《HP之狼狈为奸》 第1章 序章 序章 嘈杂的审讯室中,人们都坐在看台上窃窃私语,锐利的目光始终集中在中间那个正被审讯的女人身上,《预言家日报》的记者,拿着羽毛笔不停的在写着,想要把这女人的一生叙述给所有人听,从别人的悲伤中得到快乐,每个人都情愿。 可在这千夫所指的境地下,这套着灰色审讯衣的女人,冷静的坐着,无视了周遭的嘈杂,她万分精致的红唇微微撇出了不屑的笑容,斜倚在凳子上,静静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肃静”审理员用了一个扩声咒,才使这吵闹的场面安静下来,“经讨论,我院对芙洛特·布福德小姐的判决如下:擅自使用不可饶恕咒罪成立,用黑魔法故意杀人罪成立,涉嫌参与食死徒恐怖组织罪成立,违背法令,私自走私药物罪成立。应判于死刑,但念于其对魔法界第二次大战做出巨大贡献,被免去死刑,将终身被囚禁于阿兹卡班中,审理到此为止。请将犯人带下去。” 被判刑的女人似乎对自己的判处十分满意,伸出手等待着傲罗们给自己带上手铐,缓慢的站起身,拢了拢头发,向门外走去。 “教授···”坐在一旁听审席的哈利站了起来,向对着这即将进监狱的女子说些什么,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女人停下了脚步,笑意盈盈的望着哈利,这个孩子算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不过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哈利!”女子看着哈利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心里有些舍不得,“你可别忘了我说过的话!”说完,暗绿色的眼眸便从哈利身上移开,移到了另一个男孩的身上——隆巴多·纳威,在这短短的对视中,男孩的不解与震惊全在眼神里凝聚出来,可他却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孩子,希望你不要恨我,她如是想到,然后不再过多留恋,向门口走去。 这些曾经是自己的学生,自己的同事,甚至是老师,他们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哪怕再炽热,她或许都感受不到了。 审讯厅的外面,拥集这来自各个报社的记者,他们争着抢着要去采访这个欺骗世人同情心的女骗子。不过这个“女骗子”面对这些谴责的目光可不慌,她漫步前行,无视着这周遭的吵闹,平视前方,好像并非是被押运的犯人,而是带着保镖的小姐。 女子在监狱口停住了,她抬眼看着这四周熟悉的布置,笑了笑,她曾经确是幻想过自己终有一天被关押在这里,然后被摄魂怪吸干最后一点人性,如今终于实现了,只是摄魂怪却没再被安排在这里,很可惜呢。 这走廊中,阴狠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向她,她向旁边一个监牢望去,还都是熟悉的面孔,他们在恶狠狠的看着她。不过如今的她可不能向以前出入这里时用幸灾乐祸的表情回望,谁让她也成为了阶下囚呢? “芙洛特”熟悉的声音在女子后方响起,女子转身回望着她。 是正准备接儿子回家的马尔福夫人,马尔福夫人那原本精致的面容早已苍老,愁容都在脸上刻出了一道道岁月的痕迹,她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只能融为一句话:“芙洛特,对不起,不过,谢谢。” 入狱的的女人没说什么,只是泛起了一抹纯净的笑容,像是在跟自己的好友做最后的告别,那个笑容转瞬即逝,女人继续向前走着,迈向自己最终的归宿。 进了自己的监牢后,女人望着牢狱中阴冷的墙壁,满意的笑笑,嘴里喃喃道:“很安静呢!很久没有这么安静了!” 她那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慢慢摸索到胸前,又将一个精美的挂坠盒拿来,透明的挂坠盒中填满着红色的液体,把原本盒子上的银色印花,衬出了丝丝妖艳,女人打开挂坠盒的隐藏小孔,摇晃着里面的液体,好似在观赏一件名贵的器物一般,又自言自语起来:“你给我这个,是为了使我保命,而今天我要拿它来结束生命,这很有趣,不是吗?” 颤抖的双手将挂坠盒移至唇边,轻启红唇,将里面红色的魔药倒进嘴中,没有一丝丝的苦味,只有解脱后的轻松。 “这致命的毒药还真不痛苦呢!死亡,一个无痛苦的死亡····” 女人的头渐渐发沉,终于沿着墙壁滑下,坐在地上,她紧靠着墙壁,脑海中泛起了这近三十年,那一幕幕的画面。在这一幕幕的画面中,有她许多的第一次。 例如第一次见到你,一个沉默寡言,注意力老不在斯莱特林的怪男孩。 第一次夜游,目的地直接就是禁书区,不过我的愚蠢,差一点害得自己没了法力。 第一次选择,一个急难抉择的选择,帮我姐姐还是?私心上我想选第二个。 每个女人都应该结个婚,呵~我的婚礼,仔细想想当初真不该邀你来的,这样卢修斯·马尔福或许就没什么机会发现你找到你并最终拉你入伙,可以说,你从那以后的悲痛生活可以怪我。 还有第一次····,真是死前都忘不了的恶心回忆!我当时应该割断它,可惜那时我还没这个能力。 那个第一次被我杀掉的人,印象中好像被我削掉了脑袋,是这个死法吗?后续杀的人有点多,很容易记不清。不过这个断掉脑袋的我倒是记得那血肉模糊的整齐断口,作为一名巫师,总能在尸体上创造一种麻瓜难以创造的艺术。 最难忘的,或许是那失去所爱的痛苦,那种感觉痛不欲生,也是那次痛后,我与你做了一生的交易。话说,这种痛我还经历了两次! 我眼前还浮现出第一次重创,第一次躲避,第一次教书···· 呵~这是在干嘛,临死之人对一生的回忆?不知道那些曾经被我杀了的人有没有经历过这个过程,不过我好像没给他们这个时间。 别说,这一回忆,我这一生还真···· 算了,不想了,不想了···· 她变得很累,连墙也有些支撑不住她那疲惫的身体。然后她慢慢闭上眼睛,微笑入梦··· 第2章 “芙洛特!快醒醒,我们就快要到了!“ 斜躺在座椅上的黑发少女揉了揉发干的眼睛,缓缓睁开双眼露出里面绿色的眼眸,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满脸期待正望向远处的白发少女,缓了会儿神,张开嘴问:“纳西莎,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等过了这座桥,就到霍格沃茨了,咱们赶紧把巫师袍穿上吧!”少女的言语中显示出按耐不住的兴奋。 两位少女起身,将靠近走廊的窗帘一拉,然后换上颜色单调的巫师袍。 她,芙洛特·布福德,是一个长相平凡,留着黑色卷发的少女,她那白净的脸上出彩的只有那双大眼睛,在墨绿色的眼眸中闪耀着精光,可即便是再美再有神的眼睛,没有其他精致的五官相陪衬,其中的神韵也少得可怜。 芙洛特有些羡慕的看着穿戴整齐的纳西莎,虽然她穿的是款式老气的巫师袍,可配上她那淡金色的长发,就又有一番韵味了。 “一年级的新生,请到这儿来!” 刚下车的学生,就会看见一位摇着铃铛出奇高大,并且粗野的人,他那黑色的乱蓬蓬的长发和胡须几乎遮住了大部分面庞,离远了看简直是个穿着衣服长着草的大树桩。 海格看见这些小屁孩惊奇甚至惊恐的模样,早已习惯。至于那些从出生就生活在巫师世界中的小孩,倒是都知道巨人族,虽然没有漏出过于丰富的表情,可是听闻总归不如亲眼看见,多多少少会对此好奇。 一天的无聊车程,再加上压抑的黑湖冒险,并没有耗尽一年级新生对霍格沃茨的新鲜感,跟随着麦格教授的指挥,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开始了“愉快”的求学生涯。 霍格沃茨的内部布置,并没有像其外表那样严肃,各式各样会动的油画、飘舞的幽灵、巨大的星空天花板······这里的一切都令人眼前一亮,在这么有趣的地方求学,对于所有小孩来讲,都是相当美好的。 可惜这里奇怪的景象,芙洛特早在《霍格沃茨的一段校史》里看到过了,并且自己的姐姐也曾经和自己说起过,所以她也并不感到惊奇,唯独让她在乎的也只有接下来的分院了。 她是纯血,可她的家族在纯血圈子却谈不上一流的,分到哪个学院也都不好说,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葛莱芬多绝对和自己连不上关系。至于父母对她的期望···呵!他们怎么会对一抹空气有期望呢? “芙洛特·布福德小姐” 轮到自己了,芙洛特深呼吸了一下,向台上走去,虽然并不是很在乎结果,但心中依然忐忑,可脚下的步伐,却还是一如往常那般平稳,她坐在木椅上,感受着自己头上那顶扭动的帽子,散发出了阵阵的怪异。 分院帽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感受着身下小女孩的思想,沉思了一下,用乌鸦般的嗓音开头说道:“哦~是个布福德呢,你的两个姐姐一个分进了斯莱特林,一个分进了拉文克劳,不得不说她们都继承了你家族产业这方面的能力,可我怎么在你的脑海里看见你老炸坩埚呢?” 芙洛特抽搐了一下嘴角,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么说了。她家是魔药商,专门制作魔药和买卖魔药,可她家的魔药手艺可没被她遗传。 分院帽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女孩现在的想法,他继续说道:“你很精通古代魔文,是个聪明的姑娘,又有强大的魔法,你很适合拉文克劳,不过拉文克劳可给不了你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你是一个想要这种机会的姑娘,那不如去斯莱特林吧,那有这个机会!”分院帽对自己的判断十分肯定,于是得意的喊了一声:“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长桌那边发出阵阵掌声,芙洛特终于松了口气,斯莱特林是个不错的结局! 坐在教授桌的斯莱特林院长斯拉格霍恩冲芙洛特轻轻一笑,对结果很满意,他是芙洛特父母的商业合作伙伴,芙洛特也礼貌的朝院长鞠了个躬。 下了台阶,芙洛特便往斯莱特林的长桌走去。斯莱特林——纯血们的摇篮,这一桌子座的都是一流二流的纯血家族们,有些芙洛特还都认识,不过估计他们也就只认识“布福德”这个姓。布福德,一个二流家族,但却足可算为暴发户,毕竟她的家族不仅仅作巫师的买卖,私底下也偷偷做一些麻瓜的买卖,算得上是有钱的大户。这年头,一些极有名望的纯血家族无疑是表面光鲜,可背里确实空洞的,他们急需要像布福德这样子的暴发户做一些商业合作,来充补内需,维持表面上的荣光,布莱克家族就是其中一个,他们是布福德家的药店的一个股东,想要提升自己的股份,定然要搞好关系,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能和纳西莎处的好的重要原因,毕竟家族中这么大的孩子,也只有她了。 看着这些纯血们脸上那彬彬有礼的表情,芙洛特也放下了心,虽然自己很愤恨布福德这个家,但不得不承认“布福德”是个好姓。她与四周的同学分别打了招呼,便坐到了一个有些瘦弱脸色蜡黄的小男孩身边,这个小男孩一直冲着分院帽坐着,并没有理会自己,看着他的态度,肯定出身不怎么好。芙洛特特意向这小男孩身旁的人——斯莱特林学院的级长,卢修斯·马尔福打了个招呼,芙洛特对马尔福家并不陌生,他们是巫师界中很有威望的家族,曾经他和他的父亲来过家里谈过生意,芙洛特见过他。 芙洛特看见卢修斯好像并不排斥身旁这个略显穷酸的男孩,看来这个男孩应该也有点不一般,芙洛特决定也特意向他问个好,可她刚要开口,就听见麦格叫了纳西莎的名字,芙洛特立刻扭头看向分院帽,之间分院帽还没挨到纳西莎的头发,就大喊了一声:“斯莱特林!” 果然,这就是纯血,这就是布莱克家族,芙洛特微微叹了口气,看来,布莱克家族与自己的家族之间的生意应该不会中断了吧,毕竟我们是朋友。 纳西莎以极优雅的走路姿态,朝这边款款的走来,也向在四周的同学挨个打了招呼后,才在芙洛特身边坐下,这是芙洛特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身边这位男孩的名字,于是便放下手中的杯子,转向他,沿着他的视线望去,他好像并没有在看分院,而是看向葛莱芬多学院桌那边,芙洛特本着打好关系的念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见他的目光转向自己,便出手对他说:“你好,我叫芙洛特·布福德,你叫什么名字?” “西弗勒斯·斯内普!”男孩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手,又将目光转回到葛莱芬多的桌子上。 这回芙洛特沿着他的目光看清了,原来在他看一位少女,那少女火红色的长发可真是迷人眼,还有露出那阳光般的笑容,确实能让人陶醉其中。 对于巫师来讲,分院仪式一生只有一次,十分重要,不过有了个不错结局的芙洛特,对其他人的分院和接下来的仪式都不会再去关注什么了,望着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的用餐桌,芙洛特也不过是拿叉子简单的吃了几口,填填肚子,眼睛则不时的向拉文克劳的桌子上瞟去,却始终找不到要找的那个人――她的二姐奥瑞恩-布福德,看来是不在,估计又在熬魔药吧。 tbc ―――――――――――――――――――――――― 因为剧情,纳西莎的年龄与原著有些许出入,见谅。 第3章 芙洛特如今对黑魔法的了解已经不是像以前那样简单,虽然还称不上入门,但对于他的理论知识还是算得上拿手,随着对黑魔法的了解,逐渐也明白了当时为什么会被黑魔法书袭击。 黑魔法可不似白魔法,它给人的不是简单地身体上的伤害,更多的是对精神与个人魔力上的伤害,这也就是为什么会出现成为哑炮这种现象。黑魔咒能有如此的威力,更不要说一本记载着各种黑魔法的书了,如果这本书上面没有被施加保护咒,也会被下诅咒,所以那天晚上,的确很凶险。如果不是斯内普及时出手的话,她现在估计已经是一名哑炮了,哑炮在巫师界可是不好混。 至于怎么感谢斯内普这种无意的救命之恩,她现在可不想考虑,那种人感谢了也没用,天天对别人爱答不理的。芙洛特现在最关心,则是斯内普是怎么打开那本黑魔法书的?他是不是知道怎么解咒?她猜斯内普一定知道。 既然斯内普知道,那么芙洛特也想知道。 这天下午,芙洛特趁着阳光还强烈,走入了地窖里,地窖里除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还有一个魔药研究室,如果没猜错的话,斯内普绝对在哪里面埋头眼界,芙洛特找他,其实主要是做一笔交易。交易这种方法,是斯莱特林人最喜欢用的方法。 地窖的阴冷,是再强烈的阳光都驱散不了的,芙洛特才下了几层台阶,就被铺面而来的冷气冻得打了一个哆嗦,这地下阴冷但干燥,肯定是用魔法维持的,想要当一位合格的魔药制作员,不光要抗住坩埚的熏烤,还要耐住这为了保持药物新鲜的寒冷。 芙洛特缓慢的从台阶上走下来,并来到了这间研究室,果不其然听到了坩埚沸腾的声音,这所学校中能如此废寝忘食的做着魔药研究,除了奥瑞恩,也就剩斯内普了。她刚要将门打开,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了这样的对话。 “西弗,你干嘛要练这些黑魔咒!这些是坏人才使的!”悦耳的女声从屋里传了出来,芙洛特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那株美丽的葛莱芬多的百合花。看来她现在进去有点不合适。 “我只不过是对理论感兴趣!” “可你最近和斯莱特林的坏人走的很近。” 门外的芙洛特听着这些无营养的对话,内心开始浮躁起来,她为里面两人的聊天的话题感到深深的不解,斯内普一个斯莱特林的不跟斯莱特林走的近,难道还要跟葛莱芬多一起玩吗? “西弗利斯,你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但我有时真的不明白你的所作所为。”谴责的话语,还是从女生的嘴里传了出来。 “莉莉,我只不过是想……“保护你,后面的三字,斯内普并没有说出口,他止住了低吼,沉默着。 “你想什么?“ “没什么。“ “西弗勒斯,不管怎样,我是不会让我的朋友误入歧途。“ 莉莉·伊万斯说完便朝着那扇破木门走去,门后的芙洛特一听见没了说话声,就赶忙装作一副刚来的样子,整理袍子再整理头发,莉莉一出门便看见她风尘仆仆的样子,便问了一句:“你是?” 芙洛特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说:“我是芙洛特-布福德,你好莉莉-伊万斯。” “你好。” “那西弗勒斯-斯内普在里面吗?” “他在,你这是?” 莉莉一听是要找斯内普的,脸上的笑容稍微有点僵,但出于友好,还是回答了,不过这脸上的小表情和语气里的质疑,芙洛特都感受到了,毕竟她从小就在别人的脚底下生活,察言观色便是本能。 “问他一点题!”微笑一直挂在芙洛特的脸上 “那再见!” “再见” 芙洛特看着一路小跑的莉莉,上翘的嘴角放了下来,脸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缓步朝门内走去。 可还没进门,就听见斯内普用一种十分不痛快的语气低吼着:“你到底在门外听了多久!” “可别冤枉我,我绝对没怎么偷听,我对你们聊的东西不感兴趣,我若是知道葛莱芬多之花在这,我一定不今天找你,我找你是想做笔交易。” 斯内普并没有吭声,手上还在不停的晃动这坩埚里的药汁。 芙洛特没有理会他的沉默,自顾自的说下去:“还记得那天那本《古法黑魔咒》吗?你肯定有打开它的办法吧?我看你的精力充沛,可不像被那本书吸干了魔力,那你一定解开了。” 斯内普搅拌魔药的手微微一滞,但还是不准备回复她。 芙洛特也不慌,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瓶子,并将瓶子推到斯内普面前说道:“我听奥瑞恩说,你最近在炼制精品的复方汤剂,但熬制复方汤剂的基础液时间耗费多又太麻烦,所以这瓶子中就是熬制好的基础液,并且是浓制的,只要对些蒸馏水,就和平时的一样,当然也包括药效。” 有一个像奥瑞恩这样痴迷魔药的姐姐,对芙洛特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拿到各种各样的药剂,并且奥瑞恩与斯内普也算认识,都是鼻涕虫部的,斯内普可没有不同意交易的道理。 芙洛特等着斯内普回应的同时,眼睛偷偷瞄向了他正在摆弄的坩埚中,那药液的颜色是墨绿色,呈液状,并非糊状,在芙洛特的印象当中,这好像不是复方汤剂,那这是什么,有点像··· “斯内普,你熬的好像不是复方汤剂啊,是什么啊?” 斯内普放下手中的搅拌棒,依旧不想理对面那位。他将玻璃瓶拿了起来,对着教室那一抹昏暗的灯光,好好看了看,心中暗暗评价道:确实是那位拉文克劳学姐制作的,算得上是上品。 芙洛特看着斯内普只是认真的端详着药剂,并没有打算理会她,她也只能无奈的皱皱眉。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是她有事请求他呢。芙洛特将身边的椅子拉出,悠闲的坐在上面,脑袋里思考着,那锅魔药到底是什么,她绝对见姐姐熬过。 斯内普将放在瓶子上的目光慢慢移向正在发呆的芙洛特,对于她这般悠闲,斯内普实在是有些无语,这布福德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这么一会儿也能发起呆,不过安静的坐着,总比瞎捣乱要强。 斯内普故意的拿玻璃瓶在桌子上碰了碰,将正在神游的芙洛特拉了回来,他看见芙洛特的一双大眼睛疑惑的望着自己,才满意的将玻璃瓶放下,从书包中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放在了芙洛特的面前。 “哦!谢谢!”芙洛特对斯内普的妥协有些小意外,她以为她还要多费些口舌呢,看来她的东西让斯内普很满意。不过这一厚本都是什么啊?难道是笔记?芙洛特撇了撇嘴,这家伙怎么没被分到拉文克劳,分院帽的脑子一定是傻掉了! 芙洛特随意的将书翻了翻,随后整个人都高兴的傻掉了,怪不得最近怎么斯内普在斯莱特林学院的地位有了显著的提高,原来他的魔咒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随便甩个小恶咒,他那俩名室友估计就受不住。看来今年的斯莱特林内部的魔咒比赛,他进不了前三甲也得进前十啊!虽说是个混血,但凭这种天赋和努力,想必以后肯定混的不差,只是这出身…… 芙洛特将书变成一个小方块放进了书包里,边拉拉链边对斯内普说道:“谢谢你的笔记,应该蛮有用的” 对方依旧是沉默不语,不过那紧锁的眉头倒是让芙洛特看出来,她应该马上离开比较好。 芙洛特拿起书包,本着礼貌告了个别:“不打扰你了,再见。” “恩” 正要挪步的芙洛特听到斯内普答话了,竟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第4章 能在图书馆中看见斯内普坐在桌前苦读的身影,芙洛特并不感到奇怪,当然,斯内普看见她,也不感到奇怪。 “我以为布福德小姐会更享受在舞会上那种愉悦感,怎么会来到图书馆呢?” 芙洛特只是笑笑,并没出口反驳,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早已习惯对方这阴冷的语气。不过,今天的斯内普,却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哪里奇怪,但绝对与平常不同。 芙洛特拉开斯内普对面的椅子准备坐下,眼睛不自主的偷瞄了一下斯内普手中的书,这书好像不是他前几天拿的那本,他又换研究方向了? “今天你怎么不学大脑封闭术了?怎么开始研究起月亮周期表来了?” “布福德小姐今天竟然对黑魔法不感兴趣了,我的书恐怕也不应该让你提起兴趣。”斯内普快速的合上书,抬起头盯上芙洛特的眼睛。 “月亮周期表我确实不感兴趣,不过你研究他的目的,我很感兴趣。” “我研究的目的,这更不是你该感兴趣的东西。”斯内普说完,拿起书便向门在走去。 芙洛特被他转身就走的态度整的莫名其妙,她不就是看了两眼问了几句,这死蝙蝠不会就因为这点事甩脸子就走吧,什么人阿,莫名其妙。不过,他刚刚那页书,不仅仅有月亮周期表,好像还有一个似狼非狼似人非人的图,莫非他研究的是狼人!!!芙洛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不祥的预感果然在过几天就应验了。 斯莱特林的学生,在外人眼里不过是有权有势的小公子和小公主而已。但只有他们自己明白,真正的家族可不是用金钱垒造的,而是那敢于担当,自律严明的精神所塑造出来的。从小父母就会对他们灌输这一思想,所以斯莱特林的学生可以说还是好学自律的,他们的学识虽不如拉文克劳,但是努力学习才能充实自己这一点他们也能认识到的。 这也解释了在清晨的湖边,总能看见那么一些在晨读的斯莱特林的学生,当然这其中也包含斯内普和芙洛特了。 自从那日在图书馆一别,俩人就再没啥交集,斯内普倒是对远离好事精而感到高兴,可芙洛特就不那么舒服了,她还是一直琢磨着那幅狼人图,总觉得斯内普看它不会是巧合。想着想着,芙洛特的注意力就慢慢的从书本上转移到斯内普的脸上了。 斯内普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灼热的目光,抬眼顺着目光看了过去,芙洛特急忙转过脸,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书本中去。 这好事精又想干嘛,斯内普想着。 “嘿!卢平!”一头葛莱芬多的狮子破天荒的起的如此之早,还来到晨读聚集地来打扰这小蛇和小鹰的安静时光。 卢平顺着喊声望了过去,他可以算是少数一位在湖边晨读的葛莱芬多的人。他看见西里斯-布莱克向自己跑了过来。便向一边挪去。 很显然,大家对这位大喊大叫的不速之客都嗤之以鼻,不过他毕竟是布莱克家族的长子,就算是坐在芙洛特身边的纳西莎都不能对他说些什么。 “卢平,你今晚还是去尖叫小屋?” “嘘!西里斯!你小声一点!”卢平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芙洛特,并伸出手示意布莱克坐下说。 芙洛特并不是没有感受到卢平的目光,而是在脑海中想着尖叫小屋,耳朵在偷听着他们的对话,是啊,又快月圆了。若是她再向旁边望一眼,她定能看到斯内普在一旁晃了神。她悄悄的注视着那两个葛莱芬多回学楼的背影,不过那两人却停在了斯内普的身后。 “鼻涕精!” 斯内普并没有理会西里斯的挑衅,而是默默地读着书。 西里斯看斯内普不愿出声,很快便失去了继续讽刺的兴趣,拉着卢平便向大堂跑去。 坐在芙洛特身边的纳西莎,对自己表哥的行为极为不屑,冲着那对奔跑的少年撇了撇嘴,又皱眉道:“真不知道布莱克家族是受了什么诅咒了,竟有这样的少爷。” 芙洛特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他对这布莱克家族的叛徒可并不感兴趣,还是个没脑仁的家伙,大庭广众说出自己今晚要去尖叫小屋,这不等着被人揭发夜游吗,这是勇敢还是蠢啊?等一下,大庭广众说出来,是故意说给某人听的? 芙洛特向斯内普的方向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他在愣神,不对,应该说是在思考。 她果然还是猜对了,斯内普研究那本书上有狼人的画像,绝对不会是意外,他恐怕早就看出了每到月圆过后卢平就会虚弱的请病假这一规律,猜测出了劫道者四人组绝对有秘密,才会用书来校准自己的推测。那么今晚,恐怕斯内普会坐不住吧。 芙洛特慢慢的放下书,朝着纳西莎说了几句便回了休息室。 熟悉的圆月犹如碧玉一样清亮,可它身旁的那些星星可没那晚那么闪亮,大部分早已被云遮住,只有依稀几颗还挂在天上陪着那皎白圆月。 斯内普还如往常一样,独自一人,从楼梯上静悄悄的下来,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今天并没有背书包。 本以为,他今天还能如往常一样,悄无声息的走出休息室。可当他站在门前,心里总是有些不安,下一秒,他就应验了这不安。 他先是感到背后一阵发凉,而后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声喃喃出了一个咒语。 “昏昏欲睡!” 斯内普条件反射般的把身子转到了一边,一束绿色的光正好打在斯内普刚刚站的位置。斯内普做好防御动作,准备接住下一次攻击,在看不清对方是谁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冒然攻击。斯内普等了几秒,对方并没有发起攻击,斯内普心中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他一挥手,壁炉便泛起了绿色的火焰,照亮了整个休息室,一个熟悉的面孔浮现在眼前,果然是她。 “布福德,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对着门练习魔咒可真有意思。”熟悉的女声,和对自己出门的干预,再加上准备偷袭把自己打昏,除了这位布福德,他找不出别人。 “斯内普,我估计你是得知了很棒的情报,但是不要命的去验证拆穿,可不是什么聪明行为。” “聪明行为?你知道那群蠢蛋的秘密,却又要友好的合作?你的行为恐怕也并不聪敏吧。” “合作?”他到底知道了什么!他是怎么知道我和卢平合作保密的事情,难道他那天看到我和卢平说话了? “别重复我的话,你为什么要和一个猫科动物来谈合作,是太闲了吗?” 他在问我为什么,看来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哈,这就好办了“这是我的私事,你最好别问了。” 斯内普一挑眉,看来他还是少知道了一件事。 “我可以不过问,那么请你放我走。” “斯内普,你我都知道他是什么东西。既然已经清楚,何必要去冒这个险。” 斯内普何尝不知道这件事很危险,可是光靠说没有凭据,莉莉又怎么会相信他,他又该如何去给莉莉证明劫道者的危险。他这次去一定要拿下证据。谁知道本来一切顺利,却在这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布福德,这是我的私事,你最好也别问了。” 芙洛特这会被噎了个正着,她可是被自己的话反将一军。既然谈不拢,那就练练好了,她早就想和这个斯莱特林格斗赛的第三名打一场,今天正好实现。 “昏昏欲睡” 一道绿光正冲斯内普的面门而来,斯内普也不慌,一挥魔杖,也是一道绿光飞了出来,刚好将对面的那道光打偏了原先的轨道。 “统统石化,除你武器。” 芙洛特看见斯内普轻松的躲过攻击,并且并不打算还手,心里的怒火就渐渐燃了起来,一口气连扔出来好几个魔咒,她就不信,以她的魔咒攻击速度,你怎么躲。 可是斯内普的防御咒也施的很快,一招招的破除了对方的攻击。 芙洛特有些不愿意承认这一事实,那就斯内普明显在让她,不过这也不排除他想消耗她的体力。不管是哪一种原因,芙洛特都有些不甘心。 就在芙洛特发魔咒愈发疲惫时,斯内普开始反击了。 一道道绿光如利箭一般向芙洛特射来,几乎算是封住了芙洛特所有的躲闪路线,她无奈,只好拿魔杖,一个个的阻止他的攻击,芙洛特不断向后退却,斯内普则不断的向前逼进。 虽然看似芙洛特站了下峰,但她也一直在找机会。不出她所料,斯内普有一刻的间隙,就是现在,芙洛特魔咒打向了地面。 “降敌陷阱。” 地面上突然凹下去了一个坑,斯内普逼近的脚步,正好陷在了这坑里。 芙洛特看他果然中计,刚想乘胜追机的发一个昏昏欲睡,可谁知,抬起的手臂,如同石化一般,僵在了那里。 芙洛特抬起了眼帘,看见的斯内普得逞的表情,他抿了抿嘴角,很是得意。 忘记了,他的“统统石化”咒的无声咒早已练成,刚刚自己只注意到他陷进去了,确没着手,中了石化咒。等等,难道他是故意陷进去的,怪不得没摔个狗吃屎。大意了。 石化过后的人,而且是无表情的,不过芙洛特要吃人的目光,还是可以感受到的。 斯内普不得不承认,芙洛特的格斗能力确实很强,曾经她在俱乐部中,大部分都是在让那些人,这就是家族,无论何时都要考虑彼此之间的利益,还有面子问题,他不是不明白,而是不屑于这么做,他没有显赫的家世,有的只有实力。 斯内普使了一个漂浮咒将芙洛特平放在沙发上,现在芙洛特正用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躺在那里,身体平躺,拿魔杖的手却向天花板指去,浑身僵硬,可眼睛斜视着斯内普。 芙洛特现在的脑海中,如同一万头草泥马踏过一般,但凡再给个机会,她直接就向斯内普扔四分五裂了。 斯内普并不是没注意到芙洛特的眼神和这诡异的姿势,他万分贴心的将毛毯盖在芙洛特的身上,却迟迟不肯将她的手放下来。他满意的看着现在的景象,嘴角的弧度越弯越大。 死变态,臭蝙蝠,鼻涕精!平时没看见你笑的这么开心,你这是什么心态!芙洛特努力的用眼神表达着这些话。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斯内普早就中了无数个索命咒,不!应该是剜骨咒! 芙洛特看见斯内普的脸凑了过来,停在耳边,说了一句芙洛特想要暴走的话。 “石化咒得有一个小时才能解咒。” 一个小时!一亿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斯内普看看芙洛特已经变绿了的脸,甚是开心。他准备将火炉关掉并离去,可是想到躺在沙发上的家伙要呆一个小时,还是别关了,反正这里被施了大量的混淆咒和悄无声息,应该是无人发现的,看来她早就准备用武力阻止,否则,刚刚那么大动静,不可能没人来。 看见斯内普已经出了门,芙洛特的内心中已经不只有草泥马这种神奇的生物所践踏。你到是把我的手放下再走啊!一个小时!手肯定废了。 芙洛特在这一个小时里,基本上已经把斯内普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要不是那回你救过我一次,我今天是绝不提醒你一个字儿。既然不听劝,死了也活该! 随着胳膊自由下落在身上,这石化咒才彻底解除,整个胳膊如同脱了臼一般,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手中的魔杖也早已滑落。芙洛特望向一旁的壁炉,心里诽谤道:“不错,还算有心,等到明天埋葬你时,我一定会将你喜欢的书放在你的棺材边上的,当然,前提是你还剩骨头!” 芙洛特手一挥,绿色的光瞬间消失。 第5章 芙洛特再见到斯内普已经好几天以后的事情了,虽然他胳膊上的伤基本上已经痊愈了,但是缺乏休息,胳膊的摆动还是异常的僵硬。这倒是和那天晚上肌肉拉伤的芙洛特有些相似,右胳膊一直不好做动作。 芙洛特看见斯内普费劲的在书上做着笔记,莫名的多出来了一种报仇雪恨的快感,此时不去他身边戏虐一番,多可惜呀。 “呦,这不是我们勇敢的斯内普先生吗,出院了,伤看起来好的不错阿。” 斯内普不用抬头也知道是那个事妈儿走了过来,对她的讽刺,他实在是懒得理。 看见斯内普不愿意理自己的样子,芙洛特的心情更好了,轻快的坐到了斯内普的对面:“我就说嘛,斯内普先生福大命大,根本不需要我这种小人物的提醒。” 斯内普头也不抬,继续写着手上的东西,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句号,才默默的张开嘴说:“我没死,让你失望了。” “我怎么会对你没死而失望呢!我倒是对校长没给你来个‘一忘皆空’而失望。” 斯内普抬起头一脸鄙夷的笑笑:“哪怕葛莱分多出身的校长,也明白不应该随便施咒给学生。” “哦~那他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你这个知情者了?” 斯内普眉毛逐渐皱起,似乎是很不情愿提起这件事。 那天晚上他昏迷后就被波特紧急送到医务室了,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但是他的床边却站了不少人,有莉莉,还有那该死的波特和布莱克,当然也有阿不思-邓布利多。 “天哪!西弗,你终于醒了,还好你没事。你被野兽攻击了,担心死我了。”看见斯内普睁眼的一瞬间,莉莉便激动的上去拉住他的手,旁边的波特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瞪直了。 斯内普在床上愣了一会,才渐渐的想起昨天晚上那惊悚的经历,便挣脱了莉莉的手,想挣扎的坐起来,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右胳膊根本使不上力气:“校长,昨天我受到了狼人的袭击,那,那莱姆斯-卢平是……” “亲爱的孩子,你别着急。昨天晚上他们确实夜游不小心将你带到有野兽的地方,我已经对他们有了惩罚,希望你能原谅他们。”邓布利多还不等斯内普说出真相便打断了他,并且示意让莉莉和波特把他扶着坐起来。 斯内普摇着头,他现在不光没多少说话的力气,就连身体也泛着疼,刚刚坐起来已经耗费了太多力气,现在靠在床沿,但是他必须要说出来:“不,不是野兽,是狼人,他是……” “孩子,你昨天看来是吓坏了,我们并不能确定那野兽是狼人,但是我已经启动了一级防卫,会找到那东西的,你不用害怕了。” 斯内普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急过,为什么校长总是不让他把话说完,这感觉难受极了。而布莱克则是在旁边满脸嘲笑的看着跟发疯一样的斯内普。而扶着他的莉莉呢,则是以为斯内普受惊了,有这么个奇怪举动也很正常。 “校长,那是我亲眼所见,这是真的,真的有狼人,我就是最好的认真。”斯内普还不打算放弃的继续嚷着,他似乎想要挣脱莉莉扶着他的双手,像邓布利多靠去,让他相信自己。 还没等邓布利多解释,从远处便传来一个女高音:“谁让你们总提起激怒病人的话了,现在这孩子需要静养,你们都出去。”校医庞弗雷夫人看见病人坐了起来,十分生气的开始赶人走。 霍格沃茨医务室女王发话了,谁也不敢不听,连学校最大的校长也眉头紧皱,开始与斯内普说道别的话:“亲爱的孩子,有些东西你应该忘记,比如这恐怖的事情,记忆这东西并不完全都是好的,忘记他,你会好的更快的,祝你早日康复。”说完,便对庞弗雷夫人道别,随后也就出去了。 “西弗勒斯,莱姆斯他病的很重,希望你不要怀疑他了,昨天晚上你受惊了,我不怪你现在的失态,希望你能赶快好起来,过几天我再来看你。”莉莉跟西弗勒斯告别以后,追随着邓布利多出了医务室的门,见到莉莉都走了,刚刚在场的布莱克和波特我不准备多逗留,也都出了门。 然而,在布莱克出门的那一刻,斯内普便看见他故意回过头看自己,用嘴比出一个“没人会相信你,鼻涕精。”,随后扭头就走了。 他们走后,庞弗雷夫人便安排斯内普换药喝完,等一切治疗结束后,他一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为自己刚刚的愚蠢而可笑着。 回忆结束,斯内普有些不耐烦的对芙洛特说:“如何轻易放过?反正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这一点校长比你我都要明白。” 芙洛特撇撇嘴,对他这种送死过后才明白道理的蠢货行为很是不屑,讽刺的说道:“你既然明白这一点,干嘛还要去送死。” 你懂什么,斯内普心里默默的不爽着,但是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看见斯内普一脸不悦的沉默,芙洛特倒也有些幸灾乐祸,这斯内普也有承认自己蠢的时候,既然你想让氛围这么尴尬着,那就尴尬着好了。果然这四周的氛围陷入了沉寂,本就人不多的图书馆,现在是更安静了。 “那个,斯内普……”还没等芙洛特主动去打破这尴尬的氛围,一个人便替她做了这事。 芙洛特和斯内普转头向声音看去,是卢平,他来干什么? “斯内普,我要为我那天对你做出的伤害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伤你,但是那天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当时是没有理智,希望你能原谅我。” 斯内普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可是除了这一声冷哼外,也并没有接下一句的讽刺。于是,空气突然又变的寂静起来。 然而寂静并没有持续多久,斯内普就拿着自己的书向外面走去,离开的过程中也没有理会卢平。 这气氛就更尴尬了…… “卢平,身体好了?”芙洛特见斯内普不给面子的走了,她也只好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好多了,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芙洛特拉了拉身边的凳子,想让卢平坐下,等到卢平坐好后,才继续开口说道:“这件事其实你不必道歉。” “不,我也有责任,明知道他们想这样子做,却并没有去阻止。” “有的时候人都愿意去下意识相信朋友,这很正常。那你现在应该是已经原谅他们暴露你身份的事情了吧?”芙洛特打趣的问道。 卢平似乎被芙洛特问的有些不太开心,但他也知道,这回他的朋友们做的确实太过分了,不光像外人暴露了身份,也差点出了人命,但是……卢平想了想说道:“他们既然已经知道错了,我没有必要不原谅他们。” “也是。”看见卢平的脸色,芙洛特也觉得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索性就结束了话题,也抱起书准备回休息室“时候也不早了,你身体还没回复,早点回去吧。”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第6章 又是一年毕业,再一次的新老交替。 七年级的学生已经考完最后的一次等级考了,今天是他们在校的最后一天,然而其他年级的学生,可还要再上一个月的课。 芙洛特百无聊赖的坐在餐桌上,看着身旁空空如也的座位,纳西莎又懒得下来,还要给她送饭。芙洛特叹了口气,喝口橙汁缓解一下郁结的心情。 搬行李的人络绎不绝的经过大厅,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当然,也有不舍得的小情绪。这些即将毕业的学生们,他们的前途充满着未知,而他们最终的结局,也很难预料。 芙洛特用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则支着嘴里的勺子,她可是难得的为自己的未来发愁,因为她知道,她的未来可从不在她自己手里,永远都被别人拿捏着。 “芙洛特”悦耳的女声在芙洛特的耳边响起,她忙收起思绪,扭头看向旁边那人。 “奥瑞恩!”刚从愣神中回来的芙洛特脑子似乎还没缓过来,不过她倒是用余光看见了奥瑞恩手中的行李,“你拿行李干嘛?父亲不是说明天派小精灵帮你收拾吗?” “不,我今天晚上就走。” 芙洛特疑惑的歪了歪脑袋,等着奥瑞恩解释。 “父亲叫我早一天回家,咱们家店有点情况。” 芙洛特并不太想多嘴问一句什么情况,她家的店,老布福德从不愿意让自己插手,不过她倒是也习惯了。芙洛特点了点头,不过心中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奥瑞恩看芙洛特并不想多问什么,似是松了一口气,并将箱子搁在了旁边的空位上,她将箱子横放,从中间抽出来一个抽屉式的夹层,伸手便去掏里面的东西,那木质的夹层好像无底一般,奥瑞恩几乎已经将手整个都伸进去了,才摸到要拿的东西。 “这是什么?” 奥瑞恩将刚拿出的袋子递给了芙洛特,将手提箱整理好才开口说话:“里面是一些古书,和一些值钱的魔药和魔药材料,还有一些金加龙,你拿好!” 芙洛特打开刚刚放在腿上的小布包,这小布包同样被施了伸展咒,从包口透进去的光来看,有不少古书的残页,还有一个小皮箱,想必是魔药吧。可这些都是奥瑞恩收集好久的好东西,怎么舍得都给她?刚刚那不详的预感又涌上心头。 芙洛特将包上的带子拉紧系好才抬起头对上奥瑞恩的眼睛,等着她说些什么。 奥瑞恩并没有着急开口,虽然她能看懂芙洛特眼神中的费解,但是也没必要多解释些什么。她那略带祥和的眼睛看着奥瑞恩,似乎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慢慢释:“我马上就要毕业了,回家就要跟父亲去运营产业了。”她顿了顿,好像是在怀念着什么,表情有些无奈与不舍“你也长大了,这些东西我也用不到了,给你是最好的。” “可是,你可以等我放假再给我,何必这么着急。”奥瑞恩伸手捏了捏芙洛特的脸庞,还跟以前的手感一样,软软糯糯的,可是这脸上的五官却是长开了,要比小时候好看多了,“这不是省你的事,不用再从家拿到学校了,直接放在学校岂不方便。” 芙洛特并未应她的话,只是打心里面觉得奥瑞恩的行为极怪,可有说不出哪里怪,芙洛特没点头,也没动,任由奥瑞恩打量自己,而她也在注视着奥瑞恩,想从她那一举一动看出些破绽来。 奥瑞恩放下手,便冲芙洛特微微一笑,“我先走了,西尼克(布福德家中小精灵的名字)还在等我,你好好照顾自己,生病了别硬撑着,更别瞎喝药,记得去找庞弗雷夫人。” 芙洛特还有些愣愣的,不过倒是应和着点了点头,奥瑞恩看见芙洛特的迎合,笑了,可那蓝眸中有一丝发亮的东西,那是泪吗?不过芙洛特并没有观察到这一细节,只是向已经走远了的姐姐挥了挥手,告了个别。 或许只有等到后来,芙洛特才知道,这是奥瑞恩最后和她的谈话,也是最后一次挥手告别,在那未来的几年里,她永远无法忘记这一天。 入夜了,芙洛特平躺在舒软的床上,她紧紧地盯着头上的绿色床幔,久久无法入睡,脑子里不断的想着今天的反常。这老布福德能因为是什么事而找她找的那么急,一天都不愿意等。按平时,这小精灵来接人回家肯定也要过来跟自己打个招呼,怎么今天也没过来见自己一面,莫不是它根本就没来吧?那姐姐她……不对!她可能在骗我,她根本没回家,可没回家她又能去哪?难不成她…… 芙洛特有些不愿意在想下去,不过第六感告诉她,她想的都是对的。芙洛特摇了摇头,不再敢多想,翻闭上眼睛想要睡去,却仍是一夜无眠。 早上,芙洛特带着整夜未眠的疲惫,收拾书包,准备去上课,她本想早早地到教室里去预习一下今早要做的实验,却被人叫了出去。 “芙洛特,你父亲在门口找你。” 我父亲?昨夜那一切一切的怀疑,都被老布福德的到来给确实了,看来奥瑞恩昨晚的确没有回家。老布福德看见自己的乖女儿失踪了,应该会气急败坏吧,芙洛特有些不怀好意的想到。 芙洛特打开了休息室的大门,迎面而来的便是她父亲身上那微微的草药味,那药草味的主人正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过去,他穿着笔直的西装,拄着檀木做的拐杖,上面雕着奇怪的图腾,原本微灰的粗眉,现在整个都拧在了一起,棕色的眸子紧盯着正在向他走来的芙洛特,他没多问什么,而是转过身,向一旁的支路走去。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原本就修在学校的地下,地下有各条分支,通向不同的地方,极为隐秘,芙洛特看见老布福德向旁边走去,只好不发一声的跟上,直到走到一条路的尽头才停下,这条路的尽头正是一间破旧的教室,门还虚掩着,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人。 芙洛特看见老布福德已经停下身转过来面对自己了,她赶紧小步来到他身边,假笑的问道:“父亲,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布福德看着芙洛特,不吭一声,直接抬起手向菲妮娅那略微发白的脸上盖去,一个红红的手印便烙在了那里。 芙洛特忍住用手去碰脸上那处的冲动,任由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向四周蔓延。心中不禁恶狠狠的想到:果然是气急败坏又拿我撒气。 见芙洛特散了那贱兮兮的假笑,低着头不再看自己,老布福德心中的怒火倒是消了一些,但是这还不够:“奥瑞恩去哪了!” “她难道没回家吗?她昨天可是亲口告诉我,她要随西尼克回家的。” “回家?呵”老布福德狠狠的冷笑了一下,表情也变的狰狞“那亲爱的女儿,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说完,便使劲朝芙洛特的脸上摔去一张纸。 芙洛特捡起来那张被老布福德扔出去的纸,不用看也知道,是告别信,只是想不到她那好姐姐能把自己和麻瓜私奔这种丢人事说的如此义正言辞,也是蠢得可以。芙洛特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她私奔这件事我并不知道。” “那你的意思,你是知道她和麻瓜恋爱了?” “这件事她也并没有跟我说,我……” 还没等芙洛特说完,老布福德又是抬手便给了她一耳光,这一回,力道重的可怕,打的芙洛特身子都有些踉跄,看来这回脸是一定会肿的了。 “呵,她没跟你说你就会不知道吗?我看你这个小贱人是巴不得让家族蒙羞。我真是养了一群好女儿啊!一个嫁过去的扭头对付自己的父亲,一个跟一个麻瓜私奔,剩下这一个,竟然隐藏这种事,想毁了整个家族的声誉。你们这些贱人对得起我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吗!” 芙洛特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站在那里,不抬头,也不应声。 “大女儿我动不了,二女儿我抓不到,就剩你了。”老布福德挑眉看向站在身旁的芙洛特“她们挖的窟窿就尤你来填满好了。” 芙洛特抬起头看向老布福德,头一次露出惊恐又疑惑的神情,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叔叔,您在这里干嘛?” 纳西莎不知何时过来的,好像已经在小路口站了许久。 “哦,布莱克小姐,我只是想和芙洛特说几句话而已。”老布福德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看着站在不远处,满脸不屑与怀疑的布莱克小姐。 纳西莎听到他的说法简直想要冷笑一下,谈话?那芙洛特脸上的巴掌印怎么解释?纳西莎并未去拆穿他的话,只是依旧面带微笑地站在那里,对方毕竟是自己家的商业伙伴,这点脸还是要给的。 老布福德挺直了腰,恢复了之前那心平气和的语气,“你先准备两天,过两天我向你们校长请假,带你回去几天。”说完看都不看芙洛特一眼就转身走了,临到路口,倒是向纳西莎点了点头后离去。 “你还好吧?” 芙洛特摇了摇头,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谢谢你,纳西莎。” 纳西莎温和的笑了,并不打算接她这句话,只是用手触了一下芙洛特那红肿的脸颊,即使只是轻轻触碰,芙洛特已就疼得瑟缩了一下。 “看来还挺严重,第一节课就别去上了,让人看见不好,我去帮你请假。” 芙洛特点了点头,顺从的被纳西莎领回了宿舍,然而等她们刚刚离开那条小路时,一个黑影慢慢的从那废弃的魔药教室的门缝中消失。 第7章 芙洛特刚刚迈进卧室,便再也走不动了,脸上被打到的部分已经不在那么疼了,反而有些发麻。她缓缓的移至床边,躺了下去。眼泪有些不自觉的往下掉,其实刚刚被打到第二下的时候,她就有了想哭的冲动,但是她忍住了,因为在这个被她称呼为父亲的人面前掉眼泪没有任何用处,只是更会被嘲弄罢了。 她还是失策了,以为不去管便可以抽身事外,可是她却忘了,她从小到大不都是父亲的发泄玩偶嘛。如果她是一个男孩该有多好,家里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而那两个比她早出生人世的,才会是那被沦为玩偶一般人,可是如果就是如果,她是一个女孩。 屋里安静极了,像极了曾经常被关的那间屋子,这屋中的四周,回荡的似乎只有那微弱的抽啼声,芙洛特连哭都不愿大声哭出来。 安静的环境总是能勾起人的回忆,芙洛特开始忆起小时候,那一桩桩往事,浮现出的只有父亲如今日般愤怒又冷漠的表情,并没有别的。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芙洛特也有想要做到父亲要求的那样,等到父亲的重视,得到父亲的疼爱,毕竟父亲是她唯一的长辈,可她不管如何去做,得到的永远只是愤怒与不屑。这么多年的尝试,早就磨光了她所有的希望。 “爸爸,你快来!”这是四岁的芙洛特,那时她的母亲早已去世,可她并不知道她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只知父亲并不大愿意陪她玩,她认为父亲一定是因为太忙而无法陪她,今天父亲有了难得的休假机会,她想给父亲一个大惊喜。 “爸爸,快看我!”芙洛特倒腾着小短腿,不大快的跑向了家中的大花园,当是还是冬天,花都并未开放,除非有重要的客人,否则他们一家是不会用魔法来让花开放的。 老布福德拄着拐杖,有些不情愿的跟在这跑步都跌跌撞撞的小孩身后。 小芙洛特在一处布满荆棘的地方停了下来,她挥了挥肉嘟嘟的小手,示意父亲快些。看到父亲已经靠近自己的时候,她转身面向那些枝枝叉叉,闭上水汪汪的眼睛,心里默念着什么,伴随着她手掌的翻转,原来布满小路上的荆棘全都发芽开花了,一朵朵妖艳的玫瑰绽放在了老布福德的眼前。 芙洛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魔法使用成功了,非常开心,拉着一旁父亲的衣角,等待着他的表扬。 “爸爸,生日快乐!我是不是很厉害!”奶声奶气的声音,并没有让老布福德收回惊讶。 能让一花园的花都开放,虽然对于成年巫师来说很容易,但对于才四岁的芙洛特来说,这是需要多深的魔力基础。 老布福德在惊讶之余,还有些骄傲,他的女儿,在魔力方面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小芙洛特看见父亲终于对自己展露笑颜,更开心了,那银铃一般的笑声在花园中游荡,可还没有芙洛特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她就摔了一跤,哇哇痛哭。 “你到底练这个练了多久?”刚刚本是喜笑颜开的父亲好像想起了什么,顿时大怒,上去一脚将小芙洛特踢倒,芙洛特还太小,根本就承受不住这一脚就跪在了围满玫瑰刺的泥地,脸和赤裸在外的手背还有胳膊都被层层尖刺划出了一道道的血印,她还不懂为什么,也不顾上沾满泥泞的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大哭,老布福德不但不将其扶起,还骂咧咧的。 “西尼克!”随着老布福德的一声呼喊,一个面容有些苍老的小精灵闪现了出来,“把小姐带到阁楼里,让她好好反省,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是,主人。”西尼克尊敬的向老布福德深深地鞠了一躬,便打了个响指,与还在大哭的芙洛特一起消失。 随着哭声的消失,四周又恢复了宁静,微弱的风声击打着老布福德的耳膜,他内心有些后悔,但再望着玫瑰田,他那一丝的悔意又一次清空,从袖口中抽出魔杖挥了三下,园中美景,再无。 所谓的阁楼,是一个许久无人用过的屋子,早已被当成了杂物间,这屋中布满了灰尘,满目狼藉,一进门,便是一股冲鼻子的霉味。 西尼克将芙洛特带到这里,并未进行清理,打了个响指便又离开了,因为主人并未要求改善这里的环境,他自是不会多管的。 小芙洛特在一个角落里,她还在不停地哭,她不知道自己刚刚哪里做错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干些什么,她只是一直的哭。她心想哭的大声些,父亲听见也许会放自己出去,更想姐姐听见之后救自己出去,奈何自己哭的太久,声音早已沙哑,哭不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声地抽啼。 这屋子静极了,回荡在其中的只有抽啼声,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在这里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小芙洛特终是因为嗓子干哑和灰尘太多,停止了哭泣,她剧烈的干咳了好几声,像这样舒缓一下嗓子,可嗓子依旧是干咳的不行,而这四周只有灰尘和黑暗。 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的小芙洛特已经是又渴又乏了,她不再去提防着黑暗中的怪物,而是揉了揉早已干涩的眼睛,在角落中缩成一团,脸埋在膝间,就这样抵御着黑暗与恐惧,她渐渐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杂物间还是那么安静,可那些细小的声音却依旧环绕在这里,芙洛特因为身上的异动,慢慢的从睡梦中苏醒,她以为叫醒她的是那端着美食的外朵(属于芙洛特自己的小精灵),然而事实确是那么不尽人意。她睁开眼,出现在眼前的仍旧是那破旧不堪的屋子,至于她身上的异动,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衣服里扭动。 芙洛特将手伸进宽大的巫师袍中,一只手抖动着袍子,另一只手捉那在衣服里乱动的东西。 正当那慌事之物将要逃离袍子的束缚时,小芙洛特伸手便逮住了它。还真是个大家伙,毛茸茸的,它不停地在芙洛特手中扭动,想要逃出她的掌心。屋子太黑了,芙洛特也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她还以为是一只黑色的小兔子。她看“小兔子”挣扎的太过用力,可能会逃出她的手掌心,便加大了握力,可谁知,那只“小兔子”开始绝望的大叫,那刺耳的声音,在那么空洞的房间里更是振人耳膜。芙洛特这下可害了怕,小兔子是不会这般恐怖的哀嚎,在她手里的到底是什么怪物。 小芙洛特已经被吓慌了神,也开始“哇”的一声大哭,她不敢松手,她怕她一松手,手中的怪物会吃了自己,正当她不知道怎么办时,那凄厉的“吱吱”声猛地提了个音度,恐怖至极,然而随着一股带着腥臭又微热的液体扑面而来时,那“吱吱”的声音却消失殆尽,连那在手里不停扭动的也停住了。 芙洛特止住了哭声,她现在只感觉她的手上还有脸上都是带着腥臭味的液体,进入她嘴中的,则是一种腥甜,她本能性的察觉到,这只“怪物”是不会伤害自己了,便张开手掌,将粘粘的带毛的肉块抛得老远,似乎还听见它因为惯性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小芙洛特感觉手上和脸上都沾满了热乎乎的液体,这湿润感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便像普通小孩子那样讲鼻涕蹭到衣服上一样,在衣服上蹭了蹭,又拿袖子擦了擦脸。脸上的液体比刚才少多了,但那热度也随之减少不少,甚至还有一丝凉意在她身上环绕,腥臭味夹杂着屋子中的霉味开始变得更加刺鼻。 小芙洛特依旧窝在那个角落,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黑暗,缩紧身子,抵御着外界的寒冷,愣愣的呆在那里。 “小主人!”那紧闭的大门随着一声呼喊悄悄的打开,外面的亮光系数透了进来,早已习惯黑暗的芙洛特因这刺眼的亮光而眯起了眼睛,一个矮小的身影赫然浮现在门口,是外朵。 “外朵?快带我出去!”看见是熟悉的人来解放自己,小芙洛特有些忍不住的带着哭腔便向外朵恳求道。 “老爷只让我给小主人送饭,并不允许外朵带小主人出去,外朵真没用!真没用!”外朵将餐盘放在一张旧桌子上,然后随便捡起一根木棍狠敲自己的头,以此发泄自己的愧疚。 小芙洛特经过一整天黑暗的折磨神经已经是脆弱不堪,此时见外朵“嘭嘭嘭的敲自己脑袋,害怕的大哭起来,外朵见小主人哭了,连忙放下棍子跑到小主人身边安慰。 “小主人,你别哭了,老爷说了,只要小主人乖乖听老爷的话,不做老爷不让干的事情,好好完成老爷安排的任务,老爷就不会再关小主人的。” “真的吗?芙洛特用小脏手揉了揉已经哭肿了的眼睛,竟有一丝欣喜的看着外朵。 “当然是真的了。” “那我以后一定好好听爸爸的话,不会惹爸爸不高兴的,做爸爸的乖女儿。”小芙洛特不再哭泣了,她似乎找到了原因,可惜的是她从不清楚真相。 外朵看见小主人不再哭了,便打了个响指,将这里的油灯统统点亮,这一点亮才发现,这屋子真的不对劲。 外朵刚进屋子时便闻到了一股子冲鼻的血腥味,但看小主人无大碍,她也没在意,油灯一点亮才看见,这落满灰的木质的地板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印,那血印冲开了地上的所有灰尘,直直的延伸到一个废旧的落地柜下,那血印的尽头竟是一只黑老鼠,那只黑老鼠肚皮向上翻着,那肚中粉红色的肠子早已暴露在外面,拖在地板上,像是什么压力将它整个身体像气球一样挤瘪了,再看小芙洛特,她的手上和脸上布满一道道小伤口,可那手上的脸上的衣服上暗红色血迹却透着丝丝惊悚的展现在外朵面前。 “小主人,你的魔力是不是又爆发了?” 芙洛特冲着外朵眨了眨眼睛,并未说话,因为她也不清楚。 “小主人,您有没有不舒服,让外朵给您看看。”外朵靠近了芙洛特,伸出了枯瘦的双手,迸发出黄色的光晕,在芙洛特的身上游走了一遍,发现并无大碍,外朵才舒了一口气。 既然无大碍,她也不必报告给老爷,她将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将那耗子的尸体清除干净,清洗了一下芙洛特身上的血迹,招呼芙洛特吃完饭才离开,并且给芙洛特留了灯。 芙洛特坐在一处清理好的小床上,用自己的魔力使那灯一会儿灭一会儿亮,其实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她就是想这么干,不一会儿她玩腻后,又在杂物堆里翻找东西玩,没有破旧的玩具,倒是有几本旧书,可惜她还不怎么认字,但她可以看懂图,可以记住符号,这古魔文不就跟图标一样吗! 自这次以后,芙洛特再也不敢反抗和不听从她父亲,因为她明白,如果不听从她父亲,她就会被关在这里饿肚子,在阴冷的环境中睡觉,其实她也知道,父亲待她从没有像其余两个女儿那样好,可她也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从小精灵的口中听说,她这一胎父亲希望是个男孩,但却生出她这么个女儿,她有多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啊,能得到父亲的疼爱,为了让父亲高兴,喜欢她,她学会了察言观色,说客套话,练得一张甜嘴,更是失去普通小孩子的童年中的乐趣。父亲让她陪客户的孩子玩,她就要陪她不喜欢的小孩子玩,她父亲让她去哪个商人那里去博喜欢,她就要听话。可是父亲不仅没有疼爱她,竟还是罚她禁闭,不是因为她乱用魔力,便是因为她对那魔药制作的毫无天赋,哪怕她已经将那魔药书倒背如流。 小黑屋关的多了,她也早将那几本古书研究透彻,算是一种幸运。 这么多年了,她也长大了,很多东西也都看明白了。她知道了,不管自己如何做他都得不到父亲真正的关心,她就像那头前栓了个萝卜的驴子一样,那伪善的父爱,是父亲驱动她的动力,可那胡萝卜,她是永远不可能咬到了。 “芙洛特,你也快上霍格沃茨了,到那你要做一件事情。” 芙洛特并没说话,她已经习惯了父亲给她提的各种要求。 “你要监视奥瑞恩。” 监视?为什么?心中纵使有了疑问,芙洛特也并没有说出来,反而极度的安静,等着父亲的下一句话。 老布福德似乎对她安静的行为很是满意,于是继续说道:“她一毕业就要去跟她未婚夫结婚,我不希望她在霍格沃茨出现不好的传闻。” 芙洛特愣了愣,并未马上答应父亲,而是抬头看向了父亲的眼睛,果然,从中夺取到了一种狡猾,看来一切还是为了家族的利益阿。 老布福德看见芙洛特还在沉默,便放缓语气劝说着:“这门婚事很重要,又不是在害你姐姐,若她出什么事情,咱家的企业可是要受到极大的损害。” 芙洛特不在多想着什么,她没有拒绝的权利,索性点了点头,同意了监督奥瑞恩的事。 老布福德对芙洛特的听从,终是展开了一丝微笑,可他却没有想到,长大了的女儿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逆反,什么叫做对自己有利了。 第8章 芙洛特其实很多次都有想过要把奥瑞恩这件事写信告诉给父亲,但是谁也不想永远去当那被人操控的木偶。她倒是按了一个坏心思,很好奇的想看看,你老布福德最疼爱的女儿为了一个野小子逃离了你,当你知道时你会有多痛苦,多气急败坏阿! 所以就因为这小小的心思,芙洛特并没有写信告诉老布福德。但她未曾想到的是,背叛逃离的人不需要受到惩罚,反而即将受到惩罚的却是她这个留守的人。 但是她并没有后悔,至少看到了你被背叛气急败坏的模样,这就够了。 芙洛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无意中碰到了刚刚被打到的地方,痛的瑟缩了一下。她又轻轻的用手指触摸了一下,摸到的地方微微鼓起,看来已经是肿了,恐怕得有几天见不了人了。 她缓缓的下床,开始在柜子里翻找有没有剩下的消肿药水,可是并没有结果,唯一翻出的,则是昨天奥瑞恩给她的药箱。她将药箱掏出打开,里面的日常药水可以说是很全,但唯独就缺少了消肿药。 芙洛特看着药箱冷笑起来,奥瑞恩,你是不是觉得你走了,父亲除了生生气,不会做任何事,甚至不会去为难我?你这可真是信任他,信任到觉得我不需要擦这种药水。 算了,一会让纳西莎给我从医务室带出来一瓶好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止痛药喝了起来。 正在她刚喝完止痛药的时候,屋内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难道是纳西莎回来了?那她为什么不进来。 外面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 这会是上课时间,一般学生是不会回到休息室的,难道是老师?芙洛特有些犹豫,并没有立即开门,而门外那人显然变得急躁起来了,又敲了一次门。 “来了。”芙洛特有些无奈,只好走过去开门。 可是一打开门才发现,这外面根本就没有人敲门。 奇了怪了,难不成刚刚有幽灵误闯了休息室?不可能啊。芙洛特疑惑的左右看了看,确实没有人,当她正想关门回屋的时候,地上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 是一个小瓶子,芙洛特蹲下身,轻轻拿起小玻璃瓶打量了起来。这小瓶子制作并不怎么精致,倒像是很普通的药瓶。芙洛特将瓶子拿起来对准走廊的灯光,便看到这小瓶子上的一行小字“消肿药水”。看来还真是个药瓶子。但是谁会在上课的时候给我送药?难道是纳西莎,不可能啊,那她为什么不出来?难不成是老师?这也不太可能。 芙洛特对白得了一瓶药水有些不敢相信,她又左右仔细看了看,确实没人,不过她倒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同,这空气中有魔法波动的感觉,难道刚刚送药的那个人还在不远处隐着身?呵!雕虫小技,芙洛特将袖子里的魔杖慢慢滑出,准备释放咒立停。可正当她要默念口诀的时候,她犹豫了。 不管如何说这个人算是帮了她,或许这个人不愿意现身有自己的打算,她这样拆穿那个人是不是不好阿。算了,还是不拆穿了。 芙洛特缓缓的收回魔杖,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谢谢,便进了房间。 脸上的伤又开始疼了起来,芙洛特有些迫不及待的将魔药瓶打开,倒出了里面棕褐色的液体,对着镜子,向红肿处涂去。一瞬间,冰凉的感觉便掩盖住了那火辣辣的疼,红肿也微微变淡,这瓶药的药效确实很是管用。 芙洛特轻轻拿起小药瓶把玩着,细细排除着送药人的可能,可就在这时,她忽然摸到这瓶底好像有凸起,上面的字好像是“hogwarts”,那这瓶子应该就是来源于医疗翼了。 芙洛特曾经帮奥瑞恩给医疗翼送过药,像这种上面带着霍格沃茨的标签印记的瓶子一般是不会让学生外借的,学生拿走的药是不会有这种标签。那么给我送药的人岂不是有能将这种瓶子借走的能力喽。那会是谁呢? 奥瑞恩因为经常要给医疗翼做免费的试剂,所以是可以拿到这种瓶子的,难不成是她给我送的药水? 怎么可能,既然逃了出去,又怎么会回来,又怎么会为了我回来。那些会是谁呢?等等!一个人名赫然出现在脑海中。 斯内普是不是很符合条件阿,他即是斯莱特林的人,又是能给医疗翼提供魔药的人,偶尔会帮助院长熬熬药而不用去上他的课,那么说,刚刚在门外的人就是他了。那细微的魔法波动确实有可能是他发出来的。不过,他为什么要帮我,或者说,他是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的? 算了,不想这个了,那个蝙蝠精肯定有自己的理由,猜他的想法太无趣了,不过刚刚在门外自己没有释放咒立停可真可惜,她可是很想看那蝙蝠精在自己面前被戳破的样子呢。话说她刚刚是不是不应该那么傻乎乎的道谢,哎呀,丢死人了…… 诶?他把医疗翼的瓶子给我,他怎么还回去阿? 学校的另一边。 “西弗勒斯,这里怎么少了一个标有霍格沃茨的瓶子?” “庞弗雷夫人,对不起,我弄丢了。”该死的,自己竟然把瓶子给错了! 第9章 半个月过去了,奥瑞恩逃婚这件事似乎是被时间冲淡了,而老布福德也再没提过这件事,但是芙洛特明白这件麻烦事儿绝对不会像脸上的巴掌印那么好消除。很快这个想法就应验了。 “芙洛特,邓布利多校长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芙洛特听到纳西莎带给她的通知,她心中便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预感。 那天,纳西莎回来后并没有说什么,仅仅只是安慰了芙洛特一下,可是对于他这个出生布莱特家族的人,也同时有遭遇家姐私奔的经历,纳西莎很清楚,这件事对于一个家族意味着什么,所以她也很为芙洛特感到担心。 纳西莎看着快速收拾书包的芙洛特,再三犹豫后最终还是开了口:“芙洛特,若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 芙洛特对着纳西莎担忧的眼神笑了笑,但并没有说什么便出发去了校长办公室,其实她父亲不管做什么决定肯定会平衡多方面的利益,她可不觉得布莱特家中一个待嫁闺中的小女孩能做些什么改变,不过她还是谢谢纳西莎能说这句话。 满怀着忐忑的心情,芙洛特走到校长办公室的滴水兽面前,还没等她站定滴水兽便好像感知到客人已来,将台阶挪了出来。 芙洛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放松下来,整理一下衣衫,便带着标准微笑走了上去。 “邓布利多教授,是您找我吗?” “阿,孩子你来了,快进来吧。”邓布利多推了推眼镜,笑容带着胡子微微颤了一下,他用魔杖向柜子的某处点了点,即刻便飞出来一盘蟑螂糖,慢慢的浮到了芙洛特的面前,“孩子,来一颗尝尝。” 芙洛特看着眼前盘子里黑乎乎的东西,内心其实是拒绝的,但是不吃又不太礼貌,只能吃上一只。 “味道如何?”年过百岁的老人眼睛里满是期待。 “味道有些奇怪,不过不难吃。”这是芙洛特能给出的最高评价了。 “味道奇怪,就对了,人生就是这么奇奇怪怪,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芙洛特听出来了,这是话里有话,这心中的不安感又加深了:“那校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邓布利多召回了那盘糖,和蔼的说:“不是我找你有事,是你的父亲,他给你请了一天的假,让你速速回家去,你可以通过我的飞路过去。” “那谢谢校长。” “快去吧!” 芙洛特走进金丝镶边的壁炉,拾起一把飞路粉便向脚底掷去,片刻人就消失在火光之中。 邓布利多望着消失的人影,眼神有些复杂,嘴里喃喃道:“这孩子应该接受更全面的培养,可惜了。” 经过一段飞路旅程后,芙洛特身上难免会沾染些许灰尘,可还没等她走出壁炉拍去灰尘,她就看见了那沙发上等待多时的身影。 “父亲。”芙洛特颤巍巍的叫了一声。 沙发上,老布福德放下了手中的每日邮报,并抬眼打量了一下芙洛特:“来的还算及时,赶快上去吧,让你的母亲沃瑞斯特(继母)好好给你打扮一下。” 打扮?要去干什么?芙洛特脑中闪过很多疑问,可刚要问出就被老布福德的一声召唤给打断了。 “外朵(小精灵)。带小姐上去。” “是,老爷。”小精灵外朵凭空出现在了芙洛特的身后,手上接过小主人的包,便要代领着芙洛特上楼。 老布福德看起来并不想多说些什么,芙洛特也只好收起一切疑问跟着外朵上楼,这楼梯上的毛毯似乎又软了许多。 芙洛特推开了虚掩着的卧室门,迎面便看见了自己的继母沃瑞斯特坐在床上,后者也刚好抬起了眼睛,那眼神包含了很多,芙洛特最先看到的就是那跃跃欲出的欣喜和得意。 “赶紧把你那脏巫师袍脱了,穿上这件裙子,这裙子可是我给你新买的,毕竟今天可是个好日子。”继母沃瑞斯特说话的语气有些难得的温柔。 床上那件鲜红色的裙子有点晃芙洛特的眼,再加上听着那虚假的语气,芙洛特不禁嘴角抽搐了一下,但依旧保持微笑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好日子,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你父亲没有告诉你吗?今天是你和勒斯特家订婚的日子。” 勒斯特·芙洛特感到有些恍惚,脑子中充满了问题,勒斯特家族不是独子吗·迪兹莱尔·勒斯特不是二姐的未婚夫吗?自己的二姐逃婚难道这婚约要用我去补上? 继母沃瑞斯特看见芙洛特这副模样不禁嘲笑起来:“这勒斯特家族可算得上巫师界的名门望族,若不是你那可爱的奥瑞恩姐姐跟个麻瓜私奔了,这门亲事还真轮不到你呢。”继母说到奥瑞恩逃婚一事,这笑容变得更大了。 芙洛特皱起了眉,她很清楚这门亲事的意义,布福德家族需要勒斯特家族的贸易进口渠道,而勒斯特家族需要布福德家族巫师、麻瓜两界的销售渠道,所以联姻就异常重要了,而这联姻的人选是自己还是奥瑞恩又有什么区别呢?可是若是自己嫁过去,十几年之后,这布福德家族的继承人给谁? 芙洛特将目光慢慢定格在了继母沃瑞斯特的脸上,是啊,我们都嫁出去了,你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嘛,难怪这么得意。不过这会儿就得意,还为时尚早。 “那桌子上我给你放了两件首饰,好好打扮一下吧,可别丢了咱们布福德家的脸。”说完便转身留下芙洛特一人在屋中。 既然已经知道将要发生什么,芙洛特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思考着迪兹莱尔,在迪兹莱尔还是奥瑞恩未婚夫时,他们曾经也有过交集,虽然不多,但是芙洛特很清楚自己并不 第10章 随着一道闪光迸出,芙洛特和迪兹莱尔同时对向弹开,好在因为处于慌乱之中,法力并没有凝聚完全,双方弹出的距离并不远。 随着双脚落地,芙洛特感觉膝盖一软,便跪坐在了地毯上,但眼神依然充满防备和惊恐。 “法术不错,一个四年级的学生能在这种情况下使出无声咒,确实厉害。”迪兹莱尔用手擦抹了一下嘴,起身缓缓的朝芙洛特走来,“我想这样对奥瑞恩很久了,可是她宁愿让那个麻瓜种来碰她,也不愿意让我碰。” 芙洛特看见迪兹莱尔自言自语的向自己走来,不禁害怕的向后退去。迪兹莱尔看见这毫无意义的动作继续开口嘲讽道:“这是勒斯特家,你走不到哪里去的,不用害怕,我现在对你没兴趣了,你赶紧起来吧。” 芙洛特抿了一下嘴唇,用手支撑着地板站了起来,但是手中的魔杖依旧紧握着。 迪兹莱尔轻笑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了一枚戒指,扔给了芙洛特并说道:“订婚戒指拿着吧,她被奥瑞恩退了回来,现在你就是它的主人了,你姐姐用过的,我想你也不会嫌弃。” 芙洛特看了下手中的戒指,明明价值不菲,而她却产生了极大的厌恶,她厌恶的是不管如何,她都要捡别人剩下的,或者不要的。 “你现在正式是我的未婚妻了,你一个幺女,能嫁给勒斯特家族,不高兴吗?” 芙洛特仍呆呆的盯着那戒指,她其实想回答不高兴的,不过仔细思来,自己从出生这些年都从未被人高看过,哪怕用的书和笔记,都是姐姐用过的,就连这个婚戒和未婚夫都是姐姐不要的,所以这一辈子也没怎么高兴过。可是她呀不甘心于此,凭什么因为她出生在最后就要用你们剩下的,凭什么我不是男孩就被认定为多余的,凭什么我的天赋要被你们认为是耻辱,凭什么?所以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了却这些不甘的机会,而嫁给一个家族显赫的人,才是一步登天的最快途经。只有有钱她才不会受人控制,只有有了权势,别人才不会看低了她。是啊,这婚戒被人扔过又如何,她芙洛特会捡起来擦干净,带在手上等着宝石重新闪耀,她芙洛特等得起。 芙洛特收起了刚刚对戒指的厌恶,她想通了,只有更好的位置才能得到一切。芙洛特缓缓的将戒指带在中指,然后说道:“呵,高兴,当然高兴。” 迪兹莱尔看到了芙洛特的一切反应,也渐渐的收起了笑容,他看清楚了,眼前的人虽然跟奥瑞恩是亲姐妹,但就凭她被自己羞辱后的反应,那充满欲望的眼神,她是要更有野心,也更有耐心。父亲说的对,她确实适合勒斯特夫人的位置。可是尽管如此,迪兹莱尔还是抑制不住对这个新未婚妻的厌恶。 “要不要喝杯茶?”迪兹莱尔收起了刚刚种种的不礼貌,又换上了平时温和的笑容。 “现在这种情况,恐怕我们也没必要客套的喝茶了。” 迪兹莱尔听着这个回答皱了皱眉,他现在有点怀念刚刚那惊慌失措的小绵羊了。 正在气氛有些僵持的情况下,门廊那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 “看来你们谈得不错嘛。”门口的人正是老勒斯特,他看见芙洛特手上的戒指不禁会心一笑。 芙洛特看来人只有老勒斯特一人便问道:“勒斯特先生,我父亲呢?” “他呀,回店里面忙去了,真是一刻也不得清闲,没事,一会儿小精灵会送你到学校门口,你不用担心。”老勒斯特和蔼的说。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再叨扰各位了。” 老勒斯特看见事儿也办成了,便没再想挽留,也说道:“也是,早点回学校,别耽误课,小精灵已经在外面等候了,你出去就能看见。” “那谢谢勒斯特先生了。” 芙洛特跟老勒斯特和迪兹莱尔简单的道别后,便向门廊外走去。芙洛特刚出了大门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心里还有些后怕,她伸手抚了抚嘴唇,上面还有着丝丝酸痛,她想现在她的嘴唇肯定很红,可是不管怎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容不得她再说不了,还是快点回学校吧。 芙洛特从腰带别着的伸缩包中抽出了她宽大的巫师袍,用最快的速度将其套在了身上,遮住了刚刚的一身红裙。可就在芙洛特整理头发的时候,她发现她好像少了一个耳坠。 一定是落到客厅了,毕竟刚刚……,不行自己得回去拿一趟,那是新买的,若是继母知道,又会告状的。芙洛特只能认命的返回。 还没等芙洛特到客厅是,里面人的谈话便幽幽的传到了芙洛特的耳朵里。 “莱尔,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是你要记住,你要找的是勒斯特夫人,而不是你迪兹莱尔的情人。夫人没有喜欢与否,只有利益和背景。”老勒斯特的说话语气跟刚刚的和蔼相差甚远。 “我明白,父亲。” “所以,你要忘掉那个愚蠢的出卖了家族利益的女人,这个才应该是你的未婚妻。” “是,父亲。” 听到这些,芙洛特清楚的明白她不应该在这时候进去了,看来被告状是难免的了,现在还是回学校吧。 如今,芙洛特正坐在霍格沃茨的二楼盥洗室的隔间中,而脑中却依然在回忆着老勒斯特说的话,迪兹莱尔找的是勒斯特夫人,而不是他自己的情人。她芙洛特找的是家族显赫的丈夫,而不是共度一生的爱人。这么一说她俩还真配阿。爱情啊对她来说虚无缥缈罢了,她要不得。而荣华富贵、有权有势这才是她应该所追求的。与其追寻求而不得的东西,不如勒斯特夫人来的实在。她未来的丈夫不爱她又如何,她坐牢那个位置才是一切的关键。 思定,芙洛特将手中揉搓的婚戒再次带到手上。 “哇,这婚戒真好看,你好幸福阿。”桃金娘不知道何时从芙洛特的头顶飞过,“我真可怜,没有订婚过就死了。”语毕又开始呜咽起来。 芙洛特听见桃金娘呜咽的哭声,不禁感到一阵烦躁:“我劝你安静点,该去哪去哪,别来打扰我。” 桃金娘似乎并不想退一步,依旧大声的抽泣着:“又来一个,又来一个嘲笑威胁我的人。” “烦死了!”芙洛特有些恼,本来今天就发生太多让人恶心的事情,自己现在还被一个女鬼烦着。芙洛特现在有些抑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急切的想让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受点难。 芙洛特起身走出隔间,冲着桃金娘就是一记魔咒,绿色的光朝着桃金娘的脸上打去,但是桃金娘毕竟为灵体,所以魔咒直接穿过了桃金娘打到了后面的隔间门板上。可就算这样,芙洛特依旧没有放弃,她越打越狠,魔咒甚至越下越毒,一边打还一边嘟囔着:“死去吧,这些该死的都去死吧!” 过了一会,芙洛特似乎是发泄爽快了,终于停了手。可这二楼的盥洗室已经被打的破烂不堪,不过好在这附近一般没人,所以没人发现这一切。 “你的魔咒伤不了我的。”桃金娘看见她终于停手了,于是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 “哦?那捕灵咒会不会伤到你呢?”芙洛特笑着说完,魔杖便凝聚起来一束光,明亮的好似马上就要发射出去。 桃金娘一看情况不对二话不说的就从马桶中的下水道遁走了。 “蠢货,哪有这样的咒语阿。”芙洛特嘲讽的念叨了一句。 桃金娘走了,这间盥洗室瞬间便安静了许多,芙洛特看着这满地狼藉,无奈的叹了口气,最近她的脾气确实是越来越不稳定了,不过这魔力却越来越强,刚刚那一通折腾,她竟然感觉不到疲惫。不过收拾这里,也怪麻烦的。 芙洛特使用着魔法将这里恢复如初,可就在恢复一半时,她发现有一丝不对劲,这竟然有些墙面的墙皮漂浮在空中。这不是她的魔法阿,难道有别人在这?还是这下面有个结界?芙洛特被这个现象勾起了巨大的好奇。她冲着漂浮物下面的空气使了一个“咒立停”,果然,这四周的空气开始波动,不一会便显示出来下面的物体了。可这物体却让芙洛特大失所望。 这结界里面竟然是一个老旧的坩埚,而这里面还煮着棕红色的稠状物体。芙洛特被一幕恶心到了,她万分后悔自己一个手欠,打破这个结界干嘛?这东西看着也太恶心了吧!哪个神经病在厕所熬这个阿,它的取材该不会是在厕所取的吧…… 芙洛特已经不敢往下面想下去了,她还是把结界恢复了吧。可正当她要念魔咒的时候,她突然看见在坩埚后面有一本六年级的魔药书,芙洛特的好奇心再一次不合时宜的起来了。虽然她讨厌魔药,但是她好奇这个神经病是谁呀,而且还是一位学长的。这书上一定有名字。 可是当她打开书,这本书又让她失望了,因为扉页上并没有写着名字,而是写着一句话:“此书为混血王子所有。” 混血王子?看这中二(一个跨时代的词语出现了)的名字,能干出来这种事的人果然不太正常。不过这字看起来还挺眼熟的,难道这学长我认识? 芙洛特开始搜索着脑部的回忆。不过若是她再往后面翻一页,在扉页的背面,写着一个名字“艾琳·普林斯”。可惜她只顾着吐槽混血王子了。 在芙洛特没注意的时候,她旁边的坩埚已经悄悄的变了颜色,因为芙洛特忘了,在她打开结界的那一刻,上面漂浮的墙皮早已飘飘然掉进坩埚之中。此时魔药简直可以用五彩缤纷来形容了。 不远处的某位未成年的魔药大师不禁背后一凉,可能是他在不久后将失去他挚爱的坩埚。 第11章 芙洛特最终想了很久也没有想起这人是谁,但这字迹确实是异常熟悉。芙洛特抱着无聊的心态随意将书翻到了某页。这不翻还好,刚一翻开芙洛特便被一旁密密麻麻的笔记给震惊了。这哪是一本普通的魔药书阿,这简直就是一本魔药技巧大全。对于芙洛特这种魔药废来说,有了这本书,她应该就能应付不少实验课了。 芙洛特此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贪念,她若是能拿走这本书,那以后岂不是省了很多事。不过可惜,她能感觉到这本书上施了追踪咒,六年级的,她怕是惹不起,还是别给自己找事了。 芙洛特又将书往后翻了翻,这书上的笔记内容却改变了很多,上面不仅仅再是魔药技巧,竟然还出现了一些小恶咒。 “倒挂金钟、结舌咒、结肠咒”芙洛特默念着笔记上出现的小恶咒。这些恶咒都是最近学院里面特别流行的整人咒语。不过这本书上面记录的不仅仅是恶咒的施咒方法,竟然还有推算原理和击中概率记录。也就是说这些咒语不是他所抄录的,而是他创作的!梅林的胡子,她这是捡到宝了! 芙洛特有些激动,她能感觉到这个恶咒发明者肯定不会单单止步于这些有的没的的整人小咒语,他创作的肯定还有没被人发现的。芙洛特有些迫不及待的翻看后面的内容,果然后面的咒语一个比一个黑暗,甚至出现了几个普通治疗魔咒不能回逆的魔法,这恐怕就是黑魔法了。芙洛特能猜到这人大概是自家学院的,像别的学院根本不可能如此痴迷于黑魔咒的,她真不知道,原来自己学院还藏着这么个高手,这人一定很低调。 芙洛特认真的读着上面出现的各种黑魔咒,不过这些威力还远远没有达到她想要的,直到她翻到了一个还未完成的咒语。“神锋无影”芙洛特默念道。 这个咒语整体的推算过程是完整的,但是咒语的作者好像在回逆方法上顿住了,并没有写出结果,而且这个咒语成功释放并击中的概率并不高,所以应该还是一个有待提高的咒语。但是这个咒语在推算威力上,深深地吸引了芙洛特,这个咒语应该是彻彻底底的黑魔咒,而且若是提升成功的话,应该能让人一击致命。不过芙洛特倒是觉得这个黑魔咒的创作人有些可笑,在打斗中都能把你逼到使出这样的咒语,又何必去念回逆咒治好他,直接让他死了得了,还要花力气去计算,费力不讨好。不过芙洛特倒是起了修改这个魔咒的想法。 她从随身带着的伸缩包中掏出一直备用的羽毛笔、墨水、一小张羊皮纸,跪在地上开始认真抄写起这个黑魔咒的关键运算过程,边抄还拿着魔杖边在空气中比划着。果然这个魔咒击中率确实不高,多次释放,也就成功了一次,但是看见那被削下去半块的隔间门板,芙洛特就更下定决心要改造他了。 正当芙洛特快要抄写完时,她面前被遗忘很久的坩埚突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作为魔药废的芙洛特猛地抬头,她对这声音在熟悉不过了,这声音绝对就是炸锅的前兆。芙洛特还想再确认一下,她迅速的伸头向锅内望去,果然,刚刚还恶心的棕色粘液已经不知道在何时变成了如今的绿色液体。炸锅经验丰富的芙洛特清楚的知道她现在应该开溜了。芙洛特抓起一旁的纸和笔就往包里面塞,从地上迅速站了起来,捂着耳朵向后跑去。 可芙洛特才跑两步,脚步便止住了。因为她想起来了,那本满是笔记的书可还在坩埚旁边,鬼知道那锅里面的溶液是不是有腐蚀性,若是那么多笔记毁了不就可惜了,不行,她得拿上那本书。 芙洛特扭头快速跑回去,弯腰抄起书就抱在怀里,可还没等她直起腰时,坩埚里的响声已经震耳欲聋了,来不及跑了。 芙洛特紧紧的将书抱在怀里,准备将身体转过去,这样至少这坩埚不会把她并不怎么美的脸炸的更丑。可还没等芙洛特转过身,她就被一个人给推倒在地上,护在了身下。芙洛特感觉自己的脑门和膝盖结结实实的跟地面有了亲密的接触,都是被这个浑身魔药味的人推的。这是芙洛特脑子清醒时的最后一个意识了。 随着“嘭”的一声,那个可爱的老旧的坩埚彻底结束了它的使命,永远的离开了它的主人。 被护在身下的那个此时已经脑袋空白了,愣愣的趴在地上。而她身上那个,此时已经站起身,正准备拍去身上的灰尘时,却发现自己身上和头发上都沾上跟鼻涕一样的绿色粘液,而此件事儿的罪魁祸首却安然无恙的趴在地上装死,他的脸不禁的黑了下来。 “布福德!你不炸自己的坩埚改炸我的了!你准备装死到什么时候!” 芙洛特感到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后,大脑慢慢开始运作起来,直到这一句恶狠狠的低吼,芙洛特彻底被惊醒,赶忙转过身子坐了起来,抬眼一看,便是刚刚推到自己的人――满脸怨气的斯内普。而他的袍子和头发上都占满了鼻涕一样的液体。 “噗嗤~”芙洛特看见这滑稽的一面,她竟然笑了出来,没错,笑了出来……还他喵的笑出了声。 斯内普的脸变得更黑了,眼睛瞪的老大。 芙洛特突然惊觉自己不该笑,于是猛地捂住嘴,可奈何这件事就像戳中了她的笑穴一样,她停不下来了,哪怕是捂住嘴,她的身体也因为笑而发着抖。 斯内普握着魔杖的手紧了紧,他现在十分后悔,刚刚他在外面就看见了这个老是能给自己找麻烦的布福德所做的一切,要不是他怕坩埚炸伤人暴露了他私自熬制禁药的事情,他才不会过来把她推开的好不好!可是这货刚刚差点没命了,却还在这笑他,梅林阿,他是不是应该刚刚任由坩埚炸死她,为民除害? 随着斯内普的手越握越紧,他的关节发出了“嘎嘣”一声。就是这清脆的嘎嘣声,彻底止住了芙洛特的笑,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在芙洛特脑海中闪过。 等等,他刚刚说那是他的坩埚!难道那本笔记也是他的?对哦!斯内普的字迹就是那本书上笔记的字迹!他确实是混血,可他也不用自称为混血王子吧,原来他这么中二阿。等等,half blood prince,“prince”!这是个双关,她母亲的姓不就是普林斯嘛!一切想通的芙洛特开始懊恼起来,都怪她太笨,刚刚她还崇拜了这本书的主人好久,要是知道是眼前的这货,她一定会把那本书扔锅里,一起毁了算了,现在自己又算欠了他一回。 斯内普实在不能理解都这个局面了,这地上坐着的布福德竟然还能陈思的下去,她的脑子到底都装了点什么?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那个……”芙洛特率先打破了沉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那坩埚是你的。” 斯内普死死地盯着芙洛特,并没有出声回话,然而芙洛特的下一句话差点没把斯内普给气死。 “其实你刚刚没必要把我推到,你可以用法术把坩埚移开不就好了。”这样我的额头就不会碰地了,疼死了。当然这后半句并没有被(某位同样遗忘了自己有法术能召唤书还怪别人的不要脸的)布福德说出口。 斯内普此时的内心极度的崩溃,他觉得他刚刚真的不应该救她,两年前在禁书区他就不该救,他怎么就这么欠阿! 斯内普咬着后槽牙,冲着芙洛特圆润的说:“滚出去!” 芙洛特看见斯内普的表情已经异常的狰狞了,怕是这次自己真的把他惹毛了。芙洛特支起双手准备起身,可奈何刚刚被推倒时膝盖磕了地,腿又因为抄写魔咒时跪麻了,所以现在根本就使不上劲。于是芙洛特就这样起不来了,起不来了…… 第12章 芙洛特尝试各种努力都没从地上站起来,于是逐渐放弃了。芙洛特觉得有些尴尬,只能抬起头努力的做出无辜的表情看向斯内普,斯内普的个头本就高,坐在地上的芙洛特更是要使劲仰着头看斯内普。 看着地面上跟虫子一样扭动半天也没起来的芙洛特,斯内普脸上的青筋都跟着她一块扭动的要爆出来了。可这个坐在地上没脸没皮的人现在又盯着他看起来,还摆出这么一副表情,怎么这是等着他把她扶起来? 于是,场面再一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斯内普的耐心已经消耗光了,心中憋闷的不行,怒气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布福德,你……” 还没等斯内普低吼出难听话来,芙洛特便先一步用比他还高的音无理取闹起来:“干嘛啊!我也想滚!我这不是站不起来嘛,我腿麻了,你没看见吗?” 这无理取闹的一句话就宛如一盆冷水一般浇到了斯内普的头上,他彻底是无语了,刚刚还要爆发的怒火莫名其妙就被浇灭了,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这没皮没脸的话了。 斯内普看着坐在地上满脸怨念的芙洛特,他就觉得自己的脾气最近是不是练出来了,就这样他都没被气死。明明是他的坩埚炸毁了,他的药被炸撒了,他为了保护她而炸了满身药渍。可这个罪魁祸首,还在这满脸埋怨和委屈的看着他!这算怎么回事阿!若是斯莱特林祖先知道有这么一个惹事精进了自己的学院,还不得气的活过来。 斯内普觉得自己实在是无法与地面上这个生物正常沟通,只能自顾自的转过身去收拾炸毁的残局。 “那个炸坏的坩埚我会赔你的。”芙洛特看见斯内普好像被自己气的不轻,本该讥讽自己的人却理都不想理她,她可能做的有些过分了,芙洛特一边懊悔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坏,一边充满愧疚的说道,“你损失的药材我也会赔给你的。对不起,我今天也发生了点事,不应该冲你吼的。” 斯内普并不想理会她,而是继续一心一意的收拾着残局,其实对于这被炸毁的坩埚他本可以用魔法一瞬间清理干净,可这坩埚毕竟自己用了四年,又是重要的人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还真是舍不得丢掉。想到这里,斯内普的脑中慢慢涌现了一个红发女孩的样貌。 就在斯内普从残害中收起坩埚碎片的过程中,他突然从地上的一处药渍中发现了一块本不应该出现的墙皮。斯内普感觉他的面部抽搐了一下,他这回总算找到这坩埚毁了的原因。 “布福德,请你给我解释解释,你那长满芨芨草的脑袋里认为魔药放入墙皮是能增加药性阿,还是能让自己更轻易死于意外!” 芙洛特的表情一滞,原来这坩埚突然爆炸是因为墙皮阿,梅林啊,都怪她没注意,否则就没那么麻烦了。那现在她该怎么解释,实话实说?说自己因为受了点委屈就在女厕所用魔法狂轰滥炸?等等,女厕所!对啊,这是二楼女盥洗室阿!斯内普竟然进了女厕所!他难道是变态?不对,事情肯定不简单,熬个魔药都能把斯内普逼到女厕所来熬制,肯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药!哈,被她发现了吧,这个小把柄简直来的太好了。 芙洛特表情缓了缓,带着一丝小得意的回问道:“那斯内普,你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女厕所呀,是因为你是变态呢?还是你熬制的根本就是见不得人的魔药!”芙洛特越说语气愈是肯定。 斯内普听到这句脸色都变了,他现在是不是应该给对方释放一个“一忘皆空”?还是干脆灭口?他还是比较倾向于灭口,这样世界上还能少一个烦他的祸害。 看着斯内普的脸色,芙洛特不禁扬起胜利的微笑。梅林的长筒袜,她竟然把斯莱特林最难搞的人给搞定了,这绝对是史诗级的一刻。不过看着斯内普紧握着的魔杖,想起他创作出的咒语,芙洛特觉得她还是见好就收比较好:“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行,那我就不问了。你看不如这样,你不跟别人说我今天来过这间盥洗室,我也绝对不会跟别人说你来过。我们就当今天从未见过面,从未发生过什么,如何?” 斯内普琢磨了一下,他怕暴露的是熬制禁药,而这个布福德为什么不愿意跟别人提她来过这里,在联系联系这掉落的墙皮,可见她没在这干什么好事,不过斯内普倒是也没什么好奇心,双方这样彼此牵制也好。思及片刻,斯内普答应道:“一言为定。” 看见对方同意,并且不再追究自己做了什么,芙洛特便放下心来。突然芙洛特想起了怀里的书,有些好奇的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这书上的魔咒都是你自创的?” 斯内普听见这个问题便扭头看向芙洛特怀中抱的书,眉头一皱,伸手就干净利落的将书抢了回来。芙洛特一看自己到手的宝贝被人这么暴力的抢走,也伸出手想要在争取一下,奈何力气相差太过悬殊,根本就抢不过。不过芙洛特却发现斯内普的眼神已经转移到了她的戒指上,芙洛特急忙盖住戒指,用魔法将它隐藏起来,慌忙说道:“我这戒指也包含在约定里,你不许往外说。” 斯内普冷笑了一下,回道:“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对你们这种无用的八卦感兴趣的!” “我就担心一下,你不感兴趣更好。”芙洛特撇了撇嘴,不过她还是信得过斯内普的承诺的,于是便没再在意这件事,而是继续问道刚刚的问题,“那书上的魔咒都是你创的?” “是又怎么样?” 芙洛特心中默默称赞了一句好厉害,但是表情依旧要保持小小的不屑:“我觉得你那个‘神锋无影’的推理过程,可以学习一些经典黑魔法的推理过程,黑魔法鼎盛时期,许多巫师都是用古代魔文创造的,而古代魔文的语序和语法跟现在的魔咒有很大的差别,若是能找到一些老旧黑魔法的推理规律,你这个‘神锋无影’应该能得到很大的提高。而且,我觉得你并没有任何必要要为它的回逆咒而费心,一些黑魔法的可怕之处,就是在于无法回逆,所以……” “够了!”斯内普有些不耐烦的打断芙洛特,“布福德,我劝你管好自己就好,别把手伸的那么长!” “我这只是给你一个建议而已。”芙洛特嘟囔着。 “我不需要建议,那个咒语我不会再改良了。” 芙洛特听到这句话有些震惊,脱口就要问为什么。 不过斯内普还没等芙洛特问出,便一句话堵住了她:“这是我的魔咒,我想放弃就放弃。” 看着斯内普一脸坚定的样子,芙洛特隐隐感觉出这事肯定有她不知道的原由,不过放弃确实万分可惜,可是毕竟不是她发明的,她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时间过去这么久,芙洛特的腿也不怎么麻了,她支起身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物。她默默的靠近了斯内普,想跟他告个别就回休息室,想来斯内普应该也不愿意和她一道回去。可当芙洛特走近,斯内普还在盯着那个被炸坏的坩埚。 这坩埚或许对他有什么别的意义吧,芙洛特想起这个坩埚貌似斯内普一年级的时候就在用,她怕是真把什么重要的东西给毁了。芙洛特心中涌起了愧疚感,她出奇认真的说道:“我很抱歉今天做了这些,我会尽力补偿的,还有谢谢你救我。” 斯内普并没有回复芙洛特的话,而是依旧盯着坩埚看。不过芙洛特知道它应该是听到了,于是继续说道:“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了,你出去的时候别忘了清洗一下你身上的药渍。” 斯内普淡淡回了一个“恩。” 芙洛特听见斯内普的回应便不在过多的逗留,向门外走去。 斯内普听见芙洛特的脚步声已经走远,他便打开了那本六年级的魔药书,翻到了写有“神锋无影”的那一页。他现在还记得他发明出来这个黑魔咒的那天,第一个就是演示给莉莉看。可是莉莉当时的表情不再是曾经的那种赞赏和钦佩,而是打心底的厌恶。 “西弗,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研究这些了吗?”莉莉有些生气的问道。 “莉莉,我研究这些只是想变强而已,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 “可这跟平时捉弄人的小恶咒不一样,这是黑魔法,不可回逆的,你要变强应该是努力学习,而不是研究这些杀人的咒语。” “不是这样的莉莉,我发明的咒语,我同样也可以将它的回逆咒发明出来的!” 莉莉对他自信的辩解和坚持的态度失望透顶,于是愤怒的说道:“你有了回逆咒又如何,你已经伤人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找我。”莉莉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斯内普收起回忆,莉莉说的可能是对的,因为他到现在都没有研究出“神锋无影”的回逆咒语,或许他所研究的东西真的就如莉莉所说的那样不堪吧,所以他打算放弃,为了莉莉。 斯内普将地上破碎的坩埚弄干净放到了包里,这坩埚是一年级莉莉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一直十分爱惜,可最终还是坏了,修也修不好。他只希望他喜欢的要一直守护的莉莉,永远不要像这坩埚一样就好。 芙洛特出了盥洗室的门,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于是拿出自己刚刚抄好的“神锋无影”的笔记。其实她刚刚是想跟斯内普商量,一起合作改良这个魔咒,但是可惜,斯内普放弃了,可这并不代表她芙洛特就会放弃,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捡来的宝贝,假以时日,她一定要让这咒语成为让人闻风丧胆的必杀技。 芙洛特将满是笔记的羊皮纸小心的折好,她有些迫不及待的要改良这魔咒了,不过回去她还得先在《魔法用具录》里买个坩埚,她攒这么久的钱怕是又要空了…… 第13章 经过上回自己的坩埚被人炸了这一事后,这几天,我们的小魔药大师一直处于无用具的状态。虽然学校的坩埚他都是可以免费借取的,但是他还是怕自己熬制的黑市上私接的活会被人发现,更何况那药也确实难以启齿。所以他现在只能老老实实的放下手头的活好好复习了。 本来是他熬魔药用的地下教室,变成了现在的自习教室,正当斯内普复习着魔法史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斯内普不禁皱眉,不耐烦的把门打开。 可是开了门之后,这门外空空如也,并没有人。斯内普心中咒骂了一声,哪个无聊透顶的人跟他玩这种恶作剧,真是耽误时间。斯内普不再理会准备回去继续复习,正当他要关门时,才发现脚底的地板上有东西。 斯内普挑了一下眉毛,他总感觉这场面有些似曾相识。 在他脚底下放的是一个崭新的银质坩埚,看外形斯内普便知道应该是现在最新型号的,这坩埚的支架角下压着一封信上面写着“西弗勒斯·斯内普亲启”。 斯内普对那封信并不怎么感兴趣,相反,他蹲下身子轻轻地捧起那崭新的坩埚。“嗯,看着还不错。”斯内普的心中难得的赞许,斯内普将干锅转着看了一圈,这坩埚挨着底部边缘处刻着两个字母“s·s”,这属于他的所有物刻字,他还是很满意。 在不远处的拐角隐着身观察这边情况的芙洛特看见斯内普翘起的唇角不禁松了一口气,没错,这坩埚正是她赔给斯内普的。 斯内普想看看这坩埚的底部做工是否细致,于是手按着盖子准备翻过来看看,可刚倾斜过来便听到里面有东西滚动的声音。 有东西?斯内普将坩埚放回燃烧支架上,打开盖子,这坩埚里面放着一些金加隆和一个小药瓶。 斯内普拿起小药瓶端详了一下,看见下面“霍格沃茨”标志的花纹,斯内普的眼睛眯了起来,怪不得这个场景这么熟悉,这是他给那惹事儿精送消肿药的药瓶,这惹事儿精是在故地重演调侃他呢?她可真是闲的没事干,赔个坩埚还能整这么一出,斯内普想到自己给她送药拿错瓶子,还被这惹事儿精识破这种尴尬事,心情及其不爽的将盖子狠狠的盖上了。 远处某个扒墙角偷看这里的人,看到斯内普被调侃后的不爽,芙洛特简直不要太爽了,她才不会这么乖乖的赔偿呢! 那天她回去就把姐姐留给她的《魔药大全》翻了一个遍,整整找了三个小时,她才找到斯内普熬的什么药,这一找到差点没把芙洛特气死,这个变态熬制的竟然是一种高级春药!梅林啊,这是想对哪个小姑娘霸王硬上弓啊?难道是那个莉莉·伊万丝?不过看他好像也没那个胆,那就有可能是拿出来卖的,不过这也够变态的了。 这时门边那位小魔药大师莫名其妙的打了两个喷嚏,总感觉有人在骂他…… 拐角的芙洛特看见斯内普连续打着喷嚏,不禁心中又多骂了几句,变态!变态!变态!就知道你那天不是好心救我,分明就是怕我炸伤了暴露你熬制这变态药的事情,还让我在地上坐了那么久都不把我拉起来,一点都不绅士! 斯内普觉得那个惹事儿精肯定猫在这附近,尤其可能在那拐角处!斯内普眼随心至,朝着拐角处就是狠狠的瞪了一眼。 拐角处的芙洛特收到那个眼神瞬间就把头缩了回去,虽说她隐着身吧,但是还是有点做贼心虚。 斯内普拿起放在地上的信,他现在其实都不必要看这信了,里面绝对说的都是废话。可即便这样想,斯内普还是老老实实的打开信封大致浏览了一遍,呵!果然就是一篇废话。什么万分抱歉!她要是真抱歉还这样调侃他?什么谢谢阿!这是道谢的态度吗?也就这坩埚买的还算满意!斯内普一边读一边吐槽着,读完便将信揉成团,一个清理一新就给清理没了,他完全没必要留这么一张写满废话的纸。整理完这一切,斯内普美滋滋的抱着新坩埚进教室。至于拐角的那个人,他才没空管她呢,让她自己猫着去吧! 见斯内普进了教室,芙洛特有点失望,就这样就没了?这戏看的真没意思,早知道她就买普通的石墨坩埚了,这坩埚可老贵了。看来这段时间芙洛特还是离学校的所有坩埚都远点吧,因为她可再也赔不起了。 这学期剩下的半个月过得异常快,考完最后的一科的芙洛特便跟随自家小精灵,直接在校门口幻影移形回了家。芙洛特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回家方式,哪怕小精灵的法术再高超,胃里翻腾的滋味总是不怎么好受。平时她在家并不受重视,更不会有人来接自己,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这家回的准没好事儿。 别的孩子都是盼着回家,可芙洛特却是万般的不乐意。在学校她是布福德,虽然算不上万众敬仰,但她永远不会被人无视,可是在家她只是一个被人无视的多余的幺女,有她无她并没有什么区别,本来在学校过的有些放纵和叛逆的芙洛特,从迈入庄园的那一步开始,就收起了一切,小心翼翼起来。 “父亲,我回来了。” 老布福德看见芙洛特进门,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和蔼的朝芙洛特走去:“怎么样?这样回家少了不少的颠簸吧。” “是的,父亲”芙洛特看见老布福德竟然在冲她微笑,她感觉自己可能是在做梦,老布福德可是头一次用这种表情看她。 “怎么啦?表情这么严肃,太累了?”老布福德抚了抚芙洛特的头。 芙洛特身体一颤,她知道老布福德有这种转变绝非是善意,她的父亲她还是了解的:“是有些累,父亲,什么事儿让你这么高兴呀?” “高兴?你看我哪里高兴啊?我倒是有些伤感。” 芙洛特自是不相信这句鬼话,但依旧乖乖的接腔问道:“父亲是在忧伤什么?” “女儿大了,总有嫁人的那一天,本就剩你一个了,结果你也快结婚离开我了。” 结婚?芙洛特心中一惊,难道她的婚期定了? “哦,对!你还不知道呢,来年这会儿你就要嫁人了。” 芙洛特有些不可思议,明年的现在?她那会儿才五年级毕业,难道要让她辍学?不,不会的:“父亲,那我是结完婚接着上学吗?” “孩子,你要嫁人了,你应该想的是生一个勒斯特家血统的孩子,所以就别想着上学了。” “可是,父亲,我……”芙洛特还想要争取一下,虽然是不太可能了。 老布福德的脸色变得有些不悦:“这门亲事本就是订在了今年,可是因为你姐干出如此有辱家风的事情,才不得不被推迟,我准你上完五年级考完o·w·l已是不易,别太得寸进尺,你姐姐的事我可还没找你算账呢!” 芙洛特被堵的说不出话,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她只能万分的悔恨,悔恨她信了奥瑞恩不会抛下家人,悔恨自己没有更自私一点,悔恨自己姓布福德的这个姓。 老布福德看见芙洛特默不作声,虽然眼神是怨恨和不甘,但她还小,逃不了他的手掌心,让她辍学也是好事,一个文凭不够的女人不靠丈夫、不靠娘家、自己又靠不住,还能靠谁?所以她就永远只能乖乖听他的话,老老实实的为他做事了。 老布福德对这个结果满意极了,他的小傀儡终于养成了,他无私的养她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个嘛,老布福德面带得意的笑容拍了拍芙洛特的肩膀,便上楼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芙洛特感觉眼睛酸酸的,她努力地阻止着眼泪掉出来,她知道哭没用,她也知道自己对此无能为力,可她一直不知道的是,为什么同样的三个女儿,她永远都是那个被利用被遗弃的那个…… 第14章 在霍格莫德的一间酒吧里,迪兹莱尔手中托着一杯琥珀色的葡萄酒,偶尔无意识的摇晃一下,可眼睛却注视着吧台上面的一枚紫色耳坠。没错,这枚耳坠就是芙洛特掉落的那一只,迪兹莱尔是在沙发上捡到的。这耳坠上面的宝石并非珍品,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宝石,而是一块廉价的紫水晶。水晶,廉价的宝石替代品。迪兹莱尔盯着这枚耳坠发愣,不由得想起耳坠的主人。她跟水晶一样,替代品罢了,可是她怎么可能替代得了迪兹莱尔心中最美的人?啧,连当替代品都不配。 他还有一年就要结婚了,他要娶一个他根本就不爱的,同时也不爱他的女人。他没有拒绝的可能,因为这是有益于家族的。他从刚上学那会,便已经被确定了要娶布福德家的女儿,那时他不过十一岁,但是他明白这叫做家族联姻,他有过抗拒,可他知道若是他不同意,老勒斯特一定会断了他的零用钱,于是他只能乖乖就范。现在想想这种威胁也确实可笑,不过到现在这种威胁依然奏效。因为只有顺从父亲他才会有钱,只有有钱他才能得到他自己想要的,没了钱没了勒斯特他什么也不是。他隐忍着抗拒,听从了父亲的安排,可当他见了那姑娘时,一切的不情愿瞬间烟消云散。 那姑娘叫奥瑞恩,是布福德家的二女儿,她很漂亮,黑棕色的头发,宝石蓝的眼睛,那一笑印出来的酒窝悄悄的勾走了他的心,他爱上了这个姑娘。迪兹莱尔那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他有幸能遇到一个他爱的女人并携手一生,这是多少人渴望的事情,而他就有幸能做到。可是事情并没有向他预料的那样进展。 奥瑞恩并不爱他,他知道,但是他不介意,因为由他好好爱她就够了。奥瑞恩跟那个泥巴种有苟且,他不在意,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家世要比那个人更配的上她,他可以给奥瑞恩任何她想要的,奥瑞恩会选择他。可是他错了,错的太离谱,错的太自负,奥瑞恩没有选择他,而是跟那个泥巴种永远的离开了他。 迪兹莱尔从怀里掏出他一直揣在身上的怀表,打开盖子,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上面佳人的小像,那小像上面的人好像感知到了什么,朝着远方微微笑了起来,迪兹莱尔的心也随之痛起来。这照片是他趁奥瑞恩不注意的时候拍来的,却没成想成为了他永远的纪念。他端起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原本甘甜的红酒,到他的嘴里却只剩下满满的苦涩。 放下酒杯,他又开始盯着耳坠看,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奥瑞恩口中一直夸赞的可爱妹妹时,他就对这个妹妹一点都不感兴趣,可能奥瑞恩太美了,在如此的光环下,他如今的未婚妻毫不出众,这一点都不意外。他当时对现在这位未婚妻的印象仅仅只有她的眼睛,明明是亲姐妹,可那眼睛却是那么的不一样,奥瑞恩的眼睛是干净的宝蓝色,而她的却是略显浑浊的绿色,那眼睛蕴藏着不甘与自卑,可又能从那眼睛中闪耀出的精光中看出来与其年龄不符的小心翼翼和世故圆滑。她可真没有奥瑞恩说的那样善良可爱,至少在他看来,他是一点都不喜欢,可不管怎样,他都要娶她。他要顺从父亲,顺从父亲讨好父亲要他讨好的人,顺从父亲去听从父亲让他听从的人的命令,顺从父亲和他一同站队…… 迪兹莱尔喝的有些微醺,他看见远处走来一位棕黑色头发宝蓝色眼睛的姑娘,奥瑞恩?不,不是,只是长的像,不过这也够他今晚找一个替代品已解苦闷了。迪兹莱尔扫落桌上的那枚耳坠,向着今晚的春宵走去。 两个月的暑假过的太快,本来芙洛特应该珍惜的最后一个暑假,就这样飞速的流逝了,她马上就要迎来她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学年了。她这个暑假不是没想过要怎么改变父亲让她辍学这件事情,可是她一个二流家族的一个小小的幺女,又能改变什么?只能带着沉重的心奔赴学校罢了。 芙洛特拒绝了父亲让小精灵直接送她去学校的提议,她还是喜欢自己坐火车走,火车那不紧不慢的速度,总能让她感受到格外的平静。 芙洛特今日上车格外的早,她找了一个空隔间便坐了进去。平日里她都是和纳西莎共享一个隔间的,不过今天一早纳西莎便传信过来,说是家里有事,到时候傍晚直接去学校。不过这样也好,芙洛特正好想要静一静。她头靠向窗户,安静的闭上了双眼。 今天对于斯内普来说可不是什么幸运的一天,他平时都是自己一人占一隔间的,不是他不愿意跟别人共处,一是因为他嫌其他人太吵,二是他很讨厌别人看见他以后畏畏缩缩的样子,又在他走后对他指指点点的,麻烦!本来斯莱特林的学生并不多,可是今天他就是找不到无人的隔间,他又不能去别的学院车厢找,只得在这继续纠结。 这时斯内普瞥见有一个隔间好像只有一个人,他倒是还能将就一下,可以这人是一个女生,他对他们学院大多数的女生都没有什么交集,而且他更懒得去接受女生对他的嫌弃。他还是跟三个烦人的男生挤在一起吧。斯内普正准备要走,却看清了包厢里面的人,惹事精?想想这个麻烦对自己做的事情,她倒是还真不能算作女生,斯内普皱起眉头开始琢磨,是兑付三个烦人的男生容易,还是兑付一个闹腾的惹事精容易?啧!真难选。算了,还是惹事精吧,毕竟没少打交道,而且一个人治起来也方便。 斯内普打定主意便进了这个隔间,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对面那个平时总惹麻烦的主儿这回只是睁眼瞅了瞅他,就又闭上眼睛没了下文了。斯内普感到有些惊喜,看来今天这惹事精的心情不怎么好呀,那他这耳根子算是清净了。 于是两个人就各干各的事,相互也不打扰,倒也很是自在。芙洛特不是闭眼小憩就是看着窗子外面的风景发愣,而斯内普则是继续研究他的书,时间就这样过的还挺快,窗外的景色倒是越来越暗,毕竟要赶上夕阳西落了。这隔间也是微微发暗,但是还不至于开灯,斯内普好像也研究累了,便把书放下,看起了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 “斯内普!”安静许久的芙洛特终于说出了这隔间中的第一句话。 斯内普听见对方在叫他,有些不想搭理,他预感到了这惹事精要开始了。 “你了解食死徒吗?”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 斯内普不禁眯起眼,放下报纸看向芙洛特,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芙洛特好像看懂了斯内普不解的眼神,于是指了指报纸的最后一版:“你那报纸后面有报道。” 斯内普将报纸翻到最后一版,上面的确是一张食死徒的标志,他不用看报到都能猜到,又有个地方受袭击了。 “我不了解。”斯内普冷冷的回道,好像不愿意多提此事。 芙洛特当然不信他的话了,但是并没有拆穿他的谎言,相反芙洛特望向窗外略显灰暗的填空,好像自言自语一般问道:“有人说加入食死徒可以享有更高的荣誉,拥有更多的权利,甚至是更多的自由,你说真的是这样的吗?” 斯内普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想起了前些日马尔福找他想让他制作大量的补血剂,甚至还想让他成为他的私人药剂师,给他大量的报酬,斯内普并不傻,他知道马尔福是为给他背后的人做的,可是斯内普并不想加入,哪怕他们能给他最想要的,可是他不想,准确的来说他不想背叛莉莉加入这种组织。至于芙洛特口中的自由,食死徒全命听从那位神秘人的话,又有什么自由可言?斯内普依旧想快速结束这段话题,于是嘲讽的说:“你要是想得到这些,你总得有他们能利用上的价值。” 芙洛特怔了一下,随后无奈的说道:“是啊,我还真没有什么可利用的。”说完便不在吭声,而是继续望着窗外的风景了。 斯内普收起刚刚嘲讽的表情,他倒是觉得今天这惹事精安静的诡异,怕是遇到大麻烦了。不过这关他什么事,他还巴不得她安安静静呢。斯内普继续看起报纸,只是有些看不进去了。 芙洛特就这样看在窗子上闭眼歇着,不知何时她就这样给睡着了,直到被一句不耐烦的呼喊声给惊醒了。 “布福德!” 芙洛特缓缓睁眼,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就看在她眼前满脸不爽且不耐烦的某人,没清醒的芙洛特白了他一眼,继续扭过头接着睡。 斯内普看见对方这副表情,不禁暗暗后悔叫了她,她就应该留在这火车上过夜。斯内普拿起行李,甩下一句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隔间:“看来某些人今晚上是不想回宿舍了。” 听到这句话芙洛特一下子就清醒了,她往外一看,果然火车早就到站了,于是赶紧起来,拿上行李便出了隔间准备下火车。 九月初的苏格兰夜晚倒是有些凉爽,更何况霍格沃茨是在依山傍水的郊区,芙洛特刚一下火车别打了个寒颤,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喷嚏。同样刚下车没多久的斯内普,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打喷嚏的芙洛特。 芙洛特狠狠的瞪了回去,明明长的阴沉的不行,本以为会是个扑克脸,谁知道做起来嘲讽的表情简直就是个表情帝。 看着睡一觉变的生龙活虎的芙洛特,斯内普无语的撇撇嘴,看的多说什么便快步走向了校门口。 芙洛特望着远处的霍格沃茨城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是她的最后一学年了,希望一切都好吧。 第15章 在o.w.l.s考试的教室中,芙洛特极其认真的答着桌上黑魔法防御的考卷,这些题对于芙洛特来说并不难,但是这毕竟是她最后一次在这个学校的考试了,她可想给自己的学习生涯画上一个较为圆满的符号。 芙洛特这一年不是没有考虑过怎么摆脱辍学的危机,她甚至愚蠢的给老布福德写过一封信,保证过她如果将学业上完一定会更加有利用价值,可老布福德估计是连看都没看一眼,更别说给芙洛特回信了。芙洛特估计现在退学申请书已经送到校董会那里审核,她怕是只能认命了。当年她初来霍格沃茨的时候,甚至还希冀过她的人生能有些变化,可是最终的结果是她依旧是那个布福德家手中的吊线木偶,为着家族利益,干着愚蠢的事情。 看着写的密密麻麻的试卷,芙洛特松了一口气,总算又考完一科,不过这科倒不是她所挂念害怕的,她害怕的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有着实验测试的魔药学,想到这芙洛特刚做完卷子的好心情又没了。 监考老师弗利維教授大喊一声考试结束,然后施法便将所有的考生试卷召唤到自己的身边。芙洛特伸了一下懒腰,开始将答题用具收回包中,起身准备出去,但在芙洛特路过正在用魔法整理试卷的弗利維教授时,芙洛特没有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依旧向试卷瞥了一眼,正好整理的那一张是斯内普的,看见那原本漂亮的花体因为字数过多只能被迫一个挨一个,但是出来的效果却是出乎意料的整洁,芙洛特不甘心的撇撇嘴,看来这回这个黑蝙蝠又要得“o”了。 芙洛特想起那个人,不禁又想起那本六年级的《高级魔药学》,那本书上记载了芙洛特太多想学的魔药小妙招,虽说这些妙招都是斯内普创造的,但依旧不能磨灭芙洛特的渴望。可那个蝙蝠精就是打死都不松口,而且每次她在斯内普熬药期间找他,这个死蝙蝠都会把坩埚推的离她远远的,好像她一靠近这个坩埚会自己炸一样!好歹这也是她买的坩埚,干嘛躲她像躲瘟疫似的。 芙洛特跟纳西莎结伴走出教室,纳西莎好像考的有些疲惫,一心只想回斯莱特林地窖里睡一会,而芙洛特却更想去学校外面的草坪上逛逛,放松一下,于是俩人只能分道扬镳了。要是芙洛特能预知未来,知道会遇见那种事,她还不如跟着纳西莎回宿舍呢。 芙洛特走到黑湖旁边的草坪上,漫无目的的瞎走,她现在只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散一散心中的郁闷,毕竟谁提前预知魔药学不及格肯定都郁闷。 正在她漫不经心溜达的时候,突然从远方传出来阵阵嘲笑起哄的声音。有热闹?芙洛特不禁顺着声音走去,没走多久她便看见一群人好像围着一棵树放声大笑,还没等她靠近,她就看见一个人腾空的飞了起来,并且被倒着挂在了空气上。而看清人脸时,芙洛特有些震惊的喃喃道:“斯内普?倒挂金钟!” 芙洛特急忙走近,那被倒掉着愤怒的咒骂着的男孩果然是斯内普,因为被倒立的缘故,那有些污皱的巫师袍被堆积在斯内普的上半身,而下身露出的则是那老旧甚至有些掉色的深黑色内裤。芙洛特看见这景象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她吃惊的不是那掉色的恶心内裤,也不是惨遭羞辱的受害者,而是在震惊她意外得知的倒挂金钟发明者竟然被自己的魔咒给阴了!芙洛特真不知道她是该感叹这是发明恶咒的报应,还是该惋惜这个有才华的发明者竟然遭遇这种情况? 芙洛特迅速挤到了前排,还没等她继续看清事态,她就被树下那耀眼的红发女孩――莉莉·伊万丝给吸引了。伊万丝此时表情竟然是出奇的扭曲,对此芙洛特有些不怀好意的怀疑这可能是在憋笑,啧啧啧,真不知道空中的那位看见了会怎么想,话说她是不是应该放空中的那人下来,不过她芙洛特可不想引火上身。 还在芙洛特纠结犹豫的时候,有人就替她代劳了。 “放他下来!”莉莉说道。 “当然。”波特猛地将一魔杖抬高,斯内普便随之重重的摔在地上,然而他并没有因疼痛而放弃,还挣扎着站了起来,但还没等他抬稳魔杖,就被布莱克给了一个通通石化。 看着如同木头一般仰面跌倒的斯内普,芙洛特似是感受到了斯内普的疼痛,不禁吸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可是尽管这样芙洛特还是没下定决心是帮斯内普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别招惹他!”莉莉吼道,并且干净利落地抽出了她的魔杖。 “伊万丝,别逼我对你用咒语!” “那就解开他身上的咒语!”莉莉依旧坚持她的态度。 波特好像无奈的妥协了,大大的叹了一口气,低声念出咒语,等斯内普能动后,又接着说道:“算你走运,鼻涕精~” 这场戏好似到了结局,芙洛特也松下一口气,她有点后悔走到这儿,不过好在她没有傻不兮兮的出手而惹上麻烦,现在她可得离这远点。但是在芙洛特下定决心转身准备走的时候,斯内普说出了一句能让芙洛特都瞪大眼睛的话。 “我不需要像她这样下贱的小泥巴种的帮助!” 下贱的泥巴种?这是出自斯内普口吗?要不是芙洛特亲眼所见,她简直不敢相信斯内普竟然会对他心中的阳光女神说这话!芙洛特猜测这斯内普怕是看见刚刚伊万丝扭曲的面庞了。 莉莉·伊万丝惊呆了,而刚刚骂出的如此伤人话的斯内普好像也惊呆了,他无法想象刚刚他说出的恼羞成怒的话竟然如此恶心!不!不!他不是真心的!这,这只是气话!斯内普无措的看向莉莉,努力的思考着如何收回刚刚那句话,他不想这样,不想伤害莉莉。 莉莉眨了眨眼睛,用沉着到诡异的语气说道:“呵,好,那我不操心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如果我是你,我会先好好洗洗自己的内裤再说话,鼻涕精!” 这“鼻涕精”三个字好像彻底击垮了斯内普,彻底是打断了他所有的所思所想,甚至是让他无视了波特举起的魔杖。 “向伊万丝道歉!”波特举着魔杖威胁着说。 可斯内普依旧呆呆的不知所措,他脑中无限制地回想着“莉莉讨厌他了”这个念头。 “我不要你逼着他向我道歉,你和他一样坏。”莉莉转身对着波特叫道。 波特有些震惊:“什么?” “把头发弄得乱七八糟,就因为你认为让自己看起来好象刚从飞天扫帚上下来的话会显得很酷,用那只愚蠢的飞贼到处炫耀,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看谁不顺眼就咒谁,就因为你可以这么干——我真惊讶,有你这样一个大头在上面,你的扫帚居然还能着陆。你让我恶心。”莉莉说完便转身飞快的跑开,好像永远都不想见现在面前的所有人。 “伊万丝!”波特冲着莉莉的背影叫道,但是对方并没有停下脚步,“她什么意思?” 一旁的布莱克尴尬地解释道:“我觉得她认为你有点狂妄。” 波特听到狂妄两字似乎又被激起了怒火,他将矛头指向了依旧在地上的斯内普,又是一道光将斯内普又挂了起来:“好,现在谁想看我剥了这鼻涕精内裤?” 旁边所有人好似欢呼起来这欢呼声同时也惊醒了,还在震惊斯内普骂伊万丝泥巴种这件事的芙洛特。她急忙看向说出这话的波特,对方好像并没有在开玩笑,因为他眼中怒火都要冒出来了。 只见波特拿着魔杖的手滑动了一下,眼看着一到光就要射出来,芙洛特也来不及多加考虑,赶紧掏出魔杖随意发出咒语拦截波特,毕竟她可不希望同为斯莱特林的同学光着屁股展现在其他人面前。 庆幸的是芙洛特出手及时,成功的把波特魔咒打偏,趁着波特愣住的一瞬间,芙洛特又释了一个咒语,将挂在空中的斯内普放了下来,再一次摔在地上的斯内普好像清醒了一些,不可思议的望着突然出现的芙洛特。 波特及他的两位好友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出手阻拦,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应该停止的时候,波特似乎已经被怒气吞噬了理智,他竟然朝着芙洛特发出了咒语。波特身边的两位好友看着这事态走向,再次震惊的意识到现在波特竟然向女人发难。 芙洛特可不是吃素的,不过她还尚有理智,她可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所以只是不慌不忙的防御着迎面打来的咒语,并没有回击。 “詹姆斯,快停下,你怎么可以向女生发难!”远处看书的卢平发现事情发展越来越严重,终于坐不住了,他紧忙放下书跑过来,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好友跟女孩打架失了身份,更何况那对面的可是布福德,他可是知道这姑娘有多难缠。看看现在的打斗,这个难缠的主根本就不还手,好像逗着波特玩一样。 听见自己好友劝阻的波特也恢复了理智,发现这事儿确实很不妥,于是停止发魔咒,但是魔杖并没有放下。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芙洛特竟然率先收回了魔杖,然后拢了拢头发,满脸堆笑的对着劫道者说:“这会儿教授都监考完了,我可不想因为这种矛盾而引起教授的注意,以至于给咱们双方学院抹黑。” 看见波特还不放下魔杖,卢平赶忙上去将他的手按下去,并且略带复杂的看了一眼带着标准微笑的芙洛特,那微笑让他觉得既恶心又毛骨悚然。 看着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波特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还不在状态的斯内普,好在他没有再说什么不堪的话,否则这事儿就没完了。 看见参事人都要散了,吃瓜群众也没必要再待下去,也都纷纷该干嘛干嘛去了。 芙洛特看见四散的人群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引火烧身还帮了该帮的人,至于被帮的那个,眼神还是有些木愣,芙洛特不知这是在羞辱中没缓过来,还是在悔恨中没走出去呢?没准两者都有,不过这跟芙洛特可没关系,她欠斯内普的人情现在可是一笔勾销了。至于现在,她绝对不会期望斯内普向她道谢,更不会跟个傻子似的安慰他。要说今天的事,细思一下,她对斯内普真是可怜不起来,他为啥会被自己发明的恶咒阴呢,绝对是他对人使过,否则就凭他宝贝那本书的样子,别人又有多少几率能偷看到呢?不是所有人都向她那天那么巧!所以这事倒还像狗咬狗,两边都不是什么好鸟!虽然看清事态,但是芙洛特还不是那么没眼力见这会儿嘲讽斯内普,失去了阳光他可不会好受到哪去,可这又怪谁呢? 芙洛特最后望了一眼正在一心整理身上肥皂痕迹的斯内普,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学校走去。 第16章 芙洛特回到学校并没有去公共休息室休息,而是直接去图书馆继续刻苦用功,毕竟明天考的是魔法史――一个谈不上考试技巧纯靠背的科目。 还没等芙洛特找到一个合适的座位,就被一群满脸兴致盎然外加,呃~八卦?对,八卦表情的斯莱特林学生邀请入座了。看着身边这一群不怀好意的小蛇们,芙洛特不用猜就知道他们要问什么,看来任何八卦消息的传播速度绝对跟甲级魁地奇选手的速度有的一拼。 “快!跟我们说说,咱们斯莱特林的小混血又跟劫道者怎么了?还有格兰芬多的百合花怎么跟他绝交了?到底是怎么了?快说快说!”一条小蛇率先发问。 芙洛特的眼皮止不住的跳了一下,这斯莱特林的高傲是都被你们丢到脚底下去了吗?芙洛特身体向后靠了靠,架不住一群人好奇的眼神,于是只能简单的说了一下:“老样子呗,互相找麻烦事,只是今天好像闹得有点大,因为斯内普骂了那伊万丝一句,一句……”芙洛特也不想提那个词,因为她都觉得这词有点太刺耳了,“泥巴种。”犹豫半天,芙洛特还是在好奇的眼神下说了出来,不过倒是去掉了“下贱”这个词。 周围的斯莱特林们开始面面相觑,甚至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好在他们没有忘记这是在图书馆,所以并没有发出什么震惊的声音。不过一会,他们不可思议的表情刚落下,取而代之的则是多多少少有些幸灾乐祸,虽然说没什么人会对格兰芬多的女神抱有什么恶意,但对于斯内普的不自量力那可就不一样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把这件事当作笑料。 “我们听说是你把斯内普放下来的?没让他被扒内裤?”又一只小蛇悄咪咪的问道。 芙洛特有些无语,这不是都知道的很清楚嘛,干嘛还来问她呀,一个个的考试都复习好了是吧!然后有些没好气的回答道:“是,维护自己学院的同学又不是什么大事。” 一个斯莱特林的女生呵呵笑了两声,接话道:“快得了吧!芙洛特,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可不是这么善良的人!” 其他斯莱特林听到这句话也都捂嘴偷笑表示赞同。 芙洛特不耐烦的白了他们一眼,但没说什么反驳的话,因为他们说的倒也是事实,她那会儿帮斯内普还真不是出自什么善意,这一是为了还人情,二就是她实在是不想看见斯内普被扒内裤还转圈展示,她要是看见了可得做几天噩梦,她还想保留点美好回忆再辍学呢,再说了,她一个待嫁闺中的姑娘,怎么,怎么可以随便看男人那里,想想就恶寒遍布满身! 一旁的小蛇们看见芙罗特的表情有些扭曲,不禁怀疑他们的调笑是否太过分了一些。 “芙洛特!你还好吧?”坐在芙洛特旁边的同学晃了晃她。 芙洛特回过神,接话道:“啊,我没事儿,我当时只是觉得事情要闹大了也不好收场,咱们学院很可能会被扣分,我可还想要学院杯呢!” 这个理由倒是很实际,斯莱特林的众人并没有再怀疑什么,只是想听一些更具体的细节,可还没等众人继续了解到什么,就都被巡逻到这里的平斯夫人一眼给瞪的安静了。 看见没人再继续烦自己了,芙洛特终于安心把魔法史的复习资料拿出来,开始复习,直到夜幕降临。 一旁的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的出了图书馆,而芙洛特还是不准备挪地,继续一遍又一遍的背着知识点,直到平斯夫人开始往外赶人,她才慢悠悠的收拾书包不舍的回去。 还没到熄灯的时间,这走廊里倒是亮堂,不过时间已经不早了,走廊里基本上看不见什么学生,芙洛特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边看书边向地窖走去,但是在路过格兰芬多休息室附近时,她倒是被一句句争吵声拉出了书本中。 “对不起!” “你省省吧!玛丽说你叫嚣要睡在这儿,我才出来的。”莉莉穿着睡袍抱着手臂站在格兰芬多塔入口处的胖女士肖像跟前。 “我当时……我真的是……我绝不是故意喊你泥巴种的,我只是……” “说溜嘴了!太晚了。我给你找了好几年借口了。我的朋友们都不明白我怎么会跟你说话。你和你那帮珍贵的小食死徒朋友们——瞧,你都不否认!你也不否认你要干什么了!你等不及要跟着那个人干了,对吧?”莉莉的声音毫无同情,见斯内普不说话,又继续说道,“我再也装不下去了,你选了你的路,我也选了我的。” 远处的芙洛特看见了这一幕不禁冷哼了一声,看,她看见了什么?又是斯莱特林小混血和葛莱分多没完没了的纠缠。梅林今天真的是有意捉弄她,她怎么一整天都摆脱不了这样无聊事呢?非要逼着她看到结局才算完事吗?芙洛特有些泄气,她可不想再惹是非,不过都走到这儿了,返回在绕路也不现实,她还是悄悄的从后面绕行吧。 正当芙洛特准备从柱子后面绕行的时候,柱子前的女主角似乎单方面的争论完了,轻蔑的看了一眼哑然无声的斯内普,转身从洞口爬了进去。 其实斯内普内心明白,莉莉这回是不会原谅他了,应该是彻彻底底的讨厌他了吧,因为他狠狠的伤了莉莉的心。这一切都是他活该,他根本不配拥有这阳光。斯内普自嘲的笑着,身体随着这笑不停的在颤抖。 一直以来他都骗自己,骗自己只要足够优秀他终有一天能得到美人的芳心,可是这不过是在痴人说梦,他一直没有放弃的结局是什么?不过是再一次,彻底的,毫无挽回的办砸了,再无破镜重圆的可能。 斯内普的眼睛有些酸涩,他从包里拿出他事先写好的一封信,他猜到了莉莉不会再听他解释了,但是,但是他还是想真诚的做最后的道歉和道别,他不求莉莉原谅,只求她不要再生气就好了,他不会在耽误莉莉了,不会再让莉莉因为和他接触而受葛莱分多的白眼了,她应该得到所有的美好,而不是和他这样一个阴暗毒舌的人待在一起。 斯内普控制了一下情绪,他望向葛莱分多休息室的门口,他今天怕是给不了莉莉信了,他得明天找个机会让她看见这信。 斯内普准备回宿舍,再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刚一转身,便看见芙洛特匆匆走过的身影,斯内普皱了一下眉,他感觉今天他应该还是有机会送出这信。 “布福德,你等一下。”斯内普的声音竟然有难得的颤抖。 不远处的芙洛特听见是斯内普在叫他,下意识的便加快了脚步,不听!不听!蝙蝠念经!她才不等一下呢,芙洛特很清楚,斯内普叫她准没好事!当她傻呀,她才不停呢。 “布福德,你帮我一个忙吧,我把我的魔药笔记本给你。”斯内普有些哀求的语气,可对方并没有要停下的意图,于是斯内普又加大筹码,“我帮你把魔药成绩补到‘e’” 芙洛特的脚步顿时就停住了,没错,她心动了。她的魔药学总是在不及格的边缘试探,‘e’对她来讲简直就是不敢想。芙洛特转过身看向斯内普,不过对面那人的表情芙洛特并没有看清,黑漆漆的齐肩头发遮住了所有,不过看那紧握的拳头,怕是刚刚的谈话结局不咋地。 芙洛特下巴微抬,虽然她对这笔交易很满意,但依旧要做出不情愿的样子问道:“什么忙?” “帮我进格兰芬多女生宿舍送封信。” 芙洛特快步走向斯内普,还没等到她伸出手,斯内普就主动地把信塞给了她,似乎这事有点刻不容缓。 “伊万丝?”芙洛特明知故问。 “嗯。”依旧让人看不清表情。 芙洛特可不觉得写封信就能让那姑娘原谅他,不过看见斯内普心情并不怎么样,芙洛特就不找麻烦了:“宿舍是哪个?” “她跟我说过,是紧里面,右手。” 芙洛特看了看手中的信,为了成绩,她还真的是啥都干的出来。芙洛特给自己隐了个身,正好有个格兰芬多要进公共休息室,芙洛特也就跟着他混了进去,路上还算是很顺利,没碰到什么麻烦,很快便到了最里面的寝室,敲了三下门,再开门的那一刻,去掉了身上的伪装。 “你?”开门的正好是莉莉。 “我们见过,我是芙洛特·布福德。” 莉莉想了有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谁,可是她个斯莱特林怎么出现在这? 看出来对方的疑问,芙洛特解释道:“这是斯内普让我给你的信。” 莉莉看见芙洛特递过来的信,很是抗拒,并不准备接下来。 看见这反应芙洛特并不意外,毕竟换成她,她也不想接受,不过为了魔药学,还是劝劝比较好:“我只是被他委托过来送信的,毕竟他也不方便进来,我劝你还是收下看下,别为难我,至于原谅不原谅就是你的事了?” 莉莉也是个聪明姑娘,她思索了一下,只能笑笑的接下了。 “多谢配合,打扰啦。”芙洛特冲着莉莉微笑了一下便转身出去了。 斯内普在格兰芬多门外有些焦急的走来走去,他不知道莉莉会不会收他的信,当他看见格莱芬多的门开了的时候,他期望的看着出来的人。 芙洛特好像知道他要问什么,回答道:“她收了,应该会看,不过我可不觉得她会原谅你。” “这不重要。”斯内普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看到我的道歉就好。” 这意思是不准备再纠缠了?想通了?啧啧啧,有意思。当然这心里话芙洛特并没有说出来。 “这是我的笔记。”斯内普将刚拿出的笔记本递给了芙洛特,“明后两天,考完试来地窖的教室找我,你的笔试不差,我会帮你攻克实验的。” “好!”芙洛特极其爽快的答应了,这买卖做的太值了。 见没什么异议,斯内普也不等后面的芙洛特,自己快步向宿舍走去。至于芙洛特嘛,还在魔药学能得“e”的美梦之中。 第17章 “一年前你就订婚了,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啊?” “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什么值得雀跃兴奋的事,当然芙洛特并没有把后半句说出口。芙洛特放下手中正在填写邀请函的羽毛笔,扭头看向坐在床边有些不高兴纳西莎,芙洛特想不明白,这件事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很重要芙洛特,我最好的朋友订婚了,可她却没有告诉我。”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已。”芙洛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这所有人,有关于她捡了姐姐不要的未婚夫,又要因为结婚而直接辍学,成为一个没什么文凭的人。梅林阿!这都是什么丢人事!芙洛特泄气的趴在桌子上,像只鸵鸟一般将头埋在双臂之中。 纳西莎看见芙洛特这般丧气的模样,也不再责怪什么,她只是因为没有受到重视而感到不开心,其实仔细琢磨一下,她倒是还能体会芙洛特的难处。纳西莎心中有些愧疚,站起身走到芙洛特的一旁说道:“好啦,我知道你也有难处,原谅你啦,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第一个知道的。” “西西,你不生气啦,那你当我的伴娘好不好。”芙洛特满脸期待的看向纳西莎。 纳西莎微扬下巴,故作装腔作势的说道:“既然你这么诚恳,那本小姐就勉强答应你了。” 然后两人都被这可笑的腔调给逗乐了。在这纯净的笑声中,芙洛特不禁想到这或许是她最后的校园时光吧。 经过一晚上的整理,芙洛特也算是把该寄的邀请函都寄了出去。她邀请的人也不杂,无非就是自家学院的同学、几个拉文克劳和几个赫奇帕奇的同学。至于格莱芬多,她倒是还真没那个作死的心态敢邀请他们,虽说西里斯·布莱克是布福德家合作伙伴布莱克家的长子,不过芙洛特可不觉得他会想去,所以这事儿还得看他们自己家族做决定了,她可不想找麻烦。 至于最后一位芙洛特还没给邀请函的麻烦人物,现在就坐在她的对面正在看书,没错,就是斯内普了。她可不是因为小家子气受了斯内普几句讽刺而不邀请他,只是他真的适合参加婚宴吗?想想看,斯内普身着西服满脸微笑的说着祝酒词,啧,这画面真是不敢想象。 坐在对面那个芙洛特口中的麻烦人物,此时正在不耐烦的翻着书,他能感觉到对面的那个惹事精今天很不在状态,不是愣神,就是有意无意的往他这瞟几眼。斯内普的直觉告诉他,这惹事精怕是今天要惹麻烦,他可得防备着点。 “我做好了。”芙洛特将装好瓶的药剂放到了斯内普面前。 斯内普放下书,拿起桌子上的药瓶对着光照了一下,做得倒还像那么回事,看来比昨天开窍了一点,可尽管这么想,斯内普依旧挑剔的说道:“比昨天有进步,但药里面杂质还是不少,说明你火候掌握的不行,在药物处理上还需要练。” 芙洛特对这个评价一点都不意外,但仍是问出了她最关心的话题:“那我这程度能达到‘e’吗?” “能摸个边,只要你正常发挥别出错的话,不过我可对你的大手大脚不抱什么信心。” 芙洛特不满的撇撇嘴,但却不置一词,任由斯内普嘲讽,谁让她都习惯了呢。而且这也有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听斯内普嘲讽了,她竟然还有一点可耻的怀念,看来她真是病的不轻。 “布福德,你回去再好好读读制作细节和一些必考题,我这重点都给你画出来了,我相信弱智都能得个良好,更何况你这还贯着布福德的姓呢?”看见对方对他的嘲讽也不再反驳什么,斯内普也对这顺从的态度感到满意,“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等会。” 斯内普抬起头疑惑的看向芙洛特:“怎么了?” 芙洛特从包里拿出婚礼请柬递给了斯内普,看在他这两天对自己的辅导也算认真,芙洛特这几年与他的交集也算不少,于情于理还是应该邀请他吧:“这是我的婚礼请柬,我这个暑假就要结婚了。” 斯内普看见接来的请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还是他头一次收到这种东西,他应该说句祝福话,可这祝福话应该怎么说?难道要说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于是几番思想斗争后,嘴里才挤出两个字:“恭喜。” 芙洛特被斯内普那满脸纠结和带点窘迫的样子给逗笑了,甚至是笑出了声。至于斯内普那边的脸色可就被芙洛特的笑声整的更精彩了,一会儿绿一会儿黑的。 “你不会说恭喜话就不必说了,瞧你这表情,整的好像是舍不得我嫁人似的。”芙洛特不禁回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那时候对面这位可还是个不善言辞的怪小孩呢,虽然现在也不怎么会说话。这时间过的可真快阿,当年他俩还为了躲巡逻挤过一个柜子,现在怕是挤不进去了,“其实这事儿也谈不上恭喜,毕竟……我一结婚就得辍学了。有的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没有家族所累,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不像我需要早早的结婚生子,不过好在我不怎么喜欢我的丈夫,而他也不怎么喜欢我。” 斯内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眼前的女孩发着牢骚。 “双方互不喜欢总好比过单恋,是吧斯内普?”芙洛特皎洁的望向斯内普。 “布福德!你……”斯内普听到这句话脸色又不好看了起来。 “别多想嘛~”芙洛特故意拉长尾音打断他的话,看见斯内普的脸色稍微好转,于是又补刀的说,“我特指的就是你!哈!”让你这两天对我恶言相向,我临走还不得腻歪腻歪你。 斯内普的脸色一下子就又黑了,看着芙洛特满脸的不怀好意,斯内普冷哼道:“布福德,你一个马上就要嫁作人妇的人,我劝你舌头别那么长。” “我这可是临走前点醒你呀,你可别乱咬人!” “我用不着你在这伸长胳膊管我的闲事。” “斯内普,你是个聪明人,连我们都能看来毫无可能的事情,你自己不会想不明白。”芙洛特虽是本着腻歪他的心态开的头,但是看斯内普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她还是觉的好心一回,临走前帮他把头提前撞一撞,“我知道你是个执着的人,可你绝不是糊涂到不自量力的蠢蛋。你应该明白你真正要追求的东西不是一个姑娘的芳心,而是钱财、权利和荣誉,更何况,更何况你还极度缺少这些,不是我市侩现实,因为这本来就是事情真实的情况,再者说了,从分学院的那一天起你俩本就不是同路人了。” “够了!布福德收起你那狂妄自大评判别人的嘴脸,我和莉莉之间的事情你没有资格做出评价。” “我确实没资格,但是我只想作为一个事外人不希望看见你的前途被所谓的单相思给耽误,就跟这个一样。”芙洛特从包里掏出一小卷羊皮纸扔给了斯内普。 “神锋无影?你抄下来了!是谁准许你偷抄别人的东西的?” “我不光抄了,还花了一年的时间进行了改造。”没错,整整一年她才成功,她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斯内普,“我演示给你看,神锋无影!” 一道绿色的光波将后面一排五个柜子拦腰坎出了一个巨大的裂纹,更可怕的是,那裂纹却异常的工整,可见这咒语砍过的速度是有多快。 斯内普看到这一幕,他必须要承认这魔咒改的非常棒,可这并不能平息他的怒火:“布福德,你的家教是没有教过你不该随便动人东西吗?” 芙洛特将柜子恢复原状,然后说道:“我问过你的,是你自己要放弃这魔咒的,别以为你不说我就猜不到你到底是为什么而放弃它。不过好在你前几天没学,不然波特的小命可就丢了一半,至于你现在应该也在阿兹卡班了。”芙洛特坏笑着说,她看见了当时波特的脸上那个小伤口,用脚趾想都知道斯内普用了什么咒语,“我现在把这个咒语还给你,就是想说你的前途可以有很多选择,可你真的没必要为了伊万丝而放弃这些,我承认伊万丝小姐拥有着格莱芬多那宝贵的善良和正义,但是你是个斯莱特林,斯莱特林有自己的追求,也有自己的骄傲。我知道我没什么资格多管闲事,但是毕竟我把你,当做,当做半个朋友,所以才希望让你看清楚些。” 半个朋友?斯内普冷哼一声,当他会信?这个惹事精还真的什么都敢说。 “喂!斯内普,我这是看在你这两天帮我补习还算是认真才把你当半个朋友的,你能不能别摆出这副找打的表情,能不能绅士点!”芙洛特有些生气,对方这态度确实招人讨厌,不过她可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他计较,“我确实是出自真心说这些的,至于神锋无影,我确实不该不经你允许就擅自改动,不过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当是送我的新婚礼物喽。” 斯内普不情愿的皱起眉头,但也被堵的无话可说,他知道这话里面有那么一丝真心,不过就只有那么一丝。 “至于我的婚礼,反正请柬我给你放在这里了,你看着办吧。布福德和勒斯特家的联姻会去什么人,你心里很清楚。” 斯内普心里确实清楚,一个做魔药买卖的二流家族和一流的贸易家族的联姻,去的肯定不会是简单的人物,这场婚礼或许真能给他带来机遇也说不定呢:“我会去的。” 芙洛特听到这句话后,抬眼对上了斯内普那有些阴沉却异常坚定的黑色眼眸,虽然芙洛特的表情是半开玩笑,但是语气却是异常的笃定:“斯内普,我有种预感。” “什么预感?” “我预感你终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大人物,一个万人争抢的大人物,我这一个小小的勒斯特夫人或许还需要你的青睐和提携呢。” 看着芙洛特因调笑而半眯着的眼睛,又听到她那笃定的语气,斯内普甚至也看到了未来,丝滑的说道:“希望如此。” “那到时候你可得记得卖你这半个朋友的面子。” “我尽量。” 第18章 在布福德庄园中,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除了新娘本人外都为今天而感到高兴,有的人是因为这联姻能带来的利益而高兴,有的人是因为少了个争夺家产的人而高兴,这庄园中怕是只有家养小精灵是单纯为小主人出嫁而感到开心吧。 芙洛特此时正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持着眉笔对着镜子正跟自己的眉毛较着劲。她不常化妆,换句话说她根本就不喜欢化妆,但是今天这个日子太特别了,或许她一生中也就只有这么一次,不打扮的光鲜亮丽实在是对不起这份特殊。不过她并不为这日子的珍贵而感到开心。 正当芙洛特在眉毛上要瞄下最后一笔时,窗户响起一阵猛烈的敲击声,惊的芙洛特连带手中的眉笔都是一抖,深深地在眉尾处拉出一条黑线来。芙洛特恼怒的把笔往桌上一摔,抬起头便看见了那罪魁祸首竟然是霍格沃茨的猫头鹰。 芙洛特不耐烦的打开窗子,让它飞进来,取下信件,随手抓了一把猫头鹰粮就给它打发走了。 芙洛特坐在桌子前,对着镜子用魔杖把刚刚那一条黑线给消除了,拿着眉笔仔细的补了补,直到满意后才放下手中的活,将信封打开。 是o.w.l的成绩单,考的还算是令人满意:天文学e??保护神奇动物e??魔咒学o???黑魔法防御术o??算术占卜e??草药学e??魔法史a??魔药学e??变形术e??古代魔文o 不错不错,她这可是头一次在魔药学拿了一个e呢!看来这两天魔药学没白补课,这两天的骂也没白挨,最后她这上学的结局也算是圆满了。 芙洛特拿着成绩单不禁有些喜出望外,一扫刚才的恼怒,她扭头将成绩单夹到她最喜爱的《古代魔文解析》这本书中,然后又轻轻的将书收好,也算是彻底告别她的整个学习生涯吧,现在她的首要任务则是如何做好勒斯特夫人。 芙洛特起身站到衣架跟前,拿起那件崭新的雪白的婚纱礼袍,这是为今夜晚宴特别准备的。芙洛特伸手抚上那礼袍,柔顺的触感似是在提醒她的人生即将发生巨大的转变,她不再是那个套着校服躲在禁书区习读黑魔法书的小姑娘,而是要成为每天需要这种昂贵衣物首饰来加持自己的太太。她以后肯定还会有很多机会出席各种宴会,穿各种光鲜亮丽的礼服,今天只不过是一切的开始。人总得需要转变的,对吧?芙洛特你别这么不开心。芙洛特自言自语着。 “芙洛特,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动身去魔法部了。” “知道了,父亲。” 芙洛特小心翼翼的将手中华美的礼服放好,拿起一管口红在镜子前轻轻涂抹起来,镜子中的姑娘虽没有天生美貌,但胜在青涩稚嫩,可涂上那血色的口红,总有某种年龄上的不协调,可不协调又怎样,她也该成熟了。她凝望着自己的眼睛,她的眼神连她自己都有些嫌弃,满满的不符年龄的讨好和让人不舒服的侵略性。她对着镜子最后的练习微笑,这微笑保持着一贯的优雅温和却又在她看来虚假至极的感觉,看来今天,不,这还包括着未来,她很可能每一天每一秒都要对着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家人和自家的合作伙伴报以如此微笑,她可能会累,但是嘴角永远都别想再放下来了。是时候了,她准备好了,该出门了。 与此同时在魔法部婚姻办事处,迪兹莱尔和老勒斯特早已等候多时,魔法部的婚姻办事员此时也在整理着两位新人的相关档案,他知道这回是一场家族联姻,所以一切都办的万分细致,他可不想因为疏漏而同时得罪两个家族。 随着对面壁炉冒出一阵绿色的火焰,迪兹莱尔和老勒斯特都站起来迎接着亲家,只是这位准新郎的表情还没他父亲的表情热烈呢。 “老兄久等了,真不好意阿!” “勒斯特先生上午好。” 老勒斯特爽朗一笑,开口道:“诶,咱们都要成为一家人了,两位还这么客气干什么。” 听见老勒斯特这么说,芙洛特也只能抱歉一笑,随即她又望向一直未发言的迪兹莱尔,他今天也穿着正装,显得人格外笔直,脸上也装着温顺谦和的笑容,要不是芙洛特望着他的眼睛,恐怕所有人都以为这准新郎有多期待这次结婚了。 “快让两位新人去办登记吧,人家办事员都等了有一会儿了。” 不远处的办事员听到这句话,礼貌的向两位大家长鞠了一躬。 “请两位新人到我这来。” 芙洛特和迪兹莱尔并肩走到档案办公桌之前。 “请用魔杖指向对方,另一只手拉住彼此,由男方先说婚姻誓言。”(ps:婚礼的形式我是根据有名的斯赫小说《second life》改编的。) 芙洛特和迪兹莱尔转身相对,互相用右手持魔杖指向对方,左手牵住彼此,迪兹莱尔率先开口道:“我迪兹莱尔·勒斯特,愿意成为芙洛特·布福德的丈夫,自此以后,我愿为她分享我的姓氏,愿为她共享我的生命,愿为她保持我的忠诚,永远不离不弃。” 随着迪兹莱尔的誓言结束,一道柔和温暖的光线从他的魔杖尖照应到了芙洛特的心口,而与这温暖的光不同的是,迪兹莱尔的眼神异常冰冷,好似没有一丝温度。 “我芙洛特·布福德,愿意成为迪兹莱尔的妻子,自此以后,我愿为他贯上他的姓氏,愿为他分享我的生命,愿为他保持我的忠诚,永远不离不弃。” 芙洛特的魔杖也射出柔和的光线照耀到了迪兹莱尔的心口,她能感受到有一股暖流从心尖游走到手臂,又从相连接的手游走到迪兹莱尔那里,一个魔法的缔结正事形成了。 芙洛特默默的抬起眼帘,对上迪兹莱尔的褐色眼眸,心中那魔法暖流都没能驱散的了芙洛特从他眼中感受到的寒意。真是对不住呢,抢走了你心仪姑娘的勒斯特夫人这一位置,可这也不怪我呀,是那姑娘自己嫌弃不要的呢。芙洛特望着这眼神心中不禁嘲讽起来,连带着她的眼神也都变的异常的鄙夷起来。 “二位的婚姻正事奏效。”办事员似乎早已经习惯,这婚姻的殿堂从不是只有欢喜和幸福,它也曾酿造了一出出悲剧不是吗?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幸运找到所爱之人并走到最后的。 …… “西西,你轻点,疼!” 虽然听见芙洛特的喊叫声,但纳西莎的手劲并没有放松:“要怪就怪你耳朵眼扎的太小了,忍忍马上就能穿进去了。” “嘶~”芙洛特倒吸一口凉气,“应该怪这个针太粗了。” “好了。” 芙洛特抚了抚自己饱受摧残的耳朵,照向前面的镜子,精致的妆容和一身的珠光宝气,这一身为了配上今天的晚宴的档次可还真是下了血本了。 “你觉得我这身打扮行吗?” “当然好看了,美死了。”纳西莎调笑道。 “西西,相信我,等你出嫁的那天,你要比我美的多。” “好啦,天天嘴跟摸了蜜一样甜的不行,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你是最美的。” 两个女孩子还在调笑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和催促的声音:“快准备,晚宴要开始了。” “马上!”纳西莎应和道,“好啦,咱们出去吧。你放松点,别皱眉。” “知道啦!”芙洛特最后又看了一眼镜子,再一次换上那笑容。其实芙洛特心里有点怕,不,应该是很不安。 “布福德先生,芙洛特准备好了。” “真是麻烦你了,布莱克小姐。” 纳西莎笑笑没说话,而是将芙洛特的手交到了老布福德那里。 老布福德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很少关注的女儿,连她都长大了,时间过的真快。老布福德露出难得的笑容嘱咐道:“很好,你马上就要嫁入勒斯特家了,但是别忘了,你身上永远都流着布福德家的血液。” 刚刚才调整好的芙洛特,此时的心有跌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听出来话外音了,看来父亲还在担心她像两个姐姐那样,脱离了他的控制。芙洛特有不祥的预感,自己身上那跟被老布福德操纵的线怕是一时间剪不断了。 芙洛特挽着老布福德伴随着音乐走进了婚宴大厅,所有的宾客都在一瞬间安静下来,留下的只有悠扬的演奏声。这宴会大厅的天棚是用魔法布置的,布置的是一幅天空图,蔚蓝色的天,和漂浮洁白的云。芙洛特看见这天棚不禁想起麻瓜们口中所谓的天堂,一个人人向往的地方,可站在天堂下面的她可没这么开心,担忧的原因就是红毯末尾那站着的彬彬有礼的――她的丈夫和这四周盯着她看的宾客。 这四周身着华服的宾客,芙洛特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是芙洛特知道他们大部分应该都是两家的商业合作伙伴,不,应该说是基本上都是,有的不是的不过是还瞧不起她家和她夫家的罢了。芙洛特突然感觉这四周的人怕是没几个在心中默默为她祝福,他们的眼光无非都放在两家的缔结和缔结产生的利益,若真算起为她祈福的也就那一桌――她在霍格沃茨的同学。 芙洛特简单的扫了一眼,虽说有几个同学面露嫉妒,但大部分的同学都是在默默的祝福着她,当然其中也包括那个只会用各种各样表情嘲讽她的斯内普,只不过今天,斯内普打扮的异常得体,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他的眼神芙洛特能看到,他也在祝福她为她感到开心。看见有人为她真心祈福,芙洛特的心也总算是平和下来,她自信的扭过头,准备伸出手抓住她的未来。不过在她没注意到的是,斯内普此时身旁坐的并不是学院的同学,而是早已毕业多年的卢修斯·马尔福。至于斯内普在这场婚礼有没有抓住真正的机遇,芙洛特怕是不知道了。 老布福德将芙洛特的手郑重的交给迪兹莱尔,搭上那手的前一刻,芙洛特以为那手会跟自己的一样,温热又略有薄汗,可当她真正触碰到那只手时,那手却是出奇的冰凉,那股凉意一下子就整个渗透了芙洛特,她刚刚消除掉的不安,一瞬间又凝聚起来。她或许犯了一个错,她竟然对这场可笑的婚姻抱有了一丝期待,这是个错误。 …… 芙洛特早已经洗漱好躺在了床上,但是一天奔波的疲惫并没有打消她的顾虑和警觉,今夜是她的新婚之夜,会发生什么芙洛特很清楚。别的新娘都会因为想到这个而羞红脸,而芙洛特也是紧张的不停抚摸着她的戒指,她现在手脚冰凉,连上好的羽绒被都暖不了她。 “呵,已经躺好了,看来你很期待阿。”迪兹莱尔讽刺道,他掀开被子上了床。 明明是刚洗完澡的清香,可在芙洛特的鼻子中,确实足以让她寒毛直竖的恐怖:“我只是干我该干的。” 迪兹莱尔欺身压了过来,而芙洛特虽是止不住的颤动,但是眼睛确实勇敢的直视。迪兹莱尔看着对方那让人讨厌的一点都不像奥瑞恩的绿眸,不禁不耐烦的说道:“我希望过程之中你把眼睛闭上,对你好对我也好。” 芙洛特知道为什么这样,她的眼睛跟奥瑞恩差距很大,这变态果然还是想要沉浸在那可笑的幻想之中,不过不看这变态,或许一切进行的还快些。芙洛特听话的闭上眼。 她能感觉到对方在她身上摸索,一点点的解开她的睡衣,但是手劲却是出奇的大,可她不能拒绝更不能推搡,她总要习惯,她身上的人是她丈夫。 芙洛特闭着眼睛忍受着一切,紧紧的闭着不愿睁开,直到那贯穿全身的痛袭来,芙洛特疼得睁开了眼睛,她将头扭向一边,不愿意看身上的人,她咬着牙忍受着,直到她在黑暗中,在她丈夫的手臂上,她看见了让她的身体心灵等等一切甚至是一生永远陷入到黑暗中的东西。 那东西她认识,那是食死徒的标记…… (第一卷完) 第19章 午后的阳光总是能照的人慵慵懒懒的,在布莱克的新宅里,两位年轻的姑娘倚坐在放满各种英式茶点的桌边,不过不同的是,其中一个姑娘早已有了身孕,而另一个不过刚从学校毕业。 “这孩子怀的累不累阿?”纳西莎抚了抚坐在一旁的芙洛特那圆滚滚的肚子。 芙洛特放下手中的小糕点,也一脸柔和的望向自己的肚子,本来不大的脸现在因为怀孕瘦的只剩下两只大眼睛在上面挂着了:“能不累嘛,吃什么吐什么,瘦了好几斤。不过现在好点了,毕竟还有一个月就生了。” 纳西莎看着芙洛特那因为不晒太阳而有些白的过分的脸,眼下还有睡不好而留下的青黑,可见这段时间休息的并不好,于是关心的说道:“你看你,你也知道快生了阿,那你还天天看这些古怪的书!”纳西莎嗔怒的将那本《诅咒秘法》、《保护术》推的远远的。 “我这不是无聊嘛,哪像你们才毕业的,我可都辍学两年了。” “我严重怀疑你来找我不是想我了,而是为了我家这些藏书来的,毕竟你上学那会儿就天天研究这东西。” 芙洛特听到这噗嗤的笑出了声,耸耸肩说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我当时和你天天在一块,怎么可能不知道。” 芙洛特故作紧张的说道:“那,那我可得谢谢布莱克小姐没有告状。” “天天废话真多。”纳西莎被逗的娇俏一乐,“你不知道阿,你辍学以后,我都快无聊死了,天天就是学习。” “ 不会吧,两年都没什么能娱乐你的消息?” “没什么趣事,天天就那点是非,不过倒是快毕业的时候,也就是前几天,有两个意想不到的人订婚了!” “哦?谁呀?”芙洛特被纳西莎的话提起了八卦的兴趣,她身体后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拿起一块糕点放嘴里,准备听纳西莎能说出什么趣事。 “那个麻瓜血统的莉莉·伊万丝和詹姆斯·波特订婚了!” 芙洛特听到这句话,那口还为来的急咽下去的糕点差点噎在喉咙里,她赶紧拿起面前的英式奶茶啄了一口顺了顺,等平和后问道:“他俩怎么在一起了?” 看见芙洛特这大反应,纳西莎很是满意,于是更加兴致勃勃的说起来:“具体情况我也并不怎么清楚,本来前两年你也知道,波特追过伊万丝,可也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后来不知怎的,俩人就好上了,还订了婚。” 芙洛特又轻啄了一口奶茶蹙起眉,脑内不断闪过那次在黑湖边那棵树的阴影中发生的一切,那个伊万丝义正言辞的谴责波特的话她可是一点不落的听见了,不是说人家自大狂妄嘛,可这最后,不照样选择了人家嘛。呵,看来这葛莱分多的百合花到了的选择结果跟普通女人一样,找了个有身家有样貌的公子哥。咦,那斯内普知道了自己暗恋多年的姑娘要嫁给自己的死对头还不得气死?不过话说回来了,自从自己的婚礼以后,她还没见过斯内普呢,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芙洛特想到此处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那斯内普知道这事没做点什么?” “他能做什么,人家郎情妾意互生爱慕的,他除了伤心也就剩下无用的愤怒了。不过要我说阿,就算没有波特他也未必成功,本就不是一路的人,而且这最后不还是他自己搞砸了!” “呵,也对。”芙洛特轻笑一声表示同意,然后又问道,“那斯内普毕了业再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最近跟卢修斯走的很近,至于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芙洛特敏锐的捕捉到了纳西莎说这话时的闪躲,她猜也能猜到马尔福都在干什么,毕竟她丈夫和前不久刚去世的公公可都在为那个主人效力。至于斯内普为什么会走到这条路上来,芙洛特虽然并不感到意外,但依旧为动机感到好奇。两年前她婚礼的那天,她是注意到了斯内普和马尔福坐在一起,难不成从那时就开始了?啧啧啧,可芙洛特记得俩人坐火车在同一包厢的那天,她谈起食死徒时斯内普不是很不屑嘛,看来这转变的原因八成又与伊万丝和波特有关,还真是只痴情的蝙蝠呢~ 在千里外的马尔福庄园里,正在与卢修斯·马尔福谈事的斯内普无缘故的打了一个打喷嚏。 “嘶~最近好好休息,你看你身体都吃不消了。”马尔福看见斯内普倦怠的神情早就想这么嘱咐了。 “失礼了。”斯内普调整了一下状态。 “没事,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你不必这么拘谨。我们说回正题,殿下很喜欢你对黑魔标记的改良。” “其实我只不过是让殿下使用更方便些,要说改良还是谈不上的。”斯内普谦虚的语气中又带着些许丝滑。 马尔福对斯内普恭敬的态度很是满意:“诶~有才能的人没必要如此谦虚,殿下很欣赏你,这个月你应该就有幸被召见了。” “这还得多谢马尔福学长的提点。” “卢修斯,叫我卢修斯,我不想跟你这么见外。” “好的,卢修斯。” 马尔福满意的扶了一下手中的魔杖,看着眼前还未完全褪去青涩的少年,此时正在喝着杯中茶,气氛很好,是该提一提这件事了:“西弗勒斯,三个月后也就是我跟布莱克小姐的婚礼了,到时候你可得去。” 斯内普放下手中杯子有些疑惑,这不是还有三个月,这时提起岂不是太早了,难不成还有让他办的事?斯内普稳了一下状态回道:“自然,我万分荣幸能受邀。” “结婚真是个麻烦事呢,相信我西弗勒斯。” 斯内普的嘴角象征性的往上抬了抬,但并没有给出什么实质性的表情。 “又是要选地点,又是要挑请柬花样准备宾客名单,我还得抽功夫忙自家产业,可真是烦透了。当时我还以为只要拿金加隆砸一砸,什么都能准备好,可谁知道一切还是亲力亲为的好,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保持良好的形象去参加我的婚礼。” 斯内普听着马尔福发的半天牢骚总算是明白他需要他干什么了,呵!想想这物件,斯内普心中不禁冷哼,也就马尔福会在意这个:“你放心,卢修斯,在你婚礼的前夕我会给你熬制特制的养颜魔药的。” 马尔福唇角一勾,很好,够机灵。但依旧要客气道:“阿~这可真是麻烦你了。” “帮朋友的忙这是应该的,谈不上麻烦,况且我还怕你嫌弃我熬制的东西上不了台面。” “怎么会呢,你的魔药可是连殿下都夸赞的。”马尔福看了一眼杯中剩下的茶叶,又看向坐在对面的青年,他当年第一眼见这小子可还是穿着破旧的巫师袍满是不起眼,就跟这杯中的剩茶叶一样,不过他马尔福别的不敢说,看人他可是十分的准,别看是不起眼的茶叶,但给点上好的热水滋养一下,就能出来清甜的茶汤。斯内普不再是那让人瞧不起的小男孩,他现在可是黑魔王都志在必得的人物。不过对于马尔福来说,他刚刚的表现足以成为称职的合作伙伴,但这并不代表马尔福不会防着他。 “有你给我做魔药我可就放心了,最近我确实累,眼看着婚期将近,这伴娘可还没选出合适的。本来以前西西想让勒斯特夫人当她的伴娘,你知道的,她和你同届。” “勒斯特夫人?”斯内普知道勒斯特家,他好像对这家的女主人有些印象,但是一时没对上号。 “出嫁前的娘家姓布福德,就是那个芙洛特·布福德,你还参加过人家的婚礼呢。” 一说起芙洛特·布福德,斯内普瞬间就对上号了,想起了这个当年爱惹麻烦的姑娘,斯内普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这姑娘的一些蠢事他可还是记得,一个为数不多的爱惹麻烦只会炸坩埚还难缠的斯莱特林,不过她流利的躲坩埚爆炸的姿势,那种宛如西瓜虫一样卷曲成球,倒是也没少娱乐到斯内普。 看着对面平时没啥太大的表情波动的斯内普,一提到这位勒斯特夫人,这表情可真是丰富,又是皱眉又是嘲笑的。马尔福不禁狐疑起这俩人是不是有什么很深的交集,不然表情能这么扭曲?马尔福冲斯内普叫到:“西弗勒斯?” “恩?怎么了?”斯内普收起思绪。 “你跟勒斯特夫人看起来很熟?” 斯内普有些不解,为何要这么问。不过依然回答道:“不算熟,有些交集,毕竟一个经常炸坩埚的斯莱特林总是很惹人注意。” 马尔福突然释然了,他是听过西西曾经说过这位斯莱特林的魔药水平,难怪斯内普对其是这么个扭曲的态度。 “你刚刚说到哪了,她为什么不能出任伴娘?” 马尔福继续说道:“她有身孕了,怀的据说是个男孩,而且快生了,恐怕到时候顾及不到婚礼。” 斯内普突然觉得时间过的好快,他还感觉自己嘲笑这位布福德令人“惊艳”的魔药技术刚在昨天发生,其实早已经过了两年了,真快。不过他现在可在祈祷梅林,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别像她一样,毁了那么多坩埚! 还在悠闲的吃着下午茶的芙洛特这回也打了一个喷嚏,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绝对有人在说她坏话。 “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就打开喷嚏了?” “没什么,可能是受风了。” “对了,我一直没问你,你的孩子准备叫什么呀?” 一提起孩子,芙洛特的脸上就情不自禁的泛起母性的光辉:“泰格,泰格·勒斯特。” “泰格。听名字一定会是个健康的小男孩。” “对,我就希望他是健健康康的。” 第20章 “恭喜勒斯特先生,母子平安!” 迪兹莱尔接过圣芒戈产科医师手中用襁褓包裹住的小肉球,然后用手轻轻的将襁褓微微掀开,露出里面那粉嘟嘟的小脸盘。就是这么一个刚出生脸上还带有泡羊水而产生的褶皱的婴儿,竟然一瞬间打消了一直压在迪兹莱尔心口的巨石,迪兹莱尔松了一口气,他娶那个女人的目的达到了,他俩总算是完成延续勒斯特一族高贵血脉的任务,不论他还是那个正躺在里面病床上的女人,他俩身上的担子都轻了许多。 迪兹莱尔伸手触了一下他怀抱里婴儿的脸,那小宝宝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懒懒的睁开双眼望向这个触碰他的人,那眼睛是与芙洛特相同的绿色眼眸。看见这双眼睛,迪兹莱尔不禁在心中抱怨道:又是这颜色!刚刚在他心中腾起的喜悦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孩子的眼睛就是在提醒他,他娶了一个不爱的人还生了孩子!是的,两年了,他还是没放弃派人搜索奥瑞恩(芙洛特的二姐,私奔的那个)的下落。可就算他找到了,就算那可恨的阻拦他的人老勒斯特已经去世了,就算他已经拥有了整个勒斯特家,他依旧要碍于身份不能拥有奥瑞恩。但他不在乎,他就是要找到她,问问奥瑞恩为什么要离开他?他要占有她,那怕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看着她陪着她。或许连迪兹莱尔自己都骂过自己无数遍:愚蠢的情痴。 “把孩子给夫人抱过去吧,我还有急事先走了。”迪兹莱尔将孩子塞给医师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 圣芒戈的医师看见孩子的爸爸这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谴责的,但他们也不是没看到过那些貌合神离的夫妻,便也没再多问,而是将孩子抱进病房放到了芙洛特的身边。 “夫人,您的先生他有事先走了。” 刚生完孩子的芙洛特还有些虚弱,但这并没有阻止她看见自己孩子的激动,她看着躺在她身边的宝宝,时不时的摸摸他的小脸,根本就没在意医师说的话,只是敷衍的回答道:“我知道了,你也去忙吧。” 见芙洛特满脸的无所谓,一心只放在孩子身上,医师也不再多说什么,悄悄的走出病房将门轻轻的关上,看来这对夫妻绝对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恩爱。 芙洛特继续盯着这刚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小东西,以前她可是觉得生孩子是天底下最可怕最痛苦的事情,可当她看着自己的宝宝躺在身边时,那种幸福感好像完完全全的将她包围住。这个孩子是她血脉上最亲近的人,也或许可能是这世上她最亲最亲的亲人了吧。她终于在这勒斯特家,不,应该说是整个世界里,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有她儿子陪着她了,这感觉真好。 宝宝好像是闻见了他异常熟悉的气味,也睁开眼睛看向芙洛特,偶尔也会被芙洛特逗的咯咯笑,这一笑彻底是暖化了芙洛特的心。芙洛特并不在意她这里不像别人那样有丈夫陪着,她的丈夫不是为了那个大人做事就是在某个销金窑里逍遥,她本就对这场可笑的婚姻没什么期望,如今她连儿子都有了,更是不会在意他的丈夫是否会像老勒斯特那样突然离世,至于逝世的原因是为食死徒死还是累死在某个女人身上她更是无所谓了。她现在可是完完全全的有了继承财产的权利,若是哪一天她真成了寡妇,带着儿子拿着钱远走高飞岂不是更好。芙洛特的唇角越勾越大,宝宝看见妈妈笑的这么开心,也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 “夫人,有人找!”勒斯特家的家养小精灵鲁鲁恭恭敬敬的冲着正在研究诅咒学的女主人说道。 芙洛特有些恼怒的放下手中的书,她生下泰格已经一个多月了,前段时间确实有不少人探望,可最近已经消停了好一阵了,怎么又来人打扰她的研究时光。芙洛特不耐烦的问道:“是谁阿?” “夫人,是您的姐姐,奈可德洛丝·安德森(芙洛特的大姐,第二章介绍过,被老布福德许配给自家商业竞争对手安德森家,但是联姻并没有消除两家的商战,甚至奈可德洛丝还帮助夫家准备弄垮布福德家。)” 听到这个太久未被提及的名字,芙洛特竟然感到了一丝陌生。她这两个好姐姐可真好,呵!芙洛特站起来看向一旁还在熟睡的小泰格,给他掖了一下被子,然后便吩咐小精灵把这位特殊的客人请进来。 芙洛特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和头发,便出了书房来到会客厅,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正在优雅喝茶的奈可德洛丝。 “呦!妹妹来了。”奈可德洛丝笑意盈盈的看着刚从里屋出来的芙洛特。 看着奈可德洛丝那张俊俏的脸,芙洛特感到一丝不舒服,不过这股子不舒服她从小就有,这也是她不喜欢和疏远这个姐姐的原因。不过相对于奥瑞恩的与世无争,芙洛特承认,自己在为人处事上倒是和奈可德洛丝像极了。芙洛特挂着她的招牌微笑说道:“不知道姐姐今天来,准备不周还请见谅。” “瞧你这话说的,是我突然到访,应该我赔罪才是。” “姐姐客气了。那姐姐今日突然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倒也没什么急事,就是来看看妹妹你,顺便看看我的小外甥。” 快算了吧,她芙洛特可生下小泰格都一个多月了,要是真有心拜访早就来了,何必这会儿来,再者说,她这位好姐姐可是连她的婚礼都不屑参加的,这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不知道她怎么说出口的。哪怕芙洛特心中有万般嫌弃和猜疑,面子上依旧露着温和的笑说道:“劳烦姐姐费心了,不过不巧的是,小泰格刚刚睡着。” “阿~那可太不巧了。”奈可德洛丝嘴上这么说,可是表情丝毫没看见有多么遗憾。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又说道:“那妹妹近日过的如何,带孩子累不累阿?” “能跟孩子多相处相处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说累呢。姐姐最近过的如何呀?”芙洛特把话题引到对方身上,等着她说出来的目的。 “我最近过的可是不如意。” 不如意?可你这面色红润的说不如意也太牵强了吧!芙洛特悄无声息的诽谤着,但是并没有接话茬,等着她往下说。 “前几年阿,我夫家的药材和魔药生意做的蒸蒸日上,但这两年阿,我们对手那家药铺好像多了些新渠道,进购的那些魔药材料又新药效又好,种类还多,这一下子就把我们比下去了,这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奈可德洛丝的话倒还真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芙洛特可是听懂了这里面的话,他夫家安德森家族最大的竞争对手不就是布福德家嘛,而这布福德家新药材的进货渠道不就是她嫁给勒斯特家带来的利益回报嘛,自从老勒斯特去世之后,芙洛特还真没少被老布福德要求加大进货药材的数目和数量。不过如今奈可德洛丝竟然对着她讲出这话来,怕是想拉拢她吧。虽然听懂了这话里话,但是芙洛特还是装作一副不懂的样子问道:“那,那你可有办法?” “自然要跟对手的供货渠道沟通沟通,看能不能争取过来为己所用。” 果然是要拉拢她。可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跟你合作呀。芙洛特暗自想道。 奈可德洛丝倒是也不慌,她知道坐在自己身旁的妹妹肯定是听懂了她的意思,她这个妹妹别看在魔药方面相当蠢,但是在搬弄是非唯利是图方面绝对是个人精,如此作态无非是装作不懂等着她开条件呢,不过她今天可是有备而来的:“妹妹呀,父亲最近可好。” “一切照旧。” “那就好,毕竟你可是他最贴心的女儿。” 最贴心?芙洛特觉得这话听的是异常的刺耳,谁不知道老布福德最不喜欢的女儿就是她阿,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最贴心?难不成拉拢我就靠挑拨离间这一招?真小儿科。芙洛特嘲讽的想道,但并没有反驳。 奈可德洛丝看见芙洛特并不吭声,于是继续说道:“有时候阿,我也挺看不惯父亲对你太过严厉,怎么同样都是女儿,对你就这么狠,不过阿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这里面是有原因的。” 呵,芙洛特当然知道那原因是什么了,于是有些掩盖不住心底里的怨恨说道:“原因是父亲一直想要个男孩,这等往事,你我都知道,没必要旧事重提。” “傻妹妹,父亲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原因而不疼你阿,你想想我和奥瑞恩都是姑娘的身份,父亲不也没说什么,只不过这男人最在乎的就是血脉的纯正罢了。” 听到这前后毫无关联的话,芙洛特眼睛一瞬间失了一下神,重视血脉纯净?这话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岂不是在说她芙洛特不是老布福德亲生的?哈!真是可笑至极,拉拢她也不用编这么一个笑话吧。 看着芙洛特满脸的不可置信,奈可德洛丝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了,于是继续说道:“你知道母亲曾经去过德国游玩过吧。” 芙洛特并没有作答,因为她确实不知道。 “哦,我忘了,母亲去德国那会可还没你呢,她是从德国回来才怀上你的呢,要我说呀,这德国男人别看严禁,他们可还是认真的可爱呢,真是让女人没办法抵挡他们的魅力。” 芙洛特听到这句话,脸色已经开始不自然了,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奈可德洛丝竟然编造出这种丑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奈可德洛丝看着原本满脸微笑的芙洛特此时已经有些瓦解,看来她此时多成是起了疑心,不过至于真相,还得让她自己去发现,这样可是可信百倍。奈可德洛丝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你现在可是勒斯特夫人,想了解德国的风土人情,雇个人就行,很方便的。不过,你若是想多听听咱们母亲在法国的故事,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姐姐不是还有生意要顾着,我怎么好麻烦姐姐。” 听到芙洛特的拒绝,奈可德洛丝捂嘴笑了:“我觉得我夫家的商业危机应该在不久就能解决,毕竟瓦解对方内部的合作关系应该很快就奏效了。” “姐姐,你有的时候可能有些太自信了,有些合作关系,可未必这么好瓦解,不过还是谢谢姐姐今天的分享。” 看着芙洛特自信满满的样子,奈可德洛丝倒是也不急,她有的是时间等她的阴招见效:“那妹妹可以和我一起见证,对方的合作关系是否会瓦解。行了,今天探望妹妹的目的达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姐姐路上慢点,鲁鲁送送安德森夫人。” 鲁鲁凭空出现,客客气气的为奈可德洛丝引路。 看见奈可德洛丝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芙洛特收起惯用的笑容有些失态的喝干了杯子里的水,今天她听到的消息太震撼了。不管这段陈年往事是真是假,都足以撕开芙洛特多年因怨恨和不公平而在心上产生的裂纹,她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背叛父亲怀上一个陌生的德国男人的孩子,可是她回想着自己种种与这个家不符特征,她竟然也有一丝相信这可能是真的,太可怕了,这太可怕了。 就在这时阳台上的窗户响起了敲击声,芙洛特扭过头去,原来是一只猫头鹰,很好,来的正是时候。 芙洛特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让猫头鹰进来,取下信但并没有放它走。 芙洛特打开信,信中只有一行字:拦截成功。信里面连署名都没有,但是芙洛特知道这是谁寄过来的,这是她雇佣的人,至于拦截什么,哈,当然是她那愚蠢的还在寻找奥瑞恩下落的丈夫的搜寻线索,别以为她不知道迪兹莱尔还没放弃找奥瑞恩,是,迪兹莱尔在商界上是个奇才,但是在家里,他的疑心可还真没芙洛特重。至于这招是如何学来的,还要说起她小时候看见她继母没少搜集老布福德一天的去向。芙洛特知道老布福德这回应该也没放弃去寻找私奔了的奥瑞恩,不过有她那贪婪家产的继母,她倒是根本不用担心老布福德会找到。芙洛特阻止迪兹莱尔去寻找倒不是怕找到后,迪兹莱尔的痴情能感动奥瑞恩然后撼动她的地位,毕竟能为自己的私欲放弃所有责任的女人心也绝对软不了,只不过芙洛特是一个喜欢防患于未然的人。 芙洛特将手中的情报用火烧成灰,一个清理一新将其清理干净,然后书写了另一个命令,她确实应该看看当年的往事是否是真的。 等到完成一切送走猫头鹰后,芙洛特来到里屋,抱起了刚刚睡醒的小泰格,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嘟囔道:“妈妈会永远保护你,保护你健健康康的,保护你的一切不被人夺走,保护你不受一丝伤害。最近妈妈给你弄了一个好东西,等你长大点,我就让它释放到你身上,它能永远的保护你。”芙洛特说完,眼神瞟了瞟一旁被释放了高级保护咒的抽屉。 “鲁鲁!” “鲁鲁在,女主人有什么吩咐。” “现在几点了?” “下午六点了。” “准备晚饭吧,男主人今晚怕是不回家了。” “是。” …… 自从生过泰格以后,芙洛特晚上睡得都不是很安稳,不是担心泰格需不需要换尿布就是担心泰格饿不饿。不过好在迪兹莱尔很少在家过夜,这样芙洛特还能在睡觉时少防备一个人。 今晚也一如往常,芙洛特刚解决完泰格的尿布问题,正准备接着睡觉,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客厅“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摔倒在了地上,芙洛特立马清醒过来,拿起魔杖便向客厅跑去。 当她刚进入客厅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芙洛特忍着作呕的冲动,给自己施了一个盔甲护身,然后魔杖一挥,将所有的灯点亮。 刺眼的光照的芙洛特的眼睛有些睁不开,等缓了一刻后,芙洛特开始向血腥味的源头靠近。她走近房间正中心的沙发,发现一股子血如同蜿蜒的蛇一样流了过来,芙洛特捂住鼻子,快步向前走去,在沙发的背后,她看见在血泊里躺着的竟然是迪兹莱尔!她的丈夫! 只见迪兹莱尔的脸基本上已经失去了生机了,整个人可以说是浸泡在血中,芙洛特看不清他身上的伤口在哪里,只知道地上的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渗,都快沾到芙洛特的脚上了。 虽说芙洛特平日没少诅咒他快些归西,到如今这种场面,芙洛特还是慌了,她快步跑向他身边,蹲了下来,用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有气!他还活着。 “鲁鲁!快叫泰勒医生!”芙洛特大叫起来。 第21章 看着跟上学时一模一样带着商人特有的神态和毫不畏惧的绿眸,斯内普手中的魔杖力道减少了些,他的确对芙洛特口中的诚意提升了些兴趣,眼前的人毕竟是个商户之女,肯定懂得在如此巨大的秘密前能拿出怎样的封口费。不过,若是把这件事告诉殿下,不也会得到很多的奖励?至于选哪个,还真是让人为难。斯内普的心中不停的权衡着。 看着脖子上的魔杖还没有要放下的意图,芙洛特心中不禁有些心虚了,他这是不相信自己的诚意,还是根本看不上这些价值?芙洛特虽然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但看不清他心中所想。可这毕竟是关乎到她一家生死存亡的问题,看来还得对症下药加大价值了。 “斯内普,你对魔药的兴趣我很是清楚。”芙洛特保持着微笑,努力的让自己看着和善点,“我是个布福德,你也知道的,而且我夫家是顶顶有名的运输贸易商,光凭这两点我就能给你的兴趣带来无限的好处。” 斯内普听到这句话眉毛微微上抬,似是在思考,他承认,他的心里对这利益有点动摇了,毕竟有了专业且免费的供货商,他研究魔药终于不再会是束手束脚了。可哪怕动摇了,他依旧还是犹豫不决。斯内普不是一个喜欢落井下石的人,但鼎鼎有名的勒斯特家主如今成了个哑炮,这得是巫师界多么爆炸的消息,若是向黑魔王隐瞒不光有难度而且若是被发现了还会牵连自己。 看着斯内普还在考虑的样子,芙洛特的脸色也开始不好看起来,这人还不同意?难不成诱惑力还不够大?这可都准备给他提供无限的免费药材让他瞎造,竟然还是这副表情!啧啧啧,看来在食死徒堆里他怕是享受了不少的好东西,变得这么难搞了。但是为了活命为了儿子的未来,芙洛特咬了咬牙,她准备提出最后一项利益了,这真的是她最后能给的好处了,若是再不行她就拼死一搏,打晕他,虽然八成是打不过。 “斯内普,我知道你很为难,不如这样……” 还没等芙洛特说完,斯内普便感到手臂上的食死徒标志开始发热并且不停的在皮肤上扭动,看来殿下已经等不及要见他听汇报结果了。时间有些急迫,斯内普看向面前的人,暗暗做了个决定。斯内普放下了魔杖。 对方突然放下魔杖,这让芙洛特有些不解,她还没说那条件呢,怎么这就同意了?不对呀,看这样子,这是同意阿还是没同意阿?芙洛特看见斯内普不愿多说什么的样子,准备那魔杖幻影移形,芙洛特赶忙拉住了他的袍子,想确定一下最终答案。 斯内普看向自己被拉住的袍子,一瞬间就有些不悦,这都嫁了人了,怎么这惹事精还是改不了随手拉别人袍子的习惯? 看着斯内普目光灼灼的有些不悦的盯着她拉袍子的手,芙洛特赶紧将手松开,然后问道:“你……你同意了?” 斯内普的脸色更黑了,这一孕傻三年是真的,以前没见过她这么没脑子,看来她生孩子一定把脑子一起生没了,于是开口嘲讽道:“怎么,勒斯特夫人这是想让我不同意,然后一家子死的整整齐齐?” 听着对方不善的口吻,但毕竟有求于人,芙洛特不敢反驳什么:“并没有。” “哼。”斯内普冷哼了一下,对芙洛特的愚蠢行为表示不屑,“不过这个秘密我能守多久,就看下回再见到夫人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好处了。” “那是自然。” “既然没什么意见,那夫人,我们下回再见。”斯内普说完,便幻影移形走了,最后心中想的则是,他这回又得瞒黑魔王一件事了,不知道自己的大脑封闭术这回能不能成功。 眼前的身影消失不见,芙洛特不禁暗自松了口气,她摸了摸刚刚被魔杖指着的脖子,唉,都压出印了,这是使了多大的劲,一点都不绅士。想想斯内普刚刚盛气凌人的样子,芙洛特心中就暗骂道仗势欺人的混蛋。不过有了斯内普的保证,芙洛特心中的石头也算是落到了肚子里,毕竟她还是信的过斯内普的承诺。至于现在最大的麻烦,恐怕就是如何跟在家里呆着的那个废物交代今夜被发现的事。算了,还是不想了,她还是赶紧回家看儿子重要,也不知道小泰格今晚上睡的如何了,有没有换尿布…… ………… 芙洛特一回到家,便小心翼翼的走到婴儿车旁并且给自己施了一个清理一新。看着泰格软糯糯的睡相,芙洛特一晚上的劳累和惊恐都消失殆尽。她不敢触碰小泰格,虽然清理了身上的血渍,但是她还怕身上的血腥味让他睡不好,芙洛特决定还是洗个澡再来见这个小可爱吧。 芙洛特正准备扭身去浴室,便看见在黑暗中站在门口等候多时的迪兹莱尔。看见身后的黑暗处无缘故的站着这么一个人,芙洛特的身体也是吓得一颤,但看清了来人,芙洛特松了口气,她给迪兹莱尔做了个手势叫他出去说。 在客厅里,迪兹莱尔看见芙洛特还穿着食死徒的斗篷且身上带着些许血腥味,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今晚上的任务如何,有没有被人看见?” “任务完成了。”芙洛特一顿,喝了口热茶后继续说道,“但是被人发现了。” “什么!” 看着迪兹莱尔震惊的站起身,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害怕,芙洛特倒是淡然的说道:“我说,我被人看见了。” “谁!谁发现你了?你告诉我,你一定已经把他解决掉了对不对!” “哈,我可打不过他,更谈不上解决掉他。” 听见这句话,本就愤怒和不安的迪兹莱尔更是崩溃的吼叫起来:“你他妈的这是要害死我。” “我才没这么想过,他已经答应了不会说出去的,只要给他相应的好处就行!”芙洛特的情绪也稍微有些激动,毕竟谁听到刚刚那不雅的怒吼都会生气的。 “蠢货!”迪兹莱尔激动的起身,揪住了芙洛特的衣领,恶狠狠的低吼着,“你以为他答应你就能防得住黑魔王?难不成你没听过摄魂取念?” 芙洛特愣了一下,她自是听说过摄魂取念,但是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一点。芙洛特默念着摄魂取念,在她的心中莫名其妙的蹦出来另一个词大脑封闭术,没错,她好像在上学的时候见过大脑封闭术,对!就在四年级的图书馆,斯内普老学的那本书(前边的章节有略写过。),哈!这不就巧了嘛,怪不得最后答应的干脆。想到这芙洛特的表情越加得意起来,她把揪着她领子的迪兹莱尔的手打掉,说道:“你就不怕哪一天黑魔王给我来一次摄魂取念?你不就暴露的更快了嘛。” 迪兹莱尔看着芙洛特笑得满脸狡诈,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心中的火气就更大了,他就知道这个贱人会坏事,可他现在没了法力也奈何不了她,小精灵又因为婚姻法的缘故在芙洛特不伤害主人迪兹莱尔的前提下并不能伤害芙洛特。迪兹莱尔心中暗自怒骂一句,但依旧控制着想要撕碎她的情绪说道:“只要你干的足够好,对黑魔王足够忠诚,他不会对自己人动手的。” “这不就完了,那你又何必担心那个人会暴露。再者说了,暴露了,先死的也是你,毕竟我可不会带你跑路!” “你个贱人给我闭嘴!”迪兹莱尔恨透了芙洛特现在的表情,那种落井下石、装腔作势的让人恶心的表情。 芙洛特听见对面的人对自己的侮辱,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是你给我闭嘴才对,哑炮!” 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但迪兹莱尔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势,于是表面上强压怒火,缓和了一下表情,但是心中明白他早晚要给芙洛特一个教训,但不是现在。迪兹莱尔岔开话题说道:“那个发现的人是谁。” “西弗勒斯·斯内普”芙洛特说出了斯内普,但是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将斯内普会大脑封闭术这件事说出来,毕竟芙洛特可不是个傻子,若是他知道了,鬼知道会不会鱼死网破的告诉黑魔王,这样对她对斯内普都是个威胁,芙洛特清楚,她若是想长久的混下去或者想办法摆脱这个累赘,她很可能需要斯内普的帮助。再者说了,看这个混蛋一副崩溃难安的样子,芙洛特可开心的很。 “斯内普!”迪兹莱尔表现出了出奇的震惊。 看着迪兹莱尔惊讶的反应,芙洛特不禁挑起眉,什么时候这个混血的名字竟然震慑力那么大。 “他竟然放过你了?” “对啊,不过也只是暂时的,他想要看看咱们能开出什么条件。” “你和他是同学?” 芙洛特皱起眉,有些不解为何突然问道同学这了,但依旧回答道:“是,同届的斯莱特林同学。”芙洛特并没有把她跟斯内普有交集的事说出来,而只是范范的陈述,她想要看看迪兹莱尔到底要干什么。 “你知道你和食死徒最大的差别在哪吗?” 芙洛特想回答差别大了去了,但是想起今天她砍掉那人的头颅,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勇气将自己跟食死徒区分开。 看见芙洛特并没有说话,迪兹莱尔继续说道:“是食死徒的标记。虽然复方汤剂能在你的手臂上形成一个假的,但是它并没有任何魔法作用,也就是无法完成召唤。而斯内普当时入食死徒带给殿下的礼物其中之一,就是对食死徒标记的改良。” “你的意思是,他改良过也就明白其中产生的魔法原理,可以仿造一个功能一样的?” “可以一试。” 芙洛特咬了一下嘴唇,看来斯内普这个关键人物,她更要去拉拢了,过几天她恐怕要找一趟马尔福,谈笔大买卖。 “你当时答应他的条件是什么?” “没具体答应什么,无非是药材,然后给了他保证。你想给他什么条件?” “我想给他一个巨大的好处,就在过几天马尔福的婚宴上好了……” 第22章 今日的马尔福庄园与平日里有极大的不同,虽依旧是延续往日的极度奢华,但与平时奢侈却充满压迫感不同的是,这繁复灯饰散发出的暖光和四周精美的刺绣挂毯无不例外的都在昭告天下,马尔福家迎来了他们的女主人――纳西莎·马尔福。酒香、肉味和伴随着舞会音乐的嘈杂人声更是验证了这里的主人高贵至极和富贵逼人。 按芙洛特平日里的性格,现在应该是左右逢源和拉拢人脉,或是跟身旁的各位太太讨论着那或有或无的八卦,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在一群太太旁漫不经心的答话。她用眼睛瞥向站在不远处正拿着香槟和一众合作伙伴谈天说地,同时好像已经忘了自己成为哑炮这一可悲事实的迪兹莱尔。啧,芙洛特从小就深知一个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如今嫁到勒斯特家那更是每天落实着这一观点。看看现在如沐春风的迪兹莱尔,他没被发现是个哑炮的原因就在于他胸前出高价在五湖四海找来的一个炼金饰品――能发出稳定的魔力波动的勋章,只要他小心的不使用魔法,就没人会察觉到他成了个哑炮,呵,做运输贸易的就这点最好,能找人且方便去这世界各地搜集他想要的。 芙洛特喝了干杯中的红酒,有些厌倦跟这帮子太太们的谈话,当然这并不代表拉拢这些太太们不重要,而是今天她有更重要的拉拢对象而已。芙洛特将目光放在中间的红地毯上,上面正是各色男女在翩翩起舞,其中最瞩目的主角便是今天的新人马尔福夫妇了。看着纳西莎穿着极度奢华的婚袍,满脸微笑且优雅的被丈夫牵引着跳舞,芙洛特心中也算是在为自己从小最好的朋友默默的祝福,虽说她们小时候彼此玩耍不过是因为两家的合作关系,但这么多年过去,情谊也是有的。芙洛特清楚作为马尔福夫人,纳西莎将来遇到的事未必会比她要少,但至少她觉得纳西莎的丈夫可比自己的那个丈夫强多了,可不是所有男人都念念不忘自己妻子的姐姐,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芙洛特一样会遇到丈夫成为哑炮的这一天,芙洛特除了自认倒霉也没别的法。 至于卢修斯·马尔福嘛,芙洛特将目光移到那个男主人身上,想起前日纳西莎的帮忙引荐,芙洛特倒是对自己的新的合作伙伴有些期待,对,她的合作伙伴,可不是勒斯特家的合作伙伴。芙洛特是需要个靠山,可她身后的那两座布福德、勒斯特的大山保不齐哪天就倒了,她可不敢靠,所以还得自己建一座山来靠更安全,毕竟能信的人只有自己。至于合作的项目能否成功,她的野心能否实现倒还需要个人。芙洛特的目光慢慢搜索着场上的所有人,然后慢慢的定在了斯内普身上,对,这个人就是关键。 斯内普好似也感受到了这一束目光,扭头看向芙洛特,果然是那个惹事精小姐,不对,是惹事精夫人。看见远处的芙洛特拿着个空杯向他举杯敬意,斯内普不由的嘴脸抽搐了一下,这是要过来找他继续谈那晚上封口费的多少问题吗? 芙洛特将那个空杯子随意扔在了桌上,瞥了眼刚走到她身边的迪兹莱尔,很是优雅却又有些疏远的挽上迪兹莱尔的胳膊,毕竟不管在家里怎么闹,在外面都要表现出虚伪的恩爱。 迪兹莱尔挽着芙洛特优雅从容的向那个知道他秘密的人走去,他保持脸上的笑容,因为身为食死徒的他也知道这个斯内普如今是伏地魔的眼前红人,可就是这么个他动不了的人知道了这个足以摧毁勒死特家族的秘密,没错,就是眼前这个曾经不起眼的小混血,现在他堂堂的勒斯特家主竟然要跟他谈条件,哦,梅林啊!都是他挽着的这个贱女人害的! “斯内普先生,好久不见。”勒斯特极力掩盖着眼中的不屑,温和的说道。 斯内普从旁边正在交谈的几个人中抽出身,优雅的跟迪兹莱尔碰了一下杯说道:“好久不见,勒斯特先生、勒斯特夫人。” “好久不见阿,老同学。”芙洛特的语气也别有一番韵味。 看着毫不掩饰的笑的满脸奸诈的芙洛特,斯内普总觉得自己又要惹上什么大麻烦,这一袭红裙和身上各种的名贵首饰,衬得气色确实比那晚上要见到的好,倒还真有种贵妇人的神态。想到那天晚上一个贵妇人杀人的狠厉,斯内普有些嘲讽的说道:“是啊,确实好久不见了。” “我一直都听我夫人说起你俩是老同学,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的,勒斯特夫人是个让人难忘的斯莱特林同学。”没错,炸坩埚的技术确实令人难忘,斯内普心中诽谤道。 芙洛特清楚斯内普口中那所谓的令人难忘的是什么,但毕竟一会有求于他,所以收起了对这个蝙蝠精旧事重提的不爽,异常恭敬的说道:“你同样令人难忘,斯内普。当年我还得多谢你在魔药上面的提携。” “不敢当,毕竟是布福德家的小姐,您怎么可能需要我的提携。” 啧啧啧,这斯内普的讽刺人功力倒还真是只增不减,不过她今天只能忍。 “斯内普先生,既然你与内人是老同学,不如一起跳个舞,你也知道芙洛特刚生完孩子,这可是她最近才踏进舞池呢。” 斯内普轻微皱了一下眉,看来最后跟他商谈的依旧是这个惹事精,他可不觉得彼此之间还存在什么同学情谊,但是他依旧好奇他能获利什么,于是伸出手邀请并且丝滑的说道:“为什么不呢?” 芙洛特也十分爽快的将手搭上,和斯内普一起步入舞池,临了和迪兹莱尔对了一下眼神,芙洛特很清楚她一会要说什么。 “我知道你以前很高,可没想过你会长成现在这么高。”芙洛特在开始慢华尔兹的时候,看着自己的个头跟斯内普差了半个脑袋,她有些后悔今天的鞋跟不怎么高。 “勒斯特夫人,我想你应该跟我讲的不应该是那件事吗,而不是我长多高,不是吗?” “我这不只是想从套近乎开始嘛,我可不喜欢单枪直入。” “那现在这个话题我已经帮你开始了,我们可以谈了。”斯内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但是身体依旧优雅的与面前的女子跳着舞。 芙洛特能感受到斯内普不过只是虚扶着她的腰,并没有真正的触上,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个蝙蝠精行为及其绅士,怎么这张嘴说出来的话就跟绅士这词差个十万八千里呢?不过现在也不是多管这些的时候,芙洛特继续说道:“迪兹莱尔的意思是这是个大事,你确实应该得到不少的好处,但是也请你获利后能保住秘密。” “自然。” “我们会兑现给你提供各种各样你所需要的药材,全球各地的,免费的。” “难道就这些?我记得那晚上夫人许诺的诚意可是很诱人的。” 芙洛特心里暗骂道真是个斯莱特林,还真是无利不起早,不过好在她那个奸商丈夫本就没打算交易就此结束。于是继续说道:“当然,条件不止这些。” 斯内普唇角勾了勾,低头看向芙洛特,这女人眼中的精明就不打算掩盖一下嘛:“哦~那还有什么,愿闻其详,夫人。” 芙洛特将头慢慢靠近斯内普的侧耳,但脚下的步伐依旧跟着音乐跳舞,她微微仰头,知道嘴唇快要贴近斯内普的耳垂时,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我觉得更好的条件应该斯内普先生亲自过目才能达到满意的效果,不是吗?” 芙洛特刚在斯内普耳边说完话,她就觉得斯内普的上半身就是一僵,怎么这是嫌她靠的太近害羞了?想到着芙洛特轻笑一声。 斯内普听见耳边这声轻笑脸色变得有些不悦,他刚刚身体僵硬完全是因为耳边被呼了热气不舒服罢了,如今这罪魁却在这嘲笑他。斯内普向后退了半步,举起芙洛特的手便有些粗鲁的引导她转了一个圈,然后俩人又恢复一开始的疏远距离。 芙洛特倒是也不恼,笑着说道:“舞技不错,就是在温柔点很好。” “承蒙夸赞。”斯内普的脸色还是有些不悦,“继续说,继续刚刚的话。” “看来斯内普先生是想亲自过目喽。” “只要你保证我不会对那好处失望就行。” “放心吧斯内普先生,你一定不会失望。”那件东西怎么可能会让你失望阿,芙洛特知道迪兹莱尔哪怕是这回割肉也要瞒住这个秘密。 斯内普看着芙洛特笃定的表情,眉毛微微挑起,然后问道:“那我何时能有眼福看一看?” 芙洛特并没有接话,而是越过斯内普的肩头望向一个女子,同时那个女子也望向他们这里,准确的说应该是望向斯内普,芙洛特皱了皱眉,她感觉这姑娘长的有点熟悉,随后找寻了一下记忆,立马了然于心。哈!看这姑娘望眼欲穿的样子,斯内普今晚上怕是有艳福了,不过芙洛特可不觉得那小妮子能成功。芙洛特申请过舞步的主导权,引导着斯内普面相远处的那姑娘,然后又是轻笑一声。 “夫人,这是又在笑什么?”斯内普不禁皱眉。 “我笑的是我可能坏了你的好事。” 斯内普有些不解,这惹事精还真是跟从前一样,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可正当斯内普要继续问时,他也感受到了一束热烈目光,随即抬起头望去,那名少女看见自己被发现立刻害羞的别过头。看见这样子,斯内普哪怕再不懂这风月之事也能想明白,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喜于用下半身思考的人,立刻考虑着对方是不是打着别的什么想法。 看着斯内普应该是发现那姑娘了,不过这紧皱的眉头倒是告诉了芙洛特斯内普也觉得那姑娘有其他所图,她就说那小妮子不能成功。这小妮子是她那大姐姐奈可德洛丝夫家安德森家族中的小女儿,如今也正是刚从霍格沃茨毕业,安德森与布福德家产业竞争一直激烈,布福德家现在又有勒斯特的鼎力支持,若是安德森家想打翻身仗总得找那么个魔药大师来扶持,而如今斯内普的魔药水平可是魔药界热议的话题,芙洛特曾经也怀疑过斯内普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吸引大量的注意是因为遇到马尔福这种人,可现在看来应该是因为那个黑魔王吧。不过她姐姐可还是太着急了,用的又是如此低略的手段,斯内普可不是曾经的穷小子了。 舞曲快到尾声时,芙洛特看着斯内普还在思考的样子,打趣道:“这曲子快要结束了,你可得抓紧时间,那么俊的姑娘可是难得的机会,我个生了孩子的妇人可耽误不得你。” “勒斯特夫人说笑了,夫人现在可是风韵犹存呢。” 芙洛特的脸上一瞬间就黑了,她可知道风韵犹存的前半句可是“半老徐娘”,妹的,我跟你一个岁数,我要是半老徐娘你也好不到哪去。 芙洛特一听舞曲结束,充满报复心的踮起脚在斯内普的耳边说道:“我本来想在宴会结束就带你去看那好处,可如今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是万不能等的,所以不如咱们凌晨一点在马尔福后院见,当然,你迟到我也不会怪你的。”说完这些话,也不管斯内普的脸色有多难看,芙洛特打趣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了。 呵,她那个姐姐太着急了,还用这种手段,等着怎么输吧。 第23章 “oh shit !”看见那个完全不知情况的食死徒落地,芙洛特不禁小声的骂了句不符合身份的脏话。梅林阿,这小子都看见了啥,她勒斯特夫人穿着食死徒袍子和一个陌生的男食死徒在晚上出现于荒郊野岭,姿势还是被这位男食死徒虚扶在臂弯里,虽然芙洛特知道他俩的距离没多亲近,可在外人眼里未必会这么想。很好,哪怕斯内普的面罩没摘,但是看见她的真面目又看见这一幕,这人她就留不得了。 刚落地的那位食死徒脑子好像也没反应过来眼前这是个什么情况,只是嘴里嘟囔了一句“勒斯特夫人”便呆愣住了。芙洛特看这人还没起警戒之心,此时不出手可就错过最好的时机了!芙洛特的魔杖从袖口滑至手里,但她这心里毕竟是纠结了一下这人她是否惹得起,直接杀了怕过于鲁莽,不如先弄晕看看是谁再说。打定主意后芙洛特便快速向那人扔了一记“昏昏倒地”,可她忘了的是,她刚刚可是差点在幻影移形中分体,现在虽然吃了药但身体的疼痛还没好完全,这一抬胳膊便又抻到了,然后这一记昏昏倒地是她人生中打的最偏的一个。 不远处的那个食死徒也不是个傻子,这猝不及防的一记魔咒彻底惊醒了他,他瞬间明白了,他这是看见了不该看的要被灭口了!这食死徒也不再犹豫,保命要紧,所以他马上施咒准备幻影移形跑路,可今天必定不是他的幸运日。 在一起打了这么久的仗,斯内普一看芙洛特杀意外露的眼神就知道了这人不能留了,当然他也不想留这人,虽说没看见他的脸,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死人的嘴保险。所以斯内普一看芙洛特打了那么偏的一记魔咒时,在心中也不禁嘲讽起来,但同时立刻从袖口滑出魔杖补了一记缴械咒,那人的魔杖彻底是飞离手中,阻断了他跑路的计划,而此时芙洛特也正好又补了一记锁腿咒,总算是打中了,控制住了那人。 “呵,你这昏昏倒地偏的是打敌人阿,还是准备打自己阿?”又是斯内普冷嘲热讽的语气。 芙洛特没好气的刮了斯内普一眼,她打偏赖谁,也不想想她为啥成这样了,还在这说风凉话。芙洛特没好气的从地上站起来,她现在可没心情跟他理论,还是先解决地上那个麻烦比较好。 芙洛特走到那食死徒的身边,虽然脸上带的是平常温和的笑容,但在那食死徒眼中,却犹如死神降临一般,身体不禁害怕的颤抖,嘴里叨叨着求饶的话:“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你放过我好不好。” 芙洛特也没回话,只是觉得这人的声音有点耳熟,这不会真是惹不起的人物吧,那她只能施遗忘咒了。芙洛特轻轻的蹲在那人身边,伸手便扯了那人的面具,果然看见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田纳西斯!(曾在第三章出现的路人甲小哥哥。)” “芙洛特,我们是同学,你别杀我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田纳西斯的恳求声已经带着哭腔了。 芙洛特拿魔杖的手有些纠结要不要指向他了。这田纳西斯家的确不是什么望族,加入食死徒无非是想离名流钱财更进一步,少他一个倒是也无所谓,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同学阿,哪怕只相处了五年,那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有些情谊在的。 田纳西斯看见芙洛特似是犹豫了,好像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他继续卖力又卖情的说道:“你我是同学,我怎么可能会出卖你呢,只要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刚刚还在不远处的斯内普此时已经漫步过来了,看见地上的这人他还真是熟悉,这熟悉感勾起了斯内普曾经的回忆:一年级那会儿他可没少给自己使绊子,不是不让自己吃东西,就是在自己身上释放小恶咒,后来他发现打不过自己时,就躲得远远的说他坏话,可这如今却像个哈巴狗一样,在这摇尾乞怜的想要活命,这场面确实可笑。斯内普看见芙洛特那犹豫不决的魔杖,眼睛中的杀死也早已散了一多半,这真被那曾经所谓的情谊绊住了?想到这斯内普不禁冷哼一声。 芙洛特白了一眼在旁边看戏的斯内普问道:“你说我留不留他呢?” 虽然田纳西斯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人是谁,只知道看身形并不是勒斯特,或许是芙洛特的奸夫也说不定呢,本是心中的鄙夷,但听见这句话,眼睛包含着热切的希冀望向斯内普,很是希望他能说出留下自己的命。 斯内普很是讨厌他那热切且毫无尊严的眼神,于是慢慢回道:“那就要看你是信活人的嘴,还是信死人的嘴了。” “有道理。”芙洛特转头又看向田纳西斯,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一如田纳西斯上学所看到的那样温和近人,可如今这种场景下,田纳西斯却觉得浑身一阵发凉,这笑容太恐怖了。芙洛特满意的看着田纳西斯的表情,淡淡的说道,“老同学不好意思,我还觉得死人的嘴比较保险。”是啊,她不能拿着自己和儿子的荣华富贵甚至是生命去赌田纳西斯用了遗忘咒后,嘴能有多安全。 田纳西斯听到这句话的瞳孔突然变大,身体又开始惊恐的发颤,这嘴刚要颤巍巍的准备继续说求饶的话时,却发现已经吭不了声了。他猛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斯内普,果然是他给自己施的静音咒…… 芙洛特并没有在意斯内普的小动作,而是轻柔的用手捂住了田纳西斯的眼睛,温和的说道:“放心,我下手很快的,别怕。”说完,芙洛特便将魔杖的杖尖指向了田纳西斯心脏的位置,她能感受到身下的人拼了命的扭动想要拜托她的控制,但是锁腿咒的效用极大,他现在绝对使不上力气。 芙洛特口中默念了一句咒语,绿色的光束直直的射向田纳西斯的胸口。一瞬间本来还如同一条鲜活的鱼一般扭动的田纳西斯,现在则静静的躺在冰凉的地上,毫无声息。芙洛特将手轻轻划过他的眼眸,帮他将眼皮慢慢合上。然后看向斯内普问道:“这尸体怎么处理?你带着销尸水了吗?”食死徒的人数本就不少,如今少一个只会被认为是技不如人被杀了,尸体处理干净就行。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示意芙洛特离远点,然后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玻璃瓶,里面的液体颜色是漂亮的粉红色,可这漂亮的东西总是危险的。 斯内拔起瓶塞,将里面的粉红色的液体轻轻的倒在了田纳西斯的尸体上。那原本透明梦幻的液体在碰上尸体的那一刻,瞬间冒出了一堆黑色的泡泡,且越生越多,逐渐覆盖整个尸体,他们不断溶解着尸体的皮肉,散发出难闻的恶臭,但溶解的效率却出奇的高,不一会皮肉便露出森森白骨。那泡泡倒也不挑,遇见骨头也努力的再溶解他,想必不一会这地上可能就只剩一滩水了。 芙洛特倒是见过销尸水的威力,但是离这么近还是头一次,这一股子难闻的气味熏的芙洛特想吐,芙洛特又把这一切怪罪到斯内普身上:“你就不能做个带香味的吗?” “我不知道这销尸水还能汽化到把你脑子给融了,你是不是分不清销尸水和香水的区别?” “我想把这玩意泼你身上是真的。”听见斯内普讽刺的话,芙洛特又想起刚刚生的气了。 “我这刚帮了你处理尸体,你倒是转眼就忘,果然没脑子。” “诶,不是,今天的事怪谁,要不是你非舍不得伤波特夫人,咱俩至于那么狼狈的撤离嘛,我至于差点分体嘛,至于被人看见嘛!” “是你非要过来横叉一脚的,又不是我拉着你不让你走!” “哈!”听见这句话,芙洛特的气一下子就冒头了,“什么叫我横叉一脚,我不是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嘛,否则药效失灵了小心我也把你知瞒不报还拿好处的事说出去!我不拉着你撤离,你早就被射的全身是窟窿了!” 斯内普自知今天是自己理亏,也确实是芙洛特把他拉出来的,他还差点害的芙洛特分体。但知道是一回事,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他就是不喜欢看这惹事精得了理那耀武扬威的样子。斯内普不屑的说道:“没有你……” 还没等他话说完,他就感觉自己的食死徒标记有异动,于是立刻看向芙洛特,果然芙洛特也在看她自己的食死徒标记。 “殿下在召唤。”斯内普低沉的说。 芙洛特认命的叹了口气,看来今天黑魔王就没准备让他们睡觉,刚刚的那会时间无非是个休息调养的时间,芙洛特一边拿出复方汤剂一边说道:“我感觉到了。”然后满脸嫌弃的喝了一口,并带上面具做好出发的准备。 …… 等到伏地魔坐在大厅末端的巨大椅子上时,已经算是后半夜了。所有的食死徒都屈身跪伏着,等待着黑魔王的发话。 “我很高兴。”伏地魔的声音有些疲惫,但是难掩住语气的兴奋,“我很高兴你们活着把猎物带回来了,同时我也很高兴问出了我想要的东西。” “恭喜你,主人。”贝拉特里克斯眼神中带着谄媚和爱慕说道。 “谢谢你,贝拉。”伏地魔很满意这句恭喜话,“你们一向清楚我是个喜欢奖罚分明的人。” 底下跪伏着的纯血们不吭一声,他们知道,黑魔王一旦说了这话,那今晚必定有人会有奖励,同时一定会有人获得惩罚。 “小巴蒂,迪兹莱尔,来,上前来。” 披着伪装的芙洛特听到黑魔王如此亲切的叫自己的名字,她就知道今晚上她又能获得无上的力量,于是也带着一脸的谄媚爬到伏地魔的脚边,低头像其他食死徒一样,亲吻伏地魔的袍脚。 “我很高兴,我最出色的仆人,今天你们对任务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应该拿到我的奖励。”说完便变出了两本书,扔到了芙洛特和小克劳斯面前。芙洛特虔诚却又有些急迫的拿到了一本,在那指尖刚刚触到书的那一刻,一股力量便传感至她的全身,她知道这是一本上好的黑魔法书。 伏地魔满意的看着脚底下那两位贪婪的眼神,和享受着下面一片人散发出嫉妒不甘的气息,他就喜欢掌握别人,掌握别人的欲望。伏地魔又嘶嘶的说道:“好了,既然我们成功了,那就应该值得庆祝。”伏地魔说完便手一挥,一下子本来阴暗的大厅瞬间变得灯火通明,然后一堆小精灵腾空出现,开始摆放食品。 本来等待着幸灾乐祸想看谁是惩罚的那一人,却没曾想到等来的是个宴会,下面的一众食死徒不禁有些惊奇,但是望着那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什么嘈杂的想法都忘记了。 “尽情的享受吧。”伏地魔示意可以开宴了,所有食死徒都准备起身时,伏地魔又说:“西弗勒斯,到我书房来。” 听见斯内普被伏地魔独自叫走,芙洛特狐疑的看了一眼还没起身的斯内普,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等待斯内普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第24章 芙洛特以前不是没参加过食死徒的庆功宴,只是对于这种庆功宴她很是厌恶,主要原因就在于她必须要装作迪兹莱尔的模样,还要用他的神态用他的语气跟别人交谈,一不小心还会有露馅的可能,这就让芙洛特很反感了。所以平时她都是跟斯内普凑一块的,原因很简单,斯内普那人的难搞程度众人皆知,称为冷场王也不过分,所以他身边一般是没什么人会热脸贴冷屁股的,当然也就除了卢修斯·马尔福,因此以前的宴会芙洛特没少蒙混过关,可今天就不一样了,那冷场王不在,芙洛特没地方躲了,只能硬着头皮跟几个平时跟迪兹莱尔关系好的人聊聊天,但是芙洛特基本上也不插话,她深知,说多错多,还是闭嘴的好。 “迪兹莱尔,你今天很反常阿,怎么这么安静阿?”其中一个食死徒说道。 芙洛特啄了一口威士忌后平淡的说道:“累了一晚上,有点困。” “呦,这可不像你阿,以前你晚上可是在女人堆里越战越勇阿!”一个食死徒打趣的说道,其他人也都分分响应着笑声。 “啧。”芙洛特尽可能的保持着迪兹莱尔平常的神态,“你也知道我那是在女人堆里,女人堆里多放松阿,能一样吗?” 听见这假迪兹莱尔的俏皮话,一瞬间是引的食死徒都坏笑起来,甚至有人还搭腔道:“你那年轻美丽勒斯特太太在家独守空房企不孤独阿!” “嗨,家花哪有野花香阿。”为了不露馅了,芙洛特这也算是自己骂自己了,不过都这么久了,她要是做不到对这种轻蔑话进行免疫,她也不至于能装这么久不被人看出来。 众人听见这话又是哈哈大笑,根本没人会去怜惜那所谓的勒斯特太太的处境,不过芙洛特就从来没在意过这个,毕竟人性的自私芙洛特没少见,而且她自己那更算是个自私之人。 “勒斯特先生,主人找你,请跟我来书房。”一只小精灵向芙洛特通报着。 芙洛特举杯畅饮的动作猛是一顿,心中暗叫不好,这黑魔王竟然找自己去书房!难道……难道斯内普说了不该说的,还是别人知道了什么?不应该阿,今天虽然出了点意外,但看见她的人都被处理了,而那斯内普更没有理由出卖她,难不成斯内普在里面出事了? 芙洛特强壮淡定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点了点头让小精灵为她引路。这一路上,芙洛特也是紧张的直冒冷汗,她不停的在猜测这里面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是斯内普为了保命供出了她,还是黑魔王知道了什么?不管怎样,她就知道斯内普今日进书房是准没好事,她得赶紧想个策略抽身阿,她,她不想死! 芙洛特倒是头一次来黑魔王的书房,可今天怀着如此不安的心,她也不可能会去仔细参观,更何况她这一进门,便有一人躺在黑魔王的脚边,芙洛特眼睛一瞟,那人就是斯内普!芙洛特这心一下子就悬起来了,看这斯内普的样子,应该是中了钻心挖骨,毕竟她也曾经因为犯错而被黑魔王赏了一记,那痛苦和折磨,她怕是永远也忘不了。当然,现在不是她应该多事的时候,芙洛特赶紧弯腰毕恭毕敬的走到黑魔王的身边:“主人,您找我有何事?” 伏地魔坐在椅子上,手指抚着魔杖的杖尖,阴恻恻的说道:“你知道西弗勒斯和那个麻瓜女人关系很密切?” “主人你说的是波特夫人吧。”芙洛特心中暗自骂道,这不光是斯内普要为她出生入死了,这该不会还要连累我? “恩” “这种八卦是我的妻子告诉我的,毕竟西弗勒斯和那个麻瓜的事在学院里不算什么秘密,反而是学生们的讨论的笑料。” “我不喜欢别人骗我,迪兹莱尔。” 芙洛特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但是她依旧需要淡定,否则露出的马脚就越多:“我怎么敢骗你呢?主人。” “最好如此,可是,我在西弗勒斯的记忆里看见了一点有意思的。” 芙洛特一听到黑魔王竟然探取了斯内普的记忆,一下子腿就软了,难不成黑魔王看见了自己是假冒的了?不,不可能,若是这样他就直接发难了,不可能现在还让她好好的在这站着,那,这是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你对西弗勒斯说,你不会伤到波特夫人的,还让他放心。” 芙洛特一听是这事,赶快跪在了黑魔王的脚边,辩解道:“我只是为了暂时稳住斯内普,好让他赶紧把波特夫妇引开完成任务。” “哦?暂时?”伏地魔玩味的说道,“那为什么任务结束后,我没有看见你取走波特夫妇的命?”伏地魔的声音是越说越狠厉。 “求主人责罚,是我学艺不精,我冲着波特夫人打了一记索命咒,只是没打中。” 伏地魔自是在斯内普的记忆里看见了这些,只不过他还是有些怀疑,他最恨的就是仆人的不忠心:“那我如何确定你那记索命咒是为了杀人,而不是为了引开注意力好逃命?” “主人,能杀了那恶心的泥巴种,我能更轻易的撤离,我又怎会如此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只不过是真的没打中,求主人明鉴。” 伏地魔的内心还是有点狐疑,但是这解释也不无道理。虽然斯内普入食死徒的时候他不是不知道这混血对那泥巴种有什么企图,只是斯内普的才华让他暂且忽略了这一事,可没想到的是,这真到了战场上这斯内普竟然不光没有下去手,甚至还给那泥巴种施了保护咒!这在他的眼里就是等同于背叛!所以今天必须要惩罚。伏地魔看了看脚边脸色苍白的斯内普,觉得今天的惩罚应该够给他上上一课了,他还少不了这个当代的魔药大师,真弄废了就可惜了,于是说道:“把他带回去吧。” 芙洛特心中松了一口气,她今天这应该算是过关了,于是恭敬的答道:“是,我的主人。” “记住,我讨厌人的欺骗和背叛。” “我永远不会这么做的,我的主人。” “那就好,走吧。” 芙洛特给地上的斯内普施了一个漂浮咒,然后恭恭敬敬的退出了书房,等走到远离书房后,芙洛特的心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她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又没好气的刮了一眼斯内普,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被这该死的蝙蝠精拖累成这样,这蝙蝠精也活该挨罚!这钻心挖骨都是便宜他了!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芙洛特知道斯内普的家是在蜘蛛巷尾,可是他家没通飞路呀,而她也同样不能这么飘着斯内普在麻瓜的地界招摇过市,那这怎么办?带到自己家照顾?哼!拖累了自己半天,她还得拎到自己家照顾,这算怎么回事阿!可如今之际只能这样了,真是造孽! …… “鲁鲁,把他送到客房好生照顾,喂点缓和剂。”芙洛特揉了揉太阳穴对着小精灵说道。 “是,夫人。”鲁鲁见过这位客人,但如今却是以这种狼狈的姿态出现倒也没多问,用魔法接过斯内普便准备送上楼。 “等等,老爷去哪了?” “老爷一直没回来。” “恩,我知道了。”芙洛特也不在多问,就进卧室去看儿子有没有睡好。 …… 第二天早上,斯内普一睁眼,身上的酸痛感便一下涌上了脑袋,他呻吟一声想要起身,可一股子眩晕感袭击了他,迫使他又躺了回去。斯内普渐渐清醒,他发现自己并不在黑魔王的府邸,而是正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他的内心的警觉立刻腾空而起,伸手便要摸袖管里的魔杖,可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先生,您醒了,您感觉好点了没?”小精灵鲁鲁问道。 “你是?” “我是勒斯特家族的小精灵,您可以叫我鲁鲁。” “我人在勒斯特家?” “是的先生,昨天是夫人带你回来的,您那时晕倒了,我给您喂下了一些缓和剂,不知道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斯内普昨晚的记忆一点点的重回大脑,他记得昨晚黑魔王召唤他去书房,一进门便质问他为何帮莉莉释放保护咒,看来是有人看见了并报给了黑魔王,他的解释并没有让他满意,于是便被赏了个钻心挖骨,还对他摄魂取念,在他如此虚弱的状态下,也不知道有没有守住芙洛特假冒勒斯特的事,不过既然是她带自己回来的,那想必应该是瞒住了。斯内普定了定神,说道:“我很好,你家女主人呢?” “夫人和小公子在楼下用早餐,夫人交代了,若是先生您醒了,便邀请你一起用餐。” “好的,我知道了。”斯内普又在床上缓了缓,等身上的疼痛稍微能忍受以后,便起床在鲁鲁的引路下简单的洗漱,然后就向楼下走去。 “呦,我们的大情圣醒了。”芙洛特听见楼梯上的动静,头也不回的便讽刺了这么一句,手里也没停下喂小泰格饭吃。 斯内普听见芙洛特这种语气也没说什么,想来她既然被黑魔王要求送他离开,应该是对他为什么受惩罚有一定了解了。 “昨天黑魔王可从你的脑子中看见了不少好东西。你可真是没少连累我,我可就差点折在你身边了,要不是我聪明,也顺带把你带回来了,我看你也差不多醒不来了。”什么做好事不留名,什么吃亏不吭声,她芙洛特根本不可能这么做,她没添油加醋就算不错了。 好歹也是认识了那么多年,芙洛特是个什么心思什么品性,斯内普也了解,她这话里话外怕是没少添油加醋,不过自己连累她的事倒是有可能是真的了,斯内普想到这,心里不禁有一丝愧疚。 看见斯内普没吭声,芙洛特知道斯内普怕是心里记了她一次恩情,就该这样,毕竟昨天晚上她可是差点也被赏了一个钻心挖骨呀!不过事已经过去了,她以后的某些事情还得靠着斯内普,关系不能搞僵:“昨天你也受伤了,我让鲁鲁给你准备了早饭,你看合不合口味。” 斯内普本是想推脱的,但是好歹昨晚也是芙洛特帮了他,不领情也不好,于是只能坐过去,跟那母子俩一起用早餐了。 这边的芙洛特也没管斯内普这个外人是否自在,依旧是做着鬼脸哄着小泰格吃饭,嘴里还发出怪叫,看着妈妈这种搞怪的样子,小泰格也笑得合不拢嘴,瞬间来了吃饭的兴趣。 就在这时,窗户边想起了敲击声,芙洛特看向窗边是自己的猫头鹰,并非是勒斯特家的猫头鹰,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放下手中的勺子和碗,打开窗户放猫头鹰进来取了信。奇怪的是,这回送来的一共是两封信。 芙洛特打开了第一封信,上面只有一个词“真”。这个结果倒是在芙洛特的预料当中,看来……呵,芙洛特不禁自嘲了一下,自己的血统果然不怎么干净。 而这第二封,芙洛特一读完不禁慌了神,只见那信上写道“她被找到了……” 第25章 芙洛特看着信上那唯一的话,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受,自己原本是觉得奥瑞恩既然离开了,就永远不要再出现,追求她那所谓的自由幸福去吧,不要碍了自己的路,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被找到!可是不应该阿,自己阻断了迪兹莱尔所有探查的线路,继母那种女人更不会允许老布福德找到这个跟她争夺财产的祸害,那会是谁找到的呢? 芙洛特渐渐收起心中的疑问,将那两封信慢慢的撕碎,一个清理一新便将垃圾都处理干净了。她心里清楚有些事应该尽快安排了,否则谁都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看来她最近该回一趟娘家了。打定主意的芙洛特转身准备跟斯内普谈一下他们接下来的商业合作事宜时,却没曾想看到这么搞怪的一幕。 只见小泰勒的婴儿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斯内普的对面移动到了斯内普的身边,而小泰勒则站在椅子上,手里拉扯着斯内普的袍子,嘴里还咯咯的笑着。斯内普的脸色已经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他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无所畏惧的小巨怪,该死的竟然还跟他娘一个破毛病,怎么就这么喜欢拽他的衣服阿!他想把衣服扯出来,但是这小玉团子的劲还不小,他又不能使劲扯,再把小泰勒扯倒了,所以只能黑着脸僵持着。 芙洛特使劲憋住想要笑喷出来的冲动,于是脸部有些扭曲的问道:“他怎么过来的。” “你问我!”斯内普的声音恶狠狠起来,他想把这不知好歹的小东西吓跑,可这娃娃完全不懂得眼前的人为什么要是这种表情,他觉得很滑稽,笑得声音更大了。斯内普头一次感觉到无能为力,“告诉我,为什么你们勒斯特家的婴儿椅该死的有轮子!” “这样喂饭比较方便,再者说了有轮子他又不可能自己推自己!等等~”芙洛特突然觉得这事情发生的原因很耐人寻味,“你的意思是他自己用魔法把自己推过来了!” 斯内普一脸的真庆幸你终于脑袋开窍了的表情! “哦!梅林的胡子,我儿子会用魔法了!” “我很高兴你终于意识到了你儿子的天赋,那么你现在能不能把他的手从我的衣服上拿开!” 芙洛特赶紧上前抱起小泰勒,小泰勒一看妈妈来了,也就松开那揪着怪叔叔衣服的手,回去摸妈妈的脸了。 “哦,我儿子才这么大就会用魔法了!”芙洛特高兴的连续亲着小泰勒那白嫩的脸颊,口中还语无伦次的,“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他会用魔法了,还用的那么精准!” “我以为你脑子没坏,我就是他捣蛋时的那个见证者。” “阿!为什么你是第一个见证我儿子用魔法的人!我是他妈妈,我,我竟然错过了!!!该死的!” 斯内普一脸怪我喽的表情,又不是他逼着这个小子用魔法,是这个坏小子冲着他调皮捣蛋,才被他看见了好不好!从某种角度来讲,这臭小子的调皮捣蛋的惹事能力跟她妈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干坏事时的无法无天,干完还装无辜的样子,简直就是小的惹事精! 芙洛特满脸不爽的望着斯内普,这人是怎么回事,他可是第一个见证她宝贝儿子用魔法的人,她可都没看见,这人倒还是一脸嫌弃,这叫什么事阿! 在芙洛特杀人的目光中,斯内普不可察觉的微微叹了口气,他就不该跟这大小惹事精一起吃饭,以后可得躲得远远的才行。 芙洛特继续哄着小泰勒给她再施一次魔法,可小泰勒确实兴趣缺缺的,怎么哄也都不再用魔法了,真是个有怪脾气的小东西!芙洛特失望的又将小泰勒放回婴儿椅,没好气的又刮了一眼斯内普,至于后者直接无视了这一眼,继续吃着饭。 “刚刚我收到信,上面写着奥瑞恩被人找到了。” 斯内普拿餐刀的手不禁一顿,他倒是还记得那位对他不错的学姐,也知道正是因为这位学姐的逃婚,芙洛特才有了现在发生的一切,不过这女人被布福德家的人找到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可芙洛特跟他提起这事的原因就耐人寻味了。 “你现在是炙手可热的魔药大师,更是黑魔王的人,你难道就没想过与魔药店签长久合作的合约吗?” “呵。”斯内普冷冷一笑,他已经猜到了芙洛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无非是拉他入伙布福德家的魔药店,“现在英国世面上最好的魔药店无非就是两家,一家是你大姐姐嫁给的安德森家,一家则是你的娘家布福德家。安德森家为了拉我入伙愿意将家族小姐嫁给我,我不清楚布福德家准备给我什么?难不成是想把你那出逃回来的姐姐扔给我?” “我可没这么无聊。你知道的,我的野心向来很大。”芙洛特淡淡的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 “是,你是野心不小。”斯内普看着眼前优雅喝着咖啡的芙洛特,她眼中的贪婪显露无遗,“难不成你想自立门户?” “你猜对了一半。”芙洛特给了斯内普一个肯定的眼神。 “哦?那另一半是什么?” “我不光要自立门户,我还要把两家都吞掉!” 都吞掉?这女人在想什么?布福德不是她的娘家吗?就算她翻脸不认人,没了布福德家的支持,她又能去哪找到资金?斯内普可不觉得迪兹莱尔是个没脑子的人。 看着斯内普满脸的疑惑,芙洛特很是满意,她幽幽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异想天开了?” “你一概如此。” “那你也应该了解我是个敢想敢做的人。” “我对你的惹事能力确实了解。那我想问问,你准备怎么把这两大魔药世家吃进肚子里而不被噎死?”斯内普嘲讽的问道。 “你该不会觉得我没有合作伙伴吧?” 合作伙伴?果然是有后台阿,斯内普的脑中不停的搜索着哪个家族的财力能让芙洛特肆无忌惮的准备自立门户吞并两大魔药家族,最后的搜索结果,也确实只有那一位:“来吧,告诉我,你是怎么说通让马尔福家支持你的。”斯内普及其确定只有马尔福会这么干也敢这么干。 “没什么需要说服的,他跟我的野心一样大,能垄断英国世面上的大部分魔药,这笔生意简直就是无穷的宝藏。” “垄断英国魔药只是理想结果,卢修斯·马尔福不会不知道这里面藏着巨大的风险,哪怕你能控制住布福德家,未必就能代表你们能控制住安德森家,控制住所有英国人对你们的认可。” 芙洛特非常喜欢看斯内普这副聪明的样子,这脑子明明能混商圈,可这脾气……啧啧啧,他还是研究魔药吧。芙洛特冲着斯内普微微笑道:“他们能不能认可我们的魔药店重点不在于我们,而在于你这个魔药大师的技术。”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会与你们合作,而不是跟安德森和布福家合作。” “西弗勒斯阿,西弗勒斯,你要是想跟这两家子合作你早就去了,何必会等到现在,所以很明显你根本就没看上他们给出的条件。” “那你又为何确定我会看上你和马尔福开出的条件?” “不,准确的说是我给你开出的条件。卢修斯·马尔福能被我拉入伙,并且是在跳过迪兹莱尔的前提上,你起了很大的作用。” “你能跳过迪兹莱尔拉拢到卢修斯的原因肯定不光是因为你们有共同的野心,还因为你跟他保证了能拉我入伙?” 芙洛特给了斯内普一个认同的眼神,并说道:“你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 看着芙洛特自信满满的表情,斯内普不禁嘲讽道:“芙洛特,你就这么确定能拉拢到我?” “看了我开出的条件你就知道了。”芙洛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对着柜子说道,“契约飞来。” “你就这么简单的把契约放到柜子里,不怕迪兹莱尔发现?” 芙洛特接到飞来的契约,边整理边嘲讽道:“我那个好丈夫很明显对别的女人的裙底下更感兴趣,更何况我上面释放着保护咒呢,万无一失,来看看吧。” 斯内普结果芙洛特递过来的契约,仔细的浏览着,当看到自己的报酬时,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准备让我也入股?卢修斯能同意我这样分他的钱?” “我说了,条件是我开的,股份自然也是分的我的。” “那你可是把大股东拱手让给了卢修斯。” “错了,咱俩的股份加起来可要比他多。卢修斯·马尔福若做了违背咱们利益的事情,只要咱俩把股份转移到一人身上,也会有反对的权利,虽说这是万不得已的办法,但至少是条退路。”看着斯内普还在认真研究契约的样子,芙洛特打趣道,“这条件开的是不是让你怦然心动阿?我可不觉得安德森家与布福德家会让你入股。” “我可还没同意呢。”斯内普低沉的说道。 “没同意没事,我还有后招呢,往后翻。” 斯内普瞥了芙洛特一眼,继续往下翻看着。当看着其中一条时不禁叨念出声:“普林斯老宅?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条件可是卢修斯·马尔福开的,他把普林斯老宅给你买下来了。若是你签署了这份协议,那我们上面所写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西弗勒斯,我既然会跟马尔福合作,就意味着别人能给的东西,我和马尔福也同样给的起,而且还会给的更多,所以我相信你一定会签署的。” “你准备这件事有多久了,我看这上面的一些事宜都是办妥了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吧。” “还记的卢修斯·马尔福大婚那天吗?” “记得。” “我冲着你举杯敬意的那一刻,这一切的东西都已经着手跟卢修斯·马尔福准备了。” “举空杯敬意的那次?” “现在这杯子不已经被填满了嘛。”芙洛特冲着斯内普笑笑,手上指着协议开出的条件。 “呵,你倒是会找时候。”斯内普这句讽刺意味十足的话却能让人听出赞许的意思,“那我能问问你们打算怎么对付安德森家吗?” 芙洛特勾了勾手,示意斯内普将耳朵伸过来,斯内普虽然有些不满,但依旧乖乖的凑向芙洛特。芙洛特在斯内普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得到的却是斯内普的恼怒:“你们准备利用黑魔王!” “你小声点!” “芙洛特,我先不说你这计划的可行性,就光说利用黑魔王这件事,被发现了咱们仨个都活不了。” “西弗勒斯,我可没觉得你对黑魔王有多忠诚,再者说了,咱们几个在他的麾下不是为了权财就是为了家族利益,各取所需罢了,更何况这件事无非就是个顺便解决而已,影响不了什么。” 芙洛特的这些解释并没有说到斯内普的心里,毕竟这事里里外外透露着赌博的风险,他斯内普可不是个愿意当赌徒的人。 看见斯内普沉默,芙洛特知道他是在犹豫,她倒也不愿把他逼的太紧,这样只能适得其反,于是说道:“我知道你还想考虑考虑,等你考虑好了,你再……”还没等芙洛特说完话,壁炉里面突然响起的火焰声打断了这次谈话。 芙洛特给斯内普递了一个眼神,斯内普立刻领会了其中的意图,迅速着手将契约缩小收好,桌面上除了吃的别的痕迹都被清干净了。 “老爷,你回来了。”芙洛特起身笑意盈盈的迎接着刚走出壁炉的迪兹莱尔。 “斯内普?”迪兹莱尔走出壁炉抬眼便看见了在桌旁用餐的斯内普,现在不过才早上,怎么客人会来用早餐,难不成这人留宿了?迪兹莱尔想到这脸色一下就不好了。 “阿,昨晚上出任务回来都快早上,所以顺便留西弗勒斯吃哥早饭。”芙洛特敏感的察觉出了迪兹莱尔语气的不对劲,所以大略的讲讲打个圆场。 “既然勒斯特先生回来了,那我就不再叨扰二位了。”斯内普觉得自己没必要在多留了,他还是能感觉到迪兹莱尔身上散发出的不满。 “鲁鲁,送送斯内普先生。” “是。”鲁鲁突然出现,引导着斯内普走出客厅。 等斯内普的脚步声已经听不到的时候,迪兹莱尔说道:“看来我白担心你晚上会孤枕难眠了。” “我看你昨夜是跟别的女人睡爽了,也不知道那婊子有没有发现自己被个哑炮睡阿?还是你自己睡的就是个哑炮?” “芙洛特,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呦呦呦,别生气阿,这一开始可是你先开的头。再者说了,若我真出了轨,你拦得住吗?”芙洛特就是喜欢看迪兹莱尔气急败坏却又对她做不了什么的样子。 “你个贱人!”迪兹莱尔恼羞成怒,直接伸手就朝芙洛特的脸上扇去。 芙洛特早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不受宠的幺女,她现在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更何况对面还是个失了法力还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蛋。芙洛特的身子快速往后退了一步,直接躲过了迪兹莱尔的这一巴掌。然而迪兹莱尔的这一巴掌好似卯足了劲,虽然没打到人,但是兜里面的一本书却被晃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芙洛特一看这掉出的东西有些眼熟,还没等迪兹莱尔察觉时,一个飞来咒便将那本书握在了手里,打开一看,果然,这是布福德家里的古籍,芙洛特见到过也读过这本书,这是本有关于血缘魔法的书,但是只是其中的半册。难道昨晚上迪兹莱尔一晚都在布福德家?他是去看奥瑞恩去了?他拿本书回来是什么意思?看来她务必要尽快回一趟娘家了…… 第26章 今日的阳光本身不差,但是站在布福德庄园门前的芙洛特却总是觉得有些阴冷,可能是没穿着她平时最为喜欢的各种皮草吧。她其实应该从飞路直接进屋里的,而不是幻影移形在大门口外冻着,可是飞路那种随意的回家方式芙洛特倒有些不情愿,毕竟在确定了与布福德这个姓毫无血缘关系后,这个家就彻底不是她的家了。她是客人,自是要从大门浩浩荡荡的进去。 芙洛特冲着庄园大门走去,手上也优雅的挥起魔杖,那用金漆裹着的大门也随之打开。芙洛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是她出嫁后第一次回来,她不愿意回来,但也不是打算永远不回来,毕竟有太多东西还需要她去了结,而今天不过是一切的开头罢了,她马上就又要面对那个没有血缘的父亲,没有血缘的继母,和那个拉她下水的姐姐奥瑞恩…… 芙洛特定了定心神,迈开步子准备向里面走去,但是她耳朵却听见了与四周死寂极为不符的声音,那是……人的喘息声!这大门口有人躲着!芙洛特心中冷笑一下,这若是换从前,她可没有这么细致的防备之心,可如今经历的多了,连这五感都变的异常警觉。不过能被她察觉到呼吸声,想来这人应该也不是什么职业密探,否则怎么会忘了给自己释“悄然无息”?但这人既然躲在这不敢大大方方的出来那也绝不是善者,看来今天这位小可爱是迷路了,那她不妨送他回家。芙洛特握紧了手中的魔杖,憋住了气息仔细判断着那人躲藏的方位。 躲在不远处的那人对突然停住不动的芙洛特也突然起了疑心,心中戒备起来,更是小心翼翼的不敢乱动,可是却忘了自己的呼吸声。 芙洛特辨出了那呼吸声传自右手边的灌木丛中,直接释放出一道绿光向灌木丛那里扑去。那人看见自己被发现了,赶忙连滚带爬的想要起身逃走,可芙洛特哪会给他这种机会,直接一个绳索咒将他的全身锁住,让那人动弹不得。 “别瞎动弹了,这咒语改良过了,越动越紧的。”芙洛特冲着那人柔声细语的说道,听到这那人倒也识时务,不再瞎动,“来者既是客,不用最好的咒语招待一下,我都觉得说不过去了。那么,客人,您是谁呀?” 趴在地上的那人并没有吭声,只是死死的盯着地面,也不扭头看芙洛特。 看这人跟个哑巴似的,芙洛特竟然还来了点折磨人的恶趣味,她倒是真好奇这地上的人是谁,既然自己不说,那她就过去看看好了。芙洛特慢慢的走向那人,到他边上时伸出大衣底下的银色高跟鞋将那人踢翻过来面相她。等芙洛特看清这人是谁时,不禁感叹原来还真是个旧相识,只是出现在这儿是即合理又意外。芙洛特的嘴脸挑起一丝笑意的说道:“你说我是叫你姐夫阿,还是叫你拐走我姐的混蛋阿?思布尼·布朗”这思布尼·布朗不就是跟她二姐姐奥瑞恩私奔的那个麻瓜嘛。 躺在地上的思布尼·布朗的眼神有些闪躲,他虽然从体貌特征认出了这人是奥瑞恩口中经常提起的小妹妹芙洛特,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也认出了他。 “我只是锁了你的身子,没锁你的嘴。说说为什么在这躲着?”芙洛特有些不耐烦了。 “我……我想救奥瑞恩。”思布尼·布朗看出了芙洛特的不耐烦和她笑容下的阴狠,开口回答道。 “哈,这就有意思了,我那好姐姐奥瑞恩是回了自己的家,用的着你救什么?” “不是的,那天是有人趁我不在家把奥瑞恩弄昏迷了带走的,等我回来,一切都晚了。” “弄昏迷了不也正常,这不是为了更好把她抓回家嘛,回来了自然会有人解的。” 思布尼·布朗开始剧烈的摇头,语气中带着些许颤抖的说道:“不是普通的昏迷,是别人下毒害的。” “什么?” “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她被喂毒药的时候我正巧回来,那是一瓶泛着黑的魔药,绝对是毒药!但是但是我没有拦住,我太废物了,我太废物了。”思布尼·布朗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带出了哭腔。 芙洛特厌恶的看着地上的男人,弱者永远只能这样哭泣忏悔,却干不了任何有实质的事情。不过这事说出来倒是很奇怪,被下毒而导致的昏迷?不应该阿,不管是迪兹莱尔找到的还是老布福德找到的,这俩人都不舍得下这种重手,但若是继母沃瑞斯特找到的,那这人应该早就被杀掉埋了,毕竟留着对继母来说就是多了个抢遗产的人,那会是谁从中作梗呢?有意思,真有意思,看来她这趟娘家回的有些值得。 “我求求你,救救奥瑞恩,救救她,我什么都听你的。”看见芙洛特并不回答他,思布尼开始慌了,毕竟自己进不去布福德庄园,他不知道奥瑞恩现在如何了,但若是人没事总是会联系他的,可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么要不就是被囚禁了,要不就是真的没有醒过来,不管这两种的哪一种,都不是好消息,可他思布尼没办法去帮阿,否则不可能躲在门口观察着里面的消息。 芙洛特的思绪被思布尼的恳求声打断,她本就瞧不起这一穷二白的麻瓜,更何况这人还是她进火坑的推手,如今竟然还有脸祈求她帮他,她芙洛特没送他下地狱已经是看在奥瑞恩小时候对她的恩情了,她又不是做慈善的凭什么帮这废物。不过……芙洛特好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会经营魔药店吗?” 思布尼·布朗脑子有些断续,怎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了,但依旧及其配合的说道:“我和奥瑞恩这两年就是靠着卖魔药挣得钱。” 奥瑞恩不管怎么说也是富养出来的小姐,跟这个穷鬼私奔竟然能没被低端的生活环境逼回家,可见她的生活水平应该也不差,那这魔药卖的就是不错了,看来这废物应该还有点用。芙洛特抬手解了他身上的魔咒说道:“走吧。” 思布尼不解的望着芙洛特,难道她同意了?于是问道:“你会救奥瑞恩?” “奥瑞恩是我姐姐,我会去管的。”芙洛特说的是管,可没有说救,她还得看看情况再说“至于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说完,便不再看地上那人进了布福德庄园里。 …… “外朵(布福德家的小精灵),奥瑞恩现在的情况如何了?”在进奥瑞恩屋子的前一刻,芙洛特心里是有一个预期的,可当她看见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奥瑞恩的时候,芙洛特说不出自己心里现在是个什么滋味,你说她怜惜心疼奥瑞恩吧,可就是这女人将她推向火坑,让她嫁了个食死徒最后还成了个哑炮,她还得替这哑炮上战场杀人,她不是圣人,她无法原谅奥瑞恩的自私行为。但要说芙洛特恨这床上的人,她又会想起奥瑞恩曾经待她多好。 “三小姐,二小姐从被抬回来就是昏迷不醒,外朵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那你知道是谁寻到她的吗?” “是……是大小姐。” “奈可德洛丝?”怎么这事从中作梗的竟然是她的大姐姐奈可德洛丝?不应该阿,去年奈可德洛丝还找过自己,想让她说服迪兹莱尔让勒斯特放弃与布福德家合作,转身跟奈可德洛丝的夫家安德森家合作,怎么,这是没得到她的回复等急了自己动起手了?那也不应该对奥瑞恩下这么重的手吧。 芙洛特靠向奥瑞恩的床边,拿魔杖使出一个检查的魔咒,可是显示出来的结果确实暖黄色,这也不是中毒的迹象阿,难不成那思布尼·布朗在说谎?可他没理由这么做,要不就是他看错了,这只是一种普通的迷药?可自家怎么说也是魔药大家,不可能解不开这药以至于现在还昏迷,那这药应该也是种市面上不好弄的秘药了,她怕是一会得找一趟斯内普问问他的想法。 “外朵,我父亲呢?”芙洛特这回回家还没跟老布福德打招呼便来看奥瑞恩的情况,不过这情况却越看越感到奇怪。 “老爷,在卧室里面休息,近两个月,老爷的身体一直都感到疲倦。” “怕是谈生意累坏了。”芙洛特也没在意,继续问道,“那我继母呢?” “夫人,这会儿应该在厨房给老爷准备每天的药和午饭。” 芙洛特皱了皱眉,怎么她继母亲自做开饭了,平时不都是小精灵来忙吗,于是问道:“这些杂活不应该你们做吗?” 听见小小姐这么质问了,外朵心里也很是难受,眼泪汪汪的说道:“外朵,外朵也想帮太太,可是太太说老爷,老爷就喜欢太太的手艺,是外朵无能,外朵是坏蛋,外朵是废物。”外朵越说越激动,开始用头磕奥瑞恩屋里的梳妆桌。 “外朵,我命令你停下来!”看着外朵疯狂的行为,芙洛特也收起平时的细声细气,不耐烦的命令道,“你在这里继续照顾奥瑞恩,我去找继母。” 外朵停了下来,颤巍巍的说道:“是。” 芙洛特此时的心思确实有些乱,她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心里缕着奥瑞恩昏迷这事的奇怪之处,她那个大姐姐奈可德洛丝怕是最近太闲了,又坐不住了,便给她召来这么一个祸患,不过也别得意太久,等她和马尔福、斯内普的魔药店出事,倒要看你们还怎么折腾。芙洛特的脚步走到了厨房的门口,本想着迈进去却被里面的动静给生生的听住了脚步。她看见了什么?她竟然看见了她的继母沃瑞斯特在偷偷摸摸的往碗里滴一种芙洛特没见过的蓝色的药水!她认识那碗,那正是老布福德喝药的碗! 第27章 芙洛特看见这万分令人震惊的一幕,瞬间反应过来,立刻给自己隐了一个身,顺便施了一个“悄然无息”。她就知道自己这个不省心的继母绝对不会对奥瑞恩的回归坐视不管的,但却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对老布福德下手,她是想钱想疯了?看来这个家根本不需要她芙洛特动手,早就起内讧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继母沃瑞斯特将手中的魔药瓶轻轻的揣进口袋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面色如常的端起药碗,走出厨房,向楼上的房间走去,而一旁芙洛特则也是静静的跟了上去,倒也不是为了阻止什么,她只是想拿到那瓶魔药或者是碗里面混合着的药,她很相信斯内普这位魔药大师的手艺,有了证据不愁找不到源头。 果然,沃瑞斯特最后走进了老布福德的屋子里。芙洛特现了身形,拢了拢自己的卷发,优雅的叩响了房门。 “进。”是老布福德的声音。 芙洛特打开门,很是满意面前的继母在看见她后吃惊又防备的眼神,芙洛特面带笑容,望向躺在床上的老布福德,细声细气的说道:“阿,我听说姐姐被找到了,所以回家看看,问了外朵才知道父亲在屋里面歇息,没想到母亲也在阿。” 继母沃瑞斯特嘴角颤了一下,勉强挽起一个笑容说道:“我是给你父亲送点药喝。” “我听外朵说了,父亲最近身体不太好。”芙洛特满脸担忧的越过继母凑到老布福德的床前,声音有些微颤,其实心里早就对自己炉火纯青的演技笑开了花,“是不是最近累到了。” “我就是最近受了点风寒,也的确是谈生意累了。”老布福德眉头紧皱的看着这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儿,不过对方担忧的深色倒是让他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哎呀,这是父亲治病的药阿,怎么能让母亲端着,多累阿,快给我。”芙洛特又凑到继母沃瑞斯特面前,准备将她手中的药拿过来。 “没事没事,我都照顾惯了。”沃瑞斯特一看这是要夺药阿,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但是面上依旧温婉的笑着。 “这我都回来了,怎么还能麻烦母亲呢。母亲去歇歇吧。” 继母沃瑞斯特看着芙洛特这热情想要做孝女的样子,不禁心中有些起疑,不过不应该阿,她做事很是小心,不可能被看见,那她这样应该就是在做给老布福德看呢,罢了罢了,给她吧,不然自己就会引到别人的怀疑:“那就麻烦女儿你了,我也去歇歇。”说完不着痕迹的忘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布福德便出去了。 芙洛特端着手中的药,心中不禁冷笑了一下,这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曾经那颐气指使的人,却变成人人面前的要除之后快的障碍,也不知道老布福德清楚这件事后会有多气多恨多伤心,想到这芙洛特越加兴奋,但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的顺从:“父亲,这药有点烫,晾晾在喝吧。” “恩。”老布福德应了一声,随后问道,“最近勒斯特家情况如何?” 芙洛特用魔法移过来一把椅子,端庄的坐在上面,回答道:“自是不错,那天迪兹莱尔不刚来看过父亲嘛。” “的确,迪兹莱尔是个好女婿,也给我送了不少珍贵药材。” 芙洛特心中冷哼了一声,这珍贵药材怕是送的不是你是奥瑞恩吧。不过……这老布福德的脸色不像是有病的阿,芙洛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发现老布福德的脸色可以说是面色红润,难不成是她想多了?继母倒进去的真是一味补品?看来她必须得找斯内普验一验。至于现在,她可是要问问迪兹莱尔那天手上拿回来的古书是怎么回事:“父亲阿,那天迪兹莱尔回来拿回来了一本古书,说是您给的,我问他详细的他也没告诉我。” “阿,那本书阿,是他看见了向我要的。” “那是本什么书阿?”芙洛特其实小时候是看过的,也知道里面是阐述了一种名字叫做血缘魔法的魔咒,但是在她的记忆中这本书应该是一种强大的保护咒,迪兹莱尔拿它干什么,别说是为了保护泰格,他儿子他从来就没关心过。难不成是用来检测这是不是自己的骨肉?没准老布福德当初就检测过她呢。芙洛特已经脑洞大开了。 “那是本讲述一种血缘方面的魔咒,它分为正逆两卷,咱家只有幸收藏到了正的一卷,大体为保护咒,至于逆的那卷早就不知道去向了。” 正逆两卷,怪不得在她曾经的印象中,那本书好像是内容不完整的,以前她有想问过老布福德,但是为了不讨人嫌,她就乖乖的没多嘴。芙洛特又问道:“那逆的那卷有什么作用?” “这我也不知道。” 芙洛特蹙起了眉头,心里不知道怎么,总是对这件事感到不安,不过她看老布福德的神色,好像确实是不知道这逆卷的作用,看来还得她自己查。芙洛特收起了她那微妙的表情,用其他事将这件事带过:“唉,姐姐也是可怜人,怎么刚回家就昏迷不醒了。” “哼,那是她活该!她背叛了家族,就该死在外面!咳咳……”老布福德的情绪有些激动,开始止不住的咳嗽。 芙洛特赶紧伸手抚了抚老布福德的背,让老布福德顺口气:“父亲,别着急生气了,你的身体还不太好。” “那该死的麻瓜,不光拐走我女儿,还毒害她,让她现在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药,我竟然查不出一点源头。” 思布尼·布朗下的毒?不对阿,不是他告诉自己是大姐奈可德洛丝干的吗?难不成他在说谎?芙洛特问道:“那麻瓜下的毒?这事是谁告诉您的?” “是你那个好姐姐,奈可德洛丝。” 嚯,这就很有意思了,看来她大姐姐这栽赃嫁祸的本领挺厉害呀。 “你说说我,我这是造的什么孽。”老布福德的情绪开始有些不稳定,“一个女儿嫁出去跟我作对,一个又是跟个麻瓜私奔,让布福德家受尽别人的嘲笑。” “父亲别生气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芙洛特嘴上虽然说着好话,心里则巴不得老布福德气死得了,她这个最终受害者都没说过什么,你在这有什么资格抱怨的。 “你闭嘴!要不是你没看住奥瑞恩,会发生这么多事吗,你倒好,攀了勒斯特家的高枝,是不是也准备跟着别人一起对付我!” 老布福德的怨气一下子就把整个房间的氛围搞得尴尬起来。可是,芙洛特倒是没对这莫名其妙的指责而感到生气,反而是轻笑一声,表情更是笑得温婉的说道:“对对对,都是女儿的不好,让父亲生气了。女儿现在也长大了,才明白父亲的苦心,以后父亲让我干什么我肯定乖乖的听话。” 老布福德原本尖酸的语言好像是戳到一团棉花上,一下子就泄了气。 芙洛特看老布福德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骂,也不再多说什么,拿起桌上那已经晾的温度正好的药,脸上的笑容更是放大了,可眼眸中却闪过了常人难以察觉的狠厉,芙洛特柔声细气的对老布福德说道:“父亲,该喝药了……” …… “你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种迷药?”芙洛特有些惊讶。 没错,她现在来到了蜘蛛巷尾――斯内普的家。 “普通迷药不会有这么长的效用。”斯内普说着话,手上搅拌魔药的动作也没有停,“而且若是毒药的话,肯定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秘药,否则不会在检查咒中显示不出来。” “一种特殊的秘药,看来我那个大姐姐怕是拿到了安德森家祖传的毒药了。” 斯内普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他一贯对这世上稀奇的魔药感兴趣,更何况是家族传承的某种秘药,他更是有心想研究了,只不过他也没什么理由去亲自看奥瑞恩身上发生的症状,这就很可惜了。不过好在芙洛特这次带给他的某种药渣倒是提炼出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弥补了他无法亲自研究那秘药的遗憾。按照芙洛特的说法这药渣是老布福德药碗里剩下的,被她收集,她还看见她继母往药碗里滴了几滴莫名的魔药,呵,这就是这些世家大族,家里面的内斗比外面的食死徒凤凰社斗的还要激烈,真是可笑。不过好在斯内普手中忙着验证提炼出来的药的毒性,也没心思将刚刚的讽刺说出口,他能感觉到身旁站着的芙洛特一直盯着这里,怕是也想赶快得知她继母滴的什么药。 其实芙洛特盯的还真不是坩埚,她对她继母的脾性有些了解,那女人能往里滴什么好药。她盯着的其实是斯内普!啧啧啧,看这熬魔药的认真样子,虽说她上学时期也经常能看到,但是自从毕业这么久以来倒还是第一次,还这么近距离的观赏,不得不说,不吭声说话,不一脸讽刺,而是认认真真的熬魔药的斯内普,还挺……呃……顺眼?对,顺眼。 斯内普这时候能感觉到身旁的芙洛特的眼光好像并没有在坩埚上,而是在自己身上。他扭过头眯着眼睛看向芙洛特,果然这惹事精正坏笑的看着他。 斯内普刚想嘲讽芙洛特,却没想到芙洛特先来了这么一句让他气吐血的话:“你要是能把看坩埚的认真劲放到女人身上,你肯定早就不是孤家寡人了。” 第28章 斯内普听见这句话脸都黑了,要不是因为手中搅拌着坩埚,他都控制不住的想拿搅拌棒扔芙洛特脑袋上,他免费在这给她帮忙,这惹事精到好,不光不知道感谢还在这调侃他,于是斯内普讽刺道:“如果吸引到的都是你这种女人,我宁可一辈子熬魔药。” 芙洛特撇了撇嘴,她这种女人咋了,上的了厅堂下的了战场,即会察言观色,又能下毒除害,没事还能陪人切磋切磋解解闷,多好阿。但依旧顺着斯内普说:“是是是,我这种拜金的女人配不上魔药大师你,我那不是夸你熬魔药认真嘛。”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夸奖?” “不用谢啦。” 臭不要脸,斯内普心中暗骂道,然后满脸嫌弃的说道:“离远点,我怕你离得太近坩埚会爆炸。” “哈!”她是定时炸弹还是自带辐射啊,每回怼她都拿炸坩埚说事,就不能忘了这茬吗,“你是不是就记住了我炸坩埚这事了?” “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呵,反正我以后不会在亲自动手熬魔药了……” “这还真是一个令人雀跃的好消息,你挽救了不少坩埚。” 芙洛特饶有趣味的盯着斯内普回怼道:“我这不是有个熬魔药的免费劳动力嘛。” 斯内普手中搅拌坩埚的动作停了下来,扭头眯着眼睛危险的看向还洋洋得意的芙洛特。 芙洛特一看斯内普这副表情,瞬间意识到了玩笑开过了,于是尴尬的笑笑说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这种有难度有历史的魔药,还不得英国首屈一指的魔药大师来检验嘛。”拍马屁先稳住他。 斯内普的表情依旧严肃的可怕,手上的搅拌棒也静止着泡在锅里。 “我去一边去,不打扰您验毒了。”芙洛特一看斯内普是真的生气了,灰溜溜的跑到离坩埚五米远开外的桌子那去了。 斯内普一看讨厌的惹事精走远了,就继续熬着手头的魔药,他很满意这房间又回归了平静。 过了一会,斯内普将手中的搅拌棒终于停了下来,果然,坩埚中的药变成了黑色,但却意外的散发出一种诱人的香气,斯内普笃定的说道:“布福德太太往里面加的的确是一种毒药。” “呵!我就知道,对她有威胁的奥瑞恩回来了,这女人怎么可能不动手,不过她也太心急了。”芙洛特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药材,一边走到斯内普身边说道,“那这是什么毒药?” “百夜。” “百夜?”芙洛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发现这玩意还挺好闻。 “是一种慢性毒药,每次只要滴两滴,大约需要几个月就会致死。” “几个月,时间倒是也不长,她果然心急。”芙洛特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问道,“那这东西若是一次性加多了能不能直接致死?” “不会,只会沉睡一段时间。这毒药的原型以前本来就是治疗失眠的,但是吃多了会身体感到乏累,吃时间长了就很容易致命了,尤其是后来的人多加了几味药,就直接成了毒药。” “可不应该阿,老布福德本来就是卖魔药的,他不可能发现不出来这里面的问题。” “这也很好解决,布福德夫人将这种药加到的是另外一种安神的茶汤药里,色和味都被掩盖住,而且加的也极少,不用实验检测根本察觉不出来。” “怪不得她觉得自己做的万无一失呢。那这魔药只能一点一点的害人,不能直接致命吗?” “倒也不是,往里面多加一味药,倒是能把它的毒性全部逼出来,可以直接致死。” “这倒是个好消息。”芙洛特笑着说道。 斯内普将手边的坩埚清理干净说道:“这解药倒是也好制作,现在趁毒性没有致命,喝下解药去还来得及。” “那这种毒药好制作吗?” “什么?”斯内普不太明白为什么还要制作这种毒药,但是看芙洛特那不善的眼神,斯内普心里渐渐明白了,“你该不会是想……”借刀杀人吧? “这是你想的,我可没说这话。” 呵,还狡辩,说的自己好像不了解她一样。斯内普想道。 芙洛特看见斯内普的表情,知道他怕是不信自己的话,的确,那除之而后快的念头不是没动过,但毕竟也是有养育之恩的,死也不能死她的手里,她只是做个准备罢了,于是说道:“你别不信,我可真没准备动手,只是以防万一罢了,若哪天真把我逼急了,手里不至于没有刀。” 呵,做准备?那不还是动了念头,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斯内普回答道:“毒药不难制作,唯一的难题就是有几味药不好凑。” “你现在有勒斯特家的海上运输线,药材不是问题。” 斯内普当然知道药材不是问题,只不过,他问道:“若哪天真把你逼急了,你真会下手?”这可是弑父,当然后半句斯内普并没有说出口。 芙洛特好像看出了斯内普想说什么,于是笑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不是吗,西弗勒斯,更何况我也不欠布福德家什么,既然他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这控制权能由我来掌控,没什么不好的,反正布福德家迟早要被我收入囊中。”况且她跟老布福德就没血缘关系。至于怎么抓住她继母买毒药的铁证,如何栽赃嫁祸,她就交给她那个闲的没事干给她找麻烦的大姐姐奈可德洛丝好了,想必奈可德洛丝一定不会放过这次瓜分布福德家的机会,而她只要找个合适的时机一口气送老布福德归西,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利用黑魔王的势力推翻她大姐姐的夫家安德森家,她收并的工作不就大功告成了,哈!她那个继母真是给她送了个礼物。 斯内普也算了解芙洛特,从她那交杂着算计的眼眸中,足以能猜测到她现在正想要取谁的命,不过斯内普倒是不太介意芙洛特这狠毒的心到底想干嘛,反正敌人又不是他,他也不做慈善生意,没必要多管。只不过……斯内普的眼神移动到芙洛特手上把玩的东西上来:“芙洛特,你能把你手上玩的东西放下吗?” 芙洛特看了看手中的龙草球,无辜的说道:“我知道这玩意没腐蚀性,不会伤手的。” “我不是怕你伤手,我是怕它被你玩丢!” “小气鬼。”芙洛特嘀咕了一句,随后极其不满的把龙草球扔到了桌上,“喂,西弗勒斯,咱们那笔协议你看的怎么样了?马尔福有没有带你去看普林斯老宅阿?” “去看了。” “满意不?普林斯老宅现在虽然有些破败,但这都是能装修的,它的面积可不小阿,至少比蜘蛛巷尾大上几倍。” 聊到这个话题,斯内普不禁想起了那天卢修斯带他去看普林斯老宅的场景,是,他承认那很是宏伟,又带着他对母亲的怀念,他喜欢那,但,他孤身一人,住哪不是住,何必住到那么大的房子里…… 看斯内普低头沉思着不吭声,也不知道再琢磨什么,难不成他不喜欢?不过看表情也不像不喜欢,那这契约到底是同意还没同意,眼看着她吞并布福德家的机会来了,这事得赶紧落定。于是芙洛特问道:“怎么不喜欢?”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没什么。” 芙洛特盯着斯内普的表情,好像零星猜出来了点原因,劝慰道:“普林斯家族出过好几位魔药大师,你又是普林斯的血脉,况且以你现在的成就,圈在这方寸之地太可惜了,而且我可没觉得这四周的环境能给你带来什么美好记忆。” 斯内普并没有搭腔,依旧盯着桌上的一点沉思着,他承认在蜘蛛巷尾的记忆中不美好的偏多,他父亲酗酒家暴,母亲放弃魔法,后来父亲终是喝死了,母亲也自杀了……他按道理的确应该离开这地方,可在离蜘蛛巷尾不远处的草坪上,却是有他仅存的最美好的回忆,他就是在那片草坪上认识的莉莉――他的阳光。 芙洛特并不知道斯内普已经想到那么远去了,同时她也并不了解斯内普的过去,她也只知道此时此刻必须要让斯内普做出回应,于是继续说道:“西弗勒斯,我不了解你的过去,也不知道你在这有什么回忆,但我知道人要往前看,你既然已经走上了前往荣誉与权利的道路,那就别让莫须有的回忆绊住你,况且以我和马尔福家的财力,你要什么条件我们都能想办法给你。”当然除了波特夫人,芙洛特在心中默默的补充着后半句,等等,波特夫人!难不成斯内普就是在这附近认识的莉莉·波特?怪不得不愿意离开呢。要不她也拿莉莉·波特吊一吊他的胃口?算了,这有点太卑鄙了。芙洛特想道。 斯内普沉思良久,一旁的芙洛特也不再做声打扰他,过了有一会儿后,斯内普好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说道:“那协议我同意了。” “真的!” “恩。”斯内普用飞来咒将那天芙洛特给他的协议和羽毛笔召唤过来,他想通了,他不能固步不前,他已经被莉莉放弃了,那他更要得到一切,他要让莉莉看看,她放弃了什么,错过了什么,没准……莉莉看见后还能……还能回到他身边。 “看来咱俩以后可就是商业伙伴了,西弗勒斯。” 斯内普签署着协议,只是嗯了一声。 “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第29章 在众多荆棘和蔷薇的环绕下,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城堡,古堡似乎年代已经很久远了,高高的灰色城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如此之多,都快把窗子全包围了,有的甚至钻进了窗子里,在惨淡的月光照耀下,宛如一条条恶魔的手臂,把持着整座古堡,更是透出几分阴森,这座古堡便是黑魔王的居住地――里德尔府。 芙洛特一直看不明白黑魔王的所思所想,正如同她不明白为什么里德尔府内里豪华奢侈外表却如此破败简陋,尤其是伴着这样的月色。她一开始以为又是一次寻常的集会,所以匆匆喝了复方汤剂便赶来赴会,可当她穿过寂静的让人害怕的走廊时,芙洛特明白了,她今天应该是被单独召唤的。此时,她的心开始不安起来,脚上的步伐也沉重起来,这还是她头一次被单独召唤,不知道是给她安排了什么事,还是发现了她的某些要命的秘密。 空荡的走廊传来着脚步声的回响,月色应着斑驳的树影照了进来,这走廊在芙洛特的认知中并不长,可能是没有灯光的缘故,前方的道路除了微弱的月色外什么也看不清,如黑洞一般望不到头,这压抑的环境让芙洛特有些喘不过气来,虽然芙洛特自认为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但奈何心中所藏着一个要人命的秘密,总有些做贼心虚。芙洛特就这样紧张的走着,直到一处温和的灯光才解放了芙洛特压抑的情绪,她知道,黑魔王的书房到了,这是她第二次被叫进这里。 一进书房让芙洛特想不到的是,里面不仅只有坐在椅子上的黑魔王,竟然在门口不远处还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那里恭恭敬敬的站着,芙洛特认出来了那人正是斯内普。也不知道是因为屋中多了一个人一起应付黑魔王的缘故,还是因为屋里多的那个人是斯内普,反正芙洛特的心算是放下不少。而斯内普好像是猜到了来人是谁一般,眼睛连抬都没抬,依旧是看着地面恭恭敬敬的站着。 “看来人都来齐了。”伏地魔依在椅子上说道,“你们还记得上回让你们活捉魔法事故灾害司司长荏西·克拉克吗?” “记得。”斯内普与芙洛特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从她的口中得知了一件我寻找了很久的东西的下落。” “恭喜主人。” “如今东西的踪迹我已经确定了是在法国的一位叫埃布尔的巫师收藏家手里,我需要你俩帮我取回来。” 芙洛特的心不禁咯噔一下,去……去法国?这件事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她不能去阿,她若是去了,她儿子怎么办,谁照顾她儿子。可是,这事有的商量吗? “怎么,迪兹莱尔,你不愿意?”伏地魔好像看出来了芙洛特的不情愿。 “不是的,主人,我很乐意为您效劳,只是家中还有孩子,我怕……” “看来勒斯特夫人是个废物了?自己丈夫不在家就看不好孩子?” 芙洛特咬了咬牙,她知道,黑魔王被她惹的有些恼了。芙洛特将头低的更低了,声音颤抖的说道:“不是的,殿下。” “记住,我不要废物,更不要连家都管不好的废物。” 芙洛特希冀的望向斯内普,希望他能帮自己说点好话,换个人去执行任务,可谁知斯内普根本就不理她,而是毕恭毕敬的像黑魔王说道:“我们会尽力帮主人拿到那宝物的。” 芙洛特看见斯内普竟然抢她的话顺从的接下任务了,可……可她不能去阿,怎么办,她现在更不能说拒绝的话了。 “好,我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把东西送到我面前。” “是。” …… “西弗勒斯!”出了里德尔府庄园后,芙洛特叫住了大步流星的斯内普,“你为什么要接任务,我不能去的,我要是去了,我儿子谁照顾!” 斯内普顿住了脚步,有些不耐烦的转过身看向芙洛特,黑色的眼眸中透露着阴沉,他一直都没觉得芙洛特在这种事情上会是这种蠢货,一牵扯到她儿子,她的智商简直是直线下降,果然是关心则乱。斯内普问了一句毫无关系的问题:“你知道殿下让我们去找什么吗?” 芙洛特被这个问题问愣住了,从她进来到结束出去,黑魔王都没有说宝物是什么,她也是光想着要出远门离开儿子该怎么办,也没注意这个关键问题。 斯内普看见芙洛特愣住了,难得好心的没讽刺,而是解释道:“在你来之前,殿下已经告诉我了。” “是什么?” “赫奇帕奇的圣杯。” “什么!”芙洛特震惊的叫道,“四个学院的宝物不是除了葛莱分多宝剑被邓布利多藏起来外别的都失踪了吗?殿下找这个干什么?” “这不是你我该知道的。” “可是……” 斯内普轻微叹了口气说道:“很明显,这东西对殿下很重要,若是寻常的东西,他不会只派咱们两个人去寻,而是食死徒倾巢出动,地毯式搜寻,可如今只派了你我两个人,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是……是殿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斯内普一副你还不算太蠢的表情继续说道:“所以,若是不接下任务,你连那个书房门都出不去。” 听到这,芙洛特瞬间明白了,她的命差点就丢了。都怪自己刚刚太冲动,什么都没想清就说话,幸好,幸好。芙洛特定了定心神,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看来只能早去早回了,于是抬起头问道:“那我们何时出发?” “明天下午。咱们从你们勒斯特家的走私线路走。”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去。 “西弗勒斯!” 斯内普的身影停住了,等着芙洛特下句话。 “谢谢你。”这应该是她芙洛特为数不多说谢谢的时候吧。 听见这句话斯内普也没说什么,而是直接幻影移形消失了,只留下芙洛特一人呆呆的望着月亮。 …… “博金·博克!”第二天一早芙洛特便来到翻倒巷买外出的东西,她这回任务艰巨,身上必须多几样保命的东西,她得早日回来才行,“给我找几个防恶咒的炼金术品,和不怕水的伸缩袋,以及击不碎摔不坏的伸缩瓶。” “呦,勒斯特夫人一大早上要这么些个东西,怎么,勒斯特先生是要出远门?”博金·博克满脸讨好的问道。 芙洛特可不想引人注意,好在时间太早,店里面都没人,于是有些不耐烦的回问道:“这是你该问的事儿吗?” “诶,夫人这就见外了,您可是老顾主。” “既然是老雇主那你更应该了解我的脾气,快拿我要的东西。”芙洛特停顿了一下,然后从身上掏出一袋子金加隆,向柜台上扔去,继续说道,“钱我少不了你的。” “就喜欢夫人您这痛快劲。”博金说完就扭头去找商品去了。 看着正在凑货的博金,芙洛特有些无聊,于是问道:“最近店里面有没有新进的好玩意。” “有的有的,有挪威龙骨可以辟邪,还有几个中国古铜钱,带上能招财运。” “就这些?” 博金看出来了芙洛特对他说的东西的不屑,但对方毕竟是个出手阔绰的,看来得卖他新得的宝贝了:“还有一个宝贝。”说完从柜台抽屉里拿出来两个绿皮的本子。 “就这俩本子?”这俩本子除了封面精美很斯莱特林外,芙洛特没看出来还有哪里好。 “这可不是普通的本子,是一种新发明出来的联络工具。” “联络工具?怎么个联络法?” “很简单,您只要在其中一个本子上写上话,另一个本子也会出现那话,而且这本子没什么魔力拨动,一般是察觉不到这是个炼金产品,而且写上的话还能消除。” “有点意思。”芙洛特虽然没想到这本子能用到哪,但是听功能很心动,反正也是个玩物,买来玩玩,“把这个本子和那些东西一块包上。” “好嘞。”博金的手头动作快起来了,不一会就收拾好了,说道,“您拿好,夫人。” 芙洛特满意的又往桌上放了一摞金加隆,然后出了店铺。她现在还缺点出门必备的魔药,看来她还得去一趟布福德药店,好在对角巷离着不远,时间还来得及。 打定主意的芙洛特快步向对角巷的布福德药店走去,距离也确实不远,没走多长时间,芙洛特便看见了生意不错的自家药店。但,更让芙洛特意外的是,在药店门口,她竟然还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是……莱姆斯·卢平! 她有多久没见过这人了?好像有三年了,不过这卢平倒是没怎么变,还是一副有些虚弱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怎么好像比以前看着更穷了。他来布福德家的药店干嘛?买药吗? 但随后布福德家药店的伙计与卢平的谈话声就打破了这个可能。 “你给我们干活,还要求每个月有五天的假,你这是找工作的态度?” 卢平听见这伙计这么大声嚷嚷出来,引的好多人看过来,不禁有些羞愧的说:“兄弟,你通融通融,我保证剩下的日子努力干活,干两倍。” 找工作?每个月歇五天?芙洛特开始整理自己听到的消息,看来他这狼人的身份快把他拖累的过不下去了,怪不得这么穷困潦倒。不过以邓布利多的性格,这劫道四人组不都应该是凤凰社嘛,卢平估计是靠着凤凰社的补贴过日子。等等!凤凰社!她怎么把这事忘了,看来这还真是从天而降的惊喜。 “走走走,你这就不是来找工作的,是来捣乱的吧。我们又不是招不到人,走吧,别在这惹人眼了。”药店伙计开始赶人了。 卢平知道自己这次又失败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垂头丧气的走了。 看见卢平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了,芙洛特赶紧现身到药店小伙计面前。 “小……小姐。”小伙计见过这位布福德家出身的小姐,从前来过这里谈过进药的事,“您来了,快里面请。” “把刚刚应聘没走远的那个给我追回来,让他进后院处理药草去,并且同意每个月五天假,这事我会跟父亲说的。”她得把这卢平留在身边,更好办事。 “可是,小姐,这人他……” “我说话是不管事是吗?”芙洛特对小伙计的态度很不满意,“若是追不回来,你也甭回药店干活了。” “是……是”小伙计被这威胁吓到了,他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还有就说这是看在思布尼·布朗先生的面子,别说是我留得他,明白吗?”卢平若是知道是她芙洛特留得人肯定不乐意,不如拿思布尼做做挡箭牌,反正是他学长,也说的过去。 “明白。” “那还不快去追!” 小伙计一听这不耐烦的命令,赶紧撒开腿去追快消失在人群中的卢平了。 …… 芙洛特买完东西一回家,还没喘口气便进了屋子来看在地上玩耍的小泰格,将他抱在怀里。 “小宝贝,妈妈要出趟远门,得过个几天才能回来,你可得好好的,要想妈妈。” 小泰格咿咿呀呀的说着一般人听不懂的话,然后揪着妈妈的卷发。 芙洛特是真的很舍不得儿子,但是没办法,为了勒斯特家的财富,为了吞并布福德家和安德森家的产业,为了能让儿子一辈子吃穿不愁,在一个足够富足没有危险的环境下长大,她只能先忍忍了。 芙洛特把小泰格重新放回地上,然后走到梳妆桌前,打开被魔法锁住的抽屉,从暗格中取出来了一个小瓶子,这小瓶子中装着三只小肉虫,是她从南洋地带重金求来的三只珍奇的“蛊”,只要拿她的血肉喂养,在种进他儿子的体内,只要伤他儿子的人魔力高不过芙洛特,那这人必会被反噬死,若是高过芙洛特,也芙洛特代替他儿子死。芙洛特早就想给小泰格种上,只是他还太小,就怕没保护成还会伤了他。算了算了,等再过两年吧,他现在在家里,没什么人会伤他,小泰格一定能健健康康的等她回来。 于是芙洛特最终还是没有将那三只蛊虫种下去。 芙洛特将鲁鲁叫了出来,嘱咐了很多句要如何照看好小泰格,直到鲁鲁保证了几百次,芙洛特才算放过它,芙洛特本来是想亲自跟迪兹莱尔说这事,奈何他最近基本上就没回过家,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只能留封信嘱咐他别被人看见暴露了,等收拾完一切,芙洛特深深的望了一眼儿子,心中默念道:小宝贝,你一定要等妈妈回来。 …… “你也太慢了。”斯内普靠着石壁不耐烦的说道。 “这一去就是半个月,还不允许我好好看看我儿子呀。”自从给这斯内普开了来这的权限后,这家伙比她进这都熟练的多。 斯内普也懒得废话,从兜里取出刚刚从船上拿来的法国门钥匙,向芙洛特伸出了手。 芙洛特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抬起手握住了斯内普,门钥匙启动,一瞬间天旋地转…… 第30章 “这是咱俩逮到的第几个人了?”芙洛特看着地上那个昏迷不醒的人,向斯内普问道。 “第十三个人了。”很平静的语气。 “咱俩都已经来法国十天了,到现在都不知道赫奇帕奇圣杯被埃布尔那个老头藏哪了。”没错,他俩已经在埃布尔庄园蹲点蹲了十天了,但凡是单独出来的都被他们抓走摄魂取念了,可是一点进展都没有,“都超过规定时间的一多半了,我还想早点回家看儿子呢,你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若是着急能让你快点探查到圣杯的所在位置,我不介意看着你急死自己。” 又是这样!果然孤家寡人的好处就在这,心大的不行,她芙洛特都快急死了,斯内普却还有心情讽刺她,虽然讽刺的在理,急没用,但是她可不想承认斯内普说的对,正想怼回去,却发现连反驳的心情都没有。 “唉。”芙洛特叹了口气,略带哀怨的看了一眼在旁边气定神闲的斯内普,认命的说道,“第十三个人,这数不太吉利,不过希望你的倒霉能给我们带点好运气吧。摄魂取念!” 其实这一趟出来对芙洛特来说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她把摄魂取念练的是熟熟的,能根据一个小小的片段,摄入到往后所有的大面积延伸。当然,她一开始从斯内普那儿抢过来摄魂取念的活,就是为了练熟后看看迪兹莱尔脑内能不能探查到那句为了得到勒斯特家族的财产而传承的继承咒语,反正他也是个哑炮,自是不会什么大脑封闭术,不过至于大脑封闭术,她保守着这么个大秘密她更是应该学,她也练过,只不过可能是她没天分,又或者是摄魂取念来进行反抗练习太过重要,她又不许别人探取她的记忆,所以她始终没成功过或者说没试过,她有请教过斯内普的,想问问他如何自学的,可斯内普对这事的态度就太令人深思了,竟然能从他的话语中推断出他不光自学的,也是通过对抗来练成的,那他会允许谁看他的记忆呢?难道是波特夫人?芙洛特觉得斯内普应该不会把他的不幸展现给自己的阳光,那就只有黑魔王会喜欢这么干了,啧啧啧,看来斯内普对伏地魔一直用着大脑封闭术阿,果然不像表面那么忠心。 最近芙洛特使用摄魂取念使得频繁,都快能用成无声咒了,如今她又按照熟悉的套路进了这人的大脑,一幅幅景象浮现出来了……最先出现的记忆竟然是他老婆在找他要钱,很明显这不是芙洛特要找的,芙洛特继续在他的记忆里翻动,她看见这男人为生活所迫而叹息;他想找个地方缓解一下疲惫的心情――酒馆、赌场,以及,哦,梅林!他还嫖娼,难道男人都只会找别的女人消解欲望而背叛婚姻吗?芙洛特鄙夷的继续在他的脑海里翻腾,手劲也越来越大,这种人她可没必要下手那么轻。芙洛特继续翻找,这男人对那个妓女的印象可真深刻,到处都是这回忆,等等!芙洛特看见这男人正跟那妓女吹嘘自己的工作,手里明晃晃的拿着一把钥匙,钥匙!对,这可能正是芙洛特要找的,芙洛特顺着钥匙的线索继续翻找,她看见了――这男人和那个叫埃布尔的收藏家站在一处门前说话,这门的对面是一个大型的五彩玻璃窗,看起来楼层应该不低。埃布尔那老头让他好好看守里面的东西!没错,他们提到了圣杯! “怎么样,有线索吗?”斯内普看见芙洛特一副满足的表情从那人的记忆里退出来,然后上前问道。 “我大体看见在埃布尔庄园的哪一个位置了,应该是最顶层里的一个走廊,这小子正巧就是看守的,他身上有钥匙。” “又是该死的麻瓜看守方法。” “里边没准有魔法阵也说不定呢,先搜搜他身上有没有钥匙。”芙洛特蹲下身子,正准备将手伸进那人的衣服里,但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头一顿。 斯内普挑眉看向这一幕,讽刺性的冷笑道:“我以为你永远都想不起自己的性别和良好的教养了。” 芙洛特回头白了斯内普一眼,她这不是着急得到答案才这么鲁莽去拔一个陌生男子的衣服嘛,这蝙蝠精不光不提醒还看她笑话,于是没好气的说道:“有劳你了,西弗勒斯。”说完向旁边移了移,腾出了位置。 斯内普蹲下身,先用魔咒召唤了一下,果然无果,看来是设置的防召唤咒,只能下手搜了,于是有些嫌弃的将手伸进那人的衣服里开始摸索。 “噗嗤。”看见这嫌弃又被逼无奈的动作,芙洛特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斯内普扭头狠狠瞪了芙洛特一眼,芙洛特才捂住嘴不再笑,并且及其认真的说:“你继续。” 斯内普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果然在内里的暗兜里摸到一个极小的形状很像钥匙的金属制品,斯内普将它拿了出来问道:“你在记忆里看见的是这个吗?” 芙洛特将迷你的小钥匙接到手里,仔细端详着,这形状和颜色完全一样,就是太小了,于是拿出魔杖轻轻点了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变大,看来上面施加的咒语不是这么轻松的能破解了,得出结论后说道:“是这把没错,就是上面有个防护咒,没办法把他变大。要不咱把他整醒,对他用个夺魂咒,让他帮咱们打开?” 斯内普也拿着魔杖在小钥匙上点了点,将他上面的魔咒布局图显示出来,说道:“没用的,不破解上面的咒语,就算是他给咱们变大,咱们也打不开锁。” 看来这个叫埃布尔的老玩意够阴的呀,还防着下属,不愧是法国顶顶有名的收藏家,芙洛特心中赞许道,她有机会一定要拜访一下才行,没准能得到什么保护珍品一类的魔法秘籍,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怎么破解这个防护咒:“创造魔法和破解咒语的能力我可不如你,这玩意你能破解的了吗?” “应该差不多。” “那大约需要几天?” “顺利的话得三天,若是不顺利就得五天了。” 芙洛特听见这所需的时间,一下子就惊到了,小声叫道:“我们现在的时限可就剩五天了,你跟我讲弄这东西需要三到五天!” 斯内普对芙洛特这个态度很不满意,毕竟破解防护咒是个细致活,只用几天完成那也得是不吃不喝不睡觉的,而且他又不是不知道离黑魔王规定的日期只有五天了,于是不耐烦的说道:“我也知道只剩五天了,但是三到五天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如果不满意,你来也行。” 芙洛特听见让她来,她的气焰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拜托,她对这种又算数又推测结构的根本不擅长的,要她来,得等个三年五载的还差不多,于是服软的说道:“别别别,你也知道我对破解魔咒非常的不在行,还是你来吧,我不废话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这点做的不错。” 芙洛特听见斯内普这么评价她,不禁撇了撇嘴,反驳的说道:“我这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是不擅长破解魔咒,但是我在学习歪门邪道方面可比你快不少!” “芙洛特,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什么?” 斯内普用极为讽刺的语气抑扬顿挫的说道:“魔药!” shit!又提这个,他就不能忘了吗?等等,芙洛特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回怼道:“西弗勒斯,你也忘记了有一科名字叫做古代魔文!” “这事我没忘,所以还请古代魔文的专家芙洛特小姐,来先破译这钥匙上的所有梵尼文再来找我破解魔咒吧。”斯内普说完便将手上的钥匙潇洒的扔回给了芙洛特,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补充道,“我建议你一晚上破译出来,否则咱们的任务肯定是要耽误了。” 芙洛特刚刚升起的战火一下子都被扑灭了,看来今晚上又不能睡觉了,不过她要是想早点回去见儿子,只能忍忍了。 “别愣着了,回宾馆吧,我知道你一定很想抓紧时间翻译上面的梵尼文。” “那地上的这个人怎么办。”芙洛特指了指还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那个男人。 “老规矩,哪捡来的扔哪。” 芙洛特又打量了一下地上的这位,突然觉得她惹不起斯内普,拿地上这个背叛婚姻的垃圾出出气也不错,于是坏笑道:“我有个大胆的主意。” …… 斯内普无语的看着大街上有个男人全裸着在跳舞,没错,这男的就是那个被搜钥匙的,至于跳舞,自是施了个魔咒的,而斯内普则是被不方便看热闹的芙洛特硬推出来看效果的,这效果还真辣眼睛……他问过芙洛特为啥这么无聊,芙洛特给出的解释则是替婚姻惩罚这些个背叛者,呃,他以前一直觉得芙洛特是难缠,没想到结了婚后,已经蜕变成变态了…… …… 等芙洛特和斯内普站到那扇后面藏有圣杯的门的面前时,已经是四天后了,也就是伏地魔给的期限的倒数第二天了。他们进来的很顺利,拿着复方汤剂一个人化成了那个有钥匙的看守者,一个化成了巡逻人,然后找到芙洛特印象中的那扇五彩玻璃窗的对面,自是那道门。那个叫埃布尔的老头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的是――能让两个小偷如此确定就是这扇门,是因为他的庄园太骚包了,以至于每扇五彩玻璃窗的花纹都不一样,芙洛特又不是老年痴呆,那么鲜明的图案自是很好找了,果然有钱太骚包也不好。 斯内普拿出破解完魔咒并且变成正常大小的钥匙插进了锁孔,伴随着“咔哒”一声,那道保护着圣杯的门开了。异常兴奋的芙洛特和依旧没什么大表情的斯内普一起推开了那道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屋中间人们寻了太久的宝贝――赫奇帕奇的圣杯。 芙洛特听过很多关于这圣杯的传说,但她一直是个不怎么相信童话故事的人,这传说比着童话故事的可信度也高不到哪去,可当她今天亲眼见到那传说中的圣杯时,她已经确信那些传说应该是真的,因为当她看见的第一眼时,她就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吸引她――那是来自这个圣杯的力量。 看见芙洛特有些情不自禁的想要往前走,斯内普立马拉住了她并叫道:“芙洛特!芙洛特!别看!这杯子上有吸引人过去的恶咒!” 芙洛特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她刚刚确实想不顾一切的跑过去将那杯子抱在怀里,原来是咒语在作怪,可…… 斯内普看出来芙洛特想说什么了,于是解释道:“我刚刚用了大脑封闭术。” 她刚刚是不是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检验自己大脑封闭术的机会?啧啧啧,不过现在这也不是重点,芙洛特拿出魔杖,使了一个乌龙出洞,召唤出了一条黑蛇在前面帮他们探路看看屋里面有没有机关。但等蛇都绕了一圈了都没触发什么,斯内普和芙洛特才放心进去。 “你说这屋子应该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吧?” “恩,这屋子乍一看很正常没有任何魔法波动,可这种情况下越是正常就越不正常,咱们俩得小心。” 芙洛特会意的点了点头,但不管怎么危险,这屋中的宝贝他们都得夺,否则就没机会了。 俩人都各自给自己施了一个高级的保护咒,然后芙洛特对准放置圣杯的台面上又释放了一个乌龙出洞,召唤出一条蛇,那条蛇围绕着圣杯一圈一圈的转着,慢慢的,慢慢的,缩小着自己的包围圈,芙洛特和斯内普都在屏息凝神,手里紧握着魔杖,等待那只蛇触碰到圣杯。 慢慢的,慢慢的,那只蛇越缠越小,越缠越小,终于不知道何时蛇头碰到了杯身!芙洛特和斯内普紧张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结果发现,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道这屋子里就一道破门守护着?”芙洛特不禁吐槽道,“现在怎么办,杯子拿不拿?” “这么蹑手蹑脚的不是办法。” “那就拿喽。”芙洛特与斯内普对了一下眼神,对方也同意这一观点,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芙洛特鼓起勇气的将圣杯拿了起来了。 果然这屋子并不简单,一瞬间,屋子里充满了机关启动的“咔哒”声,还有刺耳的警笛声。等他俩回过神时想跑出去时,这后方哪里还有路,原先的门那里早就从上面落下一堵石门,将退路封的干干净净!看来这叫埃布尔的老头大费周章的是想来一出瓮中捉鳖阿。 不过等他俩真正注视到墙上的各种魔力发射器时,才明白,这不叫瓮中捉鳖,这叫瓮中射鳖阿,这是要把他们射成骰子的节奏!怪不得没有魔力波动,原来是魔咒发射器这种炼金制品,有了才见鬼呢! 好在俩人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反应速度也快,迅速的避开各种发射来的魔咒,给自己释放着保护咒,而此时,他们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他们无论释放什么保护咒都挡不住发射出来的魔咒!他们竟然只能靠着用射魔咒来打偏攻击自己的魔咒。 两个人越躲越手忙脚乱,原本背靠背的战斗姿势,瞬间被打的天各一方了,芙洛特这边感觉魔咒越打越多,可斯内普那里的魔咒却越打越少,甚至都快没了!斯内普一下子就察觉了不对劲――这魔咒发射器有追踪的功能,那追踪的应该就是拿圣杯的人!为了确定这一想法斯内普对芙洛特喊道:“把杯子扔给我!” 战场上培养出的信任,芙洛特连问都没问,直接将杯子扔出,斯内普则默契的接住,果不其然,所有的魔咒一瞬间又开始射向斯内普,正是因为双方距离离得不近,这追踪的效果尤为明显,斯内普肯定的说:“这玩意有追踪效果,谁拿圣杯谁被打。” 芙洛特动手帮斯内普打掉了几个魔咒,她也发现这里基本上没魔咒射向自己了,但……这能解决什么?于是说道:“我看到了,可咱们出不去,就算这样能轮着来,咱们迟早会被抓的。” “我有办法出去,你先拿着杯子吸引火力。” “好!”芙洛特伸手接过斯内普抛来的杯子,又专心致志的对付转向她的魔咒。 只见斯内普从怀里掏出芙洛特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施了一个变大咒。芙洛特用余光看见了,忍不住的问道:“那是什么?” “麻瓜炸药!” 麻瓜炸药??!! 第31章 斯内普将从怀中掏出的麻瓜炸药用魔法恢复原来的大小,将线缠开,并放在地上紧贴着石门。 “你确定麻瓜的这玩意有用?” “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芙洛特其实是想用魔法将门轰炸开的,但是这种情形下,这道石门绝对也释放了保护咒,所以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那就炸炸试试吧!” “我一会儿数三下,你把圣杯扔给我,趁魔咒发射器转火的时候,你我释放保护咒,这炸药的威力应该能把墙上的所有发射器炸坏。” “好!” “3!2!1!” 芙洛特疯狂甩出魔咒打偏射向自己的所有攻击魔咒,并将手里的圣杯扔给斯内普,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给自己织了一个防护罩,斯内普接到圣杯且织好保护罩后,便向那炸药射出一道火焰,果然顷刻间,那炸药随着“轰隆”一声爆炸开来,整个密室都充斥着爆炸的火焰,被保护罩保护着的芙洛特闭着眼睛捂着耳朵,她都能感觉地面颤了三颤,这麻瓜的东西现在这么厉害了吗,这整座楼不会就这么炸塌了吧,等等,斯内普怎么还带着这种东西?芙洛特有些佩服自己的思绪,都这种情况下了,她还能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随着爆炸声和一些东西坍塌破碎的声音减小,芙洛特才缓缓睁开眼睛,整个房间都被各种各样漂浮在空中的墙灰充斥着,好在有保护罩保护着,否则她没被炸死也得被呛死,不过这灰蒙蒙的啥也都看不见了,也就能看见一束亮光照进来了,那是……那是门的方向!于是芙洛特兴奋的都快尖叫起来了:“门被炸开了!”果然防君子不防小人阿,有时候暴力还是有用的。 然而回应芙洛特的不是斯内普的声音,而是又一阵的“咔哒咔哒”的机械声。 “该死的!快出去,这魔咒发射器能自己修复!”斯内普看见墙上原本被炸毁的炼金术品竟然又修复好了,于是大喊道。 俩人也不再犹豫,消了保护罩,也不顾空气中的灰尘是否呛鼻,直直的向着亮处冲了出去,然而,他们以为脱了身,其实等待着他们的是更多人的包围。 “别动,举起手来!乖乖听话,否则直接击毙。” 冲出来的芙洛特和斯内普有些茫然的看着拿着魔杖指着他们的人,这是埃布尔庄园里的保安?还是法国魔法部的奥罗?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一群碍事的,斯内普和芙洛特头一次异口同声的小声骂道:“son of the bitch!” “把你们的魔杖扔过来。”领头的那人说道。 芙洛特和斯内普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蹲下身子,将魔杖贴着地扔到领头那人的脚底下。 领头人放下了手中举着的魔杖,并蹲下身将被扔到他脚底下的魔杖捡了起来,其他人看见罪犯的魔杖已经被收缴,不禁放松了一些警惕。 这时,包围着芙洛特和斯内普的保卫人员移开了一条通道,一个看起来有七十多岁的老头从中间走了出来,不用问,看他身边的保镖就知道,这是庄园的主人埃布尔先生。 埃布尔先生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掏出一块金色的怀表,打开看了眼时间,嘴角不禁上挑起来,说道:“你们是第一个能从我密室逃出来的人,而且用的时间还非常短,很厉害。” “埃布尔先生谬赞了。”斯内普低沉却丝滑的声音响起。 埃布尔又是一笑,继续说道:“我很少夸人的。你们来到我的庄园做客,看来目的很直接,是英国的圣杯,说说吧,是英国的谁派你们来的?” “我们要是说是英国魔法部派我们来的,不知道先生信不信。”芙洛特阴恻恻的调侃道。 “我可不觉得英国的奥罗能用这么邪性的招,竟然用麻瓜的炸药把我的石门炸开了。”埃布尔先生优雅的将怀表收回到衣服兜里,继续说道,“不过既然被我抓住了,早晚都会说出来是谁派你们来的,至于现在,把圣杯给我收上来。”后半句是命令身边的侍从的。 侍从顺从的应了一声,然后走到拿着圣杯的斯内普面前,刚想伸手将圣杯抢过来,却没想到斯内普竟然自己把圣杯递了过来,所有人都对这一幕有些费解。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做的很好。”埃布尔看见这一幕评价道。 然而正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斯内普递交圣杯的那一刻时,没人注意到芙洛特袖口偷偷滑出来的魔杖,没错,为了能模仿迪兹莱尔不被穿帮,芙洛特一直用的都是迪兹莱尔的魔杖,而刚刚交出去的那一根同样也是,这袖口滑出的这一支才是她自己的。说时迟那时快,芙洛特的魔杖一挥,一阵黑色的烟雾随着魔杖的挥动被释放出来,而这黑烟同释放出来的那一刻便凝聚为数十条黑色的毒蛇,宛如离弦之箭一般的速度,扑向包围者们的脖颈,冲着柔嫩肌肤下脆弱的血管就是狠狠的一口,一瞬间很多没有反应过来的人都捂着脖子痛叫着,人群中可谓哀嚎四起。 那个刚接过圣杯的随从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芙洛特随后发射来的神锋无影削去了双手,从断裂处更是喷射出了鲜血,也喷了斯内普一身。斯内普大手一捞接住了不受控制而自由下落的圣杯,以及圣杯上面因肌肉僵硬而连着的那只手,斯内普嫌弃的将那只手掰开扔掉,也不再看倒地哀嚎的失手随从,而是在慌乱的人群中找着那个拿走他们魔杖的人,幸运的是那人已经在毒蛇的撕咬下丧了命。斯内普朝着那死人用了个无杖魔法召唤术,将两支魔杖召唤到了手里,然后看向芙洛特,默契的是本是大开杀戒芙洛特此时也正好看向他,斯内普将其中一只魔杖扔给芙洛特后,也开始阻挡和杀戮着。 刚刚他们占领的优势不过是因为出其不意而已,此时人们的防备都起来了,芙洛特和斯内普也渐渐的开始感觉到吃力,斯内普心里清楚,现在不是打持久战的时候,要赶快脱身才是正事,可这庄园里面设置着防幻影移形,他们只有出了庄园才能逃之夭夭,该怎么出去呢?这时斯内普用余光瞟到了已经被随从保护起来的埃布尔先生,很好。 “掩护我!”斯内普对着芙洛特说道。 芙洛特一听斯内普的命令,一瞬间就明白了斯内普的想法是想进人群挟持埃布尔,于是开始大力的释放出阴毒的恶咒,也不管自己的魔力能不能打持久战,她努力的转移着众人的战火,互送着斯内普杀进人群,然而,就在斯内普已经杀掉了埃布尔身边其中的一个随从时,由于两人的疏忽,或者说是敌人实在是太多了,一道红色的魔咒竟然穿过了层层阻碍射向了斯内普! “小心!”芙洛特想都没想的射出一个魔咒将那攻击斯内普的魔咒打偏,可却没注意自己身边的战局,她虽为了大局保下了斯内普,可自己却被随之而来的魔咒给击飞了! 被击飞后的芙洛特重重的撞到了墙上,然后狠狠的掉落在从破碎的五彩玻璃窗上散落下来的玻璃渣上,最后便是芙洛特一声尖利的惨叫声。 那一刻芙洛特能清楚的感觉到,数不清的玻璃碎片钻进了她的肉里,随着她的扭动不停的往肉里面挤,那刺骨的疼痛一瞬间包围了她,她疼得更是动也不能动,只能在地上抽搐着,随之而来的几个攻击魔咒更是打在了身上,虽然不是致命的咒语,可却足以击穿皮肉,击碎骨头,此时魔咒带来的疼痛便喧宾夺主,彻底痛但芙洛特意识模糊,但是芙洛特唯一清楚的是她知道这回怕是要折在这了…… 正当芙洛特快失去生的希望时,一阵威严又狠厉的声音想起。 “都别动!否则我就杀了他!”斯内普揪着埃布尔的白发,拿着魔杖的杖尖狠狠地戳在埃布尔的喉咙处。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不敢再乱动,更不敢冲芙洛特补刀,毕竟他们的老板可在敌人手里呢。 “都给我让开!” 所有人都为斯内普通往芙洛特的方向让出了一条道路,斯内普的魔杖狠狠的抵着人质的喉咙,并慢慢的移动到了芙洛特的身边,然后低声问道:“你还好吗?” 回应他的却是一阵痛苦的呜咽声,斯内普紧皱着眉头,他现在必须要赶紧带着芙洛特出去。斯内普冲众人吼道:“所有人将魔杖扔到地上,退到走廊的尽头,背过身!快!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埃布尔能感受到抵在他喉咙的魔杖杖尖发出的温热,更是能通过俩人刚刚的杀戮明白这不是句玩笑话,毕竟二人之中已经伤了一人,若是不乖乖放他们走,他们定会拼个鱼死网破。埃布尔既然能多年游历于法国的商圈政圈,自是明白弃车保帅,他这条命为了个杯子不值当的,于是也搭腔说:“都听他的指挥。” 所有人一看老板都发话了,于是也只能乖乖的丢下魔杖,听话的退到走廊的尽头扭过身。 斯内普看见所有人都配合的照他所说的去做,一时间构不成威胁,于是略带讽刺的在埃布尔的耳边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做的很好。” 埃布尔的脸色一黑,还没答话就被斯内普给了个捆绑咒,并踹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斯内普抓起地上的芙洛特便化成一道黑烟,犹如一只抓着猎物的蝙蝠一般从破碎的五彩玻璃窗飞了出去,并快速的冲出庄园带着芙洛特幻影移形了。 芙洛特的意识本就已经模糊了,随着幻影移形的扭曲叠压,她除了能感觉到身体里面的玻璃渣子又往里面进了几厘米外,其他的什么也感觉不出来了,直到又一次重新落地,她才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第33章 “钻心挖骨!”在里德尔府的书房中,伏地魔冲着地上跪着的化妆成迪兹莱尔的芙洛特就是一记钻心挖骨。 “主人,我们并没有超过预期时间。”斯内普看见地上被钻心挖骨折磨的芙洛特,立即将头低的更低求情道。 “是,我是说的十五天。”伏地魔靠在椅背上,抚了抚手中那金光闪闪的圣杯,瞥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人,“但以你们俩的能力应该更早回来,更何况我最拿的出手的两个仆人竟然还有一个受了伤,还差点被人抓住,你说该不该罚?” “主人,是我们学艺不精,确实该罚。但看在我们拿到了圣杯的份上,迪兹莱尔身上还有伤,您就暂且饶了我们吧。”斯内普继续求情,并用余光确定芙洛特还能不能撑住。 “这已经是最小的惩罚了。”伏地魔嘴角轻轻勾起,不再看地上的人,而是继续端详圣杯,“已经是看在你们好好拿回圣杯的份上了。” 不知从何时起,伏地魔好像变得越来越喜怒无常,连跟着他时间不短的斯内普都没有看明白,为什么他们把圣杯完整的带回来黑魔王还要发难。斯内普现在不能再多说什么了,毕竟看黑魔王的表情,好像对他的求情很是不满,他只能一直保持着卑微的跪姿,等待着伏地魔最终的发落。 “带着他回去吧。”伏地魔将圣杯放回桌子上,眼神重新放回到地上的两个人身上,“下一次,这种错误不要再犯了。” “是,主人。”说完斯内普基本上是将芙洛特半拖出来的。 等拎着芙洛特离着书房有些距离后,斯内普在芙洛特的耳边小声问道:“你还好吧,要不休息一下。” 芙洛特虽然承受了一记钻心挖骨,但也只有肉体上有钻心一般痛,肌肉也不由自主的想要抽搐,可精神上却异常的清醒。因为她不允许自己昏过去,从昨天开始她就念着她儿子,她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她害怕,她很害怕!她必须要马上回去看看,所以她不能睡,不能睡! 芙洛特挣扎的想要站起身,但是奈何浑身肌肉不太受控制,只能忍着疼克制着身体痉挛虚弱的对斯内普说:“看来又得麻烦你了,我得赶快回家见我儿子。” “你已经到英国了,晚这么一会儿没事的。” “不行,我总觉的,我……我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我必须要回去,你拉我起来好吗?” 斯内普有些不耐烦的转头看向芙洛特,但是对上芙洛特的眼睛时,他愣住了,他竟然能从平时趾高气扬的芙洛特眼睛里看见乞求的神色,这还真是……真是头一次,平时这惹事精求人的时候可没见过如此放下身段放下精明,用可怜兮兮的眼神乞求他人,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儿子。斯内普不知为何开始忍不住的想问,是不是天底下所有母亲碰到有关于自己孩子的事都会失了理智?还是所有母亲都心甘情愿为孩子放下一切?可为什么他自己的母亲却愿意为一个酒鬼陪葬而抛弃自己?为什么? 芙洛特看见斯内普黑色的眼眸愈发深邃,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一直迟迟不肯说话,芙洛特有些心急,她拉了拉斯内普的衣角,叫道:“西弗勒斯?” 听见这声呼喊,斯内普收起飘远的思绪,眉头深皱,好像无声的叹了口气,然后拉过芙洛特的一只胳膊,勾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扶过芙洛特的腰,把芙洛特整个人从地上提溜了起来,好在芙洛特现在还是迪兹莱尔的样貌和身体,使得这姿势不是太过尴尬。 “谢谢。”芙洛特小声喃喃道。 斯内普并没有回声,而是拎着芙洛特快步的向壁炉走去。 …… 刚从勒斯特家飞路出来的二人便被扑面而来的异味熏的一哆嗦,这异味并非完全是让人犯恶心的恶臭,而是还包含着一丝腥气与诡异的油腻。芙洛特杀过的人不在少数,用过的化尸水更是多种多样,她知道这味道很熟悉,但她却不愿承认,不愿承认这熟悉,更不愿承认由心底升上来的寒意。 勒斯特庄园此时不再像以往那般灯火通明,豪华的吊顶灯空荡荡的挂在屋顶上并没有被点亮,取而代之的,则是满屋子的被点燃的蜡烛诡异的照亮着静谧的大厅,那一个个摇曳的火光印在墙上,却给不了人一丝暖意。 “芙洛特!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迪兹莱尔惊讶且心虚的声音。 芙洛特和斯内普被大厅里奇异的景象给惊愣了,直到迪兹莱尔的这句话才把俩人拉回现实,芙洛特的嘴唇打着哆嗦,她想开口,但是心中恐怖的预感让她不敢开口问,她的眼神带着惊恐、带着不可置信看向迪兹莱尔,以及迪兹莱尔身边的一位陌生的亚洲人。她最终还是问出来了:“我儿子呢?你告诉我,我儿子呢!” 回答她的是沉默。 芙洛特突然将视线转移到他们身旁被蜡烛包围的婴儿车里,那原本雪白的婴儿车围幔,竟然恶心的发黄,甚至还有一大片一大片油渍,芙洛特不顾斯内普的阻拦,直直的扑向了婴儿车,疯了一般的掀开围幔,可车里面除了恶臭和被单子上的油渍外,什么也没有,她的儿子不在里面。芙洛特知道这味道是什么,她知道,她经常在死了很久的人的尸体上面闻到,但她不信,不可能,这绝对不会是他儿子身上散发的!芙洛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神色恐惧,可嘴角确实自欺欺人的翘起,她带着希望的看向迪兹莱尔颤抖的说道:“我们的儿子还好,对不对,他没事,对吧?” 迪兹莱尔依旧没有回答。 “你快告诉我,他没事!” 还是没人回答她。 “你说话啊!” “我们的儿子死了。”迪兹莱尔的声音异常的沙哑,但却带着某种兴奋的变态,“我找了一种秘术,能让我恢复魔法。” “哈哈。”芙洛特笑了,笑的很大声,笑的让人脚底发凉,“你骗我对不对,你怎么可能恢复魔法,哪有什么秘术,你一定在骗我!快把我儿子还给我!” 迪兹莱尔眼中变态的兴奋升起一丝怜悯,可却没有一丝愧疚,他慢慢蹲下身子,看着瘫在地上如同疯子一般还在笑的芙洛特说道:“这世上有这种秘术,它就是你父亲跟我说的血缘魔法,幸运的是我找到了它的逆卷了,这逆卷便是泰国所谓的古曼童。” 古曼童!芙洛特停住了笑声,她听说过古曼童,是一位法师将自己的儿子炼成干尸,从而佩戴在身上获得战无不胜的法力,不可能,不可能!这……这只是个传说。 迪兹莱尔知道芙洛特不信,于是轻轻从袖口滑出一只新的魔杖,手臂一挥,这房间中所有的蜡烛片刻间全部熄灭,取而代之的,则是所有人脑袋上悬挂着的巨大水晶吊灯亮起。 刺眼的光芒让芙洛特的眼睛被照的生疼,可她不敢闭上,她嘴里不停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迪兹莱尔收回魔杖,说道:“现在你信了吧。” “为什么?”芙洛特呆愣着望着迪兹莱尔,为什么? 正当迪兹莱尔想要开口嘲讽芙洛特的愚蠢时,芙洛特弓起身,用尽全部力气向迪兹莱尔扑去,试图想要抓住他的脖子掐死他!芙洛特叫声凄厉道:“你个畜牲!我要掐死你!” 迪兹莱尔已经不在是那个没有法力的哑炮了,相反的是芙洛特昨天受了重伤今天更是被一记钻心挖骨折磨了半天,此时失了理智更是不堪一击,迪兹莱尔直接冲着芙洛特便是一记魔咒,将扑过来的芙洛特打飞出去,狠狠的撞到了墙上,随后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疯女人!”迪兹莱尔口中骂道,随即正想再补发一记魔咒直接让这一直折磨他的贱*人去天堂陪他儿子,可在一旁愣了很久的斯内普看见这一幕猛地反应过来,直接发了一记魔咒打偏了迪兹莱尔的魔咒。 “呦,我都忘了,这奸夫还在这呢。” “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斯内普低沉的声音透出一股子冷意。 “管我们的家室,不是奸夫是什么?” 斯内普已经懒得在跟他废话,直接一记要人命的魔咒打了过去,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他现在脑中不断的回想着那坏小子平时天真无邪,却在惹完事坏笑的可爱表情,他还那么小!他的父亲竟然为了一己私欲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杀害了他! 迪兹莱尔没想到平时一向有原则且不愿参与别人私事的斯内普竟然会直接动手,看来他对这俩人的关系可没有多疑,哼,贱女人!迪兹莱尔飞快的还击着,他现在可是有了与自己血缘最亲近的古曼童作为护身,他的法力可比以前要强大的多。 这是,空中突然闪出一个矮小的影子,那是勒斯特家的家养小精灵,在主人受到攻击时,他们会立刻出来帮助主人。于是此时,本来是一对一的斯内普,直接变成了一对二,一瞬间便处于下峰。至于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泰国人,不知道是用的什么魔法,直接跨越过勒斯特家的幻影移形限制而消失不见了。 正在斯内普渐渐不敌对方,开始还不上手时,一片强大的魔法保护罩突然挡住了迪兹莱尔的攻击。而此时勒斯特庄园的各种花瓶突然“噼里啪啦”的全部炸裂,屋顶悬挂的水晶吊灯也开始剧烈的晃动! 这诡异的场景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地上差点昏过去的芙洛特,只见她双手支着地,脸色惨白,眼睛却布满了血丝,恶狠狠的瞪着迪兹莱尔,那眼神宛如一只罗刹正准备将他拆解吞入腹中。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芙洛特这是魔力爆发了! 只见芙洛特控制的所有的花瓶碎片、玻璃碎片穿过重重的保护咒,直接向迪兹莱尔飞射出去,势必要将他射成人肉骰子! 迪兹莱尔看见所有碎片竟然用魔法挡也挡不住,一下子被这阵仗吓的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躲闪。 “主人!”鲁鲁看见迪兹莱尔深陷危险当中,想都没想的打了一个响指,瞬移到迪兹莱尔面前,硬生生的挡下了几十个致命的碎片。 看着鲁鲁一瞬间喷涌而出的鲜血,迪兹莱尔片刻恢复神志,抬手消勒斯特庄园的反幻影移形的限制,然后毫不犹豫的幻影移形,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的位置只剩下身上被扎了几十个窟窿,窟窿还在不停往外冒血,神经还没死以至于还在肌肉抽搐的鲁鲁了。 芙洛特此时也重重的倒下去,但是在她的意识里,她清醒的看见了,迪兹莱尔闪躲时腰间露出来的一个被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石娃娃,她能感受到,娃娃里面装的,正是她那被去了骨头烤成干尸的儿子! 第34章 “soft kitty warm kitty, little ball of fur~~,happy kitty sleepy kitty ,pur pur pur~~” 刚从飞路出来的纳西莎便听见空旷的勒斯特庄园回荡着这首摇篮曲,原本温馨的曲调,却在这样的环境中透露出诡异的空灵。 其实几个月前外界就已经盛传了勒斯特家唯一的独子泰格·勒斯特不幸夭折,勒斯特夫人因丧子之痛一度卧床不起,直到今天都未有人见过勒斯特夫人出过庄园,甚至有人猜测,勒斯特夫人怕是要不久于人世了。 而今天,纳西莎便是来看看芙洛特的,她原本很早就想来,但……想到这纳西莎抚了抚微微隆起的肚子,没错,她怀孕了,芙洛特刚丧子那会,正是她刚刚怀上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密友发生这等事情,她本应该来看看的,但那会儿胎头还不稳,卢修斯·马尔福又看她看的紧,自是不会让她带着马尔福家的小继承人瞎逛,况且又是去一个刚失了孩子的女人那,不吉利。所以直到今天才来探望。 纳西莎的步调因这空灵的摇篮曲渐渐的放慢,这歌声听的她心里又惧又怕,但怀着孩子的她又是一个快要当母亲的人,却又不忍曲调里的悲伤。这小泰格都去了好几个月了,这摇篮曲又是唱给谁听的呢? 纳西莎握着盒子的手紧了紧,强忍着心中的忐忑和悲伤,伴随着歌声慢慢靠近摇篮曲来源的屋子――芙洛特的卧室。纳西莎来到门前,轻轻敲响房门,里面的歌声因这敲门声骤然停止,虽然歌声没了,但是同样也没有人应门的声音,纳西莎听见没人说话,但为了不失礼貌,还是没有直接推门进,而是说了一句:“芙洛特,是我,纳西莎,我来看你了!” 里面并没有人回答纳西莎,取而代之的则又是那首空灵的摇篮曲。 纳西莎心里有些急,她能听出来唱摇篮曲的就是芙洛特,可她为什么不回答自己,而是不停的不停的循环这让人害怕又让人难过的曲子。纳西莎有些退缩,但是看了看手中斯内普让她带给芙洛特的盒子,又想了想屋中与自己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友,还是一咬牙推门进去了! 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唱到一半的摇篮曲又再一次戛然而止,映入纳西莎眼帘的则是坐在床上穿着白色睡裙怔怔的望着一床的小孩衣物的芙洛特。看见门开了,芙洛特那无神的眼睛也慢慢的冲着门的方向抬了起来。 “芙洛特,我是纳西莎,我来看你了。” 芙洛特没有答话,而是将目光定格在了纳西莎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原本无神的眼眸,现在却闪着泪光,连没了血色的嘴唇都跟着颤抖起来。 “芙洛特。”看见自己昔日的好友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又或是怀了孩子容易情绪不稳定,纳西莎也有些忍不住的想要掉眼泪了,她慢慢移动到芙洛特的床前,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泰格一定会在天堂过的好好的。” 没想到,芙洛特听见这句安慰的话竟然抱住纳西莎开始痛哭起来,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儿子死了,却没人知道,她的儿子的灵魂被封在石娃娃里是上不了天堂的。 纳西莎并不知道芙洛特为什么突然痛哭,她只以为芙洛特见到了她在发泄心中的痛苦而已:“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芙洛特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下来,她不在痛哭而是小声的抽泣着,芙洛特并没有看着纳西莎的眼睛,而是依旧盯着她隆起的肚子。 看见芙洛特的情绪稳定了些,纳西莎才将手中斯内普给她的盒子拿到芙洛特的面前说道:“这是西弗勒斯让我带给你的,说是能修复身体的。” 纳西莎其实是知道一点芙洛特越过迪兹莱尔与卢修斯和斯内普合作想要垄断魔药产业的事情,但如今芙洛特这种一蹶不振,甚至连庄园都出不去,更不要讲照顾生意了,卢修斯都险些想要毁约,毕竟没有价值的人根本不配与马尔福合作。若不是看在斯内普是芙洛特拉拢过来的,那契约怕是早就要想法作废了。当然这事她还不能跟芙洛特讲,怕是又要加重她的病情。 芙洛特好像一点都不好奇斯内普给她了什么,又或者是她早就知道盒子里装了什么,她就只是呆愣愣的望着纳西莎的肚子默默的流着泪。 纳西莎好像看懂了芙洛特到底在看什么,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然后笑着拉起芙洛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温柔的说道:“我知道你给儿子取泰格,是想让他向小老虎那样健康勇敢,但……”纳西莎哽咽的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而是努力调整了一下子表情,“医生说我怀的是个儿子,所以我想给我的孩子取名德拉科,小名叫小龙好不好?孩子的教母?” 芙洛特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但很快又熄灭了,她不解得说出了唯一的一句话:“教母?” “对,我想让你当小龙的教母,好不好?” 芙洛特并没有说话,而是不着痕迹的点了下头。 纳西莎看见芙洛特听见这句话好像神态好多了,不禁也收起悲伤的情绪继续劝慰道:“为了你可爱的教子,你也要快点好起来呀。” …… 纳西莎安慰了芙洛特一会便觉得身体乏累,也见芙洛特并没有像传闻那般卧床不起,只是悲伤过度罢了,早晚有一天会走出来的,于是也就不太担心便打道回府了。 然而没被纳西莎看见的是,原本在床上虚弱且无神的芙洛特,却在纳西莎出了门后猛然止住了哭泣,取而代之的则是眼里泛起一阵阴狠。 芙洛特赤着脚轻轻的下了地,一步一个脚印缓慢的走向梳妆台,打开了纳西莎替斯内普带给她的盒子,红木盒子里除了一瓶无色的魔药外并无其他,芙洛特轻轻拿起玻璃瓶,对着月色抚摸着瓶身,小瓶子底下“霍格沃茨”的字样迎着月色印进了芙洛特的眼睛里,她的嘴角残忍的勾了起来,呵,世人只知道她的儿子夭折,却没人知道她的儿子是被他的亲爹炼化了;世人也知道她芙洛特丧子后伤心欲绝,卧病不起,却没人知道她只是被迪兹莱尔从外往内封到了庄园里出不去;世人都以为她那个“好”丈夫失了孩子,伤心欲绝不愿回庄园面对,其实真相则是有她这么一个誓死要弄死他的人,他哪里敢回来?不过今天,哪怕你迪兹莱尔逃到天涯海角,我,芙洛特,也要让你这畜牲后悔活在这世上! 这时,梳妆桌上一本绿皮的笔记本突然闪出一道光,但很快又熄灭了,芙洛特将身体移动到绿皮笔记本前,没错,这本子正是那回在颠倒巷博金博客那里买的联络本,只是曾经的两本却只剩下如今的一本,至于另一本自是在正联络芙洛特人的手里。 芙洛特轻轻翻开笔记本,上面只有用花体写的工工整整的一句话:“准备好了。” 芙洛特拿起手上的魔杖,在本子上写道:“我来了。”随后这几个字伴随着一道金光从纸上消失不见。 芙洛特将本子重新放回了桌子上,又在一次拿起桌上的小药瓶,拔开塞子,想也不想的直接将里面透明的液体倒在了地上。 其实斯内普给她的根本不是养身体的药,不过是水罢了,重要的是瓶子,这是能放她出去的――门钥匙! …… 在英国的另外一处――普林斯庄园,如今已经一改往日的荒废,已经被新主人收拾的井井有条,但此时的地下室却等待着一场即将而来的祭奠。 斯内普负着手,如同一座雕像一般站的笔直,好似在等什么人,他的眼睛凝望着祭坛蜡烛的火苗,心里却思索着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他又想起了那日在勒斯特庄园发生的事情: 因魔力暴走晕过去的芙洛特刚从醒过来便激动的从沙发上滚了下来,在一旁看护的斯内普见状赶紧上前想要将芙洛特拉起来,却被芙洛特拽住了,发疯了一般问道:“那个畜牲呢!那个畜牲呢!我要杀了他” “他跑了,你先别想这个了,先起来。”斯内普本可以不管这裆子事的,更是可以将芙洛特放回沙发上就走,但毕竟这人是与他经历过生死的,也是替他挨过一下的人,如今又发生这种惨绝人寰的事,他很难说服自己冷漠的不去管,无情无义的将同伴扔在这里。可他没想到的是,在未来正是因为他的这次心软与义气,引发了后面那一系列的事情,以及与眼前的人产生了莫名的羁绊。 芙洛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抓住斯内普的肩哭着恳求道:“西弗勒斯,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帮帮我……” “芙洛特你起来,你刚受了钻心挖骨,昨天又受了重伤,又强行动用魔力,你现在很虚弱你知道吗?” 芙洛特根本没在意斯内普说了什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平时不可一世的芙洛特,如今基本上是跪在地上自顾自的继续恳求道:“西弗勒斯,你我认识了将近十年了,我没求过你什么,看在你我出生入死过,你帮帮我好不好,帮我杀了那混蛋。” “你别哭了。”斯内普本来就没见过什么女人哭,更是没有想像过毒辣狠心、杀伐果断的芙洛特会哭成如今这般模样,斯内普开始手足无措起来,“你快起来,你身体不能……” “那混蛋害死了我儿子……害死了我儿子!不……不是一个混蛋,是一群!是一群阿……我儿子的死,他们都逃脱不了关系!为什么!为什么!我儿子那么小,他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要把他害死!是!我是坏蛋!我是混蛋!我……我该死!我杀过人,我屈服于黑暗,我心思歹毒!可该受报应的人是我,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伤害我的儿子,我不许!我要杀光他们!”芙洛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颤抖而哽咽,但语气中的恨意却让人心底发凉,她越说越激动,手上狠狠的抓住斯内普,抓住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西弗勒斯,我求求你了,我知道我错了,但我要报仇!可我一个人的力量杀不了他们,你帮我,只要你肯帮我,你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你,哪怕是把我的命给你我都不在意,只要你帮我,我求求你了。”说完,芙洛特甚至准备要放弃尊严,想要向斯内普磕头。但却被斯内普一把拦住。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你先起来!” “求你了,求求你了,西弗勒斯,我求求你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的尊严、我的忠诚、我的生命,只要你肯帮我。” 斯内普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你先起来,你起来我们再说这些。” 芙洛特抽气着,狠狠的摇了摇头,继续没完没了的求着斯内普,将她平日里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全都抛弃了。 斯内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见芙洛特这般模样,哪怕平时有多看不上她的拜金与狠厉,到如今也多少有些怜惜,他不知为何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被父亲毒打的时候,母亲为什么不用魔法制止?为什么?她难道不应该爱他保护他吗? 芙洛特还在痛哭着,嗓子已经哭的有些发不了声音了,但是嘴型却依旧是在说着“求求你,求求你。” 陷入沉思后的斯内普望着芙洛特这副恳求的模样,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怜悯包含着遗憾嫉妒羡慕,怜悯芙洛特的遭遇,遗憾自己的境遇,羡慕与嫉妒那孩子有这样一位哪怕缺点满满却愿意为儿子放弃一切的母亲。这一切夹杂着,斯内普点了点头,同意了…… …… 返回思绪后的斯内普望着桌上那另一本芙洛特那天递给他的通信本和一本黑魔法书,那本书正是伏地魔那次赏赐给芙洛特的,在书上的最后一页,写着一种祭祀之术,与其说是祭祀,不如说是诅咒,与死神交换东西,不是诅咒是什么?他不知道这样帮芙洛特是对是错,可那个孩子的确不应该被封在永不见天日的石娃娃里。 这时斯内普的身后传来一阵异动,斯内普想也不想的就知道,那是用他做的门钥匙传过来的芙洛特,于是说道:“来了?” “恩,来了。” 第35章 “祭祀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准备开始。”斯内普说完,便扭过身看向刚现身的芙洛特,但等真对上来人时,斯内普愣住了…… 眼前的人早就不像他曾经认识的那个穿金戴银裹着昂贵皮草,眼睛里时时刻刻散发着跟狐狸一般精光的芙洛特了,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如今这人却消瘦的可怕,本就不太照阳光的人,如今更是惨白到面无血色,平日里她最骄傲的黑色自来卷发,此时如同枯燥的干草一般披在肩上,眼睛里除了悲伤外,还有那近乎病态的恨意。 芙洛特看见斯内普见到她吃惊的表情,不禁咯咯笑道:“我如今的样子看来真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斯内普皱了皱眉,并没有给出什么回应,而是扭过身将芙洛特带到祭坛前。这祭坛是用八十一根蜡烛里外围了两层,外为圆,内为方,方形四角各放置了粘满死人血的石头、杀过人的小刀、盛过尸油的瓶子以及坟墓旁边生出来的杂草,方形的中间则是用人血画成的巨大五芒星。 芙洛特看见这祭坛准备的如此详尽,心中充满感激,她是熟读过那本黑魔法诅咒学的,这种最高端的诅咒学,想要凑齐满足条件的祭祀物件并不容易,更不用说祭祀坛的准备是不允许用魔法的,正是因为如此麻烦,所以他们才筹备这么些个月,她芙洛特也装了这么长时间的疯子,才等来今天。 祭祀最重要的是什么?便是祭品!而今天,她就要当那最重要的祭品。 芙洛特不再去看斯内普,而是赤着脚走进了法阵当中,她毫不犹豫的拿起那正方形一角的小刀,准备向手腕上划去。 “等等!”斯内普叫停了芙洛特。 芙洛特正准备下手的动作停住了,转过身面相斯内普,等他要说什么。 “你可想好,你这可是要跟死神做交易阿。” 芙洛特笑了,轻松的说道:“我知道。” 斯内普眉心的沟壑变得更深了,眼睛注视着芙洛特,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犹豫,可是却一点点都看不到:“你有很多方法能杀死他,为你儿子报仇,没必要走这步路。” “我知道,可我就想让他连地狱都下不了,我要让他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让他的灵魂永生永世得不到原谅,永远掌握在我的手掌心中,只有这样才能偿还我儿子受的苦。”芙洛特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轻描淡写,如同一根羽毛一般轻飘飘的,可那内容落在人心里,缺如一把锋利的刀,吓得人心惊胆战。 斯内普知道芙洛特已经下定决心了,他再怎么劝也都无用了,只能拿起手中的魔杖,开始准备护法,没错,这个恶毒的诅咒祭祀是需要两个人来完成,一个护法,一个当祭品,这也为什么是芙洛特如此恳求他的原因。 芙洛特拿起手中的刀子便向手腕划去,与此同时,祭坛外的斯内普也开始拿着魔杖挥舞着,嘴里也念念有词,好像是某种古老的魔咒。伴随着护法的咒语,芙洛特那本就纤细惨白的手腕刚刚触到刀刃,皮肉便绽开来,那猩红的血液顺着芙洛特的手腕缓缓滴下,芙洛特的表情依旧平静,并有条不紊的将滴落的血接到那个盛过尸油的瓶子里,等瓶子接了三分之一满后,芙洛特将刀子放回远处,愈合了伤口后,拿着盛着血的瓶子,一滴滴的滴在了那块占满死人血的石头上,神奇的是,那滴在石头上的血并没有随着石头流到地上,好似快凝固一般,凝结在了上面。芙洛特放下瓶子拿起坟头草,用草尖占着滴在石头上的血并在自己额头上工工整整的画了一个五芒星后,郑重的将所有东西放回原位,自己则轻轻的平躺在地上的五芒星中间,安静的等待着接下来的交易。 斯内普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古老的魔咒,并从怀里抽出一张塔罗牌,这张牌是塔罗牌中的第十三张牌――死神。那纸质的牌的边缘看起来并不锋利,但当斯内普用纸牌边缘划自己的手指时,却一次便将皮肉划开,冒出鲜血来,斯内普用手中的鲜血抹在这张塔罗牌上,完全的盖住牌底下死神的字样后,他弯下身,将鲜血盖好的牌用祭坛中的一只蜡烛彻底燃着,不出三秒的时间,那张塔罗牌就被燃成灰烬,这个过程中,斯内普口中的咒语都没有停下来。 正当斯内普准备起身时,却惊恐的发现!他……动不了了!整个人就如同一座雕像一般,僵直的屈身在那里,宛如迎接贵宾的服务生那样,被定格在鞠躬的那一刻,更为诡异的是,他没有了任何的知觉,只能感知到自己动不了了、说不了话了,视线只能看到地上,但却能听见! 与此同时,普林斯地下室的灯光在一瞬间全部熄灭,整个屋子里只剩下那几十支蜡烛还在努力的燃烧,可那燃烧的火苗竟然在不流通的地下室里微微晃动,好像是在迎接着什么而欢呼雀跃着。 芙洛特不是没看见这一幕的诡异,也不是没听见斯内普戛然而止的魔咒声,也不是没注意到斯内普僵住动不了的身体,但是她没有去管,因为躺在地下的她,同样的,也失去了一切的知觉,只觉得眼前猛然腾起一片让人摸不清的黑雾,慢慢的正在充斥着整个房间……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除了火苗的颤抖与黑雾增长的速度能证明时间不是静止的外,连蜡烛的燃烧程度都是不变的了。芙洛特静静的在地上躺着,看着这略带恐怖的场景,她却一点都不怕,而是平静的凝望着那团黑雾,等着死神的降临,毕竟失去生命动力的人已经无所畏惧了。 那黑雾渐渐的在空中凝结出一张脸,与其说是有血有肉的脸不如说是一个骷髅头,但那表情与神态,却又那么的生动:“你,召请我,是为了给你儿子复仇?”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骷髅头嘴里发出。 “是,我想让您帮我杀了迪兹莱尔,不,不光要杀了他,我还要禁锢住他的灵魂,然后折磨他,让他连地狱都下不了。” “代价是什么?” 芙洛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愿意下地狱来换取对迪兹莱尔的折磨。” “呵!”死神冷笑了一声,“你从出生便被环境熏染,灵魂早就不纯净了,更何况后面还杀了那么多的人,你早就注定死后要下地狱了。” 芙洛特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她不是没有料到这个结果,但是这笔交易她一定要成功,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敬爱的死神大人,您觉得我应该付出什么代价?” “折磨和禁锢一个人的灵魂,是需要巨大的偿还代价!我要拿走你作为巫师的超长生命以及你在残余生命中的健康,你在苟活于世的时候会被病痛所折磨,死后也只能在地狱无限徘徊,做黑暗的奴隶,你可愿意?”嘶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斯内普听见死神提出这种代价,他想直起身冲芙洛特大喊,让她不要同意,因为这相当于将自己未来的永生永世都交付过去,封住了自己所有的后路。但是他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只能这样弯着腰,听着死神对芙洛特的审判。 “尊敬的死神,我同意您的条件。”芙洛特平静的说道。 斯内普听见芙洛特竟然答应了,心里不由一颤,他就不该帮芙洛特,这算是把她亲手推进了地狱的深渊了吗? “但……”芙洛特好似要补充什么,又开口说道,“我想您能给我两年的时间,再拿走我的健康,我想用这两年替我儿子报仇,杀了那些该死的混蛋,让他们不得好死!” “呵,愚蠢的世人,你可知这一切都是因果的循环,宿命的决定?你竟然跟死神讨价划价。”阴冷嘶哑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好似要发怒的前兆。 听见死神似乎并不同意,芙洛特的心一下颤抖起来,说道:“这些我都清楚,但那是我怀胎十月生出的骨肉,我不能让他白白就这样受尽折磨,这世间错的是那些狼心狗肺的人,错的是我这种贪婪丑恶的人,但是我儿子没错阿!” “我说过,死神不接受讨价还价,你要这两年的健康时光,便付出代价吧。” “什么代价?”芙洛特颤抖的问。 “若你放下仇恨,只取迪兹莱尔一人的性命,剩下的人同样会走完他们应有的一生,受他们应得的惩罚,至于你,你残缺的生命也能安稳的活着,甚至可以遇到一个好丈夫,再有一个孩子,哪怕是病痛折磨,但你依旧能幸福的活着。若是你执意要报仇,你接下来的余生,也要受尽人事折磨,再次品尝失去挚爱的痛苦,最后不得善终,你可还是要报仇?” “我……还是要报仇!”芙洛特仅有一刻的犹豫,但是最终却是坚定万分,“泰格是我的儿子,是与我血缘最亲近的亲人,更是我生命的延续,我绝对不可能放任那些人好好的活着,直到上天来制裁他们,我等不到,也不想等,我必须要亲手送他们下地狱!否则我又有什么资格安逸幸福的活着?更何况我儿子的灵魂现在还在石娃娃里封着,肉体也未能入土安息!我要报仇!我要为我儿子报仇!为我自己报仇!哪怕我遭受的报应再痛苦,我也心甘情愿!” “好,我喜欢。”死神的声音竟然充斥着愉悦,“你的灵魂很有趣,你这种黑暗的灵魂却拥有至纯至真的个性,不知是为母则刚的原因,还是灵魂本身就有的?真是想让我研究研究。” “那死神大人,我能不能用我的灵魂换取我儿子的灵魂解放?” “呵,你记住,你的灵魂本来在死后就应该归我所有了。至于你儿子的灵魂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问问施法的那个人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谢谢,尊敬的死神大人您的提点。” “既然你已经选定了道路,那就不要后悔,更不要试图尝试自杀,因为你的生命已成定数,除非一切尘埃落定由我来带走你,你自己是结束不了的,只会加深病痛的折磨,记住这是你的报应。” “我明白。”芙洛特沉重的闭上眼睛,但是她却并不后悔。 “你已经放弃了未来安逸的生活来换取两年的健康来报仇,那我便来取走你身上的东西,毕竟你不愿在生育,那生育的能力在你身上也没有任何作用了,这便是我告诉你如何释放你儿子灵魂的代价吧!”死神说完便又化作一团黑雾扩散开来,如同一张黑色的幕布,遮住了整个屋子的全部的光线,罩在了整个祭坛上。 斯内普的眼前在一瞬间内变的奇黑无比,一点光亮都没有了,他不知道死神为什么要罩住祭坛,但他听见了那最后一句话:死神要从芙洛特身上将生育能力取走!斯内普感觉身上的汗毛全部竖起,他开始对烟雾围起的芙洛特感到深深的担忧,果不其然,此时,从厚重的黑雾中穿出一声尖利的惨叫声――那是芙洛特的声音! 斯内普的衣服已经让冷汗沁透,他想起身将芙洛特拉出重围,但是却做不到动不了,他只能忍受着内心的煎熬,他能想象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因为他已经闻见了那一阵刺鼻的血腥味。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的过去,斯内普除了能听见刺耳的尖叫和忍受恐怖的血腥味外,他什么也做不了,这几秒的时间对他来说漫长的犹如好几年,直到黑雾再一次散去,烛光再一次打到他脸上时,他的身体才能活动。 斯内普感受到自己可以活动了,第一时间便是去看芙洛特怎么样了。他才一抬头望去,便看见在地上挣扎着要坐起来的芙洛特,原本雪白的裙摆上印上了一片如罂粟一般火红的血渍,斯内普很清楚那是怎么来的,但并不愿多想,他快步走上前将芙洛特扶起,却发现芙洛特的手中握着一个银色的小铃铛。 斯内普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开口询问,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但他还是开口问了一句:“值得吗?”他都听见了那所要付出的一系列代价,为了折磨这些人,去报仇,至少在他眼里看来是不值得的。 芙洛特虚弱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西弗勒斯,你能告诉我你在见到莉莉·伊万丝的第一眼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换作平常,斯内普绝对会冷嘲热讽回去,但是今天他看见芙洛特用这般虚弱的身体却如此认真的问他,他还是回答道:“如同一缕阳光射进了我的生活里。” 芙洛特又是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泪光,但是神色却是深陷快乐回忆中的那般轻松,她淡淡的说道:“当医生将小泰格放到我怀里时,我跟你那时候的感受是一样的。我突然觉得自己在世上不再是孤独一人了,这黑暗的一生终于能射进了一丝一毫的光亮,我儿子便是我的天使,我生命的延续,甚至是我的重生,他是那么的干净,那么的可爱,那么的美好。就在那一刻……我发誓我要给他最好的东西,我要把我小时候得不到的东西统统送给他,我要他过的好,过的开心。可是阿,我太贪婪了,又或是这世界太过污浊,他还是离开了我,我人生中唯一的阳光离开了我,我的天使离开了我,被畜牲折磨致死,你说我怎么能善罢甘休,怎么能安心的去过我自己的日子!那是我儿子!” “我知道了,只要你觉得值得就够了。” “西弗勒斯。”芙洛特突然叫道。 “怎么?” 芙洛特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将手中的银色铃铛球放在了地上,奇怪的是那铃铛从出现到现在触碰到地面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好似没有铃铛坠一般,是个哑铃铛。芙洛特渐渐扭过身,双手支着地,冲着斯内普跪下了。 “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说完斯内普便伸手想要将芙洛特拉起。 但是芙洛特却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抵抗着斯内普,并拿出魔杖指向房顶,一束光晕从杖尖冒出,芙洛特郑重的发誓道:“我,芙洛特·布福德·勒斯特在这里郑重的起誓,从今天开始,我将要把我全部的忠诚交给西弗勒斯·斯内普,永不背叛他,我会用自己的全部哪怕是生命来帮助他完成他想要完成的事情,陪他一起上刀山下火海永不言退,以报答西弗勒斯·斯内普帮我完成复仇的全部恩情,直至我生命的结束!”誓言结束后,从杖尖直接冒出了一束光射进了芙洛特的手腕上,并烙下了一条黑色的线缠在了她的手腕上。 “我不需要你去起誓!” “已经晚了,誓言生效了,你知道我要是违背诺言的话会受到什么惩罚吧。” 钻心之痛……斯内普知道,但是他帮芙洛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她去起誓,更不需要她口中所谓的忠诚与生命! 芙洛特似乎是看出来了斯内普的所思所想,声音轻柔但语气却异常的坚定:“西弗勒斯,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你刚刚也听见了死神说了什么,他说我如今受的都是我应得的报应,所以我不希望你帮我是出于对我的可怜。让我为你做点事作为交换吧,接下来你要帮我的还有很多,可我能给的就这么一个誓言和忠心了,收下吧,至少能让我在最后留点尊严。” 斯内普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妥协的点了点头。 芙洛特冲着斯内普笑了,然后说道:“还是要谢谢你,西弗勒斯。” “呵”斯内普冷笑了一下,“不必谢了,你说的,咱俩这是交易,互不相欠的。” 看见斯内普又恢复冷嘲热讽的样子,芙洛特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受很多了。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那个银铃铛,对着烛光仔细的抚摸着,这是死神临走前给她,看来她现在要回去给某人的生命做一个结尾了。 第36章 在昏暗的勒斯特庄园的大厅里,还是那袭白色衣裙的芙洛特,慢慢走向那个躺在地板上抽搐的男人,那个男人便是被死神押回来的迪兹莱尔。 “老爷怎么今天想起来回家了?”芙洛特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抽搐的男人,那眼底的恨意和慢慢悠悠的步伐却给人一种死亡要来临的紧迫感。 地上的迪兹莱尔看见芙洛特的出现身体先是害怕的一缩,后来好似又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狠狠的瞪着芙洛特,那不甘心与愤恨都要溢出来了,可他却无法用语言表达,因为他的嘴被莫名的封住了。 “老爷是在外面被人惹的不开心了吗?怎么不说话呀。”芙洛特这明知故问又带着点微微上挑的语调,看似轻松,但她发抖的身体,却暴露了她此时的内心激动,是啊,芙洛特现在巴不得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说话也没事,那就我来说。” 芙洛特终于走到了迪兹莱尔的身旁,打量了一眼,但并没有找到她儿子被封印的那个娃娃。芙洛特冷笑了一下,弯下身子蹲下,用手狠狠的掐住了迪兹莱尔的脖子,并控制着迪兹莱尔面相她。芙洛特的脸上带着慎人的笑容,声音却尖利到恐怖的说道:“老爷一定很好奇,你本该在别的女人的床上,怎么突然就回了庄园里来了,还是这副残样子?让我告诉你吧,我跟死神做了笔交易,你知道死神满足了我什么愿望吗?你猜猜?” 迪兹莱尔愤恨的想要开口怒骂,却只有张嘴的份,他出不了声的。他的身体剧烈扭动,好似想要摆脱身体因为抽搐而造成的无力,但是在芙洛特的掌控之下,他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芙洛特捏着迪兹莱尔脖子的手紧了紧,可这语气还是那么的轻松:“他满足了我很多愿望,但这些愿望无一例外都是用来折磨你的,我现在可以永远折磨你的灵魂,永远掌控你的灵魂,我不原谅你你就永远逃不开我的手掌心,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的活在每一天里,却没有任何希望,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连地狱都不要你了!你只能在我的手掌里被我折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芙洛特突然安静了,好似在等地上的那个哑巴回话,但是迪兹莱尔除了剧烈的扭动外什么也说不出来,芙洛特捏着他脖子的手更紧了,紧到迪兹莱尔都无力挣扎了,而她的表情也不再那么轻松平静,开始变得狰狞无比,仿佛地狱里爬上来的罗刹一般,正在打磨刀叉准备食人,“因为你这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杀了我儿子,还是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我杀了你连解我万分之一的恨都做不到!所以我要折磨你,我要让你后悔你曾在这个世界出现过,后悔做人不做非要去做畜牲!只有折磨你,才能解我的恨!” 芙洛特看见迪兹莱尔的表情从刚刚的愤恨,变成了现在的恐惧,满意的又恢复了笑容,手也从迪兹莱尔的脖子上松开,取而代之的则是拿出了魔杖在迪兹莱尔的脸上无聊的画圈,然后笑道:“刚刚真想就那么掐死你,可是这样太便宜你了。不如让我看看你那些‘美好’的回忆都有什么吧!摄魂取念!” 芙洛特轻而易举的就通过摄魂取念进入了迪兹莱尔的记忆里。 第一个记忆里芙洛特看见了迪兹莱尔在陪一个他特别讨厌的小男孩玩,他回家跟老勒斯特抱怨,可老勒斯特却说:“你要记住,家族利益永远大于个人利益!” 第二记忆芙洛特翻找到了迪兹莱尔第一次见芙洛特的二姐姐奥瑞恩,本来这场家族联姻迪兹莱尔心里是抗拒的,但是见到奥瑞恩的第一眼,他就被那美丽的蓝眸和迷人的笑容吸引了。 第三个记忆是迪兹莱尔在图书馆学习,可他却一直心不在焉,他的眼睛老是往窗边瞟去,那里坐的正是奥瑞恩,迪兹莱尔很想坐到她身边为她整一整碎发,但是却没有勇气过去。 第四个记忆是圣诞节,迪兹莱尔拿着自己亲手串的珍珠项链想要找到奥瑞恩并且送给她,可他却看到了这一生最后悔最愤恨的画面――奥瑞恩与思布尼·布朗这个麻瓜在榭寄生下亲吻!翻动记忆的芙洛特觉得这或许是他后来追随伏地魔,要杀光麻瓜的其中一个原因吧。 第五个记忆是迪兹莱尔与老勒斯特在争吵,那会儿奥瑞恩逃婚了,迪兹莱尔不想娶布福德的三小姐,他要去寻奥瑞恩,他这回不会在自大的认为奥瑞恩最终会选择自己,他要自己把她抢回来,但是老勒死特却阻拦住他说:“你要娶的是布福德家的女儿,而不是一个丢人的已经没有姓的奥瑞恩!你若是敢出了这门,勒斯特的大门将永远关闭,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我不需要这么个不顾家族利益,只为自己的自私自利的儿子!”。在记忆里搅动的芙洛特看了眼墙上挂的魔法日历,这一天正是她与迪兹莱尔订婚的前一天,看来他最后还是选择了继续当勒斯特家族的继承人。 第六个记忆则是在老勒斯特的病床,他在迪兹莱尔的耳边说道:“家族利益远大于个人利益,记住!一定要记住这句话!一定要!”。看到这,搅动记忆的芙洛特笑了,她千方百计寻找的勒斯特家族财产继承的咒语,原来是这一句阿。 第七个记忆则是迪兹莱尔在布福德庄园,他抚摸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奥瑞恩的脸庞,说道:“等我恢复了魔法,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醒来的!” 最后一个记忆,便是芙洛特最想知道的,她看见迪兹莱尔捧着那个封着他儿子灵魂的石娃娃,并用魔法将其变小,穿在一根银色的链子上并带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看到这,芙洛特立刻从迪兹莱尔的记忆中退了出来。 从记忆中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将迪兹莱尔的衣领拔开,她刚刚掐他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原来她的儿子在离她那么近的地方!芙洛特将那链子从迪兹莱尔的脖子上拽了下来,并将那精致的娃娃吊坠小心的捧在了手心里,在接触到它的那一刻,一股暖意便从手心传到了芙洛特的心里,那熟悉感,那安心感,芙洛特能感觉出来,这正是小泰格带给她的感觉,芙洛特用魔法将吊坠变回娃娃大小,小心翼翼的用手指肚抚摸着娃娃的脸,眼泪终是抑制不住的从芙洛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这娃娃里面是她的儿子!她能感觉到她的儿子在里面跟她诉苦!都是她不好,都是她不好! 芙洛特小心翼翼的将娃娃收了起来,并快速的将脸上的泪擦干,她的目光又看向了迪兹莱尔:“你看起来很在意我姐姐阿,你放心,等你的灵魂被我分割出来,我一定会带你经常去探望她的!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芙洛特将身体慢慢向前倾,在迪兹莱尔的耳边悄声说道,“那个你最恨的那个麻瓜思布尼也会在姐姐身边一直照顾,他们彼此永远不会分开,而你,只能看着!哈哈哈哈!”说完,芙洛特便在迪兹莱尔的耳边狂笑起来,“而且阿,你们勒斯特百年的家产也会到我这个外人的手里!你这辈子最重视的两样东西,都没了!” 迪兹莱尔的嘴张了张,好似嘴型在骂芙洛特毒妇,可芙洛特已经不在意他骂什么了,反正让他还的日子可还多着呢。芙洛特拿出那颗死神给她的哑铃铛球,轻轻的在迪兹莱尔眼前晃了晃:“这是你以后灵魂的栖居地,怎么样,还算漂亮吧,一会儿分离灵魂会很疼,不过你也别怕疼,这都是你该受的!”芙洛特说完,只见那哑铃铛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将迪兹莱尔整个人笼罩起来,迪兹莱尔本来抽搐的身体更是疯狂的颤抖起来,表情及其扭曲,扭曲到五官好似都要错了位,他疯狂的张着大嘴,想要呼喊尖叫,可却发不出声音,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不长,等白光消失后,迪兹莱尔的脸上那双因惊恐与痛苦而瞪大的双眼,此时已经没了生气,而那嘴也依旧张着,看来应该已经是僵了。芙洛特用手抚下迪兹莱尔的眼皮,又将他的嘴回复了闭上的位置,刚刚那惊恐万分的表情,现在却变成了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的躺着。 芙洛特能感觉到迪兹莱尔的灵魂并没有离开她,她拿起来银铃铛摇了摇,恐怖的是,那原本没有铃铛坠的哑铃铛现在却能发出清脆的响声!看来她的铃铛有坠了呢。不过,你说,芙洛特每次摇铃铛,出来的是铃铛的响声呢,还是作为铃铛坠的迪兹莱尔四处碰撞发出来的哀嚎声呢?这还真是个难题。 …… 斯内普坐在普林斯庄园大厅里的沙发上,一边悠闲的喝着咖啡,一边看着今日的预言家日报的新闻,不过这内容对他来说有点没意思…… 预言家日报头条 《那个没了孩子又丧夫的勒斯特夫人》 近日,巫师界最大的新闻就是勒斯特家主迪兹莱尔·勒斯特被人发现死在了一处宾馆里,由法医鉴定为心脏猝死,这给前几个月刚刚丧子的勒斯特夫人又带来一次生活的重击,在场的人报道勒斯特夫人当场哭昏过去,我们希望她能走出阴影,预言家日报会继续追踪报道。 预言家日报娱乐板块 《勒斯特夫人到底是命不好,还是命太好?》 近日,新晋的黑寡妇勒斯特夫人被古灵阁判为勒斯特家产的唯一继承人,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在这么一大笔遗产的加持下,勒斯特夫人成为黑寡妇是否为好运气呢?具体内容转第五版块。 斯内普撇了撇嘴,嫌弃的将预言家报纸扔到了茶几上,一点想看的欲望都没有,翻来覆去就这么点破事。这么一整份报纸上面就没有留任何一个板块给魔药学界的新闻,呵,还真是个娱乐至上的时代阿。 正在斯内普喝着咖啡的功夫,壁炉里传来一阵呼喊声,那是芙洛特的声音:“西弗勒斯,拿上药,过来帮我!” 斯内普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拿上事先准备好的药就踏进了壁炉,看来那泰国人是被抓住了,不过对他来说,从泰国巫师那搜刮点特殊的魔药配方没准也是个好事情…… 第37章 午后的阳光是最怡人的,太阳悬于万丈高空之中,抛洒着万丈光芒及恰到其份的温暖,然而这份光亮却照不进偌大的勒斯特庄园里面,仅仅只能照耀到阳台这一方寸之地,而芙洛特就躺在阳台的摇椅上,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暖。 两位奥罗手里拿着出庭的逮捕令踏入了勒斯特庄园,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异香,俩人倒是也没觉得奇怪,毕竟是名门望族,家里用些特殊的香料也是正常,还是干正事要紧。俩人朝着阳台上躺着的芙洛特走去,刚要开口,却被芙洛特给打断了。 “来了。”芙洛特依旧躺在那,头也没有回,而是闭着眼睛,手里抚摸着胸前挂着的石娃娃,手腕上带着一只带铃铛的银镯子,那铃铛应着耀眼的阳光,不停的发出清脆的声响。 “请勒斯特夫人配合我们一下,出一下庭。”两人亮出手中的逮捕令,但面前这人毕竟身份不同寻常,说话还是得客气一些。 芙洛特从躺椅上坐起来,又拿魔杖将胸前的石娃娃恢复成吊坠一样的大小,笑着说道:“当然要配合了,毕竟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躲也躲不过。” 是啊,她父亲老布福德死了,这不就是该来的来了嘛,你要问他怎么死的,那就得从两天前说起了。 …… 两天前。 “母亲。”芙洛特在楼梯上叫住了继母沃瑞斯特。 端着药刚上完楼梯的沃瑞斯特好似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赶忙扭过头看向来人,发现竟是最近死了儿子又死了丈夫的芙洛特,沃瑞斯特对这个没血缘关系更没好感的女儿一点都可怜不起来,跟何况原本长的就一般眼神也不讨喜,现如今更是削瘦的让人觉得阴恻恻的。可再不喜面子工程也得做足,尤其还是眼前这人将勒斯特家产都继承到了手里,她更不能现在就撕破脸,于是故作惊讶的问道:“芙洛特回来了呀,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你可别太伤心了。” 芙洛特淡淡的一笑,说道:“多谢母亲关心,父亲最近身体如何了?” “可能年轻时劳累过度,这病痛都落在老了的时候,你父亲他最近不太好。”继母沃瑞斯特的脸上做出惋惜与哀伤的表情。 “那最近劳烦母亲了,能不能让我现在去看看父亲?” 沃瑞斯特看了看手中的药,表情有些犹豫。 芙洛特了然一笑,说道:“既然我都回来了,照顾父亲就由我来吧,母亲你也歇一歇,可别累病了。” 这话说的让沃瑞斯特没办法接下去,若是不给反而会引起嫌疑,但要是给,可这药…… 芙洛特可不给沃瑞斯特琢磨的时间,上前就轻柔的将药碗端了过来,留在沃瑞斯特的手里只有一个空空的托盘了。 芙洛特端着药轻轻的推开了老布福德的卧室门,里面的味道并不好闻,不过也难怪,老布福德卧床不起很久了,这倒是跟芙洛特亲生母亲很像,临死前都是瘫痪在床,只是这次要由她这个耻辱来送走老布福德了,话说,这算不算是因果轮回的一种报应? “沃瑞斯特,我要喝药!”老勒斯特还未看清来人就大喊道。 芙洛特听见这句话,心里不禁产生一丝怀疑,她盯着药凝视了片刻,那一抹猜测更是被加深了,看来她费劲法子给西弗勒斯·斯内普身上按了个验药官的魔法部闲职是做对了。芙洛特的心事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转身将门反锁上,轻微施了一个悄无声息,然后扭头冲着床上的人,笑道:“父亲,药来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等老布福德看清来人,眼睛里充满着震惊。 “女儿无家可归了,只能来找父亲你了。”芙洛特缓缓的走到老布福德的床边,老布福德看见那碗药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禁想要起身去夺,却没曾想被芙洛特轻盈的闪开放到了桌上,并解释道,“太烫了。” 老布福德看见芙洛特这样,有些没好气的冷笑道:“哼,怎么,把孩子丈夫都克死了,回来想克死我。” “父亲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咱们家人可都是希望你长命百岁呢。” “别在这给我打哑迷,说,这次回来干什么。” 芙洛特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还是笑着说:“我说了,就想看看父亲你好不好。”然后跟你说说你外孙好不好,当然后半句芙洛特并没有说出口。 老布福德狠狠的看了眼芙洛特,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回来干什么,你以为拿了勒斯特的全部家产,就能脱离了我的控制?你最好是想都不要想。” “父亲,你原来还在担心这个问题阿。看来布福德家族的产业对你来说非常重要了吧。” 老布福德并没有答话,而是躺在床上闭了下眼睛又睁开了。 芙洛特看见老布福德不愿回她的话也不恼,而是拿起了刚刚放在一旁的那碗药,芙洛特轻轻的吹了吹,将热气吹跑了些,然后递给老布福德说:“来,不烫了,喝药吧。” 老布福德好像忘却了刚刚的愤怒与不屑,将芙洛特手中的药碗抢过来就灌进嘴里,芙洛特看见这一幕,眸色好似又暗了一层。 芙洛特将老布福德喝尽的药碗拿在手里,看着老布福德满意的神色,芙洛特的笑意更浓了:“父亲,我一直想问,是不是您的尊严没有布福德家族的荣誉重要阿?” “你什么意思?” “呵。”芙洛特轻笑出声,“父亲明知道我的存在对你来说是一种耻辱,为什么还要留着我呢?” 老布福德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吼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其实女儿心中有个答案,只是那答案太过残忍,我不敢确认,想亲耳听父亲您的答案。” “你闭嘴!” “父亲不说呀,那我可说了。”芙洛特眼睛里的恨意不再掩藏了,“父亲养我不就是为了要一个布福德家的真正傀儡,一个被你利用被你指挥被你折磨可以让你毫无愧疚的傀儡。是啊,我又不是你亲生,更是你的耻辱,父亲当然不会对我这个纯粹的傀儡有任何愧疚心。” “芙洛特!我命令你闭嘴!” 芙洛特无视了老布福德的要求,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在我不知道我的身世前,我特别的天真,我当时甚至傻傻的认为,等两个姐姐都嫁人了,父亲你就会疼我,然后给我选一个上门女婿,甚至让我继承布福德家的产业,所以我恨,我恨我最后代替二姐嫁到了勒斯特家,但是等我知道我跟布福德这个姓没有血缘关系的时候,当我知道我其实是一个耻辱的时候,你知道吗?我有多么庆幸捡到了勒斯特夫人这个位置!因为我明白,我这个耻辱被你养在身边生来就是要给你做傀儡的,你不会在意我嫁的好不好,你甚至会把我送给某个老头当一个礼物,若不是我二姐逃了婚,你慌了,我可能现在还没有出头之日!可是父亲,就在我意识到这些,了解到这些的那一个晚上,我丈夫出事了,成了一个哑炮,我原本的庆幸,就在一瞬间,没错,就一瞬间!一瞬间!全部都破灭了!我要替他上战场,替他杀人,为那个人做事,不过我不在乎,因为这样只要换来我儿子平安就够了,我可以熬着,我相信我早晚能爬起来,得到我应该有的一切,让我儿子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是结果呢,我儿子死了,被我丈夫给活生生折磨死了,还烤成了干尸,而你!不光是给那畜牲希望的人,还是同意给他提供材料的人!” “我……我不知道他……他要……” “无所谓了,父亲。呵,我叫了你这么多年父亲,今天可能是最后一天了。” 惊恐开始悄然爬在了老布福德的脸上:“你……你要干什么。” 芙洛特弯下身子,贴近老勒斯特的耳边,轻柔细语的说道:“不干什么呀,就是替继母终结一下你。” …… 说回现在,芙洛特走到香炉的旁边,打开炉盖轻轻的弄灭了里面的香。这时,那两个在一旁等候的奥罗,缺好似都听见了屋中有一串小孩子的轻笑声,俩人对视一眼,不禁开始东张西望起来,不过什么也没有,估计是幻听,毕竟勒斯特家的孩子死的时间不短了。 芙洛特从柜子里随便拿了件大衣便出来了,然后说道:“不好意思,让两位长官等急了。” “没事没事,夫人,您不稍微打扮一下?”奥罗看着芙洛特素白的一张脸问道。 “父亲也去了,我哪里还有打扮的心情,还是走吧。” 两位奥罗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再多说话,而是给芙洛特另一个没有带铃铛镯子的手腕套上了控制魔法的手铐…… 第38章 “芙洛特·勒斯特,你被指控谋杀比德欧·布福德(老布福德本名),你可有什么要为自己辩护的?” 芙洛特抬起眼眸看向对面坐在高台上的法官,身体向后倾稳稳的靠在椅背上说道:“我没有谋杀自己的父亲。” 在坐的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毕竟只要是在魔法界关注八卦的巫师都对这个黑寡妇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表示好奇,谁让这位夫人最近又死儿子又死丈夫的,如今连她的父亲都难逃一劫。 “好,那我们现在开始辩护。”法官开始宣布,“带证人沃瑞斯特·布福德(继母)。” 沃瑞斯特被两位黑衣奥罗压了上来,因为她现在也是嫌疑人之一。沃瑞斯特刚走上台,还没在台中央站稳,便拿手指着芙洛特大叫道:“法官大人,我丈夫就是被这个白眼狼给毒死的,那天,那天就是她拿着药喂的老爷,她就应该被抓起来!这个!大逆不道!狼心狗肺的女人!法官,快判她死刑!” 场下听见沃瑞斯特如此辱骂芙洛特,本就不怎么安静的法庭现在更是热烈的讨论起来了。 “肃静!”法官用扩声咒大喊道。 法庭里面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紧接着,大家的目光都注视到芙洛特身上,想看看今天的主角会对此有什么反应,但是出乎大家预料的是本来淡定自若的芙洛特,现在竟然开始抽泣起来! 芙洛特那双有些失神的眼睛中突然溢出泪水,好似刚刚拧开的水龙头一般,有止不住的趋势,本就不大的脸如今又有了泪水的加持更让人多产生几分怜惜,此时的芙洛特完全没有刚刚那般平静自信,她哽咽的说道:“母亲,你怎么可以这么污蔑我呢?拿给父亲的药可是从你手上端来的,是你亲自看着我进入父亲的卧室,我……我又怎么可能在父亲的面前下毒呢!”芙洛特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我……我的孩子刚刚夭折,丈夫也去了,是我受的惩罚还不够吗?沃瑞斯特·布福德!我父亲对你那么好,你怎么……怎么可以为了布福德的家产毒害我的父亲阿!” 站在暗处的黑发和淡金发色的两位男子,都被台子上被审判的女人的演技所折服,尤其是了解一切实情的黑发那位,他简直后悔将那瓶哭泣魔药给她!本来这些有名望的纯血家族就有上庭不允许灌吐真剂的优待,现在又有他给芙洛特的哭泣魔药,这戏简直就是随便演。 “你……你血口喷人!”沃瑞斯特已经气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血口喷人?”芙洛特胡乱将脸上的眼泪擦了擦,有些激动的站起身,继续冲着沃瑞斯特控诉道:“我……我嫁入勒斯特家不过才三年,为什么我父亲在这三年里身体突然一日不如一日,甚至到最后卧床不起,这个家也就剩你一人有这嫌疑,除了你又有谁呢!我父亲带你不薄,哪怕你嫁入布福德家这么多年都没有生出一个孩子,但是……但是我父亲依旧对你不离不弃,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芙洛特的身体因为耗费体力剧烈的哭泣而摇摇欲坠起来,身旁的二位奥罗赶忙上前守护在芙洛特的身边,生怕当事人那孱弱的身体在法庭上直接哭晕过去。原本在场议论的众人现在都不说话了,但记者们手上的笔却不停的编写着,是,他们对芙洛特·勒斯特夫人的悲惨遭遇深感同情,但是继女与继母在大庭广众上公然撕逼,这新闻不上头条都对不起老布福德的死! “这是公堂之上,你做事只要讲证据的!不要在这里平白捏造!”沃瑞斯特明知眼前的芙洛特是在演戏博得大众同情,但奈何是在法庭之上,她毫无证据这么说,只能这样生生的话被堵的死死的,早之有今日,她当时就应该掐死尚在襁褓的芙洛特! “好,证据!”芙洛特听见这句话一瞬间就站直了,没错,她等的就是这句话,“法官!我申请药检官为我作证。” “带药检官西弗勒斯·斯内普上前作证。” 下边的人听见这句话分分狐疑起来,这什么时候魔法部突然有“药检官”这个职位的?而且这西弗勒斯·斯内普是现今的魔药大师,他当这个职位倒也合适,可这人一直不参与官场上的事乃至于其他暴露于大众视野的闲事,怎么今天突然出现在这?看来今天的报道真的是越来越精彩了。 在暗处的淡金发色的男人拍了拍黑发男人的肩,黑发男人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和瞪了一眼还在台上“哭的”死去活来的芙洛特,略显无奈的走了出来,没错,斯内普已经在旁边等了很久了。 “斯内普先生,您可检验过这药?”法官问道。 “从出事那天,勒斯特夫人便将药交给了我,让我检验,法官。”斯内普丝滑的说,并将手中的检验单呈上去“这是检验报告。” 法官大略看了一遍呈上去的检验单,随后将单子传给身边的陪审团。 “如我呈上的检验单所显示,这碗药的确是普通的补药,但是!”斯内普的声音虽然低沉却洪亮,这一声转折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他身上,“这碗药添加了一种慢性毒药――百夜!”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讨论起来,每个人都抓住了那个关键词“慢性毒药”。 斯内普并没有被他人的议论声所打断,而是继续说道:“而且,这份药里面,为了能让受害人上瘾离不开这药,她还加入了麻瓜界有名的上瘾药物k(我是不和谐的小括号)粉。” 所有人听见这句话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可是麻瓜世界盛传的“毒(我是不和谐的小括号)品”!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入锐利的箭,射向沃瑞斯特。 “不!就算是慢性毒药,也不能证明是我下的毒!”沃瑞斯特是打死都不愿意认。 芙洛特止住了哭泣,刚想开口应景的要去咒骂沃瑞斯特,却没想到被突然进来的一位奥罗打断了。只见那奥罗在法官的耳朵边说了写什么后,法官立刻拿起锤子宣布道:“现在有人控诉沃瑞斯特·布福德故意杀人罪,带证人奈可德洛丝·安德森(芙洛特的大姐姐)。” 奈可德洛丝应着记者们的闪关灯缓缓的从门口进来,然后将手中一个装有蓝色粘稠液体的玻璃瓶呈给了法官:“法官,这是一位目击沃瑞斯特·布福德夫人购买百夜经过的证人记忆。而且那位买百夜的商户如今虽然在逃亡之中,但已经有了他藏身的线索,相信不日便会找到。” 法官将呈上的记忆交给一旁的奥罗去验证,不一会儿奥罗跑回来便报告道:“记忆没有任何问题,的确是沃瑞斯特·勒斯特购买的这种慢性毒药。” “沃瑞斯特·布福德你可认罪?”法官说道。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认,那天杀死老布福德的不是我!我冤枉啊!” “但审判的结果,你的嫌疑摆脱不了,认为芙洛特·勒斯特有罪的请举手!” 在场的陪审团没有一个人举手。 “认为沃瑞斯特·布福德有罪的举手!” 陪审团无一例外的全部举手。 “现在我宣布,暂且关押沃瑞斯特·布福德,直到找到售卖慢性毒药的在逃罪犯,在进行审判。芙洛特·勒斯特无罪,当庭释放!”法官敲下锤子,示意一切结束。 “不!不是我!”沃瑞斯特浑身颤抖着不敢相信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这样的,不,都是这个杂种,“你个小杂种!我现就杀了你!”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那一瞬间,沃瑞斯特如同疯子一般不再顾及平时的体面,大喊着朝芙洛特扑了过去! 看着迎面像自己扑来的沃瑞斯特,芙洛特本能上准备躲闪,但是脑内突然灵光一闪,若是沃瑞斯特在法庭上伤人,那这个女人不管杀没杀人,她这辈子就别想从阿兹卡班活着出来!于是就这样,本来能灵巧的躲开的芙洛特,硬生生的碍了一爪子,随之而来的便是脸上的一片火辣,原本白皙的脸现在愣生生多了三道深深的爪印! …… “这药不会留疤吧?”芙洛特拿着斯内普给她的药,开始对着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前涂抹起来。 “呵。”斯内普冷哼一声,“你刚刚不很勇敢的迎了上去,怎么,现在你就把可贵的葛莱分多精神扔了?” “啧,我这不是没想到她竟然冲着我的脸来!早知道这样,就算我带着控制法力的手铐,我也要一脚把她踢飞!”芙洛特摸着药,不时还疼得瑟缩一下,“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不会留疤。” “真的?”她可是很在意的,本来就长的一般,再来个疤,更没法看了。 斯内普不耐烦的叹了口气:“真的。” “真的不留疤?”重要的事要确认三次。 “你有完没完?”火山爆发的前兆。 听见斯内普快生气了,芙洛特赶紧住嘴,她还是少在死亡的边缘试探吧。 “布福德家咱们算是到手了?”斯内普问道。 “算是吧。”芙洛特放下手中的药瓶,对着镜子照了照,的确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继母给老勒斯特下的上瘾致幻的药迫使他将家产给她,但她完全违反了继承规定,如今家产继承应该是按照之前的遗嘱。” “老布福德之前还立过遗嘱?” “对,继承人是奥瑞恩(芙洛特二姐)。”芙洛特放下镜子,扭头看向斯内普说道。 “也就是说控制住奥瑞恩就算是手握布福德家产?可奥瑞恩现在的状态?”斯内普皱起了眉,他清楚奥瑞恩现在可是昏迷,这不符合继承人条件,于是看向同样在看他的芙洛特。 芙洛特知道斯内普在忧虑什么,所以解释道:“奥瑞恩的当前状态的确无法成为继承人,但她的丈夫可以。” “那个麻瓜?” “没错,我问了,她俩的确已经结婚了。” “所以只要控制住那个麻瓜,也就能控制住布福德家。”斯内普总结道。 “对。”芙洛特笑了笑,然后扭过身继续拿起镜子照脸,并自信的说道,“而且我也有办法控制住他。” 芙洛特说完这句话,慢慢的将视线移动到不远处与淡金发色的男人――卢修斯·马尔福谈论的奈可德洛丝·安德森。她的仇还没报完呢,她可是从那泰国巫师的嘴里审出来了一个内容:找到血缘魔法逆卷的并推荐给迪兹莱尔的正是那不远处的奈可德洛丝! 此时斯内普也顺着芙洛特视线望去,他自然知道芙洛特在看什么,于是说道:“看来卢修斯那应该是成功了。” “他不过是把人成功的约出去了,可不一定跟咱们合作,更何况我巴不得他们不合作!”芙洛特握着镜子的手越来越紧,巴不得将镜子当成奈可德洛丝直接捏碎,“看马尔福这领子全是毛毛,骚包死算了,跟个孔雀似的。” 斯内普有些无语的望向芙洛特现在身上的黑色皮草,卢修斯就一个毛领子,你这可是一身都是毛! 芙洛特当然能感受到斯内普的目光,于是不爽的说:“他那破毛领子能跟我的皮草比,我这多有品味!” 第39章 “你现在的魔法已经没了,又被喂了吐真剂,说说吧!”芙洛特狠厉的揪着地上跪着的那个泰国人的头发,声音愤怒到尖利,“说!有什么办法把我儿子的灵魂从这娃娃里面放出来!你说阿!” “没,没,没办法。”被揪着头发的泰国人疼得咧着嘴,浑身颤抖着,他也不想说这么个会丧命的答案,但是是真的没办法。 “钻心挖骨!”芙洛特想都没想直接朝泰国人扔了一记钻心挖骨,“继续给我想!” “阿!”泰国人疼得松了力,本想朝前倒去,但是头发却因被揪住,这般被禁锢的痛苦,已经让他疼得脸都扭曲了,“是真的没办法,没办法阿!这孩子被强行做了古曼童,已经算是怨灵了,必须让他自行消解怨气,否则,否则就算娃娃被打开了,他也只能做孤魂野鬼去不了亡灵该去的地方。” 芙洛特听见这句话宛如看到了救星一般,她将手中的头发狠狠一扽,促使那泰国人跟她面对面:“那,那怎么削减他的怨气?” “你,你,你是他,他的母亲,所以将他带在身上,每日烧香供奉,怨气,怨气早晚有一天会消失的。” “那是多久?” “可能需要十几年,等石娃娃完全恢复成淡灰色,才算消清了怨气……”泰国人的声音越说越小。 “什么!他还要被关十几年!”芙洛特原本狠厉的眼睛里,现在却渐渐变红,泪水也慢慢溢出来,“你这帮子畜牲!他才一岁多一点阿!畜牲!”芙洛特用尽全身力气冲泰国人吼道,“我现在就把你的肉一点一点的割下来!”吼完,芙洛特一脚就把地上跪着的泰国人踹开,拿着魔杖指向他,准备发咒。 “我,我也是被人逼的!这是安德森夫人逼我干的阿!” “你说谁?”芙洛特的魔杖放了下来。 “奈可德洛丝·安德森夫人(芙洛特的大姐。)” “奈可德洛丝。”芙洛特嘴里嘟囔道,“为什么?” “我,我,我也不知道阿。”泰国人害怕的浑身颤抖,说话也是哆哆嗦嗦说不利索。 “你不用这样一句句的审他了。”斯内普那低沉的声音在楼梯那里想起,“之所以咱们无法对他摄魂取念的原因是他身上的这块佛牌,不过现在佛牌上的关联法阵我已经解开了,你可以进入他的思想随意探知了。” “呵。”芙洛特冲着地上不知是疼得发抖还是吓得哆嗦的泰国人冷笑一声,说道,“你身上的好东西看来还真不少阿,让我费这么半天的劲,我现在就把你的脑袋给折腾傻!”说完芙洛特抬起魔杖就准备念咒,但是不知怎么的,突然停住了。 不远处朝这里走过来的斯内普好像看出了芙洛特因为什么而犹豫,于是头一次将语气放的温和了一些,说道:“你若不敢,我可以替你去看。”他知道进入这人的思想肯定是要把那日小泰格的遭遇重新过目一遍,这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愿意看这种揪心抓狂的画面。 芙洛特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格外的安静,但是她眼睛里那止不住的泪水和颤抖的身体足以证明她的犹豫和纠结。过了有一会儿,芙洛特终于开口打破宁静:“我自己来,我是要为儿子报仇的,就必须要亲眼看看都有谁!”下定决心后的芙洛特便念咒道,“摄魂取念!” 进入到记忆里芙洛特就干净利落的翻找到了那些情景: “不行的,古曼童是要用已经夭折了的孩子,本身是供养的善事,可强行把活的孩子做成古曼童跟炼小鬼是没区别的,不光会损耗我大量的阴德,出来也未必会有效果!”泰国人拒绝的态度十分明确。 “好阿,既然你不做,那就别怪我了。”说话的正是奈可德洛丝(芙洛特的大姐)。 “你要做什么?” 奈可德洛丝轻轻一笑,凑上去说道:“不干什么呀,看你这流利的英语,应该来这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你以为逃到这就能摆脱亚洲那些被你骗了的人的追杀吗?你个卖佛牌的,把阴牌卖成阳牌,害的性命可不少呢,竟然在这给我讲大道理!你说我把你这么个充满‘正义感’的人交给那些要你命的人如何阿?” 泰国人听到这里,整个人就脸色苍白起来,忙说道:“别别别!我做!” 记忆又转换了…… “这……真能让我恢复法力?”迪兹莱尔看着手中那消失了很多年的血缘魔法逆卷,有些半信半疑的问道。 “当然。”奈可德洛丝把身旁的泰国人推上前了一步,继续说道,“这秘法在泰国被称为古曼童,他就能帮你,只不过要付出点小代价……” 记忆又转换了…… “儿子,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也没有办法阿。”迪兹莱尔怀中的小泰格并没有吭声,如果再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小泰格的脸上早已没有婴儿那般粉嫩,取而代之的则是毫无生机的紫黑色,毕竟已经没有了鼻息的孩子,哪会有好脸色? 这古曼童需要用夭折了的孩子,既然小泰格不符合条件,那就想办法达到条件,这办法不用说都知道,那就是――杀。 迪兹莱尔轻轻抚摸着小泰格的脸庞说道:“爸爸尽力让你走的不那么痛苦了。”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泰国人其实心里很清楚,什么痛不痛苦,死哪有不痛苦的,就算是先药晕,再动手,就真能确保不受一分折磨?更何况一会可还要囚禁灵魂,不过是不愿受谴责的自我安慰罢了。可他心里哪怕再清楚却不能说出来,更要去做这缺德事,谁让他不想经历死的痛苦呢,于是泰国人说道:“仪式要开始了。” 迪兹莱尔不再多说什么,将手中依旧没了气的小泰格给了泰国人。泰国人轻轻将孩子抱到用一百多根蜡烛围住的婴儿车里,手从腰间别着的工具中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剪刀,张开刀叉便向小泰勒的肚子狠狠的插去…… …… “不!”芙洛特从床上惊坐起来,惊恐的望向四周,发现是在自己的卧室中,才渐渐的松了口气,她伸手摸了摸脖子上挂的石娃娃,除了带着她身上的体温外,没任何异常。对,她又做梦了,梦见的还是那天她审问那该死的泰国人的事,呵,别人做梦都是虚拟的,可她总能梦见实打实发生过的事,好似又在梦中回忆了一遍,让她更加牢记那天知道全部的痛苦,包括知道她儿子的死状,这是种惩罚,来自死神给她的惩罚,她得习惯,因为等两年之期一到,她受到的折磨没准会更多。 芙洛特看了看立在一旁的钟表,时候也不早了,她该起了,她一会儿还得接待两位老熟人,至于为什么接待,芙洛特将目光放到梳妆台上的契约,一份她跟食死徒签订的契约!拜谁所赐呢?芙洛特抬起手臂疯狂的摇着手腕上银镯子吊着的银铃铛,铃铛发出“叮铃”的响声,可在芙洛特的耳朵里却能听见一阵阵男人的哀嚎。 …… “叫我过来干什么?”刚从飞路出来的斯内普看着正在吃饭的芙洛特有些不悦的说道,“我很希望你说的事值得让我放下手头的实验。有事快说!” 芙洛特放下手中的刀叉,从上而下的打量了一下斯内普,果然,油头满面,身上还沾满了药渍,眼睛下还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看来又是熬了一晚上的魔药。芙洛特不满的撇了撇嘴,想开口问他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可看斯内普这一脸黑气,她还是快说正事别找不痛快了,于是芙洛特将身边放着的契约给了斯内普,说道:“昨天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还有莱斯特兰奇兄弟逼我签的这个。” 斯内普浏览着契约,不一会眉毛就皱了起来,问道:“你把勒斯特家明面上的运输路线都交给了黑魔王?” “没办法,他们逼我签的。”芙洛特愤愤的说道,说完便撸起了袖子,胳膊上赫然出现了一块青紫色血管密密麻麻交错凸起在皮肤上清晰可见的痕迹,这是用药水洗掉假的黑魔标记的代价,“看来我这又算是与食死徒扯上关系了。” 斯内普放下了手中的契约,对着芙洛特嘲讽道:“你那核桃仁大小的脑袋里是不是忘了,我和卢修斯都是食死徒,所以你早就跟食死徒脱不了关系了。” 芙洛特白了斯内普一眼,没说什么。 斯内普继续说道:“食死徒在生意运营方面并不是我在经手,我只负责魔药和一些黑魔法研究,所以不清楚,不过我猜管这方面的卢修斯肯定清楚一些。” “何止清楚一些,没准就是他撺掇的!分明就是想通过黑魔王的手控制我的运输线,都是大股东了,还这么贪!我把你叫来的同时也叫他了,应该一会就到。”芙洛特说完望了望壁炉,并没有要来人的样子。 “那你跟他讲吧,我先走了。” “等等!”芙洛特叫住了准备走的斯内普,说道,“你不在,我……我没骂他的底气。” “呵。”斯内普冷笑了一声,转过身说道,“你是吃了顿早饭把自己的鲁莽和为数不多的智商一块吃没了?没底气?没底气我见你刚刚谴责他也挺上劲的。” 芙洛特说没底气其实是骗斯内普的,但是希望他留下是真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她发现每次跟马尔福谈生意,斯内普这个冷场王只要一在场,妥妥的黑脸代表,她在唱个白脸,再打个默契配合,这生意谈的就没吃亏过。自从发现了这规律,芙洛特哪有不拉上斯内普的道理。 看着斯内普虽然满脸不情愿,但是竟然没在转身走,啧啧啧,怎么形容他呢?吃软不吃硬?刀子嘴豆腐心?都有点不太合适。不过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得留住他,于是芙洛特另辟蹊径的说道:“一看你又熬了一晚上,吃点东西再走吧,填饱肚子好做实验,怎么样?” 斯内普思考了一下,脸上虽然依旧有些不情愿,但是人却拉了把凳子坐在了桌子旁边。 芙洛特看斯内普这是同意了,赶紧招呼从布福德家带来的小精灵外朵给斯内普拿吃的。 “你把药检官辞了?”芙洛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恩。” “啧啧啧,多好的职位阿,又清闲又有公粮,还是我让马尔福找人特意为你设立的呢。”芙洛特一脸惋惜的模样。 听见这句话,斯内普的表情是一脸不屑:“为我?为你自己吧。无非想让我的证词说的再有分量些。” “话是这么说,但这职位确实不错呀,活少还收入高。” “我对魔法部一点兴趣都没有,包括它的任何职位。” 芙洛特看这斯内普一脸的不领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催促着外朵赶紧把饭做好。 等饭上来后,斯内普才吃了一口,就听见客厅的壁炉响起火焰燃烧的声音,卢修斯·马尔福来了。 “原来都到齐了开吃早饭了阿。”今天卢修斯今天的外衣倒是没那骚包的貂毛领子,而是一身普通的墨绿色大衣,拄着蛇头权杖一步步的向俩人走进,“看来是我来晚了,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斯内普倒是稳如泰山的吃着早饭没有理会卢修斯·马尔福,而芙洛特则是一脸的不悦将那份契约扔在了卢修斯面前,说道:“这契约是怎么回事?” 卢修斯轻轻瞟了一眼就清楚了是什么事,于是笑着说道:“看来他们办事的速度很快。” “你倒是一点都不避讳,这么说这件事就是跟你有关喽。”芙洛特看见马尔福那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就感觉到不爽,“卢修斯·马尔福,咱们合作的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你要维护我的利益不被食死徒侵害,可这份契约让我交出了几乎所有的运输线,还是逼我签的,你这就是违约!” “你要搞清楚东西不是我要的,是黑魔王要的,我又无法左右他的想法。”卢修斯慢条斯理的说道,好像对芙洛特的愤怒并没有感到意外,“再者说了,迪兹莱尔在世的时候这运输线本就归黑魔王指挥,如今你这个外人继承了,他们没一块除掉你已经是我在帮你了。” “呦,照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芙洛特可不觉得马尔福跟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不信他会这么好心,“我看你阿分明就是怕我会来个鱼死网破,临死前把你利用黑魔王的种种给你卖了。” “你这样说可就没意思了。”马尔福听见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没意思?那你说点有意思的。” “食死徒占你的运输商线不过是运输些药材,又没说你不能用。” “这不是我用不用的问题!”芙洛特的情绪有些激动,“这是你违约在先,并且又让我跟食死徒有了联系!” “你早就摆脱不了跟食死徒的联系,哪怕是迪兹莱尔死了,只要你拿着勒斯特的家产,贯着勒斯特的姓,你就是黑魔王忠实的勒斯特奴仆!” 芙洛特听见这话倒是不怒反笑了:“哈,真可笑。那照你这么说,你马尔福家也应该是忠实的奴仆才对,可我一点都没看见忠诚二字!” “你……”马尔福刚想再说什么就被在一旁刚吃完饭的斯内普给打断了。 “行了,看来我也没必要继续跟你们合作下去了。”斯内普放下手中的刀叉,讽刺的说道,“我不跟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合作。” “我哪有不到十岁,你……”芙洛特刚想无差别攻击,可是看见斯内普那不悦的脸色,默默的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哼。”马尔福看见芙洛特闭了嘴,不禁冷哼了一下。 “我以为你们俩的脑子足够清醒的,看来是我多想了。”依旧是斯内普嘲讽的招牌语气,“我来这不是看两个人抛开智商吵架的。” 马尔福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妥协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其实他很早就能看出来,芙洛特今天是拿着这事敲诈他的。 “你的5%的股份,不多的。”其实食死徒拿走的不过是勒斯特家明面上的运输商线,这对芙洛特其实产生不了影响,毕竟勒斯特家真正干的是走私生意,她今天说这事,的确是有被威胁后的发泄,但是最重要的也确实是要敲诈这5%的股份,她就说嘛,让斯内普在这掠阵就没失败过。 “你要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干什么?”百分之五虽然说占比不多但若是垄断成功的话,获益分出的这百分之五那价值也绝对是巨大的,马尔福有些不太愿意。 听见芙洛特张口要了百分之五的股份,斯内普也略有深意的望向了芙洛特。 芙洛特笑道:“干正事,你就说给不给吧。” 马尔福犹豫着,他有点猜不出原因,不过用百分之五的利益去换勒斯特家的运输线使用还能让这女人闭嘴,这倒也是划算,再者说了如今他能给出这百分之五的股份,等过阵子垄断成功,他也能有法子再通过黑魔王的手给他抢回来,就跟这次的勒斯特运输线一样,所以给了也无妨,于是说道:“行。” 答应的还挺痛快,但是芙洛特可不傻,她知道马尔福精着呢,不会这么干净利落松口的,但也无所谓了,百分之五够她造一个替死鬼的了,熬过这两年之期,等她报完仇,生死她也就不在乎了。 这仨人都聪明人,可惜的是这人算终究抵不过天算,当然这是后话了。 “卢修斯,你跟安德森家谈的怎么样了?”斯内普看见俩人也算是谈妥了,于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他们不合作。”想起那天的他跟安德森家主的谈判,卢修斯的脸色就不禁难看起来。 “呵,合作才见鬼了。”芙洛特说着风凉话,不过她听见这个消息倒是格外的开心。 “既然不合作,只能用那个计划了。”斯内普低沉的说道。 “早就该这样!”芙洛特搭腔道。 “你那里进行的怎么样了?”卢修斯问道。 “正在按计划进行。”芙洛特回答道,毕竟从她知道她儿子的死跟奈可德洛丝·安德森脱不了关系,她就已经要迫不及待的去实施这计划了,“至于黑魔王那里,还得需要二位的帮忙啦……” …… “你明知道莱姆斯·卢平是凤凰社的人,你还让他去安德森家买大量的补血剂,你就不怕食死徒发现后把安德森家灭满门?”思布尼·布朗(与芙洛特二姐奥瑞恩私奔的那个麻瓜出身的巫师)听见芙洛特给他说的计划,不禁感到吃惊和不解。 “首先,我知道卢平是凤凰社的人不代表安德森家就知道。第二,不是我让他去,而是你,这个事情要由你来说,他才会信。第三,我巴不得食死徒们都知道这件事呢。”芙洛特的语气很是平淡,思路也及其清晰,好像这件阴毒的事是多么平凡的一件小事。 思布尼还是摇了摇头,坚决的说:“我不会这么做的,莱姆斯·卢平是我的学弟,我不能把他当枪使,我也更不会去陷害安德森家的。” “好阿,你当初答应我,只要我帮奥瑞恩,你就会无偿的听我话,现在我帮了她,养着她,顺便还让你住进了布福德庄园,你就是这么履行你的诺言?” “不是的。”思布尼当然记得那个诺言,“我可以干任何事情,但是我,我不想害人!” “呵,好一个不想害人!你难道就没想过你带着奥瑞恩私奔了,是谁替她嫁给了勒斯特家?有是谁被老布福德一巴掌一巴掌打的消解怒意?你不想害人,哈。”芙洛特越说越激动,她都要忍不住扇思布尼一巴掌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对不起你,可是……” “没有可是,我用你的名义给了卢平一个稳定的工作,每个月还有固定的假期,隐瞒着他的踪迹,保护着他不被食死徒发现,不给自己带来灾难,你以为我是在做慈善吗?”芙洛特语气有些颤抖,“你不去这么做,那你准备怎么拿到安德森家的秘药,来把奥瑞恩唤醒?还是希望奥瑞恩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永远不醒于世,直到死去?” “我……” “这是唯一的方法了,你我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闯进安德森家拿药的!” 思布尼看着床上躺着的毫无生机的奥瑞恩,最终还是妥协了:“好,我去,我……现在就去。” “恩,你快去吧,姐姐这我会看着的。” 思布尼点了点头,又望了眼床上的奥瑞恩,才放心的走了。 芙洛特看着思布尼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后,抬手将眼角那挤出来的丁点泪水抹点,又恢复了一脸的平静,心中不免感叹,以后身上还是要备点哭泣药水的。 芙洛特慢慢的向奥瑞恩的床边移动,然后轻轻的坐到了上面,拉过昏睡中的奥瑞恩的手,柔声细气的说道:“你确实是嫁了个好男人,不过可惜,就是这人脑子太不灵光了。不过没关系,还有我在呢,等这事成了,你可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所以呀,姐姐,你安心睡吧……” 第41章 “勒斯特夫人,您来了,快,里面请。” 芙洛特将手中的银灰色雨伞顺手交给出来迎接她的药店店长,然后拢了拢身上的灰毛皮草,向店里面走去。这家店便是她和斯内普以及卢修斯·马尔福合伙经营的。 离奈可德洛丝·安德森(芙洛特的大姐)的死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卢修斯·马尔福也完成了收尾工作,将安德森和布福德的魔药家业合并据为己有,基本上算是垄断了整个英国的魔药产业。当然按当初的合同,这产业归三人共同所有,马尔福是最大的股东,负责决策魔药产业上的问题,斯内普就不用说了肯定是负责魔药的研发,至于芙洛特嘛,则是清查账目和负责进货药材。清查管理进货对于芙洛特来说没什么难度,只是这管账目嘛,她确实不太擅长。 不过,芙洛特不擅长不代表别人不擅长,她从马尔福那黑过来的百分之五的股份可不是白黑的。 踏进药店总部的大门,一阵暖风便将外面雨天的潮气隔绝开来,门的两边也有事先部好的烘干咒将芙洛特身上的毛草大衣烘干。看着药店里面络绎不绝的女性顾客,芙洛特不禁咂了咂嘴,万分佩服卢修斯·马尔福圈女人钱的本事,也不由的想起斯内普研制美容魔药时那崩溃的表情,一瞬间芙洛特的心情就感到分外畅快。芙洛特看向一旁的店长问道:“思布尼(与芙洛特二姐私奔的那个麻瓜)呢?” “在楼上看帐呢。” “恩,带我过去。” 没错,当初那黑过来的百分之五的股份,最后给的就是思布尼。 “看帐看的这么认真阿,看来我把这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你,真是给对人了呢。”芙洛特刚迈进屋子便看见了正在查看账目异常认真的思布尼。 思布尼听见来人的说话声,赶忙抬起头,温和的笑道:“我只是做我的本职工作罢了。” “奥瑞恩最近怎么样了?” 听见芙洛特谈到奥瑞恩,思布尼不禁叹了口气说道:“唉,还是老样子,依旧没醒来。” “早晚会有一天醒来的。”芙洛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思布尼,而是有些敷衍的应了句,随后转移了话题,“账目都整理好了?” “整理的差不多了,你可以查验一下了。”说完,思布尼便将座位腾出来让给了芙洛特。 芙洛特坐到座位上便拿出整理好的账目翻看,心中称赞着思布尼的管理能力,她姐姐找的这个人的确是千好万好,只不过太单纯善良了。 思布尼将门口站着的店长遣走,关上门压低声音对芙洛特说道:“最近马尔福给食死徒提供的魔药越来越多了。” “多就多呗,记得走他的帐,他要是不乐意跟我说。”芙洛特心里清楚思布尼接下来准备要说什么了。 “我不是说钱的事情,是……是这样卖给食死徒咱们算不算助纣为虐?” 芙洛特的视线从账本上转移到思布尼脸上,笑道:“你也说了,是马尔福个人提供的,我又让你走的他的帐,撇干净就行。” “可是……”思布尼犹豫的看了看芙洛特,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的说,“不拦一下吗?” “呵”芙洛特冷笑了一下,“怎么拦,这家店虽然股份上跟食死徒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能发展的这么迅速也全靠黑魔王背后的武力支持,咱们本就跟食死徒们撇不开关系,更何况先不说你们在布福德家的开销,就说奥瑞恩现在用的维持生命营养的药剂也全出自这家店,所以别去作死,跟你没关系的事就不要管。” 思布尼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芙洛特说的很在理,毕竟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奥瑞恩。虽然当初老布福德的遗产明面上都是留给奥瑞恩的,但是有了安德森一家灭门的先例,哪怕这灭门跟他也脱不了关系,但他也明白光靠自己是不可能守的了这分家产的。那拿着所谓的勾结凤凰社为理由的灭门,不过是想垄断英国的魔药行业贪婪的杀人借口罢了,而下一个面临这个问题的就是他和奥瑞恩了。为了活命,他也只好同意与马尔福合作,交出布福德家的产业,保证他和奥瑞恩的衣食无忧。在权利的面前,在魔法世界黑白对抗的面前,他这个平凡的巫师确实太渺小了。 芙洛特看着不情愿的思布尼说道:“你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又不是什么救世主,活好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不要多管。” 思布尼点了点头,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而是跟芙洛特报告另外一件事:“那天马尔福留下了一份材料,让我给你看看。” 芙洛特接过材料看了看,材料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开阔法国魔药产业的资料,芙洛特问道:“这开阔法国魔药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意思好像是让你去法国经营。” “呵,让我去法国,他还真敢说。”芙洛特冷笑了一下,“大股东都是他的了,还想把我调出去,这难不成还怕我这个寡妇把他给踢下去?” “其实我觉得马尔福想让你去法国对你来说也并非是坏事。”思布尼说道,“如今英国有食死徒控制,本就不太平,去法国倒是也安生。” 芙洛特身体又向后靠了靠,思考着思布尼的话,她当然知道去法国并不是什么坏事,若是两年之期到了之后她去法国也无所谓,可现在她的计划还没完呢,对,还没完呢。 芙洛特将手上的资料又还给了思布尼,说道:“我还不想走。” “真的不走吗?这可算是个好机会,因为英国的战局,谁也不知道哪边会胜利,万一……万一食死徒输了……” 是啊,万一食死徒败了,那被牵连出来的人肯定不少。芙洛特思索着,她承认这句话说道她心里面去了。食死徒败了,若是牵扯到她,她倒是无所谓,两年之期一到,生死对芙洛特来讲本就不是问题了,更何况她手里有莱斯特兰奇夫妇威胁她的证据与协议,身上又没有食死徒的标记,本是食死徒的迪兹莱尔早就入土了,更不会有人重提旧事挖他的尸,她这个丧子又丧夫的寡妇谁又会去怀疑呢?至于马尔福,以他的人脉和能力想要脱罪摆脱嫌疑也容易。那斯内普呢?对,还有斯内普!若是出事了他怎么办? 想到这,靠在椅背上的芙洛特身体一僵,毕竟斯内普不光坐实是食死徒,论人脉和权势他也达不到马尔福那般,那要是出了事,他该怎么撇清关系?不行,她不能对这件事毫无准备,她欠斯内普一个大人情,若是黑魔王倒台斯内普被丢进阿兹卡班,哪怕她对斯内普起过誓,要帮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但这人若是一旦定了罪,这誓言就没什么本质意义了,她必须要趁早考虑斯内普的后路,也算是还他的人情了。 打定主意的芙洛特看向思布尼说道:“算了,把法国开店的资料给我吧,我再看看。对了,马尔福有没有说过一定要我去,或者你知道不知道他跟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不是已经讲过了?” 思布尼将材料又递给了芙洛特,并且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 “好,我知道了。”芙洛特将资料整理好缩小装进了包里,然后冲着思布尼说道,“你先回去照顾奥瑞恩吧,我继续查账了。” 思布尼点了点头没在多说什么便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带上。在门要关上的那一刻时,他突然想起半年前在勒斯特庄园的那一晚,以及芙洛特刚刚提到的那个叫斯内普的人。 …… 半年之前的那晚,当思布尼还在为偷听到的信息而感到震惊时,他面前那连接着走廊与客厅的门突然打开了,出现在他面前的则是一位黑发黑眼睛面色阴沉的男子,男子的面容很眼熟,他应该曾经见过甚至有过交集,但具体的他却记不清了。 “是你。”男人用及其肯定的语气说道。 思布尼刚想辩解些什么,却看见那黑发男子给他使了一个冰冷的眼神,并关上了身后的门,示意他出去说话,思布尼只好点了点头。 “思布尼·布朗先生,我相信霍格沃茨有教过你偷听不是个好的行为。”男人的眼神中充满着赤裸的不屑与嘲讽。 “你认识我?”思布尼疑惑道。 “咱们在鼻涕虫俱乐部见过,我叫西弗勒斯·斯内普。”还是那种不屑的语气。 一听见这个名字,思布尼的脑内瞬间就回忆起来了,他便是奥瑞恩一直欣赏的那个很有天份的小学弟以及现今英国最炙手可热的魔药大师。 看着思布尼那震惊的表情,斯内普挑了下眉说道:“看你的表情,你应该是想起来了,那么说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对方语气中的压迫感让思布尼很难受,这种压迫感他上一回在芙洛特身上已经体验过了,所以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是想过来问问,在安德森有没有搜到能救奥瑞恩醒来的秘方。” 斯内普凝望着思布尼片刻,好似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些什么或者是在思考着什么,但随后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你怎么进来的?” 思布尼并没有注意到斯内普是故意在转移话题,所以很诚恳的说道:“外朵以前是布福德家的小精灵,现在被芙洛特带到这里,它认识我,把我放进来的。” “那你为什么偷听?” “我没有偷听……我……我只是听见里面有说话声,不知道方不方便进去……” 斯内普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更加冰冷起来,好像在审视着一个说谎者一样。 看见这副表情的思布尼一下子就慌了,他连忙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我承认是偷听到了一点。” 斯内普并没有说话,而且表情也没有任何缓和。 “我……我想问问你,她的孩子到底……到底是怎么去世的?我听她一直提到要为孩子报仇……” “好奇害死猫,我想思布尼·布朗先生你应该听说过吧?”斯内普低沉且丝滑的声音想起。 “是……是不是,跟我和奥瑞恩私奔有关。” “呵。”斯内普嘲讽的笑了一声,“你们私奔的确改变了很多,但是具体内容我没义务告诉你,更没兴趣跟你讲。”斯内普说完便准备向外走去。 “等等!”思布尼叫住了斯内普,“你就告诉我,她的孩子的死是不是和我们有关?” 斯内普好像想了一下答道:“有关,至少从她那里是这么认为的。” 听见这句话,思布尼没有回答也没有再问更多,而是傻愣愣的呆在了原地。但奇怪的是斯内普并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的说道:“对了思布尼·布朗先生,很可惜我们并没有在安德森家找到任何有关秘方的东西。” 说完,斯内普没有等思布尼的回答就向远处走去。思布尼这一辈或许都不会知道,当斯内普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胸前就揣着能解开沉睡秘药的安德森秘方。 …… 说回现在。芙洛特按往常一般在勒斯特庄园给那个封着小泰格的古曼童供上香和食品,随后便是独自一人面对着不小的餐桌孤独的吃着饭,但今天她却看着那份法国店铺的资料,而没什么心情去吃饭。 她没心情的原因主要就是在于犹豫着该如何跟斯内普提让他去法国的事,更重要的是如何说服他让他同意去,毕竟只要他个人愿意,黑魔王和马尔福这边只要不干于利益,阻拦的难度也就不会太大,芙洛特还是有信心能想到办法引诱马尔福同意劝说黑魔王把斯内普调过去的。虽然去了法国未必能脱离食死徒的掌控,但是若食死徒败了,在法国被受牵连和制裁则要少的多得多,花点钱应该就能糊弄过去。可关键就是,她应该如何说服这头倔驴同意去法国呢? 芙洛特有些泄气的把资料扔到桌上,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块墨绿色的手绢出来,没错这块手绢便是奈可德洛丝死的那天斯内普递给芙洛特擦眼泪的那块。芙洛特把手绢放到餐桌上,然后挑了挑眉对着手绢异常严肃的问道:“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愿不愿意去法国?” 一个住在偌大的庄园没什么人说话,不疯也得有点不正常,很明显,芙洛特就已经有点不正常了。 “你不愿意去。你都没问干什么你就不愿意去。”还是对着那手绢自言自语。 “不管干什么你也不愿去,切,倔驴,没情趣的黑蝙蝠,去了法国也拉低人家法国男人的浪漫平均水平。”还在自言自语…… “你说我把你叫过来吃饭说这事好呀,还是下回谈生意顺带说这件事好阿?”自言自语…… “什么?你不知道也别讽刺我阿。要我说呀,你过来吃饭呢,有点不太好,你老往我这个魔法界有名的黑寡妇家跑对名誉不好,当然我不在意这些,反正我也没干过什么好事,好名声跟我没什么关系,关键是你,别有风言风语的在让你娶不上老婆,本来你这情商就有孤独终老的可能,作为朋友我不能害你。至于去谈生意说,啧啧啧,有个讨厌的马尔福碍个事,要不是看在他是我教子的爹,我早就……”还没得芙洛特这边自言自语完,勒斯特庄园里的壁炉就突然冒出绿色的火焰,有人要来!看见这突发的一幕,芙洛特赶忙将桌上的那块墨绿色手绢收回兜里,并且故作镇定掩盖着刚刚的慌张。 从壁炉里面出来的正是芙洛特一直想找的斯内普本尊(作者:咳咳,本尊出来了,别对着手绢叨叨了。芙洛特:钻心挖骨!)。 芙洛特扬起一抹假笑说道:“呦,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斯内普看着笑得及其假的芙洛特不禁嘴角抽了抽,他平常有急事一般也没打过照顾,今天睡觉把脑子睡坏了?当然斯内普除了露出鄙夷和怀疑的表情外,并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而是说道:“我有事找你。” 芙洛特瞥了一眼手边的法国店铺的资料,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应该是最好的时候,于是也笑道:“正好,我也有事情找你。” “什么事?” 芙洛特将手中的材料递给斯内普说道:“咱们的魔药产业要往法国那里发展发展,所以法国要开分店,我琢磨着你去挺好的。” 斯内普看着材料和听芙洛特说的话,眉毛不禁都扭到一块了,这哪跟哪,怎么突然提起让他去法国了,于是直接拒绝道:“我不去,殿下给我安排了任务,我抽不开身。” 任务?芙洛特不安的抬起眼眸望向斯内普问道:“什么任务。” “他想让我去霍格沃茨当魔药教授,并且打入凤凰社窃取机密。” “什么!让你去邓布利多身边当间谍!” 第42章 斯内普看着芙洛特听见这个消息后竟然激动的都站了起来,不禁挑眉说道:“斯拉格霍恩(斯内普之前斯莱特林院长)那个墙头草看着如今局势越发紧张,所以辞职了,现在魔药教授和斯莱特林学院院长位置都空了出来,我去正合适。”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你刚刚也说了现在局势紧张,你过去了若是邓布利多发现你的身份,那肯定要先拿你开刀阿。不行,太危险了。”芙洛特一口否决道,“趁着黑魔王还没商定,斯拉格霍恩那个老狐狸还没离开,你必须抓紧这个机会赶紧去法国,我现在就想办法。”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张口闭口的就是让我离开英国。” “我不光想让你离开英国,能退出食死徒是最好的。”本来去法国这事芙洛特也不过是想跟斯内普提一提,然后慢慢磨,但一听到要被派到邓布利多身边当间谍,那这事可非同小可了。 退出食死徒?斯内普的眼神暗沉下去,随后冷哼一声说道:“哼,我看你今天是没睡醒吧,这食死徒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背叛黑魔王是个什么后果你难不成都忘记了?” “我当然没忘,我也知道退出是不可能的,所以才想把去法国的机会给你,不管怎么说咱们的魔药产业都是为黑魔王效力,若是你去开辟法国市场,以为他收服法国信众为理由,他一定不会说什么的,反正我是不能看着你干间谍这么危险的工作。”芙洛特有些暗自庆幸今天遇到了这么个机会,否则她也没办法让斯内普推了这间谍的任务。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法国开分店的事是谁提的?” “东西是卢修斯·马尔福留下来问我的,本来我没太在意的,只是突然想到,万一……万一食死徒败了,你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何时多了预言的能力?”依旧是讽刺的腔调,只不过语气稍微柔和了些,“我的事我有把握。” “把握?你有什么把握?是被发现了以后逃难,还是你想进阿兹卡班把牢底坐穿?” 斯内普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侧面问道:“芙洛特,既然你觉得去法国这么好,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我不能走。”芙洛特坚定的说道,“我……我的计划还没结束,况且两年之期还有半年就要到了,我必须抓紧……” “抓紧什么?”斯内普打断芙洛特说道,“你的仇还没报完吗?你还想杀谁?” 芙洛特并没有听出斯内普语气中蕴含的不耐,而是依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迪兹莱尔若是当时没有失去法力,那后面的一切就不会发生。当初害他失去法力的正是隆巴顿夫妇,还有……还有派他出任务的……” “黑魔王是不是?你还想报复黑魔王是不是?呵,你怎么不说害你成这样的是整个凤凰社,整个食死徒呢?你怎么不把他们都报复光?顺道也杀了我,岂不更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芙洛特听出了斯内普语气中的不屑,于是不解得问道。 “你不是一向自诩察言观色的本事比一般人强吗?怎么这句话的意思你都听不出来?那好,我解释给你听。”斯内普的声音低沉的可怕,甚至平常波澜不惊的脸上也溢出了愤怒的神色,“我是答应你帮你报仇,可是帮你是希望你能放下,好好的过后半辈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仇越报越多!芙洛特,你参加过这场战争,你也清楚现在时局动荡,每天都有很多人死!战争!这就是战争!如果你硬要算上他们欠你的,你这人怕是杀不完了!再者说就凭你一个人,先不说黑魔王你能不能碰他一根发丝,就光说隆巴顿夫妇,他们是凤凰社的精英,你……” “够了!”芙洛特尖利的声音打断了斯内普,“你懂什么?是,战争是毁了很多人,可是凭什么他们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的人生,我他妈的就要像圣母一样忍着然后苟且偷生?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凭什么来教训我?” “那你又凭什么来安排我的选择?”斯内普反问道。 “好,我没资格,是我多此一举了,是我白担心你了。你这个人永远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把自己撞死你永远都不会放弃!” 斯内普又是冷笑一声,恶意的嘲讽道:“呵,我不撞南墙不回头,你就回头了?你不照样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奔着跑着去给黑魔王当炮灰?当笑话?” “你才是笑话!你……你入食死徒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权利和金钱吗?现在你什么都有了,要名你是最年轻的魔药大师,要钱你每年分着整个英国魔药产业的分红,你还有什么可留恋在食死徒中的?怎么,你还真把他当信仰了阿!还去做间谍这种不要命的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换种方式接近莉莉·伊万丝,哦,我忘了,人家现在是波特夫人!你永远都没有机会!” “你给我闭嘴!”斯内普的手已经顺着反应习惯去摸袖口的魔杖了,但对方毕竟是芙洛特,他还是忍住了这个动作。然而这个细微的动作还是被芙洛特收入眼底。 芙洛特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也知道这话正击到了斯内普最柔软的弱点上了,她有点后悔自己一时生气完全没有顾虑,但她不想认错,她失去了这么多,为儿子报仇怎么了?凭什么就要被认作是个送死的笑话?她想让斯内普脱离食死徒掌控怎么了?这也是希望他能安全的好好的活着,可凭什么他却为了那个永远也挽回不了的女人甚至放弃一切也要接触到她,凭什么? 芙洛特敛了敛心神,鼻子有些发酸,但是眼睛却始终控制着泪水不要软弱的流出,嘴里也是发出了一声冷哼,然后依旧不饶人的说道:“怎么,都准备掏魔杖了?波特夫人对你还真重要阿。”芙洛特苦笑一声继续说道,“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别忘了,我对你起过誓,当你内心真正想去做某件事而我不帮你的话,我便会有钻心之痛,可我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连你自己都在对继续当食死徒产生了动摇!” 斯内普对芙洛特的指责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松开了紧握拳头的手,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瓶金黄色的药剂,并放到了桌上说道:“从那天杀安德森一家的时候,我便得到了这秘药的秘方,并且收集了将近半年的材料研究了很久才熬制成功,我来就是要把它给你,我答应过你要帮你报仇,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没有直接将它喂给奥瑞恩·布福德,现在由你自己来决定,是放下一切,还是继续没完没了的在仇恨里挣扎。” “我不想让她醒。”芙洛特平静的说道,“她醒来干什么?看看这个我折腾完了的家,还是醒来嘲笑我这个失去一切连儿子都没护住最后变成一个在你们眼里只认仇恨的疯子?”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会再干涉你,也用不着你来干涉我的选择。”斯内普说完,连看都不看芙洛特一眼,便转身踏入壁炉里随着火焰的升起而消失。 芙洛特冲着斯内普消失的身影便发泄的喊道:“不干涉就不干涉!”然后卷起那几份法国开发产业的资料直接扔进了壁炉里面,手一挥用魔法将火焰抬高,彻彻底底的将那几份资料烧成灰烬,然后又拿起斯内普临走时放下的秘药解药,想狠狠的置到地上摔个粉碎,可那手最终也还是没有松开。 芙洛特气狠狠的将药瓶放回桌上,又气呼呼的且略带委屈的靠近烧的正旺的壁炉,掏出兜里那块墨绿色的手绢,本想也扔进炉子里一块烧成灰烬得个心里痛快,却不管怎么狠心都没将那手绢扔进炉子里去,最终芙洛特只能叹下口气,将手绢赌气的扔在离炉子挺远的地上,然后踩了几脚才算罢休。 第43章 “你别老给他玩了,你再这么宠就宠坏他了。” “我教子我当然要宠了。”芙洛特的怀里搂着小德拉科·马尔福,手里握着小德拉科的小肉手,教他玩新买的高级变形玩具,“西西,你说这小龙长的怎么跟卢修斯越来越像了。” 纳西莎没好气的白了芙洛特一眼说道:“他儿子跟他不像还能像谁?” 芙洛特伸出手捏了捏德拉科的小肉脸嘟囔着:“小龙,你得争点气,一定要长的比你爸帅!”还有,一定别长的像你爸一副奸商的脸。当然后半句芙洛特并没有说出口。 纳西莎敛了敛芙洛特送来的各样婴儿服装,摸着崭新的布料不禁叹了口气,看向抱着德拉科满脸温柔的芙洛特说道:“最近你怎么样阿?” “还是老样子呗,每半个月去店里面查查帐,没事就在家呆着,搜罗研究一些古籍,生意上的事有卢修斯操持,产品问题有西弗勒斯,我一点也不需要操心。”芙洛特一边摸着德拉科的小脸一边说道。 “你现在还年轻,刚二十出头,就没想着再嫁一个阿?”纳西莎试探的问道。 听见这个问题,芙洛特笑了,说道:“是啊,没有孤儿的寡母倒是也好找个新人家。”可这又不能生还欠着好几笔人命债的人就别祸害别人了,更何况再过三个月她什么样都没准呢,芙洛特自嘲的想道。 不知道原因的纳西莎以为芙洛特是有些想通了,于是赶忙补充道:“你还这么年轻,有的是机会呢。” “有机会我也不敢要阿,手里留着勒斯特家的遗产,又每年分着整个英国魔药产业的分红,谁知道这机会是为了我来的还是为钱来的。”芙洛特找了个理由推脱道。 “这话不能这么说……” “好啦,西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芙洛特打断纳西莎道,“可是我一个人也挺好的,自从我儿子走了以后我就不想考虑这么多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说点其他的,都这个点了,卢修斯怎么没在家阿?” “他最近有点忙……”纳西莎说道这个话题眼神有些许躲闪。 芙洛特看出来纳西莎脸上的不对劲,不禁心中有些许猜测,毕竟这忙的含义可太多了,当年迪兹莱尔不就挺忙的嘛,但她面子上也不好评头论足些什么,于是只能给这个话题找个台阶下:“他生意是挺多的,忙点正常。” 纳西莎听芙洛特的语气明显是误会了些什么,想要开口解释,可这忙的任务是黑魔王给的,她也不能透露什么,所以只能闭口作罢。 这时,一直小精灵突然从空中出现,对纳西莎说道:“女主人,外面的斯内普先生找男主人。” 芙洛特一听斯内普尽然也来马尔福庄园了,瞬间拨动德拉科松软头发的手就是一僵。这还真是冤家路窄阿,芙洛特想道。她用不用回避一下?毕竟……切,不回避,怕他干嘛,哼! “快请他进来。”纳西莎说道。 不一会,小精灵就领着斯内普进入了马尔福庄园的客厅。当斯内普一进屋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正抱着德拉科玩的芙洛特,斯内普原本有些许焦急的脸色一下子就全部黑了下来,嘴角抽了抽,然后将目光转向纳西莎并快速的问道:“卢修斯呢?我找他有事。” “他……不在家,你有什么急事跟我讲就好,等他回来我会转达给他的。”作为女主人的纳西莎优雅的起身说道。 斯内普又瞟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故意无视他的芙洛特,然后冷冷的说道:“不必了,等他回来通知我一下,我再来找他,辛苦了。”说完转身便走了。 看着斯内普这一副有人欠他八百金加隆的表情,芙洛特的脸色也瞬间不好起来。什么意思,整的好像是她在这碍事不让他说话一样,诶!讲道理,斯内普一进来,她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不打招呼也就罢了,这副嫌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阿。不过他刚刚进来的时候表情倒是挺焦急的,还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这种表情,难不成最近他身上真出大事了?或许早上那钻心裂肺的疼真跟那誓言有关? 纳西莎也是个聪明人,一看芙洛特和斯内普各自的神色,就知道这俩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所以也没客气的挽留斯内普,直接应了声让小精灵送斯内普回去。 芙洛特心里越琢磨越好奇,心里嘀咕着,究竟能有什么大事?要不跟过去问问?不行,凭什么吵完架他甩脸子自己去求和阿!可是自己毕竟欠他一个人情,万一这事至关重要,能不能帮先放一边,了解一下也好有个应对,总比每天稀里糊涂的扛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要强。思闭,芙洛特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德拉科抱还给了纳西莎,然后说道:“天也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了,我也回呀。” 纳西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刚来可还没一会呢,难不成是因为斯内普的到来所以才要走?看来这俩人之间肯定有事。于是善解人意道:“那我也不留你了,小龙也玩困了,我带他去睡觉。小龙,来给你教母说拜拜。拜~拜” “拜~”德拉科糯糯的说了一句。 “小龙真乖,我改天给你带更多好玩的。”芙洛特说完便在德拉科的脸上亲了两口,然后告别纳西莎后,直接从飞路去了普林斯庄园。 …… “勒斯特夫人,你是从小缺乏应有的教育,以至于你私闯民宅都闯的那么理所应当吗?”斯内普冷冷的看着从飞路出来的芙洛特,开口讽刺道。 “我闯都闯了,要不我退回去再来一次?” 斯内普人是个好人,就是太要脸,碰上芙洛特这种不要脸的,只能次次被堵的无话可说,于是黑着脸问道:“找我干什么。” “你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天天忙着你的复仇计划,还有闲心来管我的事,真是让我受宠若惊阿。”依旧是讽刺的口吻。 芙洛特才懒得理斯内普这副讨厌的样子,直接戳破的说道:“那个誓言,我对你的那个誓言,我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钻心之痛,所以,行行好,到底你出什么事了?” 斯内普感觉自己的眼皮跳了跳,那个誓言又不是他逼着立的,最后还回头赖他。不过这件事不算是什么小事,他还是不想把芙洛特牵扯进来,于是拒绝道:“这事跟你没关系,我说过不要干涉我的事。” 看来你是铁了心的想让我疼得死去活来阿。芙洛特心里嘀咕道,不过这话也就是心里发发牢骚,她认识斯内普这么多年了,还是看得出他脸上的微表情,明显的不想让她掺和,不过这事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已经算是掺和进来了,所以说不说她都要问清楚。既然软的不吃,那就换个方法,于是笑道,“不想让我掺和是吧,无所谓,你不说,有的是方法从别的食死徒嘴里面撬出来,只是这能得到什么版本我可也说不好。”说完便作势要离去。 “等等。”斯内普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然后不情愿的走到冥想盆,拿着魔杖从太阳穴抽出一段蓝色的粘稠液体放进了冥想盆,然后不耐烦的说道:“你自己看吧。” 看记忆?芙洛特已经能感觉到这件事怕是复杂到不那么容易说清了,于是也没多问,顺从的走到冥想盆前,然后将头寖在了盆中。 这份记忆如同一滴墨一般,在芙洛特的眼前晕染开来。芙洛特认得这地方,这是猪头酒吧,而站在她面前的吧台旁边的正是斯内普,他好像在看着什么,也好似在偷听着什么,芙洛特顺着记忆中的斯内普的视线望去,竟然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她曾经的校长邓布利多以及一个……额……怪女人? 但是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芙洛特的心里倒是有了些猜测,难道斯内普这是过来找邓布利多应聘的?然而事情的发生,却远远超出了芙洛特的想象。 “西比尔·特里劳尼(未来的霍格沃茨占卜教授,也就是做出该死的预言的人),你是个很优秀的预言家,所以……”邓布利多对着西比尔·特里劳尼说的话还没有结束,就被西比尔·特里劳尼身体猛然的颤抖给打断了。 西比尔·特里劳尼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这颤抖持续了几秒才戛然而止,她眼镜片后面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用一种粗糙且沙哑的声音说道:“那个将消灭黑魔头的人接近了……出生于曾经三次击败他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结束的时候……黑魔头将标记他为其劲敌,但他将拥有黑魔头没有的力量……而其中之一必须死于另一个之手因为其中一个生存的时候另一个就无法生存……那个拥有消灭黑魔头的力量的人出生于七月之末……” 这段突然而来的沙哑说词,把芙洛特说的有些懵,这人是西比尔·特里劳尼?特里劳尼?这不是有名的预言家血脉吗?那刚刚的话,难不成是预言!消灭黑魔头?出生于三次击败他的家庭,在七月末?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一个小孩能打败黑魔王? 还没等芙洛特反应过来,她就听见斯内普被猪头酒吧的老板赶了出去,于是这件记忆便就此停止,接下来的又是一段新的记忆…… “她的预言说的是那个将消灭黑魔头的人接近了……出生于曾经三次击败他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结束的时候……黑魔头将标记他为其劲敌,但他将拥有黑魔头没有的力量……我的主人,这便是预言的内容,我还没有听完,就被赶出来了。”斯内普跪在伏地魔的面前,恭敬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愚蠢!”伏地魔大笑道,下面跪着的食死徒也皆是附和的笑道,“邓布利多竟然会认为,我的劲敌是个孩子,真是太可笑了。西弗勒斯,你做的很好。卢修斯,你快去查查,我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小孩会让他们觉得能来对付我。” 在记忆中探索的芙洛特知道,斯内普并没有将预言全部说出来,而是选择性的说出一半,可是为什么? 很快,在第三段的记忆里,芙洛特便找到了一些答案。 “主人,有两家的孩子符合条件,一个是隆巴顿家的孩子7月30日出生,还有是波特家的7月31日。” “波特……”伏地魔勾起嘴角念叨着。 只见斯内普听见这两个字,身体便是一颤。而旁边观看的芙洛特嘴里也不自觉的嘟囔着,隆巴顿和波特,七月末!波特家的孩子正好是七月末,也就是说波特家的孩子是黑魔王的劲敌,她只要保住那个孩子,就不需要再按她原计划一般绕如此之大的弯子了!她还有希望看见伏地魔倒台的那一天,她能为她的孩子报仇了!只是这预言到底是真还是假? 芙洛特看完这件事脑子已经完全放在了她的复仇上了,完全忽视了斯内普为何只说了一半预言的事情。现在她要确定的是,这预言究竟会不会是真的。 “那个预言是真的吗?”芙洛特从冥想池中抬起头来,第一句问的便是这个。 “呵。”斯内普冷笑了一声,“不过是个吃不饱饭流浪的疯婆子说的话而已。” “可她毕竟是特里劳尼的唯一血脉。” “血脉能说明什么?难道你真的相信一个小孩能打败黑魔王吗?”斯内普打断芙洛特反驳道,“可是他们竟然都相信了,殿下竟然也信了,真是可笑。” “这个预言难道真的会是真的?” “芙洛特,你难道还没明白关注点从来不在这个预言是不是真的,而是黑魔王他相信了这个愚蠢的预言!还……” “还准备去追杀波特一家,以至于将莉莉·波特陷入到危险当中。”芙洛特将斯内普的话补全道。她当然知道斯内普现在担心的是什么,又是莉莉·伊万丝,哦,不,是莉莉·波特。等等,那一半的预言,芙洛特突然想起了刚刚在看记忆时候的疑问了,斯内普为什么要说一半留一半?于是芙洛特问道,“你为什么要对黑魔王说一半留一半?难道你事先就知道了波特那个孩子的出生日期?”可不对啊,要是事先知道,那以斯内普的性格肯定会为了莉莉而只字不提。 “我怎么可能会关注那个打娘胎里带着傲慢的臭小子何时出生的!”斯内普一字一顿狠狠的说道,“我说情报通常都是说一半留一半的。” 芙洛特听到这句话差点没笑出声,看看这黑魔王招的都是什么人阿,先是为了生意利用黑魔王的手除掉竞争伙伴的马尔福,又是有这种会大脑封闭术说一半防一半的斯内普,啧啧啧,她倒是开始相信这预言说不好会是真的了。 “更何况,这次预言本就是我当个笑话取悦黑魔王的,没想到他表面不在意,却背地里追的这么紧。”斯内普补充道,他的确是没想到一件及其可笑的预言,竟然会发展成这一步。 芙洛特撇了撇嘴,她对斯内普如何追悔莫及谈不上兴趣,只不过斯内普从任何角度来讲对黑魔王大多都是防备着,也未必把它看成信仰,那还这么愿意留在英国鞠躬尽瘁的。罢了罢了,他爱留哪留哪,芙洛特再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多管闲事,现在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这件事,于是问道:“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已经去求过殿下了。” “什么!你跟黑魔王求情了?”芙洛特听见这个震惊的消息,整个人都抛下了原本的淡定,吼了出来,“你竟然毫发无损的站在我面前,可真让人震惊!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的的从容和冷静去哪了?你竟然不要命的去求黑魔王让他不要杀他的猎物!你真是……” “我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斯内普直接打断了芙洛特的话,虽然他的语调依旧是那么的深沉,可是芙洛特却听得出里面的焦急和无奈,“我只希望他能看在我为他效命这么多年的份上,留莉莉一命。” “所以你去求他放过波特夫人?” “对,他答应放过莉莉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芙洛特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句只答应了放过莉莉。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说道,“西弗勒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丈夫和孩子都没了,你确定她活着就能过的很好?她难道就能如你所愿忘记自己的丈夫孩子,忘记黑魔王带给她的伤痛,忘记一切仇恨好好的生活下去?她难道不会去报仇吗?然后……然后变成像我一样,宛如一个疯子,天天只想着报仇?” 斯内普听见芙洛特的质问并没有回话,他当然清楚以莉莉坚韧的性格绝对不会对自己丈夫和儿子的死善罢甘休的,况且他又是看着芙洛特一路走来,变得越来越癫狂,越来越让人无法理解,他更不是不想莉莉这样,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斯内普渐渐转过身对上了芙洛特的眼睛,自嘲的笑道:“我知道,可我没有办法,我可以心甘情愿为她甚至为她一整个家庭去死,可是这样也没办法换来她的安全,我只想让她活着,好好活着。” 芙洛特从斯内普的眼底看到了她从未在斯内普身上见过的悲哀与无助,斯内普在她眼中从来都是临危不乱,她几乎没在他的脸上看见过任何慌色,可是这回却不一样。芙洛特避开了斯内普的眼神,低下头说道:“罢了,我也不是什么伤春感时、自怨自艾的人,说正事,按你讲的,你在心中最期望的是让莉莉活下去,我说的没错吧。” 斯内普并没有说话,但也算是默认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全力帮你的。”芙洛特说完便转身要走,却被斯内普硬拉住了胳膊。 “你要做什么?” “完成誓言的内容,帮助你完成你想要完成的事。”芙洛特淡淡的说道。 “我说过,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干涉!你也不要插足这件事!”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却有力量,里面警告的意味十足。 “我来找你只是想知道你究竟遇到了什么,至于我要怎么帮你,如何帮你,那就不需要你来管了。” “鲁莽!幼稚!好事!”斯内普的语气变得异常激烈,他用标准切尖刻的词语谴责着芙洛特,“你就不能好好的,远离这些吗?你的誓言是否去履行我从没有在乎过!” “可是我在乎!”芙洛特将斯内普拉着她胳膊的手甩开,认真的看着他说道“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我认识有十年了,虽说曾经我们交集并不多,但这两年你我也是一起在战场上多次出生入死过的人,更何况我所有的复仇能走到今天都是有你在帮我,我欠你一个巨大的人情债你知道吗?所以不论是我站在朋友情谊上,还是欠你债的角度上,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两年之期快到了,我不知道我的身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也不知道那时候还有没有能力去还你这个人情,况且你又不愿意接受离开英国离开战争去法国的安排,所以别拦着我了,我可不想让自己临死前还想着欠你的呢。” 芙洛特盯着斯内普说完这些话,也不给他任何反驳回话的时间,直接转身从飞路里消失了。唯独剩下斯内普一人紧握着拳头,沉默着。 斯内普没有料到,就是那一则荒唐到不能再荒唐的预言,却最终变成这般境地,他不光让莉莉陷入危险当中,连芙洛特还要牵扯进去,不行,不能这样,他要阻止这一切,组织一切发生的可能。 这时,斯内普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名,或许他能很好保住莉莉的安全…… …… 芙洛特回到勒斯特庄园后,便从梳妆台里面封锁的那个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个小盒子里面装的便是她曾经没来得及给小泰勒注入的三只有保护能力的蛊虫。她的法力确实不可能跟食死徒抗衡,但是以命换命的事情,她芙洛特还是做的到的,对,她要以她的命换莉莉·波特的命。 其实,当她刚看见斯内普的那段记忆时,刚听到那个预言时,她心中所想的则是,若是预言是真的,若是那个波特家的小孩真能杀了黑魔王,那她必定会拼了命的保着那男孩不死,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将这三只蛊放进他的体内保护着他。然而,当她出来,她却决定要放弃保护那个男孩,因为芙洛特了解斯内普,她知道莉莉·波特对斯内普来说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既然她欠斯内普的,那她一定会用尽全力去履行这个诺言。 芙洛特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日历,时间快不多了,经过这事她的计划怕是要修改一下,做最后的准备。芙洛特本就没打算要活多久,要在这世上熬多久,她其实还是怕了,因为她不知道在这未来的生活里她要以怎样的方式苟活着,要受着怎样的痛苦折磨着,若是能以命抵命,对她来说倒也是种解脱。只要按计划进行,她的复仇终有一天能成功,而她的儿子也会被她安排到泰国最兴旺的寺庙进行供奉超度,她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第44章 “那么西弗勒斯,伏地魔大人有什么口信带给我吗?”邓布利多站在斯内普面前,袍子下摆猎猎飘动,他的脸被魔杖发出的光照得发亮。 “不……没有口信。”斯内普看着他等了一晚上的,他最后的救命稻草――邓布利多,“我是为自己的事来的。” 斯内普扭搓着双手,散乱的黑发在风中飞舞,他看上去有点癫狂,平时抑扬顿挫高傲的语气,如今却带着丝丝恳求的说道:“我……我来是想警告,不,是请求……求您。” 邓不利多轻弹魔杖,虽然叶子和树枝一直在夜风中作响,但他们面对面站着的那块地方却十分安静,他冰冷的问道:“一个食死徒会请求我做什么呢?” “那个,那个预言……特里劳妮说的那个预言……” “啊,对了,”邓不利多说道,“关于那个预言你告诉了伏地魔多少?” 听见这个问题,斯内普似是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听到的所有,这就是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个!他想要莉莉·伊万斯!” “那个预言没提到女人。”邓不利多说道,“只提到一个生于七月末的男孩。”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认为那就是她的儿子,他要去抓她了,然后把他们都杀了!” “如果她对你来说这么重要,”邓不利多轻蔑的说道,“那伏地魔肯定会饶了她,你能不去为她求情吗,以她的儿子为交换条件?” “我……我做了,我是这么求他的。” “你让我恶心,”邓不利多说道,这是邓布利多头一次发出这么厌恶的语气。 斯内普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神也渐渐呆愣住,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你不关心她丈夫和儿子的性命吧?他们死了,你就得到你想要的了?”邓布利多带着嘲讽的语气斥责道。 斯内普什么也没说,只是直直看着邓不利多。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无力反驳什么,因为邓布利多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都如同一把刀一般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他连拒绝、逃避的机会都没有。斯内普依旧呆呆的望着邓布利多,好似看到了听到了那日芙洛特站在他眼前和所说的话:西弗勒斯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救了莉莉·波特的性命,而她的儿子、她的丈夫都死了,她就真的会按你所想的好好的活下去,不会向食死徒报仇吗?不会变成跟我一样――一个只知道复仇的疯子? “那就把他们藏起来!”他嘶哑着声音说道,是的他决定了,他要的从来都不仅仅是莉莉活着,他要的是莉莉能幸福的活着,“保证她——他们的安全,求您了!” “那么作为回报你能为我做些什么呢,西弗勒斯?” “回……回报?”斯内普张口结舌的看着这位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看着自己所处的阵营的对立人,他应该拒绝的,然而过了很久之后斯内普却说,“我什么都可以做。” 邓布利多蔚蓝色的眼睛盯着斯内普,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放下了刚刚的厌恶,稍稍恢复了平常的祥和,说道:“好,很好,西弗勒斯,你做了一次正确的选择。” 听见这句话,斯内普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他刚刚的得到了现世上最伟大的巫师的保证,哪怕让他付出所有,他也心甘情愿。可正在这时,他握紧拳头的手突然又是一紧,好似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紧忙说道:“我还有件事想要拜托您。” 邓布利多并没有说话,而是示意斯内普继续说。 “请您一定要尽快行动!” “他们是凤凰社的成员,我肯定会尽快保护他们的。伏地魔是不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斯内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确实已经开始行动了,但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有一个人可能会涉及到这件事,我不想牵连她。” “她?难道这个人也是要去杀掉预言中的男孩?” “不,不是。”斯内普不愿多说什么,只是否认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邓布利多看的出来斯内普想要隐瞒他口中的那个人和有关的事,也就是所谓的不牵连,所以也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算作同意了。 …… “勒斯特夫人,下面我将再次跟您确认一下您的遗产分配。”古灵阁中的妖精站在特质的台子上拿着一份文件说道。 坐在底下的芙洛特半眯着眼睛,倚靠在沙发背并懒懒的点了点头。 “在您去世之后,根据您的意愿,您的财产分配如下:您所持有的魔药产业的百分之十五将分配给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百分之十将分给您的姐姐奥瑞恩·布福德,剩下的百分之五将分给您的教子德拉科·马尔福,且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无权干涉这百分之五的股份。” 芙洛特点点头,示意妖精继续说下去。 “您的所有古灵阁存款将被捐献给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而您所继承的勒斯特家的隐形财产将捐给……” 妖精刚要将后面的组织名字说出口,却被芙洛特示意不要说出的手势给打断,虽然他们所处的是古灵阁vip私密包房,但若是顾客想要保密不外传,妖精们还是会遵照的。 “对了,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个。”芙洛特从兜里掏出一瓶装着淡金色液体的小瓶子,“把这个魔药在我死后,交给我姐姐奥瑞恩。” 妖精从台子上走下来,利索的将魔药交给了一旁的下手,让他保存起来,并再次与芙洛特确认遗嘱:“夫人,遗嘱的内容您是否要最终确定?” “确定。”芙洛特肯定道,然后抬头望向窗外的夜空,看着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如幕布一般黑漆漆的夜里,笑道,“今晚上的月亮可真圆阿……” …… “马尔福先生,我已经检查过了咱们魔药产业的所有账本了,并没有问题。”魔药总店店长恭恭敬敬的对着坐在桌边正悠闲喝茶的卢修斯·马尔福说道。 卢修斯·马尔福抿了一口茶,悠悠的说道:“那圣芒戈比平时竟多出来百分之十的货是怎么回事?” “这批货账本上也记得清清楚楚,的确是圣芒戈医院买进的,好像是最近伤亡人数增加了,所以才进购的,勒斯特夫人在账本上有明确注明的。” “呵。”马尔福放下茶杯冷笑了一下,“伤亡人数增加,还真是个好理由阿。多出来的那批货可全是高级魔药,我可不觉得那群圣芒戈医院里的穷鬼买的起。芙洛特·勒斯特到底又背地里在搞什么!” “用不用把帮勒斯特夫人管账的那个叫思布尼·布朗(跟芙洛特二姐私奔的那个麻瓜)抓起来问问?”店长提议道。 卢修斯·马尔福颇为糟心的瞪了店长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抓起来?什么理由抓起来?你有证据吗?以后做事好好动动脑子!既然账本上查不出东西来,那厂里制造的订货记录查过了吗?” “也查过了,没问题。” 卢修斯·马尔福的眉头微皱,心里有些犯嘀咕,以他多年从商的经验告诉他这批圣芒戈里多出来的货不可能没问题,那芙洛特·勒斯特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难不成是监守自盗?那她盗的东西都被销到了哪呢?他就知道当初芙洛特抢着要管帐的时候就绝对没安好心! “马尔福先生,您说会不会……会不会圣芒戈多出来的那批货,是……是暗地里供给……供给凤凰社的?”店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最后“凤凰社”这仨字只剩下蚊子大点的声音了。 “噗嗤。”卢修斯·马尔福被店长的这番话逗乐了,然后嘲讽的看着店长说道,“你觉得以芙洛特·勒斯特这女人的人品,她会帮着凤凰社断自己的财路吗?” 店长思考了一下他那为数不多见到勒斯特夫人的时候,每回这位夫人都是皮草加身,身上的金银珠宝也不再少数,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愿意悬着命跟黑魔王作对的人,于是对卢修斯·马尔福讨好的笑道:“我看不像,那夫人应该是个挺贪财但识时务的人,不可能跟殿下作对的。” “反正不管如何,给我把这批货查明白!”他卢修斯到要看看,这次芙洛特又在耍什么花样,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监守自盗手脚不干净的事情,等他拿到把柄,她手里的东西,统统都得交出来。 …… 每到月圆之夜的第二天,都是莱姆斯·卢平最痛苦的时候,那肌肉增裂和骨头重新回位的酸痛感,每每都使卢平痛的下不来床,要整整躺上一天,可今天身上不光没有丝毫的痛感,甚至还像被按摩过一般的舒爽。 正当卢平从床上坐起疑惑今日的不同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卢平的思绪,门外那人嚷道:“莱姆斯·卢平,外面有人找你,你快出来!” 一听到有人找自己,卢平赶忙拿起放在一旁的衣物穿好,收拾整齐后,从租来的床位下来,没错,他现在身处的并非是自己的家,而是一个及其特殊的旅馆,这所旅馆的特殊之处则在于它只有特殊的人才能租住――狼人。 莱姆斯·卢平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准备开门看究竟是谁竟然来这里找他。可当他打开门的一瞬间,坐在门外等候的不是他以为的西里斯·布莱克,也不是詹姆斯·波特,更不是凤凰社里的任何人,竟然是一位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穿戴贵气的女人。 莱姆斯·卢平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女人的面庞,有一丝熟悉却更多的是陌生,他疑惑的问道:“你是?” “老同学好久不见阿。”女子笑意盈盈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卢平的面前说道,“我是和你一届的,斯莱特林的学生,我叫芙洛特·勒斯特。” “芙洛特·勒斯特?” “我忘说了,我曾经娘家的名字是布福德,芙洛特·布福德。” 芙洛特·布福德!一说这名字,卢平就瞬间回忆起了学生时代那个及其难搞还知道他秘密的斯莱特林姑娘,不过她好像在五年级就退学了,怎么今天来找他,还能找到这儿来。 芙洛特看得出卢平脸上的疑问与戒备,于是依旧温和的笑着说道:“怎么样,今天早上身上不难受吧。” 卢平摇了摇头,更加戒备的看着芙洛特,她到底找自己干什么。 “昨夜我托人在你的水里加了点高级的止痛药。”芙洛特说道。 听见这句话,莱姆斯·卢平就出了一头冷汗,在……在他的水里加药了!莱姆斯·卢平的手偷偷握住袖口的魔杖,问道:“你要干什么?” 芙洛特自是看的出卢平的紧张,但也知道卢平不是一个喜欢冲动的葛莱分多,这也是为什么,芙洛特要从他这里找切入点。为了让卢平能放下些戒心,有助于谈话,芙洛特脸上的表情更加柔和了一些说道:“我不过是个寡妇,我能干什么呀,只不过是想求你帮个忙。” “帮忙?” “对,仅仅只是帮我一个忙。”芙洛特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你也知道神秘人一直在追杀波特夫妇对吧。” 卢平上下打量了一下芙洛特,要帮忙为什么会提到这个事,究竟要干什么。卢平并没有回芙洛特的话,只是直直的望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受人所托,要我帮忙保护波特夫人。” “受人所托?谁?” “这我不能说,但是我欠他一个人情,所以我与他立了一个誓言,完成誓言的内容,便是要保护波特夫人,所以我希望你带我见她。” 这么说莱姆斯·卢平当然不会信,先不说眼前这人是不是食死徒,就光她的为人,卢平可不觉得眼前这个人会是善良的去保护凤凰社的人。于是拒绝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替食死徒卖命的?你又是如何找到这来的?” “我身上并没有食死徒标记,至于怎么找到你的,你忘了,你曾经可是一直在布福德家工作的,所以探查你的去向本就不难,更何况你每个月必须得到这来。” 卢平的确是在布福德家工作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甚至以为自己找到了长久的活计,可没想到,他最尊敬的学长竟然利用他促使整个安德森家族被食死徒灭门!他带着悔恨离开了那,可他一直怀疑为什么思布尼学长竟然知道他的凤凰社身份,可今天芙洛特站到这,一切就解释了。卢平快速抽出袖口的魔杖,直直的指向芙洛特,怒斥道:“是你,是你让思布尼·布朗让我去安德森家买魔药,陷害他们一家的。” 看着卢平激动的样子,芙洛特倒是也没多紧张,毕竟她来也是做了心理准备的,且不说一个斯莱特林且又与食死徒有或多或少牵连的人,就是平常一个人站在这说要冒着被食死徒追杀的风险保护凤凰社的人,都未必有人信,更何况站在芙洛特面前可是为数不多有脑子的葛莱分多(芙洛特认为的),这叫什么,不怕莽的,就怕有脑子还莽的。这不,卢平就猜出了曾经的事,开始像她兴师问罪了。当然,芙洛特也有自己那不要脸的应对策略。 芙洛特看着卢平,慢慢的眼睛开始发酸,眼眶也渐渐变红,嘴里发出的声音也哽咽起来,没错,她事先又喝了准备好的哭泣药水,既然硬的不行那只能来软的。芙洛特开始抽泣的说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知道我姐姐为什么成了一个活死人吗?” 卢平看着眼前竟然哭起来的人,这急转直下的剧情,让卢平手足无措起来。 “都是安德森一家害的!他们看我爹死了,就联合起食死徒要一起吞了布福德家,还给奥瑞恩喂了毒药,让她成了昏睡不醒的活死人。我们没有办法,我们不想被食死徒杀,只能想办法让安德森家跟食死徒反目成仇,他们不死,就是我们亡了。”芙洛特编着瞎话越编越激动,哭的也是恰到好处,虽然芙洛特的长相并非是什么美女,也就沾着点秀气的边,但那双大眼睛加上瘦到巴掌大小的脸,带着泪痕装着可怜,效果出奇的好,把原本害人的嘴脸一下子就装成了被害,“安德森家虽然灭了,但我们也没什么好日子,布福德家的产业依然被食死徒吞并,但是好在捡了一条命。我如今与那人起誓,就是那人答应把我姐姐唤醒,让她回归正常生活,我这才冒着被食死徒杀的风险答应他保护波特夫人。” 平时芙洛特做坏事的时候都没多大的愧疚心,今日虽然编的统统都是骗鬼的话,但至少目的是为了保护波特夫人,好歹也是救人一命的好事,那就更不要说有一丝愧疚心了,所以自是怎么可怜怎么颠倒黑白了。芙洛特自己都佩服自己这鳄鱼一般的眼泪。 卢平似是被芙洛特说动了,他本来就已经被眼前哭的不能自己的芙洛特给吓到了,更不要说那该死的同情心被芙洛特这一通编造的故事给完完全全控住了,手上的魔杖也没刚刚举的那么直了。 芙洛特一看卢平已经有些松懈的犹豫了,于是更是加了把劲,哭诉道:“我也没办法,我只认得你,也只能找你,我知道我的身份你无法放心,但是不管怎样,我可以立誓,甚至是立下牢不可破誓都行!” 卢平更加犹豫起来,毕竟牢不可破誓确实是能保障一切安全的最好方法,如果这布福德真能帮到波特一家,那也是件好事。想到这,卢平拿着魔杖的手竟然慢慢的放下了。 正当芙洛特为自己的成功感到庆幸时,她就突然感受到身边的一股子杀气。等她回过神来往后一仰,一道红色的光正好从她的眼前擦去,甚至脸侧的碎发都被削断了一点。 芙洛特立刻滑出袖口的魔杖,开始抵挡着这突然而来的攻击。她的心里不犹的骂道:马上就要成功了,这哪来的疯狗!等她回过神正视来人时,不得不感叹她的时机怕是没找对阿。 第45章 当芙洛特站在戈德里克山谷的街道上,迎面而来习习的冷风也没吹灭芙洛特看见一栋居民房从赤胆忠心咒下渐渐显形所带来的激动,没错,她终是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了波特一家的居住地。 “我们会盯着你的,别想搞什么小动作!”说话的正是还拿着魔杖指着芙洛特的西里斯·布莱克。 没错,芙洛特已经被这样被指了一路了。她挥了挥刚刚因为防御而略感酸痛的手,有些不爽的反驳道:“我都跟你们立了牢不可破咒保证不伤害他们,还跟你打了这么久,手都快断了!我现在连魔杖都拿不稳!你还想让我怎样?” “谁知道你会耍什么花招,我本来就不同意带你来,要不是莱姆斯替你说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西里斯·布莱克依旧坚持的举着魔杖,那怕一旁的卢平怎么劝说,他都不愿意放下。 芙洛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要是知道今天能碰见布莱克这个冤大头,打死她也不挑这个时机去从卢平这下手,害的她差点被布莱克活捉了扔到凤凰社,真是一言不合就动手!更可气的是,相对于卢平来讲,这个布莱克简直就是软硬不吃,除了实打实的扛着他的攻击外,芙洛特是一点手都不敢还,生怕被当做食死徒的探子失去接近波特夫人的机会,你们想想,西里斯·布莱克诶!布莱克家的长子!布莱克这是什么变态战斗力的纯血家族,从黑魔王如何器重他们就能看的出来,简直就是个移动的魔咒发射机,硬生生接了那么多下的芙洛特现在也确实没力气咒骂什么了,反正目的达到就好了,愿意拿魔杖指着就指着吧。唉,做点好事真不容易,等这件事结束,她心里面也不觉得欠斯内普啥了。 想清楚这些后,芙洛特撇了撇嘴,没多说什么,知道是求人家办事,所以顺从的跟在卢平身边,也审时度势的不再对西里斯·布莱克一直拿魔杖指着她发表任何异议了。 芙洛特看着自己马上就能接近目的地,心里除了些许激动外,其实还是有些不安外加些许的防备与敌意,毕竟一条蛇进狮子窝,哪怕带着善意的念头,芙洛特也总感觉她这趟真没准是有去无回,然而出乎她意料的则是,开门的男主人竟然比她心里的防备、敌意还要大。 开门的正是詹姆斯·波特,当他一打开门,看见的正是他两个哥们压着一个看着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的女人,其中的一个哥们竟然还拿着魔杖指着她,这阵仗也促使着詹姆斯以为这是抓到食死徒里面的女间谍了,于是略带兴奋的也掏出了袖口的魔杖,大义凛然的指向了芙洛特,然后开口问道:“莱姆斯,你们压的这是谁?” 芙洛特感觉自己这趟来的真是太热闹了,果然好人好事真不是谁都能做的,同时她也是头一次认识到,原来一个寡妇也能给在场的各位精英带来如此大的压迫能力,她没入食死徒真是可惜了。芙洛特没等着卢平说话,就开始自我介绍起来:“我是芙洛特·勒斯特。” 芙洛特·勒斯特?詹姆斯·波特的脸上早就浮现出大大的疑惑二字。 “我娘家的姓是布福德,芙洛特·布福德。” “我记得你。是你当年在树下把斯内普放了下来,然后还跟我打了一架。” 芙洛特只感觉右眼皮跳了跳,原来当年那件事对你的影响那么深刻吗?你竟然还记得那件事!还是她布福德这个姓太如雷贯耳了? “她来做什么?”詹姆斯·波特问向莱姆斯·卢平。 “她说她有办法保护莉莉,让她能逃过一劫。”卢平解释道。 詹姆斯·波特用另一只手拖了下自己的眼镜,对这个说辞表示出了极大的怀疑,要不是因为这是他好兄弟说出口的,他简直要把这个当个笑话听:“她为什么要来保护莉莉?该不会是食死徒派来的间谍吧?” “我也这么认为!”西里斯·布莱克一看见波特竟然跟他持了同样的观点,兴奋的说道,“那个魔头手段简直是越来越低略了,不过她倒是跟我们立了牢不可破咒。” “詹姆斯,我觉得她可能没什么恶意,毕竟她敢立牢不可破咒。”依旧是善良且温和的卢平再帮芙洛特说话,“我们也检查了她手上没有黑魔标记,而且她跟我说帮咱们的理由,我倒是觉得很可信。” “莱姆斯,莱姆斯,你的心太软了,鬼知道这是不是那个魔头耍的新花招?”西里斯·布莱克反驳道。 “她说的什么理由?”詹姆斯·波特问道。 “她跟一个人立了誓言,只要她保证莉莉的安全,那个人就会就她昏迷的姐姐。” 那个人?詹姆斯·波特皱了皱眉问道:“那个人是谁?” 西里斯·布莱克抢着回答道:“她不愿意告诉我们,所以说这很可疑。” 在一旁想要为自己辩解的芙洛特根本说不上话,她现在只能感叹为什么开门的不是莉莉·波特,至少女人在同理心这方面,绝对比布莱克和波特要强!然而没想到的是,还没等芙洛特心里面嘀咕完,屋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詹姆斯,怎么了?谁在门外?”传来的声音正是莉莉。 “没什么,是莱姆斯和西里斯。” “那快请他们来屋子里坐坐!”说完,莉莉也来到了门口,准备邀请俩人进去,却没想到看见了门口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门外的四个人不再多说话了,尴尬的看着屋子的女主人要发落什么。 “是你!”莉莉一眼就认出了芙洛特,“是你那个替斯内普给我送道歉信的,我认得你,但是我忘了你叫什么了。” 詹姆斯·波特听见莉莉提到了斯内普同时又认识眼前这个女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芙洛特·布福德。”芙洛特干脆说了自己以前的姓。 “对,是你。可这是怎么了,你们为什么拿魔杖指着她?而你又是怎么找到这的?”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知道这话要从哪里回答,最后只能由芙洛特自己开口了:“怎么来的这儿有些复杂,但是我来这是来找你的。” “找我?” “是的,波特夫人,是有人要求我来找你的,并且用保证你的安全为条件,以此换回我姐姐的正常生活。”虽然换回奥瑞恩苏醒这是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说辞,但是一路下来,这个谎却编的及其管用,于是芙洛特又是一副可怜兮兮博同情的表情说了出来。 莉莉完全对得起她的善良,果然眼里的敌意少了很多,然后说道:“那我要如何相信你不是食死徒的人?” “我已经与他们立了牢不可破咒,并且我身上并没有食死徒标记,更何况你们有四个人,我只有一个人,就算我想干什么,你们这四双眼睛盯着,四只魔杖指着,我什么小动作也干不了阿。” 莉莉觉得芙洛特说的有些道理,况且她又是一个有强烈的好奇心且勇敢的葛莱分多,她还是非常好奇那个指使芙洛特的人是谁,于是她给了詹姆斯一个眼神,示意同意芙洛特的话,要将她放进来。 詹姆斯看见老婆都发号施令了,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是想着他们有四个人在,的确没什么可怕的,于是也同意了莉莉的观点。至于西里斯·布莱克嘛,他倒是还想说什么,可看见另外三人都同意了,也不好反对,反正他会一直盯着这个女人,绝不会让她有任何的小动作! …… 等芙洛特进到了屋子里,也算是感叹了一句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这个家布置的确实很温馨,跟这里比起来,她那个住的地方简直就像过夜的旅馆,再豪华也不值这里一分! “好了,你也进来了,开始吧,我到要看看你准备怎么保护。”西里斯·布莱克说道,手里的魔杖还是没有放下,没有放下……他真的是个坚持的人阿。 芙洛特环顾了一圈,无奈的看着虎视眈眈盯着她的三位大汉,这让她怎么跟莉莉单独说“蛊虫”的事阿,于是请求道:“我能不能单独跟波特夫人说。”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西里斯·布莱克说道。 “我看你分别就是别有居心!”詹姆斯·波特说道。 “好啦!”莉莉不耐烦的吼了一声,“我同意跟你单独谈谈。”其实莉莉也很好奇芙洛特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到底是不是她猜测的那样,既然芙洛特明面上不愿意说,没准单独谈就能把话引出来。 “莉莉!你不能跟她单独在一块,很危险的!”詹姆斯赶忙不同意道 “就是,要谈在这里谈!”平时一直为芙洛特说话的卢平,竟然在听到莉莉要跟芙洛特单独谈的时候,也附和着詹姆斯,不同意莉莉干这种危险的事。然而这一转变其中的意味,倒还真被芙洛特发现了,芙洛特不禁偷瞄了一眼万分紧张的卢平,顺便感叹着葛莱分多之花的魅力。 “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莉莉说这句话,也不顾另外三人的反对,直接领着芙洛特来到了里屋,这般果断勇敢的个性,芙洛特倒还是很欣赏的。 等到了里屋,四周再没有什么干扰的时候,芙洛特刚要开口告诉莉莉自己要怎么护住她的性命,就被莉莉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打的措手不及。 “是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指使你来的?”直接挑破话题的莉莉,眯着眼睛质问道。果然,不愧是葛莱分多聪明的母狮子。 第46章 芙洛特的确没有想到莉莉竟然会如此直白的问出这个问题,将这层怀疑挑破的干干净净,于是笑道:“你们葛莱分多说话都这么直接的吗?不过也是,能让我冒着这种危险过来,还是来找你,掰扯掰扯也就剩西弗勒斯这么一个可能性了。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我可不是他指使过来的。” “那你跟他们说……” “我的确欠他人情,来这也是还他人情,但他并没有指使我,更没有以我姐姐的命为威胁,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来这也是我瞒着他自愿的。”甭管怎么编瞎话,但这事实已经挑破了,芙洛特肯定不能让斯内普背这冤枉债,“至于我为什么这么说,呵,如果我不说的严重点,我能见的到你吗?” 莉莉也对芙洛特的坦白回应一笑,随后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可不管嘴怎么张,莉莉都没有说出什么话,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小心翼翼的问出了一个问题:“他……过的还好吗?” 斯内普过的还好吗?这算是个什么问题……不对呀,他俩不都闹掰了吗?那莉莉·波特不应该赶自己出去吗?怎么非但没赶,竟然还问了个这么个问题,有意思,芙洛特心里嘀咕道,不过表情依旧是原先的老练圆滑,她温和的回道:“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况且我可没资格代表他回答你这个问题。”虽说这么个回答有些逃避问题,但是芙洛特可不想自己这趟来给斯内普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更不想夹在这尴尬的关系中受罪。 莉莉看出来了芙洛特回答时候的犹豫,于是解释道:“你别多想,我就是问问,虽然当时我们决裂了,如今又站到了对立面,但是不管如何,曾经他也是我很要好的朋友。” 芙洛特感觉自己得赶紧转移到正题,她可不想在这尴尬又复杂的关系里不上不下,于是忙说道:“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那个预言是真的吗?哈利不会真的是……” “预言的真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神秘人已经相信了。” “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芙洛特疑惑的问道。 “邓布利多校长已经警告我们了,并且告知我们那个魔头已经相信这则预言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刚刚进来发现这房屋用了大大小小十几个魔咒保护着,芙洛特当时还觉得奇怪,没想到凤凰社的消息已经这么灵通了。等等!不应该阿,按道理来说,黑魔王相信一则跟笑话一样的预言本就只有食死徒内部知道,难道食死徒内部里面有凤凰社的人,还是有人已经找了邓布利多去警告了这件事?如果是前者,出内奸这种事情芙洛特也就当个笑话听,可这后者,一个内部食死徒为了波特一家的安危或是为了波特一家某个人的安危去通风报信警告邓布利多,这怎么听怎么也像斯内普做的事阿!不会真是斯内普吧…… 芙洛特开始努力回想着当初用冥想池看斯内普记忆的时候,旁观斯内普给黑魔王汇报这消息的人无非也就那几个忠心耿耿的纯血家族――马尔福、布莱克、莱斯特兰奇,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以芙洛特替迪兹莱尔在食死徒呆的那一年里的了解,这些人都不像是会出内奸的阿,那么后者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你怎么了?”莉莉问道。 “没事。”芙洛特回了神后敷衍的回答道。算了,先不管这个了,完成正事要紧。 芙洛特从衣服兜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对着莉莉说道:“波特夫人,一会儿我会将这三只‘蛊虫’种在你的身体里。” “蛊虫?” “对,这三只是我花大价钱从南洋得到的,也是用我的血蕴养着,你大可放心,我立下了牢不可破咒,不会伤害你的。” “那种在我身体的作用是什么?” “将你身上受到的伤害全部转移。” “全部转移?转移到哪?” 芙洛特犹豫的笑了笑,说道:“放心,这蛊的主人养了很多可以挡伤害的动物。”芙洛特当然不能把我会替你死这种话说出来,所以只能继续编瞎话了。 莉莉听见这句话,突然抓住了芙洛特的手腕,激动的说道:“那你能不能把这个给我的儿子和丈夫种上。” “只有同时种这三只蛊虫,才能抵挡全部伤害,而且我来这儿本就是保护你的安全。” “可是若是真出事了,我丈夫和儿子岂不都会死?那就剩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莉莉那双杏仁状的绿色眼睛期望着芙洛特,“我……我在预言家日报上看过你的事情,你也是一位母亲,又……又遇到那般境遇,你肯定能理解我的,对吧?” “这件事不是我能不能理解你,我来这趟的目的本就是为了你,为了保证你百分百不受伤害。”芙洛特坚持道,不是她不想帮,但是她的命可只有一条阿,“况且邓布利多也在背后保护着你们,不会出事的。” “可是我更希望我的家人能百分百不受伤害。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也不会接受你的帮助。” 芙洛特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低估了面前人的倔强程度,现在要怎样?强行种进去吗?可是这一屋子狮子,她的胜算太小了。芙洛特现在的地步简直就是进退维谷,于是说道:“可这蛊虫只有一份。” “那就给哈利!”莉莉连想都没想就决定道。 “你这样是让我违背誓言的,虽然西弗勒斯希望能帮你们全家,但东西就只有一份。”即使斯内普那天在芙洛特面前说的是只希望保护莉莉,但是芙洛特相信,如果今天是斯内普站在她现在的位置,斯内普一定会心软并且用尽全部哪怕是生命也会保护这一家子的所有人。谁让那家伙的心比她要软呢,所以芙洛特才会这么说,“就是因为只有一个机会,我才起誓的是保护你,哪怕西弗勒斯并不在乎我能否完成,但我不想对他食言。” “可是蛊虫有三只,如果只给我种一只呢?” “三只种进去,可以完全的挡住伤害,那么一只,就只能挡住三分之一的伤害。” “那给我种一只,若是真出了事情,我不至于没有命,剩下的你就给哈利和詹姆斯,这样即能保住我们一家人,你也不算是违背誓言。” 芙洛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不怪莉莉这么天真的想象,谁让莉莉不知道真相呢,蛊虫是转移伤害的,如果三只分别种到三个人身上,对被转移伤害的那个人来说,可是受了三次重击。芙洛特是求死心切,可她也想痛痛快快的死呀,若是食死徒杀了两个留了一个,那她岂不是就落了个半死不活阿。但……这方法是她受了罪,可也是个法子。 “可若是神秘人亲自来,别说是三分之二的伤害,以他的魔力,就是一丁点你也未必能承受的住,不行,我要保护你的性命。”芙洛特说道。 “我知道那魔头的法力有多高,可这么多年了,在凤凰社里,我们跟食死徒打了那么多仗,从未见过他出现一次,我想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黑魔王没自己亲自出过任务,这一点芙洛特倒是同意,她伪装的那一年的确没见过黑魔王亲自出任务,更是从来没有听斯内普这么说过,如今只是为了杀一个小孩,这简直就是撵死一只蚂蚁的难度,他怎么可能自降身份亲自去。 然而,在不久的未来证明,芙洛特和莉莉都低估了伏地魔为了证明自己无敌的疯狂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莉莉看芙洛特到现在都不愿意松口保护她的丈夫和儿子,不禁有些着急的说道:“反正不论怎样,我绝不可能只为自己,不顾儿子丈夫的死活。我问你,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你能心安理得的种下去吗?” 当然不会,芙洛特的脑内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案,如果是她的话,她肯定会把全部蛊虫种给她的儿子――泰格。芙洛特这时脑内不禁浮现出小泰格刚出生那天,跟个小肉团子一样躺在她的怀里,睁着眼睛对着她笑,然而如今,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芙洛特抬眼望向站在她眼前的莉莉,一位还尚且拥有着全部的女人,一位让芙洛特羡慕的母亲,她不能让发生在她身上的悲剧,再次发生在别人身上,就当是她在世做的唯一的一件好事,做的唯一一次英雄吧。芙洛特坚定的望着莉莉说道:“好,我同意。” 莉莉渐渐暗淡的绿眸,听见芙洛特竟然同意了,一下子就恢复了原本的神采:“谢谢你,勒斯特夫人。” 芙洛特摇了摇头,示意不用谢。然后拿出魔杖,并冲着莉莉的左手手腕上施了一个小小的咒语,随着光束消失,莉莉的手腕上便多出了一个一指之宽的小口子。芙洛特从小瓶子中取出一只米粒大小的小肉虫,然后放到莉莉的手腕上面。片刻间那原本平时懒洋洋从不动弹的小肉虫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唤醒了一般,开始朝着手腕上的小血口蠕动,一眨眼的功夫,那只小肉虫便钻了进去,涌进皮肤下面的血管里面去了。芙洛特也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个小口子,然后用手轻轻盖住莉莉手腕上的小血口,嘴里不断念叨着一种来自南洋的古老咒语,随着咒语的祈福,芙洛特握住莉莉左手腕的那只手突然出现数十根红丝从她的手指缝间涌出,一点一点犹如蛇一般向上蜿蜒缠绕在莉莉的胳膊上,然后延伸至她的心口,直到咒语结束这些红线才消失。 目睹这一切的莉莉不禁感叹道:“太神奇了。” “古老的咒语,都是很神奇的。” “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只是为了还西弗勒斯的人情。”况且,你们没准还能给我解脱呢。当然后半句芙洛特并没有说出口,“好了,我还得给剩下的两位施法呢。” 莉莉点了点头,领着芙洛特便出了卧室。 给詹姆斯·波特施法的过程极快,当然不包括一开始的解释和西里斯·布莱克领头的抗拒,哪怕到施完法的现在,西里斯·布莱克依旧以看炸*弹一样的眼神盯着芙洛特,生怕芙洛特当场“爆炸”危及到波特一家人的性命,不过芙洛特已经懒得计较这件事了,毕竟她施完法后,这个脑袋就开始犯晕,就差眼前一黑倒地了。 “你没事吧。”莉莉关心的问。 “没事,就是法力费的有点多,本来种蛊虫就是个费力活,况且来之前我为了防御布莱克的攻击,就已经耗费了很多法力了。”芙洛特边说边揉着太阳穴,然后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西里斯·布莱克。 西里斯·布莱克一听这话,也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当时真以为面前是个食死徒,所以发魔咒都是下狠手,没想到连累了这么多。 “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卢平问道。 “不必了,就差一个了。”芙洛特说完便请求莉莉赶紧带她去见那个预言中的男孩,哈利·波特。 等莉莉带着芙洛特推开房门,看见那个男孩的第一眼,芙洛特便随口感叹了一句:“一看就是个波特。”的确,黑色的且比一般婴儿浓密的毛发,还有圆圆的跟詹姆斯·波特同款的脸型,绝对是詹姆斯·波特的高仿版。 莉莉也被芙洛特这句感叹的话给逗笑了,说道:“辛苦怀胎十个月,这生下来一看,简直就是个翻版詹姆斯,也就眼睛像我。” 不过哈利现在还是个嗜睡的小家伙,一直躺在摇篮床里呼呼大睡,也没有睁开眼睛让芙洛特看一看那双酷似莉莉,且在未来的十几年里一直被斯内普惦念的那双眼睛。 “我能……抱抱他吗?”芙洛特请求道。 莉莉看出了芙洛特眼底的那份温柔与羡慕,于是轻柔的答应道:“当然可以。” 芙洛特轻柔的抱起躺在摇篮里正在睡午觉的哈利,这小东西看起来小小的,但抱起来却如同一个小秤砣一般结结实实的。这肉乎乎的触感,又一次的让芙洛特想起了小泰格,不过跟小泰格不同的是,哈利哪怕被抱起来都没有被打扰到,依旧是安安静静的睡着觉,若是换成了小泰格,怕早就睁眼开始闹腾了。 芙洛特忍住了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心中暗自感叹着自己现在竟然变得如此脆弱,每回她一抱孩子,无论是抱今天的哈利,还是她名义上的教子德拉科,芙洛特总是忍不住想要哭的冲动,心里更是禁不住想起了她的儿子泰格。 芙洛特略带不舍的将哈利抱还给莉莉,然后在哈利的手腕上下了一个小小的医用咒语防痛咒(我瞎编的,哈哈。),她可不想把这小天使从睡梦里吵醒。等一切准备就绪后,芙洛特便按照刚刚的流程,将剩下的最后一只蛊种进了哈利的身体里。 原本魔咒到此结束,可刚要放下魔杖的芙洛特好似又想起了什么一样,开口吟唱起了一个旋律很特殊的咒语,不一会儿,金黄色的光便从芙洛特的魔杖挥洒出来,宛如阳光一般笼罩住了在莉莉怀里安睡的哈利,随着咒语的吟唱,那抹金光由弱变强,最后再渐渐消失。 “这是什么魔法?”莉莉问道。 “血缘魔法,一个很强大的保护魔法,虽然好施展,但是如何启动它,我也不知道,不过就算没被启动,它的保护作用也十分强大,有总比没有好。” 莉莉点了点头,将哈利又轻轻的放回了婴儿车里,然后再一次握住芙洛特的双手,脸上充满了感激,说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这是你今天谢我的第三次,我说了,没必要写我,我只是为了换人情而已。”虽然芙洛特很享受别人对她的感恩,但是面子上的嫌弃与不在乎还是要做的,谁让斯莱特林就是别扭傲娇呢,“既然都结束了,我也要赶紧回去了。” “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你歇会,吃个饭再回去?”莉莉担忧的问道。 芙洛特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我没事,只是法力一下子亏的太多,身体不习惯罢了,对了,等我走了以后,你找个机会把这个交给卢平。”芙洛特从怀中抽出一张纯金的名片,然后冲着莉莉说道,“你劝一劝他,若是生活过的实在困难,他可以去名片上的这个码头,这是勒斯特的一处隐形财产,那里的人看见这个名片会给他一份好的工作的。今日我能见到,能完成这个誓言,的确是要谢谢卢平的帮助,这就算是我对他的谢礼了。” 莉莉接过芙洛特手中的名片,答应道:“好,我会找个合适时机给他的,我也替他谢谢你这份心。” 芙洛特摇了摇头,示意不用谢。等告别完这屋里面的四位狮子后,芙洛特被送出了门,临走之前,芙洛特抽出魔杖对着门施了一个特殊的保护咒,随手拿下自己平时一直带在小拇指上的戒指,小心的在施好咒的门上敲击了一下,原本红色的宝石,一瞬间就变成了如黑曜石一般的乌黑。 “我给这道门施了个咒,连接到了我的戒指上,若是食死徒来,我的戒指会有感应,也方便我去找人帮你们。”芙洛特解释道。 “这屋子上了十几道保护咒,他们肯定找不到的。不过以防万一也好。”西里斯·布莱克挑了挑眉说道。 詹姆斯·波特推了推自己的眼睛,上前一步对芙洛特说道:“我代表全家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指使的你来保护我们,也请你代表我们谢谢他。” 芙洛特感觉自己的眉心一跳,让她向斯内普传达你的谢意,她还是不作死了,斯内普那只蝙蝠精估计是永远不会接受这句谢谢的。当然芙洛特明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走到莉莉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好保重,可别浪费了我耗在你们一家上这么多的法力。好啦,就送到这吧,我们后会有期。” 芙洛特说完,便收回了刚刚放在莉莉肩上的手,然后不带犹豫的就幻影移形消失了,可谁也没注意的是,当芙洛特在拍莉莉肩膀时,她手里偷偷拿起莉莉肩膀上脱落下来的那两根红发丝…… 第47章 “斯内普先生,请您救救我的主人。” 斯内普不爽的放下手中的报纸,挑眉盯着这只私自闯入他宅邸的家养小精灵,冷漠的说道:“你的主人是没有教你认地图吗?我这里不是医院。” “不是的,先生,我是外朵,您以前见过我的。” 怪不得看着这么眼熟,不过……外朵不是芙洛特的小精灵吗,难道芙洛特出事了?斯内普赶忙问道:“你的主人怎么了?” “主人她昨天上午回来后就晕倒了,我给她检查后发现是魔力亏损过大,喂了魔力增长剂,以为没事了,可是到现在主人都没有醒,已经快一天一夜了。”外朵焦急的的望着斯内普,大大的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我本想去求助马尔福家,但是他们的飞路我进不去,只能来找您了。” 斯内普将腿上的报纸扔到一边,然后站起来走到外朵的面前,语气不善眉头紧皱的问道:“你没带她去医院吗?” “主人……主人……她……最近”外朵的语气断断续续,犹犹豫豫的,有些不敢开口。 “她最近又干什么了!” “主人最近一直在吃各种高效止痛药,来缓解头痛和心口痛,有些止痛药含有……含有违禁药物,去医院会被抓起来调查的。都是外朵没用,外朵让主人痛苦了,都是外朵没用……”外朵开始无限的自责起来,甚至想要用头去撞斯内普家的柜子,可毕竟是在它一直都很害怕的斯内普先生家里,外朵还不敢擅自乱动。 斯内普听到芙洛特竟然用违禁药物,一瞬间脸色就黑了下来,也不再管外朵要说什么,大步流星的走到实验室的药柜子里拿上几瓶魔药,便揪着外朵迈进了飞路里。 …… 斯内普被外朵领进卧室后,便看见了脸色苍白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芙洛特。斯内普抽出袖口的魔杖,拿起芙洛特的右手,便在她的指尖处用魔法划了一道小口,然后将指尖溢出来的血珠滴进了一个事先准备好装满检测剂的小瓶子里,果不其然,原本发蓝的检测剂一瞬间就变成了黑红色。 斯内普的脸色铁青,没好气的将出了结果的检测剂扔到一边,这止痛药里的违禁药物跟魔力增长剂正好相冲,能起作用才见了鬼呢。斯内普扭头对着外朵问道:“她昨天去了哪?怎么会魔力亏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主人去了哪,只知道飞路最后显示,主人是从戈德里克山谷的某处回来的……” “戈德里克山谷?”听邓布利多说这不是莉莉的现居住地吗?芙洛特怎么可能找到那去!难不成她已经接触到莉莉了?真是让她不要插手!不要插手!怎么就是不听阿!斯内普感觉自己现在整个脑子都被芙洛特气的嗡嗡的,于是带着点火气说道:“庄园里有坩埚和基础药材吗?” “有坩埚也有药材储藏柜,只不过不知道都有什么药材。” “你去把大略清点一遍,一会报给我,然后去准备些高热量的食物。”斯内普命令道。 “是,外朵现在就去。” 听见外朵的回答后,斯内普便拿出他事先带来的那几瓶药剂,并用魔法将芙洛特的枕头抬高,然后手捏着芙洛特的脸蛋,促使她张开嘴,将药剂一瓶一瓶的给她灌下去,等全部药剂灌完后,斯内普才停手看芙洛特的身体反应。果真喝了药剂后,芙洛特的脸色也好转了一些,没有刚刚那般惨白的吓人。看见这般效果,斯内普才松了口气,但是脸色却并没有怎么变好。 …… 过了可能有一两个小时,外朵也早就将药材清点完毕,甚至连准备的饭菜都已经重复热了很多遍,可躺在床上的芙洛特却依旧没有醒来。斯内普在外厅用坩埚熬着待会儿需要的药剂,只留下外朵在这卧室里守着芙洛特。 “不要,不要,不要走……”躺在床上原本沉睡的芙洛特,嘴里开始不停的嘟囔道,“是我的错,孩子你不要离开妈妈,不要离开妈妈,妈妈错了,妈妈真的错了……” 外朵一看芙洛特竟然开始说梦话了,那应该是身体中的魔力恢复上来了,于是尝试着叫醒芙洛特:“主人,小主人?” “不要离开我,是我错了,不要离开我,不要……” 叫不醒!外朵突然意识到芙洛特这是陷入到梦魇中了,于是赶忙去外厅叫斯内普进来。 等斯内普进到卧室后,发现陷入梦魇的芙洛特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嘟囔,而是开始用手挥舞着什么,嘴里也发出略带呜咽的哭求。 “芙洛特!芙洛特!”斯内普抓住并控制住芙洛特在空中挥舞的双臂,然后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肩,准备要摇醒还在睡梦中的芙洛特,“醒醒!芙洛特醒醒!别被梦里面的东西干扰了,都是假的,快醒醒!”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外部的晃动和钳制,芙洛特开始挣扎起来,想要摆脱这种控制,但不论如何,芙洛特的力量肯定是抵不过斯内普的手劲,所以不管芙洛特怎么挣扎,都没有逃过斯内普的钳制。 “芙洛特!醒醒!芙洛特!”斯内普继续较为轻柔的摇晃芙洛特。 可能摇晃与呼喊终于是起了作用,芙洛特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眼睛也开始缓慢的睁开。但让斯内普没有想到的是,刚刚睁开眼从梦魇中逃离的芙洛特在与钳制住她的斯内普对视了一眼之后,便是发出了一声长达五秒的刺耳尖叫! “阿~~~!!!!!!!!!!” 这震破耳膜的尖叫声,最大的受害者,便是离芙洛特最近的斯内普。这声一出,立马震的(也带点惊吓)斯内普松了钳制住芙洛特的手,然后连退了两步,冲着还在叫的芙洛特低吼道:“别喊了,是我!!!” 芙洛特停了尖叫,从床上半支起身带着惊恐望向斯内普,她当然知道眼前的是斯内普,不然她不光会叫,她还会直接就一脚踹上去了!好嘛,一睁眼一张阴沉的男人脸摆在眼前,还特别近!是个正常女人,不,是个正常人都会尖叫的好不好!被吓的有些崩溃的芙洛特直接冲着斯内普就是质问三连:“你怎么在这?谁带你进来的?你在这干嘛?” “我要不在这儿,你就该冲着梅林尖叫了!”斯内普揉了揉发痛的耳朵,依旧生气的低吼讽刺道,“我一直以为你的智商至少能到十岁以上,看来我是高估你了,你这脑子也就只有三岁!走私止痛药上面写的‘违禁药’这个词你是看不懂还是听不懂阿!” 一般刚醒的人难免都会带着点起床气,芙洛特这是先被斯内普生生晃醒,后来又被吓了一大跳,还没缓过劲就被斯内普当孙子一样死气白咧的一顿训,别说是芙洛特了,是个人都能给气炸了,虽然一天一夜没吃饭,法力也亏损了,但是芙洛特发火怼起人的架势却没有任何衰减:“你才不认字呢!你才只有三岁!你才没智商呢!我吃了怎么了!我又没吃多少!” “我是应该为你这种愚蠢的自以为是感到自豪吗?” “阿,呸,你才是最自以为是的!我吃那止痛药还不是因为……咳咳……咳咳”芙洛特还没有骂完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整个身体都随着这咳嗽开始打颤。 斯内普看见芙洛特吵着吵着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赶忙命令外朵去倒杯水,并自己凑到床前扶起芙洛特然后敷衍的给她拍背,可做这些动作的同时,斯内普的嘴里面可没有歇着,依旧嘲讽道:“骂呀,接着喊呀,我看不把你的嗓子给咳出来!” 其实芙洛特咳嗽倒还真不是因为刚醒便剧烈嘶喊的缘故,真实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咳嗽是因为――骂的太入迷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呛到了…… 然而不知道芙洛特咳嗽的真正原因是口水呛到的斯内普,竟然还命令外朵去拿水给咳嗽的芙洛特润润嗓子。当外朵拿着一大杯水交给芙洛特一旁的斯内普时,还处在呛口水痛苦的芙洛特内心再一次崩溃了…… 斯内普也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将杯子里的水往芙洛特的嘴边送,动作也十分粗鲁,于是,毫无意外的,芙洛特再一次被灌进嘴里的水呛到了……呛到了…… 斯内普看见喝水后的芙洛特咳嗽非但没有好转,甚至还越来越激烈,把刚刚倒进嘴里的水都咳了出来,他也终于意识到了,这应该是呛到了…… “外朵,外朵倒的水,让小主人呛到了!!!!外朵该死……外朵该死……”外朵也发现芙洛特被水呛到,开始自责哭喊,然后抱着床头柜就是一劲的猛磕,停都停不下来。 场面开始变得混乱不堪,咳嗽的咳嗽,哭喊的哭喊,一个抱着被子咳的发抖,一个撞的柜子“砰砰”乱晃,屋内唯一一个正常人斯内普,已经被这神一般场面折磨的奔溃到不知道要从何下手了,就差给两个都扔个昏昏倒地了…… 十几年后,当斯内普再次回忆起今天这般名场面,他除了坚定以后再也不从事这般好人好事外,还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刚刚做完“脑残”事的芙洛特,遗憾着以及惋惜着,她当年为什么没顺带把脑袋里进的水也咳出来…… …… 芙洛特现在感觉自己精神是活着的,身体除了肚子咳嗽抽动的肌肉疼痛外,疲倦的已经没有什么能证明她的身体是醒着的,只能趴在餐桌上盯着食物,呆呆的等着斯内普熬药。 “把它喝了。”斯内普将刚熬制好的药放在了芙洛特的面前。 芙洛特立马将药打开,也不嫌苦,毫不犹豫的灌到了嘴里,然后也没管药效有没有发挥起来,直接抓起准备很久了的高热量食物吃了起来,毕竟她已经是饿了一天一夜,又耗费了几乎所有的魔力,就连回来的幻影移形都是差点分体,无奈才在戈德里克山谷的一间酒吧里用飞路回来的,现在好不容易喝了药终于能吃东西了,哪里还注不注意平时吃饭的优雅。 斯内普嫌弃的戳在一旁看着芙洛特不顾形象的胡吃海塞,他感觉他现在应该去提前熬制好一锅消化药水来以防万一。 “你去戈德里克山谷干什么了?” 芙洛特将口中塞满的食物慢慢咽下,然后抓起一旁的热巧克力喝了一口顺了顺,才毫无隐瞒的说道:“找波特一家,保护莉莉阿。” “我不是说了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你怎么……怎么就是不听。” “我以为咱俩上回吵的那架你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了,不管你让不让我管,这件事我插手定了,并且我也已经这么做了。”芙洛特不管斯内普的脸色变得多差,依旧淡定的回复着,当然手里的食物可没放下。 “自大!狂妄!你以为你去了就能改变什么?还是能保证自己不受到牵连?”斯内普双臂环抱在胸前,语气的狠厉已经促使单词一个一个往外蹦了。 芙洛特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拿一旁的餐布优雅的擦了擦手。芙洛特知道她和斯内普最近总是吵架,但是今天她不想吵也没有力气吵架,所以格外平和的说道:“那你亲自去警告邓布利多黑魔王有多重视这则可笑的预言就有用了?并且还能保证你不被黑魔王发现叛变的事实?” 很明显,芙洛特说到点子上了。 斯内普的脸骤然变色,声音低沉且带着疑惑与威胁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首先,我不是傻子,在波特一家被保护咒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时候,是个明眼人就应该能想到,邓布利多得到了确切消息。” 斯内普听见芙洛特说波特一家被重重的魔咒保护着,并且邓布利多也重视起了这件事,心里这么多天的忐忑不犹的放下了一些。可当斯内普意识到在如此强大的保护下,连芙洛特都能想办法进去,那要是食死徒这般强大的势力,岂不更轻而易举?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 “第二,我了解你,能付出一切代价,哪怕叛变黑魔王也要保护波特夫人,也就只有你了。” 听见芙洛特说了解他,斯内普不禁嗤之以鼻顺带鄙视的瞥了一眼芙洛特,不过心里也承认,芙洛特偶尔分析他行为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准,也就一点点……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波特夫人跟我说的,他们从邓布利多那里得到的一则确切的消息――黑魔王要杀他们。” “你真见到莉莉了?”斯内普听见芙洛特竟然真的跟莉莉说上了话,眼眸中的光不禁亮了一些。 芙洛特撇了撇嘴,斯内普刚刚不是在训斥她不该多管闲事嘛,再看看现在,一听见她跟莉莉说上话了,好嘛,这激动的,别说训斥了,她感觉斯内普都要感激她去多管闲事了。芙洛特没好气的盯着斯内普,心里诽谤道:别以为你表情变成了的死面摊,我就不知道你这是在强装镇定了。 芙洛特将脸扭了回来,慢悠悠的靠上椅子背,故意卖着关子的说道:“当然见到了,她还问你好不好呢。” “你怎么回答的。” 芙洛特用阴阴阳阳的贱音回答道:“我哪敢瞎回答呀,万一回答错了,某些人还不得要了我的命。” 斯内普的眼睛再一次危险的眯了起来。 “好啦,别这么瞪着我!我又没说什么,就说我也不了解你,没法回答她的问题。”芙洛特承认她怂了,毕竟一会儿她还得喝斯内普熬的魔药,万一真生气了,不说下毒,光是熬的难喝点,也有她芙洛特受的了。 “那她还好吗?” “应该算是不错,有一个爱她的丈夫,又有一个健康可爱的儿子,一家人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说真的,我挺羡慕她的。” 斯内普听见芙洛特的回答,心里的滋味可以算是甜味中夹杂着苦涩,莉莉过的很幸福,他很高兴,但是那幸福却不是他给的。 芙洛特的余光瞥见了斯内普紧皱的眉头,她知道斯内普现在的心情应该很复杂,可她经波特夫人这么一刺激,其实心里也挺难受的,所以嘴里没停继续叨叨着:“她多幸运阿,出生在小康家庭,有家人疼爱她,长的又好看,长大了又有美满的家庭,就连曾经绝交的好友,如今也要豁了命保她安危,义无反顾得成为护花使者,再看看我,不光啥都没有,就连昏迷了一天一夜,还得借别人的护花使者给我熬药,命阿……”芙洛特的声音也真是越说越委屈。 斯内普听见芙洛特这番连带着讽刺他的委屈话,除了鼻腔冷哼一声外,也没多说什么,就这样安静的沉思着。芙洛特也是安静的继续吃着桌上的饭,就这样屋里的环境又回归成了莫名的安静。 芙洛特其实挺想问问斯内普的,想问问他是不是与邓布利多承诺了某些,或者给了什么食死徒机密,芙洛特可不觉得邓布利多这种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头,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把住斯内普――这个食死徒的内部核心人物,是,芙洛特知道邓布利多是正义的,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纯粹的正义,为了大局牺牲个体,她这个没从过政的人都明白的道理,邓布利多不会不懂,所以芙洛特不敢问斯内普,她有点怕,真的有点怕,她怕斯内普未来真的会成为那颗被牺牲掉的棋子。想到这,芙洛特突然自嘲的一笑,她一个将死之人竟然还有闲心关心斯内普,反正她这条命都拿去换他心中那颗朱砂痣的平安,她芙洛特也不再欠他什么了,至于接下来的事,她倒还是会在地狱里默默的为斯内普祈祷,她做的也仅能到这些了。 斯内普看着芙洛特身体也算是回归了正常,他也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于是在准备走之前嘱咐道:“熬好的药我给你都放在桌上了,你记得吃,吃的剂量我也写的清清楚楚了,你那连古代魔文都能翻译的脑子应该能看懂。如果……如果还有什么事,再来叫我吧。”说完便准备离去。 “西弗勒斯。”芙洛特突然叫住斯内普,她知道虽说这护花使者是借来的,但至少她确实也曾感到被这位阴沉先生保护过、在意过,这也就够了,“如果今天我不是昏迷,而是悄无声息的死了,你会埋葬我吗?” “你活着的时候就没有悄无声息的安静过,相信我,你死了也得闹个满城风雨你才甘心。” “我是说如果,如果懂不懂!” “我不想你的尸臭毁了这房子,所以会得。” “哈,你可答应我了,若是真有这么一天你可得给我选个好地方,还有,记得把我的皮草都烧给我。” 斯内普不耐烦的斜了一眼芙洛特,说道:“会的,毕竟烧了是最省地儿的方法。”然后不等芙洛特再说些什么,便用飞路离开了。 够了,这就够了,至少她不会烂在这恶心的房子里就够了,至于每年有没有人来她的坟墓前看看她,这她也就不奢求了。 芙洛特拿起魔杖召唤出大衣兜里那用纸包好的两根头发――两根莉莉的头发。 波特夫人阿,你就当这是我保护你一家得到的酬劳吧…… …… 今晚的夜对于被保护起来的隆巴顿一家来说应该是平凡的一晚,然而屋外如此静谧的氛围却被一声尖利的女性尖叫给打破了。 “阿!救命!救命!”女子手持魔杖飞奔着,火红的头发随着快速奔跑在夜晚里上下浮动。 这一声女人的呼喊声成功引起了隆巴顿一家的注意。 “这声音好像是莉莉!”隆巴顿夫人边说着话边跑向窗边向外张望,“就是莉莉!” 隆巴顿先生也紧跟着太太视线发现了那个呼救的女人:“确实是她。” “她有危险!是不是食死徒在追她?” “恐怕是了。” “那快开门!” 第49章 八年后 正午阳光下的女贞路,除了行道树拖着长长的影子,空无一人,四周一片寂静。这时,一道黑色的浓雾突然降落到女贞路上,浓雾渐渐凝集成了一位穿着黑色巫师袍的高大男人,给这宁静的街道添加了一丝诡异。 黑衣男子快步走到女贞路8号(哈利姨妈家对面那户应该是多少号我也不知道,所以瞎说的)门前,然后不耐烦的连续按着门铃。 随着门打开,里面露出了一位穿着围裙的老太太。老太太头发花白,带着一副银框眼睛,微眯着眼睛,略微浑浊的绿色眼眸中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精神上下打量了一下黑衣男子,然后用苍老的声音嫌弃的说道:“西弗勒斯,你这么喜欢这身衣服怎么不用复制咒?何必要麻烦人家成衣店的裁缝做这几十件一模一样的衣服阿?那裁缝可是我专用的!还有……” 还没等老太太说完话,斯内普就不带好脸色的进了屋里。 “还有……咱下回能不能给自己施一个隐身咒,你这每月来一次的,被人看见你凭空出现还不得吓死一个。再者说了,一个男人,出现在我这个老太太家门口,别人还以为打劫呢!” 斯内普挑起眉毛,摆出独特的嫌弃笑容,嘲讽道:“你这房子是挺适合打劫的,毕竟房主是个不会动脑子的笨蛋。” “你才笨蛋呢!” 斯内普没有理会老太太那毫无杀伤力的反驳,而是从兜里掏出一个迷你的手提箱,然后用魔咒放大,一边将手提箱放桌子上一边补充道:“你在这都呆了七年了,我每个月给你送一次药,他们要看见早就看见了。再说了,你不是一直跟邻居解释,我是你儿子吗?” 老太太撇了撇嘴,心里咒骂着那些嚼舌根的邻居们,怎么这事还能传到斯内普耳朵里!可这也不能怪她阿,她现在可是伪装成一位高龄的老太太,她总不能说斯内普是她的小情人吧,这也太没节操了。 斯内普双手环抱在胸前,冷冷的看着被堵的无话可说的老太太,说道:“芙洛特,你虽然用伪装来提高了你外表的年龄,但这并不能掩盖你幼稚的行为,成熟是脑子,不是外表!所以,你赶紧恢复,我看着别扭!” 老太太气哼哼的将脸上的眼镜拽了下来,一瞬间原本岁月划刻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年轻却略显苍白的皮肤和如墨色般卷曲的披肩发。没错,老太太的模样是用眼镜这个魔法炼金产品伪装的,而这本人正是八年前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的芙洛特。 芙洛特摘了眼镜熟练往围裙上一别,然后问道:“这回着急回学校吗?” “今天没事,不着急。” “那就留下来吃饭吧。”芙洛特说完,自然的转身进了身后的厨房,在刚进去的那一刻,又向外面嘱咐道,“餐桌上给你准备好了你喜欢喝的茶,你自己倒一下。” 邀请斯内普留下吃饭,已经成了每个月必备话语,斯内普倒是也习惯了,他默许着芙洛特的邀请,但并没有按照芙洛特唠叨的那样,去餐桌旁边喝准备好的茶,而是打开手提箱,抚摸着里面各种各样的魔药,脑内不禁回忆起八年前的那个晚上。 …… 八年前 离太阳破晓还有些时候,但刚刚乌云密布的夜空,如今也都变的清澈起来。可天空的晴朗并没有打散人心里的阴霾…… 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斯内普漫步在普林斯庄园前的小道上,他的脚步踉踉仓仓的,除了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她死了,完了……”外,仿佛灵魂死了一般,看不出一点生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家门口的,除了嘴里机械的嘟囔外,唯一还活着的脑子一直不停回荡着邓布利多说的话: “她和詹姆信错了人……” “她的儿子幸存下来了……” “她的儿子还活着。他有一双和莉莉一模一样的眼睛。你还记得莉莉·伊万斯的眼睛吧?” “如果你爱莉莉·伊万斯,如果你真的爱她,那么你以后该走哪条路就很清楚了!” “黑魔王会回来的,那时哈利·波特会非常危险。帮我保护她的儿子吧……” “咚”的一声,失了魂的斯内普重重的撞到了普林斯庄园那厚实的木门上。但这次撞击并没有击醒他,他失神的靠着门慢慢滑坐到了地上,十月末的风原本并不寒冷,可吹在斯内普脸上时,连同眼角滑下的泪一起割着他的脸生疼。他最终都没有保住她…… 斯内普就这样呆呆的靠着门坐在地上,眼睛无神的盯着某一个点,仿佛那个点包含了莉莉所有的美好:她那娇俏的容颜,她那柔顺的红发,她那能照亮一切的美丽笑容…… 他坐了好久好久,可是再久,他都没办法相信,莉莉真的走了,他再也看不见她了。可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他而是莉莉,为什么?他宁可死的是他阿!莉莉不该死的,都是他的错,他应该赎罪的。 他真的想以死赎罪,对,以死赎罪,最好就是现在,他现在就应该自我了断,他不光没有能力保护最爱的人,甚至还害了她,他还有什么资格活下去?他该死…… 不,现在还不能死,他还要保护那个孩子,他答应邓布利多了!他要保护那个孩子,那个莉莉和波特生的孩子!那个他们爱情的结晶……他应该讨厌那个孩子的,因为他姓波特不是吗?可……邓布利多说那孩子的眼睛像莉莉,所以他要保护那孩子,保护莉莉拼了命也要守护的孩子,保护莉莉唯一仅剩的血脉!对,他不能这么自暴自弃,他要赎罪,要赎罪,要赎清罪孽,只有这样他才有资格自我了断…… 斯内普回了神,沉重又带着疲惫站起身,摆了摆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阻止那恐怖的绝望吞噬掉他。斯内普重重的将大门推开,疲倦的脚步软绵绵的踏在石英地上,沉痛的向屋中走去,可当他快要迈进客厅时,在黑暗中,一阵浓重的血腥味钻进了他的鼻腔里,而那地上躺着的没了生气的女人,也印进了他的眼眶之中…… “芙洛特!”斯内普手一挥将整个客厅的灯点亮,他一眼就看清了躺在血泊里的正是已经陷入昏迷的芙洛特。斯内普快步跑到芙洛特的身边,蹲下身探了下鼻息,斯内普不禁松了口气,还活着!得到还有救这个答案,斯内普二话不说横抱起地上的芙洛特,冲进飞路里,并大喊:“圣芒戈医院!” …… “真是个奇迹!胸前断了两根肋骨,胸口的心脏以及一旁的肺部,都受到了不小的黑魔法冲击伤害,这人竟然没有断气!她是怎么成这样的?”医生问道。 斯内普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他心里清楚,芙洛特绝对不是单纯受的伤,否则他走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回来在同样的客厅位置就成了这副模样,芙洛特怕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他。斯内普无法将自己复杂的想法理顺,只能编个较为合理的谎话:“她被食死徒攻击了。怎么样,需要什么魔药,我现在就可以熬制。” “斯内普先生您放心,我们现在就开始抢救,但是您也看到了,伤成这样就算救回命来这身体也多半是废了,以后肯定是疾病缠身,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见“疾病缠身”这四个字,斯内普不禁想到了那次召唤死神芙洛特许下的诺言:失去健康……难道?斯内普慌忙问道:“今天几号了?” “十一月一日。” 两年之期到了……死神如约拿走了芙洛特的健康,但却留了她一命,为了下半生伴随生命的折磨来赎清曾经的全部罪孽。 …… “西弗勒斯!帮我拿下面粉,就在客厅的那个壁橱里!” 芙洛特从厨房的叫喊声惊醒了斯内普的回忆。斯内普回了下神,放下手中摆弄的瓶子,回道:“你这厨艺可真是让人惊叹,做到现在才发现没有面粉。” “我厨房里的面粉刚刚用完了,外面那袋太沉,我又拿不动!” 斯内普嘴角抽搐了一下,要不是知道芙洛特现在失了法力,基本算为一个哑炮,否则他有的时候真觉得芙洛特是故意的。斯内普抽出魔杖打开了橱柜,然后控制着柜子里的面粉,走进厨房。 芙洛特看见自己需要的面粉终于飘了进来,说道:“多谢!咱们中午吃意大利肉酱千层面,相信我,我做的肉酱独一无二的好吃。” 斯内普鼻子里哼哼了两声,芙洛特这话也就骗骗别人还行,他又不是不知道芙洛特那会儿失了法力刚接触做饭的时候,那场面简直把菜锅当成坩埚炸,每个月他过来都得用魔法把她那些阵亡的锅碗瓢盆清理出去,有一次甚至还包括清理炸到房顶上的面条,真是绝了,斯内普到现在都没想清楚,芙洛特是如何把一锅面条炸的粘在房顶上的。 “叮~”一旁的大烤箱发出计时器结束的声音,芙洛特放下手头的活熟练的带上手套,打开烤箱拿出盛满了整整一烤盘的巧克力小饼干,然后摘掉手套,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枚就准备往斯内普的嘴里塞。 “哎呀,你别躲,尝一个,看看甜不甜,我这回特意做的不怎么甜的。” 斯内普不爽的瞥了一眼芙洛特,接过她手中的饼干,然后略带嫌弃的咬了一小口。随着饼干在唇齿间的碰撞,一股微甜的巧克力味道充斥着斯内普的口腔。 “怎么样?甜不甜?” “比上回的强。”斯内普冷着脸说了一个比较中肯的答案。 “我一定是世界上做饼干做的最好吃的婆婆了。” “你融入老太太的角色,融入的很彻底。”斯内普嘲讽的说道。 芙洛特没理他,扭头继续忙着今天的午餐。 斯内普承认,芙洛特在做饭的天份上比熬魔药要强那么一点点,至少做的还是有那么一点好吃的,对,就那么一点点。斯内普将剩余的那半块饼干扔进嘴里,然后拍了拍手上的饼干屑,等饼干咽下去后问道:“你这饼干又是给波特那小子吃的?” “对呀,不过还有他的表哥达力。” 斯内普想起那个叫达力的小孩圆滚滚的身体,在看看烤盘上的一堆饼干,不禁吸了口冷气:“我开始怀疑你一直没弄懂那两个小孩的身份,你住进麻瓜区,住在这里,是为了照顾住你对面的那个叫哈利的救世主,不是他的胖表哥。为什么救世主越来越瘦,他的表哥反而成了球?” “他胖又不能怪我!”芙洛特停下了和面的手,扭头跟斯内普争辩道,“最开始我做饼干,一人给一小袋,哈利那袋我也滴上你给我的孩子魔力稳定剂,可结果呢,那个胖小子太能吃了,他抢光了哈利所有的!我阻止他又不听,我只能给他们多一些,让哈利能吃的多一些,我以为胖小子总有一天能吃够,现在我发现我错了……这些年达力吃了不少哈利那些带有魔力稳定剂的食物,我怀疑他变得越来越胖也可能是你的魔药对麻瓜的副作用。” “他一天吃三四袋饼干,你却把他胖这件事归结到我做的魔力增长剂上面?” “我只是说不排除有这个因素。”芙洛特耍无赖的说道。 “那……”斯内普刚张嘴想要开口讽刺芙洛特的无赖时,就被门口被按响的门铃打断了。 芙洛特看了眼斯内普,示意他赶紧隐身起来,然后带上眼睛,恢复老婆婆的伪装打开了门。 “芙朗妮婆婆,上午好。”门口的达力和哈利乖巧的向芙洛特问好。 “我可爱的孩子,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早了。”芙洛特满面慈祥的说道。 “今天我们要出去去海岛上玩,所以提早来拜访婆婆您一下。”达力轻蔑的看了眼身旁的哈利,继续说道,“他这个怪胎也会跟着去。” 哈利的脸色带着些许营养不良导致的蜡黄,瘦弱的站在一边也不吭声反驳,只是倔强的怒瞪着达力。 “达力,不许这么叫哈利!”芙洛特训斥道,然后又恢复平常慈祥婆婆的面容,领着两位孩子进到厨房里,“这是刚烤好的饼干,你们也带点走,我去给你们找袋子。” 芙洛特装作一副腿脚有些不便利的样子,慢吞吞的来到客厅的橱柜里翻找外带袋子。 “芙朗妮婆婆。”哈利并没有像达力那样就在厨房里吃着小饼干,而是跟在芙洛特身后。 芙洛特看着拉着她衣角的哈利,温和的问道:“怎么了,哈利。” “婆婆,我害怕我这回出去,又会发生奇怪的事情,然后又要挨骂。我好怕我这特殊的能力。” “宝贝,放轻松,你这种能力是上天恩赐的,每一个百个人甚至都未必会出现一个像你这样的,所以你不要怕,接受它,接受这份不同,接受这份上天恩赐的礼物。”芙洛特抚了抚哈利的头发,顺带捏了下脸蛋,安慰道。 “婆婆,我感觉这世上只有您肯相信我,那……您是不是曾经也跟我一样呢?” 芙洛特笑道:“我也说了,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更不是每个人都能留住这份能力的,孩子,世界很大的,千奇百怪的东西也很多,会有不少人相信你,甚至他们跟你一样,拥有这份特殊,只是都还没有出现而已。”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有骗过你吗?” 哈利摇了摇头,美丽的绿色眼眸带着笑意和信任凝望着芙洛特。 “哦,对了!差点忘了。”芙洛特从围裙前面的兜兜里面掏出来几块巧克力,然后偷偷的塞进了哈利的兜里,“路上偷偷吃,别再被达力抢了。” 哈利乖巧的点了点头,并将巧克力统统的塞进了兜里。 等芙洛特拿着袋子再进厨房后,烤盘里的饼干已经下去了一大部分了,看着吃的满嘴饼干屑的达力,芙洛特弯下腰耐心的擦干净了达力嘴角的碎屑,然后惩罚性的捏了捏达力肉嘟嘟的脸蛋子。 …… “呼,终于送走了这俩小鬼了,西弗勒斯,你出来吧。”芙洛特摘下眼镜,抹了抹眼睛说道。 斯内普现身出来人却不在厨房了,而是站在窗前呆呆的望着哈利远去的身影。 芙洛特轻轻的走到斯内普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九岁了,还有两年你就天天能看见他了,保证你早晚得被他烦死。” “我知道……” 第50章 八年前 好痛阿,胸口好痛阿,我这是在哪?地狱吗? 芙洛特感觉自己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除了胸口那催心刨肝的疼痛外,就只剩喉咙口里腥甜的味道了。她想控制身体动动手脚,但软绵绵的身体却没有给她一点回应,仿佛她是在黑暗中被遗弃了一样。 “你以为,你这么做就能逃脱后续的代价吗?” 谁在说话? “我说过,你的命运早就注定了。” 是死神吗?是死神在说话吗? “你以为你用这种小伎俩就可以早一步离开人世,远离世事折磨吗?” 那音绕在芙洛特耳边熟悉又冰冷的声音,一句又一句戳着芙洛特所剩无几的侥幸,她害怕了,她被那死神的声音吓怕了。 “你错了,你的挣扎毫无作用,你的软弱让你深陷泥潭,你的命运依旧照着既定的轨迹前行,好好享受你那所剩无几被病痛折磨的时光吧!哈哈哈哈!” 不,不,不可能,不要这样! “哈哈哈哈!” 芙洛特抽出了自己仅剩的最后力气,开始不停的挥舞着双手,想要赶走耳边这折磨这今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圣芒戈医院里,照顾芙洛特的临床医生,看见芙洛特这般如同发了疯的挥舞,赶忙上前制止,并试图叫醒芙洛特:“勒斯特夫人,勒斯特夫人,您醒醒,您现在很安全,勒斯特夫人……” 芙洛特的手在听见医生说话的那一刻停住了,医生以为她是镇定的又回到了睡梦中,可谁知道,芙洛特的那双手宛如野兽一般突然伸出,握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住医生的手,眼睛也猛地睁开,没有任何聚焦的眼眸呆呆的望向天花板,她用沙哑的声音疯狂的问道:“我这是在哪?” “夫人您在医院,您不用怕,您安全了。” “这不是医院,不是医院,我什么也看不见,这不是医院,我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夫人,您现在什么也看不见是因为黑魔法的过度伤害,导致您暂时性失明,您不用害怕,很快就会恢复的。您放心,您不会死的,您被斯内普先生送到了这里,我们会全力救助你……” 还没等医生说完话,芙洛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握住医生的手又紧了紧,她问道:“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救了我?” “是的,是斯内普先生。” 芙洛特的脑内好像飞速滑过了很多东西,可她却没有抓住什么,她只知道,按理来说她应该已经死了,可她现在还活着,那就是说那三只蛊虫肯定出了问题,有或者说波特一家的保护出了问题,对!波特一家!波特一家!他们还好吗! 芙洛特的眼前一片黑暗,她只能按照感觉将头扭了过去,颤抖着问道:“那个男孩还好吗?波特家的那个男孩,他的父母还好吗?” 医生很明显不知道为什么芙洛特要问这句话,但是依旧详细的回答道:“你说的那个男孩成了咱们巫师界的救世主,他在神秘人的手下活了下来,而神秘人消失了。” “神秘人!神秘人消失了!是神秘人亲自去的?你快告诉我!是不是!” “是的,夫人。” “那个孩子的父母呢?”芙洛特整个身体都开始了剧烈的颤抖,她的脑中似乎已经猜出来了答案。 “波特夫妇,都光荣的牺牲了。” 芙洛特蓦然的松开了紧握医生的手,她那原本失焦的眼睛更是没了任何神采,她的身体还在颤抖,手也在不自觉的抖动,嘴里小声的念叨着:“白费了,白费了,一切都白费了……” “夫人,您还好吗?” 芙洛特没有理医生,反而开始发神经一般的自嘲笑了两声,可这笑声的抖动又引发了胸口还未恢复的骨肉,那突如其来剧烈的疼痛促使着芙洛特捂住胸口弓起身子,疼得抽搐起来,更可怕的是,长时间没有饮水的嗓子又在说了这么多话后,终于干裂的开始咳嗽起来,每咳一下,芙洛特的胸口便会随着胸腔抖动更痛一分。 “快来人!勒斯特夫人的病情又严重了。”医生冲着病房外大声喊道,并拿出在一旁床头柜放置的速效缓和剂,倒入准备好的杯子中,用温水稀释了一下。 医生将稀释好的缓和剂送到了芙洛特的面前,扶着她的头想要喂她喝下,可谁知芙洛特刚喝进一口,随着一次剧烈的咳嗽,一股鲜血便从芙洛特的口中喷进了杯子中,原本是澄清的液体,一瞬间被血染的妖艳异常。 刚进来的药剂师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她手里拿着各色药剂,冲上前快速抢下了那杯已经完全变成血色的液体,然后愤怒的说道:“你给她喝了缓和剂。” “是的。” “她刚刚已经喝过了,这东西不能老喝。”药剂师将手中抢过来的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柜子上,然后拿出一瓶生死水灌进了芙洛特的嘴中,并说道,“通知她的家人,她的病情恶化了。” “勒斯特夫人的家人……好像基本都没了……”这位夫人可是魔法界有名的黑寡妇。 “那是谁送她来的?” “斯内普先生。” “那就把他叫过来,快去!”药剂师吼道。 医生心中暗自庆幸了一下,好在斯内普先生将芙洛特送过来并没有走,而是不放心的用魔药大师通行证获权,在地下实验室熬制着一些需要的备用药剂,她可不需要跑太远去找人。 医生刚一冲出病房的门,便撞上了一个黑影――斯内普。 “斯内普先生,你在这真是太好了,勒斯特夫人的伤恶化了。” “正好。”斯内普手中拿着他刚熬制好的愈合剂,里面的高等材料甚至有吊命的功效。 斯内普不再管一旁的医生,而是大步迈进病房,走到了已经因为生死水药效昏睡过去的芙洛特的病床边,然后对药剂师说道:“高级愈合剂,给她喂下去吧。” 药剂师拿过斯内普递来的小瓶,一看药剂的清澈度,就知道这一瓶可以算得上是上品,于是也没多问,就将药给床上的芙洛特喂了下去。药效很快就产生了,芙洛特的脸色也好了些。 “为什么病情突然开始恶化了?”斯内普冷着脸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夫人醒来,就是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就这样了。”医生回答道。 “她都问了什么?”斯内普问道。 “关于波特一家的安危,然后我告诉了她事情,夫人就跟发了疯一样。” 斯内普听见波特一家这几个字以后,心也随着抽动了一下,但是他很快恢复了正常,至少表面恢复了,他面色凝重的继续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好像念叨着白费了,白费了。” 白费了?什么白费了?斯内普的眉头开始打结,一切好似谜一般,但是答案好像又呼之欲出。她醒来第一件事问得就是莉莉的情况,然后说什么白费了,斯内普知道她想了办法去保护莉莉,可是很明显结局是失败了,白费是指的这个吗?可她究竟用的是什么方法去保护的?难道她成现在这样,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吗? 还在斯内普深似琢磨的时候,在一旁照顾芙洛特的药剂师突然惊呼道:“你看她的项链!” 斯内普赶忙望向芙洛特脖子上带的那个拇指大小的石娃娃,他知道那是什么,那是用泰格骨肉做的古曼童,可现在诡异的是,他正在幽幽的发着金黄色的光。 “这是什么东西?”药剂师说完便要伸手去碰,可谁知却被一股力量弹了一下,这诡异的情况,吓的药剂师的手赶忙缩了回来。 “别碰!”斯内普劝阻道,虽然晚了。 “这到底是什么?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它拿下来,这很有可能会影响到病人的病情。” 斯内普没有回话,而是紧盯着那娃娃散发出来的光辉,那光沿着芙洛特的脖子一点一点的向着她的胸口延伸,这种现象,斯内普从潜意识的认为,它好像是在治疗芙洛特,而芙洛特的脸色好像也在慢慢的恢复过来。 斯内普见过这东西的神奇之处,它能让一个毫无法力的哑炮变成魔力充沛的高手,他那次与迪兹莱尔交手的时候便能感觉到这玩意的力量。这一次,芙洛特被伤成这样,也不知道娃娃究竟有什么意识,不过看现在这情况,它怕是也知道它的妈妈受了难吧。 斯内普制止了药剂师想用魔法将它摘下来的企图,说道:“这是圣物,它在治疗芙洛特,没事的。” 圣物?药剂师疑惑的默念着。 …… 八年后 斯内普盯着已经恢复正常大小的石娃娃,如今早已经被芙洛特供在了一个屋里的角落,香火、贡品一个也不少,倒都是按照亚洲供奉的规矩来的,不过这种供奉好像还挺有作用,现在这娃娃的下半身都变成了普通的石灰色,然而上半身依旧是让人看了不舒服的黑灰色。 “饭做好了!你别在那杵着了,快来尝尝我的肉酱千层面好不好吃。”芙洛特冲着斯内普的背影说道。 斯内普扭过身看向桌子上已经布置好的千层面,还有一些小甜点,至少从表面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斯内普熟练的走到餐桌前拉出椅子坐下,冲着厨房,对还在收拾做饭残局的芙洛特说道:“你就没想过用古曼童回复法力吗?”斯内普承认他问得问题损了点,但是这是至今最靠谱的方法。 芙洛特收拾完,在围裙上简单的擦了擦手说道:“我怎么可能会利用我儿子痛苦来达到这种目的,我又不是那个畜牲。”说完报复性的摇了摇手腕上的银铃铛。 斯内普自知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于是不在多说话安安静静的拿起刀叉,割出一小块千层面放进了口中,恩,味道还不错。 芙洛特看见斯内普已经尝了,于是期待的问道:“好吃吗?” “比你做魔药的水平强很多。” 芙洛特当然知道这是褒奖了,于是满意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吃起来,味道是不错。 “我的古代魔文相关论文在魔法界的评价怎么样阿?”芙洛特突然想起来,问道。 “评价还不错,你翻译的那几本古籍也引起了关注,不过都不及你翻译搜集的那些爱恨情仇的野史受欢迎。” “能被古代魔文记录在册的,哪怕是魔法相关所提及的一小部分故事,我觉得都不算做野史。”芙洛特纠正道。 “但是被你写的像野史。”斯内普嘲讽道。 芙洛特不满的撇撇嘴说道:“你这是质疑我翻译的专业性,我只是把小故事添加了点形容词而已,你不能否认人们就是喜欢这种若有若无的八卦。” “你能把学术界的悲哀说的如此漂亮,这本事也是没谁了。” “我翻译这些故事是提高我在普通巫师眼中的知名度,那些古籍咒语的研究和翻译才是提高我在学术界的地位,只有有了知名度和学术地位我才能应召上霍格沃茨古代魔文教授的职位,光靠老教授推荐我是不行的。” 斯内普没时间跟芙洛特争辩写野史好不好的问题,直接引入了正事:“古代魔文老教授的推荐信好像已经送到了邓布利多那里和霍格沃茨校董那里。” “霍格沃茨校董那里肯定没问题,本来就有七个支持我任职这个位置,剩下的五个应该已经被买通了,更何况校董里面还有卢修斯·马尔福。” 斯内普眼皮跳了跳,看看这肮脏的交易,他当年任职可没这么轻松,于是说道:“你还有邓布利多那一关需要过。” “放心,他那里我有把握。我在这里养病养了七年,虽说主要目的是保护哈利的安全,但是这七年我可没少下苦功夫钻研古代魔文,英国魔法界里,能让我服的魔文学家可不存在呢,如今老教授辞职回家修养,这空缺我绝对最合适。” “你这自信真是让人感动,可是小心,别变成自负。”斯内普讽刺道。 “你就放心好了。对了,我补考的n.e.w.t的成绩什么时候能出来?”芙洛特本就在五年级辍学了,所以没有终极巫师考试成绩,可作为霍格沃茨教授,有出色的理论知识和较高的学术地位外,一张七年级的巫师毕业考试成绩同样重要,所以芙洛特只能花花钱找找关系,补考了一张,当然,作为如今的已经跟哑炮基本齐平的魔力基础,有些项目都是直接花钱买过的。 “这两天应该就能来,我也很好奇你能考多少分,尤其是你的魔药。” “阿,斯内普教授,我好怕怕阿。”芙洛特装腔作势道,“你说你替我考魔药学多好,还能让我拿着成绩得瑟得瑟。” 斯内普嘲笑道:“你的能力还真是异于常人,白天都能做梦。” 芙洛特撇了撇嘴说道:“我晚上整宿失眠睡不着觉,还不能让我白天做做梦?” “我给你的调制的生死水还是不行?” “也不是,喝生死水能睡着但是肯定会进入梦魇,又会……又会看到那些画面,但不喝,就失眠。” 斯内普的眉头皱了皱,说道:“这回我给你带的生死水又换了个比例,你回头试试。” 芙洛特点了点头。 “你其他的病如何了?” “喝了你配的药倒是不咳血了,也不至于无力气下不了地,但是有时候胸口还是疼,我也不敢用止痛药。” 斯内普心里清楚,他配的药药效已经很高了,以前能顺带止住芙洛特的疼痛,可如今却没办法止痛,只能说明芙洛特的病情还是恶化了,看来他下个月配的药的比例也得改变。 “西弗勒斯,辛苦你了,每个月还得给我现配药。” “谁让药效只能保存一个月呢。对了,你的法力怎么样了,有恢复吗?” 芙洛特抬头看了看房顶被隐藏起来的五芒星魔法阵,这阵里面充斥了很多净化法力的魔法,她每天生活在这种魔法阵里,按理说她的法力应该会适当回升,虽然达不到曾经的巅峰,但不至于成现在这样,魔力程度还不如个十岁小孩,于是无奈说道:“这魔法阵也就初始用的还有点效果,回升了一些法力,可是到现在一点用都没有,我已经研究了很多古籍,阵中的魔法归置没有问题,各种魔法我也尽全力让它更洁净,却始终驱散不了我体内的黑魔法造成的伤害。我现在的魔法实力还不如对面的哈利呢。”她隐居在麻瓜世界,一是能安静养伤恢复法力,二则是在不插手哈利日常生活情况下对哈利进行保护,当然不插手哈利生活的要求是邓布利多向斯内普提出来的,到现在芙洛特都不明白。 “你也没必要着急,没准回到魔法世界,感受巫师之间的磁场,或许会对你有些帮助。” “希望如此吧。” “对了,卢修斯让我问你,法国的魔药生意怎么样了。” 在黑魔王消失之后,英国魔法世界正处于混乱之中,普通巫师为胜利感到庆幸,魔法部开始大清洗,而那些有着食死徒嫌疑的巫师更是要受尽审判,芙洛特当初虽然躺在病床上修养,可这不代表她脑子不能动,趁着马尔福撇清关系顾不得其他的时候,她直接让思布尼去开通了法国那里的市场。这个时候不安排,等马尔福回过味来可就来不及了。当然跟思布尼一起去的还有她姐姐――醒过来的奥瑞恩。芙洛特回答道:“都还不错。” “其实你当时去法国修养可比在这好。”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去。我让思布尼和奥瑞恩去就是想让他们离我远远的,我可不想看见他俩,我让奥瑞恩醒已经很不错了。”当然了,虽然芙洛特将奥瑞恩唤醒让她和思布尼去了法国,照料那里的生意,可不代表他们从此不再受她的控制,没办法,哪怕经历过生死,本性还是难以改变,“再者说了,我答应过你,陪你一起完成你的任务,保护哈利,自然是不会食言的。” 斯内普听见芙洛特说的后半句话,情绪好像又低落了一些,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安静的吃着饭。 芙洛特自知她的话引起了斯内普的那些记忆,于是乖乖的换个话题:“一会儿你帮我刷下碗吧。” “看来你在麻瓜世界住太久,已经忘了原先的礼仪教养了。” “我没有魔法不方便……你就行行好……” 斯内普狠狠的瞪了芙洛特一眼,但是最终结局,依旧是被芙洛特千求万求的刷碗去了。 等斯内普刷完回来时,却发现芙洛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这还真有脸称自己容易失眠…… 第51章 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中,邓布利多坐在屋中心的校长椅上,手中控制着各色茶点,眼睛却慈祥的望着面前的芙洛特说道:“我很早就想见你了,孩子。” “那如今您这个愿望算是达成了。”芙洛特幽默的说道,她的身体向后靠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放松些,毕竟这是她能否入职霍格沃茨古代魔文学教授的最后一个关卡了。 这句幽默的话语让邓布利多慈祥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最后一次见你是在好多年前,那时候你才五年级,时间过得可真快。要来点蜂蜜柚子茶吗?” “好的,谢谢您,校长。”芙洛特接过用魔法递来的茶杯,然后轻啄了一口,称赞道,“味道不错。” “金内斯教授(老古代魔文教授,名字是瞎编的)在推荐信里赞扬过你古代魔文方面的能力,而你在霍格沃茨学习的这几年,关于这门课的成绩确实名列前茅,我也有读过你翻译的一些古籍,字词准确,句子意思表达流畅,包括你附带的小观点,也让我很感兴趣。” “谢谢您的称赞。” “我知道,你对应征这个位子很有自信,但……”邓布利多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说话的内容却迎来了转折,“我听说八年前你受过食死徒的袭击,不知道现在你的身体如何了?毕竟教授可不是什么轻松的职位。” 芙洛特很早就猜到邓布利多会观众这个问题,于是说道:“您大可放心,这八年来我修养的很好。况且我有途经得到各种高级药剂,这事您也知道的,对吧?” 邓布利多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当然知道芙洛特在暗示他什么,然后微微一笑说道:“当然,你的那些高级药剂还曾经在战争中资助过凤凰社,效果确实出奇的好。” 听到这儿,芙洛特心里的石头算是稍微放了放,既然邓布利多愿意提这事儿,证明他还记得这个人情。是的,当初魔药店突然多出来的高级魔药供货量,就是芙洛特暗箱操作,通过走圣芒戈的供货渠道免费资助给凤凰社的,毕竟打仗不仅仅需要资金,更是需要大量的后备药品。可当时整个英国的魔药产业都被马尔福、斯内普和她垄断,而背后真正控制的又是黑魔王,凤凰社当初想要得到一般的补血剂都是困难重重,更不要说是各种高级魔药了,所以芙洛特的资助,也算是在黑暗中拉了一把凤凰社。 虽然这件事表面光鲜无比,是件好人好事,但是只有芙洛特知道,她当时的最终目可是极其肮脏的。当初她一心想要报仇,可凭借她那区区微小的力量,不要说是打败黑魔王了,她就是连凤凰社的骨干隆巴顿夫妇的边都摸不到!正是因为她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才放下心中急切,决定长线发展,用难以获得的高级魔药打通凤凰社的渠道,取得凤凰社等人的信任,然后才有接近隆巴顿夫妇的机会并报仇雪恨,甚至若是凤凰社能在她的资助下取得打败黑魔王的机会,她也算是对得起她儿子的仇了。然而事事难料,一则愚蠢到极致的预言,却给了她新的思路,让她获得了更好的报仇机会。如今,这曾经雪中送炭的事情,却成了她最好的筹码,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对应召到这个位置有这么大的自信。 “关于这件事我确实应该感谢你的资助。” “校长,您没必要感谢我,我资助凤凰社确实出于别的目的,我若是说为了赶走黑暗,匡扶正义,您怕是也不信的。”芙洛特这话里半分真半分假。虽说这件事现在能成为她的谈资,但是芙洛特并不想让邓布利多以为她在拿这件事勒索什么,适度提一提卖个好就够了,她可不敢在打败了两代黑魔王的伟大巫师面前舞刀弄枪的,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孩子,每个人都有趋于光明的潜意识,你既然愿意冒着这样的危险,做着如此善意的举动,你也配的起我们的感激。” 芙洛特尴尬的笑了笑,资历老的巫师就是不一样,这话说的,连她这种脸皮厚的都被说的不好意思了。 “当然,霍格沃茨对于教师的考察一向是公平公正的。”邓布利多说道,“你的学术水平已经达到了教授的要求,董事会那里也已经是全票通过,又是金内斯教授亲自推荐的人选,所以,我对于你的加入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我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孩子,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任职?” 芙洛特听见这最后一个问题,半是轻松的笑了,脑内不禁回忆起她受伤醒来的那个夜晚…… …… 八年前 芙洛特的意识刚刚清醒过来的时候,一股浓重的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便钻进了她的鼻子里,她知道,现在她还是处于医院的病房里,但是庆幸的是,她的胸口已经没有刚刚那会儿痛了,至少可以忍受。 芙洛特慢慢张开双眼,光效很柔和,但是周围的一切依旧是看不清的,看来暂时性失明应该还是没有缓过来。 “你醒了。”芙洛特的耳边传来一个略带沙哑却熟悉的男声。 芙洛特将头扭到声音的源处,望着那抹黑影,努力的清了下嗓子,虚弱的问道:“西弗勒斯?” “嗯。” 芙洛特没有想到她一睁眼便会看到斯内普,一瞬间,所有上一次醒来接受到的信息统统向芙洛特的大脑涌来。她没有保住莉莉的性命,也没有完成她对斯内普的承诺,更没有还清她欠斯内普的人情债……一切都是白费了。 芙洛特不知道面对斯内普此时该说些什么,她张了张嘴想问他还好吗?可她问不出来,愧疚的问不出来,愧疚她那一时的心软而葬送了莉莉性命,同时她也后悔,后悔她自负的预估了黑魔王不会亲自前来。她真的是……真的是愚蠢,又自负又愚蠢! 芙洛特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内心极度煎熬,都是她的错,若是没有当时的心软,没有当时的自负,一切都会不一样的,是她对不起斯内普,是她对不起斯内普…… 芙洛特就这样眼睛不聚焦的望着斯内普,然后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颤巍巍的说道:“对不起,西弗勒斯,我没有保护好她。” “这事不怪你,本来就是我的错。” 芙洛特听得出来斯内普说话时的疲惫与语气的哀伤,他很难受,芙洛特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 “告诉我,芙洛特,你受伤是不是跟保护莉莉有关系?” 芙洛特没有吭声,她觉得自己挺废的,真的,除了那次她没有保护好她儿子时她感觉自己废物,这次她又有这种感觉。她安排计划了那么久,死没死成,落下满身伤痛,保护的人也没保护成,立下的誓言也没有完成。 斯内普知道芙洛特没吭声就是一种默认,他内心升起一丝怒火,可这怒火却又被眼前躺在病床上虚弱的芙洛特生生的掐灭了,他无力的指责道:“幼稚!你到底是想让我说多少遍,我不想你因为这事而受到牵连,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呢?” 芙洛特听见斯内普这句指责的话语终是忍不住,崩溃的哭了起来了,本来没什么神采的眼睛,如今已经被泪水填满,她的嘴里还嘟囔着:“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 斯内普看见躺在床上的芙洛特竟然哭了,于是慌忙的在身上找擦眼泪的手绢,同时在心中也不免自责自己不应该这时候去指责芙洛特。 斯内普找到一条墨绿色的手绢,想要塞进芙洛特的手里让她擦擦眼泪,却发现芙洛特的双手在这昏迷的几天里早就没什么力气了,于是只能凑上前去,尽量温柔的擦拭芙洛特脸上的眼泪,并且嘴里说道:“是我说话说重了,对不起,这事不怪你的。” “不是,是我不好,若是当初我将蛊虫全部放进莉莉的身体里,那她也就不会死,是我心软了,是我自负了,我以为黑魔王不会降尊亲自来杀一个孩子,我不该将蛊虫分散中给他们的,我不该……”芙洛特呜咽着,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尽力了,我知道,你尽力了,这事不怪你的。” “可是事情本来能更好的……” “事情本就在我将预言汇报给黑魔王时,已经糟糕透顶了。”斯内普擦拭芙洛特眼泪的手慢了下来,无力感又向全身涌来,刚刚调整的心态,此时也有些裂纹了,“我以为邓布利多能保护好他们的,可是邓布利多说,他们信错了人。” 本来手绢上淡淡的魔药香给芙洛特心中多了些安慰,但斯内普的话又将芙洛特的心揪了起来,她哽咽的问道:“他们信错了谁?” 斯内普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愤恨的说道:“西里斯·布莱克,这个混蛋出卖了他们!” 西里斯·布莱克?不可能啊,那天她去找波特一家的时候,布莱克明明极其警觉的阿,叛变的怎么可能就是他呢?难道是他伪装的太好,她没有看出来?可是,她芙洛特也算是阅人无数,那充满决心的眼神看着不像是骗人的。 芙洛特并没有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她知道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说这个问题不合适,于是换了个问题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莉莉的儿子还活着,我答应邓布利多要保护他。” “黑魔王都死了,没人会伤害他。” 斯内普慢慢将手腕上面的袖子撸起,抚摸着上面变淡变暗的食死徒标记说道:“他没死,只是衰弱了,我胳膊上的食死徒标记还在。” “他没死?!!” “对,他还会回来的。”斯内普沉重的说道,“我会保护莉莉的孩子,直到黑魔王彻底消失,来赎清我所犯下的过错。” 芙洛特感觉自己的眼前的东西好似能看清了一些,她着急的望向斯内普,果然对方脸上疲倦的神色清晰可见,可那坚定的眼神,却让芙洛特说不出任何阻止的话! “等你病修养好了,去法国吧,离开这儿。”斯内普看着芙洛特说道。 芙洛特的眼睛看回天花板,苦笑的说道:“我如今这个身体,在哪不都一样阿。” “你现在的身体没有自保能力,这点你知道,躲远点,至少我希望你不会被再次卷入到战争中。” 芙洛特并没有很快的回话,然而尽全力的缓慢的举起一只手,轻轻的拉住了斯内普的手,然后望向他说道:“我如今没有阻止你去不顾一切的赎罪,所以,西弗勒斯,你也不要反对我要做的决定好不好。我说过,我欠你一个很大的人情,如今这人情非但没有还清,又拖累了你救了我一次,我欠你的更多了。”芙洛特没给斯内普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我对你起过誓的,你想做什么,我便帮你做什么,现在你想赎罪,好,我便陪你一起赎罪。” “芙洛特,我不懂你到底在坚持什么,这份人情在我这里你已经还清了!” “我说了,你不要反对我的决定。你知道如果黑魔王再次回归你要面对什么!你可能得不到任何一方的信任,每天都要过着刀尖上行走的日子!我不想让你孤独一人接受这些,你就当收留我这个如今的废人陪你一起,至少能在你难受的时候给予你充分的信任,陪你一起面对一切的未知,好不好?” 斯内普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什么,甚至说出让人害怕疏远的讽刺话,可当他望向芙洛特头一次如此澄澈的眼眸,那种坚定也让他说不出任何话。斯内普沉默了很久,很久,但最终,他的手还是慢慢的回握住了芙洛特…… …… 如今,芙洛特站在霍格沃茨的塔楼上,身体依靠着一侧的墙壁,呆呆的望着下面还处在学生时期的那些青涩少年还在后院里嬉戏打闹,脑内也不禁回想着她的少年时光。 “你这是在跟霍格沃茨做最后的告别吗?看来你没被邓布利多同意。” 芙洛特不用扭头就知道在她身后说风凉话的人是谁了,一听就是斯内普,她没回话,而是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斯内普。 看着文件上面的录用通过印章,斯内普挑了挑眉,丝滑的说道:“你也并非一无是处。” “谢谢夸奖。” “邓布利多对你的病情看出来了多少?” “以他的能力应该看出来不少,况且我并没有去刻意隐藏我法力的空虚。不过我倒是我感觉邓布利多因为我的虚弱,反而是放下了对我的一些怀疑。” “恐怕是这样的,毕竟你现在并没有什么威胁。”斯内普总结道,然后又问,“他的眼睛有没有对你使用摄魂取念?” “没有,他应该不会随意的去窥探别人的想法吧。” “希望如此。” “好啦,不说这些了,反正我已经被录取了。”芙洛特看向斯内普说道,“咱俩谈点正事。” “什么正事?” 芙洛特郑重的朝斯内普迈了一步,然后伸出手说道:“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你的新同事,芙洛特·勒斯特,下学期将任职于霍格沃茨古代魔文学,以后请多多指教。” 斯内普看着芙洛特这一脸故作严肃的表情,难得没有泼凉水,只是鼻子里哼了哼,然后敷衍的与芙洛特握手道:“你好新同事,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芙洛特看见斯内普竟然搭腔了,不禁笑道:“西弗勒斯,我还以为你不会搭理我呢,没想到你也挺幼稚,哈哈。” “新同事,我想我们并没有熟到可以称对方的教名。” “……”好吧,她嘚瑟早了,眼前的人,比她更幼稚!!! 第52章 “芙朗妮夫人,您路上小心。”女贞路的一些平时经常相互走动的街坊邻居,如今都出来为已经伪装成芙朗妮婆婆的芙洛特送行。 “大家不用担心,我儿子会陪我到新居的。”芙洛特应对这种事情早就驾轻就熟了,但是旁边那个被称为“儿子”的男子,脸色已经难看到一定地步了,哪怕面容被施了混淆咒看不出真面目,但周围的邻居依旧被他冰冷的气场震的不敢多说什么。 芙洛特已经很感激斯内普在这种情况下都还没翻脸,可谁让她没有足够的法力幻影移形到巫师界呢,她是有小精灵,可老的那只前几年就去世了,小的外朵也跟着奥瑞恩他们去了法国,芙洛特这才找的斯内普。现在她还是少惹事为妙,赶紧把无关人士遣散吧。 “好啦,大家就送到这吧,该忙的快去忙吧,我个糟老太太不值得你们耽误这么多时间。”芙洛特说着客气话,眼睛却往哈利的姨妈佩妮·德思礼的身后瞟,“德思礼夫人,你不建议我跟你的外甥哈利单独说几句话吧?” 佩妮·德思礼听见芙洛特这个要求有些惊奇,随后也显出了犹豫,她可怕哈利那小子再给这位老太太惹去什么麻烦,不过人家既然这么说了,平时关系又那么好,她若是大庭广众的阻拦,怕这街坊四邻又要嚼舌根几天,所以只能点点头,略带担忧的放哈利跟着芙洛特到一边去。 旁边的街坊四邻看着老太太拉着孩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剩下的这位老太太的“儿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既然都送行完了也都各自散去了。 “芙朗妮婆婆,您能不能不走阿?您走了就彻底……彻底没有人相信我了。”哈利那绿色的眼眸中透露出种种的不舍。 芙洛特抚了抚哈利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哈利,人这一生要经历很多事,很多人,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居住在这小小的女贞路上,而我这个老婆子也不可能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等我走了以后,你要按时吃饭,别死倔的跟达力硬碰硬,别去干危险的事情,保护好自己。相信我,相信婆婆,你未来一定会遇到很多朋友的。” “那婆婆,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吗?” “可能会得吧。”芙洛特撩开哈利的头帘,摸了摸他额头上面的闪电形伤疤,慈祥的说道,“我没准会用另一种方式守护在你身边。” 哈利没有像普通的小孩那般哭闹,而是泪朦朦的看着芙洛特。 芙洛特从兜里面掏出一个小勋章,勋章上面是一个金色狮子的雕纹,她轻轻的将勋章别在哈利的衣服上,然后说道:“以后要时刻记得带着这个勋章。” “知道了,婆婆,我会听话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芙洛特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领着哈利送回给德思礼家,并顺便将她的巧克力饼干配方一起交给了佩妮·德思礼,谁让达力这个小胖球那么喜欢吃她的饼干呀。 等哈利进了家门后,便快步跑到窗子那里,他想在窗边跟芙洛特招最后一次手。可等他跑到窗边,街道上除了吹落的树叶外,什么也没有…… …… “看来你有当个麻瓜的潜质,连送别都能搞出追悼会的阵仗。”斯内普恢复着自己原本的巫师衣着,嘴里还不忘讽刺着。 落地后的芙洛特早就准备好了接受斯内普的狂轰乱炸了,的确装成她“儿子”,还要接受各种围观,不爽也是应该的,于是摘了银边眼镜,恢复成本身样子,平和的解释道:“我在那住了七年,身体不好那阵,邻居也没少帮我,这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也说不过去。” 斯内普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哼哼声,但没多说什么,而是大步流星的向霍格沃茨的大门迈进。 芙洛特赶紧加快步伐追上他,然后继续说道:“更何况,我这不得找机会把那个保护勋章给哈利带上嘛。” “你在那儿住了那么久,竟然最后一天才找机会给他。” “最后送别的礼物意义当然不一样,这样他才会珍惜的带在身上,以防小孩子丢三落四嘛。”芙洛特叹了口气,“怎么说那孩子我也看了七年,总有点不舍。” “那天可是你说他两年后就能来霍格沃茨了,有什么可不舍得。叨叨别人倒是有你的,自己却成天想不开。”斯内普低沉丝滑的声音想起,虽然语调嫌弃,但是芙洛特倒是也能听出来安慰的意思。 芙洛特耸耸肩,她承认斯内普说得对,两年后她就又能见那小子了,不过以她女人的第六感猜测,就哈利在魔法世界的知名度再加上他父亲惹事能力的基因,芙洛特感觉她未来的几年里绝对会过的比现在热闹……然而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 因为她的教学生涯,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 芙洛特以前一直认为,斯内普从曾经的十句话里有一句是讽刺的变成现在十句里得有九句之多,这种高频率的改变,一定与霍格沃茨里面的小崽子们脱不了干系。但这一切也都是建立在斯内普本身脾气就不太好的基础上,所以芙洛特一开始还自信的认为,她这么“漂亮温柔”一定会引导那些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然而事实证明,她跟斯内普曾经被分到一个学院,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霍格沃茨的教师公共休息室(原著并没有这么个地方,但是为了后面教授们讨论八卦方便,就当创个玩了)里,芙洛特看着眼前的一摞作业,头一次有种想要喝一整只镇定剂的念头。梅林的胡子阿,她感觉自己想要摆脱命运的束缚,根本用不着计划什么,多看几份作业她就能给气死!这都是写的什么跟什么阿?她上课是这么讲的? 三年级刚上古代魔文的同学,她留了十个单词,有的就能写上来仨,她理解,毕竟第一节课嘛,但是不会写你就空着,你在那上面画涂鸦又是什么心态,造字呢?芙洛特直接一个“t(最差的等级:山怪)”画了上去。 好,到高年级了,她以为自己能看一个高水平的论文,可谁曾想,她留了二英寸羊皮纸的论文,好嘛,这些孩子恨不得一个字占半张纸!但是芙洛特原谅他们,毕竟他们这是自己写的,那些抄的还抄串行的,出来的意思驴唇不对马嘴的,芙洛特真的已经看不下去了,她拿红墨水打“t”和批语的字体都已经熟练的龙飞凤舞起来。 坐在一旁同样是看作业的斯内普,现在却已经放下了笔,头一次带着满脸恶趣味的表情盯着正在面临崩溃的芙洛特。 遥想前几天,开学的那个晚上,眼前的这位新任的古代魔文教授还大言不惭的对他说道:“你信不信,我在这教书,一定比你强一百倍。” 斯内普并没有回话,只是笑而不语,因为讽刺的话留到今天,他就能得到双倍的满足…… “你作业判完了?”芙洛特没好气的瞪向一旁把她当猴看的斯内普。 斯内普轻轻举起茶杯,优雅的喝了一口,然后语速不慢不快的说道:“你教学可比我厉害一百倍,我可没你判的快,谁让我这一摞里得‘t’的太少了,是吧,一百倍女士。” 恩,“一百倍女士”这个称呼可比“惹事精”这个有意思。斯内普心里想道。 芙洛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什么,可是发现她现在根本就是无力回击。 梅林阿,她为什么作死的要来霍格沃茨教书阿? 这个问题在未来的几年里,将会无数次的出现在芙洛特的脑海中…… 第53章 两年过去了,芙洛特早就由一位教书菜鸟变成了一条老狐狸,也懂得用手段提高她在同学们心中的好感,虽然手段挺不耻的,但是谁让某人又惹了她…… “勒斯特教授,从你的卷子上泄露出别科考试题目,这件事是不是让你倍感愉悦?”斯内普的眉头紧皱着,不悦的盯着身旁的芙洛特一字一顿的说道。 “如果我泄露的是其他科的试题,我会愧疚,但是泄露你的试题,恩,是挺愉悦的。”芙洛特柔声细气的回怼道,“总比被你拿着我炸坩埚的事情当反面教材教育学生,更让我心情愉悦!” 芙洛特和斯内普身后跟着一起去校长办公室的老师们当然目睹到了这二位的你来我往,不过他们表示已经习惯了。 “米勒娃(麦格教授),他俩这是又怎么了?”拉文克劳院长弗利维凑到麦格教授的身边悄声问道。 “西弗勒斯天天把芙洛特上学时炸坩埚的事情当做反面案例讲给学生,然后芙洛特为了报复,在期末试卷上把斯内普将要出的期末实验题当做翻译题给透露了出去。” 听过了事情原委后,弗利维不厚道的捂嘴笑着说:“这是有好戏看了。” “一个能让我的学生记住教训的反例,我有什么理由不拿出来,勒斯特教授?” “那一份能融合魔药学知识的翻译题,我为什么不能放到试卷上,斯内普教授?” “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赫奇帕奇的斯普劳特院长也加入到了吃瓜群众的讨论组当中。 “你这么怕被学生嘲笑,当初就应该好好动动脑子学魔药学,别去炸那可怜的坩埚!” “哈,那学生们知道,他们最惧怕的斯莱特林院长以前在黑市上卖过药吗?还是高级春药!” “那他们知道你曾经往坩埚里面扔墙皮吗?敬爱的古代魔文教授?” “我说过,那不是我往里面扔的!是它自己掉进去的!” “对,是你炸女厕所的时候掉进去的!” “哈!你要是不进女厕所,怎么可能知道这么详细!翻老底是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反正你那些丢人的事比天文台壁画上的星星都多,我可不介意今天一起数数。” “你也好不到哪去,斯内普!你偷去过禁林采过药材!” “你去翻倒巷买过黑魔书!” “黑魔书你也没少看过!你还自己创过黑魔法咒呢!” “芙洛特·勒斯特,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可还求着我让我把那些咒语教给你呢!” “你去过禁书区!” “说的好像你没去过一样,是谁当年求着我让我领路,否则就蠢到出不来?” “……” “……” “阿,赞美梅林,真是美好的一天阿。”斯普劳特院长感叹道。 弗利维教授点点头,赞同的接话道:“这黑料互相爆的可真彻底,我一直以为芙洛特是个乖乖女呢,看来他们那届孩子当年可没少钻咱们的空子。” “我可从来没见过西弗勒斯和芙洛特这么幼稚过。”麦格教授评价道。 “我也没见过,你说咱们要不要把他俩拉开?”斯普劳特教授提议道。 麦格教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平时少见的笑容,说道:“完全没必要,我倒是感觉他俩乐在其中呢。” 于是,拌嘴的拌嘴,吃瓜的吃瓜,直到到达校长办公室…… …… 当众人从水滴兽背后的楼梯走上去时,一股子浓重的蒜味便钻进了众人的鼻子里。 个子最矮的弗利维教授率先说道:“阿不思,你是不吃甜品改吃蒜了吗?” “梅林的胡子,这味道让我再也不想吃蒜蓉面包了。”也不知道是哪位教授挤进来这么一句话。 然而还没等到邓布利多的声音,就听见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率先回答道:“对……对……对不起,蒜味是我身上的。” “奇洛教授你回来了!”弗利维热情的与奇洛打着招呼,“你的实践怎么样?阿,你这装扮可真奇怪。” “脸色也不怎么好。”斯普劳特教授补充道。 奇洛看起来好像异常的紧张,甚至有些神经质,他依旧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太好,吃住都……都不太好,我还遇到了吸……吸血鬼和……和女巫,很不好对付。” “可怜的孩子。”温柔的斯普劳特教授说道。 “好啦,我相信大家都互相打过招呼了。”邓布利多从楼梯上慢悠悠的下来,“大家各自找地方坐吧,这么早就把大家召集来学校确实不好意思。” 平时邓布利多在给大家开会的时候,都会事先将椅子放置好,然而今天可能是忙忘了,所以除了芙洛特以外的所有人,都抽出魔杖给自己变出符合心意的椅子。 法力微弱的芙洛特此时就很尴尬了,只能拉下脸,小步的移到刚跟她吵完架的斯内普的身边,语速极快,但及其小声的说道:“行行好,顺手给我变一把。” “勒斯特教授刚刚吵架的声音不是很洪亮吗?”斯内普特意在芙洛特面前变出椅子然后坐下,嘲讽着挑着眉望着芙洛特。 芙洛特当然能听出对方的得意,但好在她有一个很强大的优点――不要脸并且能屈能伸,于是凑到斯内普的耳边用着及其柔细且腻歪的语调说道:“西弗勒斯我错了,我不应该跟伟大的魔药大师拌嘴,你就原谅我吧,你最宽宏大量了!” 唉,斯内普人是个好人,就是太他喵要脸了,遇到芙洛特这种不要脸的,当然是被恶心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斯内普感觉自己一辈子的鸡皮疙瘩都已经起完了,万分嫌弃的斜了眼芙洛特,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给她变了把椅子。 芙洛特美滋滋的坐到椅子上,心里感叹着,自己要是连恶心都恶心不死斯内普,那她跟斯内普这二十年算是白认识了。 看着大家都已经入坐了,邓布利多也坐到他的校长椅上开始宣布事情:“我先说第一件事,本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由奇洛教授来担任。” 所有人除了斯内普脸色不可察觉的黑了下外,其他人都没有反对意见。 “第二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今年……” 还没等邓布利多说完,便被刚推门进来的海格打断了:“不好意思各位教授,我来晚了,我没有错过什么吧?” “没事的海格,你什么都没有错过。”邓布利多慈祥的笑道。 “哦,对了。”海格迈着大步子,笨拙的绕过所有教授,走向邓布利多,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快用布包裹着的物体,“这东西我取回来,还好去的及时,否则就要被闯入古灵阁的那人给偷走了。” 闯入古灵阁?芙洛特捕捉到了关键字眼,这件事她知道,预言家日报报道了,可那小偷冒险闯进去就为偷这个小包裹?这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你做的很好海格。”邓布利多赞扬道,“好了,你快找地方坐吧。” 麦格教授已经贴心的为海格变好了一个超大的椅子,海格坐进去刚刚好。 “继续刚刚的话题,哈利·波特马上就要来了,我们要加大保护力度,以防黑暗残留的势力伤害到他。” 芙洛特明显能感觉到,斯内普听见哈利波特这个名字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于是担忧的扭头看了他一眼。 “第三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大家也看见了,海格帮我取回来的这个差点就被偷走的东西,所以第三件事情就是我需要各位教授能帮我一起保护它。” “邓布利多校长,原谅我想问一下,这是什么东西?”霍奇夫人一向直爽,问出了大家一直想问出的问题。 “问得好,我来解释一下,这是魔法石,是我的老朋友尼可勒梅托我让我保管的。” 魔法石!芙洛特听见这仨字,她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惊到飞出体外了,这种传说级的宝物竟然就在她的面前!这玩意能点石成金,还能长生不老,甚至据传说还可以修补一个人的灵魂,那如果……如果她能设计一个法阵,用魔法石做力量驱动,是不是就能修补和净化她儿子的灵魂,是不是就能让泰格的灵魂早日摆脱石娃娃的束缚!那魔法石要是留在霍格沃茨,岂不是能让她想办法拿来一试? “校长,我想这个东西将给学校带来未知的危险,它不适合放在学校被保护。”斯内普直接提出反对意见。 芙洛特颇为糟心的撇了眼斯内普。 邓布利多好像早就猜到会有人反对一样,温和的说道:“我知道,西弗勒斯,我知道这有风险,但是我无法拒绝我好友的请求,更不能看着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到心存歹念的人手中,况且我很相信各位在坐的能力。” “阿不思,你打算让我们怎么保护这东西?”麦格教授问道。 “我需要各位教授每个人,又或者是合作出一道防止外人进入的关卡,来保护它。”邓布利多说道。 “用关卡保护?为什么不直接用魔法封存起来,这样也能防止学生误入保护关卡造成受伤。”芙洛特直接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邓布利多解释道:“的确,用保护咒封存起来是最快最方便的解决方法,但是我们不能确定想要偷取他的人是谁,魔法水平又在什么程度,他是否能打破这保护咒,这些问题我们都不知道,所以设计关卡,偷取的难度也会加大,并且这样一旦有人进入我们也有时间去抓住那个小偷。” 合着又是瓮中捉鳖了,芙洛特感觉自己恐怕能拿到手里的可能性不大了,可她又不能开口找邓布利多借,先不说这两年的接触,邓布利多对她肮脏的过去了解多少,就说邓布利多对她的信任,也都是少的可怜,毕竟众所周知她跟一些有食死徒嫌疑的人有商业往来,邓布利多不信她也是难免的。可魔法石这种神级炼金术制品,错过这次她可能这辈子都遇不到了,虽然古曼童如今的怨气已经消散了一半,可这一半就花费十二年的时间阿,她儿子不能再多受十二年的罪了,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试一试,大不了被发现她就摊牌好了…… …… 散会有一会儿后,芙洛特则是站在水滴兽的旁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离开,她一边心里琢磨着魔法石的事情,一边在等着散会后被单独留下的斯内普。 这时水滴兽跳到了一边,从里面出来的斯内普一眼便看见了呆在一旁愣神的芙洛特,他双手抱胸,轻声走到芙洛特身边,语调抑扬顿挫说道:“芙洛特,你是不是又多了一个当门神的癖好?” 很明显,正在愣神的芙洛特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回头看向斯内普,不满的说道:“吓死我了,我这不等你呢嘛。” 听见这句话斯内普才想起来,他和芙洛特很早就跟卢修斯·马尔福约好要谈一些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在临开学来找他俩,怕是跟他的宝贝儿子入学有关。 “那个邓布利多留下你,都跟你说了什么?”芙洛特突然开口问道,打断了斯内普的思绪。 “没什么,波特家的那小子就要入学了,他无非是想再确定一下我的忠诚。” 芙洛特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什么。 “行了,走吧,天色不早了,咱们得赶紧去马尔福庄园了。”斯内普扭身抬步正准备要走,却被芙洛特叫住了。 “西弗勒斯,等会!” 斯内普扭身看向芙洛特,看她要说什么。 芙洛特有些犹豫,她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把她对魔法石的想法告诉斯内普,这件事对她很重要,毕竟这事若是成功了,她心中最忧愁的问题也就解决了。芙洛特想要得到斯内普的帮助,但是她也了解斯内普,他的生活现在刚进入正规,眼下又要面对保护哈利在学校的平安,怕若是知道了她的想法,斯内普最先做的应该还是阻止吧,况且如今邓布利多才对斯内普增加了些信任,她还是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于是芙洛特改口道:“你想好了要怎么设计邓布利多说的关卡了吗?” “这件事也不太着急,晚点再说吧。”说完,便扭头向远处走去。 芙洛特抚了抚脖子上挂着的石娃娃,不论如何,她也应该去试一试,至少这是个希望…… …… 芙洛特和斯内普刚到马尔福庄园,便被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小精灵领进了客厅。 “教母!”德拉科看见率先进客厅的芙洛特便热情的扑了过去,扑到了芙洛特的怀里。 芙洛特也顺势抱起了德拉科,颠了颠,嘴里开玩笑的念叨着:“小龙,你又重了,教母都要抱不动你了。” “才不是呢,是我长大了!” “对,小龙变成大男子汉了。” 这时,德拉科看见走在后面才进客厅的斯内普后,立刻从芙洛特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然后及其有派头的朝斯内普问好道:“斯内普先生,下午好。” 芙洛特看着挣脱掉自己怀抱的教子,用着跟他父亲一模一样的语气说话时,心中难免可惜到,亲儿子就是亲儿子,不像他爹是不可能的。 “恩,下午好,你父亲呢?”斯内普也严肃的问道。 “我父亲在书房里正等着您和教母呢,我带你们过去。”说完,德拉科便宛如一个小大人一样,领着他们去了房子深处的书房。 芙洛特心里有些埋怨斯内普,天天绷着一张脸,吓得小龙都不敢跟她亲近了! “父亲,斯内普教授和教母来了。” “恩,小龙,你继续回屋看书吧,我有事情跟他们说。” “好的,父亲。”德拉科有些不舍的忘了眼芙洛特,但是依旧很听父亲话的出了书房的门。 “二位请坐吧。” 斯内普和芙洛特并排坐到了沙发上,然后小精灵用魔法将茶水和点心放到了茶几上。 “诶,怎么没见纳西莎?”芙洛特看着书房接待他们的就卢修斯一人,不禁问道。 “她去跟高尔夫人喝下午茶了。” “卢修斯,你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斯内普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小龙眼看着就要入学了,我想请二位能在学校多照顾着他点。” “小龙是我的教子,就算你不说,我肯定也不会让他受欺负的,再者说了,也没人敢欺负马尔福家的孩子。”芙洛特说道 卢修斯抚了抚手上的戒指,他当然知道芙洛特说的这些,但是今年毕竟是有特例的:“这是当然,没人敢堂而皇之的与马尔福家作对,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希望你们能让德拉科离那个哈利·波特远点。” 斯内普自然不会对卢修斯说的这件事感到意外,他知道马尔福还是怕了当年的那场变故,毕竟当年黑魔王败的太突然,马尔福家族险些被魔法部抓住辫子趁机瓜分,好在卢修斯这些年生意做的够大,资金也足够雄厚,关系网也算是结实,才最终熬过了那一劫,当然,那时候芙洛特倒是没少伸手帮卢修斯,毕竟他们仨当中,属芙洛特被洗的最清白,一个丧夫丧子的寡妇又被食死徒攻击,是个人都不可能会狠心去针对这么一个“可怜”的女人。 当然,若说芙洛特没趁机占马尔福家的便宜那也是没人信,但是平时争归争,可真有一人遇到麻烦,该帮还是要帮的,毕竟都是一条绳上栓的蚂蚱,这只被拖出来难保另外的不被拽出来点什么。 “你放心,我们尽力会看着德拉科的,不会让他参与到危险当中的。”斯内普保证道。 然而,在卢修斯·马尔福故作放心点头的背后,其实计划着的却是另一件事…… 第54章 在霍格沃茨长长的走廊里,芙洛特和斯内普快步的赶着时间去大厅参加每年的分院仪式。这时也不知道芙洛特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西弗勒斯,你说如果哈利被分进了斯莱特林,你是高兴阿,还是不高兴阿?” “我没兴趣幻想这种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斯内普想也没想的回答,脚下的步伐却走的更快了,“傲慢!愚蠢!懒惰!波特这个姓,就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了。” 芙洛特撇撇嘴,她就是闲的没事干问问而已,啧啧啧,瞧这怨念的劲儿,看来哈利未来上学的这几年,不想被斯内普针对怕是不可能了,她还是别继续说这个话题了。 “对了,现在几点了?” “咱们出来那会儿就已经七点五十了。” “完了完了,咱俩要赶不上分院仪式了。” “如果你继续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话题上,那咱们肯定赶不上了。”说完,斯内普的脚步变得更快了,也不管穿着高跟鞋的芙洛特到底能不能跟上。 等俩人到了礼堂大厅里的时候,虽然一年级的学生还没被领进来,但是老师们的餐桌却基本上都已经坐满了,除了预留出给引导学生入会堂的麦格教授的座位外,也就还剩下两个座位了,一个在最边上,另一个位置比较居中但旁边却挨着一身大蒜味的奇洛教授。 芙洛特今天可是刚换上新巫师袍阿,甚至还往上特意喷了点香水,为了保留这完美的形象,她还是别往那充满蒜味的中心地带刷存在感了。于是趁斯内普还没缓过神,拍了下他的肩,扔下一句“祝你好运!”后,就窜到最旁边的那个位置去了。 斯内普感觉自己的眉心跳了下,现在这种情况,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坐那了,说真的,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那股蒜味的。不过……坐那也好,谁让邓布利多那天叮嘱他多多留意奇洛呢。没错,就是开完会他被单独留下来的那天,邓布利多不光试探了一下他的决心,也顺带着嘱咐他,让他留意奇洛,只不过那天当芙洛特问起的时候,他没把这件事告诉她而已,毕竟以芙洛特那蠢蠢欲动的惹事本性,指不定知道后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呢。 奇洛教授看见面无表情的斯内普朝着他身边的座位走来,则是热情的打着招呼:“斯……斯内普教授,这座位……座位就是留给你的。” “谢谢。”斯内普尽力咧开嘴做出一个友善的假笑。 “我听说斯……斯内普教授一直……一直都在申请,申请黑魔法防御术教……教师的位置。” “是这样的。” “我一直都……都觉得你……你很优秀,斯……斯内普教授,以后……以后我有什么不懂的,希望……希望能向你请教,咱们……咱们一起交流学习一下。”奇洛的结巴越来越严重,可更可笑的是,他结巴这个毛病并没有改变他是个话唠这件事。 “我很荣幸。”斯内普依旧是惜字如金,言简意赅。 这时,礼堂的大门忽然打开,被麦格教授带领着的一年级新生正式步入了在霍格沃茨学习的旅程。 斯内普不再理会他身旁还在对黑魔法防御叨叨不停的奇洛教授,而是将目光紧紧锁定在了一群小巫师中的一个,那个有着一双与莉莉一模一样的绿色眼眸的男孩――哈利·波特。 旁边的奇洛教授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斯内普的敷衍,也安静下来,向后扭过身子,不知道是在捣鼓什么,只剩下那用厚重的头巾层层围住的后脑勺留在前面。 斯内普没太在意身旁奇洛的怪异举动,而是专心致志的盯着哈利,盯着那双嵌着绿色瞳色的眼睛,慢慢的,记忆中那抹悄影与这孩子的身形渐渐重叠。他不是第一次见这孩子,甚至在芙洛特居住于麻瓜世界里养伤的时候,他见过很多次,可是不管次数有多多,他都止不住的要去盯着那眼睛看,很像,真的很像,很像那每晚在他梦里出现的宛如绿宝石一般的眼眸。 坐在桌子拐角边上的芙洛特自是能目睹到斯内普所有动作,她知道斯内普现在正盯着哈利的眼睛,一如曾经既往的那般专注。她对此应该是习惯的,可是今天她却对此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恩,很莫名,非常莫名,她感觉不出任何原因。不过她猜可能是因为刚刚斯内普才贬低波特这个姓,后脚就入神的盯着那孩子看,这算什么,愚蠢的打脸?肯定是因为这个自己才感到烦躁的,芙洛特自我安慰道。 芙洛特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也尽力控制这脑袋别不自主的扭向斯内普,她促使着自己专心致志的看分院仪式,可是脑内总是回荡着各种斯内普盯着哈利眼睛看的场景,以至于德拉科给她打招呼,她都是愣了一下才笑着回复过去,直到一个名字被叫起,她才彻底的回了神。 “纳威·隆巴顿。” 对,她曾经见过并且抱过的孩子――纳威·隆巴顿。 那坐在椅子上带着分院帽的男孩子并不知道,他的出现勾起了芙洛特的回忆,同时被拉回来的还有满满的愧疚…… …… 八年前,圣芒戈医院里。 “这屋子里面住的是谁?怎么这么吵!”芙洛特坐着轮椅经过一个充斥着各种嘶喊且时不时夹杂着摔东西声音的病房。 “真对不起夫人,我不应该推您来精神科的,咱们还是去别处吧。”照顾芙洛特的护士有些后悔推着芙洛特来到这种吵闹且压抑的地方。 芙洛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里面那一男一女的叫喊声音特别特别的耳熟,她一定在最近听过这种怒骂、这种哀嚎、这种……这种求饶,她心里有一种直觉,她总感觉自己知道这答案,可是她却又不想或者说是不敢确定这答案,于是继续追问道:“里面到底是谁?” “是隆巴顿夫妇,夫人。” “谁?!!” “隆巴顿夫妇!”护士不知道芙洛特为什么又问一遍,以为是没听清,所以提高了音量又说了一遍。 隆巴顿夫妇?不可能阿,他们不是中了她放的毒昏迷了吗?如今应该清醒去接他们的儿子了,怎么……怎么会在这? 护士看出了芙洛特脸上的震惊与不解,于是亲和的解释道:“他们和您一样,都是被食死徒袭击了,但比您晚两天进的医院,他们比较惨,据说被钻心挖骨咒折磨成这样了,也是可怜。” “被谁?在哪?” “我……我也不知道的,夫人,不过我听说他们的居住地好像是被莱斯特兰奇家族的人闯入了。” 芙洛特的脑袋有些嗡嗡作响,她并没有完全听清这护士说了什么,只是抓住了一两个关键词,他们的房子是被闯入的!闯入的!那座房子是被赤胆忠心咒保护着的,怎么……怎么可能会被闯入?难道像她一样伪装着引出他们来的?可是不可能阿,他们比她晚两天住进的医院,那昏迷魔药药效可是能达到三天,除非是被剧烈的魔咒攻击才会醒来,所以食死徒伪装引他们出来是不可能的。那难道是凤凰社的人来到他们家发现了他们的昏迷?可是一般叫醒昏迷的人谁会拿剧烈的魔咒攻击的方法阿,更何况这要本身就是种稀有药,这方法也是说不通。那只剩一种可能了,他们的住宿位置被泄露,要么跟波特一家一样错信了他人,要么就是保密人死了,除了这两种可能没有别的能泄露出赤胆忠心咒的方法了。那这件事是不是跟她有关?如果她那天没有喂他们魔药,没有让他们陷入那么久的昏迷,是不是他们就能逃过一劫? 芙洛特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想到了两年前她召唤死神的那个夜晚。在那个晚上,死神用团团黑雾裹住了她,取走了她的生育能力,在她痛的快要昏迷的时候,她听见了死神在她耳边的低吟:“如你我今日协定,两年内,你所恨的所有人,你所想要报复的所有人,都会遭受最残酷的惩罚,一个都少不了。” 是啊,一个都没有少,迪兹莱尔死了,老布福德死了,奈可德洛丝死了,继母也在阿兹卡班生死不明,奥瑞恩昏迷不醒,还有她永远不可能打败掉的黑魔王伏地魔,也被她因为一时起意而在哈利身上施的保护咒的反弹导致消失不见,甚至是最后她心软想放下仇恨稍作处罚的隆巴顿夫妇,也变成了如今被黑魔法折磨至疯,而她却也是导致他们成这样的原因之一。 她做的所有挣扎,还真是毫无意义阿,一切依旧按照命运的既定轨迹在运行。 芙洛特用手滚了两下轮椅的轮子,想要进到房间里去看看那夫妇俩,可谁知却被护士给拉住了。 “夫人,病房不能随便进,我还是带您去别处看看吧。” “不,我想看看他们。” “夫人,不行的,不行……”小护士劝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阴沉略带点愤怒的声音打断了。 “芙洛特,你不在屋子里躺着来这干什么?”说话的正是来看望芙洛特的斯内普。 斯内普的训斥声让芙洛特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她稍显僵硬的扭过头看向斯内普,用本能的反应挤出一个微笑,然后说道:“没事,就是好奇里面有什么,想进去看看。” 芙洛特没有忘记她当时接近隆巴顿夫妇是用的什么手段,她假借了莉莉的样貌,所以不论如何,她还是不要告诉斯内普她利用莉莉去复仇的这件事,以免对她、对斯内普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西弗勒斯,你可不要怪我不告诉你。 具有良好职业素养的小护士一看芙洛特并没有说实话,自是明白现在她不应该多嘴,于是转移话题的说道:“夫人,咱们还是回病房吧,该喝药了。” 芙洛特顺从的点点头,任由小护士推着她一点一点的远离那个充斥着嘶喊、哀嚎的病房,可那声音以及这压抑的走廊,还有曾经在她怀里呆过的小男孩,再也没有离开过芙洛特的脑海里…… …… 霍格沃茨的晚上不论春夏秋冬都能给人一丝阴冷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地处于广阔的郊外,也可能因为学校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幽灵所致,反正每当凉风略过皮肤,还是能让人窜起一身鸡皮疙瘩。 芙洛特今晚上的感觉还是不怎么好,脑袋里总是回荡着那日病房里的阵阵痛苦的哀嚎,她曾经杀人的时候不是没听见过那声音,曾经看贝拉折磨犯人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疯了的,只是这回很不一样,因为中间夹杂着很多东西,有她为那个隆巴顿家的小男孩永远等不到他的父母而感到愧疚和后悔,有她为抗争命运却徒劳无功而感到不甘与无力,还有她为唯独这两次的心软所带来的悲惨结局而感到嘲弄和痛恨。总之,芙洛特从下了晚宴就开始很难受了,心里难受。 芙洛特慢悠悠的爬上西塔楼的顶部,这地方她老去,因为这里能看见整个霍格沃茨最好的风景,也能呼吸到最新鲜的空气,在这里望望远处,心里的担子还是略微能放下一些的。然而今天却不一样,因为这个地方早就被另一个人占据了。 占据这里的那个人好像听见了有人来了,于是赶忙放下了刚刚撸起的袖子,略带不满和抗拒的看向来人,但发现来的人是芙洛特后,那份防备好像放下了几分,然后嫌弃的说道:“你可还真是无处不在阿,芙洛特。” “你怎么不说咱俩这是有缘阿,西弗勒斯?” “那这缘分不要也罢。”说完,斯内普便扭过头去继续看着外面的风景。 芙洛特朝着斯内普的后脑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说道:“宴会一结束你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怎么,不着急做你的实验研究了?” “出来透口气,你呢?” “一样。” 说完这句话,二人便安静了下来,好像真的如他们所说的一样,来这就是为了透口气。 “波特还是被分进了葛莱分多。”斯内普突然开口道。 “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在可惜他没进斯莱特林。”芙洛特打趣道。 斯内普略有不满的看了芙洛特,他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是他就是不喜欢任何玩笑。 “有些人天生好像就是属于某一个群体的。”就像莉莉天生就适合勇敢的葛莱分多一样,斯内普在心中默默补充道。 “对啊,你我不就天生属于斯莱特林嘛。”芙洛特同意道。 “也不算天生,当年分院帽有考虑过让我进拉文克劳。” “拉文克劳?”芙洛特感觉自己听了个笑话,“你不适合那里,哪怕你书读的确实不少。” “对,所以我最终进了斯莱特林。有的时候我总觉得分院帽特别神奇,能看破一个人身上的所有特质。” “不会是所有特质的”芙洛特否定道,“人那么复杂,怎么可能是一定破帽子能看穿的。” “也对。” 芙洛特突然扭头看向斯内普,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什么。” “别骗我了,你有个毛病,你说的话越是莫名其妙,越是平和,你的内心就越不安。”芙洛特肯定的说道,“在这里平和的跟我聊天,还同意我说的观点,不去争论,简直奇怪死了。” “芙洛特,你的脑子简直就是个怪异的迷宫,应该打通的渠道统统都是堵住的,没有任何用的通道简直就是四通发达。” “谢谢夸奖。”芙洛特笑着说道,“我承认这很诡异,但是真的在你讽刺我的时候,我舒服了很多。” “奇怪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安?” 斯内普并没有回答芙洛特的话,而是望向外面的风景。 可很明显,芙洛特才不愿意就此罢休,于是继续叨叨:“肯定跟哈利·波特有关。” “是,是跟那小子有关。”斯内普那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渐渐变得幽深起来,“从那小子踏进大厅里的第一步开始,我就感觉到了,感觉到了我的食死徒标记变深了,我有点恐惧了,恐惧一切我无法掌控,担忧我无法保护那孩子周全。” 芙洛特安慰性的笑着说道:“你才开始害怕吗?我要是你,我早就怕的要死了,毕竟我们面对的是未知。” “对,是未知,未知才是最恐怖的,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但是相对于独自面对,有人陪着你面对,就没那么恐怖了。” 斯内普扭头看向芙洛特,挑起眉毛说道:“陪着?你吗?” “除了我,你身边还有别的能充当知心姐姐的人吗?” “知心姐姐……”斯内普略带嫌弃的嘟囔了一遍这个词,这么恶心的词也就芙洛特能说出口,“你确实有能把正常人叨叨疯的能力。” “谢谢夸奖。”芙洛特不要脸的接话道。 斯内普已经懒得吐槽芙洛特这不要脸的属性了。 “西弗勒斯,哈利的眼睛真的跟波特夫人的很像吗?”芙洛特当然见过这两个人,也承认有点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斯内普完全没预料到芙洛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有些意外,但依旧小心的回答道:“有点像。” “因为都是绿色的吗?” “是的,都是绿色的,我相信你不是色盲,对吧?” 芙洛特微微眯起眼睛,说出了一句她一直想说的话:“我的眼睛也是绿色的阿。” 斯内普斜了眼芙洛特,他不知道芙洛特跳脱的想法又到哪去了,于是接话道:“所以?” “所以我跟波特夫人比,谁的眼睛更好看?” “呵。”斯内普冷笑了一下,然后摆出嘲讽脸,刚要开口就被芙洛特给打断了。 “二者中可是有一个正站在你面前,你小心回答。”芙洛特向塔下面忘了一眼,“这塔挺高的呢。” 斯内普想要讽刺的话生生的折在了嘴里,他决定还是给芙洛特留点面子,毕竟认识这么久了。 芙洛特看见斯内普将话生生的噎了回去,没忍住不禁噗嗤一笑,然后说道:“开个玩笑,我才懒得跟她比呢。”她这双饱经风霜和看尽人世冷暖的眼睛,可不是莉莉那双璀璨纯净的眼睛能比的了的。 斯内普彻底是懒得搭理芙洛特了,静静的望向外面,他心中的郁闷经过刚刚那般,倒是消散了不少。可芙洛特并没有…… 第55章 自百年来霍格沃茨建校开始,斯莱特林和葛莱分多就是互相不对付的,这件事只要是上过霍格沃茨的人都是清楚的,所以当芙洛特看到哈利和德拉科都各自跟随他们父母的脚步分别迈入了葛莱分多和斯莱特林时,她也放心很多,至少卢修斯·马尔福的担忧大体是多虑了,这两个学院的学生别说能否走到一起了,就是见了面不互相找茬都是不太可能的。今天就很好的印证了这一点…… “波特,就是个假惺惺的伪圣人。”这是德拉科见到芙洛特问好后的第一句话。 芙洛特侧身放德拉科进自己的办公室,并疑惑的询问道:“这才开学的第一天,你们一块也就上了一节魔药课,发生了什么?” “是在分院仪式之前,教母。”德拉科随着芙洛特的指引坐到了古代魔文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小沮丧,“我伸出手邀请波特做我的朋友,可他宁愿跟一家九口人挤在一间小房子里的穷鬼韦斯莱家做朋友,也不愿意接受我的邀请。” “穷鬼韦斯莱家?你爸爸教你这么说的。”芙洛特在跟卢修斯·马尔福谈生意的时候,确实听过无数遍卢修斯骂韦斯莱家的话,毕竟一个倡导清洗麻瓜血统的黑巫师与撰写《麻瓜保护法》的韦斯莱先生相互有冲突这很正常,但是大人的恩怨教导给孩子总是不太好的。 “是爸爸教的,但是爸爸也没说错什么,那个罗恩·韦斯莱就是穿着旧袍子,真是低贱的巫师。” “小龙,人的高低贵贱和轻重之分不能总用钱来衡量。若是哪天我也没了钱,那你岂不是要嫌弃我。” “这不一样,教母是教母,怎么可能跟韦斯莱家一样。” 芙洛特将装满饼干的盘子递到德拉科的面前,继续开导道:“怎么不一样阿,都是人,都是巫师。我若是当时没钱没权没家族,肯定也就当不上马尔福家小少爷的教母喽。所以别老拿钱去衡量一个人,知道吗?”芙洛特边说边惩罚性的捏了下德拉科的小鼻子。 “可是……” “没有可是,我想等你长大了你也就明白了。但是现在你要记住,斯莱特林的学生绝对不会自负的小看任何人,只有当你成功了,站在最高处,你才有资格俯视别人,明白吗?” “明白啦,教母,我会尽量不再去讽刺韦斯莱的。” “哦,对了。”芙洛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你尽量少接触哈利·波特,尤其……尤其放下跟他做朋友的想法。”其实芙洛特是想说尤其别去跟他找茬,不过小孩子嘛,说了也未必会听,她教了两年的书,见多了葛莱分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哪怕是被老师训扣学院分,都没有阻止互相找事的传统,所以这话说了也跟没说一样。 德拉科将背挺的笔直,脸上的表情带着些不屑和愤懑,说道:“他都拒绝了我的邀请,这件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芙洛特摸了下德拉科的脑袋,表面摆出欣慰放心的表情,但心里的担忧却一点都没少,毕竟小孩子的友谊真的说不准,没准哪天找茬找出革命友谊也说不定呢。但哈利未来要面对什么谁也说不清,她还是提前看好她的教子比较好。 “教母,这是母亲让我带给你的,说这是你找她要的东西。”说完,德拉科从兜里掏出一个正方体形状的银色金属块,交给了芙洛特。 芙洛特接过金属块,对着光打量了一下,嘴角上扬的说道:“改天你给家里写信的时候,记得替我谢谢你妈妈。” 德拉科乖乖的点了下头,但是依旧好奇的追问道:“教母,这是什么呀。” “以后不要随意去问别人这种问题,要学会自己去书里找答案,懂了吗?” “懂了。” 至于芙洛特拿在手上东西,它有一个复杂的名字,也有一个通俗易懂的名字。复杂的讲它叫“aluminum amalgam”,通俗易懂的说,人们称它为“万能钥匙”。 正当芙洛特兴致勃勃把玩这东西时,古代魔文办公室的守卫画像诺曼底公爵威廉一世冲着屋内的芙洛特说道:“勒斯特教授,外面的斯内普教授有事来找您。” 芙洛特听见斯内普来了,赶忙将万能钥匙揣进兜里然后说道:“让他进来吧。” 威廉一世收到命令后,将门打开了。 “斯内普教授,中午好。”德拉科从沙发上站起身,恭敬的向斯内普问好。 斯内普挑眉看着从门后面出现在眼前的德拉科,说道:“德拉科,你现在应该是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午休,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斯内普教授,我……” “是我让他过来的。”芙洛特抢着发话道,“让他帮我干点活。” “干活?看来你需要的是关禁闭的学生,而不是随意找中午要休息的学生。”斯内普的声音也就比耳语略高一些,却谴责意味十足。 “我们伟大的斯莱特林院长说得对,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芙洛特细声细气的说道,然后扭头看向德拉科,语气一转,模仿着斯内的语调,严厉的说道,“德拉科·马尔福先生,还不快回你的休息室里去!你难道是想为自己赢得一个禁闭吗?” “不是的,勒斯特教授,我马上回休息室。”德拉科领略到了芙洛特眼神传来的意图,飞快的往门在走去,并向斯内普道别,“斯内普教授,再见。” 芙洛特看着德拉科的身影走远后,身体优雅的向旁边倾去,依靠在沙发扶手上,打趣的笑着对斯内普说道:“怎么样,我学你学的像吧。” 斯内普微眯着眼睛,并没有回话。 “看在梅林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黑着脸,开心一点,高兴一点,给个微笑。” 斯内普很自如的朝芙洛特丢了个嫌弃的眼神,然后进到办公室里头,在桌子上放下手上提着的箱子。 看斯内普并不想理自己,芙洛特也不在意,好似自言自语的叨叨道:“好吧,我不该难为你这种只会嘲讽笑容的人。” 芙洛特从沙发上起身,略带懒散的走到斯内普身边,当看到那熟悉的手提箱里又是装着各种瓶瓶罐罐,芙洛特就感觉自己整条舌头都抽筋了,于是抱怨道:“又是药阿。” “不是药,是糖水。”斯内普扭过头看向芙洛特认真的说道。 芙洛特听见这话张口就想问一句:真的吗?但嘴还没来得及打开时,她就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位怕是正等着她这句话然后好好的讽刺她一顿。 斯内普看着芙洛特并没有要接话的意图,故作欣慰的说道:“真让我感到庆幸,你还没有蠢到会认为糖水能救自己的命。” 芙洛特撇撇嘴,看吧,她哪怕不吭声也会被讽刺一句。 “我现在跟你说说这个月你该喝什么药,我根据你的情况做了……” 还没等斯内普说完,伴随着一声尖利的猫叫声,一个橘色的大毛绒团子从书桌上掠了过去,碰倒了一摞书。 “那是什么东西?”斯内普厌恶的说道,“长着橘色毛的猪吗?” “猫,那是只橘猫,它最近只是吃的有点多而已!” “你养它干什么?” “最近我办公室里闹耗子,所以我让海格给我整了一只猫,真别说它还挺厉害的。” 斯内普略带排斥的盯着那只还在地上搜索耗子的橘猫,脑内突然回忆起了芙洛特住院的那一年,护士长跟他讲的芙洛特病房里出现过耗子后,她就坚决要换病房的那件事。于是表情好像抓住了某些有趣的事实,少见的笑着说道:“你怕耗子?” “不是怕,是讨厌!它们脏兮兮的四处乱窜就是讨厌。”芙洛特快速的否决道,对,就是讨厌,才不是怕,她可是什么都不怕的。 当然,斯内普当然知道芙洛特好面子没说实话,不过他还是决定给芙洛特留个面子,于是转移话题,嫌弃的说道:“你一个人就够热闹了,现在又多了只猫,真是还嫌自己办公室不够乱。” 芙洛特看斯内普没揪着耗子的事情说个不听,不禁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好吧,她是对耗子有心理阴影,毕竟哪个人小时候在个封闭黑暗的环境里,徒手捏死这么一个软绵绵毛茸茸的东西,都会有心里阴影的。 芙洛特没有理会斯内普说她办公室乱,而是弯腰整理着被猫弄倒在地的书,她办公室才不乱呢,就是书多了点,要不然她的办公室也不会号称是霍格沃茨的小图书馆。 斯内普看着芙洛特用手整理的有些费劲,于是好心的掏出魔杖,一个清理一新便将书又再一次摞在书桌上。 “谢谢啦。” “你这些都是什么书,怎么不放回书架里?” 芙洛特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那摞书,右眼不禁跳了下,完了,这书都是她研究魔法石用到的资料。芙洛特内心慌的一批,但是表面及其淡定的说道:“没什么,瞎看着玩,你也知道我就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东西。” 斯内普也不知道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有着些好奇心想看看这一摞子到底都是什么书,于是走到那摞书面前,翻看着都有什么。有《历史上的炼金术产品》、《走进炼金术师》、《炼金术真的能长生不老吗?》、《尼可勒梅传》…… 炼金术?竟然每本都跟炼金术有关,她什么时候喜欢研究上炼金术了?斯内普心里不禁嘀咕道。 芙洛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她又不能阻止斯内普去翻看,毕竟斯内普当了这么久的老师,谁做贼心虚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可不能此地无银三百两。 斯内普随便抽出了一本翻开看起来,有意思的是,除了尼可勒梅这位炼金术大师的相关事迹是标注着读书笔记的,其他的任何一位炼金大师都没有标注任何内容。斯内普又翻开了另一本,同样。又是一本,也是这样…… 随着一本本书的打开,芙洛特的侥幸心理已经彻底消失了,她心里的小九九怕是要被发现了……死猫!明天就把你扔回给海格!以后再也没有小鱼干吃了。 “芙洛特,你看这些炼金术书干什么?而且你每本都在尼可勒梅这里看的格外的认真。”斯内普终是开口了。 “只是最近突然对他感兴趣了。” “我看你感兴趣的是魔法石吧。”斯内普直接点破的说道。斯内普了解芙洛特,她是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兴趣,也喜欢收藏一些猎奇的炼金术品,可这玩意又不是黑魔法和古代魔文,芙洛特才不会花这么多功夫去研究呢,毕竟她可信奉的是能买的为什么还要自己研究?更何况这都是关于尼可勒梅的知识,而霍格沃茨现在正好保存着一个尼可勒梅最举世闻名的炼金产品,这可就太巧了。 “是,真正让我感兴趣的的确是魔法石。”芙洛特直接承认道,开玩笑,她现在否认肯定来不及了,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你也知道,我对好东西向来没什么抵抗力的,所以感兴趣的研究研究,了解一下。”感兴趣是真的,但是只是了解一下当然是假的了。 “你该不会打着魔法石的主意吧。”斯内普眯起眼睛问道。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芙洛特故作无辜的看向斯内普,“再者说了,这东西可是有邓布利多守着,我哪敢打什么歪主意呀,你不信我,总得信的过邓布利多的实力吧。” 斯内普皱了皱眉,芙洛特说的的确在理,可不管怎样,他都觉得芙洛特看这些书不会只是这些单纯的目的,不过他继续追问下去也不会问出什么,芙洛特这张嘴,十句话能有一半是真的就不错了。 斯内普放下书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正以后多盯紧点芙洛特就是了。斯内普继续从手提包里拿出魔药,给芙洛特讲她这个月该怎么吃药…… …… 等送走斯内普,芙洛特才彻底放下心,不过她也清楚,斯内普戒心这么重的人,绝对不可能完全相信她,看来她下一步的动作得再小一点了。 芙洛特从那一摞书中特意翻出一本,感谢这一本书足够厚,也要感谢斯内普没再多往后翻,如果斯内普再多翻几页,一定能看见这书里面加着的两张纸。 芙洛特从书中抽出那两张纸,一张画的是她设计的利用魔法石的力量净化古曼童的法阵,但可惜只画了大体,没有任何细节,毕竟她确实不擅长设计魔法法阵,而这另一张,这是她将近一个月以来向各位教授打听的,粗糙的画出的保护魔法石关卡的设计图。若是斯内普看见这两张纸的其中一张,她这试图“借”魔法石的计划都得凉。 芙洛特拿出笔来在第三道关卡――霍奇夫人和弗利维教授共同合作完成的一项需要骑着扫把捉钥匙的关卡的旁边打了一个对勾,并标注道:万能钥匙。 现在看看,斯普劳特教授的魔鬼藤她放松身体能通过,斯内普的毒药关卡,关卡的谜语就是她出的,这她和斯内普共同合作的关卡,所以没难度,至于麦格教授用变形术设置的巨大巫师棋,直接暴力的用炸*药炸开就好,简单粗暴。现在唯独没有解决的有:海格的三头巨犬、奇洛的巨怪、还有最后她一无所知的那个关卡,以及邓布利多给每位教授发的警报器,只要有人闯入,待到一定时间或者是达到某个关卡,每个教授的警报器就会发作,所以她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更要不引人注意的出来,更是重点了。但是不管如何,她都要试一试! 芙洛特看向墙角正被香炉供奉的古曼童,这前段时间正是她儿子的忌日,十二年了,不能再多等十二年了,不能再等了……她要抓住一切机会,一切的机会。 而这第一个好机会,便出现在两个月后的万圣节前夕…… …… 当万圣节前夕这一天,所有师生们都在南瓜灯下面享受着美味的南瓜派和可口的南瓜汁,然而这时,奇洛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一切。 奇洛教授突然一头冲进了餐厅,他的大围巾歪戴在头上,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所有人都盯着他,只见他走到大厅的中心喘着气说:“巨怪跑出来了,在地下室里!”说完,他一头栽到在地板上,昏死了过去。 餐厅里的学生顿时乱成一团,甚至有的一年级新生尖叫的差点也昏过去,然而在这乱成一锅粥的现场,放下刀叉的芙洛特却异常的清醒与冷静,她意识到这是一次机会! 巨怪这种不好对付庞然大物竟然能跑出来,势必会影响不小的恐慌,学生们光顾着离开,教师们又要保护孩子们的安危还要制服巨怪,哪有空管魔法石呀,这不正是引开他们的好机会嘛,至于巨怪为什么会被放出来,是不是有心人干的,这跟芙洛特的行动也并不冲突,无非出了事她还能多只替罪羊,多好的机会呀。虽然她这次去未必能成功,但是能看一眼最难过的三头犬,了解一下它的习性和攻击规律,出来在想对策也不算是空手而归! 芙洛特打定主意,看着四周的人好似都在安慰学生们冷静下来,没人会注意到她,于是飞速从大厅侧门离席…… 其实斯内普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到芙洛特已经不在大厅里了,但当他在席上喊芙洛特的名字想让她帮忙护送斯莱特林学生回地窖的时候,尽然没人应答他,斯内普心想不好,飞快的在教室席上找芙洛特的身影,果然,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斯内普也顾不上管斯莱特林的学生,只是草草嘱咐了一句斯莱特林的学长,便也快步的从侧门出去,然后直奔三楼藏着魔法石的入口,可当他用魔法打开连接入口的走廊门时,走廊里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他错怪芙洛特了?他多心了?怎么会没有人呢?是芙洛特跑的太快了?可快也不可能如此迅速的通过这么一条走廊阿,她现在又没有魔法不会隐身,难道他真的怀疑错人了? 然而,在斯内普打开了的门背后,藏着的正是芙洛特,她正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可心里却止不住的咒骂道:死蝙蝠,都看不见人还在这守着,还不快走,她快憋不住了!!!!! 第56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芙洛特就这样不敢吭声也不敢呼吸的贴着墙藏在门后面一动不敢动。其实她离成功真的就差一个隐身的距离,然而没办法,谁让她没有法力呢,只能像这样不敢出一丁点声音的躲着。 芙洛特此时已经快要憋死了,甚至心中不禁产生要放弃出来自首的念头,可就在这时,万万没想到的是奇迹竟然出现了,斯内普竟然自己退了出去并且还把门还给关上了!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不过看见斯内普放弃探查,芙洛特还是小声的缓缓吐出一口气,并心中庆幸着刚刚的坚持,好在没有露出一丝马脚。 可正当芙洛特要迈出脚离开墙边时,她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奇怪:在平常以斯内普这种戒心重的,绝不可能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弃,他应该将整个走廊都找一遍的,怎么今天……等等!他怕不是以退为进要诈她出来吧!梅林在上,他这个阴险的斯莱特林! 然而回过味的芙洛特刚要收起迈出的脚时,只见她身旁的门“哐当”一声就被人重重的推开,门板也以门轴为中心画着弧线向站在墙根的芙洛特重重拍来,这拍过来的速度极快,芙洛特想要反应躲开已经来不及,只能凭着肌肉反应举起手捂住她最珍视的脸,等着那下片刻后就到的重击。 然而芙洛特却迟迟没有等到那一击。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从手指缝里看见了那门正好停在了离她脸只有一公分的位置,是被法术停住的? 当门自动关闭并露出斯内普的身影时,芙洛特肯定了一件事――她被耍了…… 斯内普挑着眉毛,好像格外满意芙洛特现在恼羞成怒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嘲讽笑容说道:“看来你是等不及的想要体验脑袋被门夹了的感觉。不过,芙洛特……”斯内普话锋一转,“我觉得你的脑子完全不需要再让门夹一次了。” “你故意的是吧?你早就知道我藏在门后面了!” “我要是你,在干坏事的时候会换一身没有味的衣服,你身上的香水味足以让一个得了重感冒鼻塞的人通气了。” 该死的,她芙洛特怎么就忘了这件事了,作为魔药大师的斯内普,他的嗅觉可要比听觉强百倍!!! 芙洛特感觉自己蠢到家了,真的是蠢到人神共愤了,一定是这平淡的生活侵蚀了她天才(自以为)的脑子!不过她同样在意的一点是,她身上的香水味真的有那么浓,还是斯内普夸张了。 斯内普收起了刚刚嘲讽与嫌弃的表情,换上了平时的严肃又参半了些许的愤怒,质问道:“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芙洛特,所以,告诉我,你到底要干嘛?” “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这里只是规定不让学生们来,我可不是你的学生,西弗勒斯。”芙洛特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继续说道,“你既不能扣我分,又不能关我禁闭,啧啧啧。” 芙洛特的狡辩让斯内普的脸色变的不好起来,于是语调低沉又充满些许威胁性的说道:“但是我可以带你去校长面前,好好说道说道。” “你才不会带我去见邓布利多呢。” “我为什……”斯内普的语气突然一顿,他发现原本的话题应该是芙洛特为什么出现在这,怎么就变成了会不会带她去见邓布利多了?很好,他被故意转移的话题带跑了,很高明的手法,可是糊弄他,还是太天真了。 斯内普脸色阴沉的朝着芙洛特迈进了一步,强大的气场也促使着芙洛特想要向后退,但奈何她已经是贴着墙根了,根本没有后退的空间,只能忍受着随着彼此之间距离的缩短所带来的压力。 “你最近一直在看有关尼可勒梅的资料,今天又在众人如此慌乱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芙洛特,别再跟我说这是巧合了。你是不是在打魔法石的主意?” 芙洛特当然不会傻乎乎的直接回答是与不是,于是避重就轻的说道:“明明在关卡里呆的好好的巨怪,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来?很明显是我有人故意的,所以我只是来这里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物,顺便遛遛食。” “既然你没问题,那你躲什么?” “谁知道开门的是你,我以为是那个想要得到魔法石的小偷呢,我躲在门后,是想伺机打晕他,不然你说我这个没法力的人怎么抓小偷呢?”芙洛特直接制造了一个问题扔给了斯内普。 “你也知道你没法力,那为什么不把你的想法告诉校长,偏要自己来?你是自大的觉得能干过一个有魔力的成年人,还是自以为是的编瞎话糊弄我?” “我没法力就不能为学校做贡献了吗?怎么,我就不能抓个小偷,然后升职加薪,坐上斯莱特林院长的位置,把你挤下去不行吗?” 斯内普彻底是被芙洛特的无耻给击败了,对方明明编出了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可这副自信满满堵人的劲,竟然还真让他不知道从哪下手了。 看着斯内普竟然静了几秒,芙洛特知道自己乘胜追击的机会来了。芙洛特尽力摆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朝着斯内普便迈了一步,俩人的距离本来就近,这一步迈的简直就是要贴到斯内普的身上了!很明显,斯内普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提前退了一大步,随着双方的挪动,俩人的距离不光没贴近,反而变大了。 芙洛特很满意斯内普的退步,但是表情却依旧保持着无辜,她细声细气的说道:“我就出现在这走廊里,又不是出现在保护魔法石的关卡里,我手上更没有拿着魔法石,你就这么诬陷我要偷它,我好伤心呀,西弗勒斯。” 斯内普再一次体会了把鸡皮疙瘩起一身的感觉,他刚要开口怒斥芙洛特些什么,却听见门外竟然传来了脚步声。同时,芙洛特也听见了。 两人默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贴向了靠门一侧的墙壁,然后斯内普给自己和芙洛特释放了个“幻身咒”和“悄然无声咒”,二人就这样躲在了刚刚芙洛特躲斯内普的地方。 芙洛特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时,脑子里其实构造出了很多猜想,比如有可能是好奇想要冒险的学生,又或者是对魔法石有歹意的人偷偷进入霍格沃茨,可她千想万想都没想到的是,进来的那个人竟然是最胆小怕事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奇洛教授!这条大鱼吊的,有意思。 更让芙洛特惊奇的事,跟她挨的很的斯内普竟然小声的嘟囔了句:“果然他有问题。” 果然?这个词用的有意思。难道斯内普知道奇洛有问题?如果知道又是何时知道从哪知道的?一连串的疑问在芙洛特的脑袋里炸开锅。 在奇洛消失在拐角处时,斯内普快速除去了他二人身上的魔法,然后严肃的对芙洛特说:“你先回去。” “我陪你一起……” 还没等芙洛特说完,斯内普就干脆且不容置疑的打断道:“回去!” 芙洛特撇撇嘴,好吧,这奇洛有撇不开的嫌疑,而斯内普竟然很早就知情奇洛有问题,看来这事的水不浅阿,她这个没法术的还是回去吧,以大局为重,别添乱好了。于是芙洛特没再继续吭声,乖乖的开门出去了。 斯内普看见芙洛特听话的出去了,不禁松了口气,然后转身快步去追消失在拐角处的奇洛教授…… …… “雏菊根?” “不是。” “艾草?” “不是。” “龙胆汁?” “不是。”魔药办公室的守护画像美杜莎已经快被不停试口令的芙洛特给烦死了,脑袋上那一天天小蛇也都蔫了下来。 “还不是,我都快把所有药材说一遍了。”芙洛特双臂环抱在胸前,不满的说道,“你也知道在霍格沃茨就我跟西弗勒斯关系最好,你就放我进去嘛,我在外面等他站着也挺累的。” 美杜莎坚定的摇了摇头。 芙洛特叹了口气,心想到这斯内普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要不她再过去看看?还是报告给邓布利多? 正当芙洛特犹豫之际,斯内普的声音突然从远处响起:“芙洛特,我不是让你回去吗?” 芙洛特赶紧惊喜的扭过身,看向斯内普,刚想开口说这不是等你嘛,却看见斯内普走路竟然一瘸一拐的,再一细看,他的腿上竟然在流血!芙洛特马上快步走向斯内普,然后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有点想拿自己宽大的披风掩盖一下,可这种欲盖弥彰确实也够愚蠢的。 芙洛特走近斯内普,略微搀扶着点他,然后见斯内普不回答刚刚的问题,于是直接问道:“被那三头犬咬的?” 斯内普还是没有回答芙洛特的问题,而是继续用斥责来掩盖他受伤这事:“我说的是让你回去,不是让你来这,难道你连自己的办公室位置都分不清吗?” “行了,别转移话题。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应该庆幸,我的担心是对的。” “芙洛特,你应该庆幸的是今天我拦住了你,否则你已经葬身在那了!别以为你撒的小谎就能骗过我,你不可能对魔法石没有一丁点念头。” “好啦,我承认我有还不行吗?”芙洛特的眼睛从斯内普的伤口上移开,担忧又略带不满的对准了斯内普的眼睛,“你说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紧抓着这事。”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呀,魔法石,一个相当于传奇的炼金制品,有长生不老净化一切的作用,我就是想用它的力量来净化我儿子的怨气,好让他早点脱离古曼童的钳制。”芙洛特直接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全都抖了出来,省的斯内普在纠结这纠结那的,现在抹药才是关键。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说了你会支持?” “不会。”斯内普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当然不会支持了,现在魔法石被层层保护着,别说是芙洛特想要接近了,就连他进第一扇门不都被咬了一口,差点少块肉。 “这不结了。你都不支持我,告诉你你也会阻拦我!再者说了,你不是也没告诉我你早就开始怀疑奇洛有问题。” 斯内普皱了皱眉,停下了往前走的脚步,看向芙洛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会儿听你叨叨的。哼,你不告诉我,就是怕我给你惹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事实证明,你惹事的本领确实无人能敌,芙洛特。” “你边走边说,行不行,进办公室赶紧敷药。”芙洛特视线又忍不住的回到了斯内普的伤口上,“怎么就咬成这样了,那臭狗为什么不咬奇洛?” “他那身蒜味是个活物都受不了,况且我在他前面进的房间。这巨大的魔法生物对魔法还真是具有免疫效果。” “对魔法有免疫效果?那我要是拿把大猎枪朝它脑袋上轰,有没有效果?”芙洛特这话也没过脑子直接就说了出来。 很快,芙洛特就感受到了斯内普那危险的目光。 “我开玩笑的。”芙洛特赶紧辩解道,“我若是真崩了那三头狗一枪,以海格那嗜宠如命的性格,一定也会朝我脑袋上崩一枪的。” 斯内普不可察觉的叹了口,也不知是抱怨还是感叹的说了句:“芙洛特,我还得忍受你的存在多少年?” “可能得等到我死吧。至于我什么时候死,这事儿你得问死神,其实我也挺想知道答案的。好啦,进办公室了,反正现在你是休想摆脱我!” 斯内普听见芙洛特这话不禁右眼跳了下,然后无奈的冲着美杜莎说道:“斑点老虎草。” 然后除了门开的声音外,还有芙洛特遗憾后悔的声音:“竟然是斑点老虎草!我差点就猜的这个!” ……差点,你怕是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草药名吧。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魔药办公室画像守护神吐槽道。 …… “西弗勒斯,你就坐下吧,我去给你拿药。” “我不需要,你早就应该回去的,而不是在这里多管闲事,芙洛特。” “不好意思,我就是喜欢多管闲事,尤其是你的闲事。”芙洛特直接一句话噎住了斯内普。 斯内普张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再一次被芙洛特打断:“咱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没给我治过伤,所以,你就安心在那坐着好了。”说完,没等斯内普的答复,就径直进了有魔药储存的里屋。 斯内普没再回话,但也没有听话的坐在沙发上,而是皱着眉看向挂在墙上的古老挂钟,果然时间已经不早了。 “西弗勒斯,你这怎么没有消毒的魔药?”芙洛特拿着白鲜和绷带从里屋走出来问道。 “没事,直接拿白鲜止血就行。” “那可不行,被魔法生物咬伤是一定要消毒的,你处理伤口的经验可比我要多,你不会不知道的。”芙洛特将手里的药物放到茶几上继续说道,“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医务室给你拿点消毒的药过来。” “不必了,就直接止血包扎吧,等明天再详细处理,我今天还有事。” “有事?都这么晚了,你还受伤了,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今天是……”斯内普不知道为何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说出来了,“是莉莉的忌日。” 芙洛特愣了一下,确实,今天是万圣节前夕十月三十一日,也是波特一家的忌日,斯内普每年的这天都要去戈德里克山谷看看莉莉,可是今天……芙洛特看向斯内普还在滴血的伤口,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每年都去,不差这一年。” “今天是第十年,我应该去看一看的。”斯内普说话的声音很轻也很柔。 “瘸着一条腿去吗?”芙洛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气,反正她听见斯内普想要受着伤还要去看莉莉比斯内普拦着她的计划还要让她生气。 “暂时拿白鲜止血,拿绷带缠上,等回来再做处理。”斯内普说完,便倾过身体想要去够茶几上的绷带和药,可是还没碰到,就被芙洛特一把给夺过去了。 “抬腿。”芙洛特没好气的命令道。 斯内普被芙洛特这突如其来的命令给惊了一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芙洛特的表情竟然出奇的严肃,这是怎么了?然而斯内普并没有把自己的疑问问出口。 芙洛特没理会斯内普的欲言又止,而是蹲下身子,拿起剪刀就把斯内普被撕烂的那条裤腿给彻底剪开,然后将多余的布条想也没想的就扯了下来。 斯内普有些嫌弃的看着芙洛特把他的裤腿剪的层次不齐,这刀工还不如他自己来呢。但是他也能感觉到芙洛特的不对劲,罢了罢了,可能是因为他拦着芙洛特不让她拿魔法石而不高兴吧,毕竟救子心切,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可他也是为了芙洛特安全才拦着,也可能他刚刚说话有点冲,惹到芙洛特了吧,那拿他裤腿撒气就撒气吧。等等,不对呀,芙洛特刚刚也没什么事,怎么现在开始生气了?可能反射弧长,恩,毕竟她的脑子…… 于是俩人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各想各的事。 芙洛特这一边给斯内普包扎伤口,一边偷偷的观察着斯内普的表情,哼,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不用说,肯定是再想他那纯净的百合花。真是的,人家都走了那么长时间了,都跟丈夫埋一块了,儿子都长大进学校了,还在那怀念! 其实芙洛特有点错怪斯内普了,斯内普此时还真没在想莉莉,而是还在琢磨芙洛特到底因为什么变了脸色。 芙洛特这里越想越生气,手上包扎的力度也不禁渐渐的大起来,尤其是缠绷带的最后一下,直接没有控制住手劲的使劲一拉,疼得连平时及其能忍的斯内普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啦。”芙洛特把多余的绷带往斯内普怀里一扔,也懒得嘱咐什么,直接走到门口打开门并说道,“我回去了阿,你随意吧。” 然后“碰”的一声,把门甩上了,震的门上美杜莎手中的葡萄酒直接撒了一身(美杜莎:嘤嘤嘤,拿我出气)。 斯内普头一次满脸懵逼的望着门,脑子里不禁问道,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走在回办公室路上的芙洛特也在默问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她基本上不怎么生气,怎么今天就是感觉堵的慌,奇了怪了。按常理来讲,女人每个月都得有那么几天,她曾经当然也经历过,可是自从死神取走了她的生育能力后,她就彻底不来月经了,也就是所谓的绝经了,那……这是怎么了。 等等!芙洛特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其极其恐怖的答案! 她……她该不会……不会更年期到了吧! 正常女性绝经就要面对更年期了,然后就是衰老问题,虽然巫师衰老的慢,可她们也会有更年期,但是作为失了法力的人,她这更年期来的也太早太突然了吧,然后她是不是马上就要衰老了?太可怕了。 那她刚刚拿斯内普撒气是不是不太好阿,芙洛特仔细想了想斯内普刚刚说的话和愣神的样子,心中又开始堵了,恩,拿他撒气是对的,就这样! 找到自以为正确的病因并且毫无愧疚心的芙洛特昂首挺胸的离开地窖,然而她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了校医院,不用说,当然是帮某个讨厌的人拿药去了,省的那人回来还要打扰到庞弗雷夫人……才不是她担心那人不记得拿药呢。 第57章 在霍格沃茨四楼右侧的走廊里,芙洛特浑身脏兮兮的,一副极其狼狈的样子瘫坐在地上并依靠着背后的大门,她那黑色的裤子和衬衣上面占满了土,头发也好似被抓挠过一般凌乱的散落在肩上,她费力的想要抬起右手拍打下身上,可那右胳膊好似睡着一般诡异的没有回应。真倒霉,右胳膊脱臼了。芙洛特意识到。 芙洛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要重新认识一下海格,真的,那看起来憨厚善良的混血巨人绝对是个狠人,太狠了。话说他究竟是怎么驯服门后面那条有三个头的大疯狗的?芙洛特极其费解。没错,芙洛特现在的这副德行就是拜那条疯狗所赐。 今天是魁地奇比赛的日子,基本上所有师生都会去观看比赛,教学楼里空荡荡的,像芙洛特这种身体孱弱不能受凉,且又对魁地奇毫无兴趣的人自是不会去那找罪受,所以前两年她都是安安静静的呆在办公室里面研究古籍,不过今年是个例外,因为这个日子给她创造了一个最好的时机,也算是个天时地利了。 然而,芙洛特以为在这种天时地利的条件下,她哪怕没有法力,但她的智商也绝对满足智取,况且阴损的招她也已经想到了不少,总能将将达到一个人和的条件吧。呵,可结果,别说人和了,这世上差点就没她这么个人了。 芙洛特伺机来偷取魔法石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做了最万全的准备,带了各种各样药性强大的迷药,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低估了这门后面的那只三头巨犬,好嘛,所有的烈性迷药都燃烧完了,这三头巨犬好似就跟闻了次香水似的,别说困了,简直要比以前还兴奋。好在她还备了一手带了不少的石灰,在那狗头快咬到她的时候,一把石灰往狗眼上一撒,也算间接捡了条命。不过就趁着这么个间隙,她也从那只迷了眼的狗头下面钻了过去,摸到了通往密道的门,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门上竟然也有锁!此时的她总不能一边躲着狗一边拿万能钥匙撬吧。正当她进退两难犹豫的时候,那怪物直接一挥爪子把她拍到了门上,她这只右胳膊就是这么脱臼的。 芙洛特用左手从衣兜掏出来一面小镜子,照了照确定脸上并没有划出什么伤口,然后收起镜子费力的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然后将头发彻底放下来,并且简单的拢了拢,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糟糕。可这脱臼的右胳膊,还是得去趟校医院那,希望庞弗雷夫人别多问些什么。 看来,芙洛特这要是想“借”到魔法石,还得从长计议阿。 校医院离这条走廊并不算远,但也得有段距离,芙洛特边快步走着边庆幸着因魁地奇所带来的空旷走廊,只要今天比赛的同学能少受点伤,她应该也不会在校医院上被任何学生看见,真是个好时机。 然而芙洛特的确没有碰见任何学生,但她却撞见了比学生恐怖一万倍的某教授――斯内普…… 芙洛特打远处就看见了走路气势汹汹的斯内普,心里就是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趁斯内普还没注意到她,她还是赶紧拐弯绕个远路去校医院吧。但是,芙洛特这是低估了斯内普的视力…… “芙洛特?” 刚准备快步进拐角的芙洛特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扭过头尽量表现的自然些,然后惊喜的说道:“阿,西弗勒斯呀,刚刚没看到你,魁地奇比赛结束了?” “恩。”斯内普应了一声,但距离芙洛特还挺远,并没有看出芙洛特身上的奇怪之处。 可芙洛特却注意到了斯内普走路的样子还是有点瘸,她心里默默的骂道:活该,要是那天早点上药,不去幻影移形到那么远的地方祭拜莉莉,腿早就好了,还至于这样嘛。 但甭管心里怎么埋怨斯内普,芙洛特面上的表情还尽力自然些,找些话题赶紧把斯内普打发掉,谁知道斯内普要是走近她,那狗鼻子没准真能从她身上闻出点什么不一样来!芙洛特自打上次也算是怕了他这项技能了。于是芙洛特接着答话道:“斯莱特林赢了吗?” “输了,黄金男孩跟他那个别无他用的父亲一样,也就能在抓抓金飞贼上发光发热了。” “阿,真可惜。”芙洛特才不继续跟斯内普耗在跟哈利有关的话题上,那就没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便转身想要快步进拐角。 “你有急事?”斯内普其实是想跟芙洛特说说赛场上有人给波特施恶咒的事情,但没想到芙洛特却这么急着走。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总感觉今天的芙洛特有些怪,至于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好像是在躲着他一样,难不成,芙洛特还在生那天的气?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斯内普,芙洛特心里有点虚,但是脑子也还算是清醒,于是并没有直接说是去校医院,以防斯内普怀疑什么。芙洛特说道:“我找波皮(庞弗雷夫人)有点事,你这是要去哪?看起来你不像是要回办公室的样子。” “我有事想找一趟邓布利多。”斯内普说道。邓布利多在哈利被施恶咒的时候并不在场,否则直接就能抓住那捣乱的是谁了。 “那太不巧了,咱俩不顺路,我先走了。” 奇怪,太奇怪了,论平时,芙洛特这种好奇心大还爱管闲事的讨厌性格,绝对会揪着他问为什么要去找邓布利多,怎么今天这么反常,反常必有怪。于是斯内普怀疑的问道:“等等!你找波皮有什么事吗?难道你受伤了?” 芙洛特刚刚迈出的脚步再一次被止住了,她扭过脸做出一脸无辜样,并且尽量让自己脱臼的右臂看起来自然点,然后柔声细气的说道:“我当然没有受伤了,就是想找波皮问个女性问题,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当然,你要是好奇,我也会告诉你的阿。” 芙洛特自信的望着斯内普,她敢肯定,论她这样的无耻把问题抛给斯内普,一定会换来斯内普嫌弃的讽刺一句:你今天喝咖啡是喝进脑袋里了吗?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对这种无聊的问题感兴趣。然后,芙洛特就能溜之大吉了。计划通!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斯内普竟然冷笑的回了句:“好阿,说来听听。” 听见这句话,芙洛特整个人都愣住了!梅林的胡子,这怎么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阿?斯内普这是怎么了,怎么开始对这种问题好奇了,难道逐渐走向变态了?等等!芙洛特突然意识到不对,这话回的太反常了,反常必有怪呀,难道他发现自己有问题了?肯定是这样的,啧啧啧,这个阴险的老蝙蝠!哼,你以为这样就能难住我?太天真了。于是芙洛特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其中又透露出些许的欣喜,说道:“那我可说了呦!最近我找了两份减肥药,一份是高效的那种,并且还有美容的效果,但是对身体不好,另一种是纯天然的减肥药,减肥效果不明显,但是对肠道好,可是吃多了竟然容易长痘,哎呀,反正就是吃哪种都有问题啦,但是我又不想承担任何副作用,那你说我是吃高效的还是纯天然的呢?”芙洛特说的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嗲,带着看笑话的心态等着斯内普的回复。 这回换斯内普愣住了,他承认,他说的那句话就是为诈芙洛特说实话的,但他万万没想到,芙洛特竟然还真叽里呱啦的给他整了这么个无聊的破问题! “阿,看来这个问题你也没办法回答,那我还是找波皮吧。”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站住!”斯内普厉声命令道。 芙洛特扭过身刚想不耐烦的问一句:你还想干什么,却发现斯内普的表情竟然是眯着眼怀疑的望着她。此时,芙洛特感觉不妙,她这事怕是又得暴露。 “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斯内普怀疑的问道,“你平时从来都是穿的长裙或者是巫师袍,为什么今天是裤子和衬衣?而且你今天也没有穿高跟鞋。” 芙洛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吧,她穿这身本来就是为了行动方便,真不知道是该骂今天的斯内普眼睛尖阿,还是骂他平时瞎。论在往常,芙洛特换身好看的新衣服,问斯内普好不好看时,斯内普通常都是没发现她换了新衣服。怎么轮到她干坏事的时候,这死蝙蝠眼睛就这么好使了?芙洛特算是明白了,他这是有选择性的瞎! 斯内普并没有给芙洛特回话的机会,而是快步走到芙洛特的面前。 芙洛特看见斯内普如此具有压迫性的走来,不禁又是想往后一退,可她现在越心虚暴露的也就越快,可是斯内普都抓住这点了,她的暴露怕已经是迟早的事情了。 斯内普走到芙洛特跟前停下,抬起右手轻轻的将芙洛特左耳边的头发撩开,然后脸上浮现出与轻柔的动作不符的阴沉,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依旧很清晰:“你的左耳环哪去了?芙洛特,你平时出个门可都要捯饬半天的,怎么今天穿成这样还少个耳环不自知阿?” 当斯内普在撩她头发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廓时,芙洛特感觉自己身体竟然颤了一下,但她的表情却努力的用冷静来掩盖身体上的反应:“换个穿衣风格,再者说了,耳环那么小的物件掉了,我不知道,也很正常。” 斯内普将手抽出来,一字一顿的怒斥道:“狡辩!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么你身上这股子狗尿味怎么解释?别告诉我是勒斯特教授你的新香水!” “诶,邓布利多校长,您来了!”芙洛特的眼睛越过斯内普的肩头,快速的说着。 斯内普听见这句话,也条件反射的想要转过身去,但却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可能就这么巧,这怕又是芙洛特的脱身法子。于是斯内普快速的将身体扭回来,果然芙洛特已经准备要桃之夭夭,却被斯内普先一步的抓住了右臂。 “嘶!疼!”芙洛特倒吸了口冷气,嚷叫了一声。 斯内普赶紧松开抓住芙洛特右臂的手,然后问道:“怎么了?我也没使劲。” “没事,不怪你,是右臂那会脱臼了。” 斯内普不满的瞥了眼芙洛特,但依旧再一次的抓起芙洛特的右臂,看了看,果然是脱臼了,然后问道:“你找波皮,就是为再接上?” “恩。” “你还是去了魔法石那?这是被三头犬弄伤的?” 芙洛特看自己这回是逃不掉了,也只好承认:“恩。” “活该!”斯内普怒斥道,“不过你得感谢那只三头狗,至少它让你长了记性!行了,跟我回办公室吧,我给你接上,波皮也不是傻子,她肯定会问你原因的。” “你不是要找邓布利多吗?” “相比起你整个胳膊废掉然后找我嚷嚷让我给你熬生骨水,我现在解决你这个麻烦才是最重要的,惹事精!” 这算是关心吗?芙洛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会这么想,呃,或许她有受虐狂的倾向,很有可能,她这么认为到…… …… “你轻点!这是胳膊,不是扳手!” “知道疼的话,就别去惹事!不长记性!” “嘶~疼!” “忍着!” 等芙洛特活动着刚接好的胳膊,她已经开始怀疑了,自己是斯内普拿来练手的实验品了。 “我一直以为,即使是你这样鲁莽无能的傻瓜,也可以按着规矩办事成为一个正常的二流教授,但很明显,我多虑了,你简直就不应该来霍格沃茨!” “我不是二流教授,我的知识储备很全面,专业也绝对过硬!你必须承认这一点,西弗勒斯。”芙洛特反驳道。 斯内普对芙洛特的反驳很是不屑,冷哼一声说道:“你二流的原因不在于你的专业,而是你比学生还闹心的惹事能力!你究竟要怎样才会放弃进那狗屁关卡去作死?” “很可惜,我不会放弃!好不容易有个办法来到我面前,我总得试试!” “一次不会成功的尝试,一次不要命的尝试,你的思路果然与众不同,芙洛特!” “好啦,咱俩打住这个问题。”芙洛特有些厌烦跟斯内普争执这件事情了,但是能让斯内普不在抓住这件事不放的办法,只有无耻一些,“你要是再说这个事情,我可就要怀疑你是又担心我又关心我喽。” “你这白日做梦的想法可要比你的惹事能力更让我揪心。” “对了,你找邓布利多有什么事?”芙洛特赶紧转移话题。 “没什么,就是波特今天在魁地奇赛场上莫名被施了恶咒。”斯内普说道。 “那……哈利没事吧?” “大难不死的男孩哪会那么容易出事。但是施恶咒的人的能力却不容小觑,我也有施反咒,但是差点就抵不过他。”当然,斯内普才不会提自己的袍子被哪个讨厌的小巨怪给烧了,他可不想成为芙洛特的新笑料。 “又是奇洛?” “我怀疑是他,所以才想找邓布利多汇报这事。” “唉。”芙洛特叹了口气,“要是哈利身体里的蛊虫能寿命长点就好了,至少能给那孩子多一层保护。” “哼,你应该庆幸那破虫子死的早。否则以波特家闹腾的基因,你还没被自己的惹事能力给作死,就得先被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拉进坟墓里。” “如果那蛊虫还活着,我肯定先给自己选个墓地。” “你现在就应该选一个备着,以防下一次作死没那么好运气回来。”斯内普嫌弃道。 芙洛特朝着斯内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道:“切,我要选墓地也选个里霍格沃茨近的,因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西弗勒斯。” 第58章 霍格沃茨图书馆里的书柜都相比于麻瓜世界里的高很多,所以每当芙洛特在找书的时候总能真真的感觉自己是被书海所淹没,而最近她已经被这样淹没好几天了…… 不用想都知道她在找什么――三头犬的弱点。但现在经过芙洛特这么多天的寻找,也只能确定一条可行的方法,那就是抱着海格的大腿求他说出那疯狗的弱点。因为找了这么多天,翻了那么多本书,只看见一句有用的话:每只三头犬宝宝的喜好各不相同,需要主人自行发现。 宝宝……这世上能把那怪物当宝宝的除了海格,也就剩这书的作者纽特·斯卡曼德了…… 说认真的,芙洛特觉得自己如果再找不到三头犬的弱点,那么她真有可能找把猎*枪冲进去。 正当芙洛特拿着本书暗自感叹这个事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教授,您好,请问您知道哪本书能让我比较全面的了解那些著名的巫师吗?我想扩宽……扩宽一下知识面,我本来应该问一下平斯夫人的,但她现在不在这。” 芙洛特将目光从书上拿下来,转移到这个有着浓密蓬松的棕发女孩身上,这女孩长的有些眼熟,芙洛特觉得她应该知道这孩子叫什么,可惜没想起来。芙洛特合上书对着这女孩说道:“我想《二十世纪的大巫师》这本书应该能满足你。” “这本书我看过,还……还不够全面。” “那《当代著名魔法家名录》倒是更全一些。” “这个……这个我也看过了。”女孩有些尴尬的说道。 也看过了?这两本书可都是上千页的大厚书,高年级的学生都未必会去借来读,可眼前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位一年级的新生。芙洛特心里琢磨道。 “你是一年级的新生?”芙洛特又扫了下这孩子的校服,“葛莱分多的?” “是的,教授,我是葛莱分多学院一年级新生赫敏·格兰杰。” 赫敏·格兰杰!听见这名字,芙洛特脑子总算给这熟悉的女孩对上号了。众所周知,一年级的新生是不需要学习古代魔文这种选修课的,所以芙洛特并不完全认识这孩子,但她听过这名字,因为这位一年级学生的名字,其响亮程度真不亚于救世主波特,几乎每个教授都会夸赞这个孩子几句,说她知识面广热爱学习很聪明,没有哪位教授不喜欢她的,当然除了斯内普,毕竟这家伙从不喜欢任何学生。而芙洛特总是看这孩子眼熟的原因则是这孩子与哈利·波特的关系应该算是不错,至少在芙洛特为数不多的去大厅吃饭的时候,总能看见她在跟哈利聊天,所以几次过去也基本上能记住大体的面貌。可是,甭管这个孩子再怎么厉害,她也只是个一年级的新生,能把那两本无趣的厚书读完确实有点恐怖。 “格兰杰小姐,我听说过你,每个带过你的教授几乎都称赞过你,说你很聪明还特别喜欢读书,如今一见,的确是这样的。”芙洛特说道。 赫敏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害羞的笑了笑,但眼睛依旧是闪闪发光的望着芙洛特。 “当然,我知道扩宽知识面是好事,可是你现在是一年级的新生,应该多看一些适合你这个年龄的书。”芙洛特建议道。 “我知道的教授,可是正因为我刚进入魔法世界,所以我也更想了解这里,而书就是最好的途经。”赫敏随意找了个像样的理由,她不能告诉这位教授,他们是为了找尼可勒梅才去读这些书的。 “你果然很爱看书。但是在图书馆比较全面的巫师图鉴也就这两本,其余的都在禁书区。”不被正统的巫师图鉴书所录入的著名巫师,肯定就是那些罪恶滔天的黑巫师了。 赫敏听见禁书区这三个字后有些失望,他们一年级的新生是不允许被进入的。除非……除非能拿到教授的签字!想到这,赫敏又抬起头希冀的看向芙洛特。 芙洛特怎么说也是教了两年的书,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学生们有时候打的鬼主意,尤其是这种心思简单的一年级新生。于是芙洛特没等赫敏开口就否决道:“禁书区里的书并不适合一年级的学生,格兰杰小姐。” 赫敏又恢复了刚刚的失望:“我明白的,教授。” “其实以你们现在的水平,我刚刚推荐的那两本书就足够你们的知识储备。”说到那两本介绍著名巫师的书,芙洛特不禁狐疑起来,这孩子为什么专门要找巫师图鉴,还需要特别全面的那种。巫师图鉴这类书是极其无聊的,芙洛特除了在做研究要查找某位著名巫师的具体生平时,她才会去翻翻外,平常她是连碰都不愿意碰的。那这么说,难道这孩子也是在查找某位巫师吗?是因为某位教授留的论文需要他们这么干吗?可芙洛特并没见过哪位教授留的作业涉及到的著名巫师,是那两本书中查不出来的,那这就很有意思了。 芙洛特再次打量了下赫敏,语气尽量保持平易近人的温和,小心的打探道:“你对巫师图鉴类的书这么感兴趣,是要找人吗?” 赫敏猛地摇摇头,辩解道:“不是找人,只是因为感兴趣而已。” 教了这么多学生的芙洛特,不会看不出这孩子的小紧张。不过相比于去拆穿这孩子,芙洛特更好奇赫敏·格兰杰到底在找哪位巫师,又或者说他们那个小团体再找哪位巫师。 不过说到他们这个小团体,倒是引出芙洛特一个新的思路。眼前这孩子跟哈利关系极好,虽然芙洛特来这任职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帮斯内普保护哈利,但是开学都这么久了,她从未跟哈利搭上话,毕竟一个斯莱特林出身的选修课教授特意去关注哈利·波特太引人注意了,但是,今天赫敏·格兰杰的出现,却给芙洛特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兴趣确实是学习的一个大前提,我可说服不了自己去扼杀一个聪明孩子的兴趣。”芙洛特笑着说道。 赫敏偷偷松了口气,以为眼前的教授相信她刚刚说的一切了。 “我那儿倒是有几本古代魔法世界的巫师图鉴,不知道你想不想看?”芙洛特向赫敏抛出了橄榄枝。 “真的可以吗?教授!” “如果不可以,我就不会说出这话了。” “太感谢你了,教授!那现在您方便吗?” “挺方便的。” “那教授,您在这儿等我一下下,我去跟哈利和罗恩说一声,再跟您去拿书。” 芙洛特点点头,然后便看见收到她同意后的赫敏兴高采烈的奔向她的小伙伴那里。 芙洛特收回目光,然后将手中拿着的那本书插回书架里,脑子里不禁想起了斯内普。她是真的不明白斯内普,都愿意豁出命的保护哈利,为什么一定非要把孩子吓的那么怕他、那么讨厌他,平易近人一些有什么不好的吗?算了,既然斯内普执意要唱黑脸,那她倒不介意继续唱她的白脸。 …… “哇!”当赫敏看见芙洛特个人的藏书时,不由自主的感叹了一下。 芙洛特走到书柜的面前,用手拍了下书柜侧面的柜子壁,片刻后被她拍的那一层好似被按了传送带一般开始由左向右的移动,右头的书消失在柜子壁里,左头又源源不断移动出新书,那书本的移动好似没有尽头一般,已经不知道这是轮回了第几批了。过了会,芙洛特看见了自己想要找的书,便将其抽了出来。 看见发生这一切的赫敏惊奇的问道:“这是运用了传说中的伸缩咒吗?” “伸缩咒只是其中的一个原理。”芙洛特解释道,“这书柜是一个很成功的炼金术产品,里面所容纳的书可以开一座小图书馆了,不过缺点就是有的时候找书得等那么一会。” 赫敏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机械的点了点头,感叹道:“教授,您的藏书真多。” “当你一个人独住七年,身体又不好,还极少跟外界沟通的时候,你也会搜罗这么多书来打发时光的。”的确,她从圣芒戈出院并在麻瓜界修养的那七年里,过的既孤独却又充满意义,每天除了跟那些无趣的邻居打交道外,巫师界的生意也有固定的人每个季度跟她汇报,她不用担心照料,而走动的人,就只有每个月来看望她给她送药的斯内普,所以剩下的时间,除了喝药就是收集和研究各种古籍,便是在这几年里,她的各方面理论知识的积累有了惊人的进步。 赫敏虽然无法想象到这位教授独自一人生活七年的孤独,但她也曾经体会过没有朋友时,也就只有读书能带给她快乐了。 “好了,这两本《古代巫师名录》的译本你可以拿走看看,没准会有你需要的。” 赫敏乖巧的接过书,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想要看看里面的内容有没有他们要找的那个人,但是介于这位教授还在眼前,所以赫敏还是忍住了。她抬起头看向芙洛特,想起刚刚在书桌边上瞟到的《古代魔文简易入门》,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教授,您是那位教古代魔文的勒斯特教授吗?” 合着整半天还不知道她是哪位教授呢,这个格兰杰小姐是真的有意思。芙洛特点点头,承认道:“是的。” “我超级想学古代魔文的!每回在书店里总能遇见我特别想看却又看不懂用如尼文撰写的书。” 喜欢古代魔文?真是个好契机呢。于是温柔的说道:“那等你三年级的时候,欢迎来选修我的课喽。” 赫敏咧开嘴开心的点点头,但正当她要开口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却被窗户的敲击声给打断了――是一只猫头鹰。 芙洛特走到窗边将猫头鹰放进来,然后抽走它爪子上抓着的邮件,瞥了眼信件署名,她就预感到了有人怕是要惹事了…… …… “美杜莎,西弗勒斯在办公室里吗?”芙洛特对着魔药办公室的守护画像问道。 “在的,勒斯特教授,我马上通知他您来了。” 芙洛特应和了一声,很庆幸斯内普在办公室里,否则她还得再跑一趟教师公共休息室去找他。 “请进,勒斯特教授。”美杜莎向芙洛特敞开了办公室的门。 屋内,伏案看论文的斯内普头也没抬的问道:“怎么了?” 芙洛特没急着回答斯内普的问题,而是扭头看向在旁边处理鼻涕虫的两位学生,尤其是其中的一位一年级的学生――纳威·隆巴顿吸引了芙洛特的目光。 “我想你来找我是因为有事,而不是换个地方愣神,芙洛特!” 听见这话,芙洛特赶紧收回目光,扭回头重新看向斯内普,却正好对上那不悦的目光。芙洛特问道:“我找你当然有事,不过你这是在罚这俩孩子禁闭?” “显而易见的。”斯内普面色如常的回完芙洛特,但是人却起身从办公桌那儿站起,他当然听懂了芙洛特的暗示:私事,有学生不好说。 斯内普走到里屋门前,打开门邀请芙洛特进去。 作为霍格沃茨一院院长的斯内普,他的住所屋子要比芙洛特大一些,其实他的办公室也应该比芙洛特的要大,当然前提是如果他不挤满那些瓶瓶罐罐的,因为那些装满稀奇古怪材料的广口瓶促使他整个办公室看起来那么狭窄,然而他的居住的屋子就因为摆设少而显得大而空旷。 “我以为你会让我进你的实验室说事呢。”没错,斯内普还配有一个私人实验室,可以说芙洛特的办公室除了采光比斯内普的强外,其他的没有任何优势。 “自从你又差点炸我一个坩埚后,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这种炸*弹进我的实验室的。” “我要再次解释,我那次是真的不小心!”芙洛特辩解道。 “你哪次都说是不小心,当然,如果你是故意的,那我们就有的谈了。”斯内普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好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某些人要搞事情。”芙洛特将手上的信件和资料交给了斯内普,然后继续解释道,“我的人发现药店的账目有问题,而且问题的出处正是与那几个麻瓜企业合作的账目。” “麻瓜企业那些合作,一直是卢修斯在打理。”斯内普大略的浏览了下信件,平静的说道。 “虽然账目上出的窟窿,都被他堵上了,但是他为什么平白无故给麻瓜企业那么多药品却不记到账上,这原因太耐人寻味了。”芙洛特也曾经让思布尼在账上作过假,然后将高级魔药运给凤凰社,所以对卢修斯的作假行为多半还是能察觉到的。 “你打算怎么办?” “圣诞放假我恐怕得找一次他,他卖麻瓜的货不走账实在是太奇怪了,我真怕他背后在搞什么,所以我必须得问问他。” “卢修斯肯定不会跟你讲实话。” “放心我自有办法。我来这就是为了知会你一声的,顺便问问你,圣诞那会你陪我一块去吗?”芙洛特才不会说他是想让斯内普继续去那充当黑脸谈崩专家,给她掠阵呢。 “我没兴趣。况且……” 还没等斯内普说完这个况且,外面就传来嘀哩咣啷的器具碰地板的声音。 第59章 “隆巴顿先生,告诉我,那个离你几米远的瓶子是招惹到你了吗?还是你那无处安放的多余精力要在我这个小小的办公室里施展一下?”听见瓶子摔碎的斯内普怒气冲冲的从里屋出来,正好撞见在惨案旁边满脸不知所措的纳威。 看见气势汹汹的斯内普教授,纳威很明显是吓坏了,连忙往后缩了几步:“是……是那只鼻涕虫跑到那去了,然后我去抓,就……不小心碰倒了,我不是故意的教授。” “漂浮咒,你的漂浮咒呢?我想弗利维教授应该教过你们这个咒语。”斯内普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高了几度。 站在斯内普身后的芙洛特不禁偷偷的探出头望向那片玻璃残害,里面的装着的珍惜药材撒了一地,芙洛特眯起眼睛仔细瞅了下,恩,好像是高级跳跳根,这种高级药材一落地药效就得散一半,怪不得斯内普这么生气,不过这阵势是不是有点吓到那孩子了? “教授,我……我忘了。”纳威不敢再多看斯内普一眼,怯怯的说道。 “葛莱分多扣十分,给你长长记性!顺带关禁闭直到圣诞节放假,帮你发泄一下你那多余的精力!” 纳威一想到自己余下的这几天里,都要在斯内普教授的眼前度过,害怕后悔和委屈一瞬间都涌了上来,眼睛里也开始含满了泪水。 对这场景,斯内普并没有做出任何表情,而是平静的说:“隆巴顿先生,我应该为你的泪水再扣十分才是。” 这句话一出口,纳威的眼泪非但没有收回,反而彻底的从眼眶里奔涌而出。 “我最近正缺一个帮我抄书的,要不让这孩子到我那儿关禁闭吧。”芙洛特犹豫了很久才将这话说出口,她实在是无视不了纳威那可怜巴巴的表情,不管怎么说,这孩子的父母出事也有她的责任,哪怕这是她要的复仇结果,但是对这个孩子芙洛特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能照顾点就照顾点吧。 斯内普扭过头眯着眼睛看向芙洛特,好像要从她的脸上找出种种的蛛丝马迹,来证明芙洛特的心思不轨,他的声音恢复了原来的音量,一字一顿的怀疑道:“抄书?是你的那根速记笔坏了,还是嫌你的书毁的不够快,非要找个爱惹麻烦的给你抄?” “这孩子不是大手大脚的嘛,抄书也是个细致活,正好锻炼锻炼,更何况还能满足你的要求,让他发挥发挥多余的精力。” 斯内普并没有吭声,依旧是怀疑的目光盯着芙洛特。 芙洛特知道自己没有说服他,但这也就是借个学生,至于这副表情嘛。不过纵使心里不满,面子上还是讨好的笑笑:“哎呀,你也知道我最近借了多少书,早点抄录下来我也就能早点还了,这借个学生正好和速记笔两头并进,速度也能翻翻儿,再者说了,就一个学生,在你这关禁闭也是关,在我那也是关,别到时候在你这又给你打碎一个,你说多不值。” 斯内普承认说的有点道理,但是怎么这带走的人偏偏赶上的是隆巴顿家的孩子,这是不是有点巧?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芙洛特也曾经说过该放下的都放下了,而且斯内普也信的过芙洛特这方面的品性,她绝对不是伤害孩子的人,可那么多被关禁闭的学生,怎么偏偏就突然带走这个,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斯内普思量了有一会,但也觉得可能自己是多虑了,于是回身瞅了下纳威,冷笑的说道:“禁闭就跟着勒斯特教授,但是,请记住隆巴顿先生,我办公室里的禁闭人数一般没有上限。” 听见自己不用在跟斯内普教授关禁闭,纳威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并疯狂点头表示同意斯内普说的话,然后抬手随意的将脸上的眼泪摸干净,顺便偷偷的瞥向站在不远处的芙洛特。 “满意了?赶紧把他带走。”斯内普冲着芙洛特不耐烦的说道。 “谢谢魔药大师成全。”芙洛特带着点调笑意味的道谢道,“对了,你圣诞节那几天真不跟我去阿?你不在场的话,我可不能保证诈出来什么秘密信息都跟你分享哦。” “你烂在脑子里的破秘密还少?我对这些能把脑子堵住的垃圾一点兴趣都没有。” ……又骂她没脑子,她就多余问这句嘴,好心当做驴肝肺,活该你这只蝙蝠精累死在实验室里。芙洛特没好气的瞥了眼斯内普,柔声细气的说道:“猜不出我藏着什么秘密,你就说这些都是垃圾,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芙洛特没在搭理斯内普黑下去的脸色,而是往门口走去,临到出门,扭头对着还傻愣愣的站在那的纳威说道,“还不跟我走吗孩子?看来你挺喜欢魔药办公室的。” 纳威赶紧回过神快步跟了出去,临走还不忘有礼貌的跟斯内普鞠躬道别。 屋子里就剩下还一脸不悦的斯内普,和另一个被罚禁闭并万分后悔刚刚为什么不是他打碎药材瓶的学生,这样他也就能被那个勒斯特教授捡走了阿,苍天不公阿! …… “你叫纳威·隆巴顿?” 纳威点了点头,但还有点战战兢兢的样子。 看见纳威这副样子,芙洛特不禁笑道:“你是怕我,还是在后怕斯内普教授?” “不是,我不怕您。”纳威摇摇头快速的说道。 “那就是还后怕斯内普教授呢,的确,有时候他凶起来是挺可怕的。”但有时候凶起来也挺好玩的,当然后半句她并没有说出口。芙洛特熟悉的走到茶几边,冲着纳威温和的问道,“要喝一些热可可吗?” “不用麻烦了,教授。” “你跟着我不用那么紧张,我给你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帮我抄录一些古籍上的内容,毕竟古籍这种东西都是宝贝,千金难买的,能借来都算是不容易了。” 纳威大体上理解了芙洛特的意思,于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喏,去那个桌子那儿抄吧,要抄的东西也不算多,这几天分着抄点,早抄完就不关你禁闭了。” “真的吗?教授。” “真的,不过你可得好好抄,不然的话我就把你退回给斯内普教授那。” 听见斯内普教授这几个字,纳威更加坚信要认认真真的抄,因为他不想再去面对那“恐怖”的斯内普教授了。 芙洛特总感觉,她一跟纳威提起斯内普来,就跟吓唬小孩不乖乖吃饭大灰狼就要来了一样,果然斯内普那骇人的还真是绝无仅有阿,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俩都是出自同一个学院的,怎么她就这么亲和(自以为)呢…… …… 圣诞节前夕,芙洛特迎着从天上纷纷飘下的大片雪花,迈入了对角巷里的魔药店。 “勒斯特夫人,有什么能帮你的吗?”迎宾的小店员还是认识这位股东的,于是毕恭毕敬的说道。 芙洛特优雅的拍了拍落在身上的雪花并说道:“你们店长呢?” “店长在楼上,要不我通知他下来?” “不必了,带我上去找他。” 迎宾的店员应了声,便带着芙洛特上了楼,进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 店长一看来人竟然是芙洛特,刚忙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迎了上来:“呦,勒斯特夫人您来了,是来查账吗?您看您这好不容易放个假还亲自来店里,太辛苦了,下回您知会一声,我马上让猫头鹰给您把账本寄过去。” “哪里,最辛苦的人还是店长你,天天都守在这儿,连个假也没有,卢修斯真是对他自己的人太狠了。”芙洛特说话的时候尤其在最后这半句里加重了语气。 虽然店长听见这话整个人都顿了一下,但仍旧快速的恢复过来笑着接话道:“我也就是听你们各位股东的命令管管店,在这守着也是我的职责所在。夫人,您先坐,我这就找人把账本给您拿过来。” “不必了,我这正好有本账本。”芙洛特从包里掏出来,“说说看,为什么从库里取出的魔药数量竟然比卖出去的数量多出那么多,所以我找你就是想问多出来的魔药哪去了?” 面对芙洛特的质问,店长面色依旧如常,从善如流的答到:“夫人,您这事得问问仓库那儿,我也不了解那儿的情况,再者说了,我查账目并没有任何问题。” “一个被伪造好的账本当然不可能查出来问题,但是这走账的人可都记着数呢。” “夫人,您这问题我没办法解决,毕竟我也只是个店长,没那么大的权利。” “没那么大的权利?”芙洛特冷笑了一声,从包里拿出另一份合同,“那这份与麻瓜企业签署的合同为什么会有你的名字?况且这份合同可不是明面上的,是背着魔法部签署的。” “夫人,这……”店长刚想抵赖,谁知道却被推门声给打断了。 伴随着关门的声音,一段平缓却有力的声音想起:“芙洛特,与麻瓜企业洽谈的事情都是我在做,有什么事应该找我来说,而不是为难一个小小的店长。” 芙洛特不用扭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于是笑盈盈的说道:“问你?怕是你不会说真话吧,卢修斯?我觉得倒不如问问你这忠心耿耿的手下来的实在。” “你先出去吧。”卢修斯冲着店长命令道。 店长点点头,赶忙将这里的空间让给这二位。 “你来的倒是挺巧的啊。” “是挺巧的,我若是晚来一步,你没准就收获满满了。怎么这回没见到西弗勒斯跟你来?” “他怕是宁可累死在实验室里,也不愿意出来转转。” “像他的风格,来,请坐吧。”卢修斯绅士的邀请芙洛特入座到一旁的沙发上。 芙洛特坐下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这魔法部一直限制着巫师与麻瓜之间的商业交易,并且也给咱们定过一个限制指标,如今你无视限制,私自与麻瓜企业签合同,这要是查出来,可不是花几个钱就能糊弄过去的。” 听着芙洛特的控诉,卢修斯并没有急着回话,而是用魔法给自己和芙洛特一人倒了杯茶,然后才说道:“我名下的产业不止这一个,芙洛特。所以魔法部有什么规定我很清楚,同样,我也清楚韦斯莱撰写的《麻瓜保护法》,这份愚蠢的法规。” “那你还瞒着魔法部暗地里跟麻瓜做着魔药买卖,甚至还修改账本。” “你又不是没做过假账,芙洛特。”卢修斯的身体向后靠去,自信的望着芙洛特。 芙洛特听见这句话表情也没慌,反而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细声细气的问道:“这是要进入互相威胁对方的环节吗?我最喜欢这个环节了,来,说来听听,你知道点什么,卢修斯?” “战争时期,我可是发现你与凤凰社往来,恐怕圣芒戈那里多出来的魔药供应就是你暗地里供给凤凰社的吧。”这句话说出来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你亲自发现的?怕是你手下的人看见的吧。” “这重要吗?反正有人亲眼看见你从一个隐秘的房子里出来,而更有趣的是,贝拉就在那所房子里找到了隆巴顿夫妇。” 看来当年,还真是她的原因,暴露了隆巴顿夫妇的住宿啊。不过,那栋房子有赤胆忠心咒,就算是他们跟着我发现了,也没有办法进入,那贝拉当时是怎么进去的?芙洛特的脑海里开始思索着这个问题,当然她也不可能傻乎乎的问出来,现今最应该关注的问题,还是账目上的事。芙洛特促使着自己抛开刚刚的疑惑,专心的处理现在的问题。她拨动了一下手腕上的铃铛,满脸温和的说道:“若是在以前,你拿这事威胁我,我可能还会怕一阵,可是今天,黑魔王都消失不知道几年了,他的对头凤凰社也成为传奇,你再拿这事威胁我恐怕就不妥了吧。” “我说这些没有威胁你的意思,芙洛特。” 芙洛特收起笑容,她感觉下面的对话将要成为重点:“那你是什么意思。” “芙洛特,我一直以为战争已经过去了,是时候回归平和的日子。可是魔法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断我财路,用那该死的韦斯莱写的《麻瓜保护法》限制着我们通商。而那高高在上的邓布利多校长,有史以来最差的校长,永远永远都在怀疑我,甚至认为我这个纯血论者的黑巫师与麻瓜做生意就是为了伤害他们!太可笑了,我是讨厌那些泥巴种,但是我更注重利益,利益!可他们就是怀疑我难为我。” “你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是,你就不需要被怀疑,你那个食死徒丈夫已经死了,你倒是通过舆论洗的干净,然后背后又让受了你恩的凤凰社帮你说话,手段也不怎么高尚。但是你别忘了,当初灭安德森一家的时候你也在,而安德森夫人,也就是你的姐姐,被你带走后到现在可生死不明呢,不过在我看来,已经入土的可能性居多。” “我从来就没说过自己有多干净,多么无辜,多高尚。不过是那些报道和舆论用吸引眼球的各种标题把我塑造成一个可怜的无依无靠的女人,尤其是在我受到攻击后,曾经所有骂我的报道都消失了,争相报道黑暗势力迫害了我,以前是怎么骂我怎么写,后来是怎么可怜我怎么写,反正一切的写法就是为了让报纸卖的更好,而大众自然也是跟着听风就是雨,这可怪不得我。至于我私下里供给凤凰社魔药的事情,确实只是单纯的想给自己留个后路。”芙洛特才不会说实话,说自己帮凤凰社是为了复仇。 说完这么一大段话后,芙洛特也是感觉有些口渴,于是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你当年不也是这么干的,说自己被黑魔王施了夺魂咒,然后在魔法部搜查的时候,偷偷把你那些见不得光的黑魔王遗物与黑魔法产品藏到我的庄园去,你的方法也不怎么高尚。” 说起这件事,芙洛特就压不住心里的火,要不是看在她教子和纳西莎的份上,她是绝对不会同意让那些邪恶的物件进入勒斯特庄园的。 “我也没在跟你讨论谁高不高尚,而是想让你明白,芙洛特,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亚瑟·韦斯莱这个臭虫继续待在保护麻瓜事物司,如果邓布利多依旧声名显赫在魔法部具有影响力,那我的生意就只能偷偷摸摸的做,而你也会因此少了一大笔的钱!你不会跟钱过不去的对吧?” “我可没你这么有雄心壮志,卢修斯。至少我不会为了那些钱去赶着送死,我劝你也省省,安心过你的日子,别想着去做什么不该做的,别没把邓布利多和韦斯莱拉下马,自己先吃憋,你可是我教子的爹,闺蜜的丈夫,我可不想你进一次阿兹卡班溜溜弯。”芙洛特说完,便将今天带来的所有有关超额度与麻瓜通商的证据通通扔给卢修斯,然后站起身,一副作别的姿态说道,“所有的证据我都给你了,怎么处理是你的事,今天就当我没来,你跟麻瓜私下超标通商的事就当我不知道好了,我说白了也的确是无依无靠没什么远见的人,所以也就不跟你共谋大业了。” 芙洛特说完,冲着卢修斯简单做可个告别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魔药店店长,他看着卢修斯悠闲自得的品着茶,便询问道:“勒斯特夫人同意合作了?” “没有,是我看错她了,以为她同样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没想到依旧是个怂货。” “那她会不会把咱们的想法告诉邓布利多,或者把超额度通商麻瓜的证据交给魔法部?”店长有些担忧的问道。 卢修斯摇了摇头,看向手里刚刚芙洛特交给他的证据,说道:“不会,她又不傻。” 说完,便将所有证据扔进了一旁的炉子里,让火焰燃烧殆尽。 …… 外面的天渐渐黑下来,可雪却越下越大,温度也渐渐变低。芙洛特有些后悔的没拿把伞出来,更加后悔自己没带件更厚的衣服,这鬼天气,到回去非把她冻病不可,毕竟以她现在的身子骨,虚弱的可以。 正当芙洛特往就近一家有飞路粉的店面,想要飞路到离霍格沃茨较近的地方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上变的一阵温暖。 “芙洛特,看来你有想在雪天里当冰雕的意向。”熟悉的声音在芙洛特背后想起。 芙洛特赶紧扭身看过去,果然,是斯内普…… 第60章 芙洛特看见斯内普竟然站在自己的身后,确实感到意外:“西弗勒斯,你不是说圣诞放假要做实验吗,怎么出来了?” “实验做完了,所以来对角巷买点东西。” 芙洛特将视线移到斯内普手里提的袋子袋子上,果不其然全是魔药材料,想也不用想的说了句:“又失败了?” “恩。”斯内普这声应答感觉跟哼哼了一声一样,有些有气无力。 ……果然,这实验要是成功的话,斯内普肯定是倒头就睡,如今怕是想要再一次实验,却因为等不及运输进口药材的时间,才逼着自己出来买药的吧。 芙洛特略带嫌弃的瞥了眼斯内普油滋滋的脸和头发,一看就是在坩埚上熏了很久的结果,再加上人又不勤快,啧啧啧,这人就不能减少点实验时间花在收拾他自己身上吗?芙洛特组织了下语言劝道:“你那会跟我说一声,我就顺手把药材给你买回来了,你还能利用这空闲时间,呃……收拾收拾自己。” “我不放心把药材交给一个会把自己差点冻成冰棍的人。”哪怕人没什么精神,但是嘲讽的能力却一点也没减弱。 ……她嘴欠啊,关心这个死蝙蝠干嘛!果然,那个看起来很贴心的温暖咒,一定是这死蝙蝠脑子抽了才给她施上的,她竟然心里还雀跃了一下,果然她脑子也抽了,太可耻了。 斯内普并没有意识到芙洛特的脑子里已经转了那么多的弯,还顺带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以为仅仅是对他的讽刺感到羞耻而已。他没有理会芙洛特怨念的表情,而是说道:“走吧,我带你幻影移形回去。” 芙洛特瞟了眼地上越积越厚的雪,虽然她很想有骨气的拒绝一下,但是作为审时度势的斯莱特林学院出身的人,还是撇了下嘴走到斯内普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 然后幻影移形…… …… 等二人落地后,已经身在霍格沃茨的禁林里,虽然远处的城堡灯火通明,但是禁林却依旧是鸦雀无声,不过好在今日的天气,禁林里到处都是白雪皑皑的景色,映的周围的环境倒也不那么漆黑。 “卢修斯今天正好出现在店里面。”两人回去的路上,芙洛特突然开口说道。 斯内普自然知道芙洛特开口提的什么事,于是问道:“那问出了点什么吗?” “也没什么,就是魔法部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麻瓜保护法》限制他与麻瓜通商,然后卢修斯不过是明面上听话,背地里接着挣钱呗。” “呵,以他的性格,怕是要恨死针对他的亚瑟·韦斯莱了。” “还有邓布利多。”芙洛特补充道,但是她并没有提及卢修斯想拉她入伙一起将这两人拉下马的事情,毕竟她现在也是教职位置,想要找机会陷害邓布利多,确实要比卢修斯这个掺和不进来的学校股东方便,可她不想,换句话说是懒得参与这种事情了,若是换曾经的自己,怕是不会放过这个买卖的。说到底,经过这么多年的经历,她应该是变了。 “你说我的性子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芙洛特扭头看向身边的斯内普,身旁这位绝对是认识她最久也是最全面的那个人。 “哼。”斯内普鼻腔里哼了一声,他懒得去想芙洛特为什么突然将话题转移到这上面来,毕竟她的脑回路一直都挺不正常的,“幼稚,爱耍小性子,多管闲事,爱惹事还斤斤计较,这些特质你从来就没变过。” “如果我毫无改变的话,我现在一定会跟你决斗的。” 斯内普略带鄙夷的点破道:“这主要是因为你没了法力。” 芙洛特没理会斯内普这气人的能力,继续叨叨道:“我感觉我可能没有以前那么功利,也没有那么……那么野心勃勃了,感觉从鬼门关走过一回后,很多事情我都看淡了,只想等着或者寻求机会让我儿子的怨气消散,然后陪着你……呃,帮你把哈利保护好,最后安安静静的死去。你说我现在这样是好事还是坏事?” 斯内普并没有注意芙洛特在说到“陪着你”仨字后的停顿与画蛇添足的解释补充,而是依旧专心致志的回答着芙洛特刚刚抛出的问题:“不是坏事,平静没什么不好的。” 芙洛特小心看了眼斯内普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同,然后不可察觉的松了口气,其实刚刚说想“陪着他”也没什么错,本来在这任职就是互帮互助平常再聊个天什么的,怎么说出来的时候总觉得挺……呃……说不上来的别扭和不安,可能因为觉得这话有点矫情吧,一定是这样,芙洛特默默的心里安慰自己道。 “你……回去准备干什么?”芙洛特重新转移了一下话题,还是个挺没营养的话题。 “继续做实验。” “还做……” “我不做实验,我买了这些药材是为了吃的,行吗?” 你要是敢吃我也没意见啊。芙洛特在心里小声逼逼,但是面子上还是很“大度”的不去计较斯内普的话,而是继续关心的说道:“你休息休息再做呗,反正假期还长,你的脸色一看就很不好,回去吃个饭洗个澡睡个觉,才有精力。” “嗯……”斯内普竟然没有拒绝,而是带着同意的语调嗯了一声。 芙洛特也有点震惊斯内普竟然妥协了,不过仔细想了想,他怕是也想给自己的坚持找个台阶下吧……哈,有意思。 两个人就这样,踩着厚厚的雪,在宁静的禁林里一步一个脚印迈向远处的城堡…… …… 圣诞节的假期过得也很快,新的学期一到来,芙洛特便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该教课教课,没课就泡在图书馆继续搜索三头犬的弱点,偶尔从斯内普那拎几个关禁闭的学生,不过大部分被拎过来的都是纳威·隆巴顿,所以每次她去魔药办公室只要是能碰到纳威在那里关禁闭,这孩子一定会用望救星的眼神望着她,至于斯内普是否介意芙洛特抢他的禁闭学生,呃……反正芙洛特从来不理会斯内普是否会介意。斯内普这阵也算忙得很,又是教七年级毕业生又是关注奇洛的,甚至还被邓布利多以保护哈利的名义调到了魁地奇赛场上当了回裁判,她那次也是为了看斯内普的洋相破格的看了那场魁地奇(其实是被斯内普强制要求的,以防她再出什么幺蛾子)。 说回三头犬,芙洛特一直都在疯狂的搜查资料,而且在去大厅吃饭时碰见海格她也没少打听,但是别看这个混血巨人平时老实憨厚,这嘴巴严的撬都撬不开,怪不得那么深得邓布利多的信任。到现在,她这也是快没法了,已经抱着最后的希望从麻瓜界悄悄走私了一把猎*枪,对,她最后还真的整了把猎*枪…… 然而事与愿违,在芙洛特还等着猎*枪到货的时候,一天夜里,邓布利多给每位教师发的保护魔法石警报器响了。看来这是有个王八蛋捷足先登了呀!这是芙洛特的第一反应。 芙洛特顾不上别的,随手裹了件保暖的衣服,就出门往存放魔法石的三楼跑去,嘴里还不停地嘟嘟着:该死的,这宝贝自己可还要用呢,绝不能让别人给偷走! 就当她走到临走廊的那个拐角的时候,便碰上了同样往那里赶的斯内普。斯内普扭过头,看见这跟他身后出现的人是芙洛特,原本焦急阴沉的脸色也平缓了些。 芙洛特当然捕捉到了斯内普的这个表情,便略带打趣意味的说道:“怎么,发现闯进关卡的人不是我,是不是松了口气?” 斯内普皱起眉头,他有时候很讨厌芙洛特猜中他的想法,可必须承认,当发现进去惹事送死的不是芙洛特时,确实暗自松了口气,但是他绝不愿意鼓励芙洛特喜欢猜他心思的这种行为。 斯内普用眼睛快速扫过一遍芙洛特,发现对方很明显因为着急随便裹了件衣服,这里面还套着睡裙,头发也肆意披散着,一点没有平时教授应有的风范。斯内普嫌弃的说道:“芙洛特,如果你是我的学生,我会为你现在的形象至少扣个一百分。” “那太可惜了,我可不是你的学生,西弗勒斯。”芙洛特嘴上反驳着,但下意识还是紧了紧外面裹着的大衣,“快走吧,再不走魔法石就真被人拿走了!” “你回去!”斯内普命令道,“我去就行了,你乖乖回你的办公室去。” “好啊,那我先回去,然后等你下去了,我再自己偷偷跳下去找你,看你是准备打晕我抗我回来,还是忍心把我扔在那冻一晚上。” 斯内普很明显又被芙洛特这无耻劲给整无语了,但是绝对不能放这惹事精下去,虽然现在下去有他在身边芙洛特的安危不是问题,可就她对魔法石的那份念头与她自身的狡猾劲,别说魔法石还没被别人偷走,就得先被她这个自己人装兜里! 既然控制不住,那不如现在就把她整晕好了!想到这,斯内普微微眯起眼睛,魔杖悄悄从袖口滑出…… 但正当他准备抬魔杖施咒的时候,另一个声音打断了斯内普的动作。 “西弗勒斯,芙洛特,你们的警报器也响了?”说话的人正是刚刚赶到的麦格教授,她身后还跟着弗利维教授,以及斯普劳特教授。看来大家都是一副已经上床休息的样子,全是一副穿着睡衣外面裹着大衣的样子。唯独穿的整整齐齐的也就只有今晚值班的斯内普了。 “我和西弗勒斯也是发现警报器响了才过来查看的。”芙洛特赶紧搭话,现在可是加入这探查小组的最好时候啊!别以为她没看出来斯内普铁了心的要赶她走。 “希望别是一群孩子进去了。”斯普劳特教授说道。 “我看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咱们得赶紧通知不在学校的阿不思。”弗利维教授说道。 听见这句话,平时很少发表意见的斯内普赶紧搭话道:“我们确实应该赶紧通知校长,芙洛特,我想你去正合适。”这是个支开她的好机会。 芙洛特心里咒骂着斯内普的狡猾,但是表情有做出平常的无辜样,弱弱的说道:“我不是院长,我的办公室没有通知校长的权限。” 刚刚还一副无所畏惧的无耻样,现在又摆出这幅模样,甭管怎样,说什么也不让你下去。斯内普快速回道:“你可以去我办公室里的卧室,我的壁炉可以随时通知他。” “啊,我……我去你的私人卧室,会不会不太合适啊。”芙洛特装作一副略微有点小害羞的说道。 听见芙洛特这装模作样的柔弱语气,斯内普都气的忍不住张嘴骂点什么。现在在这装矜持!装柔弱!平时你闯魔药办公室闯的还少吗?少吗! 然而其他几个教授更是忧心关卡里面的情况,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芙洛特与斯内普之间的不对劲。麦格教授顾不得其他,赶紧安排道:“算了,菲利乌斯(弗利维教授)你办公室离这里最近,你赶紧去通知阿不思吧,咱们几个赶紧去里面看看。” “好。”弗利维应了一声便快速往回走去。 剩下的几位教授通通快步向关卡走去,正当各位准备进那个门时,原本在狩猎场的海格也赶了过来,这倒是方便教授们通过三头犬这一关了。 当第一扇门被打开,伴随着扑面而来的狗骚味,还有三头犬狂吠的声音。 “毛毛,不要叫了,是我。”海格第一个迈进的门,然后上前抚摸着三头犬的其中一个头,果然,原本凶猛无比巨型怪物就这样安静起来,甚至还欢快的摇着尾巴,亲密的舔舐着海格的脸。 曾经被这怪物咬过一口的斯内普,还有被这疯狗拍的满地打滚的芙洛特,看着如此巨大的怪物如今正毫无尊严的摇尾取悦着它的主人,二人的右眼同时都跳了一下。 “你们快看,这有把竖琴。”斯普劳特教授指着角落里立着的竖琴说道。 “这是小偷带的吗,他为什么带一把竖琴?”芙洛特疑惑道。 海格断断续续的解释道:“呃……这个……毛毛喜欢听音乐,他一听音乐就会睡觉。” “什么!这么凶猛的怪物,它的弱点是听音乐!”对于找了半年对付它方法的芙洛特,想都没想到,最后的结局竟然如此文艺。 斯内普看见芙洛特崩溃吃瘪的表情,幸灾乐祸的哼笑了两声。 离他最近的芙洛特当然也听见了斯内普的嘲笑,便扭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斯内普。 “可是,进来的小偷是怎么知道这个弱点的?”麦格问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转移到了海格的身上。 海格被大家谴责的目光盯着,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这个说来话长。” 看海格这幅模样,大家也都猜的差不多了,现在为今之计不是责怪谁,而是赶快下去看看究竟是谁闯了进去。 正当芙洛特也想跟着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往下跳的时候,却被斯内普一把拽住了胳膊…… 第61章 第七十五章 “西弗勒斯,我求你了,你就让我下去吧。” 斯内普阴沉着脸反对道:“不可能。” 芙洛特看着自己被斯内普抓住的手臂,琢磨着,看这态度求他也没用,得先让斯内普把手松开,只要手一松她就往下跳,她芙洛特就不信了,在半空中你还能揪住我? 芙洛特硬生生的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又拿那套羞涩的语气说道:“大晚上的,咱俩这样拉拉扯扯也不太好,你先把手松开,有话好好说。” “这没别人,别装了。”很是不给面子的直接反驳道。 “怎么就没……”芙洛特刚想开口说怎么就没人,这不是还有海格在旁边吗?可结果一扭头,发现刚刚还在身边的海格,此时又凑回到毛毛的身边,主宠二人再次肆无忌惮的嬉戏起来。……好吧,这一人一狗已经跟他们不在一个频道了。 芙洛特叹了口气,再次发起臭不要脸的可怜攻势:“西弗勒斯,你看我都到这了,你就让我下去吧,我郑重宣誓,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斯内普鼻腔一哼,一脸的不信任,依旧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音量拒绝道:“你要是真的添乱,那一定是大乱。芙洛特,你也应该清楚,就算我不拦着你,当着那么多教授的面,你也不可能拿到魔法石的。所以,你跟海格在上面待着。” “我当然知道我下去这一趟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甚至从一开始我打这个主意的时候,我就很清楚我成功的概率不大,但是我就是要试一试,同样,这一次我也要下去试一试,哪怕我拿不到。” “你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芙洛特从没想过这句话竟然会被斯内普用到自己身上,皎洁的反驳道:“我以为你这个撞了南墙都不带回头的人,能理解我呢。” “芙洛特·布福德!”斯内普的声音充斥着不悦。 连名带姓,带的还是她曾经的姓,芙洛特清楚这是说了不该说的给惹毛了。不过,她能惹也能顺:“哎呀,好啦,打个比喻嘛。再者说了,你把我留上面,让海格看着我,你确定那个眼里只有宠物的人能看的住我?” 斯内普越过芙洛特望向还在逗狗的海格,很好,他也开始怀疑这件事的靠谱性了。 斯内普低下头,身子略微倾向芙洛特,幽黑的眼眸紧盯着芙洛特,命令的口气说道:“下去后,紧跟着我,别想着打歪主意!” “遵命,院长!”芙洛特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快快快,再不下去小偷都不知道跑哪了。” 斯内普只感觉自己整个眉梢都伴随着特定频率不停地抽动,对此,他表示已经后悔做出这个决定了…… …… 四位教授过这些个关卡可以说是很迅速的,但同样,他们也发现了这一路走过来的关卡或多或少都遭到了些许破坏。 “梅林的胡子,这里经历了什么。”麦格看着被钉在门板上各种型号带着翅膀的金钥匙感叹道,她慢慢走近门板,细细的打量着那些钥匙,“这钥匙看起来不像是被魔法逼着钉在这里的,因为它们脆弱的翅膀没有任何损坏,我想他们应该是追逐着闯进来的那人,结果被门挡住了。” “应该是这样的,我记得菲利乌斯(弗利维教授)说过,他是和霍琦夫人组合设置的关卡,这应该有把扫把的。”斯普劳特教授补充道,“扫把不在这正说明有人骑着扫把抢到了真正的钥匙。” 芙洛特同样也紧盯着那些钥匙,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说真的,如果……如果是我要偷魔法石,过这关我肯定会从锁下手,因为偷东西都时间紧迫,骑扫把追那把真的钥匙不太现实。”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在想解决关卡办法的时候,为了这一关她特地借了纳西莎手里的万能*钥匙。 “你这话让我感到有些后怕。”斯普劳特教授说道,“毕竟一个成年巫师确实会先考虑的应该是撬锁,而不是抓钥匙,进来的该不会是孩子吧?” “希望是我多虑了。”芙洛特祈祷道。 “或许我们的想法都太简单了。”一直在摆弄锁,破解上面的特殊魔法封印的斯内普开口说道,“我想菲利乌斯(弗利维教授)应该是给锁施了重启咒,因为锁上有两次破坏痕迹,一次成功,一次却失败了。” 麦格教授的脸上也开始浮现担忧的神色:“也就是说,进来了两波人,一波还是孩子。”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斯内普嘴上说着话,但是手里面解魔咒的动作却没停,“想这么多也没用,咱们得赶快进去了。” 斯内普说完话,手上的动作也同时停下,他离远了一步,举起魔杖对着锁念道:“阿拉霍洞开。” 随着一声“刺啦”火花溅起的声音,门也随之打开。 四位教授也不再多讨论些什么,穿过门,继续快步向下一道关卡走着,直到走近了一片狼藉的巨大巫师棋盘。 “哦,梅林,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你们还好吧。” “麦格教授,我……我很好,但是罗恩被巫师棋打下来就昏迷了,还有……”赫敏还没说完就被教授们的话打断了 “你们这些孩子,真的是不让人省心。”平常愿意装作温柔近人的芙洛特如今也不满的训斥着她一向看好的好学生赫敏。 “孩子没事就好。”斯普劳特教授依旧是和蔼慈祥的。 看着坐在地上的赫敏以及躺在地上还处在昏迷阶段的罗恩,除斯内普外的三位教授同时小跑到两位孩子身边。麦格率先蹲下拿出魔杖给罗恩检查身体。 可赫敏好像不光没有听见各位教授的训斥,也似乎忘却了刚刚要说出口的话,而是紧紧的盯着迎面大步走来的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您……您怎么也在这儿?”他不应该是在里面偷取魔法石吗?难道,要偷魔法石的不是他?那是谁?这些问题让赫敏深深的陷入沉思。 什么叫也在这?斯内普的脸色更加阴沉起来,他走近众人,双臂抱胸,不满的俯视着坐在地上的赫敏,呵,优等生,万事通。别管平时学习再好,进了葛莱芬多就都一样,大半夜的不去睡觉自找麻烦,简直把自大鲁莽这几个字发扬光大了,他们怎么就不学学这个学院的优点? “格兰杰小姐,你现在担忧的不应该是我在哪,而是为什么你们在这儿!” 麦格也给罗恩检查完身体,收回了魔杖,同样严肃的说道:“你应该庆幸韦斯莱先生没事,真的是,大半夜夜游,又来到这种地方,你们三个到底是为了什……等等,波特先生是不是也跟你们一起出来的?他人呢?” 赫敏的眼神中猛的闪过一丝惊恐,她竟然把哈利忘记了!于是赶忙说道:“教授,我们发现有人要偷魔法石,哈利,哈利进到里面去了!” 听见这句话后,斯内普也猛的反应过来,扭过身便往里大步走去,嘴里面还不停骂道:“该死的!这个跟他爹一个样的臭小子!” 相比斯内普,芙洛特头脑更为冷静。有人要偷魔法石,那一定是……奇洛! “波莫娜,米勒娃,我也跟着西弗勒斯去看看。”芙洛特说完,便也追随着斯内普的步伐小跑过去。 “要不咱们也跟过去?”麦格问道。 “我觉得没必要,西弗勒斯能处理好的,更何况芙洛特也跟过去了,咱俩还是照看这两个孩子吧。” 麦格教授点点头,算是认同了斯普劳特教授的看法。 …… 芙洛特紧跟着斯内普的步伐,走下长长的台阶,向最后一个关卡迈进。 马上要接近底部的时候,便看见了在最底层几个台阶处躺着的哈利与不远处一具好似有些破损的人形石头。 “哈利!”看见那孩子就躺在底下,斯内普和芙洛特下楼梯的步伐更快了。 等接近到哈利身边时,斯内普快速蹲下半扶起躺在地上的哈利,并抽出魔杖,给这个孩子细细的检查。 “怎么样?” “他没事,就是受了点黑魔法的攻击,但是攻击很薄弱,只是昏过去了。” 听见斯内普这么说,芙洛特才算松下一口气。 “我现在给他净化一下他体内残存的黑魔法,等回去喝点药就没事了。” “这小子行啊,一个人敢追到最后。”芙洛特不禁感叹道。 斯内普抬起头眯着眼睛不赞成的看向芙洛特:“我劝你回去睡一觉,等清醒了你再想想刚刚说的话,这种行为你竟然是鼓励赞扬的语气!”说完,也不理芙洛特的反应,开始给还在昏迷的哈利施法治疗。 芙洛特无奈的耸耸肩,刚刚说的的确是心里话,能克制住心中的恐惧一个人追着未知的敌人到最后,确实勇气可嘉,当然也的确是够鲁莽的。 芙洛特不再去担心哈利,她现在的注意力更多的则是被旁边的这具诡异的尸体所吸引。她缓步靠近那已经不成人形的宛如石头一般的尸体,慢慢蹲下身,凑前细细打量着。那脸已经脱落了一半,漏出里面凹凸不平的……呃……骨头?芙洛特不敢确定,但是从另外没有脱落的半张脸,她倒是从眉眼认出了这人是奇洛。 啧啧啧,太惨了,这死的也真的是只剩灰了呀。芙洛特感慨道。然后抽出近些年一直就没怎么用过的魔杖,谁让现在手里没有手套,只能拿魔杖去戳戳了。 芙洛特找了一个比较完整的肩部位置,拿着魔杖往里一戳便怼了进去,那手感就好似拿魔杖往香炉里搅动的感觉,看来这被灼烧的够彻底。芙洛特从那尸体里将魔杖抽出,整个肩部好似流沙一般,少了一个支力便坍塌开来,随着一股子流通的风,片刻便把刚刚散落开来的尸灰吹的散落在空气中。 芙洛特举起魔杖,让那个刚拔出来的杖尖靠近自己,果然上面带着一股子浓烈的黑魔法气息。 芙洛特抖干净魔杖,然后揣回衣袖里,扭头向着刚刚停止了施法的斯内普说道:“我有几个发现,你要不要听。” “说吧。” “哈利身上带有的保护咒有点厉害,奇洛就是被这个保护咒火火灼烧死的。”能把人烧成这样,尸体彻底成灰,这附近的机关是不可能做到的,那只有可能是那血缘魔法的古籍上所谓的“灼烧”了,“尸体从外到内都成灰了,看这现场,应该是他倒下时受到撞击活活分成好几块,散落的尸灰没准已经飘散在空中,尤其可能是在你我呼吸的空气中。”说完这种猜想,芙洛特都咧嘴恶心了一下。 “可那保护咒不是只针对黑魔王吗?”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问题,奇洛的尸体上,散发出很浓重很浓重的黑魔法气息,这种感觉我只在黑魔王身边体会过。” 听着芙洛特的分析,斯内普的眉头也开始皱了起来:“看来奇洛藏了很深的秘密,这回得等波特醒来仔细问问了。” “你带瓶子吗?”芙洛特突然想起什么,然后问道。 “带了,你要瓶子干什么?” “我觉得他的尸体很有研究价值,万一以后有用呢。” 斯内普思索了一下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便扔给了芙洛特。 芙洛特接住小瓶后又问道:“奇洛是右手拿魔杖吧?” “对。” “啊,真幸运,他的右手没有被毁。”说完,芙洛特便再一次抽出魔杖,靠近那具散碎尸体的右胳膊,小心翼翼的用魔杖敲下右手上的一个手指装进小瓶子里面,“你说这玩意会不会成为我跟邓布利多谈交易的筹码。” “没人会对一具破尸体感兴趣的。” “那可未必。”芙洛特将小瓶收回大衣里面,然后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还真别说这里面还真都有点阴冷,光披一件大衣进来确实抵不住。 芙洛特站起身,跺了下蹲的有些发麻的脚,然后溜达着向更底部走近,直到看见一面镶着金边高达天花板的大镜子。 “这里怎么有面镜子?还挺大,我刚刚以为是堵墙呢。”芙洛特说道。 “这是所有关卡的末尾,那应该是邓布利多放在这里的,也应该就是他设置的关卡。” “有意思,放面镜子。”芙洛特又往下走了几阶,但是依旧离镜子有些距离,她抬头仰视着那镜子最高处刻着的一行字,“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很不通顺啊,难道她念反了? 于是芙洛特又换了个方向小声念道:“ 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desire.(我所显示的不是你所面对的,而是你心里的渴望。)这话有点熟悉啊,我好像在哪见过。”芙洛特在脑子里不停地寻找着答案,“我想起来了,在著名的炼金术产品大全里看见过,这镜子好像叫厄里斯魔镜,可以看见你所想要的。” “那这个镜子也真是没用,还不如普通的镜子。”斯内普轻轻的将哈利安放在台阶上,然后站起身,同样缓缓的走下楼梯,“想要的未必是真实的,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时间造这种镜子,不如多研究研究魔法和魔药呢。” “那也未必啊,知道心中所想是什么,才能有目标,只有有了确切的目标才能有完成它的一天。” “可要是你心中所渴望是那种永远也满足不了,永远也追逐不到的,那这镜子绝对是最可悲最无用的东西。” 芙洛特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斯内普指的是什么,他指的其实就是他自己。芙洛特扭过身无奈的笑着对斯内普说道:“你这个人有的时候真的很会把天聊死。” “我说的不过是你没想到或者不愿意接受的事实罢了。”斯内普说道,“行了,咱们赶紧上去吧。” “哎,这一趟白来了,还真是什么都没发现。”不过好在进来做实验小白鼠的是奇洛,不是她,也算是一种万幸了。 然而正当芙洛特感叹完这句话时,正要扭头上台阶,却发现靠着上一层台阶的根部有一个红红的还很闪亮的东西,那是——魔法石!滚落下楼梯的魔法石! 芙洛特眼疾手快,一个跨步便要趁斯内普不注意上前弯腰捡起来,可却被从上面的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孩子,魔法石的确实很有用处,但它并非是万能的。” 芙洛特的动作就这样僵在了那里,她当然能听出来说话的人是谁了。真是讨厌,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的邓布利多校长。 正准备施法将哈利漂浮起来的斯内普,此时听见这句话也停下了手里的活,望向台阶上的邓布利多,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的斯内普刚要思考邓布利多说的话时,就听见背后的芙洛特回答道。 “对我有没有用,要试过才知道,对吧。校长。”说完,芙洛特的身体便向前倾,要去够那魔法石。 然而手永远没有魔法快,邓布利多的手挥了一下,那魔法石便飘在空中向邓布利多飞去。邓布利多慈祥的笑着,但那双湛蓝的眼眸却总闪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看来我用厄里斯魔镜设置的关卡很有用,所谓越想得到什么,便越得不到。孩子,我希望明天早上能跟你谈谈。”说完,还没等芙洛特的回答,邓布利多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台阶上。 啧,就差一点。芙洛特心里遗憾着,虽说她现在已经不是学生了,但是被叫到校长办公室依旧是件忐忑的事情。等芙洛特从邓布利多消失的位置回过神来,便对上了斯内普略带气愤的眼神。 很好,又要挨一顿数落了。不过芙洛特决定这次先发制人:“刚刚的机会确实挺好的,你不觉得吗?” “但你依旧没有成功芙洛特,而且你还为自己赢来一次单独面对校长的机会。” “都是时辰的错。” 斯内普也懒得再理芙洛特些什么,而是给了波特一个漂浮咒。 “你这样等明天哈利醒来,他会头疼的。” 斯内普冷笑道:“如果这次头疼能让他长记性明白什么叫愚蠢,那疼也是值得的。同样,如果明天的谈话能让你明白惹事的代价,那也是一场有价值的谈话。” 说完,便带着漂浮的哈利往台阶上走。 死蝙蝠!又在这说风凉话。芙洛特倒是没跟着斯内普一起上去,而是念叨着邓布利多最后一句话,“用厄里斯魔镜设置的关卡,越想得到越得不到”,他是怎么用那面镜子做的关卡的,后面那句是什么意思? 芙洛特伴随着思索渐渐的走到了楼梯的底部,站在了厄里斯魔镜的面前。 镜子里面除了有头发凌乱仓促的裹了一件大衣的芙洛特自己外,在她的左边,还站着一个未到她腰部的小男孩,那男孩长着一双和芙洛特一模一样的绿色眼眸,芙洛特认得他,那是她的心头肉——她的儿子泰格。 正当芙洛特紧盯着那个抱着她大腿的小泰格时,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高个男子突然从镜子深处走了出来,站到了芙洛特身边。 “西弗勒斯,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对这个镜子不感兴……”芙洛特扭头准备冲着来人说,可谁知她的背后根本没人出现。 那斯内普的人影,是映在镜子里的…… 第62章 芙洛特本就不是一个觉多的人,但平时哪怕噩梦缠身,多多少少也还会上床闭眼养神,可今日被这事一闹腾,彻底是连闭眼都做不到了。索性就这么坐在卧室的地毯上,眼睛无神的望着火炉发着呆。 屋子里很静,除了火炉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外,只剩下芙洛特自己的叹息声……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究竟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镜子里…… 究竟这又代表了什么…… 如果那镜子的效用是真的,那所代表的不就是渴望他吗? 呵,渴望……她这一辈子渴望过很多东西,有钱、权、荣誉、无上的力量,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自由,可当她真正失去了生命中最珍重的东西——她的儿子时,曾经一切所求的东西通通化为云烟,只剩下一件事,一件永远也不可能的事——渴望儿子还活着。 可如今这镜子里多出的那个身影,与她齐平站在一起,这算什么?春心萌动?想要找个男人嫁了?还是总算拥有了她从来都不需要的爱情?好吧,就算如上猜测的都是真的,那为什么这人会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不爱她,同时永远也不可能爱上她的人! 又不是不知道斯内普爱的是那个莉莉·伊万斯。哪怕现在莉莉都嫁人了都跟丈夫埋土里了儿子都上一年级了,斯内普不照样对人家心心念念吗?是,里面是有愧疚,但不可能没有爱啊!她都知道这些,也都是一路看过来的,怎么就……怎么就可能渴望的是他了? 跟斯内普认识了有……有二十年了,时间真的不短了,她几乎见识过斯内普除童年外的任何时期,见识过他的任何样子,得意的、痛心的、杀伐果断的……同样,斯内普也见过她的所有样子,包括她所有的狼狈。说对他没有依赖是假的,毕竟这是一个在她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伸出手帮助她的人,又是一个认识了这么久,陪伴了这么久的人……可这也不应该能渴望到出现在镜子里的程度吧。 难道她已经自私到不满足于现状,想要更进一步的占有他,与他永永远远的在一起,已经渴望到这种程度了吗?这是她变态了,还是……不,一定是她变态,一定是她太自私,自私的想要找一个人永远陪在身边,自私的不愿意再品尝孤独,这绝对不可能是所谓的爱情! 换句话说,如果这些年换一个人帮她,在最孤独的时候陪伴她,在最难受的时候安慰她,那今日镜子里的人就一定是那个人了。所以这渴望的是那种依赖,那种不是孤身一人的错觉,绝对不是仅针对斯内普的,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可以…… 可……可不是所有人都是斯内普,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斯内普那般坚定、智慧和真诚,更不是所有人能愿意在她最低谷最卑微最狼狈的时候拉她一把,当初她那般境地时不就只有这一个人愿意帮她吗?所以斯内普就是斯内普,没人能取代的。 芙洛特的心里很乱,她不敢也不愿意相信那镜子所带来的含义是所谓的爱,可同时更没办法说服自己这不含任何一丝其他意味仅仅只代表一种依赖。两方观点在脑内争夺不定,谁也没有完全占据主位。 壁炉里燃烧的火已经渐渐熄灭了,刚刚充斥着房间那温暖的光也逐渐变暗,但芙洛特却并没有发现…… “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惊醒了还在自我纠结的芙洛特,她急忙裹紧身上披的毛毯,穿上拖鞋,前去开办公室的门。 “教授!”门外站着的是穿着睡衣,有些发抖,但神色十分焦急的纳威,“哈利、赫敏还有罗恩,他们……他们去夜游了,说是要阻止一个坏人,我有阻拦他们,可……可打不过,我被赫敏的咒语石化在地,但是最重要的是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回来,我很担心他们,我去找了麦格教授,可教授不在办公室里,我很害怕他们出事,我……我不知道该找谁,只能找教授您了。” 纳威说着说着,脸上的焦急便慢慢变成了委屈和担忧,甚至眼睛红红的想要掉眼泪。 芙洛特赶紧将自己身上披的毛毯搭在纳威身上,虽说如今的月份已经是初夏了,但霍格沃茨坐落在郊外这种挨着林子又挨着湖泊的地方,晚上还是有些冷的。 她摸了摸纳威的头,温柔的说道:“没事,他们已经被教授们找到了,他们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最终教授们把那三个孩子带进了校医院查看几天,以防万一。 “那……那就好。”纳威糯糯的说,“那他们有没有被教授扣分啊,葛莱芬多不能再被扣分了。都怪我,什么都不会,连拦住他们都做不到,还那么胆小,我真是给格兰芬多丢人。” “放心吧,他们没被扣分,他们真的有拦住一个坏人,没准还会被加分呢。”芙洛特承认,这有骗小孩的嫌疑,当时那情况倒是谁也没想起扣分,可秋后算账也都说不定呢,不过为了安抚这孩子,就算个善意的谎言吧,“拦不住他们这不怪你,他们有三个人呢,你敢站出来阻拦他们已经很勇敢了。” 纳威吸了吸鼻子,眼睛闪亮亮的望着芙洛特,说道:“真的吗,教授?” “当然是真的了。” 芙洛特每回望着纳威时,心情也总是异常的复杂。她曾经伤害过这孩子的父母,而且纳威父母出事哪怕不是她本意但也依旧脱不了关系,可是最让芙洛特愧疚的是她到现在也从未后悔过那天去报仇。 真倒霉,看来这烦人的事情倒是都赶上一起了。 芙洛特收了收心绪,说道:“都快天亮了,你得赶紧回葛莱芬多休息室,明天还有课,我送你回去。” 纳威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芙洛特进屋快速抓件大衣,又是一裹带着纳威出了门。 …… 亲眼看着纳威进了胖夫人的画像后,芙洛特才放心的扭身准备往回走,谁知一转头,又碰见了某位黑衣男子。 真的是,她每回越不想碰见他,就一定准能遇见。 “芙洛特,看来你对明天去校长办公室会谈已经怕到睡不着了?”带着某种讽刺意味。 在黑暗中芙洛特看不清斯内普的表情,好在她现在也不想看见他的表情,甚至连名字都不想听到,刚刚坐那愣神时他的面孔已经在脑海里出现太多次了! “我不是怕,我是兴奋。”芙洛特心里还是很烦,但是她最擅长的就是隐藏,“我以为你这会儿会在校医院继续给哈利熬制魔药,或者回去休息。” “我是从校医院出来的,但今晚我值班巡夜,我准备再巡一圈然后回去。” 看吧,她都这么了解斯内普对莉莉的感情了,连带着那个长相酷似詹姆斯·波特的孩子,他都可以为之如此辛苦。一切都了解,一切都知道,怎么可能自虐的爱上这么一个人,她芙洛特绝对不是没事找罪受的人,所以那镜子只是个意外,是她自私,是她变态,是那该死的占有欲,是那对孤独的恐惧,就这样。 “那你加油,亲爱的院长。我的遛弯结束了,我也可以回去了。” “你真是出来遛弯的?遛到了葛莱芬多塔楼?” “对啊,你也知道我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差,我一闭眼那些……呃……你知道的,那些死了的人就在我眼前来回转悠,没准今晚上还能多个奇洛呢。”她这也不算是骗斯内普,本来就是事实,没办法,这是她的惩罚,也不知道今天看见厄里斯魔镜里出现斯内普,是不是也是对她的一种惩罚。 “又睡不着了?看来你的药我得重新配比例了。”很沉稳的语气。 梅林啊,非要在这时候说出这种关心的话吗,故意折磨我吗?是不是非要今晚上纠结出一个结果才算完?芙洛特无力的想道。 “也不是,就只有今晚,闹腾了半宿,谁也没多少心思睡觉。”言简意赅就是别再为我配药了,别在说出这种别扭的关心话了,求你了,“我不打扰你巡逻了,我回啊,晚……呃……提前早安吧。”说完也不等对方回话,芙洛特便扭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只留下斯内普一人站在原地。 平时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肯定要问问那几个孩子的情况,怎么今天不光没问,还这么着急回去,这绝对不对劲。这是斯内普意识到的。 …… “我希望我来的不算太早,校长。” 一大早,芙洛特便画了个精致的妆容,来掩盖纠结烦恼一晚上后的精神不济。 “我一直都不会嫌人过来的早,芙洛特。”依旧是慈祥的老样子。 芙洛特总觉的这话别有深意,但她懒得琢磨,今天既然来摊牌,就别想那么多。 “您找我过来,是想跟我谈谈魔法石的事情吗?” 邓布利多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示意芙洛特坐过来:“确实,只是一次谈话,要来点蜂蜜柚子茶吗?” “好的,但是别加太多蜂蜜,非常感谢。”芙洛特是不讨厌甜食,但邓布利多这里的饮料都要比外面甜一个度。 “蜂蜜可是这道饮料的关键。”邓布利多依旧推荐着这一点,可芙洛特并没有松口同意他。 等茶都摆好,二人都喝了两口后,芙洛特才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我知道您找我来的目的,所以我先承认我对魔法石抱有想法,但我不是为了恢复自己什么,更不是为了拿它干什么坏事。” “这点我知道的,孩子,我也是相信你的。” 这句回答确实让芙洛特有些始料未及,但依旧尽力拿出真诚的态度说道:“我在您这干了两年,我不相信以您的实力,对我的过去毫无了解。” “我了解的确实不算太多,但是我知道你曾经有帮助保护过波特一家,这也是我信任你的原因。”蔚蓝色的眼睛透过眼镜皎洁的望着芙洛特。 不用说也能猜到,知道这件事的,还活着的,还愿意告诉邓布利多的也就只有莱姆斯·卢平了。芙洛特当初不是没想过邓布利多安心让她在霍格沃茨教书是因为这个理由,但最终波特一家的结局并没有因为她而变得好起来,所以也就放弃这个想法了。 “然而,您也知道,我并没有成功。” “但芙洛特你确实是这么做了。莱姆斯有告诉过我你用的是什么方法,而我也去过南洋一带,对此也稍微了解,如此珍贵的蛊虫不可能会拿动物的血来蕴养,应该是人的,所以当年你受攻击,应该是为波特一家挡了伤害。” “您这可不叫稍微了解。”芙洛特勾起嘴角说道,“不过我也要感谢您没把真相告诉卢平,否则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拿着花来医院盼望我,我可不想在预言家日报上再多一天头条。” 邓布利多也随着芙洛特调侃的话语笑了起来,气氛也还算轻松。邓布利多推了下眼镜,继续说道:“莱姆斯也将你在哈利身上施血缘魔法的事情告诉我了。” 同样不意外,就算莉莉不告诉卢平,以卢平对莉莉的关心,一定会追问当时我在屋里干了什么,以防万一, “但是您也知道,启动魔法的是波特夫人对哈利的爱。” “我知道,爱的力量确实伟大。” “尤其是母亲对孩子的爱。”芙洛特补充道,“所以我想找您借魔法石。” 不论怎样,她没有机会偷了,只能张开口借了,她要试一试,不论代价。 “孩子,我说魔法石不是万能的,它……” “我只是想要用它的力量来净化某样重要的东西。” “这世上水可以被净化,空气可以被净化,甚至魔法也可以被净化,但是灵魂不一定能被净化。”邓布利多好像知道些什么一样,缓缓的解释道。 “您也说了是不一定。” “孩子,我说过,你越想得到的东西未必能去得到,时间才是消散一切的最好利器。” “不能再等了,等不起了。”芙洛特坚定的摇头说道,“这么说吧,您需要我做什么?开条件吧。” 她最终还是要跟世上最伟大的巫师谈条件了…… 第63章 “任何事情并非都要建立在交易上,芙洛特,其实我很理解你的急迫,甚至也愿意帮助你,但是抱歉,魔法石是我老朋友的,而现在我和他都想要销毁这块石头。”邓布利多的声音区别于往常,有些略带严肃。 销毁?芙洛特不知道邓布利多是不是真的以为她单纯好骗,但为了魔法石,绝不能表现出半分不满:“放了这么多年的石头,如今却突然要销毁。我想一个奇洛教授肯定不会有如此威胁的,想必真正觊觎这石头的应该是消失了十一年的神秘人,对吧,校长?” 邓布利多毫不忌讳的直呼道:“伏地魔就是伏地魔,我更喜欢直呼他的名字,而不是到现在都因为惧怕,来称他为神秘人,这世界会乱套的。” “好的,那就称伏地魔。”这种犯不犯忌讳的小事,到现在对于芙洛特来说早就不重要了,“既然您觉得伏地魔有威胁,那么销毁魔法石真的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他难道就不会寻求其他的方法吗?与其这般治标不治本,不如把他找出来,彻底消灭掉。” 彻底消灭这四个字虽然被芙洛特说的很轻柔,但那眼神却十分决绝与冰冷。 邓布利多那半月牙型的眼镜后面闪过一丝犹豫:“芙洛特,血缘魔法是你施在哈利身上的,你来评价一下这个魔法。” “强大,非常强大。” “是的,很强大的一种保护魔法,但是如此强大的魔法,却都没有完全杀掉他,还让他有机会逃跑,所以想消灭他并非易事。况且这么多年我也有巡过他的痕迹,但都无果。”邓布利多的声音非常平静,好似并没有为抓不到伏地魔而困扰。 “如果……我想去试试,找找看。”芙洛特的手在桌子底下悄悄的紧握住自己的袍子,“您能不能再多留魔法石那么一会儿,给我试试看的机会。” “孩子,过于执着,并非是好事。”邓布利多将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魔法石是最尖端的炼金术制品,你应该了解,越是尖端的它内里的复杂程度就越高,所匹配的净化法阵的要求也就越大,成功本来就微乎其微。” “这件事情我当然知道。”芙洛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从圣芒戈出院后,并非只是安心养伤,我为了这件事先后去了泰国,菲律宾,印度,中国,可那里的巫师法师都告诉这东西只有等,只能等。但每多等一天,他就得多困一天,多痛苦一天!校长,您见多识广,不会看不出我脖子上带着的这个娃娃是什么,也不可能感受不到它身上散发出的黑暗气息,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瞒不住您,所以我从未想过要无用的去隐藏些什么。” “我知道,从你应聘的那一天我便注意到了它,但我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恶意的魔法气息,否则我也不会同意你来当教授。”邓布利多说道。 “既然您都知道,那就请您给个机会,求您了,看在我以前给凤凰社提供过疗伤魔药的份上。”芙洛特很少会说出这种低微恳求的话语,一次是求斯内普帮她,而第二次就给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轻微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会跟我的老朋友尼可勒梅商量一下,如果他同意的话,会借给你试试的。但是,芙洛特,我需要你的保证,如果此次不成功,你不许再去冒险,因为我们会即刻毁掉那石头的。” “我答应您。当然您现在也可以继续对外称石头已经毁了,我会保密的。” “我已经对外宣称了。”邓布利多的笑容带着一丝先知的小得意。 “先见之明。”芙洛特也称赞道,“我答应您去寻找伏地魔的事情,也会尽量办到。” “你有特别的途径?” “向我们这些出身的人,没点跟踪人的途径,根本没办法在富太太圈混,这您也是知道的。” 邓布利多被芙洛特这句黑色幽默给逗乐了,但其实话里面的悲哀他也听出来了:“反正也快要放假了,让西弗勒斯陪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行动也不方便。” 当芙洛特听到“西弗勒斯”这个名字时,身形轻微一僵,但很快恢复过来,笑着说道:“您也知道,他一放假就会忙实验,恨不得栽进坩埚里,况且我也有自己的办法过去,就不麻烦他了。” 开玩笑,在她脑袋最乱的时候,还把罪魁祸首拉到身边,她可没这个受虐倾向。 “那好吧,我以为你不介意他陪着你去呢。” 芙洛特总觉得邓布利多笑的有些古怪,一定是因为自己心虚。回道:“没什么介不介意的,就是不想麻烦他而已,好啦,校长,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就不打扰您了。” “当然,没什么事情了,我想我们已经谈妥了。”又是慈祥的笑容,和蔼的语调。 芙洛特从椅子上站起身,告了个别,便转身要出去,可正当她接近门的时候,却突然想到什么,扭过头问道:“校长,您在厄里斯魔镜里,究竟设置了什么,才防止奇洛拿到魔法石?” 邓布利多站起身,抻了下绣满银色星星的紫色巫师袍,然后说道:“厄里斯魔镜能照出人们最渴望的东西,所以,如果你渴望魔法石,想要利用它,那永远也无法把它从镜子里取出来。” “真是绝妙的主意。” 看来,哪怕芙洛特真的侥幸偷着进去,走到最后一关,也绝对没有拿到魔法石的任何可能,真是讽刺啊。 芙洛特冲着邓布利多礼貌的笑了笑,便出门下楼梯了。 等出了水滴兽后,芙洛特的脚步突然顿住了,因为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被坑了。 明明一开始的言辞如此拒绝,为什么最后就同意了?真被她的真情打动了?完全不可能,那只能是…… 在刚刚的谈话里,邓布利多从未明面上要求她做什么,甚至一直以智者的身份开导她,让她放下执着,可她呢,却上赶着要为邓布利多做事,要让邓布利多来利用她。啧啧啧,她现在被利用了还得抱着感激的心里,而且这一切也是她提出的,怪不得邓布利多一丁点,这算什么事啊!果然千年的蛇斗不过万年的老狮子,他太高明了。 不过不重要了,芙洛特不在乎邓布利多还在打算着什么,或者还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反正她除了那些破钱和勒斯特家族的遗产外,没有其他任何利用价值了。只要能让她试一试,拿到魔法石试一试,付出什么代价,都无所谓了…… …… 剩下的一段时间过得很快,芙洛特除了上课外,就是在办公室窝着,而且古代魔文教室也离着她的办公室只有十步之遥。不用说也能猜到,这是在躲着某人,至于某人能不能察觉到……开玩笑,他察觉到才见鬼了呢,肯定只会在某处暗暗嫌弃她懒呢,哼! 躲到最后,就连学期末的学院杯她都没有出席,以至于听见德拉科跑来跟她抱怨,芙洛特才知道葛莱芬多反超了……然后她也跟着德拉科一起,情深义重的背地里骂了邓布利多两句,就这样…… 等到放假那天,芙洛特只身出了学校,反正她平时都懒得将东西在搬回勒斯特庄园,从内心深处都不认为那里算作为家,只不过是假期住宿的地方。而现在,她要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芙洛特抽出衣袖里的魔杖,然后举起,也不需要什么魔力驱动着,就是简单的举起。片刻后,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辆三层高、艳紫颜色的公共汽车停在了芙洛特的眼前。 公共汽车的车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将制服穿的歪歪扭扭的男人,包括他的帽子也是斜扣在脑袋上,他撵着手里的车票,彬彬有礼的说道:“欢迎乘车,女士,您准备去哪?” “幽灵路483号,谢谢。” “真是遥远的路程。”售票员说道。 芙洛特点点头表示赞同,但正当她准备掏出加隆买票的时候,一个低沉却丝滑的声音响起:“这就是你所谓的方法。” 很好,干得漂亮梅林,就最后一天了,你也不愿意放过我,芙洛特心里想道。然后慢慢的转过身,尽可能的微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西弗勒斯。” 斯内普没说什么,只是皱了下眉,然后走近芙洛特,直接伸手抓住芙洛特的胳膊,伴随着一股风,幻影移形消失在售票员眼前。 “斯坦,外面怎么了?”司机在车里面大声呼唤着这位叫斯坦的售票员。 售票员将票揣进兜,然后拉上车门后,说道:“没事,估计又是小两口吵架了。” …… “邓布利多告诉了你多少,为什么你就那么巧的出现在那儿?”一落地芙洛特便冲着斯内普质问道。 “我非常感谢,你那只会炸坩埚的脑袋愿意考虑考虑我的私人时间问题,我以为你把我当成家养小精灵已经习惯了。” “邓布利多告诉你的?” “他顺便提到的。”斯内普毫不掩饰的回答道,“当然也顺便告诉了我有关于你们谈话时的某些内容。” 斯内普当然不会说,那些有关于邓布利多与芙洛特的谈话内容是他主动问的。 芙洛特微微叹了口气,告诉就告诉吧,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那现在你应该知道我进坑了。” “惊奇,我还以为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掉坑里的这件事。”斯内普着重把“惊奇”两个字咬的格外突出。 芙洛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正现在她看斯内普总有一种麻烦、惊喜、恼怒、纠结还有开心混杂在一起的感觉,反正就是格外的复杂。她将视线从斯内普的脸上移开,慢悠悠的说道:“我知道你想讽刺我的话已经憋很久了。” “相信我,芙洛特,任何讽刺的话也无法形容这件事情。” 连讽刺都懒得讽刺了,看来是气到极致了。不过芙洛特倒是可以不要脸的把这句话当作台阶下:“那你再想想讽刺的话,我要先去干承诺给邓布利多的正事了。” 斯内普整个人都无奈的泄了口气,他怎么就认识这么一号麻烦,甚至还认识了这么多年!该死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转移回正题:“我不觉得你那个私密组织能办成这件事情。” “自从他们找到了我不是布福德家的血脉这条信息后,我便无比的相信他们的能力。”芙洛特还是没敢看斯内普,而是努力找寻着前方的路,“哈利那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说说有关于那天的情况?” “他看见奇洛后脑勺长着黑魔王,应该是某种寄生关系,黑魔王那会儿靠独角兽的血液维持生命。”斯内普总觉得陈述这件事万分的可悲,想当年黑魔王带领着食死徒可是差点就统治了整个巫师界,然而现在,却可悲的如一条寄生虫一般寄生在别人身上。 “寄生?”芙洛特对此也感到有些不可置信,“这方法真的是……无法形容。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只要寻到奇洛去年去了哪实践,就应该能找到线索。” “是的,我倒是准备看看,你找的那些狗仔队究竟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芙洛特已经不想跟他争执这个点了…… …… 芙洛特领着斯内普来到一处幽深且寂静的小巷,巷子很狭窄,两边高高的石砖墙壁用五颜六色的颜料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壁画,他俩就这样沿着小巷一直往前走,直到快接近顶头的时候,才在一副比较完整的图画下停下来。 这幅画画的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她打着伞穿着粉红色的裙子逼真的好似就行走在墙壁里。芙洛特靠近这幅画,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女孩脚踝上戴着的脚链,神奇的是画着脚链的那块转猛的凸起出来。 芙洛特抽出魔杖,在砖面上划拉出一个词“secret”。 随着墙面的剧烈颤抖,那壁画里的粉裙女孩突然真的动了起来,她合上伞向一旁空着的墙壁走去,只留下一块块空白的砖。随着壁画上女孩的离开,墙面也渐渐的裂出一个过道,而过道的深处则是那通往地下的楼梯…… …… “好久不见,勒斯特夫人。”一位戴着黑色兜帽看不清脸的男子在迎接着芙洛特和斯内普的时候说道。 芙洛特也熟悉的打着招呼:“好久不见,巴洛。” 然而这个叫巴洛的黑衣男子下一句话就让芙洛特无话可接:“夫人今日来,是有何事?难道是包养的小白脸不听话背着您干什么了,需要我们探查?” 芙洛特刚想开口快速否认,谁知她身旁斯内普偏在这会儿好死不死的低声讽刺道:“芙洛特,这就是你口中的专业?” 真是出门没占卜一下,怎么就能非得今天来呢,都凑什么热闹,芙洛特心中愤懑的想道。 很明显巴洛听到了斯内普的低语,于是很礼貌的问道:“这位先生是?” 芙洛特撇撇嘴,心里默答道:他就是我新包养的小白脸…… 第64章 ……小白脸,这词在心中一冒出头,连芙洛特都被这异想天开的想法给逗笑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先不说斯内普长得像不像小白脸,就算他是,她芙洛特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包养他呀,啧啧啧。 如果那位开不起玩笑的家伙要是知道她的这个想法,那下个月的药一定不可能有甜口的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真包养他当小白脸,那又会是个怎样的感觉呢?太奇妙了…… 想到这芙洛特赶紧干咳一声,放下这个作死的想法,将注意力重新回到刚刚的谈话上面:“这是我的同事。今天我们来这的目的,就是想找一种魔法气息的源头。” “那二位里面请吧。”说完,巴洛便抬手为芙洛特他们指明了方向。 芙洛特也礼貌的点点头,然后熟练的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钱袋塞到巴洛的手里,并亲和的笑道:“辛苦了,巴洛。” 巴洛掂了掂手掌上钱袋的重量,虽然表情未变,但是语气却更加的柔和了:“夫人,您客气了。” 芙洛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熟门熟路的带着斯内普向前走去。 “这地方不大,可这胃口是不小。”斯内普低声说道。 其实芙洛特更愿意保持沉默,毕竟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在厄里斯魔镜出现过的正主儿说话。 拜托,你都活了三十几年的人了,别像个没脑子的小屁孩一样成天瞎想,正常点,逃避有什么用?芙洛特在自己心里训斥的自己。 “这只不过是门口的迎宾,给的封口费罢了,但凡来这儿办事的人,没有哪件事儿是能对外公开的,都是些秘密,等到一会儿,花钱的地方会更多,这买卖可是砍不了价的。”平铺直叙没什么特别的语调解释道。 斯内普挑眉看向芙洛特,问道:“看来你来这里的次数真的不少。” 听见这句话,芙洛特也不禁想起前几次自己来这的各种目的,承认道:“曾经来这儿的次数是不少,不过次数多可不是什么好事,都是被逼急了的主儿,那些活的好的才不需要通过这种途经呢。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有几年没来了。” 斯内普的鼻腔微微哼了一声,说道:“看来霍格沃茨很符合你的生活标准。” “如果学生一个个都是天才,那我会过得更幸福。” “嗯,的确。”这句话算是说道斯内普的心坎里了。 但凡那些学生的脑子能干燥一点,那么他的魔药教室就不用每回面对那各种威力的炮仗了。 芙洛特看斯内普不再多说什么,心里也不禁松了口气。 此时,他们所经过的墙壁上突然闪开一道门,里面冒出一个同样是戴着黑色兜帽的男子,他礼貌的向芙洛特和斯内普深鞠一躬,然后向屋内引进,并说道:“二位,里面请。” 屋子不大,但是里面竖立在墙壁的柜子却很多,印着幽暗的烛光,斯内普倒是能看清都是些什么物件,有不知作用的炼金制品、各种被福尔马林泡制的器官,还有就是让他最感兴趣的各种药材。 不过斯内普并不是那种好奇心重的人,对此也只是匆匆瞟过一眼,然后便跟随那个黑衣男子入了坐。 “二位想要找什么人的魔法气息?”被兜帽和黑布遮住脸的男子直接开口问道。 “一个刚死不久的人,名字叫奎里纳斯·奇洛,我想搜寻一下他一年前曾经去过哪里。”芙洛特说道。 黑衣男子好似思索了一番,然后幽幽说道:“一年前,这时间跨度可有点长,这有点困难。” 芙洛特自是听懂了他话里的暗示,同时也很早便料定他会这么说,所以直接熟练的从兜里掏出一袋钱扔到他面前:“还有困难吗?” 斯内普眯着眼睛盯着被扔到桌上的钱袋,果然如芙洛特所说这才是慢慢花钱路的开始,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在巫师人口本就不多的情况下,找个称心如意的探子,哪有这么容易。 黑衣人看样子也是清楚坐在他们面前的人是谁,毕竟是专业干搜集情报的,又不像门口迎宾的巴洛那么没有眼力见。这一个是出手阔绰的老客户,另一个则是知名度极高的现任魔药大师又是前食死徒的斯内普,这二位能同时来追查一件事情,怕不是小事,价得打高点,反正这二位又不是缺钱的人。 可琢磨归琢磨,作为有良好的职业素养的探子,不可能直接那么赤裸,先问清楚正事:“那二位有没有带能追踪到他气息的物品。” 芙洛特从大衣的内兜里掏出一个小瓶,瓶子里放着一节乌漆墨黑的手指头,看这样子应该是一男子的。 “这是从奇洛尸体上掰下来的,放心,很新鲜的,虽然被烧成灰了,但是上面的魔法气息被保存下来了。”虽然嘴上说是奇洛的魔法气息,但区区一个奇洛哪能给人这么骇人且尖锐的感觉,所以他们真正要找的则是寄生在他身上又临危逃跑的黑魔王。至于为什么不直说出来,开玩笑,是个正常人要知道找的是黑魔王,打死也不会接这单子的。 不过要说这黑魔王就是黑魔王,都虚弱成要寄生才能活命,这黑魔法的气息还那么强烈。至于可怜的奇洛,想必他身上的一切包括他所有的痕迹所有的魔法气息都毁灭在血缘魔法的灼烧当中。 黑衣男子拿起装着断指的小瓶子仔细端详了一番,眼神一阵了然,说道:“这种程度,可不是普通的火能做到的,应该是极高强的魔法。” 芙洛特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防止他探查到不该知道的事情时,就被一声冷哼给堵住了。 “哼,我可不觉得你找个踪迹需要问这么详细,包括这人是怎么死的。”许久为说话的斯内普突然冷冷的开口道,“你们拿着这东西好好找人就够了。” 听着这句冷冷指责的话,黑衣人心中不禁想起这斯内普在外人口中不好惹的形象,赶忙道歉道:“对不起二位,我不该好奇的,失职了,不过您放心,任何与隐私相关的事宜,都是有合约限制的。” “放心,放心,我们当然放心了。”芙洛特极其自如的勾起亲和的微笑,开始唱她的白脸。啧啧啧,就说嘛,谈生意带斯内普是对的,她怎么就这么喜欢斯内普这幅生人勿近,你近你完蛋的表情啊(上一章还不愿意让斯内普过来的某人,啪啪啪打脸),“你看,我也是这的老客户了,大家又都是老相识,尽心尽力的干你的事,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夫人客气了,我们拿人钱财,自是要帮人办事的。那这调查结果您是否着急要?” “越快自然是越好的,但我最主要的是要正确的结果,所以半年之内务必给我最准确的答案便可。”芙洛特心里敲着算盘,既然邓布利多应下了魔法石这事,想必不会食言,若她拿个糊弄的答案去骗那跟狐狸似的老狮子,没准只能落下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悲剧。所以结果必须得准确,“最好能是大范围的搜查,我要他去年夏天去过的所有地方。” “那我们采用大量的巴吉度蝙蝠寻找,您看可以吗?” 芙洛特倒是了解这种生物,巴吉度蝙蝠是一种魔法生物,发现于法国,它与普通蝙蝠最大的不同就是灵敏的嗅觉和强有力的翅膀,因为它的嗅觉与巴吉度犬有的一拼,所以被人称为巴吉度蝙蝠。 不过芙洛特现在犹豫的是若黑魔王跑出欧洲,那这些蝙蝠能跨越海洋吗?她有些拿不定主意,扭头用眼神询问斯内普。 斯内普自是接受到了芙洛特传达过来的询问眼神,干净利落道:“可以。” 有时候动物要比人靠谱,至少他们不会猜测将要寻找的是什么。 既然斯内普都同意了,芙洛特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好,既然二位都赞同了,那我们便签署协议吧……” …… 真是趟累人的活计。从地底下的私密空间里出来的芙洛特感叹道。 “我还是对这里的专业程度感到不确信。”这是斯内普出来说的第一句话。 很好,现在又是他俩单处的时候,要自然,别想有的没的。芙洛特在心嘱咐自己。 “你已经说了一路了,到时候等结果就知道了。”芙洛特懒得再继续争执这个话题,于是便换了个问题问道,“你希望黑魔王被找到吗?” “如果找到他能彻底消灭他,那我也很希望。”斯内普看似平静的答道。 “如果……如果他真的被消灭掉了,哈利也永远安全了,你会做什么?”芙洛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我不会愚蠢的去假设‘如果’,‘如果’是最无用的词眼。” “行行好,假设一下,不费你什么脑细胞的。” 斯内普一副看幼稚小鬼的表情盯着芙洛特,嘴角撇出很不屑的角度,但依旧回答道:“该干嘛干嘛,可能继续在霍格沃茨当教授,教那些小鬼直到死。” “没别的了?” “你还想让我有什么?” 芙洛特回答不上来,她也不知道问这问题是想让斯内普干什么,总之,就是很怪,不知道为什么还想要去问。 不过……现在最困扰她的则是……如果伏地魔彻底死亡,那她要干什么? 苟且偷生的活着然后等死?很可悲。那还有什么?厄里斯魔镜告诉她所渴望的一个是她儿子还在世,这只是妄想,能看见他怨气消散离开束缚就已经是恩赐了。还有一个就是斯内普……她要干什么,霸着他一辈子?疯狂的占有欲?真是变态,她有什么理由霸占和拖累斯内普?人家给你做这么多年的魔药已经是看在朋友的份上,她不该在事情结束后再打扰人家什么,应该找个无人的地方继续尝试着各种自杀的方法,反正都是等死,死的早点最好。 “我也不知道想让你有什么,可能也就是像普通人一样,健康幸福的活着,至少作为……作为朋友的角度是这样想的。”她也只能从朋友的角度,“咱们是朋友的对吧。” 斯内普皱了皱眉,发现芙洛特最近的问题总是又突然又奇怪:“我也很希望我们彼此之间只是同事关系,然而很不幸,我们确实算是朋友。” 芙洛特笑笑没说话,挺好的。 “你最近是怎么了?”斯内普发问道,“最近总是浪费时间问这些个奇怪的问题,尤其是从那天由保护魔法石的关卡里出来后,你就开始这样了。” 其实斯内普一开始觉得芙洛特的反常,可能是因为看到黑魔王通过这种方式回霍格沃茨而感到震惊和后怕,但是以芙洛特的胆量就算是后怕也不至于持续那么久,那肯定就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了。 芙洛特撇撇嘴,很自然的敷衍道:“我可能到更年期了,你知道的,死神说过会抽走我的寿命,我可能在面临衰老。” “我可不觉得……” “你又不是女人,怎么可能了解,肯定是这个原因,没错。”芙洛特直接打断斯内普的话说道。 斯内普抿了下嘴,说谎!不过再追问下去以芙洛特的性子怕是也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他还是别在这瞎操心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芙洛特抬头看着斯内普的眼睛,尽量自然的说道:“不用啦,我还准备去前面的商品街逛逛,买几件衣服,然后我找个有飞路的商家回去就行。” “非要今天买?” “这不是正巧来这儿了嘛,要不你跟我一起去?”芙洛特坏笑的看着斯内普。 果然斯内普在听见芙洛特邀请他逛街的时候变了脸色,冷哼一声,直接幻影移形消失在原地。 看见斯内普消失,芙洛特这才松了口气。呵,前面哪有卖衣服的,一堆麻瓜的五金店,还有卖锅碗瓢盆的,这么说就是骗骗平时脑子只记得住药材店和魔药店的斯内普罢了。她把斯内普支走无非是想自己静一静而已。 既然是朋友,那就忘掉厄里斯魔镜里那些有的没得的东西,斯内普说的对,与其追求那些永远得不到的奢望,不如当作没看见,把它当成一块废旧的破镜子,很好就这样。 安心干好你应该干的,保护哈利,帮助斯内普完成任务,就够了,别想有的没的,反正你现在又废又活不了大岁数,别拖累别人就够了。 当作没看见,忘了吧…… 芙洛特不停的在心里想着教育自己的话,然后重复着忘了吧,忘了吧……直到内心稍微平静些,才迈开步子,向远方的店铺走去。 但正在这时,芙洛特的身后突然吹过一阵凉风,随后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回家用猫头鹰购衣服不行吗?真怕你那杏仁大的脑子回不去……” 然后走上前,也不管芙洛特准备开口说什么,就直接拉住胳膊,又是一次幻影移形。 离地的那一刻,芙洛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死蝙蝠怎么平时是块木头,一到她平静了就做出这种……呃……温暖人心的体贴举动,这人怕是有毒吧? 第65章 悠闲的假期总是那么短暂,又到了开学的时候。老规矩,每年开学之前,邓布利多总会召集各位老师开一次会议,会议内容无非就是本学期的教学变动和年年必有的介绍新任职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也不知道今年是哪个倒霉蛋来任职,啧啧啧。 不过,一提到黑魔法防御术,芙洛特就总能想道某人对这个位置的执念,恐怕今年他又得不如意……说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斯莱特林的通病,如果芙洛特的法术还在,她首选的职位也一定会是黑魔法防御术,这种把平生所见的黑暗告诫给下一代,让孩子们少走点弯路的想法,或许真是斯莱特林人的一种奇特思想。 芙洛特临出门前又照了最后一次镜子:衣着没问题,妆容没问题,很好,出发! 在打量一遍屋子确定没有遗落后,芙洛特才钻进壁炉里,然后直接飞路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芙洛特今天到达办公室的时间可不晚,甚至可以说是很早了,然而就算这样,在这早已为开会准备好的空旷办公室里,总有来的比她还早的人。 “西弗勒斯,你来的可真早。”看着办公室唯一的活人,芙洛特不由感慨道。 斯内普并没有看向芙洛特的方向,而是一直盯着邓布利多的位置,语气似乎是怨念中带着些许疲倦:“我总想着早开早结束,然而这该死的会议从来就没早结束过。” 这句抱怨的话芙洛特知道自己不必回复,于是就没吭声。其实她来这么早是有想法的,就是早点选位置然后不挨着眼前这位,然而……好吧,现在这局面,她离远了更尴尬。 一个假期都过去了,怎么天天还这么矫情,说好无视那破镜子的,现在的做法简直幼稚到爆炸,芙洛特依旧在心里教训着自己。 斯内普还没等芙洛特走过来,便熟练的在身边变了把椅子出来。 很好,她现在也没机会挨着别人了。 芙洛特尽量保持自如的走到斯内普身边然后坐下,刚一挨到椅子上,她就看见了斯内普那蜡黄的脸色和浓重的黑眼圈,不过好在头发看起来还是柔顺的,应该是出门前还知道整理自己一番。 “让我猜猜,我们伟大的魔药大师是不是又废寝忘食的做着实验?”芙洛特可是嘱咐过斯内普要按时吃饭按时休息,然而现今的结果就是在证明,他又没有听话。 斯内普只是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却最终也没吭声,不知道是因为太困了,还是因为头一次的无力反驳。 “感谢开学,至少能让你回归到正常的作息。”芙洛特说道,然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问道,“我假期给你的冷藏牛排还有一大盘的意大利面你有没有吃?别告诉我你有吃的还懒得只知道啃面包。” 这些吃的是放假中途斯内普给她送药的时候,芙洛特硬塞的,真希望现在这些食物没在冰箱里长毛。 “都吃了。”斯内普今天的声音有些显闷,应该是因为累的,但其中的语调依旧略带无奈和讽刺,“芙洛特,你什么时候能不多管闲事?” “我也就管管你的闲事,哪怕就这么唠叨,也只管成这样……”芙洛特控诉的声音越来越弱,但她知道斯内普肯定听见了。 斯内普除了不屑的哼了一声外,也没多开口说些什么别的,他身体往后放松的靠了靠,明显是想坐的舒服点。 俩人就这样保持着安静,不过好在也没安静多久,各位教授就陆陆续续的从壁炉或大门里进来准备开会,这其中也包含刚从外面回来的校长邓布利多。 “阿不思,教授们都到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开始了。”麦格教授率先说道。 这句话很合斯内普的想法,他现在属于强打着精神,看来早上喝的那杯加了精力剂的咖啡的效用应该是快要到了。 “当然。”邓布利多开口了,“但我们还要等一位很重要的人。” “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教授?”芙洛特问道。 “是的。” 芙洛特突然感觉自己的右眼皮跳了下,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要来的这位或许是个更大的麻烦,而且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希望这位任职的时间能长点。”弗利维教授期望道。 平时从来不在会议里开口的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占卜学),今天却突然开口补充道:“最好是别像上一位那样。” 哪怕她平常有些疯疯癫癫,但说话总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尤其这回提到上一位刚殉职的奇洛,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得怪怪的,虽然只有一小部分教授知道奇洛与伏地魔有联系,但大多不知真相的教授都依旧为奇洛突然的离世感到惋惜。 “特里劳妮教授,这只是次意外。”一向讨厌占卜的麦格教授抢在邓布利多前面开口,虽然她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但也无法忍受这种扰乱人心的危言耸听,“不过,我已经对这位新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没什么好感了,迟到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在座的各位教授都对麦格的后半句感到赞同,尤其是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斯内普。 正在大家刚准备开口聊些什么的时候,火炉里钻出一位有着波浪式卷曲的金发男子。 那头发映着阳光,散发出的金光,正好衬托着他那英俊的脸庞。但就是这略带浮夸的金色却照的芙洛特想起了些什么,果然等看清来人的脸后,她就确定了,刚刚的右眼不是白跳的。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但是我想我绝对值得各位等这么久。”这位新教授甭管是语气还是说话的内容,都可以称为是极度的自恋了,“我相信不需要我多做什么自我介绍吧。” 洛哈特以为各位教授能给自己一点反应,哪怕只是一个惊喜的表情。然而下面给出的回应却仅仅只有鸦雀无声,甚至平时最温和最热情的弗利维教授与斯普劳特教授都没有接这句话,不是因为他们变了,而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是的,所有教授都认识这位,然而就是没人想帮着这人打破尴尬。 “这位是国际知名作家吉德罗·洛哈特先生,我想各位都知道他是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获奖者吧。”作为校长,他有义务来负责接话和打破尴尬,“让我们欢迎这位新成员。” 众位教授可能不给洛哈特什么面子,但是校长的面子总是得给点的,于是都纷纷鼓掌说着些欢迎的话。 洛哈特非常熟练且标准的向各位深鞠一躬,然后顺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并漏出迷人的微笑说道:“谢谢大家的欢迎,我非常感激这次……” 斯内普已经不耐烦去听洛哈特这没完没了如同领奖词一般的话,他皱着眉,烦躁的低声说道:“邓布利多这是分不清教授和明星的区别了吗?”是的,他还在为邓布利多多次驳回他对黑魔法防御术的申请而感到生气。 “他不配称为明星!”芙洛特很明显听到了斯内普说的话,她语气极为厌恶的说道,“梅林的破丝袜,我怎么会跟这么恶心的人成为同事。” “你怎么了?”斯内普观察到了芙洛特的表情,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芙洛特漏出这种杀气腾腾的表情了。 “你还记得我唯一的一次亲自去对角巷书店,去跟老板谈我翻译的古籍所售卖的价钱吗?我就是在那一次碰见他正好也在书店签售,然后老板人好让我们彼此介绍认识了一下,结果这个骚包就……就硬塞给我一堆签名照,然后正巧……”芙洛特越往后说表情便越气愤,但是声音却多少带着点委屈。 听着芙洛特委屈的描述,斯内普想起这件事了:“正巧被丽塔·斯基特(那个女记者)看见,对,我知道这件事。” “没错,就那个胡说八道的贱人!”想起那件事芙洛特气愤的甚至都不顾自己平时的修养了,“然后我就又一次被她写的登上了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那该死的头条我到现在都记得:‘迷人微笑洛哈特是否惨被黑寡妇带上蛛网’,她竟然把我比喻成一只蜘蛛!” 斯内普知道整件事情的全部,尤其是后面更可气的,就因为这篇失实的报道,芙洛特就被洛哈特那些所谓的粉丝整整骂了两个月,说她耐不住寂寞、饥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反正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真是不知道这些人的脑子是天生残缺还是迷洛哈特迷到残缺。 当然,芙洛特绝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就因为这事,她没少花钱托关系给这二人各找麻烦,一位是新书想在英国出版却总是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另一位则是连降三级,直到现在才爬回预言家日报当家记者的位置。 然而哪怕这样,芙洛特仍是觉得不解气:“给个机会,我一定要把他骚包的金毛一根一根拔下来!” 芙洛特不知道手里是从哪扯过来的一块黑布,就在手里不停拧着,就好似拧着洛哈特和丽塔的头发。 斯内普看着自己的披风又被芙洛特揪在手里气的玩弄,本想拽回来,却看见芙洛特气鼓鼓的样子,只好作罢,但心中依旧谴责道:这是什么破毛病!怎么到现在都改不了! 但没想到的是,洛哈特这个人也不知道天生不会看人脸色还是因为茫然的自信,竟然不怕死的过来跟芙洛特熟稔的打着招呼:“勒斯特夫人,好久不见,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芙洛特把手中的黑布往旁边一扔,愣是挤出一个微笑,与其说微笑,不如说是冷笑,但语调却是细声细气软糯无比::“是啊,我们的大冒险家还能活着出现在这儿,真是厉害呢。”言下之意,你怎么还没死。 在座的所有人都听的出芙洛特的反常,但并没有人说出口,当然除了斯内普,他现在的注意力,还在他那被揉皱的披风上。 “夫人,您的关心,真是让人很暖心,感谢您对我能力的信任。”洛哈特的声音也很有磁性,配上那温暖闪耀的笑容,是个正常女子都会为之迷的神魂颠倒,可惜,这些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哪个不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啊。 芙洛特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柔和:“不用谢,你也说了是同事嘛,霍格沃茨也是个神奇的地方,不比你的冒险,洛哈特先生,你可要小心哦!”尤其是小心我。 “再次感谢夫人的关心。”说完也就礼貌的走向自己的座位。 然而芙洛特,则是继续抓过斯内普的披风,接着各种拧。 斯内普表示,他今天真的是困得懒得与芙洛特计较老揪他衣服的事了。 会议开了多久,邓布利多说了什么,芙洛特也都没太在意,一个劲的烦躁着她厌恶的人以后要成为同事这件事,直到散会,还扔个邓布利多一个不满和怨念的眼神。 其实邓布利多也挺冤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位置一年换一个,简直供不应求,作为校长自然是要为学生优选有能力受欢迎名气大的,洛哈特确实符合,但是来人招教授们讨厌这件事也确实不是他可控的。哎,希望今年一切都好吧,老校长最后的碎碎念。 …… 斯内普出来第一件事便是给自己的披风施了个抚平咒,芙洛特当然也注意到了,可没办法,斯内普的披风揪起来的手感就是要比她的裙摆舒服,况且那会儿她确实也生气的没看清嘛。 不过她才不会过去解释这种事情,分明就是自找枪口撞,她才不那么傻呢。 正在这时,一直白色的雕突然向霍格沃茨的走廊窗户飞过来,不用看就知道,也就只有马尔福家会用这种动物送信了。 那只白雕穿进走廊,并将爪子上抓的信扔给了斯内普,然后优雅的飞出去,真是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 斯内普拆开信仔细读了一遍,然后挑起眉头有些嫌弃的将信放下。 “卢修斯的信?” “嗯。”斯内普应道。 “说了什么?” “没什么重要的,就是说要给斯莱特林魁地奇队捐赠光轮2001,人手一把,条件是让德拉科当捕球手。” 芙洛特眉头紧皱起来:“魁地奇多危险,小龙才二年级,真不知道卢修斯怎么想的!不过话说回来,光轮2001很厉害吗?” “应该是市面最新。” 最新……反正在她芙洛特眼中,都是一堆不能扫地的破扫把,没办法,她就是无法理解魁地奇的热血…… 第66章 十一月初,又到了每年的魁地奇比赛,秋天转冬的冷风吹拂着每个人的脸庞,但是永远也吹不灭大家对魁地奇的热情,除了那个缩在人堆里裹得极其严实的教授——芙洛特。 芙洛特一向对魁地奇没什么兴趣,尤其是秋天的这场,外面又冷、风又大,还得盯着十来个人打着三个球玩,有时候打着打着还能打起来,野蛮又无聊!要不是今天是她教子德拉科第一次当捕球手,她才不会在这儿傻坐着呢,尤其是还坐在一堵“墙”后面。 芙洛特幽怨的看着坐在前面相互紧挨着的卢修斯·马尔福和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两个大约一米八的主儿……是,哪怕看台阶梯一节比一节高,那她也看不到,谁让身高是她永远的痛。 “我已经很久没在学校看魁地奇的比赛了,真怀念以前。”卢修斯优雅的将蛇头权杖拄在面前,背部挺得笔直,望着下面感慨道,“如果没有那个讨厌的邓布利多,我一定每年都回来看看。” 斯内普抿了抿嘴,眼神依旧盯着下面斯莱特林的入场口,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每年都守在这,也会有看腻的时候。” 看腻……看腻你还坐这么靠前,就应该挤到后面去,芙洛特心里埋怨道。 当斯莱特林和葛莱芬多的队伍升腾至空中做好准备后,伴随着霍琦夫人的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场上观众们的热情被彻底点燃,不过整个赛场除了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加油声外,也总有点不和谐的声音。 “看看那大难不死的男孩,多享受被人簇拥着保护着的感觉。”卢修斯的声音不大不小,正正巧巧能让芙洛特和斯内普听见。 斯内普冷笑了一声,带着些许恶意的说道:“跟他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父亲一个样。” 芙洛特冲着前面俩人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在球场上来一次讨伐波特茶话会?男人幼稚起来也是挺有意思的。 卢修斯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在紧盯着比赛的同时,竟然跟斯内普还聊了起来:“那天我听说波特和穷鬼韦斯莱家的那个孩子开着麻瓜汽车飞跃了半个英国后,就准备去魔法部看韦斯莱的好戏,没想到韦斯莱那家伙创作的《保护麻瓜法》竟然还给自己留了个空子钻。真应该让他彻底在魔法部待不下去!还有那两个臭小子,也应该被退学。” “我也希望波特那小子能在麻瓜世界永远也别回来,永远也没有用魔法的机会。”那样他会省很多的事情,至少这样等危险来临时,没人会找到那小子的踪迹。斯内普在心默默的将话补全。 “我听德拉科说,学校在万圣节那天出事了?”卢修斯打探道。 斯内普皱起眉头,他不知道卢修斯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不过倒是也没多想:“不是什么大事,学生的恶作剧,石化了一条猫罢了。” 教授们其实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毕竟伤亡只有一只猫,还是开春喂点药就能好的那种,只是墙上的那行字……确实,让人有些后怕。 “希望以后无事发生吧。”卢修斯用意味不明的语气喃喃道,虽然是祈愿的话,但总给人一种好似在说反话的感觉。 斯内普扭过头眯起眼睛看向卢修斯,刚要张口问:德拉科是怎么跟你讲的这件事时,就被后面的芙洛特给打断了。 芙洛特眼睛紧盯着球场,手却戳了戳她面前的斯内普,声音有些焦虑的说道:“我看的魁地奇是不多,可是你不觉得今天的这个游走球有些奇怪吗?” “奇怪?”斯内普也赶忙将目光移回赛场,只见那深棕色的游走球好似一颗追踪导弹一般认准的向哈利飞去,斯内普笃定的说道,“它被人动了手脚!” 斯内普这话音刚落,就见赛场上各种躲避游走球的哈利好像发现了什么,开始直冲过去,应该是金飞贼,而德拉科同样也看见了哈利的动作,飞速的追赶过去。 “梅林啊!”看着两个孩子冲进赛场与看台的缝隙里消失不见,而那诡异的游走球也追了进去,芙洛特赶紧站起身,也顾不上那么多,从看台的人群中间挤到第一排,扒着栏杆向看台的缝隙望去,“小龙也跟着进去了!我就说这太危险了。” “芙洛特,你放松点,这对他来说也是个历练。”卢修斯虽然嘴上这么安慰道,但是眼睛也紧盯着台下的缝隙。 相比二人的反应,斯内普倒是最为淡定,他当时就跟邓布利多说了,应该取消波特的比赛资格,看看,年年都是危险!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到底又是谁搞得鬼? 伴随着葛莱芬多的一阵倒彩声中,芙洛特找到了从缝隙里被游走球弹出来的德拉科,那孩子看起来摔的不轻,芙洛特也不管什么有的没的,拎起长袍子便往看台下面快步走去。 卢修斯和斯内普虽然对德拉科的表现有些失望,但总归也都是关心孩子,通通跟着芙洛特下了看台,快步往德拉科那走去。 “伤到哪了,让我看看,疼不疼?”芙洛特蹲下身,仔细的将德拉科摸了一遍,确定是否有地方骨折。 德拉科捂着胳膊,龇牙咧嘴的说道:“摔出来的时候好像扭到了胳膊。” 芙洛特抓起德拉科的胳膊又仔细摸了摸,确认没骨折,只是扭到了,才松了口气。 正在这时,赛场上想起了响亮的哨声,还有解说人员的宣布:“哈利波特抓住了金飞贼!葛莱芬多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该死的!我就差一点!”德拉科有些气急败坏,他的愤怒甚至都让他忘记了自己胳膊的疼痛。 “好啦!”芙洛特揉了一把德拉科的头说道,“是就差一点,所以已经很棒了。” 可尽管这么说,德拉科还是显得有些失望和不服气。 随着比赛的结束,两方受伤的捕球手这里都为满了,芙洛特亲眼看见德拉科上了担架被送往校医院,又有卢修斯陪着才算彻底放心,她现在得去看看另一个孩子有没有事了。 在芙洛特还没接近人堆里时就听见斯内普轻蔑的声音:“真是优秀的去骨咒,我严重的怀疑你发明了去脑咒,还用在了自己身上,对吗,洛哈特?” “这只是个意外,生活中每天充满着意外。” 芙洛特往人堆里凑了凑,才看清情况,波特的半截胳膊连同着手都如肉色的胶皮手套一般,软踏踏的当啷着,但看起来还挺有弹性的。真是优秀的去骨咒…… 斯内普已经懒得跟这个骗子多费什么口舌,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还在震惊自己的胳膊没了骨头的哈利,声音低沉但语气却有些不善:“伍德,带着你的追球手去校医院,真希望庞弗雷夫人的生骨水没过期,否则又够波特先生喝一壶的了。” 葛莱芬多的队员也不敢多说什么,赶忙找个担架把波特抬走。 芙洛特盯着哈利拖拉在担架外面那白白嫩嫩还挺有弹性的胳膊,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小声的叨叨了句:“看着好想吃年糕啊。” 在她身旁不远处的斯内普当然也听见了这句念道,然后一脸嫌弃的扭过头看向芙洛特,说道:“你胃口真好。” “就是有点像。”芙洛特随口辩驳道,“说正事,你说到底是谁给游走球下的咒语?” “如果万事通小姐不多此一举把游走球炸掉,我们或许还能从上面找找痕迹。”斯内普的话有着强烈的责怪意味。 “不炸的话,那波特伤的可不止是骨头。”芙洛特反驳道。 斯内普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我以为弗利维教给她什么是定身咒,她完全有能力定住它。” “西弗勒斯,你不能要求一个二年级的孩子想那么多。” “确实,谁让连梅林勋章的获得者都能把接骨咒释放成了去骨咒,我的确不应该这么要求一个二年级的学生。”任何话题都能转移到嘲讽那个大骗子身上。 “哎,我总感觉这一学年不会太平了。”芙洛特感慨道。 “有时候真希望波特就这样退学,然后隐居在麻瓜的世界里,这样对谁都好。”斯内普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凝重,完全不是在开玩笑。斯内普一直在找机会劝退这孩子,虽然他承认这种方法会剥夺波特巫师的天性,但没什么能比安安全全的活着强,况且麻瓜的世界也并没有那么不好,至少不需要他去冒着危险拯救世界。 “外面天也冷,你赶紧回办公室去吧。”斯内普突然对芙洛特说道。 “你干什么去?” “看看波比(校医)那的生骨水是不是真的过期。” “切。”芙洛特不屑的瞥了眼斯内普,嘴里小声叨叨着,“天天说人家哈利这儿不好,那儿不好,可这一出点事儿,瞧你这上赶着的样子,平时能不能真实点?” 斯内普停下了快走的脚步,皱起眉头眯起眼睛危险的盯着芙洛特,正准备开口讽刺芙洛特的“异想天开”,却被芙洛特的话给打断了。 “我错了,我瞎说的。”开玩笑,斯内普都这幅表情,她芙洛特当然得认怂了,毕竟自己每个月的药可还在人家手里,是苦是甜,可是魔药大师决定的,“你这只是做教授的本职工作,是你敬业,是波特小子命好,绝对不是你口嫌体正直!你快去吧,我不瞎说话了。” 斯内普对芙洛特这番无耻行为也算是习惯了,他也没工夫在多计较什么,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望着斯内普离开的背影,芙洛特有些不爽的撇撇嘴,心里嘀咕着一句连她自己都有点吃惊的想法:什么时候斯内普只着急我一个人就好了…… 芙洛特感觉,她是真的变态了…… …… 原本以为今天这场风波算是过去了,还能平静几天,可谁知这坏事就跟说好了一样,接踵而来,到了晚上就又出事了。 “可怜的孩子。”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柯林,斯普劳特教授不禁压低声音感叹了一句。 “我想,密室确实再次被打开了。”邓布利多向刚赶过来的几位教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感谢梅林,至少这孩子只是石化。”弗利维教授说道。 斯内普的表情虽然与以往一样平静,但是背在身后的手也悄悄地握紧了一点:“如果不关闭密室,我们无法保证下一个受到伤害的孩子是石化还是丧命。” 斯内普的话说的很残忍,但却又是不争的事实。 邓布利多赞成斯内普的话,并说道:“西弗勒斯说的很对,我们要赶紧找到密室,并且关闭它,不能再让学生们受到伤害了。” “您准备让我们怎么做,校长?”芙洛特问道。 “问的好,咱们现在就召集老师们开个紧急会议,芙洛特,你把你所有有关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资料都拿过来,让平斯夫人也这么做,其他人通知其他的教授,咱们二十分钟后在校长办公室见面,口令你们都知道的。”邓布利多安排完工作,嘱咐完庞弗雷夫人后,便率先出去了。 其他教授也纷纷跟着走出了校医院,现在医院里也就剩还在观察柯林身体的芙洛特和站在一旁的斯内普了。 “当洛丽丝夫人(那只猫)石化的时候,咱们就应该意识到,这种长期且稳定性的石化不太可能是巫师做出来的,可惜咱们都没在意。”芙洛特摸着柯林僵硬且冰凉的手分析道,“不过,这斯莱特林真的有密室2?你觉得呢,西弗勒斯?” 可等了半天竟然也没人回复她。 芙洛特转过身,看着斯内普并没有离开校医院,但也没有开口回复她,而是站在那紧盯着屏风旁边的床铺。芙洛特感到有些奇怪,低低的唤道:“西弗勒斯?” 斯内普并不是没听见芙洛特刚刚的问话,而是他发现了见有趣的事情。只见斯内普在黑暗中扯出一个冷笑,低低的说道:“没事,咱们赶紧走吧。” 这句话弄的芙洛特一头雾水,不过她也了解,斯内普反常绝对有原因的,果不其然,这走的时候路过旁边的床铺时,芙洛特才看出来那儿躺着的是哈利。 “你刚刚盯了哈利那么久,看什么呢?”一出校医院,芙洛特便问道。 “生骨水晚上才奏效,而且生骨头可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没想到波特竟然还能睡的那么死。” “你是说他装睡然后偷听教授们说的话?”这小子是挺有意思的,不光好奇,还挺有心眼,“按你平时的作风,怎么不把他揪起来,看他出笑话啊?” “我可没你那么幼稚。” 芙洛特:“……” …… “……萨拉查·斯莱特林在学校里修建了密室,并在离开学校前说过:‘斯莱特林封闭了密室,这样便没有人能够打开它,直到他真正的继承人来到学校。只有那个继承人能够开启密室,把里面的恐怖东西放出来,让它净化学校,清除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人。’”芙洛特念着她整理出来的史实资料,“这件事情咱们多多少少也都有了解,而且现今存在的书中的也大都这样描写的萨拉查·斯莱特林。” “是的,我们的关键就在于我们要如何定义‘继承人’这三个字,还有如何找到这位继承人。”邓布利多总结道。 “继承人应该多半是有血缘上的关系。”弗利维教授说道,“或者是具有相同的特殊天赋,但大多特殊的天赋也是根据血液继承的。” “那肯定就是萨拉查的子孙了,这毫无异议,想当年我在亚马逊森林里,也遇到过……”洛哈特自信的插话道,并且再一次得意洋洋的分享着他那可疑来路的冒险。 芙洛特斜了洛哈特一眼,直接打断他说道:“萨拉查在创建霍格沃茨期间并没有娶妻生子。” “事实上,在创建霍格沃茨之前,他也并没有妻子和孩子。”宾斯教授(魔法史)木木的补充道。 洛哈特还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不愿意闭嘴:“可我们都知道他后来离开了霍格沃茨,从此杳无音信,没准就产生了段优美的爱情故事。” 连平时最严肃认真的平斯夫人如今都轻蔑的笑道:“萨拉查离开霍格沃茨的时候已经八十多了!” 斯内普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次讽刺的机会:“洛哈特,如果你八十岁还能老来得子,我一定会去拜访你的。” “啧啧啧,别难为他了,七十岁还能生,就算厉害的了。”芙洛特搭腔的说道。老布福德当初有她这第三个女儿的时候就是七十岁,然而事实证明,这片绿代表了他的身体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强。 “好了,我想我们的话题已经跑偏了。我们要回到密室的问题上来。”邓布利多赶紧拉回话题。 “你们说会不会是私生子?”斯普劳特教授问道。 “我觉得应该不是,虽然大多书籍对萨拉查褒贬不一,但是却没有一本书抨击他是个不负责任的人。”芙洛特说道。 “出自他兄弟的血脉,也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弗利维说道,“而且萨拉查最独特的天赋咱们都知道,就是蛇佬腔。” “斯莱特林的代表动物就是蛇,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守护神表示有石化能力的美杜莎,想必那怪物多半是蛇怪。”斯内普满脸严肃的分析道,“校长,几十年前密室也曾被打开过,您当时怀疑的是谁?” 邓布利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但依旧开口说道:“有怀疑过,但是那人若是现今在去开密室,想必很困难,所以他的可能性不大。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各位赶紧回去休息吧。芙洛特,你留一下,其他人散会吧。”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出了校长办公室后,邓布利多才开口道:“伏地魔的踪迹有线索了吗?” “暂且还没,不过我想应该是快了。” “有的话,一定要尽快通知我。” “好的,校长。” 这是开学来邓布利多第一次问起这件事,可……为什么现在问起? 第67章 自从柯林被袭击石化以后,整个学校都处于人心惶惶的阶段,哪怕教授们已经尽量控制着事情的传播,然而却阻止不了恐惧的蔓延。每位教授都在竭尽全力的完成校长给安排的任务,包括现在坐在教师公共休息室的芙洛特,手上也还不断的在抄写着资料。 一阵风拂过,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漏出后面带着一脸怒气的斯内普。 芙洛特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抬起头关切的问道:“你今天下课可真晚,看你这幅表情,一定发生了什么。” “真是糟糕的星期四。一锅浓浓的肿大溶液当堂爆炸,喷溅到了一半的学生,你猜猜,是什么引起的爆炸?” “那些孩子没事吧?”芙洛特还是比较关心学生的安全问题,虽然她知道斯内普肯定是处理这个才下课这么晚。 “他们好极了,用完了我所有的消肿魔药的存货。” “啧啧,看来你又得加点熬药了。那到底是什么引起的,你还没告诉我。” “鞭炮和波特!”斯内普把这个两个词吐的极为清晰,尤其着重在“波特”上,然后战术性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讽刺道,“我们大难不死的男孩总能把脑子用在这种创新上,可他就是不愿意多学点东西。” “你逮到现行了?” “没有。” “那你怎么就确定是这孩子做的?” 斯内普扯出一个不屑的冷笑:“他那副样子跟他爹干完坏事后的样子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个原因真让人不意外,芙洛特感叹道:“有时候你对詹姆斯·波特的了解程度真让我感到害怕,比对我都要了解。” “放心吧,芙洛特,我对你的惹事能力同样了解。” 芙洛特无奈的斜了斯内普一眼,继续问道:“哈利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能有什么,实施他所谓的惩恶扬善?我实在为这个恶作剧找不到别的理由。” 然而,如果再过两天,斯内普一定会发现,原来这不仅仅是一次恶作剧,而是一次有组织有策略的掩护行动——掩护格兰杰小姐偷他珍贵的收藏,然后不幸变成猫脸躺在校医院等着被救治。通过这件事,斯内普又一次的刷新了对三人组的认识。 “先别寻思这件事了,我怕是已经知道了密室里是什么怪物了。”芙洛特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她把抄写到一半的资料递给了斯内普,“这可是我和平斯夫人找了很久才找到的资料:basilisk,一种蛇怪,这种蛇怪的寿命非常的长,可以长到硕大无比的大小,不光毒牙能杀人,它的眼睛也可以杀人,我想柯林只是石化的原因,应该是他拍到了,而不是亲眼看到了,这也解释了照相机为什么会被毁掉。” “看来传闻中的密室应该非常巨大,否则容不下这么一条巨蟒。”斯内普皱起眉头说道,“你的发现有没有告诉了邓布利多?” 芙洛特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鼻梁,有些疲惫的说道:“我找过他,可他还没回来,应该还在跟校董们周旋呢。” “卢修斯一定会认为这是拉邓布利多下马的好机会。”斯内普将资料折好放回桌上,然后随手拉过来一把椅子并坐下,笃定的说道,表情有些严肃,“他一定不会放过这机会的。” “说句不好听的,你听了可别生气。”芙洛特扭过身体冲向斯内普,表情有些描述不上来,“说真的,若不是我想拿到魔法石,没准这回我还真会落井下石帮卢修斯一把,我这想法是不是很可怕。” 斯内普似乎对这话并不感到意外,他挑起眉毛说道:“你有这想法我并不奇怪,但是有我在我肯定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惹事精。” 切,说的好像我一定听你似的,但作为一个善良体贴的好姑娘,我就不拆穿你了。芙洛特皮笑肉不笑了一下,顺带送给了斯内普一个白眼,然后说道:“我当然相信,你的执着,我可耗不起。不过话说回来,我总感觉邓布利多应该知道些什么。” “知道什么?” “他那天把我留下来,就问了我句找到黑魔王的踪迹没。可他以前从来都没过问过,甚至对此根本就不太在意,但却突然在那一天那么一个环境下开口,我觉得……” “你觉得邓布利多认为这事会跟黑魔王有关?”斯内普很自然的帮芙洛特把话补全。 芙洛特点点头,希望是她神经过于敏感,或者是邓布利多多想了。 “可如果……”还没等斯内普说完话,休息室的门又被人推开了,而出现在门后的人却是他俩都不愿意看见的——洛哈特, “找你们可真不容易。”洛哈特依旧穿着他那身薰衣草淡紫色的巫师长袍,说实在的,要不是他这个人实在太过讨厌,芙洛特一定会去称赞他挑选衣裳的品味。 “真是辛苦你了,洛哈特教授。”芙洛特用她那做作的腔调说道。 本身被打断说话的斯内普就感觉很不爽,又加上看见打断的人是他最讨厌的家伙,这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起来:“我相信洛哈特教授,一定有重要的事情。”一字一顿的咬着字说道。 “确实是很重要的事,尤其是对你,我亲爱的魔药教授。”洛哈特漏出他那完美的微笑,然而在斯内普眼中只剩下了欠揍,“我们都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学生们需要自保的能力,所以我向学校申请开展决斗俱乐部,由我来教大家自保的技巧,而我需要一名助手,所以特意来邀请你,斯内普教授。” “决斗俱乐部?”芙洛特有些嘲讽语调的重复了一下,说真的,自从目睹了这人的去骨咒后,她深刻的认为,把赫敏·格兰杰拉过来都可以把这个骗子打飞。这决斗俱乐部肯定还不如斯莱特林内部的恶咒练习呢。 “是的,这一定是个受欢迎的主意,而且已经被批准了。斯内普教授,你看这可是个好机会。”洛哈特依旧是那副阳光灿烂的表情。 斯内普觉得自己跟这个骗子打简直是对自己的羞辱,于是略带嫌弃的回绝道:“你可以去找弗利维教授,他是格斗冠军,有他孩子们至少还会学到点东西。”言下之意就是你啥玩意也教不了。 “格斗冠军,孩子们可学不了这种程度。”洛哈特委婉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但是所有人都清楚,他才不敢跟冠军对上,“啊,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怕我会伤到你吧,斯内普教授,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会把持好力度的。” “你说什么?”芙洛特有些不敢相信洛哈特竟然以为斯内普是怕受伤才不上的,梅林啊,谁给你的勇气? “我知道你的专业是魔药,但放心我会控制力度不让你受任何一点伤害的。”洛哈特以为他挑了个软柿子捏,然而却整了个最不好惹的。 芙洛特现在看他的眼睛已经是在看死人了,说真的,她原本还想撺掇撺掇斯内普接下这个活去好好收拾这个骗子,如今根本不用她使坏,洛哈特自己把自己作死了,真是个神奇的人。 “不巧,我对格斗和黑魔法防御术非常的了解,是今晚上吗?” “不是,是下星期的周四,晚上八点。我真高兴你能来。” 哈,等到下星期你就不高兴斯内普会同意了。芙洛特心里诽谤道。 洛哈特原本还想再多叨叨些什么,但他也并非完全不会察言观色,明显刚刚他的出现打扰了这两位的密谈,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他就不再打扰了。 等到洛哈特完全的走出去关上门后,芙洛特才幽幽的说道:“有人下个星期四就要倒霉喽,真是期待呢。” “这就是邓布利多找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他竟然不把职位给我,给这个怂包。” “从这个职位一贯倒霉的传统来看,我很庆幸没给你。”芙洛特托着腮侧头看向斯内普,说话音细细的,“你还记得咱俩去法国偷圣杯吗?我被打到墙上然后摔进了玻璃堆里。” “记得。”斯内普感觉芙洛特要出什么坏主意了,通常越坏,她笑的就越开心。 芙洛特冲着斯内普娇俏一笑,柔声细气的不怀好意的说道:“下周就用那个力度摔他就行了。” …… 万众期待的星期四虽然到了,但在还没等到晚上的决斗教学就先迎来了等候已久的那封信。 芙洛特拿着那封信来到魔药办公室守护画像美杜莎的面前,刚挑眉要开口,谁知美杜莎竟然自己把门打开了,难不成美杜莎真的被她征服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其实真相是,美杜莎大老远看见走过来的是芙洛特,赶忙询问主人的意见,然后光速放行,说真的,自从那回主人与芙洛特闹别扭后,她就成了传声筒……她是真的后怕啊。 “你这翻箱倒柜的找什么呢?”一进门,芙洛特便看见斯内普正清点藏品药材。 斯内普暂时放下手中的记录本,说道:“我丢了些药材。” “做什么的药材。” “复方汤剂。那些原本在药材库放着,如今却少了点,我以为是我拿回来了,但是并没有。” “或许是你记错了。秘密追踪俱乐部来信了,可能是找到黑魔王的踪迹了。”芙洛特将手中的信封递给斯内普。 斯内普举起信封简略的打量了一下问道:“你还没拆开吗?” “当然是等你一起呀,是不是觉得倍感荣幸?” 斯内普又看了一眼信封,然后扯出一抹冷笑,毫不犹豫的拆穿道:“肯定是你的法力还不够拆开,否则你早就打开了,哪还会等我。” “优雅的绅士是绝不会拆穿任何一位女士的,很明显,你不是。” “这是要对事而论的。”斯内普不想再跟芙洛特回嘴什么,否则他俩又得争论一段时间停不下来了,他抽出魔杖,在信上轻轻一点,把带魔法的油封整个损毁,然后打开并抽出里面的信纸。 但奇怪的是从信封里扯出来的并非只是一张纸,而是连带出一堆金色的粉末,这粉末好似没什么重量,就在空气中漂浮着,又或者说是在空中等待着什么,随着金沫越来越多的从信封中飘出,它们渐渐地在空中有规律的旋转并吸附在一起,片刻后竟然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这种华而不实的方法是想表达什么,仅仅只在信纸上写不好吗?”斯内普本来就不太信任这种方法,如今却抽出一张空白的纸和浮夸的充斥在整个办公室的金色粉末,更是万分嫌弃。 芙洛特毕竟是这里的老顾客了,倒是也知道些什么,但也是头一次见:“这回怕是事情不那么简单,我……” 还没等芙洛特开口说完,那形成人形的金色粉末竟然开口说话了:“勒斯特夫人,斯内普先生,下午好。很抱歉用这种方法向你们汇报本次任务的情况,但任务的走向确实让我们出乎意料。” “发生了什么?” “我们根据您提供的那只手指上的魔法痕迹进行了追踪,但让人想不到的是,魔法的拥有者还活着,换句话说就是那只手指上的魔法并不属于奎里纳斯·奇洛,而是另外一个人的。”金色粉末形成的人并没有五官,脸上只有一个横向的裂口,应该能算作嘴。 芙洛特和斯内普当然知道那魔法痕迹不属于奇洛,因为他们本来找的就不是奇洛,而是黑魔王,但是他们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他们知道,因为伏地魔的名头实在太可怕了。两人相视一眼,心里纷纷有了对策。 “梅林哪,他为什么身上会有别人的魔法痕迹!”装傻充愣的事情当然要交给芙洛特来做了。 “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因为有很多办法能达到这种结果。” 斯内普将手背过身后,背挺得笔直,面色平静,但语气略微带着点试探性:“那你们查出来魔法痕迹是谁的了吗?” “这份痕迹既虚弱又有给人说不上来的强大,我们无法确定是谁。但按您的要求,我们对它进行了追踪,结果也很奇怪。这种魔法痕迹出现在了很多地方,而且每个地方都显示出拥有这种魔法气息的人还活着,总的说就是他同时出现在了很多的地方。” “什么?同时出现在很多的地方!”斯内普和芙洛特几乎是异口同声,这个结果实在是出乎人意料。 “是的,我们派出了一百只巴吉度蝙蝠,但是他们分成了好几组,成群结队的飞往不同的地方,我们也进行了一一探查,的确都发现了痕迹,而且都是最新的活着的痕迹。” 这件事情太超出他们的预料了,芙洛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还处在震惊和猜测中。但斯内普相比就平静些,他细细思索了下,然后开口问道:“那奇洛去年都去过哪些地方,你们探查了吗?” “探查了,结果显示他人去了阿尔巴尼亚。” 阿尔巴尼亚?看来果然有猫腻,因为奇洛一直说自己去了黑暗森林。 “你能给我们详细的魔法痕迹探寻结果吗?”芙洛特问道。 “会的,在我消失后,一切调查结果都会显示在那张纸上。但是我要特别报告的是,那同时出现在很多位置的魔法气息,也出现在了霍格沃茨,而且是最活跃也是最浓烈的。” 霍格沃茨……难道如今密室的事情真的跟黑魔王有关? “夫人和先生还有什么要询问的吗?” “暂时没有了。”斯内普声音低沉的说道。 “很高兴为你们服务。”说完,金色的粉末彻底化为星星点点,消失在空中。 芙洛特和斯内普纷纷陷入了沉默,因为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想都是那么的诡异。 芙洛特拉出斯内普办公桌配套的椅子,暗自坐了上去,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害怕。 “你确定这个地方的消息绝对准确?一个追踪别人丈夫是否出轨的八卦社?”斯内普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承认这地方主要接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但是前几次我让他调查的很多事情从来就没有出过岔子,包括我的身世。” 斯内普的一只手紧紧握住他办公桌的一角,表情让人琢磨不透:“那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解释这个结果?” “有,要么就是邓布利多把奇洛分尸了扔到各个地方,要么就是黑魔王被分尸了。”这两个结果听起来都很匪夷所思,好吧,第一个是她把邓布利多想变态了,而且人家说了是活着的踪迹,那就得排除这个想法,她可是亲眼看见尸体都成那样了,还从上面掰掉一个手指头。第二个想法还不如第一个,谁会把伏地魔分尸,简直就是开玩笑!也就只有他自己有这能力,可芙洛特承认某种时候黑魔王是很变态,但是也不会变态到自己分了自己(然而老伏就是那么变态)。 “你自己琢磨琢磨你的这两个想法可行吗?”斯内普和芙洛特一样,当然不会相信这个就是事情的结果。 “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想法?” 斯内普没有说话,而是拿出原本空白可现在却凭空出现一行一行数据的信纸,又再一次读了一遍。 “我们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芙洛特抬起头问道,“如果这数据是真的,或者说真的有黑魔王的一部分在霍格沃茨,那没准真跟密室的事件有关。” “你也说了,如果数据是真的。没准他们只是中了黑魔王的障眼法,要不就是这世界还有很多个黑魔王?你是知道每个人的魔法气息是不同的。” 芙洛特沉默的思考了一下,她承认有可能会有障眼法,但是说实在的,若她是黑魔王,在如此失势的情况下,一定希望他的仆人找到他,然后东山再起,哪会释什么障眼法,就算他是为了防止邓布利多找到他,可他的消失失势是突发事件,绝不可能有时间布置这个局,要不就是他们的知识还是太少了。芙洛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觉得咱们还是有必要告诉邓布利多,他也说了,一出结果马上就要告诉他。” 斯内普放下信纸,脸上那黑色的眼眸显得更加幽深,好似思考了片刻,才最终决定道:“好,等决斗俱乐部结束,我们找一趟邓布利多。” 第68章 当洛哈特被斯内普击飞撞到墙上,并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芙洛特心里从来没有这么爽过。当然,这也是今天唯一让她顺心的事情,因为接下来,哈利是个蛇佬腔这件事情又再次把她拉回密室事件的阴影当中。 “蛇佬腔!这孩子竟然是个蛇佬腔!”等人散的差不多的时候,芙洛特才收不住震惊的差点叫出来。 “我比你更震惊。”斯内普的表情有些形容不出来。 波特一家都是传统的葛莱芬多,更没有传闻说他们家会蛇佬腔,至于莉莉就更不用说了,麻瓜出身,他们家怕是连蛇佬腔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这能力大部分不都是遗传吗?难道……芙洛特的表情有点扭曲,跟吃了个苍蝇似得,她声音极小的问道:“西弗勒斯,你不会蛇佬腔的对吧?” 问完芙洛特就后悔了,她为什么会问这么个愚蠢的问题,刚刚到底有没有动脑子啊!哈利怎么可能不是波特的孩子,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解释已经晚了…… 斯内普的表情先是空白,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多了点愤怒,他声音略高的说道:“我当然不会!你为什么这么问?” 鬼知道你和莉莉有没有我不知道的罗曼蒂克史啊,况且你又那么在乎这孩子,我刚刚只是想确定一下,现在后悔说出来了嘛!当然这种崩溃的想法肯定不能说出口,芙洛特只能另外找个什么想法敷衍过去:“你都不会,那哈利为什么就会!” “我怎么知道。”斯内普差点被芙洛特的敷衍带偏,然而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你为什么要问我会不会蛇佬腔?而不是问卢修斯、邓布利多之类的会不会,你一开始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问。”开玩笑,她要是真的把想法说出来,斯内普肯定嘲讽她一通,然后甩脸子走人,最后又是冷战……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芙洛特信。 斯内普挑眉看向芙洛特,很明显他完全不相信芙洛特说的鬼话。 “咱俩不是要去找邓布利多吗?没准他知道哈利为什么会这样。”用邓布利多来转移话题,应该能成功。 斯内普冷冷一笑,依旧盯着芙洛特。因为过往的经验告诉他,当芙洛特对他隐瞒了某些想法的时候,一定不要被她的话题转移走,就这样安静的眯着眼睛盯着她……盯着…… 很好,芙洛特看见斯内普这个表情已经深刻的明白了,如果她不交代,今天怕是没完了,可如果她要是交代,那以后怕是没完了……真是纠结的选择,好吧,她认怂:“你知道蛇佬腔这个能力大部分都是遗传对吧?而波特夫妇这一脉的血统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你怀疑……”等斯内普明白过来芙洛特的意思后,都快被芙洛特给气笑了,“芙洛特,刚刚是不是有学生误伤到你了,你的脑子被击飞了?还是……还是你整个人都被打傻了?” 很好,第一步讽刺,斯内普已经做到了……现在是不是该被气走了?自己得在挣扎一下。芙洛特打定主意,赶忙解释道:“我也就是想想,然后就是问问,你也知道我一直喜欢异想天开,而且你那么……那么多才多艺的,对吧。” 多才多艺……还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他早晚有一天得被芙洛特给气死!斯内普冷冷的斜了芙洛特一眼,然后转身就准备走。 很好,第二步甩脸子走人已经完成了,芙洛特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挣扎一下。 “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多想,我这不是在意……”非常好,芙洛特挣扎到这句她就没词了。 “在意什么?”斯内普转过身眯着眼睛问道。 鬼知道她想说在意什么啊!她刚刚到底从嘴里秃噜了点什么,梅林啊,真是越抹越黑,就应该放任斯内普气哼哼的走,哄他干什么。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赶紧说点什么:“在意……在意哈利的安危。”这句应该没毛病,“别跟我说你没对这事多想,他一个葛莱芬多竟然会斯莱特林的绝技,我可不觉得这孩子学习能力这么强,很明显那是天生的!” 斯内普的脸色依旧不那么太平,但是语调却低了些:“就算我在意,我可没乱想到这种地步。”他有的时候真想把芙洛特的脑袋扒开,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长的。 看着斯内普愿意好好说话了,芙洛特更得拉住他:“好啦,西弗勒斯,你就当我没说那没脑子的话,好不好,现在最重要的是找邓布利多谈谈。” 斯内普挑起眉毛,不情愿的说道:“先办正事,但这并不代表我原谅了你的愚蠢。” 芙洛特赶紧摆出一个乖巧的笑脸,细声细气的说道:“明白,你一向大人有大量以正事为主呢!”芙洛特总觉得自己说这话有点……呃……怎么形容呢……婊里婊气的? 斯内普人是个好人,就是太他喵要脸,遇上芙洛特这种为达目的不(chou)择(bu)手(yao)段(lian)的,当然是没辙了…… …… 邓布利多将手中的信纸放回桌上,扶了扶月牙眼镜,问道:“芙洛特,你能确定这份数据的准确程度吗?” “这家探子从没出错过,所以这次会出现这种结果,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并且不能排除这是神秘人的障眼法。”斯内普补充道,他还是对这个起着探子的名号干着八卦社的事的地方信任不起来。 邓布利多的眼睛里也多出了平时很少有的疑惑:“奇洛曾经去过阿尔巴尼亚,也就是在那里带回来的伏地魔,但是波动最活跃却是霍格沃茨,情况是这样的吗?” “很对。所以我们怀疑神秘人可能根本就……就没离开学校。”芙洛特说道这个猜想的时候,总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邓布利多否决道:“他那么虚弱,应该不会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活动。” “可是去年他就搭着奇洛跟搭着特快列车一样,来到了学校,并且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还没被发现。”斯内普对黑魔王寄生在奇洛身上多多少少有点讽刺意味,“我们并不能排除,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件事。” 邓布利多喝了口眼前的蜂蜜茶后,也表示了赞同:“的确,多点防备心并没有什不好的。” “那您觉得,这次密室的事情是不是跟神秘人有关?”芙洛特试探性的问道,但是相对平时来说已经很直接了,她边说自己的想法边仔细观察着邓布利多的表情,“而且我还在学校的编年史中找到过这么一条消息:很久以前有位学生就是被怪物杀死的,有人说那怪物就是出自密室,可魔法部却认为是海格干的,恕我直言,如果说学生有被咬伤哪怕是压死的,都有可能是海格的宠物干的,但是要说是黑暗类的魔法致死,我可不觉得海格会喜欢这么危险的黑暗生物。” “而且更重要的是,发生这件事的时间也是神秘人在校学习的时间,这会不会太巧了?”斯内普补充着对这件事情的怀疑。 邓布利多并不意外这两个人对事情有如此的探究,因为他也一直在怀疑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那孩子干的,但……重点从来都不是这里。邓布利多的眼眸依旧是平静的,他说道:“我说过,探究是谁干的,是什么害得,这都不是重要的问题,重要的是怎样。就如我们刚刚讨论的。如果真是他在霍格沃茨,那么他是怎样打开的密室,又是怎样放出的蛇怪,我们又要怎样解决这件事情。” “我们现在也都几乎能确定是蛇怪了,至于是怎样,那就得说个有趣的事了,这就发生在今天,你的黄金男孩竟然是个蛇佬腔。”斯内普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深意,“蛇佬腔大部分可能都是遗传的,但也仅仅只是大部分,那波特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不觉得怀疑一个孩子是好的解决方法,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淡淡的说道。 芙洛特皱起眉头,她当然不会去怀疑真的是哈利去教唆的蛇怪,先不论哈利本就向往正义,就光说一个二年级的小孩也不可能去调动古老的蛇怪,但是这事太诡异了,从这下手没准真能发现什么。芙洛特用眼睛瞄着那张写满数据的信纸说道:“可没准这会是事情的突破点,我们不能在无目的找下去了,万一下一起袭击,并不是石化,而是向十几年前那般,一个年轻的生命就此消失,那就来不及了。” “我也不希望孩子们再次受伤。”邓布利多说道,“但我更不希望因为一件特异的天赋,而去调查一个孩子,更或者是做诱饵之类的。” “我们没有让他去做诱饵的意思!你明知道我们不是这意思,邓布利多!”斯内普的语气加重道。 “我知道你们不是这样想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安抚道,但随即又将话题拉回来到一开始的,“我们或许真的应该找人去阿尔巴尼亚找一找,没准会有什么新发现,甚至发现他为什么能同时出现在那么多的地方,毕竟那是伏地魔最后一次可以确认出现的地方。” 芙洛特点点头表示愿意继续调查,没办法,为了魔法石:“当然,我会继续联系那些探子的,但愿他们经过这件诡异的事还愿意接我的单子。那学校的事情就不管了吗?万一他真的就在学校里……” “既然在眼皮子底下,那就会有找到他的一天,不过我们的动作要快。”邓布利多在说道动作要快的时候,表情多少也有些许凝重。 芙洛特有余光瞥向很久没有说话的斯内普,发现他一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至于思索着的是什么,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芙洛特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邓布利多的身上,她这回可以说是勤勤恳恳的为邓布利多做事了,也不知道现在提魔法石的事情是不是个好时机,算了,不管了,早晚都要说的,择日不如撞日! “校长,魔法……”芙洛特刚张口说道一半,她的余光就瞥见在不远处邓布利多书柜的角落里,有一个浑身长着毛肉滚滚的东西蜷在那里,时不时地还动一下,芙洛特眯起眼睛专注的看过去后,才发现那一团棕灰色正是她人生中最膈应的动物——老鼠。 芙洛特的第一反应就是抛弃了所有的优雅窜到了凳子上,整个蜷缩起来,正如同她小的时候蜷缩在阁楼的角落里一样,然后满脸绝望的指着角落里的那只耗子颤巍巍的对着另外两个人叫道:“这里面有老鼠!!!” “老鼠,哪?”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显然被芙洛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但斯内普是最先反应过来,不过相对于帮芙洛特打耗子,他更欣赏芙洛特这副缩在椅子上怕的要死的滑稽模样。梅林阿,真是一物降一物,平时害人干坏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竟然真的会害怕老鼠!果然亲眼看到就是比猜到要更好玩。 “你们快打他呀!!!”芙洛特的声音已经吓的接近于尖细了。 那只老鼠好像也发现了人类已经发现了它,开始慌忙的乱窜,但是它的行走轨迹却又出奇的有目的性。 很明显斯内普不愿意抽出魔杖跟一只老鼠较劲。而邓布利多作为校长就有良心了很多,他低声安慰着处于炸毛时期的芙洛特:“那只老鼠看起来很干净,应该是学生的宠物跑到这来的。” “干净?你竟然会说耗子干净?”芙洛特尖细的声音起到了震耳欲聋的效果,“你不应该先反省一下你这里干不干净,为什么会招耗子!” 邓布利多也被芙洛特这吓得无差别攻击给堵的说不出话来了,关键时刻还得靠斯内普。斯内普无奈的叹了口气,从袖口抽出魔杖,直接把满地乱跑的耗子给重重的打到了墙上。 可原本以为如此的重击,这耗子不是晕也得半残,谁知道它竟然坚强的又再次站了起来,然后沿着墙边钻进了一个极小极小的洞里。原来他刚刚有目的的奔跑,就是为了找跑路的洞啊。 “已经没事了。”斯内普对还蜷缩在椅子上的芙洛特说道。 “你把它打死了?”芙洛特扭过头开始满地找耗子的尸体。 “没,跑了。” “你为什么不打死它?它万一在进来怎么办?” “他不会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斯内普只觉得一阵怒气憋在了胸口里,这说骂也不是,忍也不是,他怎么就这辈子遇上芙洛特这个惹事精了。 邓布利多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这俩人的互动,心中不免感叹道:感情和命运真的都是很奇妙的东西。正是因为命运不公却产生了这份感情,如若命运公平,这份感情或许也就不存在了吧。 “难道那躺着个死耗子你就能变正常了吗?” “至少死耗子不会再站起来!不会乱窜!” “芙洛特,你……”还没等斯内普说完这句话,那个教授便慌忙的从门外闯了进来。 麦格教授很明显是着急走过来的,她的气息还没有喘匀便说道:“又有一个学生受到攻击被石化了。还有,还有鬼魂尼克。” “又一个……” 在座的所有人脸上都不再平静,而是纷纷站起身,赶往现场……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如果斯内普在今天真的杀死了那只干净的宠物老鼠,那么未来的事情可能会简单很多……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tbc ——————————————————————— 斑斑出现了,也就是小矮星彼得,其实细想想我还挺残忍的,明明可以改变些什么,但是我就是要走原著的路线,甚至还推波助澜让这耗子偷听到黑魔王有可能在阿尔巴尼亚的消息(原著对彼得怎么找到老伏并没有明说,所以我在这做了点添加),没办法,教授要想成为教授,该经历的就得经历,否则没经历过双面间谍,没有经历过内心挣扎去杀死邓布利多,没有经历过最后的慷慨赴死,那这个教授就不太完整了。 至于邓布利多,我一直都很佩服他,他哪怕死了但他的棋局依旧按照他特定的思想走着,虽然有小的变动,但都不碍大的格局。我觉得邓布利多应该是在发现日记本的存在后就开始怀疑魂器这件事了,毕竟学识渊博,然后便开始为最后布局,所以我写的只不过是想给邓布利多认识到伏地魔有多个魂器的一个契机,也顺便给斯内普和芙洛特一个机会,别到最后什么也不了解就满怀疑问的离世了。 粉丝彻底过百了,别忘了点番外,在我的主页能看到那篇点番外的文章。 第69章 番外·不完全向的同居三十题 背景:就当做俩人双重生,然后打败所有小怪兽,最后同居在一起了。 1.相拥入眠+15.帮对方吹头发+16.出浴后的怦然心动 “你为什么还不去睡觉。”刚从飞路出来的斯内普很不满的看着本应该去睡觉的芙洛特,如今却还穿着睡裙坐在沙发上。 芙洛特放下书,起身迎接着她的同居人:“没你这个人形安眠药我向来睡的很不安稳,所以干脆等你回来。” “在客厅里穿着睡裙吹冷风,你的迎接方式确实让人感动。下次要么在屋里要么就披件衣服。” “知道啦,我最最亲爱的斯内普先生。”芙洛特踮起脚轻轻搂住斯内普的脖子,然后抬头在他嘴角处啄了下,等她先生的脸色缓和些后,才松开手说道,“热水我已经给你烧好了。” 每天晚上总要被逼着去洗澡的某位魔药大师无力的反抗着:“我记着我昨天才刚洗过。” “你知道你和你实验室的那些同事最大的不同在哪吗?”芙洛特边说话边帮斯内普脱下他的外套,“他们可以臭烘烘的挤在一起,去住单身宿舍,而你,有我,所以必须干干净净才能上床睡觉,我可不想闻着苦艾草睡觉。” “是谁刚刚说我是人形安眠剂?芙洛特你要知道,苦艾草是安眠剂中最重要的药材。”日常给魔药废扫盲的时间。 “……亲爱的,你真幽默。”芙洛特对此报以一个假笑,“但幽默并不能让你逃避洗澡,快去,我在床上等你。” …… 斯内普洗完澡后通常会穿上睡衣,但一般都是懒得系扣子的那种。 本来斯内普这个人就很不爱外出,平时不是在家待着就是在实验室里工作,再加上他个人又爱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总是穿个黑袍子不怎么见阳光,正因如此,所以他的皮肤就格外的白。 芙洛特特别喜欢她先生刚洗完澡的样子,每每看见她总是能感觉到脸部发热,尤其是盯着衣服里漏出来的那块白嫩胸膛,因为只有她才被允许看见这么私密的地方。悄悄的告诉你们,为什么她老逼着斯内普洗澡,其实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正大光明的看他这幅样子,当然,芙洛特才不会把这个想法告诉斯内普呢,永远也不会…… 斯内普坐在床头,熟练的拿掉毛巾等着他夫人给他的头发施个干燥咒。 “你就换个发型呗,老是这个发型,又没有多方便。”芙洛特熟稔的从床头拿过魔杖然后移动到斯内普身边。 “换发型我不习惯。” “试试不就习惯了嘛。”芙洛特拿着魔杖轻轻冲着斯内普的黑发点了下,随着魔法的效用头发很快便被烘干了。芙洛特手里摸着斯内普的头发,心中不免感叹着,她先生这人啊,也就是长得阴沉点,这身上白白嫩嫩滑溜溜的,头发又多又黑,看来梅林真的是公平的呀。 芙洛特用手帮斯内普拢了拢头发,然后说道:“好啦,上床吧。” 斯内普熄灯上床,然后钻进被子里。另一边的芙洛特则是很自觉的蹭过来,靠在斯内普的身边,然后把手搂在他的腰上才算罢休。 斯内普也像往常一样朝芙洛特翻过身,然后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芙洛特的头发,并轻轻的在他夫人的耳边说道:“你要的不加苦艾草的安眠剂到了,快睡吧。” “嗯,晚安。” 4.一方的起床气+27.穿错衣服 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二人有起床气的一方应该是向来阴沉爱嘲讽别人的斯内普,然而大错特错,真正有起床气的一方其实是芙洛特,至于她的起床气说来也挺奇怪的,并非每天早上都会发生,因为她的爆炸是需要有条件的…… 比如,干什么都不完美的时候…… 芙洛特像往常一样打着哈气坐起身,努力的将眼睛睁开,然而困意太强烈,睁眼睛的要求失败,只能闭着眼睛凭着肌肉记忆用脚将床尾的栏杆上搭着的衣服勾过来。 拿过衣服简单的抖了抖,也没仔细看,随便的就将袍子套在了身上。咦?有点大,嗯,肯定是自己瘦了,看来晚上吃减肥餐是有效果的……咦?怎么这么长?自己矮了?不可能,肯定是衣服的问题,洗多了变形了,反正有问题绝对不是自己的问题,芙洛特早上的内心戏就是这么多,然而她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她磨磨蹭蹭的穿好,然后用手使劲推了推躺在身边的斯内普,这就是他俩之间的叫床方式。被叫醒的斯内普渐渐清醒过来,刚睁开眼打了个哈欠,还没等支起身就亲眼目睹了一场惨案…… 随着“砰”的一声,芙洛特成功的被拖至地的长袍绊倒,然后脑袋亲密的与衣柜接触了一番后,传来“哎呀”一声…… 斯内普迅速坐起身,看向坐在地面上已经被撞清醒了的芙洛特,这起床的方式实在是太特别了。斯内普抑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刚要开口嘲笑一番的时候,只见芙洛特眯起眼睛扭过头,满眼的怨气盯着斯内普,斯内普那嘲笑的笑容马上僵在了脸上,然后求生欲极强的收了回去。 芙洛特宛如一颗马上要爆炸的炸弹一般,气急败坏的将身上穿错的袍子脱下来,整体过程毫无形象可言,然后将袍子揉成一个球,扔到了屋子的某个角落里,看也不看一眼的扯过自己的衣服,然后出了卧室。 斯内普盯着角落中那件已经皱皱巴巴胡乱摊开的袍子……那可是件刚洗干净的袍子啊,看来他又得重新施咒将褶子熨开了。 …… 斯内普穿好衣服来到餐厅,在拿起预言家日报的时候顺便朝正在做早饭的芙洛特那里瞥了一眼,果然,他的夫人正在满脸怒气的跟着锅里的煎蛋做着斗争,这锅旁边的模子深刻的反映了,芙洛特今早想做成五角星形状的煎蛋。 “煎蛋就是用来吃的,什么形状的不重要。没必要刻意要求……”斯内普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话里面的讽刺意味了,然而随着芙洛特身边怨念的气场越来越强,斯内普那明明义正言辞的声音也逐渐弱了下来。 斯内普总感觉芙洛特下一秒就会把锅扣他脸上,他还是回坐在桌边看报纸吧…… 斯内普看着自己盘子里那三颗歪七扭八的煎蛋铺在吐司上,若不是因为他刚刚瞥见了那个五角星模具,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夫人想把蛋煎成五角星形状的。 然而……当斯内普将目光转移到芙洛特的盘子上时,一颗规整的白白嫩嫩的正五角星单面煎蛋正铺在芙洛特的吐司上…… 芙洛特也注意到了斯内普探究的目光,极其温柔的笑着,语气也是细声细气的说道:“前面仨个没有煎好,亲爱的,你不会嫌弃的对吧?是你说的,煎蛋是用来吃的,不用在乎形状的呦!” 斯内普决定,以后他早上永远都要发挥沉默是金的原则,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你的老婆,今天的起床气能有多严重…… 21.屋顶上看星星+23.讨论关于孩子的话题。 “哎~城市的星星就是没有郊外的亮,好想念霍格沃茨的星星呀。”芙洛特躺在天台的躺椅上,对着正在用占星创作魔咒的斯内普说道,“还是霍格沃茨的占星台看星星好。” “上一辈子还没看够?”斯内普停下手头的动作说道。 “不够,上一辈总是我去找你愣神,你从来不主动陪我看星星。” “你又没有开口说过,我总不能对你摄魂取念吧。” 切,说的好像我开口说过,您老人家就来一样,她善良不拆穿罢了。芙洛特懒洋洋的将胳膊枕到脑后,说道:“占星有个说法,人死之后,你的星盘主位便会多一颗星星,那颗星星就是你的灵魂。” “只不过是占星师安慰那些失去亲人的人,让他们多一份寄托罢了。”依旧是喜欢把话聊死的斯内普。 芙洛特跟斯内普生活了这么久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了,所以依旧自顾自的说道:“你说上一辈子,咱俩死了以后会不会有人望着天上纪念着咱们啊。” “我可不觉得那帮子脑袋里只有魁地奇和女朋友的学生会空出这份思想干这无聊的事情。” “哈,好久没听见你讽刺学生了,我还真挺怀念上一辈子咱俩当教授的时候。不过现在也好,你在实验室自由研究,我做着小买卖打发时间,挺好。”芙洛特呼出一口气,她现在过得真的很幸福,“你说等咱俩有了孩子,咱们是不是又回归了教授的状态。” “如果孩子跟她妈妈一样,对炸坩埚如此有天赋,那我会选择再要一个。” “是,反正不从你肚子里爬出来,你也就动动嘴。我儿子嘛,炸坩埚就炸吧,我就专门买坩埚让他炸,反正他有个专门收拾魔药烂摊子的爹呢,是吧,西弗勒斯?” “看来我的私人实验室是保不住了……” 25.喝醉+30.滚~床单 随着一阵绿色的火光,从壁炉里走出来了斯内普和被扶着还晃晃悠悠的芙洛特。 “啊!我到家了!”芙洛特的脸蛋涌现着异样的红晕,一出壁炉便嚷嚷道,然后随便将银色高跟鞋一甩,也不管斯内普拉没拉住,直接就往地毯上一坐。 “芙洛特,你起来,咱们上床,你喝多了。”斯内普不敢硬将芙洛特拉起来,怕太使劲伤到她。 “我才没喝醉呢,喝果汁怎么可能醉!”芙洛特娇嗔的嚷道。 ……果汁,说起这事斯内普就想将马尔福庄园炸平,摆酒就摆酒,非弄什么高浓度的果味酒,不光外表长得跟果汁一样,就连味道也是酸酸甜甜喝不出酒味……也不知道芙洛特误打误撞的喝了多少,成这份样子。 斯内普将自己的西服扣子解开了几个,然后蹲下身,耐心的对芙洛特说道:“上床吧,别在这坐着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上床?” “因为你是斯内普夫人。” “那你爱你夫人吗?” “爱。我夫人我为什么会不爱。” “那你上一辈子为什么不早点爱我啊!每年都去看……去看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莉莉·伊万斯!你每年都去祭拜她,哪怕她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哪怕她儿子都上学了,你还是那么爱她!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吗?”芙洛特醉的思绪都已经混乱了。 斯内普依旧耐心的哄道:“那是以前,是我欠他们一家子的债,那是我有罪,所以我要去赎罪。” “那你为什么明明看出来我喜欢你,你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那么自以为是。” “借口!哼!我认识你的时间不就比莉莉短那么一阵嘛,可是我后来陪你的时间长啊!要不是最后逼你,你才不承认你心里有我呢!是……是,我是没莉莉漂亮,没莉莉阳光,没莉莉善良……但……”喝醉了的芙洛特仔细想了下自己有什么优点,“但……但我胸比莉莉大!” “……”明天不把马尔福庄园铲平了,他就对不起今晚上受的罪。 “你说是不是?你说!你说我胸是不是比她大!” “……”斯内普怎么说在这方面也是正人君子,他怎么可能去讨论这种问题,哪怕是跟他老婆!不对,跟老婆去讨论别的女人的胸,死的更快吧,“芙洛特,你听话,你起来,我去给你熬制醒酒药。” “啊!你没有回答我!你不爱我了……” 斯内普觉得他活了两世的命,哪怕以前面对了黑魔王,他都没有现在这么头疼。 “不爱就不爱吧,反正我还爱着你就行了……就跟上一辈子那样……”芙洛特小声喃喃道,然后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望向斯内普,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斯内普抿了抿嘴,他不知道要不要去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可能就是从我最绝望的时候是你把我从冰凉的地上拉起来的,是你陪着我走过我最痛苦的时候,也是你救了我一次又一次,每次让我睁开眼都是你在我身边扶着我……不爱我就不爱我吧,反正就没打着什么过多的想法,就是想单纯的陪着你……”芙洛特跪坐起来,身上的红色晚礼服已经被她的胡闹压出褶子了,“我也就是看在莉莉·伊万斯已经安息了,要是换别的女人但凡活着的,通通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说我怎么这么惨!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却还要跟个死人争!死人怎么争的过嘛!” 斯内普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管怎样,他犯得错已经在上一辈子用一生还完了,这一世他心里应该只有芙洛特了…… “好了,我们扯远了。”芙洛特突然开口道,“说回原来的话题,你!斯内普!说!我的胸是不是比莉莉的大!” ……自己创造的氛围自己破坏,这种脑残事也就只有喝醉耍酒疯的芙洛特干得出来了。 “是是是……”斯内普终于妥协了。 “那你爱不爱我?” “爱……”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嘛,费半天劲!来,你过来!”芙洛特朝斯内普摆了摆手,“脸凑过来点。” 斯内普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现在只要能把芙洛特哄到床上,放他去熬魔药,凑过去就凑过去点吧。 斯内普刚凑过去没十厘米,芙洛特直接一把搂过斯内普的脖子,然后贴了上去,吻住了斯内普。一瞬间,果香味充斥着整个口腔…… 芙洛特本就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的主儿,如今借着酒劲更是又主动又霸道,直接开始撕扯起斯内普胸前的纽扣。 原本斯内普是准备拒绝的,毕竟芙洛特喝了那么多酒,如果晚上不喝点药明天势必头会疼,然而……伴随着芙洛特接吻时情动的哼声,这最后的理智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他俩现在在哪?地毯上吗?地毯……挺好,新尝试,这是芙洛特最后的思想了…… (此处省略三千字的小黄·书) 第二天清晨。 芙洛特扶着酸软的腰,没好气的拧了斯内普一下:“你趁人之危!” 斯内普:“……” 第70章 霍格沃茨最让人难忘的味道绝不是开饭时礼堂飘出的香味和魁地奇练习场的青草味,应该说是校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味,毕竟是个人在小时候对进医院都有独特的恐惧感。尤其是今天苏醒的赫敏,永远也不会忘记一堆教授围着她的病床开会的场景。 “我现在想想这件事还是觉得丢人,咱们一大堆教授研究密室研究了大半年,甚至还试图把霍格沃茨给拆了,竟然还不如几个孩子。”麦格教授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可思议与懊恼。 某个曾经提议要拆掉霍格沃茨的教授,小声的自我安慰道:“可能我们想的比较复杂,要知道孩子们的想法都比较单纯直接,咱们可能绕弯子了。” 芙洛特自己也在懊恼着他们为什么没有先想到去问问老校长,没准弯子就不会绕的这么大,她可是傻兮兮的查了半年的资料,都快把整个霍格沃茨的图书馆给搬空了:“不过这么一说,这三个孩子的头脑确实挺聪明的,可惜只有格兰杰小姐把这聪明脑子完全的放到学习上了。” “你竟然把他们上赶着给蛇当晚餐这种鲁莽的行为称为聪明?”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反驳着芙洛特刚刚的说辞。 邓布利多“咯咯”笑了两声,白色的胡子也随着小声抖动着,他的脸色要比前几天出事的时候看着要红润些:“用对地方产生好结果的行为可不叫鲁莽,那叫勇敢,当然,他们不顾自我生命危险下去冒险,确实不值得提倡。” “嘘……格兰杰小姐好像是醒了。”斯普劳特教授的话语将其他所有教授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赫敏的身上,“哦,孩子,你醒了可真是太好了。” 刚睁开眼的赫敏显然是被围着她的病床站了一圈的教授们给吓到了:“教授……教授们?你们,你们怎么在这儿?等等……我这是在哪?” “你忘记了?你那天出了图书馆就遇到了密室的怪物,然后就石化了。”芙洛特提醒道。 听着芙洛特的叙述,赫敏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听见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在拐角处,我不敢过去,就想拿镜子反光看看是什么,然后……然后我就不记得了。哦,对了!我知道密室里是什么怪物了!是蛇怪!他是通过霍格沃茨的管道来移动的。” 赫敏说道密室的事情几乎是激动的想要坐起来,她那天就是想把发现告诉给小伙伴们的,才跑了出去。 “格兰杰小姐你不用激动。”在一旁的麦格教授扶住了她的学生,“密室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蛇怪已经死了。” “真的吗?太好了!”赫敏的脸上浮现出大大的惊喜,随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看见赫敏现在活蹦乱跳的,芙洛特这么长时间一直揪着的心也算放下了,哪怕到现在也没忘记那天的可怕的经历。芙洛特似是有些克制不住的埋怨,又带着懊悔的说道,“你那时候说好了在图书馆那里等着我,为什么就自己跑出去了。” 赫敏有些愧疚的绞着手指头,小心翼翼的道歉着:“对不起,勒斯特教授,让您担心了,主要是因为我想明白了蛇怪的移动方式,想马上告诉给哈利他们,才没等您就跑出去的。” “格兰杰小姐,我希望你下次再发现什么信息,应该报告给教授,而不是自己跟同学们去冒险。”麦格教授严厉的说道。 “对不起,各位教授,下回我不会这样做了。这次主要是因为去年,去年我们跟您说斯……不是,是有人想偷魔法石,您没有相信我们,所以这次我们想要找到切实的证据再跟您讲。”好险,赫敏差点又提及当初他们误以为斯内普教授要偷魔法石的事情,还好改口了。赫敏小心瞄了一眼斯内普教授,表情还是那般,带着些不屑,还好还好。 麦格教授显然也想起了上回的事情,也有些哑口无言,确实如果这些孩子这么说,他们这些教授未必会当真。麦格教授抿了下嘴,努力开口去代表教授们表达他们对孩子不信任的歉意:“下回不管怎样,还是要告诉我们的,毕竟你们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上次确实……确实是我没有信任你们的话。” 看见麦格教授竟然向自己表达歉意,赫敏有些慌张,赶忙回道:“麦格教授,您别……别这样说,是我们太自大了,下回我们一定会及时报告给你们的,绝对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好了,既然结局都皆大欢喜了,那就都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以后注意就是了。”邓布利多笑呵呵的接过话头,“这件事情确实让我感到欣慰,霍格沃茨能培养出这种学生很让人值得骄傲。不过话说回来,格兰杰小姐,你是怎么知道蛇怪是从管道移动到学校各个角落里的呢?” 一提起有技术性含量的话题,赫敏就来了兴趣:“是这样的,这件事要感谢勒斯特教授,那天我问她什么东西能通往霍格沃茨的各个角落,她说霍格沃茨的下水道四通发达,然后我就想到了管道!” 一瞬间所有教授的目光都转向了芙洛特…… ……卖的好!芙洛特有种成了罪魁祸首的感觉。 “芙洛特,你这是要抢头功啊。”斯内普扯出一个冷笑,讽刺的说道, 芙洛特狠狠的斜了斯内普一眼以作为讽刺的回报。 赫敏揪着被子,尴尬的望着各位教授的反应,她感觉她可能说错话了。 “你们这一群人围着干什么呢!”校医院的女王庞弗雷夫人发话了,“不知道病人要静养吗?你们开会不会去校长办公室开吗?现在,闲杂人等都出去!” 校医院女王一发话,连学校的老大邓布利多校长都得乖乖听话。 “连费尔奇的猫都脱离了生命危险,我想密室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邓布利多校长发话道,“马上就是假期了,我又要去寻找新的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了。” “如果你看一下所谓的教职申请的话,你就会发现完全不需要去外面找那些草包们。”斯内普冷冷的开口道,他对这个位置的怨念是真的大。 邓布利多月牙眼镜的后面透出爱护的目光:“西弗勒斯,我想我们已经谈过这件事情了。” 斯内普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西弗勒斯,我也劝你别当黑魔法防御的教授了,说真的,你看看这两年。”弗利维教授也搭腔劝说着斯内普,“一个死了,一个现在还躺在圣芒戈,我们可不想失去你。” “虽然我到现在都觉得这很危言耸听,但是后半句,我同意菲利乌斯说的话。”麦格教授也一改往日严肃的样子,温柔的笑着说道。 其他教授也跟着点头。 虽然这些都代表着所有教授对斯内普善意的认同,然后斯内普还是抽搐了一下面部肌肉,浑身不舒服,僵硬的站在那儿不知所措,谁让他脸皮薄呢。 芙洛特看出来斯内普这是尴尬的不知所措了,毕竟他这人平时嘲讽别人能说出个花来,对这阿谀奉承也能冷笑一下然后优雅回之,可这真心的认同,啧啧啧,僵在这儿了吧。拉场子还得靠芙洛特这种能(lian)言(pi)善(zei)辩(hou)的:“校长,如果你找到了合适的教授人选,一定要告诉我。”我倒是想看看又有哪个倒霉蛋来了。 “我们也很好奇。说真的,只要不是这回洛哈特这种的,我们都没意见。”弗利维教授补充道。 邓布利多笑着说道:“这次只是个意外,我想对于梅林勋章来说,也是个很大的意外。” “你更应该检讨一下你对教授能力的考察。”斯内普面无表情的谴责道。 “没错……”温柔的斯普劳特教授这回竟然也跟着补充道,看来这回的洛哈特事件确实伤他们太深了。 “相对于这个职位问题,我更在意明年能否平安度过。” “有波特先生的英勇无畏,不可能存在平静的。” “西弗勒斯,我希望你哪怕一次,真诚的夸赞一下葛莱芬多的勇气。” “我一直很真诚……” 金色的夕阳从窗边打在走廊里,一群教授就印着这阳光有说有笑的,没有仇恨,没有死亡,好似一家人一般温暖的陪伴前行…… 在不久的几年后,不知道坐在校长办公室里的麦格教授,会不会呆呆的盯着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画像,回忆着今天的那抹阳光…… …… 芙洛特从来都不是什么纯血统主义者,尤其是在麻瓜的世界住了将近八年以后,她更是认可了麻瓜的智慧绝对不输于巫师,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强。然而,并不是所有地方的麻瓜都能带给她这种美好的印象。比如,今天…… 芙洛特站在幽暗狭窄的巷子里,她那一身昂贵的嫣红大衣与这里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且又是那么耀眼,总能吸引着几个不长眼的。 芙洛特勾起唇角,冷冷的盯着眼前两位打扮夸张且肮脏的地痞流氓。 “呦,这位美丽的夫人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我们带你出去啊?”来的人手揣着兜,但是从那漏出的手臂就能看出他有多脏。 “一看就是富商的小太太,是不是有钱的老头满足不了你,来这里想舒服舒服?”满嘴的污言秽语。 芙洛特温柔的笑着,没说一个字,可她的手却迅速的从兜里掏出一个极其袖珍的玩意,伴随着“砰”的一声,其中的一个流氓惊呼一声的跪到了地上,手捂着大腿内侧,涌出的鲜血从指缝里渗出,他疼的嗷嗷叫,身体也不停地颤抖。 “真可惜啊。”芙洛特的声音一向是柔和的,甚至带着点娇滴滴的腔调,可本应该引人遐想的声音,却总是透露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冷意。芙洛特的手上举着一把巴掌大的袖珍左轮手*枪,银色的枪身反射着亮光,枪*口还因为刚刚的子弹摩擦而冒着烟,“差一点我就让你永远都舒服不起来了。不过没关系,你们还有机会,我给你们五秒的时间。” “5……4……” 随着芙洛特的倒数,那两个流氓开始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甚至根本顾不上大腿内侧还在流血的窟窿,他们慌不择路的向前跑着,疯狂的呼叫着。 “2……1!”倒数一结束,芙洛特就抬起手*枪冲着那两个奔跑的人影抠动扳机,伴随着“砰砰砰”的枪响声,整个蜘蛛巷停落的乌鸦都拍打着翅膀受惊的飞了起来。 然而,直到六发子弹全部打完,前面的两个流氓也没一个倒下,因为,一发也没打中…… “……”芙洛特无语的看着冒着烟的手枪,什么百发百中神*枪*手,都是小说里骗人的,这玩意根本就不能跟她的魔杖比! “枪法真烂。”旁边的一户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门,台阶上站着一个黑袍男子,一脸嫌弃的评价着芙洛特的枪法。 芙洛特头都不用扭就知道那站着的正事她来这儿要找的人。她从兜里掏出一块墨绿色的手绢,轻轻的将枪擦拭了一遍,然后说道:“我最近还在练呢。” 自从那回蛇怪出现在她身后差点把她生吞活剥了以后,芙洛特就决定得找个什么保命的措施,否则她遇到危险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只能指着斯内普来救,这实在是太废物了,她可不想拖累任何人,于是就整了个小左轮枪,别看壳子是麻瓜制造的,但是子弹还是有魔法的效果,打巫师的伤害也是有的,当然,前提是得打准。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斯内普眯着眼睛盯着那块墨绿色的手绢,他总觉得有点眼熟:“听见你说话的声音就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出手,你就不担心我这个弱女子受到什么伤害吗?” 斯内普听见枪响是有一阵担心,但是打开门一看,果然,他更应该担心被当成活靶子的劫匪。芙洛特是真的跟弱女子这个词没有关系。斯内普不想在跟芙洛特依这个问题耗下去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邓布利多说给你发的信息你都没回,我让猫头鹰送的信你也没回,所以我就担心你是否还活着。”芙洛特收起手*枪上下打量了一下斯内普,果然精神状态不好,还有油腻腻的头发和被药熏过的脸,肯定又废寝忘食的实验了,“果然,你的状态也仅限于活着了。” 斯内普的脸色黑了下来,他感觉自己宝贵的实验时间又被耽误了两分钟,于是没好气的不再招呼芙洛特,转身就往屋里走,唯独也就给芙洛特留了个门。 “你就一定要改良那狼毒药剂?你都实验了两年了。”看斯内普的样子,芙洛特不用猜都知道,他依旧没有成功,“这药的受众本来就不大,而且价格高昂,不划算的。” “我做的是魔药,不是买卖。” “好吧好吧,当我没说吧。”斯内普这种死拧死拧的人,说了也不会听的,芙洛特选择直接放弃。 芙洛特进了屋子后,嘴里依旧埋怨着斯内普为什么要把那么好的普林斯庄园卖掉搬回这破地方,然后熟门熟路的进了厨房,打开预料之中那空空如也的冰箱。 “很好,我就知道你一直吃着面包过日子。”芙洛特边说边把包往台子上一扔,从里面掏出各种各样的食材,还有一些速食,“这东西够你吃到开学了。” “芙洛特,你一定要跟家养小精灵抢活吗?”斯内普倚着门框说道。 “如果你安心的吃饭,我一定不自虐的来找你。话说你为什么不让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给你送饭?” “招呼他们太麻烦了。” 芙洛特送给斯内普一个大白眼。 “告诉我,你来找我是有别的事情,而不是真想当家养小精灵。” “当然有事。”芙洛特嘴里说着话,可切菜的手却没停,“邓布利多跟我说,尼可勒梅同意我使用魔法石了,不过他想先见见古曼童,然后再确定这能不能使,我想我得去趟法国了。” “什么时候?” “圣诞那会吧。” “你自己去?” “邓布利多应该会陪着。”芙洛特说完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等着斯内普说一句:我陪着你去。 “……嗯,也好。” 好吧,没等到…… 第71章 “什么,又一个孩子!”教授休息室的所有教授都被麦格带来的消息震惊的叫出了声。 麦格教授也是满面愁容,身体有些晃抖:“跟前几个不一样,这孩子是被带到密室去了。” “是谁?是哪一位学生?” “金妮·韦斯莱。”麦格教授应道,“明天我们得把所有的学生送回家,霍格沃茨必须要被关闭了。” “梅林啊,校董们辞退了阿不思,又把海格抓进了阿兹卡班,结果事情依旧发生,这些人真的没做对过一件事!”弗利维教授气愤的跳下凳子。 芙洛特一直默默的不吭声,这几天她确实对发生的事很烦躁很无力,先是赫敏倒在她眼前,又是差点因为自己是个半哑炮而被袭击,她一直努力做事就是为了得到魔法石,可现在邓布利多被卢修斯带头赶走,霍格沃茨都快被迫关闭了,她去哪要魔法石啊!而现在,又有一个孩子面临着危险,甚至是直接丧命的危险! 正当所有人愁云惨淡的时候,教授休息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打开了,而进来的人,是所有教授都不想见到的——洛哈特。 “哦~你们的表情可真……是我错过了什么吗?”在大家都为事件忧愁的时候,洛哈特依旧操着他那欠揍的笑容,并且他绝对没注意到所有人望向他的那种表情——仇恨。 斯内普上前一步,带着平时惯有的讽刺笑容:“到你了,一个女孩被怪物捉走了,该你出手了。” “没错,昨晚不是你说的,你已经知道入口在哪了吗?”斯普劳特教授也上前一步。 “我也听到了,你说过。”芙洛特也冷笑的补充道。 “而且你也说了,你知道怎么对付它。”弗利维教授喊到。 洛哈特的脸色惨白,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不记得我说过……” “我们都记得。”斯内普根本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我们也都听见了,你说你后悔没在海格被抓走之前教训那怪物,是你说的,一开始就应该让你放手干。” “我想你说的对,我们是应该看你的了,洛哈特。”一向严肃的麦格教授,此时也是满脸鄙夷的搭腔,“到你了,没人会妨碍你,你应该单枪匹马去干掉那怪兽。” 洛哈特绝望的望向四周,所有的教授都是怒瞪着他,他没有狡辩的机会了,只能颤巍巍的应下:“好,我……我回办公室准……准备一下。”然后快速的从屋里逃了出去。 “他终于走了!”弗利维教授感叹道,“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 “我想我们应该先通知韦斯莱夫妇。”斯普劳特教授还算是比较淡定,“然后在告诉魔法部和校董那边。” “魔法部和校董?这两个废物部门能干什么?继续添乱,还是继续抓错人?”一向直爽的霍琦夫人直接说道。 斯内普皱了下眉,脸上也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担忧,讽刺魔法部的话已经挤到他的嘴边了,但至少他还有理智没有骂出:“我想我们有必要暗自通知邓布利多。” “是的,我们有这个必要。”麦格教授赞同道,“我去通知韦斯莱夫妇,西弗勒斯你去通知阿不思,菲利乌斯(弗利维教授)和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你们保护学生都回各自学院的休息室去,其他的教授协助。哦,对了,芙洛特你壁炉去通知校董们这件事,毕竟你跟校董们最熟。” 所有人都应着麦格教授的安排,只有芙洛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弗利维教授说道:“您去保护葛莱芬多的学生时一定要清点一遍人数,尤其是看住波特先生和那几位韦斯莱先生。” 芙洛特可没忘记他们去年的壮举,再加上今年赫敏探查密室存在的举动,这足以说明那几位不省心的小孩绝对不会乖乖的待在那儿,虽然少了赫敏这位军师,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没有行动,尤其是当他们发现失踪的是金妮·韦斯莱的时候,正义和保护伙伴的决心注定他们不会安静的待着。 “放心,我会看好那些孩子的。”弗利维教授保证道。 …… “校董那边我已经通知到了。”芙洛特跑到校长室说道,此时的校长室已经站了很多人,“他们的意思是会尽快回复邓布利多校长的职位,因为他们觉得只有他能处理这件事。”芙洛特在说这后半句话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把那些校董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了。 “那真是太好了,正好西弗勒斯已经通知了阿不思了。”麦格教授听见邓布利多能回来主持危机,不禁也松了口气。 “啊,真是太好了,阿不思一定能找到金妮的。”说话的是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韦斯莱夫人,她的脸色惨白,说话的嘴唇也有些颤抖。 韦斯莱先生握住他妻子发抖的手,安慰的说道:“金妮会没事的,我们要相信阿不思。” “会的,会没事的,会没事的。”韦斯莱夫人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句话。 斯内普走到芙洛特的身边,低声问道:“卢修斯知道这件事吗?” “我当然是绕过他通知的校董。开玩笑,如果他要是知道,绝对今天就把霍格沃茨给锁上了。”芙洛特也低声的吐槽着卢修斯,这个害她到现在都没拿到魔法石的罪魁祸首。 “不过我想,过不了几个小时,校董那里肯定就有人通知他了。”斯内普冷冷的提醒道。 “这是肯定的,我没法避免。”芙洛特耸耸肩说道,没办法谁让卢修斯怎么说也算是半个校董的头头,“能瞒住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芙洛特的话刚落音,校长办公室的门就又被重重的推开了,可来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期待的邓布利多,而是带着一个坏消息的弗利维教授。 “波特……波特……波特先生和韦斯莱……韦斯莱先生不见了。”弗利维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公布着这个爆炸性的坏消息。 “什么!”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斯内普,已经是咬着后槽牙了,他真是痛恨这爱冒险的葛莱芬多! “哦,梅林,罗恩,罗恩也失踪了。”听见这消息最绝望的应该就是韦斯莱夫人了,哪怕她在坚强,听见两个孩子出事的消息,都会面临崩溃的。 “事态真是越来越严重了,至少比我当校长的时候要严重。”说话的是一个没什么人会注意的校长油画——阿芒多·迪佩特校长的油画。 然而他下一句话,却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我那会儿也就死了个学生,阿,可怜的孩子,她的灵魂现在都还在霍格沃茨飘着呢。” “您说什么?”斯内普捕捉到这个信息后,率先回过味来追问道。 “那孩子的灵魂好像就在二楼女盥洗室里,学生们都叫她桃金娘。”迪佩特校长继续解释道。 这个消息可以说是毫不亚于哈利与罗恩失踪的消息,简直宛如一科重磅炸弹在芙洛特的脑袋里炸开:“什么?桃金娘就是上一个被密室杀死的麻瓜?” 斯内普的右眼不禁跳了跳,他们的智商可真是丢人,为什么当初就不知道问问曾经的老校长,而且更关键的是……斯内普缓慢的不可置信的吐出了一个想法:“那我们为什么不问问桃金娘,当年她到底在哪看见的蛇怪?” 听见这个想法,所有人都是一愣,整个氛围安静了下来……一秒……两秒……三秒……等明白以后,斯内普和芙洛特都奔出了校长室,只留下麦格教授把持局面,和暂且没力气跑的弗利维教授开始谴责这位老校长为什么不早点说这件事! 他们这群教授的智商,真的是…… …… 斯内普和芙洛特对这间盥洗室真的是在熟悉不过了,毕竟是他俩学生时代的约架(hui)圣地。 斯内普熟练的抽出魔杖,对着一个坏掉的马桶直接就是一击。马桶喷出一阵水花后,顺便就把一个幽灵一块给送了出来。 “真是没礼貌的家伙。”桃金娘声音尖刺的骂道,“你们以为我是谁?你们的出气包吗?” 芙洛特叹了口气,她真的不愿意上前去交涉,可是她不去又有谁来去?总不能是冷着脸的斯内普吧。芙洛特扯出一个亲和的笑容,温柔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是来找你问点事。” “等等,我看着你们好眼熟啊。”桃金娘飘向了芙洛特,近距离的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阿!我想起来了,一个是老来我这偷偷熬药的怪小孩,一个是抱着大钻戒还痛哭的暴躁姑娘,我可不会忘了你差点把盥洗室炸了的事情。” “……”她刚刚为什么要客客气气的跟这个气人鬼说话?芙洛特脑子里质问着自己。 然而一旁的斯内普,却找到了新的关注点:“抱着钻戒哭,然后炸厕所,我就说你是故意毁了我的坩埚,你还一直狡辩。” “哈!谁还不能有点黑历史啊!再者说了,你的坩埚确实不是我故意炸的。” “那你为什么要炸厕所?”斯内普依旧对那件事耿耿于怀,能不介意嘛,那是什么,那可是一锅高级春药,还好没熬好,否则像当初溅到他身上,那这事可就麻烦了,简直细思极恐。 “你没完了是吧?我还没揪着你来女厕所熬春药的事呢!” “我熬不熬管你什么……” “哈哈!吵起来了,真好玩。”桃金娘在一旁看着戏的说道。 “你闭嘴!”芙洛特和斯内普异口同声的冲着桃金娘吼道。 “说,当年你是在哪看见的蛇怪?是这间盥洗室吗?”斯内普终于回归了正题,质问着桃金娘。 “你和那两个小孩问的问题真是一模一样。”桃金娘笑嘻嘻的说道。 “两个小孩?是不是一个戴眼镜一个红头发?” “对啊,哈利和罗恩。”桃金娘毫不避讳的答道。 “那他们人呢?”斯内普阴沉着脸,显然已经对这个幽灵有些不耐烦了。 桃金娘飘在半空中的身体渐渐扭向盥洗室中心的盥洗台,然后抬起透明的胳膊指着说道:“从那下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打开的机关。” 听见这句话后,斯内普和芙洛特赶忙快步走到盥洗台的旁边,开始仔细的观察着和摸索着,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没有任何机关!你说,这会不会有什么密语,比如是芝麻开门之类的。”芙洛特抬起头,对着还在找线索的斯内普说道,“如果我是萨拉查,我一定会用我最骄傲的蛇佬腔来设置这东西的。” “甭管是怎样的机关,我想我们都没那么轻松找到,不如来点直接的。”斯内普直起腰,退后一步的说道,“芙洛特,你站我身后。” 听见这话,芙洛特也默契的明白了斯内普准备干什么了,没错,为今之计只有这个办法是最好使的。 等芙洛特躲到斯内普的身后时,斯内普迅速的抽出魔杖,然后指着盥洗台开始用魔咒狂轰滥炸起来。 伴随着各种形式的火光爆炸,盥洗台除了裂了几条纹外,依旧是完好无损坚硬无比,甚至那裂纹也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愈合着。 然而斯内普并没有因为这个放弃,依旧锲而不舍的对着它释放着魔咒。 正在这时,盥洗台突然开始抖动起来,连带着地板,整座盥洗室的地板都开始震动起来。斯内普立刻收住了魔法,警惕的观察着这一切的变化。 在二人的目光之下,伴随着刺耳的轰鸣声,八边形的盥洗台渐渐分开,然后漏出一个巨大的窟窿,这个窟窿不用多想就知道,那是密室的入口。 斯内普谨慎的向前迈了一步,站到窟窿的边缘,可正当他要弯身向下望的时候,一阵凤鸣声从地洞中传了出来。 伴随着一股子劲风,耀眼的红色羽毛从窟窿中窜了出来,然后随之扔下了一堆人。 “疼死了,它就不能把我们放在地上吗?为什么非要……”挣扎着爬起身的罗恩嘴里抱怨着,可当他看见矗立在他身边的黑色巫师袍时,他的声音一下子就哑住了,然后结结巴巴的说道“斯……斯内普教授……” “真是葛莱芬多的骄傲啊,你说我该问你们的英勇的行为扣几分呢?”斯内普的脸色铁青,声音里也透露着出奇的愤怒,“扣分可配不上你们的行为,应该直接劝退!” “我们……只是为了去救金妮。”哈利站起身反驳道,尽管他们有充分的理由,但依旧很是没底气。 “救别人,然后差点把自己搭上,你们无畏的葛莱芬多真是……”斯内普刚要肆意去喷洒毒液的时候,就被芙洛特给叫停了。 “先把他们送回去,然后你有的是时间骂他们,西弗勒斯。”芙洛特拽了拽斯内普的袖子,提醒道。 斯内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是难得没有反驳。因为是的,他一会儿有的是机会骂这小子。 芙洛特走到孩子们的身边,确认的问道,“你们没事吧?” 哈利刚想摇摇头说没事,就被远处的一个声音给打断了:“我感觉我的骨头快要被摔碎了。”那是被凤凰扔的比较远的洛哈特嚷嚷道。 “洛哈特!你为什么会在这?”芙洛特震惊的看向远处的洛哈特。 “是这样的教授,是我们拉他来的,可他是个骗子,还差点对我们释遗忘咒,结果却打到了自己。”哈利解释道。 “洛哈特?是在叫我吗?我的名字是洛哈特吗?”洛哈特摇摇晃晃的冲着芙洛特确认道,“阿,美丽的小姐,我能请您喝杯咖啡吗?” “……”芙洛特无语的瞪着还没站稳就作死的洛哈特,然后扭头递给了斯内普一个眼神。 老搭档斯内普自是意会,抬起魔杖就又把洛哈特打在了墙上,然后这倒霉孩子再一次的昏了过去。 “韦斯莱小姐,你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是谁把你带走的?”芙洛特关切的问道。 “是……是日记本。”金妮的声音弱弱的,显然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 “日记本?” “就是这个,教授。”哈利将手中的日记本举起来递给芙洛特。 当芙洛特看见这日记本的模样的时候,哪怕它上面已经多了一个窟窿,她都是微微一怔! 是的,她见过这日记本!她见过!就在九年前魔法部彻查马尔福庄园的时候,这本日记本就出现在卢修斯托她保管的黑魔法物品当中,至于为什么印象深刻,因为这个笔记本的魔法气息,绝对是最黑暗的! 可能哈利们并没有观察出芙洛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但这转瞬即逝的细微表情,却被一旁的斯内普捕捉到了…… 第72章 一切结束后的校长室里,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相拥在一起的韦斯莱一家上,场景显得那么温馨,那么美好。 芙洛特望向那一家的眼神充满着羡慕,心里再一次的感叹着,这一家子没什么钱,也只拥有一栋狭小的房子,可是能在那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热热闹闹的拥有着彼此,又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可这件事情是芙洛特这辈子再怎么努力也都不到的。 邓布利多翻看着那本已经被扎穿出一个洞的日记本,耳边听着哈利汇报给他的信息。明明解决了密室里的怪物应该是一件好事,可不知为何,邓布利多的眼神多少有些说不明白的忧愁,他放下日记本,挤出一个平时常有的慈爱的笑容,倒是走心的称赞了一句,只是称赞的是那个人罢了:“汤姆·里德尔,的确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聪明的学生。” 斯内普的表情依旧是那般冷漠,仿佛没听见这句称赞,又或许是脑子里还在考虑着什么别的事情。 芙洛特没去盯着那本日记本,她不想暴露出任何表情,比如她对这个危险的东西充满着好奇,同时也带着些后怕,好奇的是黑魔王是如何制造出的这东西,后怕的则是黑魔王竟然曾经以这种形式在她的庄园里居住过一段时间!想想真是可怕的一件事,不过卢修斯到底知不知道这东西这么危险吗?知不知道他把这玩意放到学校差点又放出一个黑魔王来? 反正不论怎么说,这次的事情卢修斯都逃不开嫌疑,看来他们得好好谈谈了。 不过谈归谈,这也只是她跟卢修斯的事情,至于是否给邓布利多出卖这件事,开玩笑,她才不想用出卖卢修斯来表忠心呢,况且也用不着去表什么衷心。 “芙洛特。”邓布利多突然叫道。 芙洛特赶紧回神,看向邓布利多,等候着他的下一句。 “你上次给我的那份信息,能否确定它的准确性?” 芙洛特愣了一下,信息?说的是调查出黑魔王踪迹的信息?芙洛特抿了下唇,她有点不太理解邓布利多为何在众人都在的情况下突然提起这件事,跟上回开完会他问调查结果那般一样的突然,真让人想不明白。芙洛特犹豫了一下答道:“准确率应该不低。” “很好。”邓布利多笑着点点头,然后对着屋里的所有人说道,“你们都去忙吧,我想跟哈利单独说点事情。” 众人应道,然后纷纷都离开了校长室。 离开那个房间后,芙洛特依旧在思考着邓布利多刚刚那个突然的询问以及卢修斯究竟知不知道他差点就放出来了一个黑魔王,这两个问题吸引着她的全部注意力,以至于没有感觉到向她靠来的斯内普,直到斯内普揪起她一只胳膊她才反应过来。 “你干嘛?”芙洛特就这样被斯内普揪着走,并且瞟向斯内普的表情,呃,有点阴沉,这是怎么了,“你要带我去哪?” 斯内普没有回芙洛特的话,就这样拎着她走,直到到了一个比较隐秘的走廊里,斯内普才把芙洛特甩到墙上,然后松开她。 斯内普甩的时候并没有用力,但是贴在墙上的芙洛特还是被他的反常给弄的有些不安,芙洛特开始不停的反思自己刚刚该不会做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吧,可是她啥也没干啊。 斯内普上前一步,仗着自己的身高,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盯着芙洛特,冷冷的说道:“你是不是以前就见过那本日记本?” 这句话十分一针见血,扎的芙洛特有些震惊。梅林啊,他怎么知道的?自己隐藏的应该挺好的啊,难道这死蝙蝠暗地里对她摄魂取念了?不应该,他也不是这种人。芙洛特扯出一个假笑,说道:“你从哪里知道我认识的?” “波特一拿出那本日记,你那个表情就说明你有问题。”斯内普的声音几乎接近于低语了。 ……还真了解自己啊,芙洛特有点笑不出来,不知道为何,她总感觉自己心里面对斯内普了解自己这件事情有那么点小骄傲的感觉……也不知道有啥可骄傲的。 芙洛特看这样知道是瞒不住了,索性就坦白从宽:“东西不是我的,是卢修斯的,黑魔王刚消失那阵,魔法部对他进行过搜查,所以他就把这些跟黑魔王有关的东西藏到了我的庄园里,所以我见过。” 芙洛特以为斯内普一定会先是震惊这东西竟然跟卢修斯有关,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斯内普最先问的竟然是:“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事?” 斯内普问出的问题让芙洛特有些吃惊,因为这件事情确实也不大,可斯内普现在愤怒的表情让芙洛特默默地推敲了一下自己的说辞:“你也知道那阵有多危险,你虽然有邓布利多做担保,可是你为了洗清嫌疑,连普林斯老宅你都卖了交公了,我怎么可能在那样的风口浪尖去找你说这事。” “那你这几年为什么都没提过,你我可是天天都见面的。”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啊。我以为只是几件普通的黑魔法炼金产品,像马尔福这种有历史的纯血家族,有这种东西很正常。谁知道……我现在也挺后怕的。” “卢修斯知道这东西有多危险吗?” 芙洛特摇摇头,说道:“他应该知道这东西很危险,但是能有这么危险,他估计是不清楚的。” 斯内普往后退了退,虽然气场上的压迫性变的小了很多,但他的表情依旧让芙洛特轻松不起来。 斯内普那幽深的眼眸里藏着很多芙洛特无法捕捉到的情绪:“你有没有觉得,邓布利多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他那个岁数,以他的见识,比我们知道的多,察觉的快不也很正常嘛。”其实芙洛特对今天发生的种种联系上曾经的调查,她心里是有个答案呼之欲出的,可那个答案太匪夷所思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她可不相信这种超出常理的东西真的存在,“算了,别再去猜测邓布利多的想法了,他那种人咱们也猜不透的。” 斯内普好像没太在意芙洛特说的话,而是重新回归了刚刚的话题:“以后再接到这种危险东西,我希望你能动动你那平常废话连天的嘴,别让它无法发挥真正的功能。” 芙洛特撇撇嘴,心里说道,我就当你说的是关心的话好了。 看着芙洛特没什么特别反应的脸,斯内普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他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说道:“走吧。” “去哪?” 斯内普冷笑道:“我可不觉得卢修斯在听到密室的事情解决后,他还能坐的住。” “合着咱还得去校长室门口迎接一下他呗。希望他出来的时候脸色别太差劲。” “肯定好不到哪去。” 然而等他们真的接到卢修斯的时候,这位优雅绅士的脸色不应该用差劲来描述了,应该用鼻青脸肿比较合适。 …… “该死的肮脏的家养小精灵!它竟然背叛我跟波特到了同一个阵营去了!”卢修斯坐在魔药办公室的沙发上,破口大骂道用魔法把他推下楼梯的多比。 平常这种时候,芙洛特一定会喝着茶靠在椅子上欣赏着卢修斯气急败坏的模样,然后说几句风凉话,可今天这事情,芙洛特也没空幸灾乐祸了:“你很早就知道那东西有多危险了,是吧?” “黑魔王的东西有哪样不危险的。”卢修斯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芙洛特对卢修斯的这幅态度很是不悦:“那你还放到了霍格沃茨!你别忘了,小龙还在这上学呢!” “我也并不知道他能开启密室,如果我知道他有这功能,我一定会更加好好利用的。” 芙洛特冷哼了一声,然后带着讽刺的口吻,柔声细气的说道:“好好利用?你想怎么好好利用,我觉得你现在就利用的挺好的,你拿着这破日记本,不光差点放出来一个黑魔王,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利用率,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卢修斯将手中的蛇头权杖往地下用力一戳,回击道:“你这种人就会动动嘴,真遇到什么事,跑的比谁都快。墙头草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芙洛特。” “至少墙头草没有蠢到自己去送死。” “送死?我差点就成功了。你必须承认,霍格沃茨差点就关闭了,而韦斯莱,他最最疼爱的小女儿,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很强的一箭双雕,芙洛特承认,但并不代表她赞许卢修斯这作死的做法:“没成功就是没成功,这世上没有差点,只有成功与失败。我真的搞不懂你了,你就非得做什么,然后真把自己搞的爬不起来,让茜茜和小龙担心你你就高兴了?” “最近的生意不好做你不是不知道,魔法部对我的限制太多了,该死的邓布利多一直紧盯着我不放!马尔福家不做赔本的买卖你是了解的,可现在的时局压的我快喘不过来气了,你也不希望茜茜和小龙的生活过得不好吧?” “如果他们优渥的生活是你用这种作死的方式换来,我想茜茜也不愿意要。你就不能多考虑一下他们吗,别大男子主义的自我认为什么就是什么。” 听见一句话后,原本背靠着沙发的卢修斯,不禁身体前倾,怒瞪着芙洛特说道:“大男子主义?你把支撑一个家称为大男子主义?果然你也就只会说说。” “只会说也比一意孤行要强的多。” “你真的……” 还没等卢修斯张口谴责些什么,就被刚从实验室出来的斯内普给打断了:“快来看看,两个三十多的学生在这里拌嘴,我真应该让你俩关个禁闭洗个坩埚,不用魔法的,然后累的你们连话都懒的说。” 芙洛特斜了一眼卢修斯,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给,消肿药水。”斯内普把刚做好装瓶的魔药递给卢修斯。 “特效的那种?你知道,我不想让德拉科和茜茜看见我这幅样子。” “喝完一分钟就见效。” 听见斯内普的保证,卢修斯才满意的打开瓶子灌了下去。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斯内普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卢修斯问道。 喝完魔药的卢修斯用魔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与淡金色的头发,然后又恢复成为平常那般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说道:“我又不是第一次被针对,日子还得过,不是吗?” “那你也小心,虽然魔法部与你交好的人不少,但是讨厌你的肯定也不是少数。”芙洛特的语调多多少少有些讽刺,但终归也是句关心的嘱咐。 “放心,想让我马尔福家彻底倒下,这是不可能的。西弗勒斯,多谢你的药。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不再叨扰你们了。”说完,卢修斯优雅的站起身,与斯内普和芙洛特告别。 “别忘了替我向茜茜问好。”芙洛特补充道。 “我会带到的。”应和完,卢修斯便出了魔药办公室。 现在屋里面又只剩下芙洛特和斯内普了。芙洛特的身体靠向椅背,感叹道:“卢修斯讨厌归讨厌,但他可比我的亡夫强。” “是个人都比勒斯特强。”平时这种话斯内普很少会搭腔,然而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竟然随口还应了芙洛特一句。 “可我还这么凑巧嫁给了他,真是命啊……”芙洛特说这话,还随手拨动了一下手腕上的铃铛。 伴随着清脆的银铃声,芙洛特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那天那个诡异的梦…… 第73章 霍格沃茨最让人难忘的味道绝不是开饭时礼堂飘出的香味和魁地奇练习场的青草味,应该说是校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味,毕竟是个人在小时候对进医院都有独特的恐惧感。尤其是今天苏醒的赫敏,永远也不会忘记一堆教授围着她的病床开会的场景。 “我现在想想这件事还是觉得丢人,咱们一大堆教授研究密室研究了大半年,甚至还试图把霍格沃茨给拆了,竟然还不如几个孩子。”麦格教授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可思议与懊恼。 某个曾经提议要拆掉霍格沃茨的教授,小声的自我安慰道:“可能我们想的比较复杂,要知道孩子们的想法都比较单纯直接,咱们可能绕弯子了。” 芙洛特自己也在懊恼着他们为什么没有先想到去问问老校长,没准弯子就不会绕的这么大,她可是傻兮兮的查了半年的资料,都快把整个霍格沃茨的图书馆给搬空了:“不过这么一说,这三个孩子的头脑确实挺聪明的,可惜只有格兰杰小姐把这聪明脑子完全的放到学习上了。” “你竟然把他们上赶着给蛇当晚餐这种鲁莽的行为称为聪明?”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反驳着芙洛特刚刚的说辞。 邓布利多“咯咯”笑了两声,白色的胡子也随着小声抖动着,他的脸色要比前几天出事的时候看着要红润些:“用对地方产生好结果的行为可不叫鲁莽,那叫勇敢,当然,他们不顾自我生命危险下去冒险,确实不值得提倡。” “嘘……格兰杰小姐好像是醒了。”斯普劳特教授的话语将其他所有教授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赫敏的身上,“哦,孩子,你醒了可真是太好了。” 刚睁开眼的赫敏显然是被围着她的病床站了一圈的教授们给吓到了:“教授……教授们?你们,你们怎么在这儿?等等……我这是在哪?” “你忘记了?你那天出了图书馆就遇到了密室的怪物,然后就石化了。”芙洛特提醒道。 听着芙洛特的叙述,赫敏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听见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在拐角处,我不敢过去,就想拿镜子反光看看是什么,然后……然后我就不记得了。哦,对了!我知道密室里是什么怪物了!是蛇怪!他是通过霍格沃茨的管道来移动的。” 赫敏说道密室的事情几乎是激动的想要坐起来,她那天就是想把发现告诉给小伙伴们的,才跑了出去。 “格兰杰小姐你不用激动。”在一旁的麦格教授扶住了她的学生,“密室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蛇怪已经死了。” “真的吗?太好了!”赫敏的脸上浮现出大大的惊喜,随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看见赫敏现在活蹦乱跳的,芙洛特这么长时间一直揪着的心也算放下了,哪怕到现在也没忘记那天的可怕的经历。芙洛特似是有些克制不住的埋怨,又带着懊悔的说道,“你那时候说好了在图书馆那里等着我,为什么就自己跑出去了。” 赫敏有些愧疚的绞着手指头,小心翼翼的道歉着:“对不起,勒斯特教授,让您担心了,主要是因为我想明白了蛇怪的移动方式,想马上告诉给哈利他们,才没等您就跑出去的。” “格兰杰小姐,我希望你下次再发现什么信息,应该报告给教授,而不是自己跟同学们去冒险。”麦格教授严厉的说道。 “对不起,各位教授,下回我不会这样做了。这次主要是因为去年,去年我们跟您说斯……不是,是有人想偷魔法石,您没有相信我们,所以这次我们想要找到切实的证据再跟您讲。”好险,赫敏差点又提及当初他们误以为斯内普教授要偷魔法石的事情,还好改口了。赫敏小心瞄了一眼斯内普教授,表情还是那般,带着些不屑,还好还好。 麦格教授显然也想起了上回的事情,也有些哑口无言,确实如果这些孩子这么说,他们这些教授未必会当真。麦格教授抿了下嘴,努力开口去代表教授们表达他们对孩子不信任的歉意:“下回不管怎样,还是要告诉我们的,毕竟你们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上次确实……确实是我没有信任你们的话。” 看见麦格教授竟然向自己表达歉意,赫敏有些慌张,赶忙回道:“麦格教授,您别……别这样说,是我们太自大了,下回我们一定会及时报告给你们的,绝对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好了,既然结局都皆大欢喜了,那就都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以后注意就是了。”邓布利多笑呵呵的接过话头,“这件事情确实让我感到欣慰,霍格沃茨能培养出这种学生很让人值得骄傲。不过话说回来,格兰杰小姐,你是怎么知道蛇怪是从管道移动到学校各个角落里的呢?” 一提起有技术性含量的话题,赫敏就来了兴趣:“是这样的,这件事要感谢勒斯特教授,那天我问她什么东西能通往霍格沃茨的各个角落,她说霍格沃茨的下水道四通发达,然后我就想到了管道!” 一瞬间所有教授的目光都转向了芙洛特…… ……卖的好!芙洛特有种成了罪魁祸首的感觉。 “芙洛特,你这是要抢头功啊。”斯内普扯出一个冷笑,讽刺的说道, 芙洛特狠狠的斜了斯内普一眼以作为讽刺的回报。 赫敏揪着被子,尴尬的望着各位教授的反应,她感觉她可能说错话了。 “你们这一群人围着干什么呢!”校医院的女王庞弗雷夫人发话了,“不知道病人要静养吗?你们开会不会去校长办公室开吗?现在,闲杂人等都出去!” 校医院女王一发话,连学校的老大邓布利多校长都得乖乖听话。 “连费尔奇的猫都脱离了生命危险,我想密室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邓布利多校长发话道,“马上就是假期了,我又要去寻找新的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了。” “如果你看一下所谓的教职申请的话,你就会发现完全不需要去外面找那些草包们。”斯内普冷冷的开口道,他对这个位置的怨念是真的大。 邓布利多月牙眼镜的后面透出爱护的目光:“西弗勒斯,我想我们已经谈过这件事情了。” 斯内普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西弗勒斯,我也劝你别当黑魔法防御的教授了,说真的,你看看这两年。”弗利维教授也搭腔劝说着斯内普,“一个死了,一个现在还躺在圣芒戈,我们可不想失去你。” “虽然我到现在都觉得这很危言耸听,但是后半句,我同意菲利乌斯说的话。”麦格教授也一改往日严肃的样子,温柔的笑着说道。 其他教授也跟着点头。 虽然这些都代表着所有教授对斯内普善意的认同,然后斯内普还是抽搐了一下面部肌肉,浑身不舒服,僵硬的站在那儿不知所措,谁让他脸皮薄呢。 芙洛特看出来斯内普这是尴尬的不知所措了,毕竟他这人平时嘲讽别人能说出个花来,对这阿谀奉承也能冷笑一下然后优雅回之,可这真心的认同,啧啧啧,僵在这儿了吧。拉场子还得靠芙洛特这种能(lian)言(pi)善(zei)辩(hou)的:“校长,如果你找到了合适的教授人选,一定要告诉我。”我倒是想看看又有哪个倒霉蛋来了。 “我们也很好奇。说真的,只要不是这回洛哈特这种的,我们都没意见。”弗利维教授补充道。 邓布利多笑着说道:“这次只是个意外,我想对于梅林勋章来说,也是个很大的意外。” “你更应该检讨一下你对教授能力的考察。”斯内普面无表情的谴责道。 “没错……”温柔的斯普劳特教授这回竟然也跟着补充道,看来这回的洛哈特事件确实伤他们太深了。 “相对于这个职位问题,我更在意明年能否平安度过。” “有波特先生的英勇无畏,不可能存在平静的。” “西弗勒斯,我希望你哪怕一次,真诚的夸赞一下葛莱芬多的勇气。” “我一直很真诚……” 金色的夕阳从窗边打在走廊里,一群教授就印着这阳光有说有笑的,没有仇恨,没有死亡,好似一家人一般温暖的陪伴前行…… 在不久的几年后,不知道坐在校长办公室里的麦格教授,会不会呆呆的盯着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画像,回忆着今天的那抹阳光…… …… 芙洛特从来都不是什么纯血统主义者,尤其是在麻瓜的世界住了将近八年以后,她更是认可了麻瓜的智慧绝对不输于巫师,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强。然而,并不是所有地方的麻瓜都能带给她这种美好的印象。比如,今天…… 芙洛特站在幽暗狭窄的巷子里,她那一身昂贵的嫣红大衣与这里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且又是那么耀眼,总能吸引着几个不长眼的。 芙洛特勾起唇角,冷冷的盯着眼前两位打扮夸张且肮脏的地痞流氓。 “呦,这位美丽的夫人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我们带你出去啊?”来的人手揣着兜,但是从那漏出的手臂就能看出他有多脏。 “一看就是富商的小太太,是不是有钱的老头满足不了你,来这里想舒服舒服?”满嘴的污言秽语。 芙洛特温柔的笑着,没说一个字,可她的手却迅速的从兜里掏出一个极其袖珍的玩意,伴随着“砰”的一声,其中的一个流氓惊呼一声的跪到了地上,手捂着大腿内侧,涌出的鲜血从指缝里渗出,他疼的嗷嗷叫,身体也不停地颤抖。 “真可惜啊。”芙洛特的声音一向是柔和的,甚至带着点娇滴滴的腔调,可本应该引人遐想的声音,却总是透露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冷意。芙洛特的手上举着一把巴掌大的袖珍左轮手*枪,银色的枪身反射着亮光,枪*口还因为刚刚的子弹摩擦而冒着烟,“差一点我就让你永远都舒服不起来了。不过没关系,你们还有机会,我给你们五秒的时间。” “5……4……” 随着芙洛特的倒数,那两个流氓开始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甚至根本顾不上大腿内侧还在流血的窟窿,他们慌不择路的向前跑着,疯狂的呼叫着。 “2……1!”倒数一结束,芙洛特就抬起手*枪冲着那两个奔跑的人影抠动扳机,伴随着“砰砰砰”的枪响声,整个蜘蛛巷停落的乌鸦都拍打着翅膀受惊的飞了起来。 然而,直到六发子弹全部打完,前面的两个流氓也没一个倒下,因为,一发也没打中…… “……”芙洛特无语的看着冒着烟的手枪,什么百发百中神*枪*手,都是小说里骗人的,这玩意根本就不能跟她的魔杖比! “枪法真烂。”旁边的一户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门,台阶上站着一个黑袍男子,一脸嫌弃的评价着芙洛特的枪法。 芙洛特头都不用扭就知道那站着的正事她来这儿要找的人。她从兜里掏出一块墨绿色的手绢,轻轻的将枪擦拭了一遍,然后说道:“我最近还在练呢。” 自从那回蛇怪出现在她身后差点把她生吞活剥了以后,芙洛特就决定得找个什么保命的措施,否则她遇到危险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只能指着斯内普来救,这实在是太废物了,她可不想拖累任何人,于是就整了个小左轮枪,别看壳子是麻瓜制造的,但是子弹还是有魔法的效果,打巫师的伤害也是有的,当然,前提是得打准。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斯内普眯着眼睛盯着那块墨绿色的手绢,他总觉得有点眼熟:“听见你说话的声音就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出手,你就不担心我这个弱女子受到什么伤害吗?” 斯内普听见枪响是有一阵担心,但是打开门一看,果然,他更应该担心被当成活靶子的劫匪。芙洛特是真的跟弱女子这个词没有关系。斯内普不想在跟芙洛特依这个问题耗下去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邓布利多说给你发的信息你都没回,我让猫头鹰送的信你也没回,所以我就担心你是否还活着。”芙洛特收起手*枪上下打量了一下斯内普,果然精神状态不好,还有油腻腻的头发和被药熏过的脸,肯定又废寝忘食的实验了,“果然,你的状态也仅限于活着了。” 斯内普的脸色黑了下来,他感觉自己宝贵的实验时间又被耽误了两分钟,于是没好气的不再招呼芙洛特,转身就往屋里走,唯独也就给芙洛特留了个门。 “你就一定要改良那狼毒药剂?你都实验了两年了。”看斯内普的样子,芙洛特不用猜都知道,他依旧没有成功,“这药的受众本来就不大,而且价格高昂,不划算的。” “我做的是魔药,不是买卖。” “好吧好吧,当我没说吧。”斯内普这种死拧死拧的人,说了也不会听的,芙洛特选择直接放弃。 芙洛特进了屋子后,嘴里依旧埋怨着斯内普为什么要把那么好的普林斯庄园卖掉搬回这破地方,然后熟门熟路的进了厨房,打开预料之中那空空如也的冰箱。 “很好,我就知道你一直吃着面包过日子。”芙洛特边说边把包往台子上一扔,从里面掏出各种各样的食材,还有一些速食,“这东西够你吃到开学了。” “芙洛特,你一定要跟家养小精灵抢活吗?”斯内普倚着门框说道。 “如果你安心的吃饭,我一定不自虐的来找你。话说你为什么不让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给你送饭?” “招呼他们太麻烦了。” 芙洛特送给斯内普一个大白眼。 “告诉我,你来找我是有别的事情,而不是真想当家养小精灵。” “当然有事。”芙洛特嘴里说着话,可切菜的手却没停,“邓布利多跟我说,尼可勒梅同意我使用魔法石了,不过他想先见见古曼童,然后再确定这能不能使,我想我得去趟法国了。” “什么时候?” “圣诞那会吧。” “你自己去?” “邓布利多应该会陪着。”芙洛特说完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等着斯内普说一句:我陪着你去。 “……嗯,也好。” 好吧,没等到…… 第74章 蜘蛛巷尾的房子都是一栋挨一栋的,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排列整齐的耸立在那儿,之间的间隔也是极其狭窄的,这便导致了阳光很难照进屋子里,不过正是因为这种阴暗的格局,倒是给了斯内普一个储存魔药的好环境。 随着斯内普每个假期的矜矜业业没日没夜的实验探究,整座房子基本上都熏上了各种各样的药草味,不过随着芙洛特的出现,倒是多了些生活的烟火气息。 “西弗勒斯,你的烤箱又不亮了。”从厨房里传来芙洛特不耐烦的声音,随后便是“咣咣”的撞击声。 听见这不同寻常的撞击声,斯内普也皱了下眉,放下手中的预言家日报,然后起身去观赏一下,这颗定时炸弹又在他的厨房里干了什么:“芙洛特,为什么你不论是做饭还是熬魔药,总是要发出点不同寻常的声音?” “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讲清楚了原因。” 一靠近厨房门口,斯内普便惊喜的看见,芙洛特正在跟那不亮的烤箱较着劲,并且还不挺的用手拍打着它。 斯内普挑了下眉,随后冷笑着说道:“这玩意不亮你就去拍他?这就是你的原因?” 芙洛特没去理会,继续用手拍打着,随着那最后一下拍击,烤箱竟然还真听话的亮了起来。 芙洛特拍拍手,然后往围裙上一抹,得意的冲着斯内普笑道:“看见没!这叫做麻瓜修理法。我在麻瓜世界的那八年,还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呢。” 斯内普抽搐了一下嘴角,然后对芙洛特的这股子嘚瑟,递了一个嫌弃的眼神,嘴里一字一字的蹦道:“确实学了不少。” “再过十分钟,就能开饭了。”芙洛特熟稔的摘下围裙,挂到墙上。要说这斯内普家为何还有女士的围裙,当然是因为芙洛特了。 前几年芙洛特为了在这儿做饭方便就买了一条围裙,然后顶着斯内普厌恶的眼神,生生的把它挂在了这里。 不过神奇的是,斯内普哪怕如此讨厌这条跟环境截然不符的围裙,甚至连芙洛特自己都做好了再也看不见这条围裙的念头时,结果却是它依然在这里挂着,一动也没动过,很明显,斯内普竟然妥协了。对于斯内普这番诡异的合作,芙洛特还是蛮沾沾自喜的,于是便更加肆无忌惮了。 斯内普将芙洛特的这些动作收在眼底,说真的,他一向不太喜欢别人在他的领地里如此造作,甚至哪怕来这儿做客次数不算少的邓布利多,到现在也不过被他强行要求成规矩的客人。 所以这么多人里也就只有芙洛特敢这么干了,但奇怪的是哪怕芙洛特把这屋子给拆了,他竟然也是见怪不怪,甚至还会抱着某种默许的态度来看,果然连他都习惯了芙洛特这么多年无孔不入的侵袭。 他曾经有试图拒绝过,不过对方的理由充分到连他都不知道怎么拒绝…… 其实你不需要做这些东西的,我不会把自己饿死的。斯内普曾经对芙洛特这么说过。 你给我熬魔药这么久,我给你做两顿好吃的,顺便照顾一下你的日常生活,很公平啊。这是芙洛特当初的回答。 确实如此,很公平。斯内普承认这一点,但斯内普不愿意承认的一点是,他现在不光是习惯了,甚至还会对这种照顾产生了不该有的期待和享受。 芙洛特并不知道站在门口一脸冷漠的斯内普是在想这些事,她还以为对方又在琢磨魔药哪点出了错,毕竟这人不经常这样嘛。 芙洛特越过斯内普来到客厅,便看到了沙发旁边放着的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 “我今出来早了,还没来得及看预言家日报呢。今天都有什么新闻啊?”芙洛特走到沙发边,边问边随手拿起那报纸。 芙洛特这问题唤回了斯内普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思绪。斯内普克制着自己将头脑放空,然后又变回了平常那般漠不关心的语气:“我也是刚拿起来,还没来得及看。不过想想,上面应该又是那些有的没的报道。”还没等斯内普这话落音,芙洛特那就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感叹。 “梅林啊!”芙洛特举起报纸看向那标题后,不禁发出一声惊叹,“越狱了……” “谁?” “……小天狼星·布莱克。他越狱了……” 听见这个消息,斯内普快步走到芙洛特的身边,并将报纸夺过来。最先引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癫狂而又熟悉的脸庞——西里斯·布莱克。 斯内普将报纸翻到相应的版面,然后快速浏览着报道的内容。随着目光向下移动,斯内普握住报纸的手渐渐用力起来,报纸也随着他的紧握皱起一条条凸起的纹路。 看着斯内普不停变化的眼神,袭击紧握的双手,芙洛特不禁关心的问道:“报道怎么说的?他怎么逃出来的?” “报道上面没写,估计魔法部也不知道他怎么逃出来的。不过已经放了摄魂怪去追捕他了。” 阿兹卡班那地儿芙洛特是去过的,虽然本着看她继母的笑话,但是那里阴冷的空气,以及分散四周如同鬼魅一般游荡的摄魂怪,让芙洛特这辈子都不想再去一次。被摄魂怪日夜坚守折磨,没疯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更不用说是逃出来了,这布莱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很好。”斯内普的声音很低很低,但是声音背后所带来的冰冷却被芙洛特捕捉的一清二楚。 芙洛特不解的抬眼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将报纸轻轻翻回首页,眼睛里全是厌恶与恨意,他静静地盯着映在封面上的那张脸,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一直有个遗憾,而现在我又有这个机会了,来把这个叛徒亲手抓回来。” 芙洛特的目光从斯内普的脸上移开,重新盯回报纸上。她一直想说一件事,是一件她从十来年前就在怀疑的事情——当年出卖波特夫妇的真的是西里斯·布莱克吗? 其实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一件事是芙洛特在很久很久以前便认识西里斯·布莱克了,甚至要比詹姆斯·波特认识的还要早很多年,这主要是因为布福德家和布莱克家一直有生意上的合作,所以两家孩子们之间有接触很正常。 在芙洛特的眼中,西里斯·布莱克不论是小时候还是到上学,甚至是他们相见的最后一面,这人几乎本质都没怎么变,还是那般不论世事的直接和坚定,说难听点就是从小到大都是一根筋。芙洛特可不觉得他有什么做间谍的天赋。 况且,最后一次在波特夫妇的家中,他那副守护朋友的执着,眼神当中透露出的忠诚,芙洛特不会看错的…… 当然,芙洛特可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在这会儿告诉斯内普,对方不但不会给自己肯定,说不定还以为她是对方派来的内奸呢。 厨房里的烤箱传来“叮”的一声,打破了这屋内肃杀的氛围。芙洛特扶住斯内普的肩,然后轻轻拍了一下,说道:“把报纸放下先吃饭吧。我想你会有机会抓到他问清楚的。”对,要问清楚。 “嗯。” …… 这个学期芙洛特到学校还是比较早的,要早于老师们的集体会议。可芙洛特一到学校,便感受到了今年霍格沃茨与众不同的氛围,直到在教师会议开始的早上,碰见了一位特殊的老熟人后,芙洛特确定了自己的预感是没错的。 “福吉部长,没想到竟然在这儿碰到您了。”芙洛特面带着标准微笑,熟络的与向她走来的康奈利·福吉——魔法部部长打着招呼。 “碰到你很高兴,勒斯特夫人。”福吉执起芙洛特的右手,绅士的在嘴边吻了一下。 芙洛特表面上倍感荣幸的笑着,但心中强忍着收回手的冲动。她优雅的抬起左手看似亲近的附在福吉的手上,实则是伺机准备抽出右手:“您来这儿肯定有是找邓布利多有事吧,您可真忙。” “没办法,作为部长应该的,况且最近还出了件不怎么好的事情。”福吉嘴上说这话,手里面依然抓着芙洛特的手。 芙洛特温柔的笑着,心里却已经开始骂街了。她柔声细气的称赞道:“您一直都是这么敬业,说真的,您可要注意休息呢,别把身体累坏了。” “多谢夫人的关心。勒斯特夫人,你最近过得如何?” “有您的照拂自是不错的,福吉部长。”芙洛特边说话,边不可察觉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我真不喜欢听你老是部长部长的叫我,我以为我们上次见面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是啊,上次见面,芙洛特嫌弃的想着那次合作的谈判,突然她有点想念她的生意挡箭牌卢修斯·马尔福了。芙洛特勾起唇角,依旧是娇俏的笑着推搡道:“这是尊敬您,这份尊敬是您应得的,您看您老这么照顾我。” “相比尊敬,我也更希望我们之间能更加熟悉和了解,勒斯特夫人。哦,对了,最近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出去喝杯咖啡或啤酒之类的。” “和部长您吗,那真是太荣幸了!什么时候?”先给颗糖答应下来,然后最后找事拒绝。 “就在……” 还没等福吉说完话,不远处就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福吉部长,在这儿看见你很意外。” “斯内普教授,好久不见。”福利部长跟斯内普打着招呼,倒是脸上漏出些不满,不满斯内普的到来打断了他跟芙洛特的谈话。 看见斯内普的到来,芙洛特立马意识到了自己拒绝的机会来了,于是故作惊讶和懊悔的表情,柔声的小声惊叫了起来:“哎呀!你看我这记性!看见西弗勒斯我才想起来这事,实在是对不起啊福吉部长,我虽然很想跟您聚一聚,谈谈咱们得生意,但是我最近答应西弗勒斯要帮他记录实验数据,抽不出来空,真遗憾啊~您不会介意的对吧?” “芙洛特,你最近确实很健忘,竟然把帮我记录数据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斯内普当然听出了芙洛特话里的意思,所以也配合的回应道,这种借坡下驴的默契,他俩还是有的,“我相信福吉部长一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当然,有斯内普教授您这样的魔药人才为魔法世界做贡献,是我们求之不来,当然不能因为我的私事碍到你的实验。”场面上的官话福吉说的还是很漂亮的。 “真是太谢谢您的体谅了,福吉部长,您一直是个好部长。”她芙洛特最擅长的就是说漂亮话了。 “福吉部长,有机会我们下次再聊吧,您也知道,邓布利多要给我们开会了。”斯内普面无表情的陈述道。 福吉也知趣的点点头,然后将道路给二位让开:“当然,你们快去吧,下次聊。” 等芙洛特和斯内普二人走的有些距离都快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芙洛特才低声开口道:“谢谢解围。” “据我所知福吉是有夫人的。” “有没有夫人,和要不要多一个情妇,这两个问题没有任何冲突。”芙洛特冷冷的说道,她还在腻歪刚刚的事情,“可惜啊,他一定不知道我的丈夫是怎么死的,否则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会来招惹我。” 斯内普皱皱眉,说道:“为什么目标是你?” “魔法部的部长也需要钱啊。他从来都不是好色,他只是爱钱罢了,有个拥有一笔不菲遗产的情妇,总比只有漂亮脸蛋的要强。”这话不管怎么说出口,芙洛特都有种可悲的感觉,不过也倒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你又何必与他做生意。” 因为他是部长,而且我也需要权利来做我的打算,这是芙洛特心里的回答,但她并不想这么说出口,于是只是笑笑,然后柔和的回道:“放心,没下一次了。” 斯内普并没有说话,留下给芙洛特的只是一阵沉默。 左右逢源、见缝插针、唯利是图这一直都是芙洛特的代名词,不过这一回,她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这么打算的,毕竟,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 第75章 等芙洛特和斯内普推开校长室的大门时,屋里面的教授们七七八八的坐在那,基本上也都来全了,看着情况,芙洛特赶忙为他们来晚这件事道歉:“不好意思各位,希望我们没迟到,刚刚门口碰见福吉部长了,就跟他聊了两句。” “没事,你们来的正是时候。”邓布利多的语气还是一如往常,但是面部表情却好似刚与他人争执完一般,带着疲惫和失望,芙洛特猜应该跟刚刚的福吉部长脱不了关系。 麦格教授显然是目睹了刚刚他们争执的全过程:“也不知道福吉刚刚有没有跟你们说。” “说什么?”芙洛特和斯内普并没有理解麦格教授的意思,不过他们都明白,如此凝重的气氛,这件事应该不是小事。 邓布利多依旧是平时淡定自若的模样,好似刚刚的疲惫转眼间就在他的脸上彻底消失不见,等教授各自入座之后,邓布利多开口道:“刚刚在座的各位有的可能已经听到了今年霍格沃茨的新变化,也有的人没有听见,那么我在这儿再统一的重复一遍,今年因为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逃狱事件,摄魂怪可能要临时驻扎在霍格沃茨,直到抓住他为止。” “什么?”刚刚一些来晚的没见到邓布利多与福吉争执的教授,现在都异口同声的表示着自己的震惊。 “梅林的胡子,让摄魂怪驻扎在霍格沃茨!让那么危险的东西驻扎在这儿!魔法部是疯了吗?” “学生怎么办,他们就没有想过学生的安全吗?” “布莱克的逃跑本来就是魔法部的错,为什么要影响到霍格沃茨!” “我昨天占卜的时候,就看到了黑乎乎的如同鬼魅一般的预示,果不其然。”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重磅了,教授们完全顾不上平时的自持,通通将愤怒与不解发泄在这七嘴八舌的讨论里。开玩笑,那是什么,那是摄魂怪!那些还未成年还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学生们,竟然要跟那种鬼魅一起生活在一起!这简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天方夜谭! 平时还算的上冷静的芙洛特,现在也把持不住的在心里咒骂着笑面虎福吉,天啊,怪不得她觉得这几天阴森森的,原来她的脑袋顶上飞着那么些个恐怖的东西。 “好了,都安静!”邓布利多终于发话了,他的表情还是平常那般淡定,但是声音却充满了威严,“我知道你们感觉意外、感觉不理解、感觉愤怒,我一开始也是这样的,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件事,布莱克此次逃出监狱究竟是为了什么?” 斯内普面目铁青,十分厌恶的说道:“那个肮脏龌龊的叛徒逃出来能干什么?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当初他们四个关系那么要好,可布莱克竟然出卖波特一家,还杀了小矮星彼得,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麦格教授说这事儿的时候表情是难掩的悲伤和不可置信,“而且他还是哈利·波特的教父,梅林啊,真希望那可怜的孩子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邓布利多将双手交叉放到桌上,开口道:“正如米勒娃刚刚所提到的那样,哈利便是这件事情的关键。是,我承认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这件事,但……” “没什么不能相信的,连他自己都认了他的罪行了。”斯内普表面上虽依旧如平常那般的冷漠,但是坐在他旁边的芙洛特倒是能感觉到斯内普如今那无法描述的激动情绪。 邓布利多当然能察觉到斯内普情绪上的波动,他略带安抚性质的接话道:“是的,我知道的,西弗勒斯,这件事它已经是事实了,我知道,只是心里还难免有些无法认同罢了。” 斯内普并没有搭这句话的茬儿,而是背挺得笔直,冷冷的坐在那儿。 “正如我刚刚说的那样,布莱克是伏地魔忠实的信徒这件事已经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事实了,那他这次逃狱便很有可能是要完成他主人未完成的任务——除掉哈利。”邓布利多将这件事实彻底摆在了明面上,“这件事情我们无法回避,他很有可能来霍格沃茨寻找哈利,甚至有可能在过程中伤害到其他学生。” 这边的芙洛特并没有专注的在听邓布利多说什么,她其实更担心斯内普现在的状态,自从斯内普得知布莱克越狱的消息之后,他整个人好像都不对劲起来,虽然芙洛特明白这是为什么,但还是克制不住的担心。 芙洛特微微扭过头,抬眼看向斯内普,却被那及肩的黑发挡住了探究斯内普表情的机会,她的身体不明显的倾向斯内普,用极低的声音,低的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关心的问道:“你还好吗?” 斯内普好像是做了个摇头的动作又像是没动过,他低低的回道:“没事。” 芙洛特咬了下嘴唇,想想也知道刚刚那句简直就是白问,只是她也不知道除了问这句话之外她还能关心些什么。芙洛特将身体扶正,重新将注意力恢复到会议中去。 “可是阿不思,魔法部派出的摄魂怪对学生的威慑程度完全不亚于小天狼星·布莱克。”弗利维教授提出了至关重要的一点。 邓布利多点点头,示意弗利维说的对而他也明白这一点。邓布利多拆开原本交叉在一起的双手,清了清喉咙说道:“我会将摄魂怪驱赶到学校大门口,不论魔法部同意与否,这是必须的,否则他们就别想让摄魂怪驻扎在这儿。从开学以后,任何学生都不允许接近学校大门处,若是有想请假回家的,各级长报告给各院长后,你们也要告知给我,由我来批准。我会跟福吉继续就摄魂怪的问题约法三章,绝不允许他们做出伤害学生的事情。” “这恐怕是现在唯一的解决方法了。”斯普劳特教授无奈的说道,然后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的抬起头看向邓布利多,“阿不思,你有没有想过,小天狼星会怎样来霍格沃茨?他会不会在列车上就动手?” 邓布利多那半月牙眼镜后面的双眸亮了一下,看来斯普劳特教授的话提醒了他:“新来得黑魔法防御教授还没来得及报道,我会写信安排他坐列车与学生们一道来,也能保护学生的安全。” “新来的这位魔法防御术教授是谁?校长您还没给我们介绍过他呢。”芙洛特一向对这个位置比较好奇,不,总的来说她是对倒霉蛋比较好奇。 斯内普幽黑的眼眸如今也亮了起来,他盯向邓布利多,似是也很好奇这位新来的到底是哪位。 邓布利多笑笑,卖关子的讲道:“等那天开学,你们就清楚了,他和你们在座的各位都很熟。” 都很熟?这……要熟到什么程度?很好,这句话彻底是勾起芙洛特的好奇心了。 然而等她真的见到了来人的时候,只想冷笑着的讲一句:还真挺熟的。 …… 对于晚宴,芙洛特总有喜欢掐着点来的破毛病,所以每回等到她到大厅以后,总是要面临找不到座位的麻烦,不过她倒是也还好,挨着谁都能聊到一块去。只是这今天吧…… 芙洛特颇为糟心的盯着空座旁边那个既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背影…… 那个背影似是察觉到了芙洛特的到来,他转过身并用芙洛特记忆里的那般彬彬有礼的样子说道:“好久不见,勒斯特教授。” 芙洛特并没有将自己的吃惊浮于表面,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老熟人,岁月的痕迹很明显的印在他头发上几根突兀的银丝,生活的艰辛好似也在他疲惫的脸上有所体现,只是那眼神似乎没被时光的变迁而改变,依旧是那般和善坚强。 芙洛特在脸上扯出一个礼貌有带着点疏远的笑容,说道:“是啊,好久不见,莱姆斯·卢平,不过看样子,我也应该叫你卢平教授了。” “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多多指教。” 芙洛特仍旧是礼貌的笑笑,拉出椅子,然后说道:“不敢不敢,我来这儿也没几年。” 在芙洛特坐下去的那一瞬,她用余光瞥到了坐在卢平另一边的斯内普,果然脸色谈不上用平和来形容,看来他肯定事先也是不知道呢,想想看,今晚上恐怕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又得迎来一场激烈的讨论了。 芙洛特以为他俩应该没什么可谈的,甚至如今和和气气的坐在这儿都透露着诡异。因为她觉得在卢平的眼里,怎么说她这形象应该还是那个利用他的歹毒妇人,以及那个扬言要保护他朋友一家却没做到的食言者。 可没想到的是,打破这层安静薄膜的人,依旧是卢平:“你的病如何了?” 芙洛特并没有看向卢平,而是伸手拿起眼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但心里面却琢磨着他问这句话的意思。这病应该是指的她对外宣称受的食死徒袭击所烙下的病根吧,芙洛特这样想道。 她虽然现在法力是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但精神状态已经在斯内普的帮助下调养的没那么病恹恹的了,他为什么要关心这种没有浮现于表面的问题?换句话说,他怎么知道我的病还没好?邓布利多告诉他的?也应该不是,芙洛特可不觉得这俩会对她的那点闲事感兴趣。 芙洛特拿起倒好的茶杯轻轻啄了一口,然后不缓不慢的说道:“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我想你也能看的出,我的魔力基本上已经不在了。” 芙洛特这些年也就没打着跟别人隐瞒着她魔力衰微的事实,有时候示弱未必是什么坏事。芙洛特将茶杯放下,勾起嘴角看向卢平回问道:“你的病呢?” 呵,狼变若是种病,可是所谓的不治之症。 卢平并没有因为芙洛特这种明知故问而感到恼怒,相反他依旧很温和的回答道:“还是老样子。” 芙洛特早就料到卢平对她无端的挑衅不会起什么波澜,可她呀就是管不住她那颗闲的没事干就想挑事的试探之心。 狼人的日子不会好过,从卢平这幅略微破败的样子芙洛特就能看出来。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十年前去在波特家她临走的时候应该交给了莉莉一张名片让她转交给卢平,这张名片代表着一份不错的工作,更实质的讲,还代表着她对卢平领路的感谢,以及曾经利用的亏欠。 然而结果并不是芙洛特想要的,但也是她能预料到的,卢平在最终也没出现在那个码头。 莉莉不可能没有转交给他,所以肯定是他根本就没打着去,可能是葛莱芬多不愿求人的自尊,也可能是永不再信任她这个利用过他的蛇蝎毒妇,反正不论如何,他明明可以生活的更好,可以他没有,芙洛特真是佩服他的坚定。不过无所谓,她有尝试过要去感谢他,可对方不领这情,那她也没辙了。 芙洛特其实还刚想开口在多试探些什么,就被坐在卢平另一边的斯内普给打断了。 “看来校长没白期望所谓的老熟人见面会。”斯内普看向芙洛特的眼神宛如看叛徒似得,然后假笑着的说道。 ……这是在指自己跟卢平刚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吗?我跟卢平能有多熟您老心里没数啊!这眼神好像自己背叛投敌一样,啧啧啧。芙洛特心里不犹的诽谤道,当然明面上芙洛特才懒得把这想法说出来。 “大家毕竟都是一届的校友,如今又是同事,见面总是亲切一些的,斯内普。”卢平仍是礼貌的回答道。 斯内普冷笑的反驳道:“看来时间确实能把人的记忆力磨灭的差不多,我可不觉得咱们同届的时候能谈的上亲密。”斯内普的语气又顿了顿接着说道,“校长,你也是知道霍格沃茨的有些学生的大脑愚蠢到永远也无法区分什么是冒险什么是送死,而如今你这是又给他们送来了新的挑战吗?呵,我等不及要看看月圆之夜的时候能发生点什么了。” “我想会发生什么,一会儿我会跟你谈清楚。”坐在斯内普另一边的邓布利多淡淡的回道。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没有回应邓布利多的这句话。 很好,将一个随时可能把学生生吞活剥的狼人带到学校还任职教授,然后无视这眼前的危险只去在乎飞到天上捉摸不着的噬魂怪,斯内普真的是不知道邓布利多是怎么想的,是嫌这学期还不够热闹?还是嫌布莱克不方便进学校而给他找个内应?呵,今年的霍格沃茨一定会格外的有意思。 第76章 “把你们的魔杖都收起来,别在我眼前挥舞!” 原本喧闹的教室,在传来这么一句命令的话后,一瞬间变的安静起来,所有的学生都同时望向站在教室后门处的一位身穿棕黑色巫师袍的女教授,她就是本节课的老师——芙洛特·勒斯特。 芙洛特很满意学生们的这份安静,然后抬起手用力的拍了下身旁的书柜。 被拍击后的书柜好似有了魔法一般,将里面的书一本本的吐出来,吐出来的书也浮空排着队的发往每一位同学的课桌上。 “在我的课上是不需要拿魔杖的,所以你们大可以把它放进你们的衣袖里面,别拿出来在我面前挥过来挥过去的。”芙洛特的声音虽然带着一份特有柔和,但是音量却不小,涂着嫣红的唇吐出的每一个字,听着总是别有一番韵味,“以后来上我的课你们只需要带三样东西,眼睛、耳朵还有你们经常忘记带的脑子。” 教室里很安静,除了芙洛特的说话声剩下的便是她那富有节奏的与地面敲击的高跟鞋的声音。 “我从来都不介意我的学生有没有带书,因为我这里的书多的是。但是如果你是没有带脑子来,那真不好意思,这东西我可借不了。”芙洛特走到讲台处,扭过身,环视着整个教室,熟悉着学生们的面孔,“有些同学们可能很早就见过我,有些可能觉得我很陌生,现在我统一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芙洛特·勒斯特,是你们的古代魔文教授,你们可以称我为勒斯特教授,也可以叫我勒斯特夫人。” 这一节课是三年级的葛莱芬多与斯莱特林一起上,最让人头疼的两个学院加上最让人发怵的好动年纪,不过好在古代魔文没有什么高危险的操作。 “今天是你们人生中的第一次如此充满兴趣的学习古代魔文,同时也有可能是你们人生中最后一次对古代魔文充满兴趣,因为学习一门语言,过程总是又枯燥又乏味,没有谁是能在一开始就领略到这些文字的精妙所在。所以每年上完第一节课总会有那么些个学生后悔选这么一门课。但是……”芙洛特的话锋一转,“我要让你们记住的是古代魔文很重要,因为只有学会了它,你们才有最基本的资格与那些远古的伟大巫师进行思想上的对话。” 台下的学生们,尤其是好学生赫敏·格兰杰简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芙洛特。 芙洛特来到黑板的前面,依旧是像刚刚那样,抬起手轻轻拍了下黑板。片刻间黑板上便显现出了一个词“古代魔文”。 “有谁能告诉我什么叫做古代魔文?” 芙洛特的话音刚落,就看见了坐在下面的赫敏以最快的速度积极的举起了手,而在第一排的德拉科也带着点悠闲的意味将手举了起来。 这绝对是芙洛特最不愿意看见的画面了,比没人愿意回答还难受。 “格兰杰小姐。”不管怎么说,一般当老师的还是不愿意在第一节课就给学生们留下不公平的印象,当然,除了斯内普这种不一般的老师。 听见芙洛特最先叫的竟然是赫敏的名字,德拉科的脸色迅速变的不好起来,他扭头看向坐在他后几排的赫敏,眼神带着些厌恶和嫉妒。 站起来回答问题的赫敏显而易见很是愉悦,好似十分享受这个过程:“古代魔文是指远古时期留下的文字,一些古老的书籍和魔咒都是运用这些文字编写的,最常见的是如尼文,后来随着时间的变迁才逐渐衍变翻译为现今的文字。” “很好,葛莱芬多加两分。”芙洛特很满意的笑着说道,然后示意赫敏坐下,“正如刚刚格兰杰小姐所说的那样,许许多多的古老书籍都是由古代魔文撰写,很多古籍便是你们所学学科教材的雏形,比如魔药、变形术、魔咒等等,哦,对了,说到魔药,你们最敬爱的斯内普教授一定没少拿我给你们当反面案例吧?” 底下的学生听到这有的都捂住嘴偷偷笑起来,没错,他们对这位教授的了解,全凭着斯内普教授年年的“宣传”,甚至有的学生就是为了一睹这位炸坩埚殿堂佼佼者的风采才来上的古代魔文。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芙洛特竟然主动提及了这个事情。 看着台底下学生们的反应,芙洛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在心里咒骂着那只死蝙蝠了,呵,在孩子们面前黑我,拿我当反面案例,说的好像他自己的古代魔文就拿得出手似的,五十步笑百步。 众所周知,霍格沃茨最小心眼的人可不仅仅是斯内普,还有和他并列第一的芙洛特。 芙洛特将双手交叉放在腹前,优雅的站的笔直,红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调侃的说道:“说实在的,若是没有那些古代魔文研究者翻译出远古魔药专家的经验,像你们院长的魔文天赋,我很担心他的坩埚会不会炸的跟我一样多。” 听到这,下面的学生简直是乐开了花,尤其是那几个葛莱芬多的,哪怕是平时上课最安静的纳威,如今也忍不住的捂住嘴笑到发抖。这是学生们头一次见到敢这么明目张胆黑斯内普的教授了,这节课他们绝对来对了。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 …… 下了课,学生们都陆陆续续的离开教室,芙洛特也在讲台上将自己的教案收集起来,刚要挪身放到柜子里的时候,就看见她最疼爱的教子——德拉科向她走了过来。 “教母,你为什么上课不叫我回答问题,要叫那个泥巴种,竟然还给葛莱芬多学院加分!”德拉科的表情看起来是真的有些生气。 芙洛特无奈的放下手里的文件,说道:“小龙,你以后不要随便叫人泥巴种,这是个很难听的词语。” “可是她就是……” “你父亲从来不会当人面这么羞辱一个姑娘的,这是一个绅士最基本的礼仪。”芙洛特望着德拉科的眼睛,语重心长的说道,“况且回答问题我也是随便点的。” 德拉科似乎瘪了瘪嘴,但是情绪依旧是有些烦躁:“除了斯内普教授外,感觉其他教授都喜欢那个咋咋呼呼的万事通,连您也是。” 芙洛特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德拉科的头发,笑着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醋意那么大呀。” “醋意?什么醋意?我只是看不惯罢了,看不惯圣人波特和他这个万事通朋友,以及那个红头发的韦斯莱!她以为自己年级第一就能怎样,瞧她回答问题的嘚瑟样。” 芙洛特平时觉得德拉科一向是很懂事的,怎么一碰到葛莱芬多的人和事他就总那么不耐烦甚至是不动脑子,一定是跟他爹学的,万恶的卢修斯。 芙洛特尽量温柔的开导道:“好啦,你一年级那会儿可是答应我了,离波特先生远远的,瞧你现在,每天三句都不离他。” “我哪有……” “你哪都有!你说你呀,不是一直把你爸当偶像吗?不是一直想成为你爸那副模样吗?那就先当个小绅士,别老把泥巴种啊,穷鬼啊之类的挂在嘴边,怪难听的。” “知道了,教母。”德拉科的表情还是有点不乐意。 “行了,下回回答问题我先叫你,什么问题别管你会不会我都叫你,好不好?” 德拉科撇撇嘴,有些怂的小声说道:“还是别了,我不会您还叫我多尴尬呀,我举手您叫我就行。” “刚刚不是挺勇敢的嘛,怎么现在怂了?” “我没有!” 看这不愿意承认的嘴硬模样,简直跟卢修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行了,赶紧上下一节课去吧,记住你今天答应我的话。”芙洛特顺手捏了一下德拉科的脸蛋。 “知道啦。”德拉科拖着长音应着,然后给芙洛特挥了挥手,便向教室外跑去。 看这德拉科的背影,芙洛特不禁叹了口气,哎,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喜欢争强好胜,尤其是这种天生死对头的,可别争着争着再出点什么事,啧啧啧,当年的劫道者和斯内普不就是最好的案例嘛。 然而芙洛特这开过光的嘴,好的不灵坏的从来就没不准过,果不其然,这还没过两天,德拉科就出事了。 …… “勒斯特教授!”芙洛特刚给六年级的孩子上完课,一个胖乎乎的小子便急匆匆的跑进了教室里。 芙洛特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喘着粗气的胖小子,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赶忙问道:“高尔先生,有急事找我吗?” 高尔努力的从自己急促的呼吸里将不成句的词挤出来:“德拉科……我们院长……让我……告诉……德拉科……医务室……在……医务室。” “德拉科在医务室?” “对。” 芙洛特也不顾得桌子上的资料有没有摆齐,快步的便往校医院赶去,后面传信的高尔还没将气喘匀,就被迫的得跟在芙洛特的后面,看来自己得开始减肥了,这是高尔现在的念头。 …… 马上就要到校医院的时候,芙洛特便在不远处看见站在门口的斯内普、邓布利多以及海格。 “德拉科怎么样?他伤到哪了?伤的中不中啊?”芙洛特几乎抛弃了平时所有的优雅,着急的就差抓着斯内普摇了。 邓布利多看见芙洛特这副快崩溃的样子,赶忙安抚道:“德拉科没什么大事,应该只是骨折,波皮正在给他接骨。” “骨折!怎么好端端就骨折了?” “呃……”海格满脸写着愧疚,他很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在保护神奇动物课上,被动物给踢伤了。”斯内普的语气还算是比较冷静,但是紧皱的眉头还出卖了他现在的担心。 “什么动物?” “是巴克比克……”海格愧疚的开口道,“它是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 鹰头马身有翼兽?芙洛特是知道这种动物的,虽然它们不是什么凶猛的生物,但那体型也谈不上安全可爱吧!但确实很符合海格的审美。 芙洛特强压着自己的怒气,她平时跟海格关系还不错,称得上朋友,她不想对朋友发火,但正他的宠物,害得芙洛特的教子骨折!梅林啊,她真的把德拉科当亲儿子看待,这事她能不生气吗? 芙洛特抿了下嘴,努力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问道:“为什么要带学生们去看那么个庞然大物?” “我只是……只是想让学生们的课程更加丰富多彩,而且巴克比克的性格很温顺的,我没想到马尔福先生竟然真的把他惹怒了。” 芙洛特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现在一味的埋怨海格没用,况且等一会儿马尔福夫妇来了,海格怕是得有更困难的要去面对。 芙洛特指了指校医院的门口,然后问道:“现在我能进去看看吗?” 邓布利多开口阻拦道:“波皮说得等会儿,你也知道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打扰她治病。” “你有通知卢修斯他们吗?”这句话是芙洛特问斯内普的。 “通知了,我想他们这会应该已经快到了。”斯内普冷冷的说道,把马尔福家的宝贝继承人给伤到了,卢修斯这回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海格现在的情绪依旧非常的懊悔,甚至还有点害怕一会儿家长的质问,不过好在有邓布利多在身边陪着他。 “我想我也应该去门口迎接一下这二位家长了。”邓布利多说道,“里面的情况就交给西弗勒斯你和芙洛特了,海格,跟我一起去吧。” 海格悻悻的点点头,然后跟在邓布利多的身边,一块离开了这里。 “哎呀,你说这里面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想进去看看。”芙洛特心里发急,不耐烦的叨叨着。 斯内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波动,淡淡的说道:“庞弗雷夫人,估计得需要一个配药的时间。” “我以为你会在里面帮她一起配药呢。” 听到这句话,斯内普好像想到了什么,瞅着芙洛特冷笑道:“我看算了吧,就我那魔文技术,没你这种专家在旁边的帮持,我怕我的坩埚会像你一样把整个校医院给炸没。” 其实真实的情况是斯内普本来是要帮庞弗雷夫人配药,可是来得有点晚,人家已经上手了,所以就没太敢打扰,至于说这话,完全是膈应芙洛特用的。 “……”这句话听的很耳熟啊……这不是她在课上报复斯内普说的话吗!好嘛!这传播速度还挺快啊,没两天这正主就知道了,知道又怎样,她芙洛特说了就不怕认,反正也是你先贬低我在先! 等等……这么心急的时候,你竟然还有功夫说这个,你个幼稚鬼,小心眼王! 芙洛特极其不满的瞪着斯内普,然后带着嗔怒小心眼的说道:“你个幼稚鬼,炸死你!” ……也不知道谁幼稚!斯内普也眯起眼睛,正要开口讽刺回去的时候,校医院的门开了。 “怎么样了?德拉科怎么样了?”芙洛特赶忙凑上前问道。 庞弗雷夫人显然是被激动的芙洛特给吓了一跳,但是缓了缓说道:“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没事了。” 听见这句话,芙洛特才松了口气,然后赶忙往里面走…… 第77章 “你说说你,你招惹那它干什么?海格都说它危险了,你还往跟前凑。”芙洛特坐在病床边,手里拿着水果刀削着苹果,嘴里依旧没完没了的教育着德拉科。 德拉科脸上的表情有点不服气,但是现实却给他来了一次重击,手臂缠着绷带不能动,只能瘪瘪嘴将所有罪责都怪到别人身上:“波特为什么就没事啊!我不服,凭什么圣人波特就能接近鹰头马身有翼兽?那只怪物绝对是故意的。” 芙洛特没好气的将掉在地上的苹果皮捡起来往垃圾桶一扔,然后颇为糟心的盯着德拉科,声音也止不住的严厉起来:“波特上你就上啊,波特去死你也跟着去?好在你说这话是被我听见,要是被你院长,被你爸听见,指不定的怎么说你呢。” 听见芙洛特拿卢修斯和斯内普来压人,德拉科刚刚的嚣张气焰减了不少。 看着德拉科一副吃瘪的乖乖模样,芙洛特满意的继续拿刀削苹果:“不过这事也好,让你长长记性,否则家里这些个人都宠着你,早晚有一天得把你脑子宠傻了。” “教母你变了,你以前从来都不怪我的,怎么来了霍格沃茨你就这么对我了。”德拉科那怨念的小眼神,都快把芙洛特给射穿了。 “谁让你答应我的事情,你做不到呢。”德拉科撒娇撒多了,芙洛特也就不吃这一套了,“前两天刚答应我的,别老跟波特闹,平时多学习学习,遇到事动动脑子,你看你,一年级跟波特决斗,被罚去禁林然后被吓到了,二年级非要当找球手然后打败波特,结果呢,摔地上了不是,再到现在,又被那玩意踹了一脚。你是该长长记性了!你爸望子成龙,是让你好好学习,多学点魔咒知识,他有说让你天天没事给葛莱芬多找不自在吗?” “可我爸也很讨厌邓布利多校长啊。”德拉科是举一反三的“好孩子”。 “嘿!你不学你爸优点,偏偏按着他的缺点学,要是让你爸知道了,非得又打你屁股不可。” 想到小时候淘气挨揍的场景,德拉科不自觉的往后缩了下脖子,然后喃喃道:“我都十三岁了,我爸说长大了就不打了。” 芙洛特将彻底削好的苹果塞到德拉科的手里,说道:“那你就别干幼稚事!快吃苹果。” “教母,我手受伤了,你能不能给我削成小块啊。” “哪这么多事啊!”芙洛特嘴里埋怨着,但动作却是心疼的拿过刚刚塞给德拉科的苹果,切下一小块,喂到德拉科的嘴里,“以后改掉切块吃的毛病,整个吃练牙。”这道理是芙洛特在麻瓜生活时候听到的。 德拉科其实很想张口反驳,但奈何嘴里塞着苹果,对面的教母又是怒气未消,只能乖乖的点点头。 “一会儿你妈来了,你可别撒娇喊疼,否则你妈又得担心到吃不下饭睡不着了。”想着纳西莎宠德拉科的那份程度,芙洛特不禁有点担心海格这回能不能平安度过这道坎了。 “放心,教母,我不会让我妈担心的。” “嗯,这倒是挺懂事。”芙洛特说着话,又给德拉科的嘴里塞了块苹果。 刚说完这话,校医院的大门便突然被推开了,来的人正是满面愁容的纳西莎。 “小龙,你怎么样啊?疼不疼?庞弗雷夫人是怎么说的?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吧?”关心儿子的纳西莎,也顾不得跟芙洛特打招呼,直直的奔向床边,万分心疼的观察着德拉科那用绷带缠着的手臂。 芙洛特看清形势的顺后一挪,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忧心的纳西莎,并宽慰的说道:“没事,茜茜,波皮说只是骨折,养两天就好了。” “对,妈妈,现在已经不疼了,您不用担心。” 纳西莎轻柔的抚了抚德拉科的脸庞,眼里的担心都快溢出来了,嘴里却不退步的谴责着邓布利多:“我真没想到,邓布利多竟然允许这么危险的生物来跟孩子接触!去年的那件事难道还没让他有所长进吗?” 这话听来,纳西莎应该是不知道去年密室那事是卢修斯做的了,也不知道她要是清楚这事得罪魁祸首是她的好丈夫后会有什么反应。芙洛特不合时宜的想着,然而此时的情况还是劝慰她的老友比较重要:“今天这事儿也确实是一个例外,毕竟神奇动物学教授也是新上任的,没什么经验。” “没经验!没经验就让孩子冒着这样的危险!真的是……真的是……”纳西莎也气的一时词穷了。 德拉科看着平时一向优雅温顺的母亲,如今气的险些就要爆粗口了,赶忙转移话题的说道:“妈,我真没事,您别生气了,再把身体气坏了。爸爸呢?” “你爸在外面跟邓布利多理论呢,恐怕一会儿要去魔法部上庭。” 魔法部上庭……还真是意料之中呢。海格这次是真的凶多吉少了,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怪就怪命运安排作死的人是马尔福家的独子!不过看在平时关系都不错份上,我还是真心祝愿你能平安度过吧。芙洛特在心里祈祷道。 “小龙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纳西莎关心的问道。 德拉科摇摇头,说道:“那会儿教母给我倒水喝了。” “对,给他倒了不少水,这会儿正给他削苹果吃呢。”芙洛特也搭腔说道。 纳西莎扭回身子冲向芙洛特,满脸的感激:“芙洛特,谢谢你。” “客气什么,德拉科也是我教子。”看这幅母子情深的样子,芙洛特不管怎么说也都是一个外人,“你继续给小龙切苹果吃吧,我也出去看看。” 纳西莎接过苹果,体谅的点点头,温柔的说道:“辛苦你了,你快去忙你的吧。” 看着纳西莎慈爱的照顾着德拉科,芙洛特总觉得心里多少有些空荡荡的,如果他儿子当初没死,或许她也能坐在床边上边唠叨他又边给他喂苹果……可惜,这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芙洛特不再贪恋那幅温馨的场面,转过身便出了校医院的门,然而她这还不如不出门呢…… 因为就在这罪恶的门外,害得她被迫听卢修斯埋怨邓布利多听了大半个小时…… 嗯,卢修斯也是个话痨,尤其是吐槽他看不上眼的…… …… “好了,你们就送到这儿吧。”卢修斯拄着蛇头权杖,扭过头对芙洛特和斯内普说道。 聆听了大半个小时的埋怨,又被校长派遣送客任务的芙洛特和斯内普,俩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纳西莎做人还是要比卢修斯强点,她走上前握住芙洛特的手感谢道:“这次真是麻烦你们俩了。” 芙洛特刚想摇摇头谴责纳西莎见外了,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又被话痨卢修斯给打断了。 “我当初真应该送德拉科去德国,上那里的学校!我就知道霍格沃茨有邓布利多就好不到哪去!我想他现在转学过去应该还来得及。”卢修斯厌恶的说道,“我这回一定要将他们告上法庭!让他们下不来台。” “好了!别再说你那套德国理论了!”纳西莎头一回在众人面前尖声叫道,“我说过,如果你敢把小龙送到那么远,那么你永远也别想和我说话!” “茜茜,你也看到了,霍格沃茨对德拉科来说也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卢修斯依旧不放弃的说服着纳西莎。 “那千里远的德国就是好的选择了?他万一不习惯那里怎么办,你又没在那儿上过学,怎么就知道那好了。” 芙洛特从没有见过纳西莎如此据理力争过,啧啧啧,是场好戏。 芙洛特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斯内普,果然对方的脸色已经不止糟糕来形容了,他们都想去打断这对夫妻不合时宜的争吵,然而却通通不知道该如何打断。 如此看来,夫妻之间的相处方式真是个经久不衰的话题。况且能让平时如此注重礼仪和优雅的两个在这里争辩,果然也可以算是一门值得研究的学问了。 当然,芙洛特在夫妻之间生活这方面的问题,从来就没及过格,而没经历过婚姻的斯内普就更不用讲了,所以他们无从下手…… 卢修斯还是没有停止:“茜茜,德拉科是个男孩子,他应该去尝试适应新环境。” “动嘴谁不会,有本事你先去尝试尝试,再让你儿子去!”纳西莎狠狠的撂下话,便头也不回的幻影移形消失了。 看见纳西莎突然甩脸子走人的卢修斯慌忙大喊道:“茜茜!” 然而并没有人理卢爹……场面很是尴尬。 “啧啧啧,看来今晚上有人要睡沙发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芙洛特让场面更尴尬了起来。 一到死亡射线直直的打向了芙洛特,不用说都知道,这射线的源头是卢修斯的眼神。 芙洛特干咳了一下,然后迅速将问题扔给在一旁置身事外的斯内普:“我先撤了,有什么事你跟西弗勒斯讲。”说完,便倒腾着小碎步盯着两人杀人的目光向远处前行。 独留斯内普一人,又被迫在此处听卢修斯叨叨夫妻生活不协调叨叨了大半个小时…… …… 原本送马尔福夫妇的时候,太阳就已经落山了,芙洛特回去的时候更是天色彻底黑下来了。依山傍水的霍格沃茨独立于此处,显得格外寂静孤独。 林荫小道上吹过来的凉风将芙洛特从头到尾灌了个透透彻彻,她不禁拉紧衣襟,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风拂过树叶时带动着月光映地的影子也随之摆动,半人高的灌木丛此时也摇摆着发出“沙沙”的声音,一切看似是那么的平常…… 然而,在芙洛特耳朵当中,呈现的可就不那么正常了。 芙洛特顶着冷风快步走着,身旁随风摆动的灌木丛发出的声音好似一个影子一般,一路跟随着芙洛特的步伐,芙洛特走到哪,哪里草叶摩擦的声音就格外大。 这奇怪的情况让芙洛特的心里稍微有些突突,不过她倒也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人,一点风吹草动还不足以让她吓得走不动道,她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这不过是错觉,除了风以外没什么东西在跟着你,放宽心,放宽心…… 可是,随着芙洛特自我安慰的结束,一个不该有的声音彻底打破了刚刚的猜想! 那是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 从灌木丛里发出来的! 灌木丛里有人! 芙洛特一直是个很警觉的人,她绝大多数都是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有时甚至是自己的直觉,因为曾经的经历告诉过她,宁可神经质,也永远不要大意丢命! 芙洛特握紧拳头,硬生生停住了脚步,伴随着她的停止,灌木丛里的“沙沙”声也戛然而止,果然,就是有东西。她的右手不经意的轻轻揣进大衣的兜里,身体也慢慢向灌木丛那边扭去…… 灌木丛这里好似是被黑暗之神所笼罩一般,月光根本就照不透这里,除了斑驳叶影外,什么也没有。但芙洛特并没有放下完全的警惕,她的右手已经抓住了大衣兜里的左轮手枪,眼睛也依旧不停地在寻找着灌木丛中的异常。 就在这时,芙洛特的眼睛猛的扫到一处!就在这!就在这出的叶子中间隐藏着,那是一双眼睛!一双眼睛就这样在盯着她,那隐藏在灌木下的巨大身影好似随时就要向她扑过来一样! 这恐怖的画面让芙洛特不自禁的退了一步但现在可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 芙洛特快速的摸出手枪,正要抬手向那黑影射击的时候,她的肩膀好像被人拍了一下。 芙洛特猛的回过头,把住手枪,差点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走了火…… 第78章 “莱姆斯·卢平!怎么是你?”看清来人后,芙洛特大叫道。 卢平很显然也被芙洛特的反应给吓到了,也是松了手往后一缩,然后缓了缓才温和的开口道:“我路过看你呆呆的站在这儿,跟你打个招呼而已,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紧张?是看见了什么吗?” 芙洛特又将头扭回灌木丛,果然,刚刚的那双藏在黑暗中的眼睛不见了,她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身上彻底放松下来,然后说道:“刚刚灌木丛里有东西盯着我。” “什么东西?你看清了吗?” 芙洛特摇摇头:“没,不过看着身形倒是有点像狗,可是还挺大,应该是犬科类的。” 卢平的表情明显一僵,不过只是片刻罢了,刚从惊吓中缓过神的芙洛特并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卢平轻咳了一声,好似安慰的说道:“可能又是海格的宠物跑出来了吧。” “有可能。”那动物的身形确实符合海格的审美,芙洛特有些庆幸的咂咂舌说道,“差点就掏枪把它射穿了,还好没有。” “是啊……还好没有。”卢平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说这句话。 卢平这话说完,芙洛特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更不知道该提什么话题了。气氛一瞬间就尴尬起来。 “其实……”又是卢平率先开的口,“我一直想找你谈谈,我想现在正合适。” “我?” “是的。”卢平点点头,努力的扯出一个微笑,“当年,报道说你遭到了食死徒的袭击,是真的吗?请你告诉我真实的答案。” 芙洛特盯着卢平眨眨眼睛,有点不太明白怎么又揪住这个问题了,难道当初她保护波特一家的方法暴露了? 芙洛特抿了下嘴,考虑片刻说道:“算是真的。”当初吸收的是黑魔王的伤害,也算是被食死徒袭击,这也算是实话。 “算是?” “对,算是。” “好,那我换一种方法问,你当时受伤是不是和保护波特一家有关?”卢平实在是受不了跟芙洛特在这儿绕圈子了。 又是芙洛特最讨厌的葛莱芬多式的直接,她开始推敲如何回答会对自己更有利一些,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有关。你现在问这些干嘛?我承认当初保护措施出了……出了纰漏,但……” 卢平打断芙洛特说道:“老实说,出了那事,我一直都在怀疑你,但是邓布利多说服我不要来质问你。” “你应该听邓布利多的,因为你来问我任何事都没有任何意义了,而且我也从来就没在意过你们怀不怀疑我。”她保护波特一家失败已经是发生了的,重提起有什么用,加深各自的愧疚感罢了。 “你要知道,毕竟作为最好的朋友,我无法相信这真的是西里斯做的,所以当初才怀疑你的。” “有理有据,不过我说了,我并不在意的。”芙洛特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所谓。 卢平的神情有些尴尬,他继续说道:“总之从你受袭击后,又来霍格沃茨任职,我才肯定我当初的想法是错误的。但……我还是想知道,你当初究竟是用的什么方法保护他们的,我曾经与邓布利多说过,他好像知道,但是他不愿意告诉我。” “他不愿意跟你说,你就觉得我会跟你说吗?我要想说我早就说了。”虽然说出来能有机会取得卢平的信任,不过他的信任,芙洛特也不太需要,况且说出口以后遇到的麻烦更多,“反正如你所见,这方法的结果就是失败,我已经尽力去保护他们了,甚至自己还被连累受了伤,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 如果当年她狠狠心,或许现在,莉莉应该也还在世上呢…… 这回换做卢平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问下去的目的了。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我可就回去了。” “你当初说是为了你姐姐的命,所以才答应那人保护波特一家,那……” “那是骗你的。”芙洛特直言道,“葛莱芬多的正直总得需要一个好的借口,不过还人情是真的。” “所以,那人是谁?斯内普吗?” 芙洛特空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们葛莱芬多说话一向这么直接吗?”她老是爱问这个问题。 卢平尴尬的笑了笑,但是他听出了芙洛特这应该是一句肯定的答案:“那为什么……” 还没等卢平说完这句话,远处就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对话:“卢平教授,您这是在为自己每个月的变身拉观众吗?” 想都不用想,这种变着法的挖苦,肯定出自斯内普的口中。 “西弗勒斯,我只是在跟勒斯特教授说说话,况且你也知道这个月的时间还没到。”卢平哪怕是一句反驳,也都是彬彬有礼的。 斯内普冷笑一声,又是那副好似看叛徒的眼光快速扫过芙洛特,然后说道:“可不是所有人的脑子都能记清今天是几号的。” ……又在拐着弯说自己没脑子,喂,自己是真的无辜好吧,你这看叛徒的眼神是什么情况?芙洛特心里反驳道,不过面子上她还是乖乖闭嘴的。开玩笑,如果这会儿非但不给斯内普面子,还添油加醋的反驳,那斯内普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斯内普很满意芙洛特的默不作声,他将视线重新转回卢平的身上:“听说学生们很喜欢你的黑魔法防御课。” “只是他们对这门课有兴趣罢了,谈不上对我的喜欢。”很自谦的回答。 斯内普冷冷的看着卢平,开口讽刺道:“你不要谦虚,如此善于诱导学生的教授,哪个学生会不喜欢,我想隆巴顿先生在面对博格特时那丰富的想象力一定是你的杰作。” 芙洛特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他们的谈话,这是哪跟哪啊,东一棒子西一榔头的。 卢平笑着说道:“西弗勒斯,孩子的想象力总是无穷的,况且我也没想到他最惧怕的人会是你,同样那身外婆的穿着也不是我能想到的。” 等等,博格特……纳威最害怕的是斯内普……以及换上外婆的穿着,这不就是对付博格特用的滑稽滑稽吗?难道纳威的博格特是斯内普,然后他施咒后斯内普穿的是外婆装?芙洛特这边算是真相了。 ……外婆装的斯内普,梅林的长筒袜啊,这是什么骚包的搭配。 有的时候亲眼目睹远不及开脑洞来的刺激。哦,赞美梅林,那风骚的画面已经不可抑制的出现在了芙洛特的脑海当中。 芙洛特此时的嘴角慢慢的向上移动,马上就要成咧开的状态时候,呼的浑身一颤,她感受到了一股子杀人的目光…… 斯内普太熟悉芙洛特平时的表情了,刚刚他的余光刚瞥到芙洛特身上,就看见对方那要绷不住的表情,立刻就清楚了芙洛特准时猜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求生欲这种东西吧,芙洛特还是有的。你想想看,如果现在当着卢平的面一起嘲笑斯内普,那么她的惨死程度可见一斑。 于是,在强烈求生欲的驱使下,芙洛特硬生生的把自己马上要抑制不住的嘲笑给收了回去。她尴尬的摸了下鼻子,换了副神情,开始从可怜的卢平这下刀子了:“卢平教授,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诱导学生不尊重师长呢?我看错你了。” ????卢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芙洛特,不对呀,刚刚还不是这幅表情的啊。 “那只是法术的作用罢了,你们也知道滑稽滑稽靠的是丰富的想象力,是无法控制的,至于说我诱导,那太看的起我了。” 斯内普才不吃卢平的这套说辞,他就站在那树影下,面容冷酷的嘲讽着:“你可真谦虚,也不知道那些学生们若是知道了他们最喜爱的卢平教授那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后,会有什么反应?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便送给卢平一个假笑,然后独自一人向前面的黑暗中走去。 “看在你我是同事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芙洛特突然严肃的对着卢平说道,“永远不要惹负责给你熬药的人,虽然他们不会在药里面加错材料,但是他们可以控制倒入你口中的药能有多恶心……”这是芙洛特多年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的感悟。 卢平理解的点点头,诚恳的说道:“受教了。” 在前面走的斯内普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冲着芙洛特不满的低吼道:“冷风下漫步?芙洛特,看来你那神奇的感知能力也随着你的脑子一块退化了。” 芙洛特撇撇嘴,知道这死蝙蝠是在幼稚的给自己拉帮结派,然而她还是抑制不住的接受这份贼别扭的邀请。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斯内普格外的幼稚…… “等过两天我会去找你的。”芙洛特用只有她和卢平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为什么?”卢平显然没理解芙洛特的意思。 芙洛特冲卢平暗示的眨眨眼睛,挡着嘴小声的说道:“去拿你有关隆巴顿先生博格特的记忆呀。” 开玩笑,斯内普这么骚包的黑历史芙洛特怎么可能不去亲眼看一看呢,哪怕博格特出来的东西是假的,但是样子仿真就够了! “……”卢平很明显被芙洛特这当人一套背地一套的样子给整无语了…… 芙洛特也不管卢平究竟应没应,而是直接向前面那个等着她的身影快步走去,只留下卢平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树影之下,呆呆的望着芙洛特所指的那片出现过狗影的位置。 …… 芙洛特其实没太把那天出现在她眼前的凶猛动物当回事,所以也没拿着这事去问还在烦心官司的海格,更没有将它告诉给斯内普。然而,芙洛特放过了这件事情,可这事情却没放过她…… 这天,她向往常一样的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惊的差点叫出来…… 那原本守护着她办公室的画像,如今好似被一个利器,但又像动物的利爪给刮的惨不忍睹,几乎已经是看不出原来的画像上画的是什么了,而办公室的守护人物诺曼底公爵也随之消失了。 芙洛特快步走到旁边同样处于惊吓中,还在瑟瑟发抖的画像那里,开口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杀人恶魔,布莱克回来了。”画像上的秃顶绅士颤颤巍巍的说道。 小天狼星·布莱克回来了?怎么可能……霍格沃茨现在一直都被摄魂怪监视着,又有邓布利多坐镇,他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不过,他毁我的办公室门干什么? 芙洛特皱皱眉,继续问道:“那诺曼底公爵呢?” “他应该通过画像去通知邓布利多校长了。” 还算有点脑子,芙洛特心里不由的庆幸着。 “哦,梅林!刚传来的消息。”不远处的另一幅贵妇人的画像,这会儿也开口惊叫着,“葛莱芬多休息室门口那个爱唱歌的胖夫人也被那恶魔袭击了!现在孩子们都进不去了。” 布莱克究竟要做什么,难道他真的准备闯进葛莱芬多休息室然后杀掉哈利吗?那这事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要报复我杀了我?就因为当年我的干扰害得他的主子差点丧了命,梅林啊,他还真是黑魔王的忠诚奴仆啊……芙洛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勒斯特教授,邓布利多让您快去他的办公室一趟。”一幅骑士的画像传过来的消息。 “我知道了。” …… 然而,经过各位教授的热烈讨论,最终的决定就是将没有画像保护进不去自己学院休息室的葛莱芬多学生,集中在大厅里打地铺过夜,然后由各级长和教授们轮流值班。 至于倒霉的芙洛特,也逃不过一旁打地铺的结局…… 晚上,芙洛特在礼堂的门口处,找了个挡风的又没人的角落,边铺着从麦格教授那里借来的褥子,边在心里暗骂着害她如此困境的布莱克。 真的,她真的好想念她那铺着席梦思大床垫的床啊…… “你怎么还不睡?坐在这干什么?”从礼堂出来准备在门口守夜的斯内普,带着一丝愤怒不满的看着坐在角落褥子上发呆的芙洛特。 斯内普情绪上的这丝愤怒,主要来源于邓布利多不相信他所说的卢平是为布莱克引路的内奸。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邓布利多这份愚蠢的信任了。 斯内普将视线放到芙洛特手边摆放着的几本书上,很明显,这惹事精恐怕今晚上就没准备睡觉:“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摸黑看书,勒斯特教授,请问还有你做不出来的事情吗?” 芙洛特没理会斯内普的讽刺,她往旁边挪了挪了,给斯内普腾出一个坐着的地方,然后拍了拍旁边的空地说道:“抹黑看书?我这不是找到了人形光源了嘛。” 斯内普眯起眼睛十分嫌弃:“睡觉,别打着不该打的注意。” “我这可是给你提供了一个好的消耗时间的方法,你该不会真准备这么傻乎乎的在门外守夜吧?”芙洛特极其自觉的将她从图书馆借来打发时间的书往前推了推,“反正在这通透的环境,我感觉我也睡不着,想想,我一闭眼那帮子死鬼就在我脑袋里转圈,然后我人还处于这种不安定的环境里,能睡着才怪呢。” “你放心,我在这儿盯着,连耗子都不会出现。” “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点,你在这儿盯着,谁能睡的着……等等,耗子……”芙洛特警觉的巡视了周围一圈,霍格沃茨的耗子是不少,况且在这儿又不像她的办公室,这耗子洞可没堵上呢!那她更不可能闭眼! 斯内普的面部抽搐了一下,依旧很嫌弃的盯着芙洛特:“我到现在都无法理解,惹事精会怕老鼠。” 芙洛特有些不耐烦在这里跟斯内普叨叨这些有的没的了,直接拍着褥子上的空地开口问道:“你到底坐不坐?” “不坐。” “那你不坐能不能伸出援手给我点个亮。” “不给。夜晚是用来睡觉的。” “……爱给不给!”芙洛特从袖口抽出魔杖,开始不停地尝试着使用一个荧光闪烁,然而……除了几个火星在回应她以外,什么也没发生。 不知道在尝试了多少次后,旁边站着的斯内普终于是看不下去了:“闭着眼睛睡觉这事是对你来说太困难了吗?” 芙洛特才不理斯内普呢,继续拿着魔杖不停地尝试。 又在几次失败后,斯内普终是投降般的叹了口气,狠狠瞪着芙洛特的同时,往她那儿施了一个浮空的荧光闪烁。 “谢谢。”芙洛特偷偷的漏出一个成功的微笑,然后拿起一本书,翻开开始看了起来,顺带着最后确认了一遍,“你真的要在那站一晚上,不过来一起看吗?” “不。”冷冷的,言简意赅。 芙洛特点点头,然后随手把靠枕往墙上一立,舒服的靠在那里享受的看着书,而一旁的斯内普也是静静的好像沉思一般靠着墙站着。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芙洛特用余光瞥向长在一旁的斯内普,果然对方已经开始无聊的抠手指了,现在正是进攻的好时候。于是故意摆弄着书,发出些感叹的声音:“啧啧啧……哎呀……” 斯内普皱着眉,不满的发话道:“看书是用眼睛,不是嘴。” “你说我拿什么魔药书啊,肯定是装错了,还是最新一期的《魔药早知道》,我一定是把它当成时尚杂志拿来了,啧啧啧。”芙洛特一脸嫌弃的拿手指夹起书,准备把那本书扔的远远的,“你要看吗?反正我一点也不想看到它。” 斯内普的鼻息声渐渐加大,你以为他不知道芙洛特这是故意引他看书好打他自己的脸吗?他当然知道了。然而,斯内普也是真的很想看那本书来打发时间。 芙洛特当然不需要去等斯内普开口同意,开玩笑,他这种别扭又死鸭子嘴硬的人,怎么可能会开口。不过,只要他不开口死命的拒绝,那这人绝对是内心动摇了。芙洛特奸诈的笑笑,直接小声喊了一句:“接着!” 随之,那本魔药书就这样脱了手。 然而一旁的斯内普,果不其然的接住了,正所谓口嫌体正直…… “你不过来坐着一起看吗?这光多足啊。” “不需要。”斯内普淡淡的说道,然后拿出魔杖,随手给自己这儿浮起了一个光球。 呵,死蝙蝠,有你站累的时候。芙洛特心里暗测测的说道。 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 果然,站着看书确实不那么舒服,斯内普终于准备要给自己变一个椅子坐下,然而芙洛特那边又恰合时宜的开口了。 “哎,我就不该选这儿,这儿简直就是个风口,怪凉的。” 斯内普斜睨了一眼芙洛特,她这地方选的是个角落里,哪来的风…… “你坐那个风口不如来我这儿,还能顺便给我挡挡风。我这确实有点冷。” “……”沉默中。 就在这僵持之际,就得需要一个神助攻的存在了! “你说说,你们就俩人,坐一块开一个灯不行吗?你这两个破亮球在这儿飘着,还让不让人睡觉。”斯内普那边的一幅老学者画像终于忍不住开口骂道了。 人精芙洛特眼瞅着这是个机会,赶忙极有眼力见的往旁边挪了挪,给斯内普腾出一个地儿来,然后示意他赶紧过来。 都被画像喷了,斯内普也总不能再跟画像喷回去吧,他还没无聊到这个程度。所以只能黑着脸,恶狠狠的将光球收回,然后坐到了芙洛特分他半拉的褥子上。 总算是肩并肩的并坐在了一排,芙洛特这才彻底的安心看起了书。她这可不是当心斯内普熬夜着凉不舒服,只不过不想旁边站个黑脸门神罢了,没错,就是这样。 随后,时间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各干各的事情,一句交流也没有,而斯内普也确确实实的看书看进去了,直到…… 直到有一个重物轻轻的压在他的肩膀上,斯内普才彻底从书中回过来神。 斯内普扭过头看向自己肩头,果然已经被人当成了枕头,而那个人就是刚刚还称自己打死也不会睡觉的芙洛特…… 第79章 赫敏·格兰杰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站在了古代魔文办公室守护画像的面前,画像上的人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公爵,而是放上了与这四周画风极为不符的妖精画像。赫敏知道这一定跟他们葛莱芬多休息室的情况一样,诺曼底公爵画像肯定还在修复中。 赫敏站直,很有礼貌的清了清嗓子的说道:“请您通知一下勒斯特教授,我有学习上的问题想要问她。” 画像上矮个子的妖精也没多废话,过了会儿便将门打开,然后恭敬的说道:“请。” 赫敏点点头,便抱着书走近她还蛮熟悉的办公室,可这一进门,看见的不光有芙洛特,还有坐在办公桌前不知道在写着什么的纳威。 纳威也感知到了有人进来了,忙放下笔抬起头,看见是赫敏后,才渐渐松了口气。 “格兰杰小姐来的真是时候,我正好刚烤完一碟饼干。”芙洛特端着盛满饼干的碟子,笑盈盈的看着赫敏。 赫敏皱了下眉,奇怪的问道:“教授,您的办公室有烤箱?” “是啊,你知道的我一年在霍格沃茨呆的时间要远远大于在家的时间,所以就把这儿布置的舒服一点,反正零碎的时间也没事干,而且只要不着火,邓布利多就一定不会有意见的,但是家养小精灵看我的眼神总带着点谴责。”芙洛特随手将饼干放到茶几上,然后招呼着两个学生过来吃,“都坐过来尝尝,隆巴顿你可以停笔了,不用那么着急,我去给你们倒点喝的。” 等纳威和赫敏并排坐到沙发上的时候,赫敏才凑过去小声的问道:“纳威,你这会儿不应该在斯内普教授那里关禁闭吗?” 其实赫敏到现在也不知道纳威为什么会被关禁闭,平时都是因为他的坩埚爆炸,可是这回是在自己的帮助下,坩埚非但没爆炸,魔药也做及格了,结果斯内普教授又以纳威不是自己完成为理由,关了纳威禁闭,斯莱特林的高尔也不是自己完成的,分明就是马尔福做的分给他了,真不公平。 “勒斯特教授,又把我顺道带出来了,跟魔药办公室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堂。”纳威拿起一块饼干享受的塞到了嘴里,“明明两位教授都是斯莱特林出身的,差距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说到这话的时候,芙洛特刚好端着茶壶走了出来:“你们在聊什么?怎么表情不太好?是我的饼干难吃吗?” “不是,非常的美味。”纳威憨厚的笑笑,随手又拿起来了一块饼干。 赫敏将抱着的书放到一旁,开口问道:“勒斯特教授,您和斯内普教授以前是同学吗?” “是的,我俩是一届的,又是同一个学院。怎么?知道我是斯莱特林学院的,不开心了?” 赫敏摇摇头,说道:“您一点也不像斯莱特林。” “……是吗?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芙洛特的表情依旧很柔和,“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您不像斯内普教授那样,也不像马尔福那样。”这句话是刚把饼干咽下去的纳威说的。 芙洛特听见他们的这句所谓的原因,不自觉的乐了:“西弗勒斯他一贯这样,他不喜欢学生,不喜欢任何一个学生,总的来说他根本就不喜欢教书。至于德拉科,我想他肯定是被我们几个宠坏了,而且男孩子通常都比较晚熟,他又在那般无忧无虑的环境下长大,要什么有什么,谁也宠着他。” “你们宠坏了?什么意思?”赫敏很快就抓住了关键的地方。 “德拉科是我的教子,我不太喜欢让学生知道这事,否则他肯定又在我的课上肆无忌惮了,你们也要给我保密。” “教子?”纳威和赫敏的嘴都惊讶的张得大大的,“这真让人想不到。” “没什么好想不到的,他的母亲纳西莎和我是从小玩到大的,而且斯莱特林纯血的无非就那么几家,其实现在的巫师多多少少都有点混血的,马尔福一家一直是纯血至上,给儿子找教母找我也无可厚非。”芙洛特解释道。 不管是从血统上还是人脉方面,芙洛特都相当的斯莱特林,可是在为人处世上,芙洛特带给赫敏的感受,让赫敏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等她长大了,了解的多了,她才明白,眼前的这人,绝绝对对是个真斯莱特林,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分院帽其实就是一顶帽子,他只能看出一个孩子大致的发展,但是人这一生所经历的,其产生的复杂结果也绝对不是一顶魔法帽子所能参透的,所以学院也只是学院,没必要那么偏激的看待。”而所谓的纯血更高贵,在芙洛特的眼中更是扯的不行,她这个母亲跟不知名的人生出来的耻辱,其生父是不是一个纯血芙洛特都不曾得知,照样顶着纯血的名头花着争来的钱,至于是否高贵,还不是因为有钱,而钱从哪来,跟麻瓜玩走私。所以没什么高贵不高贵的,只是一个好听的名头罢了。当然,这种拜金厌世的肮脏想法她还是不要给学生宣扬了。 “那为什么斯内普教授就不能向您一样,对我们一视同仁呢?他分明就是喜欢斯莱特林的学生,况且他从来不关斯莱特林的禁闭。”纳威还是对此有点愤愤不平,毕竟他是真的很怕斯内普教授。 说到禁闭,纳威这一连串的禁闭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斯内普在报复纳威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表现了,没办法,斯内普既小心眼又开不起玩笑,不过小心眼这属性好像跟无血缘遗传一样,斯莱特林的人大多心眼好像都不大,至少芙洛特就没认识过心眼大的。 不过这次能顺道将纳威捡回来,倒是给了芙洛特一个不错的机会,尤其是赫敏也恰巧来找她,那么这个好时机就更不能错过了。 芙洛特能看的出来,其他三个学院对斯内普的怨念是真的深,当然,正是因为这深刻的怨念,才体现出了芙洛特在这儿工作的重要性:“我可不觉得偏袒就一定是好事。难道麦格教授在你们犯错误的时候不偏袒你们,就是对你们不好吗?” “当然不是了,过于偏袒只会……”赫敏还没说完,一瞬间就明白了芙洛特的意思,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他为什么非要对我们那么……”赫敏很小心的斟酌词语,她也不想去说任何一个教授的坏话。 “他一直是这样,我或许还愿意伪装成一个和蔼可亲的教授,他根本就不屑于这样。”芙洛特了解斯内普,他负责是真的很负责,改教案到凌晨也是经常的,但是要让他在不怎么喜欢的职位上对着眼前被他认为成巨怪的学生装出欢喜和蔼的嘴脸,那你干脆可以杀了他了。至于为什么对斯莱特林和蔼,他应该是有他的想法,可能跟未来伏地魔回归取得信任有关,至于对德拉科还不错,很有可能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的,芙洛特是这样猜测的,当然后半句全然只是有(chou)理(bu)有(yao)据(lian)的想法。 想起斯内普教授,纳威还是不自觉的往后缩了一下,然后说道:“一直?他曾经学生时代也这样?” “对,一直是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不过你们也知道,他嘲讽起人的时候,表情丰富的不行。不过你们也不要被他的死人脸欺骗了,他上学那会儿,什么夜游、去禁林采药、学习黑魔法、私自黑市卖药……之类的,他都干过。”你经常不是跟学生面前黑我炸坩埚吗,不好意思,我的心眼只有芝麻大小,更得见缝插针曝光你的光荣事迹。 此时赫敏和纳威的表情已经不能用丰富两个字形容了,简直就是五彩斑斓。 “别宣扬出去,否则先被他折磨的一定是你们。”芙洛特面带微笑的嘱咐着眼前的两个孩子。 赫敏和纳威非常努力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今天什么也没有听到,绝对绝对没有听到他们恐怖的魔药教授竟然有如此的光辉过去。 芙洛特拿起茶杯轻啄了一口,然后给自己的话做了总结:“人很复杂,所以别只看表面,你们还小,等长大了或许就明白了。饼干味道怎么样?”芙洛特又问了一遍她刚刚问过的问题。 “非常好吃。”这次给出评价的是赫敏,很明显,这次谈话和好吃的饼干,让她暂时忘却了问问题的事情。 “反正烤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你们给朋友带过去一点,尤其是对我的课程不怎么感兴趣的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没准会为了好吃的饼干来上我的课呢。”芙洛特半开玩笑的说道,不过她的意图在此时便变得明显起来,那就是用饼干钓救世主。 芙洛特也是盯了哈利七年的人,这孩子的脾性她了解,谁对他好他真的会记一辈子,那么拥有他最喜爱的婆婆一样手艺的饼干,这么个孩子怎么可能不会感兴趣呢。 好吧,手段有点小卑鄙,不过没办法,谁让斯内普就不愿意放下过去去讨这孩子的信任呢,那么这活就由她来做,反正她在霍格沃茨这么久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帮斯内普干事嘛。 若是这事放在以后已经成为魔法部长的赫敏身上,她一定会起疑心,但是如今她再聪明,也不过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根本没有意识到芙洛特的意图,只是很乖巧的答道:“我想他们会喜欢的,尤其是罗恩,他超级喜欢吃还很能吃,感觉他永远都在吃,不过让他们为了饼干来学习古代魔文这种深奥的学科,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原来狮子在小的时候,说话就这么直接啊。”看着事情成功了一半,芙洛特眉眼的笑意不禁加深了一些…… …… 平常的圣诞节放假,芙洛特都是一个人宅在办公室里,又或者去大厅里盯着海格砍回来弗利维装饰出来的圣诞树发会呆,不过今年,她还是有特别的安排。 芙洛特领着箱子,身上十分严实的裹着嫣红的大衣和黑色的绒绒围巾,一双皮靴踩在不太厚的雪地上咯吱作响,术起的头发上也沾满着落下的片片雪花,她这副做派是要去大门口赴邓布利多的约。然而等到了门口,却发现根本没有邓布利多的身影,有的只有那熟悉的黑袍…… 这么冷的天,怎么还是那身衣服…… 第80章 “我年轻的时候曾周游各国是见过古曼童的,但是这么有灵性的古曼童却是第一次见,同时他身上这么重的怨气我也是第一次见。”老人那布满岁月细纹的手轻轻托着古曼童,骨节分明的手指掠过石娃娃的眼睛,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是的,真是头一次见到,可怜的孩子,还那么小就要受这种罪。” 听见尼可勒梅后半句的感叹,芙洛特的身体还是不禁颤抖起来,是啊,哪怕这事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但对于一个母亲,她孩子遭难那个夜晚永远是她每夜无法忘记的噩梦。 芙洛特知道,此时她应该回话,将自己此行的目说清楚,可是涌上来的悲伤与悔恨却让自己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好似再一次的丧失了语言能力。 站在芙洛特身旁的斯内普肯定是感受到了对方那轻微的颤抖,他微微皱眉,自是明白邓布利多派他过来的目的,于是张嘴用最低沉的声音却带着些温度的话替芙洛特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想您应该知道我们来这儿的目的,尼可勒梅先生。” “是的,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阿不思也跟我详细说了情况。”尼可勒梅点点头,满头的白发也随着头部摆动起来。 “那您看看,魔法石能做到吗?” “理论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你也知道,这净化的其实是灵魂。”尼可勒梅苍老的声音将灵魂这个词咬的极重,“魔法石能净化万物是没有错,但是灵魂这个东西毕竟是复杂的。换句话来说,其实若是愿意坚持祭祀,等待他自我消化这些黑暗的力量,也能算得上一种修行。” “修行?是指他能重生吗?”芙洛特听见她自以为的意思,开始激动起来。 “不不不,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说的只不过是一种积蓄力量的方法,而且清除完怨气的古曼童本就是一种圣物,带在身边对你有无限的好处。” “我才不要这些有的没的,什么神圣的力量之类的,尼可勒梅先生,您知道的我只想让他不再受束缚,能前往他该去的地方!”芙洛特的声音带着些哽咽。 尼可勒梅当然知道作为一个母亲的芙洛特不会去这么自私的做,但强行净化……他有些为难但依旧要把利弊说清楚:“可是净化的难度很大,甚至有可能出意外。” “意外?什么意思?” “我这一生制造的最成功的物品就是魔法石了,它蕴藏着巨大的力量,甚至几百年来连我都摸不清他的威力,这也是我和阿不思准备毁了它的其中一个原因。”尼可勒梅解释道,“所以,如果古曼童里的灵魂在净化过程中承受不住这种威力,有可能古曼童会被力量整个震碎。” 这恐怖的结果,惊的芙洛特倒退了一步。是的,现在她面对着一个巨大的选择,是冒着彻底毁了她儿子的危险尝试,还是继续等待下去,让古曼童继续封锁着他儿子的灵魂,封锁几年,几十年,甚至是…… 芙洛特不知道,她不知道应该去选择什么。 “遇到危险的概率有多大?”一贯冷静的斯内普开口问道。 尼可勒梅也为难的摇摇头,说道:“虽然古曼童自身也是有强大的力量保护着,但是两方的力量都是不可估量,不知道相遇会产生什么情况。” “那,能不能遇到危险的时候中途停止呢?”芙洛特握紧双拳,指甲微微嵌进肉里。 “可以,但是依旧无法保证变故完全不会产生。” 听见这句话,芙洛特再一次沉默了,斯内普也陷入了沉思。 “你们可以再仔细的考虑一下,我先去给你们沏一杯茶。”尼可勒梅挪动着小碎步向厨房走去。 芙洛特整个人僵在沙发上,脸色有些惨白,连平常神采奕奕的眼眸如今都变得灰暗下来。芙洛特张了张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抬眼似是祈求般的看向斯内普,说道:“你说,我该选什么?” “你可以不冒危险等的。”斯内普似是没有怎么张嘴,但是声音依旧发了出来。 “可是,我实在是不忍他再困在里面受折磨了。” “你当初一心求死的时候,不也没考虑那么多吗?”斯内普转头看向芙洛特,哪怕他的语气已经劲量比平时温和了些,但是芙洛特还是感觉这是一句质问。 是啊,她当初附上自己所有的性命,帮波特一家逃离灭门的危险,确实是抱着一心求死的念头,而泰格的古曼童则被她安排的是等她死后便放到泰国香火最旺盛的寺庙供奉。为什么当初愿意等,现在却不愿意了呢。 因为变了,因为她变得有期望了,因为她再也忍受不了曾经那绝望的等待了。十四年表面上是弹指一挥间,可是对于芙洛特来说却是夜夜噩梦,哪怕是每一天的苏醒,在她的脑海里最先想到的还是古曼童与昨日相比是否消去了些黑暗,她儿子究竟能不能早那么一天得到解脱?太累了,这比病痛带给她的折磨还要大,她知道这是死神给的惩罚。 可是,当芙洛特得知魔法石就在自己身边时,那神圣的宝物自己能触手可得时,芙洛特感觉自己的前方好似着起了一盏明灯,她终于不用一年又一年的等待了,她终于看见了不远处有能拯救她儿子的希望!试问谁尝到了希望还愿意回头品尝绝望啊? 芙洛特就这么不断的朝着希望奔跑,哪怕是偷,哪怕是被三头犬咬成渣她也要去尝试!可是如今,她终于走到了那光的下面,却发现那根本不是照耀前路的明灯,而是一个可能把小泰格彻底融化的熊熊烈火…… 芙洛特低垂着眸子,阳光斜照到长长的睫毛上时在脸上遮出了些许阴影,正如她此刻的内心一般充斥着些看不清的地方,芙洛特抿了一下嘴唇说道:“充斥过希望后,谁也不想再陷入绝望,西弗勒斯,我真的不敢再过看不见希望的生活了。” 斯内普的脸色一如往常,但是幽深的眸子却映射这他脑内思维的翻滚,他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说道:“你想试一试?” “有一线希望,我都想试试。” 那虽然是一团火,但也依旧是照亮黑暗的光源啊…… 芙洛特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斜阳,眼里闪过一丝决绝,她自嘲的笑道:“大不了,大不了,在失败时候,我跟着我儿子一起炸成碎片好了。”既然无法保全,那不如一起彻底毁灭来的痛快,她就不信了,灵魂都被炸散了,死神还能耐她如何,她本就如此偏激。 “芙洛特·布福德!”斯内普的低吼声极具警告意味,他将芙洛特的胳膊拉向自己,迫使芙洛特对上他的眼睛,愤怒的说道,“如果你想死,我现在就可以了结你,别在这儿浪费别人的感情!还有,我陪你到这儿,是帮你的,可不是来看你变相自杀的,你别忘了你曾经的许诺,否则就别在这儿自诩是斯莱特林出身,斯莱特林没你这种出尔反尔还装洒脱的蠢蛋!” 芙洛特盯着斯内普愤怒的眸子,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承认,刚刚那份视死如归的决绝现在竟然开始为了眼前这个人动摇了…… 斯内普放开刚刚紧抓芙洛特胳膊的手,似是彻底回过神一般想到了对方正在面临怎样的挣扎,他刚刚确实鲁莽了,不该在这个情况下说出这种话,但是并不代表芙洛特刚刚的言论值得被原谅。 斯内普清了清喉咙,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再看向芙洛特,而是直面前方的说道:“未必会失败,尼可勒梅是最著名的炼金术师,况且他还精通法阵,冶炼净化都不在话下,失败的几率我想不会太大,更何况你我也曾经都目睹过古曼童的威力不是吗?” 芙洛特似是还在为刚刚的恍惚与心中的动摇感到吃惊,她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对斯内普的分析点点头。 “真不好意思,我已经太久没有喝茶了,连茶叶放到哪都忘记了。”尼可勒梅先生端着茶壶,磨蹭着小碎步向沙发上的二位走来,“怎么样,有决定了吗?” 芙洛特抬起头看向尼可勒梅,握紧了拳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我想试一试。” …… 芙洛特站在尼可勒梅的秘密实验室,又一次精细的检查着眼前的驱动法阵有没有任何错误,她必须要保证这一切的实验万无一失。 “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现在正好快要到十二点了,月亮处于最高的位置,魔法石的效用也是最好的。”尼可勒梅先生交握着的双手放在腹前,淡淡的提议道。 芙洛特此时显得有些紧张,细微的薄汗正在往外沁出,她再次确认了一遍驱动魔法阵已经无一错处后,才困难的点点头,同意开始法阵。 尼可勒梅和斯内普分别将魔法石和古曼童放到指定的位置,两方犹如太阳与月亮一般相互照应,芙洛特轻轻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来到法阵外的安全区等候开始。 尼可勒梅来到法阵启动器的旁边,再一次的嘱咐道:“如何有任何异常我会关闭启动器,但是请记住,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用魔法直接打向古曼童和魔法石,这样会干扰到净化魔法之间的磁性,明白吗?” “明白。”斯内普简短的应道。 听见对方的回应,尼可勒梅这次果断的将启动器的大闸拉下,一瞬间,一股如同电流一般的力量光束便向法阵打去。 此时法阵的四周各种保护的炼金制品感受到了启动器的魔力,也纷纷想空中支起一张半透明的魔力保护罩,将整个法阵笼罩起来。 随着如电流一般的魔力流过漩涡状的轨道,终是到达了聚光镜那里。这术魔力慢慢凝聚向上,到达顶端,然后透光整个聚光镜照射在了魔法石那里。 随着魔法石的过滤,那术金黄的光束也逐渐变为红色,好似是被吸引过去了一般,直直的打向旁边的古曼童。 此时芙洛特的心已经揪了起来,她不自觉的死死拽住一旁斯内普的袍子,身体微微颤抖着,目不转睛的瞪大眼睛盯着两方相交处的光线是否有异常。 斯内普也紧盯着变化,并没有感觉到身旁的那人已经快把自己的袍子给拧烂了。 不过好在,魔法石正有条不紊的净化着古曼童,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等了有一会儿,发现好似并没有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已经照着计划进行,甚至场面与净化其他物品时候的样子无二,这尼可勒梅老先生才松了口气,人老了也确实经不起这般刺激的事情。 芙洛特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些,但心却依旧揪着不敢放下,拽着斯内普的袍子的手也湿漉漉的出了汗,好在这是紧张时期,若是放到了平常,斯内普一定会万分嫌弃的将她的手打掉。 然而,正当众人以为一切可以归咎为成功的时候,古曼童却率先的起了异常的变化。 “尼可勒梅先生,你快看!怎么,怎么有团黑气啊!”芙洛特惊的大叫道。 尼可勒梅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他一直是个小心的人,只要除了一点纰漏他也绝对不会继续冒着危险,更何况是把握着一个孩子的灵魂! 尼可勒梅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去做任何解释,而是十分果断的将启动器的闸给关住了。 可事情却并没有因为开关的关闭而结束…… 那不远处的古曼童好似与魔法石产生莫名其妙的魔法吸引,双方之间的红光并没有消失,反而因为没有控制系统的把控,那红光更是比先前耀眼的多,那红光照慌了所有人。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怎么没停止啊!”芙洛特慌了起来,但她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不好,两人之间的魔法磁场产生作用了,他俩开始相互排斥了!”尼可勒梅先生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瞬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好,苍老的声音在这慌忙的情况下甚至都变的尖细起来,“得把他俩分开,不然都得被炸毁!” 斯内普已经抽出了袖口的魔杖想要把这两个链接在一起的东西给打开,但是脑内猛的闪过尼可勒梅先生刚刚说过的话,不要用魔法触碰两个之中的任何一个!也就是说用魔法击飞一个根本就行不通! 芙洛特的腿开始发软,手也惊的松开了斯内普的袍子,她的脑内无限懊悔着自己做出的决定。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怯弱,宁可冒着如此的危险也不愿意等一等。太自私了,她太自私了,她就不应该这么自私! 不,不可以,她不允许她儿子再出事!哪怕豁出命去,她也绝对不允许再出一点事情。 不知从哪来的力量,芙洛特的四肢在一瞬间充满了力量,她的大脑不停地循环着不可以出事,不可以出事,不可以出事……就是这句话驱使着芙洛特迈开了步子,不要命的一般向不远处古曼童的位置飞奔而去。 站在她身侧的斯内普显然感受到了身边的异动,正想要伸手拉住芙洛特不要让她送死时,奈何芙洛特如同疯了一般,身体简直可以用扑过去来形容……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抓住芙洛特了,然而现在,他只能看着芙洛特跑进了法阵里…… 第81章 “芙洛特!”斯内普低吼着,他的身形也向前倾了一步,想要伸长胳膊再次尝试去抓住芙洛特那飞扑过去的身影! 然而依旧是无果…… 就在那一瞬间,芙洛特的耳朵好像失聪了一般,除了眼前相连且涌动的魔法光束发出的“滋滋”声外,什么也听不清楚。她的目光凝聚在身前不远处的古曼童,甚至恍惚间能从窗外照进的月光映下的倒影中,看见一个呼救的孩童的身影——小泰格的身影。 魔法光束的“滋滋”声渐渐变大,甚至魔法石周围都冒出零星的火星子,然而芙洛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在乎,她的身形再次向前扑去,终是伸长胳膊够到了那个嚎哭救命的“孩童”,把他护到了怀里。 与此同时的斯内普正咬紧牙关,眼神紧盯着处在法阵中心的芙洛特,脑子也随着中心那人的动作不停地翻滚。他现在头一次焦急的不知该如何,他不能击毁法阵,不能击飞魔法石,只能干瘪瘪的握紧手中的魔杖,看着快要爆炸的法阵,然后无用的等待着片刻后芙洛特被魔法的力量撕碎…… 等等!他不允许用魔法干扰魔法石和古曼童,但是他可以击飞芙洛特啊!他可以让芙洛特离开那爆炸的范围。 伴随着法阵开始“噼啪”做响,斯内普的眼睛突然放光,宛如一只隐藏在草丛中发现猎物的猎豹,毫不犹豫的执起魔杖,向法阵中心的芙洛特射去!退敌三尺! 随后,一道绿光从魔杖射出,正中芙洛特。 此时被击中的芙洛特好似被人用力的向旁边扔去,不能自己一般的浮空向一旁的墙面狠狠摔去。 然而就在她因魔法作用向旁边飞去的那一瞬间,法阵中心作用的魔法石终是爆炸了。 存在于世几百年的传奇宝物,在银色月光的挥洒下,终是分崩离析。伴随着“咔嚓”的声音,透亮的红色宝石列出了一道道纹路,然后“砰”的一声,化作无数尖利的碎渣,反射出红色的光,带领着肉眼可见的爆炸波动,向四面八方飞去。 距离最远的启动器那里的尼可勒梅先生迅速的背过身去,防止着被飞溅过来的宝石渣伤到。可离得最近的芙洛特哪怕已经摔出了爆炸波及的范围,却对这伴着红光向她袭来的“子弹”避无可避,只能害怕的闭上眼睛。 然而一旁的斯内普,明明有机会转过身保护自己,可他却选择了以最快的反应冲着芙洛特释放一道保护屏障,直到芙洛特安全落地。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都是在这片刻之内,等全部平静下来之后,那脸上火辣辣的疼才把斯内普拉回了现实当中。 斯内普没有在意左脸颊的异常,反而是冲着摔在地上还没起身的芙洛特一阵怒吼:“你疯了!你刚刚差点被炸成碎片!你……” 平时损人带着特有的形容词说的弯弯绕绕的斯内普,如今竟然却气的一时词穷了。 他一步并两步的大步迈向芙洛特,甚至心中萌生出了把躺在地上的芙洛特给浮空提溜起来,好生的吼一顿,然后再扔到地上转身离去的念头。 可当地上的芙洛特挣扎的坐起来,扎着魔法石碎片还在止不住流血的胳膊僵直的抱着那儿石娃娃时,斯内普还是忍不下心真的去那么做。他的那个保护魔法,还是施晚了一步。 芙洛特并没有在意她胳膊上渐渐浸红的灰色毛衣,而是颤巍巍的拿起古曼童举在面前细细的打量,看是否伤到了分毫…… 古曼童被保护的很好,一点也没有受到爆炸的影响…… 但是,它却与以前不一样了…… 芙洛特抓握着古曼童的手开始激动的用力,本就往外滴血的手指在这用力中更是泛起青白,毫无血色。她微微咬住下嘴唇,双手颤抖着,用最不可置信的语调和最微弱却又最清晰的声音说道:“快看,黑色褪去了……黑色褪去了……黑色褪去了。” 斯内普的注意力也从芙洛特身上的扎伤,转移到了她手里的古曼童,果然,原先半灰半黑的古曼童,现在竟真的完全褪变成了普通的石灰色,难道他们的法阵起作用了? 可芙洛特并没有为这眼前可惜的变化而感到雀跃,相反,她突然意识到了最重要的问题:“然后呢?然后呢!为什么?为什么!它还是个娃娃!为什么!” “来,孩子,让我看看。”尼可勒梅先生迈着小碎步快步来到芙洛特的身边,从有些呆愣的芙洛特手中接过娃娃,仔细的打量一遍后,有用手指拂过石娃娃的眼睛,才下结论地说道,“净化起作用了,但是没有完全的成功,古曼童的眼睛依旧是黑色的,颜色并没有褪去,约束的法力依然存在。只是……” “只是什么?”芙洛特激动的跪坐起来,她看向尼可勒梅的眼神宛如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人看见湖水一般。 “只是,这么多年的蕴养,这孩子的灵魂应该是具有很强的力量了,可明明古曼童束缚的力量经过净化后降低到只剩这一点,他却并没有自愿挣脱束缚,而是依旧乖乖的待在里面。”尼可勒梅不缓不慢的解释道,但这个现象在他的眼里依旧有点奇怪。 “您是什么意思?您是说是他自己不愿意离开?”斯内普问道。 “我想有这个可能,或许这孩子还舍不得离开。”尼可勒梅抬起头看向跪立在地上还没有力气起来的芙洛特,同时也看见了这位救赎自己孩子的母亲那发红的眼眶,“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应该是最大的。” “他为什么不离开,被折磨了那么久,没有理由的……”芙洛特哽咽的声音越说越小。 尼可勒梅的眼神渐渐放空,嘴里叨叨道:“天底下的孩子有几个愿意离开母亲,况且这一别,可能就是永恒了。” 芙洛特的眼泪终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可她并不想在这种关头下展示自己的软弱无能,于是用还在微微滴血的指尖,将自己脆弱的眼泪抹去。血与泪交织在一起,挂在了芙洛特苍白的脸上。 而站在一旁的斯内普,在面无表情的背后,却无法自拔的想起了自己那抛下自己放弃一切的母亲……为何,同样都是母亲…… “那……那有什么办法……”芙洛特缓了缓,控制着自己将问题问出口,“逼他走吗?” “或许等到毫无束缚的时候,也就是彻底净化的时候,他不想离去也得离去。”尼可勒梅先生开口道,“不过我想接下来你可能要继续等了,因为已经没有东西能去净化灵魂了。” 想将一盆清水着色,容易至极,但若是想将浑水变清,却难上加难。 清楚这个道理的芙洛特低下头呆呆的盯着地面,不发一声。 不知三人在这里僵持了多久,斯内普才望着一地的红宝石碎渣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后打破平静氛围的说道:“我很抱歉,先生,魔法石……” 尼可勒梅自是知道斯内普要说些什么,他摆摆手不在乎的说道:“无所谓,反正我和阿不思早就准备毁掉它,今天的事故倒是让我们省了不少的事情。” 斯内普难得的抱着诚恳的感谢向尼可勒梅点点头,然后又将目光移回了芙洛特的身上。他轻轻的蹲下身,蹲在此时不知道在想什么跪坐在地上的芙洛特身边,用平常的语气带着劝慰的意思命令道:“我不觉得跪坐在你能想出些什么,起来,去那边的沙发上坐着去,我给你把手臂上的伤口清一下。” 芙洛特摇摇头,刚想抬头说不用在意,就发现斯内普的脸上,此时也多了一道不短的伤口,那是被魔法石碎渣划伤的。 “你的脸……”芙洛特抬起手,抹向斯内普脸上还在渗血的伤口。 斯内普其实有点嫌弃芙洛特这双同样带着血,还带着些眼泪的手,但是他又不能再芙洛特这么难过崩溃的时候火上浇油,只能咬咬牙,忍住想往后躲开的冲动。 当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斯内普的脸上时,他还是不自觉的颤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触碰到伤口的疼痛,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看见斯内普这下意识的反应,芙洛特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正在拿手蠢蛋般的戳人家的伤口……果然,那爆炸的波动绝对对自己的脑袋造成了影响,芙洛特尴尬的想道。 芙洛特赶忙抽回手,掩饰住干了蠢事的丢人情绪,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抱过还在尼可勒梅怀里的古曼童,灰溜溜的向一旁的沙发走去。 斯内普没有在意芙洛特的反常,只是心中庆幸这个惹事精终于肯听一次话了。 然而在活了几百年的尼可勒梅先生眼里,却看到了一丝很有意思的东西。阿不思手底下的教授们,这是终于能有不是单身的了…… 不过他这不靠谱的猜想,可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坐在沙发上的芙洛特,再一次抚摸着石娃娃的眉眼,心里琢磨着尼可勒梅那会儿说的话。 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啊,儿子?难道是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还是你有最后的心愿? 你应该走的,应该走的…… 第82章 从法国回来的这几个月里,芙洛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总是疲惫不堪。虽然她最大的心头病——净化古曼童可以说有了很大的进展,但是对于芙洛特来说,却依旧没有感到一丝的轻松。 芙洛特手里拿着几本书走在学校的走廊里,除了偶尔冲着路过问好的同学回以微笑外,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 她站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大门外,刚想开口通知画像开门时,这门却自己先打开了…… “勒斯特教授,下午好。”开门出来的是哈利·波特,看他拿着书包的样子应该是刚补习完功课,不过至于补习什么芙洛特可就不知道了。 “你好,波特先生。”芙洛特摆出她平时最常用的亲近笑容。 芙洛特以为这只是次平凡且简短的礼貌问好,刚要收起笑容往办公室里面走时,却听见哈利竟然叫住了她。 “那个,教授,您等一下。” 芙洛特扭过头重新看向波特,发现这孩子正尴尬的挠着头,那略微发红的脸彰显着他还没组织好发问的语言。芙洛特依旧是平常那般柔和的笑笑,她大体是猜出来这孩子正纠结的要问什么了。 “那天,那天赫敏和纳威给我们带回来一种巧克力饼干,他们告诉我是您做的。” 芙洛特假装先是一抹疑惑,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得恍然大悟起来:“啊,我想起来了,那天我饼干做多了,就让他们拿回去了,怎么了,是不好吃吗?” 哈利赶忙摇摇头,说道:“不不不,很好吃,应该说非常好吃。但是我想问您一下,您做饼干的配方是别人教的,还是研究出来的?” “呃……为什么要这么问?”哈,果然是上钩了。 “我小的时候,对户的一位婆婆对我很好,经常给我做这种巧克力饼干,而且味道和您做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只不过后来她搬走了,我就再也没吃到过了。”哈利在谈到那位对他不错的婆婆时,绿色的眼眸总是闪着一种特别的光。 “婆婆?教我这个配方的人也的确是个老婆婆。” “真的吗?”哈利的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 “嗯,那位婆婆是我在德国旅游时认识的,我当初在她的房子里借宿过,听她说过她也是英国人,后来被儿子接到的德国,名字,好像叫……芙朗妮,不知道跟你说的是不是一个人。” 哈利在听到芙洛特口中说的那个名字后,整个人都激动差点蹦起来,他疯狂的点着头说道:“对对对,芙朗妮婆婆,就是她。” “那可真是太巧了。” “那芙朗妮婆婆她还好吗?身体怎么样?”哈利关切的问道。 芙洛特柔和的笑笑,不过这回笑却更多的发自于内心:“她很好,身体应该也还不错。如果她要是知道你还一直惦记着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现实中“婆婆”本人也确实很高兴。 哈利很开心芙洛特给他的答复,但这开心的笑容里总有点难过:“也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婆婆。” “那位老夫人体格不错,肯定能活大岁数,我想等你长大后,你总有机会能见到她的。”这是个谎言,虽然从头到尾一直都是个谎言,但是能让这孩子小的时候过得开心些,也算是个善意的谎言了。芙洛特安慰自己道。 “谢谢您,教授,谢谢您今天告诉我这些,也谢谢您的饼干。”哈利很有礼貌的冲着芙洛特道谢着。 “真没想到我的饼干还能带出你这么美好的回忆。”芙洛特细声细气的说道,“如果你以后想吃了,可以跟我说……” …… 芙洛特此时的心中略微得意,如果说前一秒她在波特的心里评分只有零分的话,那么通过这事,她在这孩子的心中多半应该是及格了。 没办法,谁让斯内普不光顾及的事情多,内心上的纠结还更要多。不过她不是斯内普,既然说要帮他保护这孩子,那当然第一步要挂上钩取得信任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斯内普没办法做到,那她芙洛特替他做就好了。虽然这方法有点卑鄙,但是管用就行。 芙洛特礼貌的轻轻敲了下黑魔法防御办公室那半开的门,直到里面有男声的回应,芙洛特这才进去。 “刚刚碰见哈利了?”卢平暂且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教案,抬起头熟络的对芙洛特说道。 芙洛特耸耸肩,极其简短的说道:“显而易见。”她可不愿意在卢平面前多透露任何东西。 “你找我借的书我给你拿过来了。”芙洛特举了举手中的几本书,然后挑眉看向忙的有些腾不开手的卢平,“我应该给你放哪?” “非常感谢,你放到离你最近的桌子上就行,实在是有些抱歉,这文件让我有些腾不开手。”卢平略带窘迫的说道。 “没事,举手之劳罢了。”芙洛特边说边走向离她最近的桌子那里,然而还没等她靠近,她身边的那个大木头箱子便开始发生“咚咚”的撞击声…… 芙洛特赶忙后退了一步,警觉的盯着那还在发响动的箱子:“这里面装的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只博格特,你知道的,霍格沃茨的箱子有些年久失修了。”卢平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 芙洛特略带嫌弃的皱着眉,但也没太当回事的走向前面的桌子。 可她刚把书放到桌子上时,身后的箱子便发出“啪嗒”一声,然后一股子掺杂着尸体腐臭的风吹起了芙洛特耳边的碎发。 芙洛特扭过身,毫不吃惊的看见自己的身后多出一辆遍布着黄渍、滴着恶臭的油极其熟悉的婴儿车。 她的面色一如往常,甚至依旧用打趣的语调说着话,只不过芙洛特目光说什么也不愿意在聚集到这熟悉的婴儿车上:“别告诉我,这是给我的惊喜。” 显然在一旁忙的不可开交的卢平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他赶忙放下手里的活,然后抽出魔杖,将那只博格特打进了箱子里。卢平摸了下鼻子,愧疚的说道:“箱子的锁也松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惊到你了。” 芙洛特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这可谈不上惊吓,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博格特的课程都在上半学期,那为什么它现在依旧放在这儿而不是仓库里?” 芙洛特这里是对博格特依旧在这办公室里放置而感到好奇,而刚刚目睹了博格特变形全部过程的卢平,倒是对芙洛特的恐惧感兴趣起来。 “我只是在帮哈利特训,你知道的,摄魂怪是多少人的噩梦,而哈利还是个孩子。”卢平温和的解释道。 “所以,你用博格特的变形训练哈利对抗摄魂怪的能力?众所周知,对付摄魂怪只有呼神守卫管用,而一个三年级的孩子去学这么高深的法术,我可觉得不太合适。” 听见芙洛特的这套担忧的说法,卢平差点没笑出声:“所有人都可以质疑这一点,但是你不行。我记得你三四年级那会儿会的可不仅仅只限于课本。” 芙洛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于是冷笑的回道:“彼此彼此,你们劫道者的小秘密可更多。” 听见“劫道者”这几个字,卢平的嘴边泛出一种苦笑,他的注意力渐渐移动到关有博格特的箱子上,然后淡淡的说道:“说真的,我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当初出卖詹姆斯和莉莉的是西里斯·布莱克。你知道西里斯的博格特是什么吗?” “什么?” “是他自己,一个加入了食死徒的自己。”卢平双手插进兜里,眼睛却依旧盯着那箱子,“当初上课时我们几个调皮捣蛋被罚站,所以实践对付博格特的时候,我们就没被允许参与。所以我们是在某一个晚上夜游的时候正好在仓库那里碰到的这个箱子,然后放出来玩的,而这件事除了我们几个外,谁也不知道。他那么害怕加入食死徒,那么害怕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怎么可能帮着神秘人背叛朋友,背叛正义呢。” 还真是与众不同,这是芙洛特听完卢平叨叨完这些后的第一个想法。 “说句你可能不相信的话,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怎么相信是他背叛的波特夫妇。”芙洛特依着桌子也突然开口道,“不过理由可不是什么夸赞,我只是单纯觉得他没这方面的脑子。” “不,西里斯很聪明的。”卢平反驳道。 “我说的这个没脑子不是再说他笨,而是指的他可没有做间谍的脑子和耐性。你也知道他比较一根筋,认准什么就是什么,他认准成为凤凰社成员,为此奋斗付出生命,我可不觉得他能有第二根筋干相反的事情。” 卢平没有吭声,他感觉芙洛特说的这段话应该是对西里斯的一种赞扬,可是怎么听着总还是那么别扭…… “其实我认识西里斯·布莱克的时间,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早。”可能是话匣子打开了,也可能是卢平开了个好头,芙洛特竟然也开始追溯曾经了,“我很小的时候就被老布福德带着拜访了各种有名的纯血统家庭,其中就有布莱克家,而为了拉紧两家的关系,让两家的小孩经常在一起玩耍也是常有的,所以在那会儿我其实就认识西里斯·布莱克。” “可我从来就没听他说起过。” 芙洛特笑笑,表示这很正常,然后解释道:“我基本上不在他面前出现。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他家宅子的后院,而那时他正巧拿着一根棍子爬上了树,然后把马蜂窝给捅了……还被马蜂蛰了一脸包……从那会儿我就开始觉得他不太正常了……” “……”卢平的表情此刻有些扭曲,他想笑却又觉得这事不太应该笑,不过他现在倒是知道了,为什么西里斯·布莱克平常都是绕着芙洛特走,原来是芙洛特知道他的糗事知道的太多了。 “哈利的呼神守卫学的如何了?”芙洛特突然将话题转移到哈利身上。 卢平琢磨了一下说辞后,才抬眼回道:“能形成屏障,但是没有守护神形态。” “三年级能做到屏障已经很厉害了,我是结婚以后,呃,也就是在你们七年级那会儿才学会的呼神守卫。”其实她一直不成功的原因并不是魔法能力不达标,而是她从小到大也没太多那种能形成守护神的快乐回忆,直到她被告知怀孕的时候,那是她才算有了一个真正快乐的回忆。 芙洛特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知道时间也不早了,她也该回去判作业去了:“行了,不跟你在这儿聊天打扰你了,我也该回去,书我给你放这儿了,你看完给我就行。” 卢平点点头正准备送客,但突然想起写什么嘱咐的问道:“这书你这两个月应该用不着吧?我借的时间有点长。” “应该用不着,如果我要用的话,回来找你拿的……” 然而,事实证明,在一个多月后,芙洛特可能得感谢这次立下的flag…… 第83章 一个月后,原本以为自己用不到借给卢平那两本书的芙洛特,却被自己接下来要研究的课题啪啪打脸。无奈之下,芙洛特只能趁着晚饭之前的这点空闲时间,再次站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门外,看看能否先把书拿回来几天。 这次办公室的门并非像平时那般紧闭,而是半开不开的掩着,但芙洛特依旧如往常一般并没有直接拉门进入,而是站在半开的门旁边敲了敲门。 “卢平,你在吗?我有点事找你。”芙洛特向屋内喊道,但那熟悉的声音却没有出现,反而是平时惜字如金的守护画像张开了嘴。 “卢平教授刚刚匆忙出去了,想必一会儿就回来了。”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守护画像是一个白胡子拖到地总喜欢皱着眉的老者,平时他基本上从来都不说话,只负责开门关门,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芙洛特来找卢平的时候都是敲门而不是用画像通报,她一向不喜欢自言自语的感觉。说真的,在学校这么久,芙洛特还是头一次听这幅画开口呢。 芙洛特有些抱怨的咂咂舌,然后稍微不耐烦的说道:“一会儿是多会儿?” 然而,刚刚还愿意开口回复话的老者,此时再一次的发挥沉默是金的风格,不再多说一个字。 芙洛特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万般后悔自己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但凡她要是知道今晚要着急用这两本书,她就提前一天来拿了,这赶的算是什么事儿。 不过,看卢平这连办公室的门都没有关,他那么细致的人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纰漏,想必是知道自己应该会很快回来,要不然先在这儿等等,反正没那两本书,那个卡壳的知识自己也铁定是想不起来,论文那更是写不下去,还不如在这儿等呢。芙洛特心里面琢磨道。 但是进去等又太唐突,不进去在这儿站着又太累…… 真麻烦…… “卢平教授临走时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也没嘱咐有人找他应该怎么办吗?”芙洛特有点不死心的继续开口向那个不愿意动口的画像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然而,还给芙洛特的确实一片沉默的寂静…… 黑魔法防御术摊上这么个画像守着门,也是够糟心的了。 不过这个守护画像是没吭声,但是在不远处的一副挂在墙上的不知名画像倒是吭了声:“什么也没说,他急匆匆的就走了,显而易见,连门都忘了关,这位教授绝对此时在心中期望着他的守护画像记得帮他把门关上,梅林啊,他竟然期望着一个上百岁的糟老头。”那画像的声音听起来懒懒的,但是讽刺的话语却让人耳目一新。 那个站在画像里胡子拖到地上的老者并没有为其他画像讽刺他是糟老头子这件事而表现出任何反应。 “如果你要等卢平教授回来,你可以进去等的。”懒懒的声音又想起来了,“这教授的脾气一向很好,何况刚刚就有人直接进去找他了。” “有人直接进去了?谁?”芙洛特朝着那副画迈了一步,小声的问道。 “斯内普教授,不过他进去没多一会儿,也急匆匆的出去了,走的极快。你知道吗,我还是头一次见他那副阴沉的死人脸多出那么多的表情呢。”这幅画像绝对曾经受到过斯内普的迫害,“着急,不可思议,还有激动。哦,梅林,我真是表情分析大师。” 斯内普也来过?然后同样着急忙慌的走了?这办公室里有东西把他俩吓着了?好吧,这猜测格外的不靠谱。 “他有说他干什么去了吗?”芙洛特疑惑的问道。 那个画像上的年轻男子翻了个白眼,依旧懒洋洋的说道:“我只是一幅画,不是你们教授手中的百科全书,我更不会读心术,别再问我了!”后半句的情绪确实透露出了些愤怒。 芙洛特撇撇嘴,她还是有必要进着个办公室,真希望卢平不会怪罪她这回的不礼貌…… …… 办公室并没有像芙洛特刚刚那不靠谱的猜测那般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反而依旧是往常那般整洁,只不过空荡荡没有人而已。 反正进都进来了,不如在这儿找个地方坐着等会儿,想必以卢平的办事效率,应该不会回来的太晚。 芙洛特打定主意,便向不远处的办公桌走去,可刚走近,整洁的桌面上唯独多出来的两样东西彻底的吸引起了芙洛特的注意力。 两样东西,一个是上面布满会动图画的奇怪羊皮纸,一个则是芙洛特极为熟悉的,盛满红色液体的高脚杯…… 这高脚杯不是给卢平装狼毒药剂的杯子吗?芙洛特印象很深刻她见过这杯子,当初她还吐槽这高脚杯设计的不合理呢。而这红色的液体……芙洛特见过斯内普无数次熬过这种药剂——狼毒药剂。 今天是月圆的日子?芙洛特伸出手算了算,的确了。而此时外面映照大地的阳光也已经落下帷幕,而这杯狼毒药剂显然是满满的一口没有动过! 梅林的长筒袜,卢平不会是疯了吧,他不会是真的没有吃药吧! 芙洛特面色凝重,用最快的速度抬起手抄过离她最近的一个画像,万分着急的确认着:“是不是斯内普教授送这个高脚杯的时候,卢平教授就已经出去不在了?” “是的,教授。”这画像乖乖的点头答道。 梅林的长筒袜啊,果然一口没喝!不行,得赶紧通知邓布利多校长,这要是出事,可出的就是大事了。 可芙洛特刚想张口吩咐画像去通知邓布利多,谁知道画像却率先张口了:“斯内普教授也询问过我卢平教授去了哪里,我就告诉他卢平教授拿着桌上那张羊皮纸,震惊的盯了很久,然后什么也没说的剩下羊皮纸就跑了出去。而斯内普教授再听我说完这些后,同样拿起了羊皮纸,也说都没说的扔下羊皮纸跑了出去。” 羊皮纸?芙洛特捕捉到画像所说的信息中最关键的词。她的目光渐渐地从画像上移动到那个布满移动图案的羊皮纸。 芙洛特将画像放下,迅速靠近桌子抄起那卷羊皮纸仔细的浏览起来。这羊皮纸她从来没见过,但是看得出来,整体画的应该是霍格沃茨的地图,而上面移动的小黑点旁边都标着人名。 芙洛特在地图上快速的浏览到了自己的人名,发现属于她的小黑点正身处于黑魔法防御术的办公室里。难道这羊皮纸上的地图带有追踪魔法?那他俩究竟是看见了什么才跑出去的? 芙洛特彻底的将巨大的羊皮纸展开,铺平到桌上,然后无一遗漏的地毯式的搜索着卢平和斯内普的名字,然而搜索到的结果却让芙洛特惊的差点没把旁边的杯子给碰倒。 看看!她看见了什么!卢平,斯内普,哈利,赫敏,罗恩这几个人聚在一起,就在尖叫棚屋那里,而更让人震惊的是芙洛特还在这堆人的名字里发现了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字,以及一个叫彼得·佩迪鲁。 这个名字很熟悉,非常熟悉,但是芙洛特一下却没有想起来。直到搜寻到那天他们教授闲聊时候的记忆,芙洛特才逐渐有了映像,这人不就是那个被布莱克炸的只剩下一个小拇指的小矮星彼得吗? 如果说布莱克出现在这儿,算是意外的话,那彼得出现绝对是一种奇迹,好歹怎么说布莱克也是个活人啊,可这死人还带出现的?这羊皮纸该不会是个恶作剧吧…… 芙洛特盯着羊皮纸的表情变的更复杂起来,如果真是个恶作剧,怎么可能在骗到卢平的同时,还能把斯内普骗过去啊。 不管了!还是先把这事通知给邓布利多最重要!来,让她看看邓布利多现在在哪呢。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芙洛特怎么找也没找到邓布利多…… 芙洛特咽了口吐沫,抱着最后的希冀对那个画像说道:“快让所有画像看看,邓布利多在哪,我这有急事要通报!” 墙上的好几副画中的人物都消失不见了,片刻后,又通通回到了画里面。 “一楼没有……”“二楼也没有……”…… 画像开始七嘴八舌的通报起来,但是最有用的只有其中的一个画像。 “我听办公室的画像说,邓布利多校长出去了。” 梅林啊,平时你不是在办公室里吃糖吃的挺欢快吗,怎么今天出了事你倒是恰巧出去了啊,这可怎么办。 不管了,能通知谁是谁吧。 “所有画像听着,在学校里找各个教授,四个院长或者其他教授都行,要有法力的,能通知多少通知多少,告诉他们,布莱克出现在了尖叫棚屋!”芙洛特严肃的高声喊道,焦急的连声音都变得尖细起来,虽然尖叫棚屋此时聚集的人很是复杂,一两句说不清楚,更何况她不能让画像们知道卢平的情况,画像的嘴一个个比棉裤腰还松。反正简而言之的只提危险人物布莱克是最好的方法,说真的,她不怕什么谎报军情的罪责,她是真心希望这羊皮纸只不过是个恶作剧,上面显示出来的情况通通都是假的……一定要是假的啊! 办公室里的各位画像好像都收到了,匆匆都消失在了画框里。 芙洛特抬起头看向窗外,果然,一轮皎洁的圆月已经从不远处的山尖处冒出,而羊皮纸上的信息,依旧显示着,三个孩子,一个教授,一个杀人犯,一个即将狼变的人,还有一个已死之人正聚集在尖叫棚屋那里! 芙洛特揪起的心依旧没有放下,她现在还能做什么,虽然通知是通知了,但是毫无准备的教授们在无法幻影移形的学校里肯定不能迅速到达那里,更何况通知也是需要时间的,可是这月亮眼瞧着就要升起,这若是真狼变了,别说杀人犯布莱克会不会杀掉孩子,就光这狼人就能把他们通通咬碎。 更何况,斯内普还跟他们在一起……虽然他的法术高超,但…… 但他要面对的是一个狼人和一个杀人犯啊,况且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拼死保护波特的。 怎么办,怎么办,自己绝对不能看着斯内普出事!绝对不能! 不行,现在能最快跑过去的只有自己,可是没法术的自己到那儿也是送死啊!那怎么办?就在这儿干等着?怎么可能等的住? 芙洛特现在的心思已经记得混乱起来,就连手也沁出了一手心的冷汗,她的身体依靠在桌边上,眼睛无神的盯着地面,内心依旧纠结的打着架。 但就在这时,芙洛特的眼睛突然闪出一道光,她拿起脖颈上挂着的古曼童…… …… 斯内普下意识的捂住刚刚被狼人挠破而流血的手臂,眼睛却紧张的找着已经跑远了的哈利。 他抽出魔杖,顾不上那么多的随意给自己施了个治疗咒将血给止住了,然后回过身,看向同样被挂倒在地的两个学生。 “韦斯莱先生,把你的脚伸过来。”斯内普低吼的命令道。 罗恩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颤抖的身体根本没意识到斯内普说了什么。 斯内普极其不耐烦的将他的脚揪了过来,然后施了个简单的治疗咒:“你现在可以站起来了,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你赶快带着韦斯莱回到城堡去,相信以你万事通的本事,应该会保护好你们彼此。等回到城堡后,你们就通知其他教授,越快越好!” “那您呢,教授?”赫敏显然意识到了斯内普教授的意思,焦急的问道。 斯内普丢给两个人一个万分嫌弃的眼神,然后理都没理的站起身便向刚刚哈利消失的位置追了出去。 …… “你们两个还好吧?西弗勒斯呢?”芙洛特在赶过来的路上正好遇见了一瘸一拐的罗恩与赫敏。 看见芙洛特,赫敏的表情显然燃起了希望:“我们没事教授,但是斯内普教授去追哈利了!” “哈利呢?” “哈利在卢平教授狼变以后,就消失在了禁林里。”这句话是回过身的罗恩说的。 芙洛特扶住赫敏的肩,嘱咐道:“我已经将这件事通知给了各位教授,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感到,你们会遇到他们的,不过依旧要记得万事小心。” “那您这是……” 还没等赫敏说完,芙洛特就已经转过身,接着向禁林里面跑去。 “教授您别去!危险!”很明显,赫敏焦急的喊叫声并没有阻止芙洛特的前进。 …… 等进到禁林里打开羊皮纸的想要看他们具体方位的时候,芙洛特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事先确认,这羊皮纸是否能显示出禁林里的情况。 果然,本该是禁林位置的地图现在确实黑乎乎的一片,没有任何一个字母。 芙洛特皱着眉,带着烦躁且紧张的心情随便的将羊皮纸塞到衣服兜里,然后执起好久都为用过的魔杖,点出一个荧光闪烁,继续像禁林深处找去。 是的,她最后还是决定借用古曼童的力量…… 虽然充满力量的感觉让芙洛特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但也只会借用这一次……唯一人命关天的一次!她绝不能让斯内普出任何事。 芙洛特点着荧光闪烁,在禁林里毫无目标的快步走着,而耳边则是细心的留意着一丝一毫的声音。 今晚入夜的风格外寒冷,甚至这份刺骨的寒冷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月份。芙洛特的内心其实是知道这寒冷的原因,但她现在不愿意多想。 正在芙洛特临近崩溃点的时候,“砰”的一声好似有东西撞树的声音,打破了禁林本来的宁静。 芙洛特激动的快步往声音的源头跑去,果然在不远处,借着月光能依稀看见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形。 芙洛特朝着那两个人浮起一个光球,果然,是斯内普和已经变成狼人的卢平。 看清楚状况的芙洛特,发了疯的想要跑向斯内普…… 但正在这时,原本浮在空中的光球好似被寒冷的空气凝结一样,光束越来越微弱,不到片刻,就彻底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深处在黑暗中的芙洛特看见这诡异到恐怖的景象,她停下奔跑的步伐,紧紧握住手中的魔杖,打开了戒备一切的警觉状态。 芙洛特能感受到自己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她身上因阵阵阴风而激起的鸡皮疙瘩也越起越多。芙洛特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的守护着不远处地上的那个人,她现在很清楚,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一阵阴冷的风拂过芙洛特的脸颊,那是一股带着腐败味道风,这股子风不光吹起了芙洛特的恐惧,更是带给她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芙洛特额头的冷汗现在快要从额头流下,她手中颤巍巍的握紧魔杖,心中也鼓起仅剩不多的勇气,慢慢的,慢慢的抬起眼睛向天空望去。 黑压压的一片,足有五六个摄魂怪正盘旋在芙洛特的脑袋顶上。 芙洛特不是傻子,她自是不会相信魔法部所谓摄魂怪不会平白攻击别人的鬼话。因为她知道,摄魂怪这种物种本就不存在规则二字! 随着天空上的摄魂怪越聚越多,芙洛特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她抬起手将魔杖指向天空,伴随着“呼神守卫”的咒语,指向摄魂怪的杖尖冒出一件串的光芒! 那光芒渐渐凝聚成一只裹着丰盈绒毛,体型似狗,但却拖着般比狼尾长度的绒毛尾巴,行动如狐狸一般敏捷狡猾,那是芙洛特最熟悉的守护神——一只豺。 那只闪着银光豺极其敏捷与狠辣的在摄魂怪之间冲撞穿梭,甚至毫无惧怕的用自己的利爪残忍的向摄魂怪的脑袋挥去。片刻之间,原本盘旋在空中的摄魂怪渐渐地被打散开来。 然而事情远没有就此结束,原本在地上凝聚着守护神的芙洛特,在守护神刚刚成型的时候,那魔杖的右手便感受到一种堪比钻心之痛的灼烧感,那痛感给她的感觉,好似是在灼伤自己灵魂一般。 这剧烈的痛处慢慢的从芙洛特的右手遍布到上半身,甚至在芙洛特肉眼可见的程度上,皮肤被一阵光圈照的爆了皮,甚至是冒起了黑烟! 她应该扔掉那该死的魔杖,这灼烧感好似马上就要燃尽她的灵魂…… 然而,如果她一旦停止了咒语,那势必会被摄魂怪彻底吞噬…… 第84章 芙洛特咬着牙死命的紧握着手中的魔杖,仍在坚持的释放着这个灼烧着自己灵魂的魔咒,然而哪怕意志力再过强大,生理上也难逃魔法灼烧带来的失力。芙洛特那紧握着魔杖的手在堪比被火焰烘烤一般的疼痛中被迫松懈下来,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住,魔杖就这么随着手劲一松跌落下来。 空中那原本狠厉乖张拼命进攻,守护主人的银色的豺,也在魔杖落地的那一瞬间里化为星星点点,消失在黑暗之中…… 刚刚被驱散掉的阴冷如今又在片刻间重新凝聚起来。虽然脱了魔杖后的手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痛到窒息,但也足以阻止芙洛特再次尝试捡起地上魔杖的行动。她痛苦的捂住右手踉跄了一下,但奈何右半身在刚刚的魔咒里整个都受到了波及,一下子没站稳便跪坐到了渐渐凝结出冰霜的草地上。 芙洛特的身体虽然疼痛难耐,但是大脑却是清醒,可即便再怎么清醒,在这种劣势的状态下,已经不太可能再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她苦笑着自己这次的冲动愚蠢,明明这次本就置身于火坑外面的安全地带,可偏偏一向自私自利只为自己利益的芙洛特这回竟然主动豁出命跳进了火坑里,真是蠢到极致了,她什么时候智商下的线?好像每回碰见跟斯内普有关的事,她就控制不住的冲动到没有脑子,真是冤家啊。不过这回倒是也不算太无用,若是她没来这趟,此时摄魂怪口中的食物应该就是斯内普了,也算值了。 摄魂怪们此时又一次的聚集到一起,黑压压的一片彻底的遮住了仅剩不多的月光。就在这彻底的黑暗中,芙洛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与恐惧,原本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但在这群摄魂怪的凝望下,芙洛特所剩无几的勇气也渐渐地要被抽空。她颤抖的手狠狠地握紧,指甲嵌进皮肉的痛感促使着自己更加清醒,她不能等死……不能等死,哪怕死得其所也行……鱼死网破,能保一个是一个! 然而头顶上的恶魔不会再给芙洛特挣扎反抗的机会了。 伴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腐臭,几个浮空而行的宛如鬼魅一般的摄魂怪向芙洛特俯冲过来,他们本来是感受到了那个犯人的气息,谁知途中却遇到了一狼一人,本想顺便饱餐一顿,可却突然来了个从中作梗的人,不过这个人的脑子里充满着痛苦,那么她为数不多弥足珍贵的快乐,好像更是美味呢…… 一瞬间的压迫感,逼迫着坐在地上的芙洛特想要向后挪去,但她知道这个胆小的动作绝对毫无用处!芙洛特的手已经不像是刚刚那般疼痛,她咬着牙用手将身体支起来,猛的扑向刚刚滚落在一旁的魔杖的位置。 那些个丑陋的怪物飞扑到芙洛特的身旁,冰冷的空气瞬间凝结住了芙洛特的所有反抗,她的眼前开始变得漆黑无比,但仍旧忍受着所有的不适拿起地上的魔杖向斯内普的方向发出了最后的魔咒:清泉如水! 在念完这最后的咒语后,芙洛特已经没有机会确定究竟有没有成功浇醒斯内普,因为她的脑袋里如同爆炸了一般翻涌出了无数血腥又痛苦的回忆…… 拿着剪刀的泰国人、血迹斑斑的婴儿车、如烟雾般令人恐惧的死神、无数个害她却又被她害死的人…… 一个个痛苦的记忆伴随着抽出体外离她远去的所有快乐不停地折磨着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芙洛特,她那仅剩的意志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彻底被抽空。 就在芙洛特的脑袋彻底要被抽干的那一刻,远处一个熟悉的阴冷男声终是将她的魂魄又拉了回来:“呼神守卫!” 一束刺眼的光芒在芙洛特眼前炸开,同时驱赶了所有漂浮在她眼前的魔鬼。芙洛特的意识渐渐消失,但是在消失的那一刻的时候,她看清了那束光所凝聚后的样子——一只银色的牝鹿…… …… 等到摄魂怪溃散逃去后,斯内普才挣扎的站起身,迅速的向芙洛特的方向跑过去。 “芙洛特!芙洛特!”斯内普扶起芙洛特的头,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脸,然而地上的人却并没有反应。 正在斯内普准备将芙洛特扶起的时候,他的动作猛然一顿,因为就在刚刚借着那微弱的月光,发现了芙洛特身上的不对劲。斯内普迅速的向空中释放出一个光球,这才彻底看清芙洛特身上那不同寻常的伤。 原本白皙纤细的右手,如今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斑,好似一向白纸被火焰熏出了黑色的痕迹一般。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芙洛特的右半边脸上,也遍布了几块黑色斑迹。 斯内普皱起眉头并将手附了上去,马上心知不妙,这不是普通的痕迹,应该是灵魂上的魔法反噬,是一般治疗咒无法消下去的。斯内普心中暗骂了一句,正要抬起魔杖来控制黑色斑迹的蔓延时,远处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西弗勒斯!太好了,你没事!”远处的匆忙赶来的几位教授显然认出了斯内普的身影,但当他们看清斯内普身上半抱着的那个人时,通通都惊叫起来,“哦,梅林!芙洛特这是怎么了?” “情况很复杂,我也说不清,应该是被魔法反噬了灵魂!”斯内普的声音虽然一如往常,但是纠结在一起的眉毛却也显示了他现在的担心,“我就知道一个狼人在学校不会有什么好事!如你们所见他今晚没喝药!对了,还有波特,波特应该在林子深处,我没来的及找到他就被狼变的卢平拦住了路,你们赶快去看看!” 既然几位教授都及时赶到,斯内普也就不必再担心波特的安危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把芙洛特送到校医院,得止住芙洛特身上伤势的蔓延。斯内普毫不犹豫的把芙洛特打横抱起,然后快步的往城堡赶去。 几位教授也不再废话,纷纷的给斯内普错开道路,然后一部分去救治被马人踢了一脚又被斯内普扔到树上撞晕了的狼变卢平,剩下的几位则继续往禁林的深处走去…… …… 一路畅通无阻的斯内普,终于把昏迷的芙洛特带进了校医院里。 屋内还在给病床上的罗恩上药的庞弗雷夫人看见这情况赶忙放下手头的活,小跑过来帮斯内普把芙洛特放到病床上,然后焦急的问道:“芙洛特,这是怎么了?” “被摄魂怪袭击的昏过去了,至于身上的伤,应该是被纯净的白魔法把灵魂给反噬了。”斯内普边把情况报给庞弗雷夫人,边抽出魔杖给芙洛特全身做着检查。 在校医院里侧的病床上,罗恩伸长脖子关切的望向他们,而坐在床边的赫敏显然也很关心勒斯特教授的情况,她本想跑过去看看,但是此时斯内普教授的表情太吓人了,生生吓的赫敏坐在病床边不敢动。 斯内普收回魔杖,很庆幸芙洛特没有受到其他的伤害,身上的灵魂反噬也没有继续再恶化。但当他抬头的时候,恰巧碰见了校医院里侧那两个孩子探头探脑的样子。 斯内普不满的眯起眼睛看向他们,并同时对庞弗雷夫人说道:“我想芙洛特的情况,需要单独的病房。” 庞弗雷夫人也明白了斯内普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她看向芙洛特的右脸,不禁心疼的叹了口气,然后转头对那边的两个学生说道:“格兰杰小姐,你先帮韦斯莱先生上药,我等会儿再给他包扎。” 说完,便将芙洛特的病床施了个漂浮魔法,飘进了一个独立的病房里。 等到庞弗雷夫人拿来药剂,并给芙洛特喂下后,她才发现斯内普的衣袖被撕破的地方也有着一块不小的血迹。 “西弗勒斯,你的胳膊也受伤了,你快去包扎一下吧。” 斯内普摇摇头,说道:“我的血早就止住了,问题不大。” 庞弗雷夫人的眉头又不满的皱起来,她当然看得出那快伤不是魔法造成的,应该是野兽抓伤的,匆匆处理除了止住血外是肯定做不到愈合伤口的。校医院的女王最看不惯病人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于是正要高声发出命令时,就又被门外的嘈杂声给打断了。 庞弗雷夫人暂时放弃继续劝说斯内普的打算,而是出了单独病房的门,看看今天格外热闹的校医院又来了谁。 来的人是邓布利多教授,他正在用魔法悬着哈利,而身旁跟着的是麦格教授,显然比刚回来的邓布利多了解的情况,马上问向庞弗雷夫人:“那两个孩子还好吗?西弗勒斯是不是已经把芙洛特带到这儿了?她怎么样?” “那两个孩子就在那儿,轻伤,问题不大,但是芙洛特的情况就有点麻烦了,我想得……”庞弗雷夫人还没说完话,就被邓布利多打断了。 “波皮,我想哈利这儿需要些缓和剂,他也被摄魂怪伤到了。”邓布利多将哈利放到临近罗恩的病床上,开口对庞弗雷夫人吩咐道。 庞弗雷夫人点点头,赶忙又进了储药室。 坐在一旁的罗恩看见邓布利多就在身旁,非常想要张嘴将他们今天所见到斑斑变成小矮星彼得的事情说出口,却被一旁的赫敏按住了,因为赫敏知道,现在的校医院里人太多了,这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单独病房里的斯内普听见了邓布利多的声音后,再三确认芙洛特无继续恶化的危险后,这才铁青着脸从单独病房里走了出来。 斯内普先是远远的确认哈利没有大碍,然后直接把冰冷的目光射向邓布利多,他这是头一次,用这般不敬的眼神看向这位老巫师,因为今天的事情足以把他气到爆炸。 邓布利多那里显然是感受到了斯内普愤怒的目光,他放下缓解哈利症状的魔杖,也回头看向斯内普,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斯内普率先打断了。 “您不觉得我们该谈谈吗,校长?”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如今冰冷的像一块寒冰,他冲着邓布利多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邓布利多很清楚斯内普如今要跟他谈什么,但是表情却一如往常那般平静,点点头平稳的跟着斯内普出了校医院。 在学校的走廊里,斯内普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今天这般气到发抖的感觉,众所周知,他平时一向是冷漠的看待一切,但是今天,今天发生的所有一切,真的是…… “校长,您知道我一直对您充满信任,哪怕您招进来了一个可疑的狼人,我都一直是相信您的。但是今天,就是你那宝贝的狼人,不光跟布莱克站在一起拿着魔杖指着学生,还变成了狼人差点吃了你那闪闪发光的救世主!后来要不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我也不会被打伤昏迷,芙洛特也就不会差点就死在那儿!”斯内普的声音可以说是激动的低吼着,但是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咬的极为轻易极为愤恨。 邓布利多知道今天的事情确实触碰到了斯内普的逆鳞上了,所以他尽量用话语安慰着斯内普:“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但是孩子,你现在要冷静。” “冷静?呵。”斯内普冷笑着,他完全不吃邓布利多现在的说辞,“你一直跟我说,让我保护波特,保护莉莉唯一的孩子,而我一直都在尽力,哪怕用生命也保护着那个成天上蹿下跳没有一刻让人省心的波特的仔,而你呢,你却招来一个狼人,把那孩子的危险置之度外!还顺带着让另外两个孩子,还有芙洛特进入了危险!”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西弗勒斯,你知道,这只是一次意外。如果卢平真像你说的是内鬼,那哈利肯定很早就被他带给布莱克了。” “你这话的意思是想继续留他在学校吗?”斯内普夸张的做出一个吃惊的表情,充满着讽刺的意味,“那你把布莱克放哪了?是不是直接放掉了,还是准备把他也收进霍格沃茨,和卢平来次双宿双飞?” “布莱克已经被我放进了塔楼的监狱里,我希望魔法部会对他进行公平的判处。”邓布利多声音依旧如往常一般平静,丝毫没有受到斯内普的影响。 “那您觉得该对一个狼人进行什么判处呢?” “西弗勒斯,我说了这只是次意外。” “真是熟悉的话语,十几年前您也是这么和我说的!那您到底究竟觉得什么不是意外?是一个狼人彻底吞没一个人吗?” “西弗勒斯……”还没等邓布利多继续开口劝服,远处的一个声音就打断了他们的争执。 “狼人?哪里来的狼人?”那是一个十分圆滑的声音。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同时向声音拐角处望去,果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 斯内普此时有些懊悔刚刚只顾得与邓布利多争执,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动静,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听到了多少。不过,既然听到了也有听到了的好处…… “康奈利,我以为你会在上面跟布莱克聊聊呢。”邓布利多笑着说道。 福吉也笑呵呵的背着手向斯内普和邓布利多走去:“将死之人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我也相信霍格沃茨牢房的安全性,不过我以为你会把他放进那个霍格沃茨传说中的能把犯人活活憋死的‘死牢’里。” 邓布利多当然知道福吉说的是哪个牢房里,他依旧笑着回答道:“作为校长,我得辟谣,根本没有那种四面都是墙会把犯人活活憋死的牢房,你也说了那只是个传说。更何况这种罪犯应该交给魔法部处置,我是知道的。” “那不知道,刚刚你们口中的卢平教授是狼人这件事,是不是也是一个谣传?”福吉依旧是乐呵呵的说道,他非常高兴这次好像听见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很清楚,福吉这么说肯定是听见了不少。邓布利多并没有急于回福吉的话,而是转头冲着斯内普说道:“西弗勒斯,我想你校医院里突然多出那么多的病人,波皮肯定是忙不过来的,不如你去帮一帮她?” 斯内普沉默的点了点头,深知邓布利多的用意。他冲着福吉部长冷漠的点头以示告辞,虽然动作标准与礼貌,但是看向福吉的眼神却充斥着阴冷,他可没忘记今天那差点夺走芙洛特命的摄魂怪可是听这位部长的指挥驻扎在这儿的…… …… 斯内普走近那间单独的病房,烛火燃烧起的微光在白色帘子上映下了一个坐在床边的影子。斯内普很自然的以为那影子是正在给芙洛特治疗的庞弗雷夫人,可当他穿过挡在他们之间的白色帘子时,却看到了一个让他不敢想相信的一幕。 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棕发少年正映着微弱的光辉坐在芙洛特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少年的年龄大概有十五六岁,但这模样却提醒着斯内普这孩子绝对不会是霍格沃茨里的学生,可是样貌却又让斯内普感到万分熟悉,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经常在哪里见过一样…… 斯内普想起来了,因为这少年的眼睛与躺在病床上还昏迷的芙洛特的眼睛一模一样…… 第85章 “斯内普先生,您好。”坐在凳子上的灰衣少年将柔和的视线从病床上移动到了斯内普的身上,他的声音稍显稚嫩,脸上的笑容也纯净的好似从未被世俗污染过一样。 斯内普的表情依然冷漠,笔直的站在那儿,回望着少年。这少年虽然给斯内普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但依旧没有让他完全放下心里的戒备:“你是谁?为什么在这?” “先生,您在我小的时候是见过我的,我是泰格·勒斯特。”少年依旧冲着斯内普很亲切的微笑着, 泰格?斯内普的眼睛不犹的往病床上芙洛特的脖子处瞟去,果然刚刚还在脖颈处挂着的古曼童现在却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斯内普又上下仔细打量着少年,眉眼间确实有芙洛特那股天生就有的狡猾精明,不过不同的是,这孩子的眼眸要更纯粹一些。斯内普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背过去的右手依旧紧握着袖管里的魔杖,眯着眼睛戒备的盯着眼前的少年。 泰格好像感受到了斯内普身上散发出的敌意,但他的表情没有变,依旧是满面柔和的看着斯内普:“先生还是不信?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一个石娃娃突然成了人,换谁谁也不信。” 石娃娃变成人?这古曼童里面装着谁,这世上知道情况的也就四个人,难道这孩子真是小泰格?那他是怎么出来的。斯内普挑起眉毛,刚想将怀疑问出口,却被泰格给打断了。 “哦,对了,那不如我跟您讲点东西来证明我自己吧。”小泰格纯粹的眼眸突然闪过一道光,背一下子挺得笔直,脸上竟然还多多少少带着小孩子才有的骄傲。 斯内普挑起眉没有说话,他倒想看看对方能说出什么事情来。 泰格微微低下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床铺上的芙洛特,小声的诉说着:“您也知道,我在不记事的时候魂魄就被封在了古曼童里,后来等我积聚了足够的力量在古曼童里长大的时候,我虽然仍旧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着,但是我能听见外面的声音,甚至还能听见妈妈对着我时的自言自语,这是我处在黑暗世界中唯一能跟现实世界联系在一起的通道。妈妈曾经在我的耳边嘟囔过我小时候的事情,说我第一次使用魔力的目的就是为了扯您的袖子,不知道您记不记得,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皱起眉,的确,他记得那不大点的小孩第一次用魔法驱动着车就是为了过来扯他的袍子,这件事情应该也就只有芙洛特和他知道了,看来眼前的少年应该就是泰格没错了。斯内普眼中的敌意渐渐消散,但斯内普依旧做不到像其他长辈那般带着亲近感,只能克制着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阴沉:“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其实随着时间,我凝聚的力量越来越多,很早的时候我就可以挣脱古曼童的束缚了。”泰格淡淡的说道。 斯内普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不犹的阴沉下来,这孩子竟然很早就能离开解决所有问题!而他却偏偏还留在这儿让他们想了那么多办法去净化,甚至芙洛特差点没命!可能是教书教惯了,见的熊孩子太多了,斯内普有些克制不住的拿出了训诫那些如同巨怪一般的学生时的气势说道:“看来你无法接触到外界的这几年丝毫没有消退你从小就有的性格——乐此不疲的惹麻烦!你知不知道你母亲为了让你解脱花费了多少心血!甚至差点没命,而你却明知道能挣脱出来让你母亲安心,可你乐此不疲的耍着你的小心机让这件事成了你母亲永远也消退不了的心头病!” 小泰格显然是被斯内普突如其来的愤怒给吓到了,身体猛的一颤,脸上写满了委屈,甚至就差落泪了,他的声音变得极小极小,连语调也变得像极了那些调皮捣蛋后被抓住而忏悔的学生:“我……我不是故意的先生,您知道我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有了法力后的我每天都在抗着古曼童的束缚给她治疗,把一部分的力量附给她……所以我想等她病情稳定了再走,而今天她终于肯动用我的力量了,所以这治疗的效益要比之前的强很多……” “你说什么,她动用了你的力量?”斯内普捕捉到了关键字。从他把芙洛特救下的那一刻,心里就已经止不住的在谴责她的不自量力,但是看见芙洛特身上多出来反噬的伤和手边的魔杖,斯内普心里多多少少还是起了疑,不过如今泰格的话倒是帮他解答了。但是,芙洛特为什么会舍得动用她儿子的力量了?这怎么可能? 泰格乖巧的点点头,依旧保持刚刚那副怯怯的样子:“是的,妈妈说,她要借用我的力量帮你,她可不想看见您受伤,我当然也不希望先生受伤了,况且这是治疗她的最好机会,所以我就同意了。” 听见泰格的解释后,斯内普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是知道芙洛特有多么排斥借用泰格的力量,怎么这回就开了先例呢,更何况平时除了面对她儿子外的事情,芙洛特的作风一向是先考虑自身利益,绝不会贸然以身犯险,怎么这回就……斯内普总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别扭感。 “先生,您……您不生气了吧。”泰格悄悄的抬起眼观察着正在沉思着的斯内普,弱弱的问道。 斯内普回了神,看到泰格那副带着丝畏惧的表情,心里不禁有一点愧疚,刚刚确实是他没有问清便平白无故的指责了这孩子。斯内普清了清喉咙,很郑重的道歉道:“刚刚是我不好,没有问清就进行了指责……” 说真的,小泰格其实根本无法体会到被斯内普道歉是一种怎样神圣的体验,如果这对面要是坐的芙洛特,非得来一瓶香槟以示庆祝,开玩笑,他俩打架,斯内普这个死傲娇哪回道过谦,充其量也就别扭的稍微示下好,芙洛特她还得被迫接受(不接受,那下个月的药就别想要甜味的了)。 “先生,您别……没必要的,也确实是我不对,但是……我是真的舍不得离开妈妈,我从小还没记住过妈妈的样子,就被……塞到了那里面,今天还能再见到她已经是很开心了,哪怕没机会跟她说说话了。”话语中充满着忧伤的味道,但是泰格依旧是笑着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斯内普其实听明白了泰格话中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要去哪?” “等过了十二点,我的灵魂就要去该去的地方了,其实这样也好,在妈妈睡觉的时候让我见见她,也免的她在离别的时候掉眼泪了,真的,我不想看见妈妈哭。先生您不知道,她晚上有时总会哭,我总是能听见她哭泣的声音,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在哭,但是我不想这样的。”泰格的声音淡淡的,脸上的表情也极其温柔,他抬起头,努力微笑着的看着斯内普说道,“先生,您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如果时间能重来,如果能有机会保护好这个孩子,如果泰格真的能像其他正常孩子那般入学成长,这孩子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少年,斯内普心里这样想道。 斯内普的语气慢慢变的柔和起来,问道:“什么事情?” “您千万别把我今天现身的事情告诉我妈妈,更不要把我在古曼童里的情况告诉她,我不想让她懊悔难受,真的,一点也不想。就让这些成为咱俩之间的秘密,好不好,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看向躺在床上睡得十分安详的芙洛特,其实他很了解芙洛特的,芙洛特一定会很想知道小泰格的样子和他这些年的经历,但是斯内普也清楚,如果芙洛特真的知道这些了的话,也一定会加深她的懊悔与内疚。斯内普也想芙洛特能多少过得开心些,所以…… “好的,我答应你。” “先生,您人真好。一点也不像我妈天天念叨的那样。”带着谦和微笑的小泰格看似是个聪明的小伙子,然而没有经过人世的他完全没听说过一个词,那就是“卖队友”。 斯内普面部一僵,不禁感到右眼一跳,他的声音不大,但出奇的有震慑力:“哦?你妈说过我什么?” “说的挺多的,每天骂完我爹就是骂你,偶尔还骂邓布利多和卢修斯,当然后面那俩我不太知道是谁。她总说您天天别扭唧唧,除了嘲讽别人就是摆个死人脸,天天装的不行,会熬魔药好像多了不起一样……”小泰格很厉害,一出来卖的一手好妈妈。 “够了!”临近爆炸边缘的斯内普凭着出色的意志力叫停了还在念叨个没完的小泰格,斯内普相信,如果他不叫停的话,那这一晚上怕是没完了。 泰格显然被斯内普的突然叫停给吓了一跳,不过过于单纯的他还无法从两个字就能判断出对方的怒气,但也能意识到现在不应该再说下去了。他眨眨眼睛,看向斯内普,然后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也不太知道妈妈那是在对您表示不满,我以为这是喜欢您呢,毕竟她念叨您的次数真的很多很多,甚至……” “好了,我可不觉得她的嘴里能说出什么值得一听的好话。”斯内普直接冷笑的打断道。 看见对方没有要听下去的意思,泰格也就只能把放到嘴边的话咽下了,其实他妈妈总念叨着斯内普先生有没有好好吃饭,斯内普先生又因为实验没有好好睡觉,斯内普先生怎么老是想着那个走了那么多年的人等等,或许在妈妈心中,斯内普先生还是很重要的吧。 果然,小泰格不光没有听说过“卖队友”,更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好助攻”。哎,卖的一手好妈妈,却没做个好助攻…… 泰格的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始终,他的微笑已经挂在脸上从未消散:“时间过得真快,快要到了呢。” 听见这句话,斯内普也扭头看向时间,果然还差一分钟就要到十二点了。他迅速的将头扭回来看向泰格,而对方正盯着床上的人说着最后临别的话。 泰格轻轻的拉起芙洛特的手,站起身低下身子在还昏迷的芙洛特的耳朵边轻轻的说道:“妈妈,我知道您可能听不见,但我还是想跟您最后道个别。以后我不在您身边,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是真的很希望您能走出来,不要再天天活在懊悔与内疚中折磨自己了,您……您从来也就不欠我什么,为补偿我的也够多了,剩下的该是您解脱后好好生活的时间了,如果……如果真的还有机会,我还愿意成为您的孩子,妈妈。” 泰格直起身子,轻轻的叹口气,看着低下的身子变得越来越透明,有些解脱却又带着对人世的不舍,他轻轻的将芙洛特的手放回原处,为他的母亲盖好被子,再次抬起头看向斯内普说道:“先生,谢谢您帮我保密,也谢谢您这么长时间来帮助妈妈。如果我要是有机会,还蛮想跟您学习一下魔药呢,虽然很有可能会像妈妈那样炸坩埚然后被您嫌弃呢。我走后,还要拜托您照顾妈妈了,她身上反噬的伤已经被我止住,明天应该就会醒来,伤也会渐渐痊愈,至于身上的病,虽然吸收了古曼童的魔力,但只能大幅度的抑制减缓发作,剩下的还是要靠您的魔药,真是麻烦您了。” 斯内普摇摇头,语调也带着一丝温度的说道:“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也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您人真好,先生。”小泰格微笑着说,他的身体渐渐变的完全透明,甚至微弱的烛光也能完全把他穿透,但是面临未知的旅途,泰格的笑容还是那般温暖恬静,他将目光最后投射到芙洛特的身上,温柔的做着最后的告别,“妈妈,再见了,我从来也没后悔做您的孩子。” 话音刚落,伴随着烛光摇曳,斯内普的面前空无一人,好似这从头到尾都是梦一样…… 第86章 清晨,芙洛特睁开双眼呆呆的望向她并不熟悉的天花板,耳边还在不停的回荡着从梦里带出来的一个声音:“妈妈,再见……” 胳膊的僵硬和疼痛限制了芙洛特的举动,但她依旧咬着牙,凭着一丝直觉抬起手摸向了自己的脖颈,果然,那里空空如也。 芙洛特疯了一般的将身子侧过来侧过去的翻找着,甚至忍着疼痛支起身子掀开被子慌张的摸索着,昏沉沉的脑袋也无法阻止她疯狂的举动。 这摸索的声音终是引来了在门外帮庞弗雷夫人熬魔药的斯内普。 “你在找什么?”一进门斯内普便看见披头散发的芙洛特正掀开被子每寸地的寻找,甚至想要探下身子在地上寻找一番。 芙洛特听见熟悉的声音,赶忙抬起头看向斯内普,问道:“古曼童不见了!我儿子不见了!” 斯内普叹了口气,将手中装瓶的魔药暂且先放到了桌子,然后略带无奈的看着披头散发却面带奔溃神色的芙洛特说道:“他走了。” “什么?”芙洛特很明显没有理解斯内普的意思。 “他怨气已经完全消散了,所以彻底的离开了,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芙洛特的表情依旧告诉着斯内普,她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讯息。 “我亲眼看见他走的。”斯内普带着波澜不惊的表情就这样看着芙洛特,声音不大却一字一词的能让人听的清清楚楚。 芙洛特的动作在一瞬间停了下来,甚至宛如一个被迫静止了的画面一般,就那样安静的停住了。 原来晚上的那个声音不是梦啊……这是芙洛特此时心里所想的唯一一个想法。 斯内普准备重新拿起药递给芙洛特,不过看对方的样子怕是还没心情喝。他本想出去给对方腾出一个安静的空间让她静一静,但看对方这副失神的模样,斯内普也并没有放下心出去。 于是就这样,一个人在床上坐着发呆,另一个则盯着床上的人站着发着呆,通通没人吭声。 过了不知多久,芙洛特才似乎回了神,身体向后移动靠向了身后的床板。她揉了下眼睛,声音颤巍巍的开口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晚上十二点。”斯内普回道。 芙洛特点了点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带着些哽咽的笑着说道:“走了好,走了好……” 斯内普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芙洛特这副苦笑的模样,总是多少有些无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讽刺人很在行,但安慰别人就…… “他走的时候给你道别了……”斯内普慢慢的将这句话说出口,这是他最大的限度所能给予的安慰了。 “我听见了……原本醒的那会儿还以为是做梦,没想到是真的。”芙洛特自嘲的笑笑,“说来也怪,本来放他自由是我一直以来的期望,可当他真的离开我了,我却总那么……那么不舍,还是想让他永远的陪在我身边……我是不是很自私啊?” 斯内普实在是看不下去芙洛特这副自怨自艾的模样,既然安慰不拿手,那就来最擅长的了:“自私?哈!我认识你那么久,你干的自私的事还少?可你从来就没反省过你自己是否自私,而今天,好不容易泰格如你所愿的得到解脱,你倒是觉得这份不舍的悲伤能算到自私的范围里了,看来拥有你这种大脑的人对“自私”的定义都是让人难以理解。” “……”听到斯内普这么一番夹带讽刺贬低的话,芙洛特先是一愣,随后那股感伤在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气的差点没抽出枕头扔出去! 是,她是听出了对方其实是在变得法的给予宽慰!可哪有斯内普那么哄人的?没看出来她很难过吗? 看见芙洛特听完他的话脸都黑了,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斯内普这才松了口气,嗯,这幅表情才芙洛特应该有的。 芙洛特没好气的将被子往旁边一蹬,恶狠狠的瞪了斯内普一眼,然后阴阳怪气的问道:“斯内普先生这么智商超群的人,在昨天那场与狼人恶斗中,肯定没受伤的对吧?” “如你所愿,没有。”斯内普鼻腔里哼了一声答道。他是被狼人挠了一下,又被撞晕过去,不过这点小伤都已经在校医院女王的监督下处理过了,自然不画在受伤的范围之内。 芙洛特也学着斯内普的样子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样子好似极其不在乎对方,然而内里其实在听见斯内普并没有受伤的时候,悬起来的心才算放了下去。 见对方应该暂且没什么情绪上的问题,斯内普这才放心的拿起桌上的药递给芙洛特:“把它喝了,昨天你差点被魔法反噬,这是修补魔药。” “反噬?”芙洛特的脑内开始闪回昨天的事情,确实,昨天在施展呼神守卫的时候,感觉半个身体都跟在火焰上灼伤一样,那时并没有来得及想是为什么,而现在她得好好考虑考虑这怪异的事件了。 芙洛特举起自己的右手开始仔细端详起来,果然能清晰可见上面的黑色灼烧瘢痕,轻轻攥起拳头还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痛,她不禁抬起头看向斯内普问道:“反噬的伤只有手上和胳膊上吗?” 斯内普看着芙洛特右脸上还有清晰可见的黑色斑痕,淡定的说谎道:“对,只有右手和右胳膊上,我以为你自己能感知到。” 开玩笑,芙洛特在乎自己的容颜这一点斯内普是极其极其的了解!平时爆个痘都恨不得把所有美容产品怼脸上,还美其名曰:长得本来就不是美人,在多个瑕疵那就更看不得了。如今脸上多出许多伤痕,这要是知道,怕是得炸了学校。不过好在脸上反噬的伤痕经过一个晚上已经自行痊愈了,只剩下很小的一块,摸不出来,又加上昨天小泰格临走时的魔法疗养,应该不久就能恢复如初。这倒是也免得斯内普还得费劲再去特意为芙洛特研究消痕的魔药了。 其实芙洛特能感觉到右脸上有一丝微微的疼,想要张口问问脸上的情况,不过看着斯内普这幅笃定的表情,想来对方也必要在这事上骗自己,于是也就没有开口继续问。 看芙洛特这儿乖乖的没有质疑,斯内普这才满意的指了指芙洛特手里的魔药,嘱咐对道:“芙洛特,你总不会觉得这伤痕再不喝药的情况下就能自愈吧?别异想天开了,赶紧喝药!” 芙洛特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打开瓶盖将药喝了下去,嗯,甜滋滋的,应该是特意调过味道的,还算这死蝙蝠有良心。 盯着芙洛特彻底把药瓶喝空,斯内普这才罢休,然后问出了他昨天晚上想了一整晚都没有想明白的问题:“你昨天通知了各位教授后,根本就没必要去禁林亲自找我,所以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是的,斯内普想了这个问题想了一整晚。斯内普很了解芙洛特的所作所为,她当时完全没必要冒着未知,不,可以说是已知的风险来去亲自找他。就在昨天晚上,斯内普已经向画像们打听了,并确定芙洛特当时已经知道了那份羊皮纸的事情,和她通知所有教授的这个举动。斯内普可不觉得芙洛特是那种已经动脑子尽力去处理了,却还是依旧愿意冒着没命的风险来做没脑子事的人。 那究竟是为什么,她就这么在知道所有事情以后还那么鲁莽的冲过来,甚至愿意动用她一直不肯动用的古曼童的力量? 斯内普想了一夜也没想出所以然来…… 芙洛特很明显被斯内普的问题给问懵了,她以为对方在知道这件事后无非损她几句鲁莽、幼稚、没脑子而已,但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拿着这个事情来问她!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呃……可能那会儿没动脑子吧,你不是一向老爱骂我没脑子没智商嘛。”芙洛特打着幌子说道。 斯内普皱着眉头,明显的能看出来对方的敷衍,他有些略带严肃的反驳道:“那你的智商一定是瞬间消失的!前一秒还知道用最有利的方法去处理,后一秒就跟智障一样亲自往火坑里扑去!芙洛特,你是傻子,还是你觉得我是傻子?” “我承认我是傻子行了吧!”芙洛特不理解斯内普怎么就这么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较真,随便给个答案还不行了……等等!他该不会是意识到了什么吧…… 能意识到什么……意识到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事情?不可能,她都不承认的东西,斯内普这种生物更不可能意识到。 “再傻你也不可能愿意动用古曼童的力量!可你却动用了,为什么?”斯内普依旧还在追问着,这很不像他的性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就是要知道个所以然才会罢休。 芙洛特已经被斯内普这种连环质问问的有些不知所措了,不过好在,她最擅长的就是说假话:“为了救你啊。”这句话其实很真。 “可你已经……” “我是通知了各位教授,但是通知也需要时间的。”芙洛特直接主动攻击,打断斯内普,夺回主导权,“我可不想自己的同事兼朋友就在这耗费的时间里葬身狼口,你必须要承认,我去的很及时,并且拖住了摄魂怪还叫醒了你,不是吗?” “那你为什么会为了这件事动用古曼童的力量?” “你知道的,我没有足够的把握是不会去的,况且这又不是小事,动用他的力量也在情理之中。哈,西弗勒斯,别告诉我你有大男子主义,只许你来帮我,就不允许我来救你一次吗?” 芙洛特这对答如流的回答里十分有八分真,又有二分假,其实她当时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不想让斯内普出事,真的,仅仅只是不想让斯内普出事而已…… 芙洛特的这些回答和最后的反问倒是让斯内普不知道该继续怎么继续下去了,甚至连他自己现在都在纳闷为什么自己会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可芙洛特这副不加思考的回答,不光没有让他放下疑问,反而加重了猜疑,因为这从善如流的回答在斯内普的眼中多多少少都有着些掩饰和狡辩的意味。 斯内普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继续问下去,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问下去的目的。芙洛特答的应该没错,只是朋友的互相帮助而已,可能真的是他想复杂了。 两人之间好像又跟说好了似得,双双的回到了默契的不吭声中,场面再一次的安静下来…… 直到一声极其尴尬的肚子咕噜声,打破了这一层的宁静…… 芙洛特有些尴尬的抿了下嘴解释道:“我昨晚上就没来得及吃饭……” 斯内普撇撇嘴,无奈的转过身向外走去,嘴里还回应道:“我去叫小精灵给你准备点吃的。” 撩起帘子看着斯内普彻底出了病房,芙洛特这才彻底的放松下来。 斯内普不是喜欢追问这种事情的人,这一点芙洛特是知道的,可今天他提出的问题却又那么的反常,难道真的是自己做的太明显暴露了什么? 可是能暴露什么?自己只不过不想让他出事而已,又不是什么……后面的词芙洛特根本就不想提。 算了,就当斯内普没睡好反常吧,就这样吧…… 坐在床上的芙洛特慢慢扭过头,放眼望向窗外,盯着蔚蓝的天空,嘴角轻轻勾起,脑内不自觉的祈祷道:小泰格走了,她儿子终于自由了,真好……若是有来生,梅林,你一定要保佑他去个好人家,能一世无忧无虑,幸福美满的生活。 第87章 等斯内普拿着早饭进到病房的时候,芙洛特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一把小梳子,开始坐在床边不厌其烦的梳着略微打结的黑色卷发,嘴里边也不停的叨叨着:“病房里怎么连面镜子都没有,真是的,我记得以前有镜子啊……” “霍格沃茨是魔法学校,但不代表它这里的镜子就是魔法镜子,你少照一天不会变丑的。”斯内普略带嫌弃的讽刺打断了芙洛特的自言自语,他给餐盘施了咒语,让它漂浮到了芙洛特的面前后,冷冷的说道,“放下那把梳子吧,它不会让你吃饱的。” 芙洛特撇撇嘴,扔下梳子顺带斜了斯内普一眼。不过她是真的记得校医院的单独病房里是有镜子的。 其实,真实的情况是,就在昨晚,斯内普早就把屋里面的所有镜子给扔了出去,顺便还嘱咐了校医院女王庞弗雷夫人也要对芙洛特脸上的伤绝口不提。没办法,斯内普只要一想到芙洛特看见自己的脸成了这副模样的炸毛情景,他就头疼,所以不如直接釜底抽薪…… “昨天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我那会儿去找卢平要书……”说道要书这件事,芙洛特拿面包蘸果酱的手猛的一顿,是的,她把论文这事忘记了,“嗯,看来我得抽个时间申请延期交稿了。” 斯内普已经习惯芙洛特这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的样子,不过他倒是也知道对方想要了解什么,索性直接说道:“我昨天和你一样,给卢平送药却发现他不在,然后便看见了他桌上的那张羊皮纸。” “那你有没有看见……” “小矮星彼得的名字,是的,我看见了。”斯内普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芙洛特小心的观察着斯内普此时的表情,琢磨着该怎么问接下来的问题:“所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你说见,小矮星彼得并没有死。”斯内普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没带任何感情色彩,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他此时心中的波澜依旧没有平静,“当初我追出去,追到尖叫小屋的时候根本就没看见他,所以我以为是那破羊皮纸出了错,直到昨晚上,邓布利多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他是个阿哥马尼斯,能化身成一只老鼠,并在韦斯莱家中藏了将近十二年,而当年那起事情……” 后面的话让斯内普很难说出来,想想看,他恨了十二年的人,结果还恨错了人,多可笑…… 芙洛特已经很清楚了斯内普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是什么了,这不正如她所预料的却也出乎她的意料。布莱克的确没有做叛徒的天赋,然而在他们眼中最不显眼最没什么用的胆小鬼竟然做了叛徒,果然为了活命还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 其实芙洛特很想问一句布莱克是不是可以无罪释放了,可敏感的观察告诉她,斯内普此时的心情绝对万分复杂,她可别去作死的踩雷。 于是就这样,芙洛特不再吭声询问,专心的吃着手头的东西,而斯内普那里却是那么静静地站着,好似陷入沉思一般,但乌黑幽深的眼眸却又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 芙洛特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将自己的早饭吃完后,便拿起一旁的餐巾优雅的擦擦嘴,然后抬眼重新看向还在那里矗立着的沉思者。芙洛特冲他无辜的眨眨眼睛,但是对方显然还是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打击这么大的吗?芙洛特当然是大体上猜出来了斯内普此时再想些什么,但你说去开解斯内普显然又是没必要的,这人得让他自己想明白,否则十个邓布利多都未必好使。 芙洛特将头发简单的梳起来,然后轻咳一声,这才把陷入大脑封闭术的斯内普给叫醒。 “你不坐会儿吗?我看你站着我都累得慌。” 斯内普轻轻眯起眼睛,没有回答芙洛特的话,而是拿起魔杖轻轻一点,将芙洛特面前的餐盘给收拾一空。 看见斯内普都有心情干这个了,想必是应该能继续接下来的话题了:“卢平怎么样?” 斯内普冷笑了一下,显然很不满意芙洛特去询问卢平的情况:“一个狼人,当然是好的很,不过我想福吉应该知道了卢平的情况了。” “福吉?他怎么会知道的?” “昨天我和邓布利多谈话,我们伟大的福吉部长不知道扒了多长时候的墙角。”讽刺意味十足。 这行为确实有点上不了什么台面,不过福吉既然知道卢平的事情,恐怕不去为难邓布利多的可能性为零。 “真可惜,看来我们又不得不迎来一位新同事了。”芙洛特说道,她确实也是真心实意的在为卢平感到可惜,不过一说到黑魔法防御术教职会有新同事,芙洛特总是有股心里毛毛的感觉。 斯内普原本就不待见卢平危险身份的人待在学校威胁师生,出了这回的事情更是巴不得他赶快走人,他斯内普又不是邓布利多,对这种好人好事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不过让他不太高兴的是,芙洛特竟然对此好像还挺遗憾的。 “你觉得很可惜?很遗憾?”斯内普的话没有什么温度,同样表情也是常有的假笑。 芙洛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但仔细想想她也没说什么别的呀,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求生欲极强的补充道:“也不是,就是相较于来讲,卢平确实蛮适合这个职位的,我只是比较担心明年又来个像洛哈特那样子的草包。” 这个补充,还不如不补充呢…… “哈,来什么样的人那是校长考虑,你没必要浪费你为数不多的脑子去忧心这个。”斯内普挑起眉,语气颇为讽刺,显得极为不悦,“不过也对,像卢平这种人,说话温和,表情做作,永远不会说出嘲讽的话,更不会做出你口中所谓的死人脸,这种不自傲的教授确实应该引得你们师生的喜爱。” 是的,斯内普可没忘记昨天从小泰格嘴里听来的事情——芙洛特背地里没少说他坏话。说他只会讽刺人,永远的死人脸…… 坐在床边的芙洛特此时绝对可以用一脸懵逼来形容,她能感觉到斯内普这话里是有所指,但是指的是什么特别的含义芙洛特却一点也猜不出来…… 芙洛特现在开始深深的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难道她说了不该说的了?可是刚刚的对话极其正常啊!斯内普今天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抽风这种事不一般都是她芙洛特的特权吗? “你怎么了?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对付斯内普这种人,猜是猜不出来的,还是直接问吧。 斯内普感觉自己这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自己又不能开口说这些个是昨天你儿子告诉我的,我拿他来膈应你,那他说这些有什么用,连他自己也都说不清楚。斯内普极其不情愿的扔下了一句话:“没事。” “……”你这个善变的男人。 芙洛特这里也闹不清斯内普的脾气,索性也懒得多想了,还不如多问问她不知道的情况:“昨天你和卢平是怎么晕倒在林子里的?” 斯内普其实不太愿意提起昨天的事情,先是被波特那臭小子击飞,后来又被狼变的卢平挠了一下,最后追波特的时候依旧不巧的碰上了卢平,还搞的两败俱伤…… 斯内普从鼻腔里哼哼了两声,十分简洁的回答道:“互相打中,两败俱伤……” 这事她芙洛特当然能看的出来,她这不是想问点具体细节嘛,斯内普这话说了跟没说没什么两样。 算了,不愿意多说就不问了。芙洛特有些无奈,也懒得继续再问下去。她默默的挪回床里面,开始给自己盖上被子,既然受了工伤,不如就借机好好的歇几天。 “昨天你是不是使用了呼神守卫?”这句话是斯内普开口问的。 芙洛特点点头,肯定道:“确实使用了这个,还使用了一个清如泉水叫醒了你,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那看来造成魔法反噬应该就是呼神守卫了。” “应该是这样的。”芙洛特同意道。 其实被呼神守卫这种纯净的白魔法反噬是很常见的案例,可那大多数都是建立在食死徒这种纯粹的黑巫师上面,甚至有些食死徒根本就无法召唤出守护神,如果强行召唤,那面临的绝对是灵魂在一瞬间就被燃尽。 芙洛特承认自己在替代迪兹莱尔参加食死徒后就没有使用过呼神守卫,但是她这种只受了轻伤却不致命的结果,很明显也跟食死徒的原因是不符的,那究竟是什么因为才导致的呢? 一旁的斯内普此时也在跟芙洛特思考着同样的问题,不过他的答案倒是略偏向于可能当时小泰格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芙洛特的灵魂不受伤害。但不论怎么说,发生这种情况都是极为诡异的,况且芙洛特从未真正意义上的加入过食死徒,怎么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西弗勒斯,你什么时候能做到召唤出守护神的?你不是……”芙洛特突然想到了眼前就站着一个反例,不禁将疑问问了出来,只不过没有把后半句完全说明,不过她知道斯内普肯定明白了她的意思。 回复芙洛特的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是淡淡的一句话:“莉莉逝世以后。” 听见一个答案,芙洛特倒是没感觉有多出乎意料,只是张了张嘴,犹豫着要不要继续问下去,不过接下来问题的答案也是显而易见了,根本没必要问出口,可……芙洛特还是没忍住的要去确认一遍。芙洛特抬起头看向斯内普,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的守护神是……牝鹿?” “嗯,转变以后是的。” “因为莉莉?” “嗯。” 果然,她根本就没必要问出口…… 芙洛特将身子转了回去,开始微低下头盯着盖在自己身上的白色被褥,耳边垂下来的零星碎发微微的遮住了她的一点小表情。虽然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芙洛特不想让气氛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冷下去,于是没话找话道:“哈,我的守护神是豺,是不是跟我的性格很像?” “嗯,是蛮像的。”斯内普声音低低的赞同道,“我以前的守护神是豹子。” “豹子?”芙洛特没想到斯内普竟然自己愿意提起以前的事情,“跟你也蛮像的。” “守护神本就是对一个人本质的反映。” 芙洛特没有理会斯内普这句偏正经的科普,而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低低的笑出了声。 “怎么了?”斯内普不明白他那句科普哪里好笑了。 芙洛特笑着摇摇头,说道:“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了一句俗语叫:豺狼配虎豹,看来咱俩能聊得来绝对是有原因的。” 斯内普假笑了一下,很明显他依旧没理解芙洛特的心思:“这又不是什么好词……” “可咱俩一开始那会儿也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斯内普这边听到这话想反驳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他也觉得芙洛特这歪理倒还有些道理。 其实从守护神来看,他俩倒还挺般配的。豺狼虎豹,狼狈为奸,挺好……这是芙洛特最后的那点小心思。 第88章 芙洛特再次见到卢平的时候,是卢平在职的最后一天…… “你的伤怎么样了?其实我很早就想来看望你,但斯内普说你在修养不见客的。”坐在古代魔文办公室沙发上的卢平,有些拘谨的问道。 斯内普为什么会这么说,芙洛特心里很清楚。 “都出院了,我的伤自然也就没事了。” 卢平皱起眉头,温和的声音中充满了歉意:“我很抱歉给你们添这些麻烦……” “其实这事也不能全都赖你,毕竟……”芙洛特是想努力的说出点什么安慰的话,“这种情况太巧合了。” 一个入狱多年的老友和一个假死这么多年的叛徒一同出现,还正好赶上月圆之夜,真是巧合之中的巧合。 芙洛特拿起茶杯小酌了一口,随后又提起了一个话题:“你离开学校准备干什么?继续像以前那样?” 卢平笑着摇摇头,说道:“这回不一样了,有个老朋友陪着我了,虽然可能还像以前那样拮据,但是不至于那般孤独了。” 芙洛特听见卢平的这句话没忍住的笑了起来:“你倒是很好满足啊。” “知足常乐嘛。” “其实你完全可以去我推荐的那个港口工作,甚至可以带上布莱克,那里本身就是秘密港口,非常安全的。”芙洛特已经从别人口中了解了那天晚上的情况,很不幸,因为卢平突然的狼变,导致了小矮星彼得的逃离,而他们这些见证者的证词都毫无意义,真可惜,现在西里斯·布莱克依旧是逃犯身份。 卢平的脸色要比刚来霍格沃茨那一阵显得红润多了,甚至整个人也都比以前轻松多了,至少在芙洛特的眼中是这样的。 “不必了。”卢平笑着拒绝道,“非常感谢你的好意。你也知道西里斯才从阿兹卡班的折磨里出来,他需要修养,我想陪他一阵再去考虑这件事,反正在霍格沃茨工作的这一年里存的钱也够我们生活一阵的了。” 芙洛特当然知道对方这是一种很给面子的婉拒,既然人家不愿意去,她又能说什么呢。芙洛特耸耸肩,换上理解的表情:“那如果你哪天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谢谢。”卢平温和的道谢着。 “哦,对了!”芙洛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布莱克那天为什么要破坏我办公室的守护画像?” “呃,我也不太清楚,日后我会问问他的,不过我想他应该也是在怀疑你。” “怀疑我跟小矮星彼得是一伙的?” 卢平无奈的点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 “哈,有意思。”芙洛特的表情可说不上有多好,难道她长得就这么像大坏蛋?啧啧啧,哪里像了…… 卢平显然是观察出了芙洛特的不高兴,他略微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既然现在也已经探望过人家了,也就没必要再待下去惹别人不高兴了:“既然你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也就放心了,就不再打扰你养伤了,咱们后会有期吧。” “你先等一下。”看见卢平有起身要走的意思,芙洛特赶忙将他叫住,“我有东西要还你。” 芙洛特说完,便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卷熟悉的羊皮纸,冲着卢平说道:“那天从你办公室拿来的,一直没跟你见面也就没给你,现在还给你。” 卢平接过那卷羊皮纸,显然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在你手里,我还以为可能会被丢在野外呢。”毕竟当天那种情况,无论是谁拿着,都有可能顾不着遗失在禁林里。 “这么好的东西丢了太可惜了,我从来不是这种暴殄天物的人。这东西是谁做的?” “是我们四个一起做的。”卢平说着这句话的同时,便从衣袖里抽出魔杖,然后随意的向展开着的羊皮纸点了点,上面一直未关闭的活点地图伴随着一束微光,宛如点了消失墨水一般,一瞬间所有的人名,所有的走廊通通消失,只留这么下一段话: “亲爱的朋友: 虫尾巴在这里悄悄告诉你,这是一张神奇的羊皮纸。 大脚板在警告你,没有勇气的孬种就不要试图打开它了,反正你也不会用。 如果你真的打开了它,可不要惊叹于我们四人的才华,这是月亮脸的忠告。 而尖头叉子则骄傲的向你表示,活点地图虽好,但它永远也不抵我们四人友谊的万分之一。” 芙洛特拿着这卷羊皮纸,默读着这四位在青葱少年时留下的印记,她赞赏着创作者才华,却也不禁对这物是人非感到一阵可惜…… 曾经四个少年嬉笑打闹,共同冒险,可时过境迁,得来的结果却是走的走,散的散。 此时卢平的眼睛里好像也闪着微光,似是也透过这张薄薄的羊皮纸在字里行间看见了他们四个人那美好的曾经…… “除了你之外,另外三个都是非法的阿哥马尼斯?”芙洛特开口将卢平的神思拉回来,她可不觉得卢平深陷悲伤的回忆是什么好事。 卢平点点,分别指着活点地图上显示着的“代号”解释给芙洛特听:“月亮脸是我,我想你明白这层含义。大脚板是西里斯,他的阿哥马尼斯是一条大狗,尖头叉子是詹姆斯,他的阿哥马尼斯是牡鹿,而虫尾巴是……小矮星彼得,他的阿哥马尼斯是什么你是知道的。” “他们是几年级学会的?是自学吗?” “大约三四年级那会儿,对,是自学。”卢平说道这件事的时候,脸上的骄傲不言而喻。 芙洛特心里的柠檬精彻底酸炸了,看看她那可怜的变形术成绩,再看看隔壁学院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劫道者,自学成才!差距,多大的差距! 他们不光聪明,甚至有两个连模样都算是男生中百里挑一的英俊,不过可惜天妒英才,他们这一生的境遇却也足以证明了梅林还算公平,一个不幸早逝,一个被冤枉牢狱十二年,啧啧啧,还是她这种平平无奇的人过得正常点……好吧,她其实过得也怎么不正常…… …… 送走卢平后,芙洛特便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那个已经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用处的魔杖。自哈利入学这三年来,过得可以说是极其的不平静了,几乎每年多多少少都要发生点事情,甚至有那么两次,离黑魔王的复苏就差了最后的那一步。芙洛特不会相信魔法部那些粉饰太平的言论,她更愿意相信她看到的——黑魔王还在试图找着方法东山再起。 十二年了……不,在过几个月应该就是十三年了,他还是没有放弃。 芙洛特伸出手拍向了旁边的床头柜,随着拍击,在正对着床铺的天花板上猛然裂出一道巨大的缝隙,从那缝隙中还时不时的透出黄色的光。 这是疗养芙洛特身体的法阵,原先设计它的目的是为了抑制病情和恢复法力,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法阵的效用好像也跟着流逝一样,起不到丝毫作用。 芙洛特已经改造了很多次,甚至将法阵里面的所有杂质都去除掉了,只留下了最纯净的魔法来净化残留在她体内阻碍魔法流动的黑魔法伤痕,可是效果却更是微乎其微。 既然没什么用,索性芙洛特也就不再多用它了,只不过今天无聊开起来再照会儿。 芙洛特坐在床的中央,盘起腿,将大脑放空,像往常那般开始在巨大的法阵照耀下冥想起来,感受着体内的力量在不自觉的流动起来。可是今天,带给她的感受却不似从前那般…… 伴随着右手的一阵刺痛,芙洛特猛的睁开眼睛看过去,发现原本已经消失了的黑斑现在竟然又慢慢的在芙洛特的手上显现出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以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啊! 右手上的刺痛显然不满足于此,他们开始结合在一起,将刺痛顺延着右胳膊像芙洛特右半边的身体走去。 芙洛特感觉不妙,慌忙探出身子又拍了一下床头柜,将头顶的裂缝关闭,这才止住了身体上的阵阵刺痛。她慌忙撩开身上的衣服,仔细的观察着,果然,下去的黑斑现如今通通又复发回来!一个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恐怕和呼神守卫出自一个源头。 难道是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受不了这种高度净化的魔法了?这是芙洛特脑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 芙洛特迅速翻下床,然后疯狂的跑到书架上找着相关的书籍,直到集齐一摞书后,才抱到办公桌上翻看起来…… …… 斯内普前脚刚站到古代魔文办公室守护画像的门前,后脚门就自己打开了。他并没有在意事情的诡异,而是极为熟悉的进了屋,可是屋内却并没有他要找的那个人。 “芙洛特?”斯内普呼唤道,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穿透所有的屋子。 那个熟悉的声音并没有回应他,取而代之的也是一幅画像冰冷的声音:“斯内普教授,勒斯特教授已经跟邓布利多校长请假离校了。” 这个消息显然对斯内普来说是陌生的,他皱起眉眉头,不满的问那幅画像:“她请假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画像中的贵族女士优雅的摇摇头,极其有派头的说道:“勒斯特教授并没有告诉我,只是临走的时候嘱咐我说:‘如果斯内普教授来了,让他去看桌上的信。’” 斯内普将视线移到芙洛特已经收拾整齐的办公桌,果然在桌子的中央放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羊皮纸。斯内普背着手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羊皮纸读了起来,上面写道: 亲爱的西弗勒斯: 法国店铺那边出了点麻烦,思布尼(二姐夫)也没办法解决,所以我得亲自出面。反正也到学期末了,试卷都处理完了,邓布利多也就提前给我放了假。只不过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跟你说,才以这种方式通知了你,实属抱歉。 我可能在法国呆的时间会很长,毕竟奥瑞恩刚生完宝宝,作为妹妹我也有义务照顾我的小侄子,所以得大约呆一两个月,很有可能整个假期都在那儿住着了,这也顺便满足了你不愿意在假期里受到骚扰的愿望,不过没有我的骚扰,您老也用用你那装满了魔药配方的脑子,好好记清楚你还有吃饭、睡觉、洗澡这些个任务,我可不想一回来见到你倒在房子里,尸体都臭了。 至于我的药,你直接邮寄过来就好,反正你也知道地址的,少调一个礼拜的比例,我是不会死的,这你大可以放心! 行吧,也就这些了,祝你在没有我的日子里,有一个愉快的假期。 你的惹事精 芙洛特(鬼脸) 斯内普看着最后落款旁边的那个吐舌头的鬼脸,脸色不禁彻底的黑了起来。谎言,通篇都是谎言! 以芙洛特这种小心眼的个性,怎么可能跟奥瑞恩同在一个屋檐下呆上一两个月,甚至还美其名曰给人家看孩子,搞什么姐妹情深!你当他斯内普是傻子吗? 斯内普怒气十足的将羊皮纸团了又团,直到压的结实到再也紧实不了后,才被黑着脸的斯内普扔进了一旁的纸篓里。 呵,作死吧,作死作到法国去了,看着吧,出了事可别想着让他去救! 第89章 昏暗的房间里,除了房顶魔法阵笼罩下来冰冷的暗紫色光外,其余能透光的窗户都通通的用厚实的黑色绒布窗帘盖住了,也就只有偶尔吹进来将黑色窗帘顶的凹凸不平的风能证明,这屋子里是有窗户通向外面的,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昏暗阴冷的房间是另一个空间世界呢。 伴随着一阵翅膀拍击的声音,一个物体狠狠撞击到了黑色的绒布窗帘上,然后发出一声哀鸣从窗帘的空隙中滚进了屋里——是一只抓着报纸的猫头鹰。 滚进屋子里的猫头鹰并没有因为这寂静的氛围而安静下来,相反,好像是受到某种特殊力量的压迫一样,开始在地上不停地扑腾起来,想要再次起飞,却无论怎么在地上挣扎煽动翅膀都无法飞起,像极了一个溺水的人。 猫头鹰扑通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但却在几秒钟之后,突然间的失去了生机,蹬直了腿冷冷的躺在了地上。 屋中心在魔法阵暗紫色的光辉照耀下打坐的女人,很显然被这只猫头鹰的异动给惊动了,烦躁的睁开了双眼,手中的紫水晶好似也感受到了女人的情绪波动一般,开裂出了一个小小的缝隙。而屋内的女人,正是口口声声说来法国处理商业问题的芙洛特。 芙洛特将水晶随意的扔到了地上,随着水晶脱手,头顶上的法阵也渐渐地变得暗淡起来,原本可以算作昏暗的屋子,如今已经彻底的陷入到了黑暗当中。她站起身,向着死鸟身边的窗帘走去。 窗帘拉开,外面正是黄昏,窗外的阳光虽然是一天之中最柔和的时候,却依然让许久未见到光亮的人无法直视。伴随着柔和的阳光充斥满了整个屋子后,芙洛特才蹲下身子捡起那猫头鹰带来的《预言家日报》。 报纸的首页报道就是一条让人震惊的消息:魁地奇世界杯遭疑似食死徒的恐怖袭击 芙洛特刚想翻到新闻详细报道的那一版,就被身后木门的敲击声给打住了动作。 “进。” 木门被重重的推开,进来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芙洛特连头都没回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男子的目光显然被地上的那只死猫头鹰给吸引了,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 “真抱歉,魔法阵的魔压太大,又害死了你的一只猫头鹰。”芙洛特依旧没扭头看来人,而是翻着手中的报纸,大致的浏览着这条新闻。 男人又往屋里走了走,说道:“药我给你拿过来了。” 芙洛特收起报纸,终于扭过身子,盯着男人手里的箱子,笑着说道:“你和奥瑞恩把西弗勒斯的配方研究出来了?” 眼前的男人正是思布尼·布朗(和奥瑞恩私奔的那个麻瓜)。思布尼摇摇头,有些羞愧的说道:“斯内普给你的药都是为你单独特别配置的,里面的剂量需要很高的精细度,我和奥瑞恩只能确定出一个大概的配方,药效自然也是跟斯内普配置的无法比。” 听见思布尼这样说,芙洛特丝毫没有掩饰话中的嫌弃意味:“亏你俩还是西弗勒斯的学长学姐呢,同是鼻涕虫俱乐部的,我这都把他亲手配的药给你们研究了,你们都无法复制出一模一样的。” “若是他研究的药那么好破解,那么是个人都能拥有魔药大师的头衔了。”思布尼无奈的反驳着。 “也对……”回答的声音弱弱的,又加上了点发愁的意味。斯内普的魔药才华芙洛特当然是完全肯定的,能拥有这么一位魔药大师在身边研制量身定做的魔药当然是令人骄傲的,不过有时也挺麻烦的,毕竟依赖性太高,从生理来讲,她已经彻底的离不开斯内普了。 芙洛特刚说完话,就猛的捂住胸口,开始不由自主的使劲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思布尼赶忙将箱子放在地上,打开并从里面拿出一剂药剂,递到了芙洛特手中。芙洛特在咳嗽中小心且困难的将药剂吞咽下去,但依旧没有避免的了呛到自己的危险。 被味道极苦的药呛到可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整个嘴巴喉咙甚至鼻腔都蔓延着一种难忍的苦味。这药剂不光药效比不上斯内普做的,就连味道都差那么多!这是芙洛特此时脑内唯一的想法。 等过了有一会儿,芙洛特才将将止住了咳嗽。 “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法力,应该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了,你又何必冒着这种危险去恢复法力呢?”思布尼很不解的望着坐在地上刚止住咳嗽喘息着的芙洛特,“魔法净化本来对身体就不好,况且你这还不是普通的净化,而是反向净化,你身体本身就有疾病,这样下去,哪怕药量我们帮你提上去了,但也依旧没办法缓解你的病情。” 芙洛特对思布尼担心的说辞很不以为意:“等我用法阵净化恢复了魔力后,我的身体素质也会随之增强,当然魔法净化同样也会恶化我的病情。所以这本身就跟矛和盾一样,只是看谁先搞死谁而已。” 是的,芙洛特找到了最好的方法恢复魔力了,虽然要付出病情恶化的代价。 思布尼有些受不了芙洛特不在意的模样:“你说的那是普通净化,那种净化是把你身体里残存的阻止魔法流动的黑魔法净化掉,可你现在却是要把整个人都净化成黑巫师的体质,你这恢复了法力,也跟食死徒没什么两样了,甚至灵魂比他们很黑暗。” “可是谁让我的灵魂早就黑暗了呢。”她的灵魂承受不了呼神守卫这种纯净的白魔法,甚至差点发生反噬,后来在没修养好的时候用的普通的净化法阵差点又伤情复发,这说明什么,说明她的灵魂本身就已经是偏黑暗了,所以她一直以来恢复魔法的方法都是错误的! 芙洛特这两个月来一直在想她的灵魂何时就黑暗化了,最终想出的答案倒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一个被死神盖过戳的人,灵魂能白到哪去。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这么多年法阵愈来愈不起效果,法阵的力量越光明,与她的灵魂就越相冲,根本无法帮助她恢复法力。 “不过我的努力也没有白费,现在魔力已经回到了原先巅峰时候的四分之一了,怎么说也算是摆脱了‘哑炮’这个词。”芙洛特对自己现在的情况倒还是蛮乐观的,不过她也担心着一件事情,“你没把事情告诉西弗勒斯吧?” “没有,不过他也来信问过我你的情况,很明显,他根本就不相信你是来照顾奥瑞恩的。” 芙洛特吐吐舌头,她早就料到那么低级的谎言骗不住斯内普,不过没办法,当时她想到恢复法力的主意,又不能跟他说,这么危险黑暗他铁定没好脸色的拦着,所以只能在他看出端倪前消失。时间紧迫,芙洛特也就没想出什么好的理由来。 “你回去,他早晚也会在给你检查身体时,看出来情况的。” “那我就躲着,不让他检查。”芙洛特很轻松的说道,“你们模仿的药虽然达不到他的效果,不过做一个药量补充也足够了,只要不在他面前表现出病态,大体都能混过去,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可思布尼不这么想,他总觉得芙洛特肯定瞒不了多久。正当他要再次开口劝说芙洛特时,芙洛特鼻孔里流出的一股子鲜血,暂时止住了他的嘴。 芙洛特显然也感受到了鼻腔里的一股温热,她没去管低落在手中报纸上的鲜血,而是扬起头,拿出一条血迹斑斑的手绢捂住了鼻子。 那血迹斑斑的手绢足够说明了,这种流鼻血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芙洛特有点忍受不了身旁思布尼那担惊受怕的眼神,开口解释道:“净化时间过长,身体受不住这种魔压,就会流鼻血,很正常。” 这风轻云淡的语调,再一次逼的思布尼将心里的不解问出了口:“你这又是何必呢,明明可以好好的生活着,哪怕没了法力,你不是也过了这么多年吗?何必非要冒这个险恢复法力呢?” “我必须得有自保的能力。”芙洛特的声音非常的平静,“黑魔王早晚都会回来的,到那时总有人要来杀我,我脑子里又有那么多的小秘密,你说我是选择拖累别人一起死呢,还是要有个自保能力逃出生天呢?总不能永远等着别人来救吧。” “十三年了,你们这简直就是在等他回归。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又有几个人能做到东山再起呢?”思布尼的话语中充满着不理解。 “别人能不能做到我不知道,但是黑魔王一定能做到。”芙洛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异常的笃定,“你是不知道,这两年在霍格沃茨发生了什么,他在找各种机会复活自己,从来都没有放弃。况且今天的新闻不知道你看没看,食死徒出现在了魁地奇世界杯赛,他回归的脚步可能近了。” “好,就算他能东山再起,你大可以离开英国,甚至是离开欧洲,我可不觉得他们会显得没事干跨世界的去寻找你,哪怕你藏着秘密。” 芙洛特低下头,鼻血已经暂且止住了,她侧手绢折叠整齐,再一次的放回衣兜里后,说道:“从(见死神的)那天起,我何时死亡早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活二十年是活,活十年也是活,五年同样也是活,与其苟在一个小地方怀着愧疚度过余生,不如拿剩下的命玩点刺激的。”况且她儿子已经摆脱束缚前往天国了,她再也没有任何顾虑了。 “说到底,你不还是为了斯内普吗?如果斯内普不加入凤凰社,我看你才懒得管这些,巴不得天下越来越乱,谁也过不好的。我被你调来法国看生意,不也就是为了方便调战争所需的药材吗?” “别把话说的这么浪漫。”芙洛特此时有些不高兴,好似被人看破了心思一般,“我跟他是有约定,我可不想食言,况且你以前不还正义满满的厌恶我去帮卢修斯·马尔福做事吗?怎么,提前帮凤凰社存药,你不高兴了?” 思布尼皱起眉头摇摇头,他不是不高兴,只是想比在这里,他更想跟奥瑞恩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罢了。 “我让你存的药材你存的怎么样了?”芙洛特突然发问道。 “放心,法国这里的魔药铺都在我的掌握中,库存也保留着大量能长期保存的补血药剂和愈合药剂,还有一些基础药材。只是若是想要调出运往英国,恐怕需要一个理由和一个合作伙伴的签字,卢修斯·马尔福的人一直盯的很紧。” “你做的很好,他盯的紧也是正常的,毕竟当年我通过圣芒戈做假账给凤凰社药剂这件事,很早就被他发现了,不过好在我有先见之明,趁着黑魔王兵败的乱子把你安排到了法国,就算他盯的再紧,怎么也失了先机。”芙洛特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带着些洋洋得意,“合作伙伴我已经找好了,贪多嚼不烂这个道理我一向都懂,而这回我已经嚼了十三年了,是时候该咽肚了。” “是你跟我讲的那个方法?”思布尼想起了芙洛特曾经跟他谈起的那个想法。 芙洛特点点头,算是肯定的回答。 思布尼的表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吃惊,他没想到芙洛特真的准备那么做:“你这么做可是需要自己往里面添钱,这可是赔本买卖,时间长了甚至可能会破产!” “上一回我发了笔战争财,这回赔点钱我还是赔的起的。人有钱花就行了,钱太多,人太贪终归不是什么好事,这道理我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才懂得。”芙洛特嘴角抿起的一丝苦笑,也算是诠释了她这么多年做的所有错事了。 既然芙洛特都已经肯定要这么做了,思布尼也无法左右她的想法,索性也就放弃了继续规劝。 “等时间一到,我会给你发信,到时候你就和奥瑞恩造一个新身份,能跑多远跑多远,毕竟你知道的秘密可不少呢,若是开刀,有了黑魔王的保证,卢修斯没准不顾面子的就从你下手呢,到时候别说我不去救你,没准我还得为了这秘密赶在他们之前先把你们灭口呢。”轻描淡写的话却透露着一股子骇人的冰冷。 思布尼什么也没说,只是机械性的点了点头。 “对了,有样东西我得需要你去帮我取一下……” …… 又是新学期教师们的第一场全体会议,更是每年一度的黑魔法防御教授的见面会。芙洛特一踏进办公室,眼睛就不由自主的找着某一个人的身影。 果然,那抹黑影还是坐在平常坐的位置,脸色看起来也没有芙洛特想的那么蜡黄,黑眼圈也没有那么重,看来这个假期,他应该还能被称为生活着,而不是仅限于活着。 斯内普很明显最快的注意到了踏进办公室里的芙洛特,他的脸色一下子就由平常的冷淡变得铁青起来,当芙洛特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是唯一的一次,斯内普没有拿出魔杖帮芙洛特变出椅子来。 芙洛特能感觉到斯内普的情绪不对劲,同时也知道对方这回是故意没像往常那般绅士的帮她变出一把椅子。虽然变出一把椅子对恢复了部分魔力的芙洛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但她还不想这么快的暴露自己恢复法力的事情,否则身上的隐藏魔力的胸针就白带了,于是只能默默地走的一旁,将不远处的一把空椅子拉过来。 拉着椅子刚要坐下的芙洛特,就听见身旁的斯内普鼻子冷哼一声的说道:“看来法国给仇人看孩子,倒是帮你把那等着别人为你服务的大小姐毛病给改好了。” 芙洛特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你才大小姐呢,你全家都是大小姐!她狠狠的瞪了回去,反讽道:“我很庆幸,我的小公举在没有我做饭的假期里,还能健健康康的活在世上。” 斯内普的脸色更是加倍难看了,手关节也发出了“嘎嘣”的声音。 芙洛特知道自己这话怕是把某人惹的不高兴了,不过谁让他先说自己是矫情的大小姐呢!这么多年,芙洛特早就已经掌握住呢对付斯内普的绝技,那就是在他开口回击前,先把他嘴堵住。 等着斯内普正要眯起眼睛张口时,芙洛特率先说道:“呦,我这一回来你这儿就迫不及待的跟我搭话,怎么,想我了?” 斯内普突然感觉一种毒液涌到胸口的感觉,他刚想冷笑开口,却又被芙洛特给截了胡。 “不说话,就当你是默认想我了。” ???是什么样的自信能让她说出这种话的?斯内普这回是冷笑出了声,但依旧是刚要开口讽刺,却再再再一次的被芙洛特的话给打住了。 “其实,我也挺想你的。”芙洛特贼深情贼自然的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彻底是把斯内普给恶心到了。虽然她这是带着憋斯内普的坏心眼,但是内容还是蛮真心的。 “……”憋在胸口的毒液化成一口老血的斯内普。 哎,斯内普人是个好人,就是太他喵要脸了…… 第90章 “我想大家应该很早就听说了,今年霍格沃茨要成为三强争霸赛的举办地了。”邓布利多坐在桌子旁,有些严肃的对着各位教室宣布着这一消息,“三强争霸赛可是个大事,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两所学校的师生都要暂时住进霍格沃茨,所以我们得加强学校的安保问题,更要注意学生们的夜游。” 费里奇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这项艰巨的任务。 “三强争霸赛的关卡设计,魔法部已经正式批下来了,至于布置,米勒娃(麦格教授)与菲利乌斯(弗利维教授),你们可能要去协助魔法部布置。” “好的,阿不思。”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回道。 邓布利多满意的笑笑,然后继续说道:“争霸赛难免会有学生受伤,所以波皮,你的校医院可能会忙一点。” 庞弗雷夫人皱皱眉头,显然有些不乐意学生们受伤。 “如果忙不过来,我想西弗勒斯回去帮忙的,对吧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突然问道。 斯内普鼻腔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这一要求。 “三强争霸赛势必会吸引很多学生们的注意力,所以,在座的所有教授们,好好注意孩子们的情绪与学习状态,知识远比比赛的精彩要重要的多。” 在座的教授表情都有些惆怅,平时上课就有人不乐意听讲的,而如今又来了这么件稀奇的大事,真为期末总成绩汇报表感到发愁啊。 正当所有人点头算是回应邓布利多的时候,校长室的壁炉突然燃起蓝色的火焰,并在片刻后从火焰中凝聚出一个有些陌生的人影。 伴随着一种沉闷的脚步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从壁炉里突然出来的跛脚男人——阿拉斯托·穆迪。 穆迪脸上的魔眼正欢快的转动这,但每转一下,芙洛特的心里都不犹的咯噔一下。是的,芙洛特见过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英雄,甚至还在战场上跟他对上过,好在她运气好,跑的快,否则她人现在估计就得躺在阿兹卡班的监狱里慢慢的腐烂了。不过虽然捡了条命,但是回到黑魔王的庄园交差时,还是没躲过的被赏了一回钻心挖骨。 回忆起这份曾经,芙洛特的心里不犹的发毛起来,尤其是在那魔眼转向她的时候,整个头皮都开始发毛起来。 坐在芙洛特身边的斯内普,此时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说真的,但凡是当过食死徒的人,看见这位英雄,没有一个人是不后怕的。 在座其他没有什么黑暗经历的教授自是体会不到他俩此时心里的膈应,纷纷都友好的向这位老奥罗打招呼致敬呢。 “这是咱们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我的老朋友,阿拉斯托·穆迪,我想大家都应该听过他的名字。”邓布利多站起身,十分郑重的介绍道,他胸前雪白的胡子此时欢快的一颤一颤的,“老朋友,我很高兴你会接受,快来这边坐。” 穆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最熟悉的麦格教授身边,麦格也十分的配合,拿出魔杖给穆迪变出了一把凳子,让这位腿脚不方便的老奥罗赶紧舒舒服服的坐下。 芙洛特有些莫名紧张的咬了下唇,因为此时穆迪正好就坐在她的对面,可能是她多想,也可能就是事实,她总觉得那只有些可怖的魔眼正在狠狠的盯着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很抱歉,我来的有点晚。”穆迪开口说话,语气虽然挺平常的,但传到芙洛特的耳朵里总有点不太舒服。 邓布利多和蔼的笑着说道:“你能接受我的任职邀请,我就很高兴了。” “你可别这么说,老朋友邀请我来当这个职位,我当然义不容辞。”穆迪是冲着邓布利多笑着说道的,但他的魔眼此时却再提溜打转,直到停在了斯内普和芙洛特的方位上,“况且,如果我不来,肯定又得有人重操旧业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放过任何一位黑巫师,尤其是那种有过前科还侥幸逃脱制裁的跳梁小丑。” 所有人都听出来穆迪这话好似是有所指,有几位教授稍微有点不高兴,不过他们倒也听说过这位老奥罗的脾性,所以没人反驳什么,只是有些担心的悄悄望向斯内普这里。 斯内普的脸色只是稍微变了变,但并没有太明显。毕竟都经历过了那么多的质疑了,这么一两句话还不至于伤到他。 “我知道你眼睛里容不下沙子,更知道你出色的工作能力,否则不会在今年这种麻烦时候来找你保护学生,不过你放心,霍格沃茨是不存在这样的人的。”邓布利多这句话很明显是向着斯内普的。 哪怕邓布利多这边出来打着圆场,芙洛特这心里面对穆迪口中的“跳梁小丑”这一词,依旧有着深深的不满,但奈何自己怎么说也是有前科,所以也做贼心虚的不敢多吭声什么。 穆迪那布满伤疤的脸扬起一个不屑的笑容,语气里也充满着某种鄙视:“我相信在你的领导下他们不敢,毕竟耗子就是耗子,只敢躲在阴影中,永远也不敢冒出头来,不过放心,我既然来了,又曾经是做着打耗子的工作,自然会帮你的,阿不思。” 邓布利多见穆迪依旧不愿意放弃恐吓和嘲讽斯内普,只能继续打着圆场,表达着自己对所有教师的信任:“你多虑了,阿拉斯托,我说过,霍格沃茨没有你口中所说的那些人的。” 穆迪似乎对斯内普的不吭声很是感兴趣,好似不把他忍出声就不放弃似得:“耗子怎么可能自己……” 然而他没把忍耐力超群的斯内普给逼的说出话,却把坐在一旁的芙洛特给逼的出了声。 芙洛特实在是听不下去穆迪的那套耗子理论,换做平常人她早就吭声怼上去,不过今天面对这位别人眼中的老英雄,芙洛特的气焰也不敢太嚣张,但又实在忍受不下去,所以只能忍着火,柔声细气不驳面子的笑着打断道:“穆迪教授,您在霍格沃茨是一位教授,不是在扮演傲罗,况且您已经退休了,是该好好享受生活了。” 芙洛特这句话按理来讲应该说的是极其圆滑的,放在任何一个平常人身上都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然而眼前的穆迪,根本就不是平常人。 “退休?是什么让你以为退休就能放过你们为非作歹了?”穆迪的反应格外的大,简直都要站起来抽魔杖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死鬼丈夫的阴私,若不是他死的早,年轻的勒斯特夫人你,可得天天往阿兹卡班去送饭了,过着守活寡的日子。哦,我忘了,他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寻花问柳,你也跟守活寡没区别了,你应该会很快习惯的。” 芙洛特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能引得穆迪这么大的反应,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种场合拿这种话攻击她,芙洛特此时的脸色可以白的跟牛奶对比了,她难听话也确实听过不少,甚至当初预言家日报没少报道她的恶性新闻,但是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场合,她芙洛特何曾受过这种直白的侮辱啊。 芙洛特头一次这般耐不住性子想要回嘴,可刚一张口,桌子底下的胳膊就被斯内普的手给拉住了。 “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金牌傲罗竟然会对别人家的家事如此感兴趣,甚至还与长舌妇一般侃侃而谈,真是让人开了眼了。”一直对穆迪处于忍让状态的斯内普,这会儿终于张口了。 对面的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显然也不愿意在这种场合看见这种剑拔弩张的场面,纷纷制止住穆迪接下来掏魔杖的动作,将他按在了椅子上,但却并没有成功的堵上他此时愤怒的嘴:“一开始我以为害虫只有一个,没想到是俩。斯内普,你更是好不到哪去,我刚刚骂的是谁你心里清楚。” “阿拉斯托!”旁边的麦格教授严厉制止着。 “骂?我以为你那是闲聊八卦呢。”斯内普挑起眉,一脸的不屑的挑衅。 虽然胳膊被按住,但是一唱一和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芙洛特呢:“果然,退休的生活确实让穆迪先生都闲出被迫害妄想症了,看谁都像作奸犯科的。” 芙洛特这里接话茬说完,斯内普也接着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不过真抱歉,我们倒还真没如你所愿的去进阿兹卡班。” “够了!”邓布利多这回是彻底的愤怒发话了。 这一下子,这仨人才算是真正的安静。经过这件事,桌上的所有教授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随着气氛的趋于平静,斯内普也慢慢的将桌底下稳住芙洛特的那只手收了回来。芙洛特能感觉到斯内普轻轻放开她胳膊的动作,但依旧装作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心里泛起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不希望还有下一回。”邓布利多的表情有些不高兴,声音也出奇的严肃,“我们继续开会……” 剩下的会议芙洛特几乎是没怎么听进去,因为那只诡异的魔眼打量的目光彻底的定在了她和斯内普的身上…… 第91章 “请你出来喝杯咖啡简直太不容易了。”福吉部长将手中的菜单递给在一旁的服务人员后,便双手交叉支在桌上,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芙洛特,眼神多多少少带这些探究。 芙洛特优雅的接过用魔法送来的咖啡,然后对着福吉抱歉一笑:“我也一直很想接受您的邀请,这不是忙的没时间嘛。” “你忙,还能有我忙吗?”福吉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芙洛特也给面子的做出一副被逗笑的表情说道:“福吉部长,您真会开玩笑。” 福吉的表情有些不满意:“我不是说了,在外不必叫我福吉部长的,芙洛特。” 听见福吉叫自己的教名,芙洛特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不过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优雅的笑容:“你看我这记性,下回绝对不会犯这种错了。” “最近霍格沃茨都在忙些什么?我以为你只是教孩子们古代魔文的,怎么这么忙。” 芙洛特手中的搅拌棒不停地在咖啡中画着圆,眼睛虽然盯着的是桌上的杯子,但脑中却不停地设计着如何引她的猎物进那早已布好的陷阱:“您也知道的,三强争霸赛嘛,虽然也没有给我安排什么实质的工作,但是学生们这么一兴奋,课都不好好上了,所以格外的累,这才抽出周末找您聊聊天,放松放松。” 芙洛特愿意接受福吉部长的邀请,当然不可能只是喝杯咖啡聊聊天那么简单。 福吉的脸上因为唇角的笑容带动,眼角边被轻轻的挤出了一两道褶子,他的笑容看似温柔无害,实际脑中也在算计着什么:“原来当教授这么累啊,我以为你是想找个清闲工作打发时间呢。既然干的不开心,不如辞掉,反正在魔法部清闲的工作有的是,我可以为你安排。” “您可真好,如果哪天我干累了,一定求您帮我安排。”芙洛特柔声细气的应承着福吉,随后便是话锋一转,“不过这会儿,我还不想辞退,毕竟这新鲜劲还在呢。其实平时干的也还行,就是最近啊,生意上的事有点累。” 芙洛特的这话也正打在福吉最感兴趣的方向:“生意上怎么了,你合资的魔药店生意不是挺红火的嘛。” “红火是红火,不过您也知道,英国这的巫师无非也就几千人,卖的再多也就挣那么点钱,而且我这是合资,我这股份还小,大股东又是卢修斯,那人你也是知道,整天弯弯绕绕的生意头脑,我这种蠢笨的脑袋怎么可能占的了他的便宜,所以也没挣多少钱。”芙洛特终于把她最想说的话题引了出来,“我寻思啊,反正手头上的现钱也不少,又有勒斯特家的几条运输线,与其受他马尔福的气,还不如单干算了。” 福吉举杯的手突然顿了一下,眼底也放出了一丝别人无法察觉的光芒:“所以,你最近都在忙这些?” 看见福吉认真的表情,芙洛特不禁捂住嘴嗤笑一番。外人或许以为这是害羞娇笑,但只有芙洛特知道,这是猎物上钩的胜利笑容:“我就是跟您发发牢骚,这么不切实际的事情我最多也就是想想,您也知道,我这孤身一人生活,也没个依靠,更别说是独自一人做买卖了。” 芙洛特了解,上钩的猎物也不要追的太紧,欲擒故纵是最好的方法。 “不过你这想法确实不错,你是准备要做什么?”福吉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哎呦,我说出来您可别笑我没脑子。”芙洛特故意自我贬低的说道。 福吉也是迎合着一笑,他可是巴不得遇到一个没脑子的合作伙伴呢,不过他十分清楚,眼前这个女人,肯定不属于没脑子的范畴里:“聊天嘛,说来听听。” “您也知道卢修斯在法国也开着魔药店呢,我恰巧跟法国那边的店长很熟,而且那人是麻瓜出身,他最会将巫师的药融进麻瓜的药里,以此来提高药效,我想让他偷偷做一批魔药,用我的运输线运往英国的麻瓜地段,卖给那些麻瓜。” 听完芙洛特的想法,福吉的表情依旧如往常那般和蔼,但他那无意识敲打着桌面的手指,却足以暴露他心动了。 其实福吉一直以来,要约芙洛特出来,目的就在于芙洛特手中那一笔不小的遗产和所有人都渴求的勒斯特家运输线。他曾经是想过用最简单的方法,让这么一位寡妇做他的情妇,那么她手中的所有金钱和人脉不都会为他所用嘛。 不过能坐到魔法部部长这个位置的人可没有傻子,福吉当然事先有详细的调查过这位勒斯特夫人,毕竟一位能跟马尔福合作做生意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不调查还好,这一调查可是厉害了…… 虽然不能让颗地雷做情妇,那不如换一种方法,利用资源,让钱生出更多的钱。 “你这想法简直是太妙了。”福吉这绝对是发自内心的称赞,不过,他倒是还膈应着一个人,“不过,以卢修斯的商业头脑,他应该也想过这种买卖吧,你怎么不跟他合作这方面?” 芙洛特心中冷哼了一下,这老头还挺谨慎,但是这说辞她早就准备好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有《麻瓜保护法》呢!所以我这不也就是跟您讲讲,因为实在是不可能越过您的法律而为啊!” 福吉也是一瞬间的恍然大悟,这《麻瓜保护法》里确确实实标明严禁与麻瓜医药运输。福吉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可惜,但是明面上依旧是那副好部长的表情:“看来卢修斯也是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呢。” 规矩?啧啧啧,卢修斯什么时候规矩了,人家现在照样背地里逾越法律卖着药呢。不过这场面上还是不能把自己人给卖了。芙洛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道:“主要这麻瓜事务司是韦斯莱坐镇,您也知道他跟邓布利多有多亲近,自然有些看不上我们这些人,多多少少管的严,况且又有背后的人指挥着……” 福吉听见邓布利多这个名字后,脸色多少有些不好看。 最会察言观色的芙洛特当然注意到了,她就等着激这人呢:“有的时候我都看不下去邓布利多了,你说当年是他自己不愿意当部长的,怎么现在还净插手魔法部的事情啊!” 芙洛特边说边抬起眼小心观察着福吉的表情变化,所有人都知道,当年原本部长人选巴蒂克劳奇被爆出那么一桩家丑,自然无法被选任魔法部部长,所以所有人都推举邓布利多担任,后来正是因为邓布利多的拒绝这才有了福吉上位的机会。 别看福吉部长每回发生什么大事后都会来请教邓布利多的意见,芙洛特可是不相信这俩人没什么隔阂,就算当年没有,如今在这个位置上熏陶了这么多年的福吉,不可能不会留恋权利这个神奇的东西,况且他本人又贪财,啧啧啧,他绝不可能完全不忌惮邓布利多的。所以,芙洛特才拿邓布利多激他,对不起了校长,我可不是故意说你坏话的,这绝对是为了大局。 福吉的脸色多多少少有些不好,但是语气却并没有表现出一丁半点:“阿不思毕竟是一位伟大的巫师,插手些事务,也不是不行的。” “这不怕就怕他越管越多嘛……”芙洛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挑拨的意味却并没有减弱。 “阿不思不是这样的人,况且我才是魔法部长,有些事情他是绝对左右不了的。”福吉脸上的褶子抖了抖,语气倒是出奇的自信。 芙洛特又抿了口咖啡,应和道:“就是,您才是部长呢!不过,有件事我还真想咨询您,这从法国运来的药物直接运往麻瓜地界的仓库里,这应该算是跨过的麻瓜交易了吧?是法国魔法部说的算,还是咱们英国的麻瓜事务司说的算?” 福吉的脸色一沉,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眼睛又再一次发起光:“跨过交易给麻瓜,应该是归出口国管,不过据我所知,法国与麻瓜的协议也仅仅只局限于法国而已。” 是的,这是钻空子…… “那这岂不是能堂堂正正的送往麻瓜的地界了。”芙洛特故作惊讶地说道,“没想到这主意还真没白想。不过可惜啊……” “可惜什么?” 芙洛特的语气充满着失落:“想出来又如何,我又不可能真正的去实施,况且我更不想将这想法告诉卢修斯,让他去钻这空子。” “若是你需要个合伙人,不如也让我参一手吧。”福吉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彻底是进陷阱里了,芙洛特心里偷乐道。不过面子上却是出奇为难:“跟您,这……这不好吧,您这天天日理万机的,多忙啊,哪有功夫跟我这小打小闹的。” “既然这又不违反法律,我也就投钱玩玩,况且我也一直想多做点生意,省的到时候退休了没事干。” “您离退休可还远着呢。”芙洛特恭维道,“不过这真的没问题吗?” “合作做生意能有什么问题,难道勒斯特夫人会坑我不成?”福吉这话说是开玩笑,但语气却又格外的真实。 “我怎么可能坑您呢,看你把我想的。”芙洛特故作娇嗔的回道,其实心里也开始谨慎起来。 福吉摆摆手说道:“开个玩笑而已。对了,要不叫上斯内普教授一起?我看你俩关系挺好的,而且我还挺欣赏他的呢。” 听见福吉突然说起斯内普,芙洛特表情多少有点不自然了:“算了算了,他可没这份兴趣。” 福吉极其自然的表现出惊奇来:“是吗?他这个人兴趣是挺怪的,我记得当年魔法部还特意为他设置了一个职位,叫药检官,这职位挺不错的,可谁知道他后来就给辞了,就在审完布福德家的案子以后,简直就像是专门给你家的案子设立的一样。” 听见福吉竟然提起了当年的案子,芙洛特心里不犹的就是一颤。她听明白了对方人话里话的意思……这是查出来当年的案子有问题,在拿这事威胁我呢? 好啊,竟然害怕我坑你而威胁我,原本坑你我还有点小愧疚呢,现在是一点愧疚都没了…… “您今天怎么对西弗勒斯这么感兴趣了,要不下回咱们见面我带他一起来?”芙洛特也是个圆滑的主儿,自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福吉知道对方明白了他刚刚的意思,有了把柄,这门合作谈的就极其舒服了:“不必了。既然谈合作,那这合同怎么拟?” “全凭您来定。”醉翁之意不在酒,芙洛特当然不在意这种小事了。 “那这利咱俩怎么分?” 芙洛特装作思考的样子,说道:“不如四六?” “你六我四?” 芙洛特笑着摇摇头说道:“当然是部长您六,我四了……” 第92章 又是一年万圣节,自从救世主来到霍格沃茨上学后,这年年万圣节就没消停过,总得发生点什么,就跟受了诅咒一样。今年倒好,这糟心事还没来得及找上霍格沃茨的师生呢,魔法部倒是率先在今天安排了件大事——三位勇者的确认。 坐在餐桌上的四个学院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探头探脑的,好奇心极重的往大厅前端那豪华至极却空空如也的桌子上望,不用老师宣布他们就知道,这是即将摆放火焰杯的桌子。 教师桌上的各位老师毕竟都是有经历的人,除了一小部分会偶尔心不在焉往下瞟两眼的外,其余的教授都是淡定自若的吃着饭,尤其是芙洛特,注意力全在盘子里的牛排上。这几天她食量极大,也不知道是魔力正在恢复的原因,还是为那件事奔走忙碌的原因,反正平常吃一口就没胃口的情况,再也没在芙洛特身上出现。 坐在芙洛特身旁的斯内普此时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卡卡洛夫聊着天,卡卡洛夫永远也看不出来斯内普的不耐烦与极力忍耐,只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为他自己的不安找着存在感。 “今天的牛排有点偏生。”卡卡洛夫有点没话找话的意味,“我有点吃不惯。” 斯内普冷漠的切着牛排,他现在连一个友好的假笑都不想回:“你可以吩咐小精灵在端一份。” 斯内普的话音刚落,一阵放下刀叉的声音就将他的注意力给吸引住了。 他微微扭头看向旁边正在擦嘴的芙洛特,那积着血水的空盘子正表明一向饭量跟猫食儿一样的芙洛特刚刚吃完了一整块牛排。 芙洛特很明显感受到了斯内普探究的目光,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但也只是片刻而已,便恢复了自然。她回望过去,有些装傻的说道:“怎么?” “你不想每个月再多加一份减肥药吧。”斯内普冷冷的开口,但目光并没有看向芙洛特,而是紧盯着盘子里的血水。确实,今天的牛排有点生,而据他这么多年的了解,芙洛特最讨厌吃不怎么熟的牛排。 听见对方是讽刺这点,芙洛特不禁松了口气,把手中的餐巾自然的放回桌上,然后回道:“我倒是觉得我每个月可以少喝一剂开胃药了。” 斯内普仅仅只是给芙洛特回了一个冷笑,并没有再说什么其他的。其实芙洛特最近的反常举动他都看在了眼里,比如天天见首不见尾的,还有每次见面的那副疲态,包括这几天的饮食,斯内普都能找到蛛丝马迹值得怀疑的地方。 他有想过开口去问,去问她暑假到底去法国做了什么,去问她最近究竟在忙些什么,去问她为什么吃下了平时动都不愿意动的三分熟牛排。可当他每回想要开口的时候,却总又有种犹豫让他问不出口。是的,这感觉就是从彼得逃跑的那晚上开始的。 斯内普不确定这种犹豫的感觉是因为什么,可能有一部分是在对自己的怀疑,怀疑自己为什么总要去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哪怕作为朋友的关心他也不应该产生这种想要刨根问底的冲动,可他就是有这种莫名的冲动,他应该让自己闭嘴,去克制这份冲动…… 况且问了又如何,斯内普可不觉得芙洛特会坦然告诉他原因,指不定又要编出什么瞎话敷衍他,而且还会编的句句在理。斯内普有时真希望芙洛特就是个不懂世事的学生,然后他会用惯用有的尖酸刻薄再加上扣分的威胁来迫使她说实话,但事实上,这惹事精早就对他所有的讽刺与威胁当成生活的调味剂,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所以与其问,还不如他自己用眼睛看呢。 斯内普这边略微烦躁的心情通通都施展到了盘子里的牛排上了,那快速利落的切割手法和脸上凝固着的阴郁,也算是彻底堵住了卡卡洛夫那欲言又止的嘴。 不过好在,公布三强的关键时刻,拯救了卡卡洛夫那微弱的神经。 晚宴的所有痕迹都被小精灵用魔法通通清空,剩下的则是学生们那不变的激动与好奇心。教室席上的所有老师也通通停止了刚刚的交谈,将所有的注意力凝聚到了火焰杯那逐渐变红的火焰上。 一切进行的极度顺利,顺利到连芙洛特都忘记了今天是那个好似被诅咒了一般的节日——万圣节。然而等到那三位勇者全部就位后,火焰的再一次突变,彻底的通知了所有人,万圣节就是梅林给霍格沃茨捣蛋的日子。 站在火焰杯旁边的邓布利多也注意到了火焰杯的火焰第四次变成红色。他的惊奇完全的写在了眼睛里,犹豫的抬起手,接住了那在空中随风摆动了几下的纸片。 在一阵寂静中,他念出了一个名字:“哈利波特!” …… “蟑螂糖。” 晚上,芙洛特报完口令,便走近了校长办公室里。她盯着站在冥想池旁边好似在凝视着什么的邓布利多,柔声细气的说道:“校长您今天可真是辛苦了,刚给几位院长开完会,又叫我过来。” 邓布利多很早便感受到了有人进来,他挥了挥魔杖,一把凳子随即摆到了芙洛特的面前,声音中带着点疲惫的说道:“请坐吧。” 等到两人都落座了后,芙洛特才开口继续问道:“容我多问一句,最终火焰杯的是准备怎么解决?” “不解决。”邓布利多干净利落的答道。 听见这个答案,芙洛特微皱起眉头:“就这样将计就计?” 邓布利多点点头,算是回答了芙洛特的问题。 让哈利当诱饵?芙洛特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她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却也意识到了,作怪的人如今在暗处,这么处理确实是引他出来的最好的办法,只是那孩子……还是大局重要。想清楚芙洛特只能作罢的闭住了嘴。 邓布利多很满意芙洛特的不过多询问,他继续开口自己的话题:“事情办的如何了?” 这绝对是芙洛特第一次这么见邓布利多这么沉不住气,不过她也了解,因为她跟邓布利多有同样的预感,能发生这么一起事件,背后的故事绝对跟黑魔王不无关系,恐怕她们忌惮的事情,快要发生了。 “您放心,我吊了十三年的肥肉不会跑的,过不久,福吉拟的合同就应该能出来。”芙洛特迫使身体放松些的靠向椅背。 邓布利多今天可能有点太累了,难得的严肃,他将手十指交叉的支到桌上,说道:“福吉来拟合同?” “这个老头经过这么多年魔法部的熏陶,不比卢修斯好对付。”况且正是因为卢修斯有她的小把柄,芙洛特才彻底放弃在马尔福这根线上危险作业,“福吉的手里应该有对我不利的事情,所以为了放松他的警惕,我索性就让他拟合同,连利益都让了,他六我四。” “让利?你这个做法确实让我吃惊。”邓布利多做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芙洛特回道:“我与您交易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赚钱,否则我一开始就不会做这份亏本的买卖。” “你放心,钱这方面凤凰社会给予协助的。” “您快算了吧。”芙洛特直接拒绝道,“你我都清楚,真打起仗了,凤凰社那点资金有多宝贵。况且,敢吃我让出来的钱,我早晚会想办法让他吐出来,这点您放心。” “斯莱特林肯让利,确实是件恐怖的事情。”邓布利多开玩笑道。 芙洛特也回之一笑,说道:“一个做事肯多动脑筋的葛莱芬多,更是天下最恐怖的事情,您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便当你这是夸赞了。” “这本身就是一句夸奖。”芙洛特说道。 邓布利多咯咯一笑,说道:“那这夸奖也真是够别扭的。反正不管如何,有什么需要,我会全力帮助你的。” 芙洛特就等着邓布利多的这句话呢:“确实有点事需要帮忙,我需要您派点人。” 邓布利多微微歪过头,等着芙洛特的解释。 “您也知道,这方法是钻了英国和法国运输法和麻瓜法的空子,而且福吉现在也算是条老狐狸了,肯定会去探查目的地仓库,若在那儿直接保存将货交给你们凤凰社显然不太可能。” “所以……” 芙洛特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我在麻瓜的地界注册了一个假的医药公司,其实就是一个郊外的废弃工厂,找人重新用魔法装修了一下,所以我需要有人给我打个掩护。” 感谢麻瓜社会的经济秩序吧,是个人随随便便都能注册一个公司,还有那个荒废的工厂,在芙洛特眼里简直就是梅林赐予的礼物。 “你想要金斯莱帮你?” 芙洛特点点头,同意道:“他是魔法部的人,更了解魔法部内部的人员结构与他们做事的手段,况且他又善与麻瓜沟通,应该很了解麻瓜之间的销售模式,而且十几年前我给凤凰社提供药物资助,就是他与我在圣芒戈交接,也算是老搭档了,所以那厂子的法人代表我决定让他假扮,至于一个人肯定也不够,顺便把卢平叫过来吧,他做事稳当我也放心。” 看见芙洛特毫不犹豫的提着意见与想法,邓布利多不禁感叹道:“你倒是把一切都想好了。” “斯莱特林可不做毫无准备的事情。况且这是我与您合作,准备充足才能拿的出手。”芙洛特满脸自信的说道,“我还得感谢您的出手帮助,没您的指导,我的法力恢复的也不会这么顺利。” “虽然有效果,但这事你也不要心急,毕竟将身体反向净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邓布利多淡淡的说道,的确,他很清楚芙洛特在用黑魔法法阵净化恢复自己的魔力,而邓布利多非但没有阻拦,还帮助芙洛特设计法阵,并给她提前准了假,至于为什么妥协这种方法,原因很简单,他非常需要芙洛特在药物上提供的帮助,因为若伏地魔真的回来了,与凤凰社正面开战,很多恢复的药物到时候就算是千金也未必能求到,更何况英国的魔药企业已经被马尔福垄断,若没有足够的药物储存,到时候僵局是迟早的。所以只要在不伤害任何人任何学生的前提下,他还是很乐意帮芙洛特一把,也是为了拉拢她。 邓布利多突然想起另外的一件事情:“西弗勒斯不知道你在做的事情吧。” 芙洛特犹豫了下,然后摇摇头,“以您的个性,按平常说,巴不得让西弗勒斯帮我一起办这事呢,想让他来看住我,毕竟您对他的信任可是远远大于我呢。至于这回您既然没这么安排,我猜您根本就没打着让他知道。” “你分析的很对,他将来会面临什么你很清楚,所以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少,对你对我尤其是对他都是好事。”邓布利多说道。 是的,芙洛特很清楚,这十几年来他们就是在做着充足的准备等着黑魔王的回归,斯内普是为了兑现对邓布利多的承诺,更是为了报酬与赎罪,而芙洛特则是为了斯内普。 她清楚,十分清楚,黑魔王回归,对斯内普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将要立于刀刃之上,游走于两方之间,稍有疏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正是因为清楚,她才更是不要命的要恢复自己的法力,帮凤凰社把这边的道路铺平,她不能拉斯内普的后腿,更是不能让斯内普的一切努力白白浪费。这是她对斯内普的承诺,但到现在其实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个承诺了。 其实芙洛特又何曾不想让斯内普放弃这份危险的工作,可是那死蝙蝠的倔脾气,又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其实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对你并非不信任。”邓布利多打断了芙洛特的思索,“否则这件事也不会去拜托你。” “您不需要对我有什么信任。”芙洛特眼睛无神的淡淡说道,但语气却又很是肯定,“您只需要完全信任西弗勒斯就够了,因为我是不可能背叛他的,这是我跟他的约定。至于战时补给这些东西,您不用拜托我,我也会帮您的,毕竟西弗勒斯始终忠于您这方。” 邓布利多的表情柔和了很多,他突然开口提出道:“有没有想过加入凤凰社?” “从没这个打算。”芙洛特毫不犹豫的说道,“可能这话您听着有点刺耳,但我还是要说,若不是因为西弗勒斯,我肯定对这场战争不报任何期待,甚至还会有反社会的心态,把这水搅的越混才好呢,您应该不想在凤凰社里有这么一个毁三观的社员吧。” 邓布利多笑着说道:“你把自己想的过于黑暗了,其实每个人都有向往光明的一面。我还以为你会愿意与西弗勒斯统一战线呢。” “什么光明黑暗,我只是在做我觉得对的事而已。其实对于西弗勒斯这个预备双面间谍来说,不入任何一方才是与他最好的统一战线。” “你倒是对他出奇的忠诚。”邓布利多点破道。 这话说的芙洛特有些无力反驳,但依旧不愿意表露太多,打着幌子回道:“您就当我忠诚于我的承诺吧。” “你准备何时告诉西弗勒斯,你的法力正在恢复?” “在一个好的时机。”芙洛特敷衍道,其实她到现在也没想好怎么跟斯内普坦白,她是用这种危险的方式恢复的。 邓布利多听到这说了跟没说的答案,劝说道:“越快越好,否则让他自己发现,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时机。不如现在就去告诉他。” 现在?今天是万圣节……不用说芙洛特也知道那人现在在哪…… …… 当芙洛特站在戈德里克峡谷的中央广场前,映着微弱的路灯便能看见眼前那个,站的比雕像还笔直黑衣的男人。芙洛特以为斯内普至少应该会站在那墓碑前,而不是像这样站在雕像处远远的的望着。 “你别告诉我,这么多年的来,你从未走到过墓碑前……” 第93章 斯内普扭过身,似乎带着些惊讶的望向来人,不过片刻又恢复了平常的冷漠,他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怕你一个人扫墓太无聊,过来陪你。”芙洛特笑的一脸无害。 好吧,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过来了。 不出意料,斯内普拿眼睛瞪了一下满嘴跑火车的芙洛特,然后重新转回身,继续向刚刚那般盯着眼前那一家三口的雕像,只不过心情倒是比刚刚要平静的多。 芙洛特也随着斯内普的目光往向眼前的雕像,一个头发蓬乱、戴着眼镜的男人,一个长头发,容貌美丽善良的女人,还有一个坐在妈妈怀中的男婴,这正是波特一家三口的纪念雕像。 芙洛特收回视线,向前多迈了两步,彻底站在斯内普的身边后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呢,这么多年你都没去墓碑前看看?”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过来。”低沉的声音。 芙洛特撇撇嘴,她来这儿主要是信了邓布利多那老头的邪,什么坦诚要比对方发现更好,现在这么一个氛围,但凡芙洛特坦白自己为了恢复法力,把整个体质都净化成比食死徒还黑暗的黑巫师体质,信不信,斯内普这一气急,没准就会直接就地找个空墓碑,顺带把她给埋了。看来这会儿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时机! 芙洛特随便找了个理由回答道:“我可没说谎,我的确是过来陪你聊天的。” 斯内普自是不信的冷笑一番,语调微扬的说道:“可真是让人感激涕零。” 芙洛特朝着斯内普斜了一眼,说道:“邓布利多那会儿叫我帮他翻译如尼文编写的文献,顺带聊了起来三强争霸赛的事,听说你很支持将计就计啊。” 斯内普的视线从那被雕刻出来的美丽女人逐渐移动到了她怀里的男婴,张口似乎带着某种沉重感说道:“因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我明白。”芙洛特毫不犹豫的接话。拿着他保护了那么久的男孩做诱饵,斯内普打心里也不会太情愿的,这点芙洛特很清楚。 芙洛特接完这句话后,两人便同时陷入了沉默。斯内普依旧是呆呆的望着那一家三口的雕像,而芙洛特则是用余光悄悄的瞅向身旁的斯内普,过了有一会儿,芙洛特才故意清了清嗓子,将斯内普的注意力拉到了她的身上,“回答我吧,这么多年你都没去看看墓碑?” 斯内普淡淡的说道:“没有。” “为什么?” “是我害死的她,我没资格见她。” 芙洛特扭过头看着斯内普,目光有些复杂,问:“不进去,那又为什么每年都来?” 斯内普的脸色有些沉郁,声音清冷的说道:“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赎罪而已,没那么多为什么。” 芙洛特很想接话问道:怎么就算是赎清罪了?如果真的有一天赎清了,你会彻底放下? 然而芙洛特并没有问出口。 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继续在这里站着,耳边除了呼啸而过的冷风外,也就剩下落叶随风而过摩擦着地面的声音了。 但这份寂静,很快就被芙洛特的一个喷嚏给打破了。 斯内普有些嫌弃的看着芙洛特单薄的衣服,随手扔了温暖咒后说道:“咱们回去吧。” 芙洛特有些尴尬,这十月末的风确实要比她想象中的冷了一些,不过斯内普给她习惯性丢的温暖咒,倒是让芙洛特的心里更加暖和了一些。 她扭头盯着斯内普,说道:“这就回去啊?” “如果你那弱不经风的身体想听从并不怎么管用的大脑的安排,在这冷风里历练一番,我也绝对不会阻拦的。”斯内普开口讽刺道。 “……不必了。”刚刚那番小温暖,此刻荡然无存。 斯内普原本想要扯过芙洛特的胳膊带她幻影移形,但是手刚伸出去,身体就顿住了。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眯起眼睛问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芙洛特装作无辜的眨眨眼睛,说道:“从校长室的壁炉里过来的,你知道的,邓布利多在请求我帮忙的时候格外好说话。”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某些人不需要我的帮助也能自己回去。”斯内普挑起眉毛,看向芙洛特,“怪不得你那不经用的大脑,会有想多冻会儿的念……” 斯内普的话莫名奇妙的戛然而止,他的眉头紧锁着,同时嘴也是紧闭着。 芙洛特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问道:“怎么了?” 斯内普将左胳膊背到身后,身体依旧站着笔直,他的眉头渐渐松开,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平静的说道:“没事,走吧,赶紧回去吧。” 芙洛特的表情依旧狐疑,她知道刚刚肯定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很显然斯内普不愿意说。芙洛特应该继续追问下去的,但是她也了解,斯内普要是自己不愿意说,不管她怎么追问是都没用。 芙洛特有些不情愿的伸出手搭在斯内普的右手上,临幻影移形的时候,芙洛特最后望了一眼那雕像,那一家三口依旧安逸的矗立在广场的正中央。 …… 刚下课时的教室里,大多数同学都开始收拾书包陆陆续续的离开教室,连站在讲台上的芙洛特也仔细的整理着讲台上的教案,因为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堂课了,按平时不用多久这教室里应该就只剩下芙洛特一人了,但是今天,却有两个学生没有收拾书包起身,而是正襟危坐的在那儿读书。 “你俩不着急吃晚饭的吗?”芙洛特拿着整理好的教案走下讲台,向着教室里唯一剩下的两位学生——赫敏和纳威走去。 这俩人各自放下手中的大厚书,抬头看向芙洛特,二人之中的赫敏耸耸肩的张开口说道:“反正晚餐供应挺长的,等一会儿再去也来得及。” “你们是跟同学约好了不在这会儿吃饭吗?” 想起她另外两个同伴,赫敏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怎么好:“我一点都不想在餐桌上见到他俩。” 这是铁三角闹矛盾了? 芙洛特问道:“你们是怎么了?” “哈利和罗恩最近在闹矛盾。”这句话是纳威替赫敏回答的,“他们彼此之间不说话,氛围……氛围很紧张,天天都把我们当成传声筒。” 如果说吃饭上课的时候是赫敏当他俩之间的传声筒,那么回了宿舍,倒霉的也就是纳威了,所以纳威在这儿看书多少也有点逃避的意味。 “因为三强争霸赛?”芙洛特脑子都没怎么动的猜出了原因。 赫敏无奈的点点头,心累的她都想在此时此刻将头埋进书里也不愿意出去面对那俩把她当成猫头鹰的置气小孩。 “其实我也很好奇哈利到底是怎么把名字放进去的。”纳威说道。 赫敏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然后说道:“没准不是他放进去的。” “是有这种可能,不过这件事不应该是你们学生所好奇。”芙洛特可不觉得告诉这帮子学生真相,会有什么好的影响,“行了,你们也别在这儿逃避了,朋友闹矛盾不劝和,在这儿看书有什么意义。你们最后走的时候记得关教室门啊。” “我们知道的,勒斯特教授。”两个学生乖巧的应和道。 芙洛特其实想抬腿走人,但是视线正巧的落在这俩人手中的书上,随口问道:“你们这是看的什么?” “我这本是家养小精灵的奴化史。”赫敏介绍道。 芙洛特皱皱眉,没再问下去,很明显她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这本是穆迪教授送给我的草药书。”纳威边说着话,边将书直立起来,让芙洛特能清楚的看到书的封面。 芙洛特并不在意这书是什么,而是有点膈应赠书的那个人:“穆迪教授给的?” “是的,他说我蛮适合学草药学的。” 想起那个疯眼汉,芙洛特的嘴角就止不住的勾起了一抹冷笑:“我可没看出来他还是个挺细心的教授,你们知道的,他多多少少看起来有些……” “吓人?”赫敏很自然的将话补充起来,“是的,他上课就是喜欢一惊一乍,有点掌握不住分寸。说起来,我还是蛮想念卢平教授的。” “我也很想念卢平教授的。”纳威认同的说道,“不过穆迪教授虽然讲课有点吓人,但是他人倒是蛮不错的。” 蛮不错……芙洛特脸上的冷笑有点僵,她可是看不出穆迪有哪点不错的…… 事实证明,等芙洛特离开古代魔文的教室后前往教师公共休息室的路上,碰见走路一瘸一拐脸上却带着骇人怒气的穆迪时,芙洛特更加确认了这人哪点都不咋地。 芙洛特很庆幸穆迪满脸怒气的行走过程当中并没有看见拐角处的自己,不过看他来的方向,好像正是芙洛特正要前往的目的地。难道教师休息室有人惹他了? 带着这点好奇心,芙洛特走到休息室的门前,里面依旧是平常熟悉的讨论声,但是奇怪的是,当芙洛特自然的推门进去时,里面的人竟然通通都安静了,好像这个声音是为了她停止的一样。 “是我打断了你们的谈话吗?我就是进来找点东西。”芙洛特扯出一个微笑,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刚刚看见穆迪教授怒气冲冲的走出来,发生了什么?” 麦格教授刚要张口讲些什么,却被正依着椅背看报纸的斯内普给打断了,语气中带着些真假难辨的冷嘲热讽:“没什么,他那只专盯作奸犯科的魔眼看我不顺眼罢了。” 斯内普这个解释出奇的合理,同样也打消了芙洛特的怀疑。 芙洛特也没多问什么,走向属于的她的桌子,放下资料后,便开始翻找自己要的材料。 正在这时,窗户玻璃发出的敲击声,吸引了在场三位的所有注意力。 那是一只猫头鹰,是一只芙洛特认识的猫头鹰——思布尼(芙洛特二姐奥瑞恩的老公)的猫头鹰。 芙洛特心下猜到了这是寄来的什么,于是特意从猫头鹰身上拿下后没有拆开,而是拿着找出来的东西和寄来的包裹悄悄的离开了休息室。 如果不是芙洛特着急拆包裹的原因,那她一定会发现,当她刚离开教师休息室后,里面的讨论声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麦格教授放下手中的判卷子的羽毛笔,再次转过身冲向斯内普,问道:“西弗勒斯,你为什么不告诉芙洛特,刚刚马尔福先生的遭遇?” 斯内普没有放下手中的报纸,也没有抬起头看向麦格,而是就这样坐着一动不动的说道:“告诉她什么,告诉她最疼爱的教子被变成白鼬当众出丑?芙洛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并不觉得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时期,教师内部不稳定会是什么好事。” 这冠冕堂皇的说辞倒还是真说服了麦格教授。其实麦格教授不知道的是,斯内普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不想给芙洛特添这份堵。以芙洛特的个性,要是知道这件事,绝对会明着暗着找事,可对方毕竟是他们最为忌惮的老奥罗,真要是踩到尾巴对谁都不利。所以既然穆迪来找他的事,他又何必将芙洛特一块拉进这麻烦里。 同样,万圣节的那天夜里,他的不寻常正是因为左手上的黑魔标记莫名的涌动了,他一直都知道那是伏地魔变强了的征兆,只是不敢跟芙洛特提起罢了…… …… 走出公共休息室门外的芙洛特,一边步履轻盈的向办公室走去,一边手头也不忘拆着思布尼邮给他的包裹。 随着牛皮纸一层层剥落,里面只剩下一个小方盒和一张洁白的信纸。 信纸上是这样写道: 东西我帮你取回来了,药量不多,因为卖家让我嘱咐你,这东西副作用极大,对脑部神经损伤很大,会引起强烈的头痛,并且不能多吃,否则会有痴傻的可能性。 看见这句嘱咐,芙洛特不禁冷笑了一下,说的这东西她有多乐意吃一样,能把她逼到吃这东西的地步,只剩下两种结果:要么洗情怀疑逃之夭夭,那么就是死…… 芙洛特用指甲剋开黑色的密闭小铝盒,里面的白色药片不多,也就六片,若是一次吃两次能奏效的话,她有三次机会。不过,一次就决定生死的事,给三片还真是有点浪费呢…… 第94章 平时排满桌椅的教室里,如今空旷的只剩下一两排凳子摆放在墙边。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依次靠着墙边端正的坐好,每一个人敢开口吭声,因为他们最最最尊敬的院长——斯内普教授,此时正黑着脸笔直的站在屋子空旷的中央,他要给学生们上一堂特殊的课——交谊舞课。 不用猜都知道,斯内普是被邓布利多那个坏老头逼的。 三强争霸赛的第一场刚一结束,邓布利多便开始安排圣诞舞会的事宜。其他的例如舞厅布置、乐队安排等问题都是小事,最重要的其实还是四个学院学生们的舞蹈教学。 于是,意料之中的分摊给了各学院的院长,顺带还各自配了个助教放音乐。 至于斯莱特林院长的助教安排,更是斯内普最郁闷的事情。不得不说邓布利多这个老头坏的很,不光无视了斯内普索要费尔奇的要求,还顺手把最想看斯内普热闹的芙洛特给安排了过去。 此时此刻的芙洛特,正站在靠门的那块,守着身边唱片机,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就明晃晃的摆在脸上,连掩饰都懒得掩饰的盯着屋中央的斯内普看,就差整个麻瓜的傻瓜摄像机把今天斯内普的一举一动给他录下来。说认真的,芙洛特从来没这么支持过邓布利多的决定。 斯内普严肃的眼神扫视着靠墙坐着的学生,他的声音格外的严厉,脸色铁青,仿佛接下来教的不是跳舞,而是杀人一样:“记住,我只教你们一遍!请用用你们平常不怎么动的脑袋给我记好了,别到时候上了台,跟个笨手笨脚的巨怪似的乱蹦乱跳。” 斯莱特林的同学们纷纷乖巧的点头,没人敢说一句废话。 斯内普看向芙洛特,想要示意她放音乐,可这刚一转头,就对上了芙洛特这看好戏的表情,原本心里面就不爽的斯内普,此时心里面就更加郁闷了,止不住的想冲过去把芙洛特整个人给扔出教室去。 这已经是斯内普第无数次的在心里怒骂邓布利多不厚道了,他宁可费尔奇带着那讨人厌的猫来,也不愿意让爱凑热闹的芙洛特来这看戏。 芙洛特当然收到了斯内普的眼神信号,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芙洛特已经死了千八百回了。为了能长久把戏看完,芙洛特决定还是低调点比较好,于是忙把笑容隐了去,装作一副严肃且专业的样子,然后轻轻的将唱片机的跳针放了上去。 片刻后,悠扬的音乐开始回荡在教室里,本该是一首需要闭着眼睛静静聆听的舞曲,可在场的学生没有一个肯闭上眼睛享受的,因为他们的目光都死盯着正中央的院长。 美好的音乐并没有驱散掉斯内普此时内心中的郁闷,他有些僵硬的抬起手,脸上的肌肉也不自禁的抽搐着。虽然跳舞是每个斯莱特林的必修课,但是搂着一抹空气还要在众目睽睽下教学,这对斯内普来说简直比钻心挖骨来的更让他难受。 唱片机旁的芙洛特当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斯内普的动作,生怕错过斯内普那僵硬的动作一丝一毫。芙洛特已经很努力的把控着自己的表情尽量严肃,但是看着斯内普铁青这个脸被逼无奈的搂着空气跳着优美的华尔兹,还是在一堆学生面前,梅林啊,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上翘的嘴角啊。 一个滑步,斯内普的脸朝向了芙洛特的方向,好不意外的,将芙洛特那憋到扭曲的面孔尽收眼底。斯内普眯起眼睛,停下了脚下的舞步。好,既然这样,那就不如一起死。 斯内普重新面向同学,满脸假笑的说道:“交谊舞是男女双方的配合,我只会跳男士的舞步,女生们可能无法学到精髓,所以我再找一位女生的示范。” 听到斯内普说的这句话,芙洛特脸上那看热闹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心中猛的预感到了事情不念,她刚刚好像有点太幸灾乐祸了…… 斯内普挑眉看向站在唱片机旁已经笑不出来了的芙洛特,嘴角继续扯着假笑。芙洛特这幅追悔莫及的表情倒是让斯内普郁闷的心里愉悦了一些。他声音低沉,却语调微扬的说道:“都扭头看看你们的勒斯特教授,一看见别人在跳舞都笑的合不拢嘴了,不如就请你来做女生这方的范例吧,不会太为难你吧,勒斯特教授。” 你这就是赤裸裸的为难!芙洛特心里嘟囔道,不过她才不愿意就这样束手就擒呢,总得再挣扎一下:“……我也不是不愿意,可我是打下手,放音乐的,我要是去了,音乐谁放啊,你说对不对,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冷笑一下,他就猜到对方会这么说,所以早有对策:“马尔福先生,我相信唱片机你应该会用吧。” 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心的德拉科一听到自己被点名,后背立刻挺得笔直。他扭头悄悄的看向自己的教母,果然芙洛特在给他传递眼神,可…… 德拉科咽了口唾沫,看向斯内普说道:“会用。” 对不起了教母,相比起来,还是院长生起气来比较可怕。 斯内普满意的点点头,安排道:“勒斯特教授,这下你应该放心自己的职位不会空缺了吧。” 不用看都能猜到,芙洛特此时的眼神能有都幽怨,就在半分钟前她还是看戏的,现在……啧啧啧,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芙洛特抑制住自己想要朝斯内普翻白眼的欲望,不情不愿的缓步走到了斯内普身边,然后搭上了对方邀请过来的手。 芙洛特倒还真是有段时间没有跳舞了,但是骨子里的记忆也绝对不会忘记,更何况她又不是没跟斯内普跳过,所以彼此之间的配合倒也算是默契。然而伴随着音乐的律动,斯内普显然没有打算放过这位喜欢落井下石看戏吃瓜的舞伴。 “虽然在舞会上,男生是领舞的舞步,但是女生也同样要注意自己的节奏。”斯内普并没有忘记今天教学的任务,而他的下一句话也彰显了,他同样没有忘记膈应芙洛特的任务,“所以大家注意一下,不要像勒斯特教授这样,节奏全靠男方来领。” “我节奏哪不对了?”芙洛特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音量,质问斯内普。 “没问题,就是给学生们找个案例,勒斯特教授一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芙洛特狠狠地瞪向斯内普,这找案例就找,怎么还把她当成反面案例了?不能忍! 芙洛特搭在斯内普肩上的手,报复性的掐了斯内普一下。 斯内普的脸色未变,但是好似抓住了什么一样,再次开口教学:“跳舞是一种优雅的沟通,所以不需要身体动作过于僵硬,尤其是女士搭在男士肩上的手,不要太用力,否则会传达出你的不熟练与紧张,你说我说的对吧,勒斯特教授?” 芙洛特也扯出一个假笑回之,并且柔声细气的说道:“斯内普教授看来真是钟爱跳舞,这理论说的真是头头是道呢。” 斯内普轻咳了一下,那好似天鹅绒一般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回赞道:“勒斯特教授,也不差。” 芙洛特不着痕迹的低下头看了一眼今天穿出来的高跟鞋,很好,硬底,头尖,跟高,踩人绝对合适! 然而芙洛特却忘了自己的个头和一米八高的斯内普的大长腿,俩人的步子大小,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坐在下面的斯莱特林学生当然看出来了这两位叫教授下面的暗流涌动,但是却又出奇的默契没有人开口讨论一声。毕竟安静吃瓜里就好,惹他们干啥。 斯内普一边踩着舞点一边躲避着芙洛特故意踩过来的尖跟,每每芙洛特马上就要碰着乐点踩到的时候,不是被斯内普引导着转个圈,就是被这一米八大高个举起来,在放下。所以一直到教学结束,芙洛特都没占到一点便宜。 她好恨啊……为什么当初自己不喜欢喝牛奶呢? …… 离着教学舞蹈过去没两天,芙洛特便发现这几天学生的作业水准呈直线下滑趋势,不过这也难怪,今天连上课都没了一手的小纸条,这下课他们难道还能有心情写作业? 不过这情况知道归知道,芙洛特并没有对手下这几份惨不忍睹的论文手下留情,但她刚要在上面留下一个潇洒的“t”时,自己办公室的守护画像便开口了。 “勒斯特教授,您的学生格兰杰小姐过来找你,是否允许她进来?” “让她进来吧。”等芙洛特打完了那个“t”后,才抬起头看向来课。 赫敏不是第一次来古代魔文办公室了,所以很熟悉的进了屋,对着芙洛特说道:“教授,我想来找您借几本书。” “你想借什么书?” “有关于家养小精灵的书,图书馆的这类书都被我看完了。” 怎么又是家养小精灵?芙洛特想起她上次问赫敏的时候,她就在看这类书:“我书架上有,你自己去找找,不过,你最近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赫敏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我想成立一个协会。” “协会?什么协会?” “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简称spew。” “家养小精灵权益会。”芙洛特嘴里嘟囔道,“这可不是那么容易集成的协会,毕竟家养小精灵的奴性已经养成了好几百年了。” 赫敏点点头,表示道:“这点我知道的教授,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要受这些非人的对待。我只是希望他们能过得好点。” “想法是不错,但是实施起来可不容易。” “所以我才开始各种搜集资料,想要从书上找到方法。”赫敏用魔法将芙洛特书柜上她用的到的书,通通的拿来下来。 芙洛特看着手中的论文,不禁叹了口气,然后感慨道:“若是我的学生都像你这么喜欢看书,那么他们的论文就不会成这德行了。尤其是这阵子,天天上课心都不定,光想着舞会的事情。诶,对了,你的舞伴是哪个幸运的男生啊?” 听见芙洛特突然这么问,原本开开心心抱着书的赫敏,表情一下子就变的阴云密布:“我也不知道。” “怎么?是罗恩和哈利都在邀请你,你不知道选谁吗?” “他们俩要是这样就好了,结果没一个人来邀请我,还准备看我笑话。不过我同样也不需要他们!” 芙洛特支起下巴,好奇的看向赫敏:“有人邀请你了?” 赫敏点点头,说道:“有,是德姆斯特朗学校的威克多尔·克鲁姆。” 芙洛特对这个名字非常有印象,这不是三强争霸赛的其中一个选手吗,很优秀的一位男孩。然而赫敏的表情却告诉芙洛特,她的犹豫,“你不想同意?” “也……也不是,罗恩很崇拜克鲁姆的,而且他确实很优秀……” 芙洛特皱起眉头,这男孩好不好,跟那个韦斯莱有什么关系?难道……芙洛特试着开口道:“你原本想等着韦斯莱先生邀请你是吧。” 赫敏飞快的摇头否定道:“不是,绝对不是。” 这反应,啧啧啧,肯定就是了。不过也奇了怪了,他们这帮子老师们成天没事干聊八卦的时候,还真有讨论过这惹事三人组,所有人都猜测的是赫敏可能会跟哈利越走越近,然而感情的事还真是无法预料啊…… 第95章 赫敏搂着几本厚书无精打采的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嘴里嘟囔道:“我感觉这件事情比我整个三年级的全部课程加起来更让我疲惫。” 芙洛特给赫敏倒了一杯果汁,去年那会儿她倒是有听麦格教授说过,给赫敏申请了一个时间转化器,让她能有机会上所有的选修课,想想看,六门选修课再加上必修课,这种高压力的状态竟然不敌舞会找舞伴。 不过说起时间转化器,利用这东西所转化时间做的事,其实也是在消耗你未来的时间,这本就是一种徒劳,所以这总能让芙洛特想起一个古希腊神话中的那个欺骗死神得到永无止境徒劳无功的西西弗斯。 “说真的,如果你烦躁的是学术上的问题,那我或许能帮你,但是这种感情方面的事情,对不起,我也没什么经验。”芙洛特耸耸肩说道。 赫敏喝了一口果汁,问道:“教授,您和您的丈夫当时是怎么认识的?” “这段往事我不觉得你会想听。” “说说看,我一直都很好奇。”赫敏举着杯子,依旧没有放弃的追问道。 芙洛特犹豫了一下,不过终究还是说了:“我和他是家族联姻,他以前是我姐姐的未婚夫,只不过我姐姐跟别人私奔了,而我就被我父亲在我五年级的那会儿,逼着我辍学替我姐嫁给他。” 赫敏没想到芙洛特回答她的内容竟然是这么复杂且又带着悲哀,嘴里的果汁勉强咽了下去,但却不知道该张口说些什么。 芙洛特看见赫敏瞪着大眼睛,自知不听劝阻问了不该问的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你不用这幅表情,这件事情都是十几年前的,况且他都入土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能拥有自己的选择机会,这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事情,有些人,就是像我这样的人,从小到大就不存在这种选择,剩下的只有为家族利益的各种妥协与安排。既然你拥有这机会,不如试着接受克鲁姆的邀请,真没准他就跟你很合拍也说不定呢,也顺便让那两个傻小子看看,谁说我们的格兰杰小姐就不能成为舞会上最璀璨那颗星呢。” 赫敏还是有些不确定的摇摇手里的果汁杯:“这样真的可以吗,教授?” “有何不可,你可是三年级用时间转换器上了所有选修课的赫敏,并且成绩科科优秀,接受一个男生的邀请,可比这个容易太多了。” 赫敏放下果汁杯,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好,那我一会就跟克鲁姆说:我接受他的邀请。不过……” “不过什么?” “我应该怎么打扮一下?”赫敏说道,“我还真没有参加舞会的裙子,也不会化妆,也不知道我的室友能不能腾出来时间帮我打扮一下。” “我说过,只要不是感情上的问题,我都能帮你解决的,更何况‘时尚’也是一门学术性问题。”芙洛特说着,便走到屋里的书柜一侧,然后把住上面镶嵌的扶手,并使劲往下一拉,一个一人高且容满各种时尚杂志的格子就这么被拉了出来。 “梅林的胡子,我一直以为这书柜只有学术性的书呢,竟然还藏着这么多本的时尚杂志。”赫敏震惊的从沙发上站起,瞪着大眼睛走近芙洛特拉出来的这个隐藏柜子,“这得有多少本?” “我也不知道,反正看完我就扔进里面了。”芙洛特也不是个有强迫症的人,在没有法术的情况下整理这么多的东西,还不如杀了她呢,不过今天彻底拉出来这柜子,芙洛特心里其实也有点震惊,原来她这几年看了这么多本时尚杂志啊。 这边芙洛特拉柜子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来,仿佛这柜子永远也拉不完一样,然而赫敏却被这应接不暇的一行又一行好似无穷无尽的杂志给吓到了:“教授,可以了,我……我也用不了这么多。” 听见这句叫停,芙洛特才停止了拉柜子的动作:“找一本适合你的吧。” 赫敏点点头,凑近柜子开始寻找起来,不过大部分的杂志内容好像都过于成熟,倒还真没有适合她的舞会服装,而且…… 赫敏咬了下嘴唇,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的问道:“勒斯特教授,您这里面怎么还有这么多的男士时尚服装杂志啊?期刊还是近几年的。” 芙洛特眯起眼睛瞅了瞅,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当初买它的用途,冷笑一下说道:“用来膈应某人使的。” 膈应?赫敏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用时尚杂志膈应人,教授您这样真的好吗? 其实以赫敏聪明的大脑不会想不到被膈应的那人是谁,只是她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去往那恐怖的方向遐想。 男版时尚杂志这事,主要是因为芙洛特实在是看不下去斯内普万年如一日的老款黑色巫师袍了,为了能让他醒悟自己穿的有多严肃老气,用上好的料子做着最一般的款有多么暴殄天物!芙洛特便订购这种潮流男款时尚杂志,然后夹杂在斯内普订购的每周魔药期刊送到了他的办公室里,期望着他翻着翻着就能顺眼看到一些时尚潮流,万一哪天潜移默化成功了,那死蝙蝠能换个样式呢。 至于结果,从这柜子就能看出,通通被那个封建学术男摘出来扔了回来…… 芙洛特也站在柜子前帮赫敏找着较新的时尚杂志,说来也怪她,看完随手往里一扔,这柜子的整理魔法又没有按时间排列的效果,通常都是瞎摆,所以要找最新一期很是不容易。 “教授您看这一身行吗?”赫敏从杂志海中拿了一本出来,封面上是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姑娘。 “眼光真不错。” “那就这样了。”赫敏办事一向利落,包括选衣服也是这么干净利落,“那我回头把样式寄给脱凡成衣店,让她赶制出来。” “哦,对了。”芙洛特从桌上的卡片夹槽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赫敏说道,“把这名片一块寄过去,打七折。” “谢谢您,教授。” “客气了,我只是帮个小忙而已。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头发……”芙洛特将视线移到赫敏浓密切蓬乱的头发。 赫敏碾起一撮头发,脸上也有点发愁:“我会用魔咒让它变柔顺的。” “可是魔咒很损伤头发的,损伤的越多,头发就会越乱。你等一下!”芙洛特说完,便走近了卫生间,等出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一瓶棕色的药剂,“把这个拿上吧,这是特别定制的,洗两回头发就会变的特别柔顺,而且对发丝没有伤害。” “别了,教授,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赫敏推拒道。 芙洛特硬是把药瓶塞到了赫敏的手里:“一锅能熬出来好几瓶呢,一次只需要倒一点就行,很经用的,况且对于做这个人来讲,就跟熬疥疮药水一样简单。” “那这个人一定很厉害,是哪位魔药大师?” 芙洛特抿了下嘴,说道:“我怕我说出来你就不敢再用了。” 然而,赫敏聪明这一点,是任何人无法否认的:“是……是斯内普教授?” “女孩,太聪明有时也不是好事。” 这绝对是一句肯定性的回答,赫敏现在已经不是拿着瓶子,而是捧着这神圣的她的可怕的魔药教授的杰作。 赫敏已经能脑补起来,斯内普一脸嫌弃的做着这魔药的样子,想想看,斯内普教授做护发精油,多么恐怖的画面!然而,最终所有的想象都凝聚成一句话:“您俩感情真好,斯内普教授竟然肯为您熬这种魔药。” 这句话倒是让芙洛特莫名得意起来,不过对着学生嘚瑟倒是也没什么意义:“不至于,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 不过……话说回来…… 认识他倒也是自己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幸事了。 …… 圣诞舞会上,芙洛特手里托着一杯果汁,满意的看着焕然一新的赫敏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其实单从外表来看,赫敏倒是跟克鲁姆很是般配。 芙洛特不光能感受到赫敏传来的感激目光,同时也注意到了坐在桌子旁边罗恩嫉妒与后悔的样子,啧啧啧,芙洛特感觉看罗恩吃瘪竟然比看赫敏幸福的跳舞更让她兴奋,她的爱好可真是变态呢。 身旁的教授们依次也走近了舞池,连费尔奇都抱着洛丽丝夫人(猫)翩翩起舞起来,芙洛特把杯子里的果汁一饮而尽,然后走到了刚刚被话痨卡卡洛夫放过的斯内普,也不知道他俩天天到底有什么可说的,要不是有人邀请卡卡洛夫跳舞,斯内普估计现在还得被他缠着呢。 芙洛特走近斯内普,双手轻轻的环抱在胸口,打趣的语气说道:“这样的一个美好的环境里,你难道不应该邀请我跳个舞吗?” 斯内普看了一眼芙洛特,然后又把头扭了回去,说道:“跳舞?是又准备继续踩我脚吗?” “……”芙洛特狠狠的斜了斯内普一眼,心里骂道:你个小心眼,然后扯出一个假笑,细声细气的说道,“作为一个绅士,就算淑女一不小心踩到你的脚,你也不应该如此耿耿于怀。” “一不小心?说谎可不是淑女应该做的。”斯内普的嘴角莫名的翘起。 芙洛特给他翻了个白眼,说道:“拒绝一位淑女的邀请,也不是一个绅士应该做的。” 斯内普不自觉的叹了口气,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说道:“好,那这位准备好踩我脚的淑女,我接受你的邀请。” 随后,芙洛特满意的搭上斯内普伸出来的手。 …… “卡卡洛夫这两天都跟你说了什么?我看他一直粘着你。”舞池这么一个轻松愉悦的氛围,总会降低一般人的防戒心,不过可惜,芙洛特问的这位可不是一般人。 斯内普低头看了一眼芙洛特,随后又抬起头略过芙洛特看向远方,说道:“没什么,我不觉得我和卡卡洛夫之间的聊天能引起你这个只能听懂八卦的脑子的注意。” “那可未必,你的反常总是我最喜欢八卦的事情。”芙洛特勾起唇角,柔声细语的说道。 斯内普有些不乐意芙洛特继续追问下去,直接将话题一转,把火引到芙洛特的身上去:“说道反常,你最近的反常好像要比我的多了太多了。” 斯内普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不过明知道对方不会回答什么真实答案,但他也依旧有些期待。 他能明显感觉芙洛特的动作一顿,不过也就是片刻的事情。 “反常?我可以理解你这是在关注我并且关心我吗?”臭不要脸的回答方式一项是芙洛特最拿手的,因为她知道斯内普脸皮薄,绝对会黑脸然后不在理她。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斯内普竟然挑着眉回答道:“你可以这么理解,那么,告诉我你最近为什么这么反常?” 很好,现在正式换芙洛特脸上挂不住了,她感觉自己这是被反套路了。 斯内普满意的看着芙洛特逐渐黑下来的脸,甚至还略微得意的伴随着音乐引导着芙洛特转了个圈:“用我给你这记不住的大脑提个醒吗?比如最近你总是消失不见,甚至不在学校,所以,你,去了哪?” “呦,原来斯内普教授这么关注我的去向啊,真是让人好感动呢。”能这么简单被套路住的,那一定不是芙洛特,“不过,问问题总得讲个先来后到,你先回答我,我就回答你。” “那我就告诉你……” 第96章 正当芙洛特微微踮起脚,倾向斯内普想要洗耳恭听的时候,四周优美的舞曲片刻间就更换成了乐队摇滚,然而最恐怖的还不是歌,而是学生们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在这刺穿耳膜的尖叫里,芙洛特根本就没听清斯内普究竟说了什么,只看见他带着得逞的假笑嘴巴张张合合,似是全部交代了一般,但是到底说没说,说了什么,恐怕只有这个死蝙蝠知道。 等俩人从学生们的漩涡中心挤出来后,芙洛特恶狠狠的盯着斯内普说道:“你是故意的对吧?” 斯内普还是那副挑起眉,故作与此事无关的冷漠表情:“在你眼中,我可过于万能了,芙洛特。不过,如果你肯把瞎想的功夫用到正地方上,那么你在学术上的造诣可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芙洛特又不傻,看斯内普这副得逞后的嘲讽表情,充分证明了这人多半是有意而为之,他是没办法更改,但不代表他不能掐准换歌的时机啊,怪不得跳舞那会儿就越过芙洛特一直盯着远处的舞台看,很好,芙洛特这次依旧是吃了身高的亏。 “遵守承诺吧,芙洛特。”斯内普沉稳的声音发出上扬的语调。 “我可没听清你说了什么,这可不算,不如你再说一遍。” 斯内普像是料定了芙洛特会这般说,于是回了个假笑:“勒斯特教授耍赖的功力真是越发让人佩服了。我可是跟你讲了,是你的耳朵不合时宜的失灵而已。” 玩阴的谁不会啊。芙洛特冲着斯内普眨眨眼睛,然后也扯出一个冷笑来,说道:“谁说我要耍赖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最近反常是因为吃了一个很特殊很特殊的方子,对我身体很有好处,经常出去不过是拿药而已……” “说谎。”斯内普冷冷的打断了芙洛特的话,他非常的清楚这绝对是谎言,“是我的记忆有问题,还是以前那个追着我求我熬药的勒斯特教授根本就不存在?” 芙洛特故作无辜的看着斯内普说道:“我一开始也想找你调理的,只是感觉你肯定不会。” 斯内普感觉面部肌肉有些僵硬,有一种说不上来极其不详的预感:“呵,看来我的药是入不了勒斯特教授的眼啊。” 芙洛特摆摆手,细声细气的说道:“哪有,只不过术业有专攻,这方面您确实不行,要不,西弗勒斯,我跟你说说是什么药,你看看你会不会熬?” 这不详的预感更加加深了,斯内普刚想冷哼一声打断下套的芙洛特,就看见芙洛特也不管斯内普同不同意,直接踮起脚来到斯内普的耳边,用极小极小如蚊子般的声音,却又极其清晰的说道:“丰胸汤。” 带着芙洛特呼出的热气,这三个字就这么轻飘飘的飘进了斯内普的耳朵里。虽然斯内普明知道这是芙洛特唬他玩的,但可惜,斯内普人是个好人,就是太他喵要脸了,遇上芙洛特这种不要脸的,当然是后者赢了。 芙洛特错开一步,满意的看着斯内普由红转黑的脸色,等着对方气急败坏然后自露马脚,然而,她还是太低估斯内普了。 “呵,这汤我还真熬制不了,让勒斯特教授失望了。”斯内普铁青着脸色,撂下一句话直接头也不回的就出了大厅。 看着斯内普疾步匆匆的样子,芙洛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刚刚的玩笑是不是开过了,可是……这死蝙蝠恼羞成怒的样子,太好玩了!她真是一点也不后悔开了这个玩笑。 只是,到最后,双方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 然而世事难料,就连芙洛特也没有想到,她那么想要的得知的事情,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撞到了。 “卡卡洛夫,我看你是想要向更多的学生宣扬你的恐惧,难道不是吗?你就不能注意点吗?” 拿着饮料准备刚迈进后院的芙洛特,就听见斯内普那标志性的声音。芙洛特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隐藏在了一处阴影当中。 “那两个孩子能听懂什么,我们现在谈的?他们又没经历过。”卡卡洛夫的声音显得很激动,但似乎又有点颤抖。 斯内普微微沉默的这一会儿,芙洛特就能脑补出他那是再用极其嫌弃的眼光瞥向卡卡洛夫。事实证明,斯内普简直嫌弃透了卡卡洛夫了:“没经历过?你又不是不知道,刚刚走过去就是你们口中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卡卡洛夫,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是,它越来越明显了,但是不论如何,哪怕黑魔王真的复活了,我也依旧会在这里不走,你要是愿意逃就逃,我又没有拦着你!” 明显?从这话里的意思,难道是黑魔标记越来越明显了?那么这就意味着……剩下的半句话芙洛特默默地咽进肚子里,她很想逃避,可却又明白这没什么可逃避的了,这一切她不本就在她的预料之内吗? 可是,斯内普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这件事?难道是怕吓到她? “我知道你心里在骂我是懦夫,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手段……” 斯内普此时已经是不耐烦到几点了,这几天卡卡洛夫一开口就是这件事:“如果你怕他,那就逃,如果你怕逃不掉,那就乖乖回来,这件事情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可……”卡卡洛夫似乎还想要再多说些什么,但是斯内普不愿意在多听一点了。 “话题到此为止,因为没有在讨论的必要了!我还有事要忙,你也该去看看你的学生了,卡卡洛夫校长。”斯内普冷漠的看着卡卡洛夫说道。 听见对方都已经下达最后的通知了,卡卡洛夫也只能带着青黑的脸色,转身离开这片开满玫瑰的后花园。 看着对方愈走愈远,等彻底离开后,斯内普才不可察觉的松了口气,闭上眼睛稍显疲惫的揉捏着鼻梁,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就在此时又冲出来了一个爱惹麻烦的麻烦精。 芙洛特二话不说的走到斯内普的面前,然后趁对方还处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伸手拉住对方的左手,强硬的将黑色的袖子撸了起来。 其实在跑出来之前,芙洛特心里已经做了各种各样的准备,但是等到真的撸起来的那刻,看见那代表着曾经黑暗历史的痕迹就这样栩栩如生的再一次映刻在皮肤上时,芙洛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 斯内普很早就回过了神,他没想到一直隐瞒的事情,却依旧以这种突然而来的方式暴露了出来。他脸色冰冷,怒视着芙洛特并想要将手抽回,然而对方却料定了一般,死命的抓住了。 芙洛特抬起手微微覆盖在那日渐凸显的标记上,冰凉的指尖让斯内普心中腾起一种莫名的窘迫感,他想抽回手躲避这一切,可是胳膊却在这时僵在芙洛特的手里。 明明不是第一次见着标记了,可是这份恐惧却依旧没有消散,甚至第一次是在新婚之夜自己丈夫的手臂上看见的,但那也不抵今天看见它在斯内普胳膊上复苏带来的恐惧的万分之一。 “什么时候出现异常的?”芙洛特抬起头看向斯内普,淡淡的说道。 斯内普依旧冷着脸,但是语气却没有刚刚面对卡卡洛夫时那般疏远:“暑假那会儿就出现了。” 芙洛特皱皱眉,暑假那会儿她在法国恢复法力,没想到斯内普竟然将这事瞒了这么久,看来不论哪方面,哪怕是隐瞒,他俩都是势均力敌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有什么不能告诉的。”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跟你总是消失,去不知名的地方拿丰胸汤一个道理,你不是也瞒着我呢。”斯内普冷嘲热讽的说道,“不过我也要感谢你瞒着我,毕竟我也不想知道有关于你的丰胸汤。” 这回换芙洛特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了,她可不信斯内普不知道丰胸汤那仨字是逗他玩的,竟然还故意那这事跟黑魔标记比较。 芙洛特没好气的瞪向斯内普说道:“你别答非所问。” “我以为答非所问一直是你的专利。” 芙洛特也知道刚刚那玩笑是她开过火了,于是叹口气说道:“西弗勒斯,你明明知道,咱们在霍格沃茨等的就是这么一天,可是这一天真的来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难道觉得我会怕?” “呵,你的无畏一向不可估量。”斯内普嘲讽道。好吧,他确实不愿意芙洛特在多为这个担心,但是承认,那绝对是做梦。 芙洛特才懒得理斯内普的阴阳怪气,她了解跟这人好好说话很难,不如逼来的容易:“我又不是没见过,况且还烙过。” “那是假的,如果你没忘……”斯内普补充道。 “可那又差多少,又不是没在黑魔王手底下干过坏事。”芙洛特嗤之以鼻的说道,“我以为咱们十三年前就说好了。” “是说好了,我也没打算要更改什么。”他斯内普依旧会做着既定的事情,游走在两方之间,为凤凰社窃取情报,这一点他永远也不会更改。 芙洛特将斯内普左手的袖子拉好,然后轻轻放下,抬起头,眼神坚定的说道:“好啊,那么我的答案也一样,我也没打算要更改什么,既然约定一如十三年前,那就更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你没必要的,没必要守着这份约定。”斯内普有些不愿意直视芙洛特的眼睛,他依旧认为芙洛特没必要来趟进这趟浑水,她应该拥有更好的人生的。 芙洛特仰起头,冷笑道:“某位先生刚刚不还嘲讽我喜欢耍赖不遵守约定吗?如今我就遵守了,某位先生难道还不高兴吗?” 斯内普也眯起眼睛冷笑的回道:“动动你的脑子,这能一样吗?” “没什么不一样的!”芙洛特不容置疑的说道,但是话峰很快就是一转,“不过想让我耍赖也行,必须有人陪我一起耍赖。” 芙洛特想要低下头,但内心却又克制住自己别那么上不了台面:“如果你愿意放下一切一起逃,那你去哪我就去哪,如果不愿意,那这约定我遵守定了,陪,我也敢陪你到死。” 这句话宛如一个烙印一般深深的打在了斯内普的心底,他看向芙洛特的眼神有些复杂,想要张口反驳些什么,却又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心里一直问着自己,芙洛特这句话是有深意吗,她想表达什么?不,没什么,什么也没有,一定是跟卡卡洛夫一样,只不过是想要拉一个人一起逃跑罢了,一定是这样,不然还能怎样?不会有别的意思了,不会有了。 芙洛特丝毫没有畏惧的盯着斯内普的目光,她在等,在等着他的答案,但其实她这心里已经万分清楚,这死蝙蝠不会答应的。 然而,还没等俩人一方先开口,身旁的玫瑰花从中就传来沙沙的声音,又是一对小年轻跑来送死了…… 第97章 芙洛特对草丛里发出的沙沙声实在是太熟悉不过,她歪过头,满脸无奈的对斯内普说道:“看来咱俩应该换个地方说话了。” 很明显,斯内普并没有听从芙洛特的这句话,而是抽出魔杖,准备把草丛里的两位坏小孩揪出来。 芙洛特看斯内普这架势,撇撇嘴,作势要拦,并且小声的说道:“今天是圣诞夜,情侣约会没什么的。” “我可没记得榭寄生会把人的脑子吃掉,你应该没忘记你是位教授吧?”斯内普也不管芙洛特接下来会继续说什么,直接撸起袖子朝花丛里射出一道光。 片刻,两位衣衫不整的学生便从玫瑰花丛里出来了。 “斯莱特林的霍华德先生和赫奇帕奇的劳伦小姐,真让我感到吃惊,各扣十分,赶快回你们的各自的休息室去!” 瑟瑟发抖的两位学生赶忙拉紧衣服往城堡里走去,临走还不忘给芙洛特打个招呼,只能说这俩孩子心还真是挺大。 “何必要闹得这么难看,多尴尬啊。”在旁边看完戏的芙洛特埋怨道。 斯内普扭过头看向芙洛特,铁青的脸色显然表明他已经忘了刚刚那另他无措的话题,斯内普冷笑一声,嘲讽的说道:“也是,赫奇帕奇若是出了一个未婚先孕的学生,尴尬的倒还真不是你。” 芙洛特没好气的斜了斯内普一眼,不过对方说的倒也对:“这两个孩子也傻,连一个悄然无息咒都不知道释。” 斯内普眯起眼睛,带着点探究意味的说道:“在这方面,你竟然还有如此经验。” “……”这句明知故问的调侃,让芙洛特干净利落的甩给斯内普一个白眼,“在咱俩还是学生的时候,我就撞到过,说起来,那天也是圣诞节呢。” 斯内普其实对于芙洛特说的这件八卦事根本不感兴趣,不过想起芙洛特刚刚的那般许诺:陪,我也敢陪你到死。斯内普到现在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可能处于逃避,也可能处于脑子的杂乱,斯内普并没有开口打断芙洛特说这无聊八卦。 芙洛特提起那件陈年往事后,故意留着时间等着斯内普说些冷嘲热讽的话来打断自己,可是怎么等,对方都只是默不作声的向城堡走去。 这人今天是转了性,还是怎么了,芙洛特也摸不清楚,不过想起刚刚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去那么一段话,若是现在再提起,怕是会更让人不自在吧。 更何况,那答案本就摆在芙洛特眼前,她又何必装作看不见,去期许这人愿意放下对波特一家的责任与愧疚,跟她离开这儿呢。 纵使芙洛特心里有些莫名的苦涩,但是表情依旧如往常一般,继续开口讲着:“某些人不是不喜欢听八卦嘛,还以为你要打断我呢。” “与其去打断一个永远也学不会安静的惹事精,不如省省口舌,给那些巨怪们多讲一个他们永远也学不会的重点。” 芙洛特唇角勾起一个弧度,这死蝙蝠平常可没少打断自己,今天又说这话,分明就是也想让她说点话题忘掉刚刚那段尴尬的对话,既然这样,那就行行好满足他了:“既然你允许我说,那不如我就跟你讲讲,没准里面有些内容是你好奇的呢。” “拭目以待。”嘴上这么说,可声音基本上没什么期待。 “你知道十几年前的那年圣诞节,我撞见的是谁在草丛里吗?”芙洛特知道斯内普不会回答,于是紧接着就说了答案,“我那端庄的姐姐奥瑞恩和她的白马王子思布尼·布朗。” 斯内普听见这两个人的名字,下面脚步明显微微一顿,多少也是有点小震惊的。 “而且他俩也没有释放悄无声息咒,还被除了我之外的人看到了。”芙洛特补充道,“这个人说出来,一定能提起你的好奇心。” 能让斯内普提起为数不多的好奇心的人很少很少,尤其是学生时代的人,斯内普竟然对芙洛特接下来说的话多了几分期待。 “你还记得你撞见我拿狼人这件事跟卢平做交易的事情吗?” 一提起这句话,斯内普通通都想明白了:“所以是卢平当初看到了?” 芙洛特笑着点点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隐瞒了吧。” 斯内普从鼻腔里发出一阵冷哼:“亏本的买卖。” “现在想想我也这么觉得。”芙洛特抬起手,悠闲的转着手腕上的铃铛,笑着说道,“若是换现在,没准我还能看一场好戏呢。” 斯内普低头看了一眼芙洛特手腕上发出清脆响声的铃铛,眼神满是嫌弃…… …… 二人就这么一路上就聊着些有的没的,纷纷默契十足的没有提那会儿的事情,仿佛在这片刻间便忘记了黑魔标记越发清晰和那番早已知晓答案的试探。可事实上,谁也没有忘记。 双方说着不想干的话题,心里都打着各自的算盘,没一会儿便回了城堡里面。 看着斯内普丝毫没有打算往地窖走的意图,芙洛特开口问道:“你不回办公室?” “我得找一趟阿不思,毕竟……”斯内普想措辞绕过大家绝口不提的那件事。 “我明白。”芙洛特没等斯内普说完,便应和道,她也不大想让斯内普提起刚刚那事。 俩人就这样安静的往塔楼上走,但还没到芙洛特办公室那层时,俩人就碰上了楼梯上坐着的粉红色身影——正在哭泣的赫敏。 芙洛特当然认得那身衣服和熟悉的身影,赶忙三步并两步的爬上楼梯,关切的问道:“格兰杰小姐,你没事吧?” 听见亲切的声音,赫敏抬起头,漏出有些哭肿了的眼睛:“勒斯特教授,我……” 赫敏还没将话说完,便看见了同样慢慢引入眼眶的黑影:“斯……斯内普教授。”哽咽的声音微颤着。 斯内普的脾气才不管你是伤心还是难过,遇到打击的机会通通都不会放过,此时也同样,但他刚要张口,便被迫接住了芙洛特飞过来的一记眼刀。 “还是快些上去吧,斯内普教授,免得一会儿太晚打扰到校长休息。”芙洛特可是太了解斯内普这人的个性,趁着他还没说出什么过分话,事先堵住才是最好的。 斯内普当然明白芙洛特赶他的企图,不过找邓布利多也的的确确是个大事。他冷哼一声,不置一词的向上走去。 看见斯内普走远了,芙洛特这才坐到赫敏的身边,抽出手绢递给女孩:“我看你在舞会上跳的挺开心的,怎么成这样了,愿意跟我说说吗?” 赫敏结果手绢,擦了擦眼泪,脸上的淡妆好在施了防水咒,否则现在多半已经成了小熊猫了。赫敏哽咽的说道:“罗恩说我背叛他们,说帮哈利的竞争对手,可……可我没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本来还打算找克鲁姆要签名的,罗恩……罗恩原本很喜欢他的……” “傻姑娘,你该不会接受克鲁姆的邀请,就是为了要签名吧。” 赫敏有些窘迫,但依旧说道:“也不完全是。” 芙洛特叹了口气,从自己外披保暖的风衣兜里拿出一个魔法粉饼,然后极其轻柔的掩盖住赫敏脸上的泪痕:“他那是嫉妒,我以为你知道的。”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若是俩人都明白了,就不会有这些插曲了,感情的事情不好明白的。这事也是芙洛特这几年才看清的。 “有些情绪没必要深究它是为什么,因为你研究不明白的。我问你,这事里你做错了什么吗?”芙洛特收起手中的粉饼,望着赫敏深褐色的眼睛说道。 “我觉得我没有。” 芙洛特耐心的将赫敏脸颊散落的碎发别到她的耳朵后面:“那不就得了,你并没有跟克鲁姆讨论有关比赛的事情,更没有去帮他而背叛哈利,你只不过接受了一个舞会邀请,然后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不是吗?” 赫敏点点头。 “你什么也没做错,所以就更没必要掉眼泪了。”芙洛特说道,“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吧,别回去着凉了。” 赫敏吸溜了一下鼻子,说道:“谢谢你,教授。” 芙洛特无奈的笑道:“以后长点记性,别为了那个不珍惜你的傻子犯傻,还去要签名,我那会儿还以为你想开了呢。” “也不是,要签名只是其中一个小原因而已,而且我以为罗恩会高兴的。” “等你在长大点,就知道今天的原因了。”这种事情,强行开导是没用的,不如等着俩人顺其自然的去发现。 然而,顺其自然,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这话对谁都是管用的。芙洛特心里想道。 …… 在一处弥漫着油漆味的厂房大厅里,芙洛特眼里充满嫌弃的盯着面前的四个人,说出的语调多少带着点斯内普式的讽刺:“我记得我跟邓布利多只要了两个帮手,那么这两位是买一送一的赠品?嗯?赠了一个学生和一只会拿魔杖的狗?” 西里斯·布莱克的表情不好起来,他就知道眼前的女人恶毒的很,听听这话说的,真是庆幸自己跟过来了。 然而还没等西里斯·布莱克说出反驳的话,四个人中唯一的女孩开口了:“勒斯特教授,我现在不是学生了,已经是一名正式的傲罗了。” 看着自己曾经的学生尼法朵拉·唐克斯站在眼前,说着这样无畏的话,芙洛特心里不禁谴责起邓布利多来,年轻的花骨朵就这样进了危机四伏的陷进里。芙洛特假笑了一下,柔声细气的说道:“真不好意思呢,唐克斯小姐,我教了你三年的古代魔文,你在我眼里,永远也都是学生,你不该好奇接下这活的。” “是我让她来的。”旁边一直未说话的金斯莱开口道,“她是易容马格斯,这你是知道,所以交接的时候更容易伪装。” “可没有她,一样也可以,整份复方汤剂很难吗?”芙洛特毫不犹豫的反驳道,“凤凰社这是开始纳新了吗?然后让一个年轻的姑娘这么跳进火坑里来?” “喂,你说话客气点。”布莱克实在是有点听不下去了,“我们是来帮忙的,不是……” “帮忙?我告诉你,这不仅仅是帮忙,这可是玩命的买卖。”芙洛特锐利的眼神看向唐克斯,很明显她的话就是对着唐克斯说的,“我们虽然钻着法律的空子,但是却是在福吉的眼皮底下办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将成批魔药私自售卖给某个能威胁魔法部权利的组织,这是要进阿兹卡班的。” “凤凰社从未想过干涉魔法部,况且它还没有恢复建立。”布莱克反驳道。 芙洛特冷冷一笑:“你这句话对着福吉说去,若是他相信邓布利多这种众人崇拜的巫师手底下的部队不会威胁到他的地位,那么我也就没必要对着他偷偷摸摸的了。” 这句话说的布莱克有些哑口无言,接话的反而是卢平:“你放心,邓布利多有交代我们的,我们会尽全力的。” 卢平和声和气的说话,倒也缓和了芙洛特针尖对麦芒的气势:“说真的,我甚至不介意一个逃犯来这儿帮忙,反正你多少都习惯了阿兹卡班的生活。但是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这真不是给你来历练的游戏。” “教授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是我不怕。”唐克斯向前一步说道。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若是出点意外,别说是做傲罗了,你这一生都得毁里面,你现在走可来得及。”芙洛特依旧劝说道,她确实不忍心自己以前教的学生跟着自己干这种危险的勾当。 “我不会走的,教授。”唐克斯的坚定也是无人撼动的。 芙洛特不可察觉的叹口气,果然,小獾跟狮子待久了,也容易染上无所畏惧的破毛病…… “反正我给过你机会了。”芙洛特说完话,便扭过头,想工厂进里面的仓库走去。 看见芙洛特不再赶自己,唐克斯松了口气又开心起来,原本刚刚变得暗淡的头发,再一次恢复成平时的紫罗兰色。 “第一批货,什么时候运到?”金斯莱开始问今天的正事。 第98章 芙洛特将所有人领到工厂后身极其密闭的仓库里,然后开口说道:“第一批货将在五天之后运到,数量不会太多,但是接下来应该是一周就运一次,而且是大量的。” “一周运一次,会不会太频繁。”金斯莱插着腰打量着整座工厂真正要掩护的核心区域,质疑道,“我记得十几年前,以圣芒戈为掩护的时候,几乎是一月一次,我想运的太频繁,福吉肯定会起疑心。” “等等,圣芒戈那次?”西里斯布莱克打断了讨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曾经也给凤凰社提供过魔药?” 芙洛特极其享受的看着布莱克一副吃惊的表情:“不然你以为凤凰社的那些免费药材哪来的?黑魔王心善捐给你们的?” 虽然吃惊归吃惊,但这并不代表能改变西里斯布莱克对芙洛特的看法:“那你也绝对是有利可图……” 旁边的卢平拉了一下西里斯布莱克的胳膊,示意他别继续说下去。 芙洛特没有反驳这句话,谁让布莱克说对了呢,她当初就是为了接近凤凰社,伺机报复隆巴顿夫妇才捐助的药品,里面的真情实意是一点也没有,要不然才不会打着幌子一个月只供应一次呢。芙洛特没打着再多说这个话题,而是回答金斯莱刚刚的问题:“我知道福吉容易起疑,所以倒弄药材的事我一直没跟邓布利多落实,至于为什么是现在开始,原因很简单,三强争霸赛的举办,其实也是欧洲各国魔法部交流的时机,趁着这幅乱子把法国库存的药全部移过来,不也省的夜长梦多了吗。” “就算他在忙,也会派人调查的。”金斯莱补充道。 芙洛特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早就预料到了:“调查是肯定的,但是等他不费力的赚上第一桶金,哪怕再有疑心,也会看在钱的面子上通通吞下肚子里去。所以,只要第一次成功,那么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 福吉贪财的性子,跟在他身边的金斯莱绝对是完全了解的,所以对芙洛特说的这话多多少少还是认可的:“所以你准备让我们怎么干?” “很简单,金斯莱,你在福吉身边最近,我需要你帮我打探他的意图,这件事不管怎么说,也是部长以权接私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只要他不是大动干戈的彻查,我就有法子应对。”芙洛特依着一旁的箱子说道,“至于剩下的人,我需要你们帮忙看着,有需要的时候得易容。” 芙洛特起身,拍了下身旁的箱子说道:“这一箱子就是我给你们准备的复方汤剂,里面也有头发样品,好在我准备的多,不然你们两个多出来的赠品可没得用。” 提到赠品这个词,西里斯·布莱克的脸色多多少少有点不高兴,其实他过来帮忙倒不是邓布利多安排的,主要还是因为他对眼前的这位“老熟人”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两箱都是复方汤剂吗?那量可是真多。”卢平凑近打开其中的一个箱子说道,然而等他打开,却发现里面的药剂并不是他所认知的复方汤剂。 “这箱不是,这箱是我为了确认整个运输过程是否流通的随便拿的一箱药,是名字叫多多益,呃……保健药。”芙洛特结果卢平手上抬起的盖子,没让他们细看,就自顾自的给盖上了。 “保健药?”唐克斯十分好奇,她凑到芙洛特的身前追问道,“有什么功效吗?” “活血化瘀,但是喝完千万别喝酒,会慢性中毒,时间长了可是要命的。你们要想喝就拿,反正我最近我往霍格沃茨拿了不少,不过我不介意这玩意和复方汤剂一起喝,因为会导致复方汤剂药效减短。”芙洛特这回解释的倒是出奇的详细,其实她拿这些药,肯定不可能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当然有大作用。 唐克斯点点头,虽然好奇的想要拿一瓶尝尝味道,但是看到芙洛特关紧箱子,也就没去多这个嘴。 其他三位男士当然不会像唐克斯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一样具有强烈的好奇心,不过在这巡视四周的过程时,心里倒也是多多少少有了些疑问。西里斯走到仓库唯一能接触到光的大门,推开一条缝像外望去,说道:“你是从哪找了这么个厂子,位置还这么偏僻,简直就是荒郊野岭。” “很久以前这块位置不错,要不是出了事,我也不会捡到这么一个大便宜。” 卢平跟在西里斯的身旁,也朝着推开的门缝向外望:“出过事?什么事?” 芙洛特同样也走到大门出,然后指着挨着仓库极其近的工厂作业大厅:“很久以前,这场子是个面粉厂,但是由于工厂规划极其不合理,操作处和仓库挨得这么近,所以因为一点管道意外,起了火苗,把仓库的面粉给引爆了,死了不少的人。后来这厂子被另一位麻瓜买走,至于是做什么的没人知道,只知道前年,又爆炸了一次,爆炸的原因好像依旧跟管道有关系,从那之后,就流传这地理位置有诅咒,久而久之,就荒废了,然后被我捡到了。” 听完这厂子的经历,大家对这所工厂似乎更加嫌弃起来。 其实芙洛特一开始也很嫌弃,但奈何这厂子因为没人买价格极低,位置又偏僻,需要手续也不复杂,总比找一个大厂子吸引福吉的注意力强吧,更何况这种往药里面加量的事情,在一个小作坊里面为中介进行加工,不是更合理一点吗?反正芙洛特可是没见过正规大厂子会接受这种买卖的。 “所以,你用魔法恢复了工厂的设施。并且把管道撤了?”这句话是金斯莱开口问的 芙洛特摇摇头说道:“邓布利多确实帮我找了个人整修这里,并且加了一个障眼法,保证福吉的眼线看不出来这是个假厂子。但是那根老出事的管子,说来也奇怪,出了两次事,厂子都毁了一半,那管子倒还是真结实,不过我也懒得费精力在一根破管子上费劲,所以就没扯,况且咱们又不做工,小心一点别碰他就好。” 其实芙洛特这后半句是给某两位人特意说的。没办法,唐克斯是个成绩优异的姑娘没错,但是她的大手大脚和比葛莱芬多更盛的好奇心更是在霍格沃茨出了名,至于另一位,别忘了,芙洛特见他的第一眼,这位就在树上捅马蜂窝呢…… 其实,西里斯·布莱克能感受到芙洛特那不信任的目光,他很想瞪回去,反驳说谁会对一个破管子好奇。可是内心中的那个想探究的大男孩,却让他始终没有说出这么一句话…… …… “还没安排进迷宫吗?这入场仪式可真是又臭又长。”芙洛特越过坐满人的台阶,爬了半天才摸到坐在最高层的且身边没什么人的斯内普身边,“不过好在我没错过。” 斯内普的表情还是如往常那般,没什么表情,他撇了一眼芙洛特,冷冷的说道:“第二关下水的时候,我可没见你这么积极。” 那不是去看进货顺不顺利嘛,当然,这话芙洛特了绝不会告诉斯内普的。她眼睛转了转,随口找个理由说道:“这第三关可是决胜负的一关,我还想看谁得第一呢。” 斯内普的鼻腔里发出一阵冷哼,随后便没再多说什么。 芙洛特没把注意力放在几个选手身上,而是伸长脖子往第一排观众席望去。啧啧啧,还好没坐第一排,看看谁来了,他们伟大的福吉部长,春光满面的拉着他最忌惮的邓布利多,这哥俩好的表情简直假的要命。 不过她也得感谢福吉最近忙的不可开交,甚至没工夫管他们这笔买卖的事,否则运输也就不会这么顺利了,看来她这时间点卡倒还是真不错。 芙洛特有点受不了福吉那副假惺惺的表情,她将目光转移到正在交代哈利注意事项的穆迪。呵,看看这酒瓶不离身的样子,多喝点绝对对身体好呢…… 赛场旁边的大号依旧没完没了的吹着,芙洛特有些不耐烦的收回向下望的目光,开始望身旁的斯内普看去:“我听说你最近又丢药了,什么药啊?” “复方汤剂。”斯内普淡淡的回答道。 这话一说,这让芙洛特不禁想起两年前那仨天不怕地不怕的葛莱芬多小分队干的好事。 “是学生拿的?” 斯内普眼睛危险的眯起,并往下面即将走近迷宫的哈利身上望去:“我那点微不足道的魔药收藏,简直就要变成救世主的弹药库了。” 看吧,她芙洛特就知道斯内普肯定率先怀疑的还是哈利。 随着时间的流逝,下面的四位勇者已经进到迷宫里有一会儿了。观众席的气氛似乎因为着等待,大家激动的心情多少都有些消散,已经没多少人再目不转睛的盯着迷宫看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彼此聊天说笑,甚至有学生又开始组团开盘竞猜了。 芙洛特和斯内普这边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然而刚说了还没两句,迷宫出就传来信号响破天际的声音…… 第99章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那个滑过天际的绿色信号,大家相互的议论声充斥着整个比赛,所有人都在讨论着这个失败的孩子是谁。 芙洛特伸长脖子好奇的盯着下面迷宫口,猜测着这个出来的孩子会是谁。然而坐在她身侧的斯内普,看起来对结果一点都不好奇,但是脸色却显得格外凝重。 他垂下左手,轻轻的将袖子撸起一点,果然,那个代表着黑暗的标记,又淡淡的显露出来了。 没过一会儿,弗利维教授便从迷宫门口带出来被魔法击中后的芙蓉,芙洛特咂咂舌,庆幸出来的不是哈利,但又失望不是哈利,早点被淘汰出来,对那孩子来说也能早点休息回归安全:“你觉得哈利会拿第一吗?” 芙洛特问这句话的时候依旧盯着下面的教授们给芙蓉释着治疗咒,如果她这时能扭头看看斯内普,一定会注意到他那不自然的左手动作。 斯内普将袖子轻轻撂下,尽力恢复到自然的坐姿,并用常用的讽刺语气说道:“呵,大难不死的男孩这个名字含金量如何,你也清楚。” 芙洛特还没来得及回他这句话时,天空中又一道信号在天空中以弧线划过,响彻天空。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迷宫入口处,等待着接下来被淘汰的又是谁。 芙洛特虽然目光仍凝聚在下面,但却用余光捕捉到了斯内普总是摆弄左手袖子的小动作。 她扭过头,将注意力放到了那袖子上:“你还好吗?那标记……”说道标记,芙洛特的声音极小极小,不过好在他俩身边没做着什么人。 斯内普脸色十分淡然的摇摇头,没有说话,而是抬起头盯向下面,看着下一位的淘汰者。 被淘汰的是克鲁姆,还不是哈利。 现在迷宫里就剩着两位了…… 此时整个赛场中,莫名陷入了一种极度诡异的死寂中。场上那有些烦人的长号早就闭了嘴,除了打鼓手偶尔无聊的拿着鼓棒相互敲击外,竟然全场上下都没什么人发出声音。 卡卡洛夫没有因为他的选手率先淘汰气得跳脚,而是就那样静静地窝在第一排的一个角落,目中没有一丝光亮的,紧紧的盯着那黑洞洞的迷宫入口。 处在这寂静氛围的芙洛特也没有再和斯内普讨论什么,而是跟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都死死的盯着迷宫入口处,等待着冠军的出现。 可她率先等来的却并不是举着火焰杯赢得胜利的哈利,而是那个人回归的消息…… 在安静的环境里,让芙洛特能轻易地的听到她周围人的呼吸声,但有一个逐渐加重的喘息声却完完全全的吸引了芙洛特的注意。 芙洛特再一次扭过头看向斯内普,果然对方的脸色已经不像平常那般淡定自若,而是脸色惨白,右手紧紧的攥住左臂,那抿在一起失了血色的嘴唇正证明着,斯内普在此时此刻忍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这样子芙洛特很熟悉,非常非常的熟悉。她渐渐抬起同样颤抖的手,轻轻的拉过斯内普的胳膊,对方好像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抗拒,只能任由着芙洛特撩开他的左臂袖子。 那个让人无比熟悉的标记,此时清晰的印画在一片已经发红且微肿的皮肤上,那骷髅嘴里蛇在不耐烦的扭动着,好似每一次的摆动都向一个镶嵌在皮肉里的肉虫子一般,足以有破血肉钻出的力量。 芙洛特知道,她曾经也经历过,这是黑魔王在召唤臣服在他脚边下的奴隶,而那折磨着斯内普的炽痛,也在一遍又一遍的告诫着他们,黑魔王回来了。 “他回来了,回来了……”哪怕已经做了十三年的心理准备,但是望着这复苏生机的黑魔标记,那抹恐惧夹杂着绝望又如蚂蚁群一般涌入了芙洛特的大脑,开始像啃糖果一般,侵蚀着她的理智。不,她不能害怕,恐惧是会传染的,她绝对不能给斯内普带来压力。 斯内普已经被这透露着不耐烦且愤怒的灼烧搞的眉头揪在一起,冷汗也不停地往外冒。他承认在这恶心的东西动起来的那一刻,他有想过要放弃一切承诺逃离这未知却又带着既定的某种结局,可当他望向缩在角落里同样感知到后却在瑟瑟发抖的卡卡洛夫,还有坐在第一排好似已经预知到一切但却淡定自若的邓布利多时。不,他不能逃,他不是懦夫,从来都不是! 芙洛特曾经感受过很多次黑魔标记召唤时的炽痛感,她了解这份无法用魔法缓解的痛苦。她抬起冰凉的手,覆盖在那火热的黑魔标记上,试图通过降低温度能让斯内普好受一些。 冰凉的触觉似乎真的缓解了那份疼痛,斯内普抬起头仔细看着芙洛特,那平时充满精光的绿色眼眸,如今却充满着担忧与无法掩盖住的恐惧。他知道芙洛特也在害怕,芙洛特其实根本就没必要去承担这份恐惧的,她应该走,离开这儿的…… “好点了吗?”芙洛特抬起眼睛,正巧撞上斯内普望着她的眼睛,芙洛特没去多想斯内普现在的心思,只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恐惧不要感染到他。 斯内普不可察觉的在心中叹了口气,同样也抬起抓着左胳膊的右手,轻轻的覆盖在了芙洛特护在黑魔标记的那只手上,他微微紧握那冰凉的手指,似是期望着自己的温度多少能驱散芙洛特心中的恐惧。 芙洛特多少有些吃惊斯内普的动作,她阻止着自己没必要多想,肯定是自己的情绪掩盖的不够好,对方轻而易举的感受到了她的恐惧,然后试图在安抚自己罢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要多想。 等芙洛特的指尖已经稍微温热,斯内普抓起芙洛特的手,轻轻放回芙洛特的腿上,然后又恢复了刚刚的平静:“他的召唤咒,失效了。” “不疼了就好。”芙洛特微微拢攥起刚刚被斯内普覆盖的手,表情努力平静的说着,然后不再去看对方的眼神。 还没等下一句对话开始,一阵幻影移形的落地声,便引起了场内所有人的注意。欢呼声,乐队声,讨论声同时响起,但是他们这些已经感知到黑魔王回归的人,却无力的站起来,将下面的那份不寻常一览眼底。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杀了塞德里克!他杀了塞德里克!”那是抱着火焰杯,跪坐在已经毫无生机的男孩子旁边的哈利·波特。 已经起身的芙洛特和斯内普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纷纷越过一层层人群,向最底下的草坪走去。 教授们,哈利的朋友们,魔法部的官员以及塞德里克的父亲也都意识到了问题,通通围了过来。 芙洛特毫不犹豫的挤进人群,蹲下身子,扒开塞德里克的眼皮和拿起她学生的手,布满红血丝的眼白,和灰暗无神已经放大了的瞳孔,以及指盖尖端的黑色,都在迫切的向芙洛特诉说着他的学生就在刚刚的十分钟内遭到了什么样的迫害。 “是……索命咒。”芙洛特用极轻的语气说出了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围在尸体旁边的教授都听见芙洛特这句话,全部倒吸一口冷气,但同样具有这方面知识的教授,也都清楚,芙洛特说出来的事实。 “我看见了,我确定他回来了。”哈利哽咽的声音一直在重复的这句话,邓布利多除了扶住哈利的肩膀外安慰他外,却暂且说不出一个字,哪怕他也很早就预感到了今天的这番变故。 “这不可能。”场面乱作一团,本该稳定局面的福吉却在这时强有力的吼道,“这绝对不可能,这只是一起小意外,三强争霸赛每年都有意外。” “不,我肯定他就是回来了。”哈利伏在塞德里克的尸体上崩溃的大叫道,“我亲眼看见!并且我的魔杖和他的魔杖连接在了一起!是真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谎,波特先生。”福吉依旧不肯承认这一事实。 邓布利多摇摇头,万分失望的看着企图逃避的福吉,张口道:“康奈利,你……”还没等邓布利多说完,就有人激动的打断了他的话。 (注意:下面这几段是巨大的bug,这是我原著小说内容记错地方了,所以写的非常不对,一直没来得及回头改,所以暂且先无视亮标记的内容。万分抱歉。) “你要证据?好,我给你看证据。”谁也没想到,打断的人竟然是一项处事不惊不愿多说的斯内普。 斯内普朝福吉的位置上向前迈了一大步,不知是从哪里积蓄的力量也可能是怒火,狠狠地卷起了自己左臂的袖子,亮出了他那一直羞于见人的耻辱:“这就是证据,你看看,他回来了!你看啊!” 福吉显然被吓的退了一步,似是被逼进人群,原本聒噪的人群看见那十几年未曾见过却从未真的忘记的恐怖标志,如今就赫然印在了斯内普的皮肤上,并且无法回避的挤入了他们的眼睛里。 “一个标记又能说明什么?它也只是个标记。”福吉依旧不承认的逃避着。 斯内普脸上的怒气极其明显,似乎今夜的变故已经让他被迫抛弃了平时的淡定,他将一切的不安通通宣泄出来,却只吐出一句带着不可思议腔调的话:“只是?只是一个标记?” 芙洛特不想让这事情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她站起身,收起看到一个优秀的学生,自己教过的学生就这么丧命在自己眼前的哀伤,努力的挤到正与福吉对质的斯内普身边,伸出胳膊护住那暴露在外的黑魔标记,并强迫斯内普拉下袖子后,递给了他一个眼神。 “这件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它太吓人了,原谅我们的唐突,福吉部长。”芙洛特努力的扯出一个官方的微笑,对着福吉柔和的说道。 现在不是逼某一个人去承认这件事的最好的时机,更不是去叫醒一个试图装睡的人的时机。斯内普放下袖子后也意识到了刚刚自己那一刻的愤怒、冲动与恐惧。他看着凑在他身旁的芙洛特,刚刚心中那番波澜,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斯内普恢复原本冷漠的表情,但眼神依旧收不起对福吉逃避的鄙视,冷冷的说道“非常抱歉,是我唐突了,福吉部长。” 福吉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身边跟过来的金斯莱倒是说话了:“我也觉事情来的有点突然,大家都太紧张了。” “确实。”福吉终于开口说话了,“这不重要,我原谅你的唐突,斯内普先生。” “现场有些混乱,我想邓布利多校长会处理好这些惊慌失措的学生的。”芙洛特小声的说道,她觉得现在让这个魔法部部长在这儿待着,反而是种添乱,“不如我带您去大厅喝喝茶,等学生们都散了,您处理公事也方便。沙克尔(金斯莱)先生,也一起过来吧。” 斯内普和金斯莱很快便明白了芙洛特的意思,的确现在学生正处于恐慌之中,留下这个可能干预霍格沃茨的师生早晚是个麻烦,于是还没等福吉开口,金斯莱率先说道:“这主意不错,我毕业后还没时间回母校喝个茶呢。” 福吉犹豫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件事情。 “那既然这样,我就不妨碍福吉部长的雅兴了。”斯内普客气的点了下头,算是告别,临转身的时候正好与芙洛特的目光想对上,并接收到了对方的担忧。 芙洛特收回看向斯内普的眼神,重新操起老练的笑容待着福吉部长和金斯莱想城堡的大厅里走去…… …… 离事发已经过了有一会儿,芙洛特也算是稳定住了福吉后,才彻底脱身出了大厅,本想赶往地窖的斯内普办公室,却在楼道口碰上了从上面下来的麦格教授与邓布利多。 “事情怎么样了?”芙洛特直接开口问道,“黑魔王是怎么回来的。” “这件事情有些复杂,芙洛特。不过跟我们当初猜想的出入不大,霍格沃茨的确有内应,正是他让哈利被迫参加到比赛中的。”回话的是邓布利多,他的表情看起来也还算是平淡。 “内应?谁?” “穆迪,不,准确的应该说是假的穆迪,是小巴蒂·克劳奇喝复方汤剂假扮的。”麦格教授脸上的震惊显然还没有完全消退,“我真没想到穆迪会是假的,真穆迪被他锁在了箱子里,已经被送往医务室了……” “那西弗勒斯也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里吗?”芙洛特问道。 “是的,他在。”邓布利多说道,“我想我现在有必要去找一趟福吉了。” “福吉部长已经被我安顿在了大厅里,看起来情绪还算稳定,我想他也在等您。”芙洛特将自己的安排报告给了邓布利多。 “芙洛特,你做的很好。” 听见这句称赞,芙洛特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她轻轻点头,给二位教授让开路,然后飞快的向楼上黑魔法防御术教室走去…… 第100章 芙洛特的脚步刚停在黑魔法防御术的门口,屋内的讨论声就戛然而止,芙洛特止住想要推门而入的冲动,里面一个熟悉的男声想起:“谁在外面?” “我。”芙洛特淡淡答道。 “进来。” 听见许可,芙洛特这才肯推门进去。 “福吉被你安顿好了?”斯内普冲着椅子上的人施了个绳索咒,然后转过身对着芙洛特说道。 芙洛特的目光并没有在斯内普身上,而是望着那个坐在角落凳子上,浑身发颤的男子身上。想起刚刚在门口听见的讨论声,芙洛特倒是也明白了邓布利多把斯内普独自一人就在这儿的用意了,看来她不应该过来…… 不过此时不过来,恐怕就没机会报私仇了…… “安顿好了,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也过去了,估计他们会带着福吉去校医院看望哈利和穆迪。”芙洛特慢悠悠的绕到斯内普的身前,然后指了指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说道,“看这样子,喂吐真剂了?” 斯内普略带嫌弃的撇了一眼那个瘫坐在椅子上浪费他吐真剂的人,轻哼一声,也算是回答了芙洛特的疑问了。 “看到故人,还真是能让我回忆起一些往事呢。”芙洛特不怀好意的望向椅子上的小巴蒂克劳奇,对方也狠狠地回瞪了她一眼,“对了,西弗勒斯,校医院的镇定剂好像不够了。” 芙洛特突然提起的这个话题,不禁让斯内普起了疑心,他眯起眼睛看向芙洛特,似是想到了对方的用意:“我可不觉得校医院的镇定剂会不够用。” 芙洛特无奈的深吸一口气,语气除了斯内普外,谁也听不出她那丝恳求的意味:“真的,庞弗雷夫人刚说的,她……需要你的存货,真的。” 斯内普嘴角抽搐了一下,又回头忘了眼小巴蒂克劳奇,那眼神似是在看将死之人,然后冷冷的开口带着提醒的意味说道:“你先看着他,我很快就回来,很快!” 这加重的很快,告诫着芙洛特,小巴蒂克劳奇还有用,别下手太狠了。 芙洛特笑的一脸餍足,满意的看着斯内普听话的被支走,放她干点小坏事。 等着房间里就剩下芙洛特和那个瘫坐在椅子上不得动弹的小克劳奇时,芙洛特慢悠悠的绕到他身前,丝毫不掩饰眼底的坏意,笑的格外真切:“那会儿邓布利多说,这屋子里有我一个老故人,我还不信,现在一看,可真是稀奇呀,怎么大名鼎鼎的克劳奇小少爷不乖乖的在阿兹卡班待着,竟然出来装老师教书了!我就说嘛,穆迪嘴巴再不会说话,也不至于拿着捕风捉影的事出来恶心人,不过至于你,你倒就是这种人。” 小巴蒂因为喝了吐真剂,所以脸上流着虚汗,整个人都显得格外苍白无力,但是神态上却又有说不上来的病态的兴奋:“我可真幸运没像迪兹莱尔那般早早结婚,否则遇上你这么个毒妇也算够倒霉的。呵,参加他婚礼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善茬,如今一看,能把墙头草当的这么稳,也算你厉害了。” 小巴蒂克劳奇这骂骂咧咧的话并没有惹怒芙洛特,反而还把她说笑了:“喝了吐真剂说出来的话绝对真情实意。不过,我可没克劳奇小少爷说的这么厉害,不过是生活所迫而已。哪像你那么勇敢,不过可惜……啧啧啧”芙洛特故意砸着嘴,坏笑的盯着克劳奇。 “拿着勒斯特家族的遗产,在邓布利多脚边做狗,迪兹莱尔在天之灵怕是想恨毒了你。不过你也叫不了两天了,殿下回来了!”小巴蒂克劳奇冷笑着,他挣扎着想要直起身,但奈何身上被捆住,除了眼睛外哪都动不了,所以只能狠狠地瞪着芙洛特,像个疯子低吼着。 芙洛特可没被这嚣张的气焰吓到,她来这儿可是报私仇的,怎么会被个阶下囚恶心到。她又向前挪了一步,弯下身子故意凑近小克劳奇,语速出奇的慢,柔声细气的笑着说道:“我能叫几天不是你该想的,你现在应该好好想想,一会儿再次进了阿兹卡班可怎么办,毕竟我们的克劳奇小公子可没有他爹娘保护了呢。” 很明显,刚刚芙洛特那话正中了这个前几天刚刚弑父的“孝子”的红心,他疯狂的挣扎起来,但是奈何没有一点用,只能口头继续骂道:“呵,难怪迪兹莱尔当年宁愿死在别人的床上,也不愿意回来多看你一眼,果然是个毒妇。” “毒妇?我也就骂了你两句,后面可还有更毒的呢。”芙洛特缓缓站直身子,目光开始环视屋子,好似在寻找什么一样,但是看见这屋中摆置,嘴里不禁吐槽道,“你是个变态,连屋子都收拾的这么变态……” 小克劳奇并没有回复芙洛特的话,因为他现在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哦,对了,我一直很好奇,你是在哪找到的黑魔王啊。”既然有吐真剂的效用,芙洛特不如多问点事情。 小巴蒂克劳奇咽了口唾沫,但是依旧无法控制药效的说道:“是虫尾巴找到的,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黑魔王附身在一条蛇上。” 该死的,果然在阿尔巴尼亚!自己当时就应该在加大力度搜下去,一个动物也都不应该放过的!芙洛特心里恶狠狠的想到,不过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 芙洛特没在继续这个话题,也怕问的过多容易暴露些什么。想来斯内普八成不会给自己太多造次的时间,那她现在应该赶紧进入正题了。 芙洛特在屋中闲逛的步伐好似漫步在霍格沃茨的后花园一样,边走边瞧着屋里的新鲜东西。她来到一个放满空瓶子的箱子面前,拿起一只嗅了嗅,说道:“原来你这瓶子里装的一直都不是酒,而是复方汤剂?” 喝过吐真剂后的小巴蒂克劳奇只能乖乖的回答道:“是的。” “呵,真让人失望。这若装的都是酒,那就有意思了。”芙洛特的声音冷冷的。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每天的早餐茶里,掺杂的都是我替你准备好的营养品,不对,应该说是我们每个人都掺杂着这种补品。”是的,就是芙洛特从法国进口的,放置在工厂的那一箱补品,她每天都让小精灵放点在教授的早餐里,包括她的早餐里,“东西是好东西,吃了能活血化瘀,对身体很好,只不过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不能喝酒。可是除了你谁会大早上的喝酒呀。不过太可惜了,你喝的那不是酒。” “你竟然想要杀我……不对。”小巴蒂克劳奇突然想到什么似得说道,“你竟然想要杀穆迪!哈!我还以为你对邓布利多多忠诚,看来也不过如此……” “要命到不至于,只是想让你付出点代价,毕竟我万分讨厌……极其极其讨厌……”芙洛特嘴里面一边念着讨厌,一边又回到小克劳奇面前。 她温柔的拖起小克劳奇的一只手,细声细气的念叨着:“多么修长的手啊,多适合拿魔杖啊,可惜你进了阿兹卡班后就再也没机会了,那留着它也没用了……” 芙洛特柔和的语气慢慢的变得狠厉起来,她握住小巴蒂克劳奇的一只手指,用出吃奶的劲开始往上掰,直到咔吧一声和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同时发出,芙洛特才松下手劲。 她冷酷的盯着痛到青筋暴起的小巴蒂克劳奇说道:“这一下,是替德拉科还你的,你竟然敢把我的教子大庭广众之下变成白鼬,还……还那么……那么羞辱他!” 是的,虽然斯内普将这件事瞒了下来,但这并不代表芙洛特就会不知道,要不是碍于穆迪的身份她不敢发作,只能暗地里使上不了台面的阴招。可是如今……呵! 她芙洛特可是一直把德拉科当亲儿子看待,这个混蛋竟然让她的教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白鼬迫使他钻别人的裤裆!她没有生扒这老小子的皮就算不错了! 想到这儿,芙洛特甚至觉得连小巴蒂克劳奇痛苦的撕喊都无法消减她的怒火,她又握住另一个手指头,想要再次使力掰折它,然而还没等动手,门就被推开了。 进门看见这一幕的斯内普右眼不禁一跳,瞥见那个已经错了位还有差点就要错位的手指,斯内普倒还算庆幸芙洛特还知道下手的轻重。 看见斯内普进来,哪怕再不乐意,芙洛特也只能乖乖放下那个手指,站到一边,给斯内普让路。 “福吉一会儿还会带他回阿兹卡班。”这话似是在提醒芙洛特。 芙洛特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都进阿兹卡班了,只要是活着的就行。” 斯内普刚想开口讽刺一番,但是看见坐在这儿的外人,他不好发作,只能把芙洛特往外赶,于是厉声说道:“出去!” 芙洛特小声的切了一声,但是也算没有反驳,乖乖的往外走,但临出门前的那一回头,芙洛特倒是看见了斯内普从兜里掏出来的金色小药瓶…… ……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等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门口的芙洛特,看见斯内普从屋内出来后,懒洋洋的开口问道。 斯内普的脸色依旧有些不好看,但是语气还算平缓:“手指被我治好了,人现在已经睡过去了。” 芙洛特轻哼了一声说道:“邓布利多把你一个人留在屋里不就是为了让你取得他的信任,好为你回归食死徒做铺垫嘛。既然这个恶人邓布利多当的不彻底,那我当彻底就好了,反正掰一个手指也是掰,两个也是掰,你给他治两个,那混蛋没准还能多念你份好呢,我顺便也能撒撒气,你拦着我干什么。” 看见芙洛特这幅不情不愿的样子,斯内普不禁冷笑道:“你今天掰他两个手指,等明天他有机会就能把你的脑子整个捏碎,哦,不对,我忘了,你没有脑子。” “就算我不弄他,等他出来我也能有好了?这种人心眼比我还小呢!当年不就马尔福嘴臭了点,惹的他不高兴了,这回来就报复到德拉科身上,他也就这点本事了。”芙洛特嘴里骂道,“不过你这取回他信任的成本下的也太多了吧,刚刚那瓶子是灵魂稳定剂?” 斯内普点点头,但并没有说话,脑子里似乎依旧在思索着什么。 “啧啧啧,这小子进阿兹卡班撑死也就呆一年,黑魔王就得动手营救他的忠实奴仆们,一年而已你就给了瓶上好的稳定剂,怕他疯,就算这样,这混蛋出来也未必念你的好。”芙洛特双手环抱在胸前,依靠着墙说道。 “我不需要他念什么,只要他记得这件事就好。”斯内普的声音淡淡的,他抬起眼眸看向芙洛特说道,“你是怎么知道德拉科的事情?” “斯莱特林那么多学生,那天又那么多人见到,就算是德拉科羞于给我提,别的学生也早晚会跟我提的。”芙洛特说道。不过最终这药也没下成功,倒是阴差阳错的把复方汤剂的药效时间给降低了,否则小巴蒂克劳奇也用不着去偷斯内普的收藏,啧啧啧,这么算来,芙洛特肯定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斯内普。 芙洛特这儿还正琢磨这这件事呢,邓布利多便从走廊的那一头走来。 看见来人,芙洛特不禁关心的问道:“哈利还好吗?” “哈利的情绪已经稳定了。”邓布利多平静的答道,然后目光转向站在一侧的斯内普,“你呢,西弗勒斯,你准备好了吗?” 听见这句话,芙洛特的目光也重新投向斯内普,是的,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但……这一去,意味着什么,芙洛特非常非常的清楚。 这一去,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应该拦在这人的身前,告诉他不要去,可是,这种阻拦本就从未成功过。 芙洛特抿住嘴死死的盯着站在那里的斯内普,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期许着斯内普能说出放弃的话。 然而斯内普没有,他靠墙站的笔直,轻轻的点点头,脸上的那份坚持无人所能撼动。 邓布利多的表情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好,很好,你办公室飞路我已经帮你打开了,方便你回来。” 斯内普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离开墙面,向走廊的一头走去。 “西弗勒斯。”芙洛特叫住了斯内普,她将原本想要阻拦的话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则是走到他身侧,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握住他的手并用极轻极柔但却同样坚定无比的语气说道,“我等你回来……” …… 当那抹黑色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邓布利多走到芙洛特的身旁说道:“我相信西弗勒斯,他能做到的。” “嗯,我也相信。”芙洛特淡淡的回答道。 “那你呢?”邓布利多将话题引到芙洛特身上,问道,“我能否相信你,芙洛特?” 芙洛特并没有看向邓布利多,而是依旧注视着空空荡荡的走廊尽头,说道:“我说过,你只要相信西弗勒斯就好,因为我永远也不会背叛他的……” 第101章 等斯内普再次睁开眼睛时,身上的脱力与酸痛感已经淡了许多,但刚想要坐起身时,耳边便又响起了芙洛特的声音。 “醒了?”芙洛特站在里屋的门口,看见斯内普想要挣扎的坐起来,刚忙走上前去堵他起来,“身上的伤还疼吗?” 斯内普扭过头,显然没想到芙洛特还在他的屋里,于是没去正面回答芙洛特的话,而是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你没回去休息?” “回去了啊。”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某人,“我回去可是顺便化了个妆才过来的呢。”证据无懈可击。 斯内普眯起眼睛上下扫了一遍,确实是已经梳洗过后化好妆的样子,但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所以脸上的怀疑依旧没有消退。 感受到斯内普的视线仍旧在自己身上的芙洛特,赶忙转移话题:“伤还疼吗?” 斯内普活动了下手指关节,摇摇头说道:“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昨天黑魔王……” “黑魔王他相信我了,不然我也不会活着回来,只不过迟到的惩罚是不能避免的。”斯内普说道。 芙洛特能感觉到斯内普似乎不愿意多跟她提昨天晚上的事情,于是也就没多问,而是说道:“这时间不早了,我先让小精灵给你送早餐过来,你也赶紧起床洗漱吧。” 说完,芙洛特便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 “怎么了?”芙洛特扭过身等着斯内普的下文。 斯内普那平时漠然的脸上多出几分别扭,语气如往常那般丝滑的同时也多了几分陈恳:“昨晚上,谢谢你照顾我。” 还算有良心,还知道道个谢,昨晚上没白折腾,芙洛特心里嘀咕道。可芙洛特刚美滋滋的微扬起头想要回他一句时,就被斯内普接下来的一句话给浇了个透心凉。 “但是,如果下回再有这种情况,你可以把我交给邓布利多,没必要来亲自照顾我了,毕竟……” 还没等斯内普把后面的话说完,就被芙洛特的冷笑打断了:“放心,没下一次了。” 死蝙蝠,抱着你的坩埚死去吧! 芙洛特这回可是干净利落的出了里屋,连瞪都懒得再瞪斯内普一眼。 听着高跟鞋叩响地板的声音逐渐远离了自己的卧室后,斯内普心里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语气怎么听起来那么不高兴啊,难道他说错话了?可他后半句可还没说完呢。 他后半句是想说:毕竟我不想连累你的……不过不重要了,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但芙洛特这幅痛快答应的模样,倒是引得斯内普莫名其妙的失落起来。 …… 等斯内普洗漱完刚走出卧室门时,芙洛特就已经坐在桌子前吃上早餐了? 斯内普皱着眉头看着今天送上来的早餐,指着自己的那份问道:“这东西为什么在这儿?” 芙洛特似乎还没消气,把手中的牛奶往桌上一撂,没好气的说道:“面包和燕麦粥在饭桌上很正常啊,怎么,这是伤到脑袋了?连这都不认识了。” 斯内普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说道:“我知道这是什么,但我从不吃燕麦粥的。” 说完便向身后的柜橱走去,然后熟练的打开右手边第一个挂柜,可是里面却空空如也。 斯内普扭过身子,双臂环抱在胸前,眯起眼睛看着桌前的嫌疑犯:“我的咖啡和茶呢?” 芙洛特根本就没在意斯内普那气愤的目光,而是优雅的拿起面包咬了一口后说道:“藏起来了呀,你伤刚好,咖啡和浓茶就先戒了吧。” “藏哪了?”斯内普早上喝咖啡的习惯,跟芙洛特出门必化妆有的一拼。 “藏在了一个你绝对找不到的地方。”芙洛特就是喜欢看斯内普一副吃瘪的样子,刚刚那份被死木头气出的忧郁通通被这幅无奈的模样给治愈了,“乖乖一星期不喝,等伤完全好了我就还你。” 斯内普刚要张口反驳,但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把将要涌出口的拒绝咽了回去,反而挑起眉毛,一副自如的样子坐回了桌子前。 芙洛特眼睛都没抬,就知道反常的没开口反驳的斯内普在想些什么,于是直接开口把斯内普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给没收了:“别想着要求小精灵给你送,我已经跟他们都打好招呼了,说你最近头疼不能喝咖啡和浓茶,所以这几天你就乖乖的喝燕麦粥或果汁吧。” 被芙洛特戳中心思的斯内普,此时又感觉到身上疼了起来,只不过这回不是因为受伤,而是被气的肝疼!斯内普没好气的拿起面包,嘴里还低低的讽刺道:“芙洛特,你这是准备去圣芒戈跟人家抢饭碗吗?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你倒是比大夫知道的还门清。” “那是你缺乏常识。”芙洛特斜了斯内普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后背划了那么一大道口子,是个人都知道不能喝咖啡这种刺激性的东西,再者说大早上喝咖啡本来就对胃不好,你要是再嘟囔一句,就永远也别想看见你那几罐咖啡。” “你说我昨天后背被划了一道伤口?”斯内普直接无视了芙洛特后面幼稚的威胁,而是抓住了一个重点。 芙洛特并不知道斯内普提起这事是何意,但却总觉的自己好像遗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于是心里腾起了一番犹豫,可既然刚刚亲口说了出来,这会儿只能点头了。 斯内普放下了手中的面包,拿起自己的餐布擦了擦手,然后看向芙洛特握着牛奶杯的右手,问道:“没有任何一种魔药能在一晚上便将伤口愈合的,除了有治愈魔咒的辅助。芙洛特,你的法力不足以支持愈合魔咒,所以昨晚上你究竟是怎么愈合的我背上的伤口的?” 梅林的胡子,她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现在好了,今天早上可是有的解释了。 被踩住小尾巴的芙洛特倒是故作淡定,毕竟这会儿若是让斯内普看出自己心虚了,那她反向净化灵魂的事八成也得暴露。芙洛特不慌不忙的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当然是法阵有成效,恢复了一部分法术,怎么,是不是很惊喜?” “可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斯内普仍旧抓着不放。 “你天天围着坩埚转,能知道什么呀。”芙洛特转移话题,“赶紧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斯内普仍觉得这事不对,以他对芙洛特的了解,这种事但凡出现成功的可能性,别管他在天涯海角,芙洛特肯定都得窜到他身边庆祝,但这回竟然是偷偷摸摸,那只能说明,恢复的方式肯定不是曾经的那种,而且新的方法绝对多多少少有着不小的危险,否则芙洛特不会不吭声的。 芙洛特这边自是知道斯内普的怀疑还没消除,于是想着法子要将斯内普的注意力转移开来,她的目光渐渐落在了处于桌子边缘的牛奶杯子,趁着斯内普盯着燕麦粥的片刻功夫,芙洛特小手指一勾,直接就把牛奶杯给带下了桌子。 “哎呀。”芙洛特故作惊叫一声,然后满脸委屈的盯着自己身上的牛奶渍迹。 斯内普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然后抽出自己的魔杖,习惯性的给芙洛特释着清理一新,嘴里还不忘嫌弃着:“时时刻刻都不忘记自己惹事精的身份,真是敬业。” 袍子上的牛奶渍虽然是消除了,但是芙洛特嫌弃的表情依旧在脸上挂着,嘴里还念叨着:“看来我得回去换衣服了,我可不想带着一股子牛奶味出去。” 念叨完这句话,也不管斯内普即将到来的讽刺,直接把剩下的面包往嘴里一塞,然后极其利索抢过斯内普眼前的餐布擦手擦嘴,但正准备站起身,却被斯内普的下一句话给阻住了动作。 “你昨晚上根本就没回去是不是?” “啊?”芙洛特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我……回去了啊,你以为我那么心甘情愿守你一晚上呀。” “可是你有功夫化妆却没时间换身衣服?你身上的这身衣服还是昨晚上的那件,也不知道是谁天天矫情的不换身衣服就浑身难受。”斯内普抓住了对方的小漏洞,不禁的漏出一副得意,“骗人要骗的有点水准,编个跟一年级葛莱芬多似得谎言我拆穿都拆穿的很没意思。” “……我看你这伤是彻底好了,都有经历观察这事了。”芙洛特斜了一眼斯内普,然后把餐布往桌上一扔,起身道,“是我太闲,不好好回去休息,在这儿守你一晚上,行了吧。这平时买件新衣服问你你看不出,放到这事上你眼睛倒是够尖的,说来也是奇怪,你怕不是有选择性的失明吧。” 她这一定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魔法都回来一部分了,用变形咒改下衣服骗这死蝙蝠有这么困难?竟然连这么大的漏洞都没想到,真是的……不过不再关注她魔法恢复这方面的问题也算是她转移话题转移成功了,但还是赶紧跑路吧,省的这人再反应过来。 芙洛特不再理会斯内普的反应,边离开餐桌往办公室门口走,边嘴里说道:“我一会儿还有课,先回去换衣服了,你吃完记得再多休息休息。” “谢谢你……”背后坐在餐桌上的斯内普低低的说道。 芙洛特脚步微微一顿,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她没有扭头,只是微微哼了一声算作答复。切,死蝙蝠,就会说这么一句话…… …… 斯内普站在校长室门口的滴水兽面前,心思却不禁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你竟然来了,我还以为你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西弗勒斯。”这是斯内普幻影移形落地后听见的第一句话。 斯内普半跪在草坪上,抬头看向那个站在墓碑前阔别已久的身影。曾经黑色头发与清俊的面容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正盯着墓碑且像蛇怪一般惨白骇人的脑袋。斯内普攥紧手心,努力的让自己紧张的心情平复下来,生与死就看现在了:“我并没有想过离开您,我一直都在等您的回归,主人。” “是吗?”那蛇头一般的脑袋扭了过来,漏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包含着愤怒盯着跪在地上的斯内普,他嘶哑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念出一句咒语,“钻心挖骨!” 伴随着一种熟悉的钻心之痛,斯内普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胸口马上变要炸裂开来,他捂着胸口大口的呼吸着,甚至通过喊叫声来迫使自己不要痛昏过去,但是身体的反应毕竟不容易控制,他最终依旧是瘫倒在地,不过好在他的意识依旧清醒着,并等待着接下来所要面临的真正审判。 伏地魔走到瘫倒在地的斯内普面前,俯视着,同时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很抱歉当初不小心杀了那个麻瓜女人,没办法,她挡在了我的路上,我只能除掉她,我本以为你不会在意的,西弗勒斯,可是我却听闻,这几年你投奔邓布利多,并在他的手下干的不错,所以,究竟是什么,让你重新想要回到这里,西弗勒斯?” 捂着胸口的斯内普迫使自己深吸一口气,然后努力的开口辩解道:“主人,我并非是投奔,而是一直按照您的要求卧底在邓布利多身边,并且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完全的取得了他的信任。” “哦?听从我的命令,取得了邓布利多的信任……”伏地魔绕着斯内普慢悠悠的走了一圈,“你确实在努力的取得邓布利多的信任,三年前我寄生在奇洛身上时看的出来,只不过你取得他的信任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啊,我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多一些,毕竟我听说当年你就是靠的邓布利多才摆脱了牢狱之灾。” “那只是一个为了等您回来而不得不做的计划,我的主人。我坚守在邓布利多身边一切都是为了您,如果我对您不忠心的话,今天又怎么可能冒着被您怀疑的危险回到您身边,更何况以您高超的摄魂取念我怎么敢对您说谎?” “这话说的确实不错。”伏地魔漏出了一个奸诈的笑容,“那么……摄魂取念!” 斯内普等这个摄魂取念已经等了整整十三年了,就是今天,就是现在,他要将这些年为了回归而做的伪装通通抛出,将这颗制造了整整十三年的烟雾弹狠狠的抛在伏地魔的面前,今夜的成败便在此一举了。 随着犹如蛇一般的魔法感知在斯内普脑中灵活穿梭,他将这些年早已经计划好的画面通通抛出,他对霍格沃茨的厌恶,对邓布利多的厌恶,对其他三个学院的厌恶和对哈利波特这些年的疏远与折磨通通摆放到伏地魔的眼前,他用数不尽的画面像伏地魔证明着他那虚假的忠诚。 伏地魔收回了手中的魔杖,但是眼底的残忍与狡猾却始终没有散去,他漠然的望着倒在地上的人说道:“原来你这么看不起奇洛啊。” “主人,我当初仅仅只认为奇洛是一个不自量力,既平庸又贪婪的巫师,若当初知道是您指示的他,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得到魔法石的。”斯内普的声音微颤,他知道伏地魔还没有完完全全的相信他。 “说永远比做要容易,西弗勒斯,你知道以前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 斯内普没有说话,而是努力的支起身子坐起。 “我最欣赏你的,就是你做的远比你说的要多,可能在邓布利多手底下待久了,你倒是变的不像以前那样……那样有用了。”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对于伏地魔来说就宛如一具死尸,斯内普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是依旧没有放弃的继续恳求道:“主人,如果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的价值。” “我的确是需要一个出色的间谍,那么西弗勒斯,这个职位你能担任好吗?”伏地魔嘶嘶的说道。 “我一定会探取到您想要的秘密。” “好……”伏地魔笑着说道,但是转瞬间表情便突然变的狠厉起来,他抬起魔杖在一起喊到,“钻心挖骨!” “记住西弗勒斯,若是你背叛我,受到的痛苦可要比今天多百倍……” 第102章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功的,西弗勒斯。”校长办公室里,邓布利多疲惫的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但是当他看见来人时,神色倒是稍稍精神了些。 斯内普拉过椅子坐在邓布利多的对面,邓布利多那眼睛下面的乌青告诉着斯内普,这位老人家昨晚也没有睡好,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睡:“如果我失败了,那么现在你看见的,恐怕就是我的尸体了,阿不思。” “可是你现在活生生的坐在我面前,足以说明一切。”邓布利多重新戴上眼镜说道,“说说看,昨晚上的事情。” “有什么好说的,你的摄魂取念一向高超,看我一眼不就知道昨晚上那场噩梦了吗?”斯内普靠向椅背,并将脚搭在另一只腿上翘了起来。 “我不会对信任的人施加摄魂取念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似乎有点不太高兴斯内普说的这句话。 “哦?是吗?”斯内普的语气怪怪的,“那么看来你应该是完全信任了芙洛特,否则你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为你做事。” 邓布利多微微皱了下眉头,很明显他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子的一个开展,但这幅疑惑不过是片刻而已,很快便恢复了平常和蔼的样子:“能让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猜测吗?”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很简单,正主大早上故意碰撒牛奶杯,他问不出来,可不得问问另一个当事人他们都做了什么。 “芙洛特的法力回来了。”斯内普一边说一边挑着眉观察着邓布利多的神色,“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果然你早就知道,我的猜测没错,芙洛特恢复法力与你有关!” 虽说这是一份猜测,但是斯内普却说的格外笃定。真不知道这一切是归功于他的细心,还是他对芙洛特这么多年的了解。 平时咋咋呼呼的惹事精恢复了法力竟然选择隐瞒起来,这本身就格外值得怀疑。能让她不去宣扬这件事无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恢复法力的方法绝对不是正道上的方法…… 芙洛特对于黑魔法的认知与痴迷斯内普在他的学生时代就领教过了,那难以启齿的方法八成跟黑魔法脱不了关系,而能够洞悉一切的邓布利多竟然放任自己的部下使用这种未知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怎么可能不去管?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这是邓布利多默许的。 其实芙洛特待在霍格沃茨的这几年,斯内普怀疑过很多事情,比如邓布利多为何会同意芙洛特在校任职,邓布利多的摄魂取念用的无踪无影,甚至连他规避起来都要废上很大的劲,而芙洛特当初面试可是没有法力的前提下,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懂得大脑封闭术,又是如何将她曾经的黑暗过去向邓布利多隐瞒的呢?他想过,思考过,甚至在脑海里列出了很多答案,甚至骗过自己邓布利多只不过是迫于校董会的压迫,甚至是相信邓布利多只是自大觉得自己能将芙洛特防备好。 可是到今天,脑海里所有逃避的答案通通的划出掉,现在只剩下最后的一种可能,也是唯一的答案,那就是芙洛特在为邓布利多办事,甚至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开始了…… 斯内普一直都没有将怀疑说出口,其实原因很简单,他只是希望在麻瓜世界孤独生活七年的芙洛特也能拥有一份简单并且快乐的生活期望,而不是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待在一间房子里对着过去悔恨。因为他懂得那种孤独悔恨的痛苦,所以他也感谢着邓布利多对他的安排,哪怕他并不喜欢教学生。 邓布利多抽出魔杖招过来了一壶热茶,他知道,今天这场对话恐怕要谈很久了。 “西弗勒斯,你猜测的没错,芙洛特的法力确实是我在帮她。”既然都是如此笃定的语气,那么邓布利多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斯内普将翘起的二郎腿收了回去,并重新坐好,他的身体向前倾,脸上的表情依旧如往常一般冰冷,但是语气却多多少少夹杂了愤怒:“我记得我们曾经谈过,那场对话的主题就是不要把芙洛特扯进这场战争当中,不知道您聪明的大脑是否还记得,不过现在看来,您一定是忘记了。” “我没忘记,西弗勒斯。” “那是为什么?从她来这当老师……哦,不,甚至是更早,你们是不是就有交易。” “我们曾经确实有过一回合作,不过那会儿芙洛特跟我合作的目的很是不纯。”邓布利多其实什么都知道的,“但是同意她来当老师的这件事情,我的确仅仅只是需要一个好的古代魔文老师,而她很合适。” “我不是在跟您谈她合不合适,而是她不该卷进来!” “西弗勒斯,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被圈进战争里来的,没有一个人是自愿的,没有一个……芙洛特不同样也不希望你去当这个双面间谍吗?可是你不也为了你的目的没去听她的,而芙洛特同样也有她的目的。” “她能有什么目的?”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他是该做个好人去谈谈这件事,还是让年轻人自己去看懂呢?嗯……他选择后者:“这你可以亲自去问芙洛特。” “呵,那惹事精天天满嘴跑火车……”这句话则是斯内普的小声嘟囔,他不犹的又想起今天清晨芙洛特为逃避他追问而故意将牛奶撒到身上的蠢样子,他只是不想让芙洛特尴尬才没说,毕竟……昨晚上的伤确实被照料的很好。 邓布利多人虽然老了,但还不至于耳聋,自然是将斯内普的小声嘟囔装进了耳朵里,他笑着说道:“谎言也是分善意的与恶意的,她对你一向很忠诚。” 斯内普将目光转移到自己面前的茶杯上,头一次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好了,我想有关于这个话题,我们也没必要讨论了,因为你也知道,为了战争的胜利,也为了芙洛特个人的安全,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对吧,西弗勒斯?” 斯内普依旧没有说话,而是冷哼了一声,他作为双面间谍当然知道这一点。如果知道的越多越深刻,那么芙洛特为邓布利多做事的信息就很有可能暴露在伏地魔的下一次摄魂取念里。 “好了,来谈谈昨晚上的伏地魔吧。” 斯内普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重新看向邓布利多说道:“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取得了暂时的信任,可是并没有多少。” “他愿意仍将你留在这个位置便证明我们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至于信任是可以用信息来积累的。”邓布利多不紧不慢的说道。 斯内普冷笑道:“看来您已经准备好我下一次要汇报的情报了?” “他此次卷土重来,一定会极为在意自己即将面临的敌人有多少,又都是谁,若是他的敌人们趁现在合起伙来再次起身剿灭他,那么刚重生还没积聚起力量的伏地魔就得迎来这致命一击。” “敌人们?您是再说您的凤凰社和魔法部吗?”斯内普当然听懂了邓布利多的意思,“可是昨晚上您也看见了,我们伟大的魔法部部长就差吓得回去找妈妈了。” “西弗勒斯。你不需要管福吉这方面的问题,你只需要将我对魔法部的态度原封不动的透露给伏地魔就行。”邓布利多喝了一口茶后说道,“至于福吉,我希望能叫醒他。” 坐在对面的斯内普并没有回应邓布利多,因为他明白一句话: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斯内普知道,邓布利多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场战争恐怕不会那么快的结束了…… …… 暑假的这两个月时间,充分的显示出了伟大的魔法部部长福吉装睡的技巧有多么的娴熟,以至于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这场事实掰弯进政权的阴谋舆论当中。 芙洛特坐在那个假工厂仓库里的箱子手,手中的《预言家日报》随着不耐烦的翻动,渐渐显出了几道褶皱出来。 她原本以为那日三强争霸赛结尾的惨案发生时,福吉只不过是一时糊涂,可现在看来,啧啧啧,他不过就是一个只愿意活在虚假梦里的蠢蛋而已。 真是忍不住的想要爆粗口,她芙洛特筹划了十来年的时间才搭上魔法部部长这条线,现在这魔药还没运完呢,这条线就已经显现出来要断裂的迹象!真是的,怎么这种蠢蛋也能当上魔法部部长,民众瞎吗? 看来,接下她的动作得加快了,否则还没等钱从这人的嘴里打出来呢,这蠢货就有可能要被踹下台了,到时候可就真真的亏本了。 “福吉这个老饭桶,真是不知道他怎么当上部长的。”此时进工厂的这个人,把芙洛特想要骂的话通通都骂出了口,这人就是同样刚看完《预言家日报》的西里斯·布莱克。 看见是布莱克进来,芙洛特又将视线重新移回报纸,这要是换成卢平或者是金斯莱,芙洛特可能还得打个招呼再尬聊一会,或者来一波商业互吹,至于这西里斯·布莱克嘛,反正他俩谁看谁也不顺眼,打招呼啥的还是免了吧。 “我现在开始后悔进魔法部当傲罗了。”跟在西里斯身后进来的是唐克斯。 其实,芙洛特一直都在怀疑,唐克斯就是为了西里斯·布莱克才接下这个帮她守仓库的活的。这八卦当然是有依据的,比如唐克斯老是跟在布莱克身后,比如布莱克长得确实英俊……好吧,其实也没啥根本性依据,八卦就是八卦。 然而,这八卦的根本性依据还没背芙洛特悄悄收集全呢,下一个人进来就直接打破了这种暧昧的猜测…… 第104章 福吉朝芙洛特抱歉的笑笑,然后冲着门的方向开口道:“请进。” “福吉部长,我想我有要事来跟您商谈,关于明天的听证会。” 这人还没从门后面出来,那略带黏腻的声音便冲进了芙洛特的耳膜里,芙洛特挑起眉毛等待着打断她话的这个人现身,可这还没来得及看清样貌,就被那粉红色如大号口香糖一样的身影给吸引了。 “啊,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有客人,我是不是打断了你们的谈话。”大号粉色口香糖歪着脑袋满脸抱歉的盯着坐在沙发上的芙洛特。 凭女人的直觉,芙洛特知道眼前的这位恐怕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物。 “您客气了,闲聊而已,没什么的。”芙洛特起身,压住自己从心里腾起的敌意,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女人。 大号粉色口香糖很显然毫不掩饰的用目光上下扫了一遍芙洛特,然后用那略带黏腻的语气笑着说道:“没打扰到福吉部长就好,福吉部长您一向这么忙碌,下回我绝对不会这么冒失了。” 明明是自己起身表示没被打扰,这女人倒还真会看碟下菜,彩虹屁拍起来的水准都和自己不相上下,芙洛特心里不屑的想道。 “没事,我们确实只是闲聊而已,没打扰到什么。”福吉操起他一贯和蔼的笑容,“你看我,都忘了介绍了,芙洛特这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魔法部的高级官员,多洛雷斯这是芙洛特·勒斯特。” “啊,原来是勒斯特夫人啊。”。乌姆里奇笑眯眯的说道,但是眼中的轻蔑却被芙洛特直接捕捉到了。 芙洛特心里冷笑着,但是面子上却依旧是那副温和亲近的笑容,她细声细气的对着乌姆里奇恭维着:“原来您就是乌姆里奇女士,我经常听闻您在魔法部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确实“不同凡响”,看看这粉色毛衫,看看这蕾丝边花边帽,这少女风情的衣服套在她身上简直是不伦不类的,都这岁数了就别再装嫩了。芙洛特心里不光吐槽着乌姆里奇的穿衣风格,也计划着回去把自己所有粉色的衣服通通烧掉,看看这眼前的实例,她芙洛特还是以后永远也别踩粉红色的雷了。 乌姆里奇并不知道芙洛特心里怎么鄙夷着她呢,但是明面上芙洛特的这番恭维的话倒是让她听的很舒服,这要是换做别人她或许会来个商业互吹,可是眼前这个魔法部大名鼎鼎的黑寡妇,哪怕再有钱有门,乌姆里奇也不想自降身份的去抬高芙洛特。 看着乌姆里奇没打算在多交流的样子,芙洛特也明白这半路杀出来的陈咬金不是好惹的,那她今天找福吉的谈话怕是没后文了,只能将计划推迟,不过无所谓,反正垄断魔药产业的这根刺她已经种到了福吉心里,接下来就看福吉那副野心能膨胀到什么程度了。 “既然乌姆里奇女士还有要事找部长您说,那我就……”芙洛特刚想说出告辞的话,结果外面的敲门声再一次的打断了她。 “请进。”福吉说道。 推门进来的是芙洛特极为熟悉的金斯莱,他显然也没预料到这屋内站了这么些个人,甚至其中竟然还有芙洛特,金斯莱明显一愣,但是很快便恢复状态,当做没看见一般向福吉走去:“部长,这是今天傲罗那里调查的报表。” “真是麻烦你了,金斯莱。”福吉结果报表后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下。 金斯莱笔直的现在那里,毕恭毕敬的说道:“应该的。” 福吉没再理会金斯莱,而是冲着芙洛特说道:“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芙洛特赶忙将停留在金斯莱身上的目光移到福吉身上去,说道:“我是想说您还有这么多的工作要做,我就不打扰您,先走了。” “你看我,都没好好招待你。”福吉露出抱歉的笑,然后说着场面话,“等下回我请你吃饭。” “哎呀,您太客气了。”芙洛特故作不好意思的说道。 “应该的嘛,你看我现在有事走不开,不如这样,我让金斯莱送你回去。”福吉指着金斯莱说道,“金斯莱,这是勒斯特夫人?” “您好,勒斯特夫人。”金斯莱装作一副不认识芙洛特的样子,然后毕恭毕敬的向芙洛特打着招呼。 “那就麻烦你了,金斯莱先生。”这戏芙洛特当然也得配合着演下去,“那么福吉部长还有乌姆里奇女士咱们下回再见……” …… 等芙洛特和金斯莱出了部长办公室的大门后,里面的乌姆里奇马上就少了些惺惺作态的样子:“部长,这位勒斯特夫人好像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吧。” “是的,古代魔文教授。”福吉将报表放回桌上,然后重新拿起芙洛特送来的那瓶酒。 “邓布利多一向居心叵测,他手下的人怕是……”乌姆里奇故意没将话说完,而是用黏腻的语调留了个尾。 福吉并没有立刻的回答这句话,而是将这瓶酒的瓶盖打开,随意的倒进了两个杯子当中,并将其中的一个递给了乌姆里奇,并说道:“尝尝,甭管从品相上还是气味上都算得上佳品,可就算这酒再好也不过是一块砖,你说她想用这块砖引出什么?” 乌姆里奇结果杯子后,做作的摇晃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抛砖引玉,当然是要引出您手中更大的价值。” “更大的价值……”福吉嘴里默念着,但是心里却不停地琢磨这今天芙洛特所提到的垄断魔药产业,若是得到的大于舍去的,那这份玉给她也罢,毕竟他从不介意让自己拥有更多的权利,垄断魔药产业,很好…… 福吉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转过身对着眼前的乌姆里奇说道:“等九月份开学,我会命你为高级检察官,并派入霍格沃茨。” 乌姆里奇听到这份安排眼睛里都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亮光,她忙放下酒杯说道:“谢谢您,部长,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势必会想尽办法将邓……” 乌姆里奇止住了声,过于兴奋的她才意识到有些事情还是别说出来的好,你知我知便是最好的状态。 “明天的听证会安排的如何了?”福吉突然问道。 “都安排妥当了,不过我有个主意,不知道部长您愿不愿意听一听。” “什么主意?” “如果我们将听证会的时间突然提前,那么某些人会不会根本赶不到……” ……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福吉的办公室里?”走在魔法部走廊里的金斯莱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问着芙洛特。 “找他有点事。”芙洛特才懒得讲计划说出口呢,“我从福吉口中听说他明天要亲自审理一个人,是谁的级别这么大,能亲自让他审理。” “是……哈利。” 听见这个名字,芙洛特的脚步不禁一顿:“哈利!哈利怎么了?我没听说……” “这几天刚发生的,有摄魂怪闯入麻瓜界,并且攻击了哈利,他被迫在校外使用了魔法,我们都认为这事跟魔法部里的人脱不了关系。”金斯莱面无表情的说这话,但是那从嘴里挤出来的一字一句充分的体现了他现在有多么的愤怒。 在阿兹卡班呆的好好的摄魂怪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麻瓜界,若是说没人指使芙洛特怕是打死也不信,只是……芙洛特扭过头看向金斯莱说道:“邓布利多没安排巫师保护哈利吗?” “安排了,但是……但是那人……”金斯莱犹犹豫豫的说着话,他现在感觉异常的丢人,都怪蒙顿格斯丢了凤凰社的脸。 不知道怎的,说起保护哈利的人选时突然有点印象,好像半个来月以前,卢平和布莱克讨论过这个,而那个人选确实在他们的口中称为不靠谱……真不知道邓布利多留这种人有何用。 芙洛特微微叹了口气,将头扭回前方嘱咐道:“你记得有机会嘱咐一句邓布利多,明天的听证会怕是不那么简单,刚刚那个叫乌姆里奇的就是来找福吉谈明天的听证会的,我怕他们使诈还是小心为妙。” “我会嘱咐邓布利多和韦斯莱先生的。”金斯莱应和道。 毕竟这事不在芙洛特的任务范围内,也算是凤凰社自己的事,芙洛特也不好再继续多说什么,还是将神思回到了自己的问题上,接下来她应该什么时候再去跟福吉谈谈魔药产业股份的事情。然而还没等芙洛特想出什么主意来,这刚一拐过走廊的转角,就遇上了这俩月一直躲着的某人和某个骚包。 “真没想到,走到哪都能碰见老熟人。”卢修斯的蛇头权杖轻轻的跺在地上,假笑的看着遇上的芙洛特,而他身边的斯内普显然已经眯起了眼睛怀疑的盯着这次偶遇所遇到的芙洛特。 芙洛特自然是感受到了斯内普那里射来的冰冷目光,她这两个月为了躲斯内普可一直没在他面前现身,甚至连药都没亲自去找他拿,如今却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地界碰到,芙洛特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打着哈哈的回道:“真是太巧了,你说我这找趟福吉部长还能在这里遇上你们两个。” 斯内普冷哼一声,随即将目光转移到了芙洛特身旁站着的金斯莱身上。 凤凰社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像这种场面哪怕私下在熟该装不认识就得装不认识,可是你这装不认识也用不着用这种眼神看我吧,这是被盯的有些发毛后的金斯莱心里那颤巍巍的想法。 第105章 芙洛特自然是感觉到了此时的氛围不对,她还是先把一旁的外人支走比较好:“金斯莱先生,您就送到这儿吧,真是非常感谢您了,您赶快去忙你的吧。” 金斯莱点点头,他也看出来氛围的不对劲,早就起了先走的念头,芙洛特说的这句话也算是天降福利了。金斯莱也不多说什么,客气了两句便现行离开了。 “你这是又找到新靠山了,芙洛特?”卢修斯率先说话。 金斯莱一走,芙洛特的表情也就懒得维持那份场面上的客客气气了:“怎么,不行吗?我又不是外面的痴傻群众,魔法部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回来了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不跟着魔法部玩,难道你是准备让我加入你们一起玩呀?” “这是邓布利多不保你了?”卢修斯的语气依旧带着轻蔑。 芙洛特冷笑着回道:“我哪敢让他保我,我还没这么看不清形式,没必要硬是跟你们这些人做对。我不过是想找个安全的靠山,让自己过得更舒心罢了。” 芙洛特的这句话骗骗卢修斯倒也还行,骗斯内普是完全不可能的,他如今一句话也未开口,但是心里却已经在计划着什么了。 “怪不得当年那么积极的让我给你跟福吉部长牵桥搭线,原来都应到这上面了,可以啊,芙洛特,很是有远见嘛。”卢修斯握住权杖,勾起唇角说道。 “你太高看我了。行了,我看你俩还有事要办,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咱们回头再见。”芙洛特刚准备越过他俩的时候,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停下步伐说道,“哦,对了,我通知你俩一声,我准备把我在咱们魔药产业的所有股份都转让出去。” 听见这么一个消息,卢修斯的权杖再一次狠狠地砸在地上:“什么?你什么意思!” 斯内普也有一瞬间的怔愣,但片刻后黑色的眼眸里就划过了一束光。 “当然字面意思啊,这话我没说清楚吗?”芙洛特一副装傻充愣的表情,无辜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她倒是蛮享受对方的这种表情呢,“按协议要求,转让股权只需要通知其余股东,并不需要确定其余股东的态度,所以这只是一个通知,可不是来征询你们的同意。既然通知到了,我就打扰你们俩了,回见!” 说完,芙洛特也不管他俩什么反应,径直的就从前面的拐角拐过去了。 卢修斯站在原地眼睛无神的望着芙洛特消失的拐角处,脑海里不停地算计着刚刚芙洛特说的话。 股份转让……芙洛特要转让给谁,如今黑魔王刚刚回归,正是储存各种资源做好战争的准备,若是这时让魔药产业掺杂进别人阻碍垄断,哪怕不是凤凰社的人,那他怕是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卢修斯回过神提起魔杖就准备追出去,他倒是要问清楚芙洛特这是要打的什么算盘,可这刚要迈去一步,就被身旁的斯内普给拦住了。 “你不是要去找福吉部长吗,别忘了主人交给你的任务,芙洛特那边我去问。”斯内普说道。 卢修斯只好点头作罢,然后向芙洛特离去时相反的方向走去。 …… 魔法部芙洛特虽然算不上这里的常客,但是也来这办过几次事,对魔法部这七拐八拐的路线倒还是了解。虽然依照现在的这个时间段,都是魔法部职员中午吃饭休息的时间,所以走廊里电梯里几乎都是空荡荡的,可哪怕是少了那种争分夺秒的上班紧迫感,芙洛特踩着高跟鞋走路的速度依旧很快。 她知道背后有人追着她,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四周玻璃上映射出的黑色人影也一点一点就要追上她了。 从今天在转角一碰见,芙洛特就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一场质问,但是很明显,事还没成,现在绝对不是解释的好机会。 离着魔法部大厅里的公用飞路越来越近时,芙洛特的步伐也逐渐的加快,踩着的细跟鞋随着步速的提升敲击地面的节奏也跟着变快了,就在芙洛特眼看着就要接近飞路壁炉时,自己的胳膊还是被某人给拽住了。 “……有事?”芙洛特扭过头故作无辜的看着拎着他胳膊的斯内普,心里暗自骂着自己怎么小时候就不长个儿啊,就算不长个儿长腿也行啊!凭什么斯内普一步就顶她一步半啊! 斯内普也懒得在这儿跟芙洛特废话,他没理会芙洛特这幅永远装傻充愣的模样,而是拎着她的胳膊直接走近了魔法部的公共飞路里。 等芙洛特回过神后,他俩就已经到了勒斯特庄园了。 一到庄园,斯内普便松开了拎着芙洛特胳膊的手,然后双手环抱在胸前,眯着眼睛盯着芙洛特说道:“勒斯特教授这两个月可真是忙碌啊,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真是连放假都不愿意乖乖歇着,依旧要像只猴子一样在魔法部上蹿下跳,哦,我说错了,猴子都没你这么有精力,看来魔法回来了随之而来的精力也恢复了,不过可惜,该有的智商你依旧没有。” 芙洛特当然知道斯内普讽刺的点在哪里,但是他这个修辞用的怎么有种莫名的怨妇感,好像在怨自己两个月不去找他一样,一定是错觉。 斯内普朝着还没想好怎么回话的芙洛特迈近了一步,压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说道:“那么忙碌的勒斯特教授,能否告知一下,你都在忙些什么?” 芙洛特一向讨厌斯内普靠近时候的压迫感,准确的来说还伴随着莫名的紧张感,她耸了耸肩,故作无所谓的姿态说道:“如你所见,我找了一趟福吉,给他送了一瓶红酒,现今这个时候我拉拢部长给自己留条后路没错吧。” 斯内普此时的表情可以说是冷笑嘲讽轻蔑不屑愤怒凝聚在一起的扭曲表情,他的声音依然不大,但是极具压迫力:“你这套说辞刚刚已经用过来骗卢修斯了,对我,你就没想过再换一套显得你脑子没那么水的谎话吗?”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芙洛特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么被动下去了,她得主动出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芙洛特扬起一个坏笑,并也向斯内普的方向迈了一大步,说道:“你不信,那好啊,那就你说说我到底去干什么了。” “干什么?呵,不说,那我们换个话题,你的法术之所以恢复,是不是邓布利多在暗中帮助你。”斯内普已经对如何对付芙洛特充满了经验。 “没有啊,他怎么可能帮我……” 还没等芙洛特反驳的话说完,斯内普就直接打断道:“你别编了,邓布利多都跟我说了。” 梅林的长筒袜,邓布利多,你的嘴是棉裤腰吗,用不用这么松啊,打死也不承认很难吗?说好的同盟是队友呢,这就把我卖了! 看着眼前的芙洛特一副吃瘪的样子,斯内普不爽的心情难得愉悦了一点点:“你跟他互换条件了?他要求你做什么了?” “邓布利多不会让我去做错误的事情的,这你大可以放心。”芙洛特打着圈子的回答道。 斯内普当然不满意这句回答,他松开了紧皱的眉似是多少有些无奈,随后又再次看向芙洛特说道:“对与错从来都只是就事而论,你帮邓布利多做事对你来讲可不是什么正确的决定,这件事带来的只会是食死徒对你的兴趣与仇恨,芙洛特,我相信你不会没想过这些的。还有,我真不明白,这么多年没法力你都过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之间你就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的恢复它,为什么?芙洛特,为什么?” “他已经回来了,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你总不希望我一直是那个连一丁点自保能力都没有总是要拖你后腿的人吧。” “你别给自己加戏,我从来就没这么想过你。”斯内普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不这么想,不代表我不这么想。”芙洛特毫不犹豫的回道,“你放心,我做事一项三思而行。” “你太高看你自己的能力了,为邓布利多做事就是你三思而行的结果?一个对你毫无好处的交易关系就是你仔细思考后决定的?呵,芙洛特,我可不希望下一次开食死徒例会的时候桌上躺的是你。” 芙洛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又吐出,然后用尽全力的说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也很清楚这件事带给我的坏处多于利处,但同时我更清楚的是我现在所做的对你是绝对有利的!这就够了。” 斯内普竟然一时语塞了一下,突然之间就不知道该回一些什么,环抱在胸前的双手冷然放下并背到了身后,脸上的表情又瞬间退回了平时的冷漠,他迫使自己将目光从芙洛特的脸上移开,越过对方看向远处的一个点,并低声说道:“没这个必要的,芙洛特,你没这个必要的……曾经黑魔王强盛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不是没见过,你既然有机会离开这里,那就动动你仅存的理智,离这里远点吧。” 芙洛特从说出那句话开始,就已经猜到了斯内普会说出什么,但她不后悔去那么说:“我还是那句话,离开可以,你跟我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斯内普将目光重新打回了芙洛特的身上,黑色眸子里的坚毅被芙洛特捕捉的一清二楚:“我逃不掉,也不想逃,更不会逃,这本来就是我答应邓布利多的,也是我欠莉莉的。” “好啊,我说服不了你,那也请你不要再试图说服我了,你有你自己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 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一直以来的僵局…… 第106章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僵在了那,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准确的说谁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就这样,过了有一会儿,芙洛特才清清嗓子努力的打破了这凝住了的氛围:“你有没有发现,咱俩每回的分歧最后都落到这儿了。” “嗯。”斯内普轻轻的应和道。 “那就不说这个了,我们换个话题,我有个东西要给你。”芙洛特说完话便向里面的书房走去,没过一会儿又从里面出来,手上多了一个档案袋,她走近斯内普然后将手上的档案袋递过去说道,“这东西你知道该怎么用,什么时候用,我想你也清楚。” 斯内普抬眼看了一眼芙洛特,随后又低头注视着手中的档案袋,然后流利的拆开拿出文件:“这是……勒斯特家的运输线?” 芙洛特点点头,解释道:“对,是明面上的那几条合法运输线的使用权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你也知道,勒斯特家一直服务于黑魔王,于其像上一次那样被贝拉逼着让我签字,不如事先把使用权给你,也让你手里多张王牌保底。” “现在暂且还……” 芙洛特没让斯内普将拒绝的话说完,直接打断道:“现在是现在,谁也保不齐将来会怎样,依照现今魔法部不合作的态度,想趁黑魔王势微的时候一举歼灭是不可能了,这场战争怕是早晚都得开始,我现在不给你,总有一天黑魔王还是会派人从我手里拿的,这次拿我想应该就没上一次那么客气了。” 斯内普当然知道芙洛特的这句话说的在理,但是运输线也是芙洛特的保命牌…… “我会先拿着的,但是不到迫不得已我不会交出去的。”斯内普将文件收回了档案袋里,说道。 “当然,什么时候是最好的时机,这一点你探查的绝对要比我清楚。”其实芙洛特的计划倒是和斯内普的是一样的,她也没准备让斯内普这么快的交给黑魔王,毕竟她还剩下最后的三批魔药要运。 斯内普将文件放进他袍子的伸缩口袋里,然后再一次抬头看向芙洛特问道:“你说你准备把魔药产业的股份卖掉,你打算要卖给谁。” “我去了魔法部当然是要卖给魔法部的人了。” ……魔法部,斯内普的脸色有些不太高兴,他一向讨厌猜不透芙洛特到底要做什么:“卖给福吉?” “对。”芙洛特漫不经心的答着,也没去理会斯内普那越来越差的脸色,而是往厨房走去,“你喝什么?还是老一样?” “嗯,还是老一样吧。” 但是等芙洛特把喝的端来时,斯内普的右眼皮不禁一跳。他嘴角抽搐的端起里面漂浮着满是粉红玫瑰花瓣的茶水,万分抗拒的问道:“这是什么?” “玫瑰茶。”芙洛特端起杯子小酌了一口。 “我知道这是什么,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给我喝这个。” “没咖啡豆了,就只有花茶了,你要不喜欢,还有茉莉花茶,我给你换一杯?”好吧,芙洛特其实在说谎,她只是不想让斯内普喝不健康的浓咖啡罢了。 斯内普极其嫌弃的将飘着花瓣的茶水放回茶几上,抿了下嘴不满的嘀咕道:?“……那你还问我要喝什么。” “我也就是客气客气,不过你倒是真不客气。”芙洛特忍着坏笑,掩饰着表情又啄了一口茶水。 “……”斯内普的眼睛肯定是捕捉到了芙洛特的这些个小表情,心里止不住的嘀咕道:惹事精又加了个气人的本事。 “好歹我泡都泡,我们挑剔的魔药大师能不能赏个脸尝一口。”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桌上那极其少女的玫瑰茶,然后故意没去理会芙洛特的这句话,而是重新回归话题:“你有没有想过,你把手上的股权卖了,会有什么后果。” 芙洛特将花茶重新放回桌上,然后自信满满的看着斯内普说道:“想过啊,但是好处多于坏处。” “好处多于坏处?你的比较方法可真是感人啊,芙洛特。”斯内普表情虽然是满脸的不屑,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你不会不知道,咱们当初收购魔药产业的背后本就是黑魔王也想要垄断这一行业,让凤凰社在战争中没有补助品可用,现今你在他刚回来的当口将股权卖出去,甭管你本身的目的是什么,他也会怀疑你是想试图扰乱股份,阻碍他垄断,拖延他势力崛起的时间,他不会放过你的,更何况……你还准备卖给福吉!让我想想,是怎样天才的脑瓜才能让你做出这种自取灭亡的事情,还一口一个好处多于弊处,你可真行。” “不用他怀疑,也不用你猜测,我就在这儿告诉你,我卖这股份就是为了要搅混这摊水,消减黑魔王的实力,让他在交纳党羽的时候少一张底牌,拖延他崛起的时间。”芙洛特毫不犹豫直接选择了跟斯内普坦白这件事情,“我知道我不该告诉你的,让你脑中留下这么个印象,使你不好对黑魔王保留,可是我却觉得这件事你需要知道。” 斯内普的嘴角扯出一个冷笑,他必须要承认,刚刚芙洛特说的那一系列话简直是他近几年里听的最可笑的一段话:“需要知道?知道什么?知道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抢波特救世主的饭碗,芙洛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牺牲一人造福整个魔法世界,我看邓布利多给你洗脑洗的是真成功。” 斯内普的这番话在芙洛特的耳中听起来多少有些刺耳,什么叫抢救世主的饭碗,什么叫用一人之力拯救魔法世界,什么叫被洗脑!就算是被洗脑,她芙洛特的脑袋也是被眼前这个死蝙蝠洗的!若不是这死蝙蝠不要命的死忠于凤凰社,她这个求死不能苟活的主儿巴不得世界大乱有人过得比她惨呢,用得着在这卖命的又是走私药,又是搅和黑魔王手里的实权吗?还不是为了增大凤凰社的胜算让死蝙蝠能……能报仇吗? 其实,到现在,芙洛特感觉斯内普或许已经不单单是为了给莉莉报仇了,也不单单是为了赎罪了,或许他多多少少走近了光明也说不定呢。 斯内普并不清楚芙洛特此时脑内的转变。但是看着芙洛特那原本气愤不甘想要开口反驳的气势竟然慢慢变得柔弱,连刚刚尖利的眼神也开始变的涣散,还处在气愤之中的斯内普看见这变化,心里竟然莫名的升起了一丝不安的感觉,并开始怀疑刚刚指责讽刺的话是不是说重了,毕竟……毕竟将芙洛特拉上这条道的也全是他的责任,而他却还这样…… “芙洛特……”斯内普轻声唤道,等芙洛特的眼睛重新聚光并看向他时,他又说道,“我刚刚的话可能说重了,但是我确实不希望你……” “你也没说错什么,我确实可能被某人洗脑了。”芙洛特说道,而她口中的这个某人,斯内普或许不可能会猜对,“不过若说是上升到救世的高度,你倒是把我想的太好了,我这做的无非就是从墙头草到搅屎棍的转变罢了。” “这两个词可都不是什么好词,天底下喜欢拿这类词比喻自己的也就只有你了。”斯内普淡淡的说道。 听着斯内普这么说,芙洛特也轻轻笑起来:“你刚刚说过,你不想逃,也不去逃,这是你的任务,也是你的坚持。既然是你的坚持,那我这么做不也是在支持你的决定吗?拖住黑魔王崛起的时间,给邓布利多和凤凰社一个缓冲的机会,不也是你想要的吗?” 斯内普承认芙洛特的这话说进他心里去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让芙洛特去这么做:“我想要的也并不需要你去用这种方式来支持,如果今天卢修斯马尔福回去便给黑魔王汇报你的那些小动作,你我就真的要在里德尔府里见面了。” “你放心,卢修斯可不傻。”芙洛特笑着说道,“我的生死全在他怎么跟黑魔王汇报了,如果他执意想看我完蛋,那我也没办法呀。可是,他应该要想清楚,若我这小动作是故意的,那么你俩可是有了包庇内奸还一起引狼入室做生意的罪行,这种损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卢修斯没那么傻会去这么做,更何况不还有你呢吗?我可不信你会想看着我被食死徒折磨。” 斯内普直起腰眯着眼睛嫌弃的看了一眼芙洛特,说道:“是吗?你太高看自己了,芙洛特。我可未必会冒着风险救你。” 切,不愿意救我那这会儿跟我说这么多废话干嘛呀,还不是希望我离这摊麻烦远远的,一天天死鸭子嘴硬,芙洛特心里想道,但是表面上依旧柔声细气的说道:“那改天我可得试试,看看我们的西弗勒斯是否真的铁石心肠。” 看着芙洛特这幅不在乎还开玩笑的样子,斯内普的脸色又黑了一个度。 芙洛特没去理会他的这幅样子,而是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说的这么多也确实是渴了,而同样渴了的还有仍旧不愿接受花茶的斯内普。 他默默的死盯着桌子上的玫瑰茶,口腔里的干涩不禁让他咽了一口吐沫。斯内普没有抬眼而是用余光扫视了一下正在想用茶水的芙洛特,随着心里不断地建设和冒火的嗓子,最终他还是决定拿起这么一杯少女般的花茶。 嗯,还挺好闻的,这是斯内普一个想法。 嗯,喝起来还挺清甜好喝的,这是斯内普第二个感觉。 嗯,不喜欢……他要表现出不喜欢来,这是最终的决定。 斯内普的一系列的表现已经全部被芙洛特捕捉到,啧啧啧,一个蝙蝠怎么一天天的就这么傲娇别扭呢? 第107章 说好的新学期新气象,但是等芙洛特注意到魔法部那个粉红色口香糖乌姆里奇就要坐到自己的旁边时,那心情绝望的连辞职的念头都动过了。 虽然腻歪归腻歪,但是芙洛特自有那两面派的熟络方法:“啊,这不是乌姆里奇女士吗,昨天开会邓布利多校长还说今年教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会是一位大人物呢,没想到竟然是您来,真是太惊喜了!” ……其实更准确的来说,这叫只惊不喜。 “勒斯特教授客气了,我是福吉部长委派过来的,来了监督一下霍格沃茨的教学质量,正所谓教育需要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嘛。”乌姆里奇将自己的粉红色小包放到桌上,眉眼间外加那黏腻的声音都透露着一股子莫名的自傲,“以后在这里,还请勒斯特教授多多关照。” “您这就说笑了,您可是福吉部长看重的人,我这还得虚心像您学习呢。”在恶心的人,芙洛特都可以面不改色的拍着彩虹屁。 不过话说回来,福吉这是得有多讨厌邓布利多,若想干预霍格沃茨,也用不着送这么一个奇葩过来吧…… 别看芙洛特和乌姆里奇面子上来了一波商业互吹,其实各自心里都是且瞧不上对方,这一个人是试探,另外一个就已经是带着任务来了。 乌姆里奇可没忘记那天在魔法部部长办公室芙洛特走后,福吉给她安排的任务: “我命你为高级检察官派去霍格沃茨,可不仅仅是只抓那一个人的把柄,我还要你看住另一个人。” “部长,您说的是刚刚走的那位?” 福吉点点头,但并没有在明面上解释他的意图。不过他的想法倒也是好猜,那么一个有前科的主儿,仅仅握着十多年前的把柄还不够,处处提防着才是最主要的,没办法,不管怎么说芙洛特都是邓布利多手下的,虽传闻俩人关系并不好,但是在权利的争夺上,还是要小心为妙。 …… 这场开学宴餐品倒都是不错,但是芙洛特吃的确实极为糟心的,正是因为吃下去几口,此时这会儿饿的也只能吃点眼前的糖果了。 芙洛特挑出一个形状看起来不那么诡异的红色糖果,然后放进嘴里,你还真别说,邓布利多对糖的口味绝对是有研究的,但这形状,嗯,跟他的衣服品味有的一拼。 “味道如何,蜂蜜公爵最新出的糖果。”邓布利多笑呵呵的从楼梯上走下来,也抓起了一个糖果塞进了嘴里。 芙洛特把嘴里的糖嚼了两下,说道:“人饿了,吃什么都好吃,没办法,晚饭太糟心了。不过话说回来校长,我一直想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邓布利多坐回他的校长椅,等待着芙洛特接下来的话。 “您当初为什么不愿意去当魔法部的部长?” 听见是这个问题,邓布利多笑意更浓了些:“原因很简单,魔法部的糖没有这里吃起来的甜。” “哈,这个回答好,我给你打满分。”芙洛特也是真乐了,“福吉若是听见你这么说,一定会气炸了的。” 你眼里珍宝,在别人眼里可是连块糖果都不如。 “康奈利(福吉)曾经不是这样的。”邓布利多突然说道,“可是权利这个东西确实太容易让人上瘾了。” “魔法部对于霍格沃茨的干预恐怕不会仅满足于督察和监视,恐怕这次他们是打着想让你下台的心思。”芙洛特说道,“我想您得多多提防为妙。” “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躲便能躲掉的,倒不如如面对。”邓布利多这话说的倒是意味深长。 芙洛特看见邓布利多那双蓝眸此时正透过月牙形的眼睛看着自己,虽然知道对方不是这种随意探取别人思想的人,但是配合着这句话,芙洛特总觉得对方是在指她的。不过也可能是她多想了。 芙洛特没再去细想邓布利多话里的意思,而是故意曲解道:“看您这句话说,该不会还想继续说服魔法部跟凤凰社合作吧,恕我直言,魔法部这种拖后腿的,不合作倒也有不合作的好处。” “我现在已经不会再去把时间浪费在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身上了。”邓布利多淡淡的说道。 这话回的,难不成刚刚那句真在有意指自己?芙洛特在心里也就嘀咕了一下,但是面色一如往常接着说剩下的重要事情:“从法国运来的库存魔药还剩下三批应该就能运完,我挑选的药虽然治疗效果一般但都便于储存,储存期也长,看现今这情况,我想这场仗结束的应该不会太快。” “这场仗确实可能是一场耐久战,但是万事万物没有定论,伏地魔此次东山再起未必会耐着性子,恐怕没几天,他就会有大的行动,话说回来,你的计划如何了?” “卖魔药股权的事情我粗略的跟福吉提了,以他现在膨胀的野心怕是没几天就会联系我。”芙洛特回答道。 邓布利多点点头,说道:“动作尽量快些,一定不能让伏地魔这么快的垄断魔药市场,否则掌握那些魔药原汁,很有可能被做出大量的药剂被用于其他种族的合作交易中。” 芙洛特当然了解垄断魔药市场会给各方阵营带来什么变故,且不说手上的补给品有没有,哪怕垄断的是一些魔药原汁,这也就相当于垄断了狼毒药剂、缩小剂等重要药剂,这些药剂可是与狼人和巨人族谈合作的重要筹码。 不过说到狼人这儿,芙洛特突然想起那天卢平有谈到过邓布利多交给他的任务,依她看八成就是派卢平去收编那些狼人去了。说句实在话,且不说魔法部最近盯着凤凰社这些明面上的老社员有多紧,就光说没魔法部捣乱的前提下,卢平这这任务也未必会成功。没办法谁让黑魔王那边许诺的是人家能想咬人就咬人,想正常就正常,发扬天性自由自在呢。 当然这都说远了,毕竟这也不是芙洛特的任务。 芙洛特这边倒是还有一件事要跟邓布利多汇报:“关于我卖福吉股份的目的,西弗勒斯已经知道了。” 邓布利多好不意外的说道:“意料之中。” 芙洛特抽了下面部肌肉,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可不是在您的意料之中嘛,也不看看是谁先告诉的他你帮我恢复法力的事情。” 听见芙洛特埋怨的语气,邓布利多倒是笑了,他解释道:“瞒不住的事情,我通常就选择不瞒了。” “您那叫不想瞒,要是想瞒住,以您的能力扔个去除记忆咒都行。”芙洛特冷笑的说道。 邓布利多对芙洛特的指控丝毫不慌,反而打趣的说道:“若我这个消除记忆咒,把你给他治伤的那晚不小心一块删除了,岂不可惜?” 这句话说的,让芙洛特倒是多少有些心虚……等等,有什么可心虚的,他俩又没做什么!你个死老头,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 “呵,校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说话这么有意思的啊。”芙洛特皮笑肉不笑的讽刺道。 “现在发现也不晚。”邓布利多自是幽默的回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的魔力恢复的怎么样了?” 听见又说回正题,芙洛特赶紧抛下刚刚的莫名小心虚,然后仰靠着椅背回答道:“快到临界点了。” 临界点,是反向净化灵魂的一个关键点,若是突破不了,她的法力也就是现在这样,能释个小魔法,遇到危险也就只有个逃跑的能力。但若是突破了临界点,那便能恢复以前法力的七成,只不过突破的过程没有人经历过…… “人的灵魂向来是很复杂的东西,净化都十分困难,更不要说是反向朝黑暗的方向‘净化’了,芙洛特,我希望你不要忘记当初恢复魔法的目的。” 芙洛特耸耸肩说道:“我当然没忘,这目的很简单,我不想拖任何人的后腿,尤其是西弗勒斯,所以我得变的有用,至少能有自保的能力,而现在还绝对不够。” “所以你依旧打算突破它?哪怕有死亡的可能?”月牙形镜片后面的蓝眸紧紧的盯着芙洛特的面庞。 “嗯。”芙洛特轻轻的回应道,“其实这么多年来,我每天都在面对着死亡,甚至有时候病痛折磨的我都感觉今天晚上闭上眼第二天就未必能在睁开了,若不是有西弗勒斯特意为我定制的魔药,我也绝对苟活不了这么多年的。但是说实话,就因为我每天都在面对着死亡,反而倒是不怎么怕了……与其这般没用的苟活,不如搏一搏试一试,若是真能突破临界点恢复曾经法力的七成,那我的作用恐怕要比现在大的多了。” “有的时候啊,我倒是总能想起那次死神跟我做的约定。”芙洛特继续说道,“其实若真那么算起来,我身上的病痛和衰微的生命,并非是死神赐予我的,而更多的还是基于我自己的选择,您说这是死神已经算好了的命,还是一直掌握在我手里的命?” “我的答案是,这既是他算好的又有是你选择的,其实人生本就是大大小小无数个选择组成的,明明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又总是多多少少充满着宿命感。”邓布利多淡淡的说道,“突破临界点别人是帮不了你,接下来可能就要看你自己的了,芙洛特。” “您放心,我对这件事情有把握……”还没等芙洛特回完话,校长门口的水滴兽那里便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第108章 番外之地狱二三事 把芙洛特叫醒的不是这飘在河面晃悠悠的感觉,而是从这河里飘上来的一种莫名的腥臭味。伴随着苏醒,芙洛特缓缓的睁开眼睛,耳畔边已经没有阿兹卡班里犯人绝望的哀嚎,取而代之的则是潺潺流水的声音。此时的喉咙里似乎还存在着一丝腥甜,她倒是还记得这是源于那毒药的味道。 “这是哪?”芙洛特坐起身茫然的望向这四周的景象,除了近在眼前的船夫外,一切的一切都是红色的,殷红色的山,血红色的河,还有她此时此刻正坐着的锈红色的船。 眼前身着黑衣的船夫将自己的面孔深深隐藏在了自己的兜帽下,芙洛特除了能看出来他正在平稳且有节奏的划着桨外,其余的一律看不出,只能听见从那遮在阴影里的脸庞发出来那清冷的声音:“这里是地狱,我是你的摆渡人。” 地狱……是啊,自己已经死了…… 芙洛特没有再去多问什么,她是喝毒药自杀,自然安然接受了自己死亡并出现在地狱的这件事实。芙洛特不在把注意力放到那位沉默寡言的摆渡人身上,反而是趴在船边,好奇地望着远处那些披着红色外衣的山,搜刮着来自地狱的一切风景。芙洛特朝着红色的山眯起眼睛仔细观察才得出那山为何那般殷红,其实不是山是红色的,而是红色的花整个裹住了山而已。 “看来我又渡了一个明白人。”一直没有说话的摆渡人站在船尾观察着芙洛特,寂静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道,“不哀、不怨、不后悔,我喜欢这样安静的乘客。” 芙洛特突然觉得一个摆渡灵魂的人竟然说话还挺有意思的,倒是莫名来了点聊天的兴趣:“怎么,你曾经的那些船客又哭又闹了?” “是,见多了,那些为满足欲望而犯下的罪孽的人,生的时候不知悔改,死了倒是知道后悔了。”撑船人嘴里说着话,划桨的动作却从未停止,“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应该是被人处死的吧。” “喝毒药自尽的。”芙洛特扒着船边向着水面望去,这水倒是神奇,浑浊的不行又是血色,但是却能将人的倒影照的清清楚楚。 “那是活该下地狱。”摆渡人的声音似是更冰冷了。 呵,下地狱就下地狱呗,反正她做的错事又不止这一件,还跟死神签了契约,自杀只不过是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毕竟,他走了,事也处理干净了,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晚走的这几天,他会不会已经上了天堂了,不过上天堂也挺好的,芙洛特其实并不希望他去按照约定在这地底下等着自己…… 地狱里的河好似没有尽头一般,一叶小船就架在河上好似漫无目的的向着前方飘荡,芙洛特默默的看着沿路这略带压抑的风景,心里倒是不知不觉的想起了些事情:“你说我会在地狱碰见熟人吗?” “或许不会,这地狱也很大(出自《地狱少女》)。” “嗯,确实很大,不过跟我一样要下地狱的熟人倒是也挺多的。”芙洛特望着没有边际的河笑着说道,“我生前跟一个人约定好了,谁先走便在下面等另一个,我一直以为会是我先走的,没想到他倒是比我早了两天,摆渡人,你说他会在这儿等我吗?” 摆渡人并没有回应,反而是直直的盯着远处掌握着船的方向,手边依旧在不停的摇着桨,正当芙洛特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摆渡人却开口了:“我想不会。” 芙洛特又是轻轻一笑,说道:“我也希望他不会,不过他好像从来就没有食言过……” 摆渡人不再说话了,而是专心致志的摇着桨,芙洛特也没再故意提起什么话题,而是一心一意的望着前方,既希望他出现,但又不愿意他出现。 这条河看似长的没有尽头,但是随着摆渡人那一下一下的摇桨,倒很快便看见了前方的一处小码头。 芙洛特跪坐着向着码头处张望,期望着出现些什么,又希望什么也没有。 随着船停靠到码头,芙洛特看清了岸上的风景。看来今日下来的人真少,岸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倒是也清净…… 而且,他也没再这儿,挺好的…… 摆渡人丝毫不在他那下船的乘客是个什么心情,只是抬起手指出一个方向说道:“往前走,有座桥,过了那桥便到审判的地方了,你是下哪层地狱要受刑几年都会有定论,快去吧。” 芙洛特朝着摆渡人手指的方向望去,但等她想回头对摆渡人说声谢谢时,却发现那人竟然已经撑船出去几十米远了,片刻后便在河里消失了踪影。 就这样,芙洛特向着那方向往前走去,这一路的道路多少有些泥泞,她脚上穿着的高跟鞋多多少少都会陷进去一些,但是芙洛特并没有在意,因为她此时此刻心里正庆幸着,同时又失落着…… 不过也好,他本就值得去更好的地方…… 正当芙洛特想要蹭一蹭银色高跟鞋上的泥土时,桥的那边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芙洛特,你还真是连下地狱都穿的跟走秀似得,不过这可没有霍格沃茨那些小巨怪给你当观众。” 听见这句话,芙洛特赶忙抬起头望向声音的出处,只见斯内普此时正抱着双臂靠着桥栏,苍白的脸上却挂着难得翘起的嘴角,那在芙洛特记忆里一直透出冷漠的眼睛倒也是头一次正聚着笑意盯着她呢。 芙洛特并没有大步流星的走向他,反而是优雅的站在原地,笑的格外灿烂:“俗话说,死也要死的漂漂亮亮的,更何况不穿的好看点哪里有脸面见你啊……” …… 这地狱真的像那位摆渡人说的一样很大很大,光对恶人的惩罚方式就分出了十八层来,而芙洛特和斯内普现在面前要打开的那道门便是他们即将要面对的百年刑法:寒冰地狱层。 当封印住的大门被两个恶魔打开时,里面刺骨的寒气一下子便冒了出来,那吹出的冷气似是一把把刀子,割的人脸生疼。芙洛特和斯内普面对这眼前的冰天雪地倒是丝毫不惧怕,反而是万分坦然万分坦然,只不过芙洛特挎住斯内普的胳膊倒是紧了紧了。 走上这一望无际的冰川与雪山,刺骨的寒风侵透着两人的身体,漫天飘舞的大雪不停地洗刷着地面那唯一留下的脚印。 芙洛特虽然拉紧了身上的大衣,但是表情并没有因为这幅画面而泛出绝望与苦涩,反而笑盈盈的贴在斯内普的身侧打趣道:“我要是知道自己会被判到这第九层,我就直接穿貂皮进监狱喝毒药了,真是失策。” “你穿十层皮草也没用,动脑子想想,这地狱罚就罚的想让你透心凉呢。”斯内普虽然嘴上冷嘲着芙洛特这异想天开的想法,但是身体却诚实的把芙洛特拦进了怀里,就这样抱着她为她取暖。 芙洛特也回抱住斯内普,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捂着显得有些囔囔的:“刚刚听那些审判的恶魔说你明明可以去天堂的,你又何必下来找我。” “在我的印象中,你我好像对这件事情做过约定吧,真可惜,我看你是忘了。” “我没忘,只是想问你,跟我一块下地狱来到这寸草不生的地方呆一百年你后悔吗?” 斯内普哼哼两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抚过芙洛特的头迫使她仰头看向自己,然后回问道:“那我问你,这些年来你明明可以远离英国,远离霍格沃茨,远离食死徒,远离战争,可你却因为对我的约定而卷入进去受了那么多难,你后悔过吗?” 芙洛特冲着斯内普皎洁的眨眨眼睛,笑的跟一只正在偷腥的猫似得,说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见这表情斯内普就知道芙洛特绝对打着些坏主意,于是故意没任由芙洛特牵着走,而是凑到芙洛特的耳边冷笑的说道:“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不如两个都说来听听。” “可以啊,那我说了啊,因为你而留下卷进战争我一点也不后悔,一点也不!你猜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斯内普极其笃定的回答道。 “可以啊,很有自知之明嘛,那你知道真话是什么吗。” 斯内普把耳朵倾向芙洛特,并回道:“愿闻其详。” 芙洛特微微踮起脚也向斯内普刚刚那样凑近了他的耳朵小声的说道:“如果你这个死蝙蝠最后没被我拐到手,那我一定会极其极其的后悔,可是事实上呢,我成功了!” “我可从来没说你成功,别给自己加戏。” “哦,是吗?那你说这话也晚了!”芙洛特扬起一抹坏笑,“因为你想跑也跑不掉了,你将永远要忍受着我来给你无止境的惹事了。” “呵,芙洛特,你是从来对你的称号没有概念吗?惹事精、惹事精就是你从来没有一刻愿意停下来别去惹事,我生前已经忍受了你一辈子,我想接下来的这一百年也没有任何难度。” 斯内普抬起手将芙洛特脸颊边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而后,语气中虽然都是满满的嫌弃,但是在芙洛特耳中却是多少有些动听,她是一个受虐狂,这实锤了,芙洛特的脑袋里不禁想道。 可是谁又在乎呢,因为接下来,他们终于可以永永远远的陪伴着彼此走下去了,哪怕是在冰天雪地的地狱里,都是无所谓的…… …… 九十九年后…… “对二。” “王炸!哈哈,飞机!我走完了,你俩又输了。”芙洛特美滋滋的放下手中用冰雕出来的扑克牌,然后伸手朝着两位牌友要输掉的东西。 这两位牌友倒还都是芙洛特的老熟人,一位是贝拉特里克斯,一位是小巴蒂克劳奇。 贝拉万分不爽的把冰做的扑克牌往冰桌上一扔,然后把身后的火炭踢到了芙洛特的面前。 “诶诶诶,注意牌品,输就是输了,别摔牌,冰做的,摔坏了又得重新雕一副。”芙洛特不满的将冰扑克牌收到自己的范围里保护起来。 小巴蒂克劳奇脸色也不大好看,他往冰桌上摆出了几株剧毒的草,嘴里念叨着:“把把地主都赢,芙洛特·斯内普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质疑我的牌技。好歹也练了几十年了,打不过我只能说明你俩手黑。”芙洛特得意洋洋的将桌上的毒草收到怀里。 贝拉满脸不屑的看着芙洛特,冷笑道:“你手气未必会一直这么好,今天算我倒霉,原本想从你这赢点冰带回第十层呢,没想到倒是把自己带的碳火输个精光。” “行了,你第十层火山地狱缺火?你那第八层毒树地狱缺毒草?技不如人就承认,再者说了,我严重怀疑你俩来这层是为了吹这天然空调的。”芙洛特一遍弯身把碳火和打火石收到柜子里,一边吐槽道。 “谁乐意老来你这冷呵呵的冰川玩啊,别把你这破地方想的太好啊,嘚瑟什么嘚瑟。”小巴蒂克劳奇有点看不惯芙洛特这幅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这不好,你那毒树地狱的热带雨林气候就好了?咋还没把你毒死呀!贝拉你也是,热死你!” “诶,我又没说……”这贝拉刚要开口骂街,谁知就被门口的一个小鬼给打断了。 “老板娘,你这魔药店还开不开啊,我都在门口等着你们打了三轮牌了,你是真不知道你们这层地狱有多冷是吗?” “别吵吵!”原本赢了牌挺高兴的芙洛特被这门口的叫嚷吵的心烦气乱,直接呵斥道,“这方圆十八层地狱就这么一家药店,你爱买不买,不买走人!” 一听原本好说话的老板娘发火了,门口这位买药的小鬼也不敢多嚷嚷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据传闻这平常门店男主人就很恐怖,现在看来这女主人生起气来也是怪吓人的。 “行了行了,我俩也凉快够了就不在这儿打扰你做生意了,就先回我们自己的那层地狱了啊,以后我们就不要联系了,有事就更别找我们了,再见。”这小巴蒂克劳奇站起来撂下一堆有的没的的话,就这么带着贝拉告辞走了。 芙洛特撇撇嘴,心里嘀咕道表面朋友,表面朋友啊…… “老板娘,现在轮到我了吗?”站在门口可怜巴巴的顾客小鬼弱弱的问道。 “说吧,要什么?” “那个止痛药。”小鬼顾客背过身将后背朝着芙洛特,只见那后背上咬着六七条蛇,就这样滴里当啷的挂在后背上。 “原来是第十一层蛇窟地狱上来的,行吧,交东西吧。” “交东西?”顾客小鬼显然没懂芙洛特的意思,“大姐,你这啥意思啊?” 听见这对方没礼貌的称呼,芙洛特不禁皱起眉反驳道:“叫谁大姐呢,你看看我,不到四十死的,你这满脸褶子六十多了,还叫我大姐,你听听你说的是鬼话吗?” “不是,我这不刚下来嘛,不懂流程。” “看出来你是新人了,老的那些个估计都习惯被蛇追着咬了,就跟我们这层似得,早就习惯这温度了。”芙洛特很老道的说道,“你把你后背上挂的那几天蛇给我们,我们就换药给你。” 一听这话,这小鬼赶紧忍痛把背后挂着的毒蛇揪下来,然后开心的抱着换回来的药,对着芙洛特说道:“老板娘,我看你这店平常一直开着门,就不怕有人进来偷东西吗?” “这是地狱,大家都是恶鬼,谁也不是善茬,偷我们家的东西,那他可以等死了。还买药吗?不买就走人吧。” 小鬼乐呵呵的抱着药,屁颠屁颠的出门走了。 看着这门厅也算重新归于平静,芙洛特也该去看看她家那口子正在干嘛呢。 “西弗勒斯,有新的毒蛇和毒草,用我给你拿进去吗?” 里屋里正在研究魔药的斯内普也顾不得抬起头,直接回答道:“不需要,药材还有。” 很好,她男人这是又熬魔药顾不上理她,芙洛特将药材收进冰窖里,然后走进里屋的实验室里,依着门框看着自己的男人正用含情脉脉的眼神对着除她芙洛特之外的“人”使用,那枚用永远也烧不化的玄冰打造的坩埚。 “咳咳。”倚在门框的芙洛特嫉妒的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她丈夫的注意力。 一听这咳嗽声,斯内普就已经猜到芙洛特的下文要说什么了。 “我对你的吸引力是不是都没有这个坩埚强了。” 斯内普叹了口气,默默地将火盖灭,然后抬头看向芙洛特说道:“你说呢,自己总是喜欢跟这个物品对比。” “谁让你老天天盯着它看了,都不瞅瞅我。”芙洛特略带撒娇意味的埋怨道,“诶,我听贝拉他们说,第十八层的伏地魔搞事情了。” “他又干什么?” “据说是召集了一堆人,整了个食鬼徒,说是要推翻地狱暴政,自己当王,你说说他,尽没事找事,老老实实的待在地狱不就完了。” “他要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儿,就不是黑魔头了。”斯内普冷笑的回道。 “也对。西弗勒斯……”芙洛特走到斯内普的身边,然后环抱住他的腰说道,“一百年的刑期快到了,你说咱俩是上天堂还是轮回重新做人。” 斯内普扭过身子面向芙洛特,然后轻轻的抚了一下她的头,问道:“你怎么想的?” “我哪都不想去,咱们在这儿生活了快一百年了,其实我还没过够呢。” “我也是。”斯内普淡淡的说道,“呵,也是可笑,地狱住的都这么开心,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无所谓,你想去哪我就跟你在哪。” 听见这最后半句,芙洛特反而莫名其妙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又想到什么了?” “你不觉得你最后的那句话很耳熟吗?” 你走我就走,你不走我也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 斯内普没忘记,一百年了,他也没忘记这句话。 “遥想当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最后不还被我拿下然后过了一百年了嘛。”芙洛特勾起唇角柔声细气的说道。 “其实,也不是没感觉,只不过当时……” 斯内普还没说完话,芙洛特便踮起脚吻住了斯内普,片刻后又松开说道:“我突然又想起来当年你那个别扭的样子了,别说话,我有兴趣了。” 还没等斯内普想明白他妻子突然而来的奇怪想法,就再一次的将意识沉浸在了现在的这个吻里。 “回卧室?”斯内普离开这个吻后说道。 芙洛特环顾了一下实验室四周,又看了眼桌子上那个让她吃醋的玄冰坩埚,于是扯出一个小坏笑,略带魅惑的说道:“这儿就不错。” “故意的?” “嗯。” 斯内普嘴角勾出一个笑容,然后将芙洛特抱起来放到实验桌上,然后准备把领子扯开的时候却被芙洛特拦住了:“你的领子是禁欲系的灵魂,别解开。” 斯内普停住了手头动作,挑着眉看着哼哼了两声,然后这回换他率先的吻住了芙洛特。 正当俩人你侬我侬的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谁知道店门口又想起了那个小鬼的声音:“老板娘,我忘了给朋友带药了,你还在吗?” “滚!!!!!”从里屋传出来的恐怖嘶吼…… 第109章 听见门外念门令的是斯内普的声音,原本松懈依靠在椅背上的芙洛特腾的一下坐直了,慌张的看向桌子对面的邓布利多。 “他怎么来了?不是,校长,您下回能不能就预约一位啊。” 邓布利多显然也没想到斯内普会这么早的来找自己,以为这两位至少在时间上能错开,但现在看来真是正巧撞见。 “我要不要去您上面的书房躲躲?”梅林,要是让斯内普看见她大晚上不回屋在这儿跟邓布利多夜谈,那么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她得受尽斯内普的冷眼。 邓布利多摇摇头,示意没有必要,然后便将目光越过芙洛特望向办公室门口,等待着他下一位“贵宾”登门拜访。 等斯内普熟悉的走入校长室后,原以为只会在屋里看见邓布利多一人,却没想到竟多出了一个人影。这人影斯内普都不需要仔细瞅,仅仅晃了一眼便认出了那是芙洛特,她在这儿干什么? 自知是躲也躲不掉的芙洛特倒是看开了,与其等着斯内普接下来的冷嘲热讽,倒不如主动点:“晚上好啊,西弗勒斯。” 然而主动,也没能阻止斯内普接下来的讽刺。 “呵,这场景真有意思,让我猜猜,这是两位失眠者的午夜小会谈吗?真是抱歉,我来的太早,打扰到你们互相讲小故事的环节了,看来我还是一会儿再进来吧。”斯内普冷笑着说完这么一串暗讽,便要转身准备离开这儿。 “等等,不用走了,我们的‘午夜小故事’讲完了。”芙洛特撇撇嘴用赖赖的声音将斯内普叫住,然后扭过头对邓布利多说道,“校长,您要是没别的‘小故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没有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不过……我希望你能在睡觉之前,好好的想想我刚才讲的‘故事’。”既然都顺着斯内普的讽刺来把任务代为故事,那邓布利多当然也得配合。 “您放心,我肯定会回去好好思考的。”说完,芙洛特便快速的起身,然后向门口走去,原本芙洛特想在门口给站在那的斯内普撂句“晚安”的,但是没曾想,她这儿还没张嘴呢,斯内普倒是先开口说话了。 “你在楼底下等我一下。”依旧是满脸漠然,这表情整得好似这要求不是他提出的一样。 “啊?”芙洛特虽然知道斯内普对她这会儿出现在这儿有多么不满,也猜到了接下来的两天里会对今天事进行质问,但是没想到现在就要进行这项环节了,于是求生欲极强的打着哈哈说道,“太晚了,我也困了,要不咱们有事明天再说,我回去睡觉呀。” 斯内普扭过头对芙洛特扯出一个假笑,说道:“失眠的来这儿夜谈,没想到听个‘故事’倒是犯困了,看来效果不错,也好,以后没必要为你浪费时间的熬制生死水了,给你讲两个故事一样能达到效果。” “……”生无可恋的某人,“你们快点谈,我在下面等你。” …… 等芙洛特离开办公室后,邓布利多才再次开口讲话:“我以为我们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半,西弗勒斯。” “没错,看来我这次自作主张的提前,打扰到你给芙洛特安排的下一个任务了。”斯内普将芙洛特刚刚坐过的凳子拉到身边并坐下,虽然表情仍旧跟刚刚一样,但是眼睛里不满依旧很容易的让人捕捉到,“我来这么早是因为刚刚卢修斯·马尔福联系了我,我想他告诉我的某些事情,您应该需要知道。” 邓布利多并没有回话,而是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 “下个月月中马尔福庄园会召开一次晚宴,这次晚宴的召开目的,我想不用我说您应该也猜到了。”斯内普说道。 邓布利多自是清楚其中的含义:“一个月以后……他这可还没回来几个月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拉拢中立的纯血们了。” “不光是中立的纯血们,其他魔法种族他也在派人拉拢,这件事您是知道的。” “我知道。”邓布利多应到,“看来他这是等不及了。” “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别告诉我您除了让卢平那只跟狗一样温顺的狼人去拉拢其他狼人外,没有其他任何行动。” “西弗勒斯,现在不是心急的时候。” “这点我明白。”斯内普闷闷的回道。 邓布利多将自己的月牙眼镜摘下,揉捏了一下鼻梁,然后开口道:“伏地魔最近对你的态度如何。” “还是老样子,我已经将凤凰社重新集合的事情报告给了他,并且根据您的要求将部分的任务信息透露了给他,不过有意思的是,黑魔王似乎对凤凰社这帮‘臭鱼烂虾’没什么兴趣,这是他的原话,应该暂时不会跟凤凰社起正面冲突。”斯内普的手指有节奏的扣击着桌面,汇总着接下来最重要的情报,“除此之外,他还问了我一个十分奇怪的问题。” “哦,什么问题?” 斯内普停止住敲击桌面的手指,而是将身子向前倾微微的凑近对面的邓布利多:“有关十四年前那个预言,他又再一次的从我的脑内确认,我是否真的只听到了前半段。而且,他似乎还打听了预言球这么个东西。” 邓布利多准备拿魔杖擦眼镜的手突然一顿,眼睛为微微的眯起,嘴里嘟囔着重复道:“那个预言……” …… 等到斯内普离开校长办公室的时候,一下楼梯便看见芙洛特正靠在一边的墙上直愣愣的盯着刚出来的自己。 “秘密会谈结束了?”芙洛特歪着头,不怀好意的看着斯内普,“你让我在这儿等你,该不会就是为了找个人同路回去吧?” “看来缺乏睡眠已经让你的脑子整个都混乱了,芙洛特。”斯内普咬着字,一脸不悦的走到芙洛特跟前,那种压迫力正是芙洛特最不喜欢的,“我知道你的头脑比泡泡根大不了多少,但我想那应该也够用,所以你不可能不知道我让你在这儿等我的意图。” 感觉到那漆黑的身影就这么朝着自己笼罩过来,芙洛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紧张和不自在,她往旁边搓了搓,离开了那影子笼罩住的位置,然后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并朝斯内普翻了个大白眼:“有事说事,别在这儿跟我显摆你的身高。” “我让你在这儿等我,是想通知你一件事。”斯内普将手背到身后,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卢修斯让我通知你,他准备花两倍的价钱来找你买你的所有股份。”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件事啊。”奇怪,她以为斯内普会对她今夜出现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这件事而感到好奇呢,没想到竟然是来说这件事的。 斯内普眯起眼睛盯着芙洛特,别以为他不知道芙洛特心里现在的小九九,想让他问,他就偏偏不问,问了又不说,白浪费时间,哼,老蜜蜂和惹事精真是好搭配。 不过,既然邓布利多已经将芙洛特看为同僚,想必二人商谈的任务应该也不会对芙洛特不利,邓布利多应该也会竭尽全力的保护芙洛特的安全。可这也只是暂时的,谁知道这时间久了食死徒那边会不会注意到芙洛特,若是真注意到了开始针对,恐怕邓布利多也未必能护住芙洛特,看来他的那个计划也得尽早准备才好。 “怎么,跟邓布利多待久了,你也遗传到他那摄入人心的能力了?恕我直言,这个能力以你的水平可驾驭不了。”斯内普冷嘲道。 芙洛特撇撇嘴,蔫蔫的不吭声了,心里竟然还开始对斯内普不去质问她而感到失望了! 斯内普似乎蛮享受芙洛特这幅吃瘪失望的表情,脸色也回转了很多:“你还没回答我,你准备怎么回绝卢修斯。” “两倍的价钱,那个铁公鸡还真是下血本啊,怎么曾经我没看出来他对黑魔王这么忠诚的啊。”芙洛特说道,“至于怎么回绝嘛,简单,你就跟卢修斯说福吉准备以三倍的价格来买。” “三倍?”斯内普没想到芙洛特会这么开口,“我看你是真困了,站着就开始做梦了。醒醒吧,还没让你睡觉呢。” “我没跟你开玩笑。”芙洛特斩钉截铁道,“说实在话,刚刚或许我还没信心以这么高的价格卖给福吉,但是你这通知,我简直敢跟你打赌,福吉一定会跟他竞价以三倍的价格买入的。” 斯内普思考了一下芙洛特话里的意思,片刻后便挑起眉,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看斯内普的这反应,芙洛特知道他这是明白了,于是微扬起头细声细气的给斯内普详细的分析这件事:“经过最近邓布利多的这件事,福吉现在可是高度警戒,看谁都像是要跟他抢位置抢钱的罪犯,这刚腻歪着马尔福垄断魔药市场居心不良,正想打破这局面,卢修斯就准备抬价跟他争,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是什么,福吉知道了不暗地里吃了卢修斯就算不错了。” “所以你这是准备继续挑拨离间了?”斯内普挑着眉问道。 “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这叫计策。我天天都在福吉跟前一块骂邓布利多的坏话来取得信任,还怕把这事实说出来吗?” ……骂邓布利多,为什么你说的这么勉为其难的样子,虽说你这是取得福吉的信任,可你真能保证骂的内容不是心里话吗?斯内普心里默默的冷笑道。 不过话说回来,他有时候也想吐槽吐槽那个老蜜蜂,成天一副高深莫测又装作可蔼可亲的样子,呵。 芙洛特并不知道斯内普现在心里已经把她刚刚夹带私货的话吐槽了一遍,而是依旧分析着这件事:“再说这事吧,要怪就怪卢修斯自己,上赶着讨好黑魔王,这不撞墙上了,不过你倒是也不用的担心卢修斯会不会与福吉结梁子,福吉不傻知道马尔福家不好铲除,所以撑死也就暗地里用钱削弱削弱他的实力。” “我可没有担心卢修斯的意思。”魔法部那群菜鸡,为卢修斯那个老油条担心,这可犯不上,“其实你还可以对福吉再抬一倍的价钱。” 芙洛特想都没想,就赶忙咂嘴:“啧啧啧,这就有点不现实了,那怎么说也是条老狐狸呢。” “那我接下来告诉你的消息,没准就能把不现实变得现实起来。”斯内普等着芙洛特好奇的目光凝聚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继续说道,“马尔福庄园最近准备聚办一次宴会,邀请的不是什么名流富商,而是清一色的中立纯血家族。” 这消息一说出口,也不用斯内普详细解释,芙洛特那透着精明的绿色眼眸就刷的一下亮了起来:“这拉帮结派的事情若是跟福吉透露一二,啧啧啧,那就太好玩了。” 但芙洛特还没琢磨多久,马上就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了:“你今天来跟邓布利多说的应该就包括这件事吧。” “嗯。” “那邓布利多是什么意思?” 斯内普一向不乐意芙洛特知道太多关乎凤凰社的动作,毕竟他一直不愿意上芙洛特参与进凤凰社:“这件事你没必要打听,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不过你把马尔福开宴会的事情稍稍透露给福吉,是不会对凤凰社的动作产生印象的,还能……” “还能用魔法部的势力牵制住黑魔王想要拉拢中立纯血们的意图。”芙洛特直接意会的补充道。 斯内普认同的点点头,其实他没说的是,牵制住黑魔王拉拢中立纯血脚步只是其一,其二则是多少能让福吉起点戒备之心,毕竟黑魔王如今想要的预言球,就在魔法部放着呢…… 而卢修斯,绝对会利用魔法部关系来打听抢功劳的。 “黑魔王最近真是越来越心急了。”芙洛特摇着头感叹道,“对了,回绝卢修斯的事情,还得需要你帮忙多润色润色。” “放心吧,你那挑拨离间的大体流程我是见识过的。” “我那叫计策!” “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谁说没区别!这就跟非洲蛇皮和亚洲蛇皮一样,能是一类吗?” “魔药基础那么差,还挺自负的拿这个做类比,你不知道这两种蛇皮它们的功效是一样的吗?” “啊,一样的啊?” “当然不一样!你这智力倒是能跟鼻涕虫类比了,说什么就信什么。” “……”又框我…… 第110章 今天便是小孩子一年中最期待的万圣节,穿着鬼怪的服装拿着小篮子拎着糖,一路边走边喊着:不给糖就捣蛋!巫师孩子在捣蛋这方面也绝对比普通的麻瓜孩子要恐怖的多,可再怎么胡闹他们也明白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毕竟巫师的孩子天生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可不是闹着玩的,比如在今天乌漆漆已经很多年没人居住的布福德庄园便是孩子们心中的禁地,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庄园并非空无一人…… 整座庄园其实已经废弃很久了,原本玫瑰遍地的后花园如今却是被半人之高的杂草所替代,这荒芜的景象在外人看来其实很正常,毕竟老布福德夫妇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而养育的三个女儿,一个也跟着家族一起灭亡,另一个据传闻远赴法国治病,还剩最后一个也是死了丈夫孤独一人过活。这家族是不是中了什么诅咒?所有人了解到这个故事后都会问这么一句,于是乎这栋曾经令所有人艳羡的布福德庄园好像就在一夜之间如同一块占满恶灵的晦气珠宝一般被人们通通厌弃,留下的也就只有寂静、凄冷、黑暗和所有人猜测的那个诅咒。 处于万圣节的今天,别的地方都是热热闹闹的,而这里依旧维持着万年如一的冷寂,只不过不同的是,平时黑漆到连一盏灯都没有的庄园如今却能模糊的从主厅的窗子里望见依稀闪耀着的紫光,这是有人在这里? 确实有人在这儿,只不过这来的人可不是为了收拾这破房子…… 整栋房子也就只有客厅透着唯一的紫光,原本屋子里的家具此时通通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面面的镜子在屋子的中央诡异的围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圆,映着房顶上散发着深紫色光辉的法阵,使得折射出的光显得更加阴暗瘆人,在一面面的镜子里同时印着一个人,不对,准确的来说通过镜子照镜子,其实应该有无数个身影藏在一个个镜子里,只不过身影都是一个人——那个本该出现在霍格沃茨餐厅吃着万圣节宴会的芙洛特。 芙洛特此时正坐在镜子围起来的圆圈中心盘腿冥想着,手上依旧如曾经净化那般握着一个紫水晶,只不过面色却不如往常净化那般虽惨白但至少有些生气,可是这一次不管是脸颊的颜色还是嘴唇的颜色都是灰暗暗的好似完全没了生机一样的木偶僵硬的黏在了地板上,也就只有额头上不断往外冒出的汗珠能勉强的证明着她还活着。 虽然身体如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僵直的坐在那儿,但芙洛特的意识却是格外的清醒,她既能感知到有一种力量充盈着身体,更能感觉到每一束从镜子里反射出的并射向她的光线所带来的如万根针扎一般的疼痛。这一次的反向净化灵魂要比往常痛苦百倍,毕竟这次是唯一一次通过临界点的机会,成功便是恢复为曾经的七成魔力,失败……她不能失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但是芙洛特所感受到难耐的痛感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反而开始渐渐地痛到撕心裂肺的程度,芙洛特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越来越涣散,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灵魂随着光束的照耀变得越来越沉重,好像马上就要脱离将死的肉体砸进地里去。 她现在应该停止法阵的,否则要不就是疼死要不就是憋死……不,不能停止,都已经熬到这个零界点了,若是停止那一切都是前功尽弃…… 可是不停止她会死的…… 死,又不是没死过,若是死神今日想要带走她,就算停止那也逃不过,与其像个废物一样靠着别人的力量苟活,像一块肥肉一样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任人宰割,不如博一次来的痛快! 身上的疼痛不断地折磨着芙洛特所剩无几的理智,明明是可以让人痛到晕厥的疼,却莫名的让芙洛特越发涣散的意识慢慢的聚拢到了一起,甚至越来越清明,清明到她能渐渐的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已经不居于体内,却又存在于体内。在神识中她渐渐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围绕着的几面镜子里所展现的画面早已经不是刚刚那般映照着她的身影,取而代之的则是她记忆里最黑暗的模样:她的贪婪、对势力病态的渴望、还有杀人不眨眼的残忍和让人极度厌恶的自私自利,以及梅林对她最致命的惩罚…… 将灵魂溶于黑暗,必须将那些仅存在记忆里的无法见得阳光的片段永远的缝制在灵魂上,因为只有你无法改变的过去才是那最为黑暗最为绝望的产物。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对于世间来说不过几秒,但是对于芙洛特来说却长到她崩溃,一个个痛苦的回忆浮现在镜子里,浸透灵魂的法术此时好似正支着芙洛特的眼皮迫使她没完没了的就这样看下去。芙洛特的理智几乎已经快要完全丧失了,她仅剩的一点念头便是在不断的提醒着自己:此时此刻她承受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为了她对那个人十几年来的承诺;为了她能在承诺里真正的拿起属于自己的而游走在战争里;更是为了在战争中她所忠于的那个人能获得所期盼的复仇与胜利;当然这也是为了能在自己接下来所剩无几的生命里,能好好的再活一回…… 面前的空气似乎变得越来越稀薄,即将要窒息的恐惧伴随着依旧折磨着身体的痛楚一股脑的向芙洛特的意识里涌去,她努力的控制着身体大口的吸气,但是身体所反馈给她的除了死寂外别无其他。她快要憋死了,真的是要憋死了,这是芙洛特意识马上消亡时最后的想法了。 然而,就在生命即将彻底结束的时候,意识彻底要涣散开来时,刚刚涌入进身体里的力量此时更是如同一颗弹球一般游走于身体内部的每一处血管,而那沉重的灵魂似乎也渐渐地与身体重新的融为一体,紧随其后的便是芙洛特大脑里变得一片清明!那份重新获取空气的感觉对于芙洛特来说简直犹如新生一般,她张开嘴巴贪婪的呼吸着,甚至不放过一丝一毫呼吸的机会。 随着意识的重聚,芙洛特慢慢的张开眼睛,此时眼前的几面镜子竟然早已经莫名其妙的裂出一个个不小的裂纹,而手中的紫水晶也早就碎成了好几块,清醒过来的芙洛特正想要抽出魔杖尝试着释一个复杂的魔咒,可刚一动身,眼前便是莫名的一黑,随即耳朵也开始嗡嗡作响,这份头晕目眩的感觉彻底的将芙洛特击垮的斜躺在了地板上…… 时间过了很久,芙洛特一直都躺在地板上小憩,她知道自己这是因为反向净化不适应后所带来的副作用,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从表面上她的净化应该是成功了。 她重新支起身体努力的从地板上站起来,脑袋已经没有刚刚的般晕眩,只不过整个身体都有种莫名的脱力,但是体内却是那种十几年未曾有过的魔力充盈感,这让此时疲惫不堪的芙洛特提起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兴奋。她颤巍巍的走到里窗口不近不远的位置,再一次从住口中掏出陪伴她几十年的魔杖,对准着被木头封住的窗户大喊着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想要却没有能力施展的一句黑魔法咒语:“神锋无影!” 从杖尖喷射出的绿光如刚出鞘的利剑一般朝着芙洛特面前的窗子快速砍去,一瞬间封住的窗户的木头挡板就这样被劈烂并摔落于房屋外的杂草上。 屋外一阵阵的冷风就这样轻松的通过了此时没有任何阻挡物的窗口,那夹杂着青草味的冷意抚向了还未放下手中魔杖的芙洛特,并轻轻的吹起了散落在肩头的碎发。她终于恢复了法力了…… 可还没等芙洛特心中的喜悦与兴奋完全消散时,一只有些面生的猫头鹰突然从没了遮挡物的窗子飞了进来,犹如会飞的精灵一般在屋内房顶处绕了一圈扔下一封信后,又干净利落的飞了出去。 芙洛特收拾魔杖眯着眼睛走到信掉落的地方,轻轻的捡起并拆开,吹进屋内的寒风不停地将信纸吹的卷曲,芙洛特捋好信件,然后拿着魔杖的手用力一挥,整个客厅在这十几年里头一次被点亮。 刺眼的灯光不禁让芙洛特闭眼缓和了一下才再一次睁眼看信,信得内容很简洁,只有一句话:最后一批已接受到。 看来这最后一批魔药接收的正是时候啊…… 芙洛特勾起唇角,慢慢的抬起魔杖朝着信纸射出一记火光,随即脆弱的信纸便被火光彻底的吞没掉了。 很好,这一局棋她的这步路已经迈完了,该开始规划下一步了,只不过在规划之前,还得把一些不稳定的因素正式清理清理…… …… 又是海浪拍击船帮的声音,芙洛特很喜欢这个声音,却并不喜欢这个地方。虽然刚过了万圣节这天气倒也说不上有多寒冷,但是大半夜的站在海边等人,这气温肯定也说不上有多友好。其实芙洛特也不想赶着这几天,可没办法,谁让她跟邓布利多就请了万圣节的这几天假呢。 虽然说没到约定的时间,但是芙洛特的脸上依旧忍不住的显现出烦躁的神色,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双手环抱胸前就这样站在这儿不耐烦的等着那个约定要来的人。不过好在她等的那个人也是个喜欢提前到的主儿,芙洛特这边还没等多久,两个身影便幻影移形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二位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早到了不少呢。”芙洛特仰起头带着一种说不明的表情看着眼前现身出来的二位,谁让这俩人她都不大想看见呢,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这或许也是最后一面了。 出现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倒是万分淡定的站在原地,但是女人却显得格外的激动,甚至想往前跨一步要去拉芙洛特的手,可却被芙洛特后退一步的动作打断了,但是她并没有换上失望的表情,依旧喜悦的望向芙洛特说道:“芙洛特,你终于肯见我了。” 是的,这个说话的女人就是芙洛特的姐姐,布福德家的二女儿——奥瑞恩。而现在她旁边的便是曾经与她一起私奔的她的丈夫——思布尼·布朗。 自从十几年前,芙洛特决定放下心底某些仇恨时,她便将斯内普破解出的安德森家迷药的解药给予给昏迷不醒的奥瑞恩,并以此为手段要求思布尼去法国帮她储存必要的治疗药物为黑魔王的回归做准备,当然这也便是现今的那几批药物的来历。只不过放下归放下,利用归利用,十几年了芙洛特都不愿意再见奥瑞恩一面,哪怕这么多年来对方一直想要见自己。 芙洛特脸上的表情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冰冷过,连语气也是如此:“我想在这么个隐蔽的海边找你们来一定不是要和你们叙旧的,所以咱们有事就赶紧说事,别耽误彼此的时间。” 这么一个冰冷的语气似乎终归浇灭掉了奥瑞恩的热情,她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沙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好在思布尼替她开了口:“所以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情?” “我想你们哪怕身处于法国,也都应该有关注母国新闻的习惯吧。”芙洛特开口道。 思布尼当然知道芙洛特指的是那件事情,虽然他们俩这些年身处法国,但是却更要比英国那些被魔法部愚弄的巫师要清醒:“黑魔王回来了,这我知道。” 芙洛特象征意义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记得我曾经对你们的许诺吧,我说过等到你们帮我做完该干的事情,我自会放你俩自由,现在魔药也运完了,我在魔药产业的股份也已经跟福吉部长协商好要转卖了,法国的事情他肯定会派人接手调查,而气急败坏的卢修斯也说不准会拿你们下手,所以按照约定你们俩可以远离这些麻烦离开这里了。” “那你呢,芙洛特你不跟我们走吗?”奥瑞恩抬起头迫切的询问道。 芙洛特勾起唇角冷笑了一下,回道:“有意思,现在倒是开始考虑我了,当初私奔的时候怎么也不记得写封信寄回来问问你的小妹妹在嫁给你抛弃的那个疯子后过得好不好啊?” “我……” 芙洛特很是看不惯奥瑞恩现在的这幅表情:“你没必要这幅抱歉的样子去试图取得我的原谅,说实在话,如果我是你我或许也会跟你一样,私奔,为了爱情与未来逃离这里,把麻烦抛给另一个人,甚至我会做的更绝更狠,所以我理解你的行为,但是理解并非就等于谅解,没办法,经历了这些的人毕竟是我,我又这么小肚鸡肠,原谅你我是真的没办法做到。” “可是甭管你原谅不原谅我,你都不应该留在这里了,当初黑魔王发起的第一次战争外面是什么景象你又不是没见过……” 还没等奥瑞恩说完劝阻的话,思布尼便打断道:“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们好,但是我们现在不能走。” 他们现在都不能走,因为他已经答应了一个人,要…… “这个结局倒是真是出乎我意料,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原因我不能告诉你。”思布尼要为那个人保密。 这句话倒是又把芙洛特给逗笑了:“呵,看来我的第二手没白准备。” 芙洛特的话音刚落,在她身侧的空气中便突如其来的射出一道红光,击中了思布尼夫妻二人…… 第111章 被击中的二人只能无奈的被定在原地,眼睛里的不解与困惑都快冲破眼角膜蹦出来了。 “既然你们不乐意,我也只能使用强硬手段,反正今天本来就是打算彻底消除你们的部分记忆。”芙洛特说完便将头扭向刚刚射出咒语的位置,“消除记忆这么精确的魔法,还得劳烦你了。” “这件事我很乐意帮他们。”一个温和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随着隐身法术被撤除,漏出来的身影是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粽发男子。 这个人是谁,想必思布尼简直在熟悉不过了:“莱姆斯,你怎么在这儿?” 看见思布尼竟然还能开口说话,芙洛特的面部表情不禁抽了一下,卢平就应该彻底将他们石化才对,现在又得多听几句废话了。 “芙洛特说的对,现在是战争即将要开始的危急关头,你们不应该被涉及进来的。”卢平解释道,“况且思布尼你本就没必要继续冒着危险守在法国。” 这无比正常的劝说传到一旁芙洛特的耳朵里却多少有种指责的感觉,怎么,她让思布尼冒着危险在法国存药,难道不是给凤凰社存的吗? 其实卢平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 “真抱歉,我得打断你们一下,别忘了咱们今天聚在这里是干什么的,能不能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芙洛特已经不耐烦到极点了,她好不容易多了点人性不忍心这俩人在战争中被人拿来当靶子,这俩人倒好,上赶着要留下来等着已知的危险,“情况我再跟你们说最后一遍,我的股权即将要卖给福吉,若是他派人调查,查出你与我勾结一起为凤凰社做事,你这一家子和我都得在阿兹卡班见面,当然,这只是福吉发现后,若是黑魔王想让卢修斯拿你开刀来查我,那么咱们可就得地下见面了。别想着他们抓到你一家三口的时候我会去救你,就算我去那也一定不是去救你们,而是赶到他们前面先把你们灭口。所以行行好,给大家都省点事。” 听见这么一段带着强烈威胁意味的发言,卢平的眉头不禁揪在一起,虽然他知道芙洛特今天消他们记忆也是为他们好,更明白这也是为了凤凰社减少一分危机,可这威胁的话他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别扭,总感觉自己现在这不是在帮自己的学长了,反而是成了一个“女魔头”的帮凶…… 看着一旁的莱姆斯·卢平还在那犹犹豫豫的盯着那俩人看,芙洛特这心里就着急烦躁的不行,这要不是她的法力只恢复了原先的七成,不敢去施展像记忆魔咒这种十分精细的魔咒,怕把这两人的脑子给消傻,她早就掏出魔杖自己来了,用得着求卢平的帮忙嘛。 现在好了,她不能在卢平面前暴露恢复魔法的秘密,只能陪他在这儿一起干等着他的犹豫。 因缺乏最基本的默契,卢平完全没有意识到在一旁频频翻白眼的芙洛特此时火急火燎的心情,他似乎还准备继续说服对面二人自愿接受记忆的消除:“思布尼,你放心我只会消除你部分的记忆,不会影响太多,并且你们未来的生活芙洛特都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你们完全不用担心。” 芙洛特心里又开始想念自己的老搭档斯内普了,若是斯内普来干这种事,一定不会像眼前这只狮子一样,平时勇猛无敌,到这种时候温情的跟只猫似得,还把她为这俩铺的路全部都抖出来了,整得她都善良的不像自己了似的,看来刚刚那番连吓带威胁都白弄了。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这两天斯内普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嫌弃万圣节桌上只有南瓜汁了……等等,万圣节……很好,她已经猜到那只死蝙蝠去哪了,铁定又去那墓对面冻了一宿,活该! ……哎,还是希望他能自己有点脑子,能记得穿厚点。 这边芙洛特开始瞎想某人的时候,卢平倒是抬起魔杖准备开始施展接下来的魔咒了。思布尼和奥瑞恩虽然满脸的不情愿,但也清楚此时被定身在这儿本就是木已成舟,所以倒是没在多说出什么抗拒的废话,只不过思布尼的表情却多少有些遗憾,好像隐瞒了些什么事情似得。 卢平也不再做过多的犹豫,直接举起魔杖对向二人,并念出那个咒语:“一忘皆空!” 随着咒语与二人的记忆相连,一幅幅记忆碎片便在卢平的面前展露出来,他顺着与芙洛特有关的内容收集着相应的碎片并一一进行消除,依照于昨天跟芙洛特讨论后定下的决定:只有将所有有关芙洛特的记忆全部消除才能确保有关凤凰社储存备战魔药的秘密不被泄露,更能一定程度的保证二人的安全。 只是在消除记忆的同时,多多少少会有些记忆的信息会被卢平看到,这些有关芙洛特曾经经历的内容有他知道的,有他从报纸上的八卦版面看到的,还有他想都没想到的……虽然这仅仅只是通过奥瑞恩和思布尼的个人记忆所了解到的,并非芙洛特全部的经历,但是这里的有些内容依旧多少让卢平有些震惊,哪怕他很早就清楚芙洛特的曾经绝对不是栖居于光明之下的。 不过不管怎样,过去的事情便是过去的,他不会因为这种阴差阳错的形式了解到的事情而去不信任他们的合伙人,毕竟芙洛特是邓布利多所信任的,而他也永远信任邓布利多。 卢平并没有因为浏览这些过去的记忆而搁置删除的脚步,他在二人的记忆里快速的穿梭,试图用最快最好的方法来将所有威胁铲除,但是当他游离到一份最新的记忆时,却莫名的停下了删除记忆的动作。这份记忆并不复杂,仅仅是思布尼在和一个人通信,但是这几封信的内容,却也完完全全的解释出了为何思布尼死活都不愿意离开这里的原因…… 看着对面二人渐渐发木的眼神和卢平收手的动作,芙洛特知道今天的事情应该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 “我们商量好的潜记忆你都在他们的脑子里埋好了吗?”芙洛特扭头问道。 卢平虽然收起了魔杖,但是脑海中却依然回顾着刚刚所看到的那份特殊的记忆和记忆里信的内容,因此他的反应比平常慢了一拍:“埋好了,解除法术后他们便会回家收拾行李,并带着孩子离开法国去各地游玩。” 芙洛特倒是察觉出来了卢平的心不在焉,于是问道:“既然埋好了,那我怎么感觉你心里面似乎有事?” 卢平心里还不知道该怎么跟芙洛特说记忆里那几封信的事情,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芙洛特,毕竟这件事情不应该是他去插手的事情,但他又觉得芙洛特有必要知道,这心里面就这样犹犹豫豫,要是换做另一个人,比如大大咧咧的西里斯·布莱克恐怕才不会顾着这么多张口就说要么表情肯定也瞒不住,但是现今这个人是心思一向细腻的卢平,虽心里万番犹豫,可表情依旧如往常,他歪过头温和的笑笑,回答着芙洛特的质问,将答案引向另一处:“没什么,只是在他们的记忆里看见了很多你的过去,有些吃惊罢了。” 芙洛特一早恳请卢平帮忙时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当然这也是她找卢平的原因之一,删除一个人的记忆多多少少都会目睹一些,而今天删除的记忆大部分都是有关于芙洛特的,所以与其找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来干这件事,不如找一个很早就了解的。排除斯内普,唯一见识过她过去的便是曾经被她自私自利利用过的莱姆斯·卢平了。至于他看见的内容到什么程度,内心里会怎么想芙洛特都不怎么关心,因为她知道卢平绝不是那种为了一时的正义之心而破坏大局树立不该有的对立想法的蠢蛋。 “我猜你也会看到。”芙洛特十分自如的说道,“那么有何想法?是不是瞬间感觉跟我这种人一起工作很恶心?” 芙洛特这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法倒是没影响到卢平,他依旧是平常的那副样子,很认真的说道:“这倒没有,毕竟你曾经是什么样的人我其实也挺清楚的,这点你是知道的,否则你不可能会请我来帮这个忙的。” 卢平是个聪明人,这点当然是芙洛特找他帮忙的第二点原因。 “我有些小吃惊的点,只不过在于……”卢平故意顿了顿,“没想到预言家日报的八卦版面有时候写的也挺准的。” “你还看这个板块?” 卢平耸了耸肩,解释道:“标题太大太显眼,想要完全忽视确实不容易啊。” “有些八卦的内容确实无风不起浪,这点我深有体会。”芙洛特淡淡的说道,然后她不再把注意力接着放到这个问题上,而是又想起来了对面还石化着两个麻烦,“咱们扯远了,我想现在应该把他俩送走了。” 卢平点点头,说道:“确实。” 然后正准备抬起魔杖解除他们的魔咒,却被芙洛特给打断了:“等一下。” 芙洛特就这样在卢平的注视下走到那两个人的身边,然后从包里拿出盒子与剪刀,并在思布尼和奥瑞恩的头上各剪下一缕头发后,放进盒子里才默默地对卢平解释道:“从今往后,我的二姐姐奥瑞恩·布福德和二姐夫思布尼·布朗便已确定‘死亡’,我可不想为他们早已准备好的墓里什么也没有,所以留点东西放进去。呵,布福德这么一大家子现在也就剩下我这么一个‘活人’喽,真好啊……” …… 等送走了已经彻底遗忘掉芙洛特和凤凰社的奥瑞恩与思布尼后,卢平和芙洛特并没有直接离开这里,反而趁着这个地方的保密性说着一些机密要事。 “这几天从金斯莱那里传来消息,福吉似乎对咱们得那个仓库开始上心了。”卢平揪着眉头说道,毕竟这件事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我重新调整了仓库的保护法阵,并且增加了一个新的限制,那便是在仓库里面无法使用法术,这样一方福吉派来探查的人会感受到不该有的魔力波动,所以趁这个时候我也来通知你一声,别忘了这件事情。” “那有解除这项限制权限的人是不是只有你?”芙洛特追问道。 “是的。” 芙洛特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看来我最近这几步走的可能有些着急了。” “这并不怪你,是福吉现在越来越大惊小怪了。这人真的是越老越糊涂。” “没办法,谁让他的假想对手是邓布利多呢。”芙洛特挑着眉发表着自己与众不同的观点,“说真的,要是换做是我处于福吉的位置,恐怕要比他早个十年就动杀心了,毕竟一个是抗争两代黑魔王的伟大白巫师,一个是捡了人家不要的现成魔法部部长位置,换谁谁都得忌惮,要我说福吉还是太怂太蠢了,早不干这事偏赶着黑魔王回来这个节骨眼上干,啧啧啧。” “我听你的语气,好像很期待福吉找邓布利多的的麻烦。”卢平有些不满芙洛特的这番说辞。 芙洛特耸耸肩,故作无辜的说道:“你要听实话吗?实话就是早个一两年我绝对特别乐意看这俩撕,但是现今这个情况,我除了能诈骗福吉用股份套牢他外,别的我也没办法。” 卢平开始觉得自己这个葛莱芬多似乎永远也理解不了斯莱特林这种角度刁钻的理解,他也不想将功夫浪费在争辩上,所以赶紧撤回话题:“不管怎样,最近你都小心一些,还有,把这个魔法球拿上。” 看见卢平从兜里掏出一个不怎么起眼的玻璃小球,然后强制的塞到了自己的手里,芙洛特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门钥匙也是一个通知仪器,门钥匙连接的是霍格沃茨,使用方法我想不用对你解释吧,至于通知仪器,有危险便摔碎他,会有凤凰社成员过来帮你的。你现在虽然不是凤凰社成员,但不论怎么说也是在帮我们,所以你的安危凤凰社绝对会尽力保护的。” 虽然本身应该是一段极其感动芙洛特内心的对话,然而芙洛特现在拿着这个小球内心却毫无波澜,不是她不感谢邓布利多的信任与凤凰社仗义的帮助,只不过她确实对这个小玻璃球充满着嫌弃,想想看,她要是被抓了,食死徒从兜里搜出这个,辩解都不需要直接就定罪了好不好,然后在深挖一下,跟她曾经有合作的马尔福一家肯定受牵连,而最主要的斯内普也觉得会被黑魔王怀疑逼问的,啧啧啧…… 然而,事实上,现今的芙洛特绝对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小破球将在不久的未来救了她和金斯莱一命,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如今芙洛特当然不是情商那么低的人会表现出自己的嫌弃,反而做出很是感动的样子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并感谢道:“多谢了,我会随身带着它的。” 卢平满意的点点头,刚想说今晚上就先这样吧,但是脑子里却突然想起了那会儿在记忆片段里看见的信得内容,他还没有将这件事跟芙洛特说呢,可是他该怎么开口呢! 芙洛特似乎是看出来了卢平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主动询问道:“你是还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别的大事了,就是想问问你……”既然直接提不好,那他卢平也只能从侧面提醒这个事了,哪怕转移话题的问题有点蠢“今天这个忙你应该找西弗勒斯会更合适的。” 芙洛特今天头一次皱起眉头,诶,卢平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问这种蠢问题,难道他不知道斯内普现在的工作性质知道的事情越少便越有利于他隐藏,她芙洛特怎么可能会冒险在斯内普脑中植下这种麻烦。 “我想你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的对吧?” 卢平有些犹豫的抿了下嘴,点点头回应道:“当然,只是一时多嘴问问,毕竟两年前我在霍格沃茨那会儿任职,就觉得你俩关系非常的……呃……怎么说呢,非常的不一般。” 听见卢平忽然这么说,芙洛特不禁戒备的眯起眼睛看向他,然后有些不悦的问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第112章 卢平沉沉的吐出一口气,浅棕色的眼眸里多多少少下定了点说出来的决心:“我知道我现在将这事情透露给你有多不合适,但是我觉得这件事若不告诉你可能……可能间接会影响到你跟我们的合作,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请原谅我接下来的逾越。” 芙洛特大脑对此还没有怎么缓过来,眨巴了下眼睛,等着卢平接下来那些所谓“逾越”的话。 “刚刚我在思布尼的记忆里看见了他最近在与一个人保持通信,而信的内容则是关于你的。”卢平说道。 信的内容是关于自己的?芙洛特的心里不禁开始重复的嘀咕道,而刚刚卢平犹犹豫豫想要说这事得时候莫名其妙的扯到了斯内普的身上,难道…… “跟他通信的是西弗勒斯。”芙洛特从嘴里说出的猜测已经不是疑问句了,而是一个肯定句。 卢平轻轻的点了点头,回应了芙洛特所做出的猜测。 “那内容是……” “他好像是想让思布尼与奥瑞恩带你离开英国,至于如何让你同意,信里写的是西弗勒斯有办法。”其实这俩人的通信也不过两三封,内容也极其简练,“信中并没有写他会使用什么方法……其实若从同僚的角度讲我也很希望你能远离这里的是非,但说句很现实也很没人情味的话,若是凤凰社想要取得战争的先机,运备物资这里凤凰社还是需要你的帮助。” 其实这个消息对芙洛特来讲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斯内普想让她离开这个烂摊子的想法有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照斯内普的性格劝了不听,那就会只能用更有效的方法达到目的,这一点芙洛特也是清楚的,但只是没想到的是,芙洛特以为他们都谈好了,原来只是她一个人这么认为的而已。 “你放心,我们斯莱特林从不食言,我答应过邓布利多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去办到,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况且想把我支走的只不过是他个人的想法。”很好,既然机缘巧合之下她芙洛特知道了你斯内普要干什么了,那么她倒要看看是你魔高一丈,还是她道高一丈。 “勒斯特教……我可以叫你的教名吗?” 芙洛特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芙洛特,这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我还是想说出来,其实有些事说出来会让整件事情变得简单很多。”比如,有关于你俩在感情这方面的问题,当然这后半句不妥当的话卢平自是没有说出口。 芙洛特从卢平的表情里多多少少的感觉到了她好似在暗指某方面,于是扯出一个冷笑说道:“我以前可没看出来,你倒是有做哲学家的潜质,看来邓布利多老校长这是后继有人了。” “你不必把话说的这么尖酸刻薄。” “对不起,习惯了,我尽量注意。”其实从斯莱特林学院毕业的人向来说话都不大好听,若是哪天芙洛特跟你柔声细气的说话,还顺带拍着彩虹屁,那八成你是上了她的猎物清单了。 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只要是个明眼人,都应该能看出来这俩人的关系,虽然无法确认斯内普那方的想法,但芙洛特这边绝对是没得跑,只不过这个当事人自己逃避着不愿意承认而已,而卢平就是个明眼人。 “说句老实话,我不敢肯定西弗勒斯加入凤凰社是否是因为我脑袋里想的那个原因,但是对于你会来帮我们凤凰社,我能肯定这一定跟西弗勒斯逃不了关系。”卢平微笑着说道。 “确实跟他有关,但这同样也不过是为了实现我对他的一个承诺罢了,不好意思,没有像你脑海里所想的那样。”别以为她芙洛特没听出来卢平在试探些什么。 卢平依旧只是笑笑。 芙洛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不再去看站在一旁的卢平,而是扭过身子面向在黑夜里依旧能被月光照的亮晶晶的大海,似是对海倾诉,又似是在感叹着什么:“其实很多事情没必要去多想的,保持着最简单最原始的目的,反而更加容易操纵,至少不至于会有失望的那天。” “可你从来都不去尝试,你怎么就知道最后的结果就一定会让你失望呢?不去尝试这一点,往往才让人失望。”卢平也插着兜将身体面向大海的回应道,“我们葛莱芬多虽然一直被你们斯莱特林讽刺为只会冒险却没头脑的猫科动物,但是在我看来勇于迈出那一步,绝对要比斯莱特林像蛇那样缩起来别别扭扭不敢迈进的要强很多。” “怎么,咱俩这是要开始斯莱特林与葛莱芬多时隔十几年的毕业生骂战吗?”芙洛特阴阳怪气的嫌弃着刚刚卢平的说辞,“说谁不会说啊,可真到这个关头又有几个人能肯去面对,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若是遇上了这种问题也未必会像你所说的那样。” “但至少我不会去逃避。”卢平的声音轻轻的,但语气却是格外的笃定。 “我记住你这句话了。”芙洛特确实是记住了,并且在不久的将来还找到了还回去的机会,只不过现在她还真没有寻到漏洞可攻破,只能继续自说自话,似是在解释给别人听,更多的则是在规劝自己,“我承认我是……我是有了不该有的感觉与心思,甚至这份感觉已经在我心里存在了好久好久都没能散去,但我从未去期盼这种感觉能给我带来什么。毕竟这份感情它就好像麻瓜们口中所说的人身体里的阑尾那样,有它对我没什么用,割去它更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有任何的损害。” 海浪不停拍击着岩石的声音似是撬开了芙洛特多年的记忆与从未卸下的防备:“我俩认识了有二十多年了,其中所维持的稳定关系绝对不是简单的依附于一种昙花一现便消失的感情,而是一种多年所产生的相互信任与相互需要,哪怕你说我们之间多年的关系是建立于一个承诺或是报答哪怕是相互利益都远比依附于感情这个答案要好的多。这二十年来,我见过他最失意痛苦的模样,他也见识过我最卑微绝望的样子,而他对我当时的帮助,我用命来还他其实也不为过的……所以,没必要再让这种关系变复杂了,况且他为了什么加入凤凰社的,你这个明白人脑子里不可能不清楚。” 卢平皱起眉头有些不满意芙洛特这种枉自猜测:“我不能明白你为什么总要用你觉得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了,没有实施行动,没有看到结果便准备放弃,不觉得很可笑吗?万一……” “没有万一,我都到了这个年岁了,又不是成天冒着粉红泡泡的学生,我从来都没有去想过会去得到什么回应,更不会在如今这种环境下分出心真去做些什么。毕竟人家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你我都清楚,我只要做好自己的藏好自己的,陪着他,看着他,帮着他这也就够了。”其实只要心中有她的一个专属位置,芙洛特倒也就满足了。 “可……” “我觉得这个话题没必要继续下去了。”芙洛特直接打断道,“一定是我最近太累了,脑子都不转了,怎么开始跟你说出这种胡话来了,既然是胡话,听听过去就好,你可别当真。” 卢平当然听懂了芙洛特言下之意是让他保密,于是也笑着回道:“胡话,睡一觉我也就不记得了。” “那便好,不过……”芙洛特故意的顿了顿,“莱姆斯,你说的那些规劝的大道理真是让人醍醐灌顶,我想我是不会忘,希望你也记住,可别让我用原话来放到你身上去……” 想想唐克斯看卢平的眼神,芙洛特就觉得这些话早晚能用到卢平的身上去…… …… 等芙洛特回到霍格沃茨时,整个大厅上悬挂的南瓜灯早就被撤下来了,但是让芙洛特觉得别扭的倒不是消失殆尽的万圣节的节日气息,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迫感。 然而她还没想清楚原因呢,这原因便自动来找她了…… “勒斯特教授看来这是歇假回来了。”穿的粉粉嫩嫩的却扯着尖细嗓子的乌姆里奇此时出现在了芙洛特的对面。 芙洛特虽然也没想到自己回来第一个见到的人是这么一块被人嚼过得口香糖,但好在她自有应对策略:“对的,这不刚回来嘛,怎么样,乌姆里奇教授,最近学校没发生什么事吧。” 提到这个问题,乌姆里奇皮笑肉不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霍格沃茨的整体问题要比我想象中的严重很多,所以勒斯特教授你既然也回来了,那就赶快准备准备,下周我会去听你的课。” “啊?”芙洛特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但是顿了片刻后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在她不在的这三天里矛盾升级了,于是赶忙陪笑道,“原来是您要来听我的课,那我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不能让您失望。” “可不是让我失望,是不要让福吉部长失望,据我所知,部长还是很看重勒斯特教授的教学水平的。” 芙洛特的可没错过乌姆里奇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是部长高看我了。” “能被部长看重,是荣幸。反正总而言之,勒斯特教授好好准备。”乌姆里奇说话后咯咯假笑了两声,然后扫了芙洛特一眼便转身走远了。 待到芙洛特也想扭身离去时,她的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却抑扬顿挫的格外清楚的声音:“我以为勒斯特教授休假后的回归会像临走时的那般悄无声息,看来是我想错了,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没必要这般大张旗鼓的告知任何人你回来了,不如像你走时候一样,一人发一封信不挺好的吗?” 芙洛特不用扭头也知道背后站着的是谁,没错,这回请假的这两天她又没当面跟斯内普说,只是再一次写了个纸条而已,这不回来就拿这事上岗上线嘛。芙洛特有些不服气的小声叨叨道:“你不就希望我一声不吭的永远离开这儿嘛,用得着这么……” “你说什么?”显然斯内普没听清芙洛特的小声叨叨。 “没什么啊。”芙洛特转过身对向斯内普一脸无辜的说道,切,斗智斗勇的第一步就是别让对手知道你已经了解他的下一步了,“乌姆里奇这是什么情况?”芙洛特转移话题的问道。 提到这个人,斯内普的脸上就止不住的浮现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她现在是魔法部任命的高级检察官,已经彻底插手于霍格沃茨的事务了。” “正大光明的插手?总得有个由头吧。” “她体罚学生,收到了各位老师们的不满,这便是由头。” 怪不得乌姆里奇在回来的第一时间段就是要过来听她的课呢,原来如此……不过体罚学生…… “她……怎么体罚的学生。” 说起这个斯内普的眉毛也轻轻的纠起,虽然他不喜欢任何一个学生,但是至少的师德他是有的,乌姆里奇可真是表里如一啊:“用释有黑魔法的笔惩罚学生,会在学生的手背上刻上字。” “梅林,她真恶心。”这种手段她也使得出来怪不得她走之前看见过有一两个学生手上缠着纱布,她当时还以为磕碰到了,“跟这种人比起来,我的恶毒简直都是温柔可人了。” 斯内普听见芙洛特对此时的形容,不禁抽了一下面部肌肉:“你对一件事情的看法与评价,总是能让人耳目一新,毕竟骂别人连捎上自己的真是不多见。” “……”这叫对比出真知。 第113章 “我是否可以问勒斯特教授你几个问题?”今天乌姆里奇并不是拿着她那个粉红色的小包,而是一个带着白色蕾丝边的粉色本子站在这儿恶心人。 芙洛特写板书的手顿了顿,没错,乌姆里奇按照她的约定果真在听完所有老师的课后来膈应自己了,并且跟个背后灵一样的站在教室后面半个小时了,不过芙洛特倒是希望她永远能像个背后灵一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走到教室前头,用尖利的嗓子来媲美粉笔划黑板的声音。芙洛特并没有第一时间扭过身看向她,而是面对着黑板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并在心里不停地告知着自己:要为大局考虑! “当然了,尊敬的乌姆里奇教授,我一定会好好的配合你的工作。”芙洛特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细声细气的说道。 乌姆里奇似乎比较满意芙洛特的反应,涂着粉红色唇釉的嘴巴向上咧着,然后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勒斯特教授,您是不是在1981年的时候因受伤而丧失了魔法?” 芙洛特紧了紧手里攥着的粉笔,脸上依旧是原先的表情:“是有这段不幸的经历。” “那您一个哑炮来教学生们是否合适呢?” ……哑炮?芙洛特知道现在绝对不能暴露她恢复法力的这件事情,但是她真的真的好想把眼前的这坨口香糖扔进垃圾桶:“古代魔文是一门注重书本知识的学科,是不需要使用魔法的,更何况现今魔法界如此安宁,学生们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书本上来提升自己的知识素养,而不是愚蠢的挥魔杖做不该做的。” 她当然知道乌姆里奇,不,应该是这狗背后的主人福吉想要什么答案,芙洛特觉得自己说的应该很顺他们的想法。 “哦~勒斯特教授您说的真的是太棒了。”乌姆里奇看似万分满意的在书本上写写画画,但是芙洛特总觉得她这幅样子是装的,似乎很遗憾没从她的话里找到她想要的大逆不道。 芙洛特猜的的确正中红心,乌姆里奇巴不得找到芙洛特的小把柄,谁让这是她来霍格沃茨附带的工作呢,早点完成没准就能离高层更进一步,当然,她也确实憎恨芙洛特,根本不用努力就有花不完的合法财产,死了丈夫算什么。 “好像勒斯特教授您的日常生活经常是预言家日报八卦娱乐的板块的常客。”乌姆里奇很是喜爱这个突破点,“您有没有想过,这样会给没有分辨能力的学生带来怎样的影响呢?” “我没有想到乌姆里奇教授您竟然也对娱乐八卦这类东西感兴趣啊?看来魔法部的高级官员想要完成好工作还真得培养广泛的爱好啊,实在是太辛苦了。”按常理说,若是放到曾经这点刀光剑影在芙洛特面前不过是小打小闹,毕竟更难听的骂名她也听过不少,甚至有些内容本身就是事实,只不过今天,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好像拥有一团郁气堵在了胸口,芙洛特竟然没忍住的乱了阵脚还了回去。 乌姆里奇这回的表情可是真心满意芙洛特的怒意,她想要的局面快要等到了:“谈不上对八卦这方面感兴趣,只不过为了更加了解各位教授的品德习性,总得进行必要的资料收集,而勒斯特教授在这方面的资料简直可以说是相当的多,所以总得让我把质疑都问清楚吧,毕竟我是代表福吉部长,更是代表魔法部来进行调查的。” “当然,您的指责所在,还是要说声辛苦了呢。”芙洛特努力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其实有关于对孩子们的不良影响,我想这是没必要担忧的。毕竟当初我任职霍格沃茨教授一职,首先就是经过魔法部首批的,然后才是校董,最后才是邓布利多校长,所以我想当初魔法部批准我申请古代魔文教授一职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今怀疑这一点,是不是就是在……”怀疑魔法部的权威啊,当然后半句芙洛特没有说出口,只是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 芙洛特这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确了,我在魔法部有人,少拿这些陈年烂谷子的花边新闻压我。 乌姆里奇假笑了一下,现在她越来越确定眼前的这位肯定不会是什么效忠魔法部的善茬,看来她有必要帮助福吉部长赶走这个不稳定的因素了:“当然,魔法部做决策一向深思熟虑,不容任何怀疑,只不过我在搜集资料的时候,发现您的孩子曾经在1979年不幸夭折,而据传闻您也因此换上了精神障碍,我不知道您如今教学生是不是就是为了缓解丧子之痛呢,毕竟失了孩子的母亲多少有些……” 讲台底下上课的六年级学生已经开始用极其不满的表情怒盯着乌姆里奇,怎么可以在课堂上打着监察的幌子这么戳别人的痛处呢。 芙洛特手里的粉笔已经被她用手指掰成两半了,虽然这几天在教室休息室里时常听见教授们抱怨乌姆里奇故意戳人短处,但是在这里在今天这个问题下,芙洛特已经深深的感知到了乌姆里奇对她的敌意,她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拿她孩子来说事了。既然忍不了,那就很没必要再忍了。 “乌姆里奇教授,您的这种质疑在这儿说说就行了,你自己可千万别不要命的说出去。” 乌姆里奇的脸色冷了起来:“勒斯特教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对您进行例行的调查,若您有异议,便是对魔法部的异心。” “我有异心?”芙洛特不紧不慢的质疑道,“您听听您自己刚刚说的话,失了孩子的母亲怎么了?是都不正常了吗?乌姆里奇教授你可别忘了,我们魔法部部长的夫人曾经也不幸的失过一个孩子,你这质疑的范围是不是有点大啊?”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是你……” “没有这个意思吗?我感觉学生们好像都听见了你想要说什么了,对吧?”芙洛特甚至扭过头作作的询问了一下学生,底下的好几个六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配合着点了点头,“真不知道我们伟大的福吉部长听你这么的说他夫人,他会怎么想呢。” “勒斯特教授,你这就……” “行了,乌姆里奇教授,大家都是同僚嘛,我不会给你往外传的,我相信学生也不会的,所以大家通通都忘掉这个话题吧。”芙洛特故作无辜的眨眨眼睛,“乌姆里奇教授,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了,我可就继续上课了。” 绊人没绊着,反而把自己绊倒了,乌姆里奇倒也自讨没趣,但毕竟是个段位高的,也没当众黑脸,反而扯出一个假笑道:“当然,打扰你们上课了。” 芙洛特假惺惺的笑笑并没有说话,但是等到乌姆里奇马上就要走出教室门的时候,芙洛特突然模仿乌姆里奇惯用的甜腻腻的声音说道:“la pute a tougours du mal.” 乌姆里奇果然一脸不解的扭头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哦,法语的祝您一天愉快的意思。”依旧是柔声细气的。 “谢谢。”乌姆里奇也扯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然后收起小本子离开了。 其实底下有懂法语的同学已经捂着嘴笑的都抖了起来。 “根据今天的这件事情,我希望同学们要记住。”又到了寓教于乐的缓解了,“多学一门语言没坏处,至少你能听出来那人是在奉承你还是骂你。好了,我们继续上课。” 至于芙洛特究竟用法语骂了乌姆里奇什么,这就是这节课接下来各位学生传小纸条的主要内容了。 本以为这节课终于能就这样平平静静的上完,然而今天的梅林显然没打算放过这么一节课。 “勒斯特教授,您……您流鼻血了。” 当讲台下面同学们叽叽喳喳的提醒芙洛特的时候,握着粉笔正在板书的芙洛特显然已经感受到了鼻腔里流出后的黏腻感,她忙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色手绢,然后擦拭并试图止住鼻血。 “你们先自己上自习,我处理一下。” 对此极其有经验的芙洛特知道这次的鼻血跟往常的一样不会是那么好止住的,与其在一帮子学生面前止鼻血,不如暂停讲课回到办公室处理彻底。 等芙洛特踏入办公室的房门时,原先雪白的手绢如今已经被血迹沾染了一大片,而鼻腔欲涌出的血显然也没打算就此停止。芙洛特还记得自己前一段时间鼻血不止的时候都是在用法阵反向净化灵魂,可现在自己并没有开阵,怎么这鼻血却越流越厉害了,甚至刚刚被乌姆里奇质问是堵气的胸口现在也变得闷疼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 芙洛特马上快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摸索着满抽屉的药,但是怎么翻找却也没找到她想要的止血药。 这一遍从形形色色的魔药瓶中翻找,一遍胸口堵闷到芙洛特想从窗口跳出去。心急、烦躁和郁气就这样做着伴一股脑的往芙洛特的脑袋里涌去。 随着脑仁胀痛,鼻腔里的温热黏腻以及眼前渐渐抹黑,芙洛特的身体渐渐控制不住的倾斜起来,她想伸手去扶住些什么,可是当她有这个意识时,却已经晚了,已经倒地陷入了昏迷里…… 第114章 等到芙洛特再睁开眼,自己已经躺在了办公室的卧室里,而身边站着的不是她想象中的庞弗雷夫人,也不是斯内普,而是想都没想到的邓布利多。 “你醒了,芙洛特。”老人有些拘谨的站在芙洛特的床边,刚刚收回魔杖的动作被芙洛特收进眼底。 “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好像自己晕倒了。” 邓布利多抿着嘴笑了笑,很和蔼的说道:“你刚刚突破零界点没有好好休息,身体受不住,所以晕倒了,我输了些魔力给你。” “谢谢您,校长。”芙洛特刚想要直起身坐起来,就听见办公室的外屋里有动静,芙洛特抬起眼眸询问的看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意会到了芙洛特的意思,小声说道:“西弗勒斯在客厅那熬药呢,你上课的时候学生发现你一直没从办公室出来,后来询问画像才知道你晕倒了,于是便叫来了西弗勒斯。”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斯莱特林那些小崽子们告诉给的他。芙洛特现在巴不得一直醒不过来好呢,要不在庞弗雷夫人那挨两剂难喝的魔药也好,现在她又得多费点脑细胞去想该怎么跟斯内普解释了,果然瞒的事多了,接下来的就很更要费劲了。 芙洛特扶额,忧虑的压低声音问道:“那您有没有告诉他……” “以西弗勒斯的能力,我想他不会看不出来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的。” 芙洛特这么长时间一直逃避着斯内普的定时检查,甚至还找来了替代的药品,好嘛,现在这一晕,什么事可都摊牌了。芙洛特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再晕过去,有些东西,能逃避一会儿是一会儿。 “其实你这回晕倒,我想并不仅仅是因为没休息好。”邓布利多对芙洛特现在想如何编瞎话的心境并不感兴趣,他的脑中一直都在思考着这个重要的问题上,“但是我说过,这世上尝试过这样反向净化灵魂的人很少,突破零界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对你身上产生怎样的伤害都是未知的。” “这点我在用这种方法的时候,我想您已经跟我说的很清楚了,而且我也有心里准备。” 邓布利多点点头:“想清楚了有准备都是好事,但还是要小心,虽然有些副作用是未知的,但是有一点问题已经在你的身上体现出来了,那就是加快了你病情的恶化。” 听见邓布利多这么说,芙洛特只能以苦笑来回之:“这一点从我最近吃的药量上便看出来了,开始还以为是思布尼熬的药与斯内普的原版药相差太远,后来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病症又加深了。” “当初那两下索命咒我虽然只是挡了一小部分伤害,那也差点把五脏六腑都震碎,后来经过这么多年的调养,才索性活到了现在,恶化也是早晚的事,无非提前罢了。说句老实话呀,我一直觉得我这命八成要比您先走。”芙洛特这最后一句话倒还真不是开玩笑,她一直都是这么感觉的。 虽说听起来是句玩笑话,但是骨子里却总有些伤感。邓布利多虽是活了百十来年的人,却也依旧不喜欢听这种话:“年纪轻轻的却要跟我这个半只脚已经迈进了棺材里的老头子比,这比赢了也加不了学院分的。” “学院分?加工资行吗?”芙洛特发现这几年在学校教书,别的没长进,倒是学会跟领导扯皮讲冷笑话了,这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这个场景简直可以用奇妙两个字来形容。”笔直的站在门口看着屋内这一幕的斯内普,此时冷冷的说道,“看来这次课堂晕倒事件已经被我们的邓布利多校长规划到了工伤范围里,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反向净化灵魂这种古老秘术,若是没有领导的大力支持,我想躺在床上想要靠装昏来蒙混过关的那位也没有这个脑子。” 是斯内普偷听的太久,还是他俩说话声太大,反正不管是哪个原因,此刻坐在床上的芙洛特只能做贼心虚的装聋作哑。 “啊~既然芙洛特已经醒了,西弗勒斯也熬好药了,那我也就没必要在这儿了。”年轻人的某些问题,他这个老头子还是离远点比较好,“芙洛特你好好养伤,这前两天请假时缺的课你还没补上呢,咱们这绝对不能让孩子们缺了课,对吧?” 听听,人言否?她这都晕倒了!不过没办法,自己缺的课,哭着也得补完。芙洛特只能努力的扯出一个假笑,然后点点头,目送着伟大的校长离去。 邓布利多走到屋门口,特地的在斯内普的耳边通知了一句话后,才正式离去。邓布利多这一走,屋子里彻底的陷入死寂…… 平时一向脸皮较厚的芙洛特,此时也因为做贼心虚而不敢抬头正视斯内普,而斯内普呢,好像故意似是,就想这样晾着芙洛特也不说话,只是走到芙洛特床边,把一瓶紫色的魔药往床头柜上一放,然后跟一座雕像一般往那一站,不再多看芙洛特一眼。 看对方这反应,斯内普什么意思芙洛特心知肚明,不过人家冷着脸不理你,你总不能也不说话就这么尴尬着吧。于是芙洛特咬了下嘴唇,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问出个没什么营养的话题:“这药我现在喝?” “不是,是等你下一次在作死给你后悔用的。”斯内普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 芙洛特嘴角抽了抽,用赖赖的声音回道:“我想……应该没下一次了。” 毕竟,她就这一个灵魂…… “呵,我看可没准。”冷笑完,斯内普撇了一眼还在床头柜上没动地的魔药,声音更加阴沉起来,“你这是真准备等着下次当后悔药再放进嘴里喝掉是吗?芙洛特,你该不会真期许这世上有后悔药吧。” “……”芙洛特赶忙拿起魔药配合的喝下去,这回魔药的口感好似斯内普真的是在惩罚她一样,苦的芙洛特差点没吐出来。 看着芙洛特苦到扭曲的样子,斯内普心里的郁气才消减一些,他就应该做的难喝点让眼前这个惹事精张张记性! 斯内普确实从知道芙洛特法力开始恢复的时候便猜到了对方使用的手段肯定不会是什么正途,但是当他看见昏倒的芙洛特并从她身上探查到灵魂的异样时,那是一种怎样的愤怒涌上心里他现在可还没忘记呢。 对自己的灵魂下手,这可不仅仅是不要命啊……真是可以啊,真可以! 坐在床上的芙洛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身旁站着的斯内普此时发挥出的气场变得越来越冰冷,甚至整个氛围都有点压抑起来。她默默的咽了口吐沫,然后轻轻放回空玻璃瓶,乖乖的坐在床头等待着接下来暴风雨的来临。 “对自己的灵魂下手,芙洛特,你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哦,对了,你的‘勇敢’已经让你所向披靡了。” “……” “我觉得我应该把这份间谍的工作让给你,芙洛特。阿不思·邓布利多真是选错了人,他就应该培养你,你对情报的隐瞒工作做的肯定要比我好的多。” “……” “现在想想那个承诺也是好笑,你做到了几条,芙洛特?” 刚刚被数落讽刺的话芙洛特能原封不动的照单全收,但是提及芙洛特最看中的承诺这里,她还是得稍微反驳反驳:“我……我这不是帮着你做你想要做的事吗,这不是能帮你对凤……” “帮我做想做的事?难道我想做的事就是让你冒险对自己的灵魂下手?就是让你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用抹黑灵魂来恢复法力?就是让你上赶着去抢救世主的活上赶着逞英雄创造奇迹?” 面对这么一连串的质问,芙洛特想反驳也没力气反驳了。虽然芙洛特能想象的到斯内普在知道这件事时肯定会讽刺质问她,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今天斯内普的话未免有些多了,平时他冷嘲热讽时虽然会带着弯弯绕绕的修辞比喻,但那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方方面面数落个没完。这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这是担心自己了? 不可能,芙洛特在心里赶忙迫使自己否认道,一定是她这回做的太过分了,毕竟对灵魂下手的人,多半都是疯了,所以斯内普才会这么生气,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千万别多想。 看见斯内普终于停住了,芙洛特赶忙见缝插针的解释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但这不是有邓布利多校长的帮助嘛,没他在,我也绝不可能会轻易尝试这么疯狂的想法。” 斯内普鼻腔哼了一声,并没有理会芙洛特的解释。 “再者说,这不也成功了嘛。” “如果你这成功是指的为你自己惹来了一堆麻烦,那你确确实实是成功了。” 芙洛特有些力不从心的微叹了口气,看来讲道理是没的讲了,只能来没道理的真诚认错了,虽然她到现在都没觉得冒着大危险试图恢复法力有什么错。 “我错了,我下回不这么鲁莽的去这么做了。” 斯内普依旧一脸漠然的站在那儿,没有理会芙洛特的道歉。 芙洛特也不敢有意见,只能抬手戳戳斯内普的胳膊,继续道歉:“下回我干什么一定给你打报告。” “用不着,我可不想自己在抽出宝贵的时间听你汇报这些有的没的。” “没事,那我挑你没事的时候汇报给你听。”说完芙洛特又戳了戳斯内普。 斯内普从漠然的表情变成了冷着脸,然后又没回话。 看着斯内普这样子像是冰山终于要融化一样,芙洛特赶忙加把力气,这回动作可不是戳了,而是揪住了斯内普的袍子,故意嗲声嗲气的说道:“你别生气了,我跟你保证我肯定不会跟救世主抢头功,我就跟在你身后,你做什么我就帮你做什么,肯定……” 还没等芙洛特说完,斯内普便把攥在芙洛特手中的袍子拽出来,然后迈远了一步,眯着眼睛看向此时笑的一脸无辜的芙洛特,本想恶狠狠的在说点什么,让对方彻底张长记性,但是看着这幅表情,哪怕是知道对方故意装出来的,斯内普还是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稍微放缓了语气说道:“你自己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下回再这样,别想着让我又浪费时间给你熬药吊命。” “明白,不会有下次了。”芙洛特赶紧保证道。 斯内普虽然知道这保证极其没有力度,但奈何对付芙洛特向来没什么法,也只能认倒霉的等着下一次这位惹事精能惹出什么不好收拾的乱子来。 还是提早想办法把芙洛特支离英国才行,不过说起这件事情,思布尼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消息了…… 第115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 虽说圣诞节对老师和学生来说都是放假的好日子,但是对于隐藏在和平背后蠢蠢欲动的黑暗势力来说,战争可不分什么假期。 今天凤凰社的会议结束的速度要比想象中的快,或许是因为圣诞节这个特殊的日子,也或许是因为平常最会缓和气氛的韦斯莱先生现在正身处圣芒戈无法参加会议,少了这么个活跃的主心骨,连会议气氛都有些过于凝重,更不用说会议结束后的例行聚餐了,虽然平时就算有斯内普也不愿意参加。 说起韦斯莱先生,这个差点就被黑魔王的宠物当成了饭后甜点的可怜人,好端端的在圣诞节出了这档子事,不过好在梅林保佑,至少捡了一条命回来。按理来说,作为其同僚的斯内普,哪怕双方关系没有想象中那样熟络,多少也应该会为他所遭受的无妄之灾感到担忧,但是斯内普倒是却没有太多的难过。 他不是没有感到担忧,只不过这种情感转瞬即逝,这倒不是因为他对人情冷漠,只不过是对他而言,这件事倒是为他带了个不小的麻烦——教导那个大难不死的黄金男孩大脑封闭术…… “亚瑟的伤怎么样了。”这是会议结束后,率先说起这个话题的金斯莱。 莫丽的脸上显露出疲态,很明显韦斯莱先生受伤这件事,给她带来的打击可不算小:“他的伤现在已经没事了,过段时间等病情稳定以后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那真是太好了。”德达洛·迪歌接话道,“当初听见这个消息确实把我们都吓坏了。” “还好抢救的及时,否则再多的补血药剂也救不回来命。”唐克斯说道。 “是啊,要不说梅林保佑呢。不过,说到这补血药剂……”莫丽的声音顿了顿,她扭过身子看向坐在主坐上正在喝茶的邓布利多,“阿不思,我得好好谢谢你,抢救那天圣芒戈的补血药剂存货根本不够亚瑟治病,好在你及时找到了一些,这才救了亚瑟的命。” 邓布利多放下茶杯,说道:“亚瑟是凤凰社的社员,这都是应该的,莫丽,你不用太在意这些的。” “甭管怎样,我也应该说声谢谢的。但是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莫丽突然话锋一转,“补血药剂虽然算不上什么稀有魔药,但是也谈不上常见,价格也不便宜,所以您当时是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价格又是多少,请您告诉我,虽然一时半会我拿不出这么多钱,但是早晚会补上的,反正不论怎么说这件事情都不应该让您来掏钱。” 在座的凤凰成员倒是有几个人清楚这魔药的来源,毕竟他们几个就是顺便看顾着仓库的。 唐克斯是一向想到什么便开口说什么,倒也没什么顾及,所以此时整个人凑向韦斯莱夫人开口道:“莫丽,魔药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人一直给凤凰社赞助……”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卢平给岔了过去:“什么赞助不赞助的,就是一个魔药商不干这行儿低价甩卖,被咱们捡了漏而已。” 卢平一向对局势看的清楚,他明白芙洛特不管怎样都是社外人员,对内有些事情也应该保密才是,如今凤凰社一直再被外界各种针对,若是出了事知道的太多很有可能会牵连到作为外人的芙洛特。再说这桌子的那头可还坐着斯内普呢,有些人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邓布利多肯定有他的安排,虽然卢平猜不出详细的,但大体也是能摸得清。 可惜,卢平岔开话题的时机还不算及时,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斯内普,虽然面上好似置身事外,就端坐在桌子旁,对这些与他无关的事不闻也不问,但实际上,他的心思早已经抓住了唐克斯那段未说完的话:有人一直再给凤凰社赞助魔药……而卢平,不,应该说是邓布利多也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事情,那么…… 有些想法,已经在斯内普的脑子里成型了。 会议其实早就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话题无非是继续围绕着韦斯莱先生的事情,经过众人的安慰与劝说,还有最权威的人的保证,莫丽也渐渐放下要将魔药的钱还给邓布利多的想法。 伴随着会议人员的离席,斯内普也扣紧大衣,紧跟着邓布利多出了凤凰社据点。大会上没办法放在明面上讲的内容,最后只能聚集到他和邓布利多的私人谈话上,这也是他俩心知肚明的内容。 出了凤凰社据点,斯内普便跟随着邓布利多来到了一个已经被邓布利多用法术安全封闭后的小巷子里。 “黑魔王那边似乎在与魔法生物的外交上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但是至于是那些魔法生物种族我并没有刺探到,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不出两个月,黑魔王肯定会有下一步的大动作。”斯内普报告道。 这个消息对于现在的时局来说可也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但是邓布利多似乎很早便预料到这个情况了,毕竟从一开始魔法部的不愿合作便间接的导致了伏地魔重新崛起的速度:“马尔福那边,各纯血家族拉拢的怎么样了?” “算不上有太大的进展,原本愿意屈服于黑魔王脚下的那几个家族仍是争功抢利,不愿意屈服的该中立的仍是中立,虽然中立的不会为黑魔王所用,但凤凰社若想将他们拉拢过来我觉得倒也没多少可能。” 邓布利多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这一点,然后换了话题问道:“伏地魔是不是还依旧打着神秘司里预言球的主意?” “我想从亚瑟受伤这一点便能看出他依旧对那个预言球感兴趣。”斯内普低沉的说道,“只不过让他更为感兴趣的是咱们是如何第一时间知道那条蛇对亚瑟下手的事情。” “那你是怎么跟他解释的?” “我并没有向他提到关于波特在这方面的能力,只是骗他说你在魔法部的眼线发现了这件事情。”不能让伏地魔知道他与波特思想能连接的事情,这是斯内普和邓布利多一早便确定。 邓布利多轻轻嗯了一下,然后将问题延伸到了哈利的身上:“大脑封闭术,哈利学的如何了。” 提到这一点上,斯内普便止不住的想要冷笑:“这孩子除了在惹祸这方面有与生俱来的天赋,其他的,呵,看不到任何闪光点。” “西弗勒斯,哈利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有时候只需要你对他在耐心一点。”邓布利多说道。 斯内普除了不屑的冷哼外,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还跟我上回说的那样,将凤凰社被魔法部针对的信息透露给伏地魔,然后探查清楚,他的下一步究竟是准备要干什么……”邓布利多的话还没说完,阴沉的天空惊出来一道闪电,随后而来的雷声盖过了邓布利多的声音。他抬头望了下天,收住了刚刚的话,剩下的只是默默的感叹了一句,“要变天了。” 等邓布利多想要开口结束这次谈话时,沉默了许久的斯内普却突然开口问道:“刚刚的会议上,唐克斯似乎说道有关魔药……” “西弗勒斯,你知道这件事不是你该去了解的。”邓布利多直接打断的说道。 斯内普当然知道这件事他不应该去了解,也不应该去多嘴问。毕竟间谍就是这样,让你去监听你就要去将信息探查的一丝不漏,让你去说谎你就要将谎言编织的瞒天昧地,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想的不想…… 然而这件事情,哪怕他不问,哪怕邓布利多不答,其实答案斯内普也猜的差不了多少。只不过还是想听邓布利多亲口谈一谈,不过既然他不愿说那也没有必要再这样继续问下去了。 “有一件事,我想得告诉你一声。”斯内普将双手背到身后,就这样直直的站在那儿,凝视着邓布利多说道,“霍格沃茨可能需要一个新的古代魔文教授了。” 这句话背后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会接到这个话题上,邓布利多其实很明白:“芙洛特做的一直很好,我可不愿意失去这么一位老师,你要知道现在一个好的古代魔文老师可是不好找的,况且,我想芙洛特自己也不愿意走。” “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阿不思。”斯内普的语调格外的严肃,甚至语气都变的重了些,“她的身体状态什么样,你是看在眼里的。” “当然,她因为什么……不,因为谁去冒险恢复的法力我也看在眼里。”邓布利多故意这么说道,“一个人是无法为另一个人做决定的,西弗勒斯。” “她本就不该参与进来,这是我一直再跟你说的。曾经她帮你做什么事这我不管,达成的什么协议我也不管,因为那是以前,而现在不一样了,我在黑魔王的身边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一下下侵蚀魔法世界的动作,再让芙洛特与凤凰社牵扯下去,这对谁都不好。” “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一个人永远无法为另一个人做决定。西弗勒斯,关于芙洛特的去留我是无法做干预,更无法代替做决定,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而我一向都很尊重别人的选择。同样,她的想法我想你或多或少也都清楚,所以你更应该做的是跟她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了,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决定好了,您只需要记住古代魔文教授这个职位可能要空出来了就行。”斯内普也不等邓布利多是什么反应,说完这句话直接幻影移形从原地消失…… …… 临近圣诞节后的开学,芙洛特向往常一样早早的便起来洗漱,准备用早餐,只是今天跟往常不一样的是,她到了大厅里来就餐。要说来大厅吃早饭的理由,说来也挺可笑的,主要是因为周一早上有特别供应的可丽饼。 时间还早,大厅里的学生零零散散的坐在各自学院的餐桌上,似是都带着点起床的郁闷,大厅里除了刀叉摩擦的声音外,基本上没什么说话声,教室餐桌上也一如往常,没什么老师在,毕竟为了一口吃的就起大早来大厅就餐,也就芙洛特这么个特例。 人没来,但是这预言家日报倒是像预料到芙洛特会来大厅就餐一般,早早的躺在餐桌上等着芙洛特来浏览。 芙洛特喝了一口牛奶又吃了几口可丽饼后,便熟练的拿起预言家日报,还没等着翻来她最喜欢的八卦娱乐板块时,封面正中央的图片中那个女人好似要从照片里冲出来一般正挣扎着摆脱着锁链,这出乎人意料的照片倒是吸引了芙洛特的注意,这里面人不就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嘛! “梅林的长筒袜,这下完蛋了。”芙洛特手上拿着报纸,嘴里面不禁小声的嘟囔道。 “什么?完蛋什么?”一个声音从芙洛特的身边传来。 芙洛特扭过头看向来人,发现是这一个圣诞节假期都没见到人影的斯内普,于是打趣的说道:“呦,回来了,这是圣诞节去哪度假去了?”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每天没点正经事就往外四处跑。”斯内普拉出芙洛特旁边的椅子,然后端正的坐下。 芙洛特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她那是有事才往外跑呢!这个圣诞节不就因为没事她才一直没动地嘛。 “我刚刚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你是在自言自语什么?” 芙洛特叹了口气,将报纸递给斯内普指着头版说道:“越狱了几个,里面有贝拉特里克斯。” 作为黑魔王的心腹,斯内普当然已经知道了昨晚的阿兹卡班劫狱事件,所以没什么反应,拿起眼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后说道:“圣诞节之前我就告诉过邓布利多,黑魔王已经成功的拉拢到了一个魔法生物族群,只是我们谁也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被拉拢的竟然是摄魂怪。” “再一次用实践证明了,魔法部的废物程度。”芙洛特将报纸翻到下一页,嘴里评价道,“这下可好了,贝拉特里克斯一出来,我就离倒霉不远喽。” “她出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提到这事芙洛特更是没什么心情接着往下看了,她将报纸随意的往桌上一扔说道:“知道当初贝拉特里克斯怎么进的阿兹卡班吗?” “你动了什么手脚?”斯内普毫不犹豫的问道。 芙洛特摇摇头说道:“谈不上动手脚,只是推波助澜而已。当初卢修斯马尔福都能脱罪,他怎么可能不帮他小姨子呢。所以原本贝拉特里克斯不至于进阿兹卡班的,只不过我给魔法部递交了一份重要证据。” 斯内普先是没吭声,脑内过了一遍当年的事情,很快就想到了芙洛特递的是什么:“那份有关勒斯特家运输线的合同。” “对。就是那份合同,还有我有关这件事的记忆。没办法,众所周知我小心眼嘛,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干事情了,既然掉进井里,那也别怪我落井下石。虽说证据是私底下给的,但是……” “但是如果魔法部沦陷,这事早晚也会被她知道。”斯内普替芙洛特补充道。 芙洛特耸耸肩,无奈的说道:“你也知道她比我还小心眼,所以八成知道后是不会放过我喽。” “那你就祈祷着魔法部能有点用,撑得久一点吧。” 芙洛特嫌弃的撇撇嘴:“祈祷魔法部有用,还不如祈祷贝拉特里克斯突然向善来的可能性大呢。” 芙洛特的这句讽刺,斯内普倒是也挺认同的。 就在芙洛特以为话题告一段落了可以继续吃饭的时候,斯内普突然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巴掌大的红色小礼盒放在了桌面上。 “这是什么?” “圣诞礼物。” “圣诞礼物!!?”芙洛特惊讶的倒不是斯内普会给她圣诞礼物这件事情,毕竟这些年来他俩倒是也一直互送圣诞的礼物,只不过斯内普送的从来都是药材啊、书之类的,眼前这个礼盒的大小与包装程度来看,开始让乖乖学会不在有过多期待的芙洛特浮想联翩了起来。 “是我不在的这段假期里,你终于认识到了过节互送礼物这个习惯的庸俗之处了吗?很好,那么明年我想我们终于没必要再有这个环节了。” 芙洛特斜了一眼斯内普后,目光又重新看向眼前的小礼盒,脑子里浮现出了无数个想法,但是都被芙洛特一一否定。肯定是一株小药草,这么多年,芙洛特你还没清醒吗?芙洛特自我警告道。 她伸出手慢慢的打开了礼盒,里面的东西倒还真不是她所想的药草,而是她一直想都不敢想的一条项链。这项链的挂坠看起来挺有意思的,既不是宝石也不是珍珠,而是似乎用特殊材料融治的一个极小的透明小瓶,这上面还映着精致的银色印花…… 第116章 若是按正常人来讲,看到如此精致珍贵的礼物摆在自己的面前,大部分的女人应该都是感动胜于其他想法,然而芙洛特此时的心情却不大一样,不是说她不是什么普通女人,而是她面对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男人,这人可是斯内普…… 芙洛特其实在打开盒子的时候,的的确确的被惊喜到了,甚至随之而来的激动与喜悦也一下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但这不过也只是片刻的,很快属于她的理智便把这些复杂的情绪通通压抑了下来。 斯内普送了自己一条项链,他竟然送了自己一条项链!这是多小的概率会发生的事情啊! 等等,这……这是项链吧……芙洛特此时已经开始怀疑自我认知了。 “这……这是什么?”芙洛特使劲的咬了下嘴唇,也不顾口红是不是吃进了嘴里,犹犹豫豫的挤出这么一句话。 斯内普上下扫视了芙洛特一遍,似是有些奇怪于对方的反应:“从它的样子来看,并不难看出这是什么吧。” “项链?”还是猜测的语气,真不是芙洛特故意装蠢,只能说是……呃……受宠若惊?不管是什么心态,反正她真觉得现在盒子里放的是个武器都比项链这个答案要来的真实。 “嗯。”斯内普似乎已经懒得再回答芙洛特提出的蠢问题了,他将身子扭正,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早餐上。 芙洛特当然感觉到对方的不耐烦了,她瘪了瘪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乘着项链的小礼盒拿到眼前仔细的端详着。 嗯,款式还挺好看,倒还蛮符合自己的审美,就是这个吊坠为什么会是个小瓶子的形状? 芙洛特轻轻的用指肚覆盖在吊坠的上面,竟然能察觉到一丝细微的魔力波动,还没等她开口询问,一旁正在切着盘子里煎蛋的斯内普却开口了。 “里面施了伸缩咒,你可以将魔药放进去,这样省的下回有事你又找借口回去喝药,也……也防止病情突发时来不及喝药。” 芙洛特轻轻的收回触摸着吊坠的手指,依旧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不知道现在应不应该感动…… 好吧,其实她现在还真是有点感动的,但这并不代表她的脑子也随之融化掉了。 她认识斯内普二十多年,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斯内普这个人若是拿起细心的劲儿对你用起心来,那回回都能戳中你心里最深的那处柔软,芙洛特承认这一点,可是别忘了这是有前提的…… 芙洛特微微低下头,盯着眼前的礼盒,似乎问的格外小心,但又故作轻松:“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了?我以为今年又会是什么奇珍异草呢。” 斯内普将切好的煎蛋慢条斯理的送到嘴里,其实说实话,芙洛特收到这礼物的样子确实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送条项链真的有那么奇怪吗?可是他真的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让芙洛特方便随身佩戴还好制作的炼金样式了。 “上一回你上课晕倒,很大的程度就是……药效没有跟上。”斯内普原本想说病情加重的,但是却收回了这句话,换了一个意思,“为了避免这种不必要的麻烦,这是个最实用的选项,至于药材……我送你再好的药材,以你的魔药水平也总是暴敛天物。” 芙洛特将后半句的讽刺话默默的过滤掉,虽然还是不敢相信,但似乎根据斯内普的解释,在通过斯莱特林人特有的别扭翻译,那剩下的答案就是因为担心她关心她,所以才送的这个?好像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这个答案,芙洛特依旧有些不敢去接受,她真的害怕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不管真的假的,斯内普既然都愿意这么开口说了,那她就这么当真好了。 芙洛特将自己脖子上此时带着的项链取下来扔到一边,然后小心翼翼的从礼盒里拿出那条带着细微魔法波动的项链,轻轻的带在了脖子上,然后转过头笑着对斯内普说道:“帮帮忙,帮我系一下。” 斯内普手中正在切面包的刀叉不禁顿了一下,似是迟疑了片刻,但最终伴随着不可察觉的叹息声依旧选择了放下刀叉。 看见斯内普这默许的反应,芙洛特也心满意足的配合着斯内普背朝着他,等着他动手将项链的小搭扣亲手系上。 等着项链妥妥的挂在脖子上后,芙洛特从兜里掏出一面小镜子,然后自得的仰着脖子欣赏着镜子里那被巫师袍衬着的精致吊坠。如果下面的学生但凡能多习惯早起清醒一点,或者将注意力多放在教师席一些,一定能看见这“诡异”的一幕。 “谢谢,这礼物我很喜欢。”这是芙洛特收回镜子后的第一句话,确实,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礼物。 斯内普此时早已经回归到安静优雅的吃早饭的动作中去,听见芙洛特的这句话只是不动声色的回答道:“嗯,我看出来了。”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种在鄙视她没见过世面的感觉……芙洛特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了,于是赶快收敛了笑容,轻咳一声掩饰着,然后为了找回场子的对着斯内普说道:“项链的样式很不错,你的品味有长进,看来这些年我对你的熏陶还是有效果的,再接再厉哦,西弗勒斯!” 说完,也不管斯内普接下来是否要咬牙切齿的反讽过来,芙洛特直接扔下未吃完的早饭潇洒的离开了教师席(俗称:装完逼就跑真刺激。) 等出了用餐大厅时,芙洛特正好碰见了迎面走来的葛莱芬多铁三角。 “勒斯特教授,早。”铁三角里除了赫敏是神采奕奕的跟芙洛特打着招呼外,其他的两个似乎还没睡醒。 “你们也早,快去吃早饭吧。”芙洛特今天的脸上也洋溢着不一般的笑容。 细心的赫敏当然发现了芙洛特今日那特别的情绪,以及那挂在巫师袍上与黑色布料形成鲜明对比的项链,这项链的奇特挂坠倒也吸引了赫敏的注意力:“这是新买的项链吗?它可真漂亮。” 赫敏果然是最得芙洛特心的那个,芙洛特抑制不住自己此时的称心,直接夸奖道:“赫敏,你果然霍格沃茨是最聪明的小女巫!” …… 等到芙洛特走远后,哈利才默默地开口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勒斯特教授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吗?” 罗恩附和的点点头:“虽然她平时一直都是微笑的,但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不过今天,确实跟往常不一样,尤其是在赫敏夸完她项链好看后。” “我就说嘛,夸赞是会让人心情变好的,这是我最近从《如何做会讲话的人》这一书里学来的,里面还涉及很多心理学的知识。”赫敏接话道。 听见赫敏又弯弯绕绕的说着书的话题,罗恩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讲真的吗,心理学?赫敏,还有什么领域是你不感兴趣的。” 还没等赫敏接上这句话呢,哈利就凑近她和罗恩,并示意他俩看向教师席位,然后小声的说道:“如果你研究的心理学能探查出斯内普的所思所想,那我会感激不尽,至少这样能让我的大脑封闭术的课程上少受点罪。” “今天竟然教师席上就他一个人,这可有点奇……”还没等罗恩的这句话说完,葛莱芬多冒险三人组便收到了一记来自他们魔药教授的死亡视线。 仨人赶紧住嘴分开,然后低头看向地面,疯狂的向葛莱芬多餐桌这个安全的地带走去…… 坐在教师席上的斯内普对着三个小鬼的反应冷笑了一下,随后又重新低下头继续吃着刀叉下的早餐。虽然在迫使着自己专心致志的面对眼前的面包,但是他的脑海中却依然控制不住的回想着芙洛特刚刚收到项链后的反应。 其实当斯内普看见芙洛特打开盒子后迟疑的目光时,他心里是有些紧张的,紧张芙洛特是否会从项链上看出什么端倪,但是当芙洛特相信并喜悦的带上项链后,他本应该长舒一口气的,可为什么心里却像是被打了一个结那样扭曲的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呢?所以他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不,这么做一定是对的,斯内普在心里肯定道,芙洛特不应该留在这里,更不应该离凤凰社、离邓布利多、还有……离他这么近的,她应该平平安安的享受本该有的生活的,从十四年前,不,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同意与芙洛特的那项约定的。他已经为了赎罪在这刀尖上跳舞,不论生与死的在为凤凰社卖命了,所以他绝不能再拉着芙洛特下这趟混水! 芙洛特必须要离开这儿,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哪怕她不乐意走,斯内普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的送她安全的离开这儿,哪怕是骗或者强制也无所谓。 那项链的作用的的确确没有说的那么简单,但是关心芙洛特在吃药这一点上,斯内普其实也没有说谎,毕竟等那惹事精真的成功离开了英国,离开了这堆麻烦,离开了他后,至少能长点记性,懂得什么叫做吃药和照顾自己…… 第117章 有的时候一场变故来的就是这么突然,例如,昨天霍格沃茨的校长还是阿不思·邓布利多,而今天就被换成了那个被人嚼过的粉色口香糖——乌姆里奇。 芙洛特现在真的无法忍受自己每天上课都要去面对,讲台下那些学生——她的学生正用布满着体罚时留下伤口的手颤巍巍的忍着痛记着笔记,虽然只是一部分学生,但芙洛特依然无法忽略掉这件事情,可是她能做什么?托关系找福吉让他撤回他的心腹别去干预掌握好不容易到手的霍格沃茨,或者是往那个粉色口香糖的杯子里下点甜蜜的魔药?不,她都不能这么做。哪怕下毒这事她脑子里都形成了完整的报复计划,但依旧不行。 她绝不能在这个敏感时期去火上浇油,甚至是打草惊蛇。所以除了让学生们这几节课免记笔记外,芙洛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那些孩子疼的倒吸冷气。 但是芙洛特仍旧希望自己能多做点什么,否则她现在也不会往地窖走去…… 然而,就在芙洛特马上就要下到地下时,却遇上了正从地窖方向往上上楼梯的哈利·波特。 芙洛特原以为哈利会想往常一样站住脚向她问一声好,但是今天的哈利却是怪怪的,神态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疲倦、震惊、困惑以及说不出的慌张。 “波特先生,你还好吧?”从哈利身边刚错过去的芙洛特还是决定扭过身子叫住了这孩子。 哈利显然没注意到从他身边走过的芙洛特,听见这句话后,才猛的回过神来:“勒斯特教授,您好,刚刚没注意到您,我……我在想事。” “看出来了。”芙洛特微笑着说道,“怎么,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我看你从地窖这儿上来,是不是魔药学方面遇到问题了。” 哈利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的说道:“是……也不是,我来地窖是因为斯内普……教授要给我补课。”哈利原本想顺口叫斯内普的,但是突然意识到眼前也是位教授于是刚忙改口加了教授两字。 补得什么课芙洛特心里倒是有谱,毕竟这段时间还真没少听斯内普抱怨教哈利大脑封闭术的事情,看现在哈利的这幅表情,呵,估计又不是什么愉快的时光。 “你脸色看起来可不怎么好,波特先生。”芙洛特知道大脑封闭术对于初学者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极其耗费精力的法术,毕竟要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和谨慎可不容易,“赶紧回去喝点热可可吧。” “好的,教授。” 芙洛特满意的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但当她正准备扭身想要继续往地窖走去时,哈利却突然的叫住了她。 “勒斯特教授,等一下。” “怎么了,波特先生?” 哈利看上去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犹豫的抿着嘴,脸蛋好像被想要说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的话憋的微红,他在心里推敲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道:“教授,您认识我父亲吗?” 这句话问的芙洛特倒是一愣,怎么好端端的提起詹姆斯·波特来了。芙洛特挑起眉回答道:“你的父亲詹姆斯·波特先生,我想魔法界的人应该都认识,毕竟是对抗……” “教授,我不是想问这个,我是想问您在上学期间认识我父亲吗?或者说跟我父亲有没有什么交集?” 这个问题简直越问越奇怪了,对着一个典型的斯莱特林去打听一个典型葛莱芬多,这就算有交集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我们是一届的,不过是不同学院的,这事你也知道,所以肯定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交集,我映像中好像是没有。” 哈利绞着手指,眼神有些不自在,但是依旧问出了口:“那……那您能告诉我我父亲上学的时候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这个问题对于芙洛特来说简直不能用奇怪来形容了。芙洛特张了张嘴,琢磨了一下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从一个斯莱特林口中去听取对葛莱芬多的评价可谈不上客观。波特先生,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突然要问我这个问题?” “我只是……”哈利绿色的眼眸开始向四处乱瞟,纠结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来原因,只是草草找了个借口,“其实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来问问而已,不好意思,耽误教授您的时间了。” 这个借口找的简直太差劲了,芙洛特可不相信这只是临时起意。想想看,刚从斯内普那里学完大脑封闭术后就突然向芙洛特询问詹姆斯波特的事情,难不成斯内普跟哈利说了些有关于曾经他们上学时期的事情,而且平日里倔强的哈利一直把父亲看成榜样,怎么今日寻求真相的表情却没多少愤怒,反而困惑占据了主导地位,难道哈利这是信了? 芙洛特感觉自己心里的这番猜测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不过作为当年这段“恩怨”的见证者芙洛特其实也不太好评价什么,毕竟她会去偏心谁是个人用脚趾都能想出来,更何况芙洛特作为事情始末的一位看客,对着当事人的儿子去妄加评价,确实也有点不道德。 更何况按实话来讲,她上学那会儿也确实很讨厌劫道者,准确的说应该是不喜欢所有葛莱芬多,其实理由很简单,没几个斯莱特林会喜欢葛莱芬多的,就像没几个葛莱芬多会认为斯莱特林是好人一样,没办法幼稚的心灵加上从古至今历来就有的学院矛盾。 “波特,我虽然不太清楚你究竟知道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没法评价但是去善意的引导总是没错的,“这世上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他曾经做的错事是真,但为正义牺牲为保护家庭牺牲这也是真,所以要客观的去看待,可别过分的去纠结一个人的好坏,这没意义的,更何况我们这一代的事情可不需要你这一代来纠结的。” 哈利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并且点点头说道:“谢谢教授,我想我应该是明白了您的意思了。” “你明白就好。” 看着哈利离去的身影,芙洛特不禁再一次挑起眉,猜测着哈利究竟是知道了什么。 …… “某些人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呀。”等芙洛特进了魔药办公室的大门,印入眼帘的就是斯内普正黑着脸坐在办公桌前正修改着教案,显然是一副谁也不想搭理的模样,而地上还孤零零的躺着几张还未沾染墨迹的羊皮纸,看起来似乎是被某些大动作带落的,而空白羊皮纸的主人显然没心情去把它们捡起来。 芙洛特倒也不恼斯内普这幅冷淡的样子,而是弯下身子将散乱在地上的羊皮纸捡起来并整理好放回桌上,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了斯内普的对面,一手支着脑袋歪着头盯着斯内普。 斯内普并没有抬眼看向芙洛特,仍旧低着头拿着羽毛笔写着些什么,似是要把对方当成空气,但这依旧也瞒不住芙洛特一直盯着他看的目光:“有什么事快说,你这样盯着看只是在浪费时间。” “刚刚在楼道里碰见哈利了,那孩子看起来脸色可不怎么好,而且你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也谈不上好,所以我猜你们今天的课程也一定不怎么愉快。” “不愉快又如何,反正今天也是最后一堂课了。”斯内普低沉着声音,似是还在压抑着些什么怒火。 最后一堂课?芙洛特将支在桌子上的身子直起来,转而悠闲的靠向椅背打趣道:“邓布利多要是知道你把哈利的大脑封闭术课给停了,一定又得教育个没完。” “他现在自己都是麻烦缠身,有功夫管别人吗?” 芙洛特耸耸肩,确实邓布利多正被魔法部通缉,而没了邓布利多的霍格沃茨基本上已经变成魔法部的殖民地了。 “而让我教波特大脑封闭术这件事情本身就是错误的决定。”斯内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恶狠狠的。 看斯内普这幅还没平息怒火的样子,芙洛特便明白了今天这事恐怕还真不是斯内普告诉的哈利,八成是那小子自己惹得祸,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一时间,芙洛特倒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毕竟劝导斯内普这件事情可比引导哈利这个十几岁男孩难得多。她没急着开口,而是拉着身下的椅子从斯内普的对面挪到了他的身边。 “要是有什么事想对我倾诉的话可赶紧开口,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斯内普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没有。” “不说?”芙洛特早就知道对方会是这个反应了,“那我可就猜了啊。” 斯内普刚刚憋下去对哈利的怒火此时又被芙洛特给引燃了,他停顿了手中的羽毛笔,语气里的不耐烦丝毫不加掩饰:“芙洛特,你要是闲的没出干就去乌姆里奇那儿找找事儿,我这里可不是你发泄多余精力的好去处。” 芙洛特直接无视了斯内普这句警告的话,不是她非要烦斯内普,是她了解这个死蝙蝠,要是不让他把怒火冲人宣泄倾诉出来,一直憋着堵着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若是当年他有个朋友听他倾诉那件被倒挂的事情,恐怕这个心结早就解开了。 芙洛特可不怕斯内普的脾气,她直接就把猜测说出了口:“哈利是不是看见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情,比如你的记忆,有关你和他父亲的事情?” 听见这句话,斯内普的刚压下的火气彻底上来了,他重重的放下笔,扭头不满的盯着早就挪到自己身边的芙洛特。这个惹事精,若是换做别人这么说,恐怕早就跟哈利一样被斯内普给扔出去了。 “看你这个表情,我八成是猜对了。” “猜对了?我看是波特先生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不该说的就不说。”斯内普的手紧握成拳的放在桌上,他又回想起刚刚那会儿哈利波特慌张害怕的样子,明明承诺绝口不提,这一出门便迫不及待的找人求证事情的真相,真是跟他那个爹一个样。 芙洛特知道斯内普是误会了,解释道:“那孩子什么也没说。” 虽然哈利确实提了詹姆斯波特这个名字,但也绝对算不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我这不是因为了解你才猜到的嘛。” 斯内普扯了下嘴角,亮出一个假笑:“我想你懂什么叫做自以为是。” “我自以为是?那我问你,我难不成是猜错了?” 这句话倒是把斯内普给堵住了,因为芙洛特猜的一点都没错。 看着斯内普答不上来的模样,芙洛特心里小小的嘚瑟了一下,但这嘚瑟的表情可没在脸上显出来,依斯内普现在的脾气,看见这个嘚瑟的表情还不得把她扔出去啊。 “行了,你也别气了,虽然我不知道那孩子看到了你哪一段记忆,但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在这儿生闷气也不是个事啊。”芙洛特又凑近了一点说道,“再者说,我看那孩子似乎比你要崩溃。” “呵,知道自己曾经奉养为神的父亲其实不过是个傲慢自大又鲁莽的小人,不崩溃才怪呢,但是这怪谁,是他自己好奇没礼貌的趁着我出去偷看的。” 听着斯内普对詹姆斯波特那一长串的评价词,芙洛特就开始头疼:“作为你同学院的同学,我可不觉得当年你能比波特他们可爱到哪去。” “但我至少我不屑于伪善。” “是~你从来都是正大光明的。”芙洛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故意这么说着。 斯内普盯着芙洛特的眼睛眯了起来,看起来极其不爽。而芙洛特刚忙讨好的补充道:“我也喜欢正大光明的干坏事,咱们可是一路人。” 斯内普的火气似乎被这句话扑灭了一些,嘴里嫌弃的说道:“谁跟你是一路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行吧,我听你的。”芙洛特故意将语气放软,甚至这语调有点哄小孩的意味,“别在这儿黑着脸生闷气了,皱的脸上褶子都多了。” 斯内普感觉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在生气了,而是糟心!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芙洛特敢跟他讲这个了。 “你说咱们俩是不是老了呀。”不知为何,刚刚虽是那皱纹故意调侃斯内普来着,想让他消消堵,可结果当芙洛特真的凝视斯内普面庞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的眼尾和眉间真的已经生出了些纹路。而她在前几天化妆时也发现了脸上生出年岁的痕迹。 斯内普早就已经习惯了芙洛特聊天时的跳跃程度,他将头扭正,看向对面已经堆满历届学生考试试卷的架子,心里竟然多少也有一点感慨。 “以前不提还好,这一提上学时候的事,突然间还真感觉咱们就这么老了。”确实,他们也不年轻了,都到了快奔四的年纪。 斯内普倒是没像芙洛特那样提起这个就愁容满面,虽有些感慨,但也不过是片刻的事情:“你从进门到现在,依旧没提你到底是来干什么,这注意力真是感人……” “谁让你在我一进门以后就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坐在这儿,我可不想跟个黑面阎王说事。”芙洛特说着斜了斯内普一眼,“我来这儿是想问问你,乌姆里奇在学生身上用黑魔法刻的痕迹,能用魔药消除吗?我真的不忍心……” “这件事米勒娃还有波莫娜都已经问过我了,但是这上只能靠他们自己愈合,魔药也帮不上忙。”斯内普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也依然是紧皱的。 “这个乌姆里奇,真的是……”芙洛特感觉自己已经无法用人类的词语来形容她了。 说起乌姆里奇,斯内普的眼眸便深沉了起来。他用余光瞥了一眼仍在气愤这件事的芙洛特,心里不禁想起他的那个计划。虽然后来不知道为何思布尼突然联系不上,但是斯内普仍旧安排好了一切事宜,现在也就差亲手送芙洛特离开这里了,原本计划便是这段时间执行,然而却因为乌姆里奇执掌大权,他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就此耽搁,等着下一个合适的时机。 该死的乌姆里奇!斯内普心里同样咒骂着,但是他依然没忘记提醒旁边这个惹事精,能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之前,安全的活着:“现在乌姆里奇掌控霍格沃茨大权,你就别动不动的往校外跑了,上一回你下午不在,她就向我们询问你的去向了。” 芙洛特抿了下嘴,这事她当然知道,所以在魔法部派乌姆里奇过来职教后,芙洛特基本很少往校外去办事了,除了那回的万圣节与后来跟福吉的签约。至于这次她为什么又出去了,芙洛特也不打算告诉斯内普,毕竟跟她脖子上挂着的那东西可脱不了关系。 想起脖子上的项链,芙洛特那盯着斯内普的眼神可变的意味深长了起来。 默契,便是连脑袋里的算计都能如此同步…… 第118章 “部长,您让我调查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在魔法部最高层的部长办公室里,福吉翘着腿的依靠在部长椅子上,脸上的肥肉与褶子就这样堆在了一起,狭长的眼睛正盯着汇报情况的下属。 “您让我查的一个麻瓜制药公司确实有点问题。” 福吉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吃惊,他很早便有预感那个女人绝不是什么善茬,只不过他更喜欢过河拆桥罢了,既然有人上赶着给他送钱,他福吉有什么道理能不收呢?只不过这钱也收了,东西也拿了,警告也给了,可那位勒斯特夫人依旧想要把他当猴耍,那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他也没必要再给面子了。 “那个麻瓜制药公司虽然立厂文件与公司注册文件都找不出什么破绽,但是似乎在日期上有些不对劲。” “有什么问题?” “公司注册的时间确实不算短,但是这厂子合同的上的购买时间可不怎么长,也就是说公司很早便注册了,但是一直并没有记录实际生产地,直到最近这几年才在公司注册合同上录入了厂子所在地。” 福吉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心里盘算着这份证据能不能完全让他立住脚:“还有什么别的破绽吗?” “其他的一切做的都很合情合理,没有一点破绽和不妥。” 虽说这证据并不充分,但是福吉其实倒也不需要那么多的证据,因为他只需要证明一点,那就是芙洛特·勒斯特绝对是在利用他就够了。而接下来,便是抓现行的时候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贪婪黑心的女人究竟是在干什么,当然最好是能与整个凤凰社扯上点关系。 然而福吉计划的确实不错,可惜一切都来的太晚了,因为于此同时,霍格沃茨也正在发生那起把福吉彻底拉下马的事件…… …… “这是怎么了?”芙洛特看着斯内普大步流星气势汹汹的在走廊里快步走着,赶忙走上前询问。 斯内普此时的表情可以说是格外的严肃,他边跟芙洛特解释的时候,脚下的步伐也没有停下来的意图:“刚刚乌姆里奇叫我过去,想让我给她带一份吐真剂,她要拷问波特,可原本都要糊弄过去了,波特却突然说:大脚板有危险,说他在隐秘的地方被抓了。” “大脚板?”这个外号芙洛特觉得有点熟悉,但又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来是谁。 “西里斯·布莱克,他就是大脚板。”斯内普解释道。 “西里斯·布莱克有危险?哈利是……是怎么知道的。” “恐怕又是那个所谓的心灵感应,真是愚蠢至极了。”斯内普讽刺道,“我现在要回办公室,看看能否用壁炉联系上小天狼星,真希望这个上蹿下跳永远也安静不下来的蠢狗,能在今天乖乖的呆在凤凰社总部里。” “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联系他们?”芙洛特问道。 听见这个问题,斯内普的脚步瞬间停住了,他不希望芙洛特参与这件事情的,因为总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在告诉着他,今天恐怕是要发生一起大事了:“你别跟我过来了,你去乌姆里奇的办公室看好她还有那几个孩子就行,等我联系完他们便过去找你。” “好。” …… “哦,梅林的长筒袜,这是怎么一回事!”芙洛特尖声叫了起来。 芙洛特原以为自己来到乌姆里奇办公室后会进行一场口舌之争,来保护住几个孩子不受伤害,可谁知来到这儿时,办公室的门却不像是芙洛特想象之中那般封闭着,反而是大开着,而里面的场景是芙洛特想都没想到的——只见几个学生此时正被黏腻的带着草莓香味的粉色大泡泡糖粘在一起,甚至是有几个粘在墙面上,而且好几个连脸上都粘着不少,甚至挡住了视线封住了嘴。 这场面,都让芙洛特止不住的想问,乌姆里奇该不会真的就是个粉色泡泡糖精吧! “勒斯特教授,这是葛莱芬多那些混蛋干的,他们用恶作剧泡泡糖黏住了我们,然后自己跑了!”这是其中为数不多脸上没有泡泡糖的学生。 “那他们人呢?乌姆里奇人呢!”芙洛特已经觉得自己好几年没这么尖声说过话了。 “乌姆里奇教授被波特与万事通领走了,说什么霍格沃茨里有邓布利多的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什么鬼东西,那其他人呢?” “跑了……” “跑哪去了?” “没看见。”那个女生快被芙洛特的声音吓哭了。 芙洛特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霍格沃茨这么大,四面八方哪都通,这让她可怎么追啊! 对了!她可以问挂着的画像啊! 可当芙洛特一抬头,原先办公室挂着的各代校长的画像,现在都被一堆画着各色猫咪的粉色盘子取代,而盘子上面的一只只猫呢,现在正盯着芙洛特看呢! “son of the bitch!乌姆里奇你个变态老女人,挂这么多只会喵喵叫的猫有什么用啊!”芙洛特终于把心里憋着的火发泄了出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爆过粗口了。 正当芙洛特想要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一直贴在她后身墙上的一位学生突然开口哼出了一个词:“教母……” 听见熟悉的呼唤声,芙洛特紧忙扭头,果然她的教子德拉科·马尔福现在正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被黏在墙上,而他嘴上粘着的泡泡糖,似乎才被他挣脱出一个口子,这才叫了芙洛特一声。 “哦,梅林!”芙洛特再一次感念了一遍梅林,“小龙,怎么你也被黏在这儿了。” 德拉科原本想解释,但奈何粘住住嘴的泡泡糖只被扯开了一个小缝,所以整句整串的解释都变成了意味不明的哼哼。 芙洛特习惯性的想要抽出魔杖,但好在制止住了!动作,她恢复魔力的这件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们都别乱动,小心把皮肤扯伤!” 芙洛特正上前帮德拉科从墙上下来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梅林的胡子。” 这是芙洛特认识斯内普这么多年以来,头一次这么听他感念梅林,看来觉得这个场景震撼且恶心的绝对不止芙洛特一个人。 “这是泡泡糖吗?”斯内普的声音此时好像是一座临近喷发的火山。 “是的,斯内普教授。”为数不多能说话的姑娘这回是真带着哭腔了。 “乌姆里奇和葛莱芬多哪……” 还没等斯内普问完芙洛特就直接回答道:“乌姆里奇被波特和格兰杰支走,至于其他的几个孩子,他们没看住,如今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这就是乌姆里奇安排的学生检查小分队吗?废物的连几个人都看不住,然后还被泡泡糖粘成这幅样子。真让人难受的是竟然大部分还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看看你们自己现在的样子!你们这届绝对是分帽院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斯内普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就能爆炸给他们看,“下周一,每人一万字检讨交到我的办公室,我诚挚的希望你们能记住这次教训。” 听到要交一万字的检讨,在场的人都慌了,甚至有一个为了逃避这个项惩罚,而准备供出罪魁祸首了:“斯内普教授,这都是因为……” “我没兴趣听你们互相指责!所有人现在往医务室走,我想庞弗雷夫人很愿意给你们换一层新皮,现在!立刻!马上!”斯内普指着办公室的门,语气不送半点质疑,“高尔先生,如果你不想变成秃子话,就把手放下,别再揪你头上的泡泡糖了!” 被点到名的高尔立刻立的赶紧将手放下,乖乖的不再动一下。 等着这一帮子全身粘着粉红色泡泡的学生排着队,出了办公室门并准备接受大家目光审视后,屋里面这才剩芙洛特和斯内普两个人。 “布莱克在凤凰社总部吗?” 斯内普点点头,这是今天唯一能让他庆幸的事情,就是布莱克没被人带出去“遛弯”。斯内普扭头瞟了一眼校长办公室的壁炉,然后对芙洛特说道:“我怀疑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学生恐怕真的要中食死徒的计,我现在得去一趟凤凰社总部。” “好,那我现在马上去通知其他三个学院的院长,让他们派人去找,看看这几个孩子是不是真的出了学校。” “嗯,还有,让米勒娃赶紧想办法通知阿不思,我感觉今天的这件事,恐怕就是黑魔王一直计划的事情。” 通知邓布利多?芙洛特愣了一下,忙说道:“米勒娃能联系到邓布利多校长?” “他不可能真的放下学校不管的,所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米勒娃绝对能联系到他。” 芙洛特明白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正当斯内普准备钻进校长办公室的壁炉时,身后传来芙洛特嘱咐的声音:“西弗勒斯,一切小心。” …… 又是这个场景——芙洛特坐在魔药办公室的沙发上,听着时钟滴答的走动,盯着壁炉等待着火光闪起。 傍晚那会儿,芙洛特从麦格教授那里得知孩子们安然无恙的被凤凰社成员救下,现在正在凤凰社总部养伤,而本以为一切能暂且结束的芙洛特,却一直没等到斯内普的归来。芙洛特明白,孩子们救下了便意味着食死徒的失败,而失败便代表着今晚那随之而来的惩罚盛宴。 谁说经历过便会习惯,芙洛特明明曾经经历过在原地等待着斯内普能从食死徒集会里平安回来,本以为这一次心能不像上一次那般揪的生疼,可是她错了,等待总是一次比一次更折磨人。 这一次壁炉的火光闪起的要比上一次等待来的晚很多,但是芙洛特扑过去搀扶来人的速度却要比上一次更快,那几乎是在火光闪起的同时做出的反应,也正是因为这一下的搀扶,斯内普才没彻底失力的倒下去,而是被芙洛特拦腰抱住,单腿跪在了地上。 “感谢梅林,你回来了。”这是斯内普耳边响起的第一句话,虽然声音是颤抖的,但是在斯内普的耳朵里却格外的悦耳。 “芙洛特,你现在应该是在你的办公室里睡觉,而不是在这儿……”斯内普的声音很虚弱,但依旧用着全部的力气谴责着芙洛特等待他的这个行为,虽然他心里其实很感谢芙洛特的这份等待的。 听见这么句谴责,哪怕知道对方是口是心非本质上是在关心她,但芙洛特心里的激动可是一下子少了不少,她将依在斯内普肩膀的头抬正,然后眯着眼睛直视着斯内普,咬牙切齿的说道:“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应该庆幸我在这儿等着你呢!” 虽然她更庆幸斯内普今天是清醒,因为这能证明,今天的折磨要比上回好的多。 芙洛特说话的语气虽然是恶狠狠的,但是因二人此时近到咫尺,斯内普能清晰的看见芙洛特那发红的眼眶。 此时芙洛特也突然意识到了俩人现在动作有点过于暧昧甚至过于亲密了,于是赶忙将身体往后撤了撤,保证能止住斯内普身体的同时,能不依的那么近。芙洛特不再去看斯内普的眼睛,而是上下检查着斯内普身上有没有明显的外伤。 “你撑住我,我扶你起来。”芙洛特将斯内普的胳膊搭在肩膀上,然后撑着劲的将斯内普扶了起来,“我马上带你去床上,然后给你喂药治伤,你坚持一下。” “芙洛特,你不必这么紧张。”斯内普一边配合着芙洛特的动作,一边安抚着芙洛特的心情,“今天我伤的并不重,毕竟要惩罚的人太多了,黑魔王顾不过来我。” “闭嘴!少说点话,省点力气。”芙洛特摇摇晃晃的做着斯内普的小拐杖,废了半天力气才把斯内普扶到里屋的床上,然后飞快的冲了出去,去药柜上找药,“你都受了什么伤。” “两剂钻心挖骨,但是时间打的并不长,还有我想我的胳膊可能被摔的脱臼了。”斯内普陈述这些伤的时候语气极其淡然,但越是这样,芙洛特翻动药瓶的手便越是颤抖。 芙洛特稳了稳情绪,并不断地自我告诫着千万不要慌,慌只会让两个人都难受。 她拿着缓和剂和一些生死水重新走进屋子里,然后蹲在床边抽出魔杖给斯内普检查着,整个过程芙洛特都没敢去直视斯内普的眼睛。 “手臂脱臼,黑魔王又像以前那样了?”芙洛特说话的声音仍旧是颤巍巍的。 斯内普艰难的点了点头说道:“他不一向就喜欢这样吗,先用钻心挖骨把我们折磨的筋疲力尽,在用魔法把我们高高抛起再重重的摔落,等着我们放下一切尊严的去苦苦哀求他,那个变态。” 芙洛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着自己心情,然后说道:“我先帮你把胳膊的骨头接上。” 斯内普淡淡的嗯了一声,他感到了芙洛特此时的情绪波动,于是决定换一个话题:“这次计划的牵头人是卢修斯·马尔福,然而他失败了,于是遭受到了我们所有人都不敢想的折磨,被黑魔王送进了阿兹卡班。” “什么!那茜茜和小龙!” “他们暂时没受到牵连,但这不保证未来不会受到惩罚。”斯内普努力的将这件事实说的轻描淡写一些,“今日参加任务的所有人都被罚了,除了贝拉特里克斯,因为他杀死了小天狼星。” 芙洛特震惊的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西里斯布莱克死了!那哈利怎么办?这是芙洛特脑子里想的第一件事情。 斯内普原以为他的这位老对头死的时候,他或许会放炮庆祝,可当他在食死徒会议上真正得知到这个消息时,却没有一丝兴奋,反而是一股道不明的悲伤环绕在脑海里,与四周食死徒们癫狂的呐喊完全不同。 凤凰社又失去一位得理干将,芙洛特现在拿不出太多悲伤来感怀这位曾经共事过的人,毕竟她此时此刻最在乎的人的胳膊,还得靠她安上呢。 “真要感谢我曾经成为过食死徒,还上过战场打过仗,不然你这胳膊只能夜半摸进医务室了。”芙洛特将斯内普的胳膊举起来,一边说这话一边转移些斯内普的注意力,“你忍着点。” 这话刚一落音,芙洛特的手便往上一抬,随着咯噔一声,斯内普的胳膊又再一次的跟肩膀联合上了。 “这个暑假你绝对不要试图来联系我。”斯内普突然开口道。 芙洛特抬起眼眸看向斯内普,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这次任务失败,很多人为了明哲保身,都怀疑是我向凤凰社故意透露的信息,所以黑魔王派了一个人来监督我。” “谁?” 这个名字几乎是从斯内普的后槽牙挤出来的:“彼得·佩鲁。” “小矮星彼得,梅林啊,黑魔王可真是够狠的。” 斯内普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没有一天不想干点这个出卖莉莉的叛徒的,然而黑魔王却让他来监督自己,这可要比钻心挖骨更要折磨斯内普了。 正当斯内普心里还在痛恨那个叛徒时,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感便直直的冲入进了斯内普的大脑神经中,看来余痛开始了…… 芙洛特很快也察觉到了斯内普的不对,于是用最快的速度让斯内普平躺下来,然后向上回那样踹掉鞋子跪坐在斯内普的身旁,按住他的胸口,试图来缓解他的痛苦。 然而对此时已经痛到丧失理智的斯内普来说,这几乎是没有作用的。那份震裂心肺的疼痛正从心口向四肢没完没了的延伸着,斯内普控住不住的叫喊着,翻滚着,卷曲着,肌肉也不听使唤的痉挛着。 这份在痛苦中的疯狂芙洛特是见识过的,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完全做到不慌张。她咬着嘴唇努力的平息着此时内心里的恐惧与愤恨,努力的用手舒缓着斯内普得胸口,并不断按压着他那因痉挛而想要卷曲的身体。可那份绝望感却再一次的充斥进了芙洛特的脑袋里…… 第119章 芙洛特刚一打开预言家日报,第一版的头版头条便是:康奈利·福吉主动请辞魔法部部长一职。 她大略扫过一遍报道内容,最终将注意力落在了福吉召开发布会最后的深鞠一躬,脸上那副舆论压制的悔意疲倦可与当时对付邓布利多时的得意大相径庭,若是当初他能对邓布利多多一点信任的话恐怕也不会走到今天。 “垃圾。”芙洛特不加掩饰的恶狠狠的盯着福吉那张落败鞠躬的照片,嘴里也止不住的嘟囔埋怨,按理说她现在没多少功夫看这个老头在镜头前惺惺作态,但一想到当初她花了多少精力与人脉才得以跟福吉搭上桥,这还没在他的羽翼下躲个两年,福吉就自己把自己作死了,芙洛特这心里就堵的不行,非要把这份报道看完才算完事,你说他不是垃圾是什么? 芙洛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这份气人的报纸撕的粉碎,扔进垃圾桶才算彻底善罢甘休。 “你来的这么早啊。” 芙洛特将视线从垃圾桶上移开,然后扭身看向来人,今天因为是要将工厂仓库里的魔药搬迁到另一个地点,所以芙洛特才一大早的赶到这里。 她原先心里是有准备的,但当芙洛特此时看见出现在门口一副颓态的卢平时,心里面多少也不是滋味起来,因为这也侧面的提醒着她凤凰社里又少了一位她的老相识。 “你还好吧,莱姆斯。”看见卢平又回归到了两年前在霍格沃茨同作为教授初见时的落魄与颓废,芙洛特也控制不住的开口关心道。 柔和的棕色头发此时有些凌乱的耷拉在两旁,下巴上冒出的胡子也让整个人多了些老态,卢平想要强打起精神,但是眼眸中的光却怎么也聚不起来,他的语调虽一如既往的柔和,但总有些痛苦的颤抖:“我没事,芙洛特。” ……这还叫没事?虽然芙洛特对布莱克的牺牲多少也感觉到惋惜难过,但这与卢平此时此刻的哀伤可是相差甚远。芙洛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很抱歉听到布莱克牺牲的消息,我也知道你很难过,所以要是还没调整过来,咱们挪库的事情可以再找时间。” 卢平摇摇头,然后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我没事,魔药挪库的事情得尽快,战争已经开始,福吉又请辞下台,谁也不敢保证这个地方还安不安全,所以咱们得赶紧将魔药搬运到别处。” “可是……”芙洛特还是有点不放心卢平此时的状态。 卢平无视掉了芙洛特的担忧,反而开始安排起任务,因为他现在只想将一切注意力转移到任务上面,好让自己别再继续想…… 就这样,按照卢平的安排,芙洛特和卢平通通将注意力投入到了清点魔药的任务当中,但虽说卢平想要用工作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可芙洛特还是能观察到卢平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们的伤都好的怎么样了。”芙洛特努力的提起一个话题试图将依旧沉浸在悲伤里的卢平引出来。 “大家基本上都没事了。”卢平说道,“我们都很感谢你为凤凰社捐助的这些魔药。” “你可别感谢我,虽说这药的确是我托门子想主意买来的,但是跟你实话讲,这买药的钱其实归根结底都是从福吉手上黑来的。”芙洛特刻意将说话的语调往上仰,想要让气氛变得稍微愉快点,“我把魔药股权以高价钱卖给了福吉,他还以为自己捡到宝了呢,可我想现在他应该清楚的认知到了,自己买到手的其实都是没用的垃圾股,毕竟魔药产业现今在黑魔王手里攥着,就算他有百分之八九十股份又有何用,他敢跟黑魔王争吗?谁让他宁可自欺欺人也不相信黑魔王回归的消息,呵,蠢货。” 卢平听见芙洛特的一通叨叨,心情倒也莫名的平和下来了一些:“你这主意很斯莱特林,一边黑着福吉的钱,一边用股份牵制恶心着神秘人,一箭双雕。” “谢谢夸奖。”芙洛特一边清点着魔药一边自得的微仰起头自得的说道。 “谢你主要是因为那天跟食死徒对过手后,受伤了不少人,大家第一反应都是去了圣芒戈,但是却没想到圣芒戈给我们的治疗魔药是参了杂的假药,要是没仓库里的这批魔药撑着,恐怕又得有几个……”后面的话卢平没敢在说下去,刚刚平和的心情此时也慢慢的坠进了谷底。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一个理性的人,至少在前半生经历了这么多变故他应该已经对生与死这种事看开了,可是很显然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卢平是能做到在小天狼星堕入帷幕中片刻收起崩溃的心情死死的抱住哈利,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与悔恨当中。 芙洛特也察觉到了卢平的不对劲,忙转移话题道:“都是假药?看来黑魔王又来这老一套了。” 卢平并没有说话,似乎情绪还沉浸在那晚的魔法部里。 “其实在上一次的战争里,魔药产业被马尔福垄断后,就已经按黑魔王的吩咐在往圣芒戈输送部分假药了,尤其是对一些知名的反抗人士,只不过这场子还没做大,黑魔王就被失踪了。哎,如今可不像上回了,恐怕圣芒戈八成已经里里外外被买通或者妥协了。” 芙洛特感觉自己这会儿有点自说自话的样子,她抬起头看向在仓库另一边清点魔药的卢平,果然是一副失了神的样子,好吧,看起来她的话题可没把卢平的注意力转移出来。 看在他上回愿意半夜在海边吹着冷风跟自己聊那些有的没的,并且还将那么重要的一个信息告诉了自己,所以芙洛特也索性决定帮他这一次,既然叉开话题也改变不了他的状态,那不如直接迎难而上好了。 “你是不是还在想西里斯·布莱克的事啊?” 听见芙洛特的问话,卢平马上回过神来,他原本想习惯性的答没有,好让芙洛特放心,但转念一想,恐怕现在他自己的这份状态,哪怕答没有,对方也绝对不会相信的:“对,我还在想那天晚上的事,西里斯本不该……” “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是因为跟布莱克关系不好,才会说出人死不能复生,想也没用这种冷血到极致的话。但我也跟你说实话,我承认我不怎么喜欢布莱克,并且我跟他关系一点也不好,可他的牺牲我也很难过,毕竟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在布莱克老宅里认识了他。”芙洛特说到这时,脑海里也不禁闪过第一次见到那个爬树捅马蜂窝的布莱克家长子,“可是牺牲了就是牺牲了,这件事我们是无法改变的,所以与其沉浸在痛苦里,不如……” “我知道他去世了这件事已经成定局了,可是我就是痛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注意到那个贝拉特里克斯,为什么没有缠住她让她没有机会偷袭,为什么不在那道绿光打到西里斯之前提醒他,为什么……”后面的话卢平自己都哽咽的说不下去了,“你知道我当初明白西里斯是被冤枉的时候有多高兴吗?” “我明白,可是……” “我最要好的朋友活着,并且是清清白白的站在我面前,那一刻我感觉到了那么多年的孤独与寂寞在片刻间就消散的干干净净,但是现在一切都好像回归到了原点。就好像哈利没能用时间转换器救回他一样。”卢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好像都变成了喃喃自语,“其实我也有想过像上一次那样拿时间转换器回到那一晚上救回西里斯,可我也清楚这或许跟上一次一样,这份改变终究是徒劳无果,就好像古希腊里的西西弗斯一样,虽骗过了死神,但终是被惩罚的去推一块永远也到不了山顶的巨石,然后就这样陷入永无止境的轮回里。” 芙洛特没想到卢平竟然对时间转化器的看法与自己完全想同,她也一直认为这份回归过去的改变毫无意义,但是……在西里斯的身上芙洛特可并不这么认为:“我跟你对时间转换器的看法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但我可不认同布莱克这回死的毫无意义,他是为了凤凰社而牺牲的,是为了对抗食死徒而牺牲的,这绝对要高于躺在阿兹卡班的石板地上被摄魂怪吸干要来的有意义的多,不是吗?” 卢平没有说话,不过芙洛特的这番话也确确实实起到了不小的安慰作用,只不过还是无法完全的修补好他心里的伤口。 芙洛特默默的叹了口气,她知道对方应该是把她的话听进了耳朵里了,但是想开也不是那么快的事情。她准备让卢平静一静,于是便准备继续清点药物,可当她刚扭过身还没来得及低头时,就看见工厂的大门处,躲在一侧门后面漏出半个脑袋正目不转睛盯着卢平的唐克斯。 看见这一幕,芙洛特瞬间觉得自己的存在实属有点多余,她今天就不应该上赶着过来帮着收拾着烂摊子,就应该完全交给凤凰社才对! “莱姆斯,我突然有点急事,得去处理一下,你继续在这儿清点吧,实在不好意思。”芙洛特装腔做调的撒着谎。 门口的唐克斯似乎也听见了这句话,赶忙将探出的头收了回去,然后躲了起来。 “有事你就先去办,本来这就应该是我的工作,应该我说谢谢才对。”卢平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他完全没看出来芙洛特说的这个善意的谎言。 芙洛特撂下手中活就往仓库门口走去,可刚一到门口反而停住了脚步,并且对着一片空气说道:“唐克斯,出来吧,别躲着了,早就看见你在这儿了。” 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唐克斯也不好意思在继续隐着身,于是消除了身上的换身咒,然后有些小尴尬的跟芙洛特打着招呼:“勒斯特教授,我是来……” “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是来干嘛的。”说完这句话芙洛特还特意看了一眼还在仓库里傻傻的清点药物的卢平,“我已经清点到了右边的第二列了,单子放箱子上了,你进去帮他吧。” 唐克斯的眼睛瞬间便亮起了光:“谢谢教授。” “不用谢,成人之美嘛。” 芙洛特说完也不管唐克斯是否会害羞,直接就把空间彻底的腾给了他们俩。 正当芙洛特准备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拿出魔杖幻影移形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出现的那个人身影——金斯莱。 也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所有人通通的汇聚到了这里。 既然来人正是芙洛特最近想要找的,所以芙洛特也就收起了魔杖向金斯莱迎了上去:“魔药转移的地点找到了吗?” 金斯莱看见走过来的是芙洛特,也赶忙停住脚,最近是魔法部部长换届,正好也是他最累的时候,正巧他最近也要找芙洛特说点事情:“暂时还没有。” “没找到便火急火燎的让过来清点药物,我还以为都安排妥当就差搬了呢。” “阿不思已经安排人去找下一个合适的地点,没办法,这件事情确实要赶快处理,因为这也是我一直想要跟你说的,福吉好像在下台之前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地方有问题了。” “察觉到了?”芙洛特眯起眼睛,心里止不住的骂这条叫福吉的老狐狸,“看来我的准备还是有漏洞。” “所以这回才这么着急的要转移魔药,因为谁也说不准福吉会不会把所知道的这些出卖给黑魔王,万一出卖了,你的事情就……” 金斯莱还没说完,芙洛特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我知道会怎么样,从一开始打算做这件事起最坏的结果我就已经预料到了,放心吧。” 金斯莱点点头,其实他跟芙洛特一样,再加入凤凰社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了。 “福吉现在的行踪你知道吗?我想……”芙洛特犹豫的不知道要不要说出口,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要讲出来,“转移魔药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如灭口来的直接,咱们早就应该做这份打算了。” 听见“灭口”这么个恐怖的词,金斯莱的脸上并没有多出其余的表情,反而很平静:“这个方法恐怕不行了。” “凤凰社该不会还有不让杀人的这项规定吧,这事要是放在食死徒那儿,从福吉下台的那一秒起,他就已经没命了。”芙洛特不满的嘟囔道,“若是你们不愿意动手,我到可以代替,反正我又不是凤凰社的,而且福吉若是真跟黑魔王透露,先死的也是我。” “你动手?你又没有魔法……” 芙洛特一时语塞,差点就暴露了不该暴露的事情,于是赶紧解释道:“下毒不行?你也太小看我了……” “其实我也有动过这个残忍的心思。”金斯莱有些不自在的跟芙洛特说道,“但现在的问题是,福吉很早就做好了退路,现在他估计已经远远的离开了英国了。” 听见这个消息,芙洛特的眼睛都惊的瞪大了:“跑了?他不是被任命为了新部长的事务顾问吗,这逃的也太快了吧。” “部长顾问不过是个闲职而已,有跟没有都没什么区别。不过我也承认他跑的确实有点快,这昨天刚召开记者会宣布下台,今天就已经不在英国了。”金斯莱说道。 “懦夫!”芙洛特怒骂道,其实在伏地魔回归这条消息彻底公之于众的时候,芙洛特就已经起了杀心,但是一直膈应福吉部长的职位,不好下手。不过她倒是也已经预感到了福吉撑不了多久了,只不过没想过会下台的这么快,而且跑的还更快!这昨天刚下台,芙洛特这不就带着小心思来撺掇着实施这个残忍但管用的小计划,然而现实就是,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 “所以,凤凰社也只能出此下策,将魔药转移到别处,以防福吉真的会惹是生非,把你跟凤凰社合作在这里存魔药的消息透露出去,虽然据我的调查,福吉好像并没有查的这么详细,但咱们也得以防万一,少给你找点麻烦。”金斯莱解释道。 “为今之计也只好这样了。不过这样光转移也不是事,再快也是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金斯莱没有明白芙洛特的意思。 “咱们总不能除了转移魔药外什么都不干,等着福吉出卖我吧。” “你有主意?” 芙洛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的光:“小想法而已。我只是想在福吉透露给黑魔王之前咱们能主动把消息送到黑魔王的耳边。” “什么意思?”虽然金斯莱还是没明白芙洛特的意思,但是看见芙洛特的这副表情,金斯莱竟然觉得背后有点发凉。 “意思很简单,就是咱们自己透露可以掌握这条信息的性质,把它从一条凤凰社的致命情报变成无伤大雅的八卦绯闻。” “八卦绯闻?你准备怎么做?” 芙洛特微微勾起嘴角,慢条斯理的阐述自己的计划:“这段时间我会尽可能的毁掉一些合同与证据,然后想办法发布一些我跟福吉之间的私人八卦与绯闻,比如说,我被他包养了!这样我拿他的钱和他一起做生意也就是情理之中了呀,至于我跟他做的什么生意,用这块工厂干了什么就根本不重要了。” 芙洛特顿了顿,接着说道:“现今福吉下台,有了这个八卦消息做铺垫,我也就能正大光明的发布,说我是因为没了福吉这个支持,才迫不得已将经营的麻瓜制药厂转卖,这样我跟福吉的合作和这厂子即将废用都能变得合情合理,而且咱们也是主动的将这份信息传到了黑魔王的耳朵里,有了主动权,这可比等着福吉那个老混蛋私漏信息引得黑魔王遐想要好的多。况且哪怕福吉出面否认这条消息,以这消息的暧昧程度,黑魔王也未必会信他的否认。” “可是包养……这……这新闻……你这样不就是在大众面前抹黑你自己吗?” 芙洛特耸耸肩,无奈的笑道:“大众不就喜欢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话吗,说我是被福吉包养的,我想绝对有不少人信,而跟他做买卖这件事甭管原因为何,也都通通变成了这绯闻的附属品,传播也会更快,想想看,黑魔王若是知道这不过是条八卦消息的延伸产物,你觉得他还会对一个已经下了台没什么用前部长说的话提起兴趣吗?” 金斯莱已经不知道该作何表达了,只能再心里不停的感叹着:太狠了,对别人狠,对自己这更狠。 芙洛特没在意金斯莱的反应,反而冷笑了一下,然后柔声细气的说道:“我呀,就是要赌,赌他跟我合作的这段时间我的手段做足够完美,赌他没找到我与凤凰社有牵连的证据,赌他这个懦夫再没站稳之前没那个胆量去联系黑魔王透露这些。” “可你要是登了预言家日报的八卦版面,那肯定要被人议论的,甚至被人骂的。” “切,我又不是没登过。”芙洛特做出不在乎的样子,“这信我的人,了解我的人,不用我解释也知道这是假消息,至于不信我的人嘛~我在乎他们干什么。至于骂我的,不过是一群小人物背后找存在感罢了,能有几个人敢站我面前骂的?他们也配?” “可这还是……” “没必要瞎操心。”芙洛特直接打断了金斯莱,“既然主意定下了,那咱们就赶紧做手头的任务吧,我会尽快销毁证据,然后放出这些八卦的消息的,至于这厂子的买卖协议和公司注册合同,等魔药都转移完,我在一并销毁。” “辛苦了。” 芙洛特笑着摇摇头,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那么很多也就由不得她了…… 第120章 整个暑假芙洛特在安排自己的计划的同时,一直都在试图想要联系上纳西莎,虽这么想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联系,毕竟卢修斯·马尔福任务失利,以黑魔王的脾气是绝不会轻易放过这对母子的,而她若是贸然去联系被人发现的话,肯定就是惹火上身。所以芙洛特并没有去用正常的猫头鹰送信的方式取得联系,而是通过更私密的方式将问候送到了纳西莎的手里,但出乎意料的是芙洛特一直也没有等来回信。 这两个月兜兜转转的,时间一晃便过去了,自从黑魔王公开现身后,食死徒的行动便正大光明了起来,又开始跟十几年前一样,用杀戮将一份份的恐惧种植到人们心里面,甚至连不知巫师世界存在的麻瓜们都能感受到这种要变天的恐惧,这种心态在学生入学时便得到了很好的表现。 今年来上学的学生比往年少的多,甚至很多高年级的同学也在家里面的逼迫下办理了休学手续,愿意继续来学校上学的无非是愿意相信霍格沃茨有邓布利多的保护下要比外界更安全的多。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今年开学所有老师的们的首要工作便是建立学校保护魔法,并搜检进出人员的安全,甚至连整个凤凰社都派出了一大半的社员来保护整个学校的安全。至于芙洛特同样也躲不过亲领导邓布利多的安排,在开学宴的晚上站在外面喂蚊子…… “……我要是知道跟你站一块,我就该多喷点驱蚊液的。”芙洛特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站在自己身旁的搭档——斯内普,也不知道是因为斯内普裹得太严实还是因为冰冷的气场连蚊子都不愿意靠近他,反正蚊子都绕过他飞,通通往芙洛特的身上扑,“连蚊子都嫌弃你。” “我倒是乐意如此。”斯内普平滑的说道,他很乐意看芙洛特这幅急赤白脸拍蚊子的样子。 芙洛特狠狠的斜了他一眼,然后问道:“这个暑假你过的怎么样,那只耗子没干什么不该干的吧?” “那个叛徒能干什么,无非是躲在湿漉漉的黑洞里不敢探头罢了。”斯内普语气轻蔑的说,“你这个暑假倒是过的出奇的好,是不是前任部长的情妇?” 听见斯内普将部长情妇这几个词咬的极重,芙洛特不详的预感就开始了。 “这个假期确实让人惊奇,我不过是随便翻了翻预言家日报,就看见这么一串有意思的消息。”斯内普慢条斯理的说着话,但是很明显能感觉到他此时的语气可正压着怒气呢。 “预言家日报的话你也信?他们可刚造谣说邓布利多觊觎部长的位置呢。”芙洛特开始狡辩道,“再者说我以前又不是没上过预言家日报,里面的水份有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 斯内普最不喜欢就是芙洛特这副无懈可击的狡辩样子:“让我惊奇的不是这不实的消息本身,而是这个消息为什么会出现。” “有人闲的没事干为了职业前途而造的谣呗。” “是吗?”斯内普突然停下往学校门口去的脚步,扭过头冰冷且严肃的看向芙洛特,“真的是这样吗?” 斯内普这边停下步子,芙洛特也被迫停了下来,她有些不敢抬头看斯内普的眼睛,而是扯出一个假笑,转移话题道:“你停下来干什么啊,咱们得赶紧去校门口,还有人……” “就算你晚个几秒,学生也依旧是在一刻钟后到。”斯内普早就不吃芙洛特转移话题这套了,“我记得自从因为那个丽塔·斯基特写了两篇有关于你的不实报道并被你花钱找人连降三级后,好像就再也没几个记者敢没有证据的拿着你的事胡说八道了,那么这一次一连串与事实完全不沾边的报道我是不是可以怀疑,真正的始作俑者现在就站在我眼前呢?” “……” 看芙洛特这副心虚没第一时间反驳的样子,斯内普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没在管芙洛特接下来的反应,而是扭身继续向前大步走着,也不管芙洛特还能不能跟上他的步伐。 “我得承认,你的直白到还真让我没办法继续狡辩。”芙洛特看见斯内普气哼哼的往前走了,也赶紧收回神跟了上去。 “那不知道前任部长的情妇愿不愿意屈尊给我讲讲你这么做的原因?” 同样芙洛特也讨厌极了斯内普站在正确的一方用极具讽刺的语气对她斥责的样子:“你不用这样讽刺我,我这么做是有我的理由的。” “你干什么都有理由。那这次不妨让我猜猜,你用这种方式来抹黑自己,就是想要掩盖你与福吉私下合作的真实目的,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斯内普直接将真相一针见血的挑明了。 芙洛特默默的叹了口气,然后感慨道:“你倒是真了解我,简直是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 听见这句话,斯内普的脚步又是猛的停住,然而这回芙洛特可不是跟在他身边,而是跟在他身后,这出乎意料的猛然刹车可没让快步想要追上他芙洛特反应过来,直直的就撞了上去。 “你突然停下来能不能说一声啊,厚墩墩的往这一杵,再把我撞倒了。” “说一声?我说过的话你有听过吗?” 又来了,芙洛特现在简直都想要扶额,说的好像斯内普听过她的话一样。 “芙洛特,你是不是觉得掌控舆论武断人心能让你倍感骄傲啊?还是你觉得通过抹黑自己能让你找到那一丝丝的存在感?” 这话说的在芙洛特的耳朵里就过于刺耳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刚刚不是想的很清楚吗?” “清楚?是很清楚!我不需要你用这种形式来满足你的虚荣心,想要虚荣心你大可泡在商场里做你最拿手的!” “虚荣心?你竟然觉得我做这一切就是虚荣心?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这么抹黑我自己!你以为我这么说我自己我就不感到恶心吗?你以为我不想要我那所剩无几的名誉吗?但是在战争面前,在输赢面前,在你的立场面前,若我能左右,那么我连命都会不在意了更不要说这区区几句毫无根据的闲言碎语!正是如此,我绝对不允许因为那个老混蛋的一次没立场没尊严的泄密而毁了我们十四年的经营,更不允许因为我的失误而拖累整个凤凰社,尤其是会拖累你!你却还认我这是虚荣心?”芙洛特说完这句话捏着衣角的手都是在颤抖的。 “我看你是永远也无法理解我的意思了,芙洛特。我从来就不希望你去沾染这场战争,甚至是输与赢以及我的立场我都不希望你去沾染!这凤凰社十几号的人等着冲锋陷阵,魔法部百名傲罗就这么蓄势待发,有大把大把的人等着要去与食死徒对抗,而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去当这个开头鸟,去承受跟你本该无关的针对!” 芙洛特当然听懂了斯内普话里话外的某种特殊意味,可这并不代表芙洛特就会在这场争吵里认输:“不让我参与这话劝阻的实在是晚大发了!西弗勒斯,我告诉你我参与不参与,我在哪里不在哪里,我要干什么和不干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无关任何人!” “你的伟大真是闪光到让人眼睛疼,听听你自己说的话……” 还没等斯内普接下来讽刺的话完全说出口时,一只银白色的守护神便从他俩的眼前跑过,二人通通都闭上了嘴,因为他们都清楚有人就在这附近。 这时,旁边的灌木丛中发出沙沙的声音,并且从里面钻出来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此时的发色不再是以前那像泡泡糖一般的鲜亮粉色,取而代之的也是一种暗沉的灰褐色,甚至面容都比以前要苍白,这也导致芙洛特没在第一时间认出她是谁来。 然而斯内普却很早便见过眼前人的这副模样了:“告诉我,你在灌木丛里摸索并不是为了在找敌人的,对吧,唐克斯?” 这是唐克斯?斯内普不这么说芙洛特根本就没认出这是她几星期前刚见过的唐克斯,梅林啊,这孩子经历了什么。 “当然不是,斯内普……教授。”唐克斯显然不愿意看到斯内普,但是对芙洛特打招呼倒是和颜悦色了很多,“勒斯特教授好。” “你最近还好吧,我怎么觉得你的……呃……气色好像不大好。”芙洛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问题。 “我很好,教授。” 听见唐克斯的回答,斯内普明显的冷笑了一下,然后果不其然收到了唐克斯的怒瞪。 从这份反应上,芙洛特完全能看出来斯内普绝对知道点什么,但是她才不会开口去问呢,毕竟鉴于两分钟前他们刚刚经历过一番灵魂上的彼此质问,简称吵架,芙洛特觉得自己这回两个星期都不要跟他讲话了。 “刚刚是你的守护神?”斯内普开口问道。 唐克斯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 斯内普嘴角咧出一个冷笑道:“你的新守护神确实让人感兴趣。” 新守护神?芙洛特又听到了个新情报,不过这守护神为谁变得芙洛特当然猜得出,可是这守护神要改变不应该是在重大打击并且感情巨变时才会发生吗?比如自己现在身旁的这一位就是妥妥的例子,所以唐克斯发生了什么? “不过我还是觉得原来的那个好,这个新的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力气。”斯内普的语气里毫无疑问透露着某些恶意,但是在芙洛特的耳朵里可就有种意味深长的感觉了。 不清楚一些情况的唐克斯当然是愤怒的看向出言评价的斯内普,而芙洛特反而是那个冷笑的:“呵,没原来的好?是不是改变了的都没有原来的好?我也这么觉得,比如一只母鹿远没有豹子好。” 同作为女人的唐克斯莫名的感觉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极大的酸味,但是可惜作为当事人的斯内普只把这作为刚吵完架后的挑衅。 “看来就事论事这种特性对你来说还是太难了,芙洛特。”斯内普毫不犹豫的回击道。 还在气头上的芙洛特当然不出意料的接下了这一击:“怎么没就事论事,难道我们不是正在讨论守护神的问题吗?我只是说出了一个例子和疑问罢了,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不妥,真正不妥的是好像某人已经把应该要去做的事情都忘到了脑后了。” “说的好像你记得一样,你不也聊的很开心嘛……” “……” 伴随着没完没了的争辩声,唐克斯略带委屈的目送着越走越远的两个人,这算什么?当着一个刚失恋的人面前秀恩爱吗?这还是人嘛…… …… “这是什么?”费尔奇从德拉科·马尔福的箱子抽出那根金色的棍子,举起来并怀疑的问道。 德拉科显然很厌恶这份轻蔑与不尊重,伸手就将那手杖抢了回来:“这是我爸手杖,不是危险品。” “危不危险是由我来下定论的。”费尔奇想要再拿回那根手杖,但是德拉科已经握紧了并且死也不松手。 刚从引到学生回城堡的任务中解放了的斯内普与芙洛特很明显的听到了这里的争吵声,纷纷向费尔奇和德拉科这里望去。 “是小龙!”担忧了一个暑假的芙洛特看见德拉科的身影是出奇的激动,想要马上动身过去看看,但是刚要迈出步子的时候,却被站在身边的斯内普给拉住了。 斯内普的脸色还是跟刚吵完架那会儿一样,但是语气倒是比刚刚争执的时候柔和了不少,因为他也明白德拉科对于芙洛特的重要性:“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芙洛特虽然心里有点小波动,但是由于气也还没消呢,所以表面上故意做出不情不愿的样子:“嗯……” 过了有一会儿,等斯内普再次从拐角处出现的时候,身旁则是跟着还没从搜查中回过神的德拉科。 芙洛特赶忙迎了过去,而此时德拉科也正好抬头看见芙洛特,一瞬间所有的伪装便就此崩塌,家族失利与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所带来的恐惧一股脑的侵占了德拉科的内心。 “教母……” 芙洛特伸出手揽过德拉科,就想小时候哄他那般抱住了他,只不过此时的人物可不再是曾经调皮的小崩豆了,而是一个已经比芙洛特都高的少年了。 “茜茜怎么样?黑魔王没有为难你们俩吧?” 德拉科轻轻的撇了一眼已经站到芙洛特斜后方的斯内普,他明白有些事情确实不该将无关的人拉下水:“没,黑魔王并没有难为我们,我妈妈也很好。” “没难为你们就行,我心里的石头也就能放下了。”芙洛特声音稍显激动,“你妈妈一直没回我信,我都快担心死了。” “我们收到您的信了,只是……” “我明白。”芙洛特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原因了,只不过…… 芙洛特抬起手向曾经一样怜爱的揉了揉德拉科的头发,然后想要再确认一遍:“小龙,你老实告诉我,黑魔王真的没有为难你为难茜茜吗?没给什么惩罚性的任务吗?” 站在芙洛特身后的斯内普此时冷着脸冲着德拉科摇了摇头,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德拉科当然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于是他只能扯出一个跟以前一模一样的笑容,再次回答道:“真的没有,只是罚了我父亲,而且他会马上出来的,您就不要多想了。”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芙洛特小声的呢喃道,“也不知道茜茜有没有把我给她寄过去的灵魂稳定剂带给你爸爸,这东西至少能让卢修斯好过一点。” 德拉科抿着嘴,不过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千万不要张口说出黑魔王已经禁止了他和母亲去阿兹卡班探望父亲这件事,更迫使着自己绝不要漏出一点软弱的样子。 也许是德拉科隐藏的太好,芙洛特并没有察觉道他的那些情绪,更没注意到刚刚他与斯内普之间的眼神交流,只是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德拉科那藏匿着所有情绪与秘密的眼睛。 …… 开学的晚宴上,虽然芙洛特仍然与斯内普挨在一起并肩坐着,但是俩人之间的氛围依然是完全凝固的,很明显他们还没从刚刚的争吵中回过神,不过有时候冷战大体都是单方面的…… “邓布利多的手这是怎么了?”芙洛特眯着眼睛越过三四个人观察着坐在中间的邓布利多,尤其是他那只已经变得乌黑且干枯的手。 斯内普当然知道芙洛特这个问题是在问他,可他就是不想多吭声。 芙洛特白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斯内普,说道:“你肯定知道的对吧?” “……” “切,这回开始装深沉了,那会儿讽刺我不是话挺多的嘛。”芙洛特故意用尖酸的声音说道,“幼稚……” “嘶……”斯内普不爽的吸了口冷气,但是就是不想搭理芙洛特。 芙洛特当然捕捉到了这份忍无可忍,于是故意凑近斯内普的耳朵,然后字正腔圆的重复道:“幼稚!” 正当斯内普要咬着后槽牙回讽的时候,不远处的桌子那端传过来了一个十好几年没听见过却又异常熟悉的声音:“啊~米勒娃,菲力乌斯,波莫娜,我的老朋友们,实在是太久不见了。” 这厚墩墩又带着圆滑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整个教师席的注意力。 “哦,梅林,霍拉斯,老朋友!你竟然来了,这真是太惊喜了。”几位在霍格沃茨呆的时间最长的元老们纷纷起身迎接着这位让人意想不到的朋友。 是真的意想不到,芙洛特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压着声却压不住语气里的震惊:“斯拉格霍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这个墙头草怎么就出现在这儿了!”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绝对是芙洛特和斯内普的老熟人,尤其是对于芙洛特来说,可不仅仅用熟来形容,那简直是噩梦般的存在!谁让她只在斯拉格霍恩的课上赫赫有名呢,而且名声还是炸出来的。没错,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斯莱特林曾经的院长,芙洛特和斯内普上学时期的魔药老师。 斯内普看见这位反应就淡定很多,毕竟芙洛特的惊讶是建立于她并不知道斯内普即将接受黑魔法防御术这件事,而邓布利多口中所说接手魔药学的合适人选应该就是现在正向他们走来的这位了。 “啊,西弗勒斯!芙洛特!我最骄傲的两位学生,在这里看见你们简直是太让我自豪了!”斯拉格霍恩简直可以说是捧着肚子朝他们俩走了过来。 芙洛特虽然打心底里不愿意看见这位“重量级”人物,但碍于礼节,依旧跟斯内普一起站了起来迎接他们曾经的恩师,好吧,对于斯内普来说能算恩师,对于芙洛特……多少次被老布福德关小黑屋都是这个主儿告的状!所以那句所谓最骄傲的学生,在芙洛特的耳朵里简直刺耳到不行。 “院长,在这看见你简直是太好了,这都多少年没见了,您都没怎么变。”心里再腻歪,嘴上也能做到跟抹了蜜一样甜,这就是芙洛特,“前两天我还跟西弗勒斯说您来着,说您这不光桃李满天下,都这么多年还在魔药领域研究第一线,你说这世上能做到您这样的又能有几个人啊,今天能看见你简直太让我激动了。” 芙洛特的这番话是真的把斯拉格霍恩捧得极高,听的也舒服至极,至于站在一旁的斯内普则跟往常一样,芙洛特说场面话,他在一旁不黑着脸就算完成任务了。 “诶,芙洛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叫我院长呢,现在这斯莱特林院长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呢!我哪能跟他抢名!”斯拉格霍恩开着玩笑话,自己笑的肚子也是一颤一颤的。 芙洛特莞尔一笑:“是我失言了,太习惯叫您院长了。不过啊,我想这话西弗勒斯一定不会介意的,对吧西弗勒斯?” 斯内普努力扯出一个不那么僵的笑容,配合着芙洛特的话点了点头:“芙洛特说的对,您在我们的心里一直都是我们的院长。” “哎,芙洛特你说说你,这姑娘长大了就是不一样,以前这布福德家的三个女儿就你不出众,没想到长大了倒是多了张巧嘴,还把西弗勒斯也教的会说话了。” 芙洛特捂着嘴笑着说道:“哪有啊,这不都是您教导的好嘛。” 听见这句话,斯拉格霍恩也是配合着咯咯一下,然后扭身对着几位教授说:“今天我可不跟你们这些老朋友坐了,我可是要坐到年轻人这里,我要做到我最得意的两位学生中间!” 中间……这个场景怎么开始变得诡异起来,芙洛特现在开始怀疑自己的鼓吹的是不是太过了…… 斯拉格霍恩执意要做到他俩中间这也没办法,芙洛特和斯内普只能各往两边挪挪,然后用魔法把中间的位置加长了出来。 “芙洛特,这段时间你的消息可没少在报纸上出现啊。”坐下来的斯拉格霍恩开始跟芙洛特攀谈起来。 斯拉格霍恩说的那件事情芙洛特当然清楚,只不过对着两方中间的这位墙头草,很多事情可不能明着来:“那些八卦版面可没几句话是真的,说的都太过了,我跟福吉部长,哦,不,现在应该是福吉顾问只不过是朋友关系,合作做了点买卖而已。” 芙洛特这话说的虽然看起来在澄清,可这语调里却多多少少有些晦暗不明,连斯拉格霍恩都没抓住这究竟是真是假,只能笑着顺着芙洛特的说辞打哈哈:“朋友关系啊,那八卦记者确实过分了。” 看斯拉格霍恩达到了芙洛特预期的那般半信半疑的样子,心里便开始了下一步的试探:“教授您今天怎么想起来来霍格沃茨了呀?” “你不知道吗?阿不思说他需要我,让我来这儿接手魔药学。” 接手魔药学!芙洛特的眼睛一下子便越过斯拉格霍恩并定在了斯内普身上。 斯内普当然感到了芙洛特此时投过来的视线,只不过他一点回应都不想给,仍然一脸冷漠的喝着杯子里的红酒。 “西弗勒斯被安排教黑魔法防御术,你也知道这年头能找到一个能教这一门的老师,可比海里面捞金子还难呢。” “确实是这样的……”芙洛特回答道,但是视线却始终没有从斯内普的身上离开…… 第121章 “你这两周要是再不找我,我可能就不请自来了。”这是芙洛特踏进校长办公室里说的第一句话。 从开学到现在虽然刚刚过去不到两周的时间,但是侵占进芙洛特脑子里的信息却跟积压了两年一样,有待完成的任务、被隐瞒的恼怒,以及对一切的猜测,芙洛特急需要一个人告诉她,她的这些个猜测不是凭空而来,她被人隐瞒的那些那些信息完全是被迫的,她所做的一切任务是有意义的,没错,芙洛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被肯定,然而能做到这一切的就只有找邓布利多谈一谈这一条出路。 邓布利多这几天也的的确确感受到了芙洛特的焦虑,虽然他本该早点跟芙洛特谈谈,但是今天才应该是谈话中最合理的时间:“看来这场谈话来的也不算晚,我以为你会早就等不及了。” 芙洛特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很随意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说道:“我总觉得您这句话说的有点自卖自夸。算了,这都不是重点。告诉我,邓布利多校长,我想知道的那一切你会在今天晚上给我说清楚的对吧?” “我告诉你的都会是你该知道的,至于其他,我不希望你去多想。” “哦,梅林,又是这句话,我最讨厌你说这句话了。”芙洛特丝毫不去掩饰自己此时厌恶的表情。 邓布利多倒是没恼芙洛特此时的态度,反而笑了:“这原因你是知道的。” “知道的太多,被抓,容易泄露更多的秘密。”芙洛特麻木的念叨着这句话,“是的,这个原因你已经跟我重复过一百遍了。” “你能记住当然是最好的,也以防我接下来要再用这句话来解释你的提问了。”邓布利多说道。 芙洛特有些不爽的撇撇嘴,但是她承认,为了所谓的大局着想,很多事情她确实不应该被告知,但是…… “你应该知道我为了能降低被福吉出卖而做出了不少的努力吧?”芙洛特靠着椅背歪过头问道。 “当然。”邓布利多看报纸还是会看娱乐八卦版面的,同时金斯莱也已经把芙洛特的计划报告了上来,“你做的很好,孩子。但是任何事情都没有百分之百,所以……” “好吧,听你的,不该问的我不会继续问下去的。”芙洛特放弃了挣扎了,“先来告诉我,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那个墙头草来这儿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邓布利多张口回答,芙洛特便率先把话放了出来:“别想敷衍我,你若是说他就是简单来教魔药学的,我是不会信的。我承认这几年能教黑魔法防御术的巫师都被霍格沃茨嚯嚯的没几个了,所以我理解你把西弗勒斯调到这个位置上,况且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但是魔药学教授这个位置上,就算你找不到能跟西弗勒斯魔药大师匹敌的人,可找一个能教好这一科的对你来说很易如反掌啊,那么为什么非得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这个跟凤凰社和食死徒都有交集的危险人物,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叫他过来不仅仅是想让他替补魔药学的位置,而是要从他身上得到某些东西,我说的对不对校长?” 邓布利多并没有隐瞒,而是点点头承认道:“我承认你猜的都是对的?” “既然都是对的,那么那样你甘愿冒着被食死徒支配的风险也要从他身上取得的东西是什么呢?” “这件事不是你该知道的,芙洛特,我告诉你的也仅限于是我找斯拉格霍恩不仅仅是让他填补教授空位的。” “可是……” “你刚刚答应过我的,芙洛特。” “我遵守承诺,不问这个了。”芙洛特没脾气的蔫了下去,她的视线有重新回到了邓布利多那只躲在袖子里的焦黑的手,“你的手应该是被很强大的黑魔法伤的吧,能把你伤成这样的,让我猜猜,嗯,不用猜了,只有黑魔王。” “的确是他,我在毁灭一件他很看中的东西时伤到的。” 芙洛特其实不怎么在意邓布利多是怎么伤到的,而是……芙洛特将身子前移,盯着邓布利多认真的说道:“我一直都试图说服自己,你不是垂死之人,可是今天离你这么近,你手上带着的黑魔法的气息让我没办法再这么试图说服自己了,所以……” “还剩一年。”邓布利多淡淡的说道。 明知道答案不会是多好,但是听见邓布利多亲口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芙洛特还是绝望的快想要爬在桌上了。 “我以为西弗勒斯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 一提到斯内普对她隐瞒了一堆事的时候,芙洛特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在心里骂这死蝙蝠两句,虽然她也瞒了斯内普数不清的事了,当然现在不是挣扎这个问题的时候。芙洛特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这种事情我不需要他来告诉我,我不瞎也不傻,对黑魔法的研究和执着我同样不次于他。” “我很高兴你能很平静的接受这件事情。” “平静?我心里已经对这件事建设了两个礼拜了,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手我就已经有不祥的预感了。”芙洛特说这些话的时候收起了平常语调中的圆滑,微弱到一反常态,她本就对生与死这种问题要比一般人看淡的多,但是发现摆于问题之上的是他们所有人倚重的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时,心中一如他人一般难以接受,“可不接受事实又能怎样呢?事实依旧是事实,摆在那儿让你去接受它。说真的,我想别人也能发现你手上的问题,比如米勒娃或者菲力乌斯,只不过他们不相信的是你会死,而我一直比较明白的是任何人都有一天会死,只是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要面临……” 芙洛特其实心里面还是不愿意将邓布利多与死亡联系在一起,所以最后的那半句话她依旧没有说出。 “就像你说的每个人都要面临死亡,快和慢其实区别并不大,况且我也够慢了的,都过了一百多年了。”邓布利多依旧调侃着他即将面临的死亡。 芙洛特虽然谈不上对邓布利多的某些做法有多认同,但是对于这位老巫师,芙洛特对他的敬重还是要大于一切的,所以哪怕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事实了,芙洛特依旧不愿意听他拿死亡这件事调侃:“所以你接下来是要准备安排后事了吗?” “比后事更重要的其实是现在。”邓布利多缓缓的说道,“死亡分为很多种,默默无闻毫无意义的死去,或者带着目的性为接下来的故事起一个新篇章。” “您是要利用您的死亡吗?” 邓布利多笑着点点头:“与其这默默无闻的被这个黑魔法反噬死,不如将杀我的机会留给别人,这也是我今天找你要说的最重要的事情。” 不如将杀死我的机会留给别人……杀死邓布利多?杀死史上最伟大的白巫师?若真的成功了,那完成的不光是史上最恶的事,更是一种荣耀至极。你将遭受万人唾骂,却又能登顶邪恶一方的至尊之位,一方的不信任与痛恨,另一方的信赖与尊崇,这……是要准备干什么? 芙洛特脑内猛然闪过一个对她来说极为恐怖的念头,她抬起眼眸正撞进对面那双蓝眸,那鼓励与肯定的眼神让芙洛特害怕极了,她声音极小的且颤巍巍的说道:“您要说的该不会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吧?” “你想的没错,我已经跟西弗勒斯商量好了,由他来杀死我。”邓布利多冷静到极致的声音将芙洛特那一点仅存的侥幸心理直接判了死刑。 “你在开玩笑的对吧?”芙洛特僵硬的说道。 邓布利多没有回芙洛特的话,只是淡淡的摇摇头。 “为什么?” “你心里很清楚这是为什么,不是吗,芙洛特。” 是的,芙洛特当然心里清楚这是为什么,杀了邓布利多,斯内普便能完全的取得黑魔王的信任,然后没有主儿并被食死徒控制的霍格沃茨更会被名正言顺的交给黑魔王的心腹大臣,杀死了邓布利多的功臣,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更能方便正义一方的行动,可是……清楚原因并不代表芙洛特就接受这一切! 她芙洛特竟然前几秒钟前还在为对面的这个将死之人感到悲伤! 芙洛特摇摇晃晃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愤怒了:“邓布利多,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做就跟赐予一份礼物一样简单?你是不是觉得,间谍为你做事为你窥探甚至最后就一定要为你而死啊?你是不是觉得,你手中的棋子真的就跟巫师棋中的一样生死全由你这个执棋人来决定啊!” “芙洛特,你冷静点听我说。” “冷静点?你竟然还叫我冷静点?”芙洛特整个人现在都止不住的在颤抖,“我问你邓布利多,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心甘情愿的做你的棋子吗?甚至我自己都不介意去做你手中的一颗死棋,现在哪怕你说一句:芙洛特,你知道的太多了,死亡才是最安心的保密形式。我他妈都不会废一句话,甚至不脏你们凤凰社的手,我自己就想法了断自己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命不久了,我不在意我是死还是活,而我在意那个让我为之而活下去的人!我想让他未来好好活着!邓布利多,我一直以为我帮凤凰社做的任何事情就是在帮他做事情,就是在帮他完成他想要做的,帮他赎他想要赎的罪,然后能助他在未来活的好好的,可是现在呢,我发现我他妈的是在害死他!” “西弗勒斯不会死的,我的计划从来就没想过让他死。”邓布利多的声音也出奇的严肃。 可是芙洛特已经不想听了,她已经不信了:“你不想让他死?可是你让他杀了你,杀了巫师界所有人的希望!不说哈利知道后有多想杀了他,就连这巫师界的几千号人也想弄死他!” “我相信西弗勒斯的能力,同时也相信黑魔王不会让他的心腹死于无名小卒的手中。”邓布利多的声音非常的冷静,月牙形眼镜的背后也透露出无可撼动的自信来。 芙洛特冷笑了一下,眼睛里填满了不信:“他若是按照你的想法坐上校长之位,保护学生?他恐怕得先死在其他教授的手里吧。”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将这个计划告诉你的原因,芙洛特。” 芙洛特苦笑,随后用冰冷到近乎无情的语气说道:“您可真看的起我,校长。我若是有能力护他周全,我现在就会先杀了你。” 邓布利多他当做没有听见芙洛特想要杀了他的话,而是一如既往的平稳:“我不是让你护他,斯内普的能力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我是需要你信任他,没有什么比指责与孤独更能扼杀一个人的决心了。” “你说的这句话完全没有必要,就算他未来不是为了正义而杀的你,就是单纯的为了食死徒而杀得你,我也依旧会选择站在他身边的。”芙洛特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忠于的本来就不是你们,更不是黑魔王,我只忠于他。” “这个我知道,而我的意思则是希望你能帮他记住,他心里终究想要完成的事情。” “您这话的意思不还是希望我能帮已经埋进土里了的您看住他吗?” 邓布利多知道芙洛特已经彻底误会了他的意思,有些无力的摇摇头:“不,我很信任西弗勒斯。” “是啊,能不信任嘛,命都准备给他了。”芙洛特感觉自己说话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尖酸刻薄了。 “我的意思是:希望我不在了以后,你能帮他做一些决定。芙洛特你心里很清楚,他若是真完成了我给他的这个任务,未来将要面对什么,想要理性的做出一切决定又有多困难,他不应该困于黑暗孤独里,而你一定会陪在他身边的,所以这也是我告诉你真相的目的。” 芙洛特支着桌子红着眼睛问道:“是什么会让你觉得我不会带他离开这里,离开你这个会要害死他的计划?” “西弗勒斯心里坚持着什么你是了解的,况且他自己已经同意了,而我本就没打算要害死他。” 芙洛特冷笑着,正要张口去反驳邓布利多的话时,邓布利多却开口打断并继续说道:“芙洛特,你知道在伏地魔的计划里他是要派谁来杀我的?” “呵,你这么问,那么那人肯定又要跟我有关,对不对?”芙洛特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个答案。 “对,是德拉科,伏地魔为了惩罚卢修斯马尔福的失败,派了德拉科来杀我。” 芙洛特眼眶里的泪终于崩溃的滴了出来,她早就猜到小龙口中的那句没有被黑魔王针对全是为了安慰她骗她说的,可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这份任务竟然是让一个不满十七岁的孩子,去杀一位无人能敌的史上最伟大的白巫师。 芙洛特的脑袋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眩晕感,她摇摇晃晃的重新坐回椅子上,胸口里的心现在就跟被生生撕裂一般的痛着:“狠,真的够狠。” 邓布利多也无力的叹口气,战争的胜利本就是要踏在尸体上登上来的,而作为这尸体中的之一,他的无奈又有几个人能理解? “所以,芙洛特,这件事不是想不想去这么做,而是必须要去这么做。” 芙洛特的眼睛里已经失去了刚进门时的神采,她呆呆的望向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回。 正当房间里的氛围终于陷入一片死寂的时候,门口的水滴兽却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听见这个声音邓布利多下意识的看了眼挂钟,十一点了……然后开口道:“芙洛特,我需要你上楼上的书房躲一下。” “躲?那你又为何叫我过来的同时又叫他过来呢?” “因为接下来你要听见的,将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 第122章 芙洛特站在书架前,表面上虽然是在找书,但其实她所要找的书早在她愣神的时候便从眼前过去了。虽然距离与邓布利多谈话的那晚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了,但是芙洛特每到心神不宁的时候总会想起那日的谈话…… “我已经跟西弗勒斯商量好了,由他来杀死我……” “伏地魔其实已经将这项任务交给了德拉科……” “这不是要不要去做的问题,而是必须去做……” 以及在邓布利多的要求下,芙洛特躲到二楼时所听到另一起谈话。 “你一直保护他的生命就是为了让他在关键时刻去死……” “但是说到底,毕竟你已经变得想要保护那孩子了吧……” “呼神守卫!”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吗?” “always……” 芙洛特的意识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回忆当中,完全忽视了在一旁已经叫了她好几声的赫敏。 “勒斯特教授!”赫敏前面已经叫了好几声了,但芙洛特都没有回应她,所以这一次她是直接走到芙洛特身边才开的口。 正拿着书的芙洛特显然是一怔,然后赶忙回过神来,然后习惯性的扯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说道:“怎么了?是论文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了,只是我看教授你总是心不在焉……” “我是这段时间没有睡好,注意力不集中罢了。”芙洛特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道。 这边的话音刚落,墙壁上的摆钟开始“叮当”的整点报着时,芙洛特扭头看了眼时间,忙说道:“哎呦,这都六点了,你还不快去大厅吃饭吗?” 赫敏有些不情愿的摇摇头:“这几天不大想去大厅吃饭。” “不吃饭,晚上肚子会饿的……” “我这几天都是七八点找小精灵拿一些吃的。”赫敏歪着头说道,眼神有点飘忽不定,“这是我开展家养小精灵权益保护会后,一些小精灵偏要这么做好用来感恩我的,我一开始拒绝过,但是这一拒绝他们就开始哭,您知道小精灵哭有多么……” “他们哭起来是挺让人头疼的,不过……”芙洛特还是捕捉到了这姑娘的小异常,“你不吃饭真的就只是这个原因吗?” 赫敏本想张口就答是,但是看见芙洛特这副探究的表情,也就明白了对方知道自己的话里有说谎的成分:“好吧,我承认不光有这个原因,主要是我最近实在是受不了那两个人的不正常了!” “不正常?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吗?”芙洛特挑眉问道,“恕我直言,你们仨从入学到现在,很多行为在乖学生面前都挺不正常的。” 赫敏装作一副被芙洛特的冷笑话逗笑的样子,笑的很是敷衍:“这次的事情不一样……一个是谈恋爱了……” 说起罗恩谈恋爱这件事情,赫敏的表情就极其的丰富,一副郁闷中混杂着恶心的样子。 其实罗恩谈恋爱这事芙洛特是知道,毕竟两个移动的亲吻磁力娃娃天天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刷存在感,芙洛特又不瞎当然也注意到了…… 看着赫敏提起这事恹恹的样子,芙洛特也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毕竟眼前这个平时面对讽刺坚强到不行的姑娘,可是在四年级的舞会上哭成了小花猫。 “罗恩谈恋爱,这个我知道,而且我想全校应该都差不多知道了。”虽然嘴上这么讲,芙洛特还是有点搞不懂为什么受女生喜爱的会是罗恩这款,而不是哈利,难不成她在这方面的品味已经过时了?想想自己这么长时间对着其唯一产生出微妙感情的某人,芙洛特感觉自己可能真的品味有些与众不同,但绝对不是过时,而是超前! 要说为什么受欢迎,好像韦斯莱一家从大到小都挺受欢迎的,比如亚瑟·韦斯莱和莫丽,俩人都幽默风趣还好客,让芙洛特这种喜欢挑剔找事的主儿都很难不去喜欢他们。 “那另一个呢,哈利又干什么奇怪的事了?”芙洛特继续询问着这个话题。 “他天天抱着一本书……” “我以为他开始喜欢看书的时候你会是最高兴的那个。” “我当然很高兴他喜欢看书了,可他看的那本书,实在是……”赫敏一时间竟然找不出形容词来,“反正就是很奇怪,那是一本高级魔药课本,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而且上边记了很多笔记,哈利就是靠笔记的内容,在第一节课赢得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吸引力。” 高级魔药课本?很多笔记?听起来莫名其妙的有些熟悉,不过芙洛特对这种小事倒也不太过脑子:“就算波特先生第一节魔药课没成功做出来魔药试剂,他的救世主名头也依然能吸引斯拉格霍恩的注意力。” “我知道,但还是……总觉得这样子做不对……”其实赫敏心里是有些小嫉妒的,“我有去图书馆想要找到这本书的主人是谁,但是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毕竟这本书上没用著名,只在扉页上写着:‘此书归混血王子所有。’” “什么?混血王子!”芙洛特的反应微微有点大。 “对,怎么教授您认识他?” 芙洛特猛的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大的反应的,于是忙说道:“谈不上认识,只是这个中二的名号好像我以前也听说过。” 芙洛特不敢过于极端的否认,毕竟刚刚那么大的反应,直接否认反而显很假。 “这名号我也觉得很中二……”赫敏默默地补充道。 啧啧啧,真不知道斯内普在面对大家对他年轻时自诩称号的评价时,会给出什么样的反应,简直太羞耻了。 “不过教授,您是在哪听说过的?” “巧了,我也在四年级的时候捡到过这本书,只不过瞄了两眼就放回去了,毕竟我不擅长魔药。”这可不算是编瞎话,她确确实实在那本坩埚旁边捡到的,只不过被所有者又给抢回去罢了,“就在二楼的那个有桃金娘的女盥洗室里。” “女盥洗室里?原来书的主人是个女孩啊。” 也可能是个爱闯女厕所的“变态”,芙洛特在心里故意坏坏的补充道。 “那您也不知道书的主人是谁吗?” 芙洛特摇摇头,她可不打算把混血王子的真实身份告诉赫敏,既然书在哈利这儿,肯定就是斯内普故意而为之的,这里面绝对有他的道理。 “霍格沃茨真是每年都给我们惊喜,又是魔法石,又是密室的,去年还有有求必应屋,今年倒好,来了一本奇怪的书。”赫敏说道。 “霍格沃茨奇怪的地方多着去了,这中间的那座塔的顶上还有牢房呢。”芙洛特随意把书放到桌上,补充的说道,“可不是关小天狼星的那种普通牢房,而是一种被墙整个密封起来的牢房,除了能在外面用魔法打开,否则进去早晚就得闷死,据说……” 芙洛特这边放书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赫敏的表情变化,可当她扭过身后,才发现对方已经在她提到小天狼星的时候,嘴角便有些耷拉下来了。 “教授,您还记得我以前告诉过你的,我有一台时间转换器吗?” 芙洛特点点头,看着赫敏眼里难过的样子,也就猜到赫敏即将要说什么了。 “那您也一定还记得,您说过,那所谓时间转换器无非是一种无用得往复,看似你改变了些什么,其实在改变的同时你也缺失了,整个过程根本毫无意义,就跟您说的那则古希腊神话一样,西西弗斯欺骗了死神在人世间多活了几年,却仍未逃出死亡的归宿,还在地狱里受尽了惩罚,当初我不信,可现在想想您或许是对的……” 赫敏没敢将有关小天狼星的事情告诉芙洛特,因为哪怕她知道面前的这位教授人很好,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赫敏可没有忘记,所以只能用一种特殊的形式,来抒发对小天狼星逝世的难过。 其实这件事赫敏一直觉得自己有很大的责任,如果当时他们没有那么鲁莽,而是仔细分析一下壁炉里克利切的说辞(原著里是因为克利切在壁炉里跟哈利他们撒谎,说小天狼星不在凤凰社总部,哈利他们才决定去魔法部的,而电影没拍这段。)或许一切就都会不一样,可后悔归后悔,一切的一切早已经成定局了。 芙洛特的脑子里也开始浮现出那日她与赫敏探讨时的场景,也忆起暑假时卢平跟她讲的话。她放缓了语气,尽量温和的说道:“我确实跟你讲过这样的一则神话故事,西西弗斯最后也确实下了轮回地狱在不停地重复的推着一块石头。可是他在人世间欺骗死神后多活的那几年里,却看遍了更美的风景,体验到了更多的人世情感,这可要比第一次就永远埋于地下要有意义的多,所以用时间转换器所改变的,不要看最终的结局,而是要看在这改变后又有什么随之改变了。” 比如西里斯在获得这来之不易的时间里,陪伴了哈利,陪伴了卢平,也找回了曾经的意义。 当然后面芙洛特心里想说的,却并没有说出口。 “我明白了,谢谢你,教授。” 其实芙洛特倒是听说这则希腊神话有另一个版本,那就是当西西弗斯不在困苦于这往复惩罚,甚至还能乐于其中时,或许这个惩罚也就改变了。所以,一切也都还说不准…… 正在赫敏和芙洛特还想接着交流些什么时,芙洛特办公室的守护画像突然开口道:“勒斯特教授,斯内普教授在门口找您。” 看,混血王子本人这不是过来了嘛。 一听到斯内普教授在外面,赫敏马上感觉自己背后有一股凉气冒出来,虽然不是畏惧他,但是遇见了还是能躲就躲点吧。 “让他进来吧。”芙洛特命令道。 还没等斯内普迈进门来,就看见赫敏小跑的走到门口,跟他问了声好后,便飞快的从办公室里消失。 “啧啧啧,这得有多大的淫威才能做到这种地步。”芙洛特看见赫敏慌忙离去的身影,不禁嘲讽道。 斯内普从鼻腔里不屑的哼哼了两声,但并没有回话,只是将一些魔药放到了芙洛特的办公桌上:“这个月的魔药。” 斯内普说完这句话便用余光瞟了一眼芙洛特脖子上依然挂着那条他送的项链,眼眸不禁深邃了起来,看来今年的圣诞节便是最好的时机。 芙洛特没有注意到斯内普眼神的细微变化,她的脑海里仍旧想着混血王子那本书的事情:“我听闻,哈利最近得到了一本与众不同的书,原书的主人好像是一位叫混血王子的人,啧啧啧,好熟悉的名字,我好像以前在女厕所的时候也捡到过这么一本。” 斯内普可没被芙洛特这故意阴阴阳阳的语气激怒,反而假笑的回问道:“是你在炸完女厕所的那次吗?” ……他俩就这样互相伤害吧,没意思。芙洛特撇了撇嘴,换回正经的嘴脸:“那本书你给他的?” “嗯。” “这待遇可以啊,我当初就看了两眼抄了一样魔咒,你就明朝暗讽我半天,放到这儿你倒是大大方方的送出去了。” “我是怕他还没熬到见黑魔王一面,就被他那除了装满魁地奇外其余内容全部空空如也的大脑给害死了。”斯内普冷冷的说道。 ……其实哈利的成绩也不算太差,某人不还给他在o.w.l.s时魔药考试成绩上写了个e嘛,想当年她可是补了多少节课才勉强到的e。 “希望哈利真能如你所愿的在上面学到点东西,不过至今说起来,斯拉格霍恩对他可是满意到不行,甚至说他的才能可要超越你呢。” “哼。”斯内普冷哼了一声,到没有做什么多余的评价。 芙洛特一边收拾着斯内普带来的魔药,心里一边回想着那日在校长办公室听到的内容。其实有些事芙洛特本就想装作没听见没看见,比如她一早便知道的那头银色牝鹿。但有些事,芙洛特可不想当做不知道。 “最近也不知道德拉科是怎么了,我总感觉这孩子怪怪的,你有没有感觉到啊?”芙洛特不着痕迹的试探道。 斯内普仍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开口说道:“教授不是保姆,我没空追着一个孩子看。” “是啊,他还是一个孩子。”芙洛特的这句话很微妙,似是普通的一句感叹,又似是一种无声的提醒。但是只有芙洛特知道,自己话语里所包含的不仅有担忧、恐惧,还有那撕心裂肺难以割舍的悲伤。 斯内普听见这句话后,果然身子轻微顿了一下,但是很快便装作没听见一样跟芙洛特告了个别便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看着那抹消失的身影,不知怎的,那句在校长办公室里听到的“always”,再一次的在芙洛特的耳边回荡…… …… 梅林好似总是不满于他的后辈们活的太过于轻松,所以老是喜欢在一个节骨眼上降临些磨难给他们历练,而多数磨难还都是那种一旦没扛过去,就能换成死神降临了的那种,比如说现在处境的芙洛特…… 原本芙洛特收到邓布利多寄给她的信后,得知了凤凰社魔药新仓库的地点,芙洛特便在与金斯莱约定的时间里赶到原来的工厂里,开始转运货物,但就在货物基本都转移完,就差第二天过来收个尾的时候,这不,出事了…… 十二月份的冷风已经能跟剪刀媲美了,打在身上跟剪去了一块肉难受,芙洛特本想给自己施一个保暖咒,她可不像金斯莱那样又高又壮,可正想随手拿魔杖的时候,脑内的警铃却提示着她不能让多余的人知道她魔法恢复了,所以只得重新将魔杖插回去,裹紧衣服继续和金斯莱往外走,想要离开工厂的屏蔽魔法保护罩,然后幻影移形离开这儿。 可是他们刚要踏着厚厚的雪出了工厂时,金斯莱猛的察觉到不对劲,向后扭过了身子,芙洛特也跟着扭了过去,果然在飘着雪花的空中,那往工厂的后身飞来的三道黑雾格外显眼。 “那是……”芙洛特呆愣愣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此时不好的预感已经指挥着她的右眼皮跳起舞来。 “是食死徒。”金斯莱冷静的补充道,然后赶忙对着芙洛特说,“你先走,我去厂子里解决掉他们,不能让他们发现剩余的魔药。” “我陪你一起去。” 金斯莱直接拒绝道:“不,邓布利多下过命令,任何事不得牵连凤凰社以外的人,你是帮我们的,没必要为这事冒险,更何况你没有魔力。” 金斯莱说完这一串话,也不顾芙洛特是什么反应,直直的又冲进了工厂里。 ……我没有法力,你冲进去不也一样没有魔力吗?卢平不是设置了魔力屏蔽装置了嘛! 但是金斯莱的步子太快,等芙洛特回过神来,人就已经淹没进工厂的建筑里了。 此时,芙洛特心里开始了一段挣扎,那就是她现在扭头就跑合适吗? 第123章 这若是换做以前的芙洛特,她早就掏出魔杖逃之夭夭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芙洛特已经在雪地里愣着立了好几秒了。 自己应该进去帮他,刚刚落下来至少得有四个食死徒,他一个人打不过的。 可是自己进去一样也打不过啊,只会再多一个送死,况且若是被抓了…… 可是如果金斯莱被抓了,他看着也不像是会大脑封闭术的人啊,不照样得把自己卖了嘛,没区别啊,万一进去帮成功了…… 成功的几率能有多大?里面不能用魔法,难道让她肉搏吗?还是赶紧回去烧毁一切证据后,报给邓布利多,让他想办法。 可那样金斯莱不就……怎么说也是共事一场,况且…… 就在芙洛特还犹豫不觉得时候,离金斯莱进去还没一分钟呢,一瞬火光便伴随着噼啪声引起了芙洛特的注意,那是仓库起火了! 没有魔法是怎么让仓库起的火,难不成是金斯莱故意的?一定是他故意的,他想把那几个食死徒困在里面,可是他自己不也就出不来了吗?他疯了! 很好,现在她不用担心谁出卖谁会不会带出她来,反正里面的人都得被烧死,她可以安心逃命了,然后报给邓布利多,没人会说什么的…… 可是…… 芙洛特的拳头渐渐地攥紧,她不该跑。 她芙洛特这辈子虽然没干过多少好人好事,但是亲眼看着同僚在火中活活烧死,而她只是为了活命就逃之夭夭,这绝对不可能,她芙洛特还不至于是个放朋友不管的贪生怕死之辈! 可她要怎么帮? 若是她现在能把凤凰社的救兵搬过来,那倒是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她又如何用最快的速度通知凤凰社,通知卢平解开屏蔽法阵呢? 等等,卢平!芙洛特的脑子突然闪过一道光,想起来那日在海边卢平给自己的那个球,那个能在危险时,随时通知到凤凰社的玻璃球。 梅林,一定要保佑她带在身边啊! 芙洛特像疯了一般的翻找着自己的小包,而里面找出来的倒还真不只有那个球,还有另一样东西…… …… 眼看着工厂大厅的火势马上就要烧进仓库离来了,四个食死徒更是疯了一般的围攻着金斯莱。虽然金斯莱成为麻瓜英国首相秘书的职位(百度百科介绍的)时,学过不少的近身搏斗,但是现今面对的毕竟是四位成年男人,就算大家都没了魔法,以一敌四也是不可能。 燃烧出的黑烟此时正不停地在往仓库里灌,虽然四周的墙壁并非是易燃材料砌成的,但是那外围的火苗此时也沿着墙壁往里面窜。仓库内五个打斗的人拼劲着全力,一拳一拳照死了打,用最野蛮的方式结束一个人的性命。 金斯莱终是一人难抵四双手,此时已经被人狠狠地按在了地上,结结实实的用身体迎接着一次又一次的捶打,地面渐渐被火烤的滚烫,但是金斯莱此时已经感觉不到了,他知道自己这次怕是出不去了,因为额头上留下来的血已经溺进他的眼睛里来了,不过不重要,因为剩下的那四个食死徒也别想活着出去,他死了也会抱着他们的腿永远也不松手。 正当金斯莱已经做好了一同牺牲的准备时,随着“彭”的一声枪*响,快要面见死神的金斯莱似乎清晰的看见了那颗银色的子弹,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穿进了正要一拳给他脸上的食死徒。一瞬间,温热的血液喷溅到了金斯莱的脸上,让他确切相信着自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芙洛特那会儿就是从包里摸到了一直随身携带的小手枪,她才敢闯进来救人的。既然巫师的魔杖在这里使不了,那就让他们尝尝麻瓜魔杖的厉害! 别说,这威力,这效果,别说一打四了,一打六都没问题!太爽了,这一击让很久没有动过手的芙洛特再一次体会到了杀*戮的快*感。 然而芙洛特高兴早了,因为她忘记了,自始至终,芙洛特这把枪从来就没打中过移动中的活物!接下来放空的两枪的就证明了这一定理依然存在,芙洛特的枪法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 这把枪是普通的六轮手**枪,总共六发子弹,现今一发除掉了一个,又放空两枪,还剩最后三发,而仓库里可是还有浩浩荡荡的三个食死徒啊,她一发都不能再放空了! 意识到这重要问题的芙洛特,瞬间不敢再瞎开**枪了,只得再次寻找机会,然而有了准备的食死徒哪会再给机会,他们放过躺在地上的金斯莱,开始向着芙洛特奔去。 就算芙洛特以前经历过战争,练就了一手的躲避本领,但是再乌央乌央呛鼻至极的黑烟中,芙洛特可是躲不过这三个食死徒的拦截。 黑烟渐渐地呛的芙洛特眼睛止不住的流眼泪,动作也开始便的缓慢,正当其中的一个食死徒要从芙洛特的手中抢过手*枪时,一直躺在地上的金斯莱似乎缓过了一口气,猛的支起身子,扑向了那个要夺*枪的那个,然后扽住了他的腿,运用惯性拉倒了那个食死徒。 芙洛特瞬间抓住机会,冲着倒在她脚边的食死徒就是一枪。 剩下的两个食死徒也要扑过来的同时,金斯莱冲着芙洛特大喊了一声:“扔过来!” 芙洛特也不管那么多了,努力的睁开眼睛透着黑烟猜测着金斯莱大体的位置,然后就是猛的一掷,心里无声的祈祷着梅林,一定要接住啊! “嘭嘭”两声枪*响在已经是黑烟弥漫的仓库里炸裂开来,伴随着这穿破耳膜却又激动人心的声音,剩下的两个食死徒也应声倒在了芙洛特的脚边。 最后三发子弹无一虚发。 芙洛特站在原地为这黑烟中精准的射击愣了两秒,等到回过神来时,芙洛特只得感叹邓布利多这个凤凰社真的是太会招人了,这枪*法,绝对不是人啊!!! 芙洛特捂着鼻子,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咳嗽,跑到了金斯莱的身边,边扶他边问道:“你的枪法怎么这么好啊。” “英国首相的秘书,枪*法准只是必备的条件之一。”金斯莱有些虚弱的开口,他也已经被这黑烟呛的不行了。 芙洛特突然觉得,这场战争里,凤凰社跟食死徒那群没有编制的人相比,赢得几率还真是蛮大的。 芙洛特就这样搀扶着金斯莱,生生的拉着他向门口走去,本以为逃出生天的希望就在眼前时,他们面前的大门却已经被掉下来的管子生生的堵住了…… “你不该进来救我的。”金斯莱废着最后的力气说道。 芙洛特崩溃的看向眼前被堵住的大门,颤巍巍的说道:“没错,我现在也后悔了。” 她就应该扭头的跑的,进来逞什么英雄啊!做什么好人好事啊!她干过的好人好事中有几件是好结果啊!白白要把命搭里面了…… “对不起,是我把那房梁上的管子戳爆的,才引起的火灾,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活着出去,没想到最后你竟然会回来找我,还把你给牵连了。” “现在道歉也没用了,况且你也不用道歉,是我自己不愿意做贪生怕死的小人才进来的,跟你没关系。”芙洛特其实很佩服金斯莱这份甘愿牺牲的勇气,“其实我一直都不怕死的,只是前段时间刚答应了某个人,不会轻易死,结果……” 芙洛特冷笑了一下,她的脑海里突然回忆起那天与邓布利多谈话中的最后一个话题: “校长,如果我活不到你想让我活到的那一天,怎么办?” “不,我觉得你能的,芙洛特。” “那可未必,您也知道我的身体一直也没有准,更何况死神向来是看心情办事。” “但我相信你一定会尽力的,尽力的活着,因为你知道,你要是走了,西弗勒斯可就剩一个人要面对这一切了,而你不会扔下他的……” 此时,在这个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的仓库里,芙洛特疯狂的咳嗽着,烟雾已经从鼻腔冲进了她的嗓子里,大多数火灾里的人都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烟雾呛死的。 是啊,她当然不舍的抛下那死蝙蝠一个人了,哪怕那死蝙蝠天天巴不得她离开英国离开这烂摊子呢,可是她就是舍不得走,舍不得离开他。 五年前,芙洛特看着厄里斯魔镜里的那个身影时,她害怕过,逃避过,甚至迫使着自己把这种莫名其妙的依赖与期盼通通刨除,然而在她花了三年的时间想要去尝试着磨灭掉这份感觉时,却发现这种感觉非但没有减少反而与日俱增,芙洛特终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从来都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感情,只不过是这份感情在种植到你心里时你没发现罢了,然后随着它在心底生根发芽破土而出时,想要除去却已经晚了。 芙洛特这辈子本来就没感受过什么感情,父母没有,姐妹没有,丈夫没有,对了,也就除了奥瑞恩在小的时候对她很好而已,可是长大了依旧把她自己一个人扔在了那个家里。现在好不容易芙洛特心里有了别样的感情了,可是她心里却万分清楚,那个住在他心底里的人肯定不会是她,而是一个芙洛特永远也比不过的人——一个离世了的人。 芙洛特从不屑于去祈求别人爱她,这对谁都一样,包括斯内普,所以她从未希冀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芙洛特的愿望很简单,履行她的约定,让斯内普活的好好的,尤其在她离世后。毕竟,她虽然不屑于祈求别人的爱,但并不代表她不会去爱…… 只是可惜,今天临死也没跟她这辈子最在意的人到个别,不过想来他应该也会理解,毕竟斯内普也知道她的脑袋顶上可一直悬着死神的镰刀呢。 她想过自己会死,想过很多死亡的形式,但是烧死她却想都没想过,因为这种死法,是最丑的…… 整个空间里的空气已经被消耗殆尽,黑烟早就涌进了两个人的口鼻里,蒸腾的空气正在灼*烧这他们每一寸皮*肤。芙洛特将手轻轻的搭上自己胸前的项链,轻轻的用手指肚捻着那个小瓶子,哎,烧死就烧死吧。 正当两个人已经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一道屏障将他们二人整个笼罩了起来。 芙洛特抬起头,用被烟熏到不行的眼睛仔细辨认着来人,果然…… “莱姆斯,你下回能不能来的快一点。” 看来凤凰社给的那个通知球还是能用的,就是这个速度,实在不好让人恭维。 …… 芙洛特和金斯莱现在已经全身脱力的躺在了雪地上,平时一向怕凉的芙洛特,这是才感受冬天真他喵的美好啊! 卢平已经俯下身给伤的最重的金斯莱治伤,而芙洛特也是拿起胸前的小瓶子扭了一下,打开盖喝了一小口,然后再一次的双手瘫在地上。 “其实我过来的不晚,但是解屏蔽魔咒却耗费了不少的功夫。”卢平解释道,他自己也十分的懊恼,差点就害了两个人的性命。 芙洛特此时脑袋里已经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了,天空中飘落在她脸上冰凉的雪花让她的脑子渐渐清醒,刚刚他们都太过慌张了,完全没有时间去思考,食死徒究竟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让芙洛特心里止不住的生畏,既然这个位置都暴露了,那么在麻瓜届这家工厂的法人可是她啊,那她的身份岂不是…… 芙洛特猛的从雪地坐起,然后对着卢平说:“不行,我得赶快回勒斯特庄园一下,工厂最后的这份文件我还没来得及销毁。” “可是你的身体……”卢平皱起眉头。 “来不及了,食死徒既然知道了这个位置,那么就不排除知道了我的存在,这些证据我得越快销毁越好。” “可你怎么过去?要不你等会,我把金斯莱治好,就用幻影移形送你一趟。” 芙洛特摇摇头,亮出戒指说道:“不用,我有门钥匙。你赶紧带金斯莱回你们本部治伤吧。” 门钥匙这话是骗卢平的,其实芙洛特只是想支开他然后幻影移形回去。 卢平看看金斯莱身的伤,只好点头道:“嗯,那你小心,我先带金斯莱回去了。” 正当卢平准备施展幻影移形的时候,金斯莱突然拉住卢平的手止住了他的动作,然后对着芙洛特说道:“今天我欠你一个人情,若有需要,我定会帮你。” 芙洛特原本想脱口而出拒绝呢,毕竟她可不觉得金斯莱这么正直的人能帮她做什么阴损的勾当呢。但是这话还没说出口,芙洛特就突然想起金斯莱那会儿说的话,他现在也是英国首相的秘书,这官职可真不小,那么…… “好,我会的。”芙洛特勾起唇角答应道。 随着幻影移形的消失,白茫茫的雪地上就剩芙洛特一个人和那座已经完全烧焦了的工厂。 …… 芙洛特今天是幻影移形,所以没办法直接幻影移形道庄园的客厅里,只得从大门进去了。芙洛特每回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进家门之前会把自己清理一遍,这或许能被称为是一种怪癖,但是芙洛特今天怕是要感谢这种怪癖。 当她迈进家门的第一步时,芙洛特就感觉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整个屋子里竟然有一种生人的气息,好像现在不是她一个人在这间房子里。 芙洛特没有敢离开门半步,而是靠着门警惕的观察着,果然桌上的茶具是被人动过了地方,这屋子里有人!! 反应过来的芙洛特,疯了一般的扭过身,开始扭动大门的扶手,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不管芙洛特怎么转动,这门好像都跟锁死了一样,将她生生的困在了里面…… “勒斯特夫人,这刚一回家怎么就又要出去啊?” 陌生的男声穿过空旷的客厅漂浮进了芙洛特的耳朵里,芙洛特此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放弃了继续无用得扭动门把手,而是准备转过身,面对这一切。 可当她还没来得及转身看是谁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布袋便整个罩住了她的头…… 第124章 经过一阵幻影移形带来的头晕目眩后,芙洛特被粗鲁的扔到了地上,坚硬的水泥地渗出的凉意透过巫师袍直达神经,芙洛特不自的被这冷意打了个寒颤,还没等芙洛特缓过身体上的疼痛,她的胳膊就又被人粗*暴的拎了起来。芙洛特的脸部被黑袋子蒙住,一只手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狠劲的拎着,她看不见身处何处,更没有任何挣脱的希望,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死神今天根本就没想要放过她。 芙洛特此时特别庆幸自己临进家门前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既然食死徒能找到那个工厂的位置,那么可以肯定他们也很有可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收到工厂失火的消息,毕竟食死徒的消息一向很灵通,所以她身上不该有任何火灾的痕迹。 她并没有去挣扎什么,反而十分顺从的跟着身旁的食死徒,因为她很清楚如今自己这是进了食死徒的老窝,不管再怎么挣扎,她也没有一丝逃出去的希望。 不过,这话说回来,这食死徒的新窝好像就在马尔福庄园吧,难不成自己现在在马尔福庄园? 这还没等芙洛特找到什么确凿的证据证明她现在身处何处,这证据就自己跑过来了。 “安东宁,你这是……” 是纳西莎的声音,她果然在马尔福庄园,芙洛特心里不禁燃起了丝希望的火光。可就在她想用唯一自由的左手摆出一个手势吸引纳西莎的注意力时,芙洛特脑袋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止住了动作。 不,她不能这么做,卢修斯现在还在阿兹卡班里,马尔福一家已经不被黑魔王信任了,她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茜茜和小龙。 既然有些东西已经注定了,那她就认命好了…… “这是主人的客人。”那个名叫安东宁的男子说道。 来来回回也就说了一句话,安东宁似乎不愿意让纳西莎多管闲事,所以不在理会对方然后便拽着芙洛特继续往庄园里面走。 伴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长,芙洛特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沁湿,她用空闲的左手贴近袍子微微的滑进衣兜里,在里面寻找着她即将要用到的重要之物。 正当芙洛特将那小铝盒攥进手心里时,她就被安东宁毫不怜惜的扔进了一个屋子里,这回磕到的可是同样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罩在脸上的黑色布袋被突然拿开,早已经习惯了黑暗的芙洛特,一下子被房顶上的水晶吊灯刺的睁不开眼,她抬起已经自由了的右手微微遮住了些光线,这才勉强的把眼睛睁开。 果然,她人现在就在马尔福庄园的书房里,这书房她来过不少回,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人生的最后一回光顾却是以这种狼狈的姿态出现在这儿。 安东宁那不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具已经没气了的尸体,他咧开嘴漏出尖尖的牙齿,笑着说道:“做个乖客人,兴许主人还能让你死的痛快点。” 说完便将芙洛特一个人留在书房的地板上,而他则轻轻的将门关闭。 看见书房此时空无一人,芙洛特赶紧摸出刚刚在兜里摸到的小铝盒,好在她随时做好这万一暴露的准备,一直都将这些个小药片带在身上。没错,这些白色的小药片就是那时她让思布尼给她找来的(第一百零六章)。 正欲将药片拿出来的芙洛特脑海里突然想起思布尼多次对她的嘱咐:“我送给你药时,附赠的信你看了吗?” “看了。” “那药常人可以吃三片,但是你,最好一次就吃一片。” “一片?那药效岂不是差很多。” “芙洛特,你手里拿的是高纯度的兴*奋*药,你自己身体什么样你很清楚,这药的副作用你也很清楚,你扛不住的它的……” “行了,不用说了……” 回忆结束,芙洛特盯着手中小铝盒所称的药片,毫不犹豫的就倒出了三粒,然后放进了嘴里,生生的咽了下去。 高纯度的兴*奋*药,就是为了能让自己控制意识的能力达到新高度,既然大脑封闭术她不会,但是嗑(别和谐别和谐别和谐)药把自己的脑袋嗑***兴***奋了,她芙洛特还是做的到的,只有保证大脑对侵入的敏感度,她才能更好的控制住黑魔王要看什么不能看什么。 芙洛特很清楚接下来她面对的只会有两个局面:要么她失败,把凤凰社的计划显露出来,连累斯内普,一切功亏一篑。要么就是保住所有秘密,在黑魔王眼中成为一没用的棋子被捏碎。 反正都是要亡,不如朝着后者拼一拼,反正不论是谁,她都不允许让其毁了这么多年所经营的计划,这其中更包括她自己。 有的时候这天就是要跟你做着对,芙洛特一心想死的时候,怎么死也死不了。这前段时间刚跟邓布利多约定努力不死,好嘛,这一天死神也就净跟着她了,也是有意思。 她这次死倒还蛮英雄气概的,也算是慷慨赴死了,她这种干尽了恶事的人竟然也有为了正义自愿牺牲的那一天,这实在是有点讽刺啊。恐怕等她埋进土里,那死蝙蝠来看她肯定得在她坟前念叨:蠢货,还真把自己当成英雄了…… 想到这儿,芙洛特自顾自的冷笑了一下,然后赶紧把那小铝盒揣回兜里,正巧,她这嘴里药片的苦味还没散干净呢,那个马上就要了结她生命的人进来了。 “让我的客人久等了,真不好意思。”伏地魔嘶嘶的嗓音,竟还真能让人听出抱歉的滋味来。 “能被殿下召唤,是我的荣幸。”芙洛特跪坐在地上,上半个身体整个俯在了地上,看起来万分尊敬。芙洛特以前毕竟做过不短的食死徒,如何哄得主子开心,她还是了解的。 伏地魔慢悠悠的走到芙洛特的身前,低着头俯视着眼前这个跪的毕恭毕敬的女人:“勒斯特夫人,勒斯特,多么熟悉的名字,那是我最忠诚的仆人。” “是的,殿下,我的丈夫还有公公都是您最忠诚的奴仆。”芙洛特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千万不要颤抖,她现在要拖时间,她不知道那份药片究竟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起效,“包括我也是,我也一直是您的崇拜者。” 伏地魔的表情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但能肯定的是他并没有为芙洛特的这份谄媚而打算放过她:“崇拜者?勒斯特夫人的话确实很有趣。” 芙洛特仍旧爬跪在地上,伏地魔额的袍角时不时的扫过芙洛特,但芙洛特仍旧不敢抬头看伏地魔,因为她生怕一个抬头就会对上那双猩红的眼睛,然后在药效没有开始时就会被摄魂取念。 “说起来,我们也却是应该感谢勒斯特夫人自觉的交出勒斯特家的运输线。” “勒斯特家本就应该永远为您服务的,殿下。”芙洛特继续说着好话。 “呵,确实应该永远的为我服务。”伏地魔阴郁的冷笑了下,然后蹲下身,用手把住芙洛特的肩膀,迫使芙洛特抬起脸面对他,然后嘶嘶的说道,“但是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墙头草了!” 这话音刚落,芙洛特的大脑便犹如要炸开了一般开始疼痛,那猩红色盯着她看的眼睛好像爬出了数十条细小的蛇,纷纷的往芙洛特的脑子里钻去。 芙洛特这辈子从来没受过这种侵入式的摄魂取念,撑死也就只有邓布利多在最开始不信任她时读取过她一部分的过去,所以平时冷静淡定的芙洛特在如今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里,已经慌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做,甚至不知道自己刚刚吃的那份药的药效究竟有没有成功。 正在芙洛特被这头痛欲裂所侵扰时,脑袋里的疼痛突然就被一种十分清凉的感觉所覆盖,芙洛特甚至能敏感的感知到伏地魔的魔法此时正在她的记忆里游荡去何处,这……这是药效起作用了,她的注意力被药生生的提到了最高点,迫使大脑对一切入侵敏感起来。 但芙洛特还在为自己药效成功所高兴之时,她却猛然发现,伏地魔探取记忆的方式完全跟她想的不一样,不对,应该说探取握在掌心里的一个囚徒的记忆,绝不会像是探取普通食死徒那般直接,而是…… 从玩弄与折磨中探取他想要的…… 芙洛特此时脑内的意识并不像想象那般跟随着食死徒魔力的脚步去阻止他的探取,而是被迫停留在一个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的房间里。这房间是伏地魔在她的脑子里创造的?芙洛特很想问,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这不是伏地魔创造的,而就是她脑子里的回忆。 “看,多么熟悉的小黑屋啊。”一个犹如恶魔一般的声音在芙洛特的脑袋里想起,她知道那是游荡在她记忆里的伏地魔的声音,“不对,我忘了,这里太黑了,你什么也看不见,不如我给你开开灯吧。” 这“开开灯”仨字刚一落音,芙洛特就预感到了不好,可是太晚了。随着灯光被点亮,整个屋子都变亮堂起来,然而地板却仍旧黑乎乎的一片,因为就在芙洛特的身子边,不对,应该说是整个屋子被黑乎乎正互相拥挤着的黑毛老鼠占满了! 那成片成堆的老鼠好似随时能把芙洛特掩埋,吱吱叫的声音也足以刺破耳膜。这场面芙洛特吓得芙洛特一下子便惊叫的从地面上站起,想要跳到一旁的椅子上,但刚起身,地面的老鼠一下子又消失殆尽…… “你怕老鼠……”伏地魔嘶嘶的声音又在芙洛特的耳边响起,“没事,后面还有更好玩的,我的客人。” 正当芙洛特还没来得及从刚刚的恐惧中回过神,她身处四周的环境又变了,这是……霍格沃茨的走廊!芙洛特刚要抬头自己想要在确定时,突然一个强有力的巴掌扇向了芙洛特。 她的眼前站的是已经死了好几十年的老布福德:“你竟然没有告诉我你姐姐与那个麻瓜出身的人恋爱的事,你这个贱……” 还没等老布福德说完话,芙洛特便是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还了过去,小时候她那是没实力还回去,而现在就算是在她的记忆里,她也不会再任人欺辱,她要狠狠地扇回去! 然后并没有芙洛特期待的那般触感,反而是向一坨云一样,被芙洛特一巴掌扇散了…… 虽然伏地魔的折磨与玩弄仍在继续,但是芙洛特好像找到了关键点,那就是她的记忆仍有她来控制。 接下来,随着云雾的重新拼接,原本是霍格沃茨阴冷的地下走廊猛的一边就成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天堂一般的房顶,奢侈的羊毛红地毯,两边高朋满座的注视着芙洛特,还有走廊尽头那个满脸写满厌恶的她的丈夫。 芙洛特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抬脚向其中一台玻璃餐桌踢去果然记忆又在一瞬间被打散了。 芙洛特好似又找到了一丝规律…… 接下来是她的新婚之夜,芙洛特连看都没看就把身边的那人给扇散了。 这次芙洛特终于明白了,伏地魔这是正在按着时间的顺序查找着她所有重要的记忆!而她的记忆既然能被她打散,也一定能被她重塑。 芙洛特此时感觉脑袋里似乎变得更加清凉了,她在意识里的精神似乎也变得更加清醒了,看来她吃三片药的选择果然没有错。 芙洛特此时更加们清醒的感受有一股魔力还在她的四周探索,她努力的回忆着曾经所看过有关大脑封闭术的书,里面所有的诀窍无非都是要放松身体,控制意识,创造环境。她的意识现在已经因药物的作用而达到控制的顶峰了,那么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放松身体,创造环境。 芙洛特趁着伏地魔要翻下一个重要记忆的空隙时,尝试着放松大脑的每一步神经,好似为侵入者敞开大门一般,但是她脑内的运作却并没有停止,她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一则曾经的记忆上,并且努力的让伏地魔发现他而不去翻看其他。 果然,下一则出现在芙洛特眼前的便是芙洛特想要让他看见的,有关于芙洛特是私生女的事情。 下一件是她不受丈夫待见,迪兹莱尔夜不归宿,日日笙歌,芙洛特恨极了他……而没有让黑魔王看见的是,他最忠实的奴仆其实早已经成了哑炮,而替代他的却是芙洛特。 再下一件,是小泰格病故……而没告诉黑魔王的是,小泰格是他父亲杀得。 然后是迪兹莱尔进棺材……没告诉黑魔王的是他是芙洛特亲手杀得。 接下来就是她掌握财产纸醉金迷,发着战争财,却在圣芒戈醒来后失去一切。 然后八年哑炮生活,再是找工作时被邓布利多怀疑,被学生们气的不轻,以及芙洛特随意从记忆里挑选出一个调皮捣蛋不好好学习恰好是葛莱芬多的卷子。然后再是预言家日报对她私生活的猜测,以及曾经假穆迪对她的侮辱,和真穆迪对她的冷脸…… 芙洛特一定要把自己跟凤凰社的关系摘的干干净净才行,尤其是与斯内普的关系。但是正在翻找她记忆的伏地魔显然不相信,芙洛特能清晰的感受到伏地魔的脚步加快了,而她对记忆的控制也开始变的快起来。 她对福吉发的牢骚,说邓布利多的坏话,以及福吉曾试图想要包养她……她对钱财的贪婪,对商业的耍弄,和预言家日报对她的评价完完本本的摆在伏地魔的眼前,然后费尽心机的掩盖她一直真正所要做的事情。正如她向预言家日报抹黑自己那般,她不在意自己在伏地魔的眼中是不是一个无用的小人,一个“荡(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妇”,只要保住他们的计划不会被泄露就够了。 很明显,伏地魔对芙洛特这完全无用的记忆烦躁至极,他一开始本就怀疑福吉所言的真实性,但是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的想法,伏地魔还是派人按照福吉的说辞派人探寻了工厂和抓来了芙洛特。 而去探查工厂的人可没活着回来,刚刚他就是去看找回来的尸体,都烧焦了,所以伏地魔才会着重的翻找着芙洛特的记忆想要找到起火的原因,而芙洛特却没有这份记忆,甚至她记忆里的工厂就是一个赚钱的工具,这女人做的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钱钱钱…… 伏地魔翻找记忆的态度开始厌恶起来,他暴怒的从芙洛特的脑袋里退出来,根本什么有用的都没找到,这不可能是他魔法的失败,而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没用的目光短浅贪婪至极的恶心东西!! 他竟然将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一个没用的废物身上!他要杀了福吉那个说谎精! 但是杀福吉之前,垃圾得先被处理…… 芙洛特感受到了伏地魔从她的记忆中退出来了,而她自己也从意识层面清醒了过来,然而,还没等喘过气来时,她的脖子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吊起来了一样,直直的拎着她一点点的离开地面。 脖子上的束缚犹如真实存在的一根绳子一般,死死的缠在芙洛特的脖子上,勒的极紧,一瞬间整个身体所有空气的流通都被这根虚无的绳子所切断,芙洛特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被上涌而来的血给整崩了,眼睛似乎也要被勒的吐出来,她呜咽呜咽的小声叫着,这实际上已经是她能发出的最大响声了…… “我以为我的客人能乖乖的向我袒露些什么,结果我错了,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伏地魔微微的抬起手,控制着在空中的芙洛特让其越升越高,脖子上的勒力也越来越大。就在芙洛特感觉自己都无力踢打此时悬空的脚,快要彻底的晕过去时,门口响起了一个芙洛特一直想要听到却又不想听到的声音。 “主人,我有要事求见。” 伏地魔当然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谁的了,是在他处理垃圾的时候进门打扰,真是扫兴到极致。 他用另一只手将门挥开,漏出外面正单漆下跪低垂着眼睛一脸冷漠的斯内普。 “西弗勒斯,我希望你带来的消息,足够能让我原谅你对我乐趣的打扰。” 斯内普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一眼此时正被掉在空中奄奄一息的芙洛特,但同样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此时心里的慌张程度已经达到了此生的巅峰。 “主人,我已经得到了最准确的消息,有关于邓布利多下学期离开学校的具体时间和回来的时间。” 伏地魔一听到斯内普带来的消息是这个,马上一场兴奋的将手上控制的芙洛特甩到地上,然后凑到斯内普身前说道:“快告诉我具体的的时间!我等不及要听了!快,西弗勒斯……” 然而伏地魔急切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切的咳嗽声给打断了,那是刚刚被甩到地上差点被活活勒死的芙洛特。 芙洛特此时已经没多少意识了,但是在她闭眼的前一刻,她清楚的看见了伏地魔愤怒的举起了魔杖,而闭上眼后听见的最后一句则是:“钻心挖骨。” 只不过这记钻心挖骨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甚至可以说是没多疼…… 然后后面的芙洛特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125章 在昏迷中的梦里,芙洛特好像又无知无觉的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在校长办公室二楼躲藏时听见的话语…… 芙洛特侧贴在二楼书房的门上,偷听着外面的对话,其实也算不得偷听,毕竟这可是对话中某一位这么命令的。芙洛特将门轻轻拉开了一个缝,并外望着站在屋子中央的两个人。 “那么,那个孩子必须死?” “而且必须是伏地魔自己动手,西弗勒斯,这很重要。” 芙洛特把在门边的手不禁一紧…… “……” “说到底,你已经变得想要保护那孩子了吧?” “保护他……呼神守卫!” 芙洛特从门缝中清晰的看见了一直银色的牝鹿从斯内普的杖尖越出,它先是落到地上随后又越起到了二楼,那份光此刻就在芙洛特的眼前,哪怕只是透着门缝,芙洛特都能感受到那份来自他的守护神的光亮是那么的刺眼。 随着那只银色的牝鹿越出窗外,芙洛特也轻轻的将门彻底掩上,背靠着门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吗?” “一直都是。” “我以为……”邓布利多欲言又止,但终是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反而是在思索之后,继续刚刚那个话题,“不管怎样,你会保证按照我说的去做,对吧?” “你让我回归到食死徒,让我做你的间谍,让我杀了你,现在又让我……”斯内普已经无力要继续说下去了,“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还是那句话,西弗勒斯,如今走到这一步,咱们要面临的已经不是选择的问题了,而是必须要怎么去做的问题。” 斯内普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邓布利多。 “我想这个问题我们已经算是说好了。”邓布利多重新坐回椅子上,再一次看向斯内普,重新布置了下一个问题,“至于……至于芙洛特,我想她应该……” 原本站在那儿无话可说的斯内普,听见邓布利多突然点到芙洛特的名字,刚刚平息的怒气又一次占据高峰:“别告诉我你又要将她继续拖下浑水,邓布利多,这件事从头到尾本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斯内普的这份反应在邓布利多看来其实并不惊奇,人向来是个复杂动物,因为心复杂,感情也是复杂的,是用任何东西都无法进行量化的,这是邓布利多活了一百来年才看通透的道理。 “你答应过我,不会让芙洛特再参与这其中的任何事了。” “西弗勒斯,我以为你更关心的是战争如何取得胜利,而不是……”邓布利多故意这么试探道。 “这是两码事儿!” 邓布利多故意顿了顿,好让楼上的那位听的更清楚些。哎,人老了,有些事能圆满一些那更好。 “我无法左右芙洛特的想法,这你是知道的,西弗勒斯。” “你是在跟我说她是自愿掺和你这些事儿,没有你的引导吗?” 邓布利多只是将眼镜往上推了推,并没有回斯内普的话。 斯内普此时被邓布利多的这幅反应整的有些泄气,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改变想法:“阿不思,战争中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听从你的安排,你不让我多问我便不多问,你让我保护谁我便会竭尽全力的保护谁,你让我为了大局去杀了你去告诉那个孩子让他去自杀,我都可勉强的被迫的去接受,因为我知道我作为一颗棋子,我永远无法真的去左右整个棋盘!可我想赢,我想为莉莉报仇,我想……保护那小子,我想要赎罪!所以我都会去做,按你说的去做,但是芙洛特的事情,没得商量!我绝不允许我身边的、这仅剩的、唯一的一个重要的人再去受到伤害!所以不论你是怎么安排,我都会想法设法让芙洛特离开英国!” 斯内普说完这句话也未等邓布利多的反应,直接扭头向办公室门口走去,等到邓布利多反应过来后,刚刚那气势汹汹走路时飞扬起的黑袍已经在这屋子里消失了。 此时办公室一下子便陷入到了寂静当中,过了得有一会儿,邓布利多才疲惫的叹出一口气来,然后用不大的声音说道:“芙洛特,你其实可以出来了。” 邓布利多这话说完,等了有个十几秒钟,芙洛特才从书房默默地开门走了出来,她现在二楼的楼梯上,眼睛有些红红的,但是面颊上却没有一滴泪。她紧握着扶手,一步一步缓慢的走下楼梯,看似步伐稳健,但是嘴里的声音却多少有些难以磨灭的颤抖:“校长,你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坐在办公椅上的邓布利多已经没有刚刚的那股精气神了,他疲惫的靠在椅背上,等待着这一位客人接下来的说辞。 “校长,你就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来告诉我这么多令人崩溃的消息:你快死了,我的教子被黑魔王派来要杀你,西弗勒斯也被你要求来担起杀你的重任,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承受能力很强?真的没有崩溃的可能吗?我以为坏消息就到此结束了,结果这还不够,就在这一分钟以前,你竟然告诉我们,我们费尽心机保护了将近二十年的孩子,就是为了让他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去送死!” 芙洛特的情绪越说越激动,她的手现在也开始抖起来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我们为了……你知道他为了……” 芙洛特有点说不下去了,深深吸了口气,但仍旧颤抖的继续着,“校长,我不是西弗勒斯,他有大局观念能忍痛接受你的安排,我不行啊!我没办法去看着那个孩子自己去赴死,我更没有办法看着西弗勒斯忍痛去亲手把那孩子推入深渊!您不是不知道莉莉在他心中的重要性,那孩子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您也不是不知道西弗勒斯在我心中的重要性!” 原本依在靠背上疲惫到闭目养神的邓布利多此时默默的睁开了眼睛,强打起精神坐直看向芙洛特,声音有些嘶哑,但是一字一句芙洛特都能听的清晰:“哈利不会死的。” “您什么意思?” “只要是伏地魔亲手动手,哈利就不会死。” “可您不是说……” “那句话不假,是有一小片灵魂落在了哈利身上,但是就在两年前,伏地魔回来的那个晚上,他是用哈利的血造就的皮肉与身躯。芙洛特,十几年前是你亲手在哈利身上施的血缘魔法,这种秘咒你不会不了解的。” 芙洛特的脑内开始回想着那份古籍:“血缘至亲不可相残,黑魔王是用的哈利的血做的皮肉,那他的身体里也就流淌着哈利的血……当年他寄生于奇洛,但是却被血缘魔法灼烧,可如今有了哈利的血造的身躯,怪不得触碰哈利不会再被灼烧,原来原因出在这儿。” 邓布利多点点头,算是认同芙洛特这一系列的猜测。 “可黑魔王杀不了了哈利,那反过来哈利也杀不了黑魔王啊!” “当初是什么东西启动哈利身上的血缘魔法的?” 好吧,这个问题芙洛特还真没考虑过,她当时也好奇过,莉莉到底是怎么开启的血缘魔法,她研究了那么多年,从未找到过方法。不过事后听斯内普说过,出事那天晚上好像是莉莉挡在了哈利面前,难道真跟这有关? 邓布利多从芙洛特的表情能看出来,她已经猜到了问题的根本了:“你想的没错,是爱,是莉莉对哈利的爱。” “可我不明白,这跟黑魔王有什么关系?” “汤姆……他从出生就没有爱,他的出生是因为迷情药剂。” “迷情药剂……”芙洛特知道因为迷情药剂出生的孩子,本身就没有爱,所以…… “所以血缘魔法无法真的去保护他。”邓布利多淡淡的说道。 “那……”芙洛特皱起眉头,想到了另外的一个问题,“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要瞒着西弗勒斯?” “你知道为什么的。” 芙洛特安静了,是啊,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明知故问,尤其是在自己不能接受这份答案时就爱犯这毛病。 斯内普离黑魔王太近了……他的脑子里已经盛满了太多要保护的秘密了,如果泄露一个,对整场战争来说,都是无法挽回的灾难。可……不能被告知,就只能这般无法掌握真相的在痛苦与自责中完成这份任务吗? “太残忍了……”这是芙洛特沉默许久后说出来的话。 邓布利多的表情有些麻木:“这件事情若是被伏地魔知道,那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才是最残忍的。”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告诉我今天这些事情?” 邓布利多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说道:“我需要有人能帮我保证一切计划都在按部就班的实施当中,毕竟你也知道,我已经不可能亲自看着他们施行了。” 又开始拿自己要死的事情开玩笑,芙洛特真的是恨死邓布利多了。她闭眼睛缓了缓情绪,然后说道:“你是怕那孩子不愿意去赴死?让我来拿这事来说服他?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难道这么多年来哈利是什么性格你会不知道?” “不是我不了解哈利,也不是我不信任他,我知道那孩子会去这么做的,只不过任何计划在实施中都是充满变故的,这份变故从来都不仅仅聚于一个人身上,我只是想让你来确保有关这个计划不会产生任何一丁点变故,因为它很重要,芙洛特。” “重要?在你眼里可真是什么都能用重要两个字来替代啊。你凭什么会认为我能铁下心来看西弗勒斯痛苦而不去告诉他真相啊?你又凭什么会觉得黑魔王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永远都不可能会抓我啊?你又凭什么会觉得以我现在的身体,真能坚持到任务执行的那一天啊?你又凭什么……” “凭我相信你,芙洛特。”邓布利多说,“你心里清楚这条消息的重要性,也清楚这条消息若是泄露所带来的后果,你既然敢帮凤凰社,那我绝对能相信你你已经有了对付伏地魔审问的办法,至于死亡……” “死神可不会看你的计划重不重要,他向来可是凭心情带人的,邓布利多。” “我知道,但你是能办成这件事里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你是除我之外唯一知道西弗勒斯的忠心归于谁的人,也是那唯一会无条件百分百信任西弗勒斯的人,所以确保我今天说的这些事情能顺利进行,你真的是唯一合适的人选,芙洛特。” 芙洛特低垂着眼眸不再多说些什么。 邓布利多将自己的月牙形金边眼镜缓缓的摘下来后,继续说到:“况且,你也不会扔下西弗勒斯一个人去面对未来的一切……” 听到这句话,芙洛特突然想起了刚刚的那一幕,然后冷笑了一声:“合着你刚刚莫名其妙的跟西弗勒斯提起我的事情,就为了让我在楼上‘恰巧’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好让我的心不会因为那头母鹿和那句‘always’而受损。你用西弗勒斯的愧疚与忏悔吊着他为你做了那么多年的事,现在也打算用我对他的感情来吊着我接下来按部就班的帮你吗?” 邓布利多的蓝色眼眸里漏出了一丝不悦,他的话语极其坚定:“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 “甭管你心里有没有这么想过,我今天就明话告诉你,你完全没必要拿着我对他的这份感情来吊着我为你们干事,因为原因很简单,我忠于西弗勒斯的原因从头到尾都并非是建立在他是否爱我这件事上,因为我打小时候见他的第一眼时,就知道他喜欢那个红头发的姑娘!甚至可能在他的守护神为莉莉变化的那一刻时,我就在他的身边待着呢!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呢?我都知道这个事实十好几年了。”芙洛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要对着邓布利多说这些。 “所以你也没必要觉得那呼神守卫会对我有什么……有什么……”芙洛特有些形容不上来,只得叹口气,放过这说不上来的话,“他心里的那抹白月光是个已经埋进土里的人,我芙洛特就是做的再好,再不要尊严扒着他,我也永远比不过一个埋进土里的人啊,况且我根本就不屑于去做别人的替代品,我还想靠着这点尊严活着呢!再说了,我这一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别人对我的怜悯,所以我也更不想着去祈求别人来爱我,我的对他动不动心是我自己的事,跟别人没关系,您也犯不着的去试探他些什么让我听见。” 邓布利多看着芙洛特此时絮絮叨叨的样子,头已经开始大了,其实他今天也很有压力,毕竟一晚上要说这么些事,对付这么两个人。是,他承认今晚上有些做法很残忍,可他也不好过啊。他日子不多了,必须得在最后的日子里把棋局布完,他也很累啊。 芙洛特也摸不清自己现在究竟算是在跟邓布利多倾诉,还是在自己说给自己听啊,她只知道自己越说越气,越说越为自己感到不值当的。她抬起头扫了一遍整个校长办公室,然后把目光落到了一个与整个办公室都格格不入的物件上——一瓶红酒。 她也没问邓布利多一句,直接抽出了魔杖把红酒招了过来,顺带招了两个杯子。 邓布利多看着芙洛特这动作,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芙洛特,你把酒放……” “这瓶红酒从我五年级来您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发现您摆这儿了,别跟我说这是因为您舍不得喝,您根本就不想喝。”芙洛特说道,“我知道您今天也累,所以喝一杯吗?” 邓布利多摇摇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喝过酒了,最后一次是跟那个人…… 芙洛特也没在意邓布利多的反应,而是把两个杯子往桌上一放,用魔杖拔出瓶塞,然后分别倒了小半杯,也没多倒,她可没忘记自己现在吃着药,喝酒可不是什么好事,可她就是觉得心里堵的慌,就是要作一波死。 她把另一个杯子放到邓布利多的面前说道:“您可以不喝,但是我想给您倒上,就当一晚上对我信息轰炸以后,陪我一次了。” 然后流畅的拿起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邓布利多那仍放在桌上的酒杯,最后被芙洛特一股脑的喝下了肚子。 “其实我曾经有想过去控制住自己这份感觉,只是用了很长很长时间也都没成功。”芙洛特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也不知道您有没有过这种……” “有过,曾经有过……” 芙洛特可没想过邓布利多会这么回答,她把空杯子默默地放回到桌上,表情有点楞:“今天还真是奇妙的一天,不过我现在也没精力去八卦您的事情了。” 邓布利多伸出手挥了一下,桌上的酒瓶酒杯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孩子,喝酒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甚至有时候也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乱。” 芙洛特没有吭声。 “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我在知道你的过去后还愿意任用你为霍格沃茨的教授吗?” “我们当初都在为着这场战争做着准备,您接受我不就是因为我们的战线是统一的嘛。” 邓布利多笑着摇摇头:“我承认这是其一,但是还有一点就是,你跟我年轻的时候很像,我们都曾因为贪婪而伤害到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你是为了钱财,我是为了力量。” “你伤害到了谁?” “我的妹妹。” “我们都曾未听您提起过。” “因为我也有不敢面对的事情。”邓布利多缓缓的说道,“所以当时我也希望你能在霍格沃茨里,找到属于你的新方向。” 芙洛特一时间沉默了下去,脑海里突然回闪过自己在霍格沃茨过得这几年,然后嘴角情不自禁的翘起,说道:“我想我也确实在这里找到了新方向了。” “那我的决定看来是没错的。” “您老的决定向来都没出错过。” 邓布利多也“咯咯”的乐了起来,其实他没有告诉芙洛特的是,他曾经也像过芙洛特如今的这幅样子,为了那个人…… 芙洛特也觉得他们的谈话或许该结个尾了,但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的脑袋突然开始像针扎了一样的疼,看来刚刚她还真不应该喝酒,可现在说什么倒是也都晚了。 头疼越来越剧烈,她闭着眼睛使劲捂着脑袋,但是没有丝毫的缓解,甚至意识也开始渐渐地涣散。当她在睁开眼的时候,此时的她:本就不在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而是躺在……这是斯内普家?她这是从伏地魔的手里活下来了?看来刚刚她那是梦里面掺杂着真实的回忆。 可还没等芙洛特彻底的清醒过来时,脑袋要炸裂的疼痛再一次向芙洛特袭来…… 第126章 还在地下实验室为芙洛特备药的斯内普,听见楼上响起玻璃炸碎的声音时,赶忙关掉了坩埚然后疯狂的迈着大步向楼上赶去。等他刚到自己的卧室门口时,就被里面的景象惊住了两秒。 只见屋里的窗户已经破碎出了一地的玻璃渣,墙上挂着的所有东西都已经砸碎在地,而更稀奇的其实还是墙面,一道道裂纹如同一棵疯狂生长的大树树枝,已经从一面墙裂到了另一面墙上了。 斯内普毫不犹豫的抽出袖口里的魔杖,他也顾不上恢复整个残破的屋子,只能腾出空先为自己施了一个保护魔咒,然后跨步来到床边想要控制住此时正捂着脑袋痛苦到卷曲在床上的芙洛特,斯内普并不知道芙洛特这是因为什么引起的头痛与魔力暴动,所以不敢擅自施加什么咒语,只能将芙洛特扯到自己身边,抚这她的头往里面灌输一点魔力,减轻她的头痛也防止她会因为魔力暴动而反噬。 “芙洛特,芙洛特!”斯内普焦急的轻唤芙洛特,想看看能不能拉回一些芙洛特的意识。 芙洛特没有回应他,只是仍捂着脑袋痛苦的尖声叫着,她将自己努力的卷成一个虾米,好像这样便能减轻痛苦了一样。 斯内普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开始往外冒,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现今竟然慌到大脑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伏地魔到底在他收到纳西莎的通知之前是如何折磨的芙洛特,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还能通过什么方法来减轻芙洛特的痛苦,他只知道芙洛特此时每一次的尖叫都是在他的心上狠狠的锤了一拳。 “芙洛特,没事的,等一会儿吃了药就没事了。”这句安慰在芙洛特的痛苦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但不知道是斯内普的呼唤起了作用,还是芙洛特自己靠着意志走了出来,墙面上疯狂向四面八方散开的裂纹竟然奇迹般的停了下来,可是床上人的嘶喊却更加能撕碎人心。 斯内普这才明白,不是芙洛特清醒能控制了,而是她的暴动已经被疼痛活生生的耗干了。 芙洛特此时痛苦到扭曲的脸庞已经占满了流出来的泪水,这不是悲伤而来的泪水,而是痛到极致想要解脱的泪水。她现今浑身上下好像所的血液都凝聚在了她的脑袋上,那膨胀的痛感好像一颗完整的西瓜里面放上了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一样,而作为西瓜的芙洛特,她现在已经痛到巴不得脑袋就这么炸开来的痛快。耳边的细细碎碎嘈杂的声音,如同一万只蚂蚁在她的耳边啃咬,毫不犹豫的侵入进她脑袋里的每一颗神经元,并与膨胀的痛感一起在她的脑袋里造作。 虽然芙洛特除了痛和耳边的杂音外,听不到任何人的呼喊,但是鼻尖却能闻到一股熟悉到令她心安的魔药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芙洛特已经没了声响与动作,仅剩下的便是安静的卷曲在斯内普身边,紧紧的抓着他的袍子,不知道这是已经痛到没了力气昏了过去,还是折磨真的停止了,反正安静到让人害怕。斯内普此时不敢在呼唤她的名字,虽然早在芙洛特受尽折磨时已经把她的名字喊了千百遍,但是如今他真的怕自己再喊一下会吵醒平静下来的芙洛特。 芙洛特如今的脸上已经一点血色都没有了,额头上出的汗已经连带着把发丝都染湿了,眼睛紧紧的闭着,若不是还有气息,真的就跟死人无二了。 随着芙洛特的鼻息趋于平稳,斯内普这才确认芙洛特应该已经睡着了,便停止继续给芙洛特输送魔力。刚抬起手的斯内普脑袋也是一晕,输送魔力的时间过长他的身体也有点吃不消。但是现在可不是他应该休息的时候,他得弄清楚这头痛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其实在他将芙洛特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喂给她一瓶缓和剂了,可看刚刚那副情景似乎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说起他给芙洛特喂缓和剂,其实就是缓和芙洛特受到的钻心挖骨,而现今头疼的原因也很有可能是黑魔王用摄魂取念在芙洛特脑袋里造成的效果,可是……摄魂取念…… 这揪心的想法其实很早就被斯内普想到了,芙洛特不会大脑封闭术,所以很有可能有些东西已经被黑魔王知道了,可是黑魔王却说芙洛特是个没有用的废物,而且也没有发现自己是个叛徒,这是为什么,难道黑魔王的摄魂取念失败了?可这也说不过去。 斯内普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仍卷曲在他身边似是已经睡安稳了的芙洛特,可是他自己的心现在仍然揪的难受。他抬起手轻轻的将芙洛特脸上粘着的发丝拨到芙洛特的耳后,本想让芙洛特躺平,躺到床中央,可他刚要挪动芙洛特的时候,却发现芙洛特的手仍旧紧紧的抓着他的袍子不松手…… 怎么从小到大这抓他袍子的破毛病就是死活改不了了,斯内普的心里无奈的想道,但是脸上紧皱的眉头却因为芙洛特的这个小动作而松开了些。斯内普轻轻叹了口气,想先把袍子从芙洛特的手里揪出来,然后再把芙洛特挪到床中央,可是他揪袍子的动作还没怎么使劲,芙洛特这边好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反而越攥越紧了。 这该不会是装睡呢吧? 不过看着芙洛特此时惨白的脸色,斯内普还是否定了刚刚想法,不过这儿还有跟他抢袍子的精力,甭管是下意识的还是故意的,看来这疼八成是过去了。 芙洛特这边不愿意松手,斯内普也就不硬揪了,他原本想把芙洛特安置好后继续给芙洛特备魔力稳定剂的,不过看现在的这样子,他还真不敢突然离开,所以只得继续坐在床边陪着。 看着平时天天在那儿张牙舞爪,一刻都不放过喜欢惹事的惹事精,如今却跟只受伤的小猫似得安安静静地蜷在他身边,斯内普原本以为自己应该是很庆幸惹事精终有一天能安静下来,可这一天好不容易到了,他反而倒是心里不对劲起来。 望着床上的人,很多思绪也便越飘越远,斯内普不禁又想起了那会儿自己跪在书房门外的场景: 伏地魔慢悠悠的转过身,打量着抢他前面施咒的斯内普。 “她吵到您了主人,钻心挖骨是她应得的惩罚。”斯内普低着头,丝滑的说道。 伏地魔好像并没有吃斯内普的这一套,他缓缓的微蹲下身,用杖尖戳着斯内普迫使他看向自己,然后嘶嘶的说到:“可我讨厌别人抢我的猎物,西弗勒斯。” “对不起主人,是我僭越了,恳请您惩罚。” 斯内普这话音刚落,就看见伏地魔狠狠的抽动了一下抵在斯内普脸上的魔杖,等杖尖彻底离开斯内普的脸部时,白色的尖头已经沾染上了一丝血红。 火辣辣的疼此时在斯内普的脸上绽开,他知道这是他要救芙洛特所要付出的代价,只不过跟芙洛特的命相比,一个不是用黑魔法划出来的简单伤口真的不值一提。 这狠狠的一划确实是在警告着什么,但是在好消息面前,伏地魔尚且还不想暴躁把送达好消息的人折磨一番。 “我不希望有下次,西弗勒斯。” “不可能会有下次了,我的主人。” “继续说你的消息。” “6月30号下个学期末,我的主人,这天邓布利多会有一个十分重要的面谈,他必走无疑,但是当晚也一定会回来,因为他要将面谈的结果告诉给驻扎在霍格沃茨的凤凰社成员。”这套说辞是斯内普很早便跟邓布利多商量好的了,只不过原定计划中透露给黑魔王的时间,不应该是今天的。 斯内普看起来是毕恭毕敬的低着头不敢看黑魔王,但其实他只是低着头在做自己内心的挣扎罢了。 “什么面谈?” “据我所知,一种愚蠢的拉帮结派。”斯内普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平常从未有过的讨好,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一定知道,这份讨好有多么虚假,“邓布利多似乎仍然不放弃的想要找到一个强有力的同盟,可是没有人,甚至没有任何生物会愿意跟穷困潦倒弱小无力的凤凰社合作。” 斯内普不用抬头,他就能知道,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主人”,那猩红的眼睛里一定闪着志在必得的喜悦。 伏地魔在斯内普的面前踱了两步,然后扭过头来重新俯视着仍跪在地上的斯内普:“我听贝拉说,你跟纳西莎立了牢不可破咒?” 斯内普一向不怎么喜欢贝拉特里克斯,不过今天,他还得谢谢这女人愚蠢的忠诚,给了他机会。 斯内普并没有立刻开口回答,反而是将动作从单膝跪地变成了双膝跪地,整个人好像是请罪一般的附身爬在地板上,但是他的语气可没有多少请求原谅的意思:“我知道主人您一向痛恨我们这些仆人为了在您面前立功而所做出的那些不上台面的争抢和表现,所以插手您派给德拉科的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还请主人责罚。但是……” 斯内普的故意顿了一下,然后又故意说道:“我所做的一切也绝对是想尽快帮助主人您扫清障碍,能让我重回主人您的身边。” “回到我的身边?”伏地魔的语气有些意味不明,“你很讨厌待在霍格沃茨吗?待在我为你安排的位置上吗?” “不,主人,我是讨厌待在邓布利多的身边,他的伪善让我厌恶。”斯内普面无表情。 听见斯内普的这份说词,伏地魔竟然也随之冷笑道:“他那虚伪的善良是让人恶心……不过,西弗勒斯……” 斯内普没有接茬,因为他知道,他要等的时刻到了。他微微抬起眼皮,看向躺在不远处的芙洛特。 “等霍格沃茨彻底被我拿到手上后,我需要一个人来看管这个大玩具。” “我敢肯定,能被主人选中的新校长,一定会倍感荣誉的。”斯内普故作没听懂伏地魔的暗示。 伏地魔再次踱步来到斯内普的面前,他不信斯内普这么聪明的人没有听懂他的含义:“我的意思是想让你替我管理这所学校,按我的想法管理,西弗勒斯。” “我将无比荣幸我的主人。”很好,他的目的马上就要达到了,“但是,主人,我想我没有能力接下这份工作。” “你说什么?” 斯内普又再一次重重的扣在地上:“请恕我无能主人,其实我本可以信心满满的接待这份工作,但是现在我却少了一个重要的工具。” “工具?” “那些平时看着文雅有学识有追求的教授们,其实都是两面三刀的小人,他们一向跟邓布利多那个伪善人交好,而我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便培养了一个有利的工具。”斯内普缓缓的说道,“那个工具可让我得到了不少有利的情报,我的主人。”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开始好奇,你的那个工具到底是什么了,怎么就没了。” “那个工具没了也是应该的,是她没有眼力见惹到了您,我的主人,所以被您处置也是她活该。” “她?”伏地魔不可能听不出来斯内普指的是谁,他的目光缓缓的移动到躺在地板上已经昏迷不醒的芙洛特,“她?勒斯特夫人?就是你的工具?” “是的,我的主人。” “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伏地魔猩红的眼睛重新望向斯内普,但没过个几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笑的逐渐变态起来,“你……跟她什么关系?” 跟了伏地魔这么多年了,这副表情是个什么意思,斯内普心里当然明白,他要顺着伏地魔的变态心思说,给芙洛特安一个伏地魔所期许的那般身份:“情人关系,我的主人。” “西弗勒斯啊,西弗勒斯,你真是让我没想到啊。”伏地魔此时笑的格外的兴奋,“原来你以前跟迪兹莱尔那么交好,主要是因为他的夫人啊!诶嘿嘿,看来你替迪兹莱尔照顾人家照顾的确实不错,都照顾到床上去了。” 斯内普表面扯出一个假笑,但内心已经快被伏地魔肮脏的说辞恶心到疯了。他为着芙洛特的命忍耐着,抬起头继续顺着伏地魔说道:“迪兹莱尔一直喜欢外面的野花,我不过是顺了份他不珍惜的东西罢了。” “嗯,一个女人,一个有夫之妇,西弗勒斯,这让我不禁想起十几年前你求我的,想让我放过的波特夫人,那个是……”猩红色的眼睛充满着期许。 斯内普不着痕迹的咬了咬后槽牙说道:“跟您想的不差。” “原来你好这口啊,真是让我想不到,西弗勒斯。”伏地魔边说着话,边踱步来到躺在地上已经昏迷了的芙洛特的身边,他抬起脚踩在芙洛特惨白的脸上,迫使着芙洛特的脸面向自己。 斯内普见到这个场景,捶在身侧的拳头不禁紧了紧,但是面部表情却依旧保持着漠不关心的冷漠。 伏地魔不屑的端详着躺在地面上的芙洛特,语调出奇的轻蔑:“这长得也就算是个清秀,再多说说是有点韵味,可是这也算不得什么尤物,怎么勒斯特夫人能与这么多男人有染,又是你,又是福吉那废物的。” “福吉……是我让她去接触的。” 伏地魔听见这话,猩红的眼睛立刻转向了斯内普。 斯内普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他心里清楚,这句话已经引得了伏地魔的不满了:“主人,您还记得我跟您汇报的有关于邓布利多想要跟魔法部合作的事情吗?您让我看住他们的一举一动,而监视他们的信息,很多都是从她身上得来的,因为她跟福吉正合作着买卖。” 这句话汇报让伏地魔的火气消下去不少,他眯起眼睛重新看向芙洛特:“没想到一个没了法力的废物倒还有不少的用处。既然这个工具对你来说用的这么趁手,那我怎么可能不还给我最称心如意的仆人呢,带走吧。” 看着伏地魔已经背着手不再关注芙洛特,斯内普忙起身走过去将躺在地上的芙洛特抱起,见怀里的人仍安然无恙的沉睡着,斯内普那颗快要窒息的心,也算是缓过来一口气。 但当他正要抱着芙洛特出书房门的时候,伏地魔的一句话有瞬间让斯内普的心停了片刻:“等等,西弗勒斯,怎么我刚刚对勒斯特夫人摄魂取念的时候,一点没看见到你的存在啊。” 背对着伏地魔的斯内普,看着怀里睡着的芙洛特,紧了紧胳膊,故意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想勒斯特夫人应该跟我一样,逢场作戏,各取所需罢了,没必要留在脑中,更不必留在心里。” “说的好,西弗勒斯,工具就是工具,得分清。” 伏地魔说完这句话,也不再阻拦什么…… …… 看着乖乖躺在自己身边的芙洛特,斯内普的神绪很早便收了回来,但是伏地魔最后的那句有关于摄魂取念的质问,却依旧留在了斯内普的脑中。 他知道他最后的那句回答是糊弄过去了,也清楚自己能完好无损的从那个书房出来是应证着芙洛特并没有泄露一丝一毫的秘密,虽然斯内普不知道芙洛特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人能被他完好无损的带出来,他就已经感谢梅林了。这好像是他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感谢梅林…… 斯内普这次为把芙洛特从伏地魔手中带出来,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一个是提前将计划时间透出,一个则是用出任霍格沃茨校长做筹码,呵,若是邓布利多知道他这么做的话,也不用他阿瓦达邓布利多了,邓布利多铁打的得先阿瓦达他。 其实他的心里虽说确实有愧疚,但是绝对不存在后悔。是的,他一点也不后悔冒着这种风险把芙洛特救出来。斯内普其实从头到尾一直都觉得自己已经将有关战争的一切放到了首位,但是在今天,当纳西莎告诉他芙洛特被伏地魔抓了的时候,斯内普承认自己是这么多年以来头一次变得那么慌乱,那么恐惧的。 他在乎芙洛特的,这点他一直都知道。二十六年了,兜兜转转,他身边的人死的死,走的走,一直不变的,永远愿意陪在他身边的至始至终本就只有芙洛特一人,他怎么可能会不去在乎。 感情这种东西真的会随着时间越变越牢,甚至越变越离不开、越变越贪婪,他在享受着芙洛特这么多年的紧随与陪伴时,自己早就已经陷进去出不来了,他依赖这份陪伴,也希望这份陪伴能永永远远的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一直走下去。可是这是不对的,他不应该这么自私…… 斯内普虽然对感情这方面的事情跟一块木头有的一拼,可这绝对不代表他傻,不代表他看不出来什么,再加上阿不思那个老蜜蜂天天有事没事的敲打,他其实很早就看出来芙洛特对他的感情,只是他不应该同样回报与她。一个马上要成为全民公敌的人,怎么可以自私的去拖累对于自己这么重要的人呢? 他有罪,他在赎罪,他要为莉莉的死负责,要为莉莉的孩子负责,这才应该是居于心尖尖上的事情,而不是个人的情感。他这一辈子第一后悔的就是因为自己的自私葬送了那抹阳光,第二则又是因为他的自私而将对他一生来说最重要的人一起拖入了深渊。斯内普不能再继续这份错误了,他要阻止这份错误。 就在刚才把芙洛特抱回他的住处后,他已经跟人联系好了,只要芙洛特身体稳定下来,他就能立刻把她送往美国,然后在他安排好的地方能让芙洛特衣食无忧的继续本该有的富足生活…… 斯内普将目光从芙洛特的脸上转移到那紧紧抓住他袍子的右手,他清楚这位惹事精知道这没有通知的作为后会是怎样的愤怒,不过他也管不得了,因为绝不能再让今天的事发生第二回。 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斯内普抬起手犹豫了片刻,才轻轻的将手覆盖在了芙洛特那拉着袍子的右手上,这覆盖的动作真的很轻很轻,好似怕吵醒了身旁的人一般,可只有他一人知道,在心里他落下保护芙洛特的决心,却与这轻柔完全不同,那是坚如磐石绝对不可更改的。 若不是斯内普此时心里有事,那他一定能感觉到,在他的手覆上芙洛特的手时的一瞬间,某位惹事精的身体也随着变得僵硬紧张起来…… 没错,芙洛特没睡着…… 第127章 其实芙洛特真的不是有意去装睡的,她只是已经疼的没力气了,想翻身打滚可这浑身软绵绵的已经使不上劲,想接着喊叫转移痛苦可她的嗓子已经哑的说不出声,就连睁眼的力气也都早已不存在了,只能像现在这样一动不能动,跟睡着了一样,不对,与其说是睡着,不如说是快折磨的只剩下气了。 不过好在这会儿脑袋的疼已经不似刚才那般胀痛到快要爆炸,取而代之的疼则是像一把锤子在有一下没一下的锤着她的脑仁儿,她的意识也逐渐清明,芙洛特知道这副作用八成是正在缓解。说实话,她刚刚也一直在祈祷着自己能疼昏过去,但是要知道,她得的这副作用可是因为吃了兴奋(别和谐别和谐)剂造成的,真是越疼她还越兴奋,怪不得吃多了就会变傻呢。 随着意识逐渐清明,芙洛特的五感也渐渐的恢复了过来,所以能感知到自己身边正坐着一个人,闻着这么大的一股子魔药味,芙洛特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虽说她成天吐槽斯内普就知道熬魔药,天天就差跳进魔药汤子里了,但是那股子附在他身上的药味芙洛特却格外喜欢闻。芙洛特其实很早就发现了,身边有斯内普晃荡的时候,她这种失眠成性没睡过整宿觉的人,莫名的就能心安的睡去。她一直都想弄明白这心安的原因,是因他身上药味,还是只因这个人。 芙洛特没劲动弹,也不想让斯内普动,就想让这冰冷冷的家伙陪在她身边,所以便按着平常的习惯摸了过去,揪住了袍子。更何况揪点什么东西也能让她把痛苦转移转移,这手边的黑袍子她都揪了这么多年了,本来就是顺手的事儿。不过,别以为她没感觉到斯内普那试图想把袍子拉出来的动作,揪两下怎么了,就他天天那生人勿近的样儿,有她这么个活物愿意凑着他,他倒是还不乐意了…… 这边斯内普放弃了不继续拉袍子了,芙洛特还以为这是彻底妥协了,可刚想趁着副作用快过去的功夫,芙洛特能闭着眼睛缓缓劲,这边就…… ……这……这是什么情况? 如果说刚刚的芙洛特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那她现在可以说是彻底清醒了。这……这是要把我的手拿开,放他袍子自由?可这怎么拉上后就不动了! 这算什么?难道是看她现在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知道心疼了?哼,这若是知道她这是因为吃兴奋(别和谐)药吃的,那斯内普肯定就不是现在这幅样子,绝对会黑着脸说她活该,不过这话又说回来,斯内普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带出来的? 缓过些力气的芙洛特倒是想睁眼问问,可是眼下这情况她竟然还有点舍不得睁眼了,某蝙蝠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不过了,现在只要她动一下,那手绝对会光速撤回!真是的,等他主动一次,她芙洛特容易吗? 不过,她自己也不能永远都不睁眼吧,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得搞清楚斯内普究竟是怎么把她带出来的,还有她在被摄魂取念的时候究竟有没有透露出不该有的情报。所以她心里这些有的没的的小女生心态,也应该给正事让让路。 不过,想着某人现在还拉着她的手呢,虽然有着邪恶小想法的芙洛特想看看斯内普怎么个尴尬,但是现在这情况她还是别给自己的主治“医师”找不痛快了。所以芙洛特在睁开眼之前,身体先动了动,算是给人一个反应的时间。 果然不出芙洛特所料,她刚一动覆在她手上的那只手就跟含羞草似得,直接干净利落的离开了…… 哼,一到这种事儿上,平日威风凛凛的蛇王,反到变的跟耗子见了猫一样。难怪呢,芙洛特现在已经开始严重怀疑,莉莉活着的时候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斯内普是喜欢她的吧,啧啧啧。 虽说芙洛特现在不能发表对斯内普把手拿开这事的失落,但她睁眼盯着身边这人的眼神可是怨念十足的! 可是当芙洛特真的抬眸对上斯内普担忧的眼神时,心中所有的埋怨和失落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她应该再早点睁眼的…… 芙洛特不知道自己从马尔福庄园回来后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药效副作用发作后又过了多久,她其实自我感觉没多久的,但那些印在斯内普脸上的痕迹却真真的告诉着芙洛特,她这一闭眼真的过去太久了。 斯内普的眉头仍旧紧皱着,黑色眼眸边上遍布着清晰可见的血丝,甚至下巴上新长出的胡茬都能表明着他的疲倦与担忧。 “醒了?”斯内普的声音也带着些沙哑。 芙洛特点点头,眼睛仍旧没有从斯内普的眼眸中离开。 “还疼吗?” 芙洛特先是怕斯内普担心,摇了摇头,但后来又觉得现在不应该是说谎的时候,所以接着又点了点头。 看着芙洛特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倒是活生生的把好不容易有个担忧表情的斯内普给气笑了:“这……是彻底傻了?” 很好,又是一句话把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暧昧氛围给毁的一干二净,这刚在那自责感动的芙洛特,又生生的回归到了初始的怨念状态,然后恶狠狠的瞪了斯内普一眼。 斯内普看着芙洛特这儿都有精力瞪他了,这一直揪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了,脸上担忧的表情也渐渐收了起来,回归了平时的样子。 芙洛特张了张嘴,想问斯内普究竟是怎么把她从伏地魔手上带回来的,可这嗓子刚想要震出第一个字来,那股干渴外加好似被撕裂了的生疼让芙洛特瞬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斯内普发觉到了芙洛特的不对劲,赶忙用魔法从卧室门外面的客厅倒来了一杯水。躺在床上的芙洛特看着明晃晃的水就摆在眼前,她想喝但没劲起来喝,甚至现在别说抬手接住了,就连扬手都有点小困难。芙洛特其实挺想让斯内普喂她喝的,但是这记忆却又自己莫名的忆起十几年前,斯内普第一次喂她水喝还差点把她呛死的那一回…… 拿着水的斯内普可不知道在芙洛特的脑子里想了这么多,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本就没打算让起都起不来的芙洛特自己喝这水。所以趁着芙洛特还在这儿盯着水发呆呢,斯内普直接就用手把芙洛特揽起来,然后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另一只手则直接把水杯送到了芙洛特的嘴边。 盯着已经碰到嘴唇的水杯,和靠着还挺有温度的人肉垫子,芙洛特反而是愣住了。她是不是根本就没从伏地魔的手里活着出来啊?这该不会是还是伏地魔在她的记忆里制造的幻境吧。 斯内普其实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省事儿的动作带给了芙洛特多大的遐想,他只知道这水都给芙洛特送嘴边了,怎么这人还盯着愣起神来了,该不会摄魂取念真给折腾傻了吧。斯内普向来不是个愿意瞎想的人,但此时的情况还倒是真勾起了他以前见到那些被黑魔王折磨到呆呆傻傻的人,一瞬间斯内普的眉头又绞在一起了。 “我现在开始担心,你真的已经傻到连水都不会喝了。” “……”这一定不可能是幻境,这幻灭的话太真实了…… 芙洛特顺着斯内普的劲儿,忍着嗓子胀痛,喝下大半杯水后她干渴的嗓子才勉强算是缓过劲来。等离了杯子,芙洛特第一句话就是:“你是怎么把我从黑魔王手边带出来的?” 听见芙洛特喝了水后嗓子还那么嘶哑,斯内普这心里的愧疚又被放大了:“你对他没有用处了,要么被除掉,要么被当做一件物品扔给别人,你就属于后者。” “可我差点就要被除掉了,你是怎么出现的那么及时,该不会……” 斯内普知道芙洛特要说什么,承认道:“嗯,就是纳西莎通知的我。” 芙洛特的眼里闪过一丝自责,茜茜还是看见了,她不应该冒险帮自己的。 被芙洛特靠着的斯内普能感受到芙洛特的情绪,所以也没在继续提那件事,而是说出了他一直都想说的话:“我让你别去掺和凤凰社的事情,你就是不听,怎么?非得被抓一次才能满足你寻找刺激的欲望?” 这话说的,芙洛特其实很!想反驳回去的,但是现今刚有惊无险的被拎出来,芙洛特还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可是她帮凤凰社还不是……诶,等等,不对啊,她怎么记得在她快昏过去的时候,斯内普好像冲着伏地魔说过什么,有关凤凰社的,更是有关邓布利多的。 芙洛特现在脑子已经不疼了,大脑也彻底开始回归了正常的运作,不禁开始对刚刚斯内普的回答产生了怀疑,她能从伏地魔的手里逃出来绝对不可能像他说的那么简单。芙洛特现在虽然斜依在斯内普的身上,但是奈何身子小(tai)巧(ai),所以斜仰过头来,倒还能看见斯内普的表情。 芙洛特眯起眼睛盯向斯内普,有气没力的质问道:“我怎么记得在我昏迷之前,你好像是要向黑魔王报告邓布利多的什么事情,若你真是因为收到茜茜的信来救我的,那报告的信息岂不是为了救我而透露……” “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芙洛特。”斯内普故意冷着脸说道,他一点都不希望芙洛特知道他为了救她冒了那么多的风险,“我不可能会因为救你透露凤凰社的信息。” “那……那就好。”这份回答,芙洛特心里也倒是感到庆幸,只不过失望好像更多了一点。 斯内普看着芙洛特失望的扭过头去,整个人又蔫下来,心里虽然有些不好受,但是也不后悔这么说,毕竟他已经联系好了,等天亮了芙洛特的病也稳定了,他就送她永远离开这些致命的危险,所以今天有些事还是彻底断掉会比较好。 然而可惜的是,若是换做刚刚芙洛特那昏昏沉沉的脑袋,她怕还真是会信斯内普的这套说辞,但是现在可不一样,芙洛特可不光是清醒了,她的脑子同样也动起来了。 芙洛特敢肯定自己没记错,当她快要昏迷的时候,斯内普上报的那条消息绝对是一条黑魔王一直想要知道的重磅消息,否则黑魔王正折磨她折磨的尽兴呢,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下手呢。而且那条消息她也听清楚了,是有关于邓布利多离校的时间…… 暂且不说黑魔王为什么想要知道这条消息,光说她被抓实属于突发事情,斯内普又怎么可能在知道消息后这么短的时间内真的跟邓布利多商量好用伏地魔最想知道的消息来换她的命呢?根本就是他自作主张拿着消息去的,她可不信邓布利多事事预料还真能算准她会什么时候被抓,那这就是神了!切,还说什么她不重要,不重要你个死蝙蝠还会担心成这样,分明就是死鸭子嘴硬! 斯内普没注意到芙洛特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反而小心翼翼的扶着刚喝完水的芙洛特重新躺会床上去,然后自己也站起身,对着芙洛特嘱咐道:“现在大约是凌晨四五点,你再多休息会儿,等一会儿醒来吃药。” “你不休息会儿吗?” 斯内普挑起眉毛看着正躺在他的床上的芙洛特,无声的盯着她。 芙洛特当然明白斯内普什么意思了,撇撇嘴:“睡沙发也总比熬一晚上魔药强,况且我也没事了。” 她就是因为吃药才吃成这样的,哪还需要再吃别的药啊,只不过芙洛特不太敢跟斯内普说这实话。 “你要是对我有愧疚感,你就不应该惹上这件事,芙洛特。”斯内普缓缓的说道,“所以赶紧睡吧,我可不想再给你多做份精力药。” 芙洛特吐吐舌头,然后乖乖的闭上眼睛,但是嘴巴可没闲着:“你大部分的魔药都有库存,所以别框我,那会儿我病情不稳定你才不敢睡,这会儿我都没事了,我可觉得你没必要再担心我而睡不着。” “这鬼门关走一趟,怎么这自大又自恋的毛病没见少多少,智商倒是越来越上不得台面了。”斯内普嫌弃的说道,但是心里却也挺高兴芙洛特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不用你操心,我会去休息一会儿的……” 毕竟明天早上还要送你离开…… 听着斯内普应了自己的要求,芙洛特倒是安心了,索性也就不再搭腔了,而是按照斯内普的要求乖乖闭眼休息。 本应该松口气的斯内普,现今却仍是心事重重的站在那儿,他的眼睛从芙洛特的脸上移到了芙洛特脖颈处挂着的项链——他送的项链,然后脑内不断地翻滚计划着。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床上躺着的芙洛特仍旧仅是闭着眼睛,却并没有睡着…… 第128章 时间来到了阳光刚擦亮天边的时候,芙洛特虽然没有睡着,但是闭着眼躺了这几个小时身上的力气倒也算是逐渐的恢复过来了,只不过这脑袋疼也渐渐变成了浑身疼。为什么成了这样芙洛特自己也挺纳闷的,谁让她发生魔力暴动是脑子正疼的混沌着呢。 芙洛特被斯内普叫睁眼后,就是一大堆魔药伺候着,苦的甜的酸的什么恶心味都有,芙洛特从头到脚趾都是抗拒的,只不过看着斯内普一晚上未睡好的疲惫模样,芙洛特还是一声不吭的乖乖把所有魔药都喝了。 在药都被喝的一干二净后,他俩也终于进入了今天的主题…… “把我送给你的项链给我一下。”斯内普放下从芙洛特手里接过来的空药瓶后,突然开口道。 其实这句话不光是斯内普很早就想说了,连着芙洛特也一直等着他说这句话呢,这不,这一天终于来了,还真是在她芙洛特的预料之内呢。 “你要项链干嘛?”虽然知道斯内普的意图,但芙洛特还是决定装装样子。 “有用。”完全不做过多解释。 芙洛特也不再多废话什么,毫不犹豫的就摘下了项链递给了斯内普。然后等到斯内普低头摆弄这条项链的时候,芙洛特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等着斯内普接下来的反应,要是在给她个靠头儿,她八成还得翘起脚来。 斯内普熟门熟路的划开暗藏法阵的地方,这一划开,果然…… “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啊?” “芙洛特,你把法阵给我消了是不是?” “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芙洛特笑的一脸无害,声音故意软到不行,“但是这整个魔法界,肯定存在有这种本事的人。”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送我项链的那一刻我就开始怀疑了。然后第二天我就找了几个炼金术行家帮我验证我的怀疑,还别说,你在魔咒创造这方面的造诣可不比你的魔药差,不光把限制魔咒跟炼金结合起来,还在上面用伸缩咒做了掩盖,我可是找了五个人才完完本本的验证了我的怀疑是对的。” 没错,五个人,芙洛特整整拜访了五个炼金术名家才看出来这里面的端倪,记得那第五名炼金术师是这么说的: “这东西虽然并不需要太多的炼金术手艺,但是厉害就厉害在设计精巧上了,制作人用伸缩咒的魔力波动掩盖了他在上面施加的其他魔咒波动,所以很难让人看出来,不过妖精的魔力感知比人要强的多。” 斯内普打死也不会想到,芙洛特还真下功夫,第五个找了个妖精炼金术师破了他的魔咒道了。 “那大师,这制作者想要掩盖的究竟是什么魔咒?” “追踪咒和限制咒,佩戴这条项链的人,会被项链默认为唯一的主人,所以不论佩戴者如何丢弃这条项链,项链的魔咒感应都会送它回认定的主人身边(参见葛莱芬多剑能自己回分院帽这一点),至于限制咒,若是开启,佩戴着永远无法回英国。” “什么?永远无法回英国?” “是的夫人,限制咒开启,则对于你来说,就是在你身上专门施了一个屏蔽英国的咒语,你看不见这块地方,也进不来这块地方。” 梅林的内衣,斯内普这也太狠了吧…… “大师,那这限制咒最后怎么开启啊?该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这人就得从英国消失吧。” “这倒不会,因为他为了掩盖这限制咒的波动,叠加了很多的咒语在上面,所以想要用魔杖远程操控太困难了,必须得拿着实物亲手打开。” 那要说是这样,该不会斯内普准备先把她打晕然后开了法阵再带走吧…… “至于这项链的价值,夫人我就和您实话实说,东西是好东西,上面的魔咒设计的估计花了不少的功夫,但是这瓶子坠的本身材质吧,虽说上面的花纹是魔法镀银上去,但这瓶子的材料好像就是个废弃的魔药瓶子改的,不信您看……” 妖精也不知道对着吊坠施了什么魔法,整个吊坠小瓶一下子就恢复成了个正常的魔药瓶大小。 “这……还能变成这样啊?”芙洛特是真不知道,她可还真没来得及研究呢。 妖精也没理芙洛特的茬,而是把小魔药瓶的底部展示给芙洛特看:“夫人您看,这药瓶子的底部还有标呢,这不‘霍格沃茨’,应该是霍格沃茨医务室的专用瓶子,这制作人倒也挺有意思。” “等等!霍格沃茨?我看看。”芙洛特拿过瓶子仔细端详着底下的标识,果然有霍格沃茨的字样,这瓶子该不会就是她脑海里想的那个吧,“大师,您帮我看看,这上面有没有门钥匙咒的魔法痕迹。” 虽说这门钥匙已经失效很多年了,但这上面曾经施过的魔法痕迹不会消失。 “确实有门钥匙的魔法痕迹,我说呢,这上面有针对英国的限制咒,竟然还会有瞬移英国的门钥匙咒,原来前身就是门钥匙啊。” 还真是啊,怪不得芙洛特在波特家出事那天,用这小瓶去了普林斯庄园通知斯内普后她就再没见过,原来是被他收起来了啊,现在还改造成这样又给了她,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木头有了情趣,倒还是……蛮让人感动的。 “夫人,这小吊坠做的确实是个上等的炼金产品,又能装好几种不同的魔药以备所需,还带着放恶咒的功能,足能看出制作者的用心。” 切,能不用心嘛,想赶我走,又怕我走了没人看着惹出事,何必呢…… “不过,我也说了,这材质确实太低端了,所以我们的出价也不会太高……” “出价?我没说要卖!” 一听这话,妖精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那您在这儿说这么多?走走走!耽误我们做生意。” 芙洛特白了妖精一眼,然后也不多说,直接扔了一袋子钱:“我想让你帮我改改这项链……” 果然,最喜欢钱财的妖精见到货真价实的东西,都会变得好说话:“夫人放心,这世上还真没有妖精们做不出来的东西……” …… 说回现在,芙洛特已经收起了刚刚那副看戏的样子,她觉得有些事儿还是今天说出来比较好,毕竟憋心里这么多年了,跟邓布利多再怎么谈,也不及跟正主儿说开来。 “西弗勒斯,你这么做是觉得我脑子真的傻到不行,还是觉得我不够了解你啊?” “如果是觉得我傻没有一丁点的防备心,那老实说我早就死了几百回了,也轮不到现在!如果是觉得我不了解你,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能说上来一个比我了解你的人吗?” “当然,你倒是挺了解我的,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开,所以你倒好,直接给我整了个限制魔咒,让我从今往后不得踏入英国半步,你这跟把我打晕了扔出去有什么区别?这打晕了扔出去我至少还有回来的可能,死了也能落叶归根呢!” “我没说不让你回来,等一切……”一直默不作声的斯内普在听见芙洛特说到这儿的时候,竟然开口解释了,然而还是被芙洛特给打断了。 “我知道,等一切结束了,你再把我接回来。那你能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限制咒的消除条件其实是你死了它就能自动解除啊?怎么,让我回来赶着给你收尸啊?啊?西弗勒斯·斯内普!” “芙洛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没让你回答!”一想到这限制咒解除的用意,芙洛特心就跟刀割了一样,是,限制解除了,她能回英国了,可是她回英国后却发现他死了,那她回来有什么意义? 芙洛特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尽量平静的说着下面的话:“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坚持不屑的,找了五个炼金术师都不放弃的去怀疑这项链别有用心吗。因为我知道一个道理,当一个男人从认识到现在,从未送过如此……如此珍贵的礼物,可这回却破天荒的开了先例,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反正我总结了两个原因,要么这东西有问题,那男人要以此为契机来瞒着女人干什么事儿。要么就是那男人突然发现,那女人走近他心里了,想要用个珍贵的物件永远留住她。你说咱俩现今面临的这个问题,更应该符合哪个原因啊?” 斯内普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所有字词此时都堵在了嗓子边上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没敢直视芙洛特的眼睛,只是静静地看着躺在他手里的项链。 “我芙洛特一向是比较有自知之明,我特别清楚这两个原因哪一个概率会更高一点,所以为了验证我是正确的,我还真不惜去多找几个人,去肯定我的对。但其实说实话,我更想去验证我是错误的。” “西弗勒斯啊,你说你,什么都好,脑子也不错,甚至还扒了个天才的边儿,但就这情商我实在是不敢恭维。你说你要是先连着送我几个普通的项链,送个五六个,等我习惯了,兴许啊我也就不可能会怀疑这第七个,要么说你,这回这计划也就差了情商这一步。” “可是啊,西弗勒斯,情商低可不是傻,我不相信你这么多年来……这么多年看不出我陪在你身边是因为什么,黑魔王没回来之前,我陪在你身边一起计划了那么久,等黑魔王回来之后,你也能看得出我很害怕,可我依旧没有动走的心思,并且告诉了你,你在哪我就在哪。我真的一点都不相信,你不知道我留在这儿的原因。” “你说说你这项链做的,又是想要赶我走,又是怕我走了以后照顾不好自己会出事儿,然后这东西还是拿着你送我的第一瓶魔药的小药瓶改的,怎么,让我离开后每天揪着项链睹物思人?你说你纠不纠结?是不是你自己心里也纠结着呢?” “我芙洛特这辈子的前一半,活的特别的糟糕,我也想死前的这几年活的有点意义,怎么,我就配安安生生的等死是吗?我动点感情不行是吗?我就纳了闷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我这动点感情碍着你什么事了吗?我让你回应了吗?自己一天天还挺当回事的,就知道推推推,把别人推得远远的,留你自己特好玩是吧?” “行,你要是觉得留自己特好玩,那咱们就这么玩。这项链上的魔咒我没消除,就是让妖精把启动方式改了,我现在教给你,你还可以按照原来的套路,把我送的远远的,然后生死不复相见,如何?” “好了,我把想说的都说完了,现在该你了。” 原本这话应该是越说越激动,可当芙洛特真把这些句话都说完了,她反而倒是有一阵轻松。 斯内普将那条项链攥到了手里,不再去看它,而是抬起了眼看向芙洛特,有些事他其实一向不愿意去面对,但是今天,既然芙洛特已经剖开了心来说这个,那他也剖开了说。 “我承认我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愿意留在我身边,那么换而言之……”斯内普的声音与语气好像跟平常没什么区别,又好像跟平常区别很大,“芙洛特你也不会不明白我为什么非要让你离开这儿。” “我不明白。”芙洛特故意这么堵气的说,“我唯一的能想到的解释就是你在乎我,你在乎我吗?” 斯内普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随着低沉的嗓音,一个答案就这么脱口而出了:“在乎……” 第129章 在乎…… 芙洛特感觉自己的耳朵里又开始嗡嗡作响,与刚刚头疼那会儿不同的是,这耳鸣引得不是头颤而是心颤。 心里承认和嘴上敢于说出口去承认,不管是对斯内普还是对芙洛特来说,从来都是两回事。 那这句说出口的在乎,是因为她脑袋没清醒幻听了,还是这原本就还在梦里? 芙洛特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但是却没发出一音,人呢也只是愣愣的坐在床上,盯着斯内普看,没有想象中那种听到心仪之人承认喜欢自己的欢欣鼓舞,更没有所谓的泪流满面,有的不过是呆到让一向能言善辩的嘴再也没张开的机会罢了。 斯内普此时的状态也没有好到哪去,刚刚说出的话是他犹豫半天的产物,可等他真说出口去,这心里果真又开始后悔起来,不该这时候说这种事情的,他不该的…… “芙洛特,你不该留下来的。”这是斯内普在沉默好久后说出来的话。 芙洛特已经不再望着斯内普了,而是垂下眼,努力的去稳住自己还在发颤的心后,淡淡的说道:“该不该,是我自己来决定的。”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什么叫做从头到尾都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初杀死黑魔王的血缘咒是她下的,凤凰也是她为了报仇而招惹的,斯内普也是她一心自愿跟着的,怎么就她没关系了? 芙洛特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但刚刚那颗颤巍巍的心,此刻却彻底的躁动起来。既已承认了在乎,那她芙洛特还就真没什么好怕的了。 不是一直说她鲁莽幼稚没脑子嘛,那么今天就跟着彼此坦诚一切后的步子,她芙洛特还真是要把这几个“优点”发挥发挥。 “好,那我问你西弗勒斯,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斯内普还没张口答这个问题,芙洛特其实就知道他的答案,于是也没给斯内普回答的机会,接着说道:“跟你有关,那就跟我有关。” 斯内普感觉有些无力,刚刚就应该趁着芙洛特昏迷的时候直接转运到外国就对了,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心里努力的克制着要把芙洛特打晕带走的冲动,沉着脸色,尽力想平和的把人劝动。 “芙洛特,你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说到这个点上,斯内普的表情已经严肃到不能再严肃了,“你以为等这个学期一过,你还能继续安安心心的在霍格沃茨教书吗?不会了,外面的食死徒将会满天飞,魔法部、圣芒戈古灵阁……整个英国都将会被黑魔王所掌控,那片混乱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我不是没经历过战争,西弗勒斯,我知道那是什么样子。” “不,你不知道。” 芙洛特咬了下嘴唇,静静地盯着斯内普的眼睛,她了解斯内普,斯内普向来对她这个惹事精没那么多耐性,哪怕现在是沉着脸色劝说着她,恐怕这场面也不可能会持续太久。 况且接下来要说的事儿…… 芙洛特将挡在身侧的右手微微退进袖口中,摸索着魔杖的位置……很好,还在袖口里…… “我不知道的事儿,你指的是什么?”芙洛特歪过头,“是指的邓布利多马上就要不久于人世,还是指的黑魔王派德拉科所要干的事?” 斯内普听见一段说辞怔住了一刻,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眯起眼睛看向芙洛特:“邓布利多告诉你的?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邓布利多安排你要干的事情……” 芙洛特虽然并未指明那件事,但是斯内普清楚,芙洛特是知道了。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不告诉我这些是为了我好,也是希望我不要再掺杂进这趟浑水里,更是……更是因为你……”芙洛特抿了下嘴唇,然后轻声说出那个他刚刚承认时用的词语,“在乎我,可……我也在乎你啊。” 斯内普呼吸微微一滞,脸上原本漠然的表情竟有些许龟裂,刚刚尖锐的眼神此时也不敢再对上芙洛特的眼睛,他就知道,自己刚刚本就不该去承认那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机去说出口呢? 可能真的是因为芙洛特刚刚那般受伤的眼神,他接受不了吧。 “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西弗勒斯,我没什么好怕的了,既然我整个人都已经进了这趟浑水里了,那我被你捞出来扔的远远的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了吗?不能,因为你还在这儿!”芙洛特觉得自己的声音,从未如此坚定过,“况且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说好了的。” “从来都没有人跟你说好,芙洛特。”刚刚不敢看向芙洛特眼睛斯内普,此时也抬起眼眸,同样坚定。 “是,没人跟我说好,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跟自己说好了,咱俩也从头到尾都按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呢。”芙洛特苦笑道,“西弗勒斯,你知道你为什么联系不上思布尼了吗?” 斯内普当然有想过是为什么了,况且现今芙洛特自己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那么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消了他有关于我们的记忆,送走了他。而在消他的记忆时,我就已经知道了你计划着把我送走的这件事情了。当然,还有那条项链。”芙洛特抬起手指了指躺在斯内普手上的项链,“这么复杂的设计,制作怎么也得有两三年不止吧,还真是让你费心了。” “你只要能安安全全的离开英国,我耗费的这些精力和时间就都不重要。”斯内普的声音的音量仍如往常那般不怎么大,但是每一句每一个词却都有在人耳边炸裂的效果,“芙洛特,你刚刚说过,只要我仍坚持让你离开英国,你就会告诉我启动项链法阵的开关位置,所以……告诉我吧。” 芙洛特没有立刻接这句话,反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那笑容越看越有一丝耍赖的意味:“西弗勒斯,我刚刚说那句话的时候,你可还没亲口承认你在乎我呢,现在你都承认了,那我为什么还要走啊?” 这句赤裸裸的话,让刚调整好情绪的斯内普,又勾起了刚刚不堪回首的记忆。 很好,软的不吃,那就来直接的好了。 嘴里面虽然说着耍赖的话,但芙洛特的精神可一点都没有松懈,一看斯内普的右手起动作,芙洛特这挡在身侧的右手也早就做好了姿势,从袖口弹出魔杖,抬手就是一个盔甲护身。 果然,弹开了一个斯内普打出的绿色魔咒。 “西弗勒斯,不说咱俩一个学院出身的事,就说这都认识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你什么套路我不了解吗?” 斯内普这边才懒得接芙洛特的话茬,话音刚落,他就又打出一记昏迷咒。芙洛特也没掉以轻心,也弹出个咒给硬生生的接住了。 其实现今若是斯内普使出全力,别说打中芙洛特了,就算是她技高一筹接住了,以芙洛特现在的状态,她的防御魔咒也绝对不可能挡住斯内普的攻击。可问题就在,斯内普也不敢使出全力,他怕真直接打中反而伤了身体还处于脆弱状态的芙洛特,所以还留着余地,毕竟他的目的本就是把芙洛特打晕送走就行…… 自己身体究竟是个什么样芙洛特自己心里清楚,她也看的出来斯内普留着力没真拿全力招呼自己呢,可就算他没用全力,再过几个魔咒芙洛特也就真没力气招架他了。若是十几年前她法力鼎盛的时候,他俩打一架谁输谁赢可真未必有定论,但是放到现今,她芙洛特这身子甭管好与坏都只有被吊打的份。 可是,被吊打可不代表她就毫无逃走的机会……既然某些人口口声声的说在乎她,那她倒要看看这在乎的程度有多少了。 俩人互击魔咒已经不似刚刚那般有一下没一下的了,而是真的打的已经不可开交了,虽然斯内普也就用了三分力,但是甩魔咒的速度却让芙洛特目不暇接,没出半分钟芙洛特的精力与魔力便很明显的跟不上了。 芙洛特开始止不住的往后退,从头到尾她就一直是在防御,几乎没有一点能反击逃走的机会,而在这半分钟后,连防御她都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芙洛特退后的步伐终于是止住了,因为她的后脚跟已经彻底抵在了斯内普家的窗户边上。 不过这退向窗户,本身就是她的目的…… 斯内普的魔咒继续越打越快,而芙洛特的防御却故意没有跟上节奏,而是故意使了几个能持久防御却耗费极大的魔咒。 正当着斯内普知道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芙洛特魔杖的杖尖却突然冒出了一道奇怪的红光,而这红光还并非指向的自己,反而是冲着后面斜上方的玻璃打去。 被红光击中的玻璃并没有像斯内普想象中的那样被击碎,反而是整体完整但连墙的边缘却全部断裂,并由着魔咒的引导直直的向着靠在窗户底下的芙洛特砸去。 就在倒下的那一瞬间,站在底下的芙洛特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带着一抹必胜的微笑歪着头等着斯内普做出反应。 虽然已经完全意识到对方意图的斯内普,已经气的想要直接用全力把芙洛特打晕,但还是握紧了魔杖,放弃攻击毫无防御的芙洛特,而是用魔法生生的接住了朝着芙洛特倒来的玻璃。 也是在接住的那一刻,玻璃底下的芙洛特带着得逞的笑容跟随着魔力的漩涡,用幻影移形离开了房间。 面对着消失在眼前的身影,斯内普咒骂了一句,然后毫不犹豫的收了魔杖任由玻璃彻底的砸向地面。 破碎的玻璃渣蹦的满屋都是,但是斯内普却是一眼都没有看,反而是气愤的将一直攥在手中项链掷到了地上。 为什么会到这一步了,为什么就偏偏非要跟在他身边了? 难道芙洛特不就是想要一个答案吗?他把答案给她了,可她为什么还不走?还要等着危险将她彻底掩埋吗? 而他自己又为什么要把一直埋在心里的答案说了出来?又是什么时候,芙洛特这个人在他的心里已经占据了那么多的位置,可那份曾经霸占着整个心的愧疚,如今又被挤到何处了? 斯内普重重的叹出一口气,蹲下身,再次捡起了那条躺在地上的项链…… …… 说回芙洛特这边,她此刻的心情可跟斯内普正好相反。 早上八点多钟的霍格沃茨禁林里,太阳也就刚冒头没多久,没树叶的枝杈,埋在地里的草芽,也就阵阵寒风还算是生机勃勃的在那儿吹着。耗费了太多法力的芙洛特幻影移形后也没站稳,直接一股脑的坐进了地上的一堆枯树叶里。 她没抓紧的起身,反而就坐在枯树叶堆里开始傻笑,对,笑的特傻。 她怎么就这么厚脸皮不要脸啊,瞧瞧出的这个损招,用自己来威胁他,有意思吗? 可是啊,就算这招再损,再贱,再无理取闹,再不要脸,芙洛特也都得用。因为她不想走,不想离开英国,更不想离开他。何况又是在那句我在乎你后,她又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在乎……不过就俩字,她千想万等,可真没想到还真有他亲口说出来的这天,值了…… 第130章 “校长,这东西我给你拿过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年开学有一段时间了,天气也逐渐变暖和了,校长室里再也不像冬天那会儿烧着个炉子,只不过坐在办公桌前的邓布利多仍是那身银色的长袍子,看着芙洛特都闲热。 “芙洛特,辛苦你了。”邓布利多停下笔抬起眼睛看了眼芙洛特,然后又越过芙洛特确定着她身后没有人跟进来,才继续说道,“东西拿出来我看一下。” 芙洛特点点头,打开腰间悬挂的黑色绒袋,然后将手整个伸进袋子里去,摸索了几秒后,便从中干净利索的抽出一把银质的宝剑。她的手抚上剑柄上闪闪发亮的红宝石,银质的剑体光滑到还能映着人影。芙洛特小心翼翼的将这把与葛莱芬多宝剑一模一样的银剑递给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从头到尾仔细的观察着银剑的细节,过了有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把假剑做的不错,应该能以假乱真。” “这据传闻,葛莱芬多宝剑当年就是出自一群妖精的手,所以我觉得,这若是想要做的足够逼真,还不得经一次妖精的手。” “确实仿的不错,甚至连上面的魔力波动都跟真的一样。”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她芙洛特找的是谁。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还真得感谢斯内普,要不是他那条项链,芙洛特可能永远也想不到妖精在炼金术这方面的天赋。 邓布利多又再次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这把假葛莱芬多宝剑,确定万无一失没有纰漏后,才抬起头说道:“这把假剑的事……” “您放心,这把假剑没人知道,就连做这把剑的妖精也是收了我的钱后,被我用一忘皆空处理了。”芙洛特知道邓布利多考虑的是什么,所以没等他把话说完,就笑着答道,“如果您还不放心,灭口倒也来得及。” 邓布利多笑着摇摇头:“你处理的很好,你知道我一向不支持灭口这种方法的。” “是,我知道,毕竟我跟莱姆斯和金斯莱,还有唐克斯也共事了一段时间,凤凰社什么处事风格我也了解,看碟下菜,所以就按照你们的规矩来了。” “嗯,我喜欢有觉悟的。”邓布利多故意开玩笑的打趣道。 芙洛特脸上虽配合的撇撇嘴,但思绪却琢磨着,然后犹豫的开口道:“既然这把假剑我废了这么大的精力和财力去建造,那么您能不能告诉我,有关……” “有关这把假葛莱芬多宝剑的用途?”邓布利多自动将话补充完整。 “这假剑的用途我能猜到,无非是糊弄食死徒和黑魔王。我主要是想问您准备要用真剑干什么?”芙洛特试探的问道,“我猜您是想留给……” “孩子,在这个时期里,我希望你不要多想,更不要多猜。” “校长啊,您也知道这把剑造的有多不容易,且不说我为了这剑柄上面的红宝石搜寻了几乎整个亚洲才找到这么一块跟真剑相似的,就连这冶炼假剑剑体的银砖可都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既然我都这么上心了,又废了这么多的精力和财力,我难道不应该知道我这么干的原因吗。” “原因……”邓布利多故意拖了拖音,“这原因就像你说的,是为了糊弄伏地魔。” 芙洛特怨念的拱了下鼻子,语气有点没耐性:“我也不跟您铺垫那么多了,您是不是准备将这真宝剑留给哈利?” “西弗勒斯告诉你的?” 一听邓布利多提起斯内普,芙洛特有一点小慌神,她赶忙摇摇头:“不是,我跟他从开学就没说过话。” 何止是没说过话啊,连面芙洛特都是躲着的。别人那是说开后不好意才害羞躲着的,芙洛特这边倒是怕被打晕带走才躲着的,怎么他们就这么与众不同啊。 邓布利多将滑落在鼻梁上的月牙眼睛往上推了推,语调好似有点打趣的意味:“我以为你们没问题了呢,不是都说开了吗?” 平常脸皮极厚的芙洛特,这会儿难得耳尖红了些,不过也就是一瞬,立马就意识到了这邓布利多是怎么知道他俩说开这件事的。该不会…… 芙洛特挑着眉,眼睛落到了邓布利多的蓝色眸子。 “我不是用这种方式知道的。”邓布利多辩解道,“那天跟西弗勒斯……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孩子。” 邓布利多心里苦啊,人都快上天了,还得维持人设…… 芙洛特抿了下嘴,磕磕绊绊的说道:“这说开了,才是问题所在。” “你们年轻人也是有意思,这说开了还……” “年轻人?”芙洛特嘴角不禁的抽了抽,“我们俩虽然达不到您这岁数,但不管怎么说也都奔四了……再者说,我为什么躲着他您不是不知道,他现在仍巴不得找个机会把我打晕送走呢。” “傻孩子,你俩天天都在一所学校待着,他要真想把你送走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找不着机会?” 芙洛特不吭声了。 “他也在犹豫,芙洛特。”邓布利多把宝剑放到桌上,虽然没有扭头看向芙洛特,但是芙洛特依然能观察到邓布利多眼里那有关乎岁月的积淀,“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人生下来就喜欢孤独,每时每刻累积下来的陪伴,不是说狠心摆脱就能摆脱的。可是在他心里,在这个情况下,不摆脱又是不行的,你也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送你离开英国的,对吧?” 芙洛特点点头,是,她知道,她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所以有些东西既然都说清楚了,那又为什么不去面对呢?甭管结局怎么样,是去是留,至少说出口了,也去面对了,也就不留遗憾了。别像……算了。” 邓布利多那没说完的话,其实就是想告诉芙洛特,千万别像他一样,都快要上天了,人生的一幕幕经历,却都带着悔意的色彩,尤其是到最后也没机会再见一见那位被关在纽蒙迦德高塔里的老朋友…… 芙洛特这边还跟着邓布利多的话语点着头,表情也是怅然若失,可这头点着点着,芙洛特就突然觉得这事不对。他们刚刚聊的不是葛莱芬多宝剑的事吗,怎么突然这话题就转移到她的感情问题上来了? 这怕不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吧? 芙洛特收起刚刚的那副蠢货表情,嘴角又是一抽,说道:“行了,别转移话题了,说回葛莱芬多宝剑的事!你把它留给哈利的原因是什么?难不成你准备让哈利说服黑魔王放弃掉魔杖,来一场冷兵器的对决,还是让他拿着这把明晃晃的宝剑去刺杀他?” “芙洛特,你答应过我的,有些东西不该你知道的你就不要问。” “那行,这事我不问了。那另一件事您必须得告诉我。您也知道,这等您……等您一走,霍格沃茨也就归食死徒管辖了,但就算是有我有西弗勒斯有米勒娃他们,我们也不可能挡住黑魔王杀死哈利的意图,所以哈利是不是会被凤凰社保护起来?” “哈利他们三个孩子不会在霍格沃茨出现的。” “您没回答我的问题……” “会保护,但不会是永远保护,芙洛特你是知道的,保护的越全面反而越会吸引食死徒们的注意力,而且不管保护的咒语有多强劲,迟早也会有失效的那一天,因为有哈利在,伏地魔会付出一切代价找到他并破了这层保护。与其明晃晃给他们醒目的目标,不如将这份目标彻底隐埋进整个英国,况且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任务。” 邓布利多说了一连串的话,但这么些个词在芙洛特的耳朵里通通都变成了天方夜谭:“您的意思是,那三个孩子学校回不去,凤凰社也保护不了他们,剩下的结果就是满英国的流浪!不是,这战争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束的,甚至也不一定是一年两年!可能是十年!您就这么打算让这三个孩子风餐露宿,然后还得顺带着完成您交代的任务?邓布利多校长,您一定要告诉我,这三个孩子的任务一定会有凤凰社的成员辅助的,对吧?”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任务,而……” “您的意思就是没人辅助他们是吗?”芙洛特没等邓布利多说完,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不是你们这些有能力的领袖、伟大的巫师做人都挺神经的?都挺可笑的?” 芙洛特现在的心情可顾不得这话应不应该说了。 “黑魔王是个神经病,可笑的把一个孩子当成敌人,还要求另一个孩子去杀掉您。您这边也好不到哪去,让三个还没毕业的孩子在英国横冲直撞的躲避所有食死徒,还得按照您的要求去做任务,您到底是怎么想……咳咳咳……咳咳咳。”芙洛特的话还没说,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邓布利多看见芙洛特这幅弯着腰快要把肺咳出来的状态,赶忙用魔法招过来一杯蜂蜜水,然后把芙洛特扶到椅子上,并帮着把水顺下去。 “怎么好端端的,咳嗽这么厉害了?” “没事,就是肺有点不好,最近这毛病确实变多了。”芙洛特将最后一点水咽进嗓子里然后说道,“药我也一直没停,不过效力好像确实不如以前了。” 尤其是她这回从伏地魔手里脱身回来后,这病情就加重了不少,看来那几片药的副作用的确不简单,倒也难怪,谁让药效一顶一的强呢。 “不过……现今这个状态我也能预料到,当初受伤的是整个五脏六肺,一直靠着魔药维持着,所以到现在开始衰竭倒也是正常现象。”芙洛特将杯子放回桌上,脸上的表情格外平静,好像说的不是她的病似得,“况且这几年为了恢复法力,又不要命的把灵魂提出来净化,还是往反方向净化,所以也造成了身体和灵魂难以融合,这指不定哪天啊我不是反噬死,就是身体压不住灵魂,让它蹦出去覆到什么东西上呢。” 听着芙洛特谈着灵魂的事,邓布利多的眼眸莫名垂了下去,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若不是现在芙洛特整个胸口闷的不行,一向会察言观色的人怎么可能像今天这般没注意到邓布利多难得的表情变化。被疼痛所累的芙洛特也没往深处想,只以为邓布利多是在为自己担心呢。 “行了,您没必要为我担心,虽说这战争不知道还要打几年,但是我零零散散别作死倒还能苟个两三年呢,这不我也在尽力活着呢嘛。既然是答应您的事,那我就没有理由不去完成。” 毕竟,她不是说好了,还得陪着西弗勒斯走到最后呢嘛。 邓布利多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收回刚刚的思绪,又将表情回归成了原来的样子。 “但是校长,刚刚那个话题可还没结束呢,您让那仨孩子这么冒险,是不是欠妥啊?他们真的还只是孩子……” “芙洛特,你相信我的计划吗?” “啊?” “在这盘棋局上,你相信我吗?” 芙洛特微微皱了下眉头,并没有犹豫太长时间,便说道:“相信。” 邓布利多仍旧是平常那般慈祥的笑。他拿起桌上的那把假剑,扭过身对着芙洛特说道:“既然相信,那就拿好这把宝剑,做好我交代给你的事就够了。” 芙洛特的眉头仍然没有松开,但是手依旧接过了宝剑:“您放心,我会在合适的时机把剑给西弗勒斯的。至于您交代的任务,其实很多都没必要的,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教授,怎么可能不去保护学生呢。” “这个我知道。” “那……校长,我这最后一个问题您能不能回答下?” “说吧。” “那个时间,您知道……就是”芙洛特断断续续的有些说不下去,但她知道邓布利多会明白她的意思,“……是在什么时候?” “六月三十号。我想你会感受到它的到来的。” 芙洛特捏紧了剑没有说话,六月三十号,日子快了…… 邓布利多看向芙洛特的这份反应,自动把话题接了过来:“你刚刚进来的太匆忙,我把德拉科受伤的事忘了告诉你了。” “什么!!?小龙受伤了?怎么回事!” “你别着急,现在人在校医院躺着呢,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你可以去看看。” “好好,我现在就过去看看那孩子。”说完,芙洛特就把宝剑重新插回黑绒袋里,起身准备出办公室门。 可这刚扭过身正要迈步走,邓布利多这块就好死不死的补充了一句:“西弗勒斯估计也在旁边守着呢。” “……”芙洛特的脚步一顿,心里骂到:糟老头坏的很。但也没扭头说什么,直接出了办公室门。 临结束也算多干件好事了。邓布利多笑呵呵的望着芙洛特离去的位置想道…… …… 在校医院里,芙洛特坐在德拉科的病床边上,手里握着德拉科的手,眼睛盯着这床上睡着的小子出神,要不是她偶尔给德拉科掖掖被子,时不时再顺顺德拉科的头发,离远了看还真以为芙洛特就这么坐定了呢。 可要说这校医院里,还真不止芙洛特这一个出神的人…… 斯内普从校医院的里间出来有一会儿了,刚一迈出来就看见了那许久未见的人,此时正坐在不远处的病床边上。 他俩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就连这几个月的魔药,都是放到门口芙洛特自己出来取的。是,不见面的原因有一部分是芙洛特在躲着他,但其实只有斯内普知道,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出在他身上…… 从校医院的里间出来后,斯内普就没再往前迈一步,人就这么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也不差丝毫的落在芙洛特的身上。 芙洛特为什么躲着他,这原因斯内普是知道的。那他又为什么不愿意面对芙洛特,其实这原因他不想承认,但却又是事实,那就是他自己也开始犹豫了。 对,就是在让芙洛特离开英国这件事上,他犹豫了。 斯内普身侧的手微微攥紧,眼睛仍未从芙洛特的身上离开,整个人看似平和宁静,但熟不知这心里却犹如天人交战,犹豫不决。 现在是个好机会,拔出魔杖,一句咒语再加上修好的项链,一切问题都能解决。 可机会再好,事情再简单,斯内普的右手好似有千金重担,仍旧是无法执起手中的魔杖射向芙洛特。 这份纠结或许就在纳西莎通知他芙洛特被抓的那一刻便埋在心底,而这份抬不起手的犹豫恐怕也随着那天的互相坦白一块驻扎进他的脑海里。 天人交战的斯内普以为校医院永远会如现在这般寂静,寂静到他做出决定的那一刻。然而最后,打破的人却还真不是他。 “西弗勒斯,你在那儿站了那么久,该不会还在计划着怎么把我打晕带走吧?” 芙洛特很早就感觉到了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斯内普了,甚至可以说从斯内普打里屋出来,芙洛特就已经感觉到了。没办法,对于斯内普出现在她身边的这份直觉,不知怎的,总是那么的灵验。 斯内普没有回答芙洛特的话,而是一步步离进了芙洛特。 “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间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咱俩老了,德拉科也长大了。”芙洛特仍旧没有扭过头去看斯内普,而是将眼神仍钉在正睡着的德拉科身上。芙洛特的声音不大,在偌大的校医院里连加上回声的音量都显得细微的不行。 “可过了这么多年,我倒是还能记得这孩子小时候的淘气事,尤其是我每回去看他的时候,这孩子总会指着腿上的淤青给我看,嘴里还不停地跟我念叨着:‘教母,教母,你看,这是我骑扫箸时候摔得,但我没有哭。’” “啧,这孩子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是喜欢把自己弄的一身伤啊。” 斯内普没有接上芙洛特的话,而是抽出袖口的魔杖。只不过这魔杖可不是对着芙洛特用昏昏倒地,反而是给两人施了一个闭耳塞听咒。 注意到这动作,芙洛特那原本惧怕面对和想要躲避的心倒是彻底的平息了下来,她又不傻,刚刚斯内普站她身后那么久都没有动手,现今给他机会他也没要,这算什么,是变主意了?还是仍在犹豫不决? 甭管心里面是何猜测,坐在床边的芙洛特也没有抬头瞅一下站在她身边的斯内普。只不过,芙洛特这边是不做反应了,但斯内普那边却开口说话了。 “今天德拉科的事情,我也有一部分责任。伤他的是神锋无影。” “是谁用的神锋无影啊?” “波特。” “因为看了你的那本书?” “嗯。” 芙洛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依旧落在德拉科身上没有离去:“那会儿邓布利多也就跟我说了句德拉科受伤了,没告诉我原因,没想到是因为……” “波特那小子肯定是发现了些什么。” “哈利从小就敏感,对一切都挺敏感的。”芙洛特淡淡的说道,故意的没有顺着斯内普的思路走下去,仍是一副恬静柔和的样子看着德拉科,“你说说小龙,这长着长着,没遗传了他爹做生意的头脑,更没遗传他妈那骨子里带着的气魄,就连这打架也没随了我的性子,竟然还输给了葛莱芬多,丢人。” 芙洛特说到这,故意惩罚性的伸出手轻轻掐了一下德拉克的白嫩嫩的脸颊。 听着芙洛特说的这茬,站在身侧的斯内普情不自禁的冷哼了一下。 芙洛特不高兴的哽了一下脖子,斜了那人一眼说道:“哼什么哼,怎么想反驳我哪一点啊?有关于打架那方面吗?也不知道某人还记不记得,就在几个月前的某天,我这个久病未愈的病人在没有力气打架的前提下,可是从某人的手中生生的逃走了呦。”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这斯内普的脸整个都沉了下来,身上的冷气也开始往外止不住的散发。 这场景若是换霍格沃茨的任何一个学生在这儿,八成都得吓得心慌,然而芙洛特可不一样,她就享受斯内普这份气急败坏的模样。 芙洛特没管斯内普的反应,而是继续有的没的念叨着德拉科的事:“其实小龙没随我们这些样子挺好的,我本来就不希望他像卢修斯那样走一条错的路,就这样单纯的快乐的生活,有人宠着爱着,一辈子能不操心该有多好啊。” 说着说着,这声音就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可是现在,这境况,都这么……哎,为什么那个杀天刀的黑魔王还不死啊,咱们小时候他就在,魔法界无一宁日,这……咱们都快老了,怎么还得天天想着和这个疯子斗智斗勇啊,真是有意思。” 芙洛特闭上眼睛静了一下,平复情绪,过了个几秒钟才重新睁开眼睛,不再去看不再去提她教子的事情,反而是仰起头看向站在她身侧的斯内普。 “西弗勒斯,我这边可给你机会了,刚刚都在你面前跟你废话那么久了,怎么也不见你按照想法把我打晕了送走啊?是不想让我走了吗?” 斯内普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眼睛里却透出这么多年来头一次的茫然,低沉的声音中又比往常多了一份沙哑:“我也不知道。” “能让你犹豫不决,我也是普天之下独一份了。”芙洛特笑着说道,“算了,先不说这个了,你这神锋无影的回逆咒是什么时候研究出来的?” “好像是黑魔王刚消失的那年,我来霍格沃茨任职,莫名的就创造出来了。” “那……你还记得咱俩上学那会儿,我偷学你的神锋无影时,看见你在研究它的回逆咒时说的话吗?” 斯内普回忆了一下,说道:“你说我没必要将时间浪费在回逆咒身上,黑魔法的精妙与可怕之处就在于它的不可回逆上。怎么,是觉得这言论愚蠢到你都不愿意去单独追忆,让我帮你想起来?” 芙洛特斜了斯内普一眼:“说的好像你的过去就有多精明一样,彼此彼此。” “我呀,就是今天在这儿看着小龙,想起了咱们得很多过去,那些为了财富权势力量而做出的选择,一步选错,步步都跟着错,最后不光什么也没落着,还失去了全部。”芙洛特的声音漂浮,好似自言自语。 这份自语似乎也提起了斯内普脑中的往事,他微微揪起眉头,背在身后的手指也颤了颤:“想这么多干什么,这世间没有后悔药,我们永远也回不到过去再去重新选择。” “对,我们确实无法重新选择,可至少我们现在的选择,便是关乎未来会不会后悔。”芙洛特扭过身子冲向斯内普,抬起头极其认真的问道,“西弗勒斯我问你,若是你真的最后选择把我推离英国,你会不会有后悔的一天啊。” 斯内普的嘴唇动了动,但却并没有出声。是,把芙洛特送走,他将一个人面对余生所有的孤独和黑暗,而且到死或许都没有机会能再见到芙洛特一面,他俩认识二十多年了,纠纠绊绊了小半辈子,永远不见,很难,也会后悔。 可如果让芙洛特留在这里,参与这战争的纷乱,他应该会更加后悔。 芙洛特看着斯内普的表情,很清楚他心中的所想:“选送还是选留,你都会后悔,没有哪个选择会在你心中达到完美的,对吧,西弗勒斯。既然你不知道该如何做决定,不如听听我的。” “西弗勒斯,如果我为了躲避战争而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所学校,离开了我的学生,离开我的朋友,离开我的教子,更可怕的是我还会离开你。那么我想,接下来我这所剩无几的这几年里一定会后悔到死。” 斯内普将自己的眼神从芙洛特的脸上错了过去,生怕对上芙洛特笃定的眼神自己就会这么深陷进去:“你若是留下来,我恐怕你后悔的会更多。” 也许芙洛特应该把接下来的这句话一直憋在心里,可是她不想再这么做了:“西弗勒斯,我这辈子没做对过几个正确的选择,但是有一个选择我从来就没后悔过,那就是一直呆在你身边。” 那就是一直待在你身边。这句话如同一根羽毛一般,轻轻的飘进了斯内普的心里,漂浮出了一片不安与躁动。 芙洛特看不出斯内普的表情是喜是怒,也不知道斯内普此时的心究竟是怎样的。但是既然迈出了这一步,说出了日日夜夜压存心底的那句话,她芙洛特便再没有理由去后退了:“既然这么久你都没有做出决定,那不如让我为我自己选择一回,就选择陪在你身边,可好?” 整个校医院的时间好似就在这一刻停滞住了,但是两个人的心无一是平静的,仿佛终于找到一寸出口,看到一丝光亮,想要挣扎的冲出去,但却又被理智生生的止住了。 芙洛特的手里不安的揪紧自己的袍子,但是眼睛却从未退缩的看着眼前的人,时间流逝的快与慢芙洛特已经感应不到了,她现在只想等着他的反应。 斯内普垂下眼睛片刻,抬起右手缓缓的从兜中掏出那条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项链,并用拇指在上面划出一道法阵,然后递给眼前的芙洛特说道:“那个限制法阵我已经取消了,把它戴上吧,该装什么药该什么时候吃药你也动动你金贵的脑子记记,我可抽不出那么多的空来担心你。” 听着斯内普的回答,芙洛特的第一反应可不是什么欢天喜地,而是莫名的愣住了。 “伸手,接住。”斯内普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慑力十足,好掩盖住此时心里的慌乱。 芙洛特机械性的抬起手接住了斯内普递过来的项链,然后心里把斯内普刚刚说的话又回放了无数遍,才后知后觉的得出来一个结论:这是接受她了? 这次的反应可以说是芙洛特有史以来最慢的一次,等她真真正正回过味来,抬起头,眼前的那人早不在她身边站着了,而是大步流星的想要往外走,似是巴不得赶快逃离这。 “等会儿,回来!”芙洛特握着手里的项链,冲着那死蝙蝠的背影叫道。 斯内普有些崩溃的止住步子,犹豫了片刻才回过神,果然看见了那坐在病床边上笑的极其不怀好意的芙洛特,斯内普黑着脸问道:“干什么?” “这项链不好带,你得帮我带上。” 第131章 放眼望去,今夜的天空中也就剩几颗星星挂在中间,月亮也是被薄云笼罩晦暗难明。斯内普站在霍格沃茨三楼走廊的玻璃窗面前,望着正从西北边移来的乌云,面无表情,平日里本就冷漠到没什么颜色的脸如今映着冷月更是惨白至极。 走廊里由远到近的响起一串高跟鞋踏地的声音,清脆且富有节奏,但是斯内普并没有顺着声音回头望去,谁让他本身就能猜到这声音是源于何人。 “巡逻的学生已经被我用办法都支走了,至于那些凤凰社成员,我想他们没办法支走也没必要支走。”芙洛特站在斯内普的身侧,同望向窗外,轻声汇报道。 感知到人已经站到自己的身侧,斯内普冰冷的脸上倒是略微显出了些温度来:“别牵连到学生就行,至于凤凰社成员确实没必要支开,若是动手干预你也会惹没必要的嫌疑。” “况且……”斯内普继续冷冷的补充道,“这番若是都能弄出个伤残来,那凤凰社可就没必要参与这场战争了。” “你这句话说的太绝对了,今晚上的行动也就你我知道原因,凤凰社的那些人又不知道,所以对他们来说也能算作奇袭了。只希望这过程中可别……”芙洛特的眉头微微的皱在一起,轻轻的扭过头看向身旁的人。 斯内普仍旧如刚刚一般,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看着窗外,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西边来的乌云已经黑压压的向着霍格沃茨的方向袭来,也许是天上的梅林感知到什么,让这阴云也得赶今天凑一起烘托一番,为那位即将离开人世的巫师多添一抹悲伤的色彩。 “芙洛特。”斯内普的眼神并未从压抑的乌云中脱离开,声音带着一份沉重唤着芙洛特的名字。 “嗯?” “你说我今天这样做,对吗?” 芙洛特愣住了,想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这么一个问题。 她心里其实很想说:别这么做了,可能事做的对,但是在别人的眼中你永远都是错误的,这太痛苦了。 可是几经挣扎,心里面的这句劝说都没成为芙洛特张开嘴后的现实。斯内普今天的选择是被一步逼着一步走到这里,而芙洛特张不开嘴的劝说,也是心里一步撵着一步赶到这里,想说也不可能说出来了。 谁让在这盘双方交战的棋局当中,棋子一步步挪着位置,本就没有后退一说。 芙洛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睁开眼睛再次扭头看向斯内普:“当我知道校长的这份安排时,其实我也质疑过,或者说他安排的所有事情,我都有质疑过。可校长从来都没有正面回复过我什么,只问我信不信他。” “我当然相信邓布利多……” “我指的不是这个,西弗勒斯,我知道你信邓布利多的计划,我也很相信他计划。可是咱们好像都没有认真想过,我们究竟为什么相信他的计划?还不是因为……” “还不是因为走到了这一步,我们不信也得信了。”斯内普语气不带什么感情色彩将芙洛特的话补全。 “对,就是不信也得信。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可能真的就无谓于什么对与错了,但是西弗勒斯,我想让你知道……”芙洛特停顿了下,伸出右手慢慢的拉住了斯内普捶在身侧的左手。 斯内普的身体微微一僵,扭过头时,正好对上了芙洛特的眼睛,绿色的眼眸里有很多斯内普道不明的东西。只见芙洛特轻轻笑道:“我清楚这件事结束后会发生什么,但是你要知道,不论别人怎么说你‘错’,怎么认你‘恶’,我都会一直站在你的身侧,像十几年前我对你发的誓那样,给你我最大的信任与忠诚,只给你一人的。” 随着芙洛特嘴唇间吐出的字词落下帷幕,斯内普的眼睛也渐渐错开芙洛特的目光,重新看向窗外,但是与刚才不一样的是,被芙洛特拉住的左手,此时也被斯内普紧紧的回握在了手心里。 两个人此刻又重新回归刚刚的动作,拉着手安静的盯着窗外异变的天气,默契的谁也不继续提那即将要面对的问题,而是仿佛彻底的沉浸在这片寂静当中,假装一切都如往常那般平和安好。 然而打破这一切的,则是意料之中的混乱。 “不好了,食死徒进霍格沃茨了!!”走廊头起挂着的几幅油画人物,此刻都叽叽喳喳的喧嚷起来,甚至有几个慌得连吓到掉落的帽子都没来得及捡,就匆匆的往画框边缘跑去。 听到异动的两个人相视一眼,准备按照计划进行接下来的动作。 芙洛特从兜里摸出一瓶银色药剂,打开盖子想要往嘴里倒,但是在刚接近嘴边的时候,却被斯内普给一把夺了过去。 “你抢它干什么啊!” 斯内普把药拿在鼻尖处一闻,脸色就是一沉:“这药是伤肺的,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你喝它干什么?” “我想你没忘记,在计划中要让我洗清嫌疑的这一环吧?我身上带点伤,嘴角带点血总比只把我打晕更能让那几位教授信服。更何况这已经是我能找到伤害最小又最吓人的魔药了。” “还伤害最小最吓人,我看这几年你天天喝药还真把脑子喝傻了。”斯内普已经完全丧失了刚刚拉芙洛特手时的那股子温情,“你去买点假血浆,或者用魔法伪造一下是不是快要难为死你了。” “你别再这儿损哒我,你以为我想自残啊?这事情想要真那就得做的真,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更何况他们那几位都知道咱们关系非比寻常,甚至还觉得咱俩有一腿呢!” 情急之下芙洛特嘴里也没把住,直接把想到的都说出口了。是,虽然他俩现在是真有一腿了,但是这种悄咪咪放在心里开心的事情,怎么可以这么尴尬的喊出来。 不过芙洛特也没停顿,而是继续硬着头皮说道:“所以没的选,只有真伤了,才能洗清我帮你的嫌疑。要么你把药给我,要么就真打伤我。” 斯内普可不愿意退步看芙洛特自残,而且现在更没有时间去周旋什么,所以他也不带犹豫,直接从袖口弹出魔杖指向芙洛特:“这药你甭想喝。反正计划就是打晕你,我看现在的时机就挺好。” 看见这阵仗,芙洛特知道自己不迂回一下是不行了,于是在斯内普马上要晃动魔杖的瞬间,芙洛特伸手握住了斯内普的杖尖:“等会儿!不给就不给吧,我不喝就是了。至于打晕我,你等我说几句话,你再动手。” 斯内普心里估摸了一下时间,知道附近还没有打斗声传来,那就是还来得及:“快说!” “今天的事情虽然都是在邓布利多的计划之内,但是那些个守在霍格沃茨的凤凰社成员不知道,所以你面对他们要小心,别受伤!还有……”芙洛特顿了顿,“有关德拉科的事情……” “你放心,德拉科没有完成任务这一点我会跟黑魔王解释,他不会有事情的……” “我知道你会帮他解释的,但是我想说的是,你别只顾着解释而把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我……我真的不想看见你受伤,一点伤都不能有。”芙洛特说完这句话也不再犹豫,起手将斯内普的魔杖压下去,然后跨前一步踮起脚紧紧的抱住了斯内普。 斯内普被这突然而来的动作惊到向后微退了一步,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只能感觉到身上的这份重量和耳边温热的气息。 “反正一切小心,我等你回来。” “……好。” 听着斯内普满口应道,芙洛特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他的耳边轻笑道:“西弗勒斯,不管怎样,你一定要记得我刚刚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抱你也……也是真心的。” “嗯……嗯?” 斯内普这边刚感觉事儿不对,芙洛特这边便迅速将身子移开,眼睛望向斯内普左手里的小药瓶,毫不犹豫的伸手夺了过去,然后直接拔开盖儿通通倒入嘴中。 “芙洛特!”等斯内普再次抢过来,瓶子基本上已经空了,气的差点没把瓶子掷到地上,“你还真是……”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我什么,我做事什么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绝对不允许因为我而毁坏整个计……呜”芙洛特话还没说完,喉咙就是一股腥甜涌了上来,张嘴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你说你……惹事精,真的是……”平时刻薄到一定地步的斯内普看见芙洛特这幅样子,又气又急,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芙洛特抓住斯内普想要帮她擦嘴边血迹的手,努力的做出一个微笑,想让斯内普放心:“这药的效果确实挺吓人的。你快……快,打晕我,那边有打斗声了,你赶紧过去。放心吧,庞弗雷夫人肯定能治好我。” 斯内普看着芙洛特身上沾染的血迹,手上的魔杖迟迟没有往下施咒:“你好好的。” “嗯。” 斯内普举起魔杖轻轻的放到了芙洛特的额头上,一道绿光闪过…… …… 等芙洛特再次恢复意识后,睁开眼望向的则是校医院那黑漆漆的天花板,这一点也都不意外。她从床上坐起身,喉咙里的腥甜仍未完全下去,眼神有些空洞和麻木,鼻腔里在被迫接受着校医院里混杂的魔药味和一股熟悉的腥气味——血的味道。 芙洛特扭过头看向自己的临床,那床上躺着一个人,映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芙洛特能依稀看清一些这位还处在昏迷的病号。脸很熟悉,年纪看着不大,标志性的红头发,芙洛特慢慢对上号了,是比尔·韦斯莱,她曾经的学生,如今的凤凰社成员,一个勇敢的小伙子。 他还能在这里安然的睡着,至少应该是没什么生命危险的伤,挺好,整个校医院也就躺了他们两个人,也挺好。 芙洛特放弃了地上躺着的那双高跟鞋,而是选择赤着脚下地。地面不怎么凉,允许她慢慢的走到校医院的窗户跟前。 窗户被窗帘挡着也就漏了个巴掌宽的缝,芙洛特趁着缝里透出来的月光,握住窗帘的边缘,彻底拉开。窗外面的景色没有芙洛特想象中的那么阴沉,虽然天上曾经挂着的那几颗星星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但是白色的月牙却慢慢的从薄云中挣脱了出来,照亮出那还没消失完全的食死徒标记。 标记出现了,那就足以证明食死徒的行动成功了,西弗勒斯成功了,而……邓布利多……也如他计划中的那样……走了…… 芙洛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月牙形的月亮,明明以为自己早就已经看淡了生死这个问题,但未曾想,望着这缺失了的月亮,芙洛特竟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那个老巫师走了,按照着他的计划走了,是那种永远也回不来的走了…… 芙洛特的眼眶里开始控制不住的往外溢出着眼泪,胸口也好像被人狠狠地挤压着一般,恐惧也狠狠地挤进脑袋里想要永远扎根。这恐惧一半是来源于长者的死亡,一半是接下来要被恶魔掌控一切的未知。 她闭上眼睛努力的把泪水彻底挤干,等再次睁开眼后,又回归了往常的冷静与麻木。悲伤是这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那三个孩子还尚且要鼓起勇气面对邓布利多留给他们的任务,而她芙洛特却站在窗前无力的掉眼泪,是不是过于没用了。 芙洛特擦去脸上的泪痕,重新望向那马上就要消失殆尽的黑魔标记,那目光好似是在看黑魔王彻底湮灭一般,而嘴里则是轻轻念道:“校长,一路走好……” 第132章 再次进入校长办公室的时候,明明房间的布置、物品的摆放没有丝毫的变化,可芙洛特仍旧觉得陌生无比,或许因为那位熟悉的老者已经彻底不在了吧。 芙洛特深深吸一口气,压抑下心情里所夹杂的烦闷悲伤,一步步的踏进这间办公室里。原先那张红木桌子仍旧站在那儿,可是坐在椅子上的人却不再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身旁多出来的那副油画里坐在椅子上正打瞌睡的白胡子老人。 芙洛特努力的扯出一抹假笑,就像往常那般,竭尽全力的去膈应着那个老头,就连说话的调调也努力做到如曾经一样:“行了,邓布利多,别装睡了,是我,不是西弗勒斯。” 画上的老人晃了一下,睁开蓝色的眸子,笑的跟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说出来你一定不信,刚刚我真的睡着了。” 芙洛特撇撇嘴不置一词。 “西弗勒斯呢,我想他现在应该出现在这间办公室里,然后把它装扮成他想要的样子,因为新生马上就迈入霍格沃茨了,他有的要忙。” 芙洛特不再盯着画像看,而是溜溜达达的绕着办公室往那张办公桌前走,嘴里回答着:“我想他还在处理你给他的上一个任务的后续,你知道那个任务很困难的对吧?” “上一个任务?帮我解脱的那个任务吗?”画像里的邓布利多明知故问道,“如果是那个任务的话,他做的很好很成功,但是任务的后续我可并不觉得需要处理那么久。” 芙洛特扭身冲着画像翻了个白眼:“我竟然再跟一个画像讨论它的死亡,这感觉真怪,看来我今天率先来这办公室真是错误的选择,其实我也以为他人会在这儿出现的,毕竟我也有小半个月没见到他了……” “你这么做是对的,你要避嫌,你不能让米勒娃他们知道你和西弗勒斯的关系一如往常,你必须……” “我知道我要做什么!”芙洛特低声吼道,“梅林啊,你都变成画像了,张口闭口还是你的计划。你放心,为了瞒过他们我可是连毒药都喝了,别说,那药的劲可真大,那口血吐的我可是现在都没缓过来呢。” 画像里的邓布利多耸耸肩,说道:“或许作为画像的我,确实缺少点活着时候的人情味吧。” 这话一钻进芙洛特的耳朵里,那心里刚刚腾起来的小火苗一瞬间就被捂灭了,灭掉的部位又泛起刚刚压抑住的难过,是啊,她刚刚再跟一副画像生气,再跟一个已经不存在于世的人怒吼…… 芙洛特把脸再次扭了过去,她不想让那副画像看见假笑背后的酸涩悲伤。闭上眼平复了一阵情绪后,芙洛特才再次睁开眼睛,好像报复性的把目光锁定在了离她不远处的校长椅上。 “各位挂在墙上的校长们……”芙洛特勾起唇角,环顾着四周画像,柔声细气又带着些赤裸裸的不怀好意,“我接下来的举动可能有些逾越,但是你们一定要记住,我的内心可是无比尊敬你们的呢。” 还没等墙上挂着的画像们做出反应,芙洛特这边嘴角噙着坏笑毫不犹豫的一屁股坐到了校长办公桌前的皮椅上。 “真没想到这椅子竟然比想象中的要舒服,怪不得邓布利多你不愿意就职魔法部呢,部长交椅哪有这把椅子坐的舒服呀。” 芙洛特这边靠着靠背享受着虚假的满足感,墙上的油画们可坐不住了:“你起来,你这样可是对我们一屋子的人不敬。” “一屋子人?你们可都是画像。”芙洛特闭着眼睛喃喃道。 “那也是你的祖先,你的长者!” “反正椅子也没人坐,我坐一下怎么了!”芙洛特故意的翘起二郎腿,“还真别说,我以前对于我的职业生涯规划看起来规划小了,什么赶走西弗勒斯自己出任斯莱特林院长,我应该直接规划到霍格沃茨校长就对了,啧啧啧~不过现在看来是铁定完成不了了。” “小丫头片子口气倒是不小。”不知道哪位校长画像开的口。 “小丫头片子?我在您眼里可真是太年轻了。” 接下来就是墙上的画像们说一句,坐在校长椅的芙洛特回怼一句,而挂在东墙的邓布利多则是笑意盈盈的看着这场面也不带插话的。怼画像怼的极爽的芙洛特,闭上眼睛时还真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这屋子里人都还活着,叽叽喳喳的跟她争论个没完呢。 芙洛特这儿正靠着椅背,翘着腿,闭着眼,享受着这番争论呢,校长室的大门却突然“咔哒”一声被人推开,刚刚还一副大爷样的芙洛特,立马怂的从椅子上弹立起来,并与刚进门的那位开始了长达五秒的尴尬对视。 斯内普其实在推门之前就已经听见了屋子里的吵吵嚷嚷,谁在校长办公室里造反他不会听不出来的,心里说着某人幼稚,行动上却就着水滴兽没指令大敞着通道,故意悄默默没出声走到门前,给里面那位来场特别“惊喜”,果然对方弹立起的反应斯内普表示很满意,也顺带一扫这几天内心的压抑与崩溃。 在芙洛特与斯内普对视的五秒钟中每,对于芙洛特来说倒还真是有惊又有喜,惊是自己小半个月未见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喜则是他毫发无伤的出现,至少现在看起来是毫发无伤。 脑袋里的兴奋想要冲过去仔细确认,但理智却阻止这,毕竟……现在这个场景可不够合适。 芙洛特尽力压下控制不住想要勾起的嘴角,隐藏起眼里的喜悦。等一切平静后,芙洛特则又是一屁股继续坐到了校长椅上,恢复成刚刚那副挑衅的姿态,好像那种不同从未出现过一样。 嗯,挑衅现任校长可比挑衅前任校长刺激多了。 斯内普当然捕捉到了芙洛特眼里马上要溢出的喜悦与激动,同时他也看到了收敛后故作的情绪。斯内普心里嘲笑着芙洛特这幼稚的挑衅行为,嘴巴却张开口与芙洛特一同开口道:“你……” 俩人发现彼此竟一口同声了,于是也纷纷默契的不再接着说下去,等着对方先说,然而互相等待得来的又是一阵默契的沉默。芙洛特轻轻叹了口气,笑眯眯的给斯内普递了一个眼神让他先说。 “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了,庞弗雷夫人给我治的不错,但是我身子底本来就弱,可能……还得恢复一段时间。”这后半句芙洛特说的有点心虚,她抬起眼,果然看见斯内普正一副谁让我说了你不听活该的表情。 芙洛特撇撇嘴,故意补充道:“那也值了,反正他们都信了,米勒娃(麦格教授)还一边骂你挨千刀白眼狼一边安慰我呢。” 斯内普的脸色一沉,冷哼道:“这种效果可不能说明什么,我把你打晕一样能达到。” 芙洛特斜了斯内普一眼懒得继续争执,提起了她最关心的问题:“黑魔王那里……” “德拉科没事,我……也没事。” 斯内普这话说到自己时似乎是犹豫了两秒,芙洛特心里就是微微一惊,这话莫不是骗她的吧。 “确实没受伤。”芙洛特在想什么,斯内普不会不知道。他刚刚说没事的时候确实犹豫了一下,伤是没伤到,但依旧被伏地魔“小小的惩戒”了一番而已。 不过,小小的惩戒还是没必要告诉芙洛特,让她白担心。 斯内普这再三确认,的确让芙洛特悬起来的心微微安防了一些。她张口想再多问些什么,但是奈何在这个办公室里,还是不方便多说什么。 挂在墙上的画像邓布利多可是难得好心,等着这俩人把该说的话说完,自己才悠悠的开口:“我想咱们好像还有好多任务需要交代,对不对,两位……呃,老师?作为一个画像叫你们孩子我自己都觉得别扭。” 斯内普的眼睛仍然注视着地板革,没去看邓布利多的画像,或许是出于愧疚,又或许是出于责怪,还或许是处于愧疚。 “黑魔王那边要求我把葛莱芬多宝剑交出去。”斯内普脸色处于漠然,但其实心里对要说话的话还是感到无比别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可能会交给贝拉特里克斯保管。所以……需要我交出去吗,还是想办法糊弄……” “这件事情我已经预料到了,也已经解决了。”画像上的邓布利多坐在椅子上歪着头看向不愿跟他对视的斯内普。 听着邓布利多的命令,芙洛特略带着小骄傲的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绒袋里掏出那般假冒的葛莱芬多宝剑。 斯内普皱皱眉,声音极其不满的说道:“芙洛特,怎么什么事都能跟你扯上关系?” “我跟凤凰社的关系早就不清不楚了,除了我没兴趣入这有点穷的正义联盟外,我做的任务可不比你少。”芙洛特坐在校长椅上,身子依在桌边,手支着头看着斯内普,毫不避讳的说道。 观察到斯内普渐渐眯起的眼睛,芙洛特觉得自己还是见好就收吧。收起这懒洋洋的挑衅姿态,芙洛特又从绒包里掏出两页名单,“还有这段时间你不在的时候,我还把新生入学名单整理好了,这种任务平时都是由副校长米勒娃来做的,而这回她没做的原因你也知道。” “芙洛特,我记得你最主要的任务不是洗脱跟我的关系吗?你这样拿名单整理可不符合你宁愿自残也要完成任务的性子吧。” 芙洛特朝着那人翻了个白眼,她喝药吐血这事怕是永远也过不去:“你放心,我做了个假的给她留那了,反正今年麻瓜的孩子不准许入学,食死徒那么神通广大,弄份入学名单又不困难,米勒娃不会起疑的。” 斯内普扯出一抹假笑,又是讽刺的调调:“是,你用魔法变出来的假名单去糊弄变形术教授,这个主意简直是棒极了。” “你又来了!我做事有那么不靠谱吗,我都敢造假剑帮着糊弄黑魔王了,还会害怕我曾经的变形术教授吗?再者说了,这不是想让你也省点精力嘛。” 斯内普这边刚提起气想继续谴责,可这气到一半又松泄了出来:“下回这种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黑魔王应该很快就会选派几位食死徒来协助我管理霍格沃茨。” 说是协助,其实仍是一种相互监视。 “我明白,趋利避害嘛,这是我天生的习性,你大可放心。” 斯内普轻轻点了下头,随后又用余光看着邓布利多的画像,稍稍狠了下心,他早晚有一天是要单独面对邓布利多的画像,现在他自己的这份举动简直就是矫情懦弱的表现。 提起懦弱,斯内普脑袋里不禁想起了那天波特的那句:懦夫! 他回了回神,不再去回忆那天的所有记忆,而是抬起头,头一次的去正视着邓布利多的画像,咬咬牙开口道:“芙洛特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跟邓布利多说。” 被点到名的邓布利多格外兴奋,其实就在刚才他几次三番的想要插进二人的谈话里,然而一直无果…… 芙洛特看了眼满脸凝重的斯内普,又看了眼有些小兴奋的某画像,心里也明白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不是她应该知道的,于是毫不犹豫,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等门确定被关住后,斯内普才开口道:“关于波特在暑假转移的问题……” …… 这人就是越忙越觉得时间过的快,芙洛特在这一个多月里,夹在两头悄默默的帮着斯内普干着事情,而斯内普更不用说,管理一所学校哪怕是一座已经被黑魔王基本占领了的学校,一切也都不是那么轻松的,更何况他还得忙着邓布利多交代的其他事情…… 今天是斯内普第一次给各位教授开会,代表黑魔王给他们开会,哦不,准确说应该是代表黑魔王警告他们。 被警告的这些人里,有的是斯内普曾经关系很好的同事,有的又是自己的恩师,还有一位便是因为自己要受两份威胁的芙洛特。 斯内普没给他们任何一丁点好脸子看,威胁着,恐吓着,还有按照黑魔王的指示适当的拿这些教授根本看不上的利益诱惑着,诱惑着这些根本瞧不上这肮脏利益的人,真是讽刺又可笑。 看看这一张张写满仇恨的脸庞,好像下一秒就会有无数个阿瓦达向自己袭来,这竟然是他为正义努力后所要付出的代价!这可比伏地魔会相信自己能诱惑这些人更可笑。 不过,这中间好像少了一副熟悉的面孔——麻瓜研究学教授,自己在想什么,她不是很早就已经死在自己面前了吗? 那股子熟悉的无力感又再一次险些击垮斯内普,但是他的表情动作并没有显露分毫,仍旧是黑魔王要求他所表露的那般得意中带着恶心。斯内普觉得自己快要装不下去了,加快着速度安排着新学期的计划。 他要确保这些个教授不会造反,又要确保学生不会受黑魔王派过来的那两个蠢蛋的威胁,真是难熬的会议,难熬的学期。 伴随着最后一个话音落地,斯内普已经筋疲力尽,更是懒得给他们任何反对的机会,通通哄离了这间本就不该属于他的办公室。而他呢,则是不愿意继续接受着各位校长画像炽热的视线,想找个地方躲避。 “你做的很好,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画像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盯着斯内普疲惫的背影说道。 斯内普没回头也没回答,除了动作顿了一下外,没有任何区别,任然是走近卧室并将门紧闭。 他并不想做的好,他想要将一切公之于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可是没机会的,他只能做到最好。 …… 散会后的十几分钟以后,芙洛特趁着没人,又折返回校长办公室,她看出来了斯内普开会时的心不在焉,不,应该说是不用看都能用脑子想到,站在前方接受所有人仇恨的视线,这可不是“痛苦”这一词就能形容出来的。 然而让芙洛特没想到的事,校长办公室里却空无一人。 难道又有事办事儿去了? 芙洛特微微叹口气,失望的准备转身出办公室,可就在这时,不知道墙上挂着的哪幅画像竟然故意咳嗽了一声。 芙洛特停住脚步扭过身,就看见好几幅画像此时正指着卧室的门,当然,里面也有点邓布利多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芙洛特冲着画像们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便静悄悄的走到卧室门前。 芙洛特轻轻扣了扣门:“是我,芙洛特。” 一声叹息,连带着:“进来。” 芙洛特璇开门把,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斯内普正坐在那张从魔药办公室运过来的墨绿色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瓶酒,人却盯着没燃起的火炉发呆。 “怎么还喝酒了,要喝也应该拿个杯子喝。”芙洛特走近沙发,轻轻的坐到斯内普的身边。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累,但是又睡不着,没准喝点酒就能满足我睡个整宿觉的愿望呢。” 芙洛特有些心疼的拿过斯内普手中的酒瓶,安慰道:“睡整宿觉确实不容易,我都已经十几年没睡过了,但是晚上喝多了你明早会头疼的。” “不喝我明天早上也够头疼的了。”斯内普恶狠狠的说道,随后收敛了一些情绪,扭过头冲向芙洛特,“芙洛特你知道吗?我应该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校长。” “我知道。” “那你知道不知道,我也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名不正言不顺的校长。” 芙洛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 “我是很厌恶教学生,尤其是那些头大脑仁少的和骑扫箸灵活的能飞进飞出却处理个鼻涕虫还能扔丢半盆的人才。可要是说我厌恶这份职位,倒也不是。” 芙洛特挑起眉看向斯内普:“我怎么记得你以前说过,有了机会你会第一个辞职不干呢。” 斯内普嘴角抽了一下,假笑的讽刺道:“你要是能把记得这些个废话清空清空,你的知识储备绝对能更进一步。” “是,我大脑里只有废话,这些个废话就不污染您实验了,下回翻译古籍你还是找别人吧。” 斯内普刚刚的假笑变成现在的嘴角轻微勾起,有的时候他的确很享受跟芙洛特的唇枪舌战。 “其实这么长时间做斯莱特林院长,我的确有幻想有一天自己能成为霍格沃茨的院长。我虽不屑那些所谓的爱戴与喜欢,但至少能追求到的是名正言顺。” 芙洛特靠在沙发背上,眼睛也跟斯内普一样,挪到面前的壁炉上便下不来了,直勾勾的愣着神,嘴里却回道:“我也有过幻想,幻想挤走你出任斯莱特林院长呢。跟你的愿望比起来,我还真有点上不了台面呢。” 斯内普听见芙洛特的喃喃声,竟然出乎意料的轻笑了两声,然后斩钉截铁道:“你没机会的。别在这儿给我暗示,在现在这个情况下,斯莱特林院长这个职位有多重,你不会不知道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暗示你什么,就是说说而已。”芙洛特伸了个懒腰,随后又说道,“我是没机会了,可是这并不代表你没机会,等战争过去,你就是名正言顺的霍格沃茨校长了。” 芙洛特说完这句话后,斯内普并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整个氛围就这样寂静的衰微下去。等芙洛特意识到不对坐直身体看向斯内普时,只见…… 斯内普无神的望着前方的大理石壁炉,嘴巴蠕动道:“芙洛特,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活到战争后……” 第133章 又是一个新学期,一个不怎么一样的新学期。 没有温暖的烛光,没有星空状的天花板,有的只会有黑云压境和一个个的虎视眈眈,压抑、绝望、憎恨无言的充斥着整个餐厅。 台下的学生少的可怜,餐桌上的老师更是没几个出席,芙洛特坐在左右空荡荡的教师席,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眼前的餐盘,眼睛则是无神的盯着唯一闪亮着的蜡烛——校长讲台上的蜡烛,脑子里不禁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我就没打算要活到战争后……” 芙洛特眼神复杂起来,甚至多出不少的祈求的,嘴唇动了动,却只能蠕动出一个词:“为什么?” 斯内普缓缓叹出一口气:“我累了,太累了……” “你是害怕战争后面临的庭审吗?那是很累,但是这完全可以……” “躲过去吗?可是躲并不代表世界就会就此安静,也不代表你这么多年隐藏的伤疤不会就此被拔开。”埋藏在心里那么多年早就该腐烂的东西,要被拔开展示到大庭广众面前,接受他们赤裸目光的审视……那他真该把这些腐烂的东西直接带进坟墓里。 “况且我并不是害怕面对这个,那些只会用自动羽毛笔脑子却算不清一加一的蠢蛋有何可惧怕的。我只是……” 斯内普的话顿了顿,然后便将整个身体埋入沙发靠背中,好像从未如此放松,但芙洛特看得出来,他的动作仍是僵硬的不行,“我只是看不见未来罢了,也累于去寻找未来了。” 芙洛特的眼睛紧紧的追随着斯内普的动作,可是嘴里却发不出一声来。 “我杀了那个给予我救赎机会的人,甭管究其原因到底是什么,他的死就是我干的,这没什么好说的。还有那个我一直看为救赎希望的黄金男孩,呵……” 斯内普没接着说下去,他不知道邓布利多有没有将哈利的结局告诉给芙洛特,其实不管告诉没告诉,刚刚那半句话他也不应该说出口,看来自己真的是有点喝多了。 “我不在乎战争过后该怎样重建魔法世界,更不会在乎魔法部会由谁执掌,甚至不会在乎那些活下去的人要准备怎么好好活着,他们还有精力,而我肯定是耗的筋疲力尽了。”斯内普淡淡的开口,语气毫无波动,“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战争会打几年,又是谁能走到最后。” 芙洛特垂下眼睛,不想再去接受斯内普那渐渐丧失神采的眼眸,而自己的眼眶里也开始止不住的酸涩起来。 她知道斯内普很累很痛苦,这本就在一切计划开始之前就能预想到的,可芙洛特没明白的是,这场战争的带走的从来都不止是你身边人的性命,还有的则是对活下去的意义与对未来期望的一遍遍消磨。 芙洛特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的可笑,这从头到尾唯一的期望便是希望斯内普能在战争结束后可以好好的活着,她祈求邓布利多,祈求黑暗的力量,付出代价续命也要陪他度过最痛苦的时期,就是能为了这所谓的未来。可万万没想到,最终看不清未来或者说不想去看清未来的却是他自己。 可芙洛特做不出任何要求,因为让他痛苦的活下去从来也不是芙洛特的所求,但…… 斯内普已经感受到了芙洛特此时的情绪,心里也无比清楚这份情绪是为了什么。 他微微坐直,侧过身子面对着眼前正低着头的芙洛特,轻轻的举起手抚起她的脸,手指抹去脸上滑下来的泪珠,声音不大却比刚刚多了几分温度:“芙洛特,我不想一个人就这么孤独的活下去……没人喜欢孤独的,包括我……” “所以接下来的这句感谢的话,我想我早就应该说出口,但一直没有机会,不过现在,我想很合适。” “这句话就是:这些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芙洛特。” 被轻轻抹去的泪珠此时又被新留下来的泪珠所覆盖,而斯内普接下来说的那句话,则让芙洛特的一切视线变得彻底模糊起来。 “我们都知道你身体的好与坏,所以,等战争结束,一切结束,所有罪恶与悔恨都结束的时候,无论你去哪,你在哪,法国、中国、美国,还是天堂地狱,我都会找到你陪着你一直走下去……” …… 学校礼堂的侧门处传来几声偏尖利的念叨,原本陷入回忆里的芙洛特也被这让人不爽的声音活活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芙洛特轻蔑的向声音的出处瞥去,果然是那两个驼背兄妹,啧。 “你知道吗,你刚刚差点坏了好事。”卡罗兄妹里那个歪嘴哥哥碎碎叨叨的尖声冲着妹妹叫骂着。 “好事?分明是你差点让咱们赶不上晚宴!真不知道殿下怎么就把副校长的位置给了你。”妹妹也尖声反驳着。 “阿莱克托,你真应该跟贝拉好好学学,收拾收拾你那没用的嘴脸!我当上副校长也是你的荣耀,是卡罗一族的荣耀。” “荣耀?你?天天就知道提贝拉贝拉的,还不是羡慕那女魔头的地位,等见了面你连半个词都蹦不出来!” “阿莱克托,你给我闭嘴!” 卡罗兄妹俩就这么一路吵着来到了教师餐桌上,渣渣哄哄的样子让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抬起头围观,尤其是葛莱芬多的小狮子,嘲讽的笑容差点没把嘴咧破。 芙洛特这边看着像是事不关己,其实也在支着耳朵窃取着内容。 卡罗兄妹这回怕是真吵红脸了,阿米库斯·卡罗紧往着餐桌的中心坐去,而妹妹却往反方向的角落里走,正好堵气的坐到了芙洛特的身边。 芙洛特用余光斜睨了一眼正气哼哼靠着椅背的阿莱克托·卡罗,心里则盘算着接下来能不能就着这机会问出点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可关键是在于她应该怎么开口呢。 正不知道如何将话题顺其自然开头的时候,芙洛特耳边这边便传来着身旁人的小声嘟囔: “贝拉,贝拉,天天就知道贝拉,不过就是个得了殿下青眼的疯婆娘罢了。” 贝拉特里克斯……这或许会是两个女人有趣的话题切入点。 芙洛特把自己眼前的餐盘往前推了推,然后努力扯出一个无害的假笑,小声问道:“贝拉?是贝拉特里克斯吗?” 阿莱克托·卡罗停止住嘴边不满的嘟囔,扭头不屑的看向芙洛特,眼睛微微眯起。她倒是认识眼前的这位,但却从未有过交集,只不过这段时间好像有传闻说眼前的这位是……斯内普的情妇……而且好像据说还是从殿下那儿传出来的…… 想到这儿阿莱克托·卡罗看芙洛特的眼神都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虽不知道传言是真是假,但据理也不应该是敌对一方的,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芙洛特,声音跟刚刚一样尖利刺耳:“就是贝拉特里克斯,你问这个干什么?怎么,你怕她?” 看见对方回话了,不知道那个“桃色绯闻”的芙洛特还以为套近乎的第一步成功了呢,紧忙往下接口:“怕?她不过是仗着魔王撑腰,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可不可一世的,从小到大都是那副德行。” 这话算是跟正在气头上的阿莱克托·卡罗产生了深深的共鸣,她嘴里的话也顺着芙洛特的话头往下走:“还不是从小到大不就仗着家世好自己长得还漂亮嘛,天天对人吆五喝六的。” “漂亮?曾经是挺漂亮的,可惜现在……啧啧啧,如今整个魔法界都在黑魔王的手中,有了新的人才,谁还会去重用一个女魔头呢。” “我倒希望是那样呢,但是前段时间我才听说殿下曾经赐给过她一个宝贝金杯呢,那可是……”阿莱克托·卡罗絮絮叨叨的嫉妒话语猛然停下,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得,疑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芙洛特。 芙洛特心里刚刚念叨着“金杯”二字,正起疑有猜测,可这耳边的信息就这么莫名给断了。 芙洛特自然是感受到了那份怀疑,于是笑着接话道:“你也别误会,曾经我跟她在某些事情上闹的不愉快,单纯的讨厌她这个人罢了,听你刚刚的小声抱怨她,我也没忍住想骂两句而已。” “你跟她什么时候结的怨啊?” “说来也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那会儿我丈夫迪兹莱尔刚去世,贝拉和她丈夫就为了能在黑魔王面前立功抢走了我……”芙洛特说到这儿故意难过悔恨的断了几秒,“抢走了我丈夫的遗物,那会儿我丈夫才过世没几天呢。我知道那遗物重要,等我丈夫走好我自然会亲手交给黑魔王,可贝拉……” 芙洛特亦真亦假的话还真击起了阿莱克托·卡罗心里一直隐埋的强大不满:“真过分!她的眼里一直就只有抢功,所有功劳都必须得是她的!” “她不就是靠着这些个强抢的功利才坐到现在这份儿上嘛,其实论能力她根本就不如你们兄妹俩!”边一块咒骂着贝拉特里克斯,芙洛特还得顺带着拍个彩虹屁。 “不过黑魔王毕竟是会识人,把你们兄妹俩派到霍格沃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来,而她贝拉特里克斯呢,有赏赐的金杯又如何,还不得乖乖待在她妹妹家里。”兜兜转转说着好话,芙洛特最后也把话题聊到了刚刚没说完的金杯问题上。 “话是这么说,但那金杯可是传说中从赫奇帕奇传下来的!”大脑已经被腐蚀的没什么判断力的阿莱克托·卡罗嘀咕道。 “赫奇帕奇的金杯!”芙洛特虽然心里有猜测,但是听到后还是稍稍有些震惊,不过很快就被心中的腻歪给取代了。想想看,她当初和斯内普生死不顾取回的金杯,如今竟然赐给了贝拉特里克斯,这放谁身上谁也不舒服。 “这黑魔王殿下怎么就把这么贵重的东西赐给她了?”芙洛特继续打探着。 “谁知道呢,不过好像是在十几年前黑魔王受伤之前就赐给贝拉特里克斯了,黑魔王还挺重视,再三确认安全性。” 第一次战争的时候就赐了,最近却再三确认安全性,这说来多少也确实有些奇怪,不过倒也不足以引起芙洛特的重视,她更想套点别的内容。芙洛特柔声细气的继续往上捧着:“十几年前的赏赐而已,不过就贵重点,代表不了现在。这论现在,你们兄妹二人才是挤进黑魔王身边的人,黑魔王早晚会赐给你们更好的东西。” “赐给我们好是好,就怕会像马尔福家那样,呵。” 阿莱克托·卡罗的话并没有完全说完,芙洛特心里虽然跟着起了一点点念头,但是随即那份猜测也就掐灭了,以为对方仅仅只是对马尔福家的单纯嘲讽罢了,并没有往深处想。 正当芙洛特想换个话题继续深挖点什么有用的信息时,没想到她还没开口呢,阿莱克托·卡罗竟然犹犹豫豫的率先开口问了一个神奇的问题: “我听说……” …… “有的时候用你的记忆力去堪比鱼的记忆力,都是对鱼的一种羞辱,芙洛特。”斯内普从办公桌上抬起头,不满的看向又出现在他眼前的芙洛特。 斯内普每回在正常情况一张口,芙洛特便开始怀疑他俩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没有进展过:“从我对你办公室口令的记忆程度来看,我的记忆力好的很,西弗勒斯。” “很好,感谢提醒,我明天就把口令换掉。”斯内普自如的扯出一抹假笑。 芙洛特冲着斯内普翻了个白眼,然后没好气的拉过一把椅子,随性的就坐到斯内普的对面,并对要讨论的话题开个头。 “说真的,为什么黑魔王要派这两个蠢蛋来霍格沃茨?” “我要是时时刻刻都能洞察出他的想法来,那我现在就能按照时间点去睡觉了,甚至开启一段自如的假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这儿处心积虑的配合着一副画像去完成如何干掉他这件事情。”斯内普嘴里恶狠狠的念叨着,故意放大声音说给那副对他工作永远不满意的画像听。 然而邓布利多的画像并没有如他所料那般给出什么回应,仍旧是坐在椅子上打着呼噜,鬼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装睡。 “反正我对他派出这两个蠢蛋的原因总结只有两个,要么是黑魔王太看不起霍格沃茨,要么是他太看得起你,西弗勒斯。” “我完全不在乎这件事情的原因,我只在乎你,在乎你抓错了重点!” “什么?” 斯内普放下手中的羽毛笔,阴沉的脸让芙洛特感觉下一秒自己可能就得被“奖赏”一个禁闭:“重点就是,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是应该睡觉的时间。” “正是因为大家都在这个时候睡觉,才没人会注意到我来找你。再者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习惯性失眠,况且你不是也没睡呢。”芙洛特倾过身子探向斯内普面前的文件,眯起眼睛确认后说道:“看来黑魔王占领大势以后,连校董人选委派的都是蠢材,这种文件竟然还需要你亲自处理,啧啧啧……用我帮忙吗?” “别逼我把你请出去。”斯内普不在看芙洛特,而是继续拾起羽毛笔批改文件。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芙洛特的劲头可就彻底收不回来了。芙洛特现在可不是曾经那个单方面被怼的女教授了,如今这地位也是今非昔比了。 芙洛特故意站起身挑衅的把椅子拉到斯内普的身边,人也彻底凑过去,阴阳怪气的语调配合着挑衅的滋味,简直没有比这更搭的配置了:“那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把我怎么请出去。” 不出意外,斯内普再一次放下羽毛笔,只不过这回看向近在咫尺的芙洛特所用的眼神更具有威胁力罢了。 “行了,见你一面不容易,我这不是今天晚上找你确实有事嘛。” “有事?呵,怎么,从那两个蠢蛋嘴里撬出来信息了,来找我确认来了?芙洛特,我怎么警告你的,这件事你不要插手,那两个人你更不要招惹!” “我知道,不过这回是她自己先坐我身边的,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芙洛特趁着斯内普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之前抓紧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话题,“我听她说,黑魔王很久之前就把赫奇帕奇金杯赐给贝拉特里克斯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不过是赏赐品的其中一件罢了,也就珍贵一些而已。”斯内普说道,“说到贝拉特里克斯,你最好别跟她打照面,如今魔法部沦陷,她似乎对当年锒铛入狱的原因抱着不少的好奇心。” 想起当年自己贡献的关键罪证把贝拉特里克斯彻底送入阿兹卡班,芙洛特这心里倒还真有点后悔,后悔的不是把她送进去,而是应该再多弄点大手笔直接处以死刑,也就省的现在麻烦了。 “可是就算我不找她,她知道真相也早晚得来亲自找我啊。” “霍格沃茨不论怎么说也是黑魔王派给我的,她不敢过来太嚣张,况且……”斯内普想起自己当初在救芙洛特出来的时候,对黑魔王解释自己和芙洛特的关系时……以这位殿下偏变态的心理,很难不宣扬出去。 芙洛特这边可还等着斯内普况且后的话呢,一看对方突然听着不说,芙洛特自己也开始控制不住的遐想起来。有的时候默契这个词真的很说不好,芙洛特这边也不禁的想起了那会儿阿莱克托·卡罗跟她说的那个传闻了。 “况且霍格沃茨的密道密室不再少数,尤其很多还只有校长有权限,你可以躲避到里面。”斯内普当然不会把刚刚想的那句话说出口。 “只有校长有权限的密道密室,那你岂不是知道很多霍格沃茨传说的真假了?那传闻中那间专给死刑犯的四面环墙密封监狱到底是否真的存在?” “这是霍格沃茨,不是阿兹卡班。” 芙洛特听见这句,立马就变得兴致缺缺:“这传闻还说在里面用活活闷死的方式处死过一个女巫呢,没想到是假的,不过也难怪,传闻那么真,连福吉当年都想让邓布利多直接把刚抓回来的小天狼星放进这个密封监狱彻底处刑呢。” 斯内普好像故意隐瞒着什么似的没有接芙洛特的话,而是回到了刚刚的话题:“还是那句话,遇到贝拉特里克斯别正面应对,你的身体不行,可别自不量力。” “放心,我又不傻,我知道自己打不过她。啧,可这说来也可惜,要不是身体不好,承受不住太多黑魔法的反噬,我对灵魂的反向净化肯定还能尝试着再往上走一步,没准往上进这一步后贝拉特里克斯的黑魔法可就未必能赢过我了。” “看来你受的这份苦还不足以让你多长长记性。” 芙洛特没好气的轻轻挥手打了一下讽刺她的斯内普:“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我身体确实哪哪都不行,但是灵魂通过反向净化虽然永远只能使用黑魔法,没办法在接受纯净的白魔法,但是灵魂的力量可是强进的不是一点半点的。” 这话可不是芙洛特瞎说,虽说自己身体的损耗有大部分来自于净化后灵魂的反噬,但是整体的存活却也是靠着强大的灵魂吊着的。 “若我没此时的这份强劲的灵魂,就算身体耗的住,精神没准也早就泯灭了。再者说有这么强大的灵魂做前提,又是经过魔力净化影响过的灵魂,没准哪天在我死的时候,也能发生灵魂附身到活物的情况呢。” “你倒是想的挺……”斯内普原本脱口而出的反话戛然而止,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整个脑子里都回荡起一句话: 在索命咒反弹时,伏地魔的灵魂便撕裂了一小片附身到了整个房间里唯一的活物身上…… “芙洛特,你刚刚说‘也能’……你也知道了波特的那件事情……” 第134章 听见斯内普的这句肯定的质疑,芙洛特都想把自己的嘴彻底封起来算了。按平时她从来没在说话上透露出去不该说的,好嘛,这跟斯内普聊着天反而把自己那点警戒心给彻底聊没了。 芙洛特抿了下嘴巴,斟酌着说辞:“这事儿邓布利多确实跟我说了,你也知道我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辅助你做接下来……” 芙洛特这边的话还没说完,斯内普那边的脸色却开始变的不对起来,不是知道被隐瞒后的愤怒不满,反而是一副心不在焉,似乎根本就没去听芙洛特的辩解,而是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芙洛特也察觉到了斯内普的不对劲。 “你刚刚说的什么?” “我说邓布利多也告诉我这件事了,他让我辅助你,所以得告诉我……” “不是这句,是前面,你说你的灵魂也可能会像黑魔王那样,会附身到另一个活物身上去,你是这个意思,对吧?” 斯内普的这份非比寻常的关注点也引的芙洛特开始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是,是这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可能发生这种情况?” “因为灵魂被人为脱离后修缮过,所以附着力肯定会改变的,那在受到致命伤时,附着力小身体又因为受伤拉不住灵魂,附身到别的活物上这个理论是完全可行……”芙洛特的解释声越来越小,她似乎明白了斯内普在追查什么。 两个人谁也没注意到,挂在墙面上的邓布利多画像,此时已经悄然睁开了眼睛。 “所以你的意思是,黑魔王很有可能跟我口中所说的情况一样,他也动过自己的灵魂?难不成他也想像我这样反向净化灵魂,然后更好的适应黑魔法?” 斯内普的眼睛慢慢的放到眼前的桌面上,脑袋里如同一个大大的轮盘,转悠出了一个又一个明明好似不相关,却又一直解答不出的迷题。 “我想他动灵魂,可能不是在修缮,而是……”斯内普的声音明明不带着任何情绪,但是坐在他身边的芙洛特却能莫名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不安,“芙洛特,你还记得几年前咱们花钱雇人去找黑魔王踪迹后所带回来的结果吗?” 这句话如同一个拳头,重重的叩响了芙洛特的脑门:“记得,结果是那些寻人的蝙蝠飞往了好几个不同的地方。我……还开玩笑说,他该不会被人分尸了吧,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那个玩笑或许是对的?” “是,或许是的对的,只不过分的不是尸体,而是灵魂。这是现在最能解释一切的答案。” “可是我不懂,谁会去分割黑魔王的灵魂啊?那个人又是怎么做到的,又为了什么?” “不是别人分割的,是黑魔王自己!”斯内普的声音格外笃定,“芙洛特,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黑魔法,一种能让自己多一条命的黑魔法,一种通过分割灵魂让自己多一条命的魔法?” “魂器?”芙洛特脱口而出那个答案,但是随后自己又极其不确定的摇了摇头,“这东西跟传说没什么区别,再说自己分割自己的灵魂,这得有多变态才会……” “跟传说没什么区别就不能是真的了吗?你别忘了,咱们当初可是亲手……”斯内普犹豫了一下,他不太想勾起芙洛特当初的回忆,但是话又说到这份上了,又不得不继续说,“可是亲手把死神召唤出来的。” 这个举例封的芙洛特哑口无言,她微微张着嘴巴仍旧不可置信的看着斯内普。 “还有二年级的那个日记本,咱俩接手时虽然已经损坏,但是上面的黑魔法气息浓烈到我至今都没办法忘记,而按照那几个孩子的说辞,他们就是通过这个看到了年轻时候的黑魔王,我实在是无法找到比它是个魂器更好的解释了。” “可那东西最后不是给邓布利多了吗?如果真如咱们所说的这样,那邓布利多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肯定会……”芙洛特的声音戛然而止,相反,她猛的停止了腰板,眼睛里聚起一束莫名的光,是的,想明白了,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说清楚了。 斯内普和芙洛特同时将目光放在挂在墙上的邓布利多画像,果然如他们所料,刚刚还安然靠在凳子上睡觉的白胡子老头,现在已经支起身做好了被质问的准备。 “阿不思,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斯内普出口质问道,“而那东西是不是还不止一个?” “是的。”邓布利多自知这件事情没办法进行隐瞒,索性直接承认道。 “那有几个?” “七个。” “梅林啊!”芙洛特完全没控制住的惊叫了出来,整个办公室睡着的画像全部都醒了,伴随着画像的吵吵嚷嚷,芙洛特脑子乱到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梅林,梅林,七个,他把自己的灵魂分成了七份!这……这……我在不惜一切净化灵魂的时候我都觉的自己是个变态是个疯子,他竟然生生的把自己灵魂分割成了七份!这个……这个” 芙洛特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形容黑魔王的词,脑袋里的翻滚远远顶不上胃液的翻滚,梅林啊,她快要吐出来了!七个,他们这是要面对七个黑魔王,这不就是长生不死吗? 相比于芙洛特不加掩饰的崩溃,斯内普就冷静的不是一点半点了,虽然他在听到“七个”这个答案时也是浑身一颤,脑子里不停地冒出一个痛苦的事实:梅林啊,他曾经竟然把这么一个疯子变态当成榜样! 斯内普努力的将自己的震惊收拾起来,抬起头面对着画像里的邓布利多:“还剩几个?” “从哈利反馈给我的来看,还有五样。”画像上的邓布利多听见了那孩子告诉他的,吊坠是假的。 芙洛特此时也变得冷静了些,她问出了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所以,那三个孩子的任务,就是要去寻找剩下魂器,并且消灭它?”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 芙洛特没有理会邓布利多的沉默,而是继续问道:“那他们现在知道魂器都有什么吗?都在哪吗?” 邓布利多仍然沉默着,他不想透露这些内容。 芙洛特感觉自己整个人的力气都被邓布利多的沉默态度活活抽干,她无助的扭头看向正陷入思考的斯内普。 斯内普的声音仍是不怎么大,只不过在这份震惊的消息面前,往日气势的穿透力也少了几分:“据我们所知……这日记本是,把邓布利多弄伤的那枚戒指也是,还有……” “哈利?” “对,他应该也算一个,一个活着的魂器。别的我们应该都……等等!还有一个……”斯内普突然想起什么,话都赶到了嘴边,但是因身边芙洛特的存在却生生的止住了。 芙洛特察觉到了斯内普的欲言又止:“这个是我不应该知道的吗?” 斯内普刚想点点头,墙上的邓布利多画像却率先发话了:“告诉她吧,西弗勒斯,她知道,就跟知道哈利也要死一样,她知道那个结束一切的时机。” “纳吉尼,黑魔王身边跟着的那条蛇。”斯内普知道现在可不是探究芙洛特到底为什么知道这些的好时候。 “梅林啊,那三个孩子……”芙洛特紧攥着拳头的手指微微泛白,她完全不理解邓布利多为什么要将这种任务交给三个孩子,“邓布利多,是你凤凰社的人不够多,还是你单纯的讨厌孩子!我实在是找不到你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 一副画像是不会为一句质问而情绪波动的,画像上的老人仍旧平静:“芙洛特我说过,我们现在所要探究的绝对不是为什么要去这么做,而是要怎么完成。” “是,怎么完成,是要看怎么完成,那你打算让那三个孩子怎么完成!你说,你打算让那三个孩子怎么完成?用命吗?”芙洛特说到这里激动的都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不过身旁的斯内普却拉住了她的胳膊,安抚住她这一份冲动。 芙洛特毕竟是一个女人,一个曾经有过孩子又失去孩子的女人,她实在是无法做到在听到这条消息后,还能冷静的去思考这三个在她眼底下长大的孩子将如何用命去换来那个变态的湮灭。 然而斯内普却要比芙洛特想的多,他明白这一切显然都是老巫师临死之前布好的局,就算他们现在通过特殊方法猜到了如今这个局面,此时的状态也早已无力回天,所以与其愤怒倒不如分析清楚事实,看能否提供一丝帮助。 “阿不思,我知道你不希望我脑袋里去留下太多有关你计划的记忆,以防黑魔王知道些什么。但是这件事,我恳请你务必告诉我们。”斯内普努力的让自己做回往常那般,冷静从容漠然的去跟一副画像谈条件,“那是三个孩子,甭管格兰杰小姐的成绩多优秀,多配的上万事通这个称号,还是黄金男孩波特仍足够幸运,他们三个也都还是孩子!” “我是离得黑魔王近,但这也代表着我对他的了解绝对要远大于三个孩子,你告诉我们,兴许真能提供魂器所需要的信息。”斯内普的语气格外决绝,“我知道你的担心,我保证这个秘密不会被带出这个屋子,过了今晚我们会将有关这方面的记忆从脑内抽出来,彻底消除。” 随着斯内普的话音落下,屋子里再一次陷入寂静,邓布利多没有开口,而芙洛特和斯内普都在看着那幅画像,等着他开口。 时间过得足够漫长,谁也不知道一幅画像究竟有没有思考能力,又或者说他的思考与犹豫应该需要多长时间,但至少在最后,斯内普和芙洛特等到了。 “还有一个挂坠盒,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应该也是一个魂器。”画像上的邓布利多缓缓吐出,“而能销毁这些魂器的工具,其实就是葛莱芬多宝剑。” “这就是你留给波特,并且让芙洛特造一份假剑的原因?” “是的。到时候得那份宝剑,可能还得麻烦你去送一趟,西弗勒斯。” 斯内普并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微皱起眉头想要思考下一件事,但正当他的脑子里刚冒出一个思绪的头头,身旁的芙洛特便好像是想到了的什么一样,疯狂的就拽斯内普的袖子,想要引起注意。 “邓布利多刚刚说斯莱特林挂坠盒,那有没有可能赫奇帕奇金杯也是!”芙洛特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兴奋,真没想到一句无关紧要的八卦,竟然还真能好运气到跟中了奖一样,“如果他不打算把金杯做成魂器,那他让咱俩当年拼了您去法国找回来的意义在哪。” “但这件事情并不能确定……”斯内普承认芙洛特说的有道理,但并没能完全的说服他。 芙洛特仍是没放下她的那份猜测:“一个魂器被赐予给卢修斯,就是那个日记本,还有一个给贝拉特里克斯,他眼中两个最忠实的奴仆,这完全在理,况且今天阿莱克托·卡罗跟我说金杯的时候,也提到了卢修斯。” “可这始终也只是份猜测……” “确实是一份猜测,但是芙洛特的猜测与我的却差不多。”邓布利多突然开口打断了斯内普的话,“我也有猜测过四学院的宝物除了葛莱芬多宝剑外都被伏地魔污染,毕竟那三样一直下落不明,而照你们口中所说,金杯一直在伏地魔的手里,那是魂器的可能性的确不小。” “阿不思,你别告诉我这么久以来,你们寻找魂器靠的都是猜测。”斯内普的语调有些嫌弃。 “大多数理论的提出,一般都是猜测假设为先,更何况在魂器这方面,我的猜测一向很准。”画像中的邓布利多故意举起自己的右手,好像展示着那并没有在画中存在的焦黑右手,“其实作为拥有伏地魔灵魂碎片之一的哈利,是能感应到其他魂器的,所以猜测总比毫无头绪要好的多。” 斯内普大体是听明白了邓布利多的话:“你的意思是,我们只需要让波特那小子脑中有那份猜测,便能帮助他更好的感应和捕捉魂器的位置?” “是这个意思,有一定的目标,范围会缩小,感应自然也会更准确。” “那现在问题是,我们应该怎么把这份猜测带给他。我可跟你的黄金男孩没什么灵魂上的沟通。”斯内普说道。 画像中的邓布利多又重新坐回进自己的椅子里,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告诉你们的另一个原因,你们帮不上忙的。” 一直未说话的芙洛特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道:“那可未必,我倒是有个想法。” “西弗勒斯,你还记得咱们曾经在法国盗取金杯的经历吗?” “大体都记得。” “那你还记得在咱们找到放置金杯的收藏室里,我差点被施加在金杯上的防御幻觉咒迷了心智?” “记得……”斯内普嘴里念叨着回复,但很快便明白了芙洛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这四学院的宝物上都能被施加魔咒,所以……” 芙洛特笑着补充着斯内普的话:“我们可以通过葛莱芬多宝剑,来给哈利带出这份猜测,这仅仅只需要在宝剑上施加一个简单的催眠引导咒。” “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可以让拿到宝剑的人通过催眠引导在潜意识里种下金杯是魂器并且在贝拉手里这一信息,从而促进波特与其他魂器产生链接。”连画像里的邓布利多在极其赞同这个主意,“看来今晚咱们得讨论确实有所帮助。” “阿不思,你准备让我什么时候把格兰芬多宝剑送给他们。” “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我们得等。” “啧,说了跟没说一样。”芙洛特丝毫不在意的诽谤道。 “等时机到了,你们会感知到的。”邓布利多丝毫没有受到芙洛特诽谤的影响,表情仍旧慈祥的笑着,“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记忆。” “哪怕住进了一张画里,你的声音与叨叨仍然能停留在这世上,烦躁程度仅次于耳朵虫。”斯内普嘴里虽然这么讽刺着,但是手头却也听话的举起魔杖,准备从太阳穴处把不该有的记忆清理出去。 然而这边正动着手呢,斯内普的脑袋里突然想起一件遗落了很久的事情。他眯起眼睛转向芙洛特,后者看见他这幅表情,已经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有了预测。 “芙洛特,看来你还真是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凤凰社的核心位置,我都已经无法确定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了。” “哦,梅林,你现在又要开始按着这件事讽刺教育我了。这些事又不是我主动想要知道的,那是邓布利多硬塞的!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总不能天天拿着这些情报跟你去话家常吧。” “拿这些事告诉我就算是话家常了,那你天天嘴里蹦出来的八卦肯定比坦诚这些内容重要多了,你的主次之分可真是奇妙。”斯内普的嘴巴几乎没挪动多少,但是讽刺的话却总能丝滑的从嘴里吐出。 “得了吧,说的好像你对我多坦诚一样。那不如聊聊我这几天刚得到的一则八卦。”芙洛特的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这抹坏笑还真让斯内普多了份莫名的心虚,很快他便认证了,这心虚还真不是莫名其妙的。 “西弗勒斯,我听阿莱克托·卡罗说,你在黑魔王的面前说我是你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芙洛特故意歪过头看着斯内普,嘴巴里跟着他的反应停顿着,“哦,对,情妇!” “……” “那作为你的情妇,我特别好奇的一点是,您的正配夫人是谁?说出来大家认识一下。”芙洛特的不怀好意中多多少少还真有些不高兴,“好嘛,正配的位置是空的,我倒是直接安到情妇去了……” “……”斯内普现在什么也不想解释,他现在只想写一份辞退通知,卡伦兄妹的智商绝对不够教授这一职位的标准。 …… 时间零零散散的,过得到也算是飞快,不光度过了一个冷清到连葬礼都不如的圣诞节,还跨入了一个没什么希望的新一年。当然,过节嘛,总归还是有开心的一刻,就比如今年跨年时唯一开心的时刻——许下跨年愿望。 想必所有人的愿望都应该是同一个:伏地魔快点死吧,快点下地狱吧。 再不切实际的梦想,多少还是能给予一线希望给绝望压抑到喘不过气的人们,哪怕是幻想也行。 相比其他人的灰暗,芙洛特便显得更为冷漠。虽然不至于冷漠到真的去欢天喜地过节,但至少在读预言家日报时,可以做到木然的摘抄出那些牺牲者。只是仍不希望会从那一堆名字里看到自己所熟悉的。 只是不想看到,就真的不会看到吗? 芙洛特沉重的吐出一口气,合上报纸,望向窗外,地面上的雪又铺厚了一层。芙洛特微微皱眉扭头看向挂钟,心里不禁开始为送剑还没有回来的斯内普而担忧。 “今晚上值夜的应该是谁?”芙洛特问向身边的画像。 “卡罗兄妹。” 听见这个名字,芙洛特也不再窝在办公椅上,而是拿起外套批到身上,看来今天势必得替斯内普值一回夜了。 按理来说,校长是没有值夜安排的,但是在卡罗兄妹值夜的晚上,斯内普同样会亲自值夜,怕就怕卡罗兄妹会抓到夜晚不应该出现在走廊里的学生,然后用不应该的暴戾手段惩治伤害那些学生,更何况…… 更何况最近还有好几个孩子被逼的躲在霍格沃茨的某处暗道里消失了踪影。 芙洛特得保证这些孩子在撞见卡罗兄妹后能够脱身,至少拖到斯内普回来再做处理也行。 想到这儿,芙洛特便拉进了身上的衣服,走出办公室的大门…… 第135章 “纳威?”在黑暗之中,芙洛特映着手中的没有灯才勉强确定眼前的人影正是他们最近一直在找的失踪的学生。 “勒斯特教授?太好了,今天是您值班。” 纳威的精气神听起来不错,虽然还没离近,但是芙洛特这么长时间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这几个失踪的孩子应该仅仅只是躲起来了,看起来过得还算……不错? “今天是卡罗兄妹值班,我只是不放心出来看着,以防……你懂的,不说这个了,这些天你们这些孩子都去哪了?”芙洛特说道,“我听邓布利多的画像说,你们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当他们发现有几个孩子失去踪迹的时候,甚至急得有想过把卡罗兄妹抓过来钻心挖骨一下,后来是邓布利多的画像告诉他们这几个孩子躲在了霍格沃茨的某条密道里,过得很安全。 芙洛特他们这些教授不是不想将孩子们找回来,可找回来了又能怎样,继续过着现今这种连他们这些教授都承受不了的日子?这还真不如就躲在密道里过得安稳自由呢。 纳威率先走到芙洛特的身边,并且抽出魔杖施了个荧光闪烁。魔法的光束确实要比煤油灯有用的多,可惜芙洛特不能暴露恢复魔法的事情,所以只能委屈的拿着煤油灯巡夜。 “我们确实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躲着,那里能通往学校外面,所以食物的问题也能解决,但是至于具体地点,很抱歉教授,我不能……” “没事,你不用告诉我你们这些孩子藏在哪,同样也保持像现在这样谨慎是最好的。我只是想确定你们安全吗?” “我们很安全,这点您放心。”纳威安抚的说道,“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但是那些……” “我明白,我也知道他们的的所作所为,只可惜我什么也做不了……”芙洛特怎么可能不知道卡罗兄妹的恶行,可是知道又怎样,斯内普确实能镇住他们,但是永远也无法从根本上解决最顶头的那个人,那个人不死,谁的日子也都别想好过。 “勒斯特教授您不用自责,现在这种情况是谁也没办法的。”纳威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需要安慰的爱哭包了,而是成长为高出芙洛特一头并且学会安慰别人的小狮子了,“不过我们都知道,这种日子不可能会永远延续下的,等哈利他们完成任务回来,我想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变好的。我相信邓布利多校长,也相信那些凤凰社成员,更相信哈利他们。” “是,一切都会变好的。”芙洛特笑着看向已经彻底长大了的纳威,“但是不管怎样,答应我,保护好你们自己。” “我会的,教授。” “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儿,是不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其实没什么,主要是今天有点特殊,食死徒的巡逻队今天到了学校外面,我们没办法去外面取吃的,只能……只能出密道来学校厨房里拿一点。”纳威指了指手里提着的布袋,“小精灵很热情,给了我们不少呢。” “那够吗?还需要什么东西吗?我可以帮你们去拿。”芙洛特皱着眉头说道。 “不需要的教授,我们别的东西都不缺,躲进密道里的可不止葛莱芬多,还有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甚至还有斯莱特林那几个小一点学生,您知道的,各个学院优点集中在一起,我们怎么可能会想的不全面呢?” “看来要是早点出现个外来敌人,这四个学院没准就能早点团结到一起了。”芙洛特开着玩笑的说,“既然你们安全过得好我就放心了。行了,今天也不是什么好时候,毕竟是卡罗兄妹值班,你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我明白的教授,那我先回去了,他们都还等我呢。”纳威说完这句话便准备转身离开。 可还没等着他彻底转身呢,脑子里便冒出了个事情,于是开口问道:“那个教授,我有个事问你……” 然而就是这半句话的功夫,在不远处就突然传出了一个尖声戾气的女声:“谁在那?!!!” 听见这声音,芙洛特心下便是一惊,她扭过头看向声音出处,然后毫不犹豫的催促道:“是阿莱克托·卡罗!你快把荧光闪烁熄灭,隐身快走,别让她发现你。” 纳威也快速做出反应,按照芙洛特的说法熄灭杖尖的荧光闪烁,并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快步离开了这里。然而,哪怕动作再迅速,一切也已经晚了。 “勒斯特教授,你在跟谁说话?”阿莱克托·卡罗杖尖的荧光闪烁亮的快要刺瞎芙洛特的双眼了。 “人?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啊?”芙洛特笑的格外无害。 “就只有你一个人?”阿莱克托·卡罗很明显不相信,“我刚刚可是看到荧光闪烁的迹象,就你……一个哑炮?” 阿莱克托·卡罗嘴里轻蔑的叫着“哑炮”这个词,顺带着手上也指向芙洛特手里的煤油灯。 “这里没有荧光闪烁卡罗教授,是你看错了。”芙洛特仍旧笑眯眯的答着,完全不在乎卡罗轻蔑的语气,“正如你说的,我只是个哑炮,不可能出现荧光闪烁,所以你肯定看错了。” “是,你是不会使用荧光闪烁,但不代表别人不会啊。我刚刚看见这里站着两个人,我敢肯定。”阿莱克托·卡罗熄灭了荧光闪烁,从光亮消失的那一瞬里,芙洛特清晰的看见她眼里闪过的那一丝病态的光,“我猜那个人应该就是上课顶撞我哥的那个叫……纳威·隆巴顿,对,就是那两个疯子的孩子。” “卡罗教授,我想你知道的,那些孩子不听话都失踪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芙洛特脸上仍旧波澜不经的笑着。 阿莱克托卡罗好似根本不在意芙洛特的说辞,她极度的兴奋,朝着芙洛特举起了魔杖:“告诉我,他去了哪里,我没有耐心跟你废话。说老实话,我很期待来折磨你。” “你有折磨我的功夫,为什么不去问问身旁的画像呢?”芙洛特柔声细气的引到着阿莱克托卡罗,“画像又不会说谎。若是证明我说的是假话,我一个哑炮自然逃脱不了你的制裁。不过我可没说谎。” 阿莱克托·卡罗微微眯了眯眼睛,刚刚病态的光芒隐弱了些,她思考着芙洛特的话,对方在她的眼里确确实实就是个不足为惧的哑炮,把人折磨晕了倒还不如先问清楚,所以阿莱克托卡罗并没有急着下咒。 “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我,让你问你又不问,然后咱俩就站在这儿吹冷风。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那几个孩子在哪,我想他们……”芙洛特继续引导着,吸引着阿莱克托卡罗的注意力,“没准跟霍格沃茨隐藏的凤凰社成员在一起,如果我们找到了孩子,不就是帮黑魔王铲除了凤凰社成员嘛!没准画像真的知道些什么,我得问问看。” “问也轮不到你开口。”阿莱克托·卡罗抢先说道,一听到芙洛特想要抢功,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虽然手里举着的魔杖仍旧防备着芙洛特,但是注意力却已经放到了一旁的画像上,“告诉我,刚刚是不是还有一个男学生站在这里!” 墙面上的画像虽然格外讨厌阿莱克托·卡罗的质问,但是他们只是普通的画像,又不是校长室里的校长画像,更不是办公室的守护画像,没有魔力契约的限制,更不会有活人的是非价值观,所以开口说出来的当然是真话。 “刚刚是有个男孩在这儿开荧光闪烁来吵我们睡觉,但是,小丫头片子,你对我说话客气点!” 阿莱克托·卡罗根本没在意画像后半句的教训,她眼里又划出一抹兴奋,正想要转过头去直接抛出一个钻心挖骨,可现实却给她重重的一击。 “除你武器~”芙洛特故意将这道咒语念出声,而且声音仍旧如刚刚那般细声细气的。 一道绿光闪过,阿莱克托卡罗的魔杖远远飞出,而后还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芙洛特就是一个束缚咒。 等阿莱克托·卡罗被僵直的捆在原地的时候,剩下能动的也就剩一张嘴了:“你这个贱人!你竟然阴我!” “不好意思啊,硬打我又打不过你,我也是没办法的嘛。不过你猜的很对,刚刚的那个男孩,就是纳威·隆巴顿。”芙洛特抬手便又是一个魔咒把阿莱克托卡罗的嘴给封住了,她可不希望一会儿再被这愤怒的尖叫召来什么人。 芙洛特缓缓的倾过身子凑近,故意的贴着阿莱克托卡罗的耳边说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不是哑炮吗?我告诉你,其实我早就不是了,我一直装成哑炮就是为了等你这种傻子上当。” “不过告诉你也无所谓了,因为一会儿你就会什么也记不住。不过我希望你在心里能记住一句话:人都是死于话多!”说完,芙洛特不屑的笑着,然后缓缓的举起魔杖,准备念着那结束一切的一忘皆空。 然而,爱开玩笑的梅林好像真没打算现在就让事情结束,并且顺道还把死神一起叫过来看戏了。 “原本今天黑魔王叫我带着人来巡查霍格沃茨周边时,我是不愿意来的。”在芙洛特背后的不远处突然想起了一个声音尖利,同时有充斥着一种炙热的疯狂感,“可是这一趟旅行远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的多,不光让我看到了这么有趣的一幕,还让我见到了你,芙洛特·勒斯特!” 这犹如鬼魅一般的催命声,让芙洛特不用转身便猜到了身后站着的是谁了,还真是念叨念叨人就自己过来了。原先芙洛特还真以为不到最后她就没资格看见黑魔王手中最忠心的奴仆——贝拉特里克斯,看来真是低估自己了。 芙洛特心里很清楚,身后的这位可没有眼前的垃圾那么好糊弄。既然祸不单行,跑也是跑不掉了,不如先处理一个再去解决后面一个,她绝不能让眼前的这个蠢货暴露那几个孩子的行踪。 无视着身后炙热又疯狂宛如刀子一般的视线,芙洛特干净利落的给僵在原地并呜咽着向贝拉特里克斯求助的阿莱克托·卡罗一记“一忘皆空”。等阿莱克托·卡罗的眼神彻底趋于空洞后,芙洛特才扭过身,彻底的正对着贝拉特里克斯。 她有些吃惊,一向耐不住性子贝拉特里克斯,竟然还没对她发动攻击,甚至等着她将阿莱克托·卡罗处理干净。不过也正常,谁让卡罗兄妹的名声实在是太臭了呢。 “看来你一点也不在意我对阿莱克托·卡罗做了什么。” 贝拉唇角挑了一下,看着芙洛特的眼神犹如看着一只臭虫:“我才不在意一只小跳蚤会怎么样呢,就跟我不在意你一会儿会被我怎么折磨的痛不欲生。” “我想我们之间或许是有点小误会。”虽然说这厄运芙洛特躲不掉,但也不代表她会硬接下来,该有的能屈能伸,芙洛特还是做的到的。 “小误会?一个众人皆知的哑炮在霍格沃茨里肆无忌惮的使用魔法,而且还是那个害我在阿兹卡班住了十四年的罪魁祸首,哦。这事还是我前几天在魔法部猛然得知的呢,否则我可能永远都会被蒙在鼓里。所以你说我是叫你贱人好?还是骗子好?我真是等不及要听你求饶了。” “贝拉,虽然你比我大上几岁,但不管怎么说咱们也姑且算是一块长大的,我那点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去陷害你呢。”芙洛特讽刺着自己找着迂回的余地,她可不能跟贝拉硬碰硬,这疯婆子就算有两个她都不一定能打过,没准拖一拖还能有一线生机。 “是,你小时候那副唯唯诺诺的蠢样子我还真是历历在目,可惜,贱人就是贱人,尤其是长大了,更掩盖不住你那低端的连暴发户都算不上的小人气质。” 甭管对方的话说的有多么难听,芙洛特也都得笑着接下去:“就算是小人气质,我也没那陷害人的脑子啊,我那都是被逼的!被该死的福吉逼的,是他想要利用我受伤的事情做文章想要在部长的位置上坐稳,我……我也是受害者啊,我又不能怎样,若是我有选择,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嗯,你说的倒还真是有道理呢,或许我错怪你了。”贝拉的语调亲昵到让人浑身发寒,虽然话里面是信了的意思,但是芙洛特万分明白,接下来真的该要命了。 果然,贝拉的紧接的下一句就是:“不过……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骗子的话?” 话音刚落,二人几乎是同时举起魔杖,但是贝拉的施咒速度与反应却是芙洛特远远比不上的,芙洛特只能被迫的施展防御咒硬生生的接下贝拉的攻击。 刹那间,一道道黑色的魔咒如同一支支利箭向芙洛特支起的保护罩袭来,没过三个回合,芙洛特支起的保护罩就被贝拉特里克斯的魔咒生生砸烂。 贝拉特里克斯身体里本就流着布莱克的血,后天又是被黑魔王亲自指导,其魔咒的战斗能力跟一台会移动的魔咒发射机相差无疑。 如果芙洛特是在自己魔力的鼎盛时期应战,或许还能有一战的可能,但是如今这衰微的身子和本身不到七成的魔力,硬生生的用保护罩接下三四个回合后,她的手就已经被击撞而来的魔咒震的生疼。 芙洛特心里清楚,不能继续这样耗着了,她的保护咒总会有一刻疏漏,必须要另想办法! 握着魔杖的手已经被射过来的魔咒划出一道道血痕,芙洛特调动着全身所有的魔力抵抗着如恶虎一般变着花样折磨猎物的贝拉,脑子里也不停地搜索着能有一线生机的办法。 正在芙洛特被贝拉步步紧逼时,芙洛特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侧面那座两人高的巨大雕像。她现在身处的位置离的最近的一间办公室便是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只要发出点大动静,就一定有机会! 想到主意的芙洛特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不在去像一只被老虎逼到死角的兔子一般躲躲闪闪,而是放弃释放保护咒调动着全身法力准备来一场孤注一掷。 芙洛特忍着手上和身上被魔咒划出伤口的疼痛,快速回打着贝拉特里克斯的魔咒,就在这黑暗的走廊里,一道道魔咒碰击的火星在空气中绽放。 贝拉特里克斯显然没有意料到芙洛特会突然回击,没有心里准备的缘故她那紧密的魔咒攻击终是漏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破绽。 芙洛特抓住这么一个破绽空隙,大喊着打出一个:“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咒)!” 贝拉特里克斯身体习惯性的便是闪身一躲,那道绿色的魔咒与袍子的一角擦边而过。 芙洛特并没有为没打中而感到失望,因为她的目的本身就不是为了打中贝拉。正当贝拉侧身之际,芙洛特转移攻势,冲着旁侧的雕像底座就是一记“粉身碎骨”。 一阵爆炸的轰鸣声,整个走廊的地板都颤了三颤,这震颤别说是最近的麦格教授的办公室了,可能连地窖里的斯拉格霍恩都能感觉到。随着雕像底座的彻底粉碎,雕像也冲着芙洛特和贝拉砸来。 二人为了躲避砸来的雕像各向身后快步退去,轰然倒塌的雕像如芙洛特所料暂且隔开了攻击。趁着贝拉暂且打不到她的空隙,芙洛特赶忙扭转身子对着唯一一个没有躲到幕后的画像吼道:“快去通知麦格教授!快!” 芙洛特这无助的叫喊声刚落音,原本以为一切都迎来了转机,但是下一秒冰冷的事实便狠狠地砸在了芙洛特的脸上。 又是一声爆炸,搁在芙洛特眼前的雕像片刻被炸的四分五裂,而紧接着的一道强有力的爆炸余波也生生的撞击到了毫无防御的芙洛特的胸口处! 千算万算芙洛特都没有料到,贝拉特里克斯的魔咒竟然已经达到这种地步,她根本没有想到炸碎一具如此雄厚的雕像,竟然连两秒钟都不到!她低估贝拉了,以至于根本没有来得及做出防御。 胸口的这一下闷击彻底击垮了芙洛特,一口血也顺着这一击无法控制的从芙洛特的嘴里喷了出来。耳朵里嗡嗡的轰鸣声,嘴里血液的腥甜味,眼中一道道重合又分裂的影子,她还是失败了…… 失败的还特别彻底…… 第136章 芙洛特跪在地上努力的不让自己倒下去,眼睛里分裂的人影正向她一步一步的走来,被爆炸冲击了的耳朵艰难的涌进着那得意的声音:“果然是个阴险小人,不过臭虫就是臭虫,在蹦跶也逃不出人的手掌心。看看现在你的可怜样,哈哈哈。” 贝拉缓缓的走近芙洛特,举起魔杖的动作像是在完成一种仪式感一样慢悠悠的,她太喜欢看眼前屈服在她面前的手下败将如何一点点被她蹂躏的不成人样。 趁着身上的痛觉还没彻底击垮芙洛特的神经时,她的大脑仍旧不甘心的飞速思考着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折磨。 芙洛特的心里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个喜欢将猎物活活玩没气的疯子,与其等着接下来的生不如死,倒还真不如争取个痛快的,可……怎么争取个痛快?咬舌自尽?还是在贝拉的眼皮子底下拿起魔杖对着自己来一下子?真是又丢人又没建设性…… 既然没办法死个痛快,那不如一起下地狱吧! 跪在地上好像屈服于贝拉的芙洛特攒起所有的力气,趁着那一记钻心挖骨还没降临,努力的抬起手试图叫停贝拉折磨的意图。 “呦,求饶了。果然是个孬种,我就猜你撑不过三秒。”贝拉裂起的唇角透露着她如今有多么的愉悦。 芙洛特将喉咙里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腥甜狠狠地咳了出来,但哪怕清理过的声音也依旧嘶哑模糊:“我本就不敢跟您为敌的,贝拉,看在我从小叫你一声姐姐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 “芙洛特,你知道我小时候最恶心的是什么吗?就是你们这些没有底蕴的暴发户傍着我们布莱克家的时候。尤其是你装腔作势叫我一声姐姐的时候,我都恶心的快要吐了。”贝拉说到这儿,好像真的想起来什么恶心东西一样,嫌弃到扭曲,“也就茜茜善良,还愿意给你点脸面。但我没想到她竟然让你这个贱人做德拉科的教母,真是侮辱了布莱克家。” 就在贝拉嫌弃的念叨时,她没注意到的是,芙洛特的右手已经趁着走廊的黑暗瞧瞧摸进了一直随身携带的伸缩包里。 虽然手上有着动作,但芙洛特面上仍旧祈求着:“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利用你们的同情心而高攀,我是不应该得到原谅。但是贝拉,我求你放我一命,只要你放我一命,我……我就告诉你有关凤凰社的消息。” “哦?”贝拉听见芙洛特甩出来的这句话一瞬间来了兴趣,“那你先告诉我,或许我会考虑饶你一命。不过呢,我觉得你这个骗子的话可不一定可信呢。” 微低着头的芙洛特眼里的狡诈并没有被贝拉捕捉到,虽说她现在痛到浑身发抖,但脑子里可是没忘:攻人先攻心。 “我知道那个唐克斯,就是那个污染布莱克家族血统的女孩在哪!我知道她藏在哪!” 贝拉一听到是她最憎恨的那个,污染她家族血统还嫁给一个狼人,害她被黑魔王瞧不起的杂种,原本防备与警觉一下子就被厌恶狂怒所打乱,但眼里仍旧闪着血色的残暴,她暂时放下魔杖,狂怒的低吼道:“那个杂种藏在哪!” 芙洛特并没有立刻回答贝拉的问题,而是再一次猛烈的咳嗽起来。 兴许是贝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不说答案的芙洛特身上,又或是芙洛特剧烈的咳嗽声真切的掩盖了所有的声音,贝拉根本就没注意到从芙洛特身上发出的一声极其细微的“咔哒”声。 那是左轮手*枪拉枪*栓的声音…… 贝拉已经被芙洛特没完没了的咳嗽搞得不耐烦起来,她跨步向前扯起芙洛特一直低垂的脑袋,正要开口威胁时,只听到芙洛特悠悠的开口道:“她搬到的地方……叫做地狱!” 还没等贝拉对这句话做出什么反应时,芙洛特便猛然从伸缩包里抽出那把已经拉紧枪*栓的手*枪。 等贝拉反应过来准备侧身之际,奈何离芙洛特实在太近已经不可能躲避芙洛特的枪口。但贝拉终究不是蠢蛋,她的战斗经验让她做出了最快速的判断。 说时迟那时快,芙洛特叩响扳机之际,贝拉也朝着芙洛特打出一记魔咒将人击飞…… 一声枪响,一声撞击墙面的闷击声,还有一声刺耳的惨叫。 哪怕贝拉的反应如此之快,在如此近的距离里,她也没能完全躲过那颗子弹,只不过原本瞄准喉咙的弹道,如今却正中她的右肩头。 那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走廊,但是却再难以涌进芙洛特的耳朵里。原本刚刚爆炸的冲击就直击她的胸口,现在又被魔咒甩到了墙上,她真的再也撑不起一丝力气了,更不要说抬起头幸灾乐祸的看向嚎叫的贝拉了。 芙洛特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累,身上的疼痛也逐渐趋于麻木,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四肢已经变得冰凉。芙洛特感觉自己可能真的出现幻觉了,她似乎在黑暗中看见了一道黑影映在墙上。 对,就是在黑暗中看见的黑影…… 被子弹贯穿透了肩膀的贝拉,咬着牙脸色惨白的从地上捡起魔杖,然后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向躺在地上已经无力动弹的芙洛特。 “你个贱人。”痛到快要窒息的贝拉连骂人的精力都不见了。 芙洛特现在已经是彻底没有可能去反抗了,只能呆呆的躺在地上忍受着痛苦一动不动。行之将死之人,感受到这世间最后一丝不同的,竟然是那满满充斥着鼻腔的血腥味。 她的脑海里并不怨念于那一枪没有彻底了结贝拉,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子弹就算打不死贝拉,也足以让她未来在施法的时候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谁让自己的枪弹使用纯银制成的呢,银弹是曾经麻瓜猎杀巫师时专门使用的。 “一只肮脏的虫子……你不是喜欢蹦跶,那我就让你永远也蹦跶不起来!”说罢,忍着右肩的剧痛,颤巍巍的抬起右手的魔杖,冲着躺在血污中的芙洛特大喊道:“你才下地狱去吧!avada kedavra!” 绿光从贝拉的杖尖冒出的那一刻,芙洛特突然感觉整个时间都慢了下来,那束马上要结束她的生命的绿光,好似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像她袭来,然而就算速度再慢,她作为刀俎上的鱼肉也无力回天了。 然而也不知道是梅林降奇迹,还是站在一旁的死神想在戏耍一番。那道致命的魔咒并没有如贝拉意料的那般打在芙洛特的身上,而是正好跟一块横空飞来的石砖相撞。 就在石头飞来的同一时刻,贝拉的魔杖也被一阵红光击飞。 “梅林啊,芙洛特!”击飞贝拉魔杖的人正是刚刚赶到的麦格教授,她听见了那声猛烈的爆炸声后赶忙寻着打斗声往这里赶,然而还是来迟了。 麦格教授根本顾不得这边还有个食死徒,忙跑到芙洛特的身边将她半扶起来,想要为她治疗伤口。 贝拉的右肩本就已经多了个血窟窿,刚刚强行拿起魔杖也已经是强弩之末,现今魔杖被打掉,该杀的人也没杀死,她一个重心不稳,也坐到了地上。 而就在谁也没注意的黑暗里,快步走出了一个人,眼神焦急的追随着麦格扶起芙洛特的动作,等看到麦格杖尖传出温暖的金黄色打到芙洛特的身上时,他眼里的焦急才快速收敛起来,取而代之也是彻骨的冰冷。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我看你是分不清什么叫学校内,什么叫学校外。” 来的人正是给波特送完宝剑刚刚回到学校的斯内普。 他应该庆幸自己回来的足够及时,来得及用魔杖飞出那块石头给芙洛特挡下那致命一击。 在麦格教授魔咒治疗下的芙洛特也看见了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斯内普,枯木一般的眼神里多出了一分光亮。 “哈哈,一直躲在洞穴里的蛇王终于肯出来了。”哪怕是伤的不轻,贝拉的嘴里也不会饶人的。 “有人在我的地盘上想要扮演一个无法控制住自己行为的疯子,还炸坏学校,打伤教授,我当然要出来了。” “斯内普,什么叫你的地盘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主人的!” “主人交给了我,我就得负责管理好,而不能让任何一个疯子来这儿撒野!”斯内普狠厉的话丝毫没有给贝拉留一丝情面,或者说他现在没给贝拉一个阿瓦达,已经是顾及到邓布利多的计划了,“麦格教授,把芙洛特送到校医院去。” 麦格教授还没动,贝拉特里克斯就狂怒道:“斯内普,你敢!你竟然敢保护一个凤凰社的细作!” “看来斯特兰奇夫人除了不管自己的丈夫外,谁的闲事也都愿意管管。”斯内普冷笑道,“贝拉特里克斯·斯特兰奇你听好了,我手下的人,要杀要罚都应该是我动手,轮不到你伸长胳膊在别人那儿找不自在。” 麦格教授已经懒得在理一个伤的连站都站不起来的食死徒,她收了治疗魔法,准备把芙洛特从地上浮起。然而就在这时,局势又发生了变化…… “这是发生了什么?”阿米库斯·卡罗(卡罗兄妹中的哥哥),“贝拉?阿莱克托!” 阿米库斯·卡罗看见自己的妹妹正麻木的跪在地上,疯狂的跑过去,然后摇晃着他的妹妹。 贝拉看见阿米库斯·卡罗过来了,整个人瞬间就冷静下来了,好似如刚刚饿狼转变成了一天盘旋于此伺机出动的毒蛇一般:“是,我管不了你的闲事,那么我想主人应该可以管吧。他要是知道自己最信任的西弗勒斯背叛了他,你说你会怎么死呢。” 听见贝拉的这份质疑,神智还算清醒的芙洛特,伸出手微微抓紧了麦格教授的巫师袍,好像在考虑着什么。 “主人那里我会亲自去解释,不需要你在这儿做出不必要的关心。”斯内普的语气冰冷至极,但没人知道,其实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斯内普心里是毫无把握,可哪怕心里再没有底,他也不可能暴露给对手,“你倒不如想想你自己,呵,被一把粗制滥造的麻瓜手枪打成这样,竟然还有勇气坐在这里谴责我,看来莱斯特兰奇夫人很有葛莱芬多的潜质。” “斯内普!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贝拉很明显被戳到了痛处,完全丧失了刚刚的理智,并用出全部的力气吼了出来,“我告诉你斯内普,今天这个细作必须要死!” “我说过,这个决定不应该是你……” 这个时候躺在麦格教授怀里的芙洛特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顺带着又咳出了不少的血。芙洛特的意识又开始恍惚起来,似乎看到了那个原本映在墙上的黑影此时离她越来越近了,越来越真实了…… 她知道那是什么,也很清楚她怕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芙洛特抬起头看向正望向自己的斯内普,斯内普眼里那不同的神情也就只有芙洛特能完全解读出来。她努力勾了勾嘴角,一切都足够了,真的足够了。既然没机会了,不如就把这最后的几分钟尽力铺条路出来吧。 芙洛特所有的眼神变换以及那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通通都被斯内普完全捕捉到了,他有一种……一种不详到极致的预感,那份预感如同一把刀子此时正在他心口深深的挖着。他不在去看芙洛特,而是对准了麦格教授,语气格外的决绝,好似在抢夺什么一样:“我以为麦格教授刚刚听到了我的命令。立刻带芙洛特去校医院!” 麦格点头,这是她这学年头一次对着斯内普点头。然而正当她准备起身之时,阿米库斯·卡罗已经把妹妹彻底叫醒,虽然阿莱克托·卡罗已经丧失了刚刚的那段记忆,但是看着如今剑拔弩张的阵势,再蠢得人也能明白其中的含义。于是话不多说,卡罗兄妹二人此时同时举起了魔杖对准了想要离开的麦格。 整个局势片刻间陷入焦灼,然而打破这一切的却是一个没什么力气、嘶哑至极的冷笑声:“这场景真有意思……”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说出这句话的芙洛特身上。尤其是斯内普,他好似已经感知到了什么,甚至想要潜意识甩过去一个闭嘴咒来阻止接下来的一切,但他无法这么做,因为他清楚芙洛特现在已经承受不住任何的一个魔咒了…… “贝拉,我以为你至少能聪明一回,可结果……仍旧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看来阿兹卡班的摄魂怪不仅吞噬了你的理智,连你的脑子也啃的所剩无几了。哦,不对,你进去之前就没脑子。”芙洛特说话虽然有气无力,但是嘲讽的语调似乎得到了斯内普的真传。 芙洛特没给贝拉发怒的时间,继续说道:“还凤凰社的细作,多恶心的名字,多恶心的组织,我可不想跟这个穷光蛋的组织扯上关系,既然我都被伤成这样了,肯定没活头了,那有些事情总得在我临死前说一说……” “芙洛特·勒斯特!住嘴!”斯内普低吼道。 “你才应该住嘴!西弗勒斯·斯内普!”芙洛特也拿出所有力气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就是你的一颗棋子,一颗帮你观测霍格沃茨教授,帮你看着魔法部的棋子!你一直在为食死徒的事业而利用我!现在我这颗棋子已经没用了,马上就要被你抛弃了,你当我傻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折,除了斯内普。他知道芙洛特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再用最后的机会在这几个食死徒面前“洗白”他的种种行为,这是在要命!在逼着他处罚她!也是在为他的间谍生涯铺最后一次路。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斯内普紧了紧拳头,他不需要用芙洛特这找死的行为来铺路,更不允许芙洛特有一点事! “别买弄你那所剩无几的智商了,勒斯特教授,看来你应该直接去圣芒戈,连带治治脑子。”斯内普死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芙洛特明白对方要保她的想法,可惜……芙洛特感觉自己身上的伤似乎已经不那么疼了,四肢竟然也有了力气起来,这……算是回光返照吗? 她挣脱了麦格教授,原本已经抽出魔杖准备来一场恶战的麦格教授也已经被此时的局面弄的摸不着头脑,看着摇摇晃晃站起身的芙洛特,麦格探过身子要扶,却被摸着墙起身的芙洛特躲了过去。 芙洛特惨白的脸上浮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嘴角的血迹也为这笑容带来了一丝诡异:“伟大的斯内普校长,你利用了我,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我也利用了你,还有马尔福一家,甚至是邓布利多,他的死都有我的原因!哈哈!” 当麦格听见邓布利多的死也跟芙洛特有关的时候,她原本拿着魔杖想要指向食死徒的手颤抖起来,整个人睁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芙洛特。 这么多年芙洛特很了解麦格教授,如果不掐灭所有希望,麦格一定会为了她豁出性命对抗这几个食死徒救她,哪怕现在这几个都是草包,她也绝对不能让不稳定的因素影响最重要的事情。既然当恶人,那不如当的彻底一点。 “哦,看看你们这些震惊的脸庞,真是可爱呢。哈哈哈,看来不是我有演戏天赋就是你们太蠢了。”芙洛特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狰狞而丑陋的表情,“你们为了掌权魔法世界掐架,而我则是为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钱权势!个个都以为我对你们效忠,其实不过让我捞个便宜,用你们的战斗信息出卖给对方换取些利息罢了。” “马尔福有句评价我的话说的妙啊,墙头草两边倒。可是谁又能玩过墙头草啊?”芙洛特的站起来的身子越来越发虚,但是不能倒,她的戏还没有完,“今天我不过是让你这个疯婆娘捡到便宜罢了。” “你个臭婊子!永远上不了台面的暴发户,就跟一个只会推粪球的屎壳郎一样让人恶心!”贝拉的怒骂声尖利到让人觉得刺耳。 “我是婊子?那天天祈求黑魔王看你一眼碰你一下的你又是什么?痴心妄想的荡妇?”芙洛特觉得戏该到高潮了。 这一句话简直就跟一把剪刀一样,生生把贝拉那羞于示人的秘密干净利落的当众跑开。本就疯狂的贝拉如今更顾不上什么仪表形象,连身上还在淌着血的窟窿都不管,直接冲了出去想要活活用手撕碎芙洛特。 站在贝拉身边的斯内普直接单手拦住,然后狠狠的又把贝拉推掷在了地上。 “你还帮她!” “我说过,我的棋子哪怕不听话了也只能我亲自动手。”斯内普这句话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吐了出来,哪怕声音不大,但是其中的寒意与威胁却让天不怕地不怕的贝拉都生出些凉意。 贝拉被暂且的震慑住了,斯内普的目光再次转向正摇摇晃晃明显就要站不住的芙洛特身上。 “既然我是你的棋子,那么西弗勒斯,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个痛快吧。”芙洛特努力的扯出一个微笑,甚至想用一份轻蔑来掩藏那绝对不应该暴露的情意。 她是答应他要陪他走到最后,然后在战争中要么一起灭亡,要么留到最后从这世上消失,用其他身份游遍天涯海角,然而……她做不到了。 芙洛特看见了,看见了那站在墙边的黑影已经一步步的向她靠近,你说芙洛特她怕吗?她很怕,因为那抹黑影向她走来的速度太快了…… 有那么一瞬间,斯内普感觉自己仿佛又置身于霍格沃茨的天文台当中,眼前站着的是那个笑着对他说“please!”的老者,甚至连眼睛里的那曙光都在这片刻之间完全重合…… 不,不,他不会让芙洛特成为邓布利多,芙洛特也不应该成为邓布利多!他不要芙洛特就这么走,他们说好了,说好了要陪着彼此走到战争最后,说好了要一起迈入生命的尽头,说好了哪怕是入地狱也永远不分开。他不要用这种方式也不要在这一时刻结束,今天绝对不应该送别的日子! 斯内普并没有如大家所预料的那样掏出魔杖,而是紧攥着拳头,甚至能听见关节的嘎嘣声。他的大脑在极速的运转着,用最后的这一丝时间想着能让芙洛特完全脱身的计划。 正在这时,最喜欢骂骂咧咧的阿莱克托·卡罗开口了:“就你,还想死的痛快,做梦吧!斯内普校长!别让她那么痛痛快快的结束,她刚刚可是对着我不知道施了什么咒,我要让这两面派生不如死,对,生不如死!不如……” “不如试试那个传闻中霍格沃茨专门处死贱人的监狱吧。”贝拉补充道,“用魔咒折磨太便宜她了,不如来点有创意的。那个四面全是围墙,能把人活活憋死的监狱就挺好。好像就在霍格沃茨最高的塔尖上,传说里面也处死过一个背叛巫师的女巫,真是处死叛徒的好地方。不知道我们霍格沃茨现任校长能不能帮我们确认一下这个监狱是否存在呢。” 这句话一下子把陷入僵局的斯内普活活拉了出来,对!那所传闻中的残忍监狱!芙洛特曾经问起过他,只不过他说谎了,那所监狱的的确确存在,也确实能把人闷死,但是里面隐藏的奥秘却只有历届校长们清楚…… “那所监狱确实存在。”斯内普把自己的情绪掩盖的很好,“这个主意不错……” 然而斯内普的那句话还没说完,芙洛特那边“扑通”一下,彻底的躺到在地昏死过去。 斯内普没有忍住自己的下意识,一个箭步便跨到了芙洛特身上,好在脸上的焦急神色在黑暗的笼罩下外加头发的遮挡上并没有被其他人看出。 “看来得赶紧送她进去,否则四面环墙的美好可就让我们的犯人感受不到了。”斯内普冰冷的扯了个借口,也不管另外人的反应,直接抱起了芙洛特,朝着霍格沃茨的塔顶走去。 所有人都跟了上去,除了楞在原地的麦格教授,她还没有从芙洛特也是叛徒的消息里彻底回过神来…… …… 在霍格沃茨的塔顶,窗外的天气在几十分钟钱明明平静晴朗,哪怕星星稀少却仍有一朗冷月悬挂中央。然而现在,一切的一切都被乌云笼罩着外,还下雪了…… 斯内普在众目睽睽下,用自己的血打开了一道隐蔽在顶楼墙面上的石砖门,漏出来的则是一间堆积了两三个尸骨的暗牢。墙面上幽兰色的灯火正颤巍巍的燃烧着,那是用人鱼凝的蜡——一盏长明灯。 等将芙洛特放进暗牢中,伴随着所有人期待兴奋病态的目光中,斯内普将石墙缓缓的合住。而接下来,则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了。 “我相信主人一定很期待看见你这副模样,贝拉。我要是你,一定不会抓紧回去治伤,而是把伤口特意漏给主人看,没准还能给你些特别的奖赏。”如果有人能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斯内普的语速比平常快了近一倍。 “怎么,想赶我们走?然后救人?别以为我有多信任你。”贝拉恶狠狠的说道,“阿米库斯·卡罗给这堵墙下道咒,谁碰谁死!” 斯内普对贝拉的命令漠不关心,而是冷眼旁观的看着阿米库斯施咒。 “这样就好了,等过个十几天,我可要回来观赏一下,活活闷死是种什么死相。”贝拉说完便捂着伤口冲着卡罗兄妹吼道,“带我回马尔福庄园!” 哪怕阿莱克托·卡罗再怎么恶心贝拉,明面上也不敢违抗,只能跟着她的舔狗哥哥一块扶着贝拉幻影移形。 见着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斯内普跟疯了一样转身向楼下跑去,也就是暗牢的正底下——校长办公室。 斯内普或许是从成为教授以来,第一次在霍格沃茨跑起来!甚至连心中的那份焦急,都如死灰复燃一般打破了平时所有漠然的伪装,浮路出表面。 他飞奔回校长室,然后站在书架前移动着一本书,暗门便就此显露出来。他疯了一般跑上楼梯,打开了那道看似是一堵墙,其实是暗牢与校长室想联通的石门。 斯内普抱起芙洛特冰凉的身体,站在人鱼灯下,仿佛已置身于阴曹地府,然而他怀中能揪起他整颗心的人,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气息了…… 第137章 好冷啊,怎么这么冷…… 这是芙洛特睁眼的那一刻存在的唯一想法…… 等她彻底的恢复意识和记忆以后,则是茫然的坐起身看向四周这片陌生的领域。 此时她正坐在地上,黑色的泥土软绵绵的,但是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芙洛特很习惯这份味道——血腥味。果然等眼睛完全适应了这份暗度后,芙洛特才看出来与其说这土地是黑色的,倒不如说它红的发黑。 周围空荡荡的,也就只有一棵树孤独的杵在不远处,她眼前还有一条河,河对岸则是起伏连绵的群山,在那绵延的山峦中间,有一座山高的出奇,陡的令人咋舌,就连山头都尖的好似能把天戳破。不过芙洛特只是侧头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因为她真没什么兴趣去欣赏奇景。 芙洛特大略观察了一遍四周后,眼神最终落到了那棵奇怪的树上。 这是一棵枯树,光秃秃的树枝和三人粗的树干冷清的插在土里立在这儿,明面上好似就是一棵普通的枯树,但是等芙洛特眯起眼睛仔细瞅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三人报团一般粗的树干上划着一道又一道粗细均匀的刀痕,密密麻麻的遍布着整个树干。 芙洛特不知道树干上出现刀痕的原因,但是内心中似乎总有一种直觉,迫使着她的目光离开这棵古怪至极的树。 她遵从了自己的直觉没有继续去深究那树干上的道道刀痕,而是从软绵绵的泥土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她以为自己满身的伤痕会让她站不稳,可谁曾想,除了彻骨的阴冷外,她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一丝疼痛了。 是啊,毕竟这不是人呆的地方,而她或许也已经不是人了…… 这里的天也是红色的,浓郁的血色透不出什么光亮来。芙洛特抬着头眼神涣散的望着,心里却期望着能看破这天际,望一望上面还在人世间的他还好吗? “你该不会真想用肉眼来望穿地狱吧?”一个极其嘶哑的声音在芙洛特的背后想起。 芙洛特低下头,扭过身看向说话的这位,仍是黑雾环绕,除了上方漂浮着的森森白骨外,芙洛特感受不到它任何一丝的实体。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不止想望穿它,我还想离开它。”芙洛特丝毫不害怕死神恐怖的面容,而是十分直白的说道。 死神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漂浮在空中,用白骨中空洞洞的眼睛看着芙洛特,似乎知道她会这么说。 “不是我不想履行约定,是……我还没有做完我对他的承诺。不过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应该是痴人说梦了。” 芙洛特的话还没有说完,远处高山上一连串“轰隆隆”的巨石滚落的声音便打断了她的话。 芙洛特扭过头看向声音的源处,是那座最高最陡的山上发出来的。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芙洛特问道。 “一个骗子发出来的声音而已。”嘶哑的声音钻进芙洛特的耳膜里,似乎别有深意。 芙洛特没有接下死神的话茬,既没有继续问下去,也没有扭回头看,而是仍然盯着远处那座高山。 “你说你想回去?”低语声没有什么特别的语调,只是淡淡的询问。 “是。” “那你还记得你召唤我时,所承诺的要付出的代价吗?” 芙洛特眼神里的光渐渐暗淡下来,她当然还记得召唤死神那晚时,所付诸的代价…… ……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了,但是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里却仍旧灯火通明,不是因为有人在工作,而是…… 没人敢睡觉,甚至没有一副画像敢闭眼,他们都睁着眼睛看着躺在办公室沙发上的那个女人,她的表情格外的安然像是睡着了一般,但是脸上还未清干净的血污和衣服上斑驳的血迹都印证着她刚刚都经历了什么。 她的身旁跪着一个黑衣男子,眼神空洞,手中紧紧的握住女人那只没什么知觉无力下垂的手,源源不断的输着他所有的法力。 “西弗勒斯,停下来吧,你很清楚芙洛特已经走了。”明明是幅画像,但是声音却比往日多了几分人类才能有的颤抖。 跪在地上的斯内普好像已经与世隔绝,完全没有听见画像上的邓布利多劝说,而是仍然目不转睛的望着芙洛特安静的脸庞并握着她的手为她源源不断的输送着魔力。 温暖金色的魔力笼罩着芙洛特的躯体,但是斯内普手中的那份温度却仍在一点点的降低,几乎已经丧失了活人应该有的温度。 沙发上的几个小药瓶终于支持不住的从上面滚落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玻璃破碎的声音,那声音原本不大,但是在这死寂一般的屋子里却又是那么的刺耳。 笼罩在芙洛特身上的金光慢慢消散,没有魔力支撑着的躯体冰凉的更快,原本还有点生气的脸庞失去了魔力的维持已经彻底变得灰暗惨白。 斯内普已经筋疲力尽了,他喂给芙洛特数剂珍贵的魔药,又用整个晚上一直不停歇的输送着魔力。但这些药这些魔力就犹如赐予了一个被毁坏掉的布娃娃一般毫无作用,芙洛特既没有睁开眼睛再看他一眼,也没有张开嘴再唤他一声。 他颤巍巍的手抚向芙洛特那已经失去色彩的脸颊,冰凉的、僵硬的触感犹如十万多只蚂蚁一般顺着他的手往上爬着,啃咬着他的手,啃咬着他的神经,啃咬着他的心。斯内普感觉自己周身的空气开始变的稀薄,仿佛坠身于一出能淹没他的血海一样,他不能呼吸了,张着嘴想要大喊些什么,却怎样也发不出声,只能等着让这悲痛一点一点的淹没着自己。 夺框而出的泪水滑落在脸颊的时候,斯内普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他仍在轻柔的抚摸着芙洛特冰冷的脸颊,一遍又一遍的用手指梳理着芙洛特占满血污的头发,张着嘴巴似是在大口的呼吸,又似是想要喊出些什么…… 可是喉咙里所有的声音到最后却都只能凝聚成一句句的哽咽的轻咛:“芙洛特,芙洛特……” 一次次的呼喊就想刚刚那样,没有一声应答。他低下头将额头紧紧的贴在芙洛特的额头上,祈求着能否感受到一丝温度,然而现实却又再一次击败了他。 他不在隐忍着眼泪,而是抵着芙洛特的额头彻底的失声痛哭了出来。 “邓布利多,你一定有办法的……” “孩子,没有人能对抗死亡。” “可是她不该死的!她不该死的!”颤抖的身子,加上哽咽走含糊在喉咙里的祈求,让正间办公室的所有画像通通低下头去,愧疚的不敢在看他们。 “西弗勒斯,你知道的,死亡有的时候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那我什么时候能够解脱?”斯内普的曾经深邃的黑色眼眸,如今却布满血丝控制不住的往外渗出悲痛的泪水,“你告诉我邓布利多,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难道我的赎罪形式就是这样看着所有人一点点离我而去,连我这最后的一点留恋都要带走吗?”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独留我一个人?” “这就是战争,西弗勒斯。” 斯内普已经无力再去控诉邓布利多的这句话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对着一幅画像去发泄,也不明白这本早已注定好的结局到来之时,他为何仍旧这么痛苦? 他垂下头,凝望着芙洛特紧闭的双眼,手里的冰凉再也不可能捂热了…… 地上破碎的药瓶仍旧躺在那里,正如斯内普破碎的期望一般,永远也拼不上了。他挣扎的想要将芙洛特的手放下,可每当移至到芙洛特胸前时他却怎么也松不开手,颤巍巍的却越抓越紧。 他纠结着、犹豫着、不舍着,怎么也无法做到接受现实,去彻底放弃这无谓的挣扎。 然而也正是因为他没有放开芙洛特的手,那转瞬即逝的抖动,才能够被他正巧捕捉到。 “芙洛特?芙洛特!”斯内普空洞无神的眼睛一瞬间涌进了希望,“她动了,她刚刚动了一下。” “西弗勒斯,这不可能,那不过是死亡之后的正常反应。” “不,不一样!”斯内普仿佛在悲痛的海洋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格外的肯定。他毫不犹豫的抽出了魔杖,继续为芙洛特输送着法力。 这次输送法力明显的与上次不同,斯内普甚至能感受到芙洛特的身体正在渴求的吸取着! 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他来不及思考这种诡异现象出现的原因,只知道用尽一切的力量恳求着死神能把芙洛特送还给他! 不知道是输送法力真的有了奇效,还是死神真的听见了他的诉求。在沙发上面若死灰毫无气息的芙洛特,真的猛的睁开了双眼! 紧接着就是一声声猛烈的咳嗽,然后宛如刚从水中冒出头一般,贪婪的呼吸着四周能救她一命的空气。 整座屋子的所有画像都睁大了眼睛见证了眼前这一幕的变故,甚至平常冷静自持的人物也猛的从椅子上弹起,盯着眼前这份诡异,嘴里面也不免发出着惊叹。 然而在这屋子里最激动的本就应该是斯内普…… 可是,还没等斯内普从悲痛中拾起激动的情绪时,下一秒芙洛特的反应就又将他的心狠狠地拧在一起。 刚刚芙洛特的神识还在无痛无感的地狱里,这会儿猛的回归到身体后,那种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痛觉一股脑的向着她涌来,好像想要把刚喘过来气的芙洛特生生撕碎一样。 空气灌进胸口,牵扯着整个胸腔回荡着剧烈的痛感,干哑的嗓子在接触空气还没过片刻后,一股子腥甜就好像找到发泄口一样,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 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溅在自己手上的斯内普,刚刚激动的内心宛如被从头到脚浇下来一盆冷水一般生生冷静了下来。 他抽出魔杖,朝着柜子就是一记魔咒,将柜门震开,各种各样的魔药朝着他的方向飞来。 伴随着一剂又一剂魔药下肚,本来是缓解疼痛的魔药,却让芙洛特感受不到任何减轻,反而喝下去的魔药犹如一个个火球一般,能让芙洛特清晰的感受到它们从干渴的咽喉里滚到了胸口,又从胸口滚落进了胃里,带着一路火辣辣的疼勾着整个身体的痛苦。 芙洛特痛到眼角开始冒出泪水,额头上的冷汗也急剧的往外冒,嘴里呜咽着:“好疼,疼……” 斯内普将芙洛特的头颅搁置在臂弯里,手里轻轻抹去着芙洛特眼角的泪水,然后抚摸着芙洛特的头发试图安抚着她的痛苦,嘴里的沙哑带着颤抖抚慰道:“一会儿就不疼了,一会儿就好了。”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芙洛特的哭诉与哀求渐渐衰微了下去,再一次点入黑暗的空间。 或许是疼晕了,也或许是被死神捂住了双眼该去忘些什么吧…… …… 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映入芙洛特眼帘的不再是校长办公室那考究的占星房顶,而是一片红色的帷幔,很陌生的帷幔。 她想从脑子里找寻些有关这个地点的信息,但是昏沉的脑子却什么也搜寻不到,唯一能搜寻到的就是自己这是活着,还是死了? 身上的疼痛已经消失不见了,留下来的除了肌肉的无力就剩下四肢连带着每一根手指的僵硬了。芙洛特想要动一动自己酸胀的脖子,可不管她怎么扭都跟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提不起一丝力气。 这时,她身旁一直靠在床帮上闭目养神的斯内普好像到了芙洛特的异动,瞬间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扭头看向想要支身坐起来的芙洛特。 斯内普赶忙扭过身,伸手稳住了芙洛特不老实的动作,当他的眼睛对上芙洛特那已经有了神采的眼睛时,激动到不知道该先说那句话,仿佛所有的感叹所有的庆幸和所有未开口的遗憾通通在此时凝聚在了喉咙里,争先抢后的想要迸发出来,然而现实却是,最不应该出现的那句话抢的了第一。 斯内普冷冷的来了一句:“老老实实躺着,别乱动!” 这句话一说出口,涌到喉咙里的所有话又纷纷退了回去,然后使劲的在斯内普心里吐槽着这一时刻的不善言辞。 “……”芙洛特并不知道斯内普心里有这份波动,浑浑噩噩的脑子甚至都不知道她自己刚刚是咽气了,只知道她现今还能听见这么斯内普式的讲话方式,那么她现在一定不是做梦,而是真的还活着。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口水。” 芙洛特微微摇摇头,清了清喉咙说道:“我想先坐起来,躺着让我不大舒服。” 芙洛特现在急于想让身体的动作与触感回馈她,她真的还活着的这一消息。 斯内普微微皱起了眉,虽然不情愿,但仍然就着芙洛特的力气,把她拽了起来。柔弱无力的身子还没来得及找到支点,就滑落的靠在了斯内普的身上。 芙洛特自然的使着力气往上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点后,就颇有点小无赖的彻底靠上了斯内普,然后又是清了清嗓子说道:“现在我想喝水了……” 若是放在平常,芙洛特的这点小动作换回来的肯定是斯内普的黑脸和心底不经意的纵容,但是今天,当斯内普再次能感受到那份带着生气的温度紧贴着自己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那心中烙下的疤痕和刚刚遗留下来的绝望都被此刻的温度,融化的荡然无存。他的嘴唇激动得微微颤抖,感激着这份证明她还在他身边从未走开的温度。 看不见背后人神色的芙洛特以为斯内普这么久不动是因为不满她的依靠,本想微微挪开,但转念一想自己刚逃脱死亡,于是便下定决心继续无赖的靠着,顺带着还强调道:“水……” 听见芙洛特又要了一遍水,斯内普赶忙回过神用魔杖招过来早就备好的温水,然后拿着杯子送到了芙洛特的嘴边。 耳边均匀有力的心跳声让刚补满水分的芙洛特更添加了一份满足。她靠在斯内普的身上微微闭起眼睛,想要从脑海中提取些什么作为开口的信息,但是零散的记忆碎片让芙洛特不知道该说什么,且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斯内普也一样,他想张开双臂把芙洛特搂在怀里,然后诉说些什么,让芙洛特明白他刚刚的绝望与无力,以及芙洛特对他的重要。然而魔药大师纵使能做出世上最复杂的魔药,但是一句简单的情话却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该怎么组装说出口…… “你是怎么把我弄出来的,我记得那会儿你们好像要把我关进那个传说中的暗牢里。”芙洛特率先说道,“那个暗牢到底是不是传说?” “不是传说,的的确确是在霍格沃茨存在的,那个年代麻瓜猎杀巫师的历史你不会不知道,这座暗牢就是专门关押那些像向麻瓜出卖巫师的叛徒,至于为什么会在霍格沃茨,只能说一辈辈斯莱特林出身的校长总喜欢把问题放到这上面来。” “你还没解释你到底是怎么把我弄出来的,贝拉再蠢肯定也得找人看着这座暗牢,不可能会让你有机会把我放出来的。” “她确实放了个防护咒,但她不知道的是暗牢和校长室是链接着的。” 听着斯内普的解释,芙洛特显得更迷糊了:“为什么校长室要跟这么一个变态牢房连着?” “这件事只有历届校长知道。这座牢房关押的最后一名女囚犯,也就是那位臭名昭著的女巫师实则是某位校长的情妇,当初定罪后那位校长便找人打通了一条暗道,顺便还设置了这么一间屋子来隐藏这位女囚犯。” 斯内普的话音刚落,来了八卦性质的芙洛特张口就准备深八一下是哪位校长的光辉事迹。然而万分了解芙洛特的斯内普,在她刚要张嘴之际直接毫不留情的打断道:“我没兴趣探知更没兴趣回答你的接下来要问的问题,你要真想知道,出门问那堆校长画像去,我看他们一天天就闲的没事干,没准有几个会愿意跟你深刻探讨一下这种没意义的问题。” “不必了,我可没兴趣跟那群老头老太太聊天。”想想那几个罗里吧嗦的画像,芙洛特干净利落的撇嘴拒绝,“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躺着的这屋子就是给那个传说中的情妇住的?” “嗯。” “啧,看来我还真是坐实了情妇的名头了。可这算什么,有名无实?” “……” 芙洛特这没过脑子的一句话,让整个屋子的氛围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此时,斯内普身上的温度慢慢的传感到了芙洛特的身上,再加上刚刚那有口无心的言论,再厚脸皮的芙洛特,此时也难得的耳尖红了红。 她赶忙清咳了两声打破这诡异的气氛,然后将注意力转移到她一直想要说的话题上去: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死神了。”芙洛特不知道怎么描述她印象中那零碎的恐怖记忆,只能用梦这一次来代替。 斯内普的手紧紧的抓住了芙洛特的胳膊,他有预感芙洛特要说什么了。 “但是我跟他说了些什么,他跟我说了些什么,我全部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里特别冷,特别荒凉,有一条血河,有好多山,还有……一棵树,一棵被刀划了好多道的树……” 斯内普的眼神再一次暗淡下去了,他仍是没办法忽视芙洛特从毫无生命痕迹,到现今活奔乱跳的跟他八卦这些有的没的,这件事本身就是诡异至极。他不敢多想也不愿意去多想,只知道芙洛特回来了,她没有离开他,没有抛下他一个人。 “别想了,你都说那是梦了。” 芙洛特抿了下嘴唇,想告诉斯内普的是,那个梦有多么真实,而她所忘记的那些交谈,却又依仗着一种直觉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盘旋着,然后产生出的恐惧又没来源的笼罩着她。 可是,芙洛特还是觉得这件事不应该让斯内普跟着她一起恐惧,所以就当做忘记吧…… “嗯,我不会再想了。”芙洛特轻轻说道,“那西弗勒斯我问你,如果咱俩到时候真的都下地狱了,却在不同的地方,你还愿意去找我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后芙洛特自己都觉得可笑,一没崩住直接噗嗤笑了出来,这么大人了竟然还会问这么一个堪比童话一般幼稚的问题。 然而让芙洛特没想到的是,斯内普非但没有嘲讽芙洛特一丝一毫,反而极其认真的思考了片刻答道: “我会找到你的……” 第138章 “我觉得我完全没必要喝魔药了。”翘着腿坐在桌子上的芙洛特看着斯内普仍不断的往坩埚里加着难闻的魔药材料,她的表情可高兴不起来。 “如果单论上蹦下跳来回造反的话,你确实没必要再喝药了。”斯内普不满的撇了一眼坐在桌子上碍他事的芙洛特,“但是为了以后你能别再冲着我嚷嚷这疼那疼的,现在的魔药就很有必要喝。” ……她都已经为了调养喝了小半个月了,今天吃晚饭时这味蕾都快彻底丧失功能了。 看着眼前仍不断冒着泡的坩埚,芙洛特就发愁:“说真的,这房间不是给传说中的某位校长情妇建的吗?为什么还配带魔药台啊?” “这原来放的是个梳妆台,因为校长办公室原先没有魔药实验室的,所以这间屋子就被我征用了。” “……”她原先可以拥有一个大梳妆台摆满她的瓶瓶罐罐的,而现在……摆放了一堆广口瓶装着恶心的魔药材料。 算了,鉴于她这个已经从世界上被划去姓名的人来说,有个独立的屋子能住就不错了。 芙洛特从桌上那堆瓶瓶罐罐里挑出来了一个她最熟悉的魔药药材——非洲蛇皮。熟悉的原因不是因为她多知道这药物的疗效,而是因为这破玩意曾经差点害她炸过一个坩埚,当着斯内普面的那种。 那件事到现在她也不可能忘记,五年级临近o.w.l.s的魔药补习,那场噩梦般的补习,啧。 芙洛特把玩着手里的广口瓶,嘴里叨叨着:“我是不是接下来永远也出不了你的办公室了?” “我是把一具假尸体冒充成为你交给了黑魔王,但并不代表你不能换一个身份在这个世上继续存在着。” “甭管换不换身份,我顶着这张脸出去,麦格教授就得率先把我灭掉,当时我真的以为自己……” 斯内普不愿意让芙洛特再提那天的事情,于是没等芙洛特说完,他直接打断道:“邓布利多说他会跟麦格解释这件事情的。” “他一幅画像,怎么一天天的比真人在世还万能。” “他在世的时候一天天的就跟闹钟一样烦人,所以在我看来画像跟真人毫无区别,当然,除了画像不能吃到他那些甜腻腻的零食外。” 斯内普这句冷嘲热讽刚落音,他就开始在桌面上找那瓶装满非洲蛇皮的材料瓶。这扫视了半天也没见着,刚准备开口问芙洛特,一扭头便看见那找半天的材料瓶正在芙洛特的手里摇晃来摇晃去呢。 他眉心一跳,伸手便把芙洛特手中的材料瓶抢了过来。 看着自己手里空唠唠的,芙洛特不禁扁了扁嘴,不过很快便又特别自然的随手抄起另一个魔药瓶继续在手里玩,玩的还极其挑衅。 斯内普咬着后槽牙,刚想开口发表些自己的不满,但等他正视眼前的芙洛特时,竟然微微愣住了。 对方穿着红色的长袍睡衣正坐在桌子上,平时高高盘起的头发此时却披散下来,映着屋中的烛光,全然没了往日那般精明傲气,反而是带着些得寸进尺耍无赖时才有的娇俏,竟然还挺…… 斯内普立刻将脑海里的后半句话咽了回去,生生的收回目光,扭过头盯着坩埚恢复平常那副漠然的表情。 他璇开手中的材料瓶,从中熟练的拿出一片非洲蛇皮,为了能尽快恢复以往的样子,不想让芙洛特看出端倪,斯内普特意用冷冷的语调说道:“桌子不是椅子,魔药材料也不是玩具,能分清这些事实实在是太难了,三岁小孩都做不到,你同样也做不到。” 这话说的,芙洛特就不乐意听了。她坐这儿都快半个小时了,手里闲的没事干喜欢玩点儿魔药材料这是十几年前就有的小毛病,往日也没见有那么多意见,怎么现在倒开始黑了脸了。 “啧,小气鬼。”芙洛特嘟囔道,“我是分不清这些,但某些人不也分不清魔药实验室和别人屋子的区别嘛!大晚上的在我屋子里熬药,我坐我屋子里的桌子怎么了?” “你屋子?现在倒开始有归属感了,也不知道谁刚刚不愿意在这儿待的。”芙洛特这边不乐意,斯内普也喜欢接个话茬,很多时候拌嘴都是这样开始的。 然而今天的这份拌嘴,却让刚刚就分心的斯内普,彻底聚不起注意力了,于是那一整片非洲蛇皮…… “我哪说过不愿意了,你少在这儿断章取义,我那是……诶,西弗勒斯,非洲蛇皮不应该切碎了再扔进去吗?” ……切碎了再扔进去……斯内普低头看了一眼坩埚,果然那片完整的非洲蛇皮正冒着火星子慢慢的淹没在了绿色的魔药当中…… 等斯内普彻底反应过来后,他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把坐在桌子上的芙洛特拽了下来然后护在怀里。 说时迟那时快,哪怕晚一秒钟,他俩人恐怕都得跟飞溅的坩埚碎片来一场面对面。随着“嘭”的一声,魔药大师炸坩埚首秀便在芙洛特眼前完美的呈现。 贴在斯内普胸膛的芙洛特甚至能清晰的听见斯内普咬后槽牙的声音。她知道这对于一位魔药大师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又是一件多么悲伤的事情,然而…… 芙洛特还是没有忍住的“噗嗤”笑了出来,然后整个人都窝在斯内普怀里笑到发抖。 梅林啊!斯内普竟然炸坩埚了! 看着怀中已经笑到不能自已的芙洛特,斯内普能确定怀中的人没被飞来的魔药溅到。他黑着脸抽出魔杖收拾掉了桌上的残害,以及地面飞溅上的魔药痕迹,外加上他身上和头发上的,好在没有多少…… “你没烫着吧。”感受到斯内普动作的芙洛特这才想起来正经事,忙仰头确认着。 斯内普摇了摇头,脑子里却在思索着要不要给芙洛特来个一忘皆空。 他这边正羞耻的想着掩盖黑历史的主意,芙洛特这边确认斯内普没事后,又接着笑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她现在仍在被她嘲笑的那个人怀里。 芙洛特边笑边抬起手将斯内普脸上蹭到的魔药痕迹擦掉,语调里充斥着满满的得意:“原来魔药大师也会炸坩埚啊,这回可不赖我,我什么也没……唔……” 芙洛特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某人给堵住了…… 未完有后续,老福特上我放了连接~ 第139章 一只棕色头顶带着点白毛毛的猫头鹰煽动着翅膀翩翩落到了霍格沃茨城堡顶楼的石砖上,并冲着一块青黑色的砖头用嘴轻轻的啄了两下,没出两秒,原本它站立的砖头便自动向右边挪开,漏出一个不大不小正适合猫头鹰通过的缝隙。 这只棕毛猫头鹰蹦蹦跳跳的蹭进石砖洞,正要朝着眼前为它早已准备好的小饼干飞去,可这翅膀还没煽动两下,就被它的主人掐着翅膀逮了个正着。 “属你最贪吃!”芙洛特将猫头鹰爪子上的包裹揪下来后,才松手放任这只胖乎乎的猫头鹰奔着它的小甜点去。 芙洛特拎着包裹进了里屋,原本被斯内普当做魔药实验台的桌子也早就被芙洛特征用,现在上面正放着一个四四方方已经被打开了的棕色箱子,和箱子下正压着的一张写满字的羊皮纸。 再次坐回桌前,三下五除二的拆开牛皮包裹,可还没等拆到最里面的那个小盒子,一封烙着古灵阁字样的信封便从包裹里率先掉出。 芙洛特停下拆小盒子的动作,拿起信封,用桌子上的小划刀割开,然后抽出信纸大略浏览了一遍。 她的手轻轻的抚了下信上空白的落款,眼神也不再像刚刚那般平静,多了些让人看不懂的惆怅。她从一旁拿起羽毛笔,在最后空白的落款上签上了名字,然后将信对折,与桌面上那张被棕色箱子压着的同样签了她名字的羊皮纸一切工工整整的放入了棕色箱子里面。 棕色箱子里除了她刚刚放进去的一封信一张羊皮纸之外,还有一封印着圣芒戈字样的账单以及她一直佩戴在手腕上的银铃铛。芙洛特又从箱子里把银铃铛拿了出来,然后放到耳边猛的摇晃了几下,铃铛发出来的声音一如十几年前那般清晰。啧,听着这个声音,她还有点舍不得了呢。 芙洛特不在享受银铃铛清脆的声音,而是再一次扔进棕色箱子里,然后干脆利落的盖上盖子,随着盖子落下,原本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棕色箱子却猛的变形成了一本名为《古代魔文解析》的书——她最喜欢的书。 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差不多了,还差最后一样。芙洛特将视线放回那个还没完全拆开的小盒子,两三下拆开后,一瓶魔药从小盒子里滚落出来。 这魔药瓶里装着的是一种颜色红到耀眼的魔药,红色的魔药,多么罕见。躺在桌上的小瓶伴随着灯光的映照,更为这未知的魔药添加了一抹诡异的气息。 芙洛特轻轻捏起魔药小瓶,摇晃着里面的红色魔药,心里不禁吐槽着商家杀熟的行为,她前几周刚买的那么些个魔药,是个瓶子都看着比这高端。 啧,真是越想越气。芙洛特拔开瓶子的软木塞,一股子甜腻诱人的味道便悠悠扬扬的飘进了芙洛特的鼻孔里。好香甜啊…… 芙洛特渐渐有一种想要仰头把它喝下去的冲动,但是猛的一哆嗦,马上清醒过来,赶快把软木塞塞牢。 这瓶子是挺简陋,但这里面的东西到时货真价实,看来没买错啊。 芙洛特将自己脖颈上的项链摘下,她准备把这瓶红色的香甜魔药灌入这吊坠里,以备不时之需…… …… “邓布利多,你留着这么多麻瓜书籍干什么?这个问题我很早就想问了。”芙洛特手里拿着那本刚刚伪装为《古代魔文解析》的箱子,站在书架前拨动着清一色的麻瓜名家书籍,想腾个空位置插进去。 画像上的邓布利多今天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推了下鼻梁上的月牙眼镜说道:“人总要多涉猎一些未知领域的知识,这点你是知道的。” 芙洛特挑了下眉,上下扫了眼邓布利多身上穿的衣服,笑道:“那你最应该涉猎涉猎时尚这方面的知识,这完全是你的未知领域,可惜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只能怪画师在时尚这方面也是个短板。” 邓布利多没在意芙洛特这讽刺的话语,而是将目光放到芙洛特怀里的书籍上去:“藏东西?” “谈不上藏,暂时放这儿而已,等以后自会有人来取。”芙洛特手头挪书的动作仍旧没停,但等她挪动最头起的一本书时,却发现那本书好像是长在书架上,怎么也挪不动。 芙洛特渐渐意识到这本书的不对劲,她扭过头看向画像上的邓布利多想要等他的解释,然而老人好像故意似得,直接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抽出魔杖,芙洛特冲着那本移不开的书点了点,果然上面带着某种发阵。啧,看来这校长办公室未知的秘密简直多到数不胜数。 她拿着魔杖按照这本书书脊上的花纹纹路轻轻滑动着,果然在滑动到一个端点的时候,原本是一体的书架竟然神奇的分割开来,并向两边移动。 虽说是解开了这个密道开关,但是芙洛特却还挺失望的,毕竟这么简单是个人都能解开的密道开关,里面藏着的肯定也不是什么重要秘密,怪不得画像上的老蜜蜂连拦都懒得拦。 不过甭管里面藏着的东西重要与否,伴随着缓缓向两边移动的书架,里面的东西也渐渐展露,而芙洛特心底里的好奇心也不免被勾了出来。 可当她看见彻底显露出来的东西时,嘴角情不自禁的撇了下去。 “镜子?!!”摆在芙洛特面前的,正是一面映照着她身影的镜子。 但等芙洛特抬头细看镜边上的花纹时,才发现这物件竟然还是个老相识——厄里斯魔镜。 等等,这是厄里斯魔镜吗?不应该啊,怎么厄里斯魔镜就光印出她一个人的身影,难道不应该映照出她心中的渴望吗? “邓布利多,啧,校长你别装睡了!一幅画像天天哪那么多觉睡!这镜子是厄里斯魔镜吗?还是你为了提升品味造的仿品?” 画像上的人头一次做出一副糟心的表情:“我觉得我完全没有必要为一副普通镜子做出这么个防护法阵。” “那就有意思了,难不成我现在已经无欲无求了?”芙洛特照着镜子,来回摆了两下身体,确定着镜子里确实只有她一人,“无欲无求……这个状态好,无比适合现在的情况……” 随时做好结束一切,包括生命…… 当然后面的半句她并没有说出口,只是靠近镜子,默默地凝望着镜中自己的身影。 “校长,您会在镜子里看见什么?” “很多东西,人到老了以后,看见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多,什么都有。” “那镜子里的东西一定都很重要,否则您也不会把它藏在这儿。” “放在这儿的意图并不是因为它重要,而是想要提醒自己,镜花水月远不如一本书所带来的有价值。”邓布利多淡淡说道,“其实到我这年龄,与其说镜子中映照的是我的渴望,倒不如说是遗憾与最珍贵的记忆。” 话题很沉重,但是从邓布利多这副波澜不惊的表情里说出,总让芙洛特感觉怪怪的。不过这也没办法,你总不能老要求一幅画像能多生出些表情吧。 芙洛特清楚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达到邓布利多的岁数,也明白自己更未必有机会去从镜子上捕捉一辈子点点滴滴的遗憾。不过现今的无欲无求,对芙洛特来说真的算得上最好的结局了吧。 她不再多去留恋镜子,而是挥起魔杖消掉书脊上的开启法咒,关闭这道暗门。 窗外的夜色渐渐浓郁,虽然已经过了最寒冷的冬天,但初春的温度很明显还抵抗不过阵阵凉风。站在书架前的芙洛特冷的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衣服后,便来到校长室的落地窗前,将唯一漏出缝的窗户紧紧关闭后才算作罢。 然而想等她准备离开窗前进屋的时候,正对着窗户的黑湖湖心岛处,竟然腾起了一阵黑雾,仿佛是有人落到了此处,但等芙洛特离近窗户仔细往那边观望的时候,却什么也看不清了。 心中萌生处的疑惑让芙洛特不想对这奇怪的现象就此罢休,她想找个东西让她能看清楚,到底是什么落在那儿了。 邓布利多这么一个酷爱收集麻瓜稀罕物的人,想必办公室应该会有麻瓜望远镜之类的,啧,希望他们打扫办公室的时候别当成垃圾给处理掉。 可正当芙洛特扭身想要找望远镜的时候,从门口便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幽幽的说道:“你这是把春天当夏天过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一年有四个季节?” “春夏秋冬,你才不知道呢。”芙洛特硬生生止住寻找的动作,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你一年四季不都穿这一套衣服,我说你你也不听。” “一个有病在身的人非愿意去跟一个正常人来对比,真是奇妙的对比。”斯内普手中的魔杖冲着壁炉挥了两下,片刻间火苗便从中窜出。 “亲爱的,你也说了,现在是春天,就算是初春也用不着……”烧炉子…… “我觉得你更应该待在冬天,芙洛特。”斯内普一句话便把芙洛特的抗议堵在了嘴里,“你刚刚在找什么?” “没什么,就是刚刚看见了一个黑影落在湖心岛上了,我看不太清那是不是一个人,想找个望远镜。” 斯内普脱下外袍放到椅子上,然后用惯有的语气冷嘲热讽道:“如果阿不思此时坐在这儿,听到你说你想用他的那堆麻瓜收藏品,他一定会激动哭。” “事实上,我确实会很高兴,但不至于会激动到哭,西弗勒斯。”刚刚还想继续闭目养神的邓布利多接住了话茬,等吐槽完这一句后又继续闭上眼睛与世隔绝。 斯内普没理会画像此刻的小插曲,而是跟芙洛特解释那抹黑影:“你不用找什么望远镜了,湖心岛上确实落了个人——黑魔王,我刚刚出去就是他在召唤我。” 这份解释不免让芙洛特更好奇了:“他来霍格沃茨干什么,视察工作视察到湖心岛了?” “这不是我应该知道的事情,更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芙洛特。”斯内普直接开口想要打消芙洛特这不该有的好奇心,“现在我们应该讨论的是,你有没有吃晚饭?” 他这句话有些转移话题的意味,但是在转移话题的同时,俩人谁也没注意到邓布利多画像微微皱眉的样子。 “好像……还没。” 一听见芙洛特真的没吃饭,斯内普的脸一瞬间便阴沉了下去:“不知道一年有四季,不注意一日有三餐,却知道站在窗户喝冷风观察那些有的没的,刚入学的新生都不会像你这样!赶紧多穿件衣服,我去叫小精灵准备晚餐,咱们一起吃。” 芙洛特虽然瘪了瘪嘴,但是表情却仍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她没有立刻回到里屋去过一身衣服穿,而是再一次望向窗外那片埋葬着邓布利多尸体的湖心岛。 …… 一小时前晴朗无云,现在却是小雨淅沥沥的下着,天上跳下来的雨点不断地敲击着校长办公室的窗子,发出“噼啪”的声音,可是屋内的画像却丝毫不受干扰,仍旧睡得正酣。 然而打破这份宁静的不是外面突变的天气,而是披着黑色斗篷,上面还挂着雨珠刚从外面回来的芙洛特。 她的身上有一股子泥土的腥气,此时正站在邓布利多的画像下面,脸色极其难看。 “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不大不小的两声,却把整个办公室的画像都惊醒了,“你知道我刚刚干了什么吗?” 画像上的邓布利多睁开眼直视着芙洛特,如果这世界上有人能读懂画像的思想在想什么,那一定能看出邓布利多淡然背后的洞察。 “我去把你的坟墓恢复好了,想不到吧。”芙洛特讽刺的咧开嘴角,而下一句话更像是一种质问,“既然说到恢复坟墓,那你能不能好心为我解答一下,为什么黑魔王要专程来一趟霍格沃茨,就为了破坏你的坟墓拿走你的魔杖呢!” 画像上的邓布利多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从一开始便知道芙洛特要说这件事:“那只不过是一根魔杖,他拿走的只不过是一根魔杖。” 芙洛特虽然脸色难看,语气不太友善,但整体情绪还算的上冷静,但是当她看见画像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芙洛特心里那不太好的预感便此起彼伏的叫嚣着:“我不相信一根普通的魔杖能引起黑魔王这么大的兴趣,况且从去年开始奥利凡德先生就被绑走了,直到今天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而就在昨天,黑魔王竟然会亲自出现在霍格沃茨来取你的魔杖,你知道上一次出现这种怪事是什么时候吗?” 邓布利多没有作答,芙洛特继续说着:“就是黑魔王亲自要铲除还是婴儿的哈利,能让他亲自出马干这种小事,那肯定都不算是小事,不过从您的表情上来看,好像并不是那么出乎您意料,看来又多了一件你要隐瞒我们的事情了。”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在我的预料之内。” 芙洛特没想到邓布利多竟然会回她的话。不在预料之内?看画像刚刚的样子芙洛特真以为这一切都是邓布利多安排好的了,所以她刚刚的语气才是那种不善的质问。 “总的来说,这也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进展。”画像上邓布利多的语气听不出有什么情绪,“芙洛特,你听说过死亡圣器吗?” “死亡圣器?那个跟童话没什么区别的故事?梅林啊,您总这样,我们在聊您的魔杖为什么会被黑魔王拿走,您却在这儿跟我提什么童话……等等!”芙洛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把死亡圣器所包含的那三样仔细过了一遍,“您的意思是……不可能吧,这本身就是个神话传说,一个童话,怎么可能……” “很多人都不相信那三样的存在,但是我以为作为召唤过死神并奇迹般的死里逃生的人,会更容易相信它的存在。”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的那把魔杖就是传说中的老魔杖了,而现在战无不胜的老魔杖却到了黑魔王的手里!”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在事实上也并非如此。芙洛特你知道老魔杖的接替方式吗?” 芙洛特不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今天会跟她透露这么多,然而在她跟着邓布利多的思路去思考老魔杖的传递方式时,一切便有了答案。 “是战胜,所以你是想说……”芙洛特在心把这句话默默的补全了,黑魔王并没有完全得到老魔杖是因为战胜邓布利多的不是黑魔王而是斯内普…… 而他若想要完全得到老魔杖的方法就是…… 第140章 芙洛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身上的斗篷可以这么沉,沉得她现在都站不住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颤抖:“你是不是早就计划了这一切了?” “邓布利多你告诉我,今天走到这一步是不是你早就计划好了,你一早便知道那个魔头早晚会杀西弗勒斯的?” “芙洛特你听我说,这并不是我一开始……” “你答应过我的!”芙洛特根本就不想听一幅破画像去解释,“你答应过我要保证西弗勒斯的生命,你也告诉过我你从未想过让他牺牲!可为什么?为什么!你骗我!” “我刚刚说了,老魔杖的获得权是战胜,我是自愿死在西弗勒斯的手里,所以我是想让老魔杖的力量消失在我的手上。” “那又如何,那个疯子那个魔头仍然会认为老魔杖的继承权在西弗勒斯手里!他还是会杀了他!” “我承认我考虑过这种情况的发生,并且也做了万全的准备,也防止了他拿到这根魔杖会影响哈利的任务。而且在我的计划里,我并不希望伏地魔知道这根魔杖存在于世……” “也就是说您一开始就猜到有这种可能的发生了?并且哈利也知道老魔杖的事情?可您却对我们只字未提!您对您的计划从来都是这样,哪怕这个计划是想让他死!” 坐在画像里的邓布利多闭住了双目,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过了几秒钟后才缓缓睁开双眼,芙洛特确定,她竟然从一幅画像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无奈:“芙洛特,不管我曾经打败了谁,做过什么贡献,为正义做出了怎样的抗争,我都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从来都不是神,跟所有人一样,在战争里,一个微小的分子。” “我也不愿意看到伤亡,不愿意看到任何的伤亡,我也希望在战争里所有的正义之士都能活下来,哪怕用我一个人的命去换所有人的命,我都是极其乐意的。但这是战争,我们面对的是战争,这是不可能的……” “在我的计划里我已经尽力去保全所有人的生命,每一个人的。可计划始终不是现实,正如我说的我们永远也无法预测到它的变化,哪怕准备后续的万全之策防止战局改变,但变了就是变了,总归会有牺牲。所以抱歉芙洛特,棋差一步,我食言了,没能保证这个计划完美实施……” 芙洛特感觉自己的胸腔已经闷到极点了,快要呼吸不上来了,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眼泪终于从眼眶中决堤涌出。 太重了,真的好重,她终究是被压垮了,颤抖的瘫坐在了地上。 其实邓布利多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都明白,她都懂,但唯独无法接受,正如没人愿意接受死亡一样。 为之努力奋斗大半辈子,却终究绕不开一个“死”字。 她现在要干什么,站起来控诉一个已经牺牲了的老人?冲着一幅没有生命的画像发脾气?还是走出去替救世主干掉那个疯魔头? 邓布利多说的没错,战争就是战争,瞬息万变,她自己废物到连一个微小的分子都不是,只不过是一粒尘埃,以为做了这么多能改变什么,其实不过都是痴人说梦,她仍无法改变自己的爱人一直面对着必死的事实。 而她现在能做的只是呆呆的望着墙壁,什么也想不出来…… 此时办公室厚重的木门再次被推开,外面的雨腥味混杂着青草味伴随着阵阵凉风一起涌了进来。来人看见瘫坐在地毯上正无神凝望着墙壁的芙洛特,眼角留下的泪珠让斯内普微微皱起眉头的同时,也惊的他有些无措。 “怎么了?”斯内普走到芙洛特背后想要将她轻轻拉起,可当芙洛特抬头看他的时候,那眼中的绝望仿佛让两人又置身于十几年前,小泰格死去的那晚。 芙洛特看着斯内普的眼睛,嘴微微颤抖着,多次想要张开却始终蹦不出一个字,取而代之的则是紧紧的抱住了斯内普。 “你身上种种没有抹去的痕迹告诉我,你又再一次坐实了惹事精这个称号。”斯内普仍能闻见芙洛特身上的泥土味,以及被雨淋过的冰凉触感,虽然心里已经清楚芙洛特成为这般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嘴上仍努力保持着往常讽刺的语调,好似想让事情永远照正常轨道发生。 “他从邓布利多坟墓里拿走了魔杖,拿走了邓布利多的魔杖。” 这个他完全不必说明是谁…… 斯内普安抚芙洛特的手微微一顿,语气却仍是波澜不惊:“我知道。” “你知道?”芙洛特很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回答,她松开这个怀抱,拉远了距离“那你知道那魔杖是……” “老魔杖吗?我也知道。”淡淡的语气,“邓布利多的所有遗物都是我亲手收拾的,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其中就包括他所有珍贵的藏书。况且认识他这么多年,我不会不记得他手里魔杖的样式,更不会不注意那几本被他藏在密格里的书。” 斯内普的话音刚落,芙洛特的脑海里便猛然联想起了斯内普曾经对他说过的那句话:我从未打算活到战争结束。 “所以你很早就知道,你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了。” 斯内普垂下眼眸没敢看芙洛特的眼睛,点了点头。 看着斯内普的反应,芙洛特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袍子:“所以你也一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对,正如我那天跟你说的一样,我本就没打算……” “……活到战争结束。”芙洛特的声音哽咽着,她努力的控制住眼泪不要继续落下,缓了缓语气,“可我不想让你死,西弗勒斯。” “莉莉·波特和詹姆斯·波特的死是我造成的,哈利从小父母双亡也是我害得,这是我欠下的罪孽,我应该还。” “用命还吗?你都赎罪半辈子了!” “如果命能赎清最后所有的罪孽,能利索的结束一切,这是值得的。”斯内普想要拉住芙洛特的手,但是却被芙洛特给躲开了,“我以为那天晚上我们说好了,你也接受了这件事情。” “接受什么?接受我的爱人要面临的死亡吗?没人能接受死亡,我也不能。”芙洛特磕磕绊绊的说着,“我是考虑过那晚你说的话,可是当我听到你的死期确定的时候,我仍然无法做到去接受!就跟那天你没办法接受我的死亡一样!” “我承认我那天是没办法接受你的死亡,甚至我每当想起你毫无生机的躺在我面前,独留我一人的场景,我就有难以言喻的痛苦!而我们必须要去面对一个问题,一个永远逃避不了的问题……”斯内普的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顿的深深的刻进了芙洛特的心里,“那就是你为什么会死而复生,下一次永远离开我又将会是什么时候?我不敢想,一直不敢想,一直都在逃避。” 芙洛特脸颊上的泪水渐渐渗进了嘴角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味。她的耳边仍然回荡着一句话,一句似是在那晚的梦里,又似是真实出现的,她从未忘记的死神的一句话:你还记得在你召唤我时,所承诺付出的代价吗? 她记得,失去挚爱,不得善终,永做黑暗的奴隶,在地狱里无尽的徘徊。难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可就算是命中注定又怎么样,她仍然无法接受也不想接受斯内普会这样的结束生命,就因为那个疯子想要得到老魔杖?等等…… 他不过是为了得到老魔杖…… 当芙洛特再次抬起眼睛看向斯内普的时候,那份执着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般病态又疯狂。 “我不要你这么死!我不想要你被那疯子杀死!他不过就是想要老魔杖的继承权,就是为了继承权才杀死你,如果那份继承权转移到别人身上岂不是就可以……” 芙洛特嘴里念念叨叨着她脑子里的想法,而这个主意仿佛是根绳子一般,牢牢绑定住了她的坚定。芙洛特不再犹豫,从袖口弹出自己魔杖就想指向斯内普。 “老魔杖的继承是战胜,如果我战胜了你,夺走了你的魔杖,那你就不会是黑魔王的目标了,现在这办公室里围观的画像这么多,有的是办法将我打败你这件事传到黑魔王耳朵里!就算传不到,那也可以来点彻底的,你可以假死!就说是我被你救活还恩将仇报杀了你,这样,这样你就不会被……” “芙洛特你把魔杖放下!”斯内普低声呵斥着,“就算你把魔杖抢了又能怎样,是,我是假死成功了,而你,你还以为自己能发生第二次奇迹吗?” “我都死过一回了,也清楚死神从来就没打算放过我,所以我不在这意第二回是个什么死法,我在意的只是你,我不想你就这么死在那个疯子的手里。” 看着芙洛特的眼神,斯内普的心头便是一沉,但是嘴里却仍止不住的讥讽:“不在意怎么个死法,听听这话,简直比救世主还英雄论!你准备光荣赴死,然后留下我一人像只老鼠一般见不得光,独自一人孤单的漫游街道?”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意思,你又何必……” “不是这意思就不要说出这种蠢话,一年级的葛莱芬多都不可能说出这么蠢的话!”斯内普训斥着,“你我都经历过失去,也都经历过行尸走肉毫无意义的活着,这滋味不好受你是知道的。可我一直都很庆幸一件事,那就是在这痛苦的日子里永远都有你的相伴。可你现在却在这儿说出大义凛然的话准备为我做着光荣的牺牲,我明话告诉你,芙洛特我不需要你这种牺牲,而且我也不想再品尝第二次失去你的痛苦!” “可你刚刚也说了,你知道我早晚还是会离开你的,死神并没有放过我!” “所以我才更希望能和你一起结伴离开这个没什么值得留念的世界。”斯内普缓缓的说着这句话,“芙洛特你听着,死亡不仅仅是一种解脱,它或许也是一种新的开始,我们应该有个新的开始,我也欠你一个新的开始……” 芙洛特眼里疯狂的执着渐渐淡去,柔软的泪水又渐渐占据了主峰。斯内普走上前按下了芙洛特举着魔杖的胳膊,然后握住了那只手,静静地等待着芙洛特的回答。 “如果你活着,活过战争,迎来胜利,那你一定会有光明的未来,哈利他知道真相后一定会为你正名,你甚至还能得到你梦寐以求的梅林勋章,还有……” “我可不想为了一个不靠谱的小狮子赌上后半生,也更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若是想要看见那些骂我叛徒懦夫的人追悔莫及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失去你孤单一人苟活着,那么不看也罢。” “西弗勒斯,我不值得你……” “不值得吗?我觉得跟一个惹事精共赴黄泉应该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第141章 “你在看什么?” 芙洛特缓缓走向站在窗边正望向远处的斯内普,此时已经入夜,斯内普早已经脱去沉重的披风与巫师袍,只剩下一件白衬衣盖在身上,稍显单薄。 春天基本上已经过去一半,但天气却还是不见回暖的征兆,也不知道是季节感受到今年不同的氛围不愿意变温暖,还是这些被战争折磨的人再也无心去感受温暖? 芙洛特挎过斯内普的胳膊,头自然而然的枕在他的肩膀上,俩人贴的很近,从斯内普身上感受到的温度让芙洛特很安心,安心他在身边,也安心他只穿件衬衣却不冷。 “你最喜欢霍格沃茨的哪个地方?”斯内普没有回答芙洛特刚刚问他在看什么的这个问题,而是对着依在他身边的人重新提出了一个问题。 芙洛特思考了片刻,眼睛也追随着斯内普向远处望去:“论实用性来讲,我最喜欢禁书区,但是论风景,我最喜欢黑湖与禁林的那块交界处,就是咱们经常幻影移形离开时路过的那块儿,那里……很安静。” “我最喜欢的也是那里。”斯内普透着窗外望着他们所指着的那块地方,淡淡的说道:“在那里能仰望霍格沃茨的城堡,而且没有人来疯的学生无穷无尽的来烦你,你除了能听见黑湖偶尔泛起的涟漪声外,也就剩那些不大招人喜欢的神奇动物啃食天然魔药材料的声音了,总得来说也确实算得上安静。” 这话说的,明面上好像在认同,但怎么越听越觉得是在嘲讽她选的这个地儿啊。芙洛特撇撇嘴,说道:“怎么被你一形容,我倒觉得那地方一点都不安静了。” 斯内普也难得轻笑道:“我这是在对你表示认同,我是真的也很喜欢那里,尤其是下雪的时候。” 下雪的时候……依着斯内普的芙洛特也不禁被勾起回忆来,他俩确实好几次从外面幻影移形回来,都是在禁林里踏着雪回的城堡,确实很美。 然而斯内普的下一句话,又将刚陷入美好的芙洛特生生拉了出来…… “安静,无人打扰,或许很适合长眠……” 长眠……芙洛特望向窗外的眼睛暗淡了一度,但片刻后又瞬间释然,她揽着斯内普胳膊的手渐渐滑下,滑进了斯内普的手心里,然后缓缓的与斯内普的五指相扣,而斯内普同时也回复了芙洛特的动作。 俩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十指相扣的站在窗前,望向刚刚那处他们选好的地方。 可惜,美好时刻相对于整个人生来说,实在是太过短暂了。 两人还没有宁静多长时间,伴随着滴水兽移动的声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两人引回了现实。 芙洛特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斯内普身边,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抽出魔杖为自己施一个幻身咒,隐匿进这空间当中。 斯内普脸上难得的柔和也瞬间换为平常的漠然,冷漠的再次望向窗外,等待着那即将响起的敲门声。 果然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外面响起了阿米库斯卡罗的声音:“斯内普校长我有急事汇报。” “进。” 看着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推开了门,斯内普心中不免冷笑:“我希望接下来你说的话,能为你半夜打扰我的不礼貌行为做出解释。” “刚刚校外巡逻的人来信,说是在霍格莫德村看见了哈利波特的身影,相必他是回学校了!” 斯内普被在身后的手渐渐攥紧,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今天很有可能就是结束的时候。 “通知所有学生教授到大厅里集合,我们要为殿下找到这大难不死的黄金男孩。” “是。” 随着阿米库斯卡罗退出办公室,芙洛特也消了幻身咒,开始帮斯内普准备出行的巫师袍与披风。 “哈利回来这是准备要干什么?”芙洛特嘴里嘟囔着,手上却没停歇的将巫师袍披在斯内普的身上。 斯内普也配合着芙洛特的动作,嘴同样也没闲着:“波特那小子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个问题我已经扪心自问七年了,我现在是真的不在乎了。反正葛莱芬多的脑回路我是永远也看不清,老的是这样,小的也是这样。” 说完,眼睛还瞟了一眼挂在墙上头回没在打盹的邓布利多画像。 “你觉得今天是……” “最终决战吗?”斯内普帮芙洛特把话补齐,“我不知道。但我想这会儿黑魔王肯定已经收到波特回学校的消息了,相必今夜肯定不会是什么宁静美丽的夜晚了。” 芙洛特帮斯内普整理领子的动作顿住了:“来的有点快不是吗?” “是,是有点快。”斯内普握住芙洛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但是该来的迟早要来,今天也并非是毫无准备。” “确实,我们都准备蛮久的了。”可她还是舍不得就这么结束,“你放心我会把你交代的事情做好的。” 斯内普难得的微微勾起唇角,在往常讥讽的表情中却也夹杂着难以掩盖的爱意:“其实我一开始是想要求你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办公室别出去,安排的事情做与不做,凤凰社都不可能会蠢到少了你的帮助而手足无措。但是想到你这个惹事精的本质外加永远耳旁风的特性,那这句废话我也就没必要说了。” “可是这句废话你已经完完全全的都说出口了。”芙洛特挣开斯内普的手,继续为他打理着衣服上的每一处褶皱,没有用魔法,而是亲自用手一下一下的抻着褶皱,“我留到现在不就是为了这最后嘛,我是相信凤凰社的实力,但就跟霍格沃茨一样,我想凤凰社也得需要来一条纯种的斯莱特林蛇中和一下。” 斯内普轻笑道:“嗯,你说的对,但是答应我,这句话你可别当耳旁风。保护好自己,芙洛特,我不希望看见你……” 后半句斯内普并没有说下去,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那句话了。 “我知道,你也是。” 如果今天真的有可能是一切的结束,“保护好你自己”与“你也是”这两句话放在他俩身上简直出奇的讽刺。 斯内普俯下身柔和的印向芙洛特的唇,轻轻吮吸着,每一个动作看似想要继续深入,但只有芙洛特能感觉到那是一种若即若离,仿佛是在克制着自己做着最后的告别。 果然,片刻后便果断的抽身离开,唯独只剩下一丝留恋,而站在原地的芙洛特,眼里的不舍与爱意也都追随着那翻滚着的黑袍一起离开了这里。 木门再一次被关闭,刚刚满屋的温暖在此时消失殆尽。芙洛特弹出魔杖,召来自己的外衣,然后对着镜子开始把披散着的头发利落的扎起来。 “你这是要出去参加吗?”挂在墙上的邓布利多画像今天格外精神。 “你刚刚也听到了,惹事精的本质外加耳旁风的特性。”芙洛特紧了紧头发,然后又向书架那里走去,“况且今夜很可能就是一切的结束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的。” “第六感,有意思的词语,我想西比尔应该对这个词语更有说话权。” 啧,那个权威的神棍,没她那莫名其妙的预言,恐怕还没今天这么多事儿呢。 芙洛特也懒得开口冲着邓布利多去吐槽西比尔,而是从书架上抽出来一本厚书,这本书不是她先前藏在架子上的《古代魔文解析》,而是另一本书。 不过相同的是,芙洛特的手在书的封皮上划了两下后,那本书同样也变成了一个木盒子。 “看来你趁西弗勒斯不注意的时候,真是藏了不少好东西。”邓布利多挑着眉说道。 “怪就怪他对古代魔文这一类书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我俩要是有结婚的那一天,我想我藏点私房钱他这一辈子可能都找不到,哈。” 芙洛特嘴里边打趣着,手里也边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一瓶瓶药剂往随身携带的绒布包里装,这可是她攒了很久的东西。 “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干正事。”回话的时候,装完药剂的芙洛特也顺便把自己的小手*枪装满子*弹。 “你要尝试着救人?” “我曾经倒还真有这么想过,从那疯子手里面救人,没多大可能但是却够疯狂。”芙洛特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可是现在我想开了。” 芙洛特从兜里拿出一瓶刚刚装进去的药剂,咬开一个后,盯着瓶子继续说道:“我俩都不是那种喜欢苟且偷生然后将就活着的人,更不是在面对死亡怕到趴在地上不敢站起来的人,既然这个世界没什么好留恋的,不如干净利落的结束这一切,活的也算是痛快,彼此也都是个伴。” “既然都要结束了,那不如壮烈点。”这话说完,芙洛特把手中的药剂一饮而尽,然后扔掉瓶子拉紧口袋,也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 “懦夫!” 玻璃破碎的声音,尸体倒地的声音,还有麦格那愤怒到冲破云霄的咒骂声。 看着人形玻璃窗破洞后面,斯内普去一只被黑雾包裹着的蝙蝠一般腾空而起,躲着墙后面目睹一切的芙洛特,浮起来的心才渐渐放下。 紧接着那些许久未出现的凤凰社成员,以及一年来都为漏出过什么笑脸的教授学生,纷纷欢呼着的围向人群中央的哈利。 芙洛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融进去,她膈应着那句“懦夫”,也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飞出去的斯内普一会儿将面对什么…… 第142章 然而今夜的欢呼只可能是暂时的,还没等众教授问出更多有关哈利这几月个流浪的信息时,一种嘶嘶声突然而然的在每个人的脑颅里炸开。 那是来源于脑内蔓延出来的恐惧,堵住耳朵也无法隔绝这个声音——神秘人的声音,所有人都惧怕的那个声音。 而这个声音所要带来的信息是一则通知,一则包含满满威胁性的通知:午夜交出波特,不然全校都给他陪葬。 尖叫声、咒骂声以及各位教授们维持秩序的声音同时也把思绪延伸在外的芙洛特拉了回来。她不能继续躲在这儿,是时候该出去了。 趁着学生们的慌乱,芙洛特越过一层层人群,挤进中心,刚好被包围在中间的麦格教授安排着防护措施:“我们得赶紧开启霍格沃茨的保护咒语了!菲利乌斯你赶紧带领着教授和凤凰社成员去校外建一个保护咒,我得去趟校长办公室,去拿……” “麦格教授您不用去了,东西我已经为您拿来了。” “芙洛特!”众位教授看见人群里挤出来的芙洛特很是惊讶。可见他们应该都听说了那晚上的遭遇。 面对这些教授的反应,芙洛特心中仍是忐忑不安,毕竟那晚上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一切似乎都被彻底推翻了,虽说邓布利多的画像保证了会跟麦格说清楚,但具体结果是怎样的芙洛特并不清楚。 然而麦格教授的下一个动作,便彻底打消了芙洛特的疑虑。 只见麦格教授向前一步拥上了芙洛特,抚摸着芙洛特的头感慨的说道:“感谢梅林,你还好好的!” 被抱住的芙洛特身体明显有些僵硬,但也不过只是片刻,很快便亲昵的笑道:“我没事,就是换了个地方偷了个懒。” “我还以为……” 芙洛特知道麦格教授要说什么,但有些事她现在还不能明说:“他……还是讲这么多年的义气的,救了我的命,也治了我的伤。” 这个“他”不用讲明,大家都清楚指的是谁。果然麦格教授听见“他”这个词的时候,脸色变的不好了。 现在芙洛特见状不对赶忙转移话题:“我很庆幸您没拿起魔杖指着我。” “邓布利多没告诉我什么理由,只叫我相信你。老实说,哪怕他这么讲,我仍旧怀疑你,但是后来我遇见了隆巴顿先生了,他告诉了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纳威和其他孩子们他们还好吗?” “他们挺不错的,这会儿我已经安排他们带低年级去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了。”麦格教授说道。 游走的人群依旧挤来挤去,甚至把韦斯莱先生也挤到了他们这群教授中间:“勒斯特教授我很高兴能看到你好好的,但是米勒娃,我想这会儿好像不是叙旧的好时候。” 麦格教授抿了下嘴,脸上的精神劲可是叙旧未见的:“是啊,确实该干正事了。” 芙洛特将那块镶嵌着四学院的魔法版图交到麦格教授的手里。 “你从哪拿来的?” “校长办公室顺来的。”芙洛特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你知道的,邓布利多的画像可帮了不少忙。” 伴随着麦格教授熟门熟路的将四学院图标的魔法版图镶嵌在大厅正中心的一处不显眼的凹槽里时,整个大厅虽然混合着嘈杂的人流声,但仍能清晰的听见这所在和平中沉睡百年的古校,再次清醒时发出那一声声震撼人心的“咔哒”声,看来“眠龙勿扰”这条校训不是白说的。 “敌人要打来,它也该醒了!”麦格教授嘴里念叨着,然后抽出魔杖,一切防御法阵已经跟随着版图的嵌入而准备就绪,下面就是该开启了。 所有的教授、凤凰社成员纷纷赶往校外走,准备共同释放一个能为哈利寻物争取时间的巨大保护屏障,然而这些忙碌的身影中,却并不包括芙洛特,因为她正拉着斯莱特林学生询问一个事情: “你看见德拉科·马尔福去哪了吗?” “对不起,勒斯特教授,我没有看见。”这几乎是她拉住的所有学生的回答。 芙洛特的手心此时微微沁出些汗来,心里有些止不住的惶恐,看今天的势头这仗不想打也得打,她得看住德拉科不能让这孩子做出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然而学生的人流渐渐的从大厅消散,剩下的全部都是准备面对战斗的高年级,他们怕是也无心帮芙洛特找人了。 “芙洛特,外面的保护屏障人手不够!”庞弗雷夫人进到大厅里来喊人帮忙了。 芙洛特其实想继续装成哑炮的,可想想那天自己跟贝拉那疯女人打架,怕是现今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哑炮的事情了吧…… 算了,还是正事要紧,德拉科还是一会儿去避难所找找吧,那孩子从小胆子就不大,希望这回也动动脑子,知道随着大流躲进避难所吧! 芙洛特咬咬牙,放弃继续寻找自己的教子,跟着庞弗雷夫人出了城堡。 …… “现在各位置的人员应该都分配清楚了,除了那座通往校外的桥,我们得找人炸了它。”金斯莱指着大体的位置安排着。 “我去。”弗立维教授举起胳膊挥了挥好让别人看见他。 “主力输出最好不要去,我们得留在这里,他们迟早会从大门攻进来的。” “我想我去或许是最合适的。”路过的纳威听见教授们的谈话后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行。”几乎所有教授都持反对意见。 “你还是个学生,不能踏入这种危险当中……还是我去吧。” “芙洛特,你的位置是天文台那里,那里同样重要。” “勒斯特教授,我已经七年级了,在过几个月我就可以毕业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纳威反驳道,“教授和凤凰社成员本就不多,我们也应该出一份力。” “隆巴顿先生你可要想好了。”麦格教授极其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战争不是游戏。” 看着纳威此时坚定的表情,芙洛特的神情竟然有些恍惚,仿佛眼前的孩子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被她抱起来格外喜欢各种鲜花的孩子,而是像一个战士一样,跟他父母一样的战士,那两个因她而毁了一生的战士…… 芙洛特的眼神一点点的暗淡了下去,耳朵里已经听不进去接下来他们的安排,能做的也就是抿着唇呆呆的望着一处…… …… 夜晚的风看来是暖和不起来,不过这也未必,没准过了今夜,一切的一切,包括抚过黑湖的风,可能都将过得美好起来。斯内普现今杵在他最喜欢的地方,望着远处的霍格沃茨,吹着冷风,如是想到。 他现在不知道该去哪,不知道该干什么,甚至根本不清楚自己应该帮助哪一方,但他明白一点,或者能感知到一点,今晚对于他来说应该就意味着结束了。 或许他现在应该在丧命于伏地魔手里之前先去找波特,然后在让对方不听他任何辩解的杀了他,最后看见该看见的一切后追悔莫及。可他还真不想死在那个毛小子手里。 又是一阵微风吹过,斯内普知道也许现在,就是梅林施恩,在给他一段黎明前最后的宁静。 当然这份宁静还是被夜晚里不爱睡觉的神奇动物打破,仔细聆听,似乎还能听见他们偷偷啃嚼树叶的声音。 斯内普伴着这声音无目的的转身徘徊,唯独能吸引他的则是禁林边缘草坪上的一株植物,映着月色,斯内普觉的那株植物好像是某种珍贵魔药材料,但待他走近后,却发现那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片种着三叶草的杂草丛罢了。 但正当斯内普准备扭身的时候,一阵凉风抚过,三叶草纷纷抖动起来,好巧不巧的漏出了一颗与众不同的带有四瓣叶子的——四叶草,福灵药剂最主要的成分,也是这份药剂好与坏的关键药材。 虽然四叶草本身自带着一份美丽寓意,但往常斯内普都是不信的,因为在他的眼中这不过是一株比较珍贵的魔药材料罢了。 然而今天却异于往常,他缓缓的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的抚向那叶片,有种春天特有的稚嫩。他应该把它摘下来,没准那份美好的寓意很有可能会降临在他身上。 可是降临在他身上又如何,没什么意义的…… 不远处的霍格沃茨此时被一个巨大的透明魔法罩笼罩着,透着月光的折射斯内普甚至还能看见远处那乌漆漆一片已经集结好了的食死徒,显然,战争一触即发。 如果四叶草真的能像传言中那样带来幸福与好运,那就保佑这所百年老校和当中为正义而奋战的师生们,以及……以及那个孩子能赢得最终的胜利吧。 斯内普始终都没有揪起这片四叶草来,而是让它留在霍格沃茨的这片土地上,保佑着一切。 他的命运已经决定了,他的任务也很明显,是时候该结束了,只是不知道结束之前他能否再见芙洛特一眼…… …… “你这喝的是什么?”卢平走到芙洛特的身边,观察着芙洛特手中的药剂,他一早就注意到了。 芙洛特把小瓶子拿远了一点,为卢平展示着:“高效的魔力增长剂。” “这不是禁*药吗?” “对啊。”芙洛特满不在乎的答道,随后又继续咬着瓶子仰头倒进了嘴里。 她现在完全是心不在焉,因为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德拉科,而现在又必须值守自己的岗位不得离开半步。她很担心德拉科,也很担心……斯内普……他们说好了要一起走的,但她仍无法接受,刚刚那可能是他们最后的一次见面。 然而跟芙洛特的情绪相比,卢平显然更在意芙洛特手中的药剂:“你疯了!这种药反噬效果很强的,你喝了几瓶?我刚刚就看见你喝了!” 芙洛特低头打开包看了眼自己带出来的那几瓶小药剂,现在全部都变成一个个空瓶,随后淡定的合上小包拒绝正面回答卢平的问题:“你是选择丢人的被食死徒撕碎,还是拼死一搏最后被药反噬死,反正我宁可选择后者。” “我并不觉得这场战争只有死这一条出路。”卢平表情很严肃,他虽然做好了可能牺牲的准备,但并不代表他会主动求死,而眼前的芙洛特很明显就是在做第二个选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 “我感觉你一心求死,因为你根本就没打着活下去。” “你是想要在战争开始前再给我做一遍心理辅导吗?”芙洛特可没忘记那次在海边卢平那知心大哥的神奇形象。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芙洛特。” “那我现在回答你,你的猜测既对又不对。我喝这些药确实是希望自己能在战争里出一份力,至于反噬的伤害,我只不过不在乎罢了。我不像你,战争后对你来讲那是你人生的新起点,而我,这场战争或许是我这辈子做的最辉煌最对的事情,所以结束于此也不错。” “因为斯内普是吗?他的叛变?”卢平已经不会再去叫西弗勒斯了,“老实说,其实他叛变后我有怀疑过你,包括这次你的受伤,只不过后来米勒娃告诉我说邓布利多的画像……” “我不想谈这件事情。”芙洛特既不愿意听任何人说斯内普的坏话,可却又不能为他证明,所以她不想谈,所以转移话题道,“既然提到了你的新人生,我还没恭喜你呢,新婚快乐,以及恭喜你做爸爸了!” 刚刚还满脸认真的追问着的卢平,此时在提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的时候,脸上也控制不住的扬起了幸福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早晚会跟唐克斯在一起,看来我的眼光依旧那么毒辣,哈。我知道生的是个男孩,但不知道这孩子叫什么呢。” “泰迪。”说起这个名字,卢平的嘴角根本无法隐藏住笑意。 “很可爱的名字,一听就活泼好动。” “他是很活泼,见到生人根本就不害怕,还喜欢笑呵呵的。” “哈,你倒是学会秀孩子了。不过也难怪,劫道者的基因加上唐克斯那大手大脚的个性,我觉得各位教授现在就应该担心十年后霍格沃茨要来一个新的小淘气了。” “男孩子淘气点也正常,而且我相信我儿子在变形课上肯定是要创造新纪录的。” “啧,秀起来还没完了。”芙洛特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金色的小吊坠,递给卢平道,“新婚我也没机会送你礼物,这是给孩子的,用一块小金子融出来的,上面加了不少的防护魔咒,一些小恶咒,甚至是磕到碰到都会有保护的。” 芙洛特以为卢平会接受这份贺礼的,但没想到卢平并没有接过去。 “你这是客气?还是嫌弃?给你家儿子的贺礼都不要。” “这贺礼我要,只是我希望这份礼物你能亲手送给泰迪。” 芙洛特明白卢平话中的意思,他这是希望自己能在战争后好好活着。可有些事情…… “看来你还是没打算放弃在战争前为我做心理辅导。”芙洛特笑着说道,“行吧,我尽力。但是这战争可说不准,现在不拿到手里面,一会儿可能就得跟着我埋土里了。” “不会的……我相信咱们能在庆功宴的时候见面,到时候我会带着唐克斯与泰迪一起过去,新婚礼物和我儿子的贺礼你都要带来。” “啧,你的幸福可真让人嫉妒。”芙洛特可不认为自己能侥幸活到最后,“说真的,如果我没能活到最后,那每年忌日也顺道给我带点花,我可不想坟前连束花都没有。” “会的,一定会有很多人来看你,不得不说,你是一位很好的教授。” “哈,在最后关头能听见一位资深的葛莱芬多夸奖我,竟然还挺暖心。你还别说,若是放在以前,我上学那会儿,我根本就不敢想自己未来会跟葛莱芬多交朋友,甚至诉说些什么。” “我也没想过会跟你这么一位难缠的斯莱特林交朋友。” 俩人说到这儿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然而这个场面没持续多久,外面的巨大防护罩就响起一阵阵“轰隆”的撞击声。 开战了…… 数以万计的魔咒几乎同时朝着防护罩发射,哪怕经历过战场的芙洛特,看见这场面也都惊的不敢发出一声,甚至握着魔杖的手都开始出汗了。 她承认,她开始害怕了…… “我得回到唐克斯身边。”这是卢平看见这场景后的第一个想法也是第一句话。 芙洛特这会儿可管不上卢平的事了,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的违禁药物买的还不够多。 然而就在人人惶恐之时,不远处漏出来的天台上,那个红发韦斯莱——弗雷德·韦斯莱笑着指着天空喊道:“乔治,看,这可比烟花好玩!” 乔治·韦斯莱也兴奋的回道:“这场景都不禁让我回想起乌姆里奇了,果然当初玩烟花还是玩小了。” 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见了两兄弟的对话,气氛一下子便缓和了起来。 虽说魔杖依旧在手中紧握着,但刚刚不安的芙洛特,此时心里只有一句话:此生能看到这么个场景,也算圆满了…… …… “你们快走!”芙洛特挥着魔杖弹掉了一个冲着赫敏和罗恩去的魔咒,然后冲过去挡在了他们的面前,“你们完成你们的任务,这几个蠢货我来对付。” 然而面对着两个食死徒,罗恩和赫敏还是不敢只把芙洛特一个人留在这儿对付两个。 看着两个人的犹豫,芙洛特挥魔杖攻击的同时,焦急的怒吼道:“还不快走!耗着干什么!完成你们的任务最重要!” 最终罗恩狠狠地打下一次攻击,腾出一丝间隙后,死拉着仍旧不愿意走的赫敏向地下走去。 “保护好你们自己!”芙洛特大吼着,她不知道两个人能不能听见,但依旧努力的抽着浑身所有力气吼着,但下一句话芙洛特的声音越来越小,“如果……如果看见德拉科,请放过他,拜托了……” 魔咒相撞的声音,受伤之人疼痛哀嚎的声音,还有石柱墙壁轰塌的声音。芙洛特紧握着魔杖,专心的攻击着眼前的两位食死徒。 她虽然喝下了几瓶禁药,但是以一敌二依旧是寸步难行,可这也并不代表一切就没有可能。 攻击着,防御着,甚至设下一个又一个魔咒之间的陷阱,等待着敌人踩入。 然而,这次的好运似乎并没有站在芙洛特这里。 一束红色的魔咒直直的想芙洛特的脸打来…… …… “你不参战吗?就在这里看?” “你不也没在里面吗?”斯内普冷笑的看着站在他身边一脸颓态的马尔福,他从阿兹卡班出来后就再也没能回归成曾经那副光彩的样子。 卢修斯似乎已经没精力再计较这句讽刺,他张了张嘴,尽力的说道:“他要我来找你。” 终于来了不是吗?这一刻终于到了。 希望那个毛头小子能看见他的提示,然后了解一切。不过看不到也无所谓,有芙洛特在她知道这一切,也明白该怎么做,只是……恐怕真的没机会在见一眼了。 “在哪?”斯内普的语气格外麻木,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着一会儿见到那个魔头,该怎样装的震惊、恐惧、悲伤、绝望。 “尖叫棚屋。” 斯内普抬眼望向尖叫棚屋的方向,那个他最讨厌的地方,差点被狼人咬死,被死对头救出,后来又见证那“老夫老妻”感人至深的友情,最后连命都得丧到那儿,这可比死亡更让他绝望。 可是,他没得选。 “我知道了。” 卢修斯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他扭身准备向战场的中心行进,他要找他的儿子,他要去找德拉科。 “西弗勒斯。”卢修斯走出一米远,终究是没忍住这一直憋在心口的话,“我很抱歉……当年引你加进来。”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再说话,只剩下卢修斯继续前往城堡的脚步声…… …… 芙洛特现在闻不到别的什么东西了,除了血腥味就剩血腥味了,连嘴里的都是这个味道。 她衣服上深深浅浅,甚至沾着什么粘腻的未知物,眼前的场景早就不是什么书香满园的校园,而是……地狱恐怕跟这个差不多的,尤其是她脚底下躺着的两个已经血肉模糊的人,就是那两个刚刚攻击她的人。 芙洛特看着这恶心的场景,并没有感到反胃,因为她现在也无法去感知了,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她全身的血脉,每一条血管,不管粗细都仿佛涌进了什么,简直快要涨裂了。 她抬起手,溅满鲜血的手上却遍布着一个个黑斑,开始反噬了,药物引着魔力开始彻底反噬了,甚至正在吞噬她整个人的灵魂。 可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相反这让她感到很兴奋,特别的兴奋,甚至想要继续杀戮,不要停下来的杀戮……果然禁*药就是禁*药。 芙洛特缓缓的蹲下身捡起那一把已经打完一整梭子*弹的枪,可就在低头的那一瞬间,脸部的血开始一滴一滴往地上跌落,止不住的,完全也止不住的。 那种火辣辣的,却谈不上疼,只有一种麻木的动不了的感觉蔓延在她的右脸上。芙洛特不敢想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也不愿意去想从脸上滴落下来的血迹是从哪渗出来的,只知道这一场恶战,她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正当她想捡起枪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敏锐的神经便感知到了有人站在了她的身后。 芙洛特没有怕,而是仍然淡然的站起身,扭过身体冲向那人,果然眼前的卢修斯正举着魔杖对着她呢。 而这位人士,却在正视芙洛特的那一刻时,惊的明显瑟缩了。 “那是你的血吗?” 芙洛特不愿意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是木然的看着马尔福举着那只不知道从哪来的魔杖:“接下来,咱俩是不是也要开始一场对决。” 卢修斯眼里的疲态,外加放下魔杖的动作都是疲态:“德拉科呢?” “我一直再找他,一直没找到。”现在任何事情芙洛特都不愿意去深想,除了一件事,“西弗勒斯呢。” “尖叫棚屋,黑魔王召唤了他。” 刚刚那颗还处于杀戮的兴奋,瞬间沉入了谷底…… …… 芙洛特的视线现在越发的模糊,仿佛一切都被包裹在一层血雾当中,但她并没有停歇,而是跟疯了一样向着她最讨厌的屋子敢去。 她的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粘腻,迈步台阶的腿都已经无力再去抬起,可这又怎么样,她赶到了,并且看见了那扇跟糊着纸一样的窗户背后溅洒着的血迹。 第143章 芙洛特这一辈子见过的死亡不在少数,甚至一大多半都是拜她所赐,况且自己又用了十多年的时间去准备死亡,以为能坦然面对一切,然而当她跨进那间破破烂烂的屋子里时,便明白了自己有多么的天真。 她越过那三个孩子包围着的身影,看见了中间那个靠在纸窗上已经安然闭眼的男人——那个几个月前答应她永远不分离的男人,可现在他们连最后一眼都没有见上。 芙洛特现在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状态,脸上又是什么表情,她只知道刚刚奔跑过来的脱力以及麻木,现在通通都被一种痛所取代。那是一种从她脸上那块不愿接受的位置开始向外蔓延,遍布全身,撕心裂肺的痛。 “教授!” 三个孩子扭头看见了芙洛特,显然是一惊,但很快又都通通的抿住了嘴。 芙洛特的耳朵里除了嗡嗡声外什么也听不见了,被血溅射模糊的双眼也只能看见那靠在纸窗上的唯一。 一刀皮肉,一刀筋骨,一刀心窝,或许这份痛不欲生才是所有惩罚的主菜。 “勒斯特教授……”这声教授已经不是刚刚的惊觉,反而更像是在叫醒呆愣到吓人的芙洛特。 依旧是没有回话,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正安详“熟睡”的人。 三个孩子给芙洛特让出道来,其中赫敏甚至想要向前搀扶芙洛特,但却被芙洛特轻微的挥手拒绝了。 赫敏发现了芙洛特眼里腾起的那一丝丝生机此时全部凝聚在哈利手中的小药瓶里,赫敏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想到芙洛特先开口了。 “快去吧……” 很简短,非常简短,等这句话的尾音结束,芙洛特眼里唯一的火苗就此熄灭,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去记得的了。 她缓缓的蹲下身,不在理会站在她身后的那三个孩子,而是从兜里掏出从那天一直收藏至今的墨绿色手绢,开始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斯内普喉咙上那正往外渗血的骇人伤口。 看着芙洛特这份失神,赫敏根本就不忍心离开,想要去做些什么,可……现在仍处于战争当中。 最终罗恩拉着仍在注视着芙洛特的赫敏,跟随着哈利离开了这间破破烂烂充斥着血腥味的小屋…… 芙洛特的表情似乎变得很平静,她一边擦着斯内普脖子上的血迹嘴里一边念叨着: “疼就忍着点,得擦干净才好……” “喏,手绢我可留了这么多年,到了还是用你身上了……” “我就说那条大蛇看着就瘆人,你还说我胆小,你看你脖子上被它咬的痕迹……” “终于把该给的东西都给那小子了,总算不用再听那老蜜蜂翁嗡嗡了……” “你说你,怎么就不等我一下啊!” 芙洛特碎碎念的嘴唇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声音也逐渐哽咽起来,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放下手绢拿起魔杖小心的将斯内普脖子上的伤口愈合住,一点一点的,让那溃烂的皮肤重新回归完好。 她抬起手拢着斯内普的头发,试图让那平常看着不那么招人喜欢的头发,在如今能不被溅射在上面的血迹而相粘连着,至少看起来正常利索一点。 一下又一下拢着,清理这头发上面的血痂,芙洛特以为这样便能真正的转移那撕心裂肺的痛,可她错了,因为每拢一下,心也就随着剥下来一层皮。 她应该平静,不能哭,这样才能让他安安生生的走。可是克制啊,克制,克制到芙洛特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终是控制不住……真的控制不住……附在那具已经没什么温度的躯体上迸发的痛哭起来…… …… 芙洛特根本不知道自己跪坐在地上奔溃了多久,甚至最终是被谁拉起来的她都不知道,因为那该死的整个头都是处于晕眩的,唯一能全神贯注的,就是去跟随着那正被人运送走的尸体。 她的身体被人搀扶着,有人似乎……不对,应该是很多人都在叫嚷着,安排着什么,甚至大喊着什么胜利了?战争胜利了吗? 可是这破败不堪的城堡,遍地跟瓦片石块混在一起的死尸,还有被人抬来抬去穿着各学院校服的学生还不停地哀嚎着,这就叫胜利了吗? 唯一能证明胜利的,也不过就是那透过破碎玻璃射进来的阳光,可就算这阳光再美,也无法驱赶城堡里那股呕人的血腥味,与声声喊破心惊的哀嚎声。 这就是战争,哪怕是所谓的胜利了,你也感受不到它。 盖着白布的遗体一排排放着,仿佛这队伍长的都望不到头。芙洛特跪坐在斯内普的身旁,依旧默不作声的为他整理着最后的衣装,原本早应该盖上的白布,不管如何努力芙洛特都舍不得,还想继续再看最后一眼,最后一眼…… 此时,身边又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芙洛特明白,这是又多了一具遗体来这里排队了。可当芙洛特抬起眼眸,原本已经被扯开的心又被生生剥下来一层皮。 那是莱姆斯·卢平和尼法朵拉·唐克斯的遗体。 芙洛特已经哭不出来了,浑身也是没有一点力气去做出什么表情,她刚刚被炸开现今仍在嗡嗡的脑子里只回荡着一句话:泰迪怎么办? 残破的玻璃窗射进来阳光越来越亮,可芙洛特的身体却越来越冷,但她不在乎了。 真是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却就这么躺在这里了。 她俯下身在已经安然沉睡的斯内普的额头烙下一个吻,并在耳畔轻念:“等我……” 随后不再犹豫,将手中那块握了不短时间的白布,仿佛是在以完成一种仪式一般,郑重的盖在了斯内普身上,隔绝了他与世间一切的联系。 做完这一切后,芙洛特的胳膊、脸以及胸口仍痛到极致。可是一直模糊的视线却渐渐地变的清晰起来,她抬起手摸向了挂在脖子上的吊坠,小瓶子里嫣红色的毒药衬的芙洛特那已经长满黑斑的手心,显得无比丑陋。 啧,看来她有必要打扮一下,然后立刻赴死,死在一个没人注视的角落里,安静的,结束一切…… 决定好的芙洛特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抖掉身上的尘土,又凝望了一眼那块白布,才转身准备远离大厅。 可正当芙洛特离开大厅之时,门边便传来了金斯莱的一条指令,那指令似乎真的映照了死神当初的那句话:“等一切尘埃落定由我来带走你……” 或许一切还没有完全结束。 因为金斯莱的那条命令是:“马尔福家就算逃了,也得把他们捉回来,不能放过一个食死徒!” 听到这句话,芙洛特的瞳孔便是一紧,顾不上在去做什么所谓的“打扮”,发了疯一般冲出城堡,幻影移形离去…… …… 这是战争结束后的第一天,虽然看似自己亲手了结一个很重的包袱,整个魔法世界的包袱,但是哈利并没有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被减轻多少,仍是浑浑噩噩,昨夜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而没有睡好的很显然不只有他一个人,现在正站在他眼前的芙洛特·勒斯特教授看起来应该也是整宿未眠。 说真的,哈利从来没有见过芙洛特像如今这般……他真的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因为芙洛特·勒斯特教授在他的眼里一直都是精致的富有活力的,从未像现今这样惨白没有血色,那道跨至耳边的疤痕仍不管不顾的挂在脸颊上,脖子上手臂上的黑色斑痕也仍旧显眼,平日里永远喜欢勾起的唇角,如今像是断了线一般彻底的提不上去,仿佛……仿佛就是在一夜之间那身上所有的生命力都被莫名的抽走,剩下的只不过是一具只会呆呆盯着墓碑的躯壳,而那墓碑是斯内普教授的墓碑。 哈利的眼神渐渐复杂起来,悲伤中混杂着浓浓的懊悔,可现在真的说什么也已经晚了,因为他再也听不见了。 哈利踌躇着想要对芙洛特张口说些什么,甚至从葬礼开始之初一直等到葬礼结束至今只剩他俩人立在这里,他一直都没有说出口,因为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其实哈利昨天就想找芙洛特说这些事情,但是也不知道怎么,明明前一秒还在守着斯内普教授的遗体,后一秒人就不见了。他当时很害怕,还以为芙洛特·勒斯特教授想要……不过好在,今天能完整的出现在这里。 哈利这边还在推敲着如何开口,没想到芙洛特这边却率先开口了:“谢谢你哈利,谢谢你让他葬在了霍格沃茨,葬在了他最喜欢的地方。” 最喜欢的那个地方,就是他们那天讨论过得,伴着黑湖旁,还能远远望着霍格沃茨,一处宁静无人打扰的地方。 “还有谢谢你,让他的画像能名正言顺的挂在校长办公室。” “不,教授,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芙洛特没有回哈利这句话,而是扭过身冲向他,脸上努力的扬起今日第一个笑容:“你有话跟我说吧,否则不会这样陪我傻站在这儿。” “我确实是有话跟您说,但是现在这儿也的确想要安静的悼念斯内普教授。” “嗯,那我们往前走两步再说,我想还是别打扰到他了。”说完,芙洛特扭头温柔的看向墓碑,她其实挺满意的,因为墓碑旁留的地方很大,足够她躺在那里了。 “好。”哈利点点头,跟着芙洛特向前走去。 俩人来到一片长着三叶草的杂草丛后,哈利才终于想好了该怎么开口。 “勒斯特教授,那天斯内普教授为了让我明白一些事情,在……”哈利很艰难的说着,“在临死的时候给了我一瓶有关于他的记忆。” 芙洛特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哈利的身上,而是全放在了脚底下踩着的这片三叶草从。 “你想问什么?有关记忆里你的父母?还是邓布利多?还是西弗勒斯?” “其实都不是。” “都不是?”芙洛特此时心里已经有了猜想,但仍然漫不经心的蹲下身用手拨弄着三叶草草丛,因为她刚刚好像捕捉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想问的是有关教授您的事情。”勇敢的哈利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斯内普教授的记忆里很多都是有关您的,但是很杂乱,可还是能看出……” 听着哈利的问题,芙洛特拨弄草丛的手顿了顿,但很快便释然的说道:“能看出什么?” “您的过去很复杂,甚至还与食死徒有关系,所以我很想问清楚,您到底是……” “哈利,就像你说的,我的故事很复杂也很长,我今天怕是没什么精力讲给你听,但是我向你保证,明天你就一切都会明白了。” “明天?”哈利显然没明白芙洛特这个保证的意思。 芙洛特没有回答哈利的疑问,而是继续拨弄着三叶草从,果然在锲而不舍的翻找下,芙洛特看见了那株特殊的四叶草。啧,要是斯内普在的话,肯定已经拔下来回去做福灵药剂了。 “哈利,如果我说你看的都是真的,就是我以前做的恶都是真的,那你觉得经过这次大战,帮助凤凰社打败食死徒后,我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芙洛特的这个问题显然不是哈利准备好的,他愣了片刻,但在思索后仍旧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应该是一个努力在变好的坏人吧。” 这个答案把芙洛特逗笑了:“对,你说的挺对的。哈利你要记住,虽然这世界上本就没有完完全全的黑与白,但是恶事做了就是做了,绝不代表多做几件善事就能完全取代的了,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 芙洛特的手头拨弄了两下那片四叶草,但是并没有将它拔起,毕竟她也已经不需要了,就让这小叶子留在霍格沃茨的土地上,永远保证这片净土可不再受战争的纷扰吧。 “对了,哈利,我想我可能没机会再见到泰迪了,你能把这个东西带个泰迪吗?”芙洛特站起身从绒布包里掏出那个没给出去的吊坠,“这是我专门给他准备的,庆贺他出生在这个世上,希望能保证他平安吧。” 哈利伸手接过了吊坠:“我会亲手给他的。” “嗯,替我向那小家伙问好。至于还有一件东西,那件东西是给你的哈利。” “什么东西?” “是一本古代魔文的教材书,我放在校长办公室的书柜上,你知道的在一堆魔药书和没清出去的麻瓜书籍,那本古代魔文教材挺显眼的。你能明天下午取走它吗?” “勒斯特教授,您为什么要送我书……” 芙洛特自是不会告诉他书的真实用途:“挺遗憾你当初没有选修我的课,所以希望自己很器重的学生能全面发展,这没什么别的问题吧。” 哈利还是觉得怪怪的,但就是说不上哪里怪,没办法只能点点头。 “行了,既然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休息了。”毕竟我明天可还有的忙。当然后半句芙洛特并没有说出口。 “等一下教授,我也有东西给你!”哈利从裤兜里掏出那个熟悉的小药瓶,里面装着的东西芙洛特也极其熟悉,那是他的记忆…… …… 芙洛特一直很恶心将头浸在冥想盆里,所以相对于使用冥想盆她更喜欢摄魂取念。然而今天,芙洛特可能就要收回这句话了。 在这记忆里正如芙洛特所料到的那样,他告诉了哈利要去做什么,怎么做和为什么做,以及这么多年来一切的一切的真相,他跟邓布利多,他跟伏地魔,他跟劫道者,他跟莉莉……还有芙洛特没有想到的,他跟她芙洛特的回忆。 这几乎是从头到尾的回忆…… 一开始的相识,后来的禁书区相遇,再到学期末互相满不情愿的补习魔药实验,芙洛特已经很久没有忆起学校时期这一段记忆了,原来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 又到后来的战场相见,生死相交,为达各自目的携手狼狈为奸,当然还有她芙洛特失去一切的那一夜……痛苦,又是那份痛苦向她袭来,原来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 再到最后俩人共同任职霍格沃茨的教授,一起为巨怪一般的学生烦恼,一切为狗爬了一般的卷子心烦,还有一起……原来他们一直都相伴着彼此呢。 在记忆的最后,一切的一切都定格在一段特殊的记忆: 那是斯内普独自一人站在厄里斯魔镜前,芙洛特认出来了,这个位置正巧是她那天发现的藏在书柜后面暗道记得厄里斯魔镜,看来作为校长的斯内普也发现了这块藏的好好的宝物。 沉浸在记忆里的芙洛特用虚体静静的站在斯内普的身后,陪同他一起望向镜子里的画面,那副芙洛特从未预料到的画面。 镜子里是波特一家三口,对,就是一家三口,有莉莉、詹姆斯和十一岁的哈利。他们仿佛都好好的活在镜子的世界里,一家三口从来没有死亡将他们隔绝,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显而易的笑容,尤其是莉莉,她的表情特别特别的幸福,正如斯内普这十六年所期望的那样……那样幸福…… 镜子里的莉莉冲着镜外的斯内普挥了挥手,仿佛做着一场告别,那一张一合的嘴好像在说:“我已经原谅你了,西弗勒斯。” 随后詹姆斯抱着十一岁的哈利,笑着跟斯内普告别,幸福的一家三口就这样渐渐地消失在镜面里,似乎永远的停留在那完整幸福的时刻。 然而取代那三个逐渐消失身影的人,却是一个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她最喜欢的毛皮大衣,正一脸嗔怒的盯着镜外的斯内普,等那一家三口的身影彻底消失后,那女子才开始露出熟悉的笑容。 镜子外面的斯内普低声嘟囔了一句:“惹事精”后,也随着镜子里女子的笑容,难得的笑了起来。 现在他背后沉浸在记忆里的芙洛特认了出来,那镜中没一刻安宁的女子正是她自己。 果然,邓布利多最担心的事情来了,千保护万保护,还是没能逃过眼泪掉进自己冥想盆的灾难…… 因为正支在冥想盆边缘的芙洛特还是没有忍住,哭出了声…… 第144章 这是战争结束后的第二天,外面不像昨天那般阳光明媚,仿佛又回落到了曾经那阴沉沉的压抑感,不知道这只是芙洛特个人的感觉,还是事实就是这样。 芙洛特坐在这张既被当成化妆台又被当场实验台的桌子前,盯着镜子小心翼翼的用厚重的粉底去盖脸上那道划至耳根处的长疤,可无论用什么样的粉底都无法让那道显眼的疤痕彻底消失,甚至让这整张脸诡异的就像现在这桌子一样,在柔美的化妆品罐中夹杂着造型诡异的魔药材料广口瓶。 其实原本可以整理出去的,但是芙洛特觉得没必要,况且也不想…… 在尝试了将近十几分钟后,芙洛特终于放弃了用粉饼粉底去盖脸上的疤痕与身上的黑斑,她并没有因为失败而气急败坏,只不过叹了口气,拿出最后的办法,比化妆还要掩耳盗铃的方法——一副魔法耳环。 她从柜子底下拿出这副耳环,这耳环原本的作用无非是她们这些女巫用魔法来掩盖脸上的皱纹的,真是一种可以算作欺骗、自我欺骗的形式。 果然在芙洛特带上这耳环后,配合着粉底的功效,脸上再一次恢复到曾经的明媚,不过可惜,眼睛里的光彩却仍旧暗淡。 她今天必须要漂漂亮亮的,哪怕是用这种自我欺骗的手法,谁让今天她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再一次走向庭审的中央呢。 说到庭审,那就不得不说前天战争刚刚结束后,她消失那段时间的事情了…… 那天芙洛特在听见金斯莱下令要抓捕马尔福一家后,用最快的速度幻影移形到了马尔福庄园。残破的庄园早已经失去了曾经的荣光,就连曾经最让主人引以为傲的几只孔雀,现今也只剩下零散的几支孔雀毛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而庄园的主人呢,此时则是正紧急的收拾最后的行囊,准备永远的离开这里。 “茜茜,你们这是……”要逃走吗? “芙洛特!”“教母!教母,你的脸……”马尔福一家显然没有想到芙洛特会在这时候出现。 “如你所见,我们准备离开这里。”卢修斯的脸色很不好,憔悴到要命,他脚底下躺着的是他最喜欢的那副画,如今却破碎的不成样子。 “离开这里?这方法可没什么用处。”芙洛特顾不上那么多了,她绕过摔落在地上的东西,走近前去:“我刚刚听见他们要派人抓捕你们。” “正是因为他们要抓捕我们,我们才更应该离开这里逃命,难道不是吗?” “可是你能逃到哪去?说的好像逃能躲过追捕一样!”芙洛特讨厌死现在卢修斯的态度了。 “不逃?不逃难道要我们在这儿等死吗?请问墙头草,你有什么指教?” “卢修斯!”纳西莎也很不满意卢修斯此时的态度。 芙洛特恶狠狠的盯着卢修斯,冲着德拉科叫道:“小龙,你先离开客厅,我有事情要跟你爸妈商量。” 等着德拉科彻底走进里屋紧关上门后,芙洛特才彻底把语气发泄出来:“听着卢修斯马尔福!我这会儿不要命的跑过来,可不是只为了告诉你这个小小的消息,更不是来冷嘲热讽你,虽然你的蠢货行为已经在我的脑海里被骂了亿万次了,但是我此时站在这里,是为了帮你们!” “帮我们?你想怎么帮,看看这儿!看看这马尔福庄园!看看我们!看看这一切!都毁了,什么都没了!” “你这个狗……”芙洛特嘴里的咒骂还没放出来,就被一个同样歇斯底里的声音打断了。 “卢修斯·马尔福!看看你自己!你好好看看你自己,瞧瞧你的模样!”这怒吼是从纳西莎那里发出的,说真的,芙洛特认识纳西莎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她用如此状态说话,“我当初嫁给的可不是一个懦夫!” “茜茜,我不是……”很明显纳西莎的态度也惊到马尔福了。 “不是什么?啊?不是什么!你看看那个所谓的黑魔王干的好事!如今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他破坏了咱们得庄园,把你扔进了阿兹卡班,又逼迫小龙去杀邓布利多!哈!他就是一个变态!我帮着波特向这个疯子隐瞒救世主没死这件事情,简直就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了!” “等等,茜茜,你说什么,你帮着什么?”芙洛特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些东西。 “那会儿那个波特去送死,后来被疯魔头击杀,你知道的,疯魔头让我去探查他是否还活着,我说了谎,我说他死了。” 芙洛特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你骗了魔头,帮了哈利。那有些事情可能就简单很多了。” “你准备着做什么?”纳西莎上前紧张的握住芙洛特的手。 “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办法的,虽然办法可能要付出很多,但至少你们不会是什么逃犯,小龙也不需要一辈子躲躲藏藏的。” “是什么办法?”卢修斯这会儿可能真的被骂清醒了,他眼里的浑浊消散了些。 然而芙洛特仍没有给卢修斯好脸子看,她瞪了一眼卢修斯,然后拉过纳西莎走到一个角落里。 “你还记的卡卡洛夫在伏地魔第一次消失后是怎么逃离惩罚的?” “出卖同僚,出卖的小巴蒂·克劳奇。” “对,茜茜,你也可以这么做。” “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出卖谁?卡卡洛夫不是因为德国与英国魔法部有契约,他才能靠出卖别人来活命嘛,可马尔福家族并没有……” “契约这个问题,由我来想办法,你只要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 “出卖谁……” “对!重点就在于出卖谁。” 纳西莎打心底里突然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测,她渐渐抬起眼眸望向芙洛特,嘴唇轻颤:“该抓的都被抓了,你不会不知道的芙洛特,所以你的意思是……” 芙洛特抽出手扶住纳西莎的肩膀,渐渐前倾到她的耳畔悄声说道,除了纳西莎外,没人能听真切。 然而等到那几句话在纳西莎的耳边轻轻散开时,她的反应也极大,猛的推开了芙洛特。 “不,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茜茜,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还记的泰格,我的儿子泰格,他的死就是……”芙洛特没办法把后半句话说完整。 “不,他怎么敢,怎么敢这样……”纳西莎完全不敢想象当时的芙洛特得有多绝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明可以告诉我的,告诉我那个挨千刀的!” 提起这件事,芙洛特这一天的痛苦再一次涌了上来,她咬着嘴唇,克制着,直到平静些才再次拉起纳西莎的手认真的说道:“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都过去了,真的,他也……也去他该去的地方了。我跟你说这件事,就是为了……” “为了出卖你,然后换取我们一家的自由?你在想什么啊,芙洛特,这不可能!我不会出卖朋友!更不会拿你的痛苦来换取自己的利益!”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纳西莎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她指着大门大叫着:“我们可以逃,逃哪都行,就算是异国他乡,我也不可能去出卖你!我怎么可能去出卖你呢?不,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我不想看着小龙这一辈子都要背负逃犯这个骂名!”那是谁啊,那是她的教子,她一直视如己出的教子,“茜茜,你好好想想小龙,好好想想他,没别的办法了,真的,他们快来了。” 一提起德拉科,纳西莎的情绪便在一刻间奔踏,一直坚强从未在人前流泪的纳西莎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但就算这样,她仍咬着牙狠狠地摇头:“不要,我们的路选错了,连带着小龙一起跟着我们走错了,我绝不能用你的自由来弥补我们的错误!我们是脱罪自由了,你呢,你怎么办?” 芙洛特明白自己现在单凭说是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她闭上眼睛冷静了片刻,等再睁开眼睛后,咬着牙狠下心扯开了自己脖颈处的扣子,漏出了锁骨那一片片已经因着魔力反噬,而遍布在皮肤下清晰可见的血管,以及一旁一片又一片的黑斑。 “梅林啊!”纳西莎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芙洛特身上反噬出来的斑痕。 “你不会不认得这是什么的,这场战争耗费的太多了,几乎耗费了我整个人的生命力,现在出现的是禁*药副作用,你知道的,被魔力反噬成这样已经没两天活头了,就算是用药物延续苟活,我也不愿意用这张带着疤痕的脸,和满身骇人的斑记而苟活。更何况……” 芙洛特说到这儿顿了顿,哽咽了下才继续说道:“一直陪我活的那个人走了,我也没什么理由继续在这世上了。” “西弗勒斯他……”纳西莎猜出了芙洛特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了。 “所以茜茜,我从不在意我会死在哪,可我会在意这份死的价值。如果我的死能换来你们一家人平安,那这笔买卖简直赚大发了,斯莱特林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可是……”纳西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芙洛特并没有给她机会。 “茜茜,你是我在世上仅剩的唯一一个朋友了,你也那个给我这后半辈子带来那为数不多活力的人,因为你让我成为了德拉科的教子,弥补了我……真的,我一直感激你这件事,而且你也在伏地魔手下冒险救过我,所以无论如何,为了德拉科,为了马尔福,为了你,照我说的去做吧。” 芙洛特的话音刚落,已经没有时间留给纳西莎去思考了,因为几道耀眼的白光纷纷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的大门处。 “他们来了!”卢修斯看见了这一幕。 芙洛特撒开了纳西莎的手,冲着卢修斯·马尔福认真的威胁了最后一句:“卢修斯·马尔福你听着,你要是犯蠢对不起茜茜,无法照顾好小龙,那么我哪怕是在地狱,我也会蹦出来活生生的把你拉下去陪我!” 恶狠狠的怒吼完,芙洛特也抽出魔杖将自己的身形渐渐的隐匿进空气中,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奥罗们将马尔福一家带走…… …… 收回思绪,芙洛特此时正对着镜子,稳稳的拿着手中的口红,描摹着已经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不知怎的,如今这场景让她莫名的想起自己出嫁的那一天。 其实她一直忘记了,忘记了自己小时候自己根本就不喜欢化妆,也不怎么会化妆,甚至结婚的那天都是哆哆嗦嗦描着眉,还被一直飞进来的猫头鹰打断。照这情况明明自己本该无甚铅华,可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 或许是从她大婚的那天,抹上了浓厚的粉底,画上不属于她的红色开始,这副精致的又格外丑陋的面具便再也没摘下来过了吧…… 而今天,便是她带着这面具的最后一天,带着它走向审讯室的中央,走向众人那毫不掩饰的憎恶视线的中央,走向结束她生命最热闹的那处中央。 看来斯内普对她的评价从一开始就是对的。那次她为了帮波特一家法力亏空,昏迷醒来后,便问他:“如果我今天不是昏迷,而是悄无声息的死了,你会腾出空儿来埋葬我吗?” 而他答道:“你活着的时候就没有悄无声息的安静过,相信我,你死也得闹个满城风雨你才甘心。” 如今一看,一会儿那场庭审,怕真是要满城风雨吧。 芙洛特不知不觉的笑了,并且渐渐笑的很大声,可是笑着笑着,眼泪也不争气的溢出来了…… 她慌忙拿起一块手绢轻轻擦拭着,今天不是哭的日子,该哭都哭了,她今天还要漂漂亮亮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呢。 芙洛特最后照了一眼镜子,扬起平日里那优雅且虚假的笑容,走到门前推开了那道门。 校长办公室还是老样子,挂着一堆老头老太太的画像,有看着她的,有睡觉的,有闲的没事干叨叨的,还有盯着那新来的一副画像看的。 对,那新来的画像,就是斯内普校长的画像。 芙洛特侧身子不敢直视那幅画像,而是走到她最熟悉最心安的一幅画像前,努力的扬起挑衅的表情,抬起手漏出涂抹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甲,对着那画像说道:“我这指甲涂的好看吗,邓布利多校长。”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 “对,我知道,做教授是不可以涂指甲的,这是我入职第一天你就告诉我的。不过今天,我想说的是,我辞职了!我想涂就涂!”芙洛特洋洋得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手,“啧,十来年没涂过了,果然红色指甲油显白。” “孩子……” “嘘!我不是来听你唠叨的,就只是想单纯的……单纯的去说些什么,就这样。”芙洛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阿不思,哈,我好像从来没叫过你阿不思,一直叫您邓布利多校长,可能一直觉得尊称您为校长比较合适,但是今天,你不再是我的上司,所以阿不思,谢谢你当年愿意让我留在霍格沃茨,我在这里的这几年过得很幸福,说真的,谢谢您。” “我很高兴能听到你说你过得幸福。” “我也很庆幸我能说出来,正如我今天叫你阿不思一样。”芙洛特狡黠的眨了眨眼,“其实小声告诉你,相比叫你阿不思,我更想当面叫你老、蜜、蜂。” “那你这个愿望也算是实现了。” “算是吧。” 伴随着邓布利多慈祥的笑声,芙洛特也终于在心里建立好了面对背后那幅画像的勇气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简单的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微笑的扭过身,面向了那住在画框里永恒都将不再改变的黑袍男子,轻轻的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对着你的画像说话。老实讲,这真的很怪。” 画框里的斯内普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着芙洛特,如果画像真的有眼神之分的话,那这眼神应该被称之为复杂。 “西弗勒斯,我今天好看吗?” “好看。” 芙洛特笑了:“头一次从你嘴里听到赞美我的话呢,看来跟画像上的你说话挺好的,至少你不会别扭不会掩饰不会说谎。” 斯内普像刚刚那样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画框底下的芙洛特。 “其实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事,从小时候的,一直到现在的,突然发现我这一生过得挺……挺……糟糕的。上半辈子不是怨自己生的不好就是恨自己嫁的不好,后半辈子大部分的时间也一直埋在仇恨和懊悔之中,好像这辈子我就没怎么堂堂正正的好好活过,不是害这就是害那的,不是怨这就怨那的,活的毫无意义。” “不,从来都不是毫无意义,你惹了那么多事,让我操了那么多心,却也一直陪着我走了下去,你便是我的意义之一。”讽刺里却充满着温度。 芙洛特笑的很开心,伸出手去摸那画像上的袍角,仿佛真的摸到了她一直喜欢拽的袍子:“切!谁要当你的意义啊。” 芙洛特收回抚摸画像的手,而是后退一步抬起头直视着那画像的眼睛:“其实最后这几年是我干后悔事干的最少的几年。没有后悔费劲心机恢复法力,没有后悔站队凤凰社做赔钱的买卖,更没有后悔陪着你和……爱上你。” “我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爱人和被爱的那一天,或许这一生真的也算是有那么烟花灿烂的时候吧……” 说到这里芙洛特并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而是凝望着那油画质感的黑眸,静静地回忆着记忆着。 此时此刻,校长办公室厚重的木门又再一次被人推开,来人是谁芙洛特不用扭头便知道了。 “金斯莱……不对,是部长,您能不能在外面等我片刻,我很快便出去。” 金斯莱看着站在画像前的芙洛特,明白她的意图,便也微微点头,同意芙洛特的话,退出去轻轻将门带上。 看着门再一次被关上,芙洛特加紧的做着最后的告别:“我在这间办公室里住过的所有痕迹都消掉了,或许不去遗留什么便是最好的告别。所以地上最后一面了,也希望地下咱们还能再见……”如果你没去地下,而是有了机会到天堂了,那一定请你好好待着,别再堕落的去找注定外黑暗中徘徊的我了。 说完,芙洛特便不再理会画像斯内普的轻呼,而是扭过身,直直的向大门处走去。 走至大门之际,身侧不远处的玻璃窗出猛然闪过一丝黑影,芙洛特知道那是什么,她见过。 不知怎的,一个一直以来的疑问突然从脑中冒出,芙洛特最后向邓布利多的画像问道:“阿不思,您一向见多识广,一定也听说过西西弗斯的那个希腊神话故事吧。” “我听说过。” “你说他是否真的能有一天将那块石头推上山顶,而不是不断地循环往复?” “有时候停止并非只有结束这一种可能,谁也说不好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外力止住了一切呢,要是皆有可能。” “希望如此吧。”芙洛特轻轻的应道,然后推开了重重的大门,并将自己的手主动伸进了那特有的魔法手铐中…… 第145章 (大结局) 金斯莱推开第九审讯室的大门,里面嘈杂的声音仿佛失去阻碍一般从屋内涌了出来。他抬眼看向最中心的审讯位置,脚下的步伐也不知怎的竟然顿住了。 “啧,这场景真熟悉。”跟在金斯莱身后带着魔法手铐的女人咂着舌。她就是在这儿把自己的继母送走的,好像还真是同一个审讯厅,“其实这个审讯厅真的该装修了,几年都没变过了。” “随你愿,或许会有翻新的那一天。” “不过就算翻新了我可能也没机会看见了。”芙洛特笑着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今天的金斯莱,继续笑道,“不过能看见你穿部长长袍,也算是不错的一次。” “可是我并不愿意看见你出现在犯人的审讯位置上。” “那这就没办法如你愿了,因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芙洛特娇俏的笑着,然后绕过站在门前的金斯莱,接受着众人目光向审讯厅里走去。 望着一往无前连头都懒得转的芙洛特,金斯莱的脑海中不禁浮起那日芙洛特跟他讨价还价的场景,也就是那所谓的协议…… 两天前,他带着奥罗逮捕马尔福一家三口,临行前,他的袖子被莫名的一股力量抓住,等他回过头则发现,刚刚空无一人的大厅里此时多出来了一个人。 “芙洛特?”金斯莱很明显没预料到芙洛特会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霍格沃茨吗?”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金斯莱听着这个请求皱起了眉头,若论平常金斯莱可能想都不想都会答应,可是今天芙洛特出现在刚刚被逮捕的马尔福一家的庄园里,不动脑子都能猜到她要说什么:“什么请求我都可以答应你,除了给马尔福脱罪。” “我承认为他们一家脱罪是我最终的目的,但是对你的请求,紧紧只是恳请一个小小的机会。” “甭管目的还是机会,我都不会答应你的。”金斯莱直接撂下一句狠话,转身便准备走,可意料之中的,被芙洛特喊住。 “等等!听我说完。”芙洛特的嗓子有一点嘶哑,但是这并没有阻碍她继续,“曾经伏地魔第一次消失的时候,魔法部便有宽恕食死徒的先例,卡卡洛夫,就是他,我不信你不记得。” “他出卖了一个人,小巴蒂克劳奇,才得以自由。况且那是德国魔法部与英国魔法部的条例。” “马尔福一家也可以!” “我在给你最后重复一边,芙洛特,那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条例。” “可是条例是人造的!如今就有一个好理由能让你宽恕他们一家,那会儿,就那会儿是纳西莎对伏地魔说了谎,哈利才得以逃过一命,这件事哈利不可能没跟你说。” “哈利确实告诉我了,我也很感谢马尔福夫人的这份帮助,但是芙洛特,规矩就是规矩,法律就是法律,她可以被轻判,但是不可能无罪。” 芙洛特此时站在原地,咬着下唇低垂着眼眸不再接话。 金斯莱看见芙洛特此时的样子,又看见她脸上的那道伤疤以及身上还来不及清理的血迹,终究是放缓了一些语气,规劝着:“芙洛特,我知道你跟马尔福一家交好,也知道德拉科是你的教子,可是做了恶事就应该付出代价,就应该被惩罚,一件善事是不足以洗清从前的恶。” 芙洛特仍旧低垂着头不吭声,金斯莱看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能叹口气,想要转身离开这里给芙洛特腾出空间让她静一静。 可还没等金斯莱真的转过身呢,芙洛特这边便幽幽的开口飘出来了一句:“你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会同意让我来帮助凤凰社吗?” 金斯莱明显没理解芙洛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的意思,有些呆愣。 “原因很简单。”芙洛特继续说道,“他需要我这样的人,应该说需要我这样类型的人。” “你什么意思?” “在社会里,人分为很多种,粗俗的分,有钱没钱的,按咱们特有的血统分,纯血的、混血的以及麻瓜出身,再按照人性上来讲,有的人做事是光明正大,有的人则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或许会很看不上后者用下贱手段达到目的的人,但是一个团队里却往往不能缺少这样的人。” 芙洛特艰难的笑着,慢条斯理的继续讲她的道理:“就拿我来举例,我肯用脏钱去套牢福吉,我可以自毁名誉去引导舆论的走向,甚至有必要的情况下,我清理的第一选择从来都不是记忆而是这个人。可能这些做法在你们凤凰社人的眼里很上不了台面,但是你们必须承认它所能达到的效果也是出群的,可是一个团队里有这样的人就一定有用吗?我觉得重点还应该放在是否能为你所用的方面上。” 能坐到如今位置的金斯莱不可能听不懂芙洛特这段话里的意思:“你是想让我放过他们一家,然后让马尔福心甘情愿的为我所用?” “是这个意思。” “可是芙洛特,我并不觉得现在的魔法部需要他。” “不,你们确实需要他。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世界不是简单的除掉一个伏地魔,一切就都能回归正常的。霍格沃茨需要重建,魔法部需要清理,整个魔法世界都需要你们的安抚调整,你们不光需要钱,你们还需要人。” 金斯莱承认,他心里那一丝丝苗头被芙洛特挖了出来。 “我知道今天请求你,你不可能会同意的,所以我也绝对不会是毫无准备,空着手来的。”芙洛特看似轻飘飘的话语,可是其意却如正钉在板上的钉子,在一下一下的往里砸,“刚刚说了,重建这些需要钱,而我,作为布福德家以及勒斯特家最后一个人,虽然达不到什么富可敌国,但是留有的遗产,若是捐赠给魔法部,我相信也能让你少愁一个月。” “而马尔福家呢。”芙洛特继续慢悠悠的陈述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必须承认他在生意场上的能力是整个魔法世界里数一数二的,更是能安抚那些中立纯血家族让他们安心的不二人选,还是那个伏地魔脚底下最近的那个人。复苏经济、安抚人心、捕捉漏网之鱼,你都需要他。” 此时换做金斯莱不再说话了,芙洛特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应该是成功了一半了,下面该打最后的感情牌了。 芙洛特的声音逐字逐句的放缓了下来:“我也是在这个魔法世界生活了近四十年了,同样的,我也很怀念它曾经平和美好的样子。魔法部要平衡怎样的势力,要平定怎样的人心,其中困难我想你从事这么多年不会看的比我浅的。” “我承认你的建议很有道理,但是如果这个建议是建立在如何放走马尔福之上的,恕我一言,我没办法去这么做。”金斯莱依旧做着最后的坚持。 “我知道你做事有你的原则,也清楚以上的种种仍是无法打动你,甚至老实说我还想用最后一丝残力利用舆论威胁你。”芙洛特的表情极其坦诚,“可我不能这么做,你我毕竟也曾共事过,我不能用这种事情来伤害你。但是金斯莱……” 芙洛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正视着金斯莱:“算我最后求你,我芙洛特这辈子真没求过什么人,放了马尔福一家,这件事对你对魔法世界没什么害处的,求求你,放了他们,求你了,也求你能履行欠我的那个约定,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金斯莱当然记得,那日在雪中他感谢芙洛特救他一命时所说的话:今天我欠你一个人情,若有需要,我定会帮你…… 他负手于身后,仍旧静静地站在那儿,什么也不说。 得不到反应的芙洛特似乎想要放弃了,但仍旧挣扎道:“我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了,如何决定在你,我等你的消息。” 说完,芙洛特便不再多报希望的越过金斯莱向门口走去。然而这一回,开口叫住人的不再是芙洛特,而是金斯莱。 “等等!” 听见这个词,芙洛特整个人激动的顿在原地,脊背挺的笔直的等待着金斯莱接下来的话。 “你如何能确保放了马尔福不会引来众怒呢?” “因为我敢保证,他供出来的这个人,其舆论价值足以平民愤。” 是啊,足以平民愤…… …… 说回至今,金斯莱坐在审判员的位置上,望着审讯室中央那个所谓足以平民愤的女人,轻微叹了口气,随后重拾魔法部部长的威严,审理道:“芙洛特·勒斯特,你是否曾在1978年到1979年加入过食死徒?” “我并不能算作加入,而是代替我的亡夫去执行伏地魔的命令,所以也算作是食死徒吧。”芙洛特虽然柔声细气的陈述着事情,但是声音并不小,能保证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清,哪怕是议论声并不小的情况下。 “那你是因何要代替迪滋莱尔·勒斯特的?” “他再一次行动中被隆巴顿夫妇打伤,成了一名哑炮。我当时要么冒着危险抱着孩子逃走的,孤儿寡母的隐居起来,要么留下来替他参加,除此之外没别的选择。而那勒斯特家的家产实在是太诱人了,这你们是了解的。” 底下的窃窃私语声渐渐大了起来,所有人望向芙洛特的目光都不禁便的锐利起来,然而就算像是刀子那般的目光,此时也伤不到芙洛特一分。 “那你在参与食死徒集会时期是否破坏过公物,损害过其他人的人生安全?” “那是食死徒的集会,不是小孩子们的派对,他们不就专门干这些事情的嘛,我加入他们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还能活下来的。” 芙洛特的耳朵甚至能听到坐在离她最近的第一排处那几位孩子倒吸凉气的声音。 “那么曾经你损害过那些人的生命?” “太多了,这么多年了真的记不清了,况且在那种条件下,我不杀他们,就是他们抓我,我可不想进阿兹卡班,我还有儿子要被照顾。” “可是那些奥罗也有自己的家庭啊!”芙洛特能清晰的听到下面的那些反驳的声音。 对啊,她杀人了,还破坏了别人的家庭,这不就是她今天坐在这里的原因嘛。 “肃静!”金斯莱开始维护场上的秩序,“那你为什么在1979年后停止了这种替代行为?” 刚刚还在对答如流的芙洛特,此时却猛的不做声了,仿佛静了有那么会儿,才缓缓的说道:“他的法力又回复了呗。” 现在,才是一切残忍被剥开的开始。 “所以迪滋莱尔·勒斯特先生又回归了食死徒的行动里,并于1979年11月1日意外死于家中,鉴于纳西莎·马尔福的证词,他的死与你有关,是否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 “那杀死他的原因?” 周遭的窃窃私语声让芙洛特耳鸣的难受,她捋了一下头发,调整了一下耳环,努力让身体放松下来,才重新拾起微笑,笑着说道:“因为他该死。” “原因,芙洛特·勒斯特,请不要在法庭上答非所问。” 芙洛特闭住眼睛,才努力的再次开口:“为了复仇。” “复仇?什么仇?” “为我儿子复仇……” 刚刚一切的私语声在片刻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的目光重新交集在芙洛特身上,等着她的下一句。 “他的法力能回复,原因就是在于……在于他把我的儿子开膛……破肚……剥皮……去骨……烤成干尸……封在一个石娃娃里,那东西叫做古曼童,能帮他恢复法力。” 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刚刚那简单的三言两语给震撼到了,坐在前排的赫敏哈利他们,此时的眼睛都惊的不知道眨动,而金斯莱呢,他甚至也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开口道:“所以你杀了他。” “是的。” “那安德森一家,布福德一家的死因是否与这有关系?” “古曼童的秘法便是我姐姐奈可德洛丝·安德森送给迪滋莱尔的,所以她该死,而我的父亲和继母,当初嫁给迪滋莱尔就是他们逼得,我是真的恨他们,不过继母给我父亲下药是真事,只不过慢性毒药到最后仍不至死,我添加了点东西,给了他一个痛快的,而安德森家是因为食死徒为了垄断魔药产业而灭的,至于我二姐姐奥瑞恩·布福德,是被我大姐毒死的。” 芙洛特的这通交代有真也有假,既然奥瑞恩与思布尼已经远远的离开了这里,那便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踏入这起纷争之中,就算她为素未谋面的小侄子带去的礼物了。 “那除了以上这些人之外,你还有哪些报复对象?” “伏地魔,以及……”芙洛特用余光看向坐在第一排的纳威·隆巴顿,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有隆巴顿夫妇。” 第一排的纳威此时脸上的血色在片刻之间消失殆尽。 “你是如何报复隆巴顿夫妇的?” “我伪装成莉莉·波特的样子,骗取他们开门的。原本想杀了他们,但是……没忍下心,至于最后为什么被贝拉特里克斯发现,我想可能是因为我而暴露了他们的踪迹。” “你为什么没有痛下杀手?” “我失去过我的孩子,我以为我能做到,可是我不能,我不想还那么小的纳威就此失去父母,所以只是给他们喂了一点致幻药剂折磨了一下,只不过天不遂人愿。” “那你是如何得到莉莉·波特的头发的?” “我去找她是为了帮助他们一家,保护他们,然后顺带拿到了几根头发。” “你为什么会去保护他们一家?” “因为对一个人的承诺。” “那个人是谁?”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你无权拒绝回答。” 芙洛特咬了下嘴唇,最终说道:“西弗勒斯·斯内普。” “你为何与他有这项约定?” 芙洛特脸上的微笑已经彻底消失了,刚刚那般镇定自若的神态也一去不复返:“我儿子被杀的那一天他同我一起在场,那场面很……所以后来的一些事情他为我提供了不少的帮助,我是还人情。” “那他为什么要帮助波特一家,他与波特夫人是不是向传闻中那样有私情?”这句话是坐在一旁一直拿着羽毛笔的丽塔·斯基特问出来的。 芙洛特向看蛆虫一般看了一眼丽塔·斯基特,然后冷笑道:“丽塔·斯基特不是你跟你们报社社长有私情,别人的交际关系里就只有私情这一种选择。” 丽塔·斯基特很明显被这句话惹的恼羞成怒了,站起身用尖利的嗓子说道:“沙克尔部长,她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丽塔·斯基特在审讯过程当中,你没有任何权利质问犯人,请奥罗没收她的笔记本将人带出审讯室外。” 看着讨人厌的苍蝇被人赶走后,芙洛特感谢的看了一眼金斯莱。 “所以西弗勒斯·斯内普为什么要请求你保护波特一家。” “他怎么想的我不可能知道。”芙洛特熟练的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她怎么可能会吧斯内普的隐私暴露在公众面前呢,“要知道那会儿他可是已经动了要投奔凤凰社的心。” 金斯莱虽然是后来入的凤凰社,可并不代表他完全不知道这些,所以芙洛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清楚内容不怎么真,但却并没有拆穿。 “那么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站在凤凰社这边的?” “因为我恨伏地魔,而我又不足以打败他。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也算是死在过我手里一次,哈利波特身上的血缘魔法是我下的。” 听到这里,哈利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 “你为什么恨伏地魔恨食死徒?” “他就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什么清理血统,什么纯血统论,可笑!他自己就是个混血!” “那伏地魔消失后的那八年你去了哪?” “我被波特一家身上的保护咒反噬了,养了八年的伤,伏地魔的力量太强大了,我的保护咒没能成功,还伤到了自己。养伤的那段时间,西弗勒斯安排我居住在麻瓜的世界静养,顺便能帮忙看护我们的救世主。” 哈利听到这里时,他的手紧紧的攥住。 “那是我以一个老太太的身份作为伪装,孩子们都叫我芙朗妮婆婆。” “你为什么要保护哈利·波特?” “因为邓布利多说伏地魔还会有一天东山再起的,而且我并没有还清此时已经加入进凤凰社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人情,既是为了还人情,也是为了想让伏地魔彻底被消灭。” “可根据调查你并没有加入凤凰社。” “我确实没有加入,因为我对维护世界和平一点兴趣也没有,至少那会儿是的,但是这并不阻碍我帮凤凰社,甚至可以说它背后运作所需要的开销,很多都是我在资助。”芙洛特其实想说到最后她该主意了,其实做个好人维护维护世界和平也挺有意思的,至少比她的前半生有意义的多,“凤凰社是我此生所投资的最亏本的买卖,但却是最有价值的那个。” “据阿米库斯·卡罗的证词,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死你也有参与。” “我只是按邓布利多校长所要求的去做,帮助西弗勒斯杀掉他,然后在千夫所指的境地辅助他管理学校和保护学生。” “邓布利多为什么要安排你?” “他怎么想的我想怎么会知道,可能我是最能完成这项任务的人。” “那你跟所要协助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什么关系?” 这个审问问题一被问出,芙洛特没做任何犹豫就开口道:“同学、同事、战友,甚至是朋友,就是这些关系……” …… “肃静”金斯莱用了一个扩声咒,才使仍争论不休的众人安静下来,“经讨论,我院对芙洛特·勒斯特的判决如下:擅自使用不可饶恕咒罪成立,用黑魔法故意杀人罪成立,涉嫌参与食死徒恐怖组织罪成立,违背法令,私自走私药物罪成立。应判于死刑,但念于其对魔法界第二次大战做出巨大贡献,被免去死刑,将终身被囚禁于阿兹卡班中,审理到此为止。请将犯人带下去。” 终身监禁……芙洛特笑盈盈的看向站在审理台上的金斯莱,此时金斯莱也同样在看着她,终身监禁便是金斯莱在完成她的一个小要求——自己选择死亡。 芙洛特做出了一个谢谢的口吻,她知道金斯莱一定看见了。 伴随着吵闹的人群,芙洛特又去走马观花一般过了一遍此生为数不多愿意来看她的几位同事、学生,能感受到这些人投向她的那种不可置信的目光,可是不管有多不可置信,这一切她做了就是做了。 “教授……”哈利是望向她的人当中唯一开口的那位,哪怕没有下文。 “哈利,记住我说的话。”这是芙洛特走出审讯厅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随后经历了无数的闪光灯、无数的骂声、无数锐利的厌恶目光,可这一切一切都没有引起她一丝一毫的注意,谁让如今这满城风雨就是她这性子所造出的结果呢。 她目空一切,向前走着,仿佛所有的争论不过是路边为她盛开的野花,迎接着她迈向最终的归宿——阿兹卡班。 阿兹卡班的阴冷终于拉回了芙洛特的注意力,她走在关满熟人的牢狱,接受着向她投来的恶毒目光,可芙洛特的在意点却是阿兹卡班再也没有摄魂怪,这是一份极其可惜的遗憾。 “芙洛特!” 走在牢房过道岔口的芙洛特突然被一个人叫住。她扭过头,是纳西莎。 “对不起,还有谢谢。” 芙洛特看着纳西莎马上要涌出的眼泪,安慰性的笑笑,其实谈不上什么对不起的,如今这个结局便是对她来讲最好的那个了。 她扭头继续向前走着,一直不停歇的向前走着,直到所有人散了,所有人都先走了,她才默默坐在如今的监狱角落里,拿出脖子上的项链,咽下吊坠里的液体,才能继续跟上其他人的脚步…… 死亡,没有痛苦的死亡,至少表面上来讲是这样的。 芙洛特头枕在监狱里冰冷的墙壁,脑袋里普通装进了一个时间画卷一般,随着黑暗笼罩一点一点的往下打开。 第一次相遇,我先打的招呼。 第一次夜游,我碰到了你。 第一次选择,我自私,但我应该更自私。 第一次……结婚,也是害你入了食死徒。 第一次杀人……一切罪恶的开始,从此时起我本就该死。 第一次失去挚爱,我的儿子……我的泰格……我恨我好恨啊! 第一次复仇……第一次癫狂……第一次被愚蠢击醒……第一次决心与你为伴,这里的以及往后的每一次回忆都少不了你的身影…… 或许每一个人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都会去回顾自己的一生,而他们回顾一生的起点在哪这很容易猜到,但是终点呢? 芙洛特的意识随着记忆画卷的展开一点一点的下沉,周遭变的愈加黑暗冰冷,她已经感受不到其他,唯一能意识到的是这副画卷似乎要到头了。 在回顾的终点等待她的不是最后的审判,而是那次逼近死亡……不,应该说是被她经历过的那次死亡。 芙洛特似乎又回到了那次被遗忘的记忆里,再一次站在地狱那猩红色的土壤上,那棵被划了不知道多少道刀痕的树旁,远处轰隆隆的石头滚落仍萦绕在耳边,而眼前的那团黑雾,也就是死神正对着她说着曾经忘记了的话。 “你还记得你召唤我时,所承诺的要付出的代价吗?” “记得,永做黑暗的奴隶,在地狱里无尽的徘徊。” “你说你想再次回到上面。” “是的。” “曾经有一个人也那么做了,他现在还在后面的那座山上推着石头呢,永无止境,无限徘徊。” 记忆里芙洛特扭过身子,望了两眼,随后低下了头。 “其实很多惩罚都并非来源于命数,而是源自你的选择,正如你当初选择为波特一家三口都种上蛊虫一样。所以,你还要选择回到上面吗?” 芙洛特摸向了脖颈前的项链,犹豫了片刻,随后咬着唇点了点头:“我从不做食言的事情,这一次也一样,说好陪到最后就要陪到最后。” 死神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一般,抬起没有皮肉只剩骨头的右手挥向了芙洛特,狠狠的将她退入了身后的血河之中。 就在跌落的那一刻,芙洛特清晰的看到了,那棵满身刀痕的树上又多了一道痕迹…… 伴随着回忆里的跌落,现实中靠在墙壁上的芙洛特握着项链的手也渐渐滑落到地上,七窍来始微微渗出鲜血来,可是与之相对的则是渐渐翘起的嘴角,微笑入梦…… …… “芙洛特!快醒醒,我们就快要到了!“ 斜躺在座椅上的黑发少女揉了揉发干的眼睛,缓了会儿神,问道:“纳西莎,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等过了这座桥,就到霍格沃茨了……” 与无数次的结局一样,与无数的开头一样,一切的一切似乎又这么开始了。 她坐着火车,来到这所学校,穿过黑湖,站在分院仪式的面前。 “斯莱特林!”毫无疑问的。 然后坐到了那个黑头发的少年旁边,笑着开口道:“你好,我叫芙洛特·布福德,你叫什么名字?”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仍是这么回答的。 只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这个男孩的目光始终放在了芙洛特身上,从未瞟过别处一眼,盯的芙洛特都感觉自己浑身发毛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什么,就只是想说,惹事精,你太难找了……” 第146章 番外一 (章前废话:此番外就当个乐子看就好,内容衔接的是同居三十题那个番外) “什么!那三个食死徒是被斯内普夫人抓住的?还打成那样!她不是怀孕了吗?”小天狼星听见这条消息差点没从会议桌旁飞起来。 公布这条惊人消息的莉莉也无奈耸耸肩:“那三个食死徒确实是芙洛特打伤,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三位食死徒其实是想抓住芙洛特来威胁西弗勒斯合作的,你们也知道,自从这夫妻俩发明了一堆黑魔法魔咒后,他俩就被食死徒盯上了。” “让人难以想象的是,这俩人竟然没跟神秘人合作,实在是匪夷所思!”詹姆斯靠着椅背没心没肺的接了一句,很快收到了自己未婚妻的一记眼刀,“我就是这么一说,没别的意思,亲爱的。” 这该死的求生欲,小天狼星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兄弟,他觉得詹姆斯这辈子怕是都要被莉莉吃的死死的了。 会议桌上年长一些的几位,倒是没年轻人这么愿意开玩笑,比如穆迪:“我还觉得邀请斯内普夫妇参加咱们这场会议不是什么好事,阿不思。这对夫妇是没有帮助神秘人,但这也并不代表他们会帮助我们。” 邓布利多并没有因为穆迪的质疑声而放下手中蜂蜜柠檬,反而是喝干了杯子里的最后一滴后,才幽幽的开口:“其实以他们的现状,不入队食死徒,在伏地魔眼里这几乎跟入队凤凰社没什么区别了。” 穆迪明白邓布利多的意思,在食死徒的眼中,这对夫妻俩研究的那些邪性魔法,再加上斯内普先生一早发明出来的改良版狼毒药剂,如果不能被收入麾下,也一定会被铲除干净。但是…… “咱们怎么能确定他们不是食死徒派来的细作呢?” “曾经我也以为过这两个孩子会走弯路,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好像有他们自己的打算。”邓布利多并没有直接去回答问题,而是说了这么一句看似不想干的话,不过穆迪明白,每回遇上邓布利多这么气定神闲的卖关子,那这事八九成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边的几位凤凰社成员还欲继续开口讨论这对儿有意思的夫妇,可这边刚要开口,会议室的大门便被重重的推开,漏出来的身影不是这对儿夫妻还能是谁的呢。 斯内普仍旧雷打不动穿着他那一身黑色外袍,唯独不同的就是领口的里衬透着点蓝,倒也显得人不那么阴沉,然而就算是这种正常严肃的搭配,也都得被他右手臂挎着的红色女士挎包给毁的一干二净。 说老实话,在座的凤凰社成员,第一眼被吸引的通通都不是芙洛特的肚子,而是那个女士挎包以及那张快要黑炸的脸。 “我们好像来晚了,实在不好意思。”芙洛特一手挎着斯内普,一手抚着肚子。 原本以为怀孕期间女性多多少少都会发胖,但是到了芙洛特这里反而是反过来了,本来个头就不高的芙洛特,现今简直瘦到快要被这大肚子给压倒了。 “你怎么这么瘦了!”夫妻二人刚落座,临座的莉莉便凑上去感叹着。 芙洛特在椅子上蹭了蹭,找准着一个舒适的坐姿,然后才挺着肚子靠在椅背上:“哎,吃什么吐什么,唯独剩着点营养都被这小魔头占领了。” 给芙洛特扯衣角防止耷拉到地上的斯内普,听着自己的老婆这么形容自己孩子,嘴角不禁抽了两下。 “现在是几个月了?” 芙洛特摸着肚子,迷迷糊糊的扔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确定的答案:“六个月了吧……” “七个月了,如果圣芒戈的魔咒测试没错的话,应该是七个月零五天了?。”斯内普面无表情的补充着。 “诶,已经这么久了吗?”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亲自怀着孕的芙洛特。 此时在座的各位脑袋里应该都装满了同一句话:这个准妈妈记性还真是格外的不好呢。 不过芙洛特倒是对一孕傻三年这种事不怎么在意,毕竟这一次有人会替她记住该记住的一切了呢。 “七个月按理来说就应该没有孕吐症状了,不过这也因人而异。我推荐你可以多吃一点酸甜的东西,能有效止吐。”说这话的正是那位已经有两个孩子且具有丰富奶爸经验的韦斯莱先生,据传闻,韦斯莱夫人又怀孕了,“我夫人就是这样,吃点酸的马上就好多了。” 邓布利多一听到这儿,立刻用魔法召来了茶壶,开始推荐他独家秘制的蜂蜜柠檬茶。 “话说回来,圣芒戈魔咒检测,有没有检测出来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啊?”这个问题仍是莉莉问出来的。 “去圣芒戈也就检测了一下孕期时间之类的,没有看性别,因为我们觉得生下来的那一刻儿再知道会更有意思。” “这个传统的想法也不错,那你们两个是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啊?” 莉莉完全不知道,自己问出了一个致命问题。 “男孩。”“女孩。”这夫妻俩还真是异口不同声。 “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斯内普低声说道。他一直希望芙洛特肚子里头是一个小女孩,这倒不是因为他不喜欢男孩,而是那天晚上的那场噩梦。梦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他儿子遗传了芙洛特炸坩埚的能力,然后把房子炸没了。 你没听错,就是把整栋楼都炸没了。 芙洛特当然表示不服了:“这孩子在我肚子里,又没在你肚子里,是我怀了七个月零……零几天来着?” “……零五天”争执下的斯内普还得面无表情提示着。 “对,七个月零五天,我还得再带着这个小魔头小三个月呢!所以我肚子里的东西,我说的算!”极其蛮不讲理,“再者说了,你那个梦怎么可能会实现啊!” 斯内普的那个噩梦芙洛特是知道的,但是她对此表示深深的鄙视,说的她好像怀的是个原子弹创造者一样。 然而,在不久的未来,事实证明,斯内普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至于眼前,在座的各位已经深陷于这对儿神奇夫妇的神奇拌嘴之中,他们万分想提醒一句:孩子的性别这事,好像不是靠嘴来决定的吧…… 这次会议的主题似乎越跑越远,邓布利多终于算是坐不住了,清了清嗓子,试图拉回着众人的视线:“我相信祝福的话大家也应该说的都差不多,现在应该谈正事了。” “对对对,应该谈正事了!”小天狼星积极的响应着领导的号召,然而他的下一句话有带起了一阵与主题仍没啥关系的热议话题,“所以,你是怎么做到怀着孕击败三个食死徒的!” 其余好事儿份子纷纷点头附和,唯独只有邓布利多一人感叹自己太难了……不过悄悄的说,其实邓布利多自己也很好奇。 “对,尤其是还有一个食死徒是被打成脑震荡的,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个角度刁钻的问题,是知道内情的詹姆斯问的。 明明脸色刚刚缓和些的斯内普,一听话题热议到这个方面,脸色再一次沉了下去。然而他身旁的芙洛特倒是光彩照人,满脸骄傲。 “其实那个食死徒脑震荡不是我打的。”芙洛特解释着,“是他在威胁我的过程中,不小心绊到了客厅的地毯,然后撞倒了柜子上的花瓶,被砸成脑震荡的。” 小天狼星激动的拍了一下身旁的卢平:“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一个孕妇不可能抓到三个食死徒的,愿赌服输吧。” 这边卢平刚想反驳说自己就没同意跟他打赌,而芙洛特那边便幽幽的传来了一句:“不过其余两个应该算是被我打成那样的。” 看看这风轻云淡的语气,看看这挺着肚子的傲气,这一看就是有故事的女人。 “那……那另外两个你是怎么……” “那个被地毯绊倒的蠢货可是砸坏了我的花瓶,诶!那是茜茜给我们的新婚礼物,从澳大利亚带回来的呢!坏了!我还不能拿剩下的那两个人撒撒气吗?我总不能去鞭尸那个晕倒的人吧!” 好一个撒气……那哥仨死的不怨…… “没办法,激素作祟,他们撞枪口上了。” 激素作祟?在场的单身男同胞完全无法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而此时好爸爸代表人物韦斯莱先生又开始联系自家实际开始科普了:“孕妇激素紊乱是常事,可以改善改善饮食。不过你这还算好的,经过圣芒戈的检查,茉莉现在怀的可是双胞胎,脾气也是以前的两倍暴躁,不过经过我的饮食调理可是好了不少。” 此话一出,在座的所有单身狗都不约而同的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作为老牌单身狗的穆迪先生,终于忍受不住了。 他的拐杖狠狠的戳了一下地面,打断了那几个还想再多问些什么的好奇宝宝,:“在座的应该没人再想听育儿教育这方面的知识了,赶紧开始会议吧!” 看着穆迪帮自己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邓布利多赶忙捋了捋胡子,正襟危坐的开始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 趁着老巫师开会的功夫,斯内普这边终于匀出空隙来谴责芙洛特刚刚那份视若无人的嘚瑟了:“魔法部今年真应该给你搬个奖。” 芙洛特撇了撇嘴,心里已经猜测到了斯内普要讽刺什么了,于是抢先说道:“最佳见义勇为奖!” “是年度十佳奥罗奖,我看你这份一往无前的劲头不当奥罗都可惜了。”用着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冷嘲热讽着,“看来我在家特意修好的密道,其作用还真不如一个花瓶来的实在。” “我那是意外,这不是看那仨食死徒太蠢了嘛,这都能被地毯绊倒,这智商我还跑,那就太怂了。” “芙洛特,在安全与否的问题面前,勇气是一文不值的!”斯内普现在想起那天心里就止不住的后怕,如果黑魔王派来的不是这仨蠢蛋,如果他们的目的不是活捉威胁他而是灭口呢,那一切不敢想象。所以从那天开始,他可以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芙洛特的身边了,“至于那个绊人的地毯,等我回去就烧干净,省的你天天上蹿下跳再寻个挑战玩玩。” 听见这话,芙洛特的面部肌肉不禁抖了两下,这话说的,好像她天天跟猴一样,这到底是哪只眼睛看见她上蹿下跳的。 芙洛特轻声哼了一下,右手有意有所指的抚了抚肚子,语气中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反将了斯内普一军:“是啊,那地毯别说扔了,它本就不该买,没那个地毯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个意外啊~” 这句话若是外人听,也只以为意指那三位食死徒的事儿,但配上芙洛特摸肚子的动作,其内在的意思,也就只有这夫妻俩自己知道了。 谁让他们的大宝就是意外产生在这个地毯上呢。至于为什么说是意外,其实他们夫妻俩一直想要等到时局稳定之后在做考虑,这样至少能给孩子一个安稳的成长环境,然而……万恶的马尔福家的酒会,她芙洛特就不该去喝那杯酒! 哎,斯内普人是个好人,就是脸皮太薄,芙洛特这番暗指,还真把他噎的哑口无言了,不过好在面部表情仍是一脸黑雾,唯独变化的也不过是他的耳尖微微泛红。 本以为这段对话能就此终止,可惜打情骂俏这种事,有时候还真不容易刹住车。 “啧,都怪那破地毯,没它就没这意外,没这意外我这腿也就不会肿的像根法棍面包一样!连漂亮的高跟鞋都没法穿!” 斯内普假笑着回怼道:“呵,你要是能穿着你那高跟鞋,我也就没必要修密道了,跟儿高的都能当武器使了,当然前提是你不会先把自己崴死。” 讽刺她的高跟鞋,这可是逆鳞啊:“崴死我也是美美的死,总好比现在踏着两条法棍面包强。你倒是那会儿爽了,我却要受罪十个月,不公平!” 而斯内普直接来了个一击必杀:“说的好像你那会儿没爽一样。” 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跟团火一样,一下子就把向来厚脸皮的芙洛特给整个烧红了。她红着脸气哼哼的斜睨了斯内普一眼,手也绕到斯内普的胳膊上没什么力道的拧了一下,表示着自己的愤怒。 斯内普其实自己也想不到能从自己的嘴里蹦出来这句话,也算是口不择言了,不过看着芙洛特的反应,刚刚还阴郁的心情倒是莫名的变好了。 好在俩人还知道这是大庭广众开会的时候,所以声音一直都不大,更没什么人会去注意芙洛特此时突变的脸色。然而没什么人可不代表没人啊! 临他俩身边坐着的莉莉,就被迫把刚刚的谈话整个收进了耳朵里。哎,秀恩爱就秀恩爱呗,开车干什么,还是一辆撵在她脸上躲都躲不掉的车…… …… 会议倒是开的也快,内容进展倒是也跟夫妻俩的计划相一致。其实重来这一生,他们明明可以携手离开,躲着这堆麻烦远远的,但是人生嘛,没有跌宕起伏又怎么能被称之为人生呢。所以啊,与其跑,倒不如看看他们究竟能搅动出怎样的风云来。 “出门不带脑子,却非要带个包,你的行为可真是让人迷惑。”斯内普瞅瞅右手这个红色女士挎包,再看看左手挽着的他夫人,这口气他属实是咽不下去,一定要说出来。 对于斯内普的这句嘲讽,芙洛特就当没听见,没办法,谁让她就喜欢看斯内普满脸不爽的给她拎包呢。 芙洛特的手里此时正拿着邓布利多赠给她的蜂蜜柠檬茶秘方,看着那蜂蜜惊人的克数,不知怎么的芙洛特就想起了个重要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邓布利多有关黑魔王魂器的事情?” “呵,他上一次可是将这件事直接带进了坟墓,宁可告诉不靠谱的波特也不愿意的对我提一个字。所以这回不瞒他久一点我都对不起他。” “那你打算瞒他多久啊?” “十年吧。” “为什么是十年啊?” “因为十一年后咱们俩的孩子就该离开咱们去霍格沃茨了,我可不想让他跟食死徒扯上任何关系,所以十年后告诉邓布利多,再给他一年时间去消灭,足够了。” “我真是爱死你这主意了。”芙洛特紧了紧挎着斯内普的胳膊,“不过看在他给我蜂蜜柠檬茶秘方的份上,在给他减一年吧,九年后就告诉他。” “嗯,听你的。” 听见斯内普的肯定,芙洛特心里得意的晃着手里的那张秘方,可这动作还没晃几下,脚下的步伐就是猛然骤停,然后又是一如往常那般捂着嘴向不远处的厕所跑去。 早已有经验的斯内普也极其熟练的保护着芙洛特不要摔倒,并且也顾不得是男厕女厕,直接陪护着芙洛特在厕所里吐个昏天黑地。 “早上不还好好的嘛,也没吃什么你不能吃的啊。” 芙洛特在孕吐的间隙艰难的抬起脸说道:“好像是喝蜂蜜柠檬茶齁到了……” 看来邓布利多恐怕是二十年之内,都不会从斯内普的口中听到魂器的消息了…… tbc —————————————————————————— 其实这篇原本用作番外二的,而原本打算的番外一应该是对应的最真实最虐的结局解释,也应该在我考研之前就发的,可是那篇怎么写怎么怪,最后就放弃了(捂脸),可能在我心里狼狈为奸是真的完结了。至于关于那个原本番外一的内容和最后结局很虐的解释,我会放在下面的,不想知道或不想被虐到的小伙伴跑还来得及!!!!!! 第147章 番外二 番外二?子世代还真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泰格,爸妈今年圣诞节要去法国的魔师联盟开会,咱们得留校过圣诞节。” 若是别人家孩子知道自己在圣诞这一天被父母抛弃,肯定是连连叹息,然而他哥呢,高兴的就差坐飞天扫把窜出去了。 小西弗勒斯·斯内普眯了眯眼,万分嫌弃的盯着他哥——泰格·斯内普。 是的,看姓就知道,他俩是斯内普夫妇的孩子。 “小西弗勒斯,好歹说你也是我弟弟,你能不能不老用这种嫌弃的眼神盯着我。” “叫我西弗勒斯,我相信你一个五年级的学生,不可能不知道名字前加大小是为了用来区分,现在爸爸不在这儿,你就应该叫我西弗勒斯·斯内普。” 泰格又萌生出了一种想要当众打这二年级小鬼屁股的想法! 不过话讲到这儿,就不得不提这兄弟俩有意思的地方。虽说是打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年岁也就差三年,但是性格和长相却天差地别。 哥哥泰格·斯内普,长得就是他爹的翻版,但是性格却随了芙洛特,天天携这冷冰冰的脸吐着的却竟是些不着边际的花言巧语。而弟弟小西弗勒斯·斯内普呢,面目柔和,长了一双跟她妈一模一样的大眼睛,可性子怪的简直就如同他爹的灵魂附身!至于成绩…… “不回家过圣诞节,可不代表着爸妈就会不知道你的成绩,我以为你早已经被爸妈揍习惯了呢。” 泰格斯内普的面部表情不禁一抽,该死的小鬼,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谁都有弱势的科目。” “那你弱势的也未免太多了吧。” “……”他弟能活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真是一个奇迹,“反正今年圣诞节能不被男女混合双打就是件好事,能躲一时是一时……” 哎,他爸是知名魔药大师,他妈又是古代魔文领域上的专家,而作为俩人的结合体出生的泰格,两科就没一科及格的……哪怕他黑魔法防御满分,也能被这两科拉分拉到怀疑人生……怀疑他自己究竟是不是亲生的。 “其实每回爸妈一块揍你,哪回揍的超过五下,你忍忍也就过去了,有什么可怕的。”没挨过揍的乖宝宝小西弗勒斯当然不可能领悟到他哥的痛苦。 “他俩揍我没超过五下是因为心疼我吗?还不是因为揍着揍着他俩自己就吵起来了!” 说实话,这事说来也挺怪的,每回男女混合双打还没怎么进行呢,他俩自己就pk开了。这俩孩子也偷摸着找过原因,结果发现每回的转折点全是因为他们老爹的一句话: “你倒是学会攀比心理了,你妈炸坩埚厉害,你还非得攀比比她厉害才行?” 然后就……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好端端有提到我头上了。”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那你怎么不陈述陈述他古代魔文这点分的事实啊!这件事遗传谁你我也心知肚明!” 然后的然后…… “你小时候还偷去禁林采药!” “你夜游逛图书馆。” “你不也在!” “可你蠢得在里面迷路了。” 最后的最后…… “亲爱的,今晚上的沙发就是你最终的归宿了!” “彭”的一声,芙洛特恶狠狠的关上了卧室门…… ……the?end 经过这么多次吃瓜观看,泰格总结了一条至理名言:永远不要跟你的青梅竹马结婚,因为你们彼此掌握的黑料,是数不尽的。 不过虽然每回吵的都凶到不行,但是他爸妈俩人之间仿佛就没有隔夜之仇,第二天就会完全忘记吵架内容,恢复平时的模样,这件事当然也一直都是泰格和小西弗勒斯所不解的。 其实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芙洛特一直以来的那个老毛病就没改掉,就是斯内普没睡在身边,她这一宿准时无眠。所以,每回吵完架的后半夜,芙洛特准会抱着枕头,挤进某人所躺着的沙发上,钻进某人的被子里,就这怎么可能还有隔夜气呢。 怪就怪这兄弟俩都没有半夜上厕所的习惯,否则一切的疑惑都会迎刃而解。 兄弟俩这会儿正在走廊这儿探讨他们父母诡异的和好问题,打南边来的某铂金小少爷此时正踩着点冲着兄弟俩走来,临近了还不忘蹂躏一下小西弗勒斯蓬松的头发。 “可以啊,小西弗勒斯,又长高了,但是仍没……”仍没超过我这句话还没被说完,一记眼刀杀过,德拉科便赶忙怂怂的拿开了蹂躏小西弗勒斯头发的手。 这眼刀不是别人,正是小西弗勒斯他自己。 这事真不能怪德拉科怂啊,他真不是怕这二年级的小鬼,主要是这小鬼虽然长得跟她教母一样,但是这眼神,简直跟他最害怕的斯内普先生一模一样,这他能不怂嘛。 小西弗勒斯理了理杂乱的头发,冷哼一声不再理这位天天跟他哥狼狈为奸的马尔福学长。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这会儿不应该是魁地奇训练的时间吗?”泰格问道。 “别提了,葛莱芬多又把场地占了,那个波特臭大便。” “噗,你这外号取的真没水平。”泰格挑着眉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你俩打一年级就不对付,现在都四年级了,怎么,还真要成为一生之敌啊!” “一生之敌他也配,还不是仗着他爹是有名的捕球手,天天在魁地奇那儿横行霸道。” 泰格也算是和哈利一起从小长到大,他真得说句公道话,你俩仗爹的水平其实是旗鼓相当。不像他,在魔药领悟这块儿,连仗爹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卑微的祈求不被挨揍就好,我这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 这边德拉科仍旧吐槽着哈利的种种,那边的泰格已经不想再听自己的好友叨叨了,他斜眼瞟了一眼自己的老弟,发现一直目中无人面无表情的小西弗勒斯,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的一个漂亮小姑娘。那姑娘他知道,跟他老弟一个年级的,是一个赫奇帕奇的可爱姑娘,好像叫丽贝塔·菲比。 泰格可是百分之一百二的遗传了芙洛特人精属性,怎么可能会看不出自己的老弟此时的春心萌动呢。 趁着德拉科说话的间隙,泰格清咳了一下,拉回了小西弗勒斯的注意力。 “老弟,帮我补补魔药吧,离着o.w.l考试也就半年了,我需要你啊。” 小西弗勒斯挑了挑眉,满脸的嫌弃:“你让我一个二年级的教你这个五年级的,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你可是从小被父亲泡在坩埚里长大的啊,以你的水平吊打六年级的学生都没问题了,何况是我呢。” “不教,浪费时间。” 泰格嘴角抽了抽,他就知道小西弗勒斯会说这话,好在他已经有了办法了:“你要是教我,我就帮你追那个叫丽贝塔的赫奇帕奇学生~” 一提到丽贝塔·菲比,小西弗勒斯的脸马上就红了,但仍旧十分有骨气的说道:“我用不着你,不教!” “很有骨气嘛。”调侃这话的是一旁看戏的德拉科。 “哦~还不松口啊,既然奖励你不要,那么……”泰格此时的神态简直跟他妈威逼利诱别人时一模一样了,“我就告诉爸妈你想要早恋!” “早恋……早恋,你……你不是都有过好几个女朋友了嘛,你拿这个威胁我没用!” 作为遗传了斯内普夫妇全部情商的泰格,再加上他那天生的花花肠子,哪怕人长得阴沉点,但是一笑一说话,高情商的话题总能戳中一些女孩子的心,并且更更主要的是——他遗传了老妈的厚脸皮啊。 可惜他老弟了,人是个好人,可就是跟他爹一样,太他喵要脸了。 “哦?这样威胁真的没用吗?小西弗勒斯~” “没用的!我是不会教你的!再者说,我……我又不喜欢她!”听听这刚硬的语气,看看这坚定的双眼,可惜还没持续几秒钟,瞬间就软掉了。 因为那个名叫丽贝塔的赫奇帕奇小姑娘此时正向小西弗勒斯跑过来。 “西弗勒斯~你能不能一会儿帮我辅导辅导魔药学啊。”声音和长相一样,都很甜美。 德拉科和泰格这两位吃瓜观众,正期待着小西弗勒斯会害羞的说不出话,然而现实却让他们获得了一次哭笑不得的经历。 “哼,上课不好好听讲,下课倒是知道补习,看来你对好学生这仨字的理解错的不能再错了。” 哦,梅林,听听这钢铁直男的语录,他弟是个什么奇怪的生物啊! 如果要说小西弗勒斯的性子是大西弗勒斯的翻版,那这可真的有点侮辱他爹的情商了。他爹可能为人处世上确实很直,但情商绝对是个正数啊,可这小子的情商明明就是负数好不好啊! 其实这也不能怪小西弗勒斯,谁让在生泰格的时候,芙洛特的情商加上斯内普的情商就一块遗传给了他,而生到小儿子时,恐怕直接就显示余额不足了呢…… 不行,作为哥哥的泰格是坚决不能让他弟一辈子打光棍这种事情发生,他要救场! “小西弗,你又乱开玩笑!”泰格马上拿出了当哥哥的威严,训斥了小西弗勒斯一句,然后扭头“慈爱”的看着丽贝塔,“你就是那个丽贝塔·菲比吧,我老听小西弗提起你,说你草药学特别厉害。” “没……没有啦!主要是草药学是我们院长教的,所以肯定要学的好一点。” “那你有空也指导指导小西弗勒斯,他草药学可不怎么样。” “我没……”小西弗勒斯刚想反驳,但是抬头看见哥哥的眼神,也算是心领神会,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刚刚说错话了,其实究其原因就是太紧张了,“我草药学确实学的不好,所以你晚上也帮我补补草药学吧,刚刚那句话是我开玩笑的,对不起啊。” 丽贝塔歪着头笑着说道:“没事的,其实吧,全学校都知道斯莱特林有个毒舌的小斯内普呢,所以我不是很意外。” 看看,被自己的女神这么描述,啧啧啧,造孽啊~ “那我晚上七点在魔药教室等你。”丽贝塔说完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泰格看着耳朵尖还红赤赤的弟弟,满脸的坏笑:“思春的小鬼,还不快谢谢我。” “谁要谢你啊!我可不觉得你帮上了什么忙。” 嘿!要不是他知道自己弟弟是个什么尿性,这句话一出口他早就上去抽这小鬼了。 他真的太难了,操心弟弟的幸福还得被弟弟嫌弃,早知如此,十四年前的那日,作为一个懵懂无知还不到三岁的小孩,他就不应该瞎玩儿他老爸的魔药柜,这样就不会把同颜色同瓶子的避()孕()药和健齿魔药放反,否则也不会让他老妈那个魔药白痴喝错,这样他眼前怎么可能还站着这个破小鬼啊! 至于他爸妈是怎么发现他摆错药了呢,因为每个月老妈都会逼着老爸喝健齿魔药,然而摆错瓶子后,那一口下去,嘿嘿嘿!作为魔药大师没闻出来异处,可真是耻辱的一口药呢。咳咳,扯远了……说回现今…… “不和你们说了,我先走了。还有啊,这事算是得谢谢你吧,泰格。”小西弗勒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别扭的不行。 “哼。”当大哥的在这种时候当然要骄傲的冷哼一下,才能显现出大哥的威严。 小西弗勒斯当然没理泰格这智障的举动,而是跟德拉科道别。 “你这会儿不去跟我们吃饭,你准备去哪啊?”德拉科发现了异常的端倪。 “我……我不饿,一会儿不是要给丽贝塔补习魔药嘛,我先去教室准备准备。”好不容易脸上下去的红晕此时又溢了上来,“不说了,我走了。” 说完,提着包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泰格,你说,这大家都认为小西弗勒斯的毒舌全是遗传斯内普先生的,那么……”德拉科开始了他的大胆假设,“斯内普要是这么毒舌,那是怎么赢得教母芳心的啊?” 这件事德拉科一直很好奇,只不过他不敢开口问他爸妈马尔福夫妇罢了。 泰格摸着下巴,故作高深莫测:“我听莉莉阿姨说,我爸妈好像在开学的第一天就有一腿了。” “开学第一天!这么迅速的?” “看对眼了呗,俗话说,郎才配女貌,豺狼配虎豹,你不觉的他俩的气质很狼狈为奸吗?” 泰格真不愧是芙洛特的亲儿子,能有这种词眼形容自己的父母绝对是受到了芙洛特的真传。 正当德拉科想要吐槽泰格的用词时,正好抬头看见远处正在交谈的白胡子老头儿,以及…… “诶,泰格,邓布利多身旁站着的不是教母和斯内普先生吗?” “开什么玩笑,我父母圣诞节去法国,这会儿应该……我去,还真是!!!”看见自己刚刚还在嘲讽的父母如今就站在不远处,泰格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得赶紧跑,“撤撤撤,赶紧撤,趁他们没看见。” 于是乎泰格和德拉科头也不抬的就向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然而天不遂人愿,可能今天梅林就是要收泰格的人头吧。 “诶,泰格,正巧呢,你父母来霍格沃茨了呢。”说这话的正是腆着大肚子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你跟我一起去打招呼吧。” “斯拉格霍恩教授,那个我还是算了吧,我得去食堂吃饭呢。” “吃饭什么时候去都行,但是学习这种事情耽误不得,我得好好跟你父母说说五年级o.w.l考试的重要性,你魔药方面得重视了。” 什么重视不重视,你这分明就是要向家长告状啊。 还想做出反抗的泰格,此时已经被斯拉格霍恩教授拉着走了。泰格疯狂的向身后的德拉科挤眉弄眼,希望兄弟救他,然而他身后哪还有什么人啊,早就跟斯拉格霍恩院长打完招呼跑了。 正处在生死存亡之际,路经男厕所之时,泰格再一次看见了希望。那个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哈利·波特,就站在男厕所门口之前!!! 可能是这么多年来培养的小默契,哈利成功的感受到了泰格迫切的目光。虽说求救的目光是对上了,可是救援任务泰格张不了嘴啊,只能疯狂的用嘴角暗示前方的危险。 果然,收到了暗示信号的哈利,快速的向泰格指定的方向看去。本以为是一场兄弟大营救,结果…… 这一眼还没望个一秒呢,哈利就彻底放弃了救援任务,然后疯狂的向反方向逃命。 开玩笑,那个斯内普先生来了,他才不要作死的凑上前去呢。这真不是他丧失了葛莱芬多的勇气,而是小时候被他妈莉莉扔到斯内普家学习魔药时留下来的阴影啊!他觉得斯内普先生是真的恨他啊! 对不起了,泰格,不是我不讲义气,是敌人太强大,更何况你是斯莱特林,我是葛莱芬多,你我本就是两个世界,我们注定是不能成为好兄弟的,终将要走向陌路人的! 哈利跑的还真是毫无愧疚之心呢。 眼见着希望方舟就此抛弃了他,泰格也不再挣扎,宛如一直待在的羔羊,被斯拉格霍恩教授拎到了磨刀霍霍向儿子的斯内普夫妇身边…… 然而在不久之后,男厕所的门前,小可爱罗恩·韦斯莱则发现先他一步出去的哈利已经不见踪影,难道是他太慢了? 不,一定是哈利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