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 HP都是魔法惹的祸》 第1章 [bg同人] 《(hp同人)hp都是魔法惹的祸》作者:relativity【完结+番外】 文案: 我叫纳斯蒂亚,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英国人 在某年某天,本人被一所名叫霍格沃茨的学校录取了 分院帽拒绝听取我的建议,选择把我分到斯莱特林。 没关系,我喜欢绿色。 另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的同学汤姆·里德尔竟然会在某天成为黑魔王。 这大概就是我们的宿命吧 而我,身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校是个好好学习的优等生,在魔法部是个兢兢业业的好员工,最终成为了一代魔法部副部长,为巫师届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我想,梅林来了都要感叹一句我的悲催创业史。 总的来说,本人生活在一个很坏很坏的时代,遇到了一群很坏很坏的人……(狗头.jpg)。 算了,我安慰自己,没有什么是一个阿瓦达解决不了的,如果一个不行,那么一定是阿瓦达不够多吧。 内容标签: 西方名著 英美衍生 西方罗曼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nastya(纳斯蒂亚) ┃ 配角:汤姆里德尔 ┃ 其它:《哈利·波特》 一句话简介:关于一个疯子的自我救赎 立意:做个好人 第1章 这个疯狂的世界 当一个人不可冒犯、不可引诱和不可动摇之时,他身上就具有了某种迷人的东西”——《黑暗时代的人们》汉娜.阿伦特 一睁开眼,我就看到了熟悉而惨白的天花板,就像是一场无限循环一般,从墙角处裂开的缝隙中,争先恐后的爬出了几只虫子,随后,缝隙更大了些,有一条小蛇钻过空隙,熟练的叼起一片放在桌上的面包。 它似乎发现我在看它,但看到我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便像往常一样悠哉悠哉的从墙缝爬了回去。 “咚咚咚!” 破旧的木门正被人暴力的敲着,我看着不断下落的墙灰,慢慢的来到门前转动门把手。 真是落魄,我毫不留情。 “纳斯蒂亚,有你的信。”一打开门,门外的女士就迫不及待的把信塞到我手里。 是的,这是我的名字。 她抱怨着:“真是的,我还以为斯图亚特先生打算把你接回去了呢,不过我认为你还是好好珍惜这封信呢,毕竟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封寄给你的信。”她恶意的笑着说:“不过我看这应该是个有趣的恶作剧。” 我接过信,看向在这个鬼地方里除我以外的这个活人。 ——虽说与死了也无太大差别。 这个还活着的人拧紧眉头了,我颇为好奇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生着一张刻薄的面孔,生活对于她的折磨都一一刻在了她隐约有了细纹的眼角。 “你这个怪胎。”她的嘴角总是向下的,吊着的眼睛如同钉子一般钉在了我的脸上,“怪不得斯图亚特先生那样的贵族都要把你丢在这个该死的疗养院。” 我最终选择关上门,我的确有些觉得没意思了,毕竟这样的话我也算是常常听了。 我就这么坐着,然后往上数我在这个疗养院生存的第十一年,从来没有人来看望过我,玛利亚说的也算正确,斯图亚特先生是我名义上的父亲,而我的母亲是个俄国人,本来要与斯图亚特先生订婚了,可是她却不识好歹的与一个不知道哪来的穷小子私奔了,于是我便存在于此了。 我偶尔会想:这已经是很荒诞的了,可玛利亚小姐却还要对我说着更荒诞的东西。 “但是善良斯图亚特先生并没有对你不管不顾。”我还记得那时玛利亚小姐说起他时倾慕的神情。 即使刻薄如她,在此刻也不免为一幅少女姿态。 “真是不明白。”玛利亚小姐愤慨道“英俊善良的斯图亚特先生竟然不打算结婚,难以想象他是多么爱你和你的母亲。” 爱是什么? 此时,使得耶稣被钉上绞刑架的犹大就会告诉我答案,“是背叛。” 玛利亚小姐对于我打断了她的话而很不高兴,于是她当时拒绝回答了我的问题,时至今日我也觉得有些可惜了,不过现在对此也没有什么执念。 “真是的,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玛利亚小姐厌恶的说:“你为什么就不能像正常孩子那样听话温顺。” 听话,温顺,我把这几个单词反复咀嚼,却以为这是用来形容宠物的。 当然,我不是宠物,我总是相信我不会和那些宛若蝇虫般嘈杂弱小的人一样。 我坚信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我厌恶他们。 沉默半晌,我带着一颗好奇的心打开了信封,我认为,这应当是我脱离这些充满粪虫,且至秽地方,然后走向名利场的入场券。 纸张厚实,纸面平整,就连写字的墨水似乎也是最好的,在这个因为二战而经济大萧条的英国太少见了。 亲爱的斯图亚特小姐: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我反复阅读了这封信,那些字母一遍又一遍的经过我的眼睛,它就仿佛有魔力一般的,我心底的声音在告诉我: ——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 我也很赞同。 第2章 当我走到窗前,看着雾都阴沉的天空,开始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有些变得疯魔了。 而我也不免越活越像一个行尸走肉。 我艰难的迈着步子,走到窗前。伍氏孤儿院被建在疗养院的旁边,从窗户往下看去,总是能看到那里时不时发生的闹剧。 我常常会把那当做是一个小型的剧院,然后偶尔为他们鼓掌称好——演员们是很认真的。 这是我在这个鬼地方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我看到一只血淋淋的兔子被吊在了树上,一个黑发黑眼的男孩站在树的阴影下面,即使好看的皮囊,也难以掩盖他扭曲带着恶意的笑容。他眼神冷漠的盯着对面那个强壮的金发男孩。 那个可怜的小胖子似乎被吓的不轻,像个小姑娘似得哭着。他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脸憋的很红,拽着他旁边那个看起来有些刻薄的女人。 那是伍氏孤儿院的科尔夫人。 科尔夫人用袖子擦了擦他的眼泪,然后严肃的看向黑发男孩,那男孩似乎说了什么,以至于她十分的愤怒。 “好吧,那么你就这这里罚站吧,汤姆!”她拉着小胖子的手,关上了孤儿院的大门,但她愤怒之余,却又带着恐惧。 我有些怜悯的朝着那只被剥皮抽筋的兔子投以同情的目光,那不安息的亡灵也用着它那鲜血淋漓的浑浊双眼与我对视。 人们总是热衷于在比自己弱小的的生物上实验残忍,那是可悲的,可又不是毫无道理的。 “啪嗒!”一滴雨砸在了窗上,天空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 等我再看向伍氏孤儿院时,我发现那个叫汤姆?还是托马斯的男孩正隔着雨幕看着我。 他知道我一直在看戏。 我打开窗,任由雨落在我脸上,想看清他说了什么,不过我转念一想,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他见我毫无反应,眼神一下从嘲讽变得阴沉无比,他死死的盯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生吞活剥了,就像对待那只兔子那样。 兔子?我感到一丝疑惑,但疑惑之余还有一些不悦。 我想起了那一块被吊在树上的血肉——是的,它现在已经只是一块恶心的血肉了。 我瞥了眼将毒牙镶嵌进我手中那把破伞的生灵。 “你想去帮他吗?”我对毒蛇说。 毒蛇当然不会回答我,我轻轻碰了碰它的头颅,然后握住它的七寸,将它缠绕在我的手腕上——就好像那些贵族小姐夫人们的手镯一般。 那真漂亮,不是吗? 冰凉光滑的蛇皮贴在皮肤上,我拿上雨伞,不顾那条蛇的挣扎,心情颇好的走出房间,下楼,迈过大门,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男孩——我向来都很仁慈。 朦朦胧胧的细雨笼罩在男孩的周围,我把伞举到他的头顶。 然后又把缠着蛇的手臂举到他面前。 他垂眸看向昂起头的蛇:“真是个蠢货,这都会被发现。” “我以为它算是完成了你的任务。”我同情的看着那条蛇,它明明对它的主子忠心耿耿。 他的视线转移到我身上:“别指望我会感谢你。” “你的小伙伴。” 他并不打算先与他的小伙伴叙叙旧,反而是死死的盯着我。 毕竟是我挑衅了他,而他大概也想让我成为“兔子”。 我觉得这很熟悉,我曾在很多人脸上见过类似的神情,所以我知道,当人们的脸上出现了这种神态时,意味着——他们打算伤害自己的同类。 于是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我跌倒在了地上。混合着雨水的泥土沾满了我的衣角,显得十分肮脏。 “天呐!你在干什么汤姆.里德尔!”是科尔夫人。 汤姆·里德尔? 平庸的名字。 科尔夫人扶起我:“你没事吧?孩子。” 我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微笑:“没事,夫人,谢谢你的关心。”我深知自己这幅皮囊多具欺骗性。 果然,即使是这位有些刻薄的科尔夫人都忍不住放软语气:“真是位漂亮的淑女,没事就好。” 我碰了碰自己的脸颊,人都喜欢漂亮的皮囊。 下一秒,她冷笑着看向汤姆.里德尔,“我想你该向这位小姐道歉汤姆。” 而汤姆里德尔一言不发,他在反抗,我得出结论。 “那么,今天的晚餐就没有你的份了。”她说。 雨早就已经停了,阳光从云层中漏出,落在里德尔的身上。 我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然后拍了拍身上的污泥,然后面无表情的说:“你不应该把我当作兔子的。”但我又转念一想,这是第一个把我当做“兔子”的人。 也算罕见,我说。 诚然,驯服一条毒蛇或许会很有意思,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里德尔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许久,他的脸上挂上了一个虚伪的笑容,想用训狗的方式来应对我,“我们可以是朋友。” 我不认为毒蛇会把他选中的猎物作为朋友。在他眼中,除了他所有人都是蠢货,当然,每个人都是可以自大的,所以自大的里德尔想要驯服我。 但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汤姆.里德尔就变得和芸芸众生一样了,他是虚伪的,是热爱欺骗的,我说:我们是生活在谎言之中的。 我不喜欢那些,那很无趣。 第3章 我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世界总是试图去同化我,去驯服。 “回来!”这个试图驯服我的人开始恼羞成怒了。 我松开了手中那条可怜的毒蛇,好让它回到它的主人身边。 我转头,看向他,然后让那个本该砸中我后脑勺的石头向他飞去,擦过他的头发,嵌进了里德尔身后的大树,树叶哗啦啦的往下掉着,一瞬间就铺满了地面。 “你也可以做到。”他的目光中透露着隐隐的兴奋,毫不掩饰自己眼神中的狂热,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同类。 好吧,看来他终于没有把我当做兔子,我欣慰的想着,但也不见得我对他会有什么好感——我讨厌别人小看我。 第2章 我逃离了笼子 人生如同钟摆,在痛苦与倦怠之间摆动。 ——叔本华 我并没有向里德尔要回那把伞,因为对于我来说那只是一把伞而已,不属于我的伞。如果是不属于我的东西,那么我也宁可选择丢弃。 回到疗养院,我却在我的病房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一位穿着十分个性的先生。 “你是谁?”。他穿着一件深紫色的长外套,我左思右想,觉得他像是在马戏团工作的。 那他来找我干嘛?我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然后又回忆起看过的那些书,也许他的身份不仅仅是在马戏团工作的。 “你好,孩子,我是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担任变形术教授。” 我回过神。 事实上对于我来说记住一个人的姓名是一件有些困难的事情。 我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位……邓布利多教授? 看到我怀疑的眼神,这位自称邓布利多教授的先生为我解释:“我想你也已经发现了你自己与其他孩子的不同了吧,这种能力,被称之为魔法。” 他挥了挥手中的木棍:“巧克力蛙,要不要试一试。”他冲我眨了眨眼。 我看着被他突然变出来的被称之为巧克力蛙的东西,并没有惊讶。 “谢谢。”我接过巧克力蛙,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霍格沃茨是一个伟大的魔法学校,几乎所有的英国巫师都是从那里毕业的,每一位在英国出生的小巫师都会被记录在册。”邓布利多教授说着,把一袋装着什么东西都小袋子递给我:“这是补助金,巫师届的货币,我们称之为金加隆。” “巫师都要穿着这么艺术吗?”我若有所思。 “当然不是,不过我想你如果去对角巷的买巫师长袍的话可以选择素面巫师袍。” 魔法,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很陌生,但我不讨厌它。 最后,我拒绝了邓布利多和我一去对角巷,我喜欢这位先生,但我也不太愿意麻烦别人。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魔法世界,我根据邓布利多告诉我的店名,先来到了奥利凡德魔杖店。 “紫衫木,凤凰羽毛,13英寸,不易弯曲,它不会选择一个平庸的主人,你会取得很大成就的,先生。” 店主奥利凡德先生正对着他面前的黑发男孩喋喋不休,过了一会,他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你好先生,我来购买魔杖。”我理了理头发,也想让自己看上去体面一点,然后自我介绍:“我叫纳斯蒂亚·斯图亚特。” “哦,真是抱歉,让您久等了。”奥利凡德说:“左手还是右手?” “左手。”我回答。 他拿过一根魔杖:“挥一挥。” 我照做,轻轻的挥了挥。 “嘭!”我没有想到它竟然会炸出一个小火花,于是我旁边男孩的也差点被误伤,不过他在火花溅到他脸上前,他就敏捷的退开了,而我也因此看清了他的模样。 是汤姆里德尔。 命运总喜欢捉弄人心,对吧。 奥利凡德先生还在为我寻找适合我的魔杖,嘴里念叨着:“是魔杖选择巫师,而不是巫师选择魔杖……” “试试看这个,黑檀木,龙的神经,12.5英寸,不易弯曲。” 我挥了挥魔杖,它没炸,它是个好魔杖。按照奥利凡德的意思,它大概是选择我了,而我也选择了它,我有些高兴的想。 奥利凡德先生意味深长的说:“这种漆黑的魔杖木有着令人印象深刻的外貌和名声,黑檀木魔杖持有者通常不是墨守成规的人,他们非常独特,对于局外人的身份也很自在。以及龙的神经,你不会是一个平庸之人的,孩子。” 听起来还不错,我拿出七个金加隆递给这位先生。 我把所剩无几的金加隆放回口袋,那是我去买二手课本和袍子的。 我是如此的贫穷,我不禁感叹。 对角巷是个神奇的地方,巫师们的穿着也与麻瓜完全不同,大部分人都喜欢长长的袍子。我来到摩金夫人长袍店,听到有些穿着长袍的巫师会抱怨着说:“对角巷的麻瓜真是越来越多了。” “mudblood” 随后我又不知在哪听到了这个单词,如果论这是什么意思,我也实在是不懂。 我看着争吵着的巫师们,他们面容扭曲,互相叫骂着。 你是泥巴种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人们怎么定义它?单靠血统吗?我反反复复的咀嚼着这个单词,到底还是品不出来什么值得回味的东西,我想了想,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一个单词:阶层。 第4章 那是现实,但又残酷的。 气势凶狠的人互相争执着,吵闹着,好像要把对方身上撕下一块血肉才甘心。 我不免有些失望,在此之前,我以为巫师和麻瓜是不一样的,我忽略了一个事实——人类都是一样的。 我买了两件二手的素面巫师袍,然后又来到了丽痕书店,我在书店的书上得知,mudbloo泥巴种,是用来侮辱麻瓜出身的巫师的。 纯血大于混血,混血又大于麻瓜巫师。 原来巫师届和麻瓜世界一样,分三六九等,高低贵贱,我恍然大悟。 而此刻的我,就和我曾厌恶的蝇虫一般,弱小。 我几乎所有的东西都二手的,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也有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了,在曾经,我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我总是执着于此。 等我回到疗养院已经很晚了,玛利亚小姐冷冷但看着我走进自己的房间,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嘲讽:“纳斯蒂亚,你要去新学校了吗?那种愿意收留你这种怪胎的学校?” “怪胎?”我有些疑惑,但又觉得很令人发笑,“玛利亚小姐会羡慕我这种怪胎吗?” “什么?”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羡慕我可以逃离这座牢笼。”我顿了顿:“而你也许要一辈子耗在这个鬼地方了。” 我在玛利亚的眼睛中看见了自己,黑发,灰眼,我的脸上出现一个发自内心的扭曲的笑容。我喜欢看人恼羞成怒的样子,就像现在的玛利亚。 然后她开始呜咽,那是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与之同时的,或许还会有眼泪。 “我在这里……已经八年了!”玛利亚小姐捂住脸:“我最好的年华都留在了这里。”眼泪从她的指缝中溢出。 “不是我让你困在这的。”我对她说,却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当做情绪的出气筒。 玛利亚不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护工,在她之前,也有许许多多的女士在这里度过了一生。 英国的经济大萧条,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可怕灾难,失业率越来越高,随处可见的乞讨者,流浪汉,饥饿会使人类失去理智,他们变成了原始社会茹毛饮血的猿人,于是越来越多的抢劫犯,盗窃犯,甚至杀人犯。 玛利亚已经足够幸运了。 疗养院里关的都是些被自己的家族抛弃的孩子,玛利亚也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据说她的家人欠下了高利贷,她只能不停的赚钱。她不能离开疗养院,因为她需要钱。她常常说:上帝抛弃了我。 也许抛弃你的不止是上帝。我对她说:你也可以选择抛弃他们。 她很生气,她说:你一直是个坏女孩,神不会眷顾你的。 我不信神。 这是在1938年的9月,我在我灰暗无光的人生中终于找到了光亮,在此之前,我每天坐在窗前,看着雾都阴沉沉的天空,然后听着玛利亚小姐做着她那不切实际的美梦:期待着有什么贵族老爷带着她离开这里,为她还清债务。而我有时会去三楼找在这个疗养院的另一个活人,让他为我讲故事。 相比较剩下两人,伊莱亚斯·米歇尔还算接近于一个活人。 如果我没有收到霍格沃茨的信,那么疗养院或许是我的埋骨之地。 或者说,我现在正在被“埋”着,玛利亚是,伊莱亚斯是,我也同样。 我像是一只被禁锢在鸟笼中失去自由已久的鸟,突如其来被打开的笼子,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我甚至还拥有了属于我的东西,这在曾经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我珍惜它们,我认认真真整理好,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箱子里。 我走到那道沉重的铁门前,它已经布满了铁锈,以前我每天早上和傍晚都可以听到玛利亚小姐推开铁门的声音,那是一种尖锐的声音。 总是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就像已经日渐麻木,快要被同化的我。 我轻轻一推,那庞然大物就被推开,那么的轻易,它就如同苟延残喘的怪物一般,发出刺耳的咯吱声,仿佛它下一秒就会轰然倒塌。 然后我看到了伊莱亚斯。 “你要去上学了吗?纳斯蒂亚。”伊莱亚斯金子般的头发与疗养院灰色调的背景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格外的突兀。 “是的。”我点点头。 “是哪个学校?”他为我拍掉肩膀上的树叶。 我也一本正经的回答他:“是叫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啊。”他对我笑着:“霍格沃茨是个不错的学校。” 第3章 神奇的巫师届 流浪者不一定都迷失方向。 ——托尔金 我独自出发去了邓布利多所说的国王十字站台。 我站在栅栏旁边,远远的和已经回到疗养院,站在三楼窗户前的伊莱亚斯对视,他看了我一会,拉上了窗帘。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情,如果非要说的话,我现在并不开心。可是就如同伊莱亚斯所说的,我应该对于能够逃离这里很愉快。 我曾经去细想他们的感情,却被困在了一个死胡同里。 我来到了国王十字站台,那里人来人往。我并没有看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我看到了一个金发灰眼,脸很尖的男孩,他向我一样拿着行李,手上提着个关着猫头鹰的笼子,他正在与他的父母告别。 第5章 他从我面前经过,我选择跟上这个用鼻孔看人的男孩,我笃定他知道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在哪。 我看到他穿过了一堵墙,我犹豫了一下,也像他那样穿过了那道厚实的石墙。 我成功没有撞死在墙上,可是我却撞到了另一堵墙。 那个苍白肤色的金发少年戏谑的看着撞到他身上的我。 然后我抬头看到了金发男孩的鼻孔…… “哈!看看我抓到了什么。”他语气夸张:“一个跟踪狂。” 我漠然的看着他,心中不免将他于伍氏孤儿院的比利联系到一块。 ——虽说二者的长相还是天差地别的。 我随便走进了一个车厢,里面空无一人,很好,我喜欢安静。 好景不长,那个可以于比利比肩的少年也骂骂咧咧的走进来。 倘若他在胖一点……我若有所思,那或许就更为相似了。 “怎么又是你?” 他咳嗽了一声,说:“我叫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斯莱特林学院一年级,是纯血。”他说到最后那个单词时,满脸的骄傲。 纯血,我思索片刻,认为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可以骄傲的,就像英国的大部分老贵族一样,他们都为此而骄傲。 麻瓜世界的贵族阶级总有一天会被打压。 “你呢?”马尔福自顾自的说:“黑发灰眼?是布莱克家的?不对啊,布莱克家没有今年入学的,不会是麻瓜出身的吧?看着也不太像……” 我是泥巴种。 “纳斯蒂亚.斯图亚特。”我放下《霍格沃茨—一段校史》 马尔福皱眉:“没听过这个姓氏啊……” “因为我就是你口中麻瓜出身的,泥巴种。”我对他说,也是因为好奇这位所谓纯血的家伙会不会因为和我这个麻瓜出身的巫师处在同一空间内而呕吐。 马尔福的脸色有些尴尬,可惜现在列车的车厢也已经都满了,他实在没有办法再找到一个没有泥巴种的空车厢了。 …… 下车后,我和其他小巫师们被带到了霍格沃茨的礼堂,我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放在桌子上诡异的帽子,接着,它说话了,还在唱歌: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聪明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侠义,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 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 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 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 有个性的帽子,有个性的歌词。 不愧是霍格沃茨,不愧是魔法世界,然后我用双手捂住耳朵。 不止是我,周围的大部分人都认为这顶帽子毫无唱歌天赋,他们纷纷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然后他们一个一个的被叫上去,带上那顶奇怪的帽子,帽子喊出他们的学院,这算就完成了他们的分院。 想着想着,我就听到了我的名字。 “纳斯蒂亚.斯图亚特!” 我走上前,把这帽子扣到头顶,才发现视线会被遮挡住。。 “你好,先生。”我装模作样的向这位五音不全的分院帽先生问好。 “你想去哪个学院?”分院帽问。 这是我可以决定的吗,我想了想:拉文克劳。 过了一会,分院帽先生说:你应该去斯莱特林。 为什么?我问。 “你不善良,也不勇敢,你很聪明,但你却不好学,我想,如果你去赫奇帕奇或许会拥有很多的朋友……”分院帽说:“而且你的灵魂似乎不属于这里……我读不出你的想法。” 朋友?我产生了疑问,我需要的是朋友吗?我的目光扫过底下的每一张脸,只觉得无趣——我深知他们不是我的朋友。 “我想我已经知道你该去哪了。” “斯莱特林!”分院帽突然喊道。 谢谢你,分院帽先生,我在心中说着,然后走到斯莱特林长桌前,找了一个折中的地方坐下,没有人为我被分到斯莱特林鼓掌——我不被欢迎。 当他们那些蔑视、厌恶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时,我竟也没有生气,反而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趣。 “分院帽可不会把泥巴种分进斯莱特林。”对面的马尔福告诉我。 简而言之:斯图亚特,你至少是个混血。 我却觉得很有意思,在马尔福眼中,纯血大于混血,混血又大于麻瓜巫师。 我看到了带着分院帽的里德尔,帽子一沾上他的头发就尖叫:“斯莱特林!”他倒是毫不意外的放下分院帽,因为看到了斯莱特林众人对他嫌恶的眼神,于是他只好坐到了我旁边。 因为我们是异类。 第6章 现在,我们正突兀的坐在这里,然后被羊群包围。 你不会想当绵羊的吧? “为什么分院帽会把两个麻瓜出身的巫师分来斯莱特林……”我听的有人抱怨。 我看着手中锋利昂贵的银制餐刀,刀面清晰的倒映出了我的眼睛——那是毫不掩饰的野心。 “臭烘烘的泥巴种!”有人愤怒的说。 里德尔的手握紧刀叉,他低下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以为,你的处境改变了吗? 不,从来没有。 我和其他新生被带到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等到级长交代了一些事项后,我终于可以回到寝室了。 据说斯莱特林的寝室是全绿的,据说能透过玻璃看到黑湖的优美风景。 我很幸运,分到的是单人寝,这意味着我不用与人建立关系,毕竟,我现在讨厌无用的社交。 寝室的确是全绿的,但黑湖的风景实在无法称的上是优美。 或许是巫师的审美和麻瓜的不太一样。 神奇的斯莱特林。 我在卧室的玻璃窗外与黑湖里巨大的章鱼对视了一会,确定它没有想要撞破寝室玻璃,然后揍我一顿的意思后,就准备安心的躺上了这张绿意盎然的床。 在这之前我捞起了盘在我床上睡觉的不速之客,一条眼熟的小蛇。 我想他大概是走错了寝室。 过了一会,在我床上盘的像个蚊香的蛇苏醒了,它用脑袋碰了碰我的手,然后慢悠悠的从门缝中爬了出去。 我想告诉它:这里是纳斯蒂亚小姐的地盘,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可惜我不会蛇语。 里德尔的蛇和他本人一样嚣张。 …… 我想给教授留下一个好印象,这不是什么刻意讨好,我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是一个认真好学的学生而已。 我和里德尔是来的最早的人,空旷的教室里只有我们两人。 看来他和我的想法一致。 里德尔却表现的和在伍氏孤儿院里完全不同,他安静的坐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座位上,眼睛看着书本,很是专心致志,黑玉般的鬈发落在了俊秀的眉毛上,漆黑的睫毛垂下,倒也有几分人模狗样了。 弗立维教授一来就发现了两个斯莱特林的新生正在预习课本,为此他表示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努力了。 已经有不少学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教室,今天这节课是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 教室的座位是自己选择的,马尔福被簇拥在纯血中间,他始终是那副高傲的模样,我不由的想到了来自麻瓜上流社会的老爷们,等他们进了棺材,他们的孩子会继承他们的爵位,如此,反反复复。 我的周围除了里德尔没有一个斯莱特林。 我明白,我被排斥了。 没关系,我安慰自己,我乐观的想着,暴力会使人屈服的,制定规则的人从来不会担心被孤立。 弗立维教授今天教的漂浮咒,学生们需要让桌前的羽毛飘起来。 “wingardium leviosa。” “非常好!这位……”弗立维教授惊讶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你做的非常好,里德尔先生,斯莱特林将因为你加五分。” 里德尔看了眼我桌上的羽毛,示意我让它飘起来。 我挥了挥魔杖,念出咒语,不出意外,羽毛听话的浮在空中。 魔法真是神奇。 弗立维教授十分高兴又有第二位学生成功让羽毛有了变化,于是他又让斯莱特林加了五分。 当我发现有一道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许久后,我就和他的主人对视上了。 上午好,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先生。 我对着绵羊微笑,但他却不领情。 马尔福尴尬的转过头去,然后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纯血们用尽全力都无法做到事情,整堂课下来,却只有两个麻瓜出身的巫师和一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成功了。 看吧,现在是我孤立他们了,我愉悦的想。 关于我的血统,大概就像是薛定谔的猫,我并不确定,总之,不会是个纯血。 而在接下来的课程里,汤姆里德尔出尽了风头,斯莱特林的院长兼魔药课教授斯拉格霍恩先生显得十分器重他,许多教授对他的评价都十分的高。 里德尔先生是一个十分安静且好学的人,这是教授们对于他的评价,我前面的帕金森小姐也曾说过,里德尔先生是这一届最好看的学生。我只有在图书馆的的时候会遇到他,然后互相问好。 诚然,每个人都会对这样的人产生好感,当然我也不会例外,我的确很欣赏这位天赋异禀的同学。不过我现在暂时还不想和一条毒蛇扯上关系。 第4章 血统 让人闭嘴的,从来都不是道理,也非身份,而是有能力驾驭身份的人。——《君主论》马基雅维利 这所伟大的魔法学校有着一项十分有趣的规则——扣分机制。 这是我从一个名叫赛尔温的纯血口中了解的,学期结束后的学院杯也会颁给分数最高的一个学院。 我同学院的同学对于学院杯的的执着程度与血统是一样的。 如果提到血统,那么就更有意思了,对于麻瓜出身的巫师,他们在斯莱特林犹如过街老鼠。比如我常常会在走廊上无缘无故的被人扔恶咒。 第7章 这是巫师们表达对于厌恶的人的暴力手段,但在我看来,它还不如一个拳头更加方便。 七点钟是我的学校的晚宴时间,我被排挤到了一个最末尾的角落里,一般来说,我的对面都会是和我一样的被排挤者——汤姆·里德尔。 但今天我却没有看到他,我低下头,又看到了那把明晃晃的餐刀,倒映出来的那个我在说:我会成为餐桌的最首位的。 决定最首和最末的到底还是人呢。 等到晚餐即将结束,我终于看到了里德尔先生,他安静的走到餐桌前,校袍上还低着水珠,漆黑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眉眼,他选择无视那些讥笑,一言不发的享用着他的晚餐。 今天是里德尔,那么明天呢?会是我吗? 再第二天,马尔福和弗林特因为夜游被发现,然后斯莱特林被扣了一百分,现在他们应该还在管理员那里关禁闭。 在他们回来后,弗林特毫不意外的受到了冷眼,而马尔福却幸免于难,也许是因为在他们看来马尔福还是要比学院分重要一些。 看来弗林特还是比不上马尔福家有权势。 一进休息室,我就发现马尔福在抱怨着管理员有多么的讨厌,他发誓要管理员脸上丢一个粪蛋。 在看到我进入休息室后,他楞了楞,随后又有些不自在的继续他的高谈阔论。 里德尔坐在角落里,他对面是弗林特。后者低着头,看起来很是谦卑。 弗林特连连点头,眼神敬畏的看着对面的黑发男孩。 他像条狗,毕竟人各有志。但又觉得怪异,人怎么就成了狗呢? 我抛开这问题,我现在的志向就是去寝室练习魔咒,在地窖楼梯转角处,一个女生撞在了我的身上,我的书散落一地,她就像马尔福一样是用鼻孔看人的。她甩了甩她深棕色的卷发,切了一声,很不屑的走去。 那眼神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就像是伦敦的贵族老爷们看贫民窟的穷人一样。 她叫柳克丽霞.布莱克,斯莱特林二年级学生。 我叫住她。 柳克丽霞.布莱克回头,烦躁的看着我:“怎么了,泥巴种,难道你还想让我给你道歉吗?”她的语调怪异,声音尖利,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纯血,混血,泥巴种,我总是能够听到这些单词。我也因此不由的想到了某些动物。 巫师届以血统来区分巫师地位,而麻瓜届的狗也以血统来区分,进行配种。 ——多么恶心。 当我走近她,举起魔杖时,心中的那个疑惑也随之解开,我也感到了一阵轻松,巫师届说到底也还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这一点无论在哪个群体都无法改变。 “reducto。”我选择使用粉身碎骨,这是我靠欺骗图书馆的管理员女士,进入禁书区学到的。 柳克丽霞.布莱克几簇深棕色的卷发变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纷纷扬扬的散落在地上,只要偏离一点,粉身碎骨的,就会是她的脖子。 我觉得有些可惜了,但转念一想,我现在能做到也不过如此。 她的大眼睛里渐渐的噙满了泪水,她摔坐在地上,好一会才回过神。 休息室的人齐刷刷的望向我,毕竟,粉身碎骨是个三年级才会学到的咒语,况且这也不是所以三年级学生都会的。 “捡起来,我的书。”我告诉这位纯血小姐。 我的魔杖还指着她,她颤颤巍巍的把书递给我。 我面无表情的接过书。 很多时候,使用暴力会更快的解决问题。 我根本不担心会有人告发我,这群注重荣誉的家伙因为已经扣了一百分了,因此不会再允许自己的学院扣分然后输给他们的对手格兰芬多的。 我偶尔认为我处在一个怪异的空间,那里有形形色色的怪物。 我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当然不会和羊群为伍。 我如同被钉在一个棺椁里一般。 不过我也由此事明白了,因为我的弱小,所以人人都可以在我头上踩一脚。 今天上午是邓布利多教授的课,我不希望自己迟到,我的记忆力似乎有些下降了,因为找到变形课教室对我来说竟然是一件有些困难的事情了。 幸运的是,我遇到了里德尔先生,他表示我可以和他一起去教室。 “非常感谢你,里德尔。”我看起来非常的有礼貌。 “不用谢,斯图亚特。”里德尔说:“希望你能够记住教室的位置。” 我表示我会尽力。 “早上好,教授!” “早上好,纳斯蒂亚。”邓布利多笑着说。他对于我和里德尔一起来到教室似乎有些惊讶。 我很想和邓布利多教授再聊一会,可是里德尔阻止了,大概是因为在麻瓜世界的一面之缘吧,可能里德尔先生现在已经把我当成自己人了。 不过这只是一种略微滑稽的说法。 “邓布利多在防备我。”他告诉我。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他没有回答,因为里德尔先生也同样防备着我,但他却不得不选择和我同行,我目前猜不到他更多的想法,不过经过这些天都观察,我也由此得知了——汤姆·里德尔也很有可能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 ——人人都想当国王。 第8章 这个男孩有着与他外表不符的扭曲疯狂内心,他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可现在却有些不尽人意了。 变形课很快就过去了,从开学到现在里德尔给学院加了不少的分。 当我看到了他手中的《神圣二十八族—巫师血统名录》后,我问他:“你想寻找你父母?” 当时他点头,并且他坚信他的父亲一定是一个巫师。 当然,血统是很重要的,就好像公爵的子女和车夫的孩子们当然是存在着一层层台阶。 而我现在正走在这个台阶上。 “血统论?”我想了想:“我以为只有宠物才会按照血统划分。” 血统无法将我困在原地。 “嘭!” 当那本厚厚的《巫师血统名录》从身后砸来,被我躲过之后,我明白了,里德尔在表达他的不满。砸在了我前面的画像上,画像上的老夫人骂骂咧咧的。 我没有仔细去听,不过我也很想骂里德尔就是了,我想他也一样想骂我。 根据这一个月来的霍格沃茨生活,我得出结论:教授们都喜欢成绩优异的学生,因此,虽然我在斯莱特林的人缘不怎么样,但是教授们却十分的欣赏我。 斯莱特林的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对于成绩优异的学生十分偏爱,其中就包括汤姆里德尔,他常常在和斯莱特林一起上课的拉文克劳面前夸赞里德尔,和他一组上魔药课的我也为此沾了光。 我在图书馆的时候就常常会有拉文克劳的学生对我说:我一定会超过你和里德尔的! 我点点头,表示祝你好运。 梦想还是要有的,有时候它可以作为活下去的理由。 有梦想是件好事,活着也是。 我是和里德尔一起走进地窖,在过道处,他遇到了柳克丽霞布莱克,她旁边的是沃尔布加.布莱克。 和我一样的黑色卷发,但瞳孔的颜色要在深一点。 柳克丽霞似乎想与里德尔搭话,她的手拉着里德尔的校服袖子。 “你的朋友?”沃尔布加问柳克丽霞。 “是……是的,汤姆是我的朋友。”柳克丽霞看了看里德尔,又补充:“他肯定是纯血!” 沃尔布加怀疑的看着他:“纯血?”她笑了:“一个出生麻瓜孤儿院的泥巴种而已!” 我不禁疑惑,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这么把事物分类呢?这也算了,为什么还要认为谁比谁高贵? 第5章 夜游 每一次飞行都始于坠落。——权利游戏 因为有着梅乐思教授的签名,因此我常常可以去禁书区借阅我需要的黑魔法书籍。没有教授发现我在阅读黑魔法书籍,我在他们面前总是表现的是个内向温和好学生。 这是欺骗,不过也无伤大雅。 很多时候,比起真相,人们更多会喜欢那些被摆在明面上的假象。 没有人会喜欢欺骗这个单词,但如果细想之后,就会发现其实不撒谎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我喜欢魔法,喜欢这个神奇的东西,当然也包括神奇的黑魔法与非黑魔法。 对于大部分巫师们来说,黑魔法是不人道的,因为黑魔法的伤口是不可逆转的,它会对巫师造成巨大的伤害。 这就是黑魔法与普通魔法的区别。 其中最有名的三个咒语分别是:crucio 能给人带来极度痛苦,imperio 使受害者完全受巫师控制,avada kedavra 置一个人于死地。它们被统称为不可饶恕咒,任何巫师只要使用了不可饶恕咒,就会被关进阿磁卡班,魔法部的巫师们通常会使用闪回咒来检测你是否使用了不可饶恕咒。 不过这不意味着人人都能够使用不可饶恕咒,特别是阿瓦达索命,这需要强大的魔力为支撑。 魔法部就好像麻瓜们的政府,阿磁卡班就比如麻瓜的监狱,当我了解完巫师们的历史以后,却恍然间觉得巫师和麻瓜们的许多地方都有着相似之处,即使他们也许对各自都有着排斥。 当然,如果思考是谁借鉴谁的问题,那么就和问现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的……无趣。 avada kedavra,我同时也在心中记住了这个魔咒。 这是一个能够掌控巫师生死的魔咒,掌控生死,这是一个迷人的单词。 我常常在图书馆看书然后忘记了时间,比如今天,已经过了宵禁时间了。 分院帽应该把我分到拉文克劳的,我心想。 我走在漆黑一片的城堡的回廊上 “你看!不止我们在夜游!” 我听到背后有一个男孩的声音,但是我确定我身后空无一人。 我举起魔杖,指向一个方向:“accio。” 一件流光溢彩的斗篷飞到了我手中,斗篷遮盖在我的手臂上,使我的手臂十分诡异的消失了一大截。 是隐形衣。 我听到了面前的两个格兰芬多惊呼一声。 “嗨,你好……额,你也来夜游吗?”一个棕发的格兰芬多问。 我不置可否。 另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孩说:“你别想着告发我们!不然你也会被扣分的”。 我摇摇头,表示我对于告发他们没兴趣。 于是他们松了一口气。 “lumos”其中一格兰芬多个使用了荧光闪烁。光芒照在了我银绿色的领带上。 “竟然还是个斯莱特林……”我听到他嘀咕。 第9章 我把隐形衣还给了他们,就在此时,我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两个格兰芬多惊恐的看向我身后。 “是麦格学姐!我们太倒霉了,她可是连自己学院的分会扣的!” 他们披上了隐形衣,不忘带上我,然后我跟着他们一通乱跑,最后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两人都气喘吁吁:“还好跑的快。”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喊你斯莱特林吧。”我旁边的格兰芬多问,他的头发像鸟窝一样,他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弗莱蒙德.波特,我旁边的是隆巴顿。” “我叫纳斯蒂亚.斯图亚特。”我模仿着他的样子,友好的说。 “你就是那个斯图亚特!?”隆巴顿的表情很夸张:“你的魔药学非常优秀!” “我的意思是说,你的成绩非常好!”隆巴顿挠挠头,有些尴尬。 “快过来看!这里有一面神奇的镜子!”波特激动的说:“我在镜子里看到了我的未来!”他不可置信:“你敢相信吗?我竟然真的成为了魁地奇明星!” 隆巴顿好奇的凑到镜子前,他摇摇头“不,弗莱蒙德,我没有看到成为魁地奇明星的你。”但是他突然兴奋的说:“我看到了我的魔药课成绩取得了o!然后斯拉格霍恩教授表扬了我!” “除非斯莱特林的马尔福被分到赫奇帕奇。”波特评价。 那是一面非常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金色边框,底下是2只爪子形的脚支撑。 我看到镜子的顶部刻了一串字母: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厄里斯魔镜能够使人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我抚上镜子的边缘。 “什么?”波特疑惑的问:“所以说我不会成为魁地奇明星?” “那么我的魔药课成绩也不会是优秀了!”隆巴顿哀嚎。 “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斯图亚特。”他问我。 弗莱蒙德波特看到这个黑发的斯莱特林,她平静的望着厄里斯魔镜,就像在看一面普通的镜子。 “什么也没有看到。”我说。 厄里斯魔镜不知道我在渴望什么,就和分院帽一样,都无法读出我的想法。 波特疑惑的说:“什么也没看到?是不是这镜子太老了,出了问题。” 厄里斯魔镜没有出问题,我比谁都清楚,而镜子里面呈现出来的场景也只是假象。 霍格沃茨的夜空突然变像是梵高的星空一样,它们开始流动,变的鲜明,我看到这个世界变得扭曲。 我是不存在的。 我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眼前的世界出现了裂缝,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 我的世界崩塌了。 然后散落了一地的碎片,从我眼前,坠落在了地上。 记忆。 我发现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但我的确叫nastya.stuart。 然后我感觉到我的身体慢慢的变得透明了,像幽灵一样,最后消失殆尽。 nastya,在俄语中有重生的意思。 “斯图亚特!斯图亚特!……” 是波特的声音,波特?我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但不是弗莱蒙德.波特,而是另一个波特。 我逐渐回过神来,我的世界终于变回了正常,我看到了波特担忧的脸,隆巴顿的表情就好像我要死了一样。” “我没事。”我低下头。 那个名字,叫做:harry potter “刚刚你的体温低的不像个正常人。”隆巴顿说:“你应该去趟医疗翼。” “我刚刚怎么叫你,你都像没听到一样。”波特怀疑的看着我:“你确定你没有问题吗?” “我确定。”我看向他:“波特,你们家有一个叫做哈利的成员吗?” “哈利?”波特说:“这是一个时髦的名字,可惜我们家没有叫这个的,或许是什么波特家的旁支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挤出一个笑容。 “时间太晚了,我们该回去了。”隆巴顿提议。 波特点点头:“你说的没错,那么我们可以明天再过来看厄里斯魔镜,你觉得怎么样?斯图亚特。” “我不会再来到这面镜子前了的。”我说。 “为什么?”隆巴顿不解。 “镜子里的东西再美好,也只是你的心中所想,永远也不会是真的。”随后我撇了一眼厄里斯魔镜的后面的一截黑色的蛇尾。 那是里德尔的蛇。 波特想了想,说:“你说的对,斯图亚特,那么弗兰克,我决定放弃刚刚那个想法。” 隆巴顿表示:我赞同你的想法,弗莱蒙德。 我靠着完美的混淆咒躲过了管理员。回到休息室,我看到里德尔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看书。 “宵禁时间早就已经过了。”他合上书:“你在夜游,斯图亚特。” “你要去告诉级长吗?”我坐到了他对面,无所谓的说。 “当然不会。”里德尔摊摊手:“我当然不会举报你的,斯图亚特,你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知道,你去了哪里?” 我面无表情:“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是那条蛇告诉你的。” 里德尔装模作样的鼓掌:“你比大部分蠢货聪明。” 当然,你也说了他们是蠢货。 “切入正题吧,里德尔,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有些不耐烦。 第10章 “你在学习不可饶恕咒。”里德尔陈述。 我忽然生出了几分兴致盎然,因为里德尔先生终于发现了我在做些什么。 “你打算以这个来威胁我吗。”我提醒他:“黑魔法书籍的借阅记录上也有你的名字。” 里德尔笑了笑:“你不需要这样,斯图亚特。” 我在里德尔眼中看到了名为野心与不甘的火,他们燃烧在他漆黑的眼中。 你也想当他们的主人吗?可我也是呢,我想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但这不是个好消息。 我稍微靠近了一点壁炉,好让自己冷静一点,我的脑海中划过了我来到巫师届后的一张张脸,就好像我的催命符一样。我压下心底的那些不安,试图把某些如影随形的东西驱赶出我的心头,然后对我的同学汤姆·里德尔说:“你说的没错,我不需要这样。” 壁炉的火烧的正旺,我瞥了眼黑湖里的鱼群,然后告诉他:“当然,我想我们不是敌人。” 第6章 圣诞节 他还应当努力培育这样一种评价:谁都不要幻想让他上当受骗或者蒙头转向。——马基雅维利 黑魔法防御课是我很喜欢的一门课,这门课的教授姓梅乐思,他是一位喜欢让我们用咒语实战的教授。 “今天我们要学习的咒语是:expelliarmus,缴械咒语,这个咒语会使中招者失去武器。”梅乐思教授的声音响亮,我想他大概是用了声音哄亮。 因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为今天要学习的缴械咒而兴奋不已。 “现在两人一组,互相使用缴械咒。” 我被安排与格兰芬多一个叫韦斯莱的一组。 “小心点女孩。”韦斯莱笑嘻嘻的说:“到时候可别哭鼻子。” 但我认为之后哭的也许会是他自己,她和韦斯莱互相鞠躬。 “expelliarmus。”我把魔杖指向他。 “我还没说开始!”韦斯莱话还没说完就和他的魔杖一起飞了出去。 太简单了。 “我不该小看女孩的。”他揉揉胳膊站起来:“不过为什么你的缴械咒威力这么大?”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很无辜的说。 韦斯莱一脸不信。 梅乐思教授又把我和里德尔分在了一组。 在我刚刚弯下腰鞠躬抬起头后,就看到一阵红光朝我袭来。 他直接朝我甩了一个无声的缴械咒。 我侧身躲过了缴械咒,随后像里德尔扔了一个障碍重重,然后对自己用好几个了盔甲护身。 统统石化,速速禁锢……我把所有我知道的除黑魔法以外的咒语都用了出来。 里德尔也一样,我们全程都只使用了无声魔法。 最后梅乐思教授阻止了我和里德尔继续打下去。 “我说了,是缴械咒,二位。”但是他却用十分欣赏的眼神看着我和里德尔:“因为你们出色的无声魔咒,斯莱特林加上二十分。” 对于我斯莱特林的同学们来说,本人是个奇怪的人,看起来很孤僻,尽管可能比较讨教授们欢心,脑子也算好使,但始终像个透明人,像脱离了斯莱特林。 所幸如今已经没有人敢去找我的麻烦。他们无法用对待其他麻瓜种方式去对待我。 自从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看到我和汤姆里德尔能熟练的使用多个无声魔咒后,他们更加确认了我的价值。 里德尔对于他父亲是个巫师而深信不疑,他发誓他要找遍霍格沃茨每个角落。 某天图书馆里,里德尔告诉我,他圣诞节要留校,并强烈要求我也留校,我拗不过他,于是在圣诞节留校名单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里德尔满意的看着留校名单上的nastya.stuart这几个字母,然后离去。 我继续专注书本。 阳光从图书馆的窗口照在我面前书本上的一行字上: 只有萨拉查本人或者他的后代才会有与蛇交流的能力,巫师们称它为蛇佬腔。 里德尔是蛇佬腔。 我合上书本,把书归还了图书馆。 在圣诞节,我收到了波特和隆巴顿的圣诞礼物。 波特送了我一本写满恶作剧咒语的书,隆巴顿的礼物是一盒子的巫师糖果。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收到圣诞节礼物过。 我来不及为他们准备了礼物,因此我只好复制了自己的魔药学笔记本,作为给隆巴顿的圣诞礼物,然后再用魔法制作了一个魁地奇扫帚的模型,去猫头鹰棚屋寄给他们。 随后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也给里德尔准备圣诞礼物,可是我不知道该送他什么,最后,我决定把我制作的一瓶上好的疥疮药水送给他。 我拿着疥疮药水走到他面前,对他说:“圣诞快乐,里德尔。” 里德尔一脸嫌弃的看着我送他的圣诞礼物:“这是什么?斯图亚特,你想在圣诞节毒死我吗?” 我皱眉:“这是疥疮药水。” “哈!疥疮药水?”里德尔阴阳怪气的说。 “是的,疥疮药水。”我补充:“一瓶上好的,由你的朋友斯图亚特制作的疥疮药水。” 里德尔的眼神就像是要丢给我一个钻心剜骨。 “我想给你一个阿瓦达索命。”里德尔对我说。 我毫不在意:“除非你想在阿磁卡班实现你统领巫师届的梦想。” 第11章 他拧着眉,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我注意到他偶尔在魔药上停留的视线,随后,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里德尔被我气走了。 所幸我也得到了些许的悠闲时光。 圣诞节那晚的晚宴与平常倒也没什么太大差别,事实上,对于我来说,食物大多都是相差无几。 我听到了有几个赫奇帕奇的女生讨论他们着要如何举办生日派对。 我承认我有些好奇。 “你也对琳达的生日派对感兴趣吗?”一个亚麻色短头发的赫奇帕奇发现了我在偷听。她没有因为谈话内容被偷听而不高兴,她看了看我领带的颜色,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要加入我们的谈话吗?” 我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把我拉到了赫奇帕奇的长桌,她们从生日派对,聊到蛋糕,再聊到裙子,然后是发型。 “我叫桃乐丝.格林。”她递给我一杯南瓜汁:“很多人都认为霍格沃茨的南瓜汁太甜了,但是我觉得它的味道还不错!” 我接过南瓜汁,喝了一口,非常的甜,但是我不讨厌。 “你好,格林。”我说:“我叫纳斯蒂亚·斯图亚特。” “我可以叫你纳斯蒂亚吗?” “你随意。”我说。 “你看起来真友好。”她高兴的说:“和大部分斯莱特林都不一样。” “你也可以叫我桃乐丝。”她绿色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有些不自在的说:“你好……桃乐丝。” 她被我僵硬的模样逗的哈哈大笑了。 “桃乐丝,我必须告诉你,你得淑女一点。”她旁边的琳达.库珀说。 “桃乐丝总是这样,她就像个莽撞的小男孩。”库珀无奈的对我解释。 “你想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吗?”库珀邀请我。 我摇摇头,还是拒绝了,桃乐丝失望的看着我。 晚宴随着那被敲响的钟声而结束,圣诞夜的夜晚对我来说并无太大特殊,倘若令我唯一感到有趣的,那便是巫师们竟然也会信仰基督而过着麻瓜们的节日。 一面敌对,一面模仿,这不免让我想起了某种动物。 休息室的壁炉正在燃烧着,我看着那被烧的略有猩红的煤炭,忽然想到人的骨骼被燃烧时似乎是会微微弯起的,那是一种奇怪的弧度,就好像他们还是胎儿时弓着身子一般。 “你会庆祝生日吗?”我问。 里德尔一脸鄙夷的看着我:“你很无聊吗,斯图亚特。” “不,一点都不。” 我将那什么死人或是骨头之类的东西在我脑海中碾碎,然后听到我旁边的人说: “我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找遍了,甚至是禁书区,也没有看到过里德尔这个姓氏。” 他看起来有些烦躁。 “或许你可以去询问邓布利多。”我真诚的向他建议。 “少阴阳怪气了,斯图亚特。”他说。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 一条蛇从休息室外爬了进来,然后我听到里德尔用蛇语对他说了什么,那条蛇又离开了斯莱特林地窖。 “也许你可以从蛇语入手去找。”我靠在壁炉旁边的沙发上,紧盯着那蛇,心中勾勒着蛇的骨骼。 “邓布利多说蛇语并不稀有,所以我不打算从这个方向找。” “原来如此。”既然当事人都这么想,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突然想起来刚刚那条蛇的鳞片是全黑的,而不是原本的褐色,于是我问里德尔:“你换了一条蛇。” 他漫不经心的说:“原来的那的条蛇死了。”他的语气平静的有些冷漠,随即又话锋一转,半开玩笑道:“你观察的还挺仔细。” 我也笑了笑,“它们的骨头不太一样。” 里德尔闻言只是打量了我一会,然后离开了休息室。 …… 圣诞节结束之后,天气开始变暖。 隆巴顿跑到了斯莱特林长桌前,对我表示了感谢。 “纳斯蒂亚!谢谢你的魔药学笔记!”他感激的看着我。 他的脸泛着红色,此时的模样在我看来却是有些滑稽的,我有些不耐。 “没关系,隆巴顿,希望我的笔记能够对你有帮助。”我温和的笑着。 我知道邓布利多在看向这边,于是我假装不经意的和邓布利多对上视线,然后学着桃乐丝的样子,让我的脸上出现一个真挚明朗的笑容。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然后举起南瓜汁对我笑了笑。 “你竟然给一个格兰芬多送笔记?”在休息室,马尔福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斯图亚特,你终于想转去格兰芬多了吗?” 沃尔布加也皱眉看着我:“我想你要为此解释一下,斯图亚特。” 啪嗒! 一把银制餐刀掉在我脚边,我抬眼看向它的主人。 里德尔若无其事的说,“抱歉。” 我把餐刀捡了起来。 “如果你们对于我的行为不满,可以找我决斗。”我的视线扫过他们的每一张脸,然后把餐刀还给了里德尔。 当有些东西言语无法解释的清楚,我就偶尔会尝试用暴力了。 第7章 人是善变的 名誉是表现在外在的良心,良心是隐藏在内在的名誉。——叔本华 斯莱特林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虽说我的同学们不满我的原因是因为本人在他们看来是“泥巴种”,不过他们对于大部分的混血们也不见得会有多友善。 第12章 所以,血统真的就是重点吗? 我在心底默默的念出一个咒语: ——avada kedavra 这才是重点,可惜我的同僚们都喜欢避重就轻。 当我的学长学姐们向我抛出了橄榄枝时,我一一拒绝了。 我没兴趣成为他们的泥腿子。 而我现在的同伴汤姆·里德尔在图书馆翻看着一本记载着德国纯血姓氏的书,他一页又一页的翻过去,然后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他翻到了最后一页,也没有找到:里德尔。 “啪!”我听见了书本掉在图书馆地板上的声音 我捡起书,“为什么不去找找你母亲那一脉?” 他笃定的说::我的母亲肯定不是个巫师。” “为什么?” “她生下我后就死了,死的很狼狈,如果她是个女巫,她不会像个麻瓜一样的死去。”里德尔合上书本,平静的告诉我。 “你有问过科尔夫人你母亲的姓氏吗?” “那个老女人不肯告诉我。” 里德尔说的老女人应该是指伍氏孤儿院的科尔夫人。 我面前的书页因为风而哗啦啦的开始翻页,形成了重影,我伸手想要摁住那些乘风的纸张。 最后,风停了,这本记录德国纯血姓氏的书停留在了某一页。 我的手也停了,确切来说,是僵住了,因为我看到了那上面的一段字。 德国纯血家族米歇尔。 注:米歇尔家族从来没有哑炮 没有哑炮这个几个单词是被加粗的,米歇尔,michael。 我就好像被丢进了一个棺材里,一层层裹尸布盖住了我的口鼻,我有些窒息。 但是罕见的,我竟没有感到一丝愤怒,那种被欺骗了的愤怒。 我看了看窗外的那只蝴蝶,它正在煽动翅膀。 ——怪不得他那么的像个“活人”。 …… 这些天来我过的并不比前几个月好,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拒绝了成为他们的小狗吧,不过也不奇怪,大部分混血们总会想着去依附一些纯血,而我显然就是一个异类。 非常非常的与众不同,所以说为了避免一些伤残事故,我偶尔回去天文塔躲一躲,毕竟我总不可能真的对我的这些柔柔弱弱的同学们使用不可饶恕咒吧。 不过我也觉得有些遗憾了,来了新学校,竟然一个朋友也没有交到。 每个人对朋友的定义都各不相同,因此有人遍地是朋友,比如马尔福。 而有的人几乎没有朋友,比如我,我的世界始终只有我一个人。 亚里士多德先生曾经说过: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明。 我自认为不是野兽,我是我自己的神明。 里德尔对我这种天天跑去天文塔的行为表示:你在虚度生命。 我听了他的话,对他说:去他的生命。 里德尔则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当然,这只是每个人的看法不同,我不会责怪他。 自从圣诞节之后,我发现我总是在图书馆遇到马尔福。 而今天的马尔福先生格外有礼貌,礼貌这个单词与马尔福太违和了。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变形课的成绩太差而导致忧郁过度,然后性情大变…… 一本《神圣二十八族——纯血名录》被马尔福丢在了我的面前,但是很快,又被我丢进了垃圾桶。 某些东西,我现在不太想去探究,因为我知道那很有可能会让自己失望。 丢掉了那不属于我的东西后我就回到了魔药课教室。 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来到了教室,他挺着啤酒肚,先是称赞了我和里德尔优秀的论文,然后才进入了今天要制作的魔药。 “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疥疮药水。” 我看了看里德尔。 斯拉格霍恩教授讲述了所需的材料以及制作方法后,就让学生们开始实践。我和里德尔配合的很默契,不一会我们就完成了药剂。 “出色的疥疮药水,汤姆还有纳斯蒂亚。”斯拉格霍恩高兴的说:“斯莱特林加10分!” 赫奇帕奇的桃乐丝.格林冲我笑了笑,我想她大概是也在为我而感到高兴。 我也该高兴点,于是我也笑了。 笑着笑着,未免想起了我生活在麻瓜世界的那十一年,我经常能够透过疗养院狭小的窗户,看到对面街道一些和我同龄,却又完全不一样的孩子,他们也常常会这么笑。 而我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只能蜷缩在这个阴暗的疗养院,默默地羡慕着他们的偷窥者。 孩子们的父母会宠溺的看着他们,从橱窗中买下他们喜爱的玩具,递给他们,即使他们的家庭并不富裕。 只有这样的孩子,才会拥有像桃乐丝这样的笑容。装出那种笑容对我来说是件有些困难的事情。 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把我从没有色彩的回忆中拉到了现实,我也明白了,我不属于赫奇帕奇。 “斯图亚特。”里德尔把疥疮药水推给我:“这是我送给朋友的礼物。” 看来里德尔在报复我上次圣诞节送他了一瓶疥疮药水,我面不改色的接过,还不忘了说谢谢。 我打算拿这瓶疥疮药水做为送给里德尔的下一年圣诞礼物。 “嘭!” 有个赫奇帕奇炸了坩埚。 第13章 我往桃乐丝的方向施了一个盔甲护身。 被我改良过的盔甲护身能够覆盖的范围非常的大,于是,桃乐丝在内的大部分赫奇帕奇都没有受伤。我与桃乐丝.格林对视,她的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喜悦。赫奇帕奇们都一脸感谢的望着我。 斯拉格霍恩教授非常高兴的再次为斯莱特林加了十分。 下课后,教授叫住我,他和我探讨了那个改良的盔甲护身之后,他邀请我再下学期加入他的俱乐部。 “很多优秀的学生都在这个俱乐部里探讨学习的问题,魔法部的许多官员都曾是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我们常常会举办一些宴会,我的那些学生们几乎都回来。” 他在隐晦的向我表示:斯图亚特,如果你不甘人下,想要一步登天,那么这个俱乐部将会是你的机会。” “里德尔会进入鼻涕虫俱乐部。”他笑的满脸褶子:“你也是,对吧” 他在告诉我:斯图亚特,希望你有着与你天赋相配的野心。 斯莱特林几乎每个人都野心勃勃,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像里德尔和纳斯蒂亚这样有着可怕的天赋。 没办法,这个世界总得有些想往上爬但又没脑子的家伙吧,不然我怎么去利用他们。 我告诉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我一定会去的,教授。” 在我刚进入霍格沃茨的时候,分院帽说我没有野心。 他不了解人类是种善变的动物。从某些角度来看,人是会变得,有的人只是发生了小小的变化,有的人则面目全非。 但分院帽不愧是分院帽,我果然不是个拉文克劳,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斯莱特林。 走出魔药课教授,我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桃乐丝格林,以及她旁边的一些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 桃乐丝·格林满脸崇拜的看着我:“你简直就是天才!纳斯蒂亚。” 就这样,本人的性格在每个人眼中都是不一样的,反反复复。 我有些恍惚的听着他们说话,意识却好似飘忽在外。 ——我的头骨有些痛。 我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前与格林告别。 “一楼走廊尽头有一幅画像,你去挠一挠画像上的梨,就可以看到霍格沃茨的厨房了。”她凑到我耳边偷偷的说。 “原来霍格沃茨还有厨房。” “不然你以为我们礼堂的食物是哪来的?”格林笑嘻嘻的说。 我垂眸,眼睛看向地面的某一处,“桃乐丝,霍格沃茨还有哪里是你不知道的?” 闻言,桃乐丝蹙眉:“有一个地方,我听过,但是没有进去过,我也不知道在哪。” 我问她:哪里。 “有求必应屋。” 第8章 命运 人心有一种不良的倾向,即只把摧残人心的东西称作命运。——阿贝尔.加缪《西西弗神话》 桃乐丝格林确实不知道有求必应屋的位置,但是她告诉我,格兰芬多的波特好像知道。 是弗莱蒙德.波特。 第二天,我来到了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前,无视了格兰芬多们奇怪的眼神后,我来到波特和隆巴顿面前。 我拿出魔药课的新笔记:“这是这星期的魔药课笔记,我想,隆巴顿或许需要它。” “谢谢你,纳斯蒂亚!”隆巴顿立刻接过了我的魔药笔记本,但是很快,他有垂下了嘴角,“可惜我似乎毫无魔药天赋,即使我有了你的笔记本也还是……” “我可以帮你补习。”我试图让嘴角牵动出一个笑容。 我把漂亮的糖纸包裹在名为谎言的毒药之上。隆巴顿先生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他丝毫不怀疑。 “但是我们需要一间空教室。”我循循善诱。 “有求必应屋!” 波特终于说出了我此行的目的,因此我的笑容越发越真挚。 我需要学习到更多的魔咒,这是我为走到高处的而做出的准备。 隆巴顿看着我真挚的笑容,相信了我是真心为他补课。 我为他递上了糖果,他毫无戒备。 …… “有求必应屋在城堡八楼的挂毯对面。”波特边走边说。 我们来到了八楼。 波特说:“你要集中精力去想需要的场地,然后三次走过那段墙后,墙上便会出现一扇非常光滑的门,就可进入有求必应屋了” 我突然发现,霍格沃茨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地方,有求必应屋也只是其中之一。 隆巴顿的魔药差的实在是让我无从下手,就连在一旁我波特都同情的看着我。 前者则一脸愧疚的看着我。 “乌头是用来调配魔法药剂的一种植物,又称做附子或是牛扁。”我忍着不耐的说,但是好在隆巴顿也不是个白痴。 “毛粪石的作用是什么?”我说。 “额……毛粪石……可以解毒?” 我松了一口气:“回答正确,隆巴顿先生。”隆巴顿也松了一口气。 我回到斯莱特林时,发现了里德尔竟然也在为马尔福补习变形术。 我看到里德尔眉头紧锁,马尔福也紧张的挥着魔杖,念出咒语。 不久后他们结束了练习,马尔福如释重负的跑回了寝室。 “别幸灾乐祸,斯图亚特。”里德尔复原了被马尔福变成一面看起来像镜子的物体,它恢复成了一本书。 第14章 “斯拉格霍恩邀请你进入他的俱乐部了吗?”里德尔收拾好一片狼藉后问。 “对。”我说:“我告诉他,下学期他一定会在鼻涕虫俱乐部看到我。 里德尔满意的说:“你做的不错。” “斯拉格霍恩的人脉很广。”里德尔的半张脸藏在黑暗中。 “很多优秀的学生都在这个俱乐部里探讨学习的问题,魔法部的许多官员都曾是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我们常常会举办一些宴会,我的那些学生们几乎都回来。”我想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说的这段话。 于是我问里德尔:“你想进入魔法部。” “进入魔法部?”那么我就要从一个小职员做起,至少要再兢兢业业个几十年,才能当上部长。” “你想走捷径吗?”我的头骨还是在作痛,我问,“打着纯血至上的名号,先控制住纯血,然后再通过纯血家族控制魔法部,然后在控制整个巫师届?” 当我仔细分析我的这位来自孤儿院的同学里德尔时,我会发现他是一个野心家,一个年轻,自负,又才华横溢的野心家。 我确实有些期待着有一天,里德尔把这个落后的巫师届搅得天翻地覆的一天。 霍格沃茨的考试周过的很快。 结束考试后,我独自一人来到了有求必应屋。我在心中默念:我需要一个能够全面了解德国纯血家族米歇尔的房间。 然后我在墙前来回走了三次,毫无变化,果然不行啊。 最后我让有求必应屋变成了一个装满魔咒书籍的空间,然后拿着《魔咒大全》回到了地窖。 里德尔告诉我,他向阿曼多.迪佩特校长申请了暑假留校,可是却被拒绝了。 他不想回到那个满是麻瓜的孤儿院,他厌恶那个地方,他说:“伍氏孤儿院是我不堪的过去,我曾以为我永远都不用回去了。” 里德尔一直在想尽办法的藏匿自己的过去,他说他总有一天会烧尽那些不堪。 “过去永远无法磨灭,无论你怎么烧,都不可能烧尽的。”我说。 “那是别人。”那时的里德尔自负:“不代表我做不到 有人说:天才与疯子只在一念之间。 里德尔是个天才,我不知道他未来会不会变成疯子。他或许真的会如他所说重整巫师届,又或许,会因为他与生俱来的暴躁,自负而让自己万劫不复。 命运是种残酷的东西,它不像时间,或许可以用时间转换器来倒流。 它冷酷无情,但它公正无私。 我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论我们走了多少岔路,做了哪种选择。 命运给了汤姆里德尔烂透了的出身,给了他如同沼泽般的生存环境,同时又补偿他了出色的外表,绝无仅有的魔法天赋。 对,沼泽,我曾经也像生活在沼泽里,那种昏暗的,冰冷的,让人透不过气的沼泽。 即使是全世界最伟大的魔法学校之一霍格沃茨,也不是伊甸园,这里的明争暗斗,血统歧视,层出不穷。 这种现象被我归纳为一个成语:弱肉强食。 这是规则,但是不会被摆在明面上,巫师们比麻瓜更信奉这个道理。 幸运的是,本人的魔力不是一般的强大。 看吧,命运如此公平,天平从来不会刻意的偏向谁,它让我在沼泽中挣扎了十一年,但又让我来到了这个充满了魔法的世界。 大鱼吃小鱼,小鱼再吃更小的鱼,一旦有鱼死了,其他的鱼会争先恐后的蜂蛹上去,榨干它最后的价值。 所以总有人会不停的,不停的想要爬上权利的顶峰。 高处不胜寒,常常会有几个倒霉蛋摔下去,也许上一秒还在春风得意,下一秒就万劫不复。 我又要说了:神奇的命运。 我和里德尔一起上了霍格沃茨特快,车厢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这世界像个垃圾堆。”里德尔的手撑着下巴。 “那你也是个垃圾。”我幸灾乐祸:“因为你也活在这个世界中。”然后我又说:“我好像也是。” 我笑了。 里德尔直接朝我丢了个四分五裂,被我躲过了,于是我嘲讽他的眼神不好,他无视了我的嘲讽。 他在看拉车的夜骐,他们瘦骨嶙峋,全身漆黑。 我看到血红的太阳从西方慢慢的沉了下来,橘红的天空因为列车的快速行驶而变的扭曲。 我发现黑色的夜骐和红色的背景快要融在一起了。 我告诉里德尔我的发现,里德尔也抬头看着,然后说:“像一幅画。” “夕阳不会停留很久。”我说。 “我也不会为夕阳停留。”里德尔对我说。 我对面的黑发少年沐浴在夕阳下,他安静的看着书。我看了看藏在阴影中的我,又看了看里德尔。 车窗外的夜骐把它的眼珠转向我。我冲它挥挥手:“你好!夜骐先生。” 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夜骐。 我眼花缭乱。 巫师届的太阳和麻瓜世界的也是一样的吗,我的脑海中突然多出了这个想法。 傍晚的残阳终于迫不得已的褪去了这个车厢。我的脸上还有夕阳的余温,但是很快那片皮肤又变的冰冷。 原来是一样的,我没有感受到温暖。 “走吧,纳斯蒂亚。”我听到了里德尔的声音。 第15章 走下霍格沃茨特快,我在国王十字站台,看到了马尔福一家,他们家都是金发。 我看了许久,直到他们使用了幻影移形离开国王十字站台,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马尔福会那么的单纯了。 “你在羡慕。”里德尔陈述道。 “人向来如此。”我告诉他。 第9章 农场主与羊 我们既无力作恶亦无力为善。——《局外人》 拖着身躯,我带着那摇摇欲坠的一身骨骼与血肉,回到了那个我长大的地方,我敲响伊莱亚斯的门。 伊莱亚斯手中拿着一本书,他打开门,看到我,眼中有种我不理解的情绪,“霍格沃茨怎么样?”他放下书问我。 “还行。”我垂眸看着地板。 “你和我见过的大部分人都不一样。”他翻动着书页:“我偶尔可以从你的身上看到一些人的影子,蒂亚。” “哪些人?”我问。 “统治者。”书本被合拢,他看向我:“总有那么些特质,比如——你眼中的野心。”他顿了顿:“你总是擅长说服别人,人们也许总是会不自觉的选择跟随你。” “但是你无法融入他们。”伊莱亚斯说。 “我不想成为羊。我告诉他。固步自封,毫无思想的纯血巫师中的一员。 “那么你想成为什么?”伊莱亚斯微笑着迎上我的视线:“农场主吗?”发号施令,管理羊群的农场主。 羊群还是农场主?你的选择是是什么? 我的视线看向某一处,我好像走到了一个分叉路口,我深知我此刻该选择什么,但我却偏偏要按兵不动——现在还不是时候。 伊莱亚斯抚平手中书本的封面然后说:“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蒂亚。” 我注意到他手中那本书的名字:《罪与罚》 他以为我对这本书感兴趣,于是说:“要拿去看吗?” 我摇摇头,没有接过,因为我知道这本书的故事。 主角拉斯柯尔尼科夫杀死了放高利贷的老太婆阿廖娜和她的无辜妹妹丽扎韦塔,制造了一起震惊全俄的凶杀案。在这之后,他经历了一场内心痛苦的忏悔,最终在基督徒索尼雅姑娘的规劝下,投案自首,被判流放西伯利亚。 他剥夺了他人的生命,然后忏悔,最后自首。 大部分动物都喜欢自相残杀,即使是自诩智慧人类也不例外,但是随后他们又会为自己的行为而后悔。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每个人忏悔的理由都各不相同,有人是为了能够减轻他所要付出的代价,有人是因为因为害怕亡魂索命…… 我们无从得知谁是真心忏悔,我们无法探究自己同类的内心世界。 我想起了里德尔,他在吊死了比利的兔子后,会不会忏悔呢? 这真是一个蠢问题,纳斯蒂亚。 我有预感,在几年后,巫师届将要因为一个人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而那个人,也许就是里德尔。 落后的巫师届就像是一锅屎,而里德尔,或许就是那个搅屎棍。我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我非常期待,里德尔这个一无所有的孤儿,将要如何颠覆整个巫师届。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像绵羊一样,一群生活在纯血至上美梦中的羊群。他们选择用血统区分高低贵贱。可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必定会选择臣服,毕竟,他们只是一群苍白的羊群。 总会有一个农场主的,巫师届,再走下坡路。 伊莱亚斯问我想当农场主还是羊,可是一个牧场容不下两个农场主,我遗憾的想着。 里德尔不认为我是羊,他认为纳斯蒂亚是可以帮助他的牧羊犬。 我躺在床上,银白的月光从我房间狭小的窗户照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左手握住右手,然后又贴上脸颊,我分不清谁比谁冰冷。 窗外的月亮变成了红色,然后我身上圣洁的月光变得血红。我觉得自己像具尸体,是的,冰冷的尸体,红色的月光像是鲜血。 月亮怎么会是红的呢?我知道,我又在做梦。我常常会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这是一种可怕的直觉。 “嘭!” 在梦里,我被一辆汽车撞在了地上,我穿着病号服,倒在了血泊之中。我还能看到周围的人群对我指指点点。 很吵。 在生命的最后几秒,我开始祈祷,我明明不信神,可我却像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一样,我闭上了眼。 我就这么结束了我可悲的一生。 我不想死。我说。 神啊,让我再活一次吧,我祈求。 你的名字是:nastya,复生 我醒了,然后听到了一声巨响。 哦……是战争啊,1939年,英国终于对德国宣战了。 从1929年开始的的经济大萧条席卷了全世界,人们失去了工作,没有了经济来源,于是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流浪汉,孤儿,小偷,罪犯…… 因为战争,我看到了德国的hs-123双翼攻击机在乌云密布的空中徘徊,到处都是浓烟与火光。 我偶尔能从疗养院的窗外看到远方的建筑突然分崩离析,然后地底上的云冲向天空,和天空的白云混合在一起。 街道上出现了许多巡逻的士兵。 浑浊的泰晤士河旁边偶尔会多出几具尸体,不会有人去在意今天又多了几具尸体。 第16章 这就是战争。 我早就说过,人是一种喜欢自相残杀的动物。我经常看到有人死亡,因此我习以为常。 这个世界都疯了。 我听到鞋底踩踏木质楼梯而发出的咚咚声。 玛利亚比起往常更加的干净整洁。“纳斯蒂亚,你最好快点收拾一下自己,我们要去教堂了。”她说。 我疑惑:“去教堂做什么?” “祈祷。”玛利亚苦笑着说。 为什么祈祷?因为战争?有用吗?或许有用吧,如果自欺欺人也算有用的话。 我跟着玛利亚来到了伦敦的圣保罗大教堂。这是一座巴洛克风格的华丽教堂,我学着玛利亚的样子和神父问好。 被尘世遗弃的人们,他们手捧支离破碎的灵魂,眼含泪水,他们痛恨战争,他们渴望救赎。 他们虔诚的祈祷,七月的阳光透过教堂彩色的玻璃,流光溢彩的光洒落在教徒们的跪伏的身体上,那是一幅圣洁的油画。 “我祈祷……”我听到玛利亚说。 我冷漠的看着他们。 众生皆苦。 “你不去祈祷吗?”神父问。 我摇摇头:“我是陪着玛利亚小姐来的。” “你不信神。”神父说,然后他苦笑着,“因为战争。”他眼角湿润:“人总要找点什么安慰自己的,不是吗,为了活下去。” 是啊,这世上的很多人,都在拼尽全力的活着。 “玛利亚是你的家人吗?”他问:“她以前总是独自一人来教堂祈祷。” 我说:“我没有家人。” 神父惊讶的看着我:“抱歉……” “没关系。”我说。 我走到了彩色的玻璃前,窗台上放着一本《恶之花》,它被翻到了第一页,我看到了被加粗的“祝福”。 我往下读: 当诗人奉了最高权威的谕旨, 出现在这充满了苦闷的世间, 他母亲,满怀着亵渎而且惊悸, 向那垂怜他的上帝拘着双拳: ——“呀!我宁可生一团蜿蜒的毒蛇,也不情愿养一个这样的妖相! 我在玻璃上看到了我自己的脸,那是一张逐渐展现出美丽的脸。她读着波德莱尔的《祝福》看起来是那么的圣洁。 我看到了同样被科尔夫人拉来教堂的里德尔,他被换上了纯白干净的衣服,此时他混在唱诗班其他少年少女们中间。 他也看到了我,我对他挥手,他一定会想:斯图亚特越来越蠢了。 我和玛利亚走出教堂,看到了到处浓烟笼罩。 ——我祝福你,上帝,你赐我们苦难。 我把《恶之花》还给了神父。 …… 里德尔也走出了教堂。 “神父说,神不会抛弃任何人。”我听到他说。 我笑了,哈哈大笑, “自己当然不会抛弃自己。”我对他说。 我停止了像个疯子一样的笑,我看着因为战火而痛苦不堪,等待死亡的人们,“他们就像是濒死的羊。”我说:“他们自己抛弃了自己,却以为神没有眷顾他们。” 里德尔静静的看着这一场人间炼狱,教堂内与教堂外就像是两个世界。 天堂和地狱。 里德尔从纳斯蒂亚一进教堂就发现了她,她走到玻璃窗前,色彩鲜艳的光照在了她的脸上。 她读着《恶之花》…… 不然就忿恨着他那么样冷静, 看谁能够把他榨出一声呻·吟, 在他身上试验着他们的残忍。 在他那份内应得的酒和饭里, 他们把灰和不洁的唾涎混进; 虚伪地扔掉他所摸过的东西, …… 我回到了疗养院,我看到一只猫头鹰歪着头,嘴里叼着一封信。 我拿过信,抚了抚猫头鹰的脑袋,随后猫头鹰张开翅膀,自由的飞向天空。 我拿出了我的成绩单,我是一年级的第二名,里德尔是第一,我看向伍氏孤儿院。 天赋是个蛮狠不讲理的家伙,我承认我有些嫉妒他了。 …… 很快就到九月一号了。 在一周前,我就独自一人去了对角巷,买完了开学所需的物品,因此我就直接去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我在列车里看到了许多新面孔,他们都是新生,他们嬉戏打闹着,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开心。 时间过的真快。 我被桃乐丝拉到了一个几乎都是赫奇帕奇高年级的车厢,他们对于我去得了一年级的第二名表示祝贺。他们和我聊的很开心,他们都异口同声的说:“纳斯蒂亚,真是一个和善的斯莱特林。” 就如同伊莱亚斯所说的一样,好像大部分人都会对我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我灌输给他们的,我所发表的想法,他们总是会拥护我。 我接受了来自赫奇帕奇的友谊。我随波逐流,我被推搡着进了霍格沃茨的礼堂,看着新生们分院。 我看着一个一个人被叫了上去,像看到了曾经被分院的自己,但我又非常的清楚,我跟他们全然不同。 第10章 利益使我们相逢 所谓辉煌的人生,不过是欲望的囚徒。 ——叔本华 人们因为有着相同的目标,或者因为有着想要谋取的利益而聚集在一起。 第17章 斯莱特林有的混血对里德尔的态度变的友好了,他们因为自己的血统被压迫太久了,又因为自己的平庸而痛苦,因此他们向蜂拥而上的抓住了或许能够为他们带来荣耀的里德尔。 他们期待着有人领导他们,带着他们踩在纯血头上。 总有人赶着给人当狗,虽然他们自己还没发现。 里德尔是个很会训狗的人,他丢出一块肉,就会有许多人去争抢,他看着那群人争的不可开支,抢的头破血流,然后他高高在上。 在霍格沃茨的第二年,马尔福加入了魁地奇,他邀请我也进入魁地奇队。 我问他:“魁地奇是什么?” “你连魁地奇都不知道?”马尔福表示很震惊。 随后他又同情的看着我,为我解释了这项运动。 “我不喜欢骑着个扫帚在天上飞来飞去。”我认为那很愚蠢,况且,我很担心我会从扫帚上摔下去,然后全身骨折。 “那你可以来看我比赛。”马尔福说。 我无视了马尔福失望又震惊的眼神。 “你根本不懂魁地奇的魅力!”他郁闷道。 叔本华说:衡量一个人是否幸福,不应该看他拥有多少高兴的事,而是看他是否正为一些小事烦恼着,只有幸福的人才会把无关痛痒的小事放在心上。 所以马尔福先生是一个幸福的人。 马尔福会因为和我谈话中我对他有意无意的称赞而表现出一种高兴的情绪。这证明了我做的还算不错。 我学会了赞美别人。 并且他这几天常常跟着我去图书馆,因为他上学期的变形术就算有了里德尔的指导,成绩却还是有些不堪入目,为此他表示要发愤图强。 于是马尔福对着被拿反的变形术课本发愤图强。 或许每个人的学习方法不同,我不能因此鄙夷他。 就像我每天三点一线的,总是在图书馆学习,也照样考不过整天不知道在干什么的里德尔。 我看向已经睡死在桌上的马尔福。 马尔福是个幸福的人,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他是个蠢货。 我却不能停下来,也许我比大部分人优秀,但却根本比不过天赋可怕的里德尔。我为了不暴露自己是一个平庸的人,只好不要命一般的学习,练习魔咒。 但这不包括飞行。 在飞行课上,我始终不敢飞的太高,当我看到了马尔福像金色飞贼一样,在空中与格兰芬多进行追逐战时,也不免有些感叹。 隆巴顿在草地上,为韦斯莱喊着加油,然后韦斯莱发誓要把马尔福拽下扫帚。 马尔福一脸不屑:“先追上我在说吧!韦斯莱!” 马尔福当然没有被追上,因为他由于太过得意忘形,然后从扫帚上摔了下来。我在人群中,默默的看着他从空中落下,然后狼狈的摔在了满是青草的地面上。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乱成一锅粥,他们互相朝对方扔着恶咒。 朋友,你听说过驯兽师吗?你知道驯兽师是这么驯服不听话的动物的吗? 先让人揍他一顿,让他受伤。 我看到韦斯莱从扫帚上下来:“马尔福,你也有今天啊。”他得意洋洋看着马尔福骨折的腿说。 然后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去帮助他。 我拨开了混乱的人群,我拿着魔杖,走向马尔福。 我看到了马尔福惊讶的表情,因为我在他面前,一只手握住了韦斯莱的拳头。 他的手骨此时正在隐隐的作响,我用力了一下,那好像更加脆弱了。 “斯图亚特!这不关你的事。”韦斯莱感受到了疼痛,他们面容扭曲,举起魔杖。 随后韦斯莱的魔杖飞到了我手中,我的缴械咒使他飞了出去。 这就是驯兽师。 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驯兽师,当然也可以是被驯服的动物。 马尔福被送去了医疗翼,我在医疗翼门口看到了隆巴顿。 “你是来看望马尔福的吗?”我问。 隆巴顿否认:“我是来找你的。” “你的变化很大。”我听到隆巴顿说。 “变好还是变坏?” 他摇摇头:“变得更像个斯莱特林。” 事实上,如果按照隆巴顿的看法来,那么每个人都在变化。我本身就是个斯莱特林,我从不会否认自己的阴险狡诈。 飞行课下课后,里德尔告诉我下午斯拉格霍恩教授会举办一场宴会,他务必要让我前去。 看吧,这个圈子在向我招手。 财富就像海水,饮的越多,渴得越快,名望也是如此。叔本华又告诉我们 。 斯拉格霍恩教授亲切的搂着我和里德尔,带着我们来到了这个诡异的圈子。 即使它诡异,我说,但它能带给我想要的,所以我也像他们那样诡异的笑着。我们每个人都这么笑着,如同这个诡异的世界。 我像是放在了装饰华丽橱窗里的商品,趋利避害的投机者,虚伪的政治家,狡猾的商人…… 他们无一不在计算我的价值。 “这是这一届霍格沃茨最有天赋的学生!”斯拉格霍恩介绍着我们。 政治家们问:“你们是纯血吗?” 里德尔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先生,我是个孤儿。”里德尔没必要撒谎,他的身世只要随便一查就会知道。 第18章 然后投机者们适当的露出同情的眼神:“你真是太可怜了,孩子。” 我笑他们虚伪,但我也是如此。 商人们则在幕后,想要利用被摆在橱窗里的商品谋取更大的价值。 我挂上了和里德尔一样的笑容,表现的是那么的谦逊。 你想当羊群还是牧羊人? 我仿佛听到了伊莱亚斯问我。 “你叫什么名字?”政治家们问。 “纳斯蒂亚.斯图亚特。”我想当牧羊人。 “你将来一定会取得巨大的成就!”人们异口同声。 我来为这些先生们翻译一下:纳斯蒂亚小姐,你对于我们来说非常的有价值! 生活是残酷的。 我在这个世界感受到了孤独,我像是突然被塞进去的一样。 要么孤独,要么平庸。 我们都是些优秀的演员,里德尔是,我也是。我在这个诡异的空间待了许久,斯拉格霍恩说:“你们是我教过最优秀的学生!” 我很虚伪:“您过奖了,教授。” 他们试图同化我,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发现它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我对着怪物挥挥手,它也向我挥手。 “你变的越来越疯了,斯图亚特。”里德尔面无表情的说。 我看向他:“事物的本身是不变的,变得只是人的感觉。” “是你的想法改变了。”我说。 最终我和一脸烦躁的里德尔回到了斯莱特林地窖。 我喜欢叔本华,我如是说。 …… 某年某月某日,我的同盟里德尔成立了一个社团。 他把这个社团称之为沃普尔吉斯,沃普尔吉斯的成员大部分都是些混血,当然也有几个纯血。 利益使我们相逢。 第11章 弱者 我从地狱来,要到天堂去,正路过人间。 ——《红与黑》司汤达 “我一定要狠狠的教训那个韦斯莱!”马尔福躺在医疗翼的病床上,愤恨的说。 我听着他喋喋不休,脑中竟浮现了一句话:在与人的交往中,人们就像月亮和驼背人,总露出其中的一面1。 我没有在医疗翼多停留,倒也不是什么别的,只是因为我没有兴趣在听下去马尔福对于韦斯莱的复仇计划。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活法,这决定着我们的未来。 新一届的斯莱特林学生几乎都是纯血出生,除了一个名叫赫伯特.埃文斯的。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异类,驱逐异类是这群无所事事的一年级们的乐趣之一。 如果有很多异类,那么也许只要加紧尾巴做人,就不会有在意到你,可惜的是赫伯特.埃文斯是唯一的异类。 于是他找上了我,斯莱特林为数不多的混血,却照样能够混的风生水起的我。 棕色的鬈发,蓝色的眼睛,明显被切割咒割裂的袍子……这就是赫伯特·埃文斯。 “有事吗?赫伯特.埃文斯先生。”我打量着这个很有可能成为我的兵卒的同学。 面前这个衣衫破烂的一年级的眼中含满了可笑的泪水,露出自以为脆弱的表情,以为这样可以博取比他年长者的同情与怜惜。 “一个弱者总是渴求公平与正义,而强者则对此无动于衷。”我就这么告诉他,没有人会来管弱者的悲痛的,我叹了口气——我向来不热衷于和人共情。 后者抬起头来,收起他那好不容易攒出来的眼泪。我看到他的眼中燃烧着名为不甘,愤恨的火焰,以及藏在最深处那可笑的自卑。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教训他们吗?然后庇护你吗?”我询问这个卑躬屈膝的人,“你能为我带来什么?” “一切。” 或许我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于是我对埃文斯说:“如果无所事事的话,可以来八楼的有求必应屋找我。” 我告诉了他进入有求必应屋的方法,赫伯特.埃文斯是个聪明人。在第二天,埃文斯在有求必应屋找到了我。 你渴求着所谓的公平与正义吗? 我也有些高兴了,也试图去忘记前几天的那些麻烦事:“看来我们应该会很聊得来。”但高兴之余,也有些担心这是个蠢货,于是我说:“埃文斯,你也要向我证明你的价值。” “你要我怎么做?”我未来的兵卒问。 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了好像快放暑假了,随之而来的也是结业考试,于是我托着下巴,漫不经心道:“我相信你可以在期末考试时考过那些纯血的吧,埃文斯,无论理论还是实战。” 这个一年级激动的说:“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在这之后,埃文斯几乎一有时间就会来有求必应屋。 赫伯特.埃文斯早逝的母亲是纯血家族埃弗里的旁支,据他说,他还有两个麻瓜哥哥,经常会打骂他,至于他的父亲,他却闭口不提。 我没有多问,毕竟,谁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埃文斯还在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这个切割咒,这个曾经使他狼狈不已到咒语。 我最终选择让他停止继续破坏有求必应屋。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有一点我很好奇。”我恢复了有求必应屋那些被切割咒破坏的摆件:“你明明可以去找其他人,那些斯莱特林高年级将会是你更好的选择。” 埃文斯沉默了一会,说:“可只有您会帮助我这个混血,不是吗?。” 第19章 纯血看不起混血,二者又同时厌恶麻瓜种。这在斯莱特林是一个无止境的,可怕的死循环。 纯血正在看埃文斯的笑话。 “那么汤姆里德尔呢?”我突然问:“他似乎也不是纯血呢?” “可只有您一人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出身。”埃文斯说:“我的父亲在麻瓜世界是工厂的工人,我有两个哥哥,他们常常因为我的弱小而对我拳打脚踢,我的父亲也一直看不起我。” “来到霍格沃茨后,我的境地从来没有改变,我明白,弱小是原罪。” 我细想着:偶尔我也试图去忽略那些荒诞的,又十分抽象的现象与规则。 “我相信只有您可以帮助我。” “人生就像一场有趣的冒险。”我示意埃文斯坐下,打算和他谈些比较抽象的东西:”我们的每一次选择都是一场赌博。” “我们都是赌徒。” 所以我们才会被困在这里,至死方休,我不免觉得有些讽刺。 我趴在桌子上,无聊的说:“时间不早了,我想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或许已经做好了晚餐,你该去礼堂了,埃文斯。” 这是对于这个一年级的小小的考验。如果今天在休息室看到的埃文斯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满身伤痕,那么他就已经成为了一颗弃子。 我翻开了被我拿来打发时间的麻瓜小说:《红与黑》,这本书的主角名叫julien sorrell 这个名为于连的野心家,自卑又自负,脆弱而敏感,他有着自己的抱负,却不得不对人逢迎讨好。他有着一幅肖像画,你以为那是他心爱的姑娘,然而那里却是装满了他的野心与孤傲,以及他骨子里的自卑。 在人生这片自私的沙漠里,人各为己,人人都在为自己做着打算——《红与黑》 在故事的最后,这位可悲的年轻人于连,最终自愿走向了绞刑台。 我放下《红与黑》,不知不觉中,我竟然走到了霍格沃茨城堡的一楼走廊。 透过复古精美的玻璃窗,我看到远处的景色是一片雾白。霍格沃茨下起了朦胧的雨。 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也因此而取消了,我听到不少人抱怨着这场毫不讲理的雨。 我站在室内,隔着雨幕看到里德尔,他为自己施了一个防水防湿。就像是回到了1938年那个在孤儿院的夏天,我第一次见到里德尔的时候。不同的是,这次是里德尔向我走来。 这个黑发的少年已经不在是孤儿院那个阴沉,营养不良的小男孩了,他的身量变高了,密密麻麻的雨滴却偏偏略过了他。 他从混乱中走来。 他纤尘不染,就如同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narkissos。 他才华横溢,又十分的孤傲,他是一个优雅的骗子,一个狡猾的野心家。 等我回过神,里德尔已经来到了我身边。 “纳斯蒂亚。”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加入沃普尔吉斯吧,我唯一的朋友。” 里德尔像是在伊甸园的化身成为蛇的撒旦,他黑沉沉的眸子看着我。 宛若深渊。 时至今日,我也确实对他有着不少的好奇心。 谁终将声震人间 必长久深自缄默 谁终将点燃闪电 必长久如云漂泊 我的时代还没有到来 有的人死后方生。 ——尼采 【作者有话说】 注:1来自叔本华 我还挺喜欢叔本华的。 推荐一首歌《young andbeautiful》 来自于小李子主演的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 歌很好听,电影也很有意思 第12章 星宿一 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自以为是其他一切的主人的人,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隶。——卢梭 时间会将一切变得面目全非,我加入了里德尔的社团沃普尔吉斯。 这个社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经常在空教室内练习练习咒语,或者探讨一下学习,至少在目前看来。 赫伯特.埃文斯也没有让我失望——斯莱特林是野心家的摇篮。 圣诞节留校的除了我和里德尔还有沃尔布加的弟弟阿尔法德.布莱克。 我收到了许多人的圣诞礼物,我看着那一个个的名字: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赫伯特.埃文斯,桃乐丝.格林……还有,里德尔。 我甚至还看到许多不认识的人给我寄了圣诞节贺卡。 我挑了几个人回赠了圣诞节礼物,然后使用霍格沃茨的猫头鹰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寄给桃乐丝。 最终我在这一堆礼物中只打开了桃乐丝.格林和汤姆.里德尔的圣诞礼物。 不出意外的,里德尔给了我一大堆书籍,并且附上纸条,让我在圣诞节看完然后归还图书馆。 桃乐丝.格林送了我一本巫师的童话故事书《诗翁彼豆故事集》 我好奇的翻开这本童话书,我只知道麻瓜有童话,但是没有想到原来巫师也有他们的童话。 在我的童年,第一次知道‘童话’这个单词是来自于玛利亚小姐口中。 “我小的时候也像其他孩子一样有一本童话书。”我已经快不记得玛利亚那时的语气了。 “什么是童话?”我曾经问她。 玛利亚说:“是用来欺骗那些单纯的小孩子的故事。” 第20章 于是七岁的纳斯蒂亚好奇的问:“那你的童话书现在还在吗?” 玛利亚摇摇头:“我十二岁时因为太饿了,卖掉了它换了两块黑面包。” 童话只是童话,它在现实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玛利亚小姐感叹:“可是如果没有那本童话故事书,没有那两块黑面包,我早就饿死了。” “你可以为我讲一个童话故事吗?”我问。 “不。”玛利亚意味不明的说:“纳斯蒂亚,你根本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样,因此,即使是美好的童话故事也无法欺骗你,它无法为你缔造一场美丽而虚幻的梦境。” 尽管在后来,我也像大部分人一样知道了许多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但却从来没有想过买一本童话书。 我早就已经不需要它了,我低下头,我手中捧着的已经是一本《君主论》了。 然而现在,我也拥有了一本自己的童话书,一本桃乐丝.格林送我的童话故事书。 我来到了休息室,翻开《诗翁彼豆集》,我立马对名为《三兄弟与死亡圣器》的故事产生了兴趣。 故事讲述了三兄弟遇到了死神,老大像死神要了一根强大的接骨木魔杖,老二为了拯救爱人选择了一块具有起死回生能力的魔法石,老三则得到了一件可以躲避死神的隐形衣。 接骨木魔杖,魔法石,隐形衣,它们被称为死亡圣器。 最后,三兄弟各有着不同的结局。 获得“老魔杖”的老大变得骄横跋扈,最后被他人杀害。老二拿到了“复活石”,他用石头复活了他的爱人,但他却发现没有人可以真正的死而复生,心灰意冷的老二选择自杀,死神又一次如愿以偿的带走了他。 老大和老二都早早的被死神取走了生命,而老三依靠着隐形衣躲避死神,最后在临终时把隐形衣传给了自己的儿子,自然的老死了,然后他像老朋友见面一样迎接死神,并以平等的身份,高兴地同他一道,离开了人间。 隐形衣,我注意到了这个词汇。 弗莱蒙德.波特也有一件隐形衣。普通的隐形斗篷并不能永久有效,时间长了就会显出实体。 而波特的隐形斗篷似乎可以永久使用…… the deathly hallows 在故事中,死亡圣器隐形衣的第一任主人是伊格诺图斯·佩弗利尔。 “诗翁彼豆集?” 我的身后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阿尔法德.布莱克站在我身后,他似乎对于这本书很感兴趣。 “我没有想到现在还会有人看童话书。”他说。 我放下书:“每一本书都有它自己的价值,童话书也是。” “你在看三兄弟与死亡圣器的故事,对吗”阿尔法德看着被翻开的诗翁彼豆集,问:“对于他们的结局,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人能逃过死亡。”我笑着说。 阿尔法德看着我:“很令人惊讶,这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事实上我对于布莱克先生也很惊讶。” 阿尔法德无奈的说:“你以为我也是像我姐姐那样极端的纯血主义吗。” 星宿一是在长蛇座中的最亮星,意为蛇的心脏。 我笑而不语。 “布莱克,是荣耀。”阿尔法德突然说:“也是枷锁。” 这个世界弥漫着焦躁不安的气息,因为每个人都急于从自己的枷锁之中解放出来1 “你向往自由。”我开口。 自由,这是一个既遥远却又触手可及的东西。 阿尔法德坐在沙发上说:“每个人都在渴望自由,而不是所有人都能解开枷锁。” 他垂眸:“我想为自己而活。” 即使要抛弃布莱克的姓氏吗? 我们从一出生,身上就被套上了枷锁,不容拒绝的,我们就像是监狱之中的囚徒一样,因它痛苦,因它愤怒……它拖拽着我们,直至我们走向死亡。 “我身上的枷锁太过于沉重了,沃尔布加总在告诉我:‘你是一个布莱克’。”阿尔法德看着在黑湖中那些被水草缠绕着的鱼。 阿尔法德是典型的布莱克长相,黑发灰眼,有着和沃尔布加一样出众的外表。 “我的人生像是被安排好的,就像我一出生就叫 alphard。”他在对我说,又似乎是在对他自己说。 alphard这个名字来源于阿拉伯语的al fard,意为“孤单”。 我看向隔着玻璃还在盘根错杂的水草中苦苦挣扎的脆弱鱼群。 我念了一个咒语。 水草因为魔咒而被割裂,失去了束缚的鱼群四散而逃,而在它们刚获得自由不久后,因为失去了水草的掩护,却被比它们更大的鱼吞食殆尽。 我放下魔杖。 它们一定想不到,自由的代价竟是死亡。 那是真可悲的。 阿尔法德错愕的看着这一幕。 “自由是个诱惑人心的女妖,人们渴望得到她。”我看着漂浮在水中的水草,说:“命运所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明了价格2,就像你自己说的,‘布莱克’是荣耀也是枷锁。” “任何东西都不会是免费的。”我对阿尔法德说:“就像那些在黑湖中摆脱了水草的弱小鱼群,它们也得为短暂的自由付出代价。” 阿尔法德.布莱克愣愣的看着我。 就像我看似获得自由一般,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然后来到了神奇的魔法世界,却在无形之中又加上了一层锁链。 第21章 我是那些鱼群吗?我皱着眉问自己。 “布莱克先生,自由是一个昂贵的商品,你决定购买它了吗?” 没有足够筹码的人,他们担负不起这名为自由的奢侈品。 阿尔法德说他想为自己而活。可决心不过是记忆的奴隶,他会根据你的记忆随意更改。3 记忆也曾欺骗我们。 “斯图亚特,你……”阿尔法德复杂的看着我,却欲言又止。 半晌,他说:“我还没有下定决心,但我不会忘记我曾渴望着自由。” 在我走出休息室前,我听到了阿尔法德说。 霍格沃茨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的雪从天而降,那是一种纯白干净的色彩,它来到这里,好像要洗净世间一切铅华。我走上天文塔,我已经很久没有来到这里了。 我看到了里德尔。 他黑色的鬈发遮住了眉毛,双唇紧抿,下颚线如同他本人一般锋利,那双总是带着些许阴鸷的眼睛此刻正看着被无穷无尽的雪覆盖的霍格沃茨,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模糊的白色雪景。 “里德尔。”我出声。 里德尔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转过头来,他眼中的积雪也随之消失。 “斯图亚特?” “是我。” 我走近他,我发现冬天的天文塔是如此的寒冷,我不知道里德尔在这里站了多久。 “圣诞快乐,以及生日快乐,虽然你的生日在昨天。”说着,我把曾经在麻瓜世界买的日记本递给他。 里德尔眼中划过不易被察觉的疑惑。随后他又露出了破坏他英俊皮囊的轻蔑笑容:“你的礼物,还真是与众不同。” 我没有在乎他的嘲讽,对着日记本念了一个咒语,日记本黑色的封面上出现了:tom marvolo riddle 这几个花体字。 我以为,这是我认可他的方式。 “看的出来,它现在看起来更蠢了。”里德尔十分嫌弃。 我摇摇头:“不,这样它更加与众不同了,因为现在它是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 里德尔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最后他伸手接过了我送他的圣诞礼物。 【作者有话说】 注: 1尼采 2茨威格的《断头王后》 3出自莎士比亚《哈姆雷特》 推荐一首英文歌《six feet under》,翻译是地下六英尺。 第13章 蛇佬腔 万物皆俄顷,无非是映影;事凡不充份,至此开始发生,事凡不可名,至此始果行;永恒之女性,引导我们飞升——《浮士德》 “早上好,纳斯蒂亚。” “早上好。” 我走在前往草药课的路上,与路过不同学院的同学们打招呼。 ——他们都很喜欢我。 当我走进草药课教室,马尔福就迫不及待的凑到我面前,他语调怪异,仿佛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得意。 “你收到了送你的圣诞节礼物了吗?” 我面不改色的说:“是的,马尔福先生的礼物别出心裁,我我为此表示十分感谢。” 虽然我根本没有打开他送我的礼物。后者因为我的这句话而得寸进尺,然后对于我送他的圣诞节礼物太过敷衍而开始喋喋不休。 我没有去理会他,随手拿过一个耳罩戴在头上,准备给曼德拉草换盆。 马尔福一脸郁闷的看着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等到所有人带上耳罩后,教授示意我们现在该给曼德拉草换盆了。 我面无表情的伸手暴力的拽起这个一脸扭曲的诡异生物?或者是植物,因为带着耳罩的缘故,我几乎听不见曼德拉草的哭声,但是我还是能够根据它的表情确定它发出的声音一定能够使人昏倒。 [你是谁?] 就在我打算把曼德拉草塞进另一个花盆中时,我的脑子中突然出现了三个字。 就像是读完我的第一本哲学书《苏菲的世界》后,问自己了一个问题;你是谁? 这是一个无比简单的问题,也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难题。 [我是我。] [那我是谁?] [我是纳斯蒂亚。] 我猛的把曼德拉草摁进了花盆里,旁边的马尔福显然被我吓了一跳,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捂住头。《苏菲的世界》是什么?我的童年都在疗养院度过,我可以确定我根本没有看过这本书。 [你怎么知道你是你?] [也许你已经死了呢?] 我踉跄了一下,勉勉强强站稳后,把这些诡异的问题抛之脑后。 我看到已经摘下耳罩的马尔福的嘴巴一张一合,他似乎在说些什么,然后他试图靠近我,想要扶住我的肩膀。 “我没事。”我扯了扯嘴角,然后有些烦躁的推开他,独自一人走出了温室。 我没有管跟在我身后的汤姆.里德尔,我现在没有心思去管他跟着我到底要干嘛了。 [也许你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我低头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属于我的影子,还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是心脏跳动的声音,我又有些高兴了,我是活着的,你看。 “斯图亚特。” 里德尔走的了我的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倒在地上的我,过了一会,他向我伸出手。 我将这些东西赶出我的脑子,就像是清理垃圾一样——我的脑子太乱了。 第22章 我无视了里德尔的手,自己站了起来。里德尔见状收回手,看了我一会,说:“你受什么刺激了,斯图亚特。” “什么都没有,里德尔。”我没去管里德尔的嘲讽,快步走回地窖,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又说。 “是记忆,一定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我又自言自语。 我的记忆欺骗了我。 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怖感,就如同我发现自己与这个世界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一样。 “真可怕……”我喃喃,随后又想起来今天级长好像告诉我要去一趟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 我走出休息室,我的思绪十分混乱,在我过去以至如今,我从未恐惧过任何东西。 我缓慢的走着,在一个转角处看到了拉文克劳的幽灵,她一脸忧伤的看着窗外,在发现了我后,目光转向我的脸上。 “你好,斯莱特林的学生。”她的声线空灵而优雅。 我有些恍惚:“你好,格雷女士。” “你在困惑。”她说。 我点点,看到了幽灵身后的刺眼阳光。“我,真的是我吗?”我突然问:“我,是存在的吗?” “答案并不重要。”我面前的女士说,她的目光如同一望无际的大海,带着忧郁,又饱含智慧,通透。 “你是否是你,在于你的想法。”她向我靠近。 我看到一只蝴蝶从窗外飞了进来,然后停在了窗框上。 “存在与否,并不能随意的去定夺,但是这只蝴蝶,我无法去认为它是不存在的。” 格雷女士看着蝴蝶,直到它又飞了出去,“你现在已经没有困惑了,斯莱特林的学生。”她说。 我静静地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窗框。 “您说的没错,格雷女士。” 我告别了拉文克劳的幽灵格雷女士后,来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门前。 “柠檬雪宝。” 我说出口令,走进办公室。 “下午好,纳斯蒂亚。”邓布利多在他对面变出一把椅子。 我坐下:“有什么事吗?教授。” “来块蜂蜜滋滋糖吗?”他友好的问。 我摇摇头。 “好吧。”他有些可惜的说。 “分院帽说,在给你分院的时候,你曾要求要去拉文克劳,但是最后分院帽还是选择让你去了斯莱特林。”邓布利多温和的蓝眼睛看着我。 步入正题了。 我直视了邓布利多教授的眼睛,因为我知道,即使是摄神取念也无法读出我的想法。 “是的,但是现在我发现霍格沃茨的每个学院都很好,教授。”我回答。 邓布利多赞同的说:“你的想法很好,纳斯蒂亚。” “事实上,在1938年的夏天,我在伍氏孤儿院也曾接了另一名小巫师。”邓布利多突然说。 “汤姆.里德尔。”我直言。 “汤姆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他话锋一转:“同时他也让我感到担忧。” 不愧是邓布利多教授,我在心中感叹。于是我再一次拒绝了邓布利多教授的蜂蜜滋滋糖。 最后,在跨出那道门前,邓布利多教授突然说:“一个人的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停了停脚步,但随后又快步走出了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 …… 莫泊桑先生说过,在瞎子的国度里,独眼龙就是国王。 等我回到了地窖,就看到了这有趣的一幕。 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氛围十分古怪。马尔福一脸像是看到了什么珍惜动物的表情,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里德尔“你是蛇佬腔……” 里德尔皱眉:“什么蛇佬腔?” “只有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或是他的后代才会蛇佬腔。”沃尔布加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黑发少年。 “如果他真的是萨拉查的后代……那么他的血统就不可质疑了……” “一个混血?”有人质疑。 “可是他能够和蛇交流。”有人不解。 我就站在远处,冷漠的看着他们,当然,血统是步入他们这个圈子的入场券。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每个人都各有心思,心怀鬼胎。在这个充满着古怪气息的空间里,已经有人算计好了阴谋阳谋,准备好了明枪暗箭。 而里德尔一直在沉默。 他突然走向我,一只手死死的拽着我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拽着我走出了地窖。 我眯了眯眼睛,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腕,心中生出了些许不满。 “你早就知道了。”他说。 “我提醒过你,里德尔。”我毫无波澜的说。 “那你可真是好心啊!”里德尔说话的分贝变高。他冷笑着说:“我应该感谢你,对吗?斯图亚特!。” 里德尔先生有一个坏毛病,就是总是急于把自己心底的那些暴戾与不安的声音外放出来。 “你欺骗了我,斯图亚特。”他眼神冰冷:“但是我会给你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告诉我更多关于蛇佬腔的信息。” “我只知道,斯莱特林学院的创始人萨拉查回蛇语,并且他的后代也是如此,据说还有一位希腊的黑巫师也会蛇语,他被称为‘卑鄙的海尔波’。”当然,我不会把一切都告诉他。 里德尔看了我许久,或许是在确认我所说的话都真实性。 第23章 “今天晚上我要去禁书区。”他突然说。随后他又看向我,面色阴沉的说:“你也得去。” “那就随便你吧,里德尔。”我甩了甩发麻的手腕,发现还能用后就没有再去管它。 …… 夜晚,一条蛇慢慢的从地上爬到了枕头上,就在它快要缠上我脖子时,我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它的七寸。 “是里德尔让你来的。” 我看着在我手中不断挣扎的蛇,它不停的扭曲着蛇尾,黑色的鳞片在斯莱特林寝室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绿色。 “下次不要再试图缠我的脖子。”我放下了这条可怜的蛇,有些苦恼的说。 重获自由的蛇迫不及待的一溜烟就从寝室爬了出去。 我走到休息室,就看到了已经在地窖门口等的不耐烦的里德尔。 “你来的太晚了。”他不悦的说。 “是你没有告诉我具体时间。”我为自己辩解。 里德尔为我和他加上了一道无声无息。我跟在他身后,躲过管理员,来到了图书馆的禁书区。 里德尔从一面又一面的书架之间走过,我问他:“你在找什么?” 里德尔在一面书架前停下。 “萨拉查.斯莱特林。” 【作者有话说】 推荐歌曲《暗河日记》 第14章 世界 另她反感的,远不是这个世界的丑恶,而是这个世界所戴的漂亮面具——《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米兰.昆德拉 “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代。” 在寂静的图书馆禁书区,里德尔的声音异常突兀。他放下书,看向我:“我不是麻瓜种。” 里德尔的眼中有一种病态的狂热,使他平日里伪装的那副谦逊好学的好学生模样几乎消失殆尽了。 我漠然的看着他这幅疯狂的样子,等他差不多冷静后,我适当的询问他:“你打算利用这个身份来做些什么?” 里德尔安静的时候是真的非常的具有欺骗性。他把书放回书架,然后黑色的眼睛看着我:“你知道的我想做什么的,不是吗,斯图亚特。” “我没有找到更多关于蛇佬腔和斯莱特林的信息。”里德尔继续说:“但在霍格沃茨,一定有人知道。” “你是想说幽灵?” 我知道,汤姆.里德尔要搞事情了。 不过我本人非常的理解他的这种情绪,就好像一个普通人忽然被告知自己是女王的继承人。 当然,里德尔不会是一个普通人。这一点我还是承认的,不可否认,我和这个有些偏执的男孩确实有一些相似之处。 …… 在一星期后的这一天,是我在霍格沃茨的第二个考试周。 考试的内容没有什么新奇的,还是如同去年一般简单,我走出教室,准备去图书馆。 “你好,格雷女士。”我在楼梯前遇到了格雷女士。 她发现了站在她面前的一个斯莱特林学生。“你已经考完试了。”格雷女士说:“看来那些考试对你来说很容易。” 我点点头。 “我想起了一个故人,他也是那么的聪慧好学。”格雷女士开始自言自语:“他的老师也经常夸赞他……” 我装作不经意的问:“是谁?” 突然,她停住了:“不,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她神情有些慌张,还有着不易察觉的悲伤,最后消失在了墙面上。 我看着格雷女士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很明显,格雷女士是个很久很久以前的人了,而在我和她的谈话中她还提到了两个人,一个“他”,还有“老师”,我大概可以确定,这两个人一定曾经在霍格沃茨生活过,并且,我有一种直觉,这和里德尔要我找的蛇佬腔有关。 “哎……” 我听到墙上的画像叹着气。 “你在感叹什么?先生。”我问。 可惜画像上的先生似乎不打算和我说些什么,他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看来,突破口依然在格雷女士那里。 我走回休息室,告诉了里德尔我的发现。 “你需要取得那个拉文克劳幽灵的信任,斯图亚特。” 我坐下来,问:“为什么你会选择我去套那个幽灵的话。”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我以为你很擅长获取别人的信任,不是吗?” 我皱了皱眉,有的时候他太了解我也不是件好事,但我也对此表示赞同:“确实,毕竟你现在还要应付柳克丽霞.布莱克。” 里德尔的脸上温和的面具开始裂开,他的眼中布满了阴霾。 “斯图亚特,别试图激怒我。” 我无辜的说:“我发誓没有,里德尔。” “最好是。”他放下羽毛笔。 在七月,我有一次坐上了霍格沃茨的特快,返回了麻瓜界。 步入了夏天的伦敦已经隐隐变的有些燥热了,我擦了擦额头的一些汗水,走上了疗养院的楼梯,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被称之为雾都的城市没有丝毫变化,还是如同一年前那般的战火纷飞。 走在路边时,常常会有些乞丐或是流浪汉扯住了路人的裤脚,只为祈求到几个便士。 在这个时候,如果被纠缠的是一些贵族老爷或是小姐夫人们,他们会命令自己的仆人们去狠狠的教训这些贫民们。 他们的嘴里叫嚷着:“该死的穷鬼!”我麻木的看着这一切。 第24章 这个世界变成这幅千戳百孔的模样,究竟是谁的错? 报纸上面刊登着一张黑白照片,伦敦人们把照片上的德国人叫作“战争疯子”。 “据说这个德国人是个极端种族主义者。”玛利亚小姐曾说。 我拿起报纸,《泰晤士日报》认为这个德国人非常的擅长蛊惑人心,他出色的演讲能力让所有追随他的人为之疯狂。 “我讨厌战争。”玛利亚小姐曾眼含泪水。 “你讨厌战争吗?”我看到了伊莱亚斯,然后问他。 “没有人不讨厌它。”伊莱亚斯回答。 “看的出来,你不在像以前那样孤单了,蒂亚。”他微笑着说:“你有了许多新朋友,这是好事。” “朋友……” 当我改变了对于朋友的定义后,我就拥有了许多朋友。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是没有变。 我说:我不喜欢欺骗,即使那是时常发生的,所以我直接说:“你没有办法使用魔法。” 我面前少年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他很快又无所谓的笑了,“你知道了,我是哑炮。” 他的声音平静,“所以我被米歇尔家族抛弃了。”他毫无波澜的说,仿佛讲述的是别人的经历一般,“因为身为纯血家族的米歇尔,是绝对不容许家里的长子居然是个哑炮的。” “本来,他们打算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后来因为我的母亲求情,所以,我就被扔在了遥远的,一座在伦敦疗养院里。” 听他说完,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安慰他,但我却发现我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安慰的话语。 “是我让你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情吗?”我有些不太熟练的问。 伊莱亚斯摇摇头:“你不需要愧疚,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他顿了顿:“反而是我瞒了你这么久。” “你恨他们吗?”我突然问。 “什么?”伊莱亚斯因为我的问题而措手不及。 我又问了一遍:“米歇尔家族,你恨他们吗?” 许久,他说:“当然不可能不恨啊,但是现在我也有了新的人生,况且如果不是他们,或许我也不会遇到你了。”他笑了笑。 我看了他一会,“你想报复他们吗?”我问。 伊莱亚斯错愕的望着我。 “如果你想……”话还没说完,我停住了。 我对面的少年摇摇头,他大海一般的眼睛在阳光下是一种极为澄澈的颜色。 我感觉到伊莱亚斯握住了我冰凉的手,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我的手渐渐的感受到了温度。 “不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好吗?”他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沉默了。 “不管他们怎么样,已经与我无关了,纳斯蒂亚,现在,你才是我的家人。”我听到他说。 …… “咚咚咚!” 是鞋底踩踏木质楼梯而发出的声音。 “纳斯蒂亚!”玛利亚小姐大力推开了门,她的脸颊有些红,气喘吁吁的说:“威力森.斯图亚特先生来接你了。” 什么? 我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又是满腹疑虑。 真的会有人特地去找一个自己曾经的未婚妻与别人生下的孩子吗? “快和我下楼!”玛利亚拉住我的手,跑下楼梯。 我来不及和伊莱亚斯说再见,就被带下了一楼。 在疗养院大厅,我看到了一个棕红色头发的,看起来非常绅士的男人。他看到了我,脸上立马露出来一个和蔼的笑容。 夸张的笑容如同一个喜剧演员一般。 “我来接你了,亲爱的……”他突然停顿了一下,像是忘记了我的名字。 我遗憾的想,他应该演的像一点的。 玛利亚提醒:“是纳斯蒂亚。” 威力森立刻反应过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让他的眼角出现几滴眼泪:“亲爱的纳斯蒂亚,很抱歉让你孤独的生活了十二年,现在我会把你接出这里,我会让你过上像贵族小姐一般的生活。” 他说了一大通,我只能勉勉强强听进去了几句话,然后玛利亚小姐又急匆匆的上楼帮我收拾了行李。 过了许久,她走了下来,把东西递给我,“我知道,你不是个好孩子。”她突然说:“我曾经总是想让你像其他孩子那样,可我发现我无法改变你。” “你是个冷漠的孩子,你几乎没有同理心这种东西。”她说:“我总是相信你不是天生如此的。” “纳斯蒂亚,好好的活着,这样你就已经很好了。”她看我的眼神复杂。 然后,我像是一个木偶一般的,我被这个名叫威力森的男人带到了斯图亚特庄园。 这是一个规模很大,建筑风格偏哥特的古老庄园。 我走在威力森后面,一边走,他一边说:“你的母亲是位十分美丽的女士。” 他在我前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猜测他现在一定是在回忆。 “玛利亚说你很爱她。”我跟着威力森穿过一大片蔷薇花田。 “是的,我爱她。”威力森说:“在我们年轻时,她曾在这里种过很多的蔷薇,现在它们已经如此茂盛了。” 我和他走到了庄园的一楼,他几乎带着我参观了整个庄园。 “这是你的房间,纳斯蒂亚。”他带着我来到三楼的倒数第二间房间前。 第25章 然后我又和他来到了四楼,然后点燃了四周的蜡烛。 “那么这里呢?”我指向了四楼走廊最尽头的房间。 威力森目光深沉的看着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区域,过了许久,他突然笑了,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又一种诡异感。 “这个房间里,是阿芙罗拉。” 第15章 bluebeard 这是黄昏的太阳,我们却把他当成了黎明的曙光。——《巴黎圣母院》雨果 我看了那个房间许久。 “我想你不会有那么多好奇心的,对吧?纳斯蒂亚。”威力森灰绿色的眼睛里泛着一些难以被发现的血丝。 我移开视线:“我对那不感兴趣。” “但愿你是个诚实的孩子,纳斯蒂亚。”他的笑容古怪:“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但除了这里。” “我从不撒谎。”我直视他的眼睛:“现在我要回我自己的房间了,威力森先生。” 我走下四楼,然后径直走向我的房间。房间的装修风格也如同这个庄园一般,给人一种古旧,黑暗的感觉。 我走到窗前,一把拉开暗红色的窗帘,下午的阳光直射进来,我只能勉勉强强的看到远处森林群山。 庄园的位置十分的偏僻,它被突兀的建筑在山腰。刺眼的阳光使我有些不适的眯了眯眼睛,我又重新把窗帘拉了回去。 我把手放进了口袋里,触碰到了一个和我的手一样冰冷的物体。 我把蛇掏出来,“是里德尔让你跟着我?”我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它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有些头疼:“但是既然他让你跟着我……” 我把它重新装回口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现在在为里德尔打工,所以虽然说被监视了有些不爽,但我还是忍了下来。 从窗帘外透过的光正在慢慢消失,印着精美花纹的墙上挂着一个铜制时钟,直到它的时针指到“6”,我站起身。 “看来我们该去用晚餐了,小蛇。”我微笑着说。 我慢悠悠的走下楼梯,威力森已经坐在餐厅了,他看到了我,友好的笑着说:“汉斯先生是一名优秀的厨师,经过他手的牛排十分的美味,我非常推荐你试试。” 我坐到他对面,回答:“我会的,谢谢你先生。” 餐厅的右侧上方墙壁处挂着一幅画像。 画像中的女人高鼻深目,有一头乌黑的鬈发,苍白的皮肤,眼睛如同昂贵的蓝宝石一般。 “那是谁?”我把一块切割整齐的牛排送进嘴里。 威力森也看向那幅油画,他眼中是无限的眷恋,“你的母亲。”他说:“她叫阿芙罗拉。” 我看了那个美丽的女人许久。 她是我的母亲,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通过一幅油画。我看了她许久,她深邃的蓝眼睛好像也在看着我,用那种温柔的目光,看着她的孩子。 “她死了。”我问威力森:“对吗?” 威力森沉默不语。 “她是怎么死的?”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威力森。 威力森沉默了许久后,说:“阿芙罗拉出身在东欧的一个权贵家族,但她是个丝毫没有独立能力的贵族小姐,在离开家族后,她的生活水平一落千丈,而那个和她私奔的男人又突然抛弃了她,她疯了,因为她爱的人不爱她。随后她又怀孕了,在生下你后,把你交给了我,就自杀了。” “自杀?”我喃喃:“自杀……” 她自杀了,然后,就死了。就这么死了。 那我呢?那么纳斯蒂亚呢? 我再一次看向油画里那个美丽的阿芙罗拉。问出了我心底的问题,然后抬起头,充满希冀的望着她。 阿芙罗拉的嘴角还是像之前那样勾起一抹弧度,笑容永远都是那么的完美优雅,明亮的如同蓝宝石的眼睛看着我。 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好像在嘲笑我的痴心妄想。 “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我。 从我的出生到现在,我问过无数个为什么,没有比这次更期望得到回答了。 我眨了眨眼,因为我发现我的眼睛有些酸涩,我伸手揉揉眼睛,或许是因为看了太久了,导致眼睛太干涩了。 [阿芙罗拉已经死了。] 我的心底涌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它来势汹汹,像是要冲破我所以的心里防线。 我沉默的吃完了晚餐,回到了三楼的房间。我静静的听着时钟的滴答滴答声,时钟它总是告诫着人们:你们已经逝去了多少生命。 “我不该去想这些无聊的事情的。”我自言自语。不知为何,我今天总是十分疲惫。 我拿出从丽痕书店提前买好的二手课本,让自己投入在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本中。 …… 在几天后,我从床上醒来,我就看到了在窗外叼着信封的猫头鹰目不斜视是看着我,它的头随着我的走动而随之诡异旋转。 我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拿过信封。那只猫头鹰却还是立在我窗前不走。 “我没有猫头鹰粮。”我有些苦恼。 我四处找了找,最后把我的一部分早餐分给了这个邮差。得到了一小块面包的猫头鹰拍拍翅膀,心满意足的飞走了。 奇怪的猫头鹰。 我收到了霍格沃茨的成绩单,在这一学期,由于我几乎每天都在图书馆里看书,导致我终于和里德尔一样,成为了年级第一。 第26章 这使纳斯蒂亚非常愉悦,我高兴的对自己说。 我走出房间,来到了庭院,一大片艳丽的蔷薇花绽放在阳光下,在不远处,立着一个破旧的,有些歪斜的巨大十字架。 这一座庄园如同这个十字架一般的古老,陈旧,但除了这一片蔷薇花田,它们充满了与这里格格不入的鲜活与生命力。 我看着这座华丽中世纪风格的古老庄园,它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童话故事蓝胡子的城堡一样。 我的口袋动了动,一条蛇从里面探出头来,它独属于爬行动物的竖瞳似乎也在看着这一大片昳丽的蔷薇花。 “它们很美,对吗?”我微笑着,没有阻止它几乎半个身子都要探出来的举动。 人就像是一根绳索,连接在动物与超人之间,而这跟绳索,悬于深渊上方。1 我现在正站在绳索上小心翼翼的行走着,不过目前到还不算是那种左右逢敌的状态。 夏日的风微抚过,吹动了这大片的蔷薇,这大片瑰丽的红色在风中摇曳。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能够掩盖藏匿于深处的丑恶与腐朽。 我离开了庭院。 我的直觉向来很准,就好像这次,我直觉威力森,包括这整个庄园,都有着古怪。 如果我是威力森,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把一个在疗养院的孤儿突然接回庄园。即使那个孤儿的母亲是他深爱着的人,而这个深爱,也只是威力森的单方面说辞。 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地方,散发着从内到外的诡异感。 四楼的房间。 我抬起头,看向那个房间被窗帘遮盖着严严实实的窗户。我背着双手,袖子里面是我的魔杖,我走进大厅,一眼就看到了阿芙罗拉,她在画像里看着我。 可这只是一幅油画,我对自己说。我略过画像,来到了四楼的过道的尽头。 四楼尽头的房间笼罩在黑暗之中,我走向黑暗,在我要触碰门把手时,我听到了来自一楼大厅的脚步声。 威力森回来了。 我冷静收回手,毫无声响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上睡衣,我等了许久,直到威力森在门外敲起了门。 “咚咚咚。” 我没有立刻去开门,直到他再次敲门后,我才慢悠悠的去开门。 我打开门,一脸歉意的说:“抱歉,威力森先生,我刚刚正在午休,因此没有听到您的敲门声。” 威力森灰绿色的眼睛看了我许久,最终展现出一个夸张的笑容。 “没有关系,亲爱的纳斯蒂亚,不过我得提醒你现在已经超过六点了,或许你该准备准备去吃晚餐了。” 我模仿着他的样子,乖巧礼貌的说:“好的,谢谢您的提醒威力森先生,我马上就下来。”我关上门,立马恢复了面无表情,我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这个地方有问题,包括威力森.斯图亚特。 我口袋里的蛇已经不见了,我想这个狗腿子大概是去给里德尔汇报我的消息了,虽然说我也很好奇它一条蛇这么来回跑难道不累吗。 或许里德尔喜欢把蛇当做猫头鹰使用。 我来到餐厅,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了摆在白色暗纹桌布上的深红色牛排,它们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我突然有些反胃,我最终只是小口小口的吃着蔬菜沙拉。 我抬起头,对上了威力森的视线。 “不喜欢牛排吗?”他问。 我摇摇头,装作苦恼的说:“我很喜欢,威力森先生,可惜的是,我现在正在节食。” 威力森似乎对此有些不满,可他也没有选择说什么。 他递给我一杯牛奶,“就算节食,也要注意健康。” 我微笑着接过牛奶。 等我回到房间,里德尔的蛇已经回来了,它慢慢的爬了回来,然后缠上了我的手臂,在看到旁边的一杯牛奶后,它像是迫不及待的把身子伸了过去。 “别喝。”我一把移开牛奶。 蛇因为我的举动而发出不满的嘶嘶声,于是我当着它的面,把牛奶从窗外倒了出去。 “这杯牛奶有问题。”我平静的说,尽管它不能听懂我的话。 我把空了的杯子放回原处,“包括那份牛排。”我坐了下来。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我昨天会格外的疲倦,但今天没有食用牛排就什么事也没有,而威力森又因为不放心,然后递给我一杯牛奶,美名其曰关心我。 而他真正的目的,是因为我今天没有食用牛排,然后想让我喝下那杯被加了慢性药的牛奶。 【作者有话说】 注: 1尼采 推荐一部可能有些冷门的动漫《潘多拉之心》,当时初中的我被这部动漫的剧情画风深深的惊艳到了。《everytime you kissed me》是里面的一首歌,也非常的好听。 第16章 十字架 愚顽是人的罪恶。——圣经。 漆黑寂静的走廊隐隐出现了一抹烛光,我拿着蜡烛,慢慢的走上四楼。 随着我的靠近,四楼最末尾房间的门被蜡烛点亮,门上显然是被锁上了。 我皱眉,因为在校外我不被允许使用魔法,魔法部的人会通过魔杖上的棕丝找到我。 但是,这代表着只要我不使用魔杖就不会被发现。因为只是个霍格沃茨二年级学生,导致我从来都没有使用过无杖魔法,因此我也无法保证,这扇门一定会被打开。 第27章 “alobomora。”我念了一遍开门咒的咒语,那扇门毫无反应。 我集中注意力:“alobomora。” “啪嗒。” 我听到了门锁落地声,门被打开了。 我走进这个昏暗的房间,随着我的进入,房间内瞬间被蜡烛照亮。 房间内的墙面上挂满了画像,画像上的女人十分美丽,黑色鬈发,蓝宝石一般都双眼。 是阿芙罗拉。 我走到中央,那里被放置着一口棺材。即使这是一口棺材,但也能看得出来这个制造棺材的人十分用心。纯白无暇的棺材疑似是大理石材质,边缘被镶上了复古精美的金边,橘红色的烛光把棺材照的暖黄。 每一幅油画看起来都十分的精贵,画像中的女子亦是如此。阿芙罗拉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她们美丽的蓝眼睛都在望着我,有喜悦的,悲伤的,害羞的,愠怒的…… [你好,母亲。] 我在心中对阿芙罗拉说。 我仿佛已经听到了阿芙罗拉的声音,这是喜悦的她,她嗓音温柔的说:[你好,纳斯蒂亚。] 我又看向另一边。 [你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看到了悲愤的阿芙罗拉。 随后,她又目光悲悯,眼眶中含着泪水。[在这一个寸草不生的可怕世界]她说:[你要小心。] 每一个阿芙罗拉都在叫我:纳斯蒂亚 我低头问自己:阿芙罗拉会担心我吗? 咚……咚。 是钟表的声音。 我听到了楼下的脚步声,看来威力森终于准备动手了。我拍了拍口袋里的小蛇,它从我的衣袋里爬出来,然后从个角落里钻了出去。 [纳斯蒂亚,我保护不了你。]我仿佛听到了阿芙罗拉的声音。 阿芙罗拉哭泣着,痛苦着,她眼含泪水,她说[快跑吧。] [你爱我吗?]我问她。 她美丽的,如同蓝宝石一般的深邃眼瞳,此时充满了怜悯,我的睁大眼睛,看着那些阿芙罗拉。 [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身后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人从门后走来,他的胡子被灯光映照的发蓝,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蓝胡子。 “你果然找到了她。”威力森沙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静静的看着中间纯洁的白色棺椁。 我感到脖子上的一阵刺痛,然后我的力气渐渐的被抽空了。 我听到了阿芙罗拉说:[对不起。] 我失去了意识。 主耶和华说:日子将到。 我必命饥荒降于地上。 人饥饿非因无饼,干渴非因无水, 乃因不听耶和华的话。——阿摩司书 “滴答,滴答。” 我睁开眼,看到了刺眼的阳光,我身后靠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我的手臂被锁链捆在了上面。 我低下头,看到了阿芙罗拉,她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椁里,她已经失去了乌黑的鬈发和她蓝宝石般的眼睛,现在的她,和其他那些死去的人们毫无差别。 白色的骨架上盛开了一朵又一朵的鲜红色蔷薇花,我眨了眨眼睛,才看清,原来那是我的血啊…… 白桦木制的十字架也开出了一片蔷薇花,它们顺着我的手腕往下,然后来到了阿芙罗拉身上。我的意识模糊,由于麻醉剂的缘故,再加上没有魔杖,导致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使用魔法。 远处出现一个人影,他向我走近。 “阿芙罗拉马上就要醒了。”威力森眼中满是疯狂,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怜悯的看着他:“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她吗?” 威力森看向我,他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你的亲生父亲也像你这样,能够使用这些邪恶的魔法。”他像是在回忆:“阿芙罗拉就是被这个古怪的人用魔法蛊惑了,还常常和我说这些邪恶的东西。” “邪恶?”我反问他:“可是你为什么会相信用我的血可以复活她呢?”我好笑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威力森从哪得知用亲人的鲜血可以复活应该已之死人。 威力森毫不在意的说:“我不在乎。” “如果不是你,她或许不会自杀。”他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我本来想让你在那葬身于战争,可是,我发现了一个能够拯救阿芙罗拉的方法。”威力森像个疯子一般的说。 “你把这称之为拯救吗?”我好奇的问,我根本不在乎自己流了多少血,但是我知道,没有人可以死而复生。 威力森没有说话,我发现他的手中拿着一本《圣经》。 我看向周围的蔷薇花,那是如同血一般的红色,它们簇拥着我,就像是一片血海。我无意识的想着,一切都是那么的混乱。 为什么我们会来到这个如此诡异的世界。 我的手腕又被锋利的匕首剜出了一道口子,因为原先的那道伤疤上的血已经凝固了。 我看着威力森虔诚的抱着圣经祈祷。 我骤然间想起一句话:魔鬼亦会用《圣经》为自己辩解。1 “你在笑什么。”这个疯狂的人开始愤怒。 这是一场讽刺的戏剧。 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染成了红色,我满身血污,刺鼻的血腥味使我皱眉,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你疼吗?]恍惚中我听到了阿芙罗拉的声音。 我看了看手臂上的刀痕,我说:[我不会疼。] 第28章 已经化作一堆白骨的阿芙罗拉痛苦的说:[亲爱的,没有人不会疼。] 我看到了年轻的阿芙罗拉,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她悲愤的说:[我是多么的恨你啊,他抛弃了我,却留下了如此怪异的你!] 然后是另一个阿芙罗拉,她的蓝眼睛已经变得黯淡无光,她看着那个不哭不闹的孩子,她说[我恨你。]然后她又突然神经质的摇摇头,一把把那一团东西抱在怀里。 [不!我不恨你!]她忽然笑了,[你看看你的眼睛。]她目光眷恋的看着我:[都是浅灰色的,多么的像他啊。] 她怀中的婴儿,用那双浅灰色的眼睛看着她,婴儿的眼睛颜色很浅,但任何东西都投射不到她眼中。 阿芙罗拉失望的看着这个婴儿,她口中喃喃:[不对,不是……]她跌跌撞撞的,然后她捂着头,嘴里念念有词。 她疯了,或者说早就疯了。 然后,一把锋利的剪刀被捅进了她的喉咙,红色的液体溅在我的脸上。 我冷眼旁观。 阿芙罗拉倒在了地上,她死了。 就像现在这样,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一具白骨了。 我的眼泪和鲜血混在一起,它们开始相遇,然后坠落在十字架上。 饱受苦难的人们啊,他们痛苦万分。 苦难人如是说:请救救我啊,神。 祂的目光悲天悯人。 这是对于你们的考验,祂说。 苦难人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 “纳斯蒂亚。” 不知流了多少血,恍惚间我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缓缓抬起头,我看到了逆着光走来的里德尔,此时我就已经明白,我赌对了。 “纳斯蒂亚。”他又喊了一遍我的名字。 我恍若隔世。 威力森一脸惊恐的看着里德尔,他的双腿因为里德尔的切割咒而出现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恶魔……”他念叨着。 “diffindo。”里德尔对着束缚着我双手的锁链念出咒语。没有了锁链的束缚,我从十字架上摔了下来,跌坐在了柔软的蔷薇花丛里,大片的红色有些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只能勉勉强强看到里德尔居高临下的看着威力森,然后威力森的身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我弯起嘴角,里德尔,你还是来了啊。 威力森发出了恐怖的惨叫。 这个黑发少年捡起了被丢在地上的匕首,他黑色的鬈发有些长了,微微遮住了他俊秀深邃的眼睛,他握紧了匕首。 然后,肮脏的血溅在了他苍白如玉的脸上,他面无表情的把匕首扔在地上,一只手优雅的擦了擦眼角的血迹。 威力森倒在地上,他的身下出现了大片大片的血。 里德尔转过头来,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在这片蔷薇花田中,满身血污的少年蹲下来,他嘲讽的说:“你太狼狈了,纳斯蒂亚。” 我看了他许久,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无杖魔法的?” 里德尔皱眉看着我:“你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他一把将我拉起:“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他带着我,处理起了现场,里德尔说:他想把这里伪装成一桩麻瓜纠纷杀人案。 在他看来麻瓜比巫师更好糊弄。 【作者有话说】 注: 1莎士比亚 推荐歌曲《烛》是一支榴莲唱的。 第17章 赎 没有信仰的人聚集在一起,好像在寻找心中那个被抹除记忆的亲切的神。——未知 手上血迹已经被我清洗干净,但我还是一遍又一遍的擦着皮肤,直至泛红,我才收手。 “走吧。”里德尔对我说。 我和他走出了庄园,来到了离这最近的警察局,我没有处理自己的伤口,悠闲喝着咖啡的警察看到我一身的血,差点连咖啡都没拿稳。 我低下头,让自己看不到这滑稽的一幕,否则我真的会笑出声。 一个胖胖的女警怜悯的看着我,她将一杯热牛奶送到我手中,“可怜的孩子。”她拿着毛巾,替我擦拭血迹。 我顺势挤出眼泪,然后让它变的越来越多,虚伪的眼泪划过我的脸颊。 里德尔说:“我们实在是太害怕了,女士。” 那个女警愤怒的说:“我们一定会抓到那个邪恶的魔鬼的。” 她不知道,她口中的魔鬼就站在她眼前。 你看,我已经被这个诡异的世界同化了,我低下头,在阴影中笑了笑。 女警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向我保证会抓到凶手。可是对于现在在伦敦生活的人们来说,死亡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了,更何况报案人不过是两个未成年人,即使女警要求立案,也不会有人回去调查。 她歉意的看着我,我摇摇头,表示已经很感谢了。 等我们回到了庄园,威力森.斯图亚特的尸体已经被带走了,还有阿芙罗拉的,于是在远处的墓园里,又多出了两座墓碑。 作为威力森的唯一一个法定继承人,我继承了他的庄园以及财产。我心不在焉的听着在庄园大厅,自称律师的男人的喋喋不休。 [阿芙罗拉,你痛苦吗?]我问那幅油画。 阿芙罗拉悲天悯人的看着我。 [我们该如何救赎已经疯魔的自己?] 阿芙罗拉诡异的笑着:[唯有死亡。] 第29章 ……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里德尔丝毫没有要回伍氏孤儿院的意思,他撤掉了阿芙罗拉的画像。 “抛弃那些无用的情感,纳斯蒂亚。”里德尔冷漠的说:“你不需要那些东西。” 但他也没有选择丢掉那些画像,而是把它们堆在了地下室。 [再见] 我告诉阿芙罗拉,阿芙罗拉没有说话,我恍然大悟:阿芙罗拉是无法拯救我的。 “你又在发什么呆?”里德尔皱眉。 我摇摇头:“我没有。” 里德尔看了我一会,他忽然赞赏的说:“今天你的表演骗过了所有人,纳斯蒂亚。” “除了你。”我面无表情的说。 里德尔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他一边笑一边说:“你有当演员的天赋,我甚至还以为那是你的真情实感,我差点也被你骗到了。” 我对面的少年一只手靠在沙发扶手上,撑着下巴,此时毫无形象的翘着二郎腿,漆黑的眼中含着戏谑的笑意看着我。 我倒了一杯红茶,然后微笑着看向里德尔:“人的情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我把红茶推给对面的少年。 “它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我学着那些伦敦贵族们的样子,故作优雅的靠在沙发上,继续说:“人类的任何情感都是可以模仿,伪装的。” “而我恰巧擅长这些,我让它们真假难辨。”我坐在阴影里,对着现在面色阴沉的少年说。 里德尔看着纳斯蒂亚浅灰色的眼睛,她微笑着,眼底却不见一丝情感。他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冷冷的看着我。 我看向没有动过被的红茶,抬起头笑着问他:“红茶快要凉了,你确定不喝吗?里德尔。” 里德尔的视线停在我脸上,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半晌,他嗤笑一声,然后离开了大厅。 “晚安,里德尔。”我十分有礼貌的说。 可惜他并不领我的情,“别对我装模作样的,斯图亚特。”我听到他说。 人类的感情是如此复杂,我感叹,有许多人都热衷于验证对方的情感是否是真实的,然而真的或是假的并不重要,重要是在于本人如何看待。 …… 在九月一号这一天,我和里德尔一起去了国王十字站台,在车厢里,我和里德尔一言不发,他或许还在因为那件事而心存不满。 直到马尔福的出现打破了车厢的寂静。 马尔福和弗林特,克拉布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车厢,他看到我,一脸惊喜,然后坐到我旁边,我趁他不注意悄悄的往旁边挪了挪。 而坐在我对面的里德尔因为弗林特和克拉布挤在他旁边而一直沉着脸。 “你好,纳斯蒂亚。”马尔福看起来有些局促。 “你好,马尔福。”我淡淡的说。 他想了会,忽然问:“暑假过的怎么样?。”” 我愣了愣,低下头笑了,许久,我对马尔福说:“我的暑假,过的,非常非常的有意思。” 马尔福看起来是发自内心的的为我高兴:“那太好了。”他顿了顿然后说:“其实我……是想说,下次暑假你可以来找我玩。” 我随意的敷衍着他。 “你需要一个猫头鹰。”马尔福皱眉:“你总得要给我寄信。” 我想起了在暑假给我送成绩单的那个猫头鹰。“原来猫头鹰的头可以360°无死角的转动……”我自言自语。 “什么?”马尔福一脸疑惑。 我摇摇头:“没什么。” …… 霍格沃茨的分院仪式一如既往的有意思,如果非说今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今年来了一个混血巨人。 在分院帽把一个叫作桃金娘.沃伦的新生分到拉文克劳后,教授喊道:“鲁伯.海格。” 一个身材高大到不正常的男孩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分院帽前,他一脸紧张,带上了分院帽。 紧张的汗水从他额头滴落。 没过多久,分院帽就决定了他的学院:“格兰芬多!”这个混血巨人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他跑向格兰芬多的长桌。 格兰芬多如同前两年一样,以热烈的掌声来欢迎这个新生。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也有少数几个格兰芬多以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斯莱特林今年来了一个引人注目的新生:玛格丽塔.罗齐尔。这是一个美丽且十分高傲的斯莱特林一年级。 “我喜欢她的深红色头发。”我旁边的帕金森羡慕的说,随后她又十分懊恼的说:“我的深棕色头发太普通了。” 她又看了看我,嘴里低估:“黑头发也很漂亮……” “罗齐尔家的为什么会来英国的霍格沃茨?”沙菲克皱眉:“难不成是因为格林德沃,然后想来英国避避风头?” “不管怎么样,好歹姓罗齐尔。”马尔福漫不经心的说:“至少这个姓氏值得我去结交。” 即使马尔福平时表现出来的有多么愚蠢幼稚,可也改变不了他是个斯莱特林,权衡利弊一向是马尔福擅长的。 斯莱特林像走个仪式一般都响起来稀稀拉拉的掌声。罗齐尔坐到了我的对面,也就是埃文斯的旁边。 赫伯特.埃文斯一脸友善的和罗齐尔打着招呼。“你好,我叫赫伯特.埃文斯。” “我的母亲来自纯血的埃弗礼家族。”赫伯特.埃文斯说。 第30章 玛格丽塔.罗齐尔高傲的表情有些许放松,她点点头,坐了下来,:“你好,玛格丽塔.罗齐尔。” 罗齐尔坐在埃文斯旁边,与埃文斯交谈着什么,时不时捂着嘴优雅的笑着。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确实有些短了…… 因为在原著祖世代出现的人物太少了,所以很多角色都是原创。 周六还要上学我真的会谢…… 第18章 未来 在时间的大钟上,只有两个字[现在]。 ——莎士比亚 [未来是什么?] [是未知的一切。] 我喜欢未知这个单词,因此在霍格沃茨的众多选修课中,我选择了古代如尼文和占卜。 “你什么会对那种没用的东西感兴趣?”里德尔不理解道。 我神秘的笑了笑:“里德尔,你不懂‘未知’有多么有意思。” 里德尔一脸习以为常:“你又在发疯,纳斯蒂亚。” 于是在上完古代如尼文课后,我就和里德尔分道扬镳了,我们一个去了占卜课教室,一个去上保护神奇动物课了。 然而占卜课的内容却让我大失所望。 “特里劳尼完全是个疯子!”马尔福愤怒的评价。 据他所说,他一开始选的是算数占卜和保护神奇动物,后来得知我选了占卜后就把算数占卜改为了占卜课。 “你为什么会选占卜?”他好奇的问。 我漫不经心的回答:“那么或许我可以去选择麻瓜研究。” 马尔福一脸吃屎的表情:“你在开玩笑,对吧。” 我摇摇头:“我可没有。”我的手支撑着脑袋然后笑着说:“你不觉得研究人类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马尔福不可置信的说:“有趣……吗?” 当然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占卜。 然后在占卜课上,当特里劳尼教授又为一个拉文克劳预言他即将被坩埚炸死后,我才终于赞同了马尔福的想法。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但我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失望。 接着,等到那个拉文克劳终于受不了捂住耳朵后,特里劳尼教授又走到了我的面前,她的视线停留在我的眼睛上。 我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位看起来又要胡言乱语的教授,她带着一个十分夸张的圆形眼镜,以及一头毛糙卷曲的棕发。 突然,特里劳尼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猛的往后退,她身上的宽大衣摆也随着它主人的动作一起晃动。 她的表情惊惧,两只眼睛都快靠在一块了,她的样子仿佛是看到了摄魂怪一般。 “发生什么事了?教授。” 特里劳尼神经质的摆摆手,神神秘秘的说:“我看到了一些不可名状的,扭曲的东西。”然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诡异的笑着:“在你的眼睛里,亲爱的。” 我面不改色。 “你另人恐惧。”她说:“但不是那些外在的东西。”她顿了顿:“真正让人感到可怕的,是你本身。” 我一言不发,示意她继续说。 “一个异乡人。”她凑到我面前,压低声线:“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孩子,你自己也快发现了,不是吗?” 我拿着茶杯的手一顿。 “你已经快要疯了吧,纳斯蒂亚,即使你装的很好。”她在我耳边呢喃。 我的嘴角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弧度,我想现在我脸上那个名为波澜不惊的面具一定以及出现了裂缝。我的嘴角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我收起了虚伪的微笑。 “特里劳尼教授。”我面无表情的说:“您的话让我感到疑惑。” 特里劳尼意味深长的说:“不,孩子,你比任何人都知道我在说什么。”说着,她离开我身边,然后又为一个学生作出他即将死亡的预言。 “你不用管她的什么狗屁预言。”马尔福靠近我:“特里劳尼就是个疯子,真不知道为什么学校会让她当占卜课教授……” 学校当然不会无缘无故让她来教占卜课,我低下头,特里劳尼百分之九十是一个骗子,但是也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是真的能够预言。 我终于在今天领会到了坏事传千里,即使是斯莱特林,也会有八卦的爱好。 在今天占卜课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我无从找到传播的罪魁祸首,因为选修占卜的斯莱特林很多,我没有办法一个一个的找过去。 赫伯特.埃文斯走到我面前,他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我问。 “是沙菲克说出去的,你……需要怎么做?”他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有着邀功的意味。 “或许你做的很好。”我淡淡的说:“可惜我压根就没想过报复他。” 埃文斯不解的想说些什么,我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他的心思我一目了然。 “你不需要这样,埃文斯。”我瞥了他一眼:“讨好我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我并不是非常喜欢那种爱摇尾巴的狗。 在前往礼堂时,一个女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眼看就要撞在我身上,我迅速的侧身,躲过了极有可能被撞到在地的命运。 “抱歉……”这个把头发绑成两股的拉文克劳低着头,连连道歉,眼镜时不时从她红通通的鼻子前滑落。 然后她以一种滑稽的动作摆弄着眼镜,又不停的说着。 第31章 我阻止了她继续道歉,然后绕开她,走上楼梯。 没走几步,我又看到了一个拉文克劳,与前一个女生有所不同,她高昂着脑袋,在看到我后,走上前问:“请问你有看到一个带着圆框眼睛,绑着两个马尾的拉文克劳一年级吗?” 对于大部分人类来说,驱逐比自己弱小的同类可以显得自己强大,因此总有人会乐意去做。 这是他们的乐趣。 她见我没有立刻回答,又补充:“她叫桃金娘.沃伦,拉文克劳新生。” 桃金娘?这是刚刚那个差点撞到我身上的拉文克劳的名字吗?我摇摇头,表示:“我在路上没有看到一个人。” 她听闻,怀疑的看向我身后。 “你还有事吗?同学。”我皱眉看着被她拉住的衣角。 然后这个拉文克劳才放开手:“我……没事了。”在她走后,我为自己的衣角用了清理一新,然后成功的到达了礼堂去用晚餐。 …… 离开礼堂后,我走到拉文克劳休息室门前,果然在这里看到了格雷女士。 “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背着双手,说:“您相信预言吗?” 格雷女士闻言摇摇头:“只有发生过的事情才是真实的,它们成为记忆存在于脑海中。” “如果记忆欺骗了我们呢?”我问。 “能够欺骗我们的只有自己。”她来到我面前:“当你有着不愉快的过去时,你就会选择忘记它。” 我装作思考,片刻后问:“您会有不愉快的记忆吗?” 格雷女士看了我一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曾有一个恋人,他……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她看着我,又像在看着另一个人,“我那时候还活着,很年轻,我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像母亲那样具备了智慧与才能,然后我拿走了它……” 格雷女士的描述极其混乱,但我还是仔细的记着那些关键信息。 “然后呢。”我问。 “然后……”她忧伤的说:“他替母亲来找我,在阿尔巴尼亚森林,他失手杀了我,然后他也自杀了。”格雷女士回忆:“就在之前,他还说斯莱特林密室里的蛇怪脾气很暴躁呢……” 我一愣:“密室?” 她点点头:“母亲说,那是斯莱特林先生留给他继承人的密室,我不被允许进去。” 我思索半晌,然后歉疚的说:抱歉,格雷女士,让您回忆起了伤心事。” 她难掩脸上的悲伤:“你无需内疚。” 告别格雷女士后,我立马去了图书馆。按照格雷女士的说法,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学生曾经她相恋,并且她的母亲似乎也认识萨拉查。 我从书架上拿下一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 一定是遗漏了什么信息。 我翻开封面,一页一页的查找,终于在某一页上看到了:罗伊娜.拉文克劳和海伦娜这两个名字。 我在这一页停留了许久,随后把书放回书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格雷女士的原名就是:海伦娜.拉文克劳。 而她所说的斯莱特林的学生,很有可能和她一样成为了霍格沃茨的幽灵了,霍格沃茨的幽灵并不常见,斯莱特林的更是少见。 我的心中出现了一个名字:血人巴罗。 这个平时总是十分阴郁的斯莱特林幽灵。那么这一切就都被串联了起来,如同解答了迷题一般的喜悦感涌上了我的心头。 接下来的,就是斯莱特林的密室了,格雷女士说过,只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能够进入密室,我相信这不是一句玩笑话。 也就是说,或许我得把关于密室的事情告诉里德尔。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宵禁了,我快步走回地窖,果然看到了正在看书的里德尔。 我走到他面前坐下。 “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纳斯蒂亚。”里德尔头也不抬的问。 “你应该代替特里劳尼去教授占卜的,里德尔。”我夸张的说。 “多谢你的赞赏,但本人对此不感兴趣。”里德尔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 我开始说正事:“萨拉查.斯莱特林有一个密室。” 里德尔注视着我:“你终于从拉文克劳的幽灵口中套出话了,纳斯蒂亚。” “别把话说这么难听,里德尔。”我缓慢的说。 里德尔思索片刻问:“她有告诉你密室的位置吗?” 我摇摇头:“格雷女士说只有萨拉查的继承人才能够进入密室,所以我想,她也不知道密室的具体位置。”我停顿了一下说:“但是我想它一定存在于霍格沃茨。” 里德尔合上书本,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什么。 “血人巴罗先生曾经很有可能是萨拉查的学生,我想,他或许知道什么。” 第19章 博格特 恐惧所过之处,不留一物,唯我独存。 ——《沙丘》 今天,是我在霍格沃茨第三学年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 教室内,梅乐思教授伸手示意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们安静。 “今天我们不实战。”他故作神秘:“我们这节课要学习如何抵御博格特。” “那么现在,谁能告诉我博格特是什么?”他环顾教室四周,然后看向里德尔。 “博格特是一种变形的生物,它会看透你的内心,变成你最害怕的东西。对付博格特的咒语是博格特驱逐咒“滑稽滑稽”,真正杀死博格特的是大笑。”里德尔一字一句的回答。 第32章 梅乐思高兴的为斯莱特林加了五分。“那么现在,谁先来试试看?。”梅乐思教授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破旧巨大的柜子。 弗莱蒙德.波特高高的举起手。 “那么就是你了,勇敢的小伙子。”梅乐思教授道。 波特走到柜子前,那两扇门被自动打开,接着一只巨大的,毛茸茸的蜘蛛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波特脸色惨白,他一脸要呕吐的模样,最后还是坚持着念出咒语。 梅乐思教授扶着波特问:“你还好吗?” “我没事,教授。”波特挺直身板。 梅乐思教授拍了拍波特的肩膀说:“做的不错,格兰芬多加五分。” “那么下一个……”梅乐思教授略过一张张脸,他突然看向我:“纳斯蒂亚,怎么样?” “对付博格特的咒语是:riddikulus。”梅乐思教授提醒:“不要因为恐惧而丧失理智,纳斯蒂亚。” 我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博格特不停的在我面前变形,就在我以为他变不出什么花样时,我却看到了一个黑发蓝眼的女人。 她走出来,她是阿芙罗拉。 “你一定很痛苦。”阿芙罗拉怜悯的看着我:“你快疯了,亲爱的。” 我伸出手,却又僵在半空 阿芙罗拉抓住我的一只手:“亲爱的,你以为你会有怎么样的结局?”她诡异的笑道。 “你会投入死亡的拥抱。”她像个疯子一样死死拽住我的手,“可你是nastya。”她突然变得平静:“它是复活。” 她的蓝眼睛里已经变得死气沉沉,毫无光亮了。接着,阿芙罗拉猛的拿起一把泛着寒光的剪刀,她用力的捅进了自己的脖颈,溅出来了很多血,有的在我衣服上,有的在我脸上…… 她倒在了一片血泊中,她声音沙哑:“我恨这个冷漠的世界……” 我手上的力道陡然消失,我才发现我的手有些颤抖,我举起魔杖,念出咒语:“riddikulus。” 眼前阿芙罗拉的尸体才消失,我身上的血迹也跟从未出现过一般。 “梅林啊……”帕金森捂住嘴。 坐在远处的马尔福表情震惊,欲言又止。 我走下讲台,梅乐思教授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我早就说过了,你要抛弃那些感情。”坐在我旁边的里德尔冷冷的说。 “我不需要你教我,里德尔。”我有些烦躁的趴在桌子上。 “汤姆,你为什么不上来试试呢?”梅乐思教授看向里德尔。 里德尔听到了教授喊他的名字后,皱了皱眉,然后走上讲台。我目不转睛的看着里德尔的背影,仅是我,还有很多斯莱特林都很好奇里德尔的恐惧是什么。 里德尔刚打开门,博格特就开始变形,就在博格特刚要变出什么时,里德尔就直接用了滑稽滑稽,没有人看清他的博格特是什么。 有些可惜,我感叹。 下课后,我刚要走出教室,就被柳克丽霞拦住了。 她有些畏惧的看着我:“你……有看到汤姆吗?” 我摇摇头:“里德尔最近总是一个人先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柳克丽霞.布莱克失望的低头看着地面,我越过她,走出霍格沃茨城堡。 我为自己施了一个无声无息和隐身咒,然后径直来到禁林。 一个全身漆黑,瘦骨嶙峋的生物在一棵树旁趴着,低着头似乎在睡觉。 “你好,夜骐先生。”我走近它道。 我把一桶肉放到地上,说:“这是你今天的夜宵,夜骐先生。” 这个庞然大物亲昵的蹭了蹭我的手臂,然后一头扎进桶里。 我坐在它旁边,看着禁林的夜空。 夜骐不是群居动物,这是我多次来禁林得出的结论。 “你会孤单吗?”我问夜骐。 夜骐抬头,黑黝黝的眼睛看着我。 我轻轻拍了拍它凸起的脊背,然后它又把头埋进桶里。 我自言自语:“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够看到你,因此人们总把夜骐与死亡归类。” 夜骐先生已经享用完了它的夜宵,它趴在我身边,懒洋洋的打着盹。 大部分人都不喜欢死亡,因此他们也不太喜欢那些与死亡挂钩的夜骐。 “面对那些恐惧,厌恶。”我问它:“我们该如何逃离这些世俗的目光?” 它眯着眼睛,宽大的翅膀一晃一晃的。 夜骐先生当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就算听懂了,我想它也没有办法回答我。 我笑了:“他们的恐惧来源于自己的弱小,以及对强大生物与生俱来的畏惧。” “晚安。”我对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夜骐先生轻声说。 我站了起来,目光转向一个方向,我想,那位躲起来的朋友应该已经看了很久了,是时候和他打个招呼了。 “lumos。”我念出咒语,果然在一棵树后看到了一个巨大的人影。 那人慌张的想要逃走,却被地上的藤蔓绊的摔在地上。我踩着掉落在地的树枝来到他面前。 我看清了他领带的颜色,金红色的,是格兰芬多的学生。 “我不会告发你的,我对那种无聊的事情没兴趣。”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试图安慰这个可怜的格兰芬多,“况且我也违反了校规。” 地上的人才慌慌张张的爬了起来:“你……你是个斯莱特林……” 第33章 我看清了他的脸,原来是那个混血巨人,于是我点点头:“你终于发现了。” “你真的不会告诉教授吗?”他怀疑的问。 我向他表示:一定不会。这个可怜的混血巨人才松了一口气,他自我介绍:“我叫鲁伯.海格,格兰芬多一年级。” 我看着这个比我高的不止一点的一年级,说道:“纳斯蒂亚.斯图亚特,斯莱特林三年级。” “你来禁林是来做什么的?”我问。 海格犹豫了一会,回答:“我是来看阿拉戈克的。” “阿拉戈克?” 海格点点头:“阿拉戈克虽然是一只八眼巨蛛,但它非常的友好,就是很害羞。” 八眼巨蛛……害羞? 他挠了挠头:“我不能把他养在寝室,所以只能让它待在禁林了……” 他还想把八眼巨蛛养在寝室吗?一时间我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想看看阿拉戈克吗?”海格期待的问:“如果今天它心情好的话或许就可以看到它了。” 我表示:“不,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这位先生了。” 闻言,海格赞同的说:“你说的对,我们不该去打扰阿拉戈克休息。” “那么,我们该回各自的寝室了。”我把已经空了的捅缩小后,装进口袋。 “是的。”海格冲我摆摆手:“再见。” 我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打算采集了一些制作魔药所需要的草药再回宿舍。 我用带着手套的手采下一块巴波块茎,然后将它缩小后放进宽大的口袋。 “你是今天第二个违反校规来禁林的学生。”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停下了动作,回过头看到一个手中拿着弓箭的马人。 我早已在心中想好了如何为自己辩解,我故作懊悔的说:“抱歉,先生,我只是想来采集一些普通的草药。” 马人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话。 我把口袋中的巴波块茎放大,拿到他面前:“你看,先生。” “不。”这个马人摇摇头:“你还是违反了校规,我必须告诉迪佩特校长。” 我的脸色陡然冷了下来。 十一月夜晚的风已经有了丝丝凉意,它们拂过我的脸颊,我握紧魔杖。 “你确定吗?先生。”我冷冷的问:“你确定要多管闲事吗?” “我会把你和那个格兰芬多的学生违反校规的事情都告诉校长。”他说完,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我叫住他 。 马人疑惑的问:“你还有事吗?” 我想我现在的眼睛中一定布满了阴霾,但我却漫不经心的说:“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先生。” “因为……”我慢悠悠的走近他,举起魔杖对着旁边的一棵树。 “crucio。” 我紧盯着他,然后轻声念出钻心剜骨的咒语,一阵耀眼绿光从我的魔杖尖端出现,那棵被击中的树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焦黑窟窿。 太简单了,我不免有些遗憾,这就是不可饶恕咒吗? “你……不可饶恕咒……”他声音颤抖 。 我满意的打量着这个因为恐惧而面色惨白的马人。 有的时候,直接动手更能够解决问题。我面带完美的笑容,然后把魔杖对着马人,语气温和的说:“忘了今天发生的不愉快吧,先生。obliviate。” 白色的光芒出现,又很快都消失了。 我冷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生物,然后走出禁林,等明天早上那个马人醒来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 我对自己用了一个清理一新,这样即使是闪回咒也只能检测出来我使用了清理一新,而不是一忘皆空和钻心剜骨。 【作者有话说】 推荐歌曲《la gloire à mes genoux》 第20章 人类 人类的一切活动都发生于两个来源:冲动于愿望。——罗素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拉文克劳三年级,“抱歉,请问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揉了揉眼睛。 这个拉文克劳的脸涨的很红,他有些紧张道:“我想说……额,或许你可以在这周周末和我去霍格莫德,纳斯蒂亚。” “霍格莫德?”我疑惑:“那是什么?” 面前的男生惊讶的看着我:“你不知道霍格莫德。” 我真挚的点点头。 接着他为我解释:霍格莫德是巫师的村落。 “那里有许多有趣的商店,比如蜂蜜公爵、佐科玩笑商店等,卖的东西有,比比多味豆……。”男生兴致勃勃的说。 我有些好奇,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男生见状,似乎很高兴:“比比多味豆可能有任何味道,包括菠菜、肝、内脏、芽、咖喱、草……甚至会是可怕的令人呕吐的味道。” “霍格莫德非常有趣。”他补充:“只有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可以去,不过需要监护人的签字。” 我若有所思:“那如果没有监护人呢?”毕竟我名义上的监护人已经死了。 男生一愣,他的表情带着莫名其妙的怜悯,然后小心翼翼的说:“你可以去找教授签字。” 原来如此。 “那么,你要和我一起去吗?”他紧张的问。 我看向地面的某一处。 “你不会想和这个泥巴种一起去的吧,纳斯蒂亚。”当时的马尔福把审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好像我马上就要成为一个曼德拉草。 第34章 总有人搞不清楚状况,就好像我是一个商品。 马尔福先生走在我旁边,他自以为在开导一个深陷泥沼的可怜人。 我抱着书本,一言不发。 他见我不说话,沉下了脸:“纳斯蒂亚,那是个泥巴种,他不是纯血。” “马尔福。”我提醒他:“我也不是纯血。” 即使如此,本人也已经走到了这个名利场之中。 血统已经成了个笑话了,包括现在的马尔福。 我不明白。 像是曾经被称为怪胎后感到疑惑,又好像是我收到那些名为情书的纸张后的茫然。 他们一字一句的说,有的直接,有的隐晦。 我不能够理解人类的这一项感情,事实上有很多感情都是让我所困惑的。 我能够感知到周围所有人都感情情绪,但我自己却无法做到。 怪胎。 在曾经,这就是我的名字,但我并不算特别讨厌,因为这意味着我和他们是不同的。 我所厌恶的,不过是我被人当做商品一样的被分类,被明码标价。 时至今日,我却骤然间发现,我始终还是无法理解感情,几乎所有的情感表情都只能通过模仿。 里德尔在得知这一件事后,就对我表达嘲讽,“你得罪了马尔福,纳斯蒂亚。” 这称不上得罪,我心想。 “你在幸灾乐祸,里德尔。” “我可没有。”他止住笑容,然后优雅的站了起来,“带我去有求必应屋。”他忽然道:“我想你知道它在哪的。” 我抬头,浅色的瞳孔看着他,由于身高差,导致我不得不仰视着看他。我和他就这么对峙了许久,我还是因为眼睛瞪的太累而不得不妥协了。 我当然会帮助他,虽然我偶尔会不太喜欢他对我的态度,但我同时认可他的天赋以及智慧。 我带着里德尔走到城堡八楼,在楼梯口,里德尔有些不悦的问:“你打算带我去哪?格兰芬多休息室吗?纳斯蒂亚。” 我撇了他一眼:“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然后我又在里德尔要生气前补充:“有求必应屋在八楼。” 我径直走向那道熟悉的墙,然后道:“集中精力去想需你要的场地,然后三次走过那段墙后,墙上出现了门后,就可进入有求必应屋了” 里德尔立刻走到墙前,然后三次走过,他期待着望着那面墙。 可惜的是,什么也没发生。 “有求必应屋不能带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的,里德尔。”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猜你刚刚想的是斯莱特林的密室吧。” “但愿你没有骗我。”里德尔的语气有些不善。 我推开他,来到那面墙前,心中默念:我需要一间记载了四位霍格沃茨创始人生平的房间。然后来回走了三遍。 空荡荡的墙面出现了一扇门。 “你想了什么?”他问。 “霍格沃茨四位创始人的生平。”我推开门,示意里德尔进去。 房间里一排排的书架上放满了厚厚的书籍,我想里德尔如果要找密室的话,那么这些书足够他看很久了。 我恶意的想着。 “你需要帮我一起找。”里德尔突然道。 我有些僵硬的转过头:“你说什么?”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然后把一摞砖头厚的书塞进我怀里。 “我说。”里德尔不紧不慢的道:“接下来你会在有求必应屋和我一起看完这些书。” “你还真是厚脸皮,里德尔。”我皮笑肉不笑的接过书,然后拉开椅子坐下。 里德尔的脸上带着另我不爽的笑意,他慢悠悠的拉开我旁边的椅子,然后道:“我应该感谢你的,亲爱的纳斯蒂亚。” “你最好闭嘴,里德尔。”我说:“我实在不想再有求必应屋和你打起来。” 最后,我和里德尔都在有求必应屋看书度过了大半天。 我打着哈欠,对里德尔说:“我真后悔。” “后悔什么?”他问。 “后悔今天没有去霍格莫德而是和你待在有求必应屋。”我感叹。 里德尔面露不屑:“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对那些无聊的东西不感兴趣。” “是吗?”我双手插兜:“难道不是因为你拿不到科尔夫人的签名吗?” 里德尔回过头来冷冷的扫了我一眼。 我走上前:“我知道另一个去霍格莫德的方法。” “我可以告诉你。”我笑眯眯的说:“可以作为你教我蛇语的报酬。” 里德尔挑眉:“你想学蛇语?” 我默认。 里德尔没有回答,他走出有求必应屋,我跟在他身后。“走吧。”他提醒:“带我去霍格莫德。” 看来他是答应教我蛇语了。 “在城堡五楼的一面镜子后面有一条密道,那里可以通往霍格莫德。”我告诉他。 我走到他前面,一边走一边说:“那里有一面很有趣的镜子,或许你可以去看看,里德尔。” 我和他走下楼梯,一路经过我二年级时夜游走过的地方,然后我站在厄里斯魔镜前:“就是这里。” “这面镜子后面。”我补充。 里德尔仿佛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他站在厄里斯魔镜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35章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半晌,我出声询问:“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里德尔回过头反问我:“你呢?你看到了什么?” 我摇摇头:“什么也没有。” “厄里斯魔镜可以看出人的心中所愿,但却没有办法得知我在想什么。”我语气飘忽。 在一年前,我曾在这里发现了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差错,而直至今日,我都没有找到那些丢失的记忆。我绕到镜子后面,果然在后面看到了一个漆黑的通道。 “lumos。” 黑暗的通道被点亮,密道的宽窄刚刚好能够让人通行,我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里德尔跟在我后面。 走了许久,前方隐隐的出现一丝光亮,我走上前,拉开头顶的木板,率先从密道里爬了出来,里德尔紧随其后。 那是一个十分破败的房间,墙纸从墙面上剥落,天花板上不停的掉着灰白的墙灰。 里面的家具之类的还算完整,只是这些家具的风格就像是上世纪的,并且堆满了沉重的灰尘。 “这是什么鬼地方?”里德尔对着自己的校袍用了清理一新。 我清理掉椅子上的灰尘:“尖叫棚屋。” “这里平时不会有学生过来,并且有传闻说闹鬼。”我在干净的椅子上坐下。 “闹鬼?”里德尔忽然兴趣盎然的问:“你怕鬼吗?” “我以为你见过我的博格特了。”我抬起头说。 里德尔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是那个叫阿芙罗拉的东欧女人,对吗?” 他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翘起腿,漫不经心的说:“这就是你所恐惧吗?纳斯蒂亚。” “或许我可以帮你。”里德尔忽然把魔杖对着我:“为你施一个一忘皆空。”他漆黑的眼睛的看着我,语气平静,就好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 我漠然道:“那你最好一次性就成功,里德尔。” 里德尔对于我的反应而感到无聊,他放下魔杖,收敛了笑意:“那些过往只会绊住你的脚步,纳斯蒂亚。”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一件让他赏心悦目的艺术品,而这件艺术品因为某些瑕疵让他不满。 我也很不满,因为他想要驯服我。 他语调平缓:“如果有一天你因为这些无聊的事情而违抗我的命令,那么我一定会在这之前给你一个一忘皆空。” 里德尔的眼中带着残忍偏执的意味:“你根本就不需要在乎那些事情。” 大概人就是这样的吧,我未免有些失望,我随即又反思:是不是我对人们的期望太高了? 【作者有话说】 让我一个做恐怖游戏实况的人写感情线真的太难为人了π_π 事实上本人也是第一次写小说hhh 第21章 霍格莫德 凡是过去,皆为序章。——莎士比亚 我皱眉,没有去理会里德尔如同神经病一般的发言。 而后者说完后,又恢复了像平常一样的模样。 里德尔不紧不慢的和我走在霍格莫德的街道上。我能在这里看到很多霍格沃茨的学生,他们几乎都是结伴而行。 “今天是几号?”我问。 里德尔撇了我一眼:“12月13。” 雪花落在我的肩头,我没有着急拂去,我的思绪如同飘忽的雪花一般。 在十四年前的今天,阿芙罗拉在苦痛中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在基督教中,13是个不幸的数字。”玛利亚小姐曾经感叹。 我问她:“为什么?” 玛利亚低下头:“因为耶和华就是在这一天被犹大背叛,然后被钉上了十字架的。” “我也不喜欢12月13号。”我说。 玛利亚摇摇头:“不,纳斯蒂亚,这是你降生在世界的日子,你应该感谢它。” 所以我才不喜欢它。 [为什么呢?] [因为这是一切痛苦的开端。] “你有庆祝过生日吗?”我问里德尔。 “没有。”里德尔的语气淡淡的。 太阳已经即将下山了,霍格莫德的学生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城堡了。 我来到蜂蜜公爵糖果店,漫无目的的走着,几乎把所有的糖都买了一遍。 然后我对自己说:“生日快乐,纳斯蒂亚。”我拆开一颗比比多味豆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看来我运气比较好,它应该是青苹果味的。 “你为什么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情。”里德尔的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厌恶。 我看了看他,然后勾起嘴角,突然拿起一颗比比多味豆塞进里德尔嘴里。 我站在他面前,带着恶意的笑容。 里德尔愣住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笑眯眯的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吐出来。看他这副样子应该是吃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口味。 里德尔猛的拍开我的手。 “你活腻了吗?纳斯蒂亚。”他咬牙切齿的说。他的表情好像就要扔给我一个阿瓦达索命。 里德尔捂住喉咙,似乎想要把那个比比多味豆吐出来。 我递给他一块蜂蜜滋滋糖:“或许吃了这个会好一点。” 他冷笑一声:“别假好心。” 我没有收回手,只是拿着糖停在半空中。 半晌,里德尔终于还是接过了蜂蜜滋滋糖。 等他缓过来,他面色阴沉的盯着我:“你太嚣张了,纳斯蒂亚。” 第36章 我眨了眨眼,面不改色的说:“甜吗?” 里德尔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我第一次吃糖。”我不紧不慢的开口:“我喜欢这种甜甜的味道,它可以让我短暂的认为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白色的积雪开始融化,我踩了踩脚边的白色道:“我以为你也会喜欢。” 里德尔沉默了许久,才道:“不,我不喜欢。” 我笑了,然后背着双手,慢悠悠的朝霍格沃茨城堡的方向走去。 里德尔跟在我身边,他一路上一言不发。我明知故问:“你很生气吗?里德尔。” 旁边的少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等回到休息室,天色已经很晚了,马尔福坐在壁炉旁边,沙菲克正和他说着些什么。 我和里德尔一走进地窖,马尔福就神色怪异的看向我。 “你在霍格莫德吧,纳斯蒂亚。”他忽然说。 我点头:“有什么事吗?马尔福。” 马尔福忽然站了起来,他走到我面前,然后看了看里德尔。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他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休息室的光线昏暗,我和里德尔站在阴影中,只有隐隐的火光照在我脸上。 我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里德尔靠在门框边,戏谑的看着马尔福。 “他始终还是个父母不详的孤儿。”马尔福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即使他会蛇语。” 沙菲克也站在马尔福旁边,轻蔑的看着里德尔。 我能够感觉到里德尔身边的气压逐渐变低。 他收敛了笑意,眉眼间渐渐的带上了戾气,嘴唇紧抿,漆黑的眼睛中是无法消融的冰冷。 他像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我早就说过,人类的情感十分复杂。 “你别太过分了,马尔福。”柳克丽霞声音颤抖,担忧的看着里德尔。 休息室里的气氛古怪,空气中仿佛已经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是吗?”里德尔忽然笑了:“你们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吗?” 休息室的众人有些犹豫的看着马尔福,最终大部分人都选择站在里德尔这边——这是属于他的鬣狗们。 中立的沃尔布加走上前来打着圆场:“好了,阿布,差不多得了。” 她又不悦的一把扯过柳克丽霞,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柳克丽霞在沃尔布加的注视下不甘的走回了寝室。 “里德尔先生,我想,阿布他也不是刻意想和你起争执的。”她慢悠悠的说:“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不是吗?” “当然。“里德尔挑眉:“我向来不喜欢与人争执,布莱克小姐。”他彬彬有礼的说。 说完,他擦过马尔福的肩膀,离开了地窖。 那些选择跟随里德尔的混血和纯血们,也跟在他的身后,蜂拥出了休息室。 马尔福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和沙菲克一群人也离开了这里。 而剩下的中立派,选择跟随沃尔布加。 一瞬间,地窖就只剩下了我和赫伯特.埃文斯。我按了按太阳穴,然后状似不经意的问埃文斯:“你怎么不和他们走?。” “因为你也没有走。”他回答 这是将替我冲锋陷阵的兵卒。 “你想攀上罗齐尔家族,对吧。”我嘴角含笑,优雅的坐在沙发上。 赫伯特.埃文斯表情僵硬,他有些慌张的道:不……我只是……” 我把食指伸到嘴边,示意他安静。 他紧张的看着我。 “你没必要紧张。”我垂下手臂:“我根本就不会干涉你的那些小动作。” “不过我得提醒你,玛格丽塔虽然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可她的姑姑维达.罗齐尔,以及她家族的其他人可都精明的很。”我毫无感情的说。 埃文斯听了我的话,微微低头,看着某一处,半晌,他声音沙哑的说:“你也明白,巫师届是一个看重出身和家族的地方。” “我只是不想再被人踩在脚底下。”他声音有些颤抖。 “为此。”他说:“我可以不择手段。”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长相秀气的少年:“如果你想要收到认可,单靠暴力是完全不行的。” 我变出两杯红茶:“霍格沃茨的红茶味道还是不错的。” 埃文斯一脸惊讶的接过红茶:“你的魔法水平远不止三年级……”他欲言又止,一脸复杂的看着我。 我慢慢的喝了一口红茶:“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埃文斯表情疑惑:“布鲁克林.埃弗礼。” “是埃弗礼的旁支,对吗?” 埃文斯点头。 我放下红茶,语调平静:“埃弗礼现任家主目前膝下无子。”我微笑的看着埃文斯:“老埃弗礼已经一只脚踏入棺材了,他现在还在为着埃弗礼家后继无人而焦头烂额。” “你是说……” 埃文斯很聪明,他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埃弗礼也是家底丰厚,在巫师届有一定地位的纯血家族,而老埃弗里重病在床,如果他一死,那么埃弗礼家或许也就此绝后了,这个位精明的老先生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庞大家底和资源拱手让人的。 这个时候,他就需要一个好掌控的继承人,即使这个继承人是个混血,但急病乱投医的老埃弗礼已经没有选择了,因此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的为赫伯特.埃文斯安上一个纯血身份。 第37章 “你需要一个机会。”我对埃文斯道:“一个能够见到老埃弗礼的机会。” 埃文斯抬起头:“斯拉格霍恩教授。” 我赞赏的看着他:“没错,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人脉很广,并且等老埃弗礼一死,你就是埃弗礼家的家主,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不亏的买卖。” “那么,我需要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吗?”埃文斯询问。 “不。”我摇摇头,“有一个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如果是埃文斯直接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那么就未免显得太刻意了,而我又与埃文斯交好,因此,我和他,都不是最佳人选。 我撤掉了已经凉了的红茶,漫不经心的说:“阿尔法德.布莱克。” “可是他……”埃文斯有些犹豫。 我明白他的疑虑,毕竟毫无相关的布莱克怎么可能会帮他。 但他不知道,就算是毫无相关的人,只要有利益牵扯,甚至可以称兄道弟。 “布莱克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垂下眼睑:“一方面,斯拉格霍恩教授会因为他的姓氏而不怠慢他,另一方面,我刚刚也说了,他与你毫无关联。” “你目前要做的,就是等待。”我起身:“当然,在你成为埃弗礼家主之后,我会来向你收取报酬。” 我弯起嘴角:“我希望这是一场完美的投资,埃文斯先生。” 【作者有话说】 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写感情线,在看的朋友们也评论一下给点意见吧^o^ 第22章 番外一马尔福视角 ◎番外一马尔福视角◎ ——马尔福视角 1938年秋 我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遇到了一个人。我厌恶麻瓜,也不喜欢那些混血。 可是在后来,我却希望她是一个纯血。 我第一次见到斯图亚特时,她因为找不到车站而跟在我后面,于是我故意等在那道墙前,想抓住那个跟踪我的人,结果这个混血竟然不长眼的撞在了我身上。 然后她抬起头,浅灰色的眼睛看着我,那是一种极为冷漠的灰色,无端的给人一种恐惧感。 我看着她从我面前离开,我莫名的有些愤怒。 在霍格沃茨特快的车厢里我又遇到了她,我想说点什么,于是我告诉她:我姓马尔福。 而这个混血却不为所动。 她依旧用那双毫无感情的浅色瞳孔看着我,然后她说自己是麻瓜出生。 但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纳斯蒂亚.斯图亚特。 一个奇怪的名字,就像她本人。 在分院仪式上,她被分到了斯莱特林。 不知为何,我的心情有些愉悦,我告诉这个斯图亚特:来斯莱特林的至少都是混血。 可她没有理我,而是看向了正在分院的另一个泥巴种。 这个疑似泥巴种的汤姆.里德尔也来了斯莱特林。 我十分不喜欢这个汤姆.里德尔高高在上的眼神,不止是我,还有弗林特,布莱克他们。 沃尔布加告诉我:这个混血是个孤儿。 我嗤笑一声:来自麻瓜孤儿院的好学生汤姆.里德尔。 在我和弗林特把里德尔推到黑湖不久后,我和弗林特就因为夜游而扣了一百分,弗林特毫无意外的被他们孤立了,因此可怜的弗林特只能和里德尔混在一起,而我不会,因为我姓马尔福。 即使我不喜欢他们,可我不得不承认里德尔和斯图亚特是这一届斯莱特林,或者说这一届的霍格沃茨学生中最有天赋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斯莱特林一年级可以使用粉身碎骨咒语,而且还能把柳克丽霞.布莱克吓得摔在地上。 “斯图亚特是个疯子,一个毫无情感,精神不稳定的疯子。” 沙菲克是这么告诉我。 可在看完黑魔法防御课上里德尔和斯图亚特的决斗后,沙菲克却说:这两个混血……不一般,值得我们拉拢。 和很多人一样,我也看不惯斯图亚特和格兰芬多的人交好,而斯图亚特却不以为然,但没有任何人敢去找她的麻烦。 1939年春 我得知,斯图亚特也是一个孤儿,她从小在麻瓜的疗养院长大。 我曾问她:为什么不去找找你父母。” 她却不以为然,我的那句:‘我可以帮助你。’也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这么的不在乎,只要她是个纯血,她会拥有许多朋友,包括我。 纳斯蒂亚.斯图亚特最近和赫奇帕奇的一个麻瓜种走的很近。 在赫奇帕奇的一个蠢货炸了坩埚后,教室内乱作一团,而纳斯蒂亚却在看着那个赫奇帕奇。 我竟然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紧张,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她对着那个赫奇帕奇的方向施了一个加强的防御咒,因为这个范围加大的防御咒,所以几乎没有人受伤,他们对纳斯蒂亚感激涕零,但我知道,她在刚刚的那一瞬间,想到的只能桃乐丝.格林。 1939年秋 我没有在车站看到纳斯蒂亚,我想她应该已经上列车了。 后来她和里德尔加入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他们是有史以来最早加入这个俱乐部的学生,为此,连高傲的沃尔布加都评价:这是两个天才,他们有着很大的价值。 即使沃尔布加还在为柳克丽霞对里德尔的态度有所不满。 第38章 斯图亚特和里德尔的关系似乎很好,我总觉得他们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她常常不知所踪,如果我要去找她,只能去图书馆或者休息室,而如果这二者都没有看到她,那么基本上是找不到她了,我总觉得里德尔会知道她在哪,可我不愿意去问里德尔。 在某天,我邀请她加入魁地奇球队,她拒绝了。也是,女孩们一般不会喜欢这种运动,但她也拒绝来看我的魁地奇比赛。 1939年冬 我终于知道蒂亚从来不去看魁地奇了,她不擅长飞行。 她只是一动不动的停留在空中,而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因为我骂了他红毛鼹鼠,于是发誓一定要把我从扫帚上拽下来。 我飞的太快了,导致不小心从扫帚上摔下来,我摔在了地上,我想我的腿一定要骨折了,其他人也加入了这场混战。 我恶狠狠的想:我一定要让这个该死的韦斯莱被开除! “你也有今天啊!”这个红毛鼹鼠嚣张的样子让我很想往他脸上丢两个恶咒。 他甚至连魔杖都没想到,就举起拳头。 我慌忙的往后退,然后我看到了一个黑发的斯莱特林向韦斯莱走来,不,是向我走来。 她下了扫帚,漆黑的鬈发被风吹的微微飘起,眼睛的颜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浅淡,然后她一只手就握住了韦斯莱的拳头。 这个可笑的韦斯莱一脸惊讶,然后他就被纳斯蒂亚用缴械咒击飞了。 我甚至都快忘了腿上的疼痛,任由纳斯蒂亚把我扶起,然后来到了医疗翼。 她温柔的动作导致我都怀疑这个纳斯蒂亚是不是喝了复方汤剂。 我告诉她,我一定要报复那个韦斯莱。 她显然心不在焉的,我有些失落的想,她是真的纳斯蒂亚。 1940年春 里德尔是蛇佬腔。 几乎所有的斯莱特林都不敢置信,可这就是事实。 我常常能够听到帕金森说里德尔是整个霍格沃茨最英俊的男孩。 “可惜他是个父母不详的孤儿。”帕金森又可惜道。 1940年夏 在这一年的暑假,我和父亲母亲拜访了法国的罗齐尔家族,据说罗齐尔家的有个女孩要来霍格沃茨。 1940年秋 在霍格沃茨开学的第三年,我又在车厢里遇到了纳斯蒂亚.斯图亚特。 黑色的头发,浅灰色的眼睛。 我有时候会觉得,纳斯蒂亚是一个冷漠的人,甚至是一个不懂感情的人。 纳斯蒂亚选修了古代如尼文和占卜,我因为她,把算数占卜改成了占卜。 选修古代如尼文的学生根本就没有多少,只有几个拉文克劳和极少数的斯莱特林,其中就包括里德尔和纳斯蒂亚。 那个特里劳尼完全就是个骗子,我尝试问纳斯蒂亚选修这门课的原因,她竟然说要去选修麻瓜研究。 “你不觉得研究人类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她浅色的眼睛中毫无感情,仿佛只是说要观察曼德拉草的生长。 在占卜课上,特里劳尼对她说了什么,我只能听到:[你令人恐惧,纳斯蒂亚],以及[你快要疯了。] 我发现我从来都没有看懂过她。 …… 原来纳斯蒂亚也会有恐惧的事物,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她的博格特竟然是一个黑发蓝眼的女人。 我听到纳斯蒂亚喊她:阿芙罗拉。 接着,这个女人死在了她面前,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恐惧的表情。 我忽然发现,我对纳斯蒂亚一无所知。 1940年冬 “如果她是个纯血就好了。”克雷尔.沙菲克不止一次的说:“即使她很古怪,但不可否认,斯图亚特很漂亮。” 我总是能够看到纳斯蒂亚面无表情的接过那些情书,然后再用魔咒把它们一把火烧了。 在周末到临时,也经常会有人邀请她一起去霍格莫德村,比如现在的这个拉文克劳。 我替纳斯蒂亚拒绝了那个泥巴种,她不该和那些人混在一起。 “我也不是纯血。” 这一句话,让那些我想说的话再也没有说出口。 …… 我从那个赫奇帕奇口中得知12月13日是纳斯蒂亚的生日,我以为她不会去霍格莫德,所以打算去蜂蜜公爵为她带一些糖果,却在那里看到了她和里德尔。 “斯图亚特,她和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克雷尔.沙菲克说。 我笑笑:“你是指血统?” 克雷尔却摇摇头:“我父亲告诉我,像斯图亚特和里德尔那样的人,如果不能拉拢,也千万不要得罪。” 他一脸无所谓:“我真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那只是两个孤儿,父亲他真是老了。” [可怕],即使我不想用这个词来形容纳斯蒂亚,可她确实也经常给我这种感觉。 当她那双浅灰色的眼睛直视对方时,会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感,那是一种仿佛看透自身灵魂的感受。 …… 我知道,里德尔已经在开始拉拢一些纯血了,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他会让这么多人都听命于他。 诺特、弗林特、高尔、莱斯特兰奇、赛尔温…… 甚至还有柳克丽霞。 最终沃尔布加阻止了柳克丽霞继续在众人面前丢脸,她制止了我和里德尔的对峙。 第39章 我在和沙菲克他们离开休息室前,又看到了纳斯蒂亚,她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仿佛这世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我最终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第23章 棋盘 我以忧郁的自负这样想:宇宙会变化,但我不会。——博尔赫斯 我把《神圣二十八族——纯血统名录》放回书架,然后离开图书馆。 我走在城堡的走廊上,脚步声回响在冗长的走廊中。 心里却重复着:人的行为出自下列七因之一:机会、本性、强制、习惯、理性、希望、热情。1 如果我想让某人做出某些行为举动,那么就要好好利用那“七因”。 人性很复杂,但又简单。 来到天文塔,我就看到了早早的等在这里的阿尔法德.布莱克。 “久等了,布莱克先生。” 阿尔法德.布莱克问:“你找我有事吗?” 我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天空中飞翔的鹰,“布莱克先生知道为什么它们可以那么的自由吗?”我忽然问。 “什么?”阿尔法德疑惑。 我微笑:“因为它们有着翅膀。”我顿了顿:“和那些弱小的鱼群不一样。” “你也需要翅膀,布莱克先生。” 阿尔法德的沉默了半晌,他开口:“你想说什么?” “布莱克先生喜欢下棋吗?。”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问了一句。 我自顾自的说道:“在棋盘上,每个棋子各司其职,各有各的价值。” 我变出两把斯莱特林风格的椅子以及桌子,示意阿尔法德坐下,然后拿出巫师棋:“有空陪我下盘棋吗?布莱克先生。” 阿尔法德探究的看了我一会,说:“好。” 巫师棋是项很有意思的娱乐活动,它和麻瓜象棋一模一样,但它的棋子都是活的,所以使人感觉更像是在指挥军队作战。 因此,棋子们很有可能会质疑下棋人的决策,我曾和里德尔在休息室下过一次,可惜我们根本就没能分出胜负。 “黑棋还是白棋?”我问。 “黑棋。”布莱克回答。 我靠在椅背上,微笑着说:“那么黑子先,布莱克先生。” 布莱克没有说话,拿起黑色的兵往前走了一步。 我执起白马,状似不经意的问:“布莱克先生认同纯血论吗?” 我漫不经心的下着棋,仿佛丝毫不在意输赢。 布莱克拿棋的手一顿:“我认不认同,并不重要。” 我一副赞同的样子:“说的没错,布莱克先生。” 接着,我不再使用之前那样温和的下棋策略,而是选择以一种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阴险方式步步紧逼。 阿尔法德的眉头逐渐紧锁。 事实上这种阴险不留后路的下棋策略还是我从里德尔那里领教来的。 白象和白车在黑白棋盘上与黑皇后厮杀,懦弱的黑王则躲在黑皇后身侧。 兵卒们几尽阵亡,白皇后看着逐渐战败的白色军队,开始走出幕后。 黑皇后逐渐开始得意忘形,殊不知躲在暗处的白方兵卒正在等待机会给她致命一击。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棋盘,有的时候,人生就像是在下一场庞大的棋局。 而对于我来说,任何人,都可以是我的棋子。 最后一位白兵收到我的命令,冲向黑皇后,棋子落地,黑皇后出局。 每一个棋子都可以利用到最后一刻,我缓缓的看向那个立功的白兵。 随后,对方的黑色战马将白方的最后一个兵卒斩于马下。 我目光深沉,而为了达到目的,我棋盘上任何的旗子都是可以牺牲的。 显然,这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下棋人。 棋盘的局势一下逆转,黑方因为皇后的阵亡而和王一起急得团团转。 白皇后势如破竹,黑王自顾不暇。 我放下棋子,勾起唇角:“将王。” “你赢了,斯图亚特。”阿尔法德道。 我挥了挥魔杖,收起巫师棋。 “你下的很好。”阿尔法德评价。 我谦虚的说:“运气好而已,布莱克先生。” “你想要我做什么?”阿尔法德直言。 我满意于布莱克的直接:“赫伯特.埃文斯先生早逝的母亲是布鲁克林.埃弗礼女士。”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阿尔法德的反应:“我想,总该让他回归埃弗礼家族的。” “布莱克先生只需要让斯拉格霍恩教授搭个线就好了。” “这就是你今天的目的吗?斯图亚特。” 我笑而不语。 “这局棋,是你赢了。”阿尔法德道:“你会看到你满意的结果的,斯图亚特。” 我起身,与阿尔法德握手:“你会发现这是一场双赢的交易的,布莱克先生。” 阿尔法德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你想要通过那个混血而获得埃弗礼家族的支持,斯图亚特。” 已经临近圣诞节的霍格沃茨已经开始变的寒冷,独属于冬日的冷风吹在我的头发上,它们像被施了漂浮咒一样,飘在空中。 这个视角可以看的整个霍格沃茨。 我为自己施了一个保温咒:“我说了,我们的人生就像是一场棋局,布莱克先生。” “而我。”我起身:“擅长布局。” 阿尔法德看着我的目光渐渐变得古怪,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沃尔布加小看你了,斯图亚特。” 第40章 “沙菲克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一个可怕的人。”阿尔法德道。 我回到休息室,沃尔布加正在和柳克丽霞说着什么,柳克丽霞脸色涨红。 “你总是这样!”柳克丽霞愤怒的说:“沃尔布加,你没有资格替我做出决定!” 她快步走出休息室,我侧身让路。 我走进休息室,和沃尔布加对视了一眼,她深深的看了我许久,然后对我点头问好。 我也对她点了点头。 几天后,我来到图书馆,把上星期借阅的一本关于炼金术的书籍归还后,又借了几本古代如尼文的译本。 古代如尼文是数百年前巫师使用的一种文字,这一门课主要研究古代如尼文的魔法文稿及其相关翻译。 “老埃弗礼说要见赫伯特.埃文斯。”阿尔法德从我旁边的书架上抽走一本书。 我抚平书页边翘起的角,忽然说:“你想好了一年前的那个问题了吗?布莱克先生。“ 我看向他:“关于自由所要付出的代价。” “从我来找你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好了。” 我弯起嘴角:“那么,我欠你一个人情,布莱克先生。” 阿尔法德也在赌,赌这一个人情可以作为未来的筹码。 我早就说过:每个人都是赌徒。 圣诞节前夕,我在魔咒课教室找到来赫伯特.埃文斯。 “圣诞节你不需要留校了。”我挥了挥魔杖,使谈话内容不被听到:“埃弗礼家的家养小精灵会带你幻影移形去埃弗礼老宅。” 埃文斯一脸惊讶:“你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别让我失望。”我冷冷的说:“虽然老埃弗礼已经快死了,但是保不齐他又从哪搞出来一个什么继承人。” “赫伯特.埃文斯,埃弗礼的家主只能是你。” 我离开了魔咒课教室,回到寝室,我拿出在蜂蜜公爵买的一大袋糖果,选择把蜂蜜滋滋糖作为给里德尔的圣诞礼物以及生日礼物,我已经能够想象的到里德尔收到礼物时的表情了。 在这一年的圣诞节如同往常一样,我依旧收到了许多的礼物以及贺卡,当然其中不包括马尔福,在这些贺卡中,我还收到了来自布莱克的圣诞节祝福。 我来到猫头鹰棚屋,自从桃乐丝告诉我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可以给麻瓜世界寄信后,我就一直很想给伊莱亚斯写信。 我把写好的信放入信封,然后施了一个防护咒,我轻轻拍了拍猫头鹰的头,它歪着它看了我一会,然后叼着信封飞走了。 在圣诞节过后的第二天,我在礼堂看到了里德尔,我笑眯眯的问:“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里德尔。” 沉重无趣的生活总要发生些有趣是事情吧,不然那就太枯燥乏味了。 里德尔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好吧,看来里德尔先生目前并不想说话。 正当我准备拿起南瓜汁时,一只猫头鹰拍打着翅膀飞到了桌子上,它黄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手中的培根。 我伸手抽了抽它衔在嘴里的信封,没抽动。 看来这是位固执的先生。 我只好把盘子中的培根作为给猫头鹰先生送信的报酬。 得到了酬劳的猫头鹰立马丢下了信封,扑腾着翅膀飞出礼堂。 我展开信封,信封上的字迹工整清晰: 亲爱的纳斯蒂亚: 为你送信的猫头鹰实在是有些特别(请原谅我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另外,非常感谢你的圣诞节祝福,你也不需要花费时间为我准备圣诞礼物,我已经收到你的祝福了。 我在麻瓜届过的很好,德国的军队已经撤出了伦敦了,战火已经从伦敦逐渐消失了,英国的经济开始复苏,你不需要担心我在疗养院过的不好。 关于你在信中提到的建议,请恕我拒绝,我在德国的家人们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着我,我永远都无法离开疗养院,我不想牵扯到你。 最后,祝你圣诞节快乐,纳斯蒂亚。 伊莱亚斯.米歇尔 我看了许久,慢慢的把信放入信封,然后收起来。 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伊莱亚斯的脸。 “米歇尔家族……”我看着霍格沃茨的北方喃喃。 【作者有话说】 注: 1亚里士多德 第24章 旅途 我们趋行在人生这个亘古的旅途,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里涅盘,忧愁缠满全身,痛苦飘洒一地。我们累,却无从止歇;我们苦,却无法回避。 ——马尔克斯《百年孤独》 四月的霍格沃茨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生机,我总是能够看到庭院中开满了很多不知名的花草。 “邓布利多教授。” 在变形课下课后,我叫住了邓布利多教授。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纳斯蒂亚。”邓布利多教授温和的问。 “您相信死亡圣器真实存在吗?”我问。 邓布利多教授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那么你相信它的存在吗?” 我想到了波特的隐形衣,我点点头:“是的,复活石,隐形衣,接骨木魔杖,我相信它们存在过。” 我继续说:“我在图书馆翻阅过关于炼金术的资料,得出结论:复活石很有可能是需要存在的。”我补充:“即使它的效果还达不到起死回生的作用。” 第41章 “你的研究方向是正确的。”邓布利多教授评价道:“你的结论也是正确的。” 他的语气有些带着回忆般的怅然:“复活石没有办法起死回生,死去的人永远无法复活。” 他又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说:“纳斯蒂亚,你是霍格沃茨建校以来最聪明的学生之一。” 我眨了眨眼,无害的说:“谢谢您的夸奖,邓布利多教授,我很高兴您对我的评价如此之高。” 我告别了邓布利多教授,一个人走到八楼的有求必应屋。 我需要一间装满了炼金术书籍资料的房间,我在心中默念。 我走进有求必应屋,四周的墙面上都嵌满了大大小小的书籍。 我的视线略过一本本的书,最后停留在《黑暗炼金术指南——灵魂研究》 炼金术是一项冷门的研究,原因在于其实在太过晦涩难懂了,古代如尼文都过之不及。 大部分巫师对炼金术的印象都停留在:点石成金。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炼金术中有许多的分支,其中包括:灵魂研究。 我翻开这本积满灰尘的古旧书籍,泛黄的纸页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不得不说,这位不知名的作者实在是毫不避讳,在第一页就讲述了:不可饶恕咒 我略过这一篇章,早在二年级我就已经知道了这三个咒语,并且对于我来说,使用不可饶恕咒并不是个难题。 紧接着,我终于看到了我所期待的那几个关键词:灵魂,复活石石,以及魂器。 我迫切的想要得知自己的灵魂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一行一行的往下看,却只能看到作者对于灵魂的研究,以及魂器的制作。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牛皮纸上的那个单词:horcrux。 魂器,人把自己的灵魂切割,然后放到灵魂载体中,以此来保证自己不死不灭,他们称此为永生。 我把书本推到一边,拿起一张信纸,开始写信。 等先完后,我烘干了墨水,满意的看着这封即将交给老埃弗礼的信。 我来到猫头鹰棚屋,看到了那只熟悉的猫头鹰。 “又见面了,邮差先生。”我把信交给这位先生,“我想埃弗礼家一定会为你提供猫头鹰粮的。”我说。 说完,我退后一步,目送着猫头鹰飞向远方。 老埃弗礼应该已经见到赫伯特了,我弯了弯嘴角,希望这位老先生能够满意我为赫伯特.埃文斯安排的纯血身份。 “嘶嘶嘶……” 我低下头,看到了盘的像个蚊香的蛇,它的口中含着一张纸条。 我用漂浮咒把纸条展平:今天晚上有求必应屋,我教你蛇语。 “我一定准时到达。”我对蛇说,尽管它不可能听懂我说的话。 等在礼堂用完晚餐,我就一个人来到有求必应屋。 “你好。”我对着门前的蛇说。 蛇慢吞吞的爬进有求必应屋,我走进门,就看到了明显不太高兴的里德尔。 “你迟到了。”他道。 我点点头:“我道歉,对不起。” 显然,里德尔先生早已经习惯我这一副敷衍的样子了。 学习蛇语是一项有些难度的课程,至少在我看来,它比古代如尼文难多了。 而里德尔又不是一位好老师,因此关于今天的蛇语学习基本上就是里德尔说一句蛇语,然后在说一句英文。 我认为这是有史以来里德尔说话最多的一天了。 不过好在目前我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因此今天的教学还算顺利。 古代如尼文课的教授据说是从德国的德姆斯特朗毕业的。 “德姆斯特朗从来不禁止黑魔法研究。”他曾在课堂上说。 学习古代如尼文问的学生寥寥无几,由于此门学科的确有些枯燥,导致选修这门课的几个斯莱特林已经昏昏欲睡了。 下课后,这位教授忽然递给我一本书,我低头看着封面上的大字《尖端黑魔法揭秘》。 “教授。”我出声:“您不怕被迪佩特校长知道吗?” 他无所谓的说:“我不认为黑魔法是什么不可提及的东西。”他忽然笑了:“况且,即使是普通的魔法,也可以对巫师造成巨大伤害。”他把书放在了我的手中,“你对它很感兴趣,对吧。”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抚上了书脊——多么的诱人。 “对了,斯拉格霍恩教授请你下课后去一下他的办公室。” 看来,那位埃弗礼家的老先生已经收到了我的信了。 我伸手敲了敲斯拉格霍恩教授办公室的门。 “请进。” 我推开门,看到了正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交谈的老埃弗礼。 他一只手拿着一块白色手帕,时不时咳嗽着几声。 “您好,埃弗礼先生。”我面带微笑。 老埃弗礼浑浊的眼睛紧盯着我,我丝毫没有感到不适,向斯拉格霍恩教授点头致意,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谈话了。”斯拉格霍恩笑着道:“我想我该给一年级们去上魔药课了。” 等教授走后,我挥了挥魔杖,对周围施了一个闭目塞听。 我抬起头直视着老埃弗礼犀利精明的眼神,他眯了眯眼,忽然道:“你竟然想要一个混血来当埃弗礼家族的继承人。” 第42章 我摊了摊手:“赫伯特是混血,但他也可以是纯血。” “最重要的是。”我身体前倾:“您别无选择,埃弗礼先生。” 老埃弗礼的瞳孔猛的一缩:“你……什么意思?” 我若无其事的说:“您已经快死了。” “是不是纯血并不重要。”我垂眸看向老埃弗礼手帕上的鲜血:“这个道理您不会不懂的。” 纯血说到底也不过说一个头衔而已,假设本人自称纯血,并且为自己冠上一个纯血姓氏,那么就算在座的各位有所质疑,那么也无从证明本人的血统有伪。 老埃弗礼的眼神一下变得黯淡,他已经是将死之人。 他缓缓的开口:“你是斯莱特林学院的?” 我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纳斯蒂亚.斯图亚特。” 他裂开嘴角,露出了已经残缺不全的牙齿,意味不明的笑道:“看了斯莱特林出了一个优秀的野心家。 我认为,这是这个老家伙对我的夸赞。 他又咳嗽了几声,白色的手帕几乎被染成了鲜红。 “一切都会如你所愿的。”他叹了口气,然后忽然坐直了佝偻的身躯:“那个混血的旁支虽说也算有能力,但他远远比不上那些觊觎着埃弗礼家族的豺狼。” “既然他是你安排的。”他目光晦涩:“那么属于埃弗礼家的,一样也不能被夺走,他必须要守住埃弗礼家的荣耀!” 我道:“我向您保证,埃弗礼家族会走向繁荣。” 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当他坐拥一切时,可以对什么都不在乎,沉迷在纸醉金迷中,但当他已经垂垂老矣,形如枯木之时,却连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仿佛要将一切都带入地下。 我回到有求必应屋,一边翻看炼金术书籍,一边念着咒语,制作水晶球。 我擦了擦额头的几滴汗水,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为人制作生日礼物,但自从我知道生日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后,就想为伊莱亚斯制作一个充满魔法的水晶球。 剔透的水晶球内是被积雪覆盖的霍格沃茨城堡,天空中还不断的漂浮着雪花,隐隐的闪烁着亮光。 我包装好水晶球,确认好它不会在运送过程中损坏后,就来到了猫头鹰棚屋。 霍格沃茨的天空已经变得漆黑,蓝黑色的天空上坠着一轮圆月。 “又见面了。”我拿出猫头鹰粮:“这次我带了猫头鹰粮,邮差先生。” 我的手中托着装猫头鹰粮的袋子,等到猫头鹰用完它的晚餐后,就叼着我手中的盒子飞了出去。 我想,这应该是这位先生最积极的时候了。 …… 等考完了第三学年的学业考试,我就和赫伯特.埃文斯,或者说埃弗礼,一起上了车厢。 圣诞节过后我几乎都很少与里德尔有交集,少数几次只有在有求必应屋学习蛇语,大部分的时候,我都能看到他和大部分斯莱特林高年级混在一起。 看吧,斯莱特林的野心家比比皆是。 【作者有话说】 关于主角为什么会帮助里德尔,其实也算不上帮助,一方面主角对于里德尔未来的走向很感兴趣,另一方面,对于纳斯蒂亚来说,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个头衔也是属于有利可图的。 就像纳斯蒂亚之所以告诉里德尔密室的事情,也是因为想通过里德尔进入斯莱特林密室 二者的关系就像是:你以为你在利用我,实际上我在幕后算计着你。 然后主角接下来会越来越屑,文案也有写明,纳斯蒂亚的精神状态并不好hhh 也算为大家排个雷o(n_n)o 第25章 摄魂怪 凡是让人幸福的东西,往往会成为他不幸的源泉。——歌德 我走上霍格沃茨的列车,和赫伯特走进一个空车厢。 “老埃弗礼说会在暑假的时候对外公布继承人。”赫伯特出声。 我没有说话,因为这已经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我沉默了许久道:“你知道德国的米歇尔家族吗?” 赫伯特思索半刻:“我听玛格丽塔.罗齐尔提起过,他们是格林德沃的忠实拥护者。” 果然,看来玛格丽塔.罗齐尔对米歇尔家族也有一定了解。 维达.罗齐尔是玛格丽塔的姑姑,同时也是格林德沃的追随者之一。 我垂下眼睑,看着伊莱亚斯给我的回信,然后道:“我需要知道米歇尔家族的一切信息。” 我抬头:“我想玛格丽塔.罗齐尔会告诉你的。”我顿了顿:“毕竟,那位单纯的小姑娘已经成功的对你产生了好感,不是吗?” 赫伯特却面露嘲讽:“罗齐尔是个愚蠢的女孩。” “那不重要。”我看向窗外远处的黑影:“重要的是她姓罗齐尔。” 被我说中了心思的赫伯特有那么一瞬间的心慌,但看我毫不在意,又松了一口气。 霍格沃茨特快离那些漂浮的黑影越来越近,我皱眉。 不,不是列车在靠近它们,而是那些黑影在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感受到了一阵一阵的冰冷,列车猛的停了下来,我用力抓紧窗沿才保证自己不因为惯性而跌倒。 我抬起头,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 是摄魂怪,我得出结论。 “怎么回事……”赫伯特脸上苍白。 第43章 披着黑色斗篷的摄魂怪靠近了窗框,我一把拉住赫伯特的手,往后退。 摄魂怪对于我的影响并不大,但赫伯特的双手已经开始变的冰凉。 我看到了摄魂怪斗篷下无底洞一般的一片黑色,我强迫自己站立着。 “expecto patronum。” 我念出守护神咒,却毫无反应。 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需要有着强烈的美好回忆,而我的美好记忆却寥寥无几。 我感受到了一阵天旋地转,摄魂怪骨架般的手伸向我。 [纳斯蒂亚……] 我看到了一个充满黑白色调的葬礼。 [我]坐在一个轮椅上,一个女管家为我推着轮椅,我看到了墙面最中央的一张巨大的黑白遗照,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很老,黑发灰眼,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几个单词:父亲,黑手党,lancaster(兰开斯特) [我]身着黑色的及膝长裙,大堂内两边站着许多人,他们神色各异,眼中却含着虚伪的泪水。 一个律师正在宣读着遗嘱。 我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但是等律师宣读完遗嘱后,一个红色头发的美艳女人猛的冲上去,扯住律师的衣领。 她有着和我一样的浅灰色瞳孔,她是[rosalind罗莎琳德],[姐姐],我的记忆告诉我。 “怎么可能!父亲怎么可能把lancaster全都交给那个私生子!”她一脸不可置信:“在eliam(埃利亚姆)哥哥死后,我才是第一继承人!” 她艳红的指甲指向坐在暗处的金色鬈发的青年。 这是xavier(泽维尔),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和我们如出一辙的灰眼睛冷漠的扫向rosalind。 rosalind的气势弱了下去,她的眼睛蓄满泪水:“一定是你害死了eliam哥哥!” 接着,她一把拉过我:“nastya!你肯定也不想让这个野种继承整个lancaster吧!你快说句话啊,一定是他伪造了父亲的遗嘱……” 一把枪抵住了rosalind的额头,她愣住了。 而[我]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了[我]的姐姐,笑道:“rosalind姐姐,你难道不知道我因为心脏病的缘故早就已经被剥夺了继承权吗。”我带着恶意的笑容:“我可没有什么发言权啊。” rosalind的希望破灭,她的泪水划过脸颊,我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接着rosalind姐姐被保镖带出了葬礼。 “rosalind会以家族联姻是理由而被送出国。”xavier缓缓的说。 [我]一言不发,就像一个木偶。 他走到我面前:“你不为她求情吗?” 我把目光转向xavier:“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xavier。” “你没有必要防备一个将死之人。”我微笑。 xavier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听了[我]的话之后忽然大笑:“你知道吗?nastya,你是整个兰开斯特家族最冷漠最疯狂的人。” 我冷眼看着他。 “你开心吗?”他忽然问:“你已经报复了你想报复的所有人!”他说话分贝忽然变高。 xavier眼眶通红:“你报复了整个兰开斯特家族,他们每一个人都不得善终。” “包括我。”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眼睛,只能见到一片无动于衷的冷漠。 我听到xavier问我:你有感情吗?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重复:“xavier,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了。” 他没有说话,我诡异的笑着:“你曾经说,你想要整个lancaster,不是吗?” “nastya小姐!”女管家试图制止我说话。 我笑了,我感到心脏猛的一阵剧烈疼痛,我的手捂住心脏。 女管家慌忙的拿出药塞进我的嘴里,我的眼角沁出泪水。 “我快死了。”我微笑着说。 “把她送去医院!快!” 我听到了有人说。 …… “斯图亚特!” 我缓缓挣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霍格沃茨列车车厢的天花板。 米勒娃.麦格把我从车厢的地上扶了起来,她递给我一块巧克力蛙。 我伸手接过,看到了同样昏迷的赫伯特。 “摄魂怪呢?”我问。 麦格道:“教授们已经来过了,摄魂怪被遣送回了阿磁卡班。” “为什么摄魂怪会被放出来?”赫伯特捂住脑袋站了起来。 麦格面色沉重:“因为格林德沃。” 赫伯特脸色一白。 即使这位格林德沃先生远在德国,但也不妨碍英国巫师对于他的敬畏。 等见我们毫无异状后,米勒娃.麦格又前往下一个车厢去安抚那些遇到摄魂怪的学生们。 我敛目,为什么我会有那种莫名其妙的记忆,我开始努力的回想那场诡异的葬礼,想记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却只能感受到一阵阵剧烈的头疼。 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回忆,我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赫伯特识趣的没有来打搅我。 等下了列车,我没有回去庄园,而是先去了埋葬着阿芙罗拉的墓园。 她的墓碑上空荡荡的,没有一张照片,甚至连墓志铭都没有。 我拍了拍旁边一块石头上的灰尘,然后坐了下来。 一条蛇从她的墓碑后爬出来。 它嘶嘶的叫着:[你在干什么?] 我用不太熟练的蛇语说:[祭拜故人] 它十分自来熟的爬上石头,然后缠上我的脚踝。 第44章 [你竟然能够和我说话。]它发出嘶嘶的声音,它接着说:[我从一出生就在这里,这里立满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后来我知道了,人类把它们称为:坟] 这条蛇似乎非常的愉悦:[我很高兴,我在这个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地方遇到过许多人,但你是唯一一个会和我说话的人。] 我轻轻抚了抚它的脑袋,它高兴的摆着尾巴。 死亡是一桩奇怪的事,有些人却要等到它真正逼近时,才会意识到它的反义词有多么美好。1 [她是你的什么人?] 我回答:[母亲。] [真好。]它仔细的打量着阿芙罗拉的墓碑:[我没有母亲。] 它垂下头:[这里只有我一条蛇,我总是很孤单。] 我好奇的问:[蛇也会孤单吗?] [是的。]它又爬到了另一个墓碑前,上面写着:威力森.斯图亚特:[他呢?] 我没有说话。 [我知道了!]它忽然大声说:[你讨厌他,或许他是个坏东西。] [你们怎么定义好坏?]我问。 它像是在思考:[你问了我一个难题,我会好好想想的。] 它又自言自语:[来这里的大部分人类总是无法接受同类的死亡。] [可他们却又喜欢迫害自己的同类。]它说,[人真复杂,还是蛇好。]它把自己盘成一团。 风把墓园里的枯树刮的摇摇欲坠。 我起身:[我该走了。] 它支起身体:[你还会来吗?] [会的,下次来,你应该就能够告诉我那道难题的答案了吧。] …… 我推开庄园的铁栅栏门,鲜红的蔷薇花映入我的眼帘。 它们开的越来越茂盛了。 走进大厅,我看到了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男人正和里德尔说着什么。 那位先生一边说,一边拿出警察证件给里德尔看。 “你好,先生。”我向他问好。 这位先生转过头来,打量着我。 “你就是威力森.斯图亚特的法定继承人?”他无奈的说:“可能需要二位走一趟了。” “因为一年前关于您父亲的意外,所以可能需要二位去做一些笔录。” 我面不改色的说:“好的,警官先生” 【作者有话说】 注: 1费雷德里克.巴克曼 总得来说,主角其实算是穿越的,这一章写了部分她穿越前的记忆。 而她在穿越之后,因为灵魂不属于《哈利波特》这个世界,所以她的灵魂会被排斥,导致她忘记了前世的记忆,也正因如此,纳斯蒂亚才会觉得自己像具“尸体” 关于主角前世的记忆算是这个故事的支线 第26章 罪 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尼采《善恶的彼岸》 我和里德尔坐在前往伦敦警局的汽车上,我看着窗外的风景。 自从战争结束后,英国的经济慢慢开始复苏,街道边的那些流浪汉已经变的越来越少了。 “伦敦变得越来越好了。”在前座开车的警官从后视镜中对我说。 “是啊,变得越来越好了。”我出声附和。 我无聊的看着那些飞驰而过的窗外街景。 里德尔出声询问:“先生,据我所知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现在让我们去做笔录。” 警官叹了口气:“前几年经济大萧条谁还管这事啊,现在不打仗了,也没什么案子,那些老爷们就想着翻翻旧案。”他随后又安慰道:“你们倒也不用担心什么,只是走个程序而已。” 他抱怨着:“也不知道那个怀特在搞什么名堂,好好的大学教授不去当,反而来警察局干这种活。” “怀特?”我问。 他点点头:“是啊,据说还是从一个有名的大学毕业的,但整个人邋邋遢遢,还懒的要死。” 我没有说话,开车的警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等到了伦敦警局,我和里德尔下车,并肩走在警察的后面。 “直觉告诉我,今天有大事发生。”我对里德尔说。 “你在害怕吗?”他戏谑道:“那不过是群麻瓜。” 我摇摇头:“里德尔,不要小看麻瓜。”说着,我越过他,率先走进警局:“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 在门口,我转过头对他一笑:”麻瓜也是人类,所以无论对任何人,都千万不要掉以轻心,里德尔。” 人,在最完美的时候是动物中的佼佼者,但是当他与法律与正义隔绝之后,他便是动物中最坏的东西。1 我走进这栋建筑,就看到了一年前接待我的那个胖胖的女警,她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她拍拍我的肩膀:“不用胆心,孩子,怀特警官虽然刚刚上任,但他十分优秀,他不会为难你的。” 我来到审讯室,没有看到里德尔,我想他应该在另一个房间等待着。 我对面的男人穿着破旧的棕色大衣,头发很乱,留着胡子。 “你好,怀特警官。” “你好,孩子。”怀特警官翻开一本笔记本,拿起一支笔问:“叫什么名字?” “纳斯蒂亚.斯图亚特。”我回答。 他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头也不抬的问:“年龄。” “14。” 第45章 “杀过人吗?”他忽然放下笔问。 我直视他的眼睛,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乱了阵脚:“没有,先生,你为什么这么问。” 他看了我一会,忽然笑道:“我想你不介意我开这个玩笑吧,孩子。” 我摇摇头:“当然不介意,怀特警官。” 玩笑?问我有没有杀人的玩笑? 我的脑中一闪而过许多种可能。 “威力森.斯图亚特,是你什么人?”他又拿起笔。 我动了动嘴唇,说出一个单词:“父亲。” 名义上的。 他转着手中的钢笔:“听说你是从疗养院长大的。” 我点头。 “你的父亲死了,你难过吗?”他放下钢笔,紧盯着我。 他在怀疑我。 我垂眸:“算不上特别难过,因为我并没有和他相处太久。”我的眼眶红红的:“但是他……竟然就这么去世了。” 我的眼角挤出几滴泪水。 “所以,你很难过?” 我默认了。 审讯室的装修是黑白色调,无端给人一种寒冷的错觉。 “你有见过伦敦监狱里那些穷凶极恶的杀人犯的眼睛吗?”他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我一脸无辜:“没有,先生。” 他漫不经心的说:“那些杀人犯,大部分缺乏道德观念,缺乏罪恶感,情感不成熟,以自我为中心,缺乏自我控制能力。”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我的反应:“他们为了自己私欲,有的营私舞弊、贪污诈骗,有的杀人放火、拐卖儿童……” 我有些茫然的问:“不好意思,怀特警官,您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说:“这类人被称为antisocial personality。” 反社会人格。 我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看着这位先生。 “恕我直言,先生,我想我们是在做笔录,对吧?”我有些不悦。 “当然,是的。”他又在本子上写了什么:“我们在做笔录。” “那么,案发当时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我思考了一会:“在三楼写作业。” “有人可以作证吗?” “当然。”我笑道:“我的同学,汤姆.里德尔可以作证。” “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他点点头道:“那么你认为斯图亚特先生是以何种方式被杀的呢?” “我不知道。”我低垂着头:“我……我当时太害怕了,我和汤姆听到了一楼的声响,然后就跑下楼梯,然后,然后就看到……” 我的眼泪划过脸颊,我伸出双手,捂住冰冷的脸庞。 然后我的嘴角在无人可见的黑暗中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我的肩膀一颤一颤的:“我走进看了看,威力森的身上都是血……我当时太害怕了,我腿软跌倒在了地上,然后……然后我发现他没有了呼吸……” 我的眼泪不断的往下掉,在玻璃窗后边听笔录的女警看不下去,打开门走进审讯室。 “好了,怀特先生。”她搂着我的肩膀:“你不该这么咄咄逼人!” 我摇摇头,擦干眼泪:“我没事,女士。” 怀特警官无辜的摊了摊手:”我可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女警温柔的询问:“还可以继续吗?孩子。” 我点点头,故作坚定的说:“没问题的,女士,谢谢您的关心。” 等女警出去后,我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警察。 审讯室的气氛陷入了死寂。 半晌,怀特警官忽然说:“你知道吗,你和他们的眼神一样。” 我没有说话,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把审讯室对外的声音关掉。 他的笔尖一点一点的敲打着桌面,我莫名有些烦躁。 “和那些aspd一样。”他身体前倾:“冷漠,残忍,蔑视规则,毫无情感可言。” 脸颊上的眼泪已经干涸了,它们凝固在我苍白的皮肤上,随着我的表情而跟着拉扯。 温和的面具开始一点一点的粉碎,我难以压抑心中那名为暴戾与不安的因子。 “先生。”我面无表情的说:“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大学是学的是犯罪心理学专业的,我是以第一的成绩毕业的。”他目光犀利:“不要在我面前撒谎,女孩,你的眼神以及表情会出卖你。” 我面不改色:“那么您很优秀,先生,但是我从不撒谎。” 我嘴角含笑:“玛利亚小姐总是教导我,要做一个诚实的人。” 他笑着摇摇头:“不,没有人能永远都不撒谎,女孩。” “就连一天不撒谎,对于人类来说就已经是极限了。”他道。 审讯室的灯光直射在我的眼睛里,我真挚的说:“您说的没错,先生。” “你害怕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的回答:“恐惧是无用的,警官先生,我几乎没有害怕的东西。” “你比大部分都同龄人都要聪明,冷静。”他又放下钢笔。 我眨了眨眼睛。 他靠在椅背上:“那么我就不绕弯路了,女孩。” “我怀疑你和威力森.斯图亚特的死有关系。”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发现我的双手有些冰凉,我问:“从何得出?” 他若有所思:“直觉,以及我研究那些aspd多年的经验。” 第46章 我面无表情:“先生,您是警察。” 他一脸轻松的道:“是的,我是警察,所以我需要证据才能把你们定罪。” 我的舌尖抵住后槽牙,眼中生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阴鸷,我冷冷的扫过怀特的脸。 心中那些暴戾开始疯狂的席卷在我的脑中,我开始混乱,我放在桌子下的双手紧握。 我垂下眼眸,眼中酝酿着情绪风暴,我紧盯着地板,开始思考该如何让自己全身而退。 “我想,我可以和另一位里德尔先生谈一谈。”他起身。 “对了,我想隔天我们或许可以一起去祭拜一下斯图亚特先生。”他十分自然的说。 我猛的抬头看向他。 我不能确定里德尔会不会把罪名都推到我身上,我现在敢跟他对峙,是因为杀人的的确不是我,但是里德尔…… 我走出审讯室。 就算里德尔不打算把我推出去,可是也不能保证那个该死的警察会不会看穿里德尔。 我捋了捋头发,来打审讯室外,和里德尔擦肩而过的瞬间,我用蛇语低声对他说: [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和眼神,如果你敢让我背锅,我也会把你供出来。] 里德尔闻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走进审讯室。 我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依旧是那个胖胖的女警接待我。 “想喝点什么?孩子。”她问。 “红茶可以吗?” “当然。”她泡了一杯红茶,然后递给我,坐到我的对面:“怀特警官每次做笔录都是这么咄咄逼人。” 她同情的看着我:“你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的,孩子。” 我没有时说话,看向紧闭的审讯室门。 里德尔,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我缓缓勾起唇角。 【作者有话说】 注: 1亚里士多德 事实上作者本人对于伏地魔的印象还停留在b站某鬼畜视频上,哈哈哈。 还是有点担心写的太ooc 第27章 罚 刀鞘在保护刀的锋利时,也在满足于它的驽钝。——泰戈尔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去,许久,审讯室的门被打开。 我的眼睛紧盯着里德尔。 “走吧。”他拉起我的手。 我只是看着他:“那是个麻烦。” 里德尔淡淡的说:“他没有证据,纳斯蒂亚。” “是的。”我又补充:“但是我说过,里德尔,不要小看任何人。” “好吧。”他和我走出伦敦警局:“那么你想怎么做?” 他神色晦暗:“杀了他吗?” 我能够看到他眼神中隐隐的兴奋,那种期待着我和他一起作恶的兴奋。 灰色调的天空中飞过几只乌鸦,他们停在树梢上,一动不动的歪着头盯着我们。 可惜,我不想如他所愿。 “我不想让自己的手上沾满鲜血。”我告诉他。 我和他回到斯图亚特庄园,我没有看到里德尔的蛇,我有些好奇的问:“你的蛇呢?” 里德尔说:“死了。” 死亡,这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单词 我看了看地板:“生命真是脆弱。” 但是,生命,它又是如此美好! 听了我的话,里德尔一言不发。 我凑到里德尔面前,笑嘻嘻的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害怕死亡,里德尔。”我平静的陈述事实。 里德尔忽然抬头看向我,他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阴翳。 我忽然想笑,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闭嘴。”他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我没有去管他,继续说:“恐惧死亡是任何生物的本能,因为它是未知的。” 我靠近他,缓缓的说:“里德尔,你的博格特,就是你的尸体吧。” 里德尔的瞳孔一缩,他一把推开我,神色古怪。 ——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毒蛇。 我看着他落荒而逃的狼狈身影,然后倒在沙发上像个疯子一样哈哈大笑。 等笑够了,我骤然间觉得疲惫。 我带着这具躯壳,让她倒在柔软的床上。 我的脑海中一片白色。 一条蛇在和我说话,它说的是英语。 [你是谁],我问它。 它把自己盘成一个圆圈:[我是衔尾蛇。] 然后它又一字一句的说:[衔尾蛇代表着永恒,不朽。] [听起来很厉害],我评价。 [你的人生是一场悲剧,纳斯蒂亚。]它同情的说。 它张开嘴,露出了尖利的牙齿:[你的灵魂无法融合这个世界。] 衔尾蛇幽绿色的眼睛紧盯着我:[在这个世界中,你根本就从未出现过。]它的面部出现了一个人性化的诡异笑容。 在这个空间,在这个世界,我孤身一人,我忽然间发现,我一直都在失去。 对现实抽象就是对现实的毁灭。1 [再见。]我说。 …… 我从梦中惊醒,看到了滴答作响的时钟,已经上午八点了。 我来到了客厅,怀特仿佛已经等了许久。 “你确定要去和我们祭拜威力森吗?”我意味不明的问。 他坚定的说:“是的。” “那么,出发吧,先生。”我看向里德尔,然后说。 第47章 墓园里庄园很近,步行一段路就可以到了。 怀特走到威力森墓前,他问里德尔:“你后悔吗?” 里德尔没说话,但我知道,他从不会后悔。 怀特又看向旁边的坟墓:“这里埋葬的是谁?” 我垂眸,看着被埋葬的她说:“阿芙罗拉。” 我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 “我已经掌握了证据了。”他眼神犀利的看着里德尔:“你杀害斯图亚特先生的证据。” 里德尔的脸上毫无波澜。 “先生。”我背着双手,走到里德尔前面,直视他:“您是一个人来的。” 我无比确认,我心有成竹,我甚至跃跃欲试。 怀特悲悯的看着我们:“去自首吧。” 我撵了撵脚下肮脏的泥土。 “读过《罪与罚》吗?”他问。 我笑了笑:“倒背如流。” “您以为我是拉斯柯尔尼科夫吗。”我目光冷漠:“很可惜,先生,我不是他。” “petrificus totalus”当无杖魔法毫无误差的击中怀特先生的时候,我告诉他:“你也不是基督徒索尼雅姑娘。”我看着因为石化咒无法动弹而一脸恐惧的怀特先生。 “为什么您一定要多管闲事呢?”我一脸无奈。 然后我又笑眯眯的走到威力森坟前:“亲爱的威力森先生。” “您还真是死了也不安生啊……” 墓碑被四分五裂咒击中而变得粉碎,无数的石头碎屑飞出,擦着我的脸颊,头发而过。 一条蛇从石头碎屑中钻出来。 [你还记得我吗?”]我问它。 它发出嘶嘶的声音:[你问过我一个问题。] [一个难题。]它补充。 [我们永远没有办法绝对的区分好坏。]它嘶嘶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了灰色调的墓园中。 我们每一个人,都被幽禁在自己的意识之中。2 [因为我们对善恶好坏的定义都不一样。]它亲昵的靠上我的脚腕。 我蹲下身:“你叫什么?” 它说:[我没有名字,名字不重要。] 我弯了弯嘴角:[是啊,名字不重要。] 怀特先生用看恶魔的眼神看着我。 里德尔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我快点动手。 我恍然大悟,原来还有一位先生啊。 我走到他面前:“好了,怀特先生,开心点吧,你会忘掉那些另我们都不愉快的事情的。” 我歪了歪头:“一忘皆空是个很有用处的咒语。”我对着里德尔温和的笑。 “那么,再也不见了,先生。”我收敛笑容:“obliviate。” [你杀了他吗?]蛇问。 我摇摇头:[我不太喜欢剥夺他人的生命。] 它好奇的在怀特旁边转了一圈。 [你要和我走吗?]我问它。 它好像有些犹豫,最后它告诉我:[这里是我的家,我不想离开它。] [但是你可以经常来找我玩。]它甩着尾巴。 [好。]我起身。 乌鸦们停在了墓碑上,它们黑黝黝的眼睛齐刷刷的诡异的目送我们离开。 我和里德尔来到了附近的电话亭。 我按了一串数字,电话嘟嘟的响着。 半晌,电话被接通了。 “您好。”我平静的说:“在伦敦西区的墓园里有一位先生晕倒了,我想他或许需要什么帮助。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事情,就与我无关了,我陡然间感到一阵轻松。 …… 等回到庄园,我就看到了埃弗礼家的猫头鹰,看到我后,它就立马从窗边飞走了,窗框上被放着一份《预言家日报》。 我在报纸上能清楚的看到赫伯特和老埃弗礼的照片,以及由那些单词组成的长句。 他在告诉我:埃弗礼家族会成为你的拥护者,但你也要让埃弗礼走向辉煌。 “精明的老东西。”我漠然的看着被火光燃烧殆尽的《预言家日报》。 在接下来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我都把心思放在四年级的课本以及研究《尖端黑魔法揭秘》这本书上。 而关于我为什么这么认真,实在不是因为我有多么热爱学习,实在是本人确实太过无所事事了。 在开学的前一个星期,我和里德尔出发去了对角巷。 我在丽痕书店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无聊的翻看着。 里德尔坐在我旁边,看着一本厚厚的书,他低垂着眉眼,九月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我骤然想到了:岁月静好。 这个时候的里德尔,聪明,好学,才华横溢,在他的身上,全然看不出那些藏匿于他灵魂深处的阴暗暴戾。 我打了个哈欠,放下书本:“你去过翻倒巷吗?里德尔”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 我又问他:“为什么你这么坚信你父亲是个巫师?” 里德尔眼眸深沉:“他一定是。” 我好奇的问他:“这么笃定吗?” 他没有说话。 “里德尔。”我靠在书架上,懒洋洋的说:“你很讨厌麻瓜吗?” 里德尔语气十分不屑:“麻瓜们愚昧弱小。” 我笑道:“或许在麻瓜眼中,巫师们落后庸俗。” 我浅浅的笑着:“如果你的父亲是一个麻瓜呢?” 第48章 里德尔意味不明道:“没有这个如果。” 我眨了眨眼睛,托着下巴,看着里德尔手中的书:“你喜欢这个魔法世界吗?” 里德尔头也不抬的回答:“至少比伍氏孤儿院好。” 我摇摇头:“你知道吗?里德尔,对于我来说,巫师届和麻瓜届压根没什么区别。” “它们都给我一种陌生感,那种冰冷的孤独感,仿佛我不属于任何地方。”我缓缓的说。 我们带着恐惧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我们挣开眼,以恐惧面对这个未知的世界。 最后,我们同样带着恐惧离开这个诡异的世界。 我开始毫无逻辑的说话:“人们害怕死亡,因为死亡是未知,它是遗忘。” “你害怕吗?”我看向里德尔:“你害怕被遗忘吗?” 里德尔把厚厚的书本放在一边:“不害怕,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存在。”我有些语无伦次:“我会被遗忘吗?” 我抬起头,我问他:“你会遗忘我吗?里德尔。” 里德尔的黑色鬈发被阳光勾勒出一道金边,他神色不明:“我会永远记得你,纳斯蒂亚。” 他一字一句的说:“不管你是否存在过,但在我的记忆中,一直存在着一个叫纳斯蒂亚的人。” 【作者有话说】 注: 1黑格尔 2叔本华 推荐bgm《despise me》 第28章 里德尔视角 ◎番外二——里德尔视角◎ ——里德尔视角 我的精神有些恍惚,比利兔子的血溅到了我的身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我心中竟然出现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那种血淋淋的场景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愉悦,兴奋。 比利肥胖的身躯开始颤抖,科尔夫人替他擦着眼泪,我努力遏制自己呕吐。 伦敦又下起了大雨,我站在雨幕之中,遥遥的和那个女孩对视。 我曾听艾米.本森说过她。 “她是个贵族老爷的孩子,但是被抛弃了。”她这么说,但眼中还是流露出了些许羡慕:“她长的像中世纪宫殿画像里的贵族小姐,她叫纳斯蒂亚.斯图亚特。” 我认为她和我是一类人,这来自于我的:直觉。 我试图惹怒她,我想她来找我。 我乐意于看到她恼羞成怒,可惜事与愿违。 后来,斯图亚特撑着一把伞,她向我走来,隔着朦朦胧胧的雨幕,我率先看到的是她浅灰色毫无感情的眼睛。 我想和她做朋友,我对自己说。 但我的手却把她一把推在了肮脏的泥潭中,我讨厌她高高在上的态度。 我承认我很愉悦,就像吊死比利的兔子时的那种莫名的兴奋感。 她却丝毫不见愤怒,我眼看着她被科尔夫人扶起来,然后那个老女人勒令我不准吃晚饭。 我却毫不在意,因为我发现纳斯蒂亚.斯图亚特是个和我一样的“异类”。 直到一个自称邓布利多的人找到我,我才知道,我和她不是异类,我们是巫师。 “霍格沃茨不允许偷窃。”邓布利多点燃了我的衣柜,他警告着我,要求我把我的战利品都归还给它们的主人。 我没有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我就去抢夺他人的东西。 我冷冷的看着他,那些东西几乎没有一样是我的,但是除了那把雨伞。 “那是斯图亚特的。”我意味不明的说。 我拒绝了邓布利多带我去对角巷,我独自来到了这个陌生又充满未知的魔法世界。 奥利凡德魔杖店的店主说:“你会取得很大成就的,先生。” 我认为,这是他对我的肯定——我总是比那些蝼蚁强大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突然有了想要站在高处的想法。 也许是因为我与生俱来的不甘人下,也许是趋近于一种想要毁灭一切都病态心理。 我永远都记得被称之为“泥巴种”的那一天。 那是一种无处发泄的愤怒感,我被推下了黑湖,我置身于一片漆黑冰冷之中。 我想成为巫师届的统治者,我想要成为让所有人畏惧的存在,包括纳斯蒂亚。 我和他们虚与委蛇,对他们恩威并施,让他们狗咬狗…… 人性经不起考验,我蔑视他们。 他们的欲.望,恐惧,理想,我知根知底,我一眼望穿。 …… 她是个天才,一个疯子一样的天才。 我几乎没有这么毫无逻辑的形容一个人过。 但是,她就是这样,或者说,我不知道如何去形容纳斯蒂亚。 那是一朵开在坟墓之上扉糜又艳丽的玫瑰。 在二年级,我和她进入了斯拉格霍恩的鼻涕虫俱乐部。 我终于接触到了那些生存在巫师届的食物链顶端的人。可我却发现,他们不过如此,甚至有些人连一个粉身碎骨咒都很难使用。 我曾狂妄的想,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不过是群弱小的蝼蚁。 我命令那些蛇去跟踪纳斯蒂亚,我想得知她的一切行踪,以此来平复我心中莫名的暴躁与不安。 她发现了,却毫不在意。 在某一天,我特地等在休息室,等夜游回来的纳斯蒂亚。 第49章 我告诉了她我的理想,我早就已经对于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习惯了,但是我满意最后的结果,因为纳斯蒂亚是我的伙伴了。 我很满意她,虽然她偶尔会发疯。 …… 在二年级的暑假,纳斯蒂亚被带离了这里,我看着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后来,跟踪她的蛇告诉我:[那个女孩有危险。] 我无动于衷,纳斯蒂亚吗?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她的脸,她会死吗? 死亡,我讨厌这个单词。 [带我去找她。]我命令那条蛇。 我是在一大片蔷薇花田中看到她的,她靠在十字架上,低垂着头。刺目的红色从她的手腕上蜿蜒而下,直至那具白色的骨架。 我听到她说了一个名字:[阿芙罗拉] 那是谁? 她明明醒着,却一动不动。 她会死,会因为长期被放血而死亡,我开始愤怒。 我把愤怒发泄在了那个男人身上,我不断的念着切割咒,听着他的惨叫,我无动于衷。 我把纳斯蒂亚手上碍眼的锁链用四分五裂断开,她摔在地上,因为茂盛的蔷薇花,我无法看到她的脸。 余光瞥到了那把还沾着纳斯蒂亚血的匕首,我慢慢的捡起它,然后,血就溅了我一脸。 我感到一阵放松,那些暴戾的情绪被发泄出来,我缓慢的擦拭着脸上的鲜血,然后一步一步走向纳斯蒂亚。 她可真狼狈,而我今天很开心,非常非常的开心。 …… 斯莱特林的密室。 这是纳斯蒂亚从拉文克劳的幽灵口中得知的,这是萨拉查的密室,留给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的密室。 蛇佬腔,是萨拉查的标志,这证明,我一定不是麻瓜种。 我就像曾经寻找我的父亲一样,开始不断的寻找斯莱特林密室,我几乎查阅了图书馆所有的书籍,包括禁书区。 我一无所获,我开始愤怒,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弃。我让纳斯蒂亚带我去有求必应屋,我在心中强烈的想着:斯莱特林的密室,斯莱特林的密室…… 就像在嘲讽我一样,有求必应屋没有任何变化。 “有求必应屋不能带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的,里德尔。”纳斯蒂亚对我说,然后我看着她在墙前走了三次,随后打开了有求必应屋的门。 她擅长惹怒我,她乐此不疲。 …… 她带我去了城堡五楼,我在一面名叫厄里斯魔镜的镜子前看到一些东西。 虽然那是虚假的,但是我总有一天会实现它们。 …… 我从来没有想过霍格莫德的尖叫棚屋竟然会是这幅鬼样子。我非常怀疑纳斯蒂亚她是故意的。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到了她的博格特。 那个名叫“阿芙罗拉”的女人,是她心中的恐惧。 我很早就告诉过她,让她抛弃那些不必要的情感,她从未听进去。 我很烦躁,就像是一个充满价值的昳丽的艺术品,却有了一丝瑕疵。 我发现有些东西,有些事情,甚至有些人,开始不受控制的,以一种我无法接受的方向发展。 我的心中出现了一种愤怒,因为这件令我满意的艺术品,竟然开始脱离我的掌控。 如果无法按我心中所想那样,那么我宁愿毁灭后再重塑她。 …… 在霍格莫德,纳斯蒂亚问我有没有庆祝过生日。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生日如此执着,就好像她曾经送我的生日礼物:一本麻瓜日记本。 很快我就明白了为什么今天的纳斯蒂亚这么的奇怪。 12月13,是她的生日。 于是她把蜂蜜公爵糖果店的糖都买了一遍,对于她这种可笑的行径,我开口嘲讽。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出乎了我的意料。 在一秒钟后,我才反应过来,这种诡异的味道……比比多味豆。她冰凉的手捂住我的嘴,我忍住呕吐,一把拍开她的手。 她这个疯子! 纳斯蒂亚就是个疯子! 而始作俑者却笑眯眯的递给我一块蜂蜜滋滋糖。 我最终还是选择接过这颗甜的要命的糖,以此来缓解那种还停留在口中诡异的味道。 “甜吗?”她一脸笑容。 当然甜了,我甚至怀疑那个制作蜂蜜滋滋糖的人会用一罐蜂蜜来制作一颗糖。 我能看得出来她今天非常的高兴,而这种高兴显然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她就该去圣芒戈好好看看脑子! 在1941年的暑假,我们遇到了一个十分麻烦的麻瓜。 在审讯室的那一刻,我在脑中不断的思考着如何杀死这个麻瓜警察然后全身而退。 纳斯蒂亚说的没错,这个怀特是个麻烦。 我以为她会和我想的一样,解决掉这个麻瓜警察。 但她却告诉我:“我不会让自己的手上沾满鲜血的。” 真是可惜,我打量着她。 因为她只是用了一忘皆空让这个麻瓜失去部分记忆而已。 …… 在开学前夕,她在丽痕书店说:巫师届和麻瓜届压根没什么区别。 “它们都给我一种陌生感,那种冰冷的孤独感,仿佛我不属于任何地方。”她缓缓的说。 她又在发疯。 “人们害怕死亡,因为死亡是未知,它是遗忘。” 第50章 像是来自地狱的呢喃。 “你害怕吗?”纳斯蒂亚问我:“你害怕被遗忘吗?” 我不会被遗忘,因为我会成为一个让所有人恐惧的存在,没有人敢忘记我。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存在。”她语无伦次的说:“我会被遗忘吗?” 我看到了她浅灰色的眼睛里一片暗淡,宛如雾都伦敦永远化不开阴霾的天空。 “你会遗忘我吗?里德尔。” 当然不会。 【作者有话说】 推荐歌曲《runaway》 歌词也很有意思,感觉和这一章适配度挺高的*^o^* 今天双更,因为下星期要期末考试了,可能那三天都会断更π_π 第29章 食死徒 这个世界沉浸在罪恶之中:野蛮人互相吞吃对方,文明人则互相欺骗对方,这就是所谓的世道方式。——叔本华 我坐在图书馆里,漫无目的的转动着羽毛笔,然后眼睛看着伊莱亚斯给我的信。 亲爱的纳斯蒂亚: 我很高兴你能够在霍格沃茨交到朋友,另外,很感谢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我的父辈们也有是在霍格沃茨毕业的,他们曾经说过,霍格沃茨非常的有意思。 关于你问我的有关蛇佬腔的信息,根据我所了解的,会蛇语的巫师家族目前在在英国只有一个姓冈特的落魄纯血家族,但是据说美国的魔法学校伊法魔尼的有一个创始人也会蛇语,但是目前无从考察。 我放下信纸,然后收好。 伊法魔尼在美国,这就已经被排除了,那么剩下的,就是冈特了。 我拿出一张空白的信纸,写到 埃弗礼先生: 您好! 不知道您最近身体如何?近来我在研究着一种语言:蛇佬腔 我想身为纯血家族的家主,您应该对于这个单词丝毫不陌生吧?客套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在英国会蛇佬腔的纯血家族,只有冈特。 读到这里,我想埃弗礼先生想必已经明白了我的疑问了,我需要冈特家族的一切信息,最重要的是,我需要要他们的族谱。 写完,我把信纸装进信封,然后寄了出去。 但愿病入膏肓的老埃弗礼先生还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回答我的问题,否则的话,他也就算毫无价值了。 而没有的东西,结果可想而知。 自从赫伯特和老埃弗礼上了《预言家日报》后,赫伯特的处境与之前截然不同。 我发现,马尔福一派的斯莱特林们开始在拉拢这个埃弗礼家的继承人。 “先不要急着拒绝他们。”我对坐在对面的赫伯特说:“你拒绝他们,他们就会认为你在与他们为敌。” 赫伯特问:“可一直与他们虚与委蛇也不是长久之计,他们会不耐烦。” “说的没错,埃文斯先生。”我点点头,然后道:“我来告诉你什么时候不用和他们装腔作势了。” 我起身,俯视着他说:“等到老埃弗礼一死,你成了名正言顺的埃弗礼家主。” 我缓缓的勾起一抹微笑:“那个时候,你已经成了埃弗礼的掌权人,但他们还只是一个出身纯血的斯莱特林学生,此时,你和他们就已经不处在同一层中了。” “但是同时。”我目光深沉:“你要面对的也不是这种同龄人之间的小孩子过家家了。”我顿了顿:“你将要面对的,是那些觊觎着埃弗礼家的饥饿鬣狗们。” 我继续说:“他们不会因为你是个学生而对你手下留情,他们会因为老埃弗礼一死,而迫不及待的想要瓜分埃弗礼家。” “我明白你的意思。”赫伯特看着我的眼睛道:“你想说,你给我铺的是一条充满了权利与荆棘的不归路。” 他忽然笑了:“你在让我做选择。” “如果老埃弗礼不死,那么我这个身份就坐的不稳,因为不能保证他忽然不想履行和你的交易,然后更换人选,我这个继承人也就成了笑话。”他直言不讳道:“但如果他一死,那么就没有人可以取代我的身份,但同时,我也将要面对那些比我更强大的成年巫师们。” 我伸出手,慢慢的鼓掌:“出色的理解能力,埃文斯先生。” “在这个暑假,我就要看到结果。”我语气平缓道。 我在逼他做决定,杀了老埃弗礼,或者不杀。 如果他选择后者,那么这两颗棋子,就已经废了,也就意味着他们即将出局。 我实在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 如果赫伯特.埃文斯选择前者,那么牺牲一颗棋子,换来一颗成为王后的卒,也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但是我根本就不害怕埃文斯之后会翻脸不认人,路是我为他铺的,他的纯血身份是我给的,这个家主的王冠也是我为他戴上的。 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让他从高处摔下来,然后,粉身碎骨。 我也可以让他手握权利,受人敬仰。 我的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座椅扶手,响起了哒,哒,的声音。 斯莱特林的所有人都已经称呼他为:埃弗礼了,但我叫他埃文斯,是想让这个一步登天的野心家明白:没有我,就没有今天辉煌的你,不要忘了谁是你的主子。 我目送赫伯特离开,然后继续翻开《红与黑》。 作为一个出色的棋手,就要精准的评估出每一个棋子的价值。 第51章 …… 在这一年,里德尔把沃普尔吉斯团改名成了食死徒 (death eaters)。 death eaters,吞噬死亡吗?看来里德尔先生本人对于死亡还是有种歪曲的理解。 于是我坐在有求必应屋里,默默的看着这一幕。 自从里德尔成立食死徒后,有求必应屋就成了他们的聚集地。 “纳斯蒂亚。”他的脸上出一个十分完美的笑容:“我的朋友。” 虚伪。 我站在他旁边,听到他说:“她当然也是纯血。” 谎言。 “高贵的血脉正在被污染,巫师届正在被麻瓜们逐渐侵蚀。”他从沙发中央站起来:“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代,我承诺会带你们走向辉煌。” 这个聪明,有着英俊外表的骗子,他开始蛊惑人心,他想把这个巫师届搅得天翻地覆。 他像是有着剧毒的毒蛇,华丽的鳞片在伪装他,使人们忘记了他沾满毒液的毒牙。 他会带那些纯血走向辉煌吗?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他也许会让自己万人之上,或者走向灭亡被人唾弃。” 被他笼络了的一帮死心塌地的追随者,大部分都来自斯莱特林。但他们从来都不是朋友,里德尔对他们毫无感情。 这帮人在城堡里形成一股黑暗势力,他们成分复杂,懦弱者为寻求庇护,野心家为扬自威风,还有生性残忍者,被一个能带领他们去实现更多残暴行为的领袖所吸引,被恶魔蛊惑的人们选择跟随他,与恶魔交易。 他们或许不知道,里德尔是一个比恶魔还要可怕的人类。 我的目光略过有求必应屋的一张张脸,我知道他们的名字。 赛尔温,弗林特,莱斯特兰奇,诺特,还有刚刚加入的帕金森,高尔,卡罗……以及斯莱特林的所有混血。 这是里德尔和他的狗。 我发现,他们对里德尔唯命是从,即使曾经的他们还自诩高贵的纯血。 “有一个咒语,能够让我们可以互相感知到对方。”里德尔坐在最中间,他面带微笑。 帕金森痴迷的看着他:“是什么?” 里德尔缓缓道:“the dark mark” 黑魔标记。 我托着下巴,坐在里德尔旁边,无聊的看着他们。 “这是我们的标志。”里德尔的魔杖率先指向迫不及待的帕金森,然后帕金森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个骷髅头和蛇的黑色标记。 最后几乎所有的人手臂上都出现了那个丑陋的黑魔标记。 当然,除了我。 我皱眉对里德尔说:“我拒绝。” 里德尔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他忍耐着不悦道:“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坐直身体,认真的说:“太丑了。” 里德尔罕见的沉默了。 半晌,他开口:“今天你的手臂上必须会出现黑魔标记。”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也纹一个。” 里德尔咬牙切齿的说:“各位,我想我们今天的交流到此为止了,因为我和斯图亚特小姐出现了一些分歧。” 随后,有求必应屋就剩下了我和里德尔两个人。 “纳斯蒂亚。”他皮笑肉不笑的说:“不要不识好歹。” 我无视了他的愤怒,平静的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所谓的黑魔标记代表着什么吗?” 我收敛了笑意:“黑魔标记的用处不单单是用来通讯的吧?” 里德尔闻言,像是无奈又像是赞赏的笑着说:“我小看你了,纳斯蒂亚。” 我面无表情的道:“里德尔,别把我当成和他们一样的羊群。” “也别想着再用什么咒语来控制我。”我冷冷的道:“毕竟,最后的结局只会是害人又害己。” 里德尔面色陡然变的阴沉,他挺直鼻梁下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下颚线紧绷着,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关节也在发力。 我起身,嫌弃的重复一遍:“我不会让那种丑陋的东西出现在我的手臂上。” 里德尔终于压抑不住怒火,他猛的站了起来,我感受到肩膀被人狠狠的一推,然后我的肩胛骨撞在了椅背上。 他双手撑着扶手椅的两侧,眼神晦暗,骨节分明的手在隐隐发力。 “你在找死吗?”他靠近我,眼睛紧盯着我的脸。 我冷漠的说:“你的审美向来不太行,里德尔。” 我的头发猛然被一股力量往后拽,我不得已的仰起头。 我看到我的几根头发因为大力拉扯而散落在了地上。 看来里德尔终于学黑魔法把自己搞疯了,头发是我宝贵的财富。 “里德尔。”我低声道。 “怎么……”他话还没说完,就猝不及防的被我推在了地上,我迅速的从椅子上下来,然后坐在他身上,一只手狠狠的扯着他浓密的黑发。 里德尔本来整齐的黑色鬈发被我揉的乱七八糟,凌乱的头发有些挡住了他充满愤怒的眉眼。 他甚至连魔杖都忘了使用,一把拽住摧残他头发的手:“你给我下去!” 我冷笑一声:“里德尔,你刚刚已经触及到我的底线了。” “该死的!什么底线?”里德尔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你早就该去圣芒戈看脑子了!斯图亚特!” 忽然,有求必应屋的门被人大力推开。 第52章 “弗兰克,相信我,有求必应屋是……” 波特一脸震惊的看着我和里德尔。 “你……你们?”隆巴顿从波特的身后看到了这惊世骇俗的一幕。 霍格沃茨有名的两个成绩优异的学生竟然…… 我眨了眨眼,然后平静的说:“你好,波特,还有隆巴顿。” 我微笑着说:“我在杀人。”我一脸可惜道:“但是杀人未遂。” “很遗憾,你们不能去阿磁卡班探我的监了。”我从里德尔身上起来。 里德尔现在的表情就好像要把我们三个人都灭口了一样。 或许该进阿磁卡班的是里德尔才对,我乱七八糟的想着。 最后波特和隆巴顿从有求必应屋默默的离开了。 “你应该和我解释一下你的行为。”里德尔拍了拍校袍上的灰尘。 我摇摇头:“没什么好解释的,里德尔,你薅掉了我6根头发。” 里德尔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这看地精:“就因为这个?!” “纳斯蒂亚。”他咬牙切齿:“你真是好样的!” 很好,看来今天又是迫害里德尔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密室 历史是一堆灰烬,但灰烬深处有余温 ——黑格尔 我收到了老埃弗礼的回信: 关于你所说的蛇佬腔家族冈特,恕我了解实在不多,冈特也是二十八纯血家族中的一个,但是这个家族非常的保守落后,他们自认为是有着斯莱特林的血脉,几乎不与其他家族来往,我所知道的,就是他们现在居住在小汉格林顿。 最后,多谢你关心我这个老头子的身体,不过我想这种虚伪的客套话也大可不必多说了。 我看完信,就点燃信纸,然后丢进了休息室的壁炉中。 我按着太阳穴,我本来以为如果要找到密室,可能要从冈特这个家族找起,可是事到如今,我发现我的发现好像错了。 我走出地窖,来到魔药课教室,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讲台上,一见到我,就裂开了嘴角:“纳斯蒂亚,你的论文非常的优秀。” 他语调上扬,十分的高兴。 “谢谢您的赞赏,教授。”我谦虚的说。 我坐到了最后一排,然后看着斯莱特林的学生陆陆续续的来到教室。 里德尔如同往常一样坐在了最显眼的地方,他的身边簇拥着一大片斯莱特林们。 他们恭维着里德尔,眼神中带着讨好,而里德尔只是漫不经心的听着,时不时屈尊的说几句话,他们就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早在三年级的时候我就已经预习完了四年级课本,因此魔药课对我来说已经毫无难度了。 整一节课我几乎都是昏昏欲睡,所幸,我终于等到了下课。 我几乎是一下课就奔出教室的,没有给里德尔质问我的机会。 我走在走廊上,一楼的光线十分的昏暗。 忽然,我的脚步一停。 [好饿……] 是谁在说话?我不禁有些好奇。 声音是从墙壁里传出来的,我贴近墙面,仔细的听着那道声音说:[好饿啊……] 是蛇语,我了然:里面的东西是条蛇。 我试着和它交流:[你好,先生。] 墙壁里的声音停了许久,然后它又用蛇语道:[你会蛇语,你是谁?] 看来是能正常交流的:[我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 [斯莱特林……]它缓缓的发出嘶嘶的声音。 我问它:[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先生。] 过了很久,它才回答我:[我在这里,等我的老朋友,他让我在这里等他,他说他会回来的……可是我等了好久,好像快千年了……] 我捕捉到一个词:千年。 正常蛇类不可能会活到千年。 [你的老朋友?他是谁?]我问。 我没有办法分辨出蛇类的情感,但是这一条蛇,却异常的有情绪波动,它怅然的说:[萨拉查.斯莱特林。] 我一愣,甚至都忘了要说什么,因为这条蛇很有可能是蛇怪。 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蛇怪。 [原来如此,蛇先生。]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我希望明天再来和你聊天,好吗?] 蛇怪在墙壁里沉沉的说:[好的,有礼貌的人类,我很喜欢你。] 我一路快步走到图书馆,在一面面书架中穿梭而过。 蛇怪,蛇怪…… 我略过一本本书,然后抽出一本:《神奇动物介绍》 我从目录中找到了蛇怪,然后翻到那一页。 蛇怪的体型十分巨大,通常能活好几百年,甚至千年。 它是从一只鸡蛋里、由一只蟾蜍孵出的。蛇怪杀人的方式十分惊人,除了致命的毒牙外,它的瞪视也能致人死亡。任何人只要被它的目光盯住,就会立刻丧命,蛇怪只要听见公鸡的叫声就会仓皇逃命,因为公鸡的叫声对它来说也是致命的。 卑鄙的海尔波是第一个培育蛇怪的人,此外,还有霍格沃茨的创始人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 只有蛇佬腔可以控制蛇怪,且只有斯莱特林的后代不会被蛇怪的目光杀死。 那么现在,就要知道密室的位置了。 根据与蛇怪的交谈,我发现它的意识并不算特别清醒,所以如果去问它密室的位置,恐怕它也说不清楚。 第53章 我把书重新放回书架。 …… 第二天,我又来到了昨天的位置。 我轻轻敲了敲墙壁:[你好,蛇先生,你还在吗?] 然后我听的了重物滑动的声音:[我在这里,人类。] 我故作好奇的问:[你生活在一个什么地方?蛇先生。] 它嘶嘶的道:[我现在在一个管道里,这是我最近发现的,但是我本来不在这里的。] 我循循善诱:[那么你本来应该在哪?] [一个很宽敞的地方,但是没有光。]它说:[我讨厌那里,那里有很多水坑,很潮湿。] 昏暗无光,所以应该会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有水坑,很潮湿,说明很有可能在较低的楼层。 [你要来找我吗?]它有些期待。 [是的。]我勾起嘴角:[我会找到你的,蛇先生。] [好吧]它有些高兴:[希望你可以为我带来一些食物,我很饿了。] 最后,我得出结论:蛇怪所在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斯莱特林的密室。 我告别了蛇怪,回到休息室,没有看到里德尔,我走上前问正在沙发上打盹的赛尔温:“里德尔呢?” 赛尔温被我吓了一跳,他猛的从沙发上起来:“斯……斯图亚特!” 我点点头:“是我,里德尔呢?”我有些不耐烦的重复一遍。 他结结巴巴的说:“他……好像在邓布利多办公室。”他补充:“邓布利多要找他谈话。” “好的,谢谢。”我说完,就走出休息室,来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前等待着。 我漠然的看着紧闭的门,我知道,邓布利多已经开始怀疑里德尔了。 许久,门被推开,里德尔一脸阴沉的走了出来,看到我,他有些诧异。 “我也许已经找到密室了。”我波澜不惊的道。 里德尔闻言,忽然拽住我的手腕,然后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低声道:“你确定吗?” “我在一楼走廊听到了蛇怪的声音。”我语调平缓:“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蛇怪。” “你能确定密室的位置吗?”他眼神中透露着有些扭曲的兴奋。 “冷静点,里德尔。”我皱眉挣脱了被握着的手:“先跟我去天文塔。” 里德尔一脸怀疑,但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了我。 我一边走一边说:“根据蛇怪的描述,它所在的地方常年不见阳光,并且阴暗潮湿。” 我来到天文塔,这里的视线非常好。 “霍格沃茨城堡的哪一片区域不会被太阳照到?”我笑了笑,然后说:“北面。” 天文塔处于城堡的东侧,往右看去,刚还能够清晰的看到北侧城堡。 “霍格沃茨城堡靠近北面的有变形课教室,魔药课教室,废弃级长盥洗室,斯莱特林地窖,还有一些废弃的空教室。” 我用魔杖在空中大概勾勒出城堡北侧的地图::排除掉那些要上课的教室,以及斯莱特林地窖,就只剩下五楼的盥洗室了。” “你就这么笃定?”里德尔问。 我挑眉:“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空中用魔法绘制的地图渐渐消散,我靠着天文塔围栏上:“我可以一个人去的,里德尔。” 里德尔沉默了许久,道:“带路吧。” 看吧,里德尔对于密室是如此的执着。 身为级长的我们,进入级长盥洗室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我慢悠悠的走到五楼盥洗室,无视了里德尔催促我快点的声音。 正当我要走进盥洗室时,里德尔阻止了我。 “你不会要让我进女盥洗室吧?” 我点点头:“你有什么意见吗?里德尔。” 他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悦:“你最好说的是实话,纳斯蒂亚。” 我面无表情的撇了他一眼,然后走进盥洗室,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我不能直视蛇怪,我根本就不会告诉里德尔关于密室的消息。 可惜,本人的蛇语不过是后天学习的,我看了看里德尔,上帝真是偏爱于他。 我和里德尔在盥洗室找了一圈,都一无所获。 我垂眸,不应该啊…… 我的脑中迅速的划过那些有个萨拉查的信息,既然这是斯莱特林的密室,那么也一定会和斯莱特林有关。 斯莱特林的标志是什么?是蛇。 蛇…… “里德尔。”我出声:“用蛇语试试。” 后者怀疑的打量着我,然后说:[我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请为我打开密室。] 我敏锐的捕捉到洗手台中央出现了一丝声响。 “太远了。”我目光紧盯着洗手台,然后快步走去,我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我缓缓用蛇语道:[打开。] 话音刚落,盥洗室内就发出了一声巨响,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宽敞的通道。 果然如此,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lumos。” 昏暗的通道被照亮,我跟在里德尔后面,慢慢的走着,一路上,我看到了不少的蛇皮,通过这些蜕掉的蛇皮可以推测,这条蛇怪的体型远比普通蛇怪要大不少。 不愧是萨拉查的蛇怪,我感叹。 “到了。”里德尔出声。 我看到了一个宽敞的,又十分潮湿的一个空间,在中间立着一座巨大的雕像。 “那是萨拉查的雕像。”里德尔的眼中流露出些许狂热。 第54章 我的视线移到了萨拉查的脸上,光滑的脑袋,不见一根头发,神色严肃,鹰钩鼻。 随后我听到了重物划过地面的声音,里德尔忽然伸出一只手盖住了我的眼睛。 我有些不适的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触及到里德尔的手掌。 “纳斯蒂亚,安分点。”里德尔皱眉,然后干脆把领带扯下来然后遮在我的眼睛上。 [你是斯莱特林的后代。]我听到蛇怪说。 [是的。]里德尔道:[当然,今天出了我还来了一位朋友。]他漫不经心的说:[在此之前,我希望你把眼睛闭上。] [好吧好吧。]蛇怪闭上眼:[我无法违抗蛇佬腔,这是我们的天性……] 随后蒙住我眼睛的领带被暴力的扯了下来,我看到了一条巨大的蛇盘在地上,它黑色的鳞片隐隐泛着绿光。 [别来无恙,蛇先生。] 【作者有话说】 今天基本上把主课考完了,不容易不容易。 第31章 乌洛波洛斯 存在即合理。——黑格尔 [我知道你。]蛇怪慢慢的爬了过来:[有礼貌的人类。] [是的。]我伸手抚摸它的脑袋:[很遗憾今天来的太匆忙了,没有为你带来食物。] [没有关系。]它高兴的蹭了蹭我的手:[你还会来的,对吧?] [圣诞节后我还会过来的。]我说。 巫师们向来把蛇怪定义为极度危险的生物,可我却发现,这个蛇怪单纯的犹如六,七岁的人类孩童。 [你还在等他吗?]我问蛇怪。 蛇怪有些悲伤的道:[是的,我的朋友萨拉查会来找我的。] 但萨拉查.斯莱特林已经死了。 [但是我很高兴。]它转向里德尔:[他的后代找到了密室。]它回忆:[在很久以前,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吵架了,赫尔加也劝不了他们了。] [然后,萨拉查就离开了,他说他的继承人会找到我的,会完成他的梦想的。] [萨拉查的梦想是什么?]里德尔问。 蛇怪焦急的来回转圈:[时间太久了,我沉睡了一千年,已经不记得了。] [但是我知道。]里德尔忽然道:[萨拉查的遗愿一定是要清理那些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我没有想到里德尔竟然连蛇怪都要忽悠。 我仿佛已经听到了命运的钟声开始敲打。 密室,蛇怪,里德尔,死亡……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死亡这个单词。 死亡伴随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身边,它就像是我们的老朋友一般,若隐若现,可是只有到我们死去的那一刻,才能够真的见到它。 我和里德尔离开了密室,我能够感觉的到里德尔的情绪波动,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毁灭。 “我的父亲一定是位伟大的巫师。”他说。 我直言:“可是没有姓里德尔的纯血巫师。” 里德尔沉默了许久,说:“或许他是在德姆斯特朗上学的。” 我没有再说话了,毕竟里德尔先生是个执着的人。 “你支持血统论吗?”我问他。 他没有回答,我继续道:“里德尔,我也是个混血。” 盥洗室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里德尔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他一言不发。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你和马尔福会对血统如此执着。”我盯着地面上爬过的蜘蛛,继续说:“里德尔,在你眼中,那些不配学习魔法的是指哪些人?” 我忽然笑了:“包括我吗?” 很有意思,里德尔厌恶麻瓜,但他自己也出身于麻瓜孤儿院,马尔福崇尚纯血,但他又能保证自己家族往上有多少辈不是混血巫师呢? 里德尔周围的气压逐渐降低,他眉眼变的阴沉,眼中划过些许的烦躁。 对于里德尔来说,他面前的这件艺术品瑕疵变得越来越多了。 是的,艺术品,或许对于他的那些“朋友们”是有些不同,但我从不认为像里德尔这种人会对自己的同类产生什么共情。 “你又生气了,里德尔。”我平静道。 我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那一些人。 就像我曾经觉得马尔福是多么的无趣后,就不再与他有所来往一样。 这个世界充满了丑恶,而我厌恶它们。我就像是身处黑暗角落中从未见过光亮的冷血动物一般,我向往着那些美好的事物。 …… 直至圣诞节,我都没有再和里德尔有过交流,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图书馆研究有关灵魂的魔法。 天气逐渐转凉,我戴着围巾,来到密室。 [我来了。]我用蛇语说。 然后我就看到蛇怪闭着眼睛,慢慢的从石像后面爬出来。 [我为你带了食物。]我把一只被割开喉咙的羊放在地上。 [谢谢你,礼貌的人类。]它在我身边爬了一圈,十分高兴。 我没有对这血腥的一幕产生任何不适,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蛇怪吃完,然后用清理一新清理完地面的血迹。 [你叫什么名字?]它问我。 [纳斯蒂亚。]我说:[你呢?] 它有些遗憾的道:[我没有名字,你可以为我起一个吗?我也想有一个名字。] 我坐在它旁边,想了一会:[apophis。] apophis来自遥远的西半球的神话。阿波菲斯在埃及神话中被写成所有黑暗力量的源头,拥有巨大的身躯和黑暗魔法。 第55章 [我喜欢这个名字,我叫阿波菲斯。]它嘶嘶的说。 [你们蛇也会用血统来分类吗?]我忽然问它。 它有些迷茫道:[我不知道,我从来不和其他的蛇玩。] 它把自己盘成一团:[但是赫尔加说我们不应该用血统来定义一个巫师。]它开始自言自语:[赫尔加是个很温柔的人类。] 赫尔加.赫奇帕奇。 它缓缓的说:[我知道萨拉查不会回来了的,戈德里克也早就已经死了。] 我默默的看着阿波菲斯,它又要陷入沉睡了,自从它被唤醒后,就时不时的需要睡眠。 [我也快死了,我的寿命可能只剩下几十年了。]它有些疲惫道。 我问它:[你惧怕死亡吗?阿波菲斯。] [不,死亡不是最可怕的。]它人性化的摇摇头:[我已经活了一千年了,对于巫师来说已经够久了吧。纳斯蒂亚,当你曾经所有的朋们都离你而去,甚至没有人能够证明自己的存在了,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单感,它比死亡可怕。] [死亡是一种结束。]它怅然道。 它把脑袋埋下去:[我讨厌黑暗,如果可以的话,下次为我带些能发光的东西吧,纳斯蒂亚。] 它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它已经沉眠了。 我离开阴冷潮湿的密室,回到了盥洗室。 我走的洗手台前,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浓密的黑色鬈发已经长及腰部,皮肤是泛着冷色的白,颜色极浅的眼睛毫无感情的直视着镜子,我的手触碰到了脸颊,一片冰冷。 镜子中的人如同中世纪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少女,那是一张奢靡,昳丽,有着罕见美丽的皮囊,它把我的灵魂包裹在其中,不见一丝阴暗。 我讨厌阴暗这个词语,它让我回想起了曾经在疗养院度过的十一年。 镜子中的人慢慢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像个拙劣的演员,我试图让自己也变得那么的善良美好,可始终改变不了我劣质的灵魂。 我模仿着他们的感情,模仿着他们的动作,却无法模仿那些他们与生俱来的丰富感情。 我喜欢那些如同阳光一样耀眼美好的事物,我忽然有些厌恶自己。 我缓缓的抬起头,看到了镜子,然后我听到有人对我说: “好久不见啊,纳斯蒂亚。” 一条衔尾蛇慢慢的攀上了我的肩膀,然后缠上了我的脖子。 “我知道你,衔尾蛇。” 我冷冷的对它说:“你是我的幻觉。” 它曾在我三年级时的梦中出现过,那个时候,它对我说,我的人生是一场悲剧。 “幻觉?你就这么笃定我是你的幻觉吗?就这么否定了我的存在吗?”它幽绿色的竖瞳紧紧的盯着镜子里的我:“好吧,也许我就是你的幻觉,但是你快疯了,因为你看到了我。” 我平静的望着它,然后说:“ouroboros。” 它凑近我,独属于爬行动物的竖瞳对上了我的眼睛。 “从你来到这个世界上起,我就存在了,我一直都陪伴着你,我见证了你过往的十五年。”乌洛波洛斯说。 乌洛波洛斯,来自于古代北欧神话中围住整个的世界的巨蛇,象征著“不死”、“完全、“无限”、“世界”、“睿智”等种种意味。 但它自身却渐渐脱却了客观存在,成为象征性的存在。后来,欧洲中世纪的魔法研究者,特别是炼金术士把它作为魔术之王进行崇拜,而且在炼金术的符号体系中,乌洛波洛斯是挥发性物质的标志。 衔尾蛇,也被称之为ouroboros。 我在它泛着诡异绿光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像个异类。 “你在想什么?”它缓缓的说。 我看着它把身体盘成一个圆圈,然后道:“在想怎么让你消失。” “我是不会消失的。”它抬起头:“我是那些让你痛苦,不愿接受的记忆。”它裂开了嘴角,试图做出一个笑容,但它森森的蛇牙却显得它更加恐怖:“你埋葬了我,埋葬了你的过去,你的记忆。” 它的嘴越裂越大:“你之前遇到过摄魂怪吧,你已经有些记起来了吧,纳斯蒂亚。” 它贴近我的脸,我分不清谁比谁冰冷,“你想和那些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一样吗?”它诡异的笑着:“可是你根本就做不到。” “不要再说了。”我握紧双手。 “为什么?”乌洛波洛斯继续问:“为什么不肯接受我,为什么要抛弃那些记忆?” 它意味不明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除了你,纳斯蒂亚,你只有一个人。” “闭嘴!”我捂住耳朵,蹲下身,不去看镜子。 它怜悯的看着我的脸:“你不想听吗?纳斯蒂亚,可是如果那些就是事实呢?”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吗? 那么什么样的存在才是真的? 我听到了脚步声,接着越来越快,然后停在了我面前。 “纳斯蒂亚?” 我听到了里德尔的声音。 我猛然回过神,然后努力不让自己的精神紊乱,我强迫自己变得清醒,然后站起身,等我再次看向镜子,乌洛波洛斯已经消失了,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镜子里只有我自己。 就好像乌洛波洛斯说的,它只是我的幻觉。 第56章 “不对。”我抬头看向镜子:“乌洛波洛斯……我看的过它的。” “你在发什么疯?”里德尔皱眉。 我烦躁的推开他,然后打开水龙头,冰冷的自来水冲刷着我苍白的手。 我感到一阵阵冰冷刺骨,我默默的听着水流的哗哗声,直至手被冻的毫无知觉,我才停止了这仿佛自虐一般都举动。 “你到底在干什么?”里德尔的语气有些不悦。 我没有去看里德尔现在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的心情一定也和我一样烦躁。 “我没事。”我看着乌洛波洛斯消失的那个地方。 我们无法主观确认一个事物是否存在过。 “什么事也没有。”我挂上了往常一般虚伪的微笑面具道:“我们该去上魔咒课了,里德尔。” 里德尔的表情变得古怪无比,毕竟,上一秒本人还疯疯癫癫的像个神经病,下一秒就像个正常人一样。 “纳斯蒂亚,我代表着“不死”,而你是“复活”啊。”乌洛波洛斯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作者有话说】 今天基本上考完了。 我还是坚持日更啦 第32章 论死亡 ◎死亡,就像是水消失在水中。——博尔赫斯圣诞节过◎ 向死而生的意义是:当你无限接近死亡,才能深切体会生的意义。 ——海德格尔 圣诞节过后的两个月,我的生活终于变得平静,我总是能够在城堡遇到里德尔他们,柳克丽霞似乎和沃尔布加决裂了,她选择跟在里德尔身边,我常常能够看到她和帕金森为了里德尔争吵。 除此之外,我总是能够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看到一个拉文克劳的二年级女生,她带着一副厚厚的圆眼镜,我总觉得她有些眼熟,但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这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在图书馆看关于炼金术的书籍,里德尔坐在我旁边,他的面前摊着一本我从来没见过的书本。 “纳斯蒂亚,你听说过魂器吗?”他忽然问我。 我面不改色道:“魂器?那是什么?”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狂热,有些破坏了他原本英俊的面容。 “制作魂器,可以不死。”他压抑着兴奋。 我的目光扫向纸页上的魂器:“你想要永生。” “你怕死啊,里德尔。”我忍不住笑出声。 因为我的嘲笑,里德尔的面色有些难看。 “纳斯蒂亚,别找死。”他阴沉的说。 “你真的相信有人可以永生吗?”我收敛笑意,正色道。 我没有等里德尔回答:“就连萨拉查.斯莱特林都难逃死亡,里德尔。” 里德尔无法反驳我,但他说:“我不会像个普通人一样可笑的死去的,纳斯蒂亚。” 他的眼中透露出疯狂残忍的意味。 [普通人] 我忽然觉得我和里德尔对于“普通”的定义可能开始出现了分歧。 我放下书本:“你要和我去禁林吗?里德尔。”我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 夜幕降临,我和里德尔穿梭在禁林的草木直接,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大地上,还有些许零零碎碎的落在我们身上。 “你要带我去哪?” 我没有回答他,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在前面,然后我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了一面湖水前。 澄澈的湖面如同一面镜子一般,偶尔因为水下的鱼群泛起微微的涟漪,我在中间看到了另一轮纯白的明月。 在湖边,一个月白的生物栖息在地上,它低垂着头,羽毛漂亮,头上的角也是白色的,月光为它笼罩上了白色的光晕。 我对里德尔说:“那是独角兽。” 我拨开面前遮挡视线的草丛:“独角兽的血可以延迟巫师的寿命。” “但他同时也会为饮用它血的巫师带来诅咒。”我平静的说:“里德尔,永生是要付出代价的。” 死亡,就像是水消失在水中。1 “现在,它就在你面前,里德尔。”我语调平缓:“你想要通过它的血去永生吗?” 我笑了:“制作魂器太麻烦了,不是吗?毕竟,这可是需要杀人的啊……” 里德尔猛的看向我:“你知道魂器?” 我缄默不语。 有人说,人的一生要经历三次死亡:第一次是你的心脏停止跳动,从生物的角度来说,你死了。 第二次是在葬礼上,认识你的人都来祭奠,你在社会上的地位就死了。 第三次是在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死后,那你就真的死了。这被称为终极死亡。 从此,不会有人知道你,来过这个世界。2 “难道你要制作魂器吗?”我面无表情的问他:“你打算做几个?” “不,不对。”我笑眯眯的看着他:“应该是你打算杀几个人,里德尔。” 里德尔沉默了许久:“你太聪明了,纳斯蒂亚。” “不过,这只是作为学术研究而已的,你要去告发我吗?。”他一脸无辜:“我可没有做过你说的这些事情。” [他总有一天会制作魂器的。]乌洛波洛斯悄悄对我说。 禁林中出现了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它们就像是坠落在地面的星辰一般。 “你知道一种来自东方的麻瓜虫子吗?”我好奇的看着一只飞到我面前的萤火虫,然后自言自语:“它们的寿命很短,或许只有二十四小时。 第57章 “那它们太可悲了。”里德尔冷冷的说。 “或许。”我看着萤火虫从我面前飞走:“人们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它们:‘朝生暮死’” “但是,短暂的生命使他们更加的珍视自己的时间,它们从不认为自己可悲,就像人类也不会认为自己残忍一样。” “它们的名字叫:蜉蝣。” 里德尔是个自负的人,从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发现了。 当然,自负是一个贬义词,但我从不对他的自负做出任何过多的评价。 我遇到过许许多多的人,他们对我的态度各不相同,有厌恶,有恐惧,有欣赏,有仰慕,有敬畏。 自负的里德尔先生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我,我承认我是很不高兴,因为他想要控制我。 不,不对,里德尔在试图驯服我,就像我想驯服那些羊群一样。 你认为我是羊吗?里德尔,即使我曾经对他说:我不是羊。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人会听近去我说的话,我无奈的想着。 我承认我有些厌烦了,对于这个世界。 直到四年级接近尾声,我都没有和里德尔说过话。 乌洛波洛斯一直跟在我身边,据它所说,只有我真正接受了自己过去的记忆后,它才会消散。 今天是周三,意味着纳斯蒂亚今天又要去上占卜课了。 ‘她是你们的占卜课教授吗?’乌洛波洛斯悄悄的问我。 它绿色眼睛中那条竖着的黑线对着我:‘她的确有某些预言天赋。’ 我像是没听到一般的,把茶叶放进陶瓷杯。 ‘她也说过,你不属于这里。’它张开血盆大口。 我面不改色的的搅拌着红茶。 ‘你还记得你曾经是怎么死的吗?’ 我握着茶杯柄的手一顿。 你还记得吗?记得什么? 我的意识变的模糊,我的脑海中划过许许多多片段。 在晕倒前,我看到了马尔福焦急的面孔,他不断的喊着我的名字:纳斯蒂亚…… 我只感到一股烦躁。 我的大脑像是被人强行塞进去许多东西一样,魔法石,密室,阿磁卡班的囚徒…… 我头痛欲裂。 最后它们总结成一本书《哈利.波特》 我曾在冰冷,到处充斥着药物味道的医院病床上,翻开过这本书。 这是一本就像是童话一样的书,它讲述了一个名叫哈利波特的男孩如何打败黑魔王的故事。 这个名叫哈利波特的男孩也进入了霍格沃茨,他这这里生活了七年,最后他打败了伏地魔。 伏地魔?飞跃死亡。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是你陡然发现自己身处的世界是不存在的,你所朝夕相处的同学,朋友都只是这本厚厚的童话书中的单薄人物。 而更可怕的是,我没有在这本书里看到自己的结局。 纳斯蒂亚.斯图亚特,这个名字从开头到结尾,都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看到了里德尔的名字,看到了邓布利多去孤儿院找到他的情节,我甚至还看到了一笔带过的马尔福,以及阿布拉克萨斯的孙子德拉科.马尔福,我还看到了柳克丽霞,沃尔布加,埃弗礼…… 可是,没有我。 就像乌洛波洛斯所说的,我不存在,而这个世界也是假的。 我慢慢睁开眼,看到了医疗翼的天花板,庞弗雷夫人把一瓶药水递给我,我沉默的接过。 “你还好吗?纳斯蒂亚。”邓布利多教授询问我:“你在特里劳尼教授的占卜课上晕倒了。” “我已经没事了,教授。”我把魔药一口喝尽。 “马尔福先生来看过你,纳斯蒂亚。”邓布利多忽然说。 “是吗?”我不紧不慢道:“或许我那个时候还没有醒。” “我可以去上课了吗?庞弗雷夫人。”我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庞弗雷夫人皱了皱眉:“不,孩子,你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她顿了顿:“但是我看不出原因。” ‘因为导致你虚弱的是你的灵魂啊。”乌洛波洛斯已经变得有些透明了:‘你本来应该死了的,纳斯蒂亚。’ 只有我才能看到乌洛波洛斯,也只有我能够听到它说话。 邓布利多教授看向医疗翼门口:“有人来看你了,纳斯蒂亚。” 我闻言抬头,看到了正向我走来的里德尔。 “下午好,教授。”他对邓布利多教授说。 邓布利多点点头:“下午好,汤姆。” 里德尔走到我面前,他虚伪的说:“听说你晕倒了,纳斯蒂亚,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实在受不了他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太困了,里德尔。”我面无表情道。 我认为他想对我说些什么,可是碍于邓布利多教授在,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你认识他吗?’乌洛波洛斯盘在我旁边。 是谁?汤姆里德尔吗? ‘真奇怪。’它露出尖尖的毒牙:‘你有什么资格说他虚伪呢?纳斯蒂亚。’ 它意味不明的笑道:‘你比他更可怕,亲爱的。’ ……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晕倒的消息会有那么多人知道,甚至在太阳下山前还有几个各个学院的学生堵在医疗翼门口,所幸庞弗雷夫人帮我拦住了他们。 第58章 很幸运,我可以度过一个安静的下午。 【作者有话说】 注: 1博尔赫斯 2《飞屋环游记》 考完试了,终于放暑假了^o^ 第33章 葬礼 人生不过是一个行走的影子,一个在舞台上指手划脚的笨拙的怜人,登场片刻,便在无声无息中悄然退去,这是一个愚人所讲的故事,充满了喧哗和骚动,却一无所指。——《麦克白》莎士比亚 我醒来,发现已经到了半夜了,乌洛波洛斯已经不见踪影。 接着,我在一片漆黑中听到了脚步声。 里德尔坐到了床边上,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的脸。 “你来干什么。”我毫不意外的问他。 “弗林特告诉了我今天发生的事情。”他神色不明:“你在昏迷时,一直喊着一个名字。”他缓缓的说:“乌洛波洛斯,那是什么?” ‘他发现了呢,纳斯蒂亚。’乌洛波洛斯幽幽道。 里德尔见我没有说话,继续道:“我们是朋友,纳斯蒂亚。” 他的嘴角上扬,脸上出现了一个完美迷人的笑容。 你在试图蛊惑我吗?里德尔。 你想用你的皮囊来欺骗我吗?就像欺骗那些跟随你的人一样。 ‘他想要掌控你。’乌洛波洛斯激动的说:‘他想让你永远都听从他。’ 乌洛波洛斯慢慢的爬到里德尔身后:‘他不懂什么叫感情,就像那本书所说的一样。’ 我的眼睛慢慢的沉了下去,然后我忽然抬起头,弯起嘴角,轻轻的对里德尔说:“乌洛波洛斯,是一条衔尾蛇。” “你对它很好奇吗?里德尔。”我一边说,一边对上了乌洛波洛斯的竖瞳:“它就在你身后哦,里德尔。” 乌洛波洛斯裂开了嘴角,我看到了它血淋淋的蛇信子。 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于是我不受控制的闭上了眼睛,我听到了里德尔在喊我的名字。 …… 我是在第二天中午醒来的,由于庞弗雷夫人实在检查不出我的身体上有任何问题,所以我十分幸运的参加完了第四年的期末考试。 乌洛波洛斯还在跟着我,我和它走进一个空车厢。 我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 ‘不要迁怒于我,纳斯蒂亚。”乌洛波洛斯在座椅对面说。 我没有说话,翻看着伊莱亚斯给我的信。 乌洛波洛斯爬了过来,看到了信的署名,它笑了:‘我知道他。’ ‘在那个阴暗无趣的疗养院里,他是你唯一的朋友。’ ‘他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亲爱的。’ 我抬起头,它又消失了。 等下了车,天空中已经下起朦胧的小雨,我打开伞,走回庄园。 …… 有的时候,人为了获取权利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在暑假的八月份,我收到了一份邀请函,由赫伯特.埃文斯发起的葬礼邀请函。 ‘你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了,对吗?’乌洛波洛斯幽幽的说。 我没有理它,慢慢的摩挲着这张单薄的纸。 不要太高估人性。 我的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笑容。 8月6号那天,埃弗礼家的家养小精灵把我带到了举行葬礼的地方。 伦敦下起了大雨,天空变得阴沉沉的,不断有雨水砸到地面上,好像要洗去这里的一切肮脏。 我看到了大部分的斯莱特林学生,还有许多不认识的成年巫师。 布莱克们,马尔福,赛尔温,沙菲克,还有里德尔,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来自斯莱特林…… 他们眼底各自藏着自己的算计,而我一目了然。 乌洛波洛斯趴在我的肩膀上,它诡异的绿色竖瞳落在每一个人身上,它是这么的兴致盎然。 “你好,赫伯特.埃弗礼先生。”我观察着赫伯特的表情。 “你好,纳斯蒂亚学姐。”赫伯特的脸上难掩悲伤:“感谢您来参加父亲的葬礼。” 他的眼眶通红:“父亲的病越来越重了,直到那天……”他欲言又止,玛格丽塔.罗齐尔担忧的看着他。 这个单纯高傲的小姑娘还在安慰着这个罪魁祸首。 这是老埃弗礼的葬礼,但却没有人真的是来参加葬礼的。 我和赫伯特走进室内,我终于听不到哗哗的雨声。 “看来你已经做出决定了,埃文斯先生。”我接过家养小精灵为我泡的红茶,然后道:“谢谢。” 埃弗礼家的家养小精灵的表情忽然变得惊恐::不!不,您不需要感谢!不需要!” 他疯疯癫癫的嚷嚷着,身上套着破旧的打满补丁勉强可以被称之为衣服的东西。 看吧,即使我想要去平等对待他,但家养小精灵骨子里深深的奴性导致他永远无法把自己放在与巫师同等的位置上。 家养小精灵也是被训化而来的,所有具有智力的生物,都可以被训化。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都曾经试图驯服我,让我变得和那些家养小精灵一样。 而现在,是我要驯服他们。 “耶路!”赫伯特皱眉:“安静点。” 这个名叫耶路的家养小精灵立马恢复了正常,他眼神飘忽不定的说:“好的……好的,耶路要安静,安静……” 第59章 他神神叨叨的说着,然后幻影移形消失了。 “抱歉,这个家养小精灵不太正常。”赫伯特无奈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没关系,我不在意。”然后我又漫不经心的问:“老埃弗礼是怎么死的?” 赫伯特像是排练了许久一样,他毫无异样的道:“是病死的。” 我笑了:“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撒谎,埃文斯。” 赫伯特半晌没说话,最后,他开口:“我没有用巫师的方法杀死他,这样很轻易就会被发现。” 他顿了顿:“我用的是麻瓜的方法,巫师们看不起麻瓜,不会想到这种方法的。” 我喝了一口红茶,然后听到赫伯特说:“氢化物。” 一百毫克的氢化物就可以致人死亡,不管是巫师还是麻瓜,都改变不了他们身为人类的事实,而这一事实,让他们对于这种杀人毒药也无法免疫。 祂对虔诚的祈祷者说:众生平等。 我看着红茶中乌洛波洛斯的倒影,慢慢的笑了。 乌洛波洛斯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还记得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吗?” 赫伯特点点头:“我记得。” “马尔福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我慢慢的搅拌着红茶:“你要与他交好,但不是当他的跟班。” “而是与他合作。”我抬头:“老埃弗礼一死,觊觎埃弗礼家的人比比皆是,这个时候你就需要一个靠山。” “布莱克家?”我自顾自的说,然后笑着摇摇头:“他们不行,他们注重血统,固步自封,我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 “可是……”赫伯特有些犹豫。 “但是马尔福家就不一样了。”我打断了他说话。 “你真的以为他们是纯血至上吗?”我放下红茶,带着戏谑的笑容:“不,他们是利益至上。” 窗外的雨水不断的敲打在窗户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马尔福家可以称的上是巫师届最富有的纯血家族。”我靠在沙发上:“你以为他们家真的都是纯血?” “敢像布莱克家一样把自己家的族谱光明正大的放在自家挂毯上的没几个,你猜猜是为什么?” 我笑着摇摇头:“马尔福家的人都是些精明的商人,因此他们和任何人都做生意,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 “你也一样,你需要做出点成绩来,而金加隆是你的底气。”我正色道:“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甚至是巨人、狼人、还有古灵阁妖精们……”我顿了顿:“只要能有价值,你都可以利用。” “巫师们歧视巨人,又排斥狼人,对古灵阁妖精们又充满着不信任……”赫伯特说。 我笑而不语。 “你是说,让我拉拢那些……”赫伯特瞪大眼睛。 “每个生物都与众不同,只要你了解了他们的欲.望、恐惧……”我看着红茶冒出的热气:“就可以控制住他们,包括那些纯血巫师。 乌洛波洛斯在沙发扶手的一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赫伯特。 我看出了他的疑虑,缓缓的说:“纯血只不过是个名号而已,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号,值多少金加隆呢?” “你不需要做一个什么优秀的纯血家族家主。”我对他说:“什么纯血至上。”我嗤笑。 “你要做到利益至上。” 我优雅的坐在埃弗礼家昂贵的沙发上,我对面的这位是现任埃弗礼家主,他有着年轻清秀的面孔,他踩着老埃弗礼的尸骨,从一个天天被自己的父兄拳打脚踢的麻瓜出身巫师,进入了斯莱特林,然后改头换面,抛弃了自己的过往,渐渐的走向了权利的中心。 我说过,人很奇怪,当你生活在最底层的时候,没有人管你每天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就算你的尸体在贫民窟里腐烂发臭,周围萦绕着蝇虫,路过的人看到了你,只会狠狠的吐一口唾沫,然后道:“真恶心!” 就这样,等到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人样了,才会有人把他拖去乱葬岗,“太挡路了。”人们会这么说。 但当你逐渐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你手握权利时,你一呼百应,这个时候,才会有人明白你的痛苦,才会有人能够听见你的呐喊。 人类源于动物界这一事实决定着人类永远也摆脱不了兽性。1 滴答,埃弗礼老宅时钟的时针指向了‘12’。 “葬礼开始了,埃弗礼先生。”我起身。 【作者有话说】 注: 1马克思 第34章 上位者 不能听命于自己者,就要受命于他人。——《查特拉斯如是说》尼采 老埃弗礼的葬礼十分的隆重,我想这位老先生泉下有知应该也会十分欣慰。 布尔斯特罗德先生走上前与赫伯特握手:“节哀顺变,孩子。” 赫伯特悲伤的说:“谢谢你,先生。” 乌洛波洛斯趴在我的肩膀上悄悄说说:‘真虚伪。’ 我冷漠的看着他们。 “可怜的孩子,你还在上学吧。”说话的人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我知道,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 “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孩子。”布尔斯特罗德故作悲伤的说:“我想打理那些大大小小的事物产业也是一件有些不简单的事情吧。” 第60章 他说的十分委婉,但比他直接的不是没有。 “你装什么好人?”老赛尔温不屑道:“各位来这里的目的想必不止是来参加葬礼吧。” 他直言不讳:“既然今天我来了这里,那么就不可能空手而归了。”说着,他瞥了一眼赫伯特。 赫伯特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我看到了他握紧的拳头在隐隐发抖。 ‘真有意思。’乌洛波洛斯张开嘴:‘你会帮他吗?’ 哪有什么帮不帮的啊,我叹了一口气,这不过是一场投资而已。 沃尔布加和柳克丽霞坐在一起看戏,而阿尔法德则坐在角落里,里德尔和莱斯特兰奇等一些纯血坐在一起,他们兴致盎然,等着看这个混血的笑话。 “你们太过分了!”玛格丽塔.罗齐尔的声音隐隐发颤。 “这里没你的事!女孩。”博克看向罗齐尔说道。 罗齐尔眼睛有些泛红,她紧张的拽着赫伯特的衣角,赫伯特皱紧眉头,对于罗齐尔的行为有些不悦。 地下六英尺,埋葬的人不得安息;地上六英尺,活着的人明枪暗箭。 我感受到了一道紧紧盯着我的视线,我与之对视,我看到了坐在远处的里德尔。 他优雅的坐在一群人中间,黑发黑眼,皮肤苍白,面容冷峻,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着一幕,他周围的人讨好着他,恭维着他,但他却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眼睛一直看向我的方向。 我移回视线。 ‘他在期待,他在期待你会怎么做,亲爱的。’乌洛波洛斯凑近我的脸:‘那个男孩一直在关注着你。’ 我撑着下巴,默默的盯着地板。 一个名叫马基雅维利的麻瓜说过:世界上有两种斗争方法:一种方法是运用法律,另一种方法是运用武力。第一种方法是属于人类特有的,而第二种方法则是属于野兽的。但是,因为前者常常有所不足,所以必须诉诸后者。 在更多时候,本人都会使用前者,毕竟纳斯蒂亚认为自己还算是一个文明的人,只有在少数时候才会使用暴力。 当然,对于同样“文明”的人来说,使用暴力是多此一举的,毕竟很多时候欺骗比武力更加快捷方便。 但是对于无法沟通失去理性的人来说,使用武力是个不错的方法。 “好了,各位先生们。” 我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这些巫师届的“权贵”们中间。 “怎么?你也想来分一杯羹吗?”老赛尔温轻蔑的看着我。 轻蔑,我已经多久没有被这样看了,上一次还是在本人第一次进入斯莱特林的时候。 我摇摇头:“当然不是,先生。” 布尔斯特罗德眯了眯眼:“难道你想与我们为敌吗?” 西装革履下,人们群魔乱舞。 我说:我想成为君主。 我毫不在意的向这群鬣狗豺狼们问好:“各位好,或许你们现在还不认识我,但是没有关系,因为将来各位先生们一定会永远记住我的名字。” “我叫纳斯蒂亚.斯图亚特,斯莱特林四年级。”我微笑着补充:“麻瓜出身,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我能够感受的到人们落在我身上的轻蔑目光。 “原来是个泥巴种。”老赛尔温嘲讽的笑道。 人们向来轻视我,他们视我如尘埃,不过没有关系,我不会怪他们。 我面不改色“好吧,得罪了先生。” “diffindo。” 红色的光芒忽然出现在了老赛尔温的右手手臂上,被我改良过的四分五裂咒语的威力十分强大,后者的右手摔在了地上,鲜血迸溅。 我无视了这位先生的惨叫,走到布尔斯特罗德先生面前,人群自动为我让开了一条路。 从我第一次来到这个神奇的魔法世界,我就知道了:魔法即强权,其他的都是狗屁! 他神色还算镇定:“你就不怕我们把你带到魔法部吗?你会被关到阿磁卡班的!” “阿磁卡班?”我故作无辜的反问:“我可没有使用黑魔法啊,先生。” 我压低声线,然后道:“赛尔温家族是个黑魔法世家。” 我走到老赛尔温面前,他倒在地上,昂贵的袍子是沾满泥土,全然不见刚刚那副鼻孔朝天的态度。 “需要我列举在座的各位先生们违背了多少条巫师法律吗?”我狠狠踩了一脚倒在地上的老赛尔温:“首先是你,赛尔温先生,在一个月前你对一个麻瓜使用了钻心剜骨至其死亡。” 我没有去管老赛尔温惊恐的眼神,继续道:“然后是布尔斯特罗德先生,非法饲养火龙。” 布尔斯特罗德神色慌张:“你……你怎么……” “啊……还有你,莱斯特兰奇先生,我很好奇你和德国的那位黑魔王又多了什么样的买卖。” 老莱斯特兰奇的额头冒出冷汗,我注意道他的袖子动了动。 我侧身躲过他的一道恶咒。 “事实上。”我收敛笑容,脸色陡然变冷:“我不喜欢使用暴力。” “crucio” 我不是第一次使用钻心剜骨咒了,因此我无比熟练,我可以完美的控制好力道。 赫伯特瞪大了眼睛,他一脸不可置信。 “钻……钻心剜骨。”玛格丽塔.罗齐尔喃喃,她恐惧的看着我:“这是黑魔法……” 第61章 到最后,在场的成年巫师们基本上都一言不发,不仅仅是因为我掌握了他们所有的罪证。 “好了,先生们,别那么严肃。”我像个演员一般的露出一个笑容:“埃弗礼先生是我的朋友,而纳斯蒂亚是不会对朋友不利的。” 狡猾的帕金森先生立马反应过来:“对,是的,我们都是朋友。”他挤出一个笑容,那么的不伦不类。 “是啊,我们都是斯图亚特小姐和埃弗礼先生的朋友…… 我听到他们说,朋友。 ‘你看看你啊,纳斯蒂亚。’乌洛波洛斯眼神怜悯:‘变得那么的面目全非。’ 我冷眼看着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老莱斯特兰奇:“那么你呢?先生。” 他嘴唇颤抖,无法强颜欢笑:“当然……是朋友。” 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告诉我的。 纯血们的生活太安逸了,大部分人,甚至根本不会几个攻击咒语。 世界如此无趣,我感叹,我站在高处,看着那些狼狈的先生们一个一个的退场,离开埃弗礼老宅。 我没有和里德尔一起走,毕竟有些人靠的太近,只会两败俱伤。 赫伯特站在我旁边,许久,他说了一声:“谢谢。” 他有些凌乱的棕色鬈发落在额前,神色古怪,耳朵有些红。 我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他对你有好感。’乌洛波洛斯吐着蛇信子:‘可惜你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他真可怜。’ 说完,乌洛波洛斯消失在了我的肩头。 …… 在我离开埃弗礼老宅时,遇到了马尔福和沃尔布加,马尔福像是在特地等待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马尔福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我面无表情的说:“你指的是什么?” “断掉赛尔温的手?帮助埃文斯?”我一步一步走近他,语气一点一点变冷:“使用钻心剜骨?还是利用抓住他们的把柄控制他们?” 马尔福眼神复杂,却又带着些许我熟悉的恐惧:“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和你会变得这样……” “马尔福先生。”我打断了他说话:“利益使我们相逢,它也使我们反目。”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斯图亚特!”沃尔布加神色愤怒:“你敢践踏纯血的尊严!” “血统!”我高声道:“它值多少金加隆?” 沃尔布加神色古怪:“你想要把纯血踩在脚底下吗?你一个混血也想要站在巫师届的顶端吗?!” “不可能,斯图亚特。”她嘲讽的说:“你的出身决定了你的一切!” “这是你的命运。” 沃尔布加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命运,命运,人们把命中注定的事情称之为命运,人们把无法改变的事情称之为命运。 我抬起头,带着冷笑,一字一句的说:“什么狗屁命运。” “很可惜,布莱克小姐,我根本不信那种东西。” 命运,就好像有的人出生在贵族家庭;而有的人出生在贫民窟。 命运,就好像有的人生来健康美丽;有的人却疾病缠身。 命运,就好像有的人一生无忧无虑,衣食无忧;而有的人一生坎坷,不得善终。 就好像有的人坏事做尽,却验证不到一句善恶有报;就好像有的人善始善终,却死不得安息。 就好像,我那压抑不得温度的过往,以及我颠沛流离,无法回头的如今。 为王者无安宁 【作者有话说】 推荐歌曲《shallow》 目前的大纲是会写到亲世代,所以主角的学生时代会比较短,但是可能是一个长篇+买股文吧*^_^* 其实一开始只是写着玩的,没想到后来竟然写的还挺多的哈哈。 在看的朋友可以放心,不出意外的话不会弃坑,因为放暑假了有时间,所以基本上都会日更。 第35章 魂器 我曾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沙与沫》卡里.纪伯伦 我坐在昏暗的房间中,乌洛波洛斯陪伴着我。 ‘你在悲伤吗?’它问我。 我没有。 它吐着猩红的蛇信子:‘你在撒谎,纳斯蒂亚。”说完,它消失了。 自从葬礼过后,我收到了许许多多的来信,无非都是那些纯血,我的处理方式是:一把火全烧了。 我根本不需要去给他们一个一个的回信,有的时候,如果和羊群的距离太近,会给他们产生一种你很好说话的错觉,因此,保持距离感是有必要的,纳斯蒂亚如是说。 暑假结束后,我独自走上了霍格沃茨特快,我发现斯莱特林的大部分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那是恐惧,是敬畏。 每次我看到马尔福,他都不会再对我冷嘲热讽了,只是装作没看到一样,然后擦肩而过。 就连沃尔布加的态度都变好了不少。 我不理解人类的情感,但我洞悉人性。 “恐惧是人的弱点。”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俱乐部中,里德尔告诉我:“让他们恐惧你,纳斯蒂亚。” 我听着他说话,然后无聊的看着一点一点落空的沙漏计时器。 “先生。”里德尔看向斯拉格霍恩教授,忽然问:“梅乐思教授退休了,是真的吗?” 斯拉格霍恩教授笑道:“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对吧。”说着,他拿起一块菠萝:“对了,我很喜欢你送我的菠萝,汤姆。” 第62章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问。 里德尔笑了笑,他神色不明:“直觉。” 叮,一声清脆的敲击声,沙漏被倒转。 “好了,已经快要宵禁了,我想你们可以回休息室了。”斯拉格霍恩教授道。 学生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我正打算起身,里德尔却按住了我的手,他摇摇头。 “你还有事吗?汤姆。”斯拉格霍恩教授狐疑的问。 “是的,教授。” 里德尔从椅子上起来,缓缓的说:“有一个问题困扰了我许久,我不知道除了您还能向谁问这个问题。” 我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兴致盎然的看着他。 “别的教授,他们或许会因此误解我。”他走到壁炉前:“有一天我在图书馆的禁书区,看到了一些罕见魔法研究,我想来请教您一下。” 他装作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我记得……好像是,魂器。”他看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脸,不肯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你看,他还是这么做了。’乌洛波洛斯忽然出现了,它的竖瞳紧盯着里德尔。 “你说……什么?”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魂器。”里德尔一脸无辜道:“我只是在看书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了这个词,我不太理解,教授。” “我不确定你看的是什么书。”斯拉格霍恩教授表情严肃:“但是……魂器,非常非常的邪恶。” 里德尔闻言,面不改色道:“没错,教授,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后者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魂器是指藏有一个人部分灵魂的物体。” 里德尔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他摇摇头:“不,我还是不太明白,教授。” “把你的灵魂分裂,然后藏在身体外的一个地方。”他顿了顿:“这样,即使你的身体受到袭击或摧毁,你也能受到保护。” “也就是说,你可以不死。” 我默默的听着他们的谈话,我大概已经猜到里德尔想干什么了。 他转向了壁炉,眼神晦暗不明:“那怎么分裂灵魂呢?教授。” “我以为你知道怎么做的,汤姆。” 里德尔看着燃烧着的火光,他毫无感情的说:“谋杀。” 他漆黑的眼中摇曳着壁炉中的火焰。 “没错。”斯拉格霍恩莫名有些背脊发凉:“杀人会使灵魂分裂,但是这违背了自然常理。” 里德尔面不改色,他装作不经意的问:“灵魂只能分裂一次吗?”他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指的戒指:“比如分裂七次?” “七次?”斯拉格霍恩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梅林的胡子啊,杀一个人还不够吗?汤姆,把灵魂分成七份……” “这只是假设,对吧汤姆。” “当然,先生。”里德尔转身,人畜无害的笑道:“我想,这是我们的秘密。” 等到已经快十一点了,里德尔终于和我离开了鼻涕虫俱乐部。 我和他走在昏暗寂静的城堡走廊上,里德尔拉着我的手,我看不清他的脸色。 我出声询问,“为什么你一定想要永生。” 我们在一扇熟悉的窗户前停了下来,皎洁的月光落在了里德尔可以堪称完美的脸上,也许是因为他漆黑一片的瞳孔,我发现,我竟然已经看不透他了。 “我不想像个普通人一样可笑的死去。”他平静道。 普通,我同样也不喜欢让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但是如果像个不老不死的怪物一样的活着,可能确实不普通,但也无端的多了几分的——怪异。 “所有人都会死,我会死,你也会。” “不。”里德尔的表情有一瞬间变的扭曲:“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他意味不明的说。 我垂眸,看到了立在一旁的厄里斯魔镜,它还如同曾经那般。 里德尔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他忽然问:“纳斯蒂亚,你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了谁?” 我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人。 “我什么也没看到,里德尔。” “你在撒谎。” 他表情古怪:“你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有看到?” “是你在撒谎,你不愿意承认。” 满月靠近窗前,我再一次看向厄里斯魔镜,里面依旧是空空如也,我只有在镜子的镶边上看到了盘成一团是乌洛波洛斯,它正冲我笑着。 ‘那个名叫汤姆.里德尔的男孩一定想不到,他遇到了一个比他还冷漠的人。”它裂开嘴角,慢慢的从镜子上滑到地面,然后缠上我的手腕:“你天生就不懂爱,亲爱的,你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你是个残次品。” 我无视了乌洛波洛斯,和我的同伴走进来黑暗的回廊。 我曾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 第一次,当它本可以进取时,却故作谦卑; 第二次,当它空虚时,用爱欲来填充; 第三次,在困难和容易之间,它选择了容易; 第四次,它犯了错,却借由别人也会犯错来宽慰自己; 第五次,它自由软弱,却把它认为是生命的坚韧; 第六次,让它鄙夷一张丑恶的嘴脸时却不知那正是自己面具中的一副; 第七次,它侧身顾生活的污泥中,虽不甘心,却又畏首畏尾。1 第63章 …… 斯莱特林的氛围变的越来越怪异了,他们似乎已经默认我和里德尔是同一阵营的,但对我却有着奇怪的敬畏,我偶尔能够收到来自帕金森小姐的嫉妒的目光,但我每次与她对视时,她又会慌张的看向别处。 就算是其他的学院,我也能够经常听到有人在谈论里德尔。 “你……你好。”一个带着厚厚眼睛的拉文克劳三年级有些紧张的说:“可以……把这个给里德尔学长吗?” 我接过她手中粉色的信封:“我回休息室的时候如果看到了他,会给他的。” “谢谢你,斯图亚特学姐。”她感激的说。 “你认识我?” 她点点头:“你不记得我了吗?好吧,虽然我们的见面很不愉快,因为我差点撞在你身上。”她扶了扶眼镜,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就知道,我总是这么笨手笨脚……你肯定讨厌我……” “等等。”我皱眉阻止了她继续说话:“或许我记起来了,你是桃金娘……” “桃金娘.沃伦!”她激动的说。 好像是有点印象,我想了想:“我没有说过我讨厌你,沃伦。” “真好。”她看起来很高兴:“比起那个奥利弗.洪贝,你实在是太友好了。” “奥利弗.洪贝?” “是的,那个洪贝。”她忽然情绪低落:“她总是嘲笑我笨手笨脚,说我的脸上长满粉刺,还说我的眼镜很土。”她抬起头:“真的有那么土吗?” 我摇摇头:“我认为它们都差不多。” “斯莱特林也有好人。”她说:“总是有人说斯莱特林的人很高傲。” 她的脸红红的:“但是里德尔学长是那么的温柔……你不可以偷看我的信!” “我没那么无聊,沃伦。”我面无表情道,然后又有些好奇:“不过,为什么要给里德尔送信?你可以直接去和他说。” 她揶揄的看了我一眼:“不行,我可能会紧张……” “紧张?” “梅林啊,你不会不知道吧?”她忽然问。 “知道什么?” 她犹豫了一会,凑过来小声道:“这是情书,斯图亚特。” “情书?”我看了看粉色的信封:“你喜欢里德尔。” “你应该小声点的……”沃伦有些紧张道。 “我会的,沃伦。” 她松了一口气:“好吧,那……就拜托你了。” 等到傍晚,我离开图书馆,我把沃伦的信封放进口袋,然后走向地窖。 地窖里只有里德尔一个人,我敲了敲休息室的门框。 “有事吗?”里德尔放下书。 我向他走去,然后掏出沃伦的信递给他。 “这是什么?”他接过信封,表情有些怪异,然后戏谑的看着我:“这是你给我的吗?纳斯蒂亚。” 我摇摇头:“这是拉文克劳三年级,桃金娘.沃伦给你的情书,她在图书馆的时候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里德尔嘴角的笑意僵住了,他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里德尔。”我面无表情道。 信封被他捏在手中,已经变皱了,他表情冷冷的,周身的气压逐渐变低。 然后我看着沃伦的信被丢进壁炉。 “纳斯蒂亚,你一向很擅长惹怒我。” 【作者有话说】 注: 1纪伯伦 第36章 桃金娘 人生没有目的,只有过程,所谓的终极目的是虚无的。人的情况和树相同。它愈想开向高处和明亮处,它的根愈要向下,向泥土,向黑暗处,向深处,向恶。——尼采 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懂里德尔了,他果然是一个复杂的人。 ‘他生气了。’乌洛波洛斯说。 我第一次这么赞同这条诡异的蛇。 “宵禁后和我去一趟密室。”在古代如尼文课下课后,里德尔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又是宵禁后,我看向窗户玻璃中的倒影,我清晰的看到自己眼下淡淡的黑色。 不过我也确实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阿波菲斯了。 …… 宵禁后,我带上了蜡烛,走出寝室。 “这是什么?”里德尔皱眉。 我晃了晃蜡烛:“带给阿波菲斯的。”我补充:“它说它不喜欢黑暗。” “阿波菲斯是你给它的名字?” 我点点头。 “蛇不需要名字,纳斯蒂亚。”他面无表情道。 我反驳:“它说它需要。” 里德尔最终放弃了和我的争执,他无比熟练的走进女盥洗室,已经全然不见第一次进女厕所的犹豫了。 “如果我把你经常进入女盥洗室的事情告诉教授们,你会怎么样?”我凑到他面前,好奇的问。 里德尔斜睨了我一眼:“你可以试试看,纳斯蒂亚。” 乌洛波洛斯见状哈哈大笑。 我趁里德尔不注意瞪了它一眼。 来到密室,阿波菲斯已经把眼睛闭上了,它慢慢的从石像背后爬出来:[是你们吗?] [是的。]我说:[我为你带来了蜡烛,阿波菲斯。] [蜡烛?那是什么?] [可以发光发热,照亮一切的东西。]我为它解释。 [谢谢你,纳斯蒂亚。] 我用魔咒把蜡烛固定在墙壁周边,然后点燃,暖黄色的火光照亮了阴暗的密室。 第64章 “你在做多余的事情。”里德尔出声。 “这只是在你看来。”我点燃了最后一个蜡烛:“它们永远不会被熄灭。” 生生不息,我喜欢这个词,它给我有种代表顽强生命力的错觉。 [萨拉查还留下了什么东西吗?]里德尔用蛇语问。 [没有。]它摇摇头:[可以叫我阿波菲斯吗?汤姆。] 里德尔有些不悦,但还是说:[好的,阿波菲斯,你可以再回想一下吗?] [抱歉,汤姆,我已经想不起来了,我都快忘了萨拉查的样子了……] 里德尔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走吧。”他说。 我点点头,和他离开密室,回到盥洗室。 “那条蛇怪太老了。”里德尔冷冷的说。 我没有说话,看着窗外的月亮,已经有些犯困了。 “你今天怪怪的,里德尔。”我打了个哈欠。 里德尔靠在洗手池前,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洗手台瓷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盥洗室的一扇门被打开,一个身穿拉文克劳校服的女生跑了出来,她浑身湿透了,十分狼狈,好像是被人关进了隔间里,然后好不容易撞开门跑出来一样。 她抬起头,看到了里德尔,神色有些紧张:“里……里德尔学长……” 沃伦的面颊泛红,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里德尔,但是突然,她像是在里德尔身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她瞪大了眼睛,眼神一下变得空洞。 嘭! 我听见了她倒地的声音,沃伦的眼镜碎裂,眼睛还睁开着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什么是死亡? 乌洛波洛斯回答我:‘那是一种无法名状的东西。’ 我的血液好像有一瞬间的凝固,里德尔见状猛的转身。 ‘每个人对于死亡的定义都是不同的。’ “待在那,不要动。”里德尔沉声道:“别回头,纳斯蒂亚,不然后果自负。” 然后我听见他用蛇语道:[你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了那个巫师,然后她倒在了地上。] 我伸手探向沃伦的鼻息,她已经死了。 除了蛇佬腔,任何人只要和蛇怪直接对视,就会死亡,无一例外。 桃金娘.沃伦死了。 我的心中出现一种奇异的感觉,我无法描述它。我明明在昨天还和这个拉文克劳在图书馆说过话,但是今天,她就死在了我面前。 ‘你在悲伤吗?为这个毫无关联的人难过?’乌洛波洛斯缠上我的脖子:‘真讽刺,你以为你是什么同情心过剩的人吗?’ “纳斯蒂亚。”里德尔走到我面,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坐在沃伦旁边的我:“你害怕吗?” 我摇摇头。 “如果蛇怪被发现,我们都会被开除。”他平静道:“这只是个意外,我会处理好的。” 我起身,冷冷的看着他:“是哪种处理?”我忽然笑了:“是把这场谋杀变成意外吗?还是利用沃伦的死亡来制造魂器。” 里德尔赞赏的说:“说的不错,纳斯蒂亚。”他靠近我:“你会帮我的吧,亲爱的纳斯蒂亚。” 乌洛波洛斯总结:‘他早就策划好了,这个男孩想拉着你一起去地狱。’它诡异的笑着,意味不明的说。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沃伦的死,是里德尔的一手策划,为什么他一定要今天来密室,为什么沃伦会被锁在隔间里,这就很好解释了,他想来制作魂器,这是他的最终目的。 ‘这是他的第一个魂器。’乌洛波洛斯在我耳边说:‘你要阻止他吗?魂器会让他走向灭亡。’ 我的手在隐隐发颤,我在心里说:我不会去阻止他,这是里德尔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 ‘你真冷漠。’ 我后退了一步:“你想多了,里德尔。”我垂眸:“杀人的是你,不是我,我完全可以把蛇怪,以及这件事都推在你身上。” 里德尔沉下神色:“我不想对你动手的,纳斯蒂亚。”他的语调中带着威胁。 我无动于衷:“你不需要这样,里德尔,我不打算揭发你,但也不代表我想要继续参与到这件事里,我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那么蠢把这件事到处乱说。”我慢慢的说:“况且你不是也知道吗?摄神取念对我没用,除非有人对我使用吐真剂,但是魔法部禁止对未成年人使用。” 我弯起嘴角:“从刚刚起,你就一直在对我用摄神取念不是吗?”我看着他的眼睛:“你什么也读不到啊,汤姆.里德尔。” 我无视了他想要杀人的目光。 “再见,我要去睡觉了。” 即使这么说,但我本能的也不想让阿波菲斯被发现。 我独自走在寂静走廊上,我快步的走着,想要快点回到寝室。 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已经有拉文克劳的学生发现沃伦失踪了,而我今天在看到里德尔的时候,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 分裂灵魂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我隔着人群,远远的和他对视,他向我走来。 “你的第一个魂器,是用什么做的?”我淡淡的问。 里德尔的表情狂热:“是你送我的日记本,当然这只是个试验品,我并不太满意它。” 第65章 “试验品?”我看着他漆黑的眼睛:“你还打算分裂几次?” 他的眼中充满了病态的残忍:“七次,我喜欢这个数字。” 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动物,因为他们连自己都可以伤害。 “为什么?”我又在问为什么。 ‘你失望吗?’乌洛波洛斯绿色的竖瞳瞪大:‘他的选择,就和那本书里的一样,亲爱的,你现在知道汤姆.里德尔究竟是谁了吧。” 我不想去听,也不愿承认。 桃金娘.沃伦的尸体终于被发现了,她变成了一个幽灵,所幸她同时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是被奥利弗.洪贝关进盥洗室的,然后我撞开了门,我就看到了黄色的眼睛!” 在我前往盥洗室见桃金娘的时候,她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所有人都在欺负桃金娘!”她声音尖利:“特别是奥利弗.洪贝,好了,现在桃金娘死了,还有人总是来问我是怎么死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说完,她一头扎进水池中,我后退几步,避免被溅到水花。 桃金娘.沃伦的死闹得所有人人心惶惶,我几乎总是能够听到有人在讨论,他们大部分人认为这是德国的格林德沃要来到英国了的预警。 里德尔的心情也很不好,他根本没有想到一个普通拉文克劳麻瓜出身的巫师死亡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霍格沃茨也不安全了,或许我该去布巴斯顿。”罗齐尔抱怨。 马尔福也赞同的说:“你说的没错,我在今天还听到迪佩特校长说如果在找不出那个泥巴种的死因,就要关闭霍格沃茨。” 坐在我旁边写论文的里德尔手一顿,随后又沾了沾墨水继续在羊皮纸上写着什么。 “你后悔吗?”我问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沉的说:“霍格沃茨不能被关闭。” “我不能回到麻瓜界,我厌恶那里!”他有些激动。 我想,大概是因为分裂灵魂的缘故,导致他的情绪更加不稳定。 忽然,他放下羽毛笔:“跟我走。” 他不由分说的握住我的手腕,一边走一边说:“霍格沃茨怎么可能就这么关闭了?” 我和他走出休息室,来到了旋转楼梯下方,里德尔看到桃金娘.沃伦的尸体被从楼梯上抬了下来,一只失去温度的手从担架上垂了下来。 他走到到了邓布利多教授面前,我没有和他一起上前,只是站在人群中。 “霍格沃茨要关闭了吗?教授。” “恐怕是的,汤姆。”邓布利多教授道。 里德尔背在身后的手逐渐握紧:“你们不会这么做的吧,教授,我无家可归了。” “我理解你,汤姆,可是迪佩特校长也没有办法。” 里德尔沉默许久,然后开口:“教授,如果抓到了凶手,是不是就不用关闭霍格沃茨了。” 邓布利多摄神取念一般的目光看向里德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里德尔一脸无辜,他抿了抿唇,若无其事道:“不,教授,什么事也没有。” 邓布利多教授目光锐利的看了里德尔许久,但他最终还是看不出来什么异样。 第37章 替罪羊 人心隐藏着这个社会最奔腾的美好与败坏,善恶就在一瞬间。——《罪与罚》 “蛇怪不能被发现。”里德尔从楼梯上下来:“霍格沃茨也不能被关闭。” 我靠在窗框边:“你打算怎么做?” “你会帮我吗?”他意味不明道。 里德尔走到我面前:“很多时候,我都看不透你在想什么,摄神取念对你也没用。”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另我不解的嘲讽:“即使我认识你已经很久了。” 十一岁那年,我和里德尔相遇,我撑着伞,来到了里德尔面前,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这是一个有着优越皮囊的恶魔。 他聪明自负,他深知人性险恶,野心勃勃,但他有着骨子里的疯狂残忍,那是他与生俱来无法抑制的暴戾与不安,这些劣质的因子流淌在这个天才少年的血液中,它们终有一天会毁灭他,会带走他无人能及的天赋,和引以为傲的聪明,以及年轻的容颜。 就像那本书里所说的一样,他会抛弃自己的过往,抛弃自己的名字,从此,那个温文尔雅的好学生汤姆.里德尔至此消逝。 ‘你选择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毁灭吗?’乌洛波洛斯问我。 咚……咚…… 霍格沃茨的时钟发出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看着慢慢走动的秒针,它像是我们的命运。 我们被推着往前走。 “你希望我怎么做。”我明白,就算我不这么做,结果也不会改变,海格依旧是会被开除的。 “格兰芬多有一个混血巨人,他偷偷饲养了一只八眼巨蛛。”他漫不经心的转动着魔杖。 我直言:“你想找个替罪羊吗?” “当然,但是我需要知道那个格兰芬多把八眼巨蛛藏在哪了。”他的脸上出现一个虚伪的笑容。 我看了他许久,没有说话。 …… 第二天,我在人心惶惶的霍格沃茨城堡中,来到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 “你好,请……请问你找谁?”一个格兰芬多红着脸,紧张的问我。 第66章 “格兰芬多三年级,鲁伯.海格。” 他有些惊讶:“你找那个混血巨人……” “好吧。”他失望的说:“我去让他出来一下。” 许久,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挤出来。 “是你?纳斯蒂亚?”他声音很大:“你找我有事吗?” “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教授们让我们研究八眼巨蛛,可惜我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他们。” “八眼巨蛛?”海格挠了挠头:“我也选修了保护神奇动物,可是并没有这个课题啊……” 我眨了眨眼:“或许是因为三年级和五年级的课程不一样。” “我记得你有养过一只八眼巨蛛,可以告诉我它们的生活习性吗?海格。” “它们的生活习性。”海格回忆:“太多了,我跟本说不完。” “好吧,那很遗憾。”我装作失落道,然后想转身离开。 ‘你退缩了吗?你在挣扎吗?你不愿意让这个混血巨人被冤枉吗?’乌洛波洛斯问。 海格见状连忙摆摆手:“别担心,纳斯蒂亚,我可以带你去见阿拉戈克。” ‘你自己也知道,你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人的结局,命运是不被干涉的。’乌洛波洛斯悄悄的说。 我沉了沉目光,然后面露惊讶的道:“真的吗?海格,太谢谢你了。” “当然,不用谢,纳斯蒂亚。”他一边走一边说:“它现在被我安置在一个储物间里。” 说着,我们走到了一扇破旧的门前,海格拉开木门,破旧的大门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一只乌黑巨大的蜘蛛伏在地上,它全身覆盖着黑色的绒毛,八条腿向两边伸展,大概有十五英尺。 “看来阿拉戈克还在睡觉。”海格道。 我状似不经意的问:“你是怎么认识阿拉戈克的?海格。” 海格闻言有些高兴的说:“一年级的时候,有一个旅游者把八眼巨蛛的卵送给了我。”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走出储物室:“已经快要宵禁了,我想我该回休息室了。” 海格有些遗憾的说:“好吧,太可惜了,阿拉戈克竟然睡着了,那么下次见,纳斯蒂亚。” 等海格走后,我一把捞起躲在楼梯口的蛇。 [告诉里德尔,八眼巨蛛被藏在二楼末尾的储物间里。]我低声用蛇语说。 等我说完,那条蛇就迫不及待的爬了出去。 我起身,走向猫头鹰棚屋,拿出口袋里的猫头鹰粮后,眼前的猫头鹰就迫不及待的叼着信封飞走了。 …… 休息室内。 “死的不过是一个麻瓜种而已,也不知道他们在大惊小怪什么!”沙菲克轻蔑的说。 “泥巴种们向来如此。”沃尔布加笑道:“你说是吧,汤姆。” 里德尔坐在中间,一只手靠在扶手椅上,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沃尔布加没有因为里德尔的态度而不满,含笑道:“毕业后,我和奥莱恩要订婚了,我会让猫头鹰给各位送来邀请函的。” “你也会来的,对吧汤姆。” 马尔福看着里德尔的眼神有些不满,但不知为何却又不敢再说些什么。 我默默的看着黑湖中的鱼群,直到休息室只剩下我和里德尔两个人。 “你做的不错。”他走到我面前:“现在,我们需要一个机会,纳斯蒂亚。” 我修正他:“是你,不是‘我们’里德尔。” 里德尔面色阴沉:“难道你想全身而退吗?纳斯蒂亚,或者说,你想去举报我吗?” “不,你不会的。”他自言自语:“你不会这么做的。” 他的脸上带着蛊惑人心的笑容:“你也不想让阿波菲斯被发现的,对吗?” “就像我在伍氏孤儿院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知道,我们是同类。” “那些,愚蠢的,懦弱的,可笑至极的……” 我看了他一会,有些没头没尾的问:“是灵魂分裂的副作用吗?” 后者却摇摇头:“的确是有些副作用。”里德尔毫不在意的说:“但是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乌洛波洛斯出现在里德尔身后:‘你想改变书中的结局吗?亲爱的。’ 说完,它又消失了,然后忽然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不要去试图干涉别人的命运。’ ‘命中注定,无法改变的,才会被称为命运。’ 就像,命中注定海格会被霍格沃茨开除,命中注定里德尔会走到这一步。 …… “阿拉戈克不会这么做的!”鲁伯.海格一直在摇头。 我看着他被魔法部的人带走,我知道,邓布利多不会让他被关进阿磁卡班,最坏的结局是:鲁伯.海格被开除。 而我,不过是推动命运中的一环,就算我不这么做,也一定会有其他因素让阿拉戈克被发现,最后的结局也同样不会有所改变。 “果然是这个混血巨人!” “为什么校长会让一个巨人来巫师的学校?” 我听着他们窃窃私语。 乌洛波洛斯看着这一切哈哈大笑:‘你看啊,亲爱的,残酷的命运。’它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带走海格的是布尔斯特罗德,他在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工作。 我站在人群中,和布尔斯特罗德先生对视了一眼。 第67章 后者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瞳孔猛的一缩。 “你好,布尔斯特罗德先生。”我走到他面前:“您的火龙现在还好吗?” 布尔斯特罗德的额头冒出冷汗:“当……当然。” “你不需要紧张,先生。”我挥了挥魔杖,隔绝了声音:“关于这起八眼巨蛛伤人案。”我顿了顿,看向地面:“我希望你能够从轻处理。” “但是,请不要节外生枝。”我补充。 我必须要保证,这次的魔法部调查不会牵扯到我们。 他擦了擦冷汗:“当然……当然。” 我满意的看着他恭敬的态度,然后道:“你在法律执行司的职员这个位置上待了多久了?先生。” “十五年。”他低着头,心有不满,但却只能如实回答。 我若有所思:“十五年啊……够久了。” “十五年的资历,足够你当法律执行司司长了,先生。” 后者被我这句话吓了一跳:“你……你说什么?” 我低头摩挲着魔杖:“不用感到惊讶,现在,你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先生。”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你一个学生……”他有些犹豫。 “是的。”我挑眉:“一个学生,却能够让你们这群成年巫师束手无策。” 布尔斯特罗德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脸色发白。 仅仅一个埃弗礼家族还远远不够,那只是我打入纯血内部的一颗棋子,我还需要渗透魔法部。 巫师届的魔法部,就像是麻瓜世界的政府,它们代表着两个字:权利。 我想,我交给埃文斯笼络狼人和巨人族的任务,他应该也做的差不多了。 我的嘴角缓缓出现一抹弧度。 如果想要让这位狡猾的布尔斯特罗德先生为我做事,我不能单单靠着他的把柄威胁他,毕竟被逼的太急,狗也会跳墙。我必须给他点甜头,比如:法律执行司司长。 我明白,这位先生无法抗拒权利的诱惑。 “不过。”我抬起头:“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利用你在魔法部的职务帮我查一个人。” “是谁?”他探究的问。 “伊莱亚斯.米歇尔。” 【作者有话说】 今天在百度上搜食死徒名单竟然没有看到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然后我去查了查,发现好像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是食死徒 第38章 米歇尔 时间碾碎万物;一切都因时间的力量而衰老,在时间的流逝中被遗忘。——莎士比亚 在圣诞节到来前,桃金娘.沃伦的死渐渐告了一段落,霍格沃茨没有被关闭,学生们过着和往常一样的生活。 我来到猫头鹰棚屋,把信交给猫头鹰,这是我这个学前寄给伊莱亚斯的第四封信了,可却每一封都被退了回来,而我让布尔斯特罗德去调查伊莱亚斯,也还没有结果。 我拿着被退回来的几封信离开猫头鹰棚屋。 麻瓜届的战火几乎已经褪去,但巫师届的却愈演愈烈了。 “谁也不知道格林德沃什么时候会进攻英国。”桃乐丝拖着腮,忧虑的说:“如果巫师们要打仗了,那么我可能会退学然后回麻瓜世界。” 另一个赫奇帕奇赞同的点点头。 在斯莱特林长桌上,也不乏有人担忧,但大部分人对此毫不在意。 “格林德沃还不至于对我们纯血下手。”沃尔布加道:“该担心的是那些泥巴种。” “是啊。”沙菲克赞同的说:“真不知道为什么魔法部要有什么保护麻瓜的法律!你说对吧?阿布。” 而马尔福却仿佛没听到一样,切着盘中的食物没有说话。 沙菲克撇了撇嘴,有些扫兴。 晚餐过后,我刚打算去有求必应屋,马尔福却叫住了我。 “那个泥巴种的死,没那么简单吧……” 我的脸色陡然变冷:“你想说什么?马尔福。” “我看到过你和里德尔曾经一同进入那个盥洗室过,而那个麻瓜种的尸体也是着那发现的。” 我面无表情的听着他说完。 他见我没有说话,有些焦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和里德尔混在一起!你早就知道他不像他外表的那样无害不是吗?!” “所以呢?你是想说我就是好人了吗?马尔福先生。” “纳斯蒂亚.斯图亚特。”他没头没尾的说:“曾经有很多人都告诉我,你是一个根本没有感情的人,是个怪物,几乎所有斯莱特林都认为你不是什么好人。他的声音颤抖。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是一个怪物,你就是纳斯蒂亚。” 我漠然的望着他。 “你在难过吗?” 我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我发现我竟然无法将它们总结为一种情绪。 我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的不近人情,所以仔细回想: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是我在里德尔和邓布利多教授后遇到的第一个巫师。 也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纯血巫师,是他告诉了我:巫师届和麻瓜界一样,都保存着那些阶层制度。 我记得在疗养院,玛利亚小姐总是会为我将那些麻瓜贵族们的故事,在故事里,那些贵族老爷们,夫人们,过着那些流浪汉们永远都无法想象的生活。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像现在这样。” 第68章 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玛利亚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我承认我很羡慕马尔福,在遇到他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么幸福的人,然而这种人,是根本无法理解那些活在泥泞中人的痛苦的。 马尔福好像有很多话想和我说,但却又无法说出口,最后他说一句:“我不会去向教授举报你的。” “奇怪的人……”我看着他有着淡金色头发的后脑勺。 “我不明白……”我自言自语。 真麻烦,我按了按太阳穴,不过幸运的是,马尔福并没有证据证明我和沃伦的死有关。 ‘你到底在不明白什么?’乌洛波洛斯幽幽的说。 它怜悯道:‘他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圣诞节来临时,马尔福罕见的选择了留校,我站在猫头鹰棚屋,看着被退回来的第五封信,陷入了沉思。 我的眸子渐渐的暗了下来,伊莱亚斯不可能不回我的信。 ‘你在担心他。’乌洛波洛斯好奇的看了眼信封:‘你想去找他。’ 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我握紧手中没有被送达的信封,快步走下猫头鹰棚屋,然后几乎是跑着的来到校长室。 直到来到校长室门前,我才发现我根本就不知道口令,庆幸的是我在那里遇到了邓布利多教授。 “纳斯蒂亚?你有什么事吗?”邓布利多教授友好的问。 “我……”我握了握手中的魔杖:“我,可能有一些事情,所以要回一趟麻瓜界。” “我没记错的话,你圣诞节是留校的吧?”他湛蓝色的眼睛透过镜片看向我:“你要去麻瓜界做什么呢?” 我直视他的眼睛:“恕我不能如实相告,教授。” “那好吧。”邓布利多教授收回审视的目光,无奈的笑道:“不过我想你可以和我一起进去,然后去请示一下迪佩特校长。” 邓布利多教授说出口令,然后我们进入了校长室,在一张纸上签名后,我非常顺利的获得了暂时离开霍格沃茨的许可。 我走出校长室,就看到了里德尔。 “你要离开霍格沃茨?”他的眼神充满了探究:“你要去麻瓜界做什么?” 我背着双手:“没什么里德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有事瞒着我。” 我皱眉:“这恐怕和你无关,里德尔。” 我看到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了魔杖,好像准备随时给我一个恶咒。 “是那个和你一起在麻瓜疗养院长大的哑炮吗?” 他表情古怪:“你太让我失望了,纳斯蒂亚。” 我背在身后的手也握着魔杖:“不要试图阻止我,里德尔。” 我和他对峙了许久,空气中散发着诡异的寂静。 最后,我越过他离开,我能够感觉到里德尔的愤怒,但我现在没空去理会他。 我来到邓布利多教授办公室,借用了他的飞路粉先来到了破釜酒吧,然后几乎是毫不停歇的回到麻瓜界,最后走到疗养院铁门前。 夜幕降临,我轻轻一推,推开满是铁锈的大门,玛利亚小姐刚刚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我,她十分的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上学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出了我此行的目的:“伊莱亚斯.米歇尔呢?” 玛利亚端着一盆脏衣物,接满了水,然后头也不抬的说:“被人接走了。” “谁?” “他的家人。” 我继续追问:“他们有说去哪吗?” 她瞥了我一眼:“我怎么知道。” “要我说,这也是件好事。”她洗着麻布制作的衣服:“他的家人来找他了,你也该为他感到高兴。” 她自顾自的说:“不过他的家人确实挺奇怪的,他们穿的就像是几个世纪前的衣服,比那些伦敦的老贵族们还要高傲,身上还带着一个奇怪的木棍,说那是什么……魔杖?” 忽然,一个可能性出现在我的脑中。 我一步一步的后退,然后转身离开疗养院,朝着外面跑去。 我的脑海中出现一串单词:纯血米歇尔家族。 “我需要去魔法部……”我喃喃。 我凭借着对于《哈利波特》这本书的记忆找到了通往魔法部的电话亭,然后摁下:62442 我感受到电话亭猛的往下沉,接着,电话亭的门被打开,我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那里有着来来往往西装革履的成年巫师,他们有的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有的则若无其事。 我没有去管那些异样的目光,拽住一个人就问:“布尔斯特罗德在哪?” 被我拦住的巫师愣愣的指了一个方向,我快步走向他指的地方,果然在一个办公桌前看到了布尔斯特罗德。 后者被我突然的到来吓了一跳,差点从转椅上摔了下去。 “我要去一趟德国。”我冷冷的说。 “你说什么?!”他拿着咖啡的手一抖,然后放下咖啡杯,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德国?格林德沃就在那!” “我知道!”我握紧魔杖:“我需要一个成年巫师带我去,未成年巫师不被允许使用幻影移形。” “不可能。”他态度坚定的说:“你不要命我还要呢……” 第69章 他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我的魔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么现在。”我勾唇:“你还是刚刚那个回答吗?布尔斯特罗德先生。” “你,你疯了!”他脸色发白,声音颤抖。 最后,他还是妥协了带我去德国。 “我只是负责带你去德国。”他再一次强调:“我不管你想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我。”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大可以放心,先生。” 接着,布尔斯特罗德念出幻影移形的咒语,我像是被塞到了一个狭小的管道里许久,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到了。” 我听到布尔斯特罗德道:“这里是德国魔法部,这是德国为数不多安全的地方了。” 我低头慢慢的摩挲着魔杖,忽然问:“你对德国的米歇尔家族有多少了解?” 他一愣,然后回答:“他们家族都是格林德沃的狂热追随者,而且是非常纯正的纯血家族,据说米歇尔从来不会出现哑炮……” “哑炮?”我嗤笑一声。 “你该不会……”布尔斯特罗德的眼神有些怪异。 我挑眉:“你想的没错先生,现在,带我去米歇尔家族的老宅。” “这就是你来德国的目的?”布尔斯特罗德一脸不可置信:“他们的主子是格林德沃!是几乎让全世界巫师们都警惕的黑魔王!” “你以为仅凭借你一个人可以匹敌整个米歇尔家族吗?!” 我眼神毫无波澜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带我去,或者你死。” 布尔斯特罗德的手在发抖:“不!不可能!” 话音刚落,一道绿光猛的从他耳边掠过。 他眼神惊恐:“无声无杖魔法……你……” “不要再让我重复一遍,布尔斯特罗德先生。”我缓缓道:“带我去。” 后者惊魂未定的吞了吞口水:“好,我……答应你,但是等到了那里之后,我马上就会离开,我会在德国魔法部等你。” ‘你真的要为了伊莱亚斯做到这个地步吗?’乌洛波洛斯绿色的独属于爬行动物的竖瞳紧盯着我。 我没有说话。 ‘你有把握吗?亲爱的。’ 我低下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 如果是面对普通的纯血家族我十拿九稳,可惜,米歇尔是跟随格林德沃的黑巫师家族。 ‘果然。’乌洛波洛斯笑着摇摇头:‘他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纳斯蒂亚。’ 在伊莱亚斯第一次来到那个疗养院时,我曾恶趣味的想用我的魔法来整蛊他,但他每次都不会让我得逞,然后一脸无奈的笑着。 我清晰的记得,在曾经我用魔法杀死一只白鸽时,伊莱亚斯曾一边为我擦拭着血迹,一边对我说:我不希望你的手上沾满鲜血,蒂亚。” 我看着柏林变幻不断的云层,我知道,我可能要让伊莱亚斯失望了。 【作者有话说】 因为是纳斯蒂亚的视角,而她又是个直女hhh,再加上基本不懂什么感情,因此大部分人和她的感情线会非常隐晦,所以可能看到后来会觉得有的感情线会有些突兀(狗头)。 关于乌洛波洛斯后来会写明它的来源,并且乌洛波洛斯其实大部分说的话都是实话,它很多时候都是道明了女主真正的心思。 这几天恶补了几部偶像剧,写感情线我感觉我又行了 第39章 梦 我徒劳的期待入梦之前的象征和分崩离析。——《失眠》博尔赫斯。 凌晨,德国的空气给我一种浑浊的感觉,柏林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我一个人一步一步的踩在厚厚的积雪上,灰白的天空中飞过几只漆黑的乌鸦,它们歪着头,用空洞的眼神目送着我走进那栋奢华压抑的建筑。 我在门口被人拦住,那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大概是让我滚出去,他告诉我: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你想要阻拦我吗?先生。” 我看到了缠绕在铁栏杆上的乌洛波洛斯。 我忽然敏捷的侧身一躲,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躲过了他的钻心剜骨咒,我低着头,看到了被钻心剜骨咒语击中的焦黑地面。 我眼前的场景好像出现了重影,我的耳边还一直有着有人说话的嘈杂声音,那就像是令人厌恶的蝇虫在嗡嗡叫,好吵…… 我看着地面,一只手捂住了头,一只手握着魔杖对准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diffindo” 噗嗤!温热的液体溅在了我的脸上,我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我看到了一条鲜血淋漓的腿,还有一个蜷缩在地上抱着残腿惨叫的男人。 乌洛波洛斯裂开嘴角,露出了它自认为是笑容的表情。 我脸上的血迹往下掉,掉到了雪地上,在我的前方,还有一大滩刺目的鲜红,白色的雪被红色渗透,我忽然觉得有些恶心。 停在铁栏杆上静候多时的秃鹫们一下离开了栏杆,它们拍打着翅膀,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飞到了那片血红之上。 秃鹫褐色的喙一点一点的钉在红色的雪地上,我听见那个男人恐惧的说:滚开,滚开…… 我忽然觉得有些无趣了,我不再去看那些秃鹫们。 我的手中拿着一根不属于我的魔杖,那是我向刚刚那一位先生借用的,尽管那位先生起初还不太愿意。 第70章 我推开沉重的大门,里面竟然空无一人,一个瘦骨嶙峋的家养小精灵用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你是谁?” 我抬头,看到了米歇尔家族被放在大厅上的族谱,一个熟悉的名字被人划去。 他们否认了他的存在。 我停下脚步,瞥了那个揭斯里底的家养小精灵一眼,问:“伊莱亚斯.米歇尔在哪?” 他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原来是来找那个哑炮的。” 我没有动,等待着这个家养小精灵的回答。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这个无礼的闯入者。”他一笑,皮包骨的脸上堆满了皱纹:“等主人回来……他会杀了你的。” 他一脸幸灾乐祸:“那个哑炮也是。” “他在哪里。”我面无表情的继续问。 这个家养小精灵像是精神分裂一般的摇头:“不!我不可能告诉你的!主人埃格雷不让我说!” “你确定吗?”我举起魔杖:“avada……” 我没有把索命咒念完,因为这个家养小精灵跪地求饶的模样实在太让人发笑了。 “那个哑炮……不,是伊莱亚斯少爷在四楼第一个房间。”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讨好笑容。 我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 我不为所动,没有把魔杖收回,还是指着他,然后微笑:“谢谢,但是——stupefy。” 被昏迷咒击中的家养小精灵一下倒在了地上,随后我又用漂浮咒把他藏在柜橱里。 借着走廊上的烛光,我走到了四楼第一扇门前,我念了一个咒语,门轻而易举的就被打开了。 我走进门,看到了站在窗前的金发少年,他听到了门前的声响,蓝色的眼睛向我看来。 “纳斯蒂亚……你……”他表情诧异,随后看到了我脸上未擦干的血。 “你的脸上……你受伤了?” 我摇摇头:“不,这不是我的血。”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说:“你不该来的。” 他声音很低,喉咙中有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你在做什么?纳斯蒂亚。’乌洛波洛斯露出森森的蛇牙:‘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亲爱的。’ 这条鳞片漆黑的衔尾蛇出现在了画框里,它语气激动:‘我说过!我说过!不要试图干涉他人的命运!’ ‘你疯了!你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的!’它怒吼着,一派狰狞疯狂的模样。 乌洛波洛斯突然又裂开了嘴,蛇脸上出现了一个可怖狰狞的笑容:‘不要抵抗命运。’ 我毫不犹豫的走向伊莱亚斯:“你要跟我走吗?” 面前的少年瞪大了眼睛,他大海般蓝色的眸子里仿佛盛满了星光。 我不由分说的拉起他的手,他的手还存有余温。 我拉着他的手,我们跑出了这栋建筑,我回过头,他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的翘在头顶,飞雪从压抑的天空中慌慌张张的掉下,落在了他的头发上。 我和他狂奔在被积雪覆盖的柏林街道上,路过形形色色的灰色建筑,我听见了追逐着我们的脚步声,看见了在我脚边不断被我躲开的闪着绿光的咒语。 街道像是天空的一条伤口,我不知道尽头火一般的光亮是回光返照还是天使的形象。1 我们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错综复杂像是迷宫一样的街道,朝着一个我们也不知道的方向狂奔。 我及腰的黑色鬈发凌乱的落在背后,它们有的顺着我的奔跑而随之慌乱的摇曳在空中,有的因为汗水而紧贴在我的脖子上。 路边的雪被我们踩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深浅不一的脚印,雪子飞扬在空中,我的睫毛上也沾上了雪花,我毫不在意,它们融化后,变成水珠流淌在我的眼角,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它们顺着我的脸颊滑到下巴。 我们就这样一直跑着,漫无目的的向前跑着,直至天空变的有些暗沉,我们在一个渺无人烟的地方停了下来,我靠在一棵树旁,气喘吁吁。 突兀的枯树矗立在漫无边际的雪地中,这些干瘦的树枝上还停留着几片还在苦苦挣扎不愿落地的枯叶。 一阵无情刺骨的寒风刮过,我亲眼看着一个摇曳着枯叶的树枝被折断,轻轻的摔在了苍白的雪地之中,无穷无尽的大雪很快将它们淹没,它们的存在被抹除,被消散,至此世间再无它。 我不过是一个漂泊者,尘世间匆匆的过客。2 厚厚的积雪中,被覆盖着无尽的枯叶树枝,就好像六英尺下的尘土之下,不知被埋葬了多少的尸体。 “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带走?”我坐了下来。 伊莱亚斯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父亲他们……是极端的纯血主义。” “在他们眼中,我是耻辱。”他缓缓的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们认为,我毁掉了米歇尔家族的荣耀。” 天空中厚重的云层滚动,我静静的听着他陈述,一言不发。 我听到伊莱亚斯说:“他们把我的名字从挂毯上划掉,但这还不够。”他的声音颤抖:“他们认为我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才能够维护他们血统的纯净。” 事实上,无论在哪一个群体,都会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排斥歧视现象,就好像——巫师排斥麻瓜;纯血巫师排斥麻瓜出身的巫师;就好像,纯血巫师认为无法使用魔法的哑炮是耻辱。 第71章 我感受到我脸上的血迹被人一点一点的擦去,伊莱亚斯动作轻柔的擦拭着我脸上的血。 “好像有些凝固了……”他有些犯难了,但嘴角却一直带着温柔的笑。 我知道清理一新的咒语,我从一年级时就可以熟练的使用了,我只要挥一挥魔杖就可以清除掉血迹,可我现在却一动不动。 我的心中出现了一种怪异的,我无法形容的情感,这种情感从很久以前就存在于我的内心了,只是我曾经从来不去在意,而如今,它快速的生根发芽,愈演愈烈,以极快的传播速度开始蔓延。 我不明白,那是什么。 他蓝色的眼睛专注的看着我的脸:“好了。” 我终于回过神,低着头道:“谢谢你,伊莱亚斯。” 一旁的乌洛波洛斯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着什么,我没有去理它,只是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人影。 “伊莱亚斯。”我缓缓的说,然后忽然推开他。 绿色的索命咒从我的耳边飞过,我的几根头发散落在了雪地上,格外突兀。 在一旁的伊莱亚斯猛的回头看向远处,他的瞳孔一缩,声音沙哑:“父亲……” 我表情平淡,就好像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一样,我优雅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挡在伊莱亚斯面前,背着双手,我就像守株待兔的猎人,静静的等待着猎物落网。 即使这些猎物是不容小觑的虎狼。 我看着他们渐渐的走近,我内心却毫无波澜。 我从小就接受了那些丑陋的东西,世界上本来就有许多格格不入的东西,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接受。3 “你好,先生。”我微笑着向对面的人问好。 埃格雷.米歇尔轻蔑的扫了我一眼,然后看向伊莱亚斯。 “你必须死。”他语调平静的说。 伊莱亚斯声音沙哑:“为什么……” “就因为我无法使用魔法吗?”他眼眶有些泛红:“你们已经把我除名了。” “这是为了米歇尔的荣耀,孩子。”另一个男人怜悯的说。 我默默的看着他们,我的眼睛扫过每一张脸,我在数,数我今天要发出多少道索命咒。 【作者有话说】 注: 1博尔赫斯 2歌德 3《事犹未了》 推荐歌曲《fray》 纳斯蒂亚确实是同龄人中比较强的,但这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那种普通的成年巫师中,对于这种发索命咒熟练的跟吃饭一样的黑巫师,请谨记:她现在还是一个五年级学生*^o^*,所以她说:她面对的是一群“虎狼”。 所以其实纳斯蒂亚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主角光环(我真的不太喜欢写的太玛丽苏,可能就她的人设比较特殊吧哈哈。),她的强大来自于:少见的天赋+常人难以做到的努力(她在霍格沃茨每天真就三点一线)。 第40章 醒 在那做梦人的梦中,被梦见的人醒了。——博尔赫斯《虚构集》 我轻轻拂去肩膀上的雪,然后我的无声无杖魔法挡住了一道即将落在我身上的钻心剜骨。 埃格雷.米歇尔看着我,眯了眯眼:“你不是德国人。” 我没有说话,把肩膀上最后的雪拂在地上。 “嘿!别找死!泥巴种!”有人嚣张的说。 我漫不经心的转动着魔杖,没有动。 “父亲!这和她无关。” 我听到身边的伊莱亚斯高声道,他声音颤抖:“你快走吧……纳斯蒂亚。” 六个人。 “先生。”我抬起头,嘴角浮现诡异的笑容:“我实在不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我捕捉道埃格雷袖子中不易察觉的动作,然后敏捷的侧身躲过一道索命咒。 “crucio。”我念出钻心剜骨的咒语,很可惜,没有击中他。 忽然,我一把拉住伊莱亚斯的手幻影移形到他们身后,这是我第一次使用幻影移形,但是看来效果还不错,至少我没有分体。 在我原本的位置上,出现了被索命咒击中而裂开的地面。 “avada kedavra。”索命咒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容易,没有反应过来的其中一个巫师被击中,他倒在了雪地上。 那么的容易,那么的脆弱,我感叹。随着倒地声,我和埃格雷.米歇尔对视,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愕。 我感受到了手臂被什么东西缠绕着,我低头看到了乌洛波洛斯,它目光怜悯:‘你非要抵抗命运吗?’ 来不及反应,一道红光飞向了我的手臂,我猝不及防的被击中,手臂上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刺目的红色开始蔓延,纵横交错在我苍白的手臂上。 我的眉毛上沾了一些血珠:“avada kedavra。” 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我的眼前血红一片。 “不要用这个咒语!”我听到了伊莱亚斯的声音,他拉住了我鲜血淋漓的手:“住手……” 我的手却不受控制的对准那些巫师们。嘭!我好像看到阿芙罗拉倒在我面前,她毫无生气的蓝宝石般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盯着我。 然后我又看到了沃伦,她的死亡悄无声息,没有流血,也没有惨叫。 接着我陷入了一片黑暗。 年幼的[我]被关在一个狭小的储物间里,那里面黑漆漆的,十分的冰冷,我还能够感受到一些不知名的虫子从我身边爬过。 第72章 [我]不断的拍打着门,[我]喊着:“放我出去!rosalind姐姐!” 而门外的人则无动于衷,她冷笑一声:“真不知道lancaster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废物,你就好好在这待着吧,怪胎。 [我]停止了拍打门的动作,因为我的心脏忽然猛的一阵刺痛,甚至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放我出去,rosalind……”[我]脸色苍白,用尽全身力气喊道:“jessica!我知道你也在外面,我有心脏病,如果我死了eliam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那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jessica在门外的声音有些慌张:“你别想着恐吓我!我是他的未婚妻!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我]听着她们离去的脚步声,我渐渐的陷入了沉默。 救命……谁来救救我…… 此时,[我]的内心中第一次出现了那种不顾一切,趋近于毁灭所有的疯狂想法,那些多年来的无论是精神上的伤害还是躯体上常年的伤口,又或者是从幼年起就被病痛折磨,都让[我]在那个黑暗狭小的储物间里变得面目全非。 那是谁的记忆?我问乌洛波洛斯,它却没有说话。 “crucio。”漫天的不可饶恕咒在我面前恍然划过,周围的枯木被破坏的已经摇摇欲坠,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焦黑痕迹。 我像是丝毫感觉不到手臂上的疼痛一样,举着满是鲜血的右手对着恐惧的巫师们发出一道又一道的阿瓦达索命。 我的视线渐渐的变得清明,我眼前满是绿色的光芒,漫无边际的雪地中倒下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我面不改色。 忽然,一道绿光从我身边飞过,我来不及防御。死亡如影随形的伴随在我的身边,面对死亡,我无能为力。 我听到了有人倒地的声音,我的心脏好像漏了一拍,我有些愣神的感受到了伊莱亚斯渐渐的松开了我的手。 “伊莱亚斯……”我不敢回头,只能试着呼唤他的名字。没有人回答我,我的手空荡荡,冷冰冰的。 金发的少年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还睁着眼睛,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了我面前。 我看向了那个罪魁祸首,他还维持着发索命咒的姿势。 我的精神有些恍惚,我的脑海中满是伊莱亚斯死亡的场景,然后,我心中出现了一道疯狂嘈杂的声音,杀了他!杀了埃格雷.米歇尔! 我无意识的念着什么咒语,我把我所有会的攻击咒语都念了一遍。 ‘我早就说过了。’乌洛波洛斯出现在了那个少年的尸体旁边:‘不要试图干涉他人的命运。’ ‘你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的。’ 有的人命断归天,有的人已走近黄泉边,有的人在浑浑噩噩中糊里糊涂不紧也不慢。1 我回过神来,看到了那个被我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埃格雷.米歇尔。 ‘你还是不肯接受吗?’乌洛波洛斯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伊莱亚斯”米歇尔死了。’ ‘即使那本书里没有写到过他,但他原本的结局就是死亡。’ 我踉跄了一步,手中的魔杖不知什么时候摔在了地上。我跌跌撞撞的跑向他,他就这么躺在地上,非常的安静。 他的手变得十分冰冷,我浑身浸满了鲜血,可他却没有像我曾经杀死那只洁白的白鸽时那样,轻声告诉我,要敬畏生命,也没有温柔的为我擦干脸上的血。 在1943年的圣诞节,在这场无穷无尽的大雪中,我满身杀戮,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而那个唯一可能改变我的人,死在了这场无穷无尽的寒冷大雪之中。 ‘你难过吗?’乌洛波洛斯问我。 我有些茫然的看向乌洛波洛斯:“我不知道……” “或许是我看错了……他没有死……”我语无伦次的说着,我的眼睛有些干涩,我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我在脑中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如果我当时谨慎一点呢,如果我没有来德国呢,如果我没有在那个疗养院遇到伊莱亚斯呢,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不,不会。’乌洛波洛斯缓缓的爬过来:‘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就算没有你,或者有你,他们的命运也不会改变啊,亲爱的。’ 我跌坐在了地上,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当爱渐渐死去,人心不过是活着的墓碑。 ‘你以为这是爱吗?’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对于伊莱亚斯的是种什么感情。 ‘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乌洛波洛斯缓缓的说。‘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哈利波特》这个世界的吗?’ 我没有回答它,冷风不断的灌进了我的衣领,我的手在雪地中冻的通红。在冰天雪地中,我模糊的看到了幻影移形出现的布尔斯特罗德。 “梅林啊……”他脸色煞白,像看摄魂怪一样的看着我:“你……做了什么……” ‘你无法回头了,亲爱的。”乌洛波洛斯说完就消失在了雪地里。 我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淡漠的对他说:“把他带回去,然后走吧。” 布尔斯特罗德神色复杂的看着我,然后带着我幻影移形回了英国。 我恍恍惚惚的在庄园度过一天,我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太阳东升西落,恍若我潦草惨淡的一生。 我来到了墓园,从那天起,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人,多了一座孤寂的墓碑。 第73章 死亡将我们分开。 [你又来了。]一条熟悉的蛇从草丛中爬了出来。 [又多了一座坟。] 我坐下来,用手轻轻的抚过那块冰冷的石碑。 [为什么人死了要有墓碑。]蛇好奇的问。 我垂下手道:[为了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为了让活着的人记得他们。] [是吗?]它趴在我身边:[我死了之后也会有墓碑吗?] 我看向它,它甩了甩尾巴:[蛇没有那么长的寿命,我快死了。] [以前我很羡慕人类有着漫长的生命。] [那么现在呢?] [现在……]它嘶嘶的说:[现在我反而觉得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它对我说:[我可以把我收集的动物羽毛都给你。]它自顾自的说:[等我死了,把我埋进土里吧。]它的声音渐渐的变低:[我也想留下我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痕迹……] [这样,我就是世界上第一个拥有坟的蛇了。]它高兴的说,语气越来越低,最后慢慢的低下了脑袋,一动不动的盘在那里,原本的鳞片失去了光泽——它死了。 我坐在一块石头上,旁边就是它的尸体,我抬头看着深色的天空,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我完成了蛇的最后一个愿望,给它一座墓碑。 “再见。”我说。 …… 那天的事情迅速发酵,甚至连英国的《预言家日报》都在报道这件事。 我拿着猫头鹰送来的《预言家日报》,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格林德沃追随者米歇尔家族一夜之间离奇死亡。 【作者有话说】 1博尔赫斯 2雪莱 歌曲《if》七元 第41章 【riddle】 人生最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放弃不该放弃的,固执的坚持了不该坚持的。——柏拉图 圣诞节过后的的霍格沃茨没有因为假期而恢复以往的氛围,大部分人都因为德国的黑魔王格林德沃而担惊受怕。 迪佩特校长辞去了校长的职务,邓布利多接替了他成为了霍格沃茨校长,已经毕业很久了的麦格从魔法部辞职,来到了霍格沃茨担任变形课教授,即使这位教授还很年轻,但据弗莱蒙德.波特所说,米勒娃.麦格十分的严格。 我在密室里看着阿波菲斯吃着我为它带来的山羊幼崽,然后再清理掉地上的血迹。 [圣诞节你去了哪里?]它闭着眼睛缓缓的说:[汤姆很生气。] [你们吵架了吗?]它自言自语:[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也总是像你们一样会吵架,他们谁也不肯退让,后来萨拉查走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戈德里克也再也没有和人吵过架……] 我轻轻拍了拍它的头。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讨厌?]它低着头:[汤姆说我的目光可以夺走人类的生命,我有着一双丑恶的眼睛,我杀了那个女孩……] 我坐下来靠在阿波菲斯旁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波菲斯。]我出声:[书上说你的眼睛是金黄色的,很漂亮。] [真的吗?]它有些高兴:[那我的鳞片是什么样的?] 我回答:[黑色的,有些泛着绿光。] 它忽然有些失落:[我看不到‘颜色’,金色,是什么样的?你会想到什么?] 我的脑中忽然出现了伊莱亚斯金子般的头发,但我却平静的为它解释:[金色,给人一种温暖,阳光的感觉,它是太阳的颜色,能够照亮黑暗。] [我喜欢金色。]阿波菲斯立马说。[绿色呢?] [绿色是斯莱特林的颜色,很多植物都是绿色的,它也可以代表着大自然。] 阿波菲斯的蛇脸上出现了一个人性化的好奇表情。 我继续说:[黑色,是一种包括一切的颜色,很多人都觉得它的色彩很沉重很压抑。] 阿波菲斯高兴的在地上爬了一圈:[真好,我知道了自己长什么样了。]它又问我:[你呢?纳斯蒂亚。] 我一边在地上写着骂里德尔的话,一边对它说:[黑色的头发,浅灰色的眼睛。] [那汤姆呢?] 我在地上写完诅咒里德尔中年秃顶,越变越丑,然后在旁边画了一个有着扁平鼻子,像是蛇一样脸的光头小人。[他……黑头发,黑眼睛。]我放下树枝,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大作,然后补充:[很丑,非常非常的丑。] 因为他总有一天会研究黑魔法把自己给搞秃,顺带再削个鼻子。 [好吧。]阿波菲斯低低的说:[那萨拉查知道了应该会不太高兴……]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要去上课了,阿波菲斯。] [好的,好的……再见……] …… 我走进魔药课教室,由于别无选择,然后只能迫不得已的和里德尔一组。 “今天我要来学习的是——迷情剂。”斯拉格霍恩教授神神秘秘的说:“我想各位先生小姐们都知道它吧。” 底下出现了起哄的声音,斯拉格霍恩伸手示意他们安静:“迷情剂使饮用者会对给他药剂的人产生迷恋,从表面上,它可以让饮用者爱上给他药剂的那个人。但是,爱情是不可能制造或仿造的。因此迷情剂能够产生的感觉更像是一种强烈的痴迷或迷恋。” “为了维持药水的效果,必须持续让饮用者服用一定剂量的药水,否则那个人就可能“不再相爱”了”斯拉格霍恩教授补充:“当然,迷情剂的效果可以通过解药消除。” 第74章 “所以,我不建议有人使用迷情剂去获得他人的喜爱。”他半开玩笑的说。 “火灰蛇蛋是迷情剂的原材料。”他介绍道:“当然,我不会希望有人去制作并使用它,只是一个小小的忠告。” “不过了解一下也还是可以的。”说着,斯拉格霍恩教授拿出一瓶红色的药剂,他晃了晃:“每个人闻到的气味都不一样,因为他们感受到的都是他们各自所喜爱的气味。” 我漠然的看着他们,在我旁边的里德尔忽然问:“你闻到了什么?” 我摇摇头:“什么也没有。” 里德尔一脸不信。 我眨了眨眼:“我闻到了南瓜汁的味道,闻到了布丁的香气,还有培根,火鸡……” 后者看的出来我的敷衍,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就没有再问什么了。 …… 在晚餐时间,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忽然出现了一点骚动,沙菲克的脸色有些涨红的被抬去了医疗翼。 “看样子他误食了迷情剂。”赛尔温悄悄对我说:“那家伙要出丑了,斯图亚特。”他幸灾乐祸的看着沙菲克被人抬去医疗翼。 随即他有些感叹:“为什么连沙菲克这种人都会有人给他下迷情剂呢……” 我诧异的看着他:“你想和他一样喝迷情剂吗?” 赛尔温棕色的眼睛忽然有些慌张的移开了我的脸,他的耳尖泛着红:“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哈哈。”他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我还以为你要制作迷情剂?” 赛尔温有些心虚的说:“你怎么知道的?”没等我说话,他又说:“可惜没有迷情剂的原材料……你不知道现在在霍格沃茨有多少人想要一瓶迷情剂。” 生活中处处充满了赚钱的机会,有个麻瓜说过,有钱不赚是傻子。 我慢悠悠的切着牛排,然后对赛尔温道:“有多少人要迷情剂?” 赛尔温被我的问题问的猝不及防:“应该……挺多的吧……” “一瓶迷情剂我卖五加隆。”我忽然说。 赛尔温差点把南瓜汁从嘴里喷出来:“你比马尔福家还奸商!” “不对啊。”他反应过来:“你哪来的迷情剂?” 我放下刀叉,优雅的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这不重要。” “好吧……”赛尔温识趣的没有多问。 晚餐过后我就去了禁林,我找到了不少的火灰蛇蛋,如果要制作迷情剂,那是必不可少的。 “lumos。”明亮的光照到了被我放大的坩埚和摊开的书本上。 我把蛇皮碾碎,放入一茶匙的曼德拉草汁液,然后开始搅拌。知道坩埚开始沸腾,我倒入蛇皮泥,等待融化后顺时针搅拌两圈,然后直接放入两个火灰蛇蛋,等待片刻,再放入干佛洛伯毛虫和珍珠母粉,直到坩埚上方出现了珍珠母的光泽和呈螺旋上升的蒸气。 我成功了,我暗暗的想,这是五加隆。我不紧不慢的熬制了一瓶又一瓶的迷情剂,直到用完了所有的火灰蛇蛋。 等我从禁林出去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时已经宵禁了。 里德尔坐在壁炉旁看着书,他头也不抬的说:“如果你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我会给你扣二十分。”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脑子里浮现的确是那张扁平的蛇脸。 “你在禁林做什么?”他放下书。 我晃了晃手中的迷情剂:“我在制作迷情剂。” 里德尔脸上完美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僵硬:“你在禁林……熬制迷情剂?你打算给谁呢?纳斯蒂亚?” 我把那些药剂放在桌子上,手中的书一时没拿稳掉在了地上。“是给赛尔温的。”我把红色的药剂装到黑色的袋子里,这样我交给赛尔温的时候就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给……赛尔温?”里德尔语气古怪:“艾维斯.赛尔温?” 我想了想,点点头,我不记得赛尔温的名字是什么了,所以我一直都叫他赛尔温,当然不止是他,事实上大部分人的名字我都不记得了,能够记住他们的姓氏我认为已经是很好了的,由于斯莱特林只有一个赛尔温,所以我想里德尔说的和我想的应该是同一个赛尔温。 “五加隆一瓶迷情剂。”我缓缓的说:“我认为这是一桩不错的小买卖。”我数了数,大概有六瓶,说明赛尔温要付我30金加隆。 里德尔的夸张的鼓掌:“当然了,你太有经商头脑了,纳斯蒂亚。”他阴阳怪气道。 我对里德尔喜怒无常的态度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举个例子,比如他前一秒还是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下一秒就可以成为对女盥洗室的精神分裂变态,又或者也可以成为拿着魔杖整天喊着“harry.potter”,或者“诶嘿嘿”的蛇脸神经病。 总之,里德尔先生是多变的,事实上我也很难看透他。 关于我和里德尔先生的关系,是奇妙的,如果说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比作树叶的话,那么我和里德尔就是两片相似的树叶,两片同样残缺不全的树叶。 当然,有位麻瓜说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纳斯蒂亚非常认同,所以,我们同样残缺不全,但缺少的那一部分却全然不同。但里德尔却认为,我和他是一样的。 那你残缺着什么?我问我自己。 我忽然感到一阵恐惧,因为我竟然把自己比喻成和世人一样的【树叶】。 第75章 这世界在我身上实验着残忍,我该去找谁诉说呢? 【神】呢?【上帝】呢? 我是带着残缺不全的人格来到这个[世界]的。 不健全的人,就像是那些残次品的树叶,这两个残次品相遇,总有一天会两败俱伤。 “里德尔。”我念出了他的名字,那是【谜】 后者漠然的看向我。 “你眼中的世界是怎样的?”我好奇的问他。 壁炉的火烧的旺盛,我听着木柴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怪异。”他说:“如此的怪异,无论是伍氏孤儿院、还是巫师届。” 为什么怪异?就好像正常人看待精神病人是如此怪异,而后者也是如此。既然这样,那到底是我们怪异还是这个世界怪异,我和里德尔就像是两个在疯人院的正常人,又好像是在人群中的疯子。 我们有着[眼睛],却无法看清。我生活在火与瘟疫中。1 “那我们呢?” “我们是牧羊人,纳斯蒂亚。”他意味深长的说。 我确信自己生死有命,瞅着那些野心勃勃的人,试着对他们有所了解。他们的白天像空中旋舞的套索那么贪婪。他们的夜晚是刀剑愤怒的间隙,随时准备攻击。他们侈谈人性。我的人性在于感到我们都是同一贫乏的声音。2 乌洛波洛斯在窗台上,像个观众一样的看着我和他。麻瓜们有神,神是上帝,这是他们的信仰。当他们无法对抗命运时,上帝就是神。 那【命运】呢?祂是什么? “你在想什么?”里德尔出声问我。 “命运。” “你恐惧它。”他面无表情道。 我恍若隔世。 “上帝是坐在剧场里最后排的观影者,祂不但可以看清舞台上的演员,还可以看清剧场里面的观众,多么的——高高在上。”我用魔杖在空中画了一个十字架,然后说:“god。” “命运呢?”我看着消散在空中的十字架,“命运是安排这场戏剧的导演,祂已经为所有人写好了剧本。”我又在空中写着:【destiny】 “演员们按部就班,前排的观众们看着戏,殊不知他们也是其中一员。”我抬头,看到在空中的命运开始消散:“被发予苦难剧本的人开始祈求上帝。” “如此奇妙。”我说:“就好像有的人是主角,所以无论是命运还是上帝都偏爱于他。”我拖长声音,意味不明的看着里德尔:“就好像——有的人是反派,命运和上帝都喜欢和他开玩笑。” 被我遗落在地上的书本被风吹的开始哗啦啦的翻页,最终,它停在了某一页,那页羊皮纸上用墨水写着一句话:“由迷情剂等产物下诞生的巫师们没有爱的能力。 而这一句话就如同诅咒一般,重重的落在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身上。 大家都是残次品,不过我和他的残缺的东西都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注: 1阿尼多斯《堕落》 2博尔赫斯 感谢这些天来支持我的读者朋友们*^o^*,评论我也都有认真的看,知道有人喜欢我写的小说我也很开心。 第42章 第二次谈话 这世上,有的人住高楼,有的人在深沟,有的人光芒万丈,有的人一身铁锈。——《怦然心动》 在1943年的这一年,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巫师届的大事。 《预言家日报》印刷着一份又一份的报纸,几乎人人都在讨论:格林德沃被邓布利多打败了。 而在斯莱特林也迎来了一场大洗牌,几乎所有的斯莱特林都成为了“食死徒”,而我和里德尔之间的关系也众说纷纭,比如我常常能够感受到柳克丽霞看向我和里德尔的探究眼神。 时间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因为它,我们会变得与之前截然不同。 比如——马尔福突然变得不再像个炸尾螺一样整天和格兰芬多互掐,在路上遇到了我,也跟没看到一样,我只听说,在这一年,马尔福家好像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要提前开始着手家族的事务,至于是什么变故,我无从得知。 沃尔布加已经临近毕业,据说暑假的时候就要和她的堂弟奥莱恩.布莱克订婚。 总之,大家看起来都过的不错。 在某天,我独自在禁书区翻阅着复活石的资料,我在某本书上看到了一个名字:尼可.勒梅。 已经将近六百岁的尼可.勒梅是巫师届第一个制造了一块近似于复活石的石头。而我关注的是:复活石是否真的可以复活死去的人。 我相信复活石的存在,又或者说,我迫切的希望它是存在的。 某天,死神在河边捡起这块黑色的,晶莹剔透的石头,他把这块石头交给了巫师。 【它可以复活你爱的人。】死神如是说。 而巫师信以为真,他们叫这块石头为复活石。 …… 生活中充满了意外,比如在今天,我被告知,邓布利多教授要我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在很多人眼中,我充满了问题,是的,这是在他们眼中,可在我看来,是那些“问题”只是组合成了一个“我”。 那么我就是“问题”吗? 我走到校长办公室门前,然后念出口令推开门。 “不属于这里的灵魂,我把你分到了斯莱特林。”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放在架子上的分院帽。 第76章 我已经很久没有没有见过这顶帽子了,记得我刚来这所魔法学校时,我用“诡异”形容它,当然,我用“诡异”形容过很多事物,甚至有些人在我眼中也是诡异的,我不恐惧那些,也不恐惧世界,但我只知道那不是我的归宿,所以我“孤单”。 我走到架子前:“你好,先生。” “你变了很多。”分院帽说:“在那届学生中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你和那个男孩了。” 我在桌子旁边看到一只有些怪异的鸟,它姿态高傲,金红色的羽毛十分漂亮。这只怪鸟转过头来和我对视许久。 “那是凤凰,也称不死鸟。”邓布利多教授从门外进来:“它叫福克斯,刚刚涅槃。” “你好,福克斯。”我说。 “请坐。”邓布利多教授微笑着对我说。 我乖巧的坐在眼前这位教授对面,就好像回到了1938年9月在疗养院的时候,那时这位教授也是和我面对面坐着,然后告诉我:纳斯蒂亚,其实你是个巫师。 但与之不同的是,邓布利多教授再也没有和那时一样,变出一个巧克力蛙给我。 诚然,这很奇妙,或许我算不上一个全然的唯物主义者。 “你去了麻瓜界。”这位强大睿智的教授笑眯眯的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想起了那天的预言家日报,我说:“去找一个故人。” “你找到他了吗?” “找到了。”他在坟墓里。 我直接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教授。” “你喜欢这个充满魔法的世界吗?纳斯蒂亚。”他的目光仿佛能够看穿一切。 “魔法是种神奇的东西,教授。”我说。 “当然。”邓布利多教授剥开一颗柠檬雪宝,“世上的魔法有很多,但最强大的是‘爱’” 什么是【爱】? 如果按照异性之间的喜爱来看,它是根据多巴胺和内啡肽分泌而产生的东西,它们持续的时间只有几年。当然,也可以说爱是一种强烈的情感状态和心理状态。它是对人或事物有深切真挚的感情的统称。 它们产生的原因方式各不相同,这种奇妙的感情起源于人和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或者人和事物之间的联结,也可以起源于钦佩、慈悲或者共同的利益。他们饱含着:爱情、友情、亲情、博爱等。 好吧,如果在想下去那就着实有些没意思了,我想,邓布利多教授叫我过来也绝对不会是要和我深究【爱】。 总之,别和我奢谈什么【爱】。 “有想过以后去从事什么职业吗?”邓布利多教授问。 “还没有想好,教授。” “毕竟你有着很多的选择,不是吗?”他眼神中带着些许犀利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不,教授,恰恰相反,很多事情我都无法选择。 邓布利多教授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我说下去。 “我生来无法选择,教授。”我靠在椅背上,悠悠的说:“就好像我被迫来到这个世界。” “我们花了几乎一辈子的时间去做出选择,最后却发现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邓布利多却摇摇头:“决定我们一生的是我们的选择,它能决定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有的时候,只是我们被眼前的浮云遮挡了视线而看不见未来。” 我知道邓布利多教授不会理解我的,世界就是如此,人也是如此,他们不会理解那些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情的,那么的空洞,我习以为常。不过我又开始反思,难道真的是我太过怪异了吗?是我的灵魂太过复杂了吗?所以不被理解吗? “你想去魔法部吗?纳斯蒂亚”邓布利多忽然问。 邓布利多的确是一位伟大而智慧的巫师。 “不要对有些东西心存恐惧。”说着,他眼神复杂的说:“也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纳斯蒂亚。” “后悔?”我忽然提高声音:“在您眼中,什么算是值得后悔的?教授。” 邓布利多说我恐惧它,恐惧命运,因为它是那么的毫无偏差。 【命运】 从很久以前,我就开始思考它……不,不对。我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我坐在椅子上,周围的一切像是要融化了。 命运,是它,还是——祂? 我从什么时候意识到命运的? “命运是公平公正的,所以不用恐惧它,也不要害怕失去。”我听见邓布利多说。 可我的半生都在失去,谈什么公平? 世间没有公平可言,除非公平掌握在自己手中1 他试图拯救我,想把我拉回来。 但我说过,我想当牧羊人,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我看着地板,我好像看到了莎乐美在希律王面前跳着摄人心魄的《七重纱》。 ‘你在慢慢的恢复记忆,亲爱的,包括阿芙罗拉的那部分。’ 我对很多人说过[再见],就好像现在告别邓布利多,然后说:[再见],然后走出校长室一样。 希律王身边蒙面带着肃杀之气的侍卫,角落里潜伏的黑色猎豹,奢华宫殿中的诡异雕像。 宫殿中央美的不可言说的女人极尽奢华,她舞动着手臂,美艳不可方物。莎乐美跳完了《七重纱》,向希律王要了她爱人的头颅。 她吻着她爱人的头,疯狂的诉说着爱意,她问他:为什么不接受我的爱意?为什么要抛弃我? 第77章 我好像看到了年轻的阿芙罗拉,她也和莎乐美一样,抱着他爱人的尸骨:为什么不爱我? 然后,阿芙罗拉说:对不起。她沾满鲜血的收手理了理她爱人的头发。 莎乐美爱恨交织的看着她的爱人,然后希律王处死了她。 阿芙罗拉,也为自己判了死刑。 而我,大失所望,我早就说过,这个世界都疯了。 …… 野心的种子埋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我看着它们生根发芽。 就好像我。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坐在休息室沙发上,喝着红茶不紧不慢的问。 “吸血鬼们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一员。”赫伯特恭敬的说。 我接过吸血鬼首领给我的信,草草的看了几眼就扔给了赫伯特。我给了它们一个承诺,当我有一天走到权利中央时,它们将不再被驱逐,它们会在巫师届获得地位。 它们深信不疑,但我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毕竟,我用的是【它们】,而不是【他们】。 一个名叫马基雅维利的麻瓜说:必要的时候,君主可以不遵守承诺。 政治家们永远都是如此无情,没有人会在乎羊群的想法。 “布尔斯特罗德呢?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赫伯特闻言立马把一份报纸递给我,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新上任的法律执行司司长布尔斯特罗德先生的采访。 任何人都无法拒绝权利。 “提醒他一下,是谁让他有了今天的地位。”我看着报纸上那张笑的满脸褶子的脸:“让他别太得意忘形。 听着赫伯特的应承,我把报纸放到一边:“狼人有回信吗?” 话落,赫伯特的有些不满的说:“那群狼人完全不能沟通!” 我搅拌着茶杯中的液体,毫不在意的说:“没关系,不着急,这种头脑简单的生物反而更好控制。”我继续道:“格林德沃倒台了,大部分跟随他的人都进了纽德蒙伽,剩下的那些群龙无首的巫师……” 我没有把话说完,我知道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变化很大,但有的时候,我又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变 。 人类是怎么定义事物是否有变化的? 从有些表面的角度看,我们只要观察事物的外表就可以确定,但如果从更特殊的角度来看,或许我们还需要研究它们的内部变化。 比如我在寝室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就和圣诞节的时候一样,毫无变化,头发还是那个长度,而我的体温却越来越低。 从表面看,我毫无变化,时间在我的身上不起作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永恒”的,我缓缓的触碰脸颊,我真的就像一具尸体一样,停止了生长,我忽然有些好奇:我会不会有身体腐烂的一天。 但我可能已经“死了”。 我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永恒”是什么? “死亡”是否等于永恒,当我死去,细胞停止活动,时过境迁,尸身腐烂,最后沉入地底,那么可以算是“永恒”吗?那我算是“永生”吗?我的身体是一具失去心跳的躯壳,所以这具身体是否也算“永恒”?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吗?’我听到了乌洛波洛斯的声音。 我通过镜子,看着它幽绿色的瞳孔。 它缓缓的说:‘你从医院跑了出来,你疯了,你被一辆汽车撞倒在了地上,然后,你死了。’ ‘那年,你和现在一样,都是十六岁。’ 它缠上了我的脖子,却哀伤的说:‘我就是你的记忆啊,纳斯蒂亚,是你不肯接受的灰暗过往。’ ‘是你先抛弃了我,你把我丢在了一个黑暗狭小的空间里,就好像七岁的你被rosalind关进了那个储物间一样。’ 我怔怔的望着自己。 那一年,我穿着病号服,然后从彼岸消失了。然后呢?然后我就来到了此岸,诸位。 ‘你不属于哈利波特这个世界,亲爱的。”它缓缓的说:‘你从来都不愿意接受我,纳斯蒂亚。’忽然,它又摇头否认:‘不,你不是不接受我,你是不肯接受你自己。’ ‘我陪伴了你十六年了。’它说:‘从你刚刚睁开眼,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 ‘我见证了你的过往,我是最了解你的人。’ 【作者有话说】 注: 1《权利游戏》 私设把邓布利多打败格林德沃提早两年 邓布利多已经开始怀疑纳斯蒂亚了,并且他看出来纳斯蒂亚害怕什么,但他心里是觉得主角还有的救(狗头) 我其实还挺喜欢邓布利多的,所以也不太想让主角站在其对立面的hhh 不过如果论谁对谁错,只能说,立场不同,倒也没有什么善恶好坏之分。 这一章揭秘了阿芙罗拉为什么说自己被爱人“抛弃”了,阿芙罗拉本身也有遗传性精神问题,“抛弃”不过是她为自己编织的谎言。 所以说主角的性格实际上带有一定的“反社会”,这种原因来自于:遗传+自身经历(在麻瓜届被战争等因素有所影响),她就像是一头“黑羊”,所以在她眼中的世界非常“怪异”因为其他人都是“白羊”。 而纳斯蒂亚可能也就像阿芙罗拉,或者莎乐美一样,命运坎坷。 第78章 有参考了王尔德笔下的莎乐美。 第43章 冈特 多年来,我弄懂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成为地狱的萌芽;一张脸,一句话,一个罗盘,一幅香烟广告,如果不能忘掉,就可能使人发狂。——《德意志安魂曲》博尔赫斯 我的博格特是什么?是阿芙罗拉的死亡?不,我恐惧的是命运的无可抗力,就像阿芙罗拉遵从命运死亡一样。 任何东西,都有可能让我们走向毁灭。我跌跌撞撞的被推到了这个舞台上,命运给我发好了剧本,我看了看——烂透了。大部分人都只能将前一句台词念完后,再看到自己后一句该说什么。 可笑吗? 我提前知道了所有人的剧本,我知道他们的命运,知道他们的结局,但我不能干涉。命运和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我曾信心满满的认为我能够改变一些人的“剧本”,我说:我不信命。 然而事实是:我低估了这位写好剧本的命运之神。甚至连我自己也是一个舞台上的演员。 事到如今,我只能说,这场戏剧实在是无趣又狗血。 命运让里德尔在今天找到了英国唯一一个会蛇佬腔的纯血家族:冈特家族。 多么奇妙,各位。 当然,在里德尔的人生中,我自认为只扮演一个观众的角色。偶尔我会配合他演戏。 我看着他在羊皮纸上涂涂改改,问:“你终于因为写不出来论文然后想用这张无辜的羊皮纸出气吗?” 里德尔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不想在图书馆和你决斗,纳斯蒂亚。” 我真挚的点点头:“当然,我也是。” “我要换一个名字。”他放下羽毛笔。 我托腮看着羊皮纸上被淘汰的名字,然后拿过来把它翻转,用墨水在上面写下:voldemort。 “你写了什么?” 我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划去那个单词,然后写下:tom marvolo riddle。 “为什么要抛弃你的名字?”我把写着他名字的羊皮纸推到他面前。 “里德尔,你要抹去他的存在吗?” 坐在我旁边的黑发斯莱特林没有说话,因为分裂灵魂,他的皮肤更加苍白,他越来越接近那个“voldemort”了。 我看了他一会,忽然笑出了声,图书馆管理员往这边看了看,我还是收敛了笑容。 “当你抛弃了自己的过往,你也会被抛弃。” 我用浅灰色的眼睛看着他漆黑的瞳孔,我眨了眨眼睛,看到了自己,皮肤很白,乌发浓密,纤长的睫毛有些下垂,颜色极浅的眼睛里有些空荡。 “可我只记得汤姆.里德尔。”我的嘴角出现一抹弧度:“当他消失,我也就不记得你了。” 我饶有兴趣的观察着里德尔的表情。迷情剂的产物会有“爱”这种感情吗? 如何驯服一条毒蛇呢?首先你要让他认为你已经被驯服了。 我捕捉到了他的某些表情,这是令人意外的收货。汤姆.里德尔是迷情剂产物,但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他在生物学上是个人类的事实。 是人类,那么就有着相差无几的人性,人的劣根性,都喜欢被人偏爱。 第五学年结束后,我和里德尔坐在车厢里,他这次罕见的身边没有跟着食死徒。 “跟我去一趟小汉格林顿。”他忽然说。 我用魔杖在空中涂涂画画:“你找到你的父亲了吗?” 他沉默了许久:“我的父亲,是一个麻瓜,我的母亲才是巫师。” 我若有所思:“那还不算糟糕,里德尔。” 他没有说话,大概算是默认了。 我们下了车,站在伦敦的火车站,我跟在他身后,听着他说:“我的母亲一定来自于一个伟大的巫师家族。”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恍惚,“所以,你现在要去找他们吗?”我看着前方的铁轨问。 黑色的火车轨道排列的整整齐齐,我们等待着列车。列车上几乎都是麻瓜,我和里德尔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我们在哪里下车?” 我把头靠在窗框边上,任由阳光照在我的头发上。 “最后一站。”里德尔回答。 我揉了揉眼睛:“那应该会很久吧……” “是的,很久。”他说。 我看着坐在对面的里德尔,然后伸手比了比我和他的身高差,结果却没有让我满意。我无聊的靠在座椅上,“如果这场旅行的结果不能让你满意呢?” 里德尔放下手中的书:“你想说什么?” 我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你知道些什么吗?”他看着我的身侧的一个方向。 列车轰隆隆的驶进了漆黑的隧道,霎时间,我的眼睛被黑暗笼罩。 我像是曾经被关入了那个可怕的储物间一样,我好像感受到了各种虫子爬过我皮肤的触感,我被塞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我开始呼吸困难,我抓住自己的衣角。 救我…… 我的意识渐渐的模糊,脑子里乱哄哄的,我的血液好像开始凝固,从心脏开始,然后到全身。 命运的斧头落下,我看到了圣约翰的头颅,妖异美艳的莎乐美,被犹大背叛的耶稣被钉在了十字架上,抱着爱人尸骨的阿芙罗拉,在人群中孤独死去的我。 第79章 我看到了此岸,却又看到了彼岸,我甚至快要将二者混为一谈。 “纳斯蒂亚。” 一只手抓住了我死死握紧衣角的冰冷手腕,然后我的双眼被他的另一只手覆盖。 “你是谁?”我发现我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你的朋友。”他带着蛊惑的嗓音:“汤姆.里德尔。” 我摇摇头:“不……你不是我的朋友。”我感受到握住我手腕的手有些用力。 “那谁是你的朋友?”他凑到我耳边,幽幽的说:“是——它吗?” ——哗 火车从黑暗的隧道里驶出,但我的视线还被人用手掌遮挡着,我有些不适的眨了眨眼睛。 ”它呢?”里德尔问我。 我感受到他和我靠的特别近,我试图让自己往后退,却只是徒劳。 “它现在就在这里吧”里德尔慢慢的放下了手,我终于可以看清眼前的一切。 乌洛波洛斯蜷缩在窗框上,它缓缓的支起身体,诡异的绿色竖瞳盯着里德尔的侧脸。 他伸手理了理我的头发,漆黑的眼睛宛若深不见底的深渊。 我就这么望着深渊,然后意味不明的说:“它是一条衔尾蛇,它的鳞片是黑色的,眼睛是绿色的竖瞳。” 我和它对视了一眼,然后眼中含着怪异的笑意:“它叫乌洛波洛斯,代表着永生。” 听到最后两个字时,里德尔的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 火车轰隆隆的行驶在轨道上,我听着一站又一站的站台名称。再亲眼目睹夕阳下山,日夜交替,从未改变过 “里德尔,它在看着你。”我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猜猜我是什么时候遇到乌洛波洛斯的?”我睁大眼睛,故作活泼。 “在三年级暑假。”他表情平静,苍白英俊的面孔撞入我的视线。 他忽然笑了,“你骗了我很久。”话落,他又神经病一般的摇摇头:“不对,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在欺骗我。”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它们破坏掉了里德尔原本英俊斯文的皮囊。 我不知道里德尔对于欺骗的定义是什么,他从来没有问过我乌洛波洛斯是谁,所以我也不会去告诉他。 “谎言是不可饶恕的,亲爱的纳斯蒂亚。”他放开了我的手腕,重新坐回了我对面的座椅上。 我眨了眨眼睛,“谎言?” “你是如何定义谎言的?”我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他:“人类创造了语言,通过语言,人们能够互相交流自己的思维想法。” 我抬手,空中出现了蓝色的【mankind】。 “于是——人类的文明出现了。” 我把手伸向空中,【mankind】,变成了【language】,然后又变成了【lie】。 “不得不说人类是如此智慧,他们是唯一会使用谎言的灵长类动物。” 虚虚漂浮在空中的【谎言】被我用手轻轻的戳破。 “你也对我说过很多谎言,不是吗?里德尔。”我微笑着看向他。 “多么的脆弱——谎言。”我看着消散的【谎言】,它们变成点点尘埃漂浮在空中,“但不可否认,那是人类文明的一种。”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需要靠谎言维持着,不管是巫师文明还是麻瓜文明。”谎言的尘埃从窗外飘散出去,我冷眼旁观。 “就好像我和你。”我说:“里德尔,揭开那些华丽的谎言,我和你之间还剩下些什么呢?” 谎言消散后,那些残留的尘埃又组成了【秩序】 “然后呢?”我问他,但又好像在自言自语:“然后是【世界】,我的‘朋友’。” 从“语言”到“文明”,然后是“人类”,“秩序”最后是“世界”。 轰隆隆…… 我看着外面的天空被染黑,我问对面的里德尔:“到了吗? ” 过了许久,对面的人才回答我:“到了。” 我和他走下列车,然后走在距离小汉格林顿不远的一片树林里。 “你果然是疯了。”他忽然说。 我闻言哈哈大笑,“也许是你疯了呢?里德尔。” “精神病人总觉得自己是正常人,别人才是疯子。”说完我又觉得有些狗屁不通了,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于是在路上我罕见的没有再惹怒里德尔。 我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古旧的,看起来像城堡一样的庄园,但这里看上去像是废弃了一样。 有一扇大门上被钉着一条被蝇虫围绕的死蛇,里德尔上前推开门。 忽然,我身后的风速变了,我立刻念出防御咒语,绿色的钻心剜骨咒被挡住。 偷袭的人发出一阵令人厌恶的笑声:[竟然,竟然不是麻瓜,哈哈。] 他看向了里德尔,他的眼神中有些惊讶,但很快变得充满厌恶:[你是那个麻瓜吗?] 他宛若神经病一般的凑近里德尔:[你是来找那个哑炮的吗?] [那个肮脏的哑炮,哈哈”] 里德尔的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些什么,他沉默了一会,然后用蛇语说:[你是谁?] 他对面的那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忽然瞪大了眼睛:[你……会蛇语?] [你不是那个哑炮用迷情剂迷惑的麻瓜。]他眯了眯眼。 里德尔有些急躁的皱了皱眉,“crucio。”于是他对着那个男人念出钻心剜骨的咒语。 第80章 对方毫无防备的被击中,他倒在地上,蜷缩在一个角落。 “你说的那个哑炮……是谁?”里德尔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人终于有些缓过来了,他似乎也知道里德尔的实力和他不在一个水平上,他的脸上出现了像是讨好却又奇怪的笑:[梅洛普.冈特,我的妹妹。] [那个哑炮爱上了一个麻瓜!]他面目狰狞。[我那可怜的妹妹,对那个麻瓜使用了迷情剂。]莫芬.冈特怪声怪气道:[有一天他不再使用迷情剂了,然后她就被抛弃了哈哈哈……] 里德尔的手渐渐的握紧了魔杖,他嘴唇紧抿着,有些苍白。 “莫芬!”有人从门内出来:“又有该死的麻瓜闯进来了吗?”马沃罗.冈特举着魔杖道。 [不,来了个杂种,父亲。] 莫芬.冈特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他又对里德尔说:[你不会不知道吧?]莫芬.冈特语气癫狂的说:[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你几乎和那个麻瓜长的一模一样!] [你是迷情剂产物。]他凑近里德尔,疯疯癫癫的模样有些好笑。 马沃罗闻言轻蔑的打量着里德尔:[梅洛普的孩子?] 里德尔看向眼前这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老人。 这个老人冷笑了一声:[一个混血!一个麻瓜和哑炮用迷情剂产生的怪物!你污染了我们冈特的血脉!]他用蛇语说着:[你和我的女儿一点也不像……但你跟那个麻瓜一模一样……] [小杂种!]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里德尔的手开始颤抖,他说:[闭嘴。] 我坐在旁边,然后看着里德尔念了一个我熟悉的咒语。 阿瓦达索命 【作者有话说】 两个pua高手的极限拉扯 又是主角日常忽悠别人的一天,里德尔都要被她忽悠疯了(狗头) 然后我这几天重看了哈利波特电影,我忽然觉得伏地魔真的不太像人(没有贬义的意思),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没有那种“人性”(他可能自认为自己是凌驾一切的“神”了)。 按照我个人的理解,从汤姆里德尔的学生时代起,就有一定的精神问题(狗头),然后分裂灵魂把自己整得不像个人了。 第44章 杀戮 世人呐!耶和华已指示你何为善,他向你所要的是什么呢?只要你行公义,好怜悯,存谦卑的心,与你的上帝同行。——《弥迦书》 事到如今,我们不妨回顾一下这个罪恶的故事的开始,从这个十恶不赦的大反派伏地魔的出生开始讲。 故事在某个大雪纷飞的冬天开始,一个皮肤苍白的黑发女人跌跌撞撞的来到了伍氏孤儿院,她黑色的眼睛看着那几个字,然后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的,终于跌倒在了大门的台阶上。 被吓坏了的科尔夫人把这个古怪的女人扶进屋里后才发现——她快生了。 这个可怜的女人用瘦骨嶙峋的手拽着科尔夫人:“帮帮我……” 这个可悲的女人用了迷情剂,让她爱的人和她在一起,她以为,时间会让人产生感情,可她低估了迷情剂的效果,等她停止使用迷情剂后,老里德尔却满脸恐惧的叫她:疯子。 于是,在1926年的12月31日,一个黑发黑眼的婴儿出生了。 虚弱的梅洛普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不哭不闹的婴儿,然后说:“他姓里德尔,和他父亲一样叫汤姆”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他会和他的父亲一样英俊。”她继续动着苍白的嘴唇:“他的中间名叫马沃罗。” 我们不难看出,或许她对老里德尔是真爱,然后,梅洛普就撒手人寰了。 于是,这个孩子有了名字,他叫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他出生在圣诞节的前一天,12月31日。 也就是在这一天,他失去了他的母亲。 以父为名,出生卑微,这就是汤姆里德尔人生的开始。 年轻的科尔夫人抱着这个已经睁开了眼睛的婴儿,他漆黑的眼睛看着抱着他的这个女人,不哭不闹,仿佛他自己也知道了他的母亲在他和死亡之间选择了后者。 那么这个时候的他会在心里想些什么呢?我们无从得知。 “可怜的孩子……”科尔夫人叹了口气。 后来,这个名叫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男孩逐渐长大,他就如同梅洛普所说的一样,几乎和他的麻瓜父亲长的一模一样。 汤姆里德尔从来不和孤儿院的其他孩子玩在一起,他更多时候都是拿着一本已经不知年代有多久远的《雾都孤儿》反复阅读,或者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自己房间的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从来没有问过科尔夫人有关自己身世的事情,幼年的汤姆里德尔孤僻,古怪,视旁人如蝼蚁。 渐渐的,科尔夫人发现了这个男孩的古怪之处,不仅仅是那些常理无法解释的东西。 有的时候,这位孤儿院的负责人会觉得这个男孩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你会发现,他看你的眼神不像是那种看待一个活人,甚至不像是在看待一个与自己一样的人类。 在这个男孩眼中,你就好像是屠宰场里待宰的羊羔。 然后等待着你被宰杀。 科尔夫人的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那不是个孩子,那是个怪物。 在他把比利的兔子用非自然手段吊在树上的时候她更加确信了。 这个有着美好皮囊的男孩脸上出现了一个扭曲的笑容,他看所有人的眼神都像在看那只兔子。 第81章 在他眼中,所有人都可以是随意屠杀的兔子,而他,就是那个可以随意决策他人生死的“神”。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和孤儿院的其他人是一样的,在他眼中,他比其他的生物更加高等,是比他们更加高等特殊的存在,或许他会觉得,那些人都是弱小愚蠢的“兔子”。 艾米.本森曾经试图和这个男孩做朋友,她把自己的晚餐分一半给这个男孩,她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克制住自己恐惧的心理,把里德尔拉到那些兔子中间。 毒蛇和兔子群凑在一起会怎么样? 于是汤姆里德尔把两个孤儿院的孩子带到了一个岩洞里,谁也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总之回来之后,艾米本森和另一个男孩都疯了。 后来,科尔夫人终于看着这个恶魔一样的孩子离开了孤儿院,去了一所名叫霍格沃茨的学校。 慢慢的,随着时间流逝,这个黑发男孩越来越英俊,他在教授面前表现的彬彬有礼,他建立了食死徒,他接近疯狂的研究黑魔法,所有人都相信了他的谎言。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会抛弃自己的过往,变成那个“伏地魔”。 这个优秀的男孩终究还是没有逃过冈特家族的血脉中遗传的暴戾与不安分。 多年来选择近亲结合的冈特家族的族人早已都变得疯疯癫癫,精神不正常。 即使是作为梅洛普和老里德尔的孩子,他的血液中也流淌着一半的疯狂,病态因子。 我们很难理解汤姆里德尔这个人,就好像明明他已经有着无人能及的天赋,却还是愤世嫉俗,即使在多年后他成为伏地魔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已经掌控了整个英国魔法界了,可他却永远不会满足,他几近疯狂的追求着永生,可悲的分裂了一次又一次的灵魂。 他说:七是个不错的数字。 于是乎,汤姆里德尔就决定要制作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七个魂器。 直到他在被哈利.波特用一个缴械咒打败,在那一天,这个曾经英俊的天才少年,他早已经变得面目可憎,他就像个普通人一样,以一种可笑的方式死去。 关于他的结局,我只能说一句:可悲又可笑,当然,我们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汤姆.里德尔的一生都不断的流浪,他以一种偏执扭曲的姿态不断的在追寻着一些东西。 从魔力,到黑魔法,然后是权利,最后是永生…… 如果在他死后问他:你这一生真的有过什么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他无从回答,各位。因为他就像是回到了儿时的孤儿院时期,到头来,他一无所有。 也许是因为他的灵魂已经消散,也有种种原因。 我们不妨想想这位野心家死后会去哪一层地狱?或者继续问问这个神秘人:你在追寻的,真的是永生吗? 你在追寻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很可惜,我们只是书外人,我们唯一能做的,或许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读着他们的故事,然后对书中的某人指责,或者为某人悲伤,又或许为某人高兴…… 我们只好对着他们的故事又哭又笑 。 我看着里德尔颤抖的双手,也许这是他第一次使用阿瓦达索命,他还有些不太熟练,但威力却足够杀死他的外祖父马沃罗.冈特了。 我看着里德尔对莫芬.冈特用了一忘皆空,然后拿过他的魔杖。钉在大门上的死蛇摇摇欲坠,杂草中爬过不少的爬虫类,低沉沉的云层压低,仿佛下一秒就要落到我们身上。 里德尔慢慢的走,我也默默的跟在他身后,我们来到了小汉格林顿的里德尔老宅。 “你们是谁?”一个在外面除草的男人有些敌意的看着我们。 我对那个吵闹的人用了昏昏倒地,他毫无防备的晕倒在了杂草中。 然后,我旁边的人走进了里德尔老宅,我只能隐隐约约听见里面惊恐的声音。 我没有等很久,里德尔就出来了,他的衣袍干干净净,和以前一模一样。 “死了吗?”我问他。 他说:“死了。” 他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脸颊更加苍白消瘦。 “里德尔。” 我忽然喊出他的名字,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我一把拉住他冰冷的手,他被我猝不及防的的动作踉跄着往前了一步。 “一起逃跑吧,让我带你逃离这里。”我对他说。 然后我拉着他的手,漫山遍野的跑在小汉格林顿的树林里,我们穿过一片片的草丛,经过一棵棵的参差不齐的大树,看过每一片的风景。 他没有挣开我的手,和我一起跑着,像是要逃离这个可怕的世界。我们有好几次差点被地上的石头树杈绊倒,却依旧无所畏惧。 “你讨厌吗?”我问他:“你讨厌这个世界吗?” “他们虚伪,冷漠,他们的内心空洞,精神麻木。” “这个荒芜的世界,寸草不生。” 夏日的风从我脸颊上拂过,我的耳边响起了呼啸的风声。高高的大树把阳光遮挡,我看不见光。 我只能模模糊糊听到里德尔说话了,可风声让我听不清楚他的声音。 我感受着风灌进我的袖口,我带着他,跑出阴影里。终于,我因为体力不足,跌坐在了一条小溪边,“你以为巫师和麻瓜有什么不同吗?”我大声的问他。 第82章 “没什么不同。”我靠着一块石头上,摇摇头“人类都一样,这是他们的劣根性。” 说完,我笑了。 我任由太阳照在我的身上,想让自己感受到一点温度。 里德尔有些脚步不稳的从鹅卵石地上站了起来,他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声音沙哑:“所以我杀了他们。”他一只手腕盖在自己的眼睛上,然后低低的笑出声:“从此之后,没有人会知道我那麻瓜父亲,也不会有人记得我的哑炮母亲。” 他垂下手,眼睛里划过一闪而过的红光:[我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他神经病一样的用蛇语说:[没有人可以再质疑我的血统了。] 他像是已经分辨不出来了自己说的是蛇语还是英语了一样,一句英语一句蛇语的说着。他的手中紧紧的握着冈特家族的戒指,我看着他,好像已经看到了他的未来。 冈特家族的戒指,是汤姆.里德尔的第二个魂器。 “是的,没有人可以质疑你了。”我冷漠的看着他。 我站起来:“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决策。” 风吹动我的头发,我背着双手站在不远处:“我一直都在这里,里德尔。” 我们都参与了一场邪恶,一场在耶和华面前无法抬头的罪恶。 我们没有为自己辩解的理由,我们从不祈祷,因为我们没有信仰。带着那些罪恶深重,我们拒绝十字架,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的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影子。 但后来我却形单影只。 于是,即使是在许多年后,已经成为伏地魔的汤姆里德尔也永远都没有忘记今天的这一幕。 就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汤姆里德尔把莫芬冈特的魔杖重新带到了冈特老宅,他把这几起谋杀都推给了莫芬.冈特。 暑假过后,莫芬.冈特被视作凶手带进了阿磁卡班,被判终身□□。 罪魁祸首和我一起踏上了霍格沃茨的列车,里德尔带着我走进一个车厢,我在里面看到了许多纯血家族的继承人。 我木然的看过他们的一张张脸,那些人慢慢的对上了我记忆中的名字,然后和他们的结局对号入座。 他们是食死徒。 地狱中最黑暗的地方是为那些在道德危机时刻皂白不辨的人准备的。——但丁《神曲》 在某天,一个名叫但丁的人走进了地狱。 地狱有十三层,它就像是一个倒置的大漏斗,地狱越深层的灵魂愈加罪恶,直至地心。 我看到但丁来到地狱之门前,门上写着地狱铭文。 through me the way into the doleful city 通过我进入无尽痛苦之城 through me the way into eternal grief 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深坑 through me the way among a race forsaken 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 justice moved my heavenly constructor 正义推动我那崇高的造物主 dicine omnipotence created me,and highest wisdom joined with primal love 我是神权、神志及神爱的作品 before me nothing but eternal things were made 在我之前未有永恒之创造 and i shall last eternal 我将与天地同长久 abadon hope,forever,you who enter 进来者,必放弃一切希望 【作者有话说】 推荐歌曲《vale of tears》-jay clifford 第45章 伏地魔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被统称为七宗罪。 六年级开学,我和里德尔都成为了学生会主席。 我和往常一样在图书馆看着炼金术的书籍,忽然,一张纸条被推到了我眼前,等我抬起头,只能够看到一个有着深红色头发的背影匆匆远去。 我打开纸条:我想和你谈谈,在今天中午,黑湖旁边。 看完后,我把纸条放进了书里。然后继续专注书,等到已经十二点的时候,我才放下书本,慢悠悠的走向黑湖。 黑湖边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她腰杆挺直,全然看不出来她的家族已经落魄。 “久等了,罗齐尔小姐。”我走到她面前 。 对方深碧色的眼睛有里有着隐隐的血丝,她声音颤抖:“赫伯特……他在替你做事?”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我注意到她攥紧的双手:“他接近我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姓罗齐尔吗?” 我漠然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为什么!”她碧色的眼睛蒙上一层水光。 “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毫无理由的。”我看着黑湖平静的湖面:“但你需要明白,罗齐尔家族的落魄不是其他任何人造成的,罗齐尔小姐。” 我继续道:“你认为你现在被孤立了很无辜,很痛苦吗?罗齐尔小姐。” “在你曾经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纯血家族大小姐时,你能否认自己没有同样以残忍的方式对待其他的混血斯莱特林学生吗?” 我摇摇头:“不,你无法否认你也对他人恶语相向,使其被人侮辱,伤害。” “比起你现在的处境,他们更甚。” 这个女孩脸色变得煞白,她声音依旧颤抖:“那埃弗礼呢?” 我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赫伯特.埃文斯。 我饶有兴趣的观察着罗齐尔的表情:“你喜欢他吗?” 第83章 罗齐尔一愣,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好像在看她的仇人:“他一定是因为你……因为你才不爱我的。” 我忍不住笑起来:“罗齐尔小姐,你不该相信一个野心家诉说的爱意。” 就好像我看的曾经看完了《红与黑》这本书时的感叹一样。于连的画像中,装的从来不是他心爱的姑娘,而是他的野心与自卑。 无论是年长于他的德.雷纳尔夫人,还是公爵小姐玛格丽特.拉穆尔,都无法动摇他一心想要往上爬的野心。 泪流满面的玛格丽塔.罗齐尔,受人追捧的赫伯特.埃弗礼…… “你有着爱你的父母,还有你魔力强大的姑姑,你有着旁人羡慕的出身。”我缓缓的说。 我偶尔也会艳羡旁人,毕竟我也是人。 我有些恍惚:“你以为他喜欢我?”我笑眯眯的看着她:“不,赫伯特.埃文斯只是慕强,罗齐尔小姐,这位先生喜欢的一向都是权利。” 从我第一天认识赫伯特时,就不觉得他会是什么善茬。 “你真的以为埃文斯是老埃弗礼的正统的继承人吗?”我弯腰凑近她:“不,他跟本就什么都不是,他就是个混血。” 我满意的看着罗齐尔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出身在一个英国的偏远小镇,他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有着酒瘾的木匠,他的母亲是埃弗礼旁支的一个普通巫师,嫁给了那个已经结过一次婚的酒鬼,生下埃文斯不久后她就死了。” “你在骗我。”她声音颤抖。 我没有管她,继续道:“这个男孩还有两个粗俗愚蠢的哥哥,他们每天都对他拳打脚踢,直到他在某天收到了霍格沃茨的通知书。” “直到我给他冠上了纯血的头衔,直到我把这个一无所有的混血扶上了埃弗礼家族继承人的位置。” 我直起身子:“在此之前,赫伯特.埃文斯,贫穷,落魄,受人欺辱。” 我怜悯的看着她:“你却把他当做英雄。” 我一把握住她挥过来的手掌。 “为什么动手,你应该使用魔杖。” 她使劲的想挣脱手腕,却事与愿违。 “那么。”我继续刚刚的话题:“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这样的人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她垂下了手腕,我也放开了力道。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她伸手推在我的肩膀上,我往后踉跄几步,然后面无表情的对着自己的袍子用了清理一新。 我看着玛格丽塔.罗齐尔慢慢远去的身影,“选择离开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呢?” 很多人都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 …… “罗齐尔……找过你?” 我点点头,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按了按太阳穴。 “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我停下动作:“什么也没说。” 赫伯特好像松了一口气,然后说:“我接手了罗齐尔家的大部分生意,你让我和那些格林德沃余党的交涉也很成功,我们的金加隆翻了五倍。” 我漫不经心的道:“做的不错,记得帮我去古灵阁开个金库,我圣诞节要留校。” “我会的。”他的声音有些古怪:“你……这周想去霍格莫德吗?” 他补充:“你一定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 “埃文斯。”我打断了他的话:“你有喜欢的人吗?” 后者一愣,他连忙否认:“不……我不是……” 我低着头:“我很好奇,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从何产生的呢?” 我看着壁炉中燃烧的火焰,“你喜欢的是我吗?” 后者没有说话。 我看着这个模样清俊的少年:“还是喜欢我能够为你带来的权利?” 我摇摇头:“你分的清吗?” 我起身,没有去管他,“别做蠢事,埃文斯先生。”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就像个普通学生一样上着课,我热爱每一个课程,除了占卜课。 我一直以来都是个好学生 占卜课下课后就是古代如尼文课,在六年级,我已经完全能够翻译如尼文了。 汤姆里德尔坐在我旁边,罕见的没有认真听课。 “我为自己想了一个名字。”他忽然说。 我瞥了眼写满了单词的羊皮纸,然后继续看向前方,问他:“叫什么?” “voldemort。”伏地魔? 嘭!我好像听到了路西菲尔从天堂坠落的声音,于是乎,地狱便产生了,撒旦也诞生了。 “飞离,死亡?”我问。 “是的,我要征服死亡。” 下完雨后,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令人讨厌的沉闷。 祝你好运,我说。 于是,就在今天,名字烂大街的汤姆里德尔为自己想了一个自认为十分酷炫的名字。 直到现在,故事进行的还不到三分之一。 下课后,我和他走在走廊上,我的身边经过许许多多的学生,一个赫奇帕奇和我擦肩而过。 我回头看了一眼,桃乐丝格林正和她的朋友们愉快的交谈着什么,她的表情轻松,好像非常的开心。 我的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怎么了?”里德尔停下脚步。 我看到桃乐丝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没什么,里德尔。” lord voldemort,食死徒们这么称呼他。 第84章 魂器分裂的不单单是灵魂,也分裂了一些里德尔引以为傲的东西,我想我说的不算隐晦。 某天,我问他:“我要称你为:voldemort吗?”我兴致勃勃的问。 这实在是太中二了。 里德尔瞥了我一眼:“我以为你足够了解我了,没有人会是例外,纳斯蒂亚,包括你。” “原来如此。”我慢悠悠的说:“lord voldemort——”我怪声怪气的说,故意把声音拖的很长。 里德尔脸色一下变得有些不太好,就在我以为他要对我扔一个钻心剜骨时,我听到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随你怎么称呼。” “真的吗?”我笑眯眯的说:“那我可以叫你汤姆吗?” 说完,我自己都有些觉得恶心了。我哈哈大笑,但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叫他汤姆。 那太奇怪了。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称呼教名是足够熟悉的人之间的特权,这是人与人之间建立的亲密关系的证明。 那太奇怪了,太陌生了,我又说。 我总是不太能够习惯和他人的亲密关系,就像我说的,非常的奇怪。 就像很多人的爱意都是如此的奇怪,莫名其妙。 当然,有很多人对我诉说过“爱”。 我只知道,他们爱的不是“我本身”,而是他们眼中的“我”,或者我能够为他们带来的利益。 没有人爱过我,但我也想有人能爱我。 我忽然想起了邓布利多教授对我所说的【爱】的魔法。 可对于这种魔法我却是那么的陌生,我说:很抱歉,我一窍不通。 这个世界向我展示了人类的七宗罪,却又想让我领教“爱”。 时至今日,我不得不说说一句命运安排的剧本如此精彩绝伦。 我被一个沉重的雷声惊醒的,睁开迷蒙的睡眼,发现烟雾弥漫,往四周观看时才发觉,我已来到了地狱之谷的边缘。1 我的灵魂在地狱边缘摇摇欲坠。 莎乐美在我面前跳着《七重纱》,一层一层的纱裙从她身上滑落,她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那名为复仇的轻纱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被定在十字架上的耶和华在耶路撒冷怜悯的看着我。 被象征贪欲的母狼、象征野心的狮子和象征逸乐的豹子包围着的但丁。 我转头,又看到了在南半球海上的炼狱,它层层叠叠,每一层都代表着一项罪恶。 傲慢、嫉妒、愤怒、怠惰、贪财、贪食、贪色。 亡魂在此等待升入天堂。 第一级是“傲慢”,罪人被巨石压背永不得直起。 第二级是“嫉妒”,人因妄图得到他人之物而双眼被缝住。 第三级,愤怒”者受惩置身孤独之中,怯懦者与之相反。 第四级,“懒惰”者必须跑动如同热爱生命者一样呐喊。 第五级,“贪婪”者与挥霍者他们正面部朝下 动弹不得萎靡不振。 第六级,“贪食”者生前不停进食死后忍饥受渴。 第七阶,“贪欲”者从烈火中穿行,他们必须完全抛弃身体高声歌颂贞洁。 ——人类的七宗罪。 炼狱中的人们不断的前行,只为升入天堂。 【作者有话说】 注: 1但丁《神曲》 赫伯特.埃文斯这个原创角色其实是有参考《红与黑》中的于连.索雷尔 总之我当初看完这本书后就一直后劲很大,丝毫不枯燥(虽然我真的不能认同于连的三观想法)^o^ 有参考《神曲》的炼狱篇。 第46章 支线一: ◎【我】◎ 我是谁? 如果你问我,我会认为这是一个哲学问题,然后告诉你:我叫纳斯蒂亚。 当然,如果这样回答的话那也就失去了这个问题的真正意义了——那就太无趣了,先生们女士们。 那么,纳斯蒂亚是谁? 斯莱特林的学生会小声的说:那个黑头发灰眼睛的就是纳斯蒂亚。但他们不会带你过去找她,没有人会愿意招惹她。 汤姆.里德尔会说:这是个疯子,但也是个脑子好使的疯子。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是我在疗养院外遇到的第一个人,或者说,朋友? 朋友的定义是什么? 【friend】指志同道合的人,情意相投的人。彼此有交情的人,后指交谊深厚的人。 总之里德尔先生说我是他第一个朋友。 这个故事的开头其实并不是那所阴冷灰暗的疗养院,也不是从一个名叫纳斯蒂亚的人和汤姆里德尔相遇开始的。 或许里德尔不知道,但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从我还没有遇到他时,当然我知道这么说可能会有些奇怪。 但是很可惜,这是事实。 就好像我的名字也叫纳斯蒂亚,叫纳斯蒂亚.兰开斯特,那是我在彼岸的名字。 那么现在我们从我的过去开始讲,于是我开始自我介绍:我叫nastya.lancaster。 【lancaster】它就好像诅咒一样。 在我原本的世界里,我不是英国人,我从小生活在一座名叫华盛顿的城市。 我们都被人叫作lancaster,我的父亲是个十分严肃的人,eliam哥哥是lancaster的第一继承人,他总是告诉我:不要惹父亲生气。 第85章 年幼的时候我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我很少见到父亲,也几乎没有见过母亲。 有的时候,我会听到新来的佣人们议论:“听说这个家族的人都有精神病史……” 这个时候,我就站在他们身后,等他们转过头来,说:“我听到了哦……” 然后我就可以看到他们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jayde告诉我,那是恐惧。 jayde是个红发蓝眼的坏小子,即使他在长辈面前表现的无比正常,但是我知道,他和我一样,他的血管里,也有着一些劣质的疯狂病态因子。 所以,我讨厌他。 我见过jayde的父母,他们竟然都是红发蓝眼,苍白的皮肤,甚至连眉毛都很像,他们会在晚宴上,装的一副家庭和睦的模样,然后和父亲还有eliam哥哥握手谈笑。 eliam哥哥从小就被父亲丢到一个偏远的小国家,等到他十五岁才被接回来,rosalind也和其他的姐姐一样,从小就学习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而我不一样,先天性心脏病剥夺了我的一切权利,我从一出生就被剥夺了继承权。 我常常会被推到在地上,然后用尽全力,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废物!”rosalind姐姐这么形容我,于是在某天我被她们关进了一个储物间。 弱小是原罪。 储物间里很黑很黑,很安静,我也变得安静了,我的心脏像要裂开了一样。 我说:我恨他们。 后来我常常会在病床上,看着管家先生为我带来的书。 jayde总是喜欢来我的病房里找我聊天。 他总说:一起去报复他们吧,纳斯蒂亚。 但我说过,我讨厌他。 于是在12岁那年,我把他红色的脑袋狠狠的摁进了洗手池。 他蓬松柔软的红发被我拽在手里,白皙的后颈暴露在空中。 他却毫不挣扎,直到我放开他,一边咳嗽一边用微微泛红的蓝眼睛看着我,然后大声的笑着。 “我差点见到了上帝,纳斯蒂亚。”他把我扑倒在地上,我忍着呕吐推开他。 “你真恶心。”我告诉他。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jayde,因为他和eliam哥哥一起去了被带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父亲说:这是他们各自身为继承人必经的,这是个好消息。 在十二岁那年,父亲接回来了一个金色头发的少年,他有着和我如出一辙的浅灰色眼睛,他叫xavier。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这栋如同城堡一般的建筑,富丽堂皇的一切映入他的眼帘。 然后xavier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一切与这座建筑里的一切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rosalind姐姐说xavier是从一个贫穷的城市来的,她趾高气扬的说他是:私生子。 于是,原本他们对我的不满,怨恨,都转移到了xavier身上。 他们像对待我一样,把xavier关进了那个储物间,这是我和他有交集的开端。 当我转动储物间的钥匙时,我们的命运也随之转动。 门被打开,我坐在轮椅上,看着十五岁的xavier,他的表情是那么的不甘啊。 “你好,我是nastya。”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犹豫的碰了碰我的手,随后又慢慢的握上,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好,xavier。” 你想要什么呢?我曾问过xavier,后来他回答我:我想要整个lancaster。 …… 在很多时间,我都是一个人在病床上翻看着那些无聊的书,直到有一天,管家为我带来了一本充满魔法的书。 《哈利波特》 于是乎,我翻开了这本书,我看到了一个名叫哈利波特的英国男孩,他从小就生活在自己的姨父姨母家,经常被自己的表哥达利.德思礼欺负。 而这个看似瘦弱的男孩——哈利波特,就是这个故事的主角。 我们也因这本书相逢。 …… 我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从噩梦中痛醒,眼泪慢慢的从我的眼角划过,然后沾湿了枕头,我朦胧的看到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围在我身上,我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脏。 我听到他们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头顶冰冷的白炽灯照在我的身上,我意识模糊。 “别让她死了。”我听到eliam哥哥对那群穿着白衣服的人说:“不然……我想你们知道后果。” 于是我就任由自己躺在病床上,然后看着白炽灯的光。我偶尔会想,如果我有一具健康的身体会不会就变的不一样呢?我是不是能够像其他孩子一样,肆意的奔跑在耀眼的阳光下? 我常常会在睡前祈祷,祈祷自己能够做一个有关那些美好生活,没有病痛的梦,就算很快就醒了,也没有关系。我小心翼翼的想着,只是一个梦,一个梦就好了…… 可我就算连梦都没有梦见过。 就这样,我每一天几乎都是在病床上或者轮椅上度过的。 有一天,xavier忽然找到了我,他注意到我放在旁边的书,“这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哈利波特》” “你喜欢童话吗?”他问我。 我摇摇头:“不知道,我还没有看过童话书。” “我也没有,他说。” 第二天,xavier又来了,他带来了几本童话书。 “我才不看这种幼稚的东西。”十二岁的我背过身道。 第86章 xavier轻笑一声,然后说:“当然,nastya已经不是个小姑娘了。” “所以,你不用自己看,我来为你讲童话故事。” 然后我听到了书页翻动的声音,xavier清冽的声音响起,他正在为我讲小美人鱼的故事。 等他讲完,我坐起身,“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为什么?”他问。 “那太傻了。”我又重新躺下,然后无聊的看着天花板。 “那么我们可以再讲一个故事。”他抽出一本书。 我有些好奇的问:“那是什么?” “小王子。“ 我有些兴致,“听起来很有意思。” 这个故事讲述了一个飞行员在浩瀚的撒哈拉大沙漠上遇到了一个古怪奇特而又天真纯洁的小王子——他来自一颗遥远的小星球,游历了分别住着国王、爱慕虚荣的人、酒鬼、商人、地理学家的6个星球。 “小王子住在一颗只比他大一丁点儿的小行星上。陪伴他的是一朵他非常喜爱的小玫瑰花” xavier缓缓的说:“但玫瑰花的虚荣心伤害了小王子对她的感情。小王子告别小行星,开始了遨游太空的旅行。” 我忍不住插嘴:“如果他对小玫瑰没有感情就不会被伤害了,xavier。” 后者笑了笑:“很有意思的观点,nastya。” 我知道他是在嘲讽我,撇撇嘴没有说话。 “他感到大人们荒唐可笑、太不正常。只有在其中一个点灯人的星球上,小王子才找到一个可以作为朋友的人。” “但那里十分狭小,不能容下第二个人。在地理学家的指点下,孤单的小王子来到人类居住的地球。” 书页被翻动,xavier继续说:小王子遇到一只小狐狸,小王子邀请狐狸一起玩,狐狸说:‘我不能和你一起玩,我还没有被驯服呢。’” “什么叫驯服呢?” “这是已经早就被人遗忘了的事情,”狐狸说,“它的意思就是‘建立联系’。” “建立联系?” “对我来说,你还只是一个普通孩子,就像其他千万个普通孩子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 “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只狐狸,和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 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xavier为我讲着这个故事,在不知不觉中,我们渐渐的建立了联系。 我听着听着就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这几章都是支线,不是主线(可能可以归类为番外?) 封面自己画的,越看越丑π_π 不愧是我 第47章 支线二 ◎我们的忏悔◎ xavier几乎每天都会来,这个模样俊美的金发少年每天都会坐在我的床边,为我讲着那些童话,lancaster家族特有的精神病史在他身上好像不会被验证。 “我不想再听那些无聊的故事了。”我说。 “那你想听什么?” 我兴致盎然的问:“你。” “我很生气,xavier。”我靠近他:“因为你在试图驯服我。” 我看了他一会,忽然失去了兴趣。 “真无趣啊……xavier。” 对于我来说,这世上的一切都是如此无趣,我每天该做的就是迎接一批又一批的医生,或者应付着xavier。 又或者是,见证着lancaster的残忍与冷漠。 在十四岁那年,我的身体有所好转,我正式从医院里回到了lancaster。 老管家把我带到了属于我自己的房间,我却觉得那和医院没什么区别。 父亲开始安排老师来为我上课,我要学的东西有很多,但那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有一天,我在电视里看到了学校两个字,于是我我问管家:“什么是学校?” 管家先生愣了愣,然后为我解释。 “我也可以去学校吗?”我抬起头问他。 管家颔首:“我想需要去询问一下先生。” 后来,我被允许去了学校,可那里却十分的诡异,我说:那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我走进了教室,我听到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一张张脸上都是奇怪的笑容。 接着,我被老师推到了一个座位上,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讨好:“同学们都很友好,nastya。” 我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他。 “怎……怎么了。” 就和大部分人一样,他的脸上出现了恐惧。rosalind姐姐说,我的眼神令人恐惧,她说:这就我讨厌你的原因。 “明明你就是个废物,可你却什么也不用承受,你享受着lancaster的资源。” 她的灰眼睛里满是愤怒。 rosalind姐姐,还有eliam哥哥的母亲并不是我的母亲。我只听管家说,那是一个红发的美丽女人,后来因为意外死亡。 后来呢? 即使管家不说,我也知道了,父亲为了巩固lancaster又娶了我的母亲。 我不知道“母亲”这一词究竟是代表着什么,我只记得,在我被查出心脏病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我偶尔会做梦了。 常常是恶梦,比如被关进狭小储物间的恶梦,但偶尔也会出现几个我喜欢的梦境。 第87章 但更多时候,我都是在彷徨,彷徨的走在一条路上,周围寸草不生,这条路只有我一个人走,我偶尔会在沿途看到一些不一样的风景,但我知道,那不属于,陪伴我的,只有太阳的东升西落。 我是被孤立的,我看不到周围的人,其他人也看不到我。 我与爱隔绝。 我偶尔会幻想,某天,我路过草木,见过玫瑰,茫茫人海中,我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我却幸福平静。 …… 同类相残。 是在任何一个群体都有可能存在的现象,包括自诩为智慧的人类。 我看向窗外漆黑的天空,外面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雨。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四年。 我正在面无表情的看着播放着动物世界的电视机,瞳孔倒映出正在啃食青草的苍白的羊群,它们被圈养,它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在羊圈里,最后死亡。 挺无聊的,对吧,因此对于它们来说,驱逐与自己不同的异类就是娱乐方式的一种。 很遗憾,我现在也是羊,非常遗憾,我现在可能是那个被驱逐的异类。 “啪嗒。”遥控器被放下。 生日快乐,我在心中对自己说。 雨水敲打玻璃窗的声音吵的人无法入眠,仿佛下一秒就会击碎玻璃砸在脸上。 那个时候的我开始讨厌睡觉,因为总能梦到那些不太愉快的东西。 在天空变得明亮时,管家先生把我送去了学校。 我的双手冰凉,我讨厌这种温度。 人们总是那么的朝气蓬勃,他们的脸上常常洋溢着各种表情,我认为这很神奇,对比自己。 “你像个怪物。”有人说。 我不是。 “真可怜,你没有朋友,对吗?”有人怜悯。 也许是。 “没有人会爱你。”有人嘲讽。 …… 后来我偶尔对着镜子练习,让面部肌肉发力,从而产生表情,表现出来是一个有感情的正常人类。 尽管我觉得很麻烦,但是她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总得装的像一点。 “你在做什么?”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窗外。坐在我前面的女孩是一个爱说话的人。 “我想成为你的朋友。”她说。 为什么呢?因为我是lancaster。我望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的颜色没有自己的那么透明,此时充满了好奇。 “反正你也没有朋友,那么就让我当你的朋友吧。”她趴在桌子上笑嘻嘻的说。 我坐在角里,看着那大片夕阳从来势汹汹,到迫不得已的褪去,如同昙花一现。 绕过那个女孩,我走出曾被夕阳光临过的教室。 这不罕见。 这种戏码经常上演,人们喜欢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善良。 但这不代表他们对我友好。 “nastya有心脏病。”我曾看到那个女孩悲伤的对众人说:“我们应该同情她。” 你在怜悯我吗?自以为以强者的姿态来怜悯我。 诚然,他们厌恶异类,但他们似乎又有些忌惮这个异类。 他们自诩为小绅士小淑女,倒也不会在公共场合对讨厌的人使用暴力,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知道这对那个怪胎来说没有用,所以只是喜欢用难听的字眼来形容我。 明明是同类。 不过我不在乎,我没有什么太多难过的感觉。 世界对我毫不留情。 我说:残忍此消彼长。 …… 管家终于发现了我在那里的处境,于是,我又成了笼中雀。 我从那里退学了,然后就又有许许多多的老师来为我上课。 但我和rosalind姐姐她们学的东西却截然不同,管家告诉我:“eliam少爷在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会学习这些。” “那我和rosalind姐姐她们学的是不一样的吗?” 管家闻言,神色复杂:“您是唯一一个不是继承人,却按照继承人的方式来培养的孩子,nastya小姐。” 我没有说话,看着窗外,管家静静的等在一边。 “管家先生。”我用手指敲打着木质书桌:“您如何看待人类秩序。” “您问了个难题,我想您会有更好的答案。” 我坐在转椅上,转了个圈,然后抬起一只手,比了比台阶的手势。 “阶梯。”我说:“从古至今,它都存在。” “以及歧视。” 那是由人类制定的,就好像规则或者秩序。 我放下手,“这些东西不是由普通人决定的,也不一定由上帝随即选定。”我顿了顿:“这是根据手握权利的人而变化的。” 我看着眼前的黑白色棋盘,半开玩笑的说:“或许——那就是上帝?”我笑了。 “好吧,那么步入正题。”我把棋盘上的棋子重新打乱,“我们来聊些有意思的,先生。” “我们来谈谈,如何成为一个——君主。” 我拿起一个王,然后重重的落在黑色方块上。 “那很容易,但又很难,先生。”我说:“因为我们得是一个狡猾谨慎的狐狸,又要是一个具有攻击性的狮子。” “首先我们得欺骗,给人一种你很强大且智慧的错觉。”我把王后放在王的旁边:“人生来会撒谎,但让谎言不被识破却很难。” 第88章 “所以,维持谎言是必要的,当然如果你本身就有实力,那么就可以略过这一步了。” “但是我们同样得掩盖自己这种狐狸或者狮子一般的——兽性。” ——咚咚 钟声敲起。 “我们需要高高在上的,让自己像个好人,但又要让人敬畏。” “如果单有恐惧,那你就是个疯子,如果只有怜悯……”我轻轻一推,王倒了。 管家的表情复杂,他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轻笑一声。 “对于信任的人,和不信任的人,同样应该保持距离。” 我半开玩笑:“毕竟距离产生美。” 可惜管家却没有笑。 “看来我讲了个冷笑话。”我撇撇嘴。 “人性很神奇。”我自言自语:“马基雅维利说:人们往往会很快忘记父兄的死,却不会忘记其遗产的损失。” “谎言是必不可少的。”我一个一个的摆正棋子:“得先为羊群们编织美梦。” “你得对他们做出承诺,让他们坚信你会给他们带来利益。” “于是乎,你的地位变的巩固。”我的手中拿着车。 “当然,还需要盟友。”我点点头,然后另一只手拿着象。 我托着腮,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人:“不过,必要的时候可以不遵守承诺,盟友也是可以丢弃的。” 我把车和象放回原位。 “再举个例子,我们还要让自己的阵营保持一种平衡感。”我的眼睛扫过一排排棋子。 “这是必要的。”我看向王后:“你的阵营不能有实力强过你的,除非——他无条件听命于你。” “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让他们自相残杀也不是不可以的。”我俯视着棋盘。 “总结一下,管家先生,我们就像在下一盘棋。” 我终于摆好了所有棋子。 房间中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许久,管家才开口:“先生小看你了。” 我眨了眨眼睛:“那么这个结果父亲还满意吗?”我补充:“毕竟他让你观察了我这么久。” “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我回答。 “您没有让先生失望,先生说过,您是他的那些孩子里最像他的。” “您知道吗?我很无聊。”我把头靠在转移椅背上,转动着手中的棋子。 “有的时候,我会偶尔期待这个世界上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主角的观念大部分只是我瞎编乱写的hhh,有参考《君主论》 主角的这种观点看看就好了,友友不要深究*^o^* 第48章 支线三 ◎童话故事◎ “你读过多少童话?” “很多。” “——那你还记得多少?” …… 我无聊的坐在窗前,我的旁边是xavier,我看着太阳渐渐的升起来。 “《小王子》的结局是什么?” xavier的手中拿着一本书,“小王子被一条毒蛇咬了,他也许死了,也许返回了自己的星球。” 在他来到地球的时候,他遇到了一大片玫瑰花,每一朵都像他的那朵一样美丽。 他哭了,很伤心。因为他觉得他的玫瑰骗了他,她并不是宇宙间的唯一。而且这些玫瑰也因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不再搭理他了。 “但最后小王子终于懂得了玫瑰花对他的意义。” 于是,小王子对那些玫瑰们说:“她单独一朵就比你们全体更重要,因为她是我浇灌的。因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因为她是我用屏风保护起来的。因为她身上的毛虫是我除灭的。因为我倾听过她的怨艾和自诩,甚至有时,我聆听她的沉默。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我感受着朝阳落在我身上的感觉,“那么狐狸呢?那只被小王子驯养的狐狸。” 落地窗外的树木郁郁葱葱,斑驳的阳光照在地板上。 有一天,狐狸站在麦田上,他看着万千繁星,他知道,有一颗星星上居住着小王子和玫瑰。 左眼落下一滴水珠,落在了麦田上。 狐狸很孤单,孤单是驯服了他的一个人,他和别的人都不同。 他对麦田说:我怕小王子已经忘记我了,我对他来说,又会和其他千千万万只普通的狐狸一样。” 后来他用自己的歌声为代价,去了小王子的星球上找了那个驯服他的人。 小王子的玫瑰却不见了,他去了很多地方,想找到一株更好的玫瑰,却发现没有一株比的上一开始的那一株。 有一天,他们看了四十三次日落。 狐狸把自己的心脏交给小王子,他说:我相信它会开出好看的花朵的。“ 说完,狐狸抓着来时的风筝,飞走了。 “我喜欢这个故事。”我说。 …… 在后来一年的生日,父亲为我举办了一场生日宴会。 这是对我的肯定,我说:因为父亲已经评估好了我的价值。 我和eliam哥哥站在父亲的旁边,我感受到了人们古怪的视线。 ——站在父亲旁边的,向来都是身为继承人的eliam哥哥。 那么现在,在座的各位投机者们该如何选择呢? 我悄悄对自己说:如果你的目标就是这个,那么,你也要变得和他们一样诡异。 第89章 但是我又反驳自己:不,这不是我的目标。 我还是比较喜欢毁灭这个词。 我听着人们对我的各式各样的,用华丽词藻堆砌的生日祝福。 然后又想起了曾经我对自己说的一句简陋的: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我又对自己说。 我像是在演独角戏一般的,说:谢谢你的祝福。一个舞台上只有我一个演员,但却有两份剧本。 命运告诉我:你需要演完两出戏剧。 可我疲惫不堪。 我缓缓的走出那个奢华的空间,jessica挽着eliam哥哥的手臂,他们走在室外的泳池旁边。 eliam哥哥看到我,他的视线和曾经截然不同,变得十分冰冷可怕,他看着我,好像在看着一个能够威胁到他的怪物。 【亲情】 在eliam哥哥眼中,我是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敌人。jessica也和eliam哥哥一样同仇敌忾,我走下台阶。 jessica的嘴一张一合,她表情轻蔑,她指着我的鼻子,好像是在谩骂。 eliam哥哥在一旁看着,面无表情。 我的脑子里嗡嗡声一片,我听不清jessica说了什么,总之——我认为很吵。 我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那个黑暗可怕的储物间。我的手抬了起来,然后轻轻一推。 ——嘭! 水池的水花溅到了我的脸上,我的意识终于回归现实,周围的人群不断的尖叫着。 eliam哥哥坐在一旁,看着他的未婚妻不断的在水下挣扎,眼神嘲讽。 jessica的头发贴在了脸上,她拼命的扑腾着,然后靠近泳池边缘。 我不紧不慢的走到边缘,然后一脚踩在了她搭在泳池边的手上。 她开始像个疯子一样的骂我。 我很不高兴,我说。 我蹲了下来,然后和她对视,“你害怕吗?” 后者眼神惊恐,她的嘴里不断的吐出肮脏的词汇,我无动于衷。 大雪纷纷扬扬的从天上坠落,慌慌张张的人从世界逃离。 “是不是觉得很冷?觉得全身都没有了知觉。”我的手慢慢的覆盖上了她的头发,“泳池的水一点也不干净,也许还有某些你讨厌的爬虫。” jessica的脸色变得煞白,她挣扎着想要爬上来,却被我牢牢的摁在泳池里面。 “七岁那年,我也是这样,那个地方又黑,又冷,有很多很多的蜘蛛啊……小老鼠啊……”我低声笑了笑,“我就这样,在那个狭小的空间,忍受着心脏病发作的疼痛,告诉自己要活下去。” 那么我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报复吗?我问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jessica哭喊着。 为什么呢?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要这么做呢? 事到如今,那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的手慢慢的往下,jessica的声音消失了,消失在了水中。 我的手也顺着她的脑袋没入了水里。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我在心里数着数,然后等数到某一只羔羊时,在把手从水里伸出来。 jessica不断的咳嗽着,她又开始了谩骂,我隐隐有些听清楚了。 我的耳边响着令人烦躁的噪音,我又把手没入水下。 于是乎,世界安静了。 然后我又在心里数着那些羊群。 反反复复,我忽然觉得无趣。 我看了看沾满了泳池里污水的手,它们停留在我苍白的手部皮肤上,黏腻,恶心,还不断的往下滴着。 我陡然间松开了手,我站起身,看着jessica从泳池里挣扎着爬上来。 我慢慢的后退,我跑回洗手间,我打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我的右手。 污水已经被冲洗干净,但我却总觉得会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停留在我的皮肤上,它们或许会渗透我的表皮,然后扎根在血管深处,在那里产卵繁衍。 我一直都被这个世界关在一个狭小黑暗的储物间里,我与世人隔绝。 我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我捂着嘴,强忍着恶心。 我用力的搓着右手的皮肤,直到它们泛红,我才颤抖着关掉水龙头。 我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白的有些透明,乌黑的眉毛下是狭长的浅灰色眼睛,就好像是那些剔透的玻璃珠一样,但色彩却十分的单一。 有眼泪从我的眼眶落下,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出现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笑容。 多么怪异。 我忽然产生了那种想要狠狠砸碎镜子的想法。这样,这个世界也许就崩塌了。 [你想砸碎的真的只是镜子吗?]镜子里的人问我。 [不,你想毁灭的是你自己。] 我颤抖着手,眼眶泛红。 嘭! 镜子碎裂,无数的,如同钻石一般的玻璃碎片在我耳边飞过。 我的手里埋进了玻璃渣,它们闪烁着光芒,皮肤与玻璃的交界处流淌着红色。 就好像,那些玻璃是从我的身体里长出来的一样。 …… 父亲给我安排了一个心理医生,我坐在医生对 面,稀里糊涂的听着她喋喋不休。 “我困了。”我说。 对方一愣,只好离开我的房间。 在十五岁这一年,我得知:我快死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的信念一瞬间崩塌。 第90章 我平静的接受了自己即将死亡的命运。 父亲对我的目光,充满了可惜,却没有丝毫担忧。 那些我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竟然都来了。我听着他们说着与我无关的话语,只觉得吵闹。 jayde也从国外回来了,他已经褪去了几年前的稚嫩,红色的头发非常的整齐。 “听说你快死了。”他坐到床边。 我撇撇嘴,“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他低着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欲言又止。 “你可以叫一下我的名字吗?”他问我。 我恶趣味的说:“不可以。” “为什么?” 在我回忆我和jayde的过往时,发现他还是那么的讨厌,烦人。 看来时间不会改变你对一个人的印象。 他知道他等不到我的答案,他最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打开了门,准备迈出门。 “再见,nastya。”他的声音低的我几乎要听不见了。 我望着天花板,没有说话,然后我听到了门轻轻被关上的声音。 再见,jayde。 我躺在床上,昏暗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充斥着医疗药水的气味,我在等待着一个人。 很快,房间的门被推开。过了许久,这个外来者又离开了。 我看着日落,今天,我和xavier达成了一个共识。他曾经对我说过他想要什么,而我可以帮助他。 【作者有话说】 死亡的倒计时让主角猝不及防。 于是在这个时候,纳斯蒂亚就想去实行“毁灭”,她是一个自毁倾向严重的人,她的精神问题也是从这一章的时间线慢慢的出现的。 很多角色的感情我都是写的非常的隐晦,如果是明目张胆的爱,那就不比前者有意思了。 但纳斯蒂亚所想要的,却是那种明目张胆的“偏爱” 病态的种子从很久以前埋下,于是现在开始生根发芽。 支线的内容一两章当然是写不完的,但是我也怕你们觉得支线的内容枯燥@_@,如果友友们是想快点步入主线的话可以评论告诉我*^o^* 第49章 支线四 ◎此岸◎ 舞台已经搭建好了,我们的故事,即将开始。 咚咚……咚…… 沉重的钟声把我从睡梦中唤醒,我对自己说:早上好。lancaster的家徽被放在桌子上,那是一条盘成圆圈的衔尾蛇。 我的生命,在倒计时。 在这一年,整个lancaster似乎都陷入了某种恐慌。原定的继承人死在了遥远的特拉维夫,父亲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于是这个年老的掌权人终于别无选择,xavier的目的达成了。 1998年 9月 晴空万里 我只能做到轮椅上,只要有稍强的情绪波动,就可以轻易的带走我的生命。 父亲的去世把xavier推上了权利的顶峰。 我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下山,就好像我倒计时的生命。 第二天,我就被一个女管家推着轮椅,去参加了葬礼。我看着那些人一个一个的走上前哀悼,内心毫无波动。 “你开心吗?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对旁边的xavier说。 他低声笑了笑:“你骗了我。” 我没有说话,抬头看着父亲的照片。 [我恨你们] 我像是被割裂成两半,一部分的我说:你明明就很不甘心,不是吗?另一半的我已经疯了,她迫切的想要去报复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怎么可能!父亲怎么可能把lancaster全都交给那个私生子!”rosalind一脸不可置信:“在eliam哥哥死后,我才是第一继承人!” 原来可怜的rosalind姐姐现在才得知啊。 没有一个人去理会她,我愉悦的想着:她像个笑话。 rosalind见状气势弱了下去,她的眼睛蓄满泪水:“一定是你害死了eliam哥哥!”她指着xavier。 接着,她双目泛红的扯住我的衣袖:“nastya!你肯定也不想让这个野种继承整个lancaster吧!你快说句话啊,一定是他伪造了父亲的遗嘱……” 我看着她,忽然想起曾经我好像也有这样求过她。 她没有把话说完,因为她感受到了再她太阳穴的那个可以威胁到她生命的金属制热武器。 rosalind姐姐被送去了一个偏远的小国家,其他有继承权的成员们基本上也被遣送出了lancaster。 这是一出自相残杀的戏码,我忍不住想鼓掌道好。 “你不为她求情吗?” 我把目光转向xavier。 “你没有必要防备一个将死之人。”我微笑道出了他心中防备的想法。 xavier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他称述着我的冷漠。 lancaster家族的疯狂终于也在他身上验证了。 我冷眼看着他。 1998年 10月 大雨 我的身体状态越来越差,我被送到了一个据说是华盛顿最好的医院。 我拒绝了最后的治疗,在面对死亡时,我最终选择坦然接受它。 我像是一只在牢笼里的困兽,在曾经,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但现在,我已经遍体鳞伤,疲惫不堪。 1998年 11月 阴云密布 我看到了床边的一本厚厚的书。 我有些犹豫的翻开了它,和曾经一样,我从开头开始看。 第91章 故事从一个名叫哈利波特的男孩进入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开始,从魔法石,到密室,然后是阿磁卡班的囚徒…… 而故事里的反派,叫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他出生在1926年的一个孤儿院,我看着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成为了神秘人,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应有的毁灭结局。 到最后,他已经变的面目全非。 最后的结局,是意料之中的哈利波特打败的伏地魔。我翻完了这本书,就好像已经观看了书中人的一生,他们或许只是在书中被一笔带过。 1998年 12月 大雪纷飞 xavier安排的医生不断的对我灌输着生命可贵,他告诉我:继续治疗吧。 他说的话我一个字也没用听进去,我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跳动,就像做梦一样。 “医生。”我忽然开口,竟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沙哑。 “从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了自己和其他的孩子不同。” “我的母亲因此远走英国,我的父亲倍感失望,我被rosalind姐姐她们视作异类。” “我很痛苦。”我说。 我的眼前恍惚间出现了lancaster的家徽,那是一条衔尾蛇。 “这是一场悲剧。”我看着衔尾蛇,继续道。 窗外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我看着这一片刺目的白色,反而有些眩晕。 ‘你有爱过谁吗?”衔尾蛇问我。 我有些茫然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条蛇怜悯的看着我:‘那你跟lancaster的其他人又有什么区别呢?nastya。’ 我一愣,然后有些惶恐的回忆着自己的过往。 ‘我说的没错吧?’这条蛇凑到我耳边说。 “你在和谁说话?”医生有些狐疑的问我。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然后转过头说:“什么也没有。” 以上,就是我和乌洛波洛斯的相遇,以及故事的开始。 我已经快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死的了,但我在努力的记住它。 我只知道,在1998年的12月13日,大雪覆盖了整个华盛顿街头,我死在了洁白无瑕的积雪上,就好像我也曾无暇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我的血把地上的雪染红,它们开始变得肮脏,我听着人们对我的议论纷纷,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不信神。 可我竟然开始祈祷,我说:我讨厌这个剧本。 我的人生满是悲剧。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悲天悯人的耶和华,他被绑在了耶路撒冷的十字架上,却还是怜悯众生。 眼泪从我的眼眶滑落,我看着白茫茫的天空,冰冷的空气堵在我的口鼻中。 我的四肢渐渐的开始变的冰冷,我知道,我的血液已经快凝固了。 纷纷扬扬的大雪从天空落下,有一片落在了我的睫毛上,它顺着我的眼泪滑倒了脖颈,我却感受不到它们的温度了。 我已经开始失去知觉了,我试着眨眨眼睛,却发现我无法控制它了。 好吧,我现在已经有些眩晕了,白色的天空消失了,只剩一片空荡的黑色。 啊……我死了。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是笑我的人生吗? 或许我真的疯了。 1998年,纳斯蒂亚死在了那个冬天,故事里的大反派也在那一年被打败。 于是乎,我的故事落幕了,但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或许我不算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因为我到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来自于那个世界啊。 【作者有话说】 衔尾蛇乌洛波洛斯代表着纳斯蒂亚来自兰开斯特的部分“疯狂”,而穿越后的纳斯蒂亚是相比较“理智”一些的,但她恢复了关于兰开斯特的记忆后,也会慢慢的和曾经“疯狂”的样子重合。 简单来说她现在的状态可能也跟灵魂分裂没什么两样了(狗头) 因为异界的灵魂导致她时间对她不起作用。 今天白天在外面画画,信号真的特别差π_π 第50章 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 很多时候,我们的梦境往往会反应我们内心的深层。 [你做过多少梦?] [很多,但我却无法在清醒之后记住它。]我知道,它表达了我们的情感与恐惧。 当我从梦中惊醒,却感受到了阵阵惶恐,我曾深信,我是存在的,是合理的。 [那是不真实的,是虚幻的。] “再见,乌洛波洛斯。” 我抬头,看到了休息室头顶的章鱼把巨大的眼珠贴在玻璃上。 “你醒了。”里德尔坐在壁炉边,他拿着一份预言家日报,头也不抬的说。 我想了想,我现在应该是醒了的。 “你回到休息室后就晕倒了。”他放下预言家日报。 我看了看那份报纸,“我晕了多久?” “不算太久。”他看向我:“你的灵魂出现了问题。”随后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 “你分裂过灵魂?”这位未来的黑魔王问:“是什么时候?” 我摇摇头:“我没有分裂过灵魂。” 对方显然不信。 我挥了挥魔杖,空中出现了一条蛇,它慢慢的在空气中流动,爬行,最后形成一个圆圈,我托着下巴,看着衔尾蛇,我心想:我以为我已经告诉他了。 “你为什么想要永生?”我问他。 第92章 “你不需要知道。”里德尔漠然的回答。 我看着乌洛波洛斯在空中消散,“那么,等你永生之后会去做什么呢?” 我故作悲伤的想,从里德尔的博格特是死亡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不会征服死亡了,分裂灵魂的对他的影响太大了,我观察着他的表情——里德尔又不高兴了。 他已经分裂了两次灵魂了,我默默的想,他每分裂一次灵魂,就是在又一次杀死汤姆里德尔——对他最残忍的人是他自己。 但我又细想:我们每个人都对自己很残忍,不是吗? 我不满意自己,我说,我试着去接受自己,然后安慰自己,你已经很好了,可我却还是频繁的去痛恨自己,就这样断断续续的,去怨天尤人。 与此同时,我也明白:这是病态的,因此我迫切的想要去治愈它。 我来到天文塔,在这里看到了邓布利多教授。 这位教授对我友好的笑了笑,“霍格沃茨的天空很美,可惜很多人都因为忙碌着别的事情而忽略了近在眼前的美丽。” 他在自己有些变长的胡子上打了一个有些违和的蝴蝶结,头发有些变得灰白,很显然,打败格林德沃耗费了他不少的心神。 “你在斯莱特林过的怎么样?”邓布利多教授理了理他的胡子。 我无聊的说:“还行。”我看着远方白茫茫的雪景,又道:“那是一个注重出身血统的地方。” “他们曾经想驱逐我。” “那么现在呢?” 我有些自得的想着:现在没有人能够驱逐我了。 “大部分巫师们都喜欢用血统来区分贵贱。”我摇摇头:“我不赞同他们。” “纯血不过是他们为了维护自身利益的名号,他们需要让自己显得义正言辞,于是他们说:麻瓜侵害了他们的巫师届。” “所以他们一开始选择驱逐我。”我在心里补充:因为他们觉得我已经威胁到他们了。 邓布利多教授叹了口气:“人不会一直被驱逐的。”他冲我眨了眨眼睛,“总会有一个群体接纳她的,“每个人都值得被爱。”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低的说:“已经没有人爱我。”地上的蚂蚁从我的视线中爬过,它跌跌撞撞的想要回到自己的家,我把一只脚横在它的面前,看着它晕头转向,却没有我意想之中的幸灾乐祸,“我一直在流浪,被驱逐……我是被丢弃的。” 蚂蚁绕开了眼前庞大的障碍物,它又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我有些烦躁的用脚碾了碾地板,然后听到邓布利多教授温和的说:“或许……你只是还没遇到爱你的人。” 我听后摇摇头:“我在很久以前就遇到过。” “然后呢?”邓布利多教授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和我聊着那些八卦。 我有些可惜的说:“他在一个很远的地方。” “真遗憾。”我说:“我不能去那里找他,因为我们可能永远都无法再见了。” “只是遗憾吗?”邓布利多教授问,随后他又话锋一转:“那么你有爱过他吗?” 我迷茫的摇摇头:“我无法回答,教授。”我反问他:“您呢?您有爱过谁吗?” 教授沉默了许久,然后告诉我:“我有过。”他望着北半边的天空:“他也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的脑海中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名字。 随即他又笑着问我:“你是怎么知道他爱着你的?” 我愣了愣,有些茫然:“我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可他却又好像无时无刻不在表达着他的感情。” “我没有问过他,他也没有告诉我。”当然,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这是陌生的。”我有些疑惑的说:“但我竟然知道这是事实。” “他被死神带走了,我阻止不了命运,也无法对抗死神。” 我恍然大悟:“我是渺小的,是可悲的。”我悲哀的想着,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我无法掌控的东西。 “死亡不过是一场伟大的冒险,纳斯蒂亚。”邓布利多教授道:“不要沉浸在死亡带来的恐惧里。。” “我不恐惧死亡。”我平静的说,“但是它却带走了为数不多的,愿意接纳我的人。” “从此之后,我就完完全全的被世界孤立了。”我悲哀的思索。 “生老病死是自然的规则。”邓布利多教授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死亡,就好像是一天的劳累后终于能够休息了。” “规则?”我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嗤笑一声:“以前我常常会在疗养院和伊莱亚斯玩一些幼稚的麻瓜小孩的纸牌游戏。” 我曾经狂妄的想着:只有那些无力的人才会被规则束缚。 “我总是不喜欢完完全全的遵守规则去玩游戏。”我站在栏杆前,两只手臂搭在铁栏杆子上,“规则总是有漏洞的。” “只要利用好那些规则的漏洞,我就总是能赢。”我感叹着,“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从未改变。”我把下巴搁在栏杆上,感受到了一丝冰冷,“我感到无聊。” [因为我现在只想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已经变得有些暗淡的天空。 邓布利多教授忽然问:“你喜欢汤姆吗?” 我闻言摇摇头:“我不喜欢里德尔,为什么这么问?教授。” 第93章 后者笑了笑:“这不过是一个老教授的好奇心,要知道,你和汤姆一直是霍格沃茨这几年来最优秀的学生。” 我撇了撇嘴,没有说话,我抬起头,然后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颈椎,“我该去礼堂吃晚餐了,教授。” “当然,霍格沃茨的晚餐很美味。”邓布利多教授愉快的说:“特别是南瓜汁和新推出的苹果派。”他镜片下的蓝眼睛含着笑:“17岁是一个很好年纪,或许我们应该放下那些沉重的过往,然后看看眼前的风景,不是吗?” …… 我回到礼堂,拿了一个苹果派慢慢的嚼着,旁边的赛尔温有些好奇的问:“苹果派好吃吗?” 或许是因为之前那次迷情剂的买卖,让这位纯血出身的斯莱特林觉得我还算好说话,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怕。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喝了一口南瓜汁:“很好吃,搭配南瓜汁更好。” 赛尔温闻言狐疑的拿起一块苹果派咬了一口,忽然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梅林啊!我怀疑家养小精灵为了制作苹果派用完了霍格沃茨厨房的所有糖!”他皱着眉,最终还是没有把苹果派吐出来。 “太甜了!”,他拿起旁边的南瓜汁喝了一口,不出意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梅林的三角裤!”他愤愤的说:“那群小精灵一定是把所有的糖和蜂蜜都用来制作南瓜汁和苹果派了!”他喝了整整一杯水,“它们应该从霍格沃茨的菜谱上消失!” 我看看他一会,然后抬头,发现邓布利多教授正冲我眨眼笑了笑。 我忽然想起了里德尔对邓布利多教授的称呼“老蜜蜂”,原来里德尔也知道教授喜欢甜食吗?我托着下巴想着,一旁的赛尔温还在一边喝水,一边扬言要把霍格沃茨厨房的家养小精灵换掉。 “你太吵了,艾维斯·赛尔温。”里德尔瞥了他一眼。 “抱……抱歉。”赛尔温的声音弱了下去。 里德尔没有去管他,他起身,然后俯身凑到我耳边说:“今年的圣诞节我们不需要留校,纳斯蒂亚。” 我放下刀叉,抬头看向他,才发现我们的距离有些近了,我不适的往后退了退,然后面无表情的问:“你要去麻瓜届做什么?” 他直起身体,漆黑的眼睛看了我许久,然后嘴角缓缓的勾起:“我要去抹杀那些不堪的过往。” “大火会烧尽它们的。” 第51章 大火(一) 我偶尔悲观的想着,我们的这个时代充满了悲哀与遗憾。 我在留校的名单上划去了自己的名字,我很好奇里德尔到底回去麻瓜世界做些什么。 斯莱特林的不少学生已经在准备七年级的n.e.w.t考试了,不少人为着自己的学科正发愁,对于他们来说,这决定着他们未来的职业选择。 斯拉格霍恩教室为此在鼻涕虫俱乐部开展魔药课课程,据说,这是只有在o.w.l(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中魔药课成绩取得优秀的学生才会被邀请去上课,当然也包括其他学院的学生,全优的我自然也在邀请名单里。 这就是特权,是这个世界给某些有实力的人的特权。 另人意外的是这只为某些学生开展的魔药课还会教许多普通学生不会学的魔药,比如生死水,迷情剂,以及吐真剂……当然,斯拉格霍恩教授从来不允许学生们把那些药剂带出教室。 “今天我们来学习福灵剂。”斯拉格霍恩教授高声说,像是用了声音洪亮。 大部分学生都面面相觑,大概是还没有听说过福灵剂。 “那么,有谁了解过福灵剂?”斯拉格霍恩拿着一瓶药剂。 坐在我后面的波特抢先举起手,他几乎都要站起来了,生怕有人和他争抢。 “波特先生。”斯拉格霍恩教授笑眯眯的道。 波特站了起来,然后自豪的说:“福灵剂可以给人带来幸运,而且非常珍贵。” 斯拉格霍恩教授高兴的为格兰芬多加了五分,随后他又看向我和里德尔的方向:“我想应该还有人能够把福灵剂描述的更为准确。” 里德尔没有动,他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来这个问题需要我来回答了,我无奈的想着,然后举起手,斯拉格霍恩教授立马展开了笑容。 “纳斯蒂亚,你来回答。”他笑起来,皱纹在他眼角散开:“我记得你在o.w.l考试中取得了十二门的优秀。” “福灵剂在喝下后可以让人在十二小时之内都很幸运。如果熬制得法,就像这坩埚里的一样,不管做什么都会成功——在药效消失之前。如果过量服用,在药效失效后,就会导致眩晕、鲁莽和狂妄自大。” 我一字一句的陈述:“福灵剂在有组织的比赛中是禁止使用的,比如体育竞赛、考试或竞选……” 斯拉格霍恩伸手制止了我继续说下去,或许他以为我会把如何制作福灵剂的方法都说出来,他一脸赞赏,“我看过你在考试中制作的复方汤剂,以及其他的魔药,你的魔药学已经非常优秀了,纳斯蒂亚,你以后打算去圣芒戈吗?或者当药剂师?” 可那是被剥削者,那是被规则束缚的人,我暗暗的说,我想当制定规则的人,各位。 于是我笑着摇摇头:“不,教授,我打算毕业以后去魔法部。” “魔法部?”斯拉格霍恩教授有些意外的看着我,随后又恢复了原先的表情,“好吧,年轻人总有自己的想法,我想你会在魔法部取得巨大成就的,纳斯蒂亚。”他又补充:“我在魔法部也有不少的人脉,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助,也可以来霍格沃茨找我。” 第94章 “你和里德尔绝对是建校以来最优秀的学生了。”他十分得意。 话落,我的同学们十分捧场的都响起了掌声,不仅仅是斯莱特林,还有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 “你太厉害了!居然能让斯拉格霍恩教授对你有这么高的评价。”我坐下后,波特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酷毙了!”他又补充:“这是麻瓜的话,我觉得——很酷。” “你以后也会去魔法部吗?汤姆。”斯拉格霍恩教授问里德尔。 里德尔闻言,挂起笑容,他手中转动这冈特家族的戒指:“我还没有想好,教授,不过我想应该也差不多。” 确实差不多,我翻着课本,毕竟都是管理巫师,制定规则,只不过魔法部比起后者需要花费更多时间,显然里德尔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因此他选择了一个更加快捷的方法。 如何快速的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先毁灭他们,毁灭人的信念,于是再给他们希望,让你变成他们的信念。 下课后,我走出教室,却看到了在门口等待许久的马尔福。 他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我,看来他是来找我的,我得出结论。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马尔福。”我走到他面前。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群,我立马会意,“看来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对吗?马尔福先生。” 他没有回答,于是我率先走在前面,然后再一个没有人的走廊尽头停下——那是我曾经遇到阿波菲斯的地方。 我对周围施了几个咒语,然后道:“可以说了吗?” “你……真的是混血吗?”他开口。 “我以为这在斯莱特林已经不是秘密了。”我靠在墙上,转动着黑檀木魔杖,它陪伴了我将近六年。 “你就没有想去寻找自己的身世吗?”他忽然靠近我。 “为什么要去找?”我忽然高声说:“因为如果是你们所谓的纯血,就可以拥有的地位和权益吗!” “我已经拥有了!”我声音有些颤抖:“那些巫师们害怕我所掌握的魔咒和魔力,他们会尊敬我,会恐惧我。 我忽然笑了,“他们敬畏的一直是纳斯蒂亚·斯图亚特,而不是我的姓氏,或者家族。” “因为曾我一无所有,巫师们蔑视我,看轻我!但我现在已经证明了我自己。”我恶意的说:“你呢?马尔福,你的那些朋友之所以和你有交集,是因为你本人还是你的姓氏?” 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竟然有些陌生。 我承认我不高兴,但又有些期待他会理解我,我说:我也想有人爱我。 “如果你是个纯血……”马尔福欲言又止,然后话锋一转:“今年暑假我就要订婚了……” “只要你是纯血。”他声音沙哑,眼眶泛红:“我甚至可以和父亲商量换一个订婚对象。” [你不该期待的] “必须是纯血吗?”我看着他蓝灰色的眼睛:“可我是混血,马尔福,我的母亲是一个麻瓜。” “马尔福,你喜欢的究竟是我本人,还是你想象中,是纯血统的纳斯蒂亚。”我摇摇头:“我不要这种爱,这是掺杂着各种各样其他东西的情感。” “你喜欢我,可前提是我必须是纯血统。”我平静的陈述事实,被我说中心思的马尔福脸色苍白,我为自己施了一个保温咒。 “我想要那种无条件的爱。”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金发蓝眼的存在,他的头发颜色比马尔福要深一点,眼睛颜色也是。 我希望能够被人偏爱,那是一种纯粹的感情,永远把我放在第一位。 我悲哀的对自己说: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也许你爱我,但你更爱你的家族,在后者面前,你率先想到的是改变我,而不是你们已经腐朽,快埋进土里的血统论。”我微笑着,一字一句的说。 “马尔福先生,再见。”我把冰冷的手放进口袋,然后转身走向外面,马尔福还停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爱,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 我带上自己的东西,然后把那个曾经作为生日礼物的水晶球放到了一个在寝室不起眼的柜子里,然后把它锁起来。 我无比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我认为我不会后悔。 我最后看了一眼被锁上的那扇柜门,然后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寝室,在列车上,我又像一年级时一样,和里德尔坐在一个车厢。 于是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里德尔。 后者一脸不屑的说:“我没想到你还多愁善感到喜欢怀念过去。” 我拒绝和他去争辩,于是问:“你要去哪里?” “伍氏孤儿院。”他回答。 “你要完完全全的成为‘伏地魔’吗?”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别想着中途退出。”他恶意的笑道:“纳斯蒂亚,你已经和我绑在一起了。” “那个哑炮已经死了。”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是唯一一个了解你,并且知道你过往的人。”他虚伪的说:“我们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早在很多年前我就说过,里德尔先生是一个骗子。 永远不要相信一个追名逐利的野心家所表现的情感,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知道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第95章 我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等待着霍格沃茨特快到达站台。 车厢里十分安静,大概里德尔也看出来了我没用想要继续和他交谈的想法,于是非常善良的没有来打扰我。当然,善良这个词与他确实很违和。 特快到达国王十字站台后,我和里德尔下车,来到了伍氏孤儿院前,看着眼前有些破败的建筑,我通过路人得知了原来因为英国政府要修路的缘故,疗养院被拆迁,已经夷为平地,而伍氏孤儿院虽然还在,但早就已经没有任何人居住了。 “那么这座疗养院的护工呢,名字是玛利亚·布朗。”我继续问这个中年男人。 “布朗?”男人想了想:“有点印象,好像是嫁人了吧,据说她家人把她卖给了一个有的钱的酒鬼。”他摊了摊手,表现的一幅同情的模样。 “我知道了,谢谢。” 【作者有话说】 主角是一个看似intp实则intj的老演员了(狗头) 这几天因为疫情画送不出去π_π,太忙了。 第52章 大火(二) 有些东西,就算你想尽办法的去抹杀它,它也会在历史中留下一笔痕迹——这是无力的。 我望着那一片废墟,然后问:“先生,你知道玛利亚·布朗现在具体在哪吗?” 那人摆摆手表示:“我怎么可能知道。”说着,朝着远方走去。 我又看向里德尔,他一直在看着“伍氏孤儿院”这几个大字,那破旧的大门已经摇摇欲坠,他跨进门槛,踩过丛生的杂草,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走进他曾经的房间。 来到门前,我注意到门把手上有一张照片,那是一片大海,以及一个不起眼的岩洞。 我走进这一个狭小,昏暗的空间,椅子上,桌子上都积满了灰尘,几只不知名的虫子因为我们的闯入,而慌慌忙忙的乱窜。 一本《雾都孤儿》被放在桌上,看起来已经是很多年前的版本了,根据破损程度,应该被它的主人反复阅读过。 我顺着往上看,窗台上摆放着七块大小不一的石头,他们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像是被人刻意为之的。 窗户的面积非常小,狭小到似乎连阳光都透不进来,因此屋内总是昏暗的,通过这狭小的窗户,我只能看到对面的,一堵死气沉沉的墙。 ——哗啦 里德尔打开老旧的衣柜,我捂着嘴走进,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已经生锈的盒子,以及一把也许被某些虫蚁啃食的有些破损,且十分眼熟的伞。 “它已经很旧了。”我出声:“难道你还需要它吗?” “现在,它是新的了。”里德尔弯腰拿起这把伞,然后对此用了清理一新以及恢复如初,于是这把伞立刻就变得和六年前的一模一样了。 然后又跟着他来到了一楼,他打开一扇写着“负责人……”等几个模模糊糊单词的门。 然后熟练的走到一个大柜子前,抽出几份文件,他缓缓的翻开,那是他曾经在孤儿院的档案。 上面写着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名字,但是没有照片,直系亲属那一栏只写了梅洛普·冈特,以及马沃罗·冈特,且还是打问号的。 “她是一个哑炮。”里德尔的眼睛扫过那串名字:“她用迷情剂迷惑了那个男人,他是一个愚蠢自大的麻瓜。” “她最后被抛弃了。”他缓缓的说,手里拿着纸张的力道却越来越用力,最后,这张只被火焰吞噬殆尽。 我静静的听他说完,然后和他走出室内,来到了一棵树下,那是他曾经吊死了比利兔子的树。 随后我听到里德尔念了一个咒语,那棵树开始燃烧,他拉着我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我面前的那栋建筑也开始燃烧。 伍氏孤儿院的牌子披着火焰从铁门上掉下,大火嚣张的逃窜在孤儿院里,火光满天,灰黑色的浓烟升起,在伦敦的天空中显得突兀又可怕。 火光倒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中,那双深邃的眼睛此时透露着隐隐的疯狂。 “从此之后,汤姆·里德尔就从这个世界上完完全全消失了。”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可我却总觉得讽刺。 “只有伏地魔,人们只会记住伏地魔,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平静的说。 火越烧越大,已经有麻瓜注意到了这里,我为我和里德尔施了一个隐身咒,然后对他说:“不要引来麻瓜的太大注意。” 我拉着他站在角落里,然后看着麻瓜们喊着:救火……救火。 但我知道大火是不会被扑灭的,里德尔用的是厉火,那是他自己发明的黑魔法咒语。 嚣张的火蛇盘在整个伍氏孤儿院之中,麻瓜们却无法看清,他们只好盲目的救火,却发现那只是徒劳,最后,他们选择放任这个建筑燃烧。 人渐渐离去,房屋也逐渐烧毁,汤姆·里德尔也开始消逝。 “再和我去一个地方。”里德尔忽然拉起我的手,然后念出幻影移形的咒语。 我像是被塞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然后又被推了出来,我忍着怒火对里德尔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后者却望着眼前的这片大海没有说话,我忽然发现这好像就是那张照片里的海,我随即又看到了一个岩洞,那里黑漆漆的,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纳斯蒂亚,跟着我。”里德尔越过我走在前面。 第96章 眼前的场景慢慢的和我记忆里的对上,我站在岩洞里,看着地上不少的蛇类尸体,然后问:“这是你以前的蛇吗?” 里德尔毫不在意的点点头,然后把死蛇用魔咒清理掉,开出一条道路。 他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问:“如果你要藏一个东西,你会藏在哪里?” 我想了想,然后走上前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当然这只是我开玩笑的说法,毕竟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安全的领域。 里德尔闻言轻笑了一声:“我已经找到了这个地方了。”随即他停了下来,“萨拉查有一个挂坠盒,那原本属于冈特家族。”他顿了顿:“后来梅洛普把它带了出来,从此之后,就没有人知道它在哪了。” “你要去找挂坠盒吗?”我在一块相比较而言干净的石头上坐下:“你又打算分裂灵魂?” 里德尔背对着我,看着岩洞里平静的湖面,“你会理解我的吧,纳斯蒂亚。” “当然了,里德尔。”我的脸上出现一抹戏谑的笑容,语气确实无比的真挚。 后者则是冷笑了一声:“我之前就说过了,别对我装腔作势,纳斯蒂亚。” 他转过身,“我以为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些了的。”他低着头,漫不经心的转动着冈特家族的戒指,“对我真诚点,蒂亚。” 我有些恶寒的撇了撇嘴:“别这么叫我,真恶心。” 里德尔闻言,像是得逞一般的笑起来,“你真是太有意思了!”他笑着,黑色的鬈发也有些凌乱的遮住了锋利的眉眼。 我冷冷的看着他,然后说:“你终于分裂灵魂然后把自己搞疯了吗?” “难道你没有制作过魂器吗?”他反问我:“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的灵魂是不完整的。”里德尔面色阴沉的说:“你欺骗了我很多事情。” 我也有些生气了,“我说过,我没有分裂过灵魂,灵魂分裂本来就是违背常理规则的东西。” 里德尔轻笑了一声,他走近我,然后低声道:“你是那种热衷于遵守规则,维护秩序的人吗?”他摇摇头:“你不是,纳斯蒂亚。” “你喜欢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纵使他说的没错,可我的内心还是出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因为我发现我引起的蝴蝶效应寥寥无几。 我回顾着汤姆里德尔可笑的一生,然后撞进了他漆黑一片的眼睛里,“你以为你真的能够抹去你的过去吗?”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不能,就算它们已经被大火烧尽了,可存在过的东西是不会完全消失的,有些东西会一直存在。”我摇摇头:“它们如影随形,它们停留在历史中,却会伴随着你的一生。” 我无法抗衡命运。 “为什么要成为伏地魔?”我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恍然大悟,这就是命运的不可抗力。 有些东西,真要是那么的不可撼动,倒是也有些可怕的。 滴答……滴答…… 我只能听到水滴的声响,随后,里德尔开口:“你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和你同样的位置中。”他直起身子,然后居高临下的说:“就像我现在这样,你对于我总显得那么的——高高在上。” “你从来都不会对我说过为什么,包括你为什么这么恐惧那种虚无缥缈的命运。”他皱起眉,像是思索:“我无法得知你的想法,即使是摄神取念也对你不起作用。” “这是不可控的,从很久很久以前,你就开始失去了控制。”他靠近我:“我以为我们对彼此是不一样的。” “但你却不是。”他摇摇头,眼中带着阴翳:“对我诚心以待,斯图亚特。” 谎言,只要有一半是真的,往往更容易被人相信。 “我的灵魂不完整,是天生的。”我站起来,平静道:“乌洛波洛斯就是我的一部分灵魂。”我面露遗憾的说:“很可惜,它消失了,也就是说死了,所以我的灵魂是破碎的。” 就像我曾经砸碎的那面镜子一样,我的灵魂是支离破碎的,而我的身体,是满身伤痕的。 “我很有可能不会活太久。”我变出一面镜子,然后念出一个咒语,镜子在空中碎裂,镜片摔在地上,我继续道:“就像这些镜子碎片,我的灵魂的破损的,是不完整的。” 我靠着石墙边,看到里德尔的动作,低落的说:“多此一举,里德尔,那是无法被修复的。” 我看着一地的碎片,它们投射出隐隐约约的光芒,偶尔还能够在里面看到倒映的自己。 “但我不知道我具体哪天会死。”我低着头,把脚边的镜片踢开,然后率先走出岩洞,“不过……应该很快。” 【作者有话说】 主角所说的有关自己灵魂,有一半是忽悠里德尔(为了降低他对自己的防备与疑心),但还有一半说是真的。 第53章 黑暗时代 ◎那么荒诞之人究竟是什么?◎ “那么荒诞之人究竟是什么?” “就是在不否定永恒的前提下,从不图谋永恒的人。”歌德告诉我们。 在八月份的时候,我和里德尔收到了布莱克的订婚邀请,当然,是柳克丽霞·布莱克,由于一些原因,导致我们在五年级暑假没有去参加沃尔布加的婚礼,因此,现在这一位布莱克小姐的订婚还是有必要去的。 第97章 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已经等在了门口,他凸出的眼珠打量着我,“你们是柳克丽霞小姐的朋友……”他嘀嘀咕咕的带着我们幻影移形到了布莱克老宅。 柳克丽霞的订婚对象是伊格内修斯·普威特,也是纯血,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几乎都到场了,还有不少的魔法部官员,老普威特正和布尔斯特罗德互相恭维着,而后者看到我后差点没有拿稳酒杯,他对老普威特说了一句,随后朝我走来。 我看着他卑躬屈膝又虚伪的可笑模样,然后微笑着对布尔斯特罗德说:“请坐,先生。” 我看着这位法律执行司司长坐下,视线与他平齐,很好,这样我们谁也不会仰视着谁了。 “我已经完全拉拢了吸血鬼,古灵阁的妖精也有我的人。”我喝了一口红茶:“埃弗礼也是我们同一阵营的,还有某些德国纯血家族。” 布尔斯特罗德的表情有些震惊:“你怎么做到的?这么短短几年时间……” 我摇摇头,“这不重要,先生,重要的是——”我把红茶放下,说出了我的目的:“毕业后我要去魔法部工作。” “我想你在校的成绩进入魔法部是很容易的。”他讨好着说。 我轻笑一声:“是啊,去魔法部当一个小职员?”我收敛了笑意,“我的目标是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 成为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就意味着会和其他国家的魔法部有接触,同时,这也是我扩展人脉的其中之一方案。 “莫恩不会同意的……”布尔斯特罗德有些犹豫的说:“他是一个固执的家伙。” “那只是现在。”我打断他说话:“不代表以后。”我托着下巴,看着穿着婚纱的柳克丽霞,“去调查一下魔法部各个司长的背景以及过往,包括副部长和部长。”我补充:“详细一点的,我想对于法律执行司司长来说不是件难事。” 伦纳德·斯潘塞·莫恩是在1939年的时候上任魔法部部长的,这位部长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功绩,但也算勤勤恳恳,并且,这是一位十分固执,但又果断的先生。 我随着众人为台上的这对新人鼓掌,然后对布尔斯特罗德漫不经心的说:“既然莫恩是个固执的家伙,那么把他换掉不就好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魔法部部长!” “当然知道。”我转头看向他:“没有人能一直站在权利的巅峰的。”说着,我拿起一块蛋糕,“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手艺不错。” 布尔斯特罗德沉默了许久,然后说:“你打算怎么做?” “莫恩太勤恳,太固执了。”我感叹道:“不满他的人不少。”奶油在我口中化开,我意味不明的对他说:“也许我们需要换个部长了。” 我继续道:“你手下有合适的人选吗?” “莱斯特兰奇?”他犹豫的说。 我摇摇头,“野心太大,能力不足。” 接着,他想了许久,然后开口:“有一个叫威尔米娜·塔夫特的职员,在拉文克劳毕业的,在法律执行司工作了几年,前几天刚和她的丈夫塔夫特结婚。” “这是个聪明人。”布尔斯特罗德评价::可惜是麻瓜出身,不过还好也算是一个混血。” “麻瓜出身?”我看向他,然后露出一个笑容:“那就更好了,让我和这位塔夫特女士见个面吧,先生。”我把一块蛋糕放到他手中:“蛋糕毕竟要大家一起分享才好。”我意味不明的说。 没有背后支持的家族,一个聪明的,有能力且想要往上爬的巫师,才是我心中的合适人选。 沃尔布加在宾客席上满意的看着她妹妹和一个纯血结婚,布莱克家一直保持他们的纯正血统。 柳克丽霞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她麻木的看向普威特,然后眼睛扫过一张张脸,最终停留在汤姆·里德尔脸上,她的眼眶有些泛红,沃尔布加见状立马狠狠的拽住她的胳膊。 我大概也能猜到她会对自己的妹妹说什么了,比如:你姓布莱克。 我们身处一个黑暗时代,我同情的看着柳克丽霞,就和她的姓氏一样:black,黑暗。 这场订婚终于结束,宾客们纷纷离开,正当我打算起身离开时,柳克丽霞忽然叫住了我。 她抓着我的手臂,眼中带着几分恳求:“带我去见一见汤姆吧!” “我不想嫁给普威特!”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会,然后说:“里德尔?你喜欢他吗?”我好心提醒,怕她忘了自己曾经多么瞧不起混血和麻瓜种,“我记得他应该是混血,你们不是纯血至上吗?” 沃尔布加终于找到了她的妹妹,她冲过来一巴掌打在柳克丽霞脸上,“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她的眉梢中都透露着愤怒。 “为什么?”柳克丽霞反驳:“你不是也加入了食死徒吗!” 沃尔布加气的浑身发抖,她深吸一口气:“他始终是个混血!” 柳克丽霞深吸一口气:“这场订婚作废了,沃尔布加。” “你疯了……”沃尔布加喃喃:“你必须嫁给普威特。” 柳克丽霞跌坐在地上,她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溢出。 我看着这一场闹剧结束,然后觉得有些腿酸,就坐了下来,我总觉得有些荒谬。 “如果你有什么话想说,应该去找里德尔,而不是我。”我眨了眨眼睛:“我不是猫头鹰,布莱克小姐。” 第98章 “另外——”我拖长语调:“即使汤姆里德尔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但他也是一个混血。”我蹲下来,“你愿意为了一个混血抛弃你的姓氏吗?” 柳克丽霞抬起头,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我立刻就知道了她的答案,“你不愿意抛弃布莱克,以及这个姓氏带给你的荣耀,在你心中,你是和布莱克绑在一起的,所以今天的订婚才会没有意外的举行。” 我站起身:“很多时候,人们都会不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因此,总有人会走错一些路。”我感叹道:“所以我们偶尔可以把你要选择的二者相比较一下,看看你是否会愿意舍弃其中的一个。” 我把柳克丽霞从地上扶起来:“幸运的是,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答案了——你更在乎布莱克家族。” “布莱克小姐,从你想要追寻答案的那一刻起,你的心中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我抬头看了有些黑了的天空,高兴道:“最后,祝你幸福,布莱克小姐” “对了,你们家的家养小精灵做的蛋糕非常好吃,也许你可以试试。”说完我转过身,又顺走了一块蛋糕,慢悠悠的离开这一片狼藉。 你好歹干了件好事,我安慰自己,虽然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 [你把这称为是好事吗?]我心里的声音问。 现在我也有些烦躁了,因为这道声音常常的来困扰我,然后我又细想,我是不是真的疯了? 我走到那个或许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一边上楼一边想着:如果我是上帝,我大概也会把人们赶出伊甸园。 我听到了钟声,不免又联想到了命运。 这甚至是我自己也觉得毫无逻辑与关联的,但我又细想,或许是打算为自己这荒诞的想法找个借口,大概是我曾经每次看到命运的进行,总能听到钟声和时间流逝的声音吧。 我就这么安慰自己,可我又开始烦躁,至于在烦躁什么,我自己也无从得知,明明事情都如我预想的发展。 暑假过的也实在是快,吸血鬼们的来信被我看完后就一封一封的都被壁炉里的火焰烧光了。 在开学前,我就收到了布尔斯特罗德给我的资料,魔法部大部分官员的信息被清清楚楚的写在了一页一页的纸上,白纸黑字,一目了然。 我看着沐恩的资料,仔细想了想:现在是1947年,部长莫恩的任期也快到了,也该换了。 我又抽出写着威尔米娜·塔夫特的几张单薄的纸。 麻瓜出生,但是个混血,1937年毕业于霍格沃茨的拉文克劳学院,在法律执行司的一个小职员的位置上守了几年了,倒是也没有什么污点。 就是不知道好不好控制,我的手敲击着书桌。 我又转念一想,如果单单是这样,没有脑子的话,也比较麻烦。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了麻瓜界的那些什么开盲盒的游戏,游戏也是比较简单,没有什么特别难的游戏技巧,大部分还是得靠运气。 但我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这种靠运气的游戏,而这种不喜欢可能也只是建立在我本人的运气不好,我不禁假设:如果我的运气像里德尔那么好,那么我大概也会很喜欢这种“开盲盒”。 第54章 缺失的一角 我想了很久,我们缺少的东西,还是我们自己比较清楚,但要是想要的是什么,可能他人看的更清。 我在礼堂找了个座位坐下,然后目光扫过乌压压的人群,他们都是巫师。 巫师们和麻瓜们,我通常这么分门别类,可我又忽然觉得不该把他们这么随意分类的——这显得我有些不近人情了。 随意就暂且将二者分为两个物种,但是我左思右想,认为会有些奇怪了,我坐在礼堂看着新一批的学生们分院。 但如果把他们归为一类,那么就又要有人不满了,纯血巫师们高声的喊:麻瓜是愚蠢的!肮脏的!于是我有些苦恼的想,总的来说,从生物角度来看,他们也同属于灵长类动物。 不过如果非要说二者的区别,我只能说:不过是会魔法和不会魔法的区别,并且麻瓜往往会比巫师们更具有理性思维。 我想我说的足够委婉,我听着分院帽唱着诡异的歌,心想:比起麻瓜,我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巫师。 如果再论相同之处,巫师们的食物,生活习惯好像也和麻瓜相差无几,甚至说审美应该也算相近的。就好像我拿着一张麻瓜女明星的照片给我的同学们看,他们在不知道那是麻瓜的前提下,也是会认为那是美丽的。 巫师届的局势不比现在的麻瓜届简单,我总得想个口号,或者说谎言,给巫师们一点信念——参考某两任黑魔王。 我的口中嚼着邓布利多教授推荐的苹果派,无视了赛尔温的震惊表情——巫师和巫师也是有某些区别的,这是根据对于苹果派的喜爱程度得出的结论。 就譬如各位对待死亡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的,诚然,我是不想死的,在某年我得知自己的灵魂快要脱离身体时,就是这么说的。 那怎么办呢?当时六年级的我非常的苦恼,制作魂器吗?这等于走了某人的老路。 我只能说,我对于成为黑魔王不感兴趣。 [但你还是制作了魂器。]我身体里的那一小部分灵魂说:[你利用乌洛波洛斯的死亡分裂了灵魂。] [安静点。]我不由得斥责她,虽然她说的倒也没有错,但我还是有些不太愿意提起——我把自己的躯壳作为了魂器。 第99章 因为我知道,灵魂会死去,而我的身体与世长存,那是是不会被轻易破坏的一具标本。 我不觉得这种诡异的现象是来自于我本身,所以我立马就排除了它,于是我就又想到一种可能——血缘。 所以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某位蛇脸男孩后期越来越“外向”了,灵魂分裂到底还是不合常理的。自从我发现自己是穿越的之后,也想要“符合常理”的这么度过一生,但事实证明,魔法本身就是不合常理的,也包括穿越的我。 事到如今,我也有些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不做人了”。 人到底还是有极限的,但不做人的话,或者说突破人类极限,也还是有不少风险的。 这大概就是分裂灵魂的后遗症吧,我变得越来越不像人了,已经逐渐开始像某位索命咒代言人靠齐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又碰碰鼻子,确认了它们的存在。 于是在宵禁后,我借着自己女学生会主席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进入了霍格沃茨的奖品陈列室,当然,我进这里可不是为了看里德尔的什么特殊贡献奖 我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抽出好几叠厚厚的羊皮纸,这是一个不眠之夜,我遗憾的想,然后翻看着霍格沃茨近十几年前的入校名单。 在我不知道打了第几个哈欠后,我还是没有找到符合特征的,灰眼睛的,且还是1905年入学的学生。 “或许他没有去霍格沃茨上学。”我自言自语。 [也有可能他根本没有去任何魔法学校,虽然他的确是个巫师。]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已经蒙蒙亮的天,打算干脆直接在这里睡会。 那些涉及死亡的,鲜血的,被归结为恐怖,爱伦坡的黑猫从我眼前掠过,我不由得把它与人性的恶联系在一起,我恍惚间发现,灵魂分裂对我的影响比我想象中的要大的多,难道是因为我拿自己的身体作实验的缘故吗? 或病态,或恐怖,或讽刺…… 迷迷糊糊间,我竟然看到了一个人影,黑玉般的头发,苍白的皮肤,斯莱特林的校袍,我差点就把伏地魔这个单词脱口而出。 那人在我旁边坐下,然后问了一句:“你在这里找什么?” 到底还是被发现了,我感叹之余还有些不甘,即使他分裂了两次灵魂还是看不出来这玩意对他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你是什么时候分裂灵魂的?” 奖品陈列室安静的连针掉落都声音都能听见,昏暗里,只能听到我们的呼吸声,对面那人的目光却从我的脸上,慢慢的的向下移,开始变得有些轻佻,且毫不避讳的打量着我,缓缓靠近。 我直起身体,看到了衣冠楚楚的里德尔,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也想让自己看上去人模狗样一点。 一只苍白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我的下巴,我被迫抬起头。脖颈处的皮肤被人抚过,锁骨处传来一丝疼痛。 趋利避害是我们的本能,所以即使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我还是挣扎着,依靠本能反抗。 我说我不堪忍受这心底的暴躁,我张了张嘴,好歹也骂出了一个字:“滚!” 这罪魁祸首却死死按住我的肩膀,然后发出了嘲讽的笑声,似乎十分满意我的恼羞成怒。他一边笑,一边问:“你对自己的灵魂做了什么?纳斯蒂亚。” 我思索着这些字眼,钻着牛角尖,固执且不听劝,那些把生死视作儿戏的人往往也会有那么一些特点,比如对待自己极其残忍。 ——我杀了我自己。 按理说我这么做应该是被视作诡异的,但我曾经竟然觉得无比正常,直到现在才发现——我杀死了自己前世的部分记忆,然后以自己不朽的身躯作为容器,制作了一个魂器。 而事情也渐渐的开始变得不可控了,不管是我本身,还是汤姆·里德尔。 我感受到身体腾空,像是被人抱起,但我的灵魂像是飘忽在外。 “你要带我去哪?” “级长寝室。” 我有的时候想,一个人撒了太多谎也未必是好事,毕竟圆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我抬头望着斯莱特林寝室的绿色帷幔,苦涩的魔药弥漫在我的口腔中,我的灵魂好像也渐渐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有糖吗?”我不抱希望的问他。 话落,一颗蜂蜜滋滋糖砸在了我的鼻梁上,我毫不在意的剥开糖纸,然后含着糖,含糊不清的说:“你还没有丢掉吗?我送你的糖。” “刚打算丢。”他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就当废物利用。” 我有些遗憾,碍于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大概不能和他来一场电焊工的世纪对决。 “你的灵魂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头顶玻璃上的章鱼,“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我的灵魂有些不太听话了——想脱离我的身体。” “这个世界在排斥我。”我疲惫的说。 那坍塌的哥特式建筑,我那被诅咒的,死去但尸身不朽的父辈们,他们无一不从棺材里爬出来,眼睛瞅着我这个不甘死去的异类族人。 我心中却划过一丝感伤,这是乌洛波洛斯给我的提示吗? 那肮脏的裹尸布包裹着他们,他们的灵魂逝去,但躯壳永生。他们或是被诅咒着,导致死也不得善终。 第100章 黑夜过后只能是白天,那现实与梦境的割裂。我像是被从头劈开,裂成两半,一半是理智的,另一半是抽象疯狂的。我带着裂成两半的灵魂,任由里德尔整理我的头发,他冰冷的手时不时触碰到我的后颈,冰冷陌生的触感让我有些不适的躲了躲。 后者轻笑一声,然后硬生生掰过我的头,随即动作轻柔的把我杂乱的黑色鬈发理顺,我却觉得诡异,他像是在对待一个自己喜爱的宠物——他想要一个听话的,不会欺骗他的,迷恋着他的nastya。 这是与事实不符的,我不高兴了。明明以往都是我把别人看作宠物,亦或者是孱弱的羊群,可时至今日竟然有人把我当作宠物,还想要驯服我。而讽刺的是,周遭的人却认为试图建立此等关系的里德尔和我有着亲密的关系。 他希望我像柳克丽霞一样,像帕金森小姐以及其他为她着迷的姑娘一样。他迫切的希望我对他言听计从,这样他也就可以放下一些对我的防备。但他心中却又对于那些“爱”他的人有着发自内心的厌恶。 这他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位未来的黑魔王在要求我对他俯首称臣。他不屑于世人对他的爱,但是却又想用自以为是的“爱”的东西来让我缴械投降。 我倒是也很好奇我们二位不打算做人的人类到底谁会先疯掉。 只能说,荒谬至极,不仅仅是他人,也包括我和里德尔这两个都想当对方主人的驯兽师。 【作者有话说】 总得来说就是主角因为不想那么早死,然后刚刚好利用乌洛波洛斯的死亡切了个片,把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然后还成功了,但没想到这对自己的影响这么大,所以玩脱了。 最后还要和蛇脸男孩极限拉扯 主角父辈的一些谜团也要揭开了 第55章 极端主义者 我就这么极端的想着,极端的行径,极端的性格…… 最终还是我心底的好奇战胜了一切,我敲响了校长室的门。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去找邓布利多教授,显然这位教授也是有些惊讶。 “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纳斯蒂亚。”他示意我坐下。 我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会不会看穿我所犯下的罪恶,于是我只好尽力的伪装自己,然后问出了自己此行的疑问:“教授,每一位来到霍格沃茨的巫师都会被登记吗?” 我低下头,“我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邓布利多教授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这么问了一样,他把一张字少的可怜的羊皮纸推到我面前,我看着上面写着的:divinity。 [神明]? 这么寥寥几个字,却也不能解答我心中的疑问,到底是多狂妄的家族,竟然自命名为[神明]。 “德梵奈特?”我把这几个字母反复咀嚼,却觉品不出半分神明的意味,只隐隐的想到恶魔,“这就是我原本的姓氏吗?” 我念着这串发音古怪的姓氏,却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他们是巫师吗?”我问邓布利多教授。 后者摇摇头:“我的确有听说过这个有些古怪的家族。”他隐晦的说:“但是很遗憾,霍格沃茨历史的入学名单上没有一个是姓这个姓氏的。” “我想去见见他们。”我轻轻的说:“您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吗?” …… 乌洛波洛斯曾经给我的提示够多了,我一边走,一边想象着我的长辈们会是怎么样的,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这个家族并不在巫师届,但是我大概也已经知道答案了,我看着城堡走廊的地面,它们从我眼前飞速掠过。 这几天来,我的那一部分灵魂倒也还算安分,至少没有来时不时的扰乱我的精神状态。 我不知道里德尔这几天究竟在做些什么,他总是喜欢给那些单纯的纯血们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偏偏又找不出那些谎言的漏洞,以至于它看上去像是真实的。 我甚至偶尔能够看到他眼底划过的一丝红光。 看来他也快和我一样要装不下去了,粉饰太平到底还是太难了。 他这样往往会让我想起某个落榜的德国美术生,不过我转念一想,二者之间确实是有某些相似之处的。 当然也是有好事发生的,比如威尔米娜·塔夫特女士给我写了回信,或许这应该是这一学期发生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孤军奋战是有些难度的,我叹了一口气,然后放飞了猫头鹰,这次它竟然恐惧的连猫头鹰粮都没来得及吃——好像我下了毒一样。 这可怜的邮差急急忙忙的拍打着翅膀,已经迫不及待的从我的手下飞走。 就好像大部分的食死徒,他们也像那种猫头鹰一样——我以为我只是一个麻瓜出身的普通巫师。 当然,这是一种讽刺的说法,不过我的确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恐惧我,但我也对这种态度略有满意。 关于猫头鹰粮,我只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这是现在市面上最贵的猫头鹰粮了,我敢发誓:马尔福家的猫头鹰粮也绝对是这样的。 而那袋失去了价值的猫头鹰粮则被我丢进了壁炉,然后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它已经没用了,不是吗?谁也不需要它,那么这就算是可以丢弃了的。 “你一直都这么极端吗?”阿尔法德看着那摊黑色的粉末。 第101章 我看了他一会,却不想再和以前一样去辩解着什么,我到宁愿自己这么极端。于是我念出一个咒语,那堆可怜的灰烬就这样飞散在了上空,然后消失。 很好,挫骨扬灰了。 我的心中也罕见的出现了一种满足感,可随之而来的则是自我厌弃。 好像那些完整的东西被毁灭,才能够安慰我这个不完整的灵魂。 “你是食死徒吗?”阿尔法德问我。 我把左手手臂的袖子撩起,干干净净的。但有些东西却不仅仅是这一个简单的标记就能说清的,阿尔法德恐怕也这么认为。 包括后来的我,也从来没用改变过这样的想法。 只是很多年后,当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时,或许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的回答却与如今截然不同。 里德尔已经在等待着毕业了,他在一间空旷的教室里告诉他的食死徒们,他毕业后会去霍格沃茨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且已经向学校申请了。 我能说什么呢?当然也是和那些人们一起恭喜他。 这次的聚会却好像与往日不同,来的都是些食死徒的核心人物,或者说——都是纯血。 我低估了里德尔对血统的狂热追求,就好像我们人对于狗的血统也是比较在意的,谁也不想养个杂种。 我坐在角落里,也觉得有些无聊了,因为我好像是这些小狗们当中唯一一个人,排除了里德尔,因为我认为他已经要成为神——经病了。 即使我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总有人喜欢在我面前找死。小莱斯特兰奇先生和他的父亲一样都不太识相。 “肮脏的泥巴种!”他是这么说的。 我不是没有被人质疑过血统,只不过我以往不会太在乎,但是现在大概是切片的缘故,导致我变得越来越易怒。 或许是小莱斯特兰奇先生刚刚考完o·w·l的考试,就觉得万事大吉了,使他想要侮辱我的血统。 忽然,叫喊着肮脏词汇的莱斯特兰奇忽然停了下来,他的嘴像是被什么东西黏在一起了一样,一道钻心剜骨打在他身上,里德尔放下魔杖,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道路。 他走到我旁边,“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这是对我倒在地上的学弟说的。 真可惜,我想着我曾经在这里藏的猫头鹰粮,看来它们是派不上用处了,那堆昂贵的废品要进壁炉了。 刚刚从钻心剜骨咒中缓过来的莱斯特兰奇又从地上爬起来,忍着不可饶恕咒的后遗症,讨好着我。 “你和你父亲真像。”我说。当年你的父亲也是这样因为一个小小的钻心剜骨然后把我这个你们口中的麻瓜种像是祖宗一样的供着。 小莱斯特兰奇显然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这不影响他想当条摇尾乞怜的小狗。 等时间差不多了,这群小狗们就被允许去享用午餐了,空教室里就只剩下我和里德尔两个人了。 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转了一圈,然后说:“圣诞节的时候布莱克要举行一场宴会。” “——为了迎接他们的王。” “作为我的女伴,你必须到场。” 我靠在旁边的一个桌子上,目光看向某一侧,很遗憾,我大概又要欺骗了,欺骗的话到嘴边,我又有些觉得腻了。 “很抱歉。”我摇摇头:“我大概无法到场了。” 虽然被拒绝了,但毕竟是伏地魔,他到底还是还是算平静,不过脸色却愈发的阴沉,他抿了抿嘴唇,像是在努力遏制着暴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的语气里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也觉得有些烦躁了,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张张的塔罗牌,一张名为[世界]的逆位塔罗牌就怎么横在我面前。 世界代表着宇宙的重点,四方是狮子、飞鹰、天使和神牛,月桂花环中翩翩起舞的少女被倒置,她拿着一把钥匙正在为步入世界的人喝彩,又或是一种召唤。 那是无法完美的,一段过往的结束。那是悲观的态度,丑恶的感情,以及无法挽回的局势。它代表着不完美的结局,残缺的,但又模棱两可的。 世界是一张圆满的牌,但事物愈是圆满就愈容易有磕碰,从而改变“世界”。 我当然不可能在圣诞节和里德尔去格里莫广场12号了,毕竟我等待了那么久,就为了圣诞节的时候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未免也对里德尔有着些虚假的怜悯,“训狗不是这样训的。”我直言不讳,“ 你想当被精心呵护的玫瑰花还是甘愿被驯服的狐狸? [都不想] 事实是:里德尔不是故事中的小王子,我也不是独一无二的玫瑰,更不是心甘情愿的狐狸。 生活不是那些甜蜜的罗曼史,我们不能期待有人会真的爱上你,我一直觉得,喜欢或爱,倒是比其他的什么情感更能够骗的过我,就好像一个没有见过花的人,你指着一棵树说那是花,那人也就相信了。 当然,只是举个例子,前提是那总得演了像一点,总得骗过我——对比目前看起来还算人模狗样的里德尔。 诚然,我无意与里德尔争夺黑魔王的位置,毕竟我不想再引起邓布利多教授的注意,我更希望他认为我和里德尔是不一样的人,且对于我的评价是:纳斯蒂亚是具有“爱”这种情感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我或许也要表现的让自己是有“爱”等情感的。 第102章 至于这玩意有多少是真的那恐怕也就我自己清楚了。 我在很久以前就说过,人类的任何感情都是可以装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主角她希望在邓布利多眼中自己和里德尔是不一样的人,从而来降低一点对于她的怀疑,觉得她还算有的救。 第56章 被诅咒的伪神 他们是获罪而被流放的伪神,因为妄想永生,所以被烙上世世代代的诅咒——德梵奈特家族 伦敦三区通常是富人们活动的地方,圣诞节到来时,我按照计划没有留校,我穿梭在人群之中,却是与他们反道而行。 望着这些壮观的建筑,我不禁想到,就算伊丽莎白女王想要来出游,大概也是会选择这里,而不是我曾经生存了十多年的泰晤士街道。 我并不着急去目的地,因此我就像其他人一样不紧不慢的走着,如同麻瓜一样的混在他们中间,我呼出的空气在空中形成了白色的雾气。 路过海德公园,人渐渐的变少了,维多利亚剧院矗立在这里,空中飘着雪花,我拍去肩膀上的雪子。 “美丽的小姐,请买一束玫瑰花吧?” 一个鼻子冻的通红的女孩手中抱着一堆红玫瑰,或许因为天气的缘故,玫瑰花瓣的周边有些枯了。 “请买一束花吧……”小女孩见我没有赶她走,又鼓起勇气说了一遍,浅色的雀斑在她的脸上,她被雪浸湿的头发贴在额头,“只要二十先令……” 身着光鲜亮丽的人们行色匆匆,大部分人都压低着他们的黑帽子,有几个老贵族们则会坐在车里,偶尔轻蔑的瞥一眼路人。 坐在地上衣衫褴褛的人正视图把自己的头埋进雪里,以此来乞讨到那么几个便士——那也许是他明天的中餐。 喝的酩酊大醉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走在路边,他望着伦敦的天空,骂了一句:f*ck,也许他正因为赢不到钱而为明天的酒钱发愁,等喝完了瓶子里的最后一口酒,就可以把那该死的酒瓶狠狠的摔在地上了——这是他发泄对生活不满的方式。 他旁边的女人听到这个声音被吓了一跳,只好紧了紧胳膊,望着怀里的婴儿叹气,眼泪被锁在眼眶里,不敢落下。 冻红了双颊的女孩还在笑着看着我,她满不在乎的用打满补丁的单薄衣料擦着头上的白雪,长满冻疮的双手还握着一株鲜艳的玫瑰,在往上,还能够看到隐隐的淤青。 我从自己的口袋里刚刚好摸到了二十先令,我用它和小女孩换了一朵玫瑰花。 卖出了第一朵玫瑰的小女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正为自己今天或许不用挨打而高兴。告别了我后,她又跑向下一个人,售卖着她的玫瑰花,即使她被推在了雪地中,却还是竭尽全力的恳求着。 ——人们向来吝啬自己的怜悯之心。 我望着手中的玫瑰花,那个小女孩贩卖的,真的仅仅只是玫瑰花吗? 我帮不了她,小女孩有着卖不完的玫瑰花,也有着治不完伤痕。 ——而我的口袋里却只有二十先令。 我心知肚明,我们是找不到造成这样结果的罪魁祸首的。 伦敦下着大雪,贵族老爷们在自己的房子里,或是汽车里,只感叹着这大雪纷纷扬扬的,纯洁无暇,实在是一场盛世美景;生活在贫民窟的人们则叫骂着这场该死的大雪又要冻死多少人。 这只是一场雪,但它却能收获来自人们的不同评价。 我只好继续前行,终于,在一个廖无人烟的伦敦郊区,我看到了一座哥特式的建筑,偶尔路过的几个麻瓜无法看到它,我踌躇着,走进了那里。 那歪歪斜斜的几个单词已经快要完全褪色了,我只能靠猜,猜出来那大概是divinity。 我呢喃着这个姓氏,却不由的联想到了恶魔(devil),devil和divinity都来源于同一语根。 走进大厅,面朝我的墙上镶嵌着一面巨大的时钟,这面铜色的钟旁边还排列着许许多多的小时钟,以及一些奇怪的齿轮。 我踩着好像已经是上世纪了的地毯走上了二楼,大部分都房间都已经是清空了的,除了一间像是图书馆一样的空间,一列列的书架被整齐的排练,一张大书桌上摊着已经快被虫蛀了的手稿。 那一串串的长句映入我的眼帘,我看的眼花缭乱,却知道这些手稿的主人不过是在研究着长生不老。羊皮纸上的署名各不相同,但他们的姓氏却同样都是德梵奈特。 通过这些字迹我也许能够想象这些德梵奈特们是有多么的疯狂且偏执的追求着永生。 那么他们成功了吗?这个自称为神明的狂妄家族。 我又踩着前往三楼的楼梯,然后又来到了最顶层,我听着咯吱作响的楼梯,我的灵魂也随之摇摇欲坠,好像快要跌入地狱。 随处可见的时钟,我听着秒针走动的滴答声,莫名觉得烦躁,推开腐朽的门,我在一块挂毯上看到了德梵奈特的族谱,他们的名字都写在了那块单薄的东西上,而我已经不想去找他们哪个是我的父亲了。 我的父辈们无一都躺在制作昂贵的棺材里,裹尸布把他们与空气隔绝,每一口棺材上都写着他们的名字,这群疯一般追求永生的人们却也如同普通人一样被困在这一口窄小的空间里。 ——多么讽刺。 里边那一个空棺材告诉我,我是最后一个德梵奈特,那上面篆刻着的nastya·divinity证明了我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死亡。 第103章 膝盖处传来一阵疼痛,我跌坐在了地上,有些失神的望着头顶的时钟。 我祖父的手稿告诉我,这是独属于德梵奈特的诅咒。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几千年前我那追求永生,妄图以成为神的祖先,狂妄却又强大的他们甚至称自己为divinity,他们终于触怒了真正的神。 于是祂诅咒他们: 德梵奈特将世世代代的追求永生,却都以失败告终; 他们有着强大的魔力却生命短暂,时间警醒他们的生命所剩无几; 他们的灵魂将魂飞魄散,身体不得入土,只好维持着这不朽的身躯,被困在狭小的匣子里。 ——这是独属于伪神德梵奈特不得好死的结局。 他们甚至死后连画像都没法制作。 我疯一般的看着每一口棺材上的信息,第一个:享年20,再后面:29年,然后是37,再然后是40…… 他们都是巫师,都有着强大的魔力,可他们却不像普通巫师一样能够有着接近两百岁的寿命,这也许就是他们妄想接近神的代价。 这就是他们没有去任何魔法学校的原因吗?早已得知诅咒的族人们,也许从小就开始研究着如何延迟自己的寿命,被死神追逐的他们已经开始变得疯狂了。 我发现德梵奈特们不仅仅只有英国人,还有还有不少的华人,法兰西人,日耳曼人……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国家,我甚至都无法确认德梵奈特家族到底是不是来源于英格兰。他们有的是金发,有的是黑发,有的是红发,有的像是日耳曼人,有的像是亚洲人……他们的外表却都是统一的那么年轻。 我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细腻却又冰冷。 他们试图用其他国家的人的血统来减少诅咒的效果,事实证明,这不是毫无效果的。 我的手里还拿着我父辈们的手稿,他们研究的最多的竟然是魂器,之中不是没有人不像我一样通过把自己的身体作为魂器,以此来活着的族人。但他们往往因为分裂灵魂而逐渐变得疯狂极端——魂器对他们的影响比普通人还要大。 失去理智的他们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被人杀死。 我就站在这对死人中间,我有些慌张的去自己的棺前看着那篆刻的几行字,那里写着我父亲和母亲的名字,以及我的出生年月,在看到预估死亡日期时,我像是被孤立在一个荒原之中。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已经轰然倒塌,世界支离破碎,头顶的时钟像是在告诉我,我还剩多少时间。 诚然,我的时间不算短——比起我的长辈们,刚刚好足够我做完那些我想做的事情,但做完那些,我也许就会和我的父辈们一起躺进这棺材里。 就像他们一样,就算死了还保持着永恒青春的容颜,然后像个怪物一样的尸身不朽。 这就是他们追求的永生? 去他妈的! 我只觉得一阵阵恶寒,我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下楼,一面面的时钟正一个接一个的滴答作响,走廊上诡异扭曲的油画有序的订在墙上,咯吱作响的楼梯扰的人心不得安宁,被冷风扯拽的暗色窗帘嚣张摇曳。 我的父辈们好像正在那里怜悯的望着着我,对我这投机取巧,利用规则漏洞的后辈怜悯万分。 我仿徨的跑出这栋建筑,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上,我躺在雪地里,那条绊倒我的蛇从旁边爬过,我觉得有些眼熟。 雪花粘在我的眼睫上,我想等它化为水珠后,刚好可以掩盖我的眼泪。 我余光瞥到了远处走来的一个黑发青年,他走到我面前,然后蹲下身把伞移到了我的上方。 我把雪地中的一朵玫瑰递给他,却骂了一句:“f*cking。”骂完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又是你?你不去布莱克老宅吗?。”阴魂不散的。 “比起去参加晚宴。”里德尔缓缓的说:“这里显然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说着,他接过我手中的玫瑰。 我看了他一会,然后对他说:“我没疯。” “嗯,我知道。” “那你现在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把头发从眼皮上捋到耳后。 他没有说话,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平静,然后把我从雪地上拉起来。 “你手里的是什么?” 我闻言看了看那堆手稿,然后望着漫无边际的大雪。 “一堆有用的废纸。” 【作者有话说】 主角想要做的无非是通过魔法部掌控巫师届(但自己当部长又免不了各种各样的麻烦,所以想先扶一个没啥背景的傀儡去当部长),但同时又不能被邓布利多怀疑(她对邓布利多其实挺敬畏的)。 简单来说就是她想要权利,想当巫师届的王,但又不想直接和伏地魔对上(所以现在还要和李得儿极限拉扯),也怕邓布利多对她怀疑(毕竟她看过原著,知道最后是凤凰社赢了)。 结果她家的那些破事直接给她整的破防了,可能就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狗头) 她对于“永生”的概念也很矛盾,一方面她不想英年早逝(但也不追求永生),只想像其他人一样正常的活着,然后老死;另一方面因为见过自己祖先那种追求永生的丑陋姿态又觉得反感。 所以她一开始就钻了规则漏洞然后切了个片,但是现在发现她们家的人切片影响比较大,比一般人更容易疯,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好像被坑了。 第104章 第57章 巴别塔 事世纷繁纵有千头与万端,无怨又无悔的可能只有一件,临终之际回顾人生的时候,应该无畏的当口未曾胆颤。——博尔赫斯 “你要带我去哪?” “格里莫广场12号。” 这大概是我第三次使用幻影移形,好在我已经比前几次适应很多了。 不过我几乎是一到那里就失去了意识。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用幻影移形了。 等我醒来后,又看到了那只熟悉的家养小精灵,他看我的眼神十分的奇怪,他正在我面前嘀嘀咕咕着:“是个混血……混血……” “克利切!”阿尔法德推开门,看到我醒了似乎有些惊讶,他无奈的对名叫克利切的家养小精灵说:“你现在应该在厨房。” “是的……克利切应该在厨房……”克利切嘟囔着,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抱歉……”阿尔法德说:“克利切有些不太正常。” 我摇摇头,表示不在乎。 “我晕了几天?”我按了按太阳穴。 “一天一夜。”阿尔法德把我的魔杖递过来,他又有些犹豫的问:“你怎么会晕倒?” 我伸手接过了自己的黑檀木魔杖,“因为幻影移形,以及——某些魔法的后遗症。”我无所谓的说:“总之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翻看着那些手稿,头也不抬的问:“里德尔呢?” 阿尔法德愣了愣,似乎对于这个名字有些抗拒,半晌,他回答:“他和沃尔布还有奥莱恩去了麻瓜界。” “是吗。”我的指尖划过羊皮纸上的“巴别塔”。 我的族人们试图建造着那么一座通往天堂的高塔,但这群狂妄之人到底还是失败了。 阿尔法德挡在门前,似乎在怕我离开这个房间,我有些好笑的打量着他,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他就不该把魔杖还给我,当然,有没有魔杖对我来说也差不多。 “那个人说在圣诞节期间让你待在这里。” 我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个人”是里德尔。我把羊皮纸放在一边,“但这不妨碍现在是晚餐时间,布莱克先生。” 我最终吃到了这么多天来唯一一次丰盛的晚餐,我也有些不那么讨厌那个名为克利切的家养小精灵了——只对于他的厨艺。 我喝完了最后一口的牛奶,路过那些画像,画像里的老先生和夫人们有的神情麻木,有的则是喋喋不休着什么,一个个家养小精灵的头被挂在墙上,它们的皮肤已经皱在了一起,或是瞪大眼睛望着来往的人,或是死寂的闭上了眼。 “那是家养小精灵的荣耀!”克利切的眼神狂热的看着他同类的头颅,好像恨不得死后被砍下头颅的是他自己。 我回到了目前来说算是卧室的房间,事实上我还是低估了布莱克家的财力,这是我因为闲着无聊观察整个房间而得出的结论。 一朵鲜红的玫瑰花被精心照顾的放置在一个花瓶中,像是被人施了咒语,以此来保证它的鲜活。 ——毫无生气的标本。 我没由来的想到了我那些追求永生,结果被包裹在棺材里怪物一般的族人。恶心的感觉席卷在我心头,特别是知道自己的结局也会和他们一样时,这种怪异的感觉更甚至了。 在黑暗中,我也有些疲惫了,迷迷糊糊间,我睁开了眼,床铺的一端凹陷了下去,我瞥了眼在黑暗里坐在床边的人,显然他也在看着我。 “你去麻瓜界就为了在圣诞节那天躺在雪地里吗?”里德尔嘲讽的说。 “当然不是。”我否认。 我们默契的谁也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问,“所以你还能活多久?”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我看着那株被里德尔施了咒语的玫瑰花,它开的越旺盛,我却越觉得诡异。 他站在那里,挡住了唯一的月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轻笑着说,“当然不会,你从来不肯告诉我任何事情,就算你说出来的,也未必是真的。” “所以我选择亲自去寻找。” “那么你找到了吗?” “当然。” 我有些无聊的盯着天花板,只希望着这天花板能够塌下来,然后那些钢筋混泥土最好能砸在我们身上,也许那尖锐生锈的钢铁会穿透我的心脏,但也好过我和那些德梵奈特一样,变得一副不人不鬼的恶心样子,我也知道混凝土会把我们都埋起来,埋到地下,与世界隔离,像我们从未来过世界一般。 “这就是你拿自己的身体作为魂器的原因?”他打量着我,像是第一天认识我一样。 他在昏暗的房间中孤身而立,眼帘微低,化不开的黑夜像是他的眼睛,好像要毁了整个世界的光明。我忽然伸出手扯住了他的领带,他望着我,一动不动。 我用力,他就顺势跌倒在床上。 他微微侧头,漫不经心的抚过我的侧脸,动作亲昵。一道闪电在空中划过,控诉着我们身不由己的命运,我也借着那光亮看清了里德尔深藏眼底的隐隐杀意。 我望着他漆黑如同深渊般的眼眸,嘴角含笑;他看着我的的目光也是如此轻佻,空气中散发着暧昧的气息。而我藏在袖口里的匕首正泛着寒光,他背在身后的手也紧握着魔杖。 人类从来都毫不吝啬自己对于同类的恶意,那就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大海,你永远都找不到它的边际,人性把它染的肮脏不堪,它是至秽的粪虫,无光的腐草,有不知多少的人溺死在这名为恶意的大海中。 第105章 ——我想杀他,他也是如此。 但我们这两个心怀鬼胎的野心家却还要装的一幅深情款款的恶心模样。 我反复的想着:那些钉进我骨髓的命运之线,刀割不断,火烧不尽,自始至终,那些密密麻麻的恶意都不停的在刺进我的皮肤。——我对巫师失望透顶,但不变的却是我眼中的杀意。 在黑夜里,只有银色的匕首还算清晰的闪过一丝光亮,此时已经横在他的脖颈处;他的魔杖也抵在我的额头,看似温柔的为我整理着额头的碎发,但魔杖的主人却随时准备着念出索命咒。 我们就这么僵持着,在这暧昧的气氛中剑拔弩张,至死方休。 噌! 匕首飞出,清脆的敲打声是它摔在地上的证据。里德尔的魔杖也落在了地上。 伴随着倾盆大雨的是闪电与响彻的雷声,他闪着绿光的咒语打偏,只堪堪在我眼下划过一道血痕,里德尔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红痕,正在点点的沁着血珠。 玫瑰花就这么的变得枯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碎裂,被纷纷扬扬的撒在了空中。 猩红的花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我眼下的伤口开始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愈合。 里德尔伸手抚摸着我已经看不出疤痕的脸颊, “你杀不死我。”我捻起一片玫瑰花瓣,看着它暗红色的纹路。没有人试过麻瓜的方法,但至少巫师无法杀死德梵奈特们,因为他们的生命是属于诅咒的。 “或许你可以试试麻瓜的方法。”我看了看地上的匕首,“当然我也可以试着用巫师的方法杀死你。”我面不改色道,好像在问明天的早餐吃什么。 我觉得有些遗憾,我是杀不死他的,伏地魔是要被哈利波特打败的,如果我提前这么做,即使成功,恐怕这个世界也要坍塌了。 这是死局。 一道道闪电以摧枯拉朽之势绝望的撕裂着浓黑的夜晚。 那是狭隘的内心与灵魂,它催使着人,于是那里便没了善,只剩下恶了。 “晚安,纳斯蒂亚。”里德尔起身,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一样,毫不在意的抹了抹脖子上血迹,,他又恢复了那个彬彬有礼的男学生会主席。 我笑了笑,“但愿吧。” 后来的许多年内,我每每看到他颈部的疤痕,就会想到我们今天的剑拔弩张以及我和他荒唐的过往。 【作者有话说】 巴别塔:原出自《圣经·旧约·创世记》第十一章 ,是人类联合起来兴建希望能通往天堂的高塔,象征天路的驿站或旅店。现在一般比喻凡人狂妄自大,或者徒劳无功的努力 阿汤哥到底还是ooc了@_@ 主角这章是想和里德尔摊牌了,直接想跳槽自己创业,还想跳槽前捅个刀。 没鼻子因为觉得主角会影响他,所以想把这个变数给清除。 第58章 21克 ◎那么,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 那是什么? “白色风信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 “乌鸦为什么会像写字台?我是说——i love you” 我穿过一节节的车厢,吵闹的人群默契的为我让开一条路,有有几个一年级新生则不明所以的询问着周围的高年级们。 对于大部分七年级学生来说这是他们相对来说比较重要的一年,无论是回去继承家产的,还是打算在巫师届各个行业工作的巫师。显然里德尔也是如此。 我和他坐在一个车厢里,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他告诉我他已经向邓布利多校长申请毕业后留校担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我随意的敷衍着他,后者好像也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 鲁伯·海格成为了霍格沃茨的钥匙管理员兼猎场看守,偶尔还会带领着新生渡过黑湖——据说这种方式是这几年刚流行的。作为高年级,我当然不用这样。 魔法部部长莫恩已经快要下任了,新一届的魔法部部长竞选已经快要开始了,除非莫恩能够以一种压倒性的支持率连任,否则部长这个位置大概要落在塔夫特身上了。 即使我没有见过这位从拉文克劳毕业的威尔米娜·塔夫特女士,我也能够从她给我信里,在字里行间中看出她的魄力。 因此我也开玩笑的说:你应该来斯莱特林。 她也对着我这个还没有毕业的斯莱特林说:政治家不分学院。 很显然她单独一个人是无法成为魔法部部长的,但这不包括在她背后推波助澜的我和一些在巫师届盘根错杂的纯血家族。 我只需要一个傀儡,一个代表着我的魔法部部长,在这个黑魔王还在成长的时代,太过锋芒毕露不是件好事,况且邓布利多教授对我的警惕不比里德尔低。 魔法部部长到底还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位,魔法届不是一个君主制社会,背后没有纯血家族支持的部长不过就只是个摆设——比如前部长莫恩。 我翻看着塔夫特的信,我想她会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她想要让自己的才华有个用武之地,而我刚刚好会给他这个机会。 玛格丽塔·罗齐尔小姐也是我的合作对象,她用帮我拉拢法国的巫师家族来换取我对她的暂时性庇护,当然,目前的合作时间只剩下半年了,不过我想罗齐尔应该也有“续约”的打算。 这是个好消息,毕竟我还没有完全学会法语,学习德语已经占据了我的一部分时间了,包括一部分晦涩难懂的如尼文。 第106章 而马尔福据说已经和一个纯血家族的小姐订了婚,他邀请着众人在毕业后参加他的婚礼。他已经褪去了几年前青涩,像一个合格的马尔福一样擅长和人虚与委蛇,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我揉了揉眼睛,从满是德文的书前抬起头,却和马尔福对上了视线,后者的眼神复杂却又平静,他对我笑了笑,然后回过头,继续和沙菲克交谈着。 我是混血,在马尔福眼中这就足够成为这段有始无终的罗曼史的罪魁祸首了。 他大概也明白了,有些人之间本就隔着一面墙,即使翻山越岭过了那一座座名为成见的大山,却也翻不过这直达天际的,自己画地为牢的阻碍。 人是一种现实的动物,即使他们的心告诉他们这是喜欢,可也不妨碍他们的大脑决定他们选择对他们更有利的。 马尔福是如此,我也是。 也许是因为快要毕业了,身为魁地奇队长的沙菲克十分兴奋。 这是我第一次去观看本学院的魁地奇比赛,因为这大概是这届学生的最后一次比赛,因此,身为院长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也要求我们去为本学院加油。 斯莱特林的对手是赫奇帕奇学院,由于某些原因,沙菲克代替了马尔福成为了找球手,他时时刻刻都再防备着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桃乐丝·格林。 我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这里不会有那么多人,一个学生正大声的解说着比赛,我不禁也有些好奇的看了过去。 我不知道魁地奇比赛的规则,所以只看到桃乐丝和沙菲克正在追逐着一个金色飞贼。 金色飞贼毫无目的的胡乱的在空中飞着,它从周遭飞过一圈,然后忽然朝着我和里德尔坐着的角落飞来,两个找球手见状也追逐着金色飞贼。 我终于看清了金色飞贼的模样,的确是金色的,此刻却停留在我面前小幅度的飞着。 一阵风呼啸而过,沙菲克到底还是慢了一步。面前的金色飞贼被人握在手中,那人穿着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球服,亚麻色的卷发有些长了,被半扎在脑后,几根卷曲的头发盖住了额头,我抬头,撞进了一双绿色的眼睛。 桃乐丝的脸因为长时间飞行有些红,她似乎也很惊讶,金色飞贼在她的手中,她就这么停在空中与我对视,半晌,观众席上响起了掌声,赫奇帕奇欢呼着——他们赢了。 沙菲克则一脸懊悔的从扫帚上下来,人群渐渐远去,我也打算随波逐流的离开。 “等等!”桃乐丝·格林叫住我。 我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向她。 她把金色飞贼送到我面前,眼中含着笑:“送给你的。” 我垂眸,看了许久,“这好像是学校的。” “我可以再去买一个补给学校。”她说:“这个金色飞贼是不一样的。” 我问:“哪里不一样?” “是送给你的。” 我接过了金色飞贼,阳光落在金属表层,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时间过的真快。”我忽然感叹。 “是啊,确实很快。”桃乐丝毫不在意的坐在了草地上。 我也在她旁边坐下,“你毕业后后决定去哪里?” “你呢?”她反问我。 “魔法部。” “我也是。”她笑了,“我想去当傲罗。” 我们有着同样的目的地,可目标却截然相反。 “飞翔是什么感觉?”我问她。 “轻飘飘的,好像你的灵魂已经变成了21克。”她望着蔚蓝的天空:“你想飞一次吗?” 天空中飞过几只白鸽,我也有些好奇,于是我对她说:“那么你得拉住我,桃乐丝。” “我会的。” …… 纯洁的白鸽同我齐平,我低头看了看地面,发现我们已经飞了这么高了。 我笑着问她:“你是要飞出霍格沃茨吗?” “或许吧,我们可以试着飞出地球。” 风拂过我的脸颊,灌进我衬衫的袖子里,我的头发有些不听话的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拨开碎发,才看到了快要落山的太阳。 我们停在了半空中,然后慢慢的下降,大风吹过,人们将情感埋入灵魂深处。 黄昏是结局前的预警,天边的晚霞会告诉厌倦世间喧嚣或追名逐利的人:请停下来看看这眼前的风景吧。在夕阳的注视下,人竟也放下了惶惶不安。 “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她坐在树荫下。 我莫名的生出几分的彷徨和踌躇,也许就像是被疯帽子询问的爱丽丝一样,我愣愣的看着她。 她又问了我一遍,可我却因为人们的卑劣与虚伪,和那些如出一辙毫无新意的谎言而踌躇不安,于是我就变得那么的不近人情,那么的惶恐。 环顾着我内心的荒原,它们从来寸草不生,也从不欢迎着外来者。 所以我告诉桃乐丝:“我不知道。” 她毫不意外的笑了笑:“那么真遗憾。” 她拿着一束白色风信子,“我每次这么叫你的名字,你都会像今天一样回头吗?” 我摇摇头:“也许,桃乐丝。” “好吧。”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青草,“如果你以后叫我的名字,我一定会回头,然后说一句——好久不见,纳斯蒂亚。” 她逆着光,头发丝发着黯淡的光,她冲我摆摆手,然后转过身,步伐轻快的离开。 第107章 那一束白色风信子被她的主人遗弃在了草地上。 在今年的六月,我参加了了我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次考试:n.e.w.t.考试。 邓布利多校长拒绝了里德尔留校教学黑魔法防御课的申请。 里德尔本人对此十分不悦,于是他诅咒往后每年的黑魔法防御教授都会只任职不到一年。 等考完试后,我从楼梯上下来,却撞上了一个行色匆匆的人。 “抱歉。”她低着头,像是亚洲面孔,眉眼间带着隐隐的忧郁,黑发有些凌乱,见我对她没有恶意,于是犹豫着问:“请问……你知道邓布利多先生在哪吗?” 我先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然后为她指了一个方向:“在格兰芬多休息室的上面一层。” “谢谢。”她感激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不用谢,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对她的善意,她也放下了警惕,嘴角出现了一抹放松的笑容:“我叫纳吉尼。” “纳吉尼吗?”我把她头发上的一片树叶拿下来,“很感谢认识你。” “校长室的口令不是蜂蜜滋滋糖就是柠檬雪宝。”我冲她眨了眨眼:“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纳吉尼。” 【作者有话说】 乙一的《zoo》真的太好看了,我是看他的《夏天烟花和我的尸体》入坑的。 ?? (1949——1980) ?? 第59章 世界的参差 这大概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吧。——某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 作为一个空降到魔法部成为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的刚毕业学生,却没有人敢懈怠我,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布尔斯特罗德先生的功劳,另一方面大概就是我的同事们基本上都是我曾经的同学吧。 魔法部总需要新的血液,老职员们退休了,自然也有新的巫师们上来,巫师届也要更新换代,即使他们的思想还是那么的落后。 魔法部部长的竞选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罗齐尔小姐继续选择和我合作,我表示很感谢她,因为学习法语还是有点难的,于是在我的帮助下她成为了《预言家日报》的一名记者,罗齐尔的纯血姓氏倒也为她带来不少的便捷——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她背后的人是我。 而赫伯特·埃弗礼则在背后替我做些见不得人的生意,金加隆是源源不断的。 于是,在1948年的12月,威尔米娜·塔夫特女士,以压倒性的胜利成为了魔法部部长。 当我坐在部长办公室里恭喜她的时候,这位聪明的女士也保持着谦逊的态度,隐隐的表示没有我,她也当不上部长。 我则是如同一个政治家般的开玩笑说:“您太谦虚了,女士,你是当之无愧的。” 塔夫特笑了笑:“在此之前,我根本就无法想象我竟然还能做到这个位置,我以为我只能在一个小职员的位置上工作一辈子。” 她摇摇头,像是在感叹:“我曾经在拉文克劳的时候,一直觉得我的能力能够打破血统偏见,可现实却给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为她倒了一杯红酒,“不是没有麻瓜出身的巫师成为部长的案例,血统分类巫师,但利益调动人性。”我举起红酒,“祝你好运,女士。” 红酒杯碰撞,我们两个人都庆祝着意料之中的胜利。 两个星期后,在巫师们庆祝着圣诞节的那天,新任魔法部部长塔夫特发表了一则关于吸血鬼种族的权益,对于吸血鬼的称呼却是通篇的“它”。 巫师们觉得很正常,毕竟在他们眼中吸血鬼到底还是某种神奇动物。 单纯的吸血鬼们也分辨不出“它”和“他”的区别,当天就千里迢迢的为我送了一封感谢信,表示会一直追随着我。 我看了几眼,就把那封信丢进了壁炉,塔夫特则表达了对于那群狗腿子的同情。 “你向来这么残忍吗?”她问我:“对待其他的种族。” 我看着那一堆灰烬,“不仅是我,每个人都是如此。” 巫师们对于这关于吸血鬼的什么权益毫不在乎,毕竟基本上每任部长上台都要这么来一遍,他们无非就是感叹塔夫特部长还真是具有同情心。 就好像在他们眼中弱小的麻瓜是需要用《保密法》来保护的,可怜的吸血鬼也是值得高高在上的巫师同情的。 在这个时候,他们通常显得十分善良。 ”那么麻瓜们呢?” 我没有着急回答她,轻笑一声,“你有去过麻瓜的动物园吗?” “去过。” “那么你有仔细观察过那些动物吗?”我看向她:“它们像什么呢?或者说,在巫师们眼中的麻瓜像什么呢?” “像某种珍惜动物。”我有些遗憾的说出事实。 “所以呢?” “——所以残忍不分种族,我的朋友。” 圣诞节过后,我像往常一样去翻倒巷购买某些正常渠道买不到的魔药材料。 翻倒巷里和伦敦曾经的贫民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伦敦的贫民窟已经好了不少,但翻倒巷还是一如既往。 我快步走过这泛着恶心味道的巷子,一只手却忽然扯住了我的袍子,一个面目有些可怖的人手中拿着一瓶魔药,她披着褴褛的斗篷,露出了泛黄的牙齿,试图从我这骗去几个金加隆。 我转过头,她的表情随之变得惊讶,显然她应该也在《预言家日报》的报纸上看到过我的脸——在魔法部能够熟练使用无声无杖魔法的人不多,我刚好是其中之一。 第108章 那只骨架般的手到底还是因为恐惧缩回了袖子里,巫师届几乎所有的肮脏都聚集在翻倒巷。 这就像是在养蛊,不是吗?不过无论是多干净的地方,都是会滋生细菌的,他们有着鼠疫般的扩散程度,蛀虫一样的危害。 我踏进博金博克的店里,几个月不来,显然这里更破旧了。 老博克正弯腰在一个柜台后面,似乎没有察觉我的到来,不断的把他脸上的那几捋油腻的头发往后脑勺梳。 柜台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疑似人骨头的东西,以及一些吊在天花板上的说不出名字的,生锈的仪器。 一只放在垫子上的干瘪的人手装在玻璃箱里,一只蜡烛被放在了上面。 “这是光荣之手。”老博克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烛光是为给拿这只手的人照明,这是小偷和抢劫者的好帮手。”他的声音也是油腻腻的。 我把一把金加隆放在柜台上,“我来拿我的东西。” 这位精明的老先生立刻收起了金加隆,然后朝一个方向喊了一声:“汤姆,帮这位小姐把她需要的材料拿一下。” 汤姆?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我看到了我的同学汤姆·里德尔从角落里走出来,手上还抱着一堆东西。 这算什么?曾经的年级第二成为了司长,而年级第一竟然在博金博克店里当一个员工? 我都已经替预言家日报想好了标题: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霍格沃茨的高材生竟然…… 显然,这就是世界的参差。 或许是因为一年没见,里德尔的变化有些大了,黑色的鬈发有些变长,眼帘微低,面部线条锋利,看起来沉静又温和,冈特家族的丑恶在他身上看不见半分。 “好久不见啊,纳斯蒂亚。”他把我需要的魔药材料递给我,眼眸漆黑,整张脸显得英俊又无害。 我面无表情的接过:“还好,也就一年多。”我把魔药材料缩小放进口袋,“所以你因为被拒绝申请留校,然后一不做二不休来了翻倒巷当个店员?” 听了我的话,他的挂在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当然不是了,纳斯蒂亚。” 老博克终于从柜台后出来,对我颔首,随后又看向了我身后,表情夸张的说:“哦!史密斯女士,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有些……丰腴的女士,她金棕色的头发打着僵硬的卷,然后笑了起来,脸上的粉也随之扑簌的往下掉,掉到了她有些夸张的裙子上。 “我是来找汤姆的。”她咧开红色的嘴唇,对老博克道。随后她瞥了我一眼,朝里德尔走去,“汤姆……我昨天来找你,为什么博克那老家伙说你不在?”说着,她看了看博克。 很显然,这位女士的目的不是为了老博克的那些黑魔法物品。 里德尔的嘴角扯出一抹完美的笑容:“您要知道,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店员,我是很忙的,史密斯小姐。” “是吗?”史密斯女士的表情带着嗔怪,而里德尔的笑容也已经要逐渐崩不住了。 忽然,这位女士看向了我:“你是……”她打量着我,有些疑惑。 “这是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斯图亚特小姐。”老博克率先为她介绍。 精明的博克比大部分人都会做人。 我也和这位赫奇帕奇后人、史密斯女士走过场般的握握手。 我挂上了一个虚伪的笑容:“我想魔法部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就此告别了,博克先生。” “那么欢迎下次光临。” 我和里德尔对视了一眼,随后走出来博金博克店。 显然,赫普兹巴的结局如何跟我并没有任何关系。对于我来说,这位史密斯女士的价值也不过是她手中的金杯和挂坠盒,或许还有她引以为傲的赫奇帕奇血统? 我大概不是一个具有情怀的人,因此我对于学院创始人们的东西不感兴趣。 有没有价值到底还是因人而异,我想了想,还是打算祝那位夫人好运。 回到魔法部后,我收到了马尔福的婚礼邀请函,我把它随意的放在一边,拿出塔夫特给我的资料,作为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我还是得多学习一些语言的,我看着德拉库尔家族的信息——看来法语是不得不学了的。 而威尔米娜·塔夫特将和我在三月份一起和法国的魔法部部长以及德拉库尔女士观看魁地奇世界杯。 而这位德拉库尔女士则是一个十分有意思的人,她几乎是掌控着整个庞大的德拉库尔家族,但对于她本人的血统确是众说纷纭,大部分人都认为她有着魅娃血统。 德拉库尔女士对此说法则是表示:这是毫无根据的。 当然,毕竟谁也没有看到过她变身成那种长着鸟喙,以及巨大翅膀的——怪物。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巫师们竟然也会把魅娃归结为人类。 但所有的一切都不妨碍德拉库尔家族在法国巫师届一家独大。 【作者有话说】 推荐一本书:刘慈欣的《三体》*^o^* 据说要有动漫了,我真的超开心 第60章 细菌滋生 这是一个建立在皮肤上的培养皿,里面的细菌们不断滋生,伤口开始腐烂,生脓,我知道,这是在实验人性的下限。 两个月后,我没有去参加马尔福先生的婚礼,因为这正好与法国魔法部部长德·卡罗林与德拉库尔女士来英国的时间撞上了。 第109章 我不可能分不清哪个更重要的,是吧。 或许大家都认为三月是个不错的月份吧,毕竟万物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复苏的。 能和法国魔法届高层交涉的这种好工作,热衷于出风头的布尔斯特罗德先生也自荐了,他表示他可以帮忙准备观看魁地奇比赛的票以及帐篷之类的。 我当然不会残忍的拒绝他的请求。 于是布尔斯特罗德先生高高兴兴的收拾着东西,然后我们利用门钥匙来到魁地奇世界杯的场地。 411届的魁地奇世界杯比赛的队伍分别是加拿大队和苏格兰队,当然,对于我这个对魁地奇一窍不通却还要装作很感兴趣的人来说是很枯燥的。 这里显然是被施麻瓜驱逐咒,所以麻瓜们根本看不见空地中的一个个帐篷,因为我的个人要求,我可以自己独立拥有一个空间。 我走在看台边,对着那些和我打招呼的先生们女士们点头微笑。 一个白金色头发的美丽女士站在远处,她抽着麻瓜的香烟,蓝色的眼睛看向前方。 我走上前,“德拉库尔女士,您好。” 后者闻言也冲我笑了笑:“你好,斯图亚特司长。” 站在我身后的布尔斯特罗德低着头,一副唯我是从的模样,我往旁边站了站,示意他带路,他立马会意,然后来到了提前订好的位置。 显然这位先生是花了心思的,这里比别的地方好的不是一点,从金碧辉煌的装修就能够看出来,他有意讨好与他同行的四位巫师。 “英格兰的发展越来越好了。”法国魔法部部长德·布罗林先生对塔夫特道:“看来我这次来英国是个正确的选择。” “当然。”威尔米娜·塔夫特喝了一口咖啡,“我想和德·布罗林先生合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比赛开始之前,总要来点开心的表演,不是吗? 一个个形态各异的精灵们蹦蹦跳跳的跑上了舞台,巫师们明显对此不感兴趣。 很快,精灵们又跑下了场,接着,一群白金发色的少女们出现在了台上,她们有着天蓝色的大眼睛,浅色的发丝会随着风飘在空中,洁白的皮肤与嘴唇形成对比。 巫师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群美丽的魅娃,我旁边的布尔斯特罗德先生已经快要跨出栏杆了,塔夫特显然有些尴尬的拉着后者,但她又发现那我德·卡罗林先生也是痴迷的看着舞台的方向,顿时有些惊诧。 我看了看德拉库尔女士,她低着头,好像对那些魅娃不感兴趣,随后又觉得有些无聊,拿出一面镜子,对着镜子补着口红。 她察觉到了我的视线,随即停下动作,像是自言自语:“魅娃无论到哪,都总是会和某些桃色的故事扯上关系。”她合上镜子,“就好像现在这样,和某些神奇动物一样,被训练,然后丢到那里表演。”说完,她厌恶的看了眼神痴迷的人群。 “这是造物主的不公。”我说。 德拉库尔女士点了根烟:“如果我是造物主,那么一定要抹消这个世界上所有肮脏。” “本来是没有的。”我遗憾的说:“可惜人类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不管造物主是谁,魔盒总会被打开。”我补充,“这只是一个培养皿。” “你是混血吗?” “是的,女士。” 她吐了口烟圈:“我也偷偷学过一些麻瓜的东西。”她冲我笑了笑,“你会在培养皿里培养什么?” “我不知道。”我想了想,然后说:“但我想造物主一定在巫师届培养了许多的细菌——他们有的是有害的,有的是有益的……” 我看着已经半个身子出了栏杆的德·布罗林先生,他毫无形象的叫喊着,全然不见刚刚那副装腔作势的嘴脸。 “那已经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腐烂了,没有人可以修好它了。” 布尔斯特罗德被人带去了帐篷,因为塔夫特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幅丢人现眼的模样。 “魅娃总是被歧视的,巫师们从来都把她们当做神奇动物——即使她们也是被归为人类。”德拉库尔女士看着眼前的烟雾缭乱。 魅娃们下了台,魁地奇世界杯正式开始。 球场上的队伍们分别穿着红绿两个颜色的球衣,看台上的人们欢呼着,为各自押注的球队加油。 “你押哪队?”我旁边的女士问。 我摇摇头:“谁也不压。” 德拉库尔笑了笑,随即又分别押了这两个球队,“这样就不怕赔了。” 我故作苦恼:“这好像不符合规定,女士。” 后者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规则是为少数人制定的,我当然也可以改变它。”她把一把金加隆交给旁边的家养小精灵。 我不置可否。 到现在,球场上比赛的性质已经不是友谊第一,而是比赛第一了。至于友谊?显然这群为了赢不择手段的疯子们已经抛之脑后了。 这些巫师们先是朝着自己的对手发着些妨碍的咒语,裁判见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后来,甚至有人嚣张的发出了恶咒,胜利至上的巫师们不断的想要把对方球员撞下扫帚,终于,一个球员被恶咒击中,随即坠下扫帚。 裁判终于看到了这一犯规的现象,他挥挥手,随即就有人把这个摔断腿的巫师带下了场。 “巫师们总喜欢这样吗?”德拉库尔女士问。 第110章 “当然。”我看着恶咒横飞的球场:“对于同类,他们也不见得有多友好——我也是巫师。” 最后,这场荒唐的魁地奇世界杯随着铺天盖地的犯规行为,以及球员的各种各样受伤而结束。 “真可惜,我还以为魁地奇比赛多有意思呢。”德拉库尔女士起身,“不过,很高兴认识你,纳斯蒂亚小姐,你可以叫我克洛伊。” “我也是,克洛伊女士。”我和她握了握手。 “斯图亚特。”塔夫特忽然朝我走来:“我们可能得回趟魔法部了。” 我点点头,随后对德拉库尔女士道:“那么,再见,克洛伊女士。” 我和塔夫特带着已经清醒的布尔斯特罗德再次用门钥匙回到魔法部。 我一边走一边问:“出什么事了?” “有一个纯血家族的女巫死了。”塔夫特挥了挥魔杖。 我伸手拿过飞来的资料,眉头皱了皱:“赫普兹巴·史密斯?”我把资料塞到布尔斯特罗德手里,“赫奇帕奇后人?” “那看来确实值得重视。”我拉开椅子坐下,“凶手找到了吗?” 塔夫特点点头,“是史密斯的家养小精灵郝琪。” 我笑了笑,从塔夫特的语气中我也能听出她对此的怀疑,奴性深重的家养小精灵一般来说是不会去杀死自己的主人的。 就像我之前所说的,对同类最残忍的到底还是人。 我还没有正义到要为了一个家养小精灵和未来的黑魔王为敌,当然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帮里德尔。 “你们先忙,我可能需要去见个熟人。”我从椅子上站起来。 “那么这起案件……”塔夫特看着我,在等着我盖棺定论。 我停下步伐,转头看了她一眼,“交给布尔斯特罗德先生吧。” 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着那些我们无法苟同的罪恶,不是每一件都能被成功干涉的——这是遗憾,但只能是遗憾。 我推开博金博克店门,老博克一见是我,便笑开了花。 我直接问:“汤姆·里德尔呢?” “汤姆?”老博克的眼角出现了笑纹:“他已经辞职了。” 辞职?我在心中嗤笑一声,确实很符合汤姆·里德尔的作风。 但这不代表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我回到学生时代居住过的那个庄园,大门已经有些生锈了,家具上都盖着一层白布,许多的摆件已经被清空了。 我走到沙发前,看着面色苍白的里德尔,“如果不是巫师们没有指纹提取技术,你很快就会因为杀人进阿磁卡班。” 躺在沙发上的人低低的笑了笑,然后带着鼻音的说:“你也说是如果,对吧。”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我看了他一会,然后坐到他对面,“看来灵魂分裂的后劲还是太大了。” 里德尔闻言,神色冷了下去,他斜斜的靠在黑色丝绒沙发上,双腿交叠,嘴角勾起:“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眨了眨眼睛:“直觉。” 他听后哈哈大笑,骨节分明的手捋了捋有些凌乱的黑色鬈发:“那么你还靠直觉,猜到了什么?”他抬了抬下巴。 “所有。”我观察着他的表情,“你其余的那几个魂器。” “太不公平了。”我挑眉:“你知道了我的很多事,我也得让自己有你的一些把柄吧。”我顿了顿,然后身体前倾,缓缓的说:“比如——你杀了史密斯·赫普兹巴女士后,用她手里的斯莱特林挂坠和赫奇帕奇金杯制作了魂器。” 我摇摇头:“你以为四大创始人的东西是无坚不摧的吗?” “十九年前,梅洛普·冈特女士因为穷困潦倒把斯莱特林挂坠盒卖给了老博克,赫普兹巴.史密斯又从他手里买走了挂坠盒。” 里德尔的目光森然,一言不发。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你杀她的时候用的是阿瓦达索命吗?她是什么表情的?”我兴致盎然的问,“你杀人的时候,会害怕吗?手会抖吗?或者说,你在孤儿院吊死的那只兔子,会进入你的梦里吗?”我倒了一杯水,推到他面前。 “当然不会。”他目光淡然,随后轻笑一声,他低着头神色不明,“纳斯蒂亚,你忘了吗?我第一次杀人是为了你。” 窗外一只只乌鸦整齐的排列在窗沿,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屋里的两人,风吹动大门,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随后的便是密密麻麻的小雨,有几滴雨甚至从窗外,乘着风飘到了我的脸颊上。 我不该把汤姆·里德尔当做一个单调的书中角色的,从我遇到他那天起,他就已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跳过这个话题,里德尔。”我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上,乌鸦们顿时四散飞走,“我会让你与这起谋杀脱的干干净净,也会帮助你——比如加入食死徒。” 他抿了抿唇,眼底的戾气转化成了戏谑。 我话锋一转,“但是我不可以有黑魔标记,同时,你之后所有研究的有关灵魂的东西,也要分享给我。”我背靠窗框,攥紧魔杖,后半句话才是我此行的真正目的,但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会成功。 灵魂分裂对我的影响比常人大的不是一点,且我现在必须尽可能的延迟自己的“死亡”时间。 里德尔没有回答,他手中摇晃着那杯水,然后抬起头露出了傲慢的笑容:“看来我们谁也没有占上风。” 第111章 我没有说话,盯着里德尔,我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不可能去找邓布利多,就目前而言,或者说整本《哈利波特》中,魔力高强,且对灵魂诅咒等有极高造诣的除了现在在纽德蒙伽的格林德沃,或许就只有邓布利多和现在的里德尔了。 “立一个牢不可破咒。”他深邃晦暗的黑眸看向我,“我想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我早该想到的。 雨水杂乱无章的砸到了窗玻璃上,我的心情也随之有些烦躁起来。 该死的下雨天。 我走到他面前,听到自己说:“好。” 他握住我的手,一字一句的说,“纳斯蒂亚·德梵奈特必须永远的追随伏地魔,直至死亡。”白色的丝线缠上了我的手腕。 我冷冷的看着他,舌尖抵上了后槽牙,强忍着杀意,“汤姆里德尔,以及伏地魔,必须竭尽全力的为我解除德梵奈特的诅咒。”我弯起嘴角,“直至死亡。” 【作者有话说】 两个人立了牢不可破咒,结果谁也没有遵守对方的约定,还都领盒饭了(狗头.jpg) 一个被婴儿打败,一个自己死钻牛角尖又偏执。 他们所说的“直至死亡”也很讽刺。 伏地魔这个角色确实很复杂,也挺难写的*^_^* 第61章 悖论 敢不敢称一称你的灵魂? 看看你的灵魂参了多少克的罪恶。 “怎么不敢?” 郝琪杀死了赫普兹巴成为了事实,作为第一个被关进阿磁卡班的家养小精灵,也是引起了不少巫师的关注,裁决这一案件的布尔斯特罗德一度又登上了《预言家日报》。 在1949年的11月,我收到了里德尔让蛇带给我的口信:跟我去一趟阿尔巴尼亚森林。 我看了眼在壁炉旁睡觉的蛇,然后抓起一把飞路粉,在一阵天旋地转后,我走出几个月前在庄园设立的壁炉,然后看到了等待已久的里德尔。 …… 阿尔巴尼亚位于欧洲东南部,巴尔干半岛西南部,这里树木丛生的森林成为了我们的目的地。 我一把拉开眼前挡住视线的宽大的树叶,忍住不耐问:“你到底在找什么?” 他走在我前面,头也不回的说:“我以为你知道。”他念了个咒语,丛生的杂草顿时被烧出了一条路:“拉文克劳的冠冕。” 我跟着他走在被烧出的道路上,心中忽然生出几分不明的情绪,就好像回到了曾经,乌洛波洛斯问我的:你真的要眼看着他走向毁灭吗? 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走向他自己恐惧的死亡吗? “里德尔。”我忽然喊道。 他回过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的落在了他的身上,每一处的轮廓都透露着少年人独有的英俊挺拔。 “怎么了?” 我回过神,垂下眼帘,“没什么,继续走吧。” ——这是一出悲剧的发生。 这里的空气,这里的风,以及一切,都在告诉我,你已经不在是那一个置身事外的读者了,你已经是书中人了。 那么我的结局呢? 我跟着他来到一棵树前,望着眼前的这棵参天大树,我知道,它的根一定在土壤中盘根错杂。 我的手渐渐的抚上了凹凸不平的树皮,抬起头,就是郁郁葱葱的树冠,它们摇晃着,发出树叶相撞的声音。 这是生命。 “后退。”里德尔说。 我听到里德尔的话,往后退了一步,他举起魔杖,对准树,刹那间,那棵树就出现了一个焦黑的洞。此刻的这棵参天大树好像已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却还遭到了一场飞来横祸。 几只不知名的鸟一下从树干上飞离,只祈祷着不要牵连到自己。 里德尔等着滚滚浓烟消散,然后上前从那个焦黑的树洞里拿出了拉文克劳的冠冕。 生命,那么的强大,可又那么的不堪一击。 我没有去注意里德尔的表情,我努力的去回忆着书中的情节,终于记起来了今天里德尔会用拉文克劳的冠冕制作魂器,我盯着地面——我在逐渐忘记原著的故事。 但是万幸,我好歹还记得主角是一个名叫哈利波特的男孩,至于反派?汤姆里德尔,也就我眼前的这位。 他会被哈利波特打败两次,这是命中注定的。 “会有人命中注定是被打败的吗?”我问他。 “不会。”里德尔的手中拿着冠冕,看着那个焦黑的树洞:“没有什么东西会是命中注定的。” “命运这种东西,就像是一个天平,我从来不相信它会偏向我。”他低头擦去冠冕上的灰尘。 我不禁想到,如果汤姆·里德尔,生来就是要被主角打败的,那么他的那些所作所为未免也成了笑话。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至少对于汤姆·里德尔来说,对于我来说可能也是。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哈利波特》这本书里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亦或是——根本不存在。 没有人想当反派,因为没有人想落得一个机关算尽的地步,在里德尔眼中,他也许就是自己的“主角”,可在别人的故事里,他却是一个罪恶滔天的“反派”。 如果一个人生来就是会犯下那些十恶不赦的罪孽,那么我们还有可能去阻止吗?就好像在我面前的这个青年。 第112章 当我看到他对一个守林员发出阿瓦达索命咒时,我无比确认了谁也无法阻止他。 那些,人,事,物,一个一个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浮光掠影般的一闪而过,那个可怜的守林员倒在了我的脚边,我只是后退一步,就像泰晤士河边那些看到流浪汉的人们一样,冷漠,麻木。 我就和里德尔一样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 生活在底层人的悲嚎,哀鸣,没有人听的到,他们会举起双手,死死的捂住耳朵,然后紧闭双眼,我听着那些装聋作哑的人们高谈阔论,却感到一阵阵恐慌。 我该庆幸吗?庆幸自己现在也是可以高谈阔论的人之一。 我看着分裂灵魂而脸色苍白的里德尔,是这个巫师届造就了伏地魔。 巫师届需要一个能够把他们重新洗牌的黑魔王,黑魔王就出现了,从此之后,为巫师们就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他们终于可以先暂时将利益搁置一旁,团结的抵抗伏地魔了;当他们需要一个救世主时,救世主就出现了,伏地魔就被打败了,这样,巫师们就可以重新建立秩序与规则了。 我不断的想着那些错综复杂的因果关系,它们已经被搅成一团乱麻了。 当想要建立一种新的秩序时,就必须要先摧毁人心,然后推翻那些秩序,从而创造一个新的秩序。 亘古不变的道理了。 死不瞑目的尸体,腐烂的枯木,流连在地狱边缘的青年,被死亡如影随形的异乡人。 那不过是列车,死亡才是我们的终点,只不过我要提早下车。 真他妈的恶心。 我低着头,脚尖碾着地上的泥土,把它当做那该死的命运,非要把它碾到地底最深处。 当有些东西被打破,那就变得一文不值了,我期待着那些令人反感的东西被埋进地心,那么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倒也是无关痛痒了——它也是一同被揉进地心的。 我的手臂被人拉住,刚刚分裂灵魂后的里德尔明显有些不太对劲,我注意到了他有些泛着红光的瞳孔,他却好像毫无察觉。 那些本我,自我,超我,构成了“我”。 我理想中的人格是怎么样的?我大概说不出来,但我的脑海中却一直够想着一个理想国度。 它与罪恶隔绝,那是我理想中的——乌托邦。 手上的力道忽然消失,我低头看了看,里德尔倒在了地上,手中还紧握着他的魂器——拉文克劳的冠冕。 很好,现在我多了一个累赘。 我最终还是没有把里德尔丢在这里,虽然的确在他晕倒的那一刻产生了那么一点点的杀意。 真的只是一点点,当那个咒语已经到嘴边时我却放弃了,即使我杀了他,以及现在的这个魂器,但他也还有其他的魂器。 我未免有些沮丧,于是只好认命的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由于我的魔力还不至于能够支撑着用漂浮咒这么久,且我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个麻瓜,导致我只好让他靠在我的肩膀上,然后勉勉强强的先走出这一片森林。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发明一个不管路程多远都可以直接传送的咒语。”我自言自语,幻影移形能够跨越的路途太少了。 11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太阳从天空中消失,惨白的月亮爬上枝头。我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个旅店,明亮的灯火从那里亮起,我走进旅店,穿过那些喝着啤酒的男人,和扭动着腰肢的女人,无视他们对我的调侃,走到那个在柜台前擦着酒杯的人面前,把从里德尔口袋中翻出来的英镑放到他眼前。 “两间房。” 旅店的老板一看这几张大面额的英镑,立刻两眼放光,然后问了问旁边和男人们调笑着的一个女人。 随即那个女人就发出了尖锐的笑声,她的目光流连在里德尔的脸上,眼神中带着些许暧昧。和她坐在一起的男人也放下啤酒大笑。 很显然,他们似乎误会了什么。 我皱了皱眉,握了握口袋里的匕首。 噌! 男人们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们错愕的看着那个被钉入木桩的匕首,一个还拿着啤酒杯的人摸了摸擦着他脖子而过的匕首。 我走过去,拔出匕首,“不好意思,先生们,手滑。”我的目光扫过一张张脸,然后对旅店老板说:“带路。” 旅店老板连忙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带我去了二楼,我一只脚踹开门,然后把身上的人摔在床上。 床上的人面色苍白,冷汗不断的从白皙的额头冒出来,乌黑的眉毛紧皱着,睫毛颤抖着。 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然后又给了老板五十英镑,“照顾好他。”我走出房门,然后又补充:“你看着办,他脾气可能不太好,不过他一时半会醒不来,死了的话告诉我一声。” 老板还在眼神错愕的看着我,显然他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 “钱不够吗?”我又掏出五十英镑,这已经是最后的钱了。 幸运的是,这位旅店老板也还算见好就收,否则的话我可能就要采取某些暴力手段了。 【作者有话说】 23号的时候我在图书馆又看了一遍《狂人日记》,但读完后的想法却和六年前截然不同了(图书馆的免费空调真的很不错*^o^*) 于是又因为无聊翻了一遍龙勃罗梭的《犯罪人论》,虽然他的观点是被否定的(不过在晚年他认为犯罪是由基因及环境所导致的),但我也因为此书对我们的主角展开了一次思考 第113章 主角是一个完完全全的intj,她比较聪明,但算不上极度智慧,她生活的环境就是“泥泞”,所以她想要摆脱那些,但当她来到高处时,却又发现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所以她失望至极。就好像她第一次来巫师届,却发现巫师和麻瓜是一样的。 她追名逐利,也追求着那个不存在的“乌托邦”,甚至也想要改变这个世界。 她一个天生的恶人,但也不妨碍纳斯蒂亚想创造出一个她理想的“乌托邦”,在她理想的国度里,每一个人都是幸福美好且和善,没有任何的犯罪与肮脏。不过乌托邦到底只是乌托邦。 所以说她会对善良温和的人产生好感,因为在她眼中,那是“完美”的。 第62章 柯尔特m1860 我扣动扳机,子弹从他耳边擦过——这是警告,也是试探。 …… 第二天,我从楼梯上下来,昨天的几个男人已经喝醉倒在了桌上,那个女人正拿着一块布抹着柜台,她看到我后,停下了动作。 她倒了一杯酒,放在我面前,我坐在她对面,“你是英国人?” 她点点头,随后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然后喝了一大口,随意的靠在椅子上,“那是你男朋友?” 我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里德尔,我拿起酒杯,“不是。” 她听后笑了笑:“看着像。”女人凑近我,“你们不会是私奔的吧?” 我瞥了她一眼,“你想多了,女士。”说着,我喝了一口杯中的液体。 “你们为什么不回英国?”我岔开话题。 女人叹了口气,“那里没有我的家。”她把啤酒一饮而尽,“在哪都无所谓了。” 1949年11月,大雪纷飞,风雪被隔绝在门窗外,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一楼的酒馆内。 “你们会结婚吗?”女人忽然问。 “我说了,我们不是……” 话还没说完,女人就打断了我,“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她又把啤酒倒满,“我跟他也从伦敦跑了出来,后来他去了军队,他让我等个三年。”她看着酒杯,“我等了好几个三年。” “你被欺骗了。” “是的。” “你以为我和你是一样的吗?”我摇晃着杯中的液体,“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皱了皱眉,“不过是人们自己的幻想和生理冲动。” “那是因为你没有爱过一个人。”女人说。 “这么确定吗?” “当然。” 我忍不住笑了,“很多人都对我说过‘爱’,那些……”我顿了顿:“有的是有始无终的,有的是建立在某些利益上的,有的是我自己选择放弃的……” “人总是把很多事情想的太复杂,然后把某些人越推越远。”女人看着我,“有的时候,当你的想法改变时,你就会发现很多事物也是会变得简单许多。” 我嗤笑一声:“荒谬。“ “当然,荒谬至极。”女人举起酒杯,“但是不可否认,有时候我们也会觉得自己做出的决定也是如此的——荒谬。” 我看向了二楼的某个房间,然后我又听到那个女人说:“那些荒谬的决定,才是你心中下意识的,真正的想法,你自认为理智的,那只是你的大脑权衡利弊之后的决定。” “有的时候,过于理智也不是件好事,你会错过很多,也很有可能会因为某个自认为正确的决定而后悔莫及。”说着,她看向了外面,我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纯白无瑕的积雪覆盖了世界,天边也是一望无际的白,薄雾将散未散,朦朦胧胧,飞舞的雪花,幽静着的,纯洁的,充满生命力的…… “你看,雪景很美,不是吗?”她笑了笑:“虽然你的理智告诉你这是没必要去看的,但是你还是下意识看向门外了,如果你遵从你的理智,你也就根本看不见雪景了。” “那重要吗?”我问她,“看着那些美好的东西,就可以逃离残酷的现实了吗?” 她愣了愣,我继续说:“扪心自问,女士,你见过多少饱受苦难的人?那是我们光靠着荒谬的幻想就可以逃避的吗?” 一楼酒馆中的人们也有些错愕的看着我,擦拭着酒瓶的老板也停下了动作。 我遗憾的摇摇头:“不能,那些把苦难降临到我们身上的人,甚至也无法用道德或是法律去制裁,女士,当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时,没人会在乎你真正的想法。” 总之我宁愿当个统治者。 “祝你好运。”我说,酒杯相撞,人们终于反应过来。 “真遗憾,我不喜欢下雪天。”我自言自语,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窗。 眺望远方,也只能看到几棵孤零零的枯树,饥饿的苍鹰发出悲哀的叫声,我走出房门,来到了走廊上,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抹漆黑的影子,在老旧的灯光下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我带着这个怪物,拉开了门把手,在昏暗中,我终于看不到那个可怕的影子了。 面色苍白的青年躺在床上,我望着外面的雪景,就好像只是在欣赏风景。手中的柯尔特m1860已经上膛了,子弹也已经装上,我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眼睛看着黑发青年的脸。 窗外传来了人们的欢呼声,他们在庆祝着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大雪,那个来自德国的恶魔失败后,英格兰的经济已经回到了曾经。 第114章 从1945年4月,一个恶魔用枪对准自己的额头,一声枪响,宣告着他的失败。到如今的1949年,仿佛好像一场梦。 而此时来自英国魔法界的这个恶魔也缓缓的睁开眼,却看到了把枪口对准他额头的另一个恶魔。 “早上好。”他冲恶魔笑了笑。 我换了一只手拿枪,那是左手,“很遗憾,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这是哪里?” 我回答他:“一个不知名的小旅馆。” 他平静的看着我,毫不在意抵在他额头的枪,一只手顺着我的手腕,慢慢的碰到扳机,“你敢开枪吗?” 我轻轻的整理着他有些遮挡着眉眼的黑发,“怎么不敢?” 他的手覆盖在我的手上,而我扣动扳机。 砰! 子弹从他的耳边擦过,击碎了玻璃窗,那一个破裂的空洞中,向四周散开,如同蛛网般的,密密麻麻的蔓延在周围的玻璃上。 子弹偏离,他有恃无恐,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这是警告。 也是野心家们对双方的试探。 他赌我的枪会偏离,我也赌他会相信我不会伤害他——我暂时需要他的信任。 我们都赌赢了。 他放开了握着我手腕的手,把一只手腕搁在眼睛上,发出了嘲讽的笑声,我静静的坐在他旁边,还维持着拿枪的动作。 他忽然停止了大笑,“再赌一次吧。”他像是自言自语,“纳斯蒂亚,我赌你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你放弃了唯一可以杀死我的机会。” 被子弹打穿的玻璃窗开始往房间里灌着冷风,吹动着我和他的头发,我听到了外面的人声,他们放着烟花,不会听到这个狭小的房间里的枪声。 我只有一颗子弹。 我垂下手,“你赌赢了,里德尔。” 烟花绽放在漆黑的夜空中,我往下看了看,人们点燃了篝火,喝着啤酒,在堆堆篝火中尽情狂欢。 被烧毁的雕像开始变得焦黑,人们高兴的欢呼着。 “今天是什么特殊是日子吗?”里德尔起身,慢慢的走到门前。 我跟在他身后,回答:“篝火节,在每年的11月5日举行,为纪念1605年11月5日天主教异端分子盖伊·福克斯密谋炸毁国会反抗暴君。” “是吗。”他走下木质楼梯,推开旅馆的大门,篝火红色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旅店的老板也是英国人吗?” 我把枪放进口袋,“大概,总之他收了英镑。” 火光冲上了天空,我转头看向他,他原本黑色的瞳孔已经转变为隐隐的红色,我不知道这是因为篝火产生的幻觉还是本该如此。 这是前兆,我忽然又想到了他被哈利波特打败时那副面目可憎的模样。 “该去见见我的朋友们了。”他告诉我。 “你把那称为朋友?” “朋友的定义是模糊的。” 我一言不发,沉默的看着人群,冰冷的双手渐渐因为篝火而变得暖和。 [那么你呢?你会被打败吗?] 火堆发出了霹雳啪啪的声响,我说:当然不会。 我在寻找着我心目中的那个乌托邦,如果没有,那么我就可以创造它。 在这一个冬夜,人们围着篝火,诉说着对生活的不满,有人唱起来不知名的歌,心灵破碎的人们,饱受苦难之人,试图用歌声与篝火驱赶寒冷。 苦难,战争,疾病,如同刽子手,手起刀落,收割着我们的灵魂,而人们对于自己同类的恶意,就像是淬着毒的獠牙。 我想起了酒馆中女人的话:“有时候我们也会觉得自己做出的决定也是如此的——荒谬。” 荒谬?到底什么被定义为荒谬? 殉教者的呜咽,死囚的哭泣,卑劣的商人——耶稣已经被钉在了十字架上。 而圣彼得否认了他。 我们还是那么的行将就木,只要能够苦中作乐一番,就会想着:倒也不错。 我看着他们,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都只让我觉得阵阵苦闷与无趣,好像是某种怪病般的。 当我回到了英国巫师届,我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当个真正的国王吧——即使多么的,惊世骇俗。 我想成为那群鬣狗,豺狼,羔羊……的国王。 我好像看到了波德莱尔诗中的那个年轻却老人模样的国王,他蔑视那些阿谀奉承,厌倦了他的那些狗,和其他的宠物,一切都是那么的无趣,滑稽的小丑也无法使他强颜欢笑。 我好像生活在一个牢狱之中,我已经受够了那些的压抑。部分名为暴戾的,偏执的蜘蛛在我脑中张开了蛛网。 那是可怕的,而我恐怕也是。 【作者有话说】 柯尔特m1860左轮,米国人的制式武器,据说在当时这是大部分士兵们梦寐以求的老婆(狗头),多的我不再介绍了@_@ 感谢各位愿意给我写的文捧场,我也很喜欢你们的评论 第63章 天性 习俗是比谎言更危险的敌人。——尼采 1950年以后,每一年都开始变得不平静——巫师届的动荡,就是从这一年开始的。 “看出来了什么吗?”我问里德尔。 “诅咒。”他把魔药递给我,“关于灵魂的诅咒。” 我接过魔药喝了一口,强忍着吐出来的想法,“我怀疑你是故意的。”我皱了皱眉:“你往里面加了什么?” 第115章 他瞥了我一眼,“防止你灵魂脱离身体的魔药。” 我最终还是选择把这难喝液体倒入口腔中。 所幸里德尔的魔药不是毫无用处,即使它的效果也只是暂时的。 在圣诞节,上一任的副部长因为年龄太老而不得已退休后,我在塔夫特的安排下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副部长,玛格丽塔·罗齐尔在《预言家日报》上报道了我的名字,不会让我这个副部长太过汲汲无名,也不至于闹得太过大张旗鼓。 随后,我又让建议让古灵阁的精灵们可以参考麻瓜银行们的管理方式,这些精灵对于我给他们提议表示了感谢并采纳。 布尔斯特罗德开始在老博克的帮助着手清理翻倒巷。 我走在可以成为国王的台阶上,就像一年前我在阿尔巴尼亚所预想的一样,我希望能够存在一个“乌托邦”。 随着我的名字不断登上《预言家日报》,七月来临,巫师们面对夏日的热情也涌了上来。 某天,里德尔和往常一样递给我魔药后,又告诉我:我们现在需要去拜访一些好久不见的朋友。 就像他所说的,朋友的定义是很模糊的,总之,我不认为我们去见的会是朋友。 我想起了未来伏地魔对于食死徒的称呼:家人。我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在幻影移形之后,我们来到了布莱克老宅。 这是我第二次来布莱克家,而这一次,我在那里看到我曾经的很多同学。 他们整齐的坐在长桌上,像一只只乖巧听话的小宠物。我的眼睛扫过一张张脸,布莱克们,沙菲克,赛尔温,莱斯特兰奇…… 我的这些斯莱特林学院同学们大多都是熬死了自己的长辈,然后成为了家族的掌权人后选择追随了我身边的这位伏地魔先生。 基本上巫师届的权贵们都在这里。 我坐在里德尔旁边,转头就可以看见布莱克家的族谱,然后就是那一个个被钉死在墙上家养小精灵的头颅。 他们的名字分别被篆刻到了自己头颅对应的墙上,我却不由的想到了我的父辈们,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长桌上一片寂静,显然里德尔在等待着什么,过来许久,沃尔布加才开口:“我们没有办法与那群低等的狼人沟通。” 莱斯特兰奇也小心翼翼的补充:“狼人现在的首领叫芬里尔·格雷伯克。”他不敢去看那位伏地魔暗红的如同冷血动物般的眼睛,“他们不信任巫师。” 我看了看里德尔,他好像毫不生气,漫不经心的转动着冈特戒指。 正当莱斯特兰奇和沃尔布加正要松一口气时,两道钻心剜骨落在了他们身上,而始作俑者还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长桌上的巫师们正在瑟瑟发抖,我稍微往后退了退。 “纳斯蒂亚。”里德尔抬起头:“你和他们一起去。”他看向地上的二位,目光中带着自以为的怜悯,“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如蒙大赦的沃尔布加和莱斯特兰奇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旁的家养小精灵瞪着眼睛看着这位布莱克家的女主人。 我的心中不免也生出几分同情来了,那些古老的纯血家族们已经摇摇欲坠了,老布莱克死后,就把这么一个看似庞大,实则正在被名为故步自封的虫蛀食的大家族就这么的丢给了自己的后辈。 小莱斯特兰奇先生的父亲也重病在床,显然过不了多久就该去见梅林了。 里德尔是一个强大的巫师,但不是一个出色的政治家,这是目前我对于他的评价,但他出色的演讲天赋以及蛊惑人心的能力也可以忽略那些不足。 当政治家这个词加上引号时,那么它就不是个褒义词了,当然也不是个贬义词,“商人”也是如此。 这两个加上引号的单词,刚刚好能够概括我们的——天性。 这不算太好,也算太坏。 我看向了坐在布莱克家座椅上的人,他正在微笑着告诉食死徒们:我们的会议结束了,朋友们。 如释重负的巫师们终于可以走出了这个压抑的空间,里德尔一动不动的坐着,似乎在等我询问什么。 我把目光转到布莱克家银制的餐刀上,它们们正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我以为你同样看不起狼人。”我把餐刀举高,在刀面上看到了自己浅灰色的眼睛,“你还不如选择拉拢麻瓜。”随即我又思考了一会,然后道:“不过麻瓜的首相貌似还没有那么的好糊弄。” 他搅拌着已经凉了咖啡,漫不经心的说:“狼人也不算全然没有价值,包括吸血鬼。”他对我笑了笑,“茶具被推到一旁,“而麻瓜……”他拖长声音,“是肮脏且软弱的,包括哪些——哑炮。”他心满意足的看到我的脸上出现了名为愤怒的神色。 我知道我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的难看。 一阵刺耳的声响,锋利的餐刀被划过餐桌,随即,银制餐刀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暗色调装修的大厅里什么声音也没有,餐刀坠地的声音就好像是导火索一般。 “你在表达你的不满吗?”里德尔双腿交叠,一只手握着魔杖,靠着扶手椅上,类似蛇类的瞳孔中满是戏谑,“我似乎提到了什么让你不悦的东西。” 我看着那个摔在地上的餐刀,忽然想到把它丢进烧的正旺的壁炉里,带着那些情绪一起烧尽。 第116章 记忆与过往又一次被提起。 柏林,街道,大雪,铺天盖地的绿光,尸体…… 那些被我丢弃在记忆深处的,不愿回想的东西接踵而来,来势汹汹的烦躁席卷在我的心中,暴戾的情绪正在吞噬着我的理智。 锋利的餐刀被人捡起,里德尔把它拿到我面前,我漠然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一个举动。 “拿好了。”他拉起我的手,然后把餐刀放在我手心,“不要让那些没用的东西再存在于你的脑海中。”他猩红的眼睛垂下,漆黑的睫毛掩盖在深邃的眼眸上,好像还是在霍格沃茨的那个英俊的学生会主席。 我的手渐渐收紧,餐刀被我握在手中,锋利的刀锋划破了皮肤,鲜血渗透出来,我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我冷冷的问:“你什么意思?” 他没有说话,好像在嘲讽我的明知故问。 锋利的刀片好像是一场谋杀的动机,而我被划破的皮肤是那些看似美好的罗曼史,实则是一场你死我活斗争的预告,淋漓的鲜血是我力不从心的证据,里德尔眼中不明的偏执与占有欲则是这场纠缠的开端。 我离开大厅,手中握着的餐刀开始变形,最终被拿着它的主人在手中燃烧殆尽。 沃尔布加和莱斯特兰奇已经等在了门外,沃尔布加看了看我鲜血淋漓的右手,然后问:“lord对你说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把手上的鲜血胡乱擦去,然后直接对她说:“去找狼人。”我理了理黑色的斗篷,“带路吧,布莱克女士。” 沃尔布加似乎有些不甘,但最终还是选择先带着我去找狼人们。 在多次的幻影移形后,我们停在了苏格兰的一片偏僻的森林,我闻到了一股令人反胃的血腥味,以及某种诡异的腐烂气息。莱斯特兰奇已经扶着一棵树开始呕吐了。 接着月光,我看清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几具尸体,我强忍着恶心,把眼前碍事的尸体踢开,然后继续往前走。 而我旁边的这位布莱克女士已经熟练的捂住了鼻子,显然是对此有所准备了的。 越往前走,腐烂的尸体则越来越多,我蹲下身,查看了一下那些人的致死原因。 我用袖子捂住口鼻,用漂浮咒把尸体翻过来。 ”内部血管、神经、骨头等组织损伤。”我皱了皱眉,“撕裂伤,伤口多不整齐,深浅不等……” 狼人? 我看向沃尔布加:“这群狼人还吃人吗?”我看着这具已经被啃食的差不多了尸体。 沃尔布加还没来得及回答我,我就听到了灌木丛里的一阵声响。 我缓缓的起身,“看来已经有一条小狗来找我们了啊”我摩挲着黑檀木魔杖的纹路。 莱斯特兰奇也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狼形态,体型却比雄狮还要庞大的生物。 那森森獠牙上残留着不明的血肉残渣,它躲过了莱斯特兰奇的粉身碎骨后,猛的扑向了后者。 “crucio。” 狼人堪堪停在了莱斯特兰奇面前,不断的在地上翻滚,我放下魔杖,瞥了眼发着抖的莱斯特兰奇,然后走到狼人面前,“带我去见你们的首领。” 满月消失,狼人从动物形态恢复了半人,他睁开眼睛,眼中带着令我满意的恐惧,却不肯对我的要求给出回复。 我只好又对他丢了一个钻心剜骨,然后一只手提拽起他的头发,“带路吧,先生,我不想杀你的。” 这个可怜的生物颤抖了一下,然后才颤颤巍巍的说:“我……带你去。” 于是我高兴的让莱斯特兰奇先生捆住他的双手,以防他忽然想不开想要逃跑。 越往前,我就越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然后终于看到了一些隐隐的火光。 忽然,原本还带路的狼人挣开了束缚,像是看到希望般的跌跌撞撞的跑向了前方。 我没用阻止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那条落水狗去找他们的首领诉苦。 “布莱克女士。”我忽然出声。 后者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然后又压低声线,显然对我的举动有些不满,“你为什么放跑他!” “难道还要让那个狼人真的带着我们走进狼窝吗?”我找了块石头坐下,“会有人帮我们教训那群小狗的。”话落,我又觉得我对于它们的形容有些不当。 我示意布莱克和莱斯特兰奇坐下,然后望着远处的火光,“我们的盟友要来了。”我抬头看了看倒挂在树干上的蝙蝠,它猩红的眼睛对着我,我对着它笑着挥挥手。 “或者说,它们已经来了。” 【作者有话说】 推荐歌曲《savage》 第64章 蛊 蛇鼠虫蚁们齐聚一堂,他们正打算把对方都送去遥远的地狱。 倒吊的蝙蝠,消失的满月,以及远处发生的那一场厮杀,我无聊的托着下巴,和身后这一群双目闪着红光的蝙蝠们看着这场戏剧。 我拿出口袋里的怀表看了看,然后起身对沃尔布加道:“好了,现在该身为主角的我们登场了。”我拍了拍因为蝙蝠而产生不适的莱斯特兰奇的肩膀,“蝙蝠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攻击你,莱斯特兰奇先生。”我安慰他:“吸血鬼们也很友好。” 遗憾的是,莱斯特兰奇先生更害怕了,他声音颤抖的问:“为什么会有吸血鬼?”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最终还是为他解释:“你以为里德尔为什么会让我跟着你们,而且还是只有我们三个面对狼人部落。”我拨开面前的灌木丛,然后看着远处厮杀的狼人与吸血鬼们。 第117章 “他早就知道我已经拉拢了吸血鬼。”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却觉得有些不甘。 我从高处下来,莱斯特兰奇和沃尔布加跟在我身后。 成群的蝙蝠也从我身后散开,吸血鬼们就和我跟它们谈好的一样,没有对狼人们下死手,但也能够保证控制住整个狼人部落。 我走到这场已经结束纷乱的中心,银白色头发的拉萨穆珀恭敬的对我弯腰,少年血红色的眼睛里满是敬仰——他在对着我邀功。 我点点头,随意的对他敷衍的笑了笑,然后问,“格雷伯克呢?” 拉萨穆伯闻言愣了愣,然后指向一个方向。 “做的不错。”我高兴的把自己口袋里的怀表给他。 因为那快怀表已经生锈了,所以就当是废品的循环利用了,我把怀表放入这个少年吸血鬼首领的手心,“辛苦了,拉萨穆珀。” 我没有去管后者欣喜若狂的表情,走向格雷伯克的方向。 鲜血凝固的地面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狼人,他杂乱的棕色头发盖在了眼睛上,皮肤上满身触目惊心的伤口——显然在满月的这一天他们会比平常更力不从心,以至于他们甚至招架不住以往都是势均力敌的吸血鬼们。 我用脚踢了踢地上尸体一样的生物,然后转头问拉萨穆珀:“不会死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就难办了。 拉萨穆珀连忙解释:“应该只是昏迷。” 我点点头,拿出魔杖,“那就好办了——crucio” 一道绿光打在了地上的狼人身上,他猛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忍着钻心剜骨的剧烈疼痛试图从地上爬起来,深棕色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凌乱的棕发堆在头上,嘴角溢出了鲜血。 看吧,这不就醒了吗? 莱斯特兰奇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然后又往沃尔布加身后躲了躲。 我挥了挥魔杖,凭空变出两把椅子,然后把手伸向地上的格雷伯克,露出一个自以为友好的笑容:“你好啊,格雷伯克先生。” 后者犹豫着把手搭在我的手心,然后从地上爬起来,有些不熟练的坐在了椅子上。 我也像那些谈判的麻瓜政客们一样,优雅的坐在他对面,然后伸手拿过拉萨穆珀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每一寸皮肤。 我把沾满了污渍的手帕还给拉萨穆珀,然后自我介绍:“我叫纳斯蒂亚。”我挥挥魔杖,格雷伯克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 后者一言不发,他死死的盯着我,眼中闪着嗜血暴躁的情绪。 我忽然停止了念愈合如初的咒语,我的也脸色陡然变冷。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猎物。 我想,在今天过后,我还会获得一个喜怒无常的形容。 “crucio。” 时至今日我才发现原来钻心剜骨的咒语那么的好用,怪不得某位黑魔王对这个咒语如此的热爱。 我看着蜷缩在地上,额头不断冒着冷汗的狼人,再一次询问他:“现在,你的选择是否变成了和我好好谈判呢?格雷伯克先生。” 我随意的靠在椅背上,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格雷伯克,他棕色的眼睛渐渐的垂了下去,我也感到了一阵轻松与愉悦,“坐下吧,先生。” 然后这条可怜的小狗就乖乖的坐在了我的面前。 有的时候当交流谈判无法解决问题时,暴力也未尝不是使人屈服的一种方法。 总之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好,过程什么的,倒也无所谓了。 “狼人们被欺压的太久了。”我变出一朵不知名的花,递给对面的狼人,想让自己看上去友好一点,温柔的说:“我可以帮你。” 他接过花,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我不信任巫师。” 我点点头,表示十分赞同,“当然,巫师也不信任狼人。”我话锋一转:“但这不影响我们合作。” “狼人们将享有和巫师们同样的权益。”我冲他微笑,“或者说更高。” 后者低着头看着那朵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像是在思考。 我坐在椅子上,只能听见夜晚树木摇晃发出的沙沙声,几只蝙蝠依旧倒挂在树上,红色的眼睛欣赏着这场戏剧,我也有些失去了耐心。 “我以为你知道怎么选的。”我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如果你拒绝谈判,我的这些吸血鬼伙伴们会立刻吸干你们的血——我想他们不介意多一顿夜宵。” 格雷伯克终于抬起了头,眼中却是异常的平静,“你真的能够保证实现你所承诺的那些吗?” “当然。”我垂下眼睑,转动着魔杖,“不过你们的主子不是我。” “是谁?” “伏地魔。”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让你的同类们在这休息吧,但你得跟我们去见一见你未来的lord。” 我对他用了几个清理一新,然后对莱斯特兰奇说:“你看着那些剩下的狼人。” 随后我让拉萨穆珀带着吸血鬼们暂时回到东欧。 我总得为自己留些筹码,如果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赌桌上,那么未免也太孤注一掷——这是只有在末路时才会出现的选项。 事实证明狼人的身体素质好的出奇,承受了好几道钻心剜骨的格雷伯克还能够坚持着和我们幻影移形回到格里莫广场。 我不由得想到如果是莱斯特兰奇先生,估计此时应该在圣芒戈鬼哭狼嚎了。 第118章 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升起了太阳,我及时扶住了有些站不稳的格雷伯克,他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等我和沃尔布加把他带到布莱克老宅时才有些局促的看着四周。 我把他推到门前,“别担心,格雷伯克先生。”我面不改色道:“里德尔先生是一个和善的人。” 沃尔布加听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耸了耸肩,然后随意的坐在了布莱克家柔软的沙发上,“你好像有许多的疑问,布莱克女士。” “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在食死徒的会议上看到你?”她隐晦的打量着我的左手手臂,“还有……你和lord的关系……” “魔法部的事务太多了。”我接过克利切手中的红茶,“以及——你的猜测是错误的。” 我看着红茶中自己的倒影,我知道,这从来不是一部甜蜜的罗曼史。 “那太荒谬了。”我又告诉她。 我放下红茶,对克利切道:“谢谢你的红茶,克利切。” 果不其然,我又能听见了独属于家养小精灵撞墙的动静。 “克利切!”沃尔布加呵斥道。 克利切终于停下了动作,随后瞪大泛着血丝的眼睛,嘭的消失在了原地。 “一句道谢也能换取家养小精灵受宠若惊般的自残行为吗?”我问沃尔布加,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没有等待她回答,“他们的魔力不比巫师们低。” “可是为什么却对巫师们唯命是从呢?”我反问,然后又自顾自的说:“有着尖锐的犄角,和坚硬羊蹄的山羊们为什么还会害怕和它们势均力敌的狼群呢?” “因为狼是吃羊的。我顿了顿:“而羊不吃狼,它们吃草。” 我又问她:“布莱克小姐,你以为,巫师和麻瓜,谁是狼?谁又是被圈养的羊? ” 我摇了摇头:“十五世纪末到十七世纪的猎巫运动给巫师们留下了太多的阴影吗?” “巫师们的保密法,是在保护麻瓜——”我拖长声线:“还是在保护自己?” “你在瑟瑟发抖吗?女士。”我看着沃尔布加眼中恐惧的神色,提出了疑问。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认自己没有变成中世纪猎巫的麻瓜。 我也有些明白了,布莱克女士恐惧的,不过是我将所有纯血巫师们恐惧的,且不愿承认的东西总结起来,然后一句话摆在了明面上罢了。 巫师就像是忘记了自己犄角与羊蹄的羊群们,被名叫故步自封的狼群团团围住。 他们就像是曾经我在阿尔巴尼亚的那个酒馆里遇到的女人一样,自以为的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荒谬的,不切实际的美梦之。 我平静的等待着沃尔布加冷静下来,慢悠悠的喝着红茶。 红茶的热气飘散在空中,太阳光从窗外招进来,新的一年到来了。沃尔布加·布莱克女士也问出了她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还是保持着十六岁时模样?” 我放下茶杯,然后看了看被钉在墙上的家养小精灵头颅,沃尔布加也随之看去。 “你以为为什么那些被制成标本的家养小精灵的头颅不会腐烂?” 我看着那些不朽的东西,心中是翻江倒海的厌恶。 “有些东西,看着是不朽,谁知道内在烂成什么鬼样子了。” 第65章 我们的文明 我们当然不知道,迄今为止,在这个浩瀚宇宙中,湮灭了多少个文明,又崛起了多少个庞大的文明。 【文明】 当我的脑海中出现这个词时,它会具有两种解释,其一是指某些道德修养或规范,其二是指物质、精神的和制度方面的发明创造的总和。 而在我看来,第二个释义比第一个更为的庞大,且不容小觑。 就好像麻瓜的文明,巫师的文明,我偶尔会把它们都归结为——人类文明。 但如果细分的话,二者是有很大区别的,最简单的就是,巫师信仰梅林,而麻瓜习惯祈祷上帝。 那太好区分了,就好像我曾经的学校也会将我们分为四类。亦或是每个各不相同的纯血家族。 有人把一部分的纯血家族们编写成了一本书《神圣二十八族》。 也许他们从很久以前就存在了,直至现在。既然存在即合理,那么那些已经不存在了的呢? 不存在了的?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完全把他们定义为不存在的。 他们是我亲爱的祖辈们——德梵奈特。 后来,当我的眼睛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时,那一张张脸争先恐后的映入我的眼帘,我不禁怀疑:永生的魅力竟然这么大吗? 他们就像是圣经故事中的那些妄图通往天国的人们,信心满满的建造一座巴别塔,却从塔顶跌落。 谁也逃不过生老病死。 我不知道德梵奈特们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建立了他们的文明,我只能从他们的族谱中了解到,他们可能于霍格沃茨学院创始人们更早,就已经存在了。 他们对巫师麻瓜们向来一视同仁,却从来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其中之一。 如果追溯到好几个世纪前,就可以看到拒绝了来自年老的亚瑟王规劝的第一个德梵奈特。 这个年轻人有着被神明偏爱的天赋与魔力,可那些却成为了他狂妄的理由,他的野心与不满也与日俱增,终有一天,他想到了永生。 第119章 谁也无法拒绝永生,他这么说。 于是,他踏上了前往地狱的道路,他来到地狱门前,在那三头猛兽的警告下,选择了前进。 他拒绝了来自死神的馈赠——老魔杖,复活石,隐形衣。 “我该如何成为神?”这个狂妄的年轻人问死神。 死神却摇摇头,“你始终只是个人类。” 失落的德梵奈特只好从黄泉回到了人间。 死神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带走德梵奈特的灵魂,因为摆渡的乌鸦告诉他:这个人类的灵魂比恶魔可怕,比灾祸无情,比冰川冷漠——所以死神也不敢招惹他。 于是,德梵奈特们倒也确实在人间像一个真正的“神”了。 而有一天,他们终于受到了惩罚,这是流淌在他们的骨血之中的,每一个德梵奈特都会在一定的年龄开始停止衰老,他们就像是一束美丽的干花标本一样,但与之不同的是,他们的寿命将会比常人更短暂。 命运给他们开了个玩笑。 就如同诅咒所陈述的一样,偏执与疯狂刻在了他们的白骨之上。每一代德梵奈特们都愈加疯狂的追求着永生。 也许到了百年之后,当猫头鹰送来了他们的入学通知书,他们也宁愿待在自己的那一幢如同棺材般的建筑里研究着永生。 他们不认为自己是巫师,也不认为自己会是麻瓜,“divinity(神)才是我们最好的名字”,他们说。 追溯到现在,他们也没有实现他们与神明比肩的妄想,甚至都没有几个人能够记住他们。 这是属于他们文明即将湮灭的征兆。 我坚信自己不会有着和他们一样的结局,但日渐冰冷的体温却在告诉我:死亡在逼近你。 我曾分裂了自己的灵魂,我甚至愿意拿自己做实验,这使我不会死——我对此坚信不疑,就好像伏地魔被哈利波特第一次打败时,也并没有真正的死亡,不是吗? 我走在这条不归路上,遇见了许许多多的人,他们各不相同,但相处久了,偶尔也觉得有些无趣。 “上帝死了。”一个胡子杂乱,但眼神坚毅头发灰白的哲学家对我说。 “你是谁?” 他回答我:“我是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然后他开始向我陈述他的信念:“在这个感知的表象世界后有一个更真实的本质世界。”他有些激动了,“这个混乱的世界实际上是有目的的,这背后都有一种统一性。” “虚无主义?”我摇了摇头:“它不能打败我。” 太阳和月亮同时升起,云层与星辰比肩,世界一半黑暗一半光明,而我是处在黑白交界处的,无论是哪一端,都会显得我格格不入。 我开始惶惶不安,能够围住世界的衔尾蛇乌洛波洛斯竟然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以为我已经杀死它了。 “这么抽象吗?”我在一个公共座椅上坐下,觉得有些不甘,抬头看了看善恶树,“现实这么的荒谬而抽象吗?”我像神父一样的询问上帝。 那些死去的亡魂在九重地狱中痛苦万分。 “上帝已死。”哲学家的话犹如当头一棒,让那些曾经信仰着上帝的人陷入了恐慌。 然而,这个哲学家又说了一句:“是我们杀死了上帝!” 那个时候,世界以为哲学家疯了。 上帝创造人类,却不制定任何观念。 “面对虚无的的人生有两种选择。”哲学家又告诉我们:“奴隶道德,用虚假的思想安慰自己,绑架别人,把希望寄托在观念之上。” “还有呢?”我有些好奇:“主人道德呢?” “放弃一切幻觉,直面虚无与荒谬,把希望寄托在人本身。” 我从座椅上起来,听到了来自我的同行者不悦的催促。 而我的同行者有一个自认为伟大的愿望,我理解的是:他想要毁灭我们的文明,然后在此废墟之上,建立一个新的文明。 ——上帝已死。 我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响着这一句话。 当我和汤姆·里德尔走在前往霍格沃茨的道路上时,我实际上从来都没有遇到过那个疯了的哲学家。 乌洛波洛斯也早就已经死亡,我模仿着哲学家,然后说: ——[永恒]已死。 是我杀死了它。 我和乌洛波洛斯之间有一种诡异的共生关系,我们因为某种不可名状的原因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它是过去的我,而我是来到这里后失去记忆衍生出来的“新我”。 但我们不可能同时存在太久,总得有个牺牲者,对吧。 于是乌洛波洛斯被端上了牺牲品的餐桌,而我则像薛定谔的猫一样,被关在了箱子里。 如果不打开它,那么生死也是一种不确定性。 我承认我是有些难过的,虽然乌洛波洛斯不过是条衔尾蛇。 “我本就不该存在。”它当时这么说,“我只是你曾经的记忆。” 它幽绿色的竖瞳开始出现了裂缝,全身漆黑的鳞片开始崩裂,在此之下,是早已经腐烂的血肉与碾碎了的骨骼,但我知道,它那可怖外表之下的,却是孤独而又脆弱的灵魂。 它总喜欢说些风凉话,我仔细回忆,它还常常警告我不要干涉他人的命运。 总之,我杀死了它,也埋葬了它,我把它围绕成一个圆圈,就好像它的名字ouroboros,代表着围绕整个世界的衔尾蛇。 第120章 它就和大部分人一样,被埋葬在了地下六英尺,它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驱赶掉那些饥饿的秃鹫,好让它不被吞食。然后把湿润的土壤覆盖在乌洛波洛斯身上,然后它就可能会被那些虫蚁啃食殆尽。 “这里还是那样。”里德尔望着霍格沃茨城堡,“没有变。” 我回忆完了我和乌洛波洛斯最后的记忆,也觉得有些怅然,然后高兴的说:“我们又回来了!” 里德尔走进了这座城堡,我们就好像还是霍格沃茨学生时的一样,穿梭在这里的走廊上,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我们已经不需要躲避管理员了。里德尔告诉我,他是来应聘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 我很想亲眼见证那一幕,于是主动提议跟着他,里德尔也没有阻止。 他来到了校长室门前,十分礼貌的敲了敲门,然后得到许可后才进去。 “在外面等着。”他对我说。 我点点头,表示一定。 我目送里德尔走进校长室,而躲在墙壁里的皮皮鬼也有些急不可耐的从里面钻出来,他拿着一个粪蛋,正打算把粪蛋丢进我的斗篷帽子里,我想他可能以为我是某个霍格沃茨学生吧。 为了让他看仔细点,我决定用倒挂金钟的咒语把他挂在天花板上,我也的确这么做了。 “安静点,皮皮鬼。”我对不断挣扎叫骂着的皮皮鬼道:“如果你能在里面的人出来前保持安静的话,我就放你下来。” 后者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我也感到了愉悦。 过了许久,里德尔终于从校长室出来,他看了眼被倒挂的皮皮鬼,然后有些阴沉的对我说:“邓布利多拒接了我的留校申请。” 1951年的太阳光照在了这个黑发青年的脸上,我也窥到几分将来伏地魔的容颜,他的皮肤已经变得如同冷玉般的苍白,这与他漆黑的鬈发形成了强烈对比,英俊冷冽的脸上,原本黑色的瞳孔早已变得猩红,就如同冷血动物的竖瞳一般,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就是黑魔王,那个毫无感情,不像一个人类的……恶魔。 “真遗憾。”我抬头看着他宛若希腊神话中阿多尼斯般的英俊面容。 “遗憾什么?”青年低下头问。 我看了他许久,然后问:“你可以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模样吗?” “为什么?” “……因为我只认识那样的汤姆·里德尔。” 没有等他回答,我就听到了邓布利多邀请我聊天的声音。 “纳斯蒂亚,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来聊聊呢?” 【作者有话说】 万万没想到已经写了二十万字了,cp就定汤姆里德尔了,不过之后也会出其他角色的番外。 目前为止,单箭头其实还是蛮多的,但我可能写的比较隐晦。 主角曾经对于伊莱亚斯是有着一点喜欢的,只是她没有察觉,于是也就无疾而终了。 她对于埃弗礼,马尔福等人完全都是利用,对桃乐丝就好像是橱窗里看到的一个漂亮的洋娃娃,觉得很美好,但也仅仅是这样。 而她对于汤姆里德尔的感情则是较为复杂的,目前来说,她对里德尔没有爱。后者也是如此,但里德尔对于主角的情感更为强烈,且扭曲。 第66章 世人的赞歌 我们罪恶顽劣,悔恨却不够;我们袒露心迹,要有丰厚报酬;我们回到了泥泞小道,喜气洋洋;以为廉价的眼泪能洗净污垢。——波德莱尔《恶之花》致读者 就像曾经一样,我推开了校长室的门,看到了坐在桌前的那个老人,他花白的胡子上系了一个有些滑稽的蝴蝶结,穿着紫色的长袍。 “你好,邓布利多校长。”我坐在了他的对面,等待着他开口。 “你好,纳斯蒂亚。”他笑着说,然后变出一块巧克力蛙。就和他曾经带着魔法,来疗养院找我时一样,把这块糖递给我。 我接过了巧克力蛙,却只是把它放进了口袋里。 “你还在流浪吗?”他问我。 即使我不愿承认,可我还是回答:“是的,我还是在流浪。” “沿途有很多风景。”我补充。 “那么它们怎么样?” “肮脏。” 邓布利多往红茶中加了几勺蜂蜜,我默默的看着,直到听见他说:“我最近开始怀疑,怀疑自己在多年前是否犯了一个错误。” 蜂蜜被搅拌在红茶之中,邓布利多喝了一口,“味道不错。”他放下茶杯,“我曾经以为你是能够改变汤姆的。” “那么现在呢?” “和以前一样。”他笑了笑。 我也笑了,“没有谁能真正的改变一个人。”我看着在沙漏中流逝的细沙,缓缓的开口:“愚蠢,错误,罪恶还有锱铢必较,占据在人们的头脑之中,纠缠着他们的身躯。” “谁能剔除它?”我不禁好奇。 校长室墙上的画像们有的昏昏欲睡,有的则面色有些凝重的看着我。我只好向他们点头问好。 “我喜欢美好的东西。”我开始自言自语。 “当然,我们每个人都喜欢美好的一切。” “可这个世界总喜欢将丑恶呈现在我面前,把痛苦降临在我身上。”我皱了皱眉,“我总是那么的不幸。” “那些熙熙攘攘的,拥挤不堪的……他们有的在说笑,有的在欺诈,有的在横行打架。”我抬起头:“因为穷困潦倒而在贫民窟腐烂发臭的尸体,挥舞着酒瓶的赌鬼……” 第121章 “豺狼,虎豹,秃鹫,毒蛇……不甘的怒吼着,在这座罪恶卑污的动物园。” 邓布利多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许久,他才说:“并不是一切都是如此,对吗?”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那个快要漏完了的沙漏——命运的沙漏要漏的一无所有。 那是个暴徒,它将我们扼杀。 地平线上,光线下,那么的惨白,那些喧嚣荒谬的人生,那么的没来由。 “真相总是那么的残酷。”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你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还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的吗?决定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是我们自己,而不是我们的出生,纳斯蒂亚。” 可我也说过,我没有选择。 就好像我从一个华盛顿人忽然成为了一个英格兰人。 我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它,可能我只能说一句:神奇的魔法。 总之,没有人问我愿不愿意来到这里,也没有人问我是否愿意被如此草率的安排——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那个曾经爱你的人呢?” 我摊摊手,表示:“他已经死了,我说过,不是吗?” “那么现在的你还会为他悲伤吗?” 我想了想,然后道:“也许吧,不过我在试图忘记他。” “爱,是最伟大的魔法。”他开始重复着对于里德尔的那一套说辞。 我感到了一阵烦躁,因为他竟然也开始以对待里德尔的方式对待我了,我咬的咬靠近犬齿的那一块肉,让自己平静下来。 “教授,你在试图对一个没有见过花的人描述花海。” 我对于花的理解……不对,是对于爱的理解,那就好像是人与宠物,是那种驯服与被驯服的关系。 多么的恶心。 ——我不要被驯服。 邓布利多看着我,一言不发,但我知道,他在等待着我的选择。 曾经我站在那一个分叉路口,我深知自己的想法与目的,但却不好摆到明面上,但是现在,我该做出选择了。 “抱歉,教授。”我对他鞠躬,这是对于这位长者的感谢,敬佩,与遗憾。 我离开了霍格沃茨,我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1951年以后的那个夏天,伏地魔这个名字出现在了巫师们的视线之中,人们几乎都忘记了那个优秀的霍格沃茨学生汤姆·里德尔,取而代之的是黑魔王——伏地魔。 当我再一次参加食死徒会议时,又看到了许多的陌生面孔,其中一个名叫卡卡洛夫的德国人对里德尔最为崇拜,即使我们都心知肚明——那不过是他的装模作样。 他拙劣的演技没法骗过里德尔。 当我和里德尔谈论起这一话题时,他的回答是:“比起忠心耿耿的拥护者们,偶尔出现几个唯利是图的墙头草也不错。” 他翻看着我给他的那一叠羊皮纸,“也许能够带来意想不到的价值。” 在寂静的房间里,我只能听见羽毛笔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黑发的青年坐在烛光下,专注着面前记载着关于灵魂手稿。 他蘸取了一点墨水,然后继续写下一串串字母,“我给你魔药不能完全的解除诅咒。”他放下了羽毛笔,“我怀疑那可能是某种来自于骨血中的诅咒,比如——血咒。” 微弱的烛光闪烁着,秋后,天气逐渐转凉,布莱克家近一代的女孩开始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据说是沃尔布加表兄的孩子,当我和里德尔去布莱克家和沃尔布加商议关于拉拢摄魂怪时,我曾见过这位布莱克小姐。 或许还不能称她为布莱克小姐,她现在还只是个孩子,她的父亲是西格纳斯·布莱克三世,母亲叫德鲁艾拉·布莱克,据沃尔布加所说,德鲁艾拉婚前的姓氏是罗齐尔,这不免让我想到了还在为我工作的玛格丽塔·罗齐尔。 “她只是罗齐尔家的旁支,不过好歹是纯血。”沃尔布当时立马加纠正了我。 “真不知道西格纳斯怎么会娶了她。”沃尔布加对此很不满。 我从沃尔布加口中了解到,德鲁艾拉·布莱克的身体非常的差,且魔力低微,性格也非常的懦弱。 当我跟里德尔与沃尔布加谈完了关于摄魂怪们的话题后,沃尔布加曾邀请我们去看看这一代的第一个布莱克,但里德尔拒绝了,而我选择去看看这个女孩。 那是一个黑发棕眼的女孩,当我走到她面前时,她大大的眼睛会有些好奇的看着我。 “她的名字是贝拉特里克斯,刚刚满两周岁。”她的母亲德鲁艾拉温柔的看着她的孩子,即使她也才刚刚满二十岁,她对我说:“贝拉的名字取自于参宿五。” 就和所有布莱克们一样,她同样以星辰命名。 “贝拉特里克斯?”我看着再旁边玩耍的女孩,“女战士吗?”我笑着问德鲁艾拉。 后者闻言也笑了,“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个名字还有这个寓意,不过我也希望贝拉能够像一个勇敢的战士一样,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她所想保护的。” 我没有说话,家养小精灵为我们送上了饮品,我接过来,放到了一旁。 “你想问我什么?”我直言。 “西格纳斯……他还没有回来吗?”这位夫人有些犹豫的问。 她的声音有些低,透露着几分的紧张。我缓缓的说:“你不该来问我的。” 第122章 “也是……”德鲁艾拉垂下眼眸,她看着摇篮旁边的孩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的,眼中划过一丝坚决,然后起身,面向我,弯下了膝盖。 重重的一声。 ——她跪在了我面前。 “你这是在做什么?布莱克夫人。”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求你……”她低下头,“将来……不要让贝拉加入食死徒。” “我很清楚西格纳斯和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几乎所有的布莱克都选择跟随了他。”德鲁艾拉猛的摇头,“可是贝拉不行……我不想让她那样……” “你就不怕我告诉里德尔吗?”我问她。 “我是位母亲。” 女孩也停止了玩闹,好奇的看向她的母亲。 “我以为你知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看了眼贝拉,漫不经心道:“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才能决定,布莱克夫人。” “不,贝拉一定不会和他的父亲一样的……”德鲁艾拉连忙道。 “说不好呢。”我冲她微笑,“不过……我不打算拒绝你的请求,如果布莱克夫人的女儿无意于牵扯其中,那么我也不是不可以帮她远离这漩涡中心。”我顿了顿,“但是如果她将来自愿加入食死徒。”我摇摇头:“那么本人无能为力。” “谢谢……”这位年轻的母亲红了眼眶。 我走到她面前,伸手托住了她即将磕在地上的额头,“布莱克夫人,您是位母亲。” 她愣了愣,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想西格纳斯·布莱克先生大概很快就会回来了的。”我从沙发上起来,“再见,布莱克夫人。” 【作者有话说】 可能写到子时代才会完结,结局的话,目前我是打算写三个结局,应该都算he吧。 完结后就可以把精力都放在哥谭的那本了-.- 第67章 蝴蝶翅膀 有些东西当你不在乎时,它就会变得无关痛痒。 我再次回到了德梵奈特古堡,我走进这栋哥特式的建筑,努力让自己忽视掉这里弥漫着的腐朽与死亡的气息。 我把这些年对于炼金术的研究与书籍都搬到了这里,一有空余时间就会来到这里。 而我也发现了我的祖先们所研究的另一个有意思的东西——时间转换器。 普通的时间转换器需要透支自己的时间而去使用,且还有这许多的束缚与规则。而他们所研究的则不同,它可以回到过去,或者说,将时间玩弄于鼓掌之间,也就是说——穿越时空。 梦想很美好,可惜现实很骨感,我在我祖父的棺材底下翻出来了这个失败品。 它就和普通的麻瓜怀表一样,被一串铜制链条串着,表盘是白色的,指针也是和外壳一样的铜色,无论是时针,分针还是秒针,都一动不动,仿佛时间暂停了一般。 我拿出一块普通的手表,然后把这块怀表的秒针拨动一圈,对比前者,时间并没有产生变化。 咚咚咚!门被敲响。 我把怀表放进口袋里,然后道:“请进。” 阿尔法德把我所需要的东西放在了我面前,“你要的东西。” 我瞥了一眼,那是布莱克家族们所有有关炼金术的书籍。 “我已经说服沃尔布加,让你不加入食死徒了。”我示意他坐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相对自由。” 太阳渐渐的沉下树梢,我躺在一个摇椅上,右手边复古的窗,暗红色的窗帘被拉开了一半,夕阳照进了昏暗的房间里,停在树梢上的渡鸦正在睁着它淡金色的眼睛看着窗户另一边的我,火红的太阳停在它旁边,渡鸦张开喙,好像要吞食掉那个火球。 “你一定要这样吗?”阿尔法德问。 燃烧着的壁炉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往下看,几只秃鹫在分食着一条蛇,它的内脏被丢在雪地之中,秃鹫们吞食着它,也足以果腹了。 “你指什么?” 我移开视线,看着空气中的那些细小的尘埃,檀木制的摇椅发出接触地面的轻微声响,我听到阿尔法德说:“你的所作所为。” 窗帘轻轻的被风鼓动,暗红色摇曳在空中,长至脚裸的黑色长袍盖住了我的小腿,然后,就是我皮肉之下的毛细血管,还有惨白的骨骼。 “在很久以前,也许是我收到了来自霍格沃茨入学通知书的那天吧。”我细细回忆,“那个时候,我心底就有一道声音告诉我——纳斯蒂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 “我对此深信不疑。” “不乏有人因为我的出生而鄙视我。”我摇摇头,“但没有关系,这样才会和我的将来形成鲜明对比,不是吗?” “过往的种种,以及我如今的身居高位,都意味着——我将不凡。” 秃鹫们饱餐了一顿,徒留那一摊血迹,渡鸦已经吞食了夕阳。 当我像个老者般的回顾曾经时,我会发现人们对于我的评价大部分都是显得十分的虚伪与无情。 就像有人对我的形容:最擅长的还是欺骗与那种让人自愿选择追随本人的能力。 “最后在帮我一个忙吧,阿尔法德。”我轻声道。 “你需要我怎么做?”他走到了摇椅旁边,蹲下身直视我的眼睛。 “等那天我死后,把我的尸体保存在这栋房子里,在那个属于我的棺椁之中。”我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第123章 “真是极端。”他笑了。 “当然了。”我也笑着说:“不过这是无法避免的。” “就像邓布利多教授所说的,死亡不过是一天的劳累后终于可以休息了。”我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休息过后,我还会醒来,然后迎接更美好的明天的太阳。” “这是我有史以来下过的最大的一场棋局。” 我微微的笑了,“一个优秀的棋手,总是要利用身边能够利用的一切,不是吗?” “包括自己的死亡。” 阿尔法德看着眼前的这个统治者睁开了浅灰色瞳孔,她就如同十六岁时一样,丝毫没有变化,好像从古老的中世纪油画中出来的少女。 乌黑浓密的鬈发堆在她的肩头,或是覆盖在摇椅椅背上,或是垂直腰际。微弱的夕阳只能照在她昳丽的小半边脸上,她躺在摇椅上,却好似已经是一个老态龙钟的濒死之人。 但与之不符的却是她能够洞察一切的可怕灵魂,在多年前阿尔法德被分到斯莱特林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孩。 她苍白纤细的手腕抬起,手指轻轻按着太阳穴,整个人被包裹在与头发同样漆黑的长裙之中,那双瞳色极浅的眼睛仿佛能够直击人心深处的罪恶与恐惧。 “这是我,和这个世界下的一场庞大的棋局。” 在这个黑暗寂静的房间中终于有人说话了,“我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成功。”渡鸦撞在了窗玻璃上,鲜血迸溅在上面,而我则静静的看着它从那面透明的屏障上滑落。 如果仔细观察,我们就会发现大部分成为统治者的人们往往都是会有着那么一些相同的特质,比如——那种蛊惑人心的魅力,骨血之中的不安与野心,以及极端偏执的自我。 “听说布莱克家又出生了第二个女孩。是叫安多米达吧。”我从摇椅上站起来,“去看看你的侄女吧,阿尔法德。” 我打开窗,任由冷风呼啸在我耳边,阿尔法德低声说了一句,“我会的。” 我灵魂在直直下坠,它好像已经出现了裂缝,我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的疼痛,我下意识的想去忽略它,却好像又看见了我在这个世界里的母亲问我:[你疼吗?] 就如同过去阿芙罗拉问我的一样,而那时的我,和耶稣一样是被吊在十字架上的。 有些东西,早就已经无关痛痒了,有关阿芙罗拉的一切也快被我丢弃在角落之中了。 我回到书桌前,目送着他离开这里,我低下头,那老旧的羊皮纸上被人用墨水画出了一个符号,看上去像只三角眼,瞳孔中间有一道竖线。当把它们拆分开来:三角形,圆圈,竖杠,它们分别对应着隐形衣,复活石,老魔杖。 我看着死亡圣器的标志,没由来的想到了“全知之眼(eye of providence)”。 那是“上帝”监视着我们的眼睛。 有人认为那是佩弗利尔的纹章,也有人认为它是格林德沃追随者们的标记,以上种种,前者无从考证,但是格林德沃的确痴迷于死亡圣器,还用死亡圣器作为自己的标志,他的追随者“圣徒”一词也确实出自死亡圣器。 如果说抛去关于死亡圣器那些带有童话故事的色彩,那么也许就可以认为,三件死亡圣器的制造者分别就是佩弗利尔三兄弟们。 卡德摩斯·佩弗利尔也并没有死亡,死神没有带走他的灵魂,他将复活石制作成了戒指,传给了自己的后人。 而这一脉佩弗利尔在与斯莱特林联姻后,把他们的姓氏改为了:冈特。 复活石是冈特戒指,目前在里德尔那里,隐形衣在弗莱蒙德·波特手上,那么……老魔杖呢? 我回忆着那些被几乎被遗忘在记忆深处的细节,毫不意外的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格里戈维奇。 一个来自德国的魔杖制作师。 “我或许该去一趟德国了。”我放下羊皮纸。 我把大部分的筹码都押在了我的祖辈们与死亡圣器上面。 渡鸦的尸体被埋葬在了雪地之中,我的父辈们在棺椁之中遥遥的望着我,我也对此回望。 ——还有那若隐若现的上帝之眼。 我处在一个十分尴尬的时代,假设我的同学是哈利·波特,那么或许我的处境倒还不至于如此艰难,因为这个时候或许巫师们还在为打败伏地魔而做准备。 可惜的是,我的同学是汤姆·里德尔。 不妨说了再仔细点吧,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所以我说它——尴尬。 就好像里德尔的“朋友”们也对于我和他们主人的关系感到好奇——这同样使我尴尬。 “朋友”这是加引号的,如果撕开这层皮,就会发现他们不过是群鬣狗。 那么我呢?不仅仅是我,外界对于这个魔法部副部长与频繁出现在《预言家日报》的伏地魔的关系也众说纷坛。 事实上,我曾经以为,我和里德尔的关系中,我是主人。 不过事到如今谁是主人倒也已经无关痛痒了。 我已经不再想和里德尔玩那种谁先驯服谁的过家家游戏了。 身为看过哈利波特原著的我,在一开始,对于这位极端血统论的黑魔王的印象可能还处于过度切片而导致的疯疯癫癫。 又或许是学生时代的里德尔偶尔出现的某些接近疯狂的心理,让当时的我以为他不过就是个神经病。事实证明,我低估他了。 第124章 不过庆幸的是,我成功欺骗了他。 但我同时明白,能够让巫师们恐惧的不敢提到他的名字,这就证明——汤姆·里德尔绝对不是个善茬。 “——该死的汤姆·里德尔。” 【作者有话说】 这里主角已经隐隐察觉了自己可能无法避免一些事情,所以她干脆打算暂时按照目前的轨迹发展,但再此内做出一些小小的改变,以此来撼动最后的结局。比如——蝴蝶效应。 所以她说她是在下一场没有把握的棋局,她现在的处境其实非常的难,一面有邓布利多,另一面有伏地魔,她不好做出太大的动作,但也不能什么也不做,所以她现在所做的每一步都要十分的小心,不容差错,她目前真的敢信任的人也没几个(虽然追随她的人不少)。 主角对里德尔说想要解除那个诅咒不过是忽悠他的幌子,她真正押的还是时间转换器和死亡圣器。 第68章 纽蒙伽德 一样东西对于每个人来说的意义都是不同的,对有的人来说它重如泰山,而有的人则认为它轻如鸿毛。 而我曾经认为举无轻重的死亡圣器在如今的问看来却已经是“重如泰山”。 “那很好理解,比如对于巫师来说那是接骨木魔杖,但对于故事中的死神来说,它不过是他随手折的一段树枝而已。”我对面前做出防御姿态的格里戈维奇说。 自从圣诞节后,天气还没有转暖,我就来到了德国魔法届。 有些事情,是刻不容缓的。 而我面前这位老的看起来已经快要进棺材了的老先生听了我的话却还在重复刚刚到问题:“你究竟是谁?” 他努力挺直着有些佝偻的身子,面前的一个魔杖正指着他。 “我是谁不重要。”我就这么回答他,“你只需要知道我不过是千千万万个想要接骨木魔杖的巫师当中的一个。” “不过可能有那么一点点不同。”我补充。 “老魔杖不在我这里。”这位老先生捋了把头发,轻哼一声。 “在谁那里?”我瞥了眼刚刚发出过咒语的黑檀木魔杖。 “你不会想知道的。”格里戈维奇古怪的笑着,花白如同杂草般的头发被鲜血糊在一起。 我隐隐有些不耐烦了,随手拉过一个破旧的木椅坐下,到底还是没有念出那一个熟悉的咒语,“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和他对峙着,眼睛看过了周围架子上堆积的各种各样的魔杖。 “在很多年以前,有一个小偷从我这里偷走了他。”格里戈维奇终于开始回忆,他浑浊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他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前黑魔王啊……”我若有所思,然后也有些高兴了,感受到一种难题快要解除的轻松感,“你早告诉我不就没事了吗。” 我的眼神扫过格里戈维奇血污的长袍,有些遗憾道:“已经快晚餐时间了,先生。”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放弃了杀死这个老人的想法,只是用一忘皆空让他失去这段记忆。 深灰色的天空中没有一片云,我已经听到了轰隆隆的雷声,当我幻影移形到了纽蒙伽德前,几道闪电划裂阴沉的天,我抬头看到了这座塔上的一句话: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我强行把紧锁的门炸开,那焦黑的锁掉在了地上,封印的魔法也解除。 我迈出步伐,踩在了台阶上,那蛛罗密布的白色蛛网分布在各个角落,几只色彩鲜艳的蜘蛛目送着我来到了纽蒙伽德塔的最顶层。 从窗户中灌入的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我拨开黑暗,终于看到了角落中的那个人影。 “来了位意想不到的客人。”那人缓缓的开口,声音沙哑。 “看来您也并不完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我挑眉。 “基本上每个来这里找到我的人都是想要从我口中得到什么。”这位前任黑魔王靠在墙角,“那么你呢?来自英国的客人。” “您怎么知道我是客人。”我走到他面前,“而不是敌人。” “我先前就说过了,来这里找我的人往往都是想着从我口中套出些什么。”他睁开了眼睛,“你不会想成为我的敌人的。” 我点点头,对此十分赞同,“当然,您说的没错,所以——老魔杖在谁那?” 而我面前的人却笑了,在这逼仄寂静的空间中,他的笑声十分的突兀,那是混杂着窗外阵阵的雷声的。 “你是从格里戈维奇那知道的吧?”他不再笑了,“可惜的是,它现在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我的脸色陡然一冷,我摩挲着魔杖,强忍着急躁,“它现在在哪?” “老魔杖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格林德沃猛的咳嗽了一声,他饶有兴趣的笑着:“熟悉的……死亡的气息。” “你快死了。” “你既然看出来了。”我俯下身,直视他:“那么你有办法解除这个该死的诅咒吗?” “我大概已经猜到你的姓氏了。”他自顾自的说着,“我曾经见过,你的族人。” “不过他死了。” 像是当头一棒,我的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格林德沃像是在回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他不该死的年龄死去。” 他抬头看向了我,“你制造了一个魂器,对吧,利用自己的躯壳。”他摇摇头,“没错,因为魂器你可以暂时逃过一次死亡,但之后呢?某些东西是如影随形的。” 第125章 “按照这种方法,你只好制作更多的魂器,一个,两个,三个……”他的目光带着怜悯,“愈来愈多,最终你的精神也会像你的某些祖辈们开始混乱。” 我面无表情的回看他,丝毫没有秘密被戳穿的羞愧感,“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是在问你,你有办法解决这个诅咒吗?” 他却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暴风雨愈演愈烈,我听着雨声敲打地面发出的噪音,心中的烦躁与暴戾也随之而来,而那些时不时的闪电则加剧了我的恐慌与不安,我强行的压制住他们,试图将分裂灵魂后而变得面目全非的我粉饰太平,以为自己也能跟个正常人一样。 “那么这个呢!”我抱着最后的希望,然后拿出那个时间转换器。 他接过时间转换器,开始观察着它的表盘,半晌,他告诉我:“一个好东西,是炼金术产物。它的价值不比死亡圣器低,甚至可能比前者更高。”他把时间转换器还给我,“可惜是一个失败品。” 我接过时间转换器,听到他略有遗憾道:“如果这是一个成功品,那么必然会引起全世界巫师的轰动。” 我抬眸,示意他继续说。 “穿越时空,且根本不会有任何副作用,完全不需要透支使用者自己的时间。”格林德沃笑着道,“这就是它可以比肩死亡圣器的原因。” “你也说了,这是失败品。”我垂下眼睑。 “并不是不能修好它。”他挥开眼前的蜘蛛,“只需要一个强大到能够修好它的炼金术师。” 我嗤笑一声,“你说了句废话。” “这不是废话。”他把蜘蛛扔到了窗外,“我想我眼前就有一位。” 我闻言皱了皱眉,“你以为我为什么来找你,黑魔王格林德沃先生。” “黑魔王?”他笑着摇摇头,接着继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着的某些东西,比如有的人擅长黑魔法,当然有的人也擅长炼金术。” “你不能因为我对黑魔法感兴趣,从而认为我同样擅长炼金术。”他状似苦恼,“那太枯燥了。” “我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 “别那么悲观,你还没有到末路,不是吗?” 他看了看窗外的暴雨,“毕竟你又不是不会复活。” 他咧开嘴角,“去好好研究研究吧。” 暴雨开始减弱,轰隆的雷声震醒了世人,我起身,正打算离开,却听到格林德沃道:“我说了这么多,你也该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我转过身,“你想问什么?” “你曾经的教授。阿不思·邓布利多。” “他现在是校长了。”我纠正他。 而他也没有说话,在我已经来到台阶处时,他才说,“那很好……” 我走出纽蒙伽德,临走前修复好了大门的的锁与魔法阵。最后在望了一眼这个由囚徒自己建造的囚笼后,我走向了在远处的人。 卡卡洛夫——汤姆·里德尔的狗腿子。 我把时间转换器放进口袋,抬手甩出一个钻心剜骨,没有来得及躲闪的卡卡洛夫猝不及防的被钻心咒击中,倒在了地上。 “你伟大的主人叫你跟着我的?”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卡卡洛夫因为钻心咒还躺在地上,半天没有缓过来,过了许久,才支支吾吾的开始解释。 我直接往他脸上踹了一脚,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就目前来说,你的确里德尔的好狗。”我话锋一转,“那么以后呢?” 后者满是污泥的脸上竟然也出现了恐慌。 我制止了他的解释,挪开了脚,“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卡卡洛夫。”我蹲下身,“你以前的主子还在这呢,别急着给现在的主子表忠心。” 而卡卡洛夫闻言竟然也真的睁大了他的眼睛,不过那是充满了恐慌与紧张的,我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纽蒙伽德塔上的那一扇狭小的窗。 “你在害怕什么?”我面无表情的问。 我看着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随即起身问:“还有一个呢?” 他一愣,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脸上还带着正打算恭维的谄媚笑容,随即又很快的回答我,“格雷伯克……他现在在格里戈维奇的魔杖店。” 我对于卡卡洛夫的看法再一次被刷新,“你把一个狼人留在那里?” 我推开这个墙头草,然后对他说:“回去告诉你主子,别在想着干涉我或者监视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不完全是‘食死徒’。” 第69章 不归 ◎那不过是两个流连在地狱边缘的人罢了。◎ “那不过是两个流连在地狱边缘的人。” 地狱? 是的,但那是一种抽象的说法,事实上——它不过是由人世间的罪恶组成的。 里德尔先生在某些方面也确实没有变,比如他的学生时期就总是会让那些蛇跟踪我,而现在,也丝毫不变,大概就是把蛇换成了人吧。 但人和蛇又有什么区别呢? 事实上把二者相提并论,无论是对哪一方来说,都是极其残忍的。 我不由得觉得好笑。 我没有去管卡卡洛夫,直接幻影移形回到了格里戈维奇的魔杖店。 当我推开了破坏门锁的木门,随后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昏迷的格里戈维奇,以及一个背对着我在角落里的狼人。 第126章 我快步走到格里戈维奇身边,确定了他的呼吸后,把他拖到了一个躺椅上。 而那个看起来十分愚蠢的狼人正一脸无辜的睁大了眼睛,我瞥了他一眼,然后确认了他没有想要攻击格里戈维奇的意思,把这里散落一地的魔杖用恢复如初整理好。 我的视线在他杂乱的棕发上转了一圈,“别再跟着我了。”我补充:“不管是谁要求你这么做的。” “卡卡洛夫已经回去了。”我修好了门,好心提醒他:“我不负责带你回英国,格雷伯克。” 他一动不动的停在原地,眼睛却始终看向我。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停下了脚步。实在不喜欢他的这种眼神——那是一种令人不适的视线。 他动了动,“是我主动想来找你的。”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将近午夜了。 我挥了挥魔杖,将即将熄灭的蜡烛再次点燃,“你应该学着当条好狗——比如卡卡洛夫。” 我瞥了眼他棕黑色眼睛深处的不明情感,莫名的感到了一阵恶寒。 他认错了主人。 “你有秘密。”他忽然开口。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而袖子里的魔杖也已经蠢蠢欲动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低下头,目光锁定这地板上的复杂纹路,心中产生了一种类似于被人挑衅的不悦。 我有些烦躁的甩出一道钻心剜骨,看着被击中的格雷伯克,心中的不悦也暂时压制了下来,“我刚刚就说过了,格雷伯克,学学卡卡洛夫。” 虽然我知道卡卡洛夫最后一定会背叛里德尔的。 “但你的主子是伏地魔。” 而不是我。我没什么兴趣和一条小狗去玩什么过家家游戏。 我余光扫了眼即将醒来了的格里戈维奇,“别做多余时事了。另外,我想还是不要让这位老先生记得今天的这几位不速之客。” 我走出格里戈维奇的魔杖店,低头看到了我祖先们的怀表,表盘上的秒针一动不动。 已经黎明了,我不由的想到了某些将醒未醒的人。 [快去摇晃它。] 去久久的摇晃着我们的头颅。 某些情感,就如同麻瓜届工厂上排出的浓烟,成分复杂,总是离得很远,又很近。 我生活的世界早已经成了一场暴风雨,经历过雨水冲刷的巫师届却显得更加支离破碎。 第二位黑魔王已经登场了。 醒过来,让他们服从。这是现任黑魔王所说的。 我幻影移形回到了英国。 在这个黑暗的时代里,旭日东升也毫无意义了,窗外的天空已经变得血一般的红,我竟以为自己也身处在蒙克的《呐喊》之中。 ——荒诞又离奇。 但这不是梦,它是无比真实的现实。 “已经是最后通牒了吗?”在马尔福庄园,阿布拉克萨斯问我。 我借着清晨的太阳光看到了某些漂浮在空中的尘埃,“只是一个黑魔标记,马尔福。” 而他却笑着摇摇头,“我想你是知道的,那不仅仅只是个标记。” “这是一条不归路。” 我忍俊不禁。 有些东西如果说被人点破了,那就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我曾经的同学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却道出了大部分人都未曾发觉的事实——他就是那个敲碎镜子的人。 同时也是也可能会是一个牺牲者。 作为少有的没有成为食死徒之一的马尔福在那位黑魔王的鬣狗们眼中已经是众矢之的。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条没有退路的路。” ——本就如此,我的过客。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寂静,我顺着阿布拉克萨斯的视线看向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那是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他的母亲生下他就死了。” “上帝会祝福他的。”我告诉阿布拉克萨斯。 “上帝?”阿布拉克拉克萨斯忽然笑了,“麻瓜们的信仰?” “当然,或者说……泥巴种?”我说出了那个让人失色的单词,“就和巫师们的梅林一样。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的。” “为什么?” “那是麻瓜的东西,不是吗?” 阳光落在了阿布拉克拉克萨斯淡金色的头发上,他的灰眼睛中却闪过几分自嘲,“泥巴种?” “有些东西,你要说它重要,却也不是非得存在,但如果说把它抹去,那么就会另大部分人不满。” 他的视线在大厅之中的家徽上转了一圈。 “比如——血统。” 从我第一次来到巫师届的那一天,我就已经知道了泥巴种的含义,但时至今日我已经觉得这个被认为是侮辱是单词已经无关痛痒了。 试想,当麻瓜们用“泥巴种”来形容巫师时,那么这个单词的就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它被剥夺了原本的一层皮,被披上了一块名叫“魔鬼”的外衣。 那不在是来侮辱那些麻瓜出生的巫师们了,反而会变成形容某些怪异之物的单词了,当然,麻瓜们为了不和巫师重复,所以会给它换个更贴切的词,比如——魔鬼。 就好像从十五世纪开始的猎巫运动,那个时候,巫师们才是“泥巴种”。 第127章 我深知这是一场无休止的互相厌恶,所以,谁都可以是受害者。 我们的确在“呐喊”。 “他们和那些参与猎巫运动的麻瓜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重新把视线移到他身上,知道他说的是食死徒。 “别忘了,这场无止境的猎杀最后是受到后世唾弃的。”阿布拉克萨斯叹了口气。 我瞥了眼被放在餐桌上的《预言家日报》,黑色的字体告诉我又有几个麻瓜出身的傲罗们被食死徒们用索命咒杀死。 风水轮流转,而阿布拉克萨斯也跟本没有说错。 “这不过是一道选择题。”我提醒他,“你完全可以避免这场无妄之灾。” “是的,选择题。”阿布拉克拉克萨斯的视线再次看向了二楼的那个房间,“但我如果选择了那一个选项,那么马尔福家族就会背上了食死徒的名字,所有的马尔福都有可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我代表的是整个马尔福家族。”他笑着摇头,“我不能拿上整个马尔福家族去赌。” 所以,那唯一的一个牺牲者也将出现。 我听着婴儿的啼哭,抱着婴儿的家养小精灵躲在了楼梯的边缘,正警惕的看着我这个外来者。 “他的名字是卢修斯。” “卢修斯?”我看向那个浅金色头发的婴儿,“不错的名字。” 抱着未来马尔福家家主的家养小精灵忽然消失在了原地,我也移开了视线,“这就是马尔福的选择吗?” “选择?”他质疑了我,眼中却带着几分自嘲。 “我不选择任何一方。”他告诉我,“很多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所以你站在中间?”我笑了。 他没有回答我,我也并不着急,既然马尔福先生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那么我现在倒也可以和他坐下来聊聊天。 “我很清楚我现在的处境。”他坐在那里,灰色的眼睛透着些浅淡的蓝,“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卢修斯。马尔福家族的家主不好当。” “马尔福不可以衰败。” 他在隐晦的表达着他的祈求。 “我竟然不知道我成了——上帝?”我皱眉,“人人都在向我祈祷保佑他们的孩子?” “所以。”我话锋一转,“你以什么身份来请求我?” 他愣了愣,随即摇头:“你对我,大概也就是那些寥寥无几的同窗之情了。” 我不禁感到了一阵好奇,“那么你本人呢?马尔福先生。” “你问的是以前还是现在?”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单词,因为我好像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了答案,而在那时,野心家选择了她的不归路,而胆怯者也因此不敢迈出半步去奔向她。 我们不过是选择了各自该走的路而已,很多事情实际上都根本没有什么身不由己,那不过是人们各自为自己所找的理由。 不是每一场罗曼史都能圆满落幕的,事实上,它更多的都是被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而杀死那些的,往往是我们自己。 “你还是什么也没变。”阿布拉克萨斯像是在回忆。 一个家养小精灵端上了刚刚从厨房做好的果塔,他把盘子放在桌上,就立马从原地消失了。 我细数着那些年,我深知过去我心中的那几分艳羡。 谁都想要幸福,但上帝不会让人人都拥有它,否则它就会显得廉价——从此一文不值。 拥有那些东西的人常常就会如此,不以为然。 马尔福家族的家徽依旧在大厅之中,我看了许久,没有拒绝阿布拉克萨斯的请求。 我想,这大概也是为马尔福先生过往的那些荒唐与无疾而终的感情画上了还算圆满的句号。 【作者有话说】 主角和马尔福还是注定要be的,就好像文中所说的:野心家只会选择自己的路,她不可能丢弃她的“王冠”,而表达爱意的胆怯者也不愿意把那些根深蒂固的东西抛之脑后,然后去追逐着那个人。 而等胆怯者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了,野心家早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而他自己也将步入末路了。 而关于本书二位主角的三个he结局我大概也构思好了(虽然目前离结局也有一定距离)。充满遐想与希望的省略号,比较圆满的句号,还有较为神秘的破折号。 推荐一部番《死神笔记》,应该算是老番了,但我真的很爱它,特别喜欢l╭(╯e╰)╮。 第70章 自焚 1964年秋 我和德鲁艾拉·布莱克把已经十一岁的纳西莎·布莱克带到了国王十字站台,和她的两个姐姐贝拉特里克和安多米达来到了霍格沃茨特快前。 贝拉特里克斯是一个有礼貌且有些高傲的姑娘,我每每看到她时,都会联想到我的同僚沃尔布加·布莱克。而我与安多米达和纳西莎的交集并不多,安多米达是一个好学的孩子,而纳西莎则非常的安静与淑女。 不过这个未来的“女战士”似乎对我十分的友好。 “暑假的时候你可以来格里莫广场12号吗?”她抬高了自己的下巴,但尽管如此由于身高原因我还是可以俯视她。 我思考了片刻,“那得看我忙不忙。” 她退后了几步,这样她就终于不用仰视我了,“好吧,但愿你能够快点处理好你的那些工作。” 第128章 “然后来布莱克家教我黑魔法,副部长女士。”她过于直白的目的与惊人的话语将她那懦弱可怜的母亲吓了一跳。 “我竟然不知道我成了你的教授。” 贝拉笑了笑,然后张开手臂抱了抱我。 “暑假见,教授。”她冲我挥挥手。 不等我拒绝,她就跑向了列车。 “你答应过我的……对吧?”德鲁艾拉再一次向我确认。 “是的。”我看着贝拉的身影,“但我想布莱克夫人得明白——我能够做的并不多。” “我也无法干涉他们自己的意愿。”我瞥了眼旁边瘦削的女人,“贝拉想要保护你们。” 德鲁艾拉动了动她那苍白干裂的双唇,我看向她,她察觉出了我话语之中的某些嘲讽,用颤抖的手把被风吹的凌乱的头发胡乱别在了耳后,然后路过有着泪痕的脸颊,最后无力的垂在了身侧。 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卢修斯·马尔福绅士的帮纳西莎将猫头鹰提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贝拉特里克斯也同她未来的同僚——那些里德尔的食死徒预备役们,走进了同一个车厢。 也许在他们毕业以后,左手手腕上就会出现让他们引以为豪的黑魔标记。 “布莱克夫人,有些事情是旁人无法改变的。”我拍拍她的肩膀,“比如人们自己的选择。” “当然,其实生活给我们的选项并不多。我们所做的,可能也不过是从那么几个不太好的道路中选择一条自己喜欢的路。” “您觉得,摆在贝拉面前的选择又有多少?”我笑了笑,又问她,“您呢?您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又有着哪些选择呢?或者说,在那时,您有选择的权利吗?” 德鲁艾拉蠕动着嘴唇,却没有说出半句。 “也许在布莱克小姐看来,除了她现在所选的道路,其他的都无异于笼中鸟。” 就像我面前的这位夫人一样。 当然了,时间会改变许多人,在我根据里德尔的指示拜访了我曾经的同学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后,越来越多的巫师们都选择成为了里德尔的“朋友”,与此同时,伏地魔也就代替了曾经在霍格沃茨的优秀学生汤姆·里德尔了。 当我与他提起这个话题时,这个青年却显得毫不在意。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还会保留着我那肮脏麻瓜父亲的名字?”他笑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那是令人厌恶的。”他告诉我。 “厌恶?”我发出疑问,“因为他那一半麻瓜血统吗?” 我接过里德尔递给我的魔药,坐在摇椅上,膝头摊着一本如尼文字的炼金术书籍。 “有些东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没有回答我,我低下头,翻了一页书页,“决定我们高度的是什么?” “是血统吗?”我摇摇头,自问自答,“我一直认为,是我们本身。 我又抬起头瞥了他一眼,他猩红的眼睛中仿佛燃烧着一股火焰,那已经蔓延至了他那残缺不全的灵魂。 ——汤姆·里德尔的灵魂在燃烧。 宛若自焚。 “其实在很多年前,我思考过一个问题。” 我的手指划过了书页,锋利的纸堪堪将我的手指划出一道血痕,我毫不在意的将它抹去,“我是否在那个餐桌上?” “餐桌?” “是的,餐桌。”我眼看着飞速愈合的伤口,双手比划出一个圆圈——我把它当做“餐桌”之上的餐盘。 ——餐盘上装的则是那些被宰杀的牺牲品。 胸前系着餐巾的人们则会拿着餐刀吃着这些人的血肉,不放过他们的一丝一毫的价值。 “所以那个时候,我想逃离那个餐桌。当然,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是牺牲品。” “可我发现我现在好像不过是换了一个餐桌。” 我把书本递给了里德尔,看到的最后一个单词是“剥削”。 “直到现在,我发现每个人都是被剥削者,当然,也可以是剥削他人的人。” 银白色的冰冷月光照在了我的一侧脸颊,几只蝇虫环绕在某个角落,我能够清晰的听见它们发出的嘈杂声音。 “在餐桌上面吃人的人也在被吞吃着。” 我伸手拉开窗,秋日的晚风拂过我的脸颊,风声覆盖了蝇虫的声音。 “剥削着你的人很有可能也在被另一个人剥削着。” “大概……这就是某些不太合理的权利吧。” 书本被合上,我听到了里德尔的轻笑,“剥削?”他把书本放在了一旁,“你以为我也在餐桌之上吗?” 他不高兴了。 “这就是大部分人与真相错失的原因。他们很多都不愿意去面对它。”我告诉他,“我不过把那些东西摆在明面上了。” “很多人都想脱离那张餐桌,可几乎没有人成功,它无处不在。” “你会怎么摆脱它?” 我听着蝉鸣,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期的某个夏天,里德尔没有说话,我不乏有些失望,但我知道,不敢面对某些东西,不过是人之常情。 我理解他,于是我转移了话题,“在斯莱特林能听见蝉鸣吗?” “需要我提醒你吗?斯莱特林在黑湖底下。”里德尔纠正了我。 “不过我更早以前就听到了那些声音。” 第129章 “是什么时候?” “很久,久到我已经快不记得了,大概……是在伍氏孤儿院的时候。” 我想,他说的大概已经不再是蝉鸣了。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冈特戒指,我不知道里德尔现在知不知道这是复活石。他掺杂了红色的瞳孔被漆黑的睫毛覆盖,我们就像是两个久违的好友一般的,面对面坐着聊天。 我瞥了眼窗外,也知道了某些对里德尔来说有些棘手的东西。 “真吵,对吧?”他也一同望去。 “是有点吵。”我有些遗憾,“特别是知道无法摆脱它时。” 报道着反对伏地魔的组织凤凰社的报纸被燃烧着化为了一堆灰烬。 “你怎么知道那是无法摆脱的?”他忽然冷笑一声,然后示意着我看向那堆黑色灰烬。 可我现在还不想和邓布利多对上。 但凤凰社的其他成员却不一定认为我不是和里德尔同一阵营的。 但我不能让自己完完全全的站在某一个阵营。 现在还不是站队的时候,或者说,我从来不站任何一方。 ——但我不可以让他们察觉。 “你听,是蝉鸣。”我面前的这个面容冷峻的黑发青年忽然笑了,他举起魔杖,窗外的嘈杂蝉声也随之消失,我知道,它们的尸体大概也同时消失,如同那个被烧烬的预言家日报一样,变为尘埃。 “反对的声音?”他宛若一个神经病一般,“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他会败在他最不屑的东西上。 【作者有话说】 蝉鸣不一定真的指是蝉鸣,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指的是那些反对的声音。 所以纳斯蒂亚其实是在问里德尔:第一次有人反对你是在什么时候? 而里德尔也告诉她,是在伍氏孤儿院,同时表明黑湖低下,也就是斯莱特林没有“蝉鸣”,就是在告诉她,纯血家族们不会有反抗他的声音。 第71章 此消彼长 1966年夏 再一次来到马尔福庄园是在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葬礼上。 我在这场隆重的葬礼上看到了许多我的“同僚们”,他们也许是来吊唁因龙痘疮而死去的阿布拉克萨斯的。 马尔福家的新任家主正与他父亲的同僚们虚与委蛇,我不知道他到底清不清楚他父亲的死有疑。 贝拉在今年刚刚从霍格沃茨毕业,我不禁感叹时间如此之快,她的妹妹纳西莎跟在她后面,我的目光停留在了贝拉的左手手臂上,也许那里已经出现了一个黑魔标记。 我坐在角落里,有些无聊的看着这一幕。 汤姆·里德尔的到来使这场无聊的葬礼变得有些有趣了。 哦,差点忘了,他已经给自己改名了。 贝拉站在旁边,眼中露出了些许的崇拜与向往,我忽然想起她曾经邀请我去布莱克家教她黑魔法,可惜的是,我一次也没有去过。 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会不会怪我。 安多米达和她的堂弟西里斯·布莱克待在一块。 卢修斯·马尔福走到了里德尔面前,他朝里德尔鞠了一躬,“感谢您的到来,lord。” 熟悉的称呼,我不免多看了他一眼,他的父亲想尽办法的从那两股势力抽身,为此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可惜阿布拉克萨斯的继承人却不是这么认为的。 我知道,这位现任的马尔福家掌权人一定会认为——这是为了马尔福的荣耀。 他不过是想爬的更高。 这场葬礼几乎所有食死徒都来了,不过不包括那条可怜的小狗,格雷伯克。 在我根据里德尔的指示为这场葬礼写请柬的时候,他就告诉我不需要邀请到所有的人。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所说的,要排除掉某些“上不了台面的”。 而我曾经的兵卒赫伯特·埃文斯先生则被我派去了德国。 我看了眼远处说着悄悄话的安多米达和西里斯,忽然觉得那好像与我们这里的这些虚伪恭维的人是割裂的。 有些东西是属于成年人的,而有些东西是属于孩子的。 不是所有人都明白阿布拉克拉克萨斯的死意味着什么的。 我思考着,一个黑色头发的脑袋出现在了我面前,这个脑袋的主人坐在了我旁边。 是贝拉的另一个堂弟啊…… “你不去找你的哥哥吗?”我问。 这个有些内向的孩子摇了摇头,“西里斯觉得我太古板了。” “好吧。”我喝了一口面前的饮料,皱了皱眉,“味道不太行……” 我的视线在远处的西里斯身上停留了一会,“你哥哥是格兰芬多的?” 雷古勒斯点点头,“西里斯说是他自己要求去格兰芬多的。” “沃尔布加很生气吧。” 我忽然想起了曾经在我的分院仪式上,尽管我向分院帽建议去拉文克劳,可惜他还是让我去了斯莱特林。 “分院帽的心思真的很难猜。”我笑了笑,“不过不可否认,他从来不会把一个人分错学院。” 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张脸。 “暴风雨要来临了,我亲爱的同僚们……” …… 1966年冬 巫师届就和麻瓜届一样,下起了大雪。 在这个圣诞节,我来到了久违的霍格莫德村,当路过蜂蜜公爵时,我不由得想起了我在学生时期唯一一次去的霍格莫德竟然是和里德尔一起。 第130章 和神秘人去霍格莫德,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虽然,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是伏地魔。 把那些没用的东西丢之脑后,我走进了猪头酒吧。 前台坐着一个留着胡子的巫师,他擦着柜台,有着一双和邓布利多一样的蓝眼睛。 我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酒吧的老板也没有多问什么。抬起头,我就看到了被挂在一面墙上的画像,画中的女孩金发蓝眼,我大概也能够猜到她是谁了。 猪头酒吧的门再次被推开,来人坐到了我的对面。 “好久不见,教授。” 邓布利多也笑着道,“的确,已经很久了。” “你去了纽德蒙伽。”他向老板要了两杯黄油啤酒,“得到了你想要的结果了吗?” 黄油啤酒被推到我面前,我意味不明的说,“也许。” “但那不太另我满意。” 我面前的老人没有说话,示意我继续说。 “有些东西,是必须不为人所知道的。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喝了一口黄油啤酒,甜腻的味道弥漫在舌尖,“但有些事情,我可以坦诚一些。” “我目前的时间不多了。” 我放下了啤酒,玻璃杯与木桌发出的声响在安静的酒吧里十分突兀,酒吧的老板去了二楼。 “老魔杖在您那里吗?教授。” 几盏灯被挂在墙边,隐隐的火光照在我的脸上,我听到邓布利多道:“你需要它做什么?纳斯蒂亚。” 我低下头看着黄油啤酒中泛起的涟漪,“我刚刚就说了,我的时间不多了。未来可能会需要用到它。”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虽然目前不需要,但我总得确认它具体在哪里。” 我抬起头,和邓布利多对视,他锐利的蓝色眼睛透过半月形的透明镜片对上了我的眼睛,我十分平静的开口,“我不认同血统论,我不轻视麻瓜。”我面不改色的说,“以及,我从来不是食死徒。” 当让邓布利多教授看到我左手手臂上没有黑魔标记时,我就知道,我可能暂时和食死徒这个名字撇开了关系,不过我非常的明白,这还不够。 “在很久以前,您曾经也对我说过有关于最强大的魔法[爱]。” “那个时候,我大概不是很理解。不过现在我明白,我热爱这个巫师届。”我笑了笑,说出了那些违心的话。 我不知道邓布利多有没有看出来,但总之,我差点把我自己都骗过去了。 [爱]? ——对于我来说那是荒谬且抽象的。 我向来认为自己不会与这种词汇挂钩。 而促成这次谈话的恰恰好都是我们双方,我十分清楚,这不过是一场关于立场的交谈。但我不可能会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的。 我大概暂时需要这位校长的信任,就像某位双面间谍的魔药课教授一样。 曾经和里德尔的牢不可破咒让我暂时无法离开,但这个约定同时也存在一个漏洞。 比如——当契约的一方死亡之后,那么这个牢不可破咒也就灰飞烟灭了。 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神秘人被我摆了一道。 但同时,我也明白,里德尔不可能真的能够如同约定所说的那样,解决掉我身上那个来自于骨血之中的诅咒,它就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牢牢的嵌在那里,时不时的带给我一些病痛。 就算他真的知道了解咒的方法,他大概也不会真的对我毫无保留,就好像我对他一样,我们双方都无法对彼此坦诚相待。 总之,成为黑魔王的友人救不了我,成为最伟大巫师之一的学生,也救不了我。 我唯一能够倚仗的,大概就是那些断断续续的原著的片段了,而我现在可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自从来到这里后,我的记忆力就开始变的不太行了,所幸某些重要的情节倒还没有被我的大脑丢进垃圾桶。 里德尔第一次被打败是在哈利·波特出生的那一天,神秘人的倒台,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部分食死徒都逃不过的命运——进入阿磁卡班。 虽说我目前还不算食死徒,但为了之后我布下的某些棋局,我需要邓布利多的信任。 这也就是我来这里见这位曾经的教授的缘故。 “我很喜欢您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死亡不过是一天的劳累之后终于可以休息了。”夕阳和室内的灯光混合在一起,我缓缓的说:“等休息够了,我就再次醒来。” “当然,死亡并不可怕。”面前的老人赞同的说。 我笑了笑,脑中却回忆起了曾在我生命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但最后却投入了死亡的怀抱的人。 猪头酒吧的老板点燃了壁炉,我望着那烧的旺盛的火焰,“教授,死亡来临的时候你会想些什么?” 没等他回答,我就继续到,“我总觉得它来的不是时候。”我的视线从火焰中移开,“庆幸的是,我急急忙忙的做好了准备。” “世人通常浑浑噩噩,直到死了才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向来如此,行将就木,那反反复复的苦难折磨总会降临,于是,死亡将诸位统一。” “而我不想这样。”我摇摇头,“至少不想死的那么不明不白。”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再见了,教授,也许下次见面就要等好久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1章 纳斯蒂亚就是想站中立,保证在之后伏地魔倒台以后自己的处境不会太糟,所以她向邓布利多证明了自己其实并不是真追随里德尔(比如黑魔标记)。 同时她也告诉了邓布利多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表明自己的无害。 最近在听《克罗地亚狂想曲》钢琴版,一边画画一边听,前奏感觉就是暴风雨来临前,到中间就已经下起了暴雨。总得来说这首曲子就给我一种下雨天的感觉。这个旋律就好喜欢。 第72章 病症 1967年春 就好像是梅林开的玩笑一般的,威尔米娜·塔夫特在一场意外死亡以后,她的儿子伊格内修斯·塔夫特成为了部长——那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草包。 圣诞节后的伦敦天气不见得有多暖。我躺在窗前的摇椅上,脚尖轻轻的触到了地面。 呼出的空气在空中显出了形状,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从窗外闯进来的光。 我偶尔觉得,这就好像是一场梦。 那些隐匿在灵魂深处的病症在叫嚣着,我好像看到了我的祖辈们同我一样时的濒死状态。 那么的不甘。 我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一种如同灵魂被碾碎般的疼痛涌上心头,鲜血从我的嘴角溢出。 我没有着急去擦拭。一只猫头鹰停在了我的窗前,那是霍格沃茨猫头鹰棚屋的猫头鹰。 回忆着曾经收到霍格沃茨通知书的那一天,竟然发现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 我伸手接过这位信使带来的信,一个个单词映入我的眼帘,在看到署名邓布利多时,我的嘴角缓缓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还没有结束呢。”我把信丢进了壁炉,自言自语,“这不过是一步小小的棋。” 连锁反应是个有意思的现象,我期待着某些变数撼动着最终的结果。 我看着慢慢走动的时间转换器,面对死亡的不甘也被压制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喜悦,我的祖辈们无法成功的东西将由我这个后辈来完成。 我的棺椁还静静的躺在那个放满棺材的房间,那不过是我暂时的归宿。 当我在几天前再次阅读了三兄弟与死亡圣器这个故事之后,却不禁疑惑,我的祖先去地狱见到的那个死神是否就是前者故事中的那个死神。 倘若那是同一个死神,那么故事也就变的有意思起来了,我手中的这个重新开始转动的时间转换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了。但此时我心中有一种直觉——那也许就是第一个德梵奈特制作的。 前任黑魔王格林德沃先生告诉我,这是与死亡圣器比肩的存在,可惜的是,我虽然是修好了它,但对于它的作用还是不太了解。我不敢贸然的去使用它,在我看来,一切与命运,或是时间有关的东西都应该小心谨慎对待,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后悔莫及。 谨慎如我,自从我让这快怀表重新转动以后,只敢把它暂时带在身上,因此目前对于我来说,它不过是一个偶尔看看时间的怀表。 很好,现在已经早上八点了。 虽说如此,我还是不会去贬值它的价值,虽说我其实很不理解我的那些爱钻牛角尖的祖辈们,但对于他们的智慧还是不容置疑的。 我们祖先的智慧是无限的。 我听到了一阵声响,来访者并没有敲门,他转动了门把手,门被打开了。 接着,是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最后,脚步声的主人停在了我的面前。 “久违了,我的朋友。”我看向那个来访者。 他挺直的鼻梁下嘴唇紧抿,深邃的眉眼被阴影覆盖。黑发青年不动声色的拉过一个年代不知有多远了的木椅坐下,并没有和我一样先打算说些客套话,“你骗了我。” 我摇摇头,“我们本身就生活在谎言之中。”我状似遗憾,“我在很久以前就说过,里德尔。抛开那些谎言,我们之间还剩下些什么?” 人类是在灵长类动物之中唯一会撒谎的生物,从我们创建了自己的文明的那一刻起,谎言就存在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里德尔忽然笑了,“你从来都没有打算让我为你解除那个诅咒。” “差不多吧。” 我不由的回忆起了在我和他立下牢不可破咒时的场景,那时的我们都说了一个单词——直至死亡。 倒也是有几分嘲讽的。 我的外表是一幅年轻的模样,可灵魂早已溃烂。 “你对我又有几分真诚。” 我看了看身边的人,想倒他最后的结局时,心中却陡然间生出几分诡异的感觉来。 可这是为什么呢? 我曾用着一个又一个的谎言蒙蔽他的双眼,我曾冷漠的看着他变得越来越偏执,曾事不关己的看着他走向毁灭。 我曾以为我可以面不改色的像个观众般的看着他最后的那个可笑结局。 本该如此。 恍惚间我好像回到了乌洛波洛斯死去的那一天,我眼看着它消失,我知道,它不过是被端上了餐桌。 它的血被饮尽,肉被嚼烂,骨被啃噬。 一个时空容不下两个相同的灵魂,它就是那个牺牲品。 这些情感反反复复,我深感痛恨。 可我在心底是明白的,我于心不忍,又或者是其他的某些东西。 我不免想到了那些麻瓜们的爱情罗曼史,把自己带入那些故事,心中却升起了一股恶寒。 第132章 我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漫不经心的问:“威尔米娜·塔夫特到底是怎么死的?” 里德尔坐在椅子上,似乎不打算回答我。 “因为阿里奥特口味软糖过敏而死?”我笑了,“这个理由太滑稽了,里德尔。”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动了动嘴唇,凝固的血黏在嘴角,我支撑着坐起来,“为什么要杀威尔米娜·塔夫特。” “巫师届需要的并不是一个出色的部长。”他缓缓的开口。 “所以你找了个蠢货当部长?” 我藏在衣袖里紧握的手意味着我心中存在的些许嘲意。 “权利真是个迷人的东西,对吧,里德尔。”我了然的笑了,“权利的本质是什么呢?” 我自言自语,“是支配。能够支配一切的权利。” “它基于暴力。” 想到在未来里德尔会在魔法部的入口出写上“魔法即强权”这几个字母时,我更加确认了这点。 “只可惜大部分人都不愿去直面它。”里德尔轻笑一声,他挡住了大部分的光,黑色的头发被渡上了一圈光芒,我甚至以为那是某个神邸。 他生着一幅好皮囊,就好像王尔德笔下的美少年道林·格雷一般,可他的灵魂却和画像之中的道林一般的丑恶。 【作者有话说】 人与人的相处一旦久了,多少也会生出了感情,不论是谁。 纳斯蒂亚和里德尔的冲突在于,她想要创造一个自己理想中的巫师届,偏理想主义。而里德尔知道巫师届是无可救药了的,所以对于他来说这只是自己得到权利或是永生的某种垫脚石。 理想主义者和现实主义者的冲突。 死亡倒计时,之后就浅浅火葬场一下吧(狗头) 第73章 end 1969年冬 看着伦敦西区行色匆匆的人们,阿尔法德忽然问,“你还有多少时间?” 我视线还停留在前方的维多利亚大剧院,阿尔法德见我沉默着看向剧院,出声询问,“你要去看舞台剧吗?” 我想了想,随后笑道,“那就走吧,布莱克先生。” 阿尔法德看着我愣许久,随后反应过来,跟着我进入了剧院。 舞台剧演的是《呼啸山庄》的故事,主角名叫希斯克利夫,他生活在英国约克郡的阴沉荒原旁边,直到某天他被带到了呼啸山庄。 山庄主人的女儿叫凯瑟琳·恩萧,故事的主角希斯克利夫深爱着她。 可在最后凯瑟琳却嫁给了别人,于是那个在荒原边上长大的年轻人希斯克利夫就开始了他的复仇。 对于他来说,好像谁都是他的仇人。 我在很久以前就看过了这个故事,那些情节早就已经刻在了我的脑子里,可旁边的阿尔法德显然不是,他大概是第一次来看麻瓜的舞台剧,因此看的津津有味。 当看到希斯克利夫再次回到呼啸山庄后,阿尔法德忽然问,“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的?”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好吧。”他有些遗憾了。 我看了他许久,最后开口,“希斯克利夫完成了他的复仇。” 后者显然对我回答他有些诧异,我看向舞台,“但他从来无法从对凯瑟琳的爱中解脱,也无法释怀凯瑟琳的——死亡。” “然后呢?” 我笑了笑,“你确定要我剧透吗?布莱克先生。” 后者点点头,“我一直觉得提前知道某些故事的结局是种不错的选择。” 提前知道某种故事的结局?不,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你只会恨自己无法动摇那些结局。 我看着抱着凯瑟琳痛哭的希斯克利夫,“小凯瑟琳和哈里顿相爱,希斯克利夫放弃了对于他们的报复。” “在故事的最后,希斯克利夫死亡,被埋葬在了凯瑟琳的墓碑边上。” 这是一场精彩的复仇,同时也是一出悲剧。 我冷漠的看着那些擦着眼泪的人们。 舞台剧结束以后,阿尔法德询问了我是否要去参加贝拉的婚礼。 是了,贝拉已经正式加入了食死徒,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她,还是在食死徒的会议上,那时,里德尔借口为维持布莱克血统的纯正,让贝拉嫁给了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 我一直记得那时贝拉脸上的那种不甘,却又有些荣幸的表情。 当然了,我无法理解。 我没有去参加贝拉和莱斯特兰奇的婚礼,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这样了,想到那个姑娘一幅为里德尔赴汤蹈火的模样,我只觉得嘲讽。 为了完成我的老同学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遗愿,我在他的继承人卢修斯·马尔福毕业的那天,把一个在未来里德尔被一个婴儿打败后,作为食死徒能够能够逃脱进入阿磁卡班的方法装入了信封,交给了这位年轻人。 夺魂咒是一个很有用的咒语。 玛格丽塔辞去了预言家日报记者的工作,她选择回到法国,去陪伴着她的家人。 这样我大概就不需要支付她工资了。 布尔斯特罗德交给我的傲罗名单上出现了桃乐丝的名字,我不由的庆幸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食死徒。 凤凰社和食死徒的战争从未停止,我在这两方势力之中谨慎的谋划着。 圣诞节来临的前一天,我不出意外的收到了大部分人的礼物,它们被我搁置在了一旁,丢在角落里积满了灰。 第133章 1969年的英国已经大变样了,当我独自一人去泰晤士河边时,这条曾经浑浊的河已经变得有了几分澄澈,我已经很难再看到路边的那些流浪汉了。 我曾经生活过的疗养院早就被夷为了平地,在这片平地之上,建立了一个糖果店。 我推开糖果店的店门,店主是一个热情的麻瓜,几个麻瓜小孩趴在橱柜上面,讨论着那种糖果好吃,店主人也没有赶他们走,壁炉里烧着柴火,把糖果店烘托成了暖黄色。 看着那些麻瓜小孩,我的心中忽然生出了几分艳羡。 “要买点糖果吗?”店主人是一个有些上了年纪了的妇人,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分散开来。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金加隆,没有英镑。 我摇摇头,准备走出糖果店,店主人却叫住了我,她把一块巧克力放在我手心,“圣诞节快乐,孩子。” 我愣了愣,许久,才接过了巧克力,低声道:“谢谢。” 麻瓜届的夜晚比起巫师届更加热闹,缤纷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开,我停在了广场上,带上了黑色的兜帽,面前的喷泉有些挡住了我的视线,紧接着,街道响起一首不知名的歌曲,一个身着红色衣服,头顶带着红白帽子,有着花白胡子的人手中拿着几个气球。几个小男孩围在他旁边。 询问了路人,我才知道麻瓜们称他为圣诞老人,而街道上面播放的歌曲也是为了庆祝圣诞节的。 午夜过后,我再次回到了我的祖辈们世世代代居住的庄园。 在1969年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里德尔,如今的我,到也有几分像那些隐居的麻瓜们了,将自己锁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静静的等待着死亡。 我打量着我身上的那些无形的枷锁,深知我们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摆脱那些束缚的。 你斩断了这个,还有那个。 我起身,用麻瓜的方法点燃了一盏灯,暖黄色的火光使我的面颊稍稍有了暖意,微弱的火光照在走廊上,我踩着台阶来到了四楼,推开一扇老旧的门,映入眼帘的是眼花缭乱的棺材。 我忽然想起了我在几年前做过的那些梦,恍然大悟原来某些东西梅林已经给了我提醒。 那盏灯被我放在了一旁,微微摇晃着的火焰燃烧着灯油,手指轻轻抚过棺椁之上的那个凹凸不平的姓名。 在某个漏斗的底部,我们曾灿烂的活着,炽热的阳光之下,山顶的那一座座墓碑被照出了一个个倾斜的影子,总有人要历经那些荒凉。 世人长把暮年最后的时间称之为安享晚年,倘若如此,那么我是否也可以被如此形容? 到底什么才可以被称之为不朽? 我想到了那个曾经优秀的黑发少年,可我却在他身上看不到他所追求的永恒,只有那支离破碎的,被反反复复燃烧着的灵魂。 我的手中还握着那个麻瓜妇人给我的巧克力,那好歹也没有被我同我的同僚们送我的圣诞礼物一起被丢在角落里。 我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试图将涌上口腔的鲜血咽下去。 口腔中弥漫的鲜血和甜腻巧克力的味道。 世人皆为蜉蝣,而我如今不过想着能够死的坦然一点。 有的人,死后方生。 【作者有话说】 推荐歌曲《应是》七水lena 莫名觉得这首歌很配主角 分享部分歌词: 造出乌托邦 再织出梦境 听说世人都在高歌他的事迹 朗诵比稿句句带刺入心底, 而他渺小到低微如同沙砾, 随行人的脚印四散而去, 未曾好梦 至如期, 方才刻骨铭心, 他应是有朝阳拥抱全身的暖意, 应如星辰般灿烂应辉光熠熠, 他应是少年无畏更无惧荆棘中前行, 但偏偏止步于行。 第74章 坟 “去看看她吧。” 他心底的声音说。 她的死亡就如同一块砸进平静湖面的石头,突如其来,引人猜测。 当我们以一种旁观者的视角去审视她的半生时,就会发现这本质上是一场悲剧。 无论是对于旁人还是对于她自己。 …… 这是她死后的第一天。 一个名叫阿尔法德·布莱克的人遵守了和她的约定,她躺进了那个属于她的棺椁,锋利的钉子将棺材钉实了,阿尔法德担心她的尸体会腐烂,施了好几个驱赶蝇虫的咒语。 阿尔法德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样的一个人,抛去她瞩目的昳丽皮囊,她极端,冷漠,擅长操纵人心。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敢用自己的命去赌。 阿尔法德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看了那个由他钉上的棺椁最后一眼。 也许我们不知道他究竟在自嘲着什么,又或许在遗憾着什么。 最后,这个孤独的星宿一离开了英国。 …… 她死后的一个月。 预言家日报对于她的死还在大肆报道着,慌张的布尔斯特罗德好像条失去了主人的野狗,逢人卖乖。 那些终于摆脱了她的控制的家族如同被解开项圈的鬣狗,纷纷倒戈。 她曾经的兵卒埃弗礼为了利益也成为了汤姆·里德尔的走狗,如同一个帝国的覆灭,曾经的国王已经死了。 第134章 在很多年前她在霍格沃茨见到赫伯特时,就早就明白了他只是个利益的走狗。 不过她在很久以前就明白了,这些人追随她,终究不过是因为利益。 倘若你问她你这半生有爱过谁吗?或者,有谁爱过你吗? 暂且不论那些曾经爱过她,但却因为各种原因而无疾而终的人,她根本不愿相信爱。 在她看来,那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 人们对她的爱是建立在某种外因上的,有人爱她奢华昳丽的容颜,有人爱她的野心勃勃与强大,也有人爱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一幅虚伪模样,或者爱她所能够带来的无穷利益。 遗憾的是,从来没有人会去爱她那些外表之下的扭曲、恶劣、又血肉模糊且支离破碎的灵魂。 她曾经试图让自己去爱着一个人,可惜的是,那个人死在了柏林的冬天,至于爱不爱什么的,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总之在后来,她已经把那个死人忘了。 她不是什么恋旧的人,有的人既然死了,那就让他入土为安吧。作为活着的人,她不可能为了一个死人去停止步伐。 不过,她现在也是个死人就是了。 她的老熟人汤姆·里德尔的面前还放着一瓶未完成的魔药,可惜的是,它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那本由她送给他的日记本在曾经被制成了魂器,如今被里德尔交给了卢修斯马尔福。 里德尔回忆着。 她死在了1969年的冬天,那个圣诞节。 具体是怎么死的,其实他也不是很了解。 可是,她竟然就这么的死了。 他没有去看过她。 …… 她死后的一年。 她的老朋友汤姆·里德尔几乎控制了整个英国巫师届。 他现在已经是伏地魔了,不过她其实更喜欢叫他里德尔。 这位黑魔王走过了她曾经路过的泰晤士河,那已经变的更加澄澈了,这个面容英俊的年轻人走在河边,路人纷纷对他投去了目光。 而他心底忽然出现了一道声音,那道声音在告诉他:去看看她吧。 去看看她吧。 看看那个已经进了棺材了的疯子。 1970年的大雪覆盖了整个伦敦,广场上又想起了那首不知名的歌曲。 已经是圣诞节了。 这位黑魔王还是没有去看她,对于他来说,任何人都不可能会成为他的阻碍。 他发现人心真的是种很有意思的东西,就比如在他刚刚踏入斯莱特林时,想的不过是能够成为级长,让这些纯血不敢轻视他,到后来当上了级长,想的则是成为这群纯血们的“主人”,再后来呢?他想当黑魔王了,同时他又想到了永生。 掌握生死的权利。 想着想着,他忽然笑了,那个人说的果然没错,权利果然是个诱人的东西,他坚信,他会得到他想要的。 虽说在这条路上他失去了一些东西和人,但他宁愿舍弃。 他从来都不会后悔。 所以,他不会去看她。 …… 她死后的七年。 汤姆·里德尔拉拢了摄魂怪,这群没有脑子的生物对于他来说太好控制了。 他的食死徒又注入了新血液,普林斯家的混血,从斯莱特林毕业的魔药天才——西弗勒斯·斯内普。 当看到他优秀的魔药学时,他竟然想起了那个被他遗忘了很久的人。 她的魔药也很优秀,以至于一年级就可以做出疥疮药水,以此作为送给他的圣诞节礼物。 和凤凰社的斗争一天也没有停止,他的食死徒们在今天又杀死了许多的傲罗们,这些人中有个有些眼熟的名字,里德尔曾经听她提起来过,好像是和他们一届的赫奇帕奇学院的。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索命咒准确无误的击中了那个赫奇帕奇。 尽管已经过了多年,她的名字也依旧没有被世人所遗忘,与之并肩出现的还有伏地魔这个名字。 时隔多年,这位黑魔王的外表却还是和以前那般的年轻英俊,只是那猩红如同某种冷血动物的瞳孔也许意味着他终有一天将破坏掉这张面容。 斯内普带来了一个很有价值的消息,特里劳尼做出了预言,说他将会在某天被一个七月出生的婴儿打败。 这太荒谬了,不是吗? 他站在那扇复古的窗前,斯内普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我会让那些人明白,到底是谁打败谁。” 他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冈特戒指,他会证明那个预言不过是特里劳尼那个骗子的胡说八道。 他会实现他的永生。 …… 她死后的十一年。 他独自一人踏上了杀死预言中那个能够打败他婴儿的路。 他们把小矮星·彼得这个蠢货改为了保密人,而后者却因为懦弱而告密。 毕业于格兰芬多? 他在心中冷笑一声,推开了波特家的大门。 出生在七月末的婴儿只有两个,一个隆巴顿家的,另一个则是波特家的。里德尔首先选择了波特,至于为什么,大概他自己也说不清,也许这个名叫哈利·波特婴儿同他一样都是混血,却有着与他截然不同的命运。 先杀死波特,在杀死隆巴顿。 他踩在楼梯上,阿瓦达索命的咒语已经蓄势待发。 第135章 那个红发的女人跪在了他面前,这位母亲恳求着他放过她的孩子。 看着这一幕,他的心中竟生出了一股不明的情绪,随之而来的就是烦躁。 真可惜,他冷笑一声,斯内普可是求了他好久,希望他能够放过这个麻种女巫。 “avada kedavra。” 绿光从紫衫木魔杖尖端发出,女人挡住了那个摇篮之中的婴儿,绿光没入她的身体,她倒在了地上,失去了呼吸。 很好,那么现在该到你了。 黑魔王看向了那个在摇篮之中嚎啕大哭的婴儿。 他忽然想起了在很多年前梅洛普·冈特死的那天,他是有着自己出生时的记忆的,在那个时候,他只是用着那双如同无底洞般的眼睛看向他母亲的尸体,他也明白,他被丢弃了。 “再见了。” 他念出了索命咒。 可意想的结局却没有发生,与之而来的是——被反弹的索命咒。 那一刻,不敢置信,不甘,愤怒,恨意,许许多多的情绪杂糅在他的心头。 为什么?凭什么? 因为邓布利多所说的——爱? 1981年10月31号,黑魔王倒台,大部分食死徒都进入了阿磁卡班与摄魂怪为伍,卡卡洛夫的倒戈,卢修斯·马尔福在内的大部分食死徒都以夺魂咒而避免了进入阿磁卡班的命运。 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值得庆幸的是,他的魂器还在,他的主魂也还在,尽管那还十分的虚弱。他的灵魂飘散在各处,他去过了很多的地方,见过了用夺魂咒逃过审判的马尔福成为了霍格沃茨的校董,见过了叛徒卡卡洛夫竟然当上了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去了法国的埃弗礼混的风生水起。 此时他的心底又出现了一道声音: ——去看看她吧。 那就去看看吧。 他来到了埋葬着她的那个庄园,那里廖无人烟,而被埋葬的人,如今已经查无此人,了无音讯了。 那棺椁已经被钉的死死的,他没有魔力去解开它。 …… 她死后的十五年。 他来到了阿尔巴尼亚森林,路过了那个他们曾经来过的小酒馆,他走进看了看,里面已经破败的不成样了。 在森林深处,他拖着虚弱疲惫的灵魂看到一棵有着焦黑色洞的大树,一条巨大的蛇盘在一旁,她的竖瞳紧盯着他,曾经为了某个人查阅各种诅咒的他几乎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已经变成完全的动物,失去人性了的血咒兽人。 依靠着这条蛇,他在阿尔巴尼亚生活了很久。 他坚信,他总有一天会回到巫师届的。 …… 她死后的二十年。 已经是1990年了,他在阿尔巴尼亚遇到了一个名叫奇洛的拉文克劳,据说将会成为下一年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 看来邓布利多拒绝我的申请后应该找了不少的蠢货当这门课的教授,他心想。 他从奇洛口中得知,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将要在下一年进入霍格沃茨。 这个拉文克劳毫不意外的选择了为他做事。 …… 她死后的二十一年。 当这位黑魔王问起奇洛是否知道一个名叫纳斯蒂亚的人时,奇洛想了许久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他不由得觉得好笑,也许记得她的人,也只有汤姆·里德尔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曾问过里德尔:你会遗忘我吗? 那时里德尔回答她:我会永远记住你,我的记忆中,一直都存在着一个名叫纳斯蒂亚的人。 他想,这大概是他为数不多没有欺骗的话了。 见到了那个救世主以后,他只觉得可笑,这种蠢货也可以打败他吗? 然而事实是,奇洛抢夺魔法石失败,他只好再一次逃离了。 命运之神已经不在眷顾他了,故事的主角已经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很多人对于纳斯蒂亚的爱都是建立在某种利益因素之上的。 比如爱她的容颜,阿尔法德;爱她的野心与强大,阿布拉克萨斯;爱她所表现出来的完美,伊莱亚斯;或者爱她带来的利益,赫伯特。 仔细想想,就会发现他们的这些情感都是脆弱的。 另外,还没有完结。不过9月1号开学以后可能要一星期更新一次了,有其他节假日或者学校放假的话也会更新。 推荐歌曲《cursive》 ?? (1991——1998) ?? 第75章 故人 世事纷繁,我们好久不见。 1991年末,人们刚刚迎来了圣诞节,哈利·波特坐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他刚刚写完他的魔药课论文。 在看到那一堆黑魔法防御课作业时,他感到了一阵苦恼,罗恩说的果然没错,洛哈特完全是个草包。 真不明白赫敏为什么认为这个骗子有才华。 在那几天,哈利还要去他的办公室为他回复他的那些粉丝的信。 要他说,这个自大的洛哈特可能还不如斯内普。 他又想起去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奇洛,大概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个身上散发着诡异大蒜味的,说话还结结巴巴的胆小鬼竟然会帮助伏地魔去偷魔法石。 哈利·波特把论文推到了一边,打算明天再写,反正罗恩可是一个单词都没有写,或者说,到时候去借鉴一下赫敏的就好了。 第136章 回到寝室,哈利隐隐觉得这学年又会有大事要发生。 突然出现的斯莱特林继承人大概就是预警吧。 他辗转反复的睡不着,有些头疼的叹气。几乎所有人都怀疑他是斯莱特林继承人,可他根本就不是! 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说蛇语。 而蛇语又恰恰好能够让人联想到某个人——黑魔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巫师们都不敢直呼伏地魔的名字,但当他得知自己在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打败了伏地魔后,他的确非常的不敢置信。 不过他其实并不喜欢救世主这个名字,尽管可能大部分人都不太会相信。 斯莱特林的德拉科·马尔福就总喜欢以此来嘲讽他。 哈利曾偷偷的对罗恩说过,那是“金鱼眼的马尔福”,罗恩听后则笑的前仰后翻。 在几天前,哈利和罗恩打算从斯内普教授那里偷走了魔药材料,而赫敏负责熬制复方汤剂。 他们想要从马尔福口中套出继承人的事情。 罗恩不止一次的怀疑马尔福是斯莱特林继承人。 “他们全家都是食死徒!”罗恩高声道。 图书馆的平斯夫人朝他们的方向看来,罗恩立马低下头压低声音,“他们都是……那个人,的手下。” “伏地魔?” “不要说他的名字!”罗恩有些慌张,“你可以叫他神秘人。” “好吧。”哈利低下头看着书,这本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书上写着一个四分五裂咒和通通防护咒的改良版,他不由的多看了几眼,作者的名字叫纳斯蒂亚·斯图亚特。 麻瓜出身,但是斯莱特林毕业的? 他抬起头有些疑惑的问罗恩,“斯莱特林会收麻瓜巫师吗?” 罗恩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也笑着说,“你是在问我费尔奇是不是一名巫师这个问题吗?”他咳嗽几声,坚定的说,“当然不会。” 哈利的疑惑并没有消失,他看向那个名字,打算下次去问问邓布利多校长这个问题。 赫敏还在查阅着复方汤剂的制作方法。 复方汤剂的制作十分顺利,如果没有那个在盥洗室的幽灵桃金娘的打扰就更好了。 于是他们喝下了复方汤剂变成了高尔和克拉布的模样,而赫敏却不知为何没有变成米利安的模样。 但最后的结果其实哈利非常的失望,他们并没有得知更多的消息。 罗恩也很苦恼,据他所说,他的小妹妹金妮这几天总是怪怪的。 哈利也安慰他,也许金妮只是因为论文而压力太大而已。 总之,救世主哈利波特的每一年过的都不平静。 圣诞节结束,麻瓜界的天气变得异常寒冷,街道上的人们裹着一件又一件的大衣。 漫天的大雪中,一个偏僻的郊外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庄园,远处的一个年老的女人来到了这栋有些破败的庄园前。她同这附近的麻瓜管理员谈了好久,才被准许进来。她背脊挺直,有着一双有些浑浊的棕灰色瞳孔,花白的头发被盘在脑后,胸前的胸针上是布莱克家族的家徽。 “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了。”她叹了口气,拄着拐杖来到庄园内,踩着咯吱作响的楼梯。 四层楼的楼梯已经让年迈的她有些吃不消了,她喘了一会气,来到了那个满是棺材的地方,捂住了口鼻,好让那些灰尘远离自己。 走过一口口棺材,她看到了那个熟悉,曾经可以与神秘人比肩的名字。 “你也该醒了。”她苦涩的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蔓延开来,念出了阿尔法德告诉她的咒语,棺材上的钉子被抽出。 躺在棺椁之中的人有着一头黑色长及腰部的鬈发,皮肤呈现一种病态却又昳丽的苍白,好像在中世纪油画之中的贵族少女。 年迈的老人静静的坐在旁边,曾经的美丽容颜一去不复返,这位曾经的布莱克家的小姐已经步入暮年。 她的名字也许并不为大众所知,沃尔布加·布莱克已经死了,所幸的是她有着一幅画像,这样,柳克丽霞也偶尔能够和她的姐姐聊聊天。 自从很多年前的那天起,柳克丽霞就再也没有见过阿尔法德,直到今天,她才得到了这个弟弟的消息。 于是她选择代替阿尔法德来到了这里,来到这里寻找那个在学生时期自己最讨厌,也最艳羡的人。 布莱克老宅已经不复往日的热闹繁荣,硕大的房子里几乎只剩她一人,还有年老的克利切和每天斥责着西里斯的沃尔布加。 布莱克家的直系只剩下了西里斯·布莱克和雷古勒斯·布莱克了。柳克丽霞叹了口气,从雷古勒斯那孩子出意外后,沃尔布加的精神状态就变得不太好了。 而柳克丽霞的那位侄女贝拉进了阿磁卡班,几天前她曾拖着年迈的身体去看望这个侄女,可惜的是,在阿磁卡班的这几年,已经把这个姑娘折磨的疯疯癫癫了。 她回忆着这些年发生的那些事,只觉得一阵阵悲凉与凄哀。 ——哗啦 老旧的窗户被风刮开,阵阵冷风灌入了房间,柳克丽霞裹紧了身上的袍子,正要起身去关窗,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柳克丽霞。” 第76章 重回我的故土 ◎关于我复读这件事◎ “确实已经很久了。”柳克丽霞关上了窗。 第137章 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打算从这具带着腐朽气息的棺材里爬出来,却发现四肢有些使不上力,只好暂时坐在里面。 “我死了多久?” “三十年。” 我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棺材里边,“在我看来好像只是睡了一觉。所以,现在是1991年?” “圣诞节过后就是1992年了。”她回答我。 我点点头,缓缓的从棺材里站起来,跨出这狭小的空间。 “阿尔法德·布莱克让你来的?” “他暂时回不了英国。” “那么,谢谢了,布莱克女士。” 她愣了愣,随后苦涩一笑,“已经好多年没有人这么叫我了。” 我也有些反应过来了,她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姓普威特了。 “你姐姐呢?” 柳克丽霞关窗的手停了停,“布莱克老宅还挂着她的画像。”她终于关上了窗,“你要去看看她吗?” “那就走吧。” 考虑的柳克丽霞的身体状况,我没有选择幻影移形,而是选择了麻瓜的汽车来到格里莫广场。另我出乎意料的是,向来是极端纯血主义的柳克丽霞竟然也对此没有反对。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偶尔会思考,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她坐在汽车里,咳嗽了几声。 “你得出答案了吗?” 她扯了扯嘴角,延伸出几道皱纹,“我那时候太年轻,做了太多自以为正确,但是实际上无比愚蠢的选择。” “现在老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汽车轮胎碾过冰雪,我扶着柳克丽霞下车,来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 走进布莱克老宅,我发现这里还是什么都没变,站在一旁的克利切看到柳克丽霞的到来,眼神立刻带上来些许殷勤。 踩着楼梯,我跟着柳克丽霞来到走廊,在尽头看到了一幅画像,远远的就能听到源自于画像的那些谩骂的声音。 掀开上面的红布,我看到了我的老熟人。 “冷静点,沃尔布加。” 画像之中的夫人忽然停止了谩骂她的长子,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不是死了吗?” 我耸耸肩,“死了,不过没死透,我又活了。” 所幸的是,沃尔布加并没有多问,她还是如同曾经那般穿戴整齐的出现在画像之中,她终于接受了我复活的事实,过了许久,她才道,“他失败了。” “谁?” “黑魔王。” 我闻言觉得有几分好笑,“黑魔王?你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喊了。” “汤姆·里德尔的失败。”我遗憾的摇头,“不过是预料之中。” 沃尔布加对于我的嘲讽不予理会,她冷哼一声,就在她正要消失之前,我叫住了她。 “你还有事?”她皱了皱眉。 “一件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事情。”我娓娓道来,“布莱克夫人您的次子,雷古勒斯·布莱克。” “你有他的消息?”沃尔布加情绪激动。 “当然了。” 她看了我许久,眼神有些古怪,随后语调中带着些许的尖酸刻薄,“你想要什么?”她补充,“只要你告诉我雷古勒斯的消息,不论生死!”她拔高声线,声音颤抖,“就算是死,我也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我安抚她,“别激动,我当然知道。”我顿了顿,“我不过是想知道这位布莱克先生是否有一个……挂坠盒。” “挂坠盒?”沃尔布加想了想,“这种事情你应该可以去问克利切。他曾经整理过雷古勒斯的房间。”说完,她又道,“所以,你会找到雷古勒斯的消息吧?” “我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笑笑,告别了沃尔布加,走下楼梯。 毕竟看过原著,雷古勒斯这个人物的结局我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但大部分都细节,比如我目前所找的斯莱特林挂坠盒——某人的魂器。 我已经有些不记得它的具体位置了,这个世界在逐渐清理掉我对于原著剧情的记忆。 这是毫无疑问的麻烦。 因为这意味着我的唯一一个倚仗也即将消失。 来到那个年老的家养小精灵面前,我蹲下身询问,“你好,克利切,你还记得我吗?” 克利切瞪着灯泡大的眼睛看了我许久,“当然了,克利切记得,你是贝拉小姐的教授。” 我不由得笑出了声,“贝拉那时是这么跟你说的?” 这个家养小精灵似乎也被这氛围感染,放松了许多。 气氛渲染的差不多了,我步入正题,“我来这里是想问问雷古勒斯这孩子的。”我轻声道,“克利切,雷古勒斯他有留下过什么东西吗?” “比如……挂坠盒什么的。” 克利切浑浊的眼睛转了一圈,“对,挂坠盒……挂坠盒……”他念念有词,“小主人说不能告诉别人。” “今时不同往日了,克利切。你的小主人被人误会了十多年,我们总得还他一个好名声。” 家养小精灵的魔力与智商不成正比,尽管我说的完全是狗屁不通,克利切还是将他所知道的全盘托出了。 “蒙顿格斯·弗莱奇。”他说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我点点头,“沃尔布加和雷古勒斯会感谢你的,克利切。” 我不担心这个家养小精灵有没有撒谎,就目前而言,我有的是时间去验证这个消息的真伪。 第138章 天色逐渐变得暗沉,克利切去厨房准备晚餐,柳克丽霞结束了午休,她一步步走下楼梯,来到我旁边。 “在这留一会吧。”她拄着拐杖,“陪沃尔布加说说话。她还是很希望你留下来的。” 我没有拒绝她的邀请,对于我来说,偶尔听听沃尔布加谈那些年发生的些许琐事还是比较有趣的,毕竟有些没有出现在原著之中的人物我对此的未来走向还是很好奇的。 晚餐过后,柳克丽霞因为身体缘故很早的就回了房间,我来到二楼走廊尽头和沃尔布加聊着天。 “所以,德拉库尔真的有魅娃血统?” 沃尔布加扫了我一眼,“板上钉钉的事情。” “你好像很不喜欢她?” “你会喜欢地精?”她直言。 不得不说,我死了的这几年有太多人产生了变化了,其中较大变化的大概还是沃尔布加了,我实在没想到她竟然变得这么幽默了。 “那赫伯特·埃弗礼呢?” “他?”沃尔布加的语调之中带着些许轻蔑,“他先是去了法国,后来又好像是为了复活一个人,和卡卡洛夫那个叛徒去了德国,一辈子扎在死而复生的研究中了,终身未婚。据说现在的埃弗礼是他从旁系过继过来的。” 我捕捉到一个词,“复活?” “不过他想复活的那个人已经从棺材里爬出来了。”她意有所指。 我恍若未闻,斟酌了许久,然后问:“还有一个人,赫奇帕奇毕业的一个奥罗,是和我同一届的。” “奥罗啊……”她回忆着,“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究竟是哪一个,总之,你们那一届毕业后去当奥罗的人。”她顿了顿,“几乎都死了。” 我瞥了眼灯光下的蝇虫,“我知道了。” 沉默了许久,就在我以为沃尔布加要从画像中离开时,她说话了。 “变化太大了。” 我只能听见她落寞的声音,仿佛已经走向衰败的布莱克家族。 “你后悔把西里斯·布莱克除名吗?” 她没有回答我,许久,她说,“无论我做什么选择都会后悔。” “我曾多次的想,为什么他就不可以和雷古勒斯一样?” “他什么都不管的进入了格兰芬多,和麻种交朋友,和狼人当好友。”沃尔布加有些疲惫,“可他根本不知道我和奥莱恩,还有雷古勒斯将要为他的这一种“自由”,付出多大代价。” “你也知道上一个这么“自由”的家族被称为什么被称为纯血叛徒吗?”她笑了笑,“奥莱恩不是个当家主的料,很多事情只能由我来处理,包括维持布莱克家族的永远纯洁。” “算起来,纳西莎的孩子今年应该已经是在霍格沃茨上学的第二年了。”她抛下之前那些略有沉重的话题,“纳西莎之前想把他送去德姆斯特朗,不过我建议让德拉科去霍格沃茨。” “马尔福是个狡猾的家伙,但不可否认德拉科那孩子还是比较像纳西莎。” 我和沃尔布加聊了许久,在时钟指针接近十二点时,回到了克利切整理好的空房间。 好好睡一觉吧,我告诉自己。 第二天,我利用布莱克家的猫头鹰送出去了一封信,然后拿起我好久不用的黑檀木魔杖施了几个咒语,在发现水平没有退步后,我的心情略有好转。 寄出信后,在当天晚上我就得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回复,对方在信中并没有明说,只是邀请我在周三前往一趟猪头酒吧。 要说巧,也的确是巧,我在死前和邓布利多见的最后一面是在猪头酒吧,而现在复活了还是在猪头酒吧。 当我在那天准时出现在霍格莫德村时,恍惚间却以为现在还是在1966年冬。 我谨慎的施了一个隐身咒,然后来到猪头酒吧,看到了等待已久的邓布利多校长。 客套的话我不太想说,我想我面前的这位老人也是如此,于是他带着温和的笑容,询问我这个外表看起来还是16岁的前前前任魔法部副部长,“你是否愿意以转学生的身份成为霍格沃茨的五年级学生呢?纳斯蒂亚。” 第77章 选择 ◎另分院帽为难的学生◎ 对于这位老人的建议,我最终选择接受了。 从猪头酒吧离开,我告别了柳克丽霞后,利用飞路粉来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校长室。 已经涅槃了的福克斯轻轻的拍动着翅膀,我看到了一旁的分院帽。 “事实上,我是有些后悔的。”分院帽说,“曾经我一直在想,也许当时应该遵从你的选择去拉文克劳。” “可是事实证明您做了一个无比合适的决定。” “可是……合适的不一定是正确的,对吧。” 我笑笑,对此不置可否。 “所以,你现在的选择是……” 选择,到底是它造就我们,还是我们衍生出了选择? 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那么做吗? 我会。 “有些事情跟本就没有变,但我的选择已经和几十年前不太相同了。” 好像不管过了多久,等再次分院时,我还是那个另分院帽纠结的学生。 到底是拉文克劳还是斯莱特林。 这同时也是我曾经一向爱考虑的原因。斯莱特林可以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而拉文克劳可能就有某些我向往的东西。 第139章 就好像曾经我的同学院学生们总把我爱跑图书馆的行为归结为好学,可我真的是热爱书籍吗? 当然不是了,图书馆里有黑魔法的咒语,有非黑魔法的魔咒,还有很多的有关炼金术的书籍,那是我获得强大力量的基础,所以我才热爱它。 我不过是热爱力量与权利,而人们则喜欢美化我。 我喜欢明哲保身这个单词,也许在我十一岁时的分院仪式上对于那两个学院的理解有所偏差了。 而现在,我大概已经能够理解二者的区别何在了。 我告诉分院帽,“让我去斯莱特林吧。” “至于我的姓氏……” 我陷入了沉默,平心而论,我不喜欢那个来自于尘土之下早已腐朽的我的祖辈们的姓氏,但也不代表我真正喜欢斯图亚特这个姓氏。 可当我想起我在第一次遇到某个人时,交换的姓名是“斯图亚特”,这时,我的心境有些微妙的变化了。 现在想来,他也从来没有叫过我“德梵奈特”。 “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微微笑道。 等到太阳下山,霍格沃茨的晚宴开始了。圣诞节的结束意味着他们将迎来这一学年的第二学期。 我穿过走廊,来到了热闹的礼堂,看到了熟悉的血人巴罗,还有没头的尼克,不过他本人可能更喜欢别人叫他尼古拉斯伯爵。 皮皮鬼正在一个学生的餐盘里放着会流鼻血的糖。 邓布利多校长伸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我来到了众人的视线内。 “这是从伊法魔尼来的转学生,纳斯蒂亚·斯图亚特。”邓布利多看向众人,“她将成为斯莱特林五年级的学生。” 至于为什么是来自美国魔法学校的学生,大概是因为我曾经就是一个华盛顿人吧。 不过说实话,英格兰人和美利坚人的说话方式的确是有些差异,万幸的是,本人对于英式英语也非常的擅长。 我弯了弯腰,微笑着走向斯莱特林的一个席位。 我的对面是一个有些肥胖的男孩,通过他左边那个金发男孩对他的称呼,我知道了他的姓氏,高尔。 至于那个金发男孩,即便是光看外貌,我也知道了他肯定是马尔福。 这太好猜了,也许是隔代遗传吧,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爷爷年轻的时候非常的相似。 当然,我指的不是外貌。 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黑发蓝眼的男孩,他安静的吃着他的晚餐,我在他旁边坐下时他显然有些惊讶,随即朝我点点头,“西奥多·诺特斯莱特林二年级。” 诺特家的孩子啊,老诺特的老来子。这个斯莱特林二年级的父亲和我应该是平辈了。 我有些惊讶于如今斯莱特林学生的友好,牵扯出一个笑容,“幸会,我叫纳斯蒂亚·斯图亚特。” 这些低年级们对于我这个从美国过来的学生还带着些许好奇,我特意的让自己的英语带着些美式发音,不过到后来,我也无心去回答那些无聊的问题了,倒也没有人来问我关于美国的麻瓜们是否与巫师和平相处这一问题了。 当然了,我对于斯莱特林的友好印象很快就被打破了。 在这一次,我拥有了我的第一个室友,安妮莎·福利。 据我在休息室遇到的米利安所说,福利家曾经出过一位魔法部部长。 我想了想,大概是赫克托·福利吧。 安妮莎·福利是一个金发的高傲姑娘。在我刚刚踏进寝室的那一刻,一只硕大的蜘蛛就从门框上落下,却没有掉在我的头上,而是悬空在了半空中。 我看到了福利眼中计划落空的可惜。 于是我的室友问我,“你是麻种吗?” 又是一个狂热血统论者。 或许我该感谢她没有叫我泥巴种。 而这一次,我没有像曾经一样的承认自己的血统,而是告诉她,“你有很多时间。”我把蜘蛛从空中放下,然后用变形术把它变成一朵玫瑰花递给她,“去验证我是不是——泥巴种。” 福利面色铁青的看着我手中的猩红玫瑰,直至它开始燃起火焰,愈烧愈烈,最后被我丢在了地上,化为灰烬。 显然对于一个五年级学生来说会无声无杖魔法是一件可以称的上是天才的事情。看着福利小姐不可置信的眼神,我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在欺负后辈了。 “让一个生命消失的方法有很多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的方法也有很多。” “只要我不说,谁会知道我杀死了一只蜘蛛呢?”我用清理一新清理了地上的灰尘,“人们只会看到我点燃了一朵玫瑰。” 我走到她旁边,福利瑟缩了一下,我见状轻笑一声,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成为这只蜘蛛,这是对于你的忠告。” “至于本人的血统,你可以尽管猜测。” …… 我度过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夜晚。 第二天,我和福利一起去了魔药课教室,魔药课的教授已经不再是斯拉格霍恩了,而是变成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阴沉着脸讲述着复方汤剂的制作方法,我旁边的福利正认认真真的记着笔记。 并非是我对这位教授的讲课方式有所意见,只是比起前者,我可能更适应斯拉格霍恩教授那种不那么死板的授课方式。 复方汤剂的制作方法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太简单了,我熟练的将流叶草和两耳草加入坩埚,然后顺时针搅拌三圈,旁边的福利惊叹于我根本不用看课本的过目不忘。 第140章 而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不过是我曾经熬夜苦读得来的。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天才,但为了成为一个优秀的存在,我只能不断的努力。 一个黑色的身影停在我旁边,坐在我左边的福利突然停止了絮叨,她装模作样的切起了非洲树蛇皮。 “我以为制作复方汤剂是两个人的事。”斯内普面无表情的说着阴阳怪气的话。 “当然了。”我停止了搅拌坩埚中的液体,然后把福利切好的非洲树蛇皮加入坩埚,“所以福利小姐负责切魔药材料,我负责熬制。” 我把成品完美的复方汤剂装进了玻璃瓶,递给了斯内普。 斯内普阴沉着脸看了我许久,最后说,“斯莱特林加十分,为斯图亚特小姐和……”他冷冷的扫了眼福利,后者低下了头。 “和福利小姐的,优异的复方汤剂。” 话落,空气之中的紧张气息终于消散了,斯内普又走到了一个名叫伍德的格兰芬多面前,为格兰芬多扣了五分。 旁边的福利松了一口气。 我并不担心斯内普认出我来,事实上虽说在几十年前我的事迹可以说是广为流传,但我死的那年斯内普可能连十岁都不到,况且食死徒之中见过我的脸的也寥寥无几。 就算有见过的,恐怕如今也早就进了棺材。 魔药课下课,福利飞快的跑出了魔药课教室,我慢悠悠的跟在她后面,见状,福利立刻放慢了步伐。 等走到礼堂,我忽然问,“哈利·波特是哪个?” 福利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了一愣,反应过来后,她指了指对面餐桌的一个方向。 我随之看过去,黑发绿眼,带着一个黑框的眼睛,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啃着鸡腿的红发男孩。 “也没什么特别的。”福利嘀咕一声。 午餐过后,福利为我讲述起了我们下一堂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洛哈特。 听她的语气显然是非常的不喜欢这位教授的。 我和福利走在走廊上,一个红发的格兰芬多快步的走来,怀中抱着一本黑色日记本,她低着头,和我迎面撞上。 我及时扶住她,却瞥见了她手中日记本上那个篆刻的名字。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我愣了愣,直到对方朝我道谢后才反应过来。 看着远去的那个格兰芬多,福利有些疑惑,又带着小心翼翼的语气问:“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大事。 旁边的福利看了眼红发格兰芬多的背影,“韦斯莱们都这样,总是很莽撞。” “那是韦斯莱?” 福利点点头,“金妮·韦斯莱,格兰芬多一年级。” 【作者有话说】 子世代的前期大概是不会同祖世代那样沉重的,我也会对于人性的美好更多着墨。 来谈谈那条衔尾蛇乌洛波洛斯。 对于它的存在,其实没有什么绝对的理解,可以认为它并不存在,只是女主角纳斯蒂亚类似精神分裂的幻觉,也可以认为它是某种毫无逻辑的特殊物质。 既然提到了纳斯蒂亚,那我就稍微谈一下另一本连载中的小说主角梵西佐。 纳斯蒂亚和梵西实际上是一个看似相似实则截然不同的人。 如果说这本的故事是看似黑暗实则“救赎”的,那么《毁灭之绪》则是真正的“毁灭”。 梵西佐是一个毫无精神疾病的正常人,与纳斯蒂亚不同的是,她有感情,遇到怪物会恐惧,敏感多疑。同时她天赋异禀,过目不忘,洞察力极强。但有一点,她的道德感十分薄弱。 她的毁灭看似是交易自己的灵魂,和七十二柱恶魔之首巴尔签订契约开始,但她的“毁灭”实际上其实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了。 开头提到的那个“红色贝雷帽”是她与现实世界联系的唯一纽带,也是她心中存在的唯一一丝善良。 而在最后她抛弃“红色贝雷帽”时,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比七十二柱恶魔还要可怕的人类。 这几天列毁灭的大纲时其实很犹豫梵西佐的结局,于心不忍,但又觉得毁灭才是对于她最好的结局。 第78章 日记本 ◎十六岁的里德尔先生向来很欠揍◎ 福利没有说错,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洛哈特的确是一个草包,当他对我的同学们讲起他一定会找到斯莱特林继承人并将他打败时,无论是斯莱特林还是拉文克劳都无一不在嘲笑他。 不过通过他,我好歹也得知了里德尔的那个16岁魂器到底在这段时间做出了什么缺德事。 在墙上用血字写威胁的字警告与自己为敌的人,靠着一条蛇怪把一群学生整的人心惶惶,嘴里叫嚣着消灭泥巴种。 的确是里德尔先生会做出来的事情。 在这堂昏昏欲睡的黑魔法防御课结束以后,我抱着课本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却在前方看到了金妮·韦斯莱。 她朝我走来,眼神却有些空洞,手中拿着一本黑色日记本,我皱了皱眉,直到她把日记本放在我手中。 “金妮·韦斯莱?” 我出声叫了叫她的名字,她恍若未闻。 看来多半是还被我手中日记本的主人控制着。 “我竟然不知道你要靠欺骗一个小女孩完成你清理泥巴种的愿望。”我看着金妮离去的背影。 第141章 然后对着这本曾经被我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的日记本说。 日记本上缓缓的出现一个透明的人影,直到对方渐渐的出现实体,走廊上的火光映照出16岁的汤姆·里德尔的面容。 “如果你想的话,你也可以代替那个格兰芬多。” 我知道里德尔不过是在阴阳怪气,并没有去理他。 晚餐过后,我来到了五楼的女盥洗室,刚刚从马桶中探出头来的桃金娘被吓了一跳。 “你……你是!”她指着我,睁大了她镜框下的眼睛。 我冲她笑了笑,然后念出了一个对幽灵有作用的咒语,桃金娘立刻倒在了地上。 [打开。] 我用蛇语说。 放在口袋里的日记本动了动,我没用去管他,从隧道下去,进入了斯莱特林密室。 昏暗冰冷的密室之中我只能听见水滴落地的声音,我的身后缓缓的出现了某种爬行动物滑过地面的声音。 [阿波菲斯。]我出声,[我是纳斯蒂亚。] 身后的动静停了停,[好久不见,纳斯蒂亚。] 蛇怪闭上了眼睛,我转过身,里德尔从日记本之中飘出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叙叙旧而已。另外——你闹出来的动静未免太大了。”我拍了拍蛇怪的脑袋,对里德尔说,“就在昨天,我得知霍格沃茨就要关闭了。如果找不出继承人的话。” 我用放大咒还原了为阿波菲斯带来的小山羊。 里德尔坐在我旁边,此时的气氛竟然有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你打算怎么做?”我打破了平静。 而里德尔的回答则与原著之中的差不多。 “伏地魔失败了。” 他闻言愣了愣。 “但我不会失败。”他看向了头顶的那座萨拉查的雕像。 我未免觉得有几分好笑,“真意外。你竟然不会把自己与你的主魂相提并论。” 他转过身来,半边脸隐藏在黑暗之中,“那么你呢?” “后世对你的记载竟然这么的寥寥无几。”他碰了碰我的头发,“以至于我根本无法从他人口中得知我16岁以后,有关于你的事情。” “没什么值得说的。”我摊摊手,“如你所见。”我补充,“先是死了,不过我的那个魂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救了我,所以——又活了。” “那个诅咒从未消散。” 我从地上站起来。 离开了盥洗室,我来到格兰芬多休息室,犹豫了半天如何进去,我好巧不巧的在楼梯上看到了一个有着棕色蓬松卷发,褐色眼睛的格兰芬多女孩,她的旁边还有一个红头发的男孩,以及一个名人——哈利·波特。 最先发现我的是走在靠墙那一面的红发格兰芬多,我姑且认为他是罗恩·韦斯莱。 “你是……斯莱特林?”罗恩·韦斯莱警惕的看着我。 “罗恩!”赫敏·格兰杰有些不满他的敌意。 哈利·波特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会,“你是那个从伊法魔尼来的学生!” “你……来格兰芬多做什么?” 另我出乎意料的是,哈利·波特对我的态度还是语气竟然无比的友好,这显然使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晃了晃手中的日记本,看向罗恩,“我只是来还东西的。”我把里德尔的日记本放在罗恩手中,“你的妹妹金妮·韦斯莱把她的东西落在走廊了,我来物归原主一下。” 罗恩·韦斯莱有些尴尬的接过日记本,“好吧,是我误会你了。谢谢,我替金妮感谢你。” 就在我打算离开时,哈利·波特叫住了我。 “请等一下。”哈利波特的绿眼睛看向我,“我想问一下,有关斯莱特林继承人……” 不得不说,直觉是一种十分可怕的东西,而救世主则恰好有这这一项能力。也是这种直觉告诉他,我很有可能会知道有关继承人的消息。 救世主不愧是救世主。 可惜的是。 “你不该来问我。”我告诉他。 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我都在小心翼翼的,改变着自己细微命运的同时,还要尽量不去改变原著的重要节点以及走向,同时不让其他人物的经历产生偏差。 现在也不会改变。 告别了格兰芬多的三人,我来到了图书馆。 对于曾经几乎把图书馆里所有藏书都看完的我来说,是非常的感兴趣这几十年来被加进书架的新书的。 当看到这些座位大部分都是被拉文克劳们占领时,我不禁感叹某些事情无论过了多久都是不会改变的。 可惜的是,有些书翻来翻去还是只有那么几本,我只好问一个亚裔的黑发拉文克劳借了一本名叫《与母夜叉一起度假》 听这名字我就能够想象其变态程度了。 不过面前的这个亚裔女生曾一度保证这本书不会让我失望的。 于是我也抱着好奇的心态翻开了第一页,果不其然,这本书的奇葩程度很好的另我大吃一惊。 看了看作者。 吉罗德·洛哈特。 我已经不惊讶了。 作为在图书馆的,除我以外的另一个斯莱特林学生诺特,显然是无法理解我竟然会去看洛哈特的小说。 我最终把《与母夜叉一起度假》还给了秋·张。 “你来自伊法魔尼?”西奥多·诺特忽然出声。 第142章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西奥多道:“你的英式英语太标准了。” 这句话代表的含义有很多,其中最让我确信的是,我面前的这个斯莱特林二年级对于我这个来自伊法魔尼学生持有一种怀疑态度。 我不经意的笑笑,“我会的语种比较多。” “比如?” “比如英语,德语,法语,还有一点古代如尼文。”我将它们一一陈列。 当然,还有很久以前学的蛇语。 “古代如尼文?” 我点点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我除自己的母语以外最熟练的语言了。 后者没有再说话,低下头写着他的魔药课论文。 第79章 琐事 记得我曾说过,我讨厌战争。 但这种东西却在我的生命之中如影随形。 无论是曾经我所经历的麻瓜战争,还是如今血统之间的争论。 德拉科·马尔福对格兰芬多的意见是自始至终的,在我听到纳威·隆巴顿曾经的遭遇后,也不免对此感到同情。 大概是因为里德尔搞出来的事情,这一次的魁地奇比赛因此取消了。 当我坐在久违的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时候,德拉科·马尔福就在和他旁边的一个女生抱怨。 不知怎么,这群二年级的斯莱特林就聊到了密室的问题。 “五十年前斯莱特林密室好像也被打开过。”德拉科·马尔福旁边的潘西·帕金森道。 我不免多看了帕金森几眼。 我记得在我的学生时期也有一名叫帕金森的同学,不过她的名字我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但想来应该只是帕金森家族的旁支。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我面前的这位帕金森似乎全然没有遗传到她先辈赏心悦目的容颜。 但也不像原著之中的那么像“狮子狗”。 帕金森理了理自己的那一头短发,然后一脸崇拜的看着马尔福。 “那个时候霍格沃茨还差点被关闭了。”布雷斯·扎比尼道。 “那我就转学去德姆斯特朗好了。” 德拉科·马尔福嗤笑一声。 “一群幼稚的小孩。”我旁边的福利轻声嘀咕。 她一边抱怨着魔药课的论文难度,一边奋笔疾书的抄着我的论文。 我的对面坐着正在学习古代如尼文的西奥多·诺特。 “你怎么不去和他们一起讨论?” 诺特抬头看了我一眼,“讨论什么?” “密室吗?” 他摇摇头,“反正被石化的又不会是斯莱特林。” “你就这么确认?” 我半开玩笑道,“如果是无差别攻击的呢?” 诺特一脸狐疑,“你知道些什么吗?” “什么都不知道。” 诺特皱了皱眉,然后低下头看书。 等福利写完了她的论文以后,诺特把古代如尼文的书本推到我面前,“这一段要怎么翻译?” 我看了一眼,就把正确的翻译写在羊皮纸上。 “谢谢。” 诺特接过羊皮纸,然后问:“你擅长炼金术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诺特没有回答我的这一个问题,他的视线在我的字迹上停留了一会,“你不太像一个普通的霍格沃茨五年级学生。” “当然了,因为我是从伊法魔尼转学过来的。” “伊法魔尼会教学生这么多东西吗?” 我笑笑,不置可否。 他也没有再多问。 西奥多·诺特不算是一个好糊弄的人,至少比起他的父亲老诺特,他还算是聪明的。 不过万幸的是,他也是懂得适可而止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我在这一段时间的生活特别的安稳。福利显然丝毫不担心斯莱特林继承人的问题,甚至还邀请我和她去霍格莫德村。 在得到我明确的拒绝之后,她遗憾的和自己的男友去了霍格莫德村。 在这一周的最后一个休息日,我打算在自己的卧室好好练习一下曾经的某些黑魔法魔咒。 邓布利多邀请我再次回到霍格沃茨是我预料之中的,但时间过了这么久,我的身份还没有被发现,也的确另外惊讶。 每当我在变形课上与麦格对视时,我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尴尬。还有弗立维教授,他几乎不会让我回答问题。 不过如果是我,在看到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突然复活,也会感到几分不可置信。 最平静的大概就是宾斯教授了,身为幽灵的他,对于我和其他学生都是一视同仁的。 我蘸了蘸墨水,然后用羽毛笔写下了我选的课程。 古代如尼文以及麻瓜研究。 总之都好过特里劳尼的占卜课。 或许只有梅林知道当我看到她的名字出现在选课表上有多么的失望。 在提交选课表后,我就迎来了我的第一节麻瓜研究课。 福利曾一度表示对于我选修这两门课的不解。 “一个枯燥乏味,另一个愚蠢可笑。” 尽管这么说,福利还是在在魔药课下课后试图向斯内普申请选修如尼文和麻瓜研究。 而换来的则是斯内普的一顿阴阳怪气。 麻瓜研究课的教授是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我通常称呼她为杰弗里教授。 第143章 出乎意料的是,麻瓜研究课实际上比我想象中的感兴趣。 坐在我旁边的斯莱特林名叫德里安·普赛。 我环顾四周,他大概是除我以外的唯一一个斯莱特林,而普塞此刻正拿着课本昏昏欲睡。 据他自己解释,选这门课不过是为了能够过之后的o·w·l考试。 尽管第二次来到霍格沃茨,但我的朋友始终没有很多,除却斯莱特林的,我只有和一个名叫秋·张的拉文克劳关系还算熟悉。 除却喜欢洛哈特这点,我是很喜欢这个漂亮的亚裔女孩的。 在我提及这个话题后,秋·张却摇摇头。 “你可比我漂亮多了。”秋·张托着下巴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正在喂着她的猫头鹰。 “我?” 我指着自己的脸,有些疑惑。 秋·张点点头,“你也不像传闻中说的那么高傲。” “高傲?” “玛丽埃塔一直以为你是和那些斯莱特林一样的。” 秋·张放飞了猫头鹰。 我不知道这种言论是从何而来,不过由此我确认了一件事——巫师们也和麻瓜一样的热衷于八卦。 虽说我做的这些不过为了给邓布利多校长看的,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心思也的确是很多。 1993年是一个不错的时代,英国的发展还算不错,战争也几乎在英格兰销声匿迹了。 当我走在走廊上时,已经很少能够看到那些明目张胆的欺凌了。 至少比起几十年前,目前已经好多了。 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事情还未消停,马尔福说的希望格兰芬多的格兰杰被石化成了事实。 得知此事的马尔福也有些慌张,他大概也没有真的希望格兰杰被继承人攻击。 有着斯莱特林嫌疑人的波特再一次成为众矢之的。 而就在赫敏·格兰杰被石化的几天后,我被通知需要去一趟邓布利多校长的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艺术真不是人学的@_@ 认识的一个姐姐去了北电,而我这个学美术的还在苦学文化课⊙﹏⊙。 第80章 造物主 ◎祂的仁慈◎ 即便已经过了这么久,邓布利多校长的办公室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我与福克斯对视了一眼,然后拉开邓布利多校长对面的椅子坐下。 “这个月来过的怎么样?”他问。 校长室墙面上的几个画像聚精会神的看着我。 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注视着的感觉,好似我是什么值得观察的生物一样。 “还行。” 我的视线落到了一个被放置在角落里的冥想盆,透明澄澈的液体聚集在一起,像是一块平面。 “冥想盆,每当脑子里杂乱的东西太多了,我就会把那些记忆暂时储存到这里。” 邓布利多校长走到冥想盆前,我跟上他,看着他挥了挥魔杖。 圣诞节后的天气已经回暖了,即便霍格沃茨依旧被某个人搞得人心惶惶。 “大约在五十年前,有一个曾经优秀的年轻人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想要得到一份在霍格沃茨做教授的工作。” “不过在我见到他时,他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且使人恐惧了。” 我垂下眼眸,望着那平静的水面,直至它出现一丝涟漪。 我心也是如此。 倘若说我生命之中路过的每一个人都无法使我的内心产生一丝波动或是涟漪,那么他,一定曾经使我的内心波涛汹涌。 “他已经被打败了。”我忽然说。 并且他注定是被打败的。 “那个时候,他曾提到了你。” 冥想盆之中的几段记忆如同游鱼一般的灵活穿梭在水中。 “你要看看吗?纳斯蒂亚。”邓布利多询问。 我的手抚上冥想盆,忽然想起了在某年某月某天,在阿尔巴尼亚边境的一个小酒馆里。 那时是个冬天,但具体是几月份我大概也忘了,只记得那个时候人们围着篝火放着烟花,而他因为分裂灵魂而虚弱的躺在床上,透过那扇玻璃窗,我们看着同一片璀璨的夜空。 柯尔特m1860被我握在手中,枪口抵住他的额头。明明是最害怕死亡的人,可他却偏偏有恃无恐。 第一枪。 我打偏了,是故意的。 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之中好像有常年难以融化的冰雪,苍白如玉的半张脸藏匿在昏暗之中。 “你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第二枪…… 烟花在夜空之中绽放,我听到了人们围着篝火的欢呼声。 ——根本没有第二枪。 我想起来了,那是1949年的11月。 那时一个坐在酒馆吧台后的女人问,“你们会结婚吗?” 我为此解释了好久,但这个问题却在如今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我杀不了他。 纵使我曾经能看着他被打败,可永远都无法伤害到他。 我的目光略过冥想盆,“先生,迷情剂产物真的没有爱的能力吗?” 即使不去观看那段记忆,我也能知道某些事情的首尾了。 邓布利多校长目光温和的看着我,“孩子,那些东西不能决定我们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没有人是生来就是冷漠无情的。” 第144章 我的手离开了冥想盆。 人向来懦弱,我也是如此。 有人惧黑,有人恐高,也有人怕死…… 而我不敢去信任他人,不敢去接受世人那些掺杂着其他东西的“爱”。同时也不敢去爱世人。 我甚至厌恶我本身。 我不敢去直视某些东西,不敢去面对冥想盆之中的那段记忆——我宁愿自己去胡乱猜想。 我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世人的爱,我偶尔觉得被人“爱”太容易了,但经常又觉得这太难了。 世人的爱如此荒唐,而唯一厌恶我的人竟是我自己。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株普通的花,于是我曾想尽办法的获得它,可到头来造物主递给我的一大捧却是些脆弱不堪的纸花。从此,即便是看到了一片花海,我也会以为那不过是海市蜃楼。 我时常想造物主大抵是恨我的,祂将层层苦难叠加到我的身躯,沉重的枷锁锁住了我的四肢,我自始至终都如同一个囚徒一般的拖着这些苦难,活的如同一个不老不死的怪物。 可后来细想,我又认为造物主还是爱我的,祂也安排了一个和我相似的人与我相遇,祂给了我一幅罕见的奢华容颜,我可以毫不费力的得到凡人的迷恋与崇拜,可却也因此无法分别真伪。 可现在认为,造物主对我实在是公正不过了,每当我失去了什么时,祂总会将另一样东西送到我面前。 神不爱世人。 我最终没有去看那个冥想盆之中的记忆。 “你不去看吗?” 我摇摇头,“我已经猜到了。” 我关上了校长室的门,踩着楼梯走到猫头鹰棚屋。 听着鞋底触碰台阶的声音,我口袋之中的怀表也开始转动,不知不觉中,这二者的声音竟然开始重合。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怀表。 ——这一定是造物主给我的谜题。 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修好了它。但既然我能修好它,也意味着我的族人们之中也一定有人可以修好它。 可我拿到这个时间转换器时,它却是无法被使用的。 我抬头试图直视太阳,竟发现这一个火球竟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时钟。 时针开始转动,往后…… 时间开始倒流了。 我的眼睛被太阳照的有些酸涩,生理泪水从眼角溢出。 一定已经有人使用过时间转换器了。 我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在近几代,最先使用过时间转换器的或许是我的祖先。 铜色的怀表被阳光照成的金色,我知道,这不过是一个一次性物品。 它只能使用一次。 我的祖辈们曾经利用它穿越回了几千年前,但因为时空的混乱,最后把自己困在了某个纬度箱子里。 那么之后呢? 还有一个人也一定曾经用过这个时间转换器。 并且,那个人一定成功了。 没有被时间吞噬,也没有被放逐到其他纬度,而是真正的实现了穿越时空。 所以…… 我看着手中的怀表。 ——谁是最后一个使用它的人? 啪嗒。 怀表的链条摔在了地上,几只猫头鹰听到声响,齐刷刷的用它们澄黄色的眼睛看向我。 我捡起生锈的链条,重新挂上。 站起身,我才发现我的面前站着一个格兰芬多。 他带着一副黑色细框眼镜,面前停着一只雪白的猫头鹰,手中拿着猫头鹰粮,看到我,似乎有些惊讶。 “你好……” 哈利·波特收起猫头鹰粮,表情有些紧张,“你也来寄信吗?” 我点点头,把一封信交给了一只猫头鹰。 初春的风微微吹起,我看到了面前这个男孩被风拂起的刘海下的闪电疤痕。 就在十二年前的某天,他因为反弹的索命咒被打败了。 我不断的回想,那时他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他会在想什么? 波特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脸色涨红的捂住了那到疤痕。 我瞥了他一眼,然后放飞猫头鹰,“是的,我也来寄信。” 波特的脸色稍微恢复了正常,像是在刻意的找着话题,指着他的猫头鹰,“这是海德薇。” 我打量了一眼这只雪鸮,“你好,海德薇。” 雪鸮的脚忽然离开了栏杆,猛的拍打着翅膀飞向空中。 “海德薇!”波特喊了一声。 雪鸮飞在远处,我问波特,“你还记得吗?你打败伏地魔的那天?” 波特愣了愣,然后声音低低的说,“我根本不知道我怎么打败神秘人的。” 我盯着自己的脚尖,在没有得到回答后,一动不动的低着头。 “你还好吗?” 我笑着点头,“我很好。” 我的脸上好歹出现了一个足够骗得过波特的笑容,可我的心却在问: 那个时候,他会不会愤怒,是不是不可置信,有没有悲伤…… 我的目光落到了波特的额头。 “你在看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 波特狐疑的看着我,忽然他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怎么又开始痛了……” “是你的伤疤疼吗?”我轻声问。 波特捂着头,沮丧的回答:“这几天总是这样……” “要去趟医疗翼吗?”我把怀表收起来。 第145章 “我想不用了。”波特有些缓过来了,“我已经习惯了。” “听说赫敏·格兰杰被石化了?” 波特闻言,表情明显可见的担忧,“是的……” “去医疗翼看看她吧。” “你要和我一起走吗?”波特问我。 我摇摇头,波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名为失落的神情。 “现在几月了?” , “1月13日。” 我看着远方消融的积雪,世界正在苏醒。 万物复苏,众生皆醒。 我抬手描摹着天空之中的火球。 “你走吧。”我对波特道。 远远的看到了球场上的几个学生正在练习着魁地奇,波特的雪鸮和它的主人一同离开了。 今天是13号的星期五。 我抱着书本走在麻瓜研究课的路上。 星期五和13都不是个好日子,至少对于麻瓜们来说。 ——这是耶稣被犹大背叛的日子。 麻瓜研究课教授杰弗里教授是这么说的。 今天的晚餐并不平静,对于德拉科·马尔福来说是这样的。 波特和韦斯莱在这一天不知道去了哪里,以及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洛哈特。 德拉科·马尔福为此可惜了好久——在这之前,他曾缠了我好久,只为了学习一个能够让波特出丑的小恶咒。 大概是我太过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了,直到晚餐前,我才从福利口中得知,原来波特和他的朋友们为了救被带到密室的金妮·韦斯莱,于是和洛哈特一起进入了密室。 我叉起盘中的一块烤肉。 赐予食物是造物主对世人的仁慈。 第81章 蛇的毒 ◎他的毒渗透了心脏◎ 今天是六月的最后一天,我没有去密室看他,我来到黑湖旁边,对面是寂静的湖面,如同某种机械一般的,我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守护神咒,好让自己的注意力从那里转移。 魔杖不断的冒出火花,在不知多少次后,我放下了魔杖。 几天游鱼在水中来回穿梭,我竟把它看成了冥想盆。 我只是懦弱,却偏偏自得的以为自己是在趋利避害。 那些情节我记的深刻,每一天晚上,我都会反复回忆书中的情节,尽管我对于那些记忆已经开始莫名的消散。 现在呢?现在发生了什么? 16岁的汤姆·里德尔就和记忆之中的一模一样。 邓布利多校长还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品尝着他加了一勺又一勺蜂蜜,甜的令人咂舌的红茶。 他从密室的阴影之中走出,乌黑的鬈发在额头投下阴影。 凤凰将为故事的主角送来那把剑,阿波菲斯将被杀死,密室之中的尘埃扬起。 我送给他的日记本被丢在了地上,那淬满了毒的蛇牙穿透了黑色的日记本。 他开始出现裂缝,他变得透明,他有些不甘,但更多的还是不可置信。 然后他便消失了,或者大可以认为他就是死了。 就好像我以前死了一样。 死是什么呢? 大概就是能够让现在还苟活于世的人被困于此,辗转反复,止步不前。 …… “你在想什么?” 福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守护神咒是一种抵御摄魂怪的咒语,需要很强大的魔法基础,以及快乐的回忆……”弗立维教授在空中写出了守护神咒的咒语。 福利托着下巴,无聊的翻着《魔咒大全》。 “你会使用守护神咒吗?”她问。 弗立维教授召唤出了他的守护神。 “守护神咒通常只有正义的巫师才能使用,内心邪恶的黑巫师如果试图使用不仅无法召唤守护神,反而会导致魔杖回火,魔杖会召唤出蛆虫吞噬使用者……” 手中的羽毛笔被放下。 “我不清楚。”我回答了福利先前的问题。 “不清楚?” 福利的表情有些不满,大概是以为我只是在敷衍她,她合上书本,“我可不信还有你不会的咒语……” 我的视线落到了那一串咒语上。 我从来都没有尝试使用过守护神咒,与其问我会不会这个问题,问我敢不敢念出这个咒语倒有可能得到我的回答。 我不是个有勇气的人,或者说我不过是个懦弱的人。从前我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世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可如今我竟偶尔想着自己是否能够勇敢些。 我就好像是个病人,至于是何种病我大概自己也不清楚,但我知道,没有医生能够治好我,无论是在医院还是圣芒戈。 我送给他的日记本上留下了一个可怖的黑洞,毒液还残留在边缘。 蛇怪重重的摔在了密室的冰冷地面上。 手中怀表白色的表盘之上,时针指向了“7”。 “再见”是个冰冷的单词,我不愿提及它。 而事到如今,我也最终没有和16岁的里德尔说一声再见。 我不大清楚这算不算的上是“死”,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开始有些不太喜欢它了。 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事件终于被解决了,即便是马尔福,也非常的高兴,虽说他也曾希望波特一同与神秘人同归于尽。 而我那个名为心脏的器官好似也留下了一个黑色的空洞,无解的毒药一层一层的洒在上面,心脏开始溃烂,我的世界溃不成军。 第146章 就好像回到了伏地魔被打败的那一天,霍格沃茨就和曾经的那些巫师们一样,正在举杯同庆。 我大抵是不大高兴的。 暑假的到来将欢乐的气氛渲染到了极点。 在这一天,霍格沃茨的天空上绽放开了数不清的烟花,据福利所说,这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干的,为了庆祝救世主波特再次打败伏地魔。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烟花了。” 我走出热闹的礼堂,对着陪伴我多年的魔杖道。 在盛夏的夜晚,我听到了不少的蝉鸣,黑湖之中的一些不知名生物渐渐的探出头来,我竟然又想起了那些荒唐的岁月。 或者说,那就好像是一场梦。 有一条蛇孤独的游离在寸草不生的荒野之中,他的毒牙是他的利器。 蛇的毒渗透了我的心脏,我现在还颤抖着的手,曾将一本日记本递给他。 如今这本日记本已经出现了一个丑陋的,漆黑的洞。 空洞的犹如黑湖之中那个我的倒影。 我面前的世界好像被蒙上了一层薄纱,雾蒙蒙的,天空之中的烟花变成了某种光亮。 一声声的烟火声在我耳边响起,我蹲下来,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直到我的眼角划过一道温热的触感,从脸颊落下,坠落于黑湖。 平静的湖面被打破,那些游鱼如同惊弓之鸟,慌慌张张的逃离。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有些艳羡。 我终于看清了那些。 朝生暮死的蜉蝣在黑湖边缘,萤火虫停留在漆黑的湖面上。 魔杖尖端飘出了些许光亮,如同皎洁的月光一般银白。 它飘散在空中,随后开始靠拢,汇聚。我有些愕然的看着它。 很多年前,我曾坐在丽痕书店的一个书架下,我的手中翻开了一本厚厚的书,那时,有一个人曾告诉过我,永远不会忘记我。 银白色的光芒照亮了黑湖的漆黑,渐渐的汇聚成了实体。 那是一条孤独的蛇,有着毒牙作为利器的蛇。 ——蛇的毒是无解的。 【作者有话说】 推荐歌曲《花火が瞬く夜に》 开学后现在高三了,所以更新不是那么勤,但这篇一定不会弃坑的。 第82章 戏剧 ◎那它是喜剧还是悲剧?◎ 从前,有一座山。 这座山上没有庙,也没有什么人。 这不过是座孤零零的,没有名字的荒山。 山上除了几棵枯树和杂草,剩下的便是那么两座简陋的坟墓了。 一座看起来年代挺久了的坟墓,那明显被人破坏过的破旧的石碑上写着: tom marvolo riddle 那么墓志铭呢? ——没有。 当时给他挖这个坟墓的时候,那人想了许多,觉得实在是没什么好写的了,于是便就这么让它空白一片,剩下的,大可以让世人猜测。 至于这个给他挖坟的人为什么写的不是voldemort,而是tom·marvolo·riddle,我们大概也无从得知。 那个给他挖坟的人叫nastya,她的墓碑现在正立在tom的旁边。 她给他挖坟的时候他还没因为自己的狂妄自大而被打败,但她想着,等到那天他被打败的时候,好歹也有个墓碑吧。 再后来,她这个挖坟人先死了,于是tom也为她立了一个墓碑。 那里同样没有墓志铭。 或许憎恨着她,所以不愿多写些什么了。 具体是恨什么,那太多了,他也许根本说不清。 恨她的无动于衷,恨她高高在上的姿态,还自以为能够置身事外……他对她的恨那太多了。 但tom最恨的,还是她认为自己会失败,以及nastya宛若玩笑般的死亡。 他走过泰晤士河,路过她死前去过的那一个糖果店,回到那个已经被厉火烧的一干二净的伍氏孤儿院…… 这就好像是某种戏剧,某种被提前安排好了的舞台剧,每一个人都是演员,却不自知。 那么倘若如此,这是悲剧还是喜剧? 总之tom认为。 ——这不该是她的结局。 …… 某天。 他对着自己的坟念出了阿瓦达索命。 他是愤怒着的。 没想到,最后先死的竟然是她。 或许是出于报复心理,tom也给nastya挖了个坟,但他又恨她,于是便写了个名字就不了了之了。 那高起的尘土之下是空的,什么也没有,但这好歹也算有个归处了。 对那时的nastya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山是一座荒山,墓碑是溃烂了的,而这人,也已经开始腐朽。 …… 我的手碰了碰其中的一座石碑,冰冷嶙峋的触感烙印在我指尖的皮肤上,一粒尖锐的石子划破了手掌,等到石碑的一角被染红,我才感受到了疼痛,后知后觉抬起手,却发现伤口已经开始愈合。 世人通常得过且过,庸庸碌碌,如同傀儡般。 而我却连生死都无法选择。 东方开始升起一抹微红,初晓的阳光稀稀稀落落的撒在了长满青苔的坟上。 跟着这抹微光,我勉强窥见了其名讳。 ——tom·marvolo·riddle 时过境迁,我大概是唯一一个去祭拜神秘人的巫师了。 回溯到不知多少年前,我把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拼凑在一起,莫名的痛感卷袭心头,我拼命抓住某些东西,想尽办法的把那些记忆紧紧攥到手心,可它却如同沙土一般的溢出。 第147章 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石碑,我仿佛能够看到1969年里德尔是如何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在上面刻上我的名字的。 我不禁笑出了声。 寂静的山林之中突兀的笑声惊起了小憩的飞鸟,渡鸦从树梢离开,拍打着漆黑的翅膀,飞向了逐渐变得浅蓝的天空。 盛夏的风微微吹动了我的衣角,我戴上黑色斗篷的帽子,好像一个见不得光的黑暗生物,踩着青灰色的石板路,路过勉强长出一片绿叶的枯树,一步步的走下这座荒山。 克利切已经等在了山下了,他佝偻着自己的脊背,就好像他与生俱来的奴性一般,无法挺直腰脊。 “久等了。” 我笑了笑,搭上克利切的手。 克利切瘦骨嶙峋的手臂宛若骨架,他灯泡般的眼珠上布满了血丝,用他褴褛的衣裳抹了一把眼泪,他念出了幻影移形的咒语。 我有些眩晕的按了按太阳穴,上午的太阳毒辣的照在我的头顶,克利切仿佛没感觉到一般,走在前面。 布莱克老宅的门被打开,冰冷的死亡气息驱赶了七月的热气。 克利切走在前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燃走廊的蜡烛。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推开了一扇门,走近,深色的窗帘被拉的只能隐隐窥见一丝缝隙,空气之中的尘埃仿佛被从窗户缝隙之中透过来的阳光托在空中。 我迈着步伐,坐在了阳光照的到的一个椅子上。 躺在床上的老人梳着整齐的发髻,她隐约发灰的棕色眼睛看向我。 “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布莱克女士。” 我缓缓的问。 老人张了张嘴,沙哑的说:“我这一生活的浑浑噩噩,不明不白。”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柳克丽霞,静静的等待着她说完。 “现在,就此作罢了。”她抬起骨瘦如柴的手腕,“但我要举办一个盛大的葬礼。” 她咧开嘴,眼睛紧盯着我,笑着的干瘪苍白的嘴唇如同某种石膏。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看了她一会,问:“你想做什么?” “他已经越狱了,对吧?” 柳克丽霞紧紧拽住我的手,“我那个从来都不懂事的侄子。” 她眼眶泛红,浑浊的眼珠更是蒙上了一层雾,“那是布莱克家直系唯一的血脉!” “他一定会回来的!” “布莱克家曾经的辉煌会回来的……”她忽然垂下了手腕,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姓布莱克……” 克利切躲在门框后面,枯瘦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覆上门框,口中念念有词着什么,不一会又猛的摇头。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窗前,伸手猛的拉开暗色的窗帘,来势汹汹的阳光照亮了整个房间,驱赶了冰冷死亡的气息,金色的尘埃熠熠生辉。 “柳克丽霞·布莱克。”我路过紧张的克利切,撇了她一眼,“最后再看一次阳光吧。” 一阵细微的声响,一只年迈手腕垂下,手腕的主人也随之永久的闭上了她的眼皮。 克利切的呜咽着,絮絮叨叨着说着什么,我关上门。 “准备一下葬礼吧,克利切。” 【作者有话说】 国庆还会更新 第83章 囚徒 ◎我的晚辈◎ 9月1号,哈利提着海德薇的笼子,还有他的行李踏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他找了一个车厢坐下,罗恩坐在他对面,望着窗外的风景,哈利的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这不安不仅仅是因为特里劳尼口中的“黑狗”,亦或是所谓神秘人的手下“囚犯”小天狼星。 这种不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似乎在每一学年都会如此,而在之后,往往是会有大事要发生的。 忽然,列车一下停住了,罗恩手中的巧克力蛙“咻”的跳出了窗外,哈利差点摔在了地上。 “发生了什么?” 罗恩心有余悸的看向门外。 哈利正想开门看看,一只手却在他之前打开了车厢的门。 那是一只瘦骨嶙峋的手,顺着往上,哈利看到了一张空洞的脸,那张漆黑空洞的脸被一个巨大的斗篷遮住了几分。 哈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他回头看了看,罗恩已经倒在角落里了。 摄魂怪嶙峋漆黑的手伸向哈利的脸,他好像回到了13年前,紫衫木魔杖的主人缓缓的念出了索命咒,绿色的光芒离他越来越近,最后猛的反弹,击中了紫衫木魔杖的主人。 哈利却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他试图伸手,却发现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 仿佛坠入了一个冰冷的湖泊。 就好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他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竟然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 但这里的走廊却和哈利记忆中霍格沃茨的走廊不太一样,他努力的辨别,认为这好像是几十年前的走廊。 而他,好像也成为了别人。 哈利跟着这具身体的主人来到了一面镜子前,他立刻就认出了这是厄里斯魔镜。 “他”的手中拿着一根魔杖,哈利隐隐觉得有些眼熟。 哈利抬起头,“他”带着斯莱特林的领带,胸口还别着级长徽章。 哈利有些好奇的想看看这个斯莱特林学生长什么样,却来不及看,“他”已经从厄里斯魔镜前离开了。 第148章 哈利不知道“他”在厄里斯魔镜前看到了什么,但他似乎非常的不敢置信,还隐隐的带着些许愤怒。 哈利也有些好奇,这个斯莱特林究竟是在厄里斯魔镜前看到了什么,竟然会这么愤怒。 他快步走回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几十年前的霍格沃茨与哈利所处的那个时代相差并不是很大。哈利注意到这里的学生似乎都对于“他”十分的敬畏,特别是斯莱特林的那些纯血,好像“他”是他们的领袖一般。 一个金色头发的斯莱特林恭敬的朝他问好,而“他”只是瞥了那人一眼,随后又吩咐了什么,哈利勉强听清“他”叫那个金发斯莱特林为“马尔福”。 “他”似乎是说了什么,以至于围绕在他周围的斯莱特林窃窃私语着什么,但不变的,却是眼中的敬畏与恐惧。 离开休息室,哈利随着这名斯莱特林走上楼梯,几幅画像上的先生女士们都在谈论着,似乎都是在称赞这名斯莱特林的学生,而“他”也十分的谦虚。 哈利有些不敢相信,斯莱特林还会有这样的人? “他”忽然停了下来,哈利随着“他”的视线看向一个方向,旋转楼梯下站着一个黑发的斯莱特林学生。 那人正在与一个赫奇帕奇交谈。 “他”站在黑暗之中,周围一片寂静,阳光避之不及的从“他”身边略过。 哈利的视线又转向那个黑发少女,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眼熟。 背影的主人有着一头乌黑茂密的鬈发,哈利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但他发现这具身体主人的手正在渐渐的摩挲着魔杖。 “他”举起了魔杖,哈利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魔杖指向那个黑发的背影。 “他”动了动嘴唇,像是在努力压制着什么,声音中带着微不可察的迟疑。 “avada……” 忽然,那个背影的主人转过了身。 阳光透过复古的窗,她逆着光站在楼梯下方,抬着头,浅灰色的眼睛毫无波澜的望着楼梯上方。 如同一幅复古的油画,这幅几十年前的油画好似有生命一般的,将那些人荒唐的桃色过往向后人一一娓娓道来。 “他”愣了愣,举着魔杖的手逐渐放下。 不光是“他”,就连哈利自己也无法平静了。 ——nastya 这张妖冶昳丽的容颜和哈利记忆之中的人重合,哈利不可置信的想眨眨眼睛,却发现只是徒劳。 她无机质的浅灰色的瞳孔宛若空洞,哈利看不到一丝情绪波动,只能看到一种不似活人般的无动于衷与漠然。 “为什么不把那个咒语念出来呢?” 她弯了弯唇角,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或者说哈利脸上。 如同泛黄的古旧纸页,哈利的视角渐渐泛黄,她的脸逐渐的沉没在漆黑之中。 “哈利……哈利!” “醒醒……” 哈利猛的睁开了眼睛,他揉了揉眼角,看清了紧张的罗恩,以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大衣的巫师。 罗恩松了一口气,那个巫师将一块巧克力递给他,然后将哈利扶起来,“我是你们的新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你可以叫我卢平教授。” 哈利接过巧克力,感受身体逐渐回暖,他感谢的看着卢平,“谢谢……”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摄魂怪。”卢平道:“因为阿磁卡班的越狱,魔法部为了抓小天狼星,所以放出了大批摄魂怪。” “那是伏地魔的手下!”哈利闻言情绪激动。 “不要说他的名字!”罗恩捂住哈利的嘴。 卢平又给了他们一块巧克力,并告诉他们:守护神咒可以驱赶摄魂怪,随后去了其他的车厢。 列车又开始和往常一般的正常行驶着。 罗恩掰下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这个暑假发生了太多事了。” 哈利接过罗恩递来的小熊软糖,“除了小天狼星越狱,还有什么事发生吗?” “梅林啊,你不知道吗?” 罗恩凑近哈利,“柳克丽霞·布莱克死了。” “布莱克?” 罗恩点点头,“她的葬礼大到几乎整个巫师届的纯血家族都来了。” “我的母亲也来了。”他剥开一只巧克力蛙,“她出嫁前姓普威特。” 罗恩翻出了一张卡片,“你看!是亚瑟王!” 哈利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还有呢?” 罗恩立刻放下卡片,然后悄声道:“你猜猜葬礼和请帖是由谁准备的?” 他神神秘秘的说,“是斯莱特林的那个斯图亚特。”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罗恩嚼着巧克力,“她好像是混血,也没有布莱克家的血统,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布莱克家的葬礼会由她来操办。” “但是……”罗恩有些困惑,“他们对于她的态度有些古怪……” 罗恩把巧克力蛙咽下去,看向哈利话锋一转,“不过你今天有些怪怪的。” 哈利没有反驳,他苦恼的揉了揉头发,“我刚刚做了一个离奇,但又非常真实的梦。” 罗恩问:“什么梦?” “一个几十年前的梦。”哈利顿了顿,“在梦里我是一个斯莱特林的级长。”他靠在椅背上,“我还看到了斯图亚特。” “级长!” 第149章 罗恩猛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所以当级长是什么样的感觉?” 哈利无奈的道:“我没有开玩笑……” 后者忍俊不禁的拍拍他的肩膀,“如果是真的,那的确非常的离奇了。” 他把亚瑟王的卡片收进口袋,“光是你被分进斯莱特林就很离奇。” “但那和真的一样!”哈利反驳,“况且分院帽的确有想把我分进斯莱特林……” …… 霍格沃茨礼堂。 哈利·波特坐在了罗恩·韦斯莱的旁边,斯莱特林长桌的德拉科·马尔福正在兴奋的对着潘西·帕金森宣扬着波特被摄魂怪吓晕过去。 罗恩·韦斯莱差点越过格兰芬多长桌去揍马尔福一顿。 霍格沃茨的礼堂一如既往,欢快的音乐响起,邓布利多校长举起玻璃杯,他的旁边站着一个棕发的巫师。 我的猜测并没有出错。 ——那是莱姆斯·卢平。 我随着那群小家伙们一同鼓掌,不过对比斯莱特林,明显其他三个学院更为欢迎这位新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德拉科·马尔福幸灾乐祸的说:“他的下场肯定和前两任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差不多。” 高尔和克拉布也傻笑着附和马尔福。 我切开一块牛肉,知道今年的霍格沃茨也同样不会平静,西里斯·布莱克的越狱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大肆放出的摄魂怪足以说明魔法部的心虚以及对我的那位故人的恐惧。 只可惜的是,柳克丽霞的葬礼上,我到底还是没有看到这位布莱克家的唯一直系血脉。 我将一块牛肉放进口中,倘若阿磁卡班的监管如此松懈,我未免有些生了去那里探望探望我曾经的同僚们的想法。 我与邓布利多对视了一眼。 我在暑假闹出的动静已经够大了,但显然这位校长并不对我有太过多的警惕。 放下餐刀,我微笑着离开我的座位。 【作者有话说】 哈利看到的其实是五十年前的他们,那个时候里德尔看过厄里斯魔镜后其实对纳斯蒂亚是起了杀心的。 第84章 前兆 ◎当且珍惜◎ 灵将我举起,带到耶和华殿向东的东门;看哪,在门口有二十五个人,我见其中有民间的首领押朔的儿子雅撒尼亚,和比拿雅的儿子毗拉提。 祂对我说,人子啊,这些就是图谋罪孽,在这城中设恶谋的人; 他们说,盖房屋的时候尚未临近;这城是锅,我们是肉。 ——《圣经·旧约》以西结书 …… 1993年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个年头了。 第三学年开学的一星期后,我坐在那个餐桌的首位,从锋利的银制餐刀光滑的表面上,我窥到了一双属于我自己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微微眯眼,我轻轻晃了晃餐刀,知晓这最后的晚餐已经到了。 我瞥了眼头顶斜上方窗顶的那轮巨大的月亮。 往后数那么几年,大抵都不会另诸位太过平静了。 我的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莱姆斯·卢平。 诚然,霍格沃茨的每一年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都非常的特殊。 例如第一年便是由神秘人亲自教导这群小巫师的,而第二年则是曾与母夜叉同游,且惺惺作态的洛哈特。 那么今年,也未曾令我失望。 我观察着众人面皮之上的细微变化,放下餐刀。 ——莱姆斯·卢平是个狼人。 平心而论,我对于此等生物并无太多的好感,当然,这不是毫无缘由的,说到底还是得归功于多年前遇到的那条所谓“上不了台面的”小狗。 对于那些似人,但到底是否可称之为“人”的生物,我总对于此有种莫名的反感,但倘若细究那是厌恶还是恐惧,恐怕我自己也说不清。 好比吸血鬼,好比狼人。 我和那些后辈们一同坐在一个教室里,心中升起的一股恶寒令我的手有些僵硬,我瞥了眼羊皮纸上的字迹。 ——如同字的主人一般,透露出明显的不安。 旁边的福利站起身,她的手中握着一根魔杖,我抬起头,目送着她走上讲台,然后打开了一个柜子的门。 柜子里的东西是只蜘蛛。 显然这群学生们早已看惯了这种无聊的博格特,只是眯着眼睛,显得昏昏欲睡的看着讲台。 福利皱着眉念出了滑稽滑稽的咒语。 ——此时此刻我明白,或许她并非是惧怕那小玩意,她脸上那分明的厌恶很好的验证了这点。 博格特是个有意思的东西,我这么告诉福利,而福利却一脸厌恶的摆摆手。 “那糟透了!”福利轻蔑的说:“不管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还是博格特。” “你们好像都不大喜欢他。” 我看了眼正在讲台上讲课的卢平,他表情尴尬,又带着些许无奈。 他的对面,则是显而易见对于他有着明显敌意的斯莱特林学生。 福利故意使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噪音,她干脆吃起了蜂蜜公爵新推出的糖果。 “他使我们的院长变成了一个提着红色手提袋的……”福利斟酌半天,还是无法从她那贫瘠的大脑之中搜刮出任何合适的形容词,于是干脆道:“总之……我们都很讨厌他。” 显然我与他们的反感并非来自于同一个缘由。 第150章 “格兰芬多就很喜欢他。” 坐在我前面的一个男生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道。 “德里安?”福利皱了皱眉,对于被人打断说话有些不高兴,她往右边看了看——那是格兰芬多们。 韦斯莱们坐在最前面的一排,我对他们有些印象,是弗雷德·韦斯莱和乔治·韦斯莱。 二者似乎对于这节课显得十分热情。 “他们还真是活泼。”德里安道。 虽然我并不觉得德里安是真的这么想的,他所说的“活泼”二字多半带有贬义。 “那很正常。”福利冷笑了一声,她的手指绕着她的金发,也许是想使其再变得蜷曲一点。 黑魔法防御课是我今天的最后一节课,在晚宴前,我去猫头鹰棚屋寄出了一封信。 至于收信人……我也不大清楚吸血鬼是否可以称之为人。 吸血鬼的首领并非如同魔法部部长一般时常更换,他们似人非人的特征也体现在此处,例如他们也总爱模仿着人类,需要一个首领去统治他们,但又热衷于使用牲畜互相残杀的那一套。而那冗长寿命恰恰好能够弥补他们见不到光的遗憾。 纵使我不大喜欢这类生物,但我也还是有不得不与之打交道。 就好像福利虽然讨厌蜘蛛,不过又有些惧怕,但总归还是无法避免与其打交道的一样。 我也是如此。 不管怎么说,目前而言,这群另我不太喜欢的非人生物是为数不多还把我当成主子的了。 我放飞了猫头鹰,觉得是时候该去拜访拜访我的那些老朋友了。 比如——布尔斯特罗德。 我离开猫头鹰棚屋,扶着旋转楼梯,看到了正在窃窃私语讨论着阿磁卡班逃犯的几名学生。 迈出的步伐略微停了停,我在那阶楼梯上停留在下来。 是了,我对于原著的记忆竟然已经快要被消除了。 阿磁卡班的逃犯…… ——是西里斯·布莱克。 记忆的开关被开启,我好歹记起了些许,但凭借着这些零碎记忆,我决定不插手此事。 如今,我对于原著走向的记忆正在不知不觉之中消失。 我要做的事太多了。 我明白,我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毕竟我是一个外来者。 就好像两种不同的血液无法“融合”一般。我也一直在被这里的世界排斥着。 因为我从来都不属于这里。 我应当是死了的。 我勉强迈开步伐,忽觉这步伐宛若千斤重。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终于明白为何曾经我总是认为周围的一切都是“疯魔”的。 此时此刻我不免觉得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有些嘲讽了。 ——nastya 【复活】 人死了,便是死了,我现在本该去见耶和华,或是跌进《神曲》之中的地狱。可我现在却还活着。 倘若如此,我还能被归结为“人”吗? 我看着玻璃窗上的那个倒影,那是个少年人,面容昳丽,16岁的模样。我抬手,她便也抬手。 【作者有话说】 国庆的作业让我越发觉的苦难向来都是源源不断的,我们能做的大概也就只是苦中作乐一番罢了。 第85章 老友 ◎死人与活人到底还是有差别的◎ 无论活人亦或是死人对我来说差别并不算大,毕竟我自己就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个死人。 但说到底,活人的价值还是比死人大些——沃尔布加是个聪明人,但她始终帮不到我什么。 沃尔布加的情绪通常不够稳定,而这不稳定的原因大多来自于西里斯·布莱克。 我念在同学情谊,我时常安抚她:西里斯·布莱克不会有事的。 或者为她讲些她那侄孙的优秀事迹,比如——德拉科·马尔福曾在几个月前由于作死而被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抓伤。 在这一年的圣诞节我回到了布莱克老宅,除却是陪沃尔布加聊聊天,我另外打算在平安夜那天去拜访拜访布尔斯特罗德先生。 算起来,我大概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我的那些狡猾唯利是图的老友了。 今天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我从泰晤士河旁的一家店挑选了几个卖相不错的苹果,然后将它们一一装进礼盒,心情颇好的敲响了那位老先生的家门。 为我开门的是个有些年老的家养小精灵,他铜铃般的眼睛瞪大了,我有些担心他的眼球是否会从眼眶滑落。 冲他微微笑了笑,家养小精灵打着寒战,恐惧的目送着我走进室内。 琳琅的奢侈品被摆放在这栋华丽的建筑之内,我踩着大理石瓷砖,鞋跟与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这世界真有意思。”我踩着价值不菲的地毯,将我拜访的礼物放在了红木茶几上。 想来这些年布尔斯特罗德大概过的不错,他可以称得上花白的头发还算茂密,手中的茶杯像是某种罕见而昂贵的瓷器。 摔在地上的茶杯碎片散落一地,而它的主人则是微微颤抖着他干枯年老的手。 我不免有些可惜那陶瓷茶杯。 “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与不确定性。” 在镶嵌着金边的柔软沙发上坐下,我将头顶黑色的兜帽摘下,任由壁炉的火光照在我的脸上。 “比如,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却偏偏复活了。”我叹了口气,想得到布尔斯特罗德先生的赞同,“您说是吧,先生?” 第151章 “你……你!”年迈的老人抬起手,那手好似有千斤的重量,他浑浊的瞳孔居然也在颤抖,被壁炉之中火光照着的面孔变得惨白。 我好像没有看到他这副模样般的,自顾自的拆开苹果的包装,然后将艳红宛若鲜血浇淋的苹果放在他面前。 “平安夜快乐,先生。”我抬了抬下巴,“请原谅我的不请自来。” 虽说我表面上是这么说的,不过实际上我并无半分的“歉意”。 我想我面前的这个老狐狸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对面的人猛的咳嗽了几声,好似要把他身体里那衰老的器官咳出来才甘心。 他始终没有接过我的礼物。 我眯了眯眼,靠在了沙发椅背上。 家养小精灵躲在门缝后面,忽明忽灭的烛光闪烁,雪子砸在了紧闭的窗上,我随意的抬起一只手,撑着下巴,视线在茶几上停留了一会。 “看来是本人登门拜访的礼物过于寒酸了。”我状似苦恼的摇头,“那么就扔了吧。” “身为前任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的你。”我笑了笑,“恐怕也对此嗤之以鼻吧。” 鲜红的苹果被丢进了壁炉,发出了令人满意的噼里啪啦声。 不错,这下,我面前的老先生更惊恐了。 “不,不是……”他摇晃着那颗头颅,脸上的皱纹扭曲,硬生生挤出来了一个丑陋的笑容。 “不是?” 我有些疑惑了,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双腿交叠,手指缠绕着发丝,漫不经心道,“现任魔法部部长以及副部长都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 我顿了顿,意味不明道:“虽然时隔多年,先生以步入暮年,但手段谋略,依然还是不减当年。” 他开始紧张了,冷汗顺着他面部的沟壑流下,我听到了声响——那是膝盖落地的声音。 我饶有兴趣的继续看着他演戏,看着他面露伤痛,仿佛受了巨大的冤屈,鼻涕眼泪顺着往下。 我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等到面前这老狐狸总算是哭不出来了,才开口,“你太贪婪了。” 我从沙发上起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道:“人不该这样。”我摇摇头,“如此好逸恶劳。” 雪已经停了,窗外却下起了大雨,哗啦啦的声音掺杂在几道微弱的雷声。 叹了口气,我蹲下身,“您享受着我曾经为您带来的权与利,踩在我那尸骨之上,明面上已经从魔法部退休了。”我拍拍他颤抖的肩膀,“但实际上在魔法部中却还有着不小的话语权。” “就连部长福吉。”我顿了顿,观察着他的表情,“都要对您有几分忌惮。” “那么这一切。”我话锋一转,语调沉了沉,眼神冷冷的看着他。 “是谁带给你的?” 闪电划破天际,冰冷的闪电光落在了我的小半张脸上,轰隆的雷声响彻云霄。 暴风雨似乎提早来临了。 我又转头看向惊恐万分的布尔斯特罗德,心知威慑的效果已经达到,有些满意了。 “倘若你想好了。”我站起身,“就帮我去联系联系那些吸血鬼们吧。” 我将颤颤巍巍的布尔斯特罗德扶起来,安抚他,“我是个宽容的人,如若先生你依旧忠实,那么我也会宽恕你曾经的一切惰怠与不诚。” 我又重新带上了兜帽,听着手中怀表的滴答声,由家养小精灵将我送出了大门,我为身上的斗篷施了一个防水咒。 布尔斯特罗德并非是毫无价值,相反的,我或许可以利用他,再次渗透魔法部。 时隔多年,我越发认识到一代不如一代这句话了。 如今的部长福吉是个蠢货,这是我从几个月前发现的事实。 就连布尔斯特罗德都可以在魔法部有着较大的话语权,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不过蠢货也自然有蠢货的好处,有的时候,倘若对手太过聪明,那当然不是什么好事。 第86章 旧事重提 ◎你要和我叙旧吗?◎ 圣诞节结束以后,我就回到了霍格沃茨。 今年的冬天并不是特别的冷,我想那位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某位布莱克先生兴许也度过了一个还算暖和的圣诞节。 不管是我五十年前还是如今,我都要将眼前的这一张羊皮纸上写满论文。想到这里,我不禁笑出了声。 西奥多·诺特被我这动静吓了一跳,甚至连手中的羽毛笔都将底下的纸张划出一道痕迹。 他如今对我的态度就与他的父亲对我的态度一模一样。 我不禁感到几丝乏味。 兴许是某位布莱克先生闹出的动静太过大了,就连斯内普为他的学生布置的论文都已经远远超过了以往的量。 写完论文,我抬手看了看手中的时间转换器——已经宵禁了。 西奥多·诺特被我打发去了有求必应屋,多亏了了此,我终于可以暂时不在应付老诺特的这个老来子。 我拿出从布莱克老宅翻出来的黑魔法书籍,像是打发时间般的随意翻着。 图书馆内静悄悄的,一扇窗户被初春的晚风刮开,带着丝丝凉意的风将书页唰的翻转。 黑漆漆的角落之中好像出现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影子。 我点了一根蜡烛,火光出现在指尖,我小心的将火焰触碰到蜡烛顶端。 第152章 我出声:“记得你很小的时候我曾去布莱克老宅看过你。” “那时你的堂姐贝拉总是缠着我,要我教她黑魔法。”我细细回忆着,“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弯起唇角,“她应该就住你隔壁吧。” “不过想来她也不会对你有几分好脸色。” 火焰出现在蜡烛上,感受到脸上那来之不易的暖意,我感叹:“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我轻笑道:“阿兹卡班的生活怎么样?和你的摄魂怪室友相处的还算愉快吗?” 一字一句道:“西里斯·布莱克。” 一道影子被烛光投影在墙面上,我清晰的看到一只巨大的黑狗慢慢的化成人形。 我站起身,没有去管身后的人,将那扇窗关上,“你的阿尼马格斯学的不错。” 我赞赏的看着那人愤慨的面孔。 后者却好似并不领我的情,我侧身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他的攻击,听到他骂: “黑魔王的走狗。” 狗? 我不由得笑了,笑的倒在了椅子上。西里斯·布莱克看我的目光愈发怪异,大概以为我是疯了。 “除却种族皮相这些外在。”我笑够了,问他,“人和狗的差别何在?” 就如里德尔所认为的,于他来说人与狗的差别并不大,大概是分为疯狗或者好狗吧。 那么我呢?我也是他的狗吗? 倘若世事真都如那位黑魔王所愿,而他是否真的如愿以偿的驯服了我? 我又笑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实际上脆弱的如同蝉翼,除却表面维持的那些恶心东西,在汤姆·里德尔眼中,我不过就是他最喜欢的那一条狗。 极度锋利的爪牙,足够听话,还讨他喜欢,虽然脑子有些问题…… 但他还是最“喜欢”她。 真恶心。 我承认我不大高兴了。 抬起眼看向西里斯·布莱克。 上下打量他一番,我对他说,“恐怕目前而言,你才是最像狗的那一个。” 这话的讽刺与贬义意味明显,我面前的西里斯·布莱克显然也听出来了。 “无论如何我也算比你年长,好心奉劝你一句。” 我盯着那摇曳的火焰,缓缓道:“害得你入狱的不是我,杀死波特夫妇的也不是我。”我带着笑意,“而是小矮星·彼得和汤姆·里德尔。” “别忘了,在那个时候,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布莱克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我发现他脸上的愤怒神色渐渐消失。 “你敢说你不是食死徒?”他沉声道。 “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通的。”我有些无奈,“我只能说,我的左手手腕没有什么小纹身,以及邓布利多相信我。” “我不知道你闹出那么大动静想做什么。当然,我也不感兴趣。”我托着下巴,直视他,“不过你好歹也该弄清楚你真正的复仇对象。” 把书本放进口袋,“另外,顺便问一下,你来找我做什么?” 对面的人显然被我这一番话以及平静的态度弄得有一瞬间的茫然,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把一个不知放了多少年的信封递给我。 我思索片刻接过信,看到了信封上的名字——阿尔法德·布莱克。 打量了一会,我毫不犹豫的将信封靠近蜡烛,看着它被火焰吞噬。 “你在做什么?” 西里斯·布莱克伸手抢过信封,眼中带着怒火。 我任由他抢过那封焦黑的信,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漫不经心道:“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西里斯·布莱克的面色差到了极点,“这里有他想对你说的所有话,那些未能说出口的话!” “所以呢?” 三个字将他接下来的话一同堵在了喉咙。 我撇了眼那信,“你是特地过来为你的叔叔来找我叙旧的吗?” “他临死前是怎么和你说的?比如我差点成了你的婶婶?但是却误入歧途成了里德尔的狗?” 我嗤笑一声。事实上,就算不去看那封信,我大概也能够根据西里斯·布莱克的表情猜得到什么了。 大部分人都有那么一些有意思的想法与观点,一厢情愿的认为类似于我这种人是需要“被拯救的”,是那种所谓深陷黑暗而苦苦挣扎的可怜人。 阿尔法德是这样的人,阿布拉克萨斯也是如此。 他们都犯了一个致命且愚蠢的错误。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需要救赎的可怜人。 “今年可真有意思。” 我饶有兴趣道:“除却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布莱克先生,还有在霍格沃茨当教授的狼人,以及那躲躲藏藏的小老鼠。” 最后就是那还在小汉格林顿苟延残喘的tom了。 兴许可以演一出《猫和老鼠》。 只是就目前而言,想抓这一只老鼠的人可不少。 恰好,我也是其中之一。 彼得·佩迪鲁在我那位老朋友tom的复活之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按照那令人作呕的命运轨迹,佩迪鲁将奉上那人父亲的骨、仇敌的血,以及仆人的肉。 平心而论,我是不大希望那位老朋友复活的。 我或许会对汤姆·里德尔心慈手软,但如果面对那个在复活后极度危险的伏地魔。 我只能说,我大概自身难保。 第153章 我必须通过彼得·佩迪鲁,更早的见到那个人。 时间转换器上的时针动了动。 数字“8”。 上一次还只是“7”呢。 将怀表放进口袋,我告诉西里斯·布莱克,“不会太久,波特很快会为你洗刷罪名。” ——哗 蜡烛被熄灭,我将椅子放回桌下,离开前告诉他,“对了,沃尔布加希望你能够回布莱克老宅看看。” 我走在一楼的走廊上,周围的花草被风摇曳着,全然不似白天郁郁葱葱,反倒有种张牙舞爪的诡异感。 就如同一个个吞噬人心的恶鬼般,那些草木好似竭尽全力的朝我涌来。 夜晚总是那么寂静。 每走一步,我都好似听到了秒针的滴答声。 我又在思考了那个问题。 ——上一个使用这个炼金术产物,从而穿越时空的人是谁? 树影在摇晃,我听着那细微的树叶摩擦声。 “沙沙沙……” 今天的月亮是圆的,天空中罕见的没有一颗星星。 倘若那人失败了,那我也不会因此而为这个问题感到头疼。 但事实是,那人成功了。 那是何等的奇迹。穿越时空,玩转时间,将世界的规则踩在脚底下,却偏偏没有被关进那时间的匣子里。 如此熟知这个时间转换器的使用方式,还成功的逆转了时间…… 教堂的钟声响起,我的父辈们又告诉我:你不是第一个使用它的人。 四周开始扭曲,月亮变得杂乱无章,惊慌失措间,我看到了自己的尸体。 一具惨白的,毫无生气的尸体。 乌洛波洛斯盘在了“她”的身边。 我的脑海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而这一个念头,开始渐渐的扩散,如同一只墙角的蜘蛛在织网。 先是不起眼的,然后就开始有规律的,开始扩大,蔓延。 渐渐的,这个猜测占据了我的脑海,开始愈演愈烈。 太真实了,这个猜测。 它几乎打破了我来到此世这几年来的所有认知与观点。 握住那块怀表的手开始颤抖,铜色的锁链向我手臂的皮肤传递着金属特有的冰冷。 我打了一个寒战。 倘若我这些年来所经历的苦难曾经也有历经过一遍呢? 倘若使用这个特殊的时间转换器穿越时空的人,就是我本人呢? 而在那上一个时空中,死的不是乌洛波洛斯,而是纳斯蒂亚。 那时,是我被端上了牺牲者的餐盘。 黑湖之中的人鱼开始唱歌了,凄厉的嗓音颤抖着,高声的歌唱。 我心中出现了一个念头: ——我就是那个将世界规则踩在脚底下的人,而如今,我在此世的时间也在被抽空、剥夺。 第87章 轮回道 ◎灵魂死去,□□永恒◎ 囚犯到英雄仅仅只需要那么几步。 西里斯·布莱克就是这样。 波特真的替他洗清了罪名,而罪魁祸首也从罗恩·韦斯莱的老鼠笼里被揪了出来。 列车轰隆隆的行驶着,我正坐在救世主哈利波特的对面,他的旁边是西里斯·布莱克。 有的人也不能被拉拢。 我的视线又在布莱克和那只可怜的老鼠身上打转。 老鼠正在看着我,他被我藏了起来。 西里斯·布莱克也在谨慎的打量着我。 尽管他已经洗去了罪名,但他已经还是显得格外的警惕与敏感。 他总觉得我疯了。 就好像德拉科·马尔福看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一样——他怕我忽然发疯。 马尔福是有些怕它的。 布莱克好像也是有些怕我的。 而波特喜欢巴克比克,就好像对我也有好感一样。 “你会去看魁地奇世界杯吗?”波特似乎没有发现我与布莱克之间的诡异气氛,他有些期待的问。 我笑了笑,在胸前画个十字架,“上帝会替我决定一切。” 我走下列车,放跑了那只小老鼠。 该放他去见他的主人了。 波特和布莱克以至于其他人都以为彼得·佩迪鲁死了。我用一把匕首刺穿了那只小老鼠的心脏。 但那不过是来自麻瓜届的一个小把戏。 我知道,那能轻而易举的骗过巫师,包括邓布利多。 我看着变成老鼠的佩迪鲁慌慌张张的往一个方向跑去,但在此之前还是犹豫了一会,他想知道我和他是不是一伙的。 我笑了笑,然后一脚踹在了这牲畜身上。 …… 七月后,我在麻瓜界住了下来。 一位医生时常来找我。 “你病了。” 这个麻瓜这么告诉我。然后他指了指脑子,又指了指心脏。 “这我是知晓的。” 我点点头,我脑子的确有病,很久以前就有人说过。 “那么这里呢?这是怎么回事?”我又指指心脏。 医生不说话了,他的眼神中带着怜悯。 “我的心脏有一个口子,那些我所珍视的,开始流失了。”我问他,“你治的好吗?” 医生摇摇头。 “别再想那些抽象的东西了。” 我的脸上扭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我告诉医生,”我又要死了。” 第154章 “又?” “是的,又要死了。”我说。 医生疑惑了。 于是我为他解释,“死亡的理解有很多种。”我语调有些急促,“比如肉.体的死亡,或是灵魂的死亡。” “常人先是灵魂死去,他们的灵魂会飘过冥河——由渡鸦给他们带路。地狱三头犬会先检测一遍他们的灵魂,看看他们到底该不该入地狱,然后来让死神决定他们该进入哪一扇轮回之门。” “而我的死亡,只是灵魂死去,肉.体永生。” 我翻了一张塔罗牌,那是麻瓜们的占卜卡牌。 “我入不了轮回。”我说。 “因为我死后,我的灵魂将永远被困在这躯体之内。” 医生给了我药,他告诉我:别忘了吃药。 临走前,这个麻瓜又对我说:“你该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 我又把这话告诉年迈的布尔斯特罗德。 可怜的老家伙却又慌张了,兴许是他也瞒着我做了些小动作。 我拍拍他的肩膀,跟他去了魁地奇世界杯比赛场地。 “我们来早了。”我对他道。 然后手从他颤抖的肩膀上离开,“有位置吗?”我问。 “当然……当然。”他还在抖。 “冷静点,老先生。” 我跟上他来到了一个不错的席位,1993年的魁地奇世界杯与几十年前的相差并不大,我压低了兜帽,心中计算着那只小老鼠兴许已经找到了他的主人。 “今天天气不错。”我看着逐渐阴沉的天空说。 没人说话。 看了眼一旁如坐针毡的布尔斯特罗德,我感到了一阵无趣。 在我坐席的左下方,是韦斯莱们,旁边的是波特还有格兰杰。 “现在的魔法部怎么样了?”我忽然问。 布尔斯特罗德被吓了一跳,他斟酌着用词,然后小心翼翼问:“你是指哪一方面?” “随便什么都行,给我讲讲吧。”我打了个哈欠,“只能怪这比赛太无聊了。” 我的话引起了旁边几人的不满,他们朝我的方向瞪了几眼。 这下布尔斯特罗德更紧张了,不过他是替那几人紧张的。 我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平静一会,毕竟他已经够老了,我也担心他在不该死的时候死了。 “部长福吉是个看起来慷慨和蔼的人。”布尔斯特罗德说话了,但声音很低,“他喜欢钱,迷恋地位和权力。1990年接替米里森·巴格诺成为新魔法部部长。”他顿了顿又补充,“我和他有过不少的生意往来。” “什么生意?”我有些好奇。 “一些麻瓜的……武器买卖。”他的声音更低了。 我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向周围施了一个隔音咒。 “继续。”我说。 “还有……副部长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布尔斯特罗德不安的动了动他的拐杖,“她是我扶持上去的。” 我不由得愣了愣,到底还是有些惊讶于布尔斯特罗德的手段。 我漫不经心的转着魔杖,然后道:“克劳奇呢?” “什么?” 我姑且当做他年岁大了,没听清。颇为有耐心的继续重复一遍,“巴蒂·克劳奇。” 听到此人,布尔斯特罗德原本布满皱纹的脸似乎皱的更深了,“他原本是法律执行司司长,后来被调到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当司长。为人一板一眼,非常的严肃固执。” “他有个当食死徒的儿子,对吧?” 夜幕逐渐变得暗沉,我周身的气流略微变了变。 我继续说,“是叫小巴蒂·克劳奇吧。” 像是某种征兆,人群忽然间变得嘈杂,天空之中乌云密布。在一片如同被墨水浸满的天空上,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头。 黑雾弥漫,几条带着黑色雾气的幽绿色蛇从骷髅的眼眶或是鼻骨之中钻出。 我站起身,眯了眯眼,看向那片天空。 混乱间,不知谁喊了一句:“那是黑魔标记!” 一瞬间,那些带着面具身披斗篷的人不知从哪忽然出现,绿光蔓延了整个魁地奇世界杯的场地以及周围。 弯起的月亮被黑魔标记遮住了大半,霎时间,人的叫喊声,求饶声,以及那撕心裂肺的惨叫。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以为自己已经处在了地狱的冥河之中。 而那些人,就是在冥河之中苦苦挣扎的罪恶魂灵。 【作者有话说】 实际上,除去和纳斯蒂亚同一时代的人,现在的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纳斯蒂亚的身份的,尽管有怀疑,尽管或许曾听自己长辈说过这个名字,但同名同姓的也不算少见,更多人也不会愿意花费时间去调查这么一个麻瓜巫师。 第88章 番外——冥河的诅咒 ◎来自冥河的诅咒◎ 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亚瑟王的那个时代,在一座古堡里,住着一个庞大的家族。 这个古堡主人是一对年迈但充满智慧且强大的巫师夫妇,古堡的下一个主人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这是那对夫妇的孩子。 某天,年轻人对他的老父母道:“我必须得离开这里。” 老夫妇一脸惊慌的问:“为什么?” “凡人的一生宛若蜉蝣,看似自由,实则被生死困在牢笼。” “我不甘这样。”年轻人说,“我必须得去见一见死神。” 第155章 老夫妇眼含泪水,“可是我的孩子啊,你已经足够强大了,我们的家族已是最接近于神的存在了。” 年轻人却不听劝告,于是老夫妇只好对他说:“我亲爱的孩子,你且谨记,你要在复活日之前回来,不好在那里多停留,也不好相信死神或是接受那里的半分事物。” 老夫妇走到院门口,折下白骨树上的一根树枝,他们告诉年轻人,“你要带好它,我们家族每个出远门的人都会在这折一根树枝。” 那棵瓷白的骨树上此刻还只是有几片血红的叶子,宛若人骨的枝节盘根错杂。 “复活日后,它就该长出果子了。” 年轻人接过白骨树枝,他含泪告别了老夫妇,踏上了前往冥河的道路。 他先是路过了一个旅店,听说了有个巫师被抢夺了一根强大的魔杖,然后被杀死的事情。 “这不是个歇脚的好地方。”年轻人说。 于是他又继续走着,来到了一个偏远的小村庄,在这里,他又听说了那有关复活石的故事。 “我认为那些是存在的。”年轻人又说。 年轻人又长途跋涉的来到了一座山里,寂静的山里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我得快些了,必须要在那复活日前回城堡。”他握了握手中的白骨树枝。 他又开始赶路了。 逢魔之时,他到达了一条河边,河流湍急,他无法涉水而过。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一条毒蛇爬了过来,它吐出蛇信子,“可怜的旅人,我可以带你过河。” 年轻人却摇摇头,“倘若你中途咬我一口,那该怎么办?” 蛇道:“我亲爱的朋友,请相信我,我不过只是看到一个长途跋涉的人,从而想要帮助他而已。” “那你需向神起誓。”年轻人说。 毒蛇答应了。 于是年轻人也愉快的让蛇带他过了河。 然而,刚走过河流,他们却被一个身穿黑色斗篷,手持镰刀的人拦下了。 “应当有一生灵溺死在河里的。”死神说。 聪明的年轻人想了一会,然后就把毒蛇溺死在了河里。 毒蛇掉进了河流后死去,然后一只浑身漆黑的渡鸦飞了出来。 死神没有办法,只好任由年轻人跟着自己回到了冥河。 冥河是一条比先前的河流还要在可怖的河。死神告诉他:“先前的河是凡人生与死的河,而这条河,则是洗去人罪恶的河。” 渡鸦在冥河上方飞了一圈,从此它将为在冥河之中挣扎的罪恶之人引路。 死神也想将这个年轻人推下冥河,可年轻人手中的白骨树枝却让他不寒而栗。 于是祂也之好故技重施的问年轻人,“你可否有想要的东西?” 年轻人摇摇头,“那不在冥河之中。” 渡鸦飞到了死神耳边,它悄悄说:“那是一个可怕的灵魂,冥河里的水也无法洗清那人的罪恶。” 死神惊讶了,祂问:“是如何的罪恶?” 渡鸦回答,“他妄图成为神。” 冥河里没有年轻人想要的东西,他很快就打算离开这里了。 死神想要年轻人的生命。 于是祂给了年轻人一个怀表。 “聪明的年轻人,渡鸦告诉了我你此行的目的。”死神如是说,“钟表可以逆转时空,时间倒流。” “倘若你想成为神,那么你大抵也是需要它的。” 年轻人接受了死神的馈赠,他告诉死神,“我还会来找你的,但你取不得我的性命了。” 拥有了怀表的年轻人逐渐开始变得有些自负了,但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依旧想要“成神”的目的。 同时他也忘了老夫妇叮嘱的:不好接受那冥河的事物,也不好相信死神,并且要在复活日前回来。 而之后,也真如年轻人所说,死神无论如何也取不得年轻人的性命。 骨树的树枝给年轻人带来了巨大的力量,从此他无一敌手,也逐渐越发狂妄。 “我应当成为神。” 他说。 渡鸦盘旋在他的头顶,“你最后的结局也不过和我一样,被推入生死的河流。” 年轻人摇摇头,“我不会死。” “你会被真神惩罚的。”渡鸦道。 巴别塔被人们歪歪斜斜的建造好,人们活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之中,如同在伊甸园里面。 而巴别塔终有一日要坍塌,凡人无论如何也成为不了真正的“神”。 渡鸦的话成了预言,年轻人也终究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了代价。 人将世世代代的追求永生,却都以失败告终; 人将有着强大的魔力却生命短暂,时间警醒那人生命所剩无几; 那人灵魂将魂飞魄散,身体不得入土,只好维持着这不朽的身躯,被困在狭小的匣子里。 复活日已经过了。 年轻人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姓氏并不是什么“divinity(神明)”而是“devil(恶魔)”。 老夫妇死在了白骨树下。 又是一个逢魔之时。 血红的残阳照在了骨树上,那盘根错杂的的人骨树枝上开始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血肉蔷薇。 周遭的草木开始枯萎,怀表的指针不断的转动,最后停了下来。 血肉的花也开始枯萎了,在原本的位置,长出了一个个宛若心脏的血红色果实。 第156章 血管在鼓动,骨树被夕阳映照成了红色。 如同诅咒所说,那人将死,但其灵魂又不归死神所管。 就像现在这样,被困在“匣子”里,充当骨树的“养分”。 当然,这只是后话了。 就如同《诗翁彼豆故事集》中的三兄弟与死亡圣器的故事一样。 佩弗利尔三兄弟并没有真的遇到过死神。 安提俄克是老魔杖的最早拥有者,他被杀后,老魔杖辗转流落。 而拥有复活石的卡德摩斯则是冈特家族的祖先,复活石也被一同藏进了冈特家族的祖传戒指里。 伊格诺图斯的后代是谁也就不必多说了。 至于那故事之中的年轻人是否真的成为了“神”,我们大概也无从得知。 【作者有话说】 古老家族是谁不言而喻了。 这个家族世世代代都拥有的极强大魔力的原因很有意思。所谓的白骨树也是极为讽刺。每死一个人,活着的人就将继承死去人的力量,而死去的人也都将成为树的养料,供其生长。 所以说白了,人以为是树是自己的,其实树才是那个将人当做“食物”的一方。 城堡老夫妇的死也很耐人寻味,想象他们死后谁获益最大,就能得知谁是凶手(其实此刻的年轻人已经疯了)。 “草木枯萎,指针转动。”意味着年轻人已经使用了这个炼金术产物,想要回溯时间,但最后是否成功了,那就无从得知了。 第89章 疯狗 ◎巴蒂克劳奇◎ 狗分很多种。 倘若说食死徒们都是里德尔的狗,那么小巴蒂·克劳奇大约就是条疯狗。 这是我自认为对小巴蒂·克劳奇还算中肯的评价。 此时此刻,这条疯狗正披着阿拉斯托·穆迪的皮,成为了霍格沃茨的今年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邓布利多知道吗?或是不知道吗? 那已经不重要了。 就好像他知道奇洛的后脑勺有一张伏地魔的脸,就好像他知道日记本就是里德尔的魂器,就好像他知道洛哈特是个草包。 但那不重要。 邓布利多不是一个会为了捡一粒芝麻而丢掉西瓜的人。 相反的,他会为了所谓“更伟大的利益”而牺牲掉某些微小的东西。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他更适合当一个政治家。 穆迪转了转那只假眼,正和邓布利多交谈着什么。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邓布利多什么也不知道。 这副其乐融融的模样却让我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就好像是某种脆弱的物品,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分崩离析。 “今年会举行三强争霸赛。” 福利问,“你会参加吗?” “说不好。”我回答她。 兴许是看到我对此类话题不大感兴趣,于是乎她又找到了一个有趣的话题。 “你看到魁地奇世界杯那晚的黑魔标记了吗?” 我没忍住笑了。 福利古怪的看着我,“你……笑什么?” 我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看到了,那离我很近。”我不经意往德拉科·马尔福的看了一眼。 我隐约记得,那天晚上出现的人可不止有小巴蒂·克劳奇。 可怜老克劳奇还在辛辛苦苦的找着那发送黑魔标记的该死食死徒。 殊不知他以为已经死在阿兹卡班的儿子正打算和自己的主子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想来卢修斯·马尔福应当是不记得我了。 他比他的父亲更像个商人,自然是更要重利一点。 我盯着那个方向太久了。 马尔福被吓了一跳,连忙埋下头猛灌了一口果汁。 我皱了皱眉,德拉科·马尔福倒是谁也不像。 “我走了。” 我对福利道。 “诶?这么快就走了吗?”福利一愣,连忙起身,“等等我!” 快步穿梭在走廊之中,故事之中的那只自冥河而来的渡鸦在我头顶盘旋了一圈,然后停在了我的肩膀上。 福利也终于追上了我。 我停在了一扇窗前。 福利走近我,“你……” 我转过身,打断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帮我个忙吧,福利小姐。” 我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副对其委以重任的模样。 福利愣了愣,但又不自觉的问,“是什么?” 我把一瓶复方汤剂递给她,然后把我自己制作的一个普通的时间转换器放进她的口袋。 福利狐疑的看着我。 “几天后,我要出去一趟。”我告诉她,“但具体要多久,我自己大概也不知道。” “在此期间,你要好好的‘扮演’我。不能被人发现我离开了霍格沃茨。” 寂静的走廊之中只有我和福利两个人。 今天的心情不错,因此我颇为有耐心的等待着福利的回答。 她握紧了复方汤剂,然后告诉我:“好。” 我有些高兴了,声音也柔和了下来,“乖女孩。”我说,“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吧。” 我轻轻拍了拍这个姑娘的肩膀,替她理顺了漂亮的金发,然后把普通的时间转换器变成一个类似于麻瓜怀表的饰品,戴在了福利的脖子上。 “不要被人发现。”我微笑着将手离开项链的链条。 第157章 “倘若被发现了。”我看着福利的绿色眼眸,“你知道怎么做的。” 9月的天气还带着几分燥热,而夜晚刚刚好驱散了夏天的余热。 我愉悦的慢悠悠走回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这个夜晚我的梦中竟少见的没有出现那些魑魅魍魉。 只有一棵树。 一棵苍白的,宛若人骨组成的树。 祂盘根错杂,血红的花朵在树上绽放。 两具尸骨躺在树下。 又是一个逢魔之时。 黎明后,恍若一个刚刚逃离地狱的旅人,仓皇之中,我终于醒来了。 上午的第一节课就是“阿拉斯托·穆迪”的黑魔法防御课。 我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下。 单手支撑着下巴,我正在看着巴蒂·克劳奇的表演。 不得不说,如果单论当一个教授,他远远比洛哈特以及伏地魔专业的多了。 倘若不提及立场,以及其他,我大概会很喜欢这位教授独特的教学方式的。 他又用阿瓦达索命杀死了一只蜘蛛。 可惜的是,他是条疯狗。 有的时候,这往往比其他的更难控制。 这毕竟是个不确定因素。 我的目光扫过那一只只蜘蛛的尸体,默默的数着,直到和克劳奇对上视线。 我尝试着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但事与愿违。 那实在是怪异又可笑,简直像个小丑。 当然,是恐怖片里的那种邪恶又滑稽的小丑。 伪装成穆迪的克劳奇也这么觉得,他咧开了嘴角,露出一个嘲笑的表情,然后叫出我的名字。 我将那满身杀戮的丑角从我的灵魂之中剥离,努力的压制住心中那来势汹汹的杀意,试图将那些血腥暴戾抛之脑后,起身走向讲台。 “夺魂咒是个有趣的咒语。”穆迪看着我,阴测测道,“至少对于食死徒来说是。” “有不少家伙靠着它逃离了进入阿兹卡班的命运呢。”穆迪说这话时,目光在在座的各位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我的脸上。 “他们认为,鲜少有人能够抵挡这个咒语。” 他看向我,然后把魔杖指向我。 “imperio。”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他想念出索命咒。 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他主子的授意。 我忽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汤姆·里德尔现在的那副鬼样子了。 脑中的思绪变得混乱,我看到自己也死在了白骨树下。 于是乎,树上又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蔷薇。 最后花枯结果。 穆迪说了什么,我并没有听清。 我动了动脖子,将视线落在了穆迪身上,然后缓缓举起魔杖,微笑着说:“avada……” 我并没有把那个咒语念完。 穆迪的面色骤然一变,他眼神之中带着被惹怒的疯狂。 我又抬起头,状似茫然的看着他。 不到一会,他又笑了,是那种略微癫狂的笑,他评价我:“真是个不怕死的怪物。” 恰好,我对他的评价也差不多。 不过他大概不需要和我一样被算在怪物这一行列里。 我朝他鞠了一躬。 虽说我是比这个后辈年长的,但论目前而言,他还算得上是我的教授。 黑魔法防御课结束后,福利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她可是恶心透了蜘蛛。 “死的也怕?”我问。 福利点点头,“死的也怕。” 第90章 祭品 我愿爆炸、飘飞、化为齑粉,我的解体将是我的杰作。我愿融化在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在我体内融化到高潮,从而在我们的擔妄中,生成一个世界末日的梦,像所有朦胧的幻象一样奇异而宏伟。——《在绝望之巅》 我轻而易举的就离开了霍格沃茨,那么的悄无声息。 我相信福利的演技足以骗过大部分人,至于邓布利多?我认为他现在或许正在被其他的那么几件事困扰着,总而言之,他没空管我。 我辗转了两个地方,两个不为人所知道的地方。没有人知道我去了哪里,现在不会,以后大概也不会了。 十月底的伦敦已经开始变得寒冷,我不免也有些担心这个冬天会不会变得比去年更加冰冷可怖。 这个名义上是秋天,实际上已经算得上是冬天的天气并没有影响到巫师们的好心情。 少年人的活力总是无限的,他们往往就如同那壁炉之中的火焰,总是燃烧着的,火热着的。 兴许总有熄灭的那一天,但至少现在是燃烧着的。 斯莱特林的一堆女生们已经开始聚在一起讨论着今年的三强争霸赛舞会的舞伴选择了。 虽然这大概考虑的为时过早。 五年一次的三强争霸赛在今年举行,这项在七百多年前创立的比赛在曾经就因为死伤过多而禁止,但在如今,却在霍格沃茨盛大开幕。 我在这场迎接其他两所学校的晚宴上,见到了几十年前的那位德拉库尔的后人。 好像是叫芙蓉·德拉库尔。 事实上,这个名字与她很般配,我认为,她和她的那位姑奶奶一点也不像。 她更像是某种需要精心呵护,但又带着刺的温室花朵,虽然这所谓的刺也伤不了几个人。 第158章 她的那位长辈可是一朵食人花呢。 我也有些怅然了。 大概人年纪大了总有那么些的毛病,比如总爱怀念过去。 我也见到了总是能让德拉科·马尔福心心念念已久的德姆斯特朗学校。 总的来说,有些无趣了。 对那些所谓的奖杯什么的,我压根没兴趣,但是对于邓布利多所谓的“年龄限制”的那个魔法,我还是有些好奇的。 “你说魅娃是算神奇动物还是算巫师呢?”福利托着下巴,转头问我。 看在她这段时间扮演我还算不错的份上,我告诉她,“按照麻瓜们生物学的角度来看,魅娃们的身体构造,大概不算得上是一个人类。” 福利皱了皱眉,“我说的是巫师和神奇动物。” 我微笑着看着她,“可我说的是人类。” 我曾经看过很多书,读过很多故事。 这个时候,指鹿为马的故事就可以活学活用了。 赵高指着一头鹿说这是马,而我,也指着巫师说:“巫师不就是人类吗?” 福利不敢反驳我,就如同形同虚设的傀儡不敢反驳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上位者。 我也是个所谓“指鹿为马”的人,但我不见得就是赵高。 福利不敢说话了,她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看我,只好一个劲的往嘴里塞食物。 那个滑稽的模样,使坐在她对面的潘西·帕金森没有形象的笑了起来,毕竟她一直都和福利不太对付。 等她笑够了,才发现我一直盯着她,帕金森往周围看了看,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一片寂静,那一张张脸通通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然后一齐将视线投向她这个格格不入者。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瑟缩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熟稔的挂起笑容,然后目光扫向那一张张脸,“怎么了?是今晚的晚餐不够美味吗?” 一声清脆的声响,福利率先咬下一块面包,“晚宴,很……很美味!” 有了福利的带头,这群小家伙们也开始往嘴里塞着食物,西奥多·诺特也是其中之一,我想,他的那位老父亲兴许也是察觉到了什么。 这个时候,德拉科·马尔福就变得像他的爷爷和父亲了,他躲在那两个大块头身后,一言不发着,我当然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帕金森还呆愣在原地,我将一块泛着油光的五花肉推到她面前,那油汁被淋在上面,被头顶的灯光照出了反光。 我看到了帕金森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抗拒,但她很快,就将那抹抗拒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不吃吗?”我问她。 帕金森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去碰那块五花肉。 我又转头看向福利,“帕金森小姐不喜欢的话,福利小姐愿意代她吃吗?” 好不容易咽下面包的福利一愣,她的脸色惨白,勉强挂起一个笑容,“我……我吃的太多了。”她看向潘西·帕金森,“帕金森小姐或许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吧。” “是这样吗?”我问帕金森。 她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刀柄,一言不发。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看向斯莱特林众人,“有谁愿意为帕金森小姐代劳?” 我总得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他们的主人。 长桌上静悄悄的,只有帕金森一人低低的抽泣。 人就是如此,当你把个人利益放大到集体利益以后,那么目的也会更快达成。 帕金森终于动了,她小心翼翼的张开嘴,像是在接受某种酷刑一般。 就在此时,我左边的椅子忽然被人拉开,一阵陌生的气息传来。 德姆斯特朗的人坐到了斯莱特林席上,为首的人似乎是叫威克多尔·克鲁姆。 我见状也抬手示意帕金森可以不在吃下那块肥肉了。 克鲁姆是个聪明的人,原因在于他第一个选择握手的人是我。 也对,毕竟他的那位敬重的卡卡洛夫校长,在曾经也不过是汤姆·里德尔的一条狗。 我也伸出手同他握了握,随后坐下继续挂起和那些政治家们如出一辙的笑容。 “你会参加三强争霸赛吗?”克鲁姆脱下了他的大衣。 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不正面回答问题是基本的肃养,我微笑着问,“你呢?” 他倒是十分的直接,“三强争霸赛的奖杯我势在必得。”说完,他又看向坐在拉文克劳席上,被人围成一圈的德拉库尔,“她也是。” “那……祝你们好运。” 第91章 勇士还是牺牲品? ◎被替换了的牺牲品◎ 就在晚宴结束后的第二天,我就从德拉科·马尔福口中听说了韦斯莱家的双胞胎试图越过邓布利多所设下的那道魔法,结果却倒了大霉的故事,或是对于某个德姆斯特朗学生的不屑。 “要我说,那个德姆斯特朗学生根本就不会是勇士,克鲁姆倒还好。”德拉科·马尔福大声的说,然后停顿了一下,“竟然还想知道斯图亚特的名字……” “霍格沃茨的勇士一定来自斯莱特林。”德拉科·马尔福信誓旦旦的说,然后又时不时的往我的方向看几眼。 “就比如德拉科·马尔福。” 坐在他旁边的布雷斯·扎比尼懒洋洋开玩笑道。 德拉科·马尔福的脸有些红了,他连忙反驳,“我可还没到一定的年龄呢……我说的是……”他又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第159章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看着手中的麻瓜小说。 不过,在我被钉在棺材里的这几十年,麻瓜界的发展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快,光是在文学方面就有些让我感叹麻瓜们还真是有趣。 我最终还是合上了那边封面花里胡哨的麻瓜狗血罗曼史。 一旁的福利似乎被这配色诡异的封面吸引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封面上那个十分英俊的男主角。 我把书晃了晃,然后问,“你对这个感兴趣?” “啊?”福利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不等她回答,就起身,把书塞进她怀里,“送你了,拿去看吧。” 顺利的解决掉了这本狗血罗曼史后,我去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 托那本小说的福,整整一节课,我的脑子里还一直能够回荡着男主角那肉麻离谱的台词,而依旧坐在我旁边的福利却在底下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连穆迪叫她回答问题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无奈的将答案写在了桌上,直到福利成功回答出问题后,再用魔法擦去。 11月的黄昏与清晨并无太大差别。下课以后,穆迪叫住了我。 或许不该这么叫他了。 他挪动着那条假腿,关上了教室的门,那只假眼珠转了一圈,停留在我的脸上。 我当然是不知道他叫住我的真正目的的,或许是在把德拉科·马尔福变成白鼬之后,又觉得不过瘾,还想再找个学生当作小白鼠。 我慢悠悠的把黑魔法防御课的课本合上,面前的假穆迪却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克劳奇放下了他那瓶装着复方汤剂的酒。 “我以为他告诉你了。” 克劳奇的表情愈发凝重,这种怪异的表情出现在了穆迪的这一张脸上,显现出几分滑稽。 “他以为你死了。” 我发出了微不可察的轻笑声,“人总是喜欢执着于这些生生死死的……” “死还是活,重要吗?” 我将手覆盖在早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上。 “他只是需要一条听话的,会咬人的狗而已。”我微微侧头看向他,“至于是死是活?汤姆·里德尔并不会在意。” “巴蒂·克劳奇,这也包括你。” 话音刚落,一道绿光就从我的脸颊边擦过。 “他没告诉你吗?”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握住克劳奇的拿着魔杖的那只手腕。 ——咔嚓。 一种骨头错位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中响起。 “寻常的方法可杀不死我,包括你的那位主人最喜欢的咒语——阿瓦达索命。” 我一脚踢开克劳奇掉在地上的魔杖,看了眼他依旧试图用脱臼的手捡起魔杖的模样。 还真是条疯狗。 但我从来都不喜欢别人挑衅我。 人的脖子通常十分脆弱,这是他们与那些野兽们为数不多的共同点了。 我一只手掐住了克劳奇的脖子,手中的骨节发出了清脆的咔咔声。 就当我正打算说些什么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接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皱起眉,松开了手,没有去管跌倒在地,模样狼狈的克劳奇,只是一脚将那瓶复方汤剂踢到他脚边,然后快步走到门前。 哗啦—— 风从教室外灌进,我的目光扫过乌压压的人群。 神色怪异的克鲁姆,面色凝重的德拉库尔,一脸阴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毒药灌进我嘴里的斯内普。 我先看向了福利,“发生了什么?” 福利挤开人群,兴高采烈的对我说,“你是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名字投进火焰杯的?” “什么?” 我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福利就说:“你成为了三强争霸赛的勇士之一。” 这下,面色阴沉的想杀人的不止是斯内普了,我回过头看向克劳奇,用眼神示意问: 你干的? 周围变得一片寂静,我想,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我现在的心情不太美妙。 也是啊……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算计。 克劳奇好不容易喝下了一口复方汤剂,这下又被我这杀人般的眼神呛出了大半,他冷着脸摇头: 不是。 得到了克劳奇回答的我并没有多高兴,我推开人群,快步走在走廊上。 巴蒂·克劳奇没有撒谎。 这也是问题的所在。 忽然,我的脚步停了下来,冷风透过围巾灌进了我的脖颈,我看着以克鲁姆为首迎面走来的德姆斯特朗学生。 “恭喜你。”克鲁姆笑道,然后伸出一只手,“很高兴能够成为你的对手”。 我没有回握,而是说出一句不明所以的话:“还记得你上次和我握手是那种场合吗?” 克鲁姆一脸疑惑,“什么?” 我的目光投向他的身后,“没什么。” 伸手握了握克鲁姆的手,我重新将目光看向克鲁姆,“斯内普教授需要请人帮忙搬一些魔药材料。”我打量着某个角落,“可以问你借些人吗?” “当然可以。”克鲁姆爽快的回答,“需要几个人?” “一个就够了。”我笑着将目光落在一个人的脸上。 克鲁姆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费恩?”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对那个模样瘦弱的男生道:“你去帮忙吧,我会跟卡卡洛夫校长说明你离开的理由的。” 第160章 名为费恩的德姆斯特朗学生点点头,然后跟在我身后。 和克鲁姆分道扬镳后,我不紧不慢的走在走廊上。 “听说你在向德拉科·马尔福打听我的名字?”我忽然开口,“这么麻烦做什么?你大可以直接来问我。” “很多人都不敢和你说话。”费恩回答。 “是吗?我看你的胆子倒是很大呢。” 话落,走廊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这好像不是去斯内普教授办公室的路。”费恩终于开口了,语气带着几分警惕,“你要带我去哪?” “我不是说了吗?去为斯内普教授搬魔药材料。” “你看起来对霍格沃茨很熟悉。”我停下了脚步继续道: “是卡卡洛夫告诉你的吗?” 身后的人似乎有些紧张,我听见了他变得杂乱的脚步声。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走过转角,“是做了什么坏事吗?” 身后的脚步停下了,我也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他。 “卡卡洛夫那个墙头草给了你什么好处?”我迈步走向他,“让你不惜以被发现的风险将我的名字投入火焰杯。” 费恩那张瘦削的脸上出现了惊恐的神色,他开始用颤抖着的手握住魔杖。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为什么拿魔杖?”我抬起一只手,费恩的魔杖忽然飞到了我的手心,我随意的往后一丢,“你认为你打的过我?” 我低着头,用脚碾了碾地板,“恐怕连你们那尊敬的卡卡洛夫校长都不敢拿魔杖对着我。” 费恩一步步的后退,我想象着卡卡洛夫风那张脸正躺在地上,用鞋跟踩了一遍又一遍。 “卡卡洛夫有告诉过你我是谁吗?或者,他有告诉过你他的目的吗?” 我抬起头,看着费恩茫然的神色,有些遗憾,“看来你什么也不知道。” “卡卡洛夫想让我在这场比赛中死去。” 我抬眼望苍穹。 “这个狡猾的老狐狸想利用我来试探里德尔,想看看那个另魔法届闻风丧胆的黑魔王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我抬起一只手,费恩瑟缩了一下。我轻笑一声,那只手落在了费恩的肩膀上,我轻轻一拍,“告诉卡卡洛夫吧,我会参加三强争霸赛,并且,还会得到第一。” “他想知道的那些东西很快就会有答案,而那个时候——” 我收回手,“就是他的末路。” 费恩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他瘫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去管他,而是离开走廊,来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前。 我推开门,迎接的就是那宛若爆竹般的庆祝声,欢呼声。 是啊,毕竟霍格沃茨的勇士可是出自斯莱特林呢。 虽说格兰芬多也出了一个勇士,我在德拉科·马尔福以及他周边那圈人校袍上别着的徽章上看了一眼。 勇士? 人总是喜欢给某些东西披上一层金碧辉煌的外衣。 所以也往往会有些不明所以的人趋之若鹜。 那么火焰杯选的,到底是勇士还是牺牲品? 第92章 龙血 ◎另类名利场◎ 在这一天,即使是空气之中,都蔓延着一股热闹的氛围。 一路走来,我能看到不少落在我身上的视线,那些窃窃私语,隐晦却又火热的目光,在我走近时,变得更盛。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我把书在图书馆的桌子上放下,转头问离我最近的赫敏·格兰杰。 格兰杰愣了愣,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和她搭话,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波特,然后道:“明天将要举行第一个项目。” 我了然的笑了笑,“这样啊,怪不得。” 我把书放回对应的书架上,格兰杰也跟了上来,她看了看周围,然后低声道:“第一个项目是火龙。” 火龙? 我多出了几分兴趣。 龙这种生物,在我以前的那个世界,一直都是只生活在童话中的生物呢。 那个时候,在医院的病床上,也有一个人曾为我描述着那些无论是存在或是不存在的光怪陆离的事物。 后来呢? 已经没有后来了。 在那里,善良,仁慈,感情,都将被一一摈弃,那是错误的,是愚蠢的。 “是哈利让我告诉你的。”格兰杰的声音传来。 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格兰杰没有发现我的异样,于是我一副面无波澜的样子,把最后一本书放回书架,才开口,“那麻烦你替我谢谢他了。” “你不担心吗?” 我回头看她,示意她继续说。 “那可是龙!”格兰杰有些激动了。 “我知道。”我重新把头转向书架,视线在一排排书脊上划过。 格兰杰面色有些古怪,她看了我许久,欲言又止。她想了一会,但最终只憋出一句:“你在研究炼金术?” “是的。” 格兰杰拿下厚厚的牛皮封面书本,看了眼书名,然后翻开看了几页,才皱着眉说:“有关……时间的?” 我点点头。“不觉得祂神秘又有魅力吗?” 格兰杰摇摇头,然后踮起脚尖,打算放回书本。 我并不对这意料之中的答案有什么奇怪的。伸出一只手,我拿过格兰杰手中的书,轻而易举的放到了书架的上层。 第161章 格兰杰似乎有些尴尬,她讪讪的笑了笑,视线却在我的头顶停留了一会,然后略微踮了踮脚尖。 我也发现了她这一系列行为,但并没有说什么。 平斯夫人的斥责声也在此时响起,我朝着声音嘈杂的方向看去。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克鲁姆? 这位勇士的人气格外的高,他的到来使图书馆再一次陷入了沸腾,他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低着脑袋的格兰杰,“是来找你的吗?” 格兰杰也发现了克鲁姆的存在,她面色苦恼,皱着眉,“那就太糟糕了……我该离开了。” 她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的围巾,然后才抱着一摞厚厚的书急匆匆的离开了图书馆。 …… 临近宵禁后,我罕见的没有再夜游。归还了书以后,就回到了寝室。 福利已经睡着了,我的视线落在了黑湖的湖底,思绪逐渐飘远。 那块有着衔尾蛇标志的家徽曾如同烙印般的深深刻在我的脑海之中。 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我走出寝室,那些火热的目光投在我的脸上,我只好又挂起那副微笑,然后离开了休息室。 随便找了个人带路,我来到了第一场比赛的场地。 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人,三所学校的校长坐在最前面,我对邓布利多点了点头,然后是马克西姆。 看到最后的卡卡洛夫时,我依旧没有收敛笑容。 后者被我盯得似乎有些不大自在了。 我不知道那名叫费恩的德姆斯特朗学生有没有把我说的话完整的告诉卡卡洛夫,但我想,从这个墙头草目前的表现来看,他还是有些心虚的。 卡卡洛夫是目前为数不多还认识“我”的人,但他却不能确认我是不是就是几十年前那个本该死去的人。 也对,毕竟那时,魔法部是对外宣称我已经死了的。 起死回生实在是太离奇了。 所以卡卡洛夫不敢确认我的身份,只好用这种方式来试探。 但倘若我在这场比赛之中死去,那也刚好符合了他的目的。 我的目光终于从卡卡洛夫脸上离开,落在了场地中的那个巨大的铁笼上。 制服一只龙需要几步? 很简单,和它打一架,让它知道谁才是老大。 我无视了入耳的那些惊呼声与呐喊,迎着龙的火焰,抬起一只手。 清水如泉的威力被我发挥到了极致,翻江倒海的海水来势汹汹的吞没了火焰,在潮汐的对比下,那就如同小小的火星。 身后的头发被风托起,风从衣袍灌入。 龙血是怎么样的? 我抬起头,看着那溅起的红色液体。 好像……和人的血也并无太大差别…… 我稳稳的从空中落下,慢悠悠的走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龙,兜帽在走路的过程之中缓慢落下,我俯身,从龙的身后取出金蛋,然后举起。 沐浴了鲜血以后的战利品是美丽的。 一瞬间,欢呼声响彻了整个比赛场地。 无论是远古时期茹毛饮血的猿人,还是如今已经衣冠楚楚的人类,永远也改变不了骨子里对血肉飞溅而会产生的兴奋。 踩着龙血一步一步的走下阶梯,我面无波澜的看向卡卡洛夫,用口型说的: 好久不见,卡卡洛夫。 ——咚 不知是谁敲响了铜钟,好似催命符一般,卡卡洛夫因此被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结束比赛以后,我无疑得到了极高的评分,那如同雷鸣般的掌声响起,那是胜利者独有的。 至于龙?当然没有人回去关心,毕竟,它也只能算得上是这个比赛的牺牲品。 而恐怕我,目前与那条被当作牺牲品的龙的地位也不相上下。 这道理大部分人都不大明白,也不想明白。 这场名义上是友谊赛的三强争霸塞到底混杂着多少肮脏见不得人的东西压根没几个人知道。 而那些牵扯到的利益以及身居高位的人,也仅仅只是露出了冰山一角。 但我,已经快要看到那一整座冰山了。 …… 接下来,我被带到了专门为参赛者提供的帐篷前。 作为第一个完成比赛的勇士,我一进帐篷,就看到了一个带着眼镜,一头金发被烫成夸张卷发的女人。 她正在一本本子上写写画画着什么,还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斯基特女士。” 一只手扶着眼镜的丽塔·斯基特闻言抬起头,她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那架眼镜从鼻梁滑落,她瞪大了眼镜,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静静的看着她这一幅滑稽的模样,觉得有几分好笑。 “我的到来让你很惊讶吗?” 丽塔·斯基特不愧是当了十多年无良记者的人,她像只狐狸一般的,狡猾的没有回答。 我伸手抽出被她虚虚握在手中的羽毛笔,“我读过不少你的文章。”我抚过羽毛,墨水瞬间被加满了,“那很有意思。” 我把羽毛笔重新放回了这只小瓢虫颤抖的手中,“还有你的阿尼马格斯形态,那也很有趣。” “当然了,倘若你能不偷听我和阿拉斯托·穆迪的谈话,那就更好了。” 第162章 这下,这只小虫子抖的更厉害了。 “我……没有。”她的面容皱起,眼中满是惊恐。 “别紧张。”我用了点力气,强迫丽塔·斯基特紧握住那种羽毛笔,“我说过,你的文章很有趣。” 我踢了踢她那廉价的膝盖,“你原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吧。不过,你应该知道什么能写,什么不能写。” “我知道!我当然……当然……”她慌慌张张的说。 我笑了笑,“那就站起来吧,斯基特女士。” 丽塔·斯基特闻言将膝盖从地面上离开,她观察着我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神秘人……真的回来了吗?” “你觉得呢?”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丽塔·斯基特不说话了。 这只小虫子虽说不堪一击,但知道的消息却是不少,否则,她也不会认出我来了。 忽然,帐篷的帘子被拉开,波特以及德拉库尔还有克鲁姆走了进来。 丽塔·斯基特的视线也钉在了三人身上,但她又有些犹豫,瞥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表情,就扯出一个自以为完美,却令人反感的笑容,拿着羽毛笔,走向波特他们。 我对波特点点头,然后拿着金蛋走出了帐篷。 今天是个晴天,恰到好处的阳光驱散了前几天的那些死气与寒冷。 可惜,好景不长。 我抬起头看着远方,那些滚滚而来的乌云,似是预兆着某些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 魔法部那群老狐狸们的生活太美好了,我看着随处张贴的报纸上福吉的脸,忽然觉得,这个魔法部部长未免当的太安稳了些。 这个巫师们赖以生存,看似美好的魔法世界,就如同摇摇欲坠的灯塔,天空之中的乌云密布以及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却没有人察觉。 魔法届,要变天了。 第93章 舞会 ◎年轻人的活力是无限的◎ 丽塔·斯基特没有让我失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记者了。 至少,她很好用。 我抿了一口红茶,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西奥多·诺特在这个时候坐了过来,他先是看了一眼被放在桌上的《预言家日报》,接着观察着我的神色,见我心情愉悦后,他斟酌的开口,“明天的舞会……你打算邀请谁?” 话落,我感受到了好几道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 看来,有不少人对这个位置感兴趣。 我把白色的陶瓷杯放在了桌上,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诺特,试图在他脸上找出和老诺特的不同点。 诺特抿了抿嘴唇,显得有几分不自在,但他掩藏的很好,至少脸上倒是没有表露出来。 但人的眼睛会告诉我一切。 那些被藏在最深处的目的,以及想法,会通过瞳孔的每一分变化,而显现出蛛丝马迹。 我有些了然了,好整以暇的问诺特:“你希望我邀请谁?” 诺特看不出我的想法了,壁炉的火光照在了他的脸庞上,他扯了扯围巾的一角。 我忽然从壁炉旁边的沙发上起来,慢悠悠的走向靠近玻璃窗的那张桌子。 西奥多·诺特有些怔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很快,就瞪大了眼睛。 我走到了福利的面前,微微弯腰,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出。 “福利小姐,可以邀请你作为我明天的舞伴吗?” 正在吃着小蛋糕的福利愣住了,原本握在手中的银制调羹摔在了地上。 “你……认真的吗?” 福利看了眼周围,然后凑到我耳边,“三强争霸赛的舞会虽然没有说不能邀请同性……但并没有先例。”她顿了顿,然后道:“想作为你舞伴的男生可不仅仅只有斯莱特林的学生,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考虑? 我看了眼四周,然后皱着眉对福利说,“我认为邀请异性大概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以及谣言。” 福利闻言表情有些怪异,她揉了揉太阳穴,“你以为邀请同性就不会有谣言了吗……” “什么?”我有些没听清她之后的几句话。 福利却略过了这个话题,她抓了抓头发,然后道,“好吧好吧,那我明天等你。” 说完,她逃似的回了寝室。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重新回到了刚刚的沙发上坐下。 西奥多·诺特的脸色有些难看,我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翻开了刚刚从桌上拿的魔法史书本。 诺特的脸色即使是在壁炉火光的映照下,也显现出几分苍白。 “你父亲怎么样了?” 诺特苍白的脸有了几分血色,他勉强笑了笑“他很好,感谢您的关心……” 我转过头,看着诺特笑容勉强的脸。 “那么你呢?” 诺特的嘴角有些僵硬,眼神变得不安起来。 我感到了一阵无趣,缓缓道:“老诺特交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不等诺特回答,我就继续说:“接近我,得到我的信任?或者是找个靠山?” “老诺特这么精明的人,竟然会上赶着给人当狗?” 我嗤笑一声,然后又想到了什么,靠在沙发上,我摇了摇头。 “这方法行不通了。” 我看着壁炉中被烧的噼里啪啦的火堆,动了动右手,施了一个隔音咒。 第163章 “以前我养过不少狗。”我翻过那张《预言家日报》的反面,看了一会,然后丢进了壁炉。 “但在我死后,他们都背叛了我。” 我坐直身体,靠近西奥多·诺特,“他们的主人不是我,而是利益。” 我满意的看着诺特又变得苍白的脸孔。 “至于老诺特——”我轻笑一声,“让他好自为之吧。” 我站起身,把书本放在了茶几上,理了理领带与衣摆。 “人老了啊,那还是别折腾了好,别到时候连颐养天年的机会都没有。” “你觉得呢?” 我笑着拍了拍诺特僵硬的肩膀,“好好劝劝你父亲吧。西奥多·诺特。” …… 在第二天,我就在寝室看到了早早起来的福利已经换好了礼服然后在整理发型。 福利注意到了我的视线,然后疑惑的问,“你的礼服呢?” 她的表情有些古怪,“你该不会打算穿着校服去参加舞会吧?” 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行吗?” 福利摇摇头,“应该……不行。” 我皱起眉,目光在我放在床上的,那个来自小汉格林顿里德尔老宅的那个礼盒上看了一眼,最终还是移开了。 我当然不会满足里德尔的恶趣味。 至于那个礼盒,我打算在舞会结束以后就把它丢进壁炉。 福利的视线在我的脸上转了一圈,然后忽然道,“我来为你选礼服!” 不得不说她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我点点头,“低调一点的。” 于是福利兴高采烈的在她的衣柜里翻了一会,然后拿出一件金色的礼服。 我摇摇头,“太高调。” 福利又埋进衣柜,拿出一件粉色的吊带礼裙。 我阴沉着脸冷冷的看着她。 福利讪讪一笑,然后再次拿出一件黑色的复古风格礼服。 我点点头,于是福利一脸欣喜的递给我。 明明是长至脚裸的礼裙,但在我换上后,却到了小腿的位置,但我并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够应付这场无趣的舞会就可以了。 福利看起来有些激动,她跑到我面前,在我的脸上端倪了一会,然后点点头,把一串银色的项链,以及耳环递给了我。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对着镜子带上以后,就走出了休息室。 一路上,福利都跟在我身后,然后热情的同人打招呼。 等到了舞会后,我才得知勇士们都必须要跳一支舞。 我有些头疼的与邓布利多对上了视线,对方的目光在我和福利身上转了一圈,表情变得忍俊不禁起来。 我面无表情的看向福利,“会跳舞吗?” 福利点点头。 “我跳男步。” 于是福利迷迷糊糊的和我跳完了一整支舞。 等到跳完开场舞以后,我终于得到了离开舞会的机会。 拒绝了不知多少人以后,我终于踏进了寝室。 在寝室换下了使我胸口喘不过气来的礼裙,我就拿出了第一场比赛的金蛋。 我当然不需要拿着金蛋在水下憋气,毕竟,我是知道第二场比赛的内容是什么的。 我把金蛋放回床底下,然后视线落在了那个署名汤姆·里德尔赠的礼盒上。 我伸手拿起,手指划过那熟悉的字迹。 里德尔的字一向很好。 我忽然弯起了嘴角,然后走出寝室,来到了休息室的壁炉前。 某些回忆,情感,被我同包装精致的礼盒被丢进了壁炉,火焰燃烧着,却无法为这个冰冷的空间内增加一丝暖意,而我笑意更浓了。 统治者不需要那些无用的东西。 这个道理我明白,里德尔当然也明白。 但他想要驯服我,这一点,从始至终没有变过。 第94章 珍宝 ◎那些落灰的,被遗弃的……◎ 人对珍宝是如何定义的? 权利,金钱,地位? 当然也会有人视此为粪土。 所谓珍宝,当然是仅此一件才会显得弥足珍贵,但要从那千千万万种事物中选出一件,也实在是困难。 就好像邓布利多也会为我的“珍宝”是什么的问题而苦恼。 当然了,肯定不会是因为他太难从那些千万事物中选择。 只是我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珍视的事物。 而我此刻也同其他选手一样站在这里,不同的是,我现在在绞尽脑汁的想,邓布利多会为我准备什么样的“珍宝”。 “加油。”波特忽然转过头来对我腼腆的笑了笑。 我被打断了思绪,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没有再说话。 克鲁姆率先跳进了湖里,紧接着是德拉库尔。 很明显,他们都是知道自己的珍宝是什么的。 而现在,老老实实在岸上等待开始的只有一个没有珍宝的我,以及傻了眼的波特。 “我走了。” 我往前一步,跳了下去。 人在水下的攻击力远远不如鱼,人鱼比普通鱼类聪明,想必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但在我亲手将一条人鱼变成一条比目鱼以后,我竟然能在那些人鱼贫瘠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惊恐神色。 这大概就是人和黑湖底的人鱼为数不多的共同点了。 我十分悠闲的在湖底转了一圈,直到一条人鱼小心翼翼的靠近我,颤颤巍巍的用手向我指了一个方向。 第164章 “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我用魔杖在湖中写下人鱼的文字。 人鱼点点头,然后往前游。 我跟着往前,在一块礁石底下看见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人鱼停了下来,我也停下了,静静的看着那个角落。 我蹲下身,看着那个明显有些年代了的水晶球。 这是什么?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水晶球内是一片大雪纷飞,那座矗立的城堡显然是霍格沃茨。 我的指尖划过刻在底下的一行字: 纳斯蒂亚祝……生日快乐…… 这是送给谁的?它的主人呢?现在在哪? 我的心脏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努力的想去回想着什么,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即使想要悲伤,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怎么,我在记忆深处的某段记忆开始蔓延。 “魂器是会增加制作者的生命,但同时也会使其“非人化”。” “非人化”不仅仅是外形上,更包括内心。同情、爱、人性等会渐渐地消失,最终会使巫师走上一条黑暗的道路。” 制作魂器需要付出代价,而那时的我,选择了那种代价? 忽然,我笑出了声。 “邓布利多教授,您还真是了解我。” 一旁的人鱼被我的笑声吓的已经无影无踪了。 只可惜,这东西的主人早就已经被埋在了地底,与黄土作伴。 所以,从那一刻起,这所谓的“珍宝”,也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 我把水晶球放在了口袋里,有些恍惚的念出咒语,从湖底离开,瞬间回到了岸上。 克鲁姆似乎是第一个出来的,他的身边簇拥着一大堆人。 一群斯莱特林的学生见状也立马来到我的身边。 我抬眼,看着那嘈杂的人群,听着那令人烦闷的虚伪恭维声,觉得有些荒诞。推开一旁的人,湿哒哒的校袍黏在身上,配合着冬日的风,是一阵刺骨的冰冷。 柏林的冬天,比现在还要冷。 我掏出了那个所谓“珍宝”,忽然觉得这个水晶球如有千金重。 我拥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那说不清道不明。但更多的是悲伤和后悔,混杂着那么一点点的憎恨,以及失望。 死去的人谁会在意? 我不知道我究竟在为什么悲伤和后悔,也不清楚我在憎恨什么,失望什么。 兴许是为了某个遗憾而悔恨,或是在憎恨,憎恨这个该死的,将那个人判以死刑的,人吃人的世道;又或许在失望,失望自己,失望人性,失望那些永远也摆脱不了茹毛饮血这一本性的同类。 可我没有资格这样,因为我比任何人都遵从弱肉强食这一原始的丛林法则。 强大的,杀死弱小的,不是理所应当吗? 直到不知多久以前,自己所在乎的人死亡,我才开始痛恨所谓的弱肉强食。 可我也和杀死他的那些人一样。 嘭。 水晶球摔在了地上。 这一刻我才明白,无论是悲伤、悔恨、憎恨、失望,都是对于我自己。 我走了一步,抬起冰冷僵硬的手,慢慢的扯掉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如同一个游魂般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比赛场地。 【作者有话说】 这章比较短 下章大概就会上演猫捉老鼠了吧(狗头·jpg) 汤姆猫=tom,杰瑞鼠=小矮星彼得 第95章 剖开心脏 ◎“人啊,总是又贪婪,又胆小。”◎ 距离第二场比赛结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身为参赛者的我,对与大部分人来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我坐在一个冥想盆前,承载着我记忆的银白色丝线慢慢渗透了清澈的水底。 “我忽然有些害怕了……”我看着水面上出现的,那一幕幕已经是过去式的画面,最终停留在一个水晶球上。 “伊莱亚斯……” 我自言自语道:“我曾经也很恐惧,恐惧这个可怕的世道。” 我走出昏暗的密室,听着身后水珠落在地面上发出的清脆声响。 “究竟是什么,把人分成一类,又一类。然后规定,这类是该死的,这类是可活着的。” 就好像在几百年来和伊莱亚斯一样因种种原因而被家族处置的哑炮,就好像那些自以为可以被归结为是“可活着的”刽子手。 巫师高于哑炮,哑炮高于麻瓜。 纯血高于混血,混血高于麻瓜种。 可此时此刻,我站在高台,无论是纯血,还是混血,他们无一不在为我欢呼。 我往四周扫了一圈,卡卡洛夫正死死的盯着我,目光之中混杂着恐惧与怨毒。 斯内普来到我面前,阴沉着脸道,“名次不重要,尽量保住你的小命。” 我点点头,然后走进了迷宫深处。 除却已经进去了的波特,只剩下克鲁姆以及德拉库尔了。 卡卡洛夫有些小聪明,我无法保证他的选择和剧情里的一样,都是用夺魂咒控制克鲁姆的,因此,我不断的注意着周遭的环境。 我快速的穿梭在迷宫中,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正当我打算将怀表放进口袋时,一道绿色的光芒落到了我脚边。 第165章 我抬眼看向咒语的大致方向,离我不远。 并且是不至死的钻心咒。 我皱了皱眉。 应该是波特和被控制的克鲁姆。 比赛场地有着幻影移形的禁制,但对于我来说突破这些东西轻而易举。 波特可不能死啊。 至少,现在不行。 我抬手挡下了一个咒语,往旁边一看,却发现右边的人并不是波特。 “德拉库尔?”我皱眉,“怎么是你?” 德拉库尔只是轻微的点点头,她的模样有些狼狈,眼睛看向对面的克鲁姆。 地上还倒着一个像是三强争霸塞奖杯的东西。 “波特呢?”我不太能确认心中的猜测。 德拉库尔摇摇头,“我不知道。”说着,她走到了我后边,“你要小心克鲁姆。” 我瞥了眼德拉库尔,“这是你们两的事情。既然波特已经不在这了……” 忽然,我离开的脚步停住了,一阵冰冷刺骨的风刮过,略过皮肤,我隐约感受到了轻微的触感。 我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走向克鲁姆,“喂……你……” 话说到一半,我停住了。 心脏出传来一阵冰凉,像是有什么东西像是被什么东西穿透了一般。 我低下头,看到了那支不止从什么时候穿透心脏的箭矢。 身后站着的德拉库尔还没有放下举着的手,她满脸惊恐和不敢置信,那双与她姑奶奶如出一辙的蓝色瞳孔正在颤抖。 “你果然很难被杀死。” 一阵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看向面前因为复方汤剂失效而暴露出本来样貌的卡卡洛夫。 “卡卡洛夫?”我轻笑一声,“看来你终于是活腻了。” 看来我终究还是把这个墙头草想的太聪明了。 卡卡洛夫动了动他那两片嘴唇,“你把那棵骨树砍了?” “砍了,又烧了。”我点点头,“看着太碍眼了。” “你根本不知道那棵骨树的价值!”对面的人面目狰狞。 我绕开已经晕倒在地的德拉库尔,缓缓道:“那又怎么样?我的祖先们世世代代都给了那棵该死的骨树当作了养料,那还不够吗?” 我面露嘲讽,“价值?你指的价值是什么?是指从那棵树上随便折下一根树枝就是接骨木魔杖?还是说吃下树上结出的一颗果实就可以死而复生,就像传说中的复活石一样?还是说那里的树叶可以做成无数件隐形衣?” “原来那些已经不是秘密了。”我轻描淡写的说。 “现如今的死亡圣器不都是源自于那棵白骨树吗?”我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可那些,那棵树!是由我世世代代的祖辈们,用生命献祭出来的。” “而你们,不过都是些强盗,小偷。” ——哗啦啦 乌鸦从树梢飞过,落在了一地鲜血上,瞪大了金色的竖瞳,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一幕。 根本就没有什么死神,也没有什么三兄弟的故事。 巫师,本来就是窃贼。 一人折下骨树树枝当作老魔杖,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但同时也将透支着自己的生命作为骨树的养分。 一人摘下了心脏般跳动的,鲜红的果实,使得自己的爱人复活,却不知这实则是一命换一命。 一人只捡了些地上花朵残叶,织成了一件隐形衣,浑浑噩噩度过此生。 这,就是所谓的死亡圣器原原本本的,不以美好童话粉饰太平的真相。 乌鸦一口一口的舔食着地上的鲜血,直到原本的位置开出一朵蔷薇。 “你以为这些东西就能杀死我?”我摇摇头。 毕竟,我早就已经死了,现在这支箭矢刺穿的是一具没有心跳没有体温的躯壳而已。 卡卡洛夫那张已经有些苍老的脸变得扭曲,语气却十分自信,“麻瓜的东西比巫师们的好用。” 我看向暴露在空气中的箭头。 普通剧毒药品对我不起作用,但是倘若是麻醉剂,肌肉松弛剂这类似是东西呢? 我垂下眼帘,忽然伸出一只手,覆盖上了箭矢的顶端。 用力一拉,箭矢带着血肉被连根拔起。 卡卡洛夫的表情僵住了,他死死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不管你在箭头上洒了什么东西,但鉴于我的体温早就和那些尸体没什么区别了。所以,药效蔓延的速度也要慢很多吧?” 带血的箭矢被丢在了地上,我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 看着卡卡洛夫一副见到怪物的样子,我没由来的有些心情愉悦。 魔力集中在手上,我隔着皮肉覆在了早就已经不在跳动的心脏上。 血肉在指尖翻涌,温凉的血从手心出溅出,落在了我的脸上,地上,就好像我砍掉的那棵白骨树上的花一样,一朵朵的,血红色的花。 “世上的最后一棵白骨树已经被我砍了。” 我抬起脚步,鲜血落在地上,开出了一朵朵的血红色蔷薇。 “除非用我们这一家族族人的血,肉,骨,再培养出一颗骨树来。”我边说边走,右手缓缓从左胸腔扯出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我把心脏举到卡卡洛夫面前。 看着眼眶睁大一脸惊恐的卡卡洛夫,我不由得笑了。 地上的箭矢忽然飘起,接着,刺穿了卡卡洛夫的喉管。 第166章 感受着那熟悉的血腥味,我缓缓的笑了笑。 “人啊,总是又贪婪,又胆小……” 我踉跄着脚步,摇摇晃晃的握住了角落里那个快要被遗忘的奖杯。 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我终于控制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死亡圣器的情节纯属作者胡编乱造π_π 第96章 因果 “你真该死。” “你也是。” 在这一生里,我们是被他人界定的,他人的凝视揭露了我们的丑或耻辱,但我们可以骗自己,以为他人没有看出我们真正的样子。 ——萨特 …… 我好像身处在一个黑暗的环境中,心口的空洞已经消失,隐约的暖意从某个地方传来,意识模糊间,我下意识朝那里靠近。 那个温暖的源头似乎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接着,一只微凉的手抚过我的发丝,然后停留在脸颊上。 我缓缓的睁开眼,入目是暗色调的中世纪风格天花板,繁琐古老的纹路雕刻在上方,我静静的望着被遮盖的不见一丝缝隙的苍穹。 彩绘玻璃窗被镶嵌在原本漆黑的天花板上,阳光透过窗,投射下片片光怪陆离的七彩光芒。 无一不使我眼花缭乱。 四肢如同有千斤重,我忍着疲惫与阵痛,强撑着吐出一个单词: “汤姆·里德尔。” 这个已经快要尘封的,落灰的,却在我大半个人生中都如影随形,挥不掉抹不去的名字被念出,我的左胸腔出现了一种不明的情绪。 ——即使这个名字早已被世人所忘却。 那只已经落在我脖颈处的手停住了,青年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嗯?” 黑发的青年面容英俊,皮肤苍白,上空那斑斓的光落在他的身上,圣洁的好像只存在于神话中的神邸。他坐在一个暗色调的冰冷王座上,一条巨大的蛇盘在座椅底下。 而我此刻就躺在他的腿上。 如同一个沉睡已久的帝王一般,他一只手支撑着脑袋,眉眼深邃,嘴角含笑,垂眸看着我。 “所以,能解释一下吗?”我皱着眉,用着为数不多的力气开口。 里德尔却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我,过了许久,兴许终于感到眼睛发酸了,他才说: “听说你失心疯把自己心脏掏出来了。”他顿了顿,补充,“还顺便捅死了卡卡洛夫那条狗。” 我闭了闭眼,“谣言。” “是吗?”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然后目光落在某个地方,“那你的心去哪了?” 我睁开眼,却又有些不太适应头顶的斑斓光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压根没有那种东西。” 纳吉尼缓缓的爬到某个角落,只是偶尔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没关系。”他说,“我帮你装了一个。” 我的声音断断续续,左胸腔内传来隐约的震动,“有没有,不是都一样吗?” 里德尔的手一顿,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直到他再次有了动作。 这次,他伸手盖住了我的双眼。 “有的时候,真讨厌你这样的眼神。” 他自顾自的说。 “喂。”他嗤笑一声,“你真该死。” 我闻言也笑了,“你也是。” 接着,他就像个疯子一般的大笑起来,等笑够了,这个空旷的大厅内又显的寂静又诡异。 “你就喜欢这些外在的皮囊。”他语调平缓,“所以我也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嗯。”我闭着眼睛。 “留下来吧。”他又加了一个驱寒的咒语。 “嗯。” “睡一觉吧。”他理了理我凌乱的头发。 “嗯。” …… 这一觉睡的意外的安稳,等我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大床上,床的边上就盘着一条狰狞的蛇。 我打量了一圈周围乌漆嘛黑的装修,又看了眼一旁的蛇,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 身上的校袍已经被换去了,我推了推旁边的蛇,过了许久,才看到她慢慢的睁开眼睛。 我忽然感到了一阵荒诞,有些不敢置信这个世界的真实。 [我睡了多久?]我恍如隔世般的自言自语。 有声音回答我:[很久,很久。他说你的心脏还是原来的那个好,所以又帮你换掉了。] [你是谁?]我用蛇语问。 这条蛇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个人类说我是纳吉尼。] 我沉默了许久,才笑着说,[倘若你不是呢?] 蛇睨了我一眼,[这重要吗?] 我从床上起来,身后的蛇动了动,发出嘶嘶的声音,[你要去找他?] 纳吉尼滑到地板上,[你最好还是别去。] 我拉开了窗帘,头也不回的问:[为什么?] [他现在在杀人鞭尸。] 我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气,觉得有些失落,[我不害怕死亡。] [我不是说这个。]纳吉尼摇了摇头,[连自己的同类都可以杀死,你不觉得很可怕吗?] 天空中乌云密布,逐渐有了下雨的征兆,我静静的等待着好不容易来的一场雨,[难道你没有杀死过自己的同类吗?] [当然有。]蛇说,[可那是出于生存,不得不这样。] [可人类不需要这样,但你们依然喜欢遵从那些动物世界的法则。] 第167章 [什么时候,那些东西才可以消失呢?] 我转过头,告诉她: [很快。] 蛇顿了顿,才说:[你是个有趣的人类。] 说完,蛇慢慢的爬出了房间,我抬起脚步,跟上她。 [那个人类经常提起你。] 纳吉尼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 我对此不置可否,静静的跟着蛇走在走廊中。 我隐约听到了大雨倾盆的声音,那一声声闷闷的摧枯拉朽声响,就好像是这世间的每一个永不安息的亡灵发出的悲鸣。 我最终和蛇在一扇紧闭的大门前停下。 [你不是说他正在杀人吗?]我好整以暇的看着纳吉尼。 蛇只是用那双毫无感情的竖瞳看了我一眼,[你自己说的,你不怕死亡。] 我笑了起来,[你聪明的不像蛇。] 蛇慢悠悠的抬起脑袋,吐了吐鲜红的蛇信子,[我是一名哲学家。] [一名拥有无限智慧的哲学家。]蛇张了张嘴,[可惜我告诉那个人类后,他却一副听到了笑话的该死模样。] [从此我就明白了,人都是疯子,白痴。我不是蛇,也不会是无趣的人。] 我弯下身问:[那么我呢?] 蛇道:[刽子手。] 轰隆的雷声响起,地狱中的亡灵开始蠢蠢欲动,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副人间炼狱的油画。 [你见过一边笑一边剖出自己心脏的刽子手吗?] 蛇的目光变得怪异,[那你就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我了然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推开了沉重的大门。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充满了我的鼻腔,一片黑压压的人跪在地上,我的目光落在了正中间的那具腐烂的尸体上。 哦,是卡卡洛夫啊。 我绕开尸体,路过那一张张惊恐的脸,问坐在高处的青年。 “人都死了还要被你拉出来鞭尸。” 里德尔淡淡的瞥了眼那群瑟瑟发抖的食死徒,“有用就行。” 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想那些人之中会不会有我现在那些同学们的父辈。 忽然,里德尔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眉头皱起,“那条蛇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我走到了可以和他平视的地方,不紧不慢的开口,“有,纳吉尼说你是个白痴。” 里德尔的脸上有一瞬间变得阴沉,最后,似乎是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般的,只好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应该没有相信吧?”他补充,“这条蛇脑子有点问题。” 真巧,纳吉尼也是这么说你的。 他似乎是对这个问题有些苦恼,“我给它灌了不少魔药,都治不好它。”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的,漆黑深邃的眼睛望向了某个方向,“或许我应该把它的脑袋切下来看看。” “脑子可不像心脏,切下来还能装上去。”我意有所指。 “你在不满?”里德尔单手支撑着下巴,晦暗不明的光投在那张堪称天神的皮囊上,而藏匿在里面的那个堪比恶魔的罪恶灵魂在发问:“你可以再挖出来。” 他笑了起来,那张脸显得更加人模狗样起来,“你喜欢,就慢慢挖。” “你挖一次,我杀一个人,再帮你装上。” 我不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正在任劳任怨当着清洁工的,自称哲学家的蛇。 看吧,即使你是哲学家也要给人打工。 里德尔抬起一只手挥了挥,我看到那群瑟瑟发抖的巫师们立刻如释重负般的消失在了原地。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我的魔药课教授。 “你应该不会想回霍格沃茨了吧。” 我看向说话的里德尔,“你想让我做什么?” 黑发青年轻笑一声,“你真了解我。”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听到他说,“你要去阿兹卡班劫一次狱。” “你会去的,布莱克家的……”他想了一会,似乎是记不起名字来了,“总之,你挺喜欢那个布莱克的,不是吗?” “嗯。” “你可以告诉我不想去。” 我已经走下了台阶,闻言回过头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了吗?贝拉还被关在那里。” 里德尔罕见的沉默了一会,他紧抿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声。 “你真该死。” 我缓缓的走向大门,表情冷漠,头也不回的说,“你也是。” 第97章 归途 ◎人的归途在何方?◎ 呼啸的寒风将本就汹涌的海面变的更加可怖,天空中时不时传来几阵雷鸣。 我摘下了兜帽,任由冷风刮过脸颊,几只摄魂怪盘旋在阿兹卡班上方。 我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慢慢的朝中间走近。 大雨倾盆,我抬起手,魔杖尖端指向灰暗的天空。 天空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雷鸣,蔓延在苍穹的闪电照亮了今晚的阿兹卡班。 泛着紫色的闪电聚集在我用魔杖指着的上空,几只摄魂怪开始往四周逃窜,我控制着雷电,挥向某个方向。 ——轰隆 阿兹卡班上方发出了一道光芒,响彻云霄的声音混杂着风声与雷声,如同世界即将毁灭一般。 碎裂的石头混杂着那么一些泥土,擦过我的脸颊,衣袍,通通落在漆黑一片的海底。 第168章 我放下了魔杖。 踩着嶙峋的石头,看着那一个个穿着囚服从阴影之中探出头来的人影。 “诸位,好久不见。” 我又走了几步,好让他们看清我的模样。 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闪电照亮了我的面孔,我拍了拍还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尘土。 “鄙人受黑魔王的指示,特地来这里打破束缚各位已久的牢笼。” 我抬起头,雨水落在了我的眼皮上,我勾起唇角,阴沉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黑魔标记。 疯狂的欢呼声伴随着雷声逐渐显得有了几分诡异。 我看到了贝拉特里克斯,却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某些人,好像昨天才见过,某些事,好像昨天才经历过。 但好像仅仅是一夜之间,或是更久,一切就可以变得面目全非。 我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那个她在儿时经常缠着的那个人,但至少,我已经不认识现在的这个贝拉特里克斯了。 我的眼睛扫过人群,在那些疯狂的,不人不鬼的人面前却产生了一种麻木的情感。 我抬起了脚步,踢开了脚边的石子,却怎么也踢不动。 我最后只能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幻影移形离开了阿兹卡班。 右手腕逐渐有些发麻,我从格里莫广场买了一把伞,然后走进了布莱克老宅。 柳克丽霞已经死了,现在了布莱克老宅除了一个神神叨叨的家养小精灵以外,只剩下偶尔能够说几次话的沃尔布加了。 我敲了敲门,门立刻就被打开了。 一只灯泡般的眼睛在门缝里看着我。 我笑了笑,“克利切,是我。” 门被完全打开了,这只垂垂老矣的家养小精灵皱起了脸,那对瞪大的眼睛中布满血丝,然后开始一滴一滴的掉眼泪。 我等了它一会,然后等它终于停止了抽泣,问:“他们不在吧?” 克利切用褴褛的围巾擦了擦眼睛,“是的,西里斯少爷和那群泥巴种们出去了。” 我闻言垂下眼睑,“挂坠盒呢?” 克利切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有着游蛇标志的挂坠盒,链条与金属盒子在碰撞见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伸手接过,看了一会,最后满意的放进口袋。 “你承诺过的,雷古勒斯小少爷的下落……”克利切战战兢兢的问。 “当然……”我抬起头,直视克利切。 克利切的眼神忽然变得空洞起来,我声音轻缓,“克利切,你今天本来在大厅打扫,忽然听到了敲门声。”我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早就已经制作好的挂坠盒,放进了克利切的衣兜里。 继续说:“你打开门一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因为这是雨太大而敲击门的声响让你产生了错觉。”我顿了顿,“你从来没有见过我。 克利切目光空洞的盯着前方,它缓缓的说:“是的,克利切今天本来在大厅打扫,忽然听到了敲门声,但是打开门一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原来这是因为雨太大而敲击门的声响让你产生了错觉。 ” 它摇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说完,克利切倒在了地上。 我平静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越过地上的家养小精灵,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揭开了盖在走廊的最末尾那幅画上的黑布,我看见了沃尔布加那张疲惫又显得刻薄的脸。 我撕下了《预言家日报》的一角,在这张报道过雷古勒斯·布莱克失踪的报纸一角上写下了一个地址。 然后把笔放回了原处,抬眸,我却发现沃尔布加正在一脸复杂的看着我。 “我已经替你找到了你的儿子。”我背着手道:“虽然是死的。” “我明白。”沃尔布加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问,“对你来说,家族荣耀与血肉至亲哪个更重要?” 沃尔布加闭着眼,一言不发。就当我以为她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时,她的喉咙中却发出了一声苦涩的笑,“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说:“因为我现在已经二者都失去了。” 我愣了愣,刚想问西里斯·布莱克不是还活着吗?却在看到沃尔布加此刻的神情后又明白了什么。 我沉默了许久,明白不该再这么停留下去了。 “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吧。”我低着头。 沃尔布加的声音传来,“放心吧,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盖上了黑色的绒布,走下楼梯。 克利切还躺在地上,我绕过它,然后关上了布莱克老宅的大门。 雨势开始变小,我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头发和黑色的衣袍已经被烘干了。 我走在离格里莫广场最近的麻瓜街道上。一身漆黑的袍子在麻瓜们眼中成了异类。 我踩在了湿漉的石板路上,雨水的清澈与潮湿气息蔓延在空气中。 在朦胧如同层层细纱的雨中,我走进了一家花店。 店员是一个年轻姑娘,她抬头看向门外,忽然放下了手中浇花用的水壶,眼中露出几分惊艳。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我已经收起了伞,询问店员,“有红玫瑰吗?” 女店员怔怔的点点头,然后往花圃中挑选了几只玫瑰,熟稔的包装好递给我。 第169章 我接过还带着露水的红玫瑰,将英镑放在柜台上。 “不用找了。” 我撑起伞,抱着一捧鲜红如血液般的玫瑰走入了雨幕中。 第98章 野心家的爱 ◎影子里的红玫瑰◎ 佩迪鲁·彼得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我捧着玫瑰站了许久,他才终于想好了该带着哪种表情讨好我。 但一切谄媚却最终在我冰冷的目光中消失殆尽。 “我马上就带您去……”彼得低着脑袋。 我跟在彼得身后,在推开书房大门的这一刻,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里德尔会留着佩迪鲁·彼得。 毕竟他也算识时务,这在他现在的那批食死徒里面算少见。 “你的那群食死徒们已经被放出来了。” 我开门见山。 里德尔从那一份份文件中抬起头,精致深邃的眉眼带着些许笑意,“预言家日报说有个疯子把阿兹卡班炸出了一个大洞。可怜的摄魂怪们因此无家可归。” “别告诉我那个疯子是你。” 我低着头,将猩红的玫瑰摆在了桌上,“原来你是还会在乎这些的人。” 里德尔扯下了一片玫瑰花瓣,“今时不同往日了,纳斯蒂亚。摄魂怪现在是我们的朋友。” “那只是你,别把我和那些生物扯上关系。” 里德尔闻言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 我无视了他的目光,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面无表情道,“况且,摄魂怪们可不会无家可归。” “麻瓜届就是个好去处,不是吗?” 我往旁边的落地窗看了一眼,“毕竟波特现在不就在麻瓜届吗。” 说完,我又有些怀疑的看着里德尔,“你该不会以为那些没有大脑的生物可以真的抓住一个巫师吧?” 里德尔摇摇头,“总得给那些没脑子的东西找些活干,况且——”他拖长声线,“该让福吉忙活忙活了。” “就因为他宣称黑魔王已经死透了,压根没可能回来了?” 里德尔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从椅子上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颀长的身形逆光,投下一道阴影。 “纳斯蒂亚。”他忽然开口。 “怎么了?” “你想当魔法部部长吗?” “那要看是不是有名无权的那种了。” 里德尔闻言轻笑一声,然后站在落地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年的身形颀长优雅,侧脸线条清晰锋利,黑色的鬈发落在额头,遮住了眉,使人看不清神色。阳光倾泻而下,却怎么也挥不去周身散发的那刺骨的冷漠。 我没由来的问了一句,“你就这么害怕死亡吗?” 他只是看着窗外那偶尔动一动的树梢,漆黑的眼睛平静,毫无波澜,紧绷的下颚却显得他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一般。 我忽然想起了曾经被我砍下,然后烧成了一堆灰烬的白骨树。 想要永生啊,那太简单了,只要吃下那树上的一颗果实就好了。 但兴许我偏偏就是属于那种见不得这种神奇到诡异的东西的人。 “你不恨我吗?”我问,“我把那棵树烧光了。” “你的永生计划泡汤了。” 里德尔是知道那棵骨树的由来的,也知道那棵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除非用我们这一族人的血,肉,骨,再次种出一棵骨树。”我笑了起来,“心脏是种子,血肉是养料,骨会变成枝干。” 他终于转过了头,漆黑的眼眸意味不明,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莫名给人一种如同神明般的疏离感。 我看清了他的脸,却在那张堪称完美的皮囊上看见了一种从来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神色。 我说不清那究竟是什么,当然也想不明白。 他看着我,看了许久。 在这一刻,我竟然猜不出他在算计着什么。又或许,这位野心家那双时常带着狠戾的、算计的眼眸中在此时此刻什么也没有。 他朝我走来,我的心中出现了无数种可能性,隐藏在袖子中的手已经握紧了魔杖。 我一下从椅子上起来,做出防御的姿态。 里德尔静静的凝望着我,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目光落在我握着魔杖的手后,那些未说出口的话已经湮灭。 他只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笑声。 我忽然出现了一种不自在感,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黑发青年的眉眼深邃,冰冷的目光带着几分自嘲,然后缓缓的吐出一个字: “滚。” 我愣了愣,想再从他的脸上找出什么名为虚伪的蛛丝马迹,却只是徒劳。 直到此刻我忽然发现,他淡漠平静的目光就像一把把刀子,砍过了过去那几十年我和他的种种过往中,落在了我身上,千刀万剐。 那扇沉重的,漆黑的大门被关上,守在门口的彼得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 我只是在原地停留了一会,最后一言不发的走下了楼梯。 而那捧红玫瑰则被人遗忘在了阴影中,兴许会落灰,枯萎,死去。 但不会有人在意。 我拿了一把飞路粉,消失在了壁炉中。 等睁开眼,已经是魔法部副部长的办公室了。 布尔斯特罗德正坐在一个令人眼睛不适的粉红色沙发上,看得出来他也很是不悦。 第170章 他的旁边则是一个穿着一身艳俗粉色的肥胖女人。 我几乎一眼就猜到了这是谁。 乌姆里奇眯起了眼睛,她放下了那只绘着猫的形状的白瓷杯,尖着嗓子,“您似乎来的有些晚了。” 我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在对面坐了下来,双腿交叠,漫不经心的说:“布尔斯特罗德,告诉她,我迟到了吗?” “当然没有。”布尔斯特罗德低垂着头。 我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才看向乌姆里奇。 乌姆里奇的笑容僵住了。 我收回视线。 茶几上摆着几道一看就甜到腻的甜品蛋糕,配合着乌姆里奇做作的姿态,我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来这里。 “好吧,那么你说的能让我当上部长……是真的吗?”乌姆里奇拖长了声音,尾音带翘。 我没有答话,拿起了搁置在盘中的银制餐刀。 不得不说乌姆里奇的审美还是不错的,即使是一把普通的餐刀也被设计的花里胡哨,还不失锋利。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抬眼,视线在她那张刻薄的脸上转了一圈。 “福吉很快就会下台了。”我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餐刀。 “你在开玩笑吗?”乌姆里奇原本尖着的嗓子因为不敢置信有些破音了,“虽然现在是有很多人反对福吉,但他背后可是有不少纯血家族支持着。” 我摇摇头,“不是被迫下台,而是他自己卸任。” “福吉太害怕了。”我看着从银制餐刀的刀面上倒映出的那双冰冷眼眸,“伏地魔已经回来了,即使福吉不愿意相信。” ——哗啦 陶瓷杯摔在地上。 乌姆里奇颤抖着,一只手指着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黑魔王不可能回来的!波特是在撒谎!” “波特?”我想了想,“也对,霍格沃茨已经开学几个月了,你应该也见到波特了。” 我笑了起来,“波特是个诚实的孩子,他总是不喜欢撒谎……邓布利多失踪,你们就只好把注意都集中在邓布利多最关注的学生——救世主哈利·波特身上。” “特里劳尼又作出了预言,这使你们更慌了。”我顿了顿,饶有兴趣的看着乌姆里奇,“所以你才想把她赶出霍格沃茨。” 我抬了抬下巴,“让我想想,她的预言是什么?能让你们这么害怕——”我凑近乌姆里奇,压低声线,“她告诉你汤姆·里德尔已经回来了,对吧?” 乌姆里奇的额头开始冒汗,她白着一张脸,想拿茶杯,却发现白瓷杯早就已经被自己摔碎了。 “如果你认为我是那种好糊弄且毫无背景的白痴那就打错特错了。”乌姆里奇尖着嗓子喊到,一只手狠狠的拍在了茶几上,发出了令人不悦的噪音,“我和纯血家族赛尔温也是有着点血缘关系的……” 我的目光冷了冷。 她话还没说完,就瞪大了眼睛,一声凄厉的尖叫从乌姆里奇的喉咙里发出。 我将原本拿在手中的锋利餐刀狠狠的插进了乌姆里奇放在茶几的手背上。 我用了一半的力气,餐刀穿过了手,死死的钉在了茶几上,鲜血从乌姆里奇的手背中央涌出。 乌姆里奇惊恐的看着我,一个字也不敢说。 我抬眸,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既然是你们请我来帮忙的,好歹拿出点诚意来。” 我站起身,瞥了眼在一旁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布尔斯特罗德,“我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久了,有些人忘了我的手段。” “但好歹得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挑衅我的。” “我曾经既然能让你坐到这个位置,现在当然也有办法能让你摔下去。” 我面不改色的拔出了乌姆里奇手背上的餐刀,“看来比起福吉,还是你更蠢一点。” 我把带血的餐刀在乌姆里奇的袖子上反复擦了擦,“至少福吉还懂得趋利避害。” “而你。”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捂着手喊叫着的乌姆里奇,“除了喜欢幻想着自己是个年轻少女掐着嗓子发出恶心的声音以外,还有什么用?” 我摇了摇头,“布尔斯特罗德老了,竟然向我推荐了你这么个蠢货。” 我擦干净了餐刀,推开了副部长办公室的大门,头也不回道:“刀不错,我拿走了,希望它下次不要再沾上任何一个人的血。” 第99章 忏悔 ◎理想国度◎ “我没想到是你来接待我的。” 我往前一步,看清了纳西莎·马尔福的脸。 “卢修斯今天有事。”她眼神有些躲闪,不太敢抬头看我。 “带我进去吧。”我越过她,率先走进大门。 马尔福庄园的变化并不大,就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纳西莎·马尔福看我的神色非常古怪,兴许是还记得我的,但她眼底的防备不似作伪。 “这幅画像怎么空了?” 我停下了脚步,看着走廊墙壁上的一幅只剩下背景的油画。 “画本来就是空的。”纳西莎的声音很低。 “空的?”我的视线下移,看到了画像的署名,“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那是卢修斯的父亲。”纳西莎顿了顿,“历任马尔福家主都应该留下一幅画像的,但是……” “但是阿布拉克萨斯没有留下。”我替纳西莎说。 第171章 纳西莎不说话了,她选择了沉默。 我不再看空荡荡的画像,笑着摇摇头,“卢修斯·马尔福倒是一点也不像他父亲。” 纳西莎把我带到了大厅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我推开了大厅的门,踩在昂贵的地毯上,率先看到了坐在首位上的黑发青年。 食死徒们的会议将在马尔福家大厅的长桌上举行,我绕着长桌走了一圈,抬起头问坐在主位的人:“我也要参加?” 里德尔翻看着一本不知名的厚重书籍,头也不抬的说:“每一个食死徒的高层都要来。” “我应该感谢你将我划分在‘高层’这一类吗?” 他并没有回答的想法,我也不甚在意的换了个话题:“我的位置呢?” 里德尔终于抬起了头,他一手支撑着脑袋,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表情忽然变得玩味起来。 “你的座位在这里。” 他放下了翘起的腿,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我知道我此刻的脸色一定十分难看,我抿着嘴唇,看了眼头顶的吊灯,“我宁愿坐在天花板上。”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十分放肆,就连肩膀微微颤抖着。 我不再去看他,冷着脸走上了楼梯。 马尔福庄园大厅的钟开始发出声响,那是一种沉重的,显得冰冷的声音。我趴在栏杆上看着陆陆续续走进大厅的食死徒。 我看到了不少的熟人,除却贝拉特里克斯,卢修斯·马尔福,还有不少纯血家族的家主,我眯了眯眼,视线移向另一个方向,又多了几个魔法部的官员。 身后传来了都属于蛇类爬行发出的声响,纳吉尼从我身边爬过,我朝她打了个招呼,[去工作了?] 纳吉尼吐着蛇信子,[是啊,那个白痴又要拿我去吓人。] 她一边爬下楼梯一边自言自语,[我应当是个学者……他竟然让我去干这种事……] [你真该好好去治治脑子了。]我撑着下巴道。 纳吉尼停了下来,[我只是一条蛇,亲爱的。] 我对此不置可否,对于一条蛇,实在不好对她要求过高。 里德尔和食死徒们的谈话我听清楚了大概。 巫师届已经开始乱了。 可怜的福吉要在食死徒与凤凰社这两股势力中夹缝生存。 我是知道的,他快要撑不住了,所以我会让布尔斯特罗德去帮帮他。 乌姆里奇想当魔法部部长,所以我放出消息我能帮她,福吉曾经也想,但现在我让他腹背受敌,于是他就开始退缩了。 可他不能下任,倘若福吉离开,魔法部几乎就成了乌姆里奇的天下了。 我不能让魔法部当中任何一方的权利过大,就像一个天平一样,制衡两方。 比如现在的食死徒和凤凰社。 只要平衡不被打破,任何的暗流涌动也牵扯不到太多的东西。 我看了许久,直到里德尔终于训完了他的小狗们,我才走下楼梯。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冬天早就已经过去了,五月份的太阳刚刚好,不热也不显得微弱。 “你要去麻瓜届?” 马尔福家新来的家养小精灵想为我推开门,但又时不时往坐在椅子上的那人看去。 “去教堂。”我言简意赅的回答,示意家养小精灵离开。 可怜的小家伙如蒙大赦的消失在了原地。 我笑了笑,转过头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里德尔,我会为你祈祷的。” …… 我去了离马尔福庄园最近的一个麻瓜教堂, 那座纯白无暇的雕像矗立在教堂正中央,我仰头望着,觉得太阳有点刺眼了。 神父是一个已经很老的男人了,脸上的皱纹很多,神情总是悲悯着的,这让觉得和那雕像有点像。 “你是今天第一个来祈祷的人。”年迈的神父说。 “除此之外。”我眯着眼睛想要直视太阳,眼角被刺激的渗出泪花,“我也是来忏悔的。” “主会宽恕每一个诚心悔过的人。”神父的皱纹变的舒展开来。 “不,神不会宽恕我。” 我走近了一步,“我这一生犯下了无数杀戮与罪孽。” “可以告诉我这么做是因为什么吗?” 我转过身,平静的看着神父,“理想。” “这个世界腐朽,肮脏,罪恶,怪诞不经。” “活在这里的蛆虫们自相残杀,那一具具堆在一起的尸体不止腐烂发臭了多少年。” 耶稣的石膏像站在我的背后,阳光透过彩绘玻璃一同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么你期望的世界是什么模样的?”神父眼神怜悯。 “没有罪恶。”我说,“至少是几乎没有。” “没有血统歧视,没有犯罪,没有战争,创造出一个新的,美好的如同伊甸园一般的新世界。”我抬头看着彩绘玻璃,嘴角带着笑意,“我为此付出了很多很多——甚至不惜成为自己最厌恶的人。” 神父叹了一口气,“既然想要拯救这个腐朽的世界,为什么不先拯救拯救自己呢?” 我愣住了,随即又笑了笑,“我心目中的世界不需要满身杀戮的人,包括我自己。所以我不需要宽恕我自己,当然也用不着拯救——我不惧怕死亡。” 阳光倾泄而下,我一动不动的站着,听到神父问,“那么你又来为什么来祈祷?” 第172章 “为一个人。” 我语调平缓,“他这大半生追名逐利,满身杀戮,丧心病狂,人们畏惧他,憎恨他,甚至不敢提起他的名讳。” “他丢弃了自己的姓名,从此就没有人记得他,人们想到他,只会想到死亡。他追求永生,到头来却会一场空,然后像个凡人一般的死去。” 神父静静地听着,我垂眸,缓缓的说,“倘若有来生,我祈祷他能够出生在一个美好平静的世界,能够找到自己人生真正的意义。至少,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 “倘若没有呢?” “倘若没有……”我沉思了一会,“那我希望,他能够去往天国,而不是地狱或人间。” “那么你呢?”神父忽然问。 “我?” 我想到了自己的父辈们,以及那个荒谬的,诡异的来自冥河的诅咒。 “我去不了天国,死神也带不走我的灵魂。” 我摇摇头,“我不会有来生的。” ——咚 教堂的钟声响起,神父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我缓缓的迈出了教堂的大门。 【作者有话说】 浙江这边疫情又开始严重了,学校终于给放假了。 好几个同学都发起了高烧,我感觉我没变阳属实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第100章 枷锁 ◎——请宽恕我◎ “所以——请宽恕我。” …… 1996年七月,反对福吉的声音越来越大,但在我的安排下,他最终还是保下了部长的这顶乌纱帽。我明白,在此时此刻,已经可以将天平的上的筹码集中起来了。 我利用了在魔法部的人脉把福利安排到了威森加摩。 乌姆里奇不出意料的被赶出了霍格沃茨,福吉原本提起的心又放下了一寸。 食死徒这个单词如同悬在所有巫师们头顶的一把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下。而就在不久前,这把刀就落在了西里斯·布莱克身上,而刽子手则是他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 卢修斯进了阿兹卡班,我不止一次的听到了纳西莎想见我的消息,但这些都被我通通回绝了。 毕竟打感情牌对我不管用,就算是阿布拉克萨斯从棺材里爬出来要我救救他的儿子,大概也无济于事。 至于里德尔,他根本不会关心卢修斯怎么样,毕竟,马尔福家还是有人为他效忠的,比如德拉科·马尔福。 三代人都在里德尔一个混血种的手底下活的小心翼翼,倘若他们的纯血老祖宗知道了,兴许能够从画像中跳出来。 喉管处传来了一阵腥味,我强行咽下,面上毫不显露,看向福利,“威森加摩是个好地方,能让你更好的替我办事。” 我顿了顿,想到了那些曾经追随者我的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又提醒了福利一遍,“我和你立下的可不是简单的牢不可破咒,你最好不要想着毁约。” “我知道。”福利的说话的分贝高了一点,“就算不用牢不可破咒我也会帮你的……” 我摇摇头,“我除了那个什么也不信。” “接下来的时间,你会以很快的速度成为威森加摩的大法官之一。”我平静的说,“再此期间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安安心心接受那些人的恭维就好。” 我转过头,却发现福利眼神复杂,看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真不知道……”她小声嘟囔,“真不知道你那个什么狗屁理想为什么能让你做到这种地步……” 她的话混杂着那么一点夏日的风,我有些没听清,福利接下来却一直沉默不语。 “我该走了。” 我带上兜帽,拿走了一份《预言家日报》——那上面还有着我的一张照片。 照片似乎也是很久以前的了,我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照的,但至少在这张报纸上,我的名字被和伏地魔放在了一起。 人们总是对于这种捕风捉影的桃色新闻趋之若鹜,即使是自诩高贵的巫师也不会例外。 在这张报道中,我的身世,血统,曾经在霍格沃茨以及其他方面的成就被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这篇荒谬的故事中,我被描述成了一个充满悲剧色彩的反角,童年凄惨的经历使我成为了一个心狠手辣,利益至上的疯子,同时也是一个运筹帷幄,机关算尽的野心家。 巫师和麻瓜一样,总喜欢为某些东西添油加醋。 我的童年无法决定什么,我是这样的人,仅仅是因为我生来就是如此,为世人所不容。 但那都不重要了,巫师们只看到了——高举纯血主义的黑魔王有一个麻瓜出身的情人。 纵使这位黑魔王也不过是个孤儿院出生的混血杂·种。 手指蹂皱了报纸的一角,我继续往下看,看到了写这篇报道的记者。 《预言家日报》被扔到了空中,然后开始自己燃烧,最后成为了一滩灰烬。 丽塔斯基特做的太过火了,又或许是她没能正确的揣摩出我的意思。 我在一条小巷子里等到了骑士公交,由于戴着兜帽,并没有人认出我来。 在女贞路下车后,我抬头看了眼天空中盘旋着,但又不敢朝我靠近的摄魂怪。 忽然,一道闪着红光的咒语从身后袭来。 我轻而易举的躲过以后,才慢悠悠的转过头看着发出咒语的人。 第173章 “哈利波特?”我走了几步,“我以为你应该还躲在布莱克老宅。” 回应我的则是另一道恶咒。 我抬起手挡下了攻击,不紧不慢的朝波特走去,“你应该回凤凰社的,那里比起麻瓜界安全。”我摇摇头,“而不是跟踪我。” 波特死死的盯着我,魔杖一动不动的指着我的脸。 “还是说你想为西里斯·布莱克报仇?”我毫不在意的说:“那么你应该去找你那位教父的堂姐……” 我忽然停了下来,问波特,“你好像并不是真的来杀我的。” 我走近他,轻轻把魔杖推开,“邓布利多让你来找我的?” 波特没有说话,但他似乎是泄气一般的把魔杖放下了。 我叹了口气,“既然已经发泄完了心中对我的不满,那就让我们好好聊聊吧。” 我伸出手在他额头上的那道闪电疤痕上碰了碰,然后念出了一个咒语。 波特猛的往后退去,警惕的看着我。 我不由得笑了笑,“只是一个自创的小咒语,你也不想让伏地魔知道我和你的谈话吧?” 波特松了一口气,然后道,“去那边的咖啡厅吗?” 我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进咖啡厅必须要点一杯咖啡吗?” “应该是的。”波特走在我旁边。 我摸了摸口袋,“先说好,我没有麻瓜的货币。” 波特的表情古怪,“我有。” 说着,他为我推开了咖啡厅的门,直到此刻我才发现这位救世主的身高已经比我高出半个头了。 我往波特的头顶看了一会,就移开了视线。 服务员将两杯咖啡递上了桌子,我说了声谢谢,这让波特有些惊讶。 “邓布利多让你来做什么?”我开门见山。 波特的头发看起来更乱了,似乎在组织语言,半晌,他才开口,“你是站在食死徒那一边的吗?” “你比我想象中的直接。”我笑了笑。 波特表现的比以前沉稳了些,我继续说:“这个世界烂透了,波特。” “无论是魔法部,还是那所谓的血统论。” 我喝了一口咖啡,“即使邓布利多不说,但他内心也是认同的。” “魔法届需要一次革命,就好像麻瓜们也通过革命来建立一个新的政权。而革命必不可少的——”我拉长声线,“是战争。” “战争就会有死亡,这也是我和邓布利多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原因。” 波特沉默了一会,缓缓的说,“所以对你来说凤凰社和食死徒谁赢都无所谓,对吧?” “说的好。” 我低着头看着咖啡中的倒影,“革命战争不是重点,我所在乎的只是新政权的建立——我想要一个全新的魔法世界。” “那么你渴望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我搅拌咖啡的手一顿,抬起眼看着波特。 “那么你呢?”我把问题抛给了波特。 波特没有说话。 七月中旬的天气十分炎热,我望着窗外那些行色匆匆的麻瓜们,平静的说,“建立新政权的人不能是一个麻瓜种,也不能是来自纯血家庭。” “他不能懦弱,因为这样压不住那些豺狼虎豹;也不能极端,伏地魔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七月的阳光照在了我的额头,波特似乎欲言又止。 “但在新政权建立以前,需要一个人双手沾满血腥来铺路,这样那个人的后继者才能干干净净的上位。” 我自言自语,“总要有人去历经那些。” “包括你自己?”波特问。 我点点头,“邓布利多也是。” “那你找到了那个建立新政权的人了吗?” 我垂下眼眸,“邓布利多向我推荐了一个人。” 我笑了笑,看向波特,“虽然我不太满意,也觉得不怎么划算,但——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波特愣住了,我想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先前见面时的敌意已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烟消云散了。 “你就这么信任我?” 我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波特,“不是信任你,而是我打算信任邓布利多。” 我走出了咖啡厅,一只猫头鹰从远方飞来,停在了路边的栏杆上。 我伸手接过了布尔斯特罗德的信,拍了拍猫头鹰的脑袋,转身走进了巷子。 乌姆里奇被强制下任,而福吉已经被架空成了一个名不副实的部长。现在的魔法部实际上已经是布尔斯特罗德……不,已经是我的天下了。 等到未来尘埃落定,在威森加摩的福利会极力推荐波特当魔法部部长,而那时的布尔斯特罗德,则是我为波特准备的第一个用来震慑人心的开刀对象。 福利家族没有参加大战的任何一方,在战后,依靠着威森加摩,可以稳稳的坐在纯血家族的首位。 一方牵制着另一方,能够很好的维持着未来巫师届的和平。 我静静的望着那张羊皮纸,觉得有些眩晕,直到亲眼看着它烧成了灰,我还是有些恍惚。 猫头鹰拍着翅膀飞向了天空。 我忽然有些艳羡这种不顾一切的,飞向天空的自由姿态。 但是我始终明白,这世上没有绝对的自由。 我身上的枷锁从未解开,从前是血统,如今是死亡。 第174章 【作者有话说】 原著哈利的身高好像是182cm?今天看知乎有人分析纳西莎其实和哈利一样高,然后贝拉也有180+,震惊到我了。 第101章 浮屠塔 ◎那些光怪陆离的,没有尽头的,又是谁的命数?◎ 霍格沃茨的列车启动而发出轰鸣的声音将哈利·波特拉回了现实。 暑假以后,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思考这个世界。 他反反复复的思索着那个人说的话,到最后却品出了那么几分悲凉。 “哈利?” 赫敏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吧?” “我很好。”哈利收回了思绪,想往窗外看,却看到了几只拉车的夜骐。 那一只只漆黑的,瘦骨嶙峋的像马,又像牛或者其他什么动物的东西在浓烟中若隐若现。 今年的冬天十分的寒冷,哈利忽然并不是很期待今年的圣诞节了。 灰白的天,黑色的夜骐,好像怎么也挥不去的浓烟。 “这个世界烂透了。” 直到下了列车,他的脑中也一直萦绕着这句话。 …… 六年级开学以后,斯拉格霍恩成了魔药课教授。 大部分学生都很喜欢他,这位老教授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起来也十分的慈祥。 反正比斯内普好多了。 至少哈利是这么认为的。 哈利面前的书本纸页被风吹的翻动了起来,他已经完成了邓布利多交给他的任务:接近斯拉格霍恩教授,并且拿到有关伏地魔的记忆。 但就在刚刚,斯拉格霍恩教授却又交给了他另一个记忆瓶。 “这是有关纳斯蒂亚的记忆。”斯拉格霍恩打开了一瓶杜松子酒,“但也是我从别人那拿来的。” “从别人那里拿来的?”哈利没有想到,“这个记忆瓶的主人是谁?” 斯拉格霍恩没有说话,他摇了摇头,“邓布利多会知道的。” 哈利的面前还放着黑魔法防御课的课本,可他却没有心思继续看下去了,他把记忆瓶放进了口袋,忽然站起了身。 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耳边立刻传来了平斯夫人的斥责。 哈利没有管那么多,匆匆收拾着东西就前往了校长室。 一路上,他忽然想起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对那个人的评价。 “她是个天才,这是毫无疑问的。” 斯拉格霍恩的眼睛盯着一个方向,然后喝了一口杜松子酒,“她同时也是被这个世界丢弃的孩子。” 这位年迈的老教授笑了笑,“但我认为她不会走错路。她和汤姆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等到哈利回忆完,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校长室门口。 他回忆着上次来校长室看伏地魔记忆时的口令,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说出了口令,出乎意料的是门竟然打开了。 福克斯又一次涅槃了,哈利走到了邓布利多旁边。他正站在冥想盆前。 “先生?” 哈利把玻璃瓶递到邓布利多面前,“斯拉格霍恩教授又给了我这个。” “这段记忆也很重要吗?先生。” 邓布利多似乎有些意外,他接过了记忆瓶,然后走向一个装满小瓶子的架子前,“是的,都很重要。” 哈利跟上他,看到了那个玻璃瓶上的名字——纳斯蒂亚·斯图亚特。 “她和汤姆不同,但却是比汤姆还要危险的人。” 邓布利多拿出了其中一个玻璃瓶,“这是我去麻瓜界第一次见到那孩子时的记忆。” 哈利走了过去,“她也是麻瓜出生?” 邓布利多将玻璃瓶倒进了冥想盆内,哈利凑了过去。 如同墨水般的液体倾倒在澄澈的水面上,逐渐蔓延,扩散,最后形成了一座灰白单调的疗养院。 这段建筑的门大大的敞开着,哈利跟着记忆中的邓布利多走进了疗养院,然后推开了一扇咯吱作响的门。 屋内也是一片压抑的灰白,那一扇不断有着雨滴砸落的狭小窗户边坐着一个女孩。 女孩坐在窗框上,十分的瘦,一头漆黑的鬈发浓密的披散在脊背。哈利只看见了她的背影。 忽然,女孩转过了头。 这张脸很苍白,一双深邃的微微上挑的眼眸被镶嵌脸上,唇色惨淡,显出几分与疗养院相似的病态。灰色的眼睛,却不像西里斯那样总是带着热情的。 “你是谁?”女孩看着门外,语气趋近于一种冰冷的平静。 哈利想起了邓布利多第一次见到了伏地魔的场景,他忽然发现,这个女孩不同于汤姆里德尔的那种暴虐与极端,而是一种将任何生物都视为死物的这种令人不适的冷漠。 “告诉我,你是谁?” 那双眼睛的颜色极浅,接近于灰白,不掺杂一丝杂质。当她转过头来的一瞬,哈利莫名感受到了一阵恐惧。 哈利想走到窗前看看那个女孩究竟坐在窗框边在看什么,但眼前的景象却在此刻模糊起来,然后如同烟雾般的消散了。 接着,又组成了另一副画面。 一个身穿斯莱特林校袍的黑发少女坐在校长室里的一个椅子上,对面是还要在年轻些的邓布利多。 “你明年就毕业了,有想过去哪工作吗?”邓布利多说话了。 少女拒绝了邓布利多的蜂蜜滋滋糖,她抬起头,“还没有想好,教授。” 第175章 她的面容已经与童年时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她不在瘦弱,抬眼看人时,展现出一种上位者独有的压迫感。但眼眸还是极浅的,上挑的。漆黑的鬈发从额头向两边分开,落在腰后,衬的皮肤苍白,嘴唇却有了一些血色。 “我以为你会有很多的选择。比如,魔法部、威森加摩、或者霍格沃茨……” 她听到最后一个单词时挑了挑眉,“您会让我在霍格沃茨任教?” 邓布利多愣了愣,他笑着摇摇头,然后和蔼的问,“那么魔法部呢?你应该会很喜欢那些。” 她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随后又不紧不慢道:“我喜欢统治的这种感觉,但要排除那些腐烂发臭的东西。” “你认为魔法部是这样的?” “不,我是指这个世界。” “那太极端了。”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极端?”她低头笑出来声来,一只手盖在了额头上,莫名有了几分癫狂的模样。忽然,她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指着窗外,声音拖长,“您看看,看看啊……” “这个腐朽的,封建的,却又永远也摆脱不了自己动物本能,热衷于给自己同类套上枷锁的,又自相残杀的这个巫师届。” 她放下了手,双手交叠,身体略微的前倾,眼神变得十分冰冷,“您总是站在麻瓜这边的,认为麻瓜是需要保护。”她顿了顿,“就好像麻瓜界的那些稀有动物一样吗?” 邓布利多摇摇头,“《保密法》并非空穴来风。” 少女笑了起来,这使那张原本看起来苍白冷漠的脸有了几分温度,变得更加好看起来,“恐怕在大部分巫师眼中,即使身上留着同样的血,却没有魔力波动的哑炮,甚至都比不上一只神奇动物。” 她收敛了笑容,半张脸隐没在了黑暗中,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伊莱亚斯就是很好的例子。” “更不用说我这种泥巴种了。”她说出这个单词时什么表情也没有,可以说是好毫不避讳,“魔法部接纳不了我。因为我是麻瓜出身。” “可是血统——”她提高了声线,“它值几个金加隆?” 窗外只是下着小雪,而在室内,却呈现出一种昏暗的颜色。 16岁的她已经拥有了一张昳丽的容颜,如同一幅年代久远的复古油画,她最后离开了办公室,慢慢的走下楼梯,走向了那一条从来没有人走过的路,她无法回头,也不可能回头。直到那抹瘦削的,孤寂身影逐渐走远,消失在了黑暗中。 那一幕幕的画面开始褪色,渐渐的,视线恢复了清明。 哈利猛的从记忆中醒来,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怔怔的看着冥想盆。 “还有一段记忆。”邓布利多的声音将哈利拉回现实。 墨水一般的液体被缓缓导入了冥想盆,霍格沃茨的走廊开始被慢慢描绘出来。 六十年前的走廊显得非常的昏暗,哈利只能透过一旁的几扇窗看清走在走廊上的人。 女孩穿着一身破旧的斯莱特林校袍,看起来很瘦,头发凌乱,膝盖处有着不少的擦伤,有一处还在缓缓的流着鲜血。但她却毫不在意,一瘸一拐的从哈利身边走过。 光线渐渐的变得明亮了起来,哈利看清了女孩的脸,也看清了那一片乌压压的人群。 这段记忆中的她看起来应该是刚刚入学,脸上还有着一丝营养不良而产生的病态。 周围的人群闹哄哄的,时不时传来笑声,一道恶咒打在了她的脚边,她来不及躲闪,摔在了地上。 人群立刻爆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她是来自麻瓜界的孤儿,即使是一个巫师,但还不会使用任何咒语。 女孩又站了起来,那张冷漠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固执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哈利也跟了上去,想看看那尽头究竟有什么。 一缕阳光照了进来,哈利看清了走廊的尽头。 一个穿着斯莱特林校袍的一年级男孩被一拳打到在了地上,男孩有着一头乌黑的卷发,同样穿着二手校袍,嘴角渗出了鲜血,全身挂彩,整张脸没在黑暗中,哈利只见他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什么。 男孩跪倒在阴影中,他抬起头看着被阳光所眷顾的地方。 在走廊的另一半,同样一身狼狈的女孩正在一步步的朝尽头走来。 “哈!两个泥巴种的友谊?” 人群中的笑声尖锐又刺耳,难听的词汇像是一把把利刃,刺穿了她对这个魔法世界最后的期待与希望。 “嘿,别这么说,他们可是我们斯莱特林的优等生,斯拉格霍恩教授可喜欢他们了。” “那又怎么样?听说那个汤姆·里德尔还是孤儿院出生的……”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因为有人一脚踹在了背上,但她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这种人……就因该去死啊。” 她没有再爬起来,只是一言不发的抬起头看着说出这一句话的人。 那双眼睛里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麻木与冰冷,就如同看待一个死物一般。 那人被她盯的有些发慌了,正打算举起魔杖,忽然,人群变得嘈杂起来。 “你们都疯了吗?” 一道男声传来,哈利往那个方向看去,发现那是个金发的斯莱特林。 “阿布拉克萨斯?你要多管闲事?” 第176章 “如果我说是呢。” 原本举起魔杖的那人开始与金发斯莱特林起了争执,人群变得混乱起来。 就在此时,原本在黑暗中的黑发男孩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白皙的脸上还带着点血,跑向了在阳光下的那个女孩。 然后一把拽住她的手,像另一边洒满阳光的方向跑去。 “他们跑了!” 有人喊了一声,“快去追!” “我看谁敢?”名叫阿布拉克萨斯的男孩喊了一声,那一部分人陷入了沉默。 在阳光下,男孩拉着女孩的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毫无顾忌的奔向光明。 忽明忽灭下,那些光怪陆离的、没有尽头的,又是谁的命数。 【作者有话说】 可以猜猜最后一段的记忆是来自于谁。 第102章 我们的乌托邦 这是一个关于疯子与骗子的故事。 故事的本身就很荒诞,掺杂着那么一些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与黑暗,还带着一点暧昧的桃色。 既然如此,那么故事的结局重要吗? 当然不重要了,它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了起来,要知道,很多事情总是这样的,没头没尾。 我一向认为,一个故事是从来没有开端的,当然,也没有结局。 倘若简单的描述这个故事,那么大概就是一个骗子欺骗了一个脑子不正常的疯子,而那个疯子拼了命的想从这个谎言世界逃离。 可实际上人生来就是被谎言包围的,甚至有人为自己编织谎言,自欺欺人。 壁炉中燃烧着的火焰像一种可怖的怪物,张牙舞爪着,木炭被烧的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距离圣诞节过去已经将近七个月了,我拿出了怀表,发现指针已经指到了“12”。 今天是1997年的6月30日,是我的变形课教授邓布利多死亡的日子。 他算的很好,时间不快也不慢。 “下一步……该怎么做?”布尔斯特罗德等不下去了,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到了窗前。 又是一个夏天,可惜今天是阴天。 身后的人开始慌张了,难为他这一把老骨头还要跪在地上祈求。 布尔斯特罗德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了。 “你要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 这句话使这只老狐狸更慌了,他爬了过来,开始磕头。 我面无波澜的听着这一声声沉重的咚咚声,无动于衷。 “求求您,我不想死……” 我终于转过头来看他了,“不一定是死。” 这句话给他带来了希望,他停止了磕头,满是希冀的看向我。 “倘若波特赢了,那么你或许只是在阿兹卡班被关个一辈子。食死徒赢了你才会死。” “不!” 布尔斯特罗德喊了一声,他慌慌张张的扯住了我的袍角,“我为您做了这么多事,您不能……” 我将衣角从他手中扯回去,“我说了,只是没有办法的。我也会死,很多人都会死,这是需要牺牲的。” 邓布利多就是第一个牺牲者,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的理想国度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我摇了摇头,目光怜悯,“你的手上沾了太多血。” 这个年迈的老巫师瘫倒在了地上。 “格雷伯克。”我扯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自己刚刚碰过布尔斯特罗德衣袖的手,“把这为老先生带出去,他还得去参加魔法部的会议呢。” 门被人打开,一个头发杂乱的像稻草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先是看着我,眼神带着莫名的兴奋。 我皱了皱眉,“我以为你那贫瘠的大脑应该不会愚蠢到听不懂人话。” 格雷伯克低下了头,然后提起布尔斯特罗德的一只脚,不顾他挣扎的拖出了房间。 门被关上了,空旷的房间中只剩下我自己,我站在窗前,正盯着自己的手发呆,许久,笑出了声。 “我的手上也沾了不少血呢……” …… 1998年2月,福吉终于被扯下了部长的位置,巫师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 一条蛇缓缓的从台阶上爬下来,一切都是昏暗的,压抑的,带着那么几分悲凉,但没人愿意说出来。 “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征服死亡?” “你认为我不能?” 他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我也不太在意。 他坐在大厅中央的黑色王座上,我靠坐在他的脚边,“那就来看看你能不能阻止我的死亡吧。” “我是有着第二次生命的人,依靠着那个怀表。”我把头靠在了他的膝盖上,“等到时针过了‘12’,我就该死了。”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颊,他抬起我的下巴,我被迫抬起头直视他。 “你给我出了一道难题。”他说。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我这次又睡了多久?”我忽然问。 他没有回答,一只手慢慢的为我整理着头发。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换了一个问题。 “明知故问。”他轻声笑道。 我把头靠在他膝上,闭上了眼睛,喃喃,“真怀念,怀念你在六十年前的某一天像个神经病一样的拽着我的手把我往太阳底下拖的时候。” 我抬了抬手,“你一定不知道,那时候我在心底骂了你无数遍——你差点扯断了我的手骨。那天我以为我不用写论文了。” 第177章 “我记得我拉的是左手。” “真高兴你还能记得。但我是左撇子。” “那真不幸。” “是的,很不幸。”我赞同的说,“遇到汤姆·里德尔是我最大的不幸了。”我叹了口气,“也是最大的意外。” 他再次为我加了一个驱赶寒冷的咒语,“你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笑了起来,“你也开始说蠢话了,里德尔。” “不。我是指在我原本的人生轨迹中。” “那已经不重要了,无论存在与否,你都会记得我的。”我睁开了眼。 “这么笃定?” “是的。” 他有些忍俊不禁。 我也笑了,笑着笑着开始咳血,然后越来越多。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 他连忙替我擦去,想要欲盖弥彰,鲜血却和他想杀死的人一样,怎么也抹不干净。这使他有些烦躁了。 “我送你的红玫瑰还在吗?”我用沾着血的嘴唇说。 “原来那是送我的。当然还在。” 我笑了笑,“情人节快乐,里德尔先生。” 【作者有话说】 写到这里忽然想起了《局外人》的一句话,“不被爱只是不走运,而不会爱却是不幸。” 不过在我看来,爱而不自知更是一种可悲。 结局倒计时 第103章 结局a 为他加冕 ◎为王者无安宁◎ “情人节快乐。” “然后呢?” 我摇了摇头,“你比我想象中的懦弱。” “同时也比我想象中的更像一位统治者。” “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将视线落在了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上。 “你对我用了摄神取念。”我笑了笑,“这是你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成功。” “怎么样?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吗?里德尔。” 他垂下眼睫,“我会赢的,你也不会死。” “真是狂妄。”我嘲笑他。 他一言不发,我的心脏变得愈发的冰冷,而面前的这个青年也是如此。 他在我的记忆中翻找着,翻找着,那些我和他的过往则被如同垃圾般的被搅乱,终于翻到了那本名叫《哈利波特》小说的结尾。 他的眼中是一片黑漆漆的,就像是深渊,里面什么也没有。 “原来如此。” 他的声音很低,很好听,总让我想起了大提琴的声音。低沉的,优雅的。 我知道我没多少时间了,扯住了他的衣角,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 他听后脸上露出来一个温柔到有些不真实的笑容,“当然了。” 我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心中忽然明白了什么,却不打算做些什么了。 “里德尔……最后再答应我一件事吧。” “好。”他一只手覆盖上了我的双眼,声音温柔。 “你都不问问是什么吗?” “我知道你想让我答应什么。”他叹了一声,“你会拥有一场盛大的葬礼。”他笑了笑,轻轻吻上我逐渐冰冷的额头。 “以及婚礼。” …… 在她死后的三个月,汤姆·里德尔带上了一株她送的红玫瑰。 那是一种鲜艳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颜色,就如同她的灵魂一般。 波特被他的索命咒击中了,但他知道他没有死。 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那些欢呼着的食死徒逐渐安静了下来。 他走了几步,人群恐惧他,所以如同潮水般的后退。 他忽然想起了那张熟悉的脸,平心而论,她长得不错。 这是他第一次在伍氏孤儿院见到她时得出的结论。 纯血家族好看的女巫不少,但他认为她的那张脸是最出色的。 即便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个死人给他留了些东西,比如吸血鬼们的忠诚,威森加摩的势力,以及魔法部的权利。 她说:我想来想去,可能还是你更适合来建立一个新政权。 你不信任波特? 不,她摇摇头,只是不想让你像原本那样,死的那么可笑。 你不会再想着去杀死波特了吧? 他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了,吸血鬼的军队们已经到了,为首的那个吸血鬼正跪在他脚边。 他看了眼还躺在地上装死的波特,忽然觉得她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卢修斯。” 他随便喊了个名字。 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来跪下。 他的脚边有着不少的残垣断壁,这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灰暗,除了他放在胸口的红玫瑰。 “把那些……”他看了眼四周,“那些尸体,带下去……” 他说完,又陷入了沉默,食死徒们不动了。 “走吧。”他说。 波特似乎醒来了,他刚打算起身,就有一个吸血鬼忽然出现在他身后,某种锋利尖锐的物体贴在他的脖颈处。 里德尔离开了霍格沃茨,浩浩荡荡的食死徒军队跟在他的后面,但他知道,这些人当中有多少人是心怀鬼胎的。 他忽然开始怀念了,怀念以前的那个时候,以前那些忠心耿耿的,第一批跟着他的食死徒。 …… 千禧年的到来仿佛印证着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开启,麻瓜届是如此,巫师届也是。 第178章 巫师届有了一位元首,他的名讳很少人敢提起。巫师们还是有些恐惧他的,但他的确是一位出色的政治家。 巫师们生活在黑暗与恐惧中,没有人敢反抗这位元首,他们迎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黑暗时代。 这是魔法世界有史以来的第一位统治者。他很年轻,皮囊也不错。 昔日的救世主逐渐在他的统治下被世人所忘却。 救世主与黑魔王?早就已经没人关心这问题了。 汤姆·里德尔站在一扇落地窗前,他正在俯视着这个世界,这个由他,替她创建的新世界。 但他的野心从来不满足于此。 他叫来了卢修斯,他现在已经是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了。 “法国魔法部那边怎么样了?” 卢修斯低着头,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卑躬屈膝,“他们已经同意投降,愿意听从您的差遣了。” “你做的很好。” 年轻的君王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叫人看不出喜怒。 似乎从很久以前起,他就开始这样了。 …… 西弗勒斯·斯内普一脸阴沉的坐在了校长的位置上,原因在于这是那位黑魔王的命令。 他认为,倘若他不同意,那条整天围绕在黑魔王身边的蛇兴许会一口咬死他。 斯内普觉得脖颈有些发凉。 他摸了摸脖子,然后一脸厌恶的念着新入学的小巫师的名字。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很好,又是一个波特。 斯内普咬着牙念出了这个名字,虽然不知道波特把自己的儿子取名为“阿不思”,以及“西弗勒斯”,这么做意欲何为。 但他总觉得自己有种被占便宜的感觉。 不愧是波特的脑回路。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把分院帽摁在这个波特的头顶,心中默念,“一定不要来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分院帽高声喊到。 斯内普的脸色变的更难看了。 新生的入学仪式结束后,斯内普就回到了校长室,却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德拉科·马尔福。 “你怎么来了?”斯内普面对马尔福有了几分好脸色。 “那个人的祭日,来问问您打不打算去。” 斯内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对参观黑魔王情人的墓碑不感兴趣。” 德拉科叹了一口气,“别这样,教授,就连波特都去了。” “我以为你会一直叫他疤头。” 德拉科摊了摊手,“毕竟他也实话告诉过我其实以前一直在心底骂过我白鼬,不过他现在已经不骂了。” “什么时候?”斯内普忽然问。 “就在今天。” “那走吧。” …… 她的墓碑前有很多人,她死了几年,不算短也不算久,但大部分人都忘不了她,她从一个机关算尽的疯子野心家,被歌颂成了一个向死而生的英雄。 今天下着雨,波特撑着一把伞,走到了最前头。 那个墓碑上什么也没有,甚至连名字都来不及雕刻。 据说这是那个人自己做的墓碑,她没有墓志铭,但她的一生却永远光辉。 那座单调的灰色墓碑上放了一朵鲜艳的红玫瑰,却没人敢去动它。 哈利知道这是谁放的,他看着那朵玫瑰,忽然想起了红玫瑰的花语: ——我爱你,每一天。 【作者有话说】 be还是he的定义其实很模糊,在这一个结局当中,汤姆·里德尔最终抛弃了作为人的一切,真正的成为了一个“神”。同时也更像原著中的伏地魔,所以他对纳斯蒂亚用了摄神取念,得知了故事中的一切,拿走了她骗取来的真正的斯莱特林挂坠盒。 她死于他手,然后他加冕为王。 不过他最终还是答应了纳斯蒂亚最后的那个请求——建立了一个她心目中的理想国度。 这个结局对于纳斯蒂亚来说算是he,而对里德尔来说也许是be,即便他自己没有发觉。 就好像我前文所说的,不被爱是不走运,不会爱是不幸,但爱而不自知则是可悲。 汤姆·里德尔是否爱纳斯蒂亚已经不重要了,她为他找到了人生的真正意义,而他也永远不会忘记她。 第104章 结局b 向死而生者 佛说世间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五阴炽盛。 我对此的了解兴许仅限于此,但我明白,人生来就是活在苦难中的。 我静静的坐在一个摇椅上,看着窗外的那一片萧条。 “你相信我吗?”他走到了我的身后。 “你呢?”我反问他。 “我不知道。”他说,“但是我想相信你。” 我睁开眼,转过头盯着他。 半晌,我忽然低着头笑了起来,笑的摇椅发出了刺耳的咯吱声。 等笑够了,我抬起头看他,“你一定要杀波特吗?” “一定。” 我沉默的望着他那双深邃的、漆黑的、令人着迷的双眼。 “你会赢的,对吧?”我把头贴在他的手臂上。 “那你会等我回来的?” “会的。”我承诺他。 他终于笑了,我拍了拍他的手,“我累了。等我醒来,应该就可以看到你了。” 那捧红玫瑰被放在了窗前,我还记得红玫瑰的花语。 第179章 战争会使人世间成了地狱,在一片断壁残垣中,汤姆·里德尔兴许会念出那个他最喜欢的咒语——阿瓦达索命。 但那一切最终会回到他的身上。 我摘下了一片玫瑰花瓣,猩红的花瓣落在了黑色的地板上,然后一同被染黑——它只是枯萎了。 我静静的看着远处,我知道我是等不到那个人了的。 有的人必须死,有的人必须痛,有的人必须无情。 汤姆·里德尔不应该相信我的。 ——哗啦 我将红玫瑰抛向了窗外。 那一片纷纷扬扬的,猩红的花瓣飘散在空中,如同血色的雨,染红了整个大地。 那些将死未死的,或是苟延残喘的人,爬在这一片血海中。 而已经死去的那些亡灵,他们不得安息,尖叫着,怒吼着。 当故事中的反派举起了魔杖,当索命咒再次反弹。 就好像是出喜剧一样,多么的可笑,又多么的可悲。 汤姆·里德尔有他逃不掉的命数。 我坐在窗前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觉得眼角有些湿润。 我抬起手摸了摸,发现那是一种温凉的液体。 我笑出了声,但是我的灵魂却在流泪。 …… 大战以后的巫师届变得七零八碎,就好像是一块块乱七八糟的镜子碎片,总得有人要拼好它,就比如波特,比如福利。 倘若波特代表麻瓜出身的巫师那一派,那么在威森加摩的福利就是代表着纯血的一派。 而波特上任魔法部部长的第一天,就是为我声明。 于是《预言家日报》将我描述成了一个像邓布利多一样的人。 救世主的人生导师?貌似还不错。 在我终于接受了我的新形象以后,福利找上了我。 她的变化有些大了,变得成熟了些,但我总觉得她的性格偶尔还是像和在霍格沃茨时一样的像炸尾螺。 “为什么你没有告诉过我威森加摩的首席法官会这么累?” 我倒了一杯红茶,“威森加摩比起魔法部已经很好了,你要知道,波特现在可是每天为了处理战后余下的食死徒而焦头烂额。” “别提他了……”福利嘟囔着,“我的大部分工作量都源自于与魔法部的冲突……” 忽然,她充满希冀的看着我,“要不然你来坐这个位置吧?” 我叹了口气,“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有的晚年养老生活啊……” “别这样,你看起来比我还年轻。” 我笑了笑,“那么你想要什么职位?” 福利思索了一会,“什么都不用干的。”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了一会,“魔法部的副部长人选还未定下……那么你就去魔法部当副部长吧。” 福利瞪大了眼睛,“我会被那个格兰芬多的波特针对死的!” 我没有理她,“以你的实力当个小小职员太可惜了。” “大战后纯血势微,在怎么说他们也算得上是巫师届原本的主人,你去魔法部刚刚好能够制衡双方,不会产生哪一方太强或太弱的局势。” 我为她倒了一杯红茶,“就当替我监视着波特有没有好好当这个部长。你还可以来我这打他的小报告。” 于是福利高高兴兴的拿着我的推荐信去了魔法部找波特。 而放在桌上的那个毫不起眼挂坠盒动了动,接着一道男声说:“你还真是闲。” 我的确很悠闲,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红茶,“你还在生气吗?就因为我坑了你。” 里德尔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在挂坠盒上方,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我好歹把你的挂坠盒藏了起来。”我放下了红茶,“你很快就会拥有实体了。”我顿了顿,“像个正常人一样。” 他一言不发,最后又钻进了挂坠盒。 …… 2010年的9月,天气炎热的仿佛要将大地点燃,波特从威森加摩法庭壁炉中走出来,肩膀上带着一点飞路粉,身边还带着一个黑色头发的小男孩。 我刚刚处理完一个庭审,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走到波特面前。 “这是阿不思。”波特高兴的向我介绍他刚满七岁的儿子。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阿不思?” 波特看起来很高兴,“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他的名字中带有着两位霍格沃茨令人尊敬的校长名字。” 我实在是笑不出来了,或许我该庆幸他没有个女儿,否则波特也许会高高兴兴的给她起名叫纳斯蒂亚。 我恢复了一派虚伪的微笑,“找我有什么事吗?” 波特把自己的儿子推到我面前,“想让你来当阿不思的教母,顺便提前教他一下魔法。” “我讨厌小孩。” “阿不思比其他孩子还要乖巧许多。” 就这样,我糊里糊涂的成为了救世主哈利波特儿子的教母。 得知此事的里德尔立刻从挂坠盒里跑了出来,只为了大声嘲笑我。 我气的直接把挂坠盒丢进了盥洗室。 毕竟里德尔可是从学生时代起就一直对女盥洗室。 我最终还是选择接受了现实,成为了面前这个孩子的教母。 …… 在阿不思11岁的那年,我跟着波特,格兰杰,以及韦斯莱一家一同去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甚至还看见了马尔福。 第180章 被格兰芬多包围着的尴尬感消失了一点。 霍格沃茨的新任校长是米勒娃·麦格,据说原本应该是由斯内普来担任的,但由于他本人极度抗拒,因此校长职位就落到了麦格身上,而斯内普则高高兴兴的当上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你在最近一个月有一个假期,你打算去哪玩?”阿不思·波特凑近我问。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威森加摩首席大法官的行程不是你这个小孩能过问的。” “你可以来找我们玩!”红发的罗丝·韦斯莱跑了过来。 “恐怕不行。因为我打算去麻瓜届看一看。” “麻瓜届!”罗丝兴奋的喊了一声,“和谁去?还是一个人?” 我笑着摇摇头,“是两个人。” 【作者有话说】 在结局b中,兴许汤姆里德尔已经不再是原著中的那个伏地魔了,他也许被改变了,也许并没有,但他却变得更像一个“普通人”。 他最终没有选择去对纳斯蒂亚使用索命咒,尽管他不知道,但这一切仅仅来源于“我相信你”,就这么简单,就好像纳斯蒂亚对他说“我相信你会赢。” 尽管最后纳斯蒂亚没有等到他,但他的一片灵魂仅存于世——被偷梁换柱的最后一个魂器斯莱特林挂坠盒还在。因此她或许也还算是等到了他。 这个结局应该算得上是he,但可能也仅仅是对于主角们来说,对比结局a,结局b也像原著中的那样牺牲了不少人。 第105章 结局c 不灭 ◎轮回之痛◎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生来的恶人吗?” “也许有吧。” “倘若如此,那么他们未免就太可悲了一点。” 可悲,是的,那么的可悲。 在时针指向“12”的那一刻,在汤姆·里德尔被自己的索命咒反弹而死去的那一刻。 在我抱着我的玫瑰躺在摇椅上,逐渐流失生命的那一刻。 我把机会留给了汤姆·里德尔,所以那个炼金术产物的时间转换器被我交给了他。 “逆转时间。” 我这么告诉他,“这是时间之神的权杖。” 在汤姆·里德尔死去的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许多东西。 就好像是生前的走马灯一般,从梅洛普抛弃他,将他丢在孤儿院,到他成为伏地魔…… 他花的时间不算短了,但他又好像十分的浑浑噩噩。 他从来不知道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但在此刻他忽然明白了,明白了人为什么而活,又为什么而死。 他曾经像是被关进了一个狭小的黑暗匣子里,隔绝了人世间的一切温暖与真情,而此刻,有一个人用尽了一生,终于斩断了那些枷锁,把他带出了那个小匣子里。 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不顾一切的带着她奔向光明。 …… 砰砰砰! 汤姆·里德尔猛的睁开了眼。 他看到了一面破旧的,却又有些熟悉的天花板。 门被打开了,科尔夫人站在了门前,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紫红色大衣,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 “这就是汤姆。”科尔夫人想了想,才终于叫对了面前这人的名字,“邓布利多先生。” “你就是汤姆吧。” 他终于反应了过来,喃喃,“邓布利多……” “是的,汤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站起身,问邓布利多,“现在……是1938年的9月,对吧?” “我想是的。”邓布利多回答他。 里德尔的眼中出现了些许的希冀,那是一种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那个人的希冀,他开始朝门外跑去。 科尔夫人被吓了一跳,连忙朝门外喊,“汤姆!你要去哪?” 里德尔没有理会科尔夫人,他跑下楼,奔向了旁边的那一座死气沉沉的疗养院。 他不断的想着,此时的纳斯蒂亚或许还不认识他,那么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够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跑快点,再快点…… “跟上去看看吧。”邓布利多说着,离开了房间。 雨幕中,黑发男孩的身影显的瘦弱,但他跑的却很快,他不在乎那些冰冷的雨珠落在自己的身上。满心欣喜的闯进了有着那个人的房间,以为很快就能见到记忆中的那个人。 “纳斯蒂亚!” 他气喘吁吁的打开门,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地板上已经有了大大小小的破洞,桌上,椅子上也沾了不少的灰,丝毫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他怔怔的望着这一幕,然后仿佛不可置信一样的走了几步。 “怎么会……” 科尔夫人在此刻赶了过来,他被房间里的灰尘呛的咳嗽了几声,然后捂着口鼻闷闷的说,“好了,汤姆,别在胡闹了!” “我不管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但我得提醒你,这栋疗养院已经废弃很久了,这里的灰尘多的可以装满一个房间了,”她说着就打算走过去。 邓布利多却在此刻拦住了她,他摇了摇头,走向那个再阴影中的黑发男孩。 “你在找什么吗?” 男孩低着头,他乌黑的鬈发上还滴着水珠,衣服也湿透了,但他却像是毫无察觉般的站在那扇狭小的窗前不说话,就在邓布利多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以后,他却开口了。 第181章 “我在找一个人。” “现在找到了吗?” 他摇了摇头,“我开始怀疑她的真实性了,她是否存在?” “只要存在过的,就一定会留下些痕迹。”邓布利多递给了他一只巧克力蛙,“要和我去魔法世界看看吗?或许你能够从那个全新的世界里找到她。” 汤姆·里德尔接过了巧克力蛙,他静静的望着窗外,“什么时候走?” 邓布利多冲他友好的眨了眨眼睛,“如果你想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作者有话说】 结局c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又有些荒诞的结局。 故事中的反派意料之中的死去,但时间却成为了他们的底牌。纳斯蒂亚将这个机会给了汤姆·里德尔,让他再次穿越回了1938年的那一天,把一切交给他,给了他改写命运机会。 至于里德尔穿越以后为什么没有见到纳斯蒂亚,原因在于他穿越的并不是原本的那个世界,而是原著《哈利波特》的那个时空,而在那个时空里,是没有纳斯蒂亚这一个人的。 而在这个时空里,他们的命运平行,但却永远不会相交。因此本章的内容提要是:轮回之痛。 正文完结了,之后会有一些番外。 第106章 番外一 ◎当命运相交◎ 英国的天气向来都是变化莫测的,今天作为这个月第一个晴天,布兰瑞·福利认为自己有理由去大学的图书馆睡一觉。 她打着哈欠,然后又看到了一位向里德尔学长表白的女生。 “啧啧,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呢?”她抱着书走出了教室。 旁边的达芙妮也很赞同的点点头,“长得好看,脑子也聪明,虽然不知道家世怎么样,但的确很容易受女孩喜欢。”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完成你的小组作业?”达芙妮转过头问布兰瑞,却看到她瞪大眼睛看向一个方向。 达芙妮一脸疑惑的看了过去。 一个面容苍白却十分漂亮的少女坐在一个轮椅上,乌黑浓密的鬈发长至腰际,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老者穿着西装为她推着轮椅。周围还跟着几个保镖。 她侧着脸,鼻梁挺翘,眼睛颜色极浅,显得有些冷漠,此时似乎正在和身后管家模样的老者吩咐着什么。 “她真漂亮。”布兰瑞感叹,“我敢说,就连布莱克家的那几个女孩也比不了。” 达芙妮的表情似乎有些震惊,“她好像是……那个家族的人。” 布兰瑞一脸茫然,达芙妮只好为她解释,“华盛顿的兰开斯特家族。” 她补充,“这个家族的年纪比我的曾祖母还要大。而她——”达芙妮拖长声线,“是近一年刚刚出现在大众视线里的兰开斯特家族的家主。” 布兰瑞反应过来了,“所以……她为什么会来我们学校?” 达芙妮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在两年前她的那个哥哥才是兰开斯特的主人。” “那现在为什么是她?” 达芙妮悄悄的说,“据说她是那个家族年纪最小的女孩,天生身体不好,所以坐在轮椅上。在两年前她出了一场车祸,昏迷了一个月。醒来以后,只用短短的两年时间就成功从她那个哥哥手里夺权了。” “没有人反对她吗?” “有。但据说下场都很惨……” 达芙妮话音刚落,一个网球就砸在了她的头上,她吃痛的捂着头,转过身就看到了头发乱糟糟的哈利·波特。 后者不停的向她道着歉,达芙妮翻了个白眼,朝网球场喊去,“金妮·韦斯莱!麻烦你管好你的男朋友!” 在网球场另一边的德拉科·马尔福把球拍搁在了肩膀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你是在跳芭蕾吗?波特。” 一旁的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轻轻的推了推他,“少说两句吧……” 金妮也走了过来,毫不示弱的夺过了达芙妮手中的网球,然后跩着一个一脸懵逼的波特大步离开。 来到图书馆以后,布兰瑞兴冲冲的向扎比尼提起了那个少女。 扎比尼看起来并不是一无所知,相反,还十分了解。 “我在美国报纸上看到过她——最年轻的兰开斯特家族的家主,对吧?” 布兰瑞点点头,“你知道她为什么来我们学校吗?” 扎比尼翻开了一本书,不过看起来也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她给我们学校捐了几栋楼。” “天哪!”布兰瑞有些吃惊。 扎比尼却一副‘你没见过世面吗’的表情看向她。 “她的家族涉及的产业很多,但大部分都是些黑色产业。”扎比尼想了想,“她刚刚上任没多久,不过这个手段倒是比她那位父亲还要厉害。” “她现在做的这些,大概是想洗白家族的产业,好让那些fbl放松点警惕。” 布兰瑞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着说,“也不知道这样的人谁能配得上她……她应该有很多追求者吧。” 扎比尼却摇了摇头,“这可未必。北美那边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家族们其实对她都颇有微词。” 布兰瑞立刻凑了过去,一副‘详细说说’的模样。 “她的那几个哥哥姐姐是什么下场这在北美已经不算秘密了,虽然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她这火烧的太旺了,不少和她作对的企业和势力都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第182章 “据说那些人现在都还怕她怕的要命。” “这么厉害!”布兰瑞瞪大了眼睛。 “本来她今年应该和莫里森家族的小少爷订婚了——这是前任家主为他们订下的婚约。” “但是——”扎比尼摇了摇头,“她在一场宴会上把杰德·莫里森按在了喷泉里,所以,这场订婚就不了了知了。” “杰德·莫里森?”布兰瑞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她拿出手机给扎比尼看了看之前达芙妮给她发来的一张杂志封面。一心沉迷漫画的达芙妮都对这张脸夸赞了许久。 “是他吗?” 扎比尼拿过手机看了看,“是他,莫里森家的独子。” 布兰瑞拿回了手机,她托着下巴,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么厉害的人……是不是只有里德尔学长那样的人才配得上……” 她看向扎比尼,想得到认同,却发现扎比尼正一脸诧异的看着窗外。 布兰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们讨论的那个少女正坐在轮椅上和一个黑发男生在交谈着什么。 少女抬眼看人时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但笑起来时,那些东西却都会烟消云散。 布兰瑞想看清和那个少女交谈的男生是谁,但等到男生转过头来时她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里德尔学长! 布兰瑞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这两人什么时候认识的?” 扎比尼淡淡的移开了视线,“可能在我们还不知道的时候吧。” 第107章 后记 ◎一些无关紧要,关于纳斯蒂亚的◎ 来谈谈这本的女主角吧。 其实写这本的时候只是因为健康码莫名其妙变黄码了,然后学校安排在家隔离,待在家没事干写的。 所以一开始写其实是带着点对疫情的怨气的(狗头·jpg),后来才渐渐开始认真写。 这本文的名字叫《都是魔法惹的祸》,本来想改个更高大上的,但是想来想去,好像一切的起因都源自于魔法,所以干脆不改了。 纳斯蒂亚可以说是个反派,但也可以说她是一个具有悲□□彩且有自我牺牲精神的反派。 与大部分传统意义上的反派不同,她其实极度热爱这个世界,从她不惜一切也要在废墟上建立出一个新世界就可以看出,尽管这方法很极端。 她追求的不是权利,力量,以及那些世俗的东西,她追求的东西有些虚无缥缈,像是镜中花水中月。 你可以认为她什么也没做,也可以认为她机关算尽,但在她心中,她追求的东西不再虚无缥缈了。因为在任何一个结局中,她都如愿以偿的,以间接或直接的方式创造出了一个全新的,理想国度——她改变了原书的结局,巫师届变得更好,存活下来的人更多。 最近看了一部老番《反叛的鲁鲁修》,然后忽然发现纳斯蒂亚和鲁路修其实也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 鲁路修最后被朱雀杀死了(虽然我听剧透好像会复活),但我觉得也不能认为他一无所成。 我一直认为,他们都是热爱这个世界的。 如果纳斯蒂亚想,她大可以成为第二个黑魔王,甚至成为比黑魔王更可怕的存在,她可以依靠着那棵白骨树成为真正的“神”。 但她却没有那么做,她向往光明,她最终放弃魂器永生,她烧光了骨树,因为她知道,骨树一旦被世人所知晓,一定会引来战乱——她恨透了战争。 写一个反派式的主角其实不难,无非是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冷漠无情,然后在恰当的时机将她送上王座。 然后呢?这太一帆风顺了,这不是反派,而是主角。 但我偏偏不想塑造这么一个扁平的主角,我想写一个不一样的反派,其他的反派可能是只爱自己,但纳斯蒂亚却是只爱世人,不爱自己。 我让她的一切都与传统意义上的反派反着来。 她可以出身卑微,魔法天赋一般,但有着常人难有的毅力,拼命的学习,才好不容易赶上了天才的里德尔。 她可以在后期手握权利,魔力强大,被人恐惧,但也会在后来得知自己的身世后无可奈何的死去,那些跟随她的人也会戏剧性的四散而逃。 她可以是个天生的恶人,不懂感情,没有同理心,但她也会向往光明,喜欢善良的人,笨拙的,学着他们微笑,学着他们善良。 她可以看似拥有了一切,但实则一生都在流浪,在失去,好像老天都在和她作对。 她可以被世界所抛弃,但她不会真的痛恨。她既然觉得世界不够好,那就让它变得更好,而不是毁灭。 我想塑造的不是一个一帆风顺的主角,而是受尽苦难伤痕累累,但依旧相信光明的反派。 她和里德尔就像是一个对照组,有着相似的出身,但里德尔天赋异禀,纳斯蒂亚却很平庸,只能靠后期努力,还不一定能赶上里德尔。 里德尔的学生时代很受人追捧,而纳斯蒂亚更像是活在暗处,人们不敢接近的存在。 里德尔可以有贝拉这样一个人不顾一切的爱着自己,但纳斯蒂亚不会有,她没有被爱过,所以她不懂爱。 她对里德尔的感情很复杂,她对他感同身受,有那么一点点羡慕他,深知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但从来不会对他做成实质性的伤害。 简介是【关于一个疯子的自我救赎】。因为纳斯蒂亚的一生都在治愈自己,救赎自己。立意是【做个好人】,因为这是纳斯蒂亚对来世的自己所说的。 第183章 即便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会有来世。 她的故事就到此为止了,这是我第一次写小说(作者语文不好,也不擅长写作),希望诸位多多包涵了*^_^* 最后,感谢喜欢这个故事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