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王爷碗里来》 第一章 成婚风波 一辆囍轿远从京城赶往边境凤州,往城王府方向赶去。 县令带着一群衙役从对面迎来,拦下喜娇。 喜婆神色一紧,她笑嘻嘻迎上前,一眼便注意到跟在县令一旁的小艺。 她面色一紧,厉声训斥:“你这是做什么,今日是你家小姐大喜的日子,你怎可……扰乱你家小姐喜事?” “轿子里面的人不是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早在三天前就被人害死。”小艺啼哭道。 早知道她当时就不该听季寒烟,带着她逃走。 喜婆大惊,她扯过小艺,小声的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直在跟前看着,你家小姐从未离开我视线半步,她怎么可会假?” 小艺抹了一把眼泪,泣不成声:“三天前的那个晚上,我跟小姐偷偷逃走,谁知道半路遭遇贼人刺杀,小姐她……不幸遭遇迫害。” “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喜婆质疑的看着小艺,要真是这样的话,在小艺离开那天,新娘就被掉包了,怪不得她问小艺去哪,新娘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安排小艺去办些事情,不日就会回来。 那日她还奇怪,为何新娘子的声音变了,现在看来并非新娘声音变了,而是她被人掉包了。 “喜婆,你觉得我会拿我家小姐开玩笑吗?” 喜婆皱眉,若真是这样的话,她如何像远在京城的季家交代,如何像城王交代。 就在喜婆想着解决之法时,一旁的县令发话:“人证俱在,将这冒名顶替的季府大小姐给本县令抓起来,带回衙门审问。” 轿子内。 假的季寒烟双手紧攥在一起,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她咬牙,掀开帘子从轿子内走出,喜婆跑来,拽掉她头上的喜盖,在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时,踉跄的退后两步。 “真是.假的……”西婆结巴的说着。 小艺手指着假的季寒烟:“就是她,就是她杀死了小姐,假冒小姐妄想要嫁给城王。” 县令上下的打量了一眼季寒烟,他招了招手,衙役得令上前抓捕季寒烟。 季寒烟皱了皱眉,镇定的看着县令:“我看谁敢抓我,我可是要城王妃。” “你是冒名顶替的,你才不是什么城王妃,你是杀人凶手。”小艺激动的喊着:“是她杀了我家小姐,县令,你一定要抓住她,将她就地正法。” 真正的季寒烟死了?这怎么可能,她只是把季寒烟打晕,并没有弄死她,是谁动手杀人? “带走。” 县令不耐烦的说着。 传闻城王不在意这个城王妃,若非不是皇上下旨赐婚,城王不能违抗圣旨,早就拒绝婚约。 县令想着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帮城王解决麻烦,城王没准心情好了,记挂他这个恩情,在他需要的时候帮助他一把,他才不会不辞辛苦大晚上出来抓人。 这寒冬腊月,他还想在家搂着新纳入府中的小妾,美滋滋的睡觉。 谁叫这是关乎城王的事,他耽搁不得。 “等等。”季寒烟甩开了衙役拽着她的手,走到县令的面前停了下来:“县令大人,我现在可是王妃,你这样目中无人来抓王爷的人,你就不怕得罪王爷?” 县令冷笑:“你一个假冒之人还敢称自己为王妃?我看你是想当王妃想疯了。” “带走,回去严加审问,明日一早本官希望她能伏法认罪。”县令冷哼一声,甩袖要走,却在次被叫住。 “即便我是假的,那我现在也是城王的女人,你抓我,怎么也要城王点头答应。” 拐角处一辆黑色马车忽然停下,在车外,黑衣男子柄明这边发生的事。 “走吧。”男子低沉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是。”黑衣人招了招手,车夫赶着马车,消失在城王府门口。 马车内不是旁人,正是城王,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他这个时候本该在王府等待迎接新娘,春宵一刻。 但他却在新娘即将被送到的前半个时辰忽然离开,路上碰巧撞到新娘遇到麻烦更是置之不理。 对于这个即将过门的妻子,他无半点好感,更不想娶她。 之所以答应迎她过门,不过是为了敷衍皇上。 他远在边境凤州,天高皇帝远,人嫁过来以后如何,便不是皇上能管得了的。 凤州地牢。 寒冷刺骨的冬风透过破旧的窗户吹打进来,打在季寒烟单薄的身体上,娇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季寒烟穿的本就单薄,被鞭刑后,衣服上被抽出了数道口子,布满鞭痕的肌肤裸露在外,冷风侵袭过后,寒冷刺骨。 贝齿磕碰在一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牢房简陋寒酸,连干草都没有,外面的雪从窗户吹落进来,掉落在地上,化为雪水。 地上潮湿冰冷,季寒烟身受重伤,为了避免寒冷,她只能将自己缩成一团。 寒流侵入体内,肢体渐渐失去知觉,困意席卷,眼皮不停的在打架。 她就要这样对死了吗?她不甘心,她还没有找到灭画灵阁的人,她还没有报仇,她不可以就这样死了。 可是,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 季寒烟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为了画灵阁,可是眼皮不受控制的下垂,合在一起。 第二日一早,暖洋洋的太阳从东而升,普照着凤州城的每一个角落。 太阳的出现给寒冷的腊月带来丝丝暖意,金色的光晕透过窗户,折射在季寒烟的脸上,身上。 她安详的侧躺在地上,身子蜷曲一团,睫毛上挂着一滴冻结成霜的泪珠。 牢房的大门被推开,县令拉拢着一张脸,朝着跟在后面的衙役招了招手。 会意后,衙役将满身伤痕的季寒烟拖走,绑在十字铁架上。 衙役端来一盆冷水泼在季寒烟脸上,将原本昏昏欲睡的季寒烟惊醒。 她大口的喘息,任由水从额头上流淌低落在眼睛里,依旧在努力的睁眼。 县令接过衙役递来的鞭子,不耐烦的说着:“说,为什么要行凶杀人,假扮城王妃?” “我没有。”季寒烟坚决的说着,虽然很狼狈,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坚决,不曾因为受刑而屈服。 第二章 生死一瞬 县令皱眉,握着鞭子的手不由攥紧几分:“好,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皮鞭抽打在身上,所到之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季寒烟紧咬着唇瓣,任由疼痛席卷,她也不曾叫喊半声。 县令不由加重力气抽打,这样持续一盏茶的时间,季寒烟的身满是伤痕,已无完好之处。 县令气愤的丢掉皮鞭,揉了揉酸软的胳膊,怒瞪着奄奄一息的季寒烟。 “把人带下去严家看管,切记不要让人死了。” 季寒烟任由衙役拖着她走,将她丢弃在冰冷的地牢,连挣扎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她躺在冰冷潮湿的土地上,嗓子干渴的厉害。 她呢喃的叫着要水喝,却无人搭理。 她挣扎的翻过身子,艰难的爬到窗户下,伸着颤抖的手捧了一把飘落在地一层薄薄的积雪。 看着手心雪土融合在一起的脏雪,她苦涩的笑着。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人来人往的茶楼好不热闹,那些喜爱听故事的客人,纷纷聚往这家轰动凤州的茶楼,然而来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女子。 她们不仅是来听故事,更多的是因为这家茶楼说书的是一名绝世美男。 不少外地的大家小姐,都慕名而来,只为了能目睹美男芳容。 其实这家茶楼之所以火爆,更多的是说书的讲的好,他的故事也是凤州那些说书的中,讲的最好的一个。 一楼聚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从二楼往下看去,都是黑压压的脑袋。 比起一楼的吵闹,二楼寂静的倒有些诡异。 二楼所有的房间都空着,唯独靠近边角的厢房里,坐着一位堪称妖孽的美男。 玄衣男子依靠在窗前的位置,望着楼下拥挤的人群,狭长的凤眸滑过一抹失落。 他苦寻多年,还是没有她的线索,也不知她是否还尚在世间。 他知道她生平最喜爱听故事,为此才开了这间茶楼,只为了能在上万名客人之中寻到她。 只可惜……他所有的等待与辛劳,都未曾得到回报。 吱呀~ 门被推开,一名红衣红发的男子风风火火走来,他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在他喘息的瞬间,耳畔传来冷千寻不悦的声音:“身为茶楼之主,如此毛躁成何体统。” 男子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气息未定的说着:“你猜我一大早跑出去,查到什么了?” 冷千寻皱眉,手指有旋律的在桌子上敲打着,红衣男子做事一向沉稳,而今处事这般毛躁,莫非…… 他抬眸,欣喜的看着红衣男子:“可是找到她了?” 红衣男子猛地点头,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他激动的说着:“说起来还真是缘分,她正是你的城王妃。” 冷千寻神色暗沉,他起身,大步离开。 红衣男子抬步追赶,刚走两步便听到楼下传来的喧闹声。 所有人都在吵闹着要他下去说书,他气愤的用折扇拍了拍脑子。 该死的冷千寻,就算走也不说等等他,真以为只有他一人想见她吗? 只是可惜了,下面这些书客都在等着他,他此时不下去,下面那群人定会将这茶楼给掀了。 接连过去三日,县令各种刑法都给季寒烟用上了,却也不曾见她伏法认罪。 县令当官这么久,从未见过像季寒烟这样有骨气的女子,他发自内心的佩服。 只是一日不能让季寒烟伏法认罪,他一日无法像城王交代。 抓走季寒烟这些天城王府一直都没有消息,县令认为城王已经默认他除掉这个假王妃。 县令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而来,这三日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季寒烟挣扎的从地上坐起,依靠在冰冷的水泥墙上。 这些天县令为了折磨她伏法认罪,不让她死,派大夫一次次的给她包扎处理伤口,又一次次的折磨她。 虽然伤势很重,但在治疗下,总归能撑得过去,比起之前还有一些力气。 她惊恐的看着朝她走来的衙役。 今日衙役给她送饭时,她偶然间听到他们谈话,说县令已经等不的不耐烦,想要杀了她,直接给她扣上杀人的罪名。 看县令杀气腾腾的样子,应该是要开始动手了。 “你不能杀我,不管怎样我都是城王妃,你杀我之前总归要问过城王意见。” 县令咯咯的笑着,眼底尽是讽刺之意:“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正是城王要本县令伤杀了你。” “这人呢,还是不要将自己看得太重。” “不可能。”季寒烟嘶吼着,以她对城王的了解,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柔弱女子动手。 县令噗嗤一笑:“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城王对你这个城王妃很是不满,只可惜是皇上赐婚他不得违抗。” “说起来也算你倒霉,假扮谁不好非要假扮成城王妃,一个早晚都要死的人。” “不过你倒是成全了本县令,杀了你帮城王解决一心头祸患,想来城王一定会感激本县令。” “看在你成全的份儿上,本县令会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县令招了招手,站在他身后的衙役端着一杯毒酒,走到季寒烟跟前。 县令啧啧两声,惋惜的说着:“只是可惜了这张漂亮的脸蛋儿。” “不过再怎样你都是城王的未过门的女人,本县令不敢染指,不然定会要你在临死之前,体验一下做女人的快感。” “无耻。”季寒烟咬牙道,她挣扎的想要挣脱衙役的束缚,怎奈身受重伤的她,没几下便失去了力气。 看着朝着她越来也近的毒酒,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她眼睛里尽是不甘与愤怒,她死了,画灵阁就真的完了。 衙役捏着她的嘴巴,举着毒酒杯往季寒烟嘴巴里灌。 “住手。” 听着那既具有震慑性的声音,衙役手一抖,毒酒因为剧烈摇晃撒在手上。 在看到来者是谁,他手一松,杯子掉在地上,衙役吓得跪倒在地,头抵在潮湿的土地上,不敢抬起。 季寒烟身子一软,瘫软倒地,她努力的睁着疲惫的双眸,在双眸和上那一刻,看到的是冷千寻俊美的妖孽脸。 第三章 以假乱真 县令被突如其来的冷千寻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急忙上前迎接。 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献媚的讨好着:“王爷放心,下官已派人狠狠地教训害死季小姐的凶手,为死去的季小姐出了一口恶气。” 目光定格在季寒烟的身上,冷千寻眸色一紧,他推开县令快步的走了过去,抱起了季寒烟。 “醒醒。” 冷千寻唤了好几声,却始终没有唤醒正在昏睡的人儿。 他冷着一张脸,走到县令的面前停了下来,凌冽的目光吓得县令一个哆嗦。 “最好祈求她没事,祈求你的乌纱帽不要被本王摘掉。” 冷千寻怒气腾腾的离开,他走后,县令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想着冷千寻临走时的话,他差点晕过去。 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了?看冷千寻的样子对季寒烟很在意,为什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冷千寻不是很想除掉皇上赐给的这个妃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惊魂未定的县令被衙役搀扶出了地牢,在回房休息这段路程中县令想了很多。 他吩咐衙役道:“你去准备一些厚礼,本官要去探望王妃。” 得知消息敢来的师爷总觉得有些不妥:“老爷,我们这时候去不但不会讨到原谅,反而会招惹王爷不快。” “你想想王爷离开时的那张脸,黑的吓人,老爷若真想去,且等王妃伤势好些了,王爷气焰消了我们再去,这样也不怕触碰王爷霉头。” 县令拍了拍脑袋,懊悔不已:“都怪我太着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考虑到,你派人去打探消息,王府一点有什么消息,及时禀报给我。” “是,我这这就去办。” 县令摸了摸头顶的乌纱帽,有些后怕。 县令抽了自己一巴掌,他当时怎么就神使鬼差的去劫亲呢,他这不是断送自己的前程吗。 王爷什么心思,岂是他一个小小县令能踹测的。 冷千寻抱着季寒烟回到了王府,按照冷千寻吩咐,大夫已在府中等候多时。 大夫给季寒烟把过脉后,拿出药粉要给季寒烟上药,这时冷千寻走了过来,夺走了大夫手里的药瓶。 “药本王亲自上,她怎么样了?” 大夫被冷千寻此举弄得有些愣神,听了他的话才回过神来,他道: “王妃身受重伤且又感染了风寒,伤口又没及时处理开始恶化,病情很严重。” “老夫给王妃开一些治疗风寒的药,今晚不发烧的话,王妃明日就会醒。” “若是发烧会怎样?”冷千寻急切的问着。 大夫捋了捋胡须,叹息了一声:“发烧的话事情会很棘手,一旦有什么异样,王爷及时来人来找老夫,以免病情恶变。” “今日你就留在王府,诊金双倍。” “可是老夫医馆里还有很多病人。”老者有些为难,要不是冷千寻派人把他给绑过来,他说什么都不会来王府看病。 他是大夫,最讲究的医德,他悬壶济世,不仅是为了银子,更多的是为了救人积德,在他眼中所有病人都将一视同仁。 “你的那些病人,本王会让人打发到别处治病。”不等老者开口,冷千寻命令道:“送葛老先生下去休息,切记好生照料。” “奴才一定会照顾好葛老先生。”管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葛老先生恼怒的瞪了眼冷千寻,甩袖离开。 冷千寻清光了在房中伺候的下人,这才亲自动手为季寒烟上药。 这一夜冷千寻都守在季寒烟的身边不曾离去,他很庆幸他发现的早,不然他就再也见不到她。 想着将季寒烟害成这样的县令,眼底滑过一抹杀意。 指尖拂过季寒烟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眼中满是怜惜之色:“这一次,本王再也不会要你离开。” “这一次,本王定会护你周全,不要人伤害你半分。” 回应冷千寻的,只要无边的寂静。 得知冷千寻将城王妃带回来,沈冉竹过来探望,走到门口时听到冷千寻的话,她犹豫再三,悄声的离开。 她想在这个时候,冷千寻应该不喜被人打扰吧。 不过冷千寻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他之前就跟未过门的城王妃认识? 沈冉竹摇了摇脑袋,对于冷千寻的事,她从来不会过问。 天色渐渐的暗沉,在傍晚时分红衣男子急匆匆赶来,问过季寒烟住处,他迫不及待破门而入。 他绕过纱帐,看着榻上昏睡的季寒烟,他忽然停下步子,神色一紧。 丫鬟紧随在后面,一脸紧张,见冷千寻沉这一张脸,她吓得跪倒在地。 “王爷恕罪,是霍公子硬闯进来的,奴婢拦不住。” “下去吧。”冷千寻淡漠的说着。 丫鬟一愣,错愕的看着他,反应过来后仓促而逃。 他刚处理完茶楼的事,得知季寒烟出事,风尘仆仆的跑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怎么回事?人在你们王府,怎么会伤成这样,是谁做的?” 冷千寻垂眸,若是那天他发现出事能过去看看,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只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霍邱文吼着,从来到现在,他一直在压制情绪,冷千寻的态度,让他最后压制的一根弦都崩了。 冷千寻很不喜欢霍邱文对季寒烟的在意,怎奈这事是他理亏,他无法去斥责霍邱文。 “本王没想到她假扮季府大小姐嫁给本王,那日县令带人在街上抓人,本王不该置之不理。” 霍邱文皱眉:“那狗县令为何要抓灵儿?” “因为真正的季寒烟死了,季府丫鬟指认她杀人行凶。”冷千寻起身,他盯着霍邱文看了半响,开口道: “记着,她是季寒烟,哪怕是假,本王也要她变成真,若不想给她招惹麻烦,无论是私下里还是在外人面前,都不许叫她灵儿。” “她现在的身份是本王的王妃,与过去的画灵阁没有任何关系,你可记清了?” 冷千寻之所以说这么多,一方面是在警告霍邱文,一方面不想因为他的冒失,而将季寒烟陷入危险之中。 第四章 季寒烟苏醒 心中一阵酸涩,霍邱文觉得好笑,是啊,无论她以前是谁,她现在都是冷千寻,他二哥的妃子。 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许久霍邱文哽咽的开口:“二哥放心,日后我绝不会在唤她一句灵儿,日后她只是我的嫂嫂。” “只是那个狗县令将灵……嫂子害成这样,你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本王会教训他,烟儿需要休息。” 冷千寻重新坐回榻前,霍邱文在原地愣了一会,抬步离开。 今日他就不该来,是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差一点闹出笑话。 好在这一夜都没有发烧,季寒烟在第二日午时终于从昏睡中醒来。 城王府顶上的乌云,随着季寒烟的清醒逐渐的散去。 王爷府的人也为此松可一口气,在季寒烟昏睡这段日子,府中上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每个人都在提心吊胆,生怕惹怒了冷千寻,被殃及无辜。 季寒烟坐起身子,环视着四周,屋子的摆设装饰都很简单,跟她以前在画灵阁时的房间很像。 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县衙的大牢里,可这里是哪? 季寒烟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在她苦思冥想之际,冷千寻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看到榻上坐着的人儿,冷千寻登时喜上眉梢:“你醒了?” 季寒烟皱了皱眉,面前这人为何如此眼熟? “你是何人?” 冷千寻身子一僵,她连他这个夫婿都不认得了吗? 他端着药碗走了过来,崴了一勺用嘴吹试着药,觉得药没有那么烫时,这才往季寒烟嘴边送去。 季寒烟警惕的看着冷千寻,看他衣冠楚楚,气质非凡的样子,应该不简单。 最重要的是他为何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至于在哪见过,她却怎么也都记不起来了。 “你是谁,这是哪?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季寒烟紧张的问着。 “你一下说了这些问题,要我先回答你哪一个呢?” “你是谁?” “我是你的夫婿,城王爷。”冷千寻不知道揣着怎样的心情跟季寒烟介绍自己,不过是三年而已,她便将他忘得彻底,而他,却将她铭刻与心底,怎么也擦抹不去。 “你就是城王爷?”季寒烟吃惊的看着冷千寻,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不会是你把我从官府里面救出来的吧?” 冷千寻点头,手依旧高举着药勺:“王妃还打算让本王举到什么时候?” 季寒烟目光定格在药丸上,眼底滑过一抹复杂。 冷千寻无奈摇头:“大夫说你伤势很严重,你又不肯喝药,是不想好了吗?” “你为何要救我?”季寒烟质疑到问着,明明在地牢时县令说过,是城王要他杀她。 可在她生死一瞬时,却是他救了自己,难道县令在撒谎? 一个小小的县令,哪来的胆子? “因为你是本王的王妃。” 身子一僵,季寒烟紧盯着冷千寻看,缓慢伸手去接药碗:“给我吧,我自己可以喝。” “还是本王来吧,你身受重伤且又感染风寒,身为你的丈夫,本王有责任照顾你。” 季寒烟多看了冷千寻几眼,丈夫?她真把她当成是妻子看待吗?若真是这样的话,为何在她入牢三日才出现? 她虽然不全信县令的话,却也没不信。 县令敢对城王妃下死手,其中定跟城王脱离不了关系,不然一个小小的县令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至于城王为何知道她是假的还救她,莫不是他知道了她身份? 似是看穿了季寒烟的心思,冷千寻解释道:“不管你是谁,皇上赐婚不得违抗,皇上要本王照顾好你,那本王便要照顾好你。” 季寒烟沉声不语,仅是这样简单吗?她不相信。 冷千寻留着她,一定有他的目的。 “本王晚些再来看你。”冷千寻端着空碗离开,临走时不忘亲自加了一些碳火,生怕季寒烟会被冻着。 直至冷千寻身影消失,季寒烟才收回视线。 出了后院,冷千寻心情大好的去了书房,昨日一夜未眠本来很困的他,在跟季寒烟聊过以后精神气爽。 虽然仅是简单说了几句,却足矣让他开心一整日。 他想趁着季寒烟休息,尽快的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这样才有空余时间多陪着季寒烟。 “表哥什么事这么开心?”沈冉竹迎步走了过来,听闻季寒烟醒了她很担心,想要去看她又怕打扰她,她只能来询问冷千寻关于季寒烟的身体状况。 冷千寻脚步微顿,见来者是沈冉竹,爽朗的大笑了起来:“这世间还有什么,能比得过你嫂嫂能让本王开心的事吗?” “我听闻嫂嫂醒了,她可无大碍?”沈冉竹担忧的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嫂嫂怎么会进地牢?” “已经没事了,她现在在休息,你晚些去陪陪她,本王还有些公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冷千寻绕开了沈冉竹的问题。 沈冉竹撇嘴,见冷千寻不愿意提及也不多问,抱怨的说着:“表哥要能把处理公务的心思分给我,我也不会无聊了。” 冷千寻拍了拍沈冉竹的肩膀,对她心怀愧疚:“日后表哥定会多陪陪你。” 冷千寻迟疑半响,又道:“跟你嫂嫂。” 沈冉竹眼前一亮,挑逗道:“看表哥的样子,好似很喜欢我这位纲过门的嫂嫂。” “也不知我这嫂嫂是什么样的人,能俘虏表哥你这颗高冷的心。” 冷千寻无奈:“出去吧。” 沈冉竹哦了一声,雅致未尽的离开。 休养半月后,季寒烟身体已经康复,这半月来她一直在为真正季寒烟的死而困惑,如今病好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调查季寒烟的死因。 今日夜色黑沉,无星无月,季寒烟换了一件夜行衣,根据她的打听,真正季寒烟的尸首正放在县衙的停尸间。 她身影敏捷的穿梭在黑夜之中,在县衙的停尸间停了下来。 季寒烟警惕的环视着四周,见四下无人她轻手轻脚的开门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屋子里传来一股腐臭的味道,季寒烟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去掀死者身上盖着的白布。 第五章 王妃不见了 翻找三具尸身后,终于找到了真正季寒烟的尸身,尸体被抛尸大海已经身体被泡的浮肿,又被放上半个月,尸身已经腐烂,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好在这是腊月,否则季寒烟的尸体定会腐烂的不成样子。 季寒烟重新将白布盖在了真的季寒烟身上,出了停尸间胃里一阵翻涌,一直在强忍的她,终于忍不住吐意。 她跑到一棵大树下吐了起来,吐了很久,季寒烟感觉苦胆都要被吐出来了。 察觉到脚步声音,季寒烟踢了踢积雪,将刚才吐过的地方掩盖,迅速的消失在县衙。 回到王府后,季寒烟整日食不下咽,只要一看到吃的就会想到那腐朽的尸体,她真的很佩服县衙里的仵作,看到那些恶心的腐肉,还可以淡然的面对。 季寒烟几日不怎么吃食的事情被传到冷千寻的耳朵里,羽千寻担心季寒烟病情复发,派人去请大夫,不顾手上的公务去后院探望季寒烟。 几日不见季寒烟比之前还要憔悴,漂亮的脸蛋因为消瘦,都凹凸了下去,看着冷千寻心疼不已: “大夫来了吗?”冷千寻不耐烦的喊着,看到这样的季寒烟,他如何能不心急。 季寒烟解释她不是生病,怎奈几日吃不下饭一直呕吐的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大夫已经进府了。”管家提心吊胆的回答着,心里早已问候了去请大夫小厮的祖宗十八代,做事就不能麻利一些吗,要是惹怒了冷千寻,他们都担待不起? 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大夫走了进来,裔自寒快步的迎了过去,许是嫌弃他走路慢,像是拎小鸡一样的将大夫给提了起来,丢在了季寒烟的榻前: “赶快给王妃看病。” 大夫好不容易站稳,听到的便是冷千寻的这句话。 “王爷,您这样对待老夫是对老夫的不尊敬,老夫现在不想看病。” 老者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皱,他身为大夫无论去哪都是被人敬着,唯独冷千寻对他不敬不说,还对他动手,身为一个大夫他也是有尊严的。 冷千寻皱了皱眉,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管家为老者捏了一把冷汗,这老头是不想活了吗,连他们王爷也敢得罪,何况他们王爷现在还在气头上,他就不怕王爷一气之下砍了他的脑袋吗: “秋老大夫,您不要生气,我们王爷也是太担心王妃的身子,才会.” “若你在废话不治病,本王便定你一个藐视王爷的之罪,将你们秋氏一族满门抄斩。” 秋老大夫手指着冷千寻,你了个半响没有你出一个所以然来,他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被人这般羞辱威胁。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救还是不救?”冷千寻没有耐心跟秋老大夫废话。 管家凑近秋老大夫的身前,小声的说着:“秋老大夫,你可知道你的任性是会牵 连全族的,难道你希望因为你一人而断送全族命途,你想当秋家的罪人?” “您活了这么大岁数,不会这么糊涂吧?” 秋老大夫冷哼了一声,目光定格在季寒烟的身上,犹豫半响最终还是给她把脉: “老夫希望你知道,老夫之所以给王妃治病,不是害怕你,而是因为老夫是一个医者,救死扶伤是老夫的职责。” 管家为秋老大夫捏了一把冷汗,你说你救人就救人呗,为何非要多嘴呢,这老头真的嫌自己命太长了。 秋老大夫收回了搭在季寒烟脉搏上的手:“王妃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医不好王妃的心病。” 冷千寻皱眉,在他的眼里秋老大夫就是伺机报复,季寒烟好好的怎会得心病: “看来你是不想给王妃好好看病,来人,把这庸医拖出去杖责五十大板,日后本王倒要看看还有谁敢戏耍本王。” 秋老大夫一惊,这五十大板下去,他就算不死也会丢大半条命,何况他根本就没有戏耍冷千寻,秋老大夫挣脱了架着他走的侍从,怒视着冷千寻: “王爷,你可以说老夫医术不精,但你不可以诬陷老夫,若王爷不相信,大可派别的大夫为王妃诊治,来证实老夫所言虚实。” “本王自会找别的大夫给王妃医治,至于你,戏弄本王责罚必不可少,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给带下去,等着本王亲自动手吗?” 季寒烟挣扎的从榻上坐了起来,制止了正要拖着秋老大夫去刑罚的侍从。 她起身欲要下地,被冷千寻及时按住:“你身子骨弱,不要乱动。” “王爷,秋老大夫没有说谎,妾身得的的确是心病,至于这心病的由来,妾身无法与王爷讲,还望王爷能放了秋老先生,他是无辜。” 冷千寻皱着的眉头松了又皱,凌冽的目光扫了一眼秋老大夫,他开口道:“把人放了。” 秋老先生松了一口气,他跪在地上像季寒烟道谢。 冷千寻不耐烦的赶走了杵在屋子里的一群人,紧张的看着季寒烟。 “怎样才可医治好你的心病?” 季寒烟这几日消瘦的厉害,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迟早会垮掉。 他好不容易才寻到她,他不允许她在发生意外。 季寒烟虚弱的依靠在冷千寻的怀里,这几日她一直在控制不去想那腐朽的尸体,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控制不住去想。 “几日后妾身自会调养好身子,劳烦王爷为妾身费心了。” 冷千寻搂着季寒烟的手紧了几分,生怕一撒手眼前人儿就会消失:“若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本王,本王会尽力而为。” 季寒烟点头,可能是太累了,依靠在冷千寻的怀中睡着了。 冷千寻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怀中的人儿,悄声的离开了房间。 他直奔御书房而去,将暗卫首领叫了出来: “本王近日听闻外面流传了一些流言蜚语,苗头所指皆是王妃,本王给你三日时间,本王不希望听到任何有关王妃的流言蜚语。” “若有人不听话,割其舌头,砍其双手,本王倒要看看,谁还敢诋毁王妃。” 第六章 还有机会 “主子,外面皆在流传王妃是假的,奴才很担心王妃会对王爷不利,王爷何不除掉王妃以绝后患?” 暗卫首领不解的看着自家主子,自从新王妃入府后,冷千寻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在他的印象中冷千寻不近女色,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可他明知道季寒烟是假的,为何还要将其留在身边,袒护与她。 吱呀~ 毛笔被捏断两半,周身散发的威压让暗卫首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可是本王近日太过放纵与你,以至于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奴才不敢。”暗卫首领扣头,身子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去看冷千寻。 冷千寻丢掉了毛笔,冷喝道:“既然不敢还不滚下去办事,日后谁若在敢说出伤害王妃的话,本王就先废了谁。” “是,奴才告退。”暗卫首领踉跄而逃,那样子像是被狼追赶了一般。 霍邱文进来时恰好撞见暗卫首领,见他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不用想便知道是冷千寻生气。 “我当是谁敢招惹二哥生气,原来是不怕死的奴才。” “你来做什么?”冷千寻冷冷的说着,自从迎娶季寒烟后,他就很不希望霍邱文进出城王府。 他不想让霍邱文跟季寒烟有任何牵扯。 霍邱文一派懒散的瘫坐在太师椅上,懒洋洋的说着: “近日外面流传嫂嫂是假的,还说嫂嫂是凶手,为了嫁给二哥为妃,残忍的杀害了季府大小姐,将其抛尸深海,其心险恶,外面那些人吵着要把嫂嫂关押县衙,斩首试问呢。” 冷千寻一张脸黑的不能再黑,外面那些人还真是见风使舵。 “二哥,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霍邱文凑近冷千寻,一副在看热闹的姿态。 “你想让本王怎么看?”裔自寒不答反问,眼底滑过一抹危险。 霍邱文盯着冷千寻看了半响,忽然大笑了起来: “我想让二哥将嫂嫂变成真正的季府大小姐,画灵阁的事你也知道,若被外界知晓画灵阁阁主还活着,必定会引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到那时,不仅是嫂嫂,江湖朝廷也会被牵连进来,到那时,若你想要护嫂嫂,都难了。” 冷千寻自然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用你提醒,本王很清楚该如何做。” 霍邱文耸了耸肩:“既然二哥清楚就好,我听说嫂嫂身子不适,不知二哥方便与否,我想去看嫂嫂。” “不必了,她这段日子需要休息。”同为男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霍邱文的心思。 霍邱文被冷千寻的小气给逗笑了:“二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对待别的事情,你的肚量一向很大,为何对待嫂嫂,你的气量就这么小呢?” 在两人说话之间,外面传来婢女的喊叫声:“王爷不好了,王妃不见了。” 冷千寻急忙冲了出去,快步跑到季寒烟房间。 房间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屋子里的东西零散的掉落在地,似是像刚刚打斗过一样。 冷千寻皱眉,目光凌厉的看着跟在后面的婢女:“你一直留在王菲身边伺候,可知有谁来过王妃房间?” 婢女摇头:“奴婢下去给王妃煎药,回来时听到王妃房中有打斗的声音,奴婢急忙跑了过来,奴婢回来时房间一片凌乱,王妃已不知去向。” 眉头紧锁,冷千寻厉声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派人去找。” “翻遍整个王府,整个凤州也要找到王妃,若王妃找不到,提头来见。” 比起冷千寻的冲动,霍邱文很淡定的在分析着季寒烟忽然消失的事。 他单手托腮,半响缓慢的说着:“你说掳走嫂嫂那些人,会不会是知道她真实身份的那些人?”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手下意识紧攥成拳,发出吱呀的响声。 周身气息陡然冷了几分,他身上散发的寒冷,一点也不比刺骨的腊月多少。 若非不是霍邱文提醒,他差一点忘了画灵阁曾在江湖树敌无数。 只是画灵阁消失灭迹那么多年,所有人都以为画灵阁少主死了,而今季寒烟刚刚出现,那些人行动不应该这么快。 冷千寻无心猜忌是谁掳走了季寒烟,他现在只想找到季寒烟,确认她安全。 “我亲自去找她,你在在府中,若她回来,你及时派人禀报与我。” 霍邱文也想跟着去找,但一想到自己去可能给冷千寻添麻烦,最终只能放弃。 “那好,你注意安全,我知道你在意嫂嫂,但切记万不能让敌人抓只你软肋。” 冷千寻还未听完霍邱文的话,就已离开。 霍邱文无奈摇头,他对冷千寻素来放心,但唯独对关于季寒烟的事情上,他着实放心不下。 城外破庙,季寒烟身子虚弱的倚靠在木桩上,地上火堆上折射来的荒凉照耀在她的脸上,原本苍白的脸多上多了一丝暖意。 季寒烟抬着沉重的眼皮看着站在寺庙门口的男子,有气无力的说着:“你不该将我帮绑来,若是被称王发现,你会有生命危险。” 蓝衣男子缓慢转身,哀怨的眼神看的人心里莫名发赌,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季寒烟,脱掉披风披在她身上。 “你不该冒险,你可知你假冒季府大小姐,会给你带来怎样的灾难?你可有想过你的身份一旦被揭发,被皇上知道,你会如何?” “你可有想过,城王明知道你是假的,为何没有拆穿你的身份?你又可曾知道,他揣着什么样的心思跟你接触?” “城往心思缜密,手段残忍凶狠,有朝一日你对他无用,你可有想过,他会怎样对你?” 季寒烟垂头不去看男子,她凄楚地笑着:“你说这些我都知道,但这步险棋我不得不走,为了画灵阁昔日光辉,我必须要这样做,蓝青,我希望你能支持我。” “不管城王因为什么没有拆散我,至少他现在将我留在身边,我还有时间,有机会。”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蓝青深叹一口气,转身背对着季寒烟。 第七章 画魂笔 季寒烟挣扎的从地上站起,摇摇晃晃的走到蓝青的身边,这几天她呕吐的离开,感觉苦胆都要被吐出来了。 故而身上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在这样吐下去,季寒烟感觉她都快要虚脱了。 “送我回去,一面被城王发现。” 蓝青神色复杂的盯着季寒烟看,他缓慢取出别再腰间的白色瓷瓶,从里面拿出一颗药丸,不问季寒烟是否要吃,霸道的将其塞进季寒烟嘴里。 季寒烟本能的咽了一口唾沫,将药丸吞入腹中,她眸色一紧,手捂着嗓子,紧张的看着蓝青:“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些防止你继续呕吐的药丸,难道你想一直吐下去?”蓝青没好气的说着,一直在为季寒烟擅作主张而生气。 季寒烟摇头,听到蓝青说是解药,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欣喜的笑着:“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不管我。” 看着靠在她肩膀上季寒烟,蓝青无奈摇头,眼底却透着一丝宠溺与温柔。 “我会送你回去,但我希望你能想办法让我名正言顺进入城王府,我要留在你身边照顾,无论什么以什么身份。” 季寒烟一愣,猛地抬头,见蓝青一本正经的样子,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不行。”她想也不想的决绝,跟城王成为对手,本就是与狼共舞,她一个人陷入危险也就算了,她万不想将蓝青也拖下水。 何况她刚进入城王府不久,且身份可疑,城王没有拆穿她的身份足以让她烧高香拜佛,若在这个时候将蓝青也带入城王府,定然会引起冷千寻怀疑。 若冷千寻开始调查,她所有的机会都会泡汤。 与季寒烟相处多年,她的一个神情便足以让蓝青看透她的心思,他知道她顾忌什么,但若不是为了她安危着想,蓝青也不想插手。 他喜欢那种漂泊江湖无拘无束,没有勾心斗角的日子,但为了季寒烟的安全,他宁愿牺牲一直所喜欢向往的生活。 他也不想卷入这场纷争来,谁让这件事关于季寒烟,谁让她非吵闹着想要调查清楚当年的事,他只能舍命陪君子,奉陪到底。 “我不管你顾忌什么,我都要进入城王府,你若不帮我,我便自己想办法。” 不等季寒烟拒绝,蓝青率先开口打断她未说出口的话:“当初你若能多听我劝告,画灵阁也不会覆灭,灵儿,我希望你不要在任性。” “我希望你能知道,我不会害你,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唯一希望你安好的人。”蓝青深情的看着她。 季寒烟紧抿着唇瓣,对于蓝青的好,她不如如何给出答复。 这么多年她亏欠蓝青的太多了,画灵阁被灭,若非不死蓝青出手相救,她早已随着画灵阁成为故事,流传一事。 蓝青取出怀中的用上好翡翠做出的毛笔交到季寒烟手上,他正是出门为季寒烟寻找毛笔时,她才会偷偷跑出去,嫁给城王。 季寒烟欣喜的看着毛笔,神着颤抖的手拂过毛笔的每一寸,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自从画灵阁被灭,这支从小跟随她的毛笔便消失不见,她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却不想被蓝青给找了回来。 季寒烟难以言喻的看着蓝青,在她遇到为难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蓝青陪伴在身边默默照顾,若非没有蓝青,就没有她。 “谢谢你。” 蓝青抬手放在季寒烟脑袋上,他勾出,笑容还未舒展开便僵持在脸上,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皱眉:“有人来了。” 季寒烟紧张的推着蓝青:“你快走,想来是城王派人来找我了,你千万不要被他发现。” 蓝青不太放心将季寒烟一个人丢下,怎奈她一门心思地想要赶走他,他没有办法只能离开。 季寒烟慌乱回到木桩前,躺在地上身子依靠在上面,假装昏迷。 破旧地大门被踹开,冷千寻目光在寺庙之中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季寒烟的身上。 他皱眉,快步地跑了过去,取下披风披在季寒烟身上,紧张地地唤她名字。 任由她如何叫喊,季寒烟依旧没有清醒的意思,碍于这里寒冷,担心季寒烟身子受不了,冷千寻抱着她率先离开,命人搜捕寺庙。 冷千寻焦急的在地上来回踱步,时不时透过屏风张望,怎奈有屏风遮挡,他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 得知季寒烟被带回来,沈冉竹不顾已是深夜前来探望:“表哥,表嫂怎么样了?” 冷千寻目光凌冽的扫向跟在沈冉竹身后的丫鬟:“是谁让你这么晚了带你家小姐出来?” 丫鬟急忙跪在地上,被冷千寻这么一呵斥,吓得浑身颤抖。 沈冉竹解释道:“是我听闻表嫂回来,担心表嫂出事缠着丫鬟带我过来,表哥你不要生气,我没事,我身子没你想的那么柔弱。” 周身冷气褪去不少,冷千寻斥责道:“如今已是寒冬腊月,以后大晚上不要出来乱走,你这小身子板如何受得了,若真担心,就派人过来打听一下就好。” 沈冉竹点头,温婉的笑着:“表哥,大夫还没出来吗?” 冷千寻一脸愁容,看来日后他要多派些人留在季寒烟身边,方可保证她得安全。 今日若非不少他去的早,冷千寻很难想象接下来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 在两人说话之间,秋老大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拱手朝着冷千寻行了一礼:“王妃并无大碍,只是受到了惊吓陷入昏迷,待老夫给王妃开一副安神药,要不了一个时辰王妃就会醒来。” 冷千寻松了一口气,他派人跟着秋老大夫去抓药,又派人强行将沈冉竹送回房间休息,这才去照看季寒烟。 得知季寒烟回来,霍邱文匆忙过来,却被拒之门外。 听闻门外的吵闹声,冷千寻脸色暗沉。 他起身去开门,看着跟护卫起争执的霍邱文,他厉声喝斥道:“寒烟需要休息,你怎可胡闹?” 霍邱文挠了挠后脑,尴尬的说着:“我这不是担心嫂嫂吗!” 第八章 同命相连 “时间不早了,避免被人说闲话,早些回去。”冷千寻将门关上,将霍邱文拒之门外。 霍邱文一愣,错愕的看着紧闭着的房门,他就这样被拒之门外了? 他好心来探望,冷千寻竟然这般对待自己的客人.霍邱文不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冷千寻。 早就早知道冷千寻小气,为人霸道,而今一见,霍邱文忽然觉得冷千寻的心连针眼那么大都没有。 仅是见一面都不让,他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像冷千寻这般小气的人。 霍邱文在心里排腹,早已问候了冷千寻十八辈祖宗。 为了一会被冷千寻给丢出去,霍邱文很自觉的离开。 如秋老所料,一个时辰后季寒烟如时清醒,冷千寻端着还未凉透的药,递给季寒烟:“把药喝了。” 季寒烟一愣,迟疑半响接过药,一饮而尽。 她扎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话还未说出口被冷千寻打断:“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 看着那消失在屏风的身影,季寒烟潋下眸中异常,冷千寻就一点都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破庙,是谁将她带走? 看他的样子,好似很不在意。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季寒烟甩了甩脑袋,甩开脑海中杂乱的想法,无论冷千寻处于什么原因不闻不问,对她来说多是好事,她应该开心才是。 她掀开被子从塌上下来,走到书案旁,她取出怀中藏着的毛笔,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许久没有使用画魂笔了,而今使用也不知效果如何。 她割破手指,将其献血沾染在画魂笔上。 她将宣纸扑好,在上面写下季寒烟三个大字。 她满意的点头,小心翼翼的将画魂笔收好,将写上季寒烟名字的宣纸叠起,将其放到枕头底下,接着躺在上面陷入昏睡。 睡梦之中季寒烟发现自己来到一片丛林,许是因为清晨原因,丛林中被白雾笼罩,朦胧的白雾遮挡视线,看不清路况。 季寒烟隐约中听到有人对话,她迟疑几秒走了过去。 “这些银子你拿着,杀了季寒烟以后,我还会追加给你一百两。” “切记,一定要做的完美一些,千万不要让人怀疑到你身上。” “您放心,我一定会做的干净利落。”女子练练保证道。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季寒烟身子一僵。 留在破旧寺庙搜查的侍卫已经回来,却是空手而归。 对于这个答案,早在冷千寻的猜测之中。 之前他一直在怀疑掳走季寒烟的人很可能是她的敌人,单凭将人放到寺庙,却没有对其伤害,足矣见得那人并非是敌人,很可能是好友。 莫不是画灵阁还有其他幸存者,季寒烟接近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之前他光顾着季寒烟回来而开心,从未忽略了季寒烟要嫁给她的目的。 手中有旋律的在桌子上敲打着,冷千寻眸色复杂的盯着远方。 无论季寒烟是出于什么目的留在他身边,他都不会放手将其弄丢。 他沉思半响,对暗卫首领吩咐道:“本王要出去一段时间,你留在府中照看王妃周全。” “本王不在这段日子,王妃与何人接触,都做过什么,你每日都要汇报本王。” “是。” 虽然不知冷千寻为何会对这忽然出现,假冒王妃这般好,作为暗卫的他只有服从命令,没有过问权利。 第二日一早,季寒烟一大清早便醒来,吵闹着让丫鬟带她去冷千寻房间。 丫鬟自然不敢吵闹冷千寻休息,怎奈拗不过季寒烟,且因为这几日冷千寻对季寒烟的宠溺,奴才们对于这位王妃很是尊敬,不敢有一丝怠慢。 看着守在门外的侍卫,季寒烟问道:“你们家王爷呢?” 侍卫互相对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 什么叫他们家王爷,难道不是您家王爷吗?当然这些侍卫只能在心里排腹。 “王爷一大早便出去了,王妃要找王爷改日再来。”其中一名侍卫开口道。 “改日?”季寒烟皱眉:“听你这意思,你家王爷今日不回来?” 侍卫点头:“王爷出门办事,近些日子都不会回来。” “你家王爷去哪儿了?”季寒烟追问道。 侍卫摇头:“主子去哪儿,我们这些奴才没资格过问。” 季寒烟不为难他们:“既然这样,你家王爷什么时候回来,你们派人通报我一声。” “是,王妃。” 王妃二字侍卫喊的格外响亮,他们生怕季寒烟忘记自己身份。 季寒烟被吓了一跳,埋怨的瞪了一眼二人,他们是怕她耳朵不好使,听不到他们说话吗?喊的这么大声,真以为她耳聋? 回到房间,季寒烟百无聊赖的躺在软榻上,她已经找到害死季寒烟的凶手,她要去县衙告状,将凶手缉拿归案。 只是她需要冷千寻的帮忙,若没有冷千寻在,县令已经不会听她的。 季寒烟又陷入了苦恼,要是带着冷千寻一起去的话,那她岂不是变了法的在像冷千寻坦白,说她不是季寒烟的事实? 这层窗户纸一旦被捅破,季寒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她这个王妃的身份会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可若没有冷千寻帮忙,那个县令可否会看在她这个王妃的份上,动手抓人? 季寒烟想应该不会吧。 她抓狂的挠着脑袋,之前一直为凶手的事情困惑,现在凶手抓到了,却又因为如何告状抓人而苦恼。 “表嫂,何事这般心烦。”说话之间沈冉竹从屏障后饶了过来。 看到沈冉竹,季寒烟格外亲切,她急忙坐起身子,腾出一个位置给她。 “妹妹,这么冷的天,你还是少出门,你若无聊,派人通知我,我去找你就是,何须自己过来跑一趟?” 季寒烟虽然来府中时日不多,但对于这位沈冉竹小姐很是了解。 她从小无父无母跟在冷千寻身边,却因体弱多病无多少年活头,整日以药吊命甚是可怜。 许是因为沈冉竹跟她身世相同的原因,她对她很是亲热与怜惜。 第九章 她只能认命 “我无事,反倒是表嫂你,这段时间身子一直多又不适,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我认识一名神医,医术了得,没有他医治不好的疑难杂症,只是他近些日子外出。” “等过几日他回来了,我一定派人去找他,为嫂嫂你诊治。”沈冉竹热情的说着。 季寒烟尬笑,她根本就没生病,之所以感觉不适应,无非是因为那日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劳烦妹妹挂念,我真的没事。” “经过几日调养,我身子已经好些了。”季寒烟忽然想到什么,询问道:“我听说你表兄外出,你可知他具体哪日回来?” “表哥外出了?”沈冉竹惊愕的说着,接着指责道:“表哥也真实的,跟表嫂您成亲不久,不在叫陪着表嫂竟然在哲关键时刻出去。” 季寒烟解释道:“想来王爷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出去办,不然也不会走的这么匆忙,都没有通知你我。” “我以为表哥只是没有通知我,却没想到表哥连表嫂你也没告诉,表哥他太过分了。”沈冉竹气愤的说着。 季寒烟被沈冉竹孩子脾气给逗笑了,跟随在冷千寻那个冰山身边,还能保持如此纯良心性,很是难得。 “我们刚成亲没几日,他不适应也很正常,何况他离开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着季寒烟玩心大起。 沈冉竹疑惑不解的问着:“表嫂,表哥不在家,你为何这般开心?” “他不在家,便没有人约束我们,我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季寒烟笑得有些合不拢嘴,她是第一次来凤州,还从未逛过凤州的闹市。 沈冉竹单手托腮,思量半响:“表哥在的时候也没有约束我们。” 季寒烟无奈摇头,她敲了敲沈冉竹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着:“你表哥虽然没说,但有他在,你敢肆意在府中敞开心扉,哄堂大笑,你敢出府吗?他终日板着一张死人脸,看着都叫人害怕,谁还敢当着他的面做什么。” “表嫂害怕表哥?”沈冉竹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丢人的,难道你不害怕吗?” 沈冉竹摇头,她解释道:“表哥虽然终日板着一张脸,看似严格冷酷,实则表哥人很温柔的。” “温柔?”季寒烟感干笑两声,温柔这两个字从来都不跟冷千寻挨边得好吗:“先不要讨论王爷了,不要他人都走了还阴魂不散。” 沈冉竹撇嘴,很不喜欢有人这样说冷千寻,怎奈季寒烟是她表嫂,她也不好说什么。 “你可有去过戏园子?亦或者去茶楼听戏?”她从小最喜听戏曲,只要一想到去戏园子,她就恨不得现在冲出听戏解闷。 沈冉竹摇头:“我从小恶疾缠身,身子虚弱需要用药物顶着,表哥很少让我出门,害怕我出事。” 越往后沈冉竹的声音越来越小,对于她这柔弱的身子,她很是自卑。 因为她身体虚弱的原因,她缺少了孩子时期的欢乐,也很少能交到朋友,很是孤单。 “那你想出去吗?”季寒烟觉得沈冉竹很是可怜,她知道她命不久矣,为此很想带沈冉竹出去玩,见识一下外面的美好世界,这样有朝一日真的不在了,也不会觉得没有看到曼妙的世界而惋惜。 沈冉竹猛地点头,想字到了嗓子眼有咽了回去:“我这个样子出去以后会连累表嫂。” “我是你表嫂,说什么连累不连累,何况带你出去玩一会,不会有事的。”曼文来到府中这段日子,沈冉竹除了整日看似虚弱,并没什么大碍。 为此季寒烟也没想那么多,她是真心想要带沈冉竹出去玩,散散心。 “王妃我看您还是自己出去吧,我家小姐体弱多病,不适合外出。”平儿没好气的说着,对于季寒烟的蹿倒很是不满。 若非不是因为季寒烟的身份,平儿早就呵斥她了。 沈冉竹现在可是王府的重点保护对象,冷千寻最在意的便是这位表妹,沈冉竹一旦出什么闪失,以冷千寻的性子,让整个城王府的人为此陪葬也不为过。 沈冉竹皱眉,呵斥道:“平儿不得无礼。” “可是小姐你身子不好,这寒冬腊月出去以后若是” “闭嘴。”平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季寒烟打断。 平儿撇嘴,委屈的倒退两步,她跟在季寒烟身边多年,还从未见过季寒烟像今天这样大声跟自己说话。 这让本来就不喜欢季寒烟的平儿,因为她而被自家主子呵斥以后,对她更是不喜。 季寒烟本是出于好心,却不想这件事给沈冉竹造成了苦恼,她略表歉意的说着:“今日的事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你那般严重,不然我也不会唠叨你跟我出去。” 沈冉竹摇头,她笑道:“表嫂你不要听平儿的,我没事,是他们小题大做了,你不是说要出去吗,你且等我回去添件衣服,我就来。” 不等季寒烟在说什么,沈冉竹已经离开。 季寒烟缓慢收回僵持在半空的手,她想就出去那么一会,想来沈冉竹的身体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这样安慰自己,季寒烟就舒心许多。 沈冉竹并未让季寒烟久等,仅是半柱香的功夫,便来找季寒烟。 看着讲自己武装成大粽子的沈冉竹,季寒烟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表嫂你笑什么?可是我穿的哪里不妥当?” 季寒烟摇头,强忍着笑意道:“没什么,今日穿的很好看,我们走吧。” 沈冉竹哦了一声,乖乖跟在季寒烟身后寸步不离。 其实她很早就想出来走走,怎奈爱意不想被冷千寻他们担心,她只能认命。 本以为会被囚禁在王府中一辈子,直至死亡那日才会踏出王府,却不想还有可以出来的日子。 其实沈冉竹很感谢季寒烟,要是没有她的话,她可能真的只有等到死那天才会出来。 看着喧闹的街市,虽然不能融合其中,跟他们一起唠唠家常,但看到街市上那些吵吵闹闹,谈笑风生的人,仅是这样看着,她便开心。 第十章 说书先生 虽然很不喜欢沈冉竹出来,但当看到外面喧闹的街市,她觉得很新奇热闹。 她从小跟在沈冉竹身边,因为照顾沈冉竹的原因,她很少能出府走动。 而今算是借了季寒烟的光,不过平儿是不会感激季寒烟。 平儿拉着沈冉竹的手,另一只手指着卖面具的摊贩,欢喜的叫喊着:“小姐你快看那边。” 沈冉竹任由平儿拉着她走,从出府到现在,嘴角始终挂着一抹难以掩盖的笑容。 碍于沈冉竹的原因,无论她走到哪,季寒烟都会跟在身后。 沈冉竹拿起一个做成猪面的面具放在脸上,在季寒烟眼前扭动着:“表嫂你看我可爱吗?” 可爱俩字刚说出口,目光无意间撇到前面拐角处站着的那人,她皱眉,面色凝重。 “表嫂你怎么了?看你样子好像不开心,可是不喜欢我带这个面具?”见季寒烟脸色不好,沈冉竹紧张的问着。 季寒烟摇头,强挤出一抹笑容:“同你没有关系,我们先去茶楼听书可好,算算时间应该开始讲了。” 沈冉竹点头,尾随季寒烟身后。 不知为何,她能深刻的察觉到季寒烟心情不好,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眨眼间功夫就…… 经过几个拐角终于抵达茶馆,看着人来人往的茶馆,季寒烟心中欢喜不以。 算算时间,她已经有好几年来没有来过茶馆听书了,想想当真有些怀念。 以前没当来茶馆听书,那些人都会讲一些有关她的风云历史。 可自从画灵阁被覆灭以后,她便再也没有来过。 而今在来到这里,所听到的,也不知道会不会碰巧是有关她画灵阁的事。 “表嫂,我们进去吗?”见季寒烟愣在原地不动,沈冉竹不确定的问着。 季寒烟点头,拉着沈冉竹直奔二楼,却被掌柜的拦下。 “三位姑娘请留步,二楼不接待客人,三位若想听书,便在楼下找个位置就好。” 季寒烟目光扫过大厅的一群人,他们正争抢着往前挤。 她皱眉:“你看看你这一楼可有坐位?若是你能找到三个坐位,本姑娘就坐一楼。” 掌柜的尴尬的说着:“茶楼生意火爆,姑娘若是真心来听书,就请见谅,跟他们大家伙,一起排队。”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又深了几分,季寒烟不悦的说着:“我来你茶楼听书,又不是不给你银两。” “既然二楼不让人坐,那不如拆了好了,以免让人看着心烦。” 因为从小出生于江湖之中,季寒烟心情豪迈,不似管家小姐那般。 掌柜的被季寒烟吓了一跳,他也跟着急了起来:“我说姑娘,您是正经来听书还是来砸场子的?” 这边的争吵惹来不少人围观。 沈冉竹从小待在王府,平日里很少出来,很少见过今日这种场面,她不由心生畏惧。 她拽着季寒烟胳膊,示意季寒烟不要说了。 季寒烟拍了拍沈冉竹的手,示意有她在。 她毫不示弱的迎上了掌柜的目光:“我是不是来砸场子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茶楼怕是嫌自己开的有些长。” 她撸着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此刻的她已然忘记自己失忆的事。 “我告诉你,今日二楼你我偏要定了。” 掌柜的从来没有见过像季寒烟这般无理取闹的女子。 他今日也跟着季寒烟杠上了:“今日我就偏不让你上去,你能如何。” 季寒烟冷笑:“那我便砸了你这茶楼,让你的生意没法做。” 霍邱文本来在楼上看热闹,眼看季寒烟控制不住性子,要动手砸了他的茶楼,他再也耐不住性子。 他急忙的从楼上走了下来:“城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城王妃不见谅。” 霍邱文瞪了一眼的掌柜的,没好气的说着:“掌柜的没眼力价,王妃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王妃想要上二楼,您上就是。”说着霍邱文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季寒烟审视的打量着霍邱文,眼前这男人为何那般眼熟,可她却如何也记不得了。 “你是谁,怎会知道我身份?” 霍邱文一愣,反应过来后急忙解释道:“我是城王的朋友,闲来无事去城王府的时候偶然间碰到过王妃,只是王妃没注意到我罢了。” 沈冉竹解释道:“表嫂,这位是霍兄长,跟表兄交情甚好,你生病的时候霍兄长还去探望过呢,不过被表兄拒之门外。” 霍邱文尴尬的挠着后脑,解释道:“只能说我去的不是时候,怕打扰到王妃休息,王爷只能把我拦在外面。” “你们是来听书的么?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快上楼吧。”霍邱文客气的说着。 季寒烟可不是那么轻易就饶人的主,她依旧站在原地不肯上去。 “我可不敢上楼去听书,刚才你家掌柜的已经说了,楼上不允许人去。” “而今大家都在楼下站着,争抢着寥寥无几的座位,我不能因我身份而走后门不是?” 嘴角的笑容僵持在脸上,霍邱文笑的有些尴尬,这个二楼之所以不允许人进,还不都是为了等她。 而今季寒烟已经回来了,二楼这个位置她要是不能坐,那边真不知道谁能坐了。 “掌柜的他年纪大糊涂了,你就看在我跟王爷是兄弟的份上,给我这个面子可好?” 曼文本不想给他这个面子,怎奈她刚入城王府,这个时候不好得罪城王。 “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我要是在较真,倒有些得寸进尺。”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既然二楼不开放,你为什么还要弄这个二楼呢?”季寒烟一面走着一面询问道。 霍邱文迟疑半响,解释道:“之所以会出现这间茶馆,是因为这间茶馆的真正主人,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若二位想听,我接下来就给二位讲关于这间茶楼的故事如何?” 季寒烟错愕的看着他:“莫不是一会你给我们讲?” 霍邱文打开折扇,做个一个自认为很酷的姿势:“没错,我是这间茶馆的东家之一,也是这间茶馆的说书先生。” 第十一章 暗送秋波 “我希望我今天这个故事能让王妃满意,让王妃觉得你没有白来一趟。” “也希望这个故事能感动王妃。” 霍邱文叮嘱掌柜的,一定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季寒烟等人,便下楼准备。 半盏茶后,霍邱文换了一身白衣,比起刚才红衣的妖娆妩媚,此时的他给人一种翩翩公子的感觉。 这时的他让人不自觉的联想到一句话,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样的霍邱文,让季寒烟看的有些愣神,楼下听书的女子更是哗然一片。 不过季寒烟看待霍邱文的眼神,并非是其她女子的爱慕之情。 如此装着打扮,让她觉得越发的眼熟,熟悉的名字卡在喉咙里,却怎么也叫不上来。 “今日我幸遇有缘人,有一个故事特地想要讲给她听,算做缘分的见证,也希望在场的观众能够喜欢。” 话落台下掌声一片,甚至有些女子没羞没臊,高声大喊说一些吹捧,爱慕霍邱文的话。 沈冉竹本能的将目光转向发呆的季寒烟,不知怎么,今日她所见之人都很奇怪。 霍邱文双手微抬,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很快台下一片安静。 但仍旧无法掩盖那些女子眼神中流露的爱慕,崇拜之情。 霍邱文抬眸看向二楼季寒烟所做的位置,他勾了勾唇,邪魅一笑。 他的笑,勾起了台下女子春心萌动。 他打开折扇,放在胸前的位置扇了扇,雌性而又好听的声音脱口而出。 “在江湖中曾出现过一名风华绝代,风靡万千的女子,她能文擅武,知书达礼,且又气度不凡。” “她的出现惹得江湖一阵骚动,不少男子为了寻求那女子,不惜打破头颅,挣得鱼死网破。” “为此江湖还流传过这样一句话,若得美人垂怜,宁愿九幽走,宁受十八层地狱之苦。” “所有男子都将她视做为仙女般的存在,只可远观不敢渎读。” “怎奈女子命运多厄,天妒红颜,没多久女子忽然从江湖中消失,没有人知道女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 “然而女子不知,自她消失以后,一直有人在苦苦找寻她,为期三余载,却不曾放弃分毫。” “那人得知女子喜爱听戏,不惜花费大量银两在江湖中买下好几座宅子,将其设置为茶楼。” “且二楼不得对外人开放,只为等那女子出现。” “茶楼的主人说过,什么时候他等来那人出现,什么时候她回来了,便将二楼对外开放,为了庆贺,茶楼为此免单三日。” 霍邱文合上折扇,欣喜的笑着:“而且那人回来了,我便履行主人承诺,免单三日,从此大家再也不用挤在一楼喝茶听书。” 场面陷入一片混乱,不少人争抢着朝着二楼跑去,生怕晚一会就会没有位置。 很快一楼的人散去一大半,不在似刚才那般拥挤吵闹。 霍邱文趁着众人紊乱之时,悄无声息的来到二楼,走到季寒烟所在的包房。 季寒烟一直沉溺在霍邱文讲的那个故事之中,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霍邱文口中说的那个女子,就是她。 曾经的她也是江湖中风靡一时的人务,后来因为画灵阁被灭,她忽然消失三年。 “不知道在下的这个故事,可有感动到王妃?” 霍邱文的话将季寒烟拉回思绪,她微微一愣,错愕的看着他。 “刚才公子找寻那人,可是我?”季寒烟脱口而出,说完连她也被震撼到了。 她怎会忽然这般询问,也许仅是经历相同。 “不过是一个故事罢了,王妃何必当真。”霍邱文意识到他因为一时冲动,险些犯下大错,为此尽可能的在拟补。 今日他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道冷千寻知道后,会不会责怪他。 沈冉竹转动着茶杯,她能感觉到霍邱文故事中那个女子,便是季寒烟,可是他为何偏要撒谎呢? 可季寒烟明明是季府大小姐,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会跟血腥的江湖扯上关系? 虽然很好奇,但沈冉竹不是多嘴之人,不该她知道的,她也不会强求追问。 “如此倒是我自作多情了,只希望霍公子不要记在心上,当我不曾说过便好。” 她急忙拉着沈冉竹进来,便是为了躲避跟踪她的人。 而今在茶楼里耽搁这么久,想来那人已经离开,如此她无需在茶楼纠缠下去。 “精彩的故事已经听完,我便不多做打扰,告辞。” 她拉着沈冉竹的手往门口走,霍邱文急忙伸手拦住季寒烟去路。 季寒烟皱眉:“霍公子这是做何?” 没看到季寒烟时,霍邱文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想她,不去接近她。 而今看到了,他实在无法做到置之不理,视而不见:“不知可否有幸跟王妃借一步说话?” “我与你素不相识,并不觉得有什么好谈的,又何须借一步说话。”季寒烟果断拒绝。 沈冉竹审视的打量着霍邱文,她虽与霍邱文接触不多,但却了解他不是那种花花公子。 他做事沉稳,懂得规矩,今日这般倒让沈冉竹有些意外,这并不像他的脾气秉性。 今日他一直在接近讨好季寒烟,看待季寒烟的眼神很是炽热,给人的感觉就像很暧昧。 尽管他一直在克制,可那眼神中流露的爱慕,根本无法掩盖。 他跟季寒烟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 沈冉竹又将视线转向季寒烟,她看待霍邱文的眼神很陌生,不掺杂任何一丝情绪。 而且看样季寒烟是真的不认识霍邱文,到底哪里不对呢? 沈冉竹陷入沉思,对于这位新过门的嫂嫂她很喜欢,她也能看出冷千寻也很喜欢季寒烟。 她不希望季寒烟做出伤害冷千寻的事,为此不由多观察她一会,却始终没有看到她想要看到的那丝情绪。 为此沈冉竹松了一口气,她开口打破这份寂静。 “霍公子若真找嫂嫂有事,他日有空可登府相谈,而今嫂嫂孤身在外,霍公子要求单独相谈,这孤男寡女,这是被旁人看了去难免说闲话,对兄长名声也不好。” 第十二章 被怀疑 “如此是我唐突了,希望二位姑娘见谅。”霍邱文彬彬有礼的说着。 季寒烟微微颔首,牵着沈冉竹的手匆匆离开。 出了茶楼,季寒烟暗自松了一口气。 被霍邱文那样盯着看,她很是不自在,而且她总感觉霍邱文好似认识她,好似知道她的身份。 如此看来日后此人能避责避,绝对不可在与其相见,以免露出破绽, “表嫂,我们接下来去哪,是回府还是继续逛?”沈冉竹问道。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出府,季寒烟自然不想就这么回去。 她此番出府,就是想要调查一下真正季寒烟之死。 若一日找不出真正季寒烟的死因,她一日无法安心。 “初来凤州很多地方都不熟悉,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四处逛逛,属下一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刚才与茶楼掌柜争吵,着实吓坏了平儿,季寒烟的彪悍,让平儿不敢再继续跟她待下去。 “王妃,奴婢说一句不中听的话,您身体健康,就算逛一天也不会累,可我家小姐不同,小姐从小体弱多病,怎能跟您这健康的身子比?” “何况刚才你那凶悍的表现,怕是已经吓到我家小姐,奴婢觉得,王菲若想再继续逛,您自己去就是,可千万不要再拉着我家小姐跟你一起。”平儿没好奇的说着。 沈冉竹厉声呵斥:“平儿闭嘴。” “小姐,我也是为了您着想,何况刚才王妃那副彪悍的样子您也看到了,真不知道一个大户人家教出来的小姐,怎会这般没有教养。”越往后平儿的声音越小,虽然不喜欢季寒烟,怎奈她身份尊贵,她一个奴婢,实不敢太过放肆。 她声音虽然很小,却还是被耳尖的季寒烟听到,她淡然一笑,从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悦的情绪。 沈冉竹瞪了一眼平儿,略表歉意:“表嫂,你不要跟这丫头一般见识,平日是我太惯着她了,才养成她没大没小的性子,回去以后我定会好好教训她。” “平儿,快给表嫂道歉。” 平儿扭捏着身子,很不情愿的给季寒烟鞠躬道歉。 “没关系,我身为城王妃,若是跟一个女婢一般计较,岂不有失风度,让人听了去,也容易看笑话不是。” 季寒烟冷漠的扫了一眼平儿,真不知道像沈冉竹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人,怎么会教出平儿这种刁钻跋扈的奴才。 今日若非不是看在沈冉竹的面子上,季寒烟断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平儿,她素来不是好欺负的主,也不懂得忍辱负重。 生怕再呆下去平儿还会说出一些难听的话,沈冉竹找了一个借口,便离开了,为此季寒烟不曾阻拦,她正愁找个怎样的借口摆脱沈冉竹,平儿这次帮了她一个大忙。 季寒烟朝着与沈冉竹相反的方向走去,然而她不知,在二楼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她的小聪明并未逃过霍邱文的眼睛。 霍邱文招了招手,掌柜的上前两步,恭敬地行了一礼:“主子。” “去跟着她,看看她要去哪,切记不要被发现。”霍邱文打开墨扇扇了起来,嘴角噙着一抹妩媚的笑。 季寒烟这次回来,一定是为了画灵阁一事,他很好奇她为了画灵阁一事,能做出怎样惊人的事件。 霍邱文合上墨扇,折回茶桌前坐下,不紧不慢的斟了一杯茶,也不知道冷千寻将季寒烟留在身边是对是错。 作为多年兄弟,他只能祝贺冷千寻好运。 季寒烟走到街角的胡同里,她趴在胡同口警惕的四处观望,见并未有人跟踪,这才松了一口气。 拇指跟十指扣在一起,放在嘴边吹着口哨,半响从墙头翻下来一人。 秦语凝摘掉面纱,激动的看着季寒烟:“姐姐,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呢,你知不知道,我在凤州等了你三月有余。” “让你久等了,路上出现了一些闪失,以至于耽搁一些时间,这段日子你可还好?没有被人发现吧?” 季寒烟担忧的问着,秦语凝摇头:“并不曾有人发现我的存在,姐姐,我听闻你嫁给城王了?”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复仇大业,事情紧急,未能提前给你商量,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秦语凝摇头,她牵着季寒烟的手,满面愁容的看着她:“姐姐一心为了画灵阁,我怎会责怪姐姐,只是委屈了姐姐,为了复兴画灵阁,要做此牺牲。” “姐姐,我听闻那城王奇丑无比,性格暴戾,难为你了。” 之前季寒烟听到的传闻也是如此,传闻中的城王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也不知道城王得罪了什么人,那些人要给他抹黑。 在决定嫁给城王之前,季寒烟已经做好了牺牲小我的准备。 直至见到真正的城王以后,彻底颠覆了季寒烟对城王的认知。 她恨不得撕烂那些巴舌的嘴巴,让他们睁大眼睛看看,他们口中那个丑陋不堪,且又身患残疾的城王,到底有多俊美。 “姐姐你笑什么?”秦语凝疑惑的问着,莫不是季寒烟嫁过去以后,被城王给折磨傻了? 季寒烟摇头,她并不打算将真正的城王告诉秦语凝,准备有机会要她自己去看。 “无事。”她收起笑容,面色严肃:“我今日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件事。” “什么事?” 季寒烟招了招手,示意秦语凝附耳过来,趴在她耳畔小声地说着。 秦语凝眸色大惊:“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姐姐,你们不要接近城王了,我们回去吧,报仇的办法还有很多,没有必要非要这样。” “我不希望你为了报仇,将自己搭进去。” 季寒烟拍了拍秦语凝的手,安抚道:“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要自己出事,何况这个方法最为简便,除了这个办法,我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我出来已有一段时间,若是在不回去会惹人怀疑,你调查的时候要小心,三日后我会来这里找你。” 不等秦语凝回应什么,季寒烟匆匆离去。 第十三章 被排挤 在距离城王府门口两米之远时,从对面跑过来一个乞丐,拦住季寒烟去路。 季寒烟皱眉,不悦的看着乞丐,指责的话卡到了嗓子眼,在看清乞丐的样子,话到了嘴边有咽了回去。 季寒烟脸色一变,她紧张的看着乞丐,小声道:“你怎么装成这副样子?” “自然是来找你有理由把我带入成王府。”乞丐跪在地上,捧着季寒烟的大腿,祈求道:“求求姑娘你救救我吧,赏我口饭吃。” 季寒烟四处张望着,她推着乞丐抱着她大腿的手,神色气愤:“城王现在没在王府,我若趁着他不在将你带入王府,很容易引起城王怀疑,我好不容易混进成王府,你绝对不可以过来搞破坏。” “我还不都是为了保护你,怎是搞破坏?” 季寒烟恨不得一脚踹走乞丐,早就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他还是擅作主张,她咬牙,沉声道:“蓝青你给我起来,你若是在这样,我跟你生气了。” “姑娘,求求您赏口饭吃吧,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姑娘您长得这么漂亮,想来心地也一定很善良,您一定不忍心看到我被饿死。” 握着蓝青的手下意识攥紧,季寒烟松开他,取出钱袋丢给蓝青:“这些银子你拿着,足够你生活一段时间了,你正当青年力壮之时,日后不要学着那些老弱病残当乞丐,下一次见你,本姑娘可不会这么好心。” 季寒烟用力的推开蓝青,仓促而逃,生怕耽搁一会蓝青就会跑过来纠缠她。 蓝青盯着手中的钱袋发呆,他勾了勾唇角,无奈的笑着,其实早在来之前他就知道季寒烟不会将他带入王府。 他之所以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之,就是想要提醒季寒烟不要把他带入王府中的事给忘了,若季寒烟执意不肯带他入府,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混进王府。 进来王府,季寒烟松了一口气,但她并没有彻底放轻松,她太了解蓝青了,若不达到目的,蓝青是不会善罢甘休。 季寒烟刚入府,还没坐下歇息,便被平儿请到景宁院用晚膳。 许是回来以后被沈冉竹教训,平儿虽看季寒烟不顺眼,却伪装的很恭敬,跟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纵然能明显的看出不情愿,但不知比之前顺眼多少。 在去往景宁院的这段路上,两人一直很沉默,谁也不曾跟谁说话,在跨国院子门槛时,平儿忽然停下步子,轻藐的扫了一眼季寒烟。 季寒烟双手环抱于胸前,眉眼含笑的打量着平儿。 成王府的丫鬟还真是傲慢猖狂,连女子都不放在眼里,搞得自己跟主子似的,季寒烟头一次遇见像平儿这种没有自知之明之人,为此她觉得很有意思。 “我家小姐平日里孤独惯了,不怎么喜欢同人接触,若非不是看王爷不在府中,小姐心善怕你不懂得照顾自己,也不会叫你过来一起用膳。” “奴婢希望王妃用晚膳能快些离开,不要跟我家小姐呆太久,打扰我们家小姐休息。”平儿硬气的说着,那样子哪里像是一个奴婢,分明就像主子在吩咐奴婢一样。 噗嗤 季寒烟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平儿皱眉,很是不爽:“你笑什么?” “在笑你啊,你没看出来吗?”季寒烟逐渐收敛起笑容,眼底一阵冰冷,她拍了拍平儿肩膀,好心劝慰道:“这人啊还是要有自知之明,无论什么时候着都不要忘了身份。” “我看在你家小姐的面子上三番五次不跟你一般计较,本以为你能收敛一些,却不想一直在得寸进尺。” “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真是没脸没皮,刚被你家小姐教训完,这还没到一个时辰,你就又原形毕露。” 平儿气的脸色铁青,她怒瞪着季寒烟,咬牙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路边随便蹿出来假扮的罢了,你还真以为你是城王妃?” “王爷没有拆穿你,继续将你留在身边,你就应该乖乖待着,不然惹怒了王爷将你赶出去,你什么都不是。” 季寒烟冷笑:“你这奴才说的没错,我的确应该乖乖待着不招惹是非,这样我才能继续待在王府。” “只是我这人呢,有一个毛病,对于那些欺凌我,瞧不起我的人,我从来不会轻易饶恕,也不懂得忍气吞声,何况还是不如我的人。” 啪…… 季寒烟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平儿脸上,接着用手帕细腻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那样子像是刚才触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平儿左手捂着被打的脸,用另一只手指着季寒烟:“你竟然敢打我。” “打都打了还问敢不敢,你这人可真是有趣。”季寒烟随手将手帕丢在地上,高傲的离开。 平儿眼眶一红,她先季寒烟一步跑进去找沈冉竹哭诉委屈。 “小姐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奴婢刚才去请王妃来您这用晚膳,一路上都好好的,谁知道到了景宁院门口,王妃莫名其妙打了奴婢一巴掌。” “奴婢都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王妃大怒,竟亲自动手。” 季寒烟像是看戏一样看着平儿演,若非不是亲身经历的受害者,寒烟都快要被平儿的演技信服了。 沈冉竹抬眸望向门口站着的季寒烟,见她一脸坦然,性情散漫的样子,她知道错定不在季寒烟。 平儿跟随她身边多年,沈冉竹在了解不过,这丫头哪里都好,就是这张嘴得理不饶人。 “小姐,难道连你也不管平儿了么?打狗还要看主人,王妃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对我出手,分明是不将你放在眼里。”平儿挑拨离间。 她很不喜欢沈冉竹跟季寒烟接触,巴不得借着这个机会,让她们二人关系破裂。 本来想在忍一会的季寒烟,实在容忍不下 她上前几步走到平儿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看来刚才那巴掌不足以让你吸取教训,今日要不好好教育你一番,你怕是不会长记性。” 季寒烟甩手又是一巴掌,她这一巴掌力气很大,比起刚才加了三成力度。 第十四章 不甘被欺辱 她最讨厌撒谎,特别是像平儿这种颠倒黑白之人。 若非不是看在她是沈冉竹的人,她恨不得撕碎平儿的嘴,若换做以前她的性子,平儿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沈冉竹一愣,她缓慢从椅子上站起,惊愕的看着打了人还一脸无辜的季寒烟。 “竹儿你也看到了,是你这个奴婢不懂礼数,我身为城王府的女主人,教训一下奴婢,想来竹儿你不会生表嫂的气。” “不然这事儿若是传出去,还以为我这个城王府的女主人有多懦弱,连被奴才欺负都不知还手。” “到时不仅表嫂要被人人气压,还会丢你表哥的脸。” 季寒烟拉着沈冉竹的手,含泪道:“表嫂命苦,从京城远嫁边境,这也就算了,喜轿还没入王府便被县令劫走。” “本该是我新婚之夜,却在冰冷的牢房度过,还险些被打死,若非不是表嫂命大,你此生都无法认识我,听到的不过是我名讳罢了。” “日后被人提起,只会一笑而过。” 季寒烟深叹一口气:“本以为被王爷救出后一切都会好转,却不想现在外面流言四起,说我假扮城王妃,对我更是过分羞辱,瞧不起。” 沈冉竹安抚道:“表嫂你不要听外界散播的那些谣言,他们说的并非都是真的,何况在我眼里,你就是我表嫂,谁若敢说你不是,我定不会放过。” 季寒烟抹了一把眼泪,感激的说着:“能有你这句话,表嫂就已经很开心了。” 平儿一时忘记哭泣,震惊的看着二人,为何画风与她预想的不太一样? 平儿不甘心,她哭的身声音越来越大,表现得也很是委屈:“小姐,奴婢跟随在小姐身边多年,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今日平儿三番五次顶撞,对季寒烟不敬重,沈冉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此她回来以后还教育过平儿一番,本以为平儿已知改过,谁知她竟得屡教不改,更是得寸进尺,为此沈冉竹对她很是失望。 “跪下。” 身子一颤,平儿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冉竹,自家小姐一向温柔婉约,平日里说话轻声细语,何时像今日这般凌厉。 “小姐,奴婢。” “怎么,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沈冉竹呵斥道。 平儿抿唇,不甘心的跪在地上,看待季寒烟的眼神写满了愤恨。 “今日我便罚跪你一日,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得起来,也不得吃饭,等你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沈冉竹愧疚的看着季寒烟:“对不起表嫂,都是我对奴婢疏于管教,才让表嫂你受委屈。” 季寒烟摇头:“这本就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我那贴身彼女,对我心怀憎恨,又羡慕我嫁给城王,才会想出如此阴狠的招数,希望我能被王爷休了。” 沈冉竹本不是多嘴之人,却还是忍不住询问:“既是表嫂贴身婢女,为何还会对表嫂心怀憎恨,破坏表嫂幸福,看表嫂的样子待人和善,怎会……” 沈冉竹欲言又止,有些话不易说破。 季寒烟摇了摇头,自责的说着:“这件事儿说起来都怪我,是我好心办坏事儿,才让小艺对我心生恨意。” “在我出嫁前一个月,我偶然间得知小艺跟府中奴才私相授受,我本是想着两人若两情相悦,我便成全他们二人。” “可谁知经过我调查发现,那男子已是有家室之人,我一怒之下将那男子赶出府,并不允许小艺与那男子在见。” “我想小艺就是因为这件事儿对我心怀憎恨,她之所以这样散播谣言,就是在报复我。” “这件事本就不怪表嫂,表嫂心地善良一些,为她着想,是那丫头不识好人心,误会表嫂。” 季寒烟拍了怕沈冉竹肩膀,伤心的说着:“今日我便不陪你吃饭了,晚些我在来找你。” “这怎么可以,你若不吃饭,身子怎能受得了?” “心情不好就算吃了也吃不下,现在没有胃口,等我什么时候饿了,我会吩咐下人为我准备。” “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我的事而累坏了身子,否则我就真的成为罪人。”季寒烟开玩笑的说着。 “我的身子没有表嫂想的那般柔弱,既然表嫂想回去,不如我送你吧。”因为平儿冒犯了季寒烟,沈冉竹很想接着机会补偿给季寒烟带来的伤害。 季寒烟温婉的笑着:“你的好意表嫂心领了,但表嫂真的不需要你送,这里距离我的院落很近,寒冬腊月的,你身子不好还是少出去走动的好。” 不等沈冉竹回答,季寒烟接着又道:“而且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有人打扰。”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该是再去探望表嫂。” 季寒烟微微颔首,抬着裙摆朝着外面走去。 直至季寒烟身影消失沈冉竹才收回目光,她坐回椅子上,经过这么一闹腾,她已经不在饥饿。 平儿抬着水汪汪的大眼,委屈的看着沈冉竹,她好几次想要开口求饶,啊却又好怕沈冉竹生气,最后只能强忍着。 沈冉竹本想不搭理平儿,让她跪在地上好好反省,怎奈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跪在她眼前,她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你可知错?” 平儿摇头,态度坚决:“奴婢并没有错。” 沈冉竹紧皱着眉头,对于平儿在次失望:“既然如此,你便在这里跪着吧。” 三日时间稍纵即逝,眨眼间便到了季寒烟跟秦语凝约定的时间。 季寒烟趁着夜黑风高,府中守卫松懈之时,翻墙偷偷离开城王府,去街角的小巷子里跟秦语凝会面。 季寒烟等了三个多时辰,眼看天都快要亮了,秦语凝仍旧没有出现。 碍于天亮以后容易被城王府眼线看到,她被迫离开。 回城王府这一段路都很安全,直至回到厢房都无人发现。 季寒烟换掉夜行衣,将其塞到床底下,在寒冷的外面站了三个多时辰,她的身体早已被冻僵。 她将自己捂在被子里,身子瑟瑟发抖,就这样持续将近一个时辰之间,她被冻僵的身体终于有所缓和。 第十五章 季寒烟受罚 虽然不冷了,却一直在打着喷嚏,感染了风寒。 虽然很累很嗜睡,季寒烟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起眼睛就会想到失约的秦语凝。 这让她很是不放心,秦语凝做事成熟稳重,且又信守承诺很少失约。 而今她没有如约来找她,这让季寒烟担忧不以,正怕秦语凝出了什么意外。 怎奈她现在在城王府,很多事做起来都不方便,在这一刻她联想到蓝青。 季寒烟躺到天亮,她换一身裘袄,将自己裹得很是严实,光明正大的出府。 她知道她越是小心谨慎,就越是容易露出马脚,若光明正大,明目张胆,反而就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季寒烟得知蓝青最爱饮酒,来到凤州最好的酒馆,打算碰碰运气。 自从那日在城王府一别后,季寒烟便再也没有见过蓝青,对于他的行踪,季寒烟更是不得而知。 等了一个下午依旧没有等到蓝青,季寒烟失望而归。 这些天她时常会借着熟悉凤州的借口出去找寻他们,却终是无果,这让莫名的烦躁担心。 接连过去一月有余,冷千寻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未曾回过王府。 这让季寒烟很懊恼。 自从进入王府以后,她一直游手好闲,从未做过任事,别说是调查真正季寒烟之死,就连画灵阁的事,她都没有真正调查过。 且蓝青在这段时间消失,她很担心她出了意外,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找她。 季寒烟百无聊赖的半躺在塌上,若冷千寻在不回来,看来她要想别的办法暂时离开王府一段时间。 季寒烟猛地从软榻上坐起,穿好鞋子,匆匆离开房间。 刚迈出王府的大门,便于冷千寻的马车撞了个正着。 季寒烟微微来愣神,看着从马车内伸出的大手,她心里忐忑的厉害。 一方面期待回来的人是冷千寻,一方面希望回来的人不是他。 直至车帘被聊开,冷千寻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季寒烟忐忑的心终于落下。 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上前迎接:“恭迎王爷回府。” 冷千寻淡漠的扫了一眼季寒烟,不似以往那般热情,今日的他给季寒烟的感觉很陌生。 笑容凝固在脸上,季寒烟依旧保持着恭迎的态度,看着从她眼前错过的步履,她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气愤。 他这是没有看到她吗,直接将她完全忽视,做法很是过分。 走到大门口前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她转眸去看愣在马车前的季寒烟,冷漠的说着:“你是进了还是出去?” 身子一颤,季寒烟反应急快的跑到冷千寻跟前,笑眯眯的说着:“自然是进去。” 季寒烟跟在冷千寻身后,看着一直板着一张脸,不曾搭理她的冷千寻,季寒烟很是不安。 冷千寻忽然出去这么久,莫不是跑出去调查她了?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 她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切不可还没证实就乱了脚。 她深吸一口气,讨好献媚的关心着:“这段时间王爷去哪儿了,王爷的孤身在外,吃的可好住的可好?” “王爷您是不知道,您不在这段日子,竹儿很是想念你呢。” 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审视的打量着季寒烟:“既你整日跟竹儿待在一起,那你可知她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竹儿这段时间身体状况好的很,王爷您放心,我一直将竹儿视做为自己的亲妹妹,定会好好照顾竹儿。” “那本王还要感谢你?”冷千寻的声音很冷,就跟他的姓氏一样。 季寒烟神色一紧,到底哪里除了差错,冷千寻的这种眼神又是何意,正在她揣摩冷千寻心思时,被他一把抓住,拉着她来到景宁院,直冲沈冉竹房间。 他用力一甩,将季寒烟丢在地上。 季寒烟揉了揉被摔疼的胳膊,怒火腾的一下窜了上来,指责的话到了嘴边,目光无意间撇像塌上躺着的沈冉竹她一愣。 软榻上的沈冉竹安详的躺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可是那张脸却格外苍白,给人一种濒死之人的感觉。 季寒烟缓慢从地上爬起,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沈冉竹跟前,试探的叫她。 怎奈任由她怎么叫喊,沈冉竹都没有醒来的意思。 她机械转身无看冷千寻:“竹儿她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我,她怎么了,若非不是因为你一意孤行,竹儿怎会旧病复发。” “旧病复发?”脑袋嗡的一下,季寒烟踉跄的退后两步,脑袋一直处于蒙的状态。 明明昨日下午沈冉竹还好好的,怎会忽然病的这么厉害,而且沈冉竹出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王爷,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怎么会害竹儿?” “有时候无心也会成为过错,这些日子你频繁带着竹儿去外游玩,而今是腊月,正直寒冷之际,竹儿身子本就虚弱,被寒流侵蚀,身子如何能好?” 冷千寻平日很少一下说这么多话,每次也就只有他开心,生气的时候才会多说话。 然而以此刻的场景来看,冷千寻这样显然是不开心。 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攥紧,她之所以毫无顾忌的带着沈冉竹出去,还不是因为知道沈冉竹并无不适应。 她也从未见过沈冉竹发病的样子,为此觉得没事,所以才会.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打死她她也不会拉着沈冉竹出去,虽然很想早些完成复仇大业,但却不想因为复仇,让一些做无谓的牺牲。 “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季寒烟不知还有什么能表达她的亏欠之情。 “你该跟说对不起的那个人不是我。”冷千寻抬步朝着外面走去,若不是得知沈冉竹重病,他也不会这么急着赶回来。 季寒烟愧疚的看了一眼沈冉竹,抬着沉重的步子跟在冷千寻身后。 “这段日子你就留在房间里反思,没有本王命令,不得踏出房间半步。” 今日使沈冉竹旧病复发的人是季寒烟,若是换作是旁人,冷千寻顶不会仅是罚紧闭这么简单。 第十六章 心软是病 沈冉竹在他心里的重量无人敢妄加猜测,在王府,没有人敢忽视沈冉竹,甚至得罪她。 在五年前曾有一个婢女不小心冒犯沈冉竹,冷千寻知道后将其乱棍打死,抛尸荒野,从那以后,沈冉竹这这个大小姐的位置在府中奴才的眼里就像是神一样的存在,无人敢得罪,招惹,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沈冉竹便是冷千寻的逆鳞,得罪沈冉竹者,便等于间接得罪了冷千寻,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对于这个责罚季寒烟虽然不甘心,却不得不在认罚。 不管怎样沈冉竹发病都跟她有关,无论她是否故意,这个责任她都推卸不掉。 “臣妾领命。”季寒烟拉拢着脑袋,失落的离开景宁院。 而今被罚禁闭,她在想要离开王府怕是难上加难了。 也不知道秦语凝他们怎么样了,现在是否安然。 这一天季寒烟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不曾踏出半步,她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因为惦记着秦语凝他们,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虽然生季寒烟的气,但冷千寻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担忧,像下人们询问季寒烟的情况,得知季寒烟一天未曾进食,坚硬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他罚季寒烟禁闭仅是为了让季寒烟自我反省,却不希望她因为被罚禁闭以后出事。 冷千寻命人给季寒烟重新做了一份晚膳,并派人看着季寒烟亲口吃掉。 接连过去一个时辰,管家灰头土脸回来,他揣着忐忑的不安的心汇报情况。 啪~ 冷千寻一巴掌打在桌子上,厉呵道:“连这点事你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管家很是委屈,他跟季寒烟软磨硬泡一个时辰,谁知道季寒烟软硬不吃,不仅没有用膳,反而还将他给她端去的膳食全都丢在地上。 还骂了一些很难听的话,季寒烟的粗暴行为根本就不像一个大家闺秀应该有的,分明就像是泼妇一样。 管家不知道皇上为何要赐给冷千寻一个跟泼妇一样的女子为王妃,难道他是觉得王府太过安静,想要找一个泼妇过来热闹一下不成。 “奴才无能,王爷责罚。” “本王回来在收拾你,派人重新给王妃做一份膳食,本王亲自给王妃送过去。”冷千寻绕过管家, 大步离开。 管家急忙下去吩咐,不但耽搁片刻,生怕再次触怒冷千寻 季寒烟趴在窗前望着窗外的花花草草发呆,被关在房间里只有一日她就有些受不了,在连续被关几日,她真怕会被囚禁的发霉。 开门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季寒烟紧皱着眉头,以为来的人还是管家,气愤的骂道:“我叫你滚你听不明白吗,我说了不吃,你若在敢来烦我,我就把你给绑了,丢尽深山里面喂野狼。” “王妃想要将谁喂野狼?”本来还担心季寒烟的他,在看道她这样毫无形象破口大骂时,瞬间觉得自己白白担心。 看到这样的季寒烟,冷千寻有些神色恍惚。 他已经多久没有见到季寒烟性情豪放,毫不掩饰的样子。 季寒烟一愣,她机械转身朝着冷千寻所在之处看去,许是因为震惊,说话都跟着结巴了起来:“怎,怎么是你?” “那王妃希望来的人是谁?”冷千寻不答反问。 季寒烟急忙解释:“没有,我就是很惊讶王爷你会来。” 许就没有等到冷千寻的回答,季寒烟神色紧张:“敢问王爷,不知竹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是她要本王来看你,并求本王不要责怪你。”冷千寻冷漠的说着,斟了一杯茶,优雅的品了一口。 季寒烟紧抿着唇瓣,为此更是自责。 她还得沈冉竹险些见了阎王,她醒来以后不责怪她也就算了,竟还忍着抱恙的身体跟冷千寻求情,为此她很是感动,更多的是愧疚。 是她不该为了一己私欲拉扯着沈冉竹跟她一起出去。 感受到季寒烟眼神中的悔过,冰冷的眸子软化不少,冷千寻亲自为季寒烟斟了一杯茶,放到一旁的空位:“过来。” 季寒烟一愣,手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着:“王爷可是叫我过去?” “这房间之中唯有你我二人,本王不是叫你,你能找出第三个人吗?” 季寒烟心里虽不满,面上却不得不装作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她在心里排腹,这人就不会好好说话吗,难怪外面那些人要将他黑的体无完肤,若是换作是她,也会黑他。 “王爷,不知臣妾可否去探望一下竹儿妹妹,臣妾想当着竹儿妹妹的面亲自给她道歉。”通过沈冉竹旧病复发,冷千寻那么紧张的样子,季寒烟知道沈冉竹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日后想要在王府里面立足,那便要讨好沈冉竹,这样以后就算犯错了,只要沈冉竹帮忙,绕想冷千寻在生气,也会看在沈冉竹的面子上饶恕她一次。 若说之前只是单纯的喜欢沈冉竹,想要跟她做姐妹,现在她便要将沈冉竹视作为神一样的贡着,这关乎着她日后在王府里的生死。 “喝茶。”冷千寻冷漠的说着,并未回答季寒烟的话。 季寒烟哦了一声,拂裙坐下,缓慢的端起茶杯,一面喝茶,一面偷偷的打量着冷千寻,房间中的的气氛变得安静而又压抑。 直至管家带着一群人端着膳食走来,才打破这份安静的气氛。 季寒烟惊愕的看着桌子上摆满的美味佳肴,全都是奢华的菜品,大鱼大肉,平常百姓家想都不敢想。 这比她刚才丢掉的那些菜还要丰盛。 冷千寻持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腿放到季寒烟碗里,吩咐道:“若你 想见竹儿,便将这些东西都吃了,本王自会带你去见她。” 季寒烟吞了一口唾沫,这些膳食都让她吃了,那还不如要了她的命来的更为简洁方便一些。 “臣妾做不到。” 冷千寻皱眉,很是不 第十七章 痴心妄想 季寒烟抽了抽嘴角:“不知臣妾吃多少王爷才能满意?” “你先吃就是。” 说话的功夫季寒烟碗里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式,她吞了口唾沫。 本来还很饿,能看到这些堆积如山的饭菜时,她却一点儿都不觉得饿了。 她甚至有些怀疑,这是否是冷千寻折磨她的新手段。 “你若不吃,本王也不强求,只是竹儿刚刚醒来身子多有不适,不适合被人打搅。” 季寒烟强挤出一抹笑容:“吃,我当然要吃了,这可是王爷您的一番苦心,臣妾怎敢不领情。” 季寒烟夹了一块鸡腿,大口的撕咬着,吃着的是鸡腿,想着的却是冷千寻。 她无法跟冷千寻对着干,却只能将冷千寻当做鸡腿咬着解恨。 冷千寻何等聪明,怎会看不出季寒烟的心思,但只要季寒烟肯吃东西,他全然不在意她的放肆。 吃了半个多时辰,起初时季寒烟还会拼命的吃,到了最后她实在吃不下,怎奈冷千寻一直不喊停。 为了能见沈冉竹,她只能委屈肚子,继续强忍着下咽。 嘴巴里塞满了食物,想要咽下去却怎么也咽不下,季寒烟满眼祈求的看着冷千寻,地方他能高抬贵手放过自己。 然而可怜的季寒烟还不知道,冷千寻 正等着她开口求他。 据冷千寻对季寒烟的了解,他知道季寒烟从来不会委屈自己,若真的吃不下了就会喊停。 又这样持续吃了半盏茶时间,季寒烟实在吃不下去,她气愤的将筷子摔在桌子上,怒瞪着冷千寻:“你够了没有?” 身子一颤,管家像是看疯子一样的看着季寒烟。 她这是不想活了吗,竟敢用这种语气跟冷千寻说话,她到底知不知道她面前坐着的人是谁,就算冷千寻对她不一般,但她也不能这般不知好歹。 冷千寻性子可没那么好,招惹他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就在管家认为冷千寻要生气责罚季寒烟时,冷千寻的话让管家大吃一惊。 “你吃饱了?” 季寒烟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着:“若是换作是你这么吃,你试试看会不会饱,你若想杀我责罚我就给我一个痛快,不要用这种方式,我现在看到食物就恶心。” 冷千寻起身,忽视忽然发火的季寒烟:“既然吃饱了,就走吧!” 季寒烟.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听到她说话,有没有看到她生气,害得她差点撑死,不道歉也就算了,还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就想这样过去,季寒烟暴躁的脾气如何能受得了。 她稳坐在椅子上,没有打算跟冷千寻离开的意思。 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转身去看她:“怎么,不想去?” “本来是想去的,被你这么一折磨,我忽然就不想去了,你走吧!”她赌气的说着,反正在王府,以后见沈冉竹的机会多的是,不差这一时。 大不了等下一次见到沈冉竹时跟她赔礼道歉,祈求原谅。 对于耍小脾气的季寒烟,冷千寻也不恼:“这是你唯一一次接触禁闭的机会,若你今日不走,以后便呆在房间里安度余生。” 季寒烟脸色铁青,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她这一生最不喜欢的便是被人威胁,可眼下这个二情况她却不得不顺从冷千寻。 季寒烟气得直咬牙,她拍打着桌子,愤恨地站起身子,甩手离开,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冷千寻无奈摇了摇头,眼底尽是宠溺之色。 管家早已被震撼的不知所以,他嘴巴张的都能赛下一个鸡蛋。 眼前这个大度且又性子极好的人,当真是他们家的王爷吗? 景宁院一如既往的安静,很适合修养。 沈冉竹半躺在软榻上,任由平儿喂她喝药,脸色还是那么苍白。 喂完药竹儿拿出手帕细腻的为沈冉竹擦拭着嘴角,她心疼的说着:“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为了讨好王妃不惜将自己身体弄垮。” “奴婢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跟王妃出去可你偏是不听,小姐,奴婢说一句您不中听的,王妃并非是什么好人,您还是不要跟王妃在一起多做接触的好,免得被王妃害了你还帮着王妃说好话。” 走到门口的季寒烟听到的便是这句话,她缓慢停下步子,身子往门口挪了挪,生怕被说她坏话的竹儿发现。 沈冉竹虚弱的呵斥道:“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在说,表嫂是好人,就是生性顽劣一些,何况我并不觉得这点哪里不好。” “若是可以,我也希望能变成表嫂那样的人。” “小姐,奴婢看你是被王妃迷失了心智。”平儿撅着嘴巴,不满的说着。 沈冉竹无奈摇头:“平儿,你以前不是这个样,你待人和善,为何就是容不下表嫂?” “奴婢只是不喜欢王妃那咋咋呼呼的性子,身为王妃,身份尊贵会,理应知书达理,温婉大方,有风度,怎能像她那样一点教养都没有,皇上将她赏赐给王爷,真是委屈王爷了。”平儿小声嘟囔着。 指责的话卡到嗓子眼,沈冉竹剧烈的咳嗽着。 平儿紧张的拍打着沈冉竹后背:“小姐您不要说话了,赶快躺下休息吧,奴婢不说招惹你生气的话就是了。” “我不管你盘算着什么小心思,我都希望你打消想法,今日这些话我可以当作没听到,但若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知道了吗?” 平儿跟随她身边多年,她最为了解不过。 平儿看待冷千寻的眼神每次都泛着光芒,沈冉竹知道平儿喜欢冷千寻,才会故意的去针对季寒烟。 之前冷千寻孤身一人时沈冉竹可以视而不见,忽视平儿的想法,但而今不同,冷千寻已经找到归宿,且他根本就瞧不上平儿。 她很害怕平儿会因爱生恨,做出一些糊涂的事,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平儿低垂着脑袋,眼底划过一抹不甘,凭什么像季寒烟那种身份不明的人都可以当上城王妃。 “奴婢知道了,小姐您先休息,奴婢告退。” 第十八章 痴人说梦 出了门口,看到季寒烟与冷千寻时,平儿身子一软,吓的跪倒在地。 他们都在这里,是不是代表着她刚才跟沈冉竹的话他们都听到了? 杵在地上的手下意识攥紧,因为害怕,说话都跟着结巴了起来:“王,王爷饶命,奴婢知道错了。” 冷千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平儿,周身散发的寒冷要人不寒而栗。 许就没有等到冷千寻的答复,平儿吓得瑟瑟发抖,她惊恐的抬头,在对上冷千寻阴冷深沉的眸子时,吓得险些摔倒。 “王爷,奴,奴婢” “滚。” 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仿若来自地狱的魔音,让人发自心底的恐慌。 平儿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仓促而逃,那样子像是被狼追赶一般。 他之所以没有教训平儿,仅是因为她是沈冉竹最为依赖之人,而今沈冉竹重病在身,需要竹儿照顾。 季寒烟审视的打量着冷千寻,看平儿刚才的样子好似很害怕冷千寻的样子,可冷千寻怎么看着也不像那种严厉斥责之人。 如若不然凭借刚才平儿说的那些话,足以让她吃些苦头了。 冷千寻皱眉:“你这般盯着本王做什么?” 季寒烟摇头,尴尬的笑着:“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帅的。” 冷千寻收回看着季寒烟的目光,淡漠的朝着房间里走去。 早在几人在外面谈话的时候沈冉竹便听到了,她很想起身相迎,怎奈她身子不适,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没有人搀扶她很难自己行走。 她挣扎的从榻上坐起:“表哥,表嫂你们来了。” 季寒烟急忙跑上去搀扶沈冉竹,心里很是难受:“是表嫂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沈冉竹摇头:“此事跟表嫂无关,都是我自己不懂得照顾自己,才会生病,表嫂无需自责,何况表嫂你也是为了我好。” “你先出去。”冷千寻冷冰冰的说着,很不喜欢季寒烟热情的样子。 明明他们才是夫妻,她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很冷漠,就像见到陌生人一般,从未有过这种热情与紧张。 这让冷千寻心里莫名不爽。 季寒烟一愣。 “本王说过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依旧是冷冰冰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 季寒烟还未因为刚才吃饭的事原谅冷千寻,现在他又这样命令她,纵然季寒烟脾气在好,也都无法继续容忍:“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要我出去就出去。” “何况是你答应要带我来见竹儿,而今我刚见到竹儿,你凭什么赶我走?” “本王已经履行承诺,现在人你已经见到了,自然要出去,难不成要赖在这里?”冷千寻上前几步,拎着季寒烟的衣领,不顾季寒烟反抗,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的将她给丢出门外。 刚刚站稳身子的季寒烟急忙跑来,却还是晚了一步,若非不是她反应快,及时退后一步,她的脸怕是要跟门来一个亲密接触。 季寒烟气面色铁青,她一面用力捶门,一面破口大骂:“冷千寻你个混蛋,有种你就把门给打开。” “混蛋,开门。”季寒烟一脚踹在门上,她的力气很大,这一脚下去门没怎么样,她的脚反而被踢的生疼。 季寒烟手捂着被踢疼的脚,心里早已问候了冷千寻的十八代祖宗。 虽然很生气,可季寒烟的话却不敢说的那么难听,一直保持着一个度,这里可是冷千寻的地盘,季寒烟当然不会傻到因为一时愤怒而彻底得罪冷千寻,除非她不想活了。 沈冉竹掩唇嗤笑:“表哥,你就放表嫂进来吧,她这样一直喊,若是喊破了喉咙可怎么办?” “料想她也不会折腾太久,累了自然就不喊了。”冷千寻端着茶杯递给沈冉竹。 果真被冷千寻给说中了,没一会门外的敲门声音,辱骂声音逐渐消失。 “我还从未见过表哥像现在这样纵容过一女子,表哥对表嫂很不一般。”沈冉竹挑逗道。 冷千寻不语,做在棋桌前认真的下棋。 沈冉竹依旧保持着笑容,对于冷千寻的冷漠早已习以为常:“我认为表嫂的出现,可以改变表哥枯燥乏味的生活。” “生活被不乏味,乏味的不过是人罢了。”自从三年前隐安门在一夜之间消失,他性情大变。 沈冉竹撇嘴:“既然表哥明白这个道理,为何还要将生活变的那么索然无味?” “好好养病。” 冷千寻的言外之意就是在说,不要那么多话,沈冉竹挑了挑眉,吹试着茶水,小抿一口。 沈冉竹忽然想到什么,疑惑的说着:“那日我与表嫂去茶馆,听了一个很精彩感人的故事。” 听到茶馆二字,冷千寻拿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 虽然他的变化很微妙细小,却还是被心细的沈冉竹察觉:“表哥,我认为那个故事是好似跟表嫂有关,也好似跟你有关。” “不要妄加猜测,这个世界上巧合的事十有八九,碰巧遇见也不足为奇。”冷千寻落下黑子,起身弹了弹衣袍上本不存在的灰尘:“好生休息,为兄便不打扰你了。” “表哥可真是小气。”沈冉竹嘟囔着。 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警告道:“嗯管好你的奴婢,若再有下一次本王绝不轻饶。” “你应该庆幸,这一次你生病才能让她逃过一劫。” 沈冉竹眼睛笑声月牙形,她开心的笑着:“我就知道表哥你对我最好了。” 冷千寻推门离开,不去搭理沈冉竹的献媚讨好。 听到开门声,季寒烟急忙从地上站起,她手指着冷千寻,咬牙道:“有本事你就将自己关在里面,一辈子不要出来。” 冷千寻忽视濒临暴走的季寒烟,迈着修长的步子离开景宁院。 沈冉竹何时受过这般屈辱,比起冷千寻教训辱骂她,这样毫无违和感的无视,才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她本想冲过去好好辱骂冷千寻一番,可以想到冷千寻的性子便忍住了。 她怕她冲上去以后不但无法解气,反而还会惹一肚子气。 第十九章 渴望自由 想要教训冷千寻,绝对不能用简然暴力的办法,用该用脑子。 季寒烟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教训冷千寻,才能让他服软。 此刻的她全然忘了失踪的秦语凝与蓝青,一心想着要跟冷千寻暗自较劲。 季寒烟招来府中奴婢,挨个问话,最后结果要她很是满意。 季寒烟不顾深夜,迫不及待的跑去厨房熬汤。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天亮之前熬出了一碗可以下咽的汤。 在去往找冷千寻这条路上,她一直不坏好意的笑着。 终于在满怀期待下来到冷千寻房间,季寒烟献媚的将汤端给冷千寻:“王爷,您这么早就起来看书啊?” 冷千寻淡漠的嗯了一声,季寒烟心里不屑,就让你在嚣张一会,等下喝完汤以后看你怎么求饶。 她献媚的笑着:“这是臣妾花费一个晚上的时间给王爷您熬的,王爷您趁热常常,看看可还喜欢。” “放那儿吧,本王晚些在喝。” “这怎么可以汤若是凉了就不好喝了,王爷您还是趁热喝吧。”季寒烟催促道。 若是将汤放在这里她就离开,她怎会知道,一会儿冷千寻会不会喝? 一会儿就算他喝了,她看不见它出糗的样子,那她岂不是白费功夫。 冷千寻放下兵书,审视的打量着季寒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王爷您真误会臣妾了,臣妾给您熬汤乃是臣妾本分之事,臣妾也无事恳求皇上。” “臣妾给皇上熬汤,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臣妾想给王爷您道歉,之前是臣妾不懂事得罪了王爷,希望王爷您不要跟臣妾一般计较。” 冷千寻不语,那双眼睛如黑曜石一般漆黑明亮,让人猜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怕冷千寻不相信,季寒烟发誓道:“臣妾真是一心想要跟王爷您求和,若臣妾所说有假,臣妾就,臣妾就诅咒自己孤独终老。” 冷千寻皱眉,合计季寒烟是在这里变着法的诅咒他。 他们二人现在是夫妻,她想要孤独中老,那岂不是巴不得他早点死。 他起身上前一步,逼近季寒烟,随着他上前,她一再后退,不敢跟冷千寻对视,生怕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可以穿透她的眼睛,看穿她发自心底的秘密。 冷千寻抢过季寒烟手里端着的汤碗,又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季寒烟吓得急忙收回目光,不敢跟冷千寻对视,怎奈她这一个微妙的小动作,反而勾起了冷千寻的怀疑。 他勾了勾唇,邪魅的笑着:“王妃可有用早膳?” 季寒烟摇头:“臣妾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学着给王爷熬汤,将其熬成后臣妾满心欢喜跑来给王爷送汤,也就没空吃饭。” “既然没有用早膳,王妃不如将这碗汤喝了吧,汤水水分多却也能果脯。” 季寒烟吞了唾沫,她在这碗汤里面放了很多辣椒,她不能吃辣,真要她把这一碗汤都喝光的话,她也就不用活命了。 她尴尬的笑着:“这怎么可以,这个是臣妾给王爷您熬的,理应由王爷您自己享受才是。” “如此不如我们一人一半,这样也王妃也能果腹,本王也能领王妃心意如何?” 冷千寻勾唇笑着,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假,面上嘿嘿的笑着,心里却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这汤可是王妃亲自熬的,莫非王妃不相信自己的手艺,不敢喝不成?”冷千寻逼问道。 季寒烟激动的喊着:“你胡说什么,臣妾的手艺臣妾自然相信,只是……” 她欲言又止,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她怎么就这么倒霉,自己挖坑自己埋。 “既然王爷非要臣妾喝您才肯放心,那臣妾喝给王爷你看就是了。”季寒烟禁闭双眸,端着汤碗朝着嘴边凑去。 手里的碗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抽走,季寒烟吓急忙睁眼,看到的便是冷千寻将汤碗甩掉地上的一幕。 随着清脆的响声响起,四周一片寂静。 季寒烟错愕的看着冷千寻,还不等她发火,冷千寻冰冷的声音已经传来。 “这一次仅是一个警告,若再有下一次,本王定会让你将其全部喝光。” 身子一颤,季寒烟紧张的看着他,她自认为演技很好,却不想还是被冷千寻给发现了。 她怎么这么傻,眼前这人是谁,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城王啊,跟他耍小心思,她还真是愚蠢。 她蹲在地上,缓慢的捡着瓷器碎片,手腕被一双大手捏住,冷千寻微微一用力将她从地上拽起。 季寒烟眨着眼睛,疑惑的看着他:“王爷这是做什么?” “这种事情自会有奴婢去处理,你身为城王府女主人,应该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季寒烟甩开冷千寻拽着她的手,没好气的说着:“我这个城王府的女主人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整日被一群人跟着,就像看着囚犯一般,甚至连出个王府都困难。” “你见过哪个女主人像我一样,连点自由都没有?” “你想要自由?”双眸微眯,眼底滑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 他之所以派人跟着季寒烟,也是为了她性命安危着想。 若非不是为了担心她,她自然也不会多管。 季寒烟虽然隐瞒了身份,但难免不会被有心之人查探到什么。 万一那些人真知道季寒烟的真实身份派人行刺,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冷千寻没有想到他的好心,竟然成为了季寒烟的包袱。 季寒烟点头,严肃而又认真的回答:“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不想拥有自由。” “既然你期盼自由,本王可以成全你,不过本王有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本王,本王便还你自由。” 冷千寻拿起书籍,认真的看着。 季寒烟强挤出一抹笑容,每一次都是这样,在允许她做某些事时,都会跟她谈条件跟她兑换。 “什么要求?”季寒烟没好气的说着。 冷千寻从抽屉里面取出一封信丢给季寒烟:“你嫁过来也有些日子了,皇上那边一直催促,要我们回去省亲。” 第二十章 不甘放弃 “本王希望你在跟本王回去以后,能够温柔得体一些,不要像而今这般彪悍。” 彪悍二字沈冉竹未曾听进去,她耳朵回荡的都是回去省亲那句话。 她是假的季寒烟,她跟季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若我真的回去,身份定会被拆穿,到那时她别说复仇,能否活着离开京城都是一回事。 “路途遥远,且王爷又功夫繁忙,我看我们我还是不要折腾了吧?” “这是皇上下达的命令,莫非你要抗旨不成?”冷千寻吓唬道:“若你真的违背圣旨,那可是死罪,就算皇上在器重本王,本王也难以为你求情。” 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攥紧,季寒烟紧抿着唇瓣,半响缓慢的说着:“就算借给臣妾一百个胆子臣妾也步敢违抗圣旨,正好臣妾也很怀念父亲母亲,就是不知我们何时回去?” “三日后启程,你且回去以后好生准备一下。” 季寒烟哦了一声,失落的往外走,她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连看路的心思都没有。 她嫁过来的时候怎么就把省亲这件事给忘了。 季寒烟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像喝酒一般,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内心的烦躁。 “现在你还打算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吗?若是被拆穿,你只有死路一条,无论是皇上还是季家,都不会放过你。” 听着耳畔传来的熟悉声季寒烟一愣,她坐直身子,警惕的四处张望着:“谁,出来。” 话落蓝青从木桩后走出。 多日不见季寒烟消瘦很多,看的蓝青有些心疼:“是我。” 季寒烟激动的从椅子上跳下来,快步跑到蓝青跟前,紧张的检查着他:“你去哪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你,你就算离开了,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出去办一些事情,本以为很快就会回来,就没告诉你,却不想路上发生了一些意外,我不在这段时间你过的可还好?” 季寒烟别过脸不去看蓝青,梗咽着:“你们都不在我身边,一个离开也就算了,两个都跟着走了,留下我孤家寡人,我能过的好吗?” 蓝青搬过季寒烟的身体,愧疚的看着她:“并非有意抛弃你,只是事情太急,没来得及告诉你。” 季寒烟捶打着蓝青胸口,委屈的说着:“我还以为你因为那日的事跟我生气,不想在搭理我了呢。” 蓝青揉了揉季寒烟的脑袋,眼底仅是柔情:“怎么会,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弃你而去,说好的要保护你,定会护你一是周全。” “算你有良心。”季寒烟抹了一把眼泪,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城王府守卫森严,你是如何进来的?” “就连皇宫都拦不住我,区区一个城王府又如何能拦得住我,只要我想去的地方,还没有我去不了的。”蓝青自信的说着。 季寒烟撇嘴,挑逗道:“既然你这么厉害,不如帮我去皇宫偷一个东西如何?” “你想要让我帮你取什么?”蓝青一本正色的问着。 “就帮我取下皇上的头颅,这样我也不用担心我去京城被发现以后会掉脑袋。”她开玩笑的说着。 蓝青皱眉,沉思半响点头道:“如此我便去偿一下,但是否能成功你不要报太大希望,但我会竭尽所能杀了皇上。” 噗嗤~ 季寒烟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我跟你开玩笑呢,瞧你那认真的样子。” “只要是你跟我说的话,我都会信以为真,哪怕是玩笑话,亦是如此,若你想,我真的会帮你砍下皇帝得脑袋。” 蓝青把着季寒烟的肩膀,深情款款的说着。 早在见到季寒烟第一面起,便已经注定这生他要为她倾尽所有。 季寒烟一愣,她脱离蓝青的束缚,眼神躲闪不敢去看他。 这么多年蓝青对她的好她都看子眼里,她不是傻子,自然能懂得蓝青对她的感情,怎奈她无法回应她。 她对蓝青仅是兄弟之情,从未生出过男女之情,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她只能选择逃避。 蓝青苦笑,他又怎会不知季寒烟的心思,不过他一点都不丧气,他相信迟早有一日他会用自己的真情所感动季寒烟。 “好了,我们不纠结这个了, 先说说你现在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打算跟冷千寻去京城省亲?” “不去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要选择逃避,因为省亲而前功尽弃吗?我做不到。”沈冉竹走到窗前,目光幽怨的看着远方,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 本来以为嫁给城王一切都会 有所好转,却不想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蓝青皱眉,他厉声道:“你疯了吗,明知道是死路却偏要往上冲,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去了以后很可能无法活着回来,你有想过若是你死了,画灵阁的仇恨怎么办?” “我宁愿让你放弃计划也不会让你去送死,人死了,便什么都没了,若计划没了,我门还可以在想,可是你人呢,你有想过吗?” 季寒烟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此行定会有去无回?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也许我这次去京城还会遇到一些机会呢。” “疯了,疯了,你真是疯了,我不同意你去京城,若你执意要去,那我只能对不起你。”蓝青无法看到季寒烟去冒险。 季寒烟倒了一杯茶递给蓝青,她讨好地说着:“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一定不会逼迫我做我不喜欢地事情对不对?” “我答应你,到了京城以后,若是遇到危险我定不会逞能,我定会放弃一些选择逃离,凡是以安危为主可好?” “不好。”蓝青果断回绝。 季寒烟撅着嘴巴,委屈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计划我等了多久,付出了多少心血,若非不是我暗地里做手脚,你觉得皇上会给城王赐婚?” “你们所有人都认为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却没有人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在背后辛辛苦苦的策划,我好不容易嫁给了城王,好不容易可以等到计划实施,我绝对不允许现在放弃。 第二十一章 感情裂痕 “不放心,难道你要等着送死吗?”蓝青气愤的喊着,他很不喜欢季寒烟这样执着不懂事的样子。 季寒烟怒吼:“就算我去送死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事儿不需要你管。” 蓝青神色受伤的看着她,他一心为了她好,她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竟还说出这般伤人的话。 他接连说了三个孩字:“既然如此,我如你所愿就是,曾经你的事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无论你生死我都不会出手相救。” “如此,那我便谢谢你。”季寒烟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着。 蓝青干笑了两声,他当真看错了人。 他推开另一扇关着的窗户,越窗离去。 身子一软,季寒烟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想着刚才跟蓝青说的那些昏花,她悔恨不以。 她也不想那样对待蓝青,只是每当脾气一上来时,她便控制不住自己,总会说一些伤人的话。 眼泪不争气从眼眶掉落而下,季寒烟蜷曲着身子,将自己抱成一团哭泣,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到一丝安全感。 见蓝青回来,秦语凝急忙上前迎接,紧张的问着:“怎么样?见到姐姐了吗?” “别跟我提她。”蓝青绕过秦语凝径直进屋,他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秦语凝不解的看着他:“你怎么了,莫不是跟姐姐吵架了?你那般爱姐姐,怎会……” “我说了不要跟我提她。”蓝青怒吼着。 秦语凝身子一颤,震惊的看着怒吼的蓝青,一时间忘记如何反应。 察觉情绪不对,蓝青声音当下软了不少,歉意的说着:“抱歉,我只是心心情不好,所以。” 秦语凝牵强的笑着,眼眶被泪珠侵湿,却一直忍着不让自己哭泣:“你不用解释我懂,毕竟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不仅是你,就连我自己也常常发火。” “她要去上京省亲。” 秦语凝忽然停下步子,机械转身去看蓝青,不可思议的说着:“姐姐她疯了吗?她该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季家大小姐了吧?” 在这一刻秦语凝终于知道蓝青为何忽然发火,换做是她,也会如此。 “你没有劝慰姐姐吗?”秦语凝问道。 蓝青又倒了一杯酒,饮尽后半响缓慢的说着:“劝了又有什么用,她他心意已决,根本不会听我劝告。” “她的脾气你应该很了解,我想不需要我多跟你解释。” “可是也不能这样放纵姐姐去送死吧?”秦语凝焦急的在地上来回踱步把,她认为过去三年,季寒烟的性子可以随着画灵阁的消失而得到一丝改善,却不想还是那么冲动。 蓝青拎着酒壶朝外面走着:“不想看着她去送死又能怎么样,她为了能去京城以跟我决裂。” “姐姐真的是疯了,不行,我绝对不允许姐姐这样胡闹下去,我要去王府找她。” 蓝青无奈摇头,就算秦语凝去了,也劝不回心意已决的季寒烟。 她去了也是徒劳,他之所以没有阻拦秦语凝,无非是想让她死心罢了。 蓝青抬眸看向半空中刺眼的阳光,嘴角的笑容越发苦涩酸味。 过去这么久,也不知道季寒烟什么时候能长大。 也一如既往的阴沉寂寥,今夜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季寒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想到三日后要去京城省亲,她的心就像是被猫抓了一样,难受的厉害。 她掀开被子,披了一件裘袄,推门离开。 她漫无目的的在后院走动着,不知该去往何处。 鸟鸣的声音引起了季寒烟的注意,她四处的张望着,目光定格在凉亭后的假山处。 她加快脚步,一面走着一面四处张望,生怕被人跟踪。 刚靠近假山处,被一双手抓住,将她拽进假山空隙里面。 季寒烟一愣,在看清那双手的主人是谁,先是震惊后是欢喜。 “你也回来啦?”季寒烟激动的抱住秦语凝,她的离去很大,生怕一撒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天知道这些天她有多担心她,有时候甚至连做梦都会梦到秦语凝。 “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怎么跟着蓝青一起消失,我不是你俩背着我偷偷做什么了吧?” 秦语凝牵着季寒烟的手,撒娇道:“姐姐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们能背着你做什么,我们有什么事儿不都得跟你商量一下。” “反倒是姐姐每次做事都不同我们商量,总是擅作主张让我们担心。” 季寒烟抽回秦语凝握着她的手,伤感的说着:“还是被你给知道了?” “姐姐,你要知道我跟蓝公子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画灵阁被灭,我们侥幸存活,才有机会复仇,你我都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命。” 秦语凝走到季寒烟跟前,逼着季寒烟跟她对视:“姐姐,我不希望你就因为一时冲动做出糊涂事,答应我,跟我离开,不要再做傻事了。” 季寒烟摇头:“我没有做傻事,相反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凝儿,你不用劝我,我心意已决。” 秦语凝张了张嘴,话卡到了嗓子眼却又淹了回去,对于这样的季寒烟,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失落离开,不去在理会季寒烟。 看着那渐行远去的背影,季寒烟落下一滴上伤心泪。 当年画灵阁被灭那一幕时常鬼浮现在她眼前,时刻警醒着她当年的屈辱。 为了报仇,她可以放弃一切,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她不期望秦语凝他们能够理解她,她只希望最后的结果能让秦语凝他们满意便好。 在外面又站了半个时辰,她迟迟回去休息。 躺在床上直至天亮才睡着,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晌午。 她简单洗漱一番,去景宁院找沈冉竹,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找她聊上几句,所有不好的心情会被解开。 季寒烟去时沈冉竹正坐在窗前的位置做着女红,她好奇的凑过去,从小生活在江湖中的她,只会舞刀弄枪,从未做过如此细活。 手帕上绣着两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很是好看真实,就像能飞出来一样。 第二十二章 秦语凝被抓 季寒烟不忍夸赞:“竹儿,你的手艺真好,这两只凤凰真好看。” 沈冉竹嗤笑,她解释道:“表嫂你误会了,这两只不是凤凰而是鸳鸯。” 季寒烟抢过沈冉竹手里的手帕,仔细的打量着,确认是鸳鸯后,她尴尬的挠头:“你绣的太好看了,我还以为是凤凰。” “那表嫂喜欢吗?” 季寒烟猛地点头,接连说了两个喜欢:“喜欢,喜欢。” “在秀几针这个手帕就能用了,我把它送给表嫂可好?” 季寒烟有些不还意思的说着:“这是你辛辛苦苦绣出来的东西,就这么被我给抢走了,那我岂不是跟强盗没有两样?” “这怎么能是抢呢,这是我送给表嫂的,何况这个鸳鸯手帕,就是为表嫂你绣的。” 季寒烟欣喜的说着:“真的是为我绣的?” 沈冉竹点头,她牵着季寒烟的手,欣喜的笑着:“当然是真的了,从表嫂进入王府那天起,我就想着送给表嫂一些什么礼物好。”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送表嫂一个亲自绣的手绢比较好,这样才能显示出我诚意满满。” 闻言季寒烟很是感动:“你身子虚弱,却还不辞劳累给我绣手绢,我真的感动的不知道怎么才好。” 沈冉竹拍了拍季寒烟的手,她忍痛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多少亲人,父母离世后,我便跟表兄生活在一起相依为命。” “怎奈我跟表兄男女有别,有时候心里藏着很多心事但却不能跟表兄说,而今不同,现在有表嫂在了,那些心事再也不用藏着掖着。” “为此我很珍惜跟表嫂这份关系。” 季寒烟手臂一揽,将沈冉竹抱在怀里,她轻抚着沈冉竹后背,保证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表嫂都会站在你身后,支持你帮助你。” “你一日是你表嫂,一生都是,表嫂会竭尽所能护你一世周全。” 眼底一阵酸涩,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沈冉竹紧抿着唇瓣,心里一阵酸涩。 “怎么哭了?”季寒烟紧张的看着沈冉竹。 她摇头:“我只是有些感动,父母离开后,就只有表兄同我说过这些话,除了表兄,表嫂你是唯一一个。” 季寒烟本以为自己够可怜,可当遇到沈冉竹以后她才发现,原来世界上的可怜人并非只有她一个。 可能是命运相同的原因,季寒烟对待沈冉竹格外亲热。 后院柴房时不时传来凄惨的叫声,秦语凝被绑在木架上,浑身上下无一完好之处,满身鞭痕。 她怒瞪着猩红的双眸,任由管家如何施刑,她都不肯求饶,不肯松口。 见秦语凝这般嘴硬,管家恼怒不以,吩咐府中奴才端一盆儿盐水过来。 他将鞭子浸泡在盐水里,又将其拿出抽打在秦语凝的身上。 接着又是一声凄惨的嚎叫,沈冉竹紧咬着唇瓣,鲜血顺着苍白的唇瓣流淌,流落在嘴里,蔓延口腔。 身上的伤口很疼,她整个人就像被撕碎一般,固然如此,她眼神中依旧透着倔强。 管家捏着秦语凝下颚,咬牙道:“我再问你最后一句是谁派你来的?你又有什么目的?” 秦语凝吐了一口唾沫喷在管家脸上。 握着鞭子的手攥的有些发白,管家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气愤的将鞭子丢在地上。 “给我打,打到她着了为止。”说着他气氛离开。 冷千寻站在书架跟前,眸色复杂的看着书架上堆积一摞摞的书。 管家揣着紧张的心思走到冷千寻跟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询问的怎么样了?那女子可曾开口说是谁派她来的?”冷千寻问道。 管家摇头:“那女子嘴硬的很,奴才已经尝试过各种办法,却始终无法要那女子开口。” “不过王爷您放心,奴才还有很多招数等着招呼她呢,想来那女子也承受不了一时半会儿。”管家急忙解释。 指尖拂过中间的一摞书上,冷千寻缓慢将书抽出,走到书桌前坐下。 管家捏了一把了冷汗,紧张的看着冷千寻,等待他下达命令。 他站了将近半个时辰,冷千寻悠悠开口:“本王再给你一个时辰时间,若一个时辰之后还无法敲开那女子的,本王便命人撬开你的嘴。” 管家一个哆嗦,吓得跪倒在地,身上的汗不受控制的往地上掉,他结巴的说着:“王,王爷放心,奴,奴才一定不会辜负王爷众望,一定能撬开那女子的嘴巴。” “最好如此。”冷千寻冷漠的说着。 管家吞了一口唾沫,慌乱的离开,他走到飞快,就跟争抢着要去投胎一样。 因为着急走路没有看路,跟着迎面而来的季寒烟二人撞了个正着。 季寒烟揉了揉被转撞疼的肩膀,拦住了撞了人也不道歉的管家:“你给本王妃站住。” 听闻季寒烟叫自己,管家急忙停下步子,恭敬的给季寒烟行了一礼数:“奴才给王妃,小姐请安。” 季寒烟冷哼:“你还知道我是王妃,既然知道为何撞了我连话也不说就走,难道在你眼里我这个王妃只是一个摆设不成?” 管家吓得跪倒在地,焦急的解释着:“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有急事忙着处理,为此顶撞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季寒烟皱眉,不解的问着:“什么急事这般匆忙?” 想着冷千寻的警告,管家急忙将欲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这是府中机密,恕奴才不能告知王妃。” 管家越是这样说,季寒烟颜就越是好奇,为了避免被人猜疑,她只能装作不在意。 她摆了摆手,大度的说着:“罢了,看在你有紧急事情处理的份儿上,本王妃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走吧,切记下次走路长点眼睛。” “你这次撞的人是我,若下次撞到竹儿,就算你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 管家紧忙拜谢:“多谢王妃宽宏大量,奴才谨遵王妃,教会下次走路定会长眼睛。” “那奴才就先行告退,改日再给王妃赔礼道歉。” 季寒烟摆了摆手,示意管家赶紧走。 第二十三章 冷千寻的好意 不知为何,自从今日撞见匆匆忙忙离开的管家后,季寒烟一颗心莫名不安烦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她找个了借口说身体不舒服回去休息便跟沈冉竹分开。 她并未回房间休息,而是偷偷跟在管家身后。 刚走进柴房便听到里面传来凄惨的叫声,季寒烟皱眉,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她心一紧。 她紧咬着唇瓣,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也许是她听错了,秦语凝早昨天晚上就已经离开了,又怎么可能会被抓到。 直至凑近后发现木架上绑着的人时,呼吸在这一刻仿若停止一般,她踉跄退后几步,好在手及时把在门框上,这才避免摔倒。 心像是被扎了一把匕首,连带呼吸都跟着痛苦,季寒烟顾不得其它,快步冲上来推走给秦语凝施罚的小厮。 她捧着秦语凝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流落而下:“凝儿你醒醒,你不要吓唬我,你醒醒。” 许是听到季寒烟在叫她,秦语凝抬着沉重的眼皮缓慢睁眼,看在季寒烟时,所有的勇气在这一刻瞬间瓦解。 她痛哭流涕,哪怕刚才被责罚她也没有哭过。 “姐姐,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我在也见不到你了。” 季寒烟摇头:“不会的。” 季寒烟对着愣在一旁的管家喊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把人给我放下来。” 回过神来的管家,急忙跑上前去帮忙结着绳索。 跌入到季寒烟怀里的沈冉竹直接陷入昏迷,季寒烟当下就慌了,大喊道:“去叫大夫,赶快去交代说。” 管家吩咐人去叫大夫,他则跑到书房将这么重大的事情禀告冷千寻。 得知季寒烟跟他抓到的人彼此认识,冷千寻仅是愣神几秒,跟快恢复如常。 他之所以让管家严加逼问秦语凝,就是担心她是刺杀季寒烟的人。 而今得知她不是,且还是季寒烟好友,他自然也没有必要把她往死路上逼。 “按照王妃所说,将其好好医治。” 管家错愕的看着冷千寻,以前只要是冷千寻决定的便不会反悔,可自从遇到季寒烟以后,冷千寻整个人都变了模样,他都快要有些不认识了。 “还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帮王妃?” “是,是。”管家恭敬的给冷千寻行了一礼,快步离开不敢耽搁。 手指有旋律的在桌子上敲打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许久冷千寻起身,迈着修长的步子,往季寒烟的院落走去。 他来时季寒烟正坐在台阶上哭泣,房间里围满了一群人,唯有她一个被隔绝在外。 冷千寻将手绢递给季寒烟,本想亲自帮她擦拭,却忍住了。 “我听手下人说你跟那个刺客认识?” “凝儿不是什么刺客。”季寒烟激动的喊着。 冷千寻微微颔首,半响缓慢开口:“既然不是刺客,为何三更半夜在王府那走动?” “王妃可否为本王解答?” “她是来找我的。”季寒烟猛地站起身子,哭的红肿的眼不满的瞪着冷千寻。 虽然知道这件事是一个误会,却还是很气愤冷千寻对秦语凝动手。 冷千寻没想到季寒烟会回答的这么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不知那位姑娘与王妃是何关系?为何要深更半夜番入王府?” “据本王所知,王妃待字闺中时一直恪守本分,很少踏门而出,为此身边也没有什么好友。” “而今忽然冒出一位姑娘,且又会武功,王妃若不给本王好好解释一番,本王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季寒烟毫不示弱的迎上冷千寻目光:“那些不过是传闻罢了,又怎能当真?” “王爷您又不是亲眼见过,真可凭借传闻来笃定臣妾有没有好友。” “且交什么样的好友是臣妾自己的事,是谁说交友不可以交会武功的?” 冷千寻勾了勾唇角,目光阴冷的看着她:“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他收回看着季寒烟的怒光,冷漠的说着:“今日本王就看在王妃的面子,上饶她一命,不过人好后必须离开,这是本王最大的宽限。”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他,呢你为要留下秦语凝要耗费一些功夫,却不曾想冷千寻竟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这倒让她有些意外。 “王爷,您。” “本王不是那蛮不讲理之人,下次若你这位好友在想来看你,便让她光明正大而来,再也不要翻墙而入,不然下次,她不会有这般好运。” 冷千寻警告道,季寒烟猛地点头,感激的看着:“多谢王爷恩典。” 在大夫的奋力救助下,终于将秦语凝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不过益一直陷入昏迷。 季寒烟陪伴在身边照顾着,寸步不离,生怕她离开那段之间秦语凝会醒来,她错过她醒来的机会。 王府发生的事很快便传到霍邱文的耳朵里,他生怕冷千寻会因此而责怪季寒烟,急忙赶来为季寒烟求情。 来过以后霍邱文才知道,冷千寻根本没有责怪过季寒烟。 他好人没办成,反而惹了一身骚。 “既然你这么担心她,不如以后就留在王府里,寸步不离的照顾。”冷千寻醋意满满,只是他自己未曾发觉。 好啊,二字还未说出口,察觉到冷千寻情绪不对,霍邱文急忙改变话风:“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许久未见嫂嫂,有些想念她,来探望。” “至于帮嫂嫂求情只是顺便而已,并非是因为这个而来。” 冷千寻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冷声道:“我听闻前段日子她去过茶楼,也听说你将二楼开放,为了庆贺,茶楼免单三日?” 霍邱文陪笑道:“在创建茶楼之时,你不就是这样说的吗,而今灵儿……嫂嫂回来了,自然是我们履行承诺之事。” “就算真的要履行承诺,那也是本王,何时轮到你擅做主张,趁着本王不在替本王做决定,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霍邱文抽了抽嘴角,他真不该这个时候来,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呢,明知道来时个坑,却还要挖了个坑自己往里跳。 第二十四章 出发京城 “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又何必翻小肠,主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岂不是会说成王的小气?” “这是本王的事儿,同你无关,你最应该关心的是怎么拟补你犯下的错。”冷千寻提醒道。 霍邱文珊珊的笑着,讨好道:“这事儿我虽处理的不是很妥当,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至少我帮你完成了心愿不是?” “何况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你总不能因为这一点儿小事儿跟我闹翻脸不是?” 玩把着玉扳指的手一顿,冷千寻缓慢抬眸朝着霍邱文看去:“如此到成本王的不是了?” 霍邱文陪笑:“您是王爷,您怎么会错呢,无论您做什么都是对的,是我少于考虑。” “不过王爷您放心,我日后断然不会在擅作主张,做招惹你生气的事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急躁的说着:“我差点儿忘了正事儿,茶楼还有一群客人等着我呢,我要赶紧回去说书了。” 不等冷千寻回答,霍邱文仓促而逃,那样子像是被狼追赶了一样。 冷千寻反手将扳指握在手心,眼底挂过一抹厉芒。 昏睡了一天,秦语凝终于醒来。 秦语凝歪着脑袋四处的打量着陌生的房间,目光无意间定格在趴在床头熟睡的季寒烟身上。 她微微勾着唇角,撑着酸软无力的身子从床上坐起。 她拿起小毯披在季寒烟身上,她的动作很轻,却还是惊醒了熟睡的季寒烟。 季寒烟呆滞的喊着秦语凝,激动的将她抱在怀里。 嘶…… 伤口不小心被触碰,秦语凝疼得直皱眉。 季寒烟急忙松开秦语凝,紧张的看着她她:“你没事儿吧?” 秦语凝摇头:“我没事儿,姐姐不要为我担心。” 看着被满身缠满纱布的秦语凝,季寒烟哽咽的哭了起来:“都是姐姐无能,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不对追赶上去,我真的很难想象后果。” “我没事儿的姐姐,我真的不疼,你不要为我难过。”秦语凝安抚道。 季寒烟点头,她擦了擦眼泪,不想让秦语凝看到她这么脆弱的样子:“对了,昨日你不是离开了吗,又怎会被抓?” “昨日我本来是要离开,可是我不放心你又原路折了回来,一个不小心被的王府的人发现。” “他们以为我是此刻,变把我抓起来审问。”想着昨日那些鞭刑,秦语凝感觉肉都在疼。 季寒烟紧抿着唇瓣,转身背对着秦语凝。 说到底还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让他们担心,秦语凝也不会被抓。 “姐姐,算我求你,不要去京城好吗?”秦语凝声音虚弱的说着。 她想借着自己受伤的机会,好好恳求一下季寒烟,她想借着季寒烟对她亏欠的时候改变她的想法。 若是换做别的事也许还有商量的余地,对于这件事季寒烟心意已决,哪怕秦语凝再怎么劝,她都不会改变主意。 “对不起,这一次我不会答应你。” 她抬步离开,留下秦语凝一人坐在软榻上愣神。 得知季寒烟姐妹受伤,沈冉竹担忧不以,特地跑来探望,恰好撞见季寒烟伤心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沈冉竹担忧的问着:“表嫂你这是怎么了,你的那位朋友她可还好?” 季寒烟抹了一把眼泪,声音有些嘶哑:“已经醒了,并无大碍,这么冷的天,你不在房间好好休息怎么跑出来了?” “我担心姐姐。但那位朋友所以过来看看,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姐姐?” 季寒烟摇头:“并不曾打扰,只是我的那位朋友现在在休息,昨儿怕是无法见到她。” “如此那我便不叨扰了,我晚些在来。”沈冉竹知书达理的说着。 季寒烟点头,看着沈冉竹渐行渐远的身影,忍不住开口叫到:“竹儿你等一等。” 沈冉竹忽然停下步子,不解的看着季寒烟:“怎么了表嫂?” “我想单独给你谈谈。”季寒烟纠结半响,缓慢的说着。 沈冉竹迟疑一会,对着身旁跟着伺候的平儿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平儿不满的瞪了一眼季寒烟,屈身行了一礼,缓慢褪去。 沈冉竹笑道:“表嫂有什么事儿便问吧。” 季寒烟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沈冉竹,她盯着她看了半响,眼底滑过一抹坚毅:“我想问你,有关我跟你表哥赐婚的事。” “你对我跟你表哥赐婚一事,知道的有多少?” “这件事儿表嫂怎么问我?您身为当事人不是更应该了解?”沈冉竹疑惑的问着。 季寒烟牵强的笑着:“在未嫁给你表哥之前我一直待嫁闺中,很少出去,赐婚的事也仅是一道圣旨,除此以外我对跟王爷婚约一事一概不知。” “原来是这样啊,其实对于表哥跟表嫂赐婚一事,我知道的也不多,我跟表嫂您一样,整日待在府中。” “对于表哥成亲仪式,我还是听府中下人说才知道。” 季寒烟拍了拍脑袋,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沈冉竹从小体弱多病,为了她身体着想,冷千寻很少让她出府。 且她又不习惯八卦,冷千寻也是那种不爱说过话之人,如此赐婚的事更不会告诉沈冉竹。 “你怎么了表嫂?”沈冉竹担忧的问着。 季寒烟摇头,急忙转移话题,不在跟沈冉竹纠结于这件事,沈冉竹也很识相的不在询问季寒烟这个话题。 三日时间稍纵即逝,眨眼间便已到来,今日是羽千寻带季寒烟去京城的日子。 这一日对季寒烟来说很是煎熬,一旦去了京城,便代表着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裔自寒坐在马车上等待,迟迟不见季寒烟出来,冷千寻皱眉,对着管家吩咐道:“你进去看看王妃为何还不出来。” 管家还未迈进大门,便被迎面而来的季寒烟拦住去路,管家催促道:“王妃您怎么菜来啊,王爷都等你一盏茶的时间了。” 季寒烟淡漠的哦了一声,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管家满头黑线,真不知道季寒烟是怎么想的,这若是换作旁的女子,早就感恩戴德答谢冷千寻等待。 第二十五章 争执 沈冉竹不舍的前着季寒烟的手:“表嫂你一定要早去早回,你跟表哥都走了,王府空荡荡的,我一个人很是无聊。” 季寒烟点头,她拍了拍落在沈冉竹肩膀上的雪花,笑道:“你放心,我定会早些回来,我跟你表哥不在这段时间,你切记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等我们回来以后发现你瘦了,知道了吗?” 沈冉竹点头:“表嫂放心,我定会照顾好自己,你们也是。” 马车内传来冷千寻不耐烦的声音:“够了吗?” 沈冉竹撇了撇嘴,对于冷千寻不近人情的样子早已习以为常:“表哥你一定要照顾好表嫂,若是表嫂回来瘦了,看我不着急算账。” “啰嗦。” 冷千寻放下车帘,不去搭理二人。 季寒烟无奈摇头,她简单又跟沈冉竹叮嘱两句,告诉沈冉竹在她离开后一定要照顾好秦语凝,便离开了。 马车还没走出两米远,后面传来秦语凝的叫喊声:“姐姐等等,等等我。” 季寒烟微微皱眉,听着那越来越清晰的熟悉声,她激动的撩开车帘,在看到后面追赶马车的秦语凝,她另一只手拽着冷千寻的胳膊:“快脚车夫停车。” 冷千寻无奈,虽然很不喜欢被季寒烟这么抓着,也不喜欢她命令的口吻,但还是很听话的让车夫停车。 季寒烟顾不得其它,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怕掉秦语凝跟前,紧张的看着气喘吁吁的她:“你怎么跟出来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留在这里好好养伤等我回来的吗?” 秦语凝哪里敢乖乖留在这里等季寒烟回来,她很担心季寒烟一去不归。 而今画灵阁只剩下她们姐妹二人相依为命了,秦语凝哪里敢让季寒烟一个人去冒险:“我不要留在这里养伤,我要跟着姐姐你一起去。” 季寒烟果断拒绝:“不行。” 秦语凝牵着季寒烟的手,撒娇道:“姐姐算我求求你了,我既答应让你去京城,为何你就不能答应带着我一起去?” “此番去京城很危险,我不能带着你跟我一起冒险。” “我不害怕危险,若姐姐执意不肯带着我去,那我便等姐姐你离开以后独自一人前去,若你放心我一个人走,那你便丢下去。” 秦语凝赌气道。 责怪的话到了嘴边,看到秦语凝执着的样子却又咽了回去,她无奈摇头:“好吧,我让你跟着就是了,但你要答应我,凡是都要听我的,切不可轻举妄动给知道吗?” 秦语凝猛地点头,保证道:“姐姐放心,我定乖乖跟在姐姐身边,不给姐姐添惹麻烦。” 季寒烟带着秦语凝上了冷千寻的马车,在看到她身后带着的秦语凝时,冷千寻不悦的皱了皱眉。 “是谁让你带人上来的?” 秦语凝猛的抬头,恰好对上冷千寻那张俊美的脸,她微微愣神,心里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这种感觉很奇妙。 生怕冷千寻把他们赶下去,趁着冷千寻还没有说赶走她们的话时,季寒烟先他一步拉着秦语凝坐下。 “凝儿要回京城,恰好我们也去,正好顺路捎上她一段路,臣妾小王爷,您一定不会那么小气。” 王爷? 秦语凝惊愕的看着冷千寻,面前这里就是外面流传丑陋不堪身患残疾的王爷? 为何面前这人与传闻中多有不符,还是说他不是江湖中流传的那个城王? 可若不是城王的话,季寒烟刚才那句臣妾有是何意义? 冷千寻冷哼一声,闭眸假寐,不去搭理他。 秦语凝拉扯着季寒烟的手,凑到她耳畔小声的问着:“姐姐,面前这人真是城王吗?” 季寒烟阴阳怪气的说着:“当然了,眼前这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城王。” 秦语凝看待冷千寻的眼神泛着光芒,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像冷千寻这么俊美的人。 “姐姐,外面不是说成王丑陋不堪……” 秦语凝的话还没说完,季寒烟急忙伸手捂住秦语凝的嘴巴,不停的给她使眼色。 武功高深的人耳朵都很好使,季寒烟生怕秦语凝刚才那无礼的话被冷千寻给听了去,为此遭受责罚。 只要一想到上次秦语凝差点被打死,她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秦语凝点头示意自己看懂了季寒烟的眼神,她这才松手。 秦语凝忍不住心中窃喜,此生能有幸遇见如此俊俏男子,还能跟他待在一起,秦语凝认为,这一刻就算要她死去,她也值得。 她有些后悔,为何当时没有代替季寒烟嫁给冷千寻,这样她就可以跟如此俊美的男子朝夕相处。 见秦语凝一脸犯花痴的样子,季寒烟很是无奈。 以往秦语凝对待男子时表现的一直都很冷漠,她一直认为秦语凝跟旁人不同,对待感情没有兴趣。 而今看来并非秦语凝对待感情没有兴趣,而是她没有遇见看得上眼的人罢了。 秦语凝凑近季寒烟耳畔,小声的说着:“姐姐你能同我换个位置吗?我想跟王爷坐在一起。” 季寒烟汗颜,她承认冷千寻这样的很高看,但秦语凝也没有必要被吸引的连自己是谁都给忘了吧。 她无奈,却还是顺从秦语凝的意思跟她换了个座位。 正在假寐中的裔自寒紧皱着眉头,他冷声开口:“停车。” 他这一句忽然停车叫的众人一愣。 随着冷千寻滑落,马车忽然停下,他陡然睁开双眸,阴冷的目光看着季寒烟,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一股不安涌上心头,季寒烟深吸一口气,缓慢挪动是身子坐在他跟前。 冷千寻又将目光转到秦语凝身上,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温度:“下车。” 季寒烟一愣,不悦的看着冷千寻:“你这怎么这么小气?” “将自己夫君推给别的女子,王妃可真是大度。”冷千寻不加掩饰的讥讽。 季寒烟羞愧的低下头,但还是不甘心看到秦语凝就这样被赶下去:“凝儿是我好姐妹,若王爷执意要将凝儿给赶下去,那也一并将我给赶下去。” 冷千寻勾唇冷笑:“你认为本王不敢?” 第二十六章 争吵 季寒烟摇头:“我从未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王爷您不敢的事,既然王爷不想让我姐妹二人搭车,那我们便不打扰王爷,下去在找一辆就是。” 冷千寻拽着季寒烟胳膊,将她拉回座位上,他皱眉:“你这是在挑衅本王的底线?”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认为不该叨扰王爷不开心,所以臣妾很识相退避。”季寒烟保持着甜美的笑容,并不曾因为冷千寻阴沉的脸而被吓到。 冷千寻眯了眯眼,他勾唇冷笑:“好,很好,你成功触及本王底线,你说本王要如何惩罚你?” “王爷莫要责怪姐姐,都是凝儿的错,是凝儿不该纠缠姐姐,死赖在这里不肯离开,让王爷姐姐为难了,王爷若真要责罚一个人,恳请王爷责罚凝儿。”秦语凝跪在地上,恳求道。 冷千寻勾了勾唇,虽然笑起来很美,却给人一种格外阴冷的感觉:“看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既然知道,还不滚。” 身子一颤,秦语凝惊恐的看着冷千寻。 她本以为她表现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冷千寻会心软绕过她们这一次,可谁知道冷千寻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她眼眶一红,滚烫的泪水夺泪而出,秦语凝缓慢站起身子,失落的朝着外面走去,却被季寒烟及时开口叫住:“凝儿你等等。” 秦语凝脚步一顿,她抹了一把眼泪,梗咽道:“姐姐你不要为我而得罪王爷,既王爷不喜我同他坐在一辆马车上,我下去在找一辆就是。” “虽然不做在一辆车上,但我们却同行,时刻都能见到彼此,为此姐姐不用为我忧心。”秦语凝快步离开。 季寒烟想要追赶上去,却被冷千寻拽住,她皱眉,不悦的看着他:“王爷这下满意了?” “本王是满意了,不过看王妃的样子很是不满意,为此本王有些不太开心。” 季寒烟紧咬着唇瓣,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一定不能冲动,不然所有的计划都会泡汤。 她强挤出一抹笑容,牵强的笑着:“那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王爷您满意呢?” “只要王妃满意本王就满意。”冷千寻淡漠的说着,俊脸上从始至终没有过多的情绪,让人猜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季寒烟深吸一口气,她冷笑着:“只要王爷满意,臣妾就满意。” “既然如此,为何王妃还要违抗本王命令?”冷千寻缓慢松开着拽着季寒烟的手,对着车夫吩咐道:“走吧。” 季寒烟一愣,她急忙撩开车帘,看着站在街上的秦语凝:“凝儿还未找到马车,我们怎可这么离开?” “又不是找不到去京城的路。”冷千寻倚靠在车后,闭眸假寐。 季寒烟脸色铁青:“我说好了要跟凝儿一同赶往京城。” “那是你答应的,又不是本王,本王既没承诺过,自然也不会等待。” 季寒烟瞪着冷千寻看了半响,她从没有见过像他这样无理之人。 “停车。” “我叫你停车听见没有?”季寒烟撩开车帘,对着车夫愤怒的吼着。 怎奈任由她怎么叫喊,车夫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车夫是冷千寻的人,没有主子的命令,他自然不敢擅做主张。 冷千寻性情殷勤不定,且又手段凶残,若是招惹他不快,后果不堪设想,除非车夫不想活了,才会听季寒烟的话。 季寒烟气的浑身颤抖,她欲要跳车,腰间忽然攀上一双大手,用力一拽将她拽回车里。 季寒烟甩手去打冷千寻,却被他反手握住她甩去的手。 她挣扎的想要挣脱冷千寻掌控,怎奈他的力气之大,任由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季寒烟我不过便用腿,怎奈腿被冷千寻的腿给夹住。 两人举止亲热,但却给人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很是不和谐。 “你给我松开。” “本王若是松开了,你岂不是要跳下马车?”冷千寻提醒道:“这马车开的飞快,若你这个时候从上面跳下去,就算不摔死也会落得个残疾。” “若你健健康康,身体健全,本王还会考虑将你留在王府养着,顶多添副碗筷儿也不算麻烦。” “可你若落得个残疾,生活上无法自理,本王与你又没有感情,自然不会继续将你留在王府。” “若本王心善会将你送回季府,若本王无情,没准儿会将你抛尸荒野,自生自灭。” “权宜利弊,本王已跟你说清楚,跳与不跳在你一念之间。” 冷千寻松开季寒烟,他拍了拍衣袍上因为打闹而弄出的褶皱。 冷千寻忽然间松手,季寒烟一个没站稳从座椅上跌落下去。 她气的眼眶通红,虽然很想哭,心里却一直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落泪,让冷千寻看了热闹去。 她缓慢从地上站起,坐在车门跟前的位置,与冷千寻保持距离。 她一脸委屈受伤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受了多大委屈。 冷千寻时不时偷看她,见她那副伤心难过的样子着实有些于心不忍:“过来坐。” 季寒烟视而不见,就像没有听到他的命令一样。 冷千寻微微皱眉,对于闹小脾气的季寒烟一点办法都没有。 “本王再说一遍,过来。” 季寒烟不但没有过去,身子反而又往边上的位置挪了挪。 冷千寻…… “本王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大度的女子,竟将自己夫婿让给别的女子,如此你就不会感到一丝丝难受。” 季寒烟不语,依旧在生闷气不想搭理冷千寻。 她也不知怎么了,明明刚进府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冷千寻,还总是一副温婉体贴的样子。 怎么离开一个月回来以后,性情大变。 季寒烟很想知道她离开这一月期间到底去哪儿,又经历了什么? “莫不是你不知道那女子对本王居心叵测?本王猜想王菲,你并没有糊涂到那种程度。” 季寒烟依旧闷不做声,冷千寻也不气恼,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以前那个冰冷惜字如金的城王,而今活脱脱的变成了一个话痨。 这若是被城王府那些人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震撼的不知所以。 第二十七章 讨要赏赐 “本王也是顾虑王妃感受,才特地将人给赶下去。” 季寒烟终于有所动容,她冷笑:“王爷若真重视我的感受,您就不应该将人赶下去。” “若您真注重我的感受,你就应该让我下去陪她一起,而不是将我拉在上面,对我说这些虚伪的假话。” 冷千寻玩把着玉扳指,他沉默半响:“看王妃的意思,似乎对本王做法很不满意,那不知王妃要责怪本王到什么时候?” 季寒烟冷哼一声,双手将耳朵赌注,不想再继续跟冷千寻谈话,在她认为现在说再多也都是废话。 冷千寻摇头失笑,本想尝试着跟季寒烟缓和关系,而今看来哪怕难了。 不过他并不着急,此去京城千里迢迢,路上有很多机会可以跟季寒烟缓和关系。 怎奈冷千寻低估了季寒烟的记仇程度,接连过去七日,也不见季寒烟跟他说一句话。 任由冷千寻平日怎么找话聊,季寒烟对他爱搭不惜理,有时候心情好了会给他一个眼神儿,说是心情不好直接将他当空气。 若是换做别人,冷千寻早就派人将其丢失荒野,怎奈眼前之人是季寒烟,他不但不觉得烦躁,反而还乐在其中。 接连赶了七日路程,担心季寒烟身体吃不消,冷千寻在附近村庄找了一家住所,打算跟季寒烟休息几日再启程离开。 许是因为生活在朝野的原因,能千寻格外喜欢这种田野的生活。 很多时候他都想卸甲归田,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怎奈生活所迫,连他这一点儿微妙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他是全野倾天的王爷,更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功臣。 正是因为这样,皇上对他心怀忌惮,将他发放边境凤州。 若是他这个时候选择卸甲归田,以皇上多疑的性子,定不会相信他会甘心放弃王爷不当,跑去当市井小民。 皇上一定会怀疑他别有用心过,而对他下追杀令。 为了活命,他只能继续做他的城王,放弃他一心想过的那种安然生活。 冷千寻行走在稻田的小路上,看着被白雪覆盖的稻田,心里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 记得他们初次见面时,便是在这稻田之中,那日他执行任务身受重伤,在敌人追杀之下逃进稻田,那时正是秋收之际,田里的稻子长的很高,这才遮挡他身形,掩去敌人耳目让他逃过一劫。 许是缘分让他遇见了当时还在统领画灵阁的季寒烟,是她救下了她。 只是可惜,那时她救下他以后便离开,未曾留下过姓名。 后来他要是好转回归朝廷后,一直派属下探查找寻季寒烟。 经过一段时间打探才知,原来那日救下他之人是画灵阁阁主季寒烟。 那时画灵阁在江湖上很有威名,只要一听到画灵阁这三个字,就会让人闻风丧胆。 为了答谢恩情,他亲自登门拜访,却屡次被遭拒绝门外。 再后来画灵阁忽然消失,季寒烟不知去处。 他一直派人苦苦找寻三余年,本以为此生就要同她就此错过,却不想缘分又将他二人绑在一起。 再次重逢她已不是画灵阁阁主,而是季府的大小姐季寒烟,他的妻子。 其实早在稻田那场相遇开始,他对她便已怦然心动。 而今能跟季寒烟重聚,冷千寻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看着迎面而来的冷千寻,季寒烟一愣,她转身原路返回,却被冷千寻叫住。 “你同本王僵持这么久,难道心中的火焰还未消减?” 季寒烟本不语,她已有七日未曾同人讲话,再这样下去,她真害怕自己会变成一个哑巴。 怎奈跟冷千寻赌气,她不想服软,也不想这样轻易的就原谅冷千寻。 “得知你担心凝儿姑娘,本王已派人去接她,想来这两日就会到。”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羽千寻:“你会这般好心?” “本来是不想管,可见你这几日郁郁寡欢,本王怕王妃为此事将自己弄出个好歹。” “毕竟你我是皇上赐婚,而今我们又是回京城省亲,要是被皇上知道你嫁给本王后变成傻子亦或疯子,皇上定会责怪本王。” “为了能让你健全跟本王回去省亲,本王只能顺从你意。” 虽然冷千寻的话不好听,但得知秦语凝可以跟自己一起赶路,再也不用无聊的跟冷千寻待在一起,她就开心的不得了。 “本王了了,你一桩心事你就不打算谢谢本王?” 见季寒烟连句谢谢也没说就要走,冷千寻急忙开口。 季寒烟傲娇的说着:“本来就是你将人赶走,现在你将人带回本就理所应当,我何故要对你说谢谢?” 冷千寻快步上前,拦住季寒烟去路,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嫁给本王这段日子,王妃倒是越来越胆大包天。” “承蒙王爷宠幸,娇惯,否则臣妾也不敢肆意妄为。”季寒烟讥讽的说着。 自从嫁给冷千寻,他一直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搞得跟谁都欠他银两似得。 虽然他长得赏心悦目,在整日拉拢着一张脸,让人看了着实不爽。 “既然本王对你这么好,你何故不大谢一下本王?”冷千寻上前一步,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季寒烟本能退后一步,不知为何看到冷千寻这般,心里就莫名不安:“王爷你想做什么?” “你与本王成亲这么久,你我一直舍身如玉,本该洞房花烛夜,你我却相隔甚远,未曾圆房。” “而今我们回京城省亲,这是皇上问起,你我该如何回答?” “不如我们今日借此机会行洞房花烛之礼,这样回到京城以后也好跟皇上,与岳父大人交代,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季寒烟双手捂住胸口,警惕的看着冷千寻:“我警告你不要对我怀有非分之想,否则我定……” “王妃定当如何?”冷千寻打断季寒烟的话。 “我,我定不会饶恕与你。”许是因为害怕连带说话的声音都跟着结巴。 冷千寻挑着季寒烟下颚,勾唇笑着:“你我本是夫妻,如此行事人之常情,王妃反应这般过激,本王容易瞎想。” 第二十八章 关系破裂 “就算我们是夫妻又如何,很多事都讲究你情我愿,何况您还是王爷,更应该遵守你情我愿这个规矩。” 冷千寻勾唇笑着:“何时你情我愿都成为规矩了?为何本王不曾得知?” “王爷整日满脑子想的都是江山社稷,哪里有心思关注这种事儿。” “不过王爷现在知道了,可否让路让我回去?”季寒烟冷漠的说着,她一刻都不想很冷千寻呆在一起,只要看到他,就会联想到他蛮不讲理的样子,为此很是气愤。 “若是本王不让 呢?” 季寒烟皱眉,她盯着冷千寻看了半响,忽然笑了起来:“王爷您这是打算跟臣妾死磕到底了?” “本王就是喜欢你这种倔强的性子,若你能改善一下你的性子,没准本王就放了你了。” 季寒烟冷笑:“不知王爷 要我如何改善?或者王爷您可以告诉臣妾,你不喜欢什么样的人,臣妾定会改善,成为你不喜欢的那个人。” 冷千寻眯了眯眼,他就当着那么让人讨厌,她非要用这种态度语气跟他说话:“看来本王这个夫君让你很不满意,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嫁给本王?” “皇上下旨赐婚,臣妾不敢不从。” 冷千寻勾唇冷笑,笑的跟个狐狸似的狡猾:“王妃非要本王拆穿你,你才肯跟本王说实话嘛?” “臣妾不明白皇上什么意思。”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在一起,季寒烟紧张的低下头,不敢去看冷千寻。 他之前之所以没有拆穿她,是觉得时机没到,那么今日他说这些,是时机到了嘛,他这次带她出来,莫非不是省亲,而是专门为了拆穿她真实身份。 那么他拆穿她身份以后,接下来要做什么,可是对她动手? 冷千寻温柔的撩过季寒烟挡在视线的秀发,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到底要本王怎么做,王妃才肯说实话,莫非只有拆穿这一个办法?” 身子一颤,季寒烟神色紧张的看着冷千寻:“王爷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既然王妃你都这般说了,本王也不好对你如何,不如这样,你都天空大喊一声,你爱本王,这样本王就不去追究你的罪责,王妃觉得如何?”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冷千寻,不敢相信如此肉麻的话竟然是从他口中说出。 “看王妃的样子,是不想说?”冷千寻啧啧两声,故作惋惜道:“明明可以和平解决,王妃却偏要固执将事情严重化,看来王妃很喜欢看破罐子破摔,只是可惜本王给王妃这个台阶。” 季寒烟皱眉,看着冷千寻渐行远去的背影,她心头一紧:“王爷,臣妾爱你。” 她对着空中大喊道,白皙的脸蛋瞬间便红,连带耳根子也跟着红了起来,季寒烟紧抿着唇瓣,一颗心跳动的厉害。 长这么大,在江湖行走多年,她什么疯狂的事都做过,却在感情上一直很理性,从未做过任何疯狂可怕的事。 今日这般疯狂,足以她铭记一辈子。 冷千寻脚步微顿,他开心的笑着,不似以往的冷笑,这次是发自心底的笑容,不过所有的笑容再转身那一刻都被很好的收敛起来。 “看来王妃并没有那么不识大局,不过王妃的声音太小了,本王未曾听清楚。”冷千寻的得寸进尺的说着,他很喜欢看到季寒烟生气道跳脚,却只能服从的样子。 “王爷不要太过分。”季寒烟咬牙道,那句话她不知道鼓起多大勇气才说出口,而今冷千寻竟得寸进尺,再要她说一遍,这让她很是气恼。 若眼前之人是她心爱之人,季寒烟定会毫不吝啬的喊出口,可眼前之人并非她心中所爱,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只会觉得羞愧,没有丝毫心动感觉。 “如此便作罢,只是可惜了王妃刚才那句话,怕是不能作数了。” “你……”季寒烟手指着冷千寻,你那个半响,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她从未见过像冷千寻这般无耻的人,不对,冷千寻这种人根本无法用无耻来形容。 她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好,既然王爷这么想听,臣妾喊给你听就是。” 季寒烟双手合拢放在嘴巴,做成一个喇叭状,对着天空大喊的:“王爷冷血无情,欺凌弱小,无耻卑鄙,乃是皇族羞耻。” 冷千寻抽了抽嘴角,看着报复性大喊的季寒烟,他哭笑不得。 季寒烟松手,得意的去看冷千寻,真爱身旁早已没有冷千寻的身影。 季寒烟一愣,她四处的张望着,怎奈四周都没有找到冷千寻的身影。 她不由心生敬畏,仅是眨眼间的功夫,人就可以消失的无影无踪,足以见得冷千寻的武功已经修炼极致。 好在冷千寻并无杀她之心,否则她定逃脱不掉他的魔抓。 季寒烟在无溜达的心思,心事重重的回到老婆屁家里。 看着坐在树底下忙着筛选药草的老婆婆,季寒烟缓慢走过去要帮忙,却被老婆婆阻拦。 “这大冷的天儿赶紧进去休息,这边儿的事儿我一个人能处理,你们年轻人穿的都少,且莫感染了风寒。” “我没事儿的婆婆,我不冷,你好心收留我们,我很感激,做不帮你做点儿什么事儿,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何况这也不是什么累活。” 老婆婆慈祥的笑着:“你这丫头到有心了。” “对了,跟你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出去找你,不知你可有看见他?”老婆婆问道。 季寒烟一愣,不确定的问着:“他是去找我的?” 老婆婆解释道:“他担心你初来这里,人生地不熟,怕你走丢,所以特地去找你,他走的匆忙连件披风都没拿,走了这么久,回来以后怕是要感染风寒。” 心里生出一抹一样的感觉,季寒烟没想到冷千寻出去竟是为了找她。 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刚才只顾着跟冷千寻生气,并未仔细看冷千寻的穿着,现在只是想想他当时穿的的确挺少的。 “婆婆,我先出去找找他。” 第二十九章 暗自帮衬 老婆婆拉住季寒烟的手:“老身我看你们二人的样子,好像是吵架了?” 季寒烟拉拢着脑袋,半响缓慢开口:“没想到这都被婆婆你猜到了。” 老婆婆无奈摇头:“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懂得珍惜,姑娘你别怪老身话多,老身身为过来人说一句。” “婆婆您请讲,我一定洗耳恭听。”季寒烟恭敬的说着。 老婆婆拉着季寒烟的手,牵着她进屋:“这人啊,看似一辈子很长,实则很短,每一个出现在身边的人都有他的意义。” “有些人只是过客,而有些人则是陪你走完大半生之人,有时候我们往往会进入一个误区,总是不懂得珍惜眼前人。” “可当失去后,我们便会追悔莫及,丫头,老身能看得出来那位公子对姑娘的用心,老身谁不知道姑娘与那位公子为何而动气。” “但老身想要告诉姑娘,任何事都会过去,所有不好的都是为了更好而铺垫,且行且珍惜。” 老婆婆拍了拍季寒烟的手,笑道:“姑娘就不要出去找了,你的身子这本单薄,万一你们二人都感染了风寒,谁来照顾你们。” 在老婆婆的劝慰下,洛伊放弃寻找冷千寻,回到房间里发呆,想着老婆婆说的话。 这一晚上冷千寻都未曾回来,季寒烟孤身一人,在这间破旧的草屋不安的度过一夜。 第二日一早,季寒烟醒来后一直打着喷嚏,嗓子沙哑的厉害。 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虚弱憔悴的自己,不由觉得好笑。 还真被老婆婆给猜中了,她这娇弱的身子真的感染了风寒。 本打算出去问问老婆婆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怎奈疲惫劳累的她困得厉害,又重新折回塌上休息。 季寒烟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冷千寻正坐在床头,闭目假寐。 她一愣,错愕的看着他,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她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她撑着手臂,挣扎的从塌上坐起,惊醒了正在假寐的冷千寻。 他哞的睁开双眸,起身走到桌前,端起药碗朝着季寒烟走来。 他崴了一勺药动手要去喂季寒烟,却被她轻易躲闪。 冷千寻皱眉,这个蠢女人不知道保护自己也就算了,现在他喂她喝药她竟还百般推搡,不肯喝药。 “我不是很喜欢生病的样子?”他不悦的说着,早知道他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他就应该把她捆绑起来,让他待在房间里不得踏出外面半步。 季寒烟伸手去抢冷千寻手里的药完:“我自己可以喝,不劳王爷了。” 冷千寻紧皱着眉头,他端着药碗的手力道很大,任由季寒烟如何抢夺也不曾松手。 季寒烟不解的看着他:“难道王丽不想让我喝药?” “本王喂你喝。”冷千寻态度坚决,不容置允。 季寒烟很不喜欢冷千寻这副自以为是,谁都要听从他的样子,她气愤松手,重新躺会塌上,转身背对着冷千寻,态度坚决:“臣妾不喝了。” 冷千寻. 他也是担心季寒烟身子虚弱,没有力气端着药碗,才会好心帮忙,可谁曾想他这般体贴,还是惹怒了她。 冷千寻不明白,他为何每一次都是好心办坏事:“既然你想自己喝,本王给你就是,你感染风寒,若是不及时治疗,会病情恶化。” 季寒烟将脑袋捂在被子里:“我说不喝就是不喝,拿走。” 冷千寻盯着季寒烟看了半响,见她没有起来喝药的意思,当下脸就沉了下去,他起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老婆婆坐在门口,见冷千寻出来,依旧保持着慈祥的笑容:“怎么又吵起来了,年纪轻轻总是争吵也不是办法。” 若是可以冷千寻也不希望很季寒烟争吵,怎奈自从秦语凝的事情以后,他跟季寒烟说话超不过三句,必然会吵起来。 冷千寻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为季寒烟的心结,这个心结一日无法解开,他跟季寒烟便无法和平共处。 他已经派人去找秦语凝,只希望人找回来以后,季寒烟能放弃对他心中的芥蒂与不满。 冷千寻将药碗放在桌子上,拂袍跟着坐了下去,他叹息道:“如此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老婆婆无奈摇头,目光无意间定格在桌子上放着的药碗上面:“就算吵架,也不能不喝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们这群年轻人啊,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身体。” 冷千寻求助的目光看向老婆婆:“烟儿一直跟我怄气,我端去的药她断然不会喝,可婆婆不同,烟儿她很善良,尊敬长辈,若是婆婆将药送进去,哪怕烟儿有气,不想喝,也会看在婆婆的面子上将药喝光。” 老婆婆笑道:“你这小子,机灵的很,如此老身我便替你跑一趟,只是能否成事,老身断然不敢保证。” 冷千寻感激道:“多谢婆婆成全。” 听到脚步声,季寒烟以为是冷千寻又来了,气愤的喊着:“滚,我都说不喝了,你听不懂嘛?” 老婆婆失笑:“看你这丫头骂人的力气来看,好像没什么大事。” 听着那嘶哑而又桑老的声音季寒烟一愣,她掀开被子,从榻上坐起,震惊的看着老婆婆:“婆婆,怎么是你?” 反应过来后她急忙道歉:“对不起婆婆,我不是有意说那些话,我并非是在针对你,我以为来的人是.” 季寒烟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老婆婆打断,她笑道:“丫头你无需解释,老身知道,你以为来的人是那位公子对不对?” 季寒烟拉拢着脑袋,对此事情很是愧疚自责,她刚才怎么就没看清楚在出口伤人。 老婆婆笑道:“老身并未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也无需自责,来,把药给喝了,喝了以后就不会难受了。” 季寒烟缓慢接过老婆婆递来的药碗,很是爽快的一饮而尽,将其喝光,可能是怀有对老婆婆亏欠的原因,她格外的听话。 站在门口偷看的冷千寻不由吃醋,他们明明是夫妻,在这种时刻他这个丈夫起不到一丝作用,却被一个外人出尽风头,这叫冷千寻如何不恼怒。 第三十章 一病不起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后,这次冷千寻不太敢招惹季寒烟,每次端来食物,药物,都会给她放到一旁,等她自己吃。 接连过去三日,季寒烟的风寒不但没好,反而比之前还要严重,途换了不少大夫,却也是无济于事,仍旧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让冷千寻不由的紧张起来,自从昨晚到现在,季寒烟一直发高烧,整个人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时不时地说着胡话。 “不要,不要杀了他,他还是一个孩子,不要,不要.” 季寒烟的手在半空抓着,神情痛苦挣扎。 冷千寻握着季寒烟的手,眼底尽是怜惜之色,也不知三年前的那个完善画灵阁都发生了什么,竟让她如此痛苦。 “不,我求求你们不要再杀了。” 眼泪侵湿了枕头,季寒烟握着冷千寻的手下意识攥紧。 冷千寻紧皱着眉头,他心疼的帮季寒烟擦拭眼泪,温柔的将她抱在怀里,看着怀中人儿不安,恐惧的样子,他心如刀绞。 这三年来他不仅在找季寒烟的下落,还一直寻找着当初灭掉画灵阁之恩人,怎奈每当找到一点线索的时候,很快就会被掐断。 老婆婆撩开帘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大约五六十岁的老者。 “这是我为你们新寻的大夫,林大夫是十里八村医术最好,有妙手回春在之称,老身想林大夫一定能医治好丫头的风寒。” 冷千寻果断决绝:“婆婆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烟儿这几日吃了很多药物都没有好转,我打算明日一早带着烟儿离开,今天晚上我希望烟儿能好好休息,不被任何人打扰。” 林大夫面色一沉:“我说丁老婆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大晚上把我折腾来也就算了,来了还不让我给人看病,你这不是逗我玩,把我当猴耍。” “还是说你们根本就瞧不起我的医术?” 丁老婆婆急忙解释:“林大夫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这丫头病了三日,看过很多大夫都都没有治好,这位公子也是为了丫头着想,所以才会……” 丁婆婆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林大夫打断:“好了,你不要说了,你们瞧不上老夫医术,老夫还瞧不上你们,不想给你们看病。” “现在就算你们跪地求我,我也不会给你们看病。” 林大夫冷哼一声愤怒离开。 丁老婆婆欲要去追赶,却被冷千寻叫住:“婆婆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婆婆真的不用为我们去求他。” “而且就算将他追回,我也不会让他给烟儿看病。” 丁老婆婆盯着冷千寻看了半响,无奈叹息:“我知道你着急,但这件事不是急来的,你不给这丫头看病,她怎么好啊?” 冷千寻沉声不语,这几天季寒烟病情不但不好反而更严重,他有些怀疑是有人暗中搞鬼,对季寒烟下手。 他不敢拿季寒烟的性命开玩笑,为此他只能选择离开,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人要对季寒烟动手,从而选择应对之策。 丁老婆婆了冷千寻半响,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冷千寻便带着季寒烟离开,丁老婆婆本想劝他们在多留几日,一想到季寒烟的病情,便不目舍送他二人离去。 她一人孤苦无依,一个人待在这破旧的茅草屋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好不容易盼来了两个人陪她,却没待上几日便离开了,接下来的日子她又要回归孤独。 她无奈叹息,抹了一把纵横交错的老泪,早知老了以后会变得这么可怜,她当初就不该那么任性。 许是因为马车太过颠簸,将昏昏欲睡的季寒烟弄醒。 她缓慢睁开眼睛,看自己正坐在一个狭窄的马车里,不由一惊。 她手臂撑在冷千寻胸口上,挣扎的想要坐起身子,刚巧不巧,马车在这一刻忽然颠簸的厉害,她一个没坐稳,身子径直的朝着座椅下倒去。 冷千寻大手一拦,将季寒烟抱在怀里,他无奈:“既然不舒服,就乖乖的待着不要乱动。” 季寒烟抬着酸涩干燥的眼睛看着冷千寻,疑惑的问着:“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带你去前面的镇上求医。”冷千寻解释道。 他捡起掉落在地的裘袄,重新盖回季寒烟身上。 “那我们还回去吗?” “不会去。” 季寒烟拉拢着脑袋,有些惋惜,这些日子多亏了丁老婆婆的照顾,她还没来得及跟丁老婆婆告别。 她瞪了一眼冷千寻,埋怨的说着:“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叫我一声?我还未曾跟婆婆好好告别。” “本王已经暂代给你跟婆婆告别,为此你无需惋惜。” 季寒烟一愣,她不满的移开身子,依靠在马车上,刻意的跟冷千寻拉开距离。 每一次都是这样,他总是喜欢擅作主张,为她决定一切。 她连一点自我选择的权利都没有,这种被人操控的人生,季寒烟很是不喜。 冷千寻也不恼,任由季寒烟胡闹。 现在她有气跟他吵架,便证明着她的身体已经好了许久,为此他很是开心。 本来还在怄气的季寒烟,仅是闹腾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又陷入昏睡。 冷千寻身子往季寒烟的身前靠了靠,将她靠在车上的脑袋小心翼翼的挪到他肩膀上。 马车内一片祥宁安静,气氛却格外温馨让人羡慕。 季寒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候她正在一间陌生的房屋之中。 她揉了揉头疼的脑袋,目光在房间中飘荡一圈,却没有捕捉道冷千寻的身影。 她微微皱眉,掀开被子下倒了一杯茶。 她走到窗前,缓慢推开窗户,迎面扑来一阵凌冽刺骨的冷风。 季寒烟打了一个哆嗦,她急忙将窗户挂不上,本就感染风寒的她,被冷风侵袭过后,身子瑟瑟发抖,不停的打着喷嚏。 刚派人调查关于季寒烟感染风寒一事是否有蹊跷的冷千寻,回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皱眉,解下披风大步上前,将季寒烟包裹起来。 他指责道:“不是告诉过你老实待着,不要瞎乱动,你为何总是不听话?” 第三十一章 猜疑 不知为何,明明很好的话,可一从冷千寻嘴里说出来,就会变了味道。 她脱离冷千寻怀抱,走回软榻上坐下,问道:“我这样昏昏沉沉几日了?” “大概已有六七日。”冷千寻解释道。 季寒烟微微皱眉,她不过是感染了风寒,这种小病怎么一下子会昏睡这么久? “除了感染风寒,我可还有其它疾病。”季寒烟紧张的问着,她不怕死她,她只怕她死以后没,没有人会在记得曾经风靡江湖的画灵阁。 也没有人知道画灵阁为何会忽然消失,也没有人会为画灵阁抬回一个公道。 “仅是风寒而已,只是丁家村那些大夫医术不精,拖延病情才导致你病情加重。” 闻言季寒烟松了一口气,如此她便放心了,她现在特别珍惜她的身体,生怕受到一丝伤害。 她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既然我昏睡这么久,凝儿她可有寻来?” 冷千寻这些日子一直在照顾季寒烟,担心他安危,哪里有心情去管秦语凝的事。 “本王已派人送她先走一步,你且好好修养身子,你好了,我们再去找她。” 季寒烟皱眉:“你不是答应过我说让她与我们同享,你怎可说话不作数,不是王爷吗,你不是应该一言九鼎,可你为何出尔反尔?趁着我生病之时,忽然改变主意。” “可能也是为了你与她着想,你刚染风寒身子虚弱不见好转,她留下来只会跟你一起受苦遭罪。” “也会耽误她去京城的时间。”冷千寻虽然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碍于季寒烟身体虚弱,不想要她为这件事忧心,为此只能耐着性子回答。 季寒烟冷笑两声,本来还想继续跟冷千寻辩驳的她,忽然改变主意。 像冷千寻这种人,她就算跟她说再多也都是无济于事,只会给自己招惹麻烦,是非,惹一肚子气。 “无论王爷说什么都有道理,你说的都是对的,是臣妾无理取闹了。”不等冷千寻开口,季寒烟接着又道:“臣妾有些累了,希望王爷您能回去,不要打扰臣妾休息才是。” “本王陪你一起。”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他:“臣妾感染风寒,怕是会传染给王爷,为此这段时间希望王爷您能远离臣妾。” “不然王爷您一旦被臣妾传染,臣妾无论如何都无法拟补罪责。” 冷千寻微微皱眉,他不太明白为何每次他们见面总是要敌对,互相讥讽,吵闹不休。 他起身,无奈摇头:“如此王妃好生休息。” 季寒烟别过看着冷千寻的目光,掀开被子重新躺会塌上休息。 刚才跟冷千寻争吵耗费了不少力气,她现在又困又累,只想躺下来好好睡上一觉。 冷千寻孤身行走在荒凉的小路上,看着道路两侧一片哗白的雪地,心也如同被冰雪覆盖般冰冷。 也不知道她跟季寒烟的感情,什么时候才能有所缓和,只希望他们彼此之间能不在争斗。 “难得看到你心情这么消沉,自从找到她以后,你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今日这是怎么了?” 霍邱文一面走着一面扇着折扇,他自以为很帅的姿势,却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这大冬天的人家都想着添一件衣服增暖,可他倒好,不知道增暖也就算了,竟然还山扇凉风。 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怕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傻子出来。 冷千寻淡漠的扫了一眼迎面而来的霍邱文:“让你调查的事儿调查的怎么样了?” “是关大嫂,我自会好好调查。”霍邱文收起笑容,目光阴冷暗沉:“你猜的没错,的确有人在暗中搞鬼给大嫂下药。” 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冷千寻目光暗沉。 看来他猜的果真没错,那些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可有将人抓到?” 霍邱文合上折扇,惋惜道:“人虽然抓住了,只是在审问期间那人自刎而亡,我什么都没问出来。” 眼底划过一抹冷,冷千寻收回看着霍邱文的目光:“废物。” 霍邱文不满的说着:“又不是我想让他死,何况我又不是没抓住人。我怎么就废物了?” “你还有脸说?”冷千寻声音冰冷,比起这腊月刺骨的寒风,有过之而无不及。 霍邱文张了张嘴,反驳的话卡在嗓子眼,又咽了回去。 他承认这次是从办事儿不利,但他很不喜欢被人称之为废物。 “真是好心办坏事儿,既然你觉得我是废物,以后有关这种事儿你自己解决就好了,不要找我。” 霍邱文赌气离开。 冷千寻淡漠不语,他纵身一跃跳到树上,双手枕在脑后半躺在树枝上,目光深沉的盯着半空发呆,陷入沉思。 霍邱文并未回凤州,趁着冷千寻不注意,偷偷跑来客栈找季寒烟。 他越过窗户偷偷潜入进来时,季寒烟正躺在塌上沉睡。 为了避免吵醒季寒烟,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他本想坐在跟前仔细看她,可一想到季寒烟深受风寒,他又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寒气逼人,怕刺激到季寒烟的病情,他跟季寒烟拉远距离。 他站在一米远处,远远的观望着她,见她安详的睡容,便已很是满足。 他虽然很在乎季寒烟,但霍邱文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什么该得到,什么不该他得,他很有自知之明。 站了大概一盏茶时间,感觉身上冷气散去,霍邱文这才看靠近季寒烟。 他缓慢走过去,伸手欲要触碰季寒烟的脸,却被忽然惊醒的她吓了一跳。 季寒烟险些从床扇风跳起来,她一脸警惕的看着霍邱文:“怎么是你?你要做什么?” 霍邱文急忙举手,尴尬的笑着:“你不要紧张,也不要误会,我没有要伤害你的。” “出去。”季寒烟手指着门外,激动的喊着。 霍邱文解释道:“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听闻你感染风寒,为此担忧不以,特地前来探望。” “我再问一句,你走还是不走?” 霍邱文无奈,本以为偷偷看一眼就走,可谁曾想…… 第三十二章 新收一小弟 “王妃嫂嫂你不要太生气可好,我并非有意打扰你休息,也并非擅自闯入,我也不是那种登徒浪子,你若不信大可询问王爷哥哥,他了解我为人。” 若非霍邱文不提冷千寻还好,他这么一提冷千寻,反而让季寒烟更是气恼。 她挣扎的从踏上站起,目光在屋子里四处的漂荡着,最后定格在茶桌上放着的茶杯,茶壶等东西。 她撑着酸软的双腿,急躁却又缓慢的走向茶桌跟前,拿起杯子茶壶吵着霍邱文丢去。 霍邱文眸色大惊,慌乱的在房间里四处跑着躲闪:“王妃姐姐您息怒,你身子还未康复,切勿因我而动怒,反而加重病情。” “你若真担心我病情加重,就赶紧给我滚,否则我定将你打的头破血流。”季寒烟阴沉着一张脸,刚才在冷千寻那里瘦了不少气,不得不说霍邱文这次来是撞枪口上了。 若换季寒烟心情好的时候来,没准就不会遭受季寒烟大骂。 霍邱文及忙摆手求饶:“好,好好,我现在就走,你不要动气。” 霍邱文挪动着身子朝着窗前的位置凑去,一面走着一面注视着季寒烟,生怕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下季寒烟拿东西打他。 他跨在窗户上,想要离开,却又有些不舍,好不容易见她一面,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可他要是不走,以季寒烟的脾气,一会儿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儿。 他无声叹息,从怀里掏出一直发簪,丢给季寒烟:“这是在来之前我为你精心挑选的,我想你带上一定很好看,只是可惜我没有这个机会看你戴上它的样子。” 季寒烟接过发簪,拿在手里打量着,嗤笑着:“还别说你这眼光真不错,这发簪挺好看的,很符合我胃口,不过.” “不过什么?”霍邱文紧张的问着。 “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跟王爷真是好友?” 虽不明白季寒烟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我与王爷相处多年,我们感情至深,并非寻常人可以理解,所懂得。” 季寒烟点了点头,眼底的嘲讽之意更浓:“既然你跟王爷关系那般好,那你为何还要趁着王爷不在,对他妻子下手?你是在配合王爷试探我,还是对王爷有什么不满,非要调戏,抢他妻子?” 霍邱文一愣,他紧张的解释着:“王妃嫂嫂你怕是误会了,我并非是来跟王爷争抢你,也并非是跟王爷试探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极寒言打断:“哦,如此我便更是不明白了,你为何会忽然送我发簪,莫不是你对我一见钟情?所以才会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想要百般讨好我,来满足内心的暗恋之情?” “不过你就不怕你这样得罪了王爷,迫使你们二人关系破裂?”季寒烟自顾自的分析着。 霍邱文此时就算跳进黄河里也解释不清,他想要解释,不想被季寒烟这样误会,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他不知从何跟季寒烟解释,难道要他将真相说出来吗?若他真的说了冷千寻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霍邱文左右为难,他有些后悔这么急促地将发簪给季寒烟,现在可好,不但没有讨好成,反而惹了一身骚。 他真害怕季寒烟会拿着他送给她的发,咱去找冷千寻,以季寒烟对现在误会极深,没准她真的会那么做。 无论他是否说出真相,只要季寒烟告诉冷千寻,他就讨不到好果子吃。 霍邱文懊恼的拍打着脑袋,他今天怎么这么糊涂,这么倒霉,什么样的麻烦事儿都发生在他身上。 季寒烟不由觉得好笑:“劝你在王爷没有回来之前速速离开,不然被王爷抓了个正着,你王爷的脾气来看,你就算不死也会被打个残疾。” 霍邱文欲哭无泪,他今日出门就该看黄历:“王妃姐姐,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你看我长得这么英俊帅气的份上,就当我没来过呗,你今日若帮我一把,我定会记得你的恩情来日,在你有需要之时,定当全力以赴为你效劳。” 本来还想赶走霍邱文的季寒烟,跟他聊几句后,忽然觉得此人挺有趣。 她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过像霍邱文这般有气趣之人,如此都有些心动:“我可以不将此事告诉王爷,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儿,只要你同意我就帮你保密如何?” 霍邱文猛点头,感激的看着季寒烟:“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定会尽力而为。” “我要你在我有需要之时立即赶来,随叫随到,无论事情大小,你都不得有半分埋怨,如何?”季寒烟傲娇的说着,虽然现在有冷千寻陪伴,但季寒烟认为,冷千寻这人太过无聊,木讷,一点儿情绪都没有,跟他待在一起只会争吵,从未有过像跟霍邱文在一起时这般轻松。 然而季寒烟不知,她自认为的无理要求,在霍邱文那里,却是天大的好事儿,巴不得想要闲来无事时陪伴在季寒烟身边,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以及一个名正言顺接触她的理由罢了。 而今季寒烟提出这个要求,他自然乐意之至,巴不得她天天叫他出来聊天解闷。 “好,我答应王妃姐姐。” 霍邱文取下脖子上戴着的海螺吊坠,亲自走到跟前送到季寒烟手里:“这个你拿着,只要你想见我,只要吹响它,无论我身在何处都会过来找你。” 季寒烟掂量着海螺吊坠,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还真是有趣,这个海螺能有多大声音?莫不是你跟着海螺心有灵犀,无论在哪都能感应到海螺的声音?” 霍邱文附和道:“还真被王妃姐姐你给猜中了,我与这海螺还真心有灵犀。” “如此我便将其收下,你最好不要骗我,如若海螺吹响半柱香,那你还未赶到,就别怪我无情出卖你。”季寒烟警告道。 霍邱文笑道:“王妃姐姐你放心,我定会如约而来,不会让你感觉到任何不爽。” 第三十三章 遭遇行刺 季寒烟满意的点头:“如此甚好,趁着王爷还没回来之前,你去赶快离开且末等王爷回来以后,抓你个正着,到时惹怒了王爷,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如此我便多谢王妃姐姐提醒。”霍邱文拱手:“我先告辞,王妃姐姐保重,我们改日再见。” 霍邱文越窗离开,心情愉悦。 本以为是霉运,却不想竟是好运,如此好远转霉运,这样的惊喜倒是让人很意外。 季寒烟玩把着手中的发簪,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日后有霍邱文这种有趣的人陪伴,想来复仇这条路上应该不会很孤单。 霍邱文走没多久,冷千寻推门而入,其实他之前一直在门外站着两人的话,他都尽收在耳。 不过冷千寻并没有打算拆穿季寒烟跟霍邱文的意思,虽然刚才一直在门外,但他足以凭借声音断定,季寒烟真的很开心。 冷千寻知道自己的性格,他无法做到像霍邱文一样讨好季寒烟开心,为此只能将讨好他开心的事儿交给霍邱文。 虽然很不喜欢霍邱文跟季寒烟多做接触,但为了季寒烟能够开心快乐,他只能忍着不爽的心思,去放任宠溺他们去做一些隐瞒他的事。 季寒烟微微皱眉,她收起脸上的笑容,不满的说着:“你怎么又回来了?” “本王不回来,王妃想让去本王去哪?”冷千寻不答反问。 季寒烟小声的嘟囔着:“总之不回来烦我就好,无论去哪儿管我什么事儿。” 季寒烟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被耳尖的冷千寻给听到,他不由有些失落,明明刚才对霍邱文还那么好,有说有笑,为何对待他这个夫君,却总是要阴沉着一张脸,搞得跟谁欠谁钱似的。 “看王妃的样子好似很不喜欢本王?”冷千寻问道,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还不是忍不住的开口询问。 季寒烟皮笑肉不笑的说着:“王爷你可真会开玩笑,你乃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怎敢不喜欢你。” 冷千寻盯着季寒烟看了半响,抬步离开:“你且好好休息,今晚本王不回来了,明日一早我们启程赶路。” 不只是不是错觉,季寒烟竟明显的从冷千寻的话语中捕捉一丝悲愁之感。 季寒烟摇了摇头,甩开心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就算冷千寻他真的不开心,那又关她什么事。 她何时开始顾虑他人感受了。 夜一如既往的阴沉寂寥,羽千寻行走在阴冷安静的街道上,手里拎着一壶酒,时不时地饮上一口。 他平日里很少饮酒,他认为饮酒误事,但他今日心里很是不舒服,常听人言,可以借酒消愁。 冷千寻本想着喝点酒就可以忘却那些烦心的事,怎奈他喝的越多,那些烦心的事就会频频浮现在脑海之中。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喝,希望能把自己给灌醉,这样就可以不去想那些悲愁善感的伤心事。 他脚步凌乱的在街道上走着,身子摇摇晃晃,就在人误认为他要摔倒时,他又能控制性很好的站直身子。 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将冷千寻紧紧包围。 冷千寻缓慢站直身子,审视的打量着面前这一群黑衣人。 这一刻的他收起痛苦神色,恢复以往的冷漠,他不似刚才那般醉醺醺的样子,恢复以往自信与狂妄。 “是何人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首领招了招手,不耐烦的说着:“别废话,兄弟们都给我上。” 为首的话落,数十名黑衣人蜂拥而上,冷千寻勾了勾唇角,眼底滑过一抹杀意。 只见他没怎么动,唯有一道墨色的身影在黑夜里游走,逐渐的与黑夜融为一体。 小巷里时不时的传来痛苦的嚎叫声,洁白的血地早已被献血渲染,刺眼妖娆。 仅是半盏茶的功夫,地上零零散散倒了一地的尸体,冷千寻淡漠的扫了他们一眼,眼底尽是讥讽之色。 凭借这些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对他动手,真是可笑至极。 也不知派他们来的那些人是如何想的,莫不是觉得属下太多,没有地方清理,想要让他帮忙清理一下。 一把长弓划破长空,直奔冷千寻所在之处而来。 冷千寻微微皱眉,他灵巧的躲闪,怎奈手臂还是未曾避免擦伤。 看着被划破的胳膊,眉宇间透着一股戾气。 他目光凌冽的看着暗器而来之地,周身散发的阴冷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滚出来。” 话落,一男一女从树上一月而来,走到冷千寻跟前。 男子长得极壮,女子长得极受,两人穿着打扮都很怪异,脸上好画着浓重的妆容,在他们的额头上,有着一块月亮标记。 冷千寻淡漠的扫了他们一眼,眼底尽是阴冷之色:“黑月教的人?” “王爷果真见多识广,这么快就猜出我们姐弟二人的身份来,真是聪明绝顶呢。”说着女子掩唇咯咯的笑着。 双眸微眯,江湖素来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而今黑月教的人不惜得罪朝廷也要来刺杀他,莫非是为了冲着季寒烟而去? 他们这是想要拖住他,对季寒烟动手,如此周身的空气陡然冷了下去,甚至比这腊月该要寒冷刺骨。 兄弟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举起各自的武器,朝着冷千寻攻击而去。 很快三人打都在一起,起初冷千寻还处于下风,怎奈他后续落入下风。 他面色苍白难看,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上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被人掏空。 本来对付他们二人不费吹灰之力,可是现在他却很是吃力,这样下去他定会被他二人所杀。 他需要速战速决。 冷千寻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伤口,眼底晕上一层阴霾。 赶走冷千寻后,季寒烟躺在塌上辗转反侧也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跟冷千寻争吵过后的话。 她内心自责懊悔不以,冷千寻中午的态度很好,似是有望要跟她和好。 可是她呢,竟然出口伤人,甚至还将人给赶走,她还真是不知好歹。 选在好了,冷千寻一去不归,万一他因为今日的事对他怀恨在心可怎么办。 第三十四章 生死一瞬 季寒烟披了一件裘袄,打算出去找找看看,冷千寻这么晚到底去哪了,为何还不回来。 在路过冷千寻在隔壁开的房间时,季寒烟心存侥幸,她敲了敲门,心里希望冷千寻就站在房间里面躺着休息睡觉。 怎奈漆黑的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季寒烟敲打好几次,里面都没有回应。 她拉拢着脑袋,不由有些失落,转身朝着楼梯口处走去。 在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她恰巧看见从门外跑进来的冷千寻,他脚步踉跄,像是喝醉了一般,因为穿着一身玄衣,所有的血迹都被很好的隐藏起来,让人无法发现他受伤。 季寒烟皱了皱眉,心里不由俳腹,既然不能喝酒为何还喝,这般逞能给谁看。 她伸手去搀扶他,瘦不小心触碰到冷千寻的伤口,手心传来湿乎乎粘稠的感觉,心里生出一抹不安,季寒烟缓慢低头看去,在看到手掌里沾满的血迹时,不由被吓了一跳。 她抬眸,紧张的看着面色苍白,眉心紧锁强忍着疼痛的冷千寻:“你受伤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到季寒烟安然无恙冷千寻便放心了,如此看来那些人不是奔着季寒烟来。 “你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谁伤的你?”许久没有等到冷千寻的答复,季寒烟气愤的喊着。 冷千寻摇头,虚弱无力的说着:“扶本王上楼。” 季寒烟还想追问,见冷千寻连站都站不稳,也不敢再继续废话,笨拙的搀扶着他去房间,小心翼翼将他放在软塌上。 她扯着衣袍,用力一撕,扯掉一块布包裹在冷千寻手臂的伤口上,处理完后她问道:“除了手臂上受伤,还有哪里受伤?” 冷千寻摇头苦笑,他中了被毒药浸泡过的暗器,这个傻丫头直接用白布帮他包扎,处理,以为这样就完事了吗,还真是傻的可爱。 “本王无事,本王占用了你的房间,今日你就去本王的房间休息,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季寒烟感染风寒还未好,冷千寻不想让季寒烟因为他的事而操劳。 季寒烟也想一走了之,可冷千寻这幅样子,她哪里敢走,万一他死在这里怎么办。 她还需要冷千寻,要是他死了,她如何调查画灵阁被灭的真正原因:“我不累,今晚我便留在这里照顾你,明早我在回去补觉。” 冷千寻往里挪了挪身子,示意季寒烟上来躺着。 季寒烟一愣,反应过来后投给裔自寒一个白眼:“如此看来你伤的并不重,都懂得如何占我便宜。” 冷千寻解释道:“王妃误会了,本王只是不想你为了照顾本王而累坏了身子,以免本王伤势未愈还要照顾你这个累赘。” 季寒烟脸色铁青,冷千寻唯有不说话的时候才不会要人讨厌,他只要一说话就会让人心生厌恶,恨不得将他给丢出去。 “如此就不劳烦王爷费心了,臣妾的身子臣妾会自己照顾,王爷您还是好好照顾自己。” 季寒烟走到桌前坐下,不去搭理冷千寻。 冷千寻无奈摇头,他缓慢坐起身子,看着优雅品茶的季寒烟,看的有些愣神。 他脸色一变,一阵血腥味自口腔慢延开来。 他往床边的位置挪动,身子一软无力的瘫倒在塌上,鲜血从口中喷出。 拿着茶杯的手一僵,季寒烟机械转身,急忙跑了过去搀扶冷千寻,紧张的问着:“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冷千寻任由季寒烟搀扶他躺下休息,若非不是他及时封住血脉也不会支撑到现在。 本想着趁着季寒烟休息的时候再出去寻医解毒,谁知道毒药竟如此霸道。 他还是没有撑到季寒烟睡觉,最终还是要她担心了。 “本王路上早已贼人行刺,惨遭暗算,贼人阴险狡诈,在暗器上涂满了剧毒。” 脑袋嗡的一下,季寒烟惊愕的看着冷千寻:“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毒慢延之快,你不想活了吗?” 她气愤的说着,很想撬开冷千寻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 她从未见过像冷千寻这般不要命的人,季寒烟不知该说他性情刚烈,还是该说他愚蠢痴傻。 心里一暖,看到季寒烟如此关心自己,冷千寻心里很是开心,如此所有的难受也都值得了。 见冷千寻一直盯着她看,季寒烟气恼的说着:“你这般盯着我看做什么,身受剧毒还如此淡定,你是真不怕死还是装的?” “以前本王不怕,现在本王很怕,因为在本王心里,现在已有值得牵肠挂肚之人。” 季寒烟收回看着冷千寻的目光,没好气的说着:“王爷乖乖呆在这里,臣妾出去为你寻找大夫。” 冷千寻嗯了一声,闭目假寐,折腾这么久,他早已被累坏了,若非不是怕季寒烟担心,他也坚持不到现在。 昏昏沉沉时,冷千寻能明显的感觉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挣扎的想要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季寒烟紧张的看着大夫,问道:“怎么样,可有解救之法?” 大夫捋了捋山羊胡须,摇头道:“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公子所中之毒老夫从未见过,为此无解。” 季寒烟踉跄退后两步,半响在回过神来。 她送走大夫,接连又找了好几个大夫给冷千寻看病,找了近十个大夫,却没有一个能解冷千寻所中的奇异之毒。 季寒烟紧张的看着软塌躺着的冷千寻,心情沉重不以。 若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只能亲眼看到冷千寻死在她面前。 季寒烟摇头,她不能就让冷千寻这么死了。 他若死了,她一切努力都即将白费。 眼底滑过一抹坚毅,季寒烟缓慢拿出怀中的揣着的毛笔。 她盯着画灵笔看了半响,心里一阵感慨,她已经很久没有用画灵笔了,也不知对待冷千寻是否管用,只希望能救下他一命。 “这一次算是便宜你了,多少人想要本姑娘动笔,本姑娘都不曾帮忙。” “这一次本姑娘救了你,你醒来以后不要再找本姑娘麻烦,听到了没有?” 第三十五章 寻求神医 回应季寒烟的,是一片寂静。 季寒烟无奈摇头,拿着画灵笔在冷千寻的身上画着,不知写着什么。 最后一纳落下,季寒烟缓慢收回毛笔,神情复杂的盯着冷千寻看了半响。 她现在已经封住了冷千寻五感,现在他同一个死人并无太多区别,季寒烟之所以这样做,仅是为了拖延时间,控制毒蔓延全身筋脉。 只要她没有解开冷千寻身上的五感,他的毒就不会发作,这样也会给她争取时间给冷千寻寻找解药。 如此小的地方怕大夫医术不济,怕是很难找到厉害的角色,为了能让冷千寻早些醒来,季寒烟决定带他去别处寻医。 只是冷千寻这么重,她武功被废,现在只是一个寻常而又在寻常不过的女子,根本没有力气搬动冷千寻,更不要说带着他去寻找神医解毒。 就在季寒烟左右为难之时,忽然想到跟她保证过会随叫随到的霍邱文。 她拿出霍邱文送给她的海螺,没到半个时辰,霍邱文便如约过来找她。 看到霍邱文时季寒烟像是看到了救星,看待他的眼神都泛着光芒,霍邱文得意的笑着,没想到刚分离没多久,季寒烟就想他了,如此看来他在季寒烟心里的位置还是蛮重要。 还没等霍邱文嘚瑟多久,目光无意间瞥见软塌上躺着的冷千寻。 他本能的想要逃走,却被季寒烟给叫住:“你给我回来。” 霍邱文忽然停下步子,他一脸破嗅,早知道季寒烟是在玩弄他的话,他今日就不该来了。 季寒烟明知道他害怕冷千寻,还要在冷千寻在的时候叫他过来,这不明摆着捉弄他呢吗。 “王妃嫂嫂,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将我们的事情告诉王爷,而今你这是.”霍邱文欲言又止,话中深意在明显不过。 季寒烟噗嗤以鼻:“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小,见到王爷就跟猫见到老鼠似的,真是滑稽而又好笑。” 霍邱文汗颜,被心爱之人开玩笑,捉弄,他觉得很没面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肯善罢甘休。 季寒烟缓慢收起笑容,也不再捉弄霍邱文:“你转过身来看看,在确定我是否在捉弄你。” 霍邱文缓慢转身看去,他紧皱着眉头,刚才一心想着害怕,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冷千寻的状态,而今一看的确有些不对,他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干枯的嘴角还挂着一抹干枯的血液。 没错,正是血液。 霍邱文上前几步,紧张的看着冷千寻,手试探在他鼻息上急忙又收了回来。 霍邱文紧张的看着季寒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杀了王爷?” “的确是我做的。”季寒烟坦诚的说着。 霍邱文一愣,惊愕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王爷待你那般好,你怎可想着要杀害王爷?” “你知不知道王爷为了你都做了什么?你这样对得起王爷,对得起你的心吗?” “好了,你不要在吵了,他是假死。” 看着喋喋不休的霍邱文,季寒烟很是不耐烦的说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他明明没有了鼻息,他怎么会……” “你可有听说过封闭五感一说?”季寒烟不答反问。 霍邱文忽然想到什么,点头道:“自然是知道的,还是不知你为何要给王爷封闭五感?” 季寒烟解释道:“王爷身受剧毒,我找了好几个大夫都无法给王爷医治,为了防止毒继续慢延,我只能这么做。” “王爷他怎会中毒?”霍邱文问道。 季寒烟将冷千寻被人行刺的事简单跟霍邱文说了一遍,霍邱文阴沉着一张脸,周身死气沉沉。 没想到还有人埋伏在这个消息地方给对冷千寻下毒手,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若是被他抓到,他定不会放过他们。 “我今日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带王爷离开,为王爷寻求大夫解毒。” “我认识一位神医,想来一定能为解王爷的毒,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们现在就走吧!”霍邱文道。 季寒烟点头,她审视的盯着霍邱文看了半响,道:“你就一点都不怀疑吗?” 抬着冷千寻的手有些僵硬,霍邱文讨眸去看季寒烟,疑惑的问着:“怀疑什么?” “我身为闺房大小姐,怎会封闭五感这种手段,你就一点都不怀疑,我这个大小姐的身份吗?” 霍邱文尴尬的笑着:“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在这乱世之中,哪有人手里没有把刷子。” “快过来搭把手,我一个人抬不动王爷。”霍邱文急忙岔开话题,不想在跟季寒烟纠结这件事。 季寒烟盯着霍邱文看了半响,道:“外面结传我不是季府大小姐,我是冒名顶替,而今我身上疑点重重,我不相信你没有怀疑过我。” 她审视的打量着霍邱文,不想从他脸上错过一丝情绪。 霍邱文放下冷千寻,转身去看季寒烟,忽然笑了起来:“王妃姐姐真是有趣,你为何非要让人怀疑你呢?” 季寒烟收回看着霍邱文的目光,本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却不想还是要他失望了。 霍邱文一脸从容不迫,根本看不出任何一丝异样。 “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何必放在心上,抬着王爷走吧,以免被那些刺客盯上,不然你带着一个两个累赘,我们仨扒手都要遭到贼人毒手。” 霍邱文嗤笑:“就算那些人真的来了,我想以王妃姐姐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从那些人的手里逃脱出去。” 季寒烟但笑不语,笑意却不达眼底。 霍邱文的吹捧,对她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冷千寻给抬了下去。 因为冷千寻中毒昏睡的原因,需要躺在马车里面,整个人站了大半个位置。 马车内格外拥挤,霍邱文与季寒烟两人仅站一小部分的位置。 季寒烟紧皱着眉头,恼怒不以,甚至有种想要将冷千寻给丢下去的冲动,被人夹在中间,她都快决定自己被夹成豆沙包了。 要是再这样下去,她定然会窒息。 第三十六章 神医难求 季寒烟推了一下霍邱文,没好气的说着:“你能不能不要挤我,往边上的位置挪动一下不好吗?这样挤在一起你是舒服了,你有考虑过我感受吗,你是不是把我当成火炉了?” 霍邱文一脸委屈的看着季寒烟:“我不是故意挤着你,边上真的没有位置了,而且我觉得这样贴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好的,彼此都暖和,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季寒烟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哦?不知你口中所说的一举两得,都为哪两得?今日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 “这第一得,便是彼此取暖,这第二得,不会因为马车的寒冷而感染风寒,如此多好。”霍邱文嬉皮笑脸的说着。 季寒烟皱了皱眉,如此的借口怕也就只有霍邱文能想得出来。 “看来我有必要在租一辆马车了。”季寒烟起身,撩开车帘对车夫吩咐道:“停车。” 霍邱文急忙将季寒烟给拉了回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跟季寒烟这般亲密接触,霍邱文怎会将到手的鸽子给放飞了:“重新租一辆马车,那多破费啊,我听你的就是,我坐在边上的位置,绝对不会挤到王妃姐姐,马车就不要重新租了吧。” “王爷虽然是王爷,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富裕,他唯一值钱的,便是他这个王爷的称呼,王妃姐姐身为王爷的王妃,理应懂得持家俭用,为王爷节省,懂得合适的运用银子,不要肆意挥霍,偌大的王府开销那么大,可千万不要因为自己快活,而亏欠王府那些下人们的月银俸禄才是。” 季寒烟抽了抽嘴角,对于跑来这里哭穷的霍邱文,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气愤。 “看来王爷没有白交霍公子这么朋友,这般懂得为他节省,如此看来你不来王府为王爷打理,控制花销真是委屈你了。” 霍邱文讪讪地笑着:“王爷这个人是个闷葫芦,有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不同旁人讲,有什么苦,什么困难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眼咽,不喜欢说出去让人跟着烦心。” “我跟王爷相识多年,对王爷的脾气秉性在了解不过了,身为王爷好友,为此分担一下乃是我的本分。” 季寒烟呵呵的笑了两声,吩咐车夫开车后,重新坐回原处,不去到来霍邱文。 季寒烟自认为她已经够能言善辩,巧舌如簧,每当跟霍邱文比起来,季寒烟觉得她的头口功夫也不过如此。 赶了半个月的路程,终于抵达长白山脚下,这半个月来,霍邱文一直在絮叨着,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整日絮絮叨叨,搞得季寒烟心烦意乱,好几次季寒烟都想将霍邱文给丢下,可是一想到她一个人无法照顾冷千寻,也不认识什么神医。 要是没有霍邱文的帮忙,就算找到神医也会被拒之门外,为了能早点救醒冷千寻,季寒烟这些日子一直在容忍。 好在这一切终于要结束,只要霍邱文为他们求得神医,季寒烟一定会绝情的将霍邱文给赶走。 看着呆愣在大门口不打算敲门求医的霍邱文,季寒烟皱眉,不耐烦的说着:“你还愣着做什么?” 霍邱文挠了挠脑袋,面色为难的看着季寒烟:“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不如我们改日再来吧!” 霍邱文转身要走,被季寒烟像是效应抓小鸡一样的将霍邱文给拎了回来:“求取神医而已,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何况你不希望王爷早点获救?” “你不知,我与这位神医有些纠结,其中曲折说来话长。”霍邱文深叹一口气,想着很快就会见到那个泼辣的女人,就发自心底的胆触,很不对逃离。 若非不是为了救冷千寻,打死他他也不会主动送上门来找这个疯女人。 “我还没有做好来见她的准备,王妃姐姐你且再给我三日时间,等我想好了再来。” “王爷五感被封闭,定不会有事,也不差这三日时间。” 眉心紧锁,季寒烟怒视着霍邱文:“你对五感封闭知道多少?你可知,五感被封闭久了,也会死人?” 霍邱文一愣,错愕的看着季寒烟,不确定的问着:“王妃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季寒烟冷笑:“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大家都是为了王爷安危着想,不然也不会连夜赶路,不曾停息来到长白山脚下求医。” “若霍公子觉得我是在欺骗你,那你回去就是,我会带着王爷求医,定不会麻烦霍公子。” 霍邱文上前拦住季寒烟去路:“没用的,那女子性情古怪,对于一般人的求助,他定会置之不理。” “若是没有我,你求不到她帮忙。” 霍邱文深叹一口气,眼底滑过一抹坚毅:“罢了,今日我便舍命陪君子,为了王爷,我甘愿赴死。” 季寒烟一愣,面色疑惑,不过是让霍邱文求一个大夫而已,他至于搞得要他牺牲一样吗。 他敲了半响,大门缓慢被打开,一个月末七八岁的孩童站在门口,审视的打量着三人。 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霍邱文身上:“霍公子可是来找师傅的?” “废话,看不出来吗?赶快却进去通报,让你师傅赶紧出来接见我。”霍邱文没好气的说着,那气势汹汹的架势,一点都不像是来求人办事。 小童很硬气的回答:“霍公子回去吧,师傅不在。” “她去哪了?”霍邱文问道。 小童歪着脑袋思考半响:“师傅她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去云游四海了吧,总之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说着小童将门和上。 霍邱文手一伸,挡住了即将合上的门,余下的另一只手敲打着小童脑袋:“你这顽童越来越不学好了,说,为什么要骗我?” 小童捂着被打的脑袋,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霍邱文:“霍公子冤枉啊,我家师傅真的不在家。” “若真的不在,你让我进去看看如何?” 小童神的一紧,急忙拦住霍邱文去路:“霍公子留步,您身为正人君子,怎可擅闯他人家宅?” 第三十七章 捉弄 “本公子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本公子在问你最后一遍,到底让不让我进去。” 小童面色坚毅决绝:“不让。” 霍邱文诡异的笑着,那笑容让人看了心里发寒。 小童不停地打着哆嗦,紧张的看着霍邱文:“霍公子要做什么?” 霍邱文掰弄着手指,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小童一再后退,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霍邱文。 “霍公子你不要胡来,若是被我师傅知道,一定不会饶恕你。” 霍邱文皎洁的笑着:“刚刚是谁说你师傅不在的?既然你师傅不在,我自要趁着这个时间好好教训你一下,让你涨涨记性,下次见我不敢撒谎。” “不知上次将你丢进深山,那种感觉可还舒适,这次我别将你丢的更远一些,这寒冬腊月难免你这小身子骨不会被冻僵。” “若是你被冻成冰块儿,我定会去营救与你,将你放在火加上烤,待你化了再将你丢进深山,如此来回折腾几回,想来你定会懂得管理你这张嘴。” “什么谎可以撒,什么谎不可以撒,到那时你定会明明白白。” 小童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嘴里不停地叫喊着师傅,师傅。 霍邱文得意的笑着,就等着神医到来。 小童没叫几声,自山谷回荡着一声声清脆好听的女声。 真的好听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萧杀之气。 “霍邱文老娘看你是活腻了,竟敢跑来招惹老娘徒弟。” “一年不见未曾好好教训你,你皮子又痒痒了?” 话落一身着白衣,女子从半空飘落下来。 女子白衣飘飘身材较好,如同仙女下凡一般,让人看了移不开视线。 就连季寒烟这个女子,也不由被其吸引,多看几眼。 直至女子落地走近,所有的美好感官都被破坏。 看着那张长相丑陋与身材极为不符的面容,季寒烟心里说不出是何感想。 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霍邱文为何不想来找女子。 任由谁都不想看到,面前这如同母夜叉长相的女子。 女子走到霍邱文跟前,泼辣的拽着霍邱文耳朵,将其拧了一圈儿提了起来。 霍邱文面色扭曲,疼得直求饶:“我知道错了,赶快放了,我一会儿耳朵扭断了。” 小童躲在自家师傅身后,调皮的朝着霍邱文吐着舌头,眼底尽是得意之色。 他时不时的还给霍邱文投来挑衅的目光。 女子冷哼一声甩开霍邱文,不悦的说着:“你这没良心的,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这不是想你了嘛,想过来看看你,可谁知你一见面儿就对我动手,真是枉费我对你的一番思念之情。” 霍邱文睁眼说瞎话,脸都不红眼也不眨。 就连一旁看热闹的季寒烟都有些听不下去,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在这一刻她不得不佩服霍邱文的口味,面对如此丑陋的女子,也能说出如此暖昧的话,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厉害。 女子傲娇的抬着脑袋,目光无意间撇像门外站着的季寒烟身上,她面色一沉:“外面站着那女子是谁,可是同你一起来?” “外面站着那位女子是我嫂嫂。” “嫂嫂?”女子讥讽的笑着:“你现在的胃口越来越大了,连对自已的嫂嫂都不放过。” 霍邱文汗颜:“娇娇你这是在说什么呢,你这样胡乱污蔑,可不符合你的性子。” 娇娇哼了一声,扭捏着千细的腰肢走像季寒烟,审视的打量着她,眼底充满敌意。 “你当真是霍公子嫂嫂?” 季寒烟谁不大懂情,却也不是个傻子,娇娇眼底的敌意,任由她怎么忽视都忽视不掉。 若是没有猜错,这位姣姣神医好似喜欢霍邱文。 “没错,我正是他嫂嫂,这位便是我夫君。”季寒烟挪动身子,将躺在架子上的冷千寻露出。 “前几日夫君遭遇刺杀,深受剧毒,真奈外面那些大夫束手无策,无法解其所中之毒。” “恰好那日偶遇邱文,他好心帮忙引荐,说他认识一位神医,艺术高超定能解夫君之毒。” “在来的路上邱文他没少夸赞神医,还说神医不仅医术了得,还长得貌美如花,倾国倾城,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才女。” 季寒烟时不时的飘向大门外站着的霍邱文,眼底滑过一丝笑意:“邱文还说,他爱慕神医已久,却不知如何跟神医表达。” “他还说他配不上神医你,不敢妄想与其相配。” 眸色一睁,霍邱文错愕的看着季寒烟。 这些话他什么时候说过,怎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丫头未免也太坏了吧,她怎么可以睁眼说瞎话,如此丑陋至极,且又泼辣的女子,她怎会喜欢。 就算杀了他,他也不会迎娶这样的女子。 怎奈说着无心,听者有心。 娇娇红着一张脸,娇羞的摇晃着身子,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温柔了起来:“那个薄情男真是这样跟你说的,嫂嫂可曾骗我。” 季寒烟想笑,却一直强忍着笑意:“当真如此,何况我为何要骗你呢,骗你对我也没有好处不是?” 娇娇挽着季寒烟的胳膊,早已笑得合不拢嘴,她对小童吩咐道:“赶快叫两个人过来将大哥抬进去,我要为大哥解毒。” 说着她又想到什么,道:“再派人去准备一些好酒,好菜,我要为嫂嫂接风洗尘。” 小童领命一声,急忙下去吩咐。 霍邱文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赶上调色盘了。 在路过霍邱文时,娇娇投给她一个充满爱意的眼神。 霍邱文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在地,我在他及时把住大门。 噗嗤…… 季寒烟实在没忍住爆笑出声。 娇娇疑惑的看着季寒烟:“嫂嫂在笑什么?” 季寒烟急忙白手,解释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二人太有爱了,让我看着羡慕不已。” “难道嫂嫂跟大哥感情不好?” 季寒烟探叹一口气,惋惜道:“我与你大哥二人是通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走到一起。” “我们二人本无感情,成婚后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可聊,不像你们二人早就相识,感情极深。” 第三十八章 被捉弄 “如此真是委屈嫂嫂了,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想来一定很痛苦吧。” 娇娇怜惜道。 季寒烟摇了摇脑袋,苦笑着:“虽然跟夫君没有感情基础,但嫁过去以后夫君不曾让我受委屈,对我更是相敬如宾,如此便也就足够了。” 娇娇拉着季寒烟的手,惋惜的说着:“如此就嫁了,一生也就毁了。” “想来嫂嫂定是大家闺秀,不然像我们这些在江湖闯荡,无父无母的可怜虫,亦或那些穷苦百姓家的孩子,家中长辈也不会逼迫自己的女儿嫁给不喜欢的人。” 季寒烟敛下眸中异常,她不过是中途抢走别人夫君罢了,何谈所迫,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她心里也很期待有人能强迫她,为她主持婚姻大事,至少能让她知道有人在关心她,有人在意她。 只可惜从小父母双亡,为了活命她一直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到现在。 “对不起啊嫂嫂,我并非有意戳你痛处,我们不谈这个了,可好?” 季寒烟点了点头:“一会在娇娇姑娘给夫君解毒之前,我可否请求娇娇姑娘一件事?” 早在刚才季寒烟进门前说那番讨好的话,已经俘虏了娇娇的好感。 她性格大大咧咧,只要是看好的人,娇娇就会对其很好,将其试做为亲人一般对待。 “嫂嫂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什么求不求的,你这样说岂不是很见外,以后我们可是一家人。” 季寒烟讪讪地笑着:“如此那我也就不外道了。” “我希望在给夫君解毒之前,我能与夫君单独呆上一会,就是不知娇娇姑娘方便吗?” “方便,我有什么不方便的,嫂嫂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不用害怕毒蔓延扩散,我会有办法医治大哥。”娇娇豪迈的说着。 她倒是巴不得季寒烟能跟冷千寻对待一会,这样她就有时间跟霍邱文增进一下干亲眼。 季寒烟感激的看着娇娇:“那真的是谢谢你了,这一次算嫂嫂我欠你一个人情,下次若有机会,嫂嫂定会讲这个人情还给你。” 娇娇点头,眼神若有若无的撇像跟在后面的霍邱文。 季寒烟何等聪明,一下便看出娇娇的暗示。 她牵着娇娇的手:“以你二人多年感情,成为一家人是迟早的事,只是你二人都不要太过保守不肯上进,不然谁也不肯捅破搁在中间的窗户纸,感情如何增进上前一步,你说是吧?” 妖妖娇羞的垂头,身子不停的摇晃着,那娇羞的样子,就像是一个陷入感情中的孩子。 霍邱文不停的给季寒烟使眼色,示意她见好就收不要太过分。 怎奈季寒烟像是没有看到霍邱文传递给她的眼神,依旧讨好献媚的说一些娇娇爱听烦话。 为了娇娇能给冷千寻好好治病,季寒烟这一次是真的拼了。 二人有说有笑之间,冷千寻已被抬到房间里。 按照之前所说,季寒烟进厢房单独跟冷千寻待上一会。 霍邱文目光躲闪,在院子里打转,一颗心慌乱不以。 娇娇目光在霍邱文的身上打转,想起季寒烟跟她交代的那些话,白皙的小脸瞬间爆红。 右面的脸虽然有一块红色的胎记,但仍旧无法掩盖她害羞的神情。 她挪动着身子凑到霍邱文跟前,挽着他手臂,不停的扎着眼睛,色眯眯的看着他。 身子一颤,霍邱文本能的往后跳了一步,挣扎的想要甩开娇娇。 怎奈娇娇搂的很紧,任由霍邱文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 霍邱文哭丧着一张脸,眼底尽是嫌弃,恨不得将娇娇触碰过她的地方洗上了十次八次才肯善罢甘休。 娇娇的脸贴在霍邱文手臂上,在他肩膀上来回蹭撞,像是一只粘人的小猫咪。 霍邱文脑袋往娇娇的另一侧靠,一直挣扎的想要逃离娇娇的魔抓。 “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霍邱文实在忍不住这种亲密的动作,忍不住开口道。 “你就不要嘴硬心软了,我知道在你心里其实还是很希望我能跟你亲热的对不对?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反话对不对?” “你根本就不讨厌我,相反你还很喜欢我对不对?” 霍邱文吞了一口唾沫,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她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怎么就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在决定是否说这些。 如此丑陋的女人,跟个母夜叉似的,就算他眼睛瞎了,也不会爱上这样的女子。 他一直强忍着呕吐的心思,一直逼迫自己不要去看娇娇。 娇娇一直沉溺在自我的遐想的空间里,完全忽视了霍邱文一脸嫌弃的表情。 “你这人可真坏,要不是嫂嫂她告诉。我都不知原来你一直爱慕我。” “你若喜欢跟我直说就是,何必藏着掖着,搞得我以为你不喜欢我,都不敢跟你表白。” “好在中间误会得到澄清,我真的很感谢嫂嫂,要不是嫂嫂出现,我怕是要错过一段良缘。” 霍邱文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话怎么从妖妖的嘴巴里说出来,就这么难听,难以要人接受。 若非不是为了冷千寻,他定然不会容忍到现在。 霍邱文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可他越是这样,听的就越明显,看的就越清楚。 那丑陋的脸在他面前不断的放大,所有的瑕疵缺陷都比以往要扩大好几倍,更是让他觉得恶心,嫌弃。 “而今我们之间的误会已解释清楚,不如我们借此吉时,拜天地如何?” 霍邱文忽然间力气变得很大,不管不顾的推开妖妖,抬步就走。 再待下去他真怕会被妖妖给逼疯掉,如此丑陋的女子还妄想嫁给他这天下第一美男,真是可笑至极。 被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推,娇娇一个没占位跌倒在地。 她揉了揉被摔疼的后腰,委屈的瞪了一眼霍邱文,想要发火,却害怕吓跑他,只能装委屈,装柔弱。 “你这是做什么呀,你都摔疼人家了,就算真的想跟人家成亲,也不用这么激烈,毕竟人家也很激动。”一面说着一面给霍邱文挤眉弄眼。 第三十九章 斥责 呕~ 霍邱文手捂着嘴巴,忍不住的干呕,这个女的不仅长得丑,没有自知之明,说话还这么恶心。 他激动,他激动个屁啊,他这分明是害怕好不好,她哪只眼睛看出他激动。 他抹了一把泪,心里苦啊。 要不是冷千寻还没及时得到救治,他早就翻脸不认人,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现在可倒好,有委屈了只能打碎牙烟道肚子里。 季寒烟也真是的,进去都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不出来。 不就解一个五感封印,至于这么费力吗? 季寒烟要是在不出来,他真怕他会坚持不住为此泄气。 此时娇娇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像是狗皮膏药一样又贴在了霍邱文身上。 “我知道这件事提出的有些太唐突了,其实不仅是你,就连我自己一时间也有些难以接受。” “不如这样,我给你一日时间让你好好思考这件事如何?等你思考完了,我们就成亲。” 霍邱文的手抵在妖妖的脑袋上,嫌弃的将她凑来的身子给推了回去。 “如此也好,毕竟事关重大不可唐突,理应三思而后行。” 门被推开,季寒烟站在门口,看着举止亲密的二人,笑道: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妖妖松开挽着霍邱文的手,屁颠屁颠的跑到季寒烟跟前,欣喜的说着:“嫂嫂我告诉你一件好事,我跟文我们要成亲了。” 眸色一睁,季寒烟惊愕的看着二人,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跟霍邱文相处时日不多,但从这半个月相处来看,霍邱文这种人无论什么都以外表来下定论。 就连花花草草都要以美丑来分别,更何况是成亲对象。 看着霍邱文哭丧着一张脸,有苦不能言的样子,季寒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憋不住笑意,恰好借着恭喜这个机会不用隐藏情绪,可以大笑个痛快。 “你看我早就说过你们会走到一起,而今终于应了我那句话了吧?” 娇娇害羞的低下头,将额间的碎发往耳后别了别。 “我们若真能走到一起,嫂嫂功不可没。” “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里推辞功劳,冷千寻还中着毒呢,赶紧抓紧时间去给他解毒。” “等都解完了,你们二人想怎么唠就怎么唠,没人管你们。”霍邱文阴阳怪气的说着。 娇娇瞪了一眼霍邱文:“催什么催,又不是不给解毒,你那么着急,你去啊。” “我要是会我还至于来找你吗?”霍邱文没好气的说着。 想到今日所受得委屈,就气不打一出来。 也不知道他哪里得罪季寒烟,她竟要这样坑他。 虽然心里很气愤很生气,但却不忍心跟季寒烟发脾气,指责她。 “既然不会就给我闭嘴,不然一会惹怒了本姑娘,你就等着怎么抬来的,就怎么把人给抬回去。” 娇娇的脾气本就不好,刚才也一直在压制,谁知道霍邱文得寸进尺,当着她的面说她也就算了,当着外人的面儿还这么不给她留面子,这样她这个江湖神医的脸面往哪放。 季寒烟强忍着笑意,安抚道:“你不要生邱文人气,他也是太紧张他大哥了,一路上耽搁了半个月,他也是因为担心才会对你言语过分。” “嫂嫂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要针对你跟大哥的意思。”娇娇解释道,刚才也是一股脑热才会说出那些没脑子的话。 说完以后她很后悔,怎奈覆水难收,她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道歉来获取原谅。 季寒烟摇头:“你不要责怪自己,我没有将其放在心上的意思。” “今日你大哥就劳烦你了。” 娇娇点头,保证道:“嫂嫂你放心,我定会让大哥安然无恙,将毒解清。” 说着她朝着霍邱文扮了一个鬼脸,可能是因为刚才说那些话自责,不敢耽搁的跑进去给冷千寻解毒。 门被关上,院子外就剩下二人,季寒烟不加掩饰的嘲笑:“你刚刚那个态度什么意嘛,人家姑娘对你那么好,你这态度未免太伤人。” 霍邱文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教训我,你明知我对那丑八……”怪子没有说完便被冷千寻给咽回去了。 娇娇不仅较医术了得,武功也很好,难免他们的话能被娇娇听了去。 若真的被娇娇给听了去,以娇娇那小心眼的脾气,一定会撒手不管,放弃给冷千寻解毒,甚至还可能给冷千寻的身上动手脚。 霍邱文拉着季寒烟的手走远了一些,小声的说着:“你明知我不喜那丑八怪,对她更是瞧不上眼,为何还偏要凑合我们二人?” “就算你想要讨好那丑八怪给王爷治病,也可以用其他办法,干嘛非要选择牺牲我?” 季寒烟怂了怂肩膀,不以为意的说着:“你哪只眼睛看我撮合你们了?我自己的事儿都没有管好,我用哪里有闲心去管你的?”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外面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霍邱文紧皱着眉头,面前这人要不是季寒烟,他早就将其大卸八块丢进深山喂野狼了。 “希望王妃姐姐日后不要乱点鸳鸯谱,毕竟媒婆这一行,不是那么好当的。” 霍邱文凑近季寒烟,趴在她耳畔,小声的说着:“而且我早已心有所属。”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霍邱文:“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霍邱文摇头,眼底滑过一抹忧伤,虽然隐藏的很好,还是被心细的季寒烟给看到。 她审视的打量着霍邱文,不知为何,看到这样他,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没什么,不过想让王妃姐姐高抬贵手,不要坑骗我了,那种女子,我着实难以下咽。” 季寒烟皱了皱眉,不满的说着:“虽然娇娇长得有所缺陷,但为人天真耿直,你怎可以因为她的肤像而定夺她这个人?” “没想到你这人这般肤浅,我当真看错你了。” 对于霍邱文一口一个丑八怪,季寒烟实在有些听不下去。 “我认为真正的丑陋是人心,与面貌无关,希望你不要再因为娇娇的面貌,而去定夺娇娇的价值。” 第四十章 痴情总被无情误 霍邱文被季寒烟说的一愣一愣的,竟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像你这种只在乎相貌的人,未来的日子像想来也好不到哪去。” 霍邱文…… 他也没说什么不是,季寒烟就一连说了这么多怼他的话,最为可气的是他竟然一句也怼不回去。 他无奈摇头叹息,他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也是出于好心想要救人罢了,现在可好,好人没当成,反而惹了一身骚。 在外面等了大概一个多时辰,房门终于被推开,娇娇面色疲倦的从里面走出。 霍邱文急忙上前相迎,紧张的问着:“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娇娇打了个哈欠,疲惫的说着:“有我神医在,能出什么事儿?” “毒已经解了,但仍旧未全部清除,需要在这里疗养七日,待七日后毒清理干净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七……七日?” 许是因为震惊,霍邱文说话都跟着结巴了起来。 “为何需要七日时间?你今日就不能将毒全都清了。”呆在这里不到一日他就受不了了,就是要他待在这里七日,那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一些。 娇娇皱了皱眉,不悦的看着霍邱文:“你以为解读那么轻松,说解清就解清,有本事你自己来啊!” 霍邱文汗颜,若他真的能解毒,他也不用这么耗费力气来找娇娇。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算了,本公子大度不与你一般计较,七日就七日,我等就是。” 不等娇娇回话,霍邱文已经跑远,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狼追赶他。 娇娇气得直跺脚,这个男人也太没良心了,她不辞辛苦给他兄长治病,他连说声谢谢都没有,还嫌弃她解毒太慢。 察觉到时间差不多赶来的季寒烟,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她走上前询问道:“怎么了娇娇姑娘,何故这般气愤,可是谁招惹你了?” 娇娇手指着霍邱文已经消失的方向,心里一阵委屈:“还能是谁招惹我,无非就是那个混蛋。” “我刚才跟他说想要余毒解清,需要楼在这里调养七日,那个混蛋可倒好,听到这句话把我指责一通,甚至质疑我。” 季寒烟拍打着娇娇肩膀,安抚道:“你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他那人就那样,你们认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他?” 娇娇深叹一口气,坐在台阶上,目光幽怨的看着远方:“当然了解你,不然也不会明知他对我撒谎,我还是笑着去当真。”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娇娇,难道她说的那些话娇娇都知道是假的不成? 娇娇深吸一口气,抬是布满泪花的眼眸看着远方。 她深吸一口气,苦笑着:“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也知道他这次登门拜访只是为了求我救那位公子,不然也不会摆出那副低端的姿态。” “我也知道嫂嫂你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讨好我,从而希望我能给大哥好好解毒,治病。” 娇娇苦笑:“其实你们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就算不说那些好话哄我开心,我一样会出手相救,因为你们是他的朋友。” 季寒烟紧盯着娇娇看,想要出口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娇娇抹了一把眼泪:“我知道他不喜欢待在这里,他嫌弃我丑,看到我这个丑八怪的样子他就心烦。” “其实不仅是他,就连我自己看到我这幅丑陋的样子,我都心烦。” 季寒烟摇头:“其实你真的很美,以外貌来评估美丑根本不算,真正的美和丑在于心灵。” “娇娇你很善良,所以你是最美的,不要被一副皮囊所迷惑。” 娇娇轻抚着左脸上的那块胎记,她笑的更是苦涩凄楚:“话虽如此,可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不在一支副皮囊呢?” “所有人见的第一眼都是以一副皮囊来评判,其实以前的我并非这般丑陋,若非不是一次试药失误,我也不会变成这副丑陋的样子。” “这么多年,我一直寻找着,研究着,能够将自己变美的药,可却无济于事。” 季寒烟走到娇娇跟前坐下,拉着她的手,深情的说着:“你是一个好姑娘,切莫因为这件事而自暴自弃。” “你很善良,老天爷定不会亏待你,只是你现在还没有遇对人罢了。” “但愿如此吧,我已经给里面那位公子服下解药,想来的很快就会醒来,嫂嫂还是进去照看那位公子吧。” 她抬着沉重的步子,失落的往外走着。 看着那抹单薄而又孤寂的背影,季寒烟心里很是难受。 如此的好姑娘就这被霍邱文给伤了心,真是可惜。 她坐在茶桌前品茶,心里不由感慨。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为了这份情不少人不惜打破头颅争抢,不惜一切代价,这又是何必呢。 咳咳咳…… 咳嗽的声音自床榻那传来,季寒烟慌乱的放下茶杯,快步跑过去,见冷千寻醒来,紧张的问着:“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 冷千寻警惕的打量着这间陌生的屋子:“这是哪?” “一位神医的家里,若非不是神医相救,你早就死了。”季寒烟跑去到了一杯水递给冷千寻。 冷千寻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昏睡这么久他嗓子好渴的厉害。 “不知是哪位神医?”冷千寻问道。 季寒烟解释:“是霍公子带我们来找的神医,我只知道她叫娇娇姑娘。” “娇娇姑娘?”冷千寻重复着这三个字,眉心紧皱在一起,似是在思考什么。 季寒烟挥动着手在冷千寻眼前晃悠着,好奇的问着:“你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 “在想这位神医的名字何故这般耳熟,总觉得在哪路听过。” 季寒烟无奈:“人家可是神医,你听过她的大名也不足为奇。何况霍邱文跟她是朋友,没准你是从他那里听说的呢?” 冷千寻点头:“不知那位神医身在何处,神医救下本王性命,本王还未答谢。” “她现在心情不好你还是不要去了,米若真想答谢人家,就让霍邱文对人家好点。” 第四十一章 自恋的王爷 “他们二人莫不是……” 冷千寻欲言又止。 “仅是那位姑娘一厢情愿的罢了,霍邱文对那位姑娘并无其他想法。”季寒烟解释道。 冷千寻何等聪明,仅是几句话便明白其中弯弯绕绕。 “男女之事本就你情我愿,强求不来。” 季寒烟不由多看冷千寻一眼:“看来王爷对男女之事很懂?” “并非很懂,只是略微知道一些。”冷千寻疲惫的依靠在塌上,闭目假寐。 毒虽解了,可身体依旧很是疲倦。 季寒烟张了张嘴,本想在追问些什么,见冷千寻的态度只能忍住。 她转身离开,临走时不忘将门关上。 当她回到房间被房间内坐着的人吓了一跳,季寒烟紧张的趴在门口张望,见没人跟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无措的关上门,快步走到蓝青跟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找你,你也不去找,我如此一来二去,我们之间的感情岂不是真会决裂。” 蓝青神色哀怨的看着季寒烟,那日是他太过激愤,才会说出一些伤害季寒烟的话。 事后想想他很后悔,怎奈话已说出,已经收不回来了。 他思来想去很久,还是觉得过来跟季寒烟道歉,这样僵持也不是个办法。 季寒烟垂眸不去看蓝青,对于上次的事她一直心怀愧疚。 “上次的事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话落后彼此互相对视,纷纷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悔改之意。 噗嗤…… 季寒烟一个没忍住的笑了起来:“没想到你我二人配合还蛮默契的。” 蓝青勾唇笑着,而今跟季寒烟冰释前嫌,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下了。 他斟了一杯茶亲自奉上:“喝了这杯茶,你我之前的恩怨便就此化解。” 季寒烟撇嘴:“区区一杯茶就像化解我跟你的恩怨,求去我原谅,未免太便宜你了吧?” 蓝青就知道季寒烟会这样说,他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盒子:“看看喜欢吗。” 季寒烟缓慢打开盒子,在看到里面用糖建筑的房子时,呆滞的愣在原地。 这见房子怎么那么眼熟。 “我知道你对画灵阁一直念念不忘,为此特地找来以为糖人界的老师傅,让他为你建了一座画灵阁。” 眼泪瞬间试了眼眶,想起被烧毁殆尽的画灵阁,心就像是被揪起来一样疼痛不以。 蓝青急忙和上盒子,满是愧疚的看着季寒烟:“我不是故意勾起你的痛处,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喜欢。” 季寒烟抢过蓝青拿走的盒子,捧在怀中生怕会被蓝青给抢走:“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阴沉的一张脸逐渐露出笑容:“你喜欢就好。” 季寒烟宝贝一样的将糖盒给藏好,这才跑过来找蓝青。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这里看守森严,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若我说,我同这里的主人认识,你可会信?” “这有什么可不信的,你一直游走在江湖之中,结交一些朋友很是正常。”季寒烟拉拢着脑袋,惋惜道:“只是可惜我在江湖这么多年,结识最多的便是几个人。” 蓝青拍了季寒烟的手,安抚道:“一切都会好起来,那些人只是有眼无珠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季寒烟怎会不知蓝青是在安慰她。 不想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蓝青忙得转移话题:“为何不见凝儿?” “她没跟我们一起。”季寒烟拉拢着脑袋,算算日子,秦语凝这个时辰应该已经抵达京城了吧! 蓝青紧皱着眉头:“到底怎么回事?凝儿不是去找你了吗,难道你们没碰面?” 季寒烟将撇下秦语凝的事,简单大概的跟蓝青解释一番。 本来因为跟季寒烟和好心情转变好的蓝青,脸又冷了下去。 “灵儿,你太胡闹了。” 季寒烟撇嘴,心里很是委屈,要不是冷千寻那个家伙从中作梗,她自然是要拉着秦语凝一起走。 “你要去哪?”见蓝青离开,季寒烟紧张的问着。 “自然是去找凝儿,你不担心她路上会遇到危险,我担心。”蓝青的话充满了无奈与怒火,却没有丝毫指责。 季寒烟长吐出一口浊气,本以为遇到了一个可以跟她说说话的人,不想蓝青这么着急就走了。 她重新拿过盒子,盯着用糖做的宅子,心里一阵酸涩。 而今风光无限的画灵阁,而今竟只能成为一个可以观看的摆设,想想多是讽刺。 抵在桌子上的手下意识的攥紧,只要一看到这个,她就会想起那些彻骨的仇恨,她想蓝青之所以将这个东西送给她的真正目的,就是希望 她能时刻记得仇恨,时刻的在警醒她! 蓝青为了她也真是煞费苦心。 今夜许是十五的原因,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亮,甚是好看。 季寒烟趴在窗户上,望着空中那一轮明月发呆。 又是一个十五,本该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他们却是各奔东西,连坐在一起好好赏月的时间都没有。 画灵阁散了,也不知道在重新聚在一起会是什么时候,她想就算画灵阁真的重新崛起了,也无法在回到过去,画灵阁的那些人,早已不在了。 “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在想什么呢?”冷千寻端了一盘点心,将其放到桌子上。 季寒烟一愣,她急忙手起情绪,在看到冷千寻时眼底一片淡然:“王爷您怎么来了?” “许是白天睡得太足,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见你房间还亮着便进来了。” 他朝着季寒烟招了招手:“这是给你准备的点心,想来一定饿了,过来尝尝。” 季寒烟像是着了魔障一样,双腿不听使唤的走了过去,任由冷千寻为喂她吃点心,连她自己都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好吃吗?”冷千寻问道。 季寒烟点头,好吃二字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急忙推开冷千寻,与他拉远距离:“你给我灌了什么迷魂汤,我怎会忽然不听使唤?” 冷千寻自恋的说着:“可能是本王太过俊美,你被本王所吸引。” 第四十二章 毒舌王爷 “像本王这样长相俊美,气宇轩昂且又才华横溢的夫君很是少见,你能嫁给本王,乃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 季寒烟强挤出一抹笑容,她忽然有种要将冷千寻拍在地上打死的感觉,她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像冷千寻这般自恋之人。 “得此夫君,妇妇何求,日后娘子要对本王好一些,这样本王也会对你多加偏爱。” 季寒烟伸手摸了摸冷千寻的脑袋,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也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莫非是解毒之后的后遗症?” 如此想着季寒烟紧张不以,也不敢耽搁,急忙跑出去找娇娇,希望能给冷千寻检查一下脑袋是不是出问题了。 季寒烟风风火火离去,留下一脸茫然无措的冷千寻坐在原地发愣。 他刚才哪里表现的不对吗,季寒烟刚才那副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季寒烟归来,就在冷千寻决定回去休息时,敲好看到急匆匆从门外跑进来的季寒烟,娇娇二人。 冷千寻皱了皱眉,目光在娇娇的身上淡漠的扫了一眼,便落入季寒烟的身上:“娘子这是作何,为何出去一趟回来还要带回一个人?” “这位就是我跟王夫君提及的神医娇娇姑娘,就是这位娇娇姑娘给你解的毒。”若非不是只身在外怕惹来麻烦,季寒烟才不会违心的叫冷千寻夫君。 冷千寻微微颔首,算是跟娇娇打过招呼。 娇娇正沉溺在冷千寻的美色之中,哪里会在意冷千寻微妙小动作。 她双手抵在下颚,犯花痴一样的盯着冷千寻看。 本以为霍邱文已经是世间难得的俊俏美男,却不想冷千寻才是世间罕有。 在给冷千寻解毒时候,他一直闭着眼睛,虽然已经很美了,但是没有想到睁开眼睛的他竟如此惊艳。 娇娇想若是先遇到冷千寻,她定然不会爱上霍邱文。 怎奈事局已定,虽然冷千寻真的长得很俊美,却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也只能饱饱眼福。 哪怕没有正面去看娇娇,季寒烟都能感觉到她犯花痴的样子。 她很是无奈,身为一个女子就不能矜持一点吗,看到男人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也不觉得丢人现眼。 虽然很嫌弃,季寒烟面上却不得不做出很讨好献媚的样子:“娇娇,这么晚了把你叫来我很自责,怎奈我夫君他有些不太正常,我担心他健康,才会不顾深夜将你叫来。” 娇娇摆手,娇羞的说着:“无妨,不过是一些小事儿罢了,举手之劳而已,嫂嫂不要这般客气。” “就是不知道这位公子哪里不舒服?”娇娇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冷千寻。 季寒烟手指了指脑子。 娇娇一愣,错愕的看着她,冷千寻明明是中毒,怎么跟脑袋扯上关系了。 “嫂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不让冷千寻听到,季寒烟将娇娇拉到一侧,小声的解释着:“今日夫君醒来以后与以往不太正常,以往夫君不会说的话,不会做的事儿,今日全都说了,也全都做了。” “今日的夫君很是往常,与我平日认识的大有所不同,所以我认为夫君他是脑袋手了受了刺激,你帮我看看,可否能医治一下。” 娇娇很是听话跑去给冷千寻检查脑袋,手还没等触碰到冷千寻时,便被他反手握住,接着一声凄惨的嚎叫。 冷千寻不喜与人靠的太近,除了他认为最亲近的人之外,但凡想要接近他的人,都已被他弄得断胳膊短腿,身患残疾。 季寒烟急忙跑过来拍打着冷千寻的手,紧张的看着:“夫君你这是干嘛啊,赶快松手。” 冷千寻皱眉,缓慢松开娇娇,取出袖中的手帕,将刚才触碰过娇娇的地方都?细腻的擦了一遍。 刚从疼痛中回过神来的娇娇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她手指着冷千寻,气的浑身颤抖:“你这人未免也太过分了。” “我好心帮你看病,你不知感谢我也就算了,竟然还对我动手,不仅如此你还嫌弃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今日你若不给我说明白了,本姑娘我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对冷千寻的所有好感,都被他不知好歹所破灭。 季寒烟不停的给娇娇赔礼道歉,也一直都在小声的指责冷千寻。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冷千寻实在忍无可忍将季寒烟护在身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娇娇。 “若你真想给我治病,你应事先同我打好招呼再对我动手,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刚才你二话没说便朝我出手,我没有杀你你理应庆幸,而今跑到这儿来胡搅蛮缠,无礼至极。” 娇娇一愣,错愕的看着冷千寻,话卡到嗓子眼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明明是出于好心跑来帮忙,她招谁惹谁了,怎么所有都祸水都要她一个人端。 季寒烟拽了拽冷千寻衣角,示意冷千寻不要说了。 冷千寻对此视而不见:“看在姑娘救命之恩的份上,若是你现在出去,我大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姑娘便要想好惹怒我的后果。” 娇娇手指着冷千寻,接连说了三个好,气愤的摔门离去。 出了后院,娇娇忽然停下步子,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这里是她的家,凭什么冷千寻赶她走她就走,就算真的要走,走的那个人也不应该是她才对。 娇娇折回走了两步,忽然又窝了回来,想着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冷千寻,娇娇只能认栽。 现在回去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还会被顾冷千寻教训一番。 这边娇娇刚走,季寒烟便把冷千寻教训了一通。 “你知不知道为了让娇娇神医给你看病,我低三下四的讨好求助,可是你呢,人来了你却把人给赶走了。” “本王没病为何要看病?” 季寒烟干笑两声,如此还算没病的话,她真的不知道真正的没病没灾到底是什么样。 “今日算我自作多情,以后你的事儿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自己处理去吧。” 第四十三章 讨好,献媚 冷千寻手臂一伸,拦住季寒烟去路:“你是本王王妃,若你不管本王,那由谁来管本王?” “爱谁管你谁管你,总之你的事我都不想在操心。”只要一想到冷千寻将娇娇赶走的那副样子,季寒烟就气愤极了。 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在谁家,身在别人家里还能把自己当成主人一样,赶走这里的真正主人,能如此厚颜无耻,盛气凌人的人,怕也就只有他冷千寻了。 今天冷千寻得罪了妖妖,也不知道明日妖妖会不会把冷千寻给赶走。 若冷千寻毒解清也就算了,怎奈他身上余毒还未解清,要是这么走的话,余毒一旦爆发冷千寻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看着一脸淡漠没有丝毫紧张的冷千寻,季寒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就连冷千寻这个皇上都不着急,他这个太监急什么。 “王妃真是好狠的心。” 季寒烟抽了抽嘴角,转身背对着冷千寻,她害怕盯着他在看一会,会忍不住对他动手。 她头一次见中毒以后性情大变之人,为了避免冷千寻再说出一些什么让人肉麻的话,季寒烟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匆匆离去,不但耽搁。 季寒烟坐着假山上发呆,手里拎着一壶酒,时不时地往嘴边凑去。 现在的冷千寻让季寒烟很紧张害怕,生怕他会忽然间出什么事。 她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仿若酒不要钱,她不会喝醉一样。 “王爷的毒已经解了,大晚上一个人跑来喝闷酒,可是还有别的烦心事?”霍邱文纵身一跃跳上假山上,疑惑的看着季寒烟。 季寒烟摇头苦笑:“王爷的毒虽然解了,但还有一件比较棘手的事还未解决。” “什么事?”霍邱文疑惑的问着。 季寒烟缓慢将酒壶放在假山上,凑到霍邱文耳畔小声的嘀咕着。 霍邱文眸色大惊:“你确定刚才那些话都是王爷说的?” “这是自然,我岂会拿这种话跟你开玩笑。”季寒烟深叹一口气:“你的王爷是好友,认识很多年,我想你对王爷一定很了解,不如不去找王爷试探一下,看看王爷是否真的变了。” 霍邱文点头:“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王爷试探。” 季寒烟急忙拉住霍邱文,无奈道:“今天都这么晚了,你就不要去打扰王爷休息,若真想去,明日一早再去。” “不过在你测试王爷之前,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交代你做。” 心里莫名不安,霍邱文有种预感,季寒烟要他做的这件事,绝非他所喜欢。 果然季寒烟下一句话,验证了他内心的想法:“王爷因为一时闹脾气,招惹娇娇神医不开心,我希望你能去找娇娇神医,真诚的跟娇娇神医道歉。” 霍邱文想也不想的果断拒绝,因为冷千寻的事他已经牺牲很多,他才不想继续为冷千寻擦屁股。 娇娇那个女人他实在不想看见。 季寒烟拉拢着一张脸,惋惜道:“王爷您看到了吗,这就是那那位口口声声称之你为兄弟好友之人。” “而且你遇难,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他却置之不理,对你们多年的情谊视而不见,如此臣妾真为王爷你赶到不值得。” “与其交这样的好友,您还不如养条狗,至少他还能在为你叫他的时候跟你摇摇尾巴。” 霍邱文汗颜,如此一张颠倒是非的嘴,他竟不知如何辩驳。 被迫无奈霍邱文只能再一次的牺牲色相去讨好娇娇。 本想着第二天一早去,可是知季寒烟那么着急,偏要他现在去,说什么若是第二天一早等娇娇找上门来一切都晚了。 霍邱文拗不过,只能顺从季寒烟的意思。 看着灯火通明的屋子,霍邱文几番抬手想要敲门,却不敢。 这黑灯瞎火孤男寡女,霍邱文很害怕娇娇会强迫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季寒烟躲在木桩后面,见霍邱文扭扭捏捏不肯敲门的样子,她看着都有些着急,一直不停的催促。 怎奈霍邱文根本没有听到她说话,此时的他正在纠结,一会见到娇娇之后该如何是好。 季寒烟实在看不下去,气愤的跑了过来帮霍邱文敲门。 霍邱文一愣,错愕的看着慌乱而逃的季寒烟,仅是眨眼间的功夫便不在了人影。 他抽了抽嘴角,如此逃生技能也不知季寒烟练就多久。 门被推开,看着站在门口的霍邱文,娇娇没好气的说着:“你来做什么?” 霍邱文尴尬的给娇娇打招呼,笑的有些假:“夜里睡不着,想过来找你聊聊天儿,不知我可以进去吗?” 娇娇让开一条路示意霍邱文进来。 自从跨进门槛那一刻起,霍邱文一直吊着一颗心,紧张不以。 娇娇将门关好后,这才折回来,她斟了一杯茶给霍邱文,直接开门见山:“你来找我可是嫂嫂让你来的?” 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客套话,却不想直接被娇娇拆穿:“是嫂嫂让我来跟你道歉。” 娇娇嗤笑,她就知道是这样,不然以霍邱文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跑过来找她。 她抿了一口茶,不急不缓的说着:“如此你打算如何跟我道歉?” 霍邱文移开娇娇的目光,他吞了一口唾沫,紧张的说着:“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若有机会,我定会还你。” 娇娇嗤笑:“你每次都这么说,却每一次都没见你偿还过,我觉得你有必要好好想一想,你到底欠我多少个人情。” “没准你想到了,说对了,这次我就原谅他们了呢。” 霍邱文敲了敲脑袋,努力的回想着,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最后他只能怀着像猫碰见死耗子的心态去瞎猜:“三个。” 娇娇摇头,叹息道:“这次你一定要想好了再说,你还有两次机会,若是两次都说错了,明日一早我就会赶走他们,无论你对我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将人给留下来。” 握着茶杯的手下意识攥紧,霍邱文一直低头喝茶,似是这样才能平复他急躁的心情。 “你只有半盏茶的时间可以思考。”娇娇提醒道。 第四十四章 伤心欲绝 霍邱文气恼的说着:“我想不起来了,算了,若你真想赶我们走,我们走就是。” “这世间又不仅只有你一个神医,离开你的帮忙,我还能找到更好的神医为冷兄解毒。” 娇娇虽然是在笑,但眼神中的悲痛任由如何掩饰都掩饰不掉。 “好啊,有本事你就去找,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余毒若没能及时清理,将会给中毒之人造成无法想象的伤害。” “若留下什么后遗症,你可不要后悔。” 霍邱文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了下来,他脸色暗沉,平生他最不喜便是被人威胁。 妖妖抬步走到霍邱文身后,手轻轻放在他后背上:“你当真以为我在乎的是真相?” “我所在意的,不过是你的一个态度而已,若你不记得没有关系,只要你用好好的态度跟我认错,我大可以不计前嫌。” “我们认识满打满算十余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唯有用到我的时候才会求助于我。” “固然这样,我也天真的认为你能了解我,毕竟这十余载我们所相处的日子也不少。” 娇娇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让眼泪掉落:“而且我才知道,你根本就从未了解过。” “你只会懂得拿捏我对你的喜欢来威胁我,伤害我。” 霍邱文目光深沉的看着远方,对一娇娇他仅是视作为一个普通好友对待。 娇娇擦去眼角的泪水,苦笑着:“十年前因你救我一命,我对你情根深重,我知道你够优秀,为了能够与你相配,这十年来我很是努力,将自己推上江湖神医的位置。” “我以为这样我就有资格跟你肩并肩站在一起。”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你需要的相配之人并非有多强大,而是拥有一张绝世美颜。” “这十年来,你每当着我寻求我帮忙,都会以你当年救我之有由,让我偿还恩情,我一直任由你胡闹放肆。” “但是你可知道,你的恩情我早已偿还清楚,我只所以肯毫无保留的帮你,是因为心里这份情。” 娇娇绕道霍邱文前面,目光深沉的望着窗外那一轮明月发呆,唇角的笑容越发的苦涩酸味。 “你当真以为我认不出你这次求我解毒之人是谁?你当真以为我会傻傻的任由你欺骗,觉得那位女子就是你嫂嫂?” 她嗤笑:“称城王为夫君那位女子便是画灵阁少主灵儿,你一心所爱慕的女子吧?” 眸色大睁,霍邱文震撼的看着娇娇,他急忙将她拉进房间,将门紧锁。 见他这幅紧张的样子,娇娇的心里越是难过,她与霍邱文相识这么久,竟然抵不过一个与他后相识的画灵阁少主灵儿。 而且据她所知,画灵阁少主灵儿对霍邱文这个人印象并不深刻,往来也很少。 这是娇娇最为讽刺的,霍邱文对灵儿来说可有可无,甚至连他站在她面前她能否认得出来都不知。 可是霍邱文呢,竟一心为她默默付出,像那种无名的大英雄,哪怕做了好事也不会留下名讳。 而今画灵阁阁主失忆,她嫁给冷千寻霍邱文才有机会跟她接触。 怎奈无论是失忆之前还是失忆之后,霍邱文对她的存在都是可有可无。 “你这般紧张做什么?可是害怕那些曾毁掉画灵阁之人,得知画灵阁阁主还活着,为此跑过来杀人灭口是吗?” 若非不是太过在意霍邱文,对他的事一直很上心,她也不会了解这么多。 在三年前画灵阁被灭掉那段时间娇娇很开心,因为她一直视之为轻敌的画灵阁阁主终于死了。 她本以为她就此会有机会,直至这三年来霍邱文一如既往的冷漠,她才知道阻止他们在一起的真正原因书她的容貌。 这三年来她尝试各种办法试图改变,却终是无果。 霍邱文眸色一冷,周身杀气腾腾:“这件事你是如何得知的,你可有告诉别人?” 娇娇毫不畏惧的迎上了霍邱文的目光:“怎么,想要杀人灭口?” “你当真以为杀了我就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你能瞒得了一时,又岂能瞒得了一世,你能护得了她一时,有可能护得了她一时。” 闻言霍邱雯陷入沉默。 娇娇缓慢收回看着霍邱文的目光,心里像是被扎了一把匕首一样疼痛。 她忍痛道:“我之所以能认出她来,仅是因为她与画灵阁阁主面貌相似,本来我只是猜测还不确定,直至见你的态度,我才知道,她真的是消失已久的画灵阁阁主。” “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我请你记着,我不说并不是因为我害怕你会杀我,我是因为我对你的这份情。” “我不会赶他们走,但等余毒解清后,我希望你们自行离开,我这里不养闲人。” 娇娇推开门,对着愣在原处发呆的霍邱文道:“可以走了吗?” 霍邱文抬着沉重的步子迈出门槛,走出门外他忽然停下步子,转身去看那渐渐合上的木门。 他本想开口跟娇娇说一声谢谢,却发现如何也开不了口。 这么多年他对娇娇的帮助已经成为了理所应当,觉得是娇娇亏欠他的,帮他也是于情于理。 直至听到娇娇刚才那番话他才清楚知道,是他错了。 是他将娇娇的对他的好定义为理所应当,而并非娇娇真的理所应当的帮他。 这么多年他亏欠娇娇的太多了。 霍邱文抬着沉重的步子下山,走到山脚下的城池已经濒临天亮。 霍邱文随意进了一家酒肆,要了两坛酒。 娇娇的话就像噩梦一样一直缠着他,在耳畔不停的回响,久久挥之不去。 霍邱文大口的喝酒,桌子上的小菜一口没动,现在唯有饮酒才能解决他烦乱的心情。 咣当…… 重物落在桌子上的声音传来,霍邱文缓慢抬眸,顺着桌子上那把剑向上看去,是一张桀骜不驯,且又充满魅惑的脸。 他不由一愣,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恍惚间他竟觉得女子眉宇间之间的那股清秀之气好似在哪里见过。 至于这股熟悉感到底来源于哪里,他记不清了。 第四十五章 闹事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秦语凝没好气的说着。 霍邱文扑哧以鼻:“此生能让我称之为美女的只有一人,虽说姑娘长得倾国倾城,但却也不是世间少有。” “与我认为一的那位美人比起来,姑娘的容貌根本不算什么。” 秦语凝脸色一黑,她从未见过像霍邱文这样无趣的人。 她拿剑离开,若非不是一楼没有空位,见霍邱文孤身一人想着并桌一起吃,可谁曾想看霍邱文文质彬彬的样子,说起话来竟让人这般厌恶。 霍邱文手臂一横拦住秦语凝去路:“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 秦语凝皱眉,不悦的说着:“我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让开。” “姑娘生的如此美貌,脾气却这般暴躁,如此怎敢有人喜欢姑娘?” 秦语凝脸一阵黑一阵白,赶上调色盘了,她怒瞪着霍邱文,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她怕是早就将霍邱文千刀万剐。 “登徒浪子,给本姑娘滚开。” 本来想放走秦语凝的霍邱文,听到她这句登徒浪子忽然改变主意,他不坏好意的笑着:“姑娘怕是没见过登徒浪子什么样子,今日我便给姑娘你演戏一遍如何?” 秦语凝伸手去打霍邱文,却被他轻易躲闪过去,再出现时他在秦语凝身后。 霍邱文的手抵在秦语凝纤细的腰肢上,疙瘩疙气的样子像极了地痞疙瘩:“如此姑娘可觉得我像是登徒浪子。” 秦语凝甩手去打,却打了一个空。 她气的直咬牙,看待霍邱文的眼真仿若能喷火。 她张这么大,何时像今日这般被调戏过。 若是不杀了霍邱文,难以解她心中屈辱。 她拔剑朝着霍邱文所在地方刺去,霍邱文就像泥鳅一样,四处的躲闪任由秦语凝怎么追也追不上。 持续半柱香,秦语凝不但没有伤到霍邱文一根汗毛,反而一直被调戏。 不就如此,好好的酒肆因为他们二人的打闹,已经成为一片战场。 秦语凝气愤的丢下剑抬步要走,却被一名约莫五十来岁的老头拦住去路:“姑娘打碎我店儿里这么多东西,若是这么走了,怕是不合情理。” 秦语凝一愣,错愕的看着老头:“喂,你是老头还讲不讲理,若非不是他先招惹我,我又岂会动手追他,不小心砸了你的店儿。” “若真想要银两,你也是找那个登徒浪子,而不是找本姑娘。” 老头淡漠的看了一眼坐在楼梯扶手上的霍邱文,无奈摇头:“老夫我也不是不讲理之人,这店儿里的东西明明都是姑娘你自己砸的,我若是找那位公子包赔,那岂不是蛮不讲理?” 秦语凝紧皱着眉头,不满的说着:“若非不是他先招惹我再先,我又怎会动手?” “这是你二人之间的事儿,老夫我管不着老夫,我只知道姑娘你砸了我的店儿,我需要找姑娘,你讨要银两赔偿。” 秦语凝争拗不过只能认赔,她气愤的说着:“好了,好了,别废话了,我陪你就是说吧,要多少银两。” “一百两。” “什么?”秦语凝嘴巴张的能够塞下一个鸡蛋,她震惊的看着掌柜:“你怎么不去抢啊,你这个破店儿总共加起来也不值一百两。” “姑娘先不要管我这破地儿值多少两银子,姑娘你应该先算算眼前,眼前你毁了我的东西,理应赔银子。” 秦语凝气的直咬牙,她怒瞪一眼一旁看热闹的霍邱文,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将他丢出去喂狗。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霍邱文办了一个鬼脸气秦语凝。 “姑娘你到底是陪还是不陪呀,看你这穿着打扮怎么也不像赖账之人,你该不会砸了老夫的店儿,不想赔钱吧?” 秦语凝双手环抱与胸前,态度坚决果断:“你说对了,本姑娘就是不想陪你银两,别说是一百两了,就算一两银子我都没有。” 老者紧皱着眉头,他深沉半响,道:“如此姑娘是决定了不给赔偿?” “是又怎么样?”秦语凝毫不示弱的迎上了老者的目光。 老者阴冷的笑着:“如此姑娘也别想走了,等你什么时候攒够了一百两,到那时我自会还你自由。” 秦语凝紧张的看着掌柜:“你要做什么?” “老夫的夫人是逍遥轩的掌柜的,她最为注重培养像姑娘这种国色天香的女子,想来姑娘在老夫夫人手里呆上不过一月,定会懂得如何赚银子。” 老者挥了挥手,四名大汉跑了过来,拉扯着秦语凝。 秦语凝虽会些武功,怎奈一拳难敌四脚,何况对手都是一些粗莽大汉。 三下两下的工夫,秦语凝便败下阵来。 她挣扎的想要甩开大汉,怎奈娇小的她如何是那些大汉的对手。 秦语凝不停的叫喊救命,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一个肯上前帮忙,甚至纷纷后退,生怕招惹麻烦。 这家酒肆的老板背景浑厚,除非他们是不要命了才敢招惹。 今日算秦语凝自己倒霉,亲自送上门来当赚钱的筹码。 眼看秦语凝就要被带走,一直在看热闹的霍邱文终于有所动容。 “站住,一群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霍邱文从楼梯上跳下来,我们走到大汉跟前儿拦住他们去路。 老者审视的打量着霍邱文:“老夫我好心帮了公子,公子莫不是想翻脸不认人?” 霍邱文嗤笑:“本公子说用你帮了吗?” 老者脸色一变。 “今日你们若是将人给放了,本公子既往不咎,大可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但你们若执意将人抓走,就不要怪本公子为民除害。” 老者沉这一张脸:“公子虽武功高超,但老夫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若公子执意要跟老夫作对,公子怕是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如此那边是我的事,不劳烦你这老头费心,看你的样子似是不打算放人,看来我们只能用武力来解决。” 话还没说完,霍邱文身影快如闪电,没见他怎么出手,只听到一声声凄惨的叫喊声,四名大汉皆躺在地上打滚乱叫。 眨眼间的功夫霍邱文站在老者跟前,老者被吓了一跳,险些摔倒。 第四十六章 有望恢复容貌 “怕了?刚才见你张牙舞爪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就知道欺负柔弱女子,像你这样十恶不赦之徒,能活到这个岁数,也算你命大。” 霍邱文讥讽的说着,别人怕是不敢招惹是非,他却不怕,他唯一怕的就是闲的没事做。 老者踉跄退后两步,想要逃走,却被霍邱文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的给拎了回来:“瞧你这老身子骨,没想到步伐还蛮灵巧,你这是要跑去哪啊?” “大侠饶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在也不敢了。” 霍邱文淡漠的扫了一眼凌乱的酒肆:“如此这些损坏的东西,你还要赔偿吗?” “要。”话落老者急忙转移口风,他吞了一口唾沫,颤颤巍巍的说着:“不要了,不要了,今日算是我倒霉,你们走吧。” 霍邱文松开老者,拍了拍手上本不存在的灰尘,他勾唇笑着:“话不要这样说,怎么能叫自热倒霉呢,吃亏的可不仅是你一个人,我们虽然砸了你的店,但你不也是吓坏这位姑娘。” “东西坏了可以修好,可以在重新买新的,可这位姑娘的精神要是被你给吓坏,可是千金都买不回来,如此算来我们可亏大了,没有从你要精神损失费,你理应烧高香拜佛。” 老者哑然,如此能言善辩,武功高强之人他是实在不敢招惹,为了赶快赶走他们,老者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塞到霍邱文手里:“小小心思不成敬意,今日公子跟姑娘的这顿酒我请了,二位若是无事,就请回吧!” 霍邱文掂量着手里的金锭子,邪魅一笑:“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瞧你这老头还当真了,如此厚重的之礼,我也不要推辞,如此便谢谢了。” 他将金锭子揣在怀里,走了两步忽然停下,看到还愣在原地发呆的秦语凝,他皱了皱眉:“你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觉得老头给的诊金不够?还是你真想被卖去窑子伺候人?” 老者脸当下就绿了,一直停留在诊金不够这句话之中。 店被砸的稀巴烂不说,还白白搭上一锭金子,这让平日爱财如命的老者如同割舍半条命,若在要他往外掏银子,老者真怕会以一个控制不住昏死过去。 秦语凝怒瞪霍邱文,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霍邱文撇嘴,见老者被吓傻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直至两人身影走远,老者身子一软,无力的瘫倒在地,始终没有力气站起。 霍邱文追赶着秦语凝,见她始终没有停下来等他的意思,霍邱文气愤的将怀里的拿锭金子掏出砸了过去,不过砸完他便有些后悔了。 察觉到有为危险物接近,秦语凝一个灵巧的转身躲过,伸手接住了金锭子。 看着手中闪闪发光的金锭子,秦语凝就像看到了耻辱,一张脸漆黑如墨,黑的仿若能够滴出墨水来。 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锭金子是用她的精神失常换来的。 好不容易追赶上来的霍邱文大口的喘着粗气,伸手去抓利秦语凝手里拿着的金锭子,却被她轻易的躲闪过去:“这锭金子你拿了就不觉得有些烫手吗?” “这本就是我应得的,怎么就烫手了?” “你应得的?”秦语凝眯了眯眼,眼底的危险一闪而过:“用卖可怜的方式换取银两,如此便是你的手段?” “喂,你这个女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虽说我们之间刚才有些过节,但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对你恩人冷嘲热讽,你这就有些过分了。”霍邱文缓慢站直身子,做了一个自认为帅气的撩头发姿势。 “我没有胖扁你一顿就已经不错了,你还要我感谢你,真是可笑之至。” “若非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被人追着讨债,若非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差点卖青楼那种地方。” “这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当众羞辱我。” “我怎么羞辱你了?”霍邱文反驳道。 秦语凝冷笑:“你当着那么多人面说我精神有问题,这不是在羞辱我这是什么?” 霍邱文气的险些跳起来:“我那是帮你解围好不好,何况像你这样不是精神有问题是什么?” 秦语凝脸色一沉,她甩手一巴掌发在霍邱文脸上,这一巴掌格外响亮清脆,一巴掌下去霍邱文白皙的脸上浮现高高的五指山。 这一次他没有躲闪,并非不是他不想躲,只是这一切来的都太过突然,他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 随着这一巴掌下去,两人皆是陷入沉默。 秦语凝看着刚才打过霍邱文的手,想要道歉,怎奈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霍邱文缓慢站直身子,他盯着秦语凝看了半响,接连说了三个好。 “今日算我多管闲事,它日若不幸在遇你,就算你被生吞活剥了,我也不会管。” 他气愤离开,若非不是不打女子,秦语凝现在怕早就少条胳膊少条腿了。 秦语凝追赶一步,忽然又停了下来。 她盯着手里的一锭金子看了半响,气恼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娇娇的治疗下,冷千寻身上余毒逐渐解清,再过一日后可以离开。 为此季寒烟很是感激娇娇,不知如何答谢,便亲自为娇娇画了一幅画,以表示对娇娇的谢意。 看着画卷中倾国倾城的美人,娇娇不敢相信画中之人就是没有胎记的她。 自从季寒烟将画送来,她就一直盯着画发呆,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才可以形容现在的心情。 季寒烟拍了拍娇娇肩膀,安抚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心地善良,老天定会善待于你。” “我很感谢你救我夫君性命,它日若有机会我定报答姑娘恩情,治好你脸上的痕迹。” 娇娇下意识去捂脸,眼底翻起一阵泪花,她摇头:“没用的,我寻遍了世间所有办法,却始终未曾治好我这张脸。” “那是因为你没有寻对方法,相信我,我定会有解救之法,不过你可能要等我一段时间。” 第四十七章 偿还恩情 “只要你肯帮我恢复容貌,让我等多久我都愿意,只是你当真有办法?” 娇娇再三质疑,并非她不愿相信季寒烟,只是苦妃那么多年都做不到,季寒烟竟可以轻松做到。 季寒烟拉着娇娇的手,笑道:“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怎能欺骗于你。” “等我有命还能从京城回来,我定帮你修复容貌,还你一个倾城容颜。” 娇娇激动的掉下一滴热泪,她苦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在等这一刻。 季寒烟温柔的擦试着娇娇脸上的泪水:“哭花了妆容便不好看了。” “我只是要兴奋了,高兴的落泪,虽然不知道是否能够成功,但我都愿意尝试。” 只要脱离这幅丑陋的皮囊,拥有一张绝世容颜,霍邱文就在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厌恶她,讨厌她。 高兴过后交交似是想到什么,好奇的问着:“嫂嫂刚才同我说只要你能从京城活着回来,此话何意?” 季寒烟摇头:“此事不方便告知姑娘,望妖妖姑娘谅解。” “其实我今日来是想跟你辞行,我打算明日一早跟夫君离开,耽搁这么久,也该回去给个交代了。” “那我们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娇娇疑惑的问着。 “若我还活着,我定会回来找姑娘报恩。” 不等娇娇回话,季寒烟已经走远。 之间轻拂过画卷,想着很快她也能像画中女子一般不在被脸上的疤痕所困扰,她便开心不以。 跟娇娇辞行回来后季寒烟便回房间收拾行李。 看着坐在院子中悠闲下棋的冷千寻,季寒烟很想喊他来一起帮忙,最后只得忍住。 虽然一直在认真下棋,季寒烟的情绪却都在冷千寻的掌握之中。 见她一副抱怨的样子,冷千寻摇头失笑,他缓慢落下一颗黑子,拂袖起身走向季寒烟。 “娘子辛苦了,娘子可喝茶?” 季寒烟哀怨的瞪了一眼冷千寻,没好气的说着:“臣妾不渴,王爷自己喝吧。” 冷千寻持起茶杯放在鼻前嗅了嗅,接着小珉了一口,摇头道:“跟王府的茶比起来差远了。” 季寒烟险些喷些昏过去,她心里排腹,拜托王爷,这里可不是您的王府,哪能事事让你称心如意。 何况人家好心收留你已经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明日一早我们直接回凤州。” 收拾行囊的手一顿,季寒烟抬眸,惊愕的看着冷千寻:“不是说要回京城省亲,总会忽然改变主意?若是皇上问起该如何应对?” “本王自有定夺,何况耽误这么久早已误了省亲的吉时,此时就算回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冷千寻淡漠的解释着,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季寒烟抽了抽嘴角,省亲这种东西也有吉时吗,为何她以前不曾得知? 不过季寒烟可不在乎什么吉时不吉时,对她来说不回京城就是好事,如此也免去她担惊受怕。 她忍不住的窃喜,嘴角始终挂着一模若隐若现的笑容。 见她如此开心,冷千寻心情也跟着好转。 若非不是皇上三番五次下旨催促让他带着季寒烟回去,他也不会让季寒烟老路奔波。 本来还想着用在去往京城这段路上弄些什么小插曲,导致他无法回京城复命。 却不想那些人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他性命,虽然这次凶险万分,却也算是因祸得福。 冷千寻借着身受剧毒,回家养伤的借口杜绝了皇上让他带季寒烟回京城一事。 比起季寒烟的紧张,冷千寻也不见得轻松多少,他甚至比季寒烟更不希望她回去京城。 只是季寒烟这虚假身份一事,就算能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这次是躲过了,可是下一次怎么办。 时间匆匆流逝,眨眼已到第二日,今日本该是赶路回凤州的日子,季寒烟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冷千寻坐在大树下喝茶下棋,静静地等待季寒烟醒来,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急切。 反而是霍邱文,已经三番五次跑来催促,却都被冷千寻一个眼神给瞪回去。 眼看就要日晒三竿,霍邱文实在等不下去,想要动手敲门。 手还没等触碰到门上时,门忽然被推开,季寒烟揉了揉惺忪朦胧的睡眼,接着打了一个哈欠。 看着门口站着的霍邱文,她疑惑的问着:“你站在我门口做什么?” “今日是我们赶路回凤州的日子,莫不是王妃姐姐你忘了?”霍邱文提醒道。 季寒烟摇头:“如此重大的事儿我怎能忘记,不过我今日并不打算回去。” “为何?”霍邱文急忙跟了过来,在季寒烟身前打转:“你莫不是没有待够,还想在这个地方继续待着不成?” “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有安静恰意,我并不觉得哪里不好,如果能一直留在这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季寒烟知道霍邱文不喜欢娇娇,也知道他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所以在故意气他。 霍邱文不停的给冷千寻使眼色,怎奈冷千寻像是没看到一样,依旧在自顾自的下棋,对他的请求视而不见。 霍邱文急得只抓狂:“王妃姐姐,你现在的身份可城王妃啊,身为堂堂王妃你怎可住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这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可如何了得?” “这怎能算是穷乡僻壤之地,这是人间仙境。”季寒烟纠正道。 霍邱文气的在地上直打转,心里有火却不敢跟季寒烟发泄。 见霍邱文猴急的样子,季寒烟不厚道的笑着:“算了不逗你了,我之所以不离开时因为我答应会报答娇娇姑娘恩情。” “待我把这份恩情还完了,我自然会回去,你们若是着急,可以先回去。” “什么恩情?”霍邱文问道。 季寒烟撇了一眼冷千寻,叹息道:“而今我与王爷是夫妻,王爷欠下的恩情自然由我这个妻子来还。” “你打算如何偿还?” 季寒烟理了理墨发,心情愉悦的说着:“这便是我的事就不劳烦你费心。” 霍邱文手指着季寒烟离去的方向,话卡到嗓子眼又咽了回去。 第四十八章 恼羞成怒 他又将目光转移都冷千寻身上,好奇的问着;“你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吗?” 冷千寻自顾自的下棋,懒得搭理霍邱文。 霍邱文打开折扇扇了起来,报恩,也不知季寒烟要如何报恩,霍邱文好奇不以,他决定跟上去看看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面走着的季寒烟忽然停下步子,她微微侧头往身后看去,霍邱文吓得急忙躲闪起来。 季寒烟勾了勾唇角,她从小生活在险恶的江湖中,最危险最为敏感。 想要跟踪她,还嫩了点。 季寒烟清了清嗓子,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向前走着。 霍邱文松了一口气,当他抬步想要追赶时,却发现季寒烟已不在原处。 他皱眉,四处的找了一圈却始终没有找到季寒烟的踪影。 霍邱文气恼的用折扇拍了拍脑袋,连季寒烟都能跟丢,看来他最近需要好好提升一下。 季寒烟绕了一大圈这才来到娇娇的闺房,门没关,似是在特地等她。 “娇娇姑娘你在吗?” 季寒烟一面走着一面叫喊着娇娇的名字。 闺房里空荡荡的,并未有娇娇的身影。 季寒烟皱眉,难道是她进错房间了?正在她纠结疑惑时,娇娇拎着一壶酒从门外走了进来。 “让你久等了。” 季寒烟摇头:“不曾,我也刚到。” “娇娇姑娘这是?”看着娇娇朝她递来的酒,季寒烟疑惑的问着。 娇娇解释道:“恢复容貌对我来说乃是天大喜讯,为此我很是紧张,所以想在此之前喝杯酒压压惊。” “本想着嫂嫂应该跟我一样紧张,便想着让嫂嫂你也喝一口。” 季寒烟客气的推辞:“我不饮酒,素来酒量不好,醉了易误事。” 娇娇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嫂嫂言之有理,不过我心里紧张,要是喝口酒压压惊。” 娇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长吐出一口浊气:“不知嫂嫂打算如何为我医治?” “不知娇娇姑娘可有听说过画皮?” “画皮?”娇娇呢喃的嘟囔着这两个字,不由陷入沉思,哞的她忽然想起什么,惊愕的看着季寒烟:“江湖中消失以及的画皮术?” 季寒烟点头:“既然娇娇姑娘知道画皮术,想来应该知道一旦启用画皮术,你这张脸很容易就会被治好。” “只是画皮术消失上百年,嫂嫂真的会?” 娇娇不确定的问着。 多少年来一直有人苦寻画皮术的秘籍,怎奈一直无果。 季寒烟又是如何知道画皮术? “娇娇姑娘只管信任我就好,至于其余的事娇娇姑娘大可不必记挂在心上,你唯一记挂的便是我会帮你变漂亮。” 娇娇虽喜爱美色,却也没有被容貌所冲昏头脑:“帮我变漂亮的代价是什么?” “不需要任何代价,我说过,这是我还你的恩情。” 季寒烟将娇娇按在梳妆台前坐下:“我这人素来不喜欠人什么,特别是恩情。” “娇娇姑娘,你救我夫君一名,我赠你视作为最重要的容貌,如此我们便两清了。” 娇娇点头,搭在腿上的手下意识攥紧,心里紧张不以。 季寒烟示意娇娇闭起眼睛,接着她点了一根熏香,将门窗尽数关好。 季寒烟缓慢将坐着梳妆台前,睡着的娇娇放平躺在蒲团上。 她取出藏在怀中的毛笔,眼底滑过一抹沉痛。 每当看到画灵笔时,她就会不自觉想起那些令人伤感的过往。 季寒烟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抬步朝着书桌走去。 她拔掉头上的发簪,在手心划开一个口子,将血滴在画灵笔上。 窗户忽然被推开,蓝青快步跑了进来,拦住了正在半空作画的季寒烟。 “你疯了吗?你是嫌弃自己命太长了,想死是吗?” 季寒烟甩开了蓝青拽着她的手:“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眉头紧皱成一条线,仿若能够夹死一直毛毛虫。 蓝青手指着躺在蒲团上的娇娇,面色漆黑暗沉:“为了帮她恢复容貌,你不惜损害自己身体,这样值得吗?” “娇娇是你好友,她若能恢复容貌,你理应为她开心才是。” 双眸微眯,眼底滑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唯一能让我值得开心的,便是你安然无虞。” 蓝青的声音很小,小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看着快要干枯的血迹,季寒烟神色一紧:“你若不想在让我浪费血,就赶快给我让开。” “我只想问你一句,只要你回答我我便让开。” “什么?” “你所做一切皆是为了画灵阁,无关其他对吗?” “这是自然。”季寒烟果断回答。 若非不是为了画灵阁,她何须浪费这么多的力气。 蓝青缓慢移开步子,给季寒烟让开一条路。 碍于血快要干了,季寒烟也不在跟蓝青废话,持起毛笔在宣纸上画着。 蓝青收回看着季寒烟的目光,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 他也不知怎么了,自从季寒烟嫁入王府后,他莫名的不安,烦躁。 甚至总是有一种季寒烟要从他身边消失的感觉。 比起庄园里的安静,外面反而吵的跟菜市场似得。 秦语凝与霍邱文二人冤家路窄,本以为上次分离后就不会再见面,谁曾想没过几日竟在神医门相见。 秦语凝审视的打量着霍邱文,他刚从神医院里出来,看他这来去自如的样子,莫不是这里的神医? 秦语凝摇了摇脑袋,甩开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若神医都长像霍邱文这幅不靠谱的样子,天下怕是无人敢来求医问药。 霍邱文做了一个帅气的撩头发姿势,不忘给秦语凝抛了个媚眼:“固然本公子英俊帅气,风流倜傥,可作为女子要懂得矜持,你总不能这样一直盯着本公子看,这若是传出去怕是会失了姑娘你的声誉。” “你胡说什么?”秦语凝气恼的反驳。 霍邱文围绕着秦语凝身前身后转悠着,单手拖着下巴似是在沉思什么,半响开口道: “想来姑娘是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 “本公子之前还在好奇姑娘怎会出现在这,原来姑娘是跟踪本公子而来,既姑娘对在下一见钟情,为何姑娘事先不与在下表白呢?” 第四十九章 怀疑秦语凝 秦语凝脸一阵青一阵白,赶上调色盘了。 她咬牙,那双眼睛恨不得将霍邱文碎尸万段:“你说再敢胡说,你信不信本姑娘撕烂你的嘴。” “这位姑娘,为何你就不能温柔一点说话呢?你这样霸道强悍,就算你长得在漂亮,想来也没有多少男子可以受得了。” “身为女子,理应柔情似水,这才惹人怜爱。”霍邱文说教道。 紧握成拳的手发出吱呀的响声,秦语凝挥拳朝着霍邱文打去,却被他轻易躲闪。 霍邱文无奈摇头:“哪怕是江湖儿女也不该如此暴躁,蛮横。” “今日本姑娘就暴躁,蛮横给你看看。”秦语凝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怒火。 本来还对上次打了霍邱文一巴掌一事对他心怀愧疚,本想着今日对他态度好一些,可谁知霍邱文竟出言调戏。 还说她粗蛮,原本的愧疚早已被怒火所取代。 霍邱文急忙举手求饶,他素来不打女子,以秦语凝这粗糙脾气,若是在计较一会他指不定又会挨一个巴掌。 为了避免他这张俊脸在遭受创伤,霍邱文只能求和。 “不知姑娘可是来寻神医看病?” “找人。”秦语凝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若刚才霍邱文在敢说一句不找边际的话,秦语凝定会控制不住冲过去打他。 “这里只管治病救人,姑娘找人怕是找错地方了吧!” “本姑娘就是来找病人的。” 霍邱文不由来了兴趣:“哦,不知姑娘找的那位病人姓甚名谁,让本公子看看能不能帮上姑娘你一点忙。” 秦语凝质疑的看着他:“你确定你不会跟我谎报实情?” “既然姑娘不相信,本公子也没别的办法,只是这神医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若是想找人,就在这里等着吧。” 秦语凝急忙拦住霍邱文去路,她在这已经等了一天一夜了,却只是等来了霍邱文。 “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还请自重。”霍邱文不忘提醒。 秦语凝急忙松开拉着霍邱文胳膊的手,她呲牙笑着:“就劳烦公子帮我这么一个忙。” “改变主意了,想让我帮你了是吧?” 秦语凝点头:“现在没有公子你能帮我,若连公子你也不帮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霍邱文打开折扇扇了起来,他故作沉吟:“刚才本公子好心要帮你,却被你拒绝,而今本公子不想帮忙,你却来求助本公子,如此到让本公子有些为难。” 秦语凝见霍邱文一直盯着自己的钱袋看,瞬间明了。 她将钱袋摘下来,整个钱袋都塞到霍邱文手里:“这是我所有的积蓄,就劳烦公子帮帮我。” 霍邱文掂量着沉甸甸的钱袋,心里得意的不得了。 “不知你要找的是何人?” “城王跟城王妃。” 掂量着钱袋的手一僵,霍邱文收起以往玩世不恭的姿态,认真的打量着秦语凝:“你找城王,城王妃做什么?” “城王妃是我姐姐,前段日子我们走散了,后来我得知城王中毒被送往长白山求神医解毒,我便匆匆前往来回合。” “看公子能在神医府邸出入自如,想来定是神医府邸的亲信,为此希望公子帮个忙,那我进去见姐姐一面。” 季寒烟什么时候有个妹妹他怎么不知道。 “前一阵儿的确有一男一女来治病,但他们身份是何我并不清楚,不如姑娘看你这样可好,你先找个地方休息,等我打探清楚再通知你。” “我便在这儿等候就好,希望公子能早点儿打探出消息,我真的很担心他们安危。” 霍邱文淡漠的嗯了一声,本想下山喝酒的他忽然改变主意,又重新回到神医府邸。 他回去时候冷千寻还在一个人下棋,看他老神自在的样子,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厌倦,无聊。 霍邱文无奈摇头,冷千寻哪里都好,就是这性子太过沉稳:“我刚在外面看见一女子,她自称是王妃的妹妹。” 拿着棋子的手一顿,稍纵即逝很快便恢复如常。 虽然冷千寻停顿的动作很微妙,但还是被心细的霍邱文所发现。 “她说她担心你们安危,想要见你们一面,见还是不见?” 随着黑子落下,冷千寻起身道:“对于外面的女子,我怀疑她是画灵之人,凝儿的幸存的手下。” “如此让她留在王妃身边岂不是更好,有她保护王妃安全你还可以放心一些。” 冷千寻摇头,他一脸愁容:“正是因为她是画灵阁旧部,本王才不敢让她接近您和人。” “本王怀疑当年画灵阁被灭,很可能是内部出现叛徒所致,不然偌大的画灵阁怎会在一夜之间忽然消失。” “你怀疑那女子是叛徒?”霍邱文面色深沉。 冷千寻双手拂与身后,目光深沉的看着远方,半响缓慢的开口:“是不是本王暂且不清楚,还需要调查。” “回去以后本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至于调查那女子一事就交给你。” “现在要将那女子如何?要不要我把她给打发了?”霍邱文问道。 冷千寻摇头,季寒烟前段日子一直念叨着秦语凝,而今要是让她们二人重聚想来季寒烟一定很开心。 “放她进来吧。” “你不是说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想让她接触王妃?怎又忽然之间做了改变?” 霍邱文疑惑的问着,最近他到有些看不懂冷千寻。 “你与本王一直都在身边盯着,害怕出事不成,何况她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最容易露出破绽。” “那我将人带进来,”霍邱文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刚跨过门槛他就打了一个喷嚏。 霍邱文揉了揉酸涩的脾气,看了一眼有些阴沉的天,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看这天儿的样子,应该又要下雪了。 用了四个时辰,终于给娇娇换好了皮囊。 看着那张白皙细嫩的脸蛋,季寒烟送了一口气,她身子一软无力的瘫倒在地。 蓝青急忙跑上前来搀扶,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塞进季寒烟嘴里:“早就告诉过你不要逞强,可你就是不听。” 季寒烟摇头,有气无力的说着:“我没事儿,就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第五十章 痴情总被无情负 蓝青搀扶着季寒烟到软榻上躺下休息,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贸然行事,你要知道刚才很危险,但凡出现一点差错,你就我可能有生命危险。” “我以前不也是这样吗,那时怎么没见你这般阻挠?”季寒烟有气无力的说着。 “现在的你如何能跟以前的你比?以前你武功……”蓝青欲言又止,他不想触及季寒烟的伤心处。 “你且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就不要在乱用画灵笔,你的体质与他人体质本就不同,正是因为你特殊的体质,你的身体才会比一般人还要娇弱。” “你要懂得照顾好自己。”蓝青还是忍不住的絮叨。 季寒烟让他这般不省心,他着实不知如何是好。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冲动可好,咳咳……” 说着季寒烟剧烈的咳嗽。 蓝青急忙跑上前,轻抚着季寒烟后背,紧张的问着:“要不要紧?” 季寒烟摇头:“我没事。” 蓝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将季寒烟放平躺在床上,从怀里取出来一瓶药,倒出一个通体发白的圆润的白色药完,将其放到季寒烟嘴里。 接着她扯过季寒烟的手为她诊脉。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蓝青扯过季寒烟的手,看着手心处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还没愈合,有的刚刚愈合,然而有的只剩下或深或浅的疤痕。 看到那一道道疤痕狰狞的疤痕,蓝青的心就像是被揪起来一样疼痛。 “因为体质原因,伤口愈合的总是比正常人慢一倍,承受比正常人多一倍的痛苦,虽说这些都是小伤,但你也不能如此祸害自己的身体。” 季寒烟想要抽回手,怎奈蓝青拽的死死的,任由她如何挣扎也都无用。 本就没多少力气的她,逐渐放弃挣扎,任由蓝青牵着她,怜惜她。 可能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季寒烟陷入了昏睡,她醒来的时候房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季寒烟揉了揉酸疼的脑袋,掀开被子下地,摸索着来到茶桌前想要倒杯水喝,隐约听到外面有人谈话。 她缓慢放下茶杯,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趴在门口上听。 “现在我变漂亮了,你还不肯接受我吗?” “你变漂亮只会让我不那么讨厌比,至于喜欢,就算你美若天仙我亦不会喜欢。” “为什么?”娇娇不甘心的问着。 霍邱文转身背负着娇娇,声音清冷无情:“我的心里早已装不下别人。” “就因为她是吗?哪怕她根本不知你是谁,哪怕你为她做再多,她也不会对看你一眼,你还是一样的放不下,对吗?” 眼泪在眼圈打转,不知何时会掉下来,娇娇不明白她到底哪里不如画灵阁阁主。 以前因为面貌,她一直自卑,觉得配不上霍邱文,而今她容颜焕发,跟以往早已大有不同。 而今的娇娇再也不会因为容貌而自卑。 她觉得现在她已有能力跟画灵阁阁主相比,因为她的容貌,早已不似以往那般丑陋不堪。 “这是我的事同你无关。”霍邱文冷漠的说着。 “你为何就蹦把对她的感情分给我一点呢,哪怕只有一点就好?”娇娇含泪看着霍邱文。 霍邱文阴沉着一张脸,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温度:“我的感情只配她可以拥有,其余人等不配分割。” “你当真如此绝情?一丝机会都不留给我?”娇娇从未像现在这样卑微的求过一个人。 以前哪怕是爱了,娇娇也不敢开口,因为她为她的容貌而自卑。 而今她刚刚恢复容貌她便来找霍邱文表白,她就是想让霍邱文知道她对他的在意。 她希望霍邱文可以看到她的真心。 “我欠你的情,它日若有机会我定会偿还清楚,到那时候我们便互不相欠。”他抬步离开。 若非娇娇没有表明爱意,他们还可以像之前那样,而今娇娇将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霍邱文日后也没脸再求娇娇。 娇娇是因为喜欢他才肯帮他,而并非书他想要的那种情分。 他不喜欢欠情债。 “霍邱文你混蛋。” 娇娇对着霍邱文的背影大喊着。 躲在门后的季寒烟很想推门闯出去,好好教训一下霍邱文那个混蛋。 就算不喜欢也不需要那般绝情,做人做事留三分,这样日后也好见面。 可正是因为知道这是他们二人的事儿,他这个外人不好插手,季寒烟便忍住了。 许是连老天爷也都在心疼娇娇,人们晴朗的天空忽然下起鹅毛大雪,像是在为娇娇流泪。 凌冽的冷风吹过,打透披风直穿身体,若是以往娇娇定会冷的叫喊,可是今日她却感觉不到半点寒冷。 对她来说,外面的冷远不及心里冷的万分之一。 她的心早已随着霍邱文的话被冰冻三尺,怕是难以化解。 这一夜注定过得漫长难熬,不过好在都熬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季寒烟醒来后便找娇娇辞行,怎奈将整个府邸都找遍了,都不曾找到娇娇。 小童见季寒烟,将娇娇留下的信交给她,便什么也没说便下去。 季寒烟盯着手里的信封看了半响,缓慢将其拆开:“多谢嫂嫂恢复我容貌之恩情,娇娇铭记于心,它日若有缘再见,娇娇定会报嫂嫂大恩。” “得知嫂嫂今日离去,因为一些私人之事不便送嫂嫂等人离开,还望嫂嫂见谅。” “为表达谢意,我在梳妆台前留下一瓶解毒丸,还望嫂嫂将其手下。” 季寒烟缓慢收起信,想起昨天晚上趴在门外听到的那席话,不由为娇娇觉得不值。 她为霍邱文做那么多,可到头来霍邱文却是绝情离开,一点情面都不曾留下。 不过感情这种东西本就谈不上谁对谁错,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毕竟谁也看管不了自己的心。 她虽然心疼娇娇,却也理解季青玄。 拿好娇娇给她留下的东西后,季寒烟便去找冷千寻他们回合。 府邸外马车早已等候多时,看着外面停着的两辆马车,季寒烟迟疑一会还是选择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第五十一章 险些暴露身份 听到脚步声,秦语凝欣喜的撩开车帘:“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从马车里钻出个小脑袋来的秦语凝。 迟疑过后她欢喜的笑着:“凝儿,你怎会在这?” 秦语凝从马车内跑了下来,直奔季寒烟投怀送抱。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那样子十分亲昵。 冷千寻皱了皱眉,面色明显有些不悦。 霍邱文咦了一声,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二人几十年不见,这般亲热腻味,羡煞我也。” 秦语凝怒瞪一眼霍邱文:“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成哑巴,怎么到处都有你。” “若是没有啊,你认为你能找到城王妃?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不知道感谢我也就算了,竟还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真是一点儿良心都没有。” 霍邱文故作哀叹,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秦语凝就会想到被霍邱文骗走的那一袋银子:“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儿,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我凭什么要跟你道谢?” “你若真想让我感激你也可以,把我给你的那一带银子还我。” 霍邱文用折扇拍打着秦语凝的手掌:“银子你既给我,又岂有在要回去让道理。” “何况那些银子都是你自愿给我的,我又没有强迫于你。” 秦语凝手指着霍邱文,你了个半响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霍邱文打掉秦语凝的手:“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不要用手指人吗?” 看着争吵不休的二人季寒烟很是无奈,虽然不知两人是如何认识的,再看二人打闹的程度来看,想来相识的过程并不称心如意。 “不要吵了,赶紧赶路吧,在耽搁下去天都黑了。”季寒烟打断了争吵不休的二人。 秦语凝冷哼一声,挽着季寒烟的手臂一副很亲昵的样子:“姐姐,我们坐同一辆马车可好?” 季寒烟点头,任由秦语凝牵着她走,完全忽视了一旁冷着一张脸的冷千寻。 因为回去的路上多了两个人,为了四个人不挤在同一辆马车内,他派人准备了两辆马车。 前面那辆是为他跟季寒烟准备的,然而后面那辆才是秦语凝跟霍邱文的。 可谁知道刚一出来季寒烟直奔后面那辆马车,现在还被秦语凝给抢走了,完全忽视他这个夫君的存在。 霍邱文不甘的瞪了回去,他转身要上第一辆马车时,目光无意间瞥见愣在原地发呆的冷千寻。 他在冷千寻眼前挥了挥手,将出身的他拉回思绪。 “王爷,你莫不是在这里住久了,舍不得离开?” 冷千寻冷漠的扫了一眼霍邱文,迈着修长的步子上了马车,留下一脸茫然的霍邱文。 他刚才可是说了什么招惹冷千寻不开心的话?可他并不觉得他哪句话说错了。 娇娇站在后山,望着几人乘坐的马车,眼底滑过一抹沉痛。 她之所以没有出来相送,只是不知如何面对,唯有选择逃避,才能免去心中的痛苦。 滚烫的泪水顺着眼眶滑落而下,娇娇抹了一把眼泪,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中的酸涩凄楚唯有她自己知道。 本以为修复了容貌就可以让霍邱文多看她几眼,却不想无论她美与丑,都无法吸引霍邱文的目光。 她忍痛离开,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在见,但这分别对娇娇来说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只要看不见,就不会时刻想起,至少距离与时间可以让她逐渐忘却他。 有时候放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至少成全了他,也成全了自己。 在选择放开那一刻,娇娇的心如释重负一般,从未有过的轻松。 赶了一天路,本想着天黑之前能找到个落脚的地方,却不曾想天黑的那般快,几人不得不在野外过夜。 霍邱文捡了一些树枝与干柴,在小溪旁生气一堆火。 冷千寻跟季寒烟正在处理刚打回来的猎物,唯有秦语凝一人清闲无所事事。 秦语凝目光在三人身上打转,觉得无聊的紧,便跑到冷千寻跟季寒烟这边来:“姐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啊,还是做等着吃就好了。”季寒烟看待秦语凝的目光温柔而又宠溺。 冷千寻处理鱼的手一顿,看着亲热的二人心里莫名窝了一团火。 他将地上躺着的死鸡丢给秦语凝:“这是刚刚打来的山鸡,你拿去处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秦语凝一脸嫌弃的看着冷千寻丢来的那只山鸡,她吞了口唾沫,想要将其丢回去,怎奈碍于丢来的是冷千寻,她不想再他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虽然很不想处理,却还是硬着头皮答应。 季寒烟皱眉,神色不悦的看着冷千寻:“王爷这是做什么?凝儿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弱女子,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她又怎敢杀生。” “那是死的。”冷千寻淡漠的说着。 “就算是死的如此血腥的东西,也不该给一柔弱女子处理,若是王爷不想处理告诉臣妾,臣妾来就是。” 季寒烟极为护短,特别是对秦语凝这个妹妹。 以前在画灵阁的时候她对这个妹妹就格外宠溺,不舍的她受半点苦。 后来画灵阁被灭,秦语凝跟她一起颠肺流离,更让季寒烟觉得对她亏欠。 虽不知冷千寻是故意还是无意,她都不喜欢冷千寻如此使唤秦语凝。 “姐姐我没事儿的。”秦语凝动手去抢季寒烟手里的山鸡,不想让冷千寻为此看扁她。 冷千寻缓慢放下处理一半的鱼,黑曜石一般漆黑明亮的双眸审视的打量着季寒烟,眼神中的光亮仿若可以透过人心,直达心底。 “难道王妃就不是出生大户人家的柔弱女子?” 季寒烟哑然。 刚才因为生气,她险些忘记了她现在的身份是季府大小姐。 “我虽是大户人家小姐,但我胆大包天,且又习惯独立自处,自然比一般都大户人家小姐要勇敢一些。” “那为何本王得知的王妃不是如此?” 季寒烟面色一沉,却不得不在极力辩解。 第五十二章 心怀憎恨 “王妃何须这般紧张,本王也不过是在同你开玩笑,毕竟流言仅是流言,本王只相信亲眼所见。” 冷千寻淡漠的说着,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季寒烟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冷千寻可能早就得知她是假的季寒烟。 但只要谎言一日没有被拆穿,她便一日可以光明真大的留在王府。 如若她是假的季府大小姐身份被拆穿,那她纵然有万般理由也无法留在王府之中。 一旦离开王府,她所有的计划都将泡汤。 经过今日一事,季寒烟说话处事比以往还要小心,生怕哪下惹得冷千寻怀疑戳破她身份。 “本王很喜欢王妃这般不娇纵,没有大小姐脾气的你。” 季寒烟一愣,待她抬眼看去时,冷千寻已经离开。 她不明白冷千寻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但她今日总归是明白一件事,寄人篱下不得不小心翼翼,看眼色行事。 因为画灵阁阁主的身份,养成看她无法无天目中无人的性子,而今她再也不是那个画灵阁阁主,只是一个隐姓埋名,逃避追杀,苟且偷生的可怜人。 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任性娇纵,为所欲为,她要学着低头,不然她很可能重蹈覆辙,想三年前一样,这一次彻底的消失在这世界上。 她缓慢拿起处理好的鱼,在起身那一刻,所有不好的情绪都被很好的隐藏起来。 她走到霍邱文身旁蹲下,用木棍做了一个架子,将鱼肉放在上面烧烤。 霍邱文想要帮忙,却被季寒烟给拒绝了:“而今身为人妻,理应学会烹饪家务,为夫君分忧。” “像夫君这种身份,日后免不了要四处奔波,常常在野外过夜,我总归要学着如何在野外生存,这样日后跟在夫君身侧,才可为夫君解忧。” 霍邱文一愣震惊的看着季寒烟,若非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话是季寒烟口中说出。 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眼前这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若非不是一直在身旁,他还以为季寒烟是被掉包了。 他又看了一眼处事不惊的冷千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要去摸季寒烟,却被她轻易躲闪过去。 “男女授受不亲,希望霍公子自重,何况我已是有家室之人,好在夫君在这知道实情,如若夫君不在,此事若是传到夫君嘴里,你又让我如何解释?” 霍邱文吞了一口唾沫,他起身走向冷千寻,拉着他往远处走了几步,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王妃嫂嫂有些不太一样?怎么感觉今日她就像变了似的。” 对于季寒烟的转变,冷千寻一点儿也不奇怪。 只是他没想到,她为了掩饰,竟然装的这般乖巧听话,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这样也好,这些天季寒烟太过猖狂无忌,若非不给她一点惩治,她怕是要无法无天。 “本王并不觉得有何奇怪之处。” 霍邱文…… 今天晚上的人怎么都怪怪的,唯有他一个人正常。 烤鱼散发的香味将一旁郁闷的霍邱文吸引过来,看着色泽鲜美的烤鱼,他凑到季寒烟跟前坐下。 这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品尝季寒烟的手艺,虽然还未曾吃到嘴。 “王妃嫂嫂,这烤鱼可是给我的?” 对于如孩子一般讨要吃的的霍邱文,季寒烟无情的否决:“这是给王爷的,你若真想吃自己动手,就是旁边儿还有很多,烤上一会就能吃。” 霍邱文委屈的垂下头,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 什么时候季寒烟对冷千寻这么好了,为何他不曾得知。 秦语凝快步走来,拦住季寒烟去路:“姐姐,我也想吃烤鱼,不如我拿烧鸡同给你换可好。” “喏,这个烧鸡已经烤好了。” 许久没有等到季寒烟的答复,秦语凝心里一沉,笑容逐渐消沉,她拽着季寒烟衣角,委屈的说着:“凝儿已经许久未曾品尝过姐姐的手艺,今日难得可以尝到姐姐做的饭,姐姐就给凝儿吧。” “凝儿知道姐姐平日里最疼爱凝儿了。” 季寒烟皱眉,她不停的给秦语凝使眼色,希望她可以看懂退让。 可谁知道秦语凝竟然这般不懂眼色,以前她从来不会这么任性,今日这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季寒烟最右为难时,冷千寻抢走季寒烟手里的食物。 他放在嘴里优雅的咬了一口,细细嚼着:“王妃的手艺果真不在,整合本王胃口。” “日后本王若再出行远门,又会将王妃带在身边为本王准备膳食,如此手艺怕是连王府的厨子,都抵不过。” 季寒烟微微颔首,脸上挂着一抹浅笑,一副大家小姐该有的温婉气质:“王爷秒赞了。” 冷千寻转眸将目光定格在秦语凝身上:“本王念在你与王妃有些交情,顾忌王妃思念家乡,才会将你留在王妃身边陪伴。” “但你且记着,你仅是王妃身边的陪同,你也可以与王妃姐妹想称,但不要真的把自己当成王妃妹妹可以任性撒娇。” 秦语凝一愣,错愕的看着冷千寻,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般难听的话。 “王妃给本王烤的东西,你有何资格争抢?” “本王可以将你留下,也可以无情地将你赶走,不要认为自己有多重要,你不过是一个陪同罢了。” 眼眶微红,秦语凝拿着烧鸡的手下意识攥紧,她含泪看着季寒烟,希望能得到季寒烟的帮助。 怎奈季寒烟冷漠以对,并没有打算帮她的意思。 她紧咬着唇瓣,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但她清楚,她说真的就这么走了,那便再也无法找借口留下来。 听着丛林里传来乌鸦的鸣叫声,冷千寻眉头一皱。 他敛下眸中异常,很好的将情绪掩藏起来:“还杵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要成为这里的守护神?” 霍邱文无奈摇头,冷千寻平日里看似孤默寡言,但若真说起来,他的嘴巴并非一般都毒舌。 他也真是的,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虽说秦语凝脾气不太好,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他是如何下得去这口责骂她。 第五十三章 凤州出事 这顿饭几人吃的格外压抑,就像头顶着一座山一样,几人自顾自的,闷不做声。 用过晚膳后,几人各自找地方休息,依旧是如刚才那般压抑。 今所有人都不曾所话,偌大的丛林如同死寂一般寂寥。 这几个人躺下休息一个时辰后,冷千寻起身离开,往丛林深处走着。 冷千寻离开不久,霍邱文也跟着一同离开。 偌大的地方仅剩下季寒烟与秦语凝二人。 季寒烟反动着身子,透过微弱的月光看向二人原本躺着的位置,见二人离开,她挪动着身子来到秦语凝跟前。 “凝儿,你可睡了?” 也不知是不是还在因为刚才的事儿跟她生气,她叫喊好几声也不见秦语凝回答她。 季寒烟无奈,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秦语凝挪动身子,尽量的保持着跟季寒烟的距离。 聪明如季寒烟,一下便看出秦语凝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我知道刚才是我不好,不该不给你面子。” “可我也是身不由己,若飞不是怕冷千寻发现我身份,我也不必费心伪装。” 秦语凝一如始初的沉默,仿若没有听到一般。 “刚才因为与你争抢处理山鸡时,冷千寻已经开始怀疑我,所以我刚才才会伪装,刚才你同我争吵要烤鱼时,我不停的在给你使眼色,我以为你能够看懂,可谁知道你竟那般任性。” “我本想跟你解释,可是冷千寻他们都在身旁。” 秦语凝忽然坐起身子,怒瞪着季寒烟:“所以你就任由城王斥责我,不给我留一点儿面子。” “看到城王那般斥责,贬低我,将我当成你的丫鬟使唤,你可开心?” 季寒烟摇头:“你怎可这般想我,在我心里,一直将你视作为姐妹,我何曾将你当成丫鬟?” “那些不过都是城王说的,与我又有何关系?若你能不任性,若你能按照我给你的眼神儿行动,又怎会引来城王斥责。” 秦语凝冷笑:“所以你觉得我是活该对吗?” “我并非那个意思,为何你非要曲解我的话?”今日的秦语凝让季寒烟看着很陌生。 以往秦语凝虽然任性一些,但断然不会像现在这般无理取闹。 “到底是在我曲解还是你一直在掩饰?你明明看出来我对王爷有好感,却为何一直要在中间阻拦让王爷对我态度极差?” 季寒烟揉了揉眉心,烦躁的说着:“我何时才中间阻拦,我一直都在努力帮你。” 秦语凝忽然笑了起来:“无论什么样的话,从你口中说出永远都是那般好听。” “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事儿你都是对的,唯有我是错的。”秦语凝挣扎的站起身子要跑,季寒烟急忙拦住她。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胡闹?而今这里不是画灵阁,我们的一言一行很可能都在王爷的监视下。” “为了复仇,我们策划三年,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难道你希望因为你的任性,而毁了我们的复仇大计?” 秦语凝紧皱着眉头,她用力的掰掉季寒烟扯着她是手,眼底仅是冷漠:“不要将所有的错误都转移到别人身上。” “就算真的没有复仇成功,那也是因为你的无能。” 看着那么倔强而又绝情的背影,季寒烟无力的跌坐在地。 不过是因为一件小事儿罢了,秦语凝却是这般觉绝情,说出这般狠心的话。 季寒烟疲惫的依靠在树上,这段时间她很累,本以为秦语凝的出现可以帮她化解一些疲惫与尴尬,却不曾想反而是在给她增添麻烦。 她凄楚的笑着,那笑容中的悲痛唯有她自己知道。 经历了那么多,也不知秦语凝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 可能是太累了,躺在那不知不觉陷入昏睡,季寒烟醒来时,发现正坐在马车里面。 她挣扎的坐起身子,在看到一旁坐着的冷千寻不由被吓了一跳:“王爷?” “怎么,本王长得就有那么可怕,为何见到本王如见到鬼魅一般?”冷千寻淡漠的扫了一眼季寒烟,低头继续看兵书。 季寒烟缓慢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毯子,解释道:“只是有些吃惊,臣妾本不是应该跟凝儿乘坐一辆马车,为何忽然改跟王爷您乘坐一辆车。” “更重要的是臣妾明明是在外面睡觉,怎么忽然坐上马车了,难道是王爷您抱臣妾上来了的?为何臣妾一点都不曾察觉?” 许久不曾等到冷千寻的回复,季寒烟接着又道:“臣妾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才会睡得那般死,不知现在已是几时?” “凝儿她们可是在后面那辆马车,同霍公子所乘一辆?” “说完了?” 冷千寻冷漠的问着,依旧是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季寒烟点头,认真的等着冷千寻,希望他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既然说完了便闭嘴,本王还要看书。” 季寒烟…… 她险些爆粗口,看冷千寻酝酿那么久,还以为是要回答她的问题,可谁曾想竟然是…… 季寒烟不知如何平复内心的烦躁,总之他现在的心情很是不好。 她侧身转向窗口,想要撩开车帘往外看看,谁知手刚出碰到车帘,耳畔便传来冷千寻呵斥声。 “寒冬腊月打开车帘,你这是想要冻死本王?” 季寒烟吓得猛地抽回手,她焦急的解释着:“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只是想看看他们跟过来没有。” “王府发来急报有重要事情等着本王出去处理,本王与你连夜赶路,至于他们还在休息,不曾跟上来。” “不过你可以放心,霍邱文会保护好秦姑娘将其安全带回城王府。” 冷千寻难得耐着性子一口气说这么多,被季寒烟一直絮絮叨叨追问个不停,他恨不得想将人给丢出去才肯善罢甘休。 好在他解释清楚后季寒烟陷入沉默,没有在继续追问下去,冷千寻的脸色也为此好转不少。 这一路上两人都格外沉默,甚至在回凤州这十多天的路程里,季寒烟都很少与冷千寻说上几句话。 终于在十多天的日夜兼程下,两人终于回到凤州,而季寒烟的身体也为此累垮。 第五十四章 一病不起 回到王府季寒烟便一病不起,吃了好几副药,病情不但不见好转,反而还比之前还要严重。 冷千寻一怒之下将好几个大夫打了个半死,并重金悬赏大夫。 有些人虽有能力,但却不敢来王府尝试,在钱财与性命之间,他们宁可选择活命,宁愿不去赚钱也不愿意稍有不慎就对了半条命。 这些日子来王府给季寒烟看病的大夫越来越少,冷千寻的病情也越发的严重,冷千寻这些天一直阴沉着一张脸,这些天王府里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哪里做错了招惹冷千寻不愉快,不是也丢半条命。 看着还在昏睡的季寒烟,冷千寻的心就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沉重。 黑衣男子从门外走来,跪在地上恭敬的给了冷千寻行了一礼:“回禀主子,外面那些谣言已经压制下去,不过我们这般暴力的压制谣言,属下怕有朝一日会被有心之人利用,遭反噬,到那时我们在想强行压制,很可能引起躁动民愤。” 双眸微眯,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他之所以日夜兼程赶路回来,无非就是因为季寒烟身份暴露的事已在凤州传的沸沸扬扬,为了不让季寒烟假身份的事情暴露传到京城皇上的耳朵里,他只能劳碌奔波回来压制。 谁知因为他急着赶路,导致季寒烟重病,早知这样,他就应该一个人先回来,让季寒烟跟着霍邱文他们。 “主子。” 许久未曾等到冷千寻的回复,黑衣男子忍不住开口叫唤,这种事情早点解决就能早点省去一些麻烦,若是放人不管,日后谣言发酵,事情只会越来越棘手。 “这种小事还需要问本王,养你们这些废物还有何用?” 黑衣男子被吓了一个激灵:“属下这就下去处理。” 如此重要的事黑衣男子本想着过来询问冷千寻帮他出一个主意,以免他善做主张,日后发生意外遭来冷千寻的埋怨,可谁知道迎来的却是冷千寻的斥责与质疑。 “站住。” 黑衣男子忽然停下步子,机械转身,胆怯的问着:“主子有何吩咐?” “凤州那些废物医术不济,无法治王妃的病,你现在速派人去皇宫求医,便说王妃重病,希望皇上可以借姜神医来为王妃看病。”冷千寻本不想麻烦皇上,怎奈季寒烟吃吃不好,为了季寒烟,他不得不去麻烦皇上。 黑衣男子迟疑半响,领命后恭敬褪去。 他知道自家主子对皇上一直心怀怨恨,以往无论遇到什么麻烦问题,他都会自行解决,哪怕危在旦夕,生命岌岌可危,也不见冷千寻求助皇上。 而今冷千寻竟然为了季寒烟不惜为皇上求助,明明对女子无情,为何对她这般在意? 难道这些日子的相处,冷千寻真的喜欢上季寒烟了? 他们所认识不近女色的王爷,当真对一个女子动了情?对于这个消息,黑衣男子不知是好是坏,对于这个消息,黑衣男子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虽然不着急回凤州,这一路上霍邱文也不敢耽搁,除了休息的时间,其余时间都在赶路。 与秦语凝待在一起这段时间,霍邱文从未认为一个女子可以烦人到这般程度,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比起霍邱文的厌恶,秦语凝对他也一样没有什么好态度,两人待在一起这些天,每天除了休息用膳是安静时间,其余的时间一直都在争吵。 彼此互相羞辱嫌弃,无论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四下无人的时候,两人都不给彼此留面子。 看着喋喋不休的二人,老者慈祥的笑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年轻气盛,让人羡慕,你们二人虽看着彼此都瞧不起,看不上,实则啊,你们两个人的感情最为坚固,怎么也吵不散,像你们这种,最容易白头偕老。” 二人一愣,彼此互相对视一眼,皆是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嫌弃:“奶奶我想您是误会了,我跟这个混蛋不是夫妻。” 秦语凝焦急的解释着,霍邱文在一旁附和:“没错,我才不会迎娶如此泼辣,不懂礼数,粗鲁的泼妇做妻子。” 眸色一紧,秦语凝手指着霍邱文,咬牙道:“你说谁是泼妇呢?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你瞧你这幅泼辣的样子,不是泼妇是什么?难道我说错吗?奶奶你看,她这样是不是像极了泼妇?”霍邱文一面跑着一面嘴里不饶人。 秦语凝追赶不上霍邱文,一气之下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朝着霍邱文所在的方向砸去。 好在霍邱文身体灵敏,反应快及时躲避,不然现在他就算不死,一会被砸了半残。 霍邱文手指着秦语凝,面色黑沉:“你这个女人怎可如此阴狠,像你这样的女人小心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你在说,你信不信我用针把你嘴巴给缝起来?”秦语凝气的直跳脚,真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霍邱文这种不知怜香惜玉的男子。 老婆婆无奈摇头,看着争吵不休的二人,便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不由有些怀念。 年前的时候总是那般年轻气盛,有使不完的朝气,那个时候从未觉得有一天会变得的这么老,连闹的力气都没有:“你们两个不要吵了,莫要让左邻右舍看了笑话去,秦丫头,你过来帮老婆子我摘菜。” 为了不让二人继续争吵打闹,老婆婆只能用这个办法拆散二人。 秦语凝瞪了一眼霍邱文,一路小跑跟着老婆婆来到厨房。 “奶奶,都需要我做什么?”看着蹲在灶台前忙活的老婆婆,秦语凝好奇的问着。 老婆婆搬了一个小板凳给秦语凝:“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只需要留在这陪老婆子我说说话就好。” “老婆婆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很是孤独,平日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前些天有一对年轻人路过这里呆了一段时间,那时候我从未有过的开心,现在你们来了,老婆子我忽然觉得,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孤独。” 第五十五章 贴心照顾 想到那段儿年轻人,老婆婆慈祥的笑着:“那都年轻人也跟你们一样,虽然经常吵闹,但彼此深爱着。”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已经成亲是夫妻而你们并不是。” 秦语凝紧张的解释着:“奶奶你误会了,我跟那个混蛋不是恋人,我们两个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只是一同搭伴赶路而已。” “何况我也根本不会喜欢那个混蛋,让他那种除了有点儿姿色什么都不出色的人,我根本不会抱有任何幻想。” 秦语凝直截了当的斩断了他们未来可能在一起的可等。 在秦语凝心里,她已经有了要追求的男子。 那个人很出色,根本不是霍邱文所能比的。 虽然霍邱文是难得的美男子,但跟冷千寻比起来,他的姿色也不过如此。 老婆婆一副洞察一切的表情,她活了七十多年,此生阅人无数,什么人只要她接触一会就能看懂。 虽然二人皆说对彼此无情,那老婆婆认为他们二人是最能走下去的一个人。 他们打情骂俏的样子,像极了爱情,终有一日二人会看透彼此的心,不过在看透之前,二人的感情怕是要经历一番挫折。 不想再纠结于这件没可能的事情上,秦语凝急忙转移话题问道:“婆婆你刚才说上次来了两个年轻人,不知他们是哪里人?” 秦语凝总有一种错觉,觉得上次来的人很可能是冷千寻与季寒烟。 老婆婆想了一会儿,道:“上次来的那对儿夫妻好似是凤州的人,听那女子和那男子的口音并非是凤州土生土养的人,应该是京城那边儿搬过来的。” “女子与那男子可是长得绝世无双?两人待在一起,给人一种郎才女貌的感觉。”听了老婆婆的介绍,秦语凝越发的觉得他的猜测是对的。 老婆婆对季寒烟二人记忆尤为深刻:“老婆子我活了这么久,从未见过那般俊俏的女子与男子。” “他们二人如金童玉女一般,很是般配。” “听姑娘的意思,莫非与二人相识?”老婆婆问道。 不知为何听到老婆婆说二人般配,她心里很是不舒服:“若是与婆婆说的是同一个人,我对他二人很是熟悉。” “那还真是有缘。”老婆婆拿了一块点心给秦语凝,接着又道:“那两个孩子走时,因那姑娘感染重病一直不见好转,那位公子担忧不已,便想着带那女子去京城看病。” “也不知他二人现在抵达京城没有,那女子的病情可有好转。” “若是姑娘有机会与那二人碰面,一定要帮老婆子我问个好。” 秦语凝垂眸吃着点心,她一点都不担心季寒烟的病情,她唯一嫉妒的便是老婆婆说她二人般配,如金童玉女。 也不知若是换做她跟冷千寻在一起,是否也能成为令人羡慕的一对儿,也会被人称作为金童玉女。 许久未曾等来秦语凝的回复,老婆婆担忧的问着:“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忽然间不说话,可是哪里不舒服?” 秦语凝摇头:“我没事儿,就是有些累了,不知奶奶可还需要我帮忙,这是不需要我便回去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回凤州。” “那你赶快回去休息吧,一会儿好饭了我再叫你。” 秦语凝点头,拿着未吃完的半块点心失落离开。 见秦语凝出来,霍邱文放下斧头,快步走了过来:“你怎么出来了,奶奶不是说让你帮忙吗?” “奶奶一个人可以处理,说不需要我帮忙,我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休息,我不想跟你斗嘴。” 不懂霍邱文回答,秦语凝已经走远。 霍邱文皱眉,都觉得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说累了。 也不知在厨房两人都说了什么,秦语凝的样子那般奇怪。 霍邱文也没多想,对于秦语凝的事,她并不想过多了解。 他折回去继续劈柴,都在这里当了老婆婆,对她来说已经很不好意思,若是不帮老婆婆做些什么,这样的很难为情。 昏昏沉沉睡了能有五日,这五日季寒烟睡得时间一日比一日长,给人一种长睡不起的感觉。 沈冉竹端着药碗走了,见趴在床头时刻都有可能睡过去的冷千寻,她轻声唤道:“表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留在这里照顾表嫂。” “你已经五日未曾合眼了,这样下去身子怕是吃不消。” 冷千寻缓慢坐直身子,接过沈冉竹手里端着的药,面色疲倦的说着:“无妨,我可以留在这里照顾凝儿。” “表哥,还是身子重要,我知道你担心表嫂,但你不能表嫂还未好起来,你就将自己的身体搞垮。” “表嫂生病这几日你已经瘦了好几圈,若是表嫂醒来看见你这副样子,一定会心疼。” 沈冉竹苦口婆心的劝着,他从未见过冷千寻这般。 她一直认为冷千寻很疼爱自己,但跟季寒烟比起来,冷千寻对她的疼爱根本微不足道。 “不用了,你回去吧,外面儿天寒,闲来无事的时候不要到处乱走,多在房间待着,阡陌你表嫂还会好起来,你变生病了,本王怕是无法顾及你。” 沈冉竹拉拢着脑袋,果然娶了媳妇儿忘了表妹。 虽然季寒烟的存在让她失了冷千寻的宠爱,但沈冉竹还是很开心,至少这样冷千寻有了人情味,不似以往那般冷漠无情。 “如此竹儿告退,表哥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许久未曾等来冷千寻回应,沈冉竹微微颔首,退步离去。 沈冉竹刚刚离去不到半盏茶时间,季寒烟猛的惊醒。 她忽然坐直身子,惊恐的盯着前方看,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冷千寻放下茶杯,匆忙的跑了过来,紧张的看着季寒烟:“可是做噩梦了?” 季寒烟把着冷千寻的胳膊,面色苍白没有血色:“她来找我了,我看到她了。” “她跟我说她死的好惨,她说是我害死了她,可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杀她。” 冷千寻手臂一揽将季寒烟抱在怀里,他温柔的揉着她的脑袋,安抚道:“没事儿的,只是做梦而已,不要怕,有本王在。” 第五十六章 争取机会 “王爷,答应臣妾让臣妾去寻找凶手好吗?”季寒烟抬着挂满泪珠的眼眸看着冷千寻,想着梦中的季寒烟,她害怕的不以。 这段时间因为别的事以至于忘记季寒烟的死,从而忽略为她报仇,这次做梦梦到她,想来是季寒烟在提醒她。 冷千寻皱了皱眉,看待季寒烟的眼神多了一分深意。 忽然想到什么,季寒烟焦急的解释着:“臣妾只是想为那个无辜因臣妾而死的假季寒烟报仇,不管怎样她都是无辜的,她刚才又托梦给臣妾,想来也是希望臣妾能为她报仇。” “臣妾这些日子重病在身,臣妾想真正的病因皆是因为那个假季寒烟,她因臣妾而死,想要臣妾还给她一个公道,从而才会托梦给臣妾。” “若王爷您真的在意臣妾,恳请王爷准许臣妾能入县衙查案,给假死之人一个公道,为此臣妾定当感激不尽,感谢王爷成全。” 冷千寻缓慢收回看着季寒烟的目光:“待你身体好些,我们再谈这件事儿。” 季寒烟激动的拽住冷千寻手臂,她总有一种预感,她要是不调查这件事,季寒烟就会一直纠缠她。 她昏睡这几日,梦境中总是会浮现季寒烟的影子。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梦见她,之前好多次她想要睁眼,可都睁不开。 “希望王爷先答应臣妾,臣妾定当感激不尽。” 冷千寻沉默半响:“此事交给本王,本王定会帮你调查清楚,还给那个无辜死者一个公道,这件事儿你就不要管了。” 冷千寻不希望季寒烟插手这种事,更不希望她再次卷入这场无端的争斗之中。 季寒烟挣扎的站起身子,跪在地上给冷千寻行了一礼:“臣妾恳请王爷准许,若王爷不答应,臣妾臣妾便长跪不起,直至王爷答应为止。”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见季寒烟这般执着的样子,他一时有些于心不忍:“本王答应就是,起来吧。” 季寒烟欣喜的笑着:“臣妾多谢王爷成全。” “只能谁答应让你调查,此时但你必须答应别人一件事,一旦遇到危险必须退出从此不再接管此事,你可明白?” 冷千寻无法时刻陪伴季寒烟身边,为了不让她犯陷,只能在危险刚刚发生时就制止。 季寒烟点头,保证道:“王爷放心臣妾定会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陷入危险。” “如此你先好好休息,本王派人去煎药,一会儿给你送来。” 不等季寒烟回答什么,冷千寻已经离开。 季寒烟虚弱的重新躺会塌上,想着那个可怕的梦,就一阵后怕。 “灵儿,你可算醒了,你可知这些日子又有多担心。”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季寒烟一愣,她挣扎的从塌上站起,看着从窗外跳进来的蓝青,她紧张的说着:“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城王府,若是被王爷发现你定会被当成刺客斩杀。” 蓝青快步走到季寒烟跟前,他跟着季寒烟回凤州,因为季寒烟生病,这段日子他一直用假的身份混进城王府。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观察季寒烟,每次想要靠近的时候冷千寻都在。 他一直在季寒烟房间外徘徊,见到冷千寻离开,他这就迫不及待的进来。 见一身下人装着的蓝青,季寒烟皱眉:“你混进王府了,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我也是担心你这段日子你生病一直昏睡不醒,我实在放心不下便混进王府,想找个合适机会过来看看你。” 蓝青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季寒烟:“把这药吃了,想来对你的病情有些帮助。” “我知道了,你现在赶快离开王府,千万不要留在这里。”季寒烟激动的说着。 “我暂时不会离开,你放心我定会谨慎行事,定不会被人发现。”蓝青安抚道。 季寒烟皱眉,对于蓝青的冲动她很生气:“我再说最后一遍你赶快走。” 蓝青转身背对着季寒烟,态度坚决:“我说不会走必然不会走,无论你怎么劝我,我都不会离开。” 季寒烟手指着蓝青,许是因为要激动,剧烈咳嗽了起来。 蓝青急忙跑上前,轻抚着季寒烟后背:“你没事儿吧?” 季寒烟打掉蓝青的手,冷声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没事儿吗?你说再不走,我就真的被你给气死了。” “我都说我不会被发现,你到底还要怎样?难道非要赶走我你才开心?我留在这里是碍你眼了还是怎么着?” 蓝青情绪激动的说着,若是以往他自然不会很季寒烟发火,但是这一次他实在要担心季寒烟,以至于不想离开。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蓝青,他们认识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蓝青发火。 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蓝青解释道:“我并非有意与你发脾气,我自会离开这里,但不是现在,等你身体好了我自然会离开。”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牵连到你,就算真的出了事儿,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季寒烟解释着。 蓝青苦笑:“你好好休息,我便不打扰你了,记得把我给你的药吃了,对你的病情有好处。” 不等季寒烟回答,蓝青已经离开。 季寒烟紧咬着唇瓣,想着蓝青刚才那番话,心里很是难受。 原来在蓝青的心里,她竟是那样的人,仅是因为害怕被她牵连,所以才会赶走他。 双手插在发丝,季寒烟有些急躁。 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画灵阁,为什么秦语凝跟蓝青就是不理解她呢? 冷千寻随手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走到书桌前坐下。 他淡漠的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黑衣人:“之前让你调查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季寒烟是死,可有调查清楚。” “主子责罚属下无能,并未调查清楚,那些人太过狡猾,将所有线索都抹去,每当属下摸索到线索时,都会被他们很合时宜的掐灭。” 手指有旋律的在桌子上敲打着,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半响冷千寻道:“如此便引他们自己上上钩。” 第五十七章 秦语凝出事 “属下愚钝。” 冷千寻招了招手,示意黑衣男子过来,趴在他耳畔不知小声说了什么。 黑衣男子拱手:“属下定会不辱使命。” 冷千寻淡漠的嗯了一声:“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冷千寻缓慢拿起书籍认真的看着,如今季寒烟清醒,他便再也不用像之前那般紧张担心。 不知是因为本来就要好的原因,还是蓝青给的灵丹妙药药效好,服用药物没几日,季寒烟病情已有所好转。 季寒烟身体好转,对整个王府来说如同乌云转晴,王府上下再也不用因为冷千寻的脸色而整日提心吊胆。 生病这段日子整日待在房间里,使季寒烟觉得很无聊,而今病情好转,她再也忍不住的去外面逛。 她本想出府去玩,怎奈冷千寻下令不准她出府,无奈之下季寒烟只能在府中乱逛。 不知不觉走到后花园,看着冻结成冰的鱼池,季寒烟欣喜的跑了过去。 她对侍女吩咐给她准备一个模板,并让人在模板上面拴一个绳子,她则站在木板上,让侍从拉着绳子拖着她走。 “快点,再快点,哈哈……” 站在木板上的季寒烟开怀大笑,自从进入王府后,她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开心过。 路过这边的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听着那铃铛般清脆悦耳的笑声,他问道:“何人在王府大声喧哗?” “回禀王爷是王妃。”管家恭敬的回答,心里却一直在打颤。 也不知冷千寻在得知季寒烟在王府胡闹,是否会生气责罚。 冷千寻不由来了兴趣,他从未见过季寒烟像今日这般笑开怀大笑,这般开心过。 他顺着笑声朝后花园走去,看着在鱼池上面玩闹的一群人,他皱眉。 “都给本王停下。” 冷千寻厉声呵斥着,他不明白季寒烟为何喜欢玩儿这种危险的东西? 若是冰冻的不结实,她很可能掉下去,就算没有生命危险也会感染风寒,她现在身体刚好,若是再沾染冰水,以她娇弱的身体怕是扛不了多久。 随着这一声冷喝,所有人停止动作,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冷千寻。 “王爷……” “给本王过来。”冷千寻板着一张脸。 他很开心季寒烟能玩的这么开心,但却生气她用危险讨乐趣。 季寒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招惹冷千寻不愉快,但还是很听话的走过去,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王爷您找我?” 本想指责季寒烟,在看到她一脸委屈受伤的样子,却又有些于心不忍:“以后不要再玩这么危险的东东西。” “若真想滑雪便在雪地上,怎么会派人给你做一个冰车。” 眸色一睁,季寒烟吃惊的看着冷千寻,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王爷,您……” “本王还有事儿要做,你身体还未康复,完一会儿便回去吧,不要在外多逗留。” 不懂季寒烟回答,冷千寻已经离开。 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季寒烟丈二摸不着头脑。 今日的冷千寻很是奇怪,但至于哪里奇怪,季寒烟说不出来。 怕招惹冷千寻生气,虽然很想在外面玩儿,但不得不回去。 在回到院子时,刚巧碰到来找她的沈冉竹:“嫂嫂。” 季寒烟快步上前,热情的牵着沈冉竹额手:“这大冷天儿你怎么来了?若是想见我派人通知我一声,就是我去找你。” “嫂嫂身子也不好,我怎敢麻烦嫂子让嫂子找我,何况我身子并没有那么虚弱,整日待在房中也无聊,想出来散散心,找嫂子聊聊天儿。” “嫂嫂这是去哪儿了?”沈冉竹好奇的问着。 想到刚才因为玩被冷千寻呵斥,季寒烟有些羞愧:“整日待在房中无聊出去散散心,来的可真是时候,若是再早来一会儿怕是撞不见我。” 季寒烟急忙转移话题,不想纠结于刚才去哪。 “是啊,没想到这么巧。” “看嫂子的脸色比之前好很多,如此我就放心了。”沈冉竹拿过丫鬟手里端着的裘袄:“这是我命人亲自为嫂子量身定做的,不知嫂子可还喜欢。” 裘袄料子柔滑,是用上好的蚕丝所做,洁白的布料如雪一般圣洁纯粹,在裘袄的尾部下面是用银线雕刻的牡丹花。 季寒烟很喜欢这种肃静没有太多修饰的衣服,她欣喜的将其披在身上,满意的在铜镜前照着:“竹儿费心了,我很喜欢。” “嫂子喜欢就好,你出来凤州,衣物带的很少,从京城带来的那些衣服也很少能用的上,我已派人重新为嫂嫂定制几件衣物,过几日就会给嫂嫂送来。” “如此让你费心了。”心里一暖,对一沈冉竹的心细,季寒烟很是暖心。 很少有人像沈冉竹对她这么好,季寒烟能看出来,沈冉竹的好是发自真心,而并非虚情假意。 季寒烟还想说些什么感谢的话,被外面喧闹的叫喊声打断:“王妃不好了,秦小姐她……” 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蓝青。 季寒烟激动起身:“凝儿怎么了?” 蓝青大口的喘着粗气,因为跑了太快,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秦小姐身受重伤,此时正在大厅。” “什么?”季寒烟推开蓝青,快步的朝着大厅跑去。 沈冉竹随后追赶,因为身体原因她跑的并不快。 跨入大厅门槛季寒烟忽然停下步子,看着躺在担架上昏睡的秦语凝,她身子一软险些摔倒,好在跟随在后面的蓝青及时伸手搀扶,这才避免她摔倒。 雾水模糊了视线,季寒烟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秦语凝,在距离她一步之遥时忽然停下步子。 握着蓝青的手下意识攥紧,看着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秦语凝,心就像是被一双大手抓住一样沉重,连带呼吸都跟着疼。 她怒瞪着愣在一旁的霍邱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跟你在一起,回来以后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活死人?” 霍邱文拉拢着脑袋不敢去看季寒烟:“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不知如何才能表达心里的愧疚。 第五十八章 找上门来 季寒烟激动的拽着霍邱文衣领:“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人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一句对不起就能让凝儿好起来吗?” 霍邱文低垂着脑袋,他没有脸面来见季寒烟。 若非不是要讲秦语凝送回来,他断然不会踏入城王府半步。 “你给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到底是谁伤了凝儿,为何你安然无事,她却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在我们刚入凤州边境时,一群黑衣人腾空出现,他们的目标是秦姑娘,黑衣人人多势众,我自顾不暇,无法照顾秦姑娘,待我的人赶到之时,我救下秦姑娘时她已是现在这幅样子。” 霍邱文解释道,当时他但凡有能力应对保护秦语凝,他也不会让他受伤。 只是他不可能为了抱住秦语凝性命而丢了自己的性命,何况为了帮秦语凝,他也受了很重的伤。 只不过在路上他将伤口处理好,以至于让人看不到他受伤。 季寒烟缓慢送开拽着霍邱文衣领,满脑子想的都是霍邱文刚才说的黑衣人。 冷千寻吩咐道:“带秦小姐下去,找大夫为秦小姐医治,不惜一切代价竞要保住秦小姐性命。” 能千寻能看出来秦语凝在季寒烟心中的分量,季寒烟生病刚好,他不希望她因为秦语凝的事被波及进来。 刚才只想着发火,质问是谁伤了秦语凝,以至于忘记帮秦语凝疗伤。 她快步的跟着下人离开,一同去给秦语凝治伤。 因为帮不上忙,沈冉竹并未跟去。 她缓慢走到霍邱文跟前:“霍公子,表嫂也是太在意秦姑娘才会对你发火,希望你不要怪罪表嫂。” 霍邱文摇头:“我能理解王妃的心情,这次的确是我做的不对,王妃信任我才将她姐妹交到我手上,是我辜负了王妃一番信任。” “霍公子不要太自责,毕竟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儿,霍公子劳碌奔波也累了,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秦小姐一旦有什么消息,我定会派人立即通禀给霍公子。” 霍邱文点头,因为秦语凝受伤一事,像想来季寒烟也不想看到他,他留在这里也只会碍她的眼,为此他只能选择离开。 冷千寻一直跟随在季寒烟身后,看着在门口焦急踱步的季寒烟,他安抚道:“神医医术高明,想来韩姑娘定不会有事儿。” 季寒烟闷声不语,不停地在地上徘徊踱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内心的烦躁。 过去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禁闭的房门终于被推开,老者从房中走出。 季寒烟急忙上前紧张地问着:“怎么样了大夫,凝儿她可有生命危险?” 大夫摇头,安抚道:“王妃莫要担心,韩姑娘虽伤势很重,那好在及时治疗,现在已脱离生命危险。” “老夫以为秦姑娘处理好伤口,在开几服药为秦姑娘服下,想来要不了一阵时间,琴姑娘就能醒了。” 季寒烟松了一口气,不停地跟老者道谢。 对她来说,秦语凝便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若是秦语凝出了什么意外,季寒烟不知该如何是好。 冷千寻脱下披风披在季寒烟身上,见她连冻得通红,有些心疼:“人既已脱离危险,你便先回去休息,这边本王会派人伺候。” 季寒烟双膝跪地:“臣妾恳请和王爷帮臣妾调查凶手,还给妹妹一个公道。” 冷千寻皱眉,他伸手去搀扶季寒烟,怎奈她执意不肯起来:“若王爷不肯答应臣妾,臣妾便长跪不起,直至王爷肯答应为止。”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如此天寒地冻,季寒烟身体刚刚恢复,跪在冰冷的雪地上,身子如何能受得了? “你起来,本王答应你便是。” 季寒烟欣喜地看着冷千寻:“臣妾多谢王爷,王爷大恩臣妾它日定会报答。” 冷千寻半蹲着身子,拂去季寒烟膝盖上的积雪:“以后有什么事儿直言便是,无需下跪恳求。” 季寒烟点头,因为激动,眼泪一直在眼圈儿打转。 她没有想到冷千寻会这么痛快的答应她,这让季寒也很感动。 “回去休息吧,不要等秦姑娘身体还没好,你的身体就垮掉了。” 季寒烟摇头,秦语凝刚刚脱离危险,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她怎可在这个时候回去休息。 就算真的回去了,她如何有心情休息:“臣妾想要留在这里照顾凝儿,王爷公务繁忙便请回去吧。” 冷千寻盯着她看了半响,见她执着要留在这里照顾秦语凝便默许了。 他知道就算他拒绝,季寒烟也会执意留下,与其招惹她不痛快,还不如顺遂的心意让她留在这里。 直至冷千寻身影消失在院落,季寒烟才收回视线。 她快步走朝着屋子走去,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秦语凝。 蓝青迟疑半响也跟着走了进去,看着塌上昏睡的人儿,蓝青心里五味杂粮,没想到那群人这么快就找来了。 自从画灵阁被灭,他一直带着季寒烟二人四处躲藏,每个地方呆上一段日子就会换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躲避那些人追杀。 而今来凤州才短暂几个月,没想到那些人这么快就发现了,难道是有人暗中告密?还是说他们最近形势太光明正大,以至于露出了马脚。 那些人一旦发现他们行踪,季寒烟,秦语凝必会有危险。 而今秦语凝身负重伤,那么下一个人可是季寒烟? 若那些人知道季寒烟在王府,现在已是城王妃,不知那些人会怎么做。 蓝青对于那些人太过了解,他们心狠手辣,猖狂无忌,断让不会因为季寒烟现在是成王妃的身份而放过她。 “灵儿,我们赶快离开凤州,这个地方很危险,想来他们很快就能找到你。” 季寒烟摇头,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刻放弃。 “我不走有本事并让他们找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奈我如何。” “你疯了吗?秦语凝被弄成这幅样子,难道还不足以让你警醒?”蓝青激动的喊着,他不想季寒烟因为胡闹而惨遭毒死。 第五十九章 怀疑 “我没有疯,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躲避他们追杀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再继续躲避下去,我想与他们正面争斗,痛快的大战一场,就算死我也值得。” 蓝青皱眉:“你若是死了,画灵阁的仇谁来报?” “就算真的死了,我也会拉上他们跟我一起陪葬。”季寒烟冷笑:“他们给我带来的屈辱,我此生难忘,他们给我的痛苦我都会加倍偿还回去。” “虽然我武功被废,但我有足够的信心,我可以拉着他们一起同归于尽。” 季寒烟牵着秦语凝的手,眼底尽是痛色:“他们伤了我最好的姐妹,这笔账迟早我会算回去,他们给凝儿带来的伤害,我定会加倍偿还给他们。” 蓝青知道季寒烟是因为秦语凝受伤一时气昏了头,他没有继续劝慰,他的劝慰只会让季寒烟越发的生气。 “让我凝儿把把脉,看了是否有办法能让她尽快吩咐。” 蓝青在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一定会带着季寒烟离开凤州。 等秦语凝伤势好后,便是他们离开之时。 季寒烟让开一条道路,让蓝青方便为秦语凝把脉。 蓝青撩开秦语凝衣袖,手搭在她的脉搏上,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眉头紧皱在一起,仿若能够夹死一只蚂蚁。 见蓝青神情变幻,季寒烟担忧的问着:“怎么样了?” 蓝青摇头:“凝儿的状况并不是很好,她怕是被下蛊了。” “什么?” 季寒烟踉跄退后两步,惊恐地看着蓝青:“你确定你没有诊断错?凝儿真的被人下蛊了?” 蓝青点头,秦语凝随外面伤势看似很严重,实则真正的伤并不严重不足以致命,他所受的伤不过给人一种很严重的错觉。 他想那些人之所以没有杀了秦语凝,应该就是为了利用她。 蛊虫一旦发作,秦语凝便无法控制自己,很可能做出一些冲动而又可怕的事儿。 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攥紧,季寒烟紧张地看着蓝青:“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可有办法将蛊虫取出?” “想要取出蛊虫岂是是那般容易,何况我从未接触过这种东西,根本无法将其取出。”蓝青一脸愁容。 蛊虫这种东西来自西域,苗疆,又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画灵阁灭族一时跟西域那边人有关系?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蛊虫留在凝儿身体里。” 蓝青拍了拍季寒烟肩膀,安抚道:“你先不要激动我来想办法,你且放心,我定不会让凝儿有事儿。”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寻找可以控蛊之人,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一定要多留意凝儿,被蛊虫控制的她很可能做一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季寒烟点头:“你放心我定会照顾好凝儿,你一个人路上小心,一定要多防备,且莫中了那些奸人的计。” 蓝青点头,他最不放心的便是季寒烟:“我最担心的便是那些人知道你嫁给城王,想方设法拆穿你的真实身份。” “总之你最近留意一些一切,等我回来再做决定,切不可轻举妄动。你这段时间待在城王府哪儿都不要去,知道了吗?” 季寒烟点头,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断然不敢轻举妄动。 “你放心去吧,我定不会拖你后腿,至于王府这边我会想办法给你瞒混过去。” 蓝青点头,走了两步忽然停下,他从怀里取出三个瓷瓶交给季寒烟:“白色的瓶子里面装的是解药,黑色的瓶子里面装的是毒药。” “若情非得已你只能用毒,记着凡事都以保护自己安全为主,切莫让自己陷入险境,我希望我回来看到的你安然无恙。” 季寒烟心里一暖,她扑倒在蓝青怀里,埂咽着:“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你也一定要安然回来。” 虽然很不舍得脱离这个怀抱,但却不得不离开。 没有让秦语凝安然无恙,季寒烟才会跟他走。 季寒烟缓慢走到秦语凝身边坐下,她牵着秦语凝的手,泪水在眼圈打着,仿若时刻都可能掉下来一般。 “凝儿答应我,一定不要有事儿,无论发生什么,姐姐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绝不会将你丢下。” 这一天季寒烟一直陪伴在秦语凝身边,不曾离开半步,期间沈冉竹有来过劝季寒烟希望她能回去休息,真耐季寒烟执意留在这里照顾秦语凝,任由如何劝慰也不肯离去半步。 无奈之下沈冉竹只能离开,看着站在书房窗口的冷千寻,沈冉竹摇头道:“表嫂性子太过执拗,任由我如何劝都不曾听进去。” “我觉得还是让表嫂留在那儿照顾秦姑娘吧,不然以表嫂对秦姑娘的在意,怕是也吃不好睡不好。” 冷千寻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沈冉竹迟疑半响,好奇的说着:“也不知那位秦姑娘是何身份,为何要有人刺杀她。” “表哥,你可有觉得那位琴姑娘有些奇怪?” 冷千寻走到书桌前坐下,淡漠的说着:“有何奇怪?” “具体哪里奇怪我也说不出来,总之我觉得这位秦姑娘很奇怪,表哥,我觉得你还是派人调查一下这位秦姑娘,毕竟她一直跟随在表嫂,能将他的身份调查清楚,也能避免表嫂遇到危险。” 冷千寻淡漠的嗯了一声,似乎对这件事儿很不伤心。 沈冉竹走了两步,忽然又折了回来,他知道有关季寒言身份仪式在王府禁止提起,但是忍住还是忍不住想要问清楚。 对于季寒烟的真实身份她一点都不在意,不关她是不是季府大小姐,对沈冉竹来说都是他的表嫂。 “表哥,表嫂可是真的季府大小姐?表嫂到底是什么身份,那位秦小姐,可是跟表嫂一路人?” “秦小姐遭遇危险,那么表嫂她是否也会遇难?” 冷千寻皱眉:“有些事该问有些事,不要问。” 沈冉竹撇嘴以往冷千寻最疼爱她,可一旦关乎季寒烟一事,冷千寻对她的态度就会不一样。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表嫂想要问问罢了,表哥这般紧张做什么?” 第六十章 蛊虫作祟 “以后关于你表嫂的事儿最好不要打听。” 冷千寻冷漠的说着,以前季寒烟不在时这个表妹对他来说最为重要,而今有了季寒烟,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便是季寒烟。 虽然知道沈冉竹不会伤害季寒烟,但还是不想跟她谈及有关季寒烟的事。 她便是他的软肋,任何人不得触及。 沈冉竹撇嘴,不满的嘟囔着:“我不问就是了,表兄何须跟我发这么大的火气。” 冷千寻盯着沈冉竹看了半响,缓慢的说着:“这几日烟儿情绪不好,你若没什么事儿便不要去打扰烟儿。” “表兄你这未免管的太宽了,我去找表嫂也是为了宽慰表嫂,我也不会给表嫂招惹麻烦,我知道你心疼表嫂,但你也总不能不让我去见表嫂。” “这么多年我待在王府甚是无聊,好不容易有表嫂陪我,你怎可把最后于人接触的权限都给剥夺,你未免也太狠心了。” 冷千寻皱了皱眉,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表兄你真的太讨厌了。” 沈冉竹气得直跺脚,伤心欲绝下快步跑开。 冷千寻无奈摇头,他这么做也并非全是为了季寒烟,沈冉竹身子不好,这段日子他一直往外跑,外面的天如此寒冷,冷千寻也是害怕沈冉竹旧疾复发,才不想她经常往外跑。 怎奈沈冉竹不理解他,扭曲他的好意。 接连过去三日,昏睡的秦语凝依旧不见苏醒之意。 因为秦语凝的事儿这些日子季寒烟食不下咽,寝食难安,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 可能是因为上火嘴里边儿起了好几个小泡,吃东西嘴都疼。 这几日因调查刺客,以及压下季寒烟假身份一事,冷千寻一直没有抽空来看季寒烟。 最近手头上的事儿难得处理完,冷千寻第一件事儿便是来看望季寒烟。 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季寒烟,能冷寻心微微一疼。 他于心不忍的将季寒烟叫醒:“不要躺在这儿睡,若是困了便回房间休息,这里有人伺候。” 季寒烟抹了一把口水,错愕的看着冷千寻:“王爷您怎么来了?” “闲来无事过来看探望,最近你受累了。”刚才季寒烟趴着一只鱼,他没有看清,而今她站起来正对着他,冷千寻能明显的看到季寒烟瘦了一圈。 他皱眉:“不是告诉过你注意休息,不要没等她醒来你的身体就累垮了,你为何不听?” 季寒烟垂眸不去看冷千寻:“我担心凝儿,她一日无法醒来,我一日无法安心回去休息。” “那你可曾担心过自己?”冷千寻沉声道。 他心里不由在询问自己,若是今日躺在这里的人是他,季寒烟可会像现在一样紧张,可会一直陪伴在身边照顾。 季寒烟抿唇不语。 冷千寻拉着季寒烟的手往外走,反应过来她挣扎的甩开冷千寻:“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本王自然是带你回去休息,难不成你还要在这里熬?秦语凝一日不行,你是不是就一直待在这里,她要是一辈子不行,你便在这里待一辈子?” 季寒烟一愣,不解冷千寻为何忽然间发这么大的火:“臣妾可是哪里招惹王爷?” “本王现在命令你立即回去休息,要是你再不回去,本王便将秦语凝丢出去,到时本王看你怎么办。” 眸色一紧,季寒烟快步跑到秦语凝跟前儿,护在她身前:“王爷断然不可带走凝儿,那样她会死。” “你若不想她死便乖乖听话,如若不然本王定会让你后悔。”冷千寻威胁道。 他知道,若是好言相劝季寒烟定不会听进去。 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攥紧,季寒烟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冷千寻走去:“王爷可否再给臣妾一日时间,若这一日之内凝儿再不醒来,臣妾定会乖乖回去休息。”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声音比刚才还要冷:“看来你没有听明白本王的话。” “来人啊,把……” 冷千寻的话还未说完,季寒烟急忙打断:“臣妾这就跟王爷回去休息,恳请王爷留凝儿在府中。” 冷千寻说回看着季寒烟的目光,大步的朝着前面走去。 季寒烟不舍的看了一眼秦语凝,一步三回头地走着。 说来也巧,这些日子一直没有苏醒之意的秦语凝,竟然在这个时候咳嗽起来。 季寒烟耳尖的将秦语凝的咳嗽声听在耳里,她欣喜的转身快步朝着秦语凝跑去。 她激动地喊着:“快去叫大夫。” 冷千寻皱了皱眉,看着愣在原处,没有打算去叫大夫的婢女,他厉声呵斥:“还愣在这做什么?难道没有听到王妃命令?” 领命后的婢女急忙跑去找大夫,不敢耽搁片刻,生怕被冷千寻教训。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趴在软榻上哭泣的季寒燕,面色逐渐沉了下去。 看来这个秦语凝在季寒言心里分量很重,也不知道秦语凝真是叛徒,季寒烟知道以后会如何,想来她一定会很痛苦。 很快大夫赶来,季寒烟急忙让开一条道路,让大夫给秦语凝治病。 她焦急的在地上来回踱步,听着屏风后传了一声声的咳嗽声,季寒烟的心跟着咳嗽声跳起落,忐忑不安。 冷千寻优雅地品了一口茶,看着神色慌张的季寒烟,开口道:“过来坐下休息,你这样转悠也不能解决问题。” 季寒烟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不敢跟冷千寻唱反调,她真的很害怕惹怒了他,冷千寻真的赶走秦语凝。 外边那些人一直等着追杀她跟秦语凝,若是这个时候让秦语凝出去,无非将她往死路上逼。 她很听话的走到冷千寻一侧坐下,她时不时抬眸偷看他,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察觉到身旁人儿有话要说,冷千寻道:“有什么话直言便是,本王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蛮不讲理。” 季寒烟紧握着双手,神色紧张:“不知王爷可认得会控蛊之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冷千寻审视的打量着季寒烟。 生怕冷千寻会误会,季寒烟焦急的解释着:“臣妾有一朋友被下了蛊虫,臣妾想着若王爷认识会控蛊之人,也许可以帮臣妾那位朋友。” 第六十一章 撒谎 冷千寻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屏风处:“不知王妃的这位朋友可是秦姑娘?” 季寒烟一愣,件事情瞒不住她便也不再隐藏:“臣妾怀疑凝儿是被人下了蛊虫,是蛊虫作祟以至于无法看出病情。” 冷千寻换看收回视线,他玩着茶杯,半响缓慢的说着:“若真是中了蛊虫,本王会找人帮秦姑娘将蛊虫取出,这段日子王妃还是少与秦姑娘接触。” 不等季寒言回答,冷千寻直接怼了回去:“若王妃不听话,本王定会置之不理,到那时秦姑娘若是发生什么意外,王妃不要自责才是。” 季寒烟紧皱着眉心,搭在腿上的手紧握在一起。 她不明白为何冷千寻处处针对,不让她跟秦语凝接触。 “看王妃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顺从本王意思?” 季寒烟摇头:“臣妾愿意听从王爷命令,只要王爷肯救凝儿,王爷让臣妾做什么臣妾都愿意。” 冷千寻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以后让季寒烟听话,唯一有用秦语凝威胁。 “如此王妃便回去休息吧,这里本王会看着,王妃无需担心。” 季寒烟面色为难:“可是凝儿刚有苏醒之意,臣妾想要留在这里亲眼看到凝儿清醒,臣妾想凝儿醒来最想看到的便是臣妾。” 手指有旋律的在桌子上敲打着,冷千寻淡漠的看着季寒烟默不言语,虽然未曾说话,但那眼神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季寒烟紧咬着唇瓣,虽然不想离开,但在冷千寻的逼迫下不得不离开。 “如此臣妾告退便劳烦王爷。” 直至季寒烟身影消失在门口冷千寻才收回视线。 想着刚才冷千寻说秦语凝是被人下了蛊虫,他不得不怀疑那些人的用意。 若秦语凝真的中了蛊虫,那他断然不能让季寒烟在跟她接触。 中了蛊虫很便会被人控制,若是那些人真正目的是季寒烟,他们想要利用秦语凝杀了季寒烟,那岂不是很轻松。 以季寒烟对秦语凝的在意,就算她真的动手,她也不会伤她。 季寒言并未真的离开,而是一直在院子外面徘徊,她很想见到秦语凝醒来。 霍邱文手里拎着礼盒,大步流星的往这边走来。 他得到消息季寒烟便在这一处院子里照顾秦语凝,因为上次没能保护好秦语凝导致她受伤,霍邱文一直很自责,想要找一个机会跟季寒言道歉。 算算时间季寒烟的气也应该消了,霍邱文不敢耽搁,急忙带着礼物来赔礼道歉,只希望能获得季寒烟原谅。 在来的这段路上,霍邱文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季寒烟能不能原谅他。 看季寒烟那日的样子很生气,她那样在乎秦语凝,想来轻易不会原谅他。 霍邱文只能祈祷秦语凝安然无恙,这样才能免去季寒烟对他的憎恨,埋怨。 本来想着在进房间里这段时间好好想想进去以后怎么说,谁知说巧不巧,正好撞见在院子外徘徊的季寒烟。 霍邱文一愣,反应过来后快步走上去:“王妃嫂子你怎么不进去?外面这么冷,若是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季寒烟面色一沉,神色不悦的看着霍邱文:“怎么是你,你来这儿做什么?” 因为上次的事儿,她对霍邱文态度一直很不好。 霍邱文举着礼物尴尬的笑着:“我是来给王妃嫂嫂赔礼道歉,上次一事是我不好,希望王妃嫂嫂能够原谅我。” “上次回去以后我一直在反思,那日我就应该全力以赴不顾性命去救秦姑娘,保护秦姑娘安全。” 季寒烟转身背对着霍邱文,不想搭理他。 霍邱文尴尬的挠着后脑,他挪动着步子都到季寒烟跟前儿:“王妃嫂嫂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同我一般计较了好不好,这一次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你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义不容辞。” 季寒烟紧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着:“你有完没完?你可知你这副样子很让人讨厌。” 霍邱文拽着季寒烟衣角,湿漉漉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眼里透着一丝请求:“王妃嫂嫂,若你肯原谅我,让我给你下跪也可以。我真的不想因为这件事儿使得你我之间感情闹僵。” “何况我也绝非有意,若是可以,我也想保护秦姑娘,不想让秦姑娘受伤,但是我真的尽力了。” 季寒烟甩开霍邱文的手,虽然当时看到秦语凝满身是伤被抬回来她真的很生气,怪罪霍邱文。 但这一段时间季寒烟想了很多,她知道她不能责怪霍邱文。 那些人是冲着秦语凝去的,算起来霍邱文也是一个受害者,他能把秦语凝带回来,已经是仁义至尽了。 他们本就没有太多情意,季寒烟我如何奢望霍邱文舍命相救。 “你不用同我说对不起,也不用同我说,让我原谅你,你没有错,又何须道歉。” 季寒烟如此反而让霍邱文害怕:“王妃嫂嫂你不要这样,我宁愿让你怪我,也不愿意让你说这些。”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你为何非要让我责怪你?此事本就与你无关,你也是被牵连其中,你也是一个受害者,若真要道歉那也是我对你道歉,若非不是我们,你也不会受到惊吓。” 霍邱文一愣,错愕的看着季寒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 他摸了摸自己脑袋,又伸手去摸季寒烟脑袋。 “你在做什么?” 今日巧合之事很多,冷千寻刚从房间走出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霍邱文吓得急忙将手抽了回来,他焦急的解释:“我只是看看王妃嫂嫂是否发烧,为何忽然间说胡话。” 季寒烟……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发烧了?” “王妃嫂嫂若是没有发烧,为何要说给我道歉?这并非是你做事风格。” 季寒烟抽了抽嘴角,她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像霍邱文这样奇葩的人。 冷千寻上前几步走到季寒烟跟前停下步子:“本王不是要你回去休息,为何还在这里?” “我走到一半看到霍公子来,想着霍公子是来找你的,便将他带过来了,却不想半路发生争执,被王爷瞧见。” 第六十二章 劝说离开 霍邱文应和道:“没错,怎么了?” 为了能获得纪行岩好感,不让季寒言在责怪他,邱文不的不帮着季寒烟一起撒谎。 冷千寻何等聪明,又怎会看不出二人撒谎,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去拆穿。 “秦姑娘已经醒了,你若担心便进去看” 季寒烟欣喜的笑着:“凝儿真的醒了吗?” 冷千寻点头。 季寒烟快步的朝着里面跑去,她很庆幸她没有走,不然都没法在秦语凝醒来的第一时间见到她。 霍邱文也要跟上去,却被冷千寻拦住去路:“让你调查的事儿调查的怎么样?可有调查出是何人刺杀秦姑娘?” 霍邱文不满的嘟囔着:“这件事儿待会儿再说不好,我也不着急回去,你就让我进去看个秦姑娘怎么样了。” 冷千寻皱眉:“既然你这么担心秦姑娘,为何在秦姑娘被人刺杀时,你不舍命相救?” “谁说我担心秦姑娘,我之所以担心她不是怕王妃嫂嫂责怪我,唯有她安然无恙,王妃嫂嫂才能不计较我的过失。” 冷千寻勾唇冷笑:“不要忘了他现在的身份以及你的身份,有些事儿不需要本王再次提醒你。” 霍邱文…… 他不满的瞪了一眼,每次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冷千寻都是如此没劲。 “你放心,我很清楚也知道自己做什么。我绝对不会泄露妃嫂嫂身份,我会注意分寸。” 冷千寻淡漠的嗯了一声,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步子:“秦姑娘被下蛊。你最近有时间找人帮秦姑娘取出蛊虫。” 霍邱文忽然停下步子,震惊的看着冷千寻:“你确定秦姑娘真的被人下了蛊?” “难不成本我还能同你开玩笑?” “蛊虫。那种东西一直盛产在苗疆西域一代,怎会出现在中原?”霍邱文陷入沉思。 这也是冷千寻所好奇之事:“此事本王会派人调查清楚,你只需要找人帮秦姑娘将蛊虫取出即可,这可是你在烟儿身上唯一的表现机会,能否让她原谅你,全都在这一次机会之中。” 霍邱文抽了抽嘴角,怎么有种被人下套的感觉。 在中原想找一个可以控制蛊术之人谈何容易,冷千寻分明在给他抛难题。 怎奈这件事儿关乎到季寒烟是否能够原谅他,霍邱文不敢耽搁。 “你放心我定会尽快解决麻烦。”霍邱文将礼物塞到冷千寻手里:“这是我买给王妃嫂嫂赔礼道歉的礼物,你一会儿有空将此物送给王妃嫂嫂。” “事情紧急我就不进去坐了,你帮我告诉王菲嫂嫂,我定会找到可以控制蛊术之人,力保秦姑娘安然无恙。” 冷千寻淡漠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礼物,他勾了勾唇,随着霍邱文离开,他随手将礼物丢给管家。 他相信季寒烟也不会喜欢这些俗物,那给季寒烟也不过是浪费时间,与其如此不如他将其打发。 若霍邱文知道冷千寻这般不在意他的礼物,就这样趁着他不在随手将礼物打发,一定会气得直跺脚。 秦语凝挣扎的从床上坐起,季寒烟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她快步跑上前搀扶:“身体还没好就不要乱动。” “姐姐是你救了我?” 秦语凝唯一的印象便是那日她被刺客刺伤昏厥倒地,至于余下的事儿她什么都不记得。 季寒烟摇头:“并非是我救你,而是霍公子把你带回来,你可知你昏迷好些日子,你真的是吓坏我了。” “这一次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将你抛下,不然你也不会遭遇刺客险些遇难。” 秦语凝摇头:“那些人显然盯我已久,我同姐姐同行,只会牵连姐姐。” “与其让姐姐同我一起遇难,还不如让我一人承受。”说完秦语凝剧烈的咳嗽。 季寒烟急忙跑到茶桌前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秦语凝:“身子还未好就不要多说话,有什么事儿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再谈。” 秦语凝摇头:“事关重大,我必须现在就告诉姐姐。” “什么事?”季寒烟紧皱着眉头,只要一想到那些追杀他们之人,便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三年来那些人就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直缠绕在他们身边,时刻都能威胁到他们的性命。 “那些人怕是已经发现姐姐,城王府已不再安全,姐姐,我们找个机会趁早离开。” 在秦语凝受伤时,季寒烟便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虽然早就料想这一天会来,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她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姐姐,我知道你不甘心这样离开,但你可知,若你不走身份一旦暴露你我会陷入绝境,到那时不仅那些人追杀我们,就连城王也不会放过我们,还有朝廷那些人,还有季家。” 季寒烟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的漂泊大雪,眼底滑过一抹沉重。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想如何处理这件事儿,怎奈事关重大,她并没有想到良好的解决对策。 秦语凝紧张的说着:“姐姐,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切不可因小失大。” 季寒烟无声叹息,策划了这么久难道就这样放弃吗?季寒烟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正如秦语凝所说,若是他们不走定会陷入绝境。 “你先好好养伤,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在做决断。” “姐姐,我们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下去,我虽然受伤但却不耽搁赶路,不要因为我使我门犯险。” 因为太过激动,秦语凝剧烈的咳嗽着。 季寒烟走上前,她拍了拍秦语凝肩膀,安抚道:“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放心,我定会早做决断,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我便不打扰你了。” “姐姐一定要慎重考虑,切不可冲动。”秦语凝提醒道。 季寒烟顿了顿,不由加快步子离去。 看着缓慢消失在视线的身影,秦语凝闭眸假寐。 跟季寒烟说了那么多,这让秦语凝觉得很累,她现在只想闭眼睛好好休息一番。 季寒烟回去后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满脑子想的都是有关秦语凝的警告。 终于在一个晚上的思考抉择之间,季寒烟下定决心。 第六十三章 告别 虽然很不甘心放弃这么多年的计划,但秦语凝说的没错,断然不可因小失大。 若仅是因为不甘心而丧失性命,那她这辈子都没有复仇的机会,一切都随着她的死亡而消亡,也就真的没有人会记得画灵阁。 不过季寒烟并不打算这么早离开,蓝青还没有回来,若是她们走了,蓝青回来找不到断然会慌乱,甚至莽撞寻找。 若是蓝青为此而陷入危险,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做好决定后,第二日一早,季寒烟便去找秦语凝将她这个决定告诉她。 虽然有些不太满意季寒烟这个决定,但是为了蓝青,她不得不留下来。 为了离开做准备,这段日子系很格外忙碌。 一晃过去七日,季寒烟收到蓝青的来信,说他还有三日就会回来。 三日以后他们便可离开城王府,对于这个消息季寒烟本该开心,可不知为何,她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只要离开城王府她就可以获得自由,终于不用提心吊胆。 季寒烟将这个喜讯告诉秦语凝,对于这个喜讯她很开心,经过七日的修养,她的气色比之前好很多。 想着很快就会离开凤州这个地方,秦语凝开心不已,自从听到这个消息到现在一直都在笑。 比起她的开心,季寒烟反而有些太过平静。 秦语凝担忧的问着:“姐姐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是很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季寒烟摇头,疲倦地说着:“无妨就是最近有些太累了,晚上早些休息便会好。” “姐姐,你可有想好如何离开城王府的计策?若是我们贸然离开,怕是没等走出凤洲,便被城王的人抓回。” 季寒烟点头:“你放心吧,我已经策划好一切,只需等蓝青回来即可。” 如此秦语凝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在看到季寒烟阴沉的脸,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在瞒着我?你说有什么事儿并告诉我,我与你一起分担,你不要一个人藏在心里,若是是憋坏了可如何是好。” 季寒烟摇头,她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因为忙着离开城王府一事,她有些上火。 “无妨,就是近日想事情想的太多,太过疲惫。” 她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离开城王府,我们接下来,都去哪儿又该怎么做。” “船到桥头自然直,姐姐又何须为此忧心,你可切莫因这件事而搞垮身体。” 季寒烟小珉一口茶,起身道:“我有些累了便先回去休息,这些日子你留在后院不要肆意走动。” 秦语凝点头,目送着季寒烟离开。 时间匆匆如逝,眨眼间已过去两日,距离三日时间仅剩一日。 季寒烟想来想去,在城王府,最不舍的应该就是沈冉竹。 她今日一大早便来找沈冉竹,想要跟她多待一些时间,好好道个别。 看着坐在闺房中刺绣的沈冉竹,季寒烟迟一半想,她勾了勾唇角,快步走上前去:“妹妹真是好雅致。” 听闻那熟悉的声音,沈冉竹猛地抬头,在看到季寒烟时心头一喜。 自从那日被冷千寻警告后,沈冉竹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不敢去叨扰季寒烟,每当无聊的时候就会拿起针线刺绣打发时间,恢复以往那种枯燥无聊的日子。 而今间季寒烟来找自己,沈冉竹很是开心,因为她终于可以不用再面对枯燥乏味的刺绣。 “表嫂你怎么来了?” “有些日子不见你有些想念,特地来探望,不知可有打扰到你?”季寒烟牵着沈冉竹的手,眼底尽是柔情。 沈冉竹摇头:“不曾打扰,真希望表嫂能经常来我这里坐坐。” 季寒烟本想答应,可一想到她明日就会离开城王府,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看着欲言又止的季寒烟,沈冉竹担忧的问着:“表嫂你这是怎么了?” 季寒烟摇头,她缓慢取出藏在衣袖的发簪:“这是我昨日去府外游玩偶然间碰到的,觉得很漂亮很适合你,便买下想着送给你,不知你可喜欢。” 沈冉竹小心翼翼的接过发簪,那样子就像是在接一件稀世珍宝一样,生怕弄碎。 发簪上的蝴蝶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蝴蝶一样。 沈冉竹猛的点头 欣喜的笑着:“我很喜欢这个发簪,多些表嫂馈赠。” 沈冉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季寒言随着她的笑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你切记一定要保管好。” 沈冉竹点头,保证道:“表嫂放心,我定会将其保管好,不会弄丢。” “你送给我的礼物我也会保管好,他是说是想你的时候我会将礼物拿出来,也算是一个念想。” 季寒烟惆怅的说着,想着很快就会离开城王府,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以后她不在了,无法陪伴在沈冉竹旁边,在他无聊时陪她说话聊天儿,可怜这丫头又要回归那种无聊枯燥的日子。 沈冉竹疑惑的问着:“表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为何听你的意思,好像我们要分离一样。” 季寒烟摇头,她一直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沈冉竹,生怕被心细的沈冉竹发现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日后我若陪你表兄出去办事,长时间无法回来,便看你送我的礼物当睹物思人。” 沈冉竹也没多想,她命人将发簪说好,亲自斟了一杯茶给季寒烟:“最近我学习了新式泡茶方法,表嫂且尝尝我泡的茶可好喝。” 季寒烟缓慢接过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小口的品着。 她夸赞道:“我虽不懂品茶,但今日的茶比以往要清甜许多。” “我听闻表嫂懂茶懂棋艺,表嫂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是难得的奇女子,表嫂今日谦虚了。” 笑容僵持在脸上,季寒烟不自在的说着:“那些不过是虚拟的传闻罢了,一传十,十传百,谣言一在被夸大,最终掩盖了真实,我只是一普通女子,并没有传闻说的那般厉害。” 想着之前冷千寻的警告,沈冉竹也没敢在多问什么,生怕事情传到冷千寻耳朵里招惹他不愉快。 第六十四章 准备逃亡 跟沈冉竹告别后,季寒烟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双手撑着下颚,趴在茶桌前发呆。 此时的她正在想着要不要去找冷千寻辞行,虽然说进入城王府仅是为了利用冷千寻,但这些日子相处,让季寒烟觉得冷千寻为很好。 而且这段日子冷千寻没少帮她的忙,这让季寒烟觉得对他很是亏欠。 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去找冷千寻时,门外冷千寻已经走来。 看着趴在桌子上发呆的季寒烟,冷千寻走上前,在她对面坐下:“在想什么呢?” 季寒烟一愣,错误的看着他:“王爷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在刚刚。”冷千寻倒了一杯茶,优雅的品着。 刚刚处理完手头的事,他便想起季寒烟,想着过来看看她。 那怕什么也不做,只要来看她一眼,对冷千寻来说已是很满足。 若是冷千寻知道季寒烟,这段日子一直想着如何逃离城王府,如何离开他,他断然不会像现在这般淡定。 “王爷来找臣妾有什么事儿吗?”季寒烟好奇的问着。 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冷千寻看待季寒烟的眼神儿多了一份复杂:“没事本王就不能来看看本王的王妃?” 季寒烟摇头生怕冷,千寻误会,他焦急的解释着:“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王爷您误会臣妾了。” 冷千寻握住季寒烟的手,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颤抖,他皱了皱眉:“王妃这是怎么了,你这般紧张做什么?” 季寒烟摇头,她尴尬的笑着:“臣妾没有紧张啊。” 冷千寻皱了皱眉,越发的察觉到季寒烟不对:“你这不是紧张是什么?若非没有紧张为何一直颤抖?” 季寒烟张了张嘴,话卡到嗓子眼又咽了回去,她眼神不停躲闪,不敢跟冷千寻对视。 “臣妾就是身体有些不太舒服,若是有让王爷误会的地方,臣妾跟王爷道歉。” “既然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本王娇大夫为你检查?” 许是因为紧张说话的声音陡然提高:“不用,臣妾休息几日就好。” 察觉到反应有些过激,季寒烟生怕冷千寻误会,紧张的说着:“臣妾累了想要休息,王爷说是没事儿,还请王爷先行回去。” 冷千寻盯着季寒烟看了半响,不知为何总觉得她有什么事儿在瞒着他。 不过季寒烟没打算开口告诉他,冷千寻也没有强迫去问。 他不想强迫季寒烟做他不喜欢的事,从而让季寒烟讨厌他。 “如此王妃便好好休息,若是哪里不舒服,便派人去找大夫瞧瞧。” 冷千寻不放心的叮嘱。 季寒烟点头,目送着冷千寻离开,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在看到冷千寻的时候总是不受控制的紧张,所有的谎话在看到冷千寻时,都会不攻自破。 若冷千寻再不走,季寒烟真怕她会控制不住,将真相告诉冷千寻。 她走到榻前,掀开被子躺下休息,可能是因为明日就要离开,心里紧张,这一晚上她都没有睡好。 天还没亮季寒烟便醒了,她推开窗户,任由冷风从窗外扑来拍打着她。 她静静的等待时间,等待蓝青回来带着她跟秦语凝离开。 看着天空泛起那层白肚鱼,季寒烟缓慢收回视线,将窗户关上。 可能是吹的时间过长,季寒烟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揉了揉痒痒的鼻子,摇头失笑。 自从武功被废以后,她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若是换做以前吹这些冷风,她的身子定会不受影响,可是现在却…… 季寒烟深吸一口气,武功被废掉,她现在就是一个废人。 她现在复仇只能用智力获取,不是以往那般用蛮力。 “身子不好就不要吹冷风,若是感染风寒严重了,可如何是好?” 季寒烟一愣,缓慢转身望去,在看到门口站着的蓝青时不由被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就到了,不过你一直在发呆,没有发现我罢了。”蓝青带着修长的步子走向季寒烟,取出一颗药丸放到她手里。 “把药吃了,这样也能预防感染风寒。” 季寒烟盯着手里的药丸看,忽然笑了起来:“你可真是细心。” “对你自然要细心一些。” 蓝青走到茶桌前,倒了一杯水,待季寒烟将药完吃下,将水递给她:“你现在身子骨弱,切记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唯有你身体安康,画灵阁才能重新崛起,你要时刻警醒自己,时刻记着,你是画灵阁的顶梁柱,谁人都可以倒下,唯独你不可以。” 季寒烟无奈嗤笑:“你这人又开始絮叨了,也不知你这絮叨的毛病,何时能够改掉。” “待你有朝一日不需要我操心时,亦或者有朝一日我不在了,便无人再絮叨你。”蓝青惆怅的说着。 季寒烟微微皱眉:“你这是怎么了,今日怎会这般多愁善感,这不是似我认识的那个你。” 蓝青摇头失笑:“没什么,可能是离开这段时间经历的比较多,所以变得多愁善感了吧。” “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在瞒着我?”季寒烟不安的问着,她很少见到蓝青像今日这般。 蓝青笑道:“胡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对了,我出去这段日子已经寻找到可以取出秦姑娘体内蛊虫的办法。” “真的吗?是什么办法?”季寒烟激动的问着,全然忘了蓝青的奇怪。 “带我去见凝儿,等我将她体内的蛊虫引出,你便知道我用的是什么办法。” 季寒烟点头,她抬步朝着门口走去,手刚触碰到门口时忽然僵住:“你进来的时候可有被人看见。” “不曾有人发现。” “既然这样,你一会儿顺着你来时的路线出去,我先出去为你打掩护,为了防止被人怀疑,你和我不能一起出去。” 蓝青点头:“我明白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季寒烟点头,出了房间她四处张望,见四周无人这才放心离去。 季寒烟去时秦语凝正在房间里收拾行囊。 第六十五章 计谋被拆穿 见季寒烟来,秦语凝紧张的问着:“怎么样了?姐姐蓝青公子她回来了吗?” 季寒烟点头解释道:“人已经回来了,并且已经找到可以为你根治的办法,人很快就会过来,你做好准备。” 秦语凝皱了皱眉不解的问着:“我的身体已经好了,为何还要给我根治?” 因为蓝青已经找到解决之法,季寒烟便也不再隐瞒:“蓝青检查说你中了蛊虫,这段时间他离开就是为了替你寻找引出蛊虫的办法。” 秦语凝紧皱着眉头:“我被人下蛊了,为何我不曾察觉?” “蛊虫这种东西本就难以让人 察觉,若你那般轻易察觉,那就不是蛊虫了,不过你放心,蓝青已经找到解决之法,等蛊虫被取出后,你不会有任何危险。” 秦语凝紧皱着眉头对于被下蛊这一事儿,她很是疑惑:“那些人若想杀我,直接将我杀了,就是为何还要费尽心机给我下蛊?” 季寒烟抿唇不语。 秦语凝眸色一睁,忽然想到什么,神色惊慌:“那些人可能是想利用我这手除掉姐姐?” “没事儿的,蛊虫取出你定会安然无恙,到那时你也不会被人所控制。” 秦语凝拉拢着脑袋,眼底尽是愧疚:“对不起姐姐都是我疏忽,差一点儿害了你。” 季寒烟摇头:“是那些人太过狡猾,你无需自责,此事与你无关。” “你们姐妹二人就不要互相推让,以后做事互相小心就是。” 看着从门外走来的蓝青,季寒烟让开一条道路:“既然来了,便赶快为凝儿取蛊,我们好早些离开。” “你先出去,等蛊虫取出来我自会叫你进来。”蓝青淡漠的说着。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她:“我不能留在这里看吗?” “不能。”蓝青果断回绝。 季寒烟本想撒撒娇,让蓝青改变想法,在看到蓝青回答的这么干脆果断,她便放弃了。 以蓝青的性子,她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无奈之下她只能离开。 她一步三回头,不舍的将房门关上,去外面看门。 蓝青并没有急着动手为秦语凝取出蛊虫,反而坐在茶桌前喝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点也不着急。 秦语凝疑惑的看着他:“蓝青公子,我们还不动手吗?姐姐她还在外面等着呢,外面那般寒冷,姐姐身子较弱,若是感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何况我们一会还要赶路,若是姐姐生病,这一路上定会很遭罪。” “谁说我们要赶路了?”蓝青玩把着茶杯,他面色沉重,让人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 秦语凝 走到他跟前,激动的问着:“蓝青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姐姐刚才明明告诉我说我们要离开城王府,为何到你这里就不赶路了?” 看待秦语凝的眼神多了一抹深意,他一直认为秦语凝只是善妒任性一些,却没有想到她竟这般无耻卑劣,连最信任她的人都可以背叛伤害,早知秦语凝是这样的人,他就不该给秦语凝服下解药,让她弄巧成拙,死在自己手里。 “蓝青公子你说话啊,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咣当 蓝青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身子一颤,秦语凝惊恐的看着他:“蓝青公子你这是何意?” “我是何意,秦姑娘还不明白吗?反事都要我说清楚,秦姑娘才满意?” 秦语凝吞了一口唾沫,紧张的看着蓝青,心里莫名的不安,她一直在强行的维持着笑容:“蓝青公子,我真的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说来帮我取出蛊虫的吗?为何不动手?” “秦姑娘明明自己有能力取出蛊虫,又何须借我之手取出蛊虫呢?”若非不是这次出去寻找取出蛊虫的办法,他也不会偶然间知道秦语凝的计划,也不会知道这个女子的新机竟会那般深沉。 笑容僵持在脸上,秦语凝依旧在装傻充愣:“我真的不明白,蓝青公子,你若不想帮我直言就是,不用找借口推脱,你若不知道怎么跟我姐姐交代,我可以代替你跟姐姐说。” “你还有脸提灵儿?”蓝青的声音陡然提高,若非不是季寒烟一直重视秦语凝,他真想动手将这个伪心女子给除掉。 秦语凝坐在蓝青对面,所有的好态度尽数消失不见:“我为何就没有脸面谈及姐姐?反倒是蓝青公子,明明答应姐姐会帮我取出蛊虫,现在却背着姐姐跟我说这些,怀疑我质疑我,也不知道姐姐发现你的真面目后,会作何感想。” “姐姐最讨厌什么样的人,我想兰公子你应该很清楚,我能够看得出来蓝公子喜欢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变成姐姐所讨厌的那个人。” “不然以姐姐的性子,你在想留在她身边,怕是难如登天。” 蓝青起身,捏着秦语凝下颚,警告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灵儿做的那些龌龊事,灵儿待你如亲生姐妹一把,你最好不要在伤害她。” “这次知识我可以帮你隐瞒,但我希望你能就此打住,再有下一次我绝不姑息。” 蓝青的力气很大,秦语凝那张白嫩的小脸儿被他捏得有些变形。 秦语凝紧皱着眉头,怒瞪着蓝青:“有本事你就去告诉姐姐,我倒要看看姐姐她是否相信你。” 蓝青面色黑沉:“看你的样子,是打算死不悔改?” “就算我死不悔改,你又能怎么样?”秦语凝毫不示弱的迎上蓝青的双眸。 蓝青捏着她下颚的手不由加重几番力气,他接连说了好几个好字:“是你不知悔改,那便不要怪我。” 蓝青甩开秦语凝。 他的力气很大,被他这么一甩,本就没坐稳身子的秦语凝被她甩的摔倒在地。 秦语凝揉了揉被摔疼的手,目光阴冷的看着他:“我此生最恨就是不懂怜香惜玉之人,恭喜你已经成功惹怒了我。” “怎么你还想报复我不成?”蓝青不屑,在他眼里,秦语凝根本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也不足以成为他的敌人。 第六十六章 秦语凝出事 秦语凝凑到蓝青跟前,她玩把着秀发,得意的笑着:“你也知道姐姐素来疼爱我,你说一会儿要是让姐姐发现你轻薄我,以姐姐对我的疼爱,你说他会怎样责罚你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你当真认为姐姐她会信你?你可不要忘了,我可是姐姐的妹妹,在姐姐心里我永远都占第一位。” 蓝青面色黑沉,本想着想过来警告秦语凝,却不想反被秦语凝威胁。 看来是他小看这个女人了。 “我这个人素来讨厌威胁存在,但凡对我存有一点儿威胁的人,我都会想方设法将剔除掉,哪怕是你也不例外。” “我呢劝你还是自己想理由离开,不要再留下来,想着破坏我跟姐姐的友情,如若不染我定会让你痛不欲生。” “我想你应该很不想尝试到那种被心爱之人怀疑揣测,被心爱之人伤害质疑的那种滋味儿。” 啪…… 蓝青拍打着桌子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他怒瞪着秦语凝:“有本事你便去告发,你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还是你认为只有你自己长脑子了,别人没有脑子?我告诉你,你这点儿手段若是在别人那里没准管用,可在我这里根本丝毫不起作用,我蓝青从未被人个人威胁。” “该警告的我都已经警告了,若是再有下一次,我绝不姑息。” 蓝青甩袖离去,秦语凝眯了眯眼,看着那缓慢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眼底滑过一抹沉重。 看来蓝青这个人留不得,否则以蓝青的性子,必然会阻碍她的好事。 目光逐渐变得阴狠起来,秦语凝走到塌前坐下。 她缓慢拔掉头上的发簪,盯着左手手腕发呆,面色一狠。 发簪毫不犹豫的刺进肉里,鲜血顺着手腕流淌而下,秦语凝重新栽倒在床上。 蓝青,是你自己送死,不要怪我。 见蓝青出来,季寒烟急忙上前相迎,担忧的问着:“怎么样了?可有取出凝儿体内的蛊虫?” 蓝青阴沉着一张脸,随着一直在尽量的控制情绪,但还是很容易让人明显的察觉到她的不愉快。 季寒烟皱了皱眉,紧张的问着:“到底怎么样了?你不是说能够取出凝儿体内蛊虫,你该不会没有成功吧?” 看待季寒烟的眼神多了一丝复杂,蓝青转身背对着季寒烟:“你若真想知道,进去看不就知道了。” 季寒烟神色一紧,她推开蓝青,快步的朝着房间走去。 在看到躺在塌上,衣着凌乱的秦语凝时,心里咯噔一下。 季寒烟摇晃着秦语凝的身体,不停的叫喊着她,却始终没有等来任何回应。 秦语凝面色一沉,她激动的叫喊着蓝青的名字。 听闻季寒烟慌乱的叫喊声,蓝青快不冲了进来。 在看到躺在榻上淹淹一息一的秦语凝时,他不由一愣。 他走之前秦语凝还好好的,难道……她就这么急着给挖坑下绊。 亏得她还好,心提醒秦语凝想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却不想秦语凝一点儿机会都不给他。 蓝青讥讽的笑着,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还真是少见。 季寒烟缓慢转身,凌冽的目光扫向蓝青:“你笑什么?” “笑有些人还真是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惜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也就只有你还傻傻的把她试做为姐妹。” “你这是什么意思?”季寒烟神色凝重,审视的打量着蓝青。 蓝青玩把着手中的骷髅扳指,冷漠的说着:“你可知我这次出去调查蛊虫一事,碰巧调查出什么了吗?” “我不管你调查出什么,现在就凝儿最要紧。”看着气息微弱的秦语凝,季寒烟不敢再跟蓝青废话,生怕再耽搁下去会害了秦语凝。 “你懂得医术,你赶快过来救救凝儿。” 蓝青愣在原地不动,没有打算过来伸手帮忙的意思。 既然秦语凝自寻死路,那边由她去了,也免得他日后动手,脏了他的手。 “这次调查偶然间得知秦语凝跟画灵阁被灭一事有关,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找出内奸吗?现在内奸已经找到了,就在你眼前。” “你在胡说什么,凝儿她怎么可能是内奸?”季寒烟愤怒地反驳着,在她眼里秦语凝断然不会伤害背叛她,以及背叛画灵阁。 蓝青从未想过季寒言会这么轻易的相信自己,对于她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若不信,他日我将证据都摆放在你眼前时,我相信你自会明白。”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赶快过来救救凝儿,什么事能把她救醒了再说。” 季寒烟紧张的着。 蓝青无动于衷,依旧没有打算过来伸手帮忙的意思,季寒烟脸色铁青,她快步跑出门口叫喊道:“快来人啊,快请大夫。” 没用一盏茶的功夫管家带着大夫急匆匆赶来,好在大夫来的比较及时,若是再晚半盏茶的工夫,秦语凝血液流干,就算大罗神仙在世也无力回天。 季寒烟神色慌张地在地上来回踱步,时不时将目光转移到蓝青身上,眼底尽是不满与怒火。 若是秦语凝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便是蓝青。 蓝青苦涩的笑着:“为什么你没有一次愿意相信我呢,你我认识这么多年,我的为人你理应很是了解,我何时期盼伤害过你?” “你没有伤害我,但你已深深伤害到你了,你可知因为你的无情,很可能将凝儿置于死地?” 她忽然想到什么,上前逼近一步,怒瞪着蓝青:“我差点儿忘了刚才我进去时凝儿衣衫不整,刚才只有你与凝儿在房间,你出来以后凝儿便割腕自杀,你可否同我解释一下这到底究竟为何?” “你在怀疑是我杀了秦语凝?”蓝青错愕的看着季寒烟,没有想到她会这般想自己。 季寒烟审视的打量着蓝青,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情:“你不用这样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刚才你都跟凝儿说了什么,为何你出来凝儿便自寻短见。” “还有,她的衣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帮忙取出蛊虫?现在怎么把人给我害成这幅样子?” 第六十七章 威胁 “说白了你还是在怀疑我?” 蓝青自嘲子讽的笑着,秦语凝说的果真没错,在季寒烟眼里,他根本无法跟她比。 “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季寒烟忍痛道。 “你想要的交代我都已同你说清楚了,若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蓝青转身背对着季寒烟,不想再同她辩驳。 蓝青知道季寒烟这个时候正在气头上,就算他说的再多,季寒烟也不会听进去。 与其辩驳争论加深误会还不如不去解释,他始终相信时间会让一切水落石出。 眉头紧皱在一起,季寒烟缓慢收回,看着蓝青的目光:“这段日子你还是不要靠近宁儿的好,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够离开城王府。” 眸色一紧,蓝青错愕的看着季寒烟,不敢相信这般绝情的话是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的。 “所以你便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而定了我的罪,是吗?” 季寒烟目光深沉的看着远方,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凝儿是活在这个世界上仅存唯一的亲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威胁到凝儿,但凡有人想要对凝儿不利,我都会将其清除。” 蓝青盯着季寒烟看了半响,忽然笑了起来,笑的那般苦涩凄凉:“所以,哪怕是我也不可以?所以,哪怕是我,你也认为会威胁到她?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在你心里连着一丁点儿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对吗?” 季寒烟不语,她的默认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蓝青嗤笑:“好,只希望你不要后悔你今日的决定,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如何抉择便看你自己。” “作为多年挚友,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句,看人需擦亮眼睛。”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全,季寒烟一拳头打在木桩上。 她不明白蓝青出去一趟回来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她都快有些不太认识。 看着从房间里走出的大夫季寒烟快步追赶上去,紧张的问着:“怎么样了?大夫凝儿她没事儿吧?” 大夫捋了捋胡须,深叹一口气:“人现在吊着一口气,能否顺利脱险,非要看她的造化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季寒烟僵持着一张脸,一直强颜欢笑。 大夫摇头,秦语凝一事他已经尽力了:“人是否能活过来,并看今天晚上她是否能清醒。” 季寒烟踉跄退后两步,好在冷千寻及时出现搀扶住她。 冷千寻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管家摇头,他听闻季寒燕叫喊急匆匆赶来,才知秦语凝受伤,至于具体发生什么,他也不知。 “大夫,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凝儿,千万不要让她有事儿,若是凝儿出了什么事儿我也不活了。” 季寒烟抽泣着。 冷千寻皱眉,凌冽的目光扫向大夫,话语中夹杂的浓浓的警告:“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让秦姑娘安然无恙,若是秦姑娘出了什么事儿,你便拿命去陪葬。” 身子一颤,大夫惊恐的看着冷千寻:“王爷饶命啊!草民已经尽力了,秦姑娘她失血过多,若是老夫再晚来一步,就算大罗神仙在世也无力回天。” 冷千寻才不管大夫是否经历,他只要结果:“这是本王的命令,你必须遵守。” “若人出了什么事儿你便提头来见。” 大夫踉跄退后两步,要想从肩膀上滑落而下掉落在地上,大夫惊恐的跪在地上乞求道:“王爷饶命啊,草民真的已经尽力了。” 冷千寻冷哼一声,烦躁的说着:“把人带下去,如此废物留着也没用。” 脑袋嗡的一下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大夫惊恐的看着冷千寻:“王爷饶命啊,草民救,草民一定将人救活,恳请王爷饶了草民。” “本王便给你一日时间,若一日之后你还无法救活秦姑娘,你便自行了断。” 冷千寻牵着季寒烟的手,拉扯她离开,在触碰到季寒烟的冰冷的双手时,眉头紧皱在一起,眼底划过一抹不悦。 这个丫头就这般不懂得照顾自己,她可知她身体有多娇弱。 季寒烟甩开冷千寻的手,她紧抿着唇瓣:“我想留在这里照顾凝儿。” “本王自会派人照顾,这里不需要你。”冷千寻解释道。 季寒烟摇头:“他们留在这里我不放心,唯一亲自照顾我才可放心。” 冷千寻转身正对着季寒言,看待她的眼神儿多了一抹深意:“看秦姑娘的样子分明想不开自寻短见,若她一心求死,就算你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你能看的了秦姑娘一时,还能看得了秦姑娘一世不成?” “凝儿他之所以想不开是有原因的。”季寒烟紧张的说着。 冷千寻双手负在身后,要有兴致的看着季寒烟:“不妨同本王说说是何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秦姑娘放弃性命。” 季寒烟张了张嘴,话卡到嗓子眼又咽了回去,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跟冷千寻解释。 “放心,本王会派人照顾好秦姑娘,那些人定会比你照顾的还要好,不要在试图挑战本王底线,惹怒了本王,你未尝能够讨到好处。” “王爷为何总喜欢这般命令人?为何总喜欢逼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儿?王爷可知你这样很令人讨厌。” 冷千寻一愣,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敢像季寒烟这样说他。 “还从未有人说过本王讨厌。” “王妃的胆子最近真是越来越大了。”冷千寻捏着季寒烟下颚,逼着季寒烟跟他对视。 “王妃是真的不怕本王,还是在伪装,欲擒故纵?” 季寒烟扭动着脑袋,希望能躲开冷千寻的触碰:“把你的脏手拿开。” 冷千寻一愣,错愕的看着机还严,没想到她说起话来这般冷漠。 “你的姐妹现在还在本王手里,你就不怕惹怒了本王本王,招惹本王不痛快,本王对你姐妹置之不理?若是他为此而死了,你可千万不要心疼。” 季寒烟脸色一变,他怒瞪着冷千寻眼底,划过一抹阴冷:“你卑鄙。” 冷千寻嗤笑:“王妃最近变得又不听话了,这样的你本王很不喜欢,本王还是喜欢那个乖巧听话的王妃。” 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攥紧,季寒烟怒瞪着冷千寻。 第六十八章 蓝青被抓 “臣妾与凝儿同生共死,若是凝儿出事了,臣妾也绝对不会苟活。” 季寒烟在赌,她不知道能不能赌赢,但此时的她已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今情况不同,她断然不能离开这里,她必须留在这里亲自照顾秦语凝才肯安心。 若秦语凝真的出了什么事,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双眸微眯,眼底的危险一闪而过。 他素来不喜被人威胁,若今日站在这里威胁他的人是被人,怕是已经被人丢到山野里面喂狗了。 “你可知威胁本王的人,最后都死了。” 季寒烟毫不示弱的迎上冷千寻的目光,虽然很害怕死,但她更重视情义:“王爷您也有兄妹,若是今日躺在这里的人换做你最在意的兄弟,王爷可会舍弃他们离开?” “臣妾知道臣妾的态度有些强硬,但那也是因为臣妾担心凝儿,臣妾希望王爷您能体谅臣妾对妹妹的一番苦心。”季寒烟深深地给冷千寻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只要凝儿安然无恙,臣妾定会去找王爷请罪,任由王爷如何责罚臣妾今日的冒失,臣妾都毫无怨言,只希望王爷允许臣妾留在这里照顾。” 冷千寻淡漠的留下了一句话便离开:“如此本王便给你一次机会,记着你的身份,不要试图屡次挑战本王底线,真的惹怒了本王,哪怕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也绝不饶恕。” 随着人走远,声音越来越小。 季寒烟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快步朝着房间跑去。 为了秦语凝,她这次真的得罪了冷千寻。 不过季寒烟并不后悔。 她派人打了一盆热水,投了条毛巾帮秦语凝擦拭着身体。 冷千寻回到书房时,霍邱文正押着蓝青等候多时,见冷千寻回来,霍邱文急忙跑上前去邀功领赏:“我帮你抓了一个内奸,你说你如何答谢我?” “内奸?”冷千寻皱了皱眉,目光定格在蓝青的身上。 “你该不会连你王府有内奸你都不知道。”霍邱文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得意的说着:“看来你也并没有传闻那般细心,连自己家里出现祸害都不知,还是被我这个好兄弟所截获。” “这一次你可要好好感谢我,若非不是我,你怕是损失惨重。” 冷千寻审视的打量着蓝青,不曾搭理霍邱文,他的话他 依据也没听进去。 “你是何人,混进王府有何阴谋?”霍邱文给冷千寻的感觉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具体在哪里见过,冷千寻记不清了,但他可以确认,这个人不是在王府里面见过。 蓝青侧脸不去看冷千寻,那样子摆明了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季寒烟嫁给冷千寻一事,蓝青一直怀恨在心,虽然知道他们两个人只是挂名夫妻,季寒烟嫁给冷千寻也是为了完成复仇大业,但还是忍不住愤怒。 冷千寻收回看着蓝青的目光,走到书桌前坐下,他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没有打算继续审问蓝青的意思。 霍邱文一愣,他拿掉了搭在书桌上的腿,错愕的看着冷千寻:“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给你抓来了一个内奸,你就不打算审问一下吗?” “既然人是你抓来的,审问这件事自然要交给你,本王最近很忙。”裔自寒拿起毛笔,在书籍上面毕标画着。 霍邱文抽了抽嘴角,他好心帮忙抓捕内奸,冷千寻不知感谢也就算了,还把他当成奴才一样使唤,当真以为他是城王府的下人了? “懒得管你,人你若是不想审就放了,本公子还有事呢。”走了两步霍邱文忽然停下步子:“你之前让我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什么时候把人带进来?” “过几日吧。” 见他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霍邱文恼怒的说着:“你怕是不知那蛊虫的厉害,蛊虫留在身体时间越久,就越难取出,蛊虫在秦姑娘身体也有些日子了,若是在不及时把蛊虫取出来,在想取出,只能剖腹。” “是死是活还不知,蛊虫一事,等 她活过来在定。”冷千寻不耐烦的说着,只要 提到秦语凝,就会想起季寒烟为了秦语凝威胁他一事。 若非不是碍于季寒烟的情绪,冷千寻早就把秦语凝哪个碍眼的女人给丢出去了。 很多时候他都是在质疑,把秦语凝带回凤州,带回城王府到底是对是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语凝她怎么了?”霍邱文紧张的问着,秦语凝的死活可关乎着他跟极寒呀你能否和好,为此霍邱文很是重视。 “你若想知道,一看便知,管家送客。”冷千寻不耐烦的说着,不想再跟霍邱文多说一句话。 霍邱文. 跟冷千寻认识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他的态度,为此已见惯不惯,并没有跟他一般计较的意思。 “霍公子请。”管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目光无意间瞥见跪在地上的蓝青,好奇的问着;“你怎么会在这?” 冷千寻抬眸将目光定格在管家身上:“你认识他?” 管家解释道:“前些日子王府招收家丁,我见这小子做事机灵,便将人留下来了,王爷,不知这小子可是做了招惹主子的事?” “霍公子说此人是隐藏在王府的细作,既然你认识,此人便交给你处理。”对于这点小事冷千寻是在没有心情管,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便是改变季寒烟对他的看法,以及秦语凝在季寒烟心里的位置。 听到蓝青是细作,管家当下被吓了一跳,急忙保证:“王爷放心,奴才一定调查清楚,为奴才的疏忽赎罪。” 冷千寻淡漠的嗯了一声。 管家怒瞪着蓝青,厉呵道:“还冷在哪里做什么,还不赶快跟我出去。” 蓝青的缓慢站起身子,临走时不由多看冷千寻一眼。 出了门口,管家命人将蓝青带走,他亲自审问。 若不是冷千寻没有追究,否则他定 会吃不了兜着走,管家唯一庆幸的便是冷千寻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不然人是他招来的,他恳请脱离不了关系。 第六十九章 身份暴露 管家手里拎着鞭子,愤怒的抽打在蓝青的身上,管家的力气很大,一边子下去衣服瞬间被打坏。 随着几鞭子下去来,蓝青的身上满是伤痕。 任由管家如何质问,都不曾撬开蓝青的嘴巴。 数十鞭下去蓝青没有认罪,管家反而被累的不轻。 管家气愤的将鞭子丢在地上,看着一身傲骨的蓝青气愤不以:“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挺到什么时候,你不是挺有骨气的吗,我看看你能不能受得了这炮烙之刑。” 管家将一块儿铁放到火堆里烤了一会,他阴冷的笑着:“我看看你这一身傲骨能挺到什么时候,是你的嘴巴够硬,还是我的刑罚厉害。” 管家命人扒开蓝青胸口出的衣服,手中拿着的铁正在一点点的靠近蓝青。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小思从门外跑来急匆匆的叫喊道:“管家王爷叫您去一趟呢,看王爷的样子好像很着急很生气,您还是赶紧去吧,不要让王爷久等了。” 管家将铁丢在地上,冷哼一声,快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跟随在冷滩群身边多年管家比任何人都了解冷千寻的脾气,为此不敢让他久等。 看着阴沉这一张脸的冷千寻管家恭敬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王爷您叫我。” “刚才让你带走那个人呢?”他就觉得蓝青眼熟,觉得在哪里见过,在刚才看书的时候偶然间想起,眼前在画灵阁的时候见过蓝青。 且看蓝青的样子跟季寒烟的关系很好,蓝青之所以出现在城王府并非是什么细作,想来是为了季寒烟而来。 “人正在柴房,王爷放心,奴才正在审问,想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问出此人来王府究竟有何目的。” “把人带过来,本王亲自审问。”对于当年有关画灵阁一事冷千寻很是遗憾,他想他所遗憾的事,蓝青都能帮他解答。 管家迟疑片刻,退一离去去接人。 半盏茶后管家将蓝青带到千寻面前:“王爷人已经将您带来了,还有何吩咐?” “下去吧,没有本王命令,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冷千寻大步走到蓝青跟前儿,忽视他身上所受的伤。 管家恭敬行了一礼,带着一群人退去。 偌大的房间仅剩下他们二人,冷千寻也不避讳隐瞒,开门见山。 “你跟画灵阁阁主是什么关系?” 眸色一睁,蓝青紧张的看着冷千寻:“什么画灵阁?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本王的手段,消息,想来你也清楚,只要是本王想要调查的,还从未调查不出,本人来问你,只是不想麻烦,但并不代表着除了你的嘴巴,本王就找不到答案。” “若是你老实告诉本王,你以画灵阁阁主到底是什么关系,也许本王还能饶你命,若是你敢耍花招不坦诚相待,你也知道本王的手段。” 蓝青紧张的看着冷千寻:“你要做什么画灵阁经被灭,就算你知道我跟画灵阁阁主有什么关系又有什么用?” “这是本王的事儿,就不劳烦你费心,本王只想知道你跟华灵阁阁主到底是什么关系,最好不要跟本王耍花招,本王的手段想来你也听说过。” 蓝青嗤笑:“我是混江湖的,从小就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不知何时就会毙命,像我这种人根本就不怕死,像我这种皮糙肉厚的,就算你对我用刑也丝毫不起作用,你觉得我会怕吗?” 冷千寻绕过蓝青,径直的走到书桌前坐下,他勾唇冷笑:“看你的意思,似乎并不打算与本王坦诚交代,你与画灵阁阁主到底是何关系?” “你不说没关系,本王大可以去问画灵阁阁主,你皮糙肉厚并不代表着画灵阁阁主也一样皮糙肉厚,她一个娇弱女子想来用不了几鞭就能松口。” 眸色一睁,蓝青紧张的看着冷千寻,警告道:“你若敢伤害灵儿一分一毫,我定让你死无全尸。” 手指有旋律的在桌子上敲打着,冷千寻眉目含笑的看着蓝青,原来是在笑,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看你这么在意画灵阁阁主的样子,你们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要惹怒本王,让本王去询问画灵阁阁主。” 垂在身下手紧握在一起,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蓝青咬牙道:“我跟画灵阁阁主仅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你最好不要伤害她,不然我定会跟你没完。” “普通朋友都这么在意,你当本王是傻子?”冷千寻不耐烦的说着:“本王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考虑清楚再说,不然等了定让你后悔。”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跟画灵阁阁主是什么关系,与你有何关系?”蓝青激动的喊着,因为反应太过强烈以至于牵动伤口,疼得他直皱眉。 眉头微皱,冷千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蓝青,警告道:“他只能是本王的女人,任何想要染指她的人,唯有死。” “本王念在你与她关系不一般,念在她对你还挺重视的份儿上,便饶你一命,但从此你要远离灵儿身边,若再让本王见到你出现她身边,本王绝不饶恕,你可明白?” 蓝青震惊的看着冷千寻:“你都知道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她就是画灵阁阁主?”在蓝青的印象里,冷千寻并不是认识,还是画灵阁阁主的季寒烟。 为此他才放心季寒烟留在王府,而今听冷千寻的意思,分明已经知道季寒烟就是曾经的画灵阁阁主,为此蓝青紧张不已。 “本王不会伤害灵儿,相反本王还会保护她。至于你,以后就不要出现,本文一个人足以保护好它,你的出现只会成为负担。”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会知道华菱格的事儿。怎会知季寒烟便是灵儿?”蓝青执意的问着,若是不问出冷千寻的身份,他实在无法放心。 冷千寻揉了揉眉心,烦躁的说着:“你的问题有些多,本王素来不喜欢被人执意追着问,你已经让本王很不喜。” “本王会派人送你出去,不管以前你跟灵儿是什么关系,以后都不要再出现灵儿身边,如果再让本王看见你与灵儿待在一起,本王绝不饶恕。”冷千寻警告。 第七十章 他只在意她的事 蓝青缓慢站起身子,不甘示弱的迎上冷千寻警告的眼神,他讥讽的笑着:“我跟灵儿的事儿与你何干?有本事你便杀了我,我倒要看看我若死在你手里,灵儿可会坐视不理。” 他本有能力顺利从城王府逃离,但是蓝青没有,他就是想让季寒烟知道他被抓,看看季寒烟适合反应。 她到底真如她嘴上说的那样,不顾及他们多年感情,对他置之不理,任由他被人欺负。 还是说那些无情的话,仅是因为她一时愤怒才脱口而出。 羽千寻捏着蓝青下颚,还从来没有人这般不知死活的挑衅他。 当然季寒烟除外。 无论季寒烟说什么,他都不会伤及季寒烟性命,但若换做是其他人,他必然不会轻易放过,饶恕。 “本王希望你能为你说过的话负责,既然你想死本王便成全你,至于灵儿那边,你觉得她会为了你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而与本王撕破脸皮?” “灵儿之所以嫁给本王成为城王妃,其中的用意我想你在明白不过,应该不需要本王重跟你解释,点名与你。” “灵儿她有需要本王的地方,断然不会因为你这个罗罗而与本王斗智斗勇,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如何做想必你我心知肚明。” “无关紧要?”蓝青嗤笑:“看来你对灵儿也并非那么了解,我跟灵儿的关系,你当真认为与你所想的那么简单?” 眸色一紧,眼底滑过一抹冷意,他就知道季寒烟跟蓝青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才想着要用这种办法来敲开蓝青的嘴,果然事情跟他想的一样,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哦,如此本王便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可以让灵儿为了你跟本王撕破脸皮,还是说你只是为了活命,而捏造的谎话。” “王爷若这般想我,那我无话可说,只希望王爷你能为你所做的付出代价。”蓝青不想再跟冷千寻废话。 冷千寻缓慢松开蓝青,讥讽的笑着:“你就不害怕你这番话给灵儿带来危险,使她陷入险境?” “你若真的想杀了灵儿,你断人不会等到现在,也不会跟我在这里废话,我不明白你想从我这里套路出什么,但我要告诉你的事儿,从我嘴里你套路不出任何有关灵儿与画灵阁一事。” 玩把着玉扳指的手一顿,冷千寻缓慢抬眸去看蓝青,眼底尽是冷漠:“看来你对本王的能力手段并不清楚,很快本王便会让你看到本王的手段与能力。” “最近这些日子你还是留在王府比较好,不然本王想让你瞧,还要派人四处找你比较麻烦。” 蓝青警惕的看着冷千寻:“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你不是已经猜测到本王不回伤害灵儿,为此你也没有必要这么紧张不是?” “本王只是让你看看,本王是如何找到曾经灭了画灵阁那一伙人,是如何帮灵儿复仇。” 蓝青审视的打量着冷千寻,妄想从冷千寻的脸上看出什么,而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冷千寻的一张脸太过淡然,根本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真的想要帮灵儿?”蓝青试探的问着。 冷千寻嗤笑:“你觉得本王有必要偷你撒谎?而且本王也不屑说谎,本王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儿素来没有虚假一说。” 蓝青欲言又止,对于秦语凝一事,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跟冷千寻说。 他无法帮季寒烟除掉秦语凝这个祸害,他只能将心事放在冷千寻身上。 他想他做不到的事儿,冷千寻应该能做到,只是蓝青并不信任冷千寻,这也是他内心的纠结之处。 察觉到蓝青转变的态度,冷千寻道:“有什么事儿直言就是,只要关于灵儿的事儿,本王定不会坐视不理。” 蓝青迟疑半响,许久缓慢开口:“我希望王爷回答我一个问题,若你能实话告诉我,我便将我所隐瞒只是告诉王爷。” 冷千寻挑眉:“只要你所询之事并不过分,本王竟然坦诚相待,让本王也希望你能对本王坦诚。” “若是让本王知道你对本王有一丝隐瞒,本王绝不姑息。” 眼底滑过一抹坚毅,蓝青道:“我希望王艳能如实回答我,你为何要帮助灵儿,帮助画灵阁。” “我希望王爷不要有所隐瞒,也请你不要敷衍我。” 羽千寻缓慢推开窗户,一股冷风迎面扑来,冷千寻勾了勾唇角,虽然是在笑,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灵儿曾经在江湖的地位你也知道,她的魅力早已征服江湖很多人,就连本王也不例外。” “所以王爷是想告诉我,你是因为喜欢灵儿才会帮灵儿,帮画灵阁对吗?”蓝青眯了眯眼,显然有些不太信任冷千寻的话, 像冷千寻这样的人,只会对女子一见钟情,且还痴迷了这么久。 冷千寻自己也不敢相信他对季寒烟的感情,但他不得不承认,再见到季寒言的第一眼,他便已经喜欢上她了。 只是他那时候对感情一直跟朦胧羞涩,一直不敢去面对,不敢跟季寒烟坦白,以至于错过了能同她在一起的最好机会。 不过好在老天爷怜悯给了他们重新见面的机会,也重新给他追求她的机会。 “画灵阁被灭后,本王一直派人寻找灵儿下落,不曾想她竟自己亲自送上门来,成为本王王妃。” “本王早就知道她是假的,并非真正的季府大小姐,就是因为她是灵儿,本王才没有拆穿他,而是去衙门将人救出。” 对于季寒烟刚入凤州便被抓入大牢一事,蓝青是知道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冷千寻之所以去县衙救人,仅是因为季寒烟是假的,因为她是画灵阁阁主才去县衙救人。 “那是在县衙的人换做是季寒烟,王爷当真会坐视不理,任由县衙把人杀死?” “旁人的死活与本王有何关系?”能千寻的一句话足以证明他的冷漠于无情。 这便是真正的他,他从不会顾及别人的死活,与他无关的事儿,他素来不会心善插手。 第七十一章 惹怒季寒烟 何况对于皇上赐婚仪式他本就不满,若非不是情况所迫,他又怎会任由皇上赐婚。 “你真的爱灵儿?” “这是本王的事儿,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做好你的事儿。” “还有本王希望你能明白,灵儿现在是本王的王妃,不管你们之前是何关系,你都要与灵儿拉开距离,不要惹人嫌话。” “她现在身份尊贵,且又处在风尖浪口,不要以你的担心为借口,从而给灵儿惹来麻烦。” 蓝青自然明白冷千寻的意思,为此蓝青并未反驳。 “这次秦语凝受伤,实则是秦语凝自演自导的一场戏,为了就是给灵儿看,让灵儿心疼她,从而挑拨我与灵儿之间的关系。” “秦语凝中蛊一事我想王爷你应该清楚这段日子我离开,就是为了找寻可以帮秦语凝取蛊的办法,却在此期间偶然得知一个秘密。” “秦语凝之所以留在灵儿身边,真实目的便是利用灵儿,画灵阁真正的那件便是秦语凝。” 双眸微眯,眼底的危险一闪过,看来他之前怀疑的没有错。 这个秦语凝果真可疑,只是单凭蓝青的一面之词,他并不能全信信服。 “我之所以将这件事告诉你,只是希望你能更好的保护灵儿,多多注意一些秦语凝这个人的一举一动,若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她死,那便是最好的,以免日后这个人成为祸害。”想到秦语凝,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之前都是他太过仁慈,他就不该想着给秦语凝改过自新的机会,直接让秦语凝万劫不复。 “你可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灵儿?”冷千寻质疑的问着。 蓝青嗤笑:“我也想将这件事告诉灵儿,可灵儿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她一直认为秦语凝出事是跟我有关,又因为我不肯帮忙救秦语凝一事对我耿耿于怀,一气之下将我赶了出来,刚巧不巧被你的那个好友所抓捕,还被你的手下所伤。” 蓝青自嘲自讽的笑着:“说起来我也真是够倒霉的,本来想做好事,谁知道好事没做成,反而惹了一身骚,如此也怪我,怨不得旁人,我自认倒霉,不该去找秦语凝那个阴狠毒辣的女人,妄想改变她的想法。” 冷千寻勾了勾唇,冷漠的说着:“这段日子你就暂时留在王府,切记不要让灵儿发现你的存在,若是惹下祸端你自己收拾麻烦。” 他之所以放过蓝青,仅是单纯的因为他是季寒烟身边的人,看他们的关系应该很好,他不想让季寒烟为了蓝青的事对他心怀芥蒂,若蓝青真是季寒烟身边的一名得力干将,他更不能杀了蓝青,他绝对不能因为嫉妒而除掉季寒烟的左膀右臂,从而让季寒烟无人可用,如此就算季寒烟不责怪他,他也难辞其咎。 蓝青并未否决,他不想离开城王府,唯有留在这里才能更好的保护季寒烟安全。 如今有了冷千寻的庇护,季寒烟断然不会发现他,为此给他留在这里暗中保护季寒烟一事有很大帮助。 此时的季寒烟并不自蓝青跟冷千寻已经达成协议,她正跟霍邱文周旋,希望能赶走霍邱文这个麻烦,怎奈他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任由她说什么,蓝青都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这让季寒烟很是心烦。 “凝儿身子不适需要休息,希望霍公子你能高抬贵手不要打扰凝儿休息,为此我感激不尽。” 季寒烟实在受不了霍邱文,唯有说这些话希望能赶走这个烦人精。 霍邱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王妃嫂嫂您放心,我就留在这里跟你一起照顾秦姑娘,我不会大声喧哗打扰秦姑娘休息,希望王妃嫂嫂您也小声一点,不要打扰到秦姑娘。” 季寒烟抽了抽嘴角,像霍邱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理。 “霍公子留在这里守护凝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此时若是传出去难免会被人说闲话,为了凝儿的清誉,希望霍公子您能离开。”季寒烟神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她就不相信她都这样明摆着想要赶走人,霍邱文还能死不要脸的赖在这里。 然而季寒烟终究是小看了霍邱文的厚脸皮,他既然决定赖在这里,无论季寒烟说什么他都不会离开。 他安抚道:“王妃嫂嫂大可放心,王府没有那么多传瞎话的人,何况王妃嫂嫂您也在这里,就算事情真的被传出去了,也不会对秦姑娘的清誉造成影响。” 季寒烟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来想要赶走霍邱文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霍邱文的脸皮比她想象的还要厚重:“不知霍公子留在这儿可还有什么事儿?霍公子若有事直言就是,无需避讳。” 霍邱文摇头:“没事儿啊,我只是想留在这里陪陪王妃嫂嫂,您一个人留在这里照顾秦姑娘,想来定是无聊的紧。” “王妃嫂嫂不要感谢我,我能留在这里陪你为你解闷,是我的福分。” 季寒烟抽了抽嘴角,张嘴想要说什么,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 她急忙起身往纱帐后跑去,看着挣扎坐起身子的秦语凝,她急忙跑过去搀扶,紧张的说着:“你先躺下,不要乱动。” “姐姐我渴了,想喝水。”秦语凝有气无力的说着,因为受伤,她整个人憔悴疲惫不以。 季寒烟一路小跑了来到茶桌前,倒了一杯水,又跑回去递给秦语凝亲自喂她喝。 霍邱文倚靠在屏风上,看着像奴才一样照顾主子的季寒烟,无奈摇头:“王妃嫂嫂,我知道你将秦姑娘是为姐妹。” “这点儿小事儿吩咐下人去做就是了,你又何须亲力亲为呢?这些日子为了照顾秦姑娘,你也没有好好休息,别因为照顾秦姑娘,她没得好,你就累坏了身子。” 季寒烟皱眉,不悦的呵斥道:“你不要多管闲事儿,你要实在闲的无聊就出去找些事儿走,不要留在这里让我看着就心烦。” 霍邱文撇嘴:“我知道王菲嫂嫂对秦姑娘姐妹情深,我不说就是了,嫂嫂何须生气。” 第七十二章 找王爷要人I 季寒烟懒得去搭理霍邱文,在这一刻她打算无视他,让霍邱文识趣的自己离开。 她搀扶着秦语凝重新躺下休息,紧张的问着:“怎么样了,可觉得哪里不适应?” 秦语凝摇头,她含着挂满泪珠的双眸看着季寒烟,委屈的想要哭,却一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泣的样子让人看了有些心疼:“姐姐,对不起,都?我不好,又给你招惹麻烦了。” 季寒烟温柔的轻抚着秦语凝散落在脸庞的秀发,眼底尽是温柔:“傻丫头你在胡说什么呢,我是你的姐姐,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的义务便是为你处理麻烦,何谈什么麻烦不麻烦。” “你告诉我,为何忽然间自寻短见,我不是让蓝青帮你取出蛊虫吗?你怎么自杀了?”季寒烟紧张的问着,要不是她进来的及时,她真的很难想象到会发生怎样的后果。 秦语凝扑倒在季寒烟的怀里,泣不成声。 “不要怕,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姐姐我帮你报仇。”眼底划过一抹冷意,这么多年她一直将秦语凝视作为珍宝捧在手心,何时肯让她受一点委屈。 秦语凝哭了好一会,哽咽着:“是,是蓝青公子。” “蓝青?”季寒烟呢喃的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在看到秦语凝衣衫不整时她便已经猜测了个大概,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她跟蓝青认识这么多年,她始终不敢相信蓝青是那种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蓝青他都对你做了什么?”季寒烟追问道,两个都是她最为重要的人,季寒烟不想因为误会而失去其中一个人。 她刚才已经赶走蓝青,事后她懊悔不以,觉得自己太过冲动。 “蓝青想要对我图谋不轨,我不想被蓝青羞辱,便自行了断在自己,他害怕之下急匆匆离开,剩下的我便不知道了,呜呜.姐姐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这可有关我的清誉,若此事就在这么算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看到秦语凝落泪,季寒烟的心瞬间乱了,她安抚道:“你放心,姐姐断然不会让你吃这个哑巴亏,姐姐会为你做主,你刚醒身子还未康复,先躺下休息,我晚些在来看你。” 季寒烟将秦语凝方平躺着休息,这才抬步离开,在路过霍邱文时她忽然停下步子,警告道:“今日之事绝对不可外传,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霍邱文快步跟在季寒烟身后,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一直不停的追问着:“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蓝青是什么人?还有他为何要对秦姑娘图谋不轨?秦语凝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那个蓝青有什么本事,能不动声色的惹上了秦姑娘?” 出了门口季寒烟忽然停下步子,她怒瞪着絮叨个不停地霍邱文,面色一阵铁青:“你的话很多。” “我只是好奇,反正我都知道了,你也不怕我知道的更多,你告诉我,没准我还能帮你分忧,帮你解决心事。”霍邱文讨好的说着,对于这位蓝青很是好奇。 季寒烟紧皱着眉头,霍邱文这句话反而提醒了他,面前这个人是个威胁。 霍邱文是冷千寻的人,而今同秦语凝说了这么多,此话若是传到冷千寻耳朵里避免会惹来没有不要的麻烦,要是因此要冷千寻怀疑到她的身份,她以后在城王府的日子很难过。 季寒烟不有起了杀心,唯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察觉到季寒烟的杀意,霍邱文急忙举手求饶:“王妃嫂嫂大可放心,此事我定会帮你保密,不会让任何人得知,我只是想要帮王妃嫂嫂而已。” “帮我?”季寒烟眯了眯眼,审视的打量着霍邱文,显然不愿意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他们本就无过多交情,何况霍邱文还是冷千寻身边的人,霍邱文凭什么帮她? “我敢对天发誓,此事我定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也是真心想要帮王妃嫂嫂,只要王妃嫂嫂肯对我坦诚相待,一定不会让嫂嫂失望。” 季寒烟挑眉,虽然在笑,但那笑意就不达眼底:“如此我便很是好奇,你是如何不让我失望。” 霍邱文拽着季寒烟衣角,撒娇道:“我是真心想要帮王妃嫂嫂,嫂嫂你便信我一次,我保证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季寒烟甩开霍邱文的手,转身背对着他。 霍邱文武功了得,她若想杀霍邱文,凭借一己之力无法办的到。 而今霍邱文都已经这么说了,季寒烟决定尝试信任他一次,但这并不代表着季寒烟愿意把接下来的事儿都告诉他。 “好啊,那我便信任你一次,你最好如你所说那样,不会将刚才的事儿都抖搂出去。” 见季寒烟要走,霍邱文急忙上前追赶,好奇的问着:“王妃嫂嫂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与你有何干系?”季寒烟不悦的说着。 霍邱文撇嘴:“看来王妃嫂嫂并不喜欢我帮你,不过我还是多嘴想要问一句,不知嫂嫂跟秦姑娘说的那位蓝青公子是谁?” 不等季寒烟质问,霍邱文紧张的说着:“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核实一下那位蓝青公子,跟我今日抓捕的那位可是同一位。” 眸色一紧,季寒烟紧张的看着霍邱文:“你同我说明白,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日我出入城王府,遇见一男子鬼鬼祟祟,我便将其抓住送给王爷当礼物,我以为此人是混入王府的细作,也不知此人是不是王妃嫂嫂的好友。” 心里莫名的不安,季寒烟激动地抓住霍邱文衣袖,紧张的询问着:“不知你抓捕那人穿什么样的衣服,长什么样子?” “穿王府那下人穿的衣服,长的蛮俊俏斯文,给人一种非富即贵的感觉,一看就不像是伺候人的奴才。” “而且我看那人一脸戾气,一点却不好接触,此人要真是嫂嫂你的好友,你可要去小心了,切莫被此人所伤。” 拽着霍邱文衣袖的手下意识攥紧,人被送到冷千寻那儿,想然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王爷可有说要将此人怎么办?” 第七十三章 找王爷要人II “王爷虽嘴上没说什么,但已王爷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脾气,想来那人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来这里也有些时辰了,若王爷针对那人动手,那人现在应该被抛在荒野之中为野狼了吧。” 霍邱文故作惋惜:“真是可惜了如此俊俏的儿郎,就这样被剁吧送到山野里被野兽,最后落得死无全尸。” “王爷这人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便是这脾气太过暴躁,他看不上的人还未曾有人好过过。” 双眸紧皱在一起,季寒烟踉跄退后两步,若蓝青真的为此而出事,她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察觉到季寒烟的情绪变化,霍邱文担忧的问着:“你怎么了嫂嫂,难道我说的那个人就是你的好友?” “我没有什么好友,你不要胡说,此时说是传到王爷耳朵里,会让王爷误会。” 季寒烟推开霍邱文大步离去。 霍邱文抬步想要追赶,迟疑半响终究收回步子。 看季寒烟的反应,分明与那个人认识,她之所以不敢承认,想来是怕此事传到冷却心耳朵里为自己惹下祸端。 他无奈摇头,季寒烟这般处处提防人的活着,一定很累吧。 季寒烟不知怎么回去的,这一路上她脚步很是凌乱,心亦是如此。 我脑子想的都是霍邱文那些恐吓的话。 她真的不敢去想蓝青被剁成肉泥那一幕,她依靠在门上,身子逐渐滑落,蹲坐在地上,季寒烟紧捂着唇瓣哭的很是伤心。 自从画灵阁被灭,蓝青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照顾,不曾离开她半步。 他的细心一直打动着季寒烟。 霍邱文心事重重的去找冷千寻:“今日我为你抓捕的那个细作,现在人到哪儿去了?” 冷千寻缓慢抬头,淡漠的看了一眼霍邱文:“你对那名细作好似很上心。” “我只是好奇人被你弄哪儿去了?你该不会把人给杀了吧?”霍邱文紧张的问着,若非不是因为看到季寒烟对那人的只在意,他也不会对管闲事。 “旁人的死活与你何干?你既然把人交给本王,如何处理便是本王的事儿,又岂轮到你插手。” 霍邱文张了张嘴,三番五次欲言又止,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开口道:“我实话跟你说了吧,那个人好像是王妃的好友,我好像抓错人了,你赶快把人给放了。” “连人都能抓错,你还能做些什么?”冷千寻讥讽道。 霍邱文急躁的扇着扇子,他事先也不知情,若他早就知道蓝青是季寒烟的好友,她也绝对不会对人动手,招惹麻烦。 “不管怎样人你要是没处理就赶紧把人给我放了,千万不要等到她发火。”只要一想到季寒烟发脾气的样子霍邱文就害怕。 以及刚到季寒烟产生杀他的念头,这让霍邱从未有过的恐慌。 他明明是好心,谁知道好心却办了坏事。 “人已经死了。” “什么?”霍邱文震惊的看着冷千寻,懊恼的拍了拍脑袋:“我差点儿忘了你可是城王,做事最讲效率的那个人,早就应该猜到人已经被你杀了,我却还心怀侥幸。” 他深叹一口气,一脸愁容:“完了,完了,若是灵儿知道了,定然不会原谅我,虽然我是无心,但终究是我害了她的好友。” 对于自责不已的霍邱文,冷千寻全当没有听到。 他太了解霍邱文这张嘴了,有些话一旦传入霍邱文子耳朵里,他竟会控制不住将事情告诉季寒烟。 蓝青在城王府的事情需要保密,本来还想着要找什么借口掩盖蓝青在城王府一事,就不想霍邱文自己送上门来。 此时的霍邱文并不知道自己已被算计,他正在纠结懊恼怎么跟季寒烟解释。 他不停地在地上打转,接连走了好几圈,却始终没有想明白到底如何解释。 冷千寻皱了皱眉:“看来最近茶馆的生意挺清闲,你三天两头的往城王府跑,莫不是手头上无事儿做?” 霍邱文一愣,见冷千寻一脸不待见的样子,他知道他这是惹到冷千寻心烦了。 他尴尬的笑着:“茶馆的生意跟以前一样,烦心事儿比较多,想要过来讨好王妃嫂嫂,改善一下我二人之间的感情。”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看在霍邱文的眼神多了一份冷意:“你与王妃增进感情,那本王与王妃又该如何?” 霍邱文一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看冷千寻的样子,这是开始吃醋的前奏啊。 他吞了吞口水,决定还是先逃走为妙,要是再待下去,以冷千寻的性子,他怕是讨不到好处。 “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最近茶楼挺忙的,我就先回去忙茶楼的事儿了,这些日子我就不来王府了,王爷您若是有什么事儿就找人通禀我一声,我再来处理。” “等一等。” 霍邱文忽然停下步子,他机械转身去看冷千寻,嬉皮笑脸的说着:“不知王爷叫我有个贵干?” “你最近找些空余时间去县衙一趟。” 霍邱文一愣错愕的看着冷千寻,疑惑的问着:“让我去县衙做什么?我可没说说什么事儿,你该不会让我去县衙自首坐牢吧。” 霍邱文皮了一下。 “你若想要去坐牢,本王派人送你去,无需你亲自去自首。” 霍邱文抽了抽嘴角,不满的嘟囔着:“你这人可真是无趣,算了,懒得同你废话。” “说吧,让我去县衙做什么?而不是为了灵儿的事。” 眼底滑过一抹冷意,冷千寻警告道:“灵儿二字可是你叫的?本王在最后警告你一次,认清自己的身份。” 霍邱文…… “你去县衙,从县令商量一个日子送王妃去县衙当差。” 这件事已经拖延很久了,最近发生很多事儿,冷千寻希望查案能让季寒烟忘掉那些不愉快。 霍邱文错愕的冷千寻,因为震惊,说话也跟着结巴了起来:“你没有在跟我开玩笑吧?灵……王妃她根本不懂查案,何况去县衙给那县令当差可是一番劳苦的差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是王妃自己的决定,她想调查真正季寒烟的死因,这是她的决定,本王尊重她。” 第七十四章 暗中部署 “我知道你疼爱王妃,但你不能这般纵容她,你知不知道去县衙当差有生命危险” 冷千寻皱了皱眉不悦的说着 :“本王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本王也有这个能力在她做喜欢的事同事并保护她。” 霍邱文长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再看到冷千寻一脸毅然决然的表情,最终只能选择放弃。 他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在这种事情之上他无法给出任何帮助。 无论他提出怎样的要求,以冷千寻的性子断然不会听他的。 “这件事儿你尽快去安排,怎么希望王妃能有些事情做。”只有让季寒烟忙起来,她才不回想那些乱七八糟。 唯有让季寒烟忙起来,在他调查出秦语凝的真正身份,他才能有机会除掉秦语凝。 霍邱文无奈摇头,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在季寒烟选择嫁给冷千寻那一刻及时扭转局势,不然也不会被冷千寻牵着鼻子走。 “我希望你能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一定要保护好凝儿。”说完霍邱文头也不回的离开。 现在季寒烟是冷千寻的人,哪怕他们的夫妻关系仅是为了敷衍别人,他也要尊重不能插手其中。 霍邱文离开后冷千寻也跟着离开,与秦语凝的事儿,他还是亲自调查才肯放心。 以季寒烟对秦语凝的在乎,冷千寻不敢有半点闪失。 霍邱文的办事效率很快,这边冷千寻刚告诉他让季寒烟去县衙里面锻炼,霍邱文便去县衙找县令。 对于季寒烟来县衙当差这件事县令听了震撼不以,他不明白冷千寻为何忽然最初这个决定。 以为上次的误会他跟季寒烟结下梁子,也不知道以季寒烟的性子可愿意放过他。 季寒烟以后来县衙,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好日子可以过。 纵然心里有千般不愿,县令也不敢当霍邱文的面儿说出来。 不管怎样季寒烟现在都是城王妃,无关真假。 冷千寻对机汗颜的宠爱凤州的人都有目共睹,若是得罪季寒烟就相当于得罪城王。 而且让季寒烟来县衙当开一事也是冷千寻派人来说道的,县令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拂去冷千寻的意。 何况因为上次伤害季寒烟一事他已经得罪了冷千寻,若这次在不卖给冷千寻一个人情,想来她真的不会有好日子过。 “王爷真是客气,还让霍公子亲自来通知我,劳累霍公子了。” 霍邱文板着一张脸,不似在季寒烟面前总是笑脸相迎。 他的好态度只给季寒烟一人,除此之外没有人能够承担起他的笑容。 “看县令这意思像是答应了?”霍邱文冷漠的说着。 县令陪笑:“王爷吩咐的事儿我怎敢不大答应,何况王妃能来我县衙当差,乃是我县衙蓬荜生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拒绝啊。” 霍邱文看都不看县令一眼,对于他的虚伪嘴脸,他懒得去看。 “如此我便回去通禀王爷一声,看看王妃哪日有空。”霍邱文起身离开。 县令急忙跑上前去恭送:“霍公子以后常来做客,下官一定好生招待。” 霍邱文忽然停下步子冷漠地看着县令:“好生招待就不必了,日后王妃来县衙当差,我希望你凡事都听王妃的,且莫招惹王妃不痛快。” “王妃在王爷是你有多重要,想来不用本公子提醒县令你,以后王妃来县衙,你又当怎么做,可需要本公子告知?” 县令摇头:“不需要,不需要,下官清楚该怎么做。” 霍邱文淡漠的嗯了一声,收回看着县令的目光傲娇的离开。 只是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县令暗自松了一口气。 霍邱文虽没有什么官位,但在整个凤州所有人都知道他跟冷千寻的关系。 没有一个人敢得罪霍邱文这位大爷,除非谁不想活了敢跟王爷作对。 “老爷,您真的打算让王妃入县衙?她身份那么尊贵,要是出了事儿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怎么跟王爷交代?” 师爷忍不住开口,对于县令让季寒烟入县衙当差一事,师爷觉得县令这个决定做得有些大冒失。 季寒烟他是什么身份?她可是城王妃呀,给一个县令当差,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怎么传也都不好听。 且不管外面怎么传,先说季寒烟到了县衙以后,那可是一尊大佛呀,在县衙无人敢招惹,以后县令跟在她身边岂不是有很多气受。 对于此事县令也觉得多有不妥,可就算觉得不妥当那又如何呢?这可是冷千寻下的命令,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反抗。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既然王爷想让王妃来县衙当差,我就卖王爷一个面子。” “上次我贸然劫持王妃,差点儿把人给害死,为此王爷一直因为那件事儿记恨我,若是我趁王妃在县衙当拆这段日子,能够讨好王妃,也许还能解了我跟王爷之间的恩怨。” 对于此事事也并不这样看,他总感觉事出有因,事情没有所看的那么简单。 “总之老爷您还是小心,一些王爷的心思不是我们所能揣测的,王妃来县衙,对于我们来说危险很大,总之凡事还是小心一些。” 县令点头,他也觉得事出突然定有猫腻,但就算知道是个陷阱,他也不得不跳进去挖点儿土再把自己给埋上。 在这个权利说话的世界,他身份卑微只能如此。 此时的季寒烟并不知道,冷千寻已经给她安排好在县衙的一切。 此时的她还沉溺在蓝青死讯一事上,迟迟不肯从中走出,意志一直都很消沉。 她心不在焉的坐在窗前发呆,任由窗外的冷风吹打进来拍打着她,她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可能是想事情想的太过出身,就连门外有人进来她都不得而知,直至秦语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起来将她拉回思绪。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秦语凝:“你怎么出来了?外边儿这么寒冷,你身子还未康复,不要心伤未好又添旧病。” “我已经好多了,劳烦姐姐被我优心,姐姐,最近可有蓝青公子的消息?”秦语凝好奇的问着。 提到蓝青,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被哀伤笼罩。 第七十五章 喜讯 “人已经死了。” 秦语凝一愣,震惊的看着季寒烟,疑惑的问着:“到底怎么回事儿,好好的人怎么会死?” 季寒烟深吸一口气,在平复着内心的烦躁,需求缓慢的开口说着:“人被当成细作送给王爷。” 秦语凝故作哀伤:“怎么会这样,蓝青公子他……” 秦语凝忍不住落泪:“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又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跟蓝青公子闹矛盾,要是你们二人之间没有闹矛盾,你也不会赶走蓝青公子,他也不会死。” 秦语凝越是这般说季寒烟越是自责:“此事同你无关,是蓝青妄想玷污你,就算死,也是他罪有应得。” 季寒烟一直在控制着内心的悲痛,将冷漠无情的一面展露给秦语凝,不想让秦语凝跟她一起难过自责。 “姐姐……” 秦语凝欲言又止,面上装作一副很伤心的样子,心里却得意的不得了。 蓝青死了,便没有人再能威胁到她,这对秦语凝来说是好事。 “姐姐,我有些不太舒服便先回去了,你不要太难过。” 现在最好的选择便是退让,季寒烟心情不好,她断然不能在这个时候招惹季寒烟不痛快。 留在这里难免会说错话,造成季寒烟对她的怀疑。 季寒烟淡漠的嗯了一声,目送着秦语凝离开。 直至秦语凝走远,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流落而下。 比起秦语凝受伤,蓝青的死更为让她无法接受。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季寒烟楞楞的站在外面树下,盯着半空中残缺不圆的月发呆。 记得以前蓝青在的时候,闲来无事时最喜欢赏月。 只可惜他现在不在了。 季寒烟抹了一把眼泪,距离蓝青的死虽已经过去好几日,但那种痛苦怀念却始终无法从心底消失。 听闻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季寒烟慌乱抚去脸上的眼泪,尽量伪装成什么事儿也不曾发生。 看到朝这边走来的冷千寻,她急忙上前迎接:“臣妾参见王爷。” 冷千寻淡漠的嗯了一声,绕过季寒言,快不朝着房间走去。 回过神来的季寒烟快步追赶,好奇的问着:“王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本王今晚留在你这里休息,我们成亲这么久,本王还从未留宿王妃这里,一直让王妃守活寡是本王不对。” 季寒烟震惊的看着冷千寻,有些不敢相信他刚才的话。 难道是她耳朵不好使,听错了不成? 看季寒烟一张变幻莫测的脸,冷千寻不由觉得好笑:“看王妃的意思,似是很不欢迎本王。” “王爷开玩笑了,您能来臣妾这里过夜臣妾开心还来不及呢,又怎会不欢迎王爷,你是臣妾有些好奇王爷你怎会忽然来臣妾这里过夜?” “这段日子本王想了很多,自从王妃你嫁给本王后,很少见本王的面,还从未得到过本王宠爱,身为一个女子,想来一定觉得很孤独。” 季寒烟强挤出一抹笑容,笑的比哭还要难看。 对于冷千寻忽然做出的这个决定,季寒烟不知该如何应对。 “王妃要是没有什么意见,日后本王每日都来如何?” 不等季寒烟反驳,冷千寻接着又道:“其实本王今日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王妃,想来这个好消息一定会令你满意。” “什么好消息?”季寒烟不解的看着冷千寻,心里却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这个好消息而感到开心,反而格外担心忧愁。 冷千寻这个人城府很深,情绪不善表露于外,跟他这种人接触随时都要小心,如若稍有不慎定会被此人设计。 为此跟冷千寻待在一起,季寒燕不敢有丝毫放松。 “可还记得你前些日子同本王说想去县衙当差?”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冷千寻,不确定的问着:“王爷可是帮臣妾解决了这个问题?” “本王答应过你自然会做到,你是不知王妃可有改变主意,不想去县衙当差?” 季寒烟欣喜的笑着:“怎会,臣妾连做梦都想去县衙当差,这次的事臣妾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皇上您了。” “你若真相感谢本王,日后便让本王留在这里过夜就好,不然让别人听了去,还以为我们不是夫妻,还以为本王对你这个王妃不宠爱。” 笑容僵持在脸上,看着一本正色说这件事的冷千寻,季寒烟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而今冷千寻帮了她这么一个大忙,就算她真的想要拒绝冷千寻都难了。 果然像冷千寻这种心机深沉的人,断然不能跟她多说怎么,一旦不小心就会被冷千寻给绕进去。 现在可好,一时间进退两难。 “王府是王爷的家,这里四处都是您的地盘,您想要睡哪哪里敢有人反驳阻拦。” 冷千寻起身,凝视着季寒烟:“本王想让你心甘情愿让本王同你睡在一张塌上。” 身子一愣,季寒烟错愕的看着冷千寻,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冷千寻伸手,温柔的抚去季寒烟挡在视线的头发:“若是你不愿意,本王大可以离去,本王不想勉强与你。” 季寒烟沉声不语,眸色复杂地盯着冷千寻,一时间有些难以捉摸冷千寻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爷,您对臣妾可有一点喜欢?”极寒烟脱口而出,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问? 冷千寻没有回答,他不想期盼季寒烟,但若是说了实话,想来季寒烟也不会相信。 毕竟他们真是相处的日子并不久远,若是说很爱,季寒烟断然不会相信。 而且看季寒烟的样子分明不想跟他同房,他若是说喜欢,季寒烟定会为能去县衙当差一事从未为难的服从他。 这并不是冷千寻想要的结果:“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本王会派人送你去县衙。” 看着那缓慢离去的背影,心里竟然有些失落。 只是连季寒烟自己也不清楚,她到底在失落什么。 她摇头苦笑。 她刚才那句话,想来定会被冷千寻看了小孩去吧,毕竟冷千寻对她本无情义。 季寒烟甩了甩脑袋,抛开心里那些烦乱的想法。 想着明天就可以去县衙当差,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第七十六章 调查秦语凝 因为要去县衙里当差,这一晚上季寒烟都没怎么休息,一直都在兴奋之中过夜。 第二日一早,冷千寻带着霍邱文来找她。 本来还很激动的季寒烟,在看到霍邱文那一刻,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所有的笑容都随着霍邱文的出现而消失。 “王爷,霍公子。” 虽然很不欢迎霍邱文,面上功夫却不得不做。 不管怎样霍邱文都是冷千寻的好友,而且今日冷千寻一直在身边跟着,就算对霍邱文再多不满,也不敢当着冷千寻的面表现出来。 冷千寻淡漠的嗯了一声,每次看到季寒烟时他都会装作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 “本王已让霍邱文安排好,一会儿你同台一起去县衙,交接一下在县衙当拆一事。” 季寒烟抽了抽嘴角,果然事情跟她预想的一样。 在看到霍邱文那一刻,她就已经猜测到冷千寻决定要让他带着她去县衙:“王爷,臣妾可不可以自己去?” 季寒烟试探的问着,之所以不想跟霍邱文待在一起,一是他太过絮叨,二是他知道的事情太多,季寒烟无法封住他的嘴巴,但唯一的办法就是制止,尽量减少他对她的了解。 霍邱文愕然,不解的看着季寒烟,不太明白她为何要拒绝他跟着。 他近些日子也没有做什么招惹季寒烟的事,他所做的事都是为她着想,为何这女人对他的态度改观这么大? 难道他所做的一切适得其反? 正在他疑惑时,冷千寻已经询问出口:“王妃可是讨厌他?” 季寒烟急忙摆手,解释道:“臣妾只是不想麻烦外人罢了,霍公子经营那么大的茶楼想来一定很忙,臣妾不想因为臣妾人这些小事从而耽误霍公子的大事。” 她说的于情于理,却无法让在场的两名男子所信服。 对一季寒烟的不待见,甚至讨厌,霍邱文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看来日后他要改善一下跟季寒烟的相处模式,不然以后季寒烟怕是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 “王妃嫂嫂放心,茶楼的事我已交给手下人搭理,不需要我帮什么忙。” “何况能帮王……爷对我来说本就是很荣幸的事,为此王妃嫂嫂你不用推脱。” 本想说帮季寒烟,可以想到她冷漠的态度,话到了嘴边又及时改变话风。 “此时需要有人陪你安排,县令那人不好接触,有他陪着你本王也放心。” 季寒烟还想说什么,见冷千寻已经做下决定,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季寒烟不敢招惹冷千寻不痛快,她很害怕招惹冷千寻不痛快之后,她去县衙当差一事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此那就劳烦霍公子了。”季寒烟客气的说着。 对于季寒烟的客套,霍邱文很是不适应,这才没几天不见,季寒烟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见不得二人客套废话,冷千寻道:“既然如此,你们现在就去县衙,早去早回。” 季寒烟犹豫半响,开口道:“王爷,臣妾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臣妾希望凝儿能跟臣妾一起去县衙当差,不然臣妾去县衙当差终日忙活,怕是没有时间陪伴凝儿,臣妾怕她一人待在王府里面无聊。” 冷千寻皱了皱眉,他之所以这么爽快的想要把季寒烟送入县衙,就是想要让她跟秦语凝拉远距离。 若是让秦语凝跟着她一起去县衙,那她的计划岂不是泡汤了? 季寒烟屈身行礼,眼底透着一丝恳求:“希望王爷答应臣妾这个过分的要求,臣妾实在不忍心看到凝儿孤独。”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 看着一直半跪在地上的季寒烟,霍邱文有些心疼:“王妃嫂嫂一人去县衙当差也无聊的很,若是有凝儿姑娘陪伴那再好不过。” “以后再县衙里面她们彼此之间也好有一个照应,王妃嫂嫂也不会那么无聊,王爷你就答应了吧。” 霍邱文劝慰道。 凌冽的目光扫向霍邱文,对于秦语凝一事冷千寻并未告诉霍邱文。 “此事改日再议,本文还有事便先回去处理,你若今日不想去县衙,让霍邱文回去,等你什么时候想去了,在命人把他请来。” 季寒烟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冷千寻已经离开。 看着那缓慢消失在视线的身影,季寒烟无力跌坐在椅子上。 看冷千寻的意思似乎很不想答应她。 若是他强求冷千寻,违背他的意愿,季寒烟很担心冷千寻会撤销她去县衙当差一事。 霍邱文拍了拍季寒烟肩膀,安抚道:“此事交给我,我会帮你劝动王爷,让秦姑娘去县衙陪你。” 季寒烟缓慢抬眸,错愕的看着霍邱文:“我对你态度这么不好,你为何三番五次帮我?” “因为我们都是一家人,本应互相帮忙,我知道我这人做事儿有些让人接受,你讨厌我也很正常,日后我会努力改掉那些坏毛病。” 霍邱文看了一眼窗外的天,道:“我们走吧,不要让县令久等了,不然以县令的那个臭脾气,很容易趁我不在欺负你。” 可能因为霍邱文说的那一句,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季寒烟对霍邱文的态度逐渐改观。 她勾唇笑着:“想要欺负我可没那么容易,不过现在有求于人,还是不让人久等的好。” 季寒烟跟随霍邱文一同离去。 回到书房的冷千寻将黑衣男子叫出,询问道:“让你调查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秦语凝的女子到底是何背景身份?” “秦姑娘以前的身份背景一片空白,暑假并未调查出什么,不过据属下调查,秦姑娘跟当年画灵阁灭门一事的确有关。” “当年画灵阁灭门,是秦姑娘跟外人里应外合导致画灵阁在一夜之间小声灭迹,秦姑娘明明有机会可以杀了画灵阁阁主,但她却没有,反而选择跟画灵阁阁主一起患难与共。” “这其中的真正原因属下还未调查出来。” 手指有旋律的在桌子上敲打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半响冷千寻缓慢开口:“本王知道了,你继续调查,一旦有什么蛛丝马迹立即汇报给本王,切记不要露出马脚。” 第七十七章 话里有话 “是,属下现在就派人下去调查。” “等一等。” 冷千寻叫着黑衣男子,沉思半响道:“派些人手暗中保护王妃,切记要留意盯着秦语凝,一旦她有什么动作,不用禀报本王,直接杀之。” 冷千寻绝对不允许任何危害威胁道季寒烟,但凡有人想要对季寒烟不利,他断然不会饶恕。 黑衣男子领命后恭敬褪去。 冷千寻摸了摸鼻子,好似是在思考什么。 对于秦语凝一事冷千寻很是好奇,到底是谁背后有这么大的能力,能隐瞒秦语凝一事这么久。 之前在画灵阁被灭后他一直派人调查,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促使画灵阁被灭之人。 而心这么轻易就查到是秦语凝背叛,才使画灵阁被灭,这让冷千寻觉得很是奇怪。 难道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特意将这个消息放出来,让他们注意到秦语凝不成? 可是这样做对那背后之人又有何好处? 这其中有太多的疑惑无法寻到答案,在一切还没弄清楚之前,冷千寻不敢贸然对秦语凝动手。 他很怕背后那些人,是想借着秦语凝之手,从而破坏他跟季寒燕之间的感情。 这边在霍邱文的陪同下,季寒烟已经抵达县衙。 得知季寒烟会来,县令带着一群人在县衙门口迎接。 见到季寒烟后,县令急忙跑上前去恭迎,献媚讨好:“下官恭迎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县令,对于限令的讨好有些不知所措。 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县令给她的第一感觉粗蛮无礼,仗着自己芝麻大小的官儿就无法无天,不将人放在眼里。 县令为了讨好冷千寻还不分青红皂白,不管你是否无辜都不会手下留情,只要达到自己目的,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愿意放过一个,像县令这种人季寒烟很不待见。 怎奈她现在有事儿求于县令,季寒烟不敢不好言相待:“县令客气了,让您亲自相迎,让您受累了。” “王妃说的这是哪里话,能够亲自出来迎接你乃是下关的福分,何谈劳累不劳累一说。” 面上随时在笑,心里就忐忑不安。 县令很担心季寒烟,因为上次的事儿对他怀恨在心,日后一起接触的日子还很多,县令可不想以后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他得趁着这次机会好好讨好季寒烟,不然他以后在县衙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县令伸手做一个请的动作:“外面儿天冷王妃和霍公子,赶快进屋吧,下关已经命人给王妃和霍公子准备一桌好酒好菜。” 季寒烟心里讽刺不已,这权利当真是至为重要的东西。 说是没有一点儿身份地位,在这权利为尊的世界只会被人踩捏,连自己的命都掌握不好。 没有在这权势的世界里掌控一切,才可以成为人,上人不被人欺压。 察觉到季寒烟情绪变化,霍邱文担忧的问着:“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季寒烟摇头,看待县令的眼神多了一抹深意。 接收到季寒烟传来的眼神儿,县令心里咯噔一下,恐慌不以。 “下官想要给王妃道个歉,初次见面我们有些误会,从而导致差一点儿害了王妃,为此下官心里一直深有愧疚,那段日子寝食难安。” “下关一直想要找机会去跟王妃道歉,祈求王妃原谅,怎奈每次还没等入府打扰便被赶了出来。” “而今难得见到王妃一面,下官真诚的给王妃道歉,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以原谅我之前的过错,不要跟下官一般见识,为此下官感激不尽。” 季寒烟浅笑道:“县令说的这是哪里话,我知道您是秉公办事,而此时怪不得你。” “要怪就怪那丫头被人收买,妄自菲薄诬陷我,险些害了我不说还差一点害了县令你。” 县令冷了愣神,很上道的说着:“王妃说的没错,都是那死丫头惹的祸,也不知那丫头与王妃你有何恩怨,她竟如此诬陷陷害王妃。” “还有那个媒婆竟然也跟那个死丫头乱嚼舌根线,还诬陷您,不过王妃放心,下官已经将那两个巴舌给抓起来,严加惩治,日后再也没有人敢妄自散播谣言,诬陷王妃您。” 季寒烟勾唇浅笑,眼底划过一抹深意:“不知那二人现在身在何处?” “下官已经她二人关注牢房,下关将他二人处理得妥妥当当,王妃无需忧心。”县令讨好道。 季寒烟点了点头,迟疑半响缓慢开口:“不知县令可有调查到出被指控是真正季府大小姐的人,到底是谁,又是谁杀了她?” 县令一愣错愕的看着季寒烟,不明白她为何一来县衙就询问此事。 难道季寒烟是害怕他处理不当,再让那些谣言散播出去,从而动摇她的位置不成? “此事还未调查清楚,人下官已经将其下葬,下官已经此案件定位无头案件。”县令小心翼翼的说着,说话之前眼神一直不曾离开季寒烟,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招惹她不痛快。 “人被埋在哪儿了?待会儿我想去看看。”季寒烟开口道。 对一那位真正季寒烟,她一直心怀愧疚,要是她没有冒名顶替她的位置,她也不会落得个客死他乡的下场。 就连死了,也没有家人祭拜。 见县令一直盯着自己看,霍邱文不满的说着:“你盯着我看做什么,王妃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只需要遵守即可,就算你看我,我也会让你遵从王妃指令。” 季寒烟在心里默默地为霍邱文竖起大拇指,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这是季寒烟头一次看霍邱文这么顺眼。 接收到季寒烟赞许的目光,霍邱文很是得意。 县令连忙点头:“等一下用完膳时候,下官定会代王妃去。” “只是后山那个地方阴森,寒气重,下官好心劝慰,王妃您的身子骨真的不适合去那种地方。” “这就不劳烦县令费心了,你把我打的半死,而今我已康复,虽然看似娇弱,但也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第七十八章 警告 县令心里一颤,他就知道季寒烟一定不会忘记那件事儿,他就知道她会拿那件医生说事儿。 县令求助的看向霍邱文,希望他能帮他说上两句好话。 怎奈霍邱文直接无视县令求助的目光,对于限令对季寒烟动手一事,霍邱文一直心怀芥蒂,对县令很是不满意。 要不是季寒烟平安无事,他断然不会让县令好过。 县令欲哭无泪,本想着是为了讨好冷千寻,谁知偷鸡不成反被啄。 季寒烟也不想为难县令,毕竟以后要在县令手底下工作,还是要听人差遣,若是在此惹怒县令,她以后在县衙的日子也不会很好过。 “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县令无需当真,那日的事儿我都已经忘了。” 季寒烟看了一眼门外的天儿,道:“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探望那位可怜的姑娘。” 看着满桌美味佳肴却没有一人动筷儿品尝,县令有些觉得浪费:“这是下官悉心为王妃和霍公子准备的膳食,二位还没有动筷,不如我们吃完再去也不迟。” “我在王府吃过了,若手县令饿了,那您吃,我跟霍公子在这里等你。”季寒烟才不想吃这个贪官的东西。 一看县令就不是一个善茬,将来他在凤洲当拆这些年,没少欺压收百姓的好处。 他在县衙里吃香喝辣的,百姓在外面受苦,像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父母官。 她先解决真正季寒烟的死因,再想办法除去县令这个贪官,为凤州百姓多做一些好事。 不饿两个字刚说出口,肚子便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这样县令很是尴尬。 为了等待二人来,县令一天没吃饭就等着一顿大餐。 可谁曾想等的饭菜都凉了,季寒烟又不吃,这让县令的一番好心白白被放在一旁晾晒。 季寒烟坐在椅子上,道:“县令您快用用膳吧,等你吃完了,我们再去探望那位可怜的姑娘。” 谎言被拆穿,限令也不好继续伪装,你得坐下一人用膳。 怎奈季寒烟与霍邱文两人一直盯着他看,这让县令很不自在,吃的也有些不太舒坦。 明明很饿却不敢多吃,仅是简单的小酌两口,生怕季寒烟等的不耐烦。 “下官已吃完,我们现在就去吧。” 季寒烟审视的打量着县令,问道:“县令可是不好意思吃?您肚子都叫了怎么就吃两口,确定是真的饱了?” 县令心里排腹不已,你们两个人这样一直盯着我看,我怎么可能吃饱,如果是换做你们二人吃,我盯着看你们看,你们确定能安心用膳? “吃饱了,我最近在减肥,吃得太多不好消化。” 季寒烟看了一眼县令肥胖的肚子,心里一阵鄙夷。 还不是因为拿着凤州百姓的供奉,才把你养的这么胖,还舔脸说减肥真是恬不知耻。 “如此那我们便启程吧。”季寒烟率先走在前面。 县令一直保持着请的那个动作,直至傅恩羽跟着一同离开,他才尾随于后,收回僵持在半空的手。 这一路上县令都很忐忑,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季寒烟,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招惹到季寒烟生气。 从而惹得季寒烟新账旧账跟他一起算,到那时他这个凤州县令的乌纱帽,怕是戴不住了。 真正的季寒烟就被埋在后山的一处丛林之中,仅有一个不太高的土薄,连墓碑都没有。 若不是县令说这就是季寒烟的坟墓,她还认为这是天然形成的土包。 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酸涩。 真正的季寒烟乃是季府大小姐从小养尊处优,一直吃好的用好的,如今此后却落的这般凄惨,连个好一点儿的安生之处都没有。 想到这里季寒烟有些自责,她很想将真的季寒烟带回京城,让他们的父母为她修建一座墓穴,让她能够落叶归根。 怎奈她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这样做。 季寒烟紧咬着唇瓣,强忍着将眼泪吞入腹中,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烦乱的情绪,缓慢开口:“这是谁为那位可怜的姑娘弄得墓穴?如此简陋,看着有些寒酸。” “那位姑娘生前已经够可怜,死后你们就不能有些善心,为她建一座好一点儿的墓穴?” “还是王妃心善想的周到,是下官疏忽,下官回去以后就派人为这位可怜的姑娘重新修一座墓穴,希望这样做能让王妃满意。” 县令百般讨好地说着,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 一旁的师爷看到自家县令这样,有些不忍直视。 他恨不得装作不认识县令,恨不得扭头就走。 “死者为大,人既已经死了,便要好生安顿,我希望县令以后能学着善良心细一些,为那些没有家人的可怜人弄一处温暖的墓穴,好让他们死了以后也有一处好的归宿。” 季寒烟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丢给县令:“这一锭金子就算我捐助这位可怜的姑娘,希望县令能为她好好修墓。” 县令急忙接住季寒烟丢过来的金锭子,虽然很贪婪这些金子,但这一锭金子对他来说就如同烫手的山芋。 限令不敢收:“王妃您客气了,下官身为父母官本就应该为百姓着想,为这位姑娘修墓穴本就是下官分内之事,怎可让王妃出资。” “与这位姑娘相遇乃是缘分,毕竟金子就算是给我们缘分的见面礼。” “希望县令不要私吞,死人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不等县令回应,季寒烟已经离开。 霍邱文临走时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坟包,又将目光定格在神情复杂紊乱的县令身上。 “按照王妃吩咐去做,剩下的就算是你的小费,不要招惹王妃不痛快。”警告后,霍邱文追赶着季寒烟离去。 县令呆滞的愣在原地,二人的话语中都夹杂着浓浓的威胁,这让县令很是不舒服。 要掂量着手里的金锭子,讥讽的笑着:“当真我会愚蠢的认为她是心善,我看是做贼心虚想要找些事情弥补。” 师爷四处张望,趴在县令耳畔小声提醒:“姥爷,你万万不可说这种话,要是被王爷的人听了去,您怕是会招惹没有必要的嘛,小心隔墙有耳。” 县令皱眉,不悦的看着师爷。 第七十九章 不小心泄露身份 “就算被听到了又能怎么样,本官又没有说错什么,那记季寒烟又不是做贼心虚,她怎么会丢下一锭金子,还让本官帮这位姑娘修建墓穴?” “她根本就是一个假冒冒牌货,根本不是什么季府大小姐,本官看她之所以能够得到城王垂爱,将来也是因为她利用美色,诱惑城王。” “本官倒要看看,她用那种不入流的手段得到城王的垂爱,到底能坚持多久?” 师爷默默地为县令捏了一把冷汗,看来今日季寒烟真的惹怒到县令,不然县令也不会这么生气,说起话来不管不顾,也不害怕,隔墙有耳招惹是非。 “你还愣在这是做什么?还不赶快去叫马车过来接本官。” 县令踢了一脚师爷,气愤的说着。 县令是属于那种很懒惰的人,若非不是陪同季寒烟出来,若非不是季寒烟是城王妃的身份压着他。 限令才不会这么冷的天来这种地方。 师爷汗颜,这季寒烟等人刚走县令便暴露本性,也不知道季寒烟以后待在县衙,以县令这幅性子能够伪装多事。 这一路上季寒烟格外沉默,虽然情绪被她掩盖的很好,但霍邱文还是容易的发觉道她内心的自责。 “先不要回王府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霍邱文道。 看到季寒烟难过,他着实有些不舒服,只想做一些事讨季寒烟欢心。 虽然知道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跟季寒烟有过多接触,可霍邱文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季寒烟疑惑的看着霍邱文:“你要带我去哪?”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去一个很好的地方,想来你定会喜欢。”霍邱文出来马车,跟车夫不知说了什么,车夫改变路线。 霍邱文重新坐回马车里,脸上始终挂着一抹俏皮的笑容。 看到他这副样子季寒烟更是好奇,但碍于这是霍邱文给她的惊喜,季寒烟也没有在继续追问。 走了大概半个多时辰么车忽然停下,霍邱文扯下衣袍上的一块白布,将其蒙在季寒烟眼睛上。 季寒烟急忙躲闪:“你这是做什么?” “说好的给你惊喜,若是让你看到了,那就不算惊喜了,你就配合我一下,我同你保证,一会儿你所看到的定不会让你失望。” 季寒烟迟疑半响,最终拗不过霍邱文,在他的执着下,终于配合的戴上那块儿白布,任由霍邱文牵着她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那一路上一直在拐弯,要不是了解霍邱文,季寒烟还真的会误认为霍邱文要把她给卖了。 终于在忐忑与好奇之下,霍邱文带着季寒烟忽然停息步子。 霍邱文缓慢松开季寒烟的手。走到她后面帮她解开蒙在脸上的白布。 一直被蒙在黑暗之中的季寒烟,突哞的卡见到光亮有些不太适应,季寒烟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阳光。 适应一会儿后,季寒烟缓慢收回遮挡阳光的手,目光定格在鲜红的彼岸花之中。 季寒烟手捂着嘴巴,震惊的看着霍邱文:“凤州一年四季常年下雪,这边儿的温度极为寒冷,又怎会有如此美丽的地方?这也太神奇了。” 脸上的喜色抑制不住,霍邱文笑的很是开心,见曼文这般喜欢,这么多年的忙碌都不值一提。 “凤州地处偏寒之地,在这里想要看到如此鲜艳美丽的花自然不可能,这些彼岸花都是假的,不然也不会盛开在这冰冷的雪地之中。” 为了做这一片假的彼岸花海,霍邱文耗费很多时间与人力,甚至大量资金。 但这对霍邱文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博得美人一笑,一切都是值得。 “假的?”季寒烟震惊的看着霍邱文,不该相信眼前这些做的逼真的彼岸花都是假的。 霍邱文点头,他半蹲在地上,随手折断一只彼岸花递给季寒烟:“看到了吗?这些都是用胶做的。” “这一片彼岸花海都是假的?” 霍邱文点头,看着眼前的一片彼岸花海,内心一片惆怅:“这是我做给一位故人的,她很喜欢彼岸花,一直幻想着有朝一日能躺在彼岸花之中,与彼岸花近距离的接触,心与心的交流,同它们成为朋友。” “只是可惜了,我的那位故人早已不知去向,而今这彼岸花海自种植到现在一直空旷着。” 季寒烟转眸去看霍邱文,试探的问着:“你的那位故人对你很重要?” 霍邱文收起悲愁善感的情绪,苦笑道:“我们虽然相识不久,但她在我心里的位置无人可以顶替,为了她我愿意倾其所有。” 季寒烟有些羡慕:“你对你的那位故人真好,我多么希望也有人能为我种下一片彼岸花海,哪怕是假的,也好。” “不过说起来真巧,我跟你的那位顾人一样,也都很喜欢彼岸花海,若是他日能幸得跟你那位故人相遇,我倒想与他好好讨教一番,她为何如此喜爱彼岸花。” 霍邱文拂袍坐在地上,做出一副想要跟季寒烟长谈的姿态:“不知你为何喜欢彼岸花?” 可能是看到彼岸花海心情好的原因,季寒烟今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排斥霍邱文。 “可能是彼岸花跟我相似的原因,所以我格外喜欢。” “别人一直认为彼岸花是一种不祥之花,就像我一样,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一个不祥之人。” “我从出生起,便没有了母亲,父亲在抚养,我到五岁后也因我而死,为此全村人都认为我是扫把星,觉得是我可死了,我父母对我也很不待见。” “村子里的小朋友听了家长的劝告也不敢跟我玩,我一直被孤立着,要不是有一个心善的老奶奶一直在暗中帮助照顾我,我怕是活不到现在。” 说完季寒烟急忙闭嘴,她警惕的看着霍邱文,可能是因为触景生情的原因,从而导致她没了防备之心,将所有的真心话都说出。 再说那些话的时候,季寒燕已经忘了她现在还在假扮季府大小姐。 霍邱文面上依旧保持着笑容,没有因为季寒烟说错话而感到吃惊。 “所以你小时候的日子一直很苦,这也是导致你为何会踏上那条路的原因,对吗?” 第八十章 感情升温 “你就不震惊吗?我身为季府大小姐,怎会经历这些?我明明有父有母,我却还是装作一副无父无母的样子?” 霍邱文的这个态度让季寒烟很是疑惑,任由谁在听到她讲解这些故事,都会怀疑她的真实身份。 可是霍邱文不但没有怀疑,还是一副很为她儿时的事而难过的样子,看待她的眼神仅是怜悯。 霍邱文的这个表现一点也不符合常理。 霍邱文淡然一笑,依旧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没准你是季家捡来的呢,季府爱意面子不肯公布出去。” 季寒烟审视的打量着霍邱文,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然而终究是让她失望了。 霍邱文一脸坦荡,没有半点隐藏的意思。 季寒烟嗤笑:“你想得到很独特,这样心思的脑回路,怕是只有你能想的出来,不过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我当然信了,每一家都有难念的经,每家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我很感谢你能信任我,同我说出你童年的秘密,看在你这样信任我的份儿上,不如我也给你讲一下我儿时的事儿,不过我希望我讲完,你能从此信任我。” “我也想听你接下来的故事,不知道你可愿意全心全意的信我,将你所有的故事都讲解告诉。” 看出季寒烟的顾虑,霍邱文解释道:“我对你一见如故,你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 “我虽与王爷交情匪浅,但我对你,绝非因为王爷,你的事我也不会告诉王爷以及旁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我与你,仅是同你之间的关系,与旁人无关。”对于季寒烟对他的芥蒂,霍邱文早就想跟季寒烟解释清楚所有误会,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他希望能趁着今天跟季寒烟解开心结。 季寒烟眨了眨眼睛,看待霍邱文的眼神对了一抹深意。 霍邱文缓慢从怀中取出一块镶着蓝色宝石的玉放到季寒烟手里:“这是作为我们彼此信任的信物,若是你将它收下,那我们之间就此冰释前谦,从此不再过问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可好?” 季寒言盯着霍邱文手中拿着的那块玉,迟疑许久缓慢将玉收在手里。 霍邱文欣喜的笑着:“既然收了这块儿戏弄我,便一个全心全意的信,我从此挂在怀疑我,可好?” “我愿意相信你一次,只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季寒烟缓慢将欲收起,虽然知道人心叵测难以猜测,她在这个时候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但她还是愿意相信霍邱文一次,霍邱文的真诚深深地打动了她。 “一定。”霍邱文笑的很开心,如同孩子一样笑的纯粹,不掺杂任何虚假的感情。 他的笑容像是有魔力一样,季寒烟也跟随着笑了起来。 霍邱文双手枕与脑后,目光悠远的盯着半空发呆,像是在怀念什么。 他很少同别人提及儿时的事,小时候的那些记忆对霍邱文来说都是惨痛的折磨,都是不堪回首的。 若非不是想要取得季寒烟对他的信任,放下跟他之间的隔阂,霍邱文很不想触及那些伤心事。 “我同你小时候的经历挺像的,我的父母也皆是因我而死。” “我从小生活在无情险恶的江湖之中,我的父亲母亲是江湖中人人畏惧痛恨的一对杀手,他们生前得罪了很多人,死在他们手里的人也不计其数。” “有一次我贪玩儿背着父母偷偷跑出去,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抓到,他们利用我威胁父亲母亲,为了救我,他们互相残杀,纷纷死如彼此的手中。” 霍邱文深吸一口气,虽然情绪被他掩饰的很好,但若仔细观察能够察觉到,他一直在隐忍着痛苦。 “那些人并没有因为父母的死而放了我,他们还怕我长大以后提父母亲复仇,便一剑刺死了我。”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我命硬,并没有死在那一剑之下,我被师傅所救,带回山上修炼,我跟王爷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我们是同门师兄弟,他天资聪颖,学什么都比我快,做事也很机灵,师傅也很疼爱他,当然我这个师弟也很依赖他,他从小到大一直都很保护我,我虽然嫉妒他什么都比我做的好,但却很感激他。” 季寒烟缓慢收回看着霍邱文的目光,没有想到他小时候的经历也这样惨痛。 “自从被师傅就走以后,我的日子还算平静,虽然那些人也有找过我,但都被师傅和师兄摆平。” “后来师兄回到皇宫,为国效力立下赫赫战功,被册封为城王发配凤州,我就跟着他一起来了。” “有城王这个靠山,那些人虽然还想杀我但却碍于城王的身份不敢对我如何,我很庆幸被师傅所救,找了王爷这个避风港。” “那你跟王爷的感情一定很好吧,你这样背着王爷跟我结交为朋友,帮我隐瞒不告诉王爷,你就不怕王爷知道了伤心?” 季寒烟试探的询问着。 霍邱文嗤笑:“每个人都有结交朋友的权利,也都有自己的私生活,我总不能生活中大小事情都逐一禀告给王爷,连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 “只要你不伤害王爷,我与你之间友谊长存。” 霍邱文的话在次让季寒烟放心。 季寒烟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刚才说我跟你的一位故人相像,不知你口中所说的那位故人,可是让你为他种下一片彼岸花海的故人?” 季寒烟点头,之前他本想着跟季寒烟坦白,但一想到坦白之后很可能遭遇不信人甚至排斥,他才随意蒙骗过关。 “是。” “不知你的那位故人是同你怎样相遇有解酒,怎样深厚的情谊,他现在又去了何处?” 季寒烟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不停地询问着。 霍邱文缓慢坐起身子,随手摘下一朵彼岸花放在鼻前嗅了嗅,惆怅的说着:“那位故人对我有救命之情。” “我与她的缘分也是从她救我那一刻开始,我刚拜师傅为师时,师兄带着我下身执行任务,有一次我们被敌人冲散,我身负重伤。” 第八十一章 一直苦苦等候 “也就是那次我巧遇故人被她所救,在她的悉心照料之下,我逐渐养好了身体。” “那日师傅急着召我回去,我本想着同我的故人辞行,怎奈我那故人先我一步离开。” “这么多年我一直打探我那位故人的消息,希望能有幸与她重逢。” “那你找到了吗?”季寒烟问道。 霍邱文点头:“本来是找到了,后来我赶去的时候,我那位故人遭遇不幸下落不明,我与她只有儿时见过那一面。” “虽然与她相处的日子很少,但对她的喜好我铭记在心,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也想,而是一样喜欢彼岸花,但我还是下定决心为她种下一片花海,希望有朝一日她有幸路过时,能在此停留,能想起那个曾经在她面前发过誓,要为她种下一片彼岸花海。” 季寒烟摇头失笑:“也许你的那位故人早已忘了你的存在。” “也许他就你只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善意行为,并未曾想过让你报恩,而且儿时的话不过是玩笑罢了,没有人会当真。” 霍邱文深情的注视着季寒烟,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又像是在对谁说话:“所以你真的对那些事儿都已忘怀,真的都不在意了吗?”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霍邱文:“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你那位故人了吧?” 霍邱文急忙收回抗日之季寒言的目光,苦涩的笑着:“虽然与她相见时是很小的时候,长大以后她也应该变了模样,我本该认不出。” “可是她那一双眼睛格外清澈好看,是我从未见过的,她那一双眼睛对我记忆犹新。” “我之所以觉得你与那位故人相像,就是因为你的眼睛跟她的很像。” 季寒烟下意识的伸手去触碰眼睛,不由觉得好笑:“我这双眼睛可没有你说的那般纯粹。” 霍邱文深叹一口气:“先不要说我了,先说说你吧。” “我?” 季寒烟手指着自己,凄楚的笑着:“也许我真的是不详之人吧,奶奶收养我没多久便因病离开人世,后来我继续开启我的流浪生活,你所想的一样,我被父亲撞见,他见我可怜便将我带回府中好生照料我。” “因为母亲无法生育,他们二人又觉得我与他们有缘,便将我视作为亲生女儿一般对待,这么多年他们给予我新的生命,教我琴棋书画,将我调,教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家小姐。” 霍邱文心里有些失望,看来季寒烟并没有全心全意信任他,不然也不会隐藏真正身份,继续跟他撒谎。 不过她能同他说这些,霍邱文已经很开心了。 不管怎样他们的关系比之前更进一步,这对霍邱文来说是好的开始。 他看了一眼天空,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不然被王爷知道你我私自出来,想来又会瞎想。” 季寒烟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雪尘,跟霍邱文聊的有些投缘,以至于忘记了时辰,要不是霍邱文提醒她,差点儿已经冷千寻的存在抛之脑后。 两人回去时,冷千寻正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大门口等候,像是等在他们二人。 看到这样的冷千寻季寒烟心生一股畏惧,诺诺的跟在霍邱文身后,不敢上前跟冷千寻打招呼。 霍邱文打开折扇不顾冬季的寒冷,故作帅气的扇风,笑的很是风流:“这么冷的天儿,还劳烦王爷出来亲自迎接我们,没想到我跟王妃在王爷的心里这么重要,真是感动啊!” “跟本王进来,有话要同你说。” 冷千寻冷漠的说着,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出,他现在的心情很。 季寒烟担忧的看着霍邱文。 霍邱文投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两人的眼神交流落入到冷千寻的眼睛里,格外有些刺目。 周身的气温陡然冷了下去,让原本寒冷的冬季又降低了一个温度。 似是明白冷千寻为何心情不好,霍邱文一直憋着笑,一直是跟着冷千寻进了书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嘲笑,毫无违和感的笑了起来。 接收到冷千寻传来警告的眼神儿,霍邱文很识相的闭嘴,他收起折扇好奇地询问着:“不知道王爷叫我来有何吩咐?” “本王听说县令早已回县衙,为何你跟王妃现在才回来?你们都去哪儿了?”冷千寻逼问道,那样子像是在逼问罪犯一样。 早知道霍邱文会这么不老实,背着他带走季寒烟,他就应该陪着季寒烟亲自去县衙,而不是让霍邱文陪伴。 霍邱文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玩把着手指,漫不经心的回答:“不知道你可还记得我曾同你说过我给王妃嫂嫂种下一片彼岸花?” “所以你便带着她去看花海?”眼底晕上一层阴霾,这么浪漫的事儿,他这个夫君都没有跟季寒烟去做,反而让一个外人抢了先,这样冷千寻如何不怒? 霍邱文点头:“今日王妃嫂嫂心情不好,我便想着带她去看花海散散心。” “花海也去了,心也散了,王妃的心情可好了?”冷千寻阴阳怪气的说着。 霍邱文点头:“应该是好了吧,回来这一路上王妃嫂子笑容比之前多很多。” 察觉到冷千寻的情绪变化,霍邱文不敢再招惹冷千寻,解释道:“我这也是为你分忧,你不懂女子心思,不知道怎么去讨好女子欢心,作为兄弟我自然要帮你。” 冷千寻阴冷的笑着,霍邱文打什么小九九他心里清楚的很:“你不要认为小时候她救过你一命,跟你相谈甚欢就是喜欢你,也许在他心里早已忘记你这个人的出现。” “不要太自作多情,以免遭受反噬。”冷千寻好心提醒,虽然很吃醋季寒烟跟霍邱文出去。 他这句话看起来时气话,实则是在好心的劝解霍邱文不要陷的在太深,以免最后无法自拔。 霍邱文嗤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落魄的离开,看似不在意,实则冷千寻的话已经深入他心里。 今日季寒烟同霍邱文说过同样的话,也许季寒烟真的不记得他在很小的时候,曾出现过她的世界。 这么多年也许都是他一个人在单相思,如此想着心里有些酸涩苦味。 第八十二章 袒露心生 看着站在门外等候的季寒烟,霍邱文一愣:“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这么冷的天儿,为何要只在外面站着?” “我想进去同王爷谈谈,看他的样子,好像误会你我之间的关系了。” 霍邱文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嗓子眼儿又咽了回去。 他如刚才一样落魄离开,看到季寒烟的欣喜瞬间消散。 刚才他以为季寒烟在门外站着是等他,却不想他又自做多情了。 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苦涩凄凉,他想人生最可悲的便是自作多情吧。 季寒烟疑惑的看着霍邱文离去的背影,不解他刚才眼神中流露的那么悲伤来自于哪里? 季寒烟摇了摇脑袋谁开心理那些复杂的想法,抬步朝着书房走去。 听闻脚步声,正在低头看书的冷千寻,以为是霍邱文又回来了,他皱了皱眉,冷漠的说着:“难道刚才同你说那些事儿,不足以让你回去好好沉思一番?” “王爷。” 季寒烟轻声叫唤着。 冷千寻猛地抬头,在看到季寒烟时不由一愣:“怎么是你?” 季寒烟迈着扭捏地步子走向冷千寻,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着裙摆,季寒烟紧张的说着:“臣妾刚才看王爷脸色不是很好,不知臣妾可是做了招惹王爷生气的事?” “若是成绩真的做了什么让王爷不痛快的事儿,王爷您一定告诉臣妾,臣妾一定会改过自信。” 冷千寻将书丢在桌子上,慵懒地倚靠在椅子后,目光复杂地盯着季寒烟看。 “你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本王的事?” 明明从未做过,在看到冷千寻的如鹰一般锋利的眼神儿时,竟莫名的有些心虚。 她焦急的解释着:“臣妾跟霍公子只是好友关系,并非王爷所想的那样。” “你这般紧张做什么?本王也未曾说过你跟霍邱文之间有什么,为何在提到霍邱文时,你这么紧张害怕?” 冷千寻起身走到季寒烟身边,审视的打量着她:“难不成你是做贼心虚?” 季寒烟踉跄退后两步,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害怕,胆怯:“王爷您真的误会了,臣妾真的没有……” “没有什么?”冷千寻上前一步逼问道。 季寒烟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冷千寻,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儿紧张不已。 “臣妾从未做过对不起王爷的事,臣妾跟霍公子仅是好友。”季寒颜依旧着刚才那句话,因为紧张她有些语无伦次。 冷千寻挑着季寒烟的下颚,逼着季寒烟与他对视。 见他这般胆怯害怕的样子,不由觉得好。 他自然知道她跟霍邱文之间什么都没有,又不是清楚的知道事情真相,在看到季寒颜值个班害怕的样子,倒真是很容易让人误会。 季寒烟眼神不停地躲闪,不敢跟冷千寻对视。 “那你告诉本王你今日都同霍邱文去哪儿了?他所种下的那一片彼岸花海,你可喜欢?” 握着裙摆的手不由攥得更紧,季寒烟怯怯的说着:“王爷您竟然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询问臣妾。” “本王虽然知道你们一起去看彼岸花海,但是本王不知道你可喜欢。” 季寒烟点头,不敢跟冷千寻撒谎,生怕会被他看出来:“喜欢。” 冷千寻缓慢收回,捏着季寒烟下额的手,重新走回太师椅前坐下。 “喜欢就喜欢,何必吞吞吐吐,胆胆怯怯,本王又不能吃了你。” 冷千寻朝着季寒烟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季寒烟迟一半想缓慢走过去,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看着有些好笑。 冷千寻伸手一拽,将季寒烟拉入腿上坐下。 季寒烟一愣,反应过来后挣扎的想要站起来,怎奈冷千寻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无法从他怀中挣脱。 “老实一点儿。” 身子一颤,季寒烟乖乖的坐在冷千寻腿上,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挣扎。 她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以前从未害怕过冷千寻,今日为何这般怕惧怕他。 难道是因为做贼心虚? 季寒烟甩了甩脑袋,现在不是想那些乱七八糟事的时候,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便是想办法如何挣脱,如何让他消气。 冷千寻玩把这季寒烟披在肩膀上的秀发,放在鼻前嗅了嗅,他勾唇笑着:“同本王说说,为何那般喜欢彼岸花?” “你可真的彼岸花是不祥之花,旁人见了彼岸花都避之不及,为何你不但不逃避反而喜欢?” 可能是因为紧张后背都在冒着冷汗,季寒烟不明白冷千寻为何忽然间问自己这个问题,但却不敢马虎。 “可能是因为彼岸花好看吧,也可能是因为它的花语比较感人。” “不过是一朵花而已,没有什么祥瑞与不详的,都是人们自己在吓唬自己,出了事情想要推卸罢了。” “哦,那王妃可要好好同本王讲讲了。” “不知道王爷想要听什么?”季寒烟问道,为了能够讨好冷千寻,不让他一怒之下撤销她在县衙的职位,季寒烟这次也算是拼了。 冷千寻迟疑半响,道:“先跟本王说说彼岸花的花语,本王对花素来不了解,也不懂得花还有什么花语,今日本王兴致大好,很想听王妃讲故事。” 季寒烟深吸一口气,似是在平复着内心的焦躁,半响缓慢的说着:“其实彼岸花有着一段很不为人知而又悲痛的感情花语。” “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开叶落永不见,这便是彼岸花的花语。” 冷千寻似懂非懂的点头:“王妃可愿再细细同本王讲讲,本王对此并不是太明白。” “彼岸花有个别名为曼珠沙华,它们本是守护在地府的一对花妖,他们背着神偷偷相爱,后来被神得知,身一怒之下惩罚他们,将他们拆散,永生永世不得相见。” “一个化成了彼岸花的花,一个化成了彼岸花的叶。” “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从此便有了彼岸花开叶落两不见一说。” “可能是被他们的爱情所感动,也特别向往能够拥有他们那样至死不渝的爱,才会喜欢彼岸花。” “现在也一样期待拥有一份至死不渝的爱情吗?”冷千寻挪动着季寒烟身子,让她正对着自己。 季寒烟一愣,震惊的看着冷千寻:“王爷,你……” 第八十三章 隔阂 “只要你告诉本王你想,本王便也可以给你一份像他们那样至死不渝的爱情,从此流传千古,让世人所羡慕。” 冷千寻深情的看着季寒。 “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季寒烟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耳尖的冷千寻听见。 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拥有一生一世一双人很难,但若彼此坚守初心,想要成就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并非难事。 虽然她王爷的身份并不允许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冷千寻愿意一生只娶季寒烟一人。 其实早在第一次跟季寒烟见面开始,冷千寻的心里面只能装下她一个人。 在与她第一次见面开始,冷千寻就没有再想过要爱其他女子。 季寒烟目光深邃的看着远方,心里一阵苦涩酸味。 她下半生皆是为复仇而活,她想她不可能会遇见那个可以给她一场轰轰烈烈爱情的人。 从画灵阁被灭的一刻开始,便注定她这一生便不会像正常人一样拥有幸福,此生注定孤苦无依。 跟冷千寻成亲也不过是暂时的计划,他们并不会真的长远的走下去。 迟早有一日他会离开冷千寻,等有朝一日她将所想要知道的都查到,便是她离开那人。 季寒烟揉了揉脑袋,故作虚弱的说着:“臣妾身体有些不适,怕是无法陪王爷聊天了,少了王爷的兴致,希望王爷莫要怪罪臣妾。” “无妨,身子要紧,既然身子不舒服,便先回去休息吧。” 季寒烟恭敬的给冷千寻行了一礼。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冷千寻似是想到什么,开口道:“本王昨日收到消息,岳丈岳母大人已经赶往凤洲,相信要不了几次就会到达王府。” 身子一颤,脚下像是驻扎成根一样,任由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抬动步子前行。 季寒烟机械转身去看冷千寻,尽量维持着笑脸,不想让冷千寻看出什么端倪:“父母亲大人怎会突然来访凤州,如此重大的事儿,为何臣妾之前未曾听到任何风声?” “岳丈岳母大人想给你一个惊喜,为什在来之前并未通知你我,本王收到的消息也是皇上派人传达。” “这几日你回去好好准备,嗯,岳丈岳母大人来了,我们出城迎接。” 笑容僵持在脸上,季寒烟的心像是被一双大手抓住一样,领她有些窒息。 本以为上次没有回京城算是逃过一劫,不曾想这才没过去多久,这场劫难又来了。 季夫人季老爷来,她的身份必然会泄露,到那时她怕是无法待在王府。 察觉到季寒烟脸色变化,冷千寻担忧的问着:“可用本王为王妃找大夫医治?” 季寒烟摇头:“臣妾没事儿,只是在外面呆得久,寒气入体,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便会好。” “如此那你便早些回去。” 季寒烟屈身行礼:“臣妾告退。” 出了书房,季寒烟在也压制不住,身子一软险些摔倒。 刚才要不是碍于冷千寻在不想被他看出破绽,她定会控制不住摔倒。 季寒烟不知道怎么走回后院,这一路上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冷千寻那些话。 季老爷,季夫人要来凤州探望她。 她缓慢推开房门,直奔软榻,一头栽倒在上面。 见到狼狈虚弱的季寒烟,秦语凝担忧的问着:“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出一趟么?回来整个人都变得落魄憔悴了?” 季寒烟猛的坐起身子,看着不知何时坐在茶桌前喝茶的秦语凝,被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一直都在只是姐姐你心不在焉的绕过了我,没有看到我罢了。”秦语凝端着一杯茶走到季寒烟身前,将茶杯递去:“喝口茶压压惊。” 季寒烟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又将空茶杯塞回秦语凝手里,重新躺回榻上,直勾勾的盯着房梁发呆。 秦语凝坐在季寒烟身侧,好奇的问着:“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季寒烟深叹一口气:“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你是不知,在知道季老爷,季夫人要来凤州时,我是怎样的害怕担心,他们二老要是知道他们的女儿因我而死,一定会很伤心,很气愤。” “我能够懂得他们的那种心情,我很对不起他们,爱死了,他们女儿不说,还取代了他们女儿的身份,替他们女儿活着。” “关于真正季寒烟的死,你也不是故意的,不过姐姐,季老爷,季夫人要来凤州,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来了定会拆穿你的身份。” 季寒烟摇头,此时她的心情很乱,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秦语凝激动地握住季寒烟的手:“不如我们逃吧,只要我们离开凤州这个地方,就算王爷知道你是假冒的,他也不会耐你如何?” 季寒烟抽回秦语,凝握着她的手,摇头道:“我现在还不能走,我现在已经混入县衙,这对我们找寻愁人的机会又更近了一步,我现在必须留在城王府。” “你可知你的这个冲动行为,很可能将自己陷入险境。” “这句话你已不止一次同我说过,我还是之前那个答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我要留在城王府。” 季寒烟坚决的说着。 秦语凝神色复杂的看着季寒烟,眼底划过一抹暗沉。 “之前你还会有所动摇,现在你却连最后的动摇都没有,这段时间你与城王相处得很好,姐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城王来吧?” “你在胡说什么?”季寒烟激动的反驳着。 她这激动的样子,看在秦语凝眼里却别有一番韵味,倒是有一种像是在故意掩盖真相的感觉。 “若是没有喜欢,为何这般紧张?姐姐,跟我是好姐妹,有何不能对我说的?若是喜欢你说就是了,没准儿妹妹我还能帮你。” 季寒烟紧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秦语凝:“你不要胡说我,我之所以留在城王府仅是为了画灵阁。” 秦语凝讥讽的笑着:“每次都用画灵阁做借口,姐姐你不嫌累吗?你不累,我这个做妹妹的都觉得累。” 第八十四章 姐妹情碎裂 季寒烟紧皱着眉头,厉声训斥道:“凝儿你到底再胡说什么,你要是再敢胡说,我便真的同你生气了。” 秦语凝一脸无辜:“姐姐我没有胡说,这段时间你跟王爷走得格外亲近,王爷对你随嘴上不说,但他的行为却是格外宠溺。” “其实要是放下仇恨你跟王爷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一件,复仇虽然是大事,但幸福也是大事。” “人这一生短暂曲折,姐姐你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可以直达人生顶端的路,为何放着这好日子不过,偏要去走那条崎岖泥泞的路呢?” 啪…… 季寒烟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秦语凝脸上,脸上从未有过的失望:“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我姐妹这么多年,我一直认为你是最了解我的那个人,而今听到你这番话我才知道,我错了。” “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秦语凝捂着被打的脸,眼底划过一抹阴冷之意。 “姐姐,你为何打我?那我说错什么了?” 季寒烟挥手还想给秦语凝一把,手僵持在半空却迟迟下不去。 刚才要不是因为冲动,她也不会一怒之下给秦语凝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下去以后季寒烟,很是心疼后悔,怎奈的事情他都已经做了,她只能默默地承受悔意。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在王府的日子,我过的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若是可以我也希望能够离开城王府。”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过几日季老爷,季夫人会来凤州,这段日子留在城王府会很危险,这两天我会找人送你离开躲避一段日子,等这阵风声过了,我再派人把你接回来。” “要是我没有去接你,那便是我遭遇不幸了,你一个人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抛却前尘往事重新开始。” 季寒烟取下手中的桌子将其带在秦语凝手上:“这个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现在把它交给你,让它替代母亲来保护你。” 秦语凝盯着手腕上的玉镯,眼底滑过一抹复杂。 季寒烟长吐出一口气,苦涩的笑着:“我知道你在心里一定在骂我愚蠢,我知道你在怪我,还在生我的气。” “只是你不是我,你不懂我,也不知我到底要做什么,等我复仇那日,我相信你都会懂。” 季寒烟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面取出一支毛笔,走到秦语凝跟前儿,不舍得将毛笔给她。 “这支毛笔想来你应该认识,画灵笔跟随在我身边多年,因为画灵阁那场战役它从我手中丢失,是蓝青帮我找回来的。” “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幸活着,画灵笔就先交给你,若有朝一日你还有幸见到我,并将它交还。” “若我们再无缘分相见,这边是我送给你的信物,他日你若是想我了也可睹物思人。” 秦语凝紧握着画灵笔:“姐姐,这画灵笔到底如何用?” 自打她入画灵阁,在看到画灵笔的威力后,她就一直不停的询问季寒烟画灵笔到底如何用。 怎奈每次她询问,得到的答案都是季寒烟的沉默。 秦语凝不明白,季寒烟既然把她当成姐妹,为何连如何使用画灵笔都不告诉她。 季寒烟缓慢收回看着秦语凝的视线,惆怅的说着:“画灵笔并非是人就都可以操控,画灵笔在我手中用处很大,但若放在你手里,它的便是一支普通的毛笔。” “姐姐说是告诉我如何使用,画灵笔不就成为一支可用的毛笔?”秦语凝不甘心地问着,对于季寒烟的掩饰,不肯告诫很是愤怒。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季寒烟宁可将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给她,为什么就不愿意将画灵笔的使用方法告诉她? 她宁可画灵笔成为一只废笔,也不愿意让画灵笔为她所用,这让秦语凝很是不理解。 季寒烟摇了摇头:“我与画灵笔已经签订契约,就算我将秘诀告诉你,你一样不能驱动画灵笔。” “何况……” 季寒烟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秦语凝打断:“我知道了,姐姐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秦语凝:“不知你都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无用之人,像画灵笔这种神圣的东西,我一届凡人又怎能操控?” 不等季寒烟回答秦语凝已经离开。 季寒烟缓慢抽回僵持在半空的手,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 她并非秦语凝所想的那个那样,在嘲讽她,瞧不起她。 季寒烟不明白为何秦语凝今日三番五次扭曲她的意思? 难道就是因为她没有遵从她的意愿,离开城王府? 季寒烟疲惫的依靠床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也不知道秦语凝那个丫头什么时候能长大,真要耍小性子也不是个头。 可能是今天经历的有些多,以及一天的劳碌奔波,季寒烟感觉今天格外的乏累,躺在软榻上,不一会儿便陷入沉睡。 她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季寒烟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掀开被子下地去开门。 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走路摇摇晃晃的,给人一种干睡不醒的样子。 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是谁,季寒烟急忙跪地行礼:“臣妾参见王爷。” 冷千寻双手负于身后,审视的打量着季寒烟。 昨天季寒烟很早就回来休息,一直睡到现在却不见清醒之意,这让冷千寻有些怀疑,季寒烟是不是被吓到了。 “今日是你入县衙当差的第一天,虽然你是以王妃的身份入县衙,但本王觉得还是不要迟到的好,以免别人误以为你摆架子。” 听了冷千寻的提醒,季寒烟才想起今日到底是什么日子。 困意瞬间消减一大办。 “但你若实在觉得身体不适,想要休息,不如推迟一日,明日再去县衙报道。” 季寒烟急忙否决:“臣妾今日就可以去,王爷稍等臣妾一会儿,臣妾现在回房间换身儿衣服,马上就来。” 不等冷千寻回答,他已经被季寒烟拒之门外。 要不是站着的距离比较安全,他的脸怕是要与门来一个亲密的接触。 第八十五章 来自冷千寻的宠溺 跟在后面的管家看到这一幕有些触目惊心,心随着关门儿提了起来。 不过好在门没有触碰到冷千寻,不然管家真的不知道是该惩罚文呢,还是去惩罚关门的那个人。 当然很可能是前者,你冷千寻的性子,应该不会允许他们伤害季寒烟一根汗毛,再若选择前者成阀门的话,想来冷千寻也会不愉快。 这个新来的城王妃真是要人命,做事一点都不注意分寸,跟在她身边,若是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想来也坚持不了多久。 为了怕冷千寻等着急,季寒烟不敢耽搁,仅是简单的换了一件衣服便出去找冷千寻。 因为要去县令当差,季寒烟穿着打扮都很简单,头发简单的用一根绳子绑上,一身灰色的衣服,素面朝天未施烟粉。 如此白面小生的一个打扮,用在她的身上却格外的惊艳动人。 冷千寻不由多看季寒烟几眼,若季寒烟真的是一个男子,也是一个魅惑众生的小白脸。 哪怕是一身男装的打扮,仍旧无法掩盖她眉宇间散发那抹清幽之气。 “王爷,不知臣妾这身打扮如何?”为了能让冷千寻看的仔细一些,季寒烟还在地上转了一个圈。 冷千寻点了点头,拉扯着季寒烟的手一面往外面走,一面询问这:“为何忽然一身男装打扮?为何不以真身份示人?” 季寒烟一直盯着冷千寻牵着她的手,正在犹豫要不要甩开冷千寻时,偶然间听到她的话,不由得有些愣神。 “臣妾这身装扮不好看吗?可是给王爷丢脸了?” “本王只是好奇你为何忽然间男生装扮,并未觉得你给本王丢脸。”冷千寻解释道:“你这身装扮去县衙当差,本王很放心。” 之前冷千寻还在犯愁季寒烟的美貌会招惹烂桃花,把她送去县衙他无法时刻留在身边盯着看,为此很是不放心。 而今季寒烟的装着抵消了他的麻烦,为此冷千寻很是开心。 只是有些不太明白季寒烟怎会忽然想到这个办法。 季寒烟顺着冷千寻的搀扶上了马车,解释道:“臣妾去县衙当差,拿着县衙发给臣妾的月银,臣妾只想本本分分的做事,不想因为臣妾的特殊身份从而得到特殊的照顾。” “所以臣妾想着这次去了以后,可不可以跟县令商量一下隐藏身份,臣妾就从最底层做起,凭借自己的努力在县衙闯出一番天地。” 冷千寻赞许的看着季寒烟:“你能有这个想法本王很高兴,不过你去县衙当差的真正原因,仅是调查那无辜而死的丫头。” “等待一切水落石出时,便是你离开县衙之时。” 要不是季寒烟一直想要调查真正季寒烟的死因,以及想让季寒烟忙起来跟秦语凝疏远关系,冷千寻才不会让季寒烟跑来查案。 查案这种事辛苦劳累,本不是季寒烟一个女子应该做的。 而今听到季寒烟要一直在县衙当差,冷千寻内心排斥不以,还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感情这丫头早就想好了,一直在挖坑等着他往里跳。 一直一来都是他算计别人的份上,还从来没有人敢算计他。 不得不承认季寒烟的胆子真的很大。 虽然被算计了,冷千寻也是心甘情愿,有时候被心爱的人算计,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臣妾想一直呆在县衙当差,臣妾不想再王府里安安分分的当一个王妃,臣妾想有自己的事儿做,而不是整日被人伺候,享受着那种悠哉,终日枯燥无味的日子。” 季寒烟牵着冷千寻的手,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恳求道:“这是臣妾一直以来的心愿,希望王爷能够答应臣妾。” “在还未嫁给王爷为妃时,臣妾终日待在季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本以为嫁为人妻生活就会得以改变,却不想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被囚禁而已。” “臣妾从小就喜欢自由,终日被囚禁会让臣妾觉得活着没有意义,从而过的不开心。” “臣妾想王爷您一定不希望臣妾过得不开心对不对,王爷您一定会成全臣妾的对吗?” 冷千寻汗颜,要是旁人跟他打感情牌,他定然会不屑一顾。 怎奈面前跟她打感情牌的人是季寒烟,冷千寻着实不忍心恰去否决她,让她难过。 季寒烟挽着冷千寻的胳膊,撒娇的摇晃着:“王爷,您就答应臣妾好不好?” 虽然他一如往常一样板着一张脸,但却不似以往那样给人一种生人勿近,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一丝危险。 不但察觉不到危险,相反还能从他的身上察觉到一种异常的放纵宠溺。 见冷千寻没有反驳,季寒烟的胆子可谓是越来越大,她的脑袋依靠在冷千寻的肩膀上,在他的身上来回蹭着,像是一只小猫咪在讨好自家主子一样。 冷千寻的一颗心被撩得痒痒的,他想推开季寒烟,却又害怕季寒烟伤心。 被一直撒娇卖萌恳求的她弄得一点办法都没有,冷千寻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无措过。 就算面对敌方数十万大军,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 在战场上他智慧超群,可以以一敌百,用精湛巧妙的战术可以打的敌人紊乱阵脚。 哪怕被数十万大军包围,他也没有心慌过,而今面对怀里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倒把他弄得有些手无足措。 “好,本王答应你。” 季寒烟坐直身子,欣喜的看着冷千寻:“王爷说的可是真的?您真的准许臣妾一直在县衙里面当差。” “在县衙里面当拆,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能否坚持下去并要看你的毅力。” 季寒烟保证道:“王爷大可放心,臣妾这辈子什么都不能吃,唯一能吃的便是苦。” 冷千寻:…… 他无奈摇头。 马车在两人的谈话间忽然停下,冷千寻掀开车帘率先下车。 他伸手迎接从马车内走出的季寒烟,小心翼翼的将她从马车上搀扶下来。 冷千寻这细微宠溺的举动,被站在门口迎接的县令等人尽收眼底。 第八十六章 让人嫉妒 经过这一幕,县令越发的确定他讨好季寒烟是正确的。 只要将季寒烟讨好,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他便求助季寒烟。 凭借冷千寻对季寒烟的宠爱,将来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虽然说这件事儿比较长远,眼前却还有一件令县令心忧的事儿。 那边是季寒烟出入凤州时,他将人打了个半死。 这件事儿一直是县令心里的心结,这个心结要是解不开他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担忧惊恐之中。 县令现在每天睡觉都会从噩梦中惊醒,生怕冷千寻会为季寒烟报仇。 县令献媚的上前迎接,脸上始终保持着虚伪的笑脸:“下官恭迎王爷,王……” 县令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季寒烟打断:“王什么王,王爷赶路也累了,你不让王爷进去休息,还让王爷在这里吹凉风,你安的什么心?” 心里咯噔一下,县令惊恐的看着季寒烟,焦急地解释着:“下官没有,下官只是想给……” “既然没有还不赶紧请王爷进去坐客?”季寒烟厉声呵斥道,说话之间一直不停地给县令使眼色。 县令都被季寒烟的话给吓蒙了,此时哪还有心情注意到她给他使的眼色。 县令弓着身子,礼仪合适的给冷千寻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看到县令这副怂样,季寒烟汗颜。 看来需要找一个机会跟县令要好好说清楚,不然以县令这幅样子,迟早会拆穿她的身份。 季寒烟缓慢跟在冷千寻的身后,故意放慢速度在等待着后面追赶而来的县令。 她伸手拦住县令的去路。 县令一睁,疑惑的看着季寒烟,因为害怕说话的声音都跟着颤抖:“王妃您找下官有何事吩咐?” 季寒烟伸手做了一个紧身的动作,一直在是一只县令小点儿声。 会意后,县令声音比刚才降低了几分,他好奇的问着:“王妃找下关有什么事儿吗?” “以后在县衙不要称我为王妃,就叫我季公子,旁人要是问起来就说我是王爷远方表弟,听明白了吗?” 县令疑惑的看着季寒烟:“下官不明白王妃为何要隐瞒身份?” “我来你这里当差,并非是来摆架子的,我既入了县衙,便是你的手下任由你差遣,你大可不必将我是作为王妃看待。” 县令吞了一口唾沫,就算季寒烟真的摆身份,他也无法忽视她这个王妃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将她是作为寻常人。 “王妃,您这是又在弄哪门子的事?” 季寒烟:…… 她不明白怎么绕县令做这点儿小事儿,她竟这把扭曲不愿意。 “看来你是不想遵从命令形事。”季寒烟不想跟县令废话,也不想浪费口舌地去解释什么。 而且看县令这幅样子,想要一时半会儿解释清楚,怕是很难,无奈之下季寒烟只能用命令的口吻去命令县令。 不得不说这一周管用,县令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废话。 “王妃放心,下官一定会按照你的吩咐行事,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季寒烟淡漠的嗯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好奇的问着:“我以王妃身份入县衙当差这件事,你可有告诉过旁人?” 想着季寒烟刚才的吩咐,县令急忙摇头。 此刻的他就算真的告诉了别人,也不敢跟季寒烟说实话,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王妃放心你入县衙当拆这件事,下官未曾告诉过任何人,下关保证你以后在县衙做事定会公平对待。” 季寒烟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接着又问道:“我刚来县衙不知何时能接案子?” “王妃”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在接受到季寒烟警告的眼神儿,县令又将话吞了回去。 县令嬉皮笑脸的说着:“只要你愿意明日,哦不,今日你就可以查案。” “我刚入县衙什么也不懂,就接手查你确定你没有给我开后门?”季寒烟不想让人觉得她是靠关系进来,从而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季寒烟只想用真凭实力去证明,去让那些人发自心底的信服她。 县令急忙摆手:“下官绝对没有给你开后门,在白公子送你来之前就已经说过让你来查案。” “你来县衙应聘的是捕快,不需要经过任何测试就可以进行查案,不过为了案子能够顺利,下官需要派几个成熟的捕快同你一起去查案。” “到那时你只需要配合那些老人就是,从而学习如何做一个捕快,之间久而久之下官保证王……季公子你一定会做一个出色的捕快。” 县令一直在吹捧着季寒烟。 季寒烟点了点头,只要县令没有给她开后门儿就好。 至于查案一事她自有方法,不过是走个形式给人看看罢了。 “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自称为下官。” 县令疑惑的看着季寒烟,不解的问着:“那下官要称之自己为什么?” “你就称自己去为本官,就跟见了寻常百姓,手下一样称呼自己。”既然决定要跟正常人一样,自然是要在各个方面都一样。 县令有些为难:“这样怕是不好吧。” 一直在前面行走,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冷千寻忽然开口:“季公子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季公子素来不喜欢那种絮絮叨叨之人,以后如何做不需要本王教你。” 县令一直点头哈腰:“下官明白。” 冷千寻忽然折回,抬步走到季寒烟跟前停下:“本王府中还有些事物急需处理,把你送到了本王也放心了,本王相信县令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 冷千寻这其话是说给县令听的。 县令连连保证会照顾好季寒烟。 冷千寻临走时不舍的揉了揉季寒烟的脑袋,眼底尽是柔情,温柔的叮嘱:“凡事量力而行,不可逞能。” 季寒烟拿掉冷千寻揉着他脑袋的手,不满的说着:“注意身份,王烨跟我两个大男人举止暧昧,很容易让人遐想,到时毁了王爷您的声誉,该如何是好?” “本王不在乎。” 冷千寻傲气的说着,他活着不是给别人看的,而是为自己而活。 第八十七章 掉脑袋的大事 只要自己活的开心,又何须在意旁人的看法。 季寒烟不由多看一眼冷千寻,他说的没错,人是活给自己看的,凡事都在意别人的看法,那活着该有多累。 季寒烟没想到冷千寻身为王爷,看的也能这么开。 心里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通过这一刻季寒烟忽然发现他有些了解冷千寻,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也是难得的进步。 他嫁给冷千寻的真正原因就是想讨好接近他,从他的身上找到那个东西。 刚开始有些排斥,但现在季寒烟已经习惯,觉得可以放下心里的芥蒂开始去讨好冷千寻。 “本王晚上在来接你。” 说着冷千寻抬步离开,看着那抹高大威武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 “下官恭送王爷。” 直至冷千寻的身影消失,县令才松了一口气。 跟冷千寻那种大佛待在一起,时刻都要提心吊胆,生怕哪个不注意就会掉了脑袋。 自从冷千寻来,县令一直感觉身上像是被压了一块千斤顶,不过好在他走了,他也能跟着松一口气。 不过冷千寻是走了,季寒烟这另外一尊大佛可还在呢。 冷千寻刚才明明说要他听从季寒烟的,现在看来他这个县令在县衙怕是没有位置了。 “季公子里面请,外面天寒,不要着凉。”见季寒烟仍旧站在雪地里不肯进去,县令忍不住开口。 在雪地里站了这么久,他着实有些冷。 “就不坐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赶快去办案吧。”自从知道季夫人季老爷来凤州,季寒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杀人凶手,给老两口一个交代。 她已经没有耐心去等待什么。 眸色一睁,县令疑惑的看着季寒烟:“不知王妃可是发现什么案子需要调查?” “县衙现在没有案子可以查吗?”季寒烟问道。 县令献媚的笑着:“当然没有案子,何况查案这件事都是当地知府去办,我们县衙里轻松的很。” “何况凤州有王爷坐镇,哪里还有人敢招惹是非,在太岁头上动土,除非是不想活了。” 再说起冷千寻的时候县衙格外自豪。 自从冷千寻来凤州,原本不安分的凤州逐渐的被他平息。 现在凤州可谓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就连他这个县令也沾了光,整日无事可做清闲的很。 季寒烟阴沉着一张脸:“你说查案这件事不归你管?” 察觉到季寒烟脸色变换,县令心里大惊不好,急忙解释着:“其实也并非不管,要是有需要的我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只是破案查案这件事全都是知府做的,我一个小小的县令也就是个打杂的,那日要不是那个丫头跑来我这里报案,我也不会多管闲事的出手。” 说完县令急忙闭嘴,他的嘴巴怎么就那么欠呢,哪壶不该提哪壶。 季寒烟好不容易不提那件事了,他可倒好,不断的提醒季寒烟他都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 县令恨不得将嘴巴给缝上,他还没活够呢,可不想因为这一张嘴把自己给害死。 眉头皱的更紧了,为何在她来之前冷千寻没有提醒她。 她来是为了查案的,要是连案子都没有的车,那她来县衙做什么。 原本对冷千寻刚有的一点好态度,逐渐消散。 季寒烟的情绪转变太过明显,这让县令有些担心。 县令凑上前去小心翼翼的问着:“怎么了季公子,可是下官哪里说的不对,招惹你生气?” “我问你若是我执意要查有关那女子的死因?可否能查?” 县令有些为难:“那姑娘死的不明不白,且凶手也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线索,想要调查那姑娘的死因主要是困难。” “且的姑娘的尸体已经腐臭,我们现在身上没有任何一丝线索,这个案件已经注定是一个无头案件,季公子又何必执着在这个案件上浪费时间。” 项链,口苦婆心的劝着,季寒燕要执意查这个案件,他们整个县衙的人都会跟着遭罪。 不仅浪费人力不说还要浪费财力。 “我就问你,我想查到底能不能查?”季寒烟不耐烦的说着,听到无法查看已经让她心头不愉快。 见季寒烟真的生气,县令不敢废话:“自然是能查,霍公子那日来已经跟下关说明白,这个案件你可以插手。” 季寒烟暗自地松了一口气,如此她就暂时留在县衙,等真正季寒烟的死因调查清楚再行离开。 “如此我们现在就去查案吧。”季寒烟道。 县令欲哭无泪,很想给季寒烟跪下,也不知道冷千寻叫季寒烟来是不是为了报复,故意折磨他们的。 “王妃,这天寒地冻的着实不适合查案,不如您先进去休息,等天气缓和一些,太阳出来了下官在派人去叫你,我们一起去查案如何?”县令讨好的说着。 季寒烟去查案,他身为县令必然要跟着,不然若是被冷千寻知道了,指不定会如何想他。 到时候再定他一个保护不妥当的罪名,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可这么冷的天,他一点都不想动,也不想跟季寒烟折腾,只想回去抱着新纳的那房小妾好好的睡上一觉,如此美滋滋的日子才叫生活。 “县令觉得冷,那你就自己在县衙休息,还有,不要叫我王妃,也不要自称下官,听明白了吗?”季寒烟警告道。 对于这个欺软怕硬的县令,季寒烟素来没有好态度。 县令连连点头迎合道:“知道,知道。” “如此我便先去查案了,不用派人跟着,我自己去就行。” 县令抽了抽嘴角,要真不让人跟着这件事儿,一旦传入冷千寻的耳朵里,他怕是要掉脑袋。 县令朝着师爷挥了挥手,快步的追赶着季寒烟,一面小跑一面喊道:“季公子你等等我。” “查案此事事关重大,你一个人很危险,就让我们陪同你一起去吧。” 季寒烟忽然停下步子,转眸去看县令,不由觉得好笑:“你不是觉得天气寒冷,理应在家里休息,怎么忽然想着要跟我一起去了?” 第八十八章 提心吊胆 县令尴尬的笑着:“季公子你误会了,我是担心季公子你的身子受不了,才想着让你在家中休息。” “既然季公子认为身体强健,受得了这寒流侵袭,执意要去办案,那我等自然要跟随。” “保护季公子的安全现在是我县衙第一大任,我等决不可疏忽。” 季寒烟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看县令的样子,是无法将她当正常人一样看待。 总是去解释,强调这使得季寒烟很是劳累,现在的她已经懒得去管县令说什么。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真季寒烟的墓穴之中,今天跟昨天比起来,仅是多了一块墓碑。 季寒烟皱眉,不悦的看着县令:“我给你一锭金子让你帮这位姑娘修建墓穴,为何你只是给这位姑娘立了一块碑,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你这是什么意思?在玩弄于我吗?” 县令急忙摆手:“下官怎敢玩弄王妃,只是重新修建墓穴工程浩大,不是一日两日就能修建好的,为此王妃不要着急。” 说完县令急忙闭嘴,他好像又说错了什么。 季寒烟觉得有些好笑:“本姑娘是让你修炼秦始皇陵了,还是让你修建天宫?不过是让你修建一座墓,你却告诉我工程浩大,你这若不是在玩弄我又是什么?” 县令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您说过要好好安顿这位姑娘,给他好生修墓,下官想既然要好好弄,那自然是不能马虎,所以下关想着为这位姑娘精心修建一座墓。” 季寒烟扶额,经过今天这件事儿,她发现她跟县令无法正常说话。 季寒烟神色疲倦的说着:“把我交给你的那锭金子给我,这件事我自己亲自处理。” “王妃可是不相信我?”县令一副受伤的表情。 季寒烟转眼不去看县令,不满的说着:“你办事效率太差,这件事还是交由我亲自处理的好。” “看你的样子也不懂得如何修墓,你身为父母官手中烦心事比较多,我也不好给你添麻烦。” 对于季寒烟的不是不信任,这让县令觉得有种失宠的感觉。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可以讨好季寒烟,就因为他的懒惰而错过,县令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季寒烟今日会来查岗,他昨日就应该派人将墓给修好。 “王妃,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么小的事儿怎能劳烦你亲自动手?”县令不甘心的说着,不想就这样被季寒烟给否定了。 季寒烟实在无法再去信任县令,她冷漠的说着:“你若实在觉得无事做无聊,不如我让王爷给你安排一些差事打发一下时间,不知县令觉得如何?” 县令急忙摆手:“下官只是担心季公子太过劳累,像帮季公子分担,其实下官平日里有很多事情要做,忙得很。” “既然县令那么忙,你留下两个人手就先回去吧。” 生怕一会季寒烟在拿冷千寻压他,县令不敢在继续待下去,跟手下人再三吩咐两集后匆匆离开。 县令跑的很快,就跟后面有头凶猛的野兽在追赶他似的。 季寒烟无奈摇头,吩咐两个人去买修墓的材料,带着剩下的人开始挖墓。 季寒烟心里一直在自责,她害死了季寒烟不说,现在连她死也无法让她死的安生。 她亏欠季寒烟的这辈子无法偿还,只能等下辈子了,她这辈子唯一能做的便是帮她找到杀人凶手帮她报仇,闲来无事的过来探望她,这便是季寒烟唯一能为真正季寒烟做的。 回到县衙后县令一头栽倒在软塌上,盖着一个大厚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出去这一趟把他给冻坏了,自从坐上县令这个位置后,他一直养尊处优习惯了,平日里一点累活都不干,整日待在房间里,跟他的那些小妾欢乐,像今日这么寒冷的天,他从来不出去。 这么多年他的身子越发的娇弱,今天出去走了一圈,回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处处都在跟县令唱反调,他刚躺下捂暖身子,师爷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紧张的叫喊着:“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县令急忙掀开被子从塌上坐起,一巴掌打在师爷的脑袋上,气愤的说着:“慌慌张张做什么,是着火了还是死人了,瞧你这副样子,一点儿教养都没有,你以前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师爷揉了揉被打疼的脑袋,一脸无辜:“霍公子来了,在外面吵着要见你呢,怕是来者不善。” 眸色一紧,听到霍公子三个字,县令感觉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他推开挡住他路的师爷,连鞋子都没穿,慌乱的朝着外面跑去。 师爷急忙追赶,一面追着一面喊着:“老爷您慢点儿,您别摔着。” 县令怎敢慢点,来者可是霍邱文呢,他可一点儿都不敢怠慢。 在凤州,有两个人不能招惹,一个是权倾天下的城王,一个是城王的好友,笑面狐狸霍邱文。 此人手段凶残,每当他露出诡异笑容的时候便代表着他要杀人。 县令气喘吁吁的跑到前厅,看着大厅上首坐着的霍邱文,恭敬的给他行了一礼:“不知霍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希望霍公子不要见怪。” 霍邱文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定格在沾满雪的脚,他勾唇笑着:“县令怎么这么着急,连鞋子没穿就出来了,幸亏我不是外人,不然你这服装桌打扮怕是有些失礼。” 县令低头看去,刚才因为跑的太着急他把穿鞋这件事抛在脑后,一心想着害怕的他也没觉得踩在雪地上有多冷。 师爷气喘吁吁的跟了过来,将手中提着的鞋子递给县令:“老爷,您的鞋子。” 县令走到椅子前坐下,急忙将鞋子穿上,尴尬的笑着:“让季公子看笑话了,惭愧,惭愧。” 霍邱文盖上茶杯的盖子,目光在他身上打转:“我听说王妃已入县衙当差,为何我来县衙这么久,都未曾见到王妃的面?” 心里咯噔一下。 第八十九章 先后而来 “王妃她……” 只要想到季寒烟还在冰天雪地里面带着人修墓,县令感觉有半条腿踏入了鬼门关。 看霍邱文化的样子分明是开查岗的,要是让霍邱文知道他在县衙里面享福,让季寒烟去外面做事,就算不弄死他也会农残他。 霍邱文挑眉:“怎么,难道是我来得不是时候王妃不在县衙?” 县令点头,接着又摇头。 霍邱文皱了皱眉,不爽的说着:“你这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是什么意思?王妃她人呢?” 县令吞了一口唾沫,紧张的说着:“王妃去探望那位可怜的姑娘了。” “王妃去探望那位可怜的姑娘,你紧张什么?”霍邱文逼问道。 县令吞了一口唾沫,紧张的说着:“因为我办事不利,王妃决定亲自监工,看着他们修建墓穴。” “就这么简单?” 县令猛地点头:“就这么简单。” “那你何故这样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霍邱文没好气的说着。 刚才县令那副神情把他吓坏了,他生怕季寒烟出什么事。 县令委屈啊,他这不是担心霍邱文生气,不然也不会这样说。 “派人给我准备一匹千里马,我现在就去找王妃。”霍邱文道。 今日一早他起身去王府,本来是想着送季寒烟来县衙,可谁曾想他去王府时,季寒烟已经跟着冷千寻离开。 得知此事的失望地回到茶楼,越想心里就越是觉得不舒服。 一怒之下他来到县衙,想着来县衙照顾季寒烟,气一气那个小气的冷千寻。 他要让冷千寻知道,他跟季寒烟的感情任何人都拆不散,哪怕是他冷千寻也一样不可以。 他也想让冷千寻看看他在季寒烟心中的分量,比他这个夫君还要高。 县令给师爷使了一个眼色,会意后师爷急忙跑下去为霍邱文准备一匹好马。 县令一直百般讨好霍邱文,可能是因为季寒烟以后要在县衙当差的原因,霍邱文没有像以往一样对县令黑着一张脸。 今日的他对县令难得露出了笑容,为此已经把县令给开心坏了。 看来他并没白讨好。 在一番愉悦的聊天儿下,县令将霍邱文送走,就在她心情愉悦想要回去信息休息时,衙役跑来禀报:“老爷,王爷来了。” “王爷?哪个王爷?”县令一时被说的有些懵住了,甚至忘记整个凤州只有冷千寻一个王爷。 “城王。”衙役解释道。 县令激动的抓住师爷的胳膊,他的力气很大,疼得师爷直皱眉。 师爷很想提醒县令,在看到县令那般激动的样子最后只能放弃。 “你说城王用来做什么?该不会是来找王妃的吧?刚才霍公子没有跟我计较,你说城王他知道我将王妃一个人丢到山野里,会不会气得想要卡了我的脑袋。” 只要一想到会掉脑袋,县令就害怕。 师爷也很好奇,霍邱文前脚刚走冷千寻后脚就来了,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到底为什么? 县令抽回握着师爷手臂的手,叹息道:“算了,问你也不知道,还是赶紧出去迎接王爷吧。” “不然一会儿在定我一个失礼之罪,那我就真的想找一块豆腐撞死。” 师爷抽了抽嘴角,忍不住提醒:“老爷,豆腐撞不死人,你要真的想死,只能用板砖。” 县令伸腿去踢师爷,气的脸色铁青:“你是故意气我的吧?” 师爷愣在原地,硬生生的接下了县令着一脚。 在二人的打打闹闹下已经走到县衙外,此时冷千寻的马车正在县衙外面停着,不过冷千寻并没有打算从马车里下了。 县令恭敬的行礼:“下官拜见王爷。” “霍邱文可有来过。”马车里传来冷千寻冰冷的声音。 县令急忙回答不敢耽搁:“霍公子刚刚走。” “去哪了?依旧是冷漠的声音不带任何一丝温度。” 县令手指着前面:“去城外的树林了。” 还不等县令说什么,冷千寻的马车已经离开朝着城外树林而去。 县令瘫软倒地,今天一天被被三番五次的惊吓,县令感觉他的心脏已经快要停止了。 再这样继续下去迟早他会被吓死。 师爷搀扶着县令,担忧的问着:“老爷,您怎么了?您没事儿吧?” 县令摆了摆手,一面摇头一面叹息:“造孽呀!真是造孽,你说我当时怎么意识被猪油蒙蔽了心呐?我到时要是没有听的丫头蛊惑去找城王妃,我要是没有将城王妃打个半死,你说我接下来是不是就不会受这么多苦?” “你说城王妃是不是故意来吓唬我,故意折磨我,非要把我给弄死了才肯甘心。” 师爷无奈:“老爷你想多了,城王妃心地善良,绝非你所想的那样。” “我想城王妃之所以来县衙当差,还想来一定有她的原因。断然不是过来折磨你,报复你。” 县令忽然停下步子,转身看师爷:“听你这意思,对城王妃很了解?” 师爷摆手,解释道:“我跟城王妃也只有几面之缘,怎可谈得上了解,不过,我见城王妃面善,断然不是那种小气,记仇之人。” 县令冷哼两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人心这东西太难猜测了,而今县衙已经不是单纯是我的了,以后我们做事还是小心的好。” “也不知道成王妃什么时候能走,我这被欺压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 忽然县令停下步子,眼底划过一抹精光:“你说我要是想办法把城王妃给挤兑走,那你一会儿岂不是又回归以前。” “王妃有王爷护着,老爷您真的敢得罪城王?”师爷不忘给县令泼盆冷水。 县令摸了摸下颚,沉思半响道:“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想要赶走王妃绝对不能操之过急,不仅如此,我还不能明着来。” “你快给我想个办法,到底怎样才能将城王妃赶出县衙,你要是做到了,老爷我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师爷欲哭无泪,怎么这种糟心的事儿都交给他来做,跟在县令身边这么久,好事儿没经历多少,坏事儿倒是一箩筐。 第九十章 极力的在掩饰着 “老爷这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你就不怕哪天事情泄露出去,王爷王妃对你不利。”师爷希望能劝动县令。 怎奈县令心意已决,根本就听不进去师爷的劝慰。 “你想的圆满一些,做的隐秘一些,就算王爷王妃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猜到是我们做的。” “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些年头了,你该不会这么愚钝,连怎么做事儿都不知道。”县令敲了敲师爷的脑袋,下令道:“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若还无法将王妃给赶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师爷想要撞墙的心思都有了:“老爷,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有些太短了?赶走王妃一世需要有周密的计划,还要周密的,实时布行。” “稍有一点差,是你跟我的命都会折在里面,我想限令你也不希望,因为操师过急而害了我们。” 县令在次陷入沉思,半响缓慢开口问道:“那你认为给你多少时间够用?” “不要告诉我说你需要一年时间,若城王府待在县衙一年,老爷我怕是连年都无法活着跨越过去。” 师爷汗颜,他刚才的确想着说一年时间,看县令这幅样子太长时间,他是等待不了。 他思考半响,解释道:“三个月,姥爷你给我月时间,我保证我一定会在这三个月内将人赶走,还望老爷能够为大局考虑,批准。” 县令气愤的推了一下师爷,骂了一句废物气势冲冲离开。 他嘴上虽然没说答应,但凭借他的举动足以让师爷推测出他已经答应了。 师爷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把县令这边儿妥协了,对他来说便是好的。 县令这边虽然是妥协了,季寒烟那边却是一大难题。 想要赶走季寒烟说起来容易,最起来却是难如登天,师爷现在只能暗自祈祷。 这边季寒烟已经撬开棺材,尸体散发着腐烂的臭味,因为是冬天,那股臭味儿并不是很明显,也在众人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季寒烟摸了摸身子,不由一愣。 画灵笔哪儿去了? 就在季寒烟在想画灵笔在哪里时,身后传来霍邱文欣喜的叫喊声:“在做什么呢?” 顺着目光看去,是霍邱文一张充满阳光活力的笑脸。 季寒烟皱了皱眉,好奇的问着:“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县令说你在这儿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霍邱文撸着袖子一副大干一场的样子。 季寒烟摇头,目光定格在棺材里面躺着腐朽的尸体,本想着在用画灵笔试探一下,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怎奈画灵笔她没有带在身边,她根本没办法测试。 若是就这样放弃季寒烟着实不甘心,可她总不能下次再偷偷的把季寒烟的尸骨挖出来测试。 她已经搅得季寒烟死不安宁了,她总不能三番五次的挖坟掘墓,让她死道路不安生。 她拍了拍脑袋,画灵笔究竟被她放到拿去了,他明明记得一直将画灵笔佩戴在身上,好好的东西怎么会忽然间消失不见呢? “在想什么呢?”霍邱文好奇的问着。 季寒烟白了一眼霍邱文,没好气的说着:“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断我的思路?我在想事情你没看到吗?” “有什么事儿分担出来,我帮你一起想,何必一个人苦恼。”霍邱文道。 季寒烟翻了一个白眼儿,真不知道霍邱文这个人怎么回事儿,什么都想知道,他就不怕知道的那么多,有一天死在这上面吗? “就算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 霍邱文不甘心的说着:“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会不知道,我这人头脑聪明,别人想不到的我也能想到。” 季寒烟无奈,被霍邱文磨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不想听他絮叨,最后只能开口回应:“我的贴身之物丢了,我记得我一直都放在身上,我刚才我找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那个东西的去向。” “可是掉倒哪里你没注意?” 季寒烟摇头,想也不想的否决:“绝对不可能弄丢,那个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一直保管的很好,若真的从我身上掉出去,我断然能察觉到。” “是不是被你放在别的衣服里了?” 季寒烟下意识的去看身上衣服,顿时茅塞顿开。 她忽然想起来,今天早上因为怕冷千寻久等,她慌乱地换了一身衣服就出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好像没有将画灵笔放在这件衣服里。 “我回王府一趟,你在这里帮我看着,记着千万不要让他们将这女子下葬。” 不等霍邱文回答,季寒烟已经跳上他的马,纵马离去。 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霍邱文无奈摇头,醒来季寒烟回去一定是为了求画灵笔。 除了画灵笔,霍邱文想不到有什么对季寒烟来说是那么至关重要的。 且在这个时候画灵笔是最为有用的,想来季寒烟是想利用画灵笔,查出真正季寒烟的死因。 季寒烟没走多远,又折了回来,看着去而复返的季寒烟,霍邱文好奇的问着:“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季寒烟摇头:“把棺材和上吧。” 霍邱文再次被愣住,疑惑的看着季寒烟:“怎么会忽然间做下这个决定?你不是很想调查这位姑娘的死因,关菜已经撬开了,何不趁着这个机会调查清楚?” 季寒烟也想啊,可谁曾想他刚走的不远就看到冷千寻的马车,她拥有画灵笔这件事儿,断然不能让冷千寻知道。 “我已经查完了,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关上盖上把死者为大,千万不要让死者受了委屈。” 霍邱文抬着棺盖将棺材盖上,他无奈摇了摇头,虽然很想知道季寒烟为何忽然改变主意,但他清楚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 季寒烟命人将棺材重新下葬,看着缓慢被土埋葬的棺材,季寒烟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这一次错过了,难道下次她真的要重新将棺材打开吗? 就在季寒烟纠结之时,冷千寻已经靠近。 远望着近距离接触,那你在一起监工的二人,不由有些刺目。 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就给人一种格外般配的感觉。 第九十一章 针锋相对 他们二人很像夫妻,倒显得他有些像局外人。 冷千寻黑沉重一张脸,霍邱文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轻轻咳嗽两声,示意两人他的到来。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季寒烟猛地转身,在看到后面站着的冷千寻时,欣喜的笑着:“王爷,你怎么来了?” 说话之间季寒烟跑到冷千寻跟前,挽着他的胳膊,故作一副也能亲昵的样子。 她不知道她刚刚骑马有没有被冷千寻发现,可能是处于心虚,现在她很想极力的讨好冷千寻,希望他能忘记刚才看见她一事。 原本因为二人亲热很生气的冷千寻,在接收到季寒烟热情的举动时,气焰瞬间减少一半,那颗烦躁的心也变得舒服不少。 感觉到冷千寻情绪好转,季寒烟暗自松了一口气。 果然冷千寻还是吃这套的,如此对她来说便是好的,至少知道以后再出事儿以后如何讨好他。 冷千寻是开心了,霍邱文的心情却格外阴沉。 看着亲密无间的二人,心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以喘息。 他百般讨好也不见季寒烟追她有这么亲热的举动。 心里无端的有些酸涩。 明知道他跟季寒烟是朋友,千寻跟季寒烟是夫妻关系,这样抱在一起本是理所应当,但还是忍不住的生气,吃醋。 “王爷不是在府中急着审批事物,怎么会忽然来这里?”霍邱文上前热情地打着招呼。 冷千寻淡漠的看了一眼霍邱文,昨天他已经给他警告,谁知道这才过去了一个晚上霍邱文就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这么快就变成了一个没事人,她的这个行为让冷千寻很是气愤。 “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需要你帮忙,本王让黑风带你回去。”冷千寻很不喜欢霍邱文,跟季寒烟待在一起。 真乃霍邱文有手有脚有思想的控制不住,唯一能够控制的办法就是给霍邱文不断的找事情做。 唯有霍邱文忙起来,才能不来打扰季寒烟。 霍邱文何等的聪明。不出冷千寻的想法。 这让霍邱文很是气愤,生理不用排腹,将冷千寻问候一遍,一直不停地在心里嘟囔着说冷千寻小气。 他每天都能看到季寒烟,而他为了避免被人说闲话,想来找季寒烟只能用各种借口。 可是借口终有用尽的那一天,等他没有借口了,也就无法名正言顺的来找季寒烟。 “王爷,您就不要跟我开玩笑了,你处理的那些事儿我哪插得上手,你让我去不是给你帮忙,谁让我给你添麻烦。” “我给你处理不当,事后回去你还要自己处理,对你我来说都是一种麻烦。” 霍邱文接连说了两遍麻烦,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他着实不想离开,更不想看到冷千寻跟季寒烟单独接触。 冷千寻破坏了他跟季寒烟单独接触的机会,那可没有那么心善会成全他们。 两人目光相对,火花在空中交汇,似二人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战斗力。 看着明争暗斗的二人,季寒烟很是无奈。 她开口打破凝固压抑的气氛:“王爷,霍公子,你们都回去吧,天寒,还是不要待在这里,你们二人身份尊贵,若是感染风寒可就不好了。” “留下来陪你。” 二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异口同声的说着。 季寒烟无奈扶额,有他们二人一起留在这里陪伴,修墓可就热闹了。 “你们二人真的不回去?”季寒烟又问了一遍。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坚持自己的立场。 见怎么也赶不走二人,最后季寒烟只能放弃赶走他们二人的这个想法。 天气寒冷,这样干站着只会让冷流侵蚀得越快。 “既然你们二人不走那便过来一起帮忙干活儿,动起来也不会那么寒冷。” 为了表示自己勤快,霍邱文抢过一名侍卫手中的铁锹,很卖力地挖土填坑。 冷千寻皱了皱眉,虽然没做过这种粗活,但却也不甘示弱,不想在季寒烟的面前丢人,也不想输给霍邱文。 冷千寻不光自己干活,还给黑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黑风一起过来帮忙。 虽然主仆二人挖的很慢,但却足以超得过霍邱文。 这场挖土填坑成了一场较量,两人身上的火药味儿很浓,给人一种错觉,仿若下一秒就能打在一起。 看到这样的两个人季寒颜很是无奈,干脆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走到一旁选了一个积雪比较少的地方坐下。 她歪着脑袋看着半空,一直在想着画灵笔的去处。 眼底划一抹精光,季寒然忽然想到什么。 她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她的记性怎么这么差。 之前听说季老爷,季夫人要来凤州,她害怕被发现,从而有生命危险,为了画灵笔不落入贼人手里,便将其交给秦语凝保管。 又不是忽然想到秦语凝的名字,她怕是还无法想起将画灵笔交给秦语凝这件事。 在走之前她已经安排将秦语凝送走,想来回去的时候秦语凝应该已经离开。 就算现在回去去取,也来不及了。 也许这就是命吧,连老天爷都不希望她用画灵笔查出真正季寒烟的死因。 季寒烟摇头苦笑,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又像是在对谁说。 “季姑娘,是你的在天之灵此案中阻挠吗?你是不是也不希望我查出害死你的那个人?” “凝儿,已经将坑填好了,接下来本王要如何做?”冷千寻笑是一个讨教的孩子,好奇地问着。 季寒烟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抬步走上前去:“接下来的事儿就不用王爷插手了,手下人回去办。” “季小姐,而今我让你的夫君亲手埋葬你,也算是对你的一种拟补,也不知你去在天之灵看见,是否会开心。”季寒烟在心里排腹着。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将酸涩的眼泪咽回肚子里:“王爷,我们回去吧,平日里很少见你在外面,今日你在外面逗留已经有些时辰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冷千寻摇头:“你不是说要监工吗?本王留在这里陪着你,本王不怕寒冷。” 第九十二章 明争暗斗 冷千寻知道季寒烟对真正季寒烟的死一只都很愧疚,心怀歉意。 他也想帮季寒烟拟补,只要她心里能够好受。 冷千寻垂在身旁的小手,冰凉的触感自手心传来,冷千寻皱了皱眉。 他取下披风披在季寒烟身上:“你站了多久?” “一个多时辰了吧。”虽然不知道冷千寻为何这么问,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不又加深几分:“你怎能如此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站了这么久,当真以为你寒热不侵吗?”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冷千寻,不明白他为何忽然间发火。 难道是仅是因为她不懂得照顾自己吗? 他已经开始担心她了吗? 季寒烟摇了摇脑袋,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她不能自作多情。 她跟冷千寻认识也没多久,冷千寻防备之心很重,断然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懂得珍惜人。 她一定是想多了。 季寒烟一直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她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与感受。 “县令也不知道我给你多拿点儿衣服,也不知道在这里陪着你,自己一个人回去。” “看来本王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好吃懒做,偷工的县令。”眼底滑过一抹冷意。 在看到季寒烟跟霍邱文有单独相处空间时,冷千寻就想着要教训一下县令。 要不是因为县令回去,他们两个人也不会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不会表现的那么暧昧。 冷千寻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县令身上,要是无法给县令一些惩治,他是如何也不会心里舒服。 季寒烟急忙即使:“跟县令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把他赶回去的。” 季寒烟虽然不喜欢限量,但她却是那种实事求是的人,她不会诬陷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若他真的想要留下,哪怕你赶他走,他也不会走,说起来他就是不想留在这里受苦,你又何必帮县令求情呢?像他那种人,要是不给他一些教训,他永远不会长进。” 季寒烟微微愣神,不太明白,冷千寻为什么非要责罚县令:“你走的时候不是吩咐过让他听我的吗?那是我下的命令,他不得不听。” “我知道你担心我,为了我好,但我希望王爷不要为此而牵连无辜的人。县令本来没有错,王爷真想责怪一个人的,便责怪我吧。” 季寒烟很够义气的说着,县令在的话见季寒烟这般为他说话,想来一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冷千寻皱了皱眉,不由多看一眼季寒烟:“你愿意代替县令受罚?” 季寒烟点头,诚恳的说着:“本就不是县令的错,是因为我才惹的王爷对县令不满,为此我甘愿代替县令承受一切责法,这是我本该承受的。” “你可知本王的手段?”冷千寻眯了眯眼,很是不喜欢季寒烟这样袒护别人。 虽然知道季寒烟对县令的袒护仅是处于公平,但无论是,他都是极为不喜。 “臣妾没有王爷想的那么柔弱,臣妾虽然是一柔弱女子,但却有一身傲骨,该臣妾承担的臣妾不退让。” “臣妾既然说了要帮县令顶罪,臣妾就不会因为害怕而退缩。” “不愧是本王的好王妃,如此勇气可嘉,不过王妃这么快就忘了,当初县令叫你打的半死一事?”冷千寻希望能用这件事让季寒烟退缩。 季寒烟脸色微微一遍,她虽然算不上很聪明,但也能懂得冷千寻话中之意,他这是在点她。 “一码归一码,有些事总归不能混为一谈,臣妾现在是县令的手下,理应袒护自家县令。” 冷千寻盯着季寒烟看了半响,忽然笑了起来:“本王就看在王妃执意为他求情的份儿上,今日便饶恕他一次,若是他下次还像这次一样偷奸耍滑,本王绝不姑息。” 季寒烟心中一喜:“臣妾替县令谢过王爷。” 冷千寻牵起季寒烟的另外一只手,将其捂在手心里取暖。 季寒烟目光如灼的看着冷千寻,心里流淌着一股暖意。 她连做梦都没有想到一向冷傲孤僻,不可一世的冷千寻会给她暖手。 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霍邱文站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画面是那般的美好温馨,看着让人羡慕不已,不忍破坏。 霍邱文抬腿迈上前一步,右腿刚迈出去又伸了回来。 他这个时候去,将来一定会惹得两个人不满意。 与其让三个人都心情不好,还不如留着她一个人独自承受痛楚。 担心季寒烟身子无法承受寒流的侵袭,冷千寻一直催促,命令那些人加快速度。 其实就算冷千寻不催促,那些人也不敢耽搁时间。 他们宁愿累一些,也不愿意耽误时间跟冷千寻待在一起,虽然冷千寻什么也不做,但却给他们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他们难以喘息,恨不得的想要逃离。 一群人的办事速度很快,仅用半个小时便将墓修好。 季寒烟乘坐冷千寻的马舍离开,只是苦了霍邱文骑马来又骑马回去,在这寒冷的冬天坐在冰冷的马背上,吹着刺骨的冷风,他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了。 霍邱文本想着凑上前去挤一挤马车,怎奈被冷千寻给赶了下来,可怜的霍邱文只能乖乖认命骑马回去。 虽然很寒冷,但霍邱文并没有急着回去,骑马的速度格外的慢,他一直跟在冷千寻的马车后面。 冷千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特意让黑风放慢速度。 他都要看看霍邱文能坚持到什么时候,霍邱文随时习武之人内力深厚,但也无法长时间的抵消寒流的侵蚀。 他就等着霍邱文自甘示弱,看着霍邱文弱败的样子他很是开心。 季寒烟并不知道霍邱文就跟在马车后面,也不知道两人心里打着的小九九。 此时的他正在犯愁季老爷,季夫人来了以后怎么办。 季寒烟一直在纠结他要不要等季老爷,季夫人还没到凤州之前率先截住他们,从而跟他们坦白求取他们的原谅。 试图能够挽回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不拆穿她。 虽然知道这个想法有些天真,但她很想尝试一下,至少这样做还能有一线希望,什么也不做,留在王府干等,换来的结果唯有被拆穿。 “在想什么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冷千寻问道。 第九十三章 争吵 “没什么就是觉得人生无常,生命是那般的脆弱,不知道哪天就会消失。” 季寒烟故作惋惜的说着,寿命这个东西不能用年龄来衡量。 有的人很年轻可偏僻手寿命很短,有的人很老,可偏偏寿命很长。 没有人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前路凶险莫测,没有人知道意外和惊喜哪个先来。 “怎么会忽然间这样想?” 季寒烟撩过散落在额间的秀发,解释道:“在看到那位姑娘的墓穴后,从而领悟到一些东西。” “哦,不知道领悟到了什么?”冷千寻不由来了兴趣问道。 季寒烟深吸一口气,释然的笑着:“领悟到了人生的真谛。” “人竟然活着便要好好珍惜活着的每一天,快乐也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与其去难过痛苦,不如摒弃那些烦恼,开开心心的活着。” “这样哪天真的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回头想想也不会留有遗憾,每天活的都那么开心,又怎会有遗憾。” 冷千寻习惯性的揉了揉季寒烟的脑袋,眼底尽是宠溺:“这边是你确切的领悟?” 季寒烟点头:“王爷觉得我说的可对?” “道理是这个道理,就是不知道你能否如你所说那般坚持下去,人这一生喜怒无常,又有谁能克制情绪每天开心。” 冷千寻笑道:“不过你能这样想已经很难得了,只要你坚持你所说的去做,相信迟早有一天你能真的做到。” 季寒烟羞愧的低下头,她这一生最无法控制的便是自己的情绪。 若说每天都要保持一份开心的心态,季寒烟自己也不会相信她能做到。 冷千寻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今天秦姑娘来找本王了。” “她找你做什么?”季寒烟好奇的问着,心里莫名的不安。 她很担心秦语凝为了让她离开城王府,而做出一些让他意想不到的疯狂事。 “有些事儿本王觉得说出来会破坏你们姐妹二人之间的感情,但有些事儿如果是不跟你坦白,不将实情告诉你,这会让本王觉得对你的背叛。” “对于秦姑娘着本王这件事,本王思考良久,觉得还是要将事情告诉你。” 听了冷千寻这一席话,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明显。 冷千寻沉默呗,像是在酝酿什么,许久缓慢开口:“秦姑娘同本王讲她喜欢本王,想要让本王为侧妃,哪怕是本王的一个妾室也好。”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冷千寻,她知道秦语凝对冷千寻不一般,但却没有想到秦语凝竟真的想要嫁给冷千寻。 那个丫头是疯了吗? 季寒烟并不害怕秦语凝抢走冷千寻,只是他了解冷千寻的脾气,秉性,不想让秦语凝犯傻嫁过来以后受苦。 何况以冷千寻的性子根本不会迎娶秦语凝,她这是在自讨苦吃啊。 “她还说嫁给本王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帮你一起伺候本王,秦姑娘说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为此本王很是好奇,想要亲自询问王妃,事情是真是假,琴姑娘难道没有撒谎?” 说话之间冷千寻,一直注意着季寒烟的脸色,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情绪。 季寒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很想跟冷千寻,说实话可以想到因为她说实话秦语凝会遭受责罚,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可她若是不说实话,冷千寻万一真的娶了秦语凝怎么办? “王爷,不知道凝儿他现在在哪儿?可还在王府?”季寒烟紧张的问着。 若是秦语凝已经逃离了城王府,那她断然可以跟冷千寻说实话,这样冷千寻就算想要责罚秦语凝都找不到人。 “人正在王府等着你回去做主。”冷千寻淡漠的说着,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 但若是细细品尝能够察觉到他的情绪并非很好。 搭在腿上的手下意识攥紧季寒烟紧张的看着冷千寻,心里跳动不安。 许久没有等来季寒烟的话,冷千寻开口问道:“王妃为何不作答?难道秦姑娘真的撒谎了?” “她没有撒谎。” 季寒烟激动地说着,她那副紧张的样子恰恰证实了她的欣喜。 双模微米眼底划过一抹危险,冷千寻审视的打量着季寒烟,语气也变得阴冷起来:“如此,那就真是王妃安排的?” 季寒烟低垂着脑袋一直默不作声,她不知道怎么跟冷千寻解释。 不得不说秦语凝这一次真的给她挖了一个大坑让她跳。 若是换做旁人,季寒烟断然不会顾及那人死活,我偏偏这个人是她最好的姐妹。 季寒烟不明白,秦语凝为什么要这样做,仅是单纯的喜欢冷千寻,想要嫁给他为妃,妾,还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肖薄分明的唇角微微上扬,冷千寻讥讽的笑着:“王妃可真是大度,这般急着给本王找小妾,难不成王妃是觉得这段日子陪伴你的时间之间太多,让你觉得烦躁,特地想要找个人打发本王。” 季寒烟摇头,焦急的解释着:“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王彦霖真的误会了。”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冷千寻逼问道。 季寒烟紧咬着唇瓣,内心紧张不已,看到这样的季寒言,冷千寻心里一沉。 他们接触已不是一日两日,这些日子他对季寒烟一直宠溺有加,他本以为季寒烟会为他有所感动,为此也能有所改变。 只是让冷千寻没想到的是,季寒烟的心竟可以如此冷淡。 他做了那么多都无法感动季寒烟,她的心当真如堕石般坚硬。 就连一直认为自己的心比较坚硬的冷千寻,跟季寒烟比起来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苦笑着:“你若这么喜欢本王迎娶她,那本王便如你所愿,待季老爷,季夫人来时,让他们二老替本王主持婚礼。” 眸色一整季寒烟震惊的看着冷千寻:“王爷,你绝对不可以这样做。” “本王为何不可?”冷千寻一如刚才那般冷漠,以往的温柔在这一刻瞬间消散。 “因为父母亲看到回难过。”季寒烟胡乱编造一个借口。 第九十四章 姐妹相争 “没想到向来冷漠的王妃也会顾及别人的感受,着实让本王吃惊,本王一直认为王妃冷漠无情,原来王妃的冷漠无情只是针对与本王。” 季寒烟摇头:“不是的,臣妾没有,王爷你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怎会对你无情。” 身子向前一倾,冷千寻睁着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他:“你当真把本王刚做你的夫君,若你真的将本王视作为夫君,为何还要将其他女子王本王身上推??” “还是说王妃对待自己的夫君,永远都是这么的宽宏大量?” 对于冷千寻的逼问,季寒烟一直都保持着沉默,不知如何回应。 作为一个妻子,她一点儿也不称职,这一点季寒烟并不否认。 “本王在问你话。” 冷千寻的声音陡然提高,周身冷气蔓延。 季寒烟本能地往后挪动着身子,惊慌的看着冷千寻:“王爷,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季寒烟不知道如何能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冷千寻依靠在马车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你不用说了,本王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季寒烟紧咬着唇瓣,内心煎熬不以。 冷千寻闭眸假寐,双手紧攥在一起,指尖微微泛白,此刻的他一直在隐忍着脾气。 若今日呆在这里的换做是其他人,他定会将人掐死。 怎奈今日坐在她旁边的人是季寒烟,就算他再有不喜,也都只能容忍。 哪怕生气也不能伤及到季寒烟,这便是他的底线。 很快车子停在城王府门口,冷千寻率先下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待季寒烟。 季寒烟直视冷千寻消失在城王府门口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她缓慢从马车上下来,想要追赶冷千寻跟他解释,却忽然停下步子。 秦语凝欣喜地朝着这边跑了,季寒烟以为秦语凝是奔着自己来的,她勾唇笑着,展开双手准备迎接秦语凝的投怀送抱。 让季寒烟震撼的是,秦语凝并没有奔着她来,而是奔着冷千寻去的。 秦语凝铺早在冷千寻的怀里,昂着脑袋看着他:“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我在王府等候你多时,你我虽分离仅是一时半会,但对我来说却是如隔三秋,甚是想念。” 这些话听在季寒烟耳朵里有些刺耳,她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秦语凝说的。 以及什么时候秦语凝跟冷千寻的关系怎么这么亲近,就连一直待在他们身边儿的她都没有察觉到任何一丝异样。 季寒烟觉得有些好笑,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傻。 心里的不舒服很快被她压制下去,她不明白刚才为何会心里不舒服,明明她跟冷千寻是浮云场做戏,她对冷千寻烟没有一丝感情。 可是为什么会忽然间那么难受呢? 冷千寻皱了皱眉,伸手想要推开秦语凝,忽然想到了什么停止即将做出的举动。 他将直着身子愣愣的站在那里,任由秦语凝抱着他。 她很想知道此时的季寒烟是何感受,以及她接下来的反应。 然而终究是让羽千寻失望了,季寒炎并没有如他预想的那样跑过来制止,呵斥。 秦语凝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在冷千寻的怀中蹭撞着。 她本来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就断然没有想到羽千寻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多少。 就像秦语凝很是开心得意,看来冷千寻已经将他中午所说的那番话听进去,从而开始学着慢慢接受他。 这样秦语凝很是开心得意。 虽然不舍,但最终还是从冷千寻的怀中挣脱出来,心雨凝假装才看到季寒烟装腔作势地说着:“姐姐你也回来了,真的是太好了。” 说话之前秦语凝已经跑到季寒烟跟前儿,她很自然地挽着季寒烟的手臂,载到在她肩膀上,笑的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开心。 季寒烟勾了勾唇,一直牵强的笑着,从小到大只要是秦语凝喜欢的,季寒烟都会竭力满足。 哪怕秦语凝真的喜欢冷千寻,季寒烟也会选择成全他们。 这对季寒烟来说是一个作为姐姐的责任,身为一个姐姐,她有责任让自己的妹妹开心。 “姐姐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以后我们居然能成为永远的姐妹,便真的可以同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后我们姐妹二人一起伺候王爷。” 季寒烟下意识的去看冷千寻,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心里竟然有一些不切实际的遐想。 她竟然希望冷千寻能在这个时候拒绝,只是终究让季寒烟失望了,冷千寻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的沉默已经证明了他的答案。 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秦语凝得意得很。 她就说自己的魅力怎么可能比不过季寒烟,冷千寻之前之所以对他不屑一顾,只是没有发掘她的魅力罢了。 现在冷千寻注意到她,以后便没有季寒烟的事儿了。 “本王去书房处理政务,凝儿你跟过来,枉死本王研墨。” 冷千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叫秦语凝是格外亲热。 听到心爱之人再叫自己,给予宁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过期如同挽着季寒烟的胳膊一样,挽着起冷千寻。 直至两人的视线消失在眼前,季寒烟才逐渐找回自己。 她苦涩的笑着,不明白刚才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因此而难过,她这是疯了吗? 冷千寻跟谁亲热与她有什么关系?她跟冷千寻之间的关系也仅是利用而已。 季寒烟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房间走去,喝了一杯热茶,准备躺下休息。 却被匆匆跑来的沈冉竹打扰休息。 看着一脸镇定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的季寒烟,沈冉竹很是着急:“我的嫂嫂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的待在房间里,你可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儿?” 沈冉竹一直礼仪有度,从未像现在这般失礼过,这让季寒烟很是好奇。 “怎么了,王府发生什么大事儿了?使得你这么慌张。” 沈冉竹一愣,震惊的看着季寒烟:“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季寒烟摇头,她整天没在王府,又怎会知道王府发生了何事。 第九十五章 质问 “看你这般紧张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季寒烟好奇的问着。 沈冉竹拉着季寒烟的手,一脸自责,愧疚:“是我表兄对不起你,嫂嫂,你可以不怪罪表兄吗?” 季寒烟错愕的看着沈冉竹很是不理解:“竹儿,你到底要说什么呀?你这么扭捏上样子,弄得我都有些害怕了。” 眼底划过一抹坚毅,沈冉竹解释道:“我听说表兄想要纳妾,对于这件事儿表嫂可以之情。” 季寒烟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发生了何等大事,原来是冷千寻想要纳妾。 这季寒烟的这个反应,反而吓了沈冉竹一跳:“表嫂,你这是什么表情啊?表兄要纳妾你就一点儿也不生气,不难过。” “你可知道表兄一旦纳妾,你在王府上地位便会大不如前,那个女人不但会抢走王妃对你的宠爱,你在王府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 沈冉竹紧张的说着,天知道在她听说冷千寻要纳妾时,有多紧张害怕。 她都为季寒烟捏了一把冷汗,她很担心冷千寻纳入的妾室挤掉季寒烟在王府的位置。 她本以为季寒烟在得知冷千寻要纳入妃子后会很伤心,再来的这个路上她一直想着要如何安慰季寒烟,弄了半天皇上不急太监急,季寒烟一点都不在意冷千寻纳妃。 沈冉竹很钦佩季寒烟的大度,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换做任何一个女子在听说自家丈夫要纳妃,都会伤心的不得了,没有一个人会不在意。 季寒烟的反应很是奇怪,这让沈冉竹有些怀疑季寒烟是不是不喜欢冷千寻。 这样想着沈冉竹就问了出来。 季寒烟笑道:“王爷是堂堂的城王,后院怎可只有我一个妃子,连你那些皇宫大臣,甚至寻常百姓家里都是妻妾成群。” “像王爷那种英姿飒爽的人,后院妻妾多也不为寻常,在嫁给王爷的那一刻起我便想到了会有今日,我很是理解王爷。” “时间久了若是后院一直都只是我一个人,我也会让王爷纳妾。” 沈冉竹钦佩的看着季寒烟,要是换做是她,她断然不会有季寒烟这般大度。 “姐姐能这般为表兄着想,我替表兄开心,若是换做是我,我一定连表嫂一半都做不到。” “只是表嫂,你可有想过,女子嫁为人妻,最期望的就是能有一个专心以一堆自己好的丈夫,若是自己的丈夫无法对自己专一,真诚,这是此生最大的遗憾。” 季寒烟摇了摇头,解释道:“在感情里最大的遗憾并非是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而是无法跟心爱的男子在一起。” “若是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那一切对我们来说都无足轻重。” 沈冉竹张了张嘴,还想劝慰些什么,再看到季寒烟一脸坚毅决绝的样子,最终只能放弃。 “如此便希望表嫂以后在王府的日子能好过一些,我还是希望能忠告表嫂一句,日后表嫂真的将侧妃纳入王府,你可一定要变得厉害一些,不要让人欺负。” “你的谦让只会换来别无止境的羞辱。” 季寒烟没想到像沈冉竹这种待字闺中的大小姐,竟然会懂得这些。 她知道沈冉猪是为了她好,为此也很是感动:“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沈冉竹牵着季寒烟的手,深情的看着她:“在我心里,怕我的表嫂只有你一人。” 一股暖流在心里流淌,季寒烟感动不以,能有沈冉竹这句话,她就已经很满足。 “以后你在王府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便告诉我,皇兄若是不肯帮你,我为你做主。” 眼底一阵酸涩季寒烟别过,看着沈冉竹的视线强忍着不让眼泪掉落。 “你这丫头这么煽情做什么,搞得我都快要哭了,不管怎样,真是谢谢你,感谢你将我当做亲人对待。” 沈冉竹摇头:“表嫂你对我那么好,我若不真心待你,那我与那些无心之人又有何区别?” 秦语凝趴在门口处将两人的话尽收耳底。 握着门框的手下意识攥,紧眼底尽是恶毒与嫉妒。 季寒烟可真会讨人欢心,总是那么的虚伪,一点儿也不真实。 秦语凝多想冲上去撕破季寒烟虚伪的面具,怎奈她还不能这样做。 她现在要是冲上去对季寒燕动手,那她所有的计划都会泡汤。 不但无法嫁给冷千寻不说,还会破坏她与季寒烟好不容易建起的友情。 秦语凝一直都懂得容忍,也正是因为她的懂得容忍,才会有她今日的成就。 她收回看这两人的视线,转身离开。 沈冉竹从季寒烟这里离开后,便去找冷千寻:“表兄,你不是同我说过此生能遇一心爱之人就够了吗?为何你现在变了见一个爱一个。” “难道你忘了你曾同我说过的那些话了?我一直认为表兄你与旁人不一样,可是现在看来你同那些风流公子一样。” “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且你刚娶了表嫂,又想着在后院纳入新妾,你这样做可对得起你当初的承诺,可对得起表嫂?” 沈冉竹一上来便是一通质问,冷千寻缓慢放下竹简,饶有兴致的看着沈冉竹。 “是你表嫂让你来的。” 沈冉竹毫不示弱的迎上了羽千寻的目光:“不是表嫂让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你不要将责任推卸到表嫂身上。” 目光黯淡,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如此你是来质问本王的?” “我希望表兄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认识的表情从来不像你这样花心,表里不一。”沈冉竹神色哀伤的说着。 冷千寻重新拿起竹简看了起来,淡漠的说着:“本王认为这些话你应该去询问你表嫂。” “表兄这是什么意思?”沈冉竹不理解的问着。 “是你表嫂逼迫本王纳妾。”冷千寻解释道。 “不可能。”沈冉竹想也不想的否决:“表嫂顿人不会这样做,这样做对表嫂又有何意义?” “你宁可相信一个刚嫁入王府不久的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本王?” 第九十六章 失信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表嫂不会这样做,给你纳妾,对表嫂来说有什么好处?” 沈冉竹依旧坚信季寒烟不会做出这等蠢事。 若是可以冷千寻也不希望这是季寒烟所为,可现实永远都是那样残酷。 “这件事你应该去问你表嫂,本猫相信她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至于她为什么强迫本王纳妾,想来是因为那女子是她表妹的原因,她希望她表妹能幸福吧。” 冷千寻解释道,除了这些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让季寒烟这样做。 沈冉竹紧皱着眉头,惊愕的看着冷千寻:“表兄你说嫁要给你当妾室那人是表嫂的妹妹?为何我去找表嫂的时候他没有跟我说这些?” “可能是觉得羞愧,不好意思同你讲吧。” 冷千寻解释道,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到季寒烟为何不肯告诉沈冉竹。 沈冉竹一脸不可思议,怪不得刚才她去找季寒烟的时候,她一脸淡定不在意的样子。 还说什么男子三妻四妾很是正常。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搞了半天原来是季寒烟,逼迫冷千寻纳妾。 不仅如此,想要嫁给冷千寻为妾的那个人还是季寒烟的妹妹。 季寒烟的妹妹。 沈冉竹忽然想到什么,震惊的说着:“表哥,表嫂的那个妹妹,可是秦语凝秦姑娘?” 冷千寻淡漠的嗯了一声,似是很不想谈及有关秦语凝一事。 沈冉竹紧皱着眉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着:“表嫂她真是糊涂啊,她怎么可以把秦语凝介绍给你妾室。” 冷千寻抬头看向气愤不已的沈冉竹,挑逗道:“不把她介绍给本王为切实,难道要让她做本王的正室?” “表兄你在胡说什么呢?”沈冉竹气得直跺脚。 “秦姑娘那人心机很深,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主,我谁跟秦姑娘相处时间不久?但我觉得此人并非什么好人。” “我很担心表嫂是被侵秦娘所逼迫,而做出这样的决定,表兄,你绝对不可以如了那秦姑娘的愿。” 沈冉竹劝慰道。 冷千寻故做叹息:“本王若是不那样做,你表嫂必然会生气,你也知道本王同你表嫂的关系素来不好,若是因此事儿弄得我们二人关系随便,那岂不是不常失?” “表兄可喜欢那位秦姑娘?”沈冉竹问道。 冷千寻不答反问:“你认为本王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本王又该喜欢还是不该喜欢呢?” 沈冉竹汗颜,他跟季寒烟不愧为一家,两个人都是那样,淡定的很。 除了这么大的事儿,两个人一点儿都不着急,只有她在这里干着急:“做表情不喜欢那位秦姑娘,我来为表兄想办法,定会改变表嫂的心意。” “哦?”冷千寻挑了挑眉,好奇的问着:“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办法是和办法,说了给我听听。” 沈冉竹神秘一笑:“什么办法表情现在无需知道,等我给你制造一个惊喜。” 冷千寻勾了勾唇角:“这么多年看来本王没有白疼爱你,你果真没有让本王失望。” 沈冉竹高傲的抬着下额:“日后表兄一定对我好点儿,以后我会做出很多让你欣慰的事,你绝对不会后悔对我这般好。” 冷千寻无奈而又宠溺的说着:“只要你把这件事儿给本王办好,日后本王丁不会亏待于你。” “你若喜欢那家公子并告诉本王,本王定会为你赐婚。” 脸颊绯红,沈冉竹低垂着脑袋,娇羞的说着:“表兄,我这幅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这种命不久矣的人已经不奢求能嫁人。” “我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够一直陪伴在王兄身边左右,如此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只要一想到沈冉竹的身体,冷千寻情绪逐渐低沉:“你放心,表兄一定会找到神医一直好你。” 沈冉竹摇头,她现在已不求其他,只求活着这段日子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便足够了。 “表兄,那我就先回去想办法了,最近这段日子你不要太过心急,那种事情需要慢慢打磨,你也不要激怒表嫂,因为这种事情破坏两人感情,得不偿失。” 冷千寻点头,命黑风送沈冉竹回去。 随着沈冉竹的离开,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 找了这么多年,依旧不曾找到可以医治沈冉竹这种怪病的大夫,虽然很失望,但冷千寻不曾放弃过,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要争取。 季寒烟疲惫的依靠在软榻上,脑海不自觉浮现出跟冷千寻在马车上交谈的那些画面。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季寒烟的思绪,她我们起身去开门,在看到门口站着的秦语凝时不由一愣:“你怎么来了?” “姐姐这是不欢迎我吗?”秦语凝做出一副哀伤的样子:“姐姐可是在为今日的事生我的气,姐姐可是觉得我抢走了王爷,一直在怪我?” 季寒烟转身往房间里走去,苦笑着:“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责怪你,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对王爷的心思,嫁给王爷能使得你幸福,我很开心。” “只是凝儿你要知道,王爷那人并非好相处之人,你嫁给他,便要想到你以后很可能发生的凄惨结局。”季寒烟提醒道。 秦语凝觉得好笑:“姐姐可是在恐吓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寒烟解释道。 “不是这个意思,那姐姐是什么意思呢?为何姐姐嫁给王爷没事儿,我嫁给王爷就需要考虑一下日后的凄惨悲剧结果。” “难道姐姐容不下我想要除掉我,为此特地给我警告?” 季寒烟不停的摇头,她不理解秦语凝为何总是扭曲她的意思。 “我嫁给王爷的目的很简单,便是想要利用王爷查出画灵阁被灭一事,我对王爷没有丝毫感情,何况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忍心伤害你。” 秦语凝不屑冷哼:“不要总是来拿画灵阁做借口,画灵阁被灭,它不是你用来掩盖你虚伪的工具。” 啪…… 季寒烟甩手一巴掌打在秦语凝脸上,气愤地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的话对你来说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第九十七章 友情更进一步 “你我姐妹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这么多年我对你什么样,你不清楚吗?你可知道你今日这番话有多让我心寒?” 季寒烟忍痛到,她没有想到秦语凝竟然为了一个男子而跟她翻脸。 她们姐妹俩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不如一个男子重要? 到底在秦语凝心里,她这个姐姐算什么? 秦语凝捂着被打的脸,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季寒烟:“怎么你心虚了?” 季寒烟紧皱着眉头,多想在打秦语凝一巴掌,希望能把她给打醒。 她手指着门外,气愤的说着:“你给我滚出去。” 秦语凝咯咯的笑着:“以前你总是虚伪的说你有多疼爱我这个妹妹,当时我还痴傻,以为你是真的疼爱我,而今看来我错了。” “你所谓的疼爱我不会是用嘴巴说出来的罢了,在遇到真正事情的时候,你永远都会躲在后面把我推上前,在遇遇到好事儿的时候,你总是将我推到后面,你自己冲在前面。” “就像这一次一样,你早就知道虫王是一个英俊帅气,足智多谋的男人,所以你才会瞒着我争抢着要嫁给城王。” “若城王是一个丑八怪,想来你一定会将此事告诉我,推着我嫁给城王为妃吧?姐姐,你真的是好心机,妹妹我甘拜下风。” 秦语凝句句带刺,处处针对讥讽季寒烟。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在一起,季寒烟怒瞪着秦语凝,因为愤怒身子不停地在颤抖。 季寒烟不停地吸气,呼气,唯有这样才能平复内心的气愤。 “姐姐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打了我一巴掌觉得还不够,还想继续打我?”秦语凝不甘示弱的迎上季寒烟的目光。 季寒烟缓慢收回看着秦语凝的视线,转身大步离开。 秦语凝讥讽的笑着:“当着还以为我是那个六七岁不懂事儿的孩子,当真以为我还像以前那样义无反顾的听你差遣。” “当年你害得我差点断了一双腿,这么多年又不停地在利用我,让我帮你办事儿,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人看过,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颗棋子。” “你所欠我的,他日我定会数倍讨回,你所拥有的我也会将其争夺过来。终有一日我会让你一无所有,让你尝试一下那种什么都被人抢走的滋味儿。” “季寒烟,我看你还能虚伪到何时,你的真面目迟早会暴露出来。” 季寒烟伤心欲绝的逃离王府,她不知道该去往何处一直在街道上徘徊。 许是因为连老太爷也觉得她可怜,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下起瓢泼大雪。 街道上行走的人逐渐消失,宽阔而又空荡荡的街道,很快只剩下季寒烟一人。 她孤独的站在大雪之中,任由雪覆盖她的身体。 寒风侵袭,她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比起这腊月的冷,他心里的寒冷早已覆盖一切。 一把伞撑在脑袋上,从空中飘落的大雪落在地上,却不曾在她身上停留。 季寒烟缓慢抬头在看着不知何时出现,为她撑伞的霍邱文,眼底划过一抹沉痛。 霍邱文拍了拍她身上沾染的积雪:“下雪了怎么还不回去?你这娇弱的身体若是感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季寒烟摇头,她直勾勾的盯着霍邱文看的,眼底的悲痛不加掩饰。 可能是上次同霍邱文敞开心扉的原因,面对这样的霍邱文,季寒烟像是找到了心灵的寄托一样。 原本不想哭,在看到地球文以后,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倾泻爆发。 霍邱文手臂一揽,将季寒烟抱在怀里,对于冷千寻要纳妾仪式,他已经听了。 他本想着去城王府安慰一下季寒烟,却不想在路上碰见他。 看到季寒烟这样伤心难过,霍邱文心里很是难受。 他一直视若珍宝的人,平日连大声跟她说话都舍不得,冷千寻那个混蛋竟然这样伤她。 “不难过,有我在。” 这句有我在让季寒烟格外安心,她我们抬头去看霍邱文,经过这一会儿的宣泄以后原本发闷的心情好转不少。 “你怎么会在这儿?”平复烦躁心情的季寒烟好奇的问着。 被这么一问,霍邱文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傲娇的他并不想让季寒烟,知道他是因为担心他想去城王府探望她:“闲来无事出来逛逛,却不想在这里巧遇你,怎么忽然间跑到大街上哭?可是谁欺负你了?” 霍邱文明知故问的说着。 季寒烟摇头:“并不曾有人欺负我。” “若是没有人欺负你,你为何跑到大街上哭?你当我是傻子?”霍邱文掏出手帕,温柔的帮着季寒烟擦拭眼角的泪。 季寒烟撇嘴:“非要有人欺负我,我才能哭吗?这是谁定下的规矩?” “没人欺负你,你为何哭?”霍邱文一直追问个不停,仿若季寒烟,不说实话他就不会善罢甘休一样。 季寒烟打掉霍邱文为她擦拭眼泪的手,没好气的说着:“我喜欢哭不可以么?” 霍邱文抽了抽嘴角,很是牵强的回答了一句“可以。” 跟霍邱文聊了这么一会儿,心情好转不少,可寒烟仍旧不愿意回城王府:“你那茶楼有地方吗,我想进去听一听故事,不知我现在去可能听到?” “只要你想听,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讲给你听。”霍邱文没有在继续追问,很难跟季寒烟单独待在一起,霍邱文很珍惜这样的时间,也不想因为那些不好的事,而破坏他们二人之间的美好气氛。 “真够朋友。”季寒烟为霍邱文竖起大拇指。 霍邱文抬着下颚,高傲的说着:“那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霍邱文这种重情重义之人,是最好的交朋友典范。” 季寒烟故作干呕:“真恶心。” 街道上时不时传来二人欢声笑语的声音,很快二人走入茶楼。 可能是因为下雪的原因,茶楼今日格外清净,除了在茶楼打扫看店的小厮,连个客人都没有。 季寒烟撇嘴:“你这茶楼真是大不如前,可是你这故事讲的越来越不好,以至于没有客人?” 第九十八章 戏子多情 “你可真会说笑,像我这种英俊潇洒又会讲故事的人,茶楼的生意怎么会不好?” 对于自己的实力,霍邱文一直都很认同。 季寒烟目光在茶楼上四处的扫了一圈儿,笑道:“你看你这茶楼冷冷清清的,我感觉你这茶楼快要关了。” “你这不是来听故事,而是来踢馆的,你可知道我的茶楼今日为何冷冷清清?”霍邱文问道。 季寒烟汗颜:“这是你的茶楼,我怎知为何冷冷清清?” “还不都是因为你。”霍邱文埋怨的。 “因为我?”季寒烟手指着自己,更是疑惑:“怎么能是因为我呢?我明明什么也没做,你可不要往我身上推卸责任。” “毕竟你往我身上推,我也不能把你这茶楼变得火爆起来,也不可能陪你茶楼这些天赔损的银两。”季寒烟的样子,给人一种生怕霍邱文从她要银两的样子。 霍邱文无奈摇头:“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小气,何况像我这种翩翩公子又怎会伸手向女子要银子。” “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季寒烟不理解的问着。 霍邱文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我是因为担心你才停的茶楼的生意,而并非因为我无能茶楼才如此冷清。” “你可要说明白,今日你要不解释清楚,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 “总之就是因为担心你,你若是不相信,觉得我在撒谎,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能季寒烟说话冷千寻接着又道:“你不是说想要听我给你讲故事吗?不知你想听怎样的一个故事,有没有特别喜欢的?” 果然霍邱文转移话题的方式很是有用,此时的季寒言一些想着要听怎样的故事,全然忽视了刚才跟霍邱文的争吵,对话。 “不如你给我讲一个戏子与将军的故事。”季寒烟道。 霍邱文一愣,疑惑的看着季寒烟:“你为何想听这样的故事?” “就是想听,想要听一听一个多情的戏子,是否能被世俗所接受,拥有一段幸福美满的生活。” “在我们这个世界所有人都瞧不上上戏子,觉得戏子的身份最为卑贱,为此哪怕他们遇到真心喜欢的人,最后这段感情也不能善终,这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对他们很是不公。” 季寒烟没有告诉霍邱文的是,她之前最好的一个姐妹,就是一个轰动京城的戏子。 可怜她爱上了一个薄情之人,付出了所有得来的却是背叛,伤心欲绝下离开人世。 就在霍邱文陷入思考时,季寒烟道:“之前一直都是你坐在茶馆最中央的位置给他们讲故事,却从来没有享受过当一个客人是何滋味儿。” “不如你看这样可好,今日换我来给你讲故事,你当一下客人,体验一下身为客人听故事是何感受如何?” 见霍邱文迟疑,季寒烟不满的说着:“看你这样子莫不是不信任我?” 霍邱文急忙摆手:“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你,只是……” 霍邱文欲言又止。 季寒烟不停地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你从未讲过故事,你确定你真的能讲?”霍邱文质疑的问者,有些不太相信季寒烟的能力。 季寒烟不满的说着:“不要那么小瞧人可好,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说书讲故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指不定我讲的比你还要好。” 季寒烟执意要讲故事,霍邱文也不再阻拦,他笑道:“如此我便当你的第一个客人,若是你能将我给感动,那便说明你是可塑之才。” “可千万不要说大话,让现实打你的脸。” 季寒烟不屑冷哼:“你莫要小瞧于我。” 说着她走到说书的那个位置,得意的看着霍邱文。 那得意的眼神逐渐转变为忧愁,想着那因情而死的三妹,心里一阵酸涩苦味。 她希望那个可怜三妹的故事能够流传下去,被世人所得之,也希望世人可以抛开世俗的偏见,对待人公平一些。 这样也不会有那些因身份特殊,而被逼迫死的可怜人。 季寒烟深吸一口气,缓慢开口:“当年在京城有一名轰动全城的戏子,那细致不仅唱得一台好戏,还拥有一双绝世容颜。” “一日,一男子去听戏,被女子的姿容所吸引,自那以后那男子每日都会去听戏,只为一睹那女子芳容,她在戏台上时,他就会带着一群人去捧场。” “她在戏台下的时候,他就会以一个追求者的身份百般讨好,追寻女总。” “女子单纯,从未见过人心险恶,被男子的花言巧语所欺骗,一心认为男子是真心喜欢她才会追求她,而并非是因为她的容貌。” “时间久而久之,女子对男子产生爱意,两人之间的感情也逐渐升温。” “男子说他会娶女子为妻,他让女子等着他,说一个月以后会过来接她。” “那日男子离开,女子从那以后一直在等待,每天细数着时间等着男子来接她离开戏园子。” 说到这里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季寒烟埂咽着:“终于在有期盼的等待之下,女子熬过来一个月。” “只可惜她迟迟没有等来男子,女子还在傻傻的认为男子是因为忙以至于耽搁了时间,没能准时过来接她走。” “她就一直这样静静的等待,这一等就是等了半年,女子逐渐变得绝望,变得魂不守舍,整日在不安中度日。” “她从来没有想过男子会抛弃她,她一直认为男子是遭遇不测,就这样又过去了半年,女子逐渐变得心灰意冷。” “她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安心的留在戏园子里唱戏,她决定离开京城去找男子。” “就在女子准备离开的前一个晚上,消失一年多的男子忽然出现,女子欣喜不已,放若大病初愈一样,原本已经衰弱枯萎的心瞬间活了过来。” “女子欣喜的抱着男子,诉说这么一年来对他的想念,却被男子无情的推开,男子同女子说请她去府中唱戏,为他贺喜。” “他告诉女子,明日便是他大喜之日。” 第九十九章 流传与世 “只可惜他要迎娶之人并不是女子。” “ 女子质问他为什么?明明在一年前他们都已经说好,他说会迎娶她为妻,叫她耐心等候。” “她苦等了这么久,为何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女子不甘心也不敢相信男子会这样绝情的对她。” “男子同她说,因为她是戏子的缘故,父亲无法接受她的身份,不准许他纳她为妻,弱势女子愿意她可以在大婚之后纳女子为妾室。” “女子伤心欲绝,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她痛苦的询问男子为何要这样做,明明他之前已经答应她,无论何人反对他都会娶她为妻。” “许是女子的逼问,让男子无法承受,男子一怒之下打了女子一巴掌,还说了一些狠话。” “为此女子悲痛欲绝,从那以后一病不起,每每没想到那曾经口口声声说喜爱她的男子。因为她是戏子的身份而嫌弃她时,就会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女子日一直认为男子不是被世俗约束的人,却没有想到一直都是她错了,在那一刻女子深深的明白世界男子皆薄情。” “在几日的痛苦挣扎下,女子逐渐想开,就在她决定放手时,那个薄情的男子又找到了她。” 男子同女子讲她后悔了,他希望女子能给他一次机会,希望能跟他重新在一起,这一次他愿意给女子一个名分。 在他百般恳求下女子逐渐心软,女子以为男子真的改过自信了,便答应会嫁给他,那日女子欣喜地坐上男子来迎接她的喜轿子上,一路上一直笑的合不上嘴。 女子走的是侧门,她别人很疑惑身为正室为何要走后门,但只要能嫁给男子为妻,女子便没有多想,觉得走正门儿走侧门儿都是一样,只要他们日后能幸福便好。 然而现实总是那么事与愿违,不称心如意,在女子嫁过去不久后,偶然间听到有人在议论她说她是狐狸精。 为了不给男子招惹麻烦,女子选择默默承认那些为你们对他的议论。 女子知道男子的父亲一直无法接受,他为此在府中的日子过的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生怕招惹了她那位公公。 本以为小心翼翼不招惹是非,就可以在府中幸福的跟男子过完此生,原来终究是女子想的太过天真。 好景不长,在女子嫁入男子半个月后,忽然有一凶神恶煞的女子跑来找她,对女子一阵羞辱打骂。 嘴里一直不停地咒骂着女子是狐狸精,也正是在那一日女子才知道她并非是什么正室,而是男子纳入府中的妾室。 不仅如此,男子一直都在隐藏女子在府中的身份,男子迎娶她时也是趁着那位正气不在府中回家探亲时娶的她。 女子一直不敢相信他在服务中的身份这么见不得人,也不敢相信男子会隐瞒欺骗她。 女子伤心欲绝,特地跑过去质问男子,招来的却是男子的冷漠与白眼,甚至是可怕的羞辱。 女子之前一直希望拥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却被男子残忍地毁灭。 女子所在乎的不是身份地位,而是男子对她的心,真爱男子屡次让她失望。 那日羞辱她后男子很是后悔跑过来哄她,女子心软之下原谅了男子。 女子一直傻傻的认为只要男子喜欢她,就这样做一个小妾也无所谓。 怎奈现实再次狠狠地打了女子一个巴掌,自从正室回来以后,女子的日子一日比一日难过。 正室经常跑过来欺负女子,对她又打又骂,甚至毁了女子的容貌。 得知女子容貌被毁,男子原形毕露,对女子嫌弃不已,甚至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跑过来打骂女子来解气。 男子一直认为是因为女子嫁过来,才迫使他在家里过的这么艰难,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在女子身上。 女子不怕正室打压,羞辱,她之所以一直这样默默承受,请是因为她对男子的那一颗挚爱之心。 起初男子打她,女子还一直傻傻的安慰自己,总是会换位思考,体恤男子的苦楚。 本以为男子看到她的真心会逐渐悔改,让女子失望的是男子不进步屡次不改,还越发的得寸进尺,有一次在男子醉酒发狠时打断了女子的肋骨。 你自从那次后女子对男子彻底死心,悲痛欲绝下的女子服毒自杀。 在女子死后一年,正室一直揪着这件事情不放,总是借着这件事情跟男子闹,甚至动手打骂男子。 碍于正室的身份,男子不敢与正室动手,一直默默承受正室对他的欺辱。 男子终究无法承受,在这一刻男子想起了女子的好,每日都会梦到女子,对女子思念不以。 在女子死后的一年半,男子抑郁而终,在临死时的那一刻男子才清楚的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谁最爱他。 男子后悔不已,是他亲手毁了最爱他的那名女子,是他被利益名利所蒙蔽双眸。 男子死后,正室改嫁,夺走了男子所有的家当,娘男子的父母赶走。 也许这就是老天爷对一个薄姓男子的报应。 在临死前女子发誓来生再也不做戏子,若非不是因为他的戏子身份,男子也不会这般残酷的对待她。 在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季寒烟已泪流满面,她恳求的看着霍邱文:“我希望你能将这个故事流传下去,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男子的冷酷。” “也希望能通过这个故事,让那些单纯的女子不要轻信男子的花言巧语,为此所蒙蔽,从而被迫过上惨痛的生活。” “也希望那些有新的男子能够善待身边之人,不要去残忍的对待他们,不要等失去以后再追悔莫及。” “也希望世人能够懂得,善恶终有报不仅是一句话,心善的人定会得到老天的垂怜,那些心恶之人定会遭受责法。” “有些时候不是不报,只是报应还未到。” 霍邱文素来是心狠之人,再听到这个感人的故事,心里也微微触动,为那女子所不值,又为那女子所感动。 他走到季寒烟跟前,拿出怀中的手帕,细腻的帮季寒烟擦拭脸上的每一滴泪水。 第一百章 误会 “你放心这个故事我定会将其流传下去,定会如你所愿。” 季寒烟感激激地看着霍邱:“谢谢你。” “傻丫头,这是你第一次求我为你办事儿,我定会竭尽所能让你满意。”霍邱文真诚的说着。 冷千寻站在门口,将两人的暧昧举动尽收眼底。 得知季寒言出了城王府冷千寻担心不已,故而亲自出来寻找,听闻属下说季寒烟来了霍邱文的茶馆,冷千寻匆匆赶来。 谁知道来了以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在这一刻冷千寻感觉到一股从未出现的危机感,他以前一直不曾将霍邱文放在眼里,而今他才发下现,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的人,却是他最大的威胁。 冷千寻快步走上前去,推开未季寒岩茶类的霍邱文:“你越发的不懂规矩,你可知你面前坐着的是何人?” “根本王的王妃亲亲我我,暧昧不清,传出去也不怕被人说闲话,你是觉得本王近日试行较少,想要给本王找一些事做,是么?”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冷千寻,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王爷,你怎么会在这?” “看到本王来很吃惊,可是觉得本王打扰到你们了?”他的声音很冷,仿若寒冰,刺入骨髓。 季寒烟摇头,解释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不是在王府处理朝政,凝儿一直在身边陪伴你,你怎会忽然出来?” “王妃何时这么关心本王了?你是关心本王跟凝儿的关系进度,还是在关心他能否拴住本王,从而你有时间过来跟霍邱文约会?” 霍邱文紧皱着眉头,厉声呵斥道:“你可知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王妃,你知道你这话有多伤人吗?” “你这是在帮本王的妃子打抱不平?本王的妃子,何时轮到你来打抱不平?本王如何对她又与你何干?你怕是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 “难道没有人教导过你,不要插手别人的家事,这是最为基本的教养。” 霍邱文黑沉着一张脸,无论冷千寻怎么说她,她都可以不在乎。 但他绝对不允许冷千寻这样说季寒烟:“就算是你们的家事又如何?今日你们的家事我管定了。” 一直以来霍邱文都很尊敬冷千寻,一直按照她的吩咐行事,很少跟冷千寻争吵,甚至违背他的意愿。 但今日冷千寻的所作所为,让霍邱文觉得很失望,他之所以听冷千寻并非是惧怕冷千寻,而是在维护他们的感情。 冷千寻皱了皱眉,目光如灼的盯着霍邱文看,自周身散发着阴冷的煞气。 生怕两人打起来,季寒烟急忙跑上前去,挡在两人中间:“王爷,臣妾想你是误会什么了,臣妾跟霍公子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似乎很清楚本王是如何想的?”冷千寻眯了眯眼,眼底晕上一层阴霾。 季寒烟伸手去牵冷千寻的手,手还没等触碰到冷千寻时,被他无情的给甩开。 手僵持在半空,季寒烟一副受伤的表情看着冷千寻。 “王爷,臣妾……” 季寒烟的话还未说完,被冷千寻冰冷的打断:“本王不想听你那些虚伪的解释,你的事与本王无半点关系。” 说着冷千寻绝情的离开,看着那么高大而又孤寂的背影,季寒烟才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很大的错误。 她抬步追赶,却被霍邱文拽住:“让他一个人好好想想吧,他也是因为一时愤怒才说那些不走心的话,你不要将其放在心上,也不要同他一般计较。” 季寒烟摇了摇头,他缓慢拿掉霍邱文把着她手上的手:“王爷对你我之间很是芥蒂,这段日子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等王爷什么时候放下你我之间的芥蒂,我们才见面也不迟。” 生怕这些话会伤了霍邱文的新季寒烟,接着又道:“无论过去多久,你我之间的情谊永远都在。” 虽然这句话可以让霍邱文暖心,但却无法弥补他那颗受伤的心灵。 霍邱文踉跄退后几步,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本以为通过刚才他跟季寒岩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却不曾想他们的关系再近也远不及冷千寻在季寒烟心里的位置。 霍邱文自嘲自讽地笑着,亏得他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能跟冷千寻较量一番。 他根本无法跟冷千寻一般较量,就算他在努力也不是冷千寻的对手,永远无法走进季寒烟的心。 似是知道自家少东家心情不好,掌柜的端着一壶酒走了过来,亲自为霍邱文斟满一杯酒。 “少东家,喝红瓶暖暖身子。”掌柜说道。 霍邱文缓慢抬头看向掌柜,嗤笑道:“让我喝酒暖身子,是假让我借酒消愁是真,你当真认为我傻到连你要做什么都不清楚?” 掌柜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少东家聪慧,没想到这都被你发现了,少东家,我看你的样子好是很喜欢那位姑娘,自从那位姑娘上次来查楼体馆,我便看出来了。” “只是我有些不太明白,少东家你一直都是自律性很强的人,为何会喜欢有妇之夫?” “有妇之夫?”霍邱文被掌柜的话给逗笑了:“你这个形容词很是新颖,也不知道你这些形容词是从哪里弄来的,现在你的学识修养越来越让我钦佩。。” 掌柜羞愧的说着:“少东家你就不要嘲笑我了。” 霍邱文摇晃着酒杯一饮而尽,他挑眉道:“你挑酒的眼光也越来越好了,今日这酒格外的烈。” “少东家,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要是觉得不应该讲,那就不要讲了。”霍邱文直接堵死掌柜还未说出口的话。 其实他已大概猜测出掌柜要说什么。 掌柜纠结半响,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少东家,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忘记那女子,世间优秀貌美女子千千万,你又何必单恋的有有妇之夫呢?这段感情对你来说终究不会有结果,只是说下去只会伤人伤己,从而破坏你们的感情,多不值得。” 第一百零一章 装可怜 霍邱文挪动着身子换了个姿势,正对着掌柜嗤笑道:“你这一套一套的是从哪儿学的?怎么我好几天不在茶馆儿,你这嘴皮子练的这把厉害?” “要不是对你记忆深刻,我还以为你被人掉包。” 掌柜被挑逗的脸,所以哄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每次同霍邱文谈正经事的时候,霍邱文总是一副不正经开玩笑的样子,这让原本想要一本正经跟霍邱文谈话的掌柜竟不知如何说起。 掌柜无奈摇了摇头,看霍邱文的样子,今日他就算把天给说破了,霍邱文也不会听进去。 “如此希望少东家你能过得不要太惨。”这是掌柜唯一能对霍邱文的忠告。 霍邱文脸色一拳伸腿去踢掌柜,本来可以轻巧多少过去的掌柜,被门外走来的一群人吓了一跳,硬是没有躲闪。 黑风带着一群侍卫走来,将茶楼团团包围,明知苍蝇都难以从中飞出去。 本来还在打闹的霍邱文看到这一幕也不由愣住,他缓慢起身朝着黑风走去,勾唇冷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的意思,希望霍公子能够体谅。”黑风解释道。 嘴角的笑容越发地嘲讽,霍邱文连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冷千寻会对他这么防备,甚至想要对他出手。 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在冷千寻的心里就那么一文不值? “你们王爷是什么意思?是派你们来杀我的,还是派你们来囚禁我的?” “霍公子误会了,王爷是派我们来保护你安全,王晔说这段时间外面不太平,有很多人想要刺杀霍公子,为此派我等来保护公子。” “王爷希望霍公子这段时间待在茶馆,不要出去乱走,若是被那些贼人碰到霍公子很可能有性命之忧,希望霍公子能为自己安全着想,听王爷的话。” 黑风耐着性子解释,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一直面无表情跟在冷千寻身边这么多年,他已经养成那种没有喜怒的性子。 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他都是面无表情,给人一种面瘫的感觉。 霍邱文拍了拍黑风的肩膀:“不用去你们王爷说好话,你这样帮你们王爷说好话,也不见得你们王爷会领你的情。” “他是什么人?这么多年我最为了解,他才不会好心保护我,我知道他是想要囚禁我,从而让我无法跟王妃接触。” “你派人回去转告你们王爷,我不会再见王妃,你叫他可以将心放在肚子里,不过我还希望你转告你们王爷一句,我之所以妥协答应不见王妃,并非是惧怕他冷千寻。” “我所做一切皆是为了王妃,我不希望她夹在中间为难,从而选择妥协。” 霍邱文忽然想到什么,接着又道:“对了,你回去告诉你家王爷一定要善待王妃,除了让我知道他在敢让王妃伤心难过,我断然不会轻易放手。” 黑风给一旁的是为使了一个眼色,会议后那名侍卫匆匆离开,去向冷千寻报信。 霍邱文双手负与脑后,大步的朝着楼上走去,一面走着一面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如此薄情寡义之人,本公子真是看走了眼。” “这么多年一直尽心尽责的为他办事儿,去了连一丁点儿的信任都没有,如此的友情不要也罢。” 自从回到城王府,季寒烟便再也没有见过冷千寻。 每次她想要去找冷千寻时都会被拒之门外,见不到冷千寻,见秦语凝的次数倒是很多。 这些日子,秦语凝一直不停地在跟季寒烟炫耀,哥冷千寻答应她再过三日便娶她为妻。 因为要嫁给冷千寻的原因,这段时间秦语凝在城王府格外嚣张。 此时的秦语凝已经将自己视作为秦王府的女主人。 季寒烟视而不见,此时的他一直在犯愁如何跟冷千寻解释,如何能重新讨回冷千寻的心,这样她才可以进行下一步,找到她所找到的那样东西。 从而离开城王府,成全秦语凝跟冷千寻,不在挡在中间碍他们的眼。 耐冷千寻一直都不给季寒烟的机会,这些时日季寒烟一直在城王府寻找,希望能找到他想要找的那个东西。 怎奈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始终没有看到她所要找的那样东西。 偌大的城王府,唯有冷千寻的房间以及他的书房没有找过。 季寒烟笃定,那个东西一定会在这两个房间之中。 怎奈季寒烟一直无法靠近,为此她终日愁容满面。 这几日总是被秦语凝找麻烦,以及在犯愁如何找到那个东西,甚至讨好冷千寻,整日想的事情比较多,冬日食不下咽,寝食难安。 仅是短短几天,季寒烟变瘦了一大圈。 看到这样的季寒言,沈冉竹心疼不已:“表嫂,最近你可是跟表兄闹别扭了?你可是因为表兄而难过。” 否决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季寒烟想她可以通过沈冉竹的嘴巴,将她想说的话透露给冷千寻。 冷千寻不见她,但绝对不会不见秦语凝。 如此想着季寒烟,装作一副很委屈难过的样子:“是啊,都怪我不好,总是照着王爷生气。” “我那是也是因为心情不好才想着出去走走,碰巧撞见霍公子,因为太难过想要找一个人倾诉,为此说了一些悲痛难忍的话,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霍公子仁慈见我哭得那么伤心难过,他不忍心过来帮我擦泪,可谁曾想这么巧的事儿竟然被王爷给看见,王爷以为我跟霍公子之间有什么,为此对我一直很是不满,也从未听过我的解释。” “这段日子我不仅一次去找过王爷,却都被拒之门外,我真的很害怕,王爷会因为这件事儿从此不再搭理我,竹儿你也知道,我远嫁凤州没有什么亲人,现在身边只有王爷这个夫君,以及你这个妹妹陪伴,要是连王爷都不要我了,我真不知道我还能否继续在城王府待下去。” 说着季寒烟留下一滴伤心悔恨的泪:“早知道王爷对我和霍公子之间那么芥蒂,我就不应该跟霍公子有所接触。” 第一百零二章 冷千寻娶妻 沈冉竹手无足措的擦拭着季寒烟的眼泪,一直出声安抚着:“表嫂你不要哭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做主。” “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找表兄说清楚,就算你真的做错了,那也是无意之举,有情怎可这般冷漠对你,实在是太可恶了。” 沈冉竹愤恨不平的说着,自从季寒烟来她已经变得吃里扒外,只是沈冉竹自己还未曾察觉。 季寒烟面儿上随着还在哭,心里却得意得很,她就知道沈冉竹心地善良,一定不会不管她。 只是季寒烟觉得有些愧疚,觉得这样有些对不起沈冉竹。 她不该利用沈冉竹的善良而欺骗利用她,真唻,现在情况不一般,季寒烟只能违心的欺骗沈冉竹,找个机会再好好弥补一下对沈冉竹的愧疚。 沈冉竹用衣袖不停地帮季寒烟擦拭着眼泪,又花费很多功夫才哄好季寒烟。 将季寒烟哄好后,沈冉竹气势汹汹的去找冷千寻。 本来者是沈冉竹,在门外看守的侍卫不敢阻拦。 沈冉竹推开书房门,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刚好看到有些刺眼的一幕。 秦语凝正站在冷千寻一侧帮冷千寻磨墨。 冷千寻正站在认真的画画,画中所画之人经与秦语凝有几分相似。 如此和睦暖昧的画面,让人不自觉地遐想。 沈冉竹面色黑沉,她快步走上前去拍打着桌子,抢走了冷千寻正在画的画,将其撕毁团成团丢在地上。 “表兄,你怎可跟这女子这般亲热?难道你忘了你之前同我说过的那番话了吗,不是说你对这女子无情,可你今日这番举动又是何意?你将你那日所说的置于何地?” 千寻寻皱了皱眉不悦的看着沈冉竹:“胡闹,本王出去。” “该出去的那个人应该是秦姑娘吧?”沈冉竹气愤的说着,她的性子一直都很温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生气过。 她很少发火。 就连冷千寻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沈冉竹,不由有些愣神。 见秦语凝依旧愣在原地不动,沈冉竹更是气愤,她快步走上前拽着秦语凝,试图将人给拽出去。 怎奈常年身子虚弱的沈冉竹,根本没有多大的力气,何况秦语凝常年习武,沈冉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秦语凝皱了皱眉,很想挥手甩开拽着她的沈冉竹,能耐冷千寻在这,她不敢放肆。 她不想破坏刚刚在冷千寻心里建立的完美形象,眉宇间坐的的那条线又深了几分,冷千寻拽着沈冉竹的胳膊将她丢到外面。 “你要是再敢胡闹,本王便罚你禁闭,让你待在后院不得出来。” 沈冉竹一愣,震惊的看着冷千寻,不敢相信他竟为了一个女子而这样对她。 “表兄,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而来吗?”沈冉竹忍着心痛,哽咽道。 冷千寻绝情的别开脸不去看沈冉竹:“你为何来本王没有兴趣,本王只希望你不要再继续胡闹。” 回应沈冉竹的是冰冷的关门声,眼眶一红,沈冉竹不争气的哭了起来。 跟谁在冷千寻身边这么多年,这是冷千寻第一次冲她真正的发火。 这让沈冉竹越发的不喜欢秦语凝,沈冉竹知道一定是秦语凝在冷千寻耳边煽风点火,不然冷千寻也不会这样。 沈冉竹失落的回去。 还未画完的话就这样被撕毁,这让秦语凝觉得很委屈。 冷千寻回来后并看到谁秦语凝在小声啼哭,他皱了皱眉,眼底划过一抹不耐烦,稍纵即逝,很快便恢复如初。 冷千寻迈着大步走向秦语凝,安抚道:“竹儿就是刚才那个脾气,你不要同她一般计较。” “这么多年她被我本王娇惯坏了,才养成今日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不过她心地善良,你若能与她深交,定能体会到她的好。” 秦语凝紧咬着唇瓣,此时的她很想跟冷千寻抱怨几句,但是她不敢。 她跟冷千寻的感情基础还未稳定,现在的她急需伪装成一个娇弱的弱女子,这样才能获取冷千寻的芳心。 “我知道了,王爷放心,我一定会跟沈小姐成为好朋友。” 秦语凝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被撕毁的画,抬着挂满泪珠,晶莹剔透的眼睛看着冷千寻,意思分明是在说王爷您能再为我画一幅画吗。 冷千寻视而不见,就像没有收到秦语凝传来的眼神。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没有必要在秦语凝的身上浪费时间:“本王还要处理政务,你先回去吧。” “王爷,你何时还会为我作画?”秦语凝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天知道在冷千寻要为她做画,那一刻她有多开心。 只可惜画画了一半,便被突如其来的沈冉竹毁灭。 这让秦语凝慢慢的开始记恨沈冉竹。 “本王很忙。” 如此简单短捷的几个字,足以证明一切,冷千寻就这样将沈冉竹打发了。 出了书房,沈冉竹不舍的看了一眼禁闭的书房门,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三日时间一晃已过去一大半儿,此时的王府张灯结彩节,是为了冷千寻纳妾而做准备。 看到这样的城王府,沈冉竹很是气愤,更多的是不甘心。 她很想去找冷千寻继续理论,一想到那天被赶出来的凄惨场景,便忍住了。 沈冉竹拉拢着脑袋,自责的去找季寒烟认错:“对不起表嫂我没有帮到你,表兄竟然真的要迎娶那女人。” 季寒烟摇头:“你无须自责,此事同你无关,王爷早已说过要迎娶凝儿,他们能在一起,我这个做姐姐的很为凝儿开心。” “之前还一直担心凝儿无法找到一个好的归宿,现在看到凝儿嫁给王爷,为此我也就放心了,王爷是一个可以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凝儿的眼光很好。” “那你呢?” “我怎么了?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悠闲自在的做一个城王妃。” 鼻子一酸,沈冉竹不争气的哭了起来:“我知道表嫂你心里难过,你要真的难受你就哭出来,你不要将所有委屈都憋在心里,你这样会憋坏自己的。” 季寒烟轻抚着沈冉竹后背,无奈的笑着:“真的没有难过,是真发自心底的为他们高兴,唯一觉得惋惜的就是王爷没有原谅我。” 第一百零三章 决裂 “表嫂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扭转局面,那个秦语凝她猖狂不了多久。”沈冉竹愤愤不平的说着:“像秦语凝这种心机女根本走不长远。” 季寒烟无奈摇头:“竹儿,你为我着想,我真的很开心,但你千万不要为此做什么傻事,我真的一点也不在乎王爷迎娶凝儿,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发自肺腑,真心的。” 季寒烟忽然想到什么,道:“再过一日就是王爷的大婚,我两个亲人最为重要的日子,竹儿,我想劳烦你一件事儿,你可以去帮我准备一份礼物吗?” “表嫂你该不会想给他们送礼吧?”沈冉竹震惊的看着季寒烟,不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她那样傻的女人。 “你可知道我去找表兄时都看到了什么?一向冷傲对待感情冷漠的表兄,竟然在给秦语凝画画,表嫂你可知这证明着什么?” 季寒烟闷声不语,对此没有过多的情绪。 沈冉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季寒烟,她一直认为自己已经是很软弱的人了,却没有想到季寒烟比她还要软糯。 “表嫂,你这幅董事的样子让我看了很心疼。” 季寒烟牵着沈冉竹的手,苦笑着:“傻丫头,并非是我懂事,只是不爱罢了,我跟王爷是皇上指腹为婚,我对王爷没有男女之情,王爷对我亦是如此。” “我们两个人之间仅是因为那一道圣旨才走到一起,若没有那道圣旨,我与王爷,不会有任何牵连。”季寒烟只希望她这样说能让沈冉竹心情好受一点。 希望沈冉竹不要再为次而劳碌奔波,劳心劳神,看到一直为她奔波操劳的沈冉竹,这让季寒烟很是自责,愧疚。 对于季寒烟的这个答案,沈冉竹已经猜测到了,她就知道季寒烟不喜欢冷千寻,若真的喜欢,又怎么会不在意他纳妾呢? “可是表嫂你有没有想过,你既已嫁给表兄为妻,此生便是他的人,你要跟表情过一辈子。” “你可有想过去尝试接受喜欢表兄?他是你的丈夫,你想没想过要去爱他,跟他甜蜜幸福的厮守一生呢?” “彼此不喜欢,终日跟个陌生人一样,也是一辈子,彼此互相喜欢甜蜜幸福生活在一起,长相厮守也是一辈子,你为何不尝试着选择后者,而是选择前者孤苦无依的过一生呢?” 季寒烟摇了摇头,苦笑着:“感情这种东西谁又说的准呢?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我比较相信缘分,如果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如果缘分没来,我抢也抢不过来。” “王爷明日大婚,想来王府一定很忙,我出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总得来说我也是嫁过人的人了,很多地方都能帮得上忙。” 沈冉竹张嘴想要叫出季寒烟,怎奈她已经跑出门外。 出了房间季寒烟长吐一口气,刚才跟沈冉竹说那些的时候她很是紧张压抑。 季寒烟在院子里四处的走了一圈,询问了一遍却没有人需要她帮忙,季寒烟闲来无事,去也不想回房间,生怕时沈冉竹没有走,留在那儿继续跟她絮叨。 对于絮叨个不停的沈冉竹,季寒烟不知如何回应她,不想让她伤心,白忙活,也不想让她多管闲事,但很多的话却总是难以说出口。 她百无聊赖的在王府后院走着,走了大概大概半个多小时,季寒烟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 她实在忍受不住寒冷的夜,快步的朝着院落跑去,再走到后花园假山处时,季寒烟被迎面走来的秦语凝拦住去路。 季寒烟想要让开秦语凝,她往右面挪动着身子,秦语凝就跟着往后面挪动,她往左她便往左。 季寒烟皱了皱眉,疑惑的看着秦语凝:“妹妹找我有何事?” “姐姐这大冷的天儿,你怎么穿这么少啊?你瞧你这小脸儿冻得通红,看着让人可怜,也不知你穿这么少是想要勾搭谁,想要让谁心疼?” “姐姐该不会是想要将自己冻生病,等到明日妹妹我与王爷大婚之时假装昏厥过去,从而破坏妹妹我与王爷的大婚。” 眸色一紧,季寒烟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种话竟然是从跟在她身边多年,感情极为深厚的妹妹说的。 “姐姐真是好心机啊,妹妹我甘拜下风,要不是这么多年对姐姐都有了解,妹妹,我怕是要进了姐姐所设的圈套之中。” “姐姐,这人啊,还是要本本分分的活着,不要总想着去一些歪门邪道,班门弄斧,这要是当场被识破了,你得有多下不来台。” “妹妹我劝姐姐你还是现实的活着,不要总是活在遐想之中,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单纯,有些事你能想到别人也同样能够想到。” “不要把自己当成聪明人,把别人都当成傻子看待,你所认为的傻子,也可能是将你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那个人。” 秦语凝的话无非是一把刀,深深地刺痛季寒烟的心。 这些天秦语凝一直处处针对她,起初季寒烟以为秦语凝是耍小脾气,任性,为此也一直在容忍包容,可谁知其与宁不知改善,竟屡次得寸进尺,让她伤心不已。 “够了,不要再继续胡闹下去,你的任性也总归有个度,你已不再是孩子了。”季寒言厉声呵斥道。 秦语凝紧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季寒烟,现在她已经有了城王这个靠山,根本不再惧怕季寒烟,也不需要季寒烟的帮忙,便可以在城王府立足脚。 秦语凝早就看季寒烟不顺眼,一直想要找机会好好教训她一番。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所有的等待都换来了结果,这对秦语凝来说是最好的回报。 此时的秦语凝给人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让人看了很是不舒服不喜欢。 “姐姐不是口口声声说我嫁过来会好好善待与我,怎奈我还没嫁过来呢,你就对我大呼小叫,命令我呵斥我,我明日这样是嫁过来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可过。” 季寒烟皱了皱眉,看待秦语凝的眼神多了一分冷意。 第一百零四章 转让 “凝儿,这样的你让我看着很陌生,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叫你变成这幅样。” “我累了,今日遍便聊到这里吧。” 秦语凝怎会那么轻易让季寒烟离开,好不容易找个机会可以好好羞辱季寒烟,秦语凝怎会这样错过? 她们之间的姐妹之情已经决裂,反正已经回不到最初,也没有必要再像以前一样虚伪的去讨好季寒烟。 “姐姐就这么走了,你莫不是瞧不起我?” 季寒烟面色不悦的看着秦语凝:“你到底还要怎样?” “明日就是我跟王爷成亲的大喜日子,我希望姐姐你能去为我梳发,送我出嫁。”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唯一一个亲人,我希望你能亲眼见证我的幸福,不知姐姐可愿意?” 季寒烟觉得可笑,刚才秦语凝那般羞辱她,现在又跑过来求她帮忙,她不觉的这样有些过分吗? 早知道要她帮你,刚才为何还要说那些招惹她的话。 秦语凝挽着季寒烟的手臂撒娇道:“姐姐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刚才我是在跟你开玩笑的,我们姐妹这么多年我怎会那般想你。” “我也是一直跟你赌气,谁叫你那日不听我劝告,执意要做你想的那些事,刚才看到你不好意思跟你主动开口,就想着吸引你,让你主动跟我开口,对我服软。” “可谁知道姐姐你这般倔强,我都那样说了,你也不曾服个软。” 李寒烟转身背对着秦语凝,对于她的这些话,季寒烟已经不敢再去相信。 “我累了,便先回去了。” 秦语凝死死地拽着季寒烟的胳膊不撒手,可怜巴巴的看着她:“难道姐姐就忍心看到我孤独一个人踏上成亲这条路,没有亲人的祝福,就那样简简单单的嫁人吗?” 原本如垛石般坚硬的心,在看到秦语凝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时,瞬间改变心意。 季寒烟实在无法忍心看到秦语凝的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 可是就这样原谅秦语凝,季寒烟烟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生怕秦语凝不长教训,总是得寸进尺。 季寒言的那副为难的样子,让秦语凝觉得她还有很大的希望,为此更加肆无忌惮的伪装:“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你说实在生气,你打我骂我都好,只要你不要不理我。” 说着秦语凝拽着季寒烟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去,季寒烟挣扎的甩开了秦语凝:“好了,你不要再胡闹了。” 秦语凝很是委屈,低垂着脑袋小声的哭泣。 看到这样的秦语凝,季寒烟很是无奈,当下心就软了下去:“好了,你不要哭了,我答应你就是了,明日一早我会去找你,为你梳发送你嫁人。” 秦语凝激动地抱住季寒言,装作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如此我便先在此谢过姐姐。” 说着秦语凝带着侍女浩浩荡荡的离开,在转身的那一刻嘴角微微勾起,给人一种奸计得逞的喜悦。 傻傻的季寒烟并不知道,自己已被她最为看重的妹妹所算计,秦语凝已经拿你了她的脾气,才会将她拿捏的死死的。 躲在暗处的蓝青将这边儿的一幕尽收眼底,有好几次他控制不住,想要冲出来跟季寒烟说清真相。 可一想到他若这样冲出去,他跟冷千寻之间所有的计划都会泡汤,蓝青一直在隐忍着。 季寒烟就是这个样子,心软的要命,只要别人说两句好话,软磨硬泡两下她就会妥协。 这样的季寒烟让蓝青觉得很放心不下,那是的事是他疏忽了,要是他没有着急拆穿秦语凝凝反被算计,他此时还可以留在季寒烟身边保护,帮季寒烟挡一些事情。 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冷千寻身上,只希望冷千寻不要让他失望才是。 原本是多么不和谐的两个人,现在却达成了共识,成为一路人。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季寒烟躺在软榻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想着明日就是冷千寻跟秦语凝大喜的日子,季寒烟说不出心里是激动还是什么,总是那种感觉很是奇怪,怎么也说不上来。 秦语凝因为激动一晚上也都没睡着,只要一想到明日就会成为冷千寻的妾室,就笑的和不笼嘴。 虽然只有一个切是的身份,秦语凝已经很开心了,只要能够陪伴在冷千寻身边,身份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只是一想到日后季寒烟会压她一头,秦语凝就会很生气,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事儿,季寒烟总是压她一头,将所有的光芒都照耀在自己的身上。 而她无论做什么事儿都难以被人发现,所有的赞许都归功于季寒烟的身上。 这让秦语凝很是嫉妒。 若非不是季寒烟自私,将所有功勋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也不会做的如此凄惨的地步。 她迟早有一日会将季寒烟踩在脚底下,让季寒烟知道,她秦语凝并非那般好招惹的。 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冷千寻一直站在窗前的位置发呆,一站便是天亮。 距离成亲的及时仅剩下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一个时辰内管家不停地来催促冷千寻,怎奈他一直不为所动。 冷千寻的这个反应让管家很难猜测,明明是冷千寻说要迎娶秦语凝,而今婚事已经办了,冷千寻该不会是要反悔吧? 他们的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任性了,拿婚姻开玩笑。 这已经是管家来找冷千寻的第六次,看着依旧没有半点儿着急样子让冷千寻,管家都快要急疯了。 “王爷媳妇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赶快换一上,我们现在就去接新娘子。” 冷千寻缓慢转身看向紧张急切的管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成亲的事管家里呢,你这么着急不如本王将这个新郎的职位转让给你可好。” 管家打了一个哆嗦,吓得跪倒在地鸡毛求饶:“王爷饶恕,就算您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抢您的女人。” 冷千寻走到管家跟前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管家,淡漠的脸上看不出喜怒:“那本王再借你一百个胆子呢?” 第一百零五章 冷千寻大婚 管家头垂得更低了,一脸生无可恋,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呀,过来个催了个婚,反而招惹冷千寻不痛快。 现在好了,冷千寻不痛快,他们也甭想痛快。 “去换衣服。” 管家欣喜地看着冷千寻,他家王爷终于想通了,真是太好了。 渐冷千寻一直愣在原地不动,没有打算去换喜服的意思,管家疑惑的问着:“王爷,您怎么不走了?” 冷千寻皱了皱眉,目光凌冽的看向管家:“本王去叫你换喜服,你以为是什么?” 管家双腿一软吓得跪倒在地,可能是贵的力气太大,能清楚地听到地面与膝盖传来的响声。 管家想死的心都有了:“王爷您就不要跟奴才看玩笑了,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奴才凑上去添什么乱呀!” “你觉得秦姑娘可长得好看?”冷千寻问道。 管家猛地点头:“秦姑娘年轻漂亮,是难得的一个美人。” “你可喜欢这样的美人儿?” “当然喜欢。”说完管家有些后悔,悔恨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王爷您就饶了奴才吧,要么你给奴才一个痛快。” “本王给你赐婚,怎么搞的像是要你命似的?你刚才不是也说喜欢向琴姑娘这样的美人,既然喜欢何故这般害怕?”冷千寻看了一眼窗外的时间,催促道:“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切莫耽误了及时。” “王爷……” 管家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冷千寻打断:“秦姑娘本就是本王赐给你的,你这般扭扭捏捏,可是不喜本王赏赐?” 管家吞了一口唾沫,震撼的看着冷千寻:“王爷,您没跟奴才开玩笑吧?这王府上下谁人都知道您对秦姑娘的心思,奴才怎敢,怎敢……” 管家实在不知用什么样的话来形容。 冷千寻黑沉着一张脸,对于扭扭捏捏的管家很是不满:“你若再这般扭捏,本王便将这个好机会赏赐给别人。” “王爷您还是将等好事儿赏赐给别人吧。”管家欲哭无泪的说着,他实在害怕。 这个赏赐太过突然惊喜,管家实在不敢伸手去接,若是因为美色而丢了性命,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冷千寻眯了眯眼,眼底滑过一抹厉芒:“你去府中找找,看看哪个下人对福中的贡献最大,等王便为他们赐婚。” 管家眨着眼睛,错愕的看着冷千寻:“王爷,你真的没有开玩笑?你真的想要把秦姑娘是随便赏赐一个人?” “耽误了即使你可负责的了?还不赶快下去去找人。” 得令后管家急忙出去不敢耽搁,再出去找人,这段路上肠子已经悔青了。 虽然有些后悔因为自己的胆小反而错过了这么大好的事,但一想到这种好事很可能给自己带来灾难,心里的遗憾委屈尽数消散。 此时的秦语凝正坐在房间里梳妆打扮,并不知新郎已经被换掉。 此时是她开心的合不拢嘴,心里很是得意,她就说只要是她想要的,无论多难都能得到,果然她并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 她想要冷千寻,如今却不用花费多少新机便将人得到手,这一切说起来还都要感谢季寒烟。 若是季寒言拆穿了她的谎言,那她怕是无法嫁给冷千寻。 透过铜镜看着为自己梳发的季寒烟,秦语凝勾唇笑着:“姐姐,今后我嫁过来,我们便真的成为永久的好姐妹。,看在妹妹我年纪小不懂事儿的份儿上,以后你要多多迁就我。” 梳发的手微微一顿,季寒烟神情复杂的看着秦语凝,眼底滑过一抹沉重。 这段日子秦语凝一直得寸进尺,她百般避让一直容忍,她做了这么多,难道秦语凝还不满意? “时辰快要到了,我送你出去吧,莫要让王爷久等了。”说着季寒烟伸手去搀扶秦语凝。 秦语凝依旧坐在那里,没有打算起来的意思,一脸得意的看着季寒烟。 秦语凝抬头望着季寒烟,双眸湿漉漉的,一脸委屈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欺负了她。 “姐姐我嫁给王爷,你可生我的气?你可怪我跟你争抢王爷?” “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我们今日不谈这些。”季寒烟一直在避让着,不想触及这个话题。 季寒烟不想谈,秦语凝却想谈:“姐姐,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都解,我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这样听了你的话我也能好受一些。” “我不怪你,我早就跟你说过,为何你对我百般不信任?” “我只是担心姐姐的不责怪,仅是口头上说说而已,毕竟姐姐总喜欢口是心非。”秦语凝委屈的说着。 季寒烟做了皱眉,她算是弄明白了,这段日子不能跟秦语凝说话,每次跟她说话都能招惹一肚子气。 “若你执意这般想,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时辰到了,想来妹妹你也不想耽搁及时。” 秦语凝撇了撇嘴,心里很是委屈:“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儿我们改日再谈,姐姐,就交由你亲自给我盖盖头吧。” 季寒烟缓慢接过秦语凝递给自己的盖头,将其盖在秦语凝的头顶,牵着秦语凝往外走。 虽然这几日她们姐妹二人之间的感情有所破裂,但仍旧无法改变季寒烟对秦语凝的姐妹在意,关心。 亲自送自己是作为亲生妹妹的妹妹出家,嫁给自己现在的夫婿季寒烟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 沈冉竹站在门外,见季寒烟出来,急忙今季寒烟拉了过来:“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季寒烟皱了皱眉,无奈道:“及时快要到了,竹儿你不要闹,有什么事儿我们一会儿说。” “表嫂你是傻嘛,这个女人抢了你的夫婿,你怎么可以……” “够了竹儿,今日是凝儿大喜的日子,你若是再胡闹我便生气了。” 季寒言厉声训斥道。 秦语凝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看到季寒烟这么执意的样子,沈冉竹觉得季寒烟很傻:“表嫂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季寒烟无奈摇头:“能看到自己的妹妹幸福,我不会后悔。” 季寒烟坚决的说着。 第一百零六章 绝情的季寒烟 “姐姐,沈姑娘找你你就去吧,有蓝儿送我,你无需,今日这种场合你亲自送我,的确不太好,若是被人看了去,会被人说闲话的。” 秦语凝很是通情达理的说着。 季寒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见秦语凝不想让自己送她,季寒烟也没有执着。 这些日子,秦语凝对她做个姐姐态度很不好,季寒烟不想破坏秦语凝的心情。 直至秦语凝的身影消失,季寒烟才逐渐收回视线。 沈冉竹撇嘴不满的嘟囔着:“你看到了么?表嫂她还没进门呢,就对你这个态度,以后进门以后你哪还有好日子过?” “也就只有你傻才把她当成姐妹,我看她就是在利用你。”沈冉竹遂与人接触的比较少,但她看人的眼光却格外的准。 她第一眼不喜欢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许是因为有看人这个异能,她的生活才会如此悲痛,凄惨。 季寒言知道申冉竹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纵然秦语凝对她再不好,但在季寒烟的心里,秦语凝永远都是她的好妹妹,她不允许任何人说秦语凝的不是,哪怕是沈冉竹也不可以。 “竹儿,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说凝儿,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不好招惹凝儿不痛快,所以她才会任性,对我发脾气。” 看着一副无可救药的季寒烟,沈冉竹很是无力,她认为她今天就算是把天说破了,也无法改变季寒烟的决定。 她若是再说下去,会让季寒烟觉得她是在挑拨离间,试图摧毁她们姐妹的感情。 “我相信表嫂你终有一日会看明白那个女人对你的心,罢了,我以后不再说就是了,有时候你好自为之吧,是我多管闲事了。” 沈冉竹甩手离开,心里很是委屈,为了季寒烟跟冷千寻的事都跑前跑后,甚至很多时候都难以入眠。 这段时间为了他们两个的事儿,她急得都上火了。 可是他们两个人倒好,一个比一个淡漠不在意,这让沈冉竹觉得自己就是多管闲事。 季寒烟张嘴想要叫住沈冉竹,却又不知道叫住她以后怎么跟她解释,最后只能选择放弃。 季寒烟情绪低落的回到房间,在看到在院外来回踱步的霍邱文时被吓了一跳。 见到季寒烟回来,霍邱文欣喜地跑上前:“几日不见你瘦了不少,可是因为王爷纳妾的事儿而烦躁?” “没有啊?我怎么没感觉我有瘦?”季寒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霍邱文嗤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口是心非,你若不在乎我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你若不在乎又怎会看着这么憔悴伤心。” 季寒烟断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在乎冷千寻的,她只认为自己这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是因为秦语凝对她的态度。 季寒烟不想纠结于这件事儿,急忙转移话题:“你怎么来王府了?那日我不是告诉过你,若是没事儿我们不要再见,你这样贸然出现在王府,若是被王爷看见会误会。” 见季寒烟这么紧张害怕的样子,霍邱文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没见了,难道她就没有想念过他?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今日来就是参加王爷喜事的,我今日来光明正大,就算被王爷看见,他也不会说什么,何况今日是王爷大喜之日,王爷可没有心情去管你与我之间的事儿。” “你我是挚友,并非王爷所想的那种感情,对于这一点你和我都很清楚,你我二人行的端坐得直又何须害怕王爷怎么想?” 话虽这样说,可季寒烟还是不想因为这件事儿跟冷千寻争吵,也不想让冷千寻拿着这件事儿说到。 “不管怎样还是少见的好,以免让人看了说闲话,”就算你我之间是清白的,但外人的那些眼光措辞,都不会为你我二人开脱,也不会理解你,我儿也不会相信你我二人。” “我现在是城王妃所做之事都要为王爷着想,我不能那般自私。” “所以你的意思我们以后还是少见的好对吗?”心像是被插了一把匕首,疼痛难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他再纠缠下去,反而会让季寒烟厌倦。 虽然很不想跟季寒烟的关系破裂,但有些事儿不是他不想就可以不发生。 季寒烟点了点头,虽然知道这样说会让霍邱文难过,但为了能够尽早的达成目的,尽快离开城王府,季寒烟不得不残忍。 “既然是来参加本王婚礼,为何跑到后院来,你这种行为,怎么让本王觉得你是来抢本王王妃的?” 说话之间羽千寻已绕过木桩走了过来,他好心解除霍邱文禁闭,让霍邱文出来散散心,可谁知霍邱文出来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借着参加她大婚之由,来见季寒烟。 这样冷千寻很是气氛,他甚至有些怀疑解除霍邱文禁闭是对是错,要不要永远禁足霍邱文,让他一辈子都在在茶馆里不能出来。 见到冷千寻,过了季寒烟愣了愣神儿,跪在地上恭敬行礼:“臣妾参见网也不知王爷突然来访,有失远迎,恳请王爷饶恕。” 季寒烟的话格外的生疏。 冷千寻皱了皱眉,很是不喜季寒烟这样跟自己说话。 可以联想到季寒烟,刚才对霍邱文所说那些,心情就格外好转。 虽然说霍邱文今天来找季寒烟使他很生气,但季寒烟的回应让他很满意。 冷千寻只希望霍邱文能板住自己,以后不要来找季寒烟。 “本王来看自己的王妃,难道还需要提前通报不成?”冷千寻淡漠的说着。 季寒烟焦急的解释着:“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冷千寻忽视季寒烟,目光定格在霍邱文的身上:“现在你可否离开?” 霍邱文不舍的看了一眼季寒烟,可一想到季寒烟刚从的话,不得不伤心离开。 “如此我便不多做打扰了,告辞。”临走时霍邱文不由多看一眼季寒烟,希望能把她的样子记在心里。 因为他不知道这次分离以后,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第一百零七章 误会 “王爷,您此时不是正应该在前厅跟凝儿行夫妻之礼,我不是及时延误?”季寒烟试探的问着,说话之间眼神一直在冷千寻的身上打转,生怕错过冷千寻脸上的一丝情绪。 冷千寻上前一步,凝视着季寒烟,审视的打量着她,逼问道:“那你可希望及时被延误?” “今日是王爷跟凝儿大喜的日子,臣妾自然希望喜事能顺利进行下去,臣妾是由衷的希望你们二人能幸福,为此并不希望婚礼延迟。” “那怕是让你失望了,本王跟秦姑娘并未成亲。”冷千寻绕过季寒烟朝着房间走去。 季寒烟愣了愣神,回应过来后快步追赶进去,紧张的问着:“王爷,臣妾没太明白你的意思。” 冷千寻的目光定格在一旁的空座上,示意季寒烟坐下。 季寒烟迟疑半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冷千寻跟前坐下,依旧不甘心地继续追问着:“王爷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臣妾愚钝不懂,希望王艳能给臣妾讲解。” “王妃是不懂还是假装糊涂?”冷千寻故意将茶水倒撒,目光定格在季寒烟的身上:“王妃可看懂本王意欲何为?” 季寒烟摇头:“王爷的心思岂是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可以揣测,臣妾并不知王爷是什么意思。” 冷千寻勾唇笑着:“一个茶杯有多少容量,能装多少水都是有定数的,若是装的多了,水定会从杯子中溢出,它的容量不大就算强行已无法让其装下逼原本容量要大的东西。” 季寒烟满头雾水,疑惑的看着冷千寻,依旧是一副不理解的样子:“臣妾愚钝。” 冷千寻勾了勾唇:“与秦姑娘成亲的人不是本王。” “那是谁?”季寒烟脸色一变,激动的想要跑出去找秦语凝,却被冷千寻拽住。 “王妃跟本王杀了一个很大的谎,而今只剩你我二人,你就不想同本王解释一下,你为何要撒谎?” 身子一颤,季寒烟紧张的看着冷千寻,不明白她此话用意。 说起撒谎,她不知道跟冷千寻撒了多少谎言,她不知道冷千寻跟她说的是哪一个。 “看来王妃是不想同本王解释,本王记得之前王妃说过,希望此生能幸得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你所羡慕向往的情感,为何而今本王赏赐给你,你所期待向往的生活,你却想要将其推开?” 季寒烟紧抿着唇瓣,对于这件事儿她无法跟冷千寻解释。 难道她要告诉冷千寻,她嫁与她为妻子,本就是利用他,根本没有任何情感。 这样的话一旦说出去只会害人害己:“有些愿望只是想想而已,并未想过会有人将其实现。” “何况臣妾嫁给的人是王爷,在皇上将臣妾赐婚于你那一刻起,臣妾就从未想过会拥有那样的生活。” “您身为王爷三妻四妾理所应当,若是您的后院里只有臣妾一个妃子,若是传出去难免会让人说闲话,甚至会让人觉得臣妾是妖女蛊惑王爷,为此给臣妾定下一个祸国殃民之罪。” 冷千寻盯着季寒烟看了半响,忽然笑了起来,对于她这个笨拙的借口,他难以信服。 “下次王妃想要解释的时候,理应做好功课这样以免刚说出口,就让本王看透你的谎言。” 季寒烟羞愧的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想到谎言这么快就被识破了,更没想到的是冷千寻会当着她的面,把谎言捅破。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凝固。 搭在前面的手紧握在一起,季寒烟紧张的说着:“王爷,不知凝儿嫁给谁了。” “你不是该问本王将琴姑娘许配给谁?”冷千寻欺压而下,与季寒烟挨得很近,彼此我的呼吸都能喷洒在彼此的脸上。 “难道是王爷把凝儿许配给别人的?”说完季寒烟有些后悔,她还真是愚蠢,秦语凝那么喜欢冷千寻,断然不会嫁给别人。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这是冷千寻做下的决定。 “臣妾不明白王爷为何要这样做?您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凝儿,想要娶凝儿为妻,为何在大婚之日将自己所心爱的女子许配他人?” “是谁同你说秦姑娘是本王所喜欢的女人,难道是本王亲口跟你承认的?”冷千寻步步紧逼,季寒烟一再后退。 她一直往后面挪动身子,怎奈后边儿没有椅坐,季寒烟的身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线的朝着地面倒去。 好在冷千寻眼疾手快急忙抱住季寒烟。 季寒烟眨着眼睛,刚从惊慌中回过神的她,在看到冷千寻那张放大般的俊脸时,急忙的将他推开。 这一推不要紧,还没坐稳的她,身子再次的朝着后面倾倒而去。 冷千寻急忙伸手去拽,他的离去太大,直接将季寒烟拽了起来。 季寒烟径直的朝着冷千寻扑去,唇瓣刚巧不巧贴在冷千寻的唇瓣之上。 季寒烟眸色一睁,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得知新郎不是冷千寻的秦语凝,一气之下跑来去找冷千寻质问,怎奈在书房,在后院都没有找到冷千寻。 秦语凝香冷千寻,一定在季寒烟的房中,果然她没有猜错,来了以后果真撞见二人。 谁知看到的便是如此暧昧刺眼的一幕。 把这门框的手紧下意识攥紧,指甲深陷在门框里,若是仔细听能够听见指甲在抓木头的声音。 豆大的泪水顺着眼眶滑落而下,今天是他跟冷千寻大喜的日子。 冷千寻却偷梁换柱,将心了换做成别人,不仅如此,跟他成亲的那个人还是服中最低等的下人。 难道在冷千寻的眼里,她秦语凝只配嫁给一个第一等的奴才? 既然如此,他当初为何承诺会迎娶她? 秦语凝转身想走,身子刚刚转过去又转了回来。 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她还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冷千寻为何这样残忍对她。 “你们在做什么?”秦语凝的声音在颤抖,那眼神里透漏的悲痛无法掩盖。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季寒烟迟疑片刻,反应过来后急忙推开羽千寻。 第一百零八章 婚礼风波 目光定格在门口站着的秦语凝身上时,心里咯噔一下。 季寒烟急忙跑过去,扯住秦语凝胳膊,焦急的解释着:“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这其中有很深的误会,你听我跟你解释。” 秦语凝甩开季寒烟扯着她的手,阴冷的笑着:“事到如今你还在想着谎言来欺骗我。”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希望我能幸福,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想要祝福,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祝福?”秦语凝的声音很大,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季寒烟摇头,她语无伦次的解释着:“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我跟王爷真的什么都没有。” 冷千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趁着这个时候走来,一把拦住季寒烟的腰肢:“你不用跟他解释什么,你同本王是夫妻,做任何暧昧的是事都是情有可原,这般浪费唇舌的同她解释做什么?” 季寒烟怒瞪着冷千寻:“你给我闭嘴,你不要再说了。” “我看该闭嘴的那个人是你吧。” 季寒烟愣了愣神儿,错愕的看着秦语凝。 秦语凝推开季寒烟,激动得把着冷千寻的胳膊,泣不成声:“王爷,你为什么要把我许配给一个奴才?你告诉我,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你只是认为今日的婚礼有些枯燥乏味,所以才会想这个方法来接解闷。” 冷千寻皱了皱眉,嫌弃的扒掉秦语凝扯着他的胳膊,弯曲着身子搀扶着摔倒在地的季寒烟。 怎奈季寒烟无视了冷千寻朝他伸来的手。 此刻的季寒烟一直在责怪着冷千寻,她认为要不是冷千寻故意设下的圈套,她跟秦语凝也不会有这样的误会。 这一幕看在秦语凝眼里格外刺眼,秦语凝不明白为什么冷千寻对季寒烟那么好。 季寒烟有什么值得他为她付出那么多,像冷千寻这样如神一般的男人,她凭什么不屑一顾这样对他,凭什么给他摆脸色? “王爷你干嘛总是给姐姐好脸色,她这样对你,你不搭理她就是,天下好女子那样多,你为何偏偏执着于姐姐?” “我可以给姐姐给不了你的东西,温柔,忠诚,只要是王爷你想要的,我都会竭尽所能的给你,王爷,只要你肯转身看我一眼,只要你肯接受我,我便会倾尽所有只为你。” 冷千寻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伤心的季寒烟,心里一阵讥讽,没有想到秦语凝这么快就露出真面目了,想来季寒烟一定很失望吧。 她宠爱了这么久的妹妹,对待她却是那样的不真诚。 若非不是秦语凝做的太过过分,冷千寻也不想用这种办法逼迫秦语凝露出真面目,从而让季寒烟难过。 “王妃可听见了,有多少人想惦记着你的位置,又有多少人想要侍奉本王?你确定你还打算学着放手,等待你所有得到的东西都失去以后,再想着挣回吗?” “你一直处处流行,又可曾见过别人对你留有一丝情分?” 季寒烟紧抿着唇吧,刚在秦语凝的那些话,无非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插在她的心窝上。 这么多年所有的姐妹情谊,都随着这一刻烟消云散。 季寒烟撑着地面缓慢从地上站起,她挽着冷千寻的胳膊,笑道:“臣妾从今以后愿意安心侍奉王爷,希望王爷能给臣妾一个改过自信的机会。” “你当真愿意改过自新?” 季寒烟点头,目光诚恳的说着:“只要王艳你肯给臣妾这个机会,臣妾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臣妾将王爷保证日后定会忠诚于王爷,好好做您的妃子,跟你一起白首与共。” 拳头紧攥在一起,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秦语凝愤恨的看着这一幕。 “王爷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她所说的话都是骗你的,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也不会跟你跟守一生,她嫁给你也是因为……” “来人啊,把这个疯婆子给本王带下去。” 秦语凝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冷千寻打断。 眸色一睁秦语凝,秦语凝挣扎的想要逃离真爱,他根本不是两个莽汉的对手。 她就像是被人垃圾一样的拖了出去。 秦语凝一直不停地叫,喊着求饶着,直至秦语凝的身影消失远去,那求饶的叫喊声才跟随消失。 季寒烟目光复杂的看着冷千寻,在秦语凝刚才要拆穿她那一刻,她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要完了,却没有想到冷千寻会突然打断秦语凝的话。 这样季寒烟很是不理解,若是换做旁人定会听秦语凝把话说完。 可冷千寻却没有这样做,难道她就一点儿都不怀疑自己的身份吗?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季府小姐,却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刚刚明明可以从秦语凝的嘴巴里听到他想要的档案,却被他这么轻易给放弃了。 “何故一直盯着本王看?在你眼里,本王真有那般好看?” 季寒烟急忙收回看着冷千寻的目光,羞愧低下头:“臣妾只是觉得王爷今日有些不一样。” “哦?不知道本王哪里不一样?”冷千寻挑着季寒烟的下颚,很喜欢看到她欢喜害羞的样子。 躲在门口的沈冉竹很不合时宜的破坏了温馨虐狗的场面。 她轻咳两声,从门外缓慢走了进来,眉眼含笑的看着儿子。 其实早在秦语凝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跟来了,之所以躲起来,只是因为那种情况不适合她出现。 本以为会看到一场血腥残忍的场面,却没有想到事后还会有如此暧昧的场面,着实让沈冉竹有些震惊。 “表嫂,看到你能跟表兄重归于好,我真的很开心。” 季寒烟脸色一红,沈冉竹看待她的眼神让季寒烟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抓了个现行。 这种感觉让季寒烟很想逃离。 沈冉竹笑眯眯的说着:“看表嫂的样子好像是害羞了,跟表嫂相识这么久,从未见过表嫂害羞呢。” “竹儿你不要胡说,我才没有害羞,我只是……” “只是什么?”沈冉竹挑逗道。 季寒烟只是半天没有只是出个所以然来,她一气之下怒瞪一眼冷千寻,害羞的跑了出去。 第一百零九章 季寒烟被绑架 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沈冉竹凑到冷千寻跟前,赞赏道:“可以呀,表兄,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都把我给蒙骗过去了。” “我还以为你真的要迎娶那琴姑娘为妾室,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气的好几个晚上都难以入眠,我一直在为表嫂打抱不平。” 想到这里,沈冉竹很是气愤:“你瞒了我这么大的事儿,害得我我很是伤心,对你和表嫂的事儿更是急的上火,表兄你说你该如何补偿我?” “不知你想要怎样的补偿。” “无论我说什么,表兄你都会答应吗?”沈冉竹欣喜的说着。 看穿了沈冉竹的想法,冷千寻道:“金银珠宝首饰任你挑选,但若想要出府去外游玩,便罢了。” 沈冉竹不愿的看着冷千寻,每次都是这样:“表兄你怎可这般小气?我被囚禁在府中已有很长一段时间,而今看在我为你跟表嫂的事情操心劳神的份上,你就让我出府走走好不好嘛?” 沈冉竹摇晃着冷千寻胳膊讨好道。 冷千寻板着一张脸,并未有所动容:“看来你并不需要本王给你的补偿,如此便乖乖待着,不要惹是生非。” 看着那远去的高大身影,沈冉竹气的直跺脚。 她冷哼了一声,喊道:“你不让我出去,我去找表嫂,我就不相信表兄,你连表嫂的话也不听。” 冷千寻顿了顿步子,终究没有说些什么快步离去。 他倒想看看沈冉竹是怎么找季寒烟。 季寒烟又是如何来找他求情,让他松口。 若沈冉竹知道冷千寻的心思,一定会气的翻白眼儿。 此时的季寒烟并不知道兄妹二人的明争暗斗,跟秦语凝感情破碎,这让季寒烟静静很是烦躁。 心情不好的时候,季寒烟喜欢一个人出去走走,不知不觉走到了茶馆。 想着刚才伤心黎府的霍邱文季寒烟本想进去安抚两下,可一联想到冷千寻那张愤怒的脸时,最后只能选择放弃。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不如就一直让这段友情僵持下去。 只是可惜了,她现在很想找一个人说说心里话,来一起忧愁只可惜,现在并没有人可以让她说心里话。 蓝青不在了,秦语凝这个妹妹还跟她闹翻了,连霍邱文这个唯一可以说心里话的人都为她给赶走了。 季寒烟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可怜,好可悲。 她落魄的现在这副样子也是她自找的,怕也是怨不得旁人。 季寒烟随意进到一家酒馆,要了两瓶上好的女儿红,独自饮酒。 都说心情不好的时候饮酒可以放松心情。 都说戒酒可以消愁,却殊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 一杯烈酒接着一杯烈酒下肚,季寒烟已经记不得自己喝了多少酒,此时的她迷迷糊糊的,甚至走路都跟着晃荡。 怎奈出府时间已久,为了防止冷千寻优心,胡乱猜测,季寒烟摇摇晃晃的往府中走。 在即将走到城王府门口的时候,被忽然冲出来的一个孩子撞倒,脑袋磕在一旁的石狮子上。 视线越发的模糊,迷迷糊糊之间,季寒烟看到一个孩子正朝着她邪恶的笑着。 后来发生什么季寒烟便不得而知。 她醒来的时候夜已深,四周的一切都是那般的陌生。 她被捆绑在椅子上,周围都是彩色的纱布。 除此以外季寒烟什么也看不见,房间里异常的清香,这种香味儿让季寒烟闻着很是熟悉,但至于在哪里闻过。季寒烟却是不记得。 季寒烟挣扎的挪动着椅子,妄想从这迷乱的地方走出,真的椅子格外沉重,她用尽所有力气,仅是将椅子挪动了一丁点儿。 季寒烟张嘴想要喊救命,去发现自己怎么也叫喊不出声。 眸色一紧,心里一阵恐慌。 季寒烟又尝试着叫喊好几次,可是每一次嗓子都无法发出声音。 嗓子里就像有什么东西隔阂一样,任由她怎么冲破,都冲破不出。 就在这时季寒烟隐约听到有脚步声。 她急忙闭起眼睛,装作还未清醒。 吱呀~ 房门开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那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季寒烟的一颗心仿若提到了嗓子眼儿。 因为那熟悉的香味儿,让季寒烟越发的觉得绑走她的人,跟她很是熟悉。 “诶呦,这人可真是能睡,这都过去三四个时辰了还没醒,大哥,你说这该不会是伤口造成的吧?”一个身穿蓝色布衣,长相稚嫩可爱,看似年纪不大的男子道。 戴着金色面具,身着紫衣的男子审视的打量了一眼季寒烟:“伤口已经处理好,想来应该不是伤口所导致,对呀你去给我取一些银针过来,我为她施针,看看这样能不能将她叫醒。” 听到两人要为自己失真季寒烟急忙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二人在看清二人长相时。再次愣住。 怎么是你这三个字说出口后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身着蓝色布衣的男子,凑上前,好奇地盯着季寒烟笑道:“小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这是你新型研制的一种游戏吗,你是让我猜你说什么是吗?” 季寒烟欲哭无泪,她也想说话,怎奈她根本开不了口,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 她一直张嘴哇的想要喊叫,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现在的她就如同一个哑巴一样。 紫衣男子,拉开趴在季寒烟脸上的蓝衣男子,无奈摇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蓝衣男子挠了挠脑袋,思考半响,摇头道:“忘什么了,我也不知道。” 紫衣男子将手中折扇和上,恨铁不成钢的打了一下蓝衣男子的脑袋:“你可真是愚笨,再将灵儿姑娘绑来到时候,你害怕灵儿姑娘醒来以后争吵,从而打草惊蛇,为此你点了灵儿姑娘的哑穴,你忘了?” 蓝衣男子气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副恍然大悟:“你瞧我这记性这么重要的事儿我怎么给忘了,对不起啊小姐姐。” 说话之间,蓝衣男子已经解开季寒烟的哑穴。 第一百一十章 他乡重逢 季寒烟剧烈的咳嗽,平复过后她气愤地骂着蓝衣男子:“过去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是这么毛躁,记性也变得越来越不好了。” “你知不知道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变成哑巴了呢,还有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绑我来这里做什么?” 蓝衣男子尴尬的挠着后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小姐姐你不要生气,我给你松绑,你原谅我可好?” 季寒烟翻了一个白眼儿:“你害得我提心吊胆,给我送个榜就想让我原谅你,这未免也太便宜你了。” “小姐姐你怎样才可原谅我?”蓝衣男子可怜巴巴的说着。 “你先解开我再说。”因为刚才挣扎手腕被绳子磨破,这让她很是疼痛。 蓝衣男子急忙解开绑着季寒烟的绳子,献媚的说着:“得知小姐姐醒来会饿,我特地给小姐姐准备了很多膳食,希望小姐姐能够喜欢。” 季寒也冷哼一声,得意的说着:“如此还算你有些良心,赶快带路吧,我都要看看你都给我准备了些什么,可还记得我平日里最爱吃的那些。” 蓝衣男子喜好好的跟在季寒烟的身后,一面走着一面帮她揉肩:“小姐姐放心定是你所喜欢吃的,只希望一会儿小姐姐能看在那些食物的面子上原谅我,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为此我在这里先谢谢小姐姐。” 季寒烟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在你服务这么好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暂时原谅你绑走我这件事儿,不过我有一件事儿很是好奇,希望你兄弟二人能为我解答。” “小姐姐可是要问我兄弟二人为何出现在凤州,又为何将你劫持到这里,对吗?”蓝衣男子抢先问道。 季寒烟点了点头:“这里据京城很是遥远,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是游玩到这里的,我是不会相信。” “凤州这里四季阴冷,你兄弟二人速来不喜待在如此寒冷的地方,你们来这里该不会是找什么人的吧?” 蓝衣男子挽着季寒烟的胳膊,戳碰道:“灵儿姐姐还真是聪明,我们这次来的确是为了找人的,不过我们想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你们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季寒烟的嘟囔着。 蓝衣男子点头,手指着季寒烟:“我们要找的人就是小姐姐你呀!”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蓝衣男子:“你们找我做什么?” “小姐姐你该不会是忘了吧,你之前答应过要嫁给我兄长为妻,这事都已经过去两年了,你可倒好不见踪影,对此事望而不闻,但我兄长一直记挂此事。” “这两年来兄长一直找寻你的下落,为了能跟小姐姐你完婚,另一方面是担心小姐姐安危。” 季寒烟忽然停下步子,神情复杂的看着站在蓝衣男子身后的紫衣男子。 此事已经过去两年了。 而且当时在说要嫁给紫衣男子的时候,也是因为一个赌约而已。 她一直认为那只是一个赌约不必当真,可谁知道这兄弟二人竟为了这个赌约追到凤州,如此还真是为难他们了。 只是不知道在紫衣男子知道她已嫁为人妻后,又会是如何反应。 季寒烟轻了轻嗓子,试探的问着:“你们既已追到凤州,那可知我近些日子的情况。” 蓝衣男子想了想点头道:“虽然知道的不多,但还是有些了解。” “既然你们有些了解,那你们可知道我已嫁为人妻?”季寒烟接着又问道。 蓝衣男子点了点头:“我知道啊,小姐姐你嫁给了虫网,不过我还知道小姐姐你嫁给城王只是为了寻找毁灭画灵阁的幕后真凶,而并非是因为喜欢城王才嫁与他为妃。”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我兄弟二人才会来到凤州。”这句话是紫衣男子说的。 季寒烟吞了一口唾沫,心里很是复杂。 看来这兄弟二人为了找她,还真是做了不少功课。 “没错我嫁给城王,的确是为了利用城王找寻毁灭画灵阁的幕后真凶,但不管怎样,我现在已是成王的妻子,陈公子,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没有关系,陈某愿意等灵儿姑娘计划完成,脱身离开那一天,不仅如此,我还愿意留在这里帮助灵儿姑娘,帮你一起找寻毁灭画灵阁的凶手。” 陈文博解释道,在来之前他就已下定决心。 “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我真的找到了真凶,真的顺利脱身,我也未必会嫁给你,那不过是一个赌约而已,又有谁会为了一个赌约而赔上自己的幸福?”季寒烟希望能将事情说清楚,从而让陈文博放弃。 “灵儿姑娘不能为赌约而牺牲自己下半生的幸福,但我可以。” “早在赌约开始那一刻,我便已认定灵儿姑娘为妻,此生若无法娶灵儿姑娘,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季寒烟皱了皱眉:“就算你不善罢甘休又怎样?难不成你还能绑着我,让我加你为妻?” 紫衣男子笑着:“若是可以,我并不介意这样做。” 眸色一睁,季寒烟怒瞪着紫衣男子,手指着他,咬牙道:“你要真敢那样做,我定会跟你没完。” 紫衣男子笑道:“我素来是最守承诺之人,对于那些不信守承诺的人,我只能用那种强硬的手段。” 季寒烟怒瞪着紫衣男子咬牙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过去这么久,灵儿姑娘还是那么冲动,暴躁。” 蓝衣男子挽着季寒烟的胳膊,撒娇道:“小姐姐你不要发脾气,我知道你在生完了大哥的气,但你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而不嫁给我大哥。” “上次的事儿也不光是我大哥的,不是我大哥也是因为被人算计才会做那种糊涂事,其实在我大哥心里,你的位置一直都很重要。” “上次你离开以后大哥一直在找你,找个机会跟你解释,谁知道自上次以后你便消失这么久。大哥一直没找到机会。” “现在终于找到这个机会了,希望小姐姐你能给大哥一个解释的机会。” 第一百一十一章 季寒烟失踪 季寒烟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儿,这兄弟二人怎么就是听不懂话呢? “实话告诉你们吧,我的离开并非是因为我误会了什么,而是我真的不喜欢你大哥,因为不想同他成亲,我才会逃离。” “我不明白大哥有什么不好,为何灵儿姑娘不喜欢大哥,不想嫁给大哥,跟城王比起来大哥究竟差哪些?”蓝衣男子不甘心的说着。 季寒烟抽了抽嘴角,很想逃离这个地方,不想跟蓝衣男子争执。 “陈文杰你够了,你若再磨叽下去,小心我跟你发火。”季寒烟不耐烦地吼着。 身子一颤,陈文杰打了一个哆嗦,一脸委屈的看着季寒岩撇着嘴,忽然哭了起来。 “小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凶我,我都是为了你跟大哥好,你不知道感激我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 陈文杰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季寒烟打断:“你给我闭嘴,你若再敢这般絮叨,小心我缝上你的嘴巴。” “你刚才绑我,检我亚巡的事儿,我还没跟你一般计较,你若再絮叨下去,小心我新账旧账跟你一起算。” 季寒烟警告道,她着实不想提有关跟陈文博的亲事。 这个话题对季寒烟来说很是敏感。 当年要不是被算计她也不可能输,那件事儿对季寒烟来说一直都是个屈辱。 “可是……” 接收到季寒烟凌冽的眼神,陈文杰很识相的闭嘴! 季寒烟拿几筷子在鸡腿上猛扎一下,那样子分明是在警告陈文杰,他要是再敢说下去就会跟这鸡腿儿一样下场。 陈文杰求助的看向自家大哥,怎奈自家大哥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这让陈文杰更是委屈,眼角挂着几滴晶莹的泪,仿若随时都可能从眼眶留下来。 看到这样的程文,杰季寒烟很是无奈。 明明两人是双胞胎兄弟可性格却极为不同,一个沉着稳重比较成熟一个,一个孩子心性,调皮,胆小。 这场晚膳用的有些压抑。 气愤一直都很尴尬,陈文杰一直默不作声,低头默默的吃着东西,时不时会抹一把眼泪。 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谁给他多大的气受了一样。 而一旁的陈文博从始至终都没怎么动筷子,一直盯着季寒烟看,那眼神格外掺杂了太多的情绪。 被这样盯着看,季寒烟根本难以下咽,明明很饿,却因为被人盯着看,也没心情用膳。 最后季寒烟实在受不了,愤怒的将筷子摔倒在桌子上怒瞪着陈文博:“你看够了没有?” 陈文博摇了摇头:“未曾看过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怎么看也看不够。” 季寒烟气的直咬牙:“你有完没完,以后可不可以不要一口一个未婚妻挂在嘴巴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人很烦?” “若是你不喜欢听,以后我不叫就是了,只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只要你肯答应,以后我定会听从你的,绝对不会被婚期长,未婚妻短的挂在嘴边,你觉得如何?” “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你知道我素来最不喜欢别人威胁,跟我谈条件。”季寒烟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步子。 “以后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大不了我装作不认识你就算了,比起演技,我并不觉得我比你差多少。” 季寒烟没好气的说着。 本以为逃离了京城,从此以后跟这兄弟二人就不会有任何过多的接触,谁知道这兄弟二人贼心不死,竟跑到凤州来找她。 “若是此事传到城王耳朵里,以城王得自以为傲的性子,你觉得他又会如何呢?” 陈文博勾了勾唇角,笑的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再来的这些日子我可有打听到,因为你跟别的男子纠缠不清,已经惹得城王大怒。” “不然你跟城王之间没有感情,以城王的身份地位,也不允许你跟这个王妃会传出什么不好的非议,你说要是被城王知道,你不仅跟那个茶楼的楼主有关系,还跟我有婚约,以城王的脾气,他又当如何呢?” “你觉得城王还能容忍你这个城王妃?还是认为城王可以像知道你假身份那样对此装作不知?”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在一起,季寒烟怒瞪着陈文博:“你到底要做什么?” “灵儿无需如此愤怒,我要做的之前都已经跟你讲清楚,我仅是单纯的想要娶你为妻,若你愿意答应我嫁给我,作为你的夫婿,我愿意帮你达成你一切心愿。” “我会助你找到你所想找到的东西,让你尽快的逃离这里,不知我的这个条件,灵儿觉得如何?” 季寒烟紧盯着陈文博看,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中的讽刺不加掩饰:“没有想到有一天你这在江湖混的风生云起的如玉公子,有朝一日为了达成目的,你会像现在一样不择手段。” “我所做一切皆是你逼我的,我等了你这久,你多少也该给我一个交代。” 季寒烟冷笑着:“好啊,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在我给你交代之前,我希望这段日子你能乖乖的,老老实实的,你最好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若是惹怒了我,大不了我们两个人同归于尽好了。” 陈文博勾唇笑着:“这是生前无法跟灵儿,你做夫妻时候能与你做一对鬼夫妻也未尝不可。” 季寒烟冷哼一声,摔袖离开。 她回到城王府的时候,城王府已经乱作一团,所有的人都在寻找她的下落。 冷千寻正阴沉着一张脸,站在她的院子之中,似是在等待她回来。 正在跟着府中下人寻找的管家,见到季寒烟回来后急忙迎上前去,急得都快要哭了:“王妃您去哪了,你可知道为了找你王爷发了多大火气?动用了多少人?” 季寒烟手指着自己,疑惑的问着:“你们找我做什么,我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 “您都已经出去四五个时辰,却始终不见你归来,天都黑成这样了,王爷担心您出事儿,找你也找不到,为此还发了很大一通火。” 第一百一十二章 激怒冷千寻 “还想看门的侍卫责罚了一顿。” “责罚他们做什么?”季寒烟不解的问着。 管家欲哭无泪,不知道季寒烟是真傻还是在装傻:“还不是因为王妃你下落不明,王爷责怪他们教你放出去。” 季寒烟抽了抽嘴角,心想这冷千寻还真是蛮不讲理,果然有权有势的人就是一样,随便说一句话就可以将人处置。 “王爷人现在在哪儿?” “正在您的房间,奴才护送你回去。”管家道。 季寒烟拜了拜手:“这里是城王府,难不成我还能遇刺?在自己家里还和徐用一群人跟着,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管我。” “那王爷那边就多劳烦王妃,希望王妃您可以劝劝王爷,让他消消气。”管家实在没有办法,唯有早季寒烟的身上下手。 谁让在这王府上下冷千寻,唯一听的就只有季寒烟。 着实是冷千寻发起火来太可怕,冷千寻一旦发火,整个城王府上下,就如同被乌云压顶,做事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季寒烟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该干什么去干什么去吧。” 管家点头哈腰的道歉,见季寒烟有些不耐烦,带着一群人即匆匆离去,不敢再多说一句废话,生怕惹怒了季寒烟,季寒烟不帮忙。 季寒烟深吸一口气,揣着忐忑的心情回到院落去找冷千寻。 在看到门口站着那抹伟岸的身影时,季寒烟的心不安的跳动,隔得老远,他就能感觉到自冷千寻身上散发的不愉快。 也不知道一会儿冷千寻看到她以后会是如何反应,醒了一定会避免不了发一顿火气。 眼底划过一抹坚毅,季寒烟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冷千寻走去。 该来的总该会来多也躲不掉,像这种事,早晚要面对。 “王爷,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怎么还在这?”季寒烟笑着问道。 冷千寻转身,目光定格在朝他走来的季寒烟身上,等会儿的问着:“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为何才回来?” “我就去外面四处走走,怎么了王爷?可是我回来的太晚,耽误府中之人休息?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下次早点儿回,注意一下。” 冷千寻皱了皱眉,随着季寒烟走得越来越近,自她身上散发的酒味儿越发的浓郁。 “你喝酒了?” 心里咯噔一下,不知怎么的,季寒烟竟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臣妾心情不好,想着喝两杯酒缓解一下心情,王爷您之前也未曾说过不让臣妾喝酒,所以臣妾……” “所以本王没有说过的事儿,你都会去做是吗?”季寒烟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冷千寻打断。 季寒烟摆手,焦急的解释着:“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因为心情不好才想着出去酗酒。” “若是王爷不喜欢臣妾喝酒,以后臣妾不喝就是了,希望王爷不要同臣妾生气,若王爷想要责罚臣妾,臣妾定不会有半句怨言。” 冷千寻上前一步,季寒烟便退后一步。 季寒烟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冷千寻,心里一阵惶恐,不安。 看冷千寻的样子是真的生气了,季寒烟不知道惹怒他的后果是什么,正是因为未知反而让她更是惶恐不安。 冷千寻将季寒烟逼在树上,让她无路可退。 眸色一睁,季寒烟紧张地看着冷千寻,心口处跳动的厉害。 她眨着眼睛,却始终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同本王说实话,你到底去哪儿了?同谁喝的酒又喝了多少?为何现在才回来?” 因为去见了陈氏兄弟季寒烟很是心虚,为此不敢跟冷千寻说自己是一个人。 她眼神一直躲闪,不敢去直视他,生怕会被看出什么端倪。 然而她越是这样做,越让冷千寻怀疑:“你可是跟霍邱文出去了?” 季寒烟猛地摇头:“为了不让王爷误会,臣妾已与霍邱文断绝关系,故而并未去找霍公子。” “既然没有去找他,那你去找谁了?本王并不知道在凤州除了霍邱文你还有什么好友,今日你若不同本王说实话,本王亲自调查出来,如果得知你找到那人是谁,本王定会将其处死。” 心里咯噔一下,季寒烟惊恐的看着冷千寻,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陈文博的话。 而今她只是出去酗酒而已,冷千寻便胡乱想入绯绯,我陈文博那个疯子真弄出一些绯闻,一旦让冷千寻知道,你冷千寻这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想了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如此想着眼里划过一抹恐慌,她绝对不允许这样可怕的事情发生。 “王爷这是不相信臣妾?难道在王爷眼里臣妾就是那种风尘女子?就是那般不值得让人信任?”季寒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开始逼问冷千寻。 冷千寻有些愣神,没有想到季寒烟会忽然间变得这么强悍。 “王爷对臣妾百般不信任,那臣妾以后是否就不能踏出王府半步,不得与任何人接触,臣妾只能乖乖待在城王府,这样王爷您才可安心?” “是不是王爷要将臣妾锁在房间里,让臣妾整日待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子里,你才觉得臣妾安分,才不会在胡乱猜忌臣妾?” 冷千寻黑趁着一张脸,他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季寒烟却有这么多句话在等着他。 明明是她早出晚归惹得他担心,用的权王府上下不得安生,所有人都在找她。 他尽是责怪质问她几句,她可到好,有这些话在等着回怼她。 虽说是换做寻常人,冷千寻早就将其剁吧剁吧,丢在深山里喂野兽。 “你若想呆在黑屋子里,本王便成全你。” “表兄你这是做什么,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为何还要责罚表嫂?”本来想躲在暗处看热闹的沈冉竹,在看到这一莫去不得不出制止,更怕冷千寻会在一怒之下真的将季寒烟关在黑屋子里。 只要冷千寻,一旦下定决心,再想改变他的想法便难如登天。 “竹儿,你不要跟他求情,宁愿关在黑屋子里,也不愿意你跟这种人求情。”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受罚 沈冉竹扯了扯季寒烟的衣角,小声道:“表嫂,你不要很表兄稚气,伤了彼此的和气可就不好了。” 季寒烟别开实现不去看冷千寻,只要一想到冷千寻这些日子总受莫名的发火,就一肚子气。 难道只有他王爷心情不好吗? 她心情也不好,但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能随意跟别人发火。 季寒烟赌气的说着:“我本就跟王爷没有什么和气好谈,王爷既然这么喜欢责罚人,那责罚就是,我虽是一柔弱女子,却也毫无畏惧。” 冷千寻皱了皱眉,看待季寒烟的眼神多了一丝沉重。 这话丫头还真是脾气倔强的很,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能倔强到什么时候,到底是她的傲骨硬,还是他的脾气硬。 “来人,把王妃带到祠堂,没有本王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 心里咯噔一下,祠堂那种地方阴冷的很,季寒烟身子虚弱,又如何能受得了。 明明刚来的时候气氛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变了模样。 “表兄息怒,表嫂只是一时糊涂,您千万不要跟表嫂一般见识,表嫂身体这般柔弱,好不容易才从病魔手中逃脱出来,若在被感染风寒,这可如何是好?” 沈冉竹焦急求情着。 季寒烟心里很是感动,虽然也不希望被关押祠堂,但心里的倔强却不允许她向冷千寻求饶。 “竹儿,你真的不用帮我求情,不过就是去祠堂里被罚禁闭而已,我身体能受得了。” 为了防止沈冉竹在给她求情,这一次季寒烟没有耽搁,抬步离去,很是自觉的去祠堂受罚。 沈冉竹伸手要去拽季寒烟,却扑了一个空。 沈冉竹埋怨的看着冷千寻:“表兄你这是做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伤透表嫂的心。” “你可知道今天一天你们两人吵了几次架?你们二人夫妻感情本就不平稳,而且还这般争吵,你是嫌弃你们夫妻二人日子过得太过长久?” “竹儿最近到学的胳膊肘往外拐了。”冷千寻绕过沈冉竹,迈着修长的步子离开。 回过神来的沈冉竹急忙追上前:“表兄,我这也是为了你跟表嫂的幸福着想,何况表嫂一个柔弱女子,跑来这么远嫁给你,无亲无故的,你理应疼爱表嫂才是。” “你对表嫂这般冷漠苛刻,你这样会伤了表嫂的心,我能看得出来,表哥你对表嫂是在乎的,既然你这般在乎表嫂,为何不能卸下伪装,将你真实的一面表露出来呢?” “没准儿表嫂心一软被你感动,从此愿意心甘情愿跟随于你。” 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转眸去看絮叨个不停的沈冉竹:“你说完了?” “本王以前怎么不见你这般能说?” 沈冉竹撇嘴,一脸委屈的说着:“若非不是为了你二人的幸福,我才懒得多管闲事,浪费唇舌。” “既然清楚自己多管闲事,那以后不要管就事了,没有你管,事情也许还没有那么糟糕。” 沈冉竹一愣,错愕的看着冷千寻:“表兄你可是在责怪我?你认为你跟表嫂之所以这样,皆是因为我多管闲事有关系?” “这是你自己说的,本王未曾说过。”说话之间冷千寻已经走远。 沈冉竹气的在地上直跺脚,她本是出于好心,谁想到最后好心变成驴肝肺。 冷千寻不但不感谢她也就算了,现在还开始责怪她,将罪责都推卸在她的身上,这让沈冉竹很是气恼。 季寒烟阴冷儿又潮湿,季寒烟跪在垫子上,为了表达自己对祖宗的尊重,她身体笔直,跪的一直有模有样。 怎奈这种坚持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被季寒烟打破,她颓废的坐在软垫上,捶打着跪着酸软的双腿。 从门缝里透过一阵冷风吹,的季寒烟打了一个哆嗦,季寒烟打了一个喷嚏,双手抱在一起,蜷曲着身子将自己缩成团,尽量的减少寒冷。 仅是待了两个时辰,季寒烟就已无法承受如此苦难,好几次她差点儿坚持不住,想要跟冷千寻服软,从而离开这个鬼地方。 每当这个念头浮现脑海的时候,便被季寒烟给掐灭。 她要是这么轻易的去找冷千寻那个家伙,他一定会得意狂妄,日后定会得寸进尺的教训她。 为此季寒烟硬生生的承受寒冷的侵袭,也不愿意向冷千寻服软认输。 而此时正在书房看书的冷千寻,却怎样也无法将书中的内容看进去,每每当的想要认真读书时,书上就会浮现出季寒烟倔强的脸。 季寒烟被关进祠堂也有些时辰了,也不知她现在情况如何。 本来是想要教训一下季寒烟,等他亲自服软认输,再将她放出来,怎奈季寒烟这般倔强,这都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也不见她派人来找她,服软求情。 又看了一会,冷千寻实在无法看书,将书丢在案板上,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啊!” 管家急匆匆从门外跑来,恭敬地给冷千寻行了一礼:“奴才参见王爷。” “王妃现在情况如何?”她可有服软认输,想要求见本王?” 管家摇了摇头:“听手下人说王妃在祠堂里面呆的很是消停,并未传出来半点动静。” “祠堂可冷?” 管家点了点头,还没说什么,冷千寻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子,快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见此场景,管家急忙跟随在冷千寻身后,一面追赶一面叫喊:“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最好祈求王妃安然无恙,如若不然,本王竟不会饶恕你们。” 身子一惊,管家一副受伤的表情,明明他什么也没做,怎么将罪责就扣在他头上了? 管家心里委屈,苦啊。 她很想说王爷明明是你将王妃关押起来,为何王妃初是要让我们这些奴才顶罪? 不过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排腹,管家万万不敢当着冷千寻的面儿说,除非他是不想活。 很快管家跟随冷千寻来到祠堂,见冷千寻过来,看门的门市急忙将门打开。 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季寒烟的娇弱的身躯。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出主意 季寒烟正抱着个膀,身子瑟瑟发抖。 娇小羸弱的背影,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半坐在软垫上的季寒烟正在不停的打着喷嚏,随着门被打开,身后传来的寒冷越发的清晰明显。 季寒烟缓慢转身,斥责怒骂的话再看到门口站着的冷千寻时,全都咽了回去。 季寒烟本想求饶,在看到冷千寻那张冷漠的脸时,刚刚动摇的心又再次变得简易起来。 季寒烟板着一张脸,不悦的看着冷千寻:“王爷可是来查岗的,看到臣妾这般没有规矩在祠堂里面忏悔认罪,王爷可是很失望?” 见冷千寻不说话,季寒烟接着讽刺道:“王爷此时心里是不是在想要用怎样的手段来责罚臣妾,让臣妾服软认输?” 季寒烟撑着冰冷的地面,缓慢从软垫上站起,因为寒冷身子在瑟瑟发抖,固然这样,她一直在坚持着,不想将自己狼狈的一面展现给冷千寻看。 不希望冷千寻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从而嘲笑她:“无论王爷想用什么办法来责罚臣妾,臣妾都绝不服输,绝不求饶。” 冷千寻眯了眯眼,本来是担心季寒烟,想来看看她,从而解除对她的囚禁。 有谁知道季寒烟的嘴巴这么硬,明明已经受不了这般惩罚,却还要坚持跟他作对。 冷千寻不明白季寒烟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争一口气? 为了争这一口气,不惜让自己身体受损,如此对季寒烟来说可是值当? “王爷这般看着臣妾做什么?”季寒烟不满的说着。 冷千寻缓慢收回看着季寒烟的目光,对她存有的一丝柔软,也都被她的嘴硬而磨灭:“看来王妃很喜欢待在这种地方,如此本王便成全你,让你在这个地方再多待上一阵时间。” “等你什么时候待够了,什么时候再找人通知本王。” 季寒烟欲哭无泪,伸手想要去拽住冷千寻,首钢身回去又被季寒烟克制的收了回来。 季寒烟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她这张嘴巴怎么就这么欠呢,刚才看冷千寻的样子,分明是来她他出去的。 她倒好,反而把冷千寻给得罪个彻底。 这边季寒烟被囚禁的事情很快传入到霍邱文的耳朵里,正在弹琴的霍邱文,听着属下汇报,弹琴的手指微微一用力,手指一抖,中间的一颗琴弦瞬间断裂。 疼痛的感觉自手指传来,霍邱文淡漠的看了一眼被划破的食指,却无所动容。 掌柜的紧张的看着霍邱文:“少东家您受伤了,我找人为你包扎一下。” 霍邱文伸手做了一个禁止的动作:“不用了,并无大碍,无需紧张。” 掌柜无奈摇了摇头,自从霍邱文这次参加冷千寻的婚礼回来以后,整个人心不在焉。 谁不曾亲眼目睹霍邱文都经历了什么,但掌柜的足以猜测到,此事跟季寒烟脱离不了关系。 “少东家,您可还在为情所困?” 霍邱文缓慢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熙来人嚷的街道,心里空旷而又孤独。 明明身处闹市之中却仿若被隔绝在外,孤身来到一个空荡荡没有人气的地方,孤独而又陌生。 仿若这世界上所有的热闹都与他无关,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待别人快乐,而自己却在享受孤独。 “你而今已有多大年岁?”许久霍邱文开口问的。 “属下今年已有五旬,而今已经老了。”掌柜惆怅的说着,以往所经历的那些。回头想想仿若就是昨天。 人这一生看似很长实则很短,仅是眨眼间的功夫,一辈子就已过去一大半。 若非没有经历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就会觉得这一生过得却是那般的糊涂。 “而今掌柜年岁已高相来经历很多,想来阅历一定很丰富,许多我们看不懂的你应该都懂得,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希望掌柜能为我解惑。” “属下知道少东家你要问什么,少东家您想问的,可是情之一字?” 霍邱文苦笑着:“没想到这都被掌柜你所看破,不愧是阅历丰富的老人,看来我这次算是问对人了。”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少东家你身处当局者,很多事情你自己看的不够透彻,而我们这些旁观者却看的很是明白。” “属下能够看得出来,少东家您对王妃的感情,只是可惜命运捉弄,少东家您的这份情,注定得不到结果。” 虽然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很伤人,但掌柜清楚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早一点儿斩断,会早一点儿从中走出,那样霍邱文也不会像沉溺在悲痛之中,承受更多时间的痛苦。 闻言霍邱文陷入沉默,其实他心里早已猜测到,只是不愿面对罢了。 现在连一个外人都这样说,霍邱文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样做?”霍邱文问道,他现在的心情很乱,希望能有一个人出现帮他指引一下烦乱的方向。 掌柜的迟疑半响,道:“若是少东家你能放手,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怕就怕烧东家,你无法松开这个手。” “放手二字说着轻松,但若实际做到谈何容易,不知掌柜可以有何巧妙办法?” 掌柜眼前一亮:“不如属下为少东家比武招亲如何?少东家一旦娶妻,日后心思便会放在家庭上,自然而然就会忘了王妃。” 霍邱文皱了皱眉神情复杂的看着掌柜:“你确定你这个办法真的有用,我怎么听得这般荒谬?” “都说忘记一个人的最好办法便是重新爱上一个人,这个办法,所以听着慌谬去极为有用,不如少东家的您尝试一下,反正您是男子也不吃亏。” “娶个三妻四妾在后院,在你无聊的时候也好陪你解解闷儿不是?” 霍邱文伸腿踢了一脚掌柜,没好气的说着:“你以为本公子像你一样,本公子可不想娶什么三妻四妾,本公子此生之娶一人就够了。” “若是娶心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还好,若所娶之人不是心中所爱那人,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少东家您岂不是亏大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为难 闻言霍邱文陷入沉默。 是啊,若是娶一个不爱的女子,那这一生岂不是亏大了? “若无法与心爱之人在一起,我宁愿孤独终老也绝不娶妻。”霍邱文是那种宁缺毋滥之人。 掌柜摇了摇头,叹息道:“人这一生曲折多变,究竟能够发生什么,又有谁能够知道呢?” “你而今所说的一切,他日又是否能够真的实现,人生这个东西谁又能参悟的透,谁又知明日会发生什么。” “话不要说的太满事儿,不要做的太绝,这世间没有完全的绝对,世界万物没有一成不变。” 活了五十载,这是掌柜唯一所参透出的人生哲言。 霍邱文盯着掌柜看了半响,嗤笑道:“可以啊,平日看你稀里糊涂,没想到竟懂得这般多,看的这般透彻。” 掌柜摇了摇头:“其实少东家你也可以看的这么透,彻只是你不愿意用心去看罢了。” “每个人只要用心,就足矣参透这个世界的大道,足以看透一切,只要看透了,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就会发现所有的事儿都是那般无足轻重,都是那般不重要。” 霍邱文抻了一个懒腰,懒洋洋的说着:“我若如你所说那般真的参悟了人生大道,那我便可以去寺庙出家为僧。” “我年纪轻轻还未体验世俗的所美好,我就这样了,断红尘,去寺庙当和尚,从此青灯古佛为伴,那岂不是可惜了我这大好人生?” “虽然感情伤人,但却总比当一个和尚无欲无求的好,宁可尝尽世间苦,也不愿做那看透世俗的和尚。” 听了霍邱文这一席话,掌柜被逗笑了。 本来想着劝慰霍邱文,而今看来那反而被霍邱文给劝动心了。 纵然这世上千般不好,要尝遍人情冷暖辛酸苦辣,但也总比去做一个和尚无欲无求,无心无情的好。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体验七情六欲,酸甜苦辣的吗,若连这些都不肯尝到那生而为人,岂不是很可惜? 沈冉竹手里拿着一件裘袄,手里端着饭盒儿想要进去见季寒烟,怎奈被管家阻拦门外。 “小姐您就不要为难奴才了,王爷千叮咛万嘱咐任何人不得见王妃,也不得给王妃送东西,奴才要放您进去了,一旦被王爷知道王爷定不会放过奴才。” “小姐你也知道王爷的脾气,想来小姐也不希望奴才因为这件事而受罚。” 沈冉竹皱了皱眉,看来冷千寻这次是认真的。 只是季寒烟身子这般柔弱,在祠堂里已关一个晚上了,要是再被关下去,身子断然是受不了。 “你让我进去把裘袄给表嫂我就出来,若是出了事儿我来担待,表兄不会怪罪与你。”沈冉竹神色紧张地说着,她实在放心不下里面的季寒烟。 虽然很多时候被俩人气的想要撒手不管,可是心善的季寒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看到两人争吵,她心里很是紧张担忧。 “小姐您就不要为难奴才了,奴才真的不能让您进去,王爷这些日子脾气很是不好,整个王府因为王爷的情绪如同乌云压顶,奴才们近日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而且你让奴才违背王爷命令,您这不是叫奴才去送死吗,小姐您心地善良,想来一定不会希望奴才因为这事儿丢了性命,故而希望小姐能够体谅奴才,不要为难奴才。” 管家急得都快要哭了这种苦差事,下次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愿意做。 沈冉竹神色暗沉。 她将盒饭跟裘袄丢给管家,气愤的说着:“你在这里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找表兄,我就不相信表兄他真的能这般无情。” 随着沈冉竹的离开,管家暗自松了一口气。 沈冉竹在王府的地位极高,冷千寻对她又是极为宠溺,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沈冉竹正抢着要受责罚,冷千寻也不会责怪她。 在管家心里还是蛮期待沈冉竹能够改变冷千寻的心,只要冷千寻跟季寒烟和好,王府上下就再也不用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以前的王府没有一片祥和,没有跌岩起伏的情绪变化中日都是一个样子。 以前管家会觉得那种气氛有些压抑,但跟现在这种气氛比起来管家倒有些怀念以前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愤。 至少那个时候冷千寻每日都是一样的表情,每天都是一样的情绪,总是闷闷不乐,但却不会发火气。 府中下人平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因为习惯,也不用理会。 可自从季寒烟来到王府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模样,冷千寻再也不是以往那样,变得情绪多变。 这样的冷千寻让人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心情好的时候冷千寻会笑,心情不好的时候犹如泰山压顶,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这样情绪转变较大的冷千寻,变得让管家有些不太认识。 这边沈冉竹已经跑到书房,就在她准备推门而入时忽然想到什么。 沈冉竹收回僵持在半空的手,神色慌张地在地上来回踱步。 若是这样冲进去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招惹冷千寻不痛快,若是因为她的冲动让冷千寻加重责罚季寒烟,那岂不是罪过。 想要用以往那种冷硬兼施的办法怕是行不通,冷千寻根本就不吃那套。 因为太过激动,在来之前没有想好应对计策,这让沈冉竹很是犯愁。 她需要想一个办法,可以让冷千寻直接饶恕季寒烟,解除她的解禁。 想了许久始终没有想到一个满意的办法,沈冉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以往她自诩自己很是聪明,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反而掉链子了。 就在沈冉竹苦恼不知想和办法的时候,书房里传来冷千寻的声音:“谁在外面,进来?” 心里咯噔一下,沈冉竹惊恐的看着紧闭的房门,迟疑许久缓慢推门而入。 她拉拢着脑袋,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冷千寻,那一脸情绪悲愁的样子,给人一种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儿一样。 冷千寻皱了皱眉,担忧的问着:“为何这般苦恼,可是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一十六章 适得其反 沈冉竹摇了摇头,接着又剧烈的点头。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冷千寻放下毛笔快不跑过来,激动的把着沈冉竹的肩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王妃出事了?” 自从关押季寒烟一晚上开始,冷千寻这颗心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这让他很是烦心。 怎样碍于面子冷千寻还放不下身段,不能去看季寒烟。 而今沈冉竹一大早上悲愁善感的走来,这让冷千寻不自觉联想到昨天晚上季寒烟被冻得瑟瑟那一幕。 冷千寻第一联想到的便是季寒烟出事,只要一想到季寒烟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冷千寻这颗心仿若被放在火上煎烤一样。 见冷千寻这般紧张担心,沈冉竹眼前一亮,当下心生一计。 她低垂着脑袋,手帕擦试着眼泪,泪如雨下。 沈冉竹这幅样子反而让冷千寻更为紧张,他的声音也陡然拔高许多:“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不要哭倒是说呀。” 沈冉竹讨眸看了看冷千寻,哭的声音比刚才又大了几分:“昨日我百般劝慰,希望表兄不要责罚表嫂,我早就告诉过表情,表嫂身子虚弱无法承受那般折磨,怎奈表情对我的话视而不见。” “而今表嫂被关了一个晚上,表嫂那娇弱的身子自然是受不了这腊月的冷,表嫂她……” 沈冉竹的话还没说完,冷千寻已经跑着离开书房。 看着紧张离去的背影,沈冉竹勾了勾唇角,心里很是得意。 她早就看出来冷千寻对季寒烟的在意,只是可惜了冷千寻平日里喜欢将所有的心事藏在心底,就算真的喜欢也不会表露于外。 若非不是渔冷千寻,从小玩到大对他很是了解,沈冉竹也很难看出来冷千寻的心思。 对于这个表哥,沈冉竹从小操心到大,因为冷千寻性子冷傲孤僻原因,平日里很少有朋友,也很少同女子有接触。 之前沈冉竹一直担心冷千寻的婚事,生怕以冷千寻的脾气会孤独终老。 而今冷千寻难得找到一位妻子,本以为从此可以不再担心关心他的事,怎奈冷千寻对自己的妻子这般冷漠。 明明在意却总是得罪对方,总是嘴硬的想让人撬开他的嘴巴。 为了自家表哥以后的幸福,沈冉竹只能尽全力的帮忙为冷千寻争取。 因为时间的原因,沈冉竹席只能加快速度,希望在她离开世界的时候,能够真正地撮合二人,让二人坦开心扉,真正的面对彼此的心。 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了,是因操心的太多,还是经常往外跑感染了风寒,沈冉竹觉得身子很是不舒服,终日迷迷糊糊。 她很想回去休息,也可以想到那个不懂情趣的表哥,沈冉竹还是放心不下,想要跟过去看看。 果然跟她预想的一样,他那个不懂情趣的表哥果真得罪了季寒烟。 她好不容易策划好的一切,就这样被这个不懂情趣的表哥所打破。 看着站在祠堂门口喋喋不休争吵的二人,沈冉竹匆忙的跑上前挡在两人中间,生怕两人打起来。 “表哥,你这是怎么了,跟表嫂吵什么呀?” 冷千寻黑沉这一张脸:“为了解除禁闭,不惜用谎言来欺骗本王,如此办法你到也能想的出来。” “自从跟你在一起后,竹儿都学会撒谎了,你身为表嫂不以身作则反而引诱竹儿犯罪,你可知你这样做有违身份?” 季寒烟紧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冷千寻,本来想要解释的她,在看到冷千寻那张了冷漠欠揍的脸,最后也懒得解释。 沈冉竹被弄得满头雾水,她刚来就被提到名字,谁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表哥你误会了,我之所以撒谎并非是表嫂教我的,而是我自己撒谎的。” “到了现在你还想帮她说话,你可知你这般帮她,只会让她得寸进尺,越发的变本加厉不懂礼数。”冷千寻刚才有多担心季寒烟现在就有多生气。 天知道他急匆匆跑过来在看到季寒烟坐在软垫上,吃着给祖宗上供的贡品,是怎样的一番心情。 不仅如此,更过分的是季寒烟将柱子上挂着的布拽下来当被子盖,还将垃圾随地乱扔,好好的一个祠堂,竟变成了季寒烟絮窝的地方。 亏得他担心她一晚上没怎么休息,可是季寒烟呢,呆在这里好吃好喝好睡。 不懂得尊重祖宗,将祠堂弄的凌乱不堪,就算冷千寻脾气再好,也无法容忍。 季寒烟深吸一口气,推开挡在她前面的沈冉竹,毫不示弱的迎上了冷千寻的目光:“王爷似乎很喜欢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我看您是王爷当久了,平日你说什么没人敢反对,故而养成了你这种唯我独尊的性子。” “你虽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但并不代表着所有人都会进让着你,所有人都会容忍你的狂妄自大。” 沈冉竹不停地给季寒烟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说了,怎奈季寒烟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季寒言是那种性子比较执拗的人,一旦认定的事儿就会坚持到底,哪怕撞了南墙也会将男枪拆开继续走。 眼底晕上一层阴霾,这是第一个敢这样跟他说话好活着的人。 “看来你对本王的责罚并不满意。” 季寒烟高傲的昂着下颚,一点也不怕激怒冷千寻,从小生长在江湖,她不似大家闺秀那般胆小怕是,也没有她们那么娇弱。 季寒烟做事喜欢随性而为,但凡能用武力解决的事儿,从不会费力的去跟人废话。 “王爷若想换个方式责罚,那你责罚就是,无论王爷想用什么手段,臣妾都不会服软认罪,因为臣妾并不认为臣妾哪里错了。” “表嫂您就不要跟表情怄气了,得罪了表兄你有什么好处。”沈冉竹都快要被气晕了,她一心想要调节两人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们二人是不是故意在跟她作对,她越是调节,他们二人就越是想法的破坏。 沈冉竹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无力的瘫倒在地。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两个女人一台戏 冷千寻急忙抱起摔倒在地的沈冉竹,快步地朝着后院跑去。 季寒烟想要追赶,却被管家拦住去路:“王妃您不能去,您还在禁闭,没有王爷的允许你不得踏出祠堂半步。” 季寒烟黑沉这一张脸怒瞪着管家:“你没有看见竹儿已经昏倒了吗?” “王妃您放心,王爷定会照顾好小姐,故而你可以安心留在这里,若王妃还放心不下我可以派人去看着,一旦有什么消息立即禀报给王妃您。” 季寒烟的脸黑的已经不能再黑,她从来没有见过像管家这般不懂眼里的奴才。 “王妃请。” 见季寒烟迟迟不肯进祠堂,管家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黑沉的脸仿若能够滴出墨水,季寒烟强挤出一抹笑容,咬牙道:“好,你给我等着,你看待会儿本王妃怎么收拾你。” 季寒烟怒气冲冲的回到祠堂,愤怒的将门和在一起。 关门的声音吓得管家打了一个寒颤。 管家心里叫苦,他这也是为了服从命令,若非不是冷千寻吩咐,他一个王府的管家哪里敢招惹王妃。 看季寒烟的样子怕是已经记恨上他了,看来以后他做事要处处小心才是,不然季寒烟找他麻烦,他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样了大夫?”冷千寻紧张的问着。 大夫缓慢收回把这沈冉竹脉搏的手:“沈小姐并无大碍,只是这些日子太过操劳,且又感染了风寒,故而才会昏厥。王爷无需太过优心,待我派人给沈小姐开两服药,很快就会好起来。” 冷千寻点了点头,目光定格在身侧站着的平儿身上:“宋大夫离开。” “是。” 平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恭敬的宋大夫离去。 很快平儿端着刚刚熬好的汤药回来:“王爷,该给小姐喝药了。” 冷千寻伸手接过平儿手里端着的药,用空余的一只手将沈冉竹从软榻上搀扶起来,小心翼翼的将药灌入她嘴里。 平儿站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王爷,您还是劝劝小姐吧,不要让小姐在这般任性下去。” “小姐这些天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平儿真的害怕小姐再这样折腾下去会犯病,王爷您是不知道,自从王妃来到王府以后,小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以往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少去外走动,可自从王妃来到王府以后,小雪的心就跟野了似得,任由奴婢怎么劝,小姐都听不进去,总是往外跑。” “您看小姐现在这样子,奴婢看了主要是心疼。” 冷千寻将空碗放在桌子上,目光冷漠的看向平儿:“你的意思是,竹儿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王妃?”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觉得王妃跟小姐的性子不同,王妃太过好动活泼,这样会带偏小姐的。”嘴上虽说不是那个意思,脸上的反应却与她所说的截然相反。 冷千寻眯了眯眼,眼底滑过一抹冷漠。 他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平儿:“你家小姐平日里就是这般教导于你,放任你在背后说人坏话?” “本王的王妃何时轮到你一个奴才来非议?就算本王的王妃再不好,也轮不到你一个奴才来指手画脚。” 身子一颤,萍儿被吓得跪倒在地,紧张的解释:“王爷你误会了,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不敢非议王妃。” 双模微眯,眼底划过一抹阴冷:“若非不是竹儿重用与你,本王定会割了你的舌头,将你剁碎扔到乱葬岗喂狼。” “来人啊,把这个贱人给本王拖出去杖责五十大板,若是再有下一次,本王绝不请绕。” 平儿惊恐的看着冷千寻,嘴里一直不停的叫喊着救命,怎奈冷千寻对她视而不见。 冷千寻书来补习乱嚼舌根之人,更何况平儿所说那人还是季寒烟。 等千寻知道这些话并非是沈冉竹交给平儿,沈冉竹心地善良,一心又为季寒烟着想,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只是没想到平儿身为一个丫头嫉妒心却如此的强,如此之人留在沈冉竹身边,难免她那时因为嫉妒蒙蔽双眸,不会算计沈冉竹。 看来这个丫头留不得。 许是太过吵闹,惊醒了原本还在昏睡的沈冉竹。 她抬着疲惫的眼皮,目光在房间中环视一圈,最终定格在冷千寻的身上:“表兄,我怎么会在房间里,表嫂呢?” “你刚才忽然昏厥,大夫说你感染了风寒,这些日子你就留在房间哪里都不要去,听到没有?”冷千寻命令道。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而今王府里仅有两个女人就足以闹得他鸡犬不宁。 冷千寻被这两个女人弄的很是头疼,很多时候冷千寻都想找一个借口,离开城王府出外躲避几天。 可一想到有些事躲多也躲不过去,迟早有一日要面对,她便忍住了。 “表嫂呢,表兄还罚表嫂禁闭吗?”沈冉竹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对于这娇弱的声音自她早已习惯。 刚才太过担心沈冉竹,以至于忽略了季寒烟。 冷却君明明记得他抱着拾染猪回来的时候,季寒烟明明有要追赶的意思,为何迟迟不肯见她来。 就在冷千寻思考时,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因为跑得太快,管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王爷不好了,王妃闹起来了,正吵闹着要作死呢,您快过去看看吧。” “什么?”冷千寻腾地一下从软榻上站起,快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管家急忙追赶在后面,心里忐忑不安。 从一早上起来管家右眼皮就跳个不停,果然今天注定不消停。 听到季寒烟要寻死,沈冉竹哪里还有闲心情房间里躺着养病。 她慌乱的穿上鞋子,尾随在两人身后跑了出去。 怎奈没走两步脚下一软,沈冉竹狼狈地摔倒在雪地上。 在前面跑着的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目光定格在趴在雪地上的沈冉竹身上。 眉头紧皱在一起,冷千寻迟疑半响,还是不忍心的折了回来,将沈冉竹从地上抱起,呵斥道:“你怎么也跟出来添乱。” 第一百一十八章 季家人出现 沈冉竹委屈的说着:“我担心表嫂,想要跟表兄一起过去看看。” “表兄你就带我去好不好,我保证我不会添麻烦,只要看到表嫂安然无恙我就回来。” 冷千寻黑沉着一张脸,目光定格在一旁发愣的管家身上:“把小姐带回去休息,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允许小姐从房间踏出半步,若让本王看到小姐出来,王定要了你的脑袋。” 身子一软,管家吓得险些瘫倒在地上。 他急忙接过冷千寻手里的沈冉竹,搀扶着她要送她回去休息,怎奈执着的沈冉竹执意要去找季寒烟,弄得管家欲哭无泪差点给沈冉竹跪下。 “小姐你送来通情达理,您就不要为难奴才,刚才王爷的话你也听到了,难道你真的希望奴才为此而丢了性命?” “不如这样你带我去看看,一旦有什么消息你立即回禀我可好?我保证我会乖乖呆在这里等你的消息。”沈冉竹商量道。 管家一脸为难,很是不放心,生怕她走了以后沈冉竹会不听话,偷偷的跑出去,到那时她这颗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看穿了管家的想法,沈冉竹安抚道:“你放心,我速来信守承诺,系答应你会乖乖待在这里就一定会信守承诺,决不食言。” “你就赶快去吧,你若再不去我就亲自去了,到那时表情怪罪起来,可别怪我不给你求情。” 管家恨不得找一块豆腐撞死,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呀?好不容易熬到管家这个位置,真耐所有的苦差事都交给他去做,稍有不慎就掉了脑袋。 见管家无所动容,沈冉竹作势要走。 管家被吓了一跳,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答应沈冉竹:“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小姐您就不要再作了。” “您可答应我了,会乖乖待在房间休息的,您可不要离开,不然奴才这颗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得到沈冉竹的再三确认管家这才安心离开。 此时的祠堂早已乱成一锅粥,服装伺候的多半吓人,都跑过来拦截季寒烟。 怎奈他们不敢靠近,生怕伤了季寒烟。 季寒烟踩在凳子上,手一一指过站在下面拥挤的一群人:“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惹怒了我,我就去死给你们看。” 看到季寒烟这幅样子,下面站着的一群奴才们很是紧张担忧。 “王妃您就不要闹了,你赶紧下来吧,您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们所有人都要为你陪葬。” 奴才们哭喊的求饶着,怎奈季寒烟视而不见。 她若非不这么闹下去,冷千寻一定不会放过她,她就是要闹到冷千寻害怕位置。 在众多奴才中,其中有一名眼尖的看到冷千寻来,急忙的叫喊道:“王爷来了,王爷来了。” 闻言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路,正在做,要想要上吊的季寒烟,将目光定格在冷千寻的身上。 “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赶紧给本王滚下来。” 冷千寻冷漠的说着,周身散发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季寒烟抻着脖子,不甘示弱的迎上冷千寻的目光:“臣妾没有胡闹,王爷既然不在乎不喜欢臣妾,臣妾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何意义?与其活着让王毅看着心烦,不如我意思了之。” “只希望成绩离开以后,王爷您能将沉寂好好安葬,如此臣妾便已感激不尽。” 说着季寒烟的脑袋抵在白灵上,她蹬掉脚下的凳子,闭着眼睛等待死亡。 眉心紧锁在一起,眼底划过一抹厉芒,冷千寻择掉他身旁站着宫女头上的发簪,将其丢了出去。 尖锐的发簪刺过白绫,白绫被割断,季寒烟的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径直的朝着地面倒去。 冷千寻冷漠的站在那里,明明有机会可以冲上前接触季寒烟,但是他却没有。 他就是想让季寒烟吸取一下教训,从此不敢这般胡闹。 季寒烟揉了揉背摔疼的屁股,埋怨的瞪了一眼,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冷千寻。 委屈的哭了起来:“王爷您欺负人,臣妾离开父母嫁到这么远的地方,本以为嫁给王爷以后能够得到幸福,怎奈自从嫁给王爷,王爷您就一直欺负臣妾。” “臣妾身边没有亲人,每当遇到烦心事儿的时候,只能一个人憋在心里自行委屈。” “臣妾无依无靠,还终日提心吊胆,生怕王爷那日责罚臣妾,臣妾终日在王府小心翼翼,可还是避免不了得罪王爷,承受责罚。” “臣妾心里很是委屈,很多时候成绩都在想臣妾的命为何这般苦,臣妾还不如意死掉之,这样王爷您看了也不会碍眼,臣妾也不用再承受那些苦楚。” 说着季寒烟拔掉头上的发簪,将其抵在脖子上:“臣妾这就了却自己,这样成全了自己,也成全了王爷。” 冷千寻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对于如此胡闹蛮不讲理的季寒烟,他一怒之下很想一走了之。 怎奈他太过担心生怕季寒烟会真的了断自己,若季寒烟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你想要什么便同本王说,只要你说的不过分,本王都会答应你的需求。” 季寒烟偷偷的瞄了一眼冷千寻:“王爷认为臣妾这是在逼迫你答应臣妾做事,所以才会有所举动吗?” “本王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若你不说,任由你如何闹,本王都会视之不理。” 季寒烟吞了一口唾沫,紧张地看着冷千寻。 她心里紧张而又忐忑,生怕冷千寻真的会走:“王彦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只要是臣妾说的,你都会尽可能的臣妾?” 冷千寻淡漠的嗯了一声。 季寒烟清了清嗓子,道:“如此那臣妾便不客气了,惩戒,希望日后无论发生什么王爷都不要罚惩臣妾禁闭,臣妾还希望王爷您不要阻碍臣妾自由。” “臣妾还希望……” 接收到冷千寻传来的眼神儿,季寒烟急忙闭嘴。 难道是她提的要求太过过分? “王爷季夫人,季老爷到了,他们现在正在门口,不知是否放行。”门卫急匆匆跑来,询问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逃过一劫 脑袋嗡的一下,季寒烟呆滞的愣在原地,耳畔一直回应着季老爷,季夫人几个字。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来了。 冷千寻也没有料想到季老爷,季夫人会这么快就来。 本来还有些犯愁季老爷,季夫人来这么早的他,在看到闹腾个不停的季寒烟时,瞬间觉得他们来的很及时,感觉像是碰到了救星。 “岳丈岳母大人已经来了,你还打算继续闹下去不成?可是让本王将岳丈岳母大人请过来看你闹腾?” 季寒烟急忙从地上坐起,慌乱的拍打着一群上沾染的灰尘。 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嘴里一直呢喃的嘟囔着:“不用了,臣妾不再闹就是了,臣妾安心留在这里禁闭,好好反省。” “而今岳丈岳母大人都来了,本王又怎会让你留在祠堂禁闭,这要是被岳丈岳母大人知道,还以为本王如何苛刻你,故而对本王心怀意见,回去向皇上告状可如何是好?” “想来王妃善解人意,一定会在岳丈岳母大人面前好好表现,断然不会让本王难堪,也不会让岳丈岳母大人对我怀有不满,回去告状。” 季寒烟强挤出一抹笑容,恨不得立即逃离城王府。 她就是一个冒牌儿货儿,而金正主人的父母已经来了,她万一被拆穿,那她日后可怎么活啊。 “王爷,臣妾身体有些不舒服,怕是无法陪您一同去拜见父亲母亲,怕是要劳烦王爷您一个人去见他们。” 冷千寻上前一步逼近季寒烟,勾了勾唇,她这幅窘迫的样子让他心情大好:“本王怎么看不出来王妃你身体不好?刚才你闹腾的那么欢快,一点儿也不像身体不好。” “为何忽然间自称身体弱?又不是王妃不想见岳丈岳母大人?故而找理由避讳?” 季寒烟急忙摆手解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父亲母亲千里迢迢来探望臣妾,臣妾又怎敢找借口不去见他们。” “只是臣妾的身体多有不适,若是被父亲母亲看到臣妾身子虚弱,却还强撑着见他们,父亲母亲一定会为臣妾心疼,到那时难免他们二老不会瞎想。” “若是他们胡乱猜测跑到皇上那边告状,那可是臣妾罪过。”季寒烟目光不停躲闪,说话之间目光一直不敢对视冷千寻。 冷千寻眯了眯眼审视的打量着季寒烟,挑了挑眉,道:“哦?如此说来,王妃是载体血本王,本王还要感激王妃了?” “王爷您严重了,臣妾身为王爷的妃子,理应处处为王爷着想才是。” “只是臣妾这身体多有不是,希望王爷能够体恤臣妾,不要逼迫臣妾去见父亲母亲,臣妾在此谢过王爷。” 冷千寻收回看着季寒烟的目光,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步子对着管家吩咐:“王妃身子不适,尔等你应多些照顾才是。” “搀扶王妃回房间休息,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让王妃踏出房间半步,若王妃真有个好歹儿被岳丈岳母大人知道,定会责怪我这个女婿。” “到那时跑到皇上身边告本王一状,本王都不知道该不该责罚王妃。” 第一百二十章 坦白从宽 随着冷千寻,的确季寒烟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管家的护送下,季寒烟回到房间休息。 回去以后她一直焦急的在地上来回踱步,也不知道冷千寻一会儿是怎么应对季老爷,季夫人的。 万一季老爷,季夫人要来见她可怎么办? 一旦被他们二老撞见,她所有的伪装就会识破。 季寒烟不明白冷千寻既然知道他不是真的季府大小姐,只是没有说破而已,为何还要让纪老爷,季夫人来? 难道是想要借着他们二老,从而拆穿她的身份? 季寒言甩来甩脑袋,抛开脑海中那些胡乱的想法,不管怎么样她暂时都不会离开城王府。 季寒烟在地上转悠了将近两个多时辰,失去武功的她体力大不如前,累的她倒在塌上喘息,休息。 随着时间的流逝,季寒烟的心越发地消沉慌乱。 已经过去四个多时辰了,冷千寻没有一点消息,到底有没有捅破她的谎言。 季寒烟欲哭无泪,早知道伪装成别人这么累,她当初就不应该这么做。 她当时就该想别的办法蒙混近城王府。 用美色诱惑,也比现在这种假扮要好,至少用美色不会因为被拆穿而担惊受怕。 就在季寒烟承受内心煎熬的时,她耳朵灵敏的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季寒烟起身与要去开门,可以想到她是伪装身体不舒服,慌乱的躺回塌上,用被子将自己紧裹在一起,紧闭着眼睛假装睡着。 随着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季寒烟心里跳动不安,脚步声音越来越近,她的心也随着脚步声像是又节奏一样,越跳越快。 藏在被子里的手紧握在一起,季寒烟心里不停的在告诉自己一定不要激动,千万不能被看出什么端倪来。 虽然季寒烟伪装的很好,但还是被心细的冷千寻看出端倪。 冷千寻勾了勾唇,并没有拆穿季寒烟的伪装,反而很是配合的跟她演起戏来。 “可有找大夫给王妃看过?” 管家紧张的回答:“奴才本想找大夫给王妃看病,真耐王妃千般阻拦,奴才实在执拗不过王妃之,你能按王妃要求去门外守候。” “去找大夫给王妃看病,早些给王菲治好,这样岳丈岳母大人看到也不会责怪本王没有照顾好她他们的女儿。” “对了,你去吩咐岳丈岳母,让他们搬到王妃隔壁的院子,等王妃晚些醒来以后再让他们过来一家人团聚。” 心里咯噔一下,季寒烟险些激动地从软榻上跳起来。 老天爷为何就是不肯放过她,三番五次将她推入悬崖,总是让她心惊胆战,九死一生。 “是,奴才现在就去找大夫。” “等一等。”冷千寻忽然叫着管家。 管家疑惑的看着冷千寻:“王爷可还有别的吩咐?” “让大夫带些银针过来,据说银针治病效果最快,岳丈岳母大人等了这么久,也有些等不及了,还是让王菲早些清醒,这样也免得让那二老担心。” 说话之间冷千寻的目光一直在季寒烟的脸上徘徊,看着她微妙变幻的表情,一直在憋着笑。 “是。”领命后管家急匆匆的跑下去找大夫,天真的管家还以为冷千寻真的想要大夫给季寒烟治病。 管家跑的异常的快,希望自己的办事效率能让冷千寻看到。 “不行,本王还是决定让岳父岳母大人过来看看,不然被他们知道本王欺瞒他们爱妃生病一时,想来一定会很气愤。” 说着冷千寻作势要走。 原本还昏睡不醒的季寒烟,突兀得从床榻上坐起,她急忙伸手拉扯着冷千寻的胳膊:“王爷您不能去。” 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转身去看季寒烟:“王妃怎么醒了?可是身体好了。” 季寒烟低垂着脑袋,脸颊一片绯红。 她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冷千寻话语中的讽刺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王爷就不要嘲笑臣妾了,您不是知道臣妾是在故意装病。” “王妃这是说的哪里话,你贵为本王的王妃又怎会装病,这种手段怎么会是你一个大家闺秀能够想的出来?” 季寒烟咬牙,她知道冷千寻是故意的。 可是为了复仇,她忍了。 “臣妾知道装病这件事儿是臣妾不对,但臣妾也没有办法。” “怎么个没有办法?王妃同本王说说,让本王也知道知道王妃你的为难之处。”冷千寻坐在软榻上,一副想要跟计韩燕长谈的架势。 他倒是很好奇,季寒烟会不会通过今日这件事儿跟他坦白从宽。 其实冷千寻心里很是期待,季寒烟能够跟他实话实说,对他不要有所隐瞒。 他知道季寒烟心里在担心什么,但这些日子他对季寒烟的纵容,足以证明他的心意。 只是不知道季寒烟这个傻丫头有没有看懂。 搭在腿上的手下意识攥紧,季寒烟紧咬着唇瓣,心里不停地算计着,希望能找一个借口堵住冷千寻的嘴巴。 忽然眼前一亮,季寒烟抬着挂满泪珠的眼眸看着冷千寻,那一副委屈的样子,像是谁给她多大气受似的。 “事已至此,臣妾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臣妾只希望臣妾这些话,不会让王爷改变对臣妾的看法。” 冷千寻有些激动的看着季寒烟,心里很是期待。 她这番话,可是在预示着她要跟他坦白从宽。 怎奈季寒烟的下一句话,打破了冷千寻所有的期待,幻想。 “再嫁与王爷为妻前,臣妾在家里跟父亲母亲大吵一架,故而差一点跟父母亲恩断义绝,臣妾出嫁那日,父母因为与臣妾争吵的未曾见臣妾最后一面。” “故而臣妾跟父母亲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所以臣妾不想见父母亲,想来他们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不得已而来凤州见臣妾,他们心里一定也很不想见到臣妾这个不孝女吧。” “为了不让父母亲烦心,臣妾只能以装病为借口。” 冷千寻眯了眯眼,眼底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如此说来,王妃还真是董事。”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服软 “王爷可是不愿相信臣妾,可是觉得臣妾在欺骗王爷?”说话之间眼泪夺眶而出,莫非不是知道季寒烟的真实身份,冷千寻怕真的被他的演技所信服。 冷千寻不由觉得好笑,看来这丫头这么多年漂泊在外,别的没学会,演技都是学的出神入化。 季寒言拽着冷千寻的衣角,扎着挂满泪珠的眼眸看着他。 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看了不忍垂怜。 冷千寻别开目光,不去看季寒烟,反正一张脸冷漠的问着:“不知道王妃因为什么事儿而跟岳父岳母大人闹得如此凶,就连你成婚都未曾送你,还差一点跟你恩断义绝。” 提到这个季寒烟哭得越来越凶:“还不是被外面那些谣言给害的,皇上下旨让臣妾嫁给王爷为妃,臣妾之前对王爷一点儿都不了解,只听外面说王爷是一个又丑又残疾的人。” “臣妾一听当时被吓坏了,吵闹着去找父母亲,求他们去找皇上,请求皇上收回成命,怎奈父亲不但没有帮我,还把我臭骂了一顿,并威胁逼迫我必须遵旨成亲。” “我一怒之下与父亲大吵一架,被父亲关押起来,直至成婚那日才把我放出来,我被迫成婚,走到一半的时候,因为害怕我想着逃走,本来我是有机会可以逃离的。” “那为何你又回来了?难道你在逃走这段路上听说本王是一个绝世美男?,有些后悔突然逃走,从而错过本王这个好夫婿,故而又逃了回去?” 季寒烟猛的点头:“王爷真是聪明绝顶,这种事儿都被你给猜到了。” 冷千寻发了一个白眼,如此敷衍白痴的借口,也就只有季寒烟能想的出来。 也不知道像季寒烟这样的智商,是如何早勾心斗角的环境下生存,活到现在。 见冷千寻无所动容,季寒烟心里既紧张又害怕:“王爷您该不会是不相信臣妾吧?” “不知王妃认为本王是该相信你,还是不该相信你?” 季寒烟缓慢抽回拽着冷千寻的手,小声地说着:“臣妾知道王爷生性多疑,断然不会相信臣妾的这些话,但臣妾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 “当真是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说话之间冷千寻的眼睛一直盯着季寒烟的眼睛看。 季寒烟不敢移开视线,生怕被冷千寻看出她在撒谎,她忍着内心的慌乱,假装诚恳地说:“臣妾敢对天发誓,臣妾今日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假,若臣妾今日撒谎,臣妾此生无子。” 冷千寻急忙伸手捂住季寒烟的嘴巴,这个丫头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明,知道自己在撒谎,还这般诅咒自己。 难道她就这么不想给他生儿育女? “你不用发誓,本王相信你就是了,只是不管怎样你们终究是亲人,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儿从而断绝关系。” “何况你不都已乖乖嫁给本王,与本王好好过日子,故而也没有必要再跟岳丈岳母大人争吵。” “等改日有空本王带你回京城时,你一定要跟岳丈岳母大人和好如初,你可知道?”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冷千寻:“父亲母亲不在凤州?为何要等到回到京城以后?” “若王妃这么迫不及待想要跟岳父岳母大人和好,本王立即派人去将岳父岳母大人接回。”冷千寻依旧板着一张脸,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季寒烟不由抠了抠耳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会听错了一样:“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王爷玲千万不要叫人去将父亲母亲接回。” “臣妾只是有些好奇父亲母亲才刚到凤州,为何忽然间会回去?” 冷千寻解释道:“岳父岳母大人有事,再审不方便多留,又得知你身子不适不宜见人,便先行回去,等那日你身子好了,让本王带你回京城探望他们。” 季寒烟暗自松了一口气,登时喜上眉梢,虽然一直在掩饰内心的喜悦,怎奈冷千寻还是能清楚的捕捉到她的开心,她发自内心的喜悦是怎么掩饰也都掩饰不掉。 季寒烟故作一副很伤心的样子:“真是可惜了,还未曾见过父亲母亲他们就离开,一日一别,也不知下次再见会是何时。” “我这身子虚弱的紧,一时半会儿怕是很难回京城。” 冷千寻无奈摇头,心里不由觉得好笑,这丫头演戏还演上瘾了。 “一会儿等大夫来为你施针,相信要不了多大一久你就可以康复。” 听到施针二字,季寒烟打了一个哆嗦,她惊恐的看着冷千寻:“王爷,臣妾身子无事,不需要施针,人请王爷让大夫回去吧,不要留在这里,因为臣妾而耽误时间。” “王妃一会儿说身子不是,一会儿说身子很好,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本王究竟应该相信哪句?” 走到门口的管家,听到像是在绕口令一样的冷千寻,不由被吓了一跳。 自家王爷何时变得废话一箩筐了?以往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他都会果断回答暴力的解决。 管家揉了揉眼睛,眼前站着的人真的是他家王爷吗?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冷千寻随之恢复冷漠:“大夫找来了么?” 管家急忙让开一条道路给大夫,恭敬的回答:“回禀王爷大夫已经到了。” 季寒烟吞了一口唾沫,慌乱的从软榻上跳了起来,死死地抱着冷千寻的胳膊不停地摇头:“王爷不要啊,臣妾不想被扎针,臣妾真的没事,臣妾跟您撒谎了。” “臣妾知道错了,恳请王爷责罚,只要不扎针,让臣妾做什么臣妾都愿意。” 看着挂在身上不肯下来的季寒烟,冷千寻既无奈又觉得好笑,看的季寒烟的眼神尽是宠溺之色:“当真?无论本王说什么你都愿意?” 季寒烟懵了点头,她最害怕的就是被扎针:“无论王爷要臣妾做什么臣妾都答应,恳请王爷放了臣妾。” 冷千寻挥了挥手示意管家带着大夫离开。 正在发愣的管家接收到自家王爷的手势,拉着发蒙的大夫往外面走。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被误解 冷千寻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狭长的丹凤眼泛着幽光。 此时的他给人一种老狐狸的感觉,让人不忍退避三尺,不敢与他有过多接触,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算计。 季寒烟吞了一口唾沫,惊恐的看着冷千寻。 他的眼神太过可怕,让她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总觉得他会提出她不想去做的事情。 “王爷您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吧,您不要这样吊着臣妾的胃口,您这样反而让臣妾很是害怕。” “不知王妃在害怕什么?”冷千寻依旧保持着如狐狸一般狡猾的笑。 季寒烟吞了一口唾沫,强挤出一抹笑容:“臣妾没害怕什么,王爷可是没有想好您的要求?若是王爷没想好的话此时可以搁浅一段时间,等王爷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找臣妾,向臣妾来兑现。” “不用了,本王已经想好了。” 季寒烟一直提着一颗心,紧张的看着冷千寻,等待着他还未说出口的话。 冷千寻起身,拂去衣跑上本不存在的灰尘,清冷的说着:“本王想让你跟本王坦诚相待,包括你的身份。” 身子一颤季寒烟,惊恐的看着冷千寻。 果然验证了她内心的想法,冷千寻不出口则已,一出口则惊人。 “王爷,臣妾并不曾……” 季寒烟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冷千寻打断:“不要告诉本王你就是季府大小姐,本王要的是坦诚相待,而不是虚假的谎言。” “有些事本王不说并不代表着本王不知,本王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解释。” “本王给你三日考虑时间,希望三日后你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案。”冷千寻迈着修长的步子离开房间。 身子一软,季寒烟无力的瘫倒在软榻上,脑海中一直不停地回荡着冷千寻的话。 难道冷千寻都知道了? 怎么可能她的身份那般隐秘,冷千寻曾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可看冷千寻刚才的样子,分明是一副洞察秋毫的样子,仿若她说的每一句谎言都会被看破。 季寒烟烦躁的揉了揉脑袋,墨色的秀发被她这样毫无怜惜的蹂躏,已经乱作一团膨胀的厉害。 她一头栽倒在软榻上,内心烦乱不已。 这是冷千寻第一次捅破她虚假的身份,她不知道接下来面对她的是什么,但坦白从宽想来一定能得到宽大处理。 看冷千寻刚才的样子,并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她说清楚后,应该不会有事吧! 这三日对季寒烟来说很是难熬,每日都会思考着冷千寻那是留下的话,每日都在煎熬着是否要坦诚相待。 三日的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一大半,距离三日期限只剩下一日。 不知道怎地,在这最后一日季寒烟竟没有像前些日子那般觉得煎熬,今日的她格外的放松。 固然还没有做下决定,但也不是前两日那么紧张。 清闲之间季寒烟突然想到还被关押的秦语凝,也不知道那个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说对秦语凝的做法很失望,但秦语凝终究是她是作为多年的亲妹妹。 季寒烟相府中奴婢打探,去秦语凝被关押的房间内探望。 几日不见秦语凝变得憔悴许多,也不是以往那般打扮的花枝招展,现在的她素面朝天,依旧穿着那日的大红袍,头发凌乱,脸上还脏兮兮的。 秦语凝被关押在柴房之中,在这冰冷的腊月里,这柴房无疑就像冷窖一样。 秦语凝千细白嫩的脸蛋被冻得通红,她狼狈而又憔悴。 看到这样的秦语凝,季寒烟有些心疼,身着丑怕想要擦去秦语凝脸上的脏物,手刚要触碰到秦语凝时又收了回来。 而今她们姐妹早已不似以往那般亲密,那日秦语凝的话无时无刻都在季寒烟耳畔回荡,时刻警醒着她,她们现在的关系。 秦语凝盯着季寒阳看了半响,噗嗤的笑了起来:“又跑我这里来装可怜,装虚伪,王爷都不在,你装给谁看?” “姐姐,你怎么演戏还演上头了呢?而今四下无人,只有你与我,你还这么演戏给谁看?”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秦语凝:“我是真心来探望于你,为何你总是曲解我的好意?” “真心探望?”季寒烟不屑冷哼,笑的越发地讽刺:“你瞧你这副样子像是真心来探望我?我看你是真心来看我热闹才是真的吧?” 季寒烟紧皱着眉头,黯然伤神着看的秦语凝,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本以为将秦语凝关押这几天能让她好好的反思,却不曾想这个丫头却还是那样倔强,说话还是那么难听,一点都没有反思到自己的错误。 “你留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等你什么时候醒了,我自会劝王爷放你离开这里。” “姐姐这是在炫耀你与王爷之间的有多恩爱吗?”秦语凝冲着季寒烟的背影大喊道。 脚步微顿,季寒烟忽然停下步子,心情沉痛。 “你在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姐姐你还不清楚吗?刚才你那句话隐晦的意思不分明在提醒我,你跟王爷的感情有多好。” “现在姐姐在王爷的心里都这么重要了,只要姐姐的几句话,王爷就可以帮我从这里放走?看来我被关押这些日子,姐姐在王爷的身上没少下功夫。” 秦语凝句句针对讥讽季寒烟。 握着手绢的手紧攥在一起,指尖微微泛白。 她的好心就这般不值得被重视,她好心过来看望秦语凝,竟还幻想着将秦语凝从这个地方带走。 可谁知道秦语凝不领她的好意,将他的好心丢在地上肆意践踏。 季寒烟有些后悔来这一趟,像秦语凝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她真心对待。 她不明白,曾经那个好妹妹怎会突然之间转变,变得她都快要有些不认识了。 这其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秦语凝有这么大的转变? “姐姐是不是很开心我与王爷成亲未成?是不是很开心?我没有成为王爷的侧妃,想来我被王爷冷落丢在柴房之中,其中大部分也有姐姐你的功劳。” 第一百二十三章 爬墙头 季寒烟提着裙摆怒气冲冲的走向秦语凝,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她的这一巴掌格外响亮,整个房间都在回荡着巴掌的响声。这些日子她一直不停地在容忍着秦语凝,怎奈秦语凝不知好歹,屡次得寸进尺。 “你够了,这段日子你好好待在这里不反省,等你什么时候反省明白了,我什么时候上会放你出来,要不然你就一辈子待在这里。”说着季寒烟愤怒离去。 原本的好心情,随着前来探望秦语凝而渐变得沉闷。 季寒烟再回院落的路上碰巧撞见沈冉竹。 见到季寒烟,沈冉竹热情的去迎接:“表嫂你身子好了?” 季寒烟热情地牵着沈冉竹的手:“我身体已经好了,劳烦你整日挂念我,对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了,那天你突然昏迷,可把我给吓坏了。” “这几天本想着去探望你,怎奈出了太多的事儿,从而耽搁了,你不会责怪嫂嫂我吧?” 沈冉竹摇头:“表嫂说的话外道了,我怎会不知表嫂您的忙,又怎会去挑表嫂你的理。” 季寒烟欣慰的笑着,多么希望秦语凝能像沈冉竹一样懂事,这样她也不会那么费心,操劳。 “竹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季寒烟问道。 沈冉竹深叹一口气:“这些日子待在王府里很是无聊,想要出去走走,怎奈表兄囚禁我根本离不开王府半 步,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在王府里遛弯儿。” 季寒烟叹息道:“我们还真是同命相连,这几日待在王府我也甚是无聊,想要出去走走,怎奈王爷不许我只能认命的待在王府。” 忽然季韩颖眼前一亮,她拉车这沈冉竹,小声道:“不如你我二人偷偷潜出王府,去外面好好潇洒,你觉得如何?” 季寒烟不知道明天坦白以后会接受怎样的惩罚,她希望今天能好好放纵一次,就算明天接受责罚,有今日的潇洒也不吃亏。 沈冉竹面露难色:“这样不好吧要是被表兄发现,一定不会很生气,这几日我们没少找我表情发火,若在惹怒表兄,想来我们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表嫂我看我们不如就算了,还是不要偷偷出去。” “若是出了事儿,有表嫂我给你担着,你放心,你表兄断然不会责罚你。”季寒烟豪爽的说着。 沈冉竹摇头,解释道:“表嫂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虽然害怕惹怒表情生气,但也断然不会让表嫂一人承担。” “我只是认为表情这些日子心情不好,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他,等过几日表情心情好了,我们再商量表兄出去。” 季寒烟惋惜道:“怕就怕你表兄心情永远不会好。” “表嫂何出此言?”沈冉竹好奇的问着。 季寒烟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说着:“自从我嫁给你表兄为妻这么久以来,你表兄一直板着一张脸,很少有笑容,像他那种冰山脸又怎么会有心情好的时候。” “冰山脸?” 扑哧…… 沈冉竹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表嫂真会起外号,这三个字跟表兄真的很合适,只是表嫂刚嫁给表兄对表兄多有不了解,表兄虽然经常板着一张脸,喜怒不喜于色,但也是有心情好的时候。” “只是表情心情好与旁人表现的不同而已,表嫂若是对表兄深入了解,就要一定能体会到表兄的情绪。” 季寒烟抽了抽嘴角,对于冷千寻那种人,她可不想有什么了解。 “了解的事情,他是有空再说,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偷偷跑出去?” 沈冉竹摇头:“我不想招惹表兄生气,表兄整日处理的事情太过操劳,我不希望给表兄添堵。” “虽然无聊,但这么多年都以过来了也不差这几日。” 看沈冉竹这么懂事,季寒烟不自觉想起秦语凝。 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她也希望有一个能像沈冉竹这么懂事的妹妹。 “真的很羡慕王爷,能有你这样如此懂事乖巧的妹妹。” 沈冉竹甜美的笑着:“表嫂我就是你的妹妹呀!在你嫁给表兄的那一刻起,我便与你成为一家人。” “以后表兄的就是你的,而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听了这些话季寒烟很是感动,心里越发的羡慕冷千寻,也不知道冷千寻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能有如此乖巧的妹妹。 “有你这句话我真的很开心,在外面已经站了有些时辰了,你这身子不行,还是赶紧回去吧,等改日天气暖和些,我定会向王爷申请,带你出去玩。” 沈冉竹不停地点头:“如此我便先解过表嫂了。” 在外面走了一会儿,沈冉竹身子多有不是,故而也没有多待,跟季寒烟告别后,便房间休息。 跟沈冉竹分离后季寒也很是无聊,一个人在后院儿逛了一会,目光无意间撇在墙上,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季寒烟四处张望,无意间瞥见角落里放着废弃的梯子。 季寒烟勾了勾唇角,快步的朝着梯子走去,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终于将梯子搬了过来。 季寒烟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尘,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梯子,稳扎稳打的往上爬,虽然梯子很不稳,但在季寒烟的平稳控制下,终于顺利的爬上墙头。 不过坐上墙头后季寒烟有些愁容,墙这么高,她究竟要怎样下去呢? 换做以前有武功的时候,她定然不会像现在这样犯愁。 可是现在武功被废,做起事情来很是麻烦,要是傻不咧几的从上面跳下去,万一摔个残疾可怎么办? 就在季寒烟发呆犯愁时,墙脚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王妃真是好雅致,这大中午的跑到墙头上晒太阳,如果是生活当中是让人羡慕。” 在看到抢几下站着的冷千寻时,季寒烟身子剧烈摇晃,险些从墙上掉下去。 她惊恐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冷千寻,可能是因为害怕说话的声音也跟着结吧:“王,王爷,您怎么会在这儿?” “王妃坐在王府的墙头上,如此惊天动地的稀奇事件,本王身为王府的主人自然要过来看看。” 第一百二十四章 调侃 季寒烟尴尬的笑着:“臣妾觉得坐在高处看风景别有一番韵味,不知王爷可愿意上来跟臣妾一起欣赏风景?” “本王还有些许事需要处理,怕是没有这个闲情雅致陪着王妃一起欣赏风景,既然王妃是欣赏风景来的,那本王就不打扰了,王妃你好好欣赏。” 见冷千寻要走,季寒烟急忙开口叫着他:“王爷您请留步。” 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转身去看季寒烟:“王妃叫本王还有何事?” “臣妾忽然觉得风景欣赏腻歪想要下去,不知王爷可愿意帮忙抱臣妾下去?” 那样的话透着一丝恳求,因为她发现她上来不久后,身后的梯子不知道被谁给搬走。 她没有办法从上面下去,唯一只能求助有武功的冷千寻帮忙。 她可不想在这上面过夜,不想从这上面摔下去,她还这么年轻,可不想落得个残疾。 冷千寻勾了勾唇,眼底尽是笑意:“王妃刚才不还说要看风景,怎么转眼间就改变了主意?本王道觉得你在上面多待一会,我欣赏一会风景,没准能领悟到什么。” 冷千寻话里有话的说着。 季寒烟欲哭无泪,她知道冷千寻是故意在讽刺她:“王爷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不应该爬墙,臣妾里应注意礼节,不该这样不失分寸。” “臣妾甘愿接受责罚,恳请王爷将臣妾从上面弄下去,臣妾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种有失礼节的事。” 冷千寻双手环抱与胸前,只要有兴致的看着季寒烟,并没有打算出手帮忙的意思。 季寒烟急得差点儿从墙上面跳下去。 “本王觉得王妃还没有领悟到其中的精髓,你理应在在上面多待一会儿,没准等一下就能领悟到。” 季寒烟双手合拢,恳求道:“臣妾真的领悟到了,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不应该撒谎,臣妾爬上墙来根本就不是看风景,臣妾是想偷偷跑出王府去外面游玩。” “臣妾知道错了,王爷您怎么罚臣妾,臣妾都愿意。” 冷千寻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看来你是真的领会到其中的精髓,以后若是在想出来看风景,记得做好后手,不然下次在弄这么丢人的事,本王怕是要把你禁足起来,毕竟这样有失我皇族威严。” 季寒烟:…… 要是可以,她也不想的好吗。 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竟然把她的梯子给搬走了,不然她也不用这么委屈求全的讨好冷千寻。 冷千寻招了招手,道:“从上面跳下来,本王接着你。” 季寒烟短处的看着两米多高的地面,心里一阵惶恐,万一她真的跳下去,冷千寻不接她怎么办? 万一脸先着地,那她岂不是要毁容了? 武功被废,画灵阁也被贼人给灭了,现在对她来说,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便只有这张脸。 要是连这张脸都毁了,季寒烟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 冷千寻缓慢收回僵持在半空的手,不悦的说着:“看王妃的样子,似是不打算下来了,看来你还没有看够上面的风景。” “王爷您别走,臣妾看够了,真的看够了,臣妾这就下来,您一定要接好臣妾。” 季寒烟作势要跳,怎奈过去了半盏茶的时间仍旧没有往下跳。 等风迎面袭来,坐在墙上的季寒烟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刺骨的冷风打透衣衫,直入肌肤,凉意直穿身体,季寒烟捂着鼻子,不停地打着喷嚏。 眉宇间皱折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冷千寻纵身一跃跳到墙上,拦着季寒烟的腰肢,从强上面跳了下来。 季寒烟感觉脑袋一阵眩晕,等她站稳睁眼去看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地面。 安全感席卷而来,季寒烟登时喜上眉梢,她欣喜的抱住冷千寻,铃铛清脆的笑声悦耳而又动听。 “王爷您真的是太好了,臣妾还以为你真的要让臣妾自己跳下来,你是不知道臣妾刚才有多害怕,不过好在现在都没事了。” 唇角不自觉上扬,季寒烟的笑容像是有感染力一样,让原本不喜欢笑的冷千寻不收控制的跟着笑起。 目光巧妙的跟冷千寻的目光对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笑容僵持在脸上,季寒烟眨着明亮水润的双眸盯着冷千寻,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盯着冷千寻看的时间越久,心跳动的就越发的厉害。 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娇羞,脸颊一片绯红。 季寒烟急忙推开冷千寻,转身背对着他,手捂着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口处,脑海里一片凌乱。 她刚才是怎么了,心为何会跳动的那般快,明明以前没有过。 冷千寻清了清嗓子,打破尴尬的气氛:“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快随本王回府,是觉得还不够丢人?” 回过神来的季寒烟猛的转身,脑袋撞在冷千寻的胸口上。 季寒烟踉跄的退后两步,揉了揉被撞疼的脑袋一脸,哀怨的瞪了一眼冷千寻:“王爷不是说要回去么,为何还站在原处不动?” 冷千寻伸手去摸季寒烟的脑袋,手刚触碰到她脑袋上时,听到的便是她这句话。 本来是打算爱抚一下季寒烟,却忽然之间改变主意。 冷千寻看似用力,实则很轻的弹了一下季寒烟受伤的脑袋,疼得季寒烟哎呀的叫喊着。 季寒烟下意识的捂着被脑门,怒瞪着做了坏事还一副与我无关的冷千寻:“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自然是惩罚你。” 季寒烟小声的嘟囔着:“真是没良心,撞了我一下不知安慰我也就算去了,还在伤口上撒盐,像你这样的人,皇上要不给你伺候,你怕是真的要孤独终老。” 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季寒烟没料想他会忽然停下步走,碰巧不巧的又跟他装在一起。 接连被撞了好几下的额头,瞬间红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疼,眼泪在眼圈打转,季寒烟撅着嘴巴,委屈的样子放入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本想呵斥季寒烟走路不看路,在看到她那一副手上的表情瞬间有些于心不忍。 第一百二十六章 要负责 “何况这三天三夜王妃都要跟本王待在一起,刚才王飞还在骂本王是臭流氓,你又怎能安心的根本王待在一起处理政务?” 季寒烟面色一变,不由的想要退缩,可当看到冷千寻受伤的手时,却又有些于心不忍。 若非不是因为她,冷千寻也不会受伤,也不至于疼的无法处理朝政。 “想来王爷的手修养个一两天就能好,臣妾先帮王爷处理个一两天,等王爷手好了,您再自行处理。” “若是一两天也好不了呢?”冷千寻逼问道。 季寒烟吞了一口唾沫,强挤出一抹比较尴尬的笑:“若是一两日还不好,臣妾便继续帮王爷处理,王爷什么时候好了,臣妾在休息。” “你不怕本王是流氓了?” 怎么这个问题就是过不去了,她刚才有意避开,可谁知梦千寻又将这个话题绕了回来。 “王爷说的这是哪里话?您与臣妾本就是夫妻,夫妻之间哪来耍流氓一说,臣妾刚刚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瞧,王爷你还当真了?” 冷千寻眯了眯眼,笑的如同狐狸一般狡猾:“当真只是开玩笑,在你心里当真没有将本王是作为流氓。” 季寒烟不停地点头,目光真诚的说着:“臣妾绝对没有将王爷是作为流氓,就算给臣妾一百个胆子,臣妾也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 脸上挂着的笑容若隐若现,季寒烟心里一直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定不要激动,一定要耐心。 权当刚才夹得是冷千寻的脑袋,他被夹傻了,才会问出如此愚笨的问题。 “都有。” 季寒烟忽然想到什么,急忙转移话题:“王爷刚才不是说手中有很多政务急需处理,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处理政务吧,不然堆积的久了,事物越多,越难处理。” 冷千寻将受伤的腿抵在膝盖上,做了一个很帅气的造型:“看王妃的样子似是很迫不及待想要处理政务,你一个女子家家,对待政务为何这般急切?” 季寒烟一愣,手指着自己,疑惑的问着:“臣妾刚才表现的样子有那般期待急切?” “那王妃认为呢?”冷千寻不答反问。 季寒烟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心想世界上怎能有如此难以沟通之人。 跟冷千寻在一起说话,她时刻有种想要将人丢出去的冲动。 “王爷可是在怀疑臣妾,觉得臣妾有不轨之心,故而才会急切的想要帮忙处理政务?”季寒烟一眨不眨的盯着冷千寻看,不想错过他眼神中任何一丝情绪。 冷千寻起身,将受伤的手伸在半空,示意季寒烟搀扶着他:“本王可没有这样说过,一直都是王妃你自己认为。” 季寒烟不由觉得好笑,冷千寻的话不明显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点破罢了。 “臣妾忽然觉得臣妾身为一恪守妇道的女子,掺和政务多有不妥,为了避免被人说闲话,臣妾觉得成绩还是不要帮王爷的好。” 季寒烟默默的发了一个白眼儿,心里不停的吐槽冷千寻。 明明是冷千寻让她帮忙处理朝政,说什么拟补她的错,现在却又开始怀疑她。 季寒烟真的搞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想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冷千寻忽然捂住受伤的胳膊,半蹲在地上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季寒烟紧皱着眉头,担忧的看着他:“王爷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本王这双手怕是要废了,这才举着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已经受不了,本王感觉胳膊都要折了。” 季寒烟慌乱的看着他那双受伤的手,想要去触碰却不敢。 “王爷您坐在这儿稍等片刻,臣妾去叫大夫。” 冷千寻伸手拽住季寒烟:“就算太医来了也治不好本王的病。”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冷千寻又受伤的那双手拽着自己,目光逐渐变得黯淡。 “王爷不是说这双手废了吗,为何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来拽臣妾?”季寒烟觉得有些好笑,差一点儿就被冷千寻的演技所蒙骗。 虽然说弄伤了冷千寻有些罪恶,但她也不应该这般紧张才对。 刚才那紧张的样子是那般的明显,她该不会真的在意冷千寻吧? 季寒烟甩了甩脑袋,将脑海中那些烦乱的想法全部抛开。 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在意冷千寻。 何况他们仅是在一起相处短短几个月而已,又怎会生出感情来。 “王爷就不要戏弄臣妾了,你那么忙还是赶紧回去处理政务才对。” 见谎言被拆穿,冷千寻也不再伪装,他起身拍了拍衣袍上本不存在的灰尘,轻咳了两声,道:“不管怎样都是你弄上了本王,要不是本王从小习武身体好,本王这双胳膊怕是已经被你夹废了。” 季寒烟咬牙:“王爷究竟想做什么,王爷有什么话直言就是何必拐弯抹角。” “本王要你补偿本王,帮本王研磨,伺候本王处理政务,为期三日,三日期限溢满本王便还你自由。” 季寒烟手指着冷千寻,气的直跳脚:“王爷怎可这般无理取闹,你明明没事儿,为何还要责罚成绩?” “何况王爷刚才一直在戏弄臣妾,臣妾还没找王爷讨要说法,王爷您反倒找臣妾要说法,你这样很不讲理。” 冷千寻勾了勾唇角,在外面混了这么久,他还从来不知道何为讲理。 “本王便是道理。” 季寒烟收回指着冷千寻的手指紧握成拳,她深吸一口气,笑的比哭还要难看。 “若臣妾不呢?” “除非王妃是不想去县衙当差,王妃不要忘了,你之所以能获得在县衙的差位都是本王的功劳,只要本王一句话,县令立即会撤了你的职位。” 冷千寻傲娇的说着。 骨节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如此赤裸裸的威胁让季寒烟感觉从未有过的羞辱。 “王爷您明知道在县衙当差的差位,对于臣妾来说很重要,却还要用这件事儿来威胁臣妾,王爷你就不觉得您这样做有些过分?” “比起王妃,本王有过之而无不及,身为本王的王妃怎能没有担当?做错了事儿本就应该接受惩罚,而不是选择逃避。” 第一百二十七章 蛛丝马迹 “所有的解释都是为了掩盖,所有的解释在本王眼里都是借口,全都是为了推卸不愿意承担责任而已。” “臣妾甘愿伺候王爷,只希望王爷不要后悔才是。”季寒烟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她就不相信今天她弄不明白冷千寻。 冷千寻很是配合的将手搭在季寒烟伸来的手上,唇角微微上扬。 他很是喜欢季寒烟乖巧听话的样子,真希望季寒烟以后也能像现在一样乖巧懂事,偶尔调皮一些也很不错。 季寒烟认真的站在书桌旁,帮着冷千寻研磨,刚开始的时候还挺认真挺听话,可这样仅是持续了半个时辰而已。 季寒烟趁着冷千寻不注意,将手插在墨里,故作一副很虚弱的样子,转了个圈儿跌坐在冷千寻腿上。 季寒烟将沾满墨水的手搂在冷千寻的脖子上,那双没有被沾染墨水儿的手则揉着自己的脑袋,一副虚弱疼用的样子看的冷千寻担忧不以。 “可是哪里不舒服?” “臣妾也不知道怎么了这脑袋忽然疼痛的厉害,不过没有关系,成绩还可以继续坚持。” 季寒烟故作要起身,身子刚刚离开冷千寻的双腿却又重新坐了回去。 她气息微弱的说着:“对不起王爷,臣妾也不知道怎么了,想要站起来却很是无力。” “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王爷可否能同意?” “王妃请讲。” 冷千寻又怎么会看不出季寒烟的伪装,在感觉脖子后传来冰凉水嫩的触感时,以及想到季寒烟刚才在偷偷摸摸的样子,他便能猜测到,季寒烟这是又在耍花招。 “臣妾可否借王爷的双腿一用?”生怕冷千寻会误会季寒烟焦急的解释:“臣妾只是觉得身体无力,想要借着王爷的双腿坐一会,等一会儿臣妾身子好些了,臣妾自会站起。” “本王与王妃本就是夫妻,王妃竟然想要同本王亲切一番,本王自然不能拂去王妃的好意,如此王妃坐着便是,想做多久就做多久,下次无需同本王通禀。” 面颊一红,季寒烟急忙侧头不去看冷千寻,心里慌乱不以。 该死的,她该不会又被调戏了吧! 季寒烟故作甜蜜的笑着:“王爷真是体贴能嫁给王爷,如此温柔体贴的夫君,乃是臣妾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季寒烟伸手故作聊着冷千寻额头的碎发,心疼的说着:“王爷身为朝廷重臣,身上背负守护朝廷安康的重任,整日劳累的不得了,你求王爷您都瘦了。” “一会儿臣妾亲自下厨为王爷熬一些汤,给王爷补补身体。” 眼神中的笑意若隐若现,看着被化成猫脸的冷千寻,季寒烟差一点儿忍不住大笑出声。 为了避免被识破,季寒烟不是刚才那般伪装:“墨已经研的差不多了,臣妾就先行退下,替王爷准备晚膳,王爷您已个人不要太劳累,你要多注意身体好好休息才是。” 话落季寒烟灰溜溜的逃走。 看着消失在屏风后的身影,冷千寻无奈摇了摇头,眼底仅是宠溺之色。 虽然不知道季寒烟在耍什么花招,但还是很是享受季寒烟对他的关心。 出了房间,季寒烟忍不住的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霍邱文站在不远处,呆呆地望着书房门口哈哈大笑的季寒烟,想要上前打招呼却又不敢。 若非不是有要事儿要向冷千寻通报,他也不会出现在城王府之中。 察觉到不远处传来的炽热目光,季寒烟缓慢抬头望去,脸上的笑容逐渐僵持凝固。 霍邱文淡然一笑,不由加快脚步走上前,绕过季寒岩朝着书房走。 季寒烟呆滞的愣在原地,她以为霍邱文要跟她打招呼,却没想到就这样绕开她走了。 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以前霍邱文见到她的时候总会热情的献媚,讨好。 而今见面却如同陌生人一样。 这种反差让季寒烟很是失落。 她苦笑着,此事怨不得别人,是她亲手推走了霍邱文这个好友。 霍邱文很是好奇季寒烟刚才为何笑得那么开心,这是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有过的,在当看到满脸都是墨水,跟个花猫一样的冷千寻,霍邱文终于理解季寒烟为何那般开心。 看到冷千寻如此狼狈的一幕,霍邱文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他跟冷千寻相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冷千寻这般狼狈的样子。 冷千寻皱了皱眉,不悦的看着没有通禀就进来,且又莫名哈哈大笑的霍邱文:“你笑什么?” 霍邱文摇头,强忍着笑,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没什么,我来是想跟你谈正事的。” “说。” 冷千寻清冷的说着,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 她清冷的性子就跟他的姓氏一样,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在说话的时候霍邱文一直板着自己的好奇心,不去看冷千寻,生怕自己会笑场:“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有一点消息了,画灵阁被灭的事,果然跟朝廷的官员有关系,而且牵扯到的官员还不是一个两个。” “其中幕后的真正主使,在朝廷中有一定的权势,怕是连你都不是其对手。” 手指有旋律的在桌子上敲打着,他现在在朝廷宫中的势力数一数二,能跟他抗衡的人不多,难道是 若真的是他,那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朝廷本就不跟江湖有牵扯,他忽然插手江湖的事,还灭掉了画灵阁这个在江湖中影响极高的门派,究竟有什么目的,他到底要做什么。 “你确定你调查的消息准确无误?” 霍邱文翻了一个白眼,不满的说着:“你若不相信我,有何必将这件事交给我去调查?” 冷千寻: “我希望我们之间的私人感情,不要夹在在任何任务之中。”冷千寻提醒道。 霍邱文撇嘴:“我要真的将我们私人之间的关系夹在感情中的话,我就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汇报给你,不要把所有人想的都跟你一样小气,真是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王府走水 “事情我会继续调查,无论那个人是谁,只要让我知道,是谁害得画灵阁灭门,我一定不会让其好过,伤害灵儿的人,我定不会放过。” 冷千寻做了中没神情复杂的看着霍邱文,不忘提醒:“不要忘了她现在的身份。” 霍邱文翻了一个白眼,冷千寻在什么事情上,处理的都很让人满意,比较完善。 唯独在这件事情上冷千寻格外的小气,处理的手段让他很是不满。 “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定会做到,等有朝一日她恢复真正身份的那一刻,我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百般退让。” “你最好祈求在灵儿还未恢复身份之前她能爱上你,如若不然,不要怪我不顾念兄弟情分,等我真的将灵儿给抢走,你可不要哭着求我。” 霍邱文得意的笑着,他虽然知道不会有这一天,只是嘴皮子图个痛快罢了。 “你刚才已经跟她碰过面了。”冷千寻问道,话语中夹杂着一丝醋意。 回想刚才在门外跟季寒烟见面的场景,霍邱文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拜你所赐,我们二人连话都没有说。” 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连冷千寻自己都没有发觉他为何而笑。 霍邱文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从来没有见到姓冷千寻这种小气的人。 “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还有你现在可以把安插我身边的那些人给撤去,我若真的想走,你认为你安插在我身边的那几个眼线真的能看住我?” “本王是让他们留在你身边护你周全,为何要扭曲本王得好意?”冷千寻抬眸看向霍邱文。 霍邱文干笑两声,冷千寻的那点小心思,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你若觉得将它们安插在我身边,你比较放心,那你安插就是,只是有句话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们那天又是包括惹急了,我废掉他们你可别心疼。” 霍邱文傲娇的离开。 冷千寻收回看着霍邱文的目光,低头继续看书。 可能是天色太晚的原因,坐在灶台旁的季寒烟烧火烧的睡着了,就连火着出来了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中她被烟熏的气味给呛醒,当她睁眼时,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季寒烟用力的掐了自己的胳膊,以为是做梦,怎奈疼痛的触感是她心生恐惧。 看着四周的熊熊烈火,季寒烟慌乱的躲闪,隔着嗓子对门外大喊着救命。 外面更是一阵喧哗,吵闹。 得知消息冷千寻匆忙赶来,透过门隐约看到大火里的那抹身影,面色变得凝重。 冷千寻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 季寒烟微微有些愣神,看着从门外冲进来的那抹高大的身影,神情逐渐变得模糊。 虽然与那道身影离得很近,她却感觉到了安全感,她勾了勾唇角,欣喜的对那道模糊的身影傻笑。 肌肤相碰的触感自腰间传来,一股力道牵扯着她,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倒,撞到一个结实的胸膛之上。 熟悉的香味儿扑面而来,那股心安越发的明显,季寒烟努力的抬着双眸,挣扎的想要去看清抱着她的人,怎奈她用尽了所有力气,沉重的眼皮却在跟她作对,重重的合在一起。 耳畔只能隐约的听到喧嚣的吵闹声,神识涣散,她逐渐没知觉。 季寒烟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傍晚时分,冷千寻正依靠在一旁,混混入睡。 季寒烟忽然放轻动作,看着如同画猫一样的冷千寻轻声笑着。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朝着冷千寻的鼻尖触碰而去,心里放弃荡起一丝涟漪。 虽说冷千寻平日里的话很少,但却字字诛心让人很讨厌。 而今的冷千寻就这样安详的睡着,没有任何的吵闹声,确实那般的让人喜欢。 手忽然僵住,季寒烟错愕的盯着冷千寻的眼睛,伸出去的手不知道该收回来还是继续放着,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尴尬不以。 冷千寻低头看去,目光定格在季寒烟朝着他伸来的手上。 他眯了眯眼,嘴角不自觉上扬:“王妃若是喜欢对本王动手动脚,大可光明正大一些,我们是夫妻,在做某些事情时何必如此扭捏,娇羞?” 说的他伸手去握季寒烟的手。 季寒烟先他一步将手抽了回来,脸颊一片绯红,娇羞的她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王爷你在胡说什么?” “王妃趁着本王睡觉之时偷摸摸的想要调戏本王,却被本王发现,本王亲眼看到,难道王妃还想赖账不成?”冷千寻调怂道。 眼神不停的躲闪,季寒烟慌乱的说着:“我才没有,是王爷脸上有脏东西,为了顾及王爷的脸面,不让王爷丢脸,臣妾再动手为王爷擦去脸上的脏东西。” 冷千寻皱了皱眉,起身走向铜镜跟前,再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时,脸瞬间沉了下去。 他目光转移到季寒烟的身上,接收到眼神儿的季寒烟急忙躲避视线,心虚的要命。 在季寒烟目光躲闪的那一刻,冷千寻眼神里露出一抹笑意,与宠溺之色,稍纵即逝很难让人笨拙。 怪不得昨天季寒烟反常的跟他亲热,原来是为了给他脸上画墨水。 这个丫头还真是调皮。 可一联想到昨日他顶着这一张被墨水画花的脸在王府内走动,在联想到王府吓人用一样的眼光看着他时,脸瞬间就沉了下去。 “王妃当真是越来越调皮,你害得本王在丢人现眼,你说本王要如何责罚你才能解了这心头之气?” 季寒烟急忙摆手:“此事与臣妾无关,臣妾也不知道王爷脸上为何会多出这么多脏东西,王爷切莫冤枉臣妾。” “你当真不知?” 冷千寻那双眼睛放若如星辰一般明亮,能够穿透人的内心直达心底,仿若所有的谎言在他的眼神儿下都会不攻自破。 季寒烟吞了一口唾沫,紧张的说着:“臣妾真的不知道,真的不是臣妾做的。” “好啊,那本王便将王府上下之人都叫过来一一询问,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个胆子敢在本王脸上动手脚。” “就是让本王抓到那人是谁,本王定会砍了那人手脚,看那人下次还敢胡乱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袒露身份 “王爷息怒,您长得这么俊俏,就算在你脸上划一些墨水儿,也仍旧无法遮挡你的风华绝代。” “何况王爷的肚量如同宰相一样,肚子里可以撑船,王爷又何须因为这点小事大动肝火,此时若是传出去难免会有人说王爷小气。” 冷千寻眯了眯眼审视的打量着季寒烟:“那以王妃的意见,本王又当如何呀?难道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对其视而不见,任由那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也许那人只是想跟王爷您开个玩笑,并非有意要针对王爷,爱你丢失颜面。”季寒烟笑的比哭还要难看。 早知道在冷千寻脸上画墨水会惹来这么大的祸端,打死她,她也不会如此调皮。 “也许那个人现在已经知道错了呢,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在这件事情上计较了,臣妾敢同王爷保证,类似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下一次。” 冷千寻捏着季寒烟的下颚,狭长地担负某省市的打量着她:“为何本王听王妃这意思,此事好似是王妃所为?” “怎么会呢,臣妾怎会做出如此藐视王爷的事,王艳您千万不要误会,臣妾只是想要保存一下王爷您在外的风度,颜面,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季寒烟心里都快要急哭了,若冷千寻真的确认是她做的,那她又当如何是好。 冷千寻松开捏着季寒烟下颚的手,面色逐渐凝重,冷漠起来:“此事本王可以暂时不同你计较。” 季寒烟的心还没放下去,又再次的提了起来:“昨日厨房走水,对于此事,身为罪魁祸首的王妃,你又该当给本王怎样解释?” 想起昨日的大火,季寒烟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若非不是冷千寻提醒,她还痴傻的认为昨日那场大火仅是一个梦境。 毕竟今日醒来的她浑身上下不曾少一根汗毛,根本就不像历经大劫的人。 “王爷,昨日那场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不是应该由本王问你?”冷千寻无奈而又气愤。 除非不是昨日他赶去的及时,今日怕是无法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 季寒烟挠了挠后脑,努力的回想着,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请王爷恕罪,臣妾真的记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什么,臣妾之记得昨天晚上臣妾要去厨房为你熬汤,想着为王爷您补身体。” 说话的时候季寒烟一直都在偷偷地打量着冷千寻,还不忘讨好。 “后来臣妾好像是太困了,就睡着了。” “你在厨房里面睡着了?”冷千寻的声音陡然拔高。 季寒烟诺诺的点头,看着冷千寻朝她伸来的手,急忙将脑袋缩了回去:“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保证以后做事的事情绝对不三心二意,不过厨房走水的事,真的是臣妾过失犯下的吗?” “难不成还能是本王点的火?”冷千寻没好气的说着,真想撬开季寒烟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 既然困为何不回房间睡觉,他也没有强迫季寒烟为他熬汤,做事三心二意,这样很可能害了自己。 看来以后他需要好好的调教一下她,以免她以后再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季寒烟小声的嘟囔着:“也不知没有可能,王爷您不是一直都看不上臣妾,放火行凶杀了臣妾毁尸灭迹,这样王爷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找一个喜欢的人做你的王妃。” 季寒烟的声音很小,还是被耳尖的冷千寻所听到。 冷千寻面色一沉,这个丫头的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本王若真的想要休了你,不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要本王不肯,就算是皇上也无法耐本王如何。” “那王爷明明不想迎娶臣妾,王爷您为何还要顺应皇命,逼迫自己迎娶臣妾?明明王爷您那么有本事,就算您不答应皇上,皇上也不会耐你如何。”季寒烟就像是杠精上身了一样,似乎不怼冷千寻两下心里不舒坦一样。 季寒烟的这句话反而提醒了冷千寻:“三日期限已道,难道王妃还不想跟本王坦白?” “坦白什” 季寒烟欲言又止,她懊恼的拍了拍嘴巴,她怎么就这么欠,若是没有询问冷千寻这些话,他也不会询问她这些。 “王爷,臣妾昨日刚刚在大火之中死里逃生,受到了惊吓,此事可不可以等到明日在谈?臣妾先再此谢过王爷了。” 冷千寻勾了勾唇,皎洁的笑着:“你能推脱的了今日,能推脱的了明日,但你能日日推脱,见这件事彻底的推脱过去?” 笑容僵持在脸上,季寒烟紧张的看着冷千寻,看他的样子,看来是不打算放过她了,看来这一次的劫难终究是逃脱不掉了。 冷千寻开口打断季寒烟的话:“因为本王知道,嫁给本王的那个人,不是真的季府大小姐,本王很是好奇,这个假的季府大小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不惜假冒别人嫁给本王的人,想来一定很爱本王,不然也不会做出此等冒险的事。” “本王孑然一身,对于感情的事不曾上心半分,成亲对本王来说无非是家里多了一双碗筷,多了一个喘气的人。” “皇上赐婚给本王,是想要找一个人时刻的监视本王的动向,若本王拒绝,下次皇上还会找各种理由给本王塞女人,如此一来二去的推脱,就算皇上不嫌烦,本王还嫌烦。” “如此本王还不如找一个爱本王的人留在府中,这样也免去了本王对皇上的防备之心,毕竟像你这种冒险想要嫁给本王为妃的人,一定是将本王爱到骨子里,想来也不会做出伤害本王的事,所以把你留在本王身边,既省事,又安心。” 季寒烟抽了抽嘴角,原来冷千寻是这样想的,才没有拆穿她。 不过这个家伙未免也太自恋一些了吧。 他长得的确俊俏,是难得的美男,但却不足以把人迷得神魂颠倒,让一个姑娘为了嫁给他冒着样的风险。 “王爷英明神武,推断的一点都没错。”季寒烟不忘拍马屁道,心里却一直在吐槽。 第一百三十章 被套路 “我本王一直很好奇,你竟然是贪慕本王美色,为了爱嫁给本王,为何成亲这么久,你确一直不肯让本王触碰?”冷千寻故作疑惑的问着。 眸色一睁,季寒烟震惊的看着冷千寻,她怎么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王爷怕是对爱有什么误解,爱分很多种,有时候默默的陪伴守护也是一种爱,臣妾虽爱王爷,却不想逼迫王爷,等着等王爷那日肯心甘情愿同臣妾圆房,臣妾再行主动。” 季寒烟勉强的解释着,再说这些话的时候,娇羞的她脸上一片火辣。 她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话是这么难以启齿的。 冷千寻赞同的点了点头:“王妃能有如此觉悟,不强人所难,也是一件很难得的品质。” “不过本王并不觉得强迫,相反,本王在等王妃主动。” 季寒烟:…… 笑容僵持在脸上,嗓子眼儿里去,一直发出呵呵的笑声:“王爷您真会开玩笑。” “你看本王得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冷千寻一本正经的说着:“本王忽然发现你这个王妃很合本王胃口,故而本王决定要同你做真正的夫妻。” 身子一颤,季寒烟僵硬地坐着,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为何事情与她预想的有些不太一样,冷千寻不应该是这个反应才是。 “王妃该不会是太激动,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那由本王来教你如何?” 季寒烟吓得从软榻上跳起,双手环抱与胸前,警惕的盯着冷千寻,目光随着他的举动而转动。 冷千寻被逗笑了:“你这防贼一样的眼神盯着本王看,看的本王不由得想入非非。” “王妃该不会是把本王当成是采花大盗了吧?你这一脸无辜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对你如何。” 季寒烟吞了一口唾沫,艰难的挤出几个字:“臣妾还未准备好。” 冷千寻摸了摸鼻子,审视的打量着季寒烟:“既然没有准备好,为何要冒险嫁给本王?” “既然你不惜冒险嫁给本王,不是应该在嫁给本王的那一刻起,便已做好任何准备?” 季寒烟差一点儿给冷千寻跪下,坦白从宽。 她没有想到挖了个坑给自己跳,她他真是愚蠢,冷千寻是什么样的人,其实她能算计得了的。 “王爷您就不要为难臣妾了,臣妾真的还未准备好,等臣妾准备好以后,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冷千寻挑了挑眉:“那不知道王妃何时能够准备好,总该要给本王一个期限,总不能让本王等上一辈子不是?” “一个月,一年十年还是二十年?只要你敢给本王一个期限,本王便赶等待。” 季寒烟紧握着双手,心理紧张不以。 经过被冷千寻算计以后,在面对这个选择时,季寒烟一直心惊胆战。 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不知道选择哪个才能让彼此都满意,要是稍有差池选择错了,一定又会被冷千寻给算计。 季寒烟用脑袋不停地撞着墙,欲哭无泪。 为何站在她面前的人偏偏是冷千寻这个腹黑的家伙,季寒烟一直认为自己足智多谋,一直认为没有什么是无法解决的。 直至遇到冷千寻,她仿若遇到了天底下最难的题,怎么也解不开。 “怎么了?莫不是不知如何选择,不如让本王为你做个选择如何?” 季寒烟紧咬着唇瓣,鼓起勇气喊道:“这种事情岂是期限可以做的了住,这种事本是顺遂本心,臣妾不知何时能接受王爷,因为臣妾不知道臣妾的心如何能彻底的打开。” “想要心情彻底的打开也许会很长一段时间,也许会很短一段时间,但臣妾无法给出具体的期限。”说完季寒烟长舒了一口气,从来没有绝对像现在这样轻松。 冷千寻起身朝着季寒烟扑去,吓得她一个哆嗦,本能的往后依靠。 冷千寻撩起季寒烟披散在肩膀上的墨发,眼底尽是柔情:“那不如这样好了,这段时间本王就留在王妃的院落,陪王妃一起休息,好好的培养一下感情。” “等什么时候感情培养出来了,王妃就会能准确的给出本王期限。” 不等季寒烟回答冷千寻起身朝外走去。 “事情就如此愉快的决定了,本王今日就搬过来同王妃一起住。” 季寒烟张嘴又要较寒冷千寻,怎奈人已走远。 她气愤的捶打着软榻,恼怒不以。 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回答,却不想还是被冷千寻给算计。 冷千寻这个妖孽,每次跟他对战的时候都讨不到好处。 门外传来一阵嬉笑的声音,正在苦恼的季寒烟被笑声所吸引,她皱眉,警惕地看着门口处,厉声喝道:“谁,出来。” 沈冉竹趴在门上,偷偷的露出一个脑袋,调皮的吐着舌头:“刚才表嫂跟表兄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表嫂,恭喜你呀!” 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抽搐,季寒烟咬牙,那样子像是将冷千寻嚼在嘴巴里一样,牙齿碰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沈冉竹被吓了一跳,怪不得跑上前紧张的询问:“表嫂你怎么了?您没事儿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大夫给你诊治。” 季寒烟急忙拽住沈冉竹,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她身子就这么虚弱,为何意有点儿状况就觉得她是生病。 “我没事。” 沈冉竹轻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没事儿就好,表嫂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哪里不舒服呢?” 季寒烟:…… 可能是她表现的样子,真的像是哪里不舒服。 她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着偷听别人说话?你表兄交给你的礼仪教养呢?” 沈冉竹扯着季寒烟的衣角,态度诚恳的认错:“我知道错了表嫂,是我不该偷听你与表兄谈话。” “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听说表嫂昨天晚上身陷火海,得知此事我很是担心,奔跑来,过来探望可知偶然间听到表嫂与表兄的谈。” 沈冉竹法师道:“我保证我绝不是故意偷听表兄与表嫂谈话。”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冷千寻的过往 季寒烟无奈摇头,拿掉了沈冉竹举在半空的手:“瞧你这副样子还当真了,我是在跟你开玩笑的。” 沈冉竹委屈的噘着嘴吧:“表嫂你把我给吓坏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跟我生气了。” 季寒烟嗤笑道:“我怎会同你生气?与你相识这么久,你的为人我很是了解,我相信你不会做出那种偷听别人说话的事。” 沈冉竹挽着季寒烟的胳膊,像是猫咪一样,脑袋在季寒烟的肩膀上蹭着:“我就知道表嫂最好了。” 沈冉竹忽然想到什么,急忙坐起身子,审视的打量着季寒烟:“对了,表嫂你没事吧,昨天大伙可有伤到你?” 脑海中不自觉想到昨日大火,从外面不顾性命危险冲进来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向上扬起。 沈冉竹在季寒烟眼前挥了挥手:“表嫂你在想什么呢?表嫂?” 沈冉竹轻唤了好几声,才将愣神儿的季寒烟拉回思绪。 季寒烟摇了摇脑袋,尴尬的笑着:“没想什么,昨日被救的及时并未受伤,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睡醒一觉好多了,已无大碍。” 沈冉竹无奈叹息:“表嫂你也真是的,也不懂得照顾自己,若昨天那场大火伤了你可如何是好?” “昨日表兄怕我担心,将其隐瞒,我今日一大早才知道,我本想着过来探望你后边去找表兄,斥责表兄一番,而今见到你安然无恙,我别放过表兄一次。” 季寒烟宠溺的刮了刮沈冉竹的鼻子:“你啊,自从我嫁入王府以后,你这心就一直偏向我,连你的表兄你都不在乎。” “表情虽平日对我宠爱有加,但终究是男女有别,在很多事情上我无法跟表兄谈露心事,表情对我再好,我们之间也有隔阂。” “不像我与表嫂之间无话不谈,何况表嫂远嫁而来身边没有什么亲人,你既已是我表嫂便是我的亲人,我是要好好善待于你。” 季寒烟心里一暖,每次跟沈冉竹在一起时,这个丫头总是能说一些让她感动的话。 “你呀,就知道拿话感动我,搞得我以后都离不开你这个妹妹,你说万一哪天我跟王爷分离了,我舍不得你可怎么办?”季寒烟惆怅的说着。 沈冉竹疑惑的问着:“表嫂你想要去哪儿啊?” “也并非去哪儿,只是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所有的相聚都是为了分离做准备,没有人会永远在一起。” 怕沈冉竹误会,季寒烟解释道:“我是担心万一哪天忙也不要我了,我离开王府以后该怎么办?” “表嫂放心,表兄就算不要,我也不会不要你。”沈冉竹安慰道。 季寒烟挑眉,好奇的问着:“此话怎讲?” “我从未见过表兄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你从未见过表兄会主动调戏哪个女子,之前我只是有些动摇,经过今日这番场面,我越发的坚信表兄对表嫂是真心的。” “像表兄那种看似冷酷的人,一旦动心便会覆水难收,表兄一旦决定将真心献给你就会用全部来爱你,甚至比他的姓名还要重要。” “所以表兄宁可将我这个是做珍宝的表妹赶出王府,断然不会将表嫂你赶出去,因为我发现表兄已经将表嫂试做为最珍贵之人。” 季寒烟有些愣神,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 “你还是不了解你表兄,像他那种冷漠无情之人又怎会有心。” 沈冉竹不满的反驳:“表兄才不像表嫂说的那般冷漠无情,表兄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也是被现实所迫,若表兄不将自己变得,这般冷漠,无情,凶残,那表兄也不会活到现在。” 提到过往,沈冉竹眼底的划过一抹哀伤。 过往的事都是她跟冷千寻不愿意提及的,那些伤痛对他们来说是刻骨铭心的。 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抹去他们曾经所受的那些伤,纵然过去再多时间,纵然伤口已经长平,但那疤痕却永久都在。 等有朝一日去掀开那伤疤时,依旧如以往鲜血淋漓。 季寒烟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将王爷变得现在这幅样子?” 对于别人的事情,季寒烟一直都不在意,可她今日也不知怎么了,竟会好奇有关冷千寻的过往。 沈冉竹紧握着双手,眼泪在眼圈打转。 季寒烟紧张的看着沈冉竹:“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沈冉竹摇头,哽咽着:“没什么,只是想起过往那些不为人知的生活,心里苦味而已。” 到底是怎样的过往让人想起来不自觉的流泪。 “不知可方便同我讲?”季寒烟小心翼翼的问着。 看到沈冉竹的表情,你还研究足以猜测到他们儿时所经历的惨状。 想来他们的痛苦一定不比她儿时所经历的要少。 季寒烟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可直至认识了沈冉竹,霍邱文,冷千寻等人,她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不幸的人不止她一个。 比她遭遇凄惨的人还很多。 季寒烟不知道是值得高兴还是难过。 沈冉竹抹了一把眼泪,笑道:“表嫂竟然想要尝试着了解表兄,作为妹妹的我自然要帮忙。” 季寒烟张嘴欲要解释,却被沈冉竹打断:“我都知道,表嫂你不用害羞。” “我们都是女子,我能理解表嫂你的心情,若是换做是我,我也一样会害羞。” “表嫂你可听好了,一定要将这一切都记在心里,日后好好的心疼心疼表兄,毕竟他儿时过的并不是那么称心如意。” 季寒烟:……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奇,让沈冉竹误会了意思。 不过季寒烟竟出奇的没有去争吵着解释。 “表兄出生在人人羡慕的皇室,所有人都认为表兄从出生那一刻起便是含着金汤勺,注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没有人知道,表兄是用什么来换取的荣华富贵,他每日与性命做斗争,从出生那一刻起便一直被人视作为眼中钉肉中刺。” “从出生那一刻起便有人想要害死他。” 第一百三十二章 恳求 “这么多年表兄一直遭遇算计,在年仅五岁的时候便被人刺杀,好在表兄表应快,反将那人刺死,刚刚逃脱生死的他,就又迎来了先皇的责罚。” “五岁那年是表兄第一次动手杀人,他的双手也是第一次沾染上别人的鲜血,惊魂未定的他被先皇的人拖入地牢,被折磨七天七日才肯把人放出来。” “从地牢出来以后的表兄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若非不是父亲瞒着先皇,私下里找神医偷偷给表兄治病,表兄怕是在五岁那年便已夭折。” “自从表兄病好以后整个人性情大变,自那以后他变得内敛不愿与人说话,无论有什么心事都会憋在心里,哪怕受了委屈,也不会像正常孩子一样,跑去跟大人哭闹。” “从五岁那年起,表兄便学着容忍一切,不过好在表兄有什么事儿都会同我父亲讲,表兄是一个很重情义之人,自从五岁那年父亲救了他后,他对父亲的感情就如同亲生父子一般。” “那时候连我这个女儿看了都羡慕,我和表兄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才有接触。” “我当时很不喜欢表兄,一则是因为他抢了我的父亲,我认为是他的出现,父亲对我的疼爱才会减少。” “二则是因为表情不善言语,终日板着一张脸,我每次想要跟他说话的时候,他都会冷漠的敷衍我,我当时认为表兄瞧不起我,为此事还总是与表兄争吵。” “现在想想我那个时候还真是稚嫩不懂事。”沈冉竹嗤笑着,回想道跟冷千寻吵架那会,就会莫名的觉得有些幸福。 “每次都是我跌跌不休的吵闹,表兄总是不搭理我,却也不躲闪,就静静地听着我发泄,直至我发泄完他才离开。” “有的时候我犯错被父亲责罚,表兄就会偷偷的帮我,却常常不让我知道,有好几次被我偷偷发现,跑去质问表情的时候,表兄的回答总是让我气得火冒三丈。” “当时我还认为那时候的生活是灾难,而今我认为那时候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只可惜物是人非,一切都已恢复到最初。” “美好的时光总是持续不了多久,在表兄十岁那年被先皇选中,送去边疆抗敌。” 说着沈冉竹忍不住的落泪:“那个时候表兄只有十岁,他还是一个孩子,却要像大人一样披甲上阵。” “表兄那一去就是三年,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比三年前变得还要阴郁,自那以后表情就再也没有笑过,他的所有笑容彻底的被这三年所剥夺,一点儿都不剩。” “我不知道表情经历了什么,但当偶然间看到表兄身上的疤痕,我知道他这三年来的经历一定很悲惨。” “一次偶然间我偷听到父亲与表兄的谈话,我听表兄说他这次回来待不了三日,便要在次赴往边疆镇守,此番随行的还有二皇子。” “父亲告诉表情一定要小心提防二皇子,父亲还说,此番二皇子赴边疆的真正目的不是善战杀敌平复战乱,而是想要借着战乱的机会刺杀表兄。” “表兄在府中呆上没有半日时间便离开了,有兄弟开不久后,父亲接到皇上的命令赶往边疆支援。” “父亲离开那日我站在城墙上送父亲离开,只是他走了很远,在父亲离开那次我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想要跟随父亲一起去,怎奈父亲不允,派人看着我,不准我离开京城半步。” “父亲那次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每天都会派人打探有关父亲的消息,却始终什么都打探不到。” “直至三年后的那天晚上,三年没有敲响的大门,终于在那年秋天被敲响。”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次敲响大门的声音,敲门的声音很响,我以为是父亲凯旋而归,我兴致冲冲的跑出去迎接,看到的却是表情满身是血的倒在大门外。” “表兄全身经脉被挑断,要不是那位神医顾念跟父亲的旧情出手相救,表兄现在已成一个废人。” “表兄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醒来后的他憔悴不堪,那段时间表兄吃什么吐什么,干瘦如柴,从回来就一句话也没有,真有我问什么表兄都不说。” “表兄在床上休养了半年,终于可以下地,可他却提不起他最爱的剑。” “那段时间表兄一直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任何人不得进去,他每日不停的锻炼,哪怕连一只筷子都提不起来,他也不曾放弃过。” “表兄将自己关起来足足两年,我也等了足足两年,才等到表兄开口跟我说有关父亲的消息。” “表兄跟我说,父亲为了救他死在回来的路上,他跟我说父亲临死前交代过他让他好好照顾我,表现果真没有辜负父亲的遗愿,这么多年一直对我照顾有加,不曾让我受到丝毫的委屈。” “我虽然责怪表兄害死父亲,但却知道,此时与表兄无关,这有我如何责怪刁难他,表兄对我始终如初,而我也逐渐被表兄的真情所感化。” “我身子娇弱,大夫说我活不了多久,表兄便带我寻遍天下神医,给我用最名贵的药材替我续命,若非没有表兄,我也活不到现在。” “自父亲死后,表兄总是一身煞气让人难以靠近,表兄在外人的眼里,也逐渐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没有人知道表情都经历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表情是杀人不眨眼杀人狂魔,有关表兄的传言一直是那么的不堪入耳,可表兄一直都不在乎,甚至还有时候会派人去在谣言上添油加醋,让他的名声越发的不堪。” “我知道表情这样做只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他跟我,只有将它传的够凶神恶煞,才不会有人敢欺负他。” “自父亲死后表兄用了五年的时间,在朝廷上立下赫赫战功,暗地里扩大势力,最后变得连先皇都忌惮,后来先皇病危,他怕死后表兄会谋朝篡位,故而在临死之前将表兄发放凤州。”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冷千寻发怒 “美名其曰是想要让表兄镇守边疆,实则的真正原因不过是忌惮表兄权势,将他留在这里找不让他参与朝政,慢慢的剥削皇兄的势力,等到时机成熟时,随便找个借口处置表兄。” 季寒烟伸手细心地为沈冉竹擦拭着眼泪,仅是听着就足以想象得到冷千寻曾经历的那些苦到底有多痛。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现在表情势力磅礴,没有人再敢欺负表兄,只是我唯一担心的就是皇上忌惮表兄权势,仍旧不肯放过表情,想方设法的想要除掉他。” “就算表兄对皇上忠心耿耿,但也难保皇上不会因为猜忌而对表兄不利,表兄现在看来最为得势潇洒,却没有人知道,表兄现在每天都处在悬崖边缘。” “若是来一阵大风,随时都可能刮倒,表兄将其推入深渊。” “像现在这样太平的日子不多,表嫂,我希望你能珍惜现在的时光与表兄好好的生活,因为真的不知道哪一日这样美好的日子,就会为皇帝的猜忌而毁灭。” “表兄是一个可怜之人,我希望表嫂你能善待表兄,素不爱笑的她,自从表嫂入城王府以后,表兄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多了起来,我看着很是高兴。” “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我陪伴表兄的日子会越来越少,希望表嫂能看在我们的情分上多多心疼表兄,竹儿先在此谢过了。” 季寒烟急忙搀扶起给他下跪行礼的沈冉竹:“你赶快起来,这是做什么?” “王爷是我的夫君,我照顾王爷粉是理所应当,你放心,我既答应你,定会做到。” 沈冉竹抹了一把眼泪,感动不以:“能有表嫂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想来表兄听到一定会很开心,很欣慰。” “此事万万不可对你表兄讲。”季寒烟紧张的说着。 沈冉竹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季寒烟:“为何不可对表兄讲?表嫂如此关心表兄理应要表兄知道,我是表兄才能体会到表嫂你的真心,从未也能增进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季寒烟欲哭无泪:“此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跟王爷之间的事儿我自有定夺。” “我忽然想起县衙还有些是未曾处理,正在等着我回去处理呢,我就先去县衙了,你待会儿碰到王爷跟王爷说一声,晚上也许我就不回来了。” 季寒烟急忙找一个借口,不想在跟沈冉竹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 “这么急吗?”沈冉竹噘嘴,难得能跟季寒烟聊这么久,她还没有聊到尽兴季寒烟就走了,这让沈冉竹觉得很是扫兴。 季寒烟叹息道:“本来是没有这么急的,谁让我突然将县衙的事给忘了,反从而耽误了一些时间,才会如此紧急。” “表嫂晚上也不回来了?”沈冉竹不确定的问着。 季寒烟点头,今晚冷千寻要搬过来住,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冷千寻,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躲避。 然而这个最好的避难地方就是县衙,冷千寻总不能追赶到县衙跟她一起同房睡觉吧。 这样想着季寒烟很是得意,心里一直不停的在夸赞自己聪明。 虽然知道这个不是长久的办法,但能躲一时便是一时,至于剩下的时间,等到那日再想办法解决。 沈冉竹面露难色:“表嫂自从嫁过来以后从未在外面过夜,而今表嫂突然要去县衙,一夜不归,想来表现定不会放心。” “我觉得表嫂还是去同表兄说,看看表兄是如何回答,等他同意了表嫂你再走,如若不然招惹表情不愉快,以表兄的脾气,难免不会去县衙大闹一场。” 季寒烟皱了皱眉,不忘自我安慰的说着:“王爷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幼稚的事,想来王爷一定不会做。”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沈冉竹尴尬的笑着。 对于这位让人捉摸不透的表兄,这冷千寻真的跑去县衙里面大闹,沈冉竹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能不能我也说不准,不过我觉得表嫂你还是事先跟表兄打声招呼,这样也避免最后事情闹得不愉快,想来表嫂应该不希望自己在线呀里面丢人。” 听了沈冉竹的这些话,季寒烟很是不安。 她要是去找冷千寻,就会让冷千寻识破她的计谋,谎言一旦被捅破,那她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 可不告诉冷千寻,万一冷千寻真的跑到县衙里面去大闹,那她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以后也甭想在县衙里面混。 季寒烟甩了甩脑袋,将脑海中那些不成熟的想法都甩开。 她一直在自我安慰着,冷千寻是一个较为成熟之人,断然不会做如此幼稚之事。 那样想的大胆的季寒言并未请示冷千寻。 夜晚十分,冷千寻踏入季寒烟的房中,将烛火点燃,被点燃烛火的房间逐渐变得明亮。 冷千寻迈着修长的步子,绕过屏风走向软榻,在看到被子叠的整齐,整个房间都不见季寒烟身影。 冷千寻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她对着门外厉声喝道:“王妃哪儿去了?” 伺候的丫鬟颤颤巍巍的回答:“王妃中午的时候便离开,至今未归,至于去了何处,奴婢不知。” 自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丫鬟吓得跪在地上,一直不停的求饶。 冷千寻眯了眯眼,眼底划过一抹杀意:“把这个不中用奴婢带下去乱棍打死。” 乱棍打死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劈在脑袋上,在被拖到门口的时候,丫鬟突然想到了什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大喊道:“王妃跟着沈小姐一同离开,沈小姐一定知道王妃在哪。” 冷千寻皱了皱眉,迈着修长的步子离开院落,丫鬟自以为可以捡到一命时,还没等她高兴,再次被打入谷底:“拖下去,本王不希望在王府之中见到她。” 冷千寻很少深夜来打扰沈冉竹,特别像这次一样,明知道沈冉竹已经躺下休息了,仍旧跑来打扰。 “王爷,小姐已经睡下了,您在外面稍等一会,奴婢进去叫小姐。” 第一百三十四章 谎言被拆穿 “不用,本王亲自去叫。” 婢女被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冷千寻已经破门而入。 正在睡觉的沈冉竹被踹门的声音吵醒,她慌乱的从踏上起身,拿起架子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往门外走,在绕过屏风处时,恰好与迎面而来的冷千寻撞了个正着。 沈冉竹愣了愣神,震惊的看着他。 “表兄,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季寒烟在哪?”冷千寻冷漠的质问着,周身散发的冷气逼人,比起这腊月的冷天气有过之而无不及。 “表嫂去县衙了,她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吗?”沈冉竹眨着朦胧的睡眼,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 “表兄你去哪?” 沈冉竹急忙跟了出去,刚出门口一阵冷风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对着身后追赶的沈冉竹命令道:“回去休息。” 婢女拿着披风急匆匆的追了出来,披在沈冉竹的身上,担忧的说着:“外面儿风寒,小姐您还是进去屋吧,切莫感染了风寒,伤了身子。” 沈冉竹不安地看着冷千寻去向,想要追上去可以想到自己的身体便忍住了。 她这幅样子去了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会给他们添乱。 只是沈冉竹很担心季寒烟,看冷千寻的样子似是很生气,这一次季寒烟怕是有苦头吃了。 沈冉竹无奈叹息,这个季寒烟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她要离开的时候她就告诉过她,走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冷千寻,避免冷千寻发火,从而跑去县衙闹事。 谁知道季寒烟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当回事,现在可好,惹怒了冷千寻。 沈冉竹不用想便能猜到冷千寻到了县衙后,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沈冉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季寒烟祈祷,希望她能陶瓷一节。 只可惜了暗暗窃喜的季寒烟并不知危险来临,她这喝着小酒庆贺着能逃过此劫,悠哉悠哉的在街道上漫步。 像当王妃那种日子,着实不适合她这种在江湖中逍遥自在习惯的江湖儿女,她还是比较喜欢在江湖中打打杀杀,拔刀问剑,对酒当歌的逍遥人生。 只是可惜了,她被复仇所约束,短时间内无法过像以往那样的快意江湖生活。 季寒烟站在桥中央,望着被冻结成冰的湖面,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像凤州这种地方地处偏寒,一年四季暖和的天儿屈指可数。” “我随喜爱雪,却不喜欢经常待在如此寒冷之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任务能够完成,能够顺利的离开这极寒之地,如何能回到四季盛开的地方。” 季寒烟惆怅道,举杯痛饮了一口,迈着错乱的步子往桥下走。 可能是因为今日心情好的原因,她喝了很多酒,走起路来浮浮躁躁,眼前模模糊糊,看东西都成了双影。 好几次险些跌倒,好在她反应还算灵敏,每次这块要跌倒的时候都能及时站稳。 “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这便是人我现在的生活吧。”季寒烟手举着酒坛对明月,笑呵呵的说着。 “你这些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却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如何虐待你这个皇上赐给本王的王妃。” 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季寒烟的身子变得僵硬,她机械的转身向身后望去,在看到说话之人时,手一抖,酒坛掉在地上,随着一阵冷风扑面而来,酒劲儿瞬间清醒一半。 季寒烟牵强的扯着嘴角,笑的比哭还要难看,徐是因为害怕说话的声音也跟着颤抖:“王,王爷,这么晚了您不在福中休息怎么出来了?” “这么晚了王妃不在府中休息,为何来外面酗酒买醉?还说一些悲愁善感的话,难道王府里就这么让你压抑,就这么让你无法放开手脚,这么让你想要逃离。” 冷千寻黑沉着一张脸,周身腐气沉沉。 本就为季寒烟大本夜不归而生气的他,在听到季寒烟暗藏玄机,想要逃离的那些话心里更是愤怒不以。 这段日子他一直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季寒烟,冷千寻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好,竟让季寒烟又生出了想要逃离的心思。 他一直试图着挽留,想要改变季寒烟的心思,本来冷千寻还傻傻的认为季寒烟有了些许改变,她被他的真心打动。 只要他在做些什么,就可以彻底地撼动季寒烟想要离去的心思。 只是这一刻冷千寻才忽然觉醒,他根本就没有打动过机季寒烟,她也想要离开的心思也未曾改变动摇。 无论他怎么做,她还是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心里一阵苦涩酸味,冷千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措愤怒过。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该怎么面对。 他害怕,害怕哪天一醒来发现季寒烟不在,已经离开了。 那时冷千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是应该尊重她,任由她离开,去过她想要的生活。 还是派人寻找她,不惜一切代价将人抓回来,绑在身边。 季寒烟吞了一口唾沫,惊恐的看着一脸阴郁的冷千寻,心里已经生出了一丝恐慌。 这样的冷千寻扔的看了很恐怖,本能的想要逃离。 “县衙有要事需要臣妾处理,能借处理完后天色已晚,碍于明日清晨还要赶来继续处理,臣妾不想这般奔波,便想着在县衙过夜。” “臣妾也是忙的太累,想着喝点儿酒解解乏,那些话并非只出自臣妾本意之事惆怅今日在县衙遇见那人,故而出生感叹。” 冷千寻静静地盯着季寒烟看,那眼神早已看穿一切。 季寒烟紧张的双手无处安放,她看不透冷千寻的心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解释的话是否还要再继续说下去。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固尴尬。 季寒烟双手紧握在一起,手心冒着虚汗,她恨不得地面塌陷让她掉进去。 “怎么不说了?” 季寒烟挠着后脑,尴尬的说着:“臣妾都已解释完毕,不知王爷可愿相信?” “王妃认为,本王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第一百三十五章 责罚 冷千寻上前一步,季寒烟退后一步,她眼神躲闪不敢跟冷千寻对视,小鹿的心砰砰的跳着。 混迹江湖,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季寒烟早已习惯撒谎。 以往撒起谎来,她从来不会觉得内疚自责,也不会觉得任何不妥。 可不知今日怎地在看到冷千寻后,她竟生出一丝罪恶感。 明明冷千寻的眼神那般锋利,为了解围她理应用更多的谎话来脱困,可不知为何所有的谎言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心里却一直不停的在反思,她这样撒谎到底是对还是错,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贝齿紧咬着唇瓣,眼底滑过一抹坚毅。 季寒烟抬头,认错道:“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不该同王爷撒谎。” “县衙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急事儿可忙,所谓的忙不过是臣妾所找的借口罢了。” “臣妾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王爷,故而只能找寻借口逃避,臣妾甘愿接受任何责罚,真诚的向王爷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像王爷撒谎。” “希望王爷可以看在臣妾坦白从宽的份上,从而对臣妾从轻发落,故而臣妾感激不尽。” 双眸微眯,眼底划过一抹厉芒:“本王还以为你还用更多的谎言来圆第一个谎,很想看你继续演戏,却没想你竟然如此聪明,这么早认错。” “你当真认为你这般轻易的认错,本王就能原谅你,从而当作什么也不曾发生?” 季寒烟气恼的拍了拍脑袋,她怎么就那么自以为是,她就应该听沈冉竹的话,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糗迫。 “臣妾并没有让王爷当做什么也不曾发生,王爷可以责罚成绩,无论王爷如何责罚臣妾都认。”最后一个字季寒烟咬的很重。 虽然很不想被关禁闭,但为了能让冷千寻消气,季寒烟只能委屈自己几日时间。 唇角上挑,如此就轻轻的责罚,就想蒙混过去,那岂不是太便宜季寒烟了。 正是因为前几次他三番五次轻饶于她,季寒烟才像现在这样越发的无法无天,不将的放在眼里。 “既然你想要咋法好啊,本王便好好责罚与你,让你长个记性。” “本王罚你大扫除十日,功夫上下所有杂卫生都交由你来处理,不允许任何人帮忙,也不允许偷懒,如若十日之内你让本王察觉你偷懒,或是让人帮你,本王便将你逐出王府。” 冷千寻知道季寒烟现在不会离开,因为她还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正是因为如此冷千寻才敢放出这样的狠话。 为了不被逐出王府,想来季寒烟一定会拼命的努力。 有了这次严重的教训,吸取小来下次季寒烟也不敢在胡闹。 脑袋翁的一下,季寒烟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僵硬的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一座捍卫不动的雕像。 本以为只是被责罚禁闭而已,却没有想到是整个城王府大扫除。 素来不干活,饭来伸手衣开张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又如何会打扫卫生?冷千寻这分明是在刁难她。 季寒烟怒瞪着冷千寻的背影,心里虽然有过多不满,却也不敢当着冷千寻的面发作,这次毕竟是她做的不对。 季寒烟深吸一口气,一路小跑追赶上千寻,拽着他的衣角撒娇道:“臣妾真的知道错了,王爷可不可以从轻发落如此让臣妾清理王府上上下下十日,臣妾怕是做不到。” 接收到冷千寻传来的眼神,季寒烟急忙改变口风:“臣妾平日里素未做过这种粗活,刚看起来难免有些笨拙生疏,就算王爷真的想要臣妾打扫卫生,从而减轻臣妾的罪责,那您多少也要给臣妾派两个人才是。” 现在她已经不奢求冷千寻不让他打扫王府卫生,现在的她只希望能有两个人帮忙,这样也能轻松一些。 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看待季寒烟的眼神尽是冷漠。 “如此王妃可是想要尽早的离开城王府。” 季寒烟即萌白手解释道:“臣妾绝对没有要离开城王府的意思,何况城王府那有臣妾的夫君。” 夫君两个字深深的触动冷千寻的心,虽然知道季寒烟说这两个字是为了敷衍他,讨好他,但对冷千寻来说却是极为受用。 冷千寻收回看着季寒烟的目光,虽然气焰消减不少,却还装作一副很愤怒的样子。 “既然不想离开城王府那边乖乖干活,不要想着偷工减料,想方设法的蒙混过关。”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季寒烟无力的松开对着冷千寻衣角的手,最后一丝希望也跟着破灭。 看来今日就算她就天给说破了,也无法改变冷千寻做的决定。 而今的季寒烟已经认命。 怪就怪她偷奸耍滑,想走一些捷径,从而减轻一些负担。 现在可好捷径不但没走成,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走到城王府门口儿冷千寻,再度停下步子。 一直低头走路,满怀心事的季寒烟没料想冷千寻会忽然停下步子,脑袋重重的与冷千寻的后背撞在一起。 季寒烟下意识的捂着脑袋,张嘴欲要责骂,看到冷千寻那张禁欲的脸,急忙闭嘴。 “王爷你怎么忽然不走了?”季寒烟讨好献媚的说着:“可是饿了想吃什么东西,还是忘记带什么东西回来了,要不要臣妾去帮你取?” “本文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今日本该是你与本王同房的日子,不知被王可有记错了?”冷千寻忽然开口问道。 身子一颤,季寒烟结巴的说着:“没,没记错,只是这天色已晚,王爷若现在要搬过去同臣妾一起住的话,怕是有些麻烦。” “不如王爷看这样可好,等明日先是一早王爷再派人收拾行囊,搬到臣妾的院落?”季寒烟商量的说着。 “不用了,本王并不觉得本王有什么可以搬的,本王唯一要搬的就是本王这个人,现在本来随你一起回房休息。” 冷千寻手臂一揽将季寒烟抱在怀疑。 季寒烟面上虽然在保持着笑容,心里却已泪流满面:“王爷,臣妾,臣妾……” 季寒烟臣妾了个半天却没有臣妾出跟所以然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却也绝情 “怎么看你的样子很是不情愿,莫非不想跟本王同房?本王让你看了就那么讨厌?”冷千寻质问道。 季寒烟急忙摆手,解释道:“王爷您真是冤枉纯洁了臣妾,真的没有,只是臣妾今日多有不方便。” 冷千寻嗤笑道:“每次本王提及这事儿你都会说不方便,这样敷衍的借口,你究竟要用到何时?” 季寒烟深吸一口气,眼底滑过一抹坚毅:“既然这样的话,王爷请吧。” 季寒烟勉强的样子让冷千寻很是扫兴,他冷漠的说着:“等你什么时候真的考虑好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本王,不过本王只给你三日时间。” “第三日本王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清楚,切莫要本王失望。”冷千寻气愤的拂袖力气。 季寒烟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招惹冷千寻不愉快不对,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怎么去说服自己去跟冷千寻同房。 她根本不喜欢冷千寻,如何能强迫自己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个房间休息。 季寒烟拖着疲惫的身子,心事重重的回院落休息。 看着灯火通明的房间,季寒烟也没在意,以为是冷千寻来找她时派人所点的。 走到门口她便开始解着披风,打算躺下好好睡上一觉,将那些烦乱的想法全都给抛开。 绕过屏风后她忽然停下步子,看着软榻上熟睡的沈冉竹,季寒烟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就在她转身要离开时,身后传来婢女雪儿的声音。 “王妃你可算回来了,我家小姐在这儿都等了你三四个时辰,后来小姐太累便借着你的床躺下休息一会,希望王妃不要介意。” 季寒烟心里一暖,回到王府后发现有人在关心自己,一直在默默地等待自己回来,这种感觉真的很是美妙。 “怎会介怀,我与竹儿就像亲姐妹一样,不过是借我床休息一会罢了。” “王妃您现在回来了,奴婢这就叫小姐回去休息。”雪儿走到沈冉竹跟前,抬手要去推沈冉竹,却被季寒烟制止。 “让她睡吧,外面天寒,她睡得如此香甜热乎,若是叫她此时出去,定会感染风寒。” “小姐占了王妃的床,那王妃你呢?”雪儿问道。 季寒烟手指着不远处的贵妃榻,温婉的笑着:“我在那上面将就一宿就好。” “这怎么可以?如此狭窄的地方,王妃又怎能睡得好,不如王妃去小姐的房间,奴婢这就回去为王妃准备。” “不用了,我累了,不想这般折腾,就这样睡吧,以前比这艰难的环境都睡过,如此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很好。”季寒烟惆怅的说着。 以前混迹江湖的时候,孤身在山野之中只能露宿山间,睡在坚硬潮湿的地上,露天之地连个遮风挡雨的房子都没有。 那时虽然过得艰辛却很快乐。 现在过得舒适却一点都不开心。 雪儿疑惑的看着她,心里很是不理解,季寒烟身为大家小姐,怎么可能过那种苦日子? 察觉到雪儿质疑的目光,季寒烟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把门关上,没事就不要来打扰了。” 雪儿不由多看季寒烟一眼,俯身离去。 季寒烟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之后在王府说话要多加小心才是,不能像以前在江湖那样想什么说什么。 虽然已经跟冷千寻坦白身份,但她却还是不能肆意张扬,不然她的假身份一旦传入远在京城的皇上耳朵里,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窗前站着那么高大而又孤寂的背影,蓝青道:“灵儿既与王爷坦白身份,王爷为何如此哀愁,还是这般闷闷不乐?” “她对本王仍旧怀有戒备,不肯全心全意信服本王,她的坦白九假一真。”冷千寻苦味的笑着。 明明知道季寒烟说的话多数都是假的,却还要逼迫自己去相信,当成真的一样。 “灵儿戒备心很强,对于一般指人从不会放下戒备,哪怕是对我这个多年好友,有时仍旧有所防备。” “灵儿与王爷相处时间短暂,对你处处提防怀有戒备之心本就人之常情,与我比起来,王爷不知幸运多少倍。”蓝青苦味的笑着。 “你当真比本王幸运吗?为何本王不这般觉得,本王道觉得你比较幸运,也比较羡慕你,至少她对你还是信任的。”冷千寻苦味的笑着。 他羡慕蓝青可以多数陪伴在季寒烟身边,羡慕蓝青可以拥有今季寒烟的在意。 蓝青无奈摇头:“王爷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王爷有朝一日沦落成我这样,你便知道你现在究竟有多幸福。” “明明同在一个府中却不可以相见,明明一心为她着想,不曾做过任何背叛她的事,却被她质疑,当成坏人,觉得我会是挑破离间。” “我身上背着一口大锅,却怎么也无法将这个锅放下,我心里的委屈苦味,一点也不比王爷您少多少。” “王爷您至少还可以每日陪伴在她身边,与她近距离相处,也不曾被她怀疑讨厌,憎恨。” “因为重要的是王爷您现在的身份还是她的丈夫,凭借这一点就足以让我羡慕的眼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跟冷千寻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 每当遇到季寒烟的事,冷千寻都会来找他,与他相谈许久。 时间久而久之,两人放假彼此心中的芥蒂,从而对彼此坦诚相待。 冷千寻沉默不语,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蓝青无奈叹息:“只是有些事情王爷还是不要逼得太紧的好,灵儿杜来不喜被人胁迫,王爷您若一直这样强行威胁下去,到最后怕是会适得其反。” “作为过来人这是我给你的一句忠告,但究竟要怎么做,还是看王爷您自己的心。” 冷千寻再度陷入沉默,他承认最近他逼得有些紧,但他也是想跟季寒烟的关系再近一步而已。 “灵儿的心从未对任何人打开,在感情方面她很纯情,也很绝情。” “此话怎讲?”冷千寻问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 无路可退 “久而久之,王爷你自会体会。”蓝青神秘一笑。 冷千寻皱了皱眉,心里大概明白了蓝青隐藏之意。 这一晚上两人聊了很多,大概围绕的都是有关季寒烟。 清晨的阳光普照大地,给原本冰冷洁白的地面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增添了一些徐温馨之感。 沈冉竹撑着胳膊从软榻上坐起,接着打了个哈欠,目光在房间中一一扫过。 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沈冉竹被吓了一跳,她本能的开口去喊雪儿。 沈冉竹的叫喊声惊醒了熟睡的季寒烟,她中乱的从贵妃榻上下来,一路小跑绕过屏风来到沈冉竹面前,紧张的问着:“发生了何事?” 看着赤着脚神色慌张出现自己面前的季寒烟,沈冉竹再次愣住。 “表嫂,你怎么会在……” 忽然想到什么,沈冉竹欲言又止,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记忆心境如此的差。 她昨天晚上担心孤儿跑到季寒的院落等她,知等着等着她困得不行便躺下来休息。 原来她是在季寒烟的房间。 “对不起啊表嫂,昨天晚上霸占了你的床,不知你昨晚睡在哪里?” “一直在贵妃榻上休息,清晨听到你大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接着回去睡了。” 季寒烟一面走着一面打着哈欠,昨天晚上回来的太晚,又喝了那么多酒,今日醒的这么早,她着实没有休息够。 “表嫂你躺在这儿休息吧,我已经睡醒了,便不占你的床了。” 季寒烟摆了摆手:“不用了,贵妃榻上我躺的正热乎呢,被窝里上存着我的余温,现在回去躺着没准儿还能继续做我人美梦。” 沈冉竹:…… “不知是怎样的美梦,竟让王妃如此贪恋。”说话之间房门被推开,冷千寻从外走来。 季寒烟吓得吓得一个哆嗦,惊恐的看着突如其来的冷千寻。 “王爷,这大清早的您怎么来了?”季寒烟紧张的问着,疲倦的困意随着冷千寻出现瞬间消散。 她心里担忧不已生怕冷千寻找她,是为了昨日的事来找她算账的。 冷千寻淡漠的看了一眼软榻上躺着的沈冉竹,皱了皱眉:“昨天晚上你可是在这过夜。” 沈冉竹尴尬的挠着后脑:“昨天晚上等表嫂等的睡着了,故而未曾离开。” 冷千寻将目光转移到季寒烟身上,明知道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却还要伪装:“你昨日说的不方便,可是跟竹儿有关?” 季寒烟扯了扯嘴角,果然事情跟她预想的一样,冷千寻的的确确是来找她算账的。 她深吸一口气,内心一直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是。” “不知今日王妃可还方便?本王可否搬过来跟王妃你一起住?” 季寒烟猛地抬头,对上冷千寻似笑非笑的眸子时,心里一阵惶恐。 “王爷不是说要给臣妾三日的考虑时间,这三日考虑时间一日都不曾过去,王爷为何忽然改变想法?” “王妃认为有必要。再用三日时间考虑,昨日是本王误会王妃,从而给了王妃三日考虑时间,而今本王觉得误会已经解除,这三日时间也无需再给你。” 季寒烟抽了抽嘴角,怎么觉得冷千寻这样做有些霸道蛮不讲理:“臣妾认为这三日时间对臣妾来说很是重要,臣妾真心希望王爷能给臣妾三日时间,为此臣妾感激不尽。” 冷千寻上前一步你也若季寒烟下颚,逼着季寒烟与他对视:“这三日时间对你来说就这般重要?” 季寒烟猛的点头,诚恳的说着:“这三日时间足以让臣妾想很多事情,故而对臣妾来说很是重要,希望王爷能够成全。” 冷千寻勾唇冷笑:“好啊,那本王便给你三日时间。不过通过王妃从本王要三日思虑时间这件事情上,本王突然认为,王妃昨日并非有要紧之事无法侍奉本王。” “而是故意找的借口罢了,王妃从始至终一直都在敷衍本王对吗?” 季寒烟急忙摆手,焦急的解释着:“我没有。” “事到如今你还想辩驳?”冷千寻又迈上前一步,季寒烟吓得退后,眼神不停躲闪不敢跟冷千寻对视。 “为何不敢看本王?” 察觉到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旁的沈冉竹很是担心,害怕,生怕两人语言不合就吵起来:“这一大清早的姚兄,你和顾发这么大的火气。” “我能为表嫂证明表嫂所说都是真的,她真的不太方便从而才会忽视表情你的情绪,只希望表情能够多多体谅表嫂。”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沈冉竹,没有料想到她会帮她说话。 季寒烟感激地看着沈冉竹,虽然知道她的帮忙起不到什么作用,但还是很感激她能在关键时刻为她说话。 “那你到同本王说说,她怎么个不方便法?如果你说不出来本王拿你是问。” 沈冉竹一路小跑来到冷千寻跟前,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表兄你一大早干嘛发这么?有什么事儿我们心平气和的谈不好吗?” 冷千寻冷哼一声,甩开沈冉竹挽着他的胳膊:“你还知道本王是你表兄,本王还以为自从季寒烟进入王府后,你不知你与本王之间的关系。” 沈冉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我当然知道与表兄你之间是何关系,在这个世界上唯有表兄你是我的亲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站在表情你这边。” “竟然站在本王这边,又何故帮她说话?你当真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帮她撒谎?让她一起欺骗本王,对你来说有何好处?” 沈冉竹求助的看着季寒烟,被冷千寻一直这样逼问,她竟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季寒烟跪在地上:“恳请王爷责罚。” “何罪之有本王为何则罚你?” “臣妾对王爷并无男女之情,从始至终一直是惩戒欺骗王爷,臣妾知错不该用谎言来骗王爷。” 这句话季寒烟不知鼓足多大勇气才敢说出来。 她不知道说完这些话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 狠心离开 “所以你接近本王究竟为了什么?既不是爱慕本王,那便是另有图谋,是想要刺杀本王,还是想要从本王身上拿走什么?” 眼底晕上一层阴霾。 婧姌低垂着脑袋,手心冒着虚汗。 无论这两个她回答哪一个,等待她的都是无可厚非的重罚。 冷千寻很可能一怒之下将她关押地牢,重则会砍了她的脑袋。 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沈冉竹很是担心害怕。 “表兄,你这是作何?”沈冉竹不理解两个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转变了画风。 现在的二人气氛紧张而又压抑,看得人惶恐不安。 “这里没有你什么事。”冷千寻将目光定格在门口站着的雪儿身上,吩咐道:“扶你家小姐下去休息。” 面对这般紧张消沉的气氛,沈冉竹怎敢离开。 她很害怕她离开以后,冷千寻一怒之下,会砍了季寒烟的脑袋。 “表情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你这副样子会吓坏表嫂。” “她不是你表嫂。”冷千寻纠正道。 沈冉竹被弄得手无足措,不明白,冷千寻忽然间发什么疯,明明他之前就清楚地知道季寒烟不是真正的季府大小姐,明明之前表现的那么不在意,为何忽然之间这般在意。 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来自地狱罗刹,仿若下一秒就会要了季寒烟的性命。 这样的冷千寻让沈冉竹很担心害怕。 “连本王得话都不听了?” 冷千寻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雪儿被吓得打了个哆嗦,急忙跑到沈冉竹跟前,去搀扶她:“小姐您就跟奴婢回去吧!” 不走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冷千寻清冷地历呵声打断:“若是无法将你家小姐带走,那便自行出去领罚,王府内不养废物。” 雪儿眼眶一红,恳求的看着沈冉竹。 王府的责罚是什么雪儿心里很是清楚,光是听下去领罚这三个字就足以让雪儿吓得心惊胆战。 她这娇弱的小身板儿说真的被责罚,就算当场没死,想来也活不过几天。 “小姐你就跟奴婢走吧,您不要为难奴婢了,奴婢跟随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想来你一定不忍心看到奴婢就此毙命。” 说着雪儿给沈冉竹跪下。 沈冉竹紧握着手帕,紧张的看着冷千寻,没有想到他这个表情,凶起来连她这个表妹的颜面都不顾及。 季寒烟开口劝慰道:“竹儿你先回去吧。” “可是表嫂你……”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王爷不会教我怎样。”季寒烟温婉的笑着,心里虽然惶恐,害怕面上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不希望沈冉竹因为她的事情而遭受牵连。 沈冉竹为她这一个陌生人做的已经够多了,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再去牵扯沈冉竹。 沈冉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将雪儿从地上搀扶起来,一步三回头,那眼睛里的担忧不加掩饰。 临走时按照冷千寻的吩咐,她不忘将门关上。 出了门口,沈冉竹忽然停下步子,没有打算继续行走下去的意思。 她紧抿着唇瓣,神色担忧的望着禁闭的房门。 她不知道季寒烟的真实身份,不知季寒烟混进王府究竟为何,在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沈冉竹能察觉到,季寒烟进入城王府并无恶意。 她神色慌张的在地上来回踱步,鞋子踩在积雪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就如同她急躁紧张的心情一样。 看着转个不停的沈冉竹,雪儿都快要被她给转迷糊:“小姐你就跟我回去吧,一会儿要是让王爷知道你还在外面,王爷一定会迁怒于奴婢。” 果然雪儿的话落,房间里传来冷千寻冰冷的声音:“滚。” 主仆二人吓的打了一个哆嗦,她们二人不知冷千寻的话是对谁讲,虽然担心季寒烟,但沈冉竹也不敢多呆,灰溜溜地逃离。 直至彻底的离远,沈冉竹这颗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天知道在刚才听到冷千寻的声音时她有多害怕。 她从未见过冷千寻这样生气过,这样的冷千寻让沈冉竹觉得很陌生。 若非不是仗着冷千寻平日里对她的宠爱,沈冉竹断然不敢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帮季寒烟说话。 在刚才帮季寒烟说那两句话的时候,她的心一直不停的在打着突突。 不过好在冷千寻并未迁怒于她。 好在冷千寻再怎么生气,也都没有忘记她这个表妹的分量。 只是害怕之后是无休止境的担忧。 冷千寻发了这么大的怒火,想来季寒烟一定不会好过。 沈冉竹默默的叹息:“表嫂也真是的固执的性子跟表哥一样,不肯服软认输,这是在刚才他看跟表兄服个软,也不会惹的表情大怒。” 雪儿欲哭无泪。 自家小姐还真是善良,自己都差一点被牵连进去,好不容易脱离危难,却还为别人着想。 “小姐,别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还是先管好自己吧,万一王妃真的有一行刺王爷,你却一直在包庇王妃,小心惹祸上身。” 沈冉竹不满的说着:“你不要胡说我是什么样的人,表兄心里再清楚不过,我怎么会联合别人陷害表兄。” “何况表嫂也不是那种人,我相信表嫂接近表兄一定不是为了要刺杀表兄,若表嫂真的是为了刺杀表兄,也不会等到现在。” 雪儿摇了摇头:“小姐你心地善良,王爷平日里又将你保护的很好,你又怎会知外界的黑暗,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被所谓善良的外表所蒙蔽。” 无论雪儿说什么,沈冉竹依旧坚持内心的想法:“我相信表嫂不是那样的人。以后这种话你不要再说了。” “小姐,你……” “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沈冉竹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雪儿不甘心的离开,自从有了季寒烟以后,沈冉竹整个人都变得固执。 自从沈冉竹走后,两人一直默不作声。 一个跪在地上,一个冷漠的站着,一个周身阴气沉沉,一个惶恐不安,胆战心惊。 浓浓的血腥味儿自口腔蔓延。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宁死不招 季寒烟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冷千寻看连唇瓣被咬坏都不曾发觉。 这种未知的等待最为煎熬,甚至比冷千寻直接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王爷打算如何处决我?” 冷千寻拂袍坐在椅子上,目光阴冷复杂的盯着季寒烟看:“你还不曾告诉本王,你因何而接近本王。” “本王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若你接近本王是另有其他目的本,王定绝不饶恕,那你接近本王目的单纯,那本王若轻易处决了你,那岂不是乱杀无辜,最后落得一个凶残的恶名,有损本王名声。” 季寒烟才不会真认为冷千寻会真的在意自己名声。 她想冷千寻之所以饶恕没有杀她,想来一定是别有目的。 “民女为何接近王爷数名女不可告知,但民女唯一可以告诉王爷的便是,民女不会刺杀王爷。” “故而民女希望王爷可以放心,女女不会对你造成任何生命的威胁。” 冷千寻勾了勾唇角,阴冷的笑着:“本王如何信服你不会对本王性命构成威胁?难道仅是凭借你的三言两语就想蒙骗本王?你是将本王当成三岁儿童?” 季寒烟苦笑着:“民女无法给王爷任何实际上的保证,若王爷不愿相信美女,那美女也没有任何办法。” “王爷若实在信不过,大可以杀了民女,以防后顾之忧。”季寒烟清冷的说着。 虽然很惧怕死亡,但若冷千寻执意要杀她,她也只能认命。 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如何能与异国之王爷抗衡,她只能选择认命。 对季寒烟来说,现在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起不到任何作用,只会让自己变得更为卑微。 “你就这么不怕死?” 季寒烟摇头:“不,民女很怕死,但此时的美女已经没得选择了,不是吗?民女的命运就掌握在王爷你的手里,只要王爷你一声令下,民女还不是任由你处置,是生是死不过是你的一句话罢了。” “你还真是跟其他女子不一样,换做其他女子在面对这种事时,都会想着怎样求饶来减轻罪责,而不是像你一样静静的等待死亡,不做任何挣扎。” 对此冷千寻不由多看一眼季寒烟。 季寒烟苦味的笑着:“王爷若真想要了民女的性命,无论民女如何挣扎求饶,想来都不会改变王爷你的决定。” “故而在临死前时自己变得卑微,不如有尊严的死去。” “有尊严的死去?”冷千寻向前倾着身子,捏着季寒烟下颚,冷呵道:“若本王不允许呢?” “你招惹本王不痛快,本王又怎会顺遂你心意,让你就这么有尊严地死去?”冷千寻笑得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那笑容看得人心底发寒。 “本王就让你尊严尽失,等你什么时候肯认错了,什么时候再来找回你所谓的尊严。” “本王听说风华楼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凭借你这长相说是被送进风华楼,想来一定能大赚一笔,不如本王就先把你送到风华楼。用你赚一笔银两,这样也算弥补你在本王府中这些日子的花销,你觉得如何?” 冷千寻依旧保持着皎洁的笑容,那双如何黑曜石一般黑漆深邃的眸子一眼望不到眼底,让人猜测不出他在想什么。 眸色一睁,季寒烟大惊失色的看着他:“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现在名义上的妃子,你若把我送到风华楼那种地方,是自己的名声欲如何?又是王府的名声与如何?” “王府与本王得名声就不劳烦你来担忧,你应该担忧的是去了风华楼那种地方,你当如何生存,如何能尽快的转一些银两来弥补你在王府这段日子的花销。” “没准儿等你将银两赚够了,本王心情好了,能把你从那种地方给赎回来。”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在一起,季寒烟怒瞪着冷千寻,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 “你这帮看着本王做什么?本王知道自己生的俊俏,但你也不至于这般盯着本王犯花痴。” 季寒烟强挤出一抹笑容:“如此看来,王爷是执意要将我送到那种地方去?” “你若不想去也不是不可以,本文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你给本王说出你接近本王得真正用意,二则是去风华楼,你若想去那种地方便不用告知本王” “王爷似乎很喜欢强人所难。”季寒烟挣扎的从地上站起,迅速的拔掉发簪抵在脖子上。 “若我死在王爷面前,王爷认为你还有机会羞辱我?” 季寒烟的力气很大,尖锐的发簪划破细腻的肌肤,鲜红的血液从肌肤中沁出,格外的炸眼。 冷千寻被吓了一跳,紧张的看着季寒烟,他本来只是想要吓一吓季寒烟而已,没有想到季寒烟竟如此刚强,为了守护尊严,不惜死在他面前。 “把发簪放下。” 季寒烟冷笑着:“麻烦再放一下,任由你处置,将我送到风华楼那种地方,任意被那些恶心的人践踏尊严,故而满足王爷你看好戏的心情?” “你还有另一个选择,只要你告诉本王你接近本王是何目的,本王大可放了你,让你说出接近本王的真正目的,比杀了你还要困难?” “王爷你不是我又怎懂得我的难处?我唯一能告诉王爷的便是我接近你的目的,并非是要刺杀你。” “我能说的也就仅此而已。”季寒烟依旧坚持己见。 冷千寻气得拂袖而去:“呆在房间里好好反省,等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来找本王。” 季寒烟身子一软无力的瘫倒在地。 看来冷千寻并非真心想要她的命,如此她便放心了。 距离冷千寻发怒已经过去半月有余,整个王府仍旧死气沉沉。 冷千寻终日板着一张脸,搞得整个王府上下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招惹冷千寻不愉快,从而被殃及无辜。 这半个月来,沈冉竹时常会跑来探望季寒烟,却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自从那日以后沈冉竹便再也没有见过季寒烟,也不知她跟冷千寻之间到底谈了什么。 她忍不住心里的担忧跑去找冷千寻,想要询问一下有关季寒烟的情况。 第一百四十章 英雄救美 怎奈刚刚靠近冷千寻的住所,便被拒之门外。 因为沈冉竹上次为季寒烟求情一事,冷千寻一直责怪于沈冉竹。 想要让沈冉竹自我反思,让她好好的想一想,到底谁才是她最为亲近之人,从而对她避之不见。 沈冉竹气恼的趴在桌子上,时不时的发出闷哼声。 看到自家小姐这幅样子,雪儿很是无奈,不由上前劝慰:“小姐你也不要跟王爷生气,王爷这样做其实也不无道理。” “你怎么开始学着像表情说话了?你到底是谁的丫鬟?”沈冉竹不满的说着。 以前她没有什么情绪,每日心如止水,除了会被悲伤的情绪波动,很少会感受到其它的情绪。 只是季寒烟的出现,让她变得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自从季寒烟出现在王府以后,沈冉竹才真正的感觉到什么是快乐,什么是愤怒。 各种多姿多彩的情绪逐一出现在她的世界,沈冉竹很是感激季寒烟。 是没有季寒烟的出现,她也不会觉得活着会这么有意义。 要是没有季寒烟的出现,她会像以前一样就这默默地等待死亡。 她很感激季寒烟,同样也很相信季寒烟不会做出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 “小姐不是奴婢不向着你说话,只是你想想你每次出现都是帮着王妃说情,自从王妃嫁入王府后,你这眼里便没有了王爷。” 别收到沈冉竹传来的眼神儿,雪儿急忙摆手解释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说小姐你从王妃出现以后,便再也没有在意过王爷。” “很多时候哪怕是知道王妃做错了事,你也不会去责怪她,相反还总是跑过去项目王爷求情,希望王爷能够放了王妃,也不顾及王爷的想法。” “罔顾王爷宠爱你这么多年,小姐你这样做奴婢看了都心寒,更别说是王爷了。” “奴婢认为小姐理应多体谅体谅王爷,多多为王爷着想,毕竟王爷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唯一亲人,王妃再好,她也是个外性人。” “何况王妃接近王爷的目的还不明确,小姐你不为王爷担心也就算了,怎可还去盲目的相信王妃向王爷求情?” “若是换做是我是王爷,我也一样不会面见小姐你。”说完雪儿暗自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虽说神人住平易近人,脾气好,但终究是主子,她这个奴婢在言语上总是要注意分寸。 沈冉竹紧皱着眉头,沉思半响,疑虑的问着:“我真的做错了吗?” “奴婢倒不是说小姐你有做错什么,只是奴婢认为小姐你理应再心思多多放在王爷身上,多多顾忌王爷感受,这样也不枉费王爷对小姐多年来的疼爱,照顾。” 沈冉竹双手托腮,目光呆滞地盯着远方发呆。 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询问自己,她真的有做错吗? 时间匆匆流逝,一晃又过去了半个月,整整一个月季寒烟不曾踏出房门半步。 甚至连起初嫁入城王府的真正目的都给忘了。 这一个月对季寒烟来说很是煎熬。 冷千寻在一个月前留下狠话,若她一日没有实行交代,她便一日无法解除囚禁。 她这不会将画灵阁的秘密告诉冷千寻,只是弱不告诉我,难道她要被囚禁在这里一辈子吗? 若真在这里呆上一辈子,那画灵阁的事情究竟要怎么办? 她要想办法逃出去才行,这样才能有足够的机会为画灵阁复仇。 季寒烟灵机一闪,灵动的双眸定格在房梁之上,她找来凳子堆积在桌子上面,怎奈高度不够。 季寒烟又将房间里零七八糟的杂物堆积在椅子上面,总算高度是可以了。 季寒烟拍了拍手欣喜地看着被杂物堆积而起的阶梯,心里欢喜的不得了。 没人武功被废,但她的智商还在。 好在她激灵聪敏,不然就真的要被囚禁在这里一辈子了。 季寒烟提着裙摆,艰难的攀爬上有些不太稳定的阶梯。 在爬到三分之二时,门外忽然传来动静。 季寒烟忽然停下工作,认真的听着门外越走越近的脚步声,以及对话声。 “王爷请放心,奴才这些日子一直严加防守,王妃并未从里面出来过。” “开门。” 把这杂物的手忽然一松,随着这句开门声响起,季寒烟的惊吓过度,从将近三米多高的地方直线而下,更值得朝着地面摔落。 季寒烟忍不住大声尖叫着。 推门而入的冷千寻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紧皱着眉头,身形迅速多少,有惊无险的接住了从空中跌落而下的季寒烟。 许久的疼痛未曾等来,季寒烟试探的睁开一只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冷千寻那张俊俏的脸蛋。 季寒烟被吓了一跳,本能的推冷千寻,惶恐的从他身上跳了下去。 双腿刚落地,倒霉的她听到咯吱一声响,脚腕在与地面挣扎之下,不小心被扭断。 季寒烟疼痛的坐在地上,捂着脚腕,疼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冷千寻紧皱着眉头,神情不悦的看着季寒烟,半弯曲着身子,将季寒烟从地上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回软榻上。 “去取药箱。” “是。”领命后的婢女行了一礼后匆匆离开,不敢耽搁。 冷千寻的目光在房间中一一扫过,最后定在桌子上被堆积起来的阶梯,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又加深几分。 本以为这段时间关她紧闭,可以让季寒烟好好反省,可谁曾想季寒烟不但没有好好反省,却还想着旁门左道,想方设法的逃离王府。 今日若非不是他赶来的及时,怕是已经让季寒烟奸计得逞。 察觉到从冷千寻身上散发的冷意,季寒烟缩了缩脑袋。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这一个月来一直乖乖的待在房间,就今天才想起来捉妖却被他给撞见。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想来冷千寻一定不会放过她。 也是的话卡到嗓子眼儿去又咽了回去,在现在这种十号醒来,她说再多解释的话,冷千寻也不会听。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冷千寻的温柔 冷千寻将目光转移到季寒烟身上,见她灰溜溜,胆怯的样子,既生气又无奈。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刚才要不是本王来的及时,你很可能丧命于此。” 季寒烟呲牙笑着:“哪有王爷说的那么严重,顶多摔个半残废,倒不至于摔死。” “何况臣妾不是被王爷您给救下了吗。” 接收到冷千寻的眼神,季寒烟很识相的闭嘴。 “看来把你关在房间这个决定并不明确。” 心头一紧,季寒烟,紧张地看着冷千寻,也不知道接下来冷千寻会想什么方式来责罚她。 就在她揣着忐忑的心,等待冷千寻接下来的责罚时,门外传来一个许久不见的声音。 “我这一刚进府就听见王妃将王府弄得鸡犬不宁,还差一点儿丢了性命,可把我给吓坏了,也不之王妃现在状况如何,想来我擅闯王妃闺房,应该不会招惹王爷生气。” 说话之间,霍邱文已从门外走来。 冷千寻皱了皱眉,神情复杂的看着门外走来的霍邱文:“不请自来,这便是你这么多年所学的礼数。” 我去问撇嘴,一脸冤枉的说着:“我这也是担心王妃安康,我听你们府中奴才讲的甚是可怕,不过看王妃这副神情异彩的样子,想来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并无大碍,如此我便放心了。” 说话之前霍邱文不忘朝着季寒烟眨了眨眼睛。 冷千寻将霍邱文的这一小举动尽收在眼底,他幽深的气温陡然冷了下去。 “看来你是忘了曾答应过本王什么,没有本王允许谁让你踏入城王府,进入王妃房间?”冷千寻的话语中夹杂着浓浓的酸意。 霍邱文和上折扇:“你之前是这样告诉我没什么事儿,不要来城王府,可是我今日来城王府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议,所以此事怪不得我。” “本来是想着让人叫你去茶馆找我与你商谈要事,可一想到你这城王日理万机,哪有功夫搭理我,所以我便不请自来来王府刀扰与你。” “王爷且莫与我动怒,看在我有要事想要跟王爷商谈的份儿上,王爷并饶恕我这一次。” 冷千寻收回看着霍邱文的目光,冷漠的说着:“既然是有要事要与本王商谈,那便去书房等待本王。” “王爷不妨离我在这儿与你商谈,反正这里也无外人,王妃又是王爷你的内人,想来王爷也不介意王菲得知此事。” 季寒烟吞了一口唾沫,紧张的看着板着一张脸的冷千寻,心里说不出的慌乱。 也不知道霍邱文是来帮她的还是来害她的,这些日子冷千寻因为她的真实身份与目的,一直在跟她冷战。 季寒烟不相信霍邱文会不知道这些事。 他现在跑来说这些无非是落井下石,挑拨离间,提醒冷千寻她这个妻子的身份。 “本王很介意让他知道,你身为本王的人应该请。有关本王的事,素来不喜让任何人得知。” 霍邱文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说着:“既然不想让王妃知道,那不如我就留在这里等你,我们一起回去好了,不然我一个人待在书房里面也没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们夫妻二人感情不是很好,也不怎么和气,平日里呢,也是没有什么话可聊的,不如我留在这里,当你们夫妻二人中间的调和者。” “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特别爱说话,有我在可以缓和一下气氛,从而让你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升温,王艳你不用急着谢我,我也这样做,也是希望你们夫妻二人能够幸福,毕竟作为兄弟,理应为兄弟着想。” 双眸微眯,眼底滑过一抹复杂。 冷千寻将手放在季寒烟纤细的腰肢上,手臂用力一揽,将季寒烟搂在怀里,挑衅的看着霍邱文,似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 “本王不知道你是在哪里,听说本王与王妃关系不和,那些道听途说的谣言就不要放在心上,毕竟只是道听途说得来的,而不是亲眼所见。” “而且你亲眼所见,你还认为本王与王妃夫妻感情不和?可还相信那些谣言?” 嘴角的笑容若隐若现,眼前的一幕看似温馨,可看在霍邱文眼里却格外刺眼。 他尽量的让笑容变得自然:“有些时候亲眼所见也并非是真的。” “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伪装出来的,何况我所认识的那个王爷最擅长演技。” “外面一直谣传王爷跟王妃感情破裂,总该不会是他们捕风捉影吧,毕竟咱们凤州的百姓也没有这么清闲道去编织谣言故意散播。”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打探有关季寒烟的事,有关冷千寻跟季寒烟争吵的事儿,他已不是得知一天两天。 他早就想来王府,却一直碍于冷千寻的警告,一直隐忍着。 怎奈霍邱文今日终于忍受不住过来打探一番,可谁知刚入王府便听到冷季寒烟差一点就丢了性命一事。 在听到这个消息,霍邱文很是震怒。 不过好在最后季寒烟并无大碍,只是有惊无险,如若不然他一定会跟冷千寻没完。 通过今日这件事后,霍邱文忽然发现季寒烟过的并没有他预想的那样好。 霍邱文甚至生出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想要带着季寒烟逃离城王府。 在看到桌子上被杂物堆积起来的阶梯时,霍邱文祥季寒颜应该也很想逃离城王府。 这让他越发地坚定内心的想法,一定要带着季寒烟逃离。 “看你的样子,似乎很希望本王跟王妃关系破裂。” 霍邱文一脸无辜:“王爷真是冤枉啊,我怎会那般想我巴不得你们两人感情恩爱甜蜜呢。” “王爷,这是您要的药箱。” 冷千寻接过婢女送来的药箱,接着抬起季寒烟的腿,忽视一旁霍邱文,要给季寒烟上药。 霍邱文跟季寒烟皆是一愣。 季寒烟本能的要抽回腿却被冷千寻制止:“不想变成残废,就乖乖待着不要动。” 虽然有些不太适应,被男子触碰自己的脚,但为了不变成瘸拐李,季寒烟只能隐忍。 第一百四十二章 心狠手辣 霍邱文想要上前帮忙,可是此刻的他却失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帮季寒烟上药的身份。 在身份这件事上,他已经输给了冷千寻。 霍邱文强挤出一抹笑容,隐着心中的嫉妒:“王爷素未做过这种事,不如我出去找大夫过来帮忙,这样也不会耽误给王妃骚嫂嫂的治疗。” 冷千寻撇了一眼霍邱文,意思分明在说你的话很多。 若是换做以前霍邱文段然会欲言又止,把自己假装成一个哑巴。 而今的霍邱文不想这样卑微的为冷千寻效命,任由冷千寻吩咐。 “王爷这帮看着我做什么,我也是为了王妃的脚着想,毕竟王爷你也不想因为你的耽搁,从而导致王妃嫂嫂的腿瘸了。” 冷千寻皱眉,凌冽的目光直视霍邱文,冷声道:“你给本王闭嘴,不然就滚出去。” 浓浓的火药味儿在空中蔓延,季寒烟紧张地看着即将争吵起来的二人,不由的担心。 明明二人感情深厚怎会因为这一点儿小事而发正分歧,从而严重的争吵起来。 然而季寒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早已闹得不愉快,他们两人之间的火药可不是一时间堆积起来的。 季寒烟清了清嗓子,试图打断剑拔弩张的二人,怎奈二人看都不看她一眼。 季寒烟吞了一口唾沫,对着冷千寻道:“王爷,臣妾忽然觉得身体有些不太适应,臣妾想要躺下来好好休息,不知王爷可愿留下来陪着臣妾,送走其余人等。” 霍邱文一愣,错愕的看着季寒烟。 刚才竟然从她口中说出他是闲杂人等。 “没有听到王妃的命令吗,闲杂人等出去,不要让本王的人动手把你丢出去,好歹你也是凤州最为有名的茶楼主人,将来你应该不希望脸面丢尽。” 霍邱文神色非痛的盯着季寒烟看,愣在原地出神许久,伤心的离开。 季寒烟垂头,敛下眸中的异常。 她并非有意说伤害霍邱文的话,只是现在的局势她不得不赶走霍邱文。 她这样做也是为了霍邱文好,毕竟霍邱文终究斗不过冷千寻。 两个人一旦真的闹出点儿什么,最后吃亏的那个人不过是霍邱文罢了。 只希望将两人分开,能够让二人就机会心平气和的反省,从而避免因为冲动犯下错事。 狭长的丹凤眸微微眯在一起,冷千寻损失的打量着季寒烟,唇角微微上扬:“王妃现在都学会帮着外人说话,如此当真没有枉费本王这些日子对王妃的栽培。” “反而王飞学会了吃里扒外。”冷千寻何等聪明,怎会不知静含烟的那些小心思。 早在季寒烟决定要让他留在这里那一刻起,他便已经猜测到季寒烟的别有用心。 季寒烟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为了保全霍邱文。 他倒是小看了霍邱文跟季寒烟的感情:“要不要本王把你送到茶馆儿,终日与霍邱文相见,从而继续栽培你们二人的知己之情。” 身子一抖,看着冷千寻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季寒烟心里紧张不已。 她在心里一直不停的劝诫自己要淡定,不要冲动。 可冷千寻一身寒气逼人,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淡定。 “臣妾愚昧,还请王爷明示。” 冷千寻捏着季寒烟的下颚,逼着季寒烟与他对视:“有些话,难道非要本王挑明?” 季寒烟不甘示弱的迎上冷千寻的目光,眼里尽是倔强,虽然很惧怕冷千寻,但那一身傲骨却不曾因为惧怕而被折断。 “还请王爷点明,这样就算臣妾遭受责罚,臣妾也心甘情愿。” 冷千寻甩开季寒烟,丢下一句不知廉耻甩袖离去。 本来还挺心疼季寒烟受伤的冷千寻,伴随着霍邱文的出现,以及季寒烟的袒护,对于季寒烟的所有联系之行都转变为怒火。 季寒烟半趴在软榻上,目光定格在冷千寻离去的背影上。 霍邱文并未走远,而是一直在书房等待着冷千寻。 本来已经猜测到冷千寻很快就会来,只是让霍邱文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走,后脚冷千寻就回来了。 看来冷千寻跟季寒烟谈的并不友好。 霍邱文勾了勾唇角得意地笑着:“而今见到王爷与王妃坚固的感情,还真是让我羡慕。” 右脚刚踏进门槛,便听到霍邱文讥讽的嘲笑声。 冷千寻缓慢抬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霍邱文,神色微变,稍纵即逝很难让人捕捉。 “本王不是告诫过你让你离开,看来你并没有把本王得话放在心上,你是诚心而逼迫本王把你丢出去才甘心。” 霍邱文急忙摆手求饶:“好歹我们也是师兄弟,你干嘛弄得跟个仇人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你结了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找本王何事?” 冷千寻绕过霍邱文,径直的走到书桌前坐下,依旧如同以往那么冷漠,不愿多说一字。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觉得无聊想要来王府溜达溜达,若真说有事的话,顶多算是你来验证一下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是真是假。” 冷千寻皱眉,对着门外喊道:“黑曜。” 随着冷千寻华洛伊抹黑影从门派闪现而过,转眼间的功夫已跪在冷千寻的前面。 “王爷。” “本王听闻,最近外界一直流传着有关本王与王妃的流言蜚语,对此本王很是不喜,三日以后本王不希望在凤州,听到任何有关评论本王与王妃感情一事。” “若再有人乱嚼舌根,肆意散播谣言,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黑曜拱手恭敬的行礼,退步离开。 霍邱文嗤笑:“王爷你能堵住一百个人的嘴巴,二百多个人的嘴巴,但你能堵住一万人的嘴巴以及一百万人的嘴巴吗?” “若天下人都在议论有关王爷与王妃感情不和一事,难道王爷还要杀尽天下人,从而砍断这些流言蜚语?” “这又有何不可?”冷千寻猖狂无忌的说着,此话从他口中说出,竟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夸张。 “王爷果真是王爷,心狠手辣无人能及。”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公子世无双 冷千寻走上前凑近霍邱文,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既然知道本王阴狠手辣,并不要尝试着招惹本王。” “属于本王的东西,哪怕本王不要也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你伴随本王身边多年对本王脾气理应了如指掌,本王不希望你犯任何低级的错误。” “这一次只是给你个提醒,若是再有下次本王绝不姑息。” 冷千寻警告道,若非不是看在他们多年感情,又是同门师兄弟的份儿上,冷千寻早就直接派人除掉霍邱文。 衣袖下的拳头紧握在一起,眼底滑过一抹坚毅,霍邱文上前两步只是着冷千寻:“我想要同你公平竞争。” “我想要跟你公平的争夺灵儿,我不想再这样继续被动下去,你根本无法给灵儿快乐与幸福,你不配这样耗着灵儿的时间。” “不配?”冷千寻你懒得嘟囔着这两个字,自周身散发的阴冷的戾气。 霍邱文不甘示弱的与冷千寻对视:“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是在向你挑衅,从今日起我会跟你一起争夺灵儿,在此期间我不会顾念你我二人兄弟之情。” “我不会手下留情,同样也希望你不要放水。”留下这句话后,霍邱文甩袖离去。 望着那逐渐消失在视野的身影,冷千寻缓慢收回目光,说了一句自不量力,便低头继续看书。 季寒烟百无聊赖地玩弄着刺绣,这两天太过无聊,她偶然间见到府中丫鬟在刺绣,为了打发时间从而跟丫鬟一起学习。 刚开始好奇心没过的,那一阵儿学的还好好的,后来好奇心过了,季寒烟忽然觉得刺绣是一件很无趣,而又没有意义的事。 怎奈除了玩弄刺绣着实没有什么可以好打发时间的东西。 季寒烟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息。 突然间耳畔传来一声声悦耳动听的琴声,季寒烟欣喜的站起身子,顺着琴声来源处追随而去。 她一路伴随着琴声来的候府花园。 在花园的凉亭里,正有一位穿着白衣的翩翩公子坐在里面弹琴。 轻纱被风吹拂飘动,时不时遮挡住白衣男子的倾世妖颜。 虽然看的只有一个侧脸,但那张脸足以美得让人窒息。 季寒烟的步子不由放轻,生怕打扰了正在抚琴的公子。 直至琴声消失,她忍不住出声鼓掌拍手叫好:“公子不仅人生的俊俏,还弹得一首好琴,当真是让人羡慕。” 白衣男子抬眸看向季寒烟所在之处,他微微皱眉:“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城王府内?” 城王妃三个字与药吐出,却及时被季寒烟咽回。 她现在的身份,又怎能撑得起成王妃这三个字。 许久不曾等到季寒烟回应,白衣男子从凉亭中走出,随着正面接触,季寒烟发现白衣男子左脸上正带着一块儿银色面具遮挡全脸。 在那面具下,那时候眼睛格外幽深明亮。 季寒烟被深深地吸引,一时间忘记反应,直至白衣男子的声音再度传来,才将她拉回思绪。 “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府中下人,千寻从不会王府中带任何女子,我不过是出去短短半年有余,为何回来以后一切都已变了模样。” “难不成一直以来禁欲的千寻,而今也会为女子而动心?”说着男子呵呵的笑着:“如此也不枉费我这么多年对他悉心浇灌。” “只不过千寻这眼光……” 白衣男子欲言又止。 季寒烟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脸,不满的看着调侃她的白衣男子。 什么叫冷这眼光? 难道她长得不够美貌吗? 我知道她以前可是轰动整个江湖的绝世美人,曾有多少世家公子江湖明人,为了一睹她的芳容,不惜争得头破血流。 故而足以见得她生的有多美。 这是季寒烟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质疑长得丑,虽然白衣男子并未明说,但那话中嫌弃之意在明显不为过。 原本还因为白衣男子生的帅气从而对白衣男子另眼相看的季寒烟,伴随着白衣男子一句话,对他的态度一落千丈。 “王爷的眼光怎么了?” 白衣男子上下的打量一眼季寒烟,眼底划过一抹嫌弃,他委婉的说着:“就是不怎么样。” 季寒烟牵强的挤出一抹笑容,一直认为冷千寻说的话是最为 讨人厌恶的,而今又出现了一个,盛王府的人多数都是奇葩,说话都是那么的不招人待见。 也不知道这样的城王府为何会安然无恙的存活这么久,外面那些人都是怎么隐忍的。 “辱骂王爷眼光有问题,是谁给你的胆子,你就不害怕惹怒了王爷从而扒了你的皮?” 白衣男子掩唇笑道:“哦?那我倒要看看,千寻是如何把我的皮,我与千寻相识多年,还从未有人敢当着我的面前利用千寻招摇撞市。” “丫头,你该不会是认为你攀上了千寻,就可以狗仗人势,目中无人?” 白衣男子靠近季寒烟。 季寒烟本能的往后退步,怎奈脚下踩了一个空,身子向后倾倒而去。 白衣男子拿起腰间别着的折扇,优雅的扇了起来,并未打算出手相救。 不远处的冷千寻看到这一幕眉头微微蹙起,他追赶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季寒烟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坚硬的石头刚巧不巧的跟后尾巴骨撞在一起,疼的季寒烟眼泪都出来了。 冷千寻心疼的搀扶起坐在地上哎呀叫喊疼痛的季寒烟,吩咐道:“搀扶王妃回去休息。” 受了伤的季寒烟心里本就委屈,本以为冷千寻来了以后会安慰她几句,这样也能弥补她受伤的心灵,可谁知道冷千寻连个屁都没有。 季寒烟甩开丫鬟伸来的手,指着白衣男子:“王爷,此人羞辱你,你就不打算教训一下此人从而以儆效尤,不然以后在王府之中,岂不是没人把你放在眼里。” 婢女凑近季寒烟,小声的说着:“王妃娘娘,这位是白公子,是王爷的好朋友,平日里与王爷交好,更是无话不谈的知己。” 如此说来那她岂不是. 第一百四十四章 吹捧 白衣男子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冷千寻:“什么时候寻来了这样一位女子来做妃子?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我一直认为你所喜欢的女子理应是大家闺秀,极具有修养却没有想到,却是如此一个没有教养且有无理傲慢之人。” “可是皇上非要逼迫你迎娶她?如若不然我想不到任何你会娶她的理由。” 季寒烟的脸一阵倾一阵白,当众羞辱却还不能发作,这样她忍得很是辛苦。 冷千寻神情复杂地看像季寒烟,虽然不喜欢白衣男子说季寒烟的不是,却也不想当着季寒烟的面给她讨公道。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是羞辱没有听够想要让他继续羞辱你不成?” 季寒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怒瞪一眼白衣男子,跺脚气愤离开。 反应过来后婢女急忙跟上前去,一面追赶,一面劝慰季寒烟。 白衣男子和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心上敲着,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该不会真的对那女子上心,刚才我在说那女子时,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莫不是觉得我说的有些重?” “既然知道,你还说?”冷千寻绕过白衣男子,径直的走向凉亭中,坐在石桌前。 怀疑男子撇了撇嘴:“谁让你新纳入府中的王妃太过嚣张,我只是想要杀一杀他的气焰而已,经过刚才想来你那位王妃以后在府中也不敢招惹我麻烦。” 冷千寻不屑冷哼:“那本王道拭目以待,看看她到底会不会找你麻烦。” 季寒烟极为记仇,但凡招惹过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她之所以像今日这般容忍,也是因为与他争吵的原因。 若非不是怕惹怒了他机汗颜,才不会如此轻易放过白衣男子。 “听你这话,你这不为王妃很难招惹?” 冷千寻酌了一杯茶,优雅的品着。 见此白衣男子也不再谈论有关季寒烟一时,他收起以往的玩世不恭,一本正经的问着:“在回来的路上,我听说你跟霍邱文闹了别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多年你跟霍邱文一直互相扶持,感情交好,无话不谈,甚至都超越了你与我之间的情义,可又究竟因为什么让你二人闹得如此不愉快,差一点儿分崩决裂?” “怎么出去一趟回来竟变得如此八卦,什么事儿都想知道。” 白衣男子呵呵的笑着:“你当真以为我是因为八卦才问的,若不是担心你二人感情破裂,我才懒得多嘴询问。” “外面流传你与霍邱文之间是因为一女子才闹得不愉快,该不会是因为刚才那位女子吧?”白衣男子向前凑了凑,靠近冷千寻,目光一直盯着他看,不想错过其脸上任何情绪。 冷千寻皱眉,神情不悦的说着:“你若再如此多话,小心本王将你从这里丢出去。” 若是换做别人再听到冷千寻这句话也许会害怕,可白衣男子渔冷千寻像是多年感情交好,自然不会害怕冷千寻的恐吓。 “你也不要嫌我话多,我也是为了我们兄弟三人的情谊,那位女子有什么好的,让你二人为了争夺从而闹的如此不痛快,记得上次你二人闹得不愉快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个时候你们二人好似也是因为一女子而闹得不痛快,不过好在那女子后来消失,让你二人感情重归复原,我希望你二人不要重蹈覆辙,像三年前一样。” 冷千寻紧皱着眉头,警告道:“以后类似这样的话绯闻不想再听见,再有下一次,你就不用来王府见本王。” 白衣男子被吓了一跳:“我看你是被美色蒙蔽了双眼,竟为了一个女子如此跟你的好兄弟说话,你可真是见色忘义,重色轻友。” 冷千寻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拍打着桌子愤怒离开。 只是冷千寻的身影走远,才将白衣男子拉回思绪。 他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冷千寻能像正常人一样拥有情爱,身为多年挚友,白衣男子深感开心。 却又因为为了一女子,而闹得兄弟之间不痛快而感到难过。 白衣男子不知道,季寒烟的出现对冷千寻来说是好是坏,只希望在面对大是大非的事情上,冷千寻还能像以前一样不被感情所左右。 离开城王府,白衣男子赶往茶楼,回来以后他就直奔城王府去探望冷千寻,从而忽视了霍邱文。 也不知道跟冷千寻发生争执后的霍邱文现在过得如何,不过凭借他的猜测,想来霍邱文过的应该不是很好。 毕竟得罪过冷千寻的人,几乎难以有好下场。 谁说冷千寻不会对霍邱文怎样,但想来也不会让他好。 茶楼的生意不是以往那般火爆,格外的清冷。 面对这样的茶楼,白衣男子有些不太适应,以前每次来的时候都会见到一群疯狂的女子,前拥后挤的来找霍邱文听书。 见到白衣男子,掌柜急忙上前相迎:“白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许久未见,你比以前看着还要风流倜傥。” 白衣男子很喜欢被人夸赞,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丢给掌柜:“许久未见你这张嘴还是那么甜,说出的话那般中听。” 掌柜陪笑道:“是白公子气度非凡,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 白衣男子将和尚的折扇指向掌柜,笑得有些合不拢嘴:“我知道我风流倜傥生的俊俏,但咱做人要低调一些,不要如此张扬。” “下次夸我的时候记得委婉一些,这样也能显得我有气度。”说话之间不忘又丢了一锭银子丢给掌柜。 掌柜接住银,心里早已乐开花,跟在白衣男子身后不停地拍马屁。 霍邱文坐在窗口前望着楼一个拍马屁一个享受的二人,嗤笑道:“许久未见你还是这么虚荣。” 顺着声音白衣男子向二楼看去:“本公子这怎么能叫虚荣?本公子只是承受应有的荣誉罢了。” 霍邱文做出一副要吐的样子:“出去一趟一点都没改变,说起话来还是那么的恶心。” 第一百四十五章 装傻充愣最为在行 白衣男子迈着修长的步子向二楼走去:“也就只有你这个不懂风趣儿的人才会觉得恶心,不过有一是我倒有些奇。” “像你这样不懂风趣的人,是谁给你的勇气去跟冷千寻争抢女人?”白银男子拍了拍脑袋,懊恼的说着:“你瞧我这记性咱这凤州可不仅仅你一个人不懂风趣,冷千寻跟你比起来,有过之而无过及。” “两个不懂风趣的男人同时喜欢一名女子,你说那名女子会在你二人之间作何选择?我想向你二人这种不懂风趣的人,应该都不会赢。” 白银男子掩唇咯咯的笑着:“毕竟没有那名女子会喜欢像你跟冷千寻这种呆木头。” 霍邱文丢掉手中茶杯,朝着白衣男子所在风向丢去。 白衣男子灵巧的躲闪,茶杯与他擦身而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啧啧两声,叹息道:“如此粗蛮无礼,更是难以讨的女子欢心。” 霍邱文面色黑沉,仿若能够滴出墨水来:“看你这副样子应该是刚从冷千寻那儿被赶出来,从而跑我这里寻些乐子,怎么你认为我好欺负不成?” 白衣男子笑道:“话总不能这么说,你我兄弟一场,我怎么会认为你好欺负,我只是在逗逗你,瞧你这驴脾气还当真了。” “其实我今日来并非是为了调侃你来找些乐子,只是想要跟你谈谈有关冷千寻一事,毕竟兄弟一场银翼女子而闹翻,传出去也有些难听。” “若是冷千寻派你来当说客的,那你请回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霍邱文回答果断坚决。 他现在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个适合他出手的机会。 白衣男子嗤笑:“你也太高估自己的位置,能千寻那个家伙才不会派我来当说客,只是作为兄弟我不希望你二人隐逸女子而闹得不愉快,从而才想着过来说服你们。” “不过看你的样子跟冷千寻一样坚定,如此,你便当我什么也没说,就当我是过来讨杯酒喝,身为多年挚友,想来你不会连一杯酒也舍不得给我吧?” 霍邱文将酒壶丢给白衣男子,嫌弃的说着:“喝完酒赶紧离开我这茶楼可放不下你这尊大佛。” 白衣男子叹息道:“真是枉费我们多年交情,你竟如此小气,因为一句话而这般不待见我。” “如此真是伤我心纳。” 霍邱文皱眉:“你若再敢多废话一句,我现在就命人将你赶出去。” 白衣男子:…… 这话怎么觉得那么熟悉?他现在就这样让人讨厌,为何出去半年之久,回来以后感觉两个兄弟对他感情变的生疏许多。 “你这般盯着我看做什么?”霍邱文没好气的说说。 白衣男子喝了一口酒叹息道:“自然是认为,你我兄弟白当了。” 霍邱文:…… “算了算了,不说了,我认真喝酒,不然一会儿说多了又该遭人嫌弃,万一真的把我给赶出去,这可如何是好?那我以后岂不是没脸在凤州呆了?” 白衣男子自顾自的嘟囔着,一面喝酒,一面叹息。 霍邱文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道这个在外人面前一副风度翩翩不善言语的人,为何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絮叨个不停,仿若嘴里的话一辈子都说不完。 “你出去住半年都寻到什么了?可有寻到你想要的那个答案。” 白衣男子眼神傲娇的向上看,不回答霍邱文的问题,那样子分明是在说,我现在很生气不想搭理你。 霍邱文也懒得继续在问,这几天因为冷千寻跟季寒烟的事儿,迫使他心情很不好,也没有心情哄白衣男子开心。 白衣男子本以为傲娇两下,可以获取霍邱文的讨好,可谁知道霍邱文连搭理都不搭理他,抬屁股就走。 他急忙开口叫霍邱文:“喂,你给我站住。” 脚步微顿,霍邱文缓慢转身看向白衣男子:“可还有什么事?” “我回来以后不曾停歇,就过来探望你,跟冷千寻担心你二人,你二人却对我如此冷漠,你二人到底是不是人啊?如此践踏我对你二人的心,你就不怕影响我们的情义?” 霍邱文翻了一个白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知道白衣男子叫他是说废话,他就不该停下步子听他絮叨。 白衣男子举起酒杯,叹息道:“还真是有了心爱之人忘了兄弟,罢了,罢了,他们难得可以寻到喜欢之人,他也懒得对此计较。” 被白衣男子嫌弃羞辱以后,回到房间里的季寒烟一直坐在镜子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呢喃的嘟囔着:“我长得就真的有那么的难看,行为举止就那么难以入人眼球?” 跟在一旁伺候的婢女好几次劝慰季寒烟,怎奈季寒烟根本听不进去,一直认为他们是在敷衍她。 时间久而久之,婢女们也习惯了季寒烟这样询问,对其也是充其不闻。 “王爷。” 守在门外的门卫见冷千寻过来,恭敬的给他行了一礼,出生叫喊。 冷千寻出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会意后门卫急忙收回声音,房间里伺候的婢女看见了,屈身行礼,默默地退下,却不敢大声喧哗。 “我真的那么不堪吗?”季寒烟歪着脑袋,这么看怎么也不认为她有白衣男子说的那么不堪:“那人是眼瞎吗,本姑娘生得这么俊俏,性情活泼不古板,就是洒脱了一些,怎么就变成了不守礼数。” “那个家伙自己也没有礼貌,凭什么这样评价别人,真是欠揍。”季寒烟挥舞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着:“最好不要让本姑娘在见到他,不然本姑娘一定不会放过他。” “不知道王妃不想放过谁?” 身子一僵,季寒烟迟缓的转身往后看,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王,王爷,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都没有声,也没有人通报一下。” 季寒烟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人已经不知何时走干净了。 “你光想着怎么报复,又怎么会注意到本王?” 季寒烟装傻道:“报复,什么报复?王爷您在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第一百四十六章 离开城王府 “刚才你自言自语说的那些话本王都听见了,你还想睁眼说瞎话,对本王进行欺骗?” 季寒烟尴尬的笑着,小声的嘟囔:“王爷什么时候?连偷听这种事小人行为都做了?” 季寒烟的声音随小,但还是被耳尖的冷千寻所听:“你认为本王是故意在偷听你说话,你也不看看,你有什么可让本王偷听的。” “既然我没有什么可以让王爷偷听的,王爷为何还要偷听?”季寒烟没好气地说,既然冷千寻都听到了,她便也不在伪装。 冷千寻面色铁,明明,我先路过,为何从季寒烟嘴里说出,倒显得他是坏人。 “本王不屑做偷听这种事。” 季寒烟撇嘴,心里呢喃的骂着冷千寻,面上却装笑讨好:“不知王爷今日来找民女,所谓何事?” 冷千寻已经很久没有踏足她房间,而今她与白衣男子上午刚见面,下午冷千寻就来找她,想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想要警告她。 对此季寒烟很是好奇疑惑。 冷千寻将目光定格在一旁的空位上,示意季寒烟坐下。 季寒烟迟疑许久,终究还是乖乖听话坐到一旁:“不知王爷所为何事?” “本王要离开凤州一段时间,多则半年,少则一月方可回来。” 季寒烟面做正经,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可是还没当的开心多大一会,冷千寻的下一句话将她打入深渊,所有喜悦瞬间崩塌。 “本王本想着将你留在凤州,可是来想去却又觉得不妥,将你孤身一人留在凤州,本王很是不放心,所以本王想着带着你一同离开。”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季寒烟震惊的看着冷千寻,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王爷,我没有听错吧,你要带着我一同离开凤州?” “你出去办事携带我这一女眷在身边算怎么回事啊,何况我待在王爷身边,很可能给王爷添堵,找麻烦,所以我认为我还是留在凤州比较好,这样也能给王爷省去不少麻烦。” 季寒烟有些心虚:“何况我在凤州还有正经事要做,已经许久没有去县衙当差,想来衙门堆积了不少事儿,等着我回去处理。” “王爷你一走又是那么久,故而我认为我还是待在凤州比较好,王爷要实在担心我大可以多派一些人,留在王府看着我。” “我定会乖乖的待在王府,不给王爷你招惹麻烦,实在不行我几日一给王爷写信,汇报情况。” 冷千寻淡漠的盯着季寒烟,始终未曾做出回应。 她这样做让季寒烟紧张不以,季寒烟吞了一口唾沫,结巴的说着:“我真的不想劳碌奔波,以我这娇弱的小身板,若是奔波那么久,想来这小身板一定会被颠簸零碎。” “王爷你应该不想看到我,因为颠簸从而差点丢掉性命吧?” “说完了?”依旧是冰冷不带一丝温度,那冷冰冰的声音不掺杂任何感情。 季寒烟点头,第一在裙子上的手紧握在一起,手心冒着虚汗。 季寒烟心里很是紧张,生怕冷千寻反对,真的要带着她离开。 若真的离开凤州,那她想要寻找的线索,岂不是要等到很久以后才能找到。 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季寒烟不想在耽搁时间,只想尽快的找到那个东西,从而离开城王府,逃离冷千寻的魔抓。 “陈建希望王爷能细细思考,从而做出明确抉择,想来王爷一定不想带着一个麻烦拖累自己。” 冷千寻起身,语气坚决:“反正这一路上无聊的很,本王并不认为带一个麻烦在身边,有何不好。” “你且好好准备一番,三日后启程离开。” 望着冷千寻的背影,季寒烟忍不住开口叫喊:“真的没有妥协的余地?” “本王决定的事素来没有人能够改变,本王继决定带你,便定会将你带在身边,无论你是否是拖累本王都不会改变主意。” 身子一软,季寒烟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心里早已问候了冷千寻的十八辈儿祖。 这家伙生的这么俊俏,为何行为举止却这般让人心生厌恶。 为何总是这么自大狂妄,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想法,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样的冷千寻让季寒烟很是不喜,真不知道面对这种人王府那些下人是如何伺候的。 得知季寒烟要跟冷千寻离开很长一段时间,沈冉竹利用三日时间给季寒烟准备了很多东西,方便路上用。 三日时间眨眼已过,今日是冷千寻跟季寒烟离开之日。 明明已到了离开的时间,季寒烟却不急不缓的在房间中跟沈冉竹道别。 季寒烟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想着用这个办法,从而惹怒一向守时的冷千寻,希望冷千寻一怒之下能改变想法,从而改变让她继续跟着的想法。 然而季寒烟不止,他这点小久久的心思早已被冷千寻看出传。 冷千寻已经派第三波人来催促季寒烟,却被季寒烟气愤的打法。 虽然很舍不得季寒烟离开,可沈冉竹还是忍不住劝慰:“表嫂你还是出去吧,不然一会儿惹怒了表兄,难免会接受惩罚。” 季寒烟心里窃喜不以,巴不得冷千寻会发怒。 “竹儿,我离开城王府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真的很担心你一个人留在府中是否会遇到麻烦,真想留在王府陪伴于你,只是王爷执意要让我陪同他一起离开,我实在没有办法才能弃你于不顾。” 季寒烟转移话题不想围绕着催促她离开这件事情。 季寒烟牵着沈冉竹的手,叹息道:“我不在这段日子,你切记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让自己冻着冷着,你若是有什么事便写信与王爷,王爷若回不来,我定会代替王爷极力赶回来帮你处理。” “她不会有事,你不在的时候她时常一个人待在府中,故而你也无需担心,也无需再想用各种办法逃离。”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季寒烟身子一僵,她我们转身向门口望去,在看到门外站着的冷千寻时,吓得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逃离 “王,王爷,您怎么来了?” “王妃身份尊贵,一般人请不动你本王自然要亲自前来恭请王妃,现在你可愿意跟本王走了。” 季寒烟抽了抽嘴角,尴尬地笑着:“我也误会了,我只是在跟竹儿告别,因为不舍从而当个了一些时间还望王爷海涵。” “既然如此,现在可能走了?” 季寒烟连连点头,拿起桌上的包裹抱在怀里,仓促而逃。 她走的很快,生怕被冷千寻叫住责罚一顿。 沈冉竹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位表嫂她很是束手无策。 她起身走向冷千寻,不忘叮嘱:“表兄路上注意安全,也要保护好表嫂,我在王府等着你二人平安归来。” 冷千寻淡漠的嗯了一声,走了两步忽然顿下步子:“子恒外出半年,寻得了一位名医,本王已让他将人来凤州,想来要不了两日就会到。” “届时子恒会带人过来为你治疗,你乖乖的配合治疗,不要胡闹。” 唇瓣紧抿在一起,沈冉竹含泪看向冷千寻的背影,过去了这么久,她都放弃了,冷千寻还没有放弃,依旧不停的为她寻找神医,帮她治病。 心里说不出的温暖和难过。 为了不让冷千寻担心,她每次都会乖乖的配合大夫治疗,哪怕在治疗过程中会承受很大的痛苦。 哪怕知道治不好,为了能让冷千寻放心,沈冉竹也甘愿承受这些疾苦。 “小姐,王爷真的很担心你。”一旁的雪儿忍不住开口。 沈冉竹抹了一把眼泪,勾唇笑着:“是啊,表兄虽然看似严厉,实则对我宠爱有加?他一直是规矩于律法,可这些日子我屡次犯错,表兄一直在隐忍退让,虽然对我也施加责罚,可是金币这种小事根本就算不上真正的责罚。” “表兄就是这个样子,明明在意就总是装作不在意,明明做了好事而却还要将好事转变为坏事,不让人知道,若非不是了解表情和真怕会误会表兄,从而对他心怀憎恨。” “表兄明明喜欢表嫂,却要装作一副不在意,以前又很冷漠的样子,时常处罚表嫂,也不知道表情这样做,最后可真的能深得表嫂之心。” “我真的很担心表现跟表嫂是否能长远的走下去,真希望表情能在这段感情中对自己有所改变,希望他不要再嘴硬心软。” 雪儿将披风披在沈冉竹身上:“天色凉了,小姐,我们还是回房休息吧。” “至于有关王爷跟王妃的事,他们二人已不是孩子,他们定会处理好自己的事,小姐无需为他们忧心。” “小姐理应照顾好自己,王爷说再过两日就会有人来为小姐医治,真希望这次白公子请来的神医,可以治好小姐你的病。” “对我来说能多活一日便是捡了一日便宜,能活到现在对我来说已很是命的,我怎可再去奢求其他。”沈冉竹释然的笑着。 雪儿不满的说着:“小姐,你为何这般悲观,若连你自己都放弃自己,那么就算神医真的有办法,又如何能治好,连自己都放弃自己。” 沈冉竹拍了拍雪儿的手:“如果真的有机会可以将我治好,那我自然是开心不已,但若治不好我也不会强求。” 雪儿低垂着脑袋,眼泪在眼圈儿上打转,仿若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不明白老天爷为何这么不公平,自家小姐这般善良善解人意,老天爷为何这般折磨她,给她这么不好的身子,让她自小承受病魔带来的痛苦。 马车内季寒烟见冷千寻回来,急忙挪动着身子与他保持距离。 冷千寻忽然停下坐车的举动,目光凌冽的看着季寒烟:“你似乎很喜欢与本王保持距离,于本王近距离接触,对你来说就这般让人厌恶?” “王爷误会了,民女并没有这个意思,民女只是认为民女身份卑微,不配与王爷你亲密接触。” “民女之所以与王爷疏远,不敢靠得那么近,只是不想玷污王爷名声给王爷带来晦气。” 双模微迷眼底划过一抹阴冷:“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王爷明鉴,民女真是这样想的,民女真的不想拉低王爷身份,从而才会对王爷百般疏远,希望王爷可以理解民女不要为难民女。” “理解,为难?”冷千寻冷笑着:“听你这话,本王好似强人所难,逼迫你做了你所不喜欢的事,如此本王是不是特别招人厌恶?” 季寒烟摇头,还想解释什么被冷千寻冰冷的话打断:“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本王不想听你任何敷衍,对于那些谎话本王早已听腻。” 季寒烟紧咬着唇瓣,内心挣扎不以。 看冷千寻的样子,早已看穿她,可既然这样,冷千寻为何还要将倒带在身边? 季寒烟心里有太多疑惑得不到解答,怎奈又无法将心中疑惑像冷千寻询问。 季寒烟,冷千寻二人刚出凤州,消息便传入到霍邱文耳朵里。 对于这个消息霍邱文很是愤怒,冷千寻之所以带走季寒烟离开凤州,想来应该是为了躲避他。 他真是低估了冷千寻。 霍邱文一拳头打在桌子上,眼底的怒火不加掩饰,冷千寻真的以为把季寒烟代理凤肘,他就束手无策,无法再与他争抢那冷千寻,未免也太异想天开。 不过是离开凤州而已,他又不是个死人,大可以追赶上去。 “吩咐下去给我准备一匹千里马,我要出城。” 掌柜的不确定的问着:“少东家可是要去找王爷跟王妃?” 霍邱文皱了皱眉,没好气的说着:“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多嘴了?”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自己都认为不该当讲,那就不要讲,祸从口出,滚好自己的嘴巴,不要乱说话。”霍邱文冷漠的说着。 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对待掌柜的也没有什么好态度。 掌柜的摇头叹息。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能把霍邱文折磨成现在这副样子。 掌柜的见过季寒烟,并不认为季寒烟有什么不寻常之处,除了长相倾城以外,并无太多有点,而且她的脾气太过暴躁。 第一百四十八章 横加阻拦 霍邱文还未走出茶楼,便被迎面而来的白衣男子拦住去路:“霍兄这是要去哪儿啊?” 霍邱文皱了皱眉,不悦的看着带着一群人将茶楼包围的白衣男子:“白子恒你这是什么意思?带着一群人是来砸场子的?” “我这茶楼楼里的东西可都金贵得很,你确定你砸了以后能赔得起。” 白子恒打开折扇,抵在唇边嗤笑着:“你这茶楼的东西虽然金贵,但却也抵不过人命金贵。” “何况我来也并非是砸场子,我来只是觉得无聊,想要找你陪我下下棋,至于我手下这些人,是想跟过来讨教棋艺。” 霍邱文冷哼,不屑的说着:“讨教棋艺,带这么多人来讨教棋艺,你当我是傻子?” “我看讨教棋艺是假,想要将我关在这茶馆里是真,说吧,是不是冷千寻那个家伙派你来的?想让你来看住我,从而阻止我去追赶他。” 白子恒合上折扇,拍了拍手,笑道:“你还真是聪明,这都被你给猜出来了,没错,的确是冷千寻那个家伙让我来看你的。” “你也知道那个家伙速来很少向人开口求助,而且难得向我低头,身为多年挚友我怎可不帮忙。” 霍邱文冷笑:“我们三人皆是多年挚友,为何你肯帮他而不肯帮我?难道就因为他是王爷,而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茶楼东家,因为我身份,所以在你心里的位置不如他?” “你我相识数十载,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我从不被世俗所约束,至于那些什么身份出身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是认为人家都是夫妻了,你这个外人就不要去掺和。” “做拆散人家夫妻感情这种事,我觉得你就还是不要做的好,这样传出去也有损你的名声。” “你在凤州声誉一直很好,还受很多女子倾慕,你既如此优秀,有那么多的仰慕者,为何不在追求者之中做出选择,非要做拆人家庭这种事?” “何况我们是好兄弟,而且冷千寻那个家伙能讨到老婆实数不容易,我说你呀,就不要跑过去跟他争抢,万一你真的抢走了,你那个家伙的星星,这辈子怕是都难以讨到老婆。” “身为好兄弟,难道你希望看到冷千寻孤独终老不成?你真的忍心下的去这个眼?” 双眸微眯,霍邱文冷哼道:“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何资格跑在这里肆意评论?世间女子虽多,但能入我眼者少之又少。” “我心系与她,除此之外,心里在以容不下第二个女子,我此生非她不娶,若你真将我试做为毕生挚友,好兄弟那边让开一条道路不要拦我。” “让我去找冷千寻于他公平竞争。” 白子恒用扇子挠了挠脑袋,一副很是头疼的样子:“如此,那真是有些不太好办,你二人皆喜欢同意女子对其谁都不肯退让,这样争斗下去,迟早会闹的头破血,关系破裂。” “这是我最为不想看到的,你说究竟该怎么,才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拳头紧握在一起,骨节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霍邱文不耐烦的说着:“我念在于你昔日交情才没有对你动手,你最好趁着我还没有发怒之前带着你这群人离开,如若不然,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白子恒叹息道:“和不发这么大的火,我这不是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让我们关系破裂,也能玩好的解决这段三角感情。” “稍加给我一些时间,容我好好想想,等我想好了就会放你。” 霍邱文咬牙:“若是你想不好呢?莫不是让我一直待在茶馆里。” “不要吵,我很快就想到办法。”白子恒眼前一亮,欣喜地说着:“我果真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让你二人不在继续争斗,我们之间的情义也不用因此而被破坏。” 白子恒走到霍邱文跟前,看着一脸不耐烦的霍邱文,笑道:“我果真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只要将那女子杀了,你们二人便不用再继续争夺,从此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也能恢复如初,如此便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谁说那女子死去会让你二人痛苦,但这只是短暂的,我相信凭借你二人的心性,要不了多久就会将那女子忘却。” 理想的笑容越发的大,白子恒很是满意自己这个想法:“如此我立即派人去捉拿的女子,将其杀之。” 冰冷的见底在脖子上,白子恒有些愣神儿,疑惑的看着霍邱:“为何忽然对我拔剑?” “你若敢对她不利,若敢伤她一根寒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霍邱文警告道,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为了季寒烟他等了这么多年,他绝对不允许三年前的事重现。 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怀有杀害季寒烟的心思,哪怕那个人是他多年挚友白子恒也不可以。 察觉到霍邱文眼底的杀意,白子恒再次被愣住。 看来她真是低估了季寒烟在霍邱文心里的重要性,为了季寒烟,霍邱文竟敢对他拔刀相向。 看来这一次冷千寻跟霍邱文之间的恶战避免不了,他就算如何阻拦也无法阻止这场噩运。 他用手指慢慢的移掉霍邱文提在他脖子上那剑,笑道:“我不过是在跟你开玩笑,你瞧你还当真了,不过是分离半年之久,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气,连个玩笑都开不起,这样的你,都快变得我有些不认识了。” “就算是玩笑我也不想听,以后类似这样的话最好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次只是吓唬吓唬你,下次我便真的对你动手。” 白子恒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接着哈哈大笑:“还真是有了心爱女子忘了兄弟,罢了,既然你执意要去,我便也不再阻拦,免得以后落下埋怨说是因为我的错,从而害得你失去追求幸福的机会。” “我可不想背负一个千古骂名的罪责,你去吧,不过凡事要小心,切莫要津路冷千寻那个家伙,凡事做的不要太过,毕竟我们交情匪浅。”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冷千寻的关心 白子恒不在阻拦,经过今日一事,他已不想再掺和霍邱文跟冷千寻的事。 这种难当的好人白子恒速来不会当。 霍邱文冷哼一声拂袖离去,他才不会讨好白子恒,为今日他的放心从而感激他。 望着霍邱文远去的背影,白子恒摇头叹息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为了这份虚无缥缈的感情,不惜争的头破血流,忘乎所以,这又是何苦呢?” 还是他好忘却红尘,不被世俗的情情爱爱所羁绊,如此放荡不勒的过完一生,那才是人生一大幸事。 因为未曾经历情爱,白子恒也不理解霍邱文瑜冷千寻对季寒烟的那段执着的感情,也很是不理解他们的做法。 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情,白子恒倒是看出季寒烟并非是一寻常女子,若季寒颜真的是寻常女子,想来霍邱文跟冷千寻也不会如此争夺。 虽然不想掺和他二人之间的事,但白子恒很好奇季寒烟究竟是何身份,可以让两个大人物闹得跟个孩子一样争夺她。 看来他回去以后有必要调查一下有关季寒烟的身份,她怕不是一个普通的官家小姐。 唇角微微上扬,若真是那样的话,那岂不是越来越有意思,他岂不是可以坐等看一出好戏。 如此一番精彩绝伦的大戏,他这个颇爱热闹的人到很是期待。 马车内气氛格外压抑。 季寒烟一直不停地吃着点心,时不时将目光撇向一旁认真低头看书的冷千寻,好几次欲言又止。 虽然在认真看书,冷千寻仍旧有注意到季寒烟的行为举动。 “有什么话想问就问吧,憋在心里说是憋坏了,这附近可没有大夫为你医治。” 季寒烟心里排腹,冷千寻的嘴巴就像死鸭子嘴一样,明明是好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那样的难听。 “不知王爷想要带民女去哪,不知可有一个具体的去处,这样也好让民女最好准备。” 冷千寻抬眸看向季寒烟:“不知你想要做何准备?” 季寒烟张了张嘴,有些结巴的说着:“就是做好要赶几日路程的准备,若是要去很远的地方,民女好策划着让王爷没事多歇歇。” “不是很远。”冷千寻冷漠的回答,说完便继续低头看书。 季寒烟暗自送了一口气,不去很远的地方,那她也有机会偷偷的跑出去回到凤州。 如此想着季寒烟登时喜上眉梢。 “那不知王爷要去几处地方办事?民女跟在身边真的没有问题吗?” 冷千寻忽然放下书籍:“一口一个民女,你似乎忘了现在的身份,你是皇上赏赐给本王得城王妃,而且你却一口一个美女的叫着,若是被旁人听了去该如何评判本王,有如何议论?” “你似乎很喜欢给本王招惹是非,你平日里不注重礼数也就算了,本王不与你计较,而今出门在外,本王希望你能认清你的身份。” “日后本王不想再听到一口一个民女,若是有下一次本王定会将你真的贬作为庶民,让你实实切切的做一个真正的民女。” 季寒烟吞了一口唾沫,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冷千寻至于火气嘛。 “民……臣妾知道错了,若有招惹王爷生气的地方,还望王爷责罚。” “你真的希望本王责罚你?”冷千寻问道。 “臣妾犯下了错,理应受到责罚,若王爷真想责罚臣妾,那也是臣妾自当要承受的,臣妾别无怨言。”季寒烟跪在地上。 跟冷千寻过招这么久,季寒烟唯一学会的便是卖乖。 小冷千寻这种对手不不能与其硬碰硬,那样只会给自己招惹麻烦,惹怒冷千寻。 相处这么久季寒烟唯一觉察到的便是冷千寻,吃软不吃硬。 只是可惜季寒烟也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类型,与冷千寻在一起就相当于火星撞地球,两者之间一旦碰撞上便会爆发出一场很大的灾难。 不过好在吃了这些苦头,季寒烟已经学乖一些,至少不像之前一样那么不怕死的去顶撞。 虽然很对时候也会反驳,但多数会注意分寸。 冷千寻皱了皱眉,对于这样懂事的季寒烟,一时间还有些不要适应。 以前季寒烟不听话的时候他希望季寒烟能变得乖巧,而今季寒烟忽然变得乖巧听话,他反而认为以前那个性情暴躁的季寒烟比较讨人欢喜。 他依靠在马车上,闭眸假寐,半响缓慢开口:“起来吧,本文并不想责罚与你,只希望你日后能注意言辞。” “长个记性不要让本王三番五次提醒与你。” “臣妾知道。”季寒烟缓慢站起身子,重新做回在椅子上。 抵达凤州不远处的黎安县时,季寒烟看着喧闹的街市,眼睛泛着光芒,那渴望下去玩耍的心思不想掩饰。 冷千寻将这一幕看在眼底,他无奈摇头,眼底尽是宠溺:“停车,今日便在这里休息。” 季寒烟疑惑的看着冷千寻:“天色还早,我们不赶路吗?” “怎么累了,想要休息?”冷千寻掀开车帘从车上下去,季寒烟急忙追赶,怎奈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季寒烟险些跟他撞个正着。 季寒烟心里不停排腹,冷千寻这个家伙也真是的说走就走说停就停,也不注意一下后面跟随人的感受。 这万一真的撞到了应该怪谁? 是怪他呢,还是怪撞上那人不长眼睛。 “本王就去前面那家客栈休息,你出去给本王买点点心回来。”说着不忘丢给季寒烟一袋银子。 季寒烟急忙接住丢过来的银袋,心里更加疑惑:“王爷想要吃点行的话客栈不是有吗?为何舍近求远非要跑到集市上去买?” 接收到冷千寻的眼神儿,季寒烟急忙闭嘴。 “本文不想吃客栈的点心。” 季寒烟面上虽然是在笑心,里却在骂冷千寻矫情:“既如此,不知王爷想吃什么样的点心,臣妾这就去买王爷。” “你想吃什么别买什么回来。”话落冷千寻已经走远。 季寒烟气的直跺脚,冷千寻这分明是在戏耍她。 第一百五十章 算计冷千寻 季寒烟在街上玩了很久,玩儿够了,这才买些点心回去糊弄冷千寻。 其实冷千寻早就猜测到季寒烟不会乖乖买完点心就回来,故而才会让她出去买点心,就是想要找个机会让她自己去外玩耍。 不过终究是白费了冷千寻的一番苦心,季寒烟不但没有体会到冷千寻的好意,反而还在肚子里给冷千寻臭骂了一顿。 若是冷千寻知道季寒烟心里在骂自己,想来一定会后悔让季寒烟出去。 季寒烟将买来的点心就在桌子上:“这些都是臣妾在外面给王爷买的点心,知道王爷喜欢吃什么,便每样都买了一点儿。” 冷千寻淡漠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拿回去吃吧。” “王爷这是何意?”季寒烟不解的看着冷千寻,明明是他让她出去买点心,现在买回来了却不吃。 季寒烟敢笃定,冷千寻是在故意戏弄她。 “本王不喜欢吃这些点心,你拿回去自己吃吧,记着将这些点心都吃光,不要浪费了。” 眸色一睁,季寒烟怒瞪着冷千寻,没好气的说着:“王爷不觉得你这样有些过分了,臣妾好心跑出去为王爷买点心,王爷不领情也就算了,连表面功夫都不装,就直接让臣妾将这些点心拿回去吃。” “不问臣妾是否喜欢吃点心,并且命令臣妾将所有点心都吃光,王爷为何如此戏弄臣妾,可是臣妾做了什么招惹王爷不痛快的事?” “王爷若真的不喜欢臣妾,大可以不用这种方式来戏谑臣妾,直接找人处罚惩戒就好。” 摩挲着玉佩的手指微顿,冷千寻抬眸看像季寒烟,他只是担心季寒烟在外面跑了这么久,没有吃东西而已,害怕她饿着才会将点心赏赐给她。 却不曾想季寒烟竟如此想他,难道他在这丫头眼里就这般不堪? “王爷这么盯着臣妾做什么,难道臣妾有说错什么话?”季寒烟没好气的说着。 被人戏弄,让她很是不爽。 “若本王守本王没有戏弄你,那你可会相信本王的话?” 季寒烟反问道:“这是我向王爷你这般做,然后再对王爷说我没有做戏弄你的这些话,不知道王爷可会相信?” “既然你不想吃的话,便将这些点心放在这。”冷千寻冷漠的说着。 既然季寒烟不接受他的好心,他也不想跟季寒烟废话。 说的多了反而会让季寒烟认为他真的是在戏弄她,何况冷千寻也懒得解释什么。 “臣妾辛辛苦苦买回来的王爷连尝都不尝一口吗?” 冷千寻皱了皱眉,每当日落后他便不会吃东西,而且从来不吃外面买来的东西。 可听了季寒烟这席话,冷千寻不由陷入挣扎。 若是他不吃的话,那岂不是辜负了季寒烟的一番好心,若因此而让季寒烟想入非非,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可是他素来不吃外面的食物,这是规矩,难道真的要因为季寒烟而破坏? 许久未曾等来冷千寻的答复,季寒烟将点心包裹,转身要走,却被冷千寻叫住。 “拿给本王。” 季寒烟僵硬在原地,一时之间还未曾反应过神,直至冷千寻下一句话传来:“本王让你将点心拿过来。” “王爷您不是不吃了吗?为何忽然之间让我再把点心送回去?莫不是王爷忽然改变想法?” “不可以吗?”态度冰冷,不带任何一丝温度。 季寒烟禁了禁鼻子,心里不停的在谩骂冷千寻,此人还真是矫情。 这样的人能再皇宫那种地方活到现在当真不容易。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沈冉竹那日对她所讲的话,眼底滑过一抹痛处。 冷千寻的童年时光并不美好,以至于才养成的现在这副冰冷桀骜不驯的性子。 说起来都怪童年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 季寒烟看的冷千寻的眼神多了一丝怜悯,比起她,冷千寻的童年不知悲惨对少。 “这帮看着本王做什么?若不是被本王的美色所吸引,看得移不开眼?” 季寒烟翻了一个白眼,本来还在同情冷千寻的她,忽然间听到冷千寻这席话,对他的怜悯瞬间荡然无存。 季寒烟将点心重新放了回去:“你虽然是王爷位高权重,但也总不能这样一直戏弄别人玩。” “总不能因为你的身份从而不把别人当真,若真是这样的话,王爷又如何得以民心,让人服众?” 冷千寻打开点心袋子,从里面取出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小口,不去搭理一旁说教的季寒烟。 看着吃下点心的冷千寻,季寒烟欲言又止。 本来她也只是说说,没有想过让冷千寻真的吃掉。 而且这点心并不干净,万一冷千寻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之前因为气怒冷千寻玩弄于她,季寒烟一怒之下才在点心上面动了手脚,而今跟冷千寻聊了这么久,气焰也消减不少。 现在内心的恐惧,远比愤怒要多。 察觉到季寒烟不安的目光,冷千寻心中疑惑:“怎么了?可是这点心有何不妥?” 季寒烟摆手:“这点心是臣妾亲自买给王爷的,又怎会有何不妥,只是赶了这么久的路程,臣妾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便不留下伺候王爷。” 冷千寻淡漠的嗯了一声,见季寒烟身影消失门口,他匆忙的将点心放回原处。 刚才碍于有季寒烟在他一直强忍着将点心吃了一半,这让他极为不舒服。 许是因为赶路太累的原因,回去以后季寒烟脑袋沾在枕头上就睡着了。 这一晚上她睡得倒是安稳,只是可怜了冷千寻,后半宿后就一直没有睡觉,被折腾半宿,一直跑肚子。 季寒烟睡到自然醒,起来以后下楼去用膳,却没有见到冷千寻的身影,季寒烟觉得很是奇怪。 以冷千寻那个自律性很强的人,这个时候理应站在楼下准备出发,离开这里赶往别处。 可这都现在了,仍旧不见冷千寻有任何声音,难道…… 噗嗤…… 季寒烟没忍住的笑了起来,忍不住的将茶水喷了出去,却恰好碰到了从对面走来的冷千寻身上。 第一百五十一章 计划暴露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季寒烟摆手,尴尬的打着招呼。 “王爷,早啊!” 冷千寻黑沉着一张脸,周身戾气很重。 察觉到冷千寻身上散发的冷意,季寒烟逐渐收敛起笑容,低头默默地喝水,不敢跟冷千寻对视。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本王说的?” “不知道王爷想让臣妾说什么?”季寒烟装傻的问道。 双眸微眯眼底,划过一抹冷意:“昨天晚上你给本王吃的那块点心,若你坦白从宽,也许本王还能从轻发落。” 心里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季寒烟仍旧装傻:“王爷,臣妾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点心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冷千寻捏住季寒烟的胳膊,逼迫季寒烟与他对视:“事到如今你还想撒谎?昨日你究竟在点心里面动了什么手脚,为何本王吃了点心后肚子疼痛的厉害。” 冷千寻的力道很大,抓的季寒烟骨头都快要碎了:“王爷冤枉啊,臣妾怎敢在点心里面动手脚,若是被你发现了,那臣妾就甭想活了。” 季寒烟眨着水汪汪的大眼,委屈的说着:“臣妾虽平日素来与王爷不合,但王爷你终究是臣妾的夫婿,臣妾怎会陷害夫婿?” “若不是你那岂不是做点心的人在其中动了手脚?”等千寻对深厚的黑曜吩咐道:“下去调查,本王要看究竟是哪一家卖的点心,将其抓过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本王得要看看,究竟是谁给他们的胆子,竟然敢在王妃买的点心上面动手脚,他们是不想活了。” 眸色一睁,季寒烟惊恐的看着冷千寻,急忙开口直至:“王爷不要。” 接收到冷千寻传来的目光,季寒烟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臣妾认为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许不是他们在点心中做了手脚,只是点些放的太久才会惹得王爷闹肚子。” “是谁同你说本王闹肚子?”冷千寻的声音陡然拔高,他就知道这定是季寒烟做的。 季寒烟吞了一口唾沫,惊恐的说着:“是王爷你刚才自己说的,难道王爷你忘了?王爷你这般年轻记性为何这么不好?” “本王何时说过这番话?” “王爷你刚才说你吃了点心肚子疼,所以臣妾并猜测王爷你是因为闹肚子所以肚子疼,若真是闹肚子的话,那想来是点心不新鲜。” 季寒烟跪在地上,请罪道:“说起来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买的时候没有注意,若臣妾买的时候当心一些,定不会惹的王爷闹肚子。” 季寒烟心里早已乐开的话,只要一想到冷千寻闹肚子的样子,就甚是得意。 没想到冷千寻有朝一日也会栽到她手上,要知道以前可都是她被冷千寻戏弄。 “新鲜的点心不拿出去丢了,还拿出来卖,祸害别人,如此之人,若不好好教训一番,如何能惩戒他改善?抓到卖点心的人,上次五十丈鞭,以儆效尤,本王得要看看他以后还是否敢卖这种不新鲜的东西。” 季寒烟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她不过是想要戏弄冷千寻一番,断然不想让其他人牵连进来:“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不该同皇上撒谎,恳请王爷收回成命。” “王妃此话何意?” 季寒烟紧握着唇瓣,忍着冷千寻的威压:“是臣妾在点心上面动了手脚,与他人无关,王爷若真想咋罚则罚臣妾就是。” “王妃还真是心善,为了不让本王责罚于他人,宁愿将所有罪则揽到自己身上,王妃就不怕这样做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臣妾没有撒谎,臣妾所言句句属实,真的是臣妾在点心里下的泻药,希望王艳明察。”季寒烟紧握着双手,手心冒着虚汗。 早知道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她就不该逞一时之快对冷千寻动手。 现在可好,冷千寻仅是坏了个肚子而已,她就算不死也要丢半条命,如此看来她还真是亏。 “王妃刚才不还口口声声说本王是你夫婿,不会对本王下手,仅是眨眼间的功夫王妃便改变了画风,如此本王都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季寒烟拽着冷千寻衣角,得知自己犯错事,季寒烟也不敢像之前那样硬气,当即服软儿一点骨气都没有:“是臣妾不该贪图一时爽快从而对王爷下手,臣妾知道错了,承蒙王爷心善,是否能从轻发落。” 冷千寻捏着季寒烟的下颚,其实他早就猜测到是季寒烟对他下手,只是没有想到季寒烟不但不主动承认错误,反而将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 不过好在最后得知犯下大错,即使你弥补。 “如此你觉得本王该如何惩治你才好?你的胆子当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对本王下药,若这次本王不让你吸取一些教训,下次你岂不是还要动手自杀本王。” 季寒烟撇着嘴巴,委屈的劲哭了出来。 冷千寻皱眉,捏着季寒烟下颚的手不由放松,难道是他的力气太大,弄疼季寒烟了? 如若不然,她为何忽然哭泣。 季寒烟抱着冷千寻大腿,希望这样可以减轻一些责罚:“臣妾真的知道错了,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次是臣妾意识被迷失了心窍,臣妾干向王爷保证,若再有下一次王爷,可打断臣妾的双手双腿。” “哪怕王爷要臣妾的命,臣妾也不敢绝不会求饶,恳请王爷看在臣妾是初犯的份儿上饶恕臣妾。” 看着自家主子动容,黑曜心里很是复杂。 若现在身处此境的人是别人,冷千寻早就砍其双手,将其丢到乱葬岗里自生自灭。 而今季寒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冷千寻谁看似动怒,实则并未因此而真的生气。 黑曜反而在冷千寻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宠溺。 自从季寒烟出现以后,冷千寻变得到让他有些不太认识。 “主子,可要数下将其带下去?” 回应黑曜的是冰冷的目光。 黑曜急忙退后,不敢再多言一句,生怕惹怒了冷千寻。 第一百五十三章 心情很好 “喜欢就好,如此也没有辜负本王多日精心挑选。” 季寒烟再次被愣住:“王爷说这只耳环可是你精心挑选的。” 冷千寻淡漠的嗯了一声,傲娇地移开目光,不想让季寒烟看出他的在意。 季寒烟感动的差点哭出来:“王爷待臣妾这般好,臣妾却给王爷您下药,臣妾真是丧尽天良,对不起王爷。” 冷千寻搀扶七给他下跪的季寒烟:“本王昨日不曾吃过你下药的点心,你未曾因为你给的点心而闹肚子。” 眸色一睁,季寒烟一脸不可思议:“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臣妾愚钝,不太懂。” “其实本王早就察觉到你在点心上动了手脚,昨天本王吃的那些点心并不是你买来的,本王只是趁你不注意时将其掉包而已。” “今日这一出戏也是本王演给你看的。”冷千寻解释道。 “王爷为何这般做?”原本刚才还在感动的季寒烟,伴随冷千寻这句话后却如何也感动不起来。 原来弄了半天,她一直被人他戏弄。 天知道刚才在被发现的时候她有多害怕,要不是纵横江湖多年心太强大,怕是早已被冷千寻吓得魂飞魄散。 “王爷这般戏弄臣妾,可还开心?” “莫不是你真想本王吃了那带有泻药的点心,从而被其折腾,一怒之下拿你试问?”冷千寻伸手温柔的擦拭着季寒烟嘴角残留的碎渣。 “本王这样做有两个原因,一则是想好好教训你,让你长些记性,以后再也不敢像现在这样没有分寸的胡闹,以免惹下祸端。” “二则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真爱本王没有借口让你吃点心,所以只能选择这种办法,属下之人将藏有耳环的点心弄混,本王没有办法,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将点心全部吃完,故而才有机会发现其中惊喜。” 季寒烟眼前一黑,嫌弃昏厥过去。 如此的惊喜,犹如惊吓,季寒烟不知道这个办法是谁想给冷千寻,不过她笃定,这个办法绝对不是冷千寻自己想出来的。 冷千寻从怀中掏出另一只耳环,放到季寒烟手里:“本王第一次送人礼物,不知该送些什么好,询问过很多人才,只送女子最好的礼物便是首饰。” “怎奈其他首饰都太过庞大,本王只能为你挑选一只耳环,希望能让你满意。” 季寒言皮笑肉不笑,耳环倒是挺满意,只是送耳环的这个过程着实让人难忘。 “王爷的心意成绩领了,只希望王爷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方式送礼,如此便是给成绩最好的生辰礼物。” 冷千寻皱了皱眉,这个办法可是他询问过很多人得来的:“你可是不满意今日本王的安排。” “其实也并非是不满意,只是这个安排太过让人匪夷所思,出人意料,寻常人等心脏怕是无法承受这些。” 冷千寻思考半响,道:“如此,那本王以后用别的方式就是,今晚是花灯节本王陪你一起出去赏灯如何?”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冷千寻陪她去看灯,怎么比这个惊喜还让人害怕。 “你莫是不喜欢看灯?” “并非是不喜欢看的,只是不想跟你一起去看灯罢了。”季寒烟在心里排腹着,却万万不敢当着冷千寻的面儿说。 她已经因为下药那事得罪过冷千寻一次,除非他真的不要命了,再敢继续得罪冷千寻。 “并非臣妾不喜看灯,只是王爷素来不喜热闹,臣妾害怕王爷不适应。” “今日你是寿星,凡是可你开心而来,无论你做什么本王都奉陪。” 一股暖流在心里流荡,一直以来季寒烟都很讨厌冷千寻,觉得他处处与她针锋相对。 可为何今日竟不讨厌了呢? 难道就是因为冷千寻给他过了个寿辰,说了一些让人暖心的话? 季寒烟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轻易感动之人,也不是那种轻言相信花言巧语。 可为何今日却变了模样? 心为此而触动,这种感觉上季寒烟觉得很是奇妙。 “你吃了这么多点心享来也吃不下别的东西,至于长寿面的话,等晚上回来本王再命人重新给你煮一碗。” “王爷有让人给臣妾准备长寿面?”季寒烟错愕的问着,冷千寻忽然间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忽然间变得如此体贴细腻,且又善解人意,温柔暖人。 这样的冷千寻都让季寒烟有些不太认识。 “早些有让人准备,只是你起来的有些晚面有些坨,本王便想着等你醒来再让人重新去煮一碗,可谁知你一下吃了这么多点心。” 季寒烟心里排腹,我之所以吃这么多点心还不都是因为你的疏忽。 “本王先带你去外逛逛,看看你可有什么喜欢的,听说今日金满楼上了一批新款首饰,你在好好挑选几样。” 季寒烟有些受宠若惊,冷千寻忽然间对她这样好,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应对。 难不成这是天上掉好运,砸在她头上了。 许久未曾等来极寒燕的回复,冷千寻优心的问着:“怎么了?可是对本王的安排不满意,要是如此你便自行安排,今日是你的授权,凡事你说了算。” 季寒烟摇头,尴尬的笑着:“臣妾素来没有主意,王爷你来定就好。” “如此,那我们现在便启程。”冷千寻将手伸在搬空,那样子分明是再说,玩着我走。 季寒烟愣了片刻,碍于冷千寻今日给她诸多感动,极为配合冷千寻。 两人行走在喧闹的街市上,因为二人的容貌时而会惹来不少人的赞叹。 经常会有人夸二人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对于外人的那些夸赞冷千寻很是享受。 反而是季寒烟,对于这些夸赞道有些不太适应。 明明冷千寻板着一张脸,季寒烟却隐约的能从冷千寻的脸上看出欢喜。 季寒烟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冷千寻今日心情特别好。 难道就是因为她寿辰的原因? 可是她过寿辰,他这么开心做什么? “王爷今日心情很好。”这样想着季寒烟开口问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争执 “本王心情好可有为难王妃?为何见本王心情好,王妃竟如此不高兴。” 季寒烟急忙摆手,解释道:“王爷误会了,臣妾并没有不高兴,臣妾只是好奇王爷为何忽然间心情这么好,以前可是很少见。” “以前是以前,以后是以后,以后本王每日心情都会很好。”冷千寻牵手指着柜台上当着的发簪,问道:“这个发簪你可还喜欢?” 发簪只金子质地,拿在手里很沉,发簪上的蝴蝶随着发簪被拿起而微微颤抖,用金子雕刻的蝴蝶栩栩如生,仿若是真的一样。 冷千寻拿着发簪在季寒烟的脑袋上比划,满意的点了点头:“本王的王妃无论戴什么都是那样的惊艳好看。” 季寒烟尴尬的笑着,冷千寻忽然间变得这么体贴善解人意,甚至还时不时地夸赞人,这让季寒烟很是不适。 可能是习惯之前那个喜怒无常,经常将责罚人挂在嘴边的冷千寻,她还是认为这样的冷千寻比较让她接受。 “不劳烦王爷破费,臣妾有一个发簪戴就可以,而且这个一看就很贵,且又很奢华,臣妾也没有用的到它的地方,那回去以后也是搁浅,如此实属浪费,臣妾认为还是算了吧。” “就把这个发簪留给有用的人。” “何为有用之人?”冷千寻问道。 季寒烟哑然,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冷千寻勾唇笑着:“再过几日便是百花盛宴,这次的百花盛宴会在宰相府举行,都说女子喜爱鲜花,本王这次便带你去宰相府参加百花盛宴。” “这个发簪留到去宰相府佩戴,本王的王妃定会惊艳四座。” 季寒烟吞了一口唾沫,震惊的看着冷千寻:“王爷刚才可是在说要带我去参加百花盛宴?” “莫不是你不喜欢?” 季寒烟点了点头,接着又摇头,前去参加百花盛宴的定会是官家公子,千金,到那时,里面若有人见过真正的季寒烟,从而认出他是假扮的,身份一旦暴露,她又该当如何收场。 虽然很想去见识一下,一年一度的百花盛宴究竟是什么样子,可为了身份不暴露,从而惹来杀身之祸,季寒烟不敢放肆。 察觉到季寒烟心中所想,冷千寻出声安抚:“前去参加百花盛宴之人,绝不会有一人认出你身份,故而你可以大胆参加,不用多有顾忌。” “王爷为何如此笃定?难道王爷知道前去参加百花盛宴之人都是谁?”季寒烟疑惑的问着。 对于冷千寻忽然提出参加百花盛宴这种事,季寒烟心里疑惑不以。 冷千寻将发簪放到桌子上,对掌柜吩咐:“把这个发簪包起来,本王要了。” 季寒烟:…… 冷千寻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这个家伙就这么喜欢擅作主张,以及不愿意搭理人。 冷千寻对季寒烟吩咐道:“你呆在这里等本王。” “王爷要去哪?”季寒烟不解的问着。 “处理一些事情很快便回来,乖乖呆在这里不要乱走。”冷千寻消失在哄小孩儿一样,不忘揉了揉季寒烟脑袋。 季寒烟皱眉,很是不喜欢被冷千寻揉脑袋,她嫌弃的理了理发型:“王爷既有事要处理,那便赶紧去吧。” 因有要紧事在身,冷千寻也不在跟季寒烟废话,匆匆离去。 望着冷千寻逐渐消失的身影,季寒烟暗自松了一口气,可算不用跟冷千寻那个神经兮兮的家伙在在一起接触。 跟冷千寻在一起的时候,季寒烟每说一句话都要思考良久,生怕哪一句话说错了,从而招惹冷千寻,让他想入非非。 如此相处模式让季寒烟觉得很是疲惫,真爱计划还未完成,她只能继续留在冷千寻身边,终日提心吊胆,煎熬的过着。 冷千寻并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给季寒烟带来如此压力,如若知道,想来定会改变策略。 掌柜的将包好的发簪恭敬地递给季寒烟,季寒烟伸手去接,手机将触碰到盒子时,一双纤细的小手抢先她一步将盒子拿走。 女子捧着盒子,转身对身后跟随的男子,欣喜的笑着:“靖哥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将我心爱的发簪偷偷的买下来送给我。” 季寒烟:…… 被称为静哥哥的男子面露难色,目光在女子手中的盒子上面打转,好几次欲言又止。 见到女子如此欢喜的样子,她实在不忍心破坏女子的好心情。 女子挽知道男子胳膊,亲亲昵的在他身上蹭着:“如此我便可以带着这只发簪去参加宴席,想来那些人定会对我投来羡慕的目光。” 季寒烟扶额,这女子哪只眼睛看她的靖哥哥给她买发簪了,难道她没有看到她要伸手去接吗? 男子的表情已经证实一切,女子却仍旧要自我欺骗,如此还真是可笑而又可怜。 虽然不想破坏女子的喜悦,但这毕竟是冷千寻买给她的发簪,她要是把发簪给弄丢,冷千寻那个家伙知道以后断然不会放过她。 而且这个发簪她真的很喜欢。 季寒烟拍了拍女子肩膀,正在沉迷于喜悦之中的女子,见有人打扰还是不满。 她打掉肩膀上的那只手,不悦的看向季寒烟:“你做什么?” “姑娘,你手上的发簪……” 女子急忙将盒子搂在怀里,那样子生怕谁跟她抢一样:“这话咱是静哥哥买给我的,你甭想打发展的主意。”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她很想说这支发簪是她的。 “这位公子你确定这支发簪是你买给这位姑娘的?”季寒烟不想跟女子起争执,只能从男子身上下手。 “我……” 男子我了个半天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 一旁的女子很是不满,她推了一把季寒烟:“你为何如此跟我靖哥哥说话?还有,你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羡慕嫉妒恨?” 季寒烟觉得有些好笑,这话张明明是她的,她有什么好羡慕嫉妒恨的。 “我想二位对这发簪的主人怕是有所误解,发三是我丈夫买给我的,而并非是你这位靖哥哥买给你的,现在恳请这位姑娘将发簪归还与我。” 第一百五十六章 计较 眼底划过一抹阴冷,季寒烟甩手又要打回去,却被橙儿捏住手腕。 “怎么,气不过还想还手?我看你是胆儿肥了,既然你这么不服气,我便让我的姐妹们好好伺候你,制止你服气为止。” 橙儿退后步子,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那群女子分分上前,将季寒烟包围。 季寒烟皱眉,这是换做以前,这些手无寸铁的女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可是现在她武功被废,就连这些手无寸铁的女子都能教训她。 “橙儿不要。” 男子急匆匆的跑来,拽着女子胳膊,气喘吁吁的说着:“不要惹是生非。” 橙儿甩开男子的手,牙咬道:“究竟是谁先惹是生非你心里还不清楚,我与这贱人素不相识,她却挑拨离间,挑拨你我之间关系,我今日若不给她一点教训,如何能够服众?” “橙儿,你不要这样胡闹,跟我回家。” “松手。”橙儿历呵道。 男子迟疑半响,胆怯的松开拽着橙儿胳膊的手,却还是不甘心的劝慰,怎奈被橙儿一句呵斥声吓得竟丢了魂魄。 季寒烟汗颜,怎么会有如此懦弱之人,他简直枉为男子汉。 “如此母老虎,你是如何受得了的?在外人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留给你,你却还要低声下气的哄她,如此这边是你想要的生活。” 橙儿面色铁青,她冲进人群,拎着季寒烟衣领,咬牙道:“贱人,还想的着我面儿挑拨离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季寒烟嗤笑:“有本事你便动手杀了我,我倒要看看像你如此凶爆的母老虎,究竟有没有这个胆子杀人,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好心提醒,在动手之前,你需要看看站在你面前的究竟是何人。” “可不要演戏啊,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从而惹来杀身之祸,自己遭殃没关系,可千万不要牵连旁人。” “贱人,找打。” 橙儿挥手,这一次并未像上次一样搭载季寒烟脸上,而是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阻拦。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使得橙儿疼得面目有些扭曲:“那个混蛋竟跑来本姑娘这里装英雄。” 在看到羽千寻那张俊俏的脸时,橙儿急忙闭嘴,不由得有些犯花痴。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像冷千寻这般俊俏的男子。 季寒烟觉得有些好笑:“这位姑娘,你当着你心爱男子的面,对别的男子犯花痴,你就不怕招惹你心爱之人不痛快。” 橙儿狠狠地瞪了一眼季寒烟,此刻的她正沉溺于冷千寻的美色之中,甚至早已忘记了疼痛。 “你给我闭嘴。” 季寒烟撅着嘴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冷千寻,装可怜道:“怎么办啊?王爷她要让我闭嘴,可是我还有很多的话想要说,要是不说我这心里憋屈得很,你说臣妾该怎么办。” “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本王倒要看看谁敢让本王的王妃闭嘴,除非是活腻了。” “王爷?”脑袋嗡的一下橙儿,惊恐的看着冷千寻,许是因为正经说话都跟结巴:“你是王爷,哪个王爷?” 季寒烟打掉冷千寻镊着橙儿手腕的手,掏出手帕,嫌弃的帮着冷千寻擦拭着大手,那样子像是冷千寻触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橙儿面色一变,气愤的她想要斥责季寒烟几句,可一想到季寒烟的身份,便忍住了。 她不敢在冷千寻淡漠面前放肆,虽说她就些身份,但却无论如何也比不过王爷的身份尊贵。 “我夫君可是城王,镇守在边疆凤州的城王,不知道尔等妇女可认得。” “妇女?”橙儿气的直咬牙:“请王妃注意言辞,我等跟王菲年纪相差无几,为何到了王妃口中便成了妇女?我等还是待字闺中的富家小姐,而王妃你已身为人妻,若真的要论做妇女,王妃你才算是真正的妇女。” 季寒烟调皮的眨着眼睛:“我当然算作是妇女,一个被王爷捧在手心的妇女。” 季寒烟摇晃着冷千寻胳膊,抱怨道:“王爷您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留下我一个鬼地方被人欺负,你是不知道这位姑娘有多嚣张,刚才还给臣妾一巴掌。” “臣妾这张脸到现在还火辣辣的,四周又没有铜镜,臣妾也不知这张脸毁了与否,如若臣妾真的为此而毁容,王艳你可要对臣妾负责。” 冷千寻这才注意到季寒烟右脸上那道巴掌印,他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伴随着冷千寻生气,周身的气温陡然降低。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退后,不敢于冷千寻挨得太近。 就连一项胆大妄为的橙儿,也不由得为此吓到:“王爷有所不知,是王妃先招惹我的,若非不是王妃挑拨离间,想要拆散我与靖哥哥,我也不会一怒之下带着一群人来找王妃,教训她。” “在来之前民女并不知此人便是王妃,如若知道民女也不敢如此放肆,王爷明察秋毫,断然不会因为这点事而责怪民女。” 冷千寻将目光转移到季寒烟身上。 季寒烟心头一紧,面上却装作淡定:“王艳有所不知,这位女子嚣张跋扈,对那位男子更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明明是让人羡慕的一对神仙眷侣,可谁知道这女子竟处处压榨男子,对其更是羞辱,甚至当着外人的面儿一点颜面都不留给男子。” “臣妾从未见过如此修正跋扈的女子,见男子被欺压的可怜,从而心生怜悯,想要奉劝男子远离这种的母老虎,臣妾也是出于好心,不想让男子丢了你们男人的脸面。” “可谁知道这女子来了以后连解释都不曾听我解释,上来就给臣妾一巴掌,任由臣妾如何奉劝她她也不听,才会闹出此等乌龙。” “臣妾自当知道不该多管闲事,只是实在不忍心看到男子卑躬屈膝,臣妾想王爷定会懂得臣妾,想来定不会责怪臣妾。” 冷千寻:…… 虽然很不喜季寒烟多管人家的闲事,但既然是以生出事端,冷千寻自然是要向着季寒烟说话。 第一百五十七章 感情升温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动手打人,甚是出言不逊,本王的王妃就算犯下了错误,那也轮不到你来责罚。” “哪只手打的人,便断去哪只手。”冷千寻冰冷的说着。 橙儿身子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好在男子及时跑过来搀扶,将其抱在怀里。 男子恳求道:“恳请王爷放过橙儿,她从小就极为要强,若是断去她的一双手,就如同要了她的命一样。” “旁人的死活与本王又有何干?”依旧是冷漠不带任何温度的 一席话,若非不是因为今日是季寒烟的生辰,她不想杀生,断然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橙儿。 橙儿跪在地上,抱着冷千寻的大腿恳求道:“恳请王爷饶我一次,民女以后再也不敢了。” 季寒烟摇了摇头,心里感叹不以,有些人就是仗着有点身份就仗势欺人,等遇到比较强硬的对手就像现在这样,跪下服软认错。 这种人极为让人瞧不起。 不过橙儿终归也没有犯下什么大错,不过是打了她一巴掌而已,不至于被断去手臂。 这一次季寒烟承认是她做的不太妥当,若是她没有多管闲事,也不会恒生事端。 只是希望这一次的教训后可以让橙儿收敛一些心性,不要如此的狂妄,不将人放在眼里,也希望陈俄国人日后能够在懂得珍惜眼前之人。 季寒烟拽着冷千寻衣角:“王爷,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本王知道王妃心善,但此人都踩到王妃头上,若是不给些教训,那日后岂不是有更多的人欺负踩压与你?” 见季寒烟肯为自己求情,橙儿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扑倒在季寒烟脚下:“姑娘大人有大量不同我一般计较,我感激不尽,恳求姑娘救救我,若姑娘今日可以保全我一双手臂,他日姑娘若是有用到我的地方,我定会义不容辞。” 季寒烟抽了抽嘴角,她之所以帮忙,只是觉得心生愧疚而已,才没想过要橙儿的任何回报。 她日后才不想跟这等粗蛮莽撞的女子有任何的接触:“王爷,你就放过她吧,今日是臣妾的生辰,臣妾不希望在生辰上面看到鲜血,这样会对臣妾日后不利。” “当真有此事?”冷千寻自然是不信这些,可这些有关于季寒烟,冷千寻不想疏忽。 季寒烟猛地点头:“当真如此,若是在生辰上见血,这一年都不会顺利,会遇到很多坎坷的磨难,想来王爷也不希望臣妾如此。” “故而臣妾希望王爷能饶恕这个女子,让臣妾这一年里都能顺顺利利,如此也算是给臣妾最好的生辰礼物。” 冷千寻思考半响,仍旧不愿意就这样放过橙儿,季寒烟可以忘却那一巴掌,可他却一直为那一巴掌而介怀:“如此那边鞭刑五十。” 季寒烟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劝慰冷千寻饶恕橙儿一条手臂。 只是可惜了,橙儿还是无法避免这皮肉之苦,不过季寒烟并没有打算在开口求饶的意思,毕竟她帮这么多已经仁义尽致。 何况橙儿刚才还打了她一巴掌,如此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冷千寻牵着季寒烟的手离开,黑耀给手下人使了一个眼色,会意后手下人抓着橙儿对此进行责罚。 冷千寻走到门口忽然停下步子,眼底划过一抹历芒:“所有在场的人,人人责罚鞭打二十。” “是。” 黑耀吹了一个口哨,一群黑衣人自门外涌入,将店铺内的人团团包裹,任由他们如何叫喊,恳求,冷千寻都对其视而不见。 季寒烟是在这家店铺受伤,虽说与店铺里的其他人无关,但谁让他们倒霉,甚至只知道看热闹,没有一个人肯出手相救。 季寒烟没想到冷千寻会如此凶狠,对无辜之人也不放过:“王爷.” “本王自有分寸。”季寒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冷千寻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说些什么。 只是可惜了这些无辜之人,想想季寒烟都为他们无无辜,觉得肉疼。 “本王买给你的那珠发簪呢?” 见季寒烟两手空空,头发上易是没有,冷千寻疑惑的问着。 季寒烟忽然想到什么,急忙跑回去寻找盒子,果然在她躺过的地方找到了遗留下的盒子。 季寒烟暗自松了一口气,抱着盒子欲要往回走,却被一个一双满手是鞭痕的手握住脚腕。 鞭子抽打得很有技术,伤口只是淤青猩红却没有出血。 季寒烟顺着那双布满淤青鞭痕的手望去,是被头发遮挡住半边的脸。 仅是眨眼间的功夫,橙儿变的她就快要有些不认识。 “王妃饶命啊,在这样打下去,我会没命的,恳请王妃求饶王爷,放过我一次。” 一双大手忽然多在腰间上,季寒烟有些愣神,要不等她回去去望那双大手主人时,那双手的主人出声发话:“本王不会要你们的命,你们理应庆幸今日是王妃的寿辰,如若不然本王定让你们为此殉葬。” 季寒烟有这愣神,目光呆滞的看着冷千寻。 只是因为她被打了一个巴掌而已,冷千寻就气氛如此,不惜想让杀他们,来帮她出气。 难道她在冷千寻的心里就这么重要?还是说冷千寻这样做别有它意,不过是以她为借口。 不管冷千寻这样做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季寒烟心里仍旧为此而感动。 “王爷,谢谢你。” 冷千寻神色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这句谢谢是出自于季寒烟之口。 季寒烟胡闹,撒娇,任性,无理取闹的样子她都见过,却唯独没有见过季寒烟发自心底的跟他道谢。 冷千寻伸手覆盖在季寒烟的脑袋上,眼底尽是柔情:“傻丫头,与本王之间何谈谢谢二字。” 季寒烟第一次没有生出要躲闪的心思,任由冷千寻揉着她脑袋,紧紧地抱着盒子,竟很是享受这一刻。 在这一刻季寒烟忽然发现,冷千寻也没有她预想中的那么讨厌。 “王爷,今日你送给臣妾这么多礼物,臣妾也想送你一个礼物。”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本王信你 冷千寻心头一喜:“不知王妃想要送本王什么礼物?” “臣妾也想像王爷那样,给王爷你一个惊喜,若是先说出来,那岂不是没有惊喜可言。” “王妃可试试先喂本王准备的?”冷千寻疑惑的问着。 季寒烟摇头:“是刚刚为王爷准备好了一份礼物,王爷请跟臣妾去一个地方。” 冷千寻任由季寒烟牵着他走,目光时不时的定格在季寒烟牵着他的手上,唇角微微上挑。 这是在一起这么久,季寒烟第一次主动牵他。 看来今日这个寿辰季寒烟很喜欢,不然也不会如此开心的牵着他,还给他准备礼物。 看来黑曜除了杀人,在感情的事情上也是有些见解,用处。 若非不是黑曜给他提出的这个建议,他也不会以此来俘获季寒烟的心。 走着走着竟出了城外,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疑惑的看着季寒烟:“我们这是要去哪?” “王爷跟我去了就知道了,带你去一个很好玩儿的地方,想来王爷定会喜欢。” 冷千寻并未多想,今日季寒烟生辰,只要她开心就好,故而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奉陪。 走到后山丛林中时,季寒烟忽然取出帕子,蒙在冷千寻眼睛上,笑道:“没有我的允许,王爷切勿要摘掉帕子,不然可就不算惊喜了哦。” 季寒烟勾了勾唇角,从怀里取出一袋香粉,将其撒在半空。 走到一处花圃前,季寒烟摘掉冷千寻脸上的帕子,在花圃前转了一圈:“这是臣妾偶间寻得的一处美景,王爷看看可还喜欢?” 花散发的清香迎面扑来,冷千寻的脸逐渐变冷,他手捂着鼻子,接二连三的打着喷嚏。 季寒烟被吓了一跳,急忙跑到前去,想要触碰冷千寻,却不知要从何下手:“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冷千寻伸手,尽量的跟季寒烟保持距离:“本王没事,就是有些花粉过敏,你不要过来。” “王爷花粉过敏?”季寒烟震惊的问着。 冷千寻点头,生怕季寒烟会自责,安抚道:“此时怪不得你,你也不知道本王花粉过敏,如果你知道也不会带本爱这种地方。” 季寒烟心里瞬间凉了半截,然而她在心里并非是在责怪自己,而是觉得计划就是反而觉得惋惜。 “离开这里就好了,我们走吧。” 冷千寻实在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只要一嗅的花的芳香,浑身就不舒服。 季寒烟急忙追赶冷千寻挽着冷千寻的胳膊,一面走着,一面自责解释:“成绩只是想给王爷你一个惊喜,断然没有想到王爷你身体竟如此娇弱。” 说完季寒烟连忙闭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说什么不好,偏要说冷千寻身子娇弱。 一项自大狂妄的冷千寻,应该最不喜欢别人这样说他吧。 生怕冷千寻会误会,季寒烟焦急解释着:“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王爷你切勿扭曲了臣妾的意思。” 冷千寻弹了弹季寒烟的脑袋,眼底尽是柔情:“你这般紧张做什么本王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瞧你这害怕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平日里如何欺负你。” 季寒烟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心里却不停地在排腹,你平日里难道没有欺负我吗?若非不是你平日里经常欺负我,我也不会如此胆小怯懦。 季寒烟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王爷,你是从何时开始才对花粉过敏,是从小就对花粉过敏还是后天的?” “本王从小便对花粉过敏,只是在面对旁人的时候,本王都会伪装成一副什么都不曾发生的样子,很少有人知道本王对花粉过敏。” “过敏这种事情也能伪装?”季寒烟给冷千寻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冷千寻的演技竟如此高深。 竟连这一种身体反应都能伪装的让人难以发现反常。 冷千寻嗤笑着:“如若不然,难道让那些人发现本王的弱点,从而开始拿捏本王不成?若是那样,本王怕是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季寒烟故作不知懵懂:“王爷你身份尊贵,总会有人要迫害于你?” 距离花圃越来越远,冷千寻的神医逐渐好转,舒适,故而话也多了一些:“本王虽然是万人之上的王爷,拥有至高无上的权,但却仍旧有些不怕死的挑衅本王,妄想要本王的性命。” “别看本王外表光辉,实则本王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稍有不慎便会掉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你跟本王待在一起时刻都有生命危险。” “那些人对本王下手不成,定会将目标转移到你身上,你可害怕?”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盯着季寒烟看。 季寒烟没料想冷千寻会忽然对她说这些,因此很是意外。 虽然不知道冷千寻跟她说这些究竟是何用意,但她知道,今日这席话她敷衍不过去。 季寒烟拽着冷千寻衣角,诺诺的问着:“在回答王爷这个问题之前,臣妾有一事想要询问王爷。” “你说。” 季寒烟抬眸看向冷千寻:“既然这些都是王爷软肋,为何王爷今日还要将这些软肋告诉臣妾?王爷明知道臣妾不是真正的季府大小姐,也不是皇上真正要赐婚给你的那个人。” “为何王爷今日还要对臣妾坦诚相待,王爷就不担心臣妾经理的软肋告知旁人,或者借着王爷的软肋从而伤害于你?” 冷千寻淡然一笑,他是真心将季寒烟诗作为自己的妻子,才会将这些话告诉季寒烟。 他希望能跟季寒烟坦诚相待,从今日起不在隐瞒。 虽然知道季寒烟不会真的与他坦诚相待,但至少他会对季寒烟坦诚。 “本王相信你,不管怎样,你现在已嫁给本王为妻,无论你起初是何目的,现在你我二人皆是夫妻,本王不相信你会弑夫。” 季寒烟皱了皱眉:“王爷未免太过自信,王爷不要忘了,臣妾还有很多事没有告诉你。” “臣妾的身份以及接触你的目的。” “本王会等你心甘情愿告知那一天。” 第一百五十九章 计划泡汤 “在此之前本王信你。” 一股暖流自心里流淌,这句我信你其中包含了太多。 对于这句话季寒烟很感动,若是换做是她站在冷千寻的角度上,她也无法这样信誓旦旦的说出一句我信你。 季寒烟知道冷千寻是信守承诺之人,既他说相信,那便是真的相信。 “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我会杀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好奇我的真实身份,以及我接近你的真正目的。” 冷千寻摇头,温柔的拂过季寒烟额头上的碎发:“本王纪说过信你那便信你,至于有关你的一切,本王相信迟早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同本王讲。” “王爷之前还不是这样,究竟是什么改变了王爷的想法?”季寒烟疑惑的询问着。 特别的好奇,究竟是什么可以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内改变,变得让人都有些不太认识。 冷千寻勾唇温柔的笑着:“本王决定在你生辰这一日当做起点,从今日起所有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从今日起你便是本王的妃子,本王会用真心坦诚相待,也会用一生护你周全,无关你真实身份究竟是何,本王都不在乎,只要能与你长相厮守。” “王爷如此说,臣妾都误认为王爷是喜欢臣妾。”季寒烟调侃道。 冷千寻捧着季寒烟的脸,坦诚的说着:“不要误认为,本王是真的喜欢你。” 季寒烟有些愣神,呆呆地盯着冷千寻的眼睛,一时忘记如何反应。 “王爷真会开玩笑。”季寒烟尴尬的笑着,眼神儿不停的多闪,不该遇冷千寻直视。 冷千寻苦笑,如此唐突地对季寒烟说出喜欢,连他自己一时间都有些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季寒烟呢。 “本王日后会用行动证明本王今日所言句句属实,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本王派人在一品香给你准备了你平日最爱吃的菜。” 季寒烟忽然拽住冷千寻,怯怯的说着:“臣妾还没有给王爷惊喜。” “难道刚才那片花圃不是王妃给本王的惊喜?” 季寒烟摇头:“那些不过是衬景的罢了,本来是出于好心却不想办了坏事。” “臣妾要给王爷的真正惊喜,其实是……臣妾。” 你先学有些愣神,震惊的看着季寒烟:“王妃这是何意?本王有些不太理解。” 季寒烟踮起脚尖,搂着冷千寻的脖子:“臣妾与王爷成亲已有一段日子,无论出何缘由,我们现在已是夫妻,但我们却一直未曾做过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故此臣妾想在今日这个重要的日子里,把自己献给王爷,希望王爷能喜欢臣妾给王爷的这个惊喜。” 脑袋嗡的一下,冷千寻错愕的看着季寒烟,不由伸手去摸她的脑袋,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以前季寒烟对他避之不及,甚至连触碰他一下都觉得恶心,而今却亲口说要把自己献给他,冷千寻不知道此话究竟该不该相信。 季寒烟拿掉了冷千寻放在他脑袋上的手,无奈的说着:“王爷这是做什么,臣妾没有发烧,臣妾在很认真的跟王爷说这件事。” “难道王爷不喜欢,或者王爷在嫌弃臣妾,不想跟臣妾洞房花烛,行夫妻之事?” 冷千寻怎会不想跟季寒烟当真正的夫妻,早在知道嫁给他的人是他梦寐以求之人时,就一直想要跟季寒烟洞房花烛。 只是冷千寻知道季寒烟嫁给他是有目的性,而并非是因为喜欢他,也不想跟他做那种事,故而他一直搁浅,他不想强迫她做任何她所不喜欢的事。 而今季寒烟忽然提出这个要求,冷千寻很是吃惊。 “本王怎么会嫌弃你,只是,你真的想要跟本王做真的夫妻,而不是被迫?是发自心底的?”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惊喜,冷千寻像是孩子一样茫然无措。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竟一点主导权都没有。 这是他这一生中收到过最为惊喜的礼物。 看到冷千寻如此开心,欢喜,季寒烟心里生出一丝罪恶,若是冷千寻发现这一切都是假象,那他可还会像现在这样开心? 她之所以这样,只是想要取得冷千寻的信任而已。 趁着冷千寻现在对她宠爱有加,现在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明明已经预谋好了一些,可为何在真正实施的时候,竟有些不忍心下手。 许久未曾等来季寒烟的回话,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冷千寻就知道这都是季寒烟开的玩笑,只是为了逗他开心而已。 “无妨,此事急不得,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也不迟,本王可以等待。” 季寒烟愣在原地,看着冷千寻逐渐走远的背影,心里隐隐作痛。 她印象中的冷千寻狂妄自大,桀骜不驯,手段残忍,他霸道,他冷漠,凶残的样子她都见过,却唯独没有见过他失望落寞的样子。 从那抹高大的背影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悲伤,让人看着不自觉的为此而感到难过。 握着香囊的手下意识攥紧,这一次,她真的做错了吗? 可是她不这样做,如何能逃住冷千寻,从他的手中找出她想要的东西。 季寒烟气得直跺脚,她今日究竟是怎么了,该不会是被冷千寻那些惊喜所感动,以至于变的妇人之仁。 不行,她绝对不可以在这样下去,她已经错过了这个大好机会,下次绝对不能在错过。 季寒烟深吸一口气,一路小跑跟随在冷千寻身后。 她挽着冷千寻的胳膊,亲昵的在冷千寻的胳膊上蹭着:“王爷你想多了,臣妾没有不愿意,臣妾刚才是在想,在这种地方做有些不太好,故而臣妾认为,还是等到晚上,我们回到客栈。” 刚才被喜悦冲昏头脑,以至于让他忽视季寒烟的神态情绪,而今平复,在仔细想想,冷千寻发现诸多疑点。 从季寒烟的表情上来看,季寒烟表现的一点都不自然,反而倒像是在刻意讨好:“本王突然想起,晚些还有些事情要做,需要出去一些时间。” 第一百六十章 千里送情义 “王爷晚上当真有事儿,而不是为了躲避臣妾而找的借口。”季寒烟追赶上去不甘心的询问。 冷千寻淡漠的嗯了一声,那清冷的样子,仿若他们初次见面时一样,那般的陌生,不平易近人。 季寒烟紧咬着唇瓣,诺诺的跟在冷千寻身后,好几次欲言又止。 看到冷千寻这幅样子,季寒烟心里很不是滋味。 看来冷千寻是真的生她的气了,不然也不会忽然变得这么冷淡,明明刚才还热情似火。 心里有些发闷,季寒烟时不时的抬头偷看冷千寻,她知道冷千寻有注意到她,但他始终不曾跟他说过一句话。 回到客栈后,季寒烟妄想将冷千寻留在房间,当她刚要跟羽千寻亲热时,冷千寻很合时宜,巧妙的躲开。 “本王现在要急着出去处理事情,晚上怕是无法陪你一同出去,你若觉得待在客栈无聊,便让黑曜陪同你一起出去。” 季寒烟跑上前,拽着冷千寻衣角,却扑了一个空。 季寒烟缓慢收回僵持在半空的手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王爷就这么着急,哪怕坐下来陪臣妾聊聊天儿的功夫。” 依旧是冷漠的一个嗯字不带任何温度。 惜字如金的冷千寻多说一句话,都如同要他的命。 看着逐渐和尚的房门,季寒烟的心瞬间下沉,她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下颚,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发呆。 这一坐便是一下午,中途黑曜来过几次,询问季寒烟有什么需要,可想去外面玩耍,却都被季寒烟拒绝了。 因为早上的原因,季寒烟一直耿耿于怀,对于冷千寻亏欠不已。 不知不觉已坐到深夜,门外依旧没有脚步声,冷千寻也没有回来的迹象。 这让季寒烟想入非非。 冷千寻该不会是因为早上的事跟她生气,从而一怒之下将她甩开。 若真是那样的话,那她又有何脸面回凤州找冷千寻。 在季寒烟想事想的出神时,窗外响起一阵鸟鸣的声音,季寒烟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后紧忙跑到窗前,推开窗户四处的张望,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就在季寒烟准备关窗回去时,窗户前突然多出一个身影,季寒烟被吓得一个哆嗦,出声尖叫。 霍邱文急忙从窗外跳进来,捂住季寒烟的嘴巴。 季寒烟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因为嘴巴被堵住,她一个清晰的字都吐不出来。 咚咚咚…… 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以及黑曜担忧的询问声:“王妃,里面发生了何事。” 季寒烟给霍邱文使眼色,会意后霍邱文急忙松开捂着季寒烟嘴巴的手。 季寒烟狠狠地瞪了一眼霍邱文,清了清嗓子,对门外喊道:“没事,就是刺绣的时候不小心刺破手指。” “王妃多多小心,属下就在隔壁,王妃若是有什么事儿及时叫属下。” “我知道了。”季寒烟忍不住开口问道:“对了,王爷回来了吗?” “王爷让属下转告王妃,他今晚有事不回来了。” 季寒烟哦了一声:“如此你便退下吧。” 察觉到季寒烟微妙的变化,霍邱文调侃道:“怎么,该不会是在为独守空房而感到难过。” 季寒言白了一眼霍邱文,没好气的说着:“你在胡说什么?你若再敢胡说,我便拿针缝上你的嘴。” 霍邱文急忙摆手求饶:“好好好,我不胡说就是了,我听说今日是你的生辰。” “你听谁说的?”季寒烟疑惑的问着。 霍邱文从怀里取出一个盒子,讨好的递给季寒烟:“听谁说的你便不用过问,这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礼物,你看看可还喜欢。” 季寒烟嗤笑:“铁公鸡今日怎么舍得拔毛?” “我什么时候就成为铁公鸡了?”对于这个称呼霍邱文很是意外。 这个外号是何时起的,为何他这款人没有听说过,怎么就流传到季寒烟耳朵里? “像你这一种抠里吧嗦的人,怎么就不是铁公鸡了?”季寒烟挑逗道,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压抑的情绪。 霍邱文表示很不服:“我怎么就抠了,你是听谁说我抠的,我这人明明很大度的好不好,被你说的搞得我真的很抠一样,这若是传出去会有损我的名声。” 季寒烟撇嘴,小声嘟囔着:“每次都来王府里蹭这蹭那,却舍不得花自己的银子去外面买,如此不是抠是什么?” “我这叫节俭好不好?何况王府东西那么多,冷千寻用也用不完,搁浅着,若是坏了也是可惜,我只是利用一下资源。” “放着资源不用,反而花钱去去买,正原本的资源都坏掉,如此岂不是很败家?” 季寒烟伸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本姑娘才懒得跟你一般计较,你这种呼叫蛮缠的人讲再多的道理,也都是浪费唇舌。”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霍邱文想要辩驳,那于今日是季寒烟的生辰,他不想招惹季寒烟不痛快,为此也忍着被人羞辱。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今日是你生辰你最大。” 季寒烟撇嘴,说的搞得像真事一样,若真她最大,为何刚才还要跟她犟嘴。 “赶快打开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礼物。” 季寒烟将盒子放在桌子上,并没有打开的意思。 霍邱文一愣,不解的问着:“为何不打开看看,里面装着的究竟是和礼物?” “这里面装着的礼物一看就不值钱。”季寒烟笃定道。 霍邱文:…… 他就真有季寒烟说的那么小气,何况就算他真的小气,那也是对别人对待季寒烟他绝对不会小气。 “你是从何看出里面装着的礼物不值钱?何况就算不值钱又如何,这也是我一番心意,你可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霍邱文昂着下颚,得意的说着:“千里松鹅毛礼轻情意重,你甭管我这礼物究竟是值钱还是不值钱,里面装着的都是我的一番心意。” “我念着你才会不远千里为你送礼物,你应该感谢每一个将你记挂在心上的人,而不是表现得如此嫌弃,你这样会伤人心。”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夜明珠 噗嗤…… 季寒烟被霍邱文给逗笑了:“让你送个礼物竟这么多话,上辈子怕是个哑巴,这辈子才会絮絮叨叨有说不完的话,生怕有朝一日会无法开口说话。” 一只乌鸦在头顶飞过,霍邱文有一种出门没看黄历的感觉。 本该是温馨令人感动的一副画面,怎么到季寒烟这里就变了味道? 霍邱文凑近季寒烟,一副八卦的嘴脸:“该不会是今日谁招惹你生气了吧,你才将火气发泄到身上?” “若真是如此,你发泄便是,但这礼物你一定要收下,等你打开看过以后便知道这,礼物并非你所想的那么不值钱。” “作为朋友呢,无论你对我怎么宣泄情绪,我都不会生气,只要你心情好,便够了。” 季寒烟呵呵两声,一脸嫌弃的说着:“就算真的要发泄情绪,我也不找你。” “为何我长得就真的那么令你讨厌,没让你多与我说一句话都不愿意?”季寒烟挪动着身子,霍邱文便跟着挪动身子。 无论季寒烟转向哪里,霍邱文都会做到她对面,可以让季寒烟更好的跟他对视。 季寒烟面色一沉,咬牙道:“你这样追着我,让我看你做什么?明知道我讨厌你,还非要逼着我看你,你是不是找抽?” 季寒烟作势伸手要去抽打霍邱文。 让人意外的是,霍邱文不但没有躲闪反而将脸伸过来,凑到季寒烟跟前儿让她打。 季寒烟忽然停下动作,推了一把凑近过来的霍邱文:“你这人怎么这么贱呢,头一回见到像你这样凑近了让人揍的人,若你称之厚颜无耻,这个世界上便没有人能比得过你。” 霍邱文呲牙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只要你心情好,厚颜无耻又何妨,快说说我这样做可有让你心情好转。” 季寒烟翻了一个白眼,被霍邱文弄得哭笑不得:“真是拿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你不是应该待在凤州。”季寒烟震惊的问着:“你追赶过来该不会只是为了给我过一个生辰?” 霍邱文愣了愣神,回过神来急忙点头,迎合道:“没错,我不辞千里跑过来,仅是想跟你过一个生辰。” 说着霍邱文叹息,委屈的说着:“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的出现不但没有让你感到一丝开心,反而给你惹了很多麻烦,你给你添堵。” “故而我很是自责,让你在生辰上不开心是我的错。” 心里一暖,季寒烟感激的看着霍邱文,没有想到面前这个香蕉不久之人竟会为了给她过一个寿辰,不惜千里迢迢赶过来。 “谢谢你!” 除了这句谢谢季寒烟不知该用什么来表达此刻的心情,她真的很感动,也很感激,但更多的是自责。 霍邱文好心过来,她还不给人好脸色,还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季寒烟感觉自己都不是人。 霍邱文牵着季寒烟的手,没心没肺的笑着:“你跟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哪里用得着说一句谢谢,对你所做的一切皆是我心甘情愿。” “你是唯一遗憾的是没有逗你开心。” 季寒烟摇头,她无论抹了一把眼泪,感动的打开用檀木做成的盒子。 刺眼的光芒使得季寒烟下意识的遮挡住双眼,只是光芒消失季寒烟才将手从眼睛上移开。 看着盒子里装的色泽明亮的夜明珠时,季寒烟被吓了一大跳,错愕的看着霍邱文:“这个真是你送给我的生辰礼物,确定你没有拿错。” 霍邱文抽了抽嘴角,为什么所有的好话从季寒烟的嘴巴里说出来,竟是那么的不中听:“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生辰礼物,你且看看喜不喜欢。” “你若是不喜欢的话,明日我再派人给你寻几件至宝。”霍邱文爽快地说着,仿若所有的宝物在他这里都不值一分钱。 其实只要是季寒烟,喜欢的霍邱文都会不惜高价将其买回来。 在送给季寒烟夜明珠时,霍邱文思前想后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个夜明珠送给季寒烟。 她只是大概猜测到季寒烟的喜好,却不确定她是否真的会喜欢。 除了这颗夜明珠,霍邱文感觉送任何礼物都有些熟悉。 季寒烟捧起夜明珠放在眼前,细细的打量着,她活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夜明珠。 “喜欢倒是喜欢,只是这夜明珠怕是值不少银两吧?你是从什么地方弄回来?送给我如此高价的东西,我以后又当用什么来偿还你?” 霍邱文汗颜,他不过是送给季寒烟一个生辰礼物,季寒烟却联想偏偏,甚至连以后送什么来补偿都要想。 “我不需要你任何补偿,这个礼物只是作为朋友之间的祝福,我希望以后每当你看到这颗夜明珠时都能想起我。” 季寒烟笑的合不拢嘴,小心翼翼的捧着夜明珠,生怕夜明珠掉地下摔碎了一样于刚才的嫌弃形成天壤之别。 “你送我如此贵重的礼物,日后看到我自会想起你,只是如此贵重的礼物,若是被王爷看到了,我该当如何解释?”季寒烟有些犯愁。 冷千寻一直不想让她跟霍邱文联系。 若是让冷千寻知道霍邱文送给她夜明珠作为生辰礼物,想来一定会气的头昏眼胀。 今日因为她的原因,他二人关系已有所破裂,季寒烟实在不敢在继续胡闹下去。 季寒烟不舍得将夜明珠重新装回盒子里:“这颗夜明珠你还是收回去吧,你的心意我领了,至于礼物我便不收了。” “你明明很喜欢这颗夜明珠,难道就因为害怕招惹到冷千寻生气,你就放弃自己心中所喜?”霍邱文心里很是不舒服。 他还是不喜欢季寒烟这样唯唯诺诺的活着。 以前的季寒烟从来不像现在这样,以前无论喜欢什么季寒烟都会用尽一切办法将其占为己有,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看看法。 可是现在季寒烟却变得如此在意冷千寻的看法。 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第一百六十二章 翅膀硬了 “你就这般害怕冷千寻?”霍邱文沉声道。 季寒烟摇头,解释道:“我不是害怕王爷,只是夫妻之间本应互相尊重,彼此给彼此一些多的安全感,我不想让王爷因此而胡思乱想,不想让我们彼此之间的感情因为一些不会发生的事而心生猜忌,这样会破坏我跟王爷的感情。” “为何跟我你还要撒谎,你根本不喜欢在冷千寻,为何还要让自己装作一副很在意他的样子,灵儿,你现在的这种生活方式,你不觉得累了吗?”霍邱文激动给的说着。 季寒烟一愣,错愕的看着冷千寻,许是因为震惊,说话的声音也跟着结巴:“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意识到因为激动而说错话,霍邱文试图想要挽救,却被敏感的季寒烟识破。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季寒烟,我是画灵阁阁主,灵儿对吗?” 霍邱文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季寒烟,谎言已被戳穿,霍邱文不再隐瞒:“没错,我早就知道你不真实身份并非是肌季府大小姐,而是画灵阁阁主。” “所以,你明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却还要接近我,你究竟是何目的?”季寒烟退后两步,尽量的跟霍邱文保持距离。 她没想到她视之为朋友的人,竟一直都在欺骗她。 心里说不出的烦躁难过,季寒烟呵呵的冷笑着,本以为不在是画灵阁阁主,就可以脱离谎言,而今看来是她错了。 不过季寒烟并不怪霍邱文,毕竟谎言换来的,也理所应当是谎言。 只是季寒烟不明白,霍邱文为何明智她真实身份还要接近她,她酒精想要做什么。 “你不要这样紧张,我接近你没有被的目的,我只是想要跟你成为知己,仅此而已,我没有要利用你的心思,也没有想要伤害你的心思。”霍邱文焦急的解释着。 看到季寒烟躲闪的反应,霍邱文很是害怕,生怕季寒烟会因为他的欺骗,从此跟他断了联系。 季寒烟嗤笑:“你认为我会相信吗?你我素未相识,仅是在凤州才认识而已,你凭什么要跟我成为知己?” “不要告诉我你见我有缘,猜想跟我成为知己,这样低级的谎言,我不会信服。” 霍邱文长吐出一口浊气,解释道:“有些事情你可能忘记了,但我却不曾忘记,灵儿,你可记得那日在凤州,你我在彼岸花海之中,我同你讲的那些故事?” 季寒烟皱眉,警惕的看着霍邱文:“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那些故事中的女主人,便是你,其实你我早就认识,那片彼岸花海,也都是我为你种下的,当日我之所以没有跟你坦白,死害怕你知道真相只后会像现在一样痛苦,难过,无法接受,我才没敢告诉你。” 季寒烟摇头,呢喃的嘟囔着:“不可能,我怎么会跟你认识,我若跟你认识,我为何自己会不记得,你在骗我。” “说,你这样花言巧语的想要蒙骗我,究竟要做什么?”季寒烟摘掉头上发簪,抵在霍邱文的胸口上,仿若他在靠近一步,就会将发簪深深地刺入霍邱文的胸口上。 霍邱文依旧没有止步:“你若不信我,我说再多又有何用,但有一句话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因为在我心里,是最为重要的存在,胜过冷千寻在我心里的位置。”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因为你屡次跟冷千寻作对,不惜与从小疼爱我的师兄变成仇人?” 季寒烟依旧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可能是被欺骗,背叛的太多,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人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助她。 “你不要过来,你在 过来我就杀了你。” 霍邱文握住季寒烟的发簪,将其对准心脏的位置,苦味的笑着:“如若杀了我,可以让你心里好受,可以让你对我多一分信任,那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 握着发簪的手紧攥在一起,季寒烟内心挣扎痛苦不以。 她多想深深地将发簪给刺下去,这样就会解除一个祸害,可当她真正想要动手的时候,季寒烟忽然发现她根本下不去这个手。 唇瓣紧要在一起,几番挣扎,季寒烟痛苦的丢掉发簪,绕开霍邱文走到窗前,任由窗外扑来的冷风袭面,这才清醒不少。 季寒烟手指着门外,冷漠的说着:“出去,我以后不想见到你,以后不要来找我,拿着你的夜明珠走。” 心隐隐作痛,霍邱文不甘心的问着:“我们之间非要这样吗?为何不能和平相处?这些日子我对你什么样,你心里还不清楚?” 正是因为太清楚,季寒烟才害怕,害怕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假象,害怕霍邱文利用对他好这一点,从而取得她的信任,做出傻伤害她的事。 咣当…… 门被踹开,冷千寻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凌冽的目光直视房间中的二人。 刚才二人的对话,他在门口都听的一清二楚,霍邱文还真是会见缝插针,他不过是刚刚离开一小会的功夫,霍邱文就趁着这个缝隙跑来找季寒烟。 看来以后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要将季寒烟带在身边,这样才能防止霍邱文见缝插针。 冷千寻最为生气的并非是霍邱文来找季寒烟,而是霍邱文说出了季寒烟的真正身份,明明这个家伙之前答应过他,会保密有关季寒烟的身份,可这才过去多久霍邱文便信守承诺。 通过今日,他要重新定义一下对霍邱文的认识。 心头一紧,季寒烟急忙跑上前去,解释道:“王爷你不要误会,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真的,恳请王爷相信我。” 季寒烟神情紧张的说着,那样子生怕被冷千寻误会。 冷千寻绕过季寒烟走向霍邱文:“看来你从未将本王的话放在心上,而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 霍邱文勾了勾唇。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上缴 想着刚才季寒烟对冷千寻的态度,心里很不是滋味。 季寒烟对待冷千寻的热情,紧张,胆怯,是对他从未有过的。 他百般讨好,到了最后却始终还是抵不过冷千寻。 霍邱文不明白,除了身份,他究竟有什么抵不过冷千寻,为何就是无法入季寒烟的眼。 “现在就算我跟你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你可会相信?” 冷千寻眯了眯眼,眼底划过一抹历芒:“所有的解释对本王来说都是借口。” 霍邱文嗤笑:“不亏是冷千寻,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想怎么想便怎么想,如此,告辞。” 冷千寻伸手拦住霍邱文的去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本王这里当做什么了?” “你不让我走,难不成还要让我留在这里过夜,我们三个人一起探讨人生?”霍邱文没心没肺的笑着,嘴上虽然在笑,心里却格外消沉。 双手紧握在一起,手心冒着虚汗,季寒烟紧张的看着这一幕,想要上前缓解尴尬,却又害怕火上浇油,心里焦急不安。 她不停的给霍邱文使眼色,希望霍邱文能够少说两句,怎奈霍邱文看都不看她一眼。 冷千寻目光定格在桌子上放着的檀木雕花盒子,将其拿起打开。 季寒烟急忙跑上前,紧张的抢走冷千寻手里拿着的檀木雕花盒子,呵呵的笑着:“其实这个也没什么,就是霍公子送给我的生辰礼物。” “所以你收下了?”冷千寻文道,平淡的声音从中听不出喜怒。 季寒烟将盒子赛到霍邱文怀里,尴尬的笑着:“没有,这么贵重的礼物臣妾可不敢收,臣妾有跟霍公子说过,让他走的时候把东西带走。” “贵重?”冷千寻不屑的说着;“不过两万银两而已。” 足以够普通百姓家花一辈子的两万辆,从冷千寻口中说出是那么的轻描淡写不值一提,就算季寒烟之前是江湖中最为富裕的门派,画灵阁阁主,面对两万两也不敢像冷千寻这样,说的这么轻松,浑然不在意。 “王爷,您可知道,这额开始两万两啊。” “本王自然知道,这两万两对旁人来说也许很多,但对霍邱文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冷千寻眉眼含笑的看着霍邱文,笑意不达眼底。 如同黑曜石一般漆黑深邃的眸子太过复杂,让人猜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季寒烟吞了一口托唾沫,不由给二人竖起大拇指,出身对一个人来说真的很重要,只要投的一个好的出身,就可以得到别人拼命用一辈子赚也赚不到的东西。 若是有下辈子,她一定要找好投胎的窍门,投一个好胎,这样也不用受这么多苦,吃这么多罪。 若冷千寻知道因为他的一句话让季寒烟有这么多想法,一定会很无奈。 “可还喜欢这颗夜明珠?” 冷千寻的话将正在愣神的季寒烟拉回思绪,季寒烟迟疑半响,还是很认真的点头。 若是没有冷千寻在其中,她一定会收下这颗夜明珠,毕竟白给的东西给不要,真是可惜冷千寻在这,季寒烟不敢放肆。 冷千寻拿过霍邱文怀里的盒子,将其交给季寒烟:“既然喜欢那便收下吧,本王没有你想得那么小气,这是你的生辰礼物,本王不会横加阻拦。” 季寒烟眨着眼睛,错愕的看着冷千寻。 她是耳朵不好使了吗?冷千寻竟然新奇的答应她收下霍邱文送的礼物,他之前不是最不喜欢她跟霍邱文有接触,今日怎会出奇的让他收礼了? 这究竟是这么回事? 明明刚才还一副气势冲冲要将人给撕碎,眨眼间的功夫就变了模样,这家伙变脸比翻书还要快,若非不是亲眼所见,季寒烟简直不敢相信。 “怎么?莫不是不喜欢?若是不喜欢便将东西给还回去。” 季寒烟紧捂着盒子,死活不撒手,若说之前只是单纯的喜欢夜明珠,但听到夜明珠价值两万两,她对夜明珠的喜欢就不单纯的是喜欢这么简单。 两万里,这可是两万两,这两万辆足以买下小半坐城池。 冷千寻被季寒烟小财迷的样子给逗笑了,再看向霍邱文时,嘴角的笑容逐渐退去,恢复冷漠:“礼物已经收下了,走吧。” 霍邱文强挤出一抹笑容,嘴角的笑容若隐若现。 明明是他精心给季寒烟准备的礼物,为何他亲自送给季寒烟的时候却看不到季寒烟有半点欢喜的样子,冷千寻一回来,季寒烟表现的那么喜欢。 两人打闹的样子很是刺眼。 霍邱文深吸一口气,尽量维持着笑容,表现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不想让冷千寻看出他的狼狈,从而嘲笑他:“如此,那我先走了,改日再见。” 季寒烟对霍邱文挥手,眼底划过一抹自责,稍纵即逝很快便消失不见,却还是被心细的冷千寻所发现。 房间里只剩下季寒烟跟的冷千寻二人,随着霍邱文的离开,房间里的气氛逐渐凝重,变得压抑,让人难以喘息。 季寒烟紧咬着唇瓣,偷偷地打量着冷千寻,莫名的有些心虚,她诺诺的问着:“王爷,黑耀不是说你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吗,你怎么。” “怎么,是觉得本王打扰你跟霍邱文好事了?” 季寒烟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是的,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奇王爷你的事情忙完了?” 接收到冷千寻的眼神,季寒烟慌乱的垂下头,不敢跟冷千寻对视,因为紧张,说话都跟着结巴:“王爷,臣妾只是在关心你。” 冷千寻上前一步,季寒烟便退后一步:“王爷,臣妾将这个礼物上交给你。” 冷千寻皱了皱眉,看着丢给自己的盒子,双眸微眯,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这是霍邱文送给你的礼物,将其交给本王,你就不怕霍邱文知道同你生气?” “臣妾一个柔弱女子,如此贵重的东西放在臣妾身边很不安全,所以臣妾希望王爷能帮臣妾保管。” 第一百六十四章 季寒烟失踪 季寒烟实在太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夜明珠当做借口,希望这样可以打乱冷千寻的想法,可以避免一次灾难。 冷千寻挑了挑眉,他不过是想要吓唬一下季寒烟而已,没想到季寒烟的胆子这么小,这么不经吓。 如此到让他有些意外。 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季寒烟将他视作为豺狼虎豹,避之不及。 不过这样对冷千寻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这样季寒烟不敢再像之前一样毫无分寸的胡闹。 而且这个礼物他早就想将其收回来,若非不是看在夜明珠还算值一些钱的份上,他也不会让季寒烟将夜明珠收下:“如此,本王便勉为其难的替你收藏。”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季寒烟皮笑若不笑,心里仿若在滴血。 两千两,还没捂热乎,就这样被送走了,季寒烟撞豆腐的心都有了,她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冷千寻揉了揉季寒烟的脑袋,眼底尽是柔情:“放心本王只是暂且帮你保管而已,你这点东西,本王不会将其占用,本王的王府,还不至于沦落到用用王妃你的生辰礼来支撑。” 季寒烟陪笑道:“王爷你误会了,我们之间本就是夫妻,臣妾的东西就是王爷的,就算王爷真的要用,臣妾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冷千寻揉了揉季寒烟的脑袋,眼底尽是柔情:“王妃还真是乖巧。” 季寒烟呵呵的笑着,笑着笑着差点哭出来。 “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日本王再来看你。” 季寒烟哦了一声,冷千寻离开后,她迫切的拍打着嘴巴,呢喃的嘟囔着:“你怎么就这么欠呢,什么不该说说什么,你可真是欠揍,我打死你,打死你。” 冷千寻回去时,霍邱文正在房间里侯着。 “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的礼物收起来,连让这个礼物多陪伴她一会都不愿意,外面有关你小气的传言,看来并非弄虚作假。” 冷千寻将盒子丢在桌子上,那大大咧咧不知轻重的样子,要是被季寒烟看到一定会心疼的要死,要知道里面装着的东西可值两万两,都是钱啊。 霍邱文嗤笑:“这夜明珠虽不算什么难得之物,但每一颗都不相同,你若将这可夜明珠弄碎,可有想过怎么交代?想要找一个一抹一样假的糊弄,可不是那么轻易简单。” 冷千寻持起一颗,悠闲的下棋:“碎了碎了,不过是一颗破珠子而已,到时给她一些银两,好比这些珠子更为能哄她开心。” 霍邱文面色一沉,手指着冷千寻,咬牙道:“你不要太得意,你不过是一时占了上风而已。” 拿着棋子的手一顿,冷千寻抬眸看向霍邱文,冷漠的笑着:“那你,何时才能一时占得上风?” 霍邱文哑然,被堵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若想争夺便用点实际行动,用这些儿童戏码,就蹦想着要做梦追求。”最后一子落下,黑子完胜。 冷千寻解开衣袍,坐在软榻上,优雅的脱掉步履:“难不成想要留下来跟本王一起过夜?” 霍邱文皱眉,咬牙道:“我会在隔壁开一个房间,这段日子我会一直跟随你们,等你们什么时候回凤州,我自会跟你们分开。” 虽然清楚季寒烟对冷千寻的感情,霍邱文还想再尝试一次,哪怕最后撞了南墙,他也要拆了南墙继续走。 这么多年的执着,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放弃。 这一次冷千寻并未拒绝霍邱文,再从隔壁房间回来这段路程,冷千寻想了很多。 既然什么甩也甩不掉,不如就让霍邱文跟着让他自己放弃,这样的心甘情愿,最后一步会执着纠缠。 “如此你跟着便是,不过不要怪本王没有提醒你,有些时候坚持走一条死路,等待你的只会是万丈深渊。” 霍邱文嗤笑着:“等待我什么便不劳烦你费心,只希望你不要阻拦我,敢跟我公平竞争一次。” 冷千寻挑了挑眉:“既然你如此自信,本王便给你一次机会,只是不要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霍邱文冷哼一声,气的拂袖离去。 回去以后,霍邱文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呆,今日冷千寻怎么这么反常,竟出乎意料的让他留下。 霍邱文这样做究竟有何意义? 今夜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霍邱文坐在窗户前,盯着黑沉的夜空发呆。 今日的月就像人的心情一样,残缺不堪。 冷千寻与季寒烟亦是如此,一夜未眠。 这一晚上三人各怀心事。 季寒烟摩挲着发簪,唇角微微上挑,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 她活了这么多年,自从父母亲过世以后,从未有人给她过过生辰,就连一直跟随在她身边的姐妹,亦或者蓝青这个朋友,也都不知道她的生辰。 这是长大以后季寒烟过的第一个生辰,也是最难忘的一个生辰。 这支发簪,也是她一辈子要珍藏的东西。 天空泛起一层白肚鱼,金色的阳光冲破黑暗光芒照耀大地,给原本清冷的地面晕上一层暖意。 季寒烟缓慢将窗户关上,追了一晚上的冷风,鼻子有些不太适应,不停地打着喷嚏。 咚咚咚…… 听着门外的敲门声,季寒烟有些愣神,这一大早也不知是谁来找她。 就在季寒烟起身准备去开门时,刚刚被关上的窗户被风吹开。 一阵冷自后面迎来,拍打着季寒烟单薄的身子上。 季寒烟打了个一个哆嗦,转身去看时,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季寒烟眼前一阵模糊,瘫倒在地。 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冷千寻神色,一脚踹门而入。 房间里空荡荡的,早已没有季寒烟的身影,地上残留着一只昨日他买给季寒砚的发簪。 眉头紧锁在一起,冷千寻快步跑到窗前,推开窗户,目光定格在街道上那抹飞快奔跑的身影上。 冷千寻纵身一跃从窗户上跳下去,快步的追赶着,追到城门口时,人影逐渐消失。 冷千寻一拳头打在城墙之上,眼底划过一抹厉芒。 第一百六十五章 挡了你的路 冷千寻回到客栈时,被堵在门口的霍邱文拦住去路。 眉头微皱,冷千寻绕开霍邱文想要进去,却再次被霍邱文拦住。 “灵儿哪去了?为何一大早我去她房间时,嗅到一股迷香的味道?我去找你你也不在,究竟发生了何事?” “迷香?”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刚才冷千寻进去时一直紧张被抓走的季寒烟,从而忽视了房间里还有迷香的残留。 “灵儿可是遭遇性命危险?”霍邱文紧张地问着,许久不见冷千寻回答他险些急得跳起来。 冷千寻摇了摇头,那些人抓走季寒是何目的,他还没有弄清楚,也不知道季寒烟是否有生命危险。 不过看他们迷香将人迷晕,而不是直接动手杀人上来看,季寒烟在短暂时间内应该没有性命之优。 “本王会亲自调查。” 霍邱文伸手拦住冷千寻去路:“你刚才可是亲自去追赶?” 冷千寻不语,但他的默认已经表示的很是明显。 霍邱文嗤笑:“城王轻功放眼整个天下无人能及,你都无法追赶上的人,足以见得其人究竟有多厉害,你确定你亲自追啥就一定能找到劫持灵儿之人?” “你认为你有这个能力?”冷千寻讥讽的说着:“本王都追不到的人,你又有何能力将其追捕。” “我是没有能力将其追捕,但你不要忘了我的消息最为灵通,我希望在还没找到灵儿之前,你我之间能够和谐一些,我们不要窝里斗,先找到灵儿要紧。” 冷千寻收回,看着霍邱文的目光大路的向楼上走去,见霍邱文还站在原地,他冷漠的说着:“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 霍邱文微微愣神儿,回应过来后急忙上前追赶:“算你还识大局,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跟我闹。” “你若再继续废话,本王不用你也罢,你当真以为本王非你不可?” 霍邱文急忙闭嘴,他知道冷千寻的脾气,季寒也失踪他心情很不好,若这个时候惹怒冷千寻,就算他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也无法劝动冷千寻让他帮忙。 霍邱文一路跟着冷千寻来到他房间商讨,在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夜明珠时,心微微一阵疼痛。 这是他好费心思给季寒烟寻找到的生辰礼物,冷千寻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竟如此践踏他的心意,就这样将礼物随便丢在桌子上。 冷千寻不由多看一眼霍邱文:“若是舍不得便拿回去,本王的王妃可不缺少你这一颗夜明珠。” 霍邱文瞪了一眼冷千寻,这个家伙从来都是这样,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永远都是那么不中听。 哪怕是好话说出来也让人心烦。 “你刚才有见过那人的身形,可觉得与江湖中某位高手相似?”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霍邱文也不再跟冷千寻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冷千寻摇头:“那个人的身形很快,本王并未看清,而且那人故意隐藏,怕是在来之前就已做好十足的准备,不想让本王发现察觉。” 手指有旋律的在桌子上敲打着,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冷千寻再次将目光定格在霍邱文身上。 “你上次调查是何人想要对画灵阁下手?过去这么久可有查出幕后主使是谁?” 霍邱文摇头,对此很是羞愧:“因为调查到那人行事极为隐秘,每当我要发现什么线索时,都会被他第一时间抹去。”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也有你调查不出的事。”冷千寻讥讽道。 霍邱文面色一沉,怒瞪着冷千寻:“你我二人是商讨如何救出灵儿,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掐仗。” “你留在这里继续调查本王带一群人去追捕,一旦有什么线索及时告知本王。”冷千寻起身要走。 霍邱文急忙跑上前去,拦住冷千寻去路:“凭什么要你去亲自追捕?我带人去追捕你留下来调查。” “看来你对自己的能力很不清楚,需不需要本王再三提醒你一下?” 霍邱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武功跟轻功都不怎么样,唯一能够拿的出手的便是他灵通的消息。 这天下间发生的事儿,从来没有她霍邱文调查不到的,只是有些事需要花费长久一番时间。 “如此我留在这里调查就是你行事要小心,切记一定要以灵儿的性命为主,切不可轻举妄动。” “本王怎么做本文很清楚,无需你再三叮嘱。”冷千寻迈着修长的步子离开,要是仔细看能够发现他步子有些凌乱。 霍邱文跌坐在椅子上,取出怀中的口哨吹了一声。 仅是半盏茶的功夫,数名黑衣人从窗外嗖嗖的进来,恭敬的跪在地上给霍邱文行礼。 “你们去调查一下,我要以最短的时间知道是谁对灵儿下手,如若在两日时间无法调查出是何人所为,你们便提着脑袋来见我。” “是。” 话落,黑衣人齐刷刷地飞出窗外,向来是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莫非不是原处还残留着众人的气息,仿若刚才他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脑袋一阵眩晕,季寒烟挣扎的从昏迷中醒来,可能是迷香残留的后遗症脑袋隐隐阵痛。 房间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季寒烟紧皱着眉心敲打着脑袋,试图回忆起什么,真爱印象太过模糊,任由她如何回想,都想不起发生何事。 吱呀…… 听到开门声,季寒烟重新躺回地上,闭着眼睛装作还在沉睡。 随着蜡烛点燃,漆黑的房间被蜡烛幽怨的光芒而照亮。 看着倒在地上的季寒烟时,秦语凝勾了勾唇:“还在装睡,姐姐当真不知我已知道你醒了?”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以及那一句姐姐,季寒炎神色一紧,她质疑的睁开眼睛,直视清楚的看见对面站着的人时,不由有些愣神。 “怎么是你?你不是被关在城王府是何时出来的?” “看到我获得自由,姐姐好似很不开心,姐姐就这么希望我被关起来,姐姐可是觉得我挡了你的路?” “不是这个意思。” 第一百六十六章 背叛 秦语凝冷笑:“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还是姐姐害怕我的出现会抢走你的王爷?” 秦语凝半蹲着身子,捏着季寒烟的下颚,眼底尽是冷漠:“姐姐啊姐姐,你是不是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到我手上?” 季寒烟增长的想要甩开秦语凝捏她下颚的手,怎奈药劲还没过,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为什么?”秦语凝呵呵的冷笑着,那样子仿若听到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我为何背叛你,难道姐姐你还不清楚?” “在人前你善于演戏,总是表现出一副对我宠爱有家的样子,无论我做什么你都顺着我,可在人后你又如何?你对我的好不过是虚伪的假象,表现给世人看,让诗人知道你有多心善而已。” “你从未真心对待过我,我又为何忠心于你?”秦语凝激动地喊着。 季寒烟盯着秦语凝看了半响,见她一脸冷漠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涩:“我何时虚伪对待过你?这么多年我对你一直真心实意,怎么到你口中就成虚情假意?秦语凝你究竟还有没有心?” “心?”你也这季寒烟下颚的手不由加重几分力气,秦语凝咬牙道:“你有什么资格问我有没有心?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你不应该考虑一下自己,你连自己都没有信,又有什么资格询问别人有没有心?” 季寒烟摇头,看的秦语凝的眼神尽是失落:“我不想与你争执什么,既然我已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身在半空的手紧握成拳,估计发出吱呀吱呀的相声,秦语凝咬牙切齿的说着:“你不要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样子。” “你高高在上给谁看?”秦语凝甩手一巴掌打在季寒烟脸上,这一巴掌早就想要偿还给季寒烟。 这一巴掌声很想回荡着整个房间。 季寒烟错愕的看着秦语凝,不敢置信她会动手打自己,以前那个口口声声称她为姐姐,叫的如此亲切之人,而今竟性情大变,对她痛下打手。 “可是觉得委屈,当初你打我的时候我也一样委屈,我也一样很疑惑你为何要出手打我,我最心爱的姐姐为何说对我动手就对我动手。” “我那不过是不想让你走歪路,我打你只是希望你长些记性,为你好而已。”季寒烟本以为秦语凝都忘了。 可谁想秦语凝一直都记得一直怀恨在心,想着要打回来。 她所谓为别人好,在别人眼里却成为别有用心。 呵呵…… 秦语凝拍了拍季寒烟的脑袋,笑的很是讽刺:“好一个借口,听了让人找不出一点儿毛病,在打我的时候,你究竟是为了我好还是拿我撒气,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 “这么多年,你眼睛越来越精湛,若非不是了解你,我怕是要被你的演技所蒙骗。” 季寒烟缓慢并且双模不想再跟秦语凝废话,她说再多秦语凝也不会听进去,只会曲解她的意思。 秦语凝怒瞪着季寒烟,眼底晕上一层阴霾:“你就不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背叛你,什么时候对你心生恨你,以及画灵阁为何被灭?” 季寒烟猛地睁开眼睛,脑海里闪现一个可怕的念头。 季寒烟一直清楚的知道画灵阁被灭是有奸细,只是画灵阁之人死的死逃的逃,调查间隙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季寒烟连做梦也不会想到,背叛画灵阁的那个人竟然是秦语凝。 秦语凝掩唇笑着,她就喜欢看季寒烟痛苦的样子,看到她这样,她就觉得痛快。 “没错你猜对了,就是我做的,我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画灵阁叛徒。” 季寒烟摇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算你不喜欢我,讨厌我,你为何要赔上画灵阁上百条性命?你若真的讨厌我,你大可杀了我,为什么要画灵阁那么多人陪葬?” “他们可都是你的兄弟姐妹呀,你是如何下得了这个狠手?” “兄弟姐妹说的可还真好听,我把他们当个兄弟姐妹,他们可有见我是作为兄弟姐妹,因为你的缘故,他们一直瞧不起我,对我更是是呼来喝去。” “我表面风光说出去是华菱格的主子,可是背地里呢,我连一个奴才都不如,画灵阁之人人人欺我,辱我,然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秦语凝吸的吸鼻子,阴冷的笑着:“他们都该死,你也该死,不过我现在还不能杀你,因为留着你还有用。” “哦,对了,姐姐可想知道你的武功究竟是怎么被废掉的?” 季寒烟手捂着耳朵:“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给我出去。”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季寒烟不知如何面对这残忍的一幕。 秦语凝难得见季寒烟,这么狼狈怎会轻易放过她,她拿掉季寒烟捂着耳朵的手:“你的武功也是我废掉的,是我长期在你的食物中投毒,从而导致你武功溃散。” “你不要痴心妄想,想要恢复武功,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你都无法再回到以前一样,你的武功已经彻底消失。” 季寒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利息,用力地推开秦语凝。 秦语凝踉跄退后两步,身子重重的撞在木柱上,脑袋受到重创嗡的一下。 眼底滑过一抹阴冷,秦语凝快步冲上前,拎着季寒烟的衣领,将其从地上提了起来:“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季寒烟苦笑着:“我巴不得你能杀了我,叔叔,其实你不杀我,他是在与你相见时,我定会手刃与你,给画灵阁死去的上百口人一个交代。” “你当真以为凭借我一己之力可以灭掉画灵阁?” “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是有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帮我除掉画灵阁,让在江湖中混的风生云起的画灵阁,在一夜之间彻底消失,从而将有关画灵阁的一切消息都抹灭?” 季寒烟惊恐的看着秦语凝,她的眼神告诉她,那个背后之人一定是她所认识,且又关系很不一般的人。 第一百六十七章 哄骗 “在背后推波助澜之人,便是你现在的夫君,你一心所爱之,姐姐可真是好一个爱恨分明啊,竟然跟自己的敌人过日子,还放想着放弃仇恨幸福的生活。” “你不是一直将画灵阁试做为最重要的东西吗?怎么现在为了一个男人要放弃你一直视之为最重要的东西吗?” 季寒烟手捂着脑袋,发疯一样咆哮着:“不,你的撒谎,冷千寻怎么可能灭掉画灵阁,你一定在挑拨离间,这不是真的,我不会相信你。” “为何我背叛你,你就想起为何换作冷千寻背叛你就不信,姐姐好一个重色轻友,好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好一个为爱痴迷。”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现在已经被你抓来了,要杀要剐眯悉听尊便,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红血丝充斥着双眸,你还要发疯一样的吼着被逼的险些疯掉。 秦语凝双手环抱于胸前,得意洋洋的看着季寒烟,啧啧两声道:“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也会落到这般田地,就是让那些爱慕你的男子看到你这幅样子,你说他们可还会像之前一样对你痴迷?” 季寒烟无力的瘫倒在地,泪水瞬间湿了眼眶。 秦语凝张嘴还想说一些刺激季寒烟的话,被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滚出来。” 身子一颤,秦语凝惊恐的看向门外,一见到季寒烟,就忍不住嘲讽,报复,以至于忘记了那个人交代的事,想来那个人一定是等的不耐烦。 秦语凝紧抿着唇瓣,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季寒烟,胆怯的往门口走。 每次见到季寒烟的时候都没有好事发生。 右腿刚迈出门槛,一股威压迎面而来,秦语凝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向地面跪去。 秦语凝惊恐的看着背对着他的男人,胆怯的唤了一声:“主子。” “废物。”男人摔着衣袖。 疼痛的感觉自脸上传来,秦语凝惊恐的捂着脸,看着手心上沾染的血迹,秦语凝眼前一会,险些昏倒。 “本尊给你三日时间,若三日以后你还无法完成我的交代,我定将你封在画里,让你永世不得见光。” 秦语凝吞了一口唾沫,惊恐的看着远去的背影,瘫倒在地。 自从秦语凝被叫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季寒烟被关在冰冷的披屋之中,她蜷曲着身子将自己抱成团,似是只有这样才能减少寒冷,才能不在那么恐惧。 这一晚上季寒烟想了很多,秦语凝的话不能全信,却也不能不信,她的话总是半真半假,让人琢磨不透。 季寒烟不知道冷千寻是否真的跟画灵阁被灭一事有关,但她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 可是秦语凝呢? 她可是参合画灵阁被灭掉的人,难道她也要杀秦语凝吗? 虽然秦语凝的做法让她很失望,但多年的相处,仍旧无法让季寒烟狠下心来痛下杀手。 金色的光晕透过残破的窗户照进来,让冰冷的房间多了一丝暖意。 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季寒烟心头一紧,惊恐的看着门外。 秦语凝带着一群人从门外走来,身后的丫鬟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的菜式。 秦语凝回来回首丫鬟将饭菜摆放在桌子上,恭敬的行了一礼,退步离去。 秦语凝坐在桌子前,朝着季寒烟招了招手:“这些早上都是姐姐平日里最爱吃的,是我亲自命人做的,姐姐快过来尝尝,看看这些菜式可合你平日的口味。” 秦语凝委婉的笑着,那和谐的样子,仿若昨天那些不愉快的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季寒烟紧皱着眉心,警惕的盯着秦语凝看,通过昨天的事情记很远,忽然发现她对于这个妹妹根本一点儿都不了解。 “姐姐,可是在害怕我在饭菜里下了毒药,有些你不要,我怕我没有在饭菜里下药,不信你看我自己都在吃呢。”为了证实给季寒烟看,秦语凝拿起筷子挨个菜夹了一口尝试。 见季寒烟依旧无所动容,秦语凝一脸委屈:“姐姐你怎么不吃啊?这可是我一大早命人准备的,这些饭菜可都蕴藏着我对你的一番心思。” 季寒烟仅有的唇瓣,虽然很饿却不敢上前去吃。 秦语凝走过来搀扶季寒烟:“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可是姐妹啊,你怎么这么害怕我,搞得像是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一样。” 季寒烟想要躲闪,怎奈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秦语凝拽着她走。 秦语凝将季寒烟按在饭桌前,将碗筷摆放在季寒烟身前,笑道:“快尝尝。” 季寒烟盯着碗筷,却始终没有动手去拿的意思。 秦语凝叹息道:“昨日之事是我不对,姐姐你可否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再同我一般生气。” “我向姐姐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像昨日一样发疯,姐姐你就原谅我嘛,好不好?”秦语凝拽着季寒烟衣角,撒娇道。 季寒烟挪动着身子,尽量的保持着跟秦语凝的距离。 秦语凝撇着嘴巴,眼底泛着泪珠:“看来姐姐这次是真的跟我生气了,姐姐真的不想原谅我。” 季寒烟别过视线,不去看秦语凝那一副委屈的样子,看到她那副委屈的样子,就觉得很是于心不忍。 秦语凝缓慢站起身子,叹息道:“姐姐从未像现在这样对我生隔夜气,以往无论发生什么,第二日一早姐姐便会气消,跟我像以前一样。”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在一起,季寒烟的身子微微颤抖:“我为何要对你生隔夜气你还不清楚,你背叛了画灵阁,背叛了我,你叫我如何原谅你?” “姐姐,我昨日在跟你开玩笑,你瞧你还当真了,我怎么可能会背叛画灵阁,要知道画灵阁可是我的家啊,我怎能丧尽天良对自己的家动手。” “姐姐我们认识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 秦语凝将脑袋抵在季寒烟的肩膀上,亲昵的蹭着像只黏人的小猫一样。 “姐姐,我昨日就是心情不好才会同你发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发现线索 “姐姐你就不要跟我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嘛?”秦语凝摇晃着季寒烟的胳膊撒娇的道。 以往无论发生什么,只要用这招对季寒烟来说格外受用。 看到秦语凝这副孩子模样,季寒烟仿若回到了从前。 以前秦语凝经常会这样跟她撒娇。 原本僵硬的心不由软了下去,季寒烟微微有所动容。 “所以你真的在骗我?你真的没有背叛我,没有背叛画灵阁?”季寒烟含泪问道。 秦语凝猛的点头:“真的没有背叛,我就是在赌气,姐姐看着城王将我关押在拆房,却不帮我说话,解救我。” “我实在气不过才说那些话来激怒姐姐,让姐姐也难受一阵子,都是回去以后我思前想后许久,最昨日的所作所为感到很是不好。” “所以今日一早我特地赶过来向姐姐你道歉,希望姐姐你能给我这次机会,让我改过自新。” 季寒烟紧抿着唇瓣,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秦语凝,不知道是否还要再赌注一次。 秦语凝跪在地上真诚的道歉着:“我真的知道错了,肯请姐姐给和最后一次,不认识我不好,我不该动手打姐姐,姐姐你今日长还给我,你打我两巴掌,四巴掌六巴掌,哪怕打我一百巴掌我也愿意,只要姐姐你肯原谅我。” 秦语凝落下一滴悔恨的泪水,那真诚的样子,仿若她真的知道错了。 见季寒烟以旧无所动容,秦语凝拉着季寒烟的手用力的甩在脸上:“姐姐你打我要是打我可以让你解气的话,你用力的打我,我不怕疼的。” 季寒烟用力的抽回秦语凝拽着她的手,眼底滑过一抹沉痛:“你这样做什么?我原谅你就是了,你赶快起来。” 秦语凝抬着挂满泪珠的眼眸看着季寒烟,梗咽着:姐姐真的愿意原谅我?” 季寒烟点头,生怕秦语凝在动手打自己,解释道:“我真的愿意原谅你,赶快起来吧!” 秦语凝心喜的扑倒在季寒烟怀里,笑的如同个孩子一样:“姐姐真好,我就知道姐姐你不会责怪我。” 季寒烟神探一口气:“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用这种话来开玩笑,知道了吗?若是再有下一次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我绝对不会再原谅你。” “姐姐放心,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如若再有下一次,我任由姐姐处置。” 季寒烟点头,揉了揉秦语凝的脑袋,眼底尽是自责:“在城王府的时候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不帮你,我只是在生你的气而已。” “凝儿,你告诉我你最近究竟怎么了?为何总是情绪大变?时常会变得我不认识你,你可是生病了,你说真的生病我替你寻找神医为你医治。” 秦语凝正愁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跟季寒烟解释,让季寒烟彻底消除对她的猜忌。 谁知道季寒烟竟自己亲自送上门来:“我也不是最新怎么了情绪变化很大,有时候生起气连连我自己都打。” 秦语凝撩开衣袖,手臂上都是一些大大的小小的疤痕,有的已经玉洁惩罚有的血液干枯,刚刚有所好转。 季寒烟急忙扯过秦语凝的胳膊,仔细的打量着紧张的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身上的这些伤是谁给你弄得?可是在城王府的时候,那些人对你痛下毒手。” 秦语凝摇头:“这些伤疤都是我自己弄的。” “什么?”季寒烟错愕的看着秦语凝,一个人究竟有多狠心才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且不说这些伤口会带来多大的疼痛,这具身体是父母给与的,若是没有父母的允许,怎可自己残害自己。 秦语凝摇头,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受控制的要对自己动手,姐姐你说我是不是要疯了?这段时间我真的快要被自己给逼疯。” “很多时候我都会不受控制,就像昨天一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打姐姐,你也不是有意要跟姐姐你说那些话的。”秦语凝双手插在发丝之中险些抓狂。 季寒烟紧抱着秦语凝安抚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没有怪你。”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若真的生病,明日离开这里,我带你去寻找大夫,哪怕寻遍天下,我也会找到神医治好你的病。” 秦语凝抽泣着:“若是我这病治不好怎么办?若是我时常发疯,姐姐可会嫌弃我,可会将我丢下?” 季寒烟轻抚着季寒烟的脑袋,眼底尽是柔情:“不会的,无论发生什么姐姐都会陪伴在你身边,姐姐会陪你度过难关,绝不会嫌弃你。” 秦语凝抱着季寒烟,撒娇的说着:“姐姐你真好,你是我见过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季寒烟温柔的笑着夹了一块肉,放到秦语凝碗里。 破旧的房屋中,时不时传来两人欢笑声,那笑容让人听了格外的舒坦,羡慕。 那笑容中的幸福,是多少人行要拥有而得不到的。 找了两天一夜,仍旧一点线索都没有,冷千寻逐渐失去耐心,命令手下扩大范围寻找。 还下了死命令,若是三日内找不到有关季寒烟的消息,所有人都要被送到深渊。 冷千寻负手站在楼台之上,神情复杂地盯着远方看。 季寒烟失踪以有些日子,也不知劫持走季寒烟那些人可会伤害她。 一到黑夜在月色中闪过,来到冷千寻身前儿恭敬地跪下:“主子。” “可有找到王妃下落?”冷千寻紧张的问着,从未像现在这样乱了手脚。 “据我们的人调查,城外有一座荒废的茅草屋,这些日子有人去过属下,曾派人去探望,怎奈周围守卫森严无法靠近,属下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来找主子您,向您请示。” 双眸微眯,眼底划过一抹厉芒。 “虽本王过去看看。” 霍邱文急切的在地上来回踱步,这么久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段日子霍邱文越发的怀疑手下的办事能力。 第一百六十九章 想要合盟 也在纠结是否要将这一群废物给撤职。 女子揉了揉眉心,被霍邱文晃悠的头昏脑涨:“你能不能不要继续晃了,知不知道你这样很烦,你是不是认为你这样晃悠就会有消息?” “我只是着急而已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你就体谅体谅我。” “我体谅你,谁体谅我呀,你这样晃悠我都快要被你转悠吐了,可有考虑过我难不难受,你赶快给我坐下。”女子气愤地说着。 霍邱文皱眉:“你说嫌烦便离开我,又没有强拉硬拽让你留下,你呆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忙反而还很碍眼。” 女子一愣错愕的看着霍邱文,手指着自己,有些结巴:“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碍眼。” 霍邱文:…… 女子手指着霍邱文,面色铁青:“霍邱文你好啊,你,现在都觉得我碍眼了是吗?以前我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我碍眼?” “我只是心情不好,从而说了一些操心的话,你何必放在心上,你就不要烦我了好不好?”霍邱文双手在半空手舞足蹈,不知该如何安放。 于子冷哼一声,一脚踩在霍邱文的脚上:“你如此说我,凭什么让我装作听不见。” 霍邱文跌坐在椅子上,认输,求饶:“大姐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我乖乖坐下不晃悠就是了。” 女子瞪了一眼霍邱文,没好气的说说:“真是一点儿骨气都没有,瞧你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属于男子的阳刚之气?” 霍邱文一噎:“我怎么就没有属于男子的阳刚之气?” “你看你这颓废,抑郁寡欢样子,跟个老娘们儿似的。”女子一脸嫌弃的说着。 霍邱文转过身子背对着女子,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喂,你就这么在意那哥画灵阁阁主?那个女人我也不是没见过,我怎么就不觉得她哪里好,为何你就对她如此死心塌地?” “不仅是你,就连我都冷千寻哥哥也都对她那般痴迷,最为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还结为夫妻,真是气死我了。” “你还生气,我比你更为生气,自从冷千寻娶了灵儿以后,便不让我与灵儿接触,每次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于灵儿独处时,冷千寻那个混蛋就会横插一脚,是跑过来阻拦,你说你我之间谁更为生气?” 噗嗤…… 女子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没有想到冷千寻哥哥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女子双手撑着下颚,犯花痴道:“也不知道冷千寻哥哥吃起醋来是什么样子,真想当面儿看看,想来一定很可爱很迷人。”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真是恶心透了,第一次见过像你这种花痴到愚蠢的人。” 女子拍打的桌子手指着霍邱文,气愤的说这:“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跟我比起来你好,不到哪儿去。” 霍邱文呵呵的笑着。 女子眼神转动,她凑到霍邱文跟前儿好奇地问着 :“你说冷千寻哥哥去找那个女人了,那你可知道冷千寻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等找到人以后自然会回来,你若是等不及呢,大可以跟着一起去找,不过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这段路程很危险,若是你遇到苦难,千万不要哭鼻子。” 女子嫌弃的打掉霍邱文朝着她伸来的手:“好的,跟我像是三岁孩子一样,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脆弱,动不动就哭鼻子。” 霍邱文投给女子一个你懂的眼神儿。 女子手指着霍邱文,你了个半天没有你出个所以然。 “我劝你还是学温柔一点儿,你冷千寻哥哥可不喜欢像你这样动不动就爆粗口乱发脾气的女人。”霍邱文好心警告。 “据我了解那位玲儿姑娘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货色,她的脾气,也不见得比我脾气好多少,可冷千寻哥哥仍旧对他宠爱有加。” “说,你究竟藏着什么心思,你让我变得温暖一些,是不是不想让冷千寻哥哥注意到我?” 霍邱文汗颜。 他才没有那个闲心管女子跟冷千寻的事,不过…… 眼底划过一抹金光,霍邱文撞了撞女子肩膀,笑道:“不如我们合作一下可好?” “合作什么?”女子挑眉,好奇的问着。 霍邱文摸了摸鼻子:“不如你看这样可好,我帮你得到你的冷千寻哥哥,你帮我得到灵儿,你我之间各取所需,也算是功德圆满。” “不好,不好。”女子摆手,想也不想的拒绝。 霍邱文皱眉,不悦的说着:“这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一心想要嫁给冷千寻,如今我如你所愿,你理应开心才是。” “我是想要嫁给冷千寻哥哥,但我总不能破坏他的幸福,是被他知道是我在其中横加阻拦,一定会惹怒他。”如此想着女子更加的确认,绝对不能做招惹冷千寻不爽的事。 霍邱文冷喝道:“我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没想到胆小如鼠谭,连自己的幸福都不敢争取,平日里只知道咋咋呼呼,到真事儿上的时候这么废物,真是让我小瞧与你。” “你激我也没用,总之我不会做出招惹冷千寻哥哥不愉快的事,我喜欢他,所以我更应该祝福他幸福。” 霍邱文啧啧两声:“说的还真是伟大,把我感动的都要哭了。” “不过你不觉得你这些话有些好笑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为自己着想,你现在是这么想,等有朝一日你看到冷千寻跟别的女子幸福生活在一起时,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女子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霍邱文翻了一个白眼儿。 本想着找到一个人可以联盟,而今看到女子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 眼前这女子本就不靠谱,而今她还不愿意出手帮忙,想来就算勉强合作,最后也不会达到效果。 “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勉强你,只希望你不要后悔,你可是只有这一次机会。” 女子禁着鼻子,思考许久,最终还是放下心里那个可怕的想法。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爱慕冷千寻。 第一百七十章 启用画灵笔 但她仅限于偷偷爱慕,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冷千寻喜欢的类型。 如若说跟冷千寻,有可能他们之间早在一起了。 对于女子来说只要偶尔能看到冷千寻,就已是世界上最为幸福的事。 霍邱文来到隔壁房间,看着跪在地上恭候已久的黑衣人问道:“你还有脸回来见我。” 黑衣人身子不停地颤抖:“主子我们已经调查到王妃的下落。” “她现在在哪,赶快带我去找她。”霍邱文激动地说着,全然忘了冷千寻临走时说的那些话。 难得有机会英雄救美,霍邱文怎会将如此好的机会转让给冷千寻那个家伙。 见霍邱文要走,女子急忙追赶上去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我也跟你一起去。” “留在这里不要添乱。” 女子死死地拽着霍邱文的衣角不肯撒手:“我不,我就要跟你一起去。” “冷千寻哥哥不在,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意思,你把我丢在这里还不如把我丢到深山喂来的痛快。”女子任性的撒娇。 霍邱文皱眉:“你若真想去深山喂野狼,给那些时常填不饱肚子的野狼做一些贡献,我现在就没有人教你丢入深山。” 眸色一睁,女子惊恐的看着霍邱文,撇着嘴巴不争气的哭了出来。 “呜呜呜……” “你这个坏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告诉冷千寻哥哥说你欺负我,我一定让他教训你。” 霍邱文被哭的一个脑袋两个大,无奈之下只能让女子跟着。 计谋得逞,女子笑得跟朵花儿一样,开心的不得了。 只要一想到更过去以后很快就能见到冷千寻,就激动不以。 经过一番调养,季寒烟的身子逐渐康复,跟秦语凝的关系也逐渐好转。 两个人时常会彼此挽着彼此的手到丛林里散步,时不时聊一些有关以前的过往。 这两日对季寒烟来说,是极为幸福的日子。 比起季寒烟的开心,秦语凝的心情反而沉闷许多。 距离神秘人给出的时间已剩下最后一日,神秘人的手段,秦语凝想想就头皮发麻。 如若无法按照黑衣人的吩咐,得到他想要的那个东西,秦语凝必定会死的很惨。 这一路上秦语凝满怀心事,一直闷闷不乐。 一路上都是季寒烟在说话,秦语凝时常会嗯啊的应付两句。 差距到秦语凝情况有些不太对,季寒烟担忧的问着:“你怎么了,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不如我们明日启程替你出去寻找神医医治。” 秦语宁摇头,忽然停下步子,抬着布满哀愁的眸子看下极寒:“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隐瞒姐姐,并非是刻意隐瞒,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与姐姐讲。” “何事?”季寒烟温柔的问着。 秦语凝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有关我的病情。” “其实我的病也并非无药可治,只是治疗我这病情需要姐姐你的帮助。” 季寒烟手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着:“你刚才可是在说需要我的帮助?不知你要我如何帮你才能让你恢复病情?” “在得这个是心病之前,我经常噩梦连连,时常会梦到一名女子惊扰我,自那以后我便心神不宁,时常会暴躁,甚至连自己都能痛下狠手。” “我想我得这个病一定是跟梦中的女子有关,虽说我与梦境中的女子并不认识,但姐姐你不是一直都将就因果的吗?” “所以你想让我用画灵笔帮你除去怨念?”季寒烟不确定的问着。 秦语凝点头:“我也不知道这个方法有没有用,但现在只有这一个方法可以让我尽早脱离痛苦,我没有办法,实在不想再被身体里的那个灵魂所操控。” “姐姐,我恳求你帮帮我,减轻我的痛苦,重新池企划0:帮我抵制体内的恶灵。” 季寒烟面露难色:“并非是我不想帮你,只是……” “姐姐有什么困难你别同我说,若是我能帮你,我定会帮你。”秦语凝激动地说着。 季寒烟叹息道:“我现在武功被废灵力尽失,根本无法操控画灵笔,更何况是抵制恶灵那种强大的东西,我怕是有心无力。” “凝儿,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治好你,相信姐姐,姐姐一定不会让那个恶灵继续存留在你体内。” 秦语凝巧妙地甩开季寒烟握着她的手,苦笑着:“姐姐可还是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我气,所以才不肯帮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非不想帮你,只是我真的帮不上忙,你为何非要揪着那日的事不放呢?我都已经忘记了为何总是要提起?” “你说真的忘记了为何今日不肯帮我,你明明就是在找借口,你若真的无法使用画灵笔,那是你替冷千寻求医,为何还能用画灵医治好那位神医的容貌?” “你连一位陌生的神医都肯帮忙,为何轮到我这个姐妹你就不肯帮我?难道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灵儿,我……” 季寒烟想要解释什么,却被秦语凝下断:“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明白我这个妹妹在你心里根本不重要,所以你不肯帮我我也能理解。” 季寒烟紧咬着唇瓣,上次帮那位神医恢复容貌已经耗费了她大半的元气,恢复容貌本来是一件很轻巧的事,而今实施起来却格外费力。 现在秦语凝让她用画灵笔祛除邪祟,季寒烟不知道是否有那么多的元气可以支撑到将邪祟清除。 说是半途而废,他跟秦语凝都会遭到反噬,两个人定会万劫不复。 季寒烟不明白秦语凝为何就是不理解她,为何秦语凝总是咄咄逼人。 秦语凝苦味的笑着:“姐姐不是一直都想离开这儿吗?你现在就走吧,让我留在这里自生自灭。” “凝儿,你……”季寒烟深吸一口气,忍痛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不过丑话,我说在前面,若是中途有什么闪失,你不要责怪我。” “姐姐对画灵笔一直掌控的很好,中途又怎会出现闪失?” “那是以前。”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知悔改 “而今的我武功尽失,根本无法完全掌控画灵笔,若是我真有这个能力控制画灵笔不让其失控,又怎会拒绝于你?” “罢了,既然你想要尝试一下,那我便于你冒一次风险,若你我都死在画灵笔下,那便是我们的命。” 眸色一睁秦语凝惊恐的看着季寒烟:“使用画灵笔还有生命危险?” “任何一件灵气,都有被反噬的危险,更何况画灵笔本就邪气,若是掌控不好,没有强大的力量与它抗衡,自然会遭受他的反噬,从而有性命之忧。” 秦语凝牵强的笑着:“姐姐你同我开玩笑的对不对?你就是想要吓唬我,不想帮我才会说这些。” 季寒烟心里一阵酸涩:“你说不信也罢,我已经将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最后出了事儿不要埋怨我就好。” “我们现在就去找一个清净的地方,我为你施法。”季寒烟对愣在原地的秦语凝喊道。 手抵在树上,手紧握在一起,指甲深陷在肉里树上发出一道道划痕。 几番挣扎,秦语凝终究下定决心迈开第一步,她尾随在季寒烟身后,一路上不停地试探季寒烟。 而最终结果终究是让她失望,失去武功灵力的季寒烟在使用画灵笔的时候,时刻都有性命之忧,你方证实之下,秦语凝才发现季寒烟并未对她撒谎。 这几分挣扎纠结之下,秦语凝最终还是胆怯,没有勇气去尝试。 她还不想就这样死,她还这么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若是这样死了,秦语凝不甘心。 “姐姐,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你不是说要带我找别的方法尝试救治我吗,那我们去找别的办法好了,其实也并非要用这种办法才可行。” 季寒烟犹豫半响道:“可是你不是一直都想尽快的赶走体内的另一个灵魂,使用画灵笔最为简洁的办法,确定真的不用吗?” 秦语凝摆手,尴尬的笑着:“我刚才是在跟姐姐开玩笑的,姐姐武功尽失如何能执掌画灵笔,我可不想因为我而牵连姐姐有性命之忧。” 季寒烟皱了皱眉,不确定的问着:“你当真想好了?” “我想好了,真的,姐姐我不需要用画灵笔,我们去寻找别的办法吧,就这样,我们今日就离开这里,先去找王爷他们汇合,行业人脉广泛,让王爷帮我们找些生意,一定会省去不少麻烦。” 她今日没有完成任务,那个神秘人一定不会放过她,秦语凝没有办法,只能跑去冷千寻那里躲避一段时间。 那个神秘人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再冷千寻的面前对她如何,除非那个神秘人想要所有的计划都泡汤。 “现在就走吗?”季寒烟很是奇怪,不理解秦语凝为何这么着急,说去哪儿并去哪儿。 秦语凝拉着季寒烟往茅草屋走去:“当然要现在走了,若是现在不走呢,我怕是没有机会走了。” 因为着急以至于说漏了嘴。 察觉自己说错话,秦语凝急忙捂住嘴巴。 季寒烟突然停下步子,警惕的问到:“究竟怎么回事?是谁要拦住我们去路?” “实话告诉你吧,姐姐这些日子一直有人监视我们,我也是被抓来的。” 季寒烟退后两步,尽量的跟秦语凝保持距离:“你究竟还有什么在瞒着我?你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究竟哪句话可以值得我去信任?” “姐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赶快离开这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你韩颖甩开秦语凝朝的伸来的手:“但是你说不跟我解释清楚,我宁愿与你一同死在这里也不会跟你走。” “这些日子一直戏弄于我,不要以为我痴傻到没有发现,我只是想要给你一个改善自信的机会,我一直希望你能够抓住这个机会。” “可你为何屡教不改,为何总是欺骗与我,难道在你眼里我只有这么好骗?” 季寒烟强忍着眼泪,心里一阵酸涩。 其实在那儿是早上秦语凝跟她解释的时候,她就发现了破绽。 她实在不忍心看到秦语凝的副可怜的样子,才会选择再给她一次机会。 刚才秦语凝让她使用画灵笔的时候,季寒烟虽然说的都是实话,却也在试探秦语凝。 然而试探的结果终究不尽人意,到了最后秦语凝仍旧没有改善。 秦语凝笑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我不太明白。” “到现在了你还想跟我装傻卖疯,你就这么喜欢演戏,还是你认为戏弄我这么好玩?凝儿,你怎会忽然之间变成这幅样子?你变得我都快要有些不认识了,以前的你从来都不会这样。” “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真的不明白我不要胡闹了好不好?我们赶快离开这里,要是被人发现你我都走不掉。” 季寒烟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那好啊,那你走吧,我留在这里,我让那个人叫我抓走,是生是死我都认栽。”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呀?”秦语凝一副快要急哭的样子。 季寒烟觉得有些好笑,认识这么久,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秦语凝这么会演戏。 “我可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是我希望你能牢牢抓住这次机会中用一些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好吗?” “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逼迫你,只要你肯告诉我,我可以帮助你摆脱那个人的操控,所以不再让你受制于人。” 秦语凝盯着季寒烟看了许久,呵呵的笑着:“如此看来姐姐还在怀疑我?还真是那句话,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只有等待生根发芽,根本无法拔出。” “看来你并不想真心悔改。”季寒烟将手伸在半空:“把话画灵笔给我。” 秦语凝下意识的护住胸口的位置,那样子,生怕谁跟她抢走画灵笔一样。 季寒烟嗤笑着:“真想拿副镜子给你看看,让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究竟有多可笑。” 第一百七十二章 惩奸除恶 “罢了,总之一死,不如在临死之前成全你,你当是我这个做姐姐最后进的一些微薄之力。” “说吧,你究竟让我用画灵比做什么,不要再跟我撒谎,挑战我的底线,如若这一次你还对我撒谎,我宁死也不会帮你。” 秦语凝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并不知道季寒烟所言究竟是真是假,如若季寒也说的是假的事情败露她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比如说季寒烟说的是真的,她错过这个机会也会死无全尸。 几番挣扎犹豫之下,秦语凝还是决定赌注一番。 “好,我告诉你我究竟要做什么,希望你不要耍花招,不如说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季寒烟勾唇笑着,也许此时才是真正的秦语凝。 她任由秦语凝拽着她走,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苦涩酸味。 秦语凝用力一推,将见季寒烟推进茅草屋,见计谋被识破,秦语凝也不再似刚才那般继续演戏。 演戏对秦语凝来讲太过劳累,她还是喜欢现在这幅真实的自己。 秦语凝从衣袖内取出一张画卷,丢在季寒烟身前:“用你的画灵笔,按照这幅画试卷上的女子,重新画出一副。” 季寒烟听这话卷上的女子看了半响,眼底滑过一抹深思。 用画灵笔画过的人都是有灵识的,只要稍加练就,画中之人便可以成为画中仙,这可以从话里出现在现实世界。 此话可以杀人于无形,让人找不到凶手,也可以做一些人做不了的事儿。 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定会惹下祸端。 而且这幅画上的女子为何这般眼熟,季寒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如何被人威胁的吗?只要你帮我画这女子,我便告诉你有关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以至于迫害画灵阁的真正凶手。” “如此一桩划算的买卖你觉得如何?”秦语凝挑眉,很是得意。 季寒烟对她来说已经是瓮中之鳖,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要你肯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帮你,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而不是对我撒谎。” 秦语凝不屑:“好啊,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定会如实回答,告知与你。” “这幅画卷上的女子究竟是谁?在三年前可有人拿着这幅画去画灵阁求助于我?”不知道怎么记忆就像受到阻断一样,有很多关于过往的事,季寒烟都记不起来。 但她隐约觉得画灵阁被灭一事,与这幅画有着巨大的牵连。 “姐姐不愧是姐姐,当真聪明绝顶,仅是凭借一副画就已猜测到。” 脑袋嗡了一下,也许这幅画不仅出现在三年前,或许出现的更早一些,只是她不记得。 “这幅画的主人是谁?他们最近要做什么?”季寒烟紧张地问着。 “姐姐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千万不要得寸进尺,继续追问,若你将这幅画画好,也许那人还能留你一命,可说你询问的过多,怕是连最后一次存活的机会都没有。” 秦语凝将画两笔丢给季寒烟:早知道你会如此痛快的话,我也不会跟你折腾那么久,赶快画吧!画完以后,我好替你求情,放你离开。 “放我离开?”季韩烟觉得好笑:“这些虚伪的假话你无须再讲出来敷衍我,我很清楚我是否能真的活着。” 季寒烟捡起画灵笔,不由得怀念。 已经很久没有跟画灵笔一起并肩作战,季寒烟都快要忘了那种一起战斗的快感。 她撑着地面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对着秦语凝吩咐道:“既然让我作画,为何不给我准备宣纸?” “我想让姐姐以人肉为笔画出一个真正的画中仙。” 眸色一睁,季寒烟惊恐的看着秦语凝:“你才说什么?” “姐姐是没有听清楚,难道要我再重复一遍给你听?” 握着画两笔的手下意识攥紧,季寒烟不可思议的看着秦语凝:“你怎能说出如此丧尽天良的话 ?” “姐姐我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为了活命,我只能听从上级安排,你刚才不是说要就我,既然要就我理应听从我的安排才是。” “何况姐姐生手沾染的鲜血数不胜数,也不怕再沾染一下这个死人的血。” 秦语凝拍了拍手,姚明强壮的是位正抬着一名娇弱的女子,像是丢垃圾一样的将人丢在地上。 秦语凝冷漠的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现在姐姐还不快动手。” 季寒烟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地上的名女子,生着颤抖的手,帮过女子的身子,再看到女子的长相是不又被吓了一跳。 这不就是死去的季府大小姐吗?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早已经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明明是她亲自将真正的季寒烟埋葬。 且真正的季寒烟湿身已经腐烂,面前这个与她长相一模一样的技术大小姐,究竟只是单纯的长得相似还是另有原因? “那不过是我找了一个替死鬼而已,若非不做的逼真一点儿,你又怎能相信?至于你面前躺着这位才是真正的季府大小姐。” “姐姐不要废话了,趁着人刚咽气儿皮肉还热乎,赶快动手吧,如果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我可以过来帮你,像以前一样。” 季寒烟伸手制止秦语凝:“不要过来。” 此时的秦语凝就像魔鬼一样,看的季寒烟心生恐惧。 秦语凝玩弄着发丝,半蹲着身子,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季寒烟:“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你该不会是心疼这个无辜的生命,仁慈心泛滥了吧。” “你以前双手沾染的鲜血可不是一星半点,以前我怎么不见你同情心泛滥,以前的你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怎么嫁给成王以后姐姐变得这么仁慈了?” 季寒烟怒瞪着秦语凝,咬牙道:“我杀的都是十恶不赦,大奸大恶之人,我一直为民除害,惩奸除恶,我从未伤害任何一个无辜之人,我双手上从未沾染过任何一个纯洁之人的鲜血。” 第一百七十三章 以身相许 “你跟随在我身边多年,我一直对你教导有家,你怎还能做出如此残忍丧尽天良之事?” 秦语凝呵呵地笑着:“在姐姐眼里究竟何为十恶不赦,大奸大恶之徒?又究竟何为心地善良,干净纯洁之人?我敢问姐姐是如何评判的?” “你不过是一个歪门邪道,却要学着人家正教惩恶扬善,这话说出去旁人会信吗?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有些可笑,明明是个大坏蛋却要装作好人,你叫我该如何说你是好呢?” 季寒烟低垂着脑袋,眼底划过一抹沉痛。 秦语凝冥顽不灵,无论怎样,怕是都难以改变秦语凝。 “像你便是大奸大恶,十恶不赦之徒,今日我并清理门户,除掉你这个祸害,以免你日后在作恶多端。” 季寒烟咬破手指,已血为墨,在空中画着让人看不懂的符咒。 刚才还暗自得意的秦语凝,被季寒烟的举动吓了一跳。 秦语凝惊恐的看着季寒烟:“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死的,你赶快住手!” “我今日便要杀了你,替天下人除害,替画灵阁死去的那些亡魂祭奠。” 看着朝着她飞射而来的符咒,秦语凝撒腿就跑,仿若被狗撵了一样。 怎奈没跑多远,忽然停下步子,符咒从背后震入身子,秦语凝打了一个冷颤,身子消失断了线的风筝,径直的朝着地面倒去。 季寒烟缓慢收起画灵笔,捂着剧烈疼痛的胸口,从嘴角溢出一口鲜血。 她但蹲在地上手试探在即汗颜的鼻息之上,暗自松了一口气。 好在人还没有死,幸存一口气在。 季寒烟封住真正季寒烟的血脉,半蹲着身子将人从地上扛起来。 刚走出门外便被一群穿着家丁服装打扮的人围住去路:“没有主子的允许,你不得踏出这里半步。” “你们的主子是谁?”季寒烟忍着剧痛,虚弱的问道。 “等晚些你自会得知我们主子是谁,现在赶快进去,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季寒烟皱了皱,迟疑半响,背着真正的季寒颜重新回到房间里。 季寒烟刚回房间没多久,便听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她起身想要出去看,却再次被拦截回来。 那股熟悉的香味涌现鼻翼,反应过来的季寒烟急忙捂嘴,却还是晚了一步。 那股清香已经吸入鼻息,季寒烟昏昏欲睡的倒在地上。 季寒烟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她醒来时已不在之前的破旧的房屋之中,而是在一处荒山野岭之中。 季寒烟挣扎的坐起身子,凑到小溪旁捧了一捧水,大口的喝着。 “这么快就醒了,还想着一会儿猎物烤好了在叫你。” 听着那磁性又好听的声音,季寒烟有些愣神,她缓慢转身向那声音来源处望去。 男子长相俊俏,一身书香气,穿着打扮都很奢华,一看就像名门望族之家的公子。 不过一看男子熟练拽鸡毛的动作,更像是那种常年在江湖中行走的侠客,对于山野之间的生存手段各位熟悉。 季寒也有些愣神儿,警惕的问着:“你是何人?这是哪里?我为何会跟你待在一起?” 男子单手托腮,陷入沉思:“你接连问了我这么多个问题,你究竟要我先回答你哪一个呢?” “你是谁?” “在下乃是宰相之子,北冥有鱼。” 噗嗤…… 季寒烟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北冥有鱼不悦的说着:“你笑什么笑,我的名字就这么好笑。” 季寒烟摇头,强忍着笑容接着又问道:“宰相府远在京城,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我从小就喜爱游山玩水,不甘愿待在宰相府,便离家出走四处游玩,怎么你有什么印象吗?”北冥有鱼傲娇的说着。 季寒烟摇头,接着又问:“那我为何会跟你在一起?” “本公子行侠仗义之间偶然撞见你被贼人欺辱,变形侠义之士将你从贼人手中救出,说起来本公子还是你的救命恩人说吧,你要如何答谢本公子的救命之恩?” 不等季寒烟说话,北冥有鱼提醒道:“可千万不要说什么以身相许的话,想要以身相许嫁给本公子的人很多本公子才不稀罕。” “若你真要嫁给本公子,只会成为本公子的负担。”北冥有鱼得意洋洋的说着,看他那副样子仿若经常有人要死缠烂打要嫁给他。 不过看北冥有鱼长着一张俊俏的撩妹的脸,就算有人纠缠执意要嫁给他也不足为奇。 不过这个家伙未免也太自恋了吧,就算他长得俊俏也不至于所有人都要争抢着嫁给她。 季寒烟四处张望着,却始终没有见到她想要见的那人,季寒烟紧张的问着:“在就我的时候你可有见过另外一名与我在一起的女子?” 北冥有鱼摇头:“我只见你一人,除你之外并未见过任何人,如若见了我定会一并救回来,毕竟本公子侠肝肝义胆,救人于水火之中,这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季寒烟皱眉,紧张的问着:“那你是在哪儿把我救出来的?” “前面的茅草屋,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伙人在打架,死伤无数,我见你昏迷在茅草屋之中便将你救下带走,对于你身边我并未见过任何人。” 季寒烟抽了抽嘴角:“刚刚还说的那么拥有,说什么是将我从贼人手中救下来,怎么眨眼间的功夫就变了样?” 北冥有鱼挠着后脑尴尬的笑着:“我那样说不是让你更为崇拜我一些。,一不小心说漏嘴了,真是尴尬。” 季寒烟:…… 她怎么感觉这个北冥有鱼不太靠谱? “如此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若他日有缘再相见我定会报答公之恩,小女子先行告辞,便不打扰公子。” “喂,你身上还有伤,而且这天都快要黑了,深夜之中很不安全,你一个柔弱女子就不怕被突然出现的野兽吃掉?” “这就不劳烦公子费心。”季寒烟微微颔首,抬步要走去,再次被叫住。 “我救了你一命,好歹你也留在这里陪我一晚。” 第一百七十四章 如意郎君 季寒烟皱眉,不悦的说着:“公子怕是有些过分了,你随好心救了我,但并不代表着我会因你的救命之恩,从而以身为抱。” 北冥有鱼:…… “你在胡说什么呢?就算你真的要以身为报,本公子我还嫌弃你呢。”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季寒烟不解的问着。 北冥有鱼羞愧的低下脑袋:“还不是因为我胆子小,不敢一个人在深山之中过夜,故而想要姑娘陪我一下,反正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家也不安全,不如就留在这儿吧。” “明日一早我们一同起身赶路,而且姑娘你也睡了一小天儿了,想来也饿了,你看我这烤鸡还没做呢,你若是连晚饭不吃就赶路,这身子如何能受得了?” 季寒烟犹豫再三,目光一直在鸡肉上打转。 北冥有鱼没说的时候她还没觉得,听到吃,季寒烟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北冥有鱼呲牙笑着,献媚的跑上前拽着季寒烟的胳膊,解释道:“我做的烤鸡特别的好吃,保证你吃了这次想下次。” “一会儿做出来呢,我们一人一半儿我分给你一大半,我吃一小半儿你看好不好?作为补偿你今夜就留在这里,我们两个人做个伴儿。” “明日以后各奔东西,从此互不相欠,至于我的救命之恩,就当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就此抵消,你看如何?”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你既然不敢一个人在深山里过夜,为何还要学着人家大侠行走江湖?你是来搞笑的吗?” 男子面色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其实在出来历练这段时间,我的胆子已经见涨许多,以前我一个人都不敢走夜路。” 季寒烟:…… “身为堂堂七尺男儿,你的胆子怎能如此胆小,何况你还是宰相之子,你这样简直丢宰相的脸。”季寒烟忍不住吐槽。 男子更为羞愧,脸上火辣辣的,仿若能够烧开一壶水:“你就不要嘲笑我了我知道我胆子小,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胆子小也是天生的何况我这不是出来历练了吗,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的胆子就会提高上去,我一定会变得胆大。” 季寒烟默默为男子竖起大拇指:“希望能如你所言,你的胆子有朝一日能变得强大,不要再如此懦弱丢宰相的脸。” 男子小声的嘟囔着:“我是我父亲是父亲,我做的事儿跟父亲又有何关系?” 季寒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本来想要吐槽男子两句,但碍于不知男子脾气便就此作罢,不想因为一些没有必要的纷争,而闹一些不愉快。 季寒烟搓着手,满怀期待的看着烤架上的烧鸡,只舔口水。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都饿死了。” “再坚持一会儿,要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季寒烟哦了一声,依靠在石头上,默默地等待烧鸡。 夜已深,原本已陷入沉睡的沈冉竹从梦境之中清醒,她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想着刚才那可怕的梦境,心里一直惶恐。 听到隔壁的动静,雪儿急忙披了一件衣服跑过来,将灯掌上。 这才看到蜷曲着身子,坐在软榻上一脸惶恐地沈冉竹。 雪儿紧张的问着:“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季寒烟摇头,抬着挂满红血丝的眼眸,看着雪儿:“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我梦到皇兄跟皇嫂出事儿了。” “小姐你就是太过紧张才会做噩梦,王爷跟王妃好好的,如若真的出什么事,也不会这么消停。”雪儿安抚道:“何况王爷武功高强,从来没有人能够进王爷的身伤害王爷。” “小姐你不要多虑了,多多照顾自己的身子,真要等王爷和王妃回来看到也会开心。” 沈冉竹低垂着脑袋,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但愿如此吧,但愿一切都是我想多了而已。” “小姐,奴婢搀扶你躺下休息吧。” 沈冉竹摇头,通过刚才那个梦境,她已无心再继续睡觉:“我已经睡醒了,再睡也睡不着,你回去休息吧,不要管我了。” “那奴婢留在这里陪着小姐,小姐什么时候想睡了,奴婢再回去。”雪儿倒了一杯茶,递给给沈冉竹。 沈冉竹往里面挪了挪身子,示意雪儿坐下。 雪儿也不客气,在面对沈冉竹的时候,一点儿尊卑也没有。 沈冉竹从来不喜欢约束,而且将他们这些奴才一直是作为姐妹一样对待,四下无人的时候他们十分亲和,一点儿也不像奴婢与主子。 “小姐你可想听故事,不如让奴婢给你讲个故事,这样也许听着听着你就睡着了。” 沈冉竹摇头:“就算听故事我也睡不着,我现在满肚子心事。” “小姐有何心事可愿意与奴婢一同分担?说不定说出来以后奴婢还能帮小姐解解惑。” 沈冉竹叹息道:“还不是有关表兄与表嫂,他们二人走的时候感情一直没有缓和,也不知道这一路上可否有在争吵。” “两人都是暴虐脾气,这若是真碰到一起,谁也不让谁,难免会有一方受伤害,我真的很担心,表嫂一怒之下会弃表兄而去。” 雪儿掩唇轻笑:“还从未有人能逃得过网页的手掌心,如若王妃真的想走,王爷一定会将其绑回来,故而小姐放心王妃逃不出王爷的掌心。”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他二人闹得不愉快,最后变得分崩离析。”季寒烟满面忧愁。 雪儿无奈:“小姐你怎么净管别人的事,你自己的事还没管好。” “我自己的事,我怎么了?”沈冉竹疑惑的问着。 雪儿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小姐年纪也不轻了,你应找一个如意郎君嫁出去,这样以后小妃就没有心思管网页跟王妃的事。” 沈冉竹面色一红,羞愧的低下。 喜悦逐渐从脸上褪去转变悲痛:“我这幅样子哪里还敢奢望找一个如意郎君嫁出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可不可以不选 “我现在呀,只要能少给别人舔些麻烦,对我来说便是好的。” 雪儿自责的说着:“对不起小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沈冉竹牵着雪儿的手,温柔的笑着:“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你都是为了我好,希望看到我幸福。” “只可惜你家小姐我并没有这个命,我希望来生能修得一副好身体,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找一个如意郎君嫁了,幸福的过完此生。” 眼眶一红,雪儿抽泣的哭了起来。 沈冉竹温柔的擦拭者雪儿的眼泪,眼底近视柔情:“你哭什么呀?我这当事人都没哭。” 雪儿抽泣着:“奴婢只是觉得老天爷不公平,小姐你这么善良,老天爷为何不懂得善待与你,给你如此一副娇弱的身躯,让你饱受病魔折磨。” 沈冉竹轻笑着:“也许上辈子我是十恶不赦之徒,这辈子所受的苦,都是为了上辈子赎罪,但是呢,我这辈子会潜心修炼,下辈子就会修得一副好身体。所以你不用为我落泪,也不要为我觉得可惜。” “老天爷所安排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 雪儿撅着嘴巴,眼泪在眼圈儿上打转放入下一刻就会掉下来。 沈冉竹板着一张脸,假意呵斥道:“不许哭,知道了吗?你若是哭的话我就派人给你带下去打你五十大板。” 雪儿破涕为笑:“小姐你才不会狠心打奴婢,在奴婢眼里小姐你最为温柔。” 雪儿心里在惋惜,真希望冷千寻能尽早找到一位神医,帮沈冉竹忍住治病。 昏昏欲睡的季寒岩隐约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声叫唤声,好似在叫她的名字。 季寒烟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着蒙蒙亮的天空,以及不在有的声音,她以为自己是睡梦游了,打算继续睡一个回笼觉。 等待眼睛刚闭上,那阵喧闹的声音再次响起。 季寒烟做了中没起身四处的张望,她仔细的认真听远处的叫喊声,好似真的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季寒烟推了推一旁熟睡得北冥有鱼。 被打扰睡眠的北冥有鱼很是不爽,他甩开季寒人推着他的手,不满的说着:“干什么呀?大早上的不要吵人睡觉,这样很没礼貌的,知不知道?” “有鬼啊!” 季寒烟爬在北冥有鱼的耳畔,大声的喊着。 “啊?鬼?”北冥有鱼吓得从地上跳起,瞬间困意全无,他紧紧地抱在树上,四处的张望着。 “哪呢?哪有鬼?” 季寒烟被逗得捧腹大笑,若是宰相看到他的儿子如此一番状态,也不只是何心情。 想来一定会很后悔生下这个儿子吧。 得知是季寒烟在戏弄自己,北冥有鱼气愤不已:“你做什么?你不觉得你这样开玩笑很过分?” 季寒烟站直身子,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着:“你先仔细听听,四周没有叫喊声。” 北冥有鱼咬牙:“开玩笑也要有一个度,你不要太过分。” 季寒烟:…… “我没有同你开玩笑,我这次是认真的,你仔细听四叔有没有叫喊声,我刚才睡觉的时候就听到一群人在叫喊,好像是在叫我的名字我被惊醒,谁知道那叫喊声若隐若现。” “我哪里又不准,是否真的有人在叫,我只能将你叫醒,让你听一听。” 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抽搐,北冥有鱼朝着季寒烟凑近,紧紧的贴在季寒烟身后,死死地拽着她肩膀上的衣袖不肯撒手。 季寒烟没好气的说着:“你这样拽着我做什么赶快撒手,要是被人看到了有损形象。” “我不撒手,这里太可怕了,这样抱着你我还能好一些。”北冥有鱼吞了一口唾沫,紧张的四处张望。 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黑线,早知道北冥有鱼胆子这么小,她就不应该叫醒他。 现在可好,不但没有帮上忙,反而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 北冥有鱼打了一个哆嗦,惊吓道:“我听到了,我听到有人在叫喊。” 季寒烟恨不得将背后的北冥有鱼给丢出去,这个家伙究竟有没有一点儿作为男子汉的气概? “我也听见了,你不用怂的这么用力,拜托,你这样下去,我这小骨架就会被你给弄散。” 北冥有鱼拍了拍接韩燕的肩膀,尴尬的说着:“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太紧张太害怕。” 季寒烟呵呵的笑着:“看出来你紧张害怕了,比我一个女子胆子都小,真不知道你上辈子是不是投错了胎。” 北冥有鱼,不满辩驳:“你不能如此羞辱我,我谁胆子小,但是谁说这天下之间唯有女子可以胆子,男子就不可以?” “世人皆有缺点,你怎么可因为我的缺点从而嘲笑我,讥讽我。” 季寒烟哭笑不得,头一次见到像北冥有鱼这么奇葩的人:“好好好我不嘲笑你,现在我们仔细听一听,那群人叫喊的是谁的名字?” 北冥有鱼哦了一声,认真的听不再废话。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极为有默契,异口同声的说着:“好像是叫你。” “好像是叫我。” 那叫喊声越来越近,季寒烟欣喜地笑着,双手做成喇叭状滴在嘴巴两侧,喊道:“我在这里。” 亲自带人寻找了一天一夜不曾停息的冷千寻,隐约听到深山的尽头有回应,他抛下手下之人,运用轻功快步的朝着声音来源处跑去。 而这边,北冥有鱼正在为季寒烟的争吵而感到气愤:“这天还没亮呢,你喊什么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可能会喊来脏东西的。” 季寒烟扶额:“麻烦你胆子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小?你要实在不想听我喊的话,那我走了,我去找我的同伴。” 北冥有鱼拽着季寒烟衣角:“你怎么知道喊你的那些是你同伴,我劝你还是乖乖待在这里,等天亮了再走。” 季寒烟被弄得很是无语:“你若不想让我走,别让我喊,你若不想让我喊别让我走,两者之间你做一选择。” “我可不可以都不选?” “你说呢?” 第一百七十六章 小心眼的冷千寻 “那你喊吧。”北冥有鱼哭丧着一张脸,那样子像是谁给了他多大委屈受似的。 季寒烟翻了一个白眼,也不知道日后哪个倒霉催的女子会嫁给北冥有鱼。 嫁过去以后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还有当成男子汉一样保护他,想来日后的日子一定很悲催。 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人影,你行延缓慢拿下抵在唇瓣两侧的手。 突然察觉季寒烟不喊了,正蹲在地上画圈圈儿的北冥有鱼疑惑的问着:“你怎么不喊了?” 季寒也懒得搭理,北冥有鱼目光一直在冷千寻的身上打转。 在冷千寻忽然出现在视线前,季寒烟是心里说不出的异样。 有感动,有欢喜有委屈,各种复杂的情绪夹杂着他的心情。 本想出声说话的冷千寻,对忽然出现的北冥有鱼打断,他皱眉,疲惫的脸上闪现一抹怒火。 这些日子他一直不眠不休的寻找季寒烟,生怕晚一刻季寒烟就有性命之忧。 可谁知道季寒烟竟跟别的男子在这里逍遥快活。 心里的怒火然又而生,冷千寻迈着修长的步子向北冥有鱼所在的方向走去。 察觉到周身散发的冷意,北冥有鱼下意识抬头,在看到周深杀气腾腾的冷千寻不又被吓了一跳。 “城王,怎么是你?”北冥有鱼震惊的问着。 “这句话不应该是本王问你,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又为何与本王的王妃在一起?” “你的王妃?”北冥有鱼一脸茫然疑惑,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窘迫的季寒烟身上,震惊的问着:“她该不会就是你的王妃吧?” 冷千寻虽未严明,但那表情已足以证明一切。 北冥有鱼捶了捶脑袋,他怎么就这么倒霉,碰到冷千寻不说,还跟他娘子沾染到关系。 完了完了,这下可惨了。 以冷千寻小肚鸡肠的脾气,想来一定不会饶恕他,哪怕他是宰相之子,冷千寻也不会顾及宰相的颜面。 他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北冥有鱼求助的将目光转向季寒烟身上,样子分明在说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赶快过来帮帮忙。 本来想要好好教训一下北冥有鱼的季寒烟,一想到冷千寻的脾气便忍住了。 说让冷千寻教训起来,竟然会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没完没了。 季寒烟走上前,挽着冷千寻的胳膊,抽泣道:“王艳你可算来了,你知不知道臣妾差一点儿认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 “你是不知道臣妾这几日都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难!” 冷 千寻挑眉阴阳怪气的说着:“哦?本王怎么没有看到你受委屈受苦?反而看到你跟别的男子打打闹闹很是愉快。” 季寒研究指导冷千寻这个小气的家伙一定又生气了,也不知道冷千寻什么时候能够改掉她这小性子动不动就发火,如此大的脾气谁能受的了。 “王爷你误会了,是这位北冥公子救得我,若非不是有北冥公子出手相救,你怕是已经见不到臣妾。” 北冥有鱼猛的点头配合的说着:“没错,没错,的确是我救下季姑……王妃。”姑娘两字还没说出口,再接收到冷千寻的眼神,北冥有鱼很是巧妙的改了口。 生怕冷千寻不相信,季寒烟发誓道:“臣妾对天发誓,臣妾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如是臣妾有半点虚假,定当天打五雷轰。” 冷千寻拿掉季寒烟,身在半空发誓的手:“本王又没说不信你何必如此认真。” 季寒烟强挤出一抹笑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断定她就是那种轻浮之女子。 不然怎么一件她与别的男子相处,他就胡乱猜测,这样子哪里一点儿相识相信的样子。 “既然误会已解释清楚,现在别跟本王回去吧。” 季寒烟点头,诺诺的跟在冷千寻身后。 北冥有鱼急忙追赶上来:“王爷,我可否恳求王爷一件事儿?” 冷千寻皱了皱眉,表示他很不耐烦。 路飞不是看在北冥有鱼救下季寒烟的份上,凭借他二人待在一起这长时间,冷千寻一定会给北冥有鱼一些好果子吃。 “王爷可否带我一同离开?王爷放心,等天亮以后我自会与你们分离,绝不会干扰你们?”北冥有鱼保证道。 季寒烟在偷笑,经过这一番折腾天已经蒙蒙亮,可北冥有鱼的胆子还是这么小,真不知道该怎么让人形容。 “王爷你就让他跟着吧,看在她对臣妾有救命之恩的份上。” 季寒烟焦急的解释着:“通过这一晚上接触臣妾发现北冥公子的胆子很小,要是将他孤身一人留在这里,难免会发生什么不测。” “若北冥公子在王爷你管辖的区域内出事儿,定会惹得宰相不满,到时再向与王爷因为这点小事发生分歧,就不好了。” “你倒是挺会为本王着想。”冷千寻甩开季寒烟的手,拂袖离去。 季寒烟暗自松了一口气,对着愣在原地发呆的北冥有鱼道:“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赶快跟上来,难不成等着王爷八台大轿抬你?” “王爷还未回答,而且看他的样子并不想让我跟着。”北冥有鱼胆怯的说着:“若是惹得王爷发怒,他的怒火你我都承担不了。” 季寒烟扶额,这小子不仅怕鬼,连人也怕,如此还真是无药可救。 “你若不想跟上来的话,那便留在这里好,反正我也不想带你这个累赘,你呆了一个晚上救命之恩已偿还清楚,你我之间两清了,我也没有必要再管你什么。” 见季寒烟真的要丢下自己不管,北冥有鱼急忙追赶上去,抱怨的说着:“你这个人怎能如此无情,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走在前面的冷千寻听到身后的二人争吵,俊俏的脸瞬间下沉:“快点儿跟上,不要让一群人等你。” 季寒烟哦了一声,快步追赶冷千寻,讨好的跟冷千寻讲笑话,等待冷千寻根本就不搭理她。 北冥有鱼跟在后面,神情复杂的看着在前面走着的二人,眼底滑过一抹复杂。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要赶我走 据北冥有鱼的了解,冷千寻速度来不近女色,就连女子触碰的他一下都会惹得他勃然大怒。 为何眼前的季寒烟会没事儿? 他还了解,季寒烟在家给冷千寻时,两人并不认识,也没有任何感情,仅是皇上指腹为婚。 据说当时冷千寻对这桩婚姻很是不满意。 但碍于皇上强行乱点鸳鸯谱,冷千寻只能遵从圣旨。 据说季寒烟嫁给冷千寻后,日子过得也不是很好,冷千寻时长刁难季寒烟,对其更是冷落万分。 为何而今一见有些不太一样。 冷千寻虽然经常堆积含烟,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足以从冷千寻的眼神中看出对季寒烟的宠爱,以及对季寒烟的放纵。 如此若是说不喜欢的话,北冥有鱼打死也不相信。 难道传闻都是虚假的? 可究竟是谁要捏造这些虚假的谣言,又有什么用意? 回到客栈后,冷千寻将季寒烟拽到房间,对其更是一阵盘问。 除了有关自己的身世处隐瞒冷千寻之外,对于冷千寻的所有文化,季寒烟都很耐心的回答。 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冷千寻的脸越发的黑沉。 趁他不在王府将秦语凝偷偷放出来,究竟是谁有这个是与能力,难道王府之中已渗入神秘人的细作? 季寒烟伸手在冷千寻眼前挥了挥:“王爷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冷千寻眸色复杂地盯着姬海洋,看他知道季寒烟有事在瞒着他,至于她不想说的那些部分冷千寻也不像逼问。 “本王在想要不要加派人手在你身边保护,以防止类似的事发生。” “如此那便劳烦王爷了。”虽然不喜欢被一群人跟着,但通过这次的事情,季寒烟发现那些人竟不会善罢甘休。 她现在还不能出事,为了保全自己性命安全之余能依靠冷千寻。 冷千寻,没想到季寒烟答应的会这么爽快,以为她会犹豫很长一段,看来这次真的将季寒烟给吓坏了。” “如此本王便将黑黑曜调遣在你身边贴身保护,在派一群人秘密护你周全,我向你保证,类似这次的事绝对不会发生。” 季寒烟心有一暖,感激的说着:“这次真的谢谢王爷,若非不是王爷,臣妾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臣妾不知那些人为何要针对成绩,王艳你一定要帮臣妾调查清楚,从而还给臣妾一个公道。” 冷千寻淡漠的嗯了一声,收回看着季寒言的目光,眼底滑过一抹沉重。 他不明白季寒烟为何面对他的时候,总是那么客气疏远,就连面对一个陌生人都不曾像对他这样。 究竟季寒烟的心里什么时候才肯正面接受他。 征求到冷千寻的同意,季寒烟便放心了,她打了一个哈欠,疲惫的说着:“臣妾已经好几日没有睡个好觉了,若王爷没什么事儿的话,臣妾便先回房间休息。” 冷千寻冷漠的嗯了一声。 季寒烟离开后,冷千寻一直陷入沉思,自我反省,寻找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季寒烟知道冷千寻心里想法,一定会惊吓的掉下巴。 得知季寒烟被救回,霍邱文急匆匆赶来,因为太过着急紧张以至于忘记敲门。 冷千寻中午没凌厉的目光扫向推门而入的霍邱文:“这边是你的礼数,教养。” 要是换做以前,霍邱文定会悉心接受教训。 现在对霍邱文来说,冷千寻教训他都是因为在针对他:“我听说王爷你将灵儿带回来了,不知灵儿现在身在何处,可有性命之忧。” “本王的王妃何时轮到你惦念?”冷千寻将在季寒烟那里招惹的怒火,全部都发泄到霍邱文身上。 霍邱文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咬牙道:“难道你忘了之前我们说过要公平竞争,难不成你要反悔?你可是堂堂城王,如此玩不起你也不怕被天下人知道耻笑。” “本王何时答应过你?一直以来不过是你自己自娱自乐罢了,就算真的要被天下人耻笑,那也应是你。” 霍邱文在次被噎住。 就在他想办法辩驳时,女子兴奋地从门外跑进来,目光四处声望最后定格在冷千寻身上。 女子欣喜地看着冷千寻朝着他扑来,就当要与冷千寻亲密接触时,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冷千寻就忽然躲闪。 女子为来得及刹住闸狼狈的摔倒在地面上,与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女子揉了揉被摔疼的胳膊,埋怨的看着冷千寻:“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只是想要与你诉说一下思念而已,冷千寻哥哥何必如此冷漠?” 冷千寻中为目光定格在霍邱文身上:“是谁让你把她带来的?” 难得扳回一局,霍邱文很是得意,他摊了摊手:“是她自己非要跟过来的,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用残暴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姑娘。” 女子伸手去抓冷千寻去扑了个空,她撇着嘴巴,眼泪在眼圈儿上打转:“我长得就这般让人心生厌恶,为何冷千寻哥哥不愿意看我一眼,对我百般避让?” “从哪里来的便从哪里回去。”冷千寻手指着霍邱文警告道:“人是你带来的便由你送回去。” 听到冷千寻要送自己离开,女子坐在地上撒泼道:“不,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要离开。” 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赶快将人带走,不要让本王在重复第三遍。” 女子手机在眼睛下面哭得更凶猛。 霍邱文啧啧两声,叹息道:“面对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王爷,你就算哭的再厉害,他也不会心疼你一下。” “劝你还是省省力气,一会儿留着赶路。” 女子打掉霍邱文朝地伸来的手,使出平日里胡搅蛮缠撒泼的劲儿,抱着冷千寻的大腿。 “冷千寻哥哥,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一定会乖乖呆在这里听你的话。” “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只要你不赶我离开这里。” 霍邱文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人家姑娘家都这样说了,你就给人小姑娘留一点儿面子,好歹人家姑娘对你痴情万分,你可千万不要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第一百七十八章 舍近求远 “若是因为你的原因惹得人家姑娘家寻死觅活,你该如何向老王也交代?” 霍邱文坏笑道。 只要有女子在还愁他无法拆散冷千寻跟季寒烟吗。 女子极为配合霍邱文:“若是冷千寻哥哥,你不让我留在这儿,回去以后我就死给你看。” “你在威胁本王?”你千寻的声音极冷,仿若腊月的冷风刺入骨髓。 女子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惊恐的看着冷千寻,握着冷千寻大腿的手微微松了一下,紧接着又死死的抱紧。 虽然很害怕冷千寻发火,但女子不能松开,一旦松开了,他便真的要离开这里。 只不停地给霍邱文使眼色,希望霍邱文能帮自己。 怎奈霍邱文看都不看一眼,一直吹着口哨,眼神不停躲闪。 看热闹他擅长,他们帮劝说却不是他的强项。 而且霍邱文很好奇,冷千寻是如何搞定这个难缠的女子。 是用暴力解决还是和气的解决。 女子一直说着恳求冷千寻的话,真耐冷千寻一直视而不见。 周身的气温越发的阴冷,明明房间里很暖和,却如同外面一样冰冻三尺。 女子不敢哭,刚才就是因为她的哭泣惹的冷千寻震怒。 在隔壁刚躺下要休息的季寒烟,便听到冷千寻房间的床,她很好奇便走过来看看,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不由被吓了一跳。 季寒烟手捂着嘴巴,震惊的说着:“王爷,您这是?” 冷千寻一脚踹开紧抱着他的大腿的女子,他的力道很大,它的力度很大,被这样怡踹,女子被踢出一米远之处。 冷千寻也不知道怎么了,在看到季寒烟的时候就莫名的心虚,下意识的反应便是要踢开与他亲近接触的女子,生怕季寒烟会误会。 看到这一目季寒烟被吓一跳,他急忙跑过去搀扶倒在地上的女子,担忧的问着:“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女子捂着后腰哭得泣不成声:“我的腰都要断了。” 季寒烟横了一眼冷千寻:“王爷为何要对一个柔弱女子下手?此女子如此娇弱,如何承受得了你这一脚?” 冷千寻想还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解释。 难得找到这样一个机会,可以调侃一下冷千寻霍邱文怎会放弃? 他叹息道:“真是可怜了这位姑娘,对王爷一见钟情,怎奈妾有情郎无意,我也不断对这位姑娘冷言相讽,竟还动手踢了这位姑娘一脚,就连我这个为外人看了都难以下的去眼。” “刚才我也奉劝个王爷,怎奈王爷心冷绝情,一点儿颜面也不留,不过好在现在你来了,你快劝劝王爷对这位姑娘手下流行,切勿真的对此下狠手。” 季寒烟缓慢放下,女子起身走向冷千寻,对其做法即为难以容忍:“王爷不觉得你这样做有些过分?就算你不喜欢也不能这样对待她。” “你这样让她日后如何有脸面出去见人,又如何敢放手继续追捕求爱之人,网友可知你这样做会让这位姑娘心里产生阴影,不仅如此,还会对她的身体上造成伤害。” 季寒烟厉声斥责道。 “你就不想询问一下本王究竟发生何事,仅是听见旁人的三言两语从而指责本王,究竟在你眼里谁才是你的夫君,谁的话才会可信。” “臣妾只相信臣妾亲眼所见。”季寒烟回答的坚决果断。 冷千寻盯着季寒烟看了半响,嗤笑道:“若本王也相信本王亲眼所见,那你今日与宰相之子孤男寡女共度良宵,你又该当如何对本王解释?” “该解释的臣妾都已解释过了,若王爷不相信臣妾也别无他话。” 一旁听着的冷千寻被吓了一跳,他急忙跑过来询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就跟宰相之子共度良宵了?” 霍邱文不明白怎么吵着女子的事,吵着吵着就转宰相之子的身上。 “有你什么事儿,赶快上一边儿呆着去。”季寒烟没好气的说,不甘示弱的迎上冷千寻的目光。 “如此说来,你并不觉得自己错在何处?” “臣妾根本就没错,为何要认错?若真要追究个对错,那错的那个人也是王爷你,理应道歉的人也该是王爷。”季寒烟高傲的昂着下颚。 “恳请王爷向这位姑娘道歉。” 冷千寻活了这么久,还从未第三下次向人道歉过:“你可知你在对谁说话?” 季寒烟不打依旧重复着刚才的话:“恳请王爷向这位姑娘道歉。” “王爷做错了事理应受到责罚,绝不可因为你是王爷的身份就不把人放在眼里。” 双眸微眯,眼底滑过一抹厉芒:“若是本王不道歉,你又该当如何?” “你是王爷,就算你真的不道歉,臣妾又能拿你如何?不过网页无法左右成绩思想,王爷若是不肯道歉,臣妾会极为看不起你。” 冷千寻跟季寒颜对视许久,冷千寻一怒之下甩袖离开。 霍邱文跑过来给季寒烟竖起大拇指,讨好道:“你可真是厉害,可以让冷千寻牙口无言,我从未见到冷千寻被怼成这幅样子。” 季寒烟用胳膊肘怼了一下霍邱文胸口,没好气的说着:“不要废话了,赶紧扶着位姑娘躺下,你去瞧大夫给这位姑娘诊治一下,看看可有什么危险症状。” 霍邱文不但没有走,反而坐在椅子上赖皮的说着:“你不是要跟我断绝关系吗,为何还要听出你的话?” 季寒烟:…… 她强挤出一抹笑容:“既然你不愿意帮忙的话,那我自己去好了,如此便当做我什么也没说。” 霍邱文急忙拽住季寒烟,抱怨道:“我不过是想让你哄哄我而已,你这人怎可如此无趣。” “何况你不哄我就不哄我呗,态度这么强硬做什么?” “你若不去边上开一条道路,不要挡着我这位姑娘现在很危险,你帮不上忙也不要添乱可好。” “找什么大夫啊,我就能为其医治,有现成的大夫你不用,偏要出去找别的大夫舍近求远,这又是何必呢?” 第一百七十九章 霸道的季寒烟 季寒烟错愕的看着霍邱文,不确定的问着:“你确定你真的能够医治?治病救人可不是小事儿,你不要因为一时逞能从而害人害己。”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霍邱文不满的嘟囔着:“为何要如此小瞧于我?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 “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治病救人这种事儿还是不要含糊的好。”季寒烟姐知道。 怎奈他越解释越模糊,越让人容易误会。 霍邱文无奈不想跟季寒烟作何解释,只能用行动证明,让季寒烟知道他的实力有多强大。 他绕过季寒烟走向女子身旁坐下,为她检查身上伤势。 霍邱文皱了皱眉,神情复杂地看向女子。 季寒烟紧张的问着:“怎么样了可有性命之忧?” “你先出去一下。”霍邱文道。 季寒烟手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着:“你刚才可是说要我出去?” 霍邱文点头,一本正色的说着:“没错,你先出去,一会儿我叫你的时候你再进来。” “这位姑娘伤及的地方很不是位置,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季寒烟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霍邱文点头。 无奈之下季寒烟只能离开。 随着季寒烟离开霍邱文凝重的脸逐渐转变为无奈:“刚才一直还能一脚看似很重,实则并未用多大的力气,你根本不至于伤到这种地步。” “而今只剩下你我二人,你就无需再装,起来吧!”刚开始看到女子捂着肚子疼痛叫喊的样子,一直喊本以为伤得很重。 在心里也指责裔自寒不知轻重。 可当为女子诊断上市的时候,或许我们才发现自己被骗了,顿时哭笑不得。 看来女子在撒娇上面不仅是高手在演戏上面也很厉害,蒙骗了他不说,连裔自寒也蒙骗过去。 女子小声嘟囔着:“冷千寻哥哥也太无情了,把我踢成这幅样子,也不知安慰安慰我,竟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了。” “好歹我们也是从小玩到大的,怎么说也该对我关心一些,竟连一点儿绅士风度都没。” 霍邱文嗤笑:“早就告诉过你,除了灵儿之外,易自寒任何一位女子都不会多看一眼。” “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不要再一直喊身上白白花费心思,反正你也没有要争夺他的意思,何必再浪费时间,趁着年纪商轻寻找一个好夫婿,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是挺好吗?” 女子冷哼一声不满的嘟囔着:“你懂什么?” 霍邱文撇嘴:“好,我不懂你懂行了吧,我倒要看看你这副样子究竟能坚持多久,不过我奉劝你一下,这次只是伤及皮肉,要是再有下一次,你怕是没这么幸运。” 女子低垂着脑袋,伤心的说着:“我当然知道这再有下一次绝对没有这次幸运,冷千寻哥哥,刚才明明已经对我动了杀心。” 她紧抿着唇瓣,释然的笑着:“不过没有关系,下次大不了我少招惹他一些就是了,陪伴在他身边就好。” 霍邱文哼了两声:“说的和真是轻松,你是属鱼的吗?记忆那么短暂,难道忘冷千寻刚才还让我把你给送走?” “冷千寻哥哥不留我,那我就去求灵儿姐姐,只要她开口,我不相信冷千寻哥哥还敢赶走我。” 霍邱文哭笑不得:“你还挺会抓不人心,知道谁能拿捏住冷千寻,如此你也是煞费苦心。” 女子叹息道:“若是不多用一些心思,又如何能留在冷千寻哥哥身边。” “那你不如再多用一点心思,想办法顶替灵儿成为正主。”霍邱文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希望可以拉拢女子跟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女子摇头,若说之前她拒绝,只是单纯的不想破坏冷千寻的幸福,现在她拒绝,是因为她清楚知道一点希望都没有。 通过刚才的事情女子足以看出冷千寻对季寒烟的真的很在意很上心,而且刚才从季寒烟出现冷千寻的眼里一直都是她,未曾装过任何人。 而且为了害怕让季寒烟误会,冷千寻下意识的想要撇清任何一个关系,仅是为了不想让季寒烟误会而已。 如此的冷千寻,是女子未曾见过的。 “如此就当我没说过。”霍邱文抬步往外走,却被女子叫住:“今日的事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如果非不是你帮忙,我怕是要露馅了。” “只是想要通过这件事儿跟你示好,拉拢你罢了,而今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女子心头一紧,慌张的问着:“那你可会将我事儿告诉灵儿姐姐?” 霍邱文勾唇轻笑:“既然你已经帮你,那就好人做到底,何况我告诉了对我也没有什么好。与其如此,何必自讨没趣,给自己增添一个敌人。” 女子暗自松了一口气,感激的说着:“如此那边多谢你,他日若是有机会我定还你今日的恩情。” 霍邱文挑眉:“恩情就算了,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同你说的那些话,我还是那句话,相信迟早有一日你会有求与我。” 女子撇嘴,也不知道霍邱文哪来的自信。 见霍邱文出来,季寒烟机忙迎上前,紧张的问着:“怎么样了,那位姑娘她没事吧?” 霍邱文叹息道:“能没事儿吗?冷千寻的一脚踢得如此重,那位姑娘若是没有个十天数月,怕是无法从床上下来。” “这么严重?”季寒烟紧抿着唇瓣,神色慌张。 这个冷千寻也太不知轻重,对一柔弱女子竟能下如此重手。 “你帮我照顾一下那位姑娘。” “那你去哪儿?”霍邱文问道。 季寒烟一面跑着一面喊道:“我去找冷千寻那个混蛋,让他过来跟这位姑娘道歉。” “还是算看吧,冷千寻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哪怕是他做错,他也不会过来向一女子低头认错。” 季寒烟气势汹汹的喊着:“容不得他愿意不愿意。” 看着消失在阶梯口的季寒烟,霍邱文低头掩唇,笑道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没想到女子这么管用,一来就破坏了冷千寻跟季寒烟的感情。 第一百八十章 挑拨离间 如此下去让他二人分崩离析也是很简单的事。 霍邱文得意的笑着。 季寒烟找了许久,终于在城中的石桥上看到冷千寻。 冷千寻孤独的站在石桥上,出身散发着悠远的气息。 因他生的俊俏,又自身散发着独特的气质,石桥上的所有景色都成为他的陪衬,配上他消沉的情绪,反而生出一种别样的美感。 若是换做以前,季寒烟定会留在这里犯花痴,怎奈今日冷千寻做的事让他太过愤怒,季寒烟实在无法忍受。 她怒气冲冲的走上前,伸手去抓冷千寻,却被冷千寻散发的内力震出一米远。 季寒烟狼狈地摔倒在低地,她怒瞪着冷千寻。 在看到跌坐在第一的季寒烟时,冷千寻有些愣神,刚才他只是出于本能防备,却不想无意间错伤了季寒烟。 冷千寻快步走,上前伸手又要搀扶季寒烟,却被她赌气的甩开:“不要碰我,看到你我就烦。” 伸出去的手将之在半空沉默许久,冷气安心缓慢将其收回。 “冷千寻你给我站住。” 季寒烟双手撑着地面顺势从地上站起,快步追赶着冷千寻:“赶快跟我回去,像那位姑娘道歉。” 眉头微蹙,冷千寻审视的打量着季寒烟:“不要以为本王对你区别对待,就可以胡乱来,若是真的惹怒了本王,你的下场不见得比他们好多少。” 冷千寻警告道。 “无论怎么样你必须跟我回去像那位姑娘道歉,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那位姑娘要躺在床上很久,你知不知道她很可能有性命之忧?” 冷千寻盯着季寒烟拽着他的手,眼底划过一抹冷意:“你可知事情前因后果,便让本王跟那位姑娘道歉?” “不管如何,你终究是错了,你就是不应该对那位姑娘动手,既然错了,你就要跟我过去道歉。” “不可理喻。”冷千寻甩开季寒烟,怒气冲离开。 季寒烟本想着要追赶,怎奈脚下向驻扎成跟,任由她如何挣扎都无法向前迈动步子。 季寒烟气的直咬牙,冲着冷千寻的背影怒骂, 就这样像石头人一样站了半盏茶的功夫,等季寒烟能动弹的时候,冷千寻已经消失不见。 季寒烟气的直跺脚,落魄的回到客栈。 见她回来,霍邱文急忙迎上前八卦的问着:“怎么样?冷千寻答应你相当为姑娘道歉了吗?” 季寒烟摇头,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内心的愤怒。 过去许久,季寒烟开口询问:“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冷千寻为何忽然对向那位姑娘出手?刚才你一直都在常,是最为知道事情经过之人。” 霍邱文叹息道:“还不是因为那位姑娘爱慕冷千寻,对其穷追不舍,怎奈惹怒了他,便有了你接下来所看到的一幕。” 季寒烟双手托腮,不知怎地,知道事情真相以后,对冷千寻的怒火竟消遣不少。 “我真为那位姑娘感到可怜爱上谁不好,偏偏爱上一位如此无情之人,这稍有不慎时刻都有性命之忧。”霍邱文好心提醒道:“你跟在王爷身边也要小心一些,可不要不了这位女子的后尘。” “王爷随经常对我发脾气,口中说着要责罚我,却从未实际真正的责法过我,其实我觉得王爷人挺好的,你不应该这样说他。” “你跟王爷交情匪浅,相识多年,丽英知道王爷是什么样的人,若非不是招惹王爷,王爷也不会对其痛下杀手。” 霍邱文一噎,如此从季寒烟口中说出,倒像是他有些不太是人一样。 霍邱文很担心,会不会因为他背后说冷先进坏话,从而改善季寒烟对他的看法。 “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冷千寻不会轻易爱上谁,而且你还是以一个假的身份嫁入城王府,要是被冷千寻发现你的真实身份,想来你一定不会好过。” 闻言季寒也陷入沉思。 因为她身份的事,已经不仅一次跟冷千寻分歧,有关她的真实身份永远都是一个隐患。 “多谢你的好心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办。” “灵儿,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若你真的有就告诉我。我能帮你的定会竭尽全力帮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而留在城王府受委屈。” “霍邱文。”季寒烟气愤地叫着霍邱文的名字:“你跟王爷是兄弟,而且你背着王爷一直奉劝他的妻子离开他,你这是什么用意?” “灵儿,你知道我是担心你才会对你说这么多,我……” 霍邱文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季寒烟打断:“如此便多谢你的关怀,至于我跟王爷的事儿便不劳烦你费心了。” 霍邱文气愤地捶打的桌子,每次在谈及这件事的时候,总会跟季寒烟谈崩。 霍邱文不明白,季寒烟为何宁愿委曲求全的待在城王府,甚至经常提心吊胆防备冷千寻,也不愿意让他帮忙,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还是说季寒烟真的对冷千寻动情了。 霍邱文甩来甩脑袋,将那些可怕的想法甩开。 季寒烟现在大仇喂饱他理应一心想着复仇,又怎会去想那些事情。 所以一定是他想多了季寒烟绝对不会那么做。 霍邱文一直自我蒙骗自己,也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情好受一些。 季寒烟端着刚刚熬好的汤前来探望女子,在看到坐在桌子前大吃大喝的女子时被吓了一跳。 霍邱文不是说女子没有个十天数月,是无法康复。 可为何现在的女子看似那么有精神,而且脚还踩着另一个椅子上,还在不停地抖腿,如此哪里像受伤之人。 而且看女子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大家闺秀,反而给人一种地痞疙瘩的感觉。 点心叼在嘴里,一时间忘记咬掉,女子僵硬着身子,呆愣地看着门口站着的季寒烟,一时忘记反应如同一座雕像一样。 季寒烟尴尬的笑着:“看姑娘的样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女子急忙拿掉嘴里的点心,手捂着小腹,疼得哎呀的叫唤。 季寒烟:“……” 第一百八十一章 死缠烂打 “冷千寻不在这里,姑娘也无需在伪装,我不会将你假装受伤这件事告知任何人。”季寒烟道。 看道女子这幅伪装的样子,季寒烟心里很是自责。 冷千寻说的没错,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责怪他。 是她不分青红皂白,误解了冷千寻,都是她的错。 怎奈事情已经发生,季寒烟不想再去责怪女子,这样无休止境的责怪,只会徒增哀怨。 女子尴尬的笑着:“还是被你给识破了。” “姑娘这般伪装,究竟用意何在?”季寒烟忍不住开口询问。 女子撩过额头上散落的碎发,诺诺的说着:“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想要用苦肉计,希望姑娘你能帮我一个忙。” 季寒烟疑惑的问着:“不知姑娘希望我帮你什么忙?” 女子尴尬的笑着:“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麻烦的忙,就是希望烟儿姑娘可以让我留在你身边。” 季寒烟手指着自己,更为疑惑:“姑娘为何还要留在我身边?” 女子面色一红,娇羞的说着:“因为只有留在你身边,我才能无时无刻的看到冷千寻哥哥。”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搞了半天不是冲着她来的,这个冷千寻还真有点本事,能让一个女子如此疯狂,毫无顾忌的只求,连脸面都不要。 “姑娘跟王爷可还熟悉?”季寒烟好奇的问着。 女子拍着胸脯,得意的说着:“当然熟悉了,我跟冷千寻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他所有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比你这个妻子都了解。” 季寒烟尴尬的笑着:“既然姑娘知道我是王爷的妻子,你还向我提出这样的请求,姑娘不觉得这样有些太过过分?” “我是知道你不喜欢冷千寻哥哥,如若不然,我也不会同你提出这样的要求。” 季寒烟:“.” 连这种事情都打听给的清清楚楚,如此还真是劳累她了。 “姑娘,这个忙我怕是帮不上。” 女子皱眉:“为何?” “我跟随王爷身边,什么都要听从王爷的,我一点自我选择权利都没有,更别说向王爷申请讨要也一个大活人留在身边,王爷断然不会同意,为此,我觉得姑娘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今日之事已经招惹冷千寻不痛快,也不知道冷千寻那个小气的家伙会记仇到什么时候。 日后她怕是没有好日子可过了。 女子一脸不信任:“刚才你对冷千寻哥哥还那么霸道,我才不相信你解决不了冷千寻哥哥,你就是不想把我留在身边而已。” “不管姑娘怎么想,我都无能为力,姑娘养好伤势便走吧,下次不要在去招惹王爷。”季寒烟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步子,提醒道:“王爷脾气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翻脸,劝你还是放手,找一个可以值得你去厮守之人。” “姐姐可有喜欢过一个人?”女子对着季寒烟的背影喊道。 眸光暗沉,季寒烟苦味的笑着:“我现在已是王爷的妻子,身为人妻,自然要全心全意想着自家夫君。” “你根本不爱冷千寻哥哥,如若你爱冷千寻哥哥,今日看到我纠缠冷千寻哥哥,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质疑我,而不是关心我,气愤他对我动手。”女子绕道季寒烟跟前,审视的打量着她:“冷千寻哥哥人长得俊美人且又优秀,你不喜欢他只有一个原因,你心里住着别人对不对?” 面色一变,季寒烟提醒道:“姑娘不要胡说,若是被旁人听了去,难免会惹来杀身之祸。” 女子撇嘴:“我才没有胡说,要不然你告诉我,冷千寻哥哥这么优秀,你为何不喜欢他?” “不喜欢一个人,需要任何理由吗?就像这位姑娘喜欢王爷一样,有理由吗?”季寒烟质疑的询问着。 女子一噎,许久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季寒烟无奈叹息:“姑娘就不要为难我了,你若真的喜欢就去找王爷,用你的真情感动王爷,王爷的心在冷,他也是人,终究有被捂化的那一日。” 女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一次她未曾追赶,或者再跑去叫喊季寒烟。 既然她执意不肯帮忙,无论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帮忙。 女子无声叹息,好好的一个计划竟因为她的嘴馋而被破坏掉,如此她还真是愚蠢。 季寒烟呆滞的盯着挡住她去路的冷千寻,他一直都在门口听着,那她刚才跟那位姑娘的谈话,可是都被冷千寻给听取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寒烟竟在冷千寻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悲伤,等她定眼去看时,那眼神中的悲伤却无论如何也都找不到。 季寒烟弯曲着身子给冷千寻行了一礼:“王爷可是来找那位姑娘的?” 冷千寻绕开季寒烟,推门而入,在季寒烟的注视下,迅速的把门合上。 季寒烟有些愣神,冷千寻这是什么意思? 又生气了? 为什么? 是气性大还没消气,还是因为听到她在房间里跟女子的谈话,从而愤怒成这幅样子? 季寒烟绞尽脑汁,却未曾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盯着紧闭的房门,迟疑半响凑上前去想要偷听,耳朵刚趴在门上时,里面传来冷千寻警告的声音:“本王素来不喜偷鸡摸狗之人,如若被本王抓到,定会将其耳朵砍掉,喂狗。” 心里咯噔一下,季寒烟吓得退后两步,惊恐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匆匆而逃。 女子双手托腮,眨着水润的大眼,痴迷的盯着冷千寻看。 哪怕是恐吓人,仍旧是那么帅气,看的让人为之痴狂。 也不知道季寒烟那个女人是被猪油蒙了眼睛吗,像冷千寻如此优秀的男人都不爱,真是眼瞎。 冷千寻冷漠的扫了一眼女子,眼底划过一抹历芒:“现在收拾行囊,本王派人送你回去。” 一听冷千寻要送自己离开,女子当下就急了:“我不走,我死也不走,腿长在我身上,去哪都是我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冷千寻伤心欲要放弃 “你若不想走那便不要在跟着我,如若在有下一次,本王定绝不姑息。”冷千寻警告道。 女子快步跑上去,抱着冷千寻的大腿:“冷千寻哥哥,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你就不能看在我们儿时的情分上,就让我跟着你吧,好吗?” “想尝试一下真正肋骨被踢断的感受?”冷千寻的声音如同刺骨的冷风,冻得人直打寒颤。 女子急忙松开抱着冷千寻大腿的手,结巴的说着:“你若不让我留下,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你跟那位灵儿姑娘也甭想好好在一起。” 说这句话的时候,女子的心都在颤抖。 她不知道说出这句话后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但为了留下她只能仗胆一试。 然而女子猜测的没错,在这句话说出去以后,冷千寻竟生出杀意。 她敢保证,若非不是她身份的原因,冷千寻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你在挑衅本王的底线。” 女子委屈地说着:“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仅此而已。” 冷千寻盯着女子看了许久,挥袖离去,虽未曾说话,但他的默认已是最好的答复。 女子做了一个手势,激动的险些从地上跳起来。 这个办法虽然凶险,但好在管用,早知如此,她早就应该用季寒烟来威胁冷千寻。 看来冷千寻对机海盐的喜欢已经超越了她的想象,为此女子更为忧心。 她真的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女子双手托腮,深叹一口气。 季寒烟从女子那里回来以后就一直坐在窗前发呆,这一次是她错怪了冷千寻,她究竟要不要去找他道歉? 对此季寒烟很是犹豫。 如若真着冷千寻道歉她还开不了这个口,而且刚刚冷千寻看她的眼神儿让季寒烟觉得自己一点希望都没有。 咚咚咚…… 东门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季寒烟以为来的人是霍邱文,一面走着一面没好气的嘟囔:“不是告诫过你没事儿不要来烦我。” 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谁,季寒烟恨不得将说出去的话立马吞回来。 季寒烟尴尬的笑着:“王爷怎么是你呀?你今日这般清闲的吗?” “就这么不喜看到本王?” 季寒烟摆手,焦急的解释:“臣妾不是的,臣妾只是以为来的人是。” 季寒烟急忙闭嘴,内心悔恨不已。 她怎么什么不该说就说什么。 “你以为是谁?”冷千寻不依不饶的询问。 季寒烟懊恼的垂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臣妾还以为是店小二来骚扰臣妾,刚才臣妾都说了不需要酒,可店小二非要推荐臣妾喝酒,臣妾以为这次来的还是他,故而才会如此愤怒。” “如此看来这家店里的伙计强买强卖,与外面那些恶霸无意,敢在本王眼皮底下做这种事儿,本王看他们是不想活了,店儿也不想开了。” 见冷千寻要走,季寒烟急忙拽住他:“王爷,你这是要去哪?” “连本王的王妃都不放过,本王岂能饶他。” 季寒烟吞了一口唾沫,冷千寻的脾气怎能如此火爆冲动:“王爷还是算了吧,他们也是为了生活,何况臣妾没,买他们也没怎么样不是?” “王爷莫要忘了,我们这次是微服出巡,切莫因为这一点儿小事,从而泄露身份,从而若是惹来危险那就不好了。” 季寒烟试图劝慰冷千寻。 冷 千寻又怎会不知季寒烟在撒谎,如此做也不过是想让季寒烟自己戳破自己谎言。 唯有用这种方法威胁才能让季寒烟老实认错。 冷千寻演的极为逼真,其实他的愤怒也全非是伪装,如若季寒烟不肯认错,他便真的下去教训的伙计与掌柜,哪怕又冤枉人,他也要给季寒烟一个教训,让她知道撒谎的行为会付出怎样代价。 如若不给季寒言,这一点儿教训,日后季寒烟定不会悔改。 “普天之下还没有人能伤得了本王。”冷千寻极为猖狂的说着。 其实他说的并没有错,而今他手握兵权,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定无人敢招惹他。 “王爷,臣妾知道错了。”季寒烟跪在地上诚恳的认错:“臣妾不该对王爷撒谎,臣妾说实话。” “刚才臣妾以为来的人是霍邱文才会出此言语,如若臣妾知道来的人是王爷,断然不会这样说。”说完季寒烟紧咬着唇,等待着冷千寻的责罚。 双眸微眯,冷千寻半蹲的身子,挑着季寒烟的下颚,逼着她与他对视:“如此说来,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霍邱文时常来房间探望与你,你二人关系很密切。” “我二人只是朋友之间的关系,王也莫有误会。”季寒烟解释道。 冷千寻嗤笑:“若是换做本王同一女子如此密切接触,你又可会将其视作为关系纯洁的朋友?” 季寒烟毫不犹豫的点头:“臣妾当然相信。” “因为你不喜欢本王,所以从不会在意这些,至于本王同什么样的人接触,你也浑然不会在意。” 季寒烟低垂不语。 对此她并没有反驳,也许是真的对冷千寻不在意,所以无论冷千寻跟谁,都无法掀起她内心的波澜。 冷千寻松开捏着季寒烟下颚的手,双手负与身后,许久悲痛开口:“本王不想责罚你什么,你回去吧。” 季寒烟抬着灵动的大眼,望着冷千寻的背影,内心一阵沉痛。 不知为何看到冷千寻这幅样子季寒烟,心里竟生出一丝醉罪恶。 “对不起!” 冷千寻微微有些愣神儿,他苦笑着:“何必同本王说对不起,你又未曾做错过什么。” “臣妾不该冤枉于你,下一次臣妾听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从而责怪王爷。” 冷千寻在次被愣住,他还以为季寒是因为对他的不在乎,从而道歉,就问问没有想到季寒烟竟然是因为误会他道歉。 这一次他又自作多情。 冷千寻头也不回的离开,如此他该好好想一想,他是否真的那么不深得人心。 季寒烟撑着膝盖从地上站起,失落的回到房间,将门紧紧地关上。 第一百八十三章 被丢在外 深夜 霍邱文闯入季寒烟房间拉着她要往外跑,季寒烟满头雾水,被弄得不知错所。 回过神来后季寒烟急忙拽开霍邱文的手,没好气的说着:“你这是做什么?” “带你去一个地方,给你一个惊喜。”霍邱文笑着回答。 眉宇间透着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这深更半夜给我什么惊喜,有什么事不能明日一早再去做。” “没有深夜才能明确的体会到何为美景。”霍邱文依旧保持偏偏笑容。 季寒烟翻了个白眼,对于霍邱文口中的这个美景,一点也不感兴趣。 “我困了还要回去睡觉,有什么事早上再说。” 霍邱文急忙跑过去拦住季寒烟的去路,委屈的说着:“为了给你准备这个惊喜,我可没少花费时间,好歹你也跟我过去看看,哪怕只看一眼也不枉费我为你精心准备花费的心血。” 在这一刻,季寒烟终于明白冷千寻为何生气,不管怎样他们都是明正意义上的夫妻,她深更半夜跟别的男子在一起接触,被人看到难免会说闲话。 就算没有感情,以冷千寻自以为是的性子,自然是无法容忍外面的流言蜚语。 而今她既是冷千寻的妻子,就你应当恪守本分,不应让冷千寻胡思乱想,也不应该闹出一些无中生有的绯事。 “霍公子,有些事我想我应该同你说的很明白,你我二人还是不要单独相处的好,如此也免得落人话禀,你可以不在意,但我却不能。” 霍邱文微微有些愣神,他没想到季寒烟会拒绝的这般干脆决绝,一点情面都不留给他。 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你可觉得我现在的行为对你造成了困扰?可是觉得我极为厌烦,不想同我有过多接触?”霍邱文忍不住开口询问。 季寒烟沉思半响,解释道:“霍公子的行为对我的确造成了困扰,所以恳请霍公子自重。” 这一句自重就像是一把刀,深深的刺入霍邱文的胸口。 看着那逐渐消失在房间门口的季寒烟,霍邱文的心随着紧闭的房门瞬间跌入谷底。 他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惹得人如此厌烦。 霍邱文苦涩的笑着,他的追求竟成为了对季寒烟来说的负担,如此,他的爱,当真是卑微到尘埃。 季寒燕回去以后躺在软榻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回想着刚才跟霍邱文说的话,可是有些太重了。 只是她也没有办法,没有这样同霍邱文说才能让她死心。 真希望霍邱文能就此放手,不要在执着于跟她之间的感情。 毕竟她真的无法给其霍邱文任何回应。 与其如此,不如将话说的重一点,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便让她当这个感情的罪人好了。 第二日一早,季寒烟盯着两个大黑眼圈下楼用早膳,在路过霍邱文时,季寒烟微微停顿步子。 这是换做之前见她下来,霍邱文一定会热情的过来与她打招呼,而今他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如此应该算是放手了吧。 季寒烟微微勾着唇角,如此也好。 她走到冷千寻跟前坐下,让季寒烟超乎意料的离开,她刚坐下霍邱文便起身离开,那样子像是躲避瘟疫一样。 季寒烟微微有些愣神儿,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没想到冷千寻这么大个人竟跟个孩子一样。 女子凑过来,小声询问道:“冷千寻哥哥今日心情好是很不好,烟儿姐姐可是跟冷千寻哥哥闹别扭了?” 季寒烟摇头,表示自己很是无辜。 昨日她已经道歉了,只是冷千寻不愿意原谅她,她也没有办法。 她总不能厚颜无耻的继续纠缠,恳求冷千寻道歉,如此她也做不到。 冷千寻用过早膳后,走到季寒烟跟前停下:“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启程赶往京城。” 季寒烟错愕的看着冷千寻:“如此着急的吗?” 怎奈回应季寒烟的是冷千寻决绝的背影。 季寒烟无奈叹息。 听到只有半个时辰要离开,季寒烟也没有时间继续用早膳,急忙跑回楼上收拾行囊。 终于在紧凑的半个小时收拾好一切,季寒烟跑下楼要上马车,脚刚触碰到马车,车内传来冷千寻冰冷的声音:“你就在外面跟着好了。” 季寒烟再次被愣住。 “王爷可是想让臣妾在外面走?” “本王怎不知你身子何事如此娇贵,赶路非要坐马车才可?”一如既往的冷漠,不带一丝温度。 季寒烟深吸一口气,内心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不要生气。 “如此臣妾可否将行囊放在马车上?” “看来你的行囊比你还要尊贵。” 季寒烟紧闭着双眸,缓慢抽回搭在车上的腿,气愤的直跺脚。 心里早已问候的冷千寻的十八辈儿祖宗。 女子走到季寒烟身前忽然停下步子,客气的问着:“烟儿姐姐可愿意同我做一辆马车?” 好啊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在看到上马车的霍邱文,又急忙咽了回去,季寒烟谦和的笑着:“多谢姑娘的好意,只是王爷有意要历练我,我若是坐了马车,那岂不是要辜负王爷对我的一番心意,为此我还是决定自行走路。” “等我的历练程度达标了,想来王爷就会让我乘坐马车。”季寒烟自我欺骗的说着。 以冷千寻的性子,她短时间内怕是无法在乘坐马车。 “如此那我先行一步,如若烟儿姐姐太过劳累,叫我就是,冷千寻哥哥的马车不欢迎你,我们的马车却随时欢迎你。” 季寒烟道了一声谢,苦命的跟在后面走着。 这一路上她被冻得瑟瑟发抖,冷风迎面而来,坚硬的冷风刮过她细嫩的脸,季寒烟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打了一个巴掌一样。 她倒着走,希望这样可以减少寒冷,可谁想因为看不到路,她接连好几次摔倒,无奈之下她只能低着头,迎着冷风走。 好几次季寒烟想要服软,跟冷千寻求情,可以想到这样会丢失颜面,而且还有外人在,她便忍住了,硬生生的承受这艰难的一切。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冷千寻受伤 北冥婉儿笑道:“姐姐你有什么话直言就是,如若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就告诉我,我定会改正。” 季寒烟摇头:“并非是你的错,我只是认为你对王爷的感情,可以改善一下。” 北冥婉儿疑惑不已:“我不太明白。” “改善方式追求王爷,也许你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季寒烟解释道。 北冥婉儿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烟儿姐姐,你可以说的再明白一些吗?” 季寒烟牵着北冥婉儿的手:“你之前追求王爷一直都是用死缠烂打的方法,你何不先暂时疏远一些,也许这样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当真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吗?”北冥婉儿小声的嘟囔着。 “你跟王爷从小一起长大,你们二人之间的感情想来定不一般,也许网页并非是不喜欢你,只是未曾发掘心里对你的那番心思而已。” “如若你长时间不联系,没准儿会够七王爷对你的思念之情,没准儿王爷一认清自己的心便会翻过来找你。” “可若冷千寻哥哥不过来找我。”北冥婉儿问道。 “如若不过来找你,那你边再去寻王爷就是,反正都以如此,总不能变得更为糟糕,放手一搏,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季寒烟笑着。 北冥婉儿欣喜的牵着季寒烟的手:“烟儿姐姐,这次真的谢谢你,如若我真的成功,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到那时你若不想留在王爷身边,我定会跟王爷说,还你自由。” 不知为何在听到要离开冷千寻的时候,心里竟莫名的难过。 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北冥婉儿激动的说着: “烟儿姐姐,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不知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季寒烟疑惑的问着。 北冥婉儿笑道:“我想让烟儿姐姐帮我撒一个谎。” 不等季寒烟回答北冥烟儿接着又道:“假装我被敌人抓走,我想看一看冷千寻哥哥是否紧张,我会亲自过来寻找,如若他真的来找我,我便对他冷漠。” “这样我也能确保一下冷千寻哥哥对我是否真的在意。”本来对这段感情已经心如死灰的北冥婉儿,听到季寒烟的劝慰,竟生出来一丝希望。 她想在最后垂死挣扎一下,也许会真的如同季寒烟所说,一般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季寒烟面露难色:“这样怕是不好吧,就算真的想让王爷担心,你也可以用别的办法,这种方法太过冒险,如若王爷因为担心你从而上了敌人的当,有性命之忧可如何是好?” “烟儿姐姐大可放心冷千寻哥哥聪明绝顶,定不会上敌人的当,何况有你在,我相信就算冷千寻哥哥真的上了敌人的当,你也会从中帮忙,让他正确的寻找到我。” 正在外面与敌人浴血奋战的冷千寻与霍邱文二人,并不知马车内二人正在商量欺骗他二人。 北冥婉儿摇晃着季寒烟手臂,撒娇道:“烟儿姐姐你就帮帮我吧,你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儿上,就帮我撒一次谎好不好,我保证就这一次。” 季寒烟无奈:“你可知撒谎是不对的。” 北冥婉儿拉拢着脑袋:“我当然知道撒谎不对,可我实在没有办法,从小到大我一直被拒绝,一直被各种狠话所伤害。” “好不容易找到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真的不想将其错过,我想烟儿姐姐你应该体恤我现在的心情。” 北冥婉儿眨着水汪汪的大眼,那一脸委屈的样子让季寒烟着实不太忍心拒绝。 她摇头,被弄得一点办法都没有:“好,那我就帮你一次,但你要记着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北冥婉儿急忙举手发誓:“我保证只有这最后一次,下次我断然不会撒。” “如此等一会儿稍有平息一些,你偷偷逃走,我帮你掩护,你记着,一定要小心行事,切莫真的被敌人给抓走了。”季寒烟叮嘱道。 北冥婉儿猛地点头,笑的合不拢嘴。 二人一直盯着外面的打斗,虽然冷千寻这边人很少,但五六人对待三四十人却一点也没有闲得寡不敌众。 很快对方就被杀得寥寥无几。 北冥婉儿激动地推着一旁发愣的季寒烟:“赶快掩护我让我走。” 季寒烟收回复杂的眼神,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才在看冷千寻的身手时竟莫名的觉得熟悉,跟画灵阁被没那晚,那个蒙面人的身手格外相似。 怎奈没有等到她多想,上官婉儿已经打乱了她。 季寒烟率先下车走,像冷千寻所在的方向走去,她故作扭断了脚,跌倒在地疼的叫喊。 听闻季寒烟的声音,冷千寻急忙将目光转向她。 剑眉微蹙,冷千寻迅速甩掉身旁之人,快步来到季寒烟身前,将其从地上搀扶起来,紧张的问着:“你没事儿吧?可有受伤。” “我脚扭到了。”季寒烟故作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冷千寻半弯曲着身子,想要将季寒烟从地上抱起,木工无意间瞥见从后面偷袭过来的刺客。 他急忙推开季寒烟。 冰冷的长剑刺破胸口的位置,刚刚站稳的机寒烟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她僵硬的愣在原地,一时间忘记反应。 刚从马车上跳下来想要偷偷逃走的北冥婉儿,忽然停下步子,僵持着身子看向冷千寻这边。 冷千寻紧皱着眉头,用手中的剑斩断胸口刺着的剑,借着将手中的剑扔出,只穿刺客喉咙。 身上的力气随着最后一击像是被抽空一般,冷千寻踉跄的跌倒在地。 回过神来的季寒烟急忙跑上前,接住冷千寻,手捂着他往外流血的伤口,眼眶一红。 季寒烟不明白冷千寻为何要推开她,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他会死吗? 冷千寻伸着颤抖的手抹去季寒烟脸上的泪水,她笑道:“不要哭,没事的,一些小伤而已,死不了。”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是小伤,在你眼里伤成什么样才算是严重?”季寒烟撤掉裙摆上的布料,将其堵在冷千寻的胸口位置。 第一百八十七章 季寒烟害羞 经过一番缠斗,霍邱文已将敌人尽数消灭,他急忙跑过来紧张的问着:“可还能坚持?” 冷千寻点头,面色苍白如纸,神色痛苦不堪,但为了不上季寒烟担心却仍旧强成坚持:“可以。” 霍邱文扛起冷千寻,将其放在马车上,对着季寒烟二人吩咐道:“你们坐在后面的马车,跟上我。” 说着霍邱文命令车夫驾车离开。 季寒烟二人急忙上了后面的那辆马车,催促车夫要跟上。 马车内季寒烟神色慌张,随时让人坐在车中心,却已经飞到前面那辆马车里。 脑海中时不时的回想起冷千寻奋不顾身相救的画面,心里像是被一把刀捅了一样。 北冥婉儿时不时将目光转向季寒烟,眼底尽是自责:“对不起烟儿姐姐,若非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差一点害了你,以及害了冷千寻哥哥。” 刚才要不是冷千寻及时出手相护,季寒烟怕是无法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 早知如此,她当时就不该胡闹,不该为了一己私欲而趁乱惹出祸端。 现在可好冷千寻出事,生死未卜。 也不知是否能够扛得过去。 季寒烟摇头:“此事与你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从而害了王爷。” 季寒烟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腰间的位置,摸着画灵笔若有所思。 比起季寒烟二人所做的马车,前面的马车更为紧张,压抑。 霍邱文细心的帮着冷千寻处理伤口,看着忍着剧痛不曾发出一声叫喊的冷千寻,霍邱文不知该夸赞冷千寻,还是说他愚蠢。 虽然很感激冷千寻救下季寒烟,但还是觉得他这样做很傻。 冷千寻与旁人不同,他的命极为金贵,重要,如若他死了,很多人也会为此遭受牵连,不仅如此,他花费多年所经营的一切都会瞬间崩塌。 霍邱文扪心自问,如如刚才站在季寒烟身旁的人是他,他定会犹豫要不要替季寒烟挡剑。 在这一刻霍邱文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输与冷千寻。 他对季寒烟的爱根本不如冷千寻的一半,故而,如何才能打动季寒烟。 帮冷千寻包扎好上口后,霍邱文道:“在刚才奋不顾替玲儿挡下那一剑的时候,你可有想过后果?” “本王当时来不及多想,当时如若本王不推开她,她便会死,本王不想再像三年前一样看到她出事。” “可她现在心里并非真正喜欢你,你就算真的为她死了,也未必能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你这样做可值得?” 冷千寻摇头挣扎的坐起身子,手捂着胸口受伤的位置,时不时的发出一声闷哼。 “本王也不知究竟是值得与不值得,本王只只护她安好,是本王的使命。” 霍邱文丁这冷千寻看了半响,嗤笑道:“我一直认为你的使命只有宏图霸业,却不曾想你的使命,也有儿女私情。” “如若摆在你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儿女私情,二是宏图霸业,两者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你又该当如何?是为了宏图霸业,放弃儿女私情,还是为了儿女私情而放弃宏图霸业?” “不要想着两者兼得,在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好事儿,就算真的有也不会被你冷千寻都占了。” 冷千寻冷漠地笑着:“怎么不可以,只要本王想,任何事儿都能做到。” “你还是那么自信,你可知道,刚才若非不是那刺客刺偏了一寸,现在你怕是无法坐在这里同我讲话。” “本王一直很好奇,你不是一直将本王视之为情敌,今日为何要出手相救?如若本王死了,便再无人与你争夺灵儿,对你岂不是好事一桩?”冷千寻转移话题说道。 霍邱文自嘲自讽的笑着:“我现在这副样子哪里有资格教你设置为情敌?我连与你争夺的资格都没有。” 冷千寻挑眉:“怎会忽然之间看的如此通透?” “这还不是因为你给了我这个看的通透的机会。”霍邱文叹息道:“通过今日一事,我一想明白,既你真心喜欢灵儿,我便退出成全你们,只要灵儿过的开心幸福便好。” “至于喜欢未尝偏要在一起,有时候远远地观望,看到那人过得幸福,也是一种喜欢的表现。” 冷千寻没想到平日里从霍邱文说了那么多霍邱文都难以慷慨,今日仅是一刹那的时间,他就感悟的如此通彻。 冷千寻不知该用如何语言来描绘。 “你且先好好休息,等晚些到前面城池,我抓些药再为你医治,你现在身子很虚弱,不宜多说话。” 冷千寻摇头:“既已为我包扎好,那你留在这辆马车上也没有任何意义。” “让车停一下,你坐后里面的马车让灵儿过来。” 霍邱文皱眉:“我留在这里万一有什么急事也好及时应对,灵儿不会医术过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晚些自会相见,你至于这般思念?” “本王不想让她担心,没有见到本人王安然无恙,她才可以将心放回肚子里。” 霍邱文再次被冷千寻的爱所感动,就还是不忍提醒: “可你这样做会很危险。” “相隔这么近,本王出事叫你就好,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几番挣扎犹豫之下,霍邱文最终还是按照冷千寻的要求,跟季寒烟换了马车。 刚坐上马车,看到冷千寻这幅虚弱的样子,眼底一阵红润。 季寒烟紧咬着唇瓣,自责的说着:“是我害了你。” 冷千寻摇头,抬着虚弱无力的手,指着头上的位置,示意季寒烟过来坐。 季寒烟迟疑半响,缓慢挪动身子坐在冷千寻头上。 苍白的唇角微微上挑,冷千寻有气无力的说着:“枕着枕头很不舒服,本王想……” 冷千寻的话还未说完,季寒烟便绷着冷千寻的脑袋,将其放在自己腿上。 嘴角的笑容愈发的大,冷千寻抬下颚看着季寒烟:“王妃越来越了解本王,还未等本王说完,便知道本王要做什么。” “王爷现在都这样了,还不忘调侃臣妾。” 第一百八十八章 选择放手 “夫妻之间多些调侃才会有乐趣,你认为呢?” 季寒烟面色一红羞愧的低下头。 然而他这样反而让冷千寻看的更为清楚。 见他这幅小女人般娇羞的样子,冷千寻心里极为舒坦:“本王还从未见过王妃如此娇羞的样子,甚是好看,若是日后能一直如此便好。” 原本红润的脸蛋越发的火热,季寒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受伤成这幅样子了,还不忘撩拨她。 “看王爷这幅伶牙俐齿的样子,身上的伤是怕并无大碍,如此也亏得臣妾为王爷担忧。” “谁说本王身体并无大碍,本王受伤很严重,你要不要看看本王的伤口?”说着冷千寻伸手要去脱衣服。 季寒烟急忙按住冷千寻不老实的大手:“伤口刚刚包扎好,王爷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难道你不想看?”冷千寻依旧调侃道。 冷千寻发现这一刻的季寒烟很是可爱,如若不是身体不允许,他真想亲吻一下她那红润的脸蛋。 季寒烟摇头。 “是不敢看,还是不想看?”冷千寻撑着身子,挣扎的想要坐起身子,怎奈身受重伤的他,浑身使不上一丝力气。 “王爷这是要做什么?”季寒烟疑惑的问者不理解,为何冷千寻不乖乖地躺?非要乱动。 冷千寻叹气道:“平日里行走坐姿习惯,而今让本王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着实不太舒坦。” “不如这样,你搀扶本王起来坐会会可好?” 季寒烟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可以王爷身负重伤,不可轻易乱动,如若牵动伤口,引发伤口破裂,王业定会有生命危险。” “王爷在容忍一下,等一回到了客栈,躺在大床上会舒服很多。” 冷千寻故作叹息:“如此还要坚持多久,本王都快要坚持不住了,不如你给本王一些鼓励可好。” 季寒烟疑惑的问着:“不知王爷想要臣妾如何鼓励。” 冷千寻手指着自己的脸蛋:“不如你亲本王一下,如此本王心情好了,就能躺在这里多待一阵。” 季寒烟急忙别过脸,不敢与冷千寻对视:“王爷不要闹了。” “你看本王的样子可像是在胡闹?”等千寻的手依旧在脸蛋儿上指着,那样子仿若季寒烟不答应,他就不将手拿下来一般。 “本王因你身负重伤,王妃就不想表示表示,来答谢本王奋不顾身相救?” 双手冒着虚汗,季寒烟内心紧张不已:“答谢的方法有很多种,王爷为何不要选择用这种方法?” “不知王妃想用哪种玩法?若是以身相许的话,本王现在身子不适,本王觉得还是这种行为可以立即体会到你的真诚之意。” 季寒烟感觉辣辣的脸上可以烧一壶开:“王爷不要拿臣妾开玩笑了。” 季寒烟全当是冷千寻无聊,从而挑逗她。 冷千寻叹息道:“王妃为何如此不相信本王的话,难道本王说的话就这么像是在开玩笑?本王如此真诚所说每一句话皆是发自肺腑。” “究竟要本王怎样做,王妃才肯相信本王是真诚的想要王妃一个吻?” 季寒烟有些愣神儿,错愕地盯着冷千寻看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若非不是亲眼所见,季寒烟还以为冷千寻被掉包了。 被刺了一剑后,忽然间性情大变,难道是那把剑上被人涂抹了,什么药物不成? 如若冷千寻知道季寒烟心里的想法,一定会被逗得哭笑不得。 “如若王王不愿意,本王也不强求。” 冷千寻转过身子,不去看季寒烟,样子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 因为他转身的幅度太大,从而牵动了伤口,冷千寻疼的直皱眉。 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为了不让季寒烟发现,冷千寻一直在强行隐忍着。 包扎伤口的白布上沁出鲜红的血液,因为冷千寻是侧着身子用胳膊挡住胸口的位置,以至于让季寒烟难以发现。 季寒烟无奈摇头,虽然很想亲吻冷千寻一下,希望他不要任性,却一直这只是有那个贼心没有那个贼胆。 季寒烟紧咬着唇瓣,内心挣扎纠结不已。 见冷千寻没有再执意胡闹的样子,最终季寒烟只能选择放弃。 跟在后面的马车上,霍邱文一脸悲愁善感,比起他,北冥婉儿更是如此。 两个人所乘坐的马车充满悲伤的气氛,让人一上来就能被悲伤的气氛所感染。 北冥婉儿抬头望向霍邱文,自从他上了这辆马车后边一直没声不语,任由她如何询问有关冷千寻的事儿,他都不曾作答。 北冥婉儿叹息道:“过去一个多时辰了,你还不愿意开口说话?冷千寻哥哥受伤成那副样子,我都没像你这样,真不明白你这么悲伤做什么?” 霍邱文抬眸望向北冥婉儿:“你可愿意为冷千寻去死?”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北冥婉儿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霍邱文收回看着北冥婉儿的目光,叹息道:“我问你做什么,女子本应躲在男子身后受人保护,又有谁能忍心让一个女子为一个子赴死。” 北冥婉儿噘嘴不满的反驳:“有什么忍心不忍心的在感情这件事上,可不分男女。” “我刚才只是没反应过来,你为何突然这般问我,而且我的回答是我愿意,如若刚才我距离冷千寻哥哥很近,我一定会奋不顾身的为冷千寻哥哥挡下那一剑。” “既然注定得不到不如为他死去,从而在他心里留下一丝印象,这样也能让他这辈子都记住我,如此对我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许久未曾等来霍邱文的答复,北冥婉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这是怎么了?问完我这个问题为何就不再说话?” “没怎么就是觉得你们的爱都很伟大而已,唯有我的,格外自私,一起说我爱灵儿,不如说完爱自己更多一些。” 北冥婉儿吞了一口唾沫,不确定的问题:“所以你在为自己不敢为季寒烟死而感到悲痛?” 第一百八十九章 他们来了 霍邱文沉默半响,点头道:“算是吧。” 噗嗤…… 北冥婉儿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霍邱文皱眉:“我都这副样子了,你却还有心思笑,看到我丢人就如此开心?” 北冥婉儿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认为你这个想法有些太过偏激,是谁同你说喜欢一个人就非要为那个人去死?没有胆量为那个人牺牲就不配喜欢?” “此话怎讲?”霍邱文疑惑的问着。 北冥婉儿清了清嗓子,一副对感情极为了解的样子:“意思还是明显,喜欢分为很多种,你不肯为她去死,并不代表着你爱她不深。” “你只需要知道自己的心思即可,如若心为之所动,那便是喜欢。” “而且在感情里面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敢不敢。” 霍邱文摇头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北冥婉儿叹息,恨铁不成钢的说着:“平日里见你很是聪明,怎么遇到感情的事儿竟如此愚笨?” 霍邱文自嘲自讽的说着:“如如我对待感情真的天资聪颖,那么我便不会输给冷千寻那个家伙。” 北冥婉儿想了想,赞同的点头:“其实不仅是在感情上,在别的方面你也不如我冷千寻哥哥。” “说教就说教,你怎可诋毁于我?” 虽然知道自己不如冷千寻,但却还是不喜欢别人将此话挂在嘴边。 北冥婉儿尴尬的笑着:“我不说就是了,开玩笑而已,你何须讲此话放在心上。” “不如你看这样可好,我同你说一件事,算是抵消我对你的诋毁如何?我保证你听了这件事以后会极为开心。” 霍邱文叹息道:“我并不认为现在有什么事能够让我心情大好。” 北冥婉儿向霍邱文招了招手,笑道:“如若我同你透漏说灵儿并不喜欢冷千寻哥哥,那你可会开心?” 霍邱文一副蛮不在意的样子。 “怎么了?难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不是喜讯?为何见你没有一点儿开心的模样?”北冥婉儿疑惑的问着。 霍邱文转过身子望向窗外。 北冥婉儿:“……” “你可知道,灵儿姐姐为何突然下马车?” 眉头微蹙在一起心里生出意思质疑:“难道是从你有关?” “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搞得我像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我承认此事与我有关,但我并没有想过要害灵儿姐姐。” “而且灵儿姐姐这么做也是在帮我。”北冥婉儿焦急的解释,生怕霍邱文误会,从而认为是她故意害季寒烟。 “是灵儿姐姐想要成全我与王爷为我出谋划策,灵儿姐姐想让我以退为进,我就想着先行离开,然后再实行计划,让冷千寻哥哥以为我失踪为我着急,找到我以后,我再对冷千寻哥哥避而不见。” “从而试图勾起冷千寻哥哥对我的兴趣,谁曾想计划刚要实施,便发生这样的意外。”想到受伤的冷千寻,北冥婉儿心里很是自责担忧。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想来一定很痛苦吧。 眉宇间坐着的那条线不又加深几分,霍邱文厉声呵斥道:“简直就是胡闹。” 北冥婉儿撅着嘴巴,当时她也是一时被兴奋冲昏头脑,以至于忘了后果。 “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要责怪于我,你这样说我只会让我越发的难受。” 霍邱文怒喝一声:“真不该让你跟灵儿待在一起,以后你少与她接触。” 北冥婉儿刚想为季寒烟辩驳,怎奈霍邱文的下一句话使她气的双眼直冒火。 “你若再敢带坏灵儿,我定要你好看。” 北冥婉儿手指着自己,气愤的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停地吐着长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内心的气氛。 明明是季寒烟给他出的主意,若论是谁带坏谁,那也应该是季寒烟带坏她,怎么就能说到是她带坏季寒烟。 北冥婉儿觉得既好气又好笑,这人要是蛮不讲理起来还真是让人头疼。 本来想要劝慰安抚霍邱,却因一句话谈崩。 马车内再次陷入安静,气氛压抑的让人难以喘息。 好在这种气氛并未持续多久,在天黑之前几人终于抵达前面的城池。 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歇脚,霍邱文重新帮冷千寻包扎伤口,又亲自下厨帮会煎药,对他照顾得可谓是无微不至。 被赶出房间的季寒言焦急地在门外来回踱步,见霍邱文从房间出来,她急忙迎上前去紧张的问着。 “怎么样了,王爷他现在状况如何?” 霍邱文解释道:“你不用担心,王爷现在身体很好,喝完药,清理完伤口,现在已躺下休息。” “时间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如果真的担心王爷明日一早再来探望他。” 季寒烟点头,失落的像隔壁房间走。 望着季寒烟的背影,霍邱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想要叫住季寒烟,却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 他深叹一口气,像季寒烟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们二人的缘分就像现在的情形一样,注定各奔东西,无法拼凑在一起。 今夜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季寒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如何也无法入睡。 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冷千寻,奋不顾身推开她,为她挡下那一剑。 心里像是被压了一颗大石头一样沉重,季寒烟掀开被子,起身倒了一杯茶。 怎奈喝过茶以后越发精神。 几番挣扎之下,季寒烟拿了一件衣袍,推门离开房间。 今夜是冬季以来最为暖和的一个夜晚,明明不是十五,天上的月却格外圆又亮。 季寒烟吹掉台阶上落下的薄薄一层积雪,拂裙坐在台阶之上。 她双手撑着下颚,欣赏这夜空中繁华的星光,唇角微微上挑。 不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惊扰了正在欣赏夜景的季寒烟。 她起身,警惕的望着声音来源之处。 那些人这么快又追上来? 眉头紧蹙在一起,冷千寻身负重伤,现在唯一有战斗力的只有霍邱文一人。 如若真的是那群人,她当然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第一百九十章 好心当成驴肝肺 冷千寻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她不能再让冷千寻陷入危难之中。 季寒烟深吸一口气,一路小跑来到对面儿的客栈门口前坐下身子,继续欣赏着夜色。 脚步声越来越近,季寒烟面做平静,心却已经提到嗓子眼儿里。 她时不时地将目光撇像脚步声来源之处。 直至脚步声的主人出现,季寒烟满是不可思议。 她缓慢身子,错愕的看着向她走来的蓝衣男子。 在看到她时,蓝衣男子也被愣住,忽然停下步子,手指着季寒烟:“你,你怎么会在这?还真是巧,不曾想在这也能碰到你。” 季寒烟暗自松了一口气,害得她差点以为,来者是自杀她之人,好在并不是。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云游四海去了,为何会重新折回来?这可是去往京城的路。” 北冥有鱼叹息道:“还不是我那老父亲,派人千里迢迢给我送信,说他身子不适让我立即赶回去。” “我随猜测父亲是欺骗我,回去才会如此,又害怕是真的,碍于担心父亲身子安危,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不敢耽搁,一得到消息就急匆匆往京城赶。” “只是没想到在回去的路上也能碰到你,你不是在凤洲吗?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北冥有鱼如季寒烟一般疑惑。 季寒烟重新坐回台阶上,一脸忧愁:“我同你一样皆是回京城。” “可是回家省亲?” 季寒烟摇头:“回去办些事情,是王爷临时通知回去的。” “如此说来,你跟王爷在一起?”提到冷千寻,北冥有鱼脸微微一变:“那我还是先行告辞吧,若是让王爷撞见我同你在一起,说不定又要吃醋了。” 季寒烟紧抿着唇瓣,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忧郁气息。 察觉到季寒烟状况不太对,北冥有鱼出于好心的问着:“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如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以告知于我,如若能够帮得上忙,我定义不容辞。” 季寒烟摇了摇头:“没什么,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孤身在外,是刚入城想要找地方歇脚,还是要继续赶路?” “我刚刚入城想着找一家客栈歇脚,却不想偶然在这里碰见你,同你聊的正欢,却忘记要找一家客栈歇脚,瞧我这记性。” 北冥有鱼尴尬地挠着后脑:“天色也不早了,我便先行一步,若有缘分希望我们路上再见。” “这么晚了,所有客栈都已打烊,你怕是很难再找到客栈歇脚。”季寒烟好心提醒。 北冥有鱼抬头望了一眼夜空:“赶路赶得都忘了时间,如此看来,我今晚怕是又要露宿街头了。” 他苦笑:“这两日说来也倒霉,已经好几日未曾住个客栈,每当我抵达下一座城池时天就已黑的不成样子,所有的客栈都打烊关门。” “如此说来,你也够倒霉的,在这寒冷的冬天还要在外面过夜,想来一定很不好受。” “岂止是一般的不好受那是相当的不好受,你是不知道,每当深夜我都会被冻得从梦中惊醒,若非不是多年行走江湖,已经变得皮糙肉厚,你怕是早已见不到我。” 季寒烟无奈摇头,北冥有鱼,好好一个,大家公子不当偏要出来遭罪受累,这又是何苦? 当真是投的一副少爷身,却拥有一身劳累命。 “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不如我收留你一晚好了。” 北冥有鱼疑惑的问着:“你如何收留于我,莫不是王爷在这里还有一座宅院?” 不等季寒烟说话,北冥有鱼夸赞道:“王爷不愧是王爷,当真是财大气粗,走到哪里都有一处宅院,让人羡慕不得。”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北冥有鱼这想法也太过多了一些。 “你误会了,王爷在这儿并没有宅院,而且王爷没有你想的那么富裕。”季寒烟解释道。 嘴巴张成o自型:“你在同我开玩笑吧?像王爷那种身份怎么可能没钱,若说真没钱,那也是在装穷。” 北冥有鱼忽然想到什么凑近季寒烟:“没钱该不会是王爷对你说的吧?” “本以为你跟王爷的关系挺很好,却不曾想王爷竟连自己有多少家产都隐瞒于你,如此看来,王爷并没有真心实意把你当成他的妻子。” “我觉得你还是趁早做一手打算,不要等哪日王爷抛弃你时,你一无所有无所去处,到时你连哭都找不着地。” 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黑线。 季寒烟不理解北冥有鱼怎么有这么多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我觉得你可以闭嘴了。” “你别不愿意听我所说的皆是为了你好,身为女人,你应为自己的后半生做好打算,依赖一个男人总归不是长久的打算。” “我觉得你应该趁着现在年轻,王爷对你还有些宠爱,及时准备好退路。” 北冥有鱼好心警告道。 季寒烟翻了一个白眼,心想北冥有鱼不愧是从小生长在官宦之家的公子。 “多谢北冥公子的好意,不过你现在考虑的应该不是这些,你理应考虑你晚上在哪里休息。” “你不是说好晚上要收留我吗?” 季寒烟呵呵两声:“之前呢是想着要收留你,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为何?”北冥有鱼追赶季寒烟,询问道。 季寒烟转身正对着北冥有鱼:“因为北冥公子说了一些我不想听的话,从而招惹我不痛快,以至于我不想收留北冥公子,这个话痨我还怕你整日絮叨我。” 北冥有鱼脸一阵青一阵白:“我所絮叨的一切皆是为了你好。” “可是我不需要,劳烦北冥公子的好意,对此我并不领情。” 北冥有鱼:“……” “恳请北冥公子退开,我可不想关门夹到北冥公子,若是被你父亲知道,断然不会放过我,这是因此为你报仇打断我一只胳膊,一条腿,那我是何其无辜!” 北冥有鱼深深叹息,没有见过像季寒烟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 “以后我再也不管你的事儿了,今晚你就好心收留我一晚上,大不了我加倍给你银两。” 第一百九十一章 拍马屁 “我收留你也不是贪图你的银两,何况你刚才也说了,王爷怎么会没钱呢,你那点银两对我来说还不够塞牙缝,我看都看不上。”季寒烟傲娇的说着。 唯独只有她一个人可以说冷千寻。 就算冷千寻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那也只有她自己可以说,外人断然不可以。 任由谁也想不到,平日里虽冷千寻七个不平,八个不愤的季寒烟,会如此护短。 如若冷千寻看到这一幕,想来一定会很开心。 北冥有鱼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赶上调色盘了。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嘴巴怎么就那么前。 “那王妃觉得我如何做,你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出一个,我就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只要你肯原谅我就好。” 北冥有鱼献媚的帮季寒烟按摩,揉捏着肩膀。 疼痛使得季寒烟直皱眉。 季寒烟急忙躲闪,躲开北冥有鱼的触碰:“难道从小没有人教导你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我已是有妇之夫,你这样若是被旁人看见,传出一些不该传的谣言,影响王爷名声怎么办?” “你若不想影响城王名声,你就让给我一间房,我保证,从此不再纠缠你,你觉得如何?”北冥有鱼嬉皮笑脸。 季寒烟皱了皱眉,审视的打量着北冥有鱼。 他是宰相之子,一个人游走江湖这么久,想来一定有些本事。 而今冷千寻受伤,霍邱文一个人无法应付那么多人,如若北冥有鱼在,遇到麻烦也会出手帮忙。 宰相也应该不会放心北冥有鱼孤身一人在外,想来定会派人在暗中保护,如此收留北冥有鱼,对她来说岂不是有百利无一害。 不过就要委屈她跟北冥婉儿挤一挤。 不过着点牺牲对季寒烟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只要他们一群人可以平安,就算露宿街头对季寒烟来说幸福。 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谋算,面上却装作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北冥有鱼对季寒烟眨眼睛,百般讨好,献媚:“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我还共同度过一个难熬的的夜晚,如此交情,在我困难的时候你理应拉我一把,你若是看我笑话,那岂不是会让你觉得你薄情?” “跟着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一点我想要提醒你,我觉得你还是考虑好了,在决定是否要留下。” “什么?”北冥有鱼疑惑的问着。 季寒烟紧抿着唇瓣,沉思良久,开口道:“跟我们待在一起会有生命危险,如若你不怕死,我就给你让出一间房。” 北冥有鱼嗤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啊,危险谁没遇到过,我北冥有鱼,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季寒烟无奈叹息:“既然如此,北冥公子请。” 北冥有鱼一面走着一面跟季寒烟道谢,夸赞季寒烟人美心善,恭维的话随口而出,一点也没有感到违和。 那样子仿若他经常夸赞别人一般。 他说的没完没了,夸人的话没有没有一句重复。 夸赞的话对他来说就像是用之不尽一样,花样多的让人佩服。 季寒烟听得头昏脑胀,她手捂着耳朵不耐烦地说着:“你其实不用这份夸赞我,我既已答应你让你入住,便不会再赶你出去。” “你这般吹嘘拍马屁,我听着都替你牙酸。”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女人不是都喜欢被人夸赞吗?为何到了季寒烟跟前就变了模样?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同身为女子,差距为何会如此之大? 季寒烟将房门推开,对着想事情想的出神的北冥有鱼道:“今晚你便住在这里,记着半夜不要出去随意走动。” “为何?”北冥有鱼好奇地问着。 季寒烟皱了皱眉,不理解此人话为何这么多:“没有那么多为何?你若想住在这里便要遵守规矩,如若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把你给赶出去。” 北冥有鱼急忙摆手求饶:“好好好,答应你不四处走动,就是何须如此生气,身为女子要保养好自己的容貌,生气只会促使你衰老。” 季寒烟:“……” 察觉到季寒烟脸色不对,北冥有鱼急忙闭嘴。 他从腰间掏出一块金子将其塞进季寒烟手里。 季寒烟错愕的看着他。 他笑道:“这是我今晚的住宿费,不管怎样也不能让你白搭不是。” “既然答应会翻倍给你那便不会让你吃苦,虽说这定金字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好歹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希望你能将其收下。” 季寒烟掂了掂手里的金锭子,自从嫁给冷千寻为妻,她的手中就再也没有持有银两。 而今手中突然对出一锭金子,这让季寒烟心里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如此那我便收下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 说罢季寒烟转身离开。 看着那娇弱的背影,眼底滑过一丝深沉。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惊醒了正在做美梦的北冥婉儿。 北冥婉儿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面走着开门,一面嘴里呢喃的嘟囔:“谁呀?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惊扰我。” 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北冥婉儿被吓了一跳。 她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冷千寻,吞了一口口水,许是因为震惊,说话都跟着结巴:“冷千寻哥哥,这么晚了你不在房间休息,怎么撑着受伤的身子来找我了?” 迎面走来的季寒烟看到这一幕,急忙躲在木桩后,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不知为何,撞见冷千寻深夜来北冥婉儿的房间,心里竟莫名的发堵。 虽然知道俩儿青梅竹马,关系不一般。 而且就算真的有什么早就发生了,断然不会等到现在。 虽然知道两人不会有别的关系,可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烦躁。 “烟儿房子无人,她可有在你房间?” 嘴角的笑容逐渐收敛,北冥婉儿还以为冷千寻来找她是因思念她,可是曾想竟是为了季寒烟。 心里失落不以。 她就知道,对冷千寻不该抱有希望,他根本不会给她任何希望。 第一百九十二章 误会 “不曾看到,这么晚了她不在房间休息,能去哪里?该不会是遇到危险了吧?” 想到白日里遭遇行刺,北冥婉儿的脸瞬间下沉。 “你先回房休息,我出去找找,如若有消息,我定会回来告知与你。” 冷千寻拽住北冥婉儿的胳膊:“如若真的出什么事儿,你去了也只是添乱,帮不上任何忙。” “与其如此,你还不如待在这里不要乱动,执意烟儿那边,本王会亲自调查。” 北冥婉儿眨着眼睛,她一点也不生气冷千寻瞧不上她,却是极为气愤冷千寻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你可知你重伤在身,如若再遇到危险从而迁怒伤口,你可知你会有生命危险。”她不忘提醒。 冷千寻淡漠的看了一眼伤口处,对其不以为意。 “不过是一点儿小伤而已,不足挂齿。” “小伤?”北冥婉儿被冷千寻的话给气笑了:“差一点毁其心脏,如此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小伤?那我敢问城王,对你来说,究竟什么样的伤才算是大伤?” “难道唯有死了对你来说伤势才为严重?” 北冥婉儿理解冷千寻对季寒烟的担心,但还是不希望他用性命去做赌注。 站在不远处的季寒烟将二人的争吵尽数听在耳朵里。 心像是被什么揪起来一样疼痛,她那般对待冷千寻,可当听到她遇到危险,冷千寻却是三番五次奋不顾身。 季寒烟很感动,也很难过。 冷千寻对待她越好,她越是无法忍心去利用她。 她还是希望冷千寻像之前一样,欺负她,这样她在利用他的时候,也不会觉得愧疚。 季寒烟挣扎纠结良久,逐渐的平复内心的燥乱,抬步像二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她热情的打折招呼:“这么晚了王爷也在。” 冷千寻皱眉,厉声道:“这么晚了,你不在房间跑去哪了?” 季寒烟抻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故作疲惫的说着:“半夜睡不着,想着出去走走散散,谁知走着走着有些累了,便回来想要休息。” “偶然间碰到王爷,便想着过来看看,谁知王爷深夜竟来探望北冥姑娘,不知道臣妾的出现可有打扰王爷与北冥姑娘。” 季寒烟装作没有听到二人说话。 冷千寻面色一沉,解释道:“本王来找她,还不是为了看你是否在。” “既然回来了那便赶紧回去休息,日后深夜不要到处乱窜,以免遇到危险。” 季寒烟哦了一声。 “王爷你先回房休息,臣妾有话想要跟北冥姑娘谈。”季寒烟急忙找借口。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是何重要的事,不能等到明日再说?” “女子之间的秘密,王爷还是不要过问,这样臣妾先送王爷回房休息再来找北冥姑娘,希望姑娘给我留个门儿这样我一会儿过来也不至于再打扰姑娘开门。” 北冥婉儿点头。 此时的她情绪一直都很低沉,一直在为冷千寻的事而感到难过。 也不知道需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能不必再自作多情。 将冷千寻送回房间以后,季寒烟转身要走,却被冷千寻叫住。 季寒烟疑惑的看向冷千寻:“王爷可还有事?” 冷千寻凑近季寒烟身前闻了闻:“你刚才出去与谁相见?为何身上会有一股陌生的味道?” 心里咯噔一下,心虚的季寒烟下意识的抬手闻味道,这是什么味道也都没闻到。 连她自己都没闻到,冷千寻又是如何闻到的:“王爷你问错了吧?臣妾身上并无陌生味道。” 如黑曜石一般漆黑深邃的双眸泛着幽光,冷千寻复杂的盯着季寒烟看:“你是继续撒谎,等待本王亲自调查,还是于本王坦诚?” “刚才出去究竟是见谁了?”季寒烟的隐瞒反而让冷千寻更为好奇,想要探查究竟是谁让季寒烟这样隐藏。 眼神躲闪,季寒烟不敢与冷千寻对视,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来。 “臣妾只是出去散散步,并未见到任何人。” 眼底滑过一抹厉芒,冷千寻捏着季寒烟的下颚,逼着季寒烟与他对视:“本王为你不惜赴死,如此真心对你,你还要对本王有所隐瞒。” “季寒烟你究竟有没有心?你是真的无心,还是只对本王铁石心肠?” “难道非要本王将心掏给你看,你才肯相信本王对你真心,才能对本王不在有所隐瞒,从此坦诚不成?”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冷千寻不明白,就算是冰山都能会被他融化,为何季寒烟却不见分毫心动。 究竟是他做的不够好,还是她根本未曾注意他。 季寒烟摇头:“臣妾刚刚在楼下偶然碰到北冥公子,便与其叙旧了一会。” 季寒烟很好奇,冷千寻的鼻子是不是狗鼻子做的,嗅觉竟能如此敏感。 然而季寒烟不知,冷千寻之所以入戏敏瑞,只是因为对她的在意。 冷千寻盯着季寒烟看了良久,冷笑着:“既然是偶然相遇,为何要对本王有所隐瞒?你是在心虚什么?” 季寒烟摆手,焦急的解释:“臣妾只是怕王爷误会,才会对你有所隐瞒,可谁知还是被王爷发现了。” “本王上次就发现你与宰相之子关系不一般,而今你们深夜私通,本王更为疑惑,你与宰相之子究竟何时认识?你们二人之间又有何联系?” “究竟感情深到何等地步,竟敢在本王的眼皮底下私通?你们如此可有将本王放在眼里。” 眸色一睁,季寒烟惊恐的看着冷千寻:“王爷误会,臣妾与北冥公子并不像王爷所想的那样,我们二人之间并无任何男女之情。” “而且臣妾与北冥公子相识,王爷上次也是知道的,就是上次你去找臣妾的前一天。” 眼底尽是失望之色,冷千寻不曾想,事到如今季寒烟还在隐瞒。 “你真的太让本王失望了。” 冷千寻的眼神看的季寒烟心里一阵恐慌,她感觉心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抽空了一样。 “臣妾当真没有。” “你出去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 感情破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今日若真的出了这扇门,日后跟冷千寻之间也就仅限于此。 明明就是要跟他相敬如宾,关系疏远,可为何当这一切都要来的时候,却格外不痛快。 季寒烟死死地堵在门口,生怕冷千寻会把她给丢出去一样:“王爷,可否听臣妾同你解释清楚之后,你在将臣妾给赶走?” “本王现在什么都不想听,莫不是你听不懂本王的话?滚出去。” 眼底一片湿润,季寒烟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我不 ,王爷现在不想听我解释,那我就在这里待着好了,等王爷什么时候想听臣妾解释了,臣妾在解释给王爷好了。” “王爷放心,臣妾会安安静静呆在这里,绝对不会打扰王爷你。” 剑眉微皱,冷千寻上前一步,捏着季寒烟的下颚。 他的力气很大,季寒烟面色被掐的涨紫,她忍着剧痛,依旧面含笑容的看着冷千寻:“王爷,如若真的想要臣妾死,你同臣妾说一句就是了,臣妾自行解决,何必污了你的手?” “臣妾这条命都是你救下的。” 手中的力气又加深积分,季寒烟感觉脖子都快要被捏断了。 脸上的笑容若隐若现,季寒烟却仍旧在强行维持着。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又加深几分,冷千寻气愤的将季寒烟甩在地上:“滚出去,不要挑战本王底线。” 季寒烟手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着。 她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的走到冷千寻对面停下步子:“王爷,臣妾斗胆相问,你口口声声是说爱臣妾,为何你的爱,连简单的相信都不包括?” 眸光微动,衣袖下的拳头握紧了又松,松开了又握。 是啊,如若真的喜欢,为何连最简单的信任都没有。 他也想去相信季寒烟,可她无论什么事都在隐瞒他,从来不曾把他当成一个丈夫。 冷千寻不知道他的信任还有什么意义。 “你又可有把本王当成夫君?”冷千寻反问道。 季寒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虽然未曾将本王是作为夫君,本王又为何对你百般信任?如若你真发自心底将本王视作夫君,本王又怎会如此待你?” “信任是相互你,你连对本王的信任都没有,本王又那什么来信任你?” 冷千寻手指着门外,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一丝温度:“本王任由你风花雪月,任由你沾花惹草,从此以后你的事,与本王没有任何干系。” “此番京城回来,本王会还你自由之身,日后你愿意与谁许下终身,本王都不会插手。” 说着冷千寻剧烈的咳嗽。 因咳嗽的太过用力,胸口处的伤口位置而牵动。 冷千寻疼的直皱眉,他手撑在桌面之上,另一只手捂着胸口,额头上隐约的侵满了细腻的小水珠。 季寒烟迈上前一步,紧张的看着冷千寻。 担忧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紧咬着唇瓣,不舍的收回看着冷千寻的目光,失落的离开。 季寒烟回去找北冥婉儿时她还没有睡,坐在桌子前一个人下棋。 听闻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北冥婉儿抬头望去。 见一脸伤心而归的季寒烟,她好奇的询问着:“烟儿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见你离开之时还挺开心的,为何回来之后竟满面忧愁?” 季寒烟坐在北冥婉儿对面,摇头道:“没什么。” 见她不说,北冥婉儿也未曾多问。 “烟儿姐姐让我为你留门,说与我有要事相谈,不知所谓的要事,究竟是何事?” “我想借你房间留宿一宿,不知北冥姑娘可否介意同我挤一挤?”季寒烟难以启齿的说着。 早知试行如此,她刚才就不该烂泛圣母之心。 北冥婉儿疑惑:“烟儿姐姐不是有自己的房间吗?可是出了什么事?” “深夜睡不着,本想出去走走,偶遇一故人,见他无处可去,便将其房间转让给他,迫不得已之下才想着要与北冥姑娘挤一挤。” “如若北冥姑娘不喜与人相挤在一张床上,亦或者是同一个房间,我便出去想想别的办法。” 北冥婉儿叫住季寒烟:“我有一事不明,烟儿姐姐你与王爷明明是夫妻,为何还要分房而睡。” “此事说来话长,等他日有时间我在用你细细讲来,今晚时间也不早了,我想早些休息。” 北冥婉儿手指着软榻的位置,道:“今晚床让给你睡。” 季寒烟微微有些愣神,错愕的看着北冥婉儿:“你把床上给我,那你睡哪儿?” “就算给我床我也睡不着,与其躺在床上占地方翻来覆去烦心,不如坐在这里一个人下棋,费尽心机想想下一步怎么走才能走得长远,如此也不至于用脑力去想一些让人烦躁的事。” “可是心情不好?”季寒烟问道。 北冥婉儿将手中黑子放下,叹息道:“其实也并非是心情不好,就是莫名的烦躁,已经接连好几日这样了。” “因为一段不可能的感情一直折磨自己,说一直这样下去,我怕我真的会疯掉,每当想到冷千寻哥哥的时候,喜怒哀乐都不属于我自己。” “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博取他对我的关心,可谁知道计划刚刚实施时,错使让他受伤。” “你不用因此事一直耿耿于怀错怪自己,此事与你无关,这都是命运的安排,王爷命中注定有此劫难,注定逃脱不掉。” “就算没有你,也会因别的事情而迫使王爷受伤,所以你真的不用错怪自己。”季寒烟劝慰道。 北冥婉儿摇头苦笑:“话虽如此,可我怎么可能不责怪自己?” “好了大晚上不聊这么让人心烦的事,以免感染烟儿姐姐心情也跟着不好。” “我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季寒烟小声的嘟囔着。 她的声音虽小,但还是被心细的北冥婉儿所听见。 她疑惑的问着:“烟儿姐姐此话何意?明明见你刚刚与冷千寻哥哥相处很好,为何忽然之间说此话?” “只因我欺瞒王爷,迫使王爷震怒,王爷一怒之下将我赶了出来,二人之间怕难以再修复。” “冷千寻哥哥不会真的生你的气。” 第一百九十四章 隐瞒神秘人出现 季寒烟摇头。 这一次与以往不同,季寒烟能够看得出来,冷千寻是真的动怒了。 也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对她失望。 “如果真的不原谅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儿,如此,只能看命了。”季寒烟惆怅的说着。 北冥婉儿极为不理解:“烟儿姐姐此话何意?” 季寒烟摇头,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床前坐下:“我累了,先行躺下休息,如果你也累了的话便在我身边躺下,要是不太喜欢两人挤在一张床上,便将我叫醒,我睡在椅子上就好。” 北冥婉儿点头,随着季寒烟的休息,她再次陷入一个人。 她孤独的坐在桌子前下棋,虽然是在下棋,可是心根本不在下棋上面。 脑海中时不时的浮现出冷千寻,奋不顾身为季寒烟挡下那一剑的场景。 每每想到那一幕,便心如刀绞。 季寒烟虽嘴上说躺下休息,实则躺在床上一直默默流泪。 不知道哭了多久,许是哭累了,逐渐陷入沉睡。 迷迷糊糊之中,季寒烟听到有人开门。 她以为是北冥婉儿出去便也没有在意。 直至冰凉的触感自脖子传来,以及那嘶哑的威胁声:“不要乱动,如若不然,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割破你的喉咙。” 困意瞬间消散,珠子不停地转动着,季寒烟警惕的问着:“你是何人?” “你放心,你若不乱动我不会伤你性命,我今日来并非是害你,而是友谊是想要告知与你。” “你要告诉我什么事?”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 这个声音为何如此熟悉,总感觉像是在哪里听过,可当细细去想时,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有关画灵阁被灭一事。” 听到画灵阁,季寒烟面色一变,她激动想要坐起身子,换个身后站着之人究竟是谁。 能耐脖子上架着那把刀不允许她乱动。 “画灵阁被灭一事,与城王有关,他早已知道你的身份,之所以将你留在身边,不过是利用你而已,愚蠢的你还以为在利用他,却殊不知你早已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 手紧握着棉被,季寒烟咬牙:“我为何要相信你?我怎知你不是挑拨离间,又怎会得知你不是别有居心?” 身子被重重的一击,季寒烟伸手去摸,拿起丢在被子上的檀木盒子。 “这里面装着有关画灵阁被灭的所有线索,若不信大可以打开盒子看一看,以及当初画灵阁被灭的种种迹象,从中仔细想想,究竟与城王是否有关?” “你若还不信大可以去试探城王,看看他究竟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比如说他早已知道你的身份那边证明,他一直都在利用你。” “他为何要利用我?为何要灭我画灵阁?他这样做对他来说究竟有什么好处?”季寒烟仍旧不愿意相信这个神秘人的话。 这些日子冷千寻为他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如若冷千寻真的有心迫害她,为何当他遇到危险时,冷千寻要奋不顾身相救?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你可记得那日秦语凝给你的那幅画?” 想到秦语凝,眼底划过一抹深沉。 是她看走了眼,才迫使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理应明白城王接近你究竟是何目的,手中的画灵笔,便是他所要利用的根源。” 心里咯噔一下。 季寒烟不停的摇头,嘴里一直呢喃的嘟囔着:“你一定是在挑拨离间。” 男子阴冷的笑着:“是否挑拨离间你一试便知,不是一直想要找到迫害画灵阁的真正凶手,而且我帮你如愿以偿,他日你我若有重逢,可一定要报答我的恩情。” 说罢手中的刀从脖子上移开。 等季寒烟坐起身子去看时,周围已经没有男子的身影。 季寒烟紧皱着眉头,急忙从床上跑下去趴在窗口四处张望。 等待那人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窗外一点儿没有他的踪迹。 季寒烟又在房间找了一圈,发现北冥婉儿不知何时失踪。 眼底划过一抹深沉。 北冥婉儿是自己离开还是被神秘人捉走? 就在季寒烟想入非非时,门外传来北冥婉儿的哈欠声。 看着门口站着的季寒烟,北冥婉儿吓了一跳:“烟儿姐姐,大晚上你不睡觉,站在门口做什么?” “你这副样子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我见到鬼了呢。” “你去哪儿了?”季寒烟并未回答北冥婉儿的话,激动的问着。 嫌少见到季寒烟如此紧张,急躁,北冥婉儿不敢有所隐瞒:“我出去小解了一下,怎么了烟儿姐姐?” “刚才有人进来,你看到了吗?” 听到有人进来,北冥婉儿整个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她四处的张望着:“哪里有人?” “人已经跳窗离开了。”季寒烟重新坐回床上。 想着刚才那神秘人的那番话,心里莫名的烦躁。 神秘人来同她说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神秘人又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会知道这些隐秘的秘密? 北冥婉儿紧张的问着:“烟儿姐姐你没事吧?那个人有没有伤害你?” 季寒烟摇头。 “不行,我现在就去找冷千寻哥哥,将这件事告诉冷千寻哥哥。” 季寒烟急忙伸手拽住北冥婉儿,摇头道:“此事你断然不能告诉王爷,王爷现在身负重伤,不该在为我们的事情烦心。” 北冥婉儿面色为难:“可是那黑衣人来意不明,如若他有心伤及烟儿姐姐你的性命这可怎么办,我们若不做好加强防备,下一次在被他趁虚而入,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我感觉那人并没有要伤及我性命的意思,如若她真的想要杀我,刚才早就杀我了,也不用等到下一次。” “可是.”北冥婉儿想要说什么,被季寒烟打断:“我希望你能帮我隐藏这个秘密好吗?” “你放心,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会负责,不会牵连与你。” “烟儿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季寒烟牵着北冥婉儿的手,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关心我,只是我也是在关心王爷。” 第一百九十六章 耍赖 她不明白她已经说过要帮她保守秘密,季寒烟为何还要如此。 如此任性,骄纵,冷千寻究竟喜欢她哪里。 只顾着自己痛快,不管旁人是否为难,如此之人,北冥婉儿真的不知道冷千寻喜欢她哪里。 第二日一早,北冥婉儿无精打采的下楼用早膳,却被楼下的一幕震撼到了。 本以为只有她一个人无精打采,却不曾想平日里时刻警醒十二分精神的冷千寻,也一样在无精打采。 她震撼不已,明明昨日从她哪里离开的时候冷千寻的情绪还挺好的,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 北冥婉儿不自觉的联想到昨天晚上从冷千寻哪里回来的季寒烟,那个时候她的心情也很是不好,难道是二人吵架了? 可是为什么呢? 北冥婉儿忽然想到什么,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冷千寻。 昨日季寒烟说在外碰到一故人,想来冷千寻一定是为此生气,这个小气的家伙还真是一刻都不会放弃吃醋。 也不知道他在听说季寒烟离开一事,会是怎样的一副心情,想来一定会很失望很难过吧。 北冥婉儿无声叹息,心里再次重新的将季寒烟鄙夷了一遍。 “冷千寻哥哥,我有一事想要告知与你,不知你现在可否有心情听?” “没有。”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冷千寻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起身像楼上走去,走到楼梯口时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目光定格在北冥婉儿的身上:“通知季寒烟,半个时辰后赶路。”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看着冷千寻离去的背影,她忍不住开口喊道:“烟儿姐姐已经走了。” 迈向台阶的脚忽然踩了一个空,冷千寻重新将目光转移到北冥婉儿的身上:“走?” “昨天晚上就走了,我刚才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北冥婉儿窘迫的低下头,不敢去看冷千寻。 只要一想到他发怒的样子,就浑身打着冷颤。 把着楼梯扶手的手下意识攥紧,自周身散发的戾气让人退避三舍,明明离得很远,却已经感觉到自冷千寻身上散发的寒冷。 北冥婉儿吞了一口唾沫,结巴的说着:“烟儿姐姐说身体不是很舒服,就先回去凤州修养,她昨日不辞而别,也是不想让冷千寻哥哥你担心。” “修养?”冷千寻阴冷的笑着:“是否是休养还是躲着本王,不需要本王来提醒。” 北冥婉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想要帮季寒烟求情,可一…想到昨日季寒烟的所作所为,便忍住了。 季寒烟那么对待冷千寻,也该让她吃吃苦头。 也希望冷千寻能从这一次事情中真正的了解季寒烟,从而放弃她。 霍邱文凑上前,像是好奇宝宝一样不停地询问:“昨晚究竟发生何事,好端端的为何会身体不适?” 北冥婉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说:“你竟然这么关心昨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你为何还睡得跟个死猪一样,一点异样都未曾察觉。” “昨晚发生了什么大事儿?”霍邱文皱眉。 他一直认为睡眠很轻,若说昨晚真的闹出什么大动静,他理应能察觉到。 “你就不要绕弯子了,有什么你就赶紧说。” 北冥婉儿品了一口茶,傲娇的说着:“我就偏偏不说,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北冥婉儿。”霍邱文气得直咬牙。 “怎样,你还要打我不成?”北冥婉儿吐着舌头,极为调皮。 霍邱文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你确定你不说?” “我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着?”北冥婉儿一面吃着点心,一面摇头,说的甚是得意。 霍邱文露着衣袖,嘴里一直在说好好。 “你当真以为我不能教你怎么着了?今日我都要你这小姑娘看看,本公子可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招惹他。” 北冥婉儿警惕的看着霍邱文:“你要做什么?难不成你还真要打我?” “告诉你,你若真敢动我,我便告诉父亲砍断你的手,我让你知道知道做一个残疾人是怎样的体会。” 霍邱文嗤笑道:“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能活到回京城见你父亲。” 北冥婉儿手指着霍邱文,身子不停地向后倒退:“我告诉你啊,不要过来,好男不打女,你对一个女子动手,你还是不是男人?” “你还是女子?我到还真没看出来,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人妖,本公子从不打女子,但对于人妖本公子照打不误。” 北冥婉儿面色涨红,连带眼睛也跟着红润起来:“混蛋,你竟然敢骂我是人妖,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我们比试比试,看看谁能打过谁,如若谁输了,便要听从对方的安排,你觉得如何?” “打就打,你以为本姑娘怕你啊。”北冥婉儿撸着衣袖,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二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 周围的不少客人凑过来看热闹,有的已经下赌,赌注二人谁输谁赢。 此时二人也纷纷拿出贴身武器,霍邱文正如嘴上说的那般不将北冥婉儿是做女子。 对她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因为气愤以至于招数凌乱,本来还有些胜算的北冥婉儿,因为愤怒扰乱心神,没出三招便败在霍邱文的手里。 冰冷的长剑抵在脖子上,霍邱文得意的笑容:“怎么样,现在可还认输?” 北冥婉儿气愤的丢掉手里的长鞭:“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只是不在状态。” “你趁着我心情不好对我下手,在我不在状态的时候赢过也是胜之不武。” 霍邱文就知道北冥婉儿不会这么轻易认输:“那你认为我们可是还要再重新比试一番?” “为何不重新比试,你等本小姐调整好状态再同你重新较量一番,下一次,本小姐定会将你打得屁滚尿流。” 霍邱文帅气的撩过流海:“下一次是下一次的事,这一次你输了,别人要遵守赌约。” “我都说了本小姐不在状态,这次不做数。” 第一百九十七章 隐藏秘密 “如此赖皮,难怪冷千寻不喜欢你。”霍邱文没好气的说着。 北冥婉儿面色一变:“不喜欢我怎么了,灵儿不也是也一样不喜欢你,你跟我都是同一路人而已,彼此嘲讽有什么意义。” 眉心微蹙,霍邱文拎着北冥婉儿的衣领,咬牙道:“是谁让你说她的名字,你可知,这样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北冥婉儿嗤笑着:“你以为她的身世是个秘密,却殊不知她的身份早已被泄露,已经不成任何秘密。” 神色一禀,霍邱文紧张的问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拎着北冥婉儿衣领的手一松,霍邱文踉跄的退后两步,如若说季寒烟的真正身份已经被泄露,那岂不是说她现在很危险? 北冥婉儿长吐出一口浊气,凑近霍邱文,小声的说着:“你若想知道昨天晚上的事,那便跟着我一起上楼,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我愿赌服输,以后不要在说我输不起。” 不等霍邱文作答,北冥婉儿已经抬步离去。 他愣在原地沉思半响,急忙追赶上去。 北冥婉儿忽然停下步子,侧脸看向身后跟随而来的霍邱文:“把门关上。” 说着她走到床头,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放在桌子上:“这是昨天晚上黑衣人来留下的,灵儿的离开应该跟这个东西脱离不了关系。” “我不知道那个黑衣人跟灵儿都说了什么,但我想一定说了一些难以让她接受的事,她一时想不开才会选择逃避,至于这里面的东西,她昨天走得太急,忘记带上,昨天晚上我好奇,打开偷偷看一眼。” “本来我想将这个东西摧毁的,但谁让我输给你了,你看吧,看完以后在做决定,是摧毁,还是告诉冷千寻哥哥。”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霍邱文迟疑良久,缓慢拿起桌子上放着的檀木盒子,想要将其打开,在盒子刚刚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时便被他合上。 “这是灵儿的秘密,未经她的允许就触碰她的东西很不礼貌,而且我想铃儿也不希望我们知道这个东西,将其摧毁吧,我希望你能将此事隐瞒,不要告诉任何人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何秘密,包括我。” 北冥婉儿撇嘴:“我输给你,但答应的也仅是告诉你其中的秘密,至于隐藏这种事,不在我输给你的范畴内。” 霍邱文无奈摇头,他就知道北冥婉儿不会这么轻易答应他。 如若她真的轻易答应,那她便不是北冥婉儿:“说吧,你想要什么?” 北冥婉儿单手撑着下颚,沉思良久,道:“我么,想要的东西不多,只要你肯答应我,帮我一个小忙,我就如你所愿,帮你隐藏这个秘密,你觉得如何?” “你所谓的小忙,怕是要比普通人的大忙还要大。” 早知如此还不好奇,至少那样北冥婉儿不会趁机威胁他。 “你就说你帮还是不帮?”北冥婉儿傲娇的说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敲诈霍邱文的机会,她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而今被牵着鼻子走,他不想帮也不行:“说吧,你要让我帮你做什么。” 北冥婉儿朝着霍邱文招了招手,霍邱文皱眉,神色复杂的盯着她看,几番犹豫之下终究还是凑上前。 北冥婉儿趴在霍邱文的耳畔,小声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之间霍邱文的脸色很是难看。 他错愕的看着北冥婉儿,吃惊的说着:“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样,会害了你。” “是否会害了我就不劳烦你操心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帮还是不帮,如此就够了。” 霍邱文深吸一口气,他就知道北冥婉儿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可谁曾想她的要求与 比他预想的还要让人为难。 “就不能换个条件吗?” “你说呢?” 霍邱文揉了揉眉心,内心极为烦躁。 北冥婉儿拍打着霍邱文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着:“如何选择看你,不过有一件事需要我提醒你,这里面装着的东西,很可能会威胁到灵儿姐姐的性命,你那么喜欢灵儿姐姐,想来应该不希望她出事。”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无耻?” 北冥婉儿呲牙笑着:“其实还好了,毕竟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谁让唯一能帮我的人只有你了呢!” “好,我答应你,但你要把这个东西交给我,让我去摧毁,还有,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如若不然,我可以帮你,也一样可以毁掉你。” 霍邱文不忘警告。 他做什么事都可以粗心大意,却唯独在面对有关季寒烟的事情无法粗心大意。 在这件事情上他不相信任何人。 北冥婉儿挑眉,不以为意的将檀木盒子交给霍邱文的手里,调侃道:“不要告诉我不让我触碰,然后你自己反而偷偷地看。” 霍邱文接过盒子,抬步离开,不去搭理她。 北冥婉儿撇嘴,不忘警告:“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尽快的完成,听到了没有。” 回应北冥婉儿的,是沉默。 北冥婉儿也不生气,她手里握着季寒烟的秘密,她相信霍邱文不敢耍花招。 回去以后霍邱文见给自己 关在房间里,盯着桌子上的檀木盒子发呆。 好奇心催促他打开盒子看一看,可一想到季寒烟不喜欢被人窥探秘密,便忍住了。 回想着北冥婉儿说起昨天晚上的那个黑衣人,他陷入沉思。 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可以逃过他跟冷千寻的眼线从而接近季寒烟,还留下了这么一个东西。 普天之下,有这么大本事的人不多。 思考良久,霍邱文难以克制跑到隔壁房间找冷千寻是商讨此事。 刚一推开门,一股蚀骨的寒冷冻得他打了一个哆嗦。 霍邱文无奈摇头,迈着修长的大步走向这冷千寻:“昨天晚上有刺客闯入,差点伤害灵儿,对于此事,你可之情?” 第一百九十八章 警告 “刺客?” 冷千寻皱眉,如若真有刺客,为何他不曾得知? “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刺客?” “是婉儿告诉我的,你口声声说在意灵儿,现如今连有刺客刺杀她你都不知道,你口中的在意,是否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对于此事,霍邱文气愤不已。 冷千寻嗤笑:“那你不也是同样在别人口中才知道,如若婉儿不告诉你,你又怎会得知?” “而且日后有关她的事,都已本王无关,她现在已回凤州,你若实在放心不下大可以追回凤州去找她。” 霍邱文错愕的看着冷千寻,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就这样将灵儿拱手相让?” 若非不是亲眼所见,霍邱文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冷千寻口中说出。 “心死了,就不会在意有关她的所有。”冷千寻和上书籍,绕过霍邱文要走,却被他拦住。 “什么叫心死了就不会在意,你给我说清楚一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灵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冷千寻淡漠的看着他:“你若真想知道,去找她便知,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质疑本王。” 霍邱文僵硬在原地,衣袖下的拳头紧握在一起,眼底划过一丝怒火:“你之前不是告诉过我,会好好的照顾她,疼爱她,我才选择放手,心在你有同我说这些,你当你跟我那些保证算什么?” “冷千寻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回想着昨日季寒烟对他的隐藏欺骗,心里就一阵绞痛。 若是可以他也不希望这样放弃,可季寒烟总是要他失望,冷千寻也实在没有办法,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放弃。 用谎言换来的爱情,最后也只是谎言收场。 既然注定没有一个完整的结局,为何不再早点放手,这样对谁来说都是好的。 季寒烟本就不属于他,他不该那么自私的将季寒烟强留在身边:“有些事,若非不是身处局里,没有人知道其中的辛酸苦辣,身为一个局外人,有说风凉话的权利,但却没有资格谴责局内人。” 霍邱文冷笑:“好啊,那我现在就把自己变成局内人,不要忘了,是你自己不要灵儿的,日后不要在试图插手让我放弃,不要让我小瞧了你。” 霍邱文甩袖,气愤的离开。 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冷千寻收回复杂的情绪。 虽然已经决定不去想念,不去管有关季寒烟的所有事情,可还是控制不住对她的担心。 霍邱文说昨日季寒烟遭遇刺客,那她可有受伤,再回凤州的这条路上,可否会遇到危险。 冷千寻揉了揉眉心,心里极为气愤烦躁,明明已经说好不在意,怎么还会去想这些。 赶了一日的路程季寒烟疲惫极了,随便找了一棵树下躺着休息,朦胧之中季寒烟好似听到有人在对她说话,她试图想要睁开眼睛,怎那她就像是被梦魇住了一样,任由她如何挣扎也都无法从梦境之中苏醒。 眉头紧皱在一起,睡梦中的季寒烟摇晃着脑袋,神情痛苦而又挣扎。 “主子,为何不杀了她,夺走画灵笔一了百了?虽说只有她可以操控画灵笔,可她根本就不受我们控制,与其花费时间在她的身上,还不如重新培养一个可以使用画灵笔的人。”在说这话的时候秦语凝是不是的将目光看向季寒烟。 目光凌冽而又阴冷。 就已经成为一个废人了,为何还压她一头,秦语凝不甘心。 接收到男人传来的目光,秦语凝打了一个哆嗦:“她死了,你这个废物还能驱使画灵笔不成?”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中用,如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当然我就该让你死在她手上。” 秦语凝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去看黑袍男子,内心越发的憎恨嫉妒。 无论在什么时候,她在别人眼中都是一个废人,可季寒烟偏偏不是,无论她多么废物,都没有人以废物自称与她。 秦语凝不甘心。 “你现在唯一的任务便是蛊惑季寒烟,我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让季寒烟憎恨冷千寻,如若你做不到,就不要回来见我。” “主上,我.”秦语凝结巴了半响,却么有我出一个所以然来。 黑袍男子忽然停下步子,看待秦语凝的眼神多了一丝不耐烦:“你要是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能力,自会 有人接替你。” 唇瓣紧咬在一起,秦语凝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黑袍男子:“属下一定会遵从主上命令,完成任务,不让主上失望。” 黑袍男子大手衣袖,一根头发丝一般细的银针刺入季寒烟脑部。 原本还在昏昏欲睡的季寒烟,随着银针刺入,逐渐清醒。 她挣扎的从树上坐起,揉着酸疼的脑袋,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变的清晰。 季寒烟猛地从地上站起,警惕的看着秦语凝:“怎么是你。” 秦语凝双环抱与胸前,嗤笑道:“瞧你这幅胆小懦弱的样子,看着真的极为可笑。” “姐姐,有时候我在想,为何所有人都看中你,将你视作为最为厉害的人物,在我看来,你明明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你所有的光鲜亮丽,都是在我们这些默默无闻之人的努力下,给你堆积起来的。” 双眸微闭,再次睁开眼时眼底一片清澈,季寒烟无奈的笑着:“你同我说这些,是为了嘲讽我?还是自愧不如我,用羞辱我来安慰自己?” “我不想和你废话,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冷千寻已经派人追杀你了,你好自为之,希望你还能顺利回到凤州。” “他若真想杀我,早就杀我了,何须要等到现在,又何须花费大手笔,派人刺杀我,随便给我下个毒,我都会死的不明不白,过去这么久,你连挑拨离间都没学会。” 秦语凝面色一沉:“总之话我给你带到,信与不信在于你,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该迁怒她 “你给我站住。” 秦语凝忽然停下步子,她转身去看季寒烟,讥讽的说着:“怎么,还想像上次一样,将我打个半死不成?” 季寒烟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秦语凝,眼底尽是不失望与悲痛:“你我二人之间,非要如此吗?” “这句话不是应该由我来问姐姐?是我背叛画灵阁,跟城王里应外合,才导致画灵阁上百好人惨死,导致你苟且偷生的活着。” “如此,难不成你还能原谅我?你真的可以不计前嫌,视作什么都不曾发生,继续把我当成姐妹看待?” 季寒烟收回看着秦语凝的目光,衣袖下的手握紧了又松,松了又握。 秦语凝讥讽的笑着:“我之所以同你说这些,并非是我在为过去所做的事而忏悔,也并非是觉得我当初做错了。” “这只是我来偿还你当日救我的恩情,而今恩情已偿还清楚,从今日起你我之间互不相欠,日后再相见时你我便是敌人。” “若他日有朝一日拔刀相向,到那时,我定不会心慈手软。” 望着秦语凝离去的背影,季寒烟身子一软,踉跄地退后两步。 她所信任的,皆离她而去,季寒烟不知到她现在还能信得过谁。 原本还被困意席卷的她,随着秦语凝的出现,瞬间清醒。 她抬眸望着半空残缺不堪的月,心里就如同这月色一般,残缺不完整。 她摇头失笑。 其实早在她拥有画灵笔那一刻起,就应该猜测到会有今日。 她天生孤煞之命,画灵笔又是极为阴邪之物。 她此生注定孤苦,她不该奢望像正常人一样拥有陪伴,幸福。 她当初就不该创建画灵阁。 如若她没有创建画灵阁,也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死去。 说到底,她都是一个彻头彻尾,无论如何也撇不清关系的罪人。 一滴悔恨的眼泪自眼眶滑落,季寒烟重新返回树下,拿起地上的包裹,翻找着那日神秘人给她的盒子。 怎奈将整个包裹都翻了一个遍,都未曾找到神秘人留给 她的盒子。 季寒烟紧皱着眉头,努力地回想着。 忽然她什么,神色一紧。 那日她走的匆忙急躁,以至于忘记将神秘人留给她的盒子带在身上。 而且那个盒子流落客栈,还放在极为显眼的地方,想来北冥婉儿一定会发现。 如若那盒子里装着,真是有关冷千寻灭掉画灵阁的罪证,一旦被北冥婉儿撞见,她定会将其上缴给冷千寻。 如果真是那样,那她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等着刚才秦语凝的警告,季寒烟心里越发的不安。 虽然心里并不是那么太相信那些人的话,可她不得不深思熟虑。 她对冷千寻并不了解,她只知他心思深沉,难以让人猜测。 冷千寻是一个基于为让人看不懂的人,没有人知道他都在想些什么。 故而季寒烟真的很担心,如若冷千寻真的是杀害画灵阁的凶手,那她回去以后岂不是自寻死路。 可如若不回去,她如何搜索画灵阁被灭的证据,如何知道冷千寻是否是无辜的。 几番挣扎,犹豫之下,季寒烟终究耐不住心里的好奇,打算回去探究一下结果。 如若冷千寻真的对她动手,那只能说她看走了眼,怨不得旁人。 为了先行回去做铺垫,季寒烟不敢耽搁,不顾深夜休息,跳上马背,驾着马儿扬长离去。 季寒烟离开后,她刚才所站的的地方多出一个身影。 秦语凝望着季寒烟驾马离去的背影,妖艳的红唇微微上挑。 真想看到季寒烟,因为猜测而杀害冷千寻的样子,亲手杀了最在意自己的那个人,在得知事情真相以后,想来一定会很痛苦。 如此想着,秦语凝越发的期待这好戏能够早些开场。 经过三日不眠不休的奔波,终于先冷千寻一步抵达凤州。 得知季寒烟回来正在房中修养的沈冉竹,不顾这几日犯病的身体,带病出来迎接季寒烟。 在看到季寒烟的那一刻,她极为激动,兴奋的扑倒在她怀里:“表嫂你可算回来了,我以为你还要等一些时日,你是不知在没有你的日子里,王府有多无聊。” 季寒烟微微愣神儿,错愕的看着怀中沈冉竹,心里生出一丝异样。 她伸手想要推开她,当看到沈冉竹那份真诚的样子,却又有些于心不忍。 就算冷千寻真的做了十恶不赦的事儿,那也跟沈冉竹没有关系。 她不过是一个极其无辜可怜之人罢了,她不该将怒火迁怒于身沈冉竹。 僵持在半空的手终于有所动容,季寒烟轻扶着沈冉竹的后背:“而且我回来了,你再也不用像以往的那般孤独。” 沈冉竹点头,抹了一把因开心流出的眼泪。 这些日子身子越发的羸弱,她越发的期盼季寒烟跟冷千寻回来。 有时候沈冉竹连睡觉都能从噩梦中惊醒,生怕会见不到季寒烟跟冷千寻最后一面。 而今季寒烟回来了,沈冉竹也就放心了。 她四处的张望着,却始终未曾见到冷千寻的身影,她疑惑的问着:“表嫂,我表哥没有回来吗?为何迟迟不见他?” 季寒烟解释道:“我因身子不适,提前回来几日,王爷他们正在赴往京城的路上,怕是要有些时日才能回来。” 沈冉竹哦了一声,若是仔细看能够看出她眼神中的失落:“不回来也好,这样就没有人来约束我跟表嫂。” “这样日后我二人想去哪儿去哪。”沈冉竹欣喜的笑着,只是那笑容看似有些虚假。 察觉出沈冉竹情绪有些不对,季寒烟不由多看她几眼。 刚才一直沉溺于冷千寻杀害画灵阁一事是否要迁怒于沈冉竹,以至于忽视,未曾察觉沈冉竹的情绪变化。 而今见到沈冉竹面色苍白,脸色不是很好,季寒烟很是担忧。 “竹儿,这些日子未见你为何比以往消瘦羸弱许多?这些日子你可是没有按时吃药,没有按时接受治疗。” “我家小姐每日都按时吃药,按时接受治疗,怎奈小姐的病情一日比一日严重恶化,现在要量已经增加了以往的双倍,可对想起来说仍旧不抵用。” 第二百章 心愿 “大夫还说,我家小姐怕是……” “闭嘴,不要胡说。”雪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冉竹打断。 季寒烟何等聪明,怎么猜测不出来雪儿被打断的话。 她牵着沈冉竹的手,既然她不想说,那她也不会追着继续询问。 “身体不舒服,为何不在房间躺?想要见我派人通禀一声,我便会去见你,何须自己出来。” 一旁的雪儿不满的嘟囔着:“还不是小姐想给你一些家的温暖,小姐说你你远嫁凤州,无依无靠,身边连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 “小姐说不想让你觉得嫁给王爷以后就丢失了一切,刚才任由我怎么奉劝小姐小姐她都不听。” 沈冉竹面一沉,她呵斥道:“雪儿,你今天的话很多,难道你忘了平日里我是如何教导与你。” 雪儿撅着嘴巴,心里很是不满:“奴婢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小姐,您都这副样子了,还处处为别人着想,您何时能真正的为自己想一想?” 沈冉竹微微皱眉:“你若在胡言乱语,立即给我滚回去。” 雪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看到这一慕季寒烟,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与酸涩。 她一直用心付出,是作为姐妹的人却处处针对她,利用她。 而面前这个与她无半点关系,相处时间不久之人,却一直将她是作为姐妹,用心对她。 季寒烟不知道,面对这样的颠覆,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难过。 “我搀扶你回房休息吧!” 沈冉竹摇头,固执的说着:“这些日子我一直待在房间,未曾踏出房门半步,这让我觉得甚是无聊。” “我想多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我怕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看这么美的雪,呼吸着这么清纯的气息。” 心里像是被一根针扎了一样,看到这样的沈冉竹,季寒烟很是难受。 她这么善良,老天爷为何要如此狠心,竟给给予她这么短暂的生命。 她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完,想来她一定会很遗憾。 季寒烟默默叹息,如若她武功还在的话,也许还可以帮沈冉竹续命。 虽然无法让她长寿,但至少可以给她争取更多的时间,去做想要做的事。 只可惜现在她已与一个废人无异。 季寒烟抬眸,目光再一次定格在沈冉竹身上:“你可有什么愿望?” “愿望?”沈冉竹呢喃的嘟囔着这三个,思考了良久,半响开口道:“如若真要许下一个愿望,那我的愿望便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嫁给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如此对我来说,便是人生的一大幸福。” 说着沈冉竹苦涩的笑着:“只是可惜像我这种命不久矣之人,无论嫁给谁,对谁来说都是一种灾难。” “怎么会呢?你如此天真善良,谁若娶了你,那是上辈子的福气,只是你自己不知罢了。” 季寒烟轻扶着沈冉竹的脑袋,温柔的笑着:“那么竹儿可有什么如意郎君?如若你心里有中意之人便告诉我,等你表兄回来,我向你表兄提起,为你上门提亲。” 提到如意郎君,沈冉竹娇羞的低下头。 看到她这幅小女子娇羞的样子,季寒烟轻笑道:“不要不好意思,感情的事情迟早要面对,何况如若真的喜欢,便要争取。” “告诉表嫂,那个让你心动之人试试。” 握着手帕的手下意识攥紧,沈冉竹娇羞的低下头,连带耳根子也跟着红润起来。 那个人的名字一直埋藏在心里十多年,已经成为她心底最深的秘密。 沈冉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她时常会想着,将这个秘密带入棺材里,随着她一起埋葬。 而今听到季寒烟的鼓舞,沈冉竹竟第一次生出想要将这个秘密昭告而出的心思。 可以想到自己的病情,沈冉竹便忍住了。 她现在这副样子不该去奢求,那些不该奢望的东西。 看到自家小姐这副扭捏的样子,雪儿很是心急,恨不着帮着沈冉竹将心底的秘密说出。 “小姐,既然王妃想要帮你,你为何不应了王妃的帮忙,如此千载难逢可以跟情郎终成眷属的机会,你可千万不要就这样放弃了呀。” 沈冉竹瞪了一眼雪儿,示意她话多。 雪儿不得不被迫低下头,不敢再多废话一句。 季寒烟摇头失笑。 沈冉竹疑惑的问着:“表嫂你笑什么啊?” “自然是在笑你。” 沈冉竹再次低下头:“我知道我不该奢望,这件事我不该提及的。” “你错了,你不是不该提,而是应该早些提,这样你拥有幸福的时间也能更早一些。” “他根本不喜欢我,就算我提了也没有什么意义。”沈冉竹小声的说着。 在她眼里,沈冉竹是一个勇敢坚强的女子,却没有想到在面对感情事情上的时候,会如此胆怯。 “你又没有真正说出来过,又怎知他的心思?我知道这事儿对你来说太过突然,你需要几日时间好好去思量。” “没关系,表嫂给你时间去想,但切记一定要等你表兄回来之前给我一个答复。”季寒烟用小手指勾起沈冉竹的小手指,拉钩道。 沈冉竹错愕的看着半空中勾在一起的两只手,心里微微触动。 “好了,赶快扶你家小姐回去休息,我回去整理一番便来探望。” 沈冉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在心里默默地对季寒烟说了一句谢谢。 沈冉竹回到房间以后,一直盯着手中的发簪发呆。 记得他们初次见面时,是他不小心弄碎了她的发簪,那时他说会还给她,她当时并未放在心上,连名字也未曾留下的就离开了。 分离的半个月后,谁知他戴着发簪登门造访,让她极为意外惊喜。 自从那日他送来发簪闯入她的家门起,他就已深深地住进她的心里。 自那以后,他经常会出现在她的梦中。 沈冉竹也会时常梦到他们喜结连理。 虽然知道那只是一个梦境,但醒来以后足以让沈冉竹开心好长一段时间。 第二百零一章 所剩时间寥寥无几 她从未想过袒露心声,她一直想着,只要时常能够见到他就好。 看到他平平安安就够了。 可谁知道后来冷千寻被发配凤州,她二人之间也就此断了联系。 现在想想她已有很多年未曾见过他。 也不知道现在状况如何,可有喜欢的女子,或者早已娶妻安家。 一滴热泪自眼眶滑落而下,低落在发簪上,不知是不是错觉,就让人觉得发簪也在为她悲伤。 雪儿端着药完走来,见自家主子在暗自悲痛哭泣,她急忙放下药丸跑过来,担忧的问着:“小姐,您没事儿吧?” 沈冉竹摇头,偷偷抹去脸上的泪水,一如既往的柔声细语:“无事。” 雪儿目光落在沈冉竹发簪上,她自小便跟在沈冉竹身边,对于她的过往,她最为清楚。 “小姐可是再为王妃今日为你提及找夫婿的事情悲伤?”雪儿多嘴询问。 沈冉竹急忙将发簪藏在身后,眼神躲闪漂浮不定:“你在胡说什么?” “小姐,奴婢自小就跟随在你身边,您的心意奴婢在清楚不过了,你有什么心里事,为何不尝试与奴婢讲,来分享一下,这样心里也不会那么难受。” “难道小姐信不过奴婢?”说着雪儿眼底流落出一丝悲痛。 沈冉竹盯着雪儿看了半响,苦笑着:“并非是我信不过你,只是有些事说了又能怎么样呢?说出来不过是多了一个人陪我一起悲伤。” 雪儿扯着沈冉竹的衣袖,撒娇道:“小姐,您怎么能这样想,您这样将心事都憋在心里,就算没有病也会被你憋出病。” “何况你若说出来,说不定奴婢会帮你出谋划策,这样你也不用为此而忧虑。” 沈冉竹无奈摇头:“你明知道帮不上忙,为何又要往自己身上揽重担。” “谁说奴婢帮不上忙?”雪儿小声嘟囔着:“就算奴婢帮不上忙,王妃也能帮上忙。” 雪儿的声音太小,沈冉竹未曾听清她都在说些什么。 雪儿摇晃着沈冉竹胳膊,那样子像极了一个撒娇要糖吃的孩子。 “小姐,你就告诉奴婢,你是否还喜欢尚书府的小少爷?” 提到那个人,沈冉竹娇羞的低下头。 看到她如此,雪儿越发的证实内心的猜测。 来过去了这么多年,沈冉竹仍旧没有忘记那个爱笑的男子。 只是沈冉竹远在凤州,尚书府远在京城,以沈冉竹的身子根本经不起跋山涉水,劳碌奔波。 如若没什么事,尚书府小少爷也不会来凤州。 如此一来,想要撮合二人难如登天。 沈冉竹挥手在雪儿的眼前晃了晃,问道:“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雪儿摇头,慌张的拿起药碗递给沈冉竹:“没想什么,小姐您该喝药了。” 沈冉竹无奈摇头,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伺候沈冉竹喝过药休息后,雪儿悄悄地离开去前院找季寒烟。 虽然很不喜欢这个王妃,雪儿很感激季寒烟,答应要帮沈冉竹完成最后的愿望。 如若季寒烟真的做到,雪儿愿意放弃对她所有的芥蒂,把他当成自己的主子一样对待。 听到敲门的声音,季寒烟急忙收起刚刚在冷千寻书房找到的一些信件。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起身去开门。 只见雪儿不见沈冉竹,让季寒烟有些疑惑:“你家主子呢?” “小姐身体不舒服,正在房间休息,奴婢是瞒着主子偷偷过来找您。” 季寒烟手指着自己,更为疑惑。 自从嫁入城王府之后,沈冉竹虽待她很好,真爱她身边的奴才一直都不待见她。 而今雪儿说来找她,这让季寒烟觉得很古怪。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双手紧握在一起,雪儿极为紧张,虽然不喜欢季寒烟,但不可否认,她现在是这王府的主人。 身为奴婢,命令主子做事情,这让她很是胆怯,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雪儿的心都在颤抖。 “王妃不是想要帮小姐完成最后的心愿,奴婢知道小姐最后的心愿是什么,知道王妃是否愿意帮小姐完成。” 季寒烟皱了皱眉,让开一条道路示意雪儿进来说。 雪儿深吸一口气,抬着沉重的步子迈向门槛,唯唯诺诺的说着:“小姐最大的心愿便是想要嫁给尚书府的小少爷。” “你确定你家小姐真的喜欢尚书府小少爷?”季寒烟审视的打量着雪儿。 如若她猜测的没错,尚书府的小少爷一直呆在京城,沈冉竹自小就跟冷千寻来到凤州,二人又又是如何相识,产生情愫,这让季寒烟极为奇怪。 雪儿点头,笃定道:“奴婢确定小姐是喜欢尚书府小少爷。” 季寒烟单手托腮,如若沈冉竹真的喜欢尚书府小少爷的话,那便说明他们自小就相识。 如若是那样的话,那事情岂不是会很好办。 “不知你家小姐的心意,王爷可知道?” 雪儿摇头:“小姐一直将这份心思隐藏的很隐秘,若非不是一直在小姐身边伺候,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对尚书府小少爷的感情。” “那你可知他们是如何相遇的?”季寒烟忍不住好奇地询问。 雪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如若王妃真想知道,奴婢认为您还是亲自去询问小姐,赶紧王妃像小姐保密,不要告诉她奴婢今日来找过你。” 说着雪儿深深地给季寒烟鞠了以恭:“如若王妃真的能帮小姐完成心愿,希望王妃能尽快行事。” “奴婢知道感情这种事儿不是急来的,只是小姐所剩时日无多,奴婢实在担心小姐熬不到那个时候,所以恳请王妃能上心。” 季寒烟搀扶起雪儿,对于她的衷心对主很是感动。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都发生了什么?可否告诉我你家小姐的身体状况,她还能坚持多久?” 虽然心里已经有所准备,可当听雪儿亲口说出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自从雪儿说出那个答案,季寒烟一晚上都浑浑噩噩的,连雪儿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第二百零二章 你可相信 第二日一早,季寒烟准备好一切准备动身去上京把尚书府的小少爷抓过来时,刚巧不巧,还没等到出城王府,便被迎面回来的冷千寻堵了个正着。 季寒烟本想着偷偷溜走,怎奈倒霉催的北冥婉儿竟然将她叫住,一时间季寒烟有些进退两难。 她尴尬的低下头,悄悄地靠近北冥婉儿,希望能跟冷千寻就这样错过,心里一直默念着不要看到我,不要看到我。 本以为冷千寻跟她生气不会叫住她,可谁知道在跟冷千寻擦身而过那一刻,奇怪的是他忽然开口:“跟本王进来。” 季寒烟吞了一口唾沫,惊恐的看着冷千寻离去的背影,内心慌乱不以。 也不知道他忽然叫她过去究竟有何目的,可是看到那个神秘人遗留下来的盒子不成。 就在他深思幻想之际,北冥婉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不要太过担心,没事的,在回来这段路上冷千寻哥哥已经消气了。” 北冥婉儿凑到季寒烟耳畔,小声的说着:“放心,那个东西已经被销毁,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那里面都写了什么。” 季寒烟警惕的盯着她看,眼底划过一抹复杂。 北冥婉儿同她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着威胁她? 她现在这幅样子,又有什么只得她可以威胁的。 季寒烟内心疑惑不以,怎奈现在不是过问这些的时候。 她整理好情绪,追赶着冷千寻的背影,一路尾随他来到书房。 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吩咐道:“关门。” 季寒烟微微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后急忙将门关上。 随着房门被关上那一刻起,房间里的气氛陡然变得僵硬,冷千寻像是变成哑巴了一样,一句话也未曾说过,只是走到书架前拿了一本书看书。 季寒烟僵硬在原地,像是个傻子一样,愣在原地发呆,想要说话,却不自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冷千寻解释。 这让季寒烟极为苦恼。 她就这样硬生生站了大概半个时辰,季寒烟站的腿都要麻了,她实在忍不住开口:“王爷,不知道您找臣妾所为何事?为何叫臣妾过来,却又不说了?” “这才站了多大一会功夫就累了,王妃的身子未免太娇贵一些。” 季寒烟心里一阵讽刺,刚回来就忍不住惩罚他,冷千寻还真是耐不住性子。 不过这样也好,如此也能让她好过一些。 “如若王爷觉得这样可以抵消您的怒火,那臣妾就站到您满意为止。” 啪…… 冷千寻愤怒的将书籍丢在桌子上,看待季寒烟的眼神冒着怒火。 过去这么久了,她仍旧没有悔改之意。 她这幅样子,反倒是他做错。 做错的那个人是她,她凭什么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 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出,眼底尽是怒火。 “你这副样子不但无法抵消本王的怒火,反而会越发的激怒本王,怎么,你是觉得本王不惩罚你不满意,所以拿此话来刺激本王,让本王责罚你。” 竟然也从没想过要激怒冷千寻。 她这样说也只是为了让冷千寻消气罢了,可谁想到消气不成反而适得其反。 “王爷误会了,臣妾不是这意思。” 冷千寻上前一步,凝视着季寒烟:“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季寒烟微微有些愣神。 看到这样的冷千寻,她心中急于为恐慌。 “难不成还想着要对本王撒谎?你出口就是谎言,哪里有一句话是真?” 季寒烟一噎,想要辩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是啊,她所说一切皆是谎,那么他呢?难道他就不是了吗? “我敢问王爷,难道您就没有撒谎吗?难道你所说一切都是真的,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对别人说过一句谎言?” 眉头微蹙在一起,看待季寒烟的眼神多了一丝复杂。 他没有想到季寒烟会如此询问自己。 季寒烟勾唇轻笑:“那我独胆问王爷,你是否早已得知我身份,是否早就知道我是画灵阁阁主?” 季寒烟取出回中的信封,笑的越发的苦涩:“王爷您一直都在说我撒谎,难道王爷你不也是在撒谎吗?” “明明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却还装作不只看着我演戏,是我所做一切皆是在演戏,你却不戳穿,然后将我当成猴一样耍弄,难道王爷就不过分了吗?” 季寒烟将信封丢给冷千寻:“看到这些王爷还想辩驳什么?难道要告诉我说这些不是你的。” “你竟然敢私自翻弄本王的东西。” 季寒烟将信封丢在地上:“如如我不翻弄,我怎知我一直都是王爷的掌中之物,一直被王爷玩弄于鼓掌之中。” “如若我不翻弄,我怎知我一直都是一个笑话,如若不翻弄,我还在为我的谎言而感到自责。” “而今看到这些东西,我再也不用对王爷心怀愧疚,因为我知道在利用王爷的同时,你也在利用我。” “现如今话已说清楚,要杀要剐王爷悉听尊便,无论你如何责罚我,都休想让我对你求饶半分。” 冷千寻办蹲在地上,捡起地上的信封,心里说不出的烦乱。 虽然知道终有真相大白的那一日,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机会如此之快。 在这一刻季寒烟越发的确定,那个神秘人与其秦语凝的皆是真的。 冷千寻果真是伤害画灵阁的凶手,如若不然为何要欺瞒她。 虽然现在还未曾找到足够的证据,但季寒烟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愿意放过一个。 冷千寻转身背对着季寒烟:“如若本王当日与你坦诚相待,一个还会这样安静的留在城王府?” “王爷这般费尽心机让我留在城王府,究竟居心何在?” 大手抵在书桌上,冷千寻深吸一口气,半响缓慢开口:“如若本王告诉你,对你动了真情,希望能将你留在身边做本王妻子,你可愿意相信。” 季寒烟心里一阵讽刺。 如此不着边际的谎言,也亏得冷千寻想的出来。 “只要是王爷说的,臣妾自然是全部都信。” 第二百零三章 找寻一个台阶下 “不,你不相信,你若真的相信本王,就断然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 季寒烟依旧保持着笑容,只是那笑容未达眼底:“不知王爷觉得臣妾要用什么样的眼神?才能让你觉得臣妾是相信你的话。” “只要王爷您能说的出来,臣妾一定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尽量的表演到你满意。” 冷千寻转过身子背对着季寒烟,双眸微闭在一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内心的烦躁。 “既然注定不相信,解释的越多只会让你觉得本王是在欲盖弥彰。” “罢了,任由你去怎样去想,出去吧!” 季寒烟盯着冷千寻的背影看了许久,忍不住开口道:“王爷可知道竹儿的一直以来的心思?” 许久未曾等来冷千寻的答复,季寒烟苦笑:“我真是好笑,竟然问你这个问题,你根本从未关心过竹儿的真正想法,只在意她的身体怎么样。” “你究竟要说什么?”冷千寻颇有不耐烦。 因为刚才是事情让她内心极为烦躁,他现在不想在谈及一些无关紧要之事。 “竹儿所剩时日无多,你不是一直自称为使她的好兄长,而今她有最后一个心愿没人帮她完成,如若说你真的在意她,希望你能认真听一下。” 冷千寻揉了揉眉心,连夜奔波赶了好几日的路程,以后不但没有得到半点安慰,反而还跟季寒烟争吵一番。 而今她不但不知道体恤他,还给他找麻烦事儿做。 如此的记恨也让冷千寻觉得很疲惫。 “说吧,竹儿究竟有何愿望。”其实在冷千寻心里并不相信身上竹,真的将心里的愿望跟季寒烟坦诚相待。 毕竟沈冉主动未曾对他这个表兄袒露过心事。 “竹儿唯一的心愿就是在临死之前,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能够嫁人为妻,相夫教子。” 冷千寻转身,上前几步,凝视着季寒烟:“这究竟是竹儿的愿望,还是你的愿望?” “灵儿,本王希望你不要再对本王撒谎。” 季寒烟不甘示弱的迎上冷千寻的目光,心里嘲讽至极,没想到他一怒之下竟连她的名字都喊出。 如此看来,他对她的了解,比她想的还要深。 “如若王爷不相信,你大可以去问竹儿身边的丫鬟,不过有一件事恕臣妾先提醒王爷,竹儿时女子,就算与王爷在为亲戚,你二人之间也有所隔阂。” “毕竟男女有别,竹儿不可能什么事儿都坦白的告诉你,臣妾认为你有什么事儿,还是询问她身边的婢女,这样也不会给竹儿带来烦恼。” “当然如若王爷信不过臣妾与竹儿身边的婢女,您大可以去亲自问竹儿。” 说罢,季寒烟转身要走,却被冷千寻拽住:“既然你说竹儿想要嫁人为妻,那你告诉本王,竹儿想要嫁与谁为妻?” “尚书府的小少爷。” 眉头微皱,对于沈冉竹的心思,在很早以前他是知道一些。 本以为过去这么多年,沈冉竹已将那个人忘掉,没有想到他还一直记着他。 冷千寻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处理沈冉竹的这份感情。 他的表情看在季寒烟眼里格外奇怪,看冷千寻的样子,怕是已是知情者。 既然他知道沈冉竹的心意,为何不成全他们。 “王爷,臣妾现在可以走了吗?” “对此你可有什么高见?” 面对冷千寻的询问,季寒烟再次愣住。 她竟然在询问她,这是多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她很想踮起脚去摸他的脑袋,看看他是否发烧。 如此正常的话,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为何那么不正常? “你不是说想要帮竹儿完成心愿,怎么,莫不是什么也没计划?凡事都等着本王?” 季寒烟:“……” 明明他们刚才还争吵的不可开交,难道冷千寻的记忆心会到如此程度? 现在已经沦为到只有鱼儿的记忆? 这么快就忘了刚才的所有不愉快。 “这般看着本王做什么?难道本王的脸上沾了什么不该沾的脏东西?” 冷千寻刚才还找不着什么好的借口,跟季寒烟重归于好,一直给自己找不到一个台阶下。 而今好不容易可以顺着杆儿往下扒楞千寻,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重归于好的机会。 季寒烟摇了摇头:“臣妾认为竹儿身子虚弱,无法去京城,王艳应该派人将尚书府的小少爷抓来凤州。” “如此粗门的想法,也亏得你想的出来,那你到同本王说说将人抓到凤州以后做什么,难不成要逼婚?” “这有何不可?”季寒烟回答的干脆利落,她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 冷千寻无奈摇头,真想撬开季寒烟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你可有想过,如若真的强行让他二人白糖成亲,竹儿是否愿意?” “有一个连感情都要深藏在心里多年,生怕骚扰到他,而且你却要将她心爱之人抓过来,强行让他二人喜结连理,你觉得竹儿会愿意吗?” 季寒烟眼神躲闪,莫名的有些心虚,她只顾着让她二人成亲,也未曾联想太多。 对于感情这种事,她真的搞不懂,弄不明白。 “那王爷认为该当如何?” “人自然是要抓来凤州,至于如何让他心甘情愿跟竹儿成亲,本王自有办法。”冷千寻目光悠远的盯着前方,他说如黑曜石一般深邃漆黑的眸子太过深沉,让人一眼望不到眼底。 没有人能猜测出他在想什么。 季寒烟极为好奇:“不知王爷所说的办法,是何办法?” 冷千寻神秘莫测的说着:“等将人抓来了,你自然而然就会知道。” 季寒烟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在念叨着冷千寻小气。 这里就他二人,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还怕她出去泄密不成? “既然王爷已有定夺,想来不需要臣妾,那……” 季寒烟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冷千寻打断:“怎能不需要你,在这件事情上你的用处很大。” “我能有什么用处?”季寒烟不可思议的说着。 第二百零五章 威胁季寒烟作画 “你有什么便冲着本王来,伤害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 冷千寻怒吼着,此时的他双眸充斥着红血,看上去狰狞而又恐怖。 他仿若是被囚困在牢笼中的老虎,正在不顾一切嘶吼挣扎,那双因为被囚困而引发怒火的眸子,仿若在喷火。 斗篷男子呵呵的笑着,笑容中的讽刺不加掩饰:“城王啊城王,你现在都自身难保,还跑到这里逞英雄,还当真是可笑至极。” 眉头紧皱在一起,那双狰狞的眸子仿若能将人撕碎。 “传闻城王武功盖世,无人能及,而今一看也不过如此传闻不过是教你夸大其词罢了,实际的你根本不堪一击。” 鲜血染红了绳索,因为冷千寻得用力挣扎,细嫩的肌肤已被嘞破。 纵然如此,他仍然没有选择放弃挣扎,此时的他奋力一试,他不想就这样放弃,不小心眼的看到神秘人伤害季寒烟却什么也不能动。 见他如此拼命挣扎的样子,神秘人啧啧两声:“当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苦命鸳鸯,只是可惜了,你根本无力保她。” “不过你放心,我暂时不会伤害她,因为我留着她还有用处。” 见神秘人靠近季寒烟,冷千寻如同发疯的野兽:“你若敢打动她,本王定要你死的很惨。” 神秘人拽着季寒烟的头发,将她拎了起来:“听见没有,你这位痴情郎,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护你周全,如此真叫人感动。” 季寒烟浑身被汗水侵湿,她痛苦的看着神秘人,虚弱的说着:“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以后自然会知道,但在此之前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黑衣人取出衣袖中的画卷将其打开,按着季寒烟的脑袋逼着她看:“我要你用画灵笔将这女子给我画出,如若你画的让我满意,我便放了你这痴情郎君。” “如果你所话都不能让我满意,我便杀了他。” 眸色一睁,季寒烟激动地看着那幅画卷,将其夺了过来。 若是没有记错,秦语凝之前也拿过这幅画卷来找她。 只是秦语凝不是说这幅画全是冷千寻的,为何会出现在神秘人的手里? 难道秦语凝又跟她撒谎? 我这画卷的时候下意识攥紧,随着她的力道,画卷被攥成褶皱。 眼底闪过一抹杀意,神秘人拽着季寒烟的胳膊,咬牙道:“你是想死吗?” 神秘人的力度很大,季寒烟感觉她的骨头都要被捏碎,她忍着痛苦看像神秘人,冷笑着:“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如若我死了便没有人帮你复活这画卷之中的女子。” “在动手之前,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让这位你最为在意的女人跟我一起陪葬,我觉得我死的也算值得。” 神秘男子气愤地甩开季寒烟:“我给你一日时间,如若一日之内你还无法将画中女子复活,我便先杀了他,在杀你。” 季寒烟捂着剧痛的胳膊,挣扎的从地上站起,要是他猜测的没错秦语凝的幕后主使,就是这个神秘人。 如此迫不及待的来找她,不惜将自己身份泄露,如此迫不及待,他究竟在密谋着什么。 几年是时间都等了,为何会差这几日。 通过刚刚痛苦的回忆,她隐约想起一些有关三年前画灵阁背面一事。 只是那些记忆太过零碎,她想起来的并不完整。 不过有一事她可以确定,当年画灵阁被灭,于这幅画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幅画也成功的勾引起季寒烟的好奇。 “我现在心情不好并无法帮人作画,而且你给我这一日时间太过紧迫,就算我真的有让人起死而复生的能力,一日时间如此草率,你认为我复活之人,还会想他原本的样子。” “还是说你只要将其复活,人有没有灵魂都无所谓,哪怕是一个傀儡你也一样不在意。” 神秘男子眼神躲闪漂浮不定,像是在思考挣扎什么。 季寒烟勾了勾唇角,通过神秘人的这反应足以让她猜测到,神秘人对这画中女子感情不一般。 “想要画的质量完美,就要等我心情好了,我笔下的人物才能有灵魂。” 眉头紧皱在一起,神秘人捏着季寒烟的脖子,被人威胁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让他很是不爽。 “不要耍花招,你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最好不要招惹我不痛快,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们,最好乖乖听话,也许我心情好了还能饶你命。” 季寒烟不甘示弱地迎上神秘人的目光:“既然如此,那你便杀了我呀!” 她挑衅道。 若换做一般人一定会害怕的不成样子,本来眼前的人是季寒烟,她不是普通人。 而且她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怎会畏惧生死,一可惜的就是未能为画灵阁报仇。 受伤的力道又紧了几分,季寒烟面色铁青。 她有种感觉,如若神秘人在家中一些利息,她的脖子一定会被捏的粉碎。 不过季寒烟一点儿也不畏惧。 而且她再赌。 在这场生与死的较量之中,唯有站在上风才可取得胜利,她现在处境很不好,所以,在这种事情上她一定要站在上风,这样才有扭转局势的可能。 神秘男子的身子在颤抖,足以看得出他一直在隐忍。 他再次推开季寒烟:“我给你一日时间调整心态,再给你三日时间作画,这是我给你最大的期限。” “如若你还无法完成,我便杀了他。”神秘人将目光转向冷千寻。 季寒烟既能为冷千寻,来到这里想来他一定不希望他死。 对于神秘人来说,冷千寻是他握住季寒烟的唯一筹码。 季寒烟神色慌张的看向冷千寻,如若是她一个人的话,她那可以不用顾忌那么多。 怎奈现在身边还多了一个冷千寻,她不得不去思考,去顾及。 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回去以后怎么跟沈冉竹交代。 此时的冷千寻也在看着她,看到她眼中对他的那丝在意,他已经很满足了:“不要管本王。” 衣袖下的手紧握在一起,是的她很想暴怒 的吼一句:“老娘也不想管你,我老娘有什么办法?” 第二百零六章 隐约的记忆 “好,我答应你。” “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只要你的条件使我满足,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给你塑造一个完美的人物。”季寒烟面色坚毅,难得的下定决心。 冷千寻面色一变,错愕的看着她,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 虽然很开心季寒烟对他的在意,但更多的是担忧。 季寒烟现在已没有武功,没有灵力驱使的她根本无法随性的使用画灵笔,若是强行的话,很可能会伤及性命。 “本王说了,不用你救,难不成你听不懂人话?”他气愤的喊着,希望这样可以激怒季寒烟,从而改变她的想法。 冷千寻震惊的是,他等来的回应却是季寒烟的呵斥:“你给我闭嘴。” “我想要救你,还轮不到你说不救,你若真想死,就等我救了你,你在自行短见。” 季寒烟的话太过强势,冷千寻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样的季寒烟让他觉得既陌生而又有一丝喜爱。 季寒烟将目光转向一旁同样被愣住的神秘人身上:“我的条件便是在我将画画完之前,他要毫发无损,在将画交个你后,你要放了他,如若不然,我既能帮你画得了画,也能将其毁掉,让你什么都等不到。” “如此交易,不知你可愿意答应。” 神秘人复杂的看像季寒烟,不顾牺牲自己也有保全冷千寻,看来她对他的感情,比他预想的还要重。 “我在同你说话,你可有听见?” 神秘人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茅草屋:“这些日子你便留在这里安心作画,不要妄想甩花招,我的人就在周围看着。” “人我会保证安然无恙,但你若敢在其中做手脚,我愿不保证他是否会毫发无伤。” 不等季寒烟回答,神秘人带着冷千寻离开。 季寒烟按照神秘人的要求来到茅草屋,草屋里一应齐全什么都有,除了外面装饰的破旧一点,并无什么寒酸之处。 随着季寒烟的到来,一名身着红衣的男子,手里拎着一名女人,将其丢给季寒烟:“主子说了,你作画需要以活人为引,此人便是你的引子。” 指甲深陷在木桌里,桌子被抓出一条痕迹。 画灵笔有重塑人身的神力,不过想要画一个活人,就需要用另一个活人为引,且牺牲之人必须是至阴之女。 此做法极为残忍,季寒烟从未用过,她害怕有些人会为了复活一些人,威逼她做这种十恶不赦的事,特地派人将这个秘密封锁。 在这个世界上鲜少有人知道,画灵笔可以重新塑造一个新的人。 除了她身边最为亲近之人。 神秘人之所以知道这个秘密想来一定是秦语凝所谓,她凄楚的笑着,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她一直小心翼翼防备所有人,却唯独没有防备这两个姐妹。 等待一个因救她而死,一个背弃她,联合外人灭了画灵阁。 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女子,在看见女子长相时神色一变。 她的记性一向很好,虽然与女子只见过一面,但却对其记忆犹新。 面前躺着的这名女子,就是那日秦语凝带来的那名女子。 那日北冥有鱼救下她后,说没有见过这名女子,等了一定是他们抢先一步将这女子带走。 那是她见女子时,她已奄奄一息。 而今她还是之前的那个状态,想来这些人为了给女子吊命,一定费了不少心思。 红衣男子丢给季寒烟一瓶药:“这里的要足以让她支撑一日,按照主子吩咐明日你便用她作画。” 说罢,红衣男子抬步离去,临走时不忘将门关上。 季寒烟半蹲在地上,搀扶起倒在地上昏昏欲睡的女子,紧张的叫着:“你没事儿吧?你醒醒。” 在季寒烟的摇晃叫喊之下,红衣女子缓慢睁开双眸,映入视线的季寒烟极为模糊。 “你是谁?这又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你身子伤的这么严重,我先搀扶你去床上躺着。” 在女子清醒之下,季寒烟搀扶她也没有刚才那般费力。 她取出怀中的药完将其放到女子口中,在即将触碰到女子的唇瓣时,被她侧脸躲闪。 季寒烟一愣,她尴尬的解释着:“我没有恶意,这颗药并非是什么毒药,而是可以让你暂且恢复体力的药。” 这还是蓝青给她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女子迟疑半响,心想着没有什么比现在更为糟糕,很是配合的将药丸吞入嘴里。 季寒烟跑去给她倒了一杯茶,担忧的问着:“可感觉好些了。” 女子点了点头,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姑娘也是被他们抓来的?” “你指的他们是谁?”季寒烟问道。 提到他们,女子一脸恐慌:“就是那些恶魔。” 看女子的样子,季寒烟有些心疼,这要经历怎样的折磨,会惧怕成这幅样子。 看女子的样子也就十四五的样子,她这个时候正是最好的年华,而今却…… 眼底滑过一抹厉芒,那些心狠手辣之人为达目的竟连如此纯粹的女子都能伤害,他们就该不得好死。 “你不要害怕,他们现在并不在这里,也不会伤及你。” “不过我也只能保证你今日会无所忧虑的过完一天,至于明日你会如何,我也你知道。” 女子蜷曲着身子向自己抱成一团,唯有这样,才能让她减轻恐惧。 “我听那些人说想要用我的血,我的骨,来炼制一样东西,姐姐刚刚说明日不知如何,可是代表着我的大限将至,明日他们便要利用我来练之那些邪物?” 季寒烟低垂着脑袋,如若她说,那些人要她杀她,炼化她,那她可会像现在一样,这样无所畏惧的跟她讲话。 “姐姐可是他们请来大师傅?”女子试探的问着。 在上次她隐约昏迷的时候有见过季寒烟,只是那时候她的一直不是很清醒,季寒烟是迷糊的,以及对她跟秦语凝的对话也只是听了大致一二。 而今重新见到季寒烟,是她的声音让她记忆起,隐约猜测季寒烟就是那日的女子。 第二百零七章 冒险一试 闻言季寒烟陷入沉默,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没想到她竟然猜测到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的询问罢了,如若姐姐不想回答,那你无需答复与我,对我来说,你是不是他们请来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死在姐姐的手里,总比死在那些凶残没有人性的人手里要好。” 季寒烟牵着女子的手,笑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姐,那你放心,我定会保你安然无恙,绝对不会要你有事。” “那些人是请你来杀我的,如若你放了我,那些人可会放过姐姐?”女子担忧的问着。 季寒烟温柔的拂过女子额间的碎发,笑道:“你放心,那些人不会拿我怎木样,那些人现在有用到我的地方,我若死了,那些人也不会如常所愿。” “可是……” 女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季寒烟打断:“好了,没有什么可是的,你先好好修养,我去忙了。” 女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本以为这一次自己死定了,却没有想到还有存活的可能。 这让她原本磨灭的心再次燃起一丝希望,不过这一丝忽然燃起的希望让女子很是不安。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季寒烟忙碌的背影,她们仅是萍水相逢,她为何不惜冒犯那些人从而选择帮助她。 善良在这段时间的折磨,已经彻底的消磨。 她已经不在相信善良这二字,季寒烟如此,究竟有何目的,她的身上根本没有她可以得到的好处。 季寒烟正在忙碌着明日如何能将他们瞒混过关,以至于没有在意女子的态度。 谁知道这一坐就是两三个时辰,坐的她背脊有些僵硬,仍旧没有想到该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用人的血来祭奠就可以画一副有灵魂的画。 季寒烟挠着脑袋,心烦意乱。 她自画魂这种事情上有很深的造诣,为何这一次竟一点头绪都没有,无论如何努力,都想不到半点办法。 身上忽然多了一件衣服,季寒烟微微一愣,缓慢抬头望去,看到女子时候,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你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派人送你离开。” “姐姐为何如此帮我?”女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季寒烟没料想女子会如此问自己,一时间有些愣神:“我也不知道,可能觉得你跟我一样比较可怜吧,所以想要帮帮你。” “姐姐此话何意?” “你跟我同命相连,以前,还有现在,我都是一个没有选择权的人,我的命一直都在旁人的手里捏着,所以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 “我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我却是一个极为相信缘分之人,你对我来说很有缘分,所以,我想帮你。” “你不要误会,我从来没想过从你的身上某去过什么,所以你不用担心,防着我。” 季寒烟一语道出女子的担忧之处。 女子错愕的看着她,断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告诉自己:“我知道了,姐姐你先忙吧,我回去躺着休息了。” 季寒烟点了点头,收回看着女子的目光,继续研究着。 时间稍纵即逝,眨眼间已到第二日。 看着空中冉冉升起的那一丝阳光,季寒烟的心越发的慌乱,她昨夜一夜未眠,绞尽脑汁的去想,人仍旧没有想到半点办法。 女子躺在床上看似睡着,实则也是一夜未眠。 这一晚上她都在想着季寒烟究竟在做些什么。 躺了一个晚上未曾翻动身子,女子感觉右面的身体已经麻木,她实在忍受不住这种痛苦,假装刚刚睡醒,忍着剧烈麻木的身子,翻身抻了一个懒腰。 在看到窗前站着的季寒烟时,女子故作震惊:“姐姐,你这么早就醒了。” 听闻女子声音,季寒烟下意识向后望去,忧愁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你怎么也醒这么早,难得可以安心睡一会,为何不好好休息。” 女子挠着后脑,尴尬的说着:“可能这这段日子惊吓过度,且又深处在陌生的环境,所以无法安心入睡。” 季寒烟走到女子身前坐下:“一会我你藏在床底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听到了吗?” 女子疑惑的问着:“姐姐你要做什么?” “我这样也是为了护你周全,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不知为何,看到季寒烟的眼睛时,心中的所有担忧瞬间消散不见。 明明相见的次数有限,听到季寒烟的话竟莫名的觉得心安,心里有一个直觉告诉她,季寒烟这个人值得她去信任。 她忍不住担忧的问着:“那姐姐会因为我的事情迫使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吗?” 季寒烟摇头:“我不会出事的,你现在照顾好自己就好。” 女子低垂着脑袋,唇瓣紧抿在一起,内心极为挣扎。 “谢谢你姐姐,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这么好的人。”女子感激的说着。 季寒烟拍了拍女子的手,安抚道:“日后你会遇到更多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也会有很多关心你的人,老天爷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日后一定会偿还拟补你。” “日后你一定会很幸福。”季寒烟忽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女子:“对了,这里面装着的要你拿着,若是身体不适应记得及时服下。” 接着又掏出一个瓷瓶给女子:“这里面的药,你也拿着,以防不时之需,待会我会把人给引开,你趁此机会一定要逃离,能多远就逃多远,千万不要被人给发现,知道了吗?” 女子认真的凝听,点头,内心却是感到不以。 季寒烟拍了拍女子的肩膀,眼底划过一抹不可察觉的忧愁,也不知道她这样做,是否会将冷千寻危难卷入之中。 真希望她的一事心善,不会害了冷千寻才好。 季寒烟起身,整理了一下布满褶皱的衣服,对着女子吩咐道:“现在又躲起来,不要出来,记住我的话,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女子紧盯着季寒烟,希望能将她的容貌铭记于心里。 第二百零八章 做下抉择 如若季寒烟真的是真心救她没有图谋不轨,他日若是有机会,她一定会报答她今日的救命恩情。 看着女子躲藏好,季寒烟整理好情绪,起身去开门。 门刚被推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个凶神恶煞的男子。 季寒烟朝着二人勾了勾手指:“你们二人过来一下。”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名长得还算消瘦的男子上前询问道:“姑娘叫我二人可有何时?” “把你们这里看守的人都叫来,本姑娘后有事安排。”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姑娘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我吩咐手下人去办。” “你吩咐手下人去办,就那几个人够做什么的,派你们全体人都出洞,这样做起事情来也方便。” “姑娘不用质疑我们的办事能力,只要你想要找的东西,我们很快就能为你找到,只要你说就是。”男子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季寒烟双手环抱于胸前,嗤笑着:“我要让你们在一个时辰之内给我找到一头白狼,既然你说你们办事能力很强,那我希望你们半个时辰内能将白狼送到我面前。” “如若你们耽搁了时间,耽搁了大事儿,小心我在你们主子面前惨你们一本,将来你们也知道这幅画对你们主子来说有多重要,如若因为你们的原因,使得这幅画无法顺利完成,你觉得你们的命对你们主子来说,可值一提?” 季寒烟的话落,二人再次变得交头接耳。 白狼这种东西极为罕见,要极为有缘才能遇见。 如若无缘,别说一个诗人,就算给他们一年十年都无法将其找到。 想到刚才夸大自己的能力,男子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他干什么不好,非要这般吹嘘。 “姑娘说的是,是小的太过自信,小的,这就去召集所有人过来一同帮忙寻找白狼。” 季寒烟冷漠的说着:“最后有多大能力便用多大能力,如此吹嘘也不怕闪了舌头。” “是是是,姑娘教育的是。”男子接连说了好几个是,他真的很害怕办不成事被主子责罚。 季寒烟皱眉,不满的说着:“你们还愣在这做什么,还不赶快下去办事,半盏茶后所有人来这里回合,我带着你们一起去找。” 男子面露难色:“姑娘,这样怕是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季寒烟问道。 男子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将心里的想法说出:“主子说过,让我们守着姑娘寸步不离的呆在这里,如若主子知道姑娘离开,一定会大怒。” 季寒烟依靠在门框上,撩拨着秀发:“如若没有我的带领下,你们确定知道白狼所在何处?”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会逃走,但你们不要忘了,我的人质还在你们主子手里,就算我真的逃走,我也要先考虑一下我的人质。” “所以,你们不用顾虑我是否会逃走,你们现在要顾虑的是你们是否能顺利找到才狼,完成你们主子交代给你们的任务。” 见他们犹豫不决的样子,季寒烟叹息道:“你们主子让你们来不仅是为了看我,也是让你们服从我的安排,任由我差遣。” “可你们连我话都不听,这要是完不成任务,你说我该责怪谁呢?” “姑娘教育的是,是我们想的太多,我们现在立即下去处理,一盏茶后来找姑娘回合。” 季寒烟摆了摆手,面上装作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内心却早已笑开了花。 如此愚蠢的手下,大业不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什么端倪,这半盏茶的功夫季寒烟一直坐在门口等待。 在时间的流逝下,半盏茶的功夫炸眼已经过去。 看着面前站着的一排黑衣人,季寒烟伸了一个懒腰从地上站起,目光一一再黑衣人的身上扫过。 “这就是你们所有的人了?就这么点,怎么极力搜捕白狼?” “还有一些人正在来的路上,姑娘莫要着急,我们先带着这些人去搜找,很快那群人就会跟我们汇合。”男子解释道。 季寒烟就知道,附近不可能就这么点人。 “如此,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男子拦住季寒烟的去路:“属下有一事疑惑,希望姑娘可以给在下解答。” 季寒烟挑眉,爽快的说着:“有什么你就问吧。” “我想知道,姑娘找白狼究竟有何用出?希望姑娘能坦白告知,这样主子问起来,我们也好给予回复。” “白狼与活人的血相掺和,会研制出很有灵性的血墨,这样做出的画,也会更为有灵性,更为生动,这就是为何要找白狼的愿意,不知道这个答复,你可还满意?” “可是……” 季寒烟打断男子的话:“可是外界没有这个传言对吗?你觉得我是在胡编乱造?” 男子低头解释道:“属下不敢。” “我看你不是不敢,而是胆大包天,你是不是觉得你家主子不再,你就是主子了,可以号令所有事,一直以连我如何作画都可以号令?” “属下没有。” “既然没有还不赶快吩咐人去找,如此废话,耽搁天时地利人和,你可担待的起?”季寒烟厉声呵斥道。 自她周身散发的气势很是强大,男子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他不敢再多嘴废话,生怕在被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吩咐属下出去寻找白狼后,男子重新来到季寒烟身边,问道:“姑娘,属下陡胆询问一句,您何时才可以完工?” 季寒烟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找到白狼只要半日时间就可以。” “那要是找不到呢?”男子又问。 季寒烟单手托腮,迟疑半响道:“若是找不到,那我便不确定了,可能一年,一个月,一天,这种事情没法用时间来判定。” 男子拉拢着脑袋,在次陷入沉默。 双眸微眯,看待男子的眼神多了一丝复杂:“你为何如此担心这种事情?那女子对你可是有着什么重要的身份。” “没有。”男子回答的太过干脆利落,然而他的这个回答,反而让季寒烟察觉到其中的不妥之处。 第二百零九章 忠心耿耿 不过季寒烟并没有继续追问,现在她只想将这些人引开,给女子足够的时间逃走。 临走时季寒烟满面忧愁的看了一眼茅草屋。 在外面寻找了许久,仍旧未曾找到任何有关白狼的线索。 这让男子极为不耐烦,季寒烟说她知道白狼的位置,可是找了三四个时辰了,别说是白狼,就连灰狼的影子她都没有看见。 “姑娘,你该不会是在戏弄我们吧。” 季寒烟找了颗比较粗壮的树底下坐着,用手扇风,似是只有这样才能免去热度。 “白狼行踪不定,找不到也不能将责任推卸我身上。” “可是姑娘你明明说知道白狼行踪,说只要一个时辰就能找到,可现在都过去了三四个时辰,我们大家都有任务在身,你这样是浪费我们时间。” 季寒烟摘了一根草吊在嘴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要是不想找你就回去,没有人逼迫你强行跟着我寻找。” “你……”男子气噎。 身子向前一倾,右手抵在膝盖上,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像你们这种听命行事的人,就不要妄想操纵别人,不要只有主子身没有主子命的去奢望什么。” “安安分分的当个奴才,没准还能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手要是伸的太长,怕是没多少时间可活。” 男子冷哼,不屑的说着:“我的事就不劳烦姑娘担忧,我觉得姑娘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 “要是找不到白狼,没有办法完成主子交代你的任务,不知道你是否还能平安活过明日。” 就在两人说话争吵之间,一黑衣人急匆匆跑来:“不好了老大,出事了。” 男子一巴掌打在黑衣人脑袋上,将在季寒烟这里沾来的火气全都发泄到他的身上:“毛毛躁躁的,平日我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 黑衣人羞愧的低下头。 他这幅样子反而惹怒了男子:“刚才不是说出事了么,什么事还不快说。” 黑衣人这才想起来此番来究竟是做什么:“老大,那个女人不见了。” “什么?”男子面色一变,怒等这句季寒烟。 季寒烟一副无辜的表情:“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人不加见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来的时候人还在。” 衣袖下的拳头紧握在一起,男子面色铁青,咬牙道:“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带回去。” 这种被人耍的感觉让男子很是不爽,他还真是愚蠢,竟被季寒烟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季寒烟挣扎的想要甩开黑衣人的束缚,怎奈黑衣人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无力挣脱。 很快季寒烟放弃挣扎,任由黑衣人擒着她走。 看黑衣人的样子已经看穿她所有的谎言,就算她在怎么能言善辩,怕是都难以蛊惑人心。 既如此,她认栽了。 就是不知道哪个女子可有逃远,现在可还安全。 季寒烟被带回茅草屋,黑衣人毫不知怜惜的将她推到在地上。 季寒烟揉着被摔疼的胳膊,埋怨的瞪了一眼黑衣人:“你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已经和上。 季寒烟双手托腮,小声的嘟囔着:“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这一关就是四个时辰,季寒烟百无聊赖,一会做做这个,一会做做那个。 就在她准备躺在床上睡觉时,门忽然被打开。 季寒烟警惕的盯着房门口,内心紧张而又慌乱。 在看清楚从门外走来的人是谁时,季寒烟的脸瞬间下沉。 该来的还是来了,终究逃不过去。 “比我预想的要来的迟一些。” 神秘人快步来到季寒烟跟前,捏着她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咬牙道:“早就告诫你不要耍花招,你却还在玩弄与我,你是不想活了吗?” 季寒烟不甘示弱的迎上黑衣人的目光,嗤笑着:“与其成为你们的棋子,任由你们摆弄,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想死,可没有那么容易。”神秘人目光转向门口的位置,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神秘人话落,接连两个人被丢进来。 眸色一睁,季寒烟怒瞪着神秘人:“卑鄙无耻,你把她们放了。” “放了?”男子阴冷的笑着:“未曾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还把人放了,你觉得你可还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人是我放的,错也是我犯下的,你要有什么不满你就冲着我来,你这样对他们算什么本事?” “犯下了这么大的错,嘴皮子还能如此硬气,是我太小看你这个女人了。”神秘人甩开季寒烟,坐在属下给他搬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 “我早就告诫过你,如若不好好为我办事,你死了不要紧,你身边的人也会被殃及无辜,只可惜你不听话,如此,我只能杀鸡儆猴,让你吸取一些教训。”神秘人的目光在冷千寻跟秦羽凝身上转悠,纠结道:“你说我先杀谁呢?” 神秘人的手停留在冷千寻的身上:“先杀他?” 季寒烟挣扎的从地上站起,咬牙道:“再杀他之前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面前这人可是城王,若是他死了,你可能担待的起这个责任?” 神秘人呵呵的笑着,那样子像是听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人我都绑,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眉头紧蹙在一起,季寒烟快步跑前,挡在冷千寻的前面:“如若你敢杀他,就先对我动手。” 神秘人摇了摇头:“你就是太自以为是,如若不是你的自大狂妄,画灵阁当初也不会被灭的那么惨,城王也不会因为你遭受无辜。” “罢了,既然你选择护着他,那我便在留着他一会,让他死在秦羽凝后面好了。” 季寒烟扑倒在秦羽凝的身上,拦住那些想要对秦羽凝动手的那些人,她怒瞪着神秘人:“她可是你的属下,对你更是忠心耿耿,你为何要杀她?” “只可惜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画灵阁的叛徒,她既能背叛画灵阁,那么也能背叛我,更何况这么在意她。” 第二百一十章 得寸进尺 “你所在意的人,都要死,无论是谁,都逃不掉这个厄运。” 面色铁青,季寒烟咬牙道:“你不要太过分,兔子急了还咬人。” 神秘人玩弄着茶杯,阴冷的笑着:“那么你现在可要咬我?” 拳头紧握在一起,骨戒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季寒烟黑沉着一张脸,眼中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做人啊,不太贪婪,否则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今日我便给你一个二选一的机会,他们两个人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他们的命,可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可要想清楚了。” 季寒烟左顾右盼,一颗心仿若放在煎锅煎烤。 虽说秦羽凝背叛过她,但在季寒烟的心里,一直把她当成妹妹,也一直在等待她知道悔改那日。 与冷千寻之间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嫁给他也是为了利用他找到画灵阁被灭的幕后主使,虽然在一起这段日子发生很多不愉快,但冷千寻对她是真的很好。 虽然会训斥,指责她,但一遇到什么麻烦,困难,他都会第一个站出来帮助她,明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背叛他,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把她留在身边,这让季寒烟很是感动。 而且冷千寻还有像沈姌竹那样恶疾缠身的妹妹,如若他死了,想来那个苦命的丫头一定会坚持不下去吧! 两头一面是万丈深渊,一面是刀山火海,无论她如何选择,对她来说都是万劫不复。 她宁愿死的那个人是她,也不愿意去抉择两个人的命。 如若说在她之前还怀疑冷千寻的时候对他动手,那她也许还会选择他死。 自从神秘人出现后,她忽然发现事情并非是她猜测的那样,而且刚才神秘人有提到画灵阁,她猜测,之前一定是秦羽凝跟神秘人计谋好的,为的就是挑拨离间。 只是季寒烟不明白,他们挑拨见的办法很快就要成功了,神秘人为何要忽然改变主意?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已经过去半盏茶的时间,现在该做出选择了。” 季寒烟撑着地面,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她走到神秘人一步之遥前停下步子:“我谁也不选,他们两个谁也不能死,我答应你,帮你救人。” “想要启用画灵笔,让其发挥强大的力量,需要用人血为墨,人皮为纸,能有这个资格被画灵笔看中的人,必须要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阴女。” “而今你把这个祭奠品给放走了,如何能发挥画灵笔的真正能力?” 季寒烟苦涩的笑着:“你们只知道画灵笔需要用阴女来祭奠,又可曾知道,画灵笔的主人的命,才是上好的祭品。” 神秘人拍打着桌子,厉声道:“早就告诫过你不要耍花招。” “对我来说最为重要的两个人在你的手上,现在 他们性命垂危,你觉得我还敢耍花招吗?” 神秘人放下杯子,给黑衣人使了个眼色,等季寒烟回顾神来转身去看时,冷千寻和秦羽凝二人已经被拖走。 季寒烟想要去追赶,却被黑衣人拦住去路,她怒等着神秘人:“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若敢伤他们,我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你将死人复生的计划也都会泡汤,多年来你苦心经营的一切也都会付诸东流。” “你在威胁我?” 神秘人的眼神太过恐怖,如若换做普通人在看到他的眼神后,一定会被吓得畏畏缩缩。 虽然季寒烟心里也有些害怕,怎奈身边最为重要的两个人都在神秘人的手里,她断然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退缩。 “这是你逼我的。” 神秘人阴冷的笑着:“我还是之前那句话,如若你乖乖听话为我帮人复活,我不会伤及无辜,我只给你最后一日的时间。” “等一等。”季寒烟快步跑上前,拦住神秘人的去路。 神秘人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有事?” “我要确定他们两人现在是否安然无恙。” “刚才你不是也已经见过了?”神秘人的眼神里明显有些不耐烦。 “刚才情况紧迫,我并未看清楚,而且他们两个人一直都处于昏迷的状态,我不放心,要确定他们两个人清醒,我才肯动笔。” 刚才太过紧张,她一直急着如何护全他们,以至于忽略了他们胸口上是否有起伏。 “你在跟我谈条件?” “我只是为了确保我们的交易公平,而且你之前也答应过我不会伤害王爷,可现在王爷昏昏欲睡,你的信任让我很不敢恭维。” “那你呢?”神秘人上前一步,季寒烟下意识退后,眼神躲闪不敢跟他对视。 她承认这次的事情是她的错,但她也是一时心软,让她杀了一个无辜之人,她做不到。 “我答应你会作画,我没有反悔,而且你怎么证明是我把那个女子放走?” 双眸微眯,眼底的危险一闪而过:“直至现在你还花言巧语?是否要我把那女人的尸体带到你的面前,你才能不在嘴硬?” 心里咯噔一下,季寒烟惊恐的看着神秘人:“她死了?你把她给杀了?” “一个废物而已,如若不是她还有用,杀她我都嫌手脏。”神秘人冷漠的说着。 季寒烟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用力的推了一把神秘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撕心裂肺的吼着:“她已经被你们折磨的不成样子,你为何还要这么残忍的杀了她,为何不肯饶恕放了她?” 周身的气温陡然冷了下去,神秘人捏着季寒烟的手腕,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季寒烟疼的直冒汗。 她有种错觉,她的手腕好像是被捏断了。 “不要给脸不要脸, 等你对我无用,我也一样不会容忍你。” 季寒烟忍着剧痛,眼底透着一丝倔强:“我的手若是断了,你让我用什么拿画灵笔。” 神秘人冷哼一声,刚才一怒之下以至于忘了分寸,如若不是季寒烟的提醒,他真的很担心会不会将季寒烟的手腕给捏碎。 季寒烟紧捂着疼痛的手腕,眼泪在眼圈上打转,仿若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季寒烟出事 “不要试图惹怒我,不然到了最后,你谁都留不住。”说罢神秘人甩袖离开。 身子一软,季寒烟无力的跌倒在地,想着刚才神秘人的警告,心里一阵绞痛。 她好不容易才痛下决心,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给放走,现在不仅人死了,冷千寻等人而被她牵连,悬在生死线上。 季寒烟痛恨自己,她为何要如此愚蠢,如若她没有这么愚蠢,是不是事情就会不一样,一切的悲剧都可以得到很好的改写。 她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走到书桌前坐下,缓慢取出怀中的画灵笔,眼底一阵酸涩。 早在当初偶然遇得画灵笔这个宝贝的时候,就有人告诉过她,她终有一日会毁在画灵笔的身上,当时她年轻气盛,不讲任何人,任何事,任何话都放在心上。 没想到时隔多年,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真,她当年宁死不信的,现在都着一实现。 画灵阁,以及她,都要毁在这支被人称之为邪物的笔上。 她虽然有足够的能力操控画灵笔,怎奈她没有足有的能力去保护身边的人,保护自己,画灵笔这个东西虽然是一个邪物,但它能带来的东西,是世人所贪婪的。 就是因为它的诱惑太大,才会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她当日就不该带着画灵笔回来,如若她当初没有拿回画灵笔,一切的一切是否能够改写呢? 握着画灵笔的手紧握在一起,指尖微微泛白,当年是她太贪图名利,太想在江湖之中立足,将画灵笔所有的秘密都尽数不漏的展现给世人的面前。 都是她的错。 季寒烟落下一滴悔恨的眼泪,好在这一切的恶果很快就能得到完美的收场,很快,她也能的得到一个完美的解脱。 现在对与季寒烟来讲,是否找到杀害画灵阁的凶手,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季寒烟摘掉头上的发簪,将手腕割破。 任由鲜红的血液流淌,滴落在碗里,季寒烟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无所动容。 今日她已血为祭,以身为皮,只希望能换取他二人的性命,如此对季寒烟说已经很知足了,至少她的存在还有一些价值。 很快碗里滴满了鲜红的血液,季寒烟伸着颤抖的手,拿着毛笔摇摇晃晃的在宣纸上写了一个扭扭歪歪的字迹。 窗外是不是的传出来一声声鸟鸣的声音,原本晴朗的天控忽然下起鹅毛大雪,狂风吹刮着窗户,时不时发出刺耳的叫声,仿若婴儿啼哭一般。 最后一字落下,季寒烟身上的力气就像被抽空一般,她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奄奄一息的她给人一种时刻都可能昏睡过去的可能。 眼角落下一滴炽热的眼泪,低落在宣纸上,染湿了一大片,用鲜血写出的字,也跟着晕湿有些模糊。 季寒烟扎着疲惫的眼睛,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双手撑着桌面,摇摇晃晃的像门外走去。 随着门被推开,伴随而来的一阵冷风吹得季寒烟连连退后两步。 较弱的身子伴随着冷风打了一个哆嗦,那股蚀骨的寒冷冻的季寒烟牙齿也在打哆嗦,刚刚失去太多的血液,又耗费了很多的灵力。 身子虚弱的她,根本无法承受如此的寒。 季寒烟拽紧衣袍,不顾寒冷硬着头皮往外走,她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望着半空中的大雪发呆。 本以为离开凤州,就不会在看到这样的鹅毛大雪,却不想,在京城也能看到如此美丽的雪景,只是可惜,这里太过温暖,雪根本没法力住。 不过这样也好,总比看不到的好,她想这场大雪的出现,应该就是为了给她践行的吧! 季寒烟伸手,雪花落在她的掌心,眨眼间化作一滩水。 苍白的唇角微微上挑,季寒烟苦味的笑着:“谢谢你们。” 她依靠在门框上,双眸不受控制的合在一起。 一间豪华的宅院之中,所有人都慌张的站在后院门口,众人各怀心思的盯着禁闭着的房间看。 冷千寻猛地从梦中惊醒,他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只要一想到刚才那可怕的梦境,内心就格外的慌乱,无法得到平静。 他掀开被子起身要下地,却被坐在椅子上惊醒的蓝青拦住去路:“你这是要去哪儿?你才刚刚醒来,身子格外虚弱。” “本王刚才梦到灵儿了,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我们现在要去找她,确保她安全。” 蓝青的脸微微有所动容,他劝慰道:“你放心吧,灵儿不会有事的,当年画灵阁出了那么大的事她都可以安然无恙,没有什么是可以伤及到她。” 双眸微眯,冷千寻审视的打量着蓝青:“你之前一直不都很在意灵儿,为何忽然之间如此淡漠。” “哪里淡漠了,我只是知道她不会有事,所以没有那么紧张担忧而已。”说话直接蓝青的眼神一直躲闪,不敢跟冷千寻对视。 他这幅样子摆明了给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这样冷千寻更为紧张,担忧:“是如何得知灵儿安然无恙。” “你不是告诉本王说你只将本王一人救下,并未见到灵儿,现在你又对本王她没事,究竟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蓝青被问的心烦意乱:“说她没事你是不开心吗?为什么忽然间事这么多?” 冷千寻拎着蓝青的衣领,咬牙道:“你现在最好跟本王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否有见过灵儿?” 蓝青拿掉冷千寻拎着他衣领的手,烦躁的说着:“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有什么事儿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本王现在就想知道,你若希望本王可以安安稳稳的养伤,现在就告诉本王。” 蓝青深吸一口气,不明白冷千寻为什么如此执着,经过一番争执,他最终还是哦选择妥协: “她现在情况不是很好。” 脑袋嗡的一下,冷千寻踉跄退后两步,他就知道,不可能无端做那种可怕的梦境,他你知道蓝青是在故意隐藏,不然他不可能这样一副嘛不在意的样子。 第二百一十二章 碍眼 “她现在在哪,赶快带本王去见他。”冷千寻激动地说着。 蓝青就知道,知道事情真想之后冷千寻会如此激动,才会选择对他隐瞒,等他伤势好了再告诉他。 可谁知道冷千寻竟如此机灵。 “我已经在给灵儿治疗,你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本王不管等到现在就要去见他,你听到没有?赶快带本王去。”冷千寻激动地喊着。 随着他的呐喊,手一直不停地摇晃着蓝青的肩膀,蓝青险些被他摇吐。 “你够了,我带你去见她就是,但有一句话我想要提醒你,你若不想让灵儿出事,见到她以后,切记不要去碰她,你可有听到。” 冷千寻点头,任由蓝青搀扶他走。 刚刚被推开,被门外站着的一群人吓了一跳,冷千寻紧皱着眉头,神请复杂的看着他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臣等听到王爷被人劫持受伤,得知消息以后急匆匆赶来探望网页,而今见到王爷安然无恙,臣等也放心了。” 站在最前面,大概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上前一步,拱手解释道。 冷千寻讥讽的笑着。 他们来探望他事假,检查他是生是死才是真:“而且本王也安然无恙,现在你们回去吧,没事不要来打扰本王。” 对于他们的好意冷千寻并不领情。 “回禀王爷,皇上得知王爷受伤很是挂念,怎奈皇上政务繁忙,又无法离宫来探望,皇上说等哪日王爷身子觉得好些,邀请您进宫一叙。” 冷千寻弹幕嗯了一声,绕过他们要走,却被中年男子拦住去路。 “王爷是刚刚清醒,这是要去哪儿啊?” 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凌冽的目光扫像中年男子:“本王去哪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礼部尚书的手伸的未免也太长了一些。” 礼部尚书焦急的解释:“王爷误会了,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担心王爷身体,觉得王爷伤势未好,还是躺在房间里不要乱动?” “滚!” 冰冷的话不带一丝温度,冷千寻不耐烦地说着,对于他们的询问让他感到极为烦躁。 礼部尚书错愕的看着他,纵然心中有再多不满,也不敢当着冷千寻的面儿说出。 被迫无奈之下他们只得离开,不敢继续留下叨扰。 世人皆知冷千寻喜怒无常,却又居功自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就连皇上他都不会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他们这些臣子。 在走到后院门口时,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申请复杂的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霍邱文。 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霍邱文又是何时来京城的,为何他一点消息都未曾收到。 察觉出冷千寻的异样,霍邱文解释道:“霍公子今天晚上刚到,我担心没人守候灵儿,害怕有人趁机伤害她,就想着让霍公子过来帮忙照看灵儿。” 冷千寻淡漠的嗯了一声,不由加快步子。 蓝青急忙追赶上去,一路小跑才能赶上冷千寻的步伐:“你走这么快做什么你身子还未康复,凡事以身体要紧,不要灵儿还没好,你又出事。” “照顾灵儿一个人就足以让我手忙脚乱,若是再外加一个,你可不得把我给累垮。”蓝青嘟囔着。 冷千寻皱眉,不耐烦地说着:“你今日的话很多。” “那还不是因为被你们逼得。”蓝青小声道说着。 冷千寻收回看着他的目光,对着不远处的霍邱文道:“既然来了别帮我出去调查一个人。” 霍邱文顺着声音向后望去,在看到冷千寻是微微有些愣神:“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不是说可能昏迷一阵时间?” “看本王清醒如此之快,你莫不是很失望?”冷千寻阴阳怪气的说说。 霍邱文翻了一个白眼,很是无奈。 怎么感觉冷千寻跟个孩子似的,究竟什么时候他才可以放弃他们之间的恩怨,不再这样对其冷嘲相讽,一见面就不给彼此好脸色。 “不用你说我已经派人调查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无论那个人是谁,只要是伤害灵儿之人,我皆不会放过。” 看到他二人对季寒烟如此在意,蓝青的心里很是感动,至少现在的季寒烟不在似以往一般孤独,无论做什么事儿都是孤军奋战。 现在她的身边终于有人陪伴,在么背后默默的扶持她,帮助她如此真好。 看来她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你的时间不多,本王希望你能在半个月内找出那个人,将其带到本王身边,给灵儿一个交代。” 霍邱文面色难看:“之前调查了那么多年,都未曾找到那个狡猾之人,而今你就给我半个月时间,我知道你心急,可你也不能如此不管不顾。” “你可知道用半个月时间找寻一个隐藏多年的人有多困难,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自己都未能做到,凭什么命令我去做?” “你不想去做,本王交由别人去做就是,怎么会让你知道别人是如何用半个月内调查出那个人究竟是谁,身在何处,让你一直自以为傲消息灵通,从而感到羞愧。” 冷千寻手部霍邱文要走,却被拦住去路:“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想让本王同你说什么本王给你这么多年调查,你却一点线索都没有,如若你早一点儿调查到,灵儿又怎会遭此大难。” “怎么当初就是太过信任你,你将此重要知识委托于你,真的,你对其一点儿都不伤心,这么多年让我失望连连。” “今日本王就要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办事能力。” 拳头紧握在一起,霍邱文气的直咬牙:“冷千寻你不要太过分,你如此讽刺与我,对你来说究竟有何好处?” “本王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如若你认为本王说错了,那你就用你的实力来给本王证明,你究竟有多厉害。” 冷千寻对着蓝青吩咐道:“本王会吩咐人来照看灵儿,至于他,该让他忙什么就忙什么去,不要留在这里碍眼。”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大限将至 “冷千寻你不要太过分。”霍邱文咬牙。 冷千寻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何为过分?连这点儿小事儿你都做不好,本文并不觉得撤销你有什么引诱人不满。” 拳头紧握在一起,骨节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霍邱文气愤的说着:“我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看看我的能力,让你知道你所瞧不起的人究竟有多厉害。” “本王拭目以待。” 霍邱文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蓝青无奈摇头:“你这样怕是不好吧,这样很可能破坏你兄弟二人之间的情分。” 冷千寻摇头,苦笑着:“我二人之间的隔阂,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所产生,现在对本王来说,唯一能信得过的便只有他,与其让他留在这里好费时间,不如让他出去办点事。” “你们从那人手里将我与灵儿救出,想来那些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找寻恰当的时机重新带走灵儿。” “一日找不到那人,灵儿一日就会有危险,鬼王已经承受不了在失去她,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本王都要找到那个人。” “哪怕掘地三尺本王也要将他挖出来,将他碎尸万段。”自周身散发浓浓的杀意。 这一次又不是他早上那些人的暗算,也不会被那些人即使让他先人有机可乘,利用他来威胁季寒烟。 不过冷千寻很感动,在危难时刻季寒烟没有抛弃他,反而选择帮助他,哪怕牺牲自己。 这让冷千寻机会愧疚,他之前不跟那样对待季寒烟。 蓝青对那些人也是恨之入骨,对于冷千寻的执着也未曾在劝告。 早在很多年前他就想着要把那些人找出来,给画灵阁与季寒烟报仇。 只是可惜他的能力有限,现在有了冷千寻的帮只,事情会比较好办一些。 “你去讲黑曜找来,让他留在灵儿身边本王比较放心。”冷千寻吩咐道。 蓝青错愕的看着他,好几次欲言又止。 冷千寻皱眉:“为何还不走,在等什么?” 蓝青摇头,叹息道:“王爷难道忘了,为了保护你,黑曜等人已经全军覆灭,而今黑曜的尸体还未曾找到。” 身子微微一颤,冷千寻僵硬在原地,是啊,那日为了保全他,黑曜已经…… 只要一想到这里,自周身散发的杀意又浓重几分。 黑曜自小跟随在他身边,尽心尽责地为他办事,也是他最为信任,最为得力的助手。 可是现在,那些可恶的人竟斩断了他的左右手,这叫他如何能够容忍。 蓝青拍了拍冷千寻的肩膀。 冷千寻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周身散发的杀意逐渐收敛:“本王先进去看灵儿。” “那个,在看到灵儿之间,你可否先答应我一件事?”蓝青扭扭捏捏的说着。 剑眉紧蹙,看到他这幅样子,冷千寻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灵儿她?” 蓝青点头,叹息道:“画灵笔本就是逆天的存在,之前灵儿武功还在的时候,可以用功力来权衡画灵笔的稀释力,现在武功不在,灵儿每次使用画灵笔,都是在用寿命。” “所以你的意思?”冷千寻心里已经猜测了个大概,这个结果有些太过可怕,他不太敢去相信。 蓝青长吐出一口浊气,之前想着让冷千寻自己去看,在看到冷千寻遭受这么大的打击,他决定还是给冷千寻一个心里防备,这样他在见到季寒烟的时候也不会那么激动,反应那么强烈。 “灵儿现在满头白发,身体的器官也在跟着衰老,想来要不了多久的时间,她就会变成一个七十旬的老太太。” “若非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打断灵儿作画,现在她早已化作一对枯骨。” “不仅如此,灵儿是用自己的血,肌肤来作画,现在她的血液亏空的厉害,身上的肌肤也因为使用画灵笔而变得溃烂,虽然已经制止了,但若无法尽快想到根治的办法,身体的溃烂还会蔓延。”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又深了几分。 因为愤怒,额头上青筋暴出,那双被红血丝充斥的双眸仿若会杀人一样。 蓝青叹息道:“也许这就是灵儿的命吧,其实早在她拿起画灵笔这种逆天之物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会有今日。” “我们赶到的时候灵儿已经写好了遗言,她说她捡了三年多的寿命,她已经知足了,只是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早一点意识到这个错误,将画灵笔毁掉,那样也就不会死这么多无辜之人。” 双眸微眯,虽然一直在隐忍着,可身上的怒气仍旧未曾减少半分。 “灵儿还说这是她的命,她不怪罪任何人呢,当初没有胁迫她选择这条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就应该承受这一切,她不希望因为她的原因,让画灵阁当初被灭的惨案在重演。” 说话之间蓝青一直注意着冷千寻的神情:“她还说,她这一生最为对不起的那个人便是你,她当初不该为了复仇而利用你,让你也卷入这场仇恨之中。” 拳头握紧了又松,松开了又握,冷千寻苦味的笑着:“若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本王,那便好好地活着,来拟补对本王的亏欠。” “灵儿自知这辈子没有机会,所以就想着用下辈子来偿还你,其实她的心里一直都记着你。”蓝青解释道。 让他说这些话能让冷千寻好受一些。 怎奈她不知他的这番话,反而越发的让冷千寻心情沉重,难受。 冷千寻低吼着:“怎么不想要什么下辈子,这辈子都没有过好,谈何下辈子。” 说罢他气势重重,推门而入。 趴在门口偷听的季寒烟没料向冷千寻会忽然进来,随着门被推开,毫无防备的摔倒在地。 其实早在两人进入院子那一刻,她便已经醒了。 她听到吵闹声,忍不住好奇撑着虚弱的身子,移到门口偷听。 谁知听到的却是冷千寻与霍邱文的争吵声,她不知道该如何出去帮二人化解,只能选择继续偷听。 眸色一睁,冷千寻快步上前搀扶起季寒烟,紧张的问着:“没事吧?” 第二百一十四章 袒露心声 “臣妾没事,劳烦王爷费心了。” 季寒烟下意识的躲开冷千寻的触碰,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只要一想到现在的样貌,就心如刀绞。 她现在这幅样子,只会玷污冷千寻的双眸。 冷千寻伸手要去触碰季寒烟,手伸在半空又抽了回来。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劝慰她,唯一能做的,便只有默默地陪伴。 “灵儿,我来为你把脉吧!”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顿,季寒烟震惊的看着蓝青:“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你不是已经……” 刚才偷听二人的谈话,季寒烟就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因误认为蓝青已不在的原因,并未往他身上猜想。 而今亲眼见到他这让季寒烟很是震惊。 蓝青挠了挠后脑,羞愧的说着:“此事说来话长,等有空我细细讲给你听,现在来让我为你把脉。” 季寒烟很是配合的伸出手,时不时的偷偷打量一旁的冷千寻,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人琢磨不透她在想什么。 “你现在的脉搏很是虚弱,比我之前为你号脉时,还要虚弱,无力,灵儿,你可知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季寒烟摇头,抬着酸软无力的双腿,走到茶桌前坐下,虽然身体一直很难受,怎奈二人在这,她不想让他们看到她极为狼狈的一面。 “没有任何办法控制衰老的速度,我时日无多。”她的声音很轻,仿若羽毛一样,一阵风就能将其吹走。 虽然她一直在隐忍的加重力度,可声音仍旧是那么的有气无力。 蓝青强颜欢笑着:“我知道你这人最大的兴趣就是爱开玩笑,怎么可能没有办法,你一定有办法的。” “灵儿,在这种紧急时刻你就不要开玩笑了,告诉我,究竟用什么才能破解诅咒?” 季寒烟抬着微红的眼眶看向蓝青,要是可以的话她也不希望在最短暂的时间衰老死去。 “真的没有办法。” 脑袋嗡的一下,虽然早已猜测到会是这个结果,可当季寒烟亲口说出时,还是无法承受如此的结果。 他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却任由他如何努力,也都笑不起来。 蓝青别过脸,泪水打湿了眼眶,他忍痛道:“我一定会想办法控制你衰老的办法,一定会想办法破解这个诅咒。” “给我一点时间,我定会让你安然无恙。” 季寒烟摇头,再选择以身祭奠时,她就已经不抛开生死不去在意。 “不要再做任何无谓的挣扎,在我还活着这段时间好好的陪伴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蓝青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煽情的悲痛,他留下一句话后匆匆离去。 望着那逐渐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季寒烟心里一阵酸涩。 冷千寻直勾勾的盯着季寒烟看,一直默不作声。 看到她虚弱的苍老的样子,他心如刀绞。 他不知道还用如何语言来安慰季寒烟,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好受。 他更害怕的是因为他的话,反而让季寒烟心里难受。 与其说不知道如何安慰,不倒不如说害怕一时失误从而惹她心烦。 季寒烟缓慢将目光转向他,强挤出一抹笑容:“王爷这帮看着沉寂做什么?可是臣妾的脸上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冷 千寻摇头,依旧静静地盯着她看:“对不起。” 身子一僵,季寒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王爷为何要与臣妾说对不起?” “是本王没有保护好你,反而连累了你。” 噗嗤…… 季寒烟手抵在唇瓣前,嗤笑道:“王爷在胡说什么呢。” 冷千寻被季寒烟的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话,就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不过季寒烟的笑缓和了尴尬压抑的局面。 “臣妾第一次听王爷说对不起,给人认错,在惩戒的印象之中,王爷一直都高高在上,一身傲骨。” “没想到像王爷这般倔强,桀骜不驯的人,也会向人低头认错,着实震撼到臣妾,如若被别人看到王爷这样,想来一定会惊掉下巴!” “本王这幅样子你喜欢吗?” 笑容凝固在脸上,季寒烟疑惑的看着他。 这句话蕴含了态度,她实在不敢去胡乱猜测,不敢再像以往一样自作多情。 冷千寻上前一步,轻抚着季寒烟苍白的脸庞:“灵儿,你喜欢本王吗?” 二人四目相对,这一刻彼此眼神里只有彼此,若再也容不得任何人或物。 就这样彼此对视许久,不过神来的季寒烟急忙别过脸,心不知为何而跳动的厉害。 季寒烟尴尬的说着:“王爷为何忽然之间问这个问题?这不像王艳一派的作风。” “如若你喜欢本王,我们成亲吧!”冷千寻真诚的说着。 面色一红,连带耳根子也跟着红了起来,季寒烟尴尬的笑着:“王爷再说什么,臣妾不明白,我们不是已经成过亲了吗,哪里还有重新成亲的道理?” 冷 千寻帮过季寒烟的身子,逼着她与他对视:“以前你是以季府大小姐的身份,现在,本王要你以画灵阁阁主的身份。” “本王要娶的人不是季寒烟,而是灵儿,所以,你喜欢本王吗?可愿意嫁给本王为妻。” 心为之而触动,在这一刻心里竟生出莫名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件事儿来得太过突然,季寒烟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做抉择。 冷千寻温柔的拂过季寒烟额头上的碎发,眼低尽是柔情:“没关系,本王给你两日时间,等你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再告诉本王。” “不过本王希望你知道,本王是真心爱你!”可能是知道季寒烟所剩时间寥寥无几,冷千寻不想再将心事隐藏。 不想因为他一时之间的胆怯,而成为他这辈子的遗憾。 季寒烟低垂着脑袋,不敢跟冷千寻对视:“王爷不要开玩笑了,我们相识时间不多,且时常争吵,连感情都没有,又何谈爱?” “是谁说本王与你没有感情,本王其实早就认识你,只是一直没有同你捅破,是本王的傲娇,害得我们感情止步于此。” 第二百一十五章 被拒绝 季寒烟错愕的看着冷千寻,一脸不可思议:“王爷不是在同我开玩笑吧,我们之前何时认识,为何我会不记得?” “可能是你真的不记得,亦可能是已失去记忆,把本王给忘了。” 季寒烟有些不太明白,冷千寻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可能你真的不记得? 如若她真的见过,在没有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忘记。 “恕臣妾愚钝,未曾理解王爷高深的话语。” 冷千寻牵着季寒烟的手,走到一旁坐下:“当时的你风头正盛,追求你的男子数不胜数,各种优秀之人皆败在你的石榴裙下,本王只不过是你众多追求者的其中一个。” “那是个时候的你,心思不在情情爱爱之上,那个时候你一直想将画灵阁发扬光大,对于追求你的那些人更是避着门外。” “然而你不止本王就你的追求者之中,真的奔王一直善于隐藏,不敢像他们一样袒露心声,本王怕最后的结果不称人心意。”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没有找你袒露心声,怎奈画灵阁突然出事,你也凭空消失不知所踪。” “所有人都说你死了,可是本王不相信,一直派人找寻你,怎奈苦找三年,仍旧未曾有结果。” “渐渐地本文不得不去接受那个残酷的事实,承认你以同画灵阁一起消失,皇上赐婚,本王迫不得已之下迎娶季府大小姐。” “是在成婚那日你被县令抓走之时,本王正在一旁,本王不知道喜轿里坐着那人是你,所以才没有出手相救,本想着借助县令的时候解决掉这个麻烦。” “没事,偶然之间本王得知,被县令抓走那人是你,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本王急匆匆赶往县衙把你救下,好在最后你没事儿,如若不然这将会成为本王一辈子的遗憾。” 季寒烟一脸不可思议,如此狗血的剧情,为何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而且看冷千寻的样子也不像那种贪恋美色之人:“王爷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不知王爷喜欢我什么,是我的美貌还是我的人?” “自然是你的人。” 季寒烟轻笑:“既然王爷说喜欢的是我的人,那么我敢问王爷您喜欢我什么?我与王爷之间何时深处过?” “如若二人之间连深入交往过都没有,又何谈喜欢这个人?王爷对我又可有了解,这样随便就喜欢上一个人,这样的感情又怎能说的上是深情?” 冷千寻苦笑着:“那还不是因为在偶然之间你就不本王一次,只是你都不记得罢了。” “对你来说只是随手救下一个人,可对本王来说你就下的不仅是本王的人,还是本王的心,没人那次你就像我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虽然只是匆匆一见,但却已驻扎在心里,无法自拔。” 冷千寻深吸一口气,自嘲自讽的说着:“别说你不相信,就连本王自己也不相信,会对人一见钟情。” “甚至到最后对你深情到如此地步,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你第一眼时,本王就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若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 “可能你认为这些话都是敷衍你的,但这些话都是本王发自心底的,不曾有半句谎言。” 季寒烟低垂着脑袋不去看冷千寻,对于他的这席话,她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 这一刻,内心从未有过的凌乱。 整颗心就像是掉在地上的线团,被撞的东跑西跑,线缠在一起,越是想要解开,就越是解不开。 冷千寻伴着季寒烟的身体,深情地与她对视着:“其实这件事儿本王早就应该告诉你,若是早点与你说的话,我们二人之间也不会如此。” “是本王迫使我二人之间的误会发酵,从而让那些有心之人找到机会,挑拨离间,而且所有误会都已解释清楚,本王希望你能三思考虑,不要急着拒绝本王。” 季寒烟轻抚着脸庞:“还是算了吧,我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不想再耽搁王爷。” “我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耽误王爷这么多年,对不知情的情况下犯下如此之深的罪过,而且我知道了不想再继续犯下去。” “王爷,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真的很开心,但现在我恳请王爷放手,不要再执着于过去,全部都忘掉,重新开始。” 身子一僵,把这季寒烟肩膀的手无力的滑落。 冷千寻没想到季寒烟拒绝都会如此决绝,就像三年前拒绝别人一样。 她还是那么绝情。 “你是害怕本王在意你的容貌?”冷千寻仍旧不愿意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季寒烟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的心很乱:“我有些累了,王爷,先回去吧,我想要休息。” 冷千寻盯着季寒烟看了良久,心里一阵酸涩:“那你好好休息,本王待会再来看你。” 在门被合上的那一刻,冷千寻仍旧不舍的看着她,心里的仍旧抱着一丝希望。 可是她始终背对着他,没有挽留。 只是门被关上了一颗,冷千寻的心再度下沉。 他咱们外传了大概半刻钟的时辰,才不甘离开。 冷千寻回房的时候,房间里对出一个人,他皱眉,神情复杂的看着白衣男子:“不是告诫过你留在凤州保护好竹儿,为何不服从命令来京城?” “得知你出事,我哪里还能安心的待在凤州,怎么样,伤势可好些了?”白衣男子,但又都询问着。 冷千寻淡漠的嗯了一声,走到软榻前坐下:“本王受伤一事,可有告知竹儿?” “你放心,我并没有告诉她,我知道轻重。”白衣男子凑到冷千寻跟前坐下,像是好奇宝宝一样,不停的询问:“那些人是怎么趁机伤害你的?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上当?” 冷千寻淡漠的扫了他一眼,他并不认为黑衣男子是因为担心他,才来探望他。 他反倒有一种白衣男子来看嘲笑他的样子。 察觉出冷千寻的异样,白衣男子尴尬的笑着:“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第二百一十六章 放弃 “哎呀,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笑话你就是了,我们现在来说正经事。” 冷千寻收回看着白衣男子的目光,对其一副爱搭不惜理。 白衣男子表示很无奈责:“这样,我同你说一个秘密,你就不要跟我生气了,可好?” 冷千寻不语。 白衣男子叹息道:“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还跟个气包子似的,一点都没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臭毛病。” 没收到冷千寻传来的眼神,他急忙闭嘴。 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在排腹。 “不是说要同本王说一个秘密吗?还不说在等什么?”冷千寻不耐烦的说着。 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黑线,对于冷千寻的这个态度,白衣男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若非不是多年挚友,他早就甩袖走人了。 “得知你受伤,我亲自去调查,你猜我查到什么?”白衣男子故作神秘。 谁知道去换来冷千寻的白眼:“可不可以不要卖关子?何时变得跟霍邱文一样,废话如此之多。”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白衣男子忽然有种想要把冷千寻从门外丢出去的感觉:“我调查出此番刺杀你之人的幕后主使。” “是谁?”冷千寻激动地询问着。 他太想找到那个幕后主使,为季寒烟与死去的黑要报仇。 那个人害得季寒烟落魄至此,他一旦抓到那人,断然不会轻易饶恕。 “我现在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指向他,所以还不太确认是否真的是他在背后的操纵。”早知道冷千寻如此激动,他就应该等事情确认下来再告诉他。 眉头紧皱在一起,冷千寻有些不耐烦:“你何时变得如此啰嗦?这般废话,到底说不说了?” 白衣男子摇头,想来知道那个人以后,冷千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等我确认下来再告诉你。” 不等冷千寻回答,白衣男子已经匆匆离去,那急躁的样子就像是背后被狼追赶了一样。 其实对他来说冷千寻比狼还要可怕,恐怖。 抵在桌子上的手紧握成拳,冷千寻气愤地捶打着桌面。 伴随着他的力道下去,桌子上的茶杯被震的剧烈晃动。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难免的夜晚,季寒烟坐在床上发愣,满脑子想的都是冷千寻同的说的那些话。 虽然不愿意相信冷千寻说的是真的,我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去想。 季寒烟揉了揉脑袋,烦躁不已。 她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因一个男子而弄得心烦意乱,这种情况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以前就算有再优秀的男子追求她,她不会因此而乱了心神,不会像现在这样,仅是因为一个人的几句话就彻夜难眠。 季寒烟掀开被子走到铜镜前坐下,看着镜子中一头白发面色苍老的自己,她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才几日时间,她就已苍老成这副样子,要是再给她半个月,那她岂不是…… 季寒烟实在不敢去想,半个月以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她睁着颤抖的手轻抚着苍老,有着细微褶皱的脸,心像是被扎了一把刀一样,锥心的疼。 通过铜镜,她这才注意到已经腐烂的手腕,那是她用刀割血的地方,此时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 一大块烂肉,看的人只作呕。 虽然已被白布包扎,但是仍旧能看到从露出来的伤口。 其实并非是蓝青没有包扎好,只是肉溃烂扩散,慢延到白布外面而已。 季寒烟伸至颤抖的手,摘掉白布,看到白布之下的那块儿溃烂的肉时,身子向后一倾,鲜血摔倒在地。 好在蓝青来的及时,将季寒烟搀扶在怀里。 蓝青紧张的问着:“你没事儿吧,要不要紧?” 季寒烟激动的拽着蓝青的衣领,埂咽着:“我都已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你为何还要救我?你为何不放任我死去,就让我那样自生自灭算了。” 她这副样子蓝青很是心疼:“灵儿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很难受,可只要活着就有一丝希望。” “你再坚持坚持,再容忍一下,我很快就会找到解决这些病魔的方法,很快你就会恢复,跟以前一样漂亮。” “答应我不要再像现在一样,轻易放弃自己,好吗?” 身子一软,无力的滑倒在地,季寒烟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 “没有办法的,没有人能够破解这样的诅咒,多活一世对我来说只是折磨,算我求求你,不要再执着。” 蓝青将季寒烟拥入怀里,他摇头,坚决的说着:“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请你相信我好吗?” 季寒烟挣扎的想要推开蓝青,怎奈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相信,她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画灵笔会带来怎样的后遗症。 季寒烟瘫倒在蓝青的怀里,逐渐的放弃挣扎。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一样,以前充满生机的眸子,此时就像一滩死水一样当不起一丝波澜。 她这幅样子吓坏了蓝青,他一直不停的跟她说话,可她始终没有回应。 蓝青害怕极了,将冷千寻找过来,试图想要用他唤醒季寒烟。 最后的结果仍旧是不称人心意。 蓝青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嘴里呢喃的嘟囔着:“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去尝试,相识这么多年我可有害过你,你为何就是不肯信任我一次,在你眼里我究竟就那么不堪。” 冷千寻皱了皱眉,看着颓废的蓝青,气愤不已。 他冲上前去,一拳头打在蓝青的脸上:“现在能救灵儿的人只有你了,你这样颓废灵儿怎么办?” “她根本就不信任我,我不颓废又能怎么样呢?” 骨节发出吱呀的响声,冷千寻咬牙:“你这样颓废又能怎么样呢?最后不旦什么都做不了,还会害了灵儿。” “她现在这幅样子,她根本不是不相信你,她是不相信自己。” “我告诉你,你若真的在意灵儿,就赶快给我振作起来。”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失明 “你可知道,灵儿现在正是需要你的重要时候,若是在这个时候连你也放弃她了,那她真的就一点希望都没有。” “难道你希望看到灵儿就这样离开吗?”冷千寻梗咽着,每当看到床上躺着的季寒烟时,眼泪就会不受控制的充斥眼眶。 蓝青别过目光,刚才他所说的那些也都只是气话而已,要真的让他放弃不去管季寒烟,他根本做不到。 若是可以做到的话,早在三年前他就撒手不管。 “你留在这里照看好灵儿,好好的安抚安抚她,至于治疗,我回想办法。” 冷千寻拍打着蓝青的肩膀,感激地说着:“这次的事情谢谢你,本王欠你一个人情,他日若是有机会,本王定会偿还与你。” 蓝青苦味的笑着:“王爷严重了,我所做一切皆是为了灵儿,与其他人无关。” 冷千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目送着蓝青离开后,他坐在床边,心疼的牵起季寒烟的手。 看着腐烂不堪的那双手,心微微一疼。 单凭这伤口,就足以看出季寒烟都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对幕后主使的恨又深了几分。 这一夜冷千寻都未曾合眼,一直坐在身旁默默的守护者她。 只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做,对冷千寻来说都是一件幸福。 就是不知道这种简单的幸福还会持续多久。 睡梦中的季寒烟很不安稳,眉头紧锁在一起,额头上侵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她一直在痛苦之中挣扎。 冷千寻紧张的看着她,毛巾投了一波又一波,热水都连续换了好几盆。 看着她痛苦的挣扎,冷千寻很想叫醒她,却又害怕醒来以后的季寒烟会不受控制的想起那些悲痛的事。 冷千寻挣扎纠结着。 就在他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办好时,门口传来蓝青的声音:“我刚刚研制出一种药,希望可以控制灵儿的老化。” 其实这款药在季寒烟回来的时候他就开始研制,本来还需要好几日的时间,当看到季寒烟急躁的样子,他不得不草草结束。 因为时间不够,药效怕是也没有之前强大。 “这个药,你可有找人尝试过?”冷千寻不放心的询问着,季寒烟现在的身体情况很是糟糕,冷千寻承担不起任何闪失。 蓝青摇头:“并未曾找人尝试过,药只有一颗,而且这种药物,根本没法找人尝试,就算找到了,像我们这些人,根本试不出任何效果。” “那这药服用后可有什么后遗症?”冷千寻接着又问道。 蓝青依旧摇头。 剑眉微皱,冷千寻不满的说着:“你什么也不知道,这药一旦给灵儿服下,有什么生命危险怎么办?” 蓝青低垂着脑袋,半响道:“还有什么比现在更为糟糕的吗?我们现在不该去顾忌什么,想要救灵儿,唯有死马当成活马医。” 冷千寻陷入沉默。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我理解王爷您的心情,但我们现在也是被局势所迫。” 冷千寻默默地让开一条道路,是啊,他们现在已没有别的选择,唯一能做的,也就只能如此了。 蓝青无奈叹息,走到季寒烟身旁坐下,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怎奈叫了好几声,她仍旧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看着季寒烟苍白的脸,蓝青察觉出一丝不对,手背试探的放在季寒烟的脑袋上,炽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惊。 他怒瞪着冷千寻,呵斥道:“王爷是怎么照顾灵儿的?连她发烧了都不知道?” “什么?”冷千寻激动的跑上前,手放在季寒烟的脑袋上,刚刚放上去急忙的抽了回来。 “怎么会忽然烧的这么厉害?” 蓝青像是在看白痴一眼的看着他:“哪里会忽然高烧这么厉害,灵儿已经发烧很长一段时间,王爷,我不明白,你不是一直贴身照顾灵儿,为何连发烧这种事情都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 冷千寻羞愧的低下头,换做以前要是有人敢这样指责他,他早就发飙了。 这一次的确是他的过失,他一直沉溺在季寒烟的伤口上,以及她痛苦的表情,他一直认为她是做噩梦,断然没有想到她是因为发烧才会这么难受。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照顾人,也是第一次照顾人,才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比起委屈,更多的是自责。 “本王现在就去抓药。” 蓝青叫住冷千寻,有些头疼:“你知道什么药有用吗?算了,你留在这里看着灵儿,我去煎药。” 冷千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第一次认为自己这么无能,连个人都照顾不好。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活的这么失败。 冷千寻用毛巾敷在季寒烟的脑袋上,希望这样可以减轻痛苦。 很快蓝青端着一碗药进来,嫌弃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什么也帮不上忙的冷千寻:“王爷还是去调查幕后主使吧,照顾人这种事情真的不适合王爷。” “可是本王担心.” 话还没说完,接收到蓝青的眼神后,冷千寻急忙闭嘴,如若霍邱文在这里,一定会忍受不住地的嘲笑着他。 任由谁也不会想到,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王爷,也会被嘲笑,嫌弃,落魄至此。 冷千寻三步一回头,不舍的离开。 蓝青一直忙活着照料季寒烟,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夜晚时分,季寒烟的烧终于退下,伴随着这件喜事,还有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季寒烟手腕上的溃肉,已经扩散到手臂的位置。 为了防止季寒烟看到,蓝青在她还未清醒之前,将溃肉上药处理好,用衣袖遮挡。 在一旁陪伴的蓝青一直很忐忑,心里既期盼,又害怕。 希望季寒烟早点醒来,这样他就可以放心了。 可一想到她醒来以后,看到身上的溃肉,一定会像昨天一样激动,甚至不想活了。 季寒烟缓慢睁开沉重的眼皮,映日眼前的一切模糊而又黑暗。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本以为这样会好些,却不想眼前的一切,还如刚才一样模糊不清晰。 第二百一十九章 心虚 马车内。 季寒烟依赖的依靠在冷千寻的怀里,她忽然想到什么,忍不住开口询问:“我们就这样走开了吗?还未找到尚书府的小少爷,这样回去,岂不是白折腾了?” 冷千寻最为后悔的就是带季寒烟来京城。 不然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早知道事情如此,他当初就该让蓝青从京城回凤州。 “王爷,您在听吗?”许久未曾等到冷千寻的回复,季寒烟抬眸看向他,疑惑的问着。 冷千寻温柔的撩过季寒烟额头上凌乱的碎发,勾了勾粉嫩的唇角:“本王已经派人去找他,他会赶在我们前后脚到。” 季寒烟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把人带回去就好,至少他们没有白折腾:“对了王爷,您是用什么办法把人给带回去的?” “王爷可不要告诉我,你是用强盗手段把人给绑回去的。” 冷千寻紧搂着季寒烟,解释道:“跟他说清楚情况,他自愿跟本王的人回去。” 季寒烟眨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就这么简单?” “那你认为呢?”冷千寻挑眉,问道。 季寒烟尴尬的挠着后脑,本来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谁曾想她还没出手冷千寻就给解决了,只是季寒烟心里有一些疑惑:“那位公子,是同情竹儿,还是喜欢竹儿?” 如若只是单纯的同情,想来最后的结果一定不会顺人心意。 冷千寻摇头,对待感情的事情他懂得本就很少,能确认对季寒烟的喜欢已经耗费很长一段时间,对待感情愚钝的他,自然不懂得那尚书府的小儿子,对沈姌竹究竟是什么感情。 可无论是什么感情,只要沈姌竹想,他会不惜一切让他跟沈姌竹成亲。 季寒烟撇嘴,重新依靠在冷千寻的脑袋上,叹息道:“真希望老天爷能可怜可怜竹儿,赏赐给她一份完整的爱情,如此也算是偿还了她不公平的一生。” “那你呢?” 季寒烟微微愣神,错愕的冷千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难道你就不想拥有一场完美的人生吗?” 薄唇紧抿在一起,季寒烟低垂着脑袋,心里一阵酸涩:“我现在这幅样子,是否拥有一副美满幸福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吗?” “我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而且我现在已这幅样子了,连我自己都不忍直视,更何况是外人呢,与其这幅样子让人心烦,不如一个人,默默的等待死亡。” 冷千寻牵着季寒烟的手,目光诚恳:“你这些只是自我认为,却不是旁人的想法,你可想听一听本王的意见?” 季寒烟下意识的抽回冷千寻握着她的手,目光躲闪不敢跟他对视:“王爷,我有一事想要请教你。” 看着僵持在半空的那双手,眼底划过一抹忧伤,她这是在拒绝他吗? 是因为她现在这幅样子担心他会嫌弃她,还是她根本不喜欢他? “你早就知道灭掉画灵阁的人是谁了,对吗?” 冷千寻摇头,拿着茶杯小抿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说着:“本王一直都在调查,只是猜测并不确定,所以本王现在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答复。” “等本王确定是那个人做的,本王会把人带过来给你一个交代,你且等等。” 双手紧握在一起,季寒烟心情紧张的看着冷千寻,虽然看人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的出冷千寻身上散发的悲伤。 他是在因为她拒绝了他而感到难过吗? 他会理解她吗? 随着这一句话落下,马车内陷入一片安静。 季寒烟时不时的偷看冷千寻,好几次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启一个话题,也不敢在去触碰,生怕一说话,冷千寻就会谈及她所不想谈及的话题。 手臂上的肌肤痒痒的,季寒烟伸手去抓,挠了好长一段时间,可仍旧无法止痒。 她忍不住去将解缠在手臂上的绷带,解开一小半的时候,冷千寻急忙出手制止了她:“伤口不宜漏风。” 季寒烟疑惑的看着他,不理解他的反应为何忽然之间如此强烈:“只是觉得有些痒,而且我手臂上也没有伤。” 季寒烟一面说着一面小声嘟囔着:“蓝青那个家伙最近越来越会糊弄人了,这样随意的就给我包扎了伤口,也不顾虑一下我这个伤者的感受。” “灵儿,你先不要去碰,忍一忍,蓝青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要是觉得不适应,等他来之后给你处理,而且本王想蓝青这样包扎,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王爷,你可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冷千寻紧张的反应让季寒烟不得不怀疑。 可能是这段时间受伤的原因,她的疑心病格外的眼中,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能联想翩翩。 冷千寻眼神躲闪,心虚的他不敢跟季寒烟对视,他强颜欢笑着:“怎么会呢,本王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你有一定是想多了。” “本王只是觉得蓝青身为一个医者,做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像我们这些不懂医术的人,就不要胡乱揣测,甚至给他添惹麻烦了。” “当真如此吗?”季寒烟一眨不眨的盯着冷千寻看。 面对她审视的目光,冷千寻心里忐忑不已,他并不知道季寒烟已经失明,如若知道,也不会这么紧张。 “当然了,你跟本王认识这么久,本王什么欺骗过你。” “可是王爷的心虚,时刻透露着王爷在撒谎。”季寒烟从未见过如此慌张的冷千寻。 其实他根本就不会撒谎,所以很容易让人一下就听出来。 虽然她现在眼睛看的越来越模糊,但是她的耳朵还很好用。 可能是谎言被拆穿,冷千寻说话都跟着结巴了:“有,有吗?本王怎么没感觉到,可能是嗓子有些不太舒服,才会让你听着觉得是心虚。” 季寒烟甩开冷千寻的手,先他一步撤掉缠绕在受伤的白布。 冷千寻想要制止,却还是晚了? 他神色慌张的看着季寒烟,一时间不知所措。 第二百二十章 破解之法 其实季寒烟根本就看不清受伤的伤,她又是试探的放在左手的手臂上。 手臂上的肌肤不在似以往那般顺滑,摸上去坑坑洼洼的,虽然看不清,但她足以能猜测到,手臂上的伤口有多严重。 冷千寻紧张的看着她,开口想要安抚,却是不是到该怎么开口。 让他震惊的是季寒烟没有又哭又闹,相反很是平静。 她这幅样子让冷千寻更为紧张担忧,他倒希望冷千寻能大哭一场,宣泄一下内心苦闷的情绪,可是她没有。 “灵儿,你……” 季寒烟摇头,她胡乱的将白布重新缠回手上,苦笑着:“我没事,这是我毕生该经历的劫难,我躲不过去。” “既然注定要遭遇劫难,我不如坦然的面对,这样不仅是我,就连你们看着也会舒服一些。” 她的这番话就像是一把刀,深深地刺入冷千寻的心窝。 他多么希望这才灾难降临在他的身上,而不是让她这个柔弱女子去承受。 泪水打湿了眼眶,冷千寻别过目光不敢去看季寒烟,他怕他忍不住会哭出来。 “蓝青说他一定有办法医治好你,他已经在研制解药了,你在给他一些时日。” 季寒烟不语,摸索着取出怀中的画灵笔,像冷千寻递去。 “如若我死了,我希望你能帮我好好保存好画灵笔,千万不要让它落入有心之人手里,我死以后,画灵笔会重新认主。” “我唯一能相信的放心的下的人也就只有你,也唯有你,才能帮我保护好画灵笔,不然被后心之人驱使操控,定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冷千寻盯着将季寒烟害成现在这幅样子的罪魁祸首,眼底滑过一丝冷意:“为何不行它毁掉,这样它日后也不会害及旁人。” 季寒烟苦笑着:“画灵笔岂是那么轻易就能毁掉,而且它跟随我身边多年,也帮我很多,对我来说,它不仅是一支笔,我对它的感情也非同一般。” “虽然是人称它为邪物,我也知道不该留着它,可是我就是舍不得,我想王爷应该能够体会我的感受。” 冷千寻很不情愿的将画灵笔给收好,如若不是季寒烟想要保护它,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毁掉这支笔。 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冷千寻忽然想到什么欣喜地说着:“是画灵笔将你害成现在这幅样子,如何使用画灵笔是否能让你恢复原样?” 季寒烟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现在已经没有灵力驱使画灵笔,就算它真的有那么功效把我恢复好,我也没有这个力气使用它帮我。” “如何驱使你可以告诉本王,让本王来帮你。” 季寒烟很感动冷千寻为她着想,可是她不想因为画灵笔,在继续牵连无辜之人。 “不用了,就这样吧,挺好的。” “你可是不相信本王。”冷千寻有些失落,没想到两人经历了这么多,他仍旧无法取得季寒烟的信任。 看来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走进去季寒烟的心。 她为何如此铁石心肠? 冷千寻自学自己的心已经够硬了,可当跟季寒烟比起来,他忽然发现,他的心也不过如此。 “我并非不是信任你,只是外人驱使画灵笔会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很惨痛。” 季寒烟苦笑:“而且我也不知道是否真的能救我,我不想因为一个不可能的答案而让王爷陷入危难,我希望王爷你能理解我。” “本王不怕,只要有一丝希望本王都愿意尝试。”冷千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就知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一定会有办法可以救治季寒烟。 他想季寒烟早就知道这个办法,只是不想无辜之人遭受牵连,所以才会如此。 季寒烟摇头:“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亏欠你的已经够多了,就不要让我欠你的。” 冷千寻皱眉,难道就是因为不想亏欠他,她连自己的性命也都可以不在意吗? “若是换做本王,你可会袖手旁观?” 衣袖下的手下意识攥紧,冷千寻的一句话打断了她的心。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面对这毫无防备的答案,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是换做冷千寻如此,她真的可以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吗? 季寒烟也不知道到那时她会怎么做。 冷千寻对她这么好,她怎么能坐视不理。 她想她就算真的帮忙,也仅是因为冷千寻对她好的原?因。 她断然不会相信自己喜欢冷千寻。 “如若你也不能,那你应该理解本王现在的心情,希望你能给本王一个帮助你的机会,三年前本王束手无策,三年后本王不想让悲剧重演。” “如若这一次你当着本王的面儿出事儿,本王明明可以帮忙,却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开,什么也做不了,那么这一生本王都会活在自责愧疚之中。” “你应该不想本王愧疚自责的活一辈子,甚至最后抑郁而终。” 唇瓣紧抿在一起,良久季寒烟开口道:“如若泡沫会让王爷失去一半的寿命,甚至最后的结果也不趁人心意,王爷还是会奋不顾身的帮我?” “会。”冷千寻想也不想的回答。 “这样对王爷来说可还值得?”季寒烟连做梦也没有想到,冷千寻能回答的这么干脆利落。 冷千寻揉了揉眼睛:“对本王还说没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只有愿意与不愿意。” “本王愿意为了你以身赴死,无关值得与否。” 心为之而触动,此生能碰到一个肯为自己牺牲的人,也是人生之幸。 人这一生究竟能有多幸运,才能遇到一个肯愿意为自己奋不顾身的人。 “现在你可以告诉本王,如何驱动画灵笔帮你恢复?” 季寒烟内心挣扎纠结不以,许久,她暗自下定决心:“画灵笔以认我为主人,任何人都无法将其驱使,除非与我成亲。” 冷千寻激动的牵着季寒烟的手:“好,我们回去以后就成亲,本王定会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 天知道冷千寻有多么期盼,能跟季寒烟成为夫妻。 第二百二十一章 戏弄 “王爷已经给过我名分了,我怎敢在奢求王爷给我什么,何况我们若是忽然之间举办大婚,定会惹起一阵骚动,甚至会给有心之人胡乱编造谣言的机会。” “我已经给王爷添这么多麻烦了,我不想在因为一场大婚,在让王爷陷入为难。” 季寒烟懂事的样子看的冷千寻很是心疼:“傻丫头,这怎么会是添麻烦呢,何况只是一场婚礼而已,没有人敢说什么,你相信本王。” 见冷千寻如此执着的样子,季寒烟也不在奉劝。 既然他想折腾,那便交由他去折腾,按照他所喜欢的去做,这样日后也不会觉得遗憾。 只是季寒烟唯一担心的是,如若那个办法没有用,不但她要死,冷千寻也要因此而失去半年的寿命。 她真的要欠他这么大一个人情吗? 季寒烟时不时的偷看冷千寻,如若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相信冷千寻对她的爱,现在她已经确定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一个人如若真的不爱另一个人,是不会为她付出这么多。 冷千寻又是一个言出必行之人,他既然答应会做,那便一定会做到。 双手紧握在一起,手心冒着虚汗,这一路上季寒烟都在徘徊纠结之中度过。 双修之后启用画灵笔,运用邪术转移寿命,这种办法她也从未尝试过,毕竟没有谁真的愿意把自己的寿命给另外一个人。 那要有多么的爱,才能奉献至此。 追赶了一路,始终未曾追赶到冷千寻的马车,蓝青甚至在怀疑冷千寻是不是故意要把他们给摔在后面。 那个可恶自私的家伙,他是疯了吗,季寒烟现在身子很虚弱,身边需要一个像他这样医术高超的大夫在身边,这样出现突发状况也能尽快的解决。 如若蓝青知道冷千寻是为了着急回家成亲,才马不停蹄的赶路,甚至将跟在后面的他跟霍邱文都给忘了,一定会气的直跳脚,甚至痛骂冷千寻一顿。 可能是觉得现在自己极为有用,是必不可少的一个人物,此刻的蓝青很是猖狂。 如若换做平日里,他连跟冷千寻大声说话都不敢,更必要说是骂他。 日夜颠倒的赶了三日的路程,蓝青可谓是累的头晕眼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现在他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 在这样马不停蹄的赶路,他真的很担心哪下子会一头从马背上栽倒下来,那他的后半生都毁了。 蓝青将马拴在树上,不顾前面行走一直抗议不肯休息的霍邱文,自顾自的找了一个比较遮阴的树下面坐下。 霍邱文一面走着一面絮叨着,身后忽然没有了蓝青的声音,这让他极为疑惑。 他转身望去,身后空荡荡的,蓝青早已不知去向,霍邱文黑沉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叫着蓝青的名字,心里早已问候了他的十八辈祖宗。 这个可恶的家伙,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口口声声念叨说担忧季寒烟,实际上却懒惰不以,如此一个只会口头上说担心,实际行动上却一点表示都没有的人,霍邱文真的不知道平日里季寒烟是如何受得了他。 本想一走了之,可以想到蓝青的懒惰,如若他真的一走了之,想来他明年也到不了凤州。 几番挣扎之下,霍邱文气势冲冲的回去找蓝青。 目光无意间瞥见坐在树底下遮阴睡觉的蓝青,霍邱文整张脸都绿了,他愤怒的甩开马绳,大步走向他。 手伸在半空却又收了回来,如此轻易的叫醒蓝青,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看他睡得如此香甜,如若不给他一点教训看看,这一路他岂不是没有精神的时候。 双眸微眯,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蓝青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对准蓝青头顶上的树枝扔了上去。 被石子打中的树叶发出剧烈的摇晃,树上的积雪从书上脱落,刚巧不巧全部都扣在了蓝青的头上,脸上。 冰冷的触感惊醒了正在熟睡的蓝青,他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一面跑着一面胡乱的抹脸上的积雪。 脚下被什么重重绊了一下,刚刚将积雪抹掉的蓝青,这一次整张脸都迈进雪堆里。 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不停的吐着唾沫,哀怨瞪着站在一旁捧腹大笑的罪魁祸首。 拳头紧握在一起,蓝青怒瞪着霍邱文,咬牙道:“你为何要如此戏弄与我?” 察觉道蓝青生气,霍邱文急忙收起笑容,莫名的有些心虚。 他是因为蓝青的偷懒才教训他,可当到了真章的时候,他却一点底气都没有。 “那个,你睡得实在是太死了,我怎么叫你你也起不来,没有办法,我只能用这种方式,你那个起床气大不大?你要是起床去大的话我就删先闪,等你消完气了我才回来。” 这一秒钟变怂的样子,看着人哭笑不得。 “霍公子如此戏弄我,如果不长还回去,那岂不是浪费霍公子的一番苦心?” 霍邱文摆手,求饶道:“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下一次再也不用这种方式叫你起来。” “下一次我会尝试用别的办法,你可否不要动怒?”眼底滑过一抹精光,霍邱文忽然想到什么急忙跑到马跟前儿,嬉眯嬉眯的笑着:“我忽然想起来灵儿还在等着我们回去救她,如果你真想跟我算账,等回去以后再算也不迟。” “切勿在路上当各时间,本来你也不希望灵儿出事对不对?”说罢不等蓝青回答,霍邱文以跳上马背,纵马离去。 看着他逐渐远去消失在雪地里的身影,蓝青不由觉得好笑。 想到平日跟随在冷千寻身边张牙舞爪的霍邱文,也会秒变怂人胆。 就是不知道冷千寻看到霍邱文这幅样子,是否会觉得很失望,将这样一个胆小怕事的人留在身边。 现在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霍邱文,怎奈他也很担心季寒烟。 经过刚才这短暂时间的休息,年轻气盛的他,已经恢复一些精气神儿,至少能够继续赶路,他能恢复的这么快,也多亏了霍邱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被抛荒野 要不是霍邱文刚才那番作为,蓝青没有被雪激一下,他也不会清醒的这么快。 很快蓝青便追赶上霍邱文的脚步他挑衅道:“你这骑马技术也不怎么样嘛,我这都故意放慢速度都能追上你。” 霍邱文面色一红,被人这样当众羞辱,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他深吸一口气,鞭子用力的抽打在马屁股上,马儿受到惊吓,失蹄的跑了起来。 刚开始霍邱文还觉得很是得意,可后来他发现马二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接连好几次他险些从马背上摔下去,如若在继续这样持续下去,他就算不被摔死也会被摔个残疾。 追赶在后面的蓝青忽然放慢速度,你也含笑的看坐在马背上被颠来颠去的霍邱文,觉得甚至解气。 他手里玩弄着银针,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的人心底发寒。 “你说我这一针下去,你这本就失蹄的马儿,会发狂到什么程度?到那时你是否还能保持平衡,不从马背上摔下来?” 蓝青的声音很大,足以让跑在前面的霍邱文听见。 心里咯噔一下,霍邱文惊恐的看着蓝青。 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久,霍邱文也不知道蓝青的脾气秉性。 他真的很担心蓝青我因为报复一针甩过来扎在马儿身上。 若真是那样的话,他今日就甭想活命了。 “大侠饶命,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招惹大姐。” 蓝青捧腹大笑,真想让季寒烟过来看一看霍邱文这一副胆小怯懦的样子。 如此怂的一个人,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季寒烟,这话怕是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 一遇到危险就自己逃走,如此对霍邱文这种胆小之人来说也并不是不可能。 蓝青故作叹息:“刚才你让我吃了那么大的苦头,我若这么轻易的放过你,那我究竟该有多心善。” “我可不是什么圣人,也没有那么大度,而且我这个人也很是记仇,刚才在你手里折了那么大一个跟头,总归要讨回一点什么,我这心里才能好受。” 霍邱文欲哭无泪,他现在都想从马背上跳下来,真的胆小的,她害怕这么一跳双腿就变得残疾。 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儿给他找大夫为他医治。 蓝青虽然会医术,怎奈他这个人太过阴森,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蓝大善人,蓝大祖宗,就算你不顾及别的,也顾忌顾忌灵儿面子,看在她的份儿上,你可否饶恕我这一次?” “你说你要真把我弄得个残疾,你又当如何向灵儿交代,如何跟王爷交代不是?而且这一次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行行好,不要跟我一般计较。” “若是你觉得这样还不可以,你就把马停下,我亲自下来给你赔罪道歉。” 蓝青故作听不见的掏了掏耳朵:“外面这风真大,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清。” “算了,我这人呢,宰相肚里能撑船,不想跟你这小人一般计较,如此你便在这里想办法,我就先行一步去找灵儿他们汇合。” 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黑线,霍邱文感觉有一只乌鸦在脑袋上方飞来飞去,让他烦躁不以。 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他刚才也不该逞能。 现在可好了,装逼没装成,反而翻车了。 耽误的时间越久,马儿就越发的狂躁,能看前面就要跑到悬崖,霍邱文下的花容失色。 惊慌失措的他顾不得多想,顾不得从马上跳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他闭着眼睛跳了下来,并没有预想的那么疼痛。 霍邱文试探的撬开一只眼睛,透过狭长的缝隙他隐约看到似笑非笑的蓝青。 等等…… 他该不会是眼花了吧,蓝青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双眸哞的睁大,映入眼帘的是蓝青那张放大班嘲笑的俊脸。 霍邱文吓得失声尖叫,惊慌失措的他险些从马背上再次跌落下去,好在蓝青及时伸出拽住他。 霍邱文还没来得及送一口气,心再次提了起来。 他双手抵在前面,这才幸得避免跟蓝青来一个亲密的接触。 蓝青急忙拉住缰绳,嫌弃的从马背上跳下来。 “早知道就不该救你,差一点毁了我的名节。”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抽搐,霍邱文既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蓝青,险些爆粗口。 “刚才明明是你占我便宜,现在怎么说的好像是我对你占了什么便宜似的,这人怎能如此颠倒黑。” “何况刚才我也没有吵闹着让你救我,我已经做好了当残疾人的准备,是你手欠救我。” 蓝青手指着霍邱文,气的火冒三丈:“我刚才可真是手欠,早知现在刚才我就让你跟着马儿一起跌入悬崖,让你死无全尸。” 霍邱文:“……” “你这人不止嘴巴毒心肠还很多,我死了对你究竟有何好处,你如此咒我。” 蓝青本想再跟霍邱文辩驳什么,看到他那张欠揍的嘴脸,却怎么也不想说话。 他真的很害怕他一个控制不住会对霍邱文动手。 两个大男人打在一起极为不雅,蓝青我不想做这种愚蠢而又搞笑的事。 他重新跃上马背,那着马儿扬长离去,用霍邱文丢在原地,任由他如何呐喊,都不曾停下步子,甚至捎他一程。 霍邱文气得直跺脚,心里早已问候了蓝青的十八辈祖宗。 因为马儿跌落悬崖,在这荒山野岭的又找不到买马的地方,被迫无奈之下,白蓝泽只能独自行走。 刚开始还不觉得是怎么,随着时间越来越晚,白蓝泽又冷又饿,被冻得瑟瑟发抖,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在这个时候他就会联想到弃他而去的蓝青,就会恨得牙痒痒。 最好从今以后不要让他看到他,如若不然见到一次他就打他一次,只是打到解气为止。 白蓝泽实在走不动,在路边捡了一些枯树枝,为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火堆点燃起来。 他坐在火堆旁烤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才暖和不少,他闭眼欲要睡觉,本来咕隆隆乱叫的肚子,吵的他是心烦意乱。 第二百二十三章 找了一个麻烦 饿的不行的霍邱文,起身去找食物。 刚走两步他忽然停下步子,隐约的听到丛林深处有叫喊救命的声音。 他以为是错觉,也没太在意,抬步继续走,可没走几步就喊的声音再次响起。 霍邱文愣在原地,认真的聆听声音的来源之处,这一次没有再像刚才一样认为是错觉。 确定声音来源处之后,霍邱文纠结许久,终究抑制不住内心的疑惑,热心肠的顺着声音来源处找去。 没走多远,隐约的看到前面树上挂着一个庞大的物体。 只是走近后霍邱文才看清楚树上挂着一个人,被捕猎网所捕获,困在上面无法下来。 噗嗤…… 霍邱文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今天刚才叫喊救命的声音比较纤细,他便自认为树上挂着的是一女子。 “我说这位姑娘深更半夜,你不在家里待着,来外面乱闯乱撞做什么,这好在深山有人才能救你,如若我不在这深山之中,你岂不是要被挂一个晚上?” “甚至要被挂好几日才能获救。” 听到有人的声音,被挂在树上之人急切的喊着:“恳请公子救救我,我被挂在这上面也有两个多时辰。” 霍邱文一面嘲笑,一面走上前去解救。 随着树上的绳子被割断,被吊在树上之人狼狈的摔在地上。 霍邱文尴尬地挠着后脑,急忙跑上前去搀扶,借着皎洁的月光他隐约看清楚被救之人的长相。 他被吓了一跳,踉跄的摔倒在地上,许是因为震惊,说话的声音也跟着结巴:“怎,怎么会是一个男的?” 男子一面去剥缠在身上的捕猎网,一面疑惑的问着:“我本来就是一名男子,公子为何误认为我是一名姑娘?” 霍邱文吞了一口唾沫,很是不自在地站起身子,划了划沾染衣袍上的雪尘:“你的声音分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而且我刚才也未曾看清你的长相,只是凭借声音才断定你是女子。” 说到这里霍邱文一肚子气:“你说你一个大男子说起话来怎么这么娘里娘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姑娘。” 忽然迎来一阵讽刺的男子很是无辜:“声音是爹娘次给自己的,你生来就带的东西,我又有什么办法?” “何况从未有人说过我的声音,娘里娘气公子,你是第一人。” 霍邱文抖了抖肩膀,没好气的说:“可能是那些人都不好意思说你吧。” “可能如公子所说一般,不过不管怎样,今日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如若刚才不是公子,我也不知何时才能获救,也许被饿死也未能等来救我之人。” 霍邱文呵呵地干笑两声,一脸嫌弃地别开目光:“看你一副柔弱书生的样子,大晚上为何出来肆意走动?” “公子有所不知,我是远从京城而来,赴往凤州担任官职,因为时间原因,我不得不深夜赶路,真爱误入猎人所布下的陷阱,才会有此一幕,刚才让公子笑话了。” “可否不要一口一个公子的叫着。”霍邱文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跟一个大男人一口一个公子的教职,这让他觉得很是恶心。 男子微微颔首:“那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小生又该当如何唤公子?” “萍水相逢罢了,无需知道名字,既然你已获救,那我便先走了。”霍邱文头也不回的离开,那脚步匆匆的样子,像是被狼追赶了一样。 男子急忙追赶上来:“这位公子请留步,今日你对小生有救命之恩,小生还未报答你的恩情。” “既公子不愿留下名字,那便告诉小生您是何方人士,家住何处,小生又该去何处寻你?” 霍邱文皱眉,警惕的看着男子:“你找我作甚?” 男子笑道:“自然是报答公子对小生的救命之恩,娘亲从小就教导,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霍邱文伸手制止了男子还未说完的话:“我只是巧合救你一命罢了,何况就你知识,我也未奢求过什么回报。” “所谓的救命之恩根本算不上,还有急事就先行一步,告辞,不要再追赶我。” 霍邱文使用轻功想要离开,怎奈双腿刚刚离开地面,就再次被拽了回来。 “公子请留步。” 霍邱文气愤不已,恨不得一脚踹开紧抱着他双腿的男子,他不耐烦的说着:“你究竟还要做什么?我不是告诫过你,我有急事要离开,你为何还要阻拦?” “不管公子是出于什么心态救我,可你终究是救我一命,这恩情我必须要报,无论公子是否需要,小生只求问心无愧。” 霍邱文烦躁的揉揉揉眉心,难道这世间的所有书生都如此固执不成。 “你这小生真让人烦躁,早知如此,我刚才就不该救你。” 男子很是委屈,他你只是想要报答救命之恩而已。 为何霍邱文要表现的如此嫌弃烦躁,难道他就这么讨厌? “听好了本公子姓霍,字邱文,乃是凤州人事,你若真想报恩,等你抵达凤州,你我有缘再次相聚时,你在报答我的恩情。” 男子满心欢喜的看着霍邱文,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泛着光芒,如同浩瀚宇宙中的星光耀眼明亮。 他的笑容也即具有感染的,让人不自觉地跟着他一起欢喜。 “那真的是太好了,没想到你我之间如此有缘,不知公子可是要回凤州?” 霍邱文淡漠的嗯了一声,不过回答完后他便有些后悔。 果真如他猜想的一般,得知他要回凤州,男子死缠着他不放也要同他一起回凤州。 霍邱文恨不得挖了一个坑把自己埋掉,他怎么这么倒霉刚刚甩掉蓝青那个麻烦,现在又给自己招惹一个麻烦。 任由他如何拒绝嫌弃,都未曾赶走男子。 无奈之下霍邱文只能默许让男子跟着他,反正这一路上孤独枯燥,多一个人陪伴也能少无聊一些。 霍邱文抱着这样的心态,也没有直意再继续赶走男子。 不过他殊不知,今日的选择,酿成了一场悲剧。 第二百二十四章 沈冉竹出事 经过半个月不停地劳碌奔波,终于在天黑之前抵达凤州。 这半个月的时间,季寒烟的变化格外的大。 此时的她双眸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光彩,要不是蓝青及时追赶上来给她服用药物维持,怕是没等到凤州,她就以坚持不下去。 回到王府时,季寒烟是被冷千寻抱回房间的。 她现在已老的不成样子,甚至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原本的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此时已布满褶皱,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太婆。 可冷千寻看他的眼神没有半丝嫌弃,所有的只有心疼与怜惜。 冷千寻坐在床榻旁,一直守在季寒烟的身边从回来到天亮,都不曾离开,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他真的很害怕,他一眨眼睛季寒烟就会断气。 等了许久终于在天亮等来蓝青,冷千寻急忙迎上前,紧张的问着:“怎么样可有研制出药物?” 蓝青将药完递给冷千寻:“这颗药可以维持一些时日,你先给灵儿服下,一会去药房找我。” 走到门口时忽然想到什么,蓝青停下步子,叮嘱道:“切记一会儿过去的时候记得要带上灵儿。” 冷千寻搀扶起季寒烟将药丸放入她嘴里,接着小心翼翼的喂她睡喝。 水刚入嘴里就流了出来,尝试好几次,水都无法咽下去。 无奈之下冷千寻只能自己先喝一口水,然后对准季寒烟的嘴巴,将水喂给她喝。 看着季寒烟服下药物后,你千寻不敢耽搁,公主抱的将她抱到药房里。 蓝青早已等候多时,见他来后吩咐他将季寒烟放入药桶里。 看着还在冒烟的统冷千寻皱了皱眉,复杂的看着蓝青:“那么热的水,你确定进去以后不会将人煮熟?” 蓝青低吼道:“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懂的医术还是我懂的医术,什么也不懂,就不要在这里废话,我真的能将人蒸熟,我能让你将灵儿放里?” 这几日忙于季寒烟的事,蓝青变得格外急躁,无论跟谁说话超不过三句就会喊起来。 虽然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蓝青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冷千寻愣神片刻,很是听话的将季寒烟放入药桶里。 虽然很担心,但碍于他不懂,什么事儿也帮不上忙,只能听从安排,任由蓝青指挥去做。 虽然不喜欢被人指手画脚,这样呼来喝去真爱此事,关于季寒烟的性命,就算在不忙再生气也都要容忍。 要不是找到一个比蓝青更合适一只季寒烟的人,能千寻早就将蓝青辞掉。 蓝青将桶的盖子盖上,只留下季寒烟的脑袋露在外面,转身对着冷千寻命令道:“七七四十九天,任何人不得踏入这一件要防半步。” “就连本王也不可以吗?”冷千寻不确定的询问者。 蓝青面色一变,冷言讽刺道:“王爷与旁人有什么不同吗?” 冷千寻:“……” “你不听我的话也可以,如若灵儿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希望王爷你能够担待得起。” 冷千寻不舍的看了一眼季寒烟,只要一想到七七四十九天不能见她,就格外的舍不得。 但一脸想到这样是在救她,他便忍住了。 “你此番行为,有多少把握?”冷千寻问道。 蓝青摇头:“只有一半的把握,但对现在来说,我们已经没有选择。” 冷千寻苦笑,是啊,他们之间已经没有选择,他落魄的离开,看着缓慢合上的们,冷千寻急忙跑上前,制止了房门关闭。 蓝青面色铁青:“你这是做什么?想要打扰我治疗不成?” “本王忽然想起来,那日在回来的路上灵儿有告诉过本王,什么办法可以医治她。” 让冷千寻意外的是,在听到有办法可以治好季寒烟,蓝青的脸上荡不起一丝涟漪,对此一副早就之情的样子。 他淡定的样子让冷千寻极为疑惑:“你可是早就知道了?” 蓝青不语,他的默认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冷千寻不明白,既然他早就知道这个办法,为何不去做:“你不是一直希望灵儿安然无恙,明知道有方法救她,为何还要让她受这么多苦?” 蓝青苦笑:“这个办法就算我知道又怎么样,灵儿不肯,这个办法也无法实施,画灵笔可是在她的手上。” “能够驱使画灵笔的人只有她,不过从你知道这个办法上来看,将来灵儿已经同意了。” 冷千寻点头。 蓝青疑惑的问着:“既然灵儿同意了,你为何不按照那个办法去做,难道是你不敢?” “本王想给灵儿一场盛大的婚礼,让他名正言顺做本王的妻子,本想着灵儿可以坚持,可谁知道这半个月就将她折磨成这幅样子?” “因一直急着给她治疗,本王将这件事给忘了。” 蓝青嗤笑:“是给忘了,还是不想,我觉得这两点王爷应该好好考虑清楚。” “毕竟没有谁心甘情愿的愿意将自己的寿命转给别人,灵儿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出来,希望在这段时间内王爷能好好思考,认清一下自己的心。” “如果你不肯奉上自己半生的寿命,我也不会怪你,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该强求。” 冷千寻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怎奈房门已被关上,他被拒之门外。 他一直站在院外的树下发呆,未曾打算离开。 一站就是一个多时辰,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鹅毛大雪,薄薄的雪花落在冷千寻的肩膀上,很快堆积一层。 他却视而不见,一直呆呆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发呆,一直想着蓝青刚才的那些话。 虽说性命较为重要,可他已将季寒烟是作为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事。 他宁可舍弃半生的寿命也不愿放弃季寒烟。 几番确定之后,冷千寻笃定自己并非是因不舍而忘记,仅是因为担心才忘了。 “王爷不好了,小姐的昏过去了。”雪儿急匆匆跑来,因为跑得太快,对的她是上气不接下气。 “还不去请大夫。” 雪儿一面抽泣着,一面解释道:“已经请大夫了,可是大夫也没有办法让我们给小姐准备后事。” 第二百二十五章 艰难的选择 冷千寻推开雪儿,急匆匆跑向后院。 此时的后院围满了一群人,大夫正满面忧愁的坐在床边为沈冉竹把脉。 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看着床上面色苍白,气死微弱的沈冉竹,脑袋嗡的一下。 见到他过来,大夫起身走向他,拱手行礼:“老夫已经尽力了,王爷请节哀。” 眼底晕上一层戾气,周身的气温陡然下降,屋子里有火炉很是暖和,伴随着冷千寻的到来,屋子里的气温跟外面相差无几,冷的让人发寒。 大夫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还想说什么?再看到冷千寻阴沉的脸时,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冷千寻的脾气众所周知,除非他是不想活了,在这个时候冒险挑战他的底线。 冷千寻迈着沉重的步子缓慢走向沈冉竹,每走一步,身上的力气就加重一分,直至最后压的他难以喘息。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他自己在乎的两个人接连面对生命危险,那是哪一个人出事,都是她极为无法承受。 “吩咐下去本王要广纳神医,谁若能治好竹儿的病,本王便赏赐他黄金万两,家田两亩。” 脑海中闪现神医二字,冷千寻忽然想到什么急匆匆出门。 他重新跑回药房,发疯一样的敲打着紧闭的房门。 蓝青很是不耐烦的开门出来,在看到冷千寻时,整张脸瞬间下沉:“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告诫过你不要来打扰。” “我们刚说完的话,转眼间你就忘了王爷,你这记性未免也太差了,年纪轻轻,切莫得了什么健忘症。” 冷千寻不顾蓝青的出言嘲讽,拽着他的胳膊往后院跑。 蓝青整个人都懵掉了,很是不理解冷千寻这是要做什么。 回过神来的蓝青急忙甩掉他,低吼道:“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灵儿现在正处于危险的阶段,身边时刻有人看着。” “我的离开,对她来说时刻都可能造成性命之忧,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个行为很可能害了她。” 冷千寻满心所想的都是沈冉竹,因为太过紧张担心以至于将季寒烟的事儿抛之脑后。 如若蓝青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气的骂他几句。 冷千寻低垂着脑袋,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竹儿出事了,本王也没有办法,现在能救竹儿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蓝青皱了皱眉,不确定的询问着:“你口中的竹儿可是你的表妹?” “他父亲对本王友恩,在他父亲临死之前,本王答应过他会照顾好竹儿,怎奈竹儿从小体弱多病。” “而今她面临生命危险奔,本王实在没有办法,希望你能出手救她一命。” 蓝青呵呵,冷笑两声没好气的说着:“别人的生死与我有何关系,现在灵儿也在生死之间排。” “我连他一个病人都没治好,你现在又让我去治疗别的病人,你真当我是神,你想有三头六臂?” 冷千寻深深的给蓝青鞠了一恭:“算本王求你,来日本王静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眉头紧皱在一起能,蓝青怎么也没有想到冷千寻会给他行此大礼,如此求助他出手。 将一向自以为傲的尊严,全都抛之脑后。 他别过脸不去看冷千寻,半响开口道:“你可有想过,你这次求助我的后果?” “如若灵儿因此而出事,你该当如何?” 冷千寻保证道:“如若灵儿真的出事,本王会以命相抵,本王愿意陪她一起去死。” “只是左耳断然不可以出事,这是本王答应过恩公的,但凡有一点希望本王都不可以放弃。” 蓝青盯着冷千寻看了许久,冷笑道:“所以你宁愿付了灵儿,也不愿违背你的承诺?” “这是本王欠他们,本王理应偿还,如若要竹儿父亲还在世,一定会竭尽全力救她性命。” “你的偿还凭什么让灵儿来做牺牲,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是自私?还有我凭什么要帮你?他人死活与我何干?我只要灵儿活着便好。” 双眸微闭,在次撑睁开时眼底一片冷漠:“如若你不肯出手相救,今日谁也甭想活着,主儿若是死了我们一起陪葬。” 蓝青黑成着一张脸,怒瞪着冷千寻:“你这是在威胁我?” “本王也是没有办法,本王说过任何一个可以救助灵儿的机会,本王都不会放弃。” 蓝青嘲讽的笑着:“冷千寻你真的很可怜,有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你,竟会卑微到如此程度。” “好,今日我便如你所愿帮你一次,不过你请莫要忘了你的承诺,如若灵儿出事,你不曾为此陪葬,那么我会竭尽所有,让你整个城王府为灵儿陪葬。” 说罢蓝青甩袖离开,他不怕死,他只是害怕发疯的冷千寻会伤及季寒烟。 冷千寻在原地愣了片刻,急忙追赶上去。 蓝星赶去的时候,沈冉竹只剩下吊着一口气,如若换做旁人定会当场放弃治疗。 这样的他仍旧愿意尝试一次,无关冷千寻的危险。 要么就不救,要么救人于生死之间。 这是蓝青行医的底线。 蓝青准备好银针,命人全部下去,独自一个人在房间为沈冉竹施针。 霍邱文赶回来时听到的便是沈冉竹出事,本来还想找冷千寻抱怨的他,瞬间失去了心情。 他急匆匆赶来,紧张的询问着:“我回了便听说竹儿发病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冷千寻摇头:“情况并不是很好,蓝青正在房间为竹儿施针治疗。” 听到蓝青,霍邱文就恨得牙痒痒,他永远都不会忘掉那日被丢失山野的耻辱。 看着情绪低落的冷千寻,他开口劝慰道:“你不要太难过,人固有一死,任何人都逃不过去。生老病死的循环。” “何况竹儿从小身子就很虚弱,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捡了很大的便宜,她父亲看到也会很开心。” 冷千寻低沉不语,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还是会忍不住的难受,心酸。 他始终责怪自己,是他没有照顾好沈冉竹,才会让她发病。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为什么 他始终认为,若是当日他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留在城王府照顾沈冉竹,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冷千寻将所有的错都归懒于自己的身上,自己背了一座千金沉的大山。 虽然因为季寒烟的事情,迫使他兄弟二人感情有些破裂,但到了真正事情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仍旧坚不可摧。 霍邱文拍了拍冷千寻的肩膀,虽未说话,但他默默的陪伴已经证实了一切。 走了许久都未曾到蓝青从里面出来,明亮的天空逐渐黑沉。 霍邱文忍不住开口劝慰道:“在这里都站了四五个时辰,该回去歇歇了,不要等竹儿还没康复,你自己就先出了事。” “何况你要相信蓝青的医术,他可是连灵儿都能治。” 提到灵儿,霍邱文担忧的询问:“灵儿身在何处?为何回来以后未曾见到她?” 眸色暗沉,脸上滑过一抹悲痛。 许久未曾等来冷千寻的回复,霍邱文心里一阵惶恐,担忧。 “灵儿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半响冷千寻开口道:“灵儿现在正在治疗,不过她的情况,比起竹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现在是否有生命危险。” 剑眉微蹙,霍邱文没好气的说着:“既然不知道是否有生命危险,还不赶快去看看,你愣在这里做什么呢?” “灵儿在哪?我要去见她。” 冷千寻拽住霍邱文的胳膊:“蓝青叮嘱过,任何人不得去打扰,不然会伤及灵儿性命。” “可是……” 霍邱文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开门的声音打断。 蓝青浑身被汗水侵湿,疲惫的站在门口的位置。 冷千寻急忙跑上前,紧张的询问着:“怎么样了,人可还有救?” 蓝青淡漠的恩了一声,虽然很不想搭理冷千寻,但碍于他心急担心,还是回应了一句:“暂且吊住了性命,至于最后能坚持多久,便要看她的造化。” 冷千寻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沈冉竹没事儿就好,如此他便放心了。 霍邱文迎上前询问道:“既然昨儿没事儿了,那你快去看看灵儿,看她现在状况如何。” 经过霍邱文的提醒,玩过头的蓝青才想起来季寒烟还在药水里面泡着。 他顾不得疲惫,撒腿就跑。 霍邱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急忙追赶上去。 药桶里的说已经冰冷的有些动手,季寒烟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一点儿生气也没有,给人一种已经死去很久的感觉。 蓝青不然停下步子,紧张的看着她,想要上前一探究竟却又不敢。 他很害怕探查的结果会让他失望。 跟在后面的霍邱文,没料想蓝青会忽然停下步子,一时没控制住,狼狈的跟他撞在一起。 我就温柔了揉被撞疼的鼻子,不悦的看了一眼蓝青:“我说你这人怎么跟神经病似的,天天神经兮兮的。” “深更半夜你发什么疯啊?”说完目光无意间瞥见水桶里的白发老者。 霍邱文吞了一口唾沫,手指着水桶里的老者,因为震惊,连的说话也跟着结巴:“水桶里这位老奶奶是谁?” 蓝青因为回答他的问题,直勾勾的盯着水桶里的季寒烟发呆。 霍邱文还想继续追问,最后面追赶过来的冷千寻打断:“你口中的老者便是灵儿。” “什么?”脑袋嗡的一下如同被雷劈了一般,霍邱文僵持的假笑着:“喂,要不要动不动就跟我开玩笑?” “这种时候开玩笑有些不太适合吧!”看着二人凝重的脸,脸上的笑容逐渐消。 霍邱文吞了一口唾沫,仍旧不愿意相信这就是真的。 可 是两个人的表情,已经证实一切结果。 霍邱文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泪,哽咽着:“怎么会忽然之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灵儿一向最注重自己的容貌,现在这副样子,若是被她看见了该有多难受。” 双眸微闭,一滴炽热的泪水自睫毛滑落而下:“她永远也看不见了,她的眼睛……” 冷千寻欲言又止,他实在无法继续说下去。 蓝青突然冲过来,一拳头打在冷千寻的脸上,低吼道:“早就告诫过你不要来打扰我,给灵儿治疗,可你竟为了你那表妹,自私的想要牺牲灵儿。” “她已经因为你已经落魄成现在这副样子,现在你又将她害得连再看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你看看她现在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甚至连自以为傲的容貌都因你而毁掉,现在她死了,你可开心了,可满意了?”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她,会守护她一生一世,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守护?你知不知道你亲手毁了她?” 霍邱文听的云里雾里:“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毁了灵儿不毁了灵儿的,究竟怎么回事?” 蓝青忍着眼泪,手指着冷千寻,低吼道:“这件事你应该问他,刚才我明明有机会可以救活灵儿。” “一半的几率虽然不大,但也好过现在,就是这个混蛋让我放弃救灵儿,从而选择他的表妹,逼迫我为他表妹治病。” “现在他表妹没事儿了,可是灵儿呢,她不在了。”这句话蓝青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些年他一直守护在季寒烟身边,帮她救她,穷其一生只为护她。 可是在最关键时刻,他却放弃了她。 蓝青痛恨。 痛恨心怀侥幸,痛恨他被逼迫,像冷千寻低头,痛恨他救治季寒烟的心不够坚决。 霍邱文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他缓慢移动身子将头转向冷千寻。 他的脸上从未有过的平静:“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冷千寻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季寒烟,半跪在她身边,忍痛道:“本王说过,如果她出事,本王会随她而去。” “就是本王许下的承诺,本王也一定会做到。” 身子一软,霍邱文踉跄退后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嘴里呢喃的嘟囔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倒是说话呀!” 第二百二十七章 无家可归 “因为一己私欲,不顾及旁人感受,代替别人擅作主张,最后酿成了恶果,却我佐仓仓如同一只乌龟,好一个风靡万千的城王,昔日所有的辉煌,我看都是你伪装出来,迷惑世人。” 霍邱文低吼着,充满红血丝的双眸尽是冷漠。 亏得他一直劝诫自己要体谅冷千寻,他难得放下芥蒂,打算辅佐他,可是他呢,又残忍的现实给他一巴掌。 “竹儿已经命不久矣,注定明日几日可活,你明知道她时间不多,却还要坚持救她,我真不明白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你是所谓的报恩,那未免也太过可笑,你明知道活着对竹儿来说很是痛苦,不是选择让她解脱,而是让她继续承受痛苦,你这样当真是所谓的为了她好吗?” 冷千寻别过目光不看霍邱文,清冷的说着:“本王说过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收场。” 霍邱文冷笑:“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你当真认为你的性命,能敌得过灵儿的性命重要,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一万次也无法弥补你的过失。” 霍邱文用力的推开冷千寻,快步跑到木桶前,掀开桶盖要去抱季寒烟。 好在蓝青眼疾手快跑来阻止他:“你要做什么?” “不带灵儿走,难道还让她继续待在这个表里不一的人家里吗?” 蓝青没好气的说着:“你跟我发这么大的火气做什么,有本事你找冷千寻算账。” “灵儿泡在水里浑身都湿透了,你一个男子这样将她抱起未免太过失礼,就算她现在不在了,你也不该如此不顾分寸。” 眉心微皱在一起,霍邱文想要噎蓝青两句,可一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便忍住了。 季寒烟生前最在意的便是名节于自己的容貌,现在她的容貌没了,他不能再去毁掉她的名声。 “你呆在这里看好灵儿,切莫让这个忘恩负义之人靠近,出去找寻几个人过来带灵儿离开。” 说罢蓝青急匆匆离开,不敢耽搁。 冷千寻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的走向季寒烟。 蓝青伸手拦住冷千寻去路:“现在灵儿已不在了,你还想怎样威胁我?” “本王只是想在看她最后一眼,记住她的样子。”冷千寻忍痛道。 蓝青嗤笑:“记住样子还有什么用吗?人都已经不在了,随着时间终究会忘却,她终有一日会淡化在你的记忆之中。” “就算你现在看的在认真,你就无法将她的容貌一直铭记在心间。” “本王只是想要记住她的样子,这样一会去地府团聚的时候,也好,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眼便认出她来。” 蓝青拎着冷千寻的衣领,咬牙道:“你手继续在这里惺惺作态,就算你真的想要下去陪她,我也不会允许。” “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待在玲儿身边,无论是她活着的时候,还是她死去的时候,你都不配。” 蓝青用力的将他给推开,脱掉衣袍盖在季寒烟身上,将其从木桶里抱出。 走到门口时,蓝青忽然停下步子,警告道:“你记着你没有资格陪她一起入黄泉。” “是你害死了她,你若不想污了她的轮回路,那便不要追赶上来。” 身子一软,冷千寻踉跄退后两步,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像是被抽走了一样空落落的。 他狼狈的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盯着蓝青已经消失的方向发呆。 他真的做错了吗? 他只是想要报答救命之恩,他没有放弃过她,他只是选择用另外一种方式陪伴她而已。 为何就是没有人理解体会他呢? 接连过去数十日,冷千寻一直将自己困在书房不出来,对沈冉竹的事不管不问。 经过十日的休息治疗,沈冉竹的身体已经康复的差不多,虽然冷千寻吩咐府中下人不要乱传谣言,有关季寒烟的事一定不要当着沈冉竹的面前提及。 怎奈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这些日子他的反应太过反常。 这叫沈冉竹不得不去猜测,胡乱想。 沈冉竹叫来雪儿,询问她病发这段日子府内都发生了什么。 雪儿这是呜呜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她的刻意隐瞒,反而让沈冉竹越发的断定内心的猜测。 前些日子在昏迷之间,沈冉竹隐约听见有人提及有关季寒烟的事。 那个时候她以为是在做梦也没多想,而今府内气氛压抑,阴沉,且所有人都在隐瞒有关季寒烟一事,她不得不去回忆,猜想。 “小姐你就不要为难奴婢了,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雪儿都快要被急哭了,这样一直被质问,她真怕哪时会控制不住,说出事情真相。 沈冉竹皱眉目,光凌冽的看着她:“什么时候你都学会撒谎了?” “你跟随我身边多年,鲜少说过谎言,每次你撒谎的时候都能露出破绽,今日我便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府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许久未曾等来雪儿的回复,沈冉竹冷笑着:“看来我这个主子的命令对你来说,已不管用。” “既然你不将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我将你留在身边又有何用?你走吧!从今以后你我主仆情谊已尽,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双腿一软,雪儿下的跪倒在地慌乱的抱着沈冉竹的大腿,哭泣道:“小姐奴婢知道错了,你不要赶奴婢走。” “不必跟随在你身边伺候多年,早已经你当做亲人,将王府是作为自己的家,如果你赶奴婢走,奴婢真的不知该去往何处。” “离开了王府,奴婢就如同孤儿一样,无依无靠,小姐你一定不舍得看到奴婢那本可怜,无家可归对不对?” 沈冉竹绝情的扒掉了雪儿抱着她的腿,冷漠的说着:“想要留下也可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王府究竟发生了何事?如若这一次你还不能坦诚从宽,你便走吧。” “我的身边不留连主子话也不听的奴才。” 第二百二十八章 躲藏 “奴婢全都告诉小姐,只要小姐不敢奴婢走,奴婢什么都说,绝不敢有半点隐瞒。”雪儿抽泣道。 她别做梦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身忍住会变得这般绝情冷漠。 如此她都快要不认识了,若不是一直陪伴在她身边,雪儿很容易误认为沈冉竹是被人掉包了。 雪儿抽泣道:“在小姐发病那日,王妃也在治疗,此番回来的王妃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衰老的不成样子。” “奴婢听说王妃当时性命垂危,蓝神医正在帮王妃治疗,可当王爷听说小姐有性命之忧之时,急切之下将蓝神医请来为小姐医治。” 雪儿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沈冉竹的脸色,唯唯诺诺的说着:“因为急着为小姐治疗,以至于忽略了还在等待治疗的王妃。” “等一只好小姐以后,王妃她……” 搭在腿上的手下意识攥紧,指甲深陷在肉里,沈冉竹却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她就说这几日王府中的人怎么都怪怪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怎能不奇怪? 雪儿拽着沈冉竹的裙角,恳求道:“小姐这件事你一定不要告诉王爷,如若王爷知道定不会放过我。” “王爷在闭关之前曾吩咐过此事,任何人不得提及如何谁敢说出定会割了谁的舌头,将其赶出王府。” “王爷选择隐瞒也都是为了小姐你好,他不想让你跟着他一起难过自责,小姐你理应体会王爷。” 沈冉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迈着沉重的步子向门口走去。 没走两步,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好在雪儿及时跑过来搀扶住她。 雪儿紧张的叫喊:“小姐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唬奴婢。” 沈冉竹激动的抓着雪儿的胳膊,虚弱无力的说着:“你帮我去找表兄,我要见表兄。” “小姐啊,王爷在闭关之前曾说过任何人不得去打扰他,奴婢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进去打扰王爷。” “奴婢知道小姐,你因为王妃的事情很难过很悲伤,只是王妃已经不在了,小姐您这样悲伤只会伤了自己的身体。” 眉头紧皱在一起,沈冉竹低吼道:“我再说最后一遍,赶快去把表兄给我叫过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如若你不去我便亲自去找表兄。”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雪儿心疼的说着。 沈冉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雪儿推开,踉跄的往门口走。 雪儿急忙跑上前搀扶,手还没等触碰到沈冉竹时,被她及时躲闪。 “不要碰我,你若真拿我当主子,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雪儿抹了一把眼泪,抽泣道:“小姐你身子才刚刚恢复一些,不要这般任性。” “你先回去躺着好不好?奴婢去帮你找王爷,你答应奴婢一定要好好躺着,不要乱动,你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叫奴婢如何是好?” 沈冉竹手指这门口,哽咽着:“去,现在赶紧去。” 雪儿生怕沈冉竹一个激动昏厥过去,急忙开口道:“奴婢这就去。” 说话之间,雪儿已经跑出门外。 身子一软,无力地瘫倒在地,沈冉竹蜷曲着身子,将自己抱成一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到安全。 随着她的哭泣,身子一抽一抽的,羸弱娇小的身体枯瘦如柴,看的让人心疼不已。 茶楼之中。 蓝青满面忧愁的看着霍邱文:“还是尽快找地方安顿我与灵儿,凤州对我二人来说已不在安全,些日子冷千寻一直扩大人力搜捕我与灵儿去处,他之所以没有搜查这间茶楼,我想是因为那日的亏欠。” “但他说一直找寻不到灵儿,难免不会猜忌你,这里对我更灵儿来说已不再安全。” 霍邱文哪里会用了轻易放走蓝青,他一点儿也放心不下蓝青这个家伙,很担心他会带着灵儿一走就没了踪影。 这种事情也并非是他做不出来的。 虽然担心,但霍邱文不敢捅破,现在的局势对他来说很是不利。 他根本没有猜忌蓝青的资格,因为能救季寒烟的人只有他。 “你放心,就算冷千寻找来了,我有办法不让他发现你们。”霍邱文接着又道:“何况对你们来说,没有什么比地方比现在这里更为安全。” “就算冷千寻真的发现你们,只要在我这里,他不敢拿你能怎样?”对于能否牵制住冷千寻,霍邱文很有自信。 “你以为我是害怕他?”蓝青不屑冷哼。 霍邱文挠了挠后脑,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认为你是害怕他,知道你的躲藏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灵儿。” “不过想要让冷千寻放弃,我们可以选别的办法,例如说告诉冷千雪灵儿已经入葬了,反正那是我们离开的时候,冷千寻已经误认为灵儿出生事。” 蓝青紧皱着眉头,厉声训斥道:“此话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讲,就算真的没有办法躲避冷千寻,哪怕他真的将灵儿给带了回去,我也绝对不会用这一种不详的借口。” “可现实就是如此,冷千寻本就误会……” 霍邱文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蓝青愤怒打断:“你要是再敢说我就让你闭嘴,直到你真心悔改那一刻。” 霍邱文翻了一个白眼儿,真不明白这人的脾气怎么这么臭,说翻脸就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哪怕相处的关系再好,他也会在刹那之间破坏。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那你说,我们又该当用什么办法?” 蓝青用力的将茶杯摔在桌子上,冷哼了一声:“我会带着灵儿离开,就算冷千寻将世界翻过来,只要我不想带着灵儿出现,任由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都找不到。” 霍邱文撇嘴,一脸不屑:“你要不要这么自信,搞得跟真事儿一样,我差点儿都信以为真。” “你若真的这么厉害,又怎会投奔于我,问问你真的可以不让他找到,你绝对不会告知我灵儿还未死。” 蓝青淡漠的撇了一眼,忽视了他的讽刺:“你若不信,看着就是。” 第二百二十九章 离开 “你要去哪?” 霍邱文急忙伸手拦住蓝青的去路,真担心一个不留神他就会要走。 他走掉没有关系,可千万不能将季寒烟给带走。 “怎么现在连我去哪儿你都要监视,待在你这儿,我连一点自由都没有?” “我并非是要有意监视,只是不想让你带着灵儿离开,毕竟外面很危险,没有我这里才最为安全。” 除了这个借口,霍邱文实在找不到任何可以阻拦蓝青的借口。 他在短暂时间内不能离开凤州,无法时刻待在蓝青的身边,因为放心不下他只能想尽办法留住蓝青。 蓝青讥讽的笑着,对于霍邱文的那点儿小心思,他又怎会看不透。 “你当真以为你能拦的住我吗?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阻拦我的去路,你就不怕惹怒了我,从而丢掉性命,亦或者毁了自己的后半生,从此轮椅常伴,行动无法自如。” 眸色一睁,霍邱文惊恐地看着蓝青:“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蓝青拍了拍霍邱文的肩膀,勾唇轻笑道:“不要这么紧张,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只是给你下了一些较为轻的药物罢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定帮你安然无恙,如若不然,不要怪我无情。” 霍邱文面色铁青,怒瞪着他,果然跟行医者在一起打交道时刻要小心,因为你不知道你稍有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人陷害。 “卑鄙。”这两个字几乎是从霍邱文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被人这般算计,这让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最为可气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蓝青是什么时候给他下的药。 “赶快把解药,要是惹怒了我,我们谁都甭想好过,大不了来个玉石俱焚。” 蓝青呵呵的笑着,笑的很是讽刺:“你跟冷千寻不愧是兄弟,都是一个样子,都喜欢威胁人。” “你当真以为我会害怕你的威胁,如若我真的怕,就不会在你的身上动手脚,不仅如此,连你的手下人也被波及其中。” 衣袖下的拳头紧握在一起,怎奈手使不上一点力气,霍邱文感觉浑身无力,身上的力气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极为糟糕。 他怒瞪着蓝青,咬牙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蓝青将手抵在他肩膀上,他没用多大力气,霍邱文就已倒在地上,任由如何努力也都站不起来。 蓝青嘲讽的笑着,他早就想到霍邱文不会让他离开,故而在他的身上动了手脚,方便他跟季寒烟走。 没想到他的多加防备,真的用到了地方。 霍邱文果真如他所预想的一个样子,为了一己之私,可以不顾及季寒烟的死活。 他那不是爱,而是可怕自私的占有。 “从今以后我会带着灵儿消失在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视线之中,你们也不要妄想在找寻灵儿,我不会再让她与你们相见。” “帮我告诉冷千寻他亏欠灵儿的,迟早一日我会找他索要。” 说罢,蓝青头也不回的离开,任由霍邱文如何那喊他都不曾停步。 找寻良久,都未曾找寻季寒烟跟蓝青,几乎将整个凤州都翻遍了,也不见他二人的身影,冷千寻忽然想到什么,带领一群军队前来茶馆找兰霍邱文。 他赶到之时,蓝青带着季寒烟刚刚离开不久,然而霍邱文身上的药劲还没过,此时正半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冷千寻急忙跑上前,将霍邱文成绩上搀不起来紧张的询问:“你怎么了,为何忽然倒地不起?” 霍邱文看到冷千寻,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切的喊着:“不要管我,赶快去追,灵儿没有死,被蓝青给带走了。” “什么?”冷千寻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僵硬在原地,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欢喜。 原来季寒烟没有死,如此他便放心了。 那冷千寻还愣在地上不肯动弹,霍邱文焦急的喊着:“你还愣在这干嘛?还不赶快去追,不是再晚一步就真的来不及了。” 冷千寻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步子。 他僵硬在那里,如同雕塑一把一动不动。 霍邱文紧皱着眉头,若非不是中了软筋散,他一定会动手去忒冷千寻。 他低吼道:“你还愣在那干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赶紧去追。” 冷千寻转身去看霍邱文,走到他身旁,将他搀扶到椅子上坐下,自己也跟着坐到另一旁。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又加深几分,仿若能够夹死一只蚂蚁。 霍邱文很是不理解冷千寻为何在这一刻会如此淡定,他不是很急切的想要找季寒烟。 为何在知道季寒烟没死,以及她的下落后会如此淡定。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蓝青那个混蛋要带灵儿离开,他要让我们永远也找不到他。” “离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冷千寻苦味的笑着。 眸色一睁,霍邱文不可思议的看着冷千寻,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被气糊涂了吗?还是惊喜过头?” 冷千寻再次将目光转向他:“本王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反倒是你,过于偏激了一些。” 霍邱文呵呵的冷笑:“我过于偏激,难道我的反应有什么不对吗?你的过于冷淡,才更为奇怪吧?” 冷千寻起身走到窗前,目光复杂地盯着窗外并列行驶的人群。 他之所以派人寻找,只是想要找到季寒烟为她下葬,不想连她死后,也没有一个安顿的地方。 而今知道季寒烟安然无恙,也不需要入葬,他你没有脸面再去找她。 就算见到了季寒烟,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蓝青对灵儿很好,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好,女儿跟随在他身边很安全,本王相信他会守护好灵儿。” “那你呢?你就不会守护好灵儿吗?” 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以前冷千寻认为他会守护好季寒烟,直至前些日子的那个选择,让他彻底的明白,他做不到。 第二百三十章 为何不去找她 既然他做不到,不如找一个可以代替他做到的人去守护。 如此也算是一种爱吧。 “你可真是大度,谦让。”可能是因为生气,原本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的,霍邱文挣扎的竟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过没走几步他就狼狈的跌倒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冷千寻跑上前去想要搀扶,却被霍邱文给推开。 因为愤怒身上尽能用得上力气。 冷千寻推到一旁,自责的看着霍邱文。 “既然你这么大度,当初在我跟你争夺玲儿的时候,你为何不将她谦让与我,你明知道我喜欢灵儿,却还要与我争夺。” “最近你都选择放手了,为何要将灵儿拱手让给别人,也不愿将灵儿让给我,你就这么讨厌我,不想看到我幸福?” “灵儿不是物件,不是本王想要让给谁就让给谁,蓝青医术高超,会治好灵儿。” 冷千寻话中有话的说着。 霍邱文讥讽的笑着看在冷千寻的目光,尽是失望。 “亏得你我兄弟这么多年,我真是看错你了,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对你那般尽职尽责,为你做事。” 霍邱文手指着门外,低吼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从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身边,你我之间恩断欲绝。” 冷千寻忍痛的看着他:“我们之间当真要如此?” “是,从今以后我不想与你有任何牵扯。” 双眸微闭,再次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澈。 这是霍邱文的决定,他知道只要他做出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更改。 虽然很不想就这样断了二人之间的一切感情,等待霍邱文执意如此,他也没有办法。 冷千寻不舍得离开,没有想到因为一名女子,竟让她兄弟二人之间决裂。 这是冷千寻以前连做梦都不会想到,如若,他有未卜先知之能,想来当初一定不会选择那条路,那样也就不会碰到季寒烟,也不会发生后来种种的不愉快。 自从季寒烟离开以后,冷千寻变变得消沉,不仅如此他跟霍邱文再也没有见过。 在所有不堪的同时有一件事值得他开心,在蓝青之前的治疗之下,沈冉竹都身体逐渐康复,看似也已好转。 不仅如此,沈冉竹现在已定下婚约,很快就会跟心爱之人喜结连理,过上幸福的生活。 虽然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极为幸福快,与此同时,对于季寒烟与冷千寻的愧疚,一直伴随在沈冉竹身边三年之久。 再有半个月就是沈冉竹出嫁的日子,全府上下,都在为她的大婚所忙活。 就连冷千寻也不例外。 这三年来冷千寻不曾笑过,比起季寒烟未曾出现之时,更为冷漠,不易见人。 这三年来唯一一件可以让她心情愉悦的事,便是沈冉竹找到幸福。 如此也算了去了他对沈冉竹父亲的亏欠。 夜一如既往的阴沉,寂寥,冷千寻如同往常一样在书房看书。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 冷千寻皱了皱眉,不悦的说着:“不是告诫过你们,无视不要来打扰本王。” “表兄,是我。”门外传来沈冉竹温柔的声音。 冷千寻放下书籍,起身去外开门,看着沈冉竹手中端着的汤碗时,他道:“本王深夜不进食。” 沈冉竹绕过冷千寻走了进去,不顾他说的话,将汤碗放到桌子上:“这是我亲自给表兄熬的排骨莲藕汤,再过几日便是我嫁人之时,我希望在我还在府中这段日子,能够好生照料一下表兄。” 眼底一阵酸涩,沈冉竹强忍着眼泪:“父亲死后,表兄就如同长父一样,对我照顾有加,这么多年表兄为我所做的一切,我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表情不善言语,但我知道表兄的心里,是疼爱我的。” “我知道表情一直自认为对父亲亏欠,对我也是加倍疼爱,其实我想要告诉表兄的事,你真的不用这样。” “父亲就你本当时他的职责所在,且这么多年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早已成偿还清楚。” 许是因为要出嫁的原因,沈冉竹希望有些事情能当冷千寻的面前说开。 有些事她隐藏了三年,有些话也藏在心里,三年未曾说出口。 此番出嫁远离凤州,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回来,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遇冷千寻再度重逢, 沈冉竹不希望有些话一辈子都无法说出口,成为她的遗憾。 冷千寻神情复杂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忽然之间对他说这么多。 沈冉竹深深地给冷千寻鞠了一躬,这一次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 回过神来的冷千寻,急忙伸手搀扶:“这是做什么?” 沈冉竹鞠躬不起,哽咽着:“表兄这三年来,我欠你一句对不起,也欠你一句谢谢。” “三年前我很感谢你不顾及表嫂的性命,叫来来神医为我治病,如若当初你做了另一个选择,我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也没有机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很感谢表兄当初选择我,我也很对不起表情,你当初选我,比如说当初没有我拖后腿,表嫂现在定会安然无恙,你们二人也会过着幸福的生活。” “都是因为我才毁了表兄你的幸福,才回了表嫂的一生,在你们二人之间我永远都是罪人。” 冷千寻再次伸手搀扶沈冉竹,有关季寒烟的事儿一直是他心里的伤 每当提及起那些事,刚刚愈合的疤痕就会被掀开。 这三年了,他都无法面对当初的那个选择,无法走出心里的那道坎。 “表兄,对不起。”话洛,沈冉竹哭的已经泣不成声。 冷千寻无声叹息:“有一件事儿本王一直未曾告知于你,隐瞒你三年,现在你也该知道了。” “她没有死,只是被人带走,离开我身边罢了,从此再也不会回来。” 沈冉竹不可思议的看着冷千寻:“既然表嫂没有死,你为何不去找寻表嫂?” “本王没有脸去找她。” 沈冉竹再次羞愧的低下头,就是因为她而引起的错。 第二百三十一章 事与愿违 “你无需太过自责,安心嫁与人妻,安稳的 过日子,如若你表嫂她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冷千寻不太懂得如何去安慰人,故而说话很是笨拙。 沈姌竹沉思良久,忍不住开口:“表兄不好意思去找,不如我代替表兄去找表嫂可好,我与表嫂道歉,求取原谅。” “不用。” 冷千寻想也不想的拒绝,他的反应太过强烈,像是在刻意的躲避什么。 “表兄,难道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都不见表嫂吗?” “我没脸见她。” 沈姌竹走上前,正对着冷千寻,凝视着他那双躲闪的眸子:“你就不想亲自当表嫂的面前道歉,就不想补偿表嫂吗?” “表兄,我知道你一定知道表嫂在哪里对不对,你告诉我,让我帮你们做这个中间的媒人,解了你们二人之间的心结可好?” 冷千寻沉默不语,自从知道季寒烟没死,知道蓝青把她带走以后,他就在也不敢去想能在见她一面。 “表兄,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表嫂也在等着你去找她呢?你这样躲躲闪闪不跟表嫂相见,表嫂身为一个女子,面子本就薄,自然也不敢来找你,如此你们二人这样僵持着,耽误彼此,这辈子都会成为遗憾。” “表兄真的希望因为你的一时胆怯,成为你二人的遗憾吗?” 眸光微动荡,伴随着沈姌竹的话,冷千寻的心不由为此而动容,不过一想到他当初自私的决定,动容的心又变的坚固起来。 “无需在劝,情分本该如此,强求不的。” 柳眉微微皱在一起,沈姌竹没想到冷千寻会如此固执:“表兄可有想过,因为你的胆怯,表嫂从而爱上 了旁人,与他人结为夫妻,恩爱甜蜜,你知道后,可能接受?” 心里咯噔一下,冷千寻复杂的看着沈姌竹,他从来不敢往这方面去想,他不知道真有这一天,他究竟会怎么样。 会祝福吗? 还是会过去打扰他们的幸福。 他不知道那一天来临后,他会怎么做。 那一天对他来说就如同世界末日来临一般,是一场盛大的灾难。 他的紧张,让沈姌竹越发的坚定一定要在成婚之前撮合他们,这将是她这一生唯一一次补救她无失之过的机会。 “表兄,我相信你一定知道表嫂在哪里对不对?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不仅欠你一句对不起,我还欠表嫂一句亏欠,就算不为了你,为了我心里的遗憾,让我去见表搜一面,当她的面,亲自跟她说上一句对不起可好?” 眉头紧皱在一起,冷千寻盯着沈姌竹看了半响,好几次欲言又止,几番挣扎,还是未曾告诉她有关季寒烟的下落。 “她现在过的很好,也不需要你的一句对不起,我们谁都不要打扰她了。” 沈姌竹就知道,冷千寻一定知道季寒烟的下落。 她知道想要让冷千寻开口,不是一时片刻就能做到,这种事情心急不得:“表兄你好好想想吧,是否真的希望你二人之间的感情成为遗憾,是否真的希望因为你的懦弱,做一个暗中保护的使者。” 伴随着沈姌竹的离开,冷千寻陷入沉默。 他坐在桌子前看书,却无论如何也都无法读进去书里的那些东西。 冷千寻气愤的丢掉书籍,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透着冷风,希望这样可以让他清醒一些。 在沈姌竹没有说那些话之前,冷千寻已经确认现自己的心,从此默默守护不去打扰。 而今沈姌竹的一席话,成功的将他的心给说活了。 这让冷千寻的内心极为煎熬。 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现在却. 他真的应该去找她吗,她真的也想跟他再续前缘吗? 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寒流侵蚀着每一根神经,让原本焦躁的他平息不少。 冷千寻苦涩的笑着,他不该忽然之间心活,不该在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 季寒烟若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会责怪与他,怎么可能还会思念与他,想要跟着他重新在一起。 他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沈姌竹刚才说那些也不过是为了安慰他罢了,又怎么可以信以为真呢。 他一直自诩腹黑,忽然之间变的如此天真,还真是可笑。 冷千寻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苦涩酸味。 比起凤州的寒冷,京城炽热的不成样子,在外面站上一个时辰,就会被晒得浑身漆黑,不成样子。 然而偏偏有这么一处地方,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仿若是人间仙境一般,在酷热的夏天,是让人最为向往的解暑圣地。 凉亭之中,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悦耳动听的琴音,淡粉色的纱帐随风舞动,女子的倾世容颜随着纱帐掀起落下而若隐若现。 伴随着琴音落下,迎面而来一阵掌声,接着响起一阵雌性而又好听的浑厚男音:“几日不见,你的琴声又进步了。” 伴随着男子而来,纱帐被撩开,女子的容貌也尽数显露与外。 “你又嘲笑我了。”女子斟了一杯茶给男子,询问道:“出山问诊这几日,可有什么收获?” “不曾有收获。” 女子叹息:“都已经过去三年了,还未调查出当年害我之人是谁,甚至连凝儿的下落都找不到,我真的很担心凝儿是否会遇害。” 琥珀色的眸子微微荡漾,男子拍了拍女子的手,安抚道:“不要担心,她虽武功不高,但却极为机灵,很少有人能鬼的过她,不会有事的。” 女子深深叹息,半响道:“对了,我有一件事想要同你商量一下。” “何事?”男子好奇的询问着。 “我想离开一段时时间,躲藏了三年,我也该出去了,有些事总该是要面对的。” 男子皱眉,深色复杂的盯着女子看,虽然早就想到会有这一日,只是没想到会过得这么快。 三年对旁人来说也许很长,可对他来说却极为短暂,稍纵即逝,仿若在昨日一样。 他有时候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定格,他们两个能一直像这三年来一样,相处在一起。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以身相许 怎奈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无法如人所愿。 “你当真决定要离开?你要知道离开这里,外面等待你的会是什么?一旦离开,你永远无法像现在一样安然于世。” “就亦如当年你选择离开,去探查究竟一样,最后却落得一个残忍的下场,难道你忘了吗?” 男子激动地握住女子的手:“灵儿,答应我不要离开好不好就留在这里安然于世,放掉恩怨,不好吗?” 仟灵儿抽回蓝青握着她的手,她之前也想过放手,可是她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就这样放手,她不甘心。 当年很快就要找到那个曾经灭掉画灵阁的人,因为一些意外从而导致所有的线索断裂。 而今她重回与世,老天爷给了她一次重生去复仇的机会,她怎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 这三年来,路飞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她早就离开这个世外桃源区外,寻找灭掉画灵阁的仇人。 她我知道安隐于世有多好,可是她的命本该如此。 仇人无法除掉,她这一生终究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安稳的生活。 复仇这件事会成为她心里的疙瘩,若解不开便会伴随她一生,折磨她一生。 “蓝青,我很感激当初你将我带回来,救我于生死之间,很感激这三年来你对我的陪伴与不离不弃,我不想再将你卷入这一场复仇的争斗之中。” “我们就此别过吧,至于你对我的这份恩情,他日若是有机会,我定会用命报答。” 赶紧起身背对着仟灵儿,忍痛道:“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报答,我在救你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图你什么。” “我知道你一旦下定决心任何人无法更改,既然你想走我也不强意挽留,不过你有想过离开这里后去哪儿吗?” “我想去凤州。”仟灵儿目光复杂的盯着远方看,没有人能够猜出她在想些什么。 眸光暗沉,蓝青复杂的看着她,他早就应该想到的:“你可是还忘不了她,哪怕她当初没有选择你,你也一样不会怪他。” “当初的季寒烟已经死了,现在的仟灵儿是画灵阁的阁主,不会有任何属于季寒烟的感情。” 对于当初冷千寻的那个选择,仟灵儿很是理解。 蓝青嗤笑着:“当真如此么?人的心一旦动了就会控制不住,如若人可以控制自己的心,那便不是人了。” “无论你相信于我,我都不会再执着于情感之中,我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了,我比任何人,都要看得开。” “现在对我而言,任何事情都不及复仇。”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去凤州?不要告诉我,你找冷千寻是为了探查当初那个神秘人是谁,你若真想找出那个神秘人,留在京城最为好过。” “只要你肯留在京城,我会帮你一同寻找。”蓝青拼命的挽留着, 他真的不敢想象,如若仟灵儿真的离开这里去找冷千寻,接下来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 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仟灵儿一直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经喜欢上冷千寻,可他这个旁观者却看得清清楚楚,若仟灵儿真的不喜欢冷千寻,那她当初也不会以命相救。 如若她真的将复仇为看作为最重要的事,也就不会选择牺牲自己来成全别人。 有些事情他一直只是看透而不说破,她不想当成为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人,从而成全他们。 “并非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那个黑衣人太过强大,而且我不想再将你牵连这场争斗之中,我不想看到你因此而受伤。” 仟灵儿解释着,生怕蓝青会误会。 蓝青苦味的笑着:“这些年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仍旧无法走进你的心,只是现在你还将我是作为一个外人。” “知道你只是不想亏欠我的,因为你不知道该如何偿还我。” 仟灵儿想要解释话还未说出口,便被蓝青打断。 “你不要再说了,我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既然你不抢亏欠我什么,我也不质疑在为你继续付出。” “与其留在你眼前碍你的眼,让你心烦,不如放手,如此你也会开心。” 仟灵儿摇头,虽然她不想亏欠蓝青,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存在会碍眼。 “你走吧!无论你去哪儿都与我无任何关系,主动了这么多年争取了这么多年,我已经累了,我想放手好好歇一歇。” 唇瓣紧抿在一起,仟灵儿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现在的情况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走了几步,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转身对蓝青道: “其实我早已看穿你的心意,只是一直未曾说破,待我大仇得报之时,便是我报答恩情以身相许之时。” “只望到了那个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以身相许来报答你恩情的机会。” 生怕蓝青会拒绝,仟灵儿加快脚步离开。 她实在想不到什么可以报答蓝青的恩情,唯有以身相许用一生去答谢,如此也是她唯一能做的。 眸色一睁,蓝青不可思议的看着仟灵儿远去的背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是从仟灵儿的嘴里说出来的。 虽然很开心她能说出这番话,伴随着开心更多的是忧愁与嘲笑。 没有想到他蓝青,有朝一日得到自己心爱的女子,竟会用这种报恩的方式。 如此对他来说机会讽刺。 经过一个月的路程,仟灵儿终于抵达凤州,看这三年未曾回归的地方,她没感觉到半丝陌生。 虽然待在这里的时间不久,在这里对她来说,却有着别样的意义。 她随意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为了不打草惊蛇,让冷千寻发现她一回来,找到客栈后仟灵儿并将自己关在房间。 第一次回归,她并不打算与冷千寻正面交锋,她想着偷偷潜入城王府打探消息,一旦得到有利的消息便尽快离开。 这样也算是给蓝青的一个交代,然而她忘了,有些事总是事与愿违,不按照常理出牌。 第二百三十三章 重逢 仟灵儿一到凤州,消息就已传入到冷千寻的耳朵里。 听闻这个消息,刚刚平定的心在一次的蠢蠢欲动。 之前仟灵儿不在凤州的时候他还可以忍住自己不去见她,现在得知他们就在同一个城市,他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 当天晚上冷千寻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去仟灵儿所在的客栈找她,本想着只是站在远方默默地看她一眼就走,可当看到她的时候,压抑在心里多年的思念顷刻间涌现而出,他才发现他根本就移不开步子。 看着坐在窗前,盯着夜空发呆的仟灵儿,冷千寻很想走上前,将她紧紧地涌入怀里,来宣泄这么多年的思念。 右脚刚迈出又伸了回来,几番重复挣扎,右脚脚尖不小心触碰到瓦片,发出清脆的响声。 仟灵儿起身,警惕的盯着房梁上,喊道:“谁?” 心里咯噔一下,伴随着仟灵儿的声音,冷千寻忽然停下步子。 已经被发现了,他要不要下去跟她见一面? 可是见过之后他又该当说些什么呢? 唇瓣紧抿在一起,伴随着仟灵儿的第二声叫喊,冷千寻化作一道黑色的影子,运用轻功疾风离开。 仟灵儿跳上房梁追赶上去的时候,四周已经没有冷千寻的身影,瓦片上面只留下一块龙纹玉佩。 她半蹲着身子,缓慢捡起掉在放房梁上的那块玉佩。 看着那块熟悉的玉佩,波澜不惊的心为此而波动。 仟灵儿望着城王府的方向看去,是他来了吗?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给发现了,握着玉佩的手下意识攥紧,仟灵儿收回复杂的目光,跳回房间,收拾行囊准备离开。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的声音,柳眉微皱在一起,仟灵儿警惕的盯着门外:“谁?” “灵儿是我,霍邱文。”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又加深积分,在回来凤州的这条路上,她行事隐秘,一直小心翼翼,生怕被他们发现。 谁曾想刚入凤州还没过一日的时间,不仅是冷千寻,现在就连霍邱文都找上门来了。 仟灵儿苦味的笑着,是她之前想的太过天真简单,这里可是他们的底盘,冷千寻,霍邱文二人势力磅礴,凤州上下都是他们二人的眼线,只要他们二人想要见她,自然是很轻易就能见到。 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苦涩酸味。 许久未曾等来房间里的人儿回应,门外的霍邱文不甘心,继续追问道:“灵儿,我有要事要与你相谈,我可以进来吗?” 仟灵儿将刚刚收拾好的包袱藏了起来,抬步去开门。 看到门口站着的霍邱文时不由被吓了一跳,不过是三年未见而已,他怎么忽然之间苍老成这幅样子。 三年前的那个俊俏二郎,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大叔,胡子渣渣,双眼无神,看上去四十左右的样子,憔悴苍老的不成样子。 若非不是他说出自己的名字,仟灵儿还真的很难一眼就认出来面前这个大叔就是霍邱文。 她记忆中的霍邱文试自己的容貌美色如同性命一般,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一直以来坚信守护的信仰。 霍邱文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坚硬的胡子有些扎手,他羞愧的笑着:“听闻你回来,我急匆匆赶来,以至于忘记捯饬一下自己,让你看到我这幅狼狈的样子,让你笑话了。” 仟灵儿摇头,默默地退开让开一条道路示意霍邱文进来。 做出这个反应后,仟灵儿被自己给震住了,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去堵路的时候,霍邱文已经进来了。 无奈之下仟灵儿只能作罢。 霍邱文从进来后,目光一直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仟灵儿跟在他身后,见他迟迟不肯所出他的来意,她忍不住开口道:“霍公子刚才不是说找我有事吗,不知你找我所为何事?” 这句霍公子,如同一块大石头一样,重重的敲击着他的心。 不过很快他也就释然了,这句霍公子,仟灵儿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叫了,久而久之他也就变的麻木了。 “霍公子不要告诉我,你来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我。” “这么多年不见了,面对多年不见的老友,你仍旧要如此冷淡吗?”霍邱文忍痛看着她,天知道这三年来他都是怎么过的。 他每日在思念艰苦之中度过,这三年他甚至连做梦都会梦到她。 为了不去想念,减轻痛苦,他从早忙到晚,不曾让自己停息,每当停下来的时候,他就会控制不住的去想她。 这是三年来他一直派人找寻她的下落,也有派人在凤州监视。 他始终相信仟灵儿还会回来,他也不知道会为何如此断定她还会回来,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直觉。 虽然三年的时间有些久,但好在最后仟灵儿回来了,如此便是好的,这三年的等待对他来说都是值得的。 仟灵儿收回看着霍邱文的目光,嗤笑着:“霍公子真会说笑,我们何时成为过好友,又怎能称之为多年老友?” 眸色一睁,霍邱文不可思议的看着仟灵儿,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这三年时间蓝青究竟都跟仟灵儿说了什么,为何回来以后她对他的态度也变的这么冷淡。 霍邱文坚信,一定是蓝青那个混蛋在仟灵儿的面说了他的坏话,以至于让她对冷千寻的怒火,也牵制与他的身上。 “灵儿,我.” 霍邱文的话还未曾说完变被仟灵儿打断:“不要叫的这般亲热,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还没达到这种程度。” 仟灵儿倒了一杯茶,自饮了一口,好奇的询问着:“霍公子还不打算说吗?” “如若霍公子没事,那你就情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我还要休息。” 霍邱文踉跄的退后两步,心像是被什么揪起来了一样,疼痛不以:“灵儿可是在责怪我?” 仟灵儿摇了摇头:“霍公子真会开玩笑,我为何要责怪你,你我之间昔日无缘素日无仇,你这些话若是被人听了去,很容易让人说闲话。” 第二百三十四章 忆起过去 “若你这些话是对三年前的那个季寒烟说的,那么霍公子来错地方了。” “季寒烟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身边的人是画灵阁阁主仟灵儿,如若你对季姑娘有什么亏欠,我建议霍公子你应该去季姑娘的坟墓前说这些。” 仟灵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粉嫩的唇瓣微微上挑,虽然在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霍邱文如同一座雕塑一般,愣在原地不肯动弹。 他盯着仟灵儿看了良久,忍不住开口道:“你可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都了那个地方,你在做出抉择,是否要跟我断了这份友谊也不迟。” 仟灵儿嗤笑着:“还有这个必要吗?” “你还没有去,怎么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必要?”霍邱文上前一步,深情的看着她:“到了那里,你在选择不认我,我保证,从今以后在也不会纠缠与你,再给我一次挣扎的机会,可好?” 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看着他满怀期待的眸子,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都无法狠下心来。 “当真?” 霍邱文举手发誓道:“若有违背誓言,我不得好死。” “好,那我便跟你走这一次,只希望霍公子不要违背约定的好。” 说罢仟灵儿率先离开,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霍邱文急忙追赶上仟灵儿的步子。 城王府。 冷千寻刚回府中,便听到属下人禀告,说霍邱文跟仟灵儿见面,两人已经离开客栈,正往城外的方向赶去。 得知这个消息,冷千寻的脸瞬间黑沉,霍邱文那个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只要一逮到机会就会趁虚而入。 只可惜因为当年的错物选择,他只能干生气,却无法做什么。 这样冷千寻感到很是无力,他宁愿仟灵儿跟蓝青在一起,也不愿意让她跟蓝青在一起。 他也不知道为何要抵触多年挚友,他只知道霍邱文跟仟灵儿很是不匹配。 管家急匆匆跑来,打断了黑衣人的汇报:“王爷,表小姐回来了。” “什么?”冷千寻紧皱着眉头,沈冉竹刚嫁去上京没多久,怎么忽然之间回来了。 莫不是在上京受到委屈被赶回来了? 不是想着冷千寻不敢耽搁,撩起袍子急匆匆往外跑去,将有关仟灵儿的事抛下脑后。 冷千寻赶出去时,沈冉竹已朝着后院的方向赶来。 明明分离没多长时间,可对沈冉竹来说就如同过了几个世纪一般漫长, 嫁出去本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她去极为思念家人,终日闷闷不乐。 可能是从小便跟冷千寻生活在一起,很少分离,所以才会如此难过。 沈冉竹加快步子,挽着冷千寻都胳膊,亲昵的在他肩膀上蹭着:“表兄,我真的好想你啊!” “为何这么晚了还要回来,可是那家人给你什么委屈受?”冷千寻按耐不知忧愁,急切的询问着。 沈冉竹撇嘴,眨着明亮水嫩的大眼,委屈的看着他:“没有受委屈就不能回来吗?可是我嫁出去以后,表兄就不打算要我了?” 冷千寻无奈而又的宠溺刮了刮沈姌竹的鼻子,嫁出去以后,她反而变的调皮了一些,看来嫁过去并没有他想象中过的那么不好。 “当然不是,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只要你想回来,王府随时欢迎你。” 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虽然笑的很开始,却不由得湿了眼眶。 嫁出去以后才知道亲人有多重要,之前在一起的时候没怎么觉得,分离之后,才发现,曾经那些不经意的点点滴滴,无论好与坏,都是最为幸福的。 “既然没有被欺负,为何嫁出去没多久,就又回来了?” 沈姌竹撇嘴:“表兄你忘了,这是我回门的日子,不过我这次回门有些长。” “哦?”冷千寻调侃道:“怎么,都成为泼出去的水了,还想赖在娘家,将娘家给吃垮不成?” 沈姌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当然要把表兄给吃垮,不过不是我一个人吃。” “你还要把你婆家人也带回来?”冷千寻故作吃惊的询问。 沈姌竹摇头,神秘一笑:“不是婆家之人,而是表兄的媳妇。” 嘴角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冷千寻复杂的看着沈姌竹,她话虽未曾说完,但他已大概猜测出。 “怎么,自己嫁出去不满意,还要乱点鸳鸯谱?” “怎么能是乱点鸳鸯谱呢,这个人表兄很是喜欢,且是表兄一直等待的那个人。”有关季寒烟跟冷千寻的事情在她的心里一直是一个心结,她一直在努力想办法把这个心结给解开。 此番出嫁,丢下冷千寻孤苦伶仃的一个远在凤州,沈姌竹觉得很是愧疚,故而才会沉着回门的机会,打算用这个借口常住在城王府,直至将他们二人撮合在一起她在离开。 她已经做好了与夫君长远分离的准备,怎奈刚入凤州,老天爷就送给了她一份大礼。 在入凤州城门口时,她碰巧撞见了跟霍邱文在一起的仟灵儿。 怎奈因霍邱文跟冷千寻关系决裂,她不好出现在他面前,以至于没有下去跟仟灵儿打声招呼。 不过她现在已经回来了,对沈姌竹来说,日后见面是迟早的事情,只要季寒烟还在丰州,她就有机会撮合她很冷千寻。 除了结婚那日,她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开心过。 “表兄,要么今天回来,我看见表嫂了。”沈冉竹欢喜的笑着:“这一次任由表情如何阻拦我都不会撒手不管。” 冷千寻的脸瞬间下沉,没想到他们竟这么碰巧的撞见了。 “你一定是看错了,灵儿根本不在凤州。” “灵儿是谁?”沈冉竹疑惑的问着,为何不曾听过这个名字? 冷千寻忽然想到什么,沈冉竹并不知道季寒烟的真正身份,只当她是季府的大小姐,故而也不知道她的真正名字。 而今他以说破,也不在打算隐瞒什么:“你可还记得,她刚入凤州时便沾染一场凶杀案,还被县令抓进衙门?” 第二百三十五章 花海的主人 沈冉竹点头,当初这件事情闹得很大,满城风雨,她自然是不会忘记。 “当然记得,不过这件事不是已经平息了吗?与那位灵儿姑娘有何关系?” “当时整个凤州都在传季寒烟,并非真正的季府大小姐,而是假的,对于此事你当时也有所质疑。”冷千寻不理沈冉竹的疑问,自言自语的说着。 闻言,沈冉竹羞愧的低下头:“当初是我年少不懂事儿,从而误会了表嫂。” “你并没有误会,传言并非虚假,而她,也并非真正季府大小姐。” 眸色一睁,沈冉竹不可思议的看着冷千寻:“表兄,你?” 冷千寻点头,目光复杂的盯着远方,半响接着又道:“其实本王早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正是因为知道她是谁,本王才会闯入县衙去救人。” “所以,她真的是画灵阁阁主?”虽然心里早已有了猜测,在当确认过后时,还是忍不住的震惊。 冷千寻点头:“她的真正明日是仟灵儿,而并非是季寒烟。” 沈冉竹刚开始还有些难以接受,不过一想到她的好,以及冷千寻对她的疼爱,她也就释然了。 无关她是谁,只要冷千寻过得幸福就好。 冷千寻叹息道:“我们本就不该是一路人,是本王强行将我二人绑在一起,然而这场强行的捆绑,注定不会幸福。” “本王知道你一心为本王着想,有些事并不是你所能插手的,歇息两日后边启程回上京,有以下人了,总不能一直待在娘家,这样会被人说闲话。” 不等沈冉竹说什么,冷千寻已经离开。 沈冉竹气得直跺脚,遇到别的事儿,冷千寻都会温柔似水,唯独怡遇见有关季寒烟一事,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对于这样的冷千寻,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侧身对着雪儿吩咐道:“你派人寻找表嫂的下落,我要确定表嫂的每日行踪,一旦表嫂独处的时候,切记一定要及时通告禀与我,你可知道?” “小姐,奴婢不明白,王爷明明不想让你管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为何你还要质疑插手,如若惹怒了王爷,又当如何是好?”雪儿满是不情愿的说着。 在雪儿眼里,季寒烟只是空有一副美貌的花瓶罢了,哪里能够配得上她家王爷。 而且她还不是季府大小姐,只是一个冒牌货,如此更无法与冷千寻匹配。 这么一个人,沈姌竹为何质疑要撮合她跟冷千寻:“小姐,奴婢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天下女子千千万,何必要让他一直与王爷纠缠?” 接收到沈姌竹凌冽的目光,雪儿胆怯的低下头,不敢在徘腹。 柳眉为皱在一起,沈姌竹复杂的看着雪儿,每当遇见有关季寒烟的事情,雪儿就会变得异常的刁难:“可是表嫂做了什么招惹你的事,为何你对她的意见如此之大?” “奴婢没有,只是觉得季.画灵阁阁主王爷身份不符,配不上王爷,纵然她有千般好,也无法改变她低微的身份,而且江湖女子本就豪放,如何能与官家小姐相比。” 说话之间雪儿一直偷偷的观察着沈姌竹的脸色,见她没有说话,胆子越发的大,她以为沈姌竹是被她的话给劝服了:“而且奴婢认为,那位画灵阁阁主,根本配不上王爷。” “她配不上表兄,难道你就配得上吗?” 面色一红,雪儿娇羞的低下头:“奴婢出身卑微,怎能配得上高高在上的王爷。” 沈姌竹冷哼一声:“你自己知道就好,我劝你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如若不是看在你跟随我身边多年的份上,我早就将你给赶出去了。” 雪儿吓得跪在地上,急切的解释着:“小姐误会奴婢了,奴婢哪里敢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沈姌竹讥讽的笑着:“你当真以为本小姐的眼睛是吃素的吗?这么多年你什么心思本小姐还不知道,之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三番五次点拨你,以为你能有所察觉改善,怎奈你直至现在都不曾悔改,你可真没有让我失望。” 雪儿摇头,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小姐冤枉啊,奴婢真的没有,奴婢自知身份低微,怎奈痴心妄想,小姐你误会奴婢了。” 沈姌竹揉了揉眉心,烦躁的说着:“你起来吧,我不想跟你继续争议什么,这是我最后给你提个醒,如若在有下一次,不要怪我不顾念多年主仆情谊。” 看着沈姌竹逐渐远去的背影,雪儿目光逐渐阴冷。 她不明白沈姌竹为何宁愿让一个江湖女子跟冷千寻在一起,也不愿意体恤一下她这个跟随她身边多年的仆人。 亏得这么多年她一直尽职尽责的照顾沈姌竹,到头来她却还不如一个外人。 鲜红的彼岸花海此言妖娆,刺眼的红盛开在洁白的雪地上,别有一番韵味。 仟灵儿已经记不得上次跟着霍邱文来这里具体是什么时候了。 重回与这里,让仟灵儿不自觉的忆起过往,记得上次来时她还是城王妃,霍邱文还是风靡凤州的绝世美男子,不少女子为了能听他的故事,不惜千里迢迢借着听故事的借口赶来,只为一睹他的芳容。 她私下跟霍邱文来到这里,回去以后惹怒了冷千寻。 她犹记得那个时候冷千寻生气的样子,想到这里,她失笑出声。 霍邱文疑惑的看着她,自从来到这里,仟灵儿一张脸变幻莫测,让人捉摸不透她都在想些什么,现在忽然失笑,也不指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可跟他有关。 “灵儿,你可还喜欢?” 霍邱文的话讲沈姌竹拉回思绪,她侧身看着他,虽然很感动他还将这一片彼岸花海留的好好的,怎奈他们二人之间的缘分已经走尽。 除了感激他的用心,仟灵儿别无波澜。 “我现在已不在喜欢彼岸花。” 霍邱文望着仟灵儿远去的背影,大喊道:“是不 第二百三十六章 赔礼道歉 仟灵儿忽然停下步子,在脑海里仔细的思考了一番这席话。 不过很快她便甩开这个可怕的想法:“都不喜欢。” 说罢,她加快步子,那样子生怕霍邱文还会说些什么似的。 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霍邱文踉跄的退后几步。 指尖轻抚着彼岸花,纸质的感觉自指尖传来。 霍邱文气愤的挥着衣袖,随着大袖扫过,所到之处的彼岸花瞬间掉落一地。 他呵呵的冷笑着,什么不喜欢彼岸花,说到底,就是不喜欢他罢了,只是变着法的拒绝他而已。 拳头紧握在一起,骨节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眼底尽是冷漠。 本以为来到这里仟灵儿可以顾念一下旧情,谁曾向她反而拒绝的越发的果断,拒绝。 笑着笑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流淌而下。 一直都是他伤害旁人的心,现在轮到被人所伤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道轮回,所谓的报应吗? 回到客栈,仟灵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睡不着,脑海中所回应的皆是在彼岸花海之中所经历的一切。 看到彼岸花海,她就不受控制的想起有关跟冷千寻那些愉快,不愉快的往事。 仟灵儿不明白,她为何会想起有关冷千寻的一切。 这些年来,只要一碰到跟三年前似曾相识的一切,就会跟冷千寻联想到一起,她难道对冷千寻动了感情不成? 仟灵儿摇头,很快甩开这个可怕的想法。 如若她对冷千寻真的动了感情,为何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有感觉到。 何况她跟本就不会喜欢上冷千寻,在她的记忆中,跟他所有的相处,皆是我为了利用与他而已。 如此想着仟灵儿心里好受不少。 她坐起身子,下意识的去掏怀中的画灵笔,怎奈怀里空荡荡的,曾经习惯放画灵笔的地方,早已没有了画灵笔的踪迹。 仟灵儿苦味的笑着,瞧她这个记性,画灵笔早在三年前她重病之时交给冷千寻,已经过去了三年,她却仍旧未曾习惯。 也不知道冷千寻是否有好好的帮她保管画灵笔。 眸光复杂的盯着远方,眼底尽是多情。 “灵儿,等我们回去就成亲。” “本王定不会要你有事。” 眼底落下一滴炽热的泪水,仟灵儿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看着指尖沾染的泪水,一颗心复杂不已。 她为何会落泪? 仟灵儿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忽然难过,忽然落泪哭泣。 当初的那些话,重叠在耳畔回荡,就像噩梦一样纠缠着她,久久挥之不去。 握着玉佩的手下意识攥紧。 仟灵儿在心里安抚自己,当年冷千寻说出那些话,只是认为她太过可怜,出与怜悯之心想要救她一命而已,绝无其他想法。 可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是难受,此事纠缠她整整一个晚上。 如若霍邱文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皆是给旁人做了嫁衣,想来一定会难受不以。 第二日天还没亮,仟灵儿换了一件衣服,戴着纱帽离开,出去打探消息,想着尽快的夺回画灵笔以及查到当年刺杀她那个黑衣人的下落,尽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如若在不走,仟灵儿真的很担心那些记忆会扰乱与她,破坏她来这里的初衷。 她徘徊在城王府门口,一直暗中观察着有关王府外的一切,等了一上午,都不见冷千寻从王府里出来,这让她心里极为急躁。 冷千寻再府,她根本无法进去去翻找。 以前那个家伙经常不在着家,现在也不知怎么了,整天赖在王府里,也亏得他能在王府里呆住。 就在仟灵儿准备离开时,一直紧闭的城王府大门终于打开,她急忙躲闪木桩后面,偷偷的观察着从门内走出之人。 看着那张许久未曾想见的面孔,心里为之而颤动。 她靠在木桩上,面色复杂多变,她刚入凤州便听到人议论,说沈姌竹已经嫁人为妻,远嫁京城的她,为何会出现在城王府? 难道传闻是假的? 想事情想的太过出神,以至于连人站到她跟前她都未曾发现。 沈姌竹欣喜的看着她,许是因为太过激动,开心的竟落下了眼泪。 她很想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仟灵儿,跟她诉说这三年来的所有想念与愧疚,可是她不敢,她害怕仟灵儿因为冷千寻的那个选择从而责怪与她。 当初若非不是因为她,她也不会历经大难,险些难以得救。 唇瓣紧抿在一起,看在她的眼神满是愧疚,自责。 察觉到周围散发诡异的气氛时,仟灵儿猛地抬头,刚巧不巧的对上了仟灵儿布满雾水的眸子。 心里咯噔一下,仟灵儿下意识的看向身后,明明刚才仟灵儿还在王府门口站着,怎么忽然之间就出现她对面了呢? 她明明隐藏的很是隐秘,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她转身要走,沈姌竹急忙开口叫喊:“表嫂。” 身子一僵,仟灵儿如同雕塑一般僵持在原地,这句表嫂,已经三年未曾听过了。 这两个字,亦如三年前一般亲热。 手握紧了又松,松开了又握,仟灵儿强挤出一抹笑容,强装淡定的说着:“姑娘认错人了,我素未成亲,也未曾嫁人为妻,又怎么会是谁的表嫂呢?” 沈姌竹急忙跑上前拦住仟灵儿的去路,那样子生怕她会逃走一样。 她等了这么久,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仟灵儿离开:“表嫂,我知道是你,也知道你回来了。” 沈姌竹激动的牵起仟灵儿的手:“你是我表嫂,我怎么可能认错呢,表嫂,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回家呢?” 家这个字深深地刺痛仟灵儿的心。 家?她真的有家吗? 仟灵儿苦味凄楚的笑着,眼底尽是悲痛。 家这个字对她来说太过奢侈,任何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家,却偏偏委唯独她不会有家。 “我不明白这位姑娘在说什么,你真的认错人了,我还有事,请姑娘不要阻拦。” 咣当 沈姌竹跪在地上,梗咽着:“表嫂,对不起。” 眸色一怔,仟灵儿猛地转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跪着的沈姌竹。 第二百三十七章 图个清静 “你这是做什么?” “对不起表嫂,当初若非不是因为我,表兄也不会为难与选择,但你相信表兄,他真的没有要放弃过你,表兄他还以为你不会有事。” 任由仟灵儿如何搀扶,沈姌竹都不曾从地上战起。 “三年前的事一直纠缠与我,这三年来我的身体虽然好了,可是我的心,却一直带有创伤,是我对不起表嫂,好在表嫂你没事,如若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逃脱良心的谴责。” “所有的事情皆是因为我而起,表嫂若是生气,骂我也好,打我也罢,只是恳求表嫂不要将此事牵连到至表兄的身上可好?” “表兄真的很爱表嫂这三年来表情的痛苦一点儿也不比我少,其实这三年来他一直都有找寻表嫂你的下落,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见你。” 眉头紧皱在一起,仟灵儿抽回搀扶沈姌竹的手,冷漠的说着:“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姑娘真的认错人了。” “我根本不会认错,如若表嫂执意说我认错,那就请表嫂将头上的纱帽掀开,只要看到你的面貌,我就知道我是否是真的认错。”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又加深几分。 “表嫂为何不肯将头上的纱帽摘掉,表嫂在害怕什么?” 仟灵儿没想到平日里那个柔弱的沈姌竹,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竟会如此固执坚决。 “我最近多有不方便,无法摘掉纱帽,不过我真的不是姑娘口中的表嫂,你真的认错人了。” 沈姌竹忽然冲过来,伸手去抓,好在仟灵儿眼疾手快及时躲闪,扑了一个空的仟灵儿身子不受空控制的向前倾倒而去。 好在冷千寻出现的及时,如若不然可怜的沈姌竹怕是要跟地面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冷千寻小心翼翼的将沈姌竹放平在地上这才松手,目光定格在仟灵儿的身上。 沈姌竹手指着仟灵儿,另一只手抓着冷千寻,激动的喊着:“表兄,她就是表嫂,你快去跟表嫂道歉,恳求表嫂原谅。” 纱帽之下的仟灵儿内心紧张不以,如若冷千寻执意要她摘掉纱帽,那她该当如何是好,无论是人手还是武功,她在冷千寻的面前都是惨败的那一刻。 就在她挣扎纠结要如何办的时候,前面传来冷千寻的声音:“竹儿莫要胡闹,她不是你表搜,嫣儿已经死了。” 沈姌竹错愕的看着冷千寻,一脸不可思议:“表兄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表嫂她没有死,她就在你面前站着。” “之前表嫂你在,你不敢去找她也就算了,现在表嫂出现在你身边,你却还没有勇气跟表搜坦诚,道歉,表兄,从何时开始,你变的这么胆小怯懦?” 冷千寻皱眉,侧脸对着跟在身后的管家吩咐道:“还不带小姐下去。” “表兄,你可知道,错过了这次辩解的机会,你可能就在也没有机会了。” 冷千寻的声音瞬间冷了几分:“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带小姐下去。” 得到命令的管家不敢耽搁,招了招手,两名大汉走上前,驾着沈姌竹离开,直至沈姌竹的身影消失在王府门口,她的声音才跟着逐渐消失。 冷千寻走上前,屈身道歉道:“家美思念亡妻成疾病,可能是觉得姑娘的身形与亡妻相像,才会将姑娘误认为是亡妻,孤儿引发刚才的闹剧,希望姑娘莫要怪罪。” 仟灵儿微微有些愣神,昨日她在房顶上捡的玉佩分明是冷千寻的贴身物品。 如若说那块玉佩真的是冷千寻的,那他早就应该知道她没有死,今日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 如若说那块玉佩不是冷千寻的,那想来也是跟他有所关系,如若不然,怎么会持有她的玉佩。 冷千寻的所做作为让仟灵儿极为不解,不过现在并不是她去揣测冷千寻心思的时候。 现在她唯一要做的便是尽快的逃离这里,以免被冷千寻所拆穿。 “无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冷千寻让开一条道路,望着沈姌竹逐渐远去的背影,内心烦躁而又凌乱。 他张了张嘴想要叫喊仟灵儿,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昨日有关仟灵儿跟霍邱文见面的事情他已经打探清楚,最后结果与他预想的截然相反,他本以为仟灵儿对霍邱文还会存有一丝感情,却不曾想她拒绝的是那么果断决绝。 经过昨日的事情让冷千寻知道,他是真的没有希望。 与其坦白被拒绝,不如就这样当做不知,远远地观望的好。 直至走远,仟灵儿提着的心这次放下来。 刚才她眼神一直躲闪,不敢跟冷千寻对视,她真的很害怕看他的眼睛。 冷千寻回去后,沈姌竹正坐在书房生闷气,看样子应该是故意等着他。 见他回来,沈姌竹起身迎上前,不悦的问着:“表兄为何如此,我难得说服表嫂,只要你肯低头认个错,表嫂就可以原谅你,可你为何就是不肯?” “难道在表兄眼里,面子真的比表嫂还要重要吗?” 冷千寻绕开沈姌竹,走到书桌前坐下,半响冷漠的说着:“就算道歉又有何用?你可是没有看到,她根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一直以来都是你苦苦纠缠。” “竹儿,什么时候开始你变的这么不听话?本王早就告诫过你没事不要去打饶她,为何你就是不肯听本王的?” 沈姌竹撇嘴,冷哼了一声:“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表兄着想,如若不是因为表兄,我又怎会死皮赖脸的去纠缠?” “本王说过不需要你的任何帮助,本王已经命人准备了马车,也已让雪儿为你收拾好行囊,你启程赶路回京城去吧!” 眸色一怔,沈姌竹震惊的看着冷千寻:“表兄要赶我走?” “你已出嫁,不在是闺阁小姐,如若一直留在娘家难免会e币人说闲话,本王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我看表兄是嫌弃我,觉得我烦,故而才要把我赶走,图个清静。” 第二百三十八章 本王有一个条件 “既然你心里明白,还要本王说的清楚吗?” 眼眶一红,沈姌竹不争气的哭了起来:“表兄之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表兄昨日还告诉我,这里是我的家,只要我肯回来,这里永远都欢迎我,为何忽然之间变了模样?” “如若你乖乖呆在这里,本王定会全心待你,怎奈你非要插手本王的事情,如此本王如何能继续让你这个捣蛋鬼留下?” 不等沈姌竹开口,冷千寻接着又道:“不要说什么为了本王,你所做的那些都是你所以为为本王好而已。” 沈冉竹含泪看着他,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亏得她做了这么多,到头来不被感谢也就算了,反而遭人埋怨。 这让沈冉竹觉得很是委屈:“算我多管闲事好了,以后你们的事我再也不会管,这下你满意了吧?” 沈冉竹捂着嘴巴,悲痛的跑了出去。 冷千寻无奈摇头,他知道沈冉竹是好意,怎奈他与仟灵儿之间的感情,与正常情感很有不同,也不是旁人所能插手。 且沈冉竹对感情的事情懂得本就不多,她怕是有心无力,想要帮忙也帮不上。 冷千寻烦躁的揉了揉眉心,他知道仟灵儿这次回来,是为了调查杀三年前的那个神秘人。 这两日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将那个神秘人的身份告知仟灵儿。 只是,此事一旦告知,仟灵儿就会离开凤州,他们日后怕是很难在相见。 不仅如此,冷千寻更为担心的是仟灵儿会被神秘人所伤。 那个人的身份地位,都与他不分上下,连他在那神秘人的手里都未曾讨到什么好处。 这三年的较量仍旧未曾有什么结果,就算仟灵儿插手,也不会尽早结束这场争斗。 反而只会多一个人陷入危险。 冷千寻打开抽屉,取出里面藏着多年的檀木盒子,盒子很是干净光亮,一看就是经常拿出来擦拭,被珍藏的很好。 大手轻抚着盒子,眼底尽是怀念。 冷千寻永远也忘不掉,当年季寒烟将画灵笔给她的画面。 那个画面深藏在她的脑海之中,久久难以挥之而去。 为了不想起那些悲痛的事情,这三年来他将画灵笔一直封存在盒子里,不敢将其打开。 他真的很害怕当看到画灵笔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一些冲动可怕的事情来。 握着盒子的手下意识攥紧,几番挣扎纠结之下,冷千寻终于打开檀木盒子。 三年未曾问世的画灵笔浮现在眼前,泛着忧郁的光芒。 冷千寻伸着颤抖的手拿起画灵笔,明明很轻,可拿在手里却格外的沉重。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就是因为这支笔,才迫使他跟季寒烟分离三年之久。 如若不是当年季寒烟说的那些话,他早已经画灵笔毁掉。 而今季寒烟回来了,她是否会过来向他讨要画灵笔? 这是她留在他身边唯一的信物,虽说这个信物有很多不好的回忆,但却是她留在他身边唯一的东西。 也是他唯一的念想,要是连这唯一的念想也都没了,冷千寻真的不知道他要怎么过。 咚咚咚…… 门外响起一阵阵剧烈的敲门声,冷千寻紧皱着眉头,若是换做府中的下人,定人不敢如此敲门。 难道是霍邱文来了? 冷千寻匆忙的将画灵笔收回在檀木盒子里,对着门外冷漠的说着:“进来。” 话落,只听咣当一声巨响,门被踹开,蓝青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那眼神仿佛要将人吃了一般。 冷千寻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蓝青:“怎么是你?” 蓝青快步走到他跟前,那手拍打在桌子上,目光阴冷的瞪着冷千寻,警告道:“我告诉你,你离灵儿远点儿,不然我定会让你后悔。” 冷千寻嗤笑:“你千里迢迢赶赴凤州,来城王府找本王,就是为了警告本王这席话?” “这是对你最好的忠告,远离灵儿,才是对你最好的选择。”蓝青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威胁。 冷千寻觉得有些可笑,他并非是害怕蓝青,只是不想跟他一般计较罢了。 蓝青收回看着冷千寻的目光,接着又道:“此番来找你是想询问你那个神秘人的身份,这三年来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调查神秘人。” “想来你一定知道那神秘人是谁,将那人的真正身份告诉我,从此以后你便不必再插手有关画灵阁被灭一事。” 冷千寻审视着盯着蓝青看:“本王谦让与你仅是因为你对灵儿有恩,本王想要报答你的恩情仅此而已。” “怎奈你最近越发的猖狂无忌,你将本王对你的侵扰诗作为是理所当然,甚至敢出言命令本王,蓝青,本王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可否要本王再三提醒你一下?你是何身份,又该当如何说话?” “在交代你一下,为人子民,又该当如何对王爷说话?”冷千寻冷讥讽的说着,容忍蓝青这么久,已经是他最大的底线。 冷千寻从未像现在这样,可以对一个人容忍这么久。 若非不是为了仟灵儿,他扪心自问,无法做到如此的容忍,度量。 “本王是否要帮灵儿,是否要帮画灵阁都与你无关,你的手切莫伸的太长,有时候手伸的长了,你最后怕是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回来。” 蓝青何等聪明,怎会不知道冷千寻话语中的警告。 他知道他今日说的这些话有些过于沉重,过多的不适。 他也是因为看到仟灵儿跟冷千寻重聚才会如此激动,只要一想到冷千寻很仟灵儿之前的感情,他就紧张害怕,生怕这一次重逢后两人会再续前缘。 “有关那个神秘人的事,你是否愿意告诉我?”蓝青态度强势,虽然知道这不是有求于人的态度,但他实在控制补不住自己。 如若一个人真的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自己的心,那么想来这个人一定是一个神人。 “本王自然可以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本王有一个条件。” 第二百三十九章 提醒 “只要你肯答应本王这个条件,你想知道的,本王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告知于你,你觉得如何?” 冷千寻勾了勾唇角,笑的如同一直狐狸一般狡猾。 那双眼睛太过深邃,没有人知道她都在猜想些什么。 蓝青盯着冷千寻看了良久,妄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然而终究让他失望了。 他思量许久,问道:“先说出你的条件,如若不太过分,我定答应。” “自然不会过分。”冷千寻走到书架旁,从暗格里取出一张信封走到蓝青跟前:“此事我不想让灵儿知道,那个人很危险,我不想让灵儿去犯险,你若真的为了灵儿着想,就应该明白该怎么做。” 蓝青盯着冷千寻手里的信封,从那个神秘人的保密程度,以及那个神秘人的手段,他足以猜测的出神秘人并非是什么好对付之人。 他冷漠的说着:“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冷千寻将信封交给蓝青,叮嘱道:“如若遇到了什么麻烦,不要逞强,对灵儿来说,你现在是她身边唯一一个可以信任,亲密的人,若是连你也出了什么事,想来灵儿一定无法承受。” 蓝青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着:“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死,我会活的好好的,也会好好陪伴在灵儿的身边。” 冷千寻无奈摇头叹息,他知道蓝青对他出揣有不满的态度,却没有想到他的态度会如此的强烈。 本来还想在叮嘱蓝青几句,看到他这幅冷漠的样子后只能作罢。 “该拿到的东西你也拿到了,还赖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等着留在府中吃个夜宵?”冷千寻开口赶人。 看到蓝青就一肚子气,要不是因为仟灵儿,他这辈子都不想跟这个狂妄的家伙在一起有所接触。 蓝青冷哼一声,气的拂袖离开。 冷千寻无奈摇头,拿着书籍认真的看着。 蜡烛的光芒随风飘动,仿若下一刻就会被吹灭,在烛光之下作画的仟灵儿,拿着毛笔的手微微一颤,她警惕的盯着门外看:“谁,出来。” 随着仟灵儿的话落,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房梁上跳落而下。 仟灵儿放掉毛笔,起身像声音来源处走去,看着背对着她的背影,她微微有些愣神:“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说让你留在京城的吗?” “你都来了,我孤身一人又怎能安心留在京城,外面这么危险,无法在你身边照顾,我放心不下。”蓝青抬步走像仟灵儿。 在仟灵儿赶往上京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身后跟着。 本想着一直默默保护,而今看来如若在保持之前那个想法,仟灵儿怕是会远离他。 历经这么多,难得盛了一场,他当然不愿意在这个重要的时候输给冷千寻。 仟灵儿苦味的笑着:“你这又是何必呢,我既答应了你,定就履行承诺,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蓝青震惊的看着她,原来在她心里她竟这般想他:“灵儿,我没有,我只是单纯的担心你,想要留在身边保护你而已。” 仟灵儿但笑不语,重新走到书桌前,继续作画。 蓝青迟疑半响,凑上前好奇的看着。 看清楚宣纸上画着的府邸时,眸光暗沉。 他复杂的看着仟灵儿,好奇的问着:“灵儿,你画的这是什么地方啊?” “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仟灵儿冷漠的回答,心里很是无奈。 她不明白,为何蓝青对她之间就没有一点信任,为何就是不肯给她一点自由,亦如三年前一样。 薄唇紧抿成一条线,蓝青拉开椅子坐在仟灵儿对面,半响忍不住开口道:“灵儿,我想同你谈谈。” “有什么事改日在说,我现在在忙。”一如既往的冷淡,不带有任何一丝情绪,她的话语中透着若因若离的疏远。 蓝青盯着仟灵儿看了良久,现在连跟她说一句他都不愿意了吗? “我想你跟你谈及的是,有关冷千寻的事,这三年来你一直问我为何要把你带离凤州,我每次都会刻意的避开这个话题,不愿意跟你详谈,你也只是隐约的知道一些大概,至于事情真相你并不知情。” “我现在想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知道事情真相以后,你在决定是否要继续留在这里也不迟。” 笔尖微顿,稍纵即逝很快恢复如常,仟灵儿淡然的笑着:“以前无论发生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昨日之事不可留,我不想因为昨日发生的事让我今日心烦。” “当真如此吗?” “不然呢,还能怎么样?难道偏要让我执着于过去,沉溺于痛苦之中才肯满意吗?”仟灵儿放下毛笔,将刚刚画好的画折叠起来,揣进怀里。 蓝青心里甚是酸涩,现在他们说话只能这样针锋相对吗? “既然你选择忘记为何还要沉迷于六年前的仇恨之中,让自己陷入痛苦?为何别的事情可以放弃,唯独这件事不可以放弃。” “还是说你不想憎恨与冷千寻,只想将所有的仇恨都转嫁于那个神秘人的身上,来为此宣泄?” 双眸微闭,仟灵儿深吸一口气,内心很是烦乱,明白兰晴为何要纠结于这件事儿,难道非要他憎恨冷千寻,蓝青才可满意? “你为何要苦苦相比,我都已经说过大仇得报后我定会以身相许,来报答你的恩情,难道这样还不足以让你满意?” 蓝青自嘲自讽的笑着:“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虽喜欢于你,但我不会以这种手段来得到你。” “你所谓的报答恩情,我根本就不需要也不屑一顾,你若要用这种方式来嘲讽我来恶心我,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你唯一让我觉得伤痛失望的是,你会用这种方式来对我,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没有必要再纠缠于你。” 蓝青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步子,转身正对仟灵儿:“身为多年挚友,有句话我想提醒你。” 第二百四十章 冷千寻出事 “如若真的喜欢,那便放手去追逐,不要被内心的迷雾所左右,以至于走向错误的选择,遗憾终生。” 仟灵儿神情复杂地看着蓝青离去的背影。 她连做梦也未曾想到,有朝一日蓝青会跟她说这些。 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蓝青并没有她想的那么自私。 如此想着仟灵儿很是愧疚,自责。 仟灵儿将自己关在客栈,一关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她一直在仔细研究城王府的构造图,按照三年前的记忆精心刻画,希望能一举准确无误的得到她想要找的东西。 这半个月除了画布行图,更多的时间是在认真思考蓝青走时留下的那席话。 不要被困在内心的迷雾之中,从而无法真正的认清自己的心。 这句话看似很好懂,可想要深入了解,却是极为困难的麻烦事。 仟灵儿疲惫的依靠在椅子上,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她忽然想到什么,取出藏在抽屉里的信封。 这是半个月前,一个小童给她松开的,说是一名叫沈姌竹的女子交给她的东西。 被她随手给丢在抽屉里面了。 她不敢去看,她害怕里面写着的东西会动摇她的心。 可是若不看,她怕是会后悔一辈子。 几番挣扎纠结之下,仟灵儿终究下定决心将信封打开,面色凝重的看着信封。 伴随着信封所写,仟灵儿一张脸变幻莫测,一会青一会白。 握着信封的手下意识攥紧,原本板正整洁的一张纸,被攥成一团,宣纸上尽是密密麻麻的褶皱。 仟灵儿僵硬在原地,半响终于有所动容,她拿了一件披风,急匆匆的像外面跑去。 她一口气跑到城王府外面,看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眼底晕上一层淡淡的薄雾。 仟灵儿不顾深夜,跑到门口前,用力的敲打着房门。 足足敲了一盏茶的时间,原本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打开,看着陌生的男子,仟灵儿疑惑的问着:“你们i家王爷呢?我要见你们家王爷,麻烦你帮我去通禀一声。” 老者皱了皱眉,疑惑的问着:“王爷,哪来的王爷?” “就是住在这里的城王啊,这里不是城王府吗,你们i家城王哪去了?”仟灵儿急躁的问着。 老者忽然想到什么,一副恍然大悟:“你说的是之前住在这里的那家人吧?” 仟灵儿猛地点头,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问着:“没错,就是之前住在这里的那家人,老伯,那家人哪去了?” 老者思考半响,解释道:“搬走了,好像是住在这里的原主人犯了什么错,惹怒了皇上,被抓走了还是被赶走来着。” 老者叹息道:“你瞧老夫这个记性,岁数大了,什么也都记不清楚了。” “姑娘若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去找别人询问吧,记得前些日子这件事在凤州闹得沸沸扬扬,想来旁人一定知道事情原委。” 仟灵儿道了一声谢,急匆匆跑会客栈,将趴在桌子上休息的店小二给拎了起。 店小二吓得有个激灵,惊恐的看着一脸急躁的仟灵儿:”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手,伤了和气可就不好了。“ 仟灵儿松开拎着店小二的衣领,紧张的问着:“我且问你,这些日子凤州发生什么大事?” “不知道姑娘询问的是什么大事?”店小二疑惑的询问,因为仟灵儿暴躁的举动,这让店小二很是惶恐害怕,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说了什么招惹到季寒烟的事,从而惹来麻烦。 仟灵儿皱眉,不耐烦的说着:“有关城王府一事,城王为何忽然搬家?” 店小二四处的张望着,见四处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凑近仟灵儿,小声的说着:“姑娘请甚言,这种大事可不要随意一议论,这要是被人给听了去,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又加深几分,究竟是什么事,让人连议论都不敢议论。 冷千寻做事速来谨慎,又怎会把自己陷入危险绝境之中。 心里想死被火烧了一般,急躁不以。 “说,城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仟灵儿耗着店小二的头发,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忽然之间发这么大的怒火。 “城王他犯了谋反的大罪,被皇上抓起来押回京城定罪。”店小二颤颤巍巍的说着,眼神中充满了对仟灵儿的恐怖。 “怎么可能?”仟灵儿想也不想的拒绝:“王爷一直尽心尽责为朝廷办事,忠心耿耿,他怎么可能做出谋上做乱的事,一定是有人诬陷王爷。” 店小二伸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姑娘你可切莫乱说话,你不要命了吗?就算城王真的是被诬陷冤枉的,你也不能说出来呀,这样会惹来杀身之祸。” 仟灵儿冷哼一声:“如若说实话都要被抓起来杀头,皇上岂不是昏庸无道?” 店小二急得满头大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我的姑奶奶,你要死不要连累我好不好?” “你不要命我还想多活一些日子呢。” 仟灵儿收回看着店小二的目光,大步跑上楼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当店小二给她牵了一匹快马,连夜向京城的方向赶去。 在这一刻仟灵儿才认识到自己的心,她有多在意,担心冷千寻。 她记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打开那封信看,如若她早点打开信封看,也就能早点知道冷千寻出事,早点去找她。 这一路上仟灵儿都不曾休息,任由雪雨无阻,她都不曾停下休息。 终于在大半个月后,仟灵儿终于京城。 而今的她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不过她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来到京城后她也不曾休息,见人便问有关冷千寻一事,可惜最后的结果并不怎么让她满意。 仟灵儿拖着疲惫的身子,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明明很累很困,可当躺下休息的时候她才发现她根本睡不着。 只要一闭眼,就会看到冷千寻被斩首的样子,每当想到这里,她惊吓万分。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你可会相信 仟灵儿起身走到茶桌前,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内心的烦躁。 皇上好像故意封锁了有关等千寻的所有事情,如若不然,为何整个京城有没有人知道冷千寻现在究竟如何。 他们只知道冷千寻密谋谋反,已经被皇上抓起来关押在天牢,至于何时除展示否有秘密间监子刑被斩杀,此事未向任何人透露,也没有人知道冷千寻会是什么。 现在的情况对仟灵儿来说很是不利,且她对皇宫的状况又极为不熟悉,无法偷偷潜入皇宫去找寻冷千寻被关押之处。 如如这里有一个人可以知道皇宫的布行图图该有多好,这样他就可以偷偷潜入皇宫去找冷千寻。 仟灵儿忽然想到什么,沈冉竹嫁入尚书府,想来也见过皇宫应该对皇宫有所了解。 仟灵儿不敢耽搁,换了一身夜行衣,越窗离开,急匆匆地赶往尚书府去找沈冉竹。 在尚书府的后院绕了一大圈,尾随着丫鬟,偷偷潜入沈冉竹的房间。 数月未见,沈冉竹变得憔悴许多,再也没有以往的性灵,眉宇间多了许多忧愁。 趁着丫鬟离开后,仟灵儿越窗而入。 见到有刺客闯进来,沈冉竹开口想要大喊,却被仟灵儿抢先一步捂住她的嘴巴。 仟灵儿趴在沈冉竹耳畔,小声说道:“不要,害怕是我。” 见沈冉竹点头,仟灵儿这才松开捂着她的嘴巴。 她摘掉面纱,看清她的脸,沈冉竹才消除内心的恐慌与警惕。 不过她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开心,她不似以往那般对待仟灵儿很是热情,现在的她极为冷淡。 “你怎么来了?” 仟灵儿知道,沈冉竹这样一定是在怪她,当初没有与他们相认。 “我听说王爷出事儿了,故而担忧不已,想过来询问一下王爷究竟怎么了?现在身在何处可有性命之忧?”仟灵儿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一刻无法确认冷千寻是否安全,她一刻无法放心。 沈冉竹盯着他看了良久,嗤笑道:“表兄怎么了?你真的在乎过吗?如果你真的在乎,为何你身在凤州却不知情,现在才找来。” “而今表兄不在了,你这样惺惺作态又是谁看?” 仟灵儿摇头,急切的解释着:“事情并非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只是有事在身,以至于未曾观察有关凤州一事,比如说我早知道王爷出事儿,我定会及时赶来。” 沈冉竹讥讽的笑,着看待仟灵儿的目光尽是冷漠:“事到如今,你还在星星作态。”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在一个多月前,我就已派人给你送去书信,告知你有关表兄的一切事情,可是你呢,却一个月多后才来这里找我。” “如此时间推算,在收到信之后的那边半个月,你都在做什么?” 仟灵儿羞愧的低下头,她不明白沈冉竹为何如此生气,难道冷千寻出事儿跟她有关? 如若不然,以沈冉竹的性子,是不会迁怒于旁人。 “你且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至于我何时看到书信之后我再与你解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在接到书信后我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我没有耽搁时间。” 沈冉竹深吸一口气,转身背对着仟灵儿:“你不要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沈冉竹冷漠的说着:“你不是不承认,你是我表嫂,不是不承认你是表兄的妻子,既然如此,你有何资格管表兄的事情?” 唇瓣紧抿在一起,仟灵儿低垂着脑袋,眼底一阵酸涩。 她之前之所以不承认,只是没有认清自己的心,现在她认清楚了,她不想再像以往那般继续逃避下去,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成为一辈子的遗憾。 “今日算我求求你,赶快告诉我王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这样我才能更好的想办法去救王爷。” 沈冉竹嗤笑,那样子像是听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又有什么能力去救表兄?我看你去不是救人,而是给表情添麻烦,更是自己去送死。” 仟灵儿深吸一口气,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激动,一定不要激动,此事急不得。 “如若你还在为之前我不肯承认是事情责怪与我,在此我真诚的为你道歉,不过我当时也是有我的苦衷,迫不得已才不能与你们相认。” “竹儿,你速来善解人意,这一次我们不要再任性了好嘛?你表情现在正在水火之中,我们在不去救他,他会有性命之忧。” 仟灵儿脸上的担忧,不像是演出来的。 沈冉竹盯着她看了良久,半响开口道:“我问你一句话,只要你肯回答我,我便告诉你表兄他现在究竟怎么样。” 仟灵儿猛地点头:“无论你问什么,我都会真诚回答于你。” 这句话沈冉竹很早就像问仟灵儿,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机会以及她的身份,询问这些有些不太适合。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可有喜欢过表兄?” 如若换做以前面对这个问题,仟灵儿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她定会说她此生无情,不会爱上任何人。 而今世事无常,连仟灵儿自己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动情。 “爱过。” “既然你爱表兄,为何还要如此折磨表兄,你可知道这三年来表情是如何过来的?你可知道为了你他都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当年表兄是选择了我,这并不代表着表情他不爱你,你知道吗?在知道你已经离世这个消息后,表兄差点儿为之殉情。” “当时如若不是一直有人在表兄身边看着,表兄怕是已追随你而去。” 沈冉竹深吸一口气,苦涩的笑着:“表兄是做错了事情,但表兄他从未想过要抛弃你。” 仟灵儿低沉不语。 “那我写在问你个问题,为何你爱表情当日我与你相认时,你却不肯认我?” 垂在身下的手紧握在一起,仟灵儿自嘲自讽的笑着:“如若我告诉你说在那个时候我并未认清楚自己的心,还在责怪王爷当初的那个选择,你可会相信?” 第二百四十二章 看透人心 “那你怎么说你爱表兄?” 仟灵儿抬眸望着远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了:“我也是在知道王爷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认清自己的心。” “说起来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竟对王爷动了心,当听到王叶遇到危险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很难过很急躁。”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看清自己的心有些晚了,但我还想努力争取一下,所以我希望竹儿你能给我这一次机会。” 沈冉竹盯着仟灵儿看了良久,半响开口道:“好,我可以告诉你表情在哪儿,以及表情现在的状况。” “不过你要帮我保密,一定不要告诉表兄此事是我告诉你,如果表兄知道一定会怪罪我,我不想再因为你们二人的事情从而惹怒表兄。” 沈冉竹苦笑:“你知道吗?上次因为我多管闲事,表兄将我从城王府里赶出来,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虽然很难过表兄对我的态度,但更多的是开心,因为表兄弟不再似以往那般冷漠无情。” 仟灵儿直勾勾的盯着沈冉竹看,等待她诉说有关冷千寻的一切。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变得格外的有耐心。 可能是知道冷千寻没有生命危险,不然沈姌竹也不会如此淡定。 “表兄现正被囚禁城外的寺庙之中,不过寺庙之中有重兵把守,没有皇上的允许,一般人怕是无法轻易靠近,表兄现在虽然被囚禁起来,但却无生命为危险,皇上碍于表兄的权利,暂时不敢将表兄怎么样。” 仟灵儿松了一口气,冷千寻没事对她来说就是好的。 她疑惑的问着:“外面传言说王爷密谋谋反,才会被皇上抓捕,此事可是真的?” “你相信表兄会谋反吗?”沈姌竹不答反问道。 仟灵儿摇头,如若之前不了解冷千寻的时候她也许会听信外面的那些传言,认为冷千寻是一个野心波比之人,可经过跟冷仟千寻的相处她才发现,外面的那些关于冷千寻的流言蜚语都是假的。 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冷千寻,他们口中所说的冷千寻,都与现实生活中的她截然相反。 “我相信王爷不会那么做。” 沈姌竹讥讽的笑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么多年表兄立下赫赫战功,朝中之人将表视作为眼中钉肉中刺,就连皇上也都时刻的想着要出掉表兄。” “以前表兄没有软肋,无懈可击,他们找不到可以击败表兄的办法,为此只能容忍,可是人都会有感情,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活着,感情这件事都是迟早的。” “自从表兄有了牵挂,软肋,朝廷那些老狐狸就开始肆无忌惮攻击表兄的软肋,因为有守护的人,表兄做起事情来再也不敢像一样那般随心所欲,必定有所牵连。” 沈姌竹长吐出一口浊气,强忍着不让眼泪掉落:“表兄是极为重视感情的人,表兄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让心爱之人受伤,为此,他明知道前面是那些老狐狸设下的陷阱,却还是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心里咯噔一下,从刚才沈姌竹对她的态度中仟灵儿就猜测,冷千寻出事一事可能跟她有着莫大的关系,只是她没有想到这这件事真的跟她太关系。 “王爷可是我为了保护我,才中了那些人设下的全套,被扣上了谋反的罪名?” “如若皇上顾念亲情,皇兄也不至于如此,怎奈皇上也想要表兄死,是表兄身后多年强壮的势力才保住了他的性命。”说及至此,目光逐渐变的阴冷。 早就知道朝廷之人勾心斗角没有感情,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为了那个冷冰冰没有感情的位置,甚至连手足的性命都可以不重要。 “你照顾好自己,去找好王爷,若是有什么好消息,定会尽早回来告诉你。” 沈姌竹摇头,撩着衣袖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季寒烟,释然的笑着:“你不用回来找我了,从明日起,我便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仟灵儿皱了皱眉,疑惑的问着:“不知道你要去哪?” “去尼姑庵,当一个原理世俗的小尼姑,安然的了却此生。” 如若仟灵儿今日不来,她现在已经在启程赶往尼姑庵的路上了。 因为仟灵儿的到来,让她多留了一个晚上。 眸色一睁,仟灵儿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姌竹:“为何忽然之间要斩断红尘?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是在尚书府的日子过的不好?” 之前恶疾缠身,她盼着找一个如意郎君,可以过着正常人的生活,相夫教子,相守终老。 而今嫁人为妻,沈姌竹才发现,现实中的幸福并没有她所预想的那么好,那么幸福。 是她看书看多了,才会将一切想到太过美好,以至于残酷的现实到来时,她才会无法接受。 以前碍于冷千寻的原因,府中之人对她恭敬有加,婆婆疼爱,丈夫宠爱。 而今冷千寻出事,沈姌竹才发现她之前的幸福是多么的可笑,他们原形毕露,在意不似以往那般对她宠爱有加。 不仅如此,她一直认为疼爱她的丈夫,终日去外面鬼混,时常深夜才归,整天醉醺醺的,更为过分的好是,他还当着她的面跟她的丫鬟雪儿亲热,还殴打与她。 平日疼爱她的婆婆,也对其不管不问,甚至有时候也会帮着她的丈夫责骂与她。 尽是短暂几日的时间,她就已看透了人心冷暖。 遭受打击的沈冉竹,实在无法承受背叛欺骗带来的痛苦,伤心欲绝的她只想步入佛门,从此远离世俗。 这样日后再也不会被情所伤,也不会为人心所垒。 “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告诉我说是他们欺负你,我去给你出口恶气,好好收拾一下他们。” 沈冉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选择的路,哪怕再苦再累,我自己也会哭着走完。” “有时候就不要管我了,赶快去找表兄吧,希望将表情就出来,以后你二人能远离朝廷的争斗。”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万万没想到 “如若你二人真心相爱,希望你二人能找到一处,可以归隐的安安稳稳的度完此生。” “至于有关我的事情,恳请表嫂能像表兄保密,不要告知于他,表兄的性子你也知道,如果让他知道我受了委屈,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的局势对表兄来说极为不利,如若表兄因为我而在惹来祸端,我此生又怎能安心?” 沈冉竹深深地给仟灵儿鞠了一躬,以表示感谢。 仟灵儿侧脸不去看她:“如果他认你表兄知道了,你叫我如何向他交代?” “他日的事情,他是在说能瞒一日是一日,晚知道远比锅要早知道的要好。” 仟灵儿张了张嘴,还想劝些什么,见沈冉竹的样子最后只能作罢:“如若你心意已决,那我不必再劝。” “你刚才也说了自己的路,自己选择我一个外人又怎能指手画脚?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在做出某些决定的时候一定要谨慎而行,切莫遗憾终生。” “对于这个决定我已经想了好几天了,在这个世界上已没有值得我再去留恋之人,与其在待在这个家里受苦,终日郁郁寡欢,看那对狗男女恩爱甜蜜,我不如去找一个归处。” 沈冉竹抹了一把眼泪,释然的笑着:“从此常伴佛前与佛相反,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仟灵儿摇头叹息,之前沈冉竹身子不好的时候她担心沈冉竹的身体,期盼她能早日康复。 现在沈冉竹的身体是好了,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却不知这一切都只是虚幻假象而已。 仟灵儿不明白,老天爷为何如此狠心三番五次的折磨沈冉竹,就是不肯放过这个善良而又历经磨难的丫头。 沈冉竹将仟灵儿拥入在怀里,强忍着眼泪:“表嫂你赶快走吧,想来表兄一定等着你呢,若看到你去找他表兄一定会很开心。” 仟灵儿点头,不放心地看着沈冉竹:“其实你没有必要非要选择去当尼姑,你也可以选择跟那个男人合离。” 沈冉竹摇头:“对我来说,去出家当尼姑是最好的选择,表嫂不必再劝。” 仟灵儿深叹一口气,沈冉竹随看似柔弱,但每当她做下的决定都会执意执行,任何人都无法更改,如此她便不好再相劝。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走了,一个人切记一定要注意安全。” 沈冉竹点头,目送着季寒烟离开。 她走到软榻前坐下,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匕首,将其打开放在手中摆弄着。 锋利的匕首在指尖游走,沈冉竹却没有半点害怕,匕首会划破手指。 看待匕首的眼神尽是笑意。 沈冉竹起身走到茶桌旁,倒了一杯茶,将手指割破鲜血滴入茶杯里。 鲜红的血液滴入水杯之中,原本的豆粒形状雨水而冲散。 沈冉竹取出怀里的锦和,要是被打开,一只大红蜘蛛浮现在盒子之中。 蜘蛛正在盒子里跑动着,毛茸茸的爪子甚是渗人。 沈冉竹伸手将,蜘蛛顺着她的手指向上爬去,直至爬到她的手心。 沈冉竹拿起刚才滴入血滴的茶水一饮而尽。 她目光光复杂的盯着手中的大红蜘蛛,唇角微微上挑,笑的阴森诡异。 大红蜘蛛在她手上咬了一口,疼痛自手上蔓延,散布至全身的每一个经络。 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汉珠,身上也被汗水侵蚀,此时的她如同被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沈冉竹疼痛的甩开手上的大红蜘蛛,刚才被红蜘蛛沾染过的地方染上一片血红。 沈冉竹无力的跌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指甲深陷在地板里,指甲挠着地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疼痛比刚开始又增加了两倍之多,身上的血管也逐渐开始变红。 沈冉竹抬着脑袋,忍不住剧烈的疼痛失声大喊,双眸睁开时,原本漆黑的眸子,已然染成了血红色。 房门被一阵冷风吹开,阴冷的风吹打着沈冉竹的身体,撩起了墨黑的长发。 墨色的长发随风飘扬舞动,原本俊温柔甜美的面孔,鲜红血管的侵蚀而变得阴森恐怖。 那双鲜红的眼睛仿若能杀死人一般,看得人心生畏惧,不敢与其直视。 沈冉竹目光阴冷的盯着门外,嘴里发出咯吱咯吱阴森地笑声。 是那些人将她害成现在这幅样子,她一定不会让那些人好过。 他们带给她的痛苦,她会加倍偿还给他们。 至于那对狗男女,她定会要他们生不如死,不然有愧与他们对她的羞辱。 仟灵儿不知道,她走以后,尚书府陷入一场腥风血雨,尚书府内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嚎叫声。 甚至还有瘆人的敲门声,仅是两个时辰的功夫,尚书府上下血流成河。 唯有两名活口正在跪在地上求饶。 沈冉竹一身红衣站在血河之中,身散发着阴冷的寒气。 在她的四周,躺着横七八竖的尸体,在她的前面,正跪着衣衫不整,一脸惊慌失措的一男一女。 在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慌。 他们不停地磕头求饶,真的站在他们前面的沈冉竹,依旧面色冷淡,对其无所动容。 雪儿爬上前,抱着沈冉竹的大腿,哭着恳求的:“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奴婢吧,奴婢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打奴婢也好,慢奴婢也好,但你千万不要要了奴婢的性命,奴婢跟随在你身边多年,小姐你一定不会如此无情。” “无情?”沈冉竹讥讽地笑着,目光阴冷的看着雪儿:“比起你来,我还算不上什么无情。” “你还知道你跟谁在我身边多年,如果你真对我有一分主仆情意,你就不会抢我夫君,比如说你真的把我当成小姐看待,你就不会狗仗人势,羞辱与我。” “当初在你无情无义之时,你可有想过有,你会有今日?” 雪儿哭得泣不成声,早知会有今日,她断然不敢那么做。 只是雪儿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娇滴滴的自家小姐有朝一日会变得如此阴冷可怕。 此刻的她仿若访自地狱的恶魔,哪里还有往日的娇弱。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万万没想到 现在的沈冉竹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可怕。 “小姐奴婢真的知错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奴婢只是一个普通人,那能不犯错,你就原谅奴婢意识,鬼迷了心窍,何况是少爷她强迫我的。” 雪儿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手指着一旁的林洛轩:“就是他强迫与我,我迫不得已之下才背叛小姐的。” “奴婢跟谁在小姐身边,多年小姐理应知道奴婢的中心,如若情非得已,奴婢又怎可能背叛小姐。” “小姐你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沈冉竹讥讽的笑着,她踢开抱着她大腿失声痛哭的雪儿,走到一旁低垂着脑袋,如同雕塑一般跪在地上的林洛轩。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所选的女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惜将你出卖,如此,你可还满意?” 林洛轩抬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眸,看着沈冉竹,虽然很害怕,但林家之人皆因他而死,他本就罪该万死。 今日就算沈冉竹不杀他,他没有任何脸面在存留与世。 “那又怎么样?他们在不好,也好比过你,你就是一个妖怪,一个丑陋的妖怪。” “就算没有他们,本公子也不会爱上你,如若不是因为家父相比,当初我又怎会娶你?早知你是这幅德行,当初我就该宁死不屈。” 沈冉竹捏着林洛轩的下颚,因为愤怒整张脸也跟着变得扭曲:“好一个宁死不屈,好一个妖怪。” “既然你一口一个妖怪,那我今日并要为给你看看,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妖怪。” 沈冉竹将林洛轩从地上提了起来,又将其重重的摔在地上。 疼痛蔓延四骸,林洛轩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被摔碎了,他挣扎的想要站起身子,怎奈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沈冉竹一脚踩在林洛轩的胸口上,目光阴冷毒辣:“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就死掉,如此岂不是太过便宜你。” 鲜血从口中溢出,林洛轩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被沈冉竹给踩碎了。 此时的他生不如死,如此煎熬,他不得就这样了,结了自己这样也能来个痛快。 沈冉竹眼疾手快,先他一步割掉他的舌头,让原本想要自信的林洛轩失了唯一一个可以结束生命的机会。 她怒瞪着沈冉竹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那双眼睛恨不得要将沈冉竹千刀万剐。 怎奈他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身上的骨头都被摔裂了,活着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苟延残喘。 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尚书府大小少爷,一夜之间竟变得如此落魄狼狈,任由他以前连做梦都不会想到。 雪儿见此机会想要逃离,那没走两步便被沈冉竹拦住步子。 沈冉竹勾了勾唇角,阴冷的笑着:“想要走,哪里有那么容易?” 雪儿不停地后退,惊恐的看着沈冉竹,任由她如何求饶,都不曾等来她的心慈手软。 只听咔嚓一声,雪儿的脖子被拧断。 沈冉竹像是丢垃圾一样,将雪儿的尸体丢在地上,嫌弃的曲叔手帕擦拭着刚才触碰过雪儿的每一根手指,那样子像是触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用手擦拭干净后,她将手帕丢在半空,转身走向林洛轩,耗着他的衣领,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日一早上舒服被莫名灭门,一是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仟灵儿还准备去山上找冷千寻,怎奈还没出城门口,便听到有关尚书府被灭门一事。 仟灵儿拦住路人,好奇的询问:“老伯,我刚才听你说尚书府被灭门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以尚书府的地位,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甚至连杀手都不曾找到。” 老头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个又谁知道呢?不过听闻打更的说,昨日傍晚时分他听到上舒服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嚎叫,以及敲门声。” “还听他说昨日从上舒服那飞出一名红衣女鬼,据说昨日尚书府惨遭灭门一事并非人为。” 说话之间老者四处的张望,凑到仟灵儿耳畔,小声的说着:“你是不知道尚书府上下作恶多端,此番被鬼魂灭门想来也是报应。” 仟灵儿才不相信有什么鬼怪之说,而且尚书府其他人的死活跟她没有关系,她只在意有关沈冉竹一事。 “昨日尚书府上下都被灭门了吗?就没有幸存于世的活口?” 老者摇头:“没了,没了,冤魂索命又怎会留下活口?” 如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沈冉竹怕是也难幸免于难。 眉头紧皱在一起,仟灵儿顾不得其他往尚书府的方向跑去,怎奈上舒服外围满了官兵,她根本无法进去。 看这被抬出外面的一具具尸体,仟灵儿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沈冉竹。 怎奈尸体都被抬干净了,也不见沈冉竹的身影。 仟灵儿不知道没有消息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凑上前,从衣袖里取出银两,递给距离她最近的官兵,陪笑道:“这位官也民女有一事极为好奇,不知管也可否为民女解答。” 那位官兵掂了掂手里的银两,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有什么事儿赶紧说,说完赶紧走,不要打扰我们在这里办公室。” 仟灵儿点头哈要,态度极为恭敬:“这位管也我想问一下,尚书府所有的家眷都在这了,就没有幸免于难之人。” 官兵警惕的看着仟灵儿:“你问这些做什么?” 仟灵儿拉拢着脑袋,深深叹息,故作一副很悲伤的样子:“官也业有所不知,在这尚书府内有我家眷,而今尚书府出事儿,我很想知道我舅舅是否幸免于难。” 官兵见仟灵儿悲痛过度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撒谎,他安抚道:“逝者已逝,安息吧!” 眸色一睁,难道她刚才来玩了,沈冉竹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了。 “官爷的意思是,可是没有命大的幸免于难?” 官兵点了点头:“你要还是赶紧走吧,回去给你的舅舅准备一副棺材,如此也算是尽孝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平添一个你 “敢问官爷,这些人的尸体要送到哪里去,不知我可有机会给我的舅舅收尸?” “这你无法为你的舅舅收拾,这些人死得极为蹊跷,死因急需调查清楚,至于这些人要送往何处,恕我无法告知于你,赶快离开吧。” 仟灵儿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见官兵这幅样子只能作罢,为了被我引起人怀疑,她一面走着一面哭泣,那样子极为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失去了亲人。 碍于要急着起找冷千寻,有关沈冉竹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调查清楚的,几番挣扎纠结之下,仟灵儿只能选择离开先行去找冷千寻,再行做决定。 在后山绕了许久,终于找到沈冉竹所说的那座寺庙。 在寺庙的周围果真有重兵把守,官兵守卫森严,甚至连只蚊子都难以飞进去。 仟灵儿趴在草丛之中,审视的打量着围绕在寺庙跟前儿的官兵,心里在盘算着如何能将他们引走顺利的进入寺庙。 这样一观察就观察了一小天儿,直至夜幕降临,就在仟灵儿准备动手的时候,寺庙周围忽然发生巨大的响动。 看守的官兵听闻响动声纷纷离去,只留下一人把守。 仟灵儿紧皱着眉头,声巨响究竟是什么引起的,难道是老天爷也在帮她? 仟灵儿顾不得多想,迅速的冲上前去,三下两下就解决了,在门口守卫的关屏,她四处的查探,见四周无人这才安心进入寺庙。 庙宇很大,但却空荡荡的,连个人都没有。 若非不是有太阳的光亮照亮,仟灵儿什么都看不到。 她盲目的在寺庙里面寻找却不敢出声大喊,生怕惊扰了寺庙里的人。 对于这个寺庙她极为不熟悉,为此也不敢轻举妄动。 找了许久,仍旧未曾找到冷千寻的下落。 仟灵儿皱了皱眉,难道冷千寻没被关押在这里?是沈冉竹骗她? 那个丫头一向不爱说谎,何况她为何要欺骗她? 仟灵儿甩了甩脑袋,抛开心里这个可怕的想法,她想一定是她还没有找到准确的位置。 沈冉竹根本不可能骗她。 天都快要亮了声就未曾找到冷千寻,这样仟灵儿觉得很是失落。 不过是找个人而已,为何对她来说如此困难? 这寺庙看似很大,但真正走起来其实也没那么大,可她将整个庙宇都翻遍了,为何旧事不曾找到有关冷千寻的下落。 难不成人还能被藏在地底下? 思极于此,仟灵儿忽然发现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若冷千寻真的被藏在地底下,那想要找出来岂不是很困难,庙宇这么大他去哪儿找暗道。 就在仟灵儿陷入烦躁之时,身后传来一阵声响。 仟灵儿警惕的向后看去:“谁?” “是我。”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仟灵儿微微有些愣神儿。 那个声音难道是? 直至蓝青出现在面前,她才敢确定内心的猜测是对的,仟灵儿疑惑的看着他。 明明上次已经说过,此生不再想见,他为何还要出现在她面前? 察觉出仟灵儿眼中的异常,蓝青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帮你的,我知道冷千寻被关押在何处,跟我来我带你去找他。” 仟灵儿错愕的看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总会知道冷千寻被关押在何处?” 蓝青解释道:“冷千寻遇到危险,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为此提前来打探,从而得知冷千寻被关押之处,其实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只是没有想到,你来得比我预想的要晚一些。” 看待蓝青的眼神儿多了一丝复杂。 “怎么你该不会是不相信我吧,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难不成你觉得我还会害你?”蓝青调侃道。 仟灵儿摇头失笑:“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会觉得你会害我,哪怕全天下的人都会害我,你亦不会害我。” “就如此相信我。”蓝青深情的盯着仟灵儿的眼睛看,对于她的话很是感动。 仟灵儿别开目光,尽量的与她保持距离:“当然了,我们可是多年挚友啊,若是连你都不信,我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值得我去信任。” 原本燃起的一丝希望,伴随着仟灵儿的这句话而破灭。 他就知道,仟灵儿对他不会有男女之情。 都说过不要胡思乱想了,却总是克制不住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坦然的笑着:“好啦,不跟你胡闹了,我们赶快去找冷千寻吧,不然一会儿那群家伙发现不对,追上来,下次再想要找冷千寻怕是难如登天。” “那些人该不会是你设计引走的吧?”仟灵儿不确定的问着。 其实刚才在听到那声巨响的时候,她就感觉有些哪里不对,却不曾想是蓝青在暗中帮助她。 故而仟灵儿很是感动,她这么对待蓝青,他对她还要这么好,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的恩情。 仟灵儿跟在蓝青的身后,一路来到寺庙破旧的拆房里。 她疑惑的看着蓝青:“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破旧的采访里哪有冷千寻?” “不要这么紧张,冷千寻根本不在这上面。” 蓝青走到草堆旁,手在草堆里摸随着,不知道触碰了什么,只听到一声巨响,地面浮现一个大坑。 眸色一睁,仟灵儿不可思议的看着蓝青:“冷千寻真的被关押在按道里?” 蓝青点头,率先顺着台阶下去,见此仟灵儿也跟着走了下去。 暗道理很是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 好在蓝青早有准备,取出火折子,给原本漆黑的暗道增添了一些光亮。 蓝青侧脸对仟灵儿道:“一定要紧跟随在我的后面,这里很危险,切记不要乱走,最好抓住我的衣服。” 仟灵儿迟疑良久。 走在前面的蓝青忽然停下步子,难道连抓他的衣服她都不愿意吗?就这样抗拒跟她接近?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你陷入危险而已,一个冷千寻已经够麻烦的了,说是再平添一个你,那我一个人怎么教你们二人救出。” 纠结良久,仟灵儿扯过蓝青的衣袖,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不敢放松警惕。 第二百四十七章 蓝青之死 唇瓣紧抿在一起,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这么拒绝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怀疑冷千寻身上的傀儡之术是我所下的,你都问话也是为了试探我,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我真想伤害冷千寻,我会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不会如此不堪。” 仟灵儿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怎奈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不管怎样她都是真真切切的怀疑了蓝青,这一点是无法更改的。 蓝青走到仟灵儿跟前坐下,撤掉袍子上的布,为仟灵儿包扎伤口。 仟灵儿想要躲闪,可一想到她有愧与蓝青,若是现在再行躲闪一定会让蓝青误会。 看着认真为她包扎伤口的蓝青,仟灵儿忍不住开口:“这些时间你可以是一直都在暗中保护我,并未真正的离开过我,所做的一切可都在你的监控之中。” 缠着绷带的手微微一顿,很快恢复如常:“想要询问我是否监视你才是真吧?” 唇瓣紧抿在一起,仟灵儿解释道:“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包扎好伤口后,蓝青站起身子,苦涩的笑着:“我明白你无需解释。” “你放心,我跟踪你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保护的安全,你不喜欢我,我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了,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暗中保护你的机会。” “你这又是何必呢,总这般为我而活,从未为自己想过什么。如此人生岂不是很无趣?”仟灵儿希望蓝青可以放下她,能够选择自己的人生。 不要在因为她的事情所左右,如此对他来说很是不公平。 “我人生中唯一的乐趣便是守护你,看到你平安快乐便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兴趣,你不喜欢我,我不出现在你面前打扰你就好了,你为何非要见我赶走呢?” 仟灵儿皱眉:“我只是不想让你如此卑微的活着而已。” 蓝青苦笑:“我就是喜欢如此卑微的活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每个人的选择也皆有不同,你不要用你的想法来左右我的想法。” 仟灵儿叹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改变,蓝青这执意的态度。 她正在纠结想着如何能让蓝青放手,重新追逐于自己的人生,不再为他所左右时,耳畔忽然想起蓝青的声音:“小心。” 等她抬头去看时,蓝青已扑倒在她的怀里。 仟灵儿震惊的看着插入蓝青怀里的那把剑,以及这把剑的主人。 她挥着衣袖,一把银针从手中飞出,直入冷千寻的天门。 随着银针的次弱冷千寻眼前一黑,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身子径直地向后倒去。 仟灵儿抱着奄奄一息的蓝青,瞬间红了眼眶:“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不躲开偏偏要为我挡这一剑,明明该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蓝青伸着颤抖的手轻抚着季寒烟的脸,虚弱无力的说着:“死亡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既然你不愿意让我留在你身旁,不如我就这样死去,如此我也不会难以控制自己的心,再去纠缠于你。” 仟灵儿猛地摇头:“我并非不是不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只是不想让你因我而毁掉自己的人生。” “这么多年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为我尽心尽责的做事,而我却一直有负于你,看到你不求回报的帮我,我心里很是难受。” “无法报答你的恩情,唯一能做的便是梳理你不再亏欠你,也不再耽误你。” 蓝青强挤出一抹笑容:“陪伴在你身边为你做事,那是我心甘情愿,我心甘情愿愿意被你耽搁,与你无关。” “不过可惜了,从今以后再也无法陪伴在你身侧,护理周全。” 豆大的泪水,孙眼眶滑落而下,滴落在蓝青的脸上。 蓝青睁着颤抖的手轻抚着脸上的泪痕,欣喜的看着仟灵儿:“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而今看到你为我落泪,我方知原来在你的心里其实也是在乎我的,如此我死也算是值得。” “也可真傻,就为了一滴眼泪甘愿赴死,在这个世界上,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傻的人。” 脸上的笑容越发得灿烂,蓝青不舍的看着季寒烟:“我的傻,仅限于你。” 身子像一侧倾倒而去,双目逐渐合拢在一起。 蓝青安详的到在仟灵儿的怀里,微笑的笑容始终未曾消失。 仟灵儿紧搂着蓝青,失声痛哭。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待蓝青,他是何等的无辜,本不应该被掺和在其中。 哭了不知道多久,眼泪都被苦干了,这又如何伤心悲痛也无法再掉下一滴眼泪。 仟灵儿费劲艰难将蓝青埋在附近。 她站在坟堆旁,眼底尽是自责与悔恨:“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不该那般不信任你。” “只是你死后我放才恳请你对我的忠诚,如此的我是不是很可笑,自作自受?” “如若我能对你多一份信任,也许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仟灵儿跪在坟包之前:“这一生我负了你,如果有来生哪怕做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此生对我的恩情。”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可能是连老天爷也为此而悲伤。 仟灵儿站在大雨之中,但由于水冲洗拍打着,她也不曾起身离开。 被雨水冲倒的她反而清醒了许多,这一跪便是跪了一个晚上,直至第二天一早,天空泛起一层白肚皮,东边的第一缕太阳升起仟灵儿这才起身回去。 她回去的时候冷千寻还陷入昏睡之中,她迟疑良久,走到他身旁坐下。 虽然说冷千寻是被人控制,才会失手杀了蓝青,不管怎么样,蓝青皆是死于他手。 他是杀害蓝青的罪魁祸首。 而且昔日好友的仇人就在她面前,仟灵儿就无论如何也都无法下去,这个很少对冷千寻动手。 她缓慢拿起怀中的画灵笔,在冷千寻的头上画着让人看不懂的图文。 随着图文成型,冷千寻的头顶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于是光芒消失,原本还在昏睡的他也从梦境之中苏醒。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不可能 冷千寻抬起沉重的眼皮,目光在四处张望着,最后定格在仟灵儿的身上。 因为被人控制,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不记得了。 冷千寻错愕的看着仟灵儿,以为是眼花,不由的用脏兮兮的手揉了揉眼睛。 他预想的幻觉并未从眼前消失,眼前之人一直是她心心盼盼之人。 冷千寻激动地去抱仟灵儿,怎奈手还没等触碰到仟灵儿时,被他及时的躲闪过去。 双手僵持在半空,冷千寻僵持着身子,半响才回过神来,将身在半空的手抽了回来。 他苦味的笑着:“本王差点忘了,你现在已不是本王的王妃。” 仟灵儿紧抿着唇瓣,她一直纠结于蓝青之死,以至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冷千寻。 应该责怪他还是装作什么也不曾发生。 仟灵儿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只知道现在他的心很乱。 许久未曾等来仟灵儿的回应,冷千寻挣扎的站起身子,目光在石洞内扫了一圈:“想来一定是你把本王救出来的吧?” 仟灵儿依旧抿唇不语,不曾打算回应冷千寻。 棱角分明的唇角微微上挑,心里一阵酸涩苦味。 他屈身给仟灵儿行了一礼,态度极为恭敬:“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姑娘的恩情在下无以为报,他这姑娘有用到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义不容辞。” “而今在下已经康复,就不留在这里叨扰姑娘了,在家告辞。” 仟灵儿急忙开口叫喊:“外面很危险,你刚刚逃离出来,想来那些人一定不会放弃追捕你。” “正因为很危险以至于不想牵连姑娘,姑娘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能赶在将姑娘牵连危难之中,告辞。” 仟灵儿快步跑上前拦住冷千寻去路:“留在这里最为安全,他们找不到你,一旦离开这里你定会有生命危险。” 冷千寻勾唇轻笑:“是生是死皆是我的命数。” “你不用因跟我一时赌气而一身犯陷,你要知道,我可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你救出来,如果你这么轻易的去送死,那岂不是枉顾了我不顾性命去救你。” 冷千寻神色复杂地盯着仟灵儿:“不知道姑娘为何要求在下。” 仟灵儿凄楚的笑着:“你我之间非要用如此与气说话吗?明明已经那么熟了,为何还要装作不熟悉?这样很有趣吗?” 冷千寻收回,看着仟灵儿的目光,心里一阵酸涩:“只是如你所愿罢了,你不是一直不想与本王相认,与其如此,本王又何必再继续纠缠于你。” “我承认之前我是不想与你相认之前也一直在刻意疏远躲避于你,但现在的我与以往不同,我既然出手救你了,别没打算再像以往一样继续躲避你,必须跟你装作不认识。” “在得知你遇到性命之忧时,我真的很担心,不辞辛苦连夜赶路,就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 心为之而触动,能千寻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仟灵儿会为他付出如此:“你为何要这样做?你不是一点儿都不在意本王吗?为何听到本王遇到危险还会很紧张?” “之前是不在意,但现在我很在意。”仟灵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之间就勇气可嘉。 昔日不敢说出口的话,今日当着冷千寻的面儿竟全都说了出来。 冷千寻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如同一座雕塑一般,僵硬在原地,忘记了如何反应? “当初在我遇到困难危险的时候,是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陪着我走出险境,而今轮到你遇险,我想也继续留在你身边,陪着你一起解决苦难。” 一股暖流是心里流淌,在这种艰难危难的时刻,能有一个人出现在他身边,跟他说这些话,问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如此。 冷千寻手臂一栏将仟灵儿紧拥入怀里,眼底尽是柔情:“所以说你这次回来再也不会离开了,你会一直陪伴在本王的身边,对吗?” 仟灵儿点头:“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直至为难解除。” 搂着仟灵儿的手一抖,冷千寻惊慌的看着她:“等危难那解除以后你要去哪儿?” “如若那时候你还需要我,我会继续陪伴在你身边,如果你不需要我会默默退出离开。” 冷千寻猛地点头,从新将仟灵儿拥入怀里,这一次比刚才的力气还要大:“当然需要我这辈子都需要你,这辈子都不想让你离开。” 冷千寻的力气很大,结实的胸膛不小心触碰到仟灵儿的伤口。 疼痛的感觉自腹部传来,仟灵儿忍不住的嘶了一声。 冷千寻急忙松开,抱着仟灵儿的手,紧张的问着:“?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伤了?” 鲜红染红了白布,一大片血迹鲜红刺眼。 冷千寻紧皱着眉头,紧张的将她搀扶在地上坐下,重新为她包扎伤口。 “是谁伤了你?”冷千寻心疼的问着,只要一想到那个伤害仟灵儿的人,眼底尽是杀意。 仟灵儿眸光复杂的看着他。 这让冷千寻很是不理解:“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还未曾告诫过我是谁生的你呢?” “就是你呀!” “什么?”冷千寻手指着自己,一脸都不可思议。 他这么喜欢仟灵儿,把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如此的疼爱联系于她,又怎么可能会伤害她? “玲儿你不要与本王开玩笑了,究竟是谁伤了你?” 仟灵儿无奈,一本正色的看着他:“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为何我自己不记得了?”冷千寻捶打着脑袋努力地回想,可无论她怎么去想,都记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仟灵儿握住冷千寻捶打脑袋的手:“你当然记不得了,你被人控制了,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说来,真是我伤了你?”手紧握成拳,骨节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亏得他还口口声声说爱仟灵儿,最后却对自己心爱之人下手,他有愧与对仟灵儿的喜爱。 无论出何原因动手,终究是他出手伤了仟灵儿。 第二百四十九章 胆战心惊 冷千寻目光四处这张望着,最后定格在草垫旁的剑上。 他紧皱着眉心,快步跑上前去,将掉在地上的件捡了起来,向右手砍去。 好在仟灵儿眼疾手快,及时打掉了冷千寻手里的剑,如若不然,此刻的冷千寻怕是已经失了右手。 眉头紧皱在一起,仟灵儿快步走上前,早知道冷千寻是何等态度,她就不该告诉冷千寻事情真相。 “王爷这是做什么?” “本王不小心伤了你,理应接受责罚,本王唯一能做的便是断去自己的一条手臂,来赔偿你的损失。”冷千寻悔恨不已。 早知道会伤害仟灵儿,他当时就被抓走的时候就应该以身赴死,这样也不会让仟灵儿受到伤害。 “你真的无需如此,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真的。” “我听你说这些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调侃你一下。” 本来仟灵儿还想将蓝青的死告知冷千寻,看到他这幅样子后她只能作罢。 仟灵儿真的不敢相信她说了以后冷千寻会怎么样,她也不敢去想。 “灵儿,你告诉我,是否是本王伤的你。”听了仟灵儿这番话,冷千寻有些不太确定了。 她日里说起谎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未曾露出过任何破绽。 冷千寻真的看不出她是在撒谎还是在说实话,故而心里极为紧张。 仟灵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当然是在跟你开玩笑的,你瞧你还当真了。” “若不是我及时阻拦你,若掉了一只手臂,你叫我如何向你交代?” 冷千寻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如若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以后这样的玩笑不许再开了,你当时是吓死本王,本王差点儿以为真的是我伤了你。” 仟灵儿不明白冷千寻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就算你伤了我又能怎么样呢?你也不是故意的,为何非要责罚自己,无心之过有何之错?” 仟灵儿也是在刚才一刹那之间才想明白的。 纵然是冷千寻杀了蓝青,那也跟他没有关系。 真正伤害蓝青的凶手是操控冷千寻之人。 “只要是本王伤了你,那便是本王的错,无关本王是否有意识,但真的没有意识,本文可以不认得任何人,但却唯独不能不认得你。” “如若本王真的忘记你伤害了你,那就是本王该死。” 仟灵儿神情复杂的经营者冷千寻,不知道是应该感动还是应该为他而难过。 这个男人,固执的让人有些心疼。 仟灵儿无声叹息,她忽然想到什么,道:“对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继续留在京城还是回凤州?” 冷千寻跌坐在地上,沉思良久:“本想着继续留在京城调查陷害本王的凶手,而今你来了本王翔应该回凤州去。” “为何我来以后你要忽然改变想法?”仟灵儿好奇的问着。 “因为竞争很危险,如若留在这里,你很可能被那些人伤害,我不想让你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唯有回到凤州,本王方可保住你。” “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何在凤州还被人给绑了回来?”仟灵儿好奇的疑问着。 冷千寻盯着仟灵儿看了半响:“还不是因为被王被他们给算计了,他们说抓到了你,王信以为真,以为你真的在他们手里,便急匆匆赶赶往京城。” “谁知道来了以后才发现中了圈套。” 柳眉微皱在一起:“我一直待在凤州不曾离开,凤州皆是你的眼线,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还在凤州?” 冷千寻惭愧地笑着:“所谓关心者乱,就是因为太过紧张关心你,才会中了他们的计谋,也是说来话长,不过说起来也是本王太过轻敌。” “对了,你怎么会来京城?又怎会知道本王遇到危险?”千寻疑惑的问着。 对于仟灵儿能够突然出现,这样他极为震惊。 “是竹儿告诉我的,是她告诉我你在哪里,如若不然,我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找到你。” 冷千寻的脸瞬间冷了下去:“这个丫头,没事儿就知道给本王添乱,她可知道这样你会遇到危险,遇事儿一点儿知都不知道动脑子。” 仟灵儿紧抿着唇办有关沈冉竹的事,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冷千寻。 她之所以告诉冷千寻说是沈冉竹告诉她,他出事儿的,就是为了给沈冉竹出事儿作为铺垫。 “你也不要责怪竹儿,她也是因为担心你才会跟我说,何况她要不跟我说你,我之间又怎会重归于好?” 冷千寻想想也是如此,对沈冉竹的责怪也降低了一些。 见仟灵儿三番五次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 唇瓣紧抿在一起,挣扎许久,仟灵儿终究忍不住开口:“我想要与你说的是有关竹儿死讯。” “什么?” “在我来找你之前,京城大乱,尚书府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杀手手段极为凶残,尚书府上下上百口人不曾留下一丝活口。” “且有人知道杀手是谁,现在朝廷正在调查,昨日我赶去的时候,竹儿还好好的,不曾想仅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阴阳相隔。” 脑袋嗡的一下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仟灵儿拍打着冷千寻的肩膀,安抚道:“你放心朝廷一定会查出那个凶手是谁,为竹儿报仇。” 双手插在发丝之中,冷千寻沉闷的低下头。 脑海中一直回荡的沈冉竹已死这个消息。 没想到他被关押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 沈冉竹就这样死了,他该如何向死去的恩人交代? 仟灵儿从背后搂住冷千寻,莫得陪伴着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对于冷千寻来说已是最好的安抚。 潮湿冰冷的洞穴之中,时不时传来一阵嘶嚎声。 痛苦的嚎叫,听的人心惊胆战。 沈冉竹手里拿着皮鞭用力的抽打在林洛轩的身上,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样子,内心极为得意。 “你之前不是挺嚣张的吗?怎么,有本事你现在站起来打我呀!” 第二百五十章 不过是容貌而已 “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有多好笑,有多狼狈。” “想让全天下人都看看曾经那个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蝼蚁的尚书府小少爷,而今变成什么样子。” 一鞭子接着一鞭子的抽打着,每一鞭子都在宣泄着她内心的怒火。 她曾经有多么的爱他,现在就有多么的憎恨于他。 沈冉竹呵呵的大笑着,看着想说话想要怒骂他却如何也无法开口的林洛轩。 “你们欺我柔弱,欺我没人做主,整日对我鞭打,将我是作为畜生一样对待。” “你们这狠心抽到我是可有想过,我有多么的痛苦,而今我便加倍偿还在你身上,你尝试一下,我当时被鞭打过后有多疼痛。” 笑着笑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流落。 为了复仇,她将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连她自己都极为讨厌厌恶。 她不敢出去,不敢面对世人的目光,怕被人当成妖怪一样对待。 然而她有今日接失败林家人所赐。 人家之人就算死一万次,都难以抵消他们的罪过。 眼中的恨意怒火熊熊燃烧,沈冉竹恨不得将林洛轩生吞活剥才肯满意。 如此鞭打他,也难以抵消她的心头只恨。 许是抽打累了沈冉竹愤怒的将鞭子丢在地上,跑到一旁默默哭泣。 手轻抚着小腹,眼底的恨意越发地浓厚。 她刚刚知道自己有了喜讯,当她暖心欢喜去找林洛轩分享喜事的时候,她却因为他打扰他寻花问柳,故而一怒之下打掉了他肚里的孩子。 沈冉竹永远也忘不掉那可怕的一幕,虽然也忘不掉那孩子是如何从她肚子里脱落而下。 而酿成这一切恶果的人,就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指甲深陷在肉里,鲜血顺着手心向外流淌,沈冉竹却感觉不到任何疼。 她的心已经被恨意包裹。 经过三天三日的折磨,林子轩娇弱的身子未能挨过第三日,就已经死了。 他被抽打的皮开肉绽,我是上下衣无一处完好的肌肤,而如此便是对他最好的责罚。 沈冉竹站在小溪旁,透过溪水这才看到水中倒映的影子。 看着那满脸红血丝双目猩红的妖怪,她有些不太敢相信这就是自己。 沈冉竹伸着颤抖的手,捧着那丑陋不堪的脸,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 她日后如何顶着这张脸去面见世人,与其被人人喊打称之妖怪,不如就死在这里好了。 如此,他这悲痛的一生也能得到解脱。 沈冉竹张开双臂,身子向后倾倒而去。 伴随着雨水面冲击,水里泛起一阵阵水花。 走在不远处的仟灵儿,眼力极好的,看到这边有人落水,她不由加快步子奔跑而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落入水中的沈冉竹救起。 虽然满脸被红血丝侵蚀,但足以让仟灵儿认出她是谁。 仟灵儿眸光复杂的看着她,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她叫来不远处的冷千寻,道:“你快过来看看这是谁,可是竹儿。” 听闻竹儿二字,冷千寻也顾不得其他,加快步子像这边跑来。 在看清沈冉竹的容貌时,他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仟灵儿摇头:“我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等待竹儿醒来以后询问。” 仟灵儿将手搭在沈冉竹的脉搏上,常年跟蓝青待在一起,她对医术多少也懂得一些。 面色逐渐变得凝重难看,一旁的冷千寻紧张的询问着:“怎么样了?” 仟灵儿摇头:“状况不是很好,灵儿她中了一种剧毒,对于这究竟是什么毒,我并不知道。” “还是等竹儿醒来以后询问她吧!” 伴随着仟灵儿的话,气氛逐渐变得压抑。 两人一直坐在场旁边,守护着沈冉竹,这一座便是坐了三个时辰。 昏睡过去的沈冉竹终于有所动容。 咳咳…… 伴随着一阵咳嗽声身忍住猛地坐起身子,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她目光涣散的精致四周,以为自己是来到了天堂,在当看到一旁的仟灵儿与冷千寻时,整个人都被愣住了。 沈冉竹震惊的看着他们二人:“你们二人为何会在这里?” 听到沈冉竹的问话,仟灵儿已经确定,眼前之人就是沈冉竹。 她紧张的询问着:“竹儿,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那日离别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冉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我海中不自觉回应出在溪水旁看到的那张丑陋的嘴脸。 她急忙转过身子,背对着冷千寻二人。 “竹儿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这样我也好方便帮你不是。”仟灵儿走上前,手搭在伸展着的肩膀上。 沈冉竹摇头:“你们都帮不了我的,我现在这副样子皆是我交由自取,与你们无关。” “你们走吧,不要管我了,就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算了。” 眉头紧皱在一起,冷千寻怒瞪着沈冉竹,低吼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浑话,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可对得起本王,对得起你的父亲,对得起灵儿。” “你可知,为了守护你的性命,我们都为此付出了什么,不是轻而易举你就说放弃,本王问你,你对得起谁?” 冷千寻真的很难想象,如若刚才不是仟灵儿及时出手相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仟灵儿瞪了一眼冷千寻,沈冉竹现在已经很难受了,他却还在这里呵斥她,这个家伙究竟有没有一点儿良心?还是说他根本就不会安抚人? 接收到仟灵儿的眼神,冷千寻很是乖巧的闭嘴。 仟灵儿无奈叹息,她走到沈冉竹对面,牵着她的手,正对着她:“只要还活着,一切皆有补救的办法。” “你要相信我,只要人活着,只要你肯努力,不曾放弃,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沈冉竹缓慢抬眸,盯着仟灵儿看了良久,不确定的问着:“当真如此吗?只要活着只要不放弃,就一定会有希望。” 仟灵儿点头:“不过是容貌而已,一定会恢复的,三年前我比你还要狼狈,现在不也一样好了吗?”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一心求死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悲观的去面对,你的悲观换来的结果也是悲观。” “你要笑着去面对世界,世界才能笑着回应你,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话,大可以问一下你表兄,我之前是什么样子,他在清楚不过。” “蓝青医术高超,只要找到蓝青,必然会解了你身上所中之毒。” 虽然知道不应该撒谎,只是看到沈冉竹这幅样子她也没有办法,唯有用谎言暂且欺骗她,才能燃起她的求生欲望。 原本一心求死的沈冉竹,听到仟灵儿的话微微有所动容。 蓝青的医术她多少也是知道一些,能治疗她多年的恶疾,那个人的确有些本事。 不过红蜘蛛的毒剧烈无比,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解开吗? 她内心纠结不以。 仟灵儿见她有所动摇,心里燃起了希望:“你要相信表嫂,表嫂绝对不会起欺骗与你,如若蓝青医治不好你,你拿表嫂试问可好?” “话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你还要一心求死吗?”冷千寻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他当年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就是希望仟灵儿能好好的活着,可是她呢,这么不重视自己的命,然后她失望至极。 沈冉竹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冷千寻:“如若能有补救之法必然是好的,只是我中了毒蜘蛛的剧毒,时刻都可能发狂,很多时候连我自己都会控制不住自己。” “我很担心自己会伤害你们,如若我真的做了什么伤及你们的事,我这辈子都难以逃脱掉内心的谴责。” 仟灵儿忽然想到什么:“有关尚书府灭门一事,可与你有关?” 仟灵儿也不想这样怀疑沈冉竹,只是听到她说中了红蜘蛛的毒会无法控制自己,时而会发狂。 她不自觉的联想到尚书府被灭门,曾有人说见过一红衣女鬼飞离尚书府。 且沈冉竹就穿着一身红衣,而且是尚书府的唯一侥幸者,此事疑点很多,她唯一能猜测到的就是沈冉竹是那红衣女鬼,如若不然,她怎么可能会侥幸存活。 就算真的侥幸,那人既然放过了她,为何还要在她身上下红蜘蛛的剧毒? 沈冉竹很少与旁人交往,也未曾结过什么仇家。 如此,为何还要有人这般迫害她呢? 仟灵儿实在是想不通。 沈冉竹凄楚的笑着:“当真是什么耶事情都瞒不过表嫂的眼睛,这都被你给看出来了,没错,尚书府的确是我灭掉的。” 冷千寻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沈冉竹自小跟随在他身边,他对她在为了解不过了。 一个从小体弱多病之人,一直待在后院里,连多走几步路都容易犯病,又哪里有这个体力却学习武功。 在他眼里是人族,一直是一个娇弱多病的大小姐,且又心地善良,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么会杀了尚书府上下百口余人。 无论如何想,冷千寻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哪来的武功。” 沈冉竹禁闭着双眸,深吸了一口气,本来想象这件事一直埋藏在心里,陪着她一起走进黄土。 却不想还是说出来了。 “红蜘蛛随是剧毒,但若加上一些旁门左道的办法一起使用,就可以让人在转时间内武功大增。” “刚开始我也不太相信,直至尝试后才发现,这个办法真的很有效,不过短时间内获得强大武功的代价,便是我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仟灵儿无声叹息,又被他给猜中了。 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无论猜测什么都能猜测准确。 “你为何要这样做?”冷千寻实在无法想明白,沈冉竹为什么故意要伤害尚书府上百口人。 那里住着的,可都是她现在最亲近的人。 沈冉竹呵呵的冷笑着:“他们本来就该死,我这样做也是提早让他们承受报应罢了。” 剑眉微皱在一起,这样的沈冉竹让他有些不太认识,面前这人,还是他交往对年,对其了解万分的妹妹吗? “竹儿,我不相信你是心狠是人,他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才会如此憎恨他们,连一个活口都不如?” 虽说身在江湖经常过着刀剑上舔血的日子,也杀了不少人,可她仍旧认为沈冉竹的做法有些太过残忍。 她的夫君,婆婆对不起她,她杀死她的夫君婆婆就是了,却为何要无辜伤害一些与此事无关的人呢? 提到过往,如鲜血一般猩红的眼睛泛着恨意,她咬牙道:“他们仗着表兄出事,我无依无靠,对我羞辱欺凌,尚书府上下没有一个曾仁慈的对待过我。” “他们欺辱我性子柔弱,老实,更是屡教不改,得寸进尺,在尚书府我明明是夫人,可我活的还不如一个低级的奴婢。” “甚至连尚书府养在后院都狗都不如。”炽热的泪水从眼中流淌而下,只不过眼泪不似以往那般是晶莹剔透的白色,而是鲜红色。 “他们这样对待我我可以容忍,但他们万万不可以这么对待我的孩子。”沈冉竹激动的颤抖着身子,猩红的眼睛比刚才要暗沉几分。 仟灵儿拍打着沈冉竹的肩膀,示意她淡定一些。 半响激动的仟灵儿这才平复下来,她接着又道:“那日就是他们打掉了我的孩子,也是他们,无情的看着我的孩子掉落,他们个个冷眼相待,没有一个可怜过我。” “他们都该死。”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孩子这两个字将冷千寻两人都给震撼到了。 怪不得沈冉竹会如此憎恨尚书府的人,任由是谁在经历这些怕是都难以忍受。 仟灵儿将沈冉竹拥入怀里,眼底尽是怜惜之意。 虽然未曾经历,但任由是谁,在历经这些事情后,怕是都难以掩盖心中的憎恨,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来。 冷千寻起身,走到不远处的大树旁忽然停下步子,手紧握成拳,用力的捶打在大树上。 他曾说过会照顾沈冉竹一辈子,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可是现在却…… 第二百五十二章 来不了了 他觉得很是羞愧,也很对不起死去的救命恩人。 都是他的错,忽略了对沈冉竹的担忧,以至于让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早知如此,一直沉溺在自以为之中,从而忽视了她的幸福。 他当初不该放任沈冉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若是当时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那么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冷千寻内心极为憎恨,怎奈事已至此,他只能暗自羞愧。 尚书府的人都已经死了,任由他如何憎恨,也都无法宣泄。 如若尚书府的人还没死,他一定会责罚惩罚与他们,让他们知道伤害他冷千寻的人,会是怎样的代价。 仟灵儿儿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冷千寻,将目光定格在一旁低声抽泣的沈冉竹身上。 她手臂一揽将沈冉竹拥入怀里:“一切都会过去的。” 沈冉竹低声抽泣,她本不想让冷千寻他们知道这件事,不想让他们跟她一起悲伤。 可世界上的所有事都总是事与愿违。 你越是不想做什么,老天爷就硬是违背你的心意,去让你做。 为了躲避追杀,他们不敢在京城多逗留,带着悲痛的沈冉竹连夜赶路回到凤州。 他们回去的时候凤州后,并未曾回城王府,而是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冷千寻想要回来的低调一些,尽量避免被京城那些人发现,以免惹来没有必要的麻烦。 自从回来到现在,沈冉竹一直处于消沉的状态,身上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发呆,每日青纱遮面,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来到客栈以后别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曾踏出房间半步,每日吃喝都由店小二将饭菜放在门口,只是人走了沈冉竹才看出来端饭菜。 若非不是仟灵儿说懒蓝青能帮她,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她怕是坚持不到今日。 见仟灵儿过来,沈冉竹急忙跑上前,紧张的询问着:“表嫂,可有找到蓝神医的下落?” 拿着托盘的手微微一抖,很快恢复如常,让人难以察觉出她微妙的变化。 仟灵儿想挤出一抹笑容,也不知道当沈冉竹知道她在欺骗她时,会怎么样。 只是她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会说谎,她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沈冉竹,也不知道到了谎言被拆穿那日,她是否能够谅解她。 “我已经在尝试联系蓝青了,不知道他最近去何处潇洒去了,不过你放心,一旦有消息,我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沈冉竹抿唇,心里有些失落。 都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仍旧未曾有蓝青的消息,再这样终日消耗等下去,沈冉竹真的害怕她会崩溃。 这几天红蜘蛛的毒越发的猛烈,她时常会不受控制,连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很害怕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 仟灵儿将饭菜摆放在桌子上,对一旁发愣的沈冉竹招手道:“快过来,尝尝我亲自做的饭菜可还可口。” 沈冉竹虽然没有胃口,却也不想如此浪费仟灵儿的热情,很是乖巧的凑上前,勉强的吃了几口。 可能是心情不好的原因,饭菜食之无味,就跟喝白开水一样。 仟灵儿眨着大眼,好奇的问着:“怎么样,好吃吗?” 沈冉竹点头,装作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好吃,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这些真的都是标上你做的吗?” 听到被人夸奖,仟灵儿得意不以:“当然了,不过我很少下厨做饭,做的不是特别好吃,你不要嫌弃。” “表嫂是特意下厨为我做的?” 仟灵儿点头,盛了一碗汤递给沈冉竹,道:“这些日子见你消瘦的厉害,但是外面的饭菜你吃不惯,便想着亲自下厨给你尝尝,毕竟自己动手才是家的味道。” 眼底一阵酸涩,沈冉竹感动的看着仟灵儿。 还是这种被家人疼爱的感觉好,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该嫁人。 她不该谈恋世俗的爱情,从而前些失去家人的疼爱。 经过这次的经历以后沈冉竹才发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对你的疼爱会胜过亲人的疼爱。 “谢谢你表嫂。” 仟灵儿揉了揉沈冉竹的脑袋,眼底尽是温柔:“我们之间何须客气,你先吃吧,晚些我过来收拾。” 沈冉竹点头,目送着仟灵儿离开。 她拿起筷子,大口的吃菜,大口的喝汤,很快桌子上的菜就已被她吃抹干净。 直至吃完,她都没有尝到菜是什么味道。 她只是不想浪费仟灵儿的一番心意。 吃过饭后,肚子膨胀的厉害,不知道是吃多了的原因,还是中了毒蜘蛛剧毒发作所导致的。 仟灵儿取下头上的发簪,将手腕割破,鲜血从手中流淌,低落在碗里。 直至流了小半碗,沈冉竹材将伤口包扎好。 碗里的血暗红没有光泽,甚至还有些粘稠。 随着时间的拖延,毒一日比一日严重,血也一日比一日去暗沉。 这样下去要不了半个月,她怕是熬不住了。 从小她就体弱多病,寿命比旁人要薄上许多。 上次被救后,她天真的认为可以脱离厄运,可谁曾想物是人非。 在这一刻,她不得不相信人的命天注定这句话。 有时候老天爷决定好的,任由你如何努力都难以更改,人终究斗不过天。 沈冉竹疲惫的依靠在软榻上,面色苍白难看,脸上的红血丝,在她白皙肌肤的映衬下,越发的鲜红,狰狞而又恐怖。 若是被寻常人见了,定会一眼将她误认为是妖怪。 仟灵儿过来取碗筷时,沈冉竹已经睡着。 她没有打扰她,取完碗筷悄声离开。 她回房间时,冷千寻已等候多时,见她回来,他起身相迎:“竹儿怎么样了?” “不知道王爷是问什么?若是心态的话,竹儿现在很好,若是身体状态的话,很糟糕。” “蓝青他……” 仟灵儿打断了他的话:“蓝青来不了了,不过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寻神医,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所以你这几日早出晚归,不是为了找蓝青?” 第二百五十三章 答应本王 仟灵儿点头:“蓝青他不在了。” “什么意思?”冷千寻不确定的问着,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仟灵儿深吸一口气,忍痛道:“蓝青死了。” 果真他心里那个可怕的猜测成真了。 “既然蓝青不再了,你为何要欺骗竹儿?”这些日子沈冉竹一直都在期盼,现如今这唯一的期盼都破灭了,沈冉竹如何能受得了。 仟灵儿皱了皱眉,不悦的说着:“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竹儿,如若我当时不说蓝青可以救她,你觉得竹儿跟着我们一起回来吗?她岂不是还要寻死腻活,那时你怎么阻拦?” “可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撒谎。”冷千寻知道是知道去为了沈冉竹好,可是他无法容忍仟灵儿的欺骗。 平日里她对他满嘴谎言也就算了,现在还对沈冉竹撒谎,还是在这种大事上。 仟灵儿深吸一口气,一直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做了好事还要被人说,这让她觉得很是委屈。 “你当我想要撒谎吗,我也希望蓝青活着,要不是因为你,蓝青他会出事吗?” 冷千寻激动上前,把着仟灵儿肩膀,震惊的问着:“蓝青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仟灵儿讥讽的笑着,因为太过生气,以至于连说话都忘了分寸:“王爷真是好忘性啊,你自己杀了人,自己都不记得了吗?”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又加深几分,他杀的蓝青?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他自己记得? “灵儿,这期间是不是又什么误会,本王怎么会.” “王爷可是忘了自己被傀儡操控一事了?”仟灵儿提醒道。 脑袋嗡的一下,难怪他不记得了,原来是被傀儡操控那日。 看出冷千寻眼神中的猜测,质疑,仟灵儿点头道:“没错,就是那日,为了救我,蓝青死在你的剑下。” “所以那日你并非是在跟本王开玩笑,你的伤,也是因本王而引起的?” 仟灵儿点头,冷千寻的态度让她很是气愤,她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事情真相,一面盲目的在责怪她。 真正错的人是他,如若不是他动手杀了蓝青,她也不会撒谎。 “现在你还责怪我撒谎吗?” 冷千寻踉跄的退后两步,跌坐在椅子上,衣袖无意间刮过桌子上的茶杯,杯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将出神发愣的冷千寻拉回思绪,她嘴里呢喃的嘟囔着对不起三个字。 双眸微闭,再次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澈:“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活着的人唯一能做的,便是淡然的面对这一切。” “你也不要太责怪自己,逝者已逝,过去的就让他都过去吧!” 仟灵儿走道冷千寻一旁坐下,牵着他的手:“其实就算找不到神医也没有关系,我会想办法治好竹儿。” 眸色一睁,冷千寻疑惑的看着她:“你如何治?你根本就不懂医术。” 仟灵儿苦笑着:“我虽不懂医术,但你不要忘了我懂邪术,以邪制邪,也许比用医术医治的办法还要好呢,我手中的画灵笔,可是一个神奇的好东西。” “只要你肯相信我,把竹儿交给我,要不了几日,我会还给你一个完好无损的竹儿。” “不可。”冷千寻想也不想的拒绝,眼神尽是恐慌:“上次你使用画灵笔,差一点把自己给害死,你绝不可在使用画灵笔。” “上一次不过是意外而已,何况我现在已经恢复灵力了,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仟灵儿勾唇轻笑着。 冷千寻摇头,他不能在让仟灵儿犯陷,三年前的事已经让他追悔莫及,他不会让历史重演。 “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本王现在就派人去找神医,本王就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蓝青这一位神人。” 虽然很不看好蓝青这个人,但冷千寻不可否认蓝青的医术真的很厉害。 在这点上他很钦佩蓝青。 仟灵儿摇头:“我们只有三日时间,如若三日之后,还无法找到,那我只能驱动画灵笔。” 她在心里早已下了决定,无论冷千寻是否会答应,她都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冷千寻沉声不语,如黑曜石一般明亮漆黑的眸子如深潭一般深邃,让人难以猜测出他都在想些什么。 仟灵儿忽然想到什么,欣喜地笑着:“我忽然想起蓝青在世的时候有跟我说过,他的师傅在终南山脚下的一处小村庄,好像是叫什么刘大仙,虽然他师傅看着像是一个骗吃骗喝的道士,实则他师傅还有另一个身份。” “你去找他,一定能治好竹儿的,蓝青医术那么厉害,想来他的师傅也差不到哪里去。” 冷千寻面色为难:“只是终南山离这里甚是遥远,来回路程要数月,也不知道竹儿是否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你就放心去吧,跟蓝青在一起这三年我也学到了不少医术,拖延时间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到的,你尽量早去早会,这边的事情交给我。” “灵儿,你可有欺骗本王?” 沈姌竹翻了一个白眼,不满的说着:“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喜欢撒谎?一句真话也没有吗?” “本王没有,本王只是担心” 仟灵儿拒举手发誓道:“我保证我会安然无恙的等你回来,也保证不会使用画灵笔,如若我欺骗你,那就要我不得好死好了。” 冷千寻急忙伸手握住仟灵儿的嘴巴:“不要胡说。” 仟灵儿拿掉冷千寻握着她嘴巴的手,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害怕你不相信我,像你表示我的真诚吗,那现在你可相信我了?” “本王信就是了,以后在也不要发此毒誓,你可知道?” 仟灵儿点头,她挽着冷千寻的胳膊,脑袋依靠在他肩膀上,眼底尽是不舍:“事不宜迟,王爷赶快赶路吧,莫要耽搁了行程才是。” “好,那本王现在就启程赶路,你答应本王,一定不要善做主上,一切等本王回来再行定夺。” 第二百五十四章 沈冉竹失踪 仟灵儿站在门外,目送着冷千寻离开。 直至马车消失在人群之中,她才收回目光。 走到沈冉竹门口前仟灵儿忽然停下步子,迟疑良久她伸手去敲门。 敲了半响,房门终于被推开,沈冉竹疑惑的问着:“表嫂你怎么又来了?”“有事儿想跟你谈谈,怎么不欢迎我吗?” 沈冉竹摇头,默默的让开一条道路,示意仟灵儿进来。 看着坐在茶桌前品尝许久不曾言语的仟灵儿,她忍不住开口询问:“我看表兄刚才乘坐马车离开了,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出去办些事情,晚些回来。”仟灵儿解释道。 话落,房间的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许久沈冉竹开口说话,打断了房间里压抑的气氛:“表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表哥出去是办什么事情?” 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动,稍纵即逝,很快恢复如常。 “王爷身上的事情太多,我也不好逐一询问,至于王爷究竟去办什么事儿我并不知请,如若你想知道等王爷回来你亲口问他。” 沈冉竹拿起茶杯,放在手中玩把着,半响开口道:“究竟是不之情,还是不想告诉我?” “表嫂还是真是能言善辩,花言巧语,巧舌如簧,连死认人都能被你给说活,如此,我当真是钦佩不已。” 眸色一睁,仟灵儿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冉竹。 “刚才你跟表如如兄的谈话我都听到了,蓝青已经死了,其实你没有必要骗我,如若刚开始的时候你对我说实话,我也不会如此难以接受。” 仟灵儿目光躲闪不敢跟沈冉竹对视:“其实就算没有他,我也可以救活你,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一定不会让你有事儿,请你相信我。” “表嫂认为,你的话,我是否真的应该相信?表兄说的没错,你满嘴谎言,没有人知道你哪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握着茶杯的手下一只攥紧,她是满嘴谎言,但她却不曾害过她。 “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启用画灵笔帮你治疗,到那时你自会知道我是否撒谎。” 沈冉竹摆了摆手,失笑道:“还是算来吧,你都跟表兄发过誓了,我还是不要破坏你与表兄许下的誓言交好,表兄不是去找神医了吗,那我就等着表兄把神医带回来。” 仟灵儿苦味的笑着:“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医,不过是骗他的罢了,天真的王爷竟然也相信了。” 沈冉竹品了一口茶,对此一点都不意外。 如若有朝一日仟灵儿不在撒谎,也许她才会感到意外。 “我将王爷直走就是为了想用画灵笔医治你,王爷待在这里定会阻拦,我没有办法,只能用那些话来赶走他。” “我看还是算了吧,要是让表兄知道你因为出事,表兄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沈姌竹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着外面濒临行走的行客,鲜红的眸子发出耀眼的光芒。 “我所中的不仅是毒,还有邪术,既然是邪术,那我便用邪魔外道的方式,来为自己续命好了,这样我也不会因为你帮我从而亏欠你的人情。” 仟灵儿激动的跑上前,拽着沈姌竹的胳膊,惊恐的看着她:“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胡来。” 沈姌竹嗤笑着:“乱来又怎么样,这天下负心汉那么多,留着他们只会伤害一些无辜的女子,我用他们的性命来为自己维持性命,如此我也算是为民除害。” “天下女子应该都答谢我才是。” “万万不可以这样做,你若真的那么做了,就在也没有回头路了。”仟灵儿拽着沈姌竹的手又紧了一分,那样子生怕沈姌会逃走一样。 她把冷千寻给支开就是为了给沈姌竹治病,病没治成,她忽然之间又出了事,这叫她如何像冷千寻交代。 “用别人的性命来维持自己的性命,如此就算活了,那恶魔又有什么关系?竹儿,我不希望你成恶为人人口中喊打的恶魔,邪术终究不是正道,也未必真的能帮你维持性命,不要害人害己了。” 仟灵儿苦口婆心的劝慰着,要不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她才不会多管闲事。 沈姌竹用力的甩开仟灵儿的手,冷漠的说着:“邪术终究不是正道,那么你呢?你所修行的不也邪术吗?为何你的邪术就是正道,而我的邪术就不是?” “我虽修行邪术,但我从不以邪术害人,且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没有别的选择,但是你不同,你=涉及未深,现在抽身还来得及,我不想你因为一时冲动犯下大错。” “至于我撒下的谎言,我一个人承担。” 沈姌竹挥手,甩开向她抓来的仟灵儿:“你走开,我不要你惺惺作态假慈悲,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解决。” “竹儿,你这又是何苦呢?大仇已报,还有什么让你执着走下坡路?” “我想活着,我不想被命运所捉弄你懂吗?从小到大,我是人人眼里活不久的人,每个人看我的眼神皆是怜悯,我终于可以有命好好活着,终于可以不再像以前一样,惶恐度日。” “看我还没活过,老天爷就要残忍的收了我的命,我不甘心,为了活着,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我说过我可以帮你,你为何要” 仟灵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姌竹给打断:“我不需要你帮我,我要向所有人证明,没有人帮我,我沈姌竹也一样可以。” “我会像全世界证明,我沈姌竹并没有那么柔弱。”她纵身一跃,跃窗离开。 当仟灵儿跳下去追赶时,沈冉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 季寒烟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眼底尽是疲惫。 也不知道平日里冷千寻是如何应对季寒烟这个麻烦的家伙。 她拉拢着脑袋,失落的回到房间之中,等待沈冉竹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想来一定会回来的。 天都黑了,坐在房间里面等了大概六个多小时,仍旧不见沈冉竹归来,仟灵儿逐渐变得慌乱。 第二百五十五章 誓死同归 若沈冉竹出了什么事,她也没有脸面去见冷千寻。 她起身,提着裙摆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房门忽然被推开,沈冉竹狼狈的摔倒在地,浑身上下都是血。 仟灵儿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急忙跑上前去搀扶沈冉竹:“你怎么了?” 沈冉竹伸着满手是血的手,颤抖的抓住了仟灵儿的手:“快走。” “究竟发生了何事?是谁伤了你?”仟灵儿艰难的将沈冉竹从地上搀扶起来,见她扶到软榻上。 她起身要去关门,却被沈冉竹一把拽住:“不要管我,赶紧走。” “那些人已经追过来了,就在后面,你快走我帮你拦着他们。” “谁?”仟灵儿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的询问。 “就是一直刺杀你的那些人,赶紧走。”这句话沈冉竹几乎拼尽了全力。 听到是那群人,仟灵儿脸色一变,这才这么快的功夫,他们就走了这儿来了。 她搀扶着沈冉竹:“要走我们一起走,我就不会将你一人留下。” 沈冉竹摇头,拼劲全身力气推开了仟灵儿:“若你一人走,也许可以侥幸逃离,要是带着我,我只会成为你的拖累。” “你赶紧走,不要管我,我已经变成现在这副一样子,死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仟灵儿摇头,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把沈冉竹一个人丢下,自己去逃亡:“我答应过王爷定会好好照顾你,我一定不会要你有事。” 她不顾沈冉竹的推脱,背着他要往外走,怎奈刚出门口,就被一群人给堵了回来。 仟灵儿被逼的后退,她警惕的看着为首的神秘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来带你离开的人。” 神秘人挥手,黑衣人围绕上前,将仟灵儿包围,迫使她无路可退。 仟灵儿盯着神秘人看了良久,呵呵的大笑了起来。 神秘人走上前一步,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场,压迫人难以喘息。 他因戴着面具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容貌,但却足以从他眼神中看出不耐烦:“你笑什么?” “虽然是在笑你,为了抓我,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这江湖中最不被人看好的妖女,也能有如此之高的位置。” 仟灵儿嗤笑着:“你苦苦追寻我只为了让我帮你复活那画中女子,为此你不惜用上百人的性命来作为代价,你真的很残忍很自私。” “如若换做六年之前,在你没有用这些人的性命来某去你的利益时,也许我会看在你一片痴情的份上帮你救那女子一命。” “但是现在我不会,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为你助纣为虐,你不时想要接住画灵笔的力量吗?那我就让你无力可借,我要让你尝一尝,何为心如死灰,没有希望。” 眸色一睁,神秘人恐慌的看着仟灵儿:“你要做什么?” 仟灵儿阴冷的笑着,她缓慢放下沈冉竹,掏出怀中的画灵笔,将其举在半空。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与画灵笔罪孽深重,今日我们自毁前程,还给那些死去的冤魂一个交代。” “至于你一直以来痴心妄想的梦,也该醒了。” 神秘人惊呼道:“不要,你若敢毁掉画灵笔,我就杀她她。” 仟灵儿低头像沈冉竹看去,愧疚的说着:“对不起竹儿,这一次怕是要牵连了你,擅自决定你的生死,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情非得已。” “为了避免更多无辜人为此去死,我只能自私的做此抉择,还望你能海涵。” 沈冉竹摇头:“命该如此,既然斗不过老天爷,那么我只能认命,黄泉路上能有表嫂作伴,我也不会觉得孤独,只是可惜了表兄,日后世上在无人陪伴与他。” 思极冷千寻,脸上尽是不舍。 他们的缘分本该如此,命运捉弄,如沈冉竹所言,既然无法改变,他们只能认命。 握着画灵笔的手下意识攥紧,仟灵儿释然的笑着:“拿出无意与画灵笔结缘相伴,它伴我伴生,让我被世人熟知,带给我荣耀,却也带给我祸端。” “天下人人皆说画灵笔不详,之前我还不相信,但是今日我信了。” “今日,我便亲自结束这份带给世人不详之物,从此世间再无画灵笔,也无仟灵儿。” 只听咯吱一声巨响,画灵笔被折碎两半。 双眸微闭在一起,眼底落下一滴伤心之类。 噗嗤…… 伴随着画灵笔碎裂,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仟灵儿身子一软,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无力的跌倒在地。 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戾气,黑衣人抬步上前,拎着仟灵儿的衣领,咬牙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帮我?我那么爱她,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成全,让我夫妻团聚。” 仟灵儿强挤出一抹笑容,艰难的说着:“世界本无重生发,所谓的重生,不过是让你陷入幻境之中,永远活在虚无里。” “人终究要醒来面对现实,幻境再美,终究是幻觉。” 黑衣人抬手,用力的砸像仟灵儿。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身厮杀声,黑衣人匆忙跑进来,急切的喊着:“主子,外面忽然来了一群兵,我们的人已经被杀得七七八八,在不走怕是就走不掉了。” 神秘人忽然收手,他用力的将仟灵儿丢在地上,起身怒等着门外之处。 “既然他们来送死,我便成全他们。”神秘人目光阴冷的看向仟灵儿:“我会让你在临死前看看你所在一之人,是如何一个个死在你面前。” “留在这里看住她们,在我回来之前,她们不准死。” 留下这句话后,神秘人拂袖离去。 仟灵儿挣扎的起身想要去追赶,她还没等站直腰板,一把剑就已抵在她的脖子上。 仟灵儿皱眉,复杂的看着黑衣人。 沈冉竹拽着与黑衣人僵持的仟灵儿,冲着她摇头:“姐姐,耐心点,表兄不会有事的。” 衣袖下的手握紧了又松,松开了又握。 她不知道外面站着的人是不是冷千寻,但除了他,她实在猜测不到还能有人来救她。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大结局 门外的传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传来,仟灵儿的心跟着悬浮在半空。 很快神秘人出现在她的视野,他身后跟随的侍卫,将手中提着满身是伤的男人丢在地上。 仟灵儿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被丢在地上,脸朝地面背对着她的男人。 她不敢确定地上躺着的人是不是冷千寻,她不敢去看,她害怕最后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沈冉竹握住仟灵儿的手,给予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相信我,一定不会是表兄。” 仟灵儿紧咬着唇瓣,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男子,手还未曾触碰到男子的肩膀时,她被一双大手给提了起来。 仟灵儿忍着疼痛,怒瞪着神秘人,咬牙道:“你最好祈求地上躺着之人不是王爷,如若不然我定不会饶恕你。” 神秘人阴冷的笑着:“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神秘人招了招手,手下人会意后跑过去临起沈冉竹,还未等她挣扎反驳,冰冷的长剑已刺入她胸口处。 眸色一睁,仟灵儿逐渐的放弃挣扎,不可思议的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沈冉竹。 雾水模糊了视线,她低吼着:“混蛋,我要杀了你。” 手被反握住,疼痛自手腕慢延,清晰的疼痛感蔓延全身。 仟灵儿不顾疼痛,用余下的一只手去攻击神秘人,却被他的另一只手握住。 她双手被反擒在后,无力挣扎的她只能任由神秘人摆弄,疼痛自腿部传来,胁迫的重量压的她双膝跪在地上,无力起身。 她被按着脑袋,眼睁睁的看着沈冉竹垂死挣扎直至死去。 仟灵儿永远都忘不了沈冉竹在临死之前的那句话,代替我好好活着。 这让原本放弃挣扎打算陪伴她而去的仟灵儿,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怎奈失去画灵笔的她,就跟被斩断羽翼的鸟儿,根本无法挣扎。 看着迅速朝她靠近而来的剑,仟灵儿缓慢闭起双眸,落下一滴不甘的泪水。 她并没有完成沈冉竹临死之前的愿望,她辜负了她,她不知地府团聚后,是否有颜面面见她。 许久的死亡未曾等来,仟灵儿缓慢睁开双眸,刚才还将她团团包围的一群人,不知何时已倒了一地。 刚才还持刀杀他的神秘人,已成为冷千寻手中的人质。 仅是刹那的功夫发生这么大的转变,仟灵儿一时之间还未曾从震惊之中回过神。 她不过是闭个眼睛的功夫,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纵然心中有再多不解,但仟灵儿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 她忍着退步传来的剧痛,激动的跑向冷千寻,在距离他一步之遥时忽然停下步子。 思极沈冉竹之死,她着实没有脸面见他。 明明在他离开之时她有保证过,是她未能守住誓言。 察觉到自仟灵儿身上散发的异常,冷千寻将神秘人交由白衣男子,让其把人带下去。 偌大的房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尸首,他二人站在尸首中央,气氛有些过于诡异。 不知是跟死人待在一起的原因,还是二人的相处的气氛有些压抑阴沉,房间透着一丝丝诡异的气氛。 二人彼此相对,谁也不曾开口说话打破这安静的氛围。 他们二人皆是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出彼此想要的答案。 就这样僵持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如同一座雕像一般站立不动的冷千寻终于有所动容。 他迈着修长的步子凑上前一步,手臂一揽将仟灵儿抱入怀中:“没事就好。” 这句没事就好,胜似千言万语,胜似美好的情话。 仟灵儿抬着挂满泪珠的眸子看着他,眼睛里尽是自责与羞愧:“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曾照顾好竹儿,是我牵连了她。” 冷千寻摇头,温柔的擦试着仟灵儿脸上的泪水。 在他亲眼看到神秘人用剑指着仟灵儿那一刻,他才真切的认清楚自己的心。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有事,唯独她不可以出事。 虽然沈冉竹的死他也很痛心,但人都是有私心,上次他选择了沈冉竹,而今他只想选择仟灵儿。 “本王会好好厚葬竹儿。” 仟灵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房间的气氛在次陷入一片安静祥和。 这一刻对他们二人来说,沉默胜似千言万语。 抓捕神秘人后,冷千寻派白衣男子将神秘人送入京城,交给皇上处理。 与此同时他也交代白衣男子,让其帮忙转告皇上,准许他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 神秘人被抓捕,画灵阁被灭一案也有所终结,仟灵儿心里的多年累计的仇恨,也在这一刻放下。 虽然还是有些不太甘心,未能亲手杀了神秘人给死去的那些好友报仇,但仟灵儿知道,现在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神秘人牵连朝廷机密,他回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想来也好景不长。 仟灵儿最为欣慰的便是,恶人终有报。 金色的光晕照耀在草坪上相依为的背影上,画面温馨而又甜蜜。 仟灵儿依偎在冷千寻的怀里,看着天边逐渐落幕的朝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认为的结局最后是死亡,她以前连做梦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可以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一起看日落。 “千寻,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不责怪我,谢谢你陪着我,帮着我。” 冷千寻温柔的揉着仟灵儿的头发,眼底尽是疼爱:“傻丫头,再说这么客气的话我可就生气了。” 仟灵儿急忙摇头,保证道:“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 冷千寻手臂一揽,将仟灵儿抱在怀里,唇瓣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印下一个吻痕。 二人四目相对,虽什么也没说,但他们都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彼此的想法。 有时候爱一个人就是如此,不需要千言万语的解释,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懂得对方的心。 真若有缘的人,无论最后都历经了什么,弯弯绕绕都无法绕出上天给画的圆圈里,最后终究会重逢,携手患难共白首。 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