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爱》
001 螳螂与黄雀·上
6月正午,酷热奇袭,万晴踩着小猫跟凉鞋,快步走在烈日下。
目标酒店就在前方不远,她惦记房间里的空调,又加快点步子。
前台登记时她有点慌,毕竟手里拿的是李天给的假身份证,照片是她没错,名字却是韩晓晗。
“可以了女士,左手边走到底就是电梯。”
前台服务员把身份证还给万晴,她心里长出口气,快步进电梯,按下12楼。
1207,门开的瞬间,她想先吹吹空调的想法落空了。
开门那人把她扯进房内直接抵上墙,不等四目相对,急切的吻便如午后阵雨疯狂落下。
从嘴开始,勾出万晴舌头纠缠几圈,又顺着细白脖子一路嘬到平直的锁骨,这是她的敏感处,她闭上眼睛,很自然娇哼出声。
蕾丝外搭被大手扯落,细窄肩带被轻轻一拨弄,便滑落至手肘,这手又探进裙底,拨开内裤,熟练精准揉上阴蒂,触发了万晴嘴里克制的呻吟。
那人揉着万晴湿腻的两瓣阴唇,呼吸粗重,说话声满是低喘:“难怪你说,你喜欢这样,原来这么一套操作,你湿得这么快……”
万晴睁开眼,抖着睫毛接收面前男人的满目欲火,手覆上他胸口,贴上耳朵:“你真人看着……比广告上帅好多……”
按李天给她的脚本,画重点一条,就是对他的外表吹彩虹屁。万晴并不善言辞,幸好李天假扮自己和他在网上已经吹得足够多,幸好她足够诱人,眼下的情境,万晴只说这一句,就已足够撩拨他——袁子琛,这个自恋比才干还声名显赫的成功男人。
万晴的美丽超过袁子琛预期,身边满是外围风的妖艳贱货,她清汤挂面的良家装扮清爽了他胃口,也唤醒了裤裆的野兽。
他等不及扛她上床,就着她后背抵墙的姿势,扯掉她内裤,扳起两条白腿往腰间一抬。
两脚离地,万晴一慌,轻呼声“哎呀”,本能攀住他脖子。
袁子琛一喜,说:“乖,搂住我。”
伞形裙摆宽敞,轻松一撩就全掀上去,分腿盘腰的姿势,令万晴湿透的下体门户大开对着袁子琛。
他嘴里兴奋粗喘,迫不及待地单手去解裤子。
万晴开始羞臊,也开始起性。
今天的任务目标实在赏心悦目。
她还不认识李天的时候,就在这座城市所有能做广告位的地方,都见过袁子琛为自己产业代言的俊朗模样。此刻这人正火急火燎准备操自己,她心里升起一股不可言表的兴奋,又不想表现出来,只好头搭上他宽肩,回避他视线窃喜。
这场性爱开始前最后空当,万晴由衷感叹:李天挺会挑衣服,真是方便被操。
出门前,李天扒掉万晴网购的“霸总最爱包臀齐逼小短裙”,把她塞进条藕粉色窄肩带连衣裙里,配了件奶白色蕾丝外搭,扯去她丝袜时还说:“谁他妈大热天穿丝袜,不怕脚臭么!”接着给她套上一双不知啥时候买的细带款小猫跟凉鞋。
他摸了摸万晴白嫩的脚背,嘴里叨叨:“没有男人抗拒得了脚好看的女人,哪怕他不是足控……据我对袁子琛的分析,这身衣服应该对他胃口……还别说,你这么打扮真挺有味道,我都想立马跟你来一发!”
不过李天劝退了上脑的精虫,他不能像平常一样说操万晴就操一顿,今天的她需要保持小逼干净紧致,带着多日没有性生活的状态,去见袁子琛,让他操。
何况李天今天的头炮,他早已选好对象。
万晴出门后,李天开始捯饬自己。
洗干净头发,刘海儿吹成南韩爱豆款卷卷的三七分,用男士素颜霜仔仔细细涂匀肤色,还着重遮了黑眼圈,再把形状已经很完美的眉毛,用染眉膏又加深了些。
换上今日“战袍”后,李天觉得似乎还缺点什么,拿手机对照几个当红男爱豆看了看,找出他送万晴的CHANEL#62,指腹蘸一点,薄涂在嘴上。
给自己画个妆,换个模样,对于私家侦探李天来说,稀松平常。
准备好一切,李天看看时间,估摸万晴差不多应该得手。
袁子琛的太太如约来到李天这,开门的刹那忍不住两眼放光。
这男的和初见时判若两人。
精心造型的头发,明眸皓齿的脸,简单的半袖白衬加平整的麻灰西裤衬得他笔挺利落。
初见时他可没这么精致光鲜,鸭舌帽压着一张宿醉脸,普通的黑T恤,普通的牛仔裤,不知是做旧的还是穿旧的帆布鞋松散着鞋带,若非无意瞥见他手机锁屏上那张穿学士服的毕业留念,也是挺帅一小伙儿,她都怀疑介绍她来的闺蜜涮她,说这么个颓废青年是圈里比较有能耐的私家侦探。
李天端出练到炉火纯青的男爱豆笑,亮着刚洗的小白牙招呼袁太太:“姐姐真守时!快进来坐。”
他去倒茶,袁太太趁机把他头从打量到脚,翻不出一丁点先前的随便。
李天转回身,见她正拿眼睛扫描自己,笑嘻嘻问:“怎么了姐姐?”
袁太太收起目光瞥向窗外:“你比我第一次见你时精神了不少。”
李天在她面前转个圈,嘿嘿嘿回应:“托姐姐的福。”
“我?”
“对啊,您给了预付款,我才闲钱改头换面,把自己收拾带劲点,您过来看着也开心。”
开心么?袁太太似乎有那么点。
她因钱权联姻嫁给袁子琛,本就没什么感情基础,没过多久就开始隔三岔五听到他的桃色花边。她想离婚,家里长辈不许,想各玩各的吧,自己高官小姐身份不便放纵。几年下来,他们的婚姻只剩用来示人的虚假恩爱,而且袁子琛虽玩得花,却从没让她抓到证据。
开心俩字在袁太太输入法里,总有个“不”字做前缀。
眼前的小鲜肉,对着徐娘半老的自己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好像是有些开心。
袁太太端住了架子:“我要的东西呢?”
李天把一杯浆果色的茶往她面前推推:“别急,先喝口茶解解暑,我自己做的洛神红莓花茶,对女人很有好处,我妈喝这个,50岁看着还跟30一样。”
天热,袁太太也的确渴,就没推辞,见她差不多喝完,李天起身续杯,同时给郝家安发条消息:传。
随后电脑屏幕一亮。
“有了,过来看。”
显示器上的画面,让袁太太浑身一冷。
四格监控画面,一格玄关,三格不同角度的床。
床上空空,玄关热闹。
那里一对男女做爱正激烈,估摸俩人都很急,床也不上,衣服也不脱,双方生殖器露出来就开干。
女人两腿M字挂在男人臂弯,脸刚好被灯挡住看不清,胸不大不小白得很,被男人的撞击震得上下窜。
男人只有背影,长腿微叉,裤子卡在大腿上,飞快挺送腰臀猛干怀里端着的女人,屁股上一块明显胎记宣告着他的身份。
袁太太认得,这是她老公袁子琛。
她按上胸口,却压不住快跳出来的心。 她莫名懵逼,明明眼前这一幕,是她想看到的,确切来说,是她委托李天安排的,可为什么目睹实况转播的瞬间,却紧张、气愤、难过、无措、伤心,全堵上心头。
她额头冒出汗珠,喉咙跟着发紧,继而口干舌燥,端起茶杯仰头猛灌,再看向屏幕,玄关做爱的二人已经挪到床上。
床头床侧和天花板处,三个画面多角度呈现这对男女性爱实况。
女人裙子堆在腰际,身子趴在床边,高高撅着屁股,承受袁子琛一波狠过一波地干。
看得出袁子琛很享受,不时仰头,满脸沉醉。见女人被操到腿站不稳,他拔出鸡巴,推她到床上跪趴,踩掉裤子上床,掐着女人屁股,继续凶悍干她。
袁子琛鸡巴上的水,反着光,刺得袁太太两眼发红。
“姐姐,别激动,喝口水顺顺。”
嗓子再次发干的袁太太,哆嗦着手接过茶杯,李天体贴地把着她手,以免茶撒到她身上,趁机抚上她发抖的后背,慢慢给她顺气。
袁太太的反应在李天意料之中,这样的女雇主他没少见,明明都知道老公做了什么,可亲眼见时还是接受不了。
“袁总真帅,但这品味么……。”
袁太太仍盯着屏幕,头也不回开口:“你想说什么?”
“这个女人,其实方方面面都不如姐姐。”
“可她年轻。”
李天手机亮了,是崔明朗发来的信息:已就位。
他瞥了眼对面楼崔明朗所在房间的窗,身子开始朝袁太太贴近,嘴唇几乎贴上耳朵: “年轻女孩遍地都是,像您这种有风情的熟女才是稀有。”
“可他喜欢她,不然哪会这么顺利!”
“所以说袁总他没品位,娶了这么有魅力的太太,还去偷吃这一口,要是我,恨不得长在您身上。”
袁太太听出李天语气有异,更不忍再看老公和别人癫狂做爱的画面,就一扭头,却正对上李天的脸。
李天伸手去抹她额头的汗,目光和手故作欣赏地在她脸上停滞,嘴里给她的心火上浇油。
“袁总他……也这样操过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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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小侦探,操我吧。
002 螳螂与黄雀·中
酒店里的万晴已经高潮过一次。
她低估了袁子琛,手法一流,下体凶悍,进门开始就被他领进性欲鸿沟牵着鼻子走,直到高潮后思维稍作休息,才有空想起李天的要求。
第一保证至少三个摄像头拍到袁子琛的脸,万晴有把握。
第二保证自己的脸不被摄录,她不敢保证但也不担心,就算不慎脸被拍到,郝家安也有办法给视频里的她换张脸。
第三让他在做爱时亲口说自己是袁子琛,这条最难。
万晴快速回忆和袁子琛的聊天记录中所有李天圈出的重点,有了主意。
袁子琛还没射,正要继续再干,却听见她轻唤:“我想在上面。”
这让袁子琛大喜过望,马上躺平摆好姿势,兴致勃勃看着她爬起来,骑上来,把裹满她爱液的粗大阴茎,坐进自己身体。
瞬间袁子琛大腿绷紧,失控吼出声,她的紧致是他从未遇到过的,刚才操她时候,废了好大劲忍着才没被夹射。
他必须挺住,时间有限,如果现在就射,怕等不到他再硬,她就该走了。
袁子琛不记得什么时候加的这女人微信,却也没深研究,毕竟他微信里女人太多了,都怎么加的,他不可能个个都记住。
关注到她,只因他朋友圈点赞的头像里,挤着一个弗洛伊德,在那堆网红风头像中惹眼的很,点开一看还是个女的,还分享不少弗洛伊德著作相关的内容。
袁子琛极其推崇弗洛伊德有关性的观点,于是兴趣大发,开始撩她之路。
她也太扛撩了,各种套路,才糊弄来她一张自拍,千哄万骗,才接他视频通话。
一次探讨《性学三论》的对话中,他们聊嗨了,互相坦言自己的性习惯,他终于借着机会,提出想和她约一下。
对付这种女人,袁子琛明白,只有先探讨灵魂,才能研究肉体。
她一直拒绝袁子琛的约炮请求,总说还没考虑好,请给她点时间。
终于她考虑清楚了,可留给袁子琛的时间却不多。
上午他收到她微信,说她要去外地进修,短期不会回来,临走之前想和他约一发,但仅午休时段有空。
这么短时间内,去哪儿操她,是个问题。
袁子琛算得上谨慎,有个乱搞专用的房子,小区刷脸识别业主,相关物业人员也有指纹登记,安全至极,就算去酒店,家族产业下也有几家,都是他的地盘。
她发了自己的定位,离袁子琛那个房子非常远。
她附近倒也有他家的酒店,但家里长辈命他收敛点,所以,自家酒店也去不得。
车里?太太装的监控就明目张胆蹲在后视镜上。
最终打炮地点,袁子琛选在她附近唯一一家高端品牌酒店,既方便她,也算衬得起自己身份。
男人的思考越往下半身走,脑子就越发失能。
袁子琛自以为万无一失,实则他做的每一步,都在李天计划之内。
他更不会知道,一向看着不聪明的太太为拿到他乱搞铁证,在其他私家侦探跟踪无果后,找到李天。
李天心黑手也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同行不齿,但雇主们喜欢。
既然跟踪袁子琛抓现行不能,那李天就安排一个“现行”,反正袁太太说了,只要拿到他和别人睡的确凿证据,能让他俩离婚,随便李天怎么做。
但李天却说:“如果最终目的是离婚,那光拍到没什么用,就算拿到法院,他只要认错态度良好,法院也不会如你所愿,而我有办法让他一定同意离婚。”
烦闷透顶的日子,袁太太过够了,不假思索让他放手去做,还付了不少定金。
为了今天,李天做足准备。
先是让郝家安用自己开发的、原本用来给微商和外围女加人的黑科技,把万晴塞进袁子琛好友列表,再频繁点赞他朋友圈引他注意,而每天顶着弗洛伊德头像和他聊天的人,是李天,只有视频通话时才叫万晴露脸。李天把聊天记录全部打印,让万晴吃透,以保对话不出疏漏。
酒店是关键地图,前台服务员更是关键NPC,李天没少做工作,最终谈拢一笔钱,才让她在酒店系统里,把1207标记成维修房,以保证它不被入住,便于擅长各种偷拍的崔明朗顺利进去安装针孔探头。直到中午袁子琛过来,她再把房间状态更改,无论他选的是哪种房型,都让他去1207。
最让李天难受的,还是和袁子琛聊天。
袁子琛的撩骚能力可谓专业选手,李天冒充女人和男人聊天如家常便饭,却被他撩得几次以为自己要弯,还被万晴好顿嘲笑,只能压着她一顿猛操泄愤。
好在他的“敬业”让袁子琛痴痴迷上那个弗洛伊德女孩,才有了今天的顺利。
万晴进屋,袁子琛动手,崔明朗的摄像头开始记录,袁太太准时到达,郝家安把视频同步过来,袁太太看见视频心神大乱,李天的计划,至此顺利进行到一半。
视频里的袁子琛,被身上女人骑得神魂颠倒,看视频的袁太太,正被李天操得不停浪叫。
袁太太的主动让李天都倍感意外。
“袁总他……也这样操过您吧。”
李天还在等茶里的催情药完全起效,脑子里掂量接下来说哪句话更能撩拨她,更能让她顺利被自己操,没成想话音刚落,就被这娘们儿抓住了衣领。
他只好摆出一脸懵逼:“姐姐,怎么了?”
袁太太喘着粗气瞪着他问:“我好看吗?”
李天演技上线,假装出的懵逼浑然天成,猛点头:“当然好看!”
袁太太扯得更紧,几乎在逼问他:“那你喜欢我吗?”
“姐……”
“现在让你上我,你愿意吗!”
仿佛正努力杀怪的玩家,赶上游戏bug直接通关,李天心里鞭炮都放了十万响,表面却还得走个拒绝的流程。
她过于激动,表情扭曲,李天强忍没笑,继续一脸无措冲她扑闪眼睛。
袁太太拎起包,掏出一沓现金往桌上“啪”地一拍。
“这些给你,上我!够不够!”
“我不是这意思啊姐!”
“这张卡没密码,你随便刷!够吗!”又一张银行卡扔在桌上,袁太太胸脯剧烈起伏,瞪着眼睛等李天答复。
继续遭拒,她可就恼羞成怒了。
李天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他把现金和卡拨到一边。
“都说了不是这个意思,这些我不要!”
袁太太没等发怒,人就被他压在桌子上,一个吻落下来,紧紧封住她的唇。
“如果这样你能开心,我愿意做,就当给姐姐的售后服务。”
李天松开嘴,热热在她耳旁低语,舌尖在她耳廓里轻扫一圈,没等进一步动作,就被身下女人紧搂在怀里,
多久没做爱,多久没接吻,袁太太早记不清。
袁子琛也会交公粮,却总是草草了事,越快射完收工越好,并不在乎她是否满足,且无论她在不在安全期都不忘戴套,乃至结婚至今,他们还没有孩子。
没孩子更好,离婚方便。
袁太太只能用这事安慰自己,可安慰得了心,却安慰不了身子。
得不到性爱抚慰的熟女,总会周身透着特殊的焦虑,闺蜜们看不下去,也带袁太太去鸭店快活过,但一到关键剧情她就喊Cut。
她解释,如果她也犯错,和他提离婚的底气会大打折扣,所以,她一直压抑欲望,直到老公在外寻欢的证据摆在眼前。
她无需再忍,且现在就想寻个发泄对象,眼前的小侦探就可以,毕竟长得也挺帅。
李天可没她这么有状态,剧情发展比预计节奏快不少,袁太太又不是万晴,没法让他说硬就硬。
要说这次计划哪里失误,大概就是他没提前吞半粒万艾可。
许是药效显著,许是过于饥渴,总之袁太太真的很想要,李天手刚摸到她内裤,她转瞬即湿,做着精致水晶甲的手在他头发里乱抓,弄乱他吹了半天才满意的发型,略有赘肉的小腹不断抽抽,爱液一股股往外淌,可揉着阴唇那只大手的主人,却迟迟没有进一步侵略。
李天刚到半硬状态,怕她中途反悔,停了揉捻,二指并齐插进她阴道,几下探准G点,发起猛烈进攻。
从没有过的刺激,竟直接让袁太太潮吹,尖叫着把水喷了李天一裤裆,他正心里骂着“老子新买的裤子!”,他手机屏幕亮了。
崔明朗:拍不清她脸,调整位置!
身后落地窗通透,对面某一扇窗后面,崔明朗正端着长焦拍摄他们做爱现场。
李天薅起下身还嘀嗒水的袁太太,拎到窗前,让她脸冲窗外贴紧她身后,拉开裤链掏出依旧略软的家伙。
袁太太性欲完全上头,使劲儿撅着屁股,亮着水汪汪的逼,她弯腰撅腚的样子,让李天想起来,他也在这用相同姿势操过万晴。
秒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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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ε ̄ *) 谁才是黄雀?
003 螳螂与黄雀·下
李天尽心尽责操到袁太太连连高潮,展示他五星好评的售后服务。
她高潮大喊的时候脑子里想什么李天不知道,反正他想的是万晴。
那边的万晴快坚持不住了,袁子琛刻意持久,她大腿根眼瞅着要抽筋。
李天最后一条要求还没做到,她在等,等自己再度高潮,等袁子琛临门一脚。
这一刻很快就到。
袁子琛越来越硬,龟头变得更胀,万晴阴道内壁感受得出,他快射了。
她套着鸡巴的白屁股开始加速起落,袁子琛刚掐住她小腰想配合,她却停住了动作。
他睁眼,见女人正湿漉漉看着自己。
眼看发射,忽然叫停,袁子琛难受,却还是关切问她:“怎么了?不舒服了?”
“你真的是袁子琛吗?”她迷蒙着水亮眼睛问这看似蠢的问题,那样子又纯又欲。
袁子琛只当她嗨糊涂了,这会儿操都操了,才想起求证真伪,难道还有人假冒他去睡姑娘?偏又觉得她这样还蛮有情趣,陪她玩玩也无妨。
“我当然是袁子琛本琛,要看身份证吗?”
李天的第三条要求已get!
万晴红着脸浅笑,摇摇头,慢慢松开胳膊,温柔贴在他身上,他也真有闲心,这时候还演上了《你的名字》成人版。
“宝贝儿,你的名字是?”
他问过她名字,她说见面时再告诉他,这处被画了重点,应该是李天有意为之。
“我叫……韩晓晗。”
韩晓晗是李天前女友的名字,现在是万晴的化名,在她所有任务目标那里,她都叫韩晓晗。
她不再说话,夹紧了小逼扭着腰臀,让阴茎被动在她体内搅动。
龟头被她小小宫颈磨得直发酸,袁子琛眼睁睁被骑到爽透颅腔,拼了老命才在关键时刻把高潮中的她端起来,一管浓精全射在她腿根上。
两人都缓着气,袁子琛紧闭眼睛,连哼哼声都发颤,万晴也没好哪儿去,强撇出点精神琢磨着正事。
她在等袁子琛的手机响铃。
手机躺在床头柜一直很安静,万晴略慌。
李天说过,等三条要求都达到,不管万晴这边什么情况,一定会有电话找袁子琛,一定会有十万火急必须他去的事,他一定会马上提裤子走人。
她问过李天:“如果他手机调静音了怎么办?”
“我调查过,他没有手机静音的习惯,再说他这号人物,手机没几个静音的。”
万晴开始研究找个什么理由赶紧撤退。
任务完成,必须尽快离开,李天教她的。
结果袁子琛的突然手机振铃,把溜号的万晴吓个激灵。
他搂着万晴,伸长了胳膊去够电话。
“喂?”
手机那头的人说什么万晴听不清,但听出语气异常焦急。
“我马上回去!”
袁子琛眉毛顿时拧紧,挂了电话,放开万晴,腾地起身,下床飞快穿衣服。
万晴故作一脸不解:“怎么了?”
“公司有点急事,我得马上过去,不好意思啊宝贝儿。”他努力控制平稳的声音满是歉意,临走还在万晴额头留上匆忙一吻。
袁子琛前脚一走,万晴紧忙蹦下床,光着身子去拆崔明朗藏在各处的摄像头。
崔明朗安装完毕后,就把摄像头的位置拍下照片发给了她。
她草草擦擦腿上精液,穿好衣服,迅速离场。
走出酒店,室外的高温让万晴怀念房间的冷气。
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团队的群聊就在置顶。
群名之前叫“肆人帮”,成员四名,第五名成员万晴加进来那天刚好是中秋,李天就改了应景的名:五人月饼。
她连发两条消息。
“全身而退”
“我往回走了,你们要带啥吃的喝的不?”
郝家安秒回:“仙草布丁奶茶,全糖少冰,谢谢啦五万,辛苦啦五万!”还配上一个小猫咪撒娇的表情。
自郝家安开玩笑说万晴第五个进群,又姓万,干脆就叫她“五万”之后,李天强行把她群昵称改成“五万”。
群里除了万晴都是李天大学同寝室友,也是他团队不可或缺的人,李天从不是一个人战斗。
李天负责接单和制定计划外加把控全局,郝家安是个低调却牛逼的黑客,崔明朗原本立志做野生动物摄影师,后来为五斗米折腰做了段狗仔娱记,辞职后在李天这负责偷拍,还有一个人,万晴不知道他什么角色,也没见过他。
他们相互称呼,还是用大学时的叫法,按年纪大小排辈。
李天是老大,叫“一天”,老二崔明朗,取谐音叫“二郎”,郝家安的就比较乖巧了,叫“三好”,那个万晴没见过的,叫“四全”的老幺,从没在群里说过话,哪怕谁@他。
看着郝家安发的表情,想他拿到奶茶真会冲自己撒娇的样子,万晴回他一句:“小心齁不死你也糖尿病!”
郝家安一串嘻嘻嘻,紧跟着是崔明朗的一条:“没啥要的,你路上注意安全。”再接着,是李天的。
“把你的心带回来就行。”
万晴没搭理他,崔明朗和郝家安各自扔出一排呕吐表情。
这时分身微信弹出袁子琛的消息,点开一看,她吓一跳。
转账9999,还加上一句:“今天抱歉,不能送你,钱你收着,出门在外别亏待自己。”
万晴盯着转账,犹豫半天接还是不接。
接了,把它给李天,离还清债务又近了点,或许能让自己少挨一顿来自陌生人的操。
最终她只回了条“没关系,工作要紧”,没接转账。
郝家安告诉过她,虽然这个账号的实名认证是其他人,但技术差不多的黑客或网警,依然可能根据资金走向,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确保安全,千万别接受任何人的转账,反正接了也不能花。
安全第一,李天没少对她强调。
万晴对他嘴里的“安全第一”很不齿,他让她做的事,从来都不安全。
奶茶送给郝家安,万晴不等他恶意卖萌赶紧跑回楼上李天的办公室。
沙发里葛优瘫的李天让万晴进门就愣住了。
他这是什么非常6+7的造型?!
凌乱的头发只剩一小撮隐约能看出之前精心打理过,衬衫半敞,领子皱皱巴巴,裤子倒整齐,只是那根万晴见了就打怵的大屌,伸出裤门外,软软歪在一边。
“回来啦。”
李天眼睛没离开手里的平板,嘴里招呼她,万晴嗯了一声。
她渴坏了,后悔给郝家安买奶茶的时候自己没来一杯,见桌上晾着一杯红红的果茶,拿起来就要喝。
“给我放下!不许喝!”李天还是头也不抬,盯着平板。
“我渴!”万晴没好气儿。
“要是想过一会儿求着我操你,那你就喝。”
万晴忙放下杯子,盯着那茶,问李天:“你憋什么坏呢?”
他反问她:“咋样?袁总活儿好不好?”
“器大活好人还帅!”万晴干着嗓子怼他。
“我煮了酸梅汤,冰箱里镇着呢,自己去拿。”李天指指冰箱,又继续看平板。
万晴小跑去开冰箱,拿出一扎冰镇酸梅汤猛灌,温度适宜,口感刚刚好。
她顺手给李天倒一杯,见他一直盯着平板,就问:“看啥呢?”
李天平板一翻,万晴呛了,是她和袁子琛做爱的录像。
“你说袁总会同意跟他老婆离婚吗?”万晴问。
“他一定会。”李天斩钉截铁。
“就凭这个?”
李天冲她勾勾手指,等万晴凑近,手指在平板上一划。
依旧是性爱视频,依旧是偷拍,场景换成李天办公室,男女主角换成了李天和另一个女人。
“她是谁?”万晴指着嗷嗷叫的女人问。
“袁总老婆。”
“你们怎么会……”
“袁总安排的。”
李天轻描淡写,万晴如遭雷劈。
“那我和袁总呢?”
“袁太太安排的,你不是知道么。”
万晴一脑袋黑线,李天欣赏着自己操女人的雄姿,摇头晃脑给她解释。
袁太太想离婚,其实袁子琛也想,无奈家庭压力太大,他们那样的身份,结婚大多由不得自己做主,离婚更是。
一个长年累月乱搞,老婆却抓不着尾巴,一个老老实实守活寡,老公挑不出错处,婚姻僵持,找不到任何离婚的突破口。
这两口子在一起久了多少有点默契,俩人一前一后都找上李天。
“这俩货,哼,都以为对方是捕蝉螳螂,自己是背后黄雀,打死他们也想不到,他俩互为螳螂与蝉,我才是那个吃两家饭的王者黄雀。”
李天洋洋得意,万晴嗤之以鼻。
“你好贪!”
“有钱不赚王八蛋。”
“行业底线都让你踹碎了!”
“赚的就是埋汰钱,还讲究个屁底线。”
“那这也太损了点。”
“还有更损的呢。”
“还有?”
李天拿过万晴倒给他的酸梅汤灌一口,说:“你不会以为他俩拿到视频,当面一PK就完了吧?”
万晴还真这么以为的。
李天只有在行动结束后才会告诉她,他计划里每件事的最终目的和实施办法,行动前只字不提。
对此他解释过,是怕万晴心慈手软导致行动翻车,他有前车之鉴,且后果不堪,不想重蹈覆辙。
万晴理解为他并不信任自己,作为团队一员,似乎除了自己,谁都知道李天到底要怎么做。
她不爽,但李天一句话就让她释然。
“对人过于信任,只会让自己吃苦。”
这苦李天吃过,万晴更吃过,袁总夫妇也马上要吃到嘴了。
李天挂上VPN打开最著名的华人色情视频网站52Porn,再打开微信,给她展示5屏都没翻完的小视频分享群。
“你和袁总的视频,今晚就会排上这里的热门,三好会让它在社交网络上传播开,以袁总的身份,爆出这样的料,要是被竞争对手知道,还能跑了他个卖切糕的?”
最近酒店偷拍在正热,趁着风口把她俩的视频扔出去,没人会怀疑是袁太太做的局,最多那个倒霉酒店挨查,但摄像头已经被万晴全带回来,当天的酒店监控系统被郝家安入侵,半个万晴的影子都没拍到,袁子琛却该录上的一个不少。
袁太太只需等老公的性爱视频传得铺天盖地,双方父母想装瞎都不行的时候,她再惨兮兮提离婚。和女婿性爱视频满天飞比起来,当官的父母肯定认为女儿离婚面子丢得更少,离婚也就水到渠成。
万晴嘁了一声:“离婚哪儿这么容易,只要过错方认错态度诚恳良好,悔过意愿强烈,民政局那群和稀泥的就不给办,法院那帮人也一样,非得闹出点大事才觉得人家真的感情破裂。”
有关离婚,万晴刻骨铭心,和前夫孙帅的顺利离婚,是用她妈命换来的。
这不远不近就是一年前的事,现在万晴想起来依旧喉咙发紧。
看出她情绪不对,李天伸手摸摸她的头,万晴摆摆手,示意他继续。
“你说的对,在一般人看来,两口子不发生点大事就不可能感情破裂,那我就搞点大事看看!”
李天像个成精的老狐狸,眼里全是狡黠和自满。
“袁总的视频不过是被放到网上再传播开而已,而袁太太和我的,是现场直播!”
拉过一脸懵逼的万晴,李天给她看一段网页录屏。
袁子琛经营的医美品牌官网,右下角广告弹窗上的GIF,是袁太太被按在窗前干的窗外视角,点进弹窗,是一个海外直播平台,正在播放他俩的实况。
“要怪就怪袁总自己的员工贪小便宜,想利用自家网站弹窗赚广告钱,关联了AdSense,平时就偷偷就投放一些有的没的,三好正愁怎么能让袁总公司上下全看见他老婆的实况,这下正好抓了空子。”
袁子琛公司所有电脑的浏览器起始页都是公司官网,弹窗弹出了老板娘,还是她被操的样子,公司上下当时就炸了锅,连办公室里玩扫雷的老袁总,都看到了儿媳妇的精彩演出。
酒店里袁子琛接到电话匆忙离开,就是因为这事。
要是袁子琛的视频不足以撼动二人婚姻,那么加上袁太太的直播就足够了。
“怎么听起来袁太太比袁总更倒霉?”
听完李天一顿哔哔,万晴眉毛都拧了。
这个世界对女人总是无法宽容,袁子琛乱搞,可以说是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到袁太太这里,就是所有人都不会原谅的错误。
“因为袁总给我的钱,比她给的多。”
在李天眼里,世界从来都是公平的,谁给他更多的钱,谁就得到他更多的服务。
事已至此,袁总夫妇之后会怎样,万晴不愿多想,她只是个工具人。
她抻个懒腰:“这次事这么大,我们是不是要换地方?不然像之前似的,来人寻仇咋办?”
“他俩要是不想我把他们来找我的全程录音录像发出去,尽管找我麻烦。”
还是李天狠。
“他干你带戴套了吗?”李天问。
“没戴。”
李天一把掏进万晴裙底,直接抠进阴道:“给我摸摸,嗯?没射里?”
万晴一吭唧:“体外。”
“他还挺他妈讲究。”
“要做吗?”万晴问,李天总喜欢在她刚被别人操过之后操她。
“心有余力不足,那娘们骚劲儿太长,到现在我鸡巴还酸。”
李天颠了几下屁股甩甩疲软的大家伙。
“哎,他大还是我大?”
万晴就讨厌他老这么问,扯开话题:“你怎么哄袁太太喝你下药的茶的?她那种女人应该知道别轻易喝别人给的东西啊?”
“我说,我妈喝这个,50看着还跟30一样,是个女的都想试试。”
万晴哭笑不得,李天妈妈30多岁就去世了,如今可不是50还跟30一样!
她到书架上李天妈照片面前一顿拜,李天问她干嘛,她回头说你拿你妈忽悠人,还不好好拜拜,小心她生气了把你带走。
“没事,我妈最疼我,大不了我给她多烧几个我爸。”
“你可别乱说了!你那玩意不用就赶紧洗干净收起来!哎,你俩怎么弄的,地上全是水!”
万晴颠颠去拿抹布,李天呆呆望着她蹲着擦地的样子。
一年前,他把她强奸之后,清醒过来第一眼见她,她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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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づ ̄3 ̄)52Porn是我捏他91Porn,如有雷同,就那么地吧。
004 像梦一场·上
一年前,也是一个炎热的下午,李天和韩晓晗分手了。
韩晓晗连面都没露,突然给李天发了条微信,单方面宣告关系结束。
李天的微信已被她拉黑,打电话,关机。他跑去她学校,她同寝女孩说,她早就不住校了,而且已经很久没来上课。
那么她每次说回寝室,每次说有课,都是撒谎。
真是阴沟里翻船,成天替别人寻找真相的私家侦探李天,却看不出自己女朋友撒谎。
“妈,果然你们女人才是撒谎大拿。”
李天回到办公室,对着他和妈妈的合影,啤酒一瓶接一瓶灌,外卖送来两箱啤酒,不到一会儿一箱就下去了。
“是我错了吧,妈,我不该让她给我办事,一定是她接受不了,又不敢和我说,所以才离开我的对吗?”
照片上妈妈笑得灿烂,可人早已是一捧骨灰,沉睡在墓地里。
“可她为什么骗我!到底为什么骗我?她没回寝室都去了哪儿?她不去上课是去干什么!妈!你在天上要是看见,能不能托个梦告诉我!”
李天恨自己酒量太好,一箱啤酒下去仍清醒至极。
他让郝家安查韩晓晗所有的社交网络账号,查她可能出现地点的监控,一旦发现她,马上让崔明朗去跟踪。
李天可以接受分手,但不接受被分手,他讨厌被动接受结果,就像小时候的那件事一样。
郝家安很快给他回复。
“前一阵你说韩晓晗要去参加个封闭培训,对吧一天?”
“对。”
“我查到了她的ins小号,那段时间她去了帕劳玩,以她的钱包,恐怕连机票都买不起。”
“有话直说。”
“她可能跟了个有钱人。”
哼,有钱人。
假如他妈当年接受老爹作为补偿的几处房产,他李天也算个有钱人,如今他也不穷,甚至称得上富裕,只不过赚钱的方式不太能摆得上台面。
“所以你就要和我分手?韩晓晗,你是为了和更有钱的人在一起,才和我分手吗?”
李天把手机里韩晓晗的照片全部选定,彻底删除,正要删合影,办公室门被敲响。
“请问,这里是私家侦探事务所吗?”
门口的声音柔软怯懦,且透着浓重的疲惫。
李天抬头看去,竟有片刻晃神。
是一个女人,一个乍一看跟韩晓晗长得很像的女人。
“您好,这里是私家侦探事务所吗?李天在吗?”
被李天直勾勾盯着,女人的怯懦又增加几分,似乎用了十足的勇气,才敢再次开口。
李天有个优点,不管出什么事都不怠慢工作,虽然一肚子啤酒正在后反劲儿,但他还是请她进来坐下,开始例行的沟通。
“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李天问着,边打量女人。
她像韩晓晗,却又不像,眉眼相似,气质完全不同,像两朵白玫瑰,一朵长在阳光下,明媚招摇,一朵像多日没见过太阳,打蔫了。
蔫玫瑰嘴瘪了半天,憋出一句话。
“我老公找不到了,我想找到他。”
女朋友失踪的李天,遇到个老公失踪的女人。
他情绪已然差到爆,女人吭哧吭哧的样子让他看着莫名来气,他不太客气地问:“怎么个找不到法?”
女人垂着头小声说:“就是找不到,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他。”
“单位,老家,朋友,都找过了?”
女人点点头,“找过,单位说他请了长假,老家说没见过他回来,朋友也都说没见过”,说完又垂下头。
“几天了?”
“嗯?”
“我说,他失踪几天了?”
女人又瘪了瘪嘴:“一个星期。”
“失踪一个星期足够报警立案,你要是担心他有危险,应该求助人民警察,我们私家侦探不一定比他们有效率。”
李天不打算管她的事。
看她穿着打扮不像有钱人的样子,青白着的脸满是疲惫,走路姿态像魂不附体似的,李天甚至担心她别是有什么毛病,万一这会儿突发了死他这,钱没挣着,还不知道找谁收尸。
“不是的!不是的!”
女人忽然从天而降一股鸡血,眼睛瞪溜圆,猛拍着桌子冲李天喊。
“他有什么危险!他能有什么危险!他是故意让我找不到他!故意的!”
李天好信儿多嘴一句:“那你找他是要干嘛呢?”
“扇他一巴掌。”
就为这个?
李天不懂了,让他帮忙找老公的女人海了去,不是要钱就是要人,她只想扇他一巴掌,新鲜。
这活儿他接了,只想看看她怎么扇的巴掌。
当李天说出大概所需费用,并提出必须收取预付时,女人的鸡血全部蒸发,瞬间回到蔫头耷拉膀的样子。
“我……我没钱,能不能先……先欠着。”
李天的火腾地就冒起来。
没钱?没钱还找私家侦探,还找我李天,你他妈逗我玩呢!
他啪地扔桌上一个POS机,把倒了支付宝收款码扶正,全怼到女人面前,吓得她一缩脖子。
“支持信用卡,支持蚂蚁花呗。”李天说完,抱膀撇嘴盯着女人。
她看看POS机又看看收款码,“我这些……也都没有钱了……”,说完竟开始哭。
李天最烦女人哭,韩晓晗每次哭闹着要什么,他都马上满足她,只求她赶紧把眼泪憋回去,韩晓晗抓准他这点,宰了他不少大件儿。
她这一哭,让李天好不容易暂时晾在一边的韩晓晗,又蹿他的脑子。
李天耐性全无,没好气儿赶女人走,见她不动,就像撵条狗一样把她推搡出去。
女人崩溃了,哭着拍门,嘴里嚷着:“求求你!我知道你很厉害!求求你帮帮我!钱当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你!求求你!求求你了!”
她越哭李天越烦,加上对韩晓晗的气,让他不过脑子隔门喊着:“你们女人弄钱还不容易?!裤腰带松松就什么都有了!有钱我一定帮你,没钱,再见!”
门外女人又嚎了一会儿,安静了。
李天开门看看,人没了影,他开始后悔气头上说的话,想这女人咋看都像良家妇女,要是一个想不开干点啥傻事……
“跟我有什么关系!拿钱办事,没钱免谈!”李天自语
咣铛一摔门,继续喝大酒。
第二天他被郝家安的语音吵醒,有关韩晓晗的调查有了结果。
这个结果,李天至今无法接受。
韩晓晗傍上的大款不是别人,是李天正在进行的一单买卖里的目标人物。
负责接近和引诱目标的韩晓晗,在成功取得对方信任后,不仅没继续执行李天的计划,还把详尽幕后全盘托出,对方先惊后喜,一高兴提出包养她,她同意了。
“是她被识破了,对方威胁她,才不得不说的吗?”李天不敢相信,一向得力的韩晓晗,他的女朋友韩晓晗,会出卖他。
“不是,是她主动的,自愿的,没人强迫她。”
郝家安的话,让李天彻底陷入绝望。
他要面对雇主的责难,同行的幸灾乐祸,能力被质疑,还有被恋人背叛的痛苦。
他给崔明朗打电话:“你还有药吗?”
“没有,跟你说了我戒了。”
“真没有吗?”
“你问这干嘛?”
“有就给我,没有就搞点给我。”
“一天,不让我嗑药的可是你,你现在又是闹什么?!韩晓晗那个臭娘们儿我早就说她只认钱,跑了就跑了!这单折了就折了,咱们还能饿死吗?就算再没人找你办事,哥们儿也养得起你!”
“别废话,给我药。”
“我没有!好不容易戒的,你他妈别拐的我再昨日重现!”
崔明朗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通电话倒让李天欣慰不少,崔明朗嗑药的毛病看来是真戒掉了,可这点欣慰不足以中和他的难受,他又下了外卖订单,又是两箱酒。
没想到崔明朗还是给他送了药,只有一颗。
“这可是我留着临死之前嗑的,给你了!你就作吧,作完了麻溜儿给哥们儿支楞起来!一个娘们儿一个单子而已,能死咋的!”
崔明朗扔下药骂骂咧咧走了,外卖骑手扛着酒呼哧呼哧来了。
“哥们儿,轻点喝,没啥事过不去的。”
李天的颓废样,连陌生的骑手都看不下去。
起开瓶酒,李天把药扔进嘴里,咽下去之前,对着照片上的妈妈一声苦笑。
“妈,对不起,容儿子今天学一回坏吧,我难受。”
酒劲儿还没上头,药劲儿先上来了。
李天所有感官都开始放大,鱼缸里的银龙变成海豚,窗前的绿植成了丛林,电视里唱跳的火箭少女101变成12大美女泳装歌唱秀,隔壁日租房传来隐约的叫床声,在李天耳朵里,就像在他身后做爱那样近。
听到他都快硬了。
外卖骑手忘记带好门,昨天那个女人来了,见门没关,敲敲门就直接进来。
“您好……”
她还是轻声细语,只是明显比昨天沙哑,就像哭了很久那样。
“你怎么又来了!”
神志已近不清的李天大声地叫她。
女人吓得后退一步,刚要跑出去,又慢慢折回来,带上门,哆哆嗦嗦从包里拿出两沓钱,朝李天伸直了胳膊,生怕他看不清。
“我……我有钱了,你可以帮我了吧。”
两沓钱在李天眼里恍惚成好几倍,他挣扎几下,却没能离开沙发。
女人见他状态不对,看看满地空酒瓶,颇为关切问他:“你怎么了?是喝多了不舒服吗?”
李天想说话,却嘎巴半天嘴没发出声。
以为他什么毛病发作,女人拿起手机就拨120。
“我没事,你过来!”
听见李天喊她,女人犹豫着放下手机,却不敢上前。
李天甩着脑袋,扯着嗓子喊:“你把钱拿过来!我点点!”
女人磨蹭到他跟前,李天伸手朝钱抓了几把都抓了空,女人只能把着他手,让他摸到钱。
他彻底迷糊了,哪儿还能数钱,只是见钱眼开的本能,让他想去摸一把。
女人的模样在李天眼里越来越模糊,随着模糊,也越来越像韩晓晗。
李天气又上来了,几乎是审问她:“哪儿来的钱?”
“借……借的……”
“你要是能借来钱,昨天就不会求我赊账,这钱怎么来的,快说!”
女人被他震慑住,唯唯诺诺说,是听李天讲女人裤腰带松松就好办事,她就去找了单位里一直对她送手动脚的领导,陪他睡了一晚,就借来这些钱。
听完,李天站起来夺过她手里的钱,狠狠扔进鱼缸,钳着她手腕冲她嚷:“你还真听话啊!听这意思,你用逼换钱还是我撺掇的?”
女人吓得大哭:“没有!我没这么说!”
“是不是为了有钱,你干什么都可以?帮我去搞定那些臭男人可以?背叛我也可以?”
李天死命扯着女人胳膊,朝她喊着她听不懂意思的话,她又痛又怕,又不敢反抗怕更加刺激他,软着声音求饶:“求求你别这样,放开我,放开我,我找别人去办事,不麻烦你了,你放开我。”
放开她,李天做不到。
女人在此刻的李天眼里,彻底变成韩晓晗。
她开始挣扎,李天又站不稳,脚一歪带着女人一起摔在地板上。
她继续挣扎,撕扯中她衣服前襟的扣子崩开,内衣漏了出来。
李天的眼睛在看见内衣那一刻变得通红,裤裆瞬间发硬,他盯着内衣,吼着女人:“韩晓晗,这谁给你买的胸罩,老子不喜欢这种款!”
他一把扯掉内衣,一对白奶子晃在他眼前的时候,女人哭声更大了。
“你放开我!我不是韩晓晗!不是韩晓晗!”
她的呼喊李天仿佛听不见,他压着她,使劲儿抓着乳肉,嘴里叫着:“韩晓晗,你奶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是不是被野男人揉的!”
这时他鼻子里蹿进一股骚气。
因为高度惊吓,女人失禁了。
女人热尿奔涌,刺激得李天完全勃起,他一手掐着她脖子往沙发上拖,一手解开裤子,拨开她内裤,血管暴胀的阴茎直冲冲插进她下体。
“嚯!”
他从没这么爽过,从第一次操女人到现在,从没有过。
可她里面也太湿了,这种情况下,她不该这么湿。
李天拔屌一瞧,鸡巴上满是粘液,还散发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操你妈韩晓晗,让别人操完射里,都不洗干净就来找我!”
他破口大骂,就着别人的精液,死命在女人阴道里抽插。
“老子每次操你,你都他妈让我戴套!怎么别的男人就不用?为什么你满逼都是别人的货还来让我操!”
李天粗大,又有精液润滑,女人没有难忍的痛苦,身体本能的反应让她浑身发软,再没力气挣扎,只剩嘴里夹带呻吟的哭叫:“我不是韩晓晗,我不是……”
“我操死你!”
药物作用让李天在她体内一通猛射之后,就一头栽在她身上没了意识,女人因受了过度刺激也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天醒了。
他对着天花板眨了几下眼,猛地想起自己做了坏事,喊了声“我操”,一偏头,惊讶地发现那女人正蹲在地上,擦着她自己的尿。
“你怎么还在?”
女人没吭声,抽了几张纸继续擦。
李天清清嗓子说了句“对不起”,又觉得这三个字实在无力。
他可是强奸了人家。
“没事。”她的声音比之前更哑。
生平第一次,李天词穷。
“你既然先醒了,为什么不走,你不怕么?”
“怕什么?怕你醒来后担心我报警,把我灭口么?”比起李天,女人这时倒冷静得多。
她这冷静让李天心里莫名发怵,后悔没听崔明朗的话,喝点酒得了,嗑药干屁。
“你要是能杀了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不会有人报警来抓你,也不会有人为我伤心”
“你不是还有老公么?”
这话问的,李天自己都觉得蠢,这女人出现前自己眼前,就是为了找她故意失踪的老公,他要是惦记她,就不会失踪了。
李天一咬牙:“别擦了,我去自首。”
女人没停下手里动作:“就算你去自首,我也不想指认现场的时候,让警察看见这个,我想留点体面给自己。”
李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倒是女人给他个台阶:“我不会报警,你也别去自首,听说你是很厉害的私家侦探,把你抓起来,谁来帮我找老公呢。”
李天忙顺杆爬:“我给你找,保证找到,不要钱!”
女人笑了,却笑得绝望又悲戚。
“想不到,一个知道自首的强奸犯,也比我老公更配做个人。”
挪到女人面前,李天直视她满是血丝的眼睛。
“你知道我叫李天,那你叫什么?”
“我叫万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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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自由的代价可真大。
005 像梦一场·中
听万晴讲完她和他老公之间发生的种种,李天气得连砸几个酒瓶,也明白为什么她说,她老公都不如一个知道自首的强奸犯。
万晴的老公叫孙帅,和她是大学同学,俩人大二时谈的恋爱,毕业不久就领了结婚证。
孙帅是孤儿,也是个凤凰男,靠着政府救济和亲戚帮衬才念到大学。万晴家境一般,甚至可以说不好,她很小的时候她爸得了绝症,倾家荡产也没能救活,她妈没再找,独自把女儿养大。
万晴模样不差,性格又随和,上大学时很多男生喜欢她,但她偏偏选了孙帅。他成绩好人又老实是一方面,重要的是,他的家庭条件跟万晴比起来,不会让她觉得自己高攀了人家。
长在孤儿寡母的清贫家庭,导致万晴一直是自卑的。
孙帅很照顾万晴,冬天给她洗衣服,夏天会在保温杯里给她带冰块,她生理期前脚刚到,红糖水后脚就喂到嘴。
原本万晴她妈希望女儿嫁个条件好些的,可见到孙帅对女儿的细心照顾,想到他没爹妈要养,女儿也就没公婆要伺候,也就同意了两人在一起,还把攒了一辈子的钱拿出来,让他们去交首付买个小开间当婚房,自己在他们附近租了个小房子住。
毕业后,孙帅找了个薪酬尚可的销售工作,万晴也被一家不好不坏的单位签走。
孙帅负责还房贷,万晴的工资用作日常开销。
小两口婚后的日子倒也衣食无忧,有时除去房子月供和常规消费,还能剩下点钱存起来。
她俩没办婚礼,一是没钱,二是办了也没什么人来,收不到什么分子。
孙帅老家的亲戚没剩几个,大老远折腾过来,还要管他们车马吃喝,不值当。万晴家就更没人了,她姥姥反对她妈远嫁到这儿,一气之下断绝了关系,万晴打记事起,就没见过姥姥和舅舅姨妈们。
至于朋友,孙帅没有,他太穷,跟别的男生玩不到一起去。万晴倒是有一个要好的女同学,可她极力反对万晴和孙帅在一起,总说他靠不住,在万晴坚持和孙帅结婚之后,主动删了所有联系方式,绝交了。
关于婚礼,孙帅是这么跟万晴说的:“宝宝,等我们多存点钱,就去国外旅行结婚,结婚照也顺道儿补拍了,咱就找广告里的啥啥旅拍,想去哪儿拍就去哪儿拍!”
对,连婚纱照都没有,她们把自拍的合影放大,挂在床头。
俩人白天各自上班,晚上一起睡觉,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孙帅回家的时间开始越来越晚,说是客户变多了,需要应酬的局子也多了。
万晴理解,做销售就是这样,自己单位的销售也是成天上顿陪下顿陪。
一次给孙帅烫西装,万晴闻到上面有淡淡香水味,下意识细细翻翻,两块明显是粉底和口红蹭上的印子,也让她发现了。
她心里一揪,茫然无措,给她妈打个电话问自己该怎么办。她妈告诉她,两口子之间不能藏着掖着,有隔阂就不好了,有话要直接说。
万晴听话地在孙帅半夜到家的时候,拿着西装问他。孙帅瞥一眼,说是KTV陪酒小姐蹭的,还详细描述她们如何如何上杆子贴呼,他如何如何拒绝,还脱了身上衣服给万晴闻,说你看我就是刚从KTV回来,你闻闻是不是也有香水味,还生气地说:“她们也太不注意了!这西装挺贵呢!洗不掉怎么办?”
万晴信了。
孙帅是个老实人,除了绝交的女同学,大家都这么说。
万晴也想着:他天天回家从不在外过夜;家里存款账户的钱只多不少,他应该没花钱乱搞;他很爱自己,逢节日啊纪念日的就给自己买礼物。
说到礼物,结婚第二年的情人节,孙帅送万晴一支口红,包装是拆开过的,她问为什么拆开,孙帅说:“海外代购的,卖家说必须拆包装才能过关。”
“可这个色号国内专柜就有卖啊?”万晴问他。
“这我一大老爷们儿哪知道。”
“这颜色对我来说会不会太红了?”万晴一贯打扮很清淡,向来只用豆沙色,而孙帅送的是Dior999。
“我觉得好看,你也尝试一下涂红嘴唇嘛!”
那夜万晴热情求欢,孙帅却状态很差,他说肯定是喝酒喝得影响性能力了。
后来,孙帅开始频繁管万晴要家里的钱,说是要请客送礼,低档馆子不能去,便宜礼物拿不出手,万晴也都信了他。
再后来,孙帅好几次着急要钱,万晴因为各种原因转账不及时,他为此很生气,说她耽误事,就把家里存款账户的关联手机改成他的,便于他用手机银行随时转钱。
直到这时候,万晴仍没意识到日后她将要面临什么局面。
万晴的一个同事买了几个家用无线监控摄像头,卖家赠送了一个卡通版,这个赠品她用不上,就想送人。办公室里问了一圈,大伙都说家里已经装了监控,只有万晴没吭声,同事就问她:“小晴,你家装监控了吗?”
“没呀,我家也不值得一装。”
家里除了几样国产品牌基础家电没什么贵重物品,万晴从没想过装监控。
“破家值万贯,有备无患,拿着吧。”
不好推辞同事的热情,万晴收下了那个做成小熊摆件样子的摄像头。
下班回家,她百无聊赖就对着说明书捅咕它,安装好手机APP,大概掌握使用方法时,孙帅回来了。她随手把摄像头放在窗台过去迎他,忙活他吃点宵夜、洗澡睡觉之后,全然忘了摄像头这码事。
第二天中午,万晴吃完午饭正闲着,见送摄像头的同事迎面走来,忽然想起了窗台上的摄像头,于是打开监控APP想看看画质,不想却看了一场此生无法忘记的大戏!
这个时间应该在单位上班的孙帅,带着一个女人回家,女人问他不怕你老婆回来吗?他说:“回来能怎样?她个软怂货,连扇我一巴掌都不敢。”
他们开始上床做爱,这时万晴妈开门进屋,小开间无遮无挡,让她一开门就见到女婿正和别的女人偷情,身子一晃,随着手里的保温饭盒落地,人直挺挺栽在地上。
那个女人立刻跑下床,不停尝试拍醒万晴妈,一个劲儿叫孙帅赶紧打120,孙帅不紧不慢穿着衣服,万晴清楚地听见他说:“就是晕过去了,没事。”
盯着监控的万晴,瞬间心蹦到嗓子眼,夺过同事手机拨通孙帅的号码,刚接通就喊:“打120!赶紧打120!快送我妈去医院!”
监控里的孙帅一脸震惊,电话里他的声音却异常冷静:“宝贝你说什么呢?我上班呢,妈怎么了?”
万晴按上APP界面上的对讲按钮,骂出此生第一句脏话。
“孙帅!我操你妈!”
监控里,和孙帅偷情的女人抢过他手机叫了120,也是她用孙帅微信给万晴发了医院位置,让她别回家,直接去医院。然后孙帅就发现摄像头,再然后,画面没了。
万晴妈脑出血,压迫脑干,病情危急,直接进了EICU。
医生让万晴去交款的时候,她才发觉从她跑进医院起,就没见到孙帅的人影。
万晴没空管他在哪儿,她妈命要紧,好在银行卡都在自己身上,包括家里存款那张。她妈没有医保只能交现金,她跑去ATM取款,发现余额仅有个位数。
她脑子嗡的一声,差点倒取款机面前。
明明前几天她刚发了工资就转到这个账户,她看着又多了一点的余额,还想着要不要国庆假期和孙帅一起去新马泰玩一玩。
没钱了,钱没了。
除了她,能动这个账户的只有孙帅。
但万晴没时间研究孙帅什么时候转走的钱,为什么转走钱,她妈等着救命,她只能先想别的办法。
医院附近随处可见各种套现服务小广告,万晴拨通其中一个电话,很快就把信用卡和支付宝花呗的额度全换成现金。
万晴妈在EICU的头三天,万晴没离开过神经内科的楼层,饿了吃泡面,困了就在椅子上打个盹。一个好心的患者家属担心她熬不住,主动提出帮她看着,好说歹说劝她回去休息休息,哪怕洗个澡换个衣服再回来,万晴这才晃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
但是家里的钥匙,却开不开家里的门。
对门邻居大哥出来倒垃圾,见她在门口死命拧着钥匙,一脸不解地说:“现在的人可真够急的,刚买了房子没等搬进来就换钥匙了。”
“大哥你说什么?买房?搬家?”万晴冥冥中感觉大事不好。
“对啊,昨天搬家公司过来搬家,又来人换了锁,我还以为你们把房子卖了。”邻居大哥说完,拎着垃圾走了。
万晴瘫在了门口,像一滩烂泥。
她找了开锁公司,让一脸懵逼的邻居证明她住在这,开锁匠才咔嚓一声打开她家的门。
这已经不是万晴的家了。
家具没了,家电没了,有关万晴的东西都还在,有关孙帅的都没了,除了墙上代替婚纱照的合影。
破碎的保温饭盒被踢到墙角,陪着它的,是几块裹满玻璃碴的乌鸡肉。
惦记早点抱外孙,万晴妈总是煲乌鸡汤给她送来,赶上她不在家,就拿备用钥匙进门,放在桌上就走,勤快点的时候还帮着打扫房子。
万晴从没告诉过孙帅,她留了备用钥匙在妈妈那,心想等哪天俩人都忘带钥匙她再说,那时孙帅一定会夸她真聪明。
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她后悔没告诉他!他要是知道丈母娘有钥匙随时会过来,就不会在家里偷情,也不会被妈妈撞见,妈妈也不会气到脑出血躺在医院生死未卜。
她扯下那张合影,打碎相框,拿到厨房,拧开燃气灶,把它烧成灰。
万晴想洗漱,来到卫生间,发现面盆的水龙头被拆掉了。
这个水龙头的卫浴品牌很贵很贵,贵到与她家不配,是孙帅在家居卖场抽奖抽到的。
万晴在厨房洗了头脸,换了身干净衣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别太狼狈。
她要去找孙帅!
孙帅的手机在万晴往医院跑的时候就打不通了,微信没删她,却发什么都不回,哪怕她发“离婚”两个字,也如石沉大海。
万晴去他单位,被告知他刚请了假,理由是丈母娘病重。
他丈母娘的确病重!被他气的病重!他看丈母娘倒地不起却连120都不打!他还拿走家里所有的钱!他还搬走所有值点钱的东西连个水龙头都不肯留!他还故意失联!他居然还有脸借丈母娘病重请假!
这些话没等喊出口,万晴就晕在了孙帅单位门口,等她清醒,发现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正守着她。
女孩自称是跟着孙帅的实习生,有些事想告诉万晴。
孙帅早就出轨了,对象是他客户的女儿,因为负责项目对接,所以跟孙帅有接触,女孩在工作时就见过他俩眉来眼去,私下也撞见过他俩约会。
那天是情人节,女孩和男朋友去吃饭,在餐厅里碰见孙帅和那女人。她躲在男朋友身后,看见孙帅送女人一支口红,女人拆开后对色号不满意,又扔给他。
“你看清口红的牌子了吗?”
“包装是Dior,我肯定没看错,颜色很像999,就是红色很正那款。”
万晴明白了,老公送自己的情人节礼物,是他情人不要的,恐怕那天他床上状态不好,也是因为公粮交进了别人家的仓。
她刚想再问女孩还知道些什么,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他妈不行了。
万晴在医院交的钱,刚好用到到她妈去世,她感慨妈妈是真疼自己,怕是知道女儿没钱了,才连一天都不肯多活。
处理她妈后事的钱,还是好心的同事们给凑的,万晴家发生的事,同事们多少猜的出,毕竟那天她看着监控大骂脏话,震惊了整个办公室。
寄存好妈妈骨灰,万晴回到面目全非的家,看着满屋狼藉,终于放声哭了出来,直到昏厥过去。
万晴太累了,短短几天,她经历了丈夫出轨,自己被架空,与仅有的亲人生离死别,负债累累,犹如一场噩梦。
但这噩梦还再继续。
敲门声惊醒了万晴,她跌跌撞撞去开了门,门口一男一女看见她仿佛见了鬼。男人很客气:“嫂子,你老公和我们说过,你特别不舍得这房,可房子毕竟已经卖给了我们,你还在这不走不太合适啊。”
“卖?怎么会卖?这房子还有贷款没还完呢!怎么可能卖给你们!”
万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对方拿出所有的手续,都证实房子已经是人家的了。
迷迷糊糊整理出必备的生活用品和一些衣服,万晴离开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家。
事后她回忆,孙帅曾给她买了份保险,应该就在那时,一些她本不该签字按手印的文件混在里面,她顺手签了自己的名,按了自己的手印,才让他有权利单方面处理房子。当初她妈给首付款的时候是本存折,售楼处划不了,万晴的银行卡因为没更新身份证不能用,着急买房,又怕大量现金在身上不安全,就把取出的钱存在孙帅卡里去交房款,后期的月供也是从他账户里扣,相关部门也认定,这房子孙帅有权处置。
至于孙帅哪儿来的钱付清房子贷款,是李天帮万晴找到他之后,她才知道的,那之后发生的事,直接导致她留在李天身边,做了他的糖衣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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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T 万晴是真实存在的,但现实中的她,生命中没有李天。
006 像梦一场·下
万晴在她妈租的小房子里刚睡了一晚,就被房东赶出来。原来房子已经到期,她妈忘了续房租。
万晴没有钱,也没地方住,她第一次来找李天时,已经在KFC窝了两宿。
她办了离职,她不想面对同事们怪异的眼光,和趁火打劫对她骚扰加倍的领导。
她去找警察,希望金色盾牌能帮她捍卫属于自己权利,结果几次询问过后,警察定性这事属民事纠纷,她想拿回财产,得先找到孙帅,然后进行离婚财产分割。
她崩溃了:“我能找到他的话,我找你们干嘛!”
万晴只和李天讲到这,后面的事她藏了起来。
被请出去公安局后,她蹲在门口低头痛哭。
一双男士制服皮鞋挪到她眼底,一只手递过一包纸巾,万晴嚷着:“帮不了我,就别来看我笑话!”
那手抽出一张纸巾怼上她的脸,留下一句话和一张字条,转身离开。
“你去找这个私家侦探,他很厉害,他一定能帮到你,如果他愿意的话。”
万晴猛地起身,捉到一个身着警服的挺拔背影,她冲着背影喊谢谢。
背影转回身,警帽下一张年轻阳光的脸,淡淡对她说:“他要是问你怎么找到他的,别说是警察告诉你的。”
按字条上的地址,万晴找到了李天,他俩的故事这才有了开端。
李天气得满屋乱转。
他觉得自己就够渣了,靠查人隐私发家致富,还让自己女朋友做糖衣炮弹,没想到天外有天,渣外有渣!
他开启工作模式,拉个讨论组,叫“代表月亮消灭渣男”,郝家安发出群里第一条消息:“咋的,看自己不顺眼了想自毁啊一天?”
李天忙把“渣男”前面加上个“孙”字。
二郎:这单几个钱?
一天:没钱。
三好:(老爷爷看手机表情)
二郎:你脑瓜子让驴踢了?
一天:别问了,不想哥儿们因为强奸罪吃牢饭就干这一单!
李天手指在键盘上四下翻飞,头不抬眼不睁问万晴:“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怎么找来的?”
万晴记得那个警察的嘱咐,吭哧着说:“上网搜的。”
网上的确能查到李天和他的事务所,且搜索结果不少,这是事务所成立初期没单子接,崔明朗发挥娱记特长编了几个他的探案故事,让郝家安大肆传播的结果。
但网上不会有李天办公室的地址,就算有,也是无效的。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免不了有人来寻仇,所以他会时不时换个地方。现在这个办公室,他刚搬进来半个月,这期间一单都没接,没有外人知道这儿,那么是谁给她指的路?
李天沉下了脸:“你说实话,骗我对你没好处。”
担心继续撒谎,李天会不帮自己,万晴选择背叛那个陌生警察。
听完,李天嘁了声:“手可真欠。”
“嗯?”万晴没懂。
“没事儿,干活儿!”
根据万晴提供的手机号,郝家安尝试定位孙帅。
“这逼崽子还有点反侦察能力啊一天,手机就特么不开机,根本定位不到!”
听语音那头的郝家安气得直摔键盘,李天问万晴:“他有别的手机号码吗?”
李天觉得问也白问,孙帅已经把事做绝了,万晴要是知道他别的手机号,还能瞒着他李天?
果然万晴摇头,也不知是没有,还是不知道。
好在万晴记得孙帅的身份证号,甚至银行卡号也都背得下来,总给他转账练出来的。
万晴算是开了眼界,她看李天只是坐在电脑前,开着微信群语音,时不时问自己些事情,再和群里其它人沟通,期间发生的事,却件件让她瞠目结舌。
通过孙帅身份证号,查出他真有别的手机号码,且几分钟前还有通话,由此成功定位他所在位置,还意外发现他工资卡绑定了这个号,接着黑了他的工资卡,使他登不上网银,再伪装银行短信提示他账户异常,请他本人致电短信里的查询电话了解详情。
起初孙帅不信,不予理会,奈何短信接二连三发过来,他忍不住尝试登陆网银,发现真的登不上,于是回拨了短信里的电话。那个号码是李天的虚拟电话,披着客服电话的马甲。
李天朝万晴一嘘,接起电话就换了副面孔:“抱歉孙先生,因服务器故障导致部分用户无法登陆网银,我行正在紧急处理。为保证您的财产安全,故障修复之前,账户会暂时冻结。我看您这张卡是工资卡,强烈建议您换一张,否则今后再出现其它问题,我行不会负责。”
李天的普通话字正腔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一顿唬住了孙帅,他忙联系单位财务,约好明天一上班就去找她做工资卡变更,郝家安一字不落全部窃听。
万晴情绪激动:“他难道不怕我在单位堵他?”
李天没给她回答,向她伸手:“把你手机给我。”
万晴看着李天一步一步操作,在系统文件目录中翻出一个文件,删除。
删除前,李天告诉她:“有了这个,他就能随时掌握你的位置,他可以永远和你保持安全距离,更不会怕你在他单位堵着,删了就没事了。”
手机是结婚时候孙帅非要送她的,或许那时就已经……
万晴强忍着不哭:“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李天被问得一愣,心想老公帮你找到了,要杀要剐随你,跟我没关系,问我干啥?
他有点后悔他们手脚太麻利了,应该装得困难一点,找上十天半月的,这三下五除二搞定,好像这事多容易办似的,倒显得她被强奸的补偿有点微薄。
万晴一张小脸上挤挤挨挨铺着激动、愤怒、难过、紧张、恐惧,等等等等,仿佛负面情绪大赏,看得李天心尖发颤。
总有路人自以为能无视街边乞丐,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来扔零钱。
李天运了口气:“明天他到单位打卡,你到他单位打他,你把想扇的巴掌扇了,想问的都问了。”
“为什么要明天去他单位,我能不能今晚就去找他,不是查到他住在哪儿了吗?”
李天心里骂了句“傻逼娘们儿”,嘴上耐着性子:“老妹儿啊,他都骑你脖颈子拉痢疾了,不去他单位大闹一场让人看看他什么嘴脸,也太给他面子了吧!”
他想了想,又问她:“你家户口本啊结婚证啊,在你这儿还是他那儿?”
“在我这儿。”万晴把几个本本翻了出来,孙帅离开的时候没带走结婚证,更没看到压在最底下的户口本,所以它也留下了。
李天接过本本放手里拍拍:“警察也没说错,想拿回钱,常规的办法就是离婚,做财产分割,他是过错方,怎么都要出钱的。”
顺手翻开结婚证,照片上的万晴笑得明媚灿烂,眼前的她却狼狈不堪,使劲儿抓着裙子,憋着不哭,憋到浑身发抖。
也不知哪根筋搭错,李天伸手拍拍她肩膀。
“明天你就大胆地去,我陪你。”
见万晴拎着个行李包,李天猜她大概没地方住,提出带她回家,万晴同意了。她做好了他还会侵犯自己的心理准备,但李天把床让给她,抱着枕头去了沙发。
李天家就在办公室对楼,崔明朗和郝家安是他左邻右舍。
路过楼下药店,李天一拍脑子就跑了进去,万晴跟上,见他让营业员拿紧急避孕药。
万晴把药还给人家说了句不好意思,拉着李天出来。
“不吃行吗?安全期?那也不保险。”李天可不想当爹。
万晴把袖子撸到肩膀,指指大臂内侧一个小疙瘩状突起。
“我做了孕埋,我老……孙帅不喜欢戴套。”
是男人就不愿意戴套,李天也一样,可韩晓晗只要提出让他戴,他都老老实实套着。
孙帅的渣在李天心中又高了一个Level。
第二天,万晴solo孙帅结果因为他骚操作差点打不动,后期靠李天辅助Carry实现逆风翻盘,汇报到群里,郝家安发了个雪姨表情:真是一场好戏啊!
孙帅的手指刚落上打卡机,万晴冲上去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扇得他一个踉跄,紧接着打卡机说了声:谢谢!
李天差点笑喷了。
万晴巴掌一响,孙帅单位这帮人全出来看热闹,围得里外三层,看万晴声泪俱下把孙帅干的事一一盘点,最后万晴跺脚踩着结婚证,大喊着“离婚!离婚!”的时候,四周掌声雷动。
孙帅环视一圈,发现顶头上司和职场对手都在人群里,甚至还有过来续签的客户,客户还跟着鼓掌,他心想完了,但不能就这么完了。
他扯上万晴:“离婚?行!现在就去民政局办!”
早被人群挤到外面的李天见孙帅拉着万晴上了辆出租车,忙开车跟上去。
民政局办事员见多了这种气势汹汹的夫妻,习惯性地,先让她俩说说要离婚的原因,看能否从中调解。
其实他懒得调解,但不调解就给人办离婚是要扣奖金的。
两人被请进屋,李天在门口竖着耳朵听。
孙帅一招先发制人,不等万晴张嘴就主动交代,还喝了三斤漂白粉一样开始给自己洗白!
拿走钱是去做投资,为了赚钱给万晴更好的生活,不吱声是想给她惊喜!
偷情是被逼的,最大客户的女儿看上他,不跟她在一起就不签单,单子丢了他就不会晋升,薪水上不去,更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给万晴换大房子!
至于他这几天失踪,是偷情对象说万晴肯定不会原谅他,不如离婚跟了自己,他不从,对方以死相逼不让他联系万晴,也不许他出门。
万晴气得快疯了,大喊着既然人家以死相逼不让你出门,那你怎么出来的?把她杀了吗?!那房子呢?卖房子是怎么回事?
孙帅扑通就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老婆”、“宝宝”地喊着求她原谅,还左右开弓抽自己大嘴巴子。
万晴不信他鬼话,坚持要离婚,且要分走应得的钱。
办事员一听要分钱,心想这烫手山芋可下能扔出去了,忙对万晴说:“按照规定,一方不同意签字离婚的情况下,我们是无权发离婚证的,你执意离婚的话可以去法院提出离婚诉讼,这样两位的财产分割问题也能一并解决。”
孙帅跪在地上,办事员看不见他嘴里嚎着,却对万晴摆出志在必得的表情。
但扒门缝的李天看见了。
李天一脚踹开门,大步冲到桌前,抓着办事员脖领子拎起他,对着他耳朵咆哮:“你们除了和稀泥踢皮球还会干点啥?还让人家起诉离婚,没听她说钱都被这王八蛋卷走了吗?她拿什么去打官司?!是不是俩人非得闹出人命来,你们才觉得他们真过不下去?!”
孙帅刚要站起来,被李天抬脚踹上膝盖又跪了下去:“你他妈给老子跪着!”紧接着朝吓傻的万晴一伸手:“把你手机解锁,给我!笨娘们儿!”
他把手机贴在办事员眼前,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他:“睁开你哈巴狗眼睛给老子看清楚了!看完告诉我,这婚他们该不该离!你能不能现在就给他们办!”
缓存在APP中那段改变万晴人生的监控视频,也颠覆了这位办事员的三观,他放下手机,朝孙帅狠狠啐了一口,命他在李天的怒目监视下,规规矩矩签好相关文件,和万晴拿了离婚证。
这不符合民政局规定,但符合办事员的良心。
走出民政局大门,孙帅看看万晴,撂下一句狠话就走了。
“万晴,真有你的,你给我等着!”
他没敢看李天。
不光他不敢,万晴也不敢。
李天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跟把她强奸那天差不多,区别在于,那天的他似乎有一点委屈,今天的他只剩下凶,像阎王爷似的。
李阎王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推搡着万晴往车上去。
“谢谢你。”万晴摸着离婚证说。
“别别别,我就是想着送佛送到西。你也太笨了吧,不知道视频有缓存拿出来给人家看吗?别跟我说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丑的是他,不是你!以后你可别……”
他停下了数落,因为万晴哭了。
“诶诶,别哭成么?”李天一看女人哭就闹心,可对于万晴他又不好发火,只能尴尬地哄着。
万晴越哭越伤心,不停叨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李天大致能确定她在想什么,就说:“我老实告诉你,就算你有钱起诉离婚,法院判决他必须归还属于你的财产,他也大可以拖延执行或拒不执行,你照样一无所有。”
万晴慢慢停住了哭,哭也没用,这几天她快把一辈子的眼泪流光了。
犹豫几次,李天腾出一只手握上她的:“遇到这号烂人,能断了关系,重获自由,已经算最好的结果了。”
自由,代价可真大啊。
万晴无家可归,恳求李天再收留她几日,等她去找个包吃住的工作就离开,李天答应了。
万晴妈的房东打来电话,让她去拿她妈留下的东西,李天陪她过去,见她只拿走了照片。
李天想起他和妈妈离开从小长大的房子时,她也是只拿走了她和爸爸的照片。妈妈去世后,小姨来接他,他也只拿走了和妈妈的合影,如今仍摆在办公桌上。
收拾好一切,万晴被李天领着去大排档吃饭。
“会喝酒吗?”李天问。
万晴摇头,她从没喝过酒。
歌手挂着吉他,四处问点歌吗,邻桌客人赏脸点了一首那英的老歌。
听到副歌部分,万晴拿过一瓶酒,伸向李天:“帮我起开。”
那夜万晴喝多了,李天背着她回家,一路听她嘴里破碎地唱着:“早知道是这样……像梦一场……我才不会把爱都放在同一个地方……让我在没有你的地方疗伤”。
连李天都以为,万晴这场噩梦到此便是完结,谁知刚过几天,续集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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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 才6章,就2.5w字,老李很实在,请多给我爱。
007 皮鞭蘸白糖·上
孙帅遇到李天,下场可想而知。
那位客户知道女儿和他乱搞弄出这么大的事,勒令女儿不许和他来往,还终止了和孙帅单位的合作,并声称永不合作,转而牵手竞争对手。单位孙帅是呆不下去了,因为签过保密协议,同行业其它单位也去不成。也不知李天用了什么法子,孙帅老家亲戚也知道了这事,觉得有辱家门,一个个跟他讨当年资助他的钱。
几天后万晴去参加招聘会,发现身边陌生人在议论她家这事,她这才知道,李天把她手机里那段监控视频扔到了各大短视频平台,底下的评论都是“渣男不得好死”一类。
孙帅做这一切的因由,万晴不想深究,在李天看来,这是她最有智慧的地方。
这事按在绝大多数女人身上,不追根到底是不会罢手的,但往往结局都是当事人沉沦伤痛不能自拔,对他人信任崩塌难以重建,就算再遇到新的感情,交往中也难免战战兢兢,可对方呢?时间一长,错事全忘,该吃吃该喝喝。
李天试探性问过:“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吗?我可以帮你查清楚,也不要钱。”
但万晴再次肯定不愿深究,因为不论他出于何种原因,她都无法接受,更不会原谅,她妈不会活过来,她也只会比现在更痛苦。
万晴的伤口已经够深了,再深扒下去恐怕就痛至骨髓。
她让李天再次对一个女人深感佩服,上一个让他这么佩服的还是他妈。
有万晴在的日子,李天仿佛拥有了田螺姑娘,每天他都是被饭香味熏醒,衣服被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板板整整,回家一开门拖鞋一定在最合适的位置,办公室的地板能当镜子用,连马桶都反光。
当万晴兴奋地说找到包吃住的工作,马上就能去上班的时候,李天都有点舍不得她了。
他请她去吃了顿大餐,俩人都喝了点,回来时候李天还脑袋里冒粉红泡,异想天开猜着她离开前,会不会以身相许一下自己。
他把家里钥匙忘在了办公室,万晴陪他去取,刚出电梯俩人的酒就全吓醒了。
血红的“还钱”二字写满墙面,一路延伸到李天办公室门口。四敞大开的门已经砍得破烂,室内遍地狼藉,书架倒了,镜子碎了,绿植被连根拔了,鱼缸被砸了,两条银龙已经与世长辞了。
万晴正蒙圈,李天手机狂响,是郝家安来电。
“你不是让我查孙渣男哪儿来钱付清房子贷款嘛,我发现这逼借了好几家高利贷,都没还!有一家债主恰巧是二郎的舅舅,二郎顺手一打听,打听出个重要的事!”
“什么事?说。”李天踢着地上的东西,盯着万晴,直觉告诉他,办公室被砸跟她脱不开干系。
“孙渣男借钱,担保人写的是万晴,现在借钱的失联,讨债的只能去找担保人,但万晴听你的话换了手机号,这帮人也找不着她。二郎他舅说,债主们已经在联系咱们同行,准备找她了!”
李天声音一沉:“不是准备,是已经找到她了。”
“你说啥?”
“给我查!谁他妈眼瞎敢砸老子办公室!”
“办公室被砸了?等会儿一天,你说清楚啊一天,你——”
李天忽然撂了电话趴在地上,在一片狼藉中翻找着什么,样子焦急又紧张,万晴赶紧蹲下来想帮他找。
“你找什么?”万晴问他。
李天似乎完全没听见,翻得越来越急,连手被鱼缸碎片划破,鲜血直流他也似全然不知。
在一条银龙的尸体下,他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一个老式相框,玻璃已经全碎,照片被水泡过,再被死鱼一压,已经面目全非,只隐约能看清一个小男孩依偎在一个女人怀里。
李天小心地去抠上面粘的鱼鳞,手上血污却让照片上的小男孩变得满脸血迹。
“妈。”
李天对着照片喊出一声“妈”,眼泪就滚了出来,万晴以为自己看错了,睁大了眼睛去确认着。
原来他也会哭。
她正不知该怎么安慰,就被李天拎起来抵到墙角,他换上那副阎王面孔,咬着后槽牙吼万晴:“你他妈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嫁给孙帅?!他借高利贷不还,倒让老子跟着遭殃!”
万晴吓懵了,想哭都哭不出,看着李天发红的眼睛,颤声问:“什么高利贷?我不知道,孙帅借的,为什么催债的会来找你?”
“催债的不是找我,是找你!因为你这傻逼娘们儿是你王八蛋前夫的担保人!”
李天咆哮得唾沫横飞,万晴后脑抵着墙不断摇头。
“我没有!我没有给他作担保!我……”
她忽然不说话了,孙帅能在不知不觉中让她签了一堆文件导致她失了房子,那么她毫不知情就成了他的借贷担保人又有什么不可能。
李天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崔明朗。
“我舅帮忙打听到了是哪拨人过来砸的办公室,对方手机号我这就发给你。”
李天拨通崔明朗发来的号码:“喂,我是李天。”
那边一听李天的名字,先是一顿,接着半开玩笑地说:“哎呦,李大侦探啊,怎么会给我们打电话,您又不缺钱。”
“孙帅跟你们借了多少钱?”李天开门见山。
那边的反应很吃惊:“这孙子欠钱怎么把您给惊动了?”
“多少钱!”
听出李天已经没了耐心,那边忙说:“不多,连本带息10万。”
李天彻底怒了:“10万就能让你们有胆子砸我的地盘?”
那边忙解释:“哎呦!误会啊误会!我们只管照规矩办事,不知道那地方是您的啊?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了嘛!”
“谁他妈跟你们自家人,干你们这行的枪毙哪个我都不心疼!”
李天撒手撇开了万晴,把手机调成免提,两人的通话万晴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孙帅失踪不光是为躲万晴,也是为躲催债的。
电话那头说,孙帅因为不还钱已经上了他们的黑名单,前些天听说他卖了房子,就寻思趁机催债,结果孙帅玩失踪。
债主找不到他,就得找担保人,也就是万晴。但万晴换了手机号码,他们也联系不上,就派人在孙帅单位守着。没想到堵着他那天,万晴过来大闹,他们没空下手,只好一路跟到民政局。出来时候孙帅溜得快,他们没追到,但却看见万晴跟一个男人上了辆丰田霸道,还记住了部分车牌号码。
那头的人继续解释:“我们寻思一个孙帅不值得劳您大驾,就找了个二流私家侦探,他找到您的车,跟到您办公室附近蹲点,发现孙帅媳妇儿真和您同出同进,就来告诉了我们,您要怪就怪您的同行,压根没说这办公室是您李大侦探的,要么咋说是误会呢。”
李天被气得发抖,万晴也开始哆嗦,她心里除了气愤,还有恐惧。
听李天没动静,电话那边的人咳了两声说:“李大侦探,恕我直言,事到如今您恐怕脱不了身了。行有行规,孙帅不还钱玩失踪,我们就找他媳妇儿,找不到他媳妇儿的话呢……到时候怕是还得来打扰您,您见谅。”
“找我干屁!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李天几乎要摔电话。
“有没有关系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您认识她,她甚至住过您家,如果她还在您家的话,您就把她交给我们,不在的话,帮忙查查她在哪儿我们自己去找,不就天下太平了?”
这帮无良黑贷款的无赖手段,李天太了解了,若不把万晴拱手交出去,他也甭想消停。
李天常替借贷公司找老赖,这也占他收入一定比重,没想到今天自己反被老赖坑够呛。
他挂了电话,把已经缩在脚边的万晴又拎起来,对着她咬牙切齿说:“都他妈怪你!”
然后愣了一下,又大声喊着:“不对,都怪你那个混蛋前夫!”
接着他又愣一下,低头对着脚面喊:“也是他手欠,管你这闲事干鸡毛!还有韩晓晗,要不是她,要不是他俩,我他妈怎么能跟你扯上关系!”
他最后说的话,万晴听不太懂。
李天踢着地上的破烂,抓着自己头发转圈喊着:“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我!”
万晴大着胆子拉住他,再也憋不住哭:“哥,对不起!都怪我!你帮我,我却连累你!你把我交给他们吧,我不想连累你!”
李天甩开她,指着她嚷:“把你交给他们?你是有钱还?还是有能耐找到你前夫让他还?再说借钱的是他,凭什么倒霉的是你和我?”
李天不想把万晴交出去,他知道不能把万晴交出去,那样等于把她从一个火坑拉出来,又把她踹进另一个火坑,那帮人会怎么对待她,他想不到,也不敢想。
何况一旦万晴逃掉了,躲起来了,李天还会跟着吃锅烙。
“妈的,破财免灾吧!”
李天喊着,抄起手机再次拨通号码。
“那10万块钱我出了!你别再烦我,也别再找孙帅媳妇的麻烦!”
那边兴高采烈:“李大侦探大方啊!可这10万只是我一家的钱……”
“你他妈什么意思?”
那边语气怪异:“是这样,我呢,正和孙帅另外几位债主搓麻呢,这电话啊是放的免提,咱俩的通话他们都听到了,是不是啊哥儿几个?”
电话那头传来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响应。
被摆一道,李天肺子都要气炸了,他使劲儿咬咬牙,牙缝里挤出一句:“说,一共多少!”
99万零7千,李天刚好有。
李天让他们一小时之内全体到他这,少一个人没来,其它人也别想拿到钱。
债主们如约到场,万晴看着POS机刷刷刷地出单子,债主们亲手烧毁一张张借据,心里的滋味像吃砒霜拌黄连。
后来李天告诉万晴,他不爱存钱,赚多少花多少,当时是为买辆宝马X5给韩晓晗开,他才存下这些。
万晴也问过他,钱是自己辛苦挣的,怎么就能替一个只认识不到十天,还连累他办公室被砸,他和妈妈仅剩一张的合影被毁,而且压根这钱也不该她出的女人去还钱?
李天说:“当时是不想他们再找我麻烦,后来想想,就是我脑子有屁。”
但李天没后悔帮万晴,她带给他的东西,多少钱都买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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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没什么值得你下跪,包括我。
008 皮鞭蘸白糖·中
万晴用身体做交换跟领导借的钱,李天让她还了回去,说是早还钱早断联,免得他借这事骚扰她。
她后悔把还钱了,如果那钱还在,至少能让她欠李天的少一些。
债主们离开后,李天攥着那张破烂的合影久久沉默,似有片积雨云在他头顶的天花板凝结,随时暴雨倾盆。
万晴多希望他说点什么,哪怕骂她一顿也好。
“这是全世界最后一张我和我妈的合影。”
李天终于开口,却让万晴心吊得更悬。
万晴妈头七,李天陪她烧纸时告诉她,他的妈妈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他们最后的纪念没了,他还平白无故扔出去小100万。
“对不起……”这三个字毫无力量,可万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李天冷笑:“有啥对不起的,就当是那天你报警抓了我,我花100万把自己捞出来,强奸罪3年以上10年以下,有这时间我不知能赚多少钱呢,不亏。”
说着,他打火机一点,照片转瞬成灰。
“你收拾东西走吧,离我远点。”
丝毫不见他往日的凶,这话李天说得平平淡淡,却如一击重拳,砸在万晴心口。
她扑通跪下了。
李天没理会,仍神色颓然窝在椅子里。
万晴哭着抱上他大腿:“都是我连累的你!都是我!对不起,哥,对不起!你今天花的钱,就算我借的可以吗!我会还给你的!我给你打欠条!”
她在地上翻出一张完好的白纸和笔,飞快写好一张欠条并签上自己的名字。
李天瞄了一眼,哼了一声说:“这种东西是要写还清日期的。”
万晴身子一顿,握笔的手指骨节渐白。
这近百万的金额,对于万晴而言无疑是天文数字,她不仅身无分文,还欠着信用卡和蚂蚁花呗,就算她卖了全身器官都未必够。
可她还是添上了日期:一年。
找不到印泥,万晴看了看李天还在出血的手,伸一指沾上他的血,在自己名字上按上深深一个血指纹。
真是疯了!李天心里骂她。一年还清这些钱,就凭她?他拿过欠条就要撕。
万晴按住他手:“你撕了我就再写!”
“你他妈疯了,你上哪儿能挣这么多钱!”
李天再次耐性全无,准备撵她出去,万晴再次跪了下来:“我不能让好人白白受连累,我也不愿意欠别人的,请你签字!”
好人?她说曾经强奸过自己的人是好人。
碎玻璃好像割破了李天手上某根血管,血一直流个不停,需要他抓紧时间去医院处理。他血液本身就有问题,小时候差点因此丢了小命,如今他也不敢怠慢。
李天拗不过,也不想用强,又惦记去医院,就问她:“那你告诉我,你计划怎么去赚钱。”
抓在他大腿上的手紧了一下,万晴似下了极大决心才开口。
她问李天,以她的颜值去卖的话,一年能不能赚到这些钱。
李天听完,提笔在欠条上签好名字,按好手印,也用自己的血。
他收好欠条,低头看万晴,用流血的手扳起她下巴,直视她憋着泪的眼睛。
“既然你想卖,那就卖给我吧。”
几天接触下来,李天确定万晴是个好女人,如果她注定要为钱堕落,他宁愿让她堕落在自己手里。
他喝令她起来:“别给任何人下跪,这世上没什么值得你下跪!”
大楼门禁严格,让李天的家躲过一劫。
她做什么才能抵那小100万?连在医院缝针的时候李天都在研究。直到进了家门,万晴帮他脱沾血的衣服,他才研究得差不多,
“你做我助理吧。”李天伸出俩指头,“生活助理和工作助理。”
光这两样工作就能抵了那么多钱?万晴觉得没这么简单。果然李天开始逐一罗列需要她做的事,除去一贯概念中助理的活儿,最后一项工作才是最值钱的。
做他的糖衣炮弹,去搞定男性目标,必要时牺牲色相。
李天的工作严格来说用不用女人无所谓,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事,如果女人去办会进行得更加顺利,事半功倍。
“被女人迷惑的男人,就像电脑不装防火墙,全身都是漏洞,如果他还能保持机警,只能说明这个女人勾引不到位。”
他告诉万晴,他曾有两个女助理。一个是他徒弟,已自立门户,如今和李天关系依旧瓷实且经常合作,但人家出师的同时出柜了,那些需要与男人亲密接触的事,李天也不好拜托她帮忙。另一个就是在李天束手无策时,主动请缨帮他搞定男目标的前女友,韩晓晗。
“这不还是跟坐台差不多吗?”万晴小声念叨。
“完全不一样。”李天没做过多的解释,“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女特工?女特务?都差不多,你就当自己是黑寡妇。”
万晴想,她要是有寡姐那能耐,哪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那晚李天没再抱着枕头去沙发,洗漱完毕拉着万晴上床躺在了一起。
他手刚碰到万晴内裤,她就紧张到浑身绷紧,颤声问:“这也是助理的工作?”
“是,生活助理,性生活也是生活。”
最终万晴从了他,因为李天说的对。
为了借钱,她能让领导糟蹋,为了还钱,她能决定卖逼。他现在是她的恩人,是她的债主,想让她肉偿也算不过分,毕竟那个数目,谁也没有她能一年内还清的自信。
“去卖的话,你不知道要面对多恶心的人,相比之下是不是让我睡更靠谱?”
脱掉万晴内裤时,李天说:“你不亏,我活儿好着呢。”
现实毫不客气啪啪打李天的脸。
万晴就像办公室地上那条嗝屁的银龙,直挺挺一动不动,甚至水都少得可怜,跟一碰就淌水的韩晓晗截然相反。
韩晓晗又一次钻回李天的脑子,让他生气。
勃起充分的小李侦探没因为他生气而打蔫,直挺挺硬梆梆等待冲锋。
李天不知啐了多少口唾沫,才让万晴小逼口湿润到能塞进他大屌。
她里面实在太紧,紧到李天几乎不敢动,怕一抽出来,龟头会断在里面。越不敢动却越想动,再不动两下,他就被吸射了。
他操了没几下就射精,前所未有的快,他破处都没这么快。
这时万晴还没来得及适应他尺寸,自然也没高潮可言。
出师未捷身先射,李天脸被打得太疼,他本幻想她会以身相许,现在实现了,却没想到是这么实现的。
从她身上翻下来,李天生了会儿闷气就睡了,背对着万晴,也就没看到她在偷偷哭。
她眼泪成河,但哭得无声,使劲儿蜷着身子,怕李天发现又会不高兴。
万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再睁眼是被李天操醒。
李天醒得比万晴早,一睁眼看身边睡一女人,他还差点没反应过来。
万晴背对他,逆光侧卧着,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挤进来,被她身体拦截,融成一层暖光铺撒在她身上。
发光的女体,晨勃的鸡巴,李天想操她。
他慢慢凑过身,贴在她背后轻轻啃啄薄薄两扇蝴蝶骨,手伸到前面轻揉软白的奶子。她微微哼两声,身子动了动,屁股无意挺了挺,正好在李天龟头上划了个圆,马眼儿吐出的前汁儿在她屁股上留下一个水光的圈。
李天彻底精虫上脑,嘴里呼哧着把手伸进万晴腿间。
嗯?湿的?
一股湿粘正从万晴小小逼口泌出,李天就着它又拨弄两下手指,水更多。
他抽回手指放眼前一瞧,明白了,这是他昨晚射进去的。
他也想起来第一次操她那回,她里面全是她领导的玩意,导致下面湿得厉害。
那是李天活这么大操得最爽的一次,虽然当时精神恍惚,大脑记不清楚了,龟头还保留着当时的记忆,
他不再客气,开始使劲儿亲啃万晴后背,手开始用力揉她奶子,鸡巴送进她腿根缝隙,抵着分开的湿软阴唇来回划蹭中间软肉。
在他拨弄下面,碰到阴蒂的时候万晴就醒了,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就一直装睡,李天也猜到她在装,没戳破而已。
叫不醒装睡的人,那就操醒她。
等磨蹭得万晴腿根开始轻颤,李天抬起她一条大腿,闷哼一声插了进去。
对,就这感觉!
有他精液润滑,他就抽送自如得多,不用被磨得龟头发痛,不用怕摩擦太过让他再一二三买单,他放开了干她,小公狗腰扭得卖力,誓要把昨晚丢的尊严全找回来。
万晴再也装不下去了,不管她想不想,该舒服的还是舒服。在李天之前她只经历过两个男人,一个前夫,一个借她钱的领导。她无法判断李天的活儿到底算不算好,能肯定的是她眼下正经历的这场性爱,是生平最佳。
“舒服吧。”
听她忍不住哼出来,李天咬咬她耳垂,贴着耳朵撩拨。
“舒服就叫出来。”
万晴没叫,只闭紧嘴巴嗯嗯,她不是不想,是觉得不应该。
不应该刚刚离婚,她就马上跟新的男人上床,不应该妈妈三七还没到,她就被男人干得直叫。
她这点心思躲不过李天的眼睛,他停下抽插,轻轻说着。
“别惦记那些没用的了,过去的你就留在过去吧,你现在就是我的,我会让你变成一个全新的人,你妈她也希望你好好活着。”
真是恶魔的低语啊。
万晴挤挤眼睛,没有预想中的泪流出,她一收屁股,转回身对着李天。
“哥,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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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砒霜都没死的人,还会怕这过期的板蓝根?
009 皮鞭蘸白糖·下
万晴开口求抱,竟让李天心里腾起一阵出门捡着钱似的欣喜。他本以为万晴会抗拒,或者像昨晚一样死鱼式躺平任操。
他抱紧她身子,一骨碌压上她,万晴白胳膊一伸,紧扣上他后背,大腿跟着一松,朝两侧略开,让李天下半身正正好好嵌进她腿间。
李天撇着嘴角笑了笑,憋着口气儿把粗屌又往深处送了送,心里感叹:到底是人妻,知道咋配合。
这一炮打得完全不是李天的风格。
他有个外号:骚话喷射机,崔明朗取的。
正所谓好兄弟都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枪他俩没扛过,但一起因公嫖过一回。
那次李天接了个大活儿又干得漂亮,开荤场子的雇主请他带上朋友到店里爽。李天不好撅人面子,就带崔明朗一块去,在他们人生履历嫖娼一栏后面打上√。
完事儿后崔明朗损他:“别人操逼累鸡巴,你他妈累嘴!撸管子嗑瓜子——鸡巴嘴不闲着,骚嗑咋那么多!我都不确定我那个小姐是我操高潮的,还是你给唠高潮的了!”
然后他就把李天的微信备注改成“骚话喷射机”。
跟万晴这一炮,李天打得安安静静,嘴里除了时不时斯哈一声,和长长短短的粗喘,再没别的动静。
万晴紧热到似乎他稍一分神就可能走火,必须绷住精神才保持金枪不倒,没工夫哔哔。
破天荒的,一炮下来李天姿势都没换,这更不是他风格,他喜欢不停换姿势,韩晓晗总说他床上忙叨人。
他就那么一直抱着万晴,又规矩又传统地操她,听她越来越克制不住的呻吟,听她几次高潮时带着呜咽的吭唧。万晴的手全程没离开李天后背,高潮时搂得更紧,像生怕他离开。李天头回觉得,就这么搂着干也挺好的。
李天快射的时候想和万晴亲个嘴儿,她似乎不愿意,但没表现很明显,用半边脸紧贴上李天的耳侧,他无从下口。李天想不让亲就不亲吧,强亲的嘴儿不甜,也没强求。这时万晴再次高潮,小逼里一阵抽抽,李天配合她一阵加速后,射了个痛快。
俩人干得一身汗,万晴起身去洗澡,李天四仰八叉休息一会儿,起身靠在床头,瞅瞅还裹着一层浅白的老二,莫名其妙嘿嘿笑出声。
李天手机响了,他一看名字,皱眉头接起来:“啥事啊,一大早来电话。”
“前段时间我介绍一个女人去找你,转头一忙就忘告诉你了,她去找你了吗?”
“找了。”
“你帮她了吗?”
“我上她了。”
“什么?”
“我说,我把她上了,而且以后还要上,好好学习,天天上她!”
电话那边忽然安静,李天挂断前说:“你改改好管闲事儿的毛病,少给我找这种赔钱买卖!”
叮!
床头万晴的手机屏幕一亮,弹出条消息,李天刚好看见,眉毛拧了一下。
李天在卧室,万晴在浴室,俩人都没听见防盗门拧开的声音。
郝家安和崔明朗一起拎着早饭来到李天家,他们习惯凑一块吃早饭,各自做完或买完,拿着备用钥匙开门找李天一起吃,多少年都这样,除了前几天他俩通宵刷副本早上起不来。
俩人进屋没见李天,听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以为他在里面。
崔明朗叨叨着大清早洗哪门子澡,就去拉浴室的门,见是浴帘后的影子明显是个女人,忙把门关上。
万晴以为开门的是李天,没在意。
“我操!里面是个女人!”崔明朗踮着脚走到餐桌前,贴着郝家安耳朵说。
郝家安摆出个《疯狂动物城》里肥豹警官同款惊讶脸:“哇!一天从不留女人在家过夜,连女朋友都是操完了该回哪儿回哪儿!这……奇了!”
卧室门吱嘎一声开了,李天光着身子垂着屌站在门口,让俩哥们儿看个正着。
“哎呀我去!你们进来咋不吱声呢!”李天骂骂咧咧地捂着鸡巴去阳台扯下条内裤穿上。
郝家安摆着筷子数落他:“有脸说我们?家里藏个女人,都不让哥们儿知道,幸亏今天早饭买多了,不然不够吃都!”
崔明朗夹起根粗油条刚要咬,又扔回盘子,指指李天:“这油条咋跟你鸡巴那么像!我他妈再也不吃油条了!”
郝家安狂笑,抓个大包子塞崔明朗嘴里:“那吃大包肉呗,你看它像不像奶子!”
李天过来,夹起崔明朗扔的油条朝郝家安晃晃:“他吃奶子,那鸡巴你吃,你就当这是四全的!来来来,你提前练练口活儿,万一哪天他真让你掰弯了,你也有一技傍身让他爽啊!”
说完他把油条往裤裆前面一比划,身子往后一仰,摆出一脸销魂:“来吧三好,哥陪你练练,你就当哥是四全,来舔我的大屌吧,Come on baby,oh~yeah!”
“滚!滚!”郝家安把纸巾团成团,红着脸往李天脑袋上扔,崔明朗笑得豆浆都呛鼻子里了。
万晴穿着李天的T恤推开浴室门,一见屋里多了俩男的,跟李天大笑着撕撕巴巴,当场懵逼。
幸亏浴室里有李天一件T恤,幸亏他的高海拔让T恤也不短,穿在万晴身上能盖到大腿,不然她只能裹浴巾出来了!
她穿着一件T恤,但也只有一件T恤,没胸罩,没内裤,风吹逼逼凉。
李天一看万晴洗完,招手叫她过来。
万晴扭捏着没动。
“过来!”李天这一声招呼,就显然已经没什么耐性。
崔明朗蹬他一脚:“哎哎哎,凶个鸡巴,再吓着人家!”接着收起大嗓门,满脸堆笑叫万晴:“过来一起吃饭啊。”
万晴瞅瞅一桌子男人:刚操完她的李阎王只穿着内裤,斜眼瞄自己,嗞儿嗞儿喝豆浆;刚招呼自己那个,头发略长,胡子拉碴;剩下那个一张乖巧小白脸,满面青春跟《偶像练习生》选手似的,啃着包子朝自己笑嘻嘻眨眼睛。
她还是走过去坐上高脚凳,否则还能怎样,惹李天生气的话又不知道什么下场。
她坐到李天身边,并非聪明或喜欢他,而是心理本能,只有这个人她认识。
李天撂筷:“我介绍一下,这是我新助理,叫万晴。”
郝家安放下包子,瞪着狗狗眼大叫:“你就是万晴啊!”然后抓过万晴的手像要哭似的:“姐姐……啊不对,好像我大一点,啊~~晴晴妹妹,你好可怜啊。”
然后他看看一旁抽抽个脸的李天,拍拍万晴手:“你跟了他……那就更可怜了呀……”
万晴哪儿见过这架势,求助地看向李天:“哥……这……”
李天给她介绍:“这条吉娃娃叫郝家安,本来都考上网警了,后来觉得他们都是废物,辞职当了黑客,‘堕落网警’听说过吧?就这小子。”
当然听说过!太有名了!
万晴记得那条新闻,有个警方多年没能摧毁的网络诈骗集团,老窝数据库被一个黑客整个端了交给警方,不知拯救了多少人,可谁也不知那黑客姓甚名谁,只知道他懂得很多警方才掌握的技术,或许曾经是一名网警,后改行成黑客,网友们戏称他:堕落网警。
“我们能堵着孙渣男,全靠他,不过他低调得很,谁都以为他只是个游戏宅。”
孙帅也真够有面子,居然这么个大手子出马才抓到他!
看着郝家安的萌宠脸,万晴心想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搲。
李天指指旁边俩眼放光的崔明朗:“这位疑似艺术家的,叫崔明朗,前知名狗仔,现任我的偷拍专员,土豪,有钱,富二代,你混蛋前夫其中一位债主还是他亲戚。”
既然他有钱,为什么却做偷拍?这事万晴过了很久才知道。
介绍完他们,李天拍拍胸口:“我就不重新自我介绍了,连我鸡巴多大你都知道了吧。”
万晴脸腾一下就红了,紧忙接过郝家安递过的豆浆大口喝。
李天一拍脑门,跑进屋里拿出他和万晴的手机,问崔明朗:“崔大款,借我点钱呗?”
崔明朗掏出手机又缩回手:“你不攒了挺多吗?咋管我借?”
“全花了。”
“全花了?你买啥了?”
李天朝万晴一偏头:“买她了。”
崔明朗和郝家安面面相觑一会,给李天转了帐:“够不?”
李天看看金额,边说够了,边让万晴解锁自己手机。
“你要干嘛?”万晴虽然疑惑,但依旧听话地把手机解锁后递给李天。
李天打开她支付宝,点开收款码,把崔明朗刚借他的钱,全转给万晴。
“给我钱做什么?”
李天轻飘飘说:“你信用卡不用还么?蚂蚁花呗不用还么?拿去先还了,全还肯定不够,还个分期应该没问题。”
万晴说不准心里啥滋味,她还没想好如何解决的问题,李天却替她考虑并解决了部分,可这样一来,她欠他的就更多了。
一看李天借钱是干这事,崔明朗一拍桌:“好个借花献佛!我告诉你这钱我要收利息!”
“你不愧是高利贷的外甥,连大哥我也算计啊!”
“给美女解燃眉之急,这是英雄救美的机会,你咋不让我直接帮她,拿我当二弟了么!”
崔明朗嚷得胡茬乱支楞,李天站起来,摸着自己鼓囊囊的裤裆坏笑:“你当然是我最宝贝的二弟啊!”
“我去你大爷的!”
说完俩人又撕巴上了,郝家安冲万晴抱歉地笑笑:“我们大学就在一个寝室,一直没分开,胡闹惯了,你别见怪啊,吃饭吃饭。”
郝家安告诉她,李天看着凶,其实人不坏。老话讲皮鞭沾盐水,抽鞭子给一甜枣,在李天这儿不一样,不光甜枣会有,鞭子蘸的也不是盐,是白糖。
“你跟他会学到很多的,不一定会让你更好,但一定会让你更强。”
那时万晴没被加进还叫“肆人帮”的群聊,李天说她得培训和实习,完成结业考核才能正式加入他们。
这个助理不好当,从李天给万晴报了一堆培训班就看出来了。
表演、形象管理、现代礼仪、舞蹈等等课程表密集得让万晴头痛,还有驾驶员培训。
“咋还要考驾照?”她觉得驾照最没用,她又没有车。
李天说:“万一哪天我喝多了,助理得送我回家吧,叫代驾多贵!或者我被人打断腿了,你还能把我送医院去。”
万晴快愁死了,她欠李天的越来越多了。
后来她才知道,比起李天对她的特殊培训,这些课程简直轻松至极。
她要适应和不同的男人发生关系,她要适应郝家安和崔明朗在监控一头看着她做爱。
李天在一个无事的下午,召集大家到办公室。
“三好是弯的,只是没出柜罢了,二郎也不会越轨,最多看着我操你,他自己撸一管,你就当他们不存在,来吧,试试。”
说完李天往沙发一窝,动手解裤子,万晴迟迟不动,李天裤子脱了发现她僵着,说:“羞耻和一百多万比起来,哪个重要?”
万晴冲出了办公室。
郝家安心软:“要不算了吧一天,你别逼她。”
崔明朗也劝李天慢慢来,毕竟没几个像韩晓晗那么放得开的。
俩人都担心,万晴这一跑,就不会再回来。
李天慢悠悠点根烟说:“不回来?她能去哪儿?除了我,世界上还有人等她回家吗?”
果然万晴回来了,一进屋就主动脱了内裤,骑在李天身上,用阴唇磨他龟头,等双方都湿了,紧咬着牙,慢慢把阴茎坐进自己身体,任由李天端着她,在另外二人围观下操了她一顿。
那次现场直播,崔明朗撸掉半盒纸巾,差点让郝家安由弯变直。
他俩一走,万晴趴在李天身上,紧抱着他只哭了几声便停了。
李天轻轻揉着她头发说:“没那么难忍的对吧?你是喝砒霜都没死的人,还会怕这点过期的板蓝根?”
她问李天:“哥,我这算通过吗?”
李天难得笑得温柔:“你做得很好很棒,但还差一点,做到了就完美了。”
“什么?”
“你没吻过我。”——
(¬_¬) 笨娘们儿,亲嘴儿还得我教?
010 一吻便偷一个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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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都操了,还会在乎吻不吻?万晴心里想,嘴上不敢说。
李天没要求万晴赶紧吻他或怎样,而是把投影幕布放下来,搂着她连看两部电影,《风月俏佳人》和《巴黎拜金女》。
看完后李天让她说两个女主角的相同之处,万晴答:“都是靠出卖肉体赚钱。”
李天又问:“不同之处呢?”
万晴想想:“一个有底线有品位,一个没底线没品位。”
“说详细点。”
“薇薇安绝不和嫖客接吻,反感被不喜欢的人触碰身体;艾琳会主动吻金主,在陌生人面前赤裸也不在乎。”
说到这,万晴大约能猜到李天放这两部电影的目的。
他捏过万晴下巴,垂眸看自己拇指在她紧闭的唇边来回轻划,黑又长的睫毛抖了抖,恶魔低语模式再次开启。万晴也不得不承认,不满嘴脏话的李天,好好说话的李天,轻柔说话的李天,确实值得人心动。
“吻是男女关系是否真正亲密的证明,也是撒谎的工具,更是女人的武器。妓女不愿和嫖客接吻,其实嫖客也一样,需要彼此又嫌弃彼此,所以一切没有接吻的做爱,都只是交易,都没有真心。”
李天说完,贴脸过去亲万晴,她还是本能躲了下,转瞬意识到这会惹李天不快,又扭回了头。
好在李天并未不悦,继续说着:“薇薇安和艾琳是两种极端情况,你要做的是融合和折中两种极端。你将来会面对的目标,极少会有你喜欢的类型,但你不能像薇薇安那样抗拒,但也不能像艾琳那样放纵,要张弛有度,适当地矜持,合理性主动,明白吗?”
万晴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但她点了头。
如果她说不明白,或许李天会强行让她明白,万晴这么猜测,而李天却没这样想。
他觉得两个好兄弟的话也有道理,调教万晴这种小良家,确实该慢慢来。
李天需要的是温柔杀手锏,而不是一个骚货,万晴身上的良家气质绝对不能丢,这是他最看重的地方。这种气质的女人不带有丝毫攻击性,也就会让男人警惕全无。男人不是傻子,都知道越艳丽的玫瑰,越要提防有刺,只有脆弱清丽的水仙,才会被他们小心呵护。
要的就是万晴这种小水仙,生命力顽强却不耐寒,努力让自己开出脆弱的小花,却被风路过吹落一片花瓣,让你心疼得恨不得把落下的花瓣粘回去,可她却坚强地让自己再绽出一朵完整。
她很香,很美,很脆弱,又很坚强,让男人光想着去保护,却忘了水仙无刺却有毒,稍不留意就害了自己。
慢慢来吧,李天又劝劝自己,整理好衣服,拿好车钥匙,叫万晴:“走。”
“去哪儿。”
“商场。”
一进商场,他拉万晴直奔进女士内衣店。
营业员热情地问需不需要帮忙找尺码,李天头都没抬拒绝:“不用,她多大胸我知道,我自己挑就行了。”
营业员一时蒙圈,她见过的陪女士买内衣的男人,大多都是尴尬地坐在一边,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瞅,这位爷倒好,眼珠子在卖场扫了一圈,刷刷刷就拎手里一堆,拉着女人问:“试衣间呢?”
“在这边,交给我吧先生,我帮女士试穿。”
“不用,我自己来,我要第一个看她穿。”李天说话就拉着万晴钻了进去。
猝不及防一口狗粮噎得营业员嗓子眼疼。
李天扒拉出一件半透款,“先试这个”,看万晴抱着胸不动弹,伸手就去掀她T恤。在这挣扎总归不合适,万晴没辙,推开他,乖乖脱光上身,唯唯诺诺任他摆弄,试穿一件又一件。
该说不说,李天眼光挺好,他挑的件件合身又漂亮,试到后来万晴都兴奋了,试最后一件时甚至主动伸出胳膊,李天帮她扣好后,她忍不住对着镜子搔首弄姿两下,完全没发现李天的裤裆早就鼓起来。
李天捏着她肩膀,下巴抵她头顶,和她一起照着镜子:“是不是觉得自己美多了?在我看来,内衣才最能体现女人品味,连外人看不见的地方都漂亮精致,这样的女人会没有魅力吗,会不吸引人吗?”
他改一手环住万晴,一手拉开裤门,放出鸟来往她后腰顶。
“怎么这么硬?”万晴感觉他这次格外硬,像根热铁棍子,小声问他。
“还不是因为你。”
李天说完就把她身子往下压,掀开裙子去脱她内裤。
这可是商场里啊,试衣间是用软帘遮挡的呀,李天又持久得很,这要是被发现多尴尬啊!万晴忙小声叫着:“不行啊,不行!”
硬得难受的李天哪管这些:“我速战速决!”
好容易搓湿万晴,李天刚要进去,就听外面营业员叫他们:“两位试好了吗?有没有不合适需要调换尺码?”
明着主动服务,话里话外催促,他俩占用试衣间也是有点久。
没招儿,李天骂了句“操”,收鸟归笼。
试穿那一堆,李天全买了。临走万晴要营业员把旧内衣装起来,被李天夺过丢进垃圾桶:“还要它干嘛?大妈款,都起球个屁的,当抹布我都嫌它不吸水!”
万晴拎着购物袋,看看小票,嘶呀一声。
李天看她愁眉苦脸,说:“放心吧,这钱不算你头上啊,当工装费,我报销。”接着把购物袋抢到自己手里。
倒不是他多绅士,一购物袋内衣能有多沉,只是他急需有个东西,挡挡仍在进行升旗仪式的裤裆。
治标不治本,万晴穿着他选的内衣扭那两下在他脑中挥之不去,鸡巴就是软不下来,就是想操她,现在马上立刻操她。
他领着万晴进消防通道,有摄像头;跑去厕所,人来人往;母婴室,不好占用公共资源。鸡巴快憋炸的时候他看了眼楼层指引,问万晴:“你恐高吗?”
万晴摇头。
于是李天带她上了商场顶楼,电梯门一开,万晴看见三个大字:摩天轮。
这座摩天轮刚开放的时候,万晴和孙帅坐公交时路过,她远远巴望着摩天轮的灯火,对孙帅说:“老公,我想坐那个,听说一圈的时间刚好是13分14秒!”孙帅抬头看一眼,查查票价说:“才十来分钟,就俩人收一百多块,真黑!”
当时万晴有些失落,可想想家里不富裕,这点钱省了就省了吧。
真没想到,第一个带她坐摩天轮的,居然是李天,虽然他只是为了找个地儿操她。
万晴一进去就被夜景吸引了目光,全然忘了火急火燎的李天。李天裤子解开一半,看见万晴盯着城市夜景,脸上不是兴奋欣喜,而是落寞寂寥,又把裤子穿好,默默站到她身后,陪她一同看着。
“我们都很渺小”,李天当啷来这么一句,“你看对面的高层,一扇一扇窗,就是一个一个家,每个人在城市里拼命折腾求得的安身之所,最后也不过是摩天轮里望过去,一扇发光的窗户罢了。”
万晴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盯着脚下,看下面的建筑离自己越来越远。
李天扳过她,长臂一伸搂进怀里:“来,抱抱,别浪费好景儿。”
对啊,不能浪费好景儿,可为什么此刻陪着自己,抱着自己的,不是自己爱的人呢?她还有爱的人吗?还有人爱她吗?
万晴心里一难受,又往李天怀里靠了靠,这一靠,让李天想起带她干嘛来了,可光操她一下,也是浪费这浪漫景儿。
要么咋说环境决定大局,他支起她下巴,静静和她对视。万晴第一次没闪躲他目光,与他自然地眼神交汇。她眼里似有什么东西射出来,钻进李天心里,在他心尖上搔了下痒。
第一次,李天这么小心翼翼去吻一个女人,试探着凑近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嘴快碰到她唇时候,伸出一点舌尖,蜻蜓点水舔了下她下唇,再微张开嘴,用下唇自下而上慢慢划过万晴两瓣唇肉,再回来,再划过。
他明显感觉怀里的万晴身子一抖,抱他的胳膊瞬间一紧,而此时的万晴,连头皮都麻了,逼都跟着夹了一下。
李天的床上技术万晴领教很多次,现在和他做爱已经不再有任何抗拒,甚至开始享受其中,但从没和他接过吻,不知道他这活儿也拿手,这还没彻底亲上呢,万晴就发觉自己好像湿透了。
当摩天轮升到顶点,万晴再也禁不住撩拨,往前一嘟嘴把这一吻落实。
李天嘴上没放肆,只轻卷她舌尖,手却不客气拨开她小内裤,万晴已经不自觉夹腿了,此时不操更待何时。
他摸了一手的黏糊糊湿漉漉,兴奋得眼睛发亮!怪不得之前她不容易湿,原来是差在没亲嘴儿啊!他马上掏出鸡巴坐上椅子,搂过万晴背对自己往怀里一按,大屌冲进阴道,欢快地咕叽一声!
“亲个嘴儿就湿这样,你也太好了!”李天这话绝对是夸万晴,反应快的女人没有男人不爱。
13分14秒已经过去一半还多,李天想快点射,操得又猛又快,颠得万晴险些岔气儿,他又嫌她背对自己亲不着嘴,让她跨在自己身上,紧嘬着她舌头,狠顶着龟头,弄得万晴下体发河。
可惜摩天轮体验卡的时长远远不够李天操一场,他俩不得不在下降前整理着装,像没事儿人似的出去。
李天没射,也没操够,还逛个屁商场,直奔地下车库准备开车回家接着操。
车锁一响,李天又骂起了自己:“我真他妈缺心眼儿!”
万晴问怎么了,李天拉开后座门:“上后座!”
李天跟着万晴进来,把她压倒,边掏鸡巴边说:“刚才咋他妈没想起回车里干你!”不过他也不后悔,没进那摩天轮,他大概也不会成功让万晴接受和自己接吻,更不会知道原来她那小干巴逼亲嘴儿才淌水。
万晴两腿被李天举起来一掰,一条搭在前座靠背,一条盘上他的腰,内裤也不脱了,直接勾到一边,分开她阴唇一沉腰一杆捅到底,随着公狗腰上的电动小马达开始工作,李天开展和她的性交新项目,手往她后脑一扣,一口嘬上嘴开始亲,直到万晴上不来气。
水多起来的万晴不再让他咬牙切齿才能坚持不射,又湿又滑又热乎的小嫩逼才让人操得舒服又不容易走火。
俩人在摩天轮里都没干痛快,在车里放浪形骸。连万晴都骚了不少,除了叫得更欢,甚至开口提要求了。
“哥……再深一点点……”
“这里舒服……哥……就这里……”
李天没有不满足她的道理,一炮下来干到他腿软,踩刹车直发飘。
他亲上瘾了,回家路上等红灯的工夫,也要伸脖子过去跟万晴亲个没完,变灯都没发现,惹得后车超过来好顿骂他。车载电台放起杨千嬅的《处处吻》,也算够应景儿的。
到家后万晴洗洗躺下,李天搂着她,寻思着下一步,该让她接受口交了——
( ̄ 3 ̄) 你小心一吻便颠倒众生/一吻便救一个人/给你拯救的体温/总会再捐给某人/一吻便偷一个心/一吻便杀一个人/一串敏感一串金/一脸崎岖的旅行
011 一吻便偷一个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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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了这么多回,万晴从没给李天口过。
李天试探过,调情时把硬屌送到她脸旁,她也会伸手摸摸,握住撸一会儿,但从没含进过嘴里。若李天再往前凑,她就两眼一汪水地盯着他看,吭唧唧抓着屌往下身使劲儿比划,这谁受得了?还口个毛,操吧!
其实口不口的,李天不太在乎,万晴要是他女朋友,他可能会对此不满,但她不是。她是债务人,是打工还债的助理,也是当固定性伴侣用的女人,她从死鱼进化到现在的程度,已经算棒棒哒。
最近李天似乎有点操万晴上瘾,两天不干就难受,但他没多想。本来他就是个性欲过旺的汉子,不然也不会找韩晓晗那种,随时随地撅屁股给他干的小骚逼当女朋友。
万晴在此时的李天心里,更像一个在攻略的养成游戏人物,接吻剧情已经走完,该触发口交的了。
一次接她下课回家,天贼热贼热,车空调还坏了,到家时候俩人衣服全汗透。
李天去浴室放水,顺路解决下五谷轮回之事,万晴去做绿豆百合汤,不一会儿李天喊她洗澡,她把火关小,过去一瞧。
“水有点少呀。”木制浴桶并没放满,万晴说着去拧水龙头,被李天抓住手。
“一个人泡确实少,但俩人泡正好。”李天不由分说扒了万晴汗透的衣服,几下脱干净自己,迈进桶里一坐,扯扯她的手,“来呀,一起一起!”
“我没跟男人一起洗过澡。”万晴说的是实话。
“我也没跟女人一起洗过。”李天说的也是实话。
但万晴不信,怀疑地看他。
“真没有过,骗你的话,我阳痿早泄性功能衰退!”
这毒誓在李天这儿算鹤顶红的级别,万晴嘟嘟嘴,迈进去。浴桶虽深但不长,她只能叠坐在他身前,背对他。
李天像泡澡堂子老头儿一样呼着气,胳膊搭在桶沿,仰着脖子放松。万晴就没这么心大,她总觉得光溜溜跟他在一起,是躲不掉一顿爆操的,多少有点紧张,只是和从前比,紧张里似乎多了点激动和期盼。
“崩着干嘛,过来靠我怀里,好好放松放松,这几天累坏了吧。”
出了这个培训班进那个培训班,万晴感觉比上班还忙还累,尤其今天舞蹈班教的还是宣美的《GASHINA》,她差点脖子累断。
当她靠上李天胸口,脖子上就多了双手,那手焉有架势揉着肩颈,别说,还真挺舒服!万晴情不自禁眯起眼睛享受他难得的体贴。
“助理工作辛苦啊,当老板的给我晴晴大宝贝儿揉一揉。”
别误会,这“晴晴大宝贝儿”不是李天对万晴的昵称,而是万晴之前的微信名,李天加她时候好顿笑话,说矫情,蠢,腻,小家子气!万晴一赌气就把微信名改成了原名。
他在开玩笑,却让万晴脸一红,她头回听一个男人叫她“晴晴大宝贝儿”,感觉……还挺甜的。
万晴想得没错,一顿操是少不了的,但这回李天不像从前那么霸气侧漏说干就干,而是像厨房那锅绿豆百合汤一样,温吞着小火慢慢煮。
李天的手越揉越不老实,朝下三路一路逼近,但很慢,像开车奔赴目的地,却不急到达,沿途风景一个不落。
这风景是万晴的锁骨,万晴的奶子,万晴的腰腹,李天一路轻抚,甚至她水中悬浮起的阴毛,他也用手指去拨弄。
目的地到了,仿佛有人播报“万晴的小逼站到了,抠逼的乘客请注意安全”,李天手指头忽然去抠洞口,很轻很慢,水涩,她逼也涩,没进去。
全程万晴没拦他,拦也没用,也不想拦,不紧不慢、温柔有加的李天实在罕见,她想多体验一会儿。
李天伸手去挤沐浴露,搓出泡沫捂上万晴阴唇,大手掌滑溜溜在她那儿揉搓一会儿,中指划开阴唇缝,在软软的小肉沟沟里轻轻穿梭。揉到万晴腰开始扭摆,他抹泡沫到她手心,抓着她手握上硬了半天的粗屌。万晴很自觉给他撸,一样轻轻慢慢,李天身子一崩,咬上她耳朵,七分骚气三分火热地在她耳边开始喘。
在万晴几乎被摸到高潮时候李天停下,分开她腿挂在桶沿,和她身子相叠,早已糊满湿滑爱液的嫩逼中间,夹着李天的一杆粗壮。
“你把它往下压,朝脚那边。”李天拉过万晴手按上鸡巴,说教她个好玩的。
万晴听话,按着比水还热的龟头朝脚那边压下去,回头看李天:“然后呢?”
“松手。”
“啪”一家伙,粗鸡巴重重回弹拍在嫩逼上,水花都打了出来,阴蒂处突袭的刺激让万晴差点弹起来。李天坏笑着,啃着她脖子,自己动手又玩了几个回合,直到万晴受不了,小手紧抓住鸡巴喊着不要了不要了。
李天握紧她手,不让她松开,带着她一点点撸动,告诉她什么位置该用什么力度,哪里是自己最敏感,万晴红着脸,羞羞看着手里硬玩意儿,小逼本能地发痒。
“大不大?”李天问她,她不吭声。
“粗吗?”李天再问,她还是静音模式。
“你回答我,回答一句,就可以少还一千块钱。”
真是逼没招儿了,李天在乎钱,可眼下他更想听万晴亲口说出,他大,他粗,她想他大鸡巴插自己小逼里。
对话重启。
“我大不大?”
“大。”万晴边撸边答,看在钱的面子上。
“我粗吗?”
“粗。”两千了。
“想不想大鸡巴插你小逼里?”骚话喷射机启动。
“想。”三千,耶!钱的魔力转圈圈!
李天犯愁,这可真他妈一字千金,不带这么玩的!
他折腾几下把万晴扶好靠墙分腿站稳,把着她手,让她分开两瓣阴唇不许动,动就扣钱,自己坐到对面,仰着脸冲万晴说:“你复述我的话,一句两千。”
这个姿势就是万晴站着掰逼给他看,太羞了!可为了少还点钱,万晴憋了红脸坚持着点点头。
“你说,我喜欢李天的大鸡巴。”李天找到了乐趣,钱已经不重要了。
“你说,我喜欢李天的大鸡巴。”万晴做到了完整复述。
李天哭笑不得:“你说俩字你不用说!”
万晴一个“你”字刚出口,李天打断她,“前一句就那样吧,现在重新开始。”
李天的话一句比一句露骨,一句比一句让万晴难以出口,一句比一句让她光听着就淌水,说出来时候,阴蒂都在跳动。
一滴爱液挤出她阴道,挂着银丝儿垂在腿间,万晴看不到,但李天看得清楚。他凑过去,脸贴在她腿间。
当时那淌水小逼距离李天的脸只有不到10公分,但是四分之一分钟后,那小逼的主人会沉沦于他,因为他决定说一个谎话,虽然他生平说过无数谎话,但是这一个他认为是最值得的。
“晴晴大宝贝儿的小逼逼真好看!操了你那么多次,我都没看清楚过,也没吃过它。”
夸她逼好看是真话,他没看清楚是假的。
说完他脑袋卡进万晴腿间,一仰头一张嘴,接吻一般地,含住她温热的阴唇,那滴拉丝儿的爱液,沾在了李天下巴。
有个事是李天刚刚才想起的,万晴没给他口过,他也没口过她。
下体的刺激让万晴两腿忽然一合,反倒把李天脑袋夹在中间,更方便他对着那一亩三分地展示他三寸不烂之舌的神之口活儿。舌尖直戳阴蒂,粗粝舌苔剐蹭着逼上两个小眼儿,万晴从没经历过这种刺激,大叫着想抓他头发让他起开,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她身侧,只能抖着腿承受。
李天舔逼比亲嘴儿还厉害,舌头极其有劲,刮开肉缝照着阴蒂一顿猛戳,爽到万晴爱液几乎射出小逼口,发出噗叽一声,他忙去舔她的水,伸直舌头挤进阴道,舌尖上勾,来回刮内壁的褶皱。
万晴高潮了,水喷了李天一下巴,但他还在继续。含住阴蒂,舌尖在上头打转,同时二指插进阴道,找准之前用鸡巴探到的G点,微曲指节飞快抽插戳弄,万晴除了大声浪叫连不要都没空说,再次高潮时她差点尿了,爱液飞溅到李天头发上,变成水珠挂在额角。
李天松口抽手,万晴顺着墙面滑进浴桶,脑袋搭在桶沿大口喘气。
什么东西在戳她的脸,湿湿的,滑滑的,还有点黏,她惺忪睁开眼,是李天的老二。
它硬了太久,都憋成紫红色,龟头挣得直反光,马眼儿一个劲儿吐水珠,拉着长线滴落下来。
李天居高临下看着万晴,她仰视他,鬼使神差握上那粗屌,它在万晴手心里抖了一下。
“刚才舒服吗?我也想要那种。”
万晴在他看自己的眼神里,第一次看到渴求的成分,从前只有色欲。
她转过身,张嘴含住它,它在她嘴里又是一抖。李天没站稳似的退了半步,忙手扣她后脑,生怕她把鸡巴吐出来。
意外惊喜,万晴口活儿不差,知道用舌头来回卷,用牙轻刮冠状沟,用嘴唇吸龟头,可这套动作李天总觉得有点熟。
他教她揉蛋,“你就当是俩鸡蛋,小心点,轻点,你揉它,我超舒服,晴晴大宝贝儿真棒!”
李天的蛋蛋温暖又干净,万晴甚至用下巴去蹭了蹭。
或许是第一次被万晴口,李天过于兴奋,没能坚持太久,要射时候他想抽出来射她脸上,结果被她死死吸住不松口,舌尖就差钻马眼儿里了,没办法,一吼一挺腰,一滴没漏射她嘴里。
万晴故意的,想既然伺候他,就伺候到位,让他高兴满意总比有遗憾强,好在他的精液并不难吃,甚至有点甜。
缓过气的李天一把抱起她,搂在怀里狠狠长长久久地舌吻,根本不在乎她刚吃过自己精液。直到厨房传来一声巨响,俩人围着浴巾出去一瞧,是搪瓷锅里的绿豆百合等了他们太久,烧干了水,自爆了。
事后俩人交流,万晴看似熟练的口活儿,不过是用唇舌模拟李天吻自己时候的动作,所以他才觉得熟悉。那次不仅是万晴第一次给人口交,也是第一次被人口交,孙帅从不舔她。
李天骂孙帅这犊子真暴殄天物,守着一个好逼这么多年,尝都没尝过!李天只舔过一回就舔上瘾了,他自己都奇怪,怎么跟万晴干啥都上瘾?或许是开启她新技能带来的成就感让他欲罢不能?
后来有一回,出差的崔明朗因为太寂寞跟李天视频聊天,李天兴致大发让万晴躲在办公桌下给他口,射的时候没绷住表情,崔明朗对他忽然间的销魂提出质疑:“你咋了?咋跟射了似的?你不会在下面撸管儿吧!”
李天把镜头一切,崔明朗看见的,是办公桌下面,跪在地上的万晴,把嘴角流出的精液抹进嘴,朝着镜头羞涩又甜的一笑。
这一幕从此深刻进崔明朗的脑子,多年未曾淡忘——
?????忍不住捏他《大话西游》,如有冒犯……我也想这么干!
012 血汗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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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子琛夫妇这两单,让他们大赚特赚。
万晴在咖啡馆泡了一个下午,才跟代帐会计把近期账目做平整。
代帐敲着计算器跟她吐槽:“你说他一个私家侦探,偷偷摸摸得了呗,不走工商不走税务,多好,非得注册个正规民事调查公司!民事调查还点贴边儿,但正不正规他心里没逼数么?还得花钱雇我做账,我挣钱我无所谓啊,可他就不嫌麻烦嘛。”
私家侦探的身份在国内一直很尴尬,要面临的法律风险很多,随时可能一纸诉状告你个侵犯隐私并非法获利。虽然私家侦探商标获准注册早有先例,但可以注册成商标,并不代表可以合法经营。
拿到私家侦探营业执照,比打麻将四个南风一起杠还难,李天很想申请,但压根儿没哪个工商局敢发!李天这人也怪,办事手段虽苟且,但在这方面却是个合法公民,按时年检,照章纳税。
有了万晴后,这些活就交由她跑腿儿对接,好在财务有代管,工商年检如今也能在线办理,万晴也没多辛苦。
做好了帐出来,万晴和代帐一起等地铁,见工人正在更换站内广告,把盛医美业的全部撤下,换上别的。
盛医美业是袁子琛家族主打产业,更是大区内整形美容行业的王牌,火了十几年。
袁子琛接过老袁总的枪扛起大旗之后,效仿格力董明珠,亲自上阵代言,大肆投放广告。
几乎一夜之间,全城遍布盛医美业的广告,个个醒目印着袁子琛的形象,加上微博和微信的推送,让他的脸几乎随处可见。
家人和公司对此事最初持反对态度,因为袁子琛的优质外貌是绝对天生,代言医美势必会让人觉得他人工改造过。可袁子琛认为,就是要让人觉得他的帅有水分,那张棱角分明,深眸直鼻像李栋旭一样的脸是人造的,才会更加信任盛医的技术和审美,更有来变美的冲动。
事实证明,袁子琛想法没错,自他代言后,盛医美业的营收直线飙升,到他们夫妻出事之前,已经在准备上市了。
代帐抽着鼻子说:“哎呀妈呀,可下不用再天天瞅袁子琛那张脸了!走哪儿都是他,再帅也看得人腻烦!”
和袁子琛分开之后,万晴再没关注过他,后来的事都是听郝家安小喇叭开始广播啦才了解的。
他们两口子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占用了袁子琛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错过了上市的最佳时机,跟太太一离婚,也就失去了高官岳父岳母给予的政府资源支持。虽然夫妻双方都算是过错方,可他还是赔了一大笔钱以及部分股份给太太,损失不能说不惨重。
又是几乎一夜之间,袁子琛的脸从全城的广告位上消失了。
万晴不关注后续发展,并非她足够职业化,而是不愿意面对袁子琛这类目标们的下场,毕竟怎么说都和她脱不开干系。
李天给她做过心理疏导,说她觉得良心过不去,是没见过袁子琛打压对手时的无所不用其极。后来万晴想想袁太太的活寡日子,也就渐渐平和了心态。
其实万晴执行最初几次任务时,并没有这么多想法,因为那会儿李天让她做的事,件件正义感爆棚。万晴对私家侦探的看法,也摆脱掉影视形象的影响,对于李天常说他赚的是埋汰钱,也不大认同。
就拿万晴的第一个任务来说吧。
私家侦探做到李天这等级,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没几个钱的单子他不接,也不会找上他,但凡事总有例外。
做他助理头俩月,万晴除了上各种课和被他各种操之外,没有其它活儿干,李天也没接单。
有天她难得啥课都没有,闲着在办公室看《甄嬛传》,看到安陵容怼雍正:“臣妾只不过是皇上豢养的一只鸟罢了。”
万晴看看飞快打字的李天说:“我也好像你养的鸟,还是只八哥儿,你让我说啥,我就说啥。”
像是被惯出了毛病,李天总爱用“少还钱”来哄万晴放彩虹屁。夸他帅,夸他屌大,夸他厉害,诸如此类,万晴次次上钩。后来一算,她不要面子说的这些换来的金额,还不够抵李天替她还卡贷和花呗的,那小一百万一个子儿都没减。
李天扭扭脖子,一推键盘,二郎腿一翘,冲万晴嬉皮笑脸。
“就算你是我养的鸟,你也不是八哥黄鹂啥的,是鹰!是一只狂拽酷炫屌炸天的海东青,要帮我逮兔子的!”
说完李天看看时间,对万晴说:“来吧,我的海东青女神,逮兔子之前先捉个耗子给我瞧瞧。”
“啥意思?”
“你实战的时候到了,注意!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
“快别毁lt;珍珠港gt;了,说正经的!”
万晴追问,李天说客户一会儿就到。
一个小时后,几个女大学生来到办公室,让万晴很吃惊。
娇娇怯怯的女大学生找私家侦探能干嘛呢?再说她们有钱给李天吗?
该说不说,工作模式的李天非常有职业感,认真倾听的模样万晴也是头回见。
听完几个女孩的叙述,万晴只想管李天要把刀。
女孩们互相并不熟识,她们的共同点,是都被学校的一位王姓副校长性侵过。
王副校长表面德高望重,私下禽兽不如。
他借工作便利诱奸一个女学生致其怀孕,女孩找他要求负责。姓王的骗女孩说在医院做人流会留下档案,对她影响不好,连黑医院都没带她去,不知从哪儿弄来药流药物让女孩吃。
女孩流产失败,在寝室大出血休克,幸亏室友及时发现救她一命,也保住了子宫。很多人目睹120把半个身子都是血的她拉走,再返校,已是关于她流产的谣言四起。
她出事,姓王的从头至尾没和她联系,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女孩的精神垮了,再也无法坚持上学。
她和王副校长的事,偷偷跟要好的同学说起过,这同学也知道她发现怀孕后去找他,但没想到事情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一气之下在学校贴吧匿名发帖,披露此事前因后果,却不成想揭开世界更黑的一面。
很多人匿名跟帖,说王副校长也侵犯过自己,轻的被他强吻强摸,重的堕过胎。
她们自报入学年份,大家才知道这衣冠禽兽做恶事已经很多年!
大学的黑料贴总比招生简介诱人,社会媒体关注到此事,进行了走访,但学校把事压了下来,帖子也没了。
来找李天的几个女孩,都认为应该站出来指证恶人,以免还有人再受害,就鼓起勇气见面,结伴去报了警。结果不但警察受理后也没找到证据,姓王的还反咬一口说她们污蔑!
和万晴一样,她们也是被一个警察介绍来的,不同的是,这次李天似乎早就知道,他对女孩们说:“放心吧,他把你们推给我,就是因为我一定能帮你们把坏人绳之以法,但我需要你们的配合。”
女孩们似找到了救星,其中一个当场就哭了。年纪较长的女孩问:“那我们需要付您多少钱?我们好去凑。”
李天一耸肩:“不要钱。”
女孩们激动得就差跪下,万晴是又震惊又生气又不服。
等她们一走,万晴抓上李天手腕,大大声地问:“为啥不要钱啊?当初你对我咋没这么好心!”
李天一扯胳膊把她拽进怀里,蹭着她脑门说:“就是因为后悔当初那么对你,现在看这帮可怜的小姑娘我才不忍心收钱,当做善事吧,老天爷会念你好的。”
他顿了下,又添了句:“我以后也会好好对你。”
万晴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李天说:“在组织对你好之前,你得先为正义献身,给阶级敌人沉重一击。”
李天计划让万晴乔装成该校学生,去勾引王副校长,务必引诱他在办公室就把她上了,崔明朗会给她准备特殊的偷拍设备,把全程录下来。
“我都毕业两年多了,结过婚又离过婚的,哪儿还能像大学生。”
对于万晴提出的问题,李天认为不值一提,说现在的女大学生根本不能从外表猜年龄,你觉得大一的可能要毕业了,看着像老师的没准人家刚新生军训完。
李天抓抓万晴头发,一撇嘴:“不过你现在的造型确实不像大学生。走!哥带你捯饬捯饬!”
万晴一头及腰的黑长直被Tony咔嚓一剪子短到齐肩,说老实话那一剪子下去,她心里真疼一下,这头发她可留了好几年啊。
在李天比比划划指挥下,Tony让万晴拥有了清爽的空气刘海,还染了温柔的金棕色。
“这还是我一次染发!”染发时候,万晴话音里全是高兴和期待。
李天这时捧着手机不知和谁聊着什么,头也不抬问:“以前为啥不染?你妈不让啊?”
“因为穷。”
李天把她剪掉的长发卖给店里,钱全给了她。
“也不少,够你日常零花,没了管我要,别一天天穷得就差拿屁吹头发!”
我为啥穷,你还不清楚?万晴努努嘴吧,没跟他计较,毕竟长发能换钱这事让她兴奋够呛。
李天开车到禽兽校长的学校,万晴没问他来干嘛,反正问了他也不说,自顾自对着后视镜欣赏自己漂亮新发型。
不一会儿,校门口出来一个女孩朝他们跑过来,万晴一瞧,是来找他们那几个女孩里其中一个。
万晴看看女孩又看看镜子:怎么她的发型跟自己的一样?
李天把一盒东西交给女孩,啥东西万晴没看清,说:“使用说明都在里面,你先学会用,回头我微信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配合我。”
女孩点头答应,又特别不好意思的给李天一个袋子,黑漆漆看不清装得啥。
别了女孩,开车回家,万晴就问:“原来你是照着她给我设计发型的啊。”
李天平视前方:“不是,是石原里美把这发型带火了,满大街都是同款,也就你个不关注潮流的人不知道。”
变灯了,李天扭头瞅瞅万晴说:“别说,那么多人剪这头,谁都没有你好看。”
“好好开车。”万晴甩他一句,扭脸看窗外。
“等灯呢。”他嘴里的灯字拐了好几个弯,万晴猜他肯定在憋啥坏,果不其然。
李天使劲儿挣着安全带,抻长脖子把脸往万晴这边凑,问她:“请问晴晴大宝贝儿,你老板我等灯的时候最爱干什么事啊?”
万晴扭过头,憋红脸看了看他,伸手捧起他脸,在嘴上亲了一口——
(′,,?ω?,,‘)? 我的血、汗、泪以及我的身心、灵魂/我知道这些全都是你的——BTS《Blood Sweat amp; Tears》
013 血汗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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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四郎不知嬛嬛会跳惊鸿舞一样,万晴也不知道李天居然会化妆。
带她做了头发,买了衣服,全副武装完毕,李天围着万晴观察一阵,嘎巴打一响指,再一指卫生间:“去把妆卸掉。”
卸好妆出来,万晴傻眼了。
茶几边支着一个化妆箱,还是那种带灯带镜子的款,她只在美妆博主视频里见过。李天把刷子扑子一样样拿出来摆好,让万晴过来坐。
俩人盘腿面对面坐地毯上,李天化身Kevin李啪啪啪往万晴脸上拍完水,细细给她涂妆前乳,开始给她打底时嘴也开始絮叨。
“跟了我这么多天,就没咋见你化过妆,化也化不明白,要么浮粉要么口红跟脸色不match,长得好看也不能这么糊弄自己!”
万晴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他:“你咋还会化妆?”
李天嘴里一嘶哈:“啧!别说话,卡粉!”
万晴不敢吱声了,默默看着李天换各种工具在她脸上操作,也第一次注意到,他有一双特别好看的手。
折腾快一个钟头,漂亮女大学生款万晴诞生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她大学时候都没这么像个大学生。
她壮着胆儿又追问Kevin李一遍先前的疑问,他依然回避话题。
“这事以后说,你先看资料,要用比考四六级多十倍的认真给我都吃透透的!”
资料很全,有关于禽兽副校长的,也有关于学校的,几个女孩提供了很多,郝家安也去调查了不少。
李天让万晴回家啃资料后,联系了负责配合他的女学生,给她布置任务。
崔明朗扮成学校的电工师傅混进去查了一圈,汇报来一件事。
姓王的那事一出,学校给所有教职工办公室都装了监控摄像头,但郝家安入侵网络尝试控制它们的时候,发现这些监控都只是摆设,没有联网,甚至从未开启过。
郝家安对此很是兴奋,说他本来就觉得用万晴偷拍的视频作为证据,很可能会因为视角问题被怀疑钓鱼取证,不如让崔明朗用他的设备替换掉办公室的。这样万晴就只管色诱,无需兼顾偷拍,还能保证视频的真实性,因为学校肯定不会承认监控只是摆设,这样证据更有说服力,让禽兽校长百口莫辩。
但李天却说:“我让二郎照你说的办,但她还照原计划执行。”
郝家安不理解:“为啥啊一天?这不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嘛?”
李天解释:“这是晴晴第一次干活,就当她的结业考试吧。”
“等会儿,你叫她啥?晴晴?”郝家安的八卦之火瞬间熊熊燃烧。
“我他妈成天睡人家,叫得亲点有毛病吗!”李天语气莫名激动。
郝家安大笑着说:“没毛病!一点毛病没有!哈哈哈哈!”
行动当天,李天开车到学校,停稳后问万晴:“怕不?”
说不怕是假的,她点点头。
李天拍拍她肩膀说:“怕啥,你是手撕过渣男的女人,就当再撕一回。你这一出手,可决定了这个学校的女生能不能再受欺负,也为受过伤的女孩们报了仇。净化校园,人人有责,从咱做起!”
这人说话怎么总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不过道理没错,想想那些女孩,想想没事儿人一样的禽兽副校长,万晴心一横,开门下车。
“等会儿!回来!”
刚走出几步被李天叫住,万晴又回来,看李天摇下车窗探出脖子。
“来,亲个鼓励的小嘴儿再去!”
这一口李天亲得很轻,说是怕把她口红吻花了,倒弄得万晴有点意犹未尽。
资料里有详细的楼层分布图,以及王副校长精准的活动规律,这个时间他一定在办公室休息。
万晴到他办公室门口,努力平复了心跳,敲响了门。
王副校长相貌跟照片上的区别不大,英俊谈不上,但腹有诗书气自华,保养得益,也没有他那个年纪男人常见的啤酒肚,还算形象过关。
他见到万晴先是一愣,然后斯文地笑着问她:“同学,你找我?”
这王八蛋说话声还挺好听,怪不得能忽悠小姑娘呢!
万晴腹诽,表面明媚笑着:“王校长,您不记得我了?我是韩晓晗!”
她知道这是李天前女友的名字,以为他大概是个起名废,所以把前女友的名字拿出来用。
韩晓晗?姓王的似乎对这名字有点印象,这女孩她看着也眼熟,但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李天查出姓王的有个硬伤:脸盲,严重到Angelababy主演的两部电视剧他都认不出来女主角是同一人。
“王校长不请我进去吗?”万晴眨巴着眼睛,抖着李天一簇一簇粘的假睫毛甜甜说着。
没有男人能拒绝这样的要求,姓王的忙说着“哦哦,请进请进”,把万晴请进来。
“同学找我有什么事?”前一段的事让学校的女学生见到他恨不得绕着走,偏这时一个女生主动来找他,姓王的觉得奇怪。
万晴并拢着腿,规矩坐着,缩一下肩,小声地,羞羞地说了一句:“没什么事,就是路过学校,想起以前的老师们,就来看看他们,也来看看您。”
看我?姓王的更不理解,闹出那种事,作为女学生应该防着他才对吧,便问:“你……前一段没听过什么事吗?关于我的?”
万晴抬头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懂说:“我去外地读研了,一直挺忙,这几天家里有事才回本市的,没听说什么事啊?”说着又一缩肩膀。
她这一缩,让内衣肩带滑落出来,粉粉嫩嫩垂在手臂,姓王的看得清楚,她却没察觉,低头看着脚尖。
姓王的顺着那根肩带,目光一路扫下去,无袖上衣包着丰挺的胸和细窄的腰,短裙下的大腿又紧又白,纤细脚踝的尽头,是一双浅口鞋,挤得脚趾缝紧紧的,像阴毛少的女人下体正面的那条肉缝。
万晴的造型是李天根据这混蛋的喜好精心设计的,每个细节都直戳他爽点,让他只看了她这一会儿,便心生冲动。尤其是在听她说,她并不知道自己出事之后,那股冲动来得更加放肆,喉结都开始窜动。
出事到现在少说也有十来天了,姓王的再没对女学生下过手,风波也令他焦头烂额,也就再没操过女人。眼下他虽冲动,但本能的警惕还是让他继续问万晴:“你是哪届的?什么专业来着?对不起啊,校长没想起来你是谁。”
他等着她回答,却见她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眼珠子颤巍一会儿,竟盈盈满眶的眼泪,晃晃荡荡就是不滚落出来。
他一懵:“同学你怎么了?”
万晴瘪瘪嘴,颤着动静儿说:“校长居然不记得我了?您怎么能不记得我?当初您……您……您还和我……那个过啊?”
这话音儿刚落,她两行眼泪就涌出来了,时间卡得那叫一个精准,当时就给姓王的造一愣。
他在心里一顿搜索何年何月何时睡的她,可被他玩弄过的女学生实在太多了,他死活想不起来她究竟是哪一个。
万晴旋即趴桌子开始哭,顺手把手机往桌上一撂,大号卡通耳机塞正对着王副校长斯文败类的脸,这里藏着崔明朗的摄像头,进门时就在工作了。
她边哭边念叨:“当年您主管咱校研究生这一块,我来跟您咨询保研的事,您说只要我和您……和您做,您就让我顺利被保研……后来您说没名额了……”
不等姓王的没反应过来,万晴马上抬头满脸委屈说:“您还说过跟我做很舒服很开心,您永远不会忘了我!这才不到两年,您怎么就忘了呢!”
她哭得异常激动,姓王的思考不及时,说秃噜了嘴:“咱们学校我被睡过的女学生那么多,我怎么可能都记得住!还有,我不记得我玩女学生时候说过这种话!”
万晴愣住了,姓王的也愣住了。
他心想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她本来啥也不知道,这下完了,没法下手了。
俩人半天谁也不说话,万晴慢慢停住哭,颇带哀怨地说:“怪不得您不记得,原来我不是唯一的,亏我一直都没忘记您,和男朋友做的时候都在想您……”
“你说什么?”姓王的震惊。
“我说,我和男朋友做……都会在想您,”
“为什么?”
“因为您对我影响太大了,我忘不掉和您做的那种感觉,总觉得做那事就该是那样的……”
“那你还想再体验一次吗?就现在!”
万晴终于等到他把这句关键台词说出来!
这期间她又是装天真痴情,又是想法让裙子看似不经意上窜到能让他瞅见内裤,又是夹着大腿模拟发情时的紧绷状,为的就是勾他说出这句。
李天告诉过她:“狗改不了吃屎,色狼见到肥肉是憋不住哈喇子的,这老逼玩弄女学生已经成习惯,见到完全符合他审美的你,必然控制不住动歪心眼,你再一对他表个白,他就更懵逼圈了!”
最后他还加上一句:“何况你这么打扮看着真招操!完事别换衣服,穿着跟我来一发。”
换做从前,姓王的不会问出这话,能强则强,能骗则骗,操不到也要揩把油。但风波刚过,不宜顶风作案。他等着万晴回应,想着她同意让自己操最好,他的屌已经饥渴难耐,她不同意也就作罢。
万晴看看他,抿抿嘴,往身后天花板一角的监控指了指,说:“有监控呀。”
她这是同意了!
姓王的一推眼镜,脸上的斯文瞬间转化为淫荡,裤裆高耸,色狼终于露出獠牙——
?ε?? 晴晴大宝贝儿,再我亲一口
014 血汗泪·下
王副校长办公室的监控头只是摆设,这事李天告诉了万晴,但他没说崔明朗早用自己的设备偷天换日。
姓王的掐着万晴胳膊搬她起来,压下她上身,让她撅腚趴桌上。万晴顺势装作无意把手机推到面前,保证摄像头能拍到他俩正面,用不痛不痒地音量嚷着:“校长校长,监控监控!”
色欲上头,姓王的急迫,扯着自己裤子急促喊:“别怕,那破玩意儿根本没开,学校装着糊弄人用的!”他说完就拉开抽屉找安全套,才想起风波刚起,他就把办公室里所有套套全扔了。
没办法,姓王的只能无套上,大不了射外面,也留不下什么能证明他操过她。
那些女学生说姓王的还算小心,让人怀孕可能是擦枪走火,纯属意外,跟她们时候要么戴套,要么射体外,所以她们都没留下过他的精液。万晴此行目的,除了录影像资料,还有取精。
“我断定他办公室肯定没套了,他要是射外面,你一定要想办法拿到精液,当然最好还是能内射。你放心,他没病,郝家安查过他体检报告,是近期的。”
李天说这话的时候,万晴插了一嘴:“口出来行不行?”
他眉毛一拧:“那就掺了唾液成分,到警方检验科那边会有点麻烦,再说了,你愿意给那王八犊子口交么?”
万晴一撇嘴:“不愿意!”
“我他妈也不愿意啊!”李天拍着大腿说的这话。
李天不想万晴给姓王的口,好在姓王的也猴急没想这茬,只想赶紧操她,边往外掏鸡巴边伸手摸她下面。
他心里一叹:操,湿得挺快啊!看来是真对自己有欲望!
他想错了,万晴嫩逼湿糊糊是出门前李天连亲带摸,撩拨半天就是不操她的结果,不然万晴也不会装发情装得那么像。
小晴子是有些真发骚在身上的。
万晴下体一使劲儿,憋在阴道内的爱液全挤出小逼口,被姓王的揉得整整个外阴都是,就着湿滑,让他轻轻松松就把鸡巴怼了进去。
也怪他尺寸一般,换做李天估计没这么容易。
李天说过:“淫欲一冲上脑子,管他是文化人还是流氓,都俩鸡巴炒菜一个鸡巴味儿!男人思考的器官一旦变成龟头,大脑就变成冻豆腐,涮火锅都不如猪脑花好吃。”
万晴感慨: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
李天还说过,万晴长着又紧又热一个好逼,会吸会夹都不用人教,戴套还能坚持久点,不戴套能操多久听天由命。
姓王的陶醉在万晴阴道嫩肉蠕动带来的销魂激爽,全然忘记去思考一下,这么个好逼,他以前要是操过,怎会不记得逼的主人?
他只以为憋了好些天,自己变敏感了。
男人一敏感,射得就快。
他的尺寸对万晴构不成任何威胁,而且她醒着精神绷着意识,也没法沉浸其中。姓王的在她身后呼哧带喘抽插的时候,她还有工夫心里感叹呢。
难怪李天要给她报表演班,不然今天这活儿她还真麻爪儿,刚才一通戏精上身看来是有效的,不然姓王的哪会上套。
实战考核看样能完美通过,万晴捂嘴假装呻吟寻思着。
万晴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不知车里等她的李天,看着平板上郝家安同步过来的监控画面,满意得就差鼓掌!
原本他对万晴这次行动并没多大把握,也嘱咐过她,如果觉得不行就撤,他还有别的办法治这孙子,但万晴拍着她32C的胸脯子保证。
“一定不让老板失望!”
他还是没底,捏着平板的手心不一会儿就出汗,从她一进屋,他眉毛就没抻平整过,直到姓王的说出学校的监控是糊弄人的玩意儿,并无所顾忌开始操她,他才长出一口气。
可没过一会儿,他眉心又鼓起川字。
这老逼能不能少干她一会儿!
李天念头刚起,把自己造得一愣,甩甩脑袋,自言自语:“快点完事快点收工!”
王副校长的鸡巴似乎听到他的召唤,也是真扛不住万晴阴道的炙热紧窄,果然没一会儿就要射,想拔出来,却被她两手抓住大腿,使劲儿往她屁股上靠,热逼一紧,他当场失控,抖着屁股射了一大管。
他这时候才想起担心她会不会去告他,刚一分神,就见她扭回头满目痴情看着自己,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他本想歇一会儿再来一炮,毕竟这一炮太快,没操够不说,也有点伤自尊,可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他只能先接起来。
电话漏音,万晴能听出是崔明朗的声音,他假冒记者,说愿意写篇帮他澄清的报道,人已经进了校门奔他办公室来了。
万晴装作没听见,紧收小腹提内裤,生怕满逼精液漏出一点。
姓王的自然没工夫再搭理万晴,她故作懂事说先走了,临走姓王的还说,以后有空回来一定要过来找他呀。
万晴心里窃笑:“等我再来,你就在号子里蹲着了。”
路过另一个副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听见屋里有人说话,她还故意拿起电话大声哭诉:“爸爸!我们王副校长对我动手动脚的!他真像网上说的一样!”
果然她走出没几步,就听见身后有门开的声音,有人看着她的背影窃窃私语。
这都是李天教的。
一路小心翼翼掰着小步,万晴终于挪到李天车前,拉开门钻进去,夹紧了腿坐好,一点不敢放松。
李天的彩虹屁扑面而来:“行啊我的影后晴!你老板我没白交那么多钱让你学表演!那小台词儿让你说的,那小哭戏让你演的,跟孙俪说皇上驾崩那场差不多了!”
“我快憋不住了!”
“啥憋不住了?”李天见她脸憋得通红。
万晴指指自己下面:“他那些东西啊,我快憋不住了!”
李天绕着学校七扭八拐到一个隐僻地方停车,后备箱里拿出一个黑袋子,万晴认得,是上次那个女孩给他的。
万晴看他从袋子里掏出个什么玩意儿,然后开门让她下车。
她一下车就傻了,李天带着手套,手里是一条女士内裤,看样子还是穿过没洗的。
“你要干嘛呀?”万晴看着那条原味内裤缩起小鼻子。
“干嘛?采集证据啊!”李天把内裤里面朝上在手心摊开,叫万晴把内裤脱掉,把精液都挤到上面。
“拿我的内裤不就得了?”万晴害臊。
“你内裤上能有这个女孩的皮屑和毛发吗?快点,一会儿不新鲜了!”
万晴只好内裤一脱,小逼一露,分腿站稳,李天把那条原味内裤伸到她腿根接着,看她吭吭唧唧使着劲儿,把王禽兽的精液全挤上去。
李天掂量着收集差不多,把内裤收好放进一个全新的自封袋,扔上后座,摘了手套,拍拍手说:“快齐活儿了!”
快齐活儿?就是说还没齐活儿呗?还要怎样?
万晴想不出他还有啥花招子没用,就先说出自己刚有的想法。
“这内裤是前几天的吧,可精液是新鲜的,而且姓王的应该也有些天没欺负女学生了,这到公安检验科不也是一下就能找到的bug么?”
李天点根烟靠着车门抽,说:“都说我黑,其实警察也黑,只要有证据就可以,管它怎么拿到的,是不是假的,反正王大畜生做的混蛋事是真的,再加上你的录像,他犟不出什么哩哏儿楞!”
经过这事,警察在万晴心里又降了一级,要不是有介绍她来找李天的警察撑着,怕是地位还得再降。
她嘟囔:“警察真没用。”
李天弹弹烟灰:“警察有用的话,还要私家侦探干嘛。”
“哥,我们这算不算钓鱼执法?”
“算啊,我们钓鱼,他们执法,互惠互利,合作共赢呗。”
说得好像他俩干了多光彩的事,万晴嘁了一声,拿起内裤往腿上套,被李天一把按住。
“别穿!”
“干嘛?”
“刚才看你掰逼挤精,给我整硬了。”
他不会现在要干她吧?
“别闹,我刚做完。”
“那咋了?我第一次操你也是就着别人精液润滑啊?”
她扯出内裤要穿,李天抢过来揣进后屁股兜。
“有人来咋办嘛!”万晴想这可是大学附近,过来个人啥的太正常了。
李天已经完全勃起,解开裤子挺着鸡巴把她从车座上拎起来,让她手撑着车座,屁股撅得老高。
容不得万晴再扭捏,那根粗屌噗呲就插了进去,直戳到底,顶得她仰头一声尖叫,又忙捂上嘴。
“你就叫吧,没事儿,这地儿绝对没人来,相信我!”说着李天就开始疯狂输出。
说老实话,万晴挺享受,出门前他一通撩拨外加王禽兽也没把她干痛快,她不上不下的也难受,李天这一炮来得正是时候。
可万晴也在想,他难道不嫌自己刚被人操过?逼里还有别人的残精,也能下得去屌?
她没问,但李天说了。
“你刚收工,我就想着等你回来赶紧操你,看别人操你,我就更想操你!那老逼就是这么干你的对吧?没给你干爽对吧?我来干爽你好不好?晴晴大宝贝儿的逼就天哥干得明白对吧?真热,真滑溜,紧登登的……你可真鸡巴好!”
李天一直看着自己鸡巴在她逼里进进出出,龟头一杵一捣把王畜生的残羹剩汤全带出来,接着再出来的,就都是万晴的水。
到底还是在露天,李天也有所收敛,没长长来一发,等万晴颤着腿浪叫着高潮,他加速操几下,激烈释放。
完事后他也不让万晴穿内裤,一脚油门开出去,再停下,万晴一看,是当初她也来过的公安局。李天拿好物证,下车消失一会儿。
有个事她好奇,在路上问李天:“你咋那么肯定,那个地方不会有人过来?”
李天寻思好一会儿,才说:“我说实话,你可别生气。”
万晴点头。
“我前女友就是这个学校的,我也在那儿操过她。”
万晴没生气,她有啥立场生气?但心里是有点莫名不舒服。
晚上去舞蹈班,老师有急事提前下课,她就到李天上课的教室门口等他出来。
为了监督万晴好好学,李天也买了课,没想到还天赋异禀,奔着三张使劲的人了,居然还能在鲜肉扎堆的舞蹈室跳成队员。
万晴隔着玻璃,听着BTS的歌音乐声起,看着跳Jimin位的李天瞬间起范儿,心跟着睫毛一起抖了抖。
他这样的男人,一定挺招小姑娘喜欢吧——
( ??ω?? ) 姑娘姑娘你漂亮漂亮,警察警察你拿着手枪
015 AV拍摄指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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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的计划总有一部分是万晴不知道的,一开始她以为他只瞒自己,后来才知,有时候连郝家安和崔明朗也不知道。
就拿整王副校长那次来说,面对审讯,这货坚持说自己被钓鱼,当然这事确也属实。万晴和二三哥俩一听说这事,都心里直突突,李天大哥却撇嘴一哼,拨出一通电话。
“该你出手了,拿着东西去找他吧。”
原来李天命那些女孩重开曝光帖,又联系其中一个胆儿大的,让她四处说自己要继续上告,结果惊动了校方,几个高层找她谈话,企图用各种法子堵上她的嘴,收买,威胁,无所不用。
李天知道女孩是一定会被喊去谈话的,就给她一支录音笔,让她把谈话内容一句不落全录下来,在案子陷入僵局时,把录音送给介绍她们找李天的警察。
这下不光王副校长彻底完犊子,连包庇坏人的学校也没好果子吃。
“皆大欢喜了”,万晴看着禽兽校长终马的新闻拍手叫好,却见李天抽着烟,脸上没什么反应,就问:“你怎么反而不太高兴似的?”
李天掐灭烟头,吐掉最后一口烟说:“坏人受到严惩,也不能让受害者的生活回到从前,受过的伤就是受过了。”
万晴沉默。
他说得对,受过的伤就是受过了,开始新生活,不代表能平复过去的伤。
万晴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孙帅带来的痛苦,万晴此生不忘,她只是不愿纠缠其中,觉得人生可以有很多选择,一遍遍replay过去,绝不是最佳选项。
这件事倒也有让李天开心的地方,万晴完美完成任务,正式成为团队一员。
被拉进群后,万晴是第五名成员,郝家安哈哈哈着管她叫“五万”,她闹着难听,要改,李天不干。
“五万咋了?五万挺好的啊!打麻将有二五八万就能胡,你就是让我胡牌的五万!”
说着他抢过万晴手机,把她群昵称改成“五万”。
进了群,万晴才知道团队里还有个隐身成员,就问李天:“这个四全我咋没见过?你也没说过有这么个人?”
李天小嘴叭叭:“你没见过的多了,该你见他的时候你就见到了。”
万晴几次犹豫想给四全发好友请求,最后都管住了要点“添加到通讯录”的小手。
该见他的时候,什么时候呢?
很快。
拿下王禽兽之后,万晴又执行几次任务,却都无需献身,只是她去办更顺利而已。
就在她窃喜这活儿也没让小逼多遭罪的时候,遭罪的事就来了。
有个大佬的小弟找上李天,请他出手端掉一个色情视频制作团队。
小弟年纪轻轻,却一脸不符合岁数的严肃,和李天面对面谈话,那场面万晴看着,只觉得像电影里某些黑暗交易的镜头。
大佬有个深得他喜爱的情儿,眼看就要扶正,突然出事了。
这妞儿在成为大佬情妇之前是个外围女,为了炒红自己走了偏门,主动联系一个有名的色情视频制作团队,成了其中一集视频的女主角,试图通过视频的传播让自己在狼友里出名,借此哄抬逼价。
跟了李天之后,万晴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后门,总是有各种事儿一脚又一脚对她三观进行无情践踏,这次也不例外。
用郝家安的话讲,网络就像义乌的批发市场,只有你想不到的东西在卖,没有它不能卖的,色情视频就是其中一款热门商品。
万晴也被李天拉着看过一些网友自录或自制的性爱视频,多数画质感人,情节潦草,属于郭德纲嘴里那种“两三个人就演完的电影”,和这回需要他们去端掉的团队制作的没法比。
他们的目标是一个知名团队,虽不像霓虹国AV那样专业,但因画面精良,男女演员颜值极高,其作品在狼友中久负盛名。其中最著名的系列,叫“巨棒空降”,内容是大屌男主空降到各省约干女人,从登机到操逼,一路跟拍。铁打的男主流水的逼,标题里注明女主省份城市和网名,如果是女主播还会注明人家平台ID。
该团队作品主要投放在全球最大的华人色情视频站52porn,常年稳居购买下载榜单前列。也是因此,那位情儿的精彩表演才被偶然学会科学上网的大佬发现了。
大佬认识情儿缘于一次找外围,不想一见如故,一炮定情。她一点朱唇万人尝的过去大佬是知道的,但不知道她还做过国产爱情动作片的女主角!
正所谓冲冠一努为红颜嘛,痴情大佬看到自己女人被一肌肉猛男狂操,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却没法对跪地上哭的宝贝情儿发火。他一急眼,竟想要报警把制作团队端了!
小弟一看,大哥这是气糊涂了啊,乌鸦站在熊身上——看别人黑看不着自己黑,报警抓人家,这不等于把预备役大嫂也装进去?再说他们屁股也不干净,靠涉黑发家致富奔小康,这主动去联系警察,就不怕搬砖砸脚面?
该小弟的前一任大哥曾找过李天帮忙抓老赖,见识过他的手段,就提议找李天问问,看他能不能有法子灭了这帮逼。
大佬拍桌一声吼,扔出一个数出来,如果能把操他女人那个男的抓过来,让他亲手阉了,钱再翻一倍。
这叫啥?悬赏缉拿?
万晴盯着小弟摆上桌的预付款,心里叹气:这钱跟她房子首付一般多,她妈攒了一辈子。
直觉告诉万晴,这单应该不好干,李天也这么觉得,抱着膀子沉吟半天,最后他看看钱,又看看万晴,答应了。
送走小弟,万晴放下绷出的小秘书状态,问李天:“哥,这单不好做吧。”
李天小烟又叼进嘴里,弹着腮帮吐一串烟圈,望着天说:“对啊,活不好干,但钱好看,该接得接,而且做成后你的分成不少,离你还清债务能迈出刘翔跨栏那么大的一步。”
他这一说,万晴下决心这一单要好好表现,绝不掉链。
李天开始不说话,低头搓着脑门,他每次制定计划思考时候就会这样,万晴在一旁静静呆着,不自觉也在心里琢磨方法。
“咋办呢……”难得见李天愁到自语出声,这时万晴心里有个主意,思虑再三,开口打断他思考。
“哥,我有个主意。”
“你说。”
万晴建议,参考对付王副校长那回,再来一次钓鱼执法,她去做女主角,全程取证,在她拍片的时候让警察过来抓现行。
李天很吃惊,因为万晴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他盯着万晴半天,盯到她不自信地缩脖子说:“是不是……不行啊?”
李天摇头否认,再夸她:“晴晴大宝贝儿真棒,都开始独立思考了!”
她朝他丢沙发靠垫,李天接到怀里,抱着趴上桌子:“其实你和我想的差不离,但首先咱们得打入敌人内部,只要你成功拿下女主角,剩下的事都是小case。”
大case李天丢给郝家安。
三好果然是三好学生,准时准点交作业。
晚上撸串的时候郝家安带来资料,李天撸着大肥腰子,把那好几页A4纸的资料看了又看,然后签子一指崔明朗。
“崔大摄,你大学时候拍人像的手艺没嗑药嗑丢吧?”
“当然没丢!我他妈嗑的是药,又不是忘情水!”
“那就中。”
“你要噶哈呀?”
李天签子指向万晴:“给她拍套casting,从现在开始,她就是女演员韩晓晗,混不下去打算做外围。”
说完他又拿签子指自己:“我,现在是你的经纪,帮你接戏也帮你接客,记住了吗?”
万晴一个小鸡啄米:“记住了,哥!”
郝家安看她Siri一样的反应,噗呲笑了:“业务挺熟练啊五万!”
李天的剧本里,万晴是横漂的十八线女演员韩晓晗,总是做裸替和床替,混不下去了回本市待业,想下海做外围,又不愿从底层混,就想应征空降系列女主,希望能一下跻身外围界的一线二线。
也不知郝家安是咋弄到空降系列的选角负责人微信,由此获知他们的选角方式:不光要把正经的casting啊模卡啊发过去,同时还要提供应征者本人拍摄的性爱视频,且必须露脸。
傻子都明白,这是种威胁手段,如果应征者有任何疑似举报行为,就等着视频传遍网络吧。
这时万晴犹豫了,李天搂过她拍拍肩膀说:“放心,忘了哥的化妆技术了?就算视频流出来,哥也会让别人认不出你。”
万晴相信他能做到,就点点头,张嘴吃下他夹过来的拍黄瓜。
但崔明朗有点担心:“你手活儿可以我信,可这样不就假冒伪劣了?真选上阿晴,一见真人,跟视频不一样,人家要退货咋整,这事儿不就呲花了?”
李天嗞儿溜一口小啤酒,对他说:“就算他们觉得货不对板,我也敢保证他们一定会该拍拍。”
二三兄弟异口同声:“为啥啊?”
酒杯一撂,李天拄着下巴痴汉脸看着万晴说:“咱家晴晴这么招操,我不信他们不喜欢她!我操过她,我知道那种一见她就鸡巴硬的感觉。”
局子散场,各自回家,万晴洗澡时候李天偷偷打了个电话。
“全儿,睡没?”
“还没,你居然这么晚还主动给我打电话,有啥事?”
“哥给你个立功的机会。”——
(//▽//)《AV拍摄指南》是让我入po之作,所以用它做章节名以示致敬,如得罪书粉,除了求见谅也没逼招儿。
016 AV拍摄指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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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里,五人月饼四兄妹各自撅在家把“巨棒空降”系列看了一遍又一遍,只为找出对方选人的口味,好对症下药包装万晴。
崔明朗第一个说受不了:“一看就想撸,头两天鸡巴都快撸秃噜皮了,撸到这两天连晨勃都没劲儿,再看阳痿个屁的!”
郝家安小委屈:“你想过我这位基友的感受吗?”
李天最后决定,把万晴改造成明艳挂港风美人。
对此他解释,万晴这次的身份是个女演员,好赖不济也是逐梦演艺圈的人,形象上不能太大众,要人堆里出挑,而且空降系列的女主长腿模特和整容脸网红居多,都是夺目艳丽挂的。
万晴是个时尚二百五,不懂啥是港风美人,啥是明艳挂,对此发出问号二连。
她对美不感冒,让李天是又犯愁又高兴。愁的是她不懂打扮,或者说根本不在乎这事,衣服干净整洁就OK,好不好看无所谓,现在她每天出门Look都得李天包办。高兴的是万晴是美的,漂亮的,却美而不自知,反而让人一见如沐春风。
Kevin李折腾了整整一天,才把万晴打造成高仿版李丽珍,形象OK了,接着就是搞定影音资料,他倆便去了崔明朗那里。
崔明朗布光的时候,李天逗万晴:“这回可真要演戏了,可惜表演课学的东西全用不上,我在床上教你的知识倒有用武之地。”
拍casting看似简单,全身半身大头照,左右侧面各一张,五张足矣,可要在这五张片子里最大可能突出人物自身特质却不是那么容易。
美而不自知的女人,自然也不懂留住美的瞬间,万晴甚少拍照,经验全无,站到镜头前人都木了,更别想出的片子能让人看一眼就想上她。
崔明朗咂舌,扭头看李天:“咋整?阿晴这样不行啊,你有啥招不?”
李天眉毛一挑,大步迈过来,掰过万晴下巴就是一顿舌吻,手一把掐进她胯间,隔着牛仔热裤揉她软软阴唇。
万晴吭唧着想推开他,崔明朗还在一旁看着呢,李天这是干嘛?
身子被李天钳得很紧,万晴挣不开不说,反倒被他连亲带揉给弄湿了。
放开她嘴,趁她大口呼吸空档,李天低声说:“挣啥,我这是帮你放松放松,你太紧张了,片子拍得跟容嬷嬷似的。”
“二郎还在呢……”万晴脸埋进他胸口,眼睛瞄着一旁看戏的崔明朗。
“在就在呗,你都当着他面和我操过,这会儿就不好意思,一会儿录视频咋整?”
话是这么说,可万晴就是羞啊。
李天不满足隔靴搔痒,从裤腿里伸手进去,中指插进阴道抽送,下面很快被李天抠出咕叽咕叽的响声,万晴死死靠在他身上,开始小声呻吟。
她蹭到李天梆硬的裤裆时,不禁低头看看他腿间凸出的鼓囊,余光扫到崔明朗,发现他裤裆也支着帐篷,但仍没放下手中相机,正摄录李天撩拨她的场面。
她想起被二三哥俩看着和李天做爱那回,身后的崔明朗一直在手淫,嘴里粗重的喘息一刻未停。
万晴完全起兴时,李天突然撒开她。
松口抽手撤身一气呵成,李天站回到崔明朗身边,对他说:“这回行了。”
李天的前戏放松大法颇有奇效。
万晴像打通了任督二脉掌握武林奇功似的,忽然有了专业成人电影演员一样的镜头感。
其实很容易理解,撩至正嗨却突然断捻,上听的情欲会让身体自然而然做出表达渴望的反应。
万晴四肢百骸都在放出讯号:她想要李天。
李天站在相机后面,这样万晴情欲漫溢的眼睛看向他时,就刚好被镜头捕捉。
全身照上她的腿绷直夹紧,仿佛小逼里含着嗡嗡的跳蛋,生怕它掉出来;侧身照上胸脯子挺得高高的,一蜿白颈下是伶仃一字锁骨和深浅刚好的乳沟;大头照最要人命,万晴那双眼睛似散着氤氲水雾,让人想一口气吹散它,去看看里面藏了多少欲望。
崔明朗拍嗨了!想要的片子已经有了,他却舍不得把手从快门上挪开,对着万晴咔嚓咔嚓按不停,直到李天拦他。
“先把活儿干完,想拍以后再雇她给你当模特呗。”
这干活儿么,就是干万晴,要交的资料不是还有性爱视频嘛。
这条视频资料的男主角毋庸置疑由李天担任,用他话讲,他最会干万晴,最明白怎么操她,才会让她绽出极致诱人的模样。
万晴还骚着,李天还硬着,好时机不容浪费,仨人直接在崔明朗这开工。
把万晴扔上崔明朗的床,李天不似平常着急脱光她开干,而是扶起她,让她脸对着自己裤裆坐稳。
“视频要突出你的表现,而不是我,来,好好伺候我。”
假公济私,万晴心里骂他。
相机镜头像一只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她。端着相机的崔明朗,已经硬到龟头好像随时会顶出裤子。李天站得笔挺,伸手摸着她头顶,久违的温柔。
万晴咽了口唾沫,双手解开李天裤子,放出还差一点点就硬得完美的粗屌,扶直了,伸舌头舔掉马眼儿流出的甜腥,张圆了嘴,深深一口含至没根,不等她开始吞吐允吸,它便在她口中完全勃起。
身体的渴望战胜了羞耻心。
她认真卖力伺候,口交时还扭着腰,小手在他大腿上轻柔地来回抚摸,像摸只奶猫似的摸他蛋蛋。她听李天地指挥,分腿跪着,伸手去揉自己水逼。
李天知道这其中有表演成分,但这种表演让他爽到头皮直麻。
他刚享受一会儿就受不了,弯腰伸手解开她内衣扣,却够不着裤子,抬头瞄了眼崔明朗。
“帮忙。”
崔明朗只想他俩快点完事,他好关门送客看着回放撸几管。
李天这声求助,差点让崔明朗以为这是向他发出3P组队邀请,和他确认一遍眼神,才明白他只是要他搭把手,把万晴热裤脱了。
他有点慌,大手一扯,两裤全脱,两瓣浑圆挺翘的白屁股蛋子晃得崔明朗一阵懵,鸡巴更硬了。
万晴从没主动要过,哪怕这次是剧情安排,李天也激动异常,控制不住兴奋推倒她,掰开两腿埋头就舔,直到小逼口流水的速度让他怎么也舔不干,捧起她屁股一挺腰,一鸡巴杵到底。
完全兴奋的万晴已经顾不得崔明朗还在硬着屌拍摄,毫不吝啬浪叫声,一声一声飞进两个男人的耳朵,紧抓着李天胳膊把他往自己身上拽,想让他抱着自己操。
李天没顺她心意,因为那个体位会把她挡得严严实实,这个视频就没了意义。
连崔明朗都看出来,万晴是真的想要。
脚背使劲儿在绷,脚趾用力在蜷,手紧抓着枕头,脖子仰得长长的,叫得嘴都干了。
崔明朗几次想大着胆子去亲她,舔湿她喊干了的嘴唇,却都忍了下来,继续换着各种他认为有看点的视角,拍摄做爱的两人。
他把镜头对准交合处,差一点把自己看射了。
万晴小逼正面有毛,阴唇四周却寸草不生,标准的小蝴蝶逼粉粉嫩嫩,像被李天那粗玩意扯开了翅膀,紧包着它,可怜吧唧地被插得飞溅半透明的血,淋得李天阴毛全湿透。
鸡巴插进去,小翅膀一缩,抽出来,小翅膀又舍不得离开似的紧包着皮肉。
这逼操起来得多他妈爽!
一想到这,崔明朗连忙起身下床,站得远点拍远景,生怕再近距离观察,会一时失控干出点毁了他和李天兄弟情的事。
李天忍不住还是俯身抱着万晴操了一会儿,放慢了速度,在她耳边轻声说:“晴晴大宝贝儿今天骚劲儿真大,哥都怕一个人操不爽你。”
万晴贴着他耳朵,不说话,只嗯嗯,像是撒娇。
“要不要叫二郎帮忙?我俩一起操你,他鸡巴也大,你不亏。”
音量很低,低到崔明朗听不清。
李天这话刚说完,龟头就被万晴小宫颈口死命一吸,差点缴枪。他没控制住嗓子,变调地浪叫一声,把崔明朗听乐了,他一生气,掐她奶子一下。
“干嘛突然夹我,差点射了!”
“谁让你胡说八道。”
其实听他说俩人一起操自己的时候,万晴多多少少有点兴奋,却不知为何觉得不应该,不能做,哪怕他不会因此生气,她也不能做。
精神一绷,身子跟着给反应,就吸了他一口。
一阵莫名的欣慰和喜悦冲上李天脑门,他抱住万晴坐起来,在脸上啵啵啵一通乱亲,把她摁在怀里朝着小逼深处一顿猛顶。快高潮时万晴不想放肆淫叫,去咬他肩膀,却被李天扣出脖子,她边忍着不到,边伺机去咬。
久违的恶魔低语再次响起。
“放开自己吧,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好听,我喜欢听,你高潮的样子特好看,我喜欢看,宝贝儿,为我放肆一次吧。”
万晴所有神智顷刻瓦解,紧抱李天的手,指甲几乎嵌进他后背肌肉,大腿连带小腹一阵抽搐,一股淫水噗呲喷了出来,阴道随即紧缩,阴蒂坚挺,她高仰着头紧闭着眼,发出长长一声嘹亮带着转调的浪叫,攀上高潮巅峰。
那一刻,李天感觉自己好像把心都射给她了——
???? 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收起了底线,顺应时代的改变看那些拙劣的表演
017 AV拍摄指南·下
崔明朗和郝家安后期剪片时候,李天非带着万晴来围观。万晴死活不肯看显示器,全程听着自己的叫床声,低头玩消消乐。
二三哥俩因为李天那声变调地浪叫,当场笑成一猪一鹅,李天吵吵着“小崔这咕噜掐了别播!”,这时万晴才忍不住抬头,可一看视频里她大腿紧盘李天腰臀的饥渴模样,忙又低头对着手机一顿瞎划拉。
并非她不好奇画面如何,她只是不想面对自己渴求性爱的样子。
认识李天之前,做爱对她而言只是功课,是必须和孙帅做的事。舒服也舒服,却没有依赖,也不懂需要,仅有的几次主动,也不过是对丈夫的讨好。
现在不同了,李天似乎按下万晴身上某个隐藏开关,为她打开性爱新世界的大门。她学到了新观念,解锁了新姿势,适应了他尺寸,习惯了被他摁住就干,接受了目的性的性交,也开始对性有了需求。
但除了这次表演,万晴从未主动要过李天。
照片修完,视频剪完,资料发完,四个人要做的只剩等待。
小半天过去,对方回复了,万晴通过!
“我就说晴晴肯定没问题吧!”李天啪啪啪鼓着掌,乐得好像万晴要去拍啥好莱坞大片。
对方提出视频验证,李天紧忙捯饬好万晴,让摄像头里的她又变成高仿李丽珍。
妥了。
对方说了个日子,说这天到本市,先吃个饭熟悉熟悉彼此,沟通沟通细则,然后再定拍摄日期和地点。
见面当日,李天提出去接机,对方拒绝,他让郝家安把今天所有到本市的航班全记下来,说他或许有用。
李天带着光鲜亮丽的万晴如约来到对方指定酒店,下车前他又嘱咐一遍:“别忘了,待会儿婊气一点。”
婊气,真是为难死万晴了。
“你记住,你是个蹚过娱乐圈浑水的母loser,要满身透着做作的清纯,让人一看就是工业酒精——甲醇多,在他们面前就是个婊子牌的饺子,白莲花的皮绿茶馅儿。”
包房很大,人却很少,对方加上他俩,才四个人。
李天一进屋,自来熟模式就启动了,两片嘴一顿叭叭,几下就跟对方熟络,若不知情,还以为这是老校友聚会。
场面上的事,李天是老油条。小时候跟他爸吃过太多局子,有样学样,人人都夸他会说话会来事儿。后来爸妈离婚,他跟妈妈搬出来,但这混场面的本事还没丢。
酒过三巡,切入正题。
李天和自称导演的地中海大哥聊得起劲,说什么我家晓晗横漂时当裸替床替有多苦,想被潜规则又没路子,混了几年连整容的钱都没有,balabalabala。
万晴最佩服李天这点,瞎话像在兜里揣着,随掏随有。她耳朵听着他们聊,眼睛却盯着那位头秃嘴还大的摄像,等他发觉,和她对上眼,她又马上害羞躲避目光,两秒后又再次看向他。
摄像大哥的眼神,至此再没离开过万晴,直到李天和他沟通万晴从哪个角度拍姿态好看,才恋恋不舍移开目光。
万晴转而对导演发起眼神攻击。
这招是下车前李天临时传授,万晴现学现卖,美其名曰:勾魂大法。
“看他们定的包房,估计对方来人至少两个。你入座之后,目光别往任何人身上落,谁和你说话,你再直视谁,但交谈结束马上收回眼神。我会跟他们每一个人对话,在我跟其中一人对话时,你偷偷给其它人眼神,记住,要偷偷的,羞涩一点的,对方发现之后,你马上按个闪现避开他目光,等个一两秒,再偷偷又羞羞地看他。”
万晴寻思一下问:“就像上学时偷看喜欢又不敢去表白的校草那样呗?”
李天一打响指:“我叨逼叨一百来个字你一句话就总结了!晴晴大宝贝儿聪明!来,先拿我练一遍手!”
今天万晴格外漂亮,漂亮到完全不像她。虽说是李天亲手打造,也让他吃惊不小,当时心里还琢磨,如果可以,他天天把她打扮成这样给自己看。
表演课不是白上的,万晴羞涩又浓情脉脉看向李天的时候,她美瞳上的星钻仿佛飞了出来,扎进了李天心口,让他在怦然心动的边缘溜达一圈。
“舌头。”他命令道。
万晴乖乖伸出舌尖,看他探过头,也伸出舌尖勾上几圈后,轻轻嘬了一口。
“今天唇形画得太完美了,可不能亲毁了。下车,行动!”
李天和对方沟通得差不多时,万晴也勾搭得差不多了。
“怎么没见男演员啊?”李天问出万晴也想问的话。
在座的对方俩个人,一个地中海导演,圆润得跟查干湖冬捕的大胖头鱼似的;一个大嘴秃头摄像,咋看咋像《86西游记》里的奔波儿霸,俩加一起刚好凑一锅东北铁锅炖大鱼。
这时候包房门一开,一个长腿大帅逼走进来,服务员看得魂快飞了,关门都是二倍速慢动作。
大帅逼进屋就开始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回家陪老人聊得太久,迟到了,见谅见谅!”
地中海介绍:“这位就是本次合作的男演员,空降系列里桩先生part都是他出镜的。也巧了,他就是你们这的人,正好也回家看看,老人想孩子多聊会儿,理解理解。”
李天好像捞了两把星星塞眼睛里,俩眼放光,使劲儿跟人家握手:“哎呦,这真人可比视频里还帅啊!幸会幸会!”
接着他拉起万晴让她打招呼,嚷着:“晓晗你运气也太好了吧!桩先生可是空降系列最热门的,人又这么帅,你可要珍惜机会,好好表现知道吗!”
空降系列男主颜值都不低,看片时李天还说,这单不算亏,让万晴就当跟大帅哥约炮了。
可万晴没约过炮,她只会按照李天的脚本去让人操,哪怕对面是个把李英俊都显得像只芦花鸡的大帅逼,她还是没什么桃色想法。
神女无心,但襄王有意。
敢情万晴能顺利入选,是桩先生本桩钦点。
其实男演员在团队中没什么决策权,女主角的选定,是看大众和导演的口味。但看过万晴的资料视频后,桩先生说非她不可,不然就不拍,正好火了之后连着不断拍片子,前列腺出了问题,他也想休战一阵。
“资料视频里晓晗的高潮特别真实,不像其它的女演员,总能看出表演痕迹。”
听桩先生说万晴吸引他的地方,李天窃笑:能不真实么,她就是高潮了呀,也不看是谁操她!
但李天表面还是谦虚:“过奖过奖,我们晓晗床替裸替经验丰富,所以才有这样的效果。”
万晴继续施展勾魂大法,不过这次对手换成帅气的人类物种,眼睛看向她时候,她还真有那么一丢丢小激动。
李天看她俩眉来眼去,虽心明镜咋回事,却心里不得劲。
几次目光交汇后,桩先生提议:“导演,我们要不要一会儿就拍,空降系列追求自然的约炮效果,改天再拍,我怕和晓晗熟悉了,没那种第一次约的拘谨,看着假。”
你他妈到底有多急!这会儿不担心前列腺了?!还熟悉!熟悉你妈逼熟悉!
李天脑中小恶魔龇牙咧嘴骂桩先生,脸上还得故作为难。
地中海发话了:“你的意思我懂,但得征求下晓晗和她经纪的意见啊。”然后就看向李天。
李天贴上万晴耳朵小声说:“听他们的,今天做,夜长梦多。你现在抬头看一眼桩先生。”
万晴照做,冲着桩先生眨下眼。
“低头,笑得娇羞点。”
万晴继续照做。
“缩下肩膀,抿嘴微笑点点头。”
当李天挪开脸,万晴再抬头,对面一美二丑三个人脸上晒着不同的兴奋。
“场地在哪儿?”李天问。
“就在楼上套房。”摄像答。
“安全吗?”李天再问。
“越好的酒店越安全。”桩先生说。
万晴发现个怪事,她手机自从进了包房就没信号,一出包房信号满格。到了楼上套房里,信号又没了。
李天也遇到这问题,他晃着手机吐槽:“这酒店信号咋这么差?”
摄像告诉他,为防止一些不愉快的事发生,他们用了信号干扰器,等拍摄结束就会关掉。
万晴一听,心凉半截。
按她的猜测,在约定拍摄的日期,李天会联系好警察随时保持联络,拍摄进行一半的时候让他们冲进来抓现行。
对方突然决定今天就拍,已经乱了计划,不过只要沟通及时,警察还会抓个正着,这下没信号了,可怎么办呢?
万晴开始紧张,整个人明显不安,地中海眼尖,问她:“晓晗怎么了?”
李天忙解释:“以前都是拍擦边儿,这回真刀真枪了,紧张了紧张了。”
地中海又问:“不该啊?资料视频可表现不错!”
李天一副如释重负样说:“实话跟您说吧,资料里操她的是我,我俩也睡了不是一次两次,所以放得开,突然换个大帅哥干她,她就……嗯,您懂哈!”
地中海嘿嘿一阵坏笑,拍拍李天肩膀道:“我早看出视频里的男人是你,只是没好意思问。既然说到这,那我也不妨有话直说,你活儿不错,形象也好,考虑不考虑也跟我们合作拍片?到时候女模特女网红,甚至你家晓晗这种女演员,都等着让你干。”
“嗐,我先把她捅咕明白的吧,这回合作成功,再谈我的事。”
说完李天转身去安抚万晴,她已经紧张到快抖腿。
“放心,有我在,一切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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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你是制服控吗?警服那种。
018 无间·上
虽然李天的安抚让万晴放松不少,可她紧张的心情却无法马上平复。她一口接一口喝着热水,试图缓和情绪。等摄像把灯架完,设备试完,桩先生从浴室出来,整壶热水被万晴喝见了底。
她也需要进行必要的清洁,李天递过一条干净内裤,悄悄告诉她不用大洗特洗,对付个妓女澡就行。
妓女澡这词儿,李天最近教她的,意思是洗干净下身就OK。
万晴倒想出于礼貌洗全面点,也能趁机再加强点心理建设,但一细琢磨,决定还是速战速决。
准备就绪,拍摄开始,验证李天有没有白给万晴交学费的时候又到了。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约炮流程。女主进门,简单对话,亲亲抱抱摸摸结束准备操操,万晴一直发挥稳定。
地中海和李天站在镜头外看着全程,彼此小声交流。
“晓晗很自然啊,到底是当过演员。”
“过奖过奖,以后她要是成了外围圈红人,你们就是贵人,想睡她,免费!”
“客气客气,用不着,不瞒你说,我那方面不行。”
“那咋还搞这个?”
“这你就不明白了小李,人就算能力不行,可欲望还会有,需要另找途径发泄,我做这个当发泄还算小意思,你没听说挺多纵火犯、虐待狂都是性无能吗?”
“还真没听说过,老弟涨知识了!”
俩人唠到这,床上的桩先生正好脱裤子亮出家伙。
李天一瞧他那玩意儿,吸溜一下鼻子,有点小闹心。
“雄伟吧!壮观吧!”地中海还在旁边煽风点火。
是不小,还没完全硬呢,就跟李天完全勃起形态差不多大了。他有点小担心,怕万晴被桩大屌操爽了,回头再觉得自己的不够用咋整。
万晴也甚感意外。她在片子里看过桩先生裸体,估计他尺寸和李天差不多,自己应该吃得消,哪知道鸡巴也有不上镜的!都说摄像机拍人胖,怎么拍鸡儿反倒显小了?
“我大不大?”桩先生问。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万晴脑子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屌大的男人是都不知道自己大么,非得问别人?还是说,问女人自己大不大是打炮必考题?
对万晴而言,以前这是道送命题,现在是送分的。
她跪坐在桩先生胯下,慢慢贴过脸去,手握半软的阴茎贴在脸上蹭蹭,微张双唇探出舌尖儿,从根一路轻舔,到龟头处停下,嘬着马眼儿亲了一口,仰着小脸冲他扑闪几下睫毛,甜甜说了声:“大。”
李天当时就起了反应,忙手插进裤袋摁住跃跃欲试的老弟,咽口唾沫继续看他俩。
万晴开始了她的表演,她演得认真,看得李天生气。
那些李天想让她对自己做的事,她全在桩大屌身上施展。
握着鸡巴撸同时仰头舔他蛋也好,从下腹一路轻啄上乳头再拿舌尖挑逗也好,在他锁骨和喉结处轻吻又慢慢蹭到嘴唇也好,这都是李天想让她做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要求的。
她全他妈的给了桩先生。
怒火欲火双重中烧,李天憋不住小声骂了一句:“操!”
地中海听见,低头看看李天微隆的裤裆,伸手轻拍他肩膀,李天回应他尴尬一笑。
桩先生连杠三门外加上听,就差杠上开花,急得连口都不想给万晴口了,直接摁躺她,扶直要干。没想到她还不够湿,怼了几次没进去,再想硬挤,万晴开始小声喊痛。
怕她喊痛影响片子效果,桩先生只好再忍一忍,埋头准备舔湿她。
除了李天,还没人给万晴口过,她差点要开口拒绝,可马上想起自己是个饱经床事又打算做外围的女演员,表现生涩恐让人起疑,就大大分开腿,看着桩先生一点一点往下亲,心中万般无措时偷瞄了一眼摄像机后面的李天,收回目光时嘴里叫了一声:“哥。”
谁都以为,她是在撩桩先生,只有李天知道,她在叫自己。
她一定是慌了,可能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不知道大腿开成多大角度合适了,她需要自己帮她。
鬼都不知道李天是怎么克制住没冲上去亲自上阵的欲望。他朝万晴挤挤眼,一手在胸口做了个顺气的动作,用口型告诉她,“放松,放松”,另一手还在裤袋里压着梗脖子的阴茎。
好在桩先生经验丰富,加上万晴不断脑补跟李天做爱的情景,她很快就湿到充分,比李天还粗一圈的玩意儿毫无阻碍插进阴道,当时就爽到脸眼见着变通红。
插进去之后桩先生半天没敢动,绷直了上身仰头喘了半天,后悔没吃点药再干她。
她比合作过的所有女人都紧,不光紧,还热,热得烫屌,要不是仗着经验多,他恐怕现在就要射了。
“你可真紧!”他现在完全不想说话,可台词是要有的。
万晴哆嗦了半天终于适应他尺寸,朝他伸直胳膊,水亮着眼睛叫着:“哥,抱我。”
李天脑瓜子嗡一声,心想我去你妈的这台词咋这么熟悉?心跳得扑通扑通,手心直冒汗,一捂嘴背过身看墙,手不停搓脑门。
地中海没再管他,暗自嘲讽,受不了自己炮友让人干,就别帮她做外围啊。
桩先生像着了魔,平视他只有想射的时候才会用这体位,现在她说抱她,他就压上去抱她。
看资料时候他一眼就相中她了,不像别的资料里那些庸脂俗粉,明艳灵动像90年代女港星,欲望埋在眼角眉梢,而不表露在肢体。
他抱住万晴就开始进攻,随着腰臀起伏,阴茎在她小肉胡同子里长驱直入。紧密层叠的褶皱好似给龟头做massage,一分一毫皮肉都逃不过内壁吸允,还有块褶皱特别凸出,每次抽插,冠状沟经过时,她阴道都会一阵紧缩,连系带处都会被有力夹击一下。
男人这个部位都敏感,有的早泄男会手术切断,以降低敏感度治疗早泄。此刻的桩先生恨不得这条肉带当场断裂,否则他真不知能坚持多久。可他又爽得不行,这小热逼跟山路十八弯似的,好容易过了沟沟坎坎到了尽头,还会被软软的宫颈温柔吸一口。
光吸就算了,还不停冒水,越操越多,几十抽刚过就沾得他蛋上全是。外面发河,里面更汹,鸡巴泡得极度舒畅,甚至跟开始跟主人商量能不能先射一吧。
桩先生当然不同意,这才几分钟,不够他丢人的。
他赶紧从万晴身上起来换姿势,让她侧身扶稳床,扛起她一条大腿搭上肩膀,榫卯状嵌进她腿间,抱着白嫩的大腿,啃着没脱下高跟鞋的脚背,继续扭着屁股干她。
就算是任务性质的做爱,该爽的还是会爽,人的器官很多时候根本不由思维掌控。
大家伙撑开阴道,很多李天未曾顾及到的落后地区迎来改革开放新浪潮,每一根神经都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庆祝新一根鸡巴的到来。体现到万晴身上,就是全新的性快感让她近乎失控,叫床声前所未有的骚浪。
不仅无法自控阴道有了独立自主意识一样的收缩吸允,还控制不了地,产生一种这时不该出现的感觉——想尿尿。
被干到想尿,和李天做爱不止一次有过,她知道临近高潮太爽了会这样,只是这一次是真的有尿意。
怪她紧张时热水喝得太多,激烈性交促进代谢,晚餐喝的啤酒又让利尿效果加了快速BUFF。膀胱发胀,尿道时刻准备开闸,下腹肌群本能紧张,反倒压迫得阴道更紧,让桩先生操起来更舒服,也就更用力。
又是几十抽过去,万晴完完全全是憋尿挨操了。
桩先生又开始换姿势,搂着她翻个身,扳着胯一抬,标准犬交式就位。
他再想插入时,万晴拽过他,小声说:“我能上个厕所吗?”
“不能。”他哪肯放人。
“我想尿尿。”万晴再次请求。
桩先生没再说话,直接扳着她一屌到底,隔着阴道顶得万晴膀胱一酸,一声尖叫。
李天听了尖叫终于回头看她,却见桩先生两颗油光水滑的睾丸把他最爱操的小逼挡得严严实实。
桩先生贴过耳朵小声跟万晴说:“尿没关系,尿出来更好,片子能更火,更容易让你接单,到时候可就赚翻了。”
万晴没话说了,演戏要演全套,她是个为了火而拍片的准外围女,拒绝大火的机会,不合理。
她不再请求,继续承受桩先生的凶悍。
她后悔告诉他想尿尿,因为他得知之后,故意调整角度,每一下都直直戳向膀胱,还一手伸向交合处刺激阴蒂和尿道口,一手扣上她脖子,令她濒临窒息。
尿意,窒息,高潮,三重利剑齐发,万晴扛不住了,尖声叫了声:“哥!”
刚要转身的李天再次回头,就见万晴下体随着桩先生杵捣噗呲噗呲飞溅出金黄的水花。
摄像都忍不住一声“嚯”,忙伸过机器近距离拍摄,也不管机器防不防水,任由尿液淋上镜头。
李天咽着唾沫,开始摆弄裤腰带,地中海以为他忍不住了,心想着如果他憋不住上阵,正好一块拍了。
但李天没有上,他做出这副样子,只为按下腰带扣里的信号发射器。
这是郝家安特制的,频段不在市面已有的信号屏蔽器的有效范围内。
确定信号成功发出后,李天看着万晴再次冲顶,压着冲动等大戏上演。
热尿冲上桩先生睾丸,烫得他再也憋不住精,嘴里长长一声“呃”,睾丸紧缩,在万晴阴道内激射。
不等他拔出鸡巴,房间门被破开,一群人冲了进来,大喊着“不许动!”、“抱头!”、“蹲下!”
屋里所有人,包括李天和万晴,都老老实实听摆弄。
有个戴着鸭舌帽的人进屋窜得飞快,直接上床用一件浴袍包住万晴身体,快速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怕,你没事,先听话,跟我走。”
万晴倒不怕,她知道是警察来了,她也肯定会没事,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没事,可李天这么告诉她的,她就是相信,一定没事。
她眼神还有些恍惚,低头透过发丝看着每一个警察身上的衣服,发现身边这个穿着一件印着小黄人的T恤,长处一口气。
事前李天带她上街,让她选一件男士T恤给他,她就挑了这件,本以为李天会骂他,因为他从不穿这么卡哇伊的衣服,谁知李天收下了,并告诉她:“行动当天会有好多警察来,你一定要跟住穿这件T恤那个。”
一行人被带出房间,万晴和小黄人走在最后,她偷偷抬头看他,发现他也低头看着自己。
他手指支起鸭舌帽,露出一张年轻阳光的脸,仍用最低音量,淡淡对于她说。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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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万里晴天?还是一世万全?
019 无间·中
“是你!”
这张脸万晴印象很深,只是上次见他,他身上是庄严不可亵的警服。
如果李天是她的救命稻草,那他就是递过稻草的人。
可他跟李天究竟怎么回事?
“怎么是你?”万晴压低嗓子问,她实在忍不住。
他做了个噤声,再次快速又低音说:“嘘,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一会儿上车,到了地方,我让你下车,你再下车,车上该怎么办,他应该教过你。”
二人开始再无对话,走在前头的李天回头巴望,被他旁边的警察吼了一下:“看什么看!”
现如今警察执法已不似头些年那么暴力,为了降低社会影响,只要对方配合,类似万晴他们这种涉案人员,手铐是能不戴就不戴的。毕竟一路都是举着手机拍摄的路人甲乙丙丁,发到网上指不定瞎哔哔什么,万一冤枉谁呢对吧。
万晴木然地上车,刚坐好抬头,就见对面的地中海导演正满目敌意看着她俩;摄像叼着烟不敢点,在嘴里嚼烟嘴;桩先生也裹着浴袍,不断抓着头发嘴里嘟囔着什么;身旁的李天扶着额头搓个不停。
低头躲开众人目光,万晴酝酿下情绪,开始她最擅长的哭戏。
先是抖着肩膀一段嘈嘈切切错杂弹,紧接着放声嚎啕,两行热泪断着线往大白腿上掉,唱一出大珠小珠落玉盘。
副驾驶上的小警察听见哭声,没好动静儿地嘲讽:“嫌丢人害臊,就别干这没脸的事儿啊!”
李天紧忙捂着万晴耳朵,把她往怀里够,自己也跟着哭,哭到鼻涕泡冒出来都不擦擦,咧大了嘴嚎着:“咱俩啥命啊!咋这么倒霉呢!咋头回干就挨抓了呢!还不如继续在横店沤着了!”
小警察干脆回头开腔:“你还想干几回?!早点抓你是帮你悬崖勒马,你就感谢政府感谢党吧!”
开车的警察看不下去,吼他一嗓子,他才闭麦。
地中海掏出张纸巾给李天:“把鼻涕擦擦,都快掉她脸上了!”
这是不怀疑他们了?万晴这么猜测,但仍没放松警惕,一路缩在李天怀里哭,让对方想跟他们说话都没机会。当然了,警察也不允许他们之间再有对话,女人哭一会没什么,他们串供可就不好了。
到了公安局,门开了,可小黄人却没在车门口,万晴死活不下车。
“再不下车我们强制执行了!”
嘲讽专业户小警察准备叫个女警员过来薅万晴的时候,小黄人终于跑了过来。
“喊啥!怎么回事儿?”小黄人问小嘲讽。
“她死活不下车!”
小黄人把手伸向万晴,支起鸭舌帽看着她说:“警察不会伤害你,下来吧,没事儿。”
万晴搭上那只手,迈步下车,头也不抬跟着小黄人走进公安局。
小嘲讽看直了眼,反被过来帮忙的女警埋汰了:“还是咱局的门面担当有效力!这就是看脸的社会,你不服不行!”
一行人进去就被分别带走,万晴跟着小黄人进了个房间,发现这不是审讯室,哪有审讯室摆着四张上下铺。
小黄人说这是他们加班打盹用的休息室,让万晴在床上坐着,他从床底下掏出个带子递给她:“你把衣服换好,等下我带你出去。”
万晴打开袋子一看,是她日常的衣服鞋袜,内外俱全。
她没急着换,问小黄人:“他呢?”
“你放心,他没事,我让二郎和三好开车过来接你们了,等会儿你们一起回去。”
说完他背过身,说:“我现在不能出去,我不看你,你换吧。”
看了又怎么,警察们冲进来的时候,她除了脚上的高跟鞋,身上片缕皆无,早都让人看光了。
“等会儿!”
小黄人拉开抽屉里翻了翻,找出包婴儿湿巾给万晴。
“干什么?”
“你不擦擦么?腿上都是。”
万晴这才想起体内还有桩先生的“遗物”,折腾一遛十三遭,早钻出体外,淌了一腿。
“谢谢!”
红着脸接过,红着脸擦,红着脸穿好衣服,等他再转回身,她脸上的红也没褪尽。
然后空气开始突然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万晴才鼓足勇气开口:“你是四全吧。”
他点头答应:“嗯,是我。”
她又问:“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
“我们四个是大学同学,一个寝室的,一直没分开过。”
答非所问,万晴当然不是想问这个。
她刚想再问下去,门被敲响,四全开门探头和外面的人说了几句,回头叫万晴:“走了。”
她走到门口又被他拦住。他口袋里掏出个口罩,仔细给她带好,叫她跟紧自己出去,不管旁边人怎么看她,都要无视。
这是万晴第二次走出这扇大门,想起第一次,至今心里还泛苦。
李天那辆霸道就停在对面,郝家安顶着一头自来卷,像条泰迪似的俩爪搭在车窗沿往使劲巴望这边,崔明朗伸手出来朝她摆摆。
“谢谢!”万晴这声谢谢,比几个月前那一声多了些添加剂。
“是我要谢谢你们。”四全说完就转身走了。
万晴对四全,有种奇妙的熟悉感,许是在绝境中经历的人和事,人总是记得清楚。
回到车里,李天还没出来,崔明朗问她:“见到四全啦?”
“嗯,见到了。”
郝家安蹿过脑袋,兴奋嚷着:“是不是可帅可帅了!你说是不是啊五万!”
“嗯,是挺帅的,可我看他的样子怎么就……”
不等万晴说完,郝家安又一个蹿高打断她:“跟一天长得挺像的是不是!”
万晴还没来得及呆愣,郝家安小喇叭已经开始广播啦。
“都说儿子长相随妈,可一天和四全不是一个妈生的,长得倒跟一奶同胞差不多,他们老爹基因也太硬了吧!”
见万晴一脸懵逼的样子,崔明朗戳她一下问:“一天没跟你说过这事?”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事都和我说啊。”
万晴话里掺着失落,二三哥俩闻得出来,不过李天就那德行,他俩也没法替他说好话。
喇叭牌郝家安赶紧把话往圆了唠:“他也真是的,老二你说,这有啥可瞒着五万的,都自家妹妹了,早晚都得见面的嘛,早点熟悉有啥不好!还省得咱们五万干活儿时候胆战心惊!”
崔明朗也帮腔:“我看他是怂!怕阿晴见过小全之后,帅哥制服诱惑一亮相,他李英俊就狗屁不是了!”
万晴哈哈着推搡他俩,问郝家安:“他俩到底什么情况。”
郝家安八卦模式一开,谁也关不上。
“四全叫李全,是一天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只比他小八个月,所以我们才能同时上大学。”
其实郝家安知道的也并不多,还都是打听出来的,李天和李全从没提过有关他们长辈的恩怨情仇。
李天和李全感情一直挺好,好得让人觉得不现实,毕竟他俩的妈妈应该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人才对。
李全只比李天小八个月,说明李天妈在怀孕的时候,他爸就出轨了别的女人并珠胎暗结。李天七岁时父母离婚,他妈除了儿子的抚养权,什么都没要,还拒绝了他爸给的几处房产。
没过几年,他妈肺癌,李天还埋怨过妈妈为啥不要房子,卖掉了还能有足够的钱救命。他妈却劝他不要想过去的事,就算有那些房子,她也不会卖了给自己续命。她的肺癌已到?ⅢB期,没什么烧钱的必要,不想在死的时候满身插管,一点尊严都没有,趁还能吃能喝能溜达,多陪在儿子身边,多晒晒阳光。
那时的李天小学还没念完,根本不知原来人面对死亡,还可以做到这样的坦然。他佩服妈妈,也支持她按自己的想法度过仅存无几的余生。
如李天妈妈所愿,死得算是有尊严。
李天一觉醒来发现电视没像平常一样传出CCTV音乐频道的歌声,心里一沉,推开妈妈房门,发现她已在睡梦中离世,身边没有呕吐物,肢体舒展,表情安详。
妈妈去世之后,李天拒绝了爸爸接他回去的请求,而是被小姨接走抚养。小学一毕业他就开始寄宿生的生涯,直到大学毕业,只有寒暑假才回小姨家。年节的时候他去看爷爷奶奶,才会和爸爸一家碰面,等老人们一过世,他就再没主动见过爸爸。
李天爸担心儿子没有爹妈管,会学坏,就想方设法把李全安排跟他一个学校一个班,让他看着哥哥。
从初中到大学,哥俩没分开过。
李全从小就想当警察,高考那年他跟李天说想考警校,可爸爸非要他跟哥哥报同一所。
当时李天劝他甭管他们,想报哪儿报哪儿,人生得自己做主才行。
结果警校的录取通知发到家,爸爸当场就给撕了,硬是把分数够进211的李全,送进李天的二本。这让他无法接受,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躲进李天租的小房子。
李天也气坏了,回去找爸爸对峙,这也是父母离婚后,他第一次主动见他爸。
但他爸一句话就灭了李天的气焰:“如果当初你跟答应我回家,让我抚养你,你弟弟也不会有今天。”
当时李天还不是工藤新天,只是个还在为学费发愁的小子,没啥资本跟他老爹叫板,而且李全如果拒绝报到,只能选择去复读。
李天悻悻回家跟弟弟汇报战果,觉得为了看住自己这个社会不安定因素,搭上品学兼优的弟弟实在不值得。
倒是李全看开了,说没事,复读的话浪费一年青春,而且再考多少回他也扭不过爸爸的铁腕,想做警察可以毕业后通过考公务员去当,考不上就让爸爸继续走后门进公安系统,当做对他的补偿。
于是他们兄弟成了同学,第一个室友就是崔明朗,那时的郝家安,还在隔壁寝室被人欺负。
关于他们兄弟的过去,今天的郝家安只知道这么多,但足够万晴消化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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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6月,我爸伤了脑子,智力受损,出院后每天起大早开电视,只看CCTV音乐频道。
2018年10月21日,我妈起床后没听见电视响,发现他已经走了。没有挣扎痕迹,没有呕吐物,应该走得很急,或许没有痛苦。
他生病之前炸的油豆腐,四年里我搬了三次家,还在冰箱里。
020 无间·下
郝家安话音落下没多久,车门砰地被拉开,李天钻进车里,没等坐稳就管崔明朗要烟。
“憋死老子了!”
“回去么?”崔明朗问。
“等全儿把我和晴晴手机啥的送过来就走。”
万晴看看李天仰脖闭眼吐烟圈的大烟鬼德行,大着胆说了一嘴:“你弟跟你长得挺像的。”
李天眼睛一瞪,脖子一直,掐着半根烟瞅瞅万晴,又扭身看看后座俩哥们儿,指着郝家安回头问万晴:“是不是这小泰迪告诉你的!”
不等万晴张嘴,李天把烟丢到窗外,扭过身子揪起郝家安,照着脑袋一顿揉搓,边搓边骂他:“八卦精快嘴王!你他妈就像哪个屯子村委会广播喇叭修炼成精了!”
崔明朗在一边儿看戏,郝家安嗷嗷叫:“五万快救我!”
万晴扯回李天坐好,主动掏支烟给他点上,他这才消停。
她帮郝家安开脱:“你别怪三好,是我嘴欠问的。”
郝家安却蹬鼻子上脸:“这有啥可瞒五万的,再说你们哥俩儿的事我也不知道多少嘛。”
“还不知道多少?你他妈还想知道多少!”
一着急说话,李天一口烟把自己呛着,咔咔咔一通咳嗽,万晴憋着笑,给他拍后背。
“那要是我想知道呢,你愿意告诉我吗?”
万晴忽然发问,连二三兄弟都没想到,她居然敢问得这么直接。
李天很意外,也很矛盾,因为他不确定,她是好奇李全,还是好奇自己的过去。
一根烟抽完,李天吐尽口中烟,背手靠上座椅,沉沉地开讲。
“我和全儿是亲兄弟,他也是团队一份子,咋形容呢?互相成就吧,我算是他的线人,他算是咱们的靠山。”
郝家安煞风景地插嘴:“这我们都知道了,唠点新鲜的!”
李天回手照他卷毛脑袋就是一拍:“你哪儿来那么多臭氧层子嗑!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大哥继续!”
“我是全儿的线人,全儿是我的恩人,救命恩人。”
李天此话一出,二三五兄妹当场组成一个懵逼三连表情包。
“要不是二十年前他救我狗命,恐怕全儿到现在还是个私生子。”
七岁那年李天不小心摔了个大跟头,让他的血液问题浮出水面。幸而发现得早,国内治疗手段也已经很成熟,如果有条件做骨髓移植,成功的话基本可以达到治愈,他会跟健康孩子一样成长,不出意外能活到正常人的寿命。
李天爸早年辞了检察院的工作和几个战友下海经商,生财有道让家里底子很厚,足够保障李天的治疗费用。但意外的是,李天和爸妈配型均失败。
那时李天啥也不懂,觉得住院不用上学还挺开心,只是总能看见妈妈掉眼泪。忽然有一天,妈妈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奇怪,说不好是笑还是哭。
有天他吃完药睡得迷迷糊糊,隐约看见爸爸领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站在床边。
爸爸问男孩:“全全愿意救哥哥吗?”
男孩一点头:“愿意!”
爸爸又问:“可是那需要抽全全的血,去把哥哥坏了的血换掉,你也愿意吗?”
男孩犹豫着问:“要抽光光吗?”
爸爸说:“不用,抽一点点就好。”
男孩一仰头说:“多抽点也没事,给我留点够活就行,我想要哥哥。”
这段对话深刻进小李天的脑子,让他坚信弟弟是善良的,乃至后来李全妈趁火打劫,致他父母离异,爸爸又让李全一直跟在他身边,他也没迁怒与他。
哥俩亲得像一个妈生的,得益于李天妈妈的教育。
妈妈不止一遍地说,他的命是弟弟救的,没有弟弟他可能早死了,就算他和自己不是一个妈妈,可爸爸是同一个。大人的事与小孩无关,无论怎样,他都要爱护弟弟,因为他是哥哥,要有责任心。
治疗成功到大夫都说算得上奇迹,但对他们的家庭情况,见惯世间百态的大夫也觉得尴尬。
父母配型失败后,李天妈拿着一沓照片问丈夫:“都这时候了,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这怎么回事?”
原来李天妈早就察觉丈夫出轨已经多年,甚至还有了私生子,暗地请了私家侦探去跟踪确认,只是李天还小,她想给他完整的家,就选择隐忍。
如今儿子性命堪忧,李天妈顾不得那么多,便跟丈夫摊牌,并问他:“能不能让这孩子过来配型,看能不能救天天!如果能救,我既往不咎。”
爸爸偷偷带着小李全来做配型,结果令人惊喜。
这事瞒着李全妈,可小孩子嘴上没遮拦,到底还是让他妈知道了。
李全妈不明不白跟着李父好几年,小李全出生之后一直是黑户,眼看着到学龄,却因为户口问题上学困难。儿子眼巴巴盯着小朋友背书包上学的样子,让她再无法忍耐,借此机会逼宫。
就像清楚记得小李全说愿意救他一样,小李天也清楚记得那位阿姨是如何借此威胁妈妈。
如果妈妈不同意离婚,她就把儿子藏起来,不让他捐骨髓。
他记得妈妈跪着求她,说只要李全能捐骨髓,她愿意离婚,且不分家产。
李天拔了吊瓶去拉扯妈妈让她起来,没拉动,就学着她的样子也跪倒李全妈跟前,哭喊着他不要弟弟骨髓了,求她别让他爸妈离婚。
李天妈一把拎起儿子,大声训他:“大人的事和你没关系!别给任何人下跪,这世上没什么值得你下跪!”
小李天瞪着大眼睛,抽搭着,直直盯着躲在爸爸身后的小李全,见他怯怯地瘪了几下嘴,站到一群大人中间,拽着他妈衣角,眼泪汪汪说:“妈妈,我想要哥哥活,我愿意把血分给他。”
围观看热闹的家属里有人说了一句:“哼,看看人家小孩什么觉悟!”
最终小李全成功救小李天一命,李天妈履行诺言,在儿子康复之后,和丈夫办了离婚,一分钱没拿,只要儿子。
爸爸亏心,提出把名下几处房产给她:“这几个房子全儿她妈不知道,你拿走,只当给咱家天儿的。”
妈妈仍拒绝:“我的儿子将来一定能赚大钱,给我养老送终,我也有能力独自带大他,你就别操心了。倒是小全,那是个好孩子,你让他当了这么多年黑户,该好好补偿他。他也是你儿子,还是你儿子救命恩人。”
之后的事情,就跟郝家安刚刚说过的并无多大出入。
李天妈妈没等到儿子挣大钱那一天,甚至没等到他长大,就撒手人寰。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懒得想,又不是啥好事,所以就没和你们说。”
李天的烟又续上了,他嘬了一口,才发现车里另外三个货,全张圆了嘴巴盯着他。
他有点不好意思,忙扯开嗓门嚷:“一个个嘴张得跟瓢似的干嘛呀!老子用不着这么多烟灰缸!”
郝家安咽口唾沫,小心翼翼问他:“我能追加个问题么一天?”
“放!”
“你咋寻思干私家侦探的?”
临近毕业那段时间,郝家安一门心思考网警,跟忠心不二要当人民警察的李全结伴啃书,俩人恨不得长在图书馆。崔明朗因为自己梦想做野生动物摄影师,可他的霸道总裁爹地非让他接手家族生意,父子战争打得正凶。
而那时李天却消失了一段时间,这成为他们自住进一个寝室后,唯一不在一起的时光。
李天人不在,但和大家保持着联络,只是不说自己在做什么。当时兄弟们各自有头疼的事,又了解他脾性,也就没多担心。等大家的事儿基本都落听,也到了毕业典礼,他李汉三又回来了。
毕业照拍完,散伙饭吃完,李天才告诉大家,他跟着一个私家侦探干活儿,拜了师父,等出师了,就干个事务所。
李天弹飞烟头,告诉车里三大傻鸟:“我的师父,就是当年拍下我爸出轨证据的那个私家侦探。”
二三兄弟知道他有师父,还不止一次一起喝酒,竟不知老前辈还有这隐藏身份。
“有回我去看小姨,正好赶上他也在,我才知道他是我小姨的朋友。唠着唠着,就提起过去的事,接着我就说,我也想当私家侦探,求他让我跟他学习。他问我为什么,我说如果当初没有他拍下照片证明全儿的存在,恐怕我那死要面子的爹,宁可我永垂不朽,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我希望通过自己的能力,帮助到更多的李天!”
万晴一直以为,李天做私家侦探只是为赚钱,没看出来他还有这宏伟目标!
几个人刚要唏嘘,就见李全远远走了过来,话题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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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哥,看别人做爱有意思么?
021 观赏性·上
接过李全手里的东西,李天伸胳膊一把摘掉他的鸭舌帽戴到自己头上,照着后视镜臭美:“挺好看的,给我戴两天。”
李全捂着发型扭曲的脑袋说:“帽子还我,不然不给你那个!”
“哎呀我去!学会勒索你哥了!”李天嘴上不服不忿,手却老老实实给李全把帽子戴好。
确定四周没人注意,李全快速塞给李天一个小东西。李天嗖地就把它扔到郝家安怀里,万晴扭头一瞧,是张内存卡。
李全悄咪咪说:“今天抓的这仨不是大头,我们今晚突击审讯他们,争取找出有利线索,能联手他们老窝所在地警方,把整个团队彻底端掉。”
郝家安钻出泰迪脑袋接李全话茬:“我帮你呀小全全!”
李天大手一伸把他脑袋扒拉回去:“咱的戏份杀青了,剩下的都是人民警察的活儿,你别瞎尼玛掺和。”
“我堕落网警郝家安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协助公安办案是公民应尽的义务!再说五万还有视频在他们那儿押着呢,我不得想法子销毁么?你说是不是全全!”
郝家安又把脑袋伸出来,仰脖朝李全眨星星眼。
李全抿嘴一乐,对李天说:“这事备不住还真需要三好哥帮忙。”
说完他看向郝家安,抬手摸上他头顶,在那头棕色卷毛上轻轻搓了搓。
这一幕被万晴看进眼里,让她第一次明白什么是腐女的快乐。
见李全还穿着小黄人T恤,李天一撇嘴:“你咋不换衣服?T恤该还我了吧?”
李全低头瞅瞅衣服说:“挺好看的,给我穿两天。”
“不给!”
李全不退反进:“反正都穿我身上了,我穿着也挺合身,送我得了。”
李天不干,揪着衣服叨叨:“哥给你这么大个立功机会,你却惦记哥的衣服?”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活儿你也不少挣,你弟帮你挣钱,你连件T恤都舍不得给?”李全学着李天语气,怼他怼得行云流水。
俩人揪着T恤,谁也不撒手,上面的小黄人都快被扯出大长腿。
实在没辙了,李天扭头问万晴:“晴晴,衣服你买的,你说,给谁?”
憋了半天笑的万晴,终于忍不住噗呲乐出来,说:“你就给他呗,反正你也不爱穿卡通的衣服!”
郝家安自然不能放过舔李全的机会:“就是就是,你当哥哥的让着点弟弟怎么啦!”
李天近乎绝望地看向崔明朗,却听他说:“阿晴说的对。”
“真看出来秋天到了,你们几个要秋收起义是咋的!”
他终于肯撒手,衣服上的小黄人回归小短腿。
李全抻抻T恤上的褶,说忙完了请大家吃夜宵。
“晴晴来了之后咱们还没一起聚聚,今天下班我请大伙儿嗑小龙虾。”
沉浸丧T恤之痛的李天,狠拧着钥匙给车打火说:“你快拉倒吧,这都几点了,等你下班,太阳公公都上班了,改天再说吧。”
说完他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李全看着车尾灯淡出视线,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点进“五人月饼”,点开万晴头像,按下“添加到通讯录。”
恰好此刻万晴正盯着李全的页面,犹豫要不要主动加他,新好友提醒一亮,她果断点“接受”。
她算看出来了,纵观全宇宙,恐怕只有李全能制住李天。
她点开李全的朋友圈,发现除了“我去上班了”就是“终于下班了”,再不就是转发体育赛事和时事新闻,只有一张他自己的照片,是夕阳斜照下,他靠在摩托车旁喝水的剪影。
“你弟挺好的。”万晴没头没脑飞出这么一句。
李天啪嗒一打转向,嘴里是压不住的骄傲:“那是!你也不看谁弟弟!”
转过车头,他又说:“我弟哪儿都挺好,就一点我不知道好不好。”
“是啥?”万晴问。
“他活儿好不好我不知道,这小瘪犊子到现在还是个处男!”
不能够啊?!万晴不信。
李天坦言过自己曾经特别花,在校时就左一个学姐右一个学妹,走出校门依旧招蜂引蝶,去酒吧蹦个土嗨迪都有小姐姐看上他非要跟他走。跟韩晓晗在一块之后,赶上小姨要跟新姨夫移民韩国,临走前劝他收收心,玩差不多就行了。李天很听小姨话,开始老老实实只操韩晓晗一个,结果还让她坑了。
“人美逼遭罪,人帅鸡巴累”,李天总用这句话给自己开脱。
近墨者黑,近猪者臭。成天跟这么个淫棍亲哥泡一起,李全还能保持处男之身到今日,这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小王子?!
李天这会儿反应过味儿,万晴对他弟的兴趣超出他的预期,就直接了当问她:“咋了?看上他了?”
“我没有。”
“没有你脸红个屁!”
郝家安一听,不对劲,李天话里有火啊!忙拿着他丢过来的内存卡明知故问:“这里是啥啊一天?”
“晴晴这次主演的片,精彩绝伦,极具观赏和收藏价值,可惜广大狼友此生无福欣赏。”
李天说完,拍了一下万晴大腿,她回赠个白眼。
打瞌睡的崔明朗听见这话,瞬间精神了,问李天:“那我们能看吗?”
郝家安怼他一胳膊肘:“你想看就说你想看,带上我干啥。”
李天没回答,到了路口,趁着等灯,他征求万晴意见:“他们能看吗?”
“看吧。”
万晴的回答不假思索,李天也没想到。
此刻的万晴正有点迷茫。她刚给李全发了条“谢谢”,又马上撤回。
没他牵线,她不会认识李天,不会在李天的帮助下走出困境,也不会欠了李天那么多。
李全似乎正忙,一直没回消息。
心里的乱抵消了害臊,反正他们该不该看的都看过了,以后还不知要看多少场她的性爱实况转播,不差这一回。
崔明朗兴奋地催促郝家安拿出随身平板插上读卡器:“谢谢阿晴!阿晴最好了!”万晴只轻轻笑了声,把头靠上车窗,望着外面闪过的街边霓虹。
如李天所言,万晴的片子极具刺激性,进度条刚走出一小段,崔明朗就忍不住掏屌开撸。熟悉的粗喘声不断钻进万晴耳朵,却没能打断她思绪。她下意识偏头看了眼李天的裤裆,光滑平整,毫无勃起迹象。
真是稀罕。
片子播放至高潮部分,万晴被干到热尿飞溅的画面,让郝家安都脱口而出一声:“我去!”
崔明朗到了极限,嚷嚷着:“纸纸纸!三好快帮哥拿点纸!”
郝家安眼睛盯着平板,扯几张纸巾满脸嫌弃扔给崔明朗,听他咬牙切齿哼哼着发射,精液喷在纸巾上,发出几声扑簌。
崔明朗好像把魂射出去了,喘了半天才偏头问郝家安:“哥问你个事,你们基友也看男女AV?”
郝家安拔掉内存卡,边收纳设备边说:“你看的是女人,我看的是男人。再说了,这是五万的片子我才看,换成别人,比如韩晓晗啥的,我就没兴趣。”
一直很安静的万晴这时问李天:“哥,看别人做爱有意思么?”
后座俩人面面相觑,万晴这是不高兴了吗?
李天把车停在路边熄火,头也不回朝后座伸手,冷冷说:“卡给我。”
郝家安紧忙把内存卡放进他手心,接着见他眼睛直勾盯着挡风玻璃,手一使劲儿把内存卡掰成两瓣,车窗一摇,丢向路中央。
李天看着几辆车呼啸而过,把它们碾成碎片,扭头对万晴说:“你不用担心之前交上去的视频资料流出,因为就算流出也没关系,你把妆一卸,没人能认出那是你,要相信哥的技术。”
“嗯,我信。”
万晴这话绝对出自真心,即便李天总是有很多事对她隐瞒,甚至对其它兄弟也隐瞒,可大家就是信任他,她也是。
或许因为今时今日,这世上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她想起个事来:“对了,桩先生是不是雇主大佬嚷着要阉了的那个?”
李天说:“巧了,还真是他。”
她又问:“那我们要把他交给大佬吗?”
“怎么你舍不得啊?”
“别瞎扯,我就是觉得如果真出了这事,那钱可就是带血的了,用着不安心。”
“你怎么知道你之前用过的钱没沾过血?”
万晴愣住,盯着李天。
李天发动引擎,对她说:“世界上没有一张钱是干净的,你永远不知道兜里的哪张钞票,沾过什么人的血泪。”
踩下油门前他又补上一句:“你别多想了,桩先生已经在警察手里,大佬要是还想阉了他,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咱们是够不着了。”
“这话你咋不早点说!”万晴照着李天大腿根掐上一把!
“我哪知道你笨得连这点都想不到!”
看他俩又切换回日常模式,二三哥俩儿终于松口气。
李天把车开上一条不是回家的路:“最近这段哥儿几个都齁累齁累的,哥安排大伙儿放松放松!”
等车一停,崔明朗探头一看,张嘴就骂李天:“你他妈早说要来这儿,我他妈就不撸那一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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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观赏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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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Upand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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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堕落的正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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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堕落的正义·中
领女生回寝那小子没等戴好套就被李全冲进来打断,这炮自然打不成,只能让人家摸黑穿好衣服偷偷送出去。
他回来一开灯,见李全还在,慑于他的气势不敢上前理论,便化火气为嘲讽:“诶,哥们儿,你也是Gay吗?”
“不是。”李全头也不抬冷冰冰回答他。
“不是Gay你对他那么好干嘛?我跟你也无冤无仇,为啥坏我好事?”
李全慢慢站起来,学着他哥说话的架势和语气,抱膀直勾盯着他说:“Gay也是人,是人就有好人和坏人,对好的Gay好点没啥不对,坏了坏人的事也没毛病。”
那人怒了:“你小子是不是找揍!”
李全继续学着他哥的样子,撇嘴笑得轻蔑:“我柔道在省里拿过奖,你要给我练手我没意见!”
那人刚抡起拳头,就被另外两个室友摁住。打架斗殴事小,留女生在寝室传出去事大,这一架跟那一炮一样,都没打成。
李全这顿折腾,换来郝家安在寝室里过了段太平日子。
他俩加了QQ,没事就聊聊。
李全发现其实小卷毛话多人也活泼,估计是被室友欺负的,才变成第一印象里那种小绵羊。
郝家安Q上问他:“你柔道真的在省里拿过奖?”
李全回:“省里拿过奖是真的,不过是围棋和长跑,我根本不会柔道,我哥会。”
郝家安从那个时候就爱发表情包,一串震惊脸兔斯基发过去后问:“那你当时吹啥牛逼啊?真挨揍咋办?”
他回:“我哥教的,说气势拿足了就赢了一半。”
李全一口一个“我哥”,把郝家安羡慕得不行不行的,寻思自己也有个哥哥就好了,转念却又担心,如果真有哥哥,他会不会也恐同呢?郝家安不确定亲人会怎么看他,毕竟他跟自己父母都没出柜,俩人到死都不知道儿子是Gay。
或许郝家安幻想能有个哥哥罩着自己的时候,天上碰巧划过颗流星,没过多久,他就拥有了胜似亲人的拜把子哥哥,一来就是两个。
李全的震慑虽说当时奏效,但副作用却不小,那个同学开始记恨郝家安。
那天之后郝家安在室友们眼里就像空气,互相连句话都不说。不过他倒觉得挺好,没人搭理他,总比天天被人用怪眼光盯着强,而且不会有人打扰他钻研他想做的那件事。
他在学习怎样成为一个黑客,想有朝一日用自己的能力,揪出致父母自杀、骗走成千上万人钱财又隐藏在网络深处的那些人。
父母的事他从没对外人讲过,他学习黑客技巧也不为人知,他的电脑是他的禁区,谁也不能动,只要人离开电脑,不关机也会锁屏。
水面的平静永远只是暂时,总会有人朝里扔石头。
有次郝家安吃坏了东西拉肚子,一会儿一趟厕所。频繁内急让他一时疏忽忘记给电脑锁屏,等拉完回来发现电脑被人动过。
他清楚记得自己没打开播放器,但任务栏上却亮着播放器图标。
“你们谁动了我电脑?”
无人答话。
他火气上头:“我问你们谁动了我电脑!”
还是没人吱声。
他坐上椅子,键盘噼里啪啦一阵响过,一个视频弹出,是电脑摄像头拍摄下的,室友们带着猎奇目光坏笑的脸挤在显示器前,在他电脑里搜索的猥琐样。
郝家安彻底炸毛!除了气愤,更多的是恐慌,他上厕所之前刚刚做了件“坏事”。
他利用校园网的漏洞,入侵了学校财务的电脑,把一个不好好教书混工资的关系户老师当月奖金清零。操作完还没退出远程,肚子里一泡稀就憋不住了,只能最小化界面赶紧跑厕所,这要是被室友们看见并举报……
“你们为什么动我电脑!”郝家安扯着嗓子喊。
那仨人并没发现他做了什么,动他电脑目的很简单,就是好奇这基佬的电脑里会不会有些“过瘾”的东西,一时疏忽被他发现,他又出乎意料的震怒,丝毫不见从前的软弱,于是谁也不敢吱声。
郝家安没再咆哮,拉开衣柜,翻出行李袋,闷头开始收拾东西。
寝室长见状,忍不住问他:“你要干嘛。”
郝家安个人物品往袋子里一样样塞着:“我换寝室,这屋我一天也不想住了。”
寝室长怕他告状,更怕他把之前有人领女生回来的事说出去,软了语气劝:“我们错了,你别这样,其实大家没恶意的。”
“没恶意?”,郝家安再次按下播放键,显示器三个人的坏笑声再次环绕在屋里,“都笑得这么恶心了,还说没恶意?”
他的仇人终于开口:“你别管他,让他换!我看哪个寝室能容得下一个死同性恋!”
郝家安摇头哼笑,继续收拾。
他们导员很难缠,他的换寝申请十有八九不会被批准,但他宁愿天天网吧包宿,也不想继续住在这。
见他执意要走,他仇人这才想起担心自己那点逼事被他报告,一时气急啐了他一口骂道:“滚吧!死同性恋!人见人嫌!”
“砰!”
他们寝室的门招谁惹谁了,上次被踹坏的地方还没修利索,这又让人一脚踹开。踹门的不是之前那货,而是个跟他长得挺像一男生。
踹门男站在门口,抱膀直勾勾盯着屋里的人,气势比之前那位还吓人,好像被阎王爷魂穿了。
之前那位从阎王爷身后走出来,摆着同样的姿势盯着屋里的人说:“我不嫌他。”
阎王爷跟帖:“我也不嫌他!”
从门框旁边又飘出一个人说:“也算我一个。”
屋里人一看,全傻眼了,因为他们知道这三位同学是何方神圣。
上次踹门的他们打听出来叫李全。听说他爹和校长是同班战友,这货又是围棋冠军又是长跑铜牌人长得还帅,是学校的官方门面,校领导都指望他这个优等生给学校长脸呢。只是不知为啥他重点的分数却进他们这二本。
这次踹门的名气就更大了!李天,李全他亲哥,大众情人,惹他不乐意,就等着徜徉在女同学们的唾沫星子里练花样游泳吧。
飘出来那个更让人绝望。崔明朗,拜金女同学的重点攻略对象,他们住的寝室楼都是他爹赞助盖的,没这笔钱,说不定他们还在十几年没翻新过的老宿舍排队拉屎呢。
三尊大佛摆在这,哪个孙悟空敢撒尿啊!
“小泰迪,我们寝室还空一床,要不要来啊?”
李天大步流星跨进去坐到郝家安椅子上,龇着白牙笑着问他。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李全也跟了进去,低头帮郝家安收拾东西,慢悠悠说:“你们导员那边我会帮你说的,你别担心。”
崔明朗没进屋,懒洋洋倚在门框上扔过一句:“他如果不行就我去说,导员不给全儿面子,也得给我爸面子。”
早就目瞪口呆的郝家安连收拾东西都忘了,楞楞地杵着。
李天一咂舌,催促他:“楞啥啊,赶紧收拾啊,早点搬完早点吃饭,哎我跟你说,新食堂的猪肉炖粉条老好吃了!去晚了就没了!”
他们收拾着东西,全程无视其它三位原住民。郝家安刚迈出门,他仇人在身后喊了声:“你给我等着!网上见!”
郝家安瞬间止住步子,转身瞪着他。
李全见他握紧的拳头直抖,那人又神态像在憋坏,就问郝家安:“他让你等着什么?什么网上见?”
郝家安欲言又止。
李天啪嗒一个胳膊搭上他肩膀说:“你大胆地说,天哥罩着你!”
兄弟俩一左一右像两个护法,郝家安看看他们,伸直胳膊指着那人:“他录了我看钙片撸管的视频!”
“哦?是么?我不信!”,李天说着就走到那人面前,“给我看看,我告诉你别骗我,我最他妈烦别人骗我!”
那人硬撑着架子拿出手机给李天看他录的视频,没等看完,李天夺过手机往门口一扔,李全稳稳接住。
李天指着那人鼻子沉着刚过变声期的嗓子问:“老实交代,视频发出去过没有?”
“没、没有。”
“算你没傻透腔。你备份没备份我就不问了,但如果哪天这小泰迪在网上看见了这段视频,不管谁发的,我都找你算账!”
临走之前,崔明朗还财大气粗留了句:“你这手机就当我买了,要多少钱等下了晚自习来406拿吧。”
说是这么说,谁敢去要钱啊!
直到四个人拿着大包小裹回到406,懵逼半天的郝家安才算回魂。
他一眼认定李天是这屋老大,抓着胳膊问:“你们为啥帮我?你们认识我吗?”
李天拍拍他单薄的小肩膀,说:“我们不认识你,但我们认识全儿。”
和郝家安加了QQ之后,李全觉得他发的表情包比女同学们的尬聊有意思多了,于是有空就会跟他聊天,这让李天觉得很不对劲。
李天受女生欢迎,李全也是,有颜有才的男孩子谁不爱呢对吧。和比专业陪聊还敬业、绝不错过一个女生消息的哥哥相反,女生加李全,他不拒绝,但加了就是加了,别指望有下文。
弟弟突然爱聊天了,难不成处对象了?
李天领着崔明朗,夹着李全好顿审讯,终于让他招供,他认识了新朋友,就住在2楼。
赶巧那天郝家安说自己拉肚子,李全正准备给他送药,李天和崔明朗就吵吵要跟着去,于是就演了那一出。
“我是Gay。”
郝家安听完李天的话,却说了这么一句。
李天一耸肩:“我们知道啊。”
“你们不排斥我吗?”
“张国荣也是Gay,我喜欢他喜欢得要死!蔡康永也是Gay,可他的书我超爱看!”
李天边嚷嚷边跑去一张桌上拿起本《蔡康永的说话之道》使劲翻翻。
李全奔过去夺到手里:“我的!轻点翻!”
当时郝家安还幻想过李全有没有可能也是弯的,随着时间推移大家越来越熟,他才发现,就算他哥李天都弯了,他李全也比天安门广场的旗杆还直——
(`ω′)要不要考网警?这样更方便你得偿所愿,也能和我在一起……工作。
027 堕落的正义·下
2号楼406从三兄弟变成四兄弟,看着最小的郝家安比李全还大俩月,李全从老三变成了老四,终于不用再听他哥喊他“三全凌汤圆”。
虽然兄弟几个感情好到过分,但郝家安是黑客的秘密,是直到大三期末,他过生日喝多了一顿倒苦水,大家才知道的。
郝家安名字叫“家安”,但他已经没有家了。
原本他家条件还凑合,爸妈都是普通老百姓,但他爸为了他择校,硬是东挪西借在重点中学旁边买套昂贵的房子,也就是后来俗称的“学区房”,为此欠了一屁股债。初中以前全家还能每年出门旅个游,等到中考前,他妈连给同事随份子都得愁好几天。
好在郝家安争气,读书刻苦,又靠着NOIP的奖杯让自己成为本校高中部特招生,爸妈感慨学区房没白买。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郝家安高三那年,他爸得了尿毒症,要靠透析续命,妈妈也被查出乳腺癌,好在是早期,及时化疗性命无虞。
于是他们更需要钱,且是大量的钱。
全家上下瞒着郝家安一个,但爸爸日渐消瘦瞒不过儿子的眼睛,他们只好把实话打个折,说爸爸得了糖尿病,按时打胰岛素就可以。
人在着急用钱的时候,最容易做糊涂事。
当年P2P信贷还不像今天这样路人皆知,现在郝家安给父母烧纸的时候还会念叨,如果他们看见如今P2P平台日均暴雷0.7个,当初一定不会蹚浑水。
世界上最稀缺的资源,就是“如果当初”。
经不住同事的怂恿,更抵不过金钱的诱惑,郝家安爸妈吃下P2P信贷这口毒安利。
他们试探着运作,发现还真赚到不少,于是发动亲朋好友参与。他们家大人本分,孩子优秀,口碑一向好,家庭条件又在参与项目后扶摇直上,连房贷都一口气还清,这说服力杠杠的。
爸妈在做什么郝家安毫不知情,只记得家里突然有钱了,爸爸甚至送了台Alienware给他。
从来只见“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不存在什么“共同致富”,所有来钱快的玩意儿背后都是高不可估的风险。
项目出事了,金字塔尖跑路,底下的人还一无所知。警车开到郝家安爸妈正给下级用户开会的大楼门口时,他们还在声情并茂地讲述自己的故事。
上线领导把他俩叫出来,就说出事了赶紧跑。
各自逃命前,领导仍不忘洗脑,说看情形是上面的人出事了,他们这级别的一旦被抓,绝对逃不掉定罪。他让大家能逃就逃,能躲就躲,更别去自首,否则又蹲号子又罚没财产,家人也跟着丢脸,父母永远是罪犯的父母,孩子永远是罪犯的孩子。
爸妈借路人的手机,给郝家安打了个电话,说老同学聚会晚点回家,让他早点休息。
熬到凌晨时分,他们悄悄溜回家,确认没人堵着才进门,又确认儿子睡熟,统计了下经他们手的金额有多少,都慌了。
绝望中两口子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做出极不理智的决定:自我了结。
其实要判,他们撑死是无期,而且他们的身体状况是有望监外执行的。他们怕的不是定罪判刑,而是怕儿子从此变成罪犯的儿子,也怕自己蹲进号子,亲戚朋友把怨气撒在儿子身上。如果他们都死了,或许能看在孩子可怜的份上别为难他。
何况他们一个尿毒症一个患癌,死神的镰刀就架在脖颈子上,随时一个手滑落下来。与其带着病痛服刑,不如一死了之,还不拖累孩子。
他们天真地以为,自杀就能免刑罚,罚金也能逃避,能保住家里的学区房留给儿子,一旦他受此事影响致成绩下滑,考不上好大学,他也有房傍身,不用辛苦拼命,到择偶的时候,这个房子也会给他加分。
两口子去意已决,连夜拟好遗书,坐等天亮。
太阳照常升起,郝家安像平时一样起床吃饱去上学,却没想到这声“爸妈我上学去啦”说完,便天人永隔。
他接到警察的电话跑回家,见一群人挤在他家门口,屋里站着警察。
下班回来的邻居发现楼道煤气味浓重,忙找物业来看,确定味道就是郝家安家散出来的,察觉不对,忙报警,警察过来开门,发现屋里一对夫妻手拉手躺在床上,已经死去多时。
勘察现场过后,警察排除他杀嫌疑,定性二人为自杀。
这时郝家安才从亲戚们口中得知父母身患重病的事,那时大家都以为,他们是不想拖累孩子才选择走上绝路。
几天后,逃跑的那个上线领导被抓,为争取立功机会把能供出的人供了个底儿掉,警察按照名单挨个找上门,父母的亲友们才明白,他们是畏罪自杀。
人在跟着你挣钱的时候多热情,跟着你赔钱的时候就多绝情。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真到血本无归时,也就顾不得那么多。
他们跟郝家安讨说法,他却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起初他的确不知情,但这时他已经知晓事情始末。
他爸妈耍了个心眼,遗书没留在现场,而是挂号信邮寄到郝家安学校,他拿到的时候,这封信已经在收发室躺了一个星期。
如此一来,亲友们不会在家中发现遗书,也就不会知道他们的打算,等郝家安了解因果时,也会明白父母的苦心,也会听话地遵守遗书里的要求,绝不把遗书内容透露给亲友们半个字,一定要守住房子。
可是他们忘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个后来被郝家安称为“祸源”的学区房,最终没能属于他。
爸妈身故,逃过了刑事责任的追究,却逃不过民事责任,由合法继承人郝家安在继承遗产的范围内承担,合理合法。
他们治病早已花光积蓄,唯一的遗产便是房子,大额罚金只能靠房子变现。
当时郝家安虽已年满十八,但也只是个准备高考的孩子罢了,几个亲属于心不忍,让他只管安心读书,其它的事他们会帮着处理。
一开始郝家安并不信任他们,毕竟他们来找自己问话时的嘴脸还历历在目,但除此之外他也没啥好法子,毕竟高考临近,这一关他必须好好过。父母遗书里说,让他一定要好好念书,考上大学,还要能考研就考研。
他选择相信亲属们,他们也没辜负信任,处理掉房子交了罚金之后,还给他留了一部分,说是让他读大学用。
亲情就是这么别扭,会因利益变得冷漠,也会因血缘重现温情。
没有家的郝家安,租了个小房子备考。
家里的变故还是影响了他,语文试卷上一道关于父母的题目把他刺到,他开始神思恍惚,空了半张答题卡,最后只考上了李天的学校。除了学校他没地儿去,一到假期就在学校附近包个旅店的房间住到开学。
郝家安酒量是真不咋地,三瓶老雪花下肚,这点压箱底的故事就全倒出来了。
他的事听得李天直砸吧嘴,谁能想到一天到晚嘻嘻哈哈、一聊天全是表情包的小泰迪还有这么让人泪奔的经历。
郝家安打着酒嗝,晃着羊毛卷脑袋比比划划说着:“我跟你们说啊兄弟们——嗝!知道我梦想是啥吗?说、说出来吓死你们几个王八犊子!”
李天赶紧拍拍他后背:“那说说吧,先把你哥这个王八犊子吓死。”
“老子要当黑客!最牛逼那种!有网络的地方就任我驰骋穿梭!谁他妈都拦不住我!”
崔明朗以为他喝多说胡话,但也顺着他话往下唠:“挺好,也算跟你专业对口。”
郝家安紧着摆手:“不不不二郎!跟、跟专业没关系!我当黑客,是想亲手把当年我爸我妈整的那个项目的幕后大头抓出来!再把它们老窝端了!”
说完他砰地一拍桌,震得盘子里花生米都跟着蹦了蹦。
李全问他:“不是都抓到了吗?”
“哪儿呀!抓到的都是小虾米!大胖头鱼还逍遥法外呢!”
郝家安说完又嗞溜半杯啤酒下去。
“金字塔一旦塌了,那破碎的都是下层的砖,塔尖儿它没事儿啊,人家是最顶层,底下全是垫脚儿的啊!”
几年来,郝家安从没放弃追查当年那个“塔尖儿”的下落,警方的猜测是他逃到了国外,国内警察无能为力。这塔尖儿从未现过真身,给下线们上课都是网络在线授课,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他在网络授课时,有人保留了音频资料,而这些资料全被警方掌握着,郝家安根本搞不到手。
又半杯啤酒进嘴,郝家安敲着酒杯:“老百姓想自己查案子,难!”
说完他冲着李全撒娇:“小全全,哥哥求你个事。”
“你说吧三好哥。”
“你、你不是想当警察吗?等你穿上警服了,能不能给我走个后门?”
李天和崔明朗当场笑出猪叫,郝家安半天才明白过来他们笑啥,急得两手乱挥:“不是那个走后门!我是说,让全全给我搞点内部资料,我查案子用!”
差点也误会的李全松了口气,捏着下巴想了想,说:“不如你去考网警吧,这样你的技术有用武之地,而且职务便利或许会让你很容易就拿到你要的东西。”
郝家安喃喃着:“网警啊……”
李天一拍桌说:“网警行!网警可以!网警就是正义的黑客!再说好赖不济也是国家公务员啊,你爸你妈在天之灵一瞧——哎呀我去,宝贝儿子在机关单位工作,五险一金,旱涝保收,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不是!”
第二天酒醒,郝家安扒拉李全:“网警咋考啊全全?”
李全成绩没得说,又有老爸当后台,当警察易如反掌。郝家安就没那么幸运,因为父母的事,光政审就是一大难题,最后还是李全缠着他爸弄来一堆证明材料,才让郝家安顺利进入人民公安队伍。
可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现实跟他俩想象的完全不同。
李全发现警察根本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正义凛然,在老百姓看不见的地方,他们要面对极大的憋屈和无奈,很多时候不得不因为某些客观因素,在明知该坚持正义的时候,却必须选择视而不见。
没有背景的郝家安就更憋屈一点,九死一生考进系统,却没有足够的权限去获取与他父母案子有关的资料。他的能耐全用在扫黄打非净网行动上了,局里呆了一年多,调查却毫无进展。
他忍不住和领导提过他想追踪“塔尖儿”的事,可领导告诉他,这事已经过去几年了,原本也不归他们管,没派到他们头上,他们就没权利去查,更不能擅自去查,等什么时候有指示让所有人关注,什么时候他全力行动就好。
郝家安不想等。
好在他有多大能耐,除了兄弟几个之外没人知道,他开始悄无声息地动手动脚,一点一点翻查,渐渐掌握了些有价值的资料。
然后他脱了警服,不干了。
李全理解他为什么不干,因为他也差点不想干了,可当警察是自小的梦想,爸爸为他这事又没少卖面子,况且他心中信念依然旗帜飘扬。
正义即是真理。
郝家安辞职后,恰逢李天出师准备自立门户,崔明朗跟总裁爹地闹翻被切断经济来源,为填饱肚子当了狗仔,累得哭鸡尿嚎的。
三人凑一块喝顿酒,二三兄弟当即决定给李天打辅助,反正各自的本事正好也被他所需。
事务所经历一段时间的积累,开始扭亏为盈的时候,又到了郝家安的生日。
李全送他一个大礼,是郝家安求之不得的那些音频资料!
郝家安自然明白他送这个的意义,这是支持他自己去查案,把坏人揪出来,但东西他是怎么弄到的?
“我偷的。”
李天一口酒喷出来:“你小子胆儿挺肥啊!这让人抓住,十个咱爹也保不住你吧!你可是正宗的警察,以权谋私偷东西也太堕落了吧!”
李全吹吹酒杯口的泡沫说:“正义第一,如果堕落是为了贯彻正义,那我堕落一下没什么不可以。”
这话放在平时,他们准准骂他中二,可今时今日却觉得这货浑身发光!
李天倒酒,跟弟弟碰杯:“行!到底是我李天的弟弟,冲你这句话,以后有啥你们正义使者不方便下手的事,只管跟哥说,哥替你出手,反正哥是私家侦探,专业不要逼脸!”
哥俩儿饮尽杯中酒,李全开口:“我现在就有事让你帮我干。”
气得李天怼他一胳膊:“真看出来你属猴了,给个杆就往上爬!”
“不白让你干。”
李全给所有人满上酒,举起杯。
“哥,左膀右臂你已经有了,难道不需要个官方靠山?从今天起,我做你的保护伞,你做我的探路灯。我们碍于程序而无法取得的证据,你帮我取,你们办事过程中可能会踩的法律地雷,我帮你们排。”
李天站起来,举起酒杯:“合作愉快!”
四只酒杯碰出一声清脆。
万晴认认真真听郝家安眉飞色舞讲完“四侠五义前传”,才发现李天早在一边睡得四仰八叉。
郝家安叭叭得口干舌燥,拧开瓶水喝得喉结直蹿。万晴听得入迷,却仍发现有个事他给快进过去了没唠!
“那他们啥时候发现你喜欢四全的?”
她这一问让郝家安喝呛了,他咔咔一阵咳嗽,看看满目期待的万晴,脸一热,枕头往床头一丢:“我困了,睡觉,晚安五万。”
他不想说,万晴也没辙,带着满脑子问号躺在李天身边。
她手机叮的一响,拿过一看,是李全的微信。
“不好意思,刚下班,你睡了吗?”
万晴刚要回话说她没睡,就见他又发来一条。
“这么晚了,你肯定睡了,晚安。”.
′`.跟三好弟弟道歉,我错了,我不该让你父母自杀,一失手打这两个字,我废了1K字去圆话。
2012年5月,我在某网站工作刚满一个月,发薪日接到我妈电话,说她跟着舅舅当时的女朋友做民间集资放贷被骗光了钱。我家没钱,这钱是公款。她问我能不能拿个十万八万给她救急,我说我创业失败赔的钱还没还完呢,现在兜里就2800块,还是刚发的工资。
她说你全给我吧。
我知道如果她不是逼到绝路,她不会要女儿的这点钱。
不好意思又卖惨了,想告诉大家那种民间集资放贷风险极大,能不参与就远离吧。
ps:天道好轮回,舅舅那位女朋友后来得了胃癌,舅舅也跟前妻复婚了。
028 早安,晚安
李全在微信上跟万晴说过最多的就是“我下班了”、“你睡了吗”以及“晚安”,其中“晚安”出现频次最高。
而打开万晴和李天的聊天记录,全是微信转账。毕竟他俩天天在一起,睁眼闭眼见的都是对方,也没啥微信上聊的。
跟李全也不是没话唠,而是他的工作时间太不稳定,经常是万晴早上醒来打开手机,看见他凌晨一两点钟发来的:下班了,晚安。
她问过他:“为什么你每天跟我说晚安呢。”
李全说:“不是你要求的吗?”
“我要求的?”
“对啊,你忘了?”
万晴费了好大劲才想起来。
他们五个第一次聚餐嗑小龙虾那天,大家都没少喝。嗨得忘乎所以时,也忘了谁提议的,举办了一场充满沙雕气息的“五人月饼杯”憋气大赛,淘汰制,第一个淘汰的买单,终极对决时淘汰的选手要满足赢家一个愿望。
比憋气万晴绝对有信心,她妈牙缝里省出钱让她学游泳,她游得不咋地,憋气倒擅长。
李天故意第一个Out,他知道万晴擅长憋气,怕万一最终是他和万晴PK再输了,她会提出债务一笔勾销,她从此自由飞翔。
终极PK是万晴和李全。
万晴憋气是大拿,少年时拿过长跑奖牌的李全肺活量更是可以。
俩人的对峙看得一二三兄弟都快窒息了,端着一盆小龙虾的服务员赶巧路过他们桌旁时脚底一滑,李全喊了声小心,就伸手去扶。
李全,KO!
万晴一时间想不出有啥愿望需要他帮忙实现,刚低头寻思,见手机屏幕一亮,是她为帮李天买个东西加的香港代购通过了她好友验证。
她顺手打开代购朋友圈,醉眼迷茫看着她个性签名,喃喃念出声:“晚安两个字,谁能一天不落对我说一辈子……要不,你每天打卡跟我说晚安吧,不用一辈子,一个月就行。”
“一辈子也行。”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李全说话时目光坚定地看着万晴,搞得她不好意思,忙回避他眼睛,说了句:“就一个月吧,游戏而已,别那么较真儿。”
李全摇头跟她犟:“一个月太容易做到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那就再加一个月,行了吧?”
“不行,至少半年!”
“这有啥可讨价还价的!行行行!半年就半年!”
万晴,KO!
看着他俩这来来回回,一二三兄弟表现出截然不同的反应。
崔明朗只管低头嗑虾,李天和郝家安却小脸发绿。
这对话咋听着不对味儿呢?手里的十三香小龙虾咋就不香了呢?还有头顶的空气咋好像有点变粉呢?
李天搓搓脑门,嘭嘭又起开五瓶酒:“晚个屁安晚安!今天是咱‘五人月饼’第一次五脏俱全,不喝到该说早安的时候谁也不许跪安!”
那晚他们全军覆没,一个个咋回家的都不知道。
但万晴清楚地记得,她和李天搀扶着走进家门,清晨的阳光正斜斜照进阳台,李天扑通窝进沙发,醉眼惺忪说了声:“晴晴大宝贝儿,早安。”
当时她心里没来由一阵暖,鬼使神差捧起他脸,在他满是酒气的唇齿间留下一个同样酒味弥漫的吻,转身去洗漱。
等她出来,李天已经躺沙发上睡着了。她叫不醒也搬不动,只好拿床被子给他盖严,自己回屋睡觉。
万晴手机在他们游戏结束没多久就电量不足熄火,一回家她就插上了快充,这会儿已经充够开机量。
开机后弹出的第一条信息,是李全的微信。
“晚安,Day 1。”
万晴看看钻进遮光帘缝隙的阳光,笑笑回他:“天已经亮了哦,该说早安了李警官。”
她以为李全已经到家睡了,不想他却秒回:“你看看时间,消息是昨晚咱们刚定完打卡期限我就发了的。”
万晴揉揉眼睛一瞧,还真是。他应该是很快就发了消息,恰巧赶上她手机没电,没看见。
她组织了半天的语言,发出去的却只有四个字:“早点睡吧。”
李全又秒回:“睡不着。”
“困过劲儿了?”
“不,是队里有紧急任务,但我喝酒了不能去,任务挺危险,我担心同事们,所以睡不着。”
“那我陪你聊会儿?”
“不用,不打扰你了,快休息吧,照顾我哥挺辛苦的。”
对话结束。
万晴捧着手机,望着没关的卧室门,脑子里乱七八糟。
照顾李天辛苦吗?严格来说不辛苦,因为李天的生活并不需要人照顾。他从小独立,自理能力很强,她只是把他的日常生活从直男版本升级为家有人妻版本,甚至有时候是李天在照顾她,比如穿衣打扮方面。
不光不辛苦,还……挺性福,至少跟他打炮是这样,至于那几次因公做爱,也并不难耐。
这段日子过下来,万晴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也适应了和李天在一起,她不禁想着,如果一年到期她还清了钱,无债一身轻的她会何去何从……
客厅里传来李天的酒鼾声,打断万晴的思绪,也让她想起李天总会在宿醉醒后疯狂喝水。
她想着饮水机是满的,冰箱里也有矿泉水,渴不着他,于是盖严被子,准备睡觉。
可她睡不着,翻了几次身后,还是下床给李天冲了杯蜂蜜水放在茶几上,再回来躺下,周公老人家这才端着棋盘子来找她。
一觉睡到中午,万晴被李天叫醒的时候口干舌燥,嗓子干得像被李天操了一宿喊哑了一样。
李天已经收拾得人模狗样的,递给她一杯水:“早安呀我的大助理,喝口蜂蜜水润润。”
万晴笑他大中午说哪门子早安,挤挤惺忪的眼睛看看杯子:“你没喝啊?”
李天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她问的什么:“你给我准备的我喝了,这是我给你冲的。”
她一口灌到见底:“谢谢老板。”
“赶紧精神精神,准备上班,客户再有一小时也就到了。”
客户?
万晴迷瞪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李天确实说过今天下午有客户要来,她忘得溜干净!
她紧忙下床去洗漱,边挤牙膏边跟李天道歉:“对不起啊,我把这事给忘了,还得你提醒,都不知道谁是谁助理了。”
李天在衣柜前给她搭衣服,隔门喊:“实话跟你说,老板记得的事永远比助理多,助理很多时候的功能不是备忘录,而是跟衣服作用差不多,是老板品味和能力的拟人化,啥人穿啥衣服,啥人用啥助理。”
万晴搓着洁面泡沫问他:“那我是你的哪件衣服啊?”
搭好LOOK的李服装师,拎着手里衣服出来说:“你啊,你是我的回忆专用小马甲,快点洗呗小马甲,洗完赶紧出来试试哥给你新买的长马甲。”
“啥时候买的?”
“网购的,刚到。你别光洗脸,头发也洗洗,昨晚小龙虾店里味太大,熏得咱俩头发都是十三香的了!”
这回李天给万晴打扮得格外稳重大方,中长款西装马甲内搭钉珠拼接雪纺衬衫,让她看上去像韩剧里那种温柔却干练的OL。
不过这形象不是李天心水的,万晴好奇,就问:“怎么今天要我走这个路线?”
“因为今天的客户是两位老人,老实本分养猪种地那种,这样的穿着打扮更能让他们有信任感。”
万晴扭头瞅瞅李天,也是西裤白衬简简单单。
“老人找咱们做什么?”
“说是女儿找不到了。”
“等会儿,这样的老人怎么可能找到咱们啊?又是四全给你的活儿?”
“那对呗。”
万晴哭笑不得:“咱这私家侦探当的,还得警察给派活儿。”
李天也满脸苦:“没招儿哇,想菩萨保佑,就得帮菩萨行善积德。”
“这活儿又不挣钱吧?”
“他给的活儿哪个挣钱呐?哎你别皱眉毛,再皱给你画成蜡笔小新!”
做善事,万晴没意见,可是不挣钱她就分不到钱,她啥时候能还清债嘛。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打扮整齐的俩人在办公室等到了两位“老客户”。
果然是两位老人,满面风霜,皮肤黑糙,一看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
万晴原以为李天这种生在富足家庭的前官二代,会对人家表现出不屑或嫌弃,见李天对他们很客气恭敬,默默在心里点个赞。
这是对老两口,地地道道庄稼人,不太会说话,不过万晴听懂了他们表述的内容。
他们有个女儿叫小芬,今年21岁,但外出打工已经5年了。
小芬每个月都会把工资寄回家,只留一些够自己基本开销的。起初她年纪小工作不好找,往家汇的钱也不多,成年之后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情况有了好转,还给父母配了部智能手机,教会他们用微信,说是想她了就视频通话,没事看看她朋友圈,也能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从一年半以前,小芬的朋友圈就没再更新。
听到这时万晴心一沉,想这女孩会不会遭遇了不测,但老两口接下来的讲述却完全将她猜测推翻。
小芬不发朋友圈,但并未失联。老两口给她打电话是能接通的,她也给家里按月汇钱,也会主动联系他们唠唠家常,但反常的事还有很多。
离家的头三年,小芬每年都回家过春节,但去年和今年都没回来,她的理由是买不到车票。她人没回家,但会寄很多钱回来,说是年终奖。
她也不再和父母视频通话,用各种理由拒绝搪塞,起初老两口不觉得怎样,时间一长,就觉得不对劲了。
李天问他们:“大约啥时候开始不和你们视频的。”
老两口看看对方,老太太说:“至少得有一年了。”
万晴有点想不通,既然能联系上女儿,为啥还要找警察找人,李全又倒手给他哥呢?
老头哆嗦嗦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一张照片递给李天说:“前几天吧,闺女朋友圈突然发了这么几张照片。”
万晴伸头一看,是一些场景和俩女孩的合影,更确切地说,是两个外围女的合影。
沙滩、游艇、奢侈品、海景别墅、穿着比基尼的整容脸美女,外围女社交网络常用配图。
她心生不妙,偷瞄李天,他面色不变,问老两口:“这俩女孩哪个是你们女儿?”
“都不是我闺女,我家芬儿长这样!”
老太太有点激动,抖着手在屏幕上划拉,点开一张照片。
“这才是我家芬儿!”
照片上笑得羞涩淳朴的小姑娘,跟合影里的两个女孩没半点相似。
李天对比着照片,手搓上额头。
万晴脑补着一切可能,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叫小芬的女孩,搞不好已经改头换面,下海捞金了——
(╬ ̄皿 ̄)你要敢做外围,我就敢包你一辈子。
ρO-1⑧丶てoм 029 原生恨·一
“小伙子,你能帮我们找到闺女吗?”
老太太说话声里全是焦急,李天却轻搓着额头不说话。
见老伴的提问没得到答案,老头撂下句话:“求你帮我们找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万晴一看他手在抖,怕他激动别再身体出啥问题,忙安抚道:“大爷您别这么说,您不是还能联系上她吗。”
老头却一声哼笑:“见不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万晴哑口,不知该如何接话。
小芬没失联,还往家里汇钱,而且老两口还说,最近半年她汇的钱比从前多了很多,至少说明人还活着,且收入颇丰。
她只是不想回家,不想跟父母见面。
李天开口:“小芬有什么特殊的体貌特征吗?这些照片上看不到那种,比如身上有没有什么疤、胎记,能一看就知道是她的?”
老太太紧忙告诉李天:“有!有!她小时候被开水烫过,右边屁股上有巴掌那么大一块疤瘌!可这疤瘌在屁股上,她又不是天天光腚,上哪儿看见去……”
李天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大娘啊,在城市上班都要有健康证,别人看不着,体检的时候大夫能看着,我去当地负责的医院查查就知道啦。”
老两口说小芬在深圳,是当初她要外出打工时候,他们劝说去的,因为村里去深圳的年轻人都赚了钱。
李天留下那些照片,加了老两口的微信。又询问些其他问题,最后让万晴叫个滴滴送他们回住处,他报销。
临走他们非得塞一信封给李天,万晴猜那里面肯定是钱。
李天收下了,他们这才跟着万晴去坐车。
万晴回来见李天在数钱,她一把抢过去:“不是说四全给的活儿不挣钱吗,你咋还好意思要!”
李天抢回来,拿钱拍她脑袋:“你懂鸡毛,他们硬给我这钱,是希望我收了钱能多上上心,就跟明明医院手术费是透明公开的,可患者家属总觉得塞红包会让大夫更认真一个意思。他们是给自己买安心,你以为是劳务费啊,这点钱咱俩去深圳来回机票都不够。”
呃,好像是这么个理,万晴无法反驳。
“这钱我不要,等找到他家小芬时候再还给他们。”
万晴捋捋被他拍乱的刘海,“找?我们真要去深圳找?我也办过健康证,过程中没机会让大夫看见屁股的好不好。”
李天把钱往抽屉里一锁,钥匙扔给万晴:“我知道,我忽悠他们的。”
“你还真敢编。”
“但他们信了啊,否则我能说什么?说你家小芬可能做了外围女,卖逼的,就是光腚干活,我去跟深圳的鸡头老鸨妈妈桑打听,看哪个妞屁股上有巴掌大的烫伤疤?”
“你也觉得她在做外围?”
“我也觉得?元芳你也是这么看的吗?”
万元芳给李仁杰一对大白眼后说:“小芬这个情况,你觉不觉得有点像lt;银魂gt;里的剧情”
李天是《银魂》死忠,还把万晴给拐进坑。
他嘎巴一个响指:“是‘天下娘亲一样亲’那集,对不对!”
那集讲述一个老母亲从乡下跑到城里,只为和进城淘金几年未见的儿子见一面。儿子经过多次整容,脱胎换骨成为歌舞伎町第一牛郎,他看见母亲时并未相认,因为他抛弃了母亲给的容貌,又做着或许她会认为不光彩的职业,所以他觉得无颜见母亲。
剧情和小芬的事确有相似之处,所以李天参考着推断,猜小芬很有可能整了容做外围,怕思想传统的父母接受不了她换脸的事,所以避而不见。
“哥,你的专业呢?居然拿动画片作参考案例!”
“你管他什么片呢,有参考价值就行呗,再说不是你先说像的嘛。”
小芬在三天可见朋友圈里突然发了那么几张照片又秒删,估计是想发到接单的号,不料一时疏忽发错了地方。
万晴对比着几张照片,死活看不出俩疑似外围女和小芬有任何容貌上的相似。照片上她们虽穿着比基尼,但只有正面,没有背面。
她嘟囔:“这都看不到屁股,怎么看有没有疤,没法确定哪个是小芬啊……”
“你傻呀,哪个外围女会屁股带块疤卖逼,一定会先想法设法弄掉。”
“祛疤手术?”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是纹身!”
既然暂定小芬在做外围,就先按找外围的方式找她。
李天把照片发给郝家安:“你想办法混进外围圈微信群,去给我查,这俩妞是哪个外围经纪的人。”
郝家安问他:“找外围干毛啊一天?我们家五万满足不了你了?”
“说啥屁话,这是你家小全全丢来的活儿,赶紧给他办!”
“Yes,Sir!”
郝家安手脚利索,盗了个现成的外围经纪账号,但他不是哪吒,挨个群排查这种事没三头六臂忙不过来。李天过去帮他,直接在她们的派单群里说,有人之前看上个右半边屁股有挺大一片纹身的外围,现在想找她却找不到了,如果谁认识,资料发过来,确认是她,有牵线红包。
广撒网总能钓到鱼,何况还有利益诱饵。他们很快就有了收获,观看了一场屁股纹身大赏,大家都没想到会有那么多女人在屁股上纹身。
众所周知,外围女的照片都是修得妈不认,但有些细节仍然会保留。
崔明朗盯着显示器,把照片挨个放大仔细比对,终于找到其中一个屁股,纹身位置的皮肤凹凸不平,显然是为了遮盖疤痕才纹的,且脖子上有颗小小黑痣,老两口提供的小芬出厂模式照片上,相同位置也有一颗。
就是她了。
李天加了她微信,看着名字:希希小公主。
他把手机啪叽一扔,抱膀开骂:“妈逼,老子最喜欢‘希’字,还打算将来要是生女儿就叫她希希呢!”
万晴真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想过当爹?连孩子名都想好了!
生气归生气,活儿还得继续干。
李天说照骗太多,提出视频验证,对方很痛快答应。
他嘴里彩虹屁放不停,又是夸人皮肤白,又是夸人奶子大,把对方哄得心花怒放时,他问:“你咋想的在屁股纹身啊?”
“小时候被开水烫了留疤了,就纹个漂亮图案盖盖。”
画面外的二三五兄妹互相使眼色:是她没跑了。
希希小公主,哦不,现在可以叫她小芬了。(这样我李肉糜还能少打几个字)
她开始报价,她人在深圳,支持空降,报销往返机票,快3000,夜8000。
李天说OK,然后关了视频,继续跟她打字聊接下来的事。
万晴悄声问二三兄弟:“啥是快?啥是夜?”
崔明朗告诉她:“快就是干一次,夜就是干一宿。”
“这么贵?!”
“这是行价,看她现在的模样,这个价在合理范围。因为没走经纪,一天其实可以砍去至少1000块的,他没砍应该是想让她更愿意接这单。”
李天跟小芬订好日期,让她发身份证号码好给她定机票。
号码姓名一发来,果然名字里带个“芬”字。
李天把小芬她爸的银行卡号给郝家安:“三好你查查她名下账户的钱款走向,如果往这个账户里转过钱,那就百分之一千能证明她就是小芬了。”
种种证据表明他们已经找到了人,可李天还要再确认一遍,万晴暗暗夸他:还挺严谨。
郝家安开始噼里啪啦敲键盘。
李天瞅瞅万晴,坏笑着一拍手说:“之前让你当过预备役外围,这次你要真当一回了。”
万晴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怎么?难道你舍得让我去操她么?”
万晴更不明白了:“啊?”
“啊什么啊,我都把她约来了,你还没领会领导意图呐?”
不光万晴不明白,崔明朗也不明白:“领导啊,你啥意图属下我也没领会,要是想摁住她,叫她父母来见人,那你把她约来就可以了,就花个机票钱,什么3000啊8000的就都省了,咋还要真干呢?再说这事也用不着阿晴吧?”
“干,必须真干,但干的不是她,是我的晴。”
李天跟大伙儿解释,他还是想玩钓鱼那老一套,把小芬约过来,直接让她见父母,她未必会认。她的脸已经妈不认了,屁股上的疤也盖住了,身份证嘛大可以一丢了之,想强制让她认下父母,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他当嫖客,和小芬发生带有交易性质的性关系,再让李全过来抓个卖淫嫖娼现行,控制住她,最后让李全用审讯技巧使她张嘴认亲,解释避而不见的缘由。
“她个人的卖淫行为按理说是治安案件,全儿刚调到重案组,不归他管,我只想用他的警官证震慑一下小芬,逼迫她见见父母,说说为啥不回家,没打算抓她。卖淫嫖娼一定意义上算是现行犯,所以我必须有这个行为,可我又不想操她。”
所以,李天的计划,是让万晴扮演另一个外围女的角色,和小芬一起跟他玩双飞,全程李天只操万晴,但小芬是参与者,也躲不过去。
出乎意料的,万晴第一次对李天的计划提出反对意见——
(●′3`)~长能耐了哦,我的晴晴大宝贝儿。
充满求生欲的PS:文中提到深圳,绝非地域黑。只是有朋友在深圳做外围确实收入比在其它发达城市要多,客人素质也高,她做得也开心,让我印象比较深。
各行各业都是有供就有求,外围女就跟饭馆一样,一个服务行业而已。我的家乡常被人说是坐台小姐输出大省,可这不影响它现实存在的美好,不影响我对家乡的热爱。
030 原生恨·二
“我觉得,用强制手段让小芬见她父母很不妥。”
李天虽然对她的反对有些不爽,但仍愿意听她把话说完。
“你们想,小芬五年来都给家里按时汇钱,赡养父母的义务她是在履行的,而且她16岁未成年就出来打工赚钱,说她父母没尽到抚养义务都不过分。像她们这样的外出务工者,一年两年不回家其实也很常见。”
万晴顿了顿,看看李天的反应。
李天示意她继续。
万晴的意思,是小芬爸妈看着挺焦急,但她总觉得有些怪。他们能联系上女儿,所以不会担心女儿的生命安全,女儿也在往家汇钱,还越来越多,所以他们也不是担心女儿这条经济来源断裂。他们只是急着找到她,急着见她,急着让她回家。
万晴猜测,或许是他们着急让女儿嫁人,甚至已经找好了人家,收了男方彩礼,结果女儿不同意,加上又整了容,也怕村里人拿这事嚼舌,就说啥也不回家。男方催得紧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收了彩礼不交人也让乡邻们笑话,所以他们才火急火燎地找一个没有危险、好好活着的女儿。
农村出来的老两口怕跟警察和侦探实话实说后,这些支持婚恋自由的城里人反而会赞同小芬的做法,不帮他们找人,所以故意隐瞒实情,只着力表现见不到女儿的焦急。
“所以我认为,我们最好先别让小芬见到父母,而是先问出来究竟咋回事,再决定要不要让他们相见……”
她阐述完毕,屋里一片寂静,连郝家安的键盘都安静了,仨人盯着万晴,一言不发。
万晴最怕这场面,心里突然一阵怂,怯怯问他们:“是不是我猜的不靠谱啊?”
李天抬手啪啪啪给她鼓掌:“厉害了我的晴,哥光想着她做外围这条线了,咋就没想到这一层,让你当助理是我最不眼瞎的事。”
他夸得万晴高兴,但嘴上还保持谦虚:“她也的确在做外围呀,哥你想的也没错。”
这时郝家安已经给小芬订好了机票,他看着票务信息问李天:“那还让她来么?机票用不用退?我觉得这事儿从老两口身上突破就成,想招儿逼他俩交代实话。”
李天摆手:“不,晴晴的推测虽然合理,但也只是推测,只有从当事人嘴里亲口说出实话,才能证明推测是否准确。所以我们按原计划执行,但在获知小芬拒绝露面的真正原因之前,不要通知她父母找到她了。”
崔明朗插嘴:“你现在说话这样真像小全。”
“你提醒我了。”
李天拨通李全的电话。
“哥,啥事?”
“那俩老人的情况我了解了,具体咋办也定下来了,但晴晴提出个问题我觉得值得考虑,有些事得你去安排。”
李天把万晴的推测讲给李全听,让他联系小芬家辖区派出所的民警,从他们那获取更多有关小芬家庭情况的资料,比如家里有没有给她说婆家。
“谢谢哥,一个不挣钱的活儿你还这么认真。”
“何止不挣钱,我现在就搭了小一千机票钱了!再说李警官交代的任务你哥啥时候怠慢过。你也别谢太早,要是这事有啥猫腻,这老两口硬塞给我的红包我可不退!”
李天刚要挂电话,就听李全喊:“你等等!”
“还有啥交代的?”
“之前抓的那个色情视频制作团队,主犯已经全部落网了。”
“那恭喜我弟又要立功了哦!”
“这不是重点,跟晴晴拍片的男演员被一社会大哥找门子办出去了!”
“哦。”
“你哦什么哦啊,他出去以后很可能会寻仇,你告诉晴晴出门加点小心。”
李天听完,眉毛一拧:“你哥我也在现场,男演员也知道我长啥样,你咋不怕他找你哥寻仇?咋不让我也加小心?”
“你多聪明啊,总有法子脱身,可晴晴她……。”
“你就把心放膀胱里吧,只要在我身边,晴晴肯定好人一生平安!”
“那你要是不在呢?”
“那我就一直在她身边,这辈子不跟她分开了行了吧!磨叽!”
李天呱嗒撩了电话,一抬头发现另外仨人像狼一样盯着他,尤其是郝家安,好像恨不得把他扒了皮掏出心,看看他心里想的是啥。
他很尴尬,上前搓一把郝家安的卷毛:“都傻看啥,干活儿啊?”
郝家安嘻嘻嘻一摊手:“我们活儿都干完了呀。”
“那就想干嘛干嘛去!”
说完李天一把扯过呆愣的万晴往出走,万晴问:“咱们现在该干嘛?”
“逛商场,买衣服,当外围!”
万晴一路被他牵着走,一路脸上挂着笑。
她太喜欢看李天尴尬的样子了,像个害臊又强撑气势的小男孩,一到这种时候她就觉得他还挺可爱。
两天后的下午,小芬的飞机落地,李天给她发了酒店地址才告诉她,她要跟另一个女孩双飞。
万晴对着镜子抽抽个脸,使劲儿往下拽着齐B小短裙,问李天:“你现在才告诉她,不怕她撂挑子不干啊。”
李天往脑袋上呲呲喷着发胶:“她必须做,因为我说不一定要她陪我几天,只给她买了单程机票,她现在说不干,那就得自掏腰包回家,这就很不划算了,跟贼不跑空差不多意思,一个羊也是赶,俩逼也是干。”
去酒店的路上,万晴一直皱着眉头看后视镜,她十分不满意今天的造型。
头发是及腰的渣女大波浪,李天用发片接的,一字大平眉,粗黑飞扬的眼线,重重的鼻影,传说中的斩男大红唇,还给她点了颗泪痣。
刚画完的时候她就问了:“一定要画成这样吗?”
“不好看是么?”
“不是不好看,就是感觉……感觉……说不出来的不得劲。”
“感觉自己像个卖的,能问价的对不?”
还真是。
李天划开手机,给她看群里那些外围的朋友圈:“我是照着她们的常用妆容画的。其实我觉得挺难看,没品位,俗,可没招,你不套上通用外围模板,怎么糊弄住真外围呢。”
路过楼下药店,李天让万晴进去买盒套,等她回来时问她:“药店营业员看你什么眼神?”
万晴脸色不美丽:“哼,跟看垃圾差不多,充满了良家妇女对失足妇女的鄙夷。”
“这就对了,说明造型成功。”
他把套拿在手里晃晃,冲万晴一脸淫笑说:“嘿嘿,晴晴大宝贝儿,终于咱俩也要用套了,也算是咱俩的第一次吧哈哈哈哈哈!”
“快点开车吧,一会儿人家到了!”
李天把酒店定在上次他们拍片的那家,万晴猜他大概是记住桩先生说的那句:“越好的酒店越安全。”
小芬还没到,李天先上楼,万晴在楼下咖啡厅里喝着摩卡,熟悉着李天设定的脚本。
她要装作完全不认识他,和小芬一样,也是第一次见他,决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熟悉。
不一会儿,小芬到了,胳膊挎着不大的一个包,脚踩着万晴看着都脚趾头疼的高跟鞋,敞着的风衣里是跟她身上差不多的包臀连衣裙。
万晴好奇外围空降都不带行李的么,然后看看玻璃上映出的自己,心里叨叨:“呵,还真是照着她打扮的。”
大约小芬上楼5分钟后,万晴起身进了电梯,电梯一路上行,她脑子一路乱想。
她想起在这被操到尿的窘状,想起那天穿着小黄人T恤戴着鸭舌帽的李全,他今天再度登场,是不是又要被他看光一次……
叮,电梯开门。
叮,门铃按响。
她对着门里那张熟悉无比的脸,摆出谄媚地假笑:“不好意思哥哥,我迟到了。”
“没事,希希也刚到一会儿,快进来。”
也不知是万晴戏太过,还是小芬专业自来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熟,对话过程中好像她跟李天更熟似的,哥哥长哥哥短叫着,喜欢啥姿势啥玩法问着,万晴坐在床边,像个给人替课的学生,听不懂专业老师和同学的讨论。
忽然小芬把手搭上她大腿:“这个妹妹我没见过。”
万晴心里吐槽:你要是说‘这个妹妹我见过’,我是不是得叫你一声‘宝哥哥’?
不等万晴搭茬小芬紧接着又问:“妹妹不常开单吗?咋看着这么拘束呢?放开点啊,不然一会儿咱怎么陪哥哥开心是不是!”
李天舔着嘴唇子伸着胳膊一边一个搂着她俩:“对,希希说得对,那个……晴晴对吧,放开点,一会儿跟哥好好快乐快乐!”
快乐你个大头鬼!你要是有个丁字裤勒在屁股缝里,磨得菊花发痒我看你快不快乐!
万晴就差骂脏话了。
她的包臀裙下面,是一条细细窄窄的丁字裤,她生命中第一次接触这种诡异的服装,前盖不住毛,后兜不住腚,一根带子勒在裆中,分开了阴唇嵌进嫩肉缝。
穿好给李天看的时候他差点哈喇子淌出来:“真鸡巴性感!”
小芬的资料里有一项是“碧玺”,意思是她很干净,接待顾客之前彻底清洁过下体内外,万晴自不必说,出门前跟李天一块洗的。
他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把俩姑娘床上一推,伸手掀开了她们的裙子——
 ̄ ̄爱恨皆枉然
031 原生恨·三
李天几下把万晴和小芬摆成四脚着地的狗爬式,撅着屁股对着他,他站在床上,像在遛两条小母狗。
跟韩晓晗好好处对象之后,他就再没双飞过,当他坐下来看着眼前两个白屁股,多少也有点激动,虽然这次只是“伪双飞”。
激动归激动,该演的戏他还得演。
他两手齐发,双管齐下,一对大手同步捏上俩女人的屁股,在白又弹的臀肉上揉捏几下,拇指就滑进臀缝,向腹地进攻。一手两片软软阴唇揉着,一高一低两款娇喘听着,四瓣白屁股蛋扭捏摇着,李天呼吸本能地渐粗。
李天也不知道为啥,从一开始就不想操小芬,不明原因,就是不想。他后悔没把崔明朗叫来,万晴归自己,小芬归他,完全不影响计划,就当请哥们儿操逼了,也算不浪费钱。
小芬湿得很快,李天有点意外,在他的知识体系里,职业卖淫的女孩是很不容易湿的。跟爱好一旦变成工作就热情骤减差不多,做爱也是,变成糊口的途径之后,器官就麻木了。除非遇到的客人对她胃口,她对其有欲望,否则不管你怎么调情,小逼也干得跟塔克拉玛干沙漠似的。
万晴今天极其给面子,紧随小芬的步伐挤出几股淫汁,沁透了勒在阴唇处的布料,湿湿滑滑糊满小逼口,把李天乐够呛。
他手指一转,把万晴腚沟里那根带子绕指一圈,使劲儿一提再一松,松完马上再一提。随着这松松紧紧,万晴的阴蒂被布料摩擦得又酸又痒,夹紧了腿根使劲儿扭着屁股。
小芬那边李天也雨露均沾了下,把她内裤紧攥成一股绳在同样一提一松,她专业满满的浪叫紧随其后钻进万晴耳朵。
万晴在发丝缝隙里偷瞟着小芬,看她的表情,叫声里的爽不像是装的。万晴又扭头看看李天,见他正颇有兴致地玩着她俩下体,脸上色欲指数满格,嘴角撇着坏笑,还怪……怪诱惑的。
她想起当初李天说过,出去卖不一定会遇上多恶心的客人。或许客人是李英俊这号颜值怪,所以此刻身边的小芬虽然也在“工作”,但也确实是兴奋的吧。
李天发现万晴在看他,给她屁股一巴掌说:“看我干嘛?着急挨干?行,那就先干你!”
小芬软着声音求着:“哥哥先干我好不好?”接着就起身脱掉连衣裙,两只大白兔在胸罩里探出身子,在万晴眼前晃了一晃。
李天没理会她,裤带里拿出套叼嘴里,麻溜儿脱光下半身,直接躺平扯过万晴趴到自己裤裆中间,牙缝里挤出一句:“给哥舔舔!”
万晴低头埋进他裤裆,握住半硬的“老朋友”,故作初次见面,还打量欣赏一个来回,才伸出舌头慢慢舔。
小芬刚要主动爬过去跟她一块舔,却被李天拉回到身边躺着,胳膊环过她胳肢窝,熟练解开胸罩扣,大手一抓揉上她胸脯:“奶子不小啊!这至少D了吧!”
“哥哥手真准。”
李天嘴里还叼着套,合理躲开小芬凑过来要亲的嘴,探头看看胯下他的晴:“妞,使点劲儿裹!再深点!”
小芬抓着李天的手伸进自己内裤,让他摸到濒临泛滥的泽国,李天很给面子,曲起一指抵进阴道,轻轻缓缓地抽抽插插。她哼哼着问:“哥哥为啥不让我跟她伺候你嘛?”
李天加快手里动作,“你不是说她拘束嘛,就先开发开发她。”
语毕李天抓着万晴头发,狠按着她套弄几下鸡巴后揪起她来,噗一声把嘴里的套吐到她身上:“给哥戴上,骑上来,自己动!”
万晴呛了几声,还不能表现不满,只能乖乖给他戴好套,骑上去,拨开已经湿透的丁字裤小带带,分开阴唇,湿乎乎的小逼口在龟头处打磨几圈,轻轻坐进体内。
“挺他妈紧啊!”李天向深处顶了顶。
小芬扭着身子吭叽一声:“我也紧,希希也紧!”
李天心里骂着:我操你妈,能不能别提希希俩字!
这次计划的所有步骤虽然李天依旧没全盘告诉万晴,但她凭借对他套路的掌握,猜测他这炮射完掏钱,李全就该来了。
万晴决定放开了搞,毕竟此时此刻也是个外围么对吧,就要骚点浪点的对吧,按炮算钱的对吧,客人早射早结账,没毛病。
她亮出一起大保健那次的“专业骑射选手技巧”,夹紧了小逼在李天身上驰骋,不用李天花钱“买”,骚话一句接一句往出倒。
李天爽得恍如无套,小芬一看,急了。
有种情况在双飞单里时有发生:客人干完其中一个就够了,不再操另一个。行业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没被干的那个只能拿到一半的钱,拿全额是对被干的那个不公平。
为了拿全额,外围们会主动上前挨操,也会跟被操的姐妹商量,被操那个也都明白咋回事,会主动让出鸡巴给姐妹一用,有钱大家赚嘛。
但万晴上哪儿懂这规矩去。
小芬挣开李天的手,挪到万晴旁边,伸手摸进交合处,两指摸着李天阴茎根部,扭着身子把脸凑进万晴脑袋,贴着她耳朵悄声说:“姐妹儿给个空呗,让我干会儿。”
她以为万晴明白,可万晴明白个屁啊。
万晴看小芬小手猛搓自己下面,以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为她憋得难受,她自己也快岔气儿了,李天今天戴了套,不一定啥时候能射,她也想换人接力干一会儿,大不了歇会儿换个套她继续。
可她记得一件事,李天不想操小芬,今天他只想操自己。
也不知哪根神经跑偏,万晴身子一转,侧身套着李天。她面对小芬,一手抓上比她大一号的奶子狠命揉,一手摸上她下体,在湿漉漉的阴唇上揉了几下,曲起中指伸进她阴道,学着李天抠自己的动作开始抽插。
这一幕看得李天俩眼放光,这什么活儿?这可不是他教的!这小娘们儿自学成才了?!
脑子一兴奋,鸡巴就更激动,原本被套套削弱的刺激在视觉上全找回来!
李天嚷着:“我操!晴晴干得漂亮!给我抠爽她!你也别闲着,她抠逼你揉豆,给我玩起来,就算哥不操你也一样给钱。”
一样给钱,小芬这就放心了。
万晴手指很软很灵活,泥鳅一样在小芬阴道里上下扭钻着。被女人用手玩跟被男人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加上不用担心钱的事了,小芬也完全放松下来,由着万晴抠她逼,自己一手阴蒂一手胸,叫得浪兮兮。
李天很快就想射了,万晴无意之举却正戳他爽点。他其实是个百合控,硬盘里藏了不少女女A片,他总觉得男人女人操来操去,远不如两个女人肉体交缠来得有美感。在他的双飞经历里,大多数时并不是操操这个再操操那个,而是兴致勃勃看着俩女孩拥吻互慰,直到她俩实在不满足,才提屌上阵送她们迭起的高潮。
他越来越喜欢万晴了,没有男人能抗拒性方面能满足自己的女人。
当被万晴玩到高潮的小芬逼水流满她手心,李天伴着她专业性极强呻吟声大射特射。射完也不让万晴下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搂过小芬躺在身侧,喘匀气后,伸长了胳膊拿过床头的包。
“这次先做个快餐吧,媳妇说今晚必须回家,以后哥再找你们。”
李天说着,拉开包数出两沓现金给她俩。
小芬噗呲一乐:“现金啊?哥哥你真复古,啥年月了还用现金。”
“我喜欢用现金,现金好看。”
“谢谢哥哥!”小芬刚要起身去拿包,被李天又扯回怀里。
“别急,等会儿再往包里放。”
小芬不懂:“为什么?”
万晴也装做不明所以看着他。
李天说:“时辰未到。”
小芬又乐了:“这还讲究时辰?”
“那当然。”
“那我等到什么时候呢?”小芬躺在他怀里,把钱放在鼻子下嗅嗅。
“等到——他来。”
李天话音刚落,卧室门就被踹开,李全带着两个人大步迈进来,朝床上仨人出示警官证:“别动,警察!”
小芬嘴里叫着“妈呀!”,拽着被子要挡脸,手里却仍捏着那沓钱。万晴刚想配合演一演,却发现李天还保持着姿势没动,这时她才回想起李天说的那句“等到他来”。
这不说漏了吗哥?!我们不是在钓鱼吗哥?!
万晴慌张地朝李天使劲儿挤眼睛,结果一看李全身后跟的那俩人,差点又乐出来。
他们是郝家安和崔明朗,估么是李全觉得一个人过来抓嫖怪怪的,仨人组队比较合适,但又不能叫同事来,才选了这俩货当临时演员。
郝家安一脑袋卷毛藏在鸭舌帽里,毕竟在公安队伍里锻炼过,腰杆站溜直的样子还有点便衣警察的感觉,可崔明朗就有点……一言难尽。
长发变成小平头,胡茬刮得光溜溜,万晴头回发现,平时看着颓废猥琐的二哥原来还挺眉清目秀一帘幽梦的。
这不挣钱的单子真下了血本了,连崔明朗的头发都牺牲了!
小芬捂脸叫唤了一会儿,发现四周气氛不对,小心地一抬眼,发现五个人都在盯着她。她这才明白自己掉沟里了,传说中的钓鱼执法终于对她下手了!
她气得把钱全砸到李天脸上冲他咆哮:“你们算计老娘!”——
QAQ完了,三章讲完一个差不多完整的事的flag,倒了。
ρO-1⑧丶てoм032 原生恨·四
李天给小芬的钱全是万晴一早去银行换的新钞。纸币锋利,把他颧骨划出道血口子。恼火的小芬不顾身子还光着,大叫着蹿起来要去打李天。趴在他身上的万晴见状,向上一蹿搂住他脑袋,用身子护他。
李全制住小芬,喝她:“你先把衣服穿好!”
小芬穿戴整齐后,不等李全发问,主动开口:“说吧,你们要多少钱?”
李全问:“什么多少钱?”
小芬抱着膀,端着36E的大胸仰脖冷笑着吼李全:“装什么糊涂啊?你们算计我,不就是要我拿钱摆事?!还警察呢!我呸!假冒伪劣的吧!”
“他是真警察!”,李天从万晴怀里钻出脑袋,“警察没算计你,是我算计你。”
一听警察是真的,小芬片刻慌乱转瞬又端稳了架:“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李天搬出职业又礼貌的微笑,伸胳膊要跟她握手:“你好,我叫李天,私家侦探。”
小芬扇开他的手,脸色急剧变难看。
李天抱开万晴,摘了套一丢,抽出纸巾擦着屌说:“老妹儿啊,你说我们算计你,其实不恰当,你见过谁算计别人还自己搭钱的?机票哥给你买的吧?你再瞅瞅床上的钱,也是哥给你的吧?个保个真钞!”
他说的都没错,小芬也听懵了。
李天穿上郝家安递来的浴袍:“把你请来,又叫来我的警察兄弟镇场子,哥只有一个目的。”
“啥!”
“哥想知道,你为啥不见你爸妈。”
李天直直盯着小芬的脸,小芬也直直回盯他。
仿佛李天变成了蛇发美杜莎,小芬看着他,一动不动,宛如石化。屋里安静到只剩中央空调的声音。半晌过后,小芬突然垂下头,先是一阵嘿嘿嘿怪笑,像深夜破庙里的鬼魅声,再是抬起头看着周围几个人苦笑一会儿,最后仰头捂脸笑到破音儿,等手从脸上拿下来,大家看到的,是一张涕泪纵横的脸。
万晴一见,心头陡然被人揪了一把。
她才21岁,此刻却像个过了大半生苦日子的半老妇人,满脸远超年纪的绝望和沧桑。
“他们真行!他们真牛逼!我不回家,他们报警找我,我没失联没失踪,警察拿我没招,他们还学会找私家侦探了!出息了啊!”
小芬摔着枕头,一通呜嗷乱喊之后,抱着枕头呜呜哭得伤心。
李全一使眼色,郝家安把床尾凳拽过来,仨人坐一排。
万晴拿过纸巾盒,唰唰抽几张给小芬擦泪。
小芬哭得差不多,话匣子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也倒开了。
“他们找我挺着急的是吧?哼,能不着急吗?鸟悄儿给我找了婆家,狮子开大口收了人家那么多彩礼,又交不出人,在村里抬不起头,当然急得麻爪儿了!”
万晴猜对了!
李天从背后朝她竖大拇指,万晴瞪他一眼,让他听小芬把话说完。
小芬擤鼻涕空当,李全插嘴:“这事我知道,他们要彩礼钱,是给你弟弟买房用。”
李天嘴里一哼:“原来老妹儿你是个扶弟魔啊。”
万晴又瞪他一眼,李天闭麦。
在李全带着二三兄弟到达酒店等李天消息时候,他接到小芬老家辖区民警的电话,把小芬父母没告知他和李天的事讲了一部分。
像所有樊胜美和苏明玉一样,小芬也有兄弟,是个小她一岁的弟弟。
小芬虽是农村姑娘,但她坚信好好念书就能走出小村,过上更好的生活。她一直努力学习,16岁时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可爸妈却说啥也不供她念了,因为家里只能供得起一个学生,他们选择供弟弟。
拗不过家里,小芬只能放下书包,背起行李,远赴深圳打工。
她弟弟一不是念书的料,二也不愿意念,读到高二说啥也不坚持了。老两口一寻思,反正继续读书他也考不上大学,不如攒钱给他说媳妇。
在他们村里,很多男孩女孩还没到法定年龄就已经有了事实婚姻,摆场酒席这婚就算是结了,然后就一块过日子,等法定年龄到了再把结婚证一补。很多小夫妻领证的时候,孩子都会走路了。
小芬她弟就是这么个情况,18岁“娶”了老婆,20岁儿子落地。小孩满月刚过,亲家就闹上来了,逼着小芬爸妈赶紧兑现只要他家女儿生了男孩,就在镇上买套房子给小两口住的承诺。若不兑现就把大人小孩都接走,啥也不给他们留,反正也没领结婚证。
老两口愁到头秃,儿媳妇的彩礼花光了小芬这些年寄给家里的钱,小两口同居后又都不工作,一门心思在家造人,家里哪儿还有钱给他俩买新房啊。
很自然地,老两口又打起了女儿的主意,瞒着小芬给她找了个40开外的老光棍,软磨硬泡忽悠来一大笔彩礼钱,交了镇上一套房子的部分房款,但不把全款付清人家不跟他们办手续,而他们又办不了贷款。
儿媳妇家催,“准女婿”家催,卖房的也在催,好似一个“三相之力”,给小芬爸妈带来成吨的伤害。
情急之下,他们把自家的房子抵了,补齐了镇上房子的尾款。小两口住进新房,老两口无家可归,因为儿媳妇说了,不想跟他们住一起。
李全刚听到这,李天的信号就发过来了,他只能挂了电话去“抓嫖”。
听完李全的话,万晴恨得牙根痒!啥年月了还搞重男轻女这一套!
小芬擤干鼻涕,憋了憋抽泣声,把李全没掌握的信息补全。
刚出去打工的那会儿,因为年龄问题小芬四处碰壁,好不容易才找个饭店当了服务员。她人勤快还老实,老板买卖做大开了分店之后,把她带到新店,让她做经理。
没过多久,她就做出了改变人生的决定。
有天爸妈又给她打电话要钱,她问不是刚寄了钱回家怎么又要,爸妈把她骂了,说家里急用就是急用,她只管寄钱就得了,问那么多干嘛。
当时正值假日饭口,店里的人乌央乌央的,小芬帮着服务员干活忙得脚打后脑勺,又被爸妈一顿臭骂,心里一乱上错了菜,惹客人不满。
那桌客人喝了不少,酒精上头把小芬好顿损,她忍气吞声赔礼道歉就差跪下了,对方才原谅她。
下班回到租的隔断间,小芬打开微信,听着父母发来的大串让她快点寄钱的语音,终于忍不住大哭一场。哭累了,她还睡不着,溜达到楼下网吧,想上网找找有没有什么赚钱更多的工作,她的薪水已经无法满足爸妈的胃口。
一条招外围女的信息钻进她视线,她虽明白外围女是做什么的,但“日赚过万”的字眼还是诱惑她点开信息,加了上面的微信。
微信是一个深圳本地外围经纪,跟小芬聊了几句,提出视频看人。看过小芬之后,说她不行,不够漂亮,但他们可以出钱给她整容,这笔钱等她脱胎换骨之后接单来还,按花费二十万来算,二十几个夜单也就还清了,以后就全是净赚。对方还说现她是处女,光“一血”就能卖个好价。
迷茫中的小芬答应了。
她和经纪见了面,用牙缝里省下的钱交了押金,对家里谎称最近老板拖工资,她没钱,之后跟着经纪进了整形医院改头换面。
小芬底子不差,一套眼综合鼻综合外加微笑唇,颜值就有了质的飞跃,而且她天生胸大,隆胸的钱都省了,再学着姐妹们的样子一打扮,更是锦上添花。
她的“一血”果然卖了高价,之后她就住进经纪安排的房子里,美其名曰“工作室”,开启她职业外围的生涯,很快就还清了整容的钱,并开始大赚特赚。
小芬觉得自己运气还不错,因为人在深圳,听姐妹们说这里的客人普遍有钱且素质高,她也有同感,虽然也遇到过奇葩的,但大体而言都比较不错,至少花钱都大方。
恢复期那段日子,小芬一直犯愁整容这事该怎么跟爸妈说,直到跟老家的发小打听出家里的事,气得开眼角的线差点崩开!
父母突然管她要钱,是因为弟妹怀孕,他们想送对金镯子当礼物,可小芬连弟弟什么时候娶的媳妇都毫不知情,更别提父母答应女方,生男孩还要送房子这事。
估摸这些年她辛苦赚的钱,爸妈全拿来给弟弟娶媳妇了。
她16岁跨越整个中国出来赚钱养家,三年多的时光里,父母从没问她吃饱穿暖没有,张嘴闭嘴就是钱钱钱,过年回家时候还要跟别人家出去打工的孩子比,一旦她拿回的钱没人家多,能从年三十数落她到初七。
别说金镯子,小芬活了二十年,连对银耳环都没戴过。
一气之下,她不再主动联系家里,不再跟父母视频通话,不再发朋友圈并设置三天可见。
她纠结过要不要电话卡一扔,爸妈微信一拉黑,从此人间蒸发,可血脉亲情还是让她没这么做。
爸妈仍能联系上她,她给家里的钱也只多不少,希望变多的钱能堵上他们的嘴,却低估了人的贪婪。
小芬一直跟老家的发小保持联络,月月给她打点钱,让她汇报家里的事,也叮嘱若父母跟她打听能不能联系到自己,千万咬定联系不上。
家里发生的一切,远在深圳的小芬了如指掌。
“警官,麻烦把水递给我呗,渴了。”
接过李全递过的饮用水,小芬拧开猛灌一口问他:“他们在哪儿?”
知道她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问的是父母,李全说:“他们在本市,你要见么?”
小芬没正面回答:“你觉得他们认得出我?他们见到我会说什么?是骂我不要脸?还是管我要钱?”
五人月饼变成了石头馅儿,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万晴一瞬间圣母婊附体,说了句:“要不你还是见见吧,怎么说他们都是爸妈,你是女儿,有什么话可以当面说清楚。”
几秒后她就骂自己白莲圣母伪善人。
小芬晃晃瓶中水,轻轻一声嗤笑:“哼,女儿是亲生的,那也是女儿,儿子就算是买来的,那也是儿子。”
五人月饼直接变成月饼化石!
李天率先从石化模式解脱出来:“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小芬有打算。
她计划一次性给父母汇一大笔钱,足够他们解眼下困境,还能剩下不少过活。然后她从此消失,跟他们断绝联系,再干几年多攒点钱,争取置业移民。
计划没有变化快,她一次疏忽把照片发错了微信号,就让父母揪住了自己,辗转让李天找到了她。
说完一切,小芬长出口气,并拢手腕伸向李全:“警官,是不是要逮捕我啊?”
李全摇头:“我从没说过要抓你。”
“你们真的只是想知道我为啥躲着我爸妈?”
李天笑了:“跟你说实话你咋还不信呢。”
小芬放下胳膊,垂头思索一会,似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那……让他们见我吧。”
李全说:“你可以不见。”
小芬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全,又看向李天。
李天也说:“我也建议你别见了,你就按照你的计划,努力挣钱,远走高飞。他们这样的父母,不配拥有女儿。”
“可他们不会放过我,今天能报警找我,以后也会……”
她的担心不是多余,但李天有办法。
“你说你弟弟是买来的对吧,卖孩子犯法,买孩子也犯法。他们不怕犯法也没关系,我大可以忽悠他们,说我找到你们女儿了,你女儿也找到弟弟亲生父母了,如果你们再管她要钱,她就让人家两口子过来做亲子鉴定,到时候不但没了儿子,孙子也是别人家的。”
还是李天狠。
末了李天想调节下沉重的气氛,插了一句题外话:“该说不说,你屁股上的纹身还是挺好看的,疤盖得严严实实,我们找得眼睛快瞎了。”
小芬送他个苦笑:“这个疤是我弟送我的礼物,九岁那年他拎着一壶开水浇在我身上,我妈问他为啥这么干,他说看电视里的人被烫了都嗷嗷叫,他想知道是不是真会这样。”
原本李全还在心里埋怨李天想法略损,听她这么一说,他觉得这家人饿死都活该——
=(:з」∠)_你还挺妻管严。
033 你喜欢我?
万晴把洒落满床的钱收好交给李天,他把钱又递给小芬。
“我不要。”
李天硬塞:“我办事是我办事,你干活是你干活,一码归一码,这是你劳动所得,该拿。”
这话李全听着别扭,作为警察他知道卖淫不合法,可他又承认这也算劳动,至少她是提供服务的人,性服务也是服务啊。
小芬不好再推诿,把钱收下了,但她对李天说,如果他有办法让父母永远不再找她,甚至是不承认有这么个女儿,报酬只管提,她倾家荡产都愿意。
李天应下来,一是他早替她想到了隔离混蛋爹妈的办法,二是来钱的活儿能干他都干。
说到干活儿,小芬这单快餐就此结束,李天让郝家安给她返程机票,被崔明朗拦下。他问小芬:“我给你创个收,包夜,明儿你再回去,行不?”
小芬点头答应,8000块钱,干嘛不赚,何况对方长得也不差。
李天哈哈着蹬了他一脚:“悲天悯人啊崔大款!”
崔明朗顺手揪下他几根腿毛,转身下楼办入住,不大会儿给李天打电话,让小芬去另一个房间。
李天抻个懒腰,又背手躺下了,冲李全和郝家安说:“没事你俩就撤吧。”
郝家安眨巴着狗狗眼:“我俩撤?你和五万不走?”
“走?开鸡毛玩笑,这套房我携程VIP订还一千大多呢,这就走了多浪费!”
他扯过万晴搂怀里,又说:“接下来到明天,是我和我晴的性福开房时光,咋的?你俩也要参与一下?”
郝家安管他那个呢,掀开被子就往被窝里钻,李全把他拎出来:“我饿了,三好哥陪我去吃饭。”
于是郝家安立马滚出被窝,蹦蹦跶跶拉着李全撤退。
这时候万晴才终于泄了劲,软成一滩趴在李天身边长长地哼哼了一声。
李天侧身拄着脑袋顺着她头发:“咋的了?”
“累。”
“刚打一炮就累了?”
“去你的,我是演的累。”
万晴翻个面,望着天花板:“假装成另一个人真的好累哦,我就很佩服你,每次看你假装这样那样的人,都简简单单、轻轻松松的,你不做演员白瞎了。”
李天摩挲上她小腹,隔着裙子捏起丁字裤带子一下一下弹着玩,嘴里叨叨:“人生如戏,演技不过关,怎么当自己人生大戏的主角呢。”
万晴拍他胳膊一掌:“这种情景说这种台词有点违和吧。”
“那就说点这种情景该说的台词。”
随着话音落下,万晴裙子被他提到腰间,手指一转勾起她腿间窄窄的一条布,轻拉轻放磨蹭她刚刚干涸的肉缝。耳畔是熟悉的火热气息,和他带着微微颗粒感的低沉嗓音。
“今晚不许睡觉,我要操你一宿。”
万晴扭捏一下,转过身面对他说:“你媳妇不是让你今晚必须回家么?”
李天当时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她是又跟他皮,笑着翻身压上她,扣着她手腕伸过头顶,低头顶她脑门喷热气:“我媳妇都在这陪着我了,我还回家干嘛呢。”
什么媳妇?这话把万晴噎了一下,她马上又翻出一句怼回去:“哥,快3000,夜8000。”
李天故作生气在她鼻尖咬一口,拿过手机叭叭一顿按。紧接着万晴的手机响了:“支付宝,到账,1——万——元。”
“多给你两千,今晚管我叫老公!”
说完李天就后悔了。
万晴的反应跟平时不一样,往常他拿钱勾她说什么话干什么事,她总是无奈不情愿却又行动积极,然而这次他提完要求,她脸上表情复杂到让李天感到词汇量不足。
在她满脸表情里,李天看出一丝在努力掩饰的难过。他猜是“老公”两个字触动她心里不愿再想起的东西。
他忙说:“不叫也行,我开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玩笑的,你别生气。”
万晴抿嘴摇摇头:“我没生气哥。”
她确实没生气,但难过也真的有一点。
李天松开她手,抱紧了她,在她额头鼻尖和嘴角留下一串吻,把她脑袋搂靠进自己颈窝,摸着她头说:“不生气就好。”
他会担心自己生气?不该吧。万晴想着,明明是自己总在担心会惹他生气,虽然这种担心随着和他相处时间的增多,日渐减少。
她抬脸看李天,见他颧骨的血口子已经不再流血,伸手抹掉沾在旁边的几丝血痂。
李天的拥抱又紧了紧:“我问你,刚才小芬要打我,你为啥蹿上来挡着?”
万晴吭哧瘪肚半天,说了句:“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就是不知道,但就那么做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吗?不想别人伤到我。”
这后一句万晴认可,前一句么,她自认应该不是。
喜欢他干嘛呀,怎么会喜欢他呢?他是谁啊,说好听了是老板,说不好听了是债主,还强奸过自己。他俩现在的关系,充其量是有金钱往来的固定炮友吧。
但万晴无法否认,除了利用她的色相达成他的目的之外,李天对她真的很好,跟着他这些日子,她从没为任何事操过心,还学了很多东西。
“可这些也是为了更好的帮他出力呀……”
想得入神,无意间她嘟囔出声。
李天没听清,拍拍她问:“嘟囔啥呢?”
万晴忙转移话题:“我说你真自恋,好像是个女人就会喜欢你似的。”
“哎呀我去,你唠这嗑不亏心么?哥不该自恋么?哥没有自恋的资本么?”
说着李天翻身骑上万晴,捏着自己下巴左右扭扭脸:“看哥这张脸,你敢说不好看?”
他一扯浴袍,T恤一脱,膀子一露,使劲儿一崩身子,指着线条分明的腹肌:“你就说诱人不的吧!”
他把胯下的浴袍掀起来,端着不知何时又硬了的玩意儿:“你别告诉我,它不好使不厉害,没给过你高潮!”
受不了他嘚瑟,万晴捂着眼睛嚷:“行了行了别卖弄风骚了,你最好你最棒你最帅行了吧!”
心满意足的李天手摸进万晴腿间,惊讶地发现她居然湿了!
“小崽子,你就是喜欢哥,不然我卖弄风骚你湿个屁!”
万晴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湿的,只知道看他比划腹肌的时候,她有种菊花一紧地感觉,大概就是这时候?
李天不会浪费难得的好“湿机”,情绪高涨准备大干她一场。他着急忙慌扒光万晴低头要啃她奶子,却被她拦住。
“哥,我还有个事问你。”
大屌已经饥渴难耐,李天强耐着性子:“你问。”
“为什么这次我不叫韩晓晗?”
这问题万晴早就想问,只是一直没得空。
女大学生也好,女演员也好,其他什么身份也好,在李天让万晴去搞定的目标面前,她都叫韩晓晗,偏偏这次不一样,她是外围女晴晴。
难道因为目标是女人?
韩晓晗三个字入耳,李天鸡巴当时软了三分。
他趴在万晴身上,读着她眼里的求知欲,贴过脸去亲了她一会儿。
“因为今天碰你的是我,不是别的男人,所以你是晴晴大宝贝儿就可以,不需要顶着韩晓晗的名字。”
万晴并不能理解他这话的意思,脑子猛地一空。李天抓过她手握上肉棍子,咬她耳朵一口说:“都怪你,软了吧。”
鸡巴上那只小手开始来回轻缓撸动,有章有法地,让它很快重振雄风。李天不急着插入,俯在万晴身上享受着她的温柔,贴在她脸侧轻喘着,哼唧着,直到龟头胀得再无法忍耐,马眼儿吐出的汁液蹭满她软软的手心,才一猛子起身掰开她两腿,分开阴唇就顶了进去。
之前那一炮,俩人都没专心,加上戴着套,也都觉得不如平时痛快,这一发他们格外投入。
李天全程闷头猛干,嘴里除了闷哼没多余动静儿,咬牙挺腰看着鸡巴在万晴下体里出出进进,粉嫩阴唇被他撑得可怜兮兮来回翻卷,皮肉相接的边界处不断挤出透白的淫汁。他蘸上那汁水在指尖一点,揉按上肉缝顶端那颗粉红铮亮的、仿佛盯着他看的小肉珠。
它就像一个开关,揉按下去,万晴就发出呻吟一串,揉按多久就叫多久。他停下抽插一直揉一直按,等到她叫得上不来气才停,可不等她缓过来,中场休息的鸡巴又挺进阴道奋起直追,杆杆到底,次次冲G。到最后万晴都不自觉把腰抬了起来,使劲儿崩着身子,后背都离床三寸,李天正好伸手进去环住她,朝自己胯下用力送着。
这场高潮来得激烈,万晴仿佛全身骨头都要被他操散架,临近巅峰时她急需一个拥抱,大声呻吟着朝李天伸胳膊够他。李天胳膊用力把她往上一抬,让她紧紧嵌在自己怀里,深深坐在自己鸡巴上。
她往下坐,他往上顶,交合处发了山洪,漫延过李天的蛋蛋,打湿床单。
快射时,李天说了这一炮里第一句,也是唯一的一句话。
“媳妇,老公厉害吗?”
此时万晴正在高潮顶峰,死死搂着李天脖子,小腹痉挛,身子紧绷,颤着声,转着调,尖尖亮亮一声长吟后,说了声:“厉害……”
这一炮耗费体力有点多,高潮下来后俩人洗都没洗,直接躺倒休息,没一会儿就搂着睡着了,再醒来已是晚间新闻的时间。
万晴先醒了,她眯着眼睛拿过手机,习惯性打开微信,看见李全5分钟前发来消息。
“晚安,day 5,今天辛苦了,谢谢。”——
不分开,不知道多想念一个人。
034 我想你·上
万晴回李全一句注意安全,等了半天没见没回音,估摸他在忙。
李天还没醒,可能睡热了,他蹬了被子,伸长了胳膊腿赤条条躺着。
他们忘记拉遮光帘,窗外一轮满月照进来,在李天身上铺洒一层星碎。万晴轻轻侧过身子,看着他安静酣甜的睡相,肆无忌惮地欣赏起这个裸男来。
光着身子的李天,万晴见过无数次,却从不敢打量,目光停留在他肉体上多几秒都会被他发现,被他揪着问:“哥身材好不好?哥性感不?”
万晴眼睛扫描着李天,挺直的鼻梁,浓烈的眉眼,狭翘的嘴角,不时滚动一下的喉结,不厚却硬挺的胸,他引以为傲的腹肌和人鱼线,再往下……哈哈,小李天居然被他漂亮的手捂住了!
她捂嘴乐了,想着他是有多宝贝自己那玩意儿,睡觉还捂这么严实,好像怕谁偷了。
看着看着,万晴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脑子开始想跑偏。
李全跟他长得很像,哥俩高矮胖瘦都差不多,会不会弟弟也跟哥哥一样,脱了衣服该有的都有,某个器官同样能力出众?
空了的胃及时咕噜一声打断万晴胡思乱想,她悄悄爬起来,开了手机手电筒拿过床头的订餐菜单。
菜单上的价格看得万晴直噘嘴,嘟囔了声:“好贵啊。”
“啥玩意好贵?”
床头灯亮了,李天醒了,哼哼着问她:“咋不开灯?”
“怕把你晃醒。”
“说得好像手机手电筒不晃眼睛似的。”
李天撑起身子揉揉眼睛,拿过菜单:“想吃啥,点。”
万晴指了俩相对便宜的菜,李天一咂舌,拨通订餐电话,叭叭叭报一串菜名,都是万晴喜欢吃的。
“想吃就吃,哥不能饿着你。”
那晚他俩没操一宿,郝家安无聊嚷嚷着打王者荣耀,硬吵着他俩一起开黑,进队伍一看,居然还有崔明朗和小芬!后来李天笑话崔明朗,花了8000大洋找外围打半宿游戏。
第二天小芬一走,他们仨开车回家,半路万晴扭头问崔明朗:“二哥,小芬这样的外围,多久能赚到100万?”
崔明朗想了想:“铆足劲干的话,半年就差不多。”
“这么快!”
李天伸手把万晴的脑袋扳回来:“咋的,你有想法啊?”
万晴没吭声。
李天使劲儿捏她脸蛋子没好气儿吼她:“我警告你,不许想旁门左道听见没!”
“你撒开我!疼!”
“你要是敢做外围,我他妈就敢包你一辈子!”
话音儿一落,空气突然安静。
李天哑巴了,万晴脸热了,崔明朗手机拿不住掉了。
仨人谁也不说话,看着车子一路绿灯往家奔,到最后一个路口才终于赶上一个红灯停下。
万晴脑中搜索半天,终于找到能打破尴尬还不显得突兀的话题:“哥,你有啥法子阻止小芬爸妈再去找她?”
李天长指点着方向盘:“那还不简单,就忽悠呗,说小芬在外面一直干犯法的事,寄回家的钱全是赃款,如果警察抓到小芬判了刑,他们就得把赃款全上交,到时候他们更啥也不剩了。以他们重男轻女的程度,对待小芬的态度,知道这事不跟她断绝亲子关系就不错了。”
万晴紧忙捧他臭脚:“哥,你不止是演员,我看当编剧都够!”
“行啦,别放彩虹屁了,哥电话震了,你帮我看看谁来的电话。”
从他口袋摸出电话,万晴一看来电显示:“是师父。”
“给老二,老二你帮我接一下,告诉师父我开车呢。”
崔明朗接起电话,语气乖巧温顺像小学生:“喂,师父,我是老二,啊,天儿他开车呢,您有啥事儿方便先跟我说不?”
万晴头回听崔明朗说话这么正经,想李天这位传说中的师父怕是颇有威望。据说李天出师之后,师父就去北京干活了,所以她只闻起名,未见其人。
挂了电话,崔明朗告诉李天:“师父说他接了个活儿,但手里人干得不太行,想让咱几个过去帮忙,还说单子挺肥的,少不了咱们好处。具体的事,等到家你给他回个电话详聊。”
李天嗯了一声,继续开车。
回到家李天跟师父通电话,万晴去忙活午饭,油烟机声太响,她没听清李天都说了些啥。等菜端上桌,她拿碗盛饭,李天忽然从身后抱住她,撒娇式用下巴的胡茬蹭她脖子。
他从没这样过,万晴奇怪:“怎么啦?”
李天吭叽着:“哥要跟你分开一段时间了。”
“哦。”
“哦?哦就完了?”
万晴扭身看他:“不然呢?”
李天一脸失望:“你就没一点舍不得吗?哥不在家你不怕寂寞吗?”
“不认识你的时候我也没寂寞死啊。”
“好个无情无义的小娘子!”
“行了别拽词儿了,饭做多了,你问问二郎三好来不来吃饭。”
正好李天要找他们商量出门的事,就把他俩召唤过来。
李天不是善茬,师父自然也是王者选手,但他最近接了个棘手的单子,难度远超他预估,手下的人攻不下,只好求助爱徒,并让他把郝家安和崔明朗都带过去,出动整个团队助阵。
但不包括万晴。
郝家安往嘴里送着红烧鸡块:“师父咋没叫五万过去?”
李天说:“师父不知道晴晴的存在。”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天,五万可是咱队伍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有了她帮忙,最近这些单子顺风顺水,比韩婊子办事效率高多了!你咋能不告诉师父你又得一员大将呢。”
李天举碗让万晴帮他盛饭:“晴晴不一样,现在没到跟师父说的时候。”
郝家安又问:“有啥不一样?”
“不告诉你!”
郝家安刚要刨根问底,被崔明朗夹块土豆堵上了嘴:“三好淘气三千问到此结束。一天,咱啥时候出发?”
“师父着急,咱们最好今天就走,吃完饭三好你看看机票,买个合适的时间。”
郝家安吃饭工夫搞定了机票,吃饱喝足后,大伙各自回家收拾行李。万晴把碗筷堆在水池,找出行李箱给李天收拾东西。
李天看她把家里常备用药一股脑塞进行李箱,想起自己每次出门,从没想过要带这些,抽着烟感叹:“家里还是有个女人好啊。”
万晴没理他,自顾自装着内裤和袜子,还给他数:“这些我按天给你带的,肯定够穿,你要是太忙了没时间就别洗,带回来一块洗。”
“好。”
“我记得三好说过他晕机,这个药你别忘了给他吃。”
“知道了。”
“褪黑素在夹层里,睡不着记得吃。”
“OK!”
“北京比咱们暖和,我给你带了薄外套和薄秋裤。”
“记住了。”
“还有这个……”
李天啪地把箱子一扣:“好了晴妈妈,别絮叨了。这些就算忘带了,北京也买得到,我现在就愁有一样东西带不走,北京还买不着。”
万晴好奇:“啥?”
李天吧唧在她嘴上亲一口:“你带不走,那边也没有。”
万晴一羞,推开他,蹲下低头点着行李,慢悠悠说:“那……那你以后有机会再带我出去呗,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省呢。”
她从前到底有多没钱,活了二十几年省都没出过!
李天又把她拎起来搂怀里,下巴蹭着她脑门说:“你就跟着哥好好干,以后别说出省,出国哥也带你去。”
接机的车到了小区门口,崔明朗敲门喊他出发。李天骂这俩人太着急,他还想速战速决跟万晴打个告别炮。
炮打不成,嘴儿还是可以亲的。
他行李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推出门外,人却还在门里,搂着万晴脖子使劲儿啃着她。
“自己在家主意安全,哥走了啊。”说完他就被郝家安硬拉走了。
门一关,他们行李轱辘声消失,家里终于只剩万晴自己。
她转身去洗碗,洗完碗又洗了他俩换下的衣服,洗完衣服再收拾屋子擦地板,擦完地板她躺在沙发上歇息,才发觉家里好安静。
没了李天碎嘴子的聒噪,家里安静得连空气净化器的嗡嗡都听得见。万晴对这种安静忽然极不适应,忙打开电视放大了声音。
她没坐过飞机,也不知道飞到北京要多久,时不时打开微信看看“五人月饼”,等着他们落地报平安。
三兄弟走得着急,路上堵车还差点误了飞机,安检登机一路忙叨叨,直到飞机升空,他们也没想起跟万晴说一声登机了。
也是他们没有这习惯,每次出门他们都在一块,也不需要给谁报平安。虽然还有个李全,可跟他说他未必看得见,再说哥儿几个里他才是最需要跟大家报平安的人。
落地后,郝家安发现李天不停地看微信,却不点开任何一个对话。起初他以为李天在等师父联系他,可见到了师父,上了车,住到了酒店,他还在时不时偷偷看微信。郝家安反应过来,他大概在等万晴的消息,或是他想主动给万晴报个平安,却不知怎么起头。
李天再次看手机时候,郝家安紧忙瞄一眼,看见他和万晴的聊天界面,他备注的昵称是“晴晴大宝贝儿”。
郝家安偷乐:卧槽,甜哦——
我哥会的多着呢。
035 我想你·中
郝家安是个好辅助,无论游戏还是现实。
他瞧着李天魂不守舍的死德行,暗自吐槽:“骚货,你也有今天!”
给守家里的女人发个微信还能把他难为住,怕是李全也没见过他哥这模样。
郝家安眼珠子一亮,拍拍李天:“你给五万发个微信呗一天,我到了俩快递,让她帮我去快递柜取一下。”
李天反问他:“你咋不自己跟她说?”
强压住一双要打他的小手,郝家安憋住骂他的话,催他:“我刚看清取件码,电话就没电关机了。哎呀你快点告诉她,我买的是生鲜,得赶紧放冰箱!”
崔明朗看郝家安口袋里的手机屏幕是亮的,手指怼怼他,悄声问:“你手机不有电么?再说你买的生鲜我不是帮你取回来了吗?”
郝家安冲他一个wink:“你手机借我一下。”
一点也不明朗的崔明朗,一头雾水把手机给他,见他给万晴发了一条:“阿晴别折腾了,三好的快递我帮他取过了。”
此时万晴正窝在沙发上追剧,身上是李天的珊瑚绒浴袍。
她一时马虎把自己的家居服全洗了,却忘了洗李天这件,她想也没想,就套在了身上。
浴袍带着李天的烟味,被这味道一包围,她想起千里之外的三兄弟。
“到地方没有啊?连个消息都不发。”
万晴念叨着拿起手机一看,三条新消息。
一条来自李全:“昨晚忙到现在才收工,跟你打完卡就睡了。晚安,day 6。”
一条是李天的:“三好让你帮忙取俩快递,在一楼蜂巢,取件码xxxx,xxxx。”
最后那条就是崔明朗告诉她不用麻烦了。
万晴马上给李天回复:“你们下飞机啦?”
李天几乎秒回:“已经在酒店了。”
“准备睡了吗?”
“没得睡呢,师父还在跟我们谈工作。”
“哦,那忙完了早点休息。”
“你也是,早点睡,一个人睡觉别害怕。”
万晴回了个表情,放下手机,马上又拿起来,又犹豫着放下。
她想给李全回一条,想想又算了。她怕吵醒他,他一整天没睡,肯定困得难受。
今夜万晴失眠了。
姿势换了无数个,催眠asmr听了一段又一段,她还是睡意全无。
她烦躁地在床上躺成个大字,第一次发现,这张双人床居然这么大。
她又抱起膀子蜷成一团,想起初次躺到这张床上,她也是这个姿势,只是那时身后还躺着李天。
湿热的睡前吻,温暖的背后拥抱,碎碎的叨逼叨,早已熟悉和习惯的一切,突然都没有了。
空落落的,床也是,身体也是,心也是。
万晴又穿上李天的睡袍,起床找褪黑素,看着空空的小药箱,想起药全被她塞进李天行李箱里。
她热了杯牛奶,把被子抱出来扔沙发上,半个身子缩在里面,看电视上的小鱼仙官哭得肝肠寸断却内心毫无波澜。
牛奶的热气喷上脸,万晴在空气中嗅到一丝别样气味,侧头在肩膀处闻闻,放下杯子,双手拎起领子贴在脸上闻闻。
混着身体乳香和古龙水的淡淡烟味,是李天的味道。
她紧了紧领口,让身体和衣料贴得更密,渐渐脑子发沉,几个哈欠过去,半杯牛奶都没喝完,就歪在沙发上入梦。
千里之外,李天他们和师父开完碰头会,定好计划后师父抬脚回家,天已经泛起鱼肚白。
崔明朗困得一头栽床上打起了呼噜,郝家安饿了,要去711买吃的。
“给你带点啥不一天?”
“牛奶,谢谢。”
李天盯着手机,想来想去,给万晴发了一条:“晴晴大宝贝儿早安!”
几个人起床之后便进入工作模式。
崔明朗乔装打扮跟梢,跟着目标满北京城转,吃饭都得见缝插针;郝家安撅在酒店里埋在满桌子设备中间,跟北京关卡重重的网墙对抗;李天跟在师父身边,根据情况变化,随时随地出谋划策。
几个人得空就在群里聊天,吐槽北京的交通和空气,牢骚师父过于自信接啃不动的活儿,感慨几年过去师父居然再没带出比李天牛逼的徒弟。
从不在群里说话的李全,这回也跟着插几句,万晴则像话痨晚期,一见他们谁发消息了,就叭叭叭聊个没完。
没办法,她太无聊了。
若在早些日子,各种培训班足够填满她生活,现在该结业的结业,该拿证的拿证,表演班的老师甚至有意请万晴做代课老师。眼下她还继续上的,只剩每天两个小时的舞蹈课。
2小时,全天的十二分之一,剩下的时间里万晴闲得五脊六兽,于是逮着谁在群里说话,她就秒接茬。
她终于发现一件被她忽略的事:除了他们四个,她没有其他朋友。
然而无聊还不是万晴最烦恼的事。
李天不在,每天穿什么衣服成了她头号难题,光着身子站在衣柜前面研究半天,身上还是只有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内衣。好容易回忆着李天之前给她搭的look穿好衣服,头发又不会弄了,勉强弄整齐头发,妆又不会画了。
她俩到底谁是女人,李天不在的日子万晴每天都会思考这个问题。
到北京的头几日,李天很忙很忙,忙到群里聊天都没空插嘴,忙到他想和万晴聊聊天,却只能每天说个早晚安,到饭点了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也失眠,到北京就开始睡不着。
万晴觉得家里的床空,独占套房里间一张大床的李天何尝不是这种感觉。
落地的第一夜通宵烧脑,原本应该像崔明朗一样睡得六亲不认,李天却翻来覆去仍然俩眼闭不上,最后翻出万晴给他带的褪黑素吃两粒,才勉强睡下去。
他在群聊里爬楼,发现万晴鲜有的多话,再看跟自己的聊天界面,只有简单的“早啊”、“你也晚安”、“我吃过啦”,心里不那么得劲儿。他以为独自在家、没了他管束的万晴,像主人外出后重获自由的宠物,肯定开心得不行,所以变得健谈,却不主动跟他聊天。
李天很想她,睡觉前尤甚。
身边没了她白白软软的身子,他晚上只能搂枕头睡觉。他把失眠归功于没操万晴的缘故,不放炮憋得慌,所以他睡不着。
师父对爱徒很了解,知道他几天没妞就浑身难受,有天事情没那么多,就安排个漂亮姑娘给他。结果姑娘房间门都没进去,被李天隔着门缝劝退,把师父造得一愣:“小犊子转性了?出息了啊。”
崔明朗还是满脑子不明朗,他认识的李天一向来者不拒,难道是这几天太累?那也不该啊,他是拿操逼当休闲的选手,再累也有力气日妞。
只有郝家安不以为然,他见李天垂着脑袋进屋关门,笑得像只卷毛小狐狸。
师父深知李天口味,送来的妞从头到脚符合他审美,李天虽点了退货,却多多少少心里痒痒,心里一痒,鸡巴就跟着刺挠了。
躺在床上,他脑中浮现出万晴的脸、万晴的奶子、万晴的逼甚至是他几次想开发都被她拒绝的粉红小屁眼,久违地伸手准备撸一管。
色欲一上头,主动性也被调动起来。
李天看看时间,估摸万晴没睡,打开微信直接给她发起视频通话。
刚洗完澡正擦身体乳的万晴,听见手机响,光着身子跑过去,也没注意到是视频通话就接了起来,正好让视频那头的李天,看见一对白奶子在晃。
他俩眼放光地叫着:“哇,我想死它们了,真想吃一口!”
万晴忙把手机怼上脸,羞臊问他:“怎么突然想起发视频?我刚洗完澡还没来及穿衣服。”
那头李天冲她嘟嘟嘴做个亲亲状:“我想你了呀,想看你。衣服不穿就不穿呗,你光着的样子我最喜欢了!”
这种情景万晴没经历过,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就说:“那你看到了,关了吧,打字聊。”
那头李天耍起赖:“我不,我还没看够呢!”
万晴只能由着他,躺进被窝,摆个舒服姿势:“你看吧。”
她刚洗过澡,脸白里透红,李天盯着视频里她的脸,抿抿嘴问她:“你想我吗?”
万晴的回答不假思索:“想。”
这回答让李天激动:“真的啊!有多想我!”
“想你快点回家,不然我每天都犯愁该穿什么衣服。”
“就想这个吗?就不想别的?”
“什么别的?”
“不想它么?”
李天镜头一切换,对准了胯下的一柱擎天。完全勃起的阴茎青筋爆胀,光滑的龟头被酒店的暖光照得铮亮,马眼儿已经吐着水珠,莹莹水光一点含而不落镶嵌在阴茎顶端。
扬声器传出销魂杀器小烟嗓:“想不想它?”
画面上的阴茎还随着李天说话节奏晃了晃。
万晴咬着下唇闭着眼睛挤出一句:“不想!”
“我不信!”
“真不想!”
万晴心跳一快,脑子一慌,只顾顶嘴,没发觉自己已经大腿根发紧,三角区发烫。
李天终于道出中心思想:“那你给我看看逼,没湿就是没想,湿了你就别嘴硬!”——
(°ー°〃)嫂子?!
036 我想你·下
看看逼,好一句来自发情直男的灵魂拷问。
万晴没有网上被撩骚的经历,被李天击个措手不及。
“我没湿。”她吭哧着。
“眼见为实。”李天坚持。
“嗯……我不……”虽说舔都让他舔过,可万晴就是不好意思给他看。
无奈之下李天用了必杀技:少还钱,终于让万晴磨磨蹭蹭把手机伸向腿间,摄像头对准那一亩三分地。
两瓣阴唇严丝合缝紧贴着,嫩肉和洞口挡得严严实实。
李天嚷嚷:“这哪儿看得清,掰开!”
万晴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没和自己小妹妹这样见过面,明明是自己的器官,却不知为何羞于见它,要掰逼给他看,那自己也会看得一清二楚。
但她还是伸手去弄,单手弄不明白,就把手机夹在床头支架上,分腿对着屏幕,两手慢慢扒开阴唇。
李天忙把手机贴上脸,盯屏幕上粉粉嫩嫩的肉缝子,伸着舌头像等待投食的狗,就差哈喇子淌出来了。
他的粗喘飞出听筒,万晴不敢睁眼看自己的羞耻样,语气八分姣怯两分硬气:“你看,没湿吧。”
“你是不是瞎了?自己瞅瞅,湿成啥样了!”
听着他炙热的声音,万晴怯怯睁眼一瞧,好么,阴道口湿乎乎一片直泛水光。
“是我洗完澡没擦干!”她强行解释。
李天淫笑着:“没擦干?你连里面都洗了吗?我看这水可是从逼里冒出来。”
“不是啊,才不是……”
万晴再也无法嘴硬,因为她说话当口,一股透明从阴道口泌了出来。
她想把腿合上,不光合上,她还想夹紧了磨蹭磨蹭,她这才发觉身体已经兴奋多时,阴蒂突突地跳着,仿佛她刚经历李天给的一场缠吻。
“既然湿了,自慰给我看吧,哥也撸给你,让你看看啥叫射精有力!”
啊!我不想看,我不想!
心里的小万晴在拒绝,说出口的话却是:“我不会。”
“不会?别告诉我你从没自慰过。”李天似乎已经开撸了,画面有点抖,他喉结也在蹿。
万晴点点头,她真不会,从前也没需求,所以也不会自慰。
“没事,哥教你。”
她还在推诿:“不用了,我不用。”
换上一副温柔表情,李天带着恳求的语气说:“我想看嘛,当帮我了好不好?大宝贝,大助理,你老板我需要一场远程性生活。”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见她还不答应,李天又摆出一脸委屈:“我真的很想你,想得不行不行的。”
是想她,还是想操她,万晴不清楚,但李天那模样确实看着可怜巴巴的。
“好吧。”
她松口了,李天高兴了,伸出舌头就差舔在摄像头上:“水真多,哥真他妈想都舔嘴里喝了,晴晴大宝贝儿骚水最好喝!”
“你好好的,还教不教我?不教我关了。”
她合上了腿,作势要关视频,吓得李天连忙哄她:“别别别,教教教,来,听哥指挥好不?乖啊。”
万晴再次打开双腿,那块又湿了几成的软组织又展露在李天眼前。
李天隔空指导她:“手摸上逼逼,揉一揉,哎,对喽。揉揉小洞口,轻轻地,慢慢画圈揉……有没有觉得水变多了?”
嗯,好像是多了点,阴道口越来越滑,甚至发出叽叽的声音。
万晴嗯嗯两声,气息也变快了,继续听他指引。
“手指刮刮阴唇里面,哪个手指都好,用手指肚别用指甲,不然你该疼了。从逼口往上刮,到小豆子上按按,对,真乖。”
李天干脆也把手机放远些,跟万晴摆着同样劈腿拉胯的姿势,边引导着她,边撸着硬胀的鸡巴。
万晴手指滑到阴蒂上就不再移开,揉着这颗充血的小肉珠不肯移手。李天每次口她,舔她阴蒂时她都下体发河,果然下方小孔一鼓一收的间隙越来越短,挤出的爱液流到屁股下面。
他晃晃鸡巴问她:“小崽子,是不是舒服了?”
万晴嗯嗯着点头,涨红脸眯着眼,看屏幕上李天飞快地撸管。
“叫两声给哥听听。”
她虽舒服,但还没到能叫出来的时候,又不想扫兴,就小声哼哼。
“手指插进去。”
“嗯?”
李天语气不容反驳:“插进去啊,就像你抠小芬逼那样,抠自己,乖。”
她抠小芬那次纯属脑子一热,情急之下才做出来的,这轮到自己了还有点下不去手。
看出她扭捏,李天又一次把脸贴上屏幕,嘟着嘴做索吻状,对着话筒浪着调叫唤:“你就想是哥在干你,宝贝儿小手替哥的大鸡巴操操小嫩逼。”
说完他又把鸡巴送到摄像头前面,嗯嗯啊啊叫着:“哥好想操我的晴晴,哥最喜欢操晴晴!宝贝儿你看,它想你想得都吐水了,给我舔舔,让我操操!”
马眼儿上的水珠被他抹到手心,蹭上皮肉,就着湿滑李天撸得更快,腿上肌肉跟着紧绷起来,一对圆圆睾丸随着撸动颤着,看得万晴心神荡漾。
她眼睛一闭,把中指送进阴道,直插没根,指腹划过上壁凸起的G点,戳到圆滑的宫颈,爽得人差点坐不住,身子直往后仰。
李天粗喘着发号施令:“像我平时玩你那样,插自己,干自己!”
万晴如脑门贴符的小鬼,回应李道长一声:“嗯!”继而快速在阴道内抽送手指,玩到再也克制不住大声呻吟。
男人撸管通常比真干要射得快,李天射意刚起,就捏紧阴茎根部压制住,他想等万晴高潮,让她亲眼见他热精喷射的实况。
他得分散自己注意力,便继续挑逗万晴:“告诉哥,自己小逼里摸着什么感觉?”
身子已浮满绯红的万晴闭眼哼唧着说:“很软,很紧,很热,很多褶皱……”
“对,就是软、紧、热,才让哥鸡巴插在里面就不想拔出来,你里面褶可多了,褶越多操着越爽,哥操过的女人你最多,所以操你最爽!”
骚话喷射机一串连发,飞进万晴耳朵在她脑中盘旋,冲垮矜持,击碎神志,让她手随他心而动,在自己下体里上下左右翻搅。
不一会儿万晴身子一崩,下面咕叽咕叽一阵响,大股爱液随着她小手抽插涌出来,人也跟着发抖。李天明白她快到高潮了,可还差一点点。
“再插进一根手指,往上勾,再快点!另一个手别闲着,揉揉奶子或者逼豆豆,相信哥,你会爽的!”
李天引导她最后冲刺,自己准备好射精前最后的癫狂。
此时两人手机屏幕的画面都极度香艳。李天裹满薄汗的身体肌肉线条更加清晰诱人,万晴甚至想穿梭到他床上,用脸蹭干他胸前的汗。鸡巴似乎又粗了一点,龟头发亮,血管满胀,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它的火热坚硬,要是能插进来该多好啊。
万晴捏着早已乳尖挺立的奶子扭着腰,仰头闭眼咿咿呀呀叫着,汗湿的鬓角贴在面颊,蜿蜒进嘴角。李天似乎分出两分精魄附着在她阴道里的两根手指上,让它们不由万晴大脑控制,玩命般在滚烫腔道里抽插抠挖,插得咕叽咕叽冒水,挖得爱液飞溅到屏幕上。
她下腹开始酸了,阴蒂狂跳似乎要逃离身体。万晴眉毛拧了起来,牙也咬上下唇,锁骨下方皮肤肉眼可见泛红。
临近边缘的李天见状忙问:“宝贝儿,是不是快到了?”
万晴牙缝里挤出回答:“嗯……快……快了!”
李天的腰眼一阵发酸,咬牙问她:“你想我吗?”
“想……想!”
“想不想哥操你?”
“想……我想!”
“哥要射了,你看好啊——”
一声嘶吼,李天把攒了几天的热精迅猛有力射出来,第一管向上直冲出画面外,画着半圆落下,第二管朝前喷发,飞到手机上,糊上了摄像头。万晴被这一下直接刺激到高潮,蹬直了大白腿,小手死死扣住下体,叫声都带着哭腔。
“谢谢宝贝儿,亲一个,么么!”
进入贤者模式前,李天不忘黏糊黏糊他的大宝贝儿,却见万晴还夹着腿抖着身子,就问:“怎么了?不舒服?”
“不……不是。”
“那是怎么了?”
“就是下面发酸发胀,还有点想尿尿。”
李天哈哈一阵大笑,暧昧着眼神对她说:“你这是爽透了,你知道吗,现在尿出来超舒服。”
“哦,那我关了,上厕所。”
“别!你听我的!”
李天让她去阳台:“别穿衣服,就这样去,大半夜的没人看见。”
他让她扶着护栏分腿站好:“往前顶胯,就像跳舞时那样,对就这样别动。尿吧,给我看看!”
万晴臊得不行:“这不得尿一身嘛!”
“不会,你现在尿,会比我射得还远,相信我,来,尿给哥看,就当哥在下面接着,喂我!”
“变态!”
拗不过他,左右尿也憋不住了,万晴心一横,嗯哼一声,开闸放水。
果然如他所言,万晴这股尿液横着冲出体外,像男人撒尿一样,朝前画着弧线喷洒到护栏外。尿道口经过一场手淫被刺激得敏感至极,被热尿有力冲淋,带给万晴一股怪异的舒服畅快。
李天看着这股金黄,她被桩先生干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尿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要不是刚才射得太猛,恐怕他又要硬了。
被夜晚凉风一吹,万晴冷静下来,积压的害臊全都翻涌上来,说啥也不肯继续聊,关了视频不理他,丢下手机去卫生间洗下面。
等她洗完躺回被窝再拿起手机,看见两条新消息。
一条李天的:“辛苦宝贝儿今晚帮哥泄火,想你,么么。”
另一条是李全的晚安。
这夜她睡得很沉很沉,早上起来脑子发重,身子发烫,嗓子还疼,翻出体温计一量,38°7。
一夜放纵,又站在阳台撒尿吹了凉风,万晴发烧了。
退烧药感冒药全被她给塞给李天,她挣扎着起身烧壶热水,躺回被窝打开美团准备找个跑腿送药。
倒是李天起床后神清气爽,兴致勃勃给万晴发语音通话。
“早啊我的大助理,吃饭没呢?”
万晴哑着嗓子:“还没,咳咳咳!”
“咋还咳嗽了?嗓子咋哑了?”
“还不是你让我去阳台……感冒了,发烧呢。”
李天急了:“吃药没?”
“药都给你带走了,我找美团跑腿,时间太早了还没人接单。”
“你别急啊,哥想办法!”
“你先忙吧,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喝点热水发发汗兴许就好了。”
他能不管她么,这都是他想一出是一出闹的!
挂了电话李天满屋乱转,翻着手机找到一家药店有24小时送药,打电话一问送到家至少一个小时。
“太慢了!”
他一边叨叨一边没头没脑翻手机,无意中看见李全的朋友圈:“终于能休息两天。”
想都没想,李天拨通他电话。
李全似乎正在睡觉,声音含糊迷瞪:“啥事儿啊哥,大清早的。”
“有急事!”
“说。”
“晴晴发烧了,你去帮我送点药,最好在我家帮我照顾照顾她。”
“不去。”
“为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单独跟女人在一块就犯尴尬症。”
李天又气又急,嘴上没了把门儿的:“跟她有啥尴尬的?她是咱队伍一员,是我的妞,是你临时嫂子,搞不好将来就转正了,你赶紧去给我照看她!”
“嫂子?那我更不能去了,小叔子照顾嫂子像什么话。”
李全赖赖唧唧又理直气壮,李天一咬牙一撂脸:“你要是不去照顾她,查那个童星培训机构的事,我不管了!”
“别别别,别不管,我马上去你家报到!”——
(__)ノ|Emmm,好像每个单元最后一章都很肥诶,好像每次这里的小预告都超前了一章诶……
ρO-1⑧丶てoм 037 你不一样·上
万晴至今仍记得那个上午,她灌了两杯热水进肚,钻进被窝边等发汗边等跑腿接单,一集《破产姐妹》还没看完,门铃就响了。
她点开订单瞧瞧,依旧是等接单的状态。
“能是谁呢?”
她穿好李天的浴袍裹紧了,蹑手蹑脚下床,怕发出脚步声,特意光着脚慢慢走。
门铃执着地响着,万晴警惕地挪着,悄悄趴猫眼一看,见是李全站在门外。
万晴忙开门:“你怎么来了?”
“我哥说你病了,让我来照顾你。”
“发烧而已,又死不了,你好不容易能休息两天,他也真舍得折腾你。”李全发的朋友圈万晴也看到了。
“现在除了我,他还能折腾谁,再说这不是他不放心你嘛。”
李全在李天家住过无数回,跟哥几个不时小酌一乐,晚上就不回家,直接住他这,直到万晴成了常驻人口,他才不再来这住。
鞋柜里还有李天给他买的拖鞋,换鞋时李全无意看见万晴一双白脚丫,起身直接把她扛到沙发上。
他这是要干嘛?!
万晴吓得顿时冒一身汗,抓紧了睡袍领子瞪大眼睛看他。李全耳根一红,转身跑门口看看,又钻进卧室,拎出床边的毛毛拖鞋,扔到万晴脚边。
“发烧还光脚踩地板,赶紧穿上!”
他这口气像极了李天,万晴松开抓领子的手,穿上拖鞋,说声谢谢。
李全把从家带来的药一样样摆茶几上,照着说明扣出几片,倒了热水盯着万晴吃完,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搜刮半天还是没词儿,他指指万晴身上的衣服:“你怎么穿我哥的?”
“他这件暖和。”万晴撒谎了。
李天待她不薄,自然不会给她买不暖和的家居服。好几天过去了,万晴错洗的早晾干了,只是被她叠在衣柜里,在家她就穿李天这件,睡觉也不脱。
只有穿着它,她才睡得着,上面的淡淡烟味就是她的催眠香药。
不跟李全说实话,是怕他误会什么。
李全又给她倒满热水:“我也有件同款,小姨送我俩的,她非要我俩穿上拍合影给她发朋友圈,她好跟姐妹儿吹这是她双胞胎外甥。”
万晴咧嘴乐着:“他小姨还挺有意思。”
“小姨要是知道我哥跟你同居这么久,估计能乐得从韩国飞回来。”
大致明白李全话里的意思,万晴低下头看着脚尖不说话,手指头抠着杯子。她一不出声,李全又懵了,挠挠后脑勺,问万晴:“没吃东西呢吧?”
万晴点头。
“你回去躺着,我给你做饭。”说完李全把万晴拉起来,推搡她进屋,看着她躺好,轻轻关好门。
冰箱门开开关关的嘭嘭声,水龙头流水的哗哗声,刀切到菜板上的咚咚声,听到万晴耳朵里,像一段催眠的asmr,让她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李全忙活完敲门叫她,屋里没反应,就轻轻推开门,又忙把门关严。
床上的画面让他有点裤裆发挺。
退烧药起效让万晴全身出汗,睡的太热,无意识把被子蹬了,浴袍也敞着,露着里面的薄丝小吊带和内裤。她仰面朝天,半只白乳房被乳头挂住衣料才没窜出来放风,下身大开着双腿,私处似乎也热出了汗,在内裤中间洇出圆圆一点。
李全红着耳朵挠了半天后脑勺做心理建设,才悄声再推开门,小心翼翼把被子给她盖严,再轻轻拍醒她:“晴晴,醒醒,起来吃饭。”
等万晴哼哼出一声好,他马上逃离卧室,到餐桌边坐得乖巧。万晴全然不知刚才的事,揉着眼睛挪蹭出来,看李全一脸严肃地正襟危坐,笑他好像在开会。
李全很不好意笑笑:“我第一次做饭,可能会不好吃。”
药效让万晴的鼻子重新通气,她闻到四周弥漫着一股糊味,再瞧瞧桌上的菜,有两样明显没做熟。李全给她盛碗汤,她看见形都没变半颗小柿子悬浮在碗里,心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里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牺牲休息时间来照顾自己,又为了她第一次下厨,总得给点面子,万晴朝看上去最安全的一盘菜伸出筷子。
何止不好吃,说是黑暗料理都算高度赞美!
万晴表情管理当场失控,眉毛都不听使唤地上下错位。李全看她这表情,忙问:“很难吃是不是?”
把嘴里嚼都不想嚼的菜吞下去,万晴死撑笑脸哄着他:“还行。”接着端起碗灌了一口汤试图顺顺噎到的嗓子。
这汤入口,万晴仿佛置身黄泉,手里端着的是孟婆汤。
李全拿起筷子挨个品尝自己的大作,尝一样吐一样,最后苦笑着撂筷:“我还是给你点外卖吧。”
枉死的食材们魂归垃圾桶,万晴想洗碗,被李全挡到一边,她只能端着热水杯靠在一旁看他撸着袖子干活。
“辛苦你了。”
李全依旧很难为情:“实在不好意思,想着给你做吃的,结果做出来这些拿去喂猪,估计猪都不乐意。”
万晴被他逗乐:“不怪你,男人不会做饭很正常嘛。”
“不是啊,我哥做饭就贼香!要是他在,肯定不会闹我这种笑话。”
这话听得万晴一个激灵:“等会儿!你说啥?你哥会做饭?”
“对啊,我哥可是正经的厨师,有证那种。”
李全一脸骄傲,万晴一脸懵逼。
从她进这个家门,家里饭全是她在做,李天最多打打下手,摘个菜洗个葱的,从没说过他会做饭。
万晴撅嘴嘟囔:“我都不知道他会做饭,就知道他会化妆。”
没听出她语气不对,李全还颇得意地炫耀:“我哥会的多着呢!”
不难看出,这兄弟俩感情是真的好,李全提起哥哥,脸上满满都是骄傲。
见万晴又不吭声了,李全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似乎说错了点啥,使劲儿把话往圆了唠。
“小时候寒暑假赶上爸妈有饭局没空管我,让我自己出去吃,我就跑小姨家蹭饭,要是小姨也不在家,我哥就给我炒饭吃。lt;中华小当家gt;你看过吧,我哥能做出跟小当家一模一样的黄金炒饭!不过我也很久没吃过他做的饭了,上次吃还是你来之前,我拉伤了腰怕回家我妈看了心疼,就躲到他这来,缠着他给我做了几天病号饭。”
看出李全在慌,万晴也重新管理下表情,笑着问他:“那我要是想吃他做的饭,还得先把腰拉伤呗。”
最后一个盘子洗完,李全瞅瞅万晴,笑笑说:“其实你想吃他做的东西,也不需要非得生病受伤的。”
“怎么讲?”
“想知道?”
“嗯!”
“烧退没?”
“等我测测。”
“不用。”
说罢李全擦干手撩起万晴刘海儿,前倾身子跟她额头贴额头。万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这张酷似李天又保留他个人特色的脸,看他扑闪着和李天同款的长睫毛,心跳陡然加速,扑通扑通在胸腔窜动。
她盯着李全鼻尖,告诉自己这是正常反应,谁跟帅哥贴脸不激动呢对吧。
两人额头相贴最多不过十几秒,万晴却觉得过去至少5分钟。李全移开脸,说了声:“嗯,很好,退热了。”
万晴脸发烫,怕他发现脸红,抓起水果盆里的苹果贴在脸上:“想知道怎么能吃到你哥做的饭,跟退烧有关系?”
“你退了烧,咱俩就能在沙发上聊,没退烧你就得回被窝,我就不方便在旁边了。”
门铃叮咚一响,外卖到了,甭管万晴退不退烧,被窝她也暂时回不去了。
俩人边吃边聊,李全告诉万晴,李天考厨师证跟他妈妈有关系。
李天妈妈怕儿子将来照顾不好自己,在最后的日子里教他做饭。李天明白她的苦心,学得认真又投入,还安慰她说,长大后要去学厨师,这样又会做饭,又能挣钱。他妈在人世的最后一餐,就是儿子亲手做的。
学厨师是李天给妈妈的承诺,他兑现了。
吃过李天做的饭的人并不多,小姨算一个,李全算一个,崔明朗和郝家安也只享过一两次口福。
“我哥说过,能让他亲自下厨的人,都是他最重要的人,妈妈,兄弟,还有老婆孩子。”
李全给万晴碗里夹进块肉:“你要是成我嫂子了,就自然能天天吃他做的饭。”
听完李天学厨的因由,万晴有点喉咙发紧,正喝着汤掩饰,李全这句话让她呛了嗓子,低头猛咳。李全紧忙伸手拍她背,给她拿纸巾擦嘴。
她调转话头:“所以说,他学厨师是听妈妈的话呗,那他会化妆是咋回事?”
万晴一直以为李天会化妆,是跟张无忌给赵敏画眉差不多缘故,不成想还是跟他妈妈有关。
李全继续讲:“小姨说,我哥他妈嫁给我爸之前,梦想做个化妆师,都报名准备去进修了,但家里催着结婚,婚后我爸又不让她出去学习,梦想就搁置喽。”
敢情李天学化妆,是替他妈妈圆梦。
一顿饭工夫,李天的形象在万晴心里套上一层光环,也让她想起因讨债的砸办公室而毁掉的、世上最后一张他们娘俩的合影。
她没敢跟李全说这事,想说了也没卵用,备不住李全这个母胎弟弟粉还得埋怨她,于是再次转移话题。
“你哥光实现妈妈的梦想了,他自己就没个梦想啥的?”
李全起身切水果,背对着万晴说:“他当然有他自己的梦想啊。”
“不会就是做私家侦探吧。”
“还真不是。”
叉块白梨给万晴,李全眨眨眼睛:“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保密,这个事全世界只有我知道。”
万晴使劲儿点点头,张嘴咬住那块白梨:“对灯发誓,绝对保密!”
李全捂了下嘴,努力憋了憋笑,才开口道:“我哥最大的梦想是——开猫咖!”——
(·)犬系男也有养猫的梦。
038 你不一样·中
打死万晴她也无法将开猫咖和李天联系到一起。他站在一堆喵喵喵中会是怎样的画面?她脑中度娘拼命搜索,最后想起西格里夫·萨松的著名诗句:Iiger sniffs the rose。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余光中先生的翻译恰当而美,用在想开猫咖的李天身上合适又不合适。
比起老虎,李天更像一匹狼,还是头狼,聪明机警,善于领导,拥有过母狼无数。
哥哥李天是狼的话,弟弟李全就是警犬了,顶着国徽,立警为公,执法为民,却是条没有交配过的处男小狼狗。
万晴思绪飞到天边,李全在她眼前连打两个响指才把她魂招回来: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想啥呢?眼睛都直了。”
“你哥那样的人怎么会想开猫咖啊!”
“因为他喜欢猫啊,再说他是哪样的人了。”
“我以为他是喜欢狗的人。”万晴有这种想法,源自李天总是要她这样那样的,仿佛在驯条小母狗,少还钱,就是他手里的肉骨头。
事实上李天从小就喜欢猫,小时候他爸不让养,说猫会抓坏家里的红木家具。爸妈离婚后他跟妈妈单过,安顿好之后,妈妈就抱来一只小猫崽,圆儿子有猫的梦,结果妈妈对猫过敏,不得不把猫送人。后来他又住进小姨家,小姨跟他妈一样猫过敏,再后来又住学校,依然无法养猫。他自立门户工作了,又成天忙忙叨叨,除了不容易饿死的鱼,他啥都没空养。
那次李全受伤住李天家里养着,哥俩儿睡不着闲聊时候李天说,等他钱赚得差不多就宣告退休,开个大猫咖,实现撸猫自由的人生目标。
他嘱咐弟弟保密,连二三兄弟都不能说,李全问为什么,李天说:“你哥我看起来像猫奴吗?”
“不像。”
“如果他俩知道我喜欢猫喜欢得嗷嗷的,就爱亲它们小脸蛋,捏它们小爪子,他俩会怎看我?”
“可能你人设就崩了……”
“这不就得了!你哥我必须维持硬梆梆的铁血大哥形象。至于退休开猫咖么,我可以忽悠他们说这玩意挣钱,还方便泡妞。”
李天强调一遍千万别告诉郝家安,他要是知道了,等于银河系以外的生命体都知道了。
话说到郝家安身上,万晴瞬间被郝家安魂穿,胸中燃烧的八卦之火让她胆子变肥,直接问李全:“三好喜欢你,你知道的吧?”
李全像个地主家傻儿子,问啥答啥:“嗯,知道。”
“他跟你表白的?”
“不是,是我发现的。”
万晴一颗吃瓜之心冉冉升起:“怎么回事方便告诉我吗?”
李全挠挠后脑勺:“应该……方便吧。”
这下万晴烧都退了,扯着李全坐上沙发,小瓜子一抓,送嘴里一嗑,完全三好化的五万,盘着腿等他讲述他和郝家安那点粉红往事。
李全夺了她手里瓜子,把梨塞她手里:“发烧感冒别嗑瓜子,上火。”
比起嗑瓜子,急着听八卦才让万晴上火呢。
或许这段回忆有让人脸红心跳的环节,李全耳朵红了又红,才慢悠悠说出口。
郝家安喜欢他不是一天两天,甚至可以追溯至他俩在安全套贩卖机旁初见那夜。
那晚李全帮他解围,俩人成了朋友,之后又带他离开糟心的环境,让他拥有两个拜把子哥哥,最后还帮他当上网警,协助他摧毁害死父母的犯罪团伙,一路帮衬,一路爱护,换谁能不对这么个人动心思呢。
郝家安是弯的这事,另外仨人一早就知道,要说待他跟直男一样是不太现实的,但这种区别对待,却是出自对他的尊重。
比如,郝家安不喜欢跟男生一起去洗澡,总会挑学校澡堂人最少的时候去。大家也就由着他,仨人结伴去洗,留他在侍寝帮忙买个水啊饭啊的。
有天仨人去洗澡,刚把身子冲湿就停水了,幸亏还没打肥皂,擦干就能出来。仨人晃晃荡荡回寝室,李天忽然想恶作剧吓唬屋里的郝家安一下,到了寝室门口没推门,直接一脚踹开。
啪啦,门闩掉了。
这一下还真吓了郝家安一大跳,也吓住了一二四兄弟。
趁他们去洗澡,郝家安闩上门,打开电脑,找出一张李全的照片,对着撸管。
照片是郝家安的私藏。有天他醒得太早,看见旁边铺的李全把被子蹬到床脚,只穿着条内裤仰面躺着呼呼大睡,晨勃中的裤裆耸得老高,郝家安想都没想,拿出手机拍照记录这一刻,然后猫回被窝,偷偷瞄着他,撸了爽爆的一发。
从那开始,每到无人时刻他都对着这张照片,一手撸棒一手插菊,放肆发泄。
澡堂停水,李天使坏,让郝家安被抓了个现行。
他睁大眼睛看着门口的兄弟们,紧张过度,下体失控,噗呲射了一屏幕,给屏幕上的李全身上涂满精液。
场面极度尴尬又极度羞耻,郝家安都快哭了。
李全大步迈进屋里,郝家安以为他要骂自己变态,结果他却唰唰抽出两张纸巾塞他手里:“赶紧擦擦电脑,挺贵的。”
李天把洗漱用品往崔明朗怀里一扔就跑进屋,直接从身后抱住郝家安,手佯装往他捂严实的裤裆上掏,嘴里直嚷嚷:“咋回事儿啊我的小三好,对全儿撸不对哥撸,哥差哪儿啊?哥可比他鸡巴大好嘛!再说这照片也不行啊,脱得不彻底,哥有全儿的裸照你要不!”
崔明朗左右看看走廊没人经过,赶紧把门关严实,笑嘻嘻说要是想要李全裸照,他也有。
后来他俩真的给郝家安献上李全的裸照,李天给的是张光腚满月纪念,崔明朗给的是他找李全做模特练人像,拍的裸体背影。
尴尬就此化解,李全也明白了郝家安对他的心思,事后单独请他喝咖啡,直截了当问郝家安是不是喜欢他。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李全坦言自己是纯直男,或者说暂时没有弯的打算和可能。
“我不反感你喜欢我,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虽然我不会答应跟你交往,但你永远都是我的三好哥,我们永远都是兄弟。”
郝家安从此不再掩饰真心,但发乎情止乎礼,没有过激越轨的行为,像明恋却不缠人的追求者,把对李全的爱慕散发得润物细无声。
这是什么纯爱BL小情节,万晴边听边啃了大半个梨,对郝家安克制的痴情佩服得五体投地。
喜欢一个人很容易,坚持追求一个人也不难,难就难在追求的过程中不惹对方讨厌,不让周围人看着也反感,与此同时还能保持彼此友谊不变质,郝家安全做到了。
李天不是等闲之辈,兄弟们个个不是善茬,就万晴啥也不是。
她摆着艳羡脸嘟囔:“你们感情真好,我好羡慕你们能有这么好的朋友。”
李全面露不解:“有什么可羡慕的,那个,我的意思是,现在咱们不就是朋友吗?你是我们的老五,我们都是你哥哥……嗯,不过我哥可能不算朋友吧。”
“他咋不算,他多个屁。”真是嗑唠嗨了,当着李全面万晴都敢槽李天了。
“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万晴惊得手里的梨滚出五指山,李全一把接住放茶几上,再看万晴,她温暖笑容已经换成了苦笑:“谁家男朋友会让自己女朋友做鱼饵去钓鱼呢。”
“有很多啊,仙人跳你总听说过吧。还有我哥说他以前混过换妻圈,很多男人会带自己女人出来玩,看她跟别人发生关系,他反而会更满足,这叫淫妻癖还是绿帽情结来着我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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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咋说李全是直男,这种时候顺着万晴说就得了呗,非得瞎说什么大实话,万晴听完他的补刀,整个人呆成雕塑。
这下李全傻了,好不容聊得热火朝天,忽然冷场。俩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终于万晴挤出半句话:“你哥他不会也是……”
李全按下抢答键:“肯定不是!”
“你知道我要问啥啊你就说不是。”
李全又静音了。
万晴主动翻篇,打开电视说:“你哥刚买了俩新电影,一块看啊。”
“好。”
电影倒是好看,但万晴有点奇怪。
李全好好靠在沙发上喝可乐看片子,万晴却像身上生蚂蚁似的,一会儿换个姿势两会儿换个位置,好像怎么坐着都难受。
“你怎么了?”李全以为她哪儿不舒服。
万晴嘴里一声啧啧:“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找不到个舒服姿势。”
“那你平时都啥姿势看电视?”李全以为大约是他在场,她还是拘谨。
万晴望天想了想,小声说:“平时……枕你哥腿上,躺着看。”
倒不是她喜欢枕人大腿,而是李天喜欢被她枕着,因为这个姿势他能边看电视边把手伸进她领口摸奶子,摸起兴了就裤子一褪,让她扭头给他口,他则继续往下掏进她内裤,等把她揉湿了,自己也被口到硬梆梆,拎她起来直接沙发上来一炮。
当然这事万晴不能跟李全说。
李全放下可乐,起来活动一下又坐回去,朝万晴拍拍大腿:“来吧,给你枕。”
“啊?”
“我俩胖瘦差不多,硌不着你,你就当我是他。”——
(_)你真的不一样,所以让他那样,让我这样。
039 你不一样·下
万晴到底还是没把脑袋放在李全的腿上,不因为别的,只是觉得他俩没熟到能枕他大腿的地步。
虽然早就被他看光过,可那又怎样?那是工作,现在是生活,两码事。要说看她性爱实况,崔明朗看的次数更多,还当她面撸过,那也只是工作伙伴,亲密战友罢了,如果今天来照顾自己的是他,也让她枕大腿什么的,她也照样拒绝。
李天调教万晴,是让她能完美利用性交获得他想要的东西,而不是让她成为一个轻浮随便的女人。这点李天没少对她强调,她自己也有数。
见万晴没接受自己建议,李全拽过个靠垫,让她枕好了躺舒服了,回卧室找出条毯子给她盖好,自己坐到她脚边一头,不和她有任何身体接触,陪她继续看电影。
两部电影结束,又一顿外卖吃完,李全带着退了烧的万晴把PS4里一个游戏打通关,天色已晚。
对于这个的家,李全比万晴还熟悉,趁她上厕所的时候找出李天一套睡衣睡裤换好。万晴从卫生间出来眼前一阵恍惚,还以为是李天回来了。
没等万晴张嘴,李全问她:“有一条天蓝色的被子你有印象吗?我找不找着了。”
万晴指指衣柜最顶层:“最上面,我拿压缩袋压扁放着呢。”
李全一伸手够下来,拉开封口:“怪不得没找着,原来我的专属小蓝被让它晴姐姐压成饼了。”
看他又换衣服又找被的,万晴忙问:“你要住这儿?”
“嗯,留下照顾你。”
“你哥让的?”
“不是。”李全把被子往沙发一扔,“你刚退烧,整不好会反复,我留这,免得你半夜又发烧没人照顾。”
李全说完就进了卫生间,熟练地拉开某个抽屉找出一次性牙刷,挤上牙膏刷牙。
原来这堆一次性牙刷是给他预备的,万晴一直以为是李天留给领家里的女人的。
他自作主张留宿,万晴想跟李天说一声又不敢说,怕他误会,怕他生气,她倒无所谓,但让哥俩儿闹不愉快就不好了。于是她站在卫生间门口问他:“我已经没事儿了,你还是回家睡吧,沙发太软了,你腰还受过伤,睡那儿不行。”
万晴正努力筛选还有什么适合的理由劝他回家,忽然她的电动牙刷伸到眼前,牙膏都挤好了,她稀里糊涂接过来送进嘴里,站到面池前,跟李全一块刷牙。
李全先刷完,吐干净满嘴牙膏沫,看着镜子里的万晴说:“别担心我,我习惯了。每次来这住都睡的沙发,我哥不喜欢跟别人睡一张床,他睡觉时候身边不能有人。我也就受伤那几天才有福睡床,沙发留给他。”
镜子里的万琴直愣愣盯着李全,牙膏沫滴出来都没注意到。李全一笑,拿毛巾抹掉她下巴上一块白,拍拍她肩膀:“我哥对你真的很不一样。他女人虽然多,但从不留人家过夜,要干的事干完了就把人送走,和他一张床睡了这么久的,你是第一个。”说完他就出去了。
这番话搅得万晴心乱!李天到底有多不喜欢和人同床共枕,亲弟弟不能睡一被窝,女人也不能睡一被窝,偏偏和她一起睡了这么久。
洗漱完毕,李全看着万晴吃完药,赶她回屋躺着。看她钻进被窝,给她掖好被,却仍坐在床边不走,嘴瘪了又瘪,最后运口气才说:“晚安,今日打卡。”
万晴噗呲笑出声:“这才六个字,这么难说吗?你看你憋得脸都红了。”说着她伸手用手背贴了下他的脸。
李全低头搓搓后脖颈,手里捻着衣角,轻声说:“你不知道,我特别不擅长跟女人独处,只要跟女人单独在一块,我就不知道该干什么说什么,所以连女朋友都没有。”
不对呀,他陪自己一整天话可不少。万晴觉得奇怪。
李全垂着的头忽然抬起来,凝视万晴的眼睛,表情甚至有些严肃,“跟你在一块呆着,我没有从前那种恨不得钻地缝里的感觉。我有话唠,也有事做,不觉得尴尬,不觉得时间难熬。让我跟她独处却感觉很自在放松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这话万晴咋听咋不对味,怎么跟表白似的?她猜不准再往下唠李全还能说啥,就身子一拱把他顶下床:“咱们是兄弟嘛,可能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女人,跟哥们儿在一块当然不尴尬了。”
“或许吧。”
李全离开卧室,门关紧的一瞬间,万晴一抬腿骑上被子,抓起李天的枕头紧搂在怀里,一顿深呼吸也没能压住胸腔里咚咚咚的剧烈心跳声,脑中似有个悬崖,她的灵魂站在崖边喊出回声。
李天这根淫棍,为什么会有这么纯的弟弟!
人民警察,家境优渥,诚实可靠小郎君,纯情英俊大处男,重要的是跟别的女人无法独处,跟自己就OK!太哇塞了吧,李全不能说是完美男友也是在完美的边缘试探了吧!谁人值得主动一追,李全是也!
万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晴很快捏碎头顶漂浮的粉红泡。
就算时光倒流到她还不认识孙帅,她也没勇气幻想会拥有李全这款男朋友,那时的她有着漂亮外表无法抵消的自卑。如今经过李天一番栽培,她虽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变成走路带风精致女郎,却仍残留一丝自卑流淌在血液中。
她和李天,他为渔夫她做饵,一个又一个男人是她要诱其上钩的鱼,她身上背着重重的债务,眼下的她甚至不能称为一个自由人。
她没资格去幻想,她不配。
平复下心绪,万晴看见床头柜上的手机,今天她一直跟李全说说笑笑,把这小东西冷落了一天。
打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提醒几乎是爆炸状态,无数个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全来自李天。
万晴忙回拨过去,信号只嘟了一声,李天就接起来了:“干嘛呢!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老子以为你出啥事儿了!再不接电话我就让110过来敲门了!”
“我错了我错了,哥,啥事没有,一直跟四全唠嗑啊打游戏,一直没看电话。”
李天明显还在气头上,嗓子哑着问:“光唠嗑打游戏?没干别的?”
“别的?吃饭算么?你弟给我做了顿饭。”
“你吃他做的饭居然还活着?他做那玩意儿猪都不稀得吃!”李天也曾是李全牌黑暗料理受害者。
听他还在气恼,万晴主动撒了个娇:“你这话说的,猪不吃,我吃,我还不如猪了呗。”
“你就是头小母猪!傻了吧唧的,不知道给哥报个平安啥的?我他妈惦记你惦记得嘴都起泡了!”
万晴理亏,好顿嘴上抹蜜才把李天哄消了气儿,说药劲儿上来了困了,李天这才放过他,转而攻击同样一天没动静儿的李全。
和万晴不一样,李全是真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他没注意到,这会儿充够了电,窝在沙发里上开机,见李天催命咒一样微信叮咣地铺满屏幕,他只简单回了一条:“没电了,刚开机。”
李天秒回:“没睡吧。”
李全往卧室那儿瞅瞅:“睡了。”
“小瘪犊子!我让你照顾病号,不是让你破处来的!”
“[扶额]你想啥呢,我是说晴晴应该睡了!”
“操,我靠,吓哥一跳!”
李天单押x3,李全回他个暴汗:“担心我碰她?嗯,看样你是真喜欢晴晴。”
“是有点喜欢。”
“喜欢就跟人家说啊,合适就处呗,晴晴当我嫂子我很满意。”
这次李天没秒回,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回话:“我不确定她对我什么态度,要是她也喜欢我,我就跟她说。”
“你不问你怎么知道她喜不喜欢。”
“要是问了,她说不喜欢,你哥颜面何存?”
“面子重要嫂子重要?”
“暂时是面子。”
一串表情发过去,李全道声晚安准备睡,李天又怼上一条:“等会儿,她早上习惯喝杯温水,你记得给她提前晾好。”
“哦了。”
这夜万晴做了此生第一个春梦,还是3P。她从没有过3P经验,梦里却玩得行云流水。
李天带着一个男人爬上床,掀开被子脱光她,捏开她嘴巴,把鸡巴一杆杵进嗓子眼,她却没有想干呕的难受,由着李天捧着她脑袋,在她口腔内重重来回抽插。
另一个男人埋头在她胯下,舌尖飞快上下拨弄阴蒂,又伸直了抵进阴道,舔着洞口周边的小褶皱,卷着她涌出的淫水。他抽出舌头,像接吻一样嘬住她两瓣蝴蝶阴唇,贴在小逼口吸允,把淫汁咕嘟咕嘟咽进肚子。
把鸡巴从她嘴里拔出来,李天让她翻个身,屁股对着他,脸对着舔逼那人的鸡巴。李天命令她给那人口,她抓住就含进嘴里,尝着这根新屌马眼儿吐出的咸味,舌尖绕着粗壮狗舔骨头一般转圈舔舐。
那人很爽,一直在呻吟,可万晴却看不清他是谁,只能通过手去丈量,他有宽阔的臂膀,紧实的胸腹,棱角清晰的面轮廓,睫毛很长……
她卖力舔屌,李天认真舔逼,她这次水格外多,被李天用舌头卷起些许舔上菊花,边用舌尖儿舔着边用手指扩张着。直到能含进李天两根手指时,他把万晴黏糊糊爱液抹满阴茎,抽出手指,换它进去。
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知道跟他插逼不一样的爽,爽到她使劲儿裹着嘴里的鸡巴,吸到他射进口腔深处,而他射完却还是硬的。
万晴被李天搬起身,屁眼儿含着鸡巴坐在他怀里,背靠他分腿朝那个人亮着水漫金山的逼。李天掏过手把她小逼掰开,把一收一收冒水的洞口给那个人看,说了声:“全儿,操她!”
她终于看清那人是李全,却又看不清他屌长什么样,但一定很粗很硬,不然插进来不会那么爽。或许也和下面多了一根鸡巴有关系,逼都被压迫到更紧,自然被操得更刺激酣畅。
哥俩夹着万晴,你退我进有商有量地操她,下体俩洞撑得满仓满谷,淫水都堵在体内流不出来。她恨不得多长一张嘴出来,这样就不会被他俩抢着和她亲嘴,被吸到头脑发胀。
李天射在她屁眼里,李全在紧要关头拔出屌塞进万晴的嘴,用精液冲刷她舌苔和牙床。他射完,万晴说好渴,还要喝,他就再放进去,还能射出来喂她,可万晴还觉得渴,还要他射给她喝。李全说真没了,一滴不剩了,万晴嚷着不干,说渴,好渴,就是要喝……
于是她渴醒了。
清醒后的万晴口干舌燥,瞪眼睛望着天花板半天缓不过来神儿。实在扛不住口渴,她悄悄开门去拿水喝,看李全睡得呼呼的。
睡得正香的李全见万晴拿着水坐在他身旁,手伸进被子,拽下睡裤,抓上他裤裆,隔着内裤揉摸他蛋蛋。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翻身躲避,却挪不动身子,因为被她摸得太舒服了,仿佛脑子和鸡巴都不许他动。
那双手软若无骨,轻柔缓慢揉了一会儿蛋,转移目标握上鸡巴,一点点来回开撸。李全闭着眼睛叫了声:“晴晴,别这样,不行。”再一睁眼,万晴的脸正贴在自己小腹上,弯着媚眼看着自己,伸出小舌头舔了一口腹肌。
李全当时就硬了,硬到平角内裤包不住,龟头从一边探出来。
“你好硬啊,你和你哥一样大。”万晴褪掉他内裤,握着硬挺的鸡巴在脸上陶醉地又闻又蹭,“你的水是不是也和你哥一个味道呢?”说着她一口含住龟头,使劲儿嘬着马眼儿泌出的水。
动不了的李全用力向后梗着头,脖子上青筋都纷纷起义,咬牙启齿忍着从没受过的刺激。不敢睁眼看,却依旧忍不住睁眼,探头看万晴趴在他裤裆下,抱着他鸡巴舔得那叫一个沉醉。
李全一大处男哪儿受得了这个,差点直接发射。好在万晴及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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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但她没住手。她解开身上睡袍,里面是赤条条的白嫩裸体,爬上李全身子,分腿跨在他身上,一手两指分着自己阴唇,一手扶直他鸡巴,咕叽一声,一坐到底。
万晴仰着脑袋呻吟一阵,开始在他身上上下起伏,小逼紧包裹着硬屌上下套动,让李全觉得自己就像是上海三菱电梯——上上下下的享受。
女人那里面怎么这么烫,还湿还紧,好像还会吸,这东西里面是藏着章鱼吗?四面八方全是吸盘吗?怎么每进去一下都要被吸上几口,再吸——再吸——再吸他就要射了!
他还是无法操控自己的四肢,由着万晴大呼小叫在他身上发挥核心集群力量。万晴抓起他的手握上两只乳房,强制他揉那两坨白肉,嘴里还问:“四全四全,你舒服吗?”
好似魔女的咒语,李全只能说:“舒服,我舒服!”
“四全四全,你喜不喜欢我?”
“我……我喜欢……”
“喜不喜欢操我?”
“我……我喜……”
突然一个人影站到他脑袋边,伸手扼住他咽喉,一张他熟悉不过、和他酷似的脸,瞪圆了眼睛,从牙缝里恶狠狠地吼他:“小瘪犊子!你他妈敢操你嫂子!”
“哥!不是!是嫂子要操我!”
“她要你就给吗!她要你操你就操?”
他快要窒息,可身上的万晴好似看不见他哥正在把他往死了掐,还扭着小腰,大声浪叫:“你又硬了!又大了!你要射了是吗?射给我!都射嫂子骚逼里!”
李全只觉后腰一阵酸,睾丸一缩,龟头一麻,闭紧眼睛咬紧牙,射到肚子都觉得发空。
一个激灵,他睁开眼,周围空空,没有李天,没有万晴,静悄悄只有时钟的滴答。
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但裤裆里一片粘稠感是真的,后腰处那种特殊的酸也是真的。
二十几年处男生涯,李全梦遗过无数次,只是今晚的梦里,第一次有了女主角——
ρO-1⑧丶てoм 040 无痕·上
一个晚上,两个房间,二人双梦,却都在梦境之中与对方大战三百回合。
春梦了无痕,万晴和李全把这事当做人生最高机密守在心底,至死未与对方言说。
也不完全无痕,起码李全的内裤是不能穿了。
醒来后稍作清醒,他跑到厕所,小心翼翼脱下裤子。
还好,李全醒得及时,只有内裤有湿湿黏黏一大片,好像没渗到睡裤上。
他光腚坐在马桶上,破天荒从置物架里找出李天的烟叼着,咬着过滤嘴不点,一会儿挠挠后脖颈一会抓抓后脑勺。寻思一会儿,起身直接穿上睡裤走出去,把内裤团了团塞进外套怀兜里,回去躺下。
人躺得安稳,心却不静。
李全怎么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梦遗。他是处男没错,但他有时有晌有计划地手淫。
发现李全身体发育之后,他爸总是警告他“一滴精十滴血”,能不手淫尽量别撸。这把李全吓得不轻,偷看毛片有感觉了也硬挺着不撸,直到精满自溢梦遗,再趁爸妈睡觉偷偷洗内裤。
男人之间总会唠些裤裆里的事。大学时有次寝室卧谈会,一听弟弟从没手淫过,李天先把他好顿损,然后给他科普,成年男性定时排精才有益身体健康。精子憋久了活性会变差,睾丸造精能力也会变差,不利于生育。
李天这套说辞跟他爸的完全相悖,但在老爸和老哥之间,李全更信他哥。
没有女朋友当储精罐,那只有靠手了。当晚李全趁大伙儿睡沉,看着小黄文兴致勃勃撸起人生第一管。半路他发觉手心湿得夸张,低头一看,满掌鲜血,吓得哭着喊他哥起床。
他又挨了李天一顿损,原因是他撸管没章法,用力过猛抻破了龟头下面的包皮系带。
李天捏着弟弟吓软了的鸡儿,拿酒精棉球给他擦伤口,皱着眉头骂骂咧咧:“不会撸鸡巴就别瞎鸡巴撸!还行,没断,这要是断了以后你可就没得爽了!”
郝家安听完比李全还紧张:“断了就不能硬了吗?”
“那不至于,就是不敏感了,当然就不爽了。”
学习门清,撸管不行,李天几乎是手把手教会他宝贝弟弟手淫的。他劝他差不多时候该破处破处,长得挺帅一大小伙子,不让女同胞用用等于暴殄天物。
可惜截止此时此刻,地球上依旧没有哪个女人能尝到李全的小肉体,他倒不是不想,是真的不懂怎么和女性交往。左右手充当了临时大小老婆,李全差不多隔一周左右撸一发,有时工作太累忘了,憋得时间久一点,也会梦遗。
所以他很奇怪为什么今晚会梦遗,三天前他刚撸过,不可能憋得很严重。
李全盯着墙上咔咔走字的猫形挂钟,眼睛随着猫尾钟摆摇晃,视线移到卧室门口,心跳突然空了一拍。
他心中忐忑:不会是因为她吧。
方才的梦境重现他脑海,只是像被洗掉的录影带,仅留下李天掐他脖子吼他的片段。
李全使劲儿搓搓脸,重重捏了捏眉心,冷静之后,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嘟囔了一声:“嫂子?”
沙发上的李全如此,床上的万晴也没好哪儿去。
梦醒后她再难入眠,听见李全起来上厕所,她心都跟着拖鞋的哒哒声跳得激烈,直到客厅里再无声音,她才渐渐缓和一些。
这个梦做得过分,万晴归责于李天。
李天经常在操她时候逗她,说什么她要是想睡处男就把全儿给她骑,想睡双胞胎就跟全儿穿一样的衣服干她,她是喜欢禁欲系的弟弟还是喜欢浪荡派的哥哥……这种话虽然李天只在床上说,万晴也知道他说这些只是为增加情趣,毕竟她听到后确实也小逼发痒,然而潜移默化的影响总归是有的。
万晴实在睡不着,打开手机,漫无目的翻着朋友圈,发现郝家安刚发了条小视频,哥儿仨围在一个大叔身边喝酒吃火锅,文字描述:提前喝顿庆功酒!
看来师父那边的事接近尘埃落定,李天也很快就能回家了吧。万晴想着,就给李天发了个小表情,捧着手机,等他回复。
等到万晴眼皮打架,李天才回她:“小崽子,咋不睡觉!”
万晴瞬间精神,回他:“睡了又醒了。”
“你咋知道我还没睡觉。”
“看到三好发朋友圈了呀。”
“是不是想我了?”
“你想我吗?”万晴反问他。
“想!快想死了!”
李天秒回外加噼里啪啦一大串亲亲的小表情,万晴扬起嘴角,笑着回他:“我也想你。”
“哥快回家了,想要啥礼物?说,只要不是让我把故宫搬回去,哥都满足你。”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礼物?万晴没啥想要的,思前想后,她大着胆子说:“我想吃你做的饭。”
界面顶端那句“对方正在输入……”闪烁了好一会儿,李天的消息才弹出来:“我弟告诉你的?”
万晴从字里行间看出点不悦,但仍如实说:“嗯。”
“李小欠儿,跟三好学坏了,就他有嘴,啥都叭叭。”
这时万晴才想起怂,也想起来李全说的,只有对他最重要的人才能让他洗手作羹汤,她这要求怕是有些冒昧了。
崔明朗发来条语音,万晴没心思点开听,她收起笑脸,小心翼翼问:“我的要求是不是过分了?”
消息发过去,万晴才点开崔明朗的语音,听筒传来的是李天的声音:“手机没电了。你想吃啥,回家哥给你做。你别玩电话啦,给我睡觉!乖乖的。”
他那句“给我睡觉”语气超凶,却让万晴松一口气,也忘记把她问自己要求是否过分那条撤回。
一口气刚松,心又揪了一下。
他愿意给自己做饭吃,说明她也是重要的人,是哪种重要?是兄弟吗?还是像李全说的,他对自己真的不一样。
胡思乱想到累,万晴转身睡着,早上醒来才看见李天的回复:“不过分,我喜欢你和我提要求。”
这下彻底放心,万晴神清气爽。
她走出卧室时见李全已经穿戴整齐,正在阳台上打电话,李天那套睡衣叠得板板整整放在一边。茶几上放着她的小杯子,里面的热水还有点烫。
万晴坐沙发上端着杯子吹着热气,等李全打完电话好问他早饭想吃什么。隔着阳台玻璃门,她清楚看见李全脸色不太好看,等他挂了电话出来,她关切着问:“出什么事了?”
“啊,有个案子,挺烦,我哥答应帮我,就等他回来了。”
她追问是什么事,李全对她没避讳。既然可以拜托李天去办,那么万晴自然也方便知道。
有人匿名举报本市一家叫“奇迹花朵”的童星培训机构,称其表面对形象好有才艺的小孩进行包装和培养,往娱乐经纪公司输送人才,背地里却引诱小孩们拍不雅照片和视频,贩卖给海外恋童癖网站牟利,甚至会给那些有恶趣味的人牵线搭桥,带这些小孩供其玩弄,性质极为恶劣。
举报电话打进李全他们重案组,网警查电话来源,发现是黑卡打来的,根本查不到来电何人。组里正猜测会不会是同行恶意竞争,故意报假警,电话又打来了。这次对方报上几个孩子和家长的姓名,还留下个网址,网警们上去一看,纷纷爆起了粗口。
光是网站图片区那些摆着羞耻姿势的孩子,和视频区一个个男童惨烈的叫声就足以让人怒不可遏,交流区那些详尽描述侵犯他们的过程还配着图的帖子,甚至公开叫价的禽兽行径,更让人看了想大开杀戒!
警察们无法淡定,其中做了父母的更是气得哭的哭,骂的骂。领导决定先别打草惊蛇,不要贸然去查奇迹花朵,先查查举报电话中提到的孩子,找到他们的影像资料,在恋童网站上对照对照,看这些孩子是否真的在上面出现过,若有,这举报电话便不是空穴来风。
当然不是空穴来风,经过多个日夜的细细比对,确认举报电话里提到的孩子,都出现在该网站上。这些孩子都曾在奇迹花朵报过名上过课,而后又都离开了那里。
案子交由李全所在小组,他和女同事伪装成小夫妻,去奇迹花朵调查了两次。对方一切手续齐全,肉眼所及之处无不合理合法,怎么看都是个合法经营的场所。虽然李全被高昂的收费震了一下,但这是归物价局管的事,人家没说不行,他也不能从这下手。
但有两点让李全认为很值得怀疑。
其一:该机构是家族式经营,从法人到前台接待,再到老师,包括网络客服,全是亲属,连发传单的都不是外人;
其二:李全先后去了两次没有实质性的收获,第三次再去人家就不接待了,警惕性极高。
李全汇报完情况,顶头上司候队长把他单独留下,主动让他请李天帮忙:“只要你哥愿意协助调查,他要多少钱,我可以出。”
其实侯队长早就知道李全有个做私家侦探的哥哥,也明白很多案子只有李全能拿到关键证据,都是他哥做幕后大神。李天各种操作对警方而言一直起到正面作用,所以侯队长也睁一眼闭一眼,没把话摆到台面上说,只当李全养着个厉害的线人——
( ̄)阴茎系带是个很妙的位置,妹儿们给男伴口的时候可以重点舔舔哦。
041 无痕·下
刑警队长主动找私家侦探帮忙,这事万晴只在外国电影里见过,李全又何尝不觉得纳闷。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他跟他哥捅捅咕咕打小算盘瞒不过一个刑警队队长的眼睛,只是看在最终结果是好的,以及给队里争得荣誉的份上,侯队长从没跟他较真过罢了。
案子才刚刚开始侦查,既没卡壳也没遇到碍于程序让警察不能做的事,怎么就需要李天的黑爪子上手?还是侯队长主动要求?
面对李全的质疑,侯队长半天没吭声,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摁到过滤嘴都碎了,才神色复杂地说:“小全啊,你还没成家,没有孩子,不会理解当父母的心情。”
他接下来的话如惊雷当头,震得李全都倒退一步。
在那恋童网站上一张张小孩的照片里,侯队长发现了自己的女儿。
李全知道这个小女孩,有回跟她奶奶逛商场走散了,自己找商场保安,让人家给送到他们局里找爸爸。因为姓侯又机灵,大家就亲切地唤她“小猴子”。
侯队长拧着眉心,川字纹深得像喀斯特地貌:“你们不知道,我早就离婚了,小猴子判给了前妻。一年前她管我要了笔钱,说给孩子报了个童星培训班,学费挺贵的,她手里钱不够。”
李全追问:“就是这个奇迹花朵?”
侯队长咽了口气,点点头。
在李全跑外勤的时候,侯队长命人挨个联系名单上的小孩家长,询问小孩在奇迹花朵时都做些什么,对培训班有没有什么意见。家长们不约而同地表示,孩子在那儿很开心,学了很多东西,没什么意见。但问起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离开,家长们各有理由,耽误学习,学费太贵,林林总总。
这就很反常了。
送孩子上兴趣班的家长遍地都是,对兴趣班没意见的家长可找不出几个。
奇迹花朵打着培养童星的旗号收高额学费,能把孩子往那儿送的家长,要么不差钱,希望孩子也不输给别人家,要么是一门心思希望孩子从小就能吸金,给家里创收,让他们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脸上有光。这些家长普遍价值观扭曲,孩子在他们眼里只是迷你工具人,把孩子怼上“明日之星”这条道上,不会轻易领他们回头。
这些家庭的孩子大多是女孩,侯队长猜测,或许家长发现孩子遭到过侵犯,却怕此事曝光会影响到孩子,会让他们遭到不同眼光看待,甚至找过奇迹花朵对峙却遭到威胁,再或者干脆就是碍于自己的面子,所以才选择沉默。
“我能理解他们,因为我也纠结,这种事发生在小孩子身上,一辈子都摆脱不掉阴影。”
侯队长的拳头重重敲上桌,李全能理解他内心煎熬。
一旦事情曝光,难保受害的小孩和其家庭不受影响,毕竟谁家孩子在哪个培训班上课,左邻右舍,老师同学,大概都清楚。事情爆出来,恐怕连没受害的孩子也会被牵连,保不齐前脚事一爆出,后脚街坊邻居的闲话就跟上来了。
眼下的情况,就算把小孩在网站上的照片拿给家长看,他们也不会承认那是自己的孩子。
李全忍不住问一嘴小猴子现在怎么样,侯队长说:“我刚给前妻打过电话,她说小猴子早就不去上课了,因为她突然改喜欢画画,就去学画画,人也变得安静很多,别的没什么。”
前妻似乎并不知道孩子身上发生过什么,估计孩子也没跟她说,以变了兴趣为由,从火坑脱身。
侯队长没把奇迹花朵的事透露给前妻,她自己带孩子已经很辛苦,如果知道自己亲手把女儿送进虎口,恐怕活都不想活了。
匿名举报,外加没有当事人自诉,又找不出关键证据,此案被暂时搁置,大家各自归位。李全继续跟进一直在追查的一起制毒团伙杀人案件,同时联系李天,只是当时李天正人在北京。
听完李全讲到这儿,万晴愤怒异常:“这么严重的事,说不管就不管了?!”
李全让她消消气,给她解释,他们表面搁置,暗地里跟进,不声张,不引起媒体和群众的注意。
其实警察只要想办,从家长的嘴里是一定能抠出东西的,只是这样一来相当于给人家伤口上撒盐。这些小孩是百分之百身心受创,家庭也会因此蒙上阴霾。
当然了,侯队长也有私心,他不想孩子二次受创,不想前妻为此愧疚余生。
万晴刚熄了点的火又燃了起来:“他保护女儿,就不管别的孩子了?由着他们继续开门大吉,还会有多少小孩受害啊!你也不管?你就不能自己去查?!”
李全把气得转圈的万晴拉进沙发坐好,严肃又坚定地对她说:“我是警察,没有命令不能擅自行动,但我哥可以。”
对,李天可以!万晴巴不得他直接穿越回来,为民除害!
冷静一会儿,万晴瞥眼看看李全,说:“你们重案组的警察,是不是天天看这种事都看习惯了。”
“习惯,也不习惯。习惯的是面对这些保持冷静,不掺合个人情绪和偏见,不习惯的是坏事每天都在发生,坏人就是抓不完、死不净。”
李全说着,把手机给万晴让她看KFC早餐。
万晴没胃口,随便点了几样,仰脖叹气:“原来你们重案组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其实重案组只是通俗说法,咱国家法律上没这个称呼。我们只是有重大案件发生时,由各队抽调精英组成的临时小队伍,案子一破,各忙各的。”
万晴圈出话里的知识点,逗李全:“你这是变着花样夸自己是精英。”
“哪有,这不跟你解释啥是‘重案组’嘛。”
“我又没要你解释?”
尴尬病被诱发,李全一下不知如何接茬,嘴里也结巴了:“啊、不是、那个……你怎么跟我哥似的,拿逗我当乐!”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李全趁机反攻:“一家人么?那你是我嫂子了呗。嫂子,你起床到现在没洗脸呢。”
“去你的!”
反被李全将一军,万晴忙甩手钻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看着宝贵的水资源浪费,人却呆在了镜子前。
脸红什么?精神焕发?怎么还不黄?天也不冷没处涂层蜡。
脑子里一通歪唱《智取威虎山》,她狠挤上一手心洁面乳,猛搓发烫的脸。
早饭吃过,李全回家,又过两天,李天回来啦。
把师父的活儿干完当天李天就想回家,实在不好撅他老人家面子,才留下吃顿庆功大餐,不顾郝家安满腹牢骚,让他订第二天最早的机票。
师父奇怪他怎么着急成这样,就问:“这么着急走干嘛,陪师父多喝几天酒啊。”
没等李天开口,郝家安抢话:“他着急回家看他大宝贝儿!”
师父一愣:“大宝贝儿?天儿养狗啦?”
郝家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是狗,是人!”
“女朋友啊?”
被师父一问,李天意外地有点小羞羞,摇头笑着答:“不算吧。”
师父一掌给他拍个趔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啥叫算不算。跟师父坦白交代,咋回事?”
李天吭哧瘪肚就知道憨呼呼傻笑,郝家安订完机票把手机一扔,替他发言:“磨叽神上身啦一天?跟师父有啥不好说的,就说你跟你助理日久生情了,不就得啦。”
这下师父明白是怎么个“日久生情”,笑得像个京剧花脸,大手拍拍李天肩,笑他:“从前你可大方着呢,就差没在我眼前睡妞了!瞅你现在羞答答的小老样儿,你是真看上人家姑娘了!栽了吧,你小子也有今天!”
师父嚷着要看看啥样的姑娘能把他好徒弟弄成这样,李天扭捏着说早晚领他面前敬他酒喝。师父不干,一比划郝家安:“小郝,别学这个孽徒,照片给师父瞅瞅!”
“得嘞!”
看着郝家安呈上来的照片,师父老脸一抽:“嘶……这姑娘冷不丁一瞅,咋有点像你上一个对象,叫啥来着?对,韩晓晗。”
他一抬头,看李天小脸唰地就白了,又见二三兄弟使劲儿朝他挤眼睛,紧忙说:“也就第一眼像,越看越不像,比她好看多了,一瞅就是正经姑娘,不像她似的妖叨儿的!”
这李天的脸色才变回来。
他掏出手机,给万晴发视频通话,两秒过后,他日思夜想的脸,笑盈盈出现在屏幕上。
“小崽子在家干嘛呢?”
“没干啥,呆着呢。哥你啥时候回家呀?”万晴忍不住催问,一是惦记案子,再一个也是真想他。
李天没回答,而是说:“哥给你介绍个人。”
“谁呀?”
他把手机一转,让师父出现在他身后。
视频里的万晴探着头问:“哥,这是师父吗?”
师父忙摆摆手打招呼:“姑娘你好,我是李天的师父。”
李天没跟万晴多聊,挂了视频继续喝酒吃肉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崔明朗问他:“咋不告诉阿晴明天咱们几点到家啊?”
郝家安捅他一筷子:“不怪你没对象,啥情趣都不懂!一天这是要搞突袭,惊喜,surprise!”
李天嗞溜一口小白酒,心里想着:但愿她会觉得是惊喜吧——
(v)你喜欢小孩子吗?
042 孩子呀·上
飞机落地,二三兄弟在接机的车里睡得东倒西歪,李天俩眼瞪溜圆,直勾勾看着天上的云,而此时万晴正在家做着过瘾的梦。
她梦到中彩票,不多不少一百万,她把钱全倒在李天办公桌上,给自己“赎身”,从此以后,他走他的南湖大路,她走她的宽平大桥,俩人分道扬镳!
就在梦里的李天抱她大腿哭着不让她离开的时候,门铃催命似的响起,把万晴从梦里拉出来。
好气呦,一点都不想保持微笑。
万晴裹上李天的睡袍,揉着眼睛走到门口,喊了声“谁啊!”,没好气儿地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的人,一肚子起床气烟消云散。
李天一副1980s复古老流氓德行倚在门口,胳膊肘支门框手拄头,舌尖儿上转着薄荷糖,朝万晴一个Wink加飞吻,下巴一仰:“小妞,想哥没?”
万晴的世界一刹那无声,又转瞬脑海开起烟花大会。身后似有两个隐形小万晴,一个拼命把她往李天那儿推,一个用力把她往屋里拽。
她的踟蹰看在李天的眼里,就是这小娘们儿明明满眼都是激动,呼吸频率都快了,偏偏就不往前挪步,膝盖微微前屈几次,脚后跟仍旧粘在地面上。俩手像是要抬起来却又被谁按住,紧抓着衣料。
李天一步跨进屋,咣当关上门,留行李箱委屈巴巴被关在门外。
长臂一伸,拥她入怀,死命往怀里搂着,恨不得揉碎她进自己肌骨,深吸一口她发丝间熟悉的味道,李天带着些可怜地说了声:“想死我了。”
万晴终于抬手环上他腰背,一刻犹豫后,发力搂紧他,脸埋在他暖暖胸膛前,听他心脏咚咚地快跳,埋怨他:“回来也不提前告诉我。”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万晴没回答,软软甜甜笑了一声,脸又在他怀里蹭了蹭。李天明白,他回来,她开心。
俩人就抱着不动,谁也不先松手,万晴拍拍他后腰问:“你的钥匙呢?”
头顶小烟嗓难得温柔:“在包里呀。”
“那为什么按门铃?梦都让你吵醒了。”
李天把她紧贴在自己身上的脸扳起来,捏着她下巴捻了捻:“我就想让你给我开门。家里有人等着,回来有人开门,我觉得是种幸福。”
说完他低头要亲嘴,被万晴伸手挡住:“我刚醒,没刷牙呢……”
天天早上都亲,这会儿讲究上了。李天不管她,硬把嘴往上凑,万晴死活不干,左躲右闪,最后还撅嘴要生气的样子。没招儿,李天只能把急火火的吻落在别处。额头,眼皮,鼻尖,面颊,下巴,脖子,耳垂,处处被他亲上薄荷糖的甜香。
万晴被她亲到吭唧出声,李天裤裆也鼓了起来。他还没亲够,没抱够,隔着睡袍捏捏她屁股,问她:“你怎么穿我这件?”
“我不能穿吗?这又不是品如的衣服。”
李天很开心,他喜欢万晴跟他皮:“那我是不是该说一句‘你好骚哦’?”
“你这件暖和。”同样的谎,万晴撒了第二次,被李天当场识破。
“撒谎!你就是想我了,别解释。”
他手撩开下摆,揉上万晴内裤,几下拨弄她就湿了,水渗出来沾上他指尖,被他送到嘴边儿,伸舌头像吸血鬼似的舔掉。
若说刚才他一番撩拨并未有多大成效,这一个操作下来,把万晴看上头了,主动提议:“要做就进屋吧……”
“我等不及了。”
说话间李天把她翻个面,贴着她后背把她死死压在门上,顶着胯下坚硬,在她后腰和臀肉上磨蹭。
“你穿我的衣服看着太骚了,你觉得哥还能坚持到进屋?”
说着他掀开睡袍,扯下内裤,一掌扣上万晴下阴,直接揉到她身子发软。五指尽沾春水后,中指一挤,直插入阴道深处,在小宫颈上拨弄几下,开始轻轻缓缓抽插,带出爱液,糊满她下体。
万晴不得不承认,她内心期盼着这场性爱的到来,素下来的这些天她彻底明白性爱之与人的重要性。
李天教会她自慰,事后她独自复习了两遍,却只让她更想念李天。无论她把自己揉到如何癫狂,也比不过李天粗硬阴茎插入身体时,那种无法言表的满足感。
想他或短暂或长久地亲吻,想他或温柔或粗暴地抚摸,想他或轻缓或激烈地抽插,想他高潮时绷紧的肌肉和微抖的身子,还有事后相拥耳鬓厮磨的酣甜。
万晴想他,此刻也和他同样想要,却无法开口表达,只好主动把屁股撅起来,朝他胯下挺了挺。
李天飞快解开裤子,掏出鸡巴扶正了,连在小逼口蹭两下都省略,直接挺腰插到底。
熟悉的紧致火热,久违的湿润柔软,内壁轻抽着、吸允着,李天差点直接就射。他憋着一口气挺过这一关,才稍稍放松身体,仰头长长喘了一声,才开始在万晴身后耕耘。
万晴歪着脸靠在门上,手撑着自己,努力朝李天撅着屁股。她放纵着情绪,不吝啬呻吟,叫声里满是冲动和喜悦,甚至得空回手去摸他大腿,还向上朝小腹摩挲。
李天知道她要什么,撩起上衣叼在嘴里,绷紧上身,抓着她迷茫的小手,摸上自己腹肌,叉着大长腿窄腰猛顶,把寂寞了多日的硬屌玩命往她嫩逼里送。
扒掉万晴上身的睡袍,李天把手伸进小吊带揉搓她来回晃的胸,掐住乳头轻轻捻,弄得万晴很痒,嗯啊着扭身子。这一扭,让子宫颈来回拨弄龟头,爽到李天也憋不住化粗喘为呻吟。
他可不想被她扭射,怎么也得她先高潮才行。俯身抱紧她,把憋了一肚子的骚话,一股脑儿灌入她耳朵。
“操不着我大宝贝儿,快把哥憋死了!”
万晴仅剩一半清醒,还在跟他皮:“那……那你找人做呀……”
李天掐她屁股一下,她吃痛,逼里一紧,李天一哼。
“师父都给我送女人了,可是哥不想要,哥就想操你……还是我大宝贝儿小逼操着最舒服……就是紧,就是热乎,水还多……”
万晴最怕他唠这些,明明听过无数遍,却依旧听完心跳更快,水流得更多。她低头看看地面,已经滴下几点了。
放在平时这一炮或许不会这么爽,此时正值她排卵期,原本就性欲旺盛,又素了多日,再加一泡晨尿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没放,整个下体区域敏感异常,被同样激动的李天一顿凶猛爆操,下面是又酸麻又酥痒,说不出的刺激好受。
骚话她不会说,只能用越来越大声的呻吟和泛滥的爱液来回应他。
李天离射不远时,松开万晴,掐住她腰开启闷头猛干模式。他看着鸡巴裹着白浆进进出出,听着她被操到上下两张小嘴儿都在叫唤,笑得像个找到好炉鼎炼丹的男蛇精。
万晴高潮前总会有一段时间是静音状态,身体反应异常激烈,憋红了脸,夹紧了逼,嘴里却没声音。李天故意在这时候放慢抽插,想蓄力留到她开始高潮,再猛操一阵但不射,等她下来,再送她一轮快活。
偏这时候门铃响了。
郝家安到家打开背包,发现李天的充电器忘自己这,寻思给他送来,却见他的行李箱孤独寂寞冷地守在门外,就按响了门铃。
幸亏李天家的备用钥匙被他弄丢了,不然开门就看活春宫。
李天不知道外面是谁,却兴致大发放弃慢慢操万晴的计划,按下马达开关一阵快而猛地抽插,大腿撞到万晴屁股,击出连串快节奏的“啪啪啪”。
离高潮只差一步的万晴听见门铃响,正秉着气息忍住不出声,被李天这么一狠操,当场失控。一连串浪叫高调地飞出嗓子,哆嗦着胳膊腿,吱吱冒着爱液,尿都滴了出来,大声喊着“哥!哥!”,魂魄飞入云霄。
门外的郝家安听见了,小白眼一翻,拉起行李箱:“跟哥哥回家吧,你主人只顾操媳妇,不要你了。”
李天还没射,拔出滴答水的鸡巴,把腿软的万晴翻到面朝自己,分开她两腿一使劲儿把她端起来:“搂住我脖子!”
等万晴搂稳了,他找准位置又把鸡巴插进还在抽搐的嫩逼里。
这一下差点把万晴干尿了,神志恍惚地用腿盘紧他,迷蒙着眼睛,看着笑得一脸淫荡的李天,任他上下颠着操。
李天探头亲她嘴角一口:“大宝贝儿爽了吗?”
万晴知道他没射,哼哼着点头。
“那再让你爽一把,哥好好伺候伺候你!”
端着她进屋,放床上就是几十回合迅猛活塞,听着万晴小手紧抓被子叫得不管不顾,看她小红脸上全是汗,来回直甩脑袋,胸脯皮肉都变成粉色,李天也忍不住想要射了,放着骚话刺激她,沉着腰操得凶狠。
“哥不在,肯定把我大宝贝儿都憋坏了,你看刚才水淌的,尿都出来了。是不是想哥的大鸡巴了,嗯?”
“嗯……想……”
再次奔高潮冲刺,万晴已经啥也不顾,只想快点到,哪怕李天问她,是不是李天操你最舒服,她也眼角挤着过度兴奋出来的泪,抓着他胳膊喊着:“李天操我最舒服!李天操我最舒服!”
人呐,都一样,甭管男人女人,淫欲能量的进度条积累到MAX,什么虎狼之词都说得出口。
等万晴再度高潮失神,李天终于大吼大叫地射满抽搐着的湿热阴道。
这一发仿佛脑浆都射空了,李天瘫在万晴身上半天,还是眼冒金星。
万晴的电话这时响起来,李天伸手帮她够,一看是李全打来的,直接接了起来:“喂,我是你哥。”
“我就知道,打晴晴电话才能找到你!”
听筒声很大,李全说什么,万晴听得一清二楚。
“干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你干嘛呢?”
“操你嫂子呢。”
万晴羞恼地拍李天一掌,他嬉皮笑脸跟她嘟嘴么么么。
那头李全很无奈:“操完没?”
“操完了。”
“操完干正事儿。”
李全催他赶紧研究怎么调查奇迹花朵,李天的意思是必须打入敌人内部,他需要个小孩深入虎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上哪儿给你弄孩子去!要不你自己生一个!”李全少见的急躁,估么真是被案子逼急了。
万晴小声嘟囔着:“就是的,哪儿给你弄孩子去,咱们现在生也来不及吧……”
李天一听,俩眼放光看着她:“你想跟我生孩子?”——
(.)杀鸡焉用生孩子
ρO-1⑧丶てoм 043 孩子呀·中
万晴那句话显然没过脑子,李天知道,却还是往心里去了。
见他满怀殷切盯着自己,万晴心里一毛,忙解释:“想啥呢你,我的意思是说来不及,也不可能找到能帮咱们办事的小孩。多危险啊!谁能把孩子借你去喂狼吃!”
李全的电话还没挂断,李天直接按下免提:“全儿,你听见了吧,这事不是我不着急办,是着急也没办法。我的建议吧,是做做你们侯队的思想工作,让他试试能不能在他女儿身上找出点啥蛛丝马迹,再重点调查已知受害的孩子和他们家长,总能找出突破口的。”
万晴琢磨一下,也提出建议:“四全,我也有个建议。”
“你说。”
“小孩们有什么变化,只有直接照顾他们的人最清楚。你们别光盯着孩子父母,去接触一下孩子们爷爷辈的长辈,很多小孩都是长辈带着的,爸妈没时间管。还有其它照顾孩子的人,比如保姆阿姨之类的。”
李全采纳了万晴的意见:“嗯,可以,我去查,那你们忙吧。哥你悠着点,来日方长呢,赶紧帮我办事,操嫂子不差这一会儿。”
万晴抢过电话吼李全:“啥嫂子啊!瞎说啥呢你!”
李天也跟着吼:“就是呢,瞎说啥大实话!”
万晴还想继续吼下去,电话被李天挂断了。她骨碌起身要走,李天拉她:“干嘛去啊?”
“洗脸刷牙!”
“不急,先看看哥给你带的礼物。”
“在哪儿呢?”
“在行李箱里……哎我操!我行李呢?!”
小可怜行李箱终于被他主人想起来,李天屋里转转没见着,又问万晴,他回来的时候看他拿行李了没有。
那会儿万晴眼里只有李天,哪儿记得什么行李,只能说没啥印象。
李天下飞机开始心就提前到了家,一路要没崔明朗看着,他早把行李丢机场了。
郝家安的语音通话及时发过来,万晴刚替李天接通,就听见他阴阳怪气的小奶音:“就那么着急操五万吗?行李都不要啦!”
万晴抽着鼻子说:“三好,是我。”
“哎呀呀,不好意思啊五万,那个那个,一天行李在我家呢,你们忙完没?来我家吃饭呀。”
李天直接在郝家安家里打开行李箱,拿出给万晴的礼物。
一个精致的护身符。
郝家安抢话说:“一天起大早去雍和宫烧香求的,开过光,出入平安,招财进宝,儿女双全。”
招财进宝可以,儿女双全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是不是有点遥远。
万晴把护身符握在手心谢着李天:“谢谢哥,希望它能保佑我早点还清欠你的钱!”
李天忽然沉下嗓子:“你就那么盼着早点还清?”
“对啊,无债一身轻嘛。”万晴细细摩挲着护身符上细密的金线,并没发现李天已经变脸。
李天小声叨叨一句:“其实你不还清也没关系的。”
万晴没听清,抬头问:“嗯?你说啥?”
“啊,我说,还有一样礼物给你。”
李天去烧香那天,北京风很大,吹落雍和宫的银杏树叶落满石阶,两只猫在一地金灿灿里厮打,其中一只尾巴上的毛都掉了一大撮。等它们追着跑远,李天拾起那撮毛,捡起一片完好的银杏叶,跑南锣鼓巷寻了个晴天娃娃风铃,把银杏叶做成标本和猫尾毛一起坠在铃铛下面。
“算是哥半手工做的吧。”
李天像是第一次给女同学送生日礼物的小男生,没了以往的嚣张羁傲,搓着苍蝇手,笑得鲜有的憨厚。
他这样让万晴很难找出什么词语来谢他,紧握小风铃在手心,贴上心口,伸头过去,亲他脸一下。
郝家安以为自己近视度数又涨了,使劲儿挤挤眼睛——没看错,李天就是脸红了。
他拍拍桌:“哎哎哎,你俩要腻歪回家腻,别喂我吃狗粮!”
李天忙关闭脸红心跳模式,搓他脑袋一下说:“小泰迪只能吃狗粮。”
“不闹了,唠正事吧一天。”
李全把奇迹花朵的事拜托给李天之后,同时联系郝家安,让他试着查匿名举报电话的来源。网警拥有的权限虽多,架不住条条框框的束缚更多,这时候就体现出黑客的好处来,那些法律上的限制,管得住网警,管不住郝家安。
郝家安脸色难得有点复杂,李天问他是不是查到了大家猜测以外的事。
还真是。
“你们肯定想不到,是谁打的举报电话。”
举报电话是用黑卡打的,但黑卡也有购买途径,有卖方有买方,按着号段追根溯源,找到销售终端,再顺藤摸瓜查下去,总能找到该号码的买主。
举报人是侯队长的前妻,小猴子的妈妈。
按李全所说的,侯太太应该并不知道此事,侯队长把这事压下来,也是想瞒着她。举报人是她,这就很奇怪,孩子爸爸是刑警队长,孩子又是受害者,她完全可以直接报案啊?
万晴琢磨半天,大概猜出侯太太的想法。
侯队长不想前妻愧疚余生,侯太太怕是猜到他一定会这么想,可又不愿看着黑心机构继续为非作歹,又不想张扬出去使女儿今后活在周围别样的眼光里,才想了这么个法子,拐着弯让前夫知道这件事。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她担心报警的话,前夫一定会知道这事,会大发雷霆,埋怨她没照顾好小猴子,从而失去抚养权,又熬不住良心上的谴责,就选择匿名举报。
李天觉得,整件事里最让人心疼的是小猴子。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爸爸还是警察,出了这样的事却没告诉爸爸妈妈,默默忍下去,又想法子让自己逃离魔爪,不管出于什么心理,其中都有不想让大人伤心的成分。
懂事的小孩总是要承受更多。
“一天,往下该咋办?”空气太凝重,郝家安有点呼吸困难。
万晴也看着李天,看他一下一下搓着脑门,微皱的眉心却半天也没散开。
片晌后李天拿起电话,拨通李全的号码。
“全儿,你在单位还是外面。”
“在单位。”
“你找个方便地方说话。”
李全跑到门外:“说吧,啥事。”
“三好查到举报电话来源了,是你们侯队的前妻。”
“怎么会是她呢?”
“我们也没猜到,不过既然是她,这个案子我大概有想法了。我需要你配合,今晚没事的话,我接你下班,来我家吃饭,边吃边聊。”
李天挂了电话,发现万晴眼珠子亮得像灯泡,扬着嘴角笑成月牙,心里犯嘀咕:李全要过来吃饭,她这么开心干吗?难不成是想见他?
他不知道万晴笑得开心,只是因为听说让李全来家里吃饭,以为他会亲自下厨,马上就能吃到他做的饭了。
万晴没明白李天为啥脸色多云转阴,还以为他在愁案子,就问他:“你计划怎么办呢?”
把疑心咽进肚子,李天一个电话摇醒补觉的崔明朗,和他们讲计划,分配任务。
他的计划是直接找上侯太太,把他们所掌握的一切倾囊相告,寻求她的配合,重点是最好让小猴子也能出面协助。
李天希望小猴子重回奇迹花朵报名,可以不去上课,保证奇迹花朵能联系上她找到她就OK。李天假扮成需要小孩泄欲的买家,让郝家安通过恋童网站联系奇迹花朵,说出高价指名要小猴子。
如果进展顺利,奇迹花朵不会放过赚钱的机会,而且郝家安发现他们最近又新投稿了一些图片,可见李全那两次调查并未引起他们怀疑,他们依旧在正常运作,也就说明,还有孩子正在受害。
崔明朗依旧承担偷拍任务,只是这次有点艰巨。他需要把摄像头藏在小猴子身上,让她记录从被领去到被“凌辱”的过程。
当然了,李天不会对小猴子做什么,他只需她配合演戏,把奇迹花朵骗她来的全过程,用孩童的稚嫩声音说清楚。至于那些不可描述的环节,郝家安和崔明朗自有办法让视频看起来真实无比。
这次的计划说到现在也没万晴什么事,她忍不住问她该干什么。
李天瞅瞅她,寻思一会儿说:“肯定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听我指挥就好。”
快到下班点的时候,李天带着万晴去接李全,到公安局门口给他打电话叫他出来。
李全穿着警服跑过来,李天摇下车窗:“咋还穿警服呢?还没下班啊?”
“快了,还差一点小事。”
“那行,你赶紧忙吧!”
万晴盯着李全挺拔的背影目不转睛。这是她第二次见穿警服的李全,这身衣服真好看,真配他。
李天见她看得发直,在她眼前摆摆手:“我弟帅吧?”
“嗯,帅。”万晴实话实说,结果话刚说完,耳朵就被李天揪住了。
“帅,再帅你也不许看上他听见没!”
万晴使劲儿打掉他的手:“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撒开我!”
李天没再言语,小烟一叼,看着公安局的大门,静静等着李全出来——
 ̄︿ ̄谁有权利消灭这些孩子身上尚未盛开的花朵/请不要再反复同样的错误——H.O.T《I Yah》
044 孩子呀·下
接到李全,仨人直奔大润发。
李全问:“咱不是回家吃饭么?”
李天停稳了车:“做饭不得先买菜么。”
万晴不好意思地朝李全笑笑:“我自己在家也不知道做啥吃,就一直点外卖,家里没菜了。”
进了超市兵分三路,万晴拿齐了李天列给她的调料清单,去生鲜区找他时候,他正被一堆老太太围着。
“小伙儿啊,这秋葵得买啥样的?”
“帮阿姨挑挑鸡蛋行不?”
“你也帮我看看,看我挑这几样菜有没有毛病呗。”
李天慢声细语耐心地给老太太们传授选菜之道,笑得像个庙里的佛爷。万晴就在一旁站着看,等那群老太太四下散去,上前逗他。
“才一会儿不见,你咋成《夕阳红》线下主持了?”
接过万晴手里购物篮,李天牵上她的手,边走边又挑几样菜,颇无奈地说:“别提了,一个大娘发现我在挑菜,问了一嘴为啥要这样的,我就跟她解释呗。唠完一回头,发现身后站了一群大娘,啥时候围上来的我都不知道,一个个问这问那,我只能挨个答疑解惑啊。”
“你对老人还挺有耐心。”
“咱们早晚都会老,我也希望到那时候,也会有人这么耐心地对我们。”
说话功夫一个小孩从他们眼前跑过去,留下一串甜脆甜脆的笑声。李天驻足看着小孩蹿跳的背影,捏了捏万晴手:“网站上那些小孩,恐怕再也不能笑得这么好听了。”
想到这,万晴心里也不痛快,晃晃手叫李天:“菜买齐了?”
“嗯。”
“四全说饮料零食他买完了,在收银台等我们。”
李天看看微信,撅嘴问万晴:“他咋告诉你不告诉我呢?”
这话听着酸,万晴撞他一肩膀:“他是刚才遇见我了当面说的好不好!快走,结账!”
结完账装好东西,万晴去开发票,回来发现哥俩身边围着几个女孩,再仔细一看发现都是围着李全的,李天属于知道真相的围观群众。
女孩一个个捧着手机开心地跑了,有的还回头看李全,笑得那叫一个面若桃李。万晴过去一瞧,李全的手里多了盒费列罗,还是30颗装的。
李天拿过拆开包装塞嘴里一颗,又送万晴嘴里一颗,含糊着声音打趣弟弟:“当帅哥真幸福啊,逛个超市还有小妹子要微信送巧克力的。哎,给我看看她们朋友圈!”
万晴含着巧克力采访李天:“请问帅哥他哥,为什么你两手空空呢?”
“我哥说他有对象了,就把我推沟里了。”
李全说话时眼神朝李天疯狂暗示,该配合他演出的李天演视而不见,万晴也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催促着赶紧回家,一会儿赶不上2路汽车了都。
上了车,李全也拆开个巧克力吃,小声哔哔:“我一点也不想长得帅。”
李天的吐槽从天而降:“你要说这话先把巧克力吐了。”
连万晴也槽他虚伪,哪有人不希望自己长得好看的,李全却解释道:“长得影响误我工作。”
他这话没毛病。
警察可以长得好看,治安警察可以,交警可以,但刑警不可以,那些帅得不像话的刑警只能出现在影视和文学作品里,现实并非如此。
李全是侦查员。侦查员不光要具备侦查技能,外形也要泯然众人,一点特色都没有,不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才更便于执行侦查任务。他可倒好,用李天的话讲,颜值收拾收拾完全够出道级别。
刚进刑警队那会儿,领导一看李全那张小白脸就闹心,这出去跟个踪蹲个点还不一下就暴露了?于是李全撅在办公室当了好一阵内勤,还是后来老队长升职,侯队长上任,提出警队也应注重对外形象,必须有个好门面,才把李全拎出来。
形象好有形象好的好处,有些时候帅哥出马确实事半功倍,加上李全也争气,还有李天在幕后支持,几个案子办下来,他成功扔掉“走后门的绣花枕头”这个倒霉身份。
后来的事,万晴和正看文的你也都知道了。
这顿晚饭被万晴称为“梦想成真之宴”,李天系着围裙叮叮咣咣在厨房大展身手,马勺一掂,汤锅一咕嘟,当延边大米蒸的米饭那特有的香气飘进大伙儿鼻孔,六菜一汤也摆上了桌。
万晴吃得是头不抬眼不睁,几乎是见缝插针才听完老李家哥俩商量案子。
李天的计划李全完全能理解,但他提出疑议,说如果采用李天的办法,那么买家的身份完全可以找个的警察担任,让他亲自拍摄记录,一是足够权威,二也不需要侯太太和小猴子配合,免去做她思想工作这趟麻烦。
李天解释,已知的受害儿童家长并不配合警方工作,警察目前没机会选出一个受害儿童进行串词排练。在此前提下他们这样做,很有可能导致一个新的受害儿童出现,或是对某个已受害的儿童进行二次伤害,因为就算是不知不觉帮助了警方,可其中的过程,孩子们仍然要亲历一遍的。
李全再次提出异议:“那按哥你说的办,对小猴子就不是二次伤害了?”
“所以我才说需要你配合我嘛!两害相权取其轻,我相信刑警队长的家人,思想觉悟低不了。”
他们约了个时间,直接去侯太太家做思想工作,争取说服她,获得她和小猴子的配合。
这回万晴只顾满足五脏庙,全然忘记再问一遍这案子需要她做什么。
去见侯太太当天,李天叫万晴跟他们一块去。
这回李天没给她化妆,底都不打,纯素颜,头发简简单单吹干净拉倒,衣服从上到下宽宽松松,又让她穿平时买菜穿的平底鞋。
就算是见一对母女,这打扮也太随意了点,在车上万晴想怎么也得涂个口红吧,刚掏出来就让李天摁住了手。
“不用画,就这样。”
不仅不化妆,脚本也没有。
万晴问他:“我这场戏的台词大纲总得有吧。”
“到时候我说啥你顺着接茬就行,临场发挥,你可以的。”
接到李全,他上车后问:“嫂子肯定在家呗?”
万晴刚一个激灵,就听李天说:“二郎在她家门口放了探头,说她今天还没出门。”
哦,原来嫂子指的是侯太太。
不知为何,万晴心里有点别别扭扭的小小失落。
半路李天拐去一家商场,不大会儿抱着个大号洋娃娃,还有一堆blingbling的小女孩玩具扔到李全怀里。
门铃一响,侯太太开门:“是小全啊,快进屋坐。”
侯太太热情地招呼他们,又是拿饮料又是拿水果:“你们工作那么忙,怎么有空过来啦?”
李全客客气气:“是挺忙的,侯队更忙,我猜他肯定最近也没常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看看小猴子,我们当下属的得替领导操操心,我也很久没见小猴子了,也怪想她的。”
“嗐,想她干嘛呀,每次她闹着去找爸爸玩,最后都是你们陪她胡闹,添那么多麻烦我都过意不去。”
侯太太笑得温婉,万晴怎样都想不到,她在知晓女儿出事后,究竟经历什么样的思想斗争。
墙面上都是照片,记录着一个小孩的成长,其中还有全家福。明明已经和前夫离婚了,还摆着这样的照片,万晴不免猜测,她还是爱着侯队长的吧。
李天抱上那堆礼物:“第一次来,也不知道孩子喜不喜欢。”
侯太太笑着接过去,客气着:“你看这孩子,让你们惦记了。小全,这两位也是老侯的同事吗?”
“不,这是我哥和我嫂子。”
“哎呀!我说咋长得这么像呢!”
嫂子,这词最近在万晴耳朵里听见的频次太高了,她忍不住楞了一下,李天马上握她手捏了捏,她赶忙调整好状态。
李全四下瞅瞅,问侯太太:“小猴子呢?”
“楼上做作业呢,现在小孩比大人忙,作业多到做不完。”
“这么忙,难怪她不去奇迹花朵学跳舞了。”
说这话时李全特意把奇迹花朵四个字咬得很重,侯太太表面看去没什么反应,李天观察她的微表情,发现她眼轮匝肌有细微抽动。
他给李全一个眼神,李全开门见山:“嫂子,是您打电话举报的奇迹花朵对吧。”
“是我,你想问什么,说吧,我绝对坦白交代。”
“我不是来审讯您的,是来求您配合的。”
“我拒绝。”
侯太太回绝得果断干脆,李全没再劝她,也没对她进行道德绑架,而是把所有的计划全盘倒给她,最后才劝道:“嫂子,小猴子只需要和我哥配合演戏就好,我哥就在这,你也见到了,你大可以放心,小猴子全程不会有任何危险。”
“为什么一定要我家孩子配合呢?涉及的小孩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我的孩子再被扒一次皮!”
面对情绪已然失控的侯太太,李全说出实情:“其它的家长根本不愿意承认事实……”
“那我就愿意承认了?你知道我光是打电话举报就下了多大的决心吗!”
李全还要开口时,李天拦下他。
“嫂子,初次见面就和您谈这么沉重的事,是我们不对,但我们也不想,事关重大呀!那么多小孩还在虎口里唱歌跳舞,那么多家长大把大把往里扔钞票又扔孩子……您知道吗,一听我弟说这事,我都没勇气当爹了。”
说着他拉起万晴的手,放腿上拍了又拍,眼睛含着泪花对她说:“媳妇儿,你也看到了,世界多可怕,孩子们多危险,我真不敢保证将来孩子不被咱们糊里糊涂给害了。要不我们……我们把孩子打了吧,丁克!”
最后那句话李天说得超大声,震傻了侯太太,震傻了李全,震得万晴脑瓜子嗡嗡的!
敢情在这等着我呢!什么嫂子?什么孩子?跟谁打招呼了?临场发挥对吧,顺着他话往下接对吧,咋接呢?孩子打还是不打呢?
万晴又急又慌又气,在侯太太看来,就是这位李全的嫂子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牙一咬心一横,万晴扑到李天怀里开始闷闷地哭,边哭边说:“好,我打掉……”
侯太太看看万晴,一身宽松衣服一双平底鞋,不施粉黛,肚子虽平整,不过既然说孩子还能做掉,那就是没到三个月,没显怀。
她开始低头思考,显然她在动摇,让李全觉得看到转机。
忽然一声甜怯怯的“妈妈”从楼上传来,他们抬头一看,一双小兔子拖鞋微微露着头。
“小猴子,回去,大人说话你别掺合!”
侯太太吼着女儿,可小猴子却慢慢走了下来,蹭蹭蹭跑到他们面前,看看妈妈又看看李全,再看看哭成一团的陌生叔叔阿姨,瘪瘪小嘴说:“妈妈,我愿意帮小全叔叔抓坏人。”
母女间以这种方式,第一次直面此事,侯太太抱过孩子哭出了声。
小猴子伸着小手帮妈妈擦泪,还哄她:“大人不能哭。”
万晴从李天怀里出来,发现对面那个粉嫩嫩的小女孩正看着自己,还指指她肚子问:“阿姨肚子里有小宝宝吗?”
李天憋着装出来的泪,伸手摸上万晴肚子,一点头:“嗯。”
“阿姨要把宝宝弄死吗?”
李天紧忙顺杆爬:“如果坏人抓不到,阿姨就不让宝宝生出来,叔叔也不想做爸爸了。”
小猴子听完,黑溜溜的眼珠水光直闪,使劲儿摇李全胳膊:“小全叔叔,我帮你抓坏人,别让小宝宝死!”
李天上来一股火:哎哎哎,我才是爹!
见孩子这样,侯太太虽然想松口,可还是心里不忍,劝着小猴子:“小全叔叔会抓的,找到证据就抓了,爸爸不是说过吗,没证据不能抓人的。”
挣开妈妈的胳膊,小猴子躲着脚喊:“我有证据啊,我有!”
几个大人全惊了。
小猴子摘下手上的儿童智能电话手表:“证据在里面。”
原本李天只想跟万晴演一对焦虑过度的预备父母,刺激侯太太,迫使她答应配合,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小猴子每当想爸爸又见不到,就会看一些警察相关的电视剧,记住了录音录像是具有一定法律效力的。她也知道,坏人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每当和陌生人接触,哪怕只是去买个零食,她也会按下录音键,录下一路上所有的声音。
百密一疏,奇迹花朵的人做禽兽不如的事时,忘记摘下这只手表。
在她被诱导拍那些照片和视频的过程中,录音开着;
在她被以导演试镜为由,被带进培训班特意收拾出的房间被人猥亵,反抗无能,哭喊着求饶时,录音开着;
在事后被恐吓说出去就杀了她和妈妈的时候,录音开着;
小猴子录下这些禽兽的言词,却因为害怕对方真的会杀了自己和妈妈,而选择沉默,毕竟她只是个孩子。
后来的事进展顺利,小猴子还是配合李天把戏演全。李全带着证据回队,几番商讨后,秘密端了罪恶的培训班。郝家安黑掉网站,毁了整个数据库,虽然不敢保证网站会不会东山再起,以及类似的网站还有多少谁都无法知道,起码奇迹花朵销声匿迹了。
事成之后,三个人又去看望侯太太母女,小猴子还问,阿姨的肚子什么时候才变大,把万晴问得脸红到脖子根。
李全问侯太太:“您怎么想到用黑卡打举报电话呢,我们找来源找得好苦。”
“我可是刑警队长的前妻,这点反侦察能力还没有么。”
回家时李天问万晴:“哎,你喜欢男孩女孩?”
万晴扔给他一句:“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都好啊。”
李全接了一嘴:“要是我选,我喜欢男孩。”
“看不出来你还重男轻女。”万晴逗哧他。
李全忙解释:“才不是,要论喜欢,那还是女孩多一点,但女孩一辈子要吃的苦太多了,心疼,男孩不一样,皮实!”
李天朝后座伸过胳膊跟他撞拳:“亲兄弟所见略同!”
送李全到家,眼看他要进小区门,李天突然下车喊他回来。等李全走到他面前,他上去就是一个大拥抱。
“干嘛呀哥,突然腻糊糊的。”
“小猴子说愿意帮我们的样子,真像当年说愿意救哥哥的你。”——
( ̄. ̄)《孩子呀》,韩国组合HOT在1999发布的歌曲,是为纪念同年韩国夏令营火灾事件遇难的23个小孩而唱的歌。比起韩文名《I Yah》,我更喜欢中译《孩子呀》。
如今歌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歌了,连当年出生的孩子也都长大成人。
可世上依旧有很多孩子不能好好长大。
045 这么近,那么远
爱情和时间一样无形,但爱情还有机会成为永久,时间却无论你怎样把握,都注定流逝。
日子太不扛过了,到李天办完袁子琛的案子时,他认识万晴也快满一年。
李全输给万晴的晚安打卡已达成半年成就,但这习惯被他保持下来,每天晚安照例,只是不再记数罢了。
郝家安仍没掰弯他的小全全,GAY圈好友问他何时办出柜趴,他每次都含糊过去。
崔明朗依旧和他总裁爹地僵着关系,不去接手家业,也没实现做野生动物摄影师的梦想。
再过些日子,就到了万晴的生日。去年生日时她还有妈妈和丈夫陪她过,今年她毫无期待,反而日渐焦灼,因为生日之后再过些时间,借条上的一年之期就到了。
她没赚够钱,距离目标金额还差不算多的一部分,可在有限的剩余时间里,赚够的希望渺茫。
空闲的时光万晴越来越爱胡思乱想,一日无事,乱七八糟的念头又堆上心头。
她后悔当初答应留在李天身边,不如去卖,或许现在钱和人情她都还上了;
她后悔自己那么执拗,在李天说债务可以一笔勾销的时候,她没答应他的条件,坚持要等钱还完,再谈二人关系;
她后悔在李天说以后尽量制定不用她被人操的计划,哪怕耽误办事效率,钱赚得少点,也让她尽可能少在陌生男人身下哼唧,她同意不说,还兴高采烈;
她后悔没冒险收袁子琛给她转的9999块钱。
想到被坑得不轻的袁子琛,万晴划开手机,手指按上很久都没再碰过的微信分身图标。
这个微信上全是万晴的任务目标,她基本都见过面,顶着韩晓晗的名字。
她从未在任务结束后拉黑列表里任何一个人,李天说的,说完事就拉黑会引起对方怀疑。一旦对方在微信上质问万晴,李天都能用他绝妙的话术洗白自己。
在一列沉默的对话框里,只有袁子琛的头像旁亮着多条未读消息。在知道他给自己转账之后,万晴再没打开过这个微信,也没设消息提醒,她根本不知他的消息是什么时候发出的。
犹豫一会儿,她点开了。
“你到地方了吗?”
“吃的住的好不好?”
“很想你,真想能再见你一面。”
……
“出了一些不好的事,你没被影响吧?”
“视频我看了,还好,没录到你。”
“你为什么不回消息,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
万晴面无表情刷了几屏才把这些过期消息看完,直到最后一条,她才皱了皱眉毛。
“对不起。”
究竟谁该说对不起,万晴心里有数,总之说对不起的不该是他袁子琛。
看看消息发出的时间,正是袁子琛应该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心到底多大,才忙得那个死样儿了,还有心思关心安慰跟他一炮之缘的女网友,担心牵连到她。
他要是知道自己关心的人就是坑自己的关键人物,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头疼!烦!
万晴锁了手机屏,扔到一边,拿起抹布开始擦李天的办公桌,瞥见日历,一个日期被红笔圈住,标注着:晴晴大宝贝儿诞辰。
她垂下的嘴角终于扬起,拿过日历吹吹上头的浅浅灰尘,往前翻了几页,看着一个日期,想起那天发生的事,你歪了歪头,笑得意味深长。
2月14日,李天的生日。
李天从没告诉万晴,他生在这个全世界人都合理做爱的日子,兄弟们也没人告诉过万晴,她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才知道的。
有天上午,他俩起床有些晚,李天在厕所努力进行五谷轮回之事,万晴在厨房做饭。
门铃一响,万晴开门,是社区的大姐过来做常住人口登记,需要查看他们的身份证。
李天在蹲坑,万晴只能去翻他钱包拿身份证,这才发现,他出生在这么浪漫的日子。
社区大姐看着万晴的身份证,问:“小姑娘,你身份证住址不是我们社区的啊?”
“啊,不是,有问题吗?”
李天在厕所里听见她们的对话,扯着嗓门隔墙喊:“她是我对象,来我家住的!”
万晴只当李天在搪塞人家,没当回事。
社区大姐临走前通知他们一件事,说现在有规定,常住地和身份证住址以及户口上住址不一致的,需要带齐证件到社区做个登记。
李天完事洗手出来,见万晴耷拉着脑袋,愁眉不展。
“咋的了?”
“我没有户口簿。”
和孙帅结婚后,万晴把户口迁出来跟孙帅登记在一处,离婚当天现场那么激烈,在场所有人都情绪极度激动,只顾着给她办离婚,忽略了很多细节,其中就包括户口问题。
万晴只拿走了离婚证,忘记拿回户口簿,气头上的李天也把这事忘了。如今就算找到孙帅也没用,万晴家的户口在给她妈办完死亡证明之后,被精神恍惚的万晴弄丢了,她没户口可迁移。
咱国家很多事没了户口没法办,只有身份证的万晴,跟半个黑户差不多。
补个身份证简单,补户口可麻烦。
李天狗揽八泡屎,吹牛逼把这事儿揽下,给当警察的弟弟搂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给万晴弄个户口。
李全把他骂了:“你傻逼了么?我是刑警,手伸不到人家户籍警察的办公室。”
弟弟这后门堵死死的,李天没了面子,但还是给万晴出了个主意:“要不你和我结婚吧,把你迁我户口里,你当户主都行。”
结过一次婚有经验的万晴怼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他:“老板,结婚登记也要户口的好吗?”
“就是说跟我结婚你没意见呗!”
这句话让李天挨了万晴一脚。
万晴巨受不了他逮着空就钻的臭德行。
自从外围女小芬那件事过去之后,李天似乎被万晴那一挡给挡动了心,变着花样想证明万晴喜欢自己,各种忽悠加套路,只为从她嘴里听到不参任何杂质的一句喜欢,他好借坡下驴,开口表白。
他对万晴的心思,兄弟们看得透透的,万晴也看得出来,只是她一直装糊涂。
和李天朝夕相处这么久,俩人早就适应天亮是你,天黑也是你的生活,甚至连磨合期都没有,就能很自然地和彼此生活在一起。
这叫什么?这就叫配!
生活上配,工作上配,床上也配,很多老夫老妻都做不到这点。
万晴明白,但她害怕。
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婚姻,她多少有点恐婚了。
上一场婚姻归根结底是遇人不淑,可万晴留下的阴影不浅,到李天这,她不再敢轻易打开心门。
李天虽有着花历史,又干着不是那么好说出口的营生,但总体来说,不失为一个良人,起码在万晴看来,他是。
骨子里残存的自卑,总让万晴不免多想,自己不过是个离过婚的傻女人,可李天呢?
有钱,长得帅,器大活好时间长,生存能力爆表,尊老爱幼善解人意,兄友弟恭,不和任何前女友纠缠不清,在这一堆优点面前,跟父亲处不来已经不算事了。
当然,他在万晴眼皮子地下操过女技师,还有小芬那次,但这都是在他对万晴表露心迹之前,之后再没有过,简直守身如玉。
可万晴仍无法开口说喜欢他,她不否认自己动过心,她认为这种动心只是类似爱情,感恩的成分过于多,不够纯粹和直接。
感谢这位社区大姐,让万晴知道了李天的生日,她很早就想主动为李天做点什么,以答谢他平日里的照顾。不过年不过节的大献殷勤,难免李天会误会自己承认喜欢他,借着他生日的由头,那就说得过去了。
日子近在眼前,没几天的准备时间,万晴想要不要叫上哥哥们,给他办得热热闹闹的。
后来一想,不得行,他们几个在一块混好几年了,这样聚会式的生日怕是都多腻了,还是要想个别的办法。
他喜欢什么呢?
最爱干什么呢?
想着想着,万晴脸热了。
他喜欢自己,最爱干自己。
万晴有了主意,开始悄咪咪准备。
既然是要给李天惊喜,那么当天的准备需要瞒着寿星公。万晴到前一晚还在愁,当天怎么把李天支开,到晚上才回家收礼物,结果2月14日一早万晴睁开眼,身边已经空了。
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出的门,给万晴留言说出去办事,晚上才回家,嘱咐她别忘了好好吃饭。
愁得头秃的事,不费吹灰之力就OK了,万晴乐得在家蹦了好几下,然后就投入到紧锣密鼓的准备当中。
房间布置到80%的时候,李全来了个电话,说是有东西要给李天,一会儿就到。
万晴吓得不行,这要让李全看见,再告诉李天可咋办。
好在李全有急事要办,到了之后喊万晴下楼拿东西,就骑着摩托走了。
东西是一个薄薄的文件袋,李全交给万晴时候,盯了她好一会儿:“你今天看起来特别好看。”
“真的吗?”万晴这妆可是特意找化妆师来画的约会妆,李全说好看,那么李天看着也不能觉得丑吧。
李全搓搓后脖颈,红着耳朵说:“嗯,真的好看,还……还挺性感的。”
临走前他特意嘱咐,这个文件袋,一定要第二天再给李天。
里面是什么东西,万晴好奇了一会,就转身回去继续忙活,等李天回家——
(╥╯^╰╥)这么近那么远/走在世界的后面/我埋首寻路/不愿看到内心的牵连。——张靓颖·《这么近那么远》
046 岁岁今朝
李天停好车,走到电梯口又折回去,一袋青桔在后座上忘了拿。
眼下不是产青桔的时候,他路过一家进口水果店,看见有外国青桔在卖,不便宜,但李天还是买了满满一袋,因为万晴爱吃。
这种桔子很酸,酸到李天闻着桔子皮味都牙疼,偏万晴爱得不行。一开始见她喜欢吃,他差点以为她怀孕了。
当然并没有,孕埋的避孕效果还挺靠谱,即便李天一直内射,依旧没有意外发生。
他时常摸摸万晴胳膊上孕埋那点小突起,对它是又爱又恨。
门铃响了几声,不见万晴开门,李天没多想,掏出家里钥匙。
门开的瞬间,李天怀疑自己进错了家门。
闪烁的LED小彩灯沿着地脚线一路铺满屋内,阳台门顶挂着心形灯串,客厅中间是金色气球摆成猫头形的圈,一捧巨大的、由草莓做成的花束摆在中央,浓艳的玫瑰花瓣从玄关蔓延向卧室,铺出一条香气扑鼻的红毯,引着李天往秘境查探。
李天鞋都忘了脱,茫茫然拎着桔子推开卧室门。
粉红色灯带在床上围出一个大大的心形,万晴坐在暧昧光晕中央,正羞涩又殷切还带着些许紧张地看着他。
万晴等他等得好苦,天还没黑她就准备完了一切,还动手做了蛋糕。迟迟不见李天回来,她心里发毛,怕LED灯烧太久爆炸,怕门口的玫瑰花瓣打蔫,怕蛋糕上的动物奶油再过一会儿就化了,影响造型影响口感,更怕李天突然说今晚不回来,她一切准备全白费。
好在她等到了钥匙拧门的声音,飞奔回卧室关上门,在床上坐好等着。
她计划在门开那一瞬对李天说声“happy birthday”,可门开了,嘴却张不开了。
万晴就坐在那儿,跟愣在门口还拎着袋桔子的李天直直对视,嘴边的话说不出,只好朝他伸直胳膊张开手,像从前无数次索求拥抱那样。
李天所有思考能力顷刻丧失,手一松扔了桔子,蹿到床上,抱紧了穿着他睡袍的万晴。
“今天的妆真好看。”李天捧着万晴的脸,细细打量她细腻柔媚的妆容,嘴里夸着,心里想着。
她这般大费周章肯定是为情人节准备的,今天他们相识以来第一个情人节,李天没给她准备什么是事出有因,没想到她却上了心。
已经做到这份了,这小娘们儿还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不承认喜欢自己,想到这,李天依旧心中有点小委屈。
万晴没接话,罕见地无需李天要求或套路,主动环上他脖子,送上自己湿湿热热的吻。
李天如获至宝,内心咆哮,时间就此停止该多好!
他已经很久没有心跳这么快过,撩拨人的能力此刻武功全废,只会紧扣着万晴后脑,回应她难得的主动缠吻。
两唇分开,李天连话都不会说了,眼睛都不会眨了,呆呆望着万晴,看她低头甜腻浅笑着,慢慢解开睡袍。
睡袍里面,是让李天唾沫直咽、喉结直蹿的美丽新世界。
曾经被万晴骂做“直男恶趣味”的情趣内衣,正穿在她诱人的宝藏肉体上。
镂空露乳款文胸仅靠钢托无能为力地抱着两团白肉,内裤窄窄一条层薄纱若隐若现将将盖住毛,腿间却是开档的,肉蝴蝶翅膀伸出来招摇着,挡住乳沟和乳头的大大蝴蝶结,让万晴看起来像个待拆的精致礼物盒。
李天已经不想去猜她今天这是闹哪样,操完再问也来得及。大屌早已饥渴难耐,使劲儿朝裤子外面顶脑袋。
怕灯带烫到万晴,李天把它们拨到床边,伸手一推把她放倒躺平,压过身子,边低头与她唇舌交缠,边解自己裤子。
一片柔柔粉光中的万晴看着格外招操,李天等不及脱光下身,裤子褪到鸡巴算是完全露出来,就一个沉腰顶进她今天格外湿的嫩逼。
他怕过于激动会失控射得快,只慢慢用龟头划蹭,就算舒服异常,眼睛也舍不得闭上,盯着万晴的脸不愿移开目光。
几声浅浅呻吟过后,万晴终于开麦:“哥,生日快乐。”
身上的李天突然停了动作,表情诧异地看了万晴一会儿。他的异常只持续短暂几秒,就恢复下半身动作,但万晴明显感觉得到,他有点软了。
她没表现出来,继续扭着身子哼唧,使劲儿向上抬腰迎合他。李天不再看她,把脸埋进她颈窝,加快抽插速度。
但他却越来越软,最终软到无法继续操下去,李天也趴在她身上,半天不动弹。
屋里静得出奇,窗前的晴天娃娃风铃瞪着两只小眼睛,看着床上一对无言的人。
“对不起。”
李天终于爬起身,却对万晴说了这样一句。
万晴只以为她精心准备一切,他却表现不佳所以不好意思,忙起来抱住他,拍着他后背哄着:“没事啊,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其实她也纳闷,李天这方面能力一直不差,过去天天干她的时候也没见这种情况发生。
此刻李天脸上是万晴从没见过的表情。
他问:“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万晴实话实说,那次常住人口登记,她无意中知道的。
她有点慌,别是他的生日她不该知道吧。
“没告诉过你我的生日,是因为我不过生日。”
万晴脸上写满问号,李天静默一会儿,垂着头告诉她:“我生日的第二天,就是我妈的忌日。”
那年生日,李天过得很开心,妈妈在,小姨也在,李全也背着爸爸偷偷跑过来,还给他送礼物。
当晚的菜全是小李天脚下垫着小板凳卖力做出来的,虽然个别味道欠佳,可妈妈吃得很开心。那时的她已经吃不下多少东西了,却强撑着吃了很多,使劲儿夸儿子手巧能干,将来儿媳妇有口福。
晚饭结束,小姨送李全回家,妈妈陪着李天洗完所有的碗筷回去睡觉,就再也没醒过来。
给妈妈烧头七时候,小姨告诉李天,在那之前妈妈就已经察觉到自己大去之期不远,只想再多陪儿子过一个生日,才又撑了很久,那天她看上去很精神,不过是回光返照。
从此以后,李天再也不过生日。
这事李天在四个人拜把子之后就告诉了二三兄弟,所以他们从来不张罗给大哥过生日,但他们忘了告诉万晴,都以为李天会跟她说的。
每年生日李天都会躲开人群,先去陵园烧纸上贡,靠在墓碑上跟妈妈讲一年来发生的事,再去小时候妈妈带他玩过逛过的地方溜达一遍,一天下来也累得差不多可以到家倒头就睡,第二天又是精精神神一条好汉。
今天他也是老规矩,只是没想到不知情的万晴,在家里做了那么多准备等他回来。
原来她今天的表现,跟情人节无关。
他很失望,叹了口气,一抬头发现万晴假睫毛都哭掉了。
李天赶紧把他晴晴大宝贝儿搂怀里,哄孩子似的哄:“不哭不哭,哥最怕女人哭了。哎呀妈呀,这可咋整!你说这事儿闹的,我家大宝贝儿好心给哥过生日,我还给你整哭了!”
万晴搂着他哭得直抽抽,嘴里碎碎地叨叨着:“对不起……哥,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
“有啥对不起的,有人惦记给过生日,多幸福的事啊!哥老开心了,真的!”
扳起万晴脑袋,李天拿手给她抹泪,还啵啵啵照着她哭花的脸亲几口。
“你别哭了啊,咱俩没娘的孩子大过节的在这哭,像啥话嘛对不对,隔壁三好听见了,还得以为我欺负你,带着二郎过来打我咋整,多耽误咱俩的小浪漫。”
万晴使使劲儿,把眼泪憋了回去,冲他挤出个花里胡哨的笑脸。
看她情绪平稳下来,李天搂着万晴躺在粉光荧荧的床上,一手环抱她肩膀轻轻拍着,另一手玩弄她胸前的蝴蝶结。
“宝贝儿,哥今天遇到个挺奇的事,你想听不?”
“想。”只要他不生自己的气,他说某某大法好她都能忍!
“今天我到陵园的时候,天阴沉沉的,那云那个厚啊,压得人上不来气儿。我以为要下雪了,就跟我妈长话短说,直接摘重点给她讲咱俩的事,讲完你猜怎么着?嘿!天晴了!万里晴天的!”
万晴猜到接下来话头往哪儿拐,就说:“赶巧吧,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有雪。”
李天翻过身看着她,语气一本正经:“不,不是赶巧,就是我妈听完咱俩所有的事,她老人家高兴,把云彩吹跑了!”
说完他胳膊挨了万晴一拍:“所有的事?你不会把那方面的事也说了吧?也不怕半夜做梦你妈过来把你带走!”
“被窝里的事当然没提了!我就说那意思,我跟你在一起,我妈肯定高兴。”
“光你妈高兴能行么,我还没问我妈呢。”
“那赶紧问呐,明天咱就去给她烧纸!”
万晴知道再唠下去肯定又被他套路,借卸妆的由子终结这个话题,回屋时把蛋糕端进来:“生日不过,蛋糕吃吃没关系的吧。”
蛋糕胚是猫头形,上面是巧克力酱画成的猫,李天想想客厅里那圈气球的形状,问她:“全儿告诉你我喜欢猫了?”
“嗯。”
“这逼崽子咋啥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话都跟你说。”
万晴一扶额:“你是吃我的醋还是你弟的醋啊,酸了吧唧的。”
说到酸,李天终于想起扔在墙角的青桔,捡回来剥皮,喂到万晴嘴里,看她酸爽的模样,笑得像傻小子。
俩人嘻嘻哈哈互相说着小时候经历的趣事,不知不觉,时钟走过零点。万晴想想这算是第二天到了,就把李全托她转交的文件袋拿给李天。
看到里面的东西,万晴终于明白,为啥李全嘱咐一定要第二天才给李天。
那是一张小李天和妈妈的合影,和之前毁掉的那张不一样,还有张卡片,上面的字迹清隽有力:
“老爸藏了一张,我给偷来了。愿我哥活到老帅到老。——弟弟李全顿首。”
李天摸着照片泪眼婆娑,喃喃着:“我能有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
怕有火灾隐患,万晴不顾李天任性,坚持在睡前关了那些正欢快闪烁的灯带。
它们暗了,李天的心却灯火通明。
如果今后的生日都能这么过,他希望年年岁岁如此,妈妈会理解自己的。
他看看身边已经睡着的万晴,拉上她的手,合上双眼,许下心愿。
岁岁平安,岁岁有你——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不知结果是悲伤还是喜/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害怕爱过以后还要失去。——张信哲、刘嘉玲·《有一点动心》
047 两两相望·一
万晴的户口问题被李天当做头等大事记挂着。
他联系过一直帮他办假证的哥们儿,寻思先给她办个假的,哄她安心一阵。后来他想想,算了,假的就是假的,永远真不了。
李天想了个绝招,他计划把自己房子过户给万晴,这样她就具备单独立户的条件,左右自己还跟妈妈在一张户口簿上,也不耽误他什么。
他私心认为,这样一来万晴就能明白他有多在乎她的需求,然而实际上万晴此时最惦记的,还是多久能把欠李天的钱还清。
两不相欠,才能平等无碍地研究二人的关系,万晴是这么想的。
一大早万晴还没醒,李天把产权证和其它票据准备齐全,正等她起床就一起去房产处做更名,李全的电话打来了。
有案子,还挺大,大到李天不敢接。
有群众举报某H姓厅级干部聚众淫乱,接受性贿赂,此外还拿保饭碗做威胁、用晋升做利诱,强迫下属带其妻女参与淫乱活动。
李天听得直挖耳朵:“我没听错吧?新中国成立多少年了,TFboys都成年了,这万恶的旧社会毒瘤你们还没挖干净?”
“这不正找你一块去挖嘛。”
“我的弟弟啊,那可是厅级干部,谁敢去这大饼上抠芝麻呀!”
“所以才请我英勇无敌的哥哥出马啊,我哥最好了!我哥最棒了!”
就算喜欢哥哥,李全也很少这般直截了当舔李天,也难怪他彩虹屁放得响,这事确实让人挠头。
查厅级干部的事落不到李全这种小刑警手里,那是检察院的活儿。
有个小姑娘去派出所报案,说H领导诱奸她,但拿不出啥有效证据,事关厅级干部又不能直接立案侦查,需要递交上级部门,民警只能做好登记,劝小姑娘回去等消息。
李全碰巧来这派出所找户籍员办事,看见小姑娘哭着往出走,问户籍员她遇到啥难事了。
户籍员是个刚毕业的小女警,被男色迷昏了头,无视纪律把事简明扼要告诉了李全,他听完就追了出去。
这跟当初他遇见万晴没差多少。
H领导的事李全早有耳闻,且他听说的比小姑娘口述的要严重百倍。举报他聚众淫乱的电话早就打进过队里,他们无权去管,只能按制度上报,但上头似乎也没啥动作,H领导还好好地在晚间新闻里露面。
按不住惩恶除奸的小手,李全拨通哥哥的电话。
“我不干。”李天拒绝。
“为啥啊?嫌这活儿没钱?”李全争取。
“你给的活儿有过钱吗?我不干是因为我不知道咋去办,没想法。”李天拒绝+1。
“办法我都替你想好了,还是旧套路,你干过八百六十遍了。”李全争取X2。
“啥办法?还钓鱼啊?这他妈是鲨鱼,你哥我这小细钩钩钓不动!”
“你就去录点资料就行了!”
李全的意思是让李天参与H领导的聚众淫乱活动,偷录全过程以及录清楚H领导的脸,视频送到检察机关,让他们有理由发兵。
换做从前,李天不会袖手旁观。
其实他认识H领导,甚至在某些场面跟他还很熟。
李天玩得最疯狂那两年,曾以单男身份在换妻圈混得很开,人妻们都爱他。H领导也在这圈子活动,不过那时只是小来小去的换媳妇操一操,不成想如今玩得这么不要个逼脸。
他最近一次跟H领导联系,还是韩晓晗在的时候。原本他准备带着韩晓晗去跟他们玩,结果她大姨妈提前了,没玩成,没过多久俩人分手,再后来他就有了万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活儿他应下来,势必要带着万晴去,那帮老瘪犊子一见她眼睛都得绿,警惕性也能大幅度下降,办事更方便。
但他已经不想再拿万晴做饵了,渔夫改胃口了,不爱吃鱼想吃鱼饵了。
于是李天扯谎:“我混不进去他们圈子!”
李全拆穿:“忽悠别人行,别忽悠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玩成什么样。我知道你能混进去,不然也不找你,让检察院他们磨磨叽叽研究去呗!”
李天不吱声了。
李全又晓之以情:“那个报案的小姑娘,好不容易考进系统,想着当上公务员,爹妈放心满意,和对象结婚在婆婆面前也抬得起头,结果……她不但被诱奸,还被当礼物做政治交易用,堕了三次胎,医生说很可能留下病根,会习惯性流产。她怕将来不能再生育,主动跟已经准备结婚的男朋友分了手……她还说单位里有这样遭遇的女孩,不止她一个。”
李天还不吱声。
“你到底干不干!”李全有点急了。
“我再想想。”这小姑娘的遭遇没比当初的万晴好哪儿去,李天开始犹豫。
“你要是给我把事办好,晴晴的户口我来搞定!”
“哦了。”
“嗯?”李全没反应过来。
“嗯个屁嗯,早说这个至于费那么
多话么!”(怪我李肉糜咯?)
万晴起床出来,李天已经开启在家办公模式,漂亮的手指在键盘上反复横跳,不时搓着脑门咂舌,手边摆着户口薄和产权证。
“拿这些出来干嘛?房子怎么了?”
万晴翻开产权证,里面夹的票据掉了出来,捡起来一看上面的金额和日期,她倒抽口凉气,接着夸李天:“你好能干啊哥,那么早就能全款买房子。”
李天登上快一年没登陆过的QQ小号,正在换妻群里忙着刷存在感,头也不抬地解释:“啥能干啊,这栋楼是二郎家的产业,刷崔大公子的脸打了折扣,卖我妈旧房子的钱刚好够用,不然就凭我以前当天挣当天花的德行,下辈子也买不起房。”
这时候的万晴已经了解崔明朗很多过去,知道他拿着《继承者们》的剧本却拍了部《屌丝男士》,男频文里那些屌丝逆袭的故事,他给反着演了一遍。
他给总裁爹地放话,不实现梦想绝不接手庞大家业。崔爹地也刚,说要实现靠自己挣钱去实现,别拿家里钱实现,大学没毕业就断了他经济来源。
为五斗米折腰,崔大公子做娱记狗仔那段日子把人间疾苦体验了一圈,却依旧没跟他爹服软,倒是他奶奶看不下去大孙子受苦,哭天抹泪找到他,还叫上李天和郝家安,领到如今他们住的这栋楼面前,宣布整栋楼的房子都被崔明朗承包了。
崔老太太让秘书拎着各种证交到郝家安手里,抓着大孙子的手放到李天手心,声泪俱下:“孩子啊,我孙子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他,看着他,别让他吃苦受累,别让人欺负他。”
那一瞬间,李天觉得自己像个豪门倒插门女婿。
崔明朗表面上给李天打工,实际上是个包租公,他自己都说,要是不给李天干活,他闲得浑身刺挠,光是收的房租就使劲儿花都花不完,还没个女朋友帮他烧钱,人生无趣。
嘴上说着花不完,实则收的房租崔明朗极少动用,说这钱都是他爸的,花了就是拿人手短。不过他也穷不着,奶奶三天两头往他卡里打的零花就够吓人了的。
当时万晴听到这,直接问他:“你家缺女儿吗?”
崔明朗搓搓已经剪成寸头的脑袋,朝她嘿嘿一乐:“我家缺儿媳妇。”
这话让李天追着他打了好几圈,追得他嗷嗷直喊:“我意思是想找个阿晴这样的,还没等问她有没有姐姐妹妹,你他妈就打我!”
崔明朗确实不太会唠嗑,否则也不至于守着金山银山,却混不着个对象。
这次的活儿依旧需要崔明朗的神秘摄像头,李天在网上详细告诉他要什么样的,除此之外,还需要他帮忙做件小事。
“有案子?”万晴问。都找崔明朗要摄像头了,那肯定是有案子。
李天琢磨了一会儿才跟她讲清楚,然后问她:“你愿意做么?不愿意的话,我就找别人。”
万晴反问他:“找别人?找谁?”
“花钱雇个小姐啥的,或者问问我徒弟那有没有合适的人借我用。”
“花钱雇的人靠不靠谱你知道吗?你徒弟?她的人难道不是拉拉?能借给你去跟男人玩?”
万晴的问号四连发给李天整懵了:“那就是……你愿意呗?”
“对啊,这还用问?”
李天在群里一顿叭叭之后,成功钓出了H领导,攒个局就是他一句话的事。这种局子通常三对夫妻保底,有时怕男人不够满足太太们,还会再加个单男。
“这次要操你的可能不止一个,那帮人长得也都挺牙碜的,我舍不得你……”
从没带万晴参与过这种局子,就算从前她被干的现场有人围观,那也是1V1,李天犹豫,一是对她面对这种场面会不会崩溃没自信,二是真的舍不得。
但万晴没听出他这句“舍不得”的含义,她心疼那个堕胎三次的小姑娘,更不齿一个厅级干部却如此荒淫无度,脑袋里满是诸葛亮表情包: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见李天犹豫还有点来气:“你舍不得我,就舍得那么多女人被糟蹋?如果咱们出手能撕了王八蛋领导,他就算长得像头猪,我也能忍着不吐,躺平任操!”
说完她一撸袖子,单手叉腰朝李天拍了下桌:“说!都需要我干嘛!”
李天从没见过万晴来脾气,有点震惊,还有点兴奋,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倒跟李全有点像,叉腰拍桌,小嘴叭叭拽着词,又颇有自己的风范。
她想干,那就干吧,见识见识猪一样的男人多恶心,也就知道他李天是什么人间小极品。
李天开始吩咐她:“去衣柜里找两件白衬衫,你的我的各一件。”
万晴找出来后,李天把平板塞给她,指着一个同城婚纱店的朋友圈:“挑一件你喜欢的,下单,让他们今天就送来。”
等待婚纱送到的时间,李天给万晴画了个妩媚到骨子里的妆,完事后拎着婚纱和白衬衫出门:“走,找老二去。”
“找他干嘛?”
“拍结婚照。”——
┑( ̄Д ̄)┍怕伤及无辜,领导的姓氏不得不用字母H代替。
我的城市有个传闻,不知真假,有位W姓干部被抓的时候正在酒店玩双飞,插翅难逃选择跳楼。
性驱动力这东西,用好了催促男人不断进步,可突破了临界点却不控制,就该拽男人坠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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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两两相望·二
俩人一进崔明朗的工作室,万晴就被拉到红背景布前坐下试光。李天对镜子完善着小油头,告诉万晴,他俩要假结婚。
假到什么程度呢,拍结婚证件照是为了拿给办假证的哥们儿,做两本假结婚证,连假证上的名字都是假的。
李天有张工作专用假身份证,名字是方圆,他给万晴也做了一张,用前女友韩晓晗的名字。
混换妻圈的人有两种极端表现,一种对参与者的真实身份不予深究,你也别问我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叫啥,互相以网名称呼就OK;另一种则很严谨,已婚的要出示结婚证,未婚的情侣和单男单女也要把身份证出示一下。
和H领导玩得好的一圈人皆属于后者。
当初李天入圈,用的就是方圆那张假身份证,谁也不会在淫乱趴上摆个身份证扫描仪,看看也就OJBK了。他本想带韩晓晗入圈,还没来得及给她做假身份证,俩人就分手了。
让李天翻车那次任务是韩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晓晗第一次出马,直接一炮给李天干灭火,所以他一直称那次为阴沟里翻船,老雕鹰让小家雀(qiǎo)叨了眼睛。
万晴问过他,既然糖衣炮弹出手就打偏,为什么还让她去做,李天对她说:“我就是信任你,我就是相信你不会坑我。”
或许李天对韩晓晗真的怨恨太深,于是万晴在“使坏”过程中,一直顶着她的名字,这样一来就算当事人秋后算账,也找不到她万晴的头上。
崔明朗一切准备结束,李天一屁股坐到万晴旁边,往她身上一靠,头一歪。崔明朗开玩笑地说着:“新郎收下巴,新娘再笑一笑!”万晴的心突然扑通扑通跳得乱起来。
和孙帅拍结婚证那天的场景突然窜进她脑海。
当初他们很穷,拍不起婚纱照。万晴不想连结婚证的照片都随便应付,瞒着孙帅去海马体照相馆订了结婚登记照,还提前去影棚跟人家串通好一起蒙孙帅,就说是她微博抽奖中了一套免费拍摄。
崔明朗刚刚说的话,跟那时的摄影师说过的,一字不差。
万晴笑不出来,甚至眼泪已经失控地在睫毛下打转。
崔明朗把脸从相机后挪出来,看着笑得像春光灿烂猪八戒的李天,朝万晴一努嘴。
看兄弟脸色不对,李天忙扭头看万晴。
坏了,他光顾傻乐,把万晴拍过一次结婚登记这事儿忘得比84消毒液泡过的马桶还干净。
李天在心里扇自己大嘴巴子,念叨着这他妈咋整!
还能咋整,赶紧哄呗!
他胳膊一伸把万晴搂怀里,摩挲她后背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哥错了啊,哥把有些事给忘了。全是哥不好,哥不对,光顾着要跟你拍结婚照高兴了,你打我一顿好不好?骂我几声行不行?撒撒气!”
肩上靠着的万晴既没打也没骂,甚至没哭,努力把眼泪憋回去,笑了一声,问他:“都是假的,有什么可高兴?”
“结婚是假的,但哥高兴是真的。你可别哭花了妆,今天你贼好看,二郎这照片拍完咱们留好,等真结婚那天还得用呢。”
崔明朗本来还站在一旁寻思地上咋没个缝儿让他钻,这会儿心里给李天鼓掌。
还是大哥口条溜,哄女人还顺路表个白。
万晴从李天肩膀上起来,要张纸巾吸干眼角泪,笑着推李天一下:“别胡说八道,谁要跟你结婚!我没事,哥,我也没生气。妆没花吧?”
李天给她捋捋刘海:“哥画的妆没那么容易花。”
“那我们继续。”
万晴调整状态的速度超乎李天想象,快门只响了几声,崔明朗就说:“OK,有了!”
她不是不难受,而是学会把难受从心里隔离出去,她坚信自己走得出阴影,走得出过去,今日之她已非昨日,她不能在此破功。更何况今天的李天很开心,她从没见过他笑得那么好看过,一个为了工作拍的假结婚照都让他乐成那样,总不好让他这点高兴都被自己哭散了吧。
搞定证件照,崔明朗叫上郝家安帮忙打板,准备出去拍婚纱外景。
李天给万晴换了个妆,给她做了精致的韩式盘发,看着镜子里的新娘版万晴,捏着她肩膀,颤着声说:“嫁给我那天,我要亲手画新娘妆。”
万晴也被镜子里的自己美得五迷三道,不假思索回怼他:“不是说接亲之前,新郎根本看不到新娘的吗,哪儿能亲自化妆。”
李天的脸上要是能开花,听完她这话,怕是能开出一片赵玉田家的花圃!
见他乐得冒泡的样子,万晴回手掐他:“烦人!又给我下套是不是!”
领她出门前,李天对她说:“不管你将来嫁给谁,你的新娘妆我都要亲手画。”
崔明朗这时敲门进来,提议不用走太远,去李天办公室的天台就成。
天公作美,当天傍晚,漫天粉霞。
天台空旷,头顶是明艳橘色彩云横贯苍穹,脚下是城市华灯初上似点点星光,柔柔春风拂面,吹动万晴鬓发与头纱轻扬。
李天看呆了,脑子里构思出的模特摆姿顷刻忘光光。
“新郎官,赶紧上啊,一会儿太阳落山你俩只能顶着晚上的西北风拍夜景了!”
郝家安及时把李天的魂招回来,催促他赶紧过去拍。
其实压根不需要李天想摆什么姿势,他俩往那儿一站,就是崔明朗相机里一副佳作。
不过万晴还是有些僵硬,她真的不擅长拍照。李天告诉她,就当这是一场戏,她是女主角,终于如愿以偿要和心上人男主走进婚礼殿堂了,要表现出对未来的期许,对幸福的向往。
“我当你戏搭子,就当咱俩飙回戏。”
拍照万晴不擅长,演戏可就容易多了。
万晴演得李天都快信了,单膝跪地托她手吻手背的时候,他差点哭出来。
做戏做全套是李天的办事准则,婚纱照是用来忽悠人的,有几张就够用。但崔明朗拍嗨了,有了足量的照片之后说啥不让他俩换衣服卸妆,硬摁着俩人咔咔咔拍个没完。
“你之前可说了,我想拍就找阿晴当模特,我现在就想拍!再说万一哪天我开婚纱影楼去了,总得有样片吧!”
咋办,拍呗,支持兄弟事业,五人月饼义不容辞。
两本假结婚证在第二天送到李天手里。
“俩本假证要我500块钱,真鸡巴贵,领两本真的才9块!”
万晴拿过证瞧瞧说:“这证做得能以假乱真了,500块钱不亏,接下来干嘛呢?”
李天搂过她,俩人学着别的小两口,举着小红本,拍了张亲昵的大头自拍。
“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他把照片发给师父,吓得他老人家一个电话就搂过来:“小兔崽子,这么快就领证了!”
李天嘻嘻哈哈给师父解释前因后果,然后说:“师父啊,这活儿我还是觉得有点危险,对方不是我能惹得起的人物。”
师父叹口气:“危险也没办法,你答应你弟了,扒层皮也得干,答应人家的事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做到,这是咱们的规矩。”
“嗯,我知道了。”
“办事全程一定不要暴露真实身份,免得寻仇,这不用师父再嘱咐了吧。”
“嗯,我明白。”
“对了,处对象了不许瞒着师父,我好给你攒个大红包!”
“徒儿遵命,哈哈哈哈!”
李天在阳台接的电话,顺路抽根烟,屋里的万晴光听他笑得爽朗,全然不知跟什么人唠嗑让他笑成这样,更不知他把照片发给了师父。
崔明朗修出几张片子发过来,万晴喊他来看,其中一张照片李天特别喜欢。
在那张照片上,李天只有一个背影,拿着道具钻戒盒的手藏在身后,万晴在他前方不远处,像个仙女似的站着,静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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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眼中尽是炙热的期待。
“什么时候你能真的这样看着我呢……”
李天不自觉嘟囔出声,万晴没听清楚,问他说什么。
“没啥,开始干活儿!”
他嘴里说的干活,是把他们这几天的照片摘几张发到群里,有拿着结婚证的自拍合影,也有两张婚纱照,然后在群里喊话:“哥哥姐姐们,我和晓晗结婚了,为了庆祝我们成为真正的夫妻,今晚安排一场如何?”
群里一排恭喜,李天看着,轻蔑地一哼,拿过本假结婚证翻开,看着姓名栏方圆俩字,对万晴说:“幸亏证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我李天打死也不会和韩晓晗结婚,假的也不行!”——
╮(╯_╰)╭重婚在我国是比较高发的一种犯罪行为。
想查一个人的结婚证是真是假,必须去他登记的民政局才查得到。如果他结婚却未做户籍变更,那么他在户籍系统里依旧是未婚状态,正因如此,重婚的人特别多。
以上仅是我记忆中如此,具体情况还应参照相关现行法律。
果然,大学时学的玩意儿全喂狗了……
049 两两相望·三
车开了很久,久到万晴在车上睡了一觉还做个梦,被李天叫醒后恍惚了半天才清醒,朝窗外一看,城郊森林公园别墅区。
李天停车不前,万晴问:“我们不进去吗?”
“我们进不去。”
这里住的人非富即贵,门禁森严,否则也不会被H领导当做固定淫乱活动场地。他在这玩大概不足半年,之前李天和他们玩,去的还是酒店。
外来人进不去,外来车更进不去,他俩需等H领导派的人开车来接。
李天扭开车里的灯给万晴补妆,见她嘴角垂着,以为她打退堂鼓。
“不想去的话,我们现在就回家。”
万晴拽拽身上的衣服:“我不喜欢今天这身打扮,还有这个妆。”
今天的万晴,活脱脱是又一个韩晓晗,真真是莞莞类卿。
李天放下粉扑,伸手轻捋她头发:“我也不喜欢,但今天必须这么打扮你。这帮人都见过韩晓晗的照片,不过她滤镜加得太厚,跟她本人差距十万八千里,我把你画成这样,说你是她,这帮人不会怀疑。”
“我和她就那么像?”万晴盯着他眼睛问。
李天愣了。
说像,她肯定不开心。
说不像,那就是他撒谎。
真尼玛是道送命题,李天选不出正确答案,他只好把选择题变成论述题,转移斗争大方向。
“说不像是假的,但也只有第一次见你时觉得有点像而已。那时候你头发和她差不多长,衣服是类似款,身形也接近,我又喝那么多,还嗑了药,也就看花眼了。这种相似,就好像演员和替身演员,只是瞬间能迷惑人视线,稍一注意就能看出压根不是一个人。我早就觉得你跟她完全不像了。”
“那我是替身呗?”
“错了,你是演员,她才是替身。用她的名字替你担下做过的事,那些事是韩晓晗做的,与万晴无关。”
这答案万晴还算满意,回身靠着椅背,扭头不看他,哼出一句:“掩耳盗铃。”
一辆车正朝他们这开过来,是H领导派的人到了。
二人两手空空上了那辆车,这次他们身上都没藏摄像头。
不是崔明朗设备不到位,而是他们根本找不到能用的偷拍方式。场地崔明朗进不去,李天也没去过,无法判断哪里能安装摄像头。就算知道哪里能装,那么谁去装?有无机会去装?都是问题。
崔明朗提议,把他也带去玩,由他来想办法偷拍,以他的偷拍经验,或许能找到机会录一段。
李天觉得这法子或许可行,和H领导提出带个单男来,结果遭拒。
H领导给他解释,说现在风声有点紧,暂时不要新人参与。
“知道风声紧还他妈玩,胆儿也太肥了!”崔明朗很生气!
李天拍拍他屁股:“你是生气工作没法进行下去啊,还是生气操不着别人家娘们儿啊!”
崔明朗生气,工作进度卡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本想借此机会,再亲眼见到万晴在情欲海洋里翻腾的样子,他觉得特美。
最后是郝家安解决了这个难题。
他查到H领导某位情人的微博账号,她发过大量在这栋别墅里拍的照片。在这些照片上,郝家安看到了熟悉的物品:监控摄像头。
摄像头几乎每个屋子都有,连卧室也有。郝家安虽然奇怪为什么人会把摄像头装到卧室,不过想不通也没关系,他只要确定能把监控画面同步过来就够了。
H领导装这么多摄像头,想想也合理,防贼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当官的,更怕来贼。
官场上没有人的屁股能做到绝对干净,官家遭贼那是很可怕的。
几年前曾有位银行高层落马,起因是家里失窃,老婆丢了一堆金首饰所以报警,结果警察在他们家搜出数额巨大的现金,一下给老公弄下去了。
不过H领导这些监控摄像头不是用来防贼的。
H领导也不傻,明白他在这栋别墅做的事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但耐不住性欲驱使,摁不住想乱搞的鸡巴,一次又一次在这里放肆淫乱,以及进行权色交易。
那些被摄像头记录下的淫秽场面,是用来压制参与者。
一旦有人起刺儿想把事捅出去,他就把保存的视频拿出来给人家看,说举报他没关系,大不了两败俱伤,谁也别好过。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参与者多是和他有利益关系的人,拉他下水,自己也会崩一身泥点子。
这事是H领导落马后,李全从检察院的小美女那儿打听出来的,他们几个事前并不知道。
万晴在车里时有点紧张,按理说已经跟李天混了这么久,心理素质早该够用。她想大概是来接他们的人从头到尾一言未发,只沉着个脸开车,好像不是送他们去赴一场淫乱趴,是军火毒品交易现场。
这种气氛李天也不喜欢,他喜欢事件发展节奏全由自己掌控,现在四周的空气他闻着多少有点不爽,总觉得自己才是任人宰割那个。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丝恐惧盘旋在心头。
如果这次能拿下H领导,万事大吉,若拿不下,后患无穷。
一想到这,他就忍不住在心里骂李全多事。
他看得出万晴紧张,就抓紧了她的手,贴过脸去亲她脑门一口,说声: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媳妇儿今天真好看!”
待万晴抬头看他,他用口型示意:别紧张,有我在,没事。
接他们的人刷脸开门,领他们进门说了声人到了,就转身出去。
屋里的气氛跟车里完全不一样!
客厅里三男三女在沙发上围坐一圈喝得正欢,茶几上红酒啤酒坚果以及万晴没见过的水果铺得满满的,水晶吊灯晃得下面的人脸上泛着金光,一个眼睛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大胖老爷们正搂着一个女人,狠嘬着人家脸蛋。
其中看着最年轻的男人起身招呼他俩:“呦,新郎新娘到了!大家欢迎!”
万晴看过资料,他是H领导的秘书,据说马上要被提拔了,他老婆也在,正抱着一个男人,就是H领导。
H领导搂着秘书老婆,敲敲桌上酒杯:“方圆,迟到了啊。”
李天拉着万晴奔到他面前,拿起桌上两瓶啤酒用牙起开,塞给万晴一瓶,带着她朝H领导一举:“老弟今天刚领证,一高兴带媳妇多逛了会儿,又赶上晚高峰迟到了点,还请各位哥哥姐姐见谅!这么的,自罚一瓶,我先干了!”
说完李天仰直了脖子,把那瓶万晴不认识牌子的洋啤酒一口气喝到只剩点沫。
这么喝酒,她只看二人转时候见过。
H领导很吃这一套,转脸问万晴:“弟妹不自我介绍一下?”
万晴被直cue,忙看看李天,他也不好说啥,只朝她点下头。她摆出大方开朗的模样说:“哥哥姐姐好,我叫晓晗,我,嗯,我也干了吧,都在酒里了!”
她学着李天的样子,抬手吹了手里那瓶。
认识李天之前,她滴酒不沾,跟李天在一起之后,练得一斤白酒不倒。不过外国啤酒劲儿大,一瓶吹干万晴还真有点小上头。
万晴这一下意外把H领导哄开心了,拍着手夸李天:“你这媳妇儿好哇,有魄儿!以前看照片真没看出来是这么大方一个姑娘。”
秘书搭着李天肩膀逗他:“光现在大方可不够,一会儿才能看出是不是真大方。”
“大方大方,肯定大方!”
李天嬉皮笑脸地说着,脸上堆满谄媚,把万晴往H领导那推了推:“媳妇儿,坐哥身边去。”
万晴乖乖坐到H领导身边,还主动往他身上贴了贴,他胳膊搂上她腰际,她还抬头故作羞涩看着他笑了笑。
她笑得李天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他连忙转身奔去一位大姐的怀抱,撒着奶狗娇往人家大腿上蹭脸:“姐啊,老弟想死你了!”
这大姐是H领导情妇之一,靠卖肉给他爬到高位,身居要职。她是H领导常玩的一圈人里最喜欢李天的,哪个熟妇不喜欢小狼狗对吧。
李天那贱皮子德行让万晴觉得没眼看,她惦记早完事早利索,远离是非之地,蹭蹭屁股一歪身子,直接躺在H领导的大腿上,手一点点向上摸到胸口,手指头绕着乳头位置划拉来划拉去。
H领导的敏感点全在李天掌握之中,也一一告知万晴,同时也告诉她,韩晓晗是个很主动、很开放、很享受性爱、很爱玩的女生,她要比和桩先生拍片那次还要浪,才算模仿到位。
万晴手里的主动撩拨温柔轻缓,心里却急得不行。
啥时候开始啊?这帮人还要喝一会儿吗?不喝没兴致?快点的行不行?!
趁H领导舒服地闭上眼睛享受她拨弄乳头,她偷偷瞄了一圈屋里的人。
女人长得还都不错,男人的外表就惨烈了一点。
李天说他们长得牙碜一点都没侮辱他们,相比之下H领导和他秘书已经不算丑,至少一个没肚子,一个有头发。
万晴正想着如果全程她只让H领导碰自己,也不算好白菜给猪拱,就听见对面沙发上传来一声尖叫。
050 两两相望·四
那声尖叫怎么形容呢?
看文的各位有奶过孩子的吗?就是那种孩子咬奶头,你挺不住疼叫出来那种声音。
万晴顺着动静儿一瞧,好家伙,李天这是来群P大会找奶吃了!
那大姐上围凶猛,单拿出一边奶子都快赶上李天脑袋大。她上衣连带胸罩全被李天推到脖子下面,两个白亮白亮的巨型发糕仿佛还散着热乎气儿。李天像个饿急眼的小狗崽子,一手抓着一只奶子狠揉,一手捏着另一只塞进嘴里使劲儿咬奶头,咬到人家大叫着喊疼。
李天松口,大姐乳晕周围一圈牙印,连万晴都看得清楚。
稍喘两口气,李天把大姐裤子一拽,扳着两腿往上一抬,伸手揉上她肥乎乎的下体。
哈?这就开始了?剧情节奏这么快的?
万晴还傻乎乎盼着快点开始,完全没跟上李天的进度,眼睛瞄着对面沙发上低喘的俩人,内心几秒空白后,浮上一种怪异的、她认为不该有的情绪。
一种在吃醋和嫉妒之间来回溜达的讨厌情绪盘踞心头。
李天不是喜欢自己吗,可再急着要自己也没急成这么凶……他是不是更喜欢胸大的……他是不是更喜欢这款熟女大姐……他是不是……别多想,别多心,他应该也是想着速战速决罢了……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万晴不自觉地咬起下嘴唇。秘书看在眼里,以为她看着老公干别人,自己也起兴了。
他蹲下问万晴:“晓晗想干了?”
“想。”万晴还能说啥,不想干也得想,这就是韩晓晗的台词。
那边的李天已经脱了裤子让大姐给他撸了,万晴这边确实进展缓慢了点。
她扭回脸不看李天,起身分腿骑上H领导,股间扣上他还没升旗的裤裆,把他脑袋抱进怀里,仰头不看四周,扭动起腰。
H领导的年纪让他不会硬得很快,万晴隔着裤子磨了半天,磨到自己都有了点快感,磨到李天提前挤进她阴道的抗菌润滑凝胶都流出来,他下面才终于迎来大好形势。
秘书不愧是领导秘书,H领导裤裆刚硬,他就把套递了过来。
“不急。”H领导把秘书递套的手推开,说了句让万晴蒙圈的话。
他好像很喜欢万晴这样磨蹭他,环着她的腰,脸埋进软软的胸脯里深深吸着气,还品香似的嘴里哈着。
这让万晴觉得有点恶心,让李天觉得简直是恶心家办丧事——恶心死了!
恶心也得咽了。忍住不吐,躺平任操,万晴可是信誓旦旦跟李天保证的,就算他舍不得自己,她也不能掉链子。
想快点达成目的,那就要自己把控节奏,就像李天那样。
李天已经一手一个逼,抠得秘书老婆和另一个女人下面直飙淫水,而情妇大姐正用大奶子夹住他鸡巴上下来回蹭。李天哼哼得比AV里还骚,挺着屁股使劲儿在乳沟里穿梭,手指头动得更快。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万晴心一横,蹲到H领导身下解他裤子,却被秘书抱到怀里。
什么情况,做秘书的不是应该“让领导先走”么?
她都明白的道理秘书自然不差事,他只是让万晴躺在身上,一手搂住她,一手往下褪着她裙下打底袜。小眼睛胖子帮忙彻底脱下去,扳起她一条大腿,让她下体一览无余展示给H领导看。
H领导凑过脸在万晴腿间又是深深一嗅:“挺香啊。”
万晴忍不住身子抖了一下,把阴道内的凝胶混着一点淫水挤了出来。
H领到一见小逼口冒出水珠,伸头就含上吸进嘴里,就势伸出舌头舔她湿乎乎的自留地。
讲真,他口活儿正经不错,舔得温柔又仔细,连个褶皱都不放过,还把阴唇含在嘴里舔舐吸允。若不是这种情景下,万晴觉得自己八成会爽到愿意让他舔。
然而此时她只希望李天高抬贵手,放一个女人过来,不然三个男人围在自己身边,她确实好慌啊。
自打李天投入情妇大姐的怀抱,他就没敢回头看万晴,怕万晴只想让自己操惹其他人不快,更怕自己失控影响计划。然而他又控制不住想去看,想看万晴被别人狠操的样子,想看她一边挨干一边或渴望或求助地看向自己,更想听她被操爽时候喊出的那声“哥”。
这声“哥”很快钻进李天的耳朵,他回头一瞧,万晴在秘书身上躺着,上衣敞着,胸罩翻着,下身光着,H领导的脑袋在她股间埋着,她身子在抖着,奶子被秘书揉着,乳尖挺着,一只手被按在小眼睛胖子的短鸡巴上撸着,另一手在沙发边撑着,屁股使劲儿向上抬着,下体的水声咕叽响着。
她被舔到高潮,李天差点看射。
他随便拎起身下一个女人摆好了挨操的姿势,上衣口袋里拿出个套撕开,却在戴上套之后,怎么也不够硬了。
这时候小眼睛胖子被万晴撸射了,精液落上她胸脯,盖住她一个乳头,秘书伸手把它们全抹在万晴奶子上。
这画面刺激得李天心快从嗓子眼蹦出来,这股火气似乎必须操个娘们儿才能泄出去,但胯下小李天偏偏掉链子,艮着身子说啥不肯硬到足够他发挥实力。
H领导的情况和李天差不多,也没硬到够用,可能常年累月的开会久坐外加纵欲,人没退休,前列腺先退休了。他戴着套的半软鸡巴在万晴已经彻底湿的逼上蹭了几圈,都没能挤进淌水的肉洞。
秘书倒是硬得不行,可领导不操,他哪儿敢上屌。
小眼睛胖子叫过去一个女人,给他舔干净,再给他舔硬,直接站在万晴头顶就开干。女人手扶着沙发靠背,被操得奶子直甩,万晴一睁眼,正好看着肉搏中的一对性器。
第一次近距离观测交合处战况,还是别人的,万晴无法否认这是种极大的刺激。
再怎么不情愿,身体反应还是诚实的。
被舔过一轮高潮之后,阴道内像灌满了山西老陈醋,这种酸胀只有一顿爆操能让其纾解。她已经屈服身体渴望,放弃了尊严,觉得领导也好秘书也好,谁赶紧给她个痛快就行,偏偏此时领导不够硬,秘书又不敢。
万晴终于把目光再次看向李天。
李天搂着情妇大姐走到万晴身边。
不是他松不开手,是为了不引起怀疑,不能松手。
H领导扯过情妇按到胯下,摘了套让她给口,盼着熟悉的人会更明白咋弄硬自己,好让他如愿操着小媳妇一顿。
万晴头顶正操着的一对挪开换了地方换姿势,秘书趁空从她身下出来,把硬屌送到她手里,李天跪着挪到她脑袋边儿,一手轻轻揉她阴蒂直跳的阴户,一手摸摸她脸:“媳妇是不是没吃饱啊?”
“哥……”正撸着秘书的万晴也不知该说啥,只能这么唤他。
她叫得李天的心就像在荡朝鲜大秋千,又刺激又害怕又紧张又兴奋,胃都跟着抽抽一下。
他想着是不是已经可以给郝家安发信号了,那小子在家时刻准备黑掉H领导所属部门的官网,让它变成个黄色网站,他们的网络管理员根本不具备修复的能力,一定会给秘书打电话申请其它支援。秘书电话接起来,这局子就能散了,他李天就能带着晴晴大宝贝儿回家,好好操一顿,喂她饱饱的。
但H领导至此没有实际插入的行为,到时候“我就蹭蹭我没进去”都可能成为其开脱,甚至给别人扣屎盆子的漏洞。
怎么也得让他干两下。
舍不得媳妇儿抓不着流氓,李天以前总把这话挂嘴边,这回轮到自己了。
他此时也无法说什么,俩人就那么憋着话看着对方,好像把刚才没看着彼此的时间全补回来。
李天的右手一直在万晴下体抚慰她,眼看快把她抠到再次高潮,H领导的鸡巴总算在情妇嘴里完全勃起了。
他抓紧时机戴上一个新套子,扳开万晴大腿跪到她腿间,拿开李天的“护逼掌”,端屌上阵。
万晴又慌乱又卡在高潮临界点,脑子一昏,向下一探身子抱住李天,张嘴把他鸡巴含进嘴里,使劲儿把脸埋进他大腿根。
这一套动作发生之快,李天没反应过来,但胯下小李天反应过来,正快速在万晴口中勃起。
放心啦,各位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H领导硬起来快,射起来也快,龟头还没挤进万晴阴道口,就悄无声息射满了储精囊。他不甘心,也为不丢面子,假模假样在万晴身上表演个12秒88,还装腔作势地闷哼一声,好像他刚射,还操了很久似的。
他软了,但李天还硬呢。他瞅瞅李天馋媳妇的样子,笑话他:“方圆今天什么情况?是不是媳妇在这儿,就不好意思操别人啦?”
李天没回答他,装作不好意思地笑笑,挺着窄腰继续在万晴嘴里抽插。
H领导想起关心老百姓的性福,说:“我看你媳妇还没够,还不去跟她洞房!”
他一声令下,李天翻身上马,无需瞄准环节就正中红心,几乎骑在万晴身上干她,捅到她颤声喊着:“哥!哥!”
情妇大姐笑他们:“这小媳妇儿有意思,不喊老公喊哥哥。”
万晴终于久旱逢甘霖,抬腿盘着他腰背叫得不管不顾,拐带情妇大姐都逼痒痒,拉过还在被万晴撸的秘书撅起屁股求操,秘书自然不敢怠慢,抓着两只大奶子一边操一边骂她骚,骂她贱。
H领导坐到对面,看着屋里三对人体交缠,嘴里叼着烟,让秘书老婆过来给他舔。
其它人操成什么逼样,李天全然看不见,眼里只有呜咽着又快到高潮的万晴。他今天格外不争气,先是硬不起来,这会儿又坚持不住想射,硬挺着把万晴送上去,他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才大声嚎着射到腰眼酸麻。
万晴胸前有别人的精液,可李天还是压上那片未完全干透的湿粘,瘫在她身上,颤着胳膊抱紧了她,和她脸紧贴着脸,对着她耳朵,轻声说出万晴不敢相信的几个字。
“我爱你。”
051 滴水之恩当以钱相报
一切都按李天的计划进行,秘书的电话响了,他和万晴也懂事地不再多留,马上离开。
万晴坐到车里便催李天快点开车,她着急回家洗澡,身上的臭男人味让她反胃,胸脯上一层干掉的精液让她皮肤发痒,却忍着不去挠挠,嫌脏。
李天只把车开出去不到一公里就停下了,摇下车窗抽烟。
“这会儿都憋不住吗?”万晴瞧瞧他黑色POLO衫胸口上的一片白痂,没耐性地数落他。
李天半天没说话,直到烟抽到只剩过滤嘴,掐了烟头,严肃认真却对着天上明月说:“我是说真的。”
他话中所指万晴当然明白,但仍装糊涂:“什么真的假的。”
“我说,我爱你,是真的。”
李天扭回头直视万晴,脸上的严肃堪比在外交部开新闻发布会。
糊涂看样子是装不下去了,万晴不敢看他,转过脸朝车窗外夜色问:“爱我?你爱我什么?”
“说不出来,就是种感觉,我就是爱你,再说爱一个人需要理由么?”
万晴差点把那句“不需要么?”问出口,然而她没心思陪他演《大话西游》。
胸口太痒,她还是没忍住挠了挠,顺路压压飞快蹿跳的心:“感觉?不靠谱。”
“那你觉得什么靠谱?这么多天和和睦睦朝夕相处靠不靠谱?性生活和谐靠不靠谱?分开的时候你想我我想你靠不靠谱?你是我长这么唯一可以跟我睡一被窝的女人靠不靠谱?”
李天伸手扳过她脑袋,强迫她直面自己,一串问题出口后,竟然急得红了眼珠子:“你别装傻了,我知道你明白。”
万晴没机会装傻,心却仍在严防死守,虽然确有那么一瞬间裂开了缝,但依然进行了抢修,关紧着心门。
这时候拒绝他,怕是今后连朋友都做不成,只剩借贷关系,何况万晴不希望把关系疏远到仅剩一直借据维系,因为她不是不喜欢李天的。
他说的都没错,那些一起生活过的点点滴滴,是他们彼此生情的最好见证。天地为证,日月为鉴,窗前的晴天娃娃风铃也看过他们夜夜的耳鬓厮磨,晨起的轻吻拥抱。
万晴结过一次婚,虽然短暂,却也足够了解两个原本独立的人生活在一起,需要多少容忍和多少磨合,而她和李天连这个过程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李天替她挡了巨额债务,她欠他的,她无法忽略。
“我就问你一句,你喜欢我吗?”
这是李天第一次在床上以外问万晴这句,他生怕万晴否认。他第一次在不确定对方是否有心的情况下表白,一贯强硬的李天,偏偏最怕单相思。
万晴朝他笑笑,小声说:“喜欢。”
李天心头大石落地,抓起万晴的手贴上自己的脸兴奋地大喊:“大傻子,那你还犹豫个屁!”
他面颊滚烫,好似发着高烧,眼睛亮得比天上月亮还闪,结果万晴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眼中明月霎时黯淡。
“我现在不能答应跟你在一起,哥。”
“理由?”
“我们的关系,等我还清钱再说吧。”
万晴要抽回手,李天不许,死死按在脸上:“这还算个事儿吗?你要能做我女朋友,债务一笔勾销!”
李天觉得这话没毛病,万晴却摇摇头:“哥,那是两码事,钱是钱,情是情,我不想我的爱情掺杂任何其它复杂的东西。”
叠在万晴手上那双漂亮的手,先是骨节白了一顺,继而慢慢松开,最后垂落到腿上。
好似小公鸡斗败,李天垂着脑袋,抓着裤子:“如果我们不是因为那些破事儿认识的……”
万晴打断他:“没有那些破事儿我们也不会认识。”
她探过身子拥抱他,脸贴上他还未冷却下的面颊。
李天的手仍在裤子上抓着,并未回应她难得的主动。
万晴长出口气,拍拍他后背,说:“哥,你再等等我,一年不是还没到吗,你多接点单子,让我早点把钱还完。我……我……我只是希望和你面对面聊这件事的时候,我和你都站在起跑线上,而不是我在线上跑,你却拿着发令枪。”
腰际终于感受到熟悉的掌心温度,万晴回手摸摸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在他耳边撒娇:“赶紧回家吧哥,我好想洗澡哦。”
李天一路没再说话,嘴里烟不断,万晴虽担心他抽得过于勤,身体会难受,却也没阻拦他。
车在地库停稳,万晴刚要下车被李天摁住:“要是一年到了,你还没还清,怎么办?”
“以咱们单子的金额和接单频率,我认为差不多,就算到期还不完,你也不要我利息,宽限我一段日子也就差不多了。”
万晴打开计算器算得认真,可李天想听的可不是财务汇报,想怼她几句,寻思一下又算了。
她说啥就是啥吧,谁让他先表白的,把决策权拱手让人。
就当自己追个姑娘追久点吧,否则还能怎样,万晴早不是刚认识时候的唯唯诺诺,一颗主意正的心早已觉醒,还是他李天召唤的。
都说追其火葬场,他连坟坑都给自己挖好了。
俩人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放水洗澡,分别靠在浴桶两边,贴着面膜哼哼着。
两张借据在李天脑子里转圈飞,他忍不住问万晴:“诶,我说,我算不算对你有恩。”
“应该算吧。”
“那你无以为报,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谁说无以为报,我没帮你赚钱吗?有个名人说过,滴水之恩当以钱相报。”
万晴说着,往面膜上又挤几滴美容液,把瓶子递给李天。
李天拍得面膜啪啪响:“啥名人啊,还佐助呢!啥名人扯过这犊子?”
“象牙山小诸葛,刘能。”
李天真后悔给她充会员让她追《乡村爱情》!
这晚李天心里活动太多,导致几次想搂过万晴操个过瘾,都没能硬起来。最后靠着前情回顾在别墅的那场激情戏才重振雄风。
他跟万晴坦言,在别墅的画面就是他今夜的精神伟哥,万晴笑问他:“我就不懂了,哪有人在那种情景下表白的?”
李天嘿嘿一乐:“情绪到位了,台词就溜达出来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拉过万晴抱紧了,跟她商量,或者说温柔的命令更恰当。
“不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管你同不同意,以后哥尽可能不研究那种需要你献身的行动方案了。”
“你不是喜欢看我让人……”
李天捂着她嘴,让她咽了后半句话:“喜欢归喜欢,但这是两码事。”
少让她让人干,万晴没什么不同意。
也怪她当时还没意识到,是买卖就有买卖稀的时候,之后有段时间李天几乎无单可接,或是不大的小单子。好不容易有那种“万晴出马一个顶俩”的大活儿可接,李天却不让她以色侍人,调查取证进度慢很多,钱就自然不能跟人家大开口。
万晴无大钱可赚,还款进度增长缓慢。
李天倒是很适应这种节奏,安慰她这是正常现象,道理万晴都懂,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心焦。
后来万晴才明白,她也是盼着早点还清钱,早点心无旁骛跟李天在一起,所以李天苦着脸跟她商量让她诱袁子琛入局时,她积极响应。
这事搞得李天情绪低落好几天,以为她太久没吃“野鸡儿”,嘴馋了,吃腻他那根“家鸡儿”了。
李天守诺拿到了H领导聚众淫乱的证据,检察院出手把他以及身边亲信来个一锅端,李全答应搞定万晴的户口问题,也落实到实际。
他让李天去他单位拿,李天带着万晴在车里等半天,李全才风风火火跑出来,摘了警帽抹抹额头的汗,从怀兜里掏出户口簿给李天。
李天一看那户口簿,把李全半个身子搂进车里,拿着小本本照他脑袋一顿拍。
“你哥我顶着那么大危险帮你办事儿,你就拿集体户口糊弄我!”
李全挣命脱离他哥的魔爪,理着被他抓歪的警服领子表示抗议:“集体户口咋了?该有的法律效力一样有!再说你知道户口多难办吗?我是答应我妈去相亲,咱爸才同意把晴晴落到他厂子的集体户口上!”
李天翻开户口簿一看,服务处所还真是老爸的厂子。
万晴伸长了脖子问李全:“你要相亲?对方啥样的人啊?”
李天嗤笑:“哼,要么哪个老战友的闺女,要么哪个老领导孙女呗。不过见见也行,老大不小了,连个对象都没处过,别说老头子着急,我都替你着急!”
李全拧着眉毛怼他哥一拳头,万晴看热闹不嫌事大,朝他握拳鼓劲儿:“四全!加油喔!”
“加个屁油,他见着人家姑娘要是能说出一句话,那我管他叫哥!”
一盆来自亲哥的冷水从天降,李全正正帽子:“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了!”
“哥晚上请你吃饭。”
“没空。”
“有事儿啊。”
“陪一女孩看电影。”
“相亲对象?这么快?”
李全愁得脸上都快刮台风了:“哪儿啊,是晴晴原户口所在地派出所的户籍员!”
“出卖色相了!”
李全老实交代,他靠一张脸迷惑人家户籍小女警,让人家违反纪律给他出证明:“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拿到的户口迁移证!”
“今晚能破处么?”李天坏笑逼问。
“估计够呛。”李全耸肩摊手。
李天继续火上浇油:“需要哥帮忙吗?”
李全被他撩急眼了:“滚滚滚!我回去上班了!”
回家一路万晴都在摩挲着那个小红本本笑得开心,她终于不是半个黑户了——
78w78 请人家快乐哦!
ρO-1⑧丶てoм 052 来个辅助
那天晚上,哥儿几个出去撸串当吃晚饭了,万晴想起还没跟李全说声感谢,就打开微信给他发条语音:“谢谢你!”
这动静儿甜腻得李天腮帮子酸:“哎呦喂,小动静儿真甜,跟我说话咋不这样呢!”
万晴啪叽一扣电话:“对人民警察不得客气点么。”
李天疑惑着眼神对她说:“客气点没毛病,但你为啥每次看全儿都跟个花痴似的!”
万晴不服不忿地顶嘴:“他帅,穿警服好看。”
“我就不好看么,咋没见你跟我说话这么甜?”
郝家安挠挠脑袋,拿起桌上醋瓶子,捅咕一下啃烤鹌鹑的崔明朗,指着瓶身问他:“老二,这个酿造厂是不是就在附近啊?”
崔明朗嘬着鹌鹑腿一瞧:“嗯,是不远,也就二里多地吧。”
郝家安瞥着李天阴阳怪气地叨叨:“这么近啊,我说醋味咋飘过来了。”
憨憨崔正要给他解释醋味飘不了这么远,就见李天抬手抓两瓣大蒜丢向郝家安,才明白过来咋回事。
户口在手,万晴吃的饱睡得香,李天也尊重她的想法,没逼她给二人关系定性,虽然仍旧时不时套路她一下,但她已经习惯了。
有天万晴跟代帐碰面回来,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里面有个女人在嚷嚷,她没推门进去,而是鬼使神差躲在虚掩的门外听。
那女人声音特亮特脆特好听,但听不出多大年纪,反正嗓门是不小:“我来怎么了?我来不行吗?再不来你小子都要把我
忘了吧!”
李天语气又不耐烦又无奈,还有点胆怯:“怎么可能把你忘了,你可是我生命中的重要女性角色!不是说你不能来,来总得提前打个招呼吧,我好准备准备吧。”
女人哈哈哈一乐:“你准备啥?沐浴更衣再焚个香啊?你光屁股我都见过多少回了。”
门外万晴嘴不自觉撅了撅:准备?难不成是支开我?
那女人突然开始撒娇:“哎呦,我来看你还得提前预约了是不是?我才离开多久,咱俩关系就这么冷漠啦?”
李天动静儿都变了,用一种万晴从没听过的软绵绵央求着:“啊……你别这样,求你了,别搂搂抱抱的,我受不了……”
你受不了是吧,我也受不了了!
万晴快速换上一张“捉奸专用脸”,砰一声把门推开,盯着屋里一对男女,腮帮子鼓得像个的河豚。
屋里俩人一见她,都愣了。
李天屁股抵着办公桌,半个身子使劲儿朝后仰,一个打扮精致的漂亮女人正像猴一样手环着他脖子,半个身子挂他身上。
漂亮女人眨巴一下眼睛,回头问李天:“就是她呗?”
啥玩意就是我?万晴脑瓜一嗡嗡。
女人撒开李天朝万晴奔过来,抓着她胳膊转圈打量她,也不知道是眼影的珠光效果还是真的眼睛放光,总之万晴并不敢用自己一双钛金狗眼直视她。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女人问:“晴晴啊?”
“啊,是啊。”万晴嘴上答应着,心想你又是何方神圣!
“多大了?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嗯?”万晴不明白了,心里咆哮:这跟你有关系吗!
女人又问:“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万晴彻底懵逼的时候李天终于过来解围:“哎呀你别闹了,小姨!”
“小姨?!”
见万晴眼睛瞪得抬头纹都出来了,女人一抱膀:“怎么这么看我?不像吗?”
不像,一点都不像,主要是小姨太年轻了,哪儿像外甥都那么大的人。
李天过来拉起万晴的手,给她介绍:“这我小姨,那啥,老妖精,她就是晴晴。”
说完李天脑袋就挨了一巴掌,小姨掐着腰训他:“我头回见外甥媳妇儿,你能不能别叫外号,没大没小的!”
外甥媳妇儿这称呼万晴有点接受不了,但她更接受不了小姨这么年轻。
小姨没再接着训外甥,笑盈盈逗万晴:“外甥媳妇儿进门气鼓鼓的,是不是把我当天天的哪个小情人了?我告诉你,不存在!我家天天只要认真处对象,一切外来诱惑那都是浮云,你就放心大胆地嫁给他,他敢不老实,小姨收拾他!”
这扯不扯,整岔劈了!摆着捉奸姿态推的门进的屋,结果是人家的亲子欢乐时光。
她尴尬得要死,又没地缝儿可钻,强挤出笑脸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小姨真漂亮。”
“能不漂亮吗,我姨夫在韩国开整形医院的,啥好技术都往她身上使,就差给脚后跟打玻尿酸了。”
万晴缓过来劲儿,忙在嘴上抹蜜:“还是小姨年轻漂亮,底子不好整也整不出来啊。”
她这句哄得小姨高兴:“看看,还是我外甥媳妇儿会说话。我是他小姨没错,但也就比他大一轮,今年还没到四十呢。”
李天作死补刀:“嗯,再过生日就四十了。”
小姨被外甥连岔三张,导致李天挨拍又挨踹,蹲地上求饶:“大美人儿!大仙女儿!女王陛下!饶了小的好不好?你住哪个酒店我先送你过去,忙完了请你出去吃饭。”
“我不出去吃,好容易从泡菜国跑回来,我就想吃大外甥亲手做的菜,再把我的小宝贝儿们都叫过来作陪!”
说完她一把挎上万晴胳膊,一个妖娆转身:“走,陪小姨买菜去。”
万晴瞪大了眼睛朝李天发求救信号,结果李天却弯腰朝她作揖,摆手示意赶紧带小姨撤退。无奈之下,万晴只好由着小姨把她领走。
终于暂时摆脱小姨的物理攻击,李天瘫在沙发上扶额,长吁短叹。
他万万没想到小姨突袭,这几天怕是消停不了喽。
也就十几分钟之前,李全火急火燎给他打电话。
“哥,有紧急情况!”
李天以为他出啥事了,忙问:“咋了?你出啥事了?”
“不是我,是你!小姨回国了,去了你原来的办公室,结果你换地方了没在,给我打电话让我把她送过去!”
李天迷糊了:“她回国咋不告诉我,我小姨还是你小姨啊!”
李全气得粗口都出来了:“我操!现在是唠这个的时候吗?我可是看在亲兄弟的份上给你通风报信!小姨说她特意搞突袭,不让我跟你说,回来主要看你过得咋样,顺路催婚!”
“催婚?催谁婚?”
“催你,还能催我么?她看到了你跟晴晴那张假结婚照!”
李天差点没从椅子上翻下来:“她从哪儿看的照片?你们谁出卖的我?!”
“我们谁也没出卖你,是你师父给她发的。”
小姨和师父几十年的交情,他咋把这茬给忘了!
挂了弟弟电话李天赶忙拨通师父号码,劈头盖脸一顿嚎:“哎呦我的好师父啊,您干嘛把我那张假结婚照给我小姨发过去啊?”
师父也蛮不好意思:“这不愚人节么,想逗逗她,就发了。”
“您没跟她解释那是假的吗?”
“我解释了呀,你小姨不信啊,说‘不可能!就是真的!’,说什么女人的直觉不会错。”
李天欲哭无泪:“师父欸,您可坑死我了。”
挂了师父电话,李天又打电话给李全:“你没去接小姨吧?”
李全那边很吵:“没去,我上班呢走不开。”
“那就好……”
“但我把你地址发给她了。”
“你还是我好弟弟不?!”李天把桌子拍得震天响,鱼缸里的地图鱼都愣了一下。
“我是你弟弟,但她也是你小姨啊,总不能让她瞎转悠吧。嗯,我估计,她应该差不多快到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得催命一样砰砰响,小姨在门外雪姨附体:“小天天,快开门,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绝望透顶的李天,恶狠狠给李全一句:“你等我回头找你算账!”起身开门。
于是接下来就有了万晴回来看到的那一幕。
李天想象着小姨成竹在胸说着“女人的直觉不会错”的样子,无奈笑着摇摇头。
女人的直觉是准,当初就是她的直觉,让她认为姐夫就是外面有人,于是告诉了姐姐,又介绍了蹦迪时候认识的私家侦探,也就是师父,跟踪姐夫偷拍取证,发现了李全的存在。
如果没有她的所谓直觉,恐怕李天已经住进那个小匣永远的家了。
小姨这次的直觉也没错,外甥就是和叫晴晴的女孩好着,只是她根本不知俩人之间还有那么多故事。
李天烟抽到第三根,开始列晚上的菜单,发微信告诉万晴都要买什么食材。
他想开了,小姨既来之,则作之。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提前让小姨见见万晴也好,不然他也惦记带万晴去韩国见她,这下省事儿了。
小姨没孩子,一直当自己是亲儿子,总不会帮倒忙,没准儿她还是个好辅助,一个煽风点火技能发出来,让万晴松口了呢?
关于家长,李天只认小姨一个。他和李全的共享父亲,李天只当是扫码租来的,二十年前父母离婚那天就是归还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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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O-1⑧丶てoм 053 你别添乱
小姨口中的“小宝贝儿们”是指二三四兄弟,不包括李天。在她眼里,李天可不是小宝贝儿,那是魔童降世,活哪吒。
几个小伙子她尤其喜欢李全,用她的话讲,生这么个儿子全家脸上有光,唯一不足是工作太危险,刀光剑影枪林弹雨的,成天跟着他提心吊胆。
李天模样随爹,脑子随妈。当年妈妈离开他爸什么都没要,拿着当全职太太几年攒的私房钱,看准时机进股市炒短线,收入相当不错。
与妈妈相同血脉的小姨,脑子比她姐姐还灵光,早早预测到整形在未来一定是赚钱好路子,放弃技校分配的国企工作去学医疗美容。学成之后整形行业还真起来了,她成了抢手人才,也因此有了抚养外甥的经济能力。到李天上大学的时候,小姨的工作室已经赚得钵满盆满。
她动不动就开车去学校,拉着四个大小伙子出去吃吃玩玩,处得又像家人,又像朋友。为了事业和外甥,她一直单身,等到李天大学念完才考虑终身大事。跟丈夫在国内办的那场婚礼,四个男娃做伴郎,来宾都以为是她从哪儿请的小明星,让她在人前赚足了风光。
这晚小姨又被群星环抱,饭桌上笑得像被金童玉女拥着的观世音菩萨,只不过金童有四个,玉女却只有一个。
到底是家长驾到,躲不开的催婚如约而至。
“天天啊,什么时候跟晴晴登记啊?什么时候办婚礼呀?晴晴跟我说了,她父母都不在了。人家跟了你,以后能依靠的就是你了,婚礼可得给她办热闹了,不能对付事听见没?”
李天耐着性子听着,张嘴问她:“我这菜做的不好吃吗?”
“好吃啊?”
“好吃怎么堵不上你的嘴!”
郝家安见风使舵帮腔怼他:“小姨这不是关心你嘛!”
“你别添乱,吃你的狗粮去!”
李天顶不住小姨的絮叨攻击,也怕她继续说下去,保不齐会说出点什么勾万晴伤心的词儿,于是筷子一撂,严肃认真对她说:“这么跟你说吧小姨,我跟晴晴的事,真的真的八字还没一撇。”
“你觉得八字没一撇,我心里‘鳖’字都写完了!早点结婚早点要个孩子,别学小姨,三十大几才结婚,活活给自己拖成高龄产妇的岁数。你自己不着急没关系,别耽误人家晴晴的青春!”
小姨嘴皮子比李天还溜,李天又不好顶嘴又不能直说,憋憋屈屈嘟囔一句:“你都从哪儿学来的梗……”
说完他后脑勺就挨了小姨一筷子:“嘟囔啥呢!”
娘俩再互怼下去,万晴可就要坐不住了,她忙给小姨夹快雪里红炖牛腩:“小姨吃菜呀,这事不怪他,怪我,我……”
小姨也是属猴的,给个杆就爬,转头数落万晴:“可不得怪你,你也不知道催催,净可他一个人屁眼子揩腚!”
李天终于受不了了,拍着自己大腿嚷她:“我说这位贵妇,吃饭呢,咱能不唠这厕所嗑吗?”说完就仰头翻白眼,还伸手抠自己人中。
知道自己确实言语不当,小姨闭麦,朝万晴不好意思地笑笑。
李天算是解脱了,但伤害转移到另外三兄弟身上。
“老二啊,还跟你爸僵着呐?这事也不耽误找对象,该找得找了……”
“三好呀,你也还没个伴儿吗?哎呀,小姨这人开化得很,你找男朋友也支持你!要不要给你介绍个欧巴?小姨认识老多思密达小帅哥了……”
来自长辈的催婚大法把他们一网打尽,哥俩儿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到来让李天抓狂。
小姨的眼珠子转到李全身上时候,其余的人终于松了口气。
观战半天的李全已经摸清了小姨的战术,主动发兵,顺手还救李天于水火。
他给小姨酒杯满上,然后举起自己杯子,先跟她道个歉,接着说:“小姨,您别催我哥,也别催晴晴,要是没我横插一脚,估计您早都吃上喜糖了。”
万晴嘎巴一下咬了腮帮,李天瞪俩眼睛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刚要张嘴问咋回事,李全面不改色在桌下蹬了他一脚。
小姨也傻了,这唱的哪出?八点档韩剧演到家里来了?
李全清清嗓子继续:“您也知道我,从小就不会跟女孩相处,晴晴是第一个我能和她说话聊天,逛街吃饭的女生,所以我就……我就寻思试试跟她交往一下呗。我当时不知道我哥也喜欢她,以为他跟她就是玩玩,像他从前那帮女的一样。”
话说到这,李全看着小姨,小姨也看着他:“你们仨什么情况?”
“情况就是,我和我哥都喜欢晴晴,但她不喜欢我俩,确切地说,她还不能确定自己更想跟谁处对象。小姨你相信我,那张结婚照绝对是假的,是我哥为帮我办案子拍的。他俩的事吧……怨我,他先入为主,我是后来者,要是没我插一脚,晴晴可能早跟我哥处了。”
李全言辞诚恳,字字珠玑,要说是在这演小姨,那也演得太真了点,看得对面郝家安呆呆端着饭碗,筷子掉了都不知道,嘴里米饭都忘了嚼。
小姨瞅瞅李天,问:“真的?”
李天心里正乱糟,他不清楚李全演的什么节目,但不得不说这招可以,至少能抵抗一阵,小姨一时半会儿不敢催他和万晴的事了,于是点头承认:“别人说话你不信,全儿说的你还不信?千里迢迢跨国来催婚,催跑偏了吧!”
抬头喝干杯中酒,小姨拍拍万晴手:“对不住啊晴晴,小姨瞎操心了。这俩小子吧,天天是我看着长大的亲外甥,全全更是好孩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什么建议,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也是好孩子,小姨一见你就觉得有眼缘,最后挑谁,小姨都帮你张罗婚礼,要是一个也不要的话呢……”
桌子上除她以外的五双眼睛齐齐看过来,她故作大喘气又干了杯酒,才笑嘻嘻说:“你要是一个都不要,就跟我拜个干姊妹,以后你就不用管天天叫老板了,让他管你叫姨!”
大家一哄笑,气氛终于又回到先头的热闹。李天学小孩子样蹬腿儿,埋怨小姨没事儿就爱认妹妹,让他这些年没少管比他小的姑娘叫姨,顺路回赠李全一脚。
小姨倒是振振有词:“让你辈分低一点是为你好。也不知道你们爹咋想的,给孩子取名取这么大,又天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啊又全的,凡夫俗子背不起的好吗!”
万晴好奇:“这有啥讲究么?”
“有句话咋说的,话不能说太满,事不能做太绝,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起名也一样的。名字起太大,命里就缺这少那。天够大不大?全是不是满?这些字眼最好不要单独做名字,得搭配点啥,皇帝还得有个外号叫狗剩子呢。”
在李天幼年印象里,小姨没少建议妈妈把他名字改改,比如叫“李天赐”啊“李小天”什么的,都比叫“李天”安全。妈妈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不信这些所谓命理玄学,直到李天患病那年,才思考或许孩子小姨说的在理,“天”这个字确实太大,所以儿子才遭此生死劫。
后来小姨几次张罗给李天改名,都被他打哈哈过去。他想着自己遭得难已经不少,先是差点没命,再又没了家,接着没了妈,这就够人受的,往后也不该再有啥大灾大难了。至于李全,七年不见天日的私生子身份,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惨。
这顿饭吃了很久,大家陪小姨闹到夜深,该送她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哥儿几个都喝了酒,只有万晴因为嗓子发炎滴酒未沾,于是开车送小姨回酒店的任务就交给她了。
李天嘱咐她俩注意安全,又劝二三兄弟回去休息,却没放李全回家。
“全儿,你留下,帮我收拾一下屋子再走。”
崔明朗刚说他也帮着收拾,李天啪地把门就关上了,留他和郝家安在门外面面相觑。
郝家安轻轻把耳朵贴上门板,闭着眼睛听屋里的动静,崔明朗冲他翻个白眼,回家睡觉。
屋里李天正壁咚着弟弟,带着压迫性的低气压,几乎贴着鼻尖逼问他:“你为啥扯那种谎骗小姨?!”
李全盯着他的眼睛:“不那么说,怎么解救李先生。”
李天磨磨后槽牙,喷着酒气问:“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
“跟我就别装傻了,你喜欢你嫂子是真的假的?”
李全偏头嘿嘿发笑,笑得李天心里发毛,抬起掐腰的手捏上他脸:“笑个屁,回答我!”
两腮被捏的李全呈现出一个怪异地索吻脸,他就势朝李天闭眼嘟嘴要亲亲,气得李天直抓头发。
看他急赤白脸的德行,李全摇头:“还用问么,那些话当然是假的。”
李天松开他,抱膀看了他好一会儿,仿佛打量一个陌生人。
就在李全被看到浑身不自在的时候,李天把他扯进卧室,在衣柜里翻出一套睡衣,把睡裤伸到他眼前。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怎么回事儿!”——
054 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李天从北京回来,家里已经开始供暖,穿厚睡衣有点热,看见这套薄睡衣摆在衣柜外层,就拿过来准备穿。
这一穿,就让他发现了问题。
他记得很清楚,万晴把这套睡衣洗完他就再没上身过。他没告诉万晴今天回来,她不可能提前拿出来给他准备好,而且这套睡衣明显是被穿过后又叠起来的。他下意识翻看一下,见裤裆部位有一小块不明显的白痂。
这是什么东西留下的痕迹,李天认得。
当时他有点恼火,但压住火气没直接问万晴这怎么回事。
万晴洗完澡,裹着她自己的浴袍出来,李天假装整理衣服,没事儿人一样问她:“小崽子,是不是我出门的时候,你在家老是穿我的衣服啊?”
“对呀。”万晴正闭眼睛涂眼霜,没看见李天的表情不大对。
“都穿的哪几件?”
“就珊瑚绒的那两件啊,怎么啦?”
李天怕她发现自己情绪不对,忙往旁的诌:“我说上面咋有你的香味呢!”
万晴过来笑嘻嘻怼他一指头:“贫!”
她的反应看不出任何异样,李天干脆拿着那套睡衣问她:“这套我记得走之前你收起来的,咋拿出来了?”
李全那次来家住,万晴在电话里告诉李天了,他也没说啥,于是她说:“这套啊,四全来咱家住那次,他自己找出来穿的,我那几天不愿意动弹就忘洗了,对不起哦哥。”
她以为李天发现了贴身睡衣被人穿过,她却忘了洗,所以有点不乐意,软着态度道歉。李天听着她软声细语的解释,心尖像被无形小爪挠了一下。
李天表面是在温柔看着她,实则在分析她的微表情。
一切如常,毫无破绽,如果她和李全之间发生过什么他不愿看到的事,一定会通过表情暴露出心虚,万晴的表情管理还没炉火纯青到能迷惑他李天的境界。
在万晴这没什么突破,甚至李天可以确定李全来住那一夜,他们无事发生。但这块白痂着实刺眼,李天本来已经把它送进了洗衣机,却又偷偷拿出来,藏好了,想找机会问问李全。
机会终于来了,他把睡裤送到李全面前,给他看那块白痂质问他。
李全不像万晴表现得那么自然,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挠挠后脑勺,搓搓后脖颈,他尴尬或羞涩的时候就这样。
“你给我老实交代,这哪儿来的?”
李全跟万晴真的没有什么,所以面对哥哥咄咄逼人,他坦坦荡荡,甚至还开起玩笑:“这玩意儿只能从那一个眼儿出来啊?还能从嘴里出来?”
把李天绷直的手摁下去,李全语气坚定,态度真诚:“知道你想啥呢,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俩要是真干啥了,那这印子也应该在床单被套上,不该在裤子上,还就这么一点点,我多少量你还不清楚么。”
他一下子给李天怼没话了,一时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问他。
李全继续说:“睡衣确实是我穿的,这玩意儿也确实是我的,我现在还会遗精你不是也知道吗?还是你告诉我的,我这个岁数还没打过炮的都会这样,精满自溢,正常现象。”
道理李天都懂,可他还是好气呦,甩着手里睡裤转圈嚷嚷:“你啥时候自溢不行,偏在我家住的时候溢!”
李全也被他气到,抓着后脑勺头发,红着脸和他吵:“我能管住它们么!它们要出来啥时候跟我打过招呼啊!回回都是裤裆黏糊糊把我弄醒,还有时候我醒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来它们都干巴了,剌得我蛋疼!它们能听懂人话,我早让它们跟尿一块撒出去了,还得隔三差五撸一发放它们出来,撸管也很烦的好嘛!”
“嫌撸管烦,你就快点找个女朋友,炮友也行,把你那大童男身子交出去!”
“你让小姨上身了是怎么着?我好不容易躲开她催着找对象,还救你一把,你反倒催上了,恩将仇报!”
“你说谁恩将仇报!”
“说你咋的!”
“不行!”
李天一股邪火上头,把睡裤往地上一扔,拎着李全脖领子跟他撕巴起来。李全也急眼了,擒拿术手到擒来伸手反击。
哥俩儿几下撕扯滚到了床上,有了不硌腿的床垫子做红BUFF,李天少年时学的柔道派上了用场,李全心里也不想跟哥哥打起来,放弃抵抗,被他擒在了床上。
李全在床上平躺,被李天压得死死的,瞅着他喘粗气的样子,好声劝说:“别撕巴了行不,哥,一会儿饭都要折腾吐了,白瞎了。”
李天骑在李全裤裆上,伸直胳膊死死按着他肩膀,喘了半天气,松开手,坐直腰,居高临下看着他,拍拍脑门:“是哥不对,不该怀疑你们。”
“知道错了?”
“嗯。”
看他认错,李全也松口气:“真有啥事我敢不承认么,你的政策谁不知道啊,坦白从严——”
“抗拒更严!”李天接上后半句。
“来吧,抱抱。”
李全胳膊向身子两侧平展,朝李天敞开一个大大的怀抱。
这是他们从小养成的习惯,小哥俩相处难免拌嘴吵架,每次结束就拥抱下彼此,一抱解千愁。
李天俯下身子,胳膊伸进李全身下,紧紧环着他,脑袋卡在他肩头,使劲儿把脸往枕头里埋,久久不愿起身。
俩人抱了好一会儿,李全拍拍他后背:“差不多得了,这会儿要是晴晴回来,一看咱俩这样,两万字小黄文瞬间就能脑补出来,她现在让三好拐的可不是一般的腐。”
李天抽出胳膊,薅李全起床:“走,刷碗!”
家里一场大戏演得热闹,门口郝家安听得心焦,他恨李天家的防盗门隔音效果太好,他俩说的啥他一句没听清,悻悻回家打游戏去了。
老李家哥俩打得正欢的时候,万晴正在车里和小姨聊天。小姨脱了鬼马家长的马甲,跟万晴聊得语重心长。
“你现在别当我是李天的小姨,我也不是你的长辈,就当我是个大姐,你不用顾虑太多,有什么说什么。”
她这样让万晴很奇怪:“小姨,您要问我什么呀?”
“天天和全全,你更喜欢哪个?”
万晴醒着精神,记着李全的台词,扮演起一个感情正左右摇摆不定的女生:“我也不能确定,他们都很好,是我太优柔寡断,一直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谁……”
“你撒谎。”小姨打断了她。
“我没有。”万晴努力绷住演技,但情绪却已失控到破功边缘。
小姨拍拍她手,笑得灿烂:“我养这外甥那么多年,他一抬尾巴我就知道他放什么屁。如今他长大了,不是以前那个啥事都不藏着我的臭小子了,学会把很多事瞒着我,比如你俩的事。”
万晴手心出汗了,她只告诉了小姨自己父母双亡,没把离异的事情说出来。
绝大多数家长都不能接受自家未婚孩子和离异人士交往。李天很听小姨的话,把她当唯一的家长,如果小姨反对外甥找个离异的女人,万晴担心,她和李天再没有未来。
她紧张得厉害,不敢接小姨的话,好在小姨没往这方面说。
“天天这孩子命挺苦的,还不愿意把苦水往外倒,过去交了几个女朋友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是小姨看着最顺眼的。”
小姨说到这,伸手摸了摸万晴的头。
“我这外甥是个怎么玩都不留女孩在家过夜的渣小子,可我在他家里处处都能看到你的生活痕迹,如果你们只是随便睡睡,你不可能融入他生活那么深。假如他在你身上没看到未来妻子的影子,他不会把家交给你,假如你对他也没有真心,不想和他一起生活,你不会把他的家打理得那么有烟火气。”
万晴的心被小姨一句一句戳着,她说不出什么,只喃喃着:“小姨,您别说了,事没您看到的那么简单。”
“是啊,确实不简单。”
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瞒着小姨的那些事,她知道了?万晴的担心焦虑眼看爆表!
小姨摇下车窗,嘬一口电子烟,菠萝椰香的甜腻味道也不能缓解万晴的忐忑。
她一看就贵的脸上飞出一丝狡黠:“全全也喜欢你,这事儿就不简单了。”
万晴心里陡然一慌,当场把李全卖了:“小姨您别误会,那是四全故意编瞎话忽悠您的。您催他们找女朋友啊结婚的,给他们催怕了,他不知道该怎么答对您了,一着急就胡编乱造!”
听完万晴火急火燎地解释,小姨回头,直直盯着她,盯到万晴心更突突。忽然她用手撑着眼角,哈哈哈一阵狂笑。
她刚打完除皱针,老公告诉她不许大笑,免得表情太过降低效果。这事万晴知道,但她笑啥呢?李全骗她,她该生气才对吧。
小姨可算笑够了,瞅瞅愣成木头桩的万晴,留下一句话,下车回了酒店。
“天天会和我撒谎,这我知道,但全全从不和我说谎。”——
055 他的安全感
万晴回到家,李天已经把家里收拾干净了,还给她放好洗澡水,茶几上摆着消炎药,一旁的小杯子正冒着氤氲热气。
“我的大助理辛苦啦!”
一见她进门,李天像个苦等老公回家的傻媳妇,赶忙摘了套袖和围裙,上前帮她脱大衣,给她拿拖鞋,还抓着她手搓搓。
“冻着没有?天怪冷的。”
“出门就上车,上车就开空调,下车又进家门,我上哪儿挨冻去啊。”
万晴的手确实不凉,但李天这么体贴她也愿意享受,只是他这殷勤来得突兀,她总觉得他可能憋啥坏呢。
直到俩人洗白白擦香香进被窝,万晴也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没等来猜测中李天的“坏”。
万晴靠床头过着游戏的日常任务,李天靠在她胳膊旁边,扑闪着长睫毛不知想些啥。
小姨上车才想起有事忘告诉李天,托付万晴转达,结果她因为小姨下车前最后那句话而乱了心思,把这茬给忘了,看李天像个宠物似的偎在自己身边时才想起来。
“差点忘告诉你,小姨说她这次回国也是因为到清明节了,她想去给你妈妈扫墓,让你明天接她一起去。”
李天嗯了一声,拿过手机拨通小姨电话,告诉她早点起来,7点半准时去接她。
万晴吸了下鼻子数落他:“小姨今天刚回国,又玩到这么晚,你让她睡多一会儿呗,上坟扫墓赶中午之前完事就行,那么早叫她干嘛。”
李天电话一扔,搂过万晴说:“如果只给我妈扫墓那10点去都来得及,你就不去给你妈烧香了?你妈存骨灰的地方和我妈的陵园,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南,我先陪你,再陪她,不早点起来去,中午之前就忙不完了。”
敢情他是惦记陪自己,万晴推了推他:“你不用管我,我妈跟三好爸妈的骨灰存在一个地儿,我俩约好明天一起打车去了,你陪小姨就行。”
李天坚持要一起出发:“那就带上三好,咱们一块去,我有话要跟你妈说。”
万晴不耐烦,游戏也输了手机一撂揪揪他耳朵:“你要是那么想跟我妈唠嗑,干脆请个跳大神的过来跳一段,让我妈上身,你面对面唠呗!”
“嘿!这招儿可以!那你认识跳大神的吗?”
“你能不能不扯犊子!”
“不能!我着急,着急跟她老人家讨个准话,到底同不同意姑娘跟我处对象!”
“你再这么发神经,我妈肯定不同意。”
万晴不理他胡闹,把他推开,盖好被子关灯准备睡,李天又贴过来,拧开灯,扳过她脸看着他,就看着,也不说话。
“还有啥指示啊李老板?还让不让你助理睡觉了?”
要说心乱,乱的也该是她万晴,李天这又整什么景儿。
李天嘴瘪了半天,似话到嘴边又被憋回去,憋了几个回合后,李天脸上出现一种万晴从未见他有过的表情。
他好像在害怕什么。
李天的话终于憋不住,说出来就吓了万晴一跳。
“晴晴,我好害怕。”
嚯?新鲜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间大混子李天居然亲口说害怕,这万晴可就忍不住得问问:“怎么了哥?你怕啥呀?”
万晴以为他是天狗吃了嚼不烂的月亮,遇到难案子了,打起精神支起身子抱过他。
李天像个怕打雷的小孩,窝在万晴怀里,嘟囔着说:“我好害怕,怕全儿说喜欢你这事不是他瞎编,是真的。”
好不容易,万晴才把这件事从心里丢出去,他一下又给叼回来,好似老天爷也在逼她面对这事。
看李天可怜吧唧的小模样,万晴不敢把小姨的话学给他听,她想不出如果李天听小姨也这么说,会作何反应,便反问他:“他那话你信么?反正我不信。”
“不是我信不信全儿的话,而是全儿是个不会撒谎的人。”
好吧,看来小姨说的没错,李天也说李全不会撒谎,那么李全应该真的不会撒谎。
这下万晴慌了,心跳控制不住地加速,血压都跟着蹿高,脑瓜皮直发胀。
她该说啥?她能说啥?
沉默是金吧。
那条睡裤引发的战争,万晴完全不知情,李天也是李全离开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今晚撒谎那场戏真实到如同本色出演。
等万晴回家的工夫他心里像住进了龚琳娜,一首《忐忑》在胸中单曲循环。他各种做家务分散注意力试图摆脱不安,结果以失败告终。
万晴踏进家门后,见到她的笑脸,李天的心才平静不少,可一跟她躺到床上,双脚离地了,不安又占领高地了。
他选择直言,她选择沉默。
似乎有股小风从窗户缝钻进来,晴天娃娃风铃趁机动了一动,发出轻轻一声叮铃,打破四周的寂静。
万晴先开口:“哥,你相信我吗?”
“信。”
“四全的话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我对他绝没有多余的心思,他在我看来跟二郎三好是一样的,甚至还不如三好跟我关系亲密。可如果非说四全在我心里有什么不同,其实也有。”
李天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她。
万晴捧过他脸亲上一口:“是他介绍我认识你的啊,要没有他,我才不会来给你当牛做马,让你欺负呢。”
李天拧着的眉毛终于舒展开,翻身把她压紧,钳上万晴手腕举过头:“睁眼说瞎话,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见他情绪好转,万晴也放下紧张,嗲着嗓子耍赖:“我忙了一天,困死了,明天还起大早,你在这儿作幺不让人家睡觉,不是欺负我是啥?信不信我跟小姨告状!”
她这难得的娇嗔让李天鸡巴发硬:“行啊小崽子,有人撑腰敢跟我顶嘴叫板了!行,说我欺负你是吧?那我就再欺负欺负你!”
李天喜欢她顶嘴,愿意看她顶嘴,她敢顶嘴说明她不怕自己,拿他当自家老爷们儿看待了。接下来李天要做的,是把她下面那张小嘴堵死了,喂饱了,让上面那张嘴只会浪叫着喊哥。
他的性欲就像热带的阵雨,说来就来,带着甜腻细风,捎着滚滚热浪。
虽然万晴又困又累,却还是迎合上他的动作,让他操一顿总比被他审一宿强,做爱她知道怎么做,被他问话她就无法应对了。
李天也知道明天要早起,没太折腾万晴,一套常规操作舔湿她,就抬起她屁股,勇闯水帘洞。
暖橙色床头灯晕映在二人涨红的脸上,照得万晴比往日更媚,让李天额角薄汗折射出细碎的星光。他今晚拿出百倍温柔伺候他的宝贝助理,像是要用胯下一根滚烫从体内融化她,而不想似往常那般疯狂抽送,插到她魂不附体,顶碎她所有清醒矜持,震断她的柔软声线,让她在自己怀里癫狂着叫喊。
但他还是忍不住放了几句小骚话。
“小崽子,想要快点还是慢点?”
小孩子才做选择,小崽子万晴叫唤着她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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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声老公给哥听,哥啥都满足你!”
淫欲果然让人胆大,这要求李天一直当雷区绕着走,这会儿却勇往直前。
万晴离高潮还差一圈距离,这会儿没到神志不清的时候,却想着哄他高兴高兴吧,便一伸胳膊攀上他肩膀,嘴附在他耳侧,紧闭双眼,蚊子哼哼般叫了声:“老公……”
声小到微生物都听不见,李天却觉得如雷震顶,体内多巴胺暴增,又一股血液激流充入海绵体,穿梭在她体内的鸡巴瞬间胀得快要爆开!
慢是慢不了多一会儿了,万晴受得了轻柔抽插的舒爽,李天却抵不过龟头叫嚣,看火候差不多,把她死搂进怀里玩命儿似的干她,甩得睾丸撞在她小逼外围撞得发酸,沾着她冒不停的爱液蹭得发黏。等万晴的手把他后背抓出红印子,再操下去恐怕爸爸都喊得出口,他才舍得放出浓稠热精灌满她抽搐着的阴道。
俩人都累得身子发软,没精神去洗,拿床头的湿巾擦擦了事。完事儿后李天还赖在万晴身后起腻,前胸贴她后背抱着,把软下来的阴茎塞进她大腿缝里,不许她松开。
“有些话,我还是想提前跟你说好。”
万晴眼看就要睡着的时候,李天当啷又来这么一句。她强耐着性子,头也不回问:“什么话?”
“如果等你还清了钱,你还是不想跟我做男女朋友,我也不许你跟全儿在一起。”
万晴一听,翻身扭脸看他:“这话从哪儿论?钱还清了,我就自由了,就算不跟你,跟谁你也管不着啊。”
李天不知何时换上了严肃脸:“我知道我管不着,其实现在我也管不着,但我还是要说,算我求你了,你答应我成么?就当给我点安全感。”
他居然还需要安全感?
万晴不明白:“理由?”
“我不希望将来一见到我弟妹,就能想起她被我操到喊老公的样子。”——
emmm,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上坟提亲你又吓唬谁?
056 上坟提亲
第二天一早,睡眼惺忪的万晴敲响隔壁的门,喊出睡眼迷离的郝家安,又跟着李天接到睡眼朦胧的小姨。
一车人除了李天,没一个精神的。
小姨几个哈欠过去就歪头睡着,郝家安只坚持了一个红绿灯,也跟着迷糊着了。
万晴也困,但不敢睡,她担心李天,怕他开车打盹出危险,硬撑着眼皮,时不时跟他说句话。
等灯时候李天回头跟她说:“困就睡一会儿,到地方我叫你,放心吧,哥一个人开长途都没困过。”
万晴嘴上答应他,实则仍不放心,且好奇他哪儿来的精神头,明明昨晚他几乎没怎么睡。她也不明白,他的要求她都答应了,为什么他还失眠呢?
不许跟李全在一起,没什么不能答应的,本来她对李全也没别的心思,就是哥们儿,就是好朋友。她的当务之急是快点把钱赚够,还清欠李天的,然后再捋明白俩人的关系,这就够她头疼的。
她把话如实跟李天说:“光一个你就够我忙活的了,哪儿有闲工夫惦记你弟弟。”
李天又嘟囔着:“我不怕你惦记他,我怕他惦记你。”
万晴实在被他嘟囔烦,没好气儿朝他嚷:“李天,我今天把话就放这,你听清楚了!如果我还清钱之后还是决定不做你女朋友,那我会离你远远的,还有他们三个,我都离得远远的!以后咱们就网上见,朋友圈点个赞啊,游戏开个黑啊,互相借个视频会员用啊,到春节了发个拜年红包啊,就这样!”
见李天没啥反应,万晴又补上一句:“还有,如果咱俩做不成男女朋友,那么我再找对象一定找个你们都不认识的人,也不认识你们的人,绝不在你们几头蒜里扒拉。”
冲动是魔鬼,说完就后悔。
李天半天都没吭声,万晴回过味来觉得坏菜了,唠这话干嘛呀,这不是提前告诉他不成情侣就成陌路吗?恋爱还没开始谈呢就唠这分手嗑,李天肯定得急眼。
偏偏李天没生气,反而有点小开心,脑袋塞进万晴肩颈窝亮着嗓子问她:“你真是这么想的?”
“对。”要杀要剐let it go,万晴已弃疗。
“太好了!大宝贝儿跟我想一块去了!”
万晴懵了,这又是什么疯话?成,觉也别睡了,跟他唠清楚吧:“你啥意思?”
李天吧唧在她肩膀上啃一口,给她解释:“我吧,现在就怕俩事儿。第一怕你不要我,不跟我处了;第二就是你没跟我,但跟了我兄弟,不只针对全儿,你跟了老二我也得闹心!如果你拒绝我,或者将来跟我分手了,下一任对我们而言是陌生人,我反而会好受很多。”
“为啥?”
“你不要我,那是失恋,我该闹心这你理解吧。你不要我却跟了他们,那就是老爷们儿的尊严问题了,那种挫败感,那种难受,那种尴尬,哎我操,咋形容合适呢?就是一个女的头没梳脸没洗,穿得邋里邋遢去买菜,刚下楼就碰到前任和他打扮得光彩夺目的女朋友,没处躲没处藏,就这种段位的闹心!Do you and?”
明白万晴是明白,问题是现在聊这话题是不是为时尚早?啥事等她还完钱再说不一样的么?他现在就问这么一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万晴一直把事抻着,他耐着性子等,却心里不托底,想来讨个准话,让自己心里有点逼数。
他还真挺没安全感的。
万晴没再接茬,伸手抓抓他一脑袋厚实头发,若有所思地啧啧咂舌:“你这脑袋一天天想这么多闲事,怎么头还不秃?”
“不敢秃,秃了你该不爱我了。”李天恢复日常嬉皮笑脸模式。
“再不让我睡觉我可真不爱你了!”
快凌晨两点了,没几个小时可睡了,李天终于肯放过万晴,不再缠问她。看她翻身蒙头快速入梦乡,李天脸色又变回之前的凝重。
刚才的轻松自在不过是哄她而已。
他相信万晴说的全是心里话,一句水分没有,却仍觉心不安,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等6点闹钟响起,万晴醒来一看身边是空的,推开卧室门,又马上退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回去把门关严,隔门吼李天:“你大清早的抽了多少烟?还要不要你那个肺子了?不想要赶紧割了当牛杂炒菜吃!”
不怪她骂,一开门就看见李天歪在沙发上抽烟,烟灰缸满满的,天冷他又没开窗放放,客厅让他抽得烟雾缭绕。
扯起李天让他赶紧洗漱,万晴收拾着茶几,数数烟头,差不多一盒,估摸这一宿他没咋睡,光抽烟了。
万晴没再多问,也没工夫问,时间紧任务急,她俩收拾利索还得叫郝家安起床呢。
一路万晴都没合过眼,望着车外,时不时跟李天闲扯两句,一直到她妈存骨灰的殡仪馆。
也不用李天请跳大神的,今天他自己就像个跳大神的。
给万晴妈烧纸的时候,他先是四面八方大拜,接着扑通一跪,三炷高香手中握,仰头闭眼,念念有词。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下跪晚辈李天,今日上坟求亲!”
他这死出让小姨脸上有点挂不住,小声训他:“上坟呢,严肃点!”
其实李天挺严肃的,认认真真烧着表文,吐字清晰介绍自己生辰八字,又请各路阴差大人作见证,他喜欢老万家长女万晴之心日月可鉴,绝不扒瞎!
他几个响头磕得小姨脸上线雕好悬崩开,心里骂他:干嘛呢这是?配冥婚呐?
场合摆在这,想骂不能骂,小姨只好捅咕一下万晴:“跟这么个精神病在一块真难为你了。”
郝家安在另一边拜祭着父母,纸钱元宝烧了两麻袋,边烧边叨叨:“妈呀,爸呀,你们要是闲着没事,晚上就去全全床头帮我说说好话,让他从了我得了!”
万晴无语问苍天,这还是清明节么,也太热闹了,一个个许着美好心愿,再来盘饺子,再点串五十万响鞭炮,跟过年差不多。
到了李天妈安睡的陵园,终于有点清明节的样儿。
小姨也不管除皱针的事儿了,抱着墓碑哭了半天。
李天站一旁,一边陪小姨抹眼泪,一边拉着万晴,让她对着他妈照片立正站好向前看,给他妈介绍:“妈,你好好看看嗷,这就是上回我跟你提过的姑娘,是不是挺好的,盘亮条顺会来事儿,我老稀罕她了!”
这当口万晴也不好怼他,人家老妈天上看着呢,只能态度虔诚地跪下磕了几个头,就当谢她老人家生了这么个儿子,救自己于危难中。
回来的路上,小姨说她该看的该说的该办的都已搞定,不多久留给他们添乱,明天去北京找李天他师父喝两顿酒,再跟那边几个合作方见见面,就直接从北京飞韩国。
李天问她:“那你一会儿干嘛去啊?”
小姨揉着太阳穴:“啥也不干,回酒店睡觉,这大早给我起的,现在脑子还不清醒,睡醒了晚上陪我蹦个迪去!”
“我看你也是说梦话呢,大韩民国没迪蹦么?好不容易回个国,不去吃点祖国美食、家乡风味,蹦哪门子迪啊,老没正经的。”
不光李天纳闷,后座的三五兄妹也惊呆。
小姨摇下窗嘬着电子烟,顺路给外甥也点一根,幽幽怨怨地说:“未婚青年哪懂我们已婚妇女的苦啊,成天到晚就看那一个老爷们儿,早审美疲劳了。你姨夫倒挺开化,不像其它南韩直男那么管媳妇,这不行那不让的,我闲下来也出去玩,可他们的夜场里牛郎太多了,你小姨我再泡几天,老本都得让他们忽悠精光。”
三五兄妹强忍着笑,你捅捅我,我怼怼你,李天则笑得放肆。
小姨回头招呼万晴:“晴晴晚上陪我一块去,你有啥小姐妹小朋友也叫来,小姨安排。对了,她们要是想去韩国整形,记得找我,折扣好商量,成交了小姨给你开提成。”
李天笑她:“你还真是到哪儿都忘不了做买卖。”
小姨回怼:“不然我怎么养大的你。”
万晴谢过小姨好意,末了小声补一句:“我也是真没啥朋友。”
“玩得好的闺蜜总得有个吧?”小姨很诧异,万晴这岁数的年轻女孩哪有没朋友的?
万晴朝郝家安看了看,挎上他的胳膊:“这个算吗?”
车里笑成一团,小姨撑着眼角教导万晴:“小姨倒是放心你跟他们混一起,就当有哥哥保护了。但你也要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得有那种跟他们无关的、他们不熟的、只是你万晴的朋友。别像我似的,一个人嫁到韩国,半个朋友没有,跟老公吵架都不知道跟谁哭一哭。”
其实在听小姨讲这番话之前,万晴就为自己没朋友的事犯过愁。虽然兄弟几个亲如一家,但有些女生才理解的烦恼万晴无处倾诉。
车载电台正好放到一个节目,就是那种听众打电话倾诉烦恼,却往往挨主持人一顿损的“话疗”。该节目被称作本地版的《叶文有话要说》,收听率极高。
节目女主持的嘴又快又损,别人给听众解答是一针见血,她是一剑封喉。
李天嫌她说话太吵,又嫌打电话的听众也气人,不爱听这节目,刚要换台,万晴给拦住了。
他问:“咋的?你也想打进热线电话去找骂么?”
万晴摇摇头:“不是,这个主持人我认识。”——
057 我有一个朋友·一
电台里那位怼死人不偿命的女主持,万晴确实认识,还不是一般的认识。
还记得她曾有个因反对她嫁给孙帅而绝交的朋友吗,就是这位——梁冰冰,近两年上位迅猛的当红电台主持。
李天只知道万晴曾有个好朋友,却不知他嫌弃得不行、听到她节目就换台的女主持就是她。
“你的前闺蜜居然还是这号人物。”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在电台主持节目。”
半个月前,万晴母校校庆,学校的公众号发了篇推送,配图上的女主持人就是梁冰冰。万晴那些还没删除联系人的同学有回去参加的,也在朋友圈发了很多和梁冰冰的合影。这时万晴才上网搜了搜,发现昔日闺蜜今时的地位和她比起来,就是洪崖洞的上下层。
李天不爱听梁冰冰喷听众,但一听她就是万晴曾经的唯一好友,压下跟收音机对骂的冲动,由着万晴听梁冰冰口吐芬芳。
小姨还在车里,所以万晴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只说这是她大学时的闺蜜,现在不联系了,没再多描述。但小姨不知前因后果,又好事,多嘴问万晴:“好好的朋友咋不联系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李天心里一急,方向盘一个没捏稳,车头一歪,差点撞上隔离带!
小姨紧抓着安全带,刚想骂他开车不小心,偏头一看李天小脸煞白,忙问:“怎么了天天?哪儿不舒服?”
李天停稳车,摆摆手:“没事,饿了,可能有点低血糖。”
万晴连忙从包里拿出常备的士力架给他喂嘴里,伸手给他按头。
小姨不放心:“咱去医院看看吧,虽然这些年你没病没灾,但毕竟小时候做过骨髓移植……”
“哎呀就是饿了而已,扯太远了你也!”
万晴杵他脑袋一指头:“小姨说话你就好好听着,别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
她这话让小姨欣喜若狂:“干得漂亮晴晴,以后就这么给我收拾他!”
李天舔着粘牙床子上的巧克力,含糊不清地嘟囔一句:“不识好人心。”
他饿了是真的,有点低血糖也是真的,但完全没到能让他把车开跑偏的程度。他不过是急需一件事转移小姨的注意力,才故意往隔离带上开。
挨损挨骂他认了,只要小姨别继续问,别勾起万晴不开心的事就大吉大利。
电台里的梁冰冰还没哔哔完,等灯时李天把手机递给郝家安:“三好帮我瞅瞅,备忘录怎么都打不开了。”
郝家安拿过一看,能打开啊,第一条备忘录还亮着两个字:查她。
查谁?
早起傻一天,郝家安的黑客大脑还处在休眠模式,有点蒙。李天见他迟迟不把手机拿回来,把电台声音又放大两格,正好里面的梁冰冰骂人骂到破音,万晴听得哈哈大笑。
哦,查她啊。
郝家安可算明白过味,在备忘录填上一句“了解”,把手机还给李天:“打开了。”
“三好宝宝真棒,么么么!”
一车人各回各被窝补觉,等小姨的夺命连环CALL打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该陪小姨蹦迪了。
万晴扭捏着问李天:“我能不能不去啊哥。”
“干啥不去啊?去玩玩呗,陪咱小姨热闹热闹。”
倒不是万晴不想陪小姨玩,小姨人有趣还可爱,她喜欢陪她,她不想去,是因为她从没去过夜店,不知道去那儿她能干嘛。
情况李天了解,也正因如此,他更想带万晴出去玩玩,不光带她泡夜店,以后还要带她玩更多她头二十几年没玩过的东西。哥几个也很久没一起出去玩了,眼下也没活儿干,趁机会放松放松也好。
接到小姨,万晴眼睛都直了!
那还是小姨么?谁家大蜜放出来了吧!小短裙大长腿,从头到脚blingbling,黑亮的渣女大波浪,仿佛发丝里藏着红尘滚滚,低领口明晃晃一条深乳沟,浅口尖头高跟鞋上的方型水钻闪得万晴眼花。
一见小姨的打扮,李天张口就槽:“老妖精你是多久没出山了?搁哪儿淘腾这么一身战袍啊?忒俗了吧,咋不先咨询咨询我。”
小姨无情回怼:“你懂个屁,傻逼直男就爱这种俗!”
说完她看看万晴,简简单单白衬牛仔,身上一个闪光点都没有,回头数落李天:“你咋不给我外甥媳妇儿好好打扮打扮,这也太素了。”
“用不着,我媳妇这样清水芙蓉美得很!我不是傻逼直男,我也不想别的傻逼直男看上她。”
小姨给他一个飞肘,撸下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硬给万晴戴上:“来件首饰,锦上添花,小姨也没送你啥见面礼,这个你就收着吧。”
“谢谢小姨。”万晴知道客气也没用,就欣然接受了,想着回头再交给李天就OK。
李天瞥一眼:“呦,传家宝就这么交出去了?”
这金镯子是李天太姥姥那辈传下来的,只给家里的女儿戴。到李天这辈,国家贯彻独生子女政策,只有他一个小子,他妈去世后,小姨就先戴着,等李天结婚再给他媳妇。
要不是怕刮花下午新做的美甲,小姨肯定上手打外甥了,跺着高跟鞋吵吵:“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给我说出来干嘛?说出来晴晴还能要了吗!”
万晴是不能要,镯子本来分量就不轻,再一加上“传家宝”的头衔,更是坠得她胳膊疼。她摘下来放进李天的包里,小姨见状忙哄她:“你别怪小姨哦,我就是太喜欢你了,你别还回来呀。”
“我没说不要啊,要还回来那也该给您,哪能塞他包里?我是怕一会儿蹦跶丢了,回去再戴。”
李天知道这是万晴的缓兵之计,她不会要的,至少现在不会。
车一路开到夜店门口,没接李全,万晴问:“四全不过来玩吗?”
“叫他来?你可拉倒吧他一来这儿就跟便衣警察执行任务似的,眼睛瞪溜圆活像个猫头鹰,挨桌盯着人看,看人家赌没赌博,嗑没嗑药,哪桌小姑娘看着像未成年人,他还上去劝人家回家。”
李天叭叭叭槽着李全,这回连李全专属舔狗郝家安都不替他说话:“可不么,他真是一点都放不开。但我们这回也叫他了,他有任务来不了,说是盯了很久的那个案子终于有了点眉目。”
听他们这么一说,万晴还真想看看李全在夜店扫描众生的样子。
小姨说的对,傻逼直男是喜欢大俗大艳,她一进门就把四周目光全吸引到身上,外加她这个艳光四射的熟女还领着仨“小弟”款款而至,排面简直大大的!
胸前挂着小名牌的男孩女孩霎时围了他们一圈,其中认识李天或崔明朗的,一口一个哥叫着,见李天胳膊里搂着个万晴,还懂事地捧:“我大嫂真漂亮!”
小姨也不抽电子烟了,把身边小男孩送上的女士细杆吸出了抽大烟的效果,一手搂着一个精神小伙,那派头好像被武则天魂穿,环绕立体声土味情话听得乐呵呵,就差让人家给她翻个花手看看。
万晴好像一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紧靠在李天身上,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好在台上女DS一曲热场跳完,她可下有事干,鼓掌!
慢慢万晴适应了气氛,甚至去上厕所工夫还来回溜达几步,别桌大哥跟她打招呼,她也敢跟人家笑笑。李天看着虽然有点小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情绪,但看她渐渐放松,开始享受其中,跟着节奏不时扭一扭,那点小酸酸也就不算事了。
他们点的东西推上来,万晴又变回先前的刘姥姥。
来这不是喝酒的么?为啥一堆旺仔牛奶在桌上摆成一面金字塔形的墙啊?
那高高一摞红彤彤的旺仔牛奶,包装上小人的大黑眼睛直勾勾盯着万晴。她实在忍不住好奇,问李天:“哥,咱不喝酒么?”
“喝啊!”
说酒酒就来了,一个西装革履小帅哥过来啪啪啪起开几瓶给他们倒好,对着小姨哇啦哇啦说了一堆万晴没听清是啥的话,然后仰脖吨吨吨来个感情深一口闷!
紧接着台上DJ又喊了几句话,这回万晴听清了,是感谢他们这桌那位漂亮女士,也就是小姨,点了什么什么套餐,周围哗啦哗啦一阵鼓掌起哄。
万晴纳闷,这桌旺仔牛奶加一块没几箱吧,至于这么通报表扬么,就又问李天:“他们为啥要感谢小姨?”
李天拉开一罐旺仔给她:“因为咱这桌上的东西,在这儿价值人民币一万六,你现在喝的这罐小旺仔,折算下来四十块钱一罐吧。”
万晴吓得差点吐奶,指着小红铁罐嘴都瓢了:“这这这、这在超市才卖四块五啊?”
看她无语伦次,李天趴她大腿上笑得岔气儿。
好容易缓过来点,李天跟她说:“我说全儿他大嫂啊,你能不能别跟lt;家有喜事97gt;里的大嫂似的?我跟你讲,到这消费不是为了吃喝,就图个砸钱过瘾。”
崔明朗也给她科普,旺仔牛奶在这是硬通货,逢年过节搞活动,酒水打折它都不打折。
“沾个‘旺’字可给它牛逼坏了,买它就图个好字眼好意头,谁舍得给‘旺’打折。”
这跟撒钱有啥区别?万晴想不通,但看看小姨满脸萧亚轩的快乐,她似乎也有点理解了。
有钱真好。
李天把她手里旺仔牛奶换成酒,举杯敬她,冲她耳朵大声说着:“你今天就撒欢地玩,要是玩开心了,以后也想这么买旺仔塔过瘾,那你就来,哥给你当保镖加全额报销!小伙儿相中哪个领回去,哥给你准备套!”
万晴脸一红,揪着他耳朵也喊:“还没喝酒呢你就胡说八道!”
李天高举着手发誓:“天地良心,一点没扒瞎!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想干嘛就干嘛,哪怕想上天,哥都给你想招儿!”——
o636777 夜店一哥这一块,旺仔必须拿捏得死死的。
病假+群宣
最近关于梯子的风声又起,不过不会影响探爱更新啦,唯一能影响的,就是我腿疼!
陈年老病,到点就犯,一场大雪外加赶上大姨妈就能把我撂在床上起不来,就像今天。
其实昨天就觉得气压很低,要犯病,两条腿怎么都捂不热,正好晴妹的闺蜜需要个名字,于是她就叫梁冰冰了,也是很随便了哈哈哈哈。
说不更,说想休息,其实还舍不得,不甘心,想絮叨几句。
058 我有一个朋友·二
万晴暂时不想上天,她只想还钱。
或许价值一万六的旺仔塔果真内涵玄学,小姨前脚刚走,后脚李天就开忙,至少忙了半个月,不过这期间的工作不需要万晴参与。万晴以为又是找老赖这种简单粗暴的单子,有她没她区别不大,也就没在意,再者说,她也有事要忙。
小姨临行前交给万晴个任务。
嫁去韩国之前,她把辛苦经营多年的店转让给了朋友。原本她想留给李天,他不用参与经营,当甩手掌柜就行。李天拒绝了,说隔行如隔山,老板不懂行,买卖迟早黄。
虽然人在韩国,但小姨对这店的经营状况和品牌口碑依旧挂心。毕竟是自己多年心血,因为做出了口碑,所以换了老板没换店名,如果服务质量比她在时有所下降,那岂不是她的口碑动摇了。
小姨拜托万晴去考察考察,看看店里有没有强推卡啊、产品以次充好啊、服务态度不佳等等。她拿了笔钱,说让万晴办张卡,隔三差五去消费,看看店里对熟客和新客有没有区别对待。
一开始万晴没同意,原因一个是她不想整形或微调,再一个就是她从没去过这种地方,啥也不懂,看不出好赖。小姨说那没关系,店里不光有整形项目,常规的美容项目店里也有,可以去补个水啊脱个毛什么的。至于懂不懂更没关系,万晴只需把消费的过程如实汇报给她,是好是赖她自有定夺。
从此万晴的日常里多了一项完全不累、还干得挺开心的考察工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李天看穿小姨的心思:啥考察呀,她就是想让外甥媳妇去享受享受。直接给她美容卡,她弄不好转手卖了换成钱,绕这么大个弯子,她才会认认真真去做项目。
他鼓励万晴好好干,说以后她要是不想再跟他混了,可以送她到小姨身边学习,他再撺掇小姨夫把国内分院开到这来,他做老板,经理和老板娘两个身份,万晴挑哪个都行。
李天这么鼓励她,其实还暗藏另一个目的。
有天万晴刚到店门口,听见身后有人喊她:“小晴!”
这声音听着耳熟,万晴回头一看:“冰冰!”
“真是你啊小晴!”
没想到梁冰冰也是这家店的会员。
俩姑娘没去做脸,梁冰冰拉着万晴进了旁边的咖啡店。
“我一下车就见你迎面走过来,我想认又不敢认,你现在变化好大,虽然模样没有变,但跟从前比,气场完全不同,我琢磨半天才敢喊你!”
梁冰冰紧紧抓着万晴的手,看向她的眼睛里似有点点星光闪烁。
看着当年的万小可怜如今衣着搭配讲究,妆发紧随潮流,不光气色好,身材也比从前更玲珑有致,还有钱和她来同样的地方消费,梁冰冰心里腾起一股很欣慰又有点小羡慕的怪异情绪。
意外和昔日闺蜜重逢,万晴也激动,心想小姨这任务没白接,公款美容还能捡回朋友。
俩人聊到工作,万晴问梁冰冰:“冰冰,你大学专业不是编导吗,怎么现在做主持了?”
梁冰冰搅咖啡的手顿了下,略有些苦笑地说:“你还记的咱们要毕业那会儿,我一直想考中传的研究生吗?”
中传是梁冰冰的梦想学府,原本她也能考上,只是她妈妈控制欲太强,不想女儿离开她眼皮子底下,硬改了她的志愿。
梁冰冰主意也正,大学已经木已成舟,自己还小,折腾不过家长,先忍下来,等熬到毕业她翅膀就硬了敢飞了,偷偷摸摸考中传的研究生。
第一年她没考上,只差一点点,正计划找考研班强化学习的时候被她妈发现了。自己翅膀再硬,也架不住她妈以死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相逼,她几乎快跪下说不考了,毕业就工作,家里安排啥是啥,她妈才肯放下手里的百草枯。
梁冰冰成电台主持人纯属误打误撞。
刚进台里时候她是个导播,工作不能有一丝差错,天天高度紧张,却没几个钱。但这是她妈安排的,她就得好好干。
有次她负责的节目正在直播,主持人意外晕倒在直播间里,她忙喊来领导又拨了120,冲进直播间,戴上耳麦一边救场,一边观察主持人的状态,不停尝试把他拍醒。
领导带人过来,把主持人小心地挪出去,留梁冰冰在直播间:“你给我主持,撑到下一个节目,刚才表现就很好,继续!”
电台主持人娓娓叙事,让万晴听出了有声小说的效果:“就因为这?”
“就因为这”,咖啡太苦,梁冰冰要了粒奶球,“有我妈的五指山压着,我这个孙猴子是取不了真经了。你现在做什么呢,精神面貌这么好,在哪儿高就啊?”
万晴羞怯地笑了笑,如实告诉她:“我啊,给一个私家侦探做助理。”
梁冰冰的惊讶表情很夸张:“哦?还真有这个职业啊?”
“有啊,我们事务所还是正规注册的民事调查公司呢。”
“你身上这衣服的牌子可不便宜,看来收入很稳定哦。”
嗯,是稳定,月收入稳定为零。
刚跟闺蜜重见,万晴不好一上来就把自己“卖身还债”的事跟人家说,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反正老板对我确实挺好。”
“男老板吧?”
“对啊。”
“对你好,那你不打算跟他发展发展?”
万晴心想:打算啥呀,他们已经发展了。
这时万晴忽然发现本段对话有个bug!
梁冰冰反对万晴嫁给孙帅,在她俩领证那天删了她所有联系方式,这么久没联络,她离婚的事也没跟任何同学说,所以在梁冰冰的印象中,她应该还是孙帅的老婆才对,怎么会问起她和老板有没有发展?
见万晴突然用审视的眼神看自己,梁冰冰再次握上她的手,说:“我知道你已经和孙帅分开了,如果还跟他在一起,你不会过得这么好,他那抠门儿德行还能让你来这么好的店做脸?”
原来如此,万晴猜梁冰冰这是听了太多人生狗血,已经炼出火眼金睛了,刚要继续聊,就听她又说:“你家里的事,其实我多少猜到点,孙帅见死不救的视频当时在我们台都传遍了。当时我很想找到你,结果你换了电话,微信QQ还让我拉黑了,怎么也找不到你。”
提到这事,万晴没捏住咖啡勺,碰在杯子上叮当一响。
好在心里那根弦还绷着没断,她马上管理好表情,对梁冰冰说:“都过去了,离开他以后我一切都好。”
“谁离开人渣过得不好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才能苦尽甘来,知道了吗我的小晴晴!”
“这刚见面,你就开始教育我!”
“就这么教育你,你还眼瞎了呢。”
“人活一辈子谁还没个眼瞎的时候了。”
大学时候梁冰冰就很爱给万晴说教,万晴倒也愿意听,因为她说的都对,唯独别嫁给孙帅这事没听她的,她就栽了跟头。
分别前,梁冰冰说:“哪天把你的帅老板介绍我认识认识,指不定什么时候我还有求于他呢,再说他把我的小晴晴照顾得这么好,我也想请他吃饭以表谢意啊。”
万晴不太想把李天介绍给她认识。
梁冰冰太优秀,在她面前万晴总觉得自己狗屁不是。她性格外向善于交际,人长得还漂亮,大学时候就是她们系花,没有男人见了她会能忍住不去多看几眼。对于美女李天从不吝啬欣赏,他看见梁冰冰,不知道会不会……
想到这万晴有点丧气,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被李天培养得自信很多,闹了半天还是这么自卑,只是一直没有对比没有伤害罢了。
回家后,她没藏住重逢闺蜜的喜悦,被李天揪住,问她遇到啥好事儿了,一回家就乐个不停。她想这事对李天没啥可隐瞒的必要,不然以后跟梁冰冰出去玩,难不成还得跟李天撒谎么,于是把今天遇到梁冰冰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果不其然,李天很兴奋,但这兴奋源于万晴终于有了五人月饼之外的朋友。
万晴存了点私心,没把梁冰冰想认识他的事说出来。
李天对梁冰冰还颇有兴趣,一个劲儿问万晴:“她漂亮不?”
“问这干嘛?”万晴语气多少有点酸溜溜。
“都说电视台是选美,电台是选鬼,声音越好听,长得越可怕,声音不好听的,长得更可怕,这个梁冰冰说话那么粗狂,是不是长得跟张飞李逵似的啊?”
虽然不希望他对自己朋友有兴趣,但他埋汰人家也不成啊!
万晴点开学校公众号那篇推送,给李天指指上面的梁冰冰:“喏,这就是你说的母张飞女李逵!”
“哎呀我去!这么漂亮啊!”
完了,上鬼子当了。
看李天盯着梁冰冰照片捏下巴欣赏的样子,万晴悄咪咪掐了下自己手背:让你手贱!
059 我有一个朋友·三
该来的总会来。
梁冰冰打电话约万请吃饭,说话声太大,被正躺万晴旁边的李天听见,闹着要陪她一起去。他说话声也不小,梁冰冰也听见了。
“那一起来吧。”
李天抢过电话:“这样,地方您挑,我请客!”
那头的梁冰冰笑得爽朗:“老板声音真好听诶!别客气,怎么都要请小晴吃饭,多个帅哥多双筷子而已。”
“不是客气,本来的么,哪儿能让大主播花钱,就这么定了!”
挂了电话,李天从床上跳下来就奔进卫生间,不一会儿就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听着吵人的嗡嗡声,万晴抱着枕头躺床上生闷气。要是梁冰冰没打这通电话,他俩现在应该正打炮呢。
李天忙了大半个月,天天熬到大半夜,跟万晴在同一屋檐下过出了时差,她睡了他还没睡,她醒了他还没醒,一直没得空温存温存。好容易事都搞定了,钱也结算完了,万晴经期都快到了,李天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终于技能冷却结束要开大招了,俩人都脱光搂一块了,让梁冰冰一个制裁之刃给打断了。
吹完了头发,李天回屋看万晴还躺着,面朝窗户背朝他,就过去扒拉她:“起来啊,哥今天必须给你收拾漂漂亮亮的,绝对不输给她!”
万晴不想独自生闷气,翻过身揪着他领子,撅嘴问:“时间早着呢,做完再收拾不是一样的嘛,你就那么着急见我的美女朋友?”
“生气啦?”李天憋着乐问她,她这样李天太喜欢了!
从来都是他酸这个酸那个,被哥儿几个抓住还会挨顿嘲笑。轮也该轮到她酸一酸,至少李天能从中感觉到她的在乎,哪怕真把她惹炸毛,打一顿骂一顿,他也微微一笑,绝对不抽。
不过该哄还是要哄,这个饭局子李天非去不可,不然他用心良苦就付之东流了。
他拧开嗓子眼的小低音炮,开启大忽悠模式蛊惑万晴:“我是着急,但不是着急见她,她再好看跟我没关系,我是你的专属物品,就算我是个泰迪吧,那狗也认主对不对?今天我是你的随身挂件,给你加分用的,想在闺蜜面前脸上有光,带着极品男伴去赴约是最佳手段!”
虽然还是将信将疑,但万晴觉得他言之有理。
面对一如从前优秀的梁冰冰,她确实很想在久别重逢的闺蜜面前证明自己今时不同往日,她不再是从前的万小白菜,而是钮祜禄·万晴。
既然如此,起来打扮!
李天说到做到,真真给万晴从头到脚包装一遍,低调精致有内涵,一看她就能联想到她的INS都是北欧风。
倒是李天没怎么收拾自己,除了干净清爽的小发型,其它的没着意规制,不能说随意吧,但也只是中规中矩。
这万晴就很奇怪了:“不是说给我长脸吗,你咋不好好收拾收拾?”
“哥今天看着不帅?”
“你哪天看着都挺帅。”
果然彩虹屁放不放全看小娘们儿心情,以前想听这话李天得拿钱换,今天没威逼利诱她就说出口了。
“要的就是这种家常款的帅!”
行行行,他都对。
万晴没再说什么,造型方面她确实没有发言权。
梁冰冰真没跟李天客气,挑了一个蛮贵的餐厅。
见到李天第一眼,她眼里放的光万晴都看得出来,那一刻心里还真有点小骄傲。
简单寒暄后开始走菜,半瓶红酒下去之后,梁冰冰和李天已经聊熟了。
她略迷离着金喜善同款桃花眼,用酒杯贴着微热的脸,用嫉妒又艳羡的语气对万晴说:“小晴你老板好幽默,真羡慕你!”
“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好。”万晴表面谦虚,心里都乐得转圈了,从前她根本想不到,自己还有被别人羡慕的时候。
梁冰冰夸李天夸到万〖:晴不好意思,就在她快没话接的时候,小肚子突然一拧。
她心想坏了,搞不好大姨妈提前来了,去洗手间一看,还真是。她没带卫生巾,护垫还是薄款,恐怕坚持不了多一会儿,白裙子就要表演血染的风采。
回到座位,万晴没坐下,趴梁冰冰耳朵边问:“冰冰,你带姨妈巾了吗?”
“没带啊,我还早着呢,你来啦?”
喝嗨的梁冰冰没收住音量,对面李天听了个真切,抬头问万晴:“你还能坚持一会儿不?”
“也就能坚持一会儿……”
“那你先坚持一会儿,附近有屈臣氏,我给你买去!”
说罢李天起身,又招呼服务员:“服务员,加个姜奶茶,越热越好,谢谢啊!”
看他小跑出去,梁冰冰脸上笑意逐渐诡异。万晴小心翼翼悬浮在椅子上,问她:“你这什么眼神啊?”
梁冰冰摇着红酒杯说:“这么久不见,学会和我撒谎了?”
“我撒什么谎了。”
“你俩绝不是简单的老板和助理的关系,忽悠小孩差不多,休想瞒我。”
万晴依旧不敢坦诚,找了个接近的词汇形容:“也就……算个炮友吧。”
“炮友?呵呵!”
咕咚把小半杯红酒全干了,梁冰冰又开始抱膀子指点江山:“我看你啊,跟他好好处得了,这人不错!”
“你才第一次见他,哪儿就看出不错了!”
“是第一次见,那我也看得出他对你是真上心啊!”
万晴没话回,伸筷子夹块白灼菜心放嘴里。
梁冰冰指指桌上的菜说:“他是第一次见我对吧,说是请我吃饭的对吧,可你看他问我想吃什么的么?你看看这一桌子菜,哪个不是你爱吃的?”
“那是他不懂礼貌。”
“就算他不懂礼貌吧,那他一听你来大姨妈,放着我这位女士不使唤,自己转身就跑去给你买卫生巾了,这是作为你的炮友、你的老板会干的事么?别说老板,就说老公,他给你买过吗?”
万晴正愁找不出什么话回梁冰冰,李天回来了。
他手里屈臣氏的绿色购物袋鼓鼓囊囊,气喘吁吁交给万晴,让她赶紧去洗手间。万晴坐到马桶上,打开购物一瞧,他直接买的她尺码的安心裤,还有痛经贴。
梁冰冰递给喘着气的李天一张湿巾擦汗:“跑挺快啊!”
李天接过来边擦汗边灌冰红酒,润了润嗓子,一看姜奶茶还没上桌,不满地催服务员:“麻烦姜奶茶快一点呗!”
他刘海都汗塌了,掉下一缕沾在额头,估计跑热了,衬衫领口又解开一个扣子,突兀的喉结上下跳动,
终于喘匀气,李天问梁冰冰:“刚才按我给你脚本跟她说了吗?”
梁冰冰双手托腮,盯着他说:“说了,还多说不少好听的呢。怎么样,我够意思吧,我还从没给头回沟通的人说过好话。”
李天举杯跟碰碰她酒杯:“知道,你的节目我也听过,多谢!”
杯中酒饮尽,梁冰冰歪头看着李天,笑得嫣然,却不说话,李天就由着她盯着自己乐。
片刻过后,梁冰冰表情黯淡了去,抿了下涂着女王红的嘴唇,悠悠开口:“谢谢你能找我,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出现在我微信列表里,但你告诉我小晴还好,安排我们偶遇,又把她照顾得不错,黑我微信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说完她敬了李天一杯:“有些事,我长话短说——”
李天打断她:“长说也无妨,她一来大姨妈就拉肚子,且得在洗手间呆一会儿呢。”
梁冰冰先是一愣,接着说:“小晴本来就没什么朋友,上学时候大家就都看不上她老公,慢慢连她都疏远了。她非要嫁给孙帅,我气得也跟她绝交了。后来她家出事,她又和所有认识人的断了联系,我怎么也找不到她,甚至一度以为她想不开寻短见了……”
这些事李天都知道,他看梁冰冰似乎还有话没说完,便示意她继续。
梁冰冰压低了声音,认真地说:“你喜欢她,你就得主动点,她这人,得带她节奏才行!”
“我不喜欢她。”
当然这是假话,万晴不想让梁冰冰现在就知道她和李天之间的种种,跟李天强调又强调,见面后千万别说他俩在同居。
李天答应了万晴,在饭桌上只字未提俩人的关系。
“我找到你,只是想让她有个朋友,就算我给她的员工福利吧,让她知道我是了解下属喜好,对她也是关心的,更心甘情愿在我身边帮我干活。”
“撒谎!你就是喜欢她!”
梁冰冰一拍桌,往前探长了身子盯着李天。
“虽然请我吃饭啊,点菜啊是咱俩商量好的,可小晴突然来大姨妈,你去买姨妈巾这事,并不在剧本里。”
办事一向天衣无缝的李天意外破功,一时尴尬无解,伸手狂按服务铃:“姜奶茶到底好没好啊!”
他这样子又蠢又好玩,好像改成绩被老师发现的小学生,梁冰冰抱膀子笑了半天:“李大侦探,你这剧本也不行啊,不像你风格啊,全是漏洞!怎么?杀毒软件过期了,被情流感菌啃坏脑子了吧!”
李天举杯再敬梁冰冰:“冷冰冰女士果然慧眼如炬!”
梁冰冰刚举起杯子,又重重敲在桌上:“我姓梁!”
“一样,都美丽冻人。”
放下酒杯,梁冰冰朝李天伸手:“你拜托我的事我可给你办了,我的东西该给我了吧?”——
,,066706,, 大家好,我叫梁窦娥!怎么那么多人都以为我是坏女配,我可是女主唯一闺蜜啊!
爱情她不是病/爱上却要人命/她就像千百只虫钻进我心底。——陈小春《情流感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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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O-1⑧丶てoм 060 我有一个朋友·四
李天从口袋里摸出个小U盘交给梁冰冰,她拿到手里朝他晃晃:“就这一份?”
“有备份我是你儿子!”
“算你讲究。”
梁冰冰把U盘握在手里捏了捏,直接扔进冰镇桶。
李天拧着眉毛,打趣她:“不留着欣赏么?那么精彩,可惜了的。”
她红指甲敲敲冰镇桶,目光冰冷扫向李天:“信不信我捞出来塞你嘴里?”
“塞哪儿这数据也读取不出来。”
俩人静默几秒,李天拄着腮帮子,对着梁冰冰摇头咂舌:“咋看你咋有女王气,打死我也想不到你还有做M的时候。”
“你有烟么?”
“这里禁烟。”
这时的梁冰冰已然成一座冰山,事实上她原本气质就如此,只有和万晴在一起的时候才爱说爱笑。
U盘里存的,是她和台里最高领导的SM现场,她是那条母狗。
梁冰冰确实好SM这口,只不过她从来都是女王。
她和李天自嘲:“我也不怕你笑话,不跟他玩,我也当不成台柱子。”
“但你不是主动的。”
“你怎么知道?”
“调查你的时候,顺手调查了一下你那位主人,发现他胁迫女主播做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完李天给她一个Wink。
当然不是梁冰冰主动,女王就是女王,极少有转变属性的时候。
做了主持人之后,虽然有天分和业余班学的知识撑着,可梁冰冰还是闹过不少笑话,也犯过低级错误。最高领导听说了她的“英勇事迹”,对她颇为关注欣赏,也少不了关照,对这些事一直持宽容态度。
对于领导的关心包容,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优秀被发现,伯乐对宝马总是更为珍视,故而未做多想。
梁冰冰是个要强的人,野心也大,妈妈的控制欲她也继承了不少,干什么她都要拔尖儿,既然意外成为主持,那就要做台里最红的那个。
于是她把工作重心放在节目策划上,为抓住听众的耳朵无所不用其极,然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终于出事了。
她主持的是娱乐八卦节目,按理说很少出意外,毕竟是娱乐资讯,播点什么空穴来风的八卦在算合理范围,但把明星去世的谣言当真的说,那就是事故。
明星的经纪公司把散布谣言的媒体全部告上法庭,包括梁冰冰她们台,因为她的节目太火,很多听众把她的节目录下来,配上画面发到短视频平台,去缅怀该明星。
梁冰冰差点饭碗不保,还险些摊上官司,最终全身而退,全靠那位领导出手相助,代价就是,她得陪睡。
如果只是陪睡,梁冰冰很愿意,这事终究给台里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她不做点什么反而心里过不去,但她万没想到,领导口味还怪重的。
虐人,梁冰冰没少玩,被虐,她还没经历过。
领导不仅好虐,且要见脏见血,第一次从他专门设置的调教室出来,梁冰冰的身上便多了一对乳钉,第二次去她被灌肠液折磨肚子都拉平了,第三次去她获赠一套贞操锁,第四次、第五次……她已经痛到麻木,屈辱到怀疑人生。
要说这是她虐别人的反噬,可她对自家M也没这么痛下狠手。她胸中一团火久燃不熄,终于压制不住,精神崩溃,在节目中接听听众电话的时候把人家大骂一顿,言语之狠厉,情绪之激昂,吓得导播都不知该做什么好。
但那期节目收听效果拔群,台里将错就错,开出一档新的倾诉节目,就是梁冰冰现在做的这档,她也因此成为台里一枝花,终于成了台里最红的主持人。
是如愿以偿吗?应该算。这是她想要的吗?这不是。
领导很快收了新人,但仍没抛弃梁冰冰,他最爱看傲得像天鹅一样的她,躺在她自己的屎尿里哭,在他的针下血流如注,戴着他赠的乳钉主持大型活动现场,跪在调教室马桶边接“圣水”。
媒体人都有爱记录的习惯,虐梁冰冰的过程,领导都保留了录像,但应该用作他闲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来无事回味消遣,不然早就该在SM小片群里被售卖了。
这些录像郝家安全黑了出来,看的时候他和李天差点抢垃圾桶吐。李天看得奶头都跟着疼。唯独崔明朗看得津津有味,拿着薯片吃得香,跟一旁反着胃的李天说:“这娘们儿一看就不是个M,她肯定是被迫的。”
李天倒是知道崔明朗多少有点这方面嗜好,但没想到他已经可以一眼就分辨出别人的属性。
后来就有了李天找到梁冰冰本冰,以此做交换,把她请出来的种种。
“你是个好主持人。”
李天说的是真心话,他最开始听不下去她的节目,但自从知道她是万晴的前闺蜜,就耐着性子听了几期,结果,真香!
万晴还在洗手间里当蹲班生,李天接着给梁冰冰提了他的诚恳建议。
“我们把你领导电脑里所有的视频都清了,如果他没有其它备份,你和其他视频里的女人就没把柄在他手里。以你现在的人气和资源,完全可以离开那个倒霉电台,做网络FM的主播你会比现在还牛逼!”
这事梁冰冰不是没想过,但她上面还有个说一不二的妈呢。
对此李天表示没辙,因为他爹也这样,不然李全当初就如愿念警校了。
“我这事,千万别告诉小晴,她倒不会瞧不起我,但她肯定会心疼,她那人心很软的。”
梁冰冰叠着大长腿,修长染着红指甲的手撩过黑发,垂着桃花眼,抿着小红唇,冰冷却恳切地求着李天。
如今的李天有万晴就够了,换做从前,这女人今晚准跑不了他的手心。
李天点头答应,梁冰冰抬眼再次打量他,这回眼神里多了些欣赏和倾慕。她十指交叉托着下巴,暖了些声音说:“之前看你,也就觉得是个普通帅哥而已,现在看看……我还真有点兴趣。”
她眼里闪着亮光,晃得李天心慌,忙摆摆手:“别,本名花已有主,暂不对外出租,再说我这人口味轻,还怕疼,有些事来不了!”
“你想啥呢大哥,我就想夸夸你!”
“别介,听惯了你骂人,你这一夸我还不适应。”
“可我确实对长成你这款的有兴趣啊。”
李天眼珠子一轱辘,冲梁冰冰眨眨眼:“跟我同款长相的,我手头有个现成的,有没有兴趣认识认识?”
梁冰冰一拍掌:“嚯,还真是认识一个帅哥等于认识一群帅哥啊!你朋友?”
“不是朋友,比朋友亲,是我亲弟弟。”
“也跟你一样损么?心眼也这么多?心眼多的我可不要。”
“恰恰相反,他缺心眼。”
这时万晴终于结束了洗手间蹲班的生活,走过来时见俩人聊得正欢,梁冰冰脸上全是兴奋,就问:“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梁冰冰朝李天一努嘴:“你老板正跟我推销他弟弟呢!”
万晴捂嘴乐了,捅捅李天:“你这哥是够操心的,刚见过冰冰就急着保媒拉纤。”
李天像个唠叨的老太太:“能不操心么,再晃荡晃荡他就三十了,三十岁老处男可就不好往外卖了!”
表面看来李天在记挂弟弟终身大事,事实上,他只是想赶紧给他配个CP,这样他就不会再琢磨弟弟是不是喜欢嫂子这件事了。
没想到梁冰冰一拍桌:“等会儿!处男?处男不要!”
李天急了:“怎么的,处男遭歧视啊,哪个男的不是处男过来的?”
万晴也有点不懂。
她看小说的时候发现个现象,很多作者一旦立了非处男的男主人设,会挨一些读者的谩骂,如此看来处男应该有市场才对啊,怎么梁冰冰却不要呢?
梁冰冰手指卷着头发,跟万晴解释:“我懒得亲手培养一个男人,我喜欢成手,王者跟青铜,别说不能在一起排位,匹配都匹配不上。”
李天一寻思,得,他这弟弟算砸手里了。但望而却步不是李天作风,逆流而上再次安利。
“行,处男不要是吧,那我有一个朋友,还跟你有共同爱好,长得么,跟我比是不够使,但当年在学校也是叱咤风云小帅哥一个,更重要的是,他是富二代,咱们现在吃饭的这栋楼都是他爹的产业。”
“微信给我!”
李天果断把崔明朗的微信推给梁冰冰,万晴纳闷:“我就上了个厕所,你们连微信都加了?”
妈呀,这话听着不对!梁冰冰忙伸直大长腿在桌下踢李天一脚。
李天面不改色:“你都快在洗手间住着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够我俩加微信的?梁大主持给咱一个单子,查她领导,吃完饭回家咱就得干活了。”
崔明朗通过了梁冰冰的验证,她一边翻着他朋友圈,一边心里槽李天:真是个撒谎不脸红的玩意儿!
不过李天说得也没毛病,他是查了她领导,也是在万晴不知情的情况下加的微信,只不过顺序颠倒过来,而且“活儿”已经干完了。至于他回家再怎么编是他的事。
梁冰冰还是给李天发了条微信:以后你要是敢对小晴不好,老娘跟你没完,她现在可有姐妹撑腰了!
061 此路不通
世上就是有那么多万万没想到的事,比如李天给万晴买的安心裤,明明她一直用这牌子,偏偏今天让她过敏了。
到家没多久,万晴就觉得下体皮肤发痒,那一亩三分地连带着屁股蛋都刺挠。她不好意思开口,努力装作无事发生,但李天却从她坐立不安的样子上看出点奇怪。
起初他以为万晴痛经,但止疼药给她喂了,痛经贴给她贴了,而且真是痛经的话,她也应该揉着肚子,而不是像个母猴子似的,小手偷偷隔着衣服在屁股上抓痒。
李天抓住她问:“哪儿不舒服?不许瞒我!”
万晴也难受到忍不住:“我……我痒痒,下面和屁股都痒,好像有点过敏。”
李天松开她,一声不响到门口穿鞋,万晴问他干嘛去,他说家里没有止痒药膏和脱敏药,他去买。
“顺路给你买棉条,告诉你多少遍了,棉条比卫生巾好得多,你就是不听,这下过敏了吧,谁难受谁知道!”
门砰地一声关紧,万晴听李天在走廊一路小跑去电梯的声音,心里又暖又有点别扭。
他怎么知道棉条比卫生巾好用呢,哪位前辈姐妹给他科普的吧。
自万晴迎来跟李天同居后的第一次大姨妈开始,李天就开展了给她安利卫生棉条的工作。当时万晴连听都不好意思听,她一个女人,竟要听一个老爷们儿关心自己月月那件事,后来也就听习惯了,甚至嫌他啰嗦。
棉条那东西,万晴一直不能接受,贵不说,也信不着,那么大一片超长款都兜不住她的量,那么小一点点棉球就能行?
不过这次她不信李天的“棉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条大法好”也得信一回,没招儿,太痒了。
李天回来,把手里的小塑料袋直接放到洗漱台,招呼万晴:“快去换!”
万晴刚拧开莲蓬头,准备洗干净下面再用,李天咚咚咚敲门,扯嗓门喊:“不能坐浴桶里洗,站着拿淋浴头把那儿冲干净就行!”
万晴一臊:“我知道!”
“水热一点听见没?”
“听见啦!”
“换好了把止痒的药膏也涂上,哪儿痒涂哪儿!”
“哎呀你磨叽死了!”
连李天也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磨叽,不过这磨叽是指向性技能,只对万晴发动,之前除了他妈,他还没跟哪个女人这么絮叨。
关心则乱,乱则磨叽。
李天靠在门口,点根烟叼嘴里,听着里面的动静,等万晴出来。
他家不大,但也不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偏要站这儿等,反正他就是想在这儿等。
淅沥的水声停了,悉悉索索拆包装的声音也停了,接着是马桶圈放下来的一声“啪”,再接着,就是万晴喊他:“哥……”
李天忙把烟掐了,一着急还烫了手:“怎么啦?”
“这东西我不会用啊。”
李天拧着眉扶着额:“那能有啥不会的,塞进去就行了。”
“那上面的塑料管子也放里面吗?”
塑料管子?啥塑料管子?他又不是去五金店买的东西,哪儿来什么塑料管子?
怕她弄坏自己,李天说了声“我进来了啊”,推门进去。
万晴坐在马桶上夹着腿,朝他举着手里的小粉棒:“喏,这外面还有个塑料管。”
一瞧那小东西李天也懵了一下,拿过包装一看才明白,他买的是导管型,他就看这个贵,就觉得这个好,就给她买了。
李天已经很久没说万晴笨了,那句“笨娘们儿”到嘴边又让他憋了回去,现在他看她,真是一句难听的话都舍不得说。
他看看使用说明,蹲到万晴面前:“腿分开。”
万晴不干:“干嘛?”
“干嘛?手把手教你呗!”
平时要亲要舔无所谓,这时候万晴可不好意思让他瞧那儿,并拢了膝盖撵他:“不用你教,你出去,我自己研究研究。”
“不听话?那我动手了!”
虽说没太理解他这句动手的意思,但万晴选择服从命令听指挥。什么时候惹毛李天都没啥好事,就算如今他对自己处处纵容,万晴也不敢恃宠而骄。
李天说手把手教,就手把手教。
他摆弄着万晴的手指头,把着她拿稳导管,伸进大敞四开的腿间,轻轻推到阴道口。
“捏住这头,慢点往里送……哎呀你别憋气,正常呼吸,放松,我那么大的鸡巴都装得下,这点小东西算个毛……再送,嗯,行了,这头卡到口就可以了……捏住这个,往出一拽,OK,简单吧。”
万晴拽拽晃荡在体外的线,问他:“这根线要剪掉吗?”
李天差点让她笨哭:“老妹儿啊,你要是把线剪了,待会儿换棉条我可不负责给你抠出来!”
万晴臊得脸通红,起身提上裤子就逃跑,被李天一把抓回来。
“上药!”
这活儿李天也承包了,让万晴扶稳洗漱台,把她身子一压,裤子一扒,低头瞧瞧她下面的皮肤状态,把刚拧开的药膏盖子又给拧回去。他搓热了手心,拿过旁边的凡士林挖出一块,轻轻抹在她泛红的屁股上。
“过敏是有点过敏,不过没到必须上药的程度,就是皮肤被磨红了,干了,所以你才痒得难受,抹点凡士林就可以。”
万晴没话说,反正下面后面什么情况她也看不见,李天总不会坑她。他大手热乎乎,搓在屁股上还挺舒服,不过渐渐万晴察觉到不对劲。
她一直看着镜子,发现李天裤裆肉眼可见鼓了起来,丝质家居裤没啥重量,被他撑起一个高高的帐篷。
一股坏水泛上万晴心头,她反手按上帐篷顶,李天身子一颤,跟着一声轻呼:“别捣乱,老实点。”
“是我不老实吗?是它不老实好不好。”
当然是万晴不老实,她故意的,方才那顿“羞辱”,她想算算账。一汪坏水在心中荡漾,她就想看看,性福大道挂上“此路不通”的牌子,他被撩起性却不许操,在她既不给他口,也不帮他撸的情况下,他会憋成什么德行?
应该能挺好玩,万晴是这么猜的。
李天搞不清万晴闹什么,自己小逼什么状态心里没逼数么?是,他是硬了,可那有什么办法,给她下面仔仔细细抹油,他不硬才见鬼了。
他耐着性子继续往她腿根处涂抹,不理万晴胡闹,结果她反倒蹬鼻子上脸,明知他严格遵守“性交规”,再怎么憋不住也不会违章闯红灯,偏那小爪子不老实,跟着他的涂抹节奏,在他龟头上画圈地揉搓。
万晴得寸进尺,终于把李天惹躁了。
他不等凡士林被吸收,抓过万晴两只手扣到她背后,胳膊一用力,她就趴在了理石面上,屁股撅着,正对着那顶帐篷。
“干嘛?”
“操你。”
一个字没多说,却被万晴脑补出一条知乎长贴:被男人撞红灯是种什么体验。
这时候她终于想起慌:“我现在不能用!”
“知道不能用还撩哧我!”
他嗓音里的颗粒感一起,万晴一听便知大事不妙,紧忙软着动静儿求饶:“我错了,想要我给你口出来,行不行嘛哥。”
“不行。”
这不是气她,是李天这会儿真不想惯着她,谁让她招惹自己,此路不通就另辟蹊径。
他把裤子一褪,挺着被摸到吐水的龟头往万晴屁股上蹭,一手死扣住她不让她动弹,另一手去凡士林盒里抠出一大块,抹进臀缝,在肛周糊上厚厚一层,画圈揉按一阵,趁她嗯嗯着大喘出一口气的时候,裹着半透明膏体的食指直接挤了进去。
万晴瞬间脸发烫,悔不当初却追悔莫及。
后门里那根手指头试探着轻缓抽插几下就拔了出来,她刚以为被放过一马,它又卷土重来,带着更多的凡士林做润滑,插得更深了。
李天食指抽出去,拇指又接班,在肛门口扩张一圈后撤退,食指中指又齐头并进。终于那一小揪粉褶皱被他扩开到二指能交叠出入自如,万晴身子也彻底软了,手也不挣了,通红的脸贴在微凉的理石面上,呻吟着大口喘气。
还是不能放开她,这时候放开,说不定让她逃出升天。
李天流氓劲儿上头,伸脖子在万晴发烫的脸上啃两口,撇着嘴角朝她喷热气:“小崽子,让你不老实,让你作,一会儿让你屁眼开花,看你以后还作不作!”
万晴快哭了,不是难受,是羞耻得不行,嘴里哼哼着嚷:“不作!肯定不作了!”
“哈!你现在说不作,我可不信,干完再说你以后作不作!”
其实这不是万晴第一次作死。
从前的姨妈期她只有难受,跟了李天之后,好似哪个开关被打开了,一到姨妈期她就性欲高涨。有时候耐不住欲望,也主动贴乎李天腻腻歪歪,闹得他也跟着发情,最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后要么以嘴代逼,要么帮他打个飞机,但后门这一块,一直禁止通行。
今天她算是栽了,这个后门李天是走定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李天の鸡儿。
062 新世界的后门·上
走后门李天有经验,但万晴在这一块经验值为负数。
照理说,这得慢慢开发,循序渐进,但情绪到位了,李天也不想管那些零零碎碎了,今天他就要让这小崽子体会体会,新世界的后门被打开是个什么滋味!
强硬是要强硬,但粗暴要不得,弄伤了万晴,悲催的是李天。
肛口已经扩张到能挤进阴茎的程度,肠腔里的凡士林足够多,润滑充分,不至于插入后两人都痛苦,李天却不着急硬上弓。
他没忘了照顾万晴的感受,如果她特别抗拒,那他也不会硬干,如果还能接受,那就……嘿嘿嘿。
“小崽子,准备好了吗?”
每到类似时刻,“大宝贝儿”就变成了“小崽子”。小时候万晴她妈经常笑着这么唤她,她对这称呼既熟悉又不反感,从李天的小烟嗓里放出来,还有那么点催情功效。
她不知道准备好没有,只知道肛门正控制不住地收收放放,好似里面要把凡士林排出去,肛口却不同意,努力回缩,把它们封在体内。
万晴无言,也是真无发可说。
说舒服吧,强烈的排泄感难耐。
说难受吧,里面两根手指头轻搅,弄得她头皮发麻身子发软。每次李天向下勾手指,在体内隔着肉往棉条所在方位点戳,总让她体验到一种异样的刺激,阴蒂都开始突突跳。
“不说话?那就当你准备好了。”
此刻李天能用的手就一只,扣着万晴那只暂时不敢松开。一只手可不好办,究竟用它掰屁股还是用它扶屌进门,李天纠结好一会儿,这期间他把鸡巴送进她臀缝里来回滑蹭,不时用龟头戳戳小屁眼,每戳一下,万晴就哆嗦一下。
他决定好手的任务后,阴茎已经在穿梭的过程中裹满凡士林。
看准位置,找好角度,让万晴深呼吸,趁她松气儿间隙,李天扶稳鸡巴,屁股一顶,身下一声咕叽,整个龟头被推了进去。
只有龟头进去而已,却让俩人差点当场崩溃。
李天为何崩溃很好理解,因为男人的性快感主要来自龟头受到的刺激。直肠虽没有阴道褶皱多弹性好,却比阴道更紧,收缩力更强。没被肛过的万晴,在龟头进入刹那本能地绷紧了屁股,盆底肌发力,肛门紧缩,直肠括约肌收缩剧烈,作用到李天身上,让他头皮登时一阵麻,牙都跟着咬紧,撑住精神没放松,不然恐怕等不到整根插进去,他就憋不住要射。
肛门由外至内瞬间被扩张,那感觉万晴说不出有多奇怪!类似在憋着后门内急,口堵得严严的,里面却闹腾得很,酸,痒,还胀。两个声音在脑中争吵,一个喊着姐姐快把那大家伙挤出去,一个闹着哥哥进来呀快进来呀。
现在拔出去,等于前功尽弃,万晴今日不会给李天再来一回的机会,以后也不会再给他发走后门抽奖刮刮卡。李天也不想拔出来,边界收缩勒得死死的,里面还使劲儿在吸,就算他想拔都不敢,怕把龟头拉断。
主要也是太爽了,李天已经迫不及待想插到没根,憋得胸前肌肉泛红,脑门一层薄汗。
二人皆无法松懈。万晴紧张,李天也不敢硬操,伸手够到前头,摸到晃悠在阴道口的棉条线,捋直了,勒上万晴胀硬的阴蒂,左右摆弄,轻轻剐蹭。
这招蛮有效,阴蒂处的刺激让万晴身子松弛不少,可屁股还绷着,丝毫不肯放行。
李天扔了棉线,打开手边的抽屉摸出一个小瓶子,犹豫一下又放了回去。
那是瓶Rush,同志圈里常见的辅助性吸入剂,帮助受放松肛门肌肉,方便插入,但在国内属违禁药品,不太好买到,李天这瓶是从郝家安手里忽悠来的。
万晴的小屁眼勒得李天太难受,他本想给她吸一口,让她放松下来,好长驱直入,刚拿到手里就想起它的一系列副作用,放弃了。
性福固然重要,万晴的健康更重要。
李天弯腰把身子贴上万晴后背,热脸蹭着她泛汗的蝴蝶骨,哼哼唧唧浪叫哀求:“大宝贝儿,你放松点好不好?你夹得哥鸡巴头好痛,快断你屁眼里了。”
万晴嗯嗯着回应:“那你拔出呀……”
“太紧了,你不放松,我拔不出来。”
她倒也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进退两难,可她不知道怎么去放松那里的肌肉。
被李天安排做大宝剑那次,万晴被男技师舔过肛,当时舒服得不要不要的,今天她鼓起勇气不挣扎不抗拒,是以为插前插后应该是差不多一样的感觉,从前只是碍于羞耻和怕脏,才一直不同意李天走后门。
她想错了,现在她的屁眼仿佛不是自己的,完全不听话。
“那我怎么才能放松?”
“我放开你,你自己揉揉前面,揉舒服了就放松了。”
扣在背后的手重获自由,万晴听话地一手撑着台面,一手揉上外阴自慰。李天乖乖地没动,等着万晴把自己揉兴奋。
说来奇怪,万晴今天感觉来得迅猛,也不知是经期缘故,还是后门的龟头一跳一跳也是种刺激,没揉多一会儿竟奔着高潮冲刺,若阴道里没那棉条堵着,怕是血都混着淫水喷出来了。
这下万晴身体接近彻底松弛,李天两手也腾出来,终于有机会分开两瓣白腚,去观摩后庭花绽放的盛况。
这一瞧,让他改了主意。
那小屁眼被硬鸡巴撑得褶皱全无,光滑粉嫩似半透明状裹住龟冠下方,皮肉相接部分颤颤着要往回收,却贴覆得更加亲密无间。
拔出来,不可能。
趁万晴伸直了脖子大声呻吟,高撅着屁股揉得起劲爽得投入,李天慢慢往外抽着龟头。就在万晴以为他要抽出去,深呼吸放松臀部肌群,李天一个用力顶送,把整根硬屌直插入体。
万晴脑子一空白,腿跟着一软,松开揉阴蒂的手两手抓紧了台面才没瘫了。
脑中空白持续的足足十几秒,这期间李天紧抓着她盆骨,紧贴着她身子,紧顶着肠腔,紧闭着眼睛,紧咬着牙关,才终于适应这片从未踏足过的极乐之境。
她那小阴道就够紧了,没想到后门更紧,里面长着吸盘似的,死吸着阴茎周身皮肉。肠腔不似阴道有宫颈在尽头守候,而是一条无尽深渊,放射出一股不明力量,吸着李天还想继续深入。
他已经插到没根了,蛋蛋压在她会阴处快被挤扁。
李天仰着头,沉醉地闷哼半天,万晴忍着强烈的、类似憋大便一样的怪异感觉,呻吟里掺着哭腔吼他:“骗子!不是要拔出去吗!”
“我只说让你放松,没说要拔出来。”
说是不拔,李天仍捏着她屁股往外抽了下,异样的畅快从下体传至万晴大脑,令她身子一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哆嗦。
好像……不拔出来也行。
果然李天这一拔,只是抽插环节里的抽,拔出一寸,又插进去,几个回合慢慢试探之后,开始如平时那样,一下一下,越来越快地操她。
自慰的高潮巅峰还没到,身子饥渴,灵魂发骚,李天操屁眼激发出一阵陌生又怪异的舒畅,化作一股旁门左道气息严重的快感,转瞬侵蚀了万晴的神志。
她不再骂他,也没力气抗拒,上半身软软瘫在洗漱台上,歪头贴着冰凉的面池边儿,试图缓解脸上的滚烫。
“爽了?”
李天终于能分出精神说话,俯身趴上她后背,顶着腰臀在她小屁眼里抽送,一手扳过她脸看着自己,一手环到前面轻揉阴蒂阴唇。
万晴不想说话,她分不清整个下体的快感究竟来自哪里,是抽插?还是揉按?总之她现在是舒服的。
见她不给反应,李天直起身,把她脑袋扳向镜面:“你看看你自己,然后告诉哥,大宝贝儿现在被操的舒服不舒服……”
镜子里的万晴披散着头发,一缕粘在脸上,蜿蜒过通红的面颊,挂在她因呻吟喘息而微张的嘴角,眼睛似无法完全睁开,迷蒙却有蒸腾爱欲在眼角眉梢流淌。她身后的李天犹如修炼成人的公蛇精,淫性大发周身散着浓烈的荷尔蒙,敞着衣服前襟,晒着线条,挺着小腰,红着眼珠子朝镜子里的万晴淫笑。
他一笑,看得万晴菊花一紧,李天挑了下眉毛,再次俯身压上她,按着她头,贴着她脸,加快了下体抽插速度,哑着声音问她:“以后还作么?”
万晴已经无法直视自己被操屁眼都能爽的样子,闭眼睛吭唧着:“不作了……”
凡士林黏腻的声响跟爱液发出的不同,却一样诱人色气。
李天的鸡巴在万晴屁眼里穿梭得欢畅,嘴里声音却控制得稳定:“啊?那就是哥没把你操爽了?你要是爽了,应该还想以后继续作我才对。”
他问得万晴词穷,说作说不作都不对,就一件事是对的。
给他操,无论哪个窟窿,能塞进他那根大鸡巴的,都给他操——
(_)女性在肛交中是否有快感因人而异(反正我挺爽),但男人,呵呵,都很爽。
063 新世界的后门·下
肛交的快感,万晴有是有,但远没阴道来得直接和强烈,或者说,它刺激得阴道更耐不住空虚寂寞。
李天有节奏地进进出出好似隔着一层薄皮挠尾椎骨的痒痒,棉条塞得安稳,堵住了新的血和深处的爱液流出,却无法阻拦前端泌出的那些,混着残留的血丝,挤出阴道口,糊满阴唇间的窄缝。
万晴整个下体区域收缩得厉害,这让李天受到的刺激加倍,快感指数也跟着飞涨,俯身压上她,舌头扫着她蝴蝶骨边缘,手再次摸上阴唇。
这一摸,他摸了满手黏液,那触感熟悉得很。
“我去!”李天一声轻呼,接着声音满是压不住的兴奋,“原来操你后面你前面也这么湿?”
他确实没见过这样的反应,或许从前的女人们能如此,只是每次他都会挤特别多的润滑液,难免混淆在一起,他没能分辨得出。
抽出手掌一瞧,透明爱液掺着血丝,像极他曾经给一妹子破处,那妹子挨他第二炮时流出的水。
李天没有处女情结,和梁冰冰一样,他喜欢成手,懒得给人做性爱教育,唯独在万晴身上他第一次找到了栽培的乐趣。今天这炮也算给她后门开苞,李天捻了捻手指上半透半红的黏液,心里腾起一股想把这些都舔干净咽下去的冲动。
他太想问问万晴,她第一次疼不疼?出血了吗?有感觉吗?孙帅肯定没他活儿好是不是?但他都憋回肚子里,他早就告诫过自己,这些事到死都不能问,不光因为孙帅那个人渣,就算换成别的男人,他也不会问。
她过去如何他不关心,他只关心
她在他身上能不能拥有女人该有的快乐。
拧开水龙头,李天冲洗着手上的那一片,万晴刚好看见了,脸比之前还烫,趁他放缓插干速度,问了她一直担心的事:“哥,后面……不脏吗?”
她不是第一个李天问这话的女人,过去李天懒得回答和解释,操就完了,操完再说,反正都操了,就算脏也都脏完了,爽了再说呗。
不过这次李天耐着性子演了演,停住动作,往外抽了半截,低头看看,才抱住万晴软着声告诉她:“干净着呢。”
万晴不太信,身体明显朝着对抗状态开始转变,那样子让李天觉得,她不打算继续投入享受,而是为了他满足而忍耐,忍耐到他射完收工。
这不是李天想要的结果,他必须让她没有心理负担地享受不走寻常路的性爱。
“别怕,脏也没关系。”
李天说完,不等万晴反应,两手扳起她大腿,直接把人整个端起来。扯掉挂她脚边的裤子,再踩掉自己的,大步迈到浴桶边,抬腿跨进去。全程没拔出的鸡巴因他用力迈步捅得更深,万晴胳膊向后揽着他脖子,叫到声音发颤,叫到李天鸡巴从头酸到根,啪叽啪叽顶了几下,才把她放下来,让她撑好墙站稳。
他要干嘛,万晴猜不到,也懒得猜了,快点操吧,受不了了。
万晴闭着眼睛承受陌生欢愉,不知李天把淋浴出水口扭至头顶大花洒,调好了水温,转动开关,热水喷下,正浇在万晴高高撅起的屁股上。
热水一激,万晴一抖,脖子一仰,长大了嘴,长吟一声,悠长尖亮。
幸亏水热下来时候李天还没根插着,不然这一热,他百分百直接就射。
缓过气,他在万晴屁股上大手一拍,水花四溅:“边干边洗,脏也不怕。”
未完成的宏图大业,继续进行。
凡士林特殊的黏腻声不再,万晴耳朵里只有花洒喷水的哗哗声,水落下被二人肉体相接撞到飞溅的噼啪声,和李天陶醉的闷哼低喘。
她叫不出来,越快临近高潮,她越安静,仿佛在为那一刻癫狂蓄力。
肛交虽刺激却远不足矣送她上青云,即便她已经彻底放松了全身,让李天尽可能发挥实力,可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就那一点点了,万晴是,李天也是。
万晴的每一种反应李天了然于心,不忍只顾自己快活,让她临门插一脚,他差不多快挺不住的时候,把她上身扳直,扭过她脸狠狠一口吻住,一手抓着奶子顺路搂紧她,另一手探进股间死命揉搓下阴的小可怜们。
多重刺激如万箭齐发,热水又不明白原因突然变烫,给高潮临界的二人致命一击。
李天全身肌肉都崩起来,梗着脖子上的青筋,像头公狮子一样吼着,这一管浓精射得他腰疼。硬挺的龟头一胀一胀开始喷发时,万晴一股热尿失控,从被他揉麻木的尿道口喷了出来,冲出李天还捂着她下阴的手心,顺着大腿流下去,又被热水冲走。
掌心一热,鼻孔里也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蹿进一丝略煞风景的气味,却让李天又兴奋一阵,借着精液润滑又插了一会儿,把存货的精液射空,才肯慢慢软下去。
他俩保持着紧贴的姿势,直到李天软到万晴屁眼都夹不住,滑出来,他也不肯松手,就这么在花洒下站着,抱着,被热水冲着。
万晴在他怀里转个圈,面对面搂上他,脸埋进炽热胸膛,不愿抬头,不动地方。
李天亲亲她耳朵,把手探进她臀缝,戳戳肛口,伸进一个中指扣了扣,又扩开肛口,小声说:“挤。”
万晴不干:“不用。”
“哥这管没少射,留里面不舒服,你会一直想拉屎。”
情欲顶端下来了,羞耻就又占领高地了,万晴坚持让他出去,不让他帮忙,李天只好作罢,这时两人才舍得分开。
李天忘了脱的家居服已经湿透,薄薄一层贴在身上,隐隐凸显着肩臂线条,没多壮,但该有的都有,全湿的头发让他搂成背头,脑门挂着水珠,睫毛挂着雾。
万晴想,要是崔明朗看见这模样的李天,估计相机是放不下了,不给他拍套湿身写真是不可能放了他的。
自那天崔明朗和梁冰冰互加了微信,之后的日子,出于对姐妹的关心,万晴时不时也问问他俩聊怎么样。
“就那样呗。”他每次都这么说。
李天很是犯愁:“就哪样啊?”
他太了解这位二弟,跟男人无话不谈,跟女人就相对无言,让他嫖他可以,让他处对象就跟三峡大坝建成一样费劲。
对此崔明朗的解释是,嫖,是因为他知道对方是干嘛的,他找人家目的明确,一手交钱一手日逼就OK,但跟别的女孩交往就不一样,他不知道能跟人家发展到什么程度,所以也不敢啥都哔哔,也就没话唠。
他给万晴看和梁冰冰的聊天记录,比她和李全的还简约,日常问候,外加偶尔听她节目,跟着她一块吐槽观众。
李天拿过一看说:“这不聊挺好的么,至少这回给你介绍人,你没跟人家把嗑唠死。”
这事万晴只问了崔明朗,没去问梁冰冰,她这闺蜜从来不需要别人多关照,除了她那个烦人的妈,啥事都她能搞定。
崔老二的感情问题,哥几个也没怎么操过心,富二代不抽没姑娘用,毕竟钱够用,重赏之下必有勇妞。
万晴拍拍崔明朗肩头:“二哥,我就不懂了,都是女人,你跟我唠嗑咋没这么费劲?”
崔明朗撇撇嘴:“可能跟你混熟了,就不寻思那么多,啥话都敢唠。”
李天怼他一胳膊肘,教育他:“你俩不是共同爱好嘛,往这块唠啊!”
“啥爱好?”万晴亮着黑眼珠,问屋里的人。
这咋还说秃噜嘴了呢,李天心里抽自己大嘴巴子。
看样子万晴并不知道梁冰冰的性癖好,也对,这玩意又不是能挂嘴边的话题,看从前万晴那保守的样子,就算是闺蜜,梁冰冰也不会跟她说这些,她肯定对此一无所知。
一屋子人除了万晴都看过梁冰冰被领导虐的视频,李天正找话搪塞,埋头帮崔明朗刷副本的郝家安说话了:“他俩都爱看野生动物纪录片。”
梁冰冰这个爱好,李天和崔明朗都不知道,是郝家安调查她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她的豆瓣账号显示她看过数量庞大的野生动物相关纪录片。
“救场王”郝家安,名不虚传。
第二救场王李全也不是浪得虚
〖:名,关键时刻,电话打过来了。
他带来一个让万晴震惊的消息:孙帅找到了。
对于万晴这位前夫,李天是又希望他出现,又希望他永远消失在人间。
他出现,李天绝对让他不得好死,骨头渣烤透,撒点咸盐面配孜然,跟万晴一起嚼了当下酒菜。
他消失,别再出来闹事,万晴也就眼不见心不烦,等钱一还清,要么跟他李天度过幸福美满后半生,要么远走高飞快乐,李天都送上美好祝愿。
现在李全说他找着了,那就别怪他李天心狠手辣,无论用什么法子也得再让万晴出口气,他才痛快。
不出众人所料,果然孙帅是又犯事了,闹得还不小,在警察锲而不舍追查下,把他给揪了出来。
听完李全的大致描述,万晴手都冰凉,控制不住发抖,郝家安忙过去给她捂着,问表情平静的李天:“这回他还能逃脱法律制裁么一天?”
李天嗤笑:“裤裆里耍大刀——够鸡巴呛了。”
064 变了
孙帅是深圳警方押送回来的,已经在本市的看守所里蹲着了。
李全还没下班,李天命令就下达:“下班来我家吃饭。”
到了李天家里,饭菜刚好全部上桌,李天把他做的菜都取了新名字:“这道叫酱焖渣男,这是干煸混蛋,再看这汤,叫拨云见日汤,都尝尝,老香了!”
郝家安夹块拔丝地瓜,把糖丝抻出半米长:“那这拔丝地瓜是不是叫拔丝孙帅啊?”
李天伸筷子夹断那根丝,嚼嘴里说:“屁!他有这么甜么!”
这桌菜都是万晴爱吃的,但今天她食欲着实不太高涨。
李天看得出来,他也犹豫过该不该叫李全来说个详细,但孙帅人都抓到了,不问问到底咋回事,不想法再给他几棒子,李天心里的火压不下去,也想给万晴一个交代。
她家破人亡,人财两空,她不去追根溯源为什么孙帅要坑自己,那是她看得透彻,懂得翻篇,懂得珍惜往后的日子,不浪费生命在会让自己更痛苦的事上,但李天做不到。
最早他不想这些,因为当时他没拿万晴当重要人物,如今她成了心头肉,那他就必须去问问始作俑者,为什么伤他这块肉,搞得他跟着心绞痛。
万晴的过往,李全是最早知道的人,她在局里哭诉的全程,他都在一旁听着。后来她被高利贷追债,郝家安也是第一时间咨询了他,然后才告诉的李天。
关于孙帅这次犯的事,他尽力控制不掺杂更多个人情绪,生怕自己说得激动,带了大伙儿节奏,把万晴也弄得难过,那他就不好开口提他的请求了。
孙帅犯的事仍和钱有关。
他在深圳三和人力市场倒卖身份证非法获利,同时利用买来的身份信息进行网贷,恶意拖欠,最终催债的找到其中一位卖给孙帅身份信息并帮其网贷的人,好酒好菜招待了一顿,这位“三和大神”①就把孙帅供出来了。
如果孙帅只是倒卖身份证,顶多没收非法所得,再判个三年五年,但他利用他人身份网贷且恶意拖欠,累积数额巨大,便罪加一等,但这还不算完。
有几个“三和大神”贪图蝇头小利,把自己和亲属的身份信息打包卖给他,最终导致家属受不了催债的骚扰,胆大的报警,胆小的自杀,事情就此闹大。
“这逼崽子到底要那么多钱干嘛呢?”
李天把筷子咬得嘎巴嘎巴直响,一肚子想不通,这也是万晴一直无法理解的事。
他俩的日子确实不富裕,但也谈不上缺钱。上只有一老下没小,两口子要赡养的老人就一个岳母,万晴妈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还自己打工赚钱偶尔贴补他们,什么事能让他对钱有这样的执念,不惜坑害待自己不薄的妻子岳母,又跳进违法的臭水沟呢?
李全特意去打听了这事,负责审他的同事说,孙帅认罪态度良好,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其它的一概未提。
事实上案件侦破到此环节,已经可以写结案报告,孙帅等着判决就OK,但眼下国内对犯罪心理的重视提高很多,多了解罪犯违法的初衷,对于控制犯罪行为的发生会起到重要的作用。
孙帅的犯罪心理,警察们问不出来,他油盐不进,心理学专家也没攻破,李全知道这事后,思前想后,觉得唯一能问出话来的,或许只有一个人,就是万晴。
原本李全不想把孙帅被抓的事告诉大家,怕李天想歪门邪道对他进行法外惩戒,更怕打破万晴现有平静的生活,无奈压不住身为警察的一腔热血翻腾,最终决定,告诉他们,并请万晴出马。
看万晴的情绪还算平稳,李全鼓起勇气提出请求,万晴还没作何反应,李天一拍桌子:“我不同意!”
万晴这块疤好不容易愈合,哪能再去掀起来,还让她自己亲手掀!
李天把李全叫来,目的是让他来告诉万晴,孙帅下半辈子只能吃牢饭,他们再开个批斗会批斗他。如果万晴想哭,他就陪她哭一场,然后这事儿彻底翻篇,从前孙帅对她的不好,他李天以后全变成好补偿给她。
他眼睛瞪着李全,心里给他背诵国骂大全,李全回避他的视线,只盯着万晴,等待她的答复。
万晴呼噜呼噜喝着汤,把空碗给李天:“哥,再来一碗,好喝!”
把李天给她盛的满满一碗汤干到底,把碗底的白豆腐吃掉,万晴吧唧着嘴,问李全:“咱啥时候去啊?”
李天心里一翻个儿:没听错吧!
李全喜出望外,但碍于李天惊得眼睛都不眨了,没敢表现出来,故作平和地确认:“你想好了?不用勉强。”
万晴摇头笑笑:“没事,协助警察是公民应尽的义务,是吧三好。”
埋头吃饭的郝家安被直Cue,却不敢这时候胳膊肘往李全身上拐,李天生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保不齐自己一头卷毛让他薅得葛优似的,他只好假装吃呛了,咣咣拍胸口,咔咔咳嗽。
崔明朗抓准时机忙活郝家安,替他说了一句:“阿晴,二哥建议你还是再想想,帮小全他们倒是没毛病,但你看见他,肯定得闹心。”
万晴一摊手:“没事,我想好了,放心,我也想问问他怎么就那么缺钱。”
李天终于肯恢复眨眼功能,握上万晴的手,还行,没发凉。
“你可跟我说过的,你不想深究,怕……”
“没事。”万晴打断李天。
确认过眼神,是目光坚定的女人,那女人还对李天说:“真没事,以前不想追问,是因为那时候的我太软弱,还怂。哥,当初你说我不深究这事是种智慧,其实你误会了,我只是逃避,因为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扛得住,所以当了逃兵。”
不,不是误会,李天不想承认他是误会,那是她对万晴的第一个好印象,而且现在这好印象升级了,能勇于面对残酷现实的女人,更让他高看一眼。
万晴拿出一颗李天用来增肌的煮鸡蛋,握在手心,看着鸡蛋说:“孙帅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相比之下我就像生鸡蛋,与其拿鸡蛋去碰石头,我更愿意保护好鸡蛋,等孵出小鸡或者煮熟了,再去碰他,就算磕破了壳,我也不怕自己散黄。”
说完,万晴啪叽把鸡蛋往桌上一磕,剥去壳,送到李天嘴边。
李天一口咬去一半,嘴里含糊着:“你可真是跟我呆久了,小嗑现在唠的挺硬啊,还一套一套的。行,想去就去吧,哥陪你!”
事就这么定了,饭也继续好好吃,只是一桌人各怀心思。
万晴思考着见到孙帅从何问起,她想问的实在太多了;
李天在推测孙帅最后会关进哪个号子,里面有没有自己认识的人,他好嘱咐一下,好好“关照”他;
郝家安今天没帮李全说话,过分担忧李全会不会因此对他略不满;
崔明朗偷瞄着李全,摄影师的敏锐视觉让他捕捉到,这小子看万晴的眼神似乎不大对;
的确,李全看万晴的眼神变了,从最初的羞涩到后来的自如,再到今天,那双正看向万晴、和李天同款的漂亮眼睛里,多了佩服,还有一丝倾慕。
当警察的这几年,李全见过太多走不出过去的人,沉浸在伤痛里无法继续生活的人,他们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也都历历在目。
仇恨的种子一旦在心里生根,便很难阻止它发芽,等它长成大树的时候,人心也被仇恨填满,心房从此暗无天日,再融不进一丝光亮,把所有的爱都拦在门外,不会再去爱人,也不会再获得别人的爱。
没有爱的日子了无生趣,没有爱的人与快乐无缘。
李全还记得第一次见万晴的时候,她那种失魂落魄,那种悲戚无助,那种仿佛下一秒就要赴死的绝望,一样样都像刀子往人心上扎。偏偏法律的武器无能为力,心中正义不允许李全坐视不管,才用一张字条,把她送到哥哥手里。
知道哥哥把她强上了,李全差点以为亲手送羊入狼口,后来看着应该是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他心头愧疚感才烟消云散。
刚才的万晴,丝毫看不见初见时的软弱,像整装出发的花木兰,语气坚定,气势强硬,好似下一秒她就带上佩剑骑上骏马,一击响鞭挥出去,向内心最惨烈的战场出发。
在这个瞬间,李全脑子里亮出个想法:万晴如果不是他嫂子该多好,他从未对一个女人如此欣赏,这种程度的欣赏,足够让他产生追求的勇气。
这想法对他而言是很可怕的!
李天妈妈去世前夜,李全去给哥哥过生日,吹蜡烛的时候小姨也撺掇他跟着许愿,因为哥哥的第二次生命是他给的。
小李全双手合十,立下誓言,往后余生,他不会再从哥哥身上拿走任何一样东西——
()天:不拿走任何一样?那小黄人T恤怎么算?
(_)全:你让晴晴选的不就是给我穿的?
注解①:三和大神,指在深圳龙华区三和人才市场附近靠日结散工过活的人,是被社会边缘化的群体。之所以被称为大神,是因为他们之间流传最广的一句话:做一天,阔以(可以)玩三天。(名词解释来自网络)
ρO-1⑧丶てoм 065 再见
万晴原以为再见到孙帅时,她会像当初去他单位闹离婚时一样怒不可遏,结果看见他被押
过来,带着手铐坐在对面,一桌之隔外,她只是胃里一紧,心头一颤,便再没了反应。
李天本已一脚踏进门,被警察拦在外面,他不想李全为难,乖乖退了出去,和李全一起站
到玻璃外面,看着屋里的情况。
孙帅还是看见了李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天,他开口第一句便是:“他是谁?”
这个男人他记得很清楚,和万晴离婚,是他给了致命一击,后来他家的监控视频传到网
上,估摸也是他操作的,万晴很单纯,她没那个心眼。
他是谁,孙帅一直没机会问,终于有机会了,却是这般场景。
万晴冷冷回答:“他是谁跟你没关系。”
孙帅苦涩地笑了下,面朝玻璃,他看不见外面,但他知道外面一定有人看着,电视剧都这么演。
他超玻璃着两根手指,引来李天嘲讽:“啥时候了,还他妈比个‘耶’!”
警察们都乐了,李全无奈向李天伸手:“他要烟,你借我一根,我还你一盒。”
李天不情不愿把自己的烟掏出来:“都拿走,回头还我一条!”
孙帅点烟抽烟的样子十分熟练,万晴笑笑:“还学会抽烟了。”
“你也学会打扮了。”
眼前的万晴已然不是当年那个成日素面朝天、清汤挂面的良家美人,美丽依旧,却多了明
艳精致,周身泛着自信诱人的韵味。
她不再是他的贤妻,那个温柔恬静、唯诺乖巧的女孩,已经被他亲手掐死了。
“人是会变的”,万晴看着他头顶缭绕青烟,慢悠悠地说着,“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变得
让我不敢说认识。”
“我没变。”
孙帅这话说得平静,却如大石重砸在万晴心口。
“其实你一直都不认识我,真正的我。”
这是李全最想看到的,但凡话说到这,那么距离当事人开口讲述他的心路也就不远,了解
他犯罪的初衷近在眼前。
孙帅过去的经历,就是万晴所了解的那样,他没撒谎。
孤儿,穷苦,成绩优异,生活艰难,一个兜里没几个字儿的凤凰男,处处受人白眼。
他对钱看得很重,因为从小到大,最缺的不是爱,是钱。虽无父无母,但他从没缺少过
爱,亲戚也好,相邻也好,政府也好,对于一个学习很好的孤儿,从来都是另眼相待的,给他
的关心爱护并不会少。
社会就这样,再多的爱不如大笔的钱来得实际,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孙帅在步入大学
校园之后,深有感触。
因为穷,跟同学玩不到一起去;因为穷,他不敢追女同学;因为穷,就算学校有意保研,
他也犯愁学费和生活费,不得不放弃,转而去做销售工作,只为钱赚得多;因为穷,他只能追
求万晴这样同样清贫家庭出来的女孩子,因为她有着相似的自卑,即便有着校花等级的容貌,
也不敢答应那些家境优渥男同学的追求。
万晴对感情很专一,她妈妈人也不错,知道两个孩子要结婚,拿出毕生积蓄给他们买房子
的时候,孙帅是真想以后好好过日子的。
世界很大,诱惑很多,鸡窝里飞出的凤凰,那也是没见识的凤凰,哪儿有梧桐,它就想往哪儿飞。
万晴绝不是一颗好梧桐,撑死算棵腊梅,冬日里开花,太冷了,孙凤凰不想一辈子在这絮窝。
做销售工作,客户就是金主,金主自然有钱。孙帅几顿酒陪下来,见识了什么叫有钱就是
可以为所欲为,他对金钱的本能向往,再次冲上欲望的金字塔尖。
孙帅以为对金钱的追求,早被万晴打造出的家庭温馨给淡化,然而并没有。
本能就是本能,刻在骨子溶在血里的,永远不会因任何外界因素消失。
他对拥有更多钱的向往,起初确有一点,是想给万晴更好的生活,让她不用再精打细算的
买菜,想玩什么想吃什么不用再犹豫,直到遇到一个女人,一切都变了。
有位客户一直很难缠,但他这单拿下来,孙帅的提成十分可观,于是难缠他也啃。后来客
户生了场大病,治愈后身体依旧欠佳,退居二线,派自己女儿接班,孙帅便认识了这个富家
女,也就是后来和他偷情,打120来抢救万晴妈妈的女人。
孙帅对这女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想接近,想跟她发展些工作以外的关系,一开始也没
多想,觉得做个朋友就好,毕竟在他的生命中,从未有这样女孩在他身边停留。
自信,大方,乐观,开朗,不像大学里那些女同学对于他总是嗤之以鼻,不像女同事对他
淡淡的,更不像万晴似的,绵软娇怯,总好像在怕着什么。
想接近富家女,你要有比她更雄厚的财力,就算比不过,也不能差太多,孙帅恰恰差了太多太多。
他把当年追万晴的那套技巧用上了,关怀,呵护,冬天嘱咐加衣,夏天叮嘱别贪凉,处处
让着,处处忍着。一次经销商的聚会,几个老头子灌她酒,孙帅全给挡了下来,一次性喝到胃
溃疡,差点住院。
这事万晴不知道,只知道孙帅喝坏了胃,从此胃药不离手。
好女架不住缠郎,客户的女儿渐渐也对孙帅产生了依赖,每次来他们公司,指名道姓要和
孙帅谈,孙帅因此多赚了不少,但他没告诉万晴,多赚的钱,他偷偷存下来,他有个更大的目标。
接触了那么多成功人士,孙帅明白好好工作赚大钱是个扯,最好办法就是钱生钱。他想赚
大钱,给万晴更好的生活只是一个附加目的,他想要的,是缩小他和客户女儿之间的差距,不
求平起平坐,至少在她身边,他的自卑别这么多。
后来,孙帅和女人实现了平起平坐的交往,还是负距离的。
女人被家里逼着相亲,她很不满意对方,相亲局子一散,她一肚子委屈不知何处诉,微信
里诉了一圈苦,除了孙帅,所有人都在劝她早点嫁出去,家里挑的人挺好。
电话拨出还不到半个小时,孙帅就出现在她面前,陪她聊了很久,哄了她很久,期间万晴
打过一个电话过来,问孙帅回不回家吃饭,孙帅和万晴说话时又暖又甜,她羡慕得不行,从没
有人那么对她说过话。
她很识相地送孙帅回家,说别让老婆等太久,这让孙帅认为这女人真的很懂事,明明是有
钱人家的女儿,却一点都不蛮横,聊得正欢,也放他回家。
那一刻他突发一阵不该有的爱慕和冲动,大着胆子伸手拥抱她,她没拒绝,他得寸进尺,
俩人直接在车里完成生命大和谐,就在万晴家楼下。
从那以后,俩人开始了偷情的关系,直到万晴妈突然来家里,把他们捉奸在床,万晴才知道。
万晴手机里的定位程序,并不如她所猜测的,在送她手机的时候就已安装好,而是孙帅出
轨之后,怕被抓包,跟家里红旗不倒彩旗飘飘的出轨男客户学来的,趁万晴睡得死,拿她手指
解锁手机,安装进去。
听到这,万晴的手已经凉透了,手心里全是冷汗,她问孙帅:“和她交往就需要那么多钱
么?至于你把房子都偷偷卖了?”
孙帅又抽出一根李天的烟点燃:“是用不着那么多,但我想独立,想创业,那就需要很多钱了。”
给人打工,孙帅永远只是个工具人,跟客户女儿交往的过程中,他更加明白财富对于一个
男人的重要性。
家里的老本早晚会吃空,他的自己薪资也就那样,想实现阶级飞跃,背靠大树才好乘凉,
若能靠上大树,他不在乎当上门女婿。
客户女儿跟他如胶似漆,和万晴离婚的念头也在孙帅心里冉冉升起。
离婚可以,但万晴对他一直很好,想离婚,只能坦诚自己出轨,这样一来他就是过错方,
想分财产他也没脸说出口。他必须赚到足够的钱,足够他把财产全留给万晴,还能补偿她一笔
以缓解心中愧疚,除此之外,还得留够创业资本。
他想得很美,借了不少高利贷,打算自立门户,仗着对从事的行业也算了解,手里也有不
少客户资源,觉得做好了肯定不会少赚。
转念他一想,这样太慢了。
有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同事,炒期货赚了笔大的,他请人喝了好几顿,套出不少行业干货出
来,把借来的钱全投进去,希望他的孤注一掷能单车变摩托,再用摩托换法拉利。期货市场比股票还跌宕,孙帅法拉利没混着,单车也赔进去了。
高利贷的还款期日渐逼近,走投无路时,孙帅打起了房子的注意,于是借给万晴买保险,
骗她签了很多不平等条约。
万晴差点也点根烟叼嘴里,捏着手指关节问他:“你知道吗,你的债主们后来找上了我。”
“我猜到了,因为卖房的钱,我根本没还。”——
“别在垃圾堆里找男人。”
“我不还是找了你。”
“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了?”
这句话终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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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O-1⑧丶てoм 066 垃圾
李天出门带了小半盒的烟,隔着玻璃,他眼见着让孙帅抽到见底。
万晴火气开始上头,大声吼孙帅:“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拿了钱不抓紧还给人家,就不怕他们找到你,把你卸巴了!”
她这样生气,反倒让孙帅心里好受很多。他认为她就该生气,最好冲上来打他,就像当初她来单位闹的时候一样,然而她却异常冷静,冷静到让他害怕。
卖房的钱并不够还孙帅借的高利贷,最多还个本金,利息没着落。他大胆地想,反正也不够,干脆不还了。
“卖房的钱,我花了一部分,剩下的全投进一个投资项目里,套牢了,现在我也拿不出来。”
离婚,紧接着失业,房子也卖了,万晴无家可归,孙帅也是。区别在于,在万晴妈出事当天,孙帅知道即将面对的场面他无法应对,果断租了一个房子,趁万晴人在医院,把家搬空,逃之夭夭。
虽然万晴和李天替孙帅抵了小一百万的债务,但他自己不知道。债主们不上门,反而让他心惶惶,白天不敢出门,晚上不敢睡觉,买个菜都口罩墨镜戴得严严实实。他想来想去,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既然要躲,躲远点才是硬道理。
他躲到了深圳,万晴算算时间,差不多是她接到第一单任务的时候。
深圳是个好地方,机会多,但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孙帅那点个人能力在人才遍地的经济特区毫无优势,所了解的行业地方性又太强,在这里没有市场。无数次碰壁之后,他像很多外来务工者一样,投入到三和人才市场的怀抱,毕竟日结工资很容易赚,找到满意工作之前,他不介意先赚几天快钱。
事已至此,赚大钱的梦依旧没破碎,孙帅日日见那些三和大神们醉生梦死,不停告诫自己:决不能像他们一样。
一步错,步步错,有些错路是不归路,踏上一步就再无法回头。
在三和混的日子,他发现倒卖身份信息在这里是条十分成熟的产业链,供求关系稳定,有时甚至供不应求。他想了一下,既然暂时离不开三和,莫不如就地生金,也承包一小块鱼塘,做身份信息的集中供货商。
做销售练出的三寸不烂之舌和敏锐观察力派上了用场,他熟知三和的每一张熟脸,专挑新人下手,不仅能低价忽悠来他们的身份证和电话号,还能游说他们把家人的身份信息打包卖给他,更能让他们和他保持联络,以便买主需要人脸识别的时候,能找到身份信息原主。
这让孙帅在此混出点名号,他手里的“货”价水涨船高,同时他买入的价格也提了起来,虽然不多,但对于三和大神们而言,哪怕只高五块钱,他们也只卖给孙帅。
混吃等死的人从不想未来,那几位家里摊事儿的三和大神压根没去想想,这么做,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多大的麻烦。
孙帅尝到了甜头,也了解到很多客户买他人身份信息用来做什么。就像贩毒的人终究会忍不住破了规矩去吸毒一样,他也尝试用收上来的信息做网贷,这一发便不可收拾,直到落网后,他手机里的网贷平台还给他放了一笔款。
话说到这,盒里的烟仅剩最后两支,孙帅抽出一支点上,狠狠嘬了一大口,仰头靠在椅背上,干瘦的腮帮子一瘪,呼出浓浓一团灰雾。
孙帅瘦了很多很多,万晴无法把眼前的他和过去被她照顾得结实健康的男人形象重叠,没忍住数落他一嘴:“轻点抽吧,别胃溃疡没治好,肺再抽烂了。”
他笑得很苦,很难看:“现在不抽,以后估计没机会抽了,难道你还会过来看我,给我送烟么?”
对,万晴不会来的,不光她不会来,恐怕也没什么人会来看他,当年跟他偷情的客户女儿,怕也早跟他一刀两断了。
万晴咬咬下唇,严肃地问:“归根结底,你只是为了钱?”
孙帅点头,又摇头:“确切地说,是为了变得有钱,永远都有钱。我有罪,穷罪,穷就是一种罪。”
“去你妈的吧!”
万晴活这么大没爆过几次粗口,全都用在了孙帅身上。
“谁不希望自己有钱,穷的人多了,个个都违法犯罪吗?个个都为了变成有钱人不择手段吗?白手起家的那么多,你是选择性眼瞎没看着吗?别人不说,你姘头的爹就是从摆地摊做起来的,这他妈还是你告诉我的!你当年怎么和我说的?说马云太遥远,你这客户就是你人生榜样,你要学习!你怎么学习的?你学了什么?泡他女儿不是他教你的吧?!借高利贷炒期货不是他教你的吧?!骗老婆把丈母娘付首付的房子卖了不是他教你的吧?!”
桌子被万晴拍得震天响,震得门外李天心慌,生怕她过于激动把自己气坏了,跟条壁虎似的趴在玻璃上死盯着万晴。
李全双手插袋,眼里放光,轻笑了一声,说了句:“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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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晴翘起二郎腿,抱膀抬颌,颇有些梁冰冰的高冷,冲臊眉耷眼像庙里野鬼般的孙帅咬牙切齿地咆哮。
“我告诉你,穷不是罪,更不是违法犯罪的理由。因为钱,你害死了人,还不止一个,就算是间接的,那账也该算在你头上。哪怕你下辈子投胎直接生在号子里,继续蹲一辈子大狱,我也不会原谅你,永生永世不会原谅你!”
孙帅垂着头,身子发抖,声音哽咽:“我从没敢奢求你能原谅。”
屋里静默一阵,孙帅慢慢抬头,眼角挂着浑泪,颤声问万晴:“我的债主找到你,那些钱……那么多钱,你怎么还的?”
万晴轻飘飘丢出一句:“卖身。”
孙帅瞪圆了眼睛:“一个肾值那么多钱?”
外面围观的人都憋笑憋得难受,李天苦笑不得:“妈了逼,心坏了不说,耳朵还他妈也聋!”
看他可笑的样子,万晴火气下去,戏瘾上来,挤出几丝风尘气,撩撩头发,笑得妖媚,对他说:“不是卖肾,是卖身,shien身。”
孙帅被她怼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曾经专属自己的妻子,离开他后却一点朱唇万人尝,在男权社会里,这是对一个傻逼直男来说最极端的羞辱。
李全眉毛一拧,拍拍李天,冲他挤眉弄眼,意思是:这什么情况,你教她说的?
李天使劲儿摇头,他是真不知道万晴怎么想到说这个,他可没教她这么胡说,这么教她不是把自己也装进去了?她卖身,那他算什么垃圾?金主?嫖客?还是鸡头?
戏瘾大发的万晴把桌子当成了舞台,拄着胳膊肘,捧着腮帮子,七分娇三分浪地气孙帅。
“你把所有的财产都骗走了,还气死了我妈,我无亲无故一个人,活都没法活。女人走投无路,又不想死,又没钱答对那些债主,选择把裤腰带松一松,挣点快钱,这不难理解吧?”
孙帅嗓子眼快冒咽了,一头撞死的心都有,却还强撑着,把最后一支烟点上,问她:“那、那你现在应该有很多男人养你了吧,比起跟我过,日子应该过得还滋润吧。”
“当然滋润,什么都不愁。睡过我的男人有大学校长,有职业模特,哦对了,还有当官的,怎么说呢,论钱,论活儿,个个都比你强。”
这句话让孙帅听完,想恳请法院判他个死刑并立即执行!
该问的,万晴都问出了答案,李全交代的任务就此圆满完成,她再也不想看孙帅一眼,送他一个此生难忘的嘲讽笑脸,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开。
推开门,万晴把外面围着的人全当成空气,大步朝外面走。
外面阳光正好,她急需要晒一晒,散散满身二手烟味,烤烤满脑子发霉的不堪记忆,晾晾潮得滴水的心。
李天快步跟上,抢先一步打开车锁,拉开门让万晴上车。
车子发动,李天第一次没了目标,问万晴:“还请我晴晴大宝贝儿给个指示,咱去哪儿?”
“随便。”万晴也没有方向。
李天一脚油门,奔绕城高速出发,带她兜风去了。
一路二人无言,听着车载台电的歌,放飞着各自的心,直到梁冰冰的节目播放,才松懈下心情,跟着梁冰冰一块,场外吐槽听众。
车快开到家,他们肚子也空了,天气转暖,大排档也都出动了。
万晴怕李天担心她仍心情不美丽,特意叫 起了兄弟们,去大排档陪她喝酒撸串。
好吃的店很多,她选了李天第一次带她来吃的那一家。李天猜,她那病名为孙帅的噩梦到今天,应该算彻底醒过来,她要给梦醒时分增加点仪式感。
去年万晴在这里第一次喝酒,喝得不知今夕是何年,如今酒量跟着人一块变坚强了,半打老雪花下肚她才上头,。
万晴状态很好,兄弟们也就放开了喝,敞开了唠。
郝家安酒量不行,迷迷糊糊靠在李全身上,指着街角的垃圾桶说,那就是孙帅的出生地,不光是他的,坑他爸妈的人也是。天底下坏人都是垃圾堆捡来的,跟垃圾生活在一起的人就像一旁拾荒的老奶奶,难免会捡到没有回收价值的真废品。
“在垃圾堆里捡啥都行”,李天给万晴又开一瓶酒,“别在垃圾堆里找男人。”
万晴迷离着眼睛,嘿嘿笑着跟他撞瓶,不屑说:“我不还是找了你。”
李天忙见缝插针套路她:“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了?”
已经喝飘的万晴反应过来,反套路他:“那你承认是你垃圾呗?”
“别跟我兜圈,给个准话!”
万晴眼睛一横,把酒瓶往桌上一顿,砰地一声,震得邻桌的人都往这边瞧。
她扯开嗓门,瞪着李天嚷着:“我说过,等我把钱还完再提这事,你别总跟我磨叽!”
这一吼吓得李天脖子缩了一下,不可置信看万晴,表情说不出的怂。
崔明朗看着差点没乐出来,心想万晴还是有点喝大了,敢跟李天叫板了。
李全瞅瞅哥哥那妻管严的倒霉德行,默默干了一杯,搓着肩膀上郝家安的卷毛,心里发乱。
他内心是希望万晴答应李天的,万晴能做他嫂子他特别开心,但万晴明确表示暂时挂起此事后,他心底生出一种别样的高兴——
【番外一】人生若无初见·一
北国三月,一场春雨绵绵几日不绝。
去年春旱夏涝,庄稼险些颗粒无收,倘若今年七月不涝,秋后城外农田定是一片丰收景。
城中百姓皆叹这场雨来得好,只有二人对天上不散的厚云满腹牢骚。
两个清隽男子在雨中撑伞慢行,其中一个踮着脚尖小心迈步,生怕弄脏了脚上新鞋。
“最烦下雨,满地浑水!”
旁边那个见状,轻笑道:“哥哥既然舍不得弄脏新鞋,为何下雨天还要穿出来呢?”
男子挑眉:“我答应送鞋子的人,今日定要穿着去见她的。”
“可是那位晴姑娘?”
“正是。”
“哥哥,父亲说过让你少流连烟花地,那里姑娘虽美,却消磨男子雄心。”
男子停下脚,小心落下脚跟,抱膀子冲他念叨:“老爷子不让我做的事多了,我何时听过他的?烟花地……你又没去过,知道个什么?埋没雄心那是对旁人言,你哥我如今买卖不是做得正旺?”
应是弟弟的男子无言以对。
二人继续前行,钻进一家酒楼,从迈进门槛便引得满屋人的注目,有一桌外来女客连筷子都拿不住,齐齐朝这两个冠玉男儿呆望。
小杂役正好上菜,其中一女客揪住他,指着远远坐在靠窗位置的二人问:“那桌两位小哥是哪里来的神仙?你们北国男子都这般好看吗?”
看这桌女客痴迷的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神态,小杂役笑着逗:“自然不是,小的也是北国人,怎就没人家李府二位公子那般好容貌。”
城中有位大财主姓李,有两位夫人各给他育一儿,靠窗而坐的两位小神仙正是他们:李天和李全。
李大夫人不满夫君先斩后奏养了外室,孩子都生了才领回来,一气之下与之和离,带着李天离家单过。
两位夫人水火不容,两位公子却亲如一奶同胞,说来也是缘分,在未知晓对方身份的时候,他们就见了面,还一起玩耍。
七八岁时候,淘气的李天偷溜出府邸玩,跑得很远,几乎快到城郊。他一路看什么都新鲜,直到遇见一棵大树下,几个孩童在逗蛐蛐儿,便停下来跟着一起玩。直到日头奔西山,孩子们各自散去回家,李天才发觉,他没记住回家的路。
斜阳射在李天脸侧,晃得他心慌,天黑了,他就更找不到家了。
在他急得要哭时候,有个男童发现他还呆在树下不动,觉得奇怪,便过去问:“你怎么不回家?”
李天眼泪蹿出来:“我不记得回家的路。”
男童打量他一圈道:“你穿得真好看,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你不回家在外面很危险,让坏人看见你,会绑票的。”
李天更急了。
男童又说:“要不你先跟我回家吧,城中就那么几家有钱人,我让娘亲带你挨家问问,总会找到你家的。”
李天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只得跟他走,在路上和男童闲聊说:“我叫李天,你叫什么?”
“我叫李全。”
“咦?我们都姓李!”
“对啊,好巧呢。”
跟李全回家,李天见到他母亲毕恭毕敬,恳求她带自己找家。
李全娘一见到李天,人愣了半晌,当听他说他叫李天,家父是李大财主时候,一直僵直的身子晃了晃。
这男娃娃不是外人,正是自己儿子同父异母的哥哥。
李全娘是李大财主偷养的外室,跟他相遇相爱并珠胎暗结时,还不知他已有妻室。她兴冲冲告诉情郎自己有孕,盼他能奉子成婚,李大财主才坦诚家中已有夫人,且也有着身孕。
他怕夫人气急,动了胎气,不敢把外室也有孕的事说出来,哄骗李全娘:“你好好养胎,等孩子生下来便接你回府。我夫人虽悍,却是心善之人,极喜欢小孩子,她再气,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会容下你们。”
这一拖,便拖到两个孩子意外相见。
李大财主倒也经常偷偷来看她们,但担心童言无忌,李全把自己父亲是谁说出去,便不敢在他面前说自己真实身份。李全并不知城中大财主就是自己“在别国跑商”的爹,更不知他还有个哥哥,还跟他玩了一下午的蛐蛐儿。
两个男娃容貌极为相像,好似一对瓷娃娃摆在眼前,泛着白光刺得李全娘心发痛。
同一个爹的孩子,一个在城中过着锦衣玉食、父母相伴的日子,一个却在城郊小院里日日与鸡犬为伴,还要不时受人白眼,被人暗地里骂做“野种。”
她很想在半路把李天扔了,喂野狼还是被土匪绑都好,总之这样一来,李全便是李大财主的独子了,万贯家财尽属于他。
但她还是把李天平安送回府,因为李全不敢独自在家,闹着要跟来。
他时常埋怨娘亲和爹爹为何不像别人家一样,给他生个兄弟姐妹作伴,那样他就不孤单,不害怕了。
许是血脉相连,让两个孩子初见便倍感亲切,他们一路说说笑笑打闹着,和亲兄弟无二。
因为就是亲兄弟啊。
李府已经炸成一锅粥,四处寻不见独苗公子,府里上下人人似蚂蚁落在热锅。老管家把官差都请来了,正听李夫人边哭边说最后一次看见儿子是何时,大门被叩响。
李夫人比杂役跑得还快,飞奔到门口,拉开大门,当时就惊住了。
她僵在门口的样子,和李全娘见到李天时一样。
那个怯怯退到娘亲身后、仍拉着李天不松手的男童,实在和李天长得太像了,且这俩娃娃的眉眼,完全是从李大财主脸上拓下来的。
个中因由,聪明的李夫人一猜便知。
府里怕是要有李二夫人了,但她不接受此事发生。
一世一双人,永不纳妾,李府永远只会有一位李夫人,当初李大财主若不是对她如此承诺,她绝不会嫁进来,持家有道,助他富甲一方。
李天一次淘气,让父亲的风流债暴露于人前。
李大财主哄小老婆的话,他说对了一半。李夫人容下了李全,因为儿子说了,是李全怕他在外面晃荡会引来坏人绑票,才求他娘亲把自己送回来。
幼子无辜,错在大人,本性纯良的李全,连李夫人也不忍让他顶着“野种”帽子长大,一辈子活在妇人嚼舌根中。
但李夫人也不愿再守着一个违背诺言的男人。
李天早慧,很多事比旁的孩子懂得早,于是李夫人跟他把前因后果讲明白,最后问他:“天儿,娘想跟你爹和离,带你走,往后日子定是过得不如在府里滋润,你愿意跟娘走吗?”
爹爹什么德行,李天心里清楚,原本他也跟娘更亲,所以他说:“娘去哪儿,天儿就哪儿,娘要做什么,天儿都听娘的。”
那场和离闹得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李全娘成了李夫人,李全成了李府的新公子。幸而李全是好孩子,府里众人对这新来的小公子颇为疼爱。
李天娘迁出李府,拒绝李大财主接济,靠顶好的绣工谋得生计,辛苦过活。她是非分明,对事不对人,在外极少论前任夫君其它不是,更没少说李全的好话,还劝李天,说家虽分了,情分不得。爹娘早晚会离他们而去,余生能相互照拂的,除了未来的娘子,就是兄弟。
李府两位公子的过去,城中人尽皆知,亦都知晓他们如今形影不离,兄友弟恭,好似长辈的恩怨情仇与他们无关。
远处客人看着他们窃窃私语,李家兄弟早习惯了,谁让他们都带着副俊美出尘好皮囊,引人侧目,正常。
今儿这顿酒,是李全找哥哥出来喝的,有件苦恼事想与他聊聊。
兄弟二人容貌相似,性格截然不同,哥哥放浪不羁,弟弟老实沉稳。
李天啃着鸡腿说:“看你愁眉苦脸的,莫不是老爷子又给你说亲了?”
李全闷闷不乐给哥哥倒酒,轻轻嗯了一声。
接过酒顺下噎嗓的鸡肉,李天说道:“这都第几个了,要不你就从了算了,反正你是他听话的乖乖儿,何苦惹他不高兴。再说你也不小了,是该娶个娘子。”
“劝我娶,你怎么不娶?”
李全撅起嘴来,不满又艳羡地看着李天。
成家立业,世人必经,兄弟二人都未成家,但李天抢先立业。
当今圣上极爱猫,引万民效仿,普通百姓以养猫为乐,达官贵人则攀比谁的猫更名贵漂亮。
李天也爱猫,他欣赏猫的高傲。
母亲积劳成疾去世之后,李天不知自己该如何谋生。一次在城郊闲逛偶遇一商队,那些深眸高鼻的番邦商人驻足不前,围做一团,呜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哇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李天好事就过去瞧,见是他们带来的母猫要生产,眼看有气无力了,小猫崽却卡在屁股里出不来。李天撸起袖子上去帮忙,他见过猫生崽,知道如何出手相助。
一窝猫母子平安,客商们很欣慰,因为一旦它们不幸殒命,对于商队而言意头不好。领头的认为带大猫小猫继续出行,照顾它们分心不说,万一死了一只俩只,也不是什么好意头,便把整窝送给了李天。
这窝番邦小猫满月后,李天抱着其中一只去逛集市。小猫的可爱模样与众不同,被一大官门客看上,欲买下来去讨大官欢心。李天随口胡诌一个数,对方竟同意了,当场一手掏银票一手拿猫。
李天揣着银票回家,看着窝里踩奶的小猫们,笑得嘴合不拢。
“真没白救你们一命,你们简直是小财神,要帮哥哥我发财了!若你们让我富有,我定开个专门伺候猫的铺子,让那些喜欢猫的人,乐呵呵地过来花钱逗猫!今生开不成,来世也要开!”
他打算去寻些模样别致漂亮的猫,抱回来和他的番邦美猫交配,生下小猫再去卖,以猫在北国的地位,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不愁没人买。
何止不愁,之前卖出的小猫被大官显摆出了名,许多权贵也想养只一样的,甚至更好的,辗转打听到猫的原主子是李天,纷纷上门求猫。家里母猫肚子刚有点大,李天收到的订金就让他算盘拨到手麻。
李天养猫养出了名堂,算是给自己赚了家业,但他不琢磨抓紧娶妻生子,混到二十出头,混成了妓馆常客。
“你成日逛花楼,却劝我早日娶妻,像话么。”
李全这话说得在理,明明找哥哥来诉苦,却反被他这风流浪子催。
他想问哥哥有无法子,能让父亲别再一门心思给他介绍权贵家小姐,那些女孩他没一个动心的,换句话说,让李全动心的姑娘,至今仍未出现。
这让他一度怀疑自己好龙阳,后又觉得不是这回事,就是那个让他动心的姑娘,不知人在何方。
“我和你不一样”,李天跟弟弟碰杯,“你是李府的公子,我是李府的弃子。你何时成亲,和谁成亲,你做不了主,全看老爷子如何安排,而我,自己说了算。”
这是李天最让李全羡慕的地方,他有李全此生求之不得的东西:自由。
李天解释为何爱逛花楼,一来是他认为男女交合乃人间极乐,家中无妻,与花娘们行周公之礼有何不妥?他又不是采花大盗,掏银钱睡女人,各取所需而已;二来是逛花楼让他懂得如何与女子相处,也见识了各种不同脾性的女子,由此能让他明白,什么性情的女子,会是他的心头好。
李全嗤之以鼻:“净胡扯!逛花楼识女人,没听过这样的道理!你直说自己是淫棍便得了!”
弟弟一本正经的德行,让李天看着发笑,遂想逗逗他。
“不信么?那你敢不敢跟哥哥去逛逛?逛完再想想,哥哥说的对不对。”
李全脾气上来,和他叫板:“有何不敢?逛就逛,我正好想知道那里面都是什么仙女,能勾了你的魂!”
李天得寸进尺,继续激他:“哦?这恐怕不是逛逛便能知了,你得睡!敢不敢把你的宝贝童子身一并交出去啊?”
“交就交!我还怕了不成?”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前世未能万全,今生仍是晴天。
懒得改名字了,下篇再圆吧。
【番外二】人生若无初见·二
几日前,兄弟二人便相约去骑马,怎奈雨一直下,骑马只能作罢。
李全在家被父亲催成亲催恼了,负气顶雨出来找李天,想和他喝点暖酒,倒倒苦水,不成想最终却被他领进妓馆。
今日李天本就要去妓馆度春宵,上次离开,晴姑娘塞给他一双亲手做的鞋,他与她说好,今晚会来找她过夜,就穿这双来。
他怕地上污水脏了鞋,却坚持来赴约,因为不愿失信于女子,觉得那样便如他爹一般不是东西。
俩人在酒楼喝到天擦黑,李天带着李全迈进妓馆门槛,里面女人的笑声让李全登时酒醒大半,发觉自己可能被哥哥戏弄了。一进门二人就被姑娘们围在中央,他想走,却寸步难移。乱花渐欲迷人眼,李全想寻个空子钻出去,却无论怎么躲闪,眼前都是一张张妩媚笑脸。
老鸨及时出现,拨弄开把哥儿俩围得水泄不通的姑娘们,扯着难听的鸭嗓子,用帕子撩着李天:“天公子今儿来得够早的呀,这会子晴姑娘怕是还没从澡盆里出来呢。来人,快去催催!”
李天撇着嘴角朝她摆手:“莫催,让她洗呗,我等着就是了。好酒先给我招呼上来,下雨天凉,暖暖身子先。”
“这话说的,等会儿去晴姑娘被窝暖和着多好”,眼尖的老鸨怎会注意不到他身边多了个同样俊俏的小哥儿,“这位小哥儿未曾见过啊?”
李天揽过李全肩膀,往身上一靠:“这是我弟弟。”
老鸨啪一拍大腿:“原来是全公子!我说么,虽未见过,却看着面熟,跟天公子长得还真是像!”
“少废话,酒快着点!”
他拉着李全找了张角落里的桌子落座,往常他来玩可都是上座,今日担心李全怕羞,也怕来客里有人认出李全并多嘴告诉爹,才特意坐到不显眼的地方。
位置不显眼,奈何人显眼,即便坐到靠墙角,他俩身边依旧围满了姑娘。
李全正襟危坐,眉头紧拧。李天则大方地搂着两个姑娘闲扯着,还故意激他:“嚷嚷着要来,一来又板着脸活像个阎王,是姑娘不美还是凳子上有钉子?想回家就回,大门开着,没人拦你。”
此时一个胆大的姑娘贴到李全身上,挽上他胳膊,阎王爷霎时变成关二爷。
李天不理会他,扭脸和姑娘们说笑,一个娇娘满腹委屈似的说:“天公子怎的一来就找晴妹妹,是我们伺候得不好,还是长得没她俏啊?”
其他姑娘纷纷帮腔,李天捏捏几人脸蛋,笑道:“不是你们不好,是你们没跟我交心。”
那姑娘继续软声撒娇:“心那东西,日久才能见呢,自她一来你便不要我们了,哪儿还有机会跟你交心啊。”
李天摇头不语,暖酒上来了,由着她们几个喂自己喝。
李全眉头渐渐舒展,琢磨起李天的话。
交心,跟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妓女也能交心?
李全抬眼看看哥哥搂着姑娘的放浪样,又低头看看他脚上因小心走路未溅上半点泥水的新鞋,接过身旁姑娘递过的酒一饮而尽。
一个小厮跑来传话,说晴姑娘已经梳洗完毕,在房里候着了。
李天领着李全起身刚要上楼,被老鸨扯住衣袖:“你有温柔乡安枕,就不管全公子了?”
“管啊。”
“那全公子看上哪位姑娘了?”
“一个也没看上”,李天推开拦在眼前的老鸨,领着李全边上楼边说,“今晚我俩都要晴晴伺候,也给你省个姑娘出来!”
老鸨忙问关键:“那、那钱……”
“啰嗦,该多少我给多少,短不了你的!”
李全唯唯诺诺被李天领上了楼,老鸨回身看着底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姑娘,手一叉腰:“哥儿俩用一个,这算什么说法呦,再亲也不好这样的吧。”
推开一间上房的门,李全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晴姑娘。
也就那么回事,漂亮是漂亮,却也没多出挑,只是不似楼下那群妖艳,衣衫头发收拾得素净,看着确实清爽许些。她看向李天的神情丝毫不见风尘气,像个良家女子,笑起来温婉,仿佛不是在迎恩客进门,而是等在外操劳一日的夫君回家。
李全没少听哥哥念叨这位晴姑娘,说她笑得多暖,说她多疼人。李全不屑,妓女再疼人,也不会只疼你一人,恩客多着呢。甲乙丙,你我他,有何分别,有钱拿谁不笑啊。自然了,这些话李全只在心里说说,未曾言表。
李天给晴姑娘介绍李全,她屈身做礼:“见过全公子,久闻大名,天哥常夸赞你,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好教养让李全面对哥哥的枕边女郎,仍能做到谦卑有礼:“姑娘过誉,敢问姑娘贵姓?”
“奴家姓万,不过在这里只需唤奴家花名便可。”
“你跟我一样,叫晴晴就得。”李天说着,拉二人坐下。
他表面神色无异,实则心中略慌,一时脑热带李全来这,他也实属冲动。弟弟在他眼里可谓世上最玉洁冰清的小公子,若钻了楼下哪个姑娘的屋子,他还真觉得宝贝弟弟让人玷污了。
赶鸭子上架把李全弄过来,总不好让他妓馆逛一遭,被她们摸摸搜搜占完便宜,又带着童子身回家,再见面还得数落他的不是。
左右一掂量,李天只舍得把弟弟给晴姑娘用。事发突然,他压根没空提前跟晴姑娘通气就带弟弟过来,不确定她知道今晚要伺候他们两个,会不会生他的气。
该说还得说啊,李天吭哧着道:“晴晴,有个事我不知当讲与否。”
晴姑娘笑得甜若蜜糖,把李全也看得心神荡漾,丹唇一启,掩口轻笑两声道:“怎么今日跟我这般外道,都不像你了。”
李天搓搓手,抓过她腕子:“我弟未曾沾过女色,眼看爹要给他说亲了,我怕他笨,将来伺候不好弟妹,想今日教会他如何行房事,所以……今晚能陪我们两个吗?”
这什么混账话!不光李全听着脸热,李天都奇怪自己怎就能编出这话来。
晴姑娘听完身子一绷,葱指握紧了一瞬,愣愣看着李天片晌,再看看李全,抿了下嘴,松开手心,点了点头。
李天的心刚放下又转瞬悬起,收了平日桀骜,用李全都未见他有过的卑微问她:“你会因此生哥的气吗?”
晴姑娘摇头笑笑:“一女侍二男,虽然我未曾经历过,但在这儿不是新鲜事,况且钱也花得多,我也得的多,全公子他又……又生得像你一样俊俏,还未经人事,说到底我不亏,何来生气?”
一时间李全也不好说这姑娘是通情达理,还是见钱眼开。
他一直偷偷打量晴姑娘,总觉似曾相识,又敢肯定从未谋面。不知是不是往日里听太多次哥哥提起她,李全对她有种莫名熟悉,换做其他姑娘,他连招呼都不知如何打,面对她却谈吐自如。
晴姑娘的话让李天彻底放下心,激动地上前拥住她,当着李全的面啃上两瓣樱桃唇,又贴在发髻上深嗅:“用了我送你的兰膏梳头?”
“嗯,当真比芝麻油好用得多。”
“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只管跟哥言语一声,哥都给寻来。”
“天哥待晴晴最好了。”
俩人你侬我侬,李全如坐针毡。
李天自然不会晾着他,先搂晴姑娘起身,又拽拽他后领子:“你站起来。”
“干嘛呀?”
“让你起来你就起来。”
李全乖乖站起身,没等站直就被李天揽进臂弯,再两臂一收,他便和晴姑娘在李天怀里身贴身面对面的站着。他上回如此近的接触女子,怕是要追溯到吃奶的年月。
李天要闹什么幺蛾子,晴姑娘全然不知,同意和他们玩双龙戏凤仅仅为了多挣钱,给私藏的赎身小金库再进点账。
进妓馆之前,她不过是清贫农户家的女儿,嫁给门当户对同样清贫的丈夫。若非去年老天爷不开眼,家里的田全涝了,她也不至于沦落至此,被老相好拢在怀里,和初次见的俊郎君紧贴着身子。
她不知该如何做,听之任之便好。
“你闻闻,可香了!”李天说着去按李全后脑,命其像他刚才那样闻她头发。
拗不过哥哥,李全只得凑脸过去闻。她发丝间散着浓郁的桂花和栀子香,令他忍不住深嗅,又伴着低低的哼声,长长呼口热气。
温热喷在晴姑娘额顶,眼珠又对他微窜的喉结,她心跳陡然加快,羞涩朝李天胸口处偏了偏脸。
她的羞怯激得李天放肆起来,一挺胸口,又让她面对李全。他探头过去在嘴上亲一口,冲李全道:“她嘴上口脂可是甜的,你尝尝呀?”
兰膏香气好似把李全迷晕了头,想也不想,学着哥哥样子把嘴唇贴上去蹭了蹭,移开时舔舔自己的嘴,浓眉微蹙,想这也不甜啊。怕是自己没尝对方法,又伸过脸,探出舌尖直接在她嘴唇上轻轻舔两圈,虽然还是没尝出甜味,却莫名不想移开了。
真笨,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嘴儿都亲不明白。李天暗自嘲笑,转念一想也不怪他,老爷子管他太严了,稍带男女情事描绘的书都不许他看,他哪儿懂如何亲一个姑娘。
李天只得开口指教:“别光舔,伸舌头进去尝尝。”
晴姑娘由着他笨笨地撬开牙关,任他谨慎地探扫,说来也奇怪,这等拙劣的亲吻技巧竟也让下体有了点反应,心跳也更快了。
李全虽笨,却因初次亲到女子而本能起兴,自顾自陶醉地舔着她牙床,卷着她舌尖,耳朵通红,呼吸短促。晴姑娘被他亲到也红了脸,在李天臂弯里微颤着身子。
但李天看不下去弟弟的笨样,伸手捏了下晴姑娘屁股:“心肝儿,你帮帮他,他不会。”
晴姑娘抬眸看李天,读懂他眼中的鼓励和祈盼,转头一双柔夷攀过李全的脖颈,踮起脚,主动亲上他。
李全紧张得不敢睁眼,腿都在抖,全然不知接下来做何动作,任人宰割一般承接唇边传递来的一汪柔情。
至此李天松开他俩,坐下去给自己倒茶喝。指导弟弟与自己的女人亲热,把他看得口干舌燥。
今日这茶李天喝着不对味,似乎有些酸,旋即品了出来,不是茶酸了,是自己心里酸了。
这妓馆里的姑娘,少说他也睡了能有一半,从不专宠一个,甚至还会介绍新恩客光顾,只为她们能多挣点体己,别过得太苦。偏在晴姑娘身上他没这样,自与她春宵一度后就再没碰过别人,也警告老鸨不许给她安排旁人。所有人都想不到,他会亲手把弟弟送来。
若现在叫停二人亲昵,比起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不过是五十笑百。李天放弃了思考,喝着茶,看着亲得正热的他和她。片晌过后,他握起李全紧抓着身侧衣料的手,与之交叠,落上晴姑娘的屁股。
手把手地教他如何摸,如何捏,如何顺着腰线向上摸到背,最后在脸颊处停住,松手,看李全捧着她的脸,吻得投入。
胯下男根不知何时硬的,但今日主角不是自己,李天不能急,压着欲火,撩开李全的袍子,见他也硬着。
李天起身,自晴姑娘背后下手解开她衣服,发现她只着一层,里面空空如也,想必知道他今日来,特意穿得方便脱光操。
赤条条一副白嫩女体站在眼前,奶子似乎还颤了颤,下腹边界一小片毛绒挡着秘境。李全看得脸红到脖根,呼吸都乱了,下身胀得发痛,人却木在原处一动不动。
趁李全看得呆愣,李天替他把衣服解开,敞着前襟露出精壮紧实的胸腹,让他高耸的裤裆显摆在晴姑娘眼前。晴姑娘去摸了摸,李全脊柱一麻,险些站不住,她却笑着看向李天。
李天很满意她的主动,逗她:“我弟那话儿不小吧?”
晴姑娘抿嘴笑着点点头。
“待会儿他就是你的了。”
他领着二人上床,靠在床头,把晴姑娘背朝自己抱着。李全老老实实跪坐在二人对面,痴痴看着女人的胴体,壮了壮胆子,伸手摸上一只白乳。
李天问:“如何?”
“好软啊。”
“吃一口啊。”
李全听话地埋脸进乳肉里,嗅着她的体香,小心轻咬软肉。龟头在衣料上磨得难受,便自觉地褪下去,把挣扎半天的男根放出来。
他听哥哥指示,舌尖在晴姑娘细滑的皮肉上慢扫,划过细长白颈,舔过伶仃锁骨,再往下啃啃酥胸,在狭长肚脐里转转,最后落在下体草丛上,不知该如何进行下去。
晴姑娘在李天怀里蠕动轻哼,在李全舔她身子时候与李天耳鬓厮磨,不时缠吻一阵。待李全再次不知所措时,娇穴口的湿润她自己都感觉得到了。此时若李天像平日一样抱起她狠操一通那是再好不过,偏今日她说得不算数,就算想要,也得先把教会李全的任务完成,才能放浪求欢。
李天不急着让弟弟操她,拉过他的胳膊,手把手带他摸上那处娇嫩,让他学着自己的节律力度揉按穴肉。
晴姑娘被他俩揉得大腿直哆嗦,尤其李全的手,总是对她阴核格外关照,这还没操呢,她便爽到淫水冒个不停,拼命忍耐才没大声浪叫。李全不知阴核为何物,只觉那处小硬肉滑滑的,摸着很好玩,才又捏又搓了好一会儿。
李天抽回手,把指尖伸进晴姑娘嘴里,让她尝自己的味道,“看样子你喜欢我弟弟,浪成这样。”接着舔掉掌心淫液咽入腹,问身下摸得兴起的李全,“如何?”
李全摸了满手的淫水,颇不解地反问:“又软又滑,可为何这么湿?好多水,她是尿了吗?”
李天哈哈哈一阵笑道:“你若能把她摸尿了,那便比你哥厉害得多,我还没摸尿过她,至多操到尿出来。不是尿,淫水而已,是女人便有,骚劲儿上来便有,只是咱们晴晴格外多。”
“水多好不好?”李全脸上尽是天真。
“水多极好,你哥我操过的姑娘够再开家妓馆了,咱们晴晴水最多,还甜。”
晴姑娘臊得小脸通红,反手拍李天一下示意他别再说了。李天不理会她臊,要的就是她臊,越臊才操得越过瘾,让她耳朵听不下去,穴儿却欢喜得不行,水更多,肉更紧,操着才大家都痛快。
听哥哥说她淫水甜,李全拨开两瓣阴唇,盯着不断凹凸着的粉肉,问:“这里能亲吗?”
“能,且她喜欢。”
随即李全俯身下去,撅着屁股埋头进她股间,张口含住湿漉漉的穴肉,无师自通把舌尖抵上跳动的硬阴核,便是一通戳弄。
若无李天抱着,晴姑娘定是从床上弹起来,李全舔得她下腹发酸发麻。原本盼他舔弄能解解穴上的痒,谁料穴外面爽了,里面却更痒了,只得丢了羞耻求饶:“哥,受不住了,不要了不要了。”
这声哥叫的是哪个?身后那个?还是身下那个,两个男人不能确定,就全当没叫自己,舔穴的继续卖力舔,揉奶的接着死命揉。
求饶无用,高潮却快来了,晴姑娘爽到收不住嗓门,浪叫几声后,主动扳过李天的脸亲上他的嘴,试图让缠吻堵上失控地淫浪声调。
穴上那条舌头异常灵活,上下弹弄阴核如锦鲤吸鱼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食,点戳穴口好似随时能伸进去舔里面,再下去保不齐她真能尿他嘴里。离泄掉身子仅一步之遥时李全突然停下,捏着她大腿的手紧抠着,脑门抵着腿根,发出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吼。
晴姑娘趁机调整着气息,紧闭双眼大口喘气。李天纳闷弟弟怎么停下,看他腰一挺一挺的样子,偏头往他身下一瞧,见白精正从他马眼儿里一股一股射出来,砸在床褥上。
给人舔穴,把自己舔射了,还没见过这样的。
“瞧你这点出息”,李天扶起晴姑娘,让李全起来,抓过帕子擦擦床褥上的精水,一指床尾,“你靠到那头去。”
李全知道自己丢了人,无话可说,只得听哥哥话身子靠到床另一头,劈腿拉胯瘫软着,男根还一抖一抖,马眼儿仍挂着精水珠。
晴姑娘被李天摆成跪趴状,屁股撅向他,头正对李全胯下。李天一掌拍上她白屁股,震得穴口一滴淫水落下来,拉着银丝悬挂在股间。他分开两瓣屁股,低头把淫水珠串卷进嘴里,挪过身子到他俩旁边,在她脸旁一手拄着腮帮看着她,另一手抠进穴内。
饥渴半天的花径软肉齐齐挤上李天手指,他抽插几下,带出咕叽咕叽的声响,搅得晴姑娘再次咬下唇呻吟,李全刚软了点的男根也有再现雄风之势。
李天低声轻语:“心肝儿,想我们操你不?”
当李全的面,晴姑娘还是没敢太放得开,只嗯了一声。
“当哥哥的得让着弟弟,今儿他不操你,我不好意思先操。”
晴姑娘眯着如丝媚眼瞅瞅两个男人,不知该当如何。李天看出她无措,握起李全半硬的家伙,上下撸了撸,往她脸上拍拍。
“把他舔硬吧,好好伺候伺候他,让他明白明白女人有多好。”——
有点写上头,原谅我先搁置一下正文,我太想写这个了!
【番外三】人生若无初见·三
晴姑娘张开嘴正欲把李全男根含入口,他一把捂住下身红着脸嚷道:“使不得,这东西怎能舔,脏啊!”
李天拨弄开他手,扶着他男根凑到晴姑娘嘴边儿,看她握在手里舔上去,带着两分嘲笑说:“都是性器,她的你舔得,你的她便也舔得。你莫拦着,只管享受便罢。”
果不其然,晴姑娘的嘴好使着呢,口活儿功夫是李天教的,他都受用得很,何况此刻仍是童男子的李全。
那温软舌尖刚卷扫上皮肉,就是一阵难耐酥麻,未等晴姑娘含进去,李全便再次硬起来。
晴姑娘偷偷观察一下手中那话儿,果然男人不同,这东西也不同。在李天之前她只见过丈夫那根,还以为天下男人那玩意儿都一个样。
哥儿俩长得像,那话儿也差不多的粗大,区别只是李天那柄上下一般粗,李全这柄龟头略大一些。
他长得文质彬彬,男根却正相反,紫红皮肉缠绕着血管狰狞,膨大的龟头似雨后冒出的菌菇,光滑油亮看着还蛮可口。晴姑娘抿了口唾沫,把这大玩意儿含进嘴里。
腰眼一麻让李全身子一挺,梗直的脖子上凸起青筋,脚尖都崩直了,口中呻吟失控飞出来,细着嗓子嗯嗯不断。李天抹了把他头上憋出的薄汗,拍拍他脸:“全儿叫得好骚啊,叫得哥哥都想操你。你放松些,紧张会射得快的。”
李全赖叽叽地答应一声,努力放松下来,垂头看晴姑娘在他胯间吞吐。
那东西果然能吃,还被她吃得好受不行。他浑着脑袋猜测,方才舔她穴的时候她也似自己这般浑身抖,是否舔她穴顶那点硬肉跟她舔自己龟头同样感觉。
李天玩穴的手未停歇,还一指够到后庭口,探进里面搅弄。他早硬到要爆开,却仍耐住性子,想等他的姑娘拿下弟弟的身子再说。
晴姑娘口得卖力,好似使劲儿裹嘴里的男根能灭了身下的火。李天看弟弟大腿又呈绷紧之态,担心他又要射,忙叫停她:“心肝儿,省省力气,你再裹下去他可又要交代了呢。”
听他如此一说,李全抢先警惕起来,忙喊着:“晴晴快停下,我受不住!”胯下小脑袋仰起脸,那双欲火荡漾的眼睛看得李全胸中热血翻腾。
李天一看时候差不多,遂再次让晴姑娘靠在怀里半躺着,亲手掰开她大腿,把糊满淫水亮晶晶的嫩穴对着李全,往他胯下一使眼色。
“来吧,让它去该去的地方。”
男人在床上技巧分好赖,鸡巴往哪儿钻却无师自通。就像公狗发情不用教就会骑母狗,李全不用哥哥指路,也知道他股间一根硬梆梆心向何方。
摸索出一个方便姿势,把硬直的粗肉棍在水帘洞口顶了顶,探出一处软凹口,紧腰一沉便挤送进去。
那一刻李全头脑空白,仿佛天地颠倒,人不知身在何方,他终于明白哥哥为何贪恋女色。女子这处秘境就是五柳先生笔下的桃花源,一旦踏入,无人再愿出来。
李全咽下几欲再次失口而出的浪调,咬牙把男根送至深处,抵着尽头的软肉芯,压在晴姑娘身上,埋头在她颈窝大口喘气。身下的李天拿脑袋撞撞他脸,问他:“如何?”
“好紧,还烫,好像有张嘴在吸我……”
听他声音都变了,李天捋捋他鬓边垂下的黑发道:“你小子好命,哥哥是我,换做旁人,才不会把自己用的好穴给你操。赶紧动动,光插着不动咱们晴晴不快活的。”
李全转头看看晴姑娘,她好像真的不够舒服,正小声吭唧着,拿眼睛勾着他,还扭了几下腰,让龟头在深处磨蹭几圈,磨得她呻吟渐媚,磨得他欲火更凶。
他想不了太多,也没心思想,撑稳了胳膊,试着把男根拔出一段再送进去,哼哼着再拔再送,几个往复结束,开始啪叽啪叽地抽插。
李天没教他这么做,他也不知为何要这么做,但他就这么做了,这就是本能。
李全操干动作渐入熟练,晴姑娘也被新的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男人赠予新的快感。她闭眼呻吟扭摆腰臀迎合身上男人还略有生涩地抽送,还要耐着羞臊听李天火上浇油。
她主动抬腿盘上李全腰际,李天也腾出手来玩弄阴核和奶头。他衣服一件未脱,穿得人模狗样,嘴里出来的却是淫词浪语。
他一咬耳朵:“我弟那话儿如何?心肝儿被操得可还舒服?”
他一掐阴核:“骚得小核子都硬了,里面肉芯怕骚水吐不完了。”
他一挺屁股,隔着衣料用淫枪顶她后腰:“哥也好硬啊,快炸开了,如何是好啊?”
已被新男根干到满脑子色欲的晴姑娘,抓扯着李天的头发叫唤着:“晴晴给哥吃……”
“吃什么?告诉哥?”
“吃……吃哥的命根子!”
李全惊讶于这般骚话竟能从一个外表贤淑的女子嘴里出来,同时竟也让他听得更发性,屁股顶得更快,抽插得更凶,凿得穴里汁水飞出来,打湿彼此耻毛,化作一片泽国。
李天挪开身子,放平了晴姑娘,李全顺势压上她,下身耸动得激烈,两只手忙活不过来,一会儿去抓奶,一会儿摸她脸。李天俯身与晴姑娘唇舌交缠,同时褪下裤子,放出吐着水的一柄滚烫,起身跪在她脸侧,扳过她头,送到她嘴边。
晴姑娘抓过就吃,不时抬头睁着水雾蒙蒙的眼睛看李天。李天也垂头看着她,轻抚她一股一瘪的粉腮,继续言语撩拨着。
“心肝儿真好,穴给弟弟用,拿嘴伺候哥哥,待会儿要不要我们换换,你还想不想吃我弟的棒子?”
晴姑娘呜呜着言语:“想……”
“我弟的棒子好吃不?”
“好……”
“还要不要他再操你?”
“要……”
这只是床上调情骚话,却让李全听了当真,并涌出一阵快感,下腹一股温热流窜,心头一慌乱,失声喊出来:“哥,我快射了!”
李天猜测他大约是问能否射里,便说:“只管射她穴里,但再坚持一下,她还没到。”
但李全坚持不住,生平头一遭操女人,他没那么会把持,无法自控地一通狂顶后,抵着穴底软肉,低吼着射到后腰酸麻。
原以为他已射过一次,这轮应该持久一些,不过就第一次而言也算可以,李天没再嘲他,自顾自继续干着晴姑娘的嘴。等李全彻底软下来,把他推到一旁,让他看看他怎么操她。
就着弟弟阳精润滑,李天的巨物畅通无阻插进穴里。下面操着穴,手里抓着奶,嘴也不闲着,嘬出晴姑娘舌头在吸允。
晴姑娘离泄身只差不远时,李全就抢先登顶,她身子本就做足了准备,李天接棒后操得来势汹汹,只插干十余下,她便哦哦喊叫着,绷紧两条白腿,交合处噗呲响了几声,紧搂李天浑身抽搐。
李全只觉她这样子看着诱人极了,却不懂为何如此,便问哥哥怎么回事:“她是难受么?”
李天停了操干,抱着晴姑娘轻吻爱抚,给他解释:“正相反,她泄了身子,舒服得要死。你记住啊,不论操哪个女人,都不要只管自己快活,必须让她们到如此地步你才好收工。她们泄过也不算完,体贴点温柔点,多亲会儿多摸会儿,才算功德圆满。”
李全点头表示懂了,又接着再问:“那她已满足了,哥不能再操了吧。”
“哈,问得好!”
说罢李天把晴姑娘翻个面,一提纤腰又摆成跪趴,一挺腰臀再次操到底,见她头甩得钗飞鬓散,开启新一轮攻击同时告诉李全:“她爽了,哥还早呢,不让她小骚穴泄个三次五次,你哥我绝不会射!”
果然自己比哥哥差得远,他能操到人家泄三五次才射,可自己……李全丧气上来,男根也蔫巴了。他老老实实靠在一旁看着,想跟哥哥学学,怎么操才能坚持那么久。
李天看出弟弟不悦,边操边哄他:“你才刚尝过女人味,不持久很正常,多找几次女人试试就好了,哥一开始也很快的。你到前面去,喂她棒子吃,等吃硬了,你再来干一次。”
这话无疑鼓励满满,李全马上挪到晴姑娘身下,羞涩朝她送送胯,吭哧着说:“晴晴,你舔舔我,舔硬它,我还想操你。”
李全能说出这些已是尽力,李天听着想笑他,却因看晴姑娘再次为他口交而男根更硬,便操得愈发狠厉。
左右都是教弟弟,李天想干脆多教点,折腾得晴姑娘小穴发河,每每高潮快登顶,他便马上换姿势,让李全记住。
“日后你再操女人,感觉自己快射,赶紧拔出来换姿势,多少有些用处。”
李全死盯着哥哥花样百出地操晴姑娘,渐渐眼神偏离,只看她在哥哥怀中身下放浪形骸的模样,很快便又硬了。
眼看晴姑娘又要泄,李天想送她登顶自己交代时候,看见李全顶着再度直立的男根,眼巴巴望着二人交合处,便大方地拔出来,叫他过去。
“你来。”
他叫李全坐稳,扶起神志溃散浑身已软透的晴姑娘,让她跨坐上弟弟大腿,穴一口套上他那根大头肉棒。
“往上顶屁股,给我操烂她的小浪穴!”
李天心神早被爆发的情欲控制,趁晴姑娘快要高潮把她让出来,只因认为她马上要到,弟弟就算还不持久也够送她上青云,他想看她被弟弟操到泄出水来的样子。
李全已是第三次勃起,这一回终于坚持得住,操到晴姑娘喊着“李郎饶了奴家吧,快死了快死了!”他仍坚硬不拔地操得沉稳。
晴姑娘在他身上又泄两次,体力不支时李天过去帮忙撑着,他一杆硬物无处放,便起歪心。
他从背后伸过手,按着李全的头让他啃咬奶子,自己咬咬晴姑娘涨红的耳朵,沉着嗓子轻语:“你穴让我弟操着,哥的棒子晾着难受,也放里面成不成?”
晴姑娘吓得小穴一紧,夹得李全喊出声来,她紧摇着头:“不成不成,晴晴穴儿里放不下两根!”
李天笑得如妖似魅,扶着男根往交合处滑弄,又一声低语:“谁说要挤一个穴儿里了,这不还空着一个么。”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 说罢他用力一挺,把男根整根送进后庭。
晴姑娘白眼都翻出来了,趴在李全肩头咬得他直咧嘴。他咬牙忍痛,又忍着穴里忽然的紧窄,疑惑看向李天:“哥?”
李天仰头长呼片刻,心满意足地说道:“果然这小屁眼也好操,还是头一回呢,她平日都不许的!”
李全安抚着发抖的晴姑娘又问:“那地方也能操得?”
“自然操得,否则有断袖之癖的兄弟们如何快活。”
李天适应了会肠腔的紧窄,便如操穴一般活动开来。李全不敢动,男根隔着一层肉膜感受着哥哥那根粗大的抽动,光是这一挤一松便让他想射。肩头的晴姑娘亲上他通红的耳根,开口求着:“李郎,你动一动,里面痒,难受呢。”
脑中如闪电劈过,李全使出吃奶的力气再次操干,把她穴肉干得直翻,身下咕叽咕叽声响个不断。
血脉相通让兄弟俩颇有默契,两根坚硬的肉兄弟在她两穴同出同进,晴姑娘下体在霎时空落又转瞬爆满中循环,穴里更为拥挤,也便与李全男根相交更为紧密。三具肉身相撞啪啪响着,两个穴儿被噗叽叽干着,她魂和羞耻一并飞了出去,在快要泄个彻底时放肆失声浪叫。
“李郎!穴儿要操穿了!”
李全彻底放开,扣着她后脑吻到她舌根痛,问她:“我操得好吗?”
“好,李郎操得好!”
李天离射不远,听他俩骚着说话心里不甘,扳过晴姑娘也啃上,也问她:“小李郎操得好,哥就不好了?叫他李郎我不干,你得唤我别的。”
晴姑娘哪儿还有空想旁的称呼唤他,下体即将失控,只有空浪叫。
李天撇出心思琢磨一下道:“心肝儿,唤我声相公吧,我把弟弟都给你用了,还不配唤一声吗?”
配,当然配,从出生到今天,对她最好的除了娘亲就是他。晴姑娘想都没想,回头硬睁开媚眼望着他,甜甜唤了声:“相公啊……”
两个男人同时不再言语,只闷头猛干,顶着各自霸占的肉洞,用男根隔着肉推挤对方,两根肉棒子互不相让,两对卵囊也啪啪相撞着。
他们较劲,把晴姑娘推上从未攀登过的又一个高潮巅峰,她抠着李全肩头肉,后仰脖子紧贴在李天怀里,带着哭腔喊着:“不行了!我受不住了!快尿了快尿了!”
李全粗喘着问李天:“要停下吗?”
李天已到紧要关头,咬着牙说:“停个屁,她又到了,只管给我射,灌满她!”
说罢兄弟俩使出最后的力气,在夹中间的晴姑娘紧闭着眼睛,人都快昏厥过去,泄到喊不出声音,两穴一起抽抽的时候,同时松开精关,射到深处——
还剩一章,这个脑洞才结束。
只是一个脑洞而已,一个没收住,居然哔哔一万多字?
【番外四】人生若无初见·四
累,真累。
强忍欲火教导弟弟的李天累,初尝云雨努力把持的李全也累,头遭双龙戏凤的晴姑娘更累。
床够大,三人并齐瘫着也不觉拥挤,兄弟俩仍把晴姑娘夹在中间,左右搂着她,喘息声结束,鼾声便起了。
从不做梦的李全,在这儿做了此生第一个梦,还是噩梦。
梦中他与一女子交合,那女子外貌生得和晴姑娘一样,衣着却不是本朝扮相,且那女子并不想与他欢好,百般拒绝求饶,一直在他身下哭。
紧接着他见女子悬梁自尽,幽魂带着一个男人深夜来他榻前,再然后四周刀光剑影,一群人朝他拉满弓弩!
李全惊醒,浑身冷汗,一旁的晴姑娘不见了,屋里却亮着摇曳的烛火光。
他扭头一瞧,晴姑娘站在桌前,弯腰在剪灯芯。见李全醒来,她葱指贴粉唇一嘘,指指仍在酣睡的李天,示意别吵醒他。
李全被噩梦惊到睡意全无,顺手拿过哥哥的外袍披上,起身下床,挪到晴姑娘身旁坐着。
他口干舌燥,甚至唇边起了皮,晴姑娘在晦暗烛光里也看得见,屈身给他倒杯茶:“茶凉透了,委屈全公子将就喝。”
“谢谢。”
虽已有过鱼水欢,可眼下半分情欲皆无,李全的拘束又回到身上。他客气坐下接过茶,凉是凉透了,但缓解他嗓子眼的干燥再好不过。不成想放下杯子一瞧晴姑娘,刚润湿的嗓子又干了。
她身上披着李全的里衣,江南购进的上好料子做就,保暖却轻透,烛光从她身侧打过来,能看见两只乳尖若隐若现在里面挺立。
晴姑娘并未发觉,见他盯着自己看,才发现身上衣服不是李天的。她以为李全不满旁人穿了他贴身衣物,忙道歉:“起来顺手捡一件披了,不知这是全公子的,多有得罪。”
“无妨。”
李全给自己倒茶,一饮而尽捏了捏杯子,若有所思道:“不知为何,我一见你便有没来头的熟悉,好似从前见过,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晴姑娘笑笑:“许是奴家长相寻常罢了。”
“姑娘谦虚了,你很漂亮,似冬日白梅,如雪纯净。”
这是李全第一次夸赞女子美貌,他更纳闷,便说:“你看,这就怪了,从前我见了女子连话招呼都不会打,眼下却能夸赞你。”
“那许是天哥与全公子提起过奴家,所以不生分。”
李全正经,她也回到初见的客气,这样李全心里别扭,甚至有丝委屈上心头,略带恳求地说:“都这会儿了,无需和我称奴家,你在我哥面前如何自称,和我一样便好,还有……”
他咬了下嘴唇,鼓足勇气:“我想听你唤我李郎。”
“好,我听李郎的。”
左右二人都无睡意,就喝着凉茶水,小声秉烛夜谈。
李全道出心中疑惑:“你看起来毫无风尘气,不像烟花女子。”
“世上有几个女子生来便在这脂粉楼呀,我来这儿还不算久,或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许旧时姿态未改。”
李全大着胆子,问她过往,晴姑娘也很大方,娓娓道来。
晴姑娘出身贫穷农户人家,爹爹早亡,母亲怕女人吃亏受气,到死没改嫁。因她家太穷,一般人家的男儿不愿娶她,只能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
日子虽清贫,他们却也不为吃饭发愁,直到去年七月连雨天,暴雨不停淹了田,夫家和娘家的地全都涝得彻底,秋后颗粒无收,日子陡然艰难至极。晴姑娘母亲向来身子不好,这一股急火上来,生了场大病一命呜呼。家徒四壁,晴姑娘连给娘亲下葬的钱都没有,夫家亦是无米下锅,自然也帮衬不上。
无奈之下,她插着草标去菜市口卖身葬母。她已为人妇,做小妾和家妓都不能,只能卖劳力,于是跪了两天,跪到膝盖都直不起来,她仍没卖出去自己不说,母亲放在地窖里的尸身也快撑不住了。
她绝望到哭都哭不出,丈夫突然杀过来要把她硬扯回家,见她拗着不走,一怒之下说了狠话:“穷人死就死了,扔乱葬岗便得,你在这卖身葬母不是当着满城人的面打我脸!”
她执意不走,冲他嚷道:“那是我娘亲,含辛茹苦养我到大,怎能卷张破席入葬!你说的是人话吗?难不成我死了,你也这样待我!”
丈夫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她直接嘴角裂出血:“对!穷有穷的死法!莫说这样待你,你这样待我也无妨!痛快跟我回家!”
晴姑娘心寒,擦着嘴角鲜血说:“不给我娘换口薄棺出来,我绝不回去!”
气急败坏的丈夫甩了句狠话便离去:“行,你卖!我倒想看看,谁会要你这残花败柳!卖出去你就别再回家!”
还真让丈夫说着了,她卖了出去,但人家也真没要她。
李全听到这里,捏着杯子的手忽然变紧,追问道:“出钱不要人,为何?”
晴姑娘脱腮盯着烛火,先是绽出一个笑脸,偏偏头带着些许不解道:“我们争吵的时候围了很多街坊,堵住一辆马车无法前行。人群散开,那马车开到我对面,一个下人打扮的少年过来给我一袋钱,说他主子愿給我出钱葬娘亲,但无需我为奴为婢,再寻个人家好好过活就是报答,然后便走了。”
李全气息都不稳了:“你可看清车上的人?”
“车窗帘子只掀开一半,我没看清。”
“那马车可是紫色棚顶,拉车马是纯白的?”
晴姑娘一怔,问李全:“你怎知道?”
寻常马车都是乌棚,唯有大富人家才能用紫色,纯白的马在北国也很罕见,加之事情过去不足一年,晴姑娘绝不会记错,但李全怎么知道的?
他当然知道,因为紫棚白马车里坐的正是他。
原来他真的见过她,甚至早于李天见过她,只是当时她披麻戴孝,又卑微不敢抬头,而他向来见不得人间疾苦事,车窗帘子只敢掀一半,所以才未见她全貌,只见面黄肌瘦的半张脸。
看李全激动到手抖,目光闪着星辰,晴姑娘猜到八分:“那车上人可是你?”
“正是!”
晴姑娘当即给他下跪磕头:“奴家谢全公子大恩!”
李全忙掺她起身,又冲面朝里侧还睡着的李天使眼色,晴姑娘哽咽着点点头,起身又坐好。
千言万语堵在心口,李全不知先说那一句,挑挑拣拣后质疑:“我给你的钱不少,足矣让你安葬了母亲,还能过到来年秋收,为何今日却在这里见到你,且我哥已算你老主顾了。”
“怪我遇人不淑。”
晴姑娘拿着李全给的钱,好好安葬了母亲,之后她没再去夫家,回到娘家小破院子住。剩余的钱她拿一部分买了几只鸡鸭和粮食,还有布料针线,打算一边养鸡鸭下蛋孵小的,一边做鞋子卖钱,总能活下去。
穷则思变,但赌钱绝不是正道,偏她丈夫就钻进了赌坊。起初也收获不少,但久赌必输,几次之后不仅青皮,还欠赌坊不少债。
这时他才听说娘子真的卖到葬母钱,好奇去她娘家看,一进院子见她喂着鸡鸭过得滋润,气不打一处来,硬把她拖到屋里行夫妻之事。
完事后他威胁她,逼问她还有钱没有。晴姑娘闭口不提,他便打到她无力起身,四处翻找抢走了钱,又偷光鸡鸭变卖拿去赌场翻本,结果输得更多,欠得更多。
最后,他把娘子卖了。
晴姑娘脑后挨了一棒子晕过去,再睁眼,人已经在妓馆里躺着。
说到这里,晴姑娘眼神黯淡下去,李全虽好奇后面的事,却不忍再问,与她对视,静默无言。
床上的李天已经醒了,在晴姑娘说“我听李郎的”时候,他就醒了,一直装睡只为想听他们聊什么。
晴姑娘沦落烟花前的事,他都听她讲起过,只是不知当初给她葬母钱的人是他弟弟,李全也未曾提起。他生性纯良,乐善好施,平日善事就做得多,这等事于他而言不值一提。
为打破沉默,晴姑娘继续往下说。
这家妓馆的老鸨还算仁慈,没逼她马上接客,好吃好喝给着,容她关在房里哭了几天,才过来劝说。老鸨告诉她,妓馆的日子没她想得那么难熬,若能一次撞见个好人,兴许后半生还有着落了,比起好赌卖妻的丈夫,疼她爱她的嫖客不是好了太多。
这理听着歪,但对当时的晴姑娘来说,堪比金玉良言。
她同意接客,只是嫁过人的女人在妓馆里压根没销路。比起处子,她少了个新鲜,比起老牌姑娘,她没有以色侍人的经验。冷板凳坐了足足半个月,在老鸨都觉得她是赔钱货,打算让她洗衣打杂或做厨娘的时候,她遇见了李天。
李天对初见那晚的印象尤其深刻。
围坐在他身边的个个笑得像朵花,偏有那么一个笑得难看,仿佛是硬挤出的笑脸。这姑娘他没见过,便问其中一个姑娘:“这苦瓜似的美人什么来头?你们妈妈不给她饭吃么,怎笑得如何憋屈啊?”
姑娘回他:“她可不就是苦瓜做的么,谁被自家夫君卖到这里还笑得出啊。”
李天酒兴正高,口无遮拦:“呦!还有人舍得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把这么俊娘子卖进来给我们玩啊,也是奇人了呢!”
这些话句句往人家心窝子扎,晴姑娘哇地一声就哭了。
她这一哭正戳李天软肋,他最怕女人哭,更讨厌把女人弄哭的男人,酒醒了大半,蹿过去好顿赔礼道歉也无用,正不知如何是好,老鸨过来打圆场。
“我说天公子啊,你怎能说话那么难听!还有你们几个浪蹄子,吃了几顿饱饭就忘了过去受的苦,怎能这么戳人家痛处!”
李天瞅瞅抽搭着的苦瓜美人:“你叫什么?”
苦瓜美人有礼地点头回话:“奴家姓万,单名一个晴,在这花名晴姑娘。奴家失态了,还请天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莫怪罪。”
这什么懂事的小娘们儿,错不在她,她却赔不是,一下激得李天恻隐之心大发,便问老鸨:“她可有熟客?”
“莫说熟客,她来了半个月还薯条推文站没开过张呢。”
李天借坡下驴,大手一指晴姑娘:“她,我包了,以后她只陪我。”
“要么你把她赎出去,要么她就一视同仁,专伺候一个可没这规矩。”
李天当即问她赎身多少,老鸨趁机哄抬肉价,报上的数目让李天也为难。他的猫买卖最近不太好,手里真没那么多闲钱。
他不放弃,继续争取:“那咱们各让一步,平日陪客人吃酒闲扯她可以,但过夜必须归我,可否?”
有何不可,老鸨正愁赔钱货如何安置,她就卖出去了,自然欣然应允。
那夜李天快把半辈子的温柔都用尽,才哄得晴姑娘消了紧张,放开了身体。他男根一入她身,顿觉自己和其它寻欢客都有眼无珠,晾这一极品好肉身足足半个月。
就算旁人慧眼识好女也晚了,这身子和这人,他都不想再让出去,唯独让弟弟碰了。
此时他弟弟正听着晴姑娘讲述始末而纳闷:“我哥万花从中过,从来片叶不沾身,没见过他守在一个女子身边这么久,你如何能做到?”
晴姑娘笑笑答:“我也不知。”
她不知,李天知。
她在他面前从不像旁的妓女那般谄媚,房间摆设没有故意为之的桃花氛围,就是家常的样子。每每来寻她快活,她等着自己的样子就像一个妻子,而不是花钱的冤大头。
这里像家,她像妻子,所以李天愿意来,也依赖她。
李全脸上的兴奋此时被一种怨悔替代,晴姑娘不解,问他怎么了。
“竟是我错了。”
“李郎何出此言?”
“若非当初我给你的钱太多,引来你夫君生歹念,你也不至沦落到此,寻个人家嫁了也算安稳余生。”
晴姑娘终于发觉李全心思真的单纯至极,做善事的是他,好心的是他,他却反倒认为自己错了。
她主动握上他手,软声安慰:“你何错之有?若无你相助,我母亲只能扔乱葬岗,任野狗啃食;若无你相助,我不会有独自生活在娘家短暂的惬意时光;若无你相助……虽然后来确实跌宕了,可也因此能有幸遇天哥,让我虽妓馆苟活,却只需侍奉他一人,有所依靠。再说,若当初你给的钱只够葬母,我寻个人家嫁了,也寻不得什么良人,再遇我夫君那般狠毒的,未必过得比现在好。”
李全不知还能说什么。
若此生无那次初见,抑或是他收了善心视而不见,或许今日他们三人也没有方才那场此生难忘的欢愉。
不知为何他心生一股想哭的冲动,喉头发紧,强忍眼泪到身子颤抖。
晴姑娘见状,便上前拥住他:“万般皆是缘,李郎莫多想,你于我有恩,我自当相报。”
李全抬手搂上她,埋在她颈窝嗅上几口沾了他们兄弟气味的体香,慢慢下体抬起了头——
为什么要立flag!说好的写完又没写完!艹艹艹艹艹!
【番外五】人生若无初见·五
只一抱便欲火重燃,李全暗骂自己竟是色胚,松开怀里的晴姑娘,向后退退身子。
李全下体耸起没逃过晴姑娘眼睛,她笑靥姣怯,晃着眼底暖泉看他。
欲望给男人勇气,李全瞧哥哥还沉沉睡着,想他已经让自己操过一回晴姑娘,再操一次应该无谓,卯足胆子揽过晴姑娘入怀,唇舌相接时手也探去身底。
他的主动在晴姑娘意料之外。方才陪他玩得放肆是李天允许的,而眼下李天睡着,他背着他再求欢,她并不敢顺从。她又怕抗拒会惹李全不快,只能退一步说话:“李郎别这样,想要的话等天哥醒来,我们再一同可好?”
“你怕我哥不高兴?”李全学着哥哥样子,沉下嗓子贴她耳畔说话。
“嗯,怕。”
李全劝她放心:“莫怕,他既能把我带过来,让你收了我童男身子,便能许我再要你,我哥最疼我了。”
然而他说这话心里并没底。
李天的确很疼他,得了什么好东西总与他分享,但那都是物件,而晴姑娘是活生生的人,他喜欢的女人。
情欲与理智交战,往往最终前者占据上风。李全劝说自己相信哥哥定不会生气。再者说,哥哥睡得正沉,还打着酒鼾,他操晴姑娘声音小着点,别弄醒他也就万事大吉。
李全想得天真,更料不到李天早醒了。夜深人静,所以李全就算压低声音,他说了什么李天也听得清楚。
鬼使神差,李天没起身阻拦,保持躺稳的姿势不动,继续听二人的动静。他希望晴姑娘拒绝,因为刚才偷听二人谈话时他分了点心神,发觉自己对这女人,早生了恩客与妓女之间不该有的情愫。三人淫欢时看她在弟弟怀里纵情,他心里酸涩满溢上脑,这股酸涩被他化作淫欲,跟着浓精全射进她后庭。
原来他真的再无法接受她对别人好,哪怕是自己的弟弟,哪怕弟弟是他亲手送来。
忽而思绪一转,李天又希望她从了李全。在他眼中弟弟是世上最好的男儿,他的晴姑娘也配得上这般男子。她受过太多苦了,多个好男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人疼他,应该的。
李天思绪复杂如家里小猫掉进乱麻堆,不知从何下手把小猫揪出来,想来想去想不通,便接着床上装睡。
随他们去吧,他们高兴就好。当哥哥的要让着弟弟,理所应当,他的姑娘也应有更多疼爱,他心所向。
晴姑娘终信了李全的话,毕竟他就是李天领来的,遂放弃纠结,由着他轻吻落上身,任他蹲下去埋脸在她腿间舔舐阴核穴肉,直到淫水混着他先头射进的精水流上大腿。
李全只经过一遭性事,舔得起劲,却不知接下来如何进行。晴姑娘引导着让他坐稳,岔开大腿骑上他身,自己分开两瓣软肉向下一坐,把暴胀的男根纳入下体。
再度插进滚烫紧致的腔道,李全险些当场喷射,抱紧她咬牙挺着,才把那股射意镇压下去。晴姑娘知他生涩,便自行上下慢慢起伏,一来一回夹着他套着他,看他在怀里克制地轻吟,自己也生出异样的畅快。
这便是偷情的刺激,且“夫君”就在几步外的床上睡着。
李全很想学哥哥那样说几句骚话助兴,却怕吵醒他只能憋着轻哼,体会娇娘扭摆腰肢套弄赠予他的新欢畅。晴姑娘也舒服着,想叫不能叫,只好抱着李全脑袋,与他深深缠吻,试图把二人几欲出口的淫叫堵个严实。
堵得了上面动静,却堵不住下面声响,交合处羞人咕叽声又起,还因晴姑娘这一次淫水出得格外多,凿出几声噗呲。他们不约而同朝李天的背影看了看,见他仍不动弹,便也不管那么多,任由一对性器无法自控地激烈交合。
背对他们的李天在听见弟弟发出第一声闷吭时,脑子就彻底乱了,眼下状况更糟,他硬了。
还由着他俩偷欢么?不能够,他也想要。
桌前男女交合正酣,仰头闭目交缠着唇舌,丝毫未留意李天悄声下床,顶着硬直的男根挪到旁边,还倒了茶喝。
“嚯,这茶好凉!”
李天一声轻呼让偷欢男女霎时清醒,李全吓得好悬软了,晴姑娘扭头惊恐地看着他,身下却本能持续一个起伏,夹得李全失控浪叫,把脸埋进她胸口。
晴姑娘惊慌地僵在李全身上,李天却笑着捏起她下巴亲了一口,还问:“心肝儿,舒服吗?”
她不敢说话,他便又问:“如实说,不妨事。”
晴姑娘没言语,只点了下头。
李天舔着她红透的耳垂道:“那就让我弟接着伺候伺候我心肝儿。听闻刚交过身的男子阳精最是补,多吸他几管,或许能让容颜更娇。”
他话已说到这份,李全便放开了力气操她。摁着白嫩身子往男根上死命套,瘦长五指抓到她奶子遍布红痕,等她泄过两次仍不满足,转头问一旁喝着茶水、撸着肉棒子的李天:“哥,如何才能操到她尿出来?”
“全儿志向远大啊,刚学会走就惦记跑了。”
李天拍拍李全发烫的脸,起身撸了撸自己。
“哥帮帮你,不过尿你一身可别嫌弃。”
“尿我嘴里都不嫌弃!”
真是舒服透了什么腌臜话都说得出,李天打死都想不到会从无暇玉璧般的弟弟嘴里听到这等下流话。
他把尿式从背后端起晴姑娘,靠着桌沿站稳,把男根先插她穴儿里操了会。李全坐在下面,眼巴巴盯着哥哥的巨物在那小小肉缝里进出,一时脑子犯浑,凑过脸舔了舔顶端铮亮的阴核,见下面有个小孔不断翕动,猜那应是女子尿孔,挺直了舌尖去戳了几下。
穴同时被插又被舔,这等刺激晴姑娘从未经历过,下腹一酸,大叫着让李全躲开。李全听话挪开脸,见那小孔里果真飞出几滴水珠子,晾在身下的男根更为急迫。
李天试出她穴里更紧,不停回缩,知已刺激到她足够敏感。把她往上一抬退出来,命李全从正面一起端住她,抠出几指淫液润润后庭口,再一挺屁股,借着肠腔里的残精润滑插到没根。
倒不是他有意让地方,而是这窝小屁眼他没操够。
他这一杆让晴姑娘险些下体失守,尿又飞出几滴,拼命收着下体肌肉才稳住没溃败,夹得身后李天爽到要喊娘。
兄弟俩高矮相同,无需踮脚或屈膝,李全便能直直把男根送到花径深处。
那一刻李全欣喜中有一丝失落:最后还是要和哥哥一同操她。
晴姑娘被二人端着,着力之处只有他们的肉身。李天操得狠了,她往前倾身抱紧李全;李全操得重了,她再后仰着靠紧李天。慢慢地她只愿抱李全,因为每每向后仰,李天便戳着她下腹一点,教李全:“就往这个位置送,狠点顶棒子!”
李全照做,还问:“这是何处?”
“尿袋子,戳这处她爽得很!”
兄弟俩已把目的宣之于口,晴姑娘抗拒无用且被操得过瘾至极,想难怪李天常在操她时候说要不要试试再多一个男人,果然好受着呢。
高潮将至,心神俱散,晴姑娘下腹逼近抽搐状,李天知她挺不住了,十余下狠厉插干之后贴着她耳朵低语:“放出来吧,哥爱闻心肝儿的骚味,我弟子孙袋全是你的浪水,给他冲干净。”
晴姑娘似淫欲傀儡,李天这话如念咒。他话音一落,她尖叫一嗓,上身后仰绷直了靠在李天胸膛,穴肉使劲儿外凸,打开早已被李全耻毛磨到麻木的尿道窄门。
又粗又烫一股热液直激上李全下腹,憋胀半天的精管里温热奔流。他知道自己马上要射,强挺着看了几眼热液从她尿眼喷出的场面,便再扛不住冲动,飞快操干她陡然变紧的嫩穴,把水花拍得四下飞溅,紧压在她身上,激射到底。
这场面李天也没见过啊。他完全试得出弟弟男根在穴里射精时的跳动,明明能再坚持一会儿,眼下却不成了。趁李全没完全泄力能帮忙端着,他腾出一手越过晴姑娘揽上李全肩头,让自己紧贴着她,她又紧贴着李全,长长吼出一声,射得脑中空白。晴姑娘夹在中间叫得夸张,李全刚射过的男根敏感异常,又被一层肉膜外哥哥跳动射精的男根抵着,也叫得淫浪。
李天事后想想也觉得有趣,这一下仿佛不是晴姑娘被他们操了,而是他操了他们倆。
这场淫乐彻底让三人困乏,擦了个大概干净,滚回床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上睡了。
次日清早晨勃,原本他们还想再来,无奈晴姑娘前后两穴红肿未消,只能改了路数让她口舌上阵,未等吃早饭先吃了两管晨精。
回家前,李全问李天:“哥,日后我能来找晴晴玩吗?”
李天没回答,他想又不想,不知如何作答,便只能笑笑。
李全不知这笑的含义,不过就算哥哥允准,父亲也不会时常放他出家门玩,每次找李天他都要各种恳求,或是母亲偷偷放行才可。
那日后,李全像着了魔,日里想晴姑娘想得发疯,书也读不进,看见“肉”字都能联想到她的奶子她的穴,想得下体梆梆硬。入夜更是无法安枕,他总会不断重复做着那晚的梦,再被女子悬梁自尽的画面惊醒,裤裆里一团黏腻。
这般相思不是办法,寝食难安乃至人都消瘦,李全担心久而久之被父母发现,会被逼问为何他身体不济。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决定偷偷溜出去找晴姑娘,且瞒着哥哥。
李全晓得李天每月总会外出几日寻猫或给人驯猫,便趁他不在城中,对母亲谎称哥哥病了去看望,悄悄溜去妓馆。
老鸨认得他,见他独自前来,留了个心眼着意去问:“全公子今儿自己来了,兄长怎没跟着?”
李全佯装不羁:“你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怎么我哥不带我来,我还不能来了?叫晴姑娘陪我!”
客人即是钱袋,老鸨想着李天能让老相好一并伺候他们哥儿俩,那么弟弟来找哥哥的老相好,他同意也非不可能,便放他进了晴姑娘的房。
晴姑娘也诧异他独自前来,怯怯试探着:“李郎来找我,天哥知道吗?”
李全给她一个不明所以的笑脸,晴姑娘犹豫一瞬,想应是李天许他来的。李天常说,弟弟最听他的话,于是她留下了他。
压抑多日的欲火得以爆发,使那天的李全像匹小狼崽子,啃咬得狠,操干得烈,弄疼了晴姑娘,令她哭唧唧叫唤着:“李郎轻着些,疼。”
李全神智已被淫欲啃食净光,只顾发泄,对她求饶充耳不闻。
世上偏有如此巧的事,李天提前回来了,家都未归直接跑妓馆见晴姑娘。门口小厮打趣他:“天公子是多不放心弟弟啊,这早早回来找他。”
找李全应该去李府,来妓馆干嘛?李天觉着小厮的话听着蹊跷,却并未表露,悄声进门,轻轻上楼,蹑手蹑脚挪蹭到“家”门口,而后便呆愣住了。
房里传出他最熟悉的两个人声,一个在咆哮,一个在呻吟,还有肉身撞击的啪啪声响,他怎会不知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起脚破门前,他顿了一瞬,慢慢收回腿,石像般杵在门口。
隔壁屋门咯吱一响,一姑娘走出来,李天上前捂住她嘴,把她拖进屋摁到床上。那姑娘看清是李天,惊喜神色替换了惊恐,妖着嗓子问:“天公子这是要做什么呀?”
“操你!”
李天说到做到,三两下扯光姑娘下身衣物,吐几口唾沫弄湿洞口,褪下裤子一沉腰,硬生生把男根捅了进去。
姑娘起初也痛,叫得跟隔壁晴姑娘一样大声,慢慢适应了李天尺寸,他的凶狠就变成了良技,她的尖叫转为低吟。
李天反而不满她小声吭唧,照着奶子扇一掌:“给老子叫大声点!”
她岂有不从之理,听话地放声淫叫,叫到李天听不见隔壁的声响。
这姑娘穴也不赖,人又骚,该爽李天也爽,却怎么都不能将脑中李全和晴姑娘肉体纠缠的影子驱赶出去。
他这回能操多久?
他会用什么姿势操她?
他是不是太粗暴了,她怎叫得那样凶?
他趁自己不在过来与她快活,是不是喜欢她,喜欢到可以不把哥哥放眼里了?
她又是怎么回事?连老鸨都同意她只让他李天操得,为何又……?
太多疑问涌上心头,转为色欲冲进男根,怒火化作力气让李天失智,再不似往日怜香惜玉,直接把身下姑娘干昏了过去。射完他也不走,撸硬了再干,折腾到姑娘死去过来。直到听见李全离开的脚步声,他才扔下瘫成烂泥的姑娘,整理好衣服头发,下楼给钱,打道回府。
原本他想去问问晴姑娘究竟怎么回事,到了门口突然变卦了。
就这样吧,改日再来看她。这事她若不跟自己告状,那说明她和李全还算开心快活,他只当今日没来过。若她告状,那就别怪他不顾兄弟情分——
【番外六】人生若无初见·终
偷情如做贼,一次偷到甜头,难免变成惯犯。
这样背着哥哥操晴姑娘的事,后来李全常做,给了老鸨封口银钱替他瞒着。
晴姑娘也不敢说,她不担心李天会迁怒自己,而是担心兄弟因她反目。
李天揣着明白装糊涂,对她对弟弟一如既往的好,只是心中愈发担心。
一是担心晴姑娘说不定真对李全动真情,二是担心李全嫖妓的事被父亲发现,保不齐会怎么罚他。
日久天长过,李天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件,然而在这之前,更意外的事先发生了。
那日和晴姑娘雨云,她总是分神,李天纳闷就停了下来,关切问她:“怎么了?身子不舒服?有什么事别瞒着哥。”
她瘪了半天嘴,慢慢哭出了声。李天一看更急了,逼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有话直说,天塌下来有他扛着。
晴姑娘下床跪到地上,哭着说自己八成是怀孕了,求他帮忙找大夫开副堕胎药。
李天不止一次跟晴姑娘表示,他很喜欢小孩,就算不慎让她有孕,也不会让她打掉。而今她真的有了,却不想留,只因她心虚,不确定孩子是哥儿俩谁的。
李天把她拉起来:“你想打掉孩子,求我帮忙找大夫开药,那你可问过全儿,他同意打掉么?”
这话如惊雷震得晴姑娘心差点停跳,她看看李天并不震怒还有点欢喜的脸,怯声问:“你都知道了?”
李天给她擦擦泪:“对,我都知道,不过无妨,你们高兴就好。”
晴姑娘热泪又涌出来:“那……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那这孩子更不能要了……”
“净说昏话,一孕傻三年,莫非现在就开始傻了?”
见她惊得张大了嘴,李天摇头乐半天,而后把她揽进怀,轻声安慰:“这孩子确有可能是他的,但更可能是我的,毕竟播种最多的是我。就算是全儿的,那也是我亲侄辈,他的孩子我也会视如己出,跟亲生的一样疼,更何况是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
晴姑娘想不通,这等绿帽头上戴,李天竟如此想得开,他们兄弟感情究竟深到何等地步?他对自己又是怎样的爱护包容?
李天继续哄她:“其实哪怕这孩子是旁人的,我也反对你打掉。一来太伤你身,今后不孕或因此殒命都不是闹笑话;二来这是条命,虽未出世,但他已存在了,便不该杀了他。他该活下来,见日头东升西落,看夜晚明月繁星,品世间佳肴美味,逛四季不同美景,长大了再像我们一样,寻得心爱之人相伴终身。”
二人不再说话,把对方拥抱得更紧。
李天当机立断,提出马上为她赎身。
晴姑娘抹去涕泪,哽咽着道:“可是赎身钱……哥不是一直不够吗?贩猫的买卖如今也不大好做……”
“正要和你商量呢”,李天打断她,“我手头闲钱的确不够给你赎身,但母亲留的宅子还在,地契也在我手里,我想把它卖了。除去给你赎身再买个城郊小院,还有富余维持生计,只是要委屈你和孩子住不上大宅,你可愿意?”
晴姑娘破涕为笑:“只要跟你在一起,住草棚子都行。其实不卖宅也成,我手里还攒了不少缠头,都可给你……”
李天再次打断她:“胡说,哪儿能要你的钱,再过几个月你可就是大肚子馋猫了,私房钱留着买好吃的吧!”
说着李天摸上晴姑娘仍平坦的肚子,可能当爹和肯定娶她的双重喜悦让他把李全暂放到脑后,想着等把晴姑娘赎出来再告诉他。
回头李天就忙活起来,卖宅子,看新房,又要安置好大猫小猫,还得躲着老鸨请大夫给晴姑娘把脉开安胎的药。他忙得脚打后脑勺,全然不知李府上空阴云密布。
李全多次偷溜出去,终被父亲察觉,派人跟踪发现他竟然去嫖妓,一怒之下把他锁在房里且不给饭食,带着家丁冲进妓馆,找到晴姑娘兴师问罪,把气全撒在她身上。
老鸨担心她有个三长两短跟李天不好交代,上前劝说这姑娘是李天的相好,请李大财主网开一面。
李大财主一听更气了:“逆子!自己不学好便罢,还带坏了弟弟!来人,给我打!”
他一声令下,家丁对晴姑娘拳打脚踢。老鸨欲拦着却被人摁住动弹不得,眼睁睁看晴姑娘扭曲着脸护着肚子,却仍被打到鼻青脸肿。一行鲜血顺腿流到脚腕,染红了鞋袜,老鸨猜到晴姑娘应是有了。
李大财主出了气,带人回家收拾儿子去了。老鸨忙叫来大夫给晴姑娘验伤,大夫神色凝重:“这姑娘性命无恙,伤未及筋骨,但腹中孩儿……只能看造化了。”
老鸨跺脚喊着真是造孽,派人速速把李天找来。
李天揣着钱,兴高采烈正往这儿走,迎面撞上妓馆的小厮,慌慌张张说出大事了。
浑身是伤的晴姑娘直挺挺躺着不省人事,染血的衣服丢在地上,旁边还一摊血,刺得李天眼珠子暴起血丝。
他听完老鸨道清原委,拜托她先好生照看着,夺门而出直奔李府。
李全已虚到身子打晃,仍坚持站在院中央听藤椅上安坐的父亲训斥。他娘心疼得直哭,劝儿子快快认错便得,想女人就早日娶妻,以后别再去那污秽之地找脏女人了。
“她不是脏女人!”
李全早没了力气,这句话却说得掷地有声。
大门被人破开,李天咆哮着冲进院子,本想揪出父亲问罪,却见李全在院中听训,站都快站不稳。
他忙扶稳了李全问:“怎么回事?”
李大财主亮起洪钟嗓门:“怎么回事?我正想问你呢!何故要带坏他,教他嫖妓这下作事!”
李全瘫靠在哥哥身上,听他无比震怒地质问父亲:“好个恶人先告状!我竟不知我的亲爹,堂堂李大财主李大掌柜,竟能狠心对一弱小女子下毒手!”
这话听着不对,李全忙问:“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天没应他,继续朝父亲吼着:“我才是始作俑者,你有气只管找我撒,何故折磨全儿又打女人,你可知她腹中正怀着李家亲孙儿!”
“你说什么哥?再说一遍!”
李全不知哪儿来的气力,站直了抓着哥哥胳膊瞪大眼睛喊。
看他小脸清白,塌着两腮,李天心中更加难过,噙着泪花告诉他:“全儿,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晴晴怀孕了,孩子不是你的就是我的。不论谁的都好,总之你我本是要当爹的,偏这老东西带人打了她,孩子可能……可能……”
霎时间李全只觉天旋地转,胸口一痛一闷,一口血咳出来,吓得他娘哭喊着叫大夫,自己也吓晕了。
李全此生第一次冲父亲喊:“你怎能如此心狠,要打打我便好!她只是一介女流,还有了我李家骨肉啊!”
这出了名的乖儿子竟因一烟花女子对自己不敬,李大财主暴怒,却也记挂儿子已气急到吐血,若气死他李家便无后了,便把矛头指向李天。
“有又如何,打落更好!我不允许我的孙儿有个下九流的娘!今儿我不打你,我打你身边这带坏你的逆子!”
一声来人喊出,家丁扯分开兄弟俩,李天寡不敌众被家丁摁住,拳脚似暴雨落下,任凭李全哭喊也无用。
李天一声不吭,只拿眼睛瞪着父亲。李大财主最恨他这样子。当年夫人执意和离,他也是这样站到夫人身后,不声不响地恶狠狠瞪他。
“上家法!”
一棒子轮下去,李天胳膊骨头断裂的声音听得李全几乎咬碎了牙。他挣开众人挡到李天身前,朝父亲跪地求饶。
“爹!别再打了,再打哥哥会死的!求您放过他,放过那姑娘吧!您说什么我都答应您,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您不要再为难他们!”
李大财主抬手叫停,一指大门口:“还不快滚!”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 家丁散开,李全忙去看哥哥的伤,见他一条胳膊软耷耷垂着,血渗透衣料,顺着指尖滴滴答答下落。
李全跪向他磕头认错:“都是我害了你们,都是我害了你们!”
李天挣扎着起身,站得笔直,抬起能动的手摸摸李全的头:“带你去妓馆的是我,你何错之有?起来,别给任何人下跪,这世上没什么值得你下跪!”
李全艰难地起来,却无法像哥哥一样站得直挺,垂着头不敢面对他,不知将来还否再见晴姑娘,再见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全儿,你好自为之,晴晴我会照顾好的。”
李天留下这句,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回身,指指父亲,指指自己断掉的胳膊:“剔骨还父,这条胳膊就当还儿时的养育之恩,李大财主,我们此生不复相见!”
他这一离开便再杳无音讯,还带走了晴姑娘。
事后李全托贴身小厮去打听,得知李天的宅子已经易主,晴姑娘也被他赎出妓馆,城中再未有人见过他们。
城已是伤城,他们远走高飞,只留李全在此地徒伤悲。
父亲不罚他们的代价,是李全顺从他意愿和县令侄女成亲。心伤未愈,新娘的花轿却抬进了门。
洞房花烛夜,李全一败涂地,赤裸的新娘子娇艳无方,他却无法正常行房,让他颇为窘迫。
妻子知书达理,贤良温婉,猜到他并不满意父亲硬让他娶自己,对他很是理解包容,也对他照顾有加。日子一长,李全渐渐接纳了这位贤妻,毕竟伤心是自己的事,她又何辜呢。
两口子谈不上琴瑟和鸣,却也相敬如宾,唯独一事李全苦恼,便是性事。每到该行周公之礼他就不中用,哪怕妻子放下身段为他口侍到硬,也会在插入前软下去。
他深感对不住懂事的妻子,想如果哥哥还在,定能给他出出主意,偏他人在何方无人知。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李全没辙了,命小厮寻到一种春药酒,盼它能有用。
春药酒效果极佳,李全不仅重振雄风,和妻子圆了夫妻之实,还很快让她怀上了!李府上下人人高兴,李全也觉得日子似乎有了奔头,有个孩子让他操心,心中郁结应该能解了吧。
妻子怀胎六月时,李全陪她去寺庙还愿,半路遇一老道,盯着她肚子看了又看,把李全扯到一旁说:“恭喜贵人,尊夫人怀的是男胎,不过有股邪气环绕尔,贵人家宅附近恐有邪物出没,为保母子平安,尊夫人还是迁居别处养着为好。”
李全回家一学,母亲认为宁可信其有,父亲则不以为然,说那不过是混人想骗钱的胡编。
其实李全也不信鬼神之说,妻子身体好得很,家中亦无邪事发生,哪儿来什么邪祟物。他一心呵护妻子,无心其它。
不料一直胎相稳固的妻子临盆时却难产,李全急得请来全城的名医,不信神佛的李大财主甚至请来高僧念经,最终仍母子俱亡。
当夜雷雨交加,他在树下站到天明,只求一道雷劈下来,他随她们母子一同赴黄泉。
李全头顶的天又一次塌了。
妻儿周年一过,李大财主提出给他再纳一门亲,李全说什么都不肯。
这一年他独守空房,却非长夜孤寂,他有了一个梦中仙,跟晴姑娘一模一样,不时入夜前来与他梦中欢好,却不再让他见悬梁惨状。
李全总觉得那不是梦,也开始相信世间确有非凡之物存在。他男根抽插在梦中仙下体里,那种触感和温度太过真实,被她淫水打湿的床褥也真真切切能看到的。唯一遗憾是她从不开口说话,被操到喷出水来也不发一声,不过李全不在乎,有她相伴,长夜漫漫才不再难熬。
一夜鱼水过后,李全搂着她叙话:“你不出声,我都不知如何称呼你,一直唤你晴晴,只因你和她一模一样,连穴都长得一样。如此唤你,你不生气吗?如果你会说话该多好,好想听你唤我声李郎。”
梦中仙忽然开口说话了:“不生气啊,李郎。”
李全惊愕:“你、你会说话?”
她笑靥灿烂:“原来不会,但我吸了你太多精气,便会了。”
李全吓得蹿到床脚,颤声问她:“你、你是鬼吗?”
她笑着摇头道:“李郎莫怕,我不是鬼,但比鬼有能耐得多。”
“不是鬼,那你是什么?”
她偏头思索,像是担心李全听了会害怕,片刻后又决定坦诚。
“我是灵,恶灵,人之怨气所化,靠吸人魂为生。”
“你化作晴晴的摸样与我欢好,意欲何为?”
恶灵悠悠解释,声音空灵似山间鸟鸣声:“能化作她的摸样,只因她第一世的魂被我吃了。那魂真是美味啊,世间少有的纯洁无暇,明明怨气深深,却未污染灵魂分毫。这样的极品魂吃下去定会修为大增,我便问她,你生前那么惨,我可帮你报仇,只当吃掉你的报答,她拒绝了我。”
魂?莫不是晴晴死了?不对,她说第一世,何谓第一世?
李全狐疑满腹,恶灵径自解释。
“我虽为恶灵,却也知恩图报,她不想报仇是心善,但我却替她不甘。后来我又飘了百余年,无意中遇见你,发现第一世的你即是害她之人。左右闲来无事,便寻了过来想得空欺负你,哪知你这人太好,让人家想欺负都不忍心。至于与你欢好嘛,是你颇有正气,魂很精纯,你的阳精能增我修为,助我早日摆脱灵的身份,变做鬼才能入轮回投胎。做人也最好,做牲口也罢,总之有活生生的命,能终结我无尽的缥缈。”
李全彻底听糊涂了:“我害了她?”
恶灵点头又摇头:“准确来说,是第一世的你,害了第一世的她。”
见她对自己并无攻击性,李全凑上前问:“人真有轮回?”
“有。”
“我不信。”
“为何不信?恶灵不能说谎,否则会没机会变鬼投胎的。”
恶灵说话斩钉截铁,由不得李全怀疑。
“人不仅有轮回,且前世因果会循环到来世。你情关难过是前世造的孽,你妻儿母子俱亡,是你父亲行事不端遭的孽,活该府里永无孙辈,他白发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人送黑发人。”
她说到此处有些义愤填膺,李全咽了口唾沫,问道:“那我前世究竟犯了什么错,今生要我这般苦!”
“想知道?”
未等李全言语,她葱指在他眼前一晃,吹出一股青烟,李全便恍惚着进入梦境。
他梦见自己变成另一个人,还是位太子,聪慧异于常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上有一哥哥,天资平庸,却为人贤良,对他这位弟弟极为疼爱。
他犯错,他替他挡,他患病,他寻遍名医为他求药,甚至听信民间偏方,割自己身上肉做药引。
哥哥只有一位正妃,二人恩爱有加是宫中佳话。他自知难成大事,只求苟全性命,与正妃相濡以沫,白头到老,这让太子十分艳羡,也贪恋哥嫂对他的爱护,日日缠在他们身旁。
到了太子也该纳妃的年纪,父皇择的女子他个个都看不顺眼。起初他也奇怪,这些女子皆才貌双全,为何不令他心动。久而久之他想明白了,她们都不是哥哥的正妃,他的嫂子。
哥哥疼他,嫂子也是。母后对太子比他父皇还严厉,他只在嫂子这里能寻得一点关心的甜头,渐渐多了不该有的心思却不自知。直到父皇给他择妃,这点歪心思终于浮出水面。
共妻是不可能的,哥哥待他的好人尽皆知,更不能夺他所爱。对嫂子的爱慕之心与日俱增,百般忧愁憋闷在心中,终化作淫欲侵占神志。
哥哥生辰,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太子借着酒胆,趁机强行与嫂子交合,一夜纵情。次日他被宫女尖叫惊醒,睁眼一瞧,见嫂子在梁上吊着已断了气。门口站了很多人,有父皇,还有哥哥。
昨夜有军情来报,皇帝忙了一夜,连儿子生辰没能来喝口酒,正想着太子也在这,过来正好两个儿子一并见见,却撞见这惊人一幕。
太子全身赤裸,梁上他的嫂子衣衫不整,腿间还留着白液,在场所有人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哥哥疯了,抱下正妃尸身搂在怀中哭喊半晌后,背起她奔出殿外,一头扎进湖里自尽。
宫中丑闻不可外传,皇帝下令把在场的人全部灭口,对正妃母家称她推夫君入水致其溺亡,再与太子私通,被发现后畏罪自戕。太子却保住了命,因为皇权不能后继无人。
正妃母家因此成为罪臣家眷,又觉案子有冤情却无法还她清白,一怒之下起兵造反,皇帝急火攻心呕血驾崩。太子继承大统,夜夜梦见兄嫂幽魂站床前盯着他而无法安眠,身体拖垮,对抗叛军力不从心。
一夜梦中,哥哥没来,嫂子一袭素净白衣坐于床头,笑靥温婉地与他叙话,他冥冥之中预感死期将至。
嫂子笑容慈爱如旧:“你是天降的麟儿,这第一世便乃九五命格,此生仅一关情欲考验,过了即是千古明君,奈何对我动非分之想,犯下大错。你愧对上天的垂青,愧对我夫君的疼爱,愧对你父皇的期许,害我不堪羞辱而死,战事中没了家没了命的百姓也都应该怨你。这笔债还未还清,你却已是将死之人,如何是好呢?”
他第一次面对嫂子的幽魂心中没有恐惧,仅剩一颗赴死的心:“我欠世间的,今生定是还不完了。”
她摸摸他的头:“今生还不完,那用来世去还可好?”
他已无力说话,只微微点点头。
她也不再言语,白影渐渐淡去,只留一句话:“一世业,世世障,后世你仍会与兄长痴心同一女子,何时你管住心,此孽缘何时了。”
梦境到此破碎,李全睁眼见那恶灵仍在身侧,便问她:“这太子可是我前世?”
恶灵低语:“他正是你的前世,次日的太阳还未升起,他便被杀进宫的叛军万箭穿心,国也亡了。”
李全无言,一滴清泪从眼角流出。恶灵无心,却觉不忍,伸舌头舔去那滴泪,闪着黑眼珠看着他。
“你告诉我前世之事,是否说明我快死了?”
恶灵再次点头又摇头:“原本是的,我飘够了,想拿你性命增修为,可眼下我犹豫,毕竟比起第一世你害了那么多人性命,这一世你只间接害晴姑娘腹中胎儿,罪孽很轻。”
想着可能被父亲打掉的孩子,李全语气悲恸:“很轻?害一条命和千万条命有何分别,人命不是一个数目而已,果然你是恶灵,你不懂。”
她哈哈哈笑得清脆:“看不出来,这一世的你还真出息了不少。”
此时天边泛起鱼肚白,恶灵抱了下李全,想亲他一口却被推开,悻悻下床:“天快亮了,我该走了,你自求多福吧。”
“等等。”
李全叫住她,抓着她变得冰凉的手,看着她的眼神变得迫切。
“你可知晴晴腹中胎儿是谁的骨肉?若知道,能不能告诉我?”
“我当然知道,怎么你很在乎这个?”
“不,我不在乎,我就是想知道!”
她欲言又止,琢磨片刻后端起膀子道:“此乃天机,想知道的话,代价很大的。”
“你说吧,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否则死不瞑目。”
“是你的。”
李全长出口气,松开她,躺正身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恶灵仍未离开,捧过他脸,贴上他唇,又送他一吻,而后趴在他胸口,听着渐弱的心跳声轻语:“都告诉过你了,代价很大的。李郎,愿来世你能管好你的心,别再让孽缘继续了。”
李全已经不会再给她任何回应,恶灵方才那一吻,顺路吸光他的魂。
清早小厮过来伺候李全洗漱,见他静静躺在床上,带着一张笑脸,命已归天。
几度春秋轮转后,北国改朝换代,新君大开关市,城中外来商客络绎不绝。
某日城中来一新商队,当家掌柜和妻儿身穿异乡服制却生得本地人相貌。
他们找到当年李府所在,见这座大宅早已不姓李。几番打听得知,这家少主数年前暴毙,老爷夫人伤心过度不久也故去,府中无其他后辈,他们的坟怕是都荒了。
掌柜领妻儿去了李家祖坟,见多了三个从前没有的坟包,其中一个墓碑上刻“李全”,他叫儿子磕头祭拜。
这小孩在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胎里时因娘亲用药治伤受了些影响,脑子不灵光,不认得上面简单的字,不解地问:“阿爹,这是谁的坟?为何我要磕头?”
掌柜摸摸儿子头顶,告诉他:“儿啊,这里睡的是你阿爹。”
儿子挠挠脑袋:“我阿爹不是您吗?”
一旁孩儿他娘先跪下了,默默不语,摆好黄纸烧起来。掌柜跟着也跪下,儿子学样,却仍不解地看他。
他见阿爹眼中含泪,喉结几蹿,哽咽说:“这也是你阿爹。”
虽还是不懂,但小孩听话地磕了三个响头,对着墓碑奶声奶气叫了声:“阿爹。”
掌柜的热泪顿时收不住,颤手摩挲墓碑上的名字。
“全儿,哥哥带晴晴和儿子来看你了,他们都很好,你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来生……来生我还愿做你哥哥。”——
有缘是幸,把握不好便成劫。
愿他今生心不失守,留头顶万里晴天——
067 第三者攻略·上
孙帅蹲号子里吃牢饭去了。虽然那天万晴把他好顿刺激,可李天仍觉得不过瘾,没亲手收拾孙渣男,他手心刺挠。
李天自认交友广泛,却翻遍通讯录也没见着一个狱警,问李全有没有认识的,被他一眼识破心里那点小九九。
李全一腔正气,自然不会帮李天:“知道你憋什么坏呢,就算我认识狱警我也不告诉你。再者说了,狱警也是警,又不是黑社会,不可能让你收买去虐待服刑人员。”
弟弟这条道走不通,李天憋着气不撒又难受,挖门盗洞想了半宿,想起孙帅所在监狱里还真有他认识的人,只不过是服刑人员,入狱前是个小痞子,跟他算是酒肉朋友吧。
这人上有一老母,儿子入狱后无人照顾,在一家条件很差的养老院住着。李天以给老母亲换更好的养老院,并愿意承担托老费用作交换,拜托这人在监狱里好好“关照”一下新狱友孙帅。
当然了,李天没明说,见面时旁边可有狱警看着呢。不过他俩之间有些黑话狱警是听不懂的,所以李天的意思完美传达到位。
这下孙渣男即将开始“幸福”的牢狱生涯,李天终于放了心。此事他没告诉任何人,怕搞不好万晴知道觉得他心狠,也怕李全知道不高兴。
事交代完,李天乐颠颠买菜准备回家做饭,电话忽然响了,是梁冰冰。
崔明朗最近自以为和她聊熟了,爱把嗑唠死的老毛病又发作,梁冰冰没少跟万晴吐槽他。李天以为崔明朗把她惹急眼告状来了,就问:“哎呦喂,梁大主播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我兄弟不会唠嗑惹你生气来告状啊?”
“你那兄弟是不太会唠嗑,惹我不是一次两次了,这账以后我跟你算,现在我有重大情况跟你反映!”
“等我一下,我停车再听你说。”直觉告诉李天,这重大情况肯定跟万晴有关。
这时万晴已经把和孙帅如何闹翻离婚、又怎么跟李天在一起的始末告诉了梁冰冰。梁冰冰之后,把她的故事稍作改动做成一期特别节目,以此警示女同胞择偶要擦亮眼睛。节目播出后,反响极大。
今天梁冰冰在节目中接进一个女听众的电话。对方自报家门,说她就是万晴故事中的第三者,把梁冰冰吓了一跳。
这位第三者女士在节目中说渣男有错,但自己也脱不开干系。明知他有老婆还贪恋那点温柔纠缠一起,最终害一个无辜女人家破人亡,人财两空,她也起到助纣为虐的作用。如今二人早已断联,她也自食恶果,爸爸险些跟她断绝关系,她还被渣男控制了一段时间,直到他躲到外地才恢复人身自由。
打进电话并非她需要梁冰冰开导或骂醒,而是希望通过电台寻人,找到那个倒霉的妻子也就是万晴。她想当面认错,并给她一样东西。
梁冰冰一下节目就忙给李天去电话:“我觉得这事得告诉小晴,元芳你怎么看?”
听她说话工夫李天连嘬两根烟,把手里烟头掐灭,犹豫一下说:“是该告诉她。”
“那……该让她们见面吗?”梁冰冰很担心。
“她说要给晴晴的是什么东西没?”
“没说,只留下一个联系电话。”
“这样吧,我回家问问她的意见,你等我消息。”
李天心里是不愿意万晴去见那位第三者的,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一无所知,无法确定她见到万晴会不会说出一些更让她伤心的事。转念他一想,还得见,如果她真想当面认错那不能拒绝。孙帅已经伏法,作为第三者,她也欠万晴一个道歉。
他突然冒出个想法,当即调转车头去李全单位,接他回家一起吃饭,有事要问他。
李天表情紧张兮兮,李全猜他这紧张十有八九跟万晴有关,眼下能让他哥这么紧张的也就是她了。自上次万晴帮忙出面审孙帅,她在李全眼里就上升了一个等级。有关她的事,李全也惦记,李天刚说回家吃饭商量事,他问都没问便开门上车。
从前李全最讨厌有事不直说,这回却干脆,李天难免纳闷,就问他:“你咋不问是啥事呢?”
李全回避他眼光:“我今儿审了一天的人,累,懒得问,反正到家也知道了。”
李天看他确实疲惫,嘴都干起皮,塞他一瓶矿泉水,闷声开车。
出乎他们俩意料,万晴面对孙帅很敞亮,一听说第三者想跟她当面道歉却怂了,说不太想见她。
哥儿俩都觉得奇怪,但没细追问原因。李天切换话题问李全,事情过去这么久,万晴还有没有可能再跟她索赔,毕竟孙帅当初挪用夫妻共同财产花在她身上,她也是离婚的导火索。
李全表示这很难,不过与当事人协商且她愿意赔偿万晴精神损失费,那就另说。
一想到钱,万晴改注意了。
如果真能要出钱那就太好了!眼下万晴首要任务就是还李天的钱!
万晴立刻决定去见她,跟李天说:“哥你得陪我一块去,跟孙帅对接工作的人都能说会道,我怕我嘴笨说不过她。”
就算她不提,李天也会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陪她,他怕她吃亏,意外的是李全也说一起去。
李天又纳闷:“你不是不爱掺合这些事么?”
李全解释说:“既然要讨赔偿,你们不带得个顾问么?我警官证随身带,万一她俩撕巴起来我还能出手。”
他说的颇有道理,李天无法反驳,只是心中疑惑。跟他当了这么多年兄弟,除了案情需要,还没见他对哪个女人的事上过心。
从梁冰冰手里要来第三者电话,万晴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才拨出去:“你好,我是万晴,孙帅的前妻,该怎么称呼你?”
电话放着免提,哥俩儿围在旁边听,还叫郝家安追踪信号以备不时之需,再让他通过对方相关信息去查一查底细。
那头的声音意外好听:“叫我小涓吧。”
“哪个涓?”
“涓涓细流的涓。”
李天小声嘎巴嘴:“嘿,这小动静真不赖,是挺涓涓细流的,怪不得孙渣男盯上她。”
李全怼他一肘,让他老实点听着,少废话。
一个前妻一个第三者,俩人这打招呼半点火药味没有,听着倒像久不联系姐妹在寒暄。
俩人约好见面时间地点就挂断电话,李天意犹未尽似的:“这就挂了?你倒是骂她两句啊?”
万晴摇头叹气:“我骂不出来。”
她是真的骂不出来,一是认为小涓虽然有错,但归根结底锅得孙帅背,而且要不是她打120,妈妈直接就死家里了;再者她声音实在太温柔,软软的毫无攻击性,万晴想骂都不好开口。
李天心里槽万晴圣母心发作,怂神上身,倒是李全很欣赏她冷静平和的态度。
到了见面的日子,哥儿俩跟左右护法似的坐万晴身旁,喝着咖啡等小涓来,还客气地给她也叫了一杯,等她人到了再上。
“又不是领导接见,咱不迟到就够意思了,来这么早干嘛呀!”李天打进门就唧唧歪歪,埋怨李全催促早点到有礼貌,他构思半宿的霸气出场方式没用上。
咖啡馆临街,外面人来人往,李天在人流中扫描着,猜哪个会是小涓。李全瞅瞅万晴揪着衣服紧张的样,笑着打趣:“你是来听人道歉的,不是面试工作,别这么紧张,有我们在呢。”
万晴也嘲笑自己怂得莫名其妙,尴尬笑着点头,努力平复情绪,可仍控制不住心脏乱蹦。
约定时间快到了,一个身影朝他们走来,但仨人都觉得不可能是她。
身影慢慢走到他们对面,清泉嗓音响起:“不好意思,我没迟到吧?”
仨人看着来人,脸上表情是大写加粗带下划线还飘红的懵逼。
这是位孕妇,那肚子大得让李天担心她会现场给大家表演生孩子!
看小涓撑着肚子费力,李天忙起身把椅子拉开,掺着她坐稳,又招呼服务生把咖啡换成孕妇可以喝的饮料。
小涓惊讶地享受完李天这套服务,对他莞尔一笑:“谢谢。”
万晴一肚子演讲稿顷刻化为白纸,眨眨瞪得发酸的眼睛,瞄着小涓肚子说:“电话里你怎么不说你是这种身体状况。”
“这种状况怎么了?”小涓说罢手摸上了肚子。
万晴心里犯嘀咕:该不是怕我一生气做点什么过分举动,拿大肚子当免死金牌吧。
小涓猜到她想什么,便说:“放心,我没那么金贵,我也相信你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是什么心肠的人,那臭傻逼早跟我说过,不过我没想到你还组团来了。”
李天一咂舌:“哎哎哎,当孩子面别说垃圾话,不利于胎教。我看你这肚子可是离卸货不远了,你早说你这样,我们就不折腾你了,多危险啊!要道歉的是你,这孩子得罪谁了,没下生就跟着妈出来给人赔不是。”
万晴找了半天词儿,最后出口却是:“你结婚了?”
小涓喝口刚上来的红枣茶润了润嗓:“没有。”
“那你这肚子……”
她又伸手摸摸肚子,冲他们仨半哭不笑地说:“孩子是孙帅的。”——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ρO-1⑧丶てoм 068 第三者攻略·下
梁冰冰在节目中并未提到孙帅被抓。节目时间有限,她把这骨节掐了没播,所以小涓应该不知道他已经蹲监狱了。
李全原计划见面就告诉她这事,结果看她挺着大肚子,一下不知该不该跟她说了。孩子没出世,孩儿他爹蹲监狱,这事落谁身上都是添堵。小涓高低也算受害者,虽然没像万晴似的家破人亡,但孙帅给她留个“孽种”也够她喝一壶。
思前想后,李全把话放进肚子,先看看情况再决定说不说。
李天闭嘴不叭叭了,他也是忽然间的词穷,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眼下的场面。他都如此,更别提本来就没节奏的万晴。
万晴盯着小涓的肚子,寻思一下问:“几个月了?”
小涓没正面回答,而是打开话匣说了些她和孙帅的事,那些万晴不知道的、孙帅也没说的事。
孙帅不是租了个小房子嘛,他离家之后想把小涓忽悠过去陪他住。本来小涓知道他家出事,觉得暂时别来往避避嫌为好,偏孙帅的事闹得太大传到爸爸耳朵里,父女俩吵得不可开交,小涓一气之下还是躲到了孙帅那儿。
这一去等于钻进火坑。
孙帅躲债不敢出门,藏在家里不干别的,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和小涓做爱。起初小涓还挺享受这种放肆开搞的快乐,没过多久发现不对劲。
他做得也太频繁了,又不爱戴套,先头一段时间还计算安全期,排卵期射体外,后来他就不管不顾,什么安不安全的,一律无套内射。
除此之外,孙帅还限制小涓人身自由,不许她出门,必要的外出他也必须跟着,更不许她回家,甚至没收她手机。这时候小涓才发现,自己被非法监禁了。
小涓是单亲家庭,爸爸独自带大她,对她溺爱得很。在她愤然离家之后很快就打电话哄她回家,只是小涓气昏了头,小性子一上来拒绝了爸爸。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孙帅知道这位客户对女儿有多疼爱,因此冒出个可怕的想法:他想让小涓怀上他的孩子,借此威胁她爸同意他俩结婚,下一步榨取她的钱填补债务窟窿。
他想法藏得很深,直到小涓执意要回家,俩人吵起来,他一时激动失口而出,小涓才恍然大悟,自己正委身于恶魔。
那时候的孙帅心理几近变态,耐心全无。在小涓又一次来月经,让他买卫生巾回来的时候,他放弃了这个打算,收拾东西躲去深圳,小涓重获自由。
万晴糊涂了,又看了看小涓的肚子问:“那时候你还来月经?那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被孙帅强制留在身边的日子,小涓每个月下体都会流血,孙帅以为她没怀上,她自己也没当回事。那段时间她情绪极度不稳,精神也高度紧张,或许导致内分泌失调经期紊乱也正常。恢复自由后她去医院找大夫调理,才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前被她当做月经处理的出血,实则是先兆流产。
小涓感叹这不愧是孙帅的孩子,真能扛,他那么折腾自己又先兆流产,居然还稳稳地在子宫里发育。她想堕胎,打电话联系医院时候被爸爸听见了,亲自带她去医院,却被告知她子宫发育不良,很不容易受孕,能有这个孩子已经是奇迹,做掉了,以后能不能再怀上就不好说了。
爸爸愁到一夜白头,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让小涓把孩子生下来,不孕不育却想要孩子的夫妇随手一抓一把,孩子不愁送不出去。
孩子一直好好长着,今天跟着妈妈去赔礼道歉。
万晴彻底无语,想着假如人有来世,今生造这么多孽的孙帅下辈子恐怕要投胎老鼠,人人喊打。
小涓把这些讲完,和对面无话可说的仨人一起陷入沉默。
这沉默压得李天难受,便主动开口:“你说这些是你的事,和万晴无关,你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小涓轻轻笑了下,抬头看着万晴说:“我知道现在说多少句抱歉都无法弥补你,但不说我良心实在过不去。万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有错,但我也不无辜,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也不配被原谅,也无法被原谅。”
她道歉极其诚恳,甚至眼睛都红了,估计惦记肚子里的孩子才没放声哭出来,把万晴看得心里特不是滋味。
她有错吗?她有。
想原谅她吗?万晴也不想原谅。
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
这部三个人的电影里,女一号万晴失去了家、妈妈、财产,还有错付的青春和时光,以及更多再也无法挽回的东西。
万晴不说话,连李天都猜不出她正在想什么,只能陪她沉默。
小涓缓和下情绪,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万晴,说:“这你拿着。”
李天一瞧这是给钱了啊,精神损失费啊,心里催促万晴:拿,快拿!
好巧不巧的圣母病这时候犯了,万晴把卡推了回去,还说你留着吧,孩子都是碎钞机,把李天气得脑门冒烟。
小涓执意让她收下,并说:“你得拿着,这是你的钱。”
“我的钱?”
万晴没听错,这就是她的钱。
孙帅拿到卖房款之后,拿出大约五分之一想投进一个文投项目。他跟小涓商量让她也出一些钱,俩人一块投,赚也一块赚。
那个文投项目小涓有所耳闻,投资者主要是手里有闲钱的老年人。爸爸跟她讲过,投资者多为老年人的项目通常是骗局。回报率太高,稍微理智点的年轻人不会信,所以他们才专可老年人下手。这种扯淡成分严重的项目,年轻人很少参与,也就想钱想疯了的孙帅上当。
她出于好心,怕孙帅血本无归,撒娇耍赖说这事让她去办,不让她办就是不爱她,然后把钱存了起来,骗孙帅一切搞定,只等收益。
可能孙帅真没发财的命,那文投项目没多久就暴雷。被骗的老头老太太们天天闹,又拉横幅又写大字的,屁用没有,钱没了就是没了。
那时小涓已经被孙帅非法监禁,知道他连做人都不配,故而隐瞒这笔钱的存在,让他只当钱赔了,一直留到今天交给万晴。
李天很失望,原来这不是精神损失费啊,不过万晴有点喜出望外。
这笔钱小涓完全可以昧下不给。孙帅对她不公,就当是他的补偿也不为过,万晴更无从知晓,她能还给自己算是很良心了。
别的先不考虑,把这笔钱给李天,万晴离还清债务的目标又能迈出很大一步。
万晴没再客气,直接把卡交给李天。李天大大方方把它装钱包里,问小涓:“密码呢?”
小涓朝万晴一努嘴:“她的生日。”
“你连我的生日都知道?”今天真是让万晴震惊连连的一天。
小涓笑笑:“听那个臭傻逼说的。”
李天呸呸两声:“欸,告诉过你注意点,孩子听着呢!”
全程不发一言的李全这时开口:“小涓,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小涓反问他:“是跟那臭——孙帅有关吗?”
李全点点头。
“那免了,他是死是活我都不关心,我现在就想平安把孩子生了,找对善良的夫妻领养,将来别像亲爹那样不是东西。”
李天感慨孙渣男真乃人间祸害!善良单纯的万晴让他坑得差点卖逼,小涓被他坑得从富家女变“代孕”。女人真是太难当了,欺负女人,尤其是欺负好女人的男人都该下地狱。
见万晴收下钱,小涓表情放松了不少,润润嗓子说:“说来也巧,那天我爸没时间开车送我去产检,我叫滴滴打车去的,这才听到那期节目。我爸开车从不听广播,如果那天是他送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还你这笔钱。你知道么,我都打算等孩子生完,联系私家侦探找你了。”
李天忙掏出名片递过去,一本正经拽词:“说来更巧,鄙人正是私家侦探,员工背调和商业调查我都接,以后您和令尊有需求不妨找我。”
他这见缝插针的死样儿看得李全直想翻白眼,心想他不愧是小姨带大的,学得一样贫一样皮,还一样随时随地不忘做买卖。
小涓礼貌接过名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片收好,对万晴笑着说:“你有这么厉害的朋友,相信你再不会遇到人渣了。”
李天心里小马咆哮:当然不会再遇到了,老子现在是她爷们儿!
给小涓送上车,仨人一下不知道干什么好,坐咖啡馆里无所事事。
李天急忙忙把烟叼嘴里点上,坐在咖啡馆的非禁烟区,却因为顾忌小涓怀孕一直想抽却憋着。
钱拿到手,万晴心情大好,挽上李天胳膊夸他:“看不出来啊哥,你还挺尊重孕妇的。”
李天拍拍万晴肚子:“你要是怀孕了我也尊重你,能把你当菩萨供着信不信。”
万晴红着脸跟他撕闹,一旁李全牌电灯泡却视若无睹,他正溜号呢。
前妻VS第三者,没有撕破脸的互掐,没有得理不饶人的争吵,没有预想中的讥讽谩骂,刚刚和小涓平静温和对话的万晴,那悲天悯人的姿态在李全心里发着光,真好像一尊菩萨。
他心底暗暗喊声糟糕,他应该是喜欢上她了——
78~78 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 ———《问》陈淑桦——
ρO-1⑧丶てoм 一心不乱·上
小涓“替”万晴存下的那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李天取出一些留给万晴当零花,其它的全转存到名下一个特殊账户里,那是万晴还债专用。
万晴嫌他留做零花的太多,说不要不要,赶紧都存里。李天想想也行,她想要啥他给买就完了,也没再强求。
ATM机屏幕上那串数字,小数点前面依然是六位数,万晴看着糟心。
什么时候能还完啊?不会到最后都还不完吧?
万晴拿到钱的喜悦在看见那串数字的瞬间灰飞烟灭,这一次见她丧气,李天没再多言。
他尊重她的决定,她非要等还完钱再谈二人关系,那就等呗,说不定等着等着她变卦了呢。
每当想到钱,万晴就很羡慕崔明朗,感觉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这位二哥有一点让万晴不能理解,既然他不缺钱,为啥一直不去实现那个做野生动物摄影师的梦想,至今守在李天身边干偷拍勾当,偶尔接个婚礼跟拍、毕业写真啥的玩玩。
万晴忍不住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去实现梦想啊,奶奶给他的钱足够当盘缠,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整装出发不就得了?
崔明朗半天没崩出一个屁,万晴等他回答都快没耐性了,他才吭哧着说:“我不想一个人出发,我怕孤单,等找到合适小伙伴我就启程。”
这回答惊着了万晴,敢情崔大款缺人啊!他搓着手说怕孤单,意外有点萌是怎么回事?
一说到人,万晴转而又问他和梁冰冰进展如何。
“别提了,这还没奔现呢,我俩聊天就变成单机版了,估计要呲花啊。”
崔明朗语气里满满都是无奈,万晴撇撇嘴,心里埋怨李天乱点鸳鸯谱,梁冰冰那么能说会道的人,跟崔闷锅在一块儿肯定觉得乏味。
对万晴而言,崔明朗的对象不光是二嫂,还是她的二老板娘,因为他是她的特别雇主。
万晴想多赚点钱,惦记找份兼差做做,哪怕钱少点也没关系。这时她发现崔明朗对家务一窍不通,家里乱得没地方下脚,就主动提出承担他家的保洁工作,每周去给他收拾一次,按市面家政保洁价格给钱就行。
崔明朗欣然接受,且高出一倍的价给万晴付工钱,只愿他家似李天家一样窗明几净。李天埋汰过他:“家里乱得跟猪圈似的,也就老母猪愿意跟你过日子。”
他钱给的多,万晴不多干点活拿着不安,便把他工作室的卫生清扫工作也承包下来。
这天万晴收拾完崔明朗的家,围裙也不摘直奔他工作室去,临走吩咐李天出去买肉,她馋他做的红烧蹄髈了。
到了崔明朗工作室,万晴敲敲门,半天不见他来开。
“不在么?”
幸亏万晴兜里带着钥匙,没让她白跑一趟。
扭开门进屋,她听见里间屋有声音,猜崔明朗备不住在看电影什么的,所以没听见敲门声。她下意识抬手推门,门没锁,吱嘎就开了。
一看到屋里的画面,万晴只求时光倒流,她今天从没来过这里。
崔明朗确实在看电影,只不过是毛片。
遮光帘拉得密不透光,显得Mini投影仪镜头口亮得刺眼,墙上影像照亮对面的灰色双人沙发,崔明朗窝在那儿,白T恤掀起下摆咬在嘴里,裤子褪到大腿上,听着片中女演员的叫床声撸管。
他紧闭眼睛撸得投入,压根没发觉万晴进来。她正要悄咪咪关上门,就听音箱里传出一声“哥”。
这是万晴的声音,她不可能听错自己的声音。愣在原处一瞬,她扭头看画面,是她和桩先生合作的那部片。
进度条马上要走到最高潮部分,崔明朗也快到临界点,勾起脚背抵着地毯,死命揉搓龟头眼看要发射时候,万晴放大音量喊了声:“二哥!”
惊吓和高潮双箭齐发,崔明朗直起身子慌乱看向门口僵立的万晴,手没来得及捂住龟头,精液向上直直喷射而出。
他快尴尬死了,射了自己一胸口不说,连下巴和脖子上都是,而且万晴就在门口看着。
崔明朗哆嗦着射完,侧身躲开万晴视线,回手够茶几上备着的湿巾,胡乱擦几下提好裤子。
“你怎么来了?”
万晴刚要说话,画面上的自己就叫喊着被干尿了。
那看了无数遍的撸料第一次令崔明朗无法直视,他忙翻出遥控器要关,万晴说:“别关,你给我解释解释,这视频怎么回事。”
她记得很清楚,存储这段视频的内存卡被李天扔到马路中间,让车轮碾压成碎片,不可能此时此刻明晃晃放映在墙上。
崔明朗直勾勾盯着万晴,呆愣着无语,也不知是不方便告诉她,还是不确定如何告诉她比较合适。
万晴压压火气,摘下围裙迈进屋里,坐到沙发一头,拍拍垫子让他也坐下,语气平和地说:“你为什么
还有这段视频,如实告诉我,只要二哥实话实说,我绝对不生气。”
他终于翕动几下嘴开口:“你可以生气,但这事能不能别告诉一天。”
“你能保证跟我说的是实话,我就不告诉他。”
崔明朗坐到沙发另一端,胳膊拄膝盖手挠头,运了好几口气才坦白交代。
当时万晴同意他看这段视频,他就猜到李天会在看完后对其毁尸灭迹。他之前给万晴拍的面试视频就在资料交上去之后,被李天监督着郝家安做了文件粉碎,半点数据都没留下。这段片子大概也是同样的下场。
可这段片子太好看了,里面的万晴太好看了!她沉浸情欲享受性爱的样子,让崔明朗看得欲罢不能,一想到再也看不到这场精彩表演他就倍儿绝望。
于是他大着胆子,趁郝家安不注意把文件备份到平板里,再借口要打平板里的游戏,把文件发送到自己手机,然后彻底从平板里删除。
这套神不知鬼不觉的操作,让万晴和桩先生的大作保留一档备份,崔明朗时不时打开欣赏一番,每次都忍不住撸一发。
他都不记得今天是第多少次点开隐藏文件夹中的这个文件,但眼下他认定,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视频进度条已经走到尽头,播放器页面变成黑色,屋里霎时变暗。
这一暗,崔明朗松解不少,他看不清万晴什么表情,也就不会紧张过度。但他还是很担心,偷留视频还对着撸管这事会让万晴不再认他这二哥。本来他就不太会说话,这下更完蛋了,交代完“犯罪事实”就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只垂着头,用手一下一下挠着头皮。
万晴很想摔门就走,左右掂量一下又觉得不太合适。李天常说兄弟之间有啥事得当面唠明白,疙瘩不解开会越拧越大,到最后就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了。
回想过去,万晴的性爱现场崔明朗看过多次,当她面也撸过,只是她没好意思往他身上瞄而已。一件事当面做和背地干是本质上的区别,所以从前万晴心无波澜,今天却生气。
她大胆地猜测一下,扭头问他:“二哥,你是不是喜欢我,所以才保留这个自己偷摸过瘾?”
崔明朗当场石化,一动不动好像呼吸都停了似的,好半天才往支吾着说:“难听的实话和好听的假话,你想听哪个?”
万晴就差骂出声了,他得直男到什么程度才把这种选择题摆到女人面前!她压着恼火,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我要听实话!”
他摆出一副主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的态度说:“我对你没有那种喜欢,嗯,就是一天对你那种喜欢,嗯,但也不是不喜欢,准确点说吧,就是……就是……”
“大老爷们儿说话能不能痛快点!”
听惯了李天的干脆直接,万晴现在对男人磨磨叽叽简直零容忍,崔明朗吭哧瘪肚的德行她真真看不下去。
见识过万晴脾气上来什么样,崔明朗先是一怂,接着卯了半天劲,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我就是贼想上你,老鸡巴想老鸡巴想了!”
果然,这实话真的不太好听——
77 6777? 上或不上?这是个问题——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
一心不乱·中
崔明朗说完大实话,低头又回归沉默模式。万晴瞬间心如乱麻,脑子也嗡嗡的,不知道说他点什么好,只能缄默不语。
俩人好像一对假人在沙发两头僵坐,各自捋着心里的事。
比起惹万晴不高兴,崔明朗更怕他偷存视频又想上她的事被李天知道。李阎王啥脾气他太清楚了,这事一旦传到他耳朵里,先不说能不能把崔明朗大卸八块,至少兄弟是再也做不成。
崔明朗担心的事也是万晴担心的,不过她说话算话,答应不告诉李天就不告诉李天,就算李天还是知道了,也不能是从她嘴里获知的。除此之外她还烦恼一个事,便是二哥对她究竟什么心思。
如果只是单纯有性欲,对她的兴趣仅仅停留在想上她这层,那她大可不必担心,甚至可以理解他今日所为。让一个血气方刚的壮年单身汉隔三差五就看她的性爱现场,还亲自拍摄,却不许他有冲动,那跟对他进行精神阉割差不多。连郝家安都坦言过,看她和李天啪啪啪差点直回来,何况一个直男小崔呢。
万晴打破沉默,主动问他:“二哥,你只是想上我而已么?没别的想法吧。”
问完她自己都觉得有点蠢,都想到这层了,还想要啥别的想法啊,要啥自行车啊。
似乎崔明朗也觉得这话有BUG,但又想不出BUG在哪儿。他不敢抬头看她,脑袋恨不得塞裤裆里,再次对她强调:“如果你是指想跟你处对象啥的,那没有,真没有。阿晴,二哥跟你发誓,我就是对你挺有冲动的,纯纯的性冲动,没想别的。或许以后遇见跟你差不多的,我备不住能动点别的念头,但对你绝对没那种想法。”
行吧,话说到这份,万晴多少能放心,她不至于纠缠在两个好哥们儿之间,也不至于犯愁如何接受一个拒绝另一个,影响了人家多年兄弟情。
看崔明朗状态像等杀头一样沉重,万晴想把气氛缓和缓和。瞥见墙上灰黑的界面,她拿起遥控器扔给他:“导到头,重放一遍。”
崔明朗惊了,干嘛呀这是?
万晴往后一靠摆出个看剧专用姿势:“这片子拍完我还没看过呢,想看看。但是,看完你必须销毁!”
“行,保证销毁!”
“撒谎断子绝孙!”
“向党和人民保证,绝对销毁,否则断子绝孙!”
嘴上毒誓发得掷地有声,实则崔明朗在心里哭天抢地:唉,就剩这一份,也要片人永别了。
这是万晴第一次观赏自己精彩表演,以往相关影像资料她都不敢看。她主动提出看一遍,不过是为了让崔明朗压力别那么大。片子放完,他陪着看完,她离开工作室回家吃李天做的红烧蹄髈,今天这事就此翻篇,只当没发生过。
该说不说桩先生团队是专业,就一个摄影师却拍出了高成本的效果,加上男女主演颜值过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关演技在线,观赏度杠杠的。要不是万晴注意力全在看自己表情崩没崩上面,她百分百能看湿。
这回崔明朗老实了,乖乖坐在沙发一头陪她看,一言不发,不时掏根烟抽。
片子放完,崔明朗当着万晴的面,把手机和电脑里的该视频统统做了文件粉碎。
“二哥跟你保证,十个三好也恢复不了这些数据。”
见他仍有些不安,万晴主动转移话题:“你和冰冰一点发展可能性都没有了呗?”
“咋说呢,缓慢地可持续性发展战略应该能进行,就是真的很缓慢。”
万晴忽然想帮他一把,二哥要是有了二嫂,那么一腔性欲也就有了收容所,她也就彻底放心,于是小手一伸:“把你手机给我,把你俩聊天打开。”
乖乖呈上手机,崔明朗看她白嫩手指头哒哒哒打出一串字发出去:“我想见你,老鸡巴想老鸡巴想了!”
他向来跟梁冰冰聊天客客气气,从没说过这么直接的话,惊诧地看向万晴:“阿晴,这啥意思啊这?”
“就字面意思啊?咋的你不想见她啊?”
“不是不想,可是这……”
“哎呀你快别磨叽了!我跟你说,冰冰这人最讨厌拐弯抹角,只要你有话直说,她就跟你直来直往。你想见面就说想见面,她只要不讨厌你,一定会答应你见面的,剩下的就看你怎么发挥了。不过我觉得只要你俩能见面,往下就有戏。她是颜狗,最喜欢帅哥,二哥你可以的,有点自信好不好。”
万晴小嘴叭叭叭说一堆,崔明朗姑且相信她,毕竟想攻略一个女人,她闺蜜的建议最值得采纳,何况万晴不是那种塑料姐妹花成员,绝不会恶意挖坑。
谢过她好意,崔明朗开始焦灼等梁冰冰回复,万晴怕他又说啥直男金句让历史不进反退,就一边打扫卫生一边陪他等。很快屋子收拾干净了,梁冰冰还没回信,万晴坐下歇着,崔明朗才想起问她:“你怎么今天过来收拾了?”
“今天不是星期二吗?”星期二是万晴固定来给他做保洁的日子。
“今天星期一。”
听他这一说,万晴看看手机,好吧,确实是星期一,她把日子记错了。她说不好是点背还是点幸,如果没记错日子,她不会撞见这屋里之前发生的一幕,也不会知道二哥对自己还有那样的欲望,更不会知道,原来那段视频还有备份存在人间。
崔明朗想起话头聊点啥,瘪了一下嘴问她:“你欠一天的钱是不是差挺多没还完呢?”
一想到这事万晴小脸一丧,点点头说:“不能说很多,但短时间内够呛赚得到,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其实……二哥可以帮你还。”
嗯?帮她还?什么意思?
万晴愣愣看他几眼,摇摇头拒绝:“你借我钱还他,那我不还是欠债么,就是债权转移,换个债主,换汤不换药。”
“二哥不用你还,钱就是给你的。”
“你又不是慈善家,再者也没听说慈善家替人还债的,我不要你的钱。”
“不白给你!”
这四个字崔明朗说得极其干脆响亮,毫无先前的拖泥带水。万晴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崔明朗的脸已经凑到她跟前,这是除了拍面试资料那次外,第一次和他挨得如此近。
真的太近太近,近到万晴能听见他变粗的呼吸声。
万晴失策了,自以为让崔明朗陪着看视频是缓解他的紧张心情,却忘了视频里的她就是他的催情剂。
崔明朗在播放进度条刚走一小段时候就硬了,一直挺着。宽松的吊裆裤子完美遮挡他勃起的下体,他自认在万晴收拾屋子的时间内他能劝退性欲,结果,败了。
“你让我操一回,我就替你把钱还了!”
说话间隙崔明朗身体又逼近一寸,万晴意识到可能发生的情况,顾及兄弟情不想说撕破脸的话,采取保守办法应对,劝他道:“说得简单,那天哥问我钱哪儿来的,我怎么交代?”
她以为的委婉,在他眼里变成半推半就:“你就说你买了刮刮乐中的,刮发票得的,总有办法。”
万晴无言以对,扒拉他一下说声“别闹”,打算起身回家,身子刚要动,人就被崔明朗钳制在沙发里。
做出这样的动作,证明此时的崔明朗已然失控,万晴不知所措,脑中就一个念头:不行!
挣她是挣不脱的,崔明朗虽瘦但也是男人,体力上占据优势,再加上性欲正盛,力气就更大。他两只大手紧钳着万晴的手脖子,不需要抗拒她都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强大。
事情陡然变得复杂。放弃抵抗从了他,她觉得对不起李天;拼力反抗不从,搞不好又被他强了,告诉李天的话几个人再无法延续友谊,不告诉的话她又要独自面对心理阴影。
关于强奸,万晴不否认李天曾给她带来过阴影,只是当时家中变故的痛苦更深一层,且后来李天对她的好与日俱增,那层阴影才渐渐淡化。
眼下阴云再次笼罩,万晴不想节外生枝,崔明朗强硬又颇具诱惑力的求欢,她必须拒绝。
“二哥,我不想干,你也别这样。我确实需要钱,但你没想过这样一来我们还怎么做朋友了?你和天哥还怎么当兄弟了?”
她好言相劝,指望他能看在李天面子上、看在兄弟情分上,别做傻事。
崔明朗的鼻子长得十分优秀,挺拔锐利连李天都很羡慕,此刻那直角的鼻尖眼看就抵上她的鼻头,下方两片薄唇喷出一句伤人的话。
“你帮一天干活赚钱,被那么多人操,怎么我愿意帮你还钱,只让我操一次就不行呢?”
这话像刀子似的往万晴心口上扎,令她耐性全无又怒火中烧,一时冲动恶狠狠喊了声:“就不让你操,怎么地吧!”——
gt;~lt;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晚上会尿炕的知道不?——
一心不乱·下
在崔明朗没说那句话之前,万晴把他的过分行为纳入一时冲动,但眼下情况完全变了。
给谁操不是操,为什么不让我操?这话万晴从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前只在表情包上看过,没想到从人的嘴里听到,还是一直待自己很好的二哥嘴里听到,竟是吃了苍蝇般的恶心。
也不知是性冲动真能盖过理智,还是崔明朗也被万晴的话激怒,他没有松手的想法,反而一个用力把她扳躺下,手脚并用钳制住她。
万晴没大叫救命,因为喊也没用,这楼层的人本就不多,大喊大叫浪费力体不说还会更刺激崔明朗。被李天锻炼出来的冷静这时发挥了作用,她边撕扭躲闪边伺机摆脱控制。
机会来了,她趁崔明朗松开一手试图褪裤子的时候,伸长了胳膊在一旁茶几上摸到个硬物,直接砸上他额角。崔明朗吃痛一松懈,万晴屈膝照他裤裆就是一顶。
上下夹击让崔明朗顾及万晴不能,她从他身下逃脱开,跑去窗前唰地拉开遮光帘,屋里霎时亮了,光刺得万晴眼睛痛,忙回身看向屋里。
崔明朗痛苦地蜷着身子,一手捂着裆,一手捂着头,血从指缝里冒出来,落在灰白的地毯上无比刺目。
一见那血,万晴担心自己刚才失控下手没轻重,别再把他真打出个三长两短,又不敢上前,紧靠在墙角试探着问:“二哥,你怎么样?”
他嘴里直哼哼,不知道究竟是上面太疼还是下面太疼。估计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会在造次,万晴连忙蹿过去看他头上伤势。
崔明朗手一挪开,半张脸血糊一片,情急之下找不到什么消毒,万晴只能用手边现成的湿巾给他擦血。他右额角被砸出一个C字形口子,还好只是血出得多,但应该不需要缝针。万晴四下看看,发现刚才她用的凶器是一个造型别致的烟灰缸,上面还沾着血。
崔明朗彻底老实了,一动不动看万晴在脑袋上忙活,喘着粗气告诉她哪儿有酒精棉,哪儿有止血敷料。
处理好他头上伤口,万晴往他裤裆处瞄瞄,问他:“上面应该没事了,下面呢?”
还在蛋疼的崔明朗苦笑说:“只能下次用的时候才知道好不好使了。”
万晴嗔怒拍他一掌:“你还想有下次?”
崔明朗笑得更苦了:“当然不是这么用,我是说正常用。”
闹剧落幕,理智回归,崔明朗又想起后怕:“这事……你会告诉一天吗?”
“既然怕他知道,那你还干!”万晴气不打一处来。
明白自己干的事不是人,崔明朗转身给万晴跪下道歉,认错态度极其诚恳。万晴容他跪着,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气鼓鼓看着下跪的崔二郎。
能咋办,朋友还得做,当然是原谅他,只是万晴一时还不愿意开口。
本就理亏,这下崔明朗又没了话,跪了半天,抬头瞅瞅表情平和不少的万晴,说道:“你真的很好,一天这回没看错人。”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从哪儿说起?万晴奇怪,就问:“什么意思啊?咋扯到他了?”
崔明朗摇摇头说:“如果是韩晓晗,她肯定乐呵呵从了我,还能把我伺候得服服帖帖。”
韩晓晗,这个名字万晴已经很久没用过,也很久没听过了,这节骨眼提起她,让万晴八卦之心大起。
“她又怎么了?”
李天很少提及前女友以及他从前睡过的女人们,起初万晴并不好奇。他的过去是他的事,而且已经是过去时,没必要追问。关于韩晓晗,她知道的也并不多。韩晓晗背叛李天,导致他精神受打击嗑药致幻强上过自己,还有帮她还债的钱也是用来给韩晓晗买车的,以及她是个开放且蛮骚姑娘,万晴掌握的也就这些。
崔明朗仍跪着不起来,摸根烟点着,使劲儿嘬几口,垂着脑袋慢悠悠说:“有个秘密,我压在心里很久了,每当想起来还觉得对不起一天。”
万晴很想说“我不听我不听”,但事关李天,她还是问了:“啥?”
“我睡过韩晓晗。”
果然是秘密,还是惊天等级!万晴听完连表情管理都放弃了,眼睛瞪溜圆,嘴张得夸张。她失控地疯狂脑补画面,二哥睡前大嫂,该不会也是刚才那套操作吧?!
看出她疑惑,崔明朗忙摆手解释:“你别想跑偏啊,我跟她不是刚才那样的,是她,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呵?有故事!
万晴正后悔多嘴一问,知道这不该知道的事,他这么一说,反而想听八卦的兴趣来了。
无奈崔明朗语言组织表达能力有限,她费挺大劲才捋明白前因后果。
在认识万晴之前,李天多少有点恋爱脑,一旦跟哪个女孩固定了关系,就把人家当圣母玛利亚供着,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合格恋人那块料。他和韩晓晗是约炮认识的,睡了几回比较和手,加上她嘴还甜,哄得李天心花怒放,就确定了关系。
不过其它兄弟几个都看不上韩晓晗,尤其是崔明朗。因为是资深富二代,所以他练就出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能识破哪个女孩是纯拜金女。他认定韩晓晗就是奔着李天给她花钱才跟他处。
李天对女人一直很大方,韩晓晗跟了他之后消费水平直线上升,从一个穿淘宝爆款的普通女大学生,摇身一变成了能出入轻奢区的都市丽人。起初她还保持着李天给她买东西,她半推半就说“老公别乱花钱”什么的,后来就直接伸手了。如果李天认为她要的东西并不好或不适合她,她就作,知道李天怕女人哭,就哭个没完,直到李天掏钱买单。
郝家安看不上她花言巧语跟兜里揣着似的样子,但表面还乖巧着。李全看不上也没办法,见面礼貌性叫声嫂子。小姨能看出这姑娘不是省油的灯,却因为忙着准备出国,外加李天年纪也不小了,如果有人能把他稳当下来,那点钱她也给得起,所以没劝分,还劝李天好好处。唯独崔明朗不一样,他就像《欢乐颂》的曲筱绡,打小就死看不上拜金捞女,对韩晓晗一直不冷不热。
尝过人间疾苦之后崔明朗学会了低调,财不外露,吃穿用度虽然都不是便宜牌子,但他只用基本款,没点眼光是看不出来的。李天跟韩晓晗介绍兄弟们的时候并没提过他是富二代,但韩晓晗眼尖,去过他家再去过几次工作室,就知道他绝非池中之物。
要说韩晓晗有手段,还真没啥手段。她只是利用自己漂亮外表,风骚的性格,外加口吐莲花的嘴,哄崔明朗跟
本書首發衧яоǔsんǔЩǔ(肉書箼),乄γΖ自己上了床,接着借此威胁他,让他满足自己的物欲,不然就把这事告诉李天。
类似的事件,崔明朗从小到大没少在家中长辈身上看到过,那时他虽然也慌,但态度拿得强硬。他警告韩晓晗,要告诉李天只管告诉,如果李天发怒,他俩兄弟做不成,那她在李天面前也吃不到好果子,两头都不占便宜,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只能再找下一个冤大头。
崔明朗告诫她:“我们家李天那么好的冤大头可不好找,你该好好珍惜才对。”
韩晓晗美梦落空,却没放弃攻略崔明朗,换了张楚楚可怜的脸,说跟李天处够了,他太强势压得她透不过气,话不多的崔二哥才是她心头好,她想跟他在一起。
崔明朗把她赶了出去,从此俩人见面都不说话。
“我就上过她一次,对天发誓。”
看他跪坐地上举手发誓,万晴琢磨:一次和无数次有什么区别呢,如果她是二哥,怎么也得多睡几回睡够本,骗她一阵,耍她一阵,再狠狠把她一脚蹬了才过瘾!
想到这万晴把自己吓着了,寻思自己什么时候变这么婊了?
“啪”地一声,下跪的崔明朗开始左右开弓自抽大嘴巴子。
“阿晴,二哥错了。你是个好姑娘,二哥不该瞎鸡巴动歪心眼子,以为你让钱收买了,跟韩晓晗一样式儿的。”
巴掌声把万晴吓一拘灵,却没伸手阻拦,心想他也该抽,要不是她现在比从前坚强得多,不知道今天这遭又是多大的心理阴影。等他抽了十多下,额角伤口敷料洇出点血红色,万晴拦住他:“二哥,差不多得了,你快起来吧,别再给我跪折寿了。”
他这的活儿已经干完,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都在万晴脑袋里扑腾着,闪现着,让她不禁埋怨起自己:为啥她要记错日子,星期二过来肯定无事发生。
有一点她也奇怪:“二哥,别怪我说你,韩晓晗让你上,那你就上了?”
崔明朗拍拍没受伤的半边脑袋:“我认定韩晓晗不会跟一天处得长久,更不会跟他有什么结果,她有了新的金主肯定就把一天踹了。他俩一分手,我俩那事也就神不知鬼不觉,所以就……只是没想到那么快,新金主还是一天的调查对象。”
想不到看着闷的二哥也有脑子灵的时候。
万晴手机亮了,是李天催她回家,红烧蹄髈马上要出锅。
崔明朗手机也亮了,梁冰冰问他:“什么时候见?”
他抽抽着脸把消息给万晴看,问她怎么办。万晴犹豫了一会儿,在心里左右掂量着还要不要把这差点强了自己的二哥,推到闺蜜的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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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Ο-18.て0Μ 想吃肉,也想吃你
送佛送到西,这是李天常挂在嘴边的话。万晴想既然梁冰冰已经答应和崔明朗见面,那俩人能不能有戏还得见了再说。嘱咐他记得把自己收拾干净利索再去赴约,万晴拿好她的围裙等家伙事儿,打道回府。
崔明朗工作室到李天家没多远,万晴却在路上想起很多事,没有逻辑,没有关联,东一榔头西一扫帚的。从脑补崔明朗怎么睡的韩晓晗想到李天强迫自己的场面,又从视频里的桩先生再想到别墅淫乱,接着想到和李天每一次让她印象深刻的性爱。电梯到了李天家所在楼层,她已经想到自己下体有反应,电梯门唰啦一声开了,一股爱液也咕叽挤了出来。
夹着黏糊糊的内裤扭开家门,扑面而来是满室肉香。李天站在灶台旁,正系着小围裙尝味儿,油烟机嗡嗡响,他没听见万晴开门进来。
万晴蹑手蹑脚挪到他身后,小手一伸从后背环上他的腰,身子和他紧贴,在微透着汗的脊背上蹭了蹭头。
她突然袭击把李天吓一跳,手里勺子没拿稳掉进锅里,溅出滚烫汤汁飞到下巴上。
一吓再一烫,他扭回身嗔万晴:“干嘛呀我的小姑奶奶,想烫死你哥还是吓死你哥?”
锅里的蹄髈肉香扑鼻,眼前的李天秀色可餐,小白脸上挂着几滴色泽浓郁的肉汤,像煎鸡胸肉上淋了黑椒酱。万晴忍不住吞口唾沫,踮脚把他脸上肉汤卷进嘴:“好香啊!”
“能不香么,你也不看谁做的,来,尝一口!”
李天伸筷子进锅里夹下一小块,吹吹热气喂到万晴嘴里。看她嚼着肉,手却不撒开,眼睛直勾盯着自己,噼里啪啦放射小星光,李天心里犯嘀咕,她这是准备演啥节目?
心里纳闷,嘴上他没说,只告诉她还再焖一小会儿更好吃。
万晴回味着吧唧几下嘴,身子扭了扭,扑闪着眼睛说:“既然肉还得等会儿吃,那我就先吃你。”
李天反应过来她这是想先来一炮,刚要把她扛屋里,就见她直直蹲下去,膝盖抵他脚面跪着,一撩围裙伸头到裤裆,俩手一扯,家居裤连带内裤全被褪下去,湿乎乎的舌头舔上了还没硬的阴茎。
还真是先吃他。
猝不及防一阵酥麻,李天头皮都紧了,脚趾头在拖鞋里使劲儿抓地,手里筷子没拿住,啪啦掉落到地上,溅出两滴酱色。他好悬没站稳,身子及时靠上灶台边,撑着最后一点清醒,伸手把火关到最小。
炉灶上的火苗小下去,胯下的火正旺起来。万晴两只软乎乎小爪子捧上他蛋蛋揉起来的时候,李天迅速在她嘴里硬了。
起初他还纳闷,她这无事献殷勤的主动,颇有些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成分。结果龟头胀起来,脑子就不好使了,只想赶紧享受享受被她伺候,哪怕等待他的是先奸后杀他都认。
李天打死都想不到,万晴能有这波主动,他应该感谢韩晓晗。在踏进家门之前,万晴脑子里想的正是从前他说,韩晓晗是个很主动的女孩,所以她好奇主动索爱到底比被动挨操好在哪儿,为什么她一主动,李天沦陷了,崔明朗也上当受骗了。
反正脑中那些桃色画面也让自己性欲上头,万晴干脆放开了,有别以往的大主动特主动一把,就算没弄明白主动的终极好处在哪儿,至少眼下阴道的空虚,李天是一定能填满的。
她脑袋藏在围裙底,李天看不见她边给他口边思考的奇怪表情,只看见围裙布料一沉一耸,龟头一阵阵地细痒酥麻,明白万晴在胯下工作很认真卖力。他已经硬到份儿了,足够提屌就操了,却舍不得这份难得被她服务的满足,手向后抓着理石面撑稳身子,挺着下半身,想让她含得深一点,再深一点。
阴茎被万晴嘬得吸溜吸溜直响,好像在嗦一碗螺蛳粉,小舌头在皮肉抻紧的冠状沟四周各种卷扫,几次把李天吸得差点射她一嘴。哼哼唧唧舒服一阵后,李天顶不住了,不光想立刻现在马上把鸡巴塞她嫩逼里干到卷边,还想咬几口今天格外敬业的嘴。
三两下摘掉围裙扔一边,T恤干脆也脱了,李天光着上身挺动几下腰胯,小腹很快浮上一层薄汗。他捧着万晴脑袋试图让她吐出来,偏她就是不松口,咕叽咕叽吃得正香。见她跟一根鸡巴较劲,李天心里坏水上涨,摁住她后脑勺使劲儿往裤裆上压,用力把阴茎往她嗓子眼里送。喉咙剧烈发痒,万晴忍不住呛了,忙吐出阴茎低头咳了几口。
李天摸着她脑袋,带两分嘲笑说:“小崽子,看来极度深喉你是玩不了啊。”
万晴一娇嗔,边打着头顶的大爪子,边抬手去抹掉嘴边粘液,被李天趁机抓住两手拎直了身子,再拦腰抱上了洗菜盆边坐着,脑袋卡在调料柜下沿,下半身正对他胯下一柱擎天。
“一回家就骚成这样,你在老二那儿吃错啥东西了么?”
这话平时听听就当调情了,经历刚才一遭事再听李天这么一说,万晴险些表情绷不住。她忙分开大腿盘上李天腰,往股间一压,手环上脖子,委屈又娇气地说:“就突然想要,突然想吃你,不行么?”
李天先是一愣,微蹙着眉头,探出舌尖扫了一下牙,手拨进她内裤里摸一把,带出满掌透明淫汁。长手指头捻捻那黏腻,在指尖拉出银丝,闪得万晴脸热得慌,忙脑袋抵上他胸口,不让他看见红透的脸。
“想要可以啊”,李天把手上淫汁全抹到鸡巴上,拨开她内裤直接挺插进去,“随时想要随时找哥,在你这哥就是免费鸭子,随叫随到,就是根甘蔗,随榨随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刚才短暂的中场暂停时间里,李天也怀疑她是不是跟崔明朗干了点不该干的事,那小子没喂饱她,所以才让她拖着流淌的下体回家发浪。在阴茎插入的瞬间,他把自己大胆的猜测推翻了,并埋怨自己不该胡思乱想。
崔明朗那小子打炮向来凶狠残暴,挨他一炮的姑娘几乎没有小逼不肿的。万晴外阴如常,阴道内依旧紧致,爱液干净没有杂味,不像刚经历过一场性爱,更不是被崔明朗操过的样子。
她就是突然想要,就是突然想吃自己,李天完全信了,也再没理由不信,这个说法他更愿意接受,也满足于万晴对自己的需求。他一直期待这一天,她的主动没有讨好性,不是玩闹性,就是简单直接地想跟他来一发。
李天探头吻上那两瓣沾着他龟头前汁儿的嘴,心想来呗,反正她想要他也好,他想要她也罢,他都能随时硬。
厨房终究不是做爱最佳战场,李天总怕万晴不小心碰到旁边的锅,把她烫到,小心翼翼罩着她,下半身也不敢太发力,小小抽出一点点,轻轻慢慢送进去,舒服是舒服,却不过瘾。万晴则更不满足,下面都快发河了,最里面那块却总也碰不到,空得厉害,使劲儿往前送着下身,死搂李天不撒手,恨不得嵌到他身上。
终于有一下李天稍微插偏了点,卷着的内裤边夹到一根毛,往外拔鸡巴那一下把毛连根拔下去,疼得差点软。他嘴里嘶呀一声,狠命一杆捅到底,把被插软了身子的万晴抱起来,转移阵地到沙发,把烦人的内裤扯落,开始放手一搏。
万晴今天水太多,几个抽插过去屁股下面洇湿了一片,甚至多到李天觉得太滑导致摩擦力不够,需要拔出来擦擦再继续。
几个姿势换下来,终于到轮到万晴跨坐在李天身上。她手撑着沙发靠背,转圈套弄浪叫得很大声,李天最怕这样,因为每次这姿势他都射得快。
温热开始在三角区窜流的时候,李天搂紧了她,脸埋在她胸脯上呜呜求她:“大宝贝儿,以后能不能多主动要我,还像今天这样想吃就吃?”
万晴高潮马上要来了,憋着一口气哼哼着问:“你喜欢吗?”
“喜欢,贼喜欢!”
“是喜欢主动的女人还是……哈!轻点轻点!”
她后半句还没问出来,被李天瞬间加速顶送给撞丢了,下面猛地一酸,好似憋不住尿的失禁感突袭而来,吓得赶忙抱紧他脑袋,在他头顶求饶。
李天身上红晕从脖子延伸至胸口,打断她发问只因快射了,有话急着出口:“我喜欢你主动!喜欢主动的大宝贝儿!”
最后那一阵顶送总是极具杀伤力,万晴再崩不住那股失禁冲动,尖叫出口,一股热液喷出下体,直砸上李天小腹,激到他再难守精关,睾丸紧缩几下,腰眼都射到酸麻。
他俩是爽了,沙发是废了,囫囵半片水渍像被尿了似的。
李天艰难从万晴身下移出来,扶着腰软着腿挪蹭到厨房,开盖看看那锅蹄髈,转大火收汁,哑着嗓子喊万晴:“小骚逼,先别管沙发了,洗手,吃饭!”——
()厨子就是厨子,操媳妇再爽也得看着菜。
探爱073新生·上
073新生·上
当晚的菜有荤有素搭配合理,只是李天不小心做多了,和万晴俩人必然吃不完。他叫兄弟们过来吃,结果郝家安没在家,李全加班,问到崔明朗,他说已经出门去见梁冰冰了。
李天又惊又喜:“前几天还跟我说他俩可能没戏,这咋突然见面了?神转折啊!”
万晴埋头吃肉,试图用饭堵严实自己的嘴,千万别把他俩那件事漏出半个字。
饭吃到半道儿李天问她:“你没说完那半句话是啥?”
“啥半句话?”
“就我快射那会儿,你问我是喜欢主动的女人还是什么来着?”
“忘了。”
“忘了?”
万晴没撒谎,她真的忘了后半句要问什么,本来还记得点,结果被他几棒子送到高潮,脑子瞬间空白,啥也想不起来。
李天猜左右不过是床上那点小骚嗑,中心思想估摸绕不开“主动”二字,便没再追问。
崔明朗去见梁冰冰,这一去就好几天没见着人影。直到李天接到大单,也就是袁子琛夫妇的委托,催命似的找他,他才舍得露面。
见他回来,李天第一句话就问:“老实交代,进展到哪步了?”
崔明朗对背万晴,朝他一掀T恤:“到这步了。”
“我操,玩得挺激烈啊!”
在崔明朗身后的万晴看他掀衣服露肉给李天看,只以为梁冰冰嘴下不留情,把他上半身种成草莓采摘园,并不知李天视线里看到的,是崔明朗两个乳头上挂着一对闪亮亮的小银环。应该是刚打上不久,他乳头肿得像女人的。
当天李全也在,被他胸前那对银圈圈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李天伸手拨弄一下,放肆大笑说他:“你这是唐僧进了女儿国,猴哥儿我要是不喊你取西经,你就继续任女王陛下宰割了是不是?”
话中意思老大老二心知肚明,老四老五全然不知。万晴笑嘻嘻说哪天大伙凑一块聚聚,庆祝她闺蜜和二哥牵手成功。这时候她电话响了,万晴接起来招呼了声“小涓啊”,便听着那边的动静不说话。
一听电话是小涓打的,李天停下给崔明朗分配任务,竖起耳朵听。离得略远没听出她俩聊什么,他刚要凑过去,就见万晴挂了电话,亮着眼睛朝他兴奋地拍手:“小涓生了,是个小姑娘!虽然比预产期提前不少,但小孩很健康!”
母女平安,善哉善哉,但李天关心的不是这个。
“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铁了,她生孩子还告诉你一声。”
“这有啥难理解的,同病相怜呗。”崔明朗插了一嘴,“哦对了,冰冰跟我讲了个事,说她当初那么反对阿晴嫁给孙渣男事出有因。阿晴,你要听不?”
曾经万晴很疑惑这点,后来孙帅惹事,她以为是梁冰冰早就看出他不是东西,所以才极力反对她俩结合。崔明朗这一说,她疑惑又生,想时至今日自己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就说:“说吧二哥。”
其实这事梁冰冰早偷偷跟李天说过,并没交代他别跟万晴讲,但他担心她知道了会难过,把事藏起来只字未提。崔明朗人直心更直,李天也想不到他能起这话头,想拦又来不及了。
早在追求万晴之前,孙帅就追过梁冰冰,当时俩个女孩还没结缘成最好的朋友,所以这事万晴压根不知情。
后来机缘巧合,两个专业八竿子打不着的女孩成了好闺蜜,有天万晴羞答答告诉梁冰冰她有男朋友了,说晚上请她吃饭,梁冰冰兴高采烈答应。到地方没等进饭店,梁冰冰在玻璃外面看见万晴身旁坐着的是孙帅,心当时拔凉拔凉的。她给万晴发了个信息,说她妈突然有事找她,饭吃不上了,转身回了学校。
孙帅追梁冰冰用的是他最擅长的温柔攻势,恰如其分的关怀,不让人反感的贴心。虽然清楚他家境贫寒,但当时梁冰冰正恶心老妈催她找有钱人的嘴脸,想这人对自己不错,又穷,跟他处对象备不住能气老妈一下,所以打算跟他相处看看。
这时候同寝室友悄悄告诉她,孙帅是个中央空调,自带发电机那种。他追梁冰冰的同时还对很多女同学示好。那些女同学个个都像她这样家庭条件不错,人也优秀,怕是想借着女方的实力让自己少奋斗几年。
捞女捞男遍地都是,不成想捞到自己身上,这梁冰冰可忍不了,当即找孙帅摊牌对峙,警告他以后离自己远点。
起初见孙帅和万晴在一起,梁冰冰也纳闷他是改邪归正不打算捞了?后来发现不是这回事,是他捞不动了。条件优秀的女孩子但凡眼睛睁大点,都能看出来他打什么算盘,而且他那几个目标和他差距太大,要么毕业就出国,要么等着家里安排未来丈夫,排队都排不到他。
他看上万晴,不过是因为这姑娘漂亮又老实本分,对生活要求很低,对未来野心很小,只想找份稳定工作,嫁个对自己好的人,平平安安过一生。她家境一样不好,自卑得很,不敢答应有钱男同学的追求,孙帅这种出身近似的男生才和她门当户对。
梁冰冰知道万晴自卑,但自卑却自爱,不会为了物质攀附于人,待人诚恳实心肠,这也是梁冰冰欣赏她,喜欢跟她一起玩的原因。
作为闺蜜,梁冰冰明白万晴想要的是什么,但她想要的很多男人都具备给予能力,孙帅绝非良人。
“捞”是凤凰男普遍劣根性,狗该不了吃屎,梁冰冰不希望万晴把余生托付在一个捞男身上。
她愁了好几宿没睡好,琢磨到底要不要在万晴面前揭穿孙凤凰嘴脸。
不揭穿吧,她良心过不去;
揭穿吧,人家在热恋期,她铛啷一提这事,搞不好万晴自卑心理作祟,误会自己什么,俩人朋友再没得做。
几经考量,梁冰冰决定作罢,只是时不时给万晴吹耳旁风,说她可以自信一些,那样就不怕面对优秀的男孩子,比孙帅好的男孩子满大街都是,她应该多见识见识再做打算。那时的万晴完全沉浸在孙帅的温柔迷阵里,对她的话左耳朵听右耳朵冒。
为了友谊稳固,梁冰冰不好再多说。刚上大三她就开始期盼毕业分手季到来,指望俩人毕业就分道扬镳。
熬到毕业了,梁冰冰等来的却是她俩要结婚的消息。这时她再把孙帅那点事儿说出来,为时已晚,她冲动之下和万晴绝交,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
“冰冰说,她要是知道后来会出那么严重的事,宁可当初朋友做不成,她也要搅黄你俩。”
这话没有崔明朗自我发挥成分,是梁冰冰的原话,她一直后悔没跟万晴交代实情,最终导致她一无所有。
李天虽埋怨过梁冰冰做事后诸葛,但也理解她的做法。
女人一旦被爱情冲昏了头,眼睛也跟着瞎了,友情也好,真相也罢,都选择看不见,还会怨怼说出真相的人毁了自己表面的和平。梁冰冰隐瞒实情不说,不过是出于珍视她和万晴友谊罢了,至于绝交,许是当时的梁冰冰要么认为万晴没得救了,要么干脆是想眼不见心不烦。
万晴听完这些没做任何反应,把崔明朗紧张够呛,忙对她点头哈腰地央求:“阿晴,你别怪冰冰,她也挺为难的,你真的别怪她,算二哥求你了。”
卑微小崔,在线求饶,他这样子滑稽得很,李天打趣他:“哎呦喂,这才在一块腻歪几天啊,就开始护着啦!”
李全一直认真听,类似事件他见过很多,理解梁冰冰夹在中间的左右为难,也劝着万晴:“她不说是对的。你想想,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如果她都告诉了你,你找孙帅对峙他一定准备好了话来答对,你会选择相信朋友,还是相信孙帅呢?”
万晴稍一琢磨就觉得他们的话有道理,如果梁冰冰真跟自己说孙帅那些事,又追过她,那么自己会怎么办还真说不准。
孙帅已经进去了,“遗腹子”也出生了,无辜的新生命呱呱坠地,过去的事总得过去。属于她万晴自己的人生早已重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想也罢。
她朝哥儿仨摆摆手,说过去了就过去了,此事休得再提,梁冰冰还是她最好的朋友。
崔明朗终于松口气,脑门都紧张出了汗,抽纸巾擦的时候,被李天发现额角结痂未脱落完全的伤口。
“妈呀,老二你这咋整的?”
万晴微微一慌,好在崔明朗很淡定,说是柜子上层的设备掉下来砸的,李天也没再细问。
小涓在电话里有事拜托万晴,崔明朗一打岔,她差点给忘了,忙拍拍手冲李天和李全说:“请问李家二位公子,谁有空跟我去医院看小涓和孩子?”
李天奇怪:“看她们干嘛?”
“小涓说要给孩子踩生,但她身边朋友没有长得太好看的,问我和上次陪我见她的两位帅哥谁有时间能一起去帮个忙。”
“还挺迷信!”
万晴一撅嘴:“迷信不迷信我不知道,不过我确实挺想去看看小孩的,我还没见过刚出生的小孩呢!”
对此李天表示爱莫能助,一来孩子毕竟是孙帅的种,他不想见,二来手头有活儿走不开。
不等万晴看向自己,李全便主动开口:“我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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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Ο-18.て0Μ 新生·下
李全载着万晴,小摩托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妇幼保健院。停稳了摩托,俩人摘下头盔,万晴看看李全,噗呲一声笑了。
他以为头盔压毁了发型看着怪,所以她笑,忙照着后视镜扒拉头发。万晴把头盔塞给他说:“别照啦,小头型帅着呢。”
发型确实没乱,李全就奇怪地问:“那你笑啥呀?”
“那我说了,你可别急眼。”
“我又不是我哥,没那么容易炸毛。”
晃晃手里给小涓买的婴儿用品,万晴坏笑着说他:“从咱俩在商场买东西时候你就满脸老父亲的笑容,一直乐到现在,好像咱们不是来看小涓的孩子,是来看你自己的孩子。”
李全搓搓后脖颈,不好意思地对她说:“你不知道,我特别喜欢小孩。同事生孩子我们去看,大伙说我比亲爹乐得都欢,要不是看那孩子眼睛鼻子嘴跟他爹一样,都得怀疑我给人家戴绿帽子了。”
万晴哧哧憋着笑,李全脸腾地就红了,把她拎着的大包小包拿到自己手里,催她快走。
他这窘状让万晴觉着好玩,得寸进尺逗他:“哎,小涓的孩子没爹,她也准备把孩子送人领养,你那么喜欢小孩,要不要考虑一下?”
这就是一句玩笑话,李全却当真了,给万晴解释:“从人道主义上讲,我很想养,从法律意义上说,实现不了。”
他认真的样子像极了李天专注工作时的状态。万晴边走边琢磨,他们的共享老爸基因那么强,这哥俩儿的下一代,估计也都是颜值出众的小萌娃。
新生命给人带来的喜悦感是任何事都无法比拟的。
看宝宝甜甜的酣睡相,万晴心都要融化了,眼里闪着星星问小涓:“我能碰一下吗?”
小涓是顺产,也很幸运的无侧切无撕裂,已经可以下地走动。她看万晴激动得好似小朋友,笑得腰有点酸,撑着腰说:“碰呗,她又不是纸糊的。”
万晴抿着嘴,大气儿都不敢喘,慢慢悠悠伸出一根手指头,小心翼翼用指腹在宝宝脸蛋上点了一小下就马上缩回手,冲李全轻轻呼了声:“哇!好嫩好软!”
她表情夸张得像个海绵宝宝,李全怕吵醒孩子,憋着没笑,也伸出手,碰上宝宝的小拳头,对万晴小声说:“你喜欢,就早点自己生一个。”
不敢大声说话,万晴只得怼他一胳膊肘,贴着耳朵边说:“我跟谁啊。”
这时候宝宝动了一下,小手微松再一握,把李全一直没挪开的手指头攥住了。小涓低声一笑,冲李全挑了下眉说:“这是她出生后第一次抓东西,小晴说你是警察,那我就当这孩子提前抓周了,将来要做女警察吧。”
被宝宝抓着心里高兴,李全舍不得抽出手指,但保持弯腰的姿势也是真累。好在护士过来检查脐带,李全得以解脱,宝宝也醒了。
他俩没忘记此行任务,趁宝宝睁眼睛,忙凑到她眼前让她看。一激动忘了保持距离,俩人的脑袋不经意贴到了一起,万晴忙闪到一边。
李全把她拉住问:“躲开干嘛?”
万晴搪塞他:“你长得帅,让孩子看你就行。”
“我是男的,这是女宝,多看你几眼才更好,快过来。”
看他好像也没发现刚才俩人距离太近,不好推脱,万晴只得又凑回去,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其实李全知道她为何躲闪,俩人头蹭到一起的时候他脸就热了,只是他从看见宝宝那一刻脸就很红,万晴才没发现他的变化。
宝宝不哭不闹,睁着黑亮眼珠看着眼前俊男美女冲她傻笑,小嘴巴嘟了嘟,吐出两个螃蟹泡。这可爱模样逗笑了李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软软的胎发,嘴里情不自禁哼起了歌。
万晴惊讶李全竟会唱这种摇篮曲,还唱得挺好听,一旁的小涓说:“帅哥,你将来应该是个好爸爸,对别人家的孩子都这么温柔,对自己的肯定更好。”
此时万晴的关注点没在孩子身上,她问李全:“你居然会哼摇篮曲?”
“我刚进警队没多久,赶上有人把一女孩遗弃在我们单位门口。那孩子还没满月,当妈的女同事哄她时候就唱的这歌,我就学会了。本来我对孩子无感的,可跟那小孩相处几天之后就喜欢得不行了。孩子家长后悔了过来接走孩子,我难受了好几天。”
他的感受万晴完全明白。见到小涓孩子之前,万晴对小孩子并无太大向往,但见到这小孩之后她彻底沦陷新生命的柔软里不能自拔,即使她知道,这孩子的生父是孙帅。
再过一会儿宝宝该吃奶了,小涓也仍需要休息,他们俩不便久留。临走前万晴问小涓:“领养的家庭找到了吗?”
小涓摇摇头:“我不打算送出去了,她是我生的,我就应该养大她,等她叫我妈妈,陪着她长大,直到我咽气之前,我都不想再离开她。”
虽然一早万晴就猜到小涓生完宝宝肯定会舍不得送人,但她也担心孙帅留给小涓的阴影会影响她和孩子的一生。她想劝她三思,却怎么也无法开口。
犹豫一瞬,万晴上前拥抱了下小涓,沉了口气道:“你很伟大,但将来也会面临很多困难。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你不要客气,只管开口,就像今天拜托我给孩子踩生这样。”
这个拥抱在李全看来颇有世纪大和解的性质,国共合作一般的令他震惊。
李全心头发颤,想看来她是真的走出过去了,也不再是从前的万晴。那个蹲在公安局门口哭得肝肠寸断的女人,永远只留在他的记忆里。眼前这个拥抱曾经第三者的万晴,在他眼中又一次周身渡满金光。
告别小涓,俩人刚要回家吃饭,李天微信就来了,说他们还在忙,晚饭只能外卖对付一口,叫她俩在外面吃,还给万晴发了个红包。
万晴收起手机,拍拍李全肩头:“你哥忙着,没做饭,我请你吃饭吧,谢谢你今天陪我过来。”
李全欣然应允,因为他正好有话想对她说,且不能让其他兄弟知道——
゜(′`)我的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张悬《宝贝》
探爱075投心探爱·上
075投心探爱·上
附近刚好新开了家海底捞,李全提议去尝尝。万晴没见识过传说中海底捞的神奇服务,跟他乐颠颠过去了。
这是万晴第一次单独和李全吃饭,发现他和李天长得虽像,口味却完全不同。李天吃火锅无辣不欢,李全却只吃清汤锅。
她忍不住学郝家安的语气开嘲讽:“不吃辣火锅的人生可是不完整的哦小全全!”
郝家安式的嗲到万晴嘴里变得格外娇嗔,把李全听得心里刺挠挠的,红着脸解释:“我一吃辣的就胃疼,还满脸起痘。”
舞面是海底捞的5A风景区,万晴像看杂技一样盯得眼睛发直,李全则偷偷看着她。等面条熟的空档,临桌来了一家三口,小孩子看起来最多一岁。万晴瞧见那小孩,一拍大腿。
“哎呀,忘跟小涓的宝宝拍张合影了,我妈说小孩长得特别快,过几天就变样了!”
“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手机多大内存都不够用。”
万晴像长辈似的数落他:“还说我,你那么喜欢孩子,就听你爸的听你哥的抓紧解决个人问题。”
李全喝口豆浆清清嗓子,沉默一小下,换上一副开会般严肃的姿态,对万晴说:“我自认是个对人生有规划的人,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目标。18岁念警校的目标没达到,那么25岁之前一定要当上警察,当爸爸是我30岁的目标。现在时间确实很紧迫,就算我刚结婚媳妇儿就能怀上,最晚也要29岁结婚。俩人结婚前总得有个恋爱过程吧,少说也得一两年吧,所以算一下时间,我现在就该追你了。”
正拨弄面条的万晴,当场石化成手拿筷子伸着脖子的雕塑,脸上僵出一个怪异的表情,盯着锅里翻腾的红油,半天不敢抬眼看李全。
小姨曾经那句话飞进万晴脑子:“全全也喜欢你,这事儿就不简单了。”
事是不简单了,她对李全刚才的话无法置若罔闻。她瞅瞅李全,态度认真严肃不像开玩笑,可她还是去确认:“你没逗我吧。”
他表现得斩钉截铁:“没逗你,我认真的,我坦白,我喜欢你。”
“这……不好吧。”
“好不好的,那得看你。”
“看我?”
“对,现在我需要确定两件事。第一,我哥正式对你表白了没;第二,假设他已经和你提过要跟你确定关系,你答应他没有。这两个问题能回答我吗?”
其实李全自己都觉得多余问。
审完孙帅那天他们一起撸串,酒桌上李天和万晴的对话他听得很清楚,但他依旧认为李天那话有半开玩笑的性质,万晴也喝得迷迷糊糊,并不是完全清醒状态给他答复。今天没有其他人在场,万晴也头脑清明,他想再次确认一遍。
香油碟咋就不香了呢?好好吃顿火锅咋改审讯了呢?万晴小朋友有很多问号,可面对李全鲜少在她面前展露的不怒自威,她没法拒绝回答,也没必要拒绝回答。
她先是吐槽了一句:“你们哥儿俩怎么都爱搞这种突袭式表白,让人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话让李全第一个问题得到了答案,明白如今哥哥眼里是嫂子比面子重要了。他也清楚了万晴在哥哥心里的位置,如果不是真喜欢到一定程度,他绝不先开口。
万晴放下筷子,如实回答李全:“你哥确实跟我提过把关系定下来的事,但我说暂时不能答应他,一切等我把钱还清了再说。”
这话跟撸串那天她酒后说的一致,趁李全思考间隙,万晴夺回谈话主动权:“四全,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不清楚,我从来没喜欢过哪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喜欢一个人的开始,但能肯定现在我就是喜欢你的。”
万晴的恋爱经验也少得可怜,对他的答案做不出什么有效分析判断,不过她明白这场对话节奏必须掌控在自己手里,不能乱了阵脚。
她紧接着再问:“那你能说出喜欢我的表现是什么吗?是什么让你觉得你是喜欢我的?”
李全低头思考一下说:“见不到你的时候,很想见你,一见到你就高兴,幻想过和你做男女朋友会怎么样,甚至想过能不能和你组成家庭,这些应该可以当做喜欢你的证据吧。”
证据确凿,万晴心跳得比火锅还翻腾,表面却撑住了冷静,反问他:“那你见不到你哥的时候,会想见他吗?你见到三好的时候会高兴吗?都会的,是不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见到你也开心,但跟你见到他们时候的开心是一样的。”
面条熟得差不多,万晴夹一筷子吃到嘴里,索然无味。
她擦擦嘴继续说道:“四全,虽然你比我大,可是每次我看你的时候,总觉得你更像我弟弟,我是姐姐。你穿警服的样子我特喜欢,是那种想拍张照片发朋友圈,还要配上文字说‘我弟弟好帅哦’的喜欢。我不否认,其实我对你的感觉和老二老三不一样,你比他们对我多了份恩情。如果没有你指路,我一定不会遇到你哥,不会有我现在平静快乐的生活。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也是恩人。”
李全两腮瘪了瘪,垂头又抬头,朝万晴一笑问:“你绕了这么大一圈,只是想说你还不喜欢我对吗?”
万晴点点头:“至少没有爱情。”
“那你和我哥呢?你们有爱情吗?或者我再问你一遍,你没接受我哥的追求对吧?”
“没有。”
“那就好,我还有希望。”
“你什么意思?”万晴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了。
“虽然你俩现在住一块,那就算个炮友呗,男朋友位置还是空缺的,反正你也没答应我哥,我努努力让你喜欢我是不是也可以?”
听他这么说,万晴彻底慌了,埋怨自己把话说得太松,让他钻了空子。她心中感慨李全到底是警察,总能找到对话的漏洞。
她急到语速都加快:“四全你听说我,我们不可能!”
李全一摊手:“为什么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
“给个理由先。”
万晴急了:“我只喜欢你哥,我想跟他在一起,钱一还完我马上就答应做他女朋友!”
李全不再发言,静静看着她,悠哉端起豆浆喝,低头嘿嘿发笑,笑得万晴心发毛。
笑够了,他抬头抱起膀子说:“你早这么说,我就不费口舌和你辩论了,面条都快坨了。”
已经懵逼成表情包的万晴搞不懂他闹哪样,拧着眉头看向他,一言不发。
把万晴的杯子倒满,李全慢悠悠絮叨:“我哥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两情相悦挺好个事,你没必要这么为难彼此吧,还不还钱有那么重要么?”
万晴把那杯豆浆干到底,叹了口气道:“因为有债务关系,我觉得我们俩地位不平等,钱还完了,各不相欠,我才有底气完全接受他。”
“傲娇。”
“你说啥?”
“我说你傲娇,以前不懂这词儿啥意思,现在觉得你这样就是。”
气氛稍微不那么紧张,万晴的冷静也回来不少,敲一下杯子质问李全:“合着你刚才跟我演戏呢呗?坦白交代,是不是你哥教你这样的?”
李全回归久违的羞涩,搓搓后脖颈说:“不是他教的,我说喜欢你是真的。”
不会吧?!
万晴再次濒临崩溃,躲开一个崔明朗的性欲攻击,李全的纯情阿姆斯特朗炮又轰过来了!
好在李全接下来的话,让万晴又一次心头大石落地。
“其实你不必担心,就算喜欢你喜欢到非你不可,哪怕你也有点喜欢我,我也不会和我哥竞争。我已经拿走他太多东西了,有部分童年,有爸爸,还有完整的家,所以我很小就发过誓,不会再拿走任何一样属于他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他喜欢的女人。”
见万晴没给他反应,他接着讲。
“这份喜欢我会把它当做那盘毛肚,涮熟了吃肚子里,自我消化掉,以后不会再和你提。今天说出来也是不甘心自己第一次心动胎死腹中,想看看你对我有没有感觉,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刚才应该吓到你了,对不起。”
话说到这份,万晴再说啥都显得多余,她已经开始犯愁,刚才一时冲动把对李天的心意宣之于口,担心李全会说给他听。
豆浆没了,李全叫了酸梅汤,想解解心头的腻。
他给万晴倒了杯,举杯敬她:“这是我第一次跟人告白,虽然无疾而终,但我还得谢谢你,让我知道被拒绝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以后再遇到喜欢的人,我一定有勇气去追啦。骑摩托也不能酒驾,以酸梅汤代酒,敬我嫂子一杯。”
虽然不适应这声“嫂子”,万晴仍举杯和他一碰。酸梅汤半杯下肚,留下满口酸爽。
不用担心夹在兄弟俩中间实在太好了!万晴精神一松懈,胃里又腾出点空间,招呼服务员:“再加半份毛肚,半份黄喉!”
看她表情和食欲都恢复常态,李全琢磨一下,主动撒了个娇:“我哥以后要是欺负我,你可得给我做主,长嫂如母,小叔子是儿!”
万晴嘴里酸梅汤差点喷出来:“你跟谁学的这套嗑!”
李全一耸肩膀:“郭德纲。”——
→德云男孩李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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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心·下
告白火锅吃完,李全把万晴安全送到家就走了。如他所言,他再没和万晴提起过喜欢她,万晴也把这事嚼碎了咽肚子里,未和李天透漏半个字,她要求李全先别叫他嫂子,称呼一如往常,怕李天见他突然改口会起疑心。
李全认为她过虑了,但仍尊重她的决定,还似从前一样叫晴晴,晚安打卡的习惯也没能改掉。
袁子琛夫妇的委托看似简单,实施起来还有点麻烦,糖衣炮弹必须靠谱,还需要两颗。李天很抹不开面去让万晴去做,但又没辙,没有比她更好的人选,可他又说过不再让她卖肉了。
他试探着问万晴是否愿意出马,她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毕竟能赚钱,她着急还债。
李天没把计划全盘告诉她。一是她知道的越少,心理活动也越少,一心只针对目标,露破绽的可能性更低;二是怕知道他要和袁太太来一发,万晴会不高兴。
这个计划周期并不短,类似于杀猪盘,猪要先养肥再宰。在李天“养猪”的期间里,他抽出一个下午召集另外三兄弟来他家开紧急会议。
“人齐了,现在开会。”
李天坐在餐桌一头焉有架势,郝家安朝他身边空着的高脚凳一努嘴:“哪儿就人齐了,五万还没到啊?”
打火机吧嗒一响,李天把烟叼上了:“本次大会主旨是研究咋给她过生日,不能让她参与。”
给万晴办户口的时候,李全知道了她的生日,就问李天:“离她生日还有段时间呢,你是要整多大的场面啊,现在就开始研究这事?”
按照李天的计划,袁子琛夫妇的委托在万晴生日之前肯定能完成,尘埃落定之后再准备,怕躲不过日日陪在身边的万大寿星,所以趁今天她去对账,李全也休息,把“肆人帮”人员召集过来,研究给她过生日的方案。
时间确实早了点,只是过些天就要准备对袁子琛夫妇下手了,这段期间要推进的事项很多,他怕拖到委托完成后再研究会来不及,何况其中一个决定要送的生日礼物必须早点做准备。
李天罗列完自己的计划,开始征集大家的点子。
他说:“晴晴过去挺苦的,大家都知道,她跟我说从前过生日,一碗长寿面就打发了,现在她跟着我们,咱不能让她再那么寒酸。”
崔明朗表示要点子他想不出来,要是他懂哄女孩开心也不至于最近才拥有梁冰冰,但他愿意担任此次庆生计划的资方,如果李天需要砸钱,他愿意全额赞助。
郝家安主意没出来吐槽先来了:“泡个妞弄得跟扶贫项目似的。”
“泡妞”二字让李天火大,伸手就薅郝家安的头发,薅得他嚷嚷让李全救命。
李全撕巴开他俩,稳住李天,对他说:“你之前说那些安排,我觉得都是虚招子,就拿送礼物来说吧,你得送人家最需要和最想要的。”
李天怼他一句:“那你说,她最想要啥?”
“钱,确切说是还完欠你的钱。”
兄弟四个里面,李全和万晴相处时间最短,见面机会最少,他一语道破万晴的刚需,李天不由得生疑。
“全儿,你咋知道她最想要这个?”
“这还用问我?笨寻思也能寻思到吧!”
李天瞅瞅二三兄弟,见他们都点了点头。
其实他心明镜的,万晴对债务还清的期盼不亚于期待世界和平,只是他早说过当他女朋友债务一笔勾销,是万晴不愿意,非坚持要还。
续上烟,他转移话题问李全:“这个事暂时无解,她要挣钱还,我就得听她的。全儿,你有没有别的点子说说?”
李天的想法,是毕竟自己算个情场老手,思考女人相关问题会有思维惯性,容易流于俗套。如今万晴称得上脱胎换骨,都说女人阅尽繁华就该带她玩旋转木马,李天指望弟弟这个纯情大处男会说出点与众不同的东西。
李全认真思考了会,抓起桌上的笔唰唰唰写了几个关键词,给兄弟们说自己的提议。
“她最喜欢蓝色,如果要布置就用这个色调;她喜欢吃这家店的冰淇淋,但挺贵的,她舍不得买,总想有朝一日论斤买,用盆吃,吃到伤为止,咱们给她买回来,就让她用盆吃;她喜欢唱歌,幻想过在路边做一次街头歌手,老二不是会弹吉他吗,咱们陪她上街唱一回;还有这个,是她喜欢的小爱豆,不是那种大牌明星,一个男团成员而已,如果能要他录一段生日祝福,她肯定……”
李天突然捏上李全肩膀打断他:“你什么时候对她这么了解了?”
“因为我喜欢她。”
二三兄弟正听李全叭叭叭听得一愣一愣的,画风突变,把他俩惊得下巴差点脱臼。
郝家安头发都快吓直了,他脑补李全的回答是“她朋友圈发过啊”、“她跟我说过”一类的,这样的答案实在是超纲。还有没有机会掰弯他已经不重要了,眼下最崩溃的是亲兄弟喜欢同一个女人的狗血桥段正在上演,他从没想过他俩也会有今天。
崔明朗紧张得心直突突,甚至认为比起自己差点强了万晴,他俩这事才更棘手,李全更不该让李天知道自己也喜欢她。
二三兄弟同时预想出的李天那核武爆炸般的震怒场面并没发生。
李天喉结快速蹿动几下,沉着嗓子问李全:“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你对她没想法。”
李全也很坦诚:“以前没有,后来有了。”
郝家安偏头瞄瞄李天的手,见他拳头紧握,担心俩人打起来,准备张嘴劝。
李天忽然原地蹿起老高,嘴里嗷嗷一通叫唤,乱抓着头发,满屋转圈喊:“天涯何处无芳草,处处闻啼鸟,你喜欢谁不好,偏喜欢你大嫂!”
压在餐桌上方的乌云瞬间被李天单押X4给吹散一半,崔明朗实在憋不住,趴桌上乐得直拍桌子。
郝家安五官抽成一个囧字,朝李天喊:“大哥啊,生气归生气,咱别喊麦成么?我现在有句话想送给你!”
旋转跳跃不停歇的李天估计也喊缺氧了,停下来大声问:“啥话,放!”
“老铁666!”
要说气,李天真的快气到原地爆炸,偏他那拳头不听话,想给李全两电炮却死活抬不起手。
他挪回李全身边,一屁股重重坐回凳子,喘着粗气压着怒火问:“你喜欢她,她不知道吧?”
“她知道,我和她说了。”李全再次坦诚。
李天听完嘴都咧大了,后槽牙差点没飞出来,拳头砸上桌子,冲李全大吼:“让我说你点啥好哇!这事就不能先跟你哥我说吗?是,我是肯定得生气,但我又能拿你怎么样啊我的小宝贝儿?大不了咱俩站晴晴面前让她选就得了,我他妈最多以后闹心难受呗,也总比你跟她说,让她心乱好吧!”
“她心可没乱。”看他像只受惊八爪鱼似的抓狂,李全噗呲乐了。
仨人齐刷刷看向李全,只见他伸手向李天脑袋,把被他自己揪得跟雷震子一样的发型弄正,两手拍拍他肩膀,笑着说:“我不跟她表白,又怎么会知道她对你是一心不二呢?她说,她只喜欢你,钱一还清马上就答应做你女朋友。”
这一下激得李天脑瓜子嗡嗡的,不可置信地磕巴着问他:“她、她、她真这么说的!”
“我不会撒谎,你知道的。”
得到肯定答案,李天表情却呆滞了。郝家安倒是长出口气,拍拍桌子给李天招魂:“一天?你在吗一天?五万都放这话了,你咋给这表情啊?”
李天拍拍脑门子,仰天长叹:“幸福来得有点太他妈突然了!”
冷静下来点,他反应过一个重要的事,揪起李全脖领子质问道:“那你这边什么情况,还喜欢她呗?”
李全撇撇嘴说:“这让我咋说呢,喜欢肯定还是喜欢,晴晴那么好,会有人不喜欢吗?老二老三不喜欢吗?这份喜欢虽然现在没退回到友情档位,但你相信我,哥,我能管好自己,不会再有过分的想法。我对她的感觉很快就会跟三好对她那种喜欢是一样的,当她是姐妹,是伙伴,是战友,毕竟她是我准嫂子,是我最亲的哥哥最爱的人。”
不会撒谎的弟弟说的话,李天没理由不相信。
虚惊一场,李天数落他:“合着你刚才跟我演戏呢呗?”
李全回归正襟危坐像个小书生,嘬口可乐说:“你俩还真是一对,说的话都一模一样。我警告你,你以后少欺负我,小心我跟嫂子告状,长嫂如母,我让她帮我出气!”
这下李天完完全全沉浸在得知万晴心意的兴奋里,上去就给李全死死抱住,搂他在怀里好顿搓摸,赖赖唧唧叫唤:“哥最疼你了,咋舍得欺负呢对不对。”
这死出恶心得郝家安拉着崔明朗抖鸡皮疙瘩,李全也受不了,扭捏着身子想要挣脱,嘴里嚷嚷:“腻腻歪歪的膈应死人了!要黏糊跟你家晴晴大宝贝儿黏糊去!”
李天膈应升级,嘴里叨叨着:“她是大宝贝儿,你是哥的小宝贝儿,乖弟弟快让哥亲一口!么么么!”
他动手又动嘴,俩大手挤着李全的脸把自己这边够,嘟起嘴巴探头正要亲过去,屋里却响起了万晴的声音。
“你要出柜啦?”——壹秒記住本文網阯:HAITAńɡSHυщυ(海棠書剭)奌℃0M
077来自柜中的你·上
万晴开门进来时候一屋子人正闹闹哄哄,压根没听见她钥匙拧门的声音。她杵在门口表情复杂,李天吓得心蹿到嗓子眼,
怕她已经把他们的对话全听见了。
他僵在原地,还保持着撅嘴要亲李全的流氓样,观察一下万晴,见她眼里就差冒出来写着“腐”字的粉红心形泡泡,确定
她并没听见屋里刚才的闹剧。
李全趁机挣脱李天的控制,揉着被他捏疼的腮帮子,满脸通红。郝家安眼馋吧唧地看着那对突然卖腐的哥儿俩撅着小嘴,
满脸羡慕嫉妒恨。这场面看得万晴八卦之火熊熊燃起,蹬了脚上鞋子奔过来问:“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凑一块儿了?说,背着我
研究啥呢?”
还在慌乱中的李天,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话搪塞,扯扯李全的袖子求助,被他没傲娇地甩开。万晴腐女之心骤燃,亮着眼珠
子问李全:“全儿,你哥刚才那是干嘛呢?”
“救场王”郝家安乖巧举起小手:“我要出柜了五万。”
假基友玩亲亲让万晴兴奋,真基友发言她反倒没啥感觉。
“你还用出柜吗?大家不都知道么?”
郝家安摆摆手:“表明性取向只是出柜的初级意义,我这次要定下来自己是攻还是受了,开个出柜趴有点昭告天下的意
思。我把他们召集到这儿研究这趴怎么办。”
这时万晴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郝家安身上,巴巴盯着他,故作生气:“那你怎么不叫我一起研究啊?”
李天紧忙插话:“这不等你呢么,我们还没开始研究呢。”
说是帮郝家安研究,其实关于出柜趴要干嘛万晴一点也不懂。郝家安把话题扭转得太突然,哥儿几个也没心里准备,只能
有一搭没一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再扯怕是要露馅儿,郝家安干脆自己阐述观点,说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办,反正他那帮好基友们随叫随到,地方他都想
好了,就在某知名GayBar。
他站起身,撑着桌子对哥哥们说:“我需要你们几个壮丁陪我去,保护我。”
李天纳闷:“一个出柜趴,又不是毒品交易,你还要带保镖啊?”
郝家安原地转个圈,摆了个小Pose,指指自己的小白脸说:“当然需要保镖了,就凭你三弟我这沉鱼落雁秀色可餐的容
貌,两瓶勇闯天涯不省人事的酒量,整不好就让这帮王八犊子灌多了,再拖到洗手间给我一顿轮,明天你们只能拎着水果去医
院肛肠科看我了!”
崔明朗一手支脑袋一手拍他屁股一下:“这是决定当受了呗。”
“对,一受千年,万受无疆。”
万晴伸直了脖子自告奋勇:“我去保护你怎么样啊!”
她那点小心思李天看得明明白白,陪郝家安是假,想看一群男人亲嘴儿才是真。
郝家安一向跟万晴一个鼻孔出气,这次却拒绝了她:“这次五万你真不能陪我,那个场子的老板特别反感女同胞,他的店
连铁T都拒绝入内。”
这万晴就不乐意了:“不对啊,你朋友圈没少发在那个店里玩的照片,跟你合影的有女的,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说罢她点开郝家安朋友圈一顿翻,找到一张照片伸到他眼前:“喏,这不是女人吗?”
一瞧那照片郝家安就笑了,笑得万晴莫名其妙。李天扳过她手看了一眼,憋着乐跟她说:“你说他呀,这是个女装大佬,
脱了裤子鸡巴比我的都大!”
万晴惊得合不上嘴,把那照片放到最大,恨不得眼珠子贴屏幕上,也没看出他是个男的。最后还是崔明朗给她指出
来:“你看这里的阴影,是光从侧面打到他喉结上留下的。”
还有这种操作,万晴以为那些以假乱真的女装大佬只存在于抖音里,哪知道郝家安身边就有。
郝家安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朝李天阴阳怪气:“一天,我这朋友可一直想着你呢。前年我过生日在那儿摆局子你陪我
去,他对你一见钟情惦记到现在,说你的冷漠无情让他永——生——难——忘。”
最后四个字儿他故意拉长音,果然万晴掉坑里了,扭头质问李天:“你魅力可以啊,还能吸引到女装大佬?”
求生欲让李天这时候顾不得骄傲自满,心一慌嘴一忙说错了话:“天地良心,他一厢情愿的!”
万晴学会了见缝插针:“你俩没互通一下有无?”
李天只能陈述案情:“互通哪门子有无啊,我有的人家都有!事实是这样的,他趁我尿尿把我堵洗手间里,主动跟我约。
毕竟人家是特殊群体对吧,我是装Gay进去陪三好的对吧,我坦白是直男不合适,说我接受不了人家也不合适。我就说,咱俩
拼刺刀吧,他要是比我屌大,我让他肛都可以。”
“后来呢?”
“我以为他们都有吃雌激素的习惯,屌再大能大哪儿去,哥可是对自己这货信心满满。结果脱裤子撸硬了一回头,哥输
了,麻溜儿提上裤子落荒而逃,现在路过那个店都绕着走。”
想到这郝家安就来气,啪啪拍着桌子嚷他:“都怪你跑了,你知不知道那天要不是老二后来过去救我于水火之中,我他妈
现在是不是艾滋病患者都不好说了!”
李天忙顺杆爬:“所以说哥这回说啥不能陪你去了,再来一个这样的我可未必扛得住。”
不等郝家安直Cue,崔明朗举手示意:“我这回也不成,今晚约了冰冰看电影,票都买好了。”说着还拿出取票码给他
看。
有资格去的闲人就剩李全一个,郝家安却不敢招呼他,悻悻闷坐下犯愁,其他仨人却不客气,齐齐看向他。
原以为李全肯定也不愿意,不想他却扒拉一下郝家安:“三好哥,我陪你去啊?”
好似中华小当家新菜出锅,郝家安脑中烟花盛放,瞪大了狗狗眼不敢信:“你、你愿意陪我?”
“为啥不愿意呢?关键是我今天穿得太随便了,你得等我回家换身衣服,来得及不?”
这场面万晴太喜欢看了,激动得鼻孔都在扩张,李天诧异弟弟这是要迈出弯路第一步,当他们大哥的推一把也成,忙张罗
上了。
“家那老远呢,折腾个屁,穿啥衣服交给你哥我了,我哪件衣服你都能穿!”
他起身把李全扯进卧室给他挑衣服,留郝家安和崔明朗听好奇宝宝万晴问这问那。
“肆人帮”心照不宣,给万晴庆生的计划改日再议。崔明朗趁乱偷偷把桌上写满字的纸拿走,团成球揣进口袋,万晴毫无
察觉。
外面仨人聊得火热,屋里的李天忙忙叨叨,叮咣搭出几套LOOK,回头见李全傻愣愣站着,喊他赶紧把衣服脱了试试。
李全胳膊一抬,T恤一脱,上半身的小精肉一堆一块显摆在李天眼前,换来他嘴里一声:“我操!”
以为身上沾了什么,李全低头看看问:“怎么了?”
“老长时间没一块洗澡,我都不知道你身材这么好了!这小胸肌小腹肌可以啊,啥时候偷摸练的?”
“警队有健身房,没事就练呗。”
李天俩眼放光,言语里还有一丢丢的嫉妒,边说边朝李全肚子伸手:“快让哥摸摸,哎呀我去这手感,真盖!”
“哎呀你别摸摸搜搜的,不让我试衣服嘛,先试哪套?”
“不着急,让哥再稀罕稀罕!”
不要逼脸的劲儿上来,李天学着泰剧贱攻的模样往李全身前凑,咂着舌,吸溜着哈喇子,俩手掐着他腰转圈摩挲。挪蹭到
他身后,贴着他后背,探头在他耳根旁撩拨。
“我弟这小肉体真好,哥咋觉着今天你要有去无回了呢?”
李全甩他一下,他不退反进,胳膊一环把他往怀里一贴,伸手捏捏他下巴,又在下颌处盘旋。
“不怪三好喜欢你,哥要是弯的,说啥也要把你掰了,再跟晴晴合作写个耽美骨科,绝对不错。”
被撩得身上发痒,李全控制不住红透了耳朵,没好气儿怼他:“做梦吧你,我下辈子都弯不了。快别没正经的,试衣服
了。”
李天玩心大发,哪儿还由得李全受不受得了,扯回他去抓衣服的手,反扣到背后,仿佛自己已经弯了似的,拿话刚李
全:“你能不能弯,试试才知道。”——
你猜他弯不弯?
ρΟ-18.て0Μ 来自柜中的你·下
李天话一出口,李全顿感大事不妙。
哥哥太爱憋坏了,满肚子坏水从小到大不知往他身上倒了多少。他这回又在琢磨啥戏弄自己的花招,李全暂时想不到,不
过他那双撩拨过不知多少女人的手,正在自己身上游走。
手不安分,别的地方也不老实,拿下巴上的胡茬蹭他肩头,甚至探出舌尖在他耳垂上卷了一口。下半身抵在他屁股后面轻
轻顶两下的同时,手按上他前胸,在乳头上拨弄一下。
这一下把李全弄个浑身激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使劲儿躲着身子,埋怨他一声:“干嘛呀你!”
李天嘿嘿坏笑:“试试你能不能弯啊,哥这套手法男女通吃,三好都被我摸硬过。你要是也有反应那你就有弯的可能,没
有就……”
言语撩拨被李全无情打断:“你摸硬了三好是正常的好吗,他跟我说过是个男人摸他都硬!你撒开我,不然我可喊了!”
李全好像个警告臭流氓的小姑娘,这行为等同于给李天搭戏台子,勾得他戏瘾大发,撩骚升级:“你喊啊,最好喊破了喉
咙,把他们都喊进来看哥咋玩你,他们看了会是啥反应你想过没有?老二肯定拿手机记录精彩画面,晴晴就更不用提了,看我
玩你能比挨我操还兴奋,只是三好估计要伤心了,以为咱哥儿俩要自产自销了。”
面对犯罪分子李全有的是主意,面对亲哥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想这场面确实也不该让那兄妹仨看见,他们啥想法暂且不
提,他羞得不行是一定的。
想到即将出柜的郝家安,他更过意不去,眼看哥哥的手就快摸到他裤裆上,他飞出一句:“三好哥挺可爱的,如果她是女
孩就好了,我肯定早从了他,现在结婚生孩子都说不定。”
这话意外让李天停下胡闹的手,扳过李全身子,冲他嘘一下:“这话你跟哥说说就行,千万别跟三好说,记住了吗?”
李全不明白啥意思:“为啥?”
“就冲三好对你这份执着,如果你跟他说他是女人就好了,他能转身就去做变性手术。他只是同性恋而已,不是性别认知
障碍,这会坑了他。”
听听屋外郝家安欢快的谈笑声,李全点点头:“知道了,我一定不说,谢谢哥你提醒我。”
玩心一下子被冷静浇灭不少,李天也根据李全刚才的反应,断定他真没啥弯的可能性,老老实实往他身上套衣服。
或许是气场不同,李天的衣服李全虽然穿着都合身,却总看着哪里不对。李天站衣柜前琢磨一会儿,摘下一套工装连体裤
让他试。
李全看看还没摘的吊牌,夸哥哥大方:“新买的就舍得给我穿!”
“除了晴晴,哥啥都舍得给你。”
瞅他那痴情种的德行,李全笑嘻嘻脱到只剩内裤和脚上白袜子准备试穿。
李天再次看直了眼睛,想这小子上身不赖,屁股和腿更好看,裤裆也鼓囊囊的,羡慕嫉妒再次上头,伸手掐他屁股一把。
“你这可比脱光了给老二练人像时候身材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哥现在都有点馋你身子了!”
怕他刚才的胡闹重现,李全吓得拿衣服挡着身子躲远远的,小声喊他:“哥你老实点行不行!”
“老实不老实那得看你表现。”
“你又想干嘛!”
“我记得你前段时间把包皮割了,能不能给我看看?我还没见过割过包皮的鸡巴长啥样呢。”
李全脸腾地又红了,脱了一只袜子团圆了丢向他,嘴里嚷嚷:“你又不是没有,想看自己割去!”
“哥的包皮美观得很,想割没机会。大方点,给哥看看,咱俩谁跟谁啊,从小到大互相少看过了,我还教你撸过管呢!”
此一时彼一时,小时候的胡闹到他俩这岁数已经不通用了,想起被他手把手教会手淫李全更羞臊,死活不肯就范。
李天可不管那么多,上前摁着李全就去扒他内裤。李全连捂带扯,硬生生把四角内裤扯成了三角款。
俩人撕闹着,李天憋着笑,李全憋着叫,谁也不敢出大声。几回合折腾下来,李全一个没坐稳,身子一仰脑袋撞到衣柜门
上咣当一声。
万晴闻声,以为李天毛手毛脚撞到哪儿,起身过去看。跟郝家安嘻嘻哈哈聊得正欢,她脑子没空想太多,嘎巴就把门拧
开,推开一个巴掌宽的缝,才想起李全在换衣服,想赶快关上门,却一切都晚了。
屋里一片春色尽收眼底。
哥儿俩在地板上撕扭,李天骑在离全裸仅一只袜子一条内裤之隔的李全身上,一手捂他嘴一手往下扯他内裤,李全俩手并
用反方向拉拽着内裤。可怜的内裤原形尽毁,被扯得七扭八歪,一根不短的男性生殖器从边缘处软哒哒垂了出来。
见万晴站门口,李天瞬间松手,布料回弹拍得李全蛋疼,忙捂着裤裆躲到李天身下。这一躲,躲出了被捉奸在床的姿态,
看得万晴眼睛要喷出火。
尴尬要死的李全正愁咋跟她解释,就见万晴嘴角一咧,笑得不阴不阳,留下一句“你们继续”,关门而去。
李全气乎乎捶李天一拳,他倒咯咯咯笑了。
“叫你别胡闹吧哥,她肯定误会点啥了!”
“误会能咋的,你看她那死德行吧,心里指不定想啥过瘾的东西呢。”
万晴脸上挂着怪笑回到桌前,郝家安好信便问:“你看到啥了乐这么猥琐。”
“四全身材不错哦!”
她把看到的画面打了马赛克说的,总不好坦白她看到李全的屌吧,还不比李天的小吧。
至此李天再不敢胡闹,规规矩矩帮弟弟挑衣服,没想到那身工装连体裤他穿比自己穿还有效果,决定就是它了。
“你穿这个,就像消防员日历上的那种大帅逼,贼鸡巴诱惑!”
李天审美没得说,李全走出卧室门,屋外那三大傻鸟齐齐倒抽口气。郝家安口水都快憋不住,一个劲儿往下咽。崔明朗直
吵吵为啥手边没带相机,拿着手机咔咔咔围着李全好一通拍。万晴拄着脸,满脸陶醉看李天给弟弟抓头发做造型,嘟囔
着:“没有人比四全更适合制服啊工装啊什么的了。”
驾驭得了制服的男人确实穿工装风一样无敌,被李天收拾得荷尔蒙爆棚的李全,当晚给郝家安赢了老大的面子。
帅只是其中一个因素,从前隐藏起来的男友力也跟着帅炸的外形一起爆发了。
顾及李全的感受,郝家安并没在众基友面前谎称这是他男朋友,这帮人也如他所言一点都不客气,骚嗑一句一句撇,酒是
一杯接一杯敬。今天对于郝家安来说是大日子,场面上他必须过得去,就一杯接一杯喝。
那位喜欢李天的女装大佬果然也来了,他一见到李全,顷刻把李天忘光光,主动过来搭讪。
“小哥哥,我看你好眼熟。”
郝家安听着直撇嘴,能不眼熟么,被你吓跑的大屌哥哥就是他哥哥好吗。
李全客客气气,保持着礼貌说:“可能我大众脸,所以你看我眼熟。”
“有这么帅的大众脸吗?小郝,这瓶我吹了,能不能借走他聊两句?”
女装大佬砰地起开瓶酒,朝郝家安比划。这时候郝家安已经开始打酒嗝,不好驳人面子,伸手去抓酒杯,被李全一把摁
住。
李全默不作声起开瓶酒,跟女装大佬撞了下瓶,直接把郝家安揽到怀里说:“酒我替他喝,你吹我也吹,但是你借不走
我,因为我是他的。”
他的话让周围人听见了,圈围过来起哄架秧子,个别人还一脸幽怨,说郝家安说有主就有主了,他们再没机会了。
郝家安顺着李全的话强调:“对,他是我的,我是他的,你们不许惦记了听见没。”
李全仰头灌酒,有那么一溜从唇角流下来,蜿蜒过下颌流至喉结。郝家安看着这溜液体,鬼使神差,大着胆子伸舌头去舔
了个干净。
他以为李全会反感,会抗拒,然而并没有。
从此开始到趴结束,李全没松开揽着郝家安的手,为他挡了多少酒根本数不清,把戏做得足足的,只差没当众亲个嘴儿。
大伙本也撺掇来着,但郝家安说这种被窝子里的事才不想让他们看,众人也就作罢。
局子散场,店也打烊,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滴滴叫不到,李全只好打电话让李天来接他们。
他俩站在门口屋檐下躲雨,听着淅沥的雨声,看着不时飞驰过的车辆,享受这喧闹后格外沁人的平静。二人不见了方才的
亲昵,各自站到门两旁,像门口那对安静的石狮子。
李全不停深呼吸,闭着眼睛醒着酒,不知道郝家安恬静的小白脸下,隐藏着翻滚的思绪——
虚惊一场吧,我哥弯了,我都不会弯的,这就是李肉糜女士的恶趣味。
预知后事如何,李老师她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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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尽头·上
李全替郝家安挡酒挡太猛,多少有点不舒服,好在跟他爸混过很多酒局子,早就练出了量,透透气休息会儿就能缓过来。
刚刚的喧闹李全并不能适应,一直绷着精神,表面看不出什么,心里紧张得很,夏日雨夜沁爽的空气让他倍感松弛。他身子略往后一倾,肩膀后脑抵着墙,伸直了腿,整个人像三角型的长边,斜支在墙与地之间,仰着头,吸着空气里的清凉,在夜风里闭目养神。
街灯光亮打上李全轮廓,照得他周身光晕荧荧,平时嘴不停的郝家安此刻却变成哑巴,呆呆看了他一会儿,蹲下身,抱着膝盖,扯着AJ鞋带在指间绕来绕去。
一滴雨淘气地落上李全鼻尖,这点微凉令他睁眼,抹掉水珠,扭头见郝家安在旁边缩成小小一团,好像谁家走丢的小狗,可怜兮兮在等主人来寻他。
李全很多年没见过他这种状态了,小身影渗着孤独和无奈,恰似初见那日。
自打四人住进一个寝室,郝家安就成了团宠,哪怕后来温柔可人的万晴加进队伍,他团宠地位也未能动摇分毫。
圆圆亮亮的眼睛,卷卷蓬蓬的头发,动静皆宜的性格,说话很奶很甜,什么游戏又都玩得溜,只要接受了他是Gay的设定,大家很难不喜欢他。李天简直拿郝家安当宠物饲养,也当宠物一样逗他撸他,他从不生气,还挺享受,慢慢发展为无论他们谁在他旁边,总习惯性伸手揉揉他的自来卷脑袋。
凭借这个习惯,今晚李全时不时搓搓怀里的他,让众基友们相信,这俩人关系就是非常亲密。
幸亏李天提前给他打过预防针,否则那句“你要是女孩就好了”李全肯定会在此刻宣之于口。
今天很热闹,大家玩得也尽兴,李全甚至主动发糖,虽然是演戏,但郝家安当时开心的表情无比真实。他现在一声不吭,闷闷玩着鞋带,这又是为什么呢?
李全忍不住发问:“三好哥,你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
郝家安晃晃脑袋,仰起小白脸,闪着眼底星星笑对他说:“全全,谢谢你。”
以为这是谢他今天能陪着来,李全摆摆手:“这话说的,帮你是应该的嘛。”
郝家安抿抿嘴,又回归沉默,李全罕见他如此话少,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俩人又这样安静一会儿,郝家安终于说话了:“我记得你妈给你安排相亲来着,后来你去见了吗?”
“见了。”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虽说不想聊这个,可李全也想不到能说点什么,便顺着话接:“我爸老领导的外孙女,空军,原来是飞行员,后来训练受了伤,不能再飞了,现在是航大的老师。”
“大学老师好啊,旱涝保收,性格怎么样,漂亮不?”
“挺好看,英姿飒爽的,性格也很大方开朗,不需要我主动,她会带我节奏。只有一点让我头疼,她体格子比我还好,就算有一身老伤,我俩打起来也真不一定谁赢。”
郝家安被李全难得的小俏皮逗笑,起身直了直膝盖,也跟他似的斜靠在墙上,侧身面对他,就像大学时躺在各自床铺聊深夜话。
“相亲那会儿你应该对五万还没意思呢吧。”
“嗯,当时真没有。”
“那后来有了,你是不是就把女飞行员晾脑后了?”
“呃……”李全无言以对,还真让他说中了。
李全坦言,既然他对万晴收了心,这个女飞行员如今跟他也没断联系,虽不时常见面,却保持着当朋友交往的状态。家里催得紧,他已经计划接着跟她往下相处看看,这打算是他头回说出来,连李天都没告诉过。
带着小奶音的贱笑总算又从郝家安嘴里飞出来,李全被他笑得发蒙,问怎么了。
“对象没处过一个,倒学会养备胎了!”
“这就算养备胎?”李全不懂。
“怎么不算,先跟人家相亲,结果你有了目标就忽视人家,现在目标作废了,又想去吃回头草!有爱小晴晴,无爱飞行员。”
这劈头盖脸的数落反倒让李全心安不少,说明郝家安恢复了常态。还没等他多高兴一会儿,气氛又突然安静。
郝家安不再吱声,就那么直勾勾甜腻腻看着他,李全早就适应被他灼热目光扫描全身,并未作何反应。
“全全,我求你一件小事,你很容易做到,能答应我吗?”
怕空气再次凝固,李全忙答应他:“说吧,我能做到肯定为你做。”
郝家安咬了咬下唇,站直了身子,怯着声说:“抱我一下行么?”
其实从前郝家安没少占李全便宜,能枕大腿绝不靠膝盖,能往他怀里偎绝不靠肩膀,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求个抱抱,没有任何揩油成分。
李全没答话,杵在原处像在琢磨什么。
郝家安心想他肯定不愿意,从前玩玩闹闹也就那样了,今天对于他自己来说意义非常,这个要求对李全而言,也不一般。
他沮丧的脑袋刚垂下去,眼前瞬间多了双马丁靴,往上看是李全的裤管,再想往上看的时候,脑袋已经靠在李全肩头。
后背上那双手臂传递来的温度不是假的,李全就是在抱着他。郝家安激动到心快停跳,不假思索抬手紧环上他腰,不客气地把脸往他颈窝里塞。
喉咙发紧,让他声音变颤,靠在他肩头哽咽着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全全,以前我不纠缠你,以后也不会,我要找自己的幸福去了,你也是。”
语毕他便要放开他,却被李全把他手摁回去,且又把他抱紧了些。
“你都说是最后一次,那就多抱会儿吧。”
今天这一抱,李全头回发觉郝家安这么瘦小,许是平日他总穿宽大的衣服,也极少在兄弟们面前露肉,才一直没发现,只记得他比自己矮半头。
这瘦小的程度,让李全觉得抱个女孩子也差不多就这感觉,窄窄一捧,小小一只,温暖柔软,还有点香。
这香味不是错觉,李全从他身上沾染的烟酒气味里辨出一丝奶香。细细寻觅,找出那香味是从他头发里散出的,大概是用了奶香味的洗发水。
男人用这味道的洗发水,搁谁身上都是娘炮行径,到郝家安这儿,却变成一种可爱。
那句“你要是女孩就好了”又一次卡到李全嗓子眼,被他咽了回去。
如今能给他的满足恐怕只剩这个不同于兄弟间的拥抱了,李全这样想着,人他依旧抱着,习惯性抬手去轻轻揉搓肩头那窝小卷毛。
郝家安此时有一肚子话想说,却一句也不想说,说了也没用,李全弯不了就是弯不了,有说话的闲心不如多在他怀里呆会儿,毕竟以后想这样也不能够了。
就在李全忍不住偏头闻郝家安发丝奶香的时候,一声汽车鸣笛响起,俩人扭头一看,是李天到了。
李天摇下车窗,使劲儿朝他们这边探身子,扯脖子喊:“用不用我送你们开房去啊?”
抱一块的俩人瞬间松开,郝家安丢下李全,踮着脚小心迈过地上小水坑,走到车前,钻进后座。李全也很尴尬,搓着后脖颈子跟过去,坐在副驾驶,发现崔明朗也在车里。
李天先是表情淫荡看看他俩,然后说:“我跟老二打算去对付一口夜宵,你俩去不?”
“去。”他俩异口同声。酒醒了大半,肚子发空,他们也都想吃点东西。
“五万咋没一起来?”郝家安抢先发问。
李天划拉着导航说:“她在家追剧呢,不来正好,咱们把要唠的事唠完。”
郝家安槽他:“哎呦呵,真没想到你还有对一个女孩这么认真的时候,棒哦!”壹秒記住本文網阯:HAITAńɡSHυщυ(海棠書剭)奌℃0M
“打游戏打的是BOSS,攻略它才能得到最好的装备,女人也一样。”最近才有点恋爱滋润的崔明朗,忽而也变得会说话了。
“可不咋的,有攻略晴晴的工夫,我能收多少小婊子呢,男人么,达不到质量就先重视产量。”
李全一旁插话:“哥你这是不是就叫‘浪子回头金不换’?”
李天响指一打:“错,浪子不会回头,只会走到头,她就是哥骚浪贱大路的尽头。”
关于给万晴过生日,崔明朗在等电影开场时问了下梁冰冰的意见,她给出两点建议。
其一:如果他们只是想让万晴高兴高兴,那李全提出的计划非常可行;
其二:如果李天要趁这日子强攻万晴,让她再没回旋的余地,就要把场面功夫做大做强。万晴没经历过轰轰烈烈的追求,估计没啥抵抗力,一次性轰她个人仰马翻,让她思考都没空思考,想拒绝都张不开嘴!
“这第二条是不是太强势了啊,冰冰就是个挺强势的人,所以才出这样的主意,该咋办还是一天你做决定。”
崔明朗把话原封不动跟大伙儿复述完,跟了这句补充意见。
梁冰冰第二条建议正中李天下怀,之前他没跟兄弟们表露,是怕郝家安嘴没把门的透露给万晴。
他拍拍崔明朗肩膀,说了句四六不着的话:“哥没白给你俩拉皮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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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李天过生日,万晴准备得悄无声息,李天也一样,秘密计划一步步进行,瞒得滴水不漏,连郝家安的嘴都实施闭关锁国政策。
其实就算他们四个包括梁冰冰露了点马脚,万晴也发现不了,她每天要熟悉李天和袁子琛的聊天记录,记住他们对话的一字一句,像大考前的突击学习,绷得她无心其它。
袁子琛夫妇的单子进展顺利,任务完成,结算完毕,万晴却不大高兴。大家心知肚明,借据上的日期快到了,她没赚够钱。
李天原计划假装忘了万晴生日,然后当天再给她显摆一系列准备,然而在她生日前夜,他突然变卦。不是他想一出是一出,而是他看不下去万晴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的小账本神色凝重的脸。
“小崽子,明天你生日了,但不能放你假,哥有大事要你陪我去办。”
万晴以为又有啥来钱的活儿,想都没想就答应,转身闷头大睡。
次日闹钟还没响,万晴就被微博消息提示音吵醒,带着满腹起床气拿过手机一看,惊得脑子当时就清醒了。
她喜欢那位小爱豆为她录了生日祝福视频,唱了生日歌,还@了她!万晴揉了半天眼睛,左右掐掐脸,看着快过千且还在涨的@和疯狂涨粉,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该条微博下方的评论,有怀疑自家房子塌的,有羡慕这个粉丝能得爱豆亲口祝福的,也有路人说爱豆什么饭都恰肯定收入不怎么样的,更多的是跟着他一起祝万晴生日快乐!
“哥哥哥!快起来快起来!你看你看!”
万晴眼珠盯着手机屏幕,回手拍李天叫他来看,发现身边空空如也。
手机这时叮地一响,是李全的微信:“开心吗?”
开心!开心得要死!万晴直接发起语音通话:“四全,这事是你干的不?”
高兴到慌张的万晴,明明心里猜李全这么问,那这事八成是他安排的,想谢谢他,说出来的话却像审讯。
那头李全笑得清脆,说:“点子是我想的,这我不跟你谦虚,但我可没这本事让人家这么干,你问我哥吧。万大寿星,未来嫂子生日快乐!”
嫂子还没转正,预备役小叔子倒抢先第一个说了生日祝福,万晴欣喜若狂还未消减,微信叮叮咣咣又响了。
崔明朗的大额红包,梁冰冰的礼物运单号,郝家安编的打通关才知道他礼物是啥的小游戏程序,甚至小涓也发过来抱着宝宝祝她生日快乐的小视频,只有李天的界面安安静静。
揣着跳得飞快的心,万晴急忙忙下床,打开卧室门,李天已经端着蛋糕在门口站着了。
“Happybirthdaymysunny!”
万晴盯着李天手里蒂芙尼蓝色的蛋糕,抬头看看他难得正经又暖的笑脸,那声“哥”蹿到嘴边却没叫出来,要不是怕把蛋糕弄翻了,她必然扑进他怀里扎个猛子!
李天知道她干什么,把蛋糕放一旁,朝她张开双臂,让她重重扑进自己怀里。
在他怀里蹭了半天,万晴睁开眼,才发现客厅变了样子。
她淘宝购物车里的窗帘和沙发盖巾全部站到了工作岗位,她喜欢却觉得太贵没敢吱声要的一整套锅亮晶晶稳坐灶台上,茶几上摆着她追的剧里同款花茶壶套装,地毯换成了星空蓝色的,一个智能机器人萌萌地站在一旁,发着嘿嘿嘿的笑声,小脸上滚动着几个字:小晴晴生日粗卡!
万晴一肚子都是话,不知先说哪句好,她没指望李天在今天能为她做什么准备,昨晚睡前还想着只要今天的事儿别太麻烦就行。越过李天肩膀,看着屋里新添置的一样一样,万晴笑得眼泪快出来,捶了李天一拳头:“谢谢哥。”
李天倒是语气没什么太大变化,还像平时工作状态那样说:“别着急谢,你这小马今天还得跟我跑,不得给马先吃点草么。”
叫来隔壁两兄弟,四个人吃了顿蛋糕配豆浆的早饭。万晴抹着嘴上奶油,说真好吃,四全和冰冰没口福,李天说了句:“不急,有他俩吃的。”
万晴没再追问,猜李天应该还有后手,只要他惦记给自己过生日,不可能就这点伎俩。
“哥,咱今天什么任务?”
她很奇怪,李天给她细细装扮完,转身去捯饬二三兄弟,好奇他们今天到底要干什么事,看架势要全体出动,难不成是见啥大人物?
直到上了车,万晴也没猜出来李天这次任务是什么,却见崔明朗背了个吉他出来。她便再也忍不住好奇,抓着郝家安刨根问底。
郝家安拿话搪塞过去:“老二之前的乐队今晚有演出,咱们去捧场。”
乐队是有的,但不是崔明朗的,他跟本没组过乐队,郝家安被她催没招了扯谎骗她的。
这话倒是诓住了万晴,她再次沉浸回爱豆为他录祝福的狂喜里,一遍一遍刷视频,压根没去想想,晚上的演出,他们大白天出来干嘛。
李天一路把车开到游乐场,说时间太早了,反正万晴也过生日,他们几个先在这儿玩个痛快,玩到李全和梁冰冰下班,玩啥项目万晴说了算。
“今年先对付一下,明年哥带你去迪士尼。”
万晴乐得跟门口吃棉花糖的小朋友差不多,别说迪士尼了,普通游乐场她从小到大也没逛过几回。
她指着跳楼机喊:“我要玩这个!”
李天当场打蔫,他最怕玩跳楼机。
郝家安坐飞机都晕机,指望不上,李天又不想当万晴面露怯,看崔明朗坏笑着说:“玩这个恐怕只能二哥陪你。”他一咬牙,撸胳膊挽袖子跟着坐上去。
从跳楼机上下来,李天吐得那叫一个翻江倒海,早上的蛋糕全糟蹋了,还遭他们仨好一顿嘲笑,但看万晴乐得快开花,那点恶心还算个屁。
万晴一次玩了个过瘾,出园时一行人还在兴奋却肚子空空,李天更空,早吐光了。
李全和梁冰冰已经在订好的餐厅等他们,菜过五味之后,服务生把空盘一撤,端上来一个羊蝎子锅那么大的盆,上面冒着凉气,插着蜡烛和彩旗,万晴探头一看,满满一盆全是她爱吃的冰淇淋!
在还不认识李天的时候,万晴来这餐厅吃过一次,是微博抽奖中了霸王餐,不然她吃不起。她只记住冰淇淋的味道,好吃到爆也贵到爆,当时她还发了条朋友圈,说什么时候有钱了肯定论斤买用盆吃。这个幼稚至极的愿望,在她已算轻熟的年纪实现了。
小小的愿望,却是大大的满足,吹灭冰淇淋上的蜡烛,万晴哽咽说了声:“谢谢哥!”
李天捏着她下巴让她面对李全:“别谢我,主意是全儿想的。”
对李全道声谢,接过他手里的勺子,一口甜凉入嘴,一股暖泉入心。
那一大盆冰淇淋,就算六个人一起吃也吃不完。李天很有先见之明,知道万晴不喜欢浪费,带了保温饭盒,把剩下的都给她打包回去。
时间差不多到“崔明朗的乐队”该演出的时候了,一车一摩托,六人到演出场地,万晴下车一看,居然是露天的。
那是一家购物中心前的小广场,跳舞的遛狗的玩滑板的,各种人都在这儿活动,其中被围观最多的是唱歌的。
很多街头歌手和乐手自发聚齐在此地开露天音乐会,是这儿的一道风景。万晴一直是观众队伍一员,今天要看二哥献艺,她多少有点小激动。
看崔明朗和其它乐手沟通交流,熟练地调音,她真以为他们曾经是一队,实际上他们根本不认识,或者说在准备给万晴过生日之前不认识。
李天早早跟这群人打好了招呼,说今天他女朋友过生日,请他们协助,圆她做一次街头歌手的梦。这群音乐青年很配合,对李天这份心思也表示赞许,但问题也来了。
这些事都是瞒着万晴准备的,他们不知道该准备什么曲目,崔明朗也担心,一旦万晴会唱的他不会弹,梁冰冰又在场,那还是挺丢脸的。
李天给他们一个方向,说万晴的歌单里全是英文老歌,有些歌的岁数比他们还大。
“什么,什么,还有和,就照这种准备。”
乐手们就位,麦架旁却空无一人,万晴正四下撒么哪个歌手,就听崔明朗拿过麦克风,有请他最好的妹妹上来为大家献上一曲。
郝家安和梁冰冰在万晴身后使坏地推了一把,她一个踉跄蹿出去,愣在人们的掌声里。
她慌张地回头看李天,他却做一个“请”的动作,飞了个眼神过来,喊着:“你玩全民K歌时候唱得不挺好的嘛,给我上,哥还没听过我家大宝贝儿唱live呐!”
万晴闭着眼睛就往回奔,一头撞在迎面来的李全胸口上,接着被他扯住。
“别怕,我陪你。”
四周掌声更加热烈,李天明白围观群众应该是误会了点啥,但这时候也不好撂脸子,撑着笑脸喊一句澄清:“全儿,加油!给我好好陪你嫂子唱!”——
我有那么一点小自信,下章会有名场面。
081路的尽头·下
万晴的大学正门口有座过街天桥,视野开阔,横跨这座城市第一主干道,桥上凭栏望,两侧高楼像一排排护卫,楼体的亮光工程就像它们身上斑斓铠甲。
梁冰冰说,大学时候万晴和她无论谁过生日,都会来这座天桥,一人一杯奶茶,等不远处最高那座大楼顶端的零点报时灯亮,再悄悄溜回寝室,钻不进去门再溜出来,找个网咖看一晚上言情剧。
生日露天音乐会结束,他们就又来到这里。
兄弟几个听梁冰冰拎着瓶啤酒,声情并茂讲着她和万晴大学时的趣事,万晴脸上堆着笑,却不是为那些青葱往事。
刚刚结束的那场表演,她永生难忘。
赶鸭子上架,万晴被赶到了麦克风前面,实在不好再推辞,她瞅瞅崔明朗说:“二哥,我只会一些英文老歌。”
不等崔明朗接话,李全抢过话头故作为难:“英文老歌啊,我只会lt;诺言来之不易gt;,你会不?”
可巧,这歌万晴在全民K歌app里唱到3300多分毫无压力,便冲他点点头。
李全清清嗓子,冲观众们羞涩笑了笑,给崔明朗个眼神。
崔明朗比个OK,示意他起头,带带万晴。
不像他平时说话的清脆,李全唱歌清冷又低沉,开口两句四周都安静了。他合目对着立麦唱得投入,万晴看他看得险些忘词,直到第一段快唱完,他睁开双眼笑着请她,她才忙把麦克风送到嘴边儿,接着唱下去。
唱到那句“That'sthepromiseIgivetoyou”,他俩齐齐把目光投射到李天身上。
那一瞬间,李天差点哭出来。
虽说是为了哄万晴开心,但李天不甘风头让李全占尽,自告奋勇上前拿麦准备一展歌喉。万晴从没听过李天唱歌,以为他跟李全定是不分伯仲,使劲儿为他鼓掌。
谁能想到啊,李天舞跳得出挑,情话说得好听,唱歌却是一副破锣嗓子。一首耳熟能详的《无所谓》被他唱得调跑到南天门,但杨坤那脚踩烟头子手弹烟灰的模样学得惟妙惟肖,靠让人笑掉大牙的姿态获得满堂彩。
梁冰冰在这时候发挥了重大作用,电台里熟悉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人群中马上就有人喊出她的名字。她压了压掌声,在麦架旁大长腿站得笔直,红唇轻启。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熟悉的梁冰冰,今天我站在这不是要骂醒谁,而是祝我最好的姐妹万晴,生日快乐!她就是我小小的太阳。”
她手伸向万晴,又是一阵掌声雷动。
“……你应该被呵护被珍惜被认真被深爱,被捧在手掌心上,像一艘从来都不曾靠岸的船,终于有了你的港湾……”
梁冰冰声音很沉,配上崔明朗深情浑厚的嗓子,把《小小的太阳》唱出全新的韵味。他俩时不时交换着眼神,又在高潮part和声时看向万晴和李天。
万晴已经快哭晕了眼线,到这时她明白过来,李天哪是有什么活儿要她跟着干,今天是他们几个来满足她的愿望清单。这是她一年来最开心快乐的时光,或者说是活这么大最开心的时光都不过分,感觉地球都快围着自己转了。
生日快乐,她很快乐。
夜已深,天桥下依旧车来车往,归心似箭的人们,注意不到车外天桥上,六个身影在城市霓虹照映下欢笑着。
万晴看着报时那座大楼外墙穿梭不断的灯光,祈祷时间能不能过得慢一点,零点能不能别那么快到来。
她舍不得今天这份幸福感,像十二点钟声敲响前要落跑的辛德瑞拉,担心时间一过,南瓜马车和水晶鞋都离她而去,偏头看看李天,才没那么患得患失。
王子还在,虽然叼着烟的样子毫无王子气质,但是他从恶魔利爪下救她出来,让她从骑共享单车的灰姑娘变成坐霸道里吃冰棍的幸福小女人。那么谁是仙女教母?李全么?其他人又都是什么童话人物呢?
思绪乱飞,好在一阵夜风吹过,飘来学校附近大排档的烤肉香,把万晴带回现实世界。
李天掐灭手上烟头,轻碰一下万晴:“今天开心不?”
万晴点点头,却没夸赞他,反而数落上了:“冰冰说主意都是四全出的,哥你那些点子都哪儿去了?”
李天没回答她,而是又问:“还想不想更开心点?”
万晴刚要追问,郝家安看看表,嚷着零点快到了,几个人同时望向那座报时大楼,屏息凝视。
上次这样等一个零点,李天恐怕要追溯到千禧年,他和妈妈守在电视机前看跨年晚会。
那座大楼外墙亮起倒计时,零点一到,整座大楼灯光骤亮,紧随其后是旁边的楼体依次亮起大字。
“小晴晴生日快乐!好姐妹,一辈子!”
“愿阿晴余生尽幸,前路光明!”
“愿我的五万,一辈子五谷丰登,五福临门!”
“Everyday68is68sunny68day。”
最后亮灯的大楼在万晴身后,李全见她已经看直了眼,忙把她扳过身,让她看。
橙色灯光映得万晴脸上满满红晕,那两行大字看得她心口发紧。
“晴晴大宝贝儿,万寿无疆!”
她再说不出来一个字,千言万语梗在喉头,伫立在绚烂光影中,微抖着眼角,紧抿着嘴,强忍着不哭出来。
这就是为什么,李天要早早的做准备。
小爱豆的视频拿钱砸就行,游乐场开园就能去,餐厅随时能订,家里那些摆设动动手指等快递就OK,唯独楼体LED需要提前订好,错开那些商业广告排期。为此李天还去求了崔明朗,让他跟他老爸讨人情,因为这几栋楼的广告位一半是他家的。
计划进行至此,距离梁冰冰所说“轰她个人仰马翻”仅差一步之遥,李天最后一个节目即将开演,这个环节其他人事先都不知情。
他走到万晴面前,逆光而立,掏根烟叼嘴里不点,口袋里摸出一方叠得板板整整的纸,慢悠悠拿出打火机,嘎达一声,火苗颤抖着蹿起,把那纸点燃。李天看着火光向上蔓延,在仅差一点就烧到手指的时候,凑近了头,点着了烟,深吸一口,把那团火扔到脚边,仰头从鼻口呼出两缕白烟。壹秒記住本文網阯:HAITAńɡSHυщυ(海棠書剭)奌℃0M
他问万晴身后的李全:“全儿,债权人主动销毁借据会怎么样?”
“可以视作放弃债权,借贷关系中止。”
万晴踩灭脚边的火,蹲下捡起未燃尽的残张辨认着,发现这是她一年前签下的借据,上面早已变成深褐色的血指印,那个压了万晴近一年的数字,都已成灰烬。
借据锁在李天办公室的抽屉里,他很容易就拿得到。
李天把她拉起来,万晴却不敢直视他,垂头看着那一小撮纸灰被夜风吹散。
这是李天准备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
“这些没有了,这层关系也没有了。万晴,别再难为你自己了,也别难为我。”
原本万晴想哭,此刻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她也没了话,胸口似挨了一记重锤,又痛又闷。她人僵硬在原地,李天扳了她几下,她才向前直倾着身子,把头顶抵上李天胸口。
没有其他四人以为会有的拥抱,只有彩色光晕里两个若即若离靠在一起的身影。没有万晴喜极而泣的声音,只有李天嘴里吐出的缕缕薄烟。
看他俩这样,他们谁也猜不透接下来二人的走向。
一种关系结束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终于能开始另一种关系?
梁冰冰和崔明朗面面相觑,郝家安偷偷观察着李全,见他的右手一瞬间握拳,又慢慢松开了。
喧闹散场,各自回家,李天和万晴却去了办公室,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你欠我的,我不要了,那我欠你的……
ρΟ-18.て0Μ 扯平吗?
李天办公室落地窗前摆着个跑步机,李全给的。老爸送了他新的,旧的没处放又卖不掉,转手处理给李天。
万晴和他并排坐在跑步机传送带边,脚边摆着两打喜力,已经消灭了一半。那个他俩初次发生关系躺的沙发,被晾在一旁无人问津,
屋里没开灯,借着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李天还是能看清万晴眼中复杂的神色。
从进门到现在,一个小时快过去了,万晴一个字没说过,只闷头一瓶接一瓶溜着酒。李天琢磨一下,还是决定主动问问。
“想什么呢?”
其实万晴想什么,他多少猜得到。
那笔钱她还是想还清的,他俩的关系她还是想事后再议的,他也相信一切尘埃落定,万晴还会跟他在一起,只是他等不及了,耐性不知不觉到了极限。
李天耍着范儿烧了借据,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装逼,不光装逼,还把自己逼到绝路,把万晴推到叉路。
她该怎么选,她会怎么选,这李天就猜不到了。他有点后悔演这一出,换成别的姑娘或许会彻底崩盘,但万晴不一样。
借据就这么没了,但债务还在万晴心里,比起高兴,她心里更多的应该是为难。
“哥跟你道歉,是我太冲动了,我自以为是,以为你会高兴。”
不管自己错没错,李天都觉得先认个错没毛病,抽走她手里的空酒瓶,开瓶新的塞给她,和她撞了下。
万晴终于说话了:“你以为的没错啊哥,我很高兴,真的高兴!哈哈,没有哪个欠钱的人会因为债主烧了借据不高兴吧。”
她笑得灿烂大方,没有伪装成分,李天看得出来,心头也松口气,她还跟自己开玩笑,他就更放心了。
关键问题李天必须得问:“那,现在该不该谈谈我们的关系了?”
“谈,该谈。”
很好,干脆利落,不愧是他李天看上的女人。
李天心花怒放,静静等着脸颊因酒精而泛红的万晴发表言论。
万晴仰头长呼一口气,没直面回答李天的问题,而是回头环顾下四周,好似第一次参观这办公室似的,最后目光落在那个沙发。
“哥你知道吗?从前我特别讨厌这个沙发。”
“怎么,坐着不舒服?”李天明知故问,这沙发记录下的故事太多了。
“你第一次上我就在这,老实说,刚进来那一下真挺疼的,我再不信那些小黄文里说什么强奸也有感觉,疼就是疼,虽然后来好了点吧。还有第一次当着老二老三面我主动骑你,不够湿,第一下也挺疼的,下面疼,心里也疼。”
“后来呢,跟我做还疼吗?”
“不疼了,爽着呢。”
“那这儿呢,还疼吗?”
李天说着,抓住万晴的手,按上她的心口。
万晴摇摇头:“有你在,不会再疼了。”
十个字不到,听在李天耳朵里胜过万语千言,他想知道的已经有了答案。
她伸直了腿蹬了蹬,伸直了胳膊伸伸懒腰,猫样的哼唧一声,扭头问李天:“哥,你跟我说,当初你把我当成韩晓晗,是因为嗑药嗑的,那玩意儿咋那么厉害,是毒品吗?”
李天很怕她接下来会说她不想跟沾这玩意儿的男人在一起,连忙解释:“我吃那颗是国外来的,严格来说不是毒品,但国内把它定性成软性毒品。其实管它硬性软性,这都不是好玩意儿,害人不浅,上瘾了绝对后患无穷!很多小年轻忍不住尝试,想戒其实不难,但他们却贪图那点痛快故意不戒。老二有钱,身边纨绔子弟多,有段时间学坏了,嗑上了瘾,我们几个想招想得快头秃,才帮他把那玩意儿戒掉。当初老二架不住我求他,也看不下去我那么难受,就把他压箱底那颗给了我。哦,对了!”
说着他起身,拧开个抽屉翻了半天,拿出一个小东西,过来塞万晴手里。
万晴一看,一个小小白药丸,安静缩在一个小小密封袋里。
“就是这个?”壹秒記住本文網阯:HAITAńɡSHυщυ(海棠書剭)奌℃0M
“就是这个。”
“你咋还有?”
“又有人拉老二下水,他主动上交的。”
“他还真是怕你。”万晴一语双关,但李天听不出来。
俩人聊到过去,也便想到过去,那些不美丽的回忆切切实实存在于他们脑海里无法忘却,俩人又陷入沉默。
这沉默似乎没有尽头,倘若不干点什么事打断,恐怕他们要这样坐到天亮。
李天想了想,干了手里半瓶酒,起身又去找什么。
万晴没理会他翻翻找找,看着对面楼那些两亮着灯的窗,眯着眼睛瞧那些格子间里还在加班的人,瞥了眼手里的小药丸,感慨生活不易。
眼前银光一闪,耳边一声哗啦,李天把什么东西晃悠到她眼前。万晴抓住那东西,定睛一瞧是两副手铐。
他有这玩意儿,万晴只以为是他跟李全讨的,殊不知是梁冰冰送给李天,说指不定哪天他俩想增加点情趣用得着。
看着李天把手铐固定在跑步机把手下方两个不知做何用的圈圈里,万晴一脸懵逼。
“干嘛啊哥?”
李天拷好了一只手,让万晴帮忙拷好另一只,长腿一伸坐稳,对她说:“不管啥原因吧,哥都强过你一回,今天让你强回来,当扯平了,那事以后咱不提了,OK不OK?”
OK,相当OK,先不说扯不扯平,李天敞着衬衫领子肉隐肉现,俩手拷着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不光对万晴而言,对任何女人都足够诱惑。
万晴没上手,窃笑一会儿嘲讽他:“我咋觉得你好像在享受,在等着我霸王硬上弓”
“是不是硬上弓,得看你像不像霸王,别用这张虞姬脸看我,狠点!来吧大宝儿,今天别拿哥当人,咋解气咋来!”
“提前说好,受不了咋办?”
“钥匙就在手铐上挂着呢,受不了你就饶了我好不好,放过我好不好,老婆大人?”
李天想谁先受不了还不一定呢,但还是给自己留了个台阶。
万晴没再言语,露出点梁冰冰才可能有的阴笑,像吸血鬼见了食物,一口咬上李天脖子。
这一口真狠啊,避开了李天颈动脉,否则他搞不好当场内部大出血挂逼在这儿。
但也真的刺激,这股疼痛充斥了万晴对那一次强暴的怨念,让李天心安,让他满足满满。他憋着嘴不叫出声,闷闷哼着,快速给反应的下体压在裤裆里,忍受着内裤摩擦龟头的阵阵刺激——
必须强调一下:软性毒品很多,大家可以上网搜一搜,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要尝试!千万不要尝试!所有让人获取短暂快乐的药品都后患无穷!连用来缓解癌症和重伤患者痛苦的吗啡都是有医学剂量限制的!
不光要远离此类药品,还要远离让你尝试的人,这也只是小说,小说!
ρΟ-18.て0Μ 珍爱生命,远离毒品·上(略
李天第一次主动把自己放在被动地位,铐上了手腕,也把姿态铐住了,不光没了往日嚣张,眼里甚至有些卑微羞怯流露出来。
起初这种神态确实是装的,他只当自己在演个受,哄万晴这枚小腐女开心,但随着她一口一口啃咬自己皮肉,越来越放肆在身上摩挲,渐渐竟也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还真有点爽呢!
兴奋不兴奋,有没有感觉,脑子会骗人,但男人裤裆里的玩意儿就跟李全似的,不会撒谎。
万晴像急着吃奶的小羊羔子,把他乳头嘬得吱吱响,俩小手在他腰腹肌肉上连摸带掐,又疼又痒又爽,刺激得李天来回扭动身子,使劲儿咬着下唇,却还是憋不住发出骚气哄哄的哼唧。
他只想身上那双不老实的手赶紧掏进裤裆摸摸,那里迫切需要抚慰,偏万晴就不往那地方伸手,放着飞速发展的经济特区不管,只在周边落后地区盘旋。
腿根被她摸到发抖,肚脐被她舔得发麻,上衣被她扯开,大敞四开的上半身喜迎草莓大丰收,胯下的精神小伙还被封印着。
李天挺不住开口求她:“大宝贝儿,放它出来呗,哥快憋死了!”
万晴仿佛没听见,继续卷着舌尖在他身上四处舔扫,见他胳膊抻着,明知他怕痒,却在他腋窝旁轻轻舔了几圈,吹了几口热气。
这一套操作差点把李天刺激到直接射出来,夹腿哆嗦着硬挺,挺得鸡巴更硬,磨得更难受。万晴这时候把他腿分开,跨坐到他腿间,两个下体保持着距离,上身却贴了上去。
她把脸凑近李天,一手捂上他嘴,一手揉捏上乳头,捏到李天要大声呻吟,嘴上那手却压得更紧。
万晴比划食指嘘了一声,不许他叫,手摸到裤裆捏了一把。
力道恰到好处,微微的疼,隐隐的爽,李天明显感觉到龟头吐了一口。内裤湿了,黏答答的不至于他磨得痛,只是痒更难耐。
他从没像今天这么急迫想跟她干一场,也从没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甚至眼前欲火满溢眼角眉梢的万晴让他有点慌张,他没见过她这样,也没想到她会这样。
这时的李天还有闲工夫寻思,万晴从哪儿学来这些骚招子玩自己,几分钟后,他就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
当万晴把手缓缓挪开,慢慢把嘴凑上来,两片微抖的软唇似有似乎和他半亲不吻,舌尖故意蜻蜓点水往他口腔里探,他猜到她应该也湿了。
万晴一直不说话,李天也憋着话,嗯嗯着看她撩起裙子,把股间软肉贴上他挺硬的裤裆,只等她骑上自己再启动骚话喷射机。
期待的乘骑体位是有了,盼望的套坐却没来,万晴只是用湿透的内裤磨蹭他下面,一点也没有要释放欲龙出山的意思。
李天腰臀挺挺落落,使劲儿往她下体出顶送,以胯下缓解憋胀的痛苦。
万晴在他身上画着圈地磨,对他的急迫不为所动,李天压抑实在无法缓解,张口浪叫着大喊:“快操我!晴晴大宝贝儿操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你应该求我别碰你,求我放开你。”
她终于说话了,语气却冷得异常,和她涨红的脸全然相反。
对啊,他是要她强回来,哪有求人强奸的?
没辙了,李天只能闭嘴不说话,只是下体不受控,还在往她身下顶。万晴站起来,白嫩大腿扭几下,脱了内裤,爱液在内裤和阴唇间拉出长长一条银丝,像李天做的拔丝地瓜拉出的糖线。
她往前小迈一步,扳起李天下巴强制他仰头,腿一个微曲,用水淋淋的嫩逼堵上他大口喘气的嘴。
“给老娘舔!”
李天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出颗原子弹,蘑菇云就是他胀得要爆裂的龟头。万晴这声冷酷又严厉的号令就像一把发令枪,一种全新的性冲动像博尔特撒丫子开始跑,在李天周身血管里冲刺!
头皮都麻了,思考能力顷刻蒸发,李天也不顾阴毛刺得他鼻子直痒,熟练精准找到阴道口,伸直了舌尖挤了进去。
万晴撑着跑步机扶手,小幅度上下左右蹿动身子,把下阴泌出的爱液蹭得李天满脸都是,感觉要有大股涌出来,还喊他:“给我接好,都给我喝下去!”
就算她不要求,李天也会喝干净舔干净,他从没觉得女人淫液这般可口,那种略咸微酸,犹如一味催情神药,灌得他神魂颠倒,哪怕她现在把他当马桶,直接尿嘴里他能也咽下去。
冲动更甚,难受也更甚,他又想求她给个痛快,又不敢说话,眼泪都快挤出来,还在乖乖卖力舔她。
终于万晴被舔到高潮,仰头放肆大叫,阴唇都在抖,绷紧大腿夹着他脑袋,他生怕她一个剪刀腿把自己就地解决。
她高潮时下面水突然暴增,李天尝出点涩味,明白她尿漏了点出来。
可以,没问题,淫水也好尿也好,都没什么问题,快点骑他操他才是重要的!
满足过一次的万晴善心大发,好像要鼓励他伺候得到位,慢慢解开他裤门拉链。
终于能挺直腰杆的阴茎冲出裤门,兴致勃勃弹了万晴一嘴巴,不想却惹她不高兴,被握在手里好一顿没命似的撸,用郭德纲相声的话说:逮个蛤蟆要攥出脑白金来。
又刺激又疼,李天叫唤得就差喊妈妈,担心万晴一个劲儿没用准,直接给他徒手做个包皮环切术。
疼得最难受时候,那张阴道嘴上阵,小尖舌头温柔轻缓卷扫,疼是不疼了,可又舔到他想射。
即便想射他也射不出来,万晴偷偷摸摸跟他学会了怎么在他要射时候调整战略,小手紧压着阴茎根,阻拦睾丸向输精管发送子子孙孙,让李天只能更想操,更想让鸡巴去它该去的地方。
他脸都快憋紫了,小肚子酸得要命,分不清是想射还是想尿,甚至觉得不操她都没关系,让她肛一炮也成,他认了,只求赶紧让他射吧!
终于他等到万晴玩够了,分开阴唇一屁股把鸡巴坐到根,俩蛋蛋都压成扁的,李天的大吼声还未落下,她就开启上下起伏模式。
李天的魂早不知飞到哪儿,人已是空壳,像人形自慰机器,随着万晴在他身上大呼小叫地起起落落,机械又激烈地往阴道深处顶送,全凭本能。
万晴从没叫得这么骚,嘴里什么埋汰话都有,角色完全互换,连珠炮问着李天“我逼好操吗?”、“骚货爽不爽?”、“还想不想我这么操你?”李天除了问啥答啥,一个字儿都不会多说了,在她又到高潮时才硬撑着哼哼一声:“大宝贝儿……”
这声“大宝贝儿”让他挨了一嘴巴,万晴这下手劲不小,抽得李天半张脸发麻,也让他清醒一半。
玩归玩,操归操,万晴动手打他,实在不可思议。
他还没射,红着脸呆愣看着身上还在高潮余温里揉着自己奶子的万晴。她显然没吃饱,毫无完全满足的迹象。
眼前的万晴让李天觉得陌生,隐隐发现事情不对劲,这场性爱不知何时变得诡异。这种激烈程度的性爱,万晴不会高潮两次还这状态,李天下意识看看四周,发现那颗小药丸的包装扔在酒瓶旁边,里面空空如也。
她什么时候吃的?!
大事已然不妙,可李天俩手都铐着,就算钥匙就在手铐上挂着,他自己也够不到,眼前能解救他的只有万晴,可她明显完全失控了。
药物作用会让所有感官都放大,所有欲望都成倍上涨,当然也包括性欲。
李天固然是爽的,但这种爽若来自吃了药的万晴,他宁可不要!他不想万晴沾染这种令人发狂且说上瘾就上瘾的恶魔果实,他也万没想到,万晴会去尝试!
他好后悔啊,为什么要把那颗小药丸留着,直接冲马桶里不好吗?又不会堵马桶!
李天张嘴大骂自己是傻逼,却也阻拦不了万晴继续发疯。
万晴彻底疯狂,李天陷入恐慌。
“你什么时候吃的那玩意?!”
她不理会。
“晴晴!大宝贝儿!媳妇儿!你冷静冷静!”
她好像没听见。
“你清醒点!放我下来!”
她还是该干嘛干嘛,不管不顾大声浪叫:“好哥哥!好鸡巴!操我啊!”
李天像傻了似的,一边使劲儿送鸡巴到阴道深处,一边不断喊她:“你快放我下来!你赶紧抠嗓子把药吐了!听话!”
药已经起效,抠吐根本没用,李天明白,却还是保留一丝希望。
这希望马上就变成绝望,神志不清的万晴嫌他吵,抓过内裤团成球塞进他嘴里,破口大骂:“你他妈闭嘴!”
她停下动作,挤出体内鸡巴,晃晃悠悠低头去解他腰带扣,可能眼睛也花了,甩了几下头,定了定神,才笨拙解开。
李天指望让她再操他一阵到高潮,她就能清醒不少,谁料万晴抽出皮腰带握手里,跨在他身上站直了,抡圆了胳膊,重重朝他上身抽了下去。
他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一首BGM。
“我愿做一只小羊,坐在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他是小羊吗?是烤全羊吧,他的好姑娘吃错了药,正在给他剥皮放血,往他身上撒孜然和咸盐,准备片块大腿肉下酒!
国家那句口号仿佛在李天耳边开着广播喇叭高声放,他此时此刻要是能动弹,肯定摇着大旗喊:“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什么软性,什么致幻,全他妈是扯淡!毒品就是毒品,软硬都是毒品!
万晴是多稳当的女人啊,一颗药嗑下去就丧失理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她挥着皮带的样子不再性感,而是让李天恐惧,她不是这样的女人,是药物作用让她癫狂和失智。害怕之余李天撇出一丝清明心怀天下,想这种打着让人快乐旗号害人不浅的药物,究竟害过多少无知的年轻人!
药被万晴吃了下去,她不再是柔情似水的晴晴大宝贝儿,变成了母禽兽内女魔头,李天忍着身上剧痛,极度担忧她会不会一次就吃上了瘾,上瘾了他又该怎么办。
他身上泛着血点的抽痕,刺得万晴眼珠子发光。
皮带抡得高,万晴叫得骚,李天又疼又怕,已然完全感觉不到爽,连哭带叫,又无法开口求饶。
眼泪啊止不住地流,止不住地往下流,二尺八的皮带往他李天身上抽啊,几次差点抽到他龟头。
他听说过男人在极度惊恐的状态下会勃起,而他原本就是勃起的,加上疼,加上怕,鸡巴居然更硬了。
越怕越硬,越硬越怕,这他妈什么毛病!
嘴里内裤堵得严实,鼻腔里还有她下体的味道,脸上淫液汗液交织,一滴滴滚落到脖子,划过被万晴视为他性感代表的喉结。
似乎万晴看到喉结上的液体,停了“鞭刑”,俯身去舔。李天近乎哀求性地呜呜几声,盼她能把内裤拿出去。
万晴张嘴咬住内裤一角布料,把它从李天嘴里扯出来,摸摸他身上凸起的血道子,叼着内裤,不等他喘匀了气,直起身子,开始新一轮抽打。
李天彻底绝望,明白她不蹂躏够自己,这场他自找的灾难不会结束。
其实他的腿没被束缚,完全自由,又学过柔道,分分钟一脚撂倒万晴,但那样恐怕会伤了她。
他决定忍着,她再怎么发狂总不会玩死自己,药力凶猛但持续性短,忍到她玩够也就平安无事。
嘴上没了堵门的,李天叫得放肆,时而惨烈时而淫荡。这时的万晴很满意他任人宰割的可怜状,抽到筋疲力尽时候,腿间的爱液都流下来,浑身战栗,看他被虐待得凄惨看到精神高潮。
她总算抽累了,手一松扔了皮带,踉跄骑到李天头顶,再次命令道:“给我舔干净。”
像修仙人被夺了金丹,李天神魂俱灭,木然张开嘴含住那片泥泞肉沼泽,带着哭腔呜咽,哆哆嗦嗦给她口交。
突然嘴里一热,一阵骚气钻进鼻孔,一股热流冲到他嗓子眼致他控制不住地呛了。
万晴真的失禁在他嘴里,她大概也知道憋不住,从他嘴边儿移开,照着他头脸开闸。
此生没有过的羞耻,加上心底涌出的紧张和担忧还有悔恨,让李天真的哭了,眼泪刚流出来就被尿液冲掉。他努力睁着眼,看万晴像被操喷一样呻吟着还淫笑着,把啤酒化作的尿喷上自己下巴、脖子、胸口,再磕磕绊绊向后挪步尿了他一身,最后停在胯下,用剩下的几股热液冲刷尽鸡巴上的白浆。
这股尿极其有力,好似直冲进李天马眼儿,他再也压不住射精冲动,画着弧线射得老高。
尿完的万晴打了个冷战,仿佛皮球泄了气,软软瘫在李天大腿上,直接没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万晴被一种类似地震的颤动晃醒,睁眼缓了半天神,才发现是李天为了叫醒她,在用力快速颠着大腿。
还没等她看清楚李天的脸,就听见他哭着喊:“媳妇儿,快放我下来,我想拉屎!”——
再次警告:千万控制住好奇心,别去尝试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物!千万不要!
感谢老公提供灵感,有次眼看我要高潮了,他突然说:“媳妇儿你等会再高潮行不?我想拉粑粑!”然后他就拔出来冲到厕所,噗噗噗的屁声响彻我们60平米出租屋!
他人送外号:怪物·屎来刻不容缓。
口头禅:一分钟坚持不了必须拉粑粑!(啊,我身边的朋友啊,如果你在盗文贩子那儿看到这句,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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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óùSんùωù。χyz 远离毒品·下
万晴不知道自己迷糊过去多久,她慌忙从李天大腿上爬起来,脑袋一阵眩晕,强挪蹭过去,借着折射进的凌晨月光,摘下钥匙,把李天“刑满释放”。
李天憋到五官都快移位,恢复自由身后挣扎起来,拖着被她压麻木的腿,几乎连滚带爬地冲进卫生间。
砰地一声关门,啪地马桶盖一响,接着几声响屁在马桶里回声嘹亮,响彻不足50㎡的办公室,再接着里面传来嗡嗡的排风轰鸣。
他屁滚尿流逃走,留万晴呆坐在案发现场,头顶三个大问号。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刚才干啥了?
先头那阵眩晕转化为疼痛,万晴揉着一跳一跳疼的脑壳,努力回忆刚才的事,却像喝酒断片,只捡起零碎的片段。
她到去敲卫生间门问:“哥,刚才我作啥幺了?”
里面的李天也不知是忙着五谷轮回不便说,还是不想说,总之没吱声。
万晴看看跑步机把手上的手铐和传送带上的水渍,一下想起不少,身子一抖,明白过来为什么李天不说话了。
“我操!”她忍不住爆了粗口。
好似为了提示她,办公室的红外监控头反了一下光,万晴脑中灯泡一亮,忙去拿李天放在窗前的手机,输入锁屏密码,打开监控手机端。
李天在表白后把锁屏密码告诉了她,说她可以随便看他手机,这是一种诚意。此举虽让万晴欣喜,但她从没看过他手机,她觉得人还是要保留点隐私空间的好。
没想到第一次看李天手机会在这种情境下。
看着监控回放里自己的一举一动,万晴欲哭无泪,完全不敢相信骑在李天身上抡皮带,还尿了他一身的疯女人是她自己。
吃药纯粹因一时好奇,万晴不信这个小东西能让人失控到李天当时的地步。在李天铐上自己一只手的时候,她偷偷拿出药,用酒送服入腹。
起初她并没什么感觉,药劲儿啥时候上来的她也不太确定,对照着监控回放推测,在她去亲他的时候应该还是清醒的,她还记得当时脑中想的事。
既然让她强回来,那就应该照葫芦画瓢,他吃药强她,她也该这样。
这破玩意儿果然害人不浅。
万晴根本记不清当时的感觉,影视文学作品里表达的那种飘飘欲仙她没体会到多少,此刻的头晕目眩和严重饥饿感倒真真切切。她身体力行验证了这种药的可怕程度,也把她和李天推进一个尴尬深渊。
万晴后悔也来不及了,后悔药没处买。
监控回放到她失去意识倒在李天腿上,卫生间里也传出马桶冲水的声音。她从没像现在这样不敢面对李天,甚至希望他别出来,就在里面呆着得了。
屋里没开灯,照明全靠窗外,万晴看不清李天表情,只听他哑着嗓子叫她:“回家。”
披星戴月归,挺浪漫个事,他俩在蒙蒙天光里却像一对失手的雌雄大盗,逃也一般往家奔。李天没像从前那样牵着万晴的手走,独自奔在前头,大长腿迈得飞快,万晴在后面一路小跑紧着倒蹬才勉强跟上,心里直发毛。
他肯定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行,这可怎么办呢?
短短一路万晴想的事突破脑容量极限,又回顾当初自己的事后心理,试图找到合适的话去哄李天。
情况完全不一样,这两件事的发生,建立在不同的基础上。
万晴被他药后强上,是一种痛上加痛,就像给产妇打无痛针,因为宫开三指已经疼到怀疑人生,所以即便在脊柱上下针也感觉不到疼了。李天这次不同,事发之前他刚给万晴过完生日,烧了借据,正等她给俩人的关系做定性,满心欢喜期待,却被重重羞辱一顿,心理落差堪称悬殊。
就算强回来是李天自己要求的,但他也没说让她吃药啊。
带着一肚子胡思乱想到家,李天进门脱鞋直接钻进浴室,把万晴关在浴室门外。
她愣了半天没动地方,几次敲门说:“哥,我错了。”
里面只有哗啦啦的水声,没有李天的声音。
万晴扭扭门把手,发现被他反锁,人一下瘫坐到地板上,胡乱抓着头发,拍着自己的脸,心里尽是懊悔。
看来李天是真的真的气到不行,连话都不想跟自己说了。
后悔一阵后,万晴开始生自己的气,气着气着被自己气哭,抱着膝盖小声呜咽。
里面水声停了,然后是吹风机的嗡嗡,万晴置若罔闻,沉浸在深深的懊悔里。
吹风机声一停,李天把门打开,靠着门哭的万晴直接骨碌进浴室里,他忙把她拉起来,往里面一推搡。
“去洗洗,我做点吃的,你洗完出来吃。”
李天身上没衣服,只用浴巾围住下半身,在他关门前万晴看见他身上满是血道子,有的还破了皮,渗着血点。
记挂他血液曾出过问题,万晴忙问:“哥你身上出血了,没事么?”
“小意思。”
他现在话不多且颇为冷淡,不过听在万晴耳朵里却让她多了点安心。
万晴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妆花成脸谱,蓬头垢面,眼眶泛青,嘴上没血色,裙子七扭八歪又粘着成片的白痂,还没穿内裤。她嫌弃地扭头,见脏衣篓里是李天脱下的衣服,捡起来看看白衬衫上片片尿渍,闻闻裤子上的骚气,鼻子都缩出几个褶。
真他妈要多丢人有多尴尬!
万晴把浴帘一拉,抓紧时间洗白白擦香香,吹干净头发,正准备裹浴巾出去,发现李天不知什么时候把家居服给她送了进来,板板整整叠放在置物架上。
开门出去,豆浆香气扑鼻,换好了家居服的李天,正系着围裙从锅里往外夹小油饼。
旭日初升,照得满屋暖黄,若非有之前那事,俩人在晨光包围下吃早餐,那是多温馨的画面。
肚子空得要命,肠胃直抽濒临痉挛,紧张和害怕也没敌过饥肠辘辘。万晴奇怪自己咋这么饿,一见到香喷喷的小油饼和煎蛋就六亲不认,伸筷子就夹着往嘴里送。
李天吹吹豆浆,确认不烫了推给她:“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不够吃我再给你做。”
万晴猛灌下半杯豆浆顺顺吃噎的嗓子,问他:“我咋这么饿呢哥?好像几天没吃饭一样!”
“药物副作用,正常。”
“副作用?”
“对啊,那破玩意放大人的感官,也加速消耗人的体能,药劲儿一过就贼饿,就会疯狂想摄入高热量。”
好像是这么回事,当初李天清醒后听她讲孙帅的破事,这期间他吃了两桶泡面还喊着没吃饱。
说到那药,万晴撂下筷子,咽下嘴里的饼,诚恳跟李天道歉:“我错了。”
李天也撂筷,二郎腿一翘,端膀子抬颌,摆出教导主任的姿态问:“错哪儿了?”
“不该吃药。”
“那你告诉我,为啥要吃,还跟我玩地下工作,偷偷摸摸吃。”
万晴不敢撒谎,坦言她说想着既然要强回来,那他吃药她也该吃,正好她好奇那药怎么就能让李天疯狂到会认错人。
李天啪地一拍桌:“我怎么强的你,你怎么还给我,这我没意见。但后面的解释几个意思,你是不相信我当时是真昏了头,还是觉得我那么跟你说是骗你啊?”
“没没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啥意思?”
万晴急得都磕巴了:“我、我、我就是好奇嘛!”
“你三岁小孩吗?啥都好奇,啥都敢往嘴里吃!你又没接触过这类东西,也不想想你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了?不怕你哪个器官跟这破玩意儿犯冲,再把自己吃坏了?打坏我不要紧,吃坏你我心疼的好不好!”
李天嘴里训着,手往自己心口比划着,一不留神戳到伤,疼得龇牙咧嘴。万晴见状忙蹿过去,扒开他领口,对着他心口的血道子吹吹。
瞅她紧张的模样,李天嘴角一个上扬又赶紧放下,抓着她手挪开,佯装生气。
“干嘛,告诉你别撩我,我现在伺候不了你,身上疼,鸡巴也疼,蛋还差点让你坐爆,正经得缓几天。”
这话一出来,万晴彻底放心,他这股气应该消了,或者也可以认定,他根本就没生气。
但她还是确认一遍:“哥,你不生我气吗?”
“我只生自己的气,这都是我自找的。”
“啊?”
“啊个屁啊,我就该把那破玩意儿扔马桶里冲下水道,交给忍者神龟处理,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万晴总算敢笑了,精神一放松,食欲又上头,坐回去又夹起一块饼大嚼特嚼。
李天把豆浆给她倒满,探过头笑嘻嘻问:“媳妇儿,小油饼好吃不?”
这时候他说啥万晴都愿意答应,只要他不生气,便说:“好吃!香!”
“以后你最好都这么能吃,我就想找个能吃的媳妇儿,不然厨艺没地方施展。”
他那副骄傲自满死德性又回来,万晴笑着拿筷子敲他头一下,指着他领口露出的血道子问:“这大夏天的穿得少,你身上这些让大伙儿看见,问起来咋办啊?”
李天低头扯扯领口看看,一脸不在意:“我就说惹媳妇儿生气,挨打了呗。”
“别,我可是坚决反对家暴!”
“我不愿意让你打那就是家暴,我要是愿意那就不算。打是亲,骂是爱,爱得不够用脚踹!”
这话惹得万晴娇嗔着抬脚真蹬他一下,李天故作惊恐,双手合十举过头大喊老婆大人息怒,扭捏两下朝她挤眼。
“以后你想打我,你就打,但下手轻点好不?”
万晴瞧着他两个手腕被手铐磨出的红肿,心疼地嘟囔一句:“没那倒霉药浪催的,我才舍不得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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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不谈婚
李天说缓几天,真就关在家里足足五天没见人,直到第六天身上血道子的结痂脱落干净,他才张罗一顿饭,召集齐五人月饼成员来家里吃。
哥儿几个想着他应该会和万晴有很多事要谈,也有很多事要做,左右最近没啥单子干,也就谁也没去打扰他们。
这五天里万晴也没出门,连买菜都靠外卖,俩人在家像平时一样腻歪着,只是这种腻歪里多了些别的感觉,这种感觉叫踏实。
她终于可以放肆又合理地去畅想他俩未来的生活,终于可以不带一丝一毫的讨好性去拥抱亲吻李天,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把李天当成男朋友疼着照顾着,也终于能轻松自如听李天管她叫媳妇儿。
李天边大火翻炒着蒜苗,边招呼万晴帮忙看汤:“媳妇儿你看看松茸汤变成茶色没,变了就加一小勺盐,别烫手哦!”
摆着筷子的郝家安被这声“媳妇儿”震得一激灵,过去怼她一下:“哎呀,你俩这是定下来了呗,几天没见称呼都改了,五万你没还完的那些钱就当改口费了是不?”
万晴没理他打趣,告诉李天:“哥,汤好了。”
这郝家安又不明白了:“不对啊,改口费都给了,你咋还叫哥?”
“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着什么急,以后再说呗。”
李天接茬:“就是的,着什么急,以后再说呗。”
人前万晴还叫李天“哥”,在床上“老公”可没少喊,郝家安上哪儿知道去,嘴一撇道:“好一个妇唱夫随,以前我咋不知道一天你还是妻管严患者。”
崔明朗码着啤酒饮料,补刀郝家安:“以前他也没遇着阿晴呀,遇到的都不值得他犯妻管严。”
门咚咚响了,肯定是李全到了。郝家安三步并作两步过去开门,冲门外脑门汗津津的李全一笑,接过他手里头盔说:“小全全来得真是时候,菜正好都齐了。”
这顿饭可谓也大欢喜之宴,本来也叫了梁冰冰,但台里有事她走不开,只能让崔明朗给她录小视频。
“这看着也太香了吧,我现在就想辞职过去吃!”
梁冰冰发来的语音不小心被崔明朗点开外放,隔着网络信号都能听出来的气急败坏,把一桌人都逗笑了。
郝家安带头举杯,庆祝他们开启新关系,杯中酒饮尽又问万晴:“我现在得叫你大嫂,还是叫你五万啊?”
他臊得万晴满脸红,搓搓他卷毛说:“你又没给我改口费,以前咋叫还咋叫。”
李全插了一嘴:“你俩打算啥时候结婚?”
本以为他俩能异口同声给出肯定答案,谁料俩人都没吭声,把李全吓够呛,以为自己问错了话。
李天笑着解释:“谈恋爱是一码事,结婚又是一码事。我这人吧,挺讨厌先婚后爱的。爱,我俩肯定是爱的,但也想多过几天自由自在没压力的恋爱小生活,结婚不是不考虑,但要等水到渠成。再说了,得有充足的时间让你们未来嫂子考验考验我,测试测试我,看我是不是块好老公的料子啊,媳妇儿你说是不是?”
说完李天就直直盯着万晴,等她接话。
李天这番话实属口是心非,他巴不得他俩原地结婚,当场洞房,只是考虑到和万晴刚进入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结婚俩字说出来,多多少少也算给她施加压力。
自从那次假结婚,他明白婚姻对于万晴来说,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决定的事。之前的阴影如今在她心里还残存多少未散,李天没谱,也就不敢再轻易把这俩字说出来。
反正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有的是时间等万晴张嘴说愿意嫁给自己,李天是这么想的,更何况关于结婚,他有个准备一直没机会做。
对于李天的说辞,万晴表示同意,她的确认为现在谈结婚为时过早,心里还有件事没落听,她是不会往结婚这块想的。
话还得接,于是万晴转移话题:“我俩怎么样,你们都看得见,倒是二哥啊,你和我家冰冰进展如何?”
话头直指崔明朗,他倒不慌不忙,松茸瘦肉汤喝得嗞溜嗞溜,咂咂舌头说:“好着呢,再处处应该快见家长了。”
刨根问底大队长郝家安追问:“见你家长还是她家长?”
“都见。”
李天啪啪鼓起掌来:“梁大主播可以啊,我二弟为了她都能去见总裁爹地了!”
崔明朗摆摆手:“谁说见他了,我是要带冰冰见我奶奶!她都那么大年纪了,见到要有孙媳妇,一高兴指不定再活个几十年,活他个一二百岁。”
郝家安又补刀:“然后零花钱再给你打个一二百年?”
满桌人笑成一团,郝家安躲到李全身后才逃过崔明朗的薅头发攻击。回到桌前他托腮望着几个人,满脸都是艳羡。
“唉,你们找外援的找外援,内部消化的内部消化,现在咱五个就剩我还单着了,我的真命天子在何处独自欢愉啊!”
李全拍拍他说:“哪儿就你单着,还有我呢。”
“你快拉倒吧,前天你还和我说,女飞行员带你看航空展,你乐得都在朋友圈发你俩合影了,别以为秒删我就看不见!”
这事万晴也知道。
那晚李全照例跟她打卡说晚安,她一时兴起点开他朋友圈,看见他和一个姑娘的合影,退出去刚想逗逗他,又想起忘了给李天看照片,再点进去,照片没了。
四双眼睛直勾盯着李全等他交代案情,为争取宽大处理,李全只得坦白交代。
“我跟女飞行员没戏了。”
“处不来?”李天很是关心,心想跟他宝贝弟弟哪儿都好,跟他处不来,肯定对方有问题。
还真是对方有问题,有大问题。
李全妈不知从哪儿打听出来女飞行员没有生育能力,跟她家长一对峙,确有此事。女方家表示,这事他们没隐瞒,早就告诉介绍人了,也不知介绍人咋想的,居然没说。为此李全妈把介绍人好顿埋怨,说凭什么给她儿子介绍不会生蛋的鸡。李爸爸也急眼了,勒令俩人断了关系。
这事听得大伙儿尴尬癌都烦了,李天想哄哄李全都不知从哪儿说起,见李全表情透着沮丧和失落,对他的不开心感同身受。
他这宝贝弟弟太难了,眼看奔三,恋爱经验为零。好不容易喜欢个女孩,结果成了哥哥的女朋友,听家里安排试着跟相亲对象交往,等待他的又是那样的结果。
听爸爸话不再跟人家交往,并非他没主见,对父母唯命是从。爸爸铁腕有多硬,李天最清楚不过。从小时候强行把李全安排在他身边看着他,高考后撕他通知书,到今天听到他“棒打鸳鸯”,样样都是这位严父能干得出的事。
弟弟该哄还得哄。
“全儿啊,你别上火,对象的事儿交给哥,找不着开飞机的舒克,哥就给你找开坦克的贝塔。吃完饭哥就去翻翻微信QQ啥的,肯定还有闲置的好姑娘能介绍给你。”
万晴故意斜眼瞄李天,假装泛酸水,语气不阴不阳:“你手里还有闲置的好姑娘?不是告诉我都删差不多了吗?”
求生欲只会迟到,不会缺席,李天脸差点绿了,忙不迭解释工作原因认识的女性好友还剩下几个,必有一款适合全。
见他俩这样李全噗呲一乐:“省省吧,我可信不着你,晴晴跟我说梁冰冰一开始你是要介绍给我的,那怎么现在她成我二嫂了?”
慌乱中李天见招拆招:“怪我咯!是人家梁大主播看不上处男,我才转手处理给老二的嘛!”
这啥意思,敢情她闺蜜是清仓处理品么?万晴啪就赏了李天一掌,崔明朗撂筷子握住李全俩手一顿晃,做感激涕零状说:“谢谢你的处男身份让她看不上,让我有机会拥有她!”
哭笑不得一会儿,李天低头吐槽他爸:“你说这老头,生在红旗下,一脑袋旧社会传宗接代思想!不就是不能生孩子么,就该遭歧视了?丁克家庭有的是,领养孩子的有的是,你俩处得来过得好就行呗,想那么多干嘛?老封建,老顽固!”
李全闷头灌杯酒,打个酒嗝,顺顺气儿对李天说:“其实我能理解咱爸的心思,怕咱们没孩子老来无靠,怕领养的孩子不如亲生的,也怕这事成我俩今后生活的隐患,所以快刀斩乱麻,让我长痛不如短痛。就这样吧,之前三好说我那人家当备胎,就当是我养备胎的报应吧。”
“对啊,他对孩子多执着啊,不然哪会有你。”
李天这话一出,屋里顷刻安静。
万晴心里骂他,说啥话不行,好死不死说这个!
李全正要举杯跟他碰,这下人都僵了,握杯子的手悬在半空。
其他人紧张得大气不敢喘,李天倒嘿嘿一笑,搂过万晴,跟李全碰杯。
“幸亏有你,不然哥哪儿有命过今天的幸福生活。”
好好吃个饭,这惊悚悬疑的反转剧情能不能别演了。
万晴跟郝家安对视一秒,同时做出无奈的表情。
“其实最近一段日子,爸总念叨你。”
缓和过来的李全插这一句,好容易从紧张里走出来的二三五兄妹心又悬起来。
这位共享爸爸是李天的谈话禁忌——
舒克和贝塔都出来了,哥你是要给我介绍母耗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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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óùSんùωù。χyz 乖孩子
屋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空气净化器的声音,一桌人各自沉默。万晴明显察觉到肩头上李天那只手紧了一瞬,又马上松开。
她实在想不通李全干嘛提这事,李天不愿意提他爸,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李天今晚很高兴,即便李全的话煞风景他也不想撂脸子,而且他也纳闷,李全不会平白无故在他面前提起爸爸常念叨自己,于是他主动开口问:quot;是不是老头子最近出什么事了quot;
李全听得出来,这话里没有关心的成分,只是哥哥不想让他难堪才这么说的。
“咱爸今年买卖又做大不少,但他年纪大了,身边能帮衬的人又不多,也开始力不从心。他总埋怨我,说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脑子跟你没法比,等他干不动了都不知道买卖交给谁。”
“原来我在他眼里也有比你强的时候。”这已经算爸对他的高度赞扬了,李天却笑不出来。
“最近他工作一忙身体就吃不消,隔三差五头疼脑热,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去看看他?”
这句话李全说出来,仿佛耗尽他半生勇气。
上次李天和爸爸见面,还是在小姨的婚礼。爸爸不请自来,说是给前任小姨子随份子,实则不过是为看看两个儿子在一起的样子。
父母离婚后,李天一直躲着爸爸,成年后就更不愿意见他,大学报到他都故意拖到最后一个来,只为错开爸爸送李全上学。后来发现他想多了,那天李全是自己来的,父母根本没陪着,就是怕让他和爸爸碰面,他不高兴。
万晴对这沉闷气氛忍受不能,想张嘴插点话,又不知该说点啥好。
照理她该向着李天说话,和他站在统一战线,一致对外,可看看李全几近央求的样子,又有点不忍。
想来想去,她挑了句不干不湿的话说:“长辈都这样,以前再不管的,岁数一到也会开始惦记孩子。”
李天一直不给反应,李全正愁找不出话唠,万晴一发声让他有了主意:“哥,你看你现在也稳当了,有房有车有晴晴。小姨见过晴晴,也认可她,那是不是也该领她见见咱爸?”
“用不着。”
李天终于开口。
“我可不想带晴晴过去让他挑挑拣拣,跟菜市场挑大白菜似的。我看上的女人用不着别人检阅,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就行,就算是亲爹也无权发表意见。”
为了把话题从爸爸身上转移开,李天把话头指向李全。
“全儿,你别怪哥说你,咱这岁数也算老大不小了,有些事你心里得有点逼数,能自己说了算的,决定权不要塞到别人手里,包括父母。知道你是孝顺孩子,跟你一比我就是个逆子,但小时候听听爸妈话就可以了,长大了主意得自己拿。”
看看李全的反应,见他不吱声,就接着说。
“就拿这回你跟女飞行员的事说吧。幸亏你俩不算正式处对象,也没太深交往,那件事的锅也是介绍人背,断了就断了。你说万一你俩真处出感情来才知道这事,老头子这时候棒打鸳鸯,你是站在女朋友这边,还是站在他那边?我告诉你,站哪头你都是坏人。站女朋友这儿你是不孝子,站父母那儿你就是渣男!”
李全垂头听哥哥训话,乖巧得像又一个郝家安。
话匣子一开,李天刹不住车了。
“这事追根溯源是你为了帮晴晴办户口,答应家里相亲才有的,哥得跟你赔不是。不过全儿啊,我知道老头子那人一辈子说一不二,他喜欢你又处处管着你压着你,只因为你是最听话的乖孩子。可你问过自己没有,你真想做这样的乖孩子吗?”
李全还是没说话,李天却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他并不想做乖儿子,可他又能怎么办?
都说美好的童年治愈一生,而李全恰恰是那个用一生治愈童年的人。
李天一直视自己的妈妈为骄傲,因为她给儿子的教育满满都是清醒的爱。教会他理智冷静,教会他独立生活,教会他懂得感恩。但李全的妈妈,只教会了李全要乖,他的善良正直都是他的天性,不是教育出来的。
不争不抢,不作不闹,听大人话乖乖的。
每次小李全哭着闹着要爸爸,他妈就骗他只要他听话不闹,爸爸就会来。他老老实实不闹了,爸爸还真的会过来看他,陪他玩,带他吃好吃的。日子一长,他学会了克制情绪,再想哭想作,也不敢放肆,就怕他不乖爸爸就不来了。
这事小时候李全就和李天说起过。
李全七岁以前是这样,有了完整家庭之后也没能改过来。那种私生子特有的患得患失,以及对来之不易的完整家庭过度珍视,一直影响他到现在。
李天于李全而言,真是应了那句“长兄为父”。
他俩是有血缘,可说是孽缘也不过分,但救命之恩外加妈妈的感恩教育,加之李全的善良单纯,对哥哥的尊重和依赖,让李天对他就像对自己身上的肉一般爱护。
饭还是要吃的,爸爸的话题也成功翻篇,弟弟训差不多也就得了。李天放开万晴,踱过去抱住李全脑袋,拿下巴蹭他头顶。
“要是话说重了,你担待点,你哥就这么不着调,训你总跟训儿子似的。说白了哥是心疼,看你被你爸妈逼得憋了巴屈的,哥难受。你可是我最疼的人了,我看不下去你不开心。”
李全反手拍拍他肩头,小声笑了笑。
对面的万晴忽然一撂筷子,一扭身子,俩腿来回蹬了几蹬,鲜见地耍起小性子!
“李天你个大骗子,不是说你最疼的人是我吗?昨晚刚说的,睡一觉就忘啦?24小时还没过呢最疼的人就变成你弟弟了?!”
这闹的哪一出,李天完全不懂,醋瓶子翻得太夸张了吧,嫂子吃醋还有吃到小叔子头上的?
不懂归不懂,媳妇儿发脾气就得哄,万晴嘴撅得快顶到鼻尖儿了,吓得李天扔了李全忙去哄她。
“小姑奶奶,这话从何说起啊,你跟全儿争什么风吃哪门子醋,疼你和疼他能一样么?!”
万晴小态度摆得那叫一个急赤白脸:“对,不一样,他是亲生的弟弟,我是外来的媳妇儿!”
二三兄弟看着突然急转弯的剧情不知所措,郝家安抢先一步领会了万晴这出戏的中心思想。
好一个转移斗争大方向!
由着老李家哥俩唠下去,今晚这欢喜饭局八成要不欢而散,万晴一闹,局势瞬间发生变化。李全不好再提让哥哥去看爸爸,李天眼里更是日月无光,只要媳妇儿能哄好,让他下楼裸奔两圈他都备不住乐颠颠就去。
她果然是一张能胡牌的五万,郝家安给她一个Wink,用口型对她说:干得漂亮!——
(○0766`)我叫万晴,是个戏精。
087色即是空·上
087色即是空·上
正如郝家安所料,万晴这招一作二闹就差上吊成功扭转乾坤,不止李天拿出抗洪抢险的态度去哄她,李全脑中也拉响一级警报。
哥儿俩像一对哼哈二将,一左一右好话说尽,万晴才收了神通,让戏精灵魂退位,重新吃货上身。
她小脸一扬给李天摆台阶:“哥,我要吃拍黄瓜,撒花生米那种。”
“只要你不生气,别说拍黄瓜,把我拍了都行!”
李天废话没再多说,拿黄瓜洗黄瓜拍黄瓜一条龙服务到位,挺括脆爽一盘碧绿摆上桌,四双筷子齐刷刷伸了过来。
大伙儿刚才都紧张够呛,急需这口清爽压压惊。
当晚他们都没少喝,二三兄弟吃饱喝足各回各家,李全留这儿等着醒酒再骑摩托回去,这期间他半开玩笑闹着让李天翻通讯录给他找姑娘。架不住他闹,李天只得和他窝在沙发里,在万晴的监督之下,给他挨个看联系人列表里还单身的女孩。
“你看这个咋样,人品不错,海归,在律所上班。”
李天点开一个女孩朋友圈问李全,没收到回应,以为他不喜欢,便又点开另一个。
“这个呢,幼师,你不是喜欢小孩嘛,她手底下可有的是。”
李全还没吭声。
这时万晴怼他一下,朝李全一努嘴,他偏头一看,李全靠他肩膀睡着了。
“这小瘪犊子,跟小时候一样,说睡就睡,招呼都不打。”
李天嘟囔着,让万晴去把李全专用小蓝被子拿出来,小心地起身,给他脱了袜子和外衣,放他在沙发上躺好。
上回哥儿俩撕闹,万晴见过一次李全只穿内裤的样子,但没看仔细,这回她可看了个过瘾,甚至还大着胆子捏了捏他的胳膊。
“母色狼,把你那小爪子从我弟身上拿开!”
李天小声吼她,话里听不出丝毫生气,万晴嬉皮笑脸:“我是单纯欣赏好不好,比色谁有你色!不过讲真,四全胳膊比你结实啊哥。”
“废话,我这颠大勺的胳膊能跟人家拿枪的比么。回屋睡觉,别在这垂涎我弟的美好肉体。”
躺回床上,万晴打开手机,看见李全一个小时前发来今日份的晚安打卡。大约他知道自己肯定会困到秒睡,才提前发出来。
这是万晴和李天同居以来,李全第一次在他俩都在家的情况下宿在这里。
他在沙发上睡得沉,床上的万晴却精神得要命,听着李天洗漱的声音,想起李全上次来家里住,她做的那个爽歪歪的梦。
原本那梦已被她丢到记忆角落,此刻却4K高清在她脑子里回放。万晴紧抓着被子,咬着被角,心里暗叫大事不妙。
她下体有了点反应,在梦刚回放到开头时就身子一抖,阴蒂一跳。她打了个冷颤,把空调调高了两度。
万晴努力让自己分神,想把梦中画面从脑中踢开。几番挣扎,她无功而返不说,剧情还多了些腐向展开。
李天和李全在地板上撕扯衣服的画面掺合进来,而且画面中的李天变成赤条条的,挺着勃起的阴茎,龟头直戳向李全下腹。李全当时软软歪出内裤边的阴茎也重回脑海,在她幻想里变成直立状态。
“不小啊!”万晴失控轻呼出声。
这时李天洗干净回来了,听她嘟囔便问:“啥玩意不小?”
他的小烟嗓让万晴回来点清醒,忙指指李天裤裆说:“它不小。”
“嘁,你都用一年了才知道么,傻样儿吧。”
李天心思也正乱着,并没发觉万晴神色的异常。
洗漱的时候,他身上穿的睡衣是李全不小心弄点精液上去那套。
电动牙刷在他口腔里嗡嗡震动,李天看着嘴边漾出的牙膏沫,无意识的去摸了一下裤裆。
有点硬了。
早在他看万晴捏李全胳膊俩眼放光时他就有点反应。这突袭的反应让他心发慌,一个澡冲完也未消减,反而转换成一种性冲动,拐出他无限遐想。
其实1V1的性爱在多年以前就满足不了李天的胃口,他猜测万晴也一样。她跟了他一年没少玩,也算吃过见过,普普通通打个炮必然不过瘾了。
如今爱字当头照,俩人的性交已不仅是泄欲那么简单,有一些感觉感受和事后心情,只有从爱人身上才能获取到,所以他俩还是夜夜贪欢,灵肉交换,不亦乐乎。
李天很贪恋万晴给他的这一切,让他往后余生不再碰别的女人,他也一毛钱意见都没有。但倘若万晴想换换胃口,尝尝新鲜的男人,他却愿意满足她。
这种爱很奇怪,常人不能体会,久经沙场的老玩家才会理解这种骚操作。
只要万晴喜欢,什么男人李天都愿意让她尝尝味儿,唯独李全不行。
两个“如果”在他心中亮着灯。
如果李全不是他亲弟弟,就是随便认识的小帅哥,他就算花钱也要让万晴和他爽一回,几回也行,长包都行。只要万晴开心快乐爽,他愿意找帅哥供她快活。
如果他和万晴不是现在这种关系,而是普通炮友,或者相识的初级阶段,他也愿意打辅助,让万晴收了李全。他告别处男行列,她变成他们的共享美人,大家爽才是真的爽嘛。
两种如果都只能是如果,李全还是弟弟,万晴还是媳妇儿,俩个最疼的人如果现在搞在一块,李天还真过不去这个坎儿。
他慨叹李全没赶上对的时候,喜欢万晴时,她已经在准嫂子的边缘试探。要是早点,再早点,他备不住就让万晴睡了他,搞不好还能玩几回兄弟3P,爽不死她个小骚逼。
现在想啥都晚了,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吹跑了李全的暗恋,吹走李天的淫秽幻想,但没吹软他硬起来的鸡巴。
怕李全醒来口渴,李天走出浴室先去拿了瓶水放茶几上,见他四仰八叉睡着,四脚内裤严丝合缝包裹住鼓囊囊的裤裆,一时手欠,在那鼓包上轻轻弹了一小下,嘟囔一声:“你这小老弟啥时候能有用武之地呢?”
回到床上,他跟万晴都心不在焉,思绪根本不在一个频道,却又心照不宣紧靠在一块,以掩饰各自的桃色思想,而他们脑中所想的又大同小异。
万晴脑子里还在放着那个3P大梦,李天想的则是假如当初他们仨真骨碌到一起,那应该挺他妈刺激。
人想这些没用的事总是格外起劲,他俩一个想得淌水,一个想得梆硬,却谁也不吭声,假装自己很快就能睡着的样子。
腿间湿痒得厉害,万晴忍不住小幅度夹夹腿,偏巧李天硬了半天不见软,也扛不住龟头胀痛,一回身搂住她。
屁股被熟悉的硬度重重戳了一下,万晴吭唧一声说:“别闹,四全在外面呢。”
“他在外面,又不在我们旁边”,说着李天又戳了戳,抓过万晴的手让她握住,“咱俩别出声,别让他听见,操哭也不许出声知道么。”
万晴来回摸摸:“今天咋这么硬?”
李天没回话,在被窝里悉悉索索把她睡裤内裤扯下去,扶屌送到腿间蹭蹭,发现她早就湿透了。
“你先告诉我,你今天为啥这么湿?”
做3P梦那事,万晴以前不能说,现在更不能说。俩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正是相处最甜的时候,决不能做出任何节外生枝的行为。
虽不能说实话,但万晴也有办法回答,扭着屁股蹭蹭李天龟头,哼哼呀呀地说:“哥,我刚才脑补了点黄色废料,你想听吗?”
万晴极少主动说这些,李天性奋难耐,却故意耍范儿装邪魅:“说,哥想听听,是什么让我媳妇儿想到小逼湿成这样。”
“我脑补了一下,你把四全给上了,我就……就湿成这样。”
她把实话加工又打折,把BG3P改成BL骨科!——
(`д′)我告诉你老李,你敢让我弟在此破处,我就以“破坏本文公共财产安全”为由托梦骂你!
088色即是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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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龟头已经挤进阴道正酥痒得很,万晴这话足够把李天吓软了。他又惊又爽还有点气,一咬牙直接连根捅进去。
万晴在他胸前绷着上身哼哼唧唧,还混着点戏谑的笑,让李天羞恼,在她屁股蛋上掐好几把,掐到她小声叫疼。
顾忌着李全还在外面睡着,李天没大开大合开操,身子拱着波浪扭动,鸡巴一点一点地,慢慢在万晴下体里穿梭。
这样慢慢地操有俩好处,一是这种慢节奏会让万晴水出得更多,人也更急迫,二是李天有工夫撩拨她。
“你们腐女的脑子一天天都想点啥,小黄文脑补到我俩身上了!来来来,讲讲细节,哥品,哥细品。我倒想知道啥情节让你想得湿成这样。”
果然一个谎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万晴把自己推到编剧模式,只能抛弃八荣八耻开始胡诌八扯。
她讲,李天就做,她怎么讲的,他就怎么做的。
“你亲他亲得超温柔,特沉醉。手在他胸前又捏又揉,恨不得把他挤出乳沟来……”
“这样么?”
按着剧本操别人是李天的家常便饭,不过这种BL变BG的耽改剧本还是头一次经历,性趣陡然被勾起,他愿意陪万晴玩一玩。
手怎么揉捏上乳头,嘴怎么亲上她的嘴,屁股怎么缓缓挺送,一步步都按万晴说的来。
亲够揉够,鸡巴喊着不能够了,它难受,紧着求李天快点开操。李天只是稍快点动动,哄了哄它,继续请求万晴的下一步指令。
“小崽子,然后呢?”
万晴被撩出了戏瘾,只恨自己不能现场长出屌和前列腺,体会把什么叫前列腺高潮。扭回过身子扳着李天脑袋说:“你现在不能叫我小崽子,得叫我全儿。”
这题是不是太超纲了!
李天好悬气出眼泪,想这小娘们儿是不是被他惯坏了,给她搭个戏台子还真拿自己当班主了?叫她声“全儿”不是不可以,都是宝贝儿,喊谁名不是喊,但话一出口,后患无穷。往后万晴指不定准备多少阴阳怪气的言语,过分不行的要求,还有腐化至极的眼神,等着送给他和李全,他又只能选择接受,就像现在这样。
他听她摆弄,也压根没想过拒绝,万晴眼中那汪春水就是毒药,早把他灌得神魂颠倒。
任人宰割总不是李天的作风,接受这种设定可以,他得加点别的料。
“全儿,想不想哥操你?”
李天台词自然流畅,情绪到位,压过来的脸上目光炙热,刺激得万晴下体发烫,小腹一紧,咕叽又一包淫汁泌出体外。戏精又上了身,她明明想要得不行,却使劲儿推李天,压着声音颤着动静说:“我不想,哥,我们不能这样,不能呀……”
费了好大劲李天才从笑场的边缘脱身,憋着笑继续装腔作势陪她演。
“不想么?我看你想得很,这都立起来了。”
说着他两手照着万晴两颗挺立的乳头弹了一下,酸疼酸疼的,她忙捂上嘴不发出声音。
“不光它们立起来,这也硬了啊。”
万晴无鸡,只有一样敏感且形状类似并也会硬的mini性器官——阴蒂。
她的阴蒂正处在最为兴奋的状态,鼓胀硬挺,从阴唇顶端钻出粉嫩光亮的小脑袋,像袖珍款小龟头。李天没像平时那样揉它,而是二指捏住,上下开撸,仿佛在撸一根小得不能再小的鸡鸡。
这一撸差点把万晴魂撸飞了,夹紧了腿,身子直哆嗦,摆着羞耻脸嗯嗯呀呀,还掺点哭腔求饶:“哥你别这样,我受不了,受不了,咱们不行,不能干这事。”
李天管她受不受得了,红毯铺起来了,奥斯卡小金人儿不拿到手不罢休。
他压下身子,半辈子攻气和演技都端了出来,用万晴从没见过的眼神看着她,颇为失落和委屈地问:“全全不喜欢哥哥了吗?”
“喜欢,喜欢哥哥。”
自己编的剧情,把自己给忽悠住了。万晴此刻真像个没鸡儿的受,李全会不会有这种嗲样她不清楚,只能学着郝家安的样子撒娇卖萌。
李天又把身子压紧些,舔了口她脖子上的细汗,喷着小烟嗓:“你不是最听哥哥话了么,哥哥想操你怎么就不行呢?你又不用担心会怀孕。”
已经分不出他俩到底谁戏瘾更大,窗前的晴天娃娃风铃都看不下去了,趁空调风吹得它直晃悠,转背过身子不看这对神经夫妇,留下叮铃一声。
趁万晴吭叽着组织语言,李天悄咪咪拉开床头柜,摸出一个物件,鸡巴加速杵捣几下,把里面的湿黏爱液捎带出来。
万晴再也编不下去演不下去,飙戏没飙过李天,反被她撩得不成样,饥渴下体急得直哭,潺潺淫汁就是眼泪。
那三个字终于再憋不住说了出来:“哥,操我。”
“好,哥操你,想要就说,才是哥的宝贝弟弟。”
不对!戏还没谢幕!
万晴发现李天还没出戏却为时已晚。鸡巴刚从她体内退位,身子就被他掀翻,屁股跟着被他抬起来,紧接着一杆湿漉漉的硬物在臀缝里划弄几下,噗叽一声就挤进了后庭。
若没枕头堵着,万晴定是喊得响彻天际,莫说屋外李全能被震醒,隔壁郝家安的耳麦恐怕都挡不住她的音量。
李天大屌从插进肛口便进入快速抽插模式,他也是忍得太难受,多少快要失控。万晴后门被他开发得差不多,阻隔感没有了,加上充分的淫液润滑,在肠腔里穿梭自如,还爽得不行。
没料到他有这一手,万晴没有准备,身子直接瘫软,高高撅着屁股迎接操干,脸埋在枕头里呜咽着数落他:“怎么要操这里!”
“全儿还有别的洞让哥哥操吗?你那嘴哥哥已经操够了,不操你屁眼哥不甘心。”
没完了是不是,差不多得了呗。
这俩货一个管挖坑,一个负责埋,万晴怨不着李天,何况虽然他走了偏门,该来的爽还是会来的。
这么压着她干,床发出的声音不小,怕李全听见,李天换了个体位。
分腿靠着床头坐稳,抱起万晴,让她背靠自己跨坐在身上,鸡巴被她坐得更深不说,吱吱冒着淫水珠的嫩逼也大敞四开,被一墙之隔传递来的力度顶得阴唇不断开合。
万晴本能用力吸着下体肌肉,吸到李天觉得随时都可能被她直肠蠕动吸到射,不同于阴道的无底之境让他更想用力往深了插。他几十下顶送过足了走后门的瘾,万晴却因为小逼被晾着感觉到极大不满足。
但她不敢说,怕要求说出来,等着她的不一定是什么,想着快点夹射李天,整场戏就能走到片尾字幕。
这时李天开始擅自加台词:“全儿,自己撸一撸。”
万晴明知故问:“撸什么?”
“全儿鸡巴不硬吗?不难受吗?”
“我哪有鸡巴!”万晴终于破功。
李天倒乐在其中,伸手在她黏糊糊嫩逼上揉了揉,嘴里还纳闷地说:“呦,全儿的大鸡巴被哥哥操丢了,没事,哥给你装个新的。”
说罢他把刚才拿出的物件摸过来,在她阴唇上滑蹭几下,蘸足了淫液,对准阴道口,直接推到底。
前门被他填满无数次,后门也走过好几回,前后夹击还是头一遭。
要不是李天死死摁着万晴,她必然从他身上蹿起来。这种异样的满胀感从下体直射而出,蹿到脑子里,化作前所未有的满足。
李天握着那物件插了几下,抓过万晴的手让她握上留在外面、卡在三角区的部分,带着她撸动。
是暖的,触感类似人的皮肤。
万晴沉浸在双通快感里舍不得睁眼,哼哼着听李天给逼里那玩意儿做名词解释。
“哥新买的,正想找机会跟你玩玩,这假鸡巴做得贼先进,能发热,还能射,还能……”
还能什么?
不等万晴发问,李天点下一个小开关,那根假屌开始在水帘洞里飞快扭动旋转,搅着阴道四壁,不断剐蹭G点。
万晴爽得淫水都快喷出来,被它一搅显得后门那根真鸡巴不给力,肛口肠腔痒得不行,没等李天受不住隔壁传来的刺激继续插干,她便自动自觉上下起伏套弄这一真一假两根鸡巴。
听李天指挥,她边挨操边使劲儿撸着手里热乎乎的“小把手”,好像自己真长出一根临时的鸡巴。李天又握上她手,带动她往上撅着撸,让里面的部分戳着G点和膀胱。她忍着高潮临界时的尿急感,下腹发力更猛,夹得操屁眼的李天干得更凶。
新的快感总会让高潮来得更快,万晴眼看到巅峰,李天抓准时机按下另一个小开关,一股比真人精液热上几倍的液体从器具前端急射而出,喷在万晴又软又敏感的阴道上壁,瞬间送她高潮登顶。
李天还是怕吵醒李全,把手腕送到万晴嘴边:“咬我,别出声。”
万晴抖着身子咬着李天,高潮时下体的推挤力量把那根器具顶出体外,也把它射出的人造精液挤出来。李天压在下面的蛋蛋被浇了个透,手腕处的疼痛,让他把射精冲动压了下去。
把万晴从身上搬下来,李天抽几张湿巾擦干净俩人下体粘稠,看她像条咸鱼似的瘫着,坏笑拍她屁股一下,身子再次压上去。
“没完事呢,哥还没射。”——
TAT小区突然停电,靠平板那点灵魂电量坚持码到这,我太难了。
御书屋肉书屋一曲书斋 ΗāīTāηɡSんǔщǔ(塰棠sんǔ箼).て○M
RóùSんùωù。χyz 色即是空·下
上半场的“菊花保卫战”万晴输得彻底,下半场李天采取软处理战术。
他没急攻猛进,扭摆着腰臀似交配期的雄蟒,轻吻和爱抚温柔至极,既像事后的抚慰,又像细致的前戏,落到万晴皮肉上,皆是酥麻入骨。
“要做就正经做,咱不演了成么?”对刚才那出戏心有余悸,万晴知道这一发躲不掉,便开口提要求。
“嗯,不演了。”
她以为李天这是给她肯定答案,便松懈下精神回应他的种种动作。毕竟被他撩得好受,只要他老老实实的,别不走寻常路,她愿意开盖有奖,再来一炮。
就着假精液润滑,李天插入得轻轻松松。有了充足前戏的铺垫,万晴也很快再次上听。
好像一对趁孩子睡着偷偷过夫妻生活的两口子,他俩纵然交合得投入,也努力压低着声音,闷哼和呻吟都变成急促的喘息。
这喘息声的音量有多小呢,下体的噗叽声都比他俩嘴里动静大。
有着前一发走后门打下的情欲基础,万晴阴道内壁神经反应强烈,牵引着整个下体肌群失控收缩,夹到李天忍不住加快,爽到万晴睁不开眼。
仿佛脑子里钻进个Elsa,亮着嗓门唱“Letitgo”,万晴由着李天把她搬过来掉过去折腾,奇奇怪怪的角度全都招呼上来,变着花样节奏顶送,最后端着她站起身,使着吃奶的劲儿上下来回颠她,直上直下套着他。
上海三菱电梯,上上下下的享受。
彻底色欲上头的万晴把自己代入成AV女优,搂着李天脖子,仰着上半身,甩着脑袋,闭眼咬牙,不让自己在垂直冲击而来的快感刺激下叫出声。
李天端着她挪着步,到一处停下,放她下来,鸡巴也抽了出去。
万晴正要撅屁股主动套进去,就觉得一阵凉风吹上身,睁眼一瞧,惊得下体差点当场干涸。
李天打开了卧室门。
几步之外就是沙发,李全缩在被子里睡得像个小宝宝,微微打着酒酣。
惊呼险些脱口而出,不等万晴伸手捂嘴,李天大手一伸把她下半张脸都捂了个严实,身子一个用力把她压到门框,另一手一扳她盆骨,屁股一挺直插到底。
演是不演了,但玩李天还是要玩的,而且还给游戏定了规则。
“小崽子,不许出声,如果你把全儿弄醒了,我就让他过来跟我一起操你。”
这次不是玩笑,李天真是这么想的。
色欲冲昏头,心里的坎儿似乎也没那么难迈,他莫名想趁机试探一下万晴,看她到底会不会底线失守,受他蛊惑,被情欲驱使,放纵开自己,哪怕第三人是她准小叔子。
不得不说这是种冒险,且代价李天自己都不好预估。他想象不到如果他们仨真迈出那一步,走进一种很可能彼此难堪的境界,他们今后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
但他仍决定冒险一试,因为他心底的城墙上挂着大大的条幅:只要万晴开心就好。
万晴撅在门框上承受李天一下重过一下的抽插,手心隔着她嘴唇,李天都能感觉到她牙关正在紧咬,极力克制不发出声音。
他把手拿开,万晴便自己捂住,脑袋抵着门框,另一手使劲儿推他起开。
李天不愿放弃,两手紧钳着她的腰,让她的挣扎完全无用。
高潮来得不合时宜,脑中空白那一刹那,万晴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她在情欲巅峰上盘旋,李天想射却射不出来了。迫切要射出来的念头,让他需要更多的刺激。
他搂过万晴,保持下体相接姿态挪到客厅正中,把她上身往下一压打成直角,让她扶着茶几撑稳,脸冲着李全,发起又一轮猛攻。
他依旧不敢动作幅度太大,因为万晴下面水太多,浮皮潦草的抽插都水声阵阵,若是抽得狠插得猛,皮肉相碰的撞击声极有可能吵醒李全。
李全睡得正香,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万晴仍不敢睁眼看他。她完全管住了嘴,没发出一点声音,担心若李全被弄醒,看见他俩这样,她必然不知如何面对。
时至今日,她对李全仍没有多余的心思。
万晴知道,李全肯定看过她的性爱视频,比如禽兽副校长那次,比如H姓领导那次,端掉桩先生团队那次他冲进来抓人,她也是身上不着片缕的事后状态。但这些终究是一种“工作”,就和当初她拒绝崔明朗一样,她不会因为有这些事实的存在,就纵容李天把床上的骚话变成现实。
假设李全醒了,真的听他哥指挥和她做了,就算他们哥儿俩不觉得有何尴尬,她也对后续发展无法预知。既然心里没底,那这事就不能发生。
这种情景下做爱确实刺激,万晴用了十万倍的忍耐,才保留住最后一点点清醒。
也正是这一点点清醒,让万晴坚持着一声不吭,坚持着画圈扭摆屁股个李天加倍的刺激,坚持着在自己又一轮高潮到来前,成功弄射了李天。
屋里漆黑一片,李天看不清交合处战况,但万晴抖着的屁股证实了她在承受快感,也在克制快感。在射精前一瞬,他心里似有一扇大门被推开,万丈光芒照射进来,心头疑云尽数消散。
太好了,她不想,她不想李全也过来一起干她,如果她想,她就应该叫得出来。
龟头还一抽一抽在阴道里吐着精液,万晴就一把推开李天,直奔卧室而去,精液淫液混合物滴滴答答落了一路。
李天忙跟了回去,关严了门。
万晴扭开台灯,唰唰抽几张湿巾擦着下体和腿上的粘稠,指指鸡巴还在抽动的李天,一脸愠怒。
“以后你再敢这么胡闹,咱俩就分手!”
这话说得狠辣,却让李天笑逐颜开,嬉皮笑脸抱着万晴大腿蹭着脸,低声下气赔礼道歉,说再也不敢了。万晴没好气儿踹开他,丢几张湿巾过去让他擦干净,转身盖被子睡觉。
那夜李天睡得无比安稳,迷糊过去之前还心底暗暗谢了谢李全,谢他觉沉,谢他没醒。
他俩从卧室干到客厅时,李全的确睡得正沉,等酒精作用散去之后,大脑皮层恢复活跃,超乎以往刺激的春梦在他脑内吹响号角。
哥儿俩不愧血脉相通,李天幻想中的3P大戏,复刻进李全的梦里。
万晴再次坐上李全的身,把他当马骑,带着骏马奔驰保边疆的气势,操得大呼小叫。
这回李天没再掐李全脖子质问他为啥操嫂子,而是加入战场,在万晴身后抱着她,让她趴在李全身上撅着屁股,鸡巴插在她屁眼里,和逼里那根共同进退。
这种偷偷看A片才了解到的体位,实施起来果然酣畅加倍,加之李天这次的配合,李全也就操得那叫一个放肆痛快,甚至学着哥哥的样子放起骚话。
“嫂子,哥操得爽还是我操得爽?”
万晴趴在他耳边哼哼:“爽……都爽……”
“不行,必须选一个!”
他这一板一眼的毛病到梦里都没改。
走后门的李天自然不能服输,插得更狠更凶,嘴里却保持静音模式。
哥哥那根硬玩意儿好似烧红的铁棍子,隔着层肉壁李全都能试出非一般的硬和烫,几次戳到前面,搅得李全快要憋不住。
他还没操够,还想再多爽一会儿。
这回他明白眼前万般皆是梦了,既然是梦,也就无需顾忌太多,在自己的梦里总不能委屈着自己,更不用管李天是否生气。
从万晴身下折腾出来,又把她从李天身前搬开,让她跪趴着,屁股对着自己撅得高高的,手一搂,腰一挺,一个标准的犬交体位达成。
李全眼里只有浪叫的万晴,晾在一旁的李天在干嘛他压根没心情搭理。梦又不是他要做的,嫂子既然操了,那就操个痛快过瘾。
意外的,李天一直很安静,既不阻拦也不发怒,默默看着他俩大干特干。直到李全低头啃咬万晴肩膀,又扳过她脸去接吻的时候,他才凑过脸来,三条舌头纠缠在一起。
怪异的畅快让李全头皮阵阵发麻,下腹酸热奔流,隐隐觉得自己快射了。他直起身子抬起头,深吸口气准备最后冲刺,眼前的李天却消失了。
李全正四下巴望,忽然身子被人推了一把,着力不稳趴到了万晴身上,屁股被一双大手捏住,还拍了拍。
他回头一瞧,李天正跪在他身后,就像刚才自己跪在万晴身后那样。
恍惚中李全察觉出一点不妙,本能地想要脱身,万晴阴道却像长出无数个吸盘,紧嘬着阴茎皮肉,宫颈口发力吸允,让他根本拔不出来。
他还没来得及从下体极度酥爽中缓过气,肛口就被戳了几下,又被抹上点滑溜溜的东西。他刚要喊停,臀瓣就被掰开,紧接着李天那杆坚硬顶进臀缝,抵上肛口,向前一个发力,身下剧烈一疼!
李全吓醒了。
醒来时候他的腰还保持着挺动状态,龟头喷着精液,还未射尽。
客厅空调温度正合适,他却满身冷汗,蹬开被子,把内裤裆部扯起来,不想那团黏腻糊在下体上。
窗外天都亮了,他抬头看看时钟,凌晨五点,低头正好看到李天给他准备的那瓶水,拧开咕咚灌进小半瓶。
李天和万晴没有起大早的习惯,俩人且还得睡一阵,李全抓紧趁现在收拾利索自己。
内裤已然不能穿,外衣也得换,不然去单位同事肯定会说他昨晚肯定没回家去哪儿浪了,说是住他哥家他们也不能信,因为每次来李天这住,第二天都穿他的衣服去上班。
阳台上正好晾着李天的衣裤,李全随便摘下一套,拿着钻进卫生间,尽可能小声地洗干净下体和头脸,换好衣服。
细细检查几遍沙发和被子都没沾上精液之后,李全卷好自己外衣和内裤,火速逃离现场。
“物证”老老实实呆在摩托后备箱里,李全的心却卡在嗓子眼半天下不去,一路风驰电掣眼看要骑到单位了,他才反应过来,这个时间到单位太早,有点奇怪。
附近有家KFC,热乎乎的红茶和半个帕尼尼进肚,他才平静下来不少。
最近两次睡哥哥家沙发,他都做了跟万晴啪啪啪的梦,还一次比一次过分。上次是哥哥要掐死自己,这次他要操自己!那个沙发再不是沙发了,是春梦发射基地,还带恐怖剧情的!
上次做梦,李全还勉勉强强可以归结于自己喜欢万晴而不自知,潜意识怂恿他梦中放肆,这回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其因由。
对于万晴,李全坚信对她已心无杂念,现在看她就是看自己的亲人,还盼着哥哥早点求婚,和她成家,再给他生个侄子侄女玩,为什么还会做这种梦?梦中哥哥闹那样又作何解释?难不成自己真有弯的潜质,还特么是个受,还是说哥哥是隐藏的男女通吃,惦记他那处无人之境?
如果弗洛伊德老爷子还活着该多好,他花多少钱也愿意请他老人家帮忙做一场梦的解析。
把早餐吃得渣都不剩,又在KFC靠到上班点,李全满脑子问号一个都没找到答案,悻悻出门去附近便利店买条新内裤,赶去上班。
这一天的工作李全干得浑浑噩噩,交上去的结案报告写错好几个字,挨了侯队长好顿批评。
临下班的时候,同事扭送进来个道士,说是一桩诈骗案的嫌疑人。进了公安局这种无神论地界,道士嘴里还念念有词,叨叨得李全心浮气躁,不耐烦吼了声:“闭嘴,安静点!”
那道士瞅着李全愣了一下,神秘兮兮说:“我没猜错的话,这位警官正有心结解不开啊。”
嘿,还真让他说着,李全半戏弄地问他一嘴:“那还请道长讲解则个?”
道士端足了范儿,摇头晃脑道:“缘亦是孽,色即是空。”
跟没说一样。
换做平时李全定不会对那道士的话上心,今天却回家一路都在琢磨他的话,到家饭没吃几口,洗完内裤回屋里躺床上想到夜深,才明白过来点。
色即是空,只要自己心无旁骛,春梦也只是梦而已,不代表任何事。
事实上第一次梦中和万晴啪啪后,李全没少再做此类的梦,有时只是耳鬓厮磨,有时是操到不知天地为何物。那时他还对万晴有心,表露心迹并遭拒之后,这样的梦再没有过,直到昨晚。
不论昨晚之梦事出何因,哥哥家他都决定不再去住,以后再喝多就麻溜儿打个滴滴回家,不省那几个钱。
他给万晴的备注早已改成“嫂子”,习惯性发过去晚安打卡,这次他收到了不一样的回复。
万晴回他:“我觉得以后你还是别跟我打卡了。”
“怎么了?”
“我怕你哥多心。”
李全犹豫一下回道:“别把我哥想得那么小心眼。”
那边的万晴看着这句话拧起眉毛,扒拉一下身边刚被兰陵王一套技能带走的李天,给他看手机,说:“你在你弟心里这么敞亮么?”
李天拿过手机看看他俩聊天记录,嘿嘿一笑说:“我弟说得对,我就是没那么小心眼。”
心眼小不小,李天自有逼数。昨晚之前他那心眼确实不算大,一觉醒来后,他的心就变得太平洋比不了的宽广。
“他愿意继续打卡就继续呗,这憨崽子有了习惯就很难改掉,再说,除了他妈和你,还有啥雌性物种能让他主动发微信?”
万晴撇撇嘴,想想也对,既然李天没意见,那她也无所谓,反正她也习惯了每天他说晚安,起码证明今天的李全又度过平安无事的一天——
TT全:处男之身保住了,抓紧我的小蓝被,痛骂老李一百遍。
御书屋肉书屋一曲书斋 ΗāīTāηɡSんǔщǔ(塰棠sんǔ箼).て○M
и㈡qq.cǒм 起码证明今天的李全又度过平
万晴从前只觉得李天够浪,变成她男朋友之后,发现他是真香,甚至香得有点腻。
自从身份变成女朋友,她的助理工作就宣告退休。李天啥也不让她干,工作能自己跑绝不劳她大驾,家务全包,菜都不用她买。至于日常嘘寒问暖,不时打笔巨款,洗手作羹汤,都已经是常规操作。
万晴不是小公主性格,对他这种惯着无法完全适应,也担心长此以往被他“饲养”下去,会在他眼里从美丽的尤物变成讨厌的废物。
债不用还了,可钱还要会赚,至少要有份营生去忙。
一份工作带来的安全感是现阶段万晴缺失的。虽说从没想过和李天分手,但她跟李天学会了凡事做最坏的打算,一旦真有什么万一的事发生,她总不至于犯愁如何糊口。
然而李天在工作上已经不需要她,把美人计从李天版《三十六计》里刨了出去。
不缺吃穿也不缺钱之后,万晴更深刻理解了崔明朗为啥守着巨额零花钱还给李天卖苦力。
人一旦闲到份,也是真够无聊的。
两种诱因促使万晴和李天提出想找份工作。
李天问她:“咋突然想找工作?”
万晴一耸肩:“我总得有赚钱养活自己的能力吧。”
李天一摊手:“你要那能力干啥,哥养不起你么?”
“跟这没关系,我快闲出屁了,让你养得像个废人。”
“把你养废了哥负责啊!”
李天的理解能力啥时候退步这么多,把万晴急得抓耳挠腮,组织半天语言跟他动之以理。
“哥,你看看我现在,一天天除了追剧看小说,外加去小姨之前的店里做项目,啥正事都没有。你工作上用不到我了,想做个家庭主妇吧,活儿还都让你抢着干了,压根不给我机会,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无聊。”
李天暗自埋汰她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种“无聊”的日子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直觉告诉他,万晴想找工作绝不仅是无聊这么简单,便追问:“没别的原因了?”
原因当然还有,只是万晴不敢开口说,怕李天会多想。
李天看出她犹豫,对她强调:“有啥想法只管说,我岳母大人不是告诉过你,两口子有啥事得沟通么。”
万晴就把话敞开了唠:“我以前不羡慕冰冰,现在却特别羡慕她,因为她能在自己的行业领域里独当一面。我肯定是没她能干,但更不想这么被你养着,好像个宠物。我需要一份工作来证明自己有独立生存在社会上的能力,无关咱俩关系,你养不养我,我都需要工作带来的安全感。”
看李天若有所思没吭声,万晴一把抱上他,撒着娇晓之以情。
“以后再赶上节日啊生日的,我总不能用男朋友的钱给男朋友买礼物吧,你说对不对,男朋友先生?”
李天还没说话,下巴抵上万晴颅顶,咧嘴窃笑。
其实他支持万晴找工作,也希望她有个饭碗端。有稳定的、他以外的经济来源,对她有益无害。
但是这话他不好开口,万晴主动提出来,让他很欣慰。
万晴还很年轻,正是适应社会、增长阅历的时候。李天带她见识的那些人那些事,都不算正常女人该接触的范畴。她人生已经重启,李天不想再让她成天看自己接手那些狗血遍地的委托,她应该从事务所脱离开,融进正常的社会,浏览正常的人间风景。
除此之外,李天还有一个担忧,原本没有,自从跟她确定关系后便有了,且与日俱增。
常在河边走,难保不湿鞋。
李天的工作说到底仍在法律灰色地带溜达,一旦出点什么意外,搞不好要散尽家财保平安,严重点还会有牢狱之灾。
若真有那一天,李天绝对不假思索离开万晴,不给她添麻烦,更不愿变成她的负担。那时若她有一份稳定工作傍身,能保证衣食无忧,李天才好安心地放手。
现在想这些多少有点杞人忧天,可李天必须去想,他要对万晴的未来负责。
“想好求职方向了吗?你大学念的专业听说不是特别好就业啊。”
李天松口,万晴很开心,经他这一问,她又开始犯愁。
“这还真是个问题,我那专业和工作经验,搁人才堆里一点竞争力都没有。”
“谁说你没有竞争力”,李天轻轻拍拍她的脸,“这就是你的竞争力。”
李天说现在这倒霉社会,看人是五官带着三观走。简历里的工作经验有多少无所谓,只要形象照片够漂亮出挑,人资为了哄各部门领导开心也会先挑好看的人推荐。
“何况我媳妇儿不是照骗,是真好看。”
“你这是让我靠脸吃饭?”
“有何不妥,哥的经验就是:能靠脸吃饭,尽量不靠才华。换句话说,颜值是敲门砖,能力是铺路石,不矛盾。”
嘴皮子比不过李天,万晴推搡他一把,一屁股坐他怀里,开电脑做简历。
在做李天助理之前,万晴只在毕业就签的单位里呆过,看着表格上颇为可怜的一行字,她也很挠头。
李天正联系崔明朗让他准备给万晴拍求职照,听她一直咂舌,便问:“怎么啦?”
“我这简历看着有点简陋。”
瞄一眼屏幕,李天把她手拿开,噼里啪啦打上两行字。一行是他们事务所营业执照上的全称,一行是小姨在韩国和丈夫共营的整形医院名字,职务都是市场专员。
万晴看得瞠目结舌:“这也行?”
李天无奈叹口气,心想连做简历这么简单的事,她都不知道还有这种操作,再被他养下去,万晴女士真就被时代的共享单车远远抛弃了。
他给她解释:“有啥不行,咱家事务所是正规注册的民事调查公司,你的工作就算内勤和执行,咱小姨家买卖也不是假的,你又在国内帮忙监督她之前那家店的营业状况,相当于督导,这些算作市场专员的工作范围没毛病。”
万晴想想也对,这些工作经历都确有此事,她不怕员工背调。
崔明朗搞定她的求职照,她粘到各大求职网的简历里,按照自己想从事的行业和心仪的职务,结合李天的一些建议,选了几家用人单位投递出去,而后便耐心等着消息。
简历投出去快一周,万晴一个面试电话都没接到,人都快丧气了。这期间李天倒收到一笔转账,数额不小,他给万晴报账,说是那个外围女小芬转来的。
“她为啥要给你这么多钱?”
“你忘啦,之前她说过,如果我能让她彻底摆脱吸血鬼家庭,她倾家荡产都愿意,我就趁没事时候给她搞定了。不过看这个数,应该没让她倾家荡产,嘁,说话不算话的女人!”
“见好就收得了,要什么自行车。”
和小芬那次伪双飞,万晴现在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当时她和李天还没这么亲密无间,现在她连李天的私密网盘都能出入自如,也就发现了他看A片的特殊口味。
网盘里大量的蕾丝边题材,还有把男人只当工具用的女女片,印证李天是不折不扣的百合控。
难怪当时看她和小芬互摸互亲,他兴奋得像条发情的哈士奇。
那次趁李全睡觉,李天把她好顿“祸害”,万晴对此一直“怀恨在心”,一直想找机会打击报复,为难为难他。
小芬的转账让万晴又回忆起伪双飞的经历,她脑子一热,决定给李天出一道送命题。
“哥,我想玩双飞。”——
是够送命的!
091天哥有话要说
她想玩双飞?!
李天听完当时就一口烟呛了嗓子,咳得肺管子都要裂了,一脸问号去摸万晴的额头。
“咋说胡话了呢,你是发烧了还是在老二那儿吃啥脏东西了?”
就算是送命题,也不带这么送命的,这是凌迟处死的等级!
见万晴表情认真不像开玩笑,求生欲刻度表瞬间飙高,眼看要炸,李天干脆开门见山:“你是真想玩,还是想考验我啊?”
万晴答:“真想玩,你网盘里那些百合片把我看得有点上头。”
李天还在送命的边缘寻求一线生机。
答应她吧,她可能会怀疑自己还惦记上别的女人;
不答应吧,她备不住又挑理,说不满足她的需求。
左右为难,李天决定演她一下。
快速酝酿好情绪,把目光调暗两档,小烟嗓里是无尽幽怨:“咱俩都走到今天了,你居然还不够相信我。”
这一下把万晴搞蒙圈,按市面上的主流直男思维,女朋友说要双飞,相当于旧社会里大老婆主动给丈夫纳妾,男朋友就算不同意,至少心里也乐一会儿吧,他咋还摆这副样子出来?
她不明白,便问:“我咋不相信你了?”
李天语气各种委屈:“你敢说除了想玩,没有想考验我的成分,不是想看看面对你主动要求再找个女的一块打炮,我会是什么态度?”
万晴一看事态不对,话题走向有点跑偏,搞不好俩人恋爱后第一次吵架就要发生了,忙哄哄他,要他先别生气,接着坦白另一部分真实想法。
玩和考验,二者万晴皆有之,但被考验对象不是李天,是她自己。
“哥,你听我慢慢解释,不过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你之前总说,只要我想找别的男人玩玩,你连套都给我准备好,是不是开玩笑?”
李天心想他差点把弟弟都给她使了,这点事还能是说着玩么,刚想怼她几句,琢磨一下,选择换个思路聊。
“我保证,那些话一点玩笑成分没有,都是从哥这颗爱你的小心脏里流淌出来的。”
“那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男人对于女人总是有占有欲的吧,既然爱我,足够爱我,怎么可能支持我乱搞?我乱搞你不生气不难过?”
李天反问:“想听实话么?”
“想听。”
“我说实话你信么?”
“信。”
“那好,你记住我现在说的话。你跟别的男人睡的前提,是事先让我知道,偷吃不行。还有,要玩就玩得开心快乐爽。你满足,我高兴,不满足,那我就难过,而且还生气,因为我愿意戴绿帽子是为了我媳妇儿爽,媳妇儿不爽,我就很亏。最最重要一点,无论你和哪个男人搞,必须建立在你自愿的原则上,如果有人强迫你和他发生关系,那我的菜刀就是杀人刀了。”
他说的每个字万晴都认识,连到一起反倒听不明白,感觉像在记圆周率,好容易记到后一百位,发现从第二十位开始就错了。
话中“自愿”俩字戳得万晴一痛,最初跟李天在一起的种种又浮出记忆水面,想和他争论,转念一琢磨还是算了。今时已非往日,热恋期翻旧账要不得,梁冰冰节目里常说这是爱人之间的大忌。
“哥,你说的我好像能理解,但又不太理解……”万晴巴巴等着他深入解读。
“那哥跟你剖析一下我这心态吧。”
李天把烟续上,《天哥有话要说》节目开始播讲。
“有件事你可能从没想过,不光是你,大多数女人都没这个意识。性生活再和谐的两个人,也会有不想再和对方做爱的一天,时间或早或晚。有的一年就做腻了,有的在有了孩子之后丧失性欲,有的是因为年纪增长,总之早晚都有那么一天。无关爱不爱,是单纯的生理现象。”
烟点燃后李天并没送嘴里抽,夹在指间搭在烟缸边,看着烟灰一点点变长。
他问万晴:“很多夫妻和情侣走到那一天,极可能他们之中会有人做出一件事来,你能猜到是什么吗?”
“出轨?”
“对。”
李天手一抖,弹掉半截烟灰,重重嘬了一口过滤嘴。
“我的家庭情况你也都知道,我一直恨我爸当年出轨,虽然我吃了他出轨的红利,但对这种行为我还是很膈应。”
话怎么感觉越扯越远,万晴听得都快忘了自己问的是啥了。
李天还在继续。
“单身时我玩得比较疯,炮友多,还混换妻圈。可一旦有正式的女朋友,我就切换回老实模式,身心皆是他人谢绝入内。”
万晴插嘴:“那你带韩晓晗混换妻圈怎么解释?”
“那是她要求的,她太爱玩了,性欲又强,你哥我一个汉子根本不够用。她提出想试试,我才想带她入圈。我想这样一来既能满足她,对方我也认识,又在我眼皮子底下干,我不会担心她有危险。”
嗯,她没危险了,你有危险。万晴忍不住翻了个可忽略不计的小白眼。
“做人不能双标,宽以待她,就不能严于律你。她曾在我这得到的好处,我得翻十倍百倍给你才配得上你的好。”
这几句万晴终于能完全听懂了。
感谢神奇的换妻圈,圈里玩得夸张但夫妻和睦的前辈们,让李天对两性关系有了新的认识。
他膈应的并不是出轨,而是隐瞒,还有被动接受。如今他的心里没有轨,只有一条叫坦诚的大路,只要他的女人跑在这条路上,她没有轨可出。
“一旦未来某一天,你对我的身体不再有冲动,或是我到了吃汇仁肾宝也不能你好我也好的状态,你打点野食儿果腹,我也不会觉得天塌地陷,前提是你都告诉我。”
烟燃尽,李天重重摁了几下烟头,回身抓紧了万晴的手。
“只要你对别的男人停留在肉体层面,不跟他们有性以外的瓜葛,你爱的还是我,我李天举双手支持我媳妇儿拥有这种单纯小快乐。”
末了他补上一句。
“我这么想,不是我不够爱你,是爱得不要逼脸而已。”
本期《天哥有话要说》节目播讲完毕,到了听众朋友万晴发表看法的时间了。
“也就是说,在你这没有‘肉体出轨’,只有‘必须坦诚’这个‘精神底线’对吧?”
“要么咋说我媳妇儿牛逼呢,哥哔哔出快两页A4纸的话,你一句话就总结了!”
“无脑捧可以收一收,你不叨逼叨这老些,我也总结不出来。”
“那我解释完了,你说说吧,要考验自己什么?”
万晴就势偎到他怀里低声喃喃:“知道你对我好,可凭什么好只让我一个人占了?你想我开心,我也想你快乐,所以想试一下,看自己能不能做到对待你,像你对待我一样大方。”
其实李天相信她完全能做到。
一般定义上的节操早不存在于他俩之间,普通情侣间的诸多标准对他们而言不合适。
在做完袁子琛夫妇的单子后,他俩的感情也快到关键转折点,这时李天发现她看他和袁太太的视频时并不难受,怀疑她对自己没有他想象中的喜欢。回过味后他明白过来,对于袁太太,他能拔屌无情,万晴对袁子琛何尝不是完成任务爽够了,回家和他一起乐呵呵数钱呢。
她和李天谁也不吃亏,财色双收。
万晴早已能做到性爱分离,只是她自己没察觉而已。
至此李天仍不敢放松警惕,对她发出警告。
“我可告诉你,此一时彼一时,从前怎么玩都行,因为咱俩关系没定。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通过你的ISO9001认证了,就是万晴女士的男人,再看我跟别的女人啪啪啪,你心态肯定不一样。”
万晴坚持:“所以说我要试试嘛。”
“说的简单,万一到时候难受,那可不光是吃醋的事,醋里还掺着苦,苦里还混着毒。”
“那就当我饮鸩止渴。”
“你渴啊?”
大巴掌说呼就呼上李天胸口,看万晴不见黄河心不死的架势,李天只能从了她,心里默默计划到时候怎么操做才不让她闹心,转瞬又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双飞可以,但找谁呢?——
李天的天,是难难的天,李天的媳妇儿好喜欢。
骚凹瑞,没肉,因为有些缘故必须说个清楚,有些心态必须解释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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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飞项目合伙人·上
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妻”,现在“妻”是有了,李天也随时可以成为我方输出,就差个辅助工具人,三排就能开始。
这辅助可不好匹配,万晴提了个简单粗暴的建议,说叫个兼职小姐来,被李天当庭发回重审。
“不行,我没法保证她们的安全性,再说我就嫖过两回,都在那个店里,有回还在你眼皮子底下,技师的微信我早删了,现找也找不着。”
万晴抓过他手机塞他手里,又出道送命题。
“你不是有闲置的好姑娘吗,总有那么几条你上过的漏网美人鱼吧。”
李天一口老血差点喷出鼻子,敲敲她脑门:“合着你在这儿等我呢是不?这篇翻不过去了是不?”
“只要翻出一个妞能给我用,这篇就翻得过去。你放心啦哥,我不会生气的,这回是本领导特批你约,你不也说了,留下来的姑娘都对咱俩关系没威胁嘛。”
李天保持静止,敌不动,我不动,今天万晴不主动,休想他出手行动。
“你不找是不是”,万晴对他求生欲爆棚的德行既满意又不爽,拿过他手机解锁,自己翻起他微信联系人列表,“你不找我找,不信找不着个合我眼缘的。”
行,你找,看你能翻出什么嫦娥来!
李天对她这架势爱恨交织到咬牙切齿,由着她小手挨个点开所剩不多的女性联系人。
万晴挨个瞧着,看到顺眼的就问李天这个行不行,那个行不行。李天都表示不可,原因各有不同,但又十分合理。
不得不说这些姑娘个顶个都挺好,通过朋友圈万晴也能感受到她们的积极生活状态。看多了之后她忍不住问李天:“哥,你说你认识这么多姑娘,咋就单栽我这坑里了?”
“她们在我眼里就是天上的星星。”
“怎么说?”
“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有谁没谁都一样,但你是月亮,没了你,我俩眼一抹黑。”
猝不及防让他皮了一下,万晴咣地给他一拳头,被李天抓手里,啵啵啃了两口。
再这么唠下去,没等找到双飞项目合伙人,万晴就要忍不住先跟他来一发,忙甩开他,指着一个女孩头像问:“这是你家亲戚么?”
女孩的备注名称:李梦。
李天摇摇头:“不是我亲戚,就是名字像亲戚,所以认了干的,我对兄妹骨科没兴趣。”
“这么说来是睡过呗。”
哎呀,说漏了。
把媳妇儿哄得开心,李天一时得意忘形说漏了嘴,万晴没生气,反而兴致勃勃催他赶紧讲讲粉红的回忆。
那回忆可不是粉红色,是血红色。
“你真要听?”
“真要听!”
吃瓜吃到自己男朋友头上,万晴的八卦病被郝家安传染得不轻!李天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提前亮出预防针。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哪儿就那么容易生气,快说!”
“这小姑娘,我给她破的处。”
还真是一个大瓜啊!
李天没有处女情结,相反他和梁冰冰一样,他喜欢经验丰富些的女人,当初万晴在床上的保守让他很是嫌弃。
他拿了李梦的一血,有点行善积德的性质在里面。
两年前的夏天,一场全国性高温持续多日,偏偏这时候李天家那栋楼因附近工地施工破坏了管道,停水又停电,兄弟三个在家里呆不了,集体出动开房住。
李天在酒店闲着无聊,又嫌跟二三兄弟打游戏太累眼睛,独自去熟悉的酒吧里消遣。
那天不是休息日,酒吧人不多,显得一伙客人格外的吵。李天趴在吧台跟客源小妹聊得正开心,几次被身后卡座传来的尖叫声吵得听不清自己说啥,没好气儿一扭头,见是一群小孩子。
也不能说是小孩子,高中生模样。桌上摆着蛋糕和各种果盘酒水,坐在中间的小女孩长得还挺好看,扎着双马尾,穿着日常系小lo裙,脑袋上顶着生日蛋糕送的那种纸皇冠,被周围的男孩子们敬着酒。
“这么大点就泡酒吧,家长也不管管!”
李天鼻子哼着气,跟客源小妹吐槽,眼睛却开始不时回头瞄,很快发现多处不对劲。
客源小妹见李天总是回头,问他怎么了,他便问:“妞,这桌小客人什么情况?”
“中间那个小美女明天十八岁生日,她自己订的台,和小伙伴一起在这等零点呢。”
“哥觉得没这么简单!你看小lo裙周围那帮小逼崽子,看她的眼神像要把她扒光了就地解决似的,还有她为啥一直让服务生给别桌的老爷们儿递卡片啊?”
李天突然被狄仁杰上身,直接把负责那桌的小服务生叫过来问话。
“你这桌客人我看着有点不正常”。
小服务生一拍巴掌,说:“天哥您眼睛真毒,确实不正常!”
“嗑药啦?”
“那倒没有,是中间那小姑娘说她过零点就成年了,打算今晚在这找个人约一发,把一血交了,告别处女时代。”
客源小妹看看表嗤笑道:“距离她成年还剩四十五分钟了。”
小lo裙从进门起就挨个扫视在场的男人,但凡看见形象过得去的,就让服务生递卡片,主动问人家愿不愿意要她第一次。
照理说李天形象绝对够用,不该无缘小lo裙的邀约,只因他一直背对她那桌,没被她发现罢了。
上赶子不是买卖,何况拿一血这种大买卖,砸手里后患无穷,老司机根本不会接手,只有心术不正的战五渣男才会抛弃理智捞这种小美人鱼吃。
十八岁,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成年女性都未必能一眼看出对方是好人坏人,何况她这个还差四十几分钟才成年的小丫头片子。
起初李天保持着吃瓜看戏心理,不时偏头暗中观察小lo裙的战况,渐渐感觉不妙。
她的一血卡似乎有人愿意收购了,有个男人过来坐她旁边就不走,长得油头粉面精精神神,小lo裙似乎也挺满意。
这人李天认识,且恨他,崔明朗当年嗑药就是被他怂恿,货也是从他手里买的。
李天开始停不下来地脑补剧情。
这人贩药,保不齐也吸毒,如果他对小lo裙只是想睡一睡还则罢了,一旦还有别的心思,比如诱她嗑药,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李天见过不少吸毒女,绝大多数是被男人怂恿尝试,几次就上瘾,继而被控制,走向不归路。她们被迫“卖身养吸”还不算差的,最严重的是“以贩养吸”,违法犯罪,害人害己。
好像李全的天生正义也跟着骨髓进了李天血管,他把杯中酒仰头一口闷,啪地一撂酒杯,起身走到小lo裙面前。
“这位萌妹子,听说你要找人破处啊,你看哥行不?”
他突然闪现过来,把卖药的吓一跳,也惊着了小lo裙,愣愣捧着酒杯张大了嘴,话都不会说了。
李天有点尴尬,硬着头皮继续演,伸手去解裤腰带。
“要不要检查下装备,包你满意!”
说着他踹一脚卖药的,示意他也亮家伙比比,让女孩子选。
跟过来的小服务生紧忙阻拦他干这种有伤风化的事,卖药的也认识李天,知道他什么脾气,吓得抬屁股就跑。
打完收工,李天哼一声转身回去喝酒,酒杯刚碰到嘴唇,手腕就被一只白嫩小手抓住,扭头一看是小lo裙,还对他甜甜一笑。
“带我走吧,说话算话。”
讲到这环节李天想抽根烟歇口气,把万晴急得不行,抢了他手里的烟,没收了打火机。
“你是晋江文学城么,说到脖子以下就打马赛克,快说,说完再给你抽!”
沉迷吃瓜的万晴比烟瘾还难伺候,李天只能咽咽唾沫继续讲。
李天只当自己是过路菩萨,保小lo裙眼前的安全就得,没想到她却把他当孙悟空,必须助她取到真经(精)。
小lo裙没喝多少酒,人很清醒。为保险起见,李天还是带她回自己车里,拿自备的酒精测试仪让她吹气,用手机录下来测试全过程,证明她不是醉酒状态。
被他逗得不行,小lo裙很配合地让他测,还报上名,说自己此刻是完全清醒的。
于是李天知道了她叫李梦。
虽然大学时李天没少拿学姐学妹的一血,但那时他活儿也很糙,不懂什么怜香惜玉,急功近利,操爽为止。这时候长大了懂事了,对女人也温柔得多,面对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他一下不知如何下手。
与其说是李天给李梦破处,不如说他被李梦占了便宜。
代驾送他们回酒店,李天先去洗掉身上的酒味,等李梦洗完的时间里,他仍没想好怎么开始。
李梦却激动得不行,围着浴巾跑出来钻进被窝,打开手机放着小黄片,指着画面问李天,能不能像这里面的流程一样办了她。
看这架势,今晚不拿下她,她指不定明天又去哪个夜店给色狼们递卡片,且不论别的男人安全与否,至少卫生健康方面李天只能保证自己没问题。
还能咋办,既来之则操之呗。
李梦明显是那种理论知识充分,实践经验为零的小丫头。好在有充分理论知识做基础,到实操时她很懂得配合和接受,在老司机李天的引导下,完全没有紧张和恐惧,该来的情绪到位,该湿的区域够滑。
但她还是很痛,毕竟李天够大,李梦偷偷挤出几滴眼泪来,李天看得见。
血涌出她下体的一瞬间,李天吓得差点软,以为给她弄出撕裂伤,小心擦干净仔细检查,发现只是血多了点而已。幸亏他打好提前量垫了两层毛巾,不然退房时肯定要赔床单钱了。
这一炮李天打得前所未有的累,一个怕字贯穿全程。
快了怕她受不了,慢了怕她不痛快,重了怕她疼,轻了怕她不爽,更怕她突然不干了,喊强奸喊救命。
最让他闹心的是李梦不想戴套,咋说都不听,说自己在绝对安全期,也不想第一次有隔膜。为此李天跟她争了半天,最后说不戴就不干了,她才退让一步,说能不能先不戴,要射再戴。
也太愁人了,李天快被随手捡的小祖宗折磨得没法子,只好把套攥在手心时刻备着,提屌上阵。
李梦骚劲儿上头快,奈何不扛操。李天没感觉咋地呢,她就快速到高潮大喊受不了,根本撑不到李天要射。
李天想这小姑娘耐操性也就这样呗,结果没等他喘几口气,这孩子又爬过来说还要。
第二发时,李天摸摸交合处试探她肿没肿,看着手上红白相间拉着丝的黏液,才多少上来点兴奋,之前的打桩全是机械性的。
“睡十八岁小处女,爽死你了吧!”万晴半真半假地拈酸,掐李天一把,把扣留的烟给他点上一根。
“拉倒吧,爽啥啊,你哥被她吓得都有心理阴影了!”
呦,还有瓜吃?——
五万:我八卦起来连自己男朋友的瓜都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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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飞项目合伙人·下
事实就如李天说的,他真没觉得多爽,不光累够呛,还吓够呛。
李梦整晚都在折腾李天,要个不停,又总是撑不到李天想射就叫停,然后再要,再挺不住,循环往复。
从半夜折腾到早上,一管热精整宿都没机会射出来,憋得李天蛋都酸了。最后他实在憋得难受,摁死了李梦,任凭她蹬着腿叫到破音,不管不顾操到濒临崩溃时拔出来,全喂进她嘴里。
李天累得不行,还饿,问要不要一块吃个早饭再送她回家。李梦说来不及吃,她得赶去上暑假补习班的课,再开学高三了,爸妈人在国外务工却给留守国内的她安排了各种假期班。
腰酸腿软到无力开车,李天只能给她叫滴滴。临走前李梦说,要不是万恶的补习班,她还想延续昨晚的疯狂。
这话吓得李天一哆嗦,第一次觉得补习班真他妈是个好东西,也佩服年轻人的精神头是真足。
自己累得像三孙子,她却可以头半夜酒吧玩闹,后半夜酒店挨操,一整宿没睡觉,还能神采奕奕去补习班报到。
毕竟射的体外,就算李梦是安全期,李天心里也不踏实,给她留了联系方式,说万一有个擦枪走火,他尽可能负责。
这一留不要紧,李梦变成了狗皮膏药,黏上他了,隔三差五发微信问:哥哥约不约?
李天完全能理解这种贴树皮行径,刚破处又爽到了的小姑娘都这样。
欲望之门大敞四开,各路邪风吹进来,就算不约他,她也会约别人,与其约别人,不如来约他,因为在他身上,她爽过,且这人对她没坏心眼。
但李天不爽啊,不想管她,却又怕她年纪小,搞不好走歪路遇坏人,只能抱着一种保护祖国花朵的心态一次次去赴约。
没过多久李梦高三开学,怕她沉迷性爱耽误学习,也怕再被她榨汁他要变木乃伊了,李天想出个招。
“这些卷子做不完,休想让我碰你!”
别说这招还挺管用,李梦真的乖乖听话老实做题,让李天得以短暂逃脱被她频繁榨取的刑罚。
不过李梦学习一般,没比当年的李天好哪儿去。她功课做得磕磕绊绊,这不会那不会,有时候还得李天帮忙,把题拍下来发给李全让他帮忙讲解。
题,李全倒是都会,事,他可就不理解了。
“这不高考模拟题么,咋了哥,你接高考生的委托帮忙做题了?”
“别鸡巴废话了小李老师,赶紧给我讲题!”李天不敢说实话。
就这么被黏到圣诞前,李梦父母决定马上回国陪她复习。李天心想有她爸妈看着,他终于能甩了这张狗皮膏药,也就在这时候,让他倍受惊吓的事来了。
每次李梦约他,都是李天开好房等着她过去,在她爸妈回来前一天,她提出最后疯狂一把,李天想想也就同意,又去酒店等着她。
李梦去洗澡,小包包没拉严实,李天无意中看见里面的身份证,发现她明年才满十八周岁。
李天吓得魂差点飞了,等李梦出来没好气儿问她,为啥谎报年龄,明明没到十八岁,过什么成年生日趴!
“我过虚岁生日啊,虚岁十八啊。”
她这回答把李天气得头发都快立起来,说警察只认身份证,谁管你是周岁虚岁。
李梦耸耸小肩膀,说怕什么,她又不会报警,再说她也是自愿的。
李天没心思陪她最后的疯狂,转身就要走,结果被李梦委屈巴巴地哭一招反杀,折回去哄她,又被她榨了一把。
听到这,万晴已经笑得快满地打滚,李天拍桌子吐槽:“你说这破孩子咋想的,搞什么成年夜送一血的大酬宾活动就算了,成年还是假冒伪劣的,我心理阴影面积多大,华罗庚在世都算不出来!”
万晴捂着笑抽的肚子,指指李梦的头像:“能把你祸害出心理阴影的人我还没见过呢,我现在好想认识认识这姑娘!”
李天给她看和李梦的聊天界面,空空如也。
“实不相瞒,认识你之后我就没联系过她。”
“那认识我之前呢?”
“她忙着备考,我更不敢主动找她,加上又跟韩晓晗处上了,我很少跟别的女孩聊微信。”
一捋时间线,万晴发现个问题。
“这么一算你跟韩晓晗只处了半年多?”
“嗯,对。”
万晴小情绪压不住了:“才处半年多你就能存钱给她买X5开?”
李天表示不服:“要么咋说我脑子有屁,处半年多给她买车,认识你不到十天就把买车的钱全拿去替杨白劳抵债!”
这“杨白劳”是指谁万晴明白,心里一虚,忙转移话题。
“这姑娘能叫来玩吗?”
李天小声哔哔:“应该能,她上大学之后也跟我通过两次电话,说炮友换了好几个,都没我好使。这孩子玩得野着呢,破处才多久啊,就什么SM什么群P,全试过。”
万晴听完,更想见见这个李梦,催促李天联系她。
李天重重叹口气:“哪有你这样的,催着老公找别人。”
他直接一个视频通话发过去,两秒后李梦接通,见到李天第一句话就是:“哎呀我的妈呀,诈尸了!”
万晴捂着嘴强忍笑,李天一搓脑门:“你这孩子咋说话呢!”
“一年多不联系,一联系就突然发视频,不是诈尸是啥。”
听筒里的声音脆得像风铃,吸了万晴不少好感。
一年多没联系,李天不大好意思开门见山,例行寒暄几回合。
“小梦子忙啥呢?”
“刚考完试出来,你再早5分钟找我,我都没交卷呢。”
“变漂亮了呀。”
“那是,刚花小一千纹了美瞳线,你看你看,自然吧!”
画面上的漂亮小姑娘使劲儿往镜头上贴脸,展示自己的大眼睛。万晴心想人还真活泼,捅咕一下李天,让他快点切入正题。
李天吭哧瘪肚不知如何开口,还不如李梦大方敞亮。
“突然联系我,是单纯想我了,还是没炮打了想约我啊?”
“这话唠的,你哥能缺炮打么?不是我想和你约炮,是你嫂子想找人双飞,你是她钦点的合伙人。”
那边李梦嗷一声尖叫,大喊着:“我的天呐,你啥时候结的婚?”
李天又一搓额头:“哥还没结婚呢,但你肯定有嫂子了。来,她嫂子,让干小姑子跟你打个招呼。”
这会儿万晴想起不好意思了,扭捏着凑过脸去,对李梦说了声:“Hello!”
这声“Hello”说得要多自然有多尴尬,李天险些笑场。
“哇!我嫂子真好看,跟了你就是鲜花配牛粪!”
“不带这么踩一捧一的!得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来不来一起玩?”
“来!”
“行,我给你发我家位置,大热天别坐公交了,直接打车过来,你嫂子等不及了,车钱哥报销。”
“哦耶!终于能去你家了,谢谢嫂子给机会!”
“少废话,挂了,等你。”
这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速度快到超出万晴预估。
“这回满意了?”李天啪叽一扣手机,好像有点不太开心。
万晴纳闷:“怎么你看着不开心?”
“不是不开心,是担心,怕你现在闹得欢,到时候发现根本接受不了,再生我气,折磨我。”
“如果到时候我真接受不了,我就马上叫停,不会为了让你高兴而忍着,我也跟李梦说清楚,然后她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也保证不在事后跟你撒气,这样OK吗?”
这一大把定心丸被塞进嘴,李天再不好说什么,领着她回家等李梦。
期间万晴想先洗干净自己,李天说不急,等她来了再洗。
“当面洗澡是约炮的基本礼仪,没特殊情况,尽量遵守。”
比约炮经验,万晴自然比不过李天,就听他的话没去洗,窝沙发里点开李天的网盘,翻出几个蕾丝边A片看。
李天问:“看这玩意儿干嘛?”
万晴答:“学习学习,备不住用得上。”
一部“学习资料”没看完,门铃响了,李梦到了。
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先不说长相如何,扑面而来的满满元气就让人眼前一亮,这是万晴对李梦的第一个印象。
第二个印象是她自来熟,大概是因为跟李天熟,刚坐进沙发就嚷着渴,叫李天拿水喝。
当万晴面李天不好太热情,身子没挪窝,手一指冰箱:“冰箱里有可乐,想喝自己去拿。”
李梦眼珠一骨碌,嘁了一声说:“我可是客人,第一次来你家,让客人自己拿水喝,这就是你老李家的待客之道吗?”
李天的求生欲仍居高未下:“对,我们老李家的待客之道就是客人自助取餐。”
“我看你是不敢当嫂子面照顾我,怕嫂子不高兴,罚你跪搓衣板和榴莲!”
“我就是怕怎么了,怕老婆有毛病么?我们家不兴跪搓衣板,也不跪榴莲,你嫂子讨厌榴莲,哥都是跪遥控器,还不能换台!”
大李小李斗嘴不停,看在万晴眼里像看情景剧,想这俩人嘴炮能力还挺像,如果李天真有个妹妹,俩人的日常八成就是这样。
她对接下来他们仨要做的事更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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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要爽一起爽·一(含百合H,不喜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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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真好看,气质也好”……“我哥下辈子肯定倒霉,因为好运气全用来这辈子找你了”……“他能有你这样的女朋友真是祖坟冒青烟”……
李梦咕咚咕咚灌着可乐,对万晴毫不吝啬放彩虹屁,好像夸夸群高校毕业的,哄得她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万晴一不小心碰到平板,屏幕一亮,之前看的蕾丝边A片暂停画面明晃晃摆在仨人眼前。
她还没来得及尴尬,李梦就端起平板,指着上面交叉的女体问她:“嫂子你喜欢这个姿势么,一会儿咱俩试试?”
听李梦一直捧万晴踩自己,李天受不了,拿手堵着耳朵,这时候放下手一指浴室门:“要试试那就洗澡去吧,女士优先。”
李梦把平板一放:“那我先去洗了啊嫂子,来时候坐的车司机不舍得开空调,热我一身汗!”
“别磨叽了,去吧皮卡丘!”
浴室门刚关严,李天瘫在沙发上仰天长叹:“世界终于能清净一会儿了。”
李天这时想起家里没有套,万晴却说有。
“约小芬那次买的套没用完,我带回来了,就放在床头抽屉里。”
李天抓紧一切时机捧她:“还是我媳妇儿会过日子。”
李梦洗完,借了万晴的浴袍裹着出来,换万晴进去。
搓沐浴露的时候万晴还想呢,有没有可能等她一回屋,那对嘴炮兄妹已经开始有了动作。想得正起劲时李天开门进来,说还是一起洗吧,跟李梦独处,他总有种要被劫色的不安。
他这心理阴影面积到底多大。
俩人裹着浴巾进卧室,李梦拿手机给万晴看样东西,是体检报告。
“我哥肯定跟你说了我玩得野,但我也听他劝后来都用套。体检报告上周的,绝对正品,请嫂子放心。”
俩美人儿面对面坐床上,李天坐万晴身后搂着她,瞄一眼李梦的胸脯,阴阳怪气说了句:“这么久不见,小梦子心胸还这么坦荡。”
知道他话里有话,李梦小脾气上来,直接敞开了领口,亮出白白的小胸脯。
“我明明长大了点的好不好!”
李天一撇嘴,把着万晴的手,带着她伸手去捏了捏:“来,媳妇儿你感受一下,这就是对A的手感。”
确实不大,但手感颇好,够挺实,看着小,摸着却觉得还有料。看万晴毫无撩拨意味摸着人家,像在掂量块猪肉够不够分量,李天快无奈了。
李梦倒是由着万晴软软的手轻揉她的胸,几下被她揉得脸都微红。李天见状干脆扯开万晴身上的浴巾,扯过李梦的手抓上万晴的白奶子。
“你来摸摸好东西,保你摸完了嫌弃死自己。”
这话换别的女孩听早就急眼了,可李梦不一样,她从不觉得自己的对A有啥丢人,至少显瘦。不过一见万晴这对,还真让她头回有点小自卑。
这什么人啊,脸好看胸也好看。
正宗C+D的Cup,大又不过大,所以不垂,软又不太软,所以不扁。她一只小手抓不住,两只扣起来一捏,粉嫩乳头凸了出来,像鸽子嘴尖。
“我好想吃一口……”
李梦喃喃自语一声后,便凑过脸,埋进万晴乳沟里,老痴汉式深吸一口,扭脸张嘴含上一颗乳头,在嘴里用舌尖拨弄,另一手还用力揉捏着另一只。
毫无防备下,万晴被乳头上的灵活小舌头舔到浑身发麻,反手扳过李天脑袋,脸贴在他耳边忍不住轻喘了几口气。
“舒服吗?”李天低声问她。
她只点了点头。
“那就好好享受,让小梦子好好伺候伺候你。”
万晴想要的不止是被伺候,轻声问李天:“我该怎么继续啊?”
“等哥帮你,或者你想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是看了‘学习资料’嘛。”
说罢李天嘴凑到万晴唇边,贴上个痴缠的吻。
熟悉的缠吻,配合着身上李梦主动地边嘬乳肉边抚摸她,万晴逐渐意乱情迷,抱着李梦脑袋往自己胸脯上压,像抱着婴儿哺乳,身子开始扭动,下体也给出响应。
李天看看火候差不多,拍拍李梦的头,勾勾手指让她也凑过脸,自己找准时机撤退,两个美人的脸便因惯性凑到一块,两张粉唇自然吻在一起,这一贴上,就没再分开。
和小芬的那次互动,因为忌讳她的职业,万晴并没和她接吻,这一亲上李梦的嘴,她当时就头皮一紧。
明明都是人,怎么亲女孩子跟亲男人感觉不一样呢?
都是嘴唇,却更柔软更光洁,不像男人无论剃得再干净都略有胡茬微刺;
都是舌头,却觉得秀气很多,那种温柔的交缠卷扫是李天再温柔十倍也比不过的绵软。
她口腔津液清爽干净,甚至能品出点草莓口香糖的味道,万晴忽而觉得小说里常描述女子“呵气如兰”,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不知道她下面摸起来又是什么感觉……
万晴刚有这想法,李天似乎就察觉到了,再次把着她的手,探进李梦身下,带着她精准无误按上那处软肉,便抽出了他的手。
果然像李天说的那样,李梦起兴快,湿很快,没等万晴摸出她的形状,掌心便被她爱液糊满。
俩人都不肯松开亲吻对方的嘴,万晴沉醉,李梦也是。听着李梦在自己揉按下微微抖着身子小声吭唧,万晴心头涌上一种别样的冲动。
她还想让她再爽一点,在自己手下更舒服一点。
揉按阴唇的动作逐渐加快,万晴把李天教她自慰那套手法实施在李梦身上。在她淫液穿过指缝时,勾起手指划开阴唇,扣上顶端的肉珠子,几个转圈拨弄后,便弄硬挺了它,四周陡然变得更滑,她知道是李梦的水又泌出来了,她正在她手里兴奋着。
万晴拼命回忆先前看的片子,代入进剧情,决定假装自己是个男人,现在正撩拨想睡的姑娘,必须把她弄到极度兴奋,极度需要自己,再尽一切所能满足她,全然忘了她叫李梦过来,是打算玩双飞的。
李梦依旧那么不经撩,上头快,被万晴拨弄到湿透之后便彻底放开,紧搂着她,脑袋搭在她肩头,甜声哼唧着“嫂子”,渐渐放大呻吟声。这种反应给万晴莫大的鼓舞,停了拨弄阴蒂,就着润滑曲指探进阴道。
跟上次她抠弄小芬手感完全不一样。
因为工作性质,小芬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般紧致。年纪相仿的李梦再怎么玩,也不可能像她似的拿做爱当营生,故而万晴只伸进一根手指,依旧能感觉四面八方的软肉齐齐发力将其包裹住,还一抽一抽在吸允,吸得她恨自己没屌,无法体会到性器插入女孩下体的刺激。
手指四下摸摸周围的褶皱,尝试找到自己也有的那个兴奋开关,万晴便开启抽插模式。
李梦经历过群P,也有和女人互动的经验,但仅停留在亲亲摸摸抱抱的状态,这样被女人用手抽插,她也是头一回。本来她就不扛操,一年多也没锻炼出来,快感来得急速迅猛。万晴的手指刚加速很短暂一会儿,她就耐不住下体的畅快,阴道一阵猛烈收缩,挤出大股淫液出来,颤着身子说不行了,甩着头尖叫一声,便向后一仰,平瘫在床上。
万晴正玩得起劲,整个人沉浸在自己脑补的剧情里,俯身压下去,双C紧贴着对A,再次吻上她,手也再次行动,又把李梦抠弄到呻吟不断。
在这过程中李天干嘛呢?
斜靠床头劈腿拉胯坐着,摸着早就硬起来的屌,看戏。
还没到他最爱的剧情,他想快进一下,不然恐怕等不到剧情发展到那步,他就忍不住去操眼前满身攻气的万晴了。
这种状态的万晴他从没见过,并喜欢得要死!
李天凑过去,扳过兴致勃勃抠得李梦快喊妈妈的万晴,让她躺在自己身上。喊李梦过来,分开万晴两腿,把她也湿到份的下体亮出来。
“给你嫂子舔舔,哥知道你可以的。”
性欲正当头,所有不可以也都变得可以。李梦二话不说爬过来,脑袋埋进万晴腿间,张嘴含上那两扇肉蝶翅,舌尖抵上阴蒂,就是一阵快速舔弄。
万晴头皮登时又麻了,下体处的新鲜快感穿透脊椎直冲入脑,她大张着嘴却喊不出声,盆骨直颤,反手抓住身下李天的头发拉扯,半晌过后才长长呻吟出一声。
头皮被扯得痛,李天忍着,小声问万晴:“媳妇儿爽了吗?”
“嗯……”
“被女孩舔是不是跟被男人舔不一样?”
“嗯……”
是不一样,更温柔更细致,都是女人,也就更清楚敏感所在,更知道怎样的触碰能有恰好的舒爽,又不会过于刺激。
阴蒂在她嘴里被舌尖轻抵,很快变坚挺,阴唇被她含在嘴里轻缓吸允,酥麻细痒,唤出淫液蔓延出洞,不等流淌就被她舔光。
万晴很舒服,可是好像除了一个“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也不想说。
“想不想试试也舔她,把她也舔到像你这么爽?”
李天就他妈是个性爱小恶魔,这种时候他所有的提议,万晴都能不加思考地全盘接受。
从被舔到浑身发软的万晴身下挪蹭出来,李天轻轻松松把李梦的小身体搬到万晴身上,摆成个常规69体位。
万晴马上睁眼去瞧那处刚被她揉都到直往回缩的软组织,终于看清了它的模样。
跟自己那对肉蝴蝶完全不一样,这是个嫩嫩的、裹满透明汁液的粉馒头,馒头还裂着条细细窄窄的缝,薄薄俩片软肉像扇贝的斧足伸出短短一边,亮晶晶地一缩一抖。
咽了口唾沫,拽过枕头垫高脑袋,又抬手摁住李梦不算肥的小肉臀往下一压,这个夹心小馒头稳稳贴上万晴的嘴。
小阴唇原来这么软,口感真像红枣银耳粥里煮到出胶的银耳瓣。那个小肉洞像里面藏着针筒,不时随着她舔舐打出一股透明汁,有那么一点点微酸和轻到可忽略不计的咸,明明不觉有什么特殊味道,却闻着想让人再狠嘬几口。
李梦又一股淫水涌出来沾湿万晴唇边的时候,万晴差点就高潮了,心跳得快蹿出来,一种无法言表的冲动在意识里翻腾。
她还想要她,还想和她尝试更多。
两个女人的舔弄动作不知何时变得同步化,舔阴蒂便都舔阴蒂,一条舌头伸进阴道口,另一条舌头也跟上,先受不了的依旧是李梦。
李天还在看戏,这回他不想插手,他倒想看看,万晴自己能玩出什么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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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梦再到巅峰,人也泄了力气,身子一歪一翻,躺平喘气。
万晴倒像个没吃饱的老色狼,压半张身子到李梦身上,一条大腿缠过去,在她的小细腿上磨着肉蝴蝶,膝盖再向上一曲一提,用自己大腿肉去碾李梦的浇汁馒头。
这画面把李天看得俩眼放绿光,好似戴着VR眼镜看蕾丝A片,主演是现女友和前炮友,要多刺激有多过瘾!
最爱看的双女69剧情已经演完,可他仍看得津津有味,万晴对李梦一步步越来越主动让他欲罢不能,伸手哄哄胀得闹意见的鸡巴,心里嘟囔:兄弟,容哥再看一会儿,求你了,一会儿就让你爽。
俩美人又亲到一块,不见起初的羞涩,两条软舌头放肆交缠如两条小粉蛇。她们下体定是大量涌着爱液,否则不会在对方大腿上磨出叽叽声响。
万晴手又不老实了,压着李梦那条腿往回一勾,伸过手便捂上她肉馒头轻车熟路摁揉,另一手环过她肩膀,让她偎在自己怀里,一低头正好吃奶。
这姿势李天看着眼熟,一琢磨想起来,他常这样搂着万晴玩她下面。
等李梦兴奋劲又起来,万晴没再客气,直接并齐中指和无名指插入她阴道,来来回回轻缓穿梭。
这不是李天教她的,他习惯用食指和中指,万晴是回忆起做大保健那次男技师的手上动作,原样复制。
掌握李梦G点所在,万晴这一轮玩得颇有套路,节奏拿捏恰当,好似个自学成才的私处SPA技师,不断给怀里的小女孩输送逐层递加的快感。
万晴手越动越快,李梦的叫声也越来越骚,起初还能憋着点,越到后来越忍不住,崩溃状嚷着:“嫂子你停下!我受不了了!”
“是难受还是舒服?”万晴终于开口问话。
趁万晴放慢了点速度,李梦品了品味,哼哼着:“是……舒服……”
“舒服就坚持会儿,等会儿更舒服。”
万晴预想中要带给她的高潮,她自己经历过一次,知道过了那个关卡便会迎来崭新的、更高一层的痛快,便哄李梦挺住。
她俩的对话让李天脑瓜子里那弦险些绷断,不合时宜响起一句话。
稳住,我们能赢!
手上抠挖动作眼见加快的万晴,让李天隐约看出几分加藤鹰的神韵,心寻思这小娘们儿不是惦记把人家丫头抠喷了吧,下意识抓过条浴巾叠了两折,垫到李梦屁股下面。
他忙叨叨操作,全程万晴看都没看他一眼,更别提说声“谢谢哥”。
李天有点莫名的憋屈,寻思你手里姑娘都是我之前睡的,咋还吃水忘了挖井人呢。
下体快感逼近承受极限,李梦身子都在颠,像被小猫抓出鱼缸的小金鱼,嘴里不断求饶,万晴却不肯休战,把身子往前一凑,用乳房堵上她的嘴。
李梦在她乳沟里呜咽叫着:“不行了嫂子……像要尿出来一样!”
“别忍着,乖,你放松点没事的,我马上就好。”
她哪儿来这么大瘾?李天不明白,万晴自己也不明白,只知道手停不下来,眼看手指头快抽筋,手腕子都酸不行,却还摸不够李梦阴道里层层叠叠的褶皱,指尖刮过上壁那点微硬,心里是格外的满足。
很快让她更满足,让李天挫败的场面来了。
李梦忽然梗直了脖子,上身用力向后绷,嘴里浪叫变了调,小腿都支了起来,屁股颤了几颤,向上一挺,一声嘹亮长吟后,大股的透明热液从阴道上方飞射而出,喷到万晴手心上,被她压碎成四下绽放的水花。
“我操!”
李天看愣了,好像村头二傻子,呆呆望着这一幕,爆着粗口惊呼。
万晴舔舔喘干的下唇,咬着舌尖又持续抽插几下手指,最后发力一抠一按,快速抽手,又是一道力量十足的水箭从李梦下体急射出来,喷得又高又远,甚至溅到李天身上,淋漓上他的憋胀龟头。
看都要看射了,李天兴奋之中却掺着一点闹心。
他从没弄喷过李梦。
大事已成,万晴甩着酸透的手腕,拿那条干的浴巾擦干李梦,又擦干手,躺到她身边,抹掉她因为过度高潮失控哭出来的眼泪,摩挲她剧烈起伏的胸脯,亲了额头一口,问得温柔。
“舒服吧?”
“嗯……”
各自满足的一对双姝你侬我侬做着事后交流,李天憋屈得直撅嘴,心里小兽骂骂咧咧:我还被喷一身水呢,咋不问问我要不要擦擦!
说好的双飞呢,怎么自己到现在连口奶子都没啃上,从前的炮友妹子还被女朋友弄潮吹了。
憋屈指数进度条满格,李天憋不住了,上前扯分开她俩,胳膊往脑后一枕躺下,长腿一伸,摆起了当家老爷的谱。
“你俩爽了,当哥不存在了呗,我这还硬着呢。”
俩美人已经缓和过来不少,总算发现她们一直晾着李天。他人躺得平,鸡巴却朝天高耸,龟头胀得发紫,环绕阴茎的血管鼓鼓的,果真是憋得不行。
她俩相视一笑,原本陌生的两个女人奇妙地心意相通了,都想抚慰一下李天,又不想让他爽得那么容易。
之前李梦说要不要试试的体位,她们决定现在就试试。
那是女女常用的传统剪刀体位,中国古典小说里常出现的“磨镜子”就是这个。二女分腿,股间相嵌,扭摆腰臀让紧贴的外阴相互摩擦产生快感,以达到阴蒂高潮的目的。
这么磨,万晴太喜欢了,舒服至极又不致人癫狂。
她俩外阴形状截然不同,万晴蝴蝶型阴唇略长些。经过紧密研磨后,她的阴唇被李梦肥厚的肉馒头夹在她的肉缝里,两对小阴唇交错相叠,顶端两颗阴蒂相互推搡着。
万晴惊讶地发现,与女孩子这样玩竟比正常性交水出得还多,李梦还没嚷着受不了,两人下体交合处就已湿滑至极,分不清都是谁的水,混合到一处,咕叽咕叽响得极度淫靡。
高潮她俩还没到,毕竟刚刚太过激烈,这种程度的刺激反而是种舒缓,李天不干了,啪啪拍拍枕头耍流氓:“有完没完了,这有鸡巴给你们用!”
瞧瞧那根火急火燎的大屌,万晴笑出一丝狡黠,笑得李天发蒙。
她跨过李天身下,手向后支撑起身体,大腿分得开开的,分开阴唇贴上阴茎皮肉。李天没反应过来她闹哪样,就见她拽过李梦,与她面对面呈一样的姿势撑稳,也把阴唇贴上阴茎,和万晴的组合到一起,包裹住了李天。
由不得李天发表意见,俩美人像排练过一样,同时上下起伏身体,用阴唇给李天撸管,在棒身和龟头上蹭着各自阴蒂,甩头叫得娇浪。
没插入一毫米,却比插到最深还刺激。
李天只觉得他像在光着身子泡小鱼温泉,几条小鱼对着他龟头和马眼卖力地吸,抓着头发捂着眼睛,既不敢看万晴,也不想让她看自己的脸,因为他知道,他现在表情肯定又骚又贱。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叫得像被强攻撸管的受,嗯嗯呀呀一点都不爷们儿,准备好的一肚子骚话全变成女款呻吟飞出唇齿间,钻进俩美人耳朵里,换来她们更放肆地磨蹭。
女孩体能终究有限,这种费力的姿势她们坚持不了多一会,不过李天也没好哪儿去,这种双飞体位他从没尝试过,两组阴唇阴蒂同时刺激龟头,让他射精冲动很快压制不住。
万晴发觉他龟头又胀了点,皮下血管热血快速奔流,知他快到极限,抓稳了李梦加速磨他,不多时就听李天喊了声:“哥要射了!”
她忙推开李梦,免得精液误沾到她下体。肉馒头刚离棒,李天就马眼一开,射出老高。也不知咋想的,万晴摁下李梦脑袋让她含住,让李天接下来射出的精液全喂给她吃下去。
这一发射得李天好一会儿才喘匀气,俩姑娘一左一右靠在他身上休息着,才让他找到一点点双飞的感觉。
“两位女施主,敢问这是盘丝洞么,你们是蜘蛛精不,爽完了还请高抬贵手,放贫僧西去吧。”
无论啥时候李天也不忘了耍嘴皮子,紧接着万晴一句话就让他不敢贫嘴了。
“圣僧,我还没爽。”
放下百合剧本,万晴端起了女尊文。
她确实没爽着,先头忙活李梦,后又忙活李天,该轮到嘴炮兄妹填补她空虚的肉体了。
至此李梦已经彻底沦为万晴的跟班小妹,充分领会领导意图,主动扛起让李天再度勃起的重担,卷着舌头在他身上进行一套长途加漫游,手在他软软阴茎上撸撸点点让它稍微精神点,便埋头为他口交。
李天从没像现在这样不希望自己快点硬,怎奈一年多没再插进过的小嘴儿让他本能给反应,李梦为他口了没多一会儿,雄风再现。
万幸,万晴女士对他没过分要求,分腿躺平,主动掰逼。
“哥,操我。”
带着打击报复的心态,李天插进去就是一通狂挺,万晴满脸淫笑叫得满足又风骚,嘴都喊干了。李天刚要俯身去亲她,被李梦抢了先,捧过万晴的脸,陶醉地和她唇舌交缠。
李天快哭了。
光亲亲还不够,万晴让李梦面对李天跨坐到她脸上,掰开她的肉馒头,对里面软肉发起唇枪舌战。李梦被刺激到跪不住,身子一倾栽到李天怀里,他只能就势抱着,死命揉着一只红桃A,边操万晴边犯嘀咕。
敢情她只要这种平拍操法是准备来这手,不过也好,算是有双飞内味儿了。
李天捏起李梦下巴,端详她被万晴舔舐太爽而遍布红晕的小脸。
眼睛眯得弯弯的,浓密睫毛还在抖,额头鼻尖一层细汗,叫唤着的小嘴不停抿着,真鸡巴好看,可爱,想亲。
但他没亲,只把李小可爱的头捧在胸前,揉着她早已散乱的黑发。
或许万晴表现太过优异,导致李天承受不了这种降维打击,鸡巴发挥失常,万晴还没有高潮迹象,他就又一次有了射意。这时李梦从他怀里挣脱,转身趴到万晴身上,朝他撅着屁股,亮着淌水的肉馒头。
大概猜到她想要什么,李天用力给她屁股几巴掌,瞬间浮起的红掌印居然让他把射意憋回去不少。他刚要把手指插进馒头缝,那馒头往下躲了躲,扭摆几下找到了位置,小屁股开始扭起来。
原来她在找万晴的阴蒂,借着李天撞击的动作,和万晴若即若离相磨,利用他下腹阴毛刺激自己外阴。
李天心里吐槽“一个个都哪儿学来的”,继而上来股无名火,转换成力气用作进攻万晴的阴道。
射意又起时,李梦扭回头,湿漉漉地看着他,声音酥得李天头皮发麻。「本文將在Ν加②加Q加Q點(去掉加就是網阯)最快更新」
“哥哥能不能操操我,想要,难受。”
这话李天没法接,压过身子贴着她脸,让她看着享受正欢的万晴,喷着小烟嗓故作邪魅。
“我能不能操你,得问你嫂子,哥的设备现在归她管,想用得她批准。”
于是李梦又可怜巴巴求万晴:“嫂子,行么?”
玩到这份了,万晴确信自己没什么忍受不能,甚至有预感,看李天操得李梦高潮连连,她绝不会生气,若李天也能得到满足,她会比李天更满足,就像换妻圈里那些丈夫们所想的一样。
她没直接回答,扭摆几下腰一抬屁股,把李天的鸡巴挤出去,抓过枕头塞到自己臀下垫高身体,用力掰开李梦臀瓣,让她肉馒头冲李天咧着嘴笑,发出一声低沉的命令。
“干她。”
李天又变成大屌傻子,挺着鸡巴愣在原处,不可置信看了万晴一瞬,忽然发出一声憨笑,伸胳膊去床头抽屉拿出个套来。
他放弃思考了,麻溜儿戴好套,在拼成一条线的两个肉缝上轻轻划了几个来回,挺腰插进李梦的肉洞里。
还似她十七岁时的紧窄,如今活儿好了不少,还会吸了,这让李天倍感意外。记忆中的李梦可是笨得不行,啥也不会,除了骚得快,没别的可取之处。至于紧,今年她也才十九岁,十几岁小女孩,就算玩得疯,恢复紧致也很快。
李天到底一年多没再操过她,即便隔着套,该来的快感还是会来。
爽归爽,但李天不想多贪,他计划再操几下就拔出来,快点摘了套擦干净,再去操万晴,他要把这管热精一滴不漏射给她!
计划没有变化快。
万晴从李梦身下移出,跪在李天身后紧贴着他,手臂穿过他腰际,和他一起掐着那握纤腰。
“媳妇儿,你干嘛?”
“和你一起干她。”
话音一落,万晴径自挺动起腰臀,死死把李天夹在她俩中间,让他几乎被迫性地在李梦阴道内抽插。
这操作把李天整不会了,分不清是他在操李梦,还是万晴在操李梦,仿佛自己是万晴借用的一根屌,他的躯体只是赠品。
加倍的力量刺激下,李梦在又一次高潮前,下体再度开闸,被身后二人的顶送砸得交合处喷溅着水花,刚逃过一场水灾的床单还是没躲过这一场山洪暴发。
没逃过去的还有李天,几乎呈大脑空白状态,被万晴带着操,直至李梦潮吹的热液喷上睾丸,终禁不起这一烫,咆哮着射满储精囊。
他僵在射精时的姿势,浑身发颤,脑袋冒汗,粗喘毫无节奏,紧闭双眼半天回不过来魂,直到肩头搭上万晴脸,耳边传来她的低语,他才回到人间。
“老公爽了吗?”
李天抬手就捧过她的脸,在嘴上狠亲了一口,说了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话。
“媳妇儿啊,我真是太他妈爱你了!”——
下章喘口气~~再继续升级!
要爽一起爽·三-四
这场不是那么太正规的双飞玩下来,身体上不好说他们仨谁更爽,精神上最为满足的是万晴。
除了一点鬼使神差的因素影响外,万晴对李梦主动起初有点是为壮胆,也为打消李天的顾虑,不想最后却迷上主导地位带来的满足。
她想这下李天应该能相信自己有足够承受能力,接受他与旁人进行“无情之性”,正想试探问问,就见他死鱼状瘫在床边缓着气,只好不打扰。
小半张床是潮湿的,李天没力气换床单,从李梦身上下来就自觉挪蹭到最边上,占着窄窄一溜勉强不掉下去的床,躺平休息。
斜眼瞄一下身边俩美人,身子紧贴一块,脑袋碰到一起,嘁嘁喳喳说着悄悄话,像一对姐妹在被窝夜谈。
李天拿过手机,唰唰划起屏幕,万晴见他动了,便问看啥呢。
手机屏幕向她一转,是一列一列女同专用性爱器具。
“买个双头龙给你俩玩,哥是伺候不动了。”
她俩要是再约,李天决定只当观众,不是伺候不动,是不想再被晾着。
以前玩双飞,女人再怎么有戏,主角也是他李天,性爱宗旨还是他操得痛快,现在完全变样。看她俩互搞他虽然也过瘾得要死,但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似乎在床上玩不过万晴了,自己灵魂深处的奴性也好像被唤醒了一点点。
李梦也拿过手机,打开外卖app问万晴:“嫂子,附近哪家外卖好吃?”
“你饿啦?”
“嗯,午饭就没吃,突击背题来着。”
万晴把她手机一扣,蹬李天一脚:“做饭去。”
李梦很吃惊:“他会做饭?”
“做得还好吃呢!”
万晴显摆,李天无奈,他累。
看他不动地方,万晴以为他抹不开当她面给别的女孩露手艺,又软着声求:“去做嘛,我也饿了。”
李天这才扶着腰起来:“行,做,晴娘娘有令,御膳房小李子岂敢不从。事先说好,冰箱里有啥做啥,不许挑。”
找条干净内裤一穿,李天挪向厨房。
李梦都看傻了,钻万晴怀里说:“嫂子你可真行,他脾气那么臭,居然被你驯这么乖,以前他对我可老凶了!”
李天在厨房切着鸡肉,长吁短叹。
双飞在普通直男看来是享尽齐人之福,到他这反了过来,床上当工具人伺候完二位,下床还得做饭,还没人给打下手。
米饭熟了,咖喱鸡也快出锅,这期间盘丝洞门里一个妖精都没出来问问他需要不要帮忙,李天寻思别是这俩货又搞起来了吧。
三份咖喱鸡饭摆好盘,他敲敲门进去,见俩人把湿床单撤了,一人穿件他的T恤,缩在床头正满脸姨母笑看泰腐剧。
他卑微得像个老太监:“晴娘娘,梦格格,出来用膳吧。”
李梦牌夸夸机器人上线,表示这饭到她学校附近摆档口卖,门前肯定天天排大队。
她看着干巴巴的,食量倒不小,李天的一锅饭差点不够她吃,吃饱喝足拍着小肚皮问万晴:“嫂子,我觉得你有点亏啊。”
“怎么说?”万晴明白她所指的“亏”,但她还是顺着问。
“你看,你让我爽了,老公还给我用了,我还吃你家大米了,你真不觉得亏吗?”
万晴看看李天,光着膀子穿围裙,凌乱着头发叼着烟,骚里透着猛,猛里还有点萌。
“我不觉得啊。”
她和李天各有满足,哪儿来的亏。
李梦晃晃小脑袋给出否定意见。
“不,在我看来你还是亏了点,主要是我没给你什么,性福受之有愧。要不这么的吧,我把我男朋友给你用怎么样?哥哥,你看行不行?”
万晴可乐差点呛鼻子:“你有男朋友啊?”
“嗯,刚转正没几天,以前当炮友处着来的。”李梦说着,打开手机给万晴看她男朋友照片。
这事李天还真没啥意见,但提出质疑:“能当你男朋友,那得多不靠谱的人啊,别是啥社会闲散人员吧。”
“开玩笑,我们学校的国防生,帅着呢好嘛,健康方面绝对有保证,也被我拐去跟别的大哥大姐玩过几回,有经验,不怯场。至于活儿么,肯定是不如你,但是他屌大!”
“比我还大?”
万晴把手机伸到他眼前说:“还真比你大!”
屏幕上的照片,是李梦握着一根鸡鸡贴在脸上自拍留念,有了她的脸做参照物,这位国防生的尺寸一目了然。
李天开始不发言了,打开手机戳戳点点不知在干嘛。李梦和万晴面面相觑,都在想别是他生气了吧。
“你男朋友随叫随到呗?”李天忽然问这个。
“至少今天可以,周末了。”李梦答得简明扼要。
“你俩晚上不回学校行吗?”
“理论上可行。”
“那去哪儿开房就无所谓了。你们学校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附近连个像样的酒店都没有!”
原来在他静音那会儿是在网上看酒店,他家的双人床躺不下四个人。
李梦乖巧着问:“你同意啦?”
“有啥不同意的,都吃完了吧,那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愉快决定的速度又一次超出万晴预期。
上次李天带万晴玩交换,还是搞H领导那回,当然也就那一回。去酒店一路万晴都在闭目养神,以掩饰内心波澜。
和李天确定关系后,他第一次再操别的妞,她亲历过了,个中滋味除了李梦带给她的满足,还有李天带来的一点醋酸。
这股醋意很奇妙,不致她发怒,反而让她心安,让她明白自己是真的爱李天的。既希望他在乎自己,又希望他获得更多快乐,然则后者高出前者一大截,而李天的表现又印证了前者。
她是他的性爱设备管理员,这身份有点意思。
仨人到了地方,万晴才知道李天订了间套房,俩卧室那种,问他为啥订这老大的屋,他说:“我怕体力跟不上你们,玩累了我就去小卧室先睡,你们仨继续。”
李天不会跟除万晴以外的人睡一被窝。
没过一会儿李梦男朋友到了。
简单的白Tee配牛仔,人长得高大精神,脸上青涩未脱尽,身上散着少年特有的蓬勃生命力。
李梦介绍男朋友的方式跟她人一样古灵精怪。
“烦人精,这就是给我破处的男人,我大哥李天,还不见过前辈!”
国防生忙去跟李天握手打招呼:“前辈大哥好。”
这什么跟什么,现在年轻人脑回路这么清奇么?
李天脸都笑尬了,扭脸训李梦:“这么帅的男朋友,你管人家叫‘烦人精’,我看你像个烦人精!”
国防生忙解释:“前辈误会,我姓樊,‘烦人精’是我外号。”
毕竟初见,李天和万晴不好跟着李梦胡叫,保守点叫他小樊。
小樊的交换经验处在刚出新手村,拘谨还是有一点,被李梦无情嘲笑:“你跟我出去玩的时候挺大方啊,咋见我哥我嫂子还放不开了?”
他浅笑着:“那些女的没嫂子好看。”
这话李天爱听。
既然大家都是有经验的选手,那便没必要多废话。
李天让姐妹俩先去洗澡,在水声响起后,问小樊:“东西带了?”
小樊拍拍背包。
李天满意一笑,又问:“小梦子跟你说我那些想法了吧?”
“说了,我应该没问题。”
“那一会儿好好表现。”
“知道了前辈。”——
下章各种高能预警(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探爱097要爽一起爽·四(含交换,恶意卖腐,2男2女,百合,不喜慎入)
097要爽一起爽·四(含交换,恶意卖腐,2男2女,百合,不喜慎入)
李梦尝到百合的甜头,性欲起得又快,擦干了出来便缠在万晴身上,十分积极地动手动脚。
没有要完成的任务,性爱对象又是赏心悦目一对小情侣,万晴几乎没有心理负担,硬说有,那就是李天是否真像他说的一样,只要她快乐就好。
她和李梦在偌大的床上做起前戏,没理会一旁观战的俩男人。
原本小樊起身要洗澡,李天拍拍他坐下说想再看会儿,除此之外还有个不太好说出口的原因。来之前他刚连射两发,硬得没小樊快,有点挫败,借此给自己加点缓冲时间。
从万晴褪掉浴巾赤裸的那刻起,小樊就完全勃起。李天瞄一眼他耸得高高的裤裆,怕这弟弟直接看射了,忙带他一块进浴室做准备。
万晴再度被李梦伺候到浑身酥麻,抓着腿间起伏地小脑袋,闭着眼睛细品她舌尖在阴蒂上灵活打转带来的畅快,直到耳边传来哒哒的皮鞋声,她才偏头瞧。
她吓傻一瞬,继而兴奋!
小樊换上了军装,李天也变了样!
李侦探变成了李医生,白大褂板板整整,鼻子架着银丝眼镜,脖子挂着听诊器,小背头一丝不苟。虽然他禁欲脸摆得挺成功,但万晴脑子里还是蹦出两个成语: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李梦从万晴身下探出脑袋问:“哥哥你咋也扮上了?”
万晴想:也扮上了,难不成李梦早知道有这场变装环节?
她可不是知道么。
出发前,趁万晴上厕所,李天悄悄问李梦,能不能让她男朋友把军装带出来。
“我嫂子军装控?”
“一切制服系她都喜欢,想满足她一下下。”
“你弟不是警察么,你管他借警服不也一样?”
“你以为我没借过吗,他死心眼怕违反纪律不借我呀!”
李梦捂嘴乐,边给小樊发信息边说:“行,我让他带着。”
“还有个事,你问问他能不能接受。”
李天贴耳说完,李梦小鼻子一抽,看怪物似的看他,问:“你现在口味这么广泛了?”
“你嫂子喜欢。”
“你可真能惯媳妇,行,我问问,他要是不同意你可别勉强哦,我那也是亲生的对象。”
李梦并不知李天也给自己预备了造型,这样无比正经的他,她也是第一次见,兴奋程度并不亚于万晴。
小樊完全听李天指挥,小白杨般站得笔直,看着万晴咽口水,身子岿然不动。
李天推推眼镜问万晴:“想要我们哪一个?”
万晴激动到磕巴:“那个……要、要哪个?我想想……”
“别想了,我听听就知道”,李天塞上耳管,听诊头贴上万晴心口,稳着脸和声调,“你这里想要我。”
冰凉的听诊头沿着皮肤一路下滑,最后停在腿间,贴上那片湿热,李天的话里也带上欲火。
“但你这里说,全都要。”
对对对,斯文败类医生和军装小弟,她全都要!eonbaby!
万晴脑子叫嚣,人却不知如何操作。
李梦自觉挪开,李天狠推一把小樊,让他直接压倒她。
小樊条件反射支起胳膊,撑着身子,细端详身下女人,呼吸渐重,咬了几下下唇又抿了抿,小声问李天:“我能亲她么?”
万晴没能藏住眼神里的期待,被李天看穿。
“能。”
吻来得又急又凶,小樊舌头如鬼子进村,在万晴口腔里长驱直入,四处搜刮,嘬得她上不来气,不禁回忆起李天刚柔并济的吻技。
他俩缠吻激烈,看得李梦眼馋,呆坐一旁艳羡。
听万晴的哼唧声间歇逐渐缩短,看她使劲儿拱着身子往小樊身上贴,大腿夹得紧紧的扭动,李天知道她被亲得起兴,很满意自己的安排,安心一笑,冲李梦勾勾手指。
李梦乖乖凑过脸,让李天边摸头边送上充满安慰意味的吻和一声感谢。
“谢谢小梦子帮哥哥。”
她脸莫名一红,悄声问:“特别节目啥时候演?”
“现在。”
李天保持正经模式,拍拍小樊让他起身,等他恋恋不舍松开万晴软软两片唇,回到先前站直的样子,李医生又变成李老师,站到小樊身后,手搭上他双肩,对两个赤裸的女同学发问:“李梦同学,你知道这兵哥哥身上哪个部位敏感吧?”
“知道,耳朵。”
“那你平时都怎么玩?这样么?”
说着李天探过头,伸长了舌头在小樊耳廓轻缓卷扫一圈,舌尖弹动几下耳垂,最后半含入口一咬。
咬下去的时候,李天透过镜片轻浮地看着万晴,而她根本没注意到,目光全在小樊身上,看他被李天舔得身子一抖,被最后一口咬出声娇气的“嗯嗯”,激动得鼻孔都有点扩张了。
白衣男天使撩青涩兵哥哥,这出戏她喜欢!
“没我想的那么敏感啊。”
刚撩拨几下耳朵就红透了脸,小樊反应算不错了,但李天想给万晴看的可不止这点。
不光要满足她的制服控,他还想尽力满足她的腐女心,嘱咐完李梦让她男朋友带军装,他接下来问的,便是他能不能接受跟自己卖腐。
他又带上耳管,捏着听诊头伸进小樊上装,在胸前画了几圈,停在某一点上快节奏地左右颤动,隔着衣料万晴都看得出他在玩人家男孩子乳头……
李天把卖腐升级,身体紧贴上小樊。
“少年,你有个器官肿大得厉害呀。”
万晴开始怀疑小樊是不是跟郝家安同类,或是传说中的bisexual,不然为什么李天的手在他裤裆上摸摸搜搜,甚至拉开裤门把家伙掏了出来,他毫无排斥,还……有点享受?
如果万晴的怀疑是对的,那她就更兴奋了!
掏出小樊家伙的时候李天眉毛不起眼地挑了一下。
这鸡巴真鸡巴大,比桩先生那根还粗一圈,那种怕万晴嫌弃自己的担心又来了。
他马上管理好表情,继续往小樊睾丸部位抚摸,偏头冲两个看傻的女人说:“你们光看么?不帮他消消肿?”
李梦没反应过来,万晴出溜下床,靠着床边,伸手握上那柄大玩意慢慢撸动,仰头看他俩。
小樊靠着李天,头搭在他脸侧轻喘。李天居高临下看着万晴,吧唧亲了口小樊鼻尖,朝她撇嘴笑了笑。
万晴不舍得眨眼,阴蒂疯狂地跳。
透明汁液从小樊马眼儿里滴出来,黏了万晴一手,李天故作清冷地问:“呀,他出水了,不尝尝么?”
尝,我尝!只要你俩继续!
想都没想,万晴张嘴便嘬上那颗大号龟头,却不整根含进去,只转着圈舔,一是太大吃不下,二是不舍得低头,那样会看不见他俩的脸,仰头舔得卖力,目光不愿意离开李天。
小樊已被万晴舔到闷哼出声,挺动腰臀把鸡巴往她嘴里送,李天也有些不忍再憋着他,便问:“想干?”
“嗯,想。”
从兜里摸个套给他,小樊摆摆手,他自备了。
李天瞧了眼包装,怪不得不用他的,他带来的是标准52mm,人家用的是55mm加大款。
勾勾手指叫来李梦,小丫头熟练地快速口硬李天,小樊把万晴拎起来放床上摆好,像有个女人听不见的发令枪响起,俩男人几乎同时拆了套戴好,压上各自身下的女人,向销魂深渊进军。
小樊完全进入身体的刹那,万晴的腰背拱成一座桥,终于理解为何人人都爱大屌,体会到什么叫插入即高潮。
真的太大了,感觉撑得下面密不透风,她都担心自己水不够多,不够滑,不够他自如出入。
担心是多余的,她脸上滚烫未消,阴道内的神经便积极泌着爱液,欢迎这根新朋友的到来。
看得出小樊心急,也看得出他经验还不够多,适应了万晴下体的滚烫紧窄后,他便发起猛烈攻势,紧压着她咬牙切齿快速抽插,干得万晴叫都叫不出,只能大口喘气。交合处噗叽声又尖又细,李天一听便知他们结合有多紧密,怕是里面的水都挤不出来。
李天明白了为啥李梦说小樊活儿不够好,哪儿有上来就猛干的,就算万晴诱人,他猴急,这也太草率了。
“弟弟,慢一点,这么快地操品不出女人的美妙,她们也少了很多享受。”
并非想给他义务做性教育,李天只想万晴品品被大屌慢操的舒服。
前辈的话当然要听,毕竟操的女人是人家的,小樊马上参考身边那对的节奏做出调整。
好像慢点是对的。
在李天身下的李梦,身体被垂下的白大褂遮挡,只露张小脸,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销魂表情。眯着弯弯的月牙眼睛,小嘴巴不断舔抿,随着李天操干动作不时绽出个又骚又俏的笑,还撒娇求着:“哥哥,我还要这样,就这样。”
李天加快顶了几下,问:“是顶这吗?”
“嗯!”
他下身扭了扭,又问:“这样呢?小梦子舒服吗?”
李梦抖着肩膀仰头发出一串颤音:“舒服舒服!这样舒服!嫂子好性福,天天都能让你这么操!”
李天一声爽朗长笑,扭头看看小樊,心想年轻人,光屌大不够,学着点吧。
到底是给她破处的汉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小樊顿觉长了知识,有样学样,开始轻重交替在万晴体内抽送。
其实万晴眼下不需要他炫技,这种尺寸怎样都让她爽透了,她更想看李天操别人的样子,可惜白大褂把他俩挡得严严实实。
读懂她眼神里的需求,李天丢了听诊器,白大褂撩到身侧,解开裤子褪到臀下,衬衫推上胸前,把腰腹到屁股那段肉全露出来,甩开膀子开始他的表演。
腰臀摆着波浪,下身嵌在李梦腿间严丝合缝,啪叽啪叽拍压她窄窄瘦瘦的小身体,一手抚着涨红的小圆脸,一手扳着条小细腿架自己身后,偶尔宠溺地啄她额头鼻尖两口,伸舌头舔湿她喘干的唇角。
万晴脑海波浪翻涌,浪里卷着醋和甜,汇集一起变成汹涌的淫液奔出下体。
她觉得李天操女人的样子巨好看,直观上的好看,像SILKLABO出品的A片画面。她丝毫不吃李梦的醋,她相信李天操自己的状态,比现在还性感上百倍,她拥有的性福比谁都多!
见万晴盯着自己看,李天搬着李梦挪到他俩身边,再次挨上小樊,一边加快操干速度,一边扳过他的脸。
这回,他直接和他接了个吻,连吸带啃还伸舌头那种的。干脆利落贴紧唇后捏上他下巴,撬开嘴伸舌头就是一阵狠卷,亲到发出嗞溜声,嘬得小樊脸红到脖子,红透了耳朵,鸡巴都跟着又硬了点,失控地狠捅几下万晴。
松开被啃到迷糊的小樊,李天还淫笑着添句台词:“想不想哥像操你女朋友那样操你?”
精神世界的万晴当时就高潮了,阴道连着菊花一紧,鼻腔一热,下意识捂住鼻子,还好,没喷鼻血,只是火气上头,呼吸变热了。
万晴下体突然流出大股淫水,外加里面骤然变烫变紧,小樊受不了刺激险些要射,忙把她翻了个面,后入。
她比李梦丰满得多,两瓣屁股像饱满的桃子,揉着这两团白肉,小樊忍不下去这样慢慢操,又回到最初的猛烈。
他俩横跨在李梦身上,交合处正对她的脸。换做平时李梦早到高潮了,全靠李天节奏控制得好,她才还能挺着挨操。可一睁眼看见交合中的一对性器,她当场失控,下腹发胀发酸,被万晴玩出来的失禁感隐隐上涌。
眼前的肉蝴蝶完全不见刚才她舔舐时的模样,阴唇被撑得大开,紧包裹着粗大阴茎,抽插间粉肉翻搅,铮亮的阴蒂被挤得冒头,好像在等人解救。
李梦手肘撑起点上身,探头张嘴含住小樊一颗蛋用舌尖顶,吐出来后卷着舌头一路扫至阴茎,扫过万晴满是淫汁的大小阴唇,最后落到她阴蒂上,含进嘴里,用舌尖舔弄。
万晴正被格外大的家伙挤得膀胱直酸,这种酸让她想要更多,想要更狠地操,但李梦忽然舔上交战中的淫乱之境,又嘬上阴蒂,叠加的快感几何状增长,差点就被她舔尿出来。
李天原本放慢顶送,想分出精神去欣赏万晴被人操得舒畅的样子,没预想到李梦有这套操作,这一下差点看交代,憋着气压下射精冲动,才发觉李梦下腹在抽搐。
“要喷?”
“嗯……”
“要你嫂子帮忙么?”
“要……”
小樊挺着粗屌不要命似的操干,给万晴短时间内连着两次高潮,把之前让出去的全找了回来,他却还没射,仍在继续。
借着李梦的需求,万晴叫停他,顺路喘口气。
她挪到李梦腿间,舔湿手指探她阴道,精准无误找到位置抽插,配合舌头舔扫阴蒂和那针眼大的孔,没一会儿李梦就仰在李天怀里,嘴里胡乱姐姐妈妈的喊着,下体喷出高高一根水柱,越过万晴的头,淋上她的背,看傻了身后的小樊。
这下只是按开关而已,万晴叫李天过来接棒继续操李梦,搂她在怀里亲着哄着,边诱导放松,边用手指在李天抽插同时刺激那敏感的两处。
李梦终于放开了冲向高潮,李天使坏,水喷出来时他插进去堵死,拔出来让她刚出一小股又怼回去,反复玩了几回合,那水便压不住了,抽也好插也好,都急速冲出那小孔,直击向李天小腹,被他拍得四下飞溅。
李天忍住了没射,他这管精必须留给万晴,今天还没射给过她——
人多肉杂,还得一章,也是正文完结前为数不多的肉了。
这章充斥我个人恶趣味,各种夹带私货,前些天经历一场差不多的,加工加工当记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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и㈡qq.cǒм 要爽一起爽·五
“你什么时候会这个了?”
相处时间不短,小樊竟不知女朋友是鲸鱼,李梦还瘫软在万晴怀里喘气,他就发出灵魂质疑。
“今儿下午刚会,你嫂子开发的。”李天替她回答。
小樊原地端屌呆愣,吭哧片刻说了句:“那,嫂子你会么?”
“我不会。”万晴在撒谎。
大保健时被男技师弄出过来一次,可人家那是专业手法,弄出来轻轻松松,让一个活儿有点糙的小年轻现学现卖,整不好自己遭罪,所以她选择说不会。
李梦几个小时内频繁高潮,身体吃不消,缓过气后一滴水也挤不出,宣告休战,但两个男的谁也没射呢。
安抚好李梦,万晴很自然爬到李天身边,摘了他的套,抱他压上自己,用最传统的姿势,稍一台屁股就套紧了他,接着便哼呀着扭动腰肢,在两个小年轻注目下主动求欢。
小樊想过去凑热闹,被李梦拽到身边。
“你好好看着,学着点。”
这话放平时说他俩肯定要吵架,不过今天例外,经过前一场奋战,小樊愿意虚心学习。
那对璧人犹如在无人之境欢好,身边的小情侣好似空气。拥吻轻柔,抽插舒缓,骚话连绵,听得李梦脸红心跳。
“新鸡巴用着爽么?”
“爽……”
“我的好还是他的好啊?”
“老公的好嗯……”
“那他还想操你,你给不给操?”
“嘿嘿,给。”
李天故作嗔怒在万晴脸上轻拍两下,问:“那你先让老公操够再给他好不?”
“嗯……那你重一点,一点点就好……”
“好,听我大宝贝儿的。”
他起身甩了白大褂,蹬掉裤子,长腿一收把万晴夹在中间,阴茎斜插入体推送,阴毛磨着阴蒂,带起她身体阵阵颤栗。
李梦爬下床,拿过李天手机贴到他脸上,面部解锁。
“小屁孩闹啥?”李天边喘边问。
“你俩这样莫名有点美,我录给你,回头你们两口子自己回味去!”
他俩还真没留下过性爱影象,之前为干活拍的那些,全都做了文件粉碎。
反正用李天手机拍,万晴没意见,搂着他呢喃还不够,想再深点,更深点。
李天把她翻个面,几巴掌拍到屁股震起臀浪,一沉腰,重重顶送进去。
床挤压着下腹,龟头刮着G点顶着膀胱,操过十几下万晴就临近高潮,可她又不想这么快,还想再要李天多给一些。
不知为什么,在他们各自满足旁人后回到彼此身上,这种普普通通的性爱变得分外让人充实。未知的快感固然刺激,但激动过后,他们都需要爱人带来的欢愉,此时这种不够癫狂的快感里,满满都是踏实,一种格外珍贵的踏实。
小樊太大,撑得万晴里面都松了点,但吸允力量反而变强,那些可爱的软肉们在节奏并不快的抽插中,一口一口啃吸李天阴茎皮肉,他压在她背上哼哼得那叫一个骚。
李梦固然比万晴紧得多,不过她俩内部形状不同。李梦阴道紧但直,不似万晴九曲回肠带拐弯的,龟头想插到底好似还要迈俩门槛,这种胸背交叠体位感觉更甚。换做平时李天早射了,这回许是第三发,许是憋过了头,反而射不出。
万晴的水愈发多,阴道抽搐愈发明显,李天知道她快到了,手探到她身下把屁股稍扳起一点离开床,一手压着她肩膀,一手揉上下腹三角肉,指腹抵着阴蒂揉搓,腰臀快速挺送一阵,听着她的高潮呜咽,送她上青云。
至此李天还是没射。
不够激烈,却满足得很,连流程化的事后安抚都倍感温馨。
李梦举着手机看他们眼神交汇,咬着下唇羡慕,偏头一看自己男朋友,呵呵,在撸管。
指望小樊达到李天的境界,还得练啊。
他们自然不会晾着大屌后辈可怜吧唧自撸,万晴大大方方叫他过去,送上自己状态正佳的身子,让他按自己的想法干,只要他确定能让她爽。
如得特赦,小樊三两下脱光自己下床站稳,换个新套。万晴还没欣赏够他满身腱子肉,人就被抱着挂到他身上一起一落,稳稳套上那根巨物。
这叫什么体位?老树盘根?万晴忘了,就知道爽,就知道环着小樊脖子,吻他吻得忘情,不时扭头看看搂着李梦让她帮撸的李天,哼唧声“老公我好舒服。”
舒服,舒服就好,要的就是你舒服。
玩到这步就不要再拘谨,既然开始了就好好继续,只要她爽了他就是高兴的,李天一直这么觉得,看她玩得纵情过瘾,这种心态更稳固了。
“我以后要是找不到你这样老公,我就不结婚。”
李梦握着鸡鸡的小手忽然一重,委屈状说了这么一句。
李天捏捏她还红着的小圆脸,教育她:“你现在想这个太早,能玩的时候该玩玩,缘分到了,该来的都会来。”
估摸小樊对自己臂力极有自信,端起万晴操个没完,正面看着干差不多,转个面端着继续顶,把交合处一览无余冲着床上中场休息的人,像李天之前去泰国玩时看的性爱表演。
万晴只胳膊环着小樊肩膀,剩下的全都交给他,只听之任之享受快感降临,爱液被挤出肉缝,顺着那握粗肉棍流淌下来,在他睾丸上蜿蜒出一条小溪流。
李梦又耐不出骚劲,下面虽干,冲动却上头,松开手里李天还射不出的鸡巴,出溜下床半蹲到万晴身下,再次含上她突起的阴蒂。
边被大屌插着,边被女孩舔着,自己男人还在一旁看得入迷,万晴意识趋于迷乱,甚至觉得快被操死了,但临死之前她还要跟李天来一发才瞑目。
她脸上笑都荡开淫色,李天猜测她脑中所有防线均已瓦解,一个念头冲了上来。
他站到万晴面前,亲湿她叫干的嘴,掐着阴蒂扭了扭,她受不了刺激扭着,差点把小樊鸡巴扭断,只好停下听李天把话说完。
“想不想再爽点?”
能说不想吗?不能,她根本不想说不能。
万晴流出的淫水早就浸湿了肛口,李天把自己龟头吐的粘液抹满整个阴茎,抱下她上床靠稳往怀里一摁,直直插进后庭腔道。
这地方已经彻底开发完毕,他再进入毫无阻碍,万晴也全然适应,深吸着气嗯呀几声,便主动起落。
李天摁住她说:“等下,别急着动。”
接着掰分开她大腿,顶了几回合,阴道口咕叽挤出两行白透,李梦刚要去舔,被他按住头。
“这儿现在不是给你用的,给他用。”
小樊充分领会前辈指示,扶正了鸡巴跪到万晴腿间,找准位置挺腰插入,与李天一墙之隔,深嵌进她烫人的身体。
更紧了,更窄了,也更热,热到小樊不敢动,似乎一动他就要射。
李梦第一次亲眼见双通,对于万晴又何尝不也是初次前后两洞都被鸡巴塞满。
嘹亮长吟半天未落,由不得她彻底适应下体的饱胀酥麻,身下李天已经开始活动,与直肠内括约肌力量对抗,还要抵御上方小樊那根的突袭。
他俩毕竟初见,没合过手,配合不算默契,经常一个人顶重了点,把另一个挤得滑了出去,折磨得万晴不痛快,不停稳住身体免得他们谁戳偏,再挫伤了。折腾一会儿她觉得这不是办法,便叫他俩调换位置,她趴在小樊身上,李天在后面走后门,如此一来她变成夹心,前后扭摆既能爽了洞里两条龙,也能把节奏掌握在自己手中。
李天没给她表现机会,翻身上马直接带起节奏,小樊也很快掌握了方法,和李天同出同进,又被两个人重量叠加压着,自如抽送在万晴又紧两分的水窟窿里,再没滑出来。
这是第一次和万晴玩真正意义上的sandwich,李天从前一直没机会,也没想过找机会,至多在幻想里和李全一起这样干她,而这又只能是幻想。
小樊私自加速,大号龟头总是抵着李天,隔着肉膜在他阴茎上快速穿梭,让他一时间还有点恍惚,不知下体接收的快感究竟来自蠕动的肠腔还是他的剐蹭,吓得他以为自己入戏太深,真要弯。
李梦闲不住了,好奇地低头观察半天三个性器交战实况后,下面重新湿润却无棒可用,便细腿跨过小樊头顶,屁股卡在床头,朝万晴的脸敞开双腿,酥着声撒娇:“嫂子……想要……”
那坨小肉馒头被俩男人玩得白里透红,肉缝上挂着水珠,万晴揉揉顶端小豆,探出舌尖,划开肉缝,手指上去拨弄几下沾湿,勾进阴道中。
身下小樊不舍得眨眼,直直盯着头顶万晴给他女朋友舔逼盛况,心跳急蹿,再也控制不住力道,发疯似的一通狠操,把后门里没防备的李天直接挤射了。
抽抽着射完,李天不想拔出来,也拔不出来,万晴马上高潮登顶,下身吸得厉害,屁眼像被收紧的抽口袋,死勒着,令他夹在里面动弹不得,被动继续承受一波又一波刺激,看万晴继续边挨着操,边伺候舌尖上的李梦。
潮吹是个技能,像是有开关,一次触发,即有可能次次触发,李梦也一样。
那股热液随着她尖叫喷向万晴下巴和胸口,淋了小樊一头,他品着嘴里微涩的液体,忍不住大声嘶吼着撞到万晴腿根都痛,把憋了许久的精液刑满释放。
万晴终于放松下身体,李天得以脱身,看看四个人身下半透的两层浴巾,庆幸自己打提前量这个习惯真不赖。
可算折腾完,天都彻底黑了,俩小年轻没说几句话就呼呼大睡,李天叹了句年轻人睡眠质量真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万晴轻声挪去小卧室。
他俩睡不着,搂在一起漫无目的调着台,定在一档相亲节目,有一句没一句地吐槽嘉宾。
各自都想事后交流,却谁也不想先开口,最后是李天憋不住话,先问万晴:“感觉怎么样?”「本文將在Ν加②加Q加Q點(去掉加就是網阯)最快更新」
“挺好的,就是有点累,你呢?”
“你觉得好,我就好,以后你再想找别的男孩玩,愿意哥陪着就叫我,不愿意我就当司机。”
“我不想找。”
李天没明白她意思,追问原因。
“咱俩彼此包容,不代表咱俩就一定会放纵,这两者间我认为不是因果关系。我不会因为你允许,就成天想别的男人,我猜你也跟我一样看法。我也能接受你吃点快乐小野食,知道你是真的能容我胡闹开心也就行了,再说我哪儿来那么多闲心惦记别人,牛排再香不能顿顿吃,大米饭才是我离不开的主食。”
“敢情哥就是碗大米饭。”
说话工夫大腿肉就被掐了一下,李天夸张地咧嘴,却觉得这股疼幸福得要命。
床头饮用水喝完了,俩人去小冰箱翻饮料,听见大卧室里又传出李梦的叫床声。
李天怼怼万晴问:“还过去一起玩么?”
“不去了,我要追剧,你想去你去。”
“我不想。”
“真不想?”
抓过万晴手捏上自己软软的裤裆,李天愁眉苦脸说:“没骗你吧,真不想。不过小梦子叫这么骚,它一点反应没有也奇了,是不是我真到岁数了?要不明天我买点汇仁肾宝,我好你也好。”
“别吃,我怕你好我受不了。”——
其实这几章肉大纲里没有,可能我舍不得完结,才拿肉拖剧情?
离完结不是很远了,就差几件大事了。
是福不是祸
那场淫欢结束后,李天和小樊的恶意卖腐在万晴脑中挥之不去,她问李天:“哥,你撩小樊那出也太真实了点,你是不是真有可能会弯啊?”
“你看不出来我那就是哄你开心么!哥要是能弯,那咱家小三好早让我拿下了。”
他解释,演那腐剧只为万晴看个痛快,原本他也真下狠心打算玩回脆皮鸭,让她看个过瘾,最终拗不过直男灵魂的坚韧,没能迈出那一步。
“只要让你开心,哥啥都愿意干,干男人除外。”
李天信誓旦旦,万晴当场拆台。
“不对吧,咱俩刚认识那会儿你可跟我说过,你们以前去泰国玩,你和二哥约了俩人妖睡来着!”
“那能一样吗,人妖除了多个鸡儿,其他方面比女人还女人,我俩就是拿她们当大屌萌妹操个新鲜,我真好这口的话,当初那女装大佬我也就从了,他除了脸哪儿都跟男的一样!”
李天把斗争方向转移到她身上。
“还好意思说我,你和小梦子玩得不亦乐乎的,你才像弯的!”
这让万晴无法反驳,她也怀疑过自己,现在一想就是好奇加当时色欲爆棚,想跟她玩玩也不算过分,李梦是女孩,对李天而言自己没让人占便宜,他还喜欢。
她顺路夸了下李梦。
“小梦子下面长得真的好看,干干净净粉嫩嫩,舔起来口感不错哦,发情的样子也超可爱!”
“连男朋友从前的小炮友你都不放过,还不承认你是母色狼!”
万晴仰着脸跟他犟嘴:“就色怎么了,可爱想日有问题么,你不想舔么……诶嘿,你好像还真没舔。”
李天差点脱口而出“以前又不是没舔过”,马上意识到不得当,忙换了一句顶级安全度的话。
“我总得留点技能只对你一个人释放,别的女人再没机会享受到。”
管他这话真假,万晴都当真的听,至少这种态度非常端正,随即主动承认错误:“那完了,我可是连亲带口全给小樊用上了。”
“但你保留了一个项目”,李天在她屁股上捏了捏,“这里没让他碰。”
万晴原也没想到这点,既然他说了,那她也表个态:“这儿以后只对你开放,OK吗?”
“非常极其以及特别的OK!”
俩人正贫着嘴,万晴手机一亮,李梦发了个小视频过来,还发来句咆哮的语音。
“咋办啊嫂子!烦人精开始看钙片了!他是不是被哥哥掰弯了呀!”
看着李梦偷拍小樊看正襟危坐看钙片的视频,李天笑得前仰后合,这时小姨的视频通话发过来,告诉他俩,她怀孕了。
李天替她高兴,嘴上却不饶人:“可以啊老妖精,铁树开花,老树发芽,我姨夫种子质量挺高哇,让你那块盐碱地长庄稼了!”
小姨自然不示弱,催婚大招说来就来:“我这都快有下一代了,你跟晴晴的事啥时候办啊?”
“急啥,好好养胎,有你喝喜酒那天。别怪你外甥说话不好听,高龄孕妇,不能跟小姑娘比,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哦,一定一定哦!”
李天强调“一定一定”时,万晴从他脸上看到一种小孩子式的焦虑和关切,像担心出差的父母不能按时回家。
手机弹出条短信,万晴看完,拍拍低头查孕妇食谱的李天让他看,说:“你这未来弟弟妹妹好像是我的福星,小姨刚说她怀孕,我面试通知就来了!”
本以为石沉大海的求职收到回音,不止一家用人单位通知万晴去面试。
似乎李天的“颜值即敲门砖”理论确有道理,万晴面试过的几家都对她颇为满意,哪怕专业和经验不对口,也愿意让她先来工作看看。
“还真是看脸的社会!”
这天万晴一上午连着面试完三家单位,坐回车里跟李天吐槽。李天捏捏她被高跟鞋挤酸的脚,问她:“今天这三家有可心的吗?”
“不是很满意,下午还有一家,吃完午饭送我去啊?”
李天面露难色道:“哥下午有点公事要办,咱俩先去吃饭,吃完你叫个车去可以不?”
没啥不可以,她找工作是正事,李天的公事也是正事。
目送万晴出发,李天摸摸口袋一个小小圆环形突起,笑着上车,奔向一家婚戒定制中心。
口袋里的突起是枚小戒指,是李梦在十元店买的装饰。
李梦来家里那天,把戒指摘了放在洗脸台上,万晴看见,套在无名指上比划两下,又摘下来放回原处。她这不经意的动作被李天捕捉,发现那枚玩具戒指戴她手上正合适。
李天把这枚玩具戒指扣留了,告诉李梦,千万别跟万晴说他把戒指留下的事。
“怕嫂子生气?”
“不是,哥想买个钻戒去求婚,不知道她指围,不能直接问,又没机会量。你这个她戴正好,我拿到店里照这个尺寸定做,所以千万别给我说漏了听见没!”
最近几天李天很忙,除了该做的工作,还要拉着万晴四处面试,到今天实在耐不住性子,抽身出来看钻戒去也。
定制钻戒有制作周期,李天选的店又人气火爆,早一天去,早一天做出来,也就早一天着手安排求婚大计划。
那边万晴到了目的地,一个看着蛮高大上的写字楼,每到这种地方,她都忍不住去想这是不是崔明朗家的产业。
要面试的公司所在楼层很高,在电梯里万晴就琢磨开了,这要是来这上班,赶上停电可咋办,腿着上二十几层那也太锻炼身体了吧。
出了电梯,万晴拨了几遍联系电话都是占线状态,无奈只能在走廊等,干等着又无聊,便小心谨慎地来回溜达,四处看看。
透过玻璃墙,她看见了办公环境,装修很简约却不乏精致小心思,绿植也好,办公桌椅也好,看着都不便宜的样子,员工配备的电脑清一色IMac一体机,这公司老板若不是爱做表面工程,那就是真财大气粗。
如果是这样的办公环境,那么腿着上二十几楼也无妨,这种写字楼总不会经常停电对吧。
她脑子胡思乱想,眼睛东张西望,目光扫过公司的牌子,发现LOGO旁有一行小字:盛医美业旗下。
盛医美业?这不是袁子琛的买卖吗!
万晴手心登时一凉,汗都浮上脑门!
这头的万晴正慌着,那边李天搞定一切,压不住窃喜连蹦带跳回到办公室,刚走到拐角,就见办公室门口站着他此生不愿再见的人。
他的前女友,韩晓晗——
哎呀我的妈呀总算写到这了。
探爱100是祸躲不过
100是祸躲不过
李天所有笑意顷刻消失,拳头攥得紧紧的,冷冰冰打着招呼。
“找我有事?”
“你猜呢?”
韩晓晗声音还是一贯的娇媚甜腻,却让李天听着心里犯膈应。
“有事说,没事滚。”
“脾气还那么臭,好吧,无事不登三宝殿,自然有单子才来找你李大侦探。”
李天一点客气也不想给她,抱膀站门口,离她一米开外拒绝:“你的事我不干,你的单我不接。”
谁都知道李天跟从不跟钱过不去,韩晓晗也没想到会遭拒,继续争取。
“不是我的事,我只是替人跑腿找你的,知道你恨我,但你总不恨钱吧。”
这话戳中李天,他不仅不恨钱,眼下他还需要钱。
如果要结婚,他现在住一室一厅做婚房未免太小。他看中一套160㎡小高层学区房,电梯直接入户,三室两厅两卫还配保姆间,一家三口哪怕四口住都够用。除此之外,他还惦记给万晴买车。跟韩晓晗处半年他都能有这想法,那么她又差哪儿了,她比韩晓晗更配拥有一辆车,更好的车。
他打算带着车本房本户口本跟万晴求婚,手里现钱却不够置办齐这些。
一张张人民币在李天脑子里转圈,但他还是站在原地,问韩晓晗:“什么活儿,说。”
“不请我进去?你从前对待客户可不是这样的。”
“不说算了,慢走不送。”
李天耐性全无,钱也不想赚了,把门开个够他自己挤进去的空隙进屋,头也不回地关门,门却没关上,还差点被韩晓晗凄厉地惨叫震破耳膜。
低头一瞧,见她为阻止他将她拒之门外,把手垫在了门框上,被门夹了。李天关门这下劲儿不小,夹没夹坏她骨头不好说,那只做着夸张水晶甲的白手被夹破一大块,连皮带肉翻起来,看着就疼。
韩晓晗嘴里叫着,另一手却捂着耳朵,李天看着已经出血的伤口替她龇了下牙,语气仍一点怜香惜玉都没有。
“夹的是手,捂耳朵干屁,你也知道自己叫得难听,跟他妈惨叫鸡似的?”
“借地方洗个手成吧?”
这下韩晓晗收了她的娇滴滴,颤着动静,似乎还憋着哭,很显然她疼,且生气。李天又瞄一眼她正滴答血的伤口,重重从鼻子里出股气,放她进来洗手。
万晴那边的情况,比李天的处境还要糟糕。
她慌在原地,打开招聘软件,点开这家公司的企业介绍。
没错啊,是家医药科技公司啊。
随即她又在搜索引擎输入公司全称,翻到几篇本地医美行业的文章,才得知这家公司是盛医美业旗下分支,主营医疗美容修复产品研发和销售,最大Boss正是袁子琛。
就算当初是顶着韩晓晗的名字与袁子琛发生关系,万晴跑来他的下属公司面试也算节外生枝。
此地不宜久留,她当即决定撤退,无奈高跟鞋挤得脚太疼,走不快不说,还崴了烧鸡大窝脖。
眼看要离开袁子琛的地盘,身边一个办公室门突然开了,里面出来两个人,一看就是人事和求职者,万晴往旁边一闪想回避他们视线,身后过来一只手搭上她肩头。
“刚来就走,还没面试呢,万女士就觉得我公司不合适?”
身后的嗓音低沉却和气,听进万晴耳朵却如晴天霹雳。
是袁子琛。
她不敢回头,身旁的人事见到他俩,先是问了声袁总好,接着看看万晴,翻翻手里几张表格对照一下,笑得春风和讯,说得万晴心灰意冷。
“万晴是吧,来得正好,你的职位我们袁总亲自面试,你再早来几分钟他都没开完会,这下不用等了,过去吧。”
万晴第一次觉得李天开车真慢!
袁子琛办公室就在旁边,她躲都没处躲,还心虚,况且听他在背后称自己为“万女士”,猜他八成看过自己简历也看过照片,又在她东张西望时被他看清了她面容,和简历上的人对应上了。
一旦袁子琛问起之前的事,大不了说他认错人,反正人有相似很正常,今天李天给她做的造型跟和他睡那次完全不一样,这个借口或许可行。
带着仅存这点侥幸,万晴扭身跟袁子琛进了他办公室。
被袁子琛请进办公室的万晴,几乎耗尽毕生智力,才在极短时间内想出应急措施。
演戏,使劲儿演,必须演出斯坦斯尼拉夫斯基的表演体系精髓,最大可能发挥水平,不愧对李天给她的“影后晴”称号,也不浪费他交的学费。
先前的慌乱被她甩得干干净净,现在的万晴矜持端庄坐在袁子琛对面,大大方方看着他浏览自己简历,仿佛根本不认识他这个人。
这招似乎有点管用,袁子琛只是上下打量她几个来回,便把视线挪到简历上。
表面万晴风平浪静,实则再次慌至巅峰,因为简历上明晃晃写着他们事务所的全称,袁子琛找过李天,十有八九认得这个让他倒八辈子血霉的公司名字,万一在这里对峙上,万晴没有把握能够脱身。
时间才过去多久啊,除非袁子琛是金鱼记忆,他才会忘了坑他不浅的女人长什么样。
不过他好像还真忘了。
万晴演得平静,而袁子琛看着也没什么不对劲,只是中间没头没尾说了声“忍着”,把她吓一跳,冲她抱歉笑笑,指指耳朵上挂的蓝牙耳机,然后再没说话。
要不是之前在微信上领教过他的骚话连篇,这时万晴还真以为成功人士都惜字如金。
心里像掐着块秒表,而秒表又出了故障不走字,时间一分一秒过却又如停滞不前,万晴的紧张越来越多,快要压不住了。
她主动发问,还特意变了下声线:“请问,是不是我的专业和工作经验,跟面试职位不太搭?”
鬼知道她费多大劲才找到这么个话头。
“不,你投递了我们两个职位,线下门店销售督导和公关专员,和你从事过的职业很贴近,且我公司对员工外在形象要求比较高,这点你比很多人有优势。”
不怒自威四个字,在袁子琛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顶着一张帅掉渣的脸,温文尔雅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却让万晴体会到一种跪在森罗殿等阎王爷宣判的压抑。
“如果你有意来我公司,这两个职位我更倾向你选择后者,销售督导需要人足够诚实,不欺上瞒下,我认为你未必做得到。”
不好,要出事!
如果他没认出自己,何故话里带“欺瞒”二字,这不是内涵她是什么?可看他的表情和进门时又别无二致,万晴猜不透他的想法。
他身子靠上椅背,手指哒哒在桌面敲两下,继续道:“公关专员需要有冷静的头脑,准确的判断力,敏捷的应变能力,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舌头,这些你都具备。能把我忽悠住的人,只做我公司的小小公关专员,我甚至有些委屈你。”
万晴冷汗透了背,瞠目无言。
袁子琛向前探身,眼神里忽而掺了点暧昧,轻声微笑,一句话击碎万晴的高地防御塔。
“真有缘分啊,韩晓晗,我们又见面了,不对,现在应该叫你万晴了。”——
第1章出现的男人,第100章才再次上线。
大家好,我是“100章先生”,姓袁,名子琛,号“百章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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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ǒ-18,てΟм 弗洛伊德女孩·上
放韩晓晗进屋洗手,只不过出于李天对人类的基础性善良,但凡心存一点惜花情,都不会只扔给她两张纸巾擦,连创可贴都懒得找。
“洗完了吧,死不了吧,死不了就滚吧。”
看吧,他还是这么不客气,且没修养没素质。
韩晓晗有目的而来,靠意外的苦肉计进了一步,自然不甘心现在就撤。
她甩了甩还疼着的白爪子,坐到李天对面,看他四处找打火机,便掏出自己的伸过去帮他点。
火苗窜起来,李天却把烟吐进了垃圾桶。
有钱不赚王八蛋,稍微冷静点后,他决定还是听听她有什么单子要做。
“最近这一年,有人一直顶着我的名字干坏事,其实也不能说是坏事,有那么点惩恶除奸、替天行道的意思,给警察不好抓的坏人下套,送他们去吃牢饭。这些事对和谐社会是贡献不小,对我的名誉却是种损害,我可是守法公民。”
老实讲刚听她说这些,李天真被吓一愣,那些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事他暂不作考虑,逐客令先下达。
“不是说替人跑腿吗,这不还是你的事儿么,我不干。”
“事确实关于我,但请你办事的不是我,我哪儿有钱请你啊,是我男朋友心疼我,发现有人让我背锅,让我来找你办的。所以严格来说,这不是我的委托,而是他的委托。”
“是男朋友还是金主爸爸啊?”
她拨弄一下怀里Birkin的搭扣,略显委屈地说:“如今在你眼里,我的男朋友可能都是金主爸爸。”
哼,好一个金主爸爸,我他妈操你八个爸爸!
李天心里恶狠狠喷着脏话,脸上却平静,把收款码往她面前一推,说:“给钱吧,收到预付款,马上给你办。”
他回答的干脆似乎超出韩晓晗预设范围,她稍偏了偏身子,胳膊支在椅子扶手上,葱指压着浓密长发揉着太阳穴,好像等着脑子里有人告诉她,该不该付钱。
耐性再次降到最底,李天忍不住吐槽她漂亮的渣女大波浪:“大姐,大夏天披个大长头发,你不热么?金主爸爸不给你买扎头的小皮筋儿么?脑瓜皮捂出蛆来买康王采乐也治不好。”
韩晓晗还没吭声,李天又催上了:“千万别告诉我,你的金主爸爸没给你预付款就让你来。他能知道我这人,那肯定你推荐的,你肯定得告诉他我啥规矩,他不主动给你钱,你也得主动要吧,没多要点都不是你风格!用不用哥看在往日交情给你打个折,再让你吃个回扣?”
这一串连催带槽激怒韩晓晗,气呼呼掏出手机扫码支付。
收款提示音一响,李天马上换了副顾客就是上帝的面孔。
“哎,这就对了,你也跟了我半年多,还不知道我这人什么脾气么。”
“钱你收了,事就得给我办,说吧,多久能给我答复?”
“现在。”
“什么?”
“我说现在,现在就能给你答复。有人顶着你的名字去替天行道,其实是替李天行道,事都是我安排的,冒充你的人,也是我的人。”
李天摆出胜利者的姿态,起身坐到桌上,伸手去撩韩晓晗的头发,她似触电样躲开。
韩晓晗彻底傻了,她猜到这些事八成是李天所为,却没想到他能大大方方承认,给他转账的时候,她还在想他后续会编出什么滴水不漏的答案出来。
她有男朋友不假,算是金主爸爸也不假,这些事是他发现的又让她来找李天查个明白还不假,人家也不是没给她钱用作预付,但被她拿去买了双JIMMYCHOOBOBBIE,刚给李天的转账是她偷偷存的小私房。
这不赔了吗?!
“我不过是把你甩了,你就这么报复我?”
“哎呦你可太低估你自己了,哪儿是甩了我那么简单,我还赔了个大单子呢,留了职业污点呢。再说这算报复吗,你不也说这是给和谐社会做贡献么。你坑我,我还替你行善积德,哪儿找我这么好的前男友去。”
说完李天又朝她推推收款码。
“事儿算办完了吧,亲,这边需要您结一下尾款呢。”
哪儿有什么尾款给他结,韩晓晗看着黑乎乎的二维码如坐针毡,手插进发丝里揉了揉耳朵,抬头看见天花板一角的摄像头,慢慢垂下手,换上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甩了你,我心里也苦,你不知道而已……”
要说苦,眼下最苦非万晴莫属。
高地防御塔全被袁子琛的强势兵线推倒,她不知道该如何保护我方水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面对袁子琛打出的真实伤害,她充其量只是个超级兵,大将李天不在,她真的慌。
脑子里想了一堆乱七八糟后,万晴决定继续演戏。
“我不明白袁总说的是什么。”
袁子琛愣了一瞬,嘴角似笑非笑扯了扯,开启一个新话题。
“你读过弗洛伊德的著作吗?”
呦呵,考点来了!
袁子琛喜欢弗洛伊德,万晴知道,李天为攻破他,带着她啃了好几宿呢。分身微信朋友圈每周至少转发三条相关链接,不时抄点见解发出来,也是顶着这位老爷爷的头像疯狂点赞袁子琛,做到了“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既然和他睡的那个韩晓晗也是追随者,万晴决定反其道而行之,来波逆向操作。
“没读过他的著作,我只知道他说过一句话,让我很反感。”
“哪句?”
“不要去了解女人,因为女人都是疯子。”
“他说的很对啊,女人确实是疯子,棺材摆在眼前,不仅不落泪,还一本正经地在坟头演戏,装作不认识我,你的表演班学费没白花啊。”
他连自己上过表演班都知道?!他还知道些什么?!
袁子琛慢悠悠开口:“你是不是在想,我还知道些什么?”
我方水晶正在被攻击,万晴的演戏战术全线溃败。
表情管理是否仍然在线,她已经无法确定,周围能当镜子照的物体只有袁子琛的眼镜片,可她已然不敢去直视,生怕和他眼神对线。那双眼睛里似乎藏满了刀子,只要对视一秒,便齐齐飞射出来,刺穿万晴所有心理防线。
万晴无言以对,袁子琛也不再说话,俩人默默对坐,一个直直盯着对方,一个不时偷瞄。
袁子琛叫秘书送两份饮料进来,一杯咖啡是他的,一壶加了冰块的红色果茶是万晴的。鮜續章幯將在海棠書屋:Haī╋τǎηɡ╋sんū╋щū.℃╋Θ╋M(魼掉╋號jī昰網阯)韣鎵梿載
噙着咖啡,他温柔招呼她:“紧张到口渴了吧,这洛神红莓花应该对你胃口,放心喝,我没下药。”
他把话说到这份,万晴猜他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她再也顶不住压力,端起小茶杯灌了口,润下嗓子,主动示弱:“袁总,求您说话别再这么温柔了好么,我害怕。”
他语气里温柔指数越高,万晴的惊恐就越高,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怕的是什么,因为从哪方面怕起都不知道了。
看她卸下防御,袁子琛笑得更从容,掺了几分嘲讽问她:“不对啊,李天是他们圈子里出了名的大胆,怎么他的助手会说害怕?”
“我的胆量跟他没法比。”
“别自谦,你也很厉害,就是一时马虎,求职简历居然投到我的公司。不过我很高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说着他起身踱到万晴身后,把着她椅背俯下身,在她耳畔轻声絮语,把她吓得一哆嗦。
“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苦,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的弗洛伊德女孩。”
弗洛伊德女孩,这称呼够肉麻的,从袁子琛嘴里说出来,肉麻翻倍。
屋里空调温度本来挺正好,这下冷得万晴浑身起鸡皮疙瘩,无措中她回应一句:“想我就发微信啊。”
说完她当场后悔,暗骂自己怎么寻思说出口的呢。要说微信,袁子琛没少给她发,当时她没看啊,就算看了也不敢回啊。从他一条又一条微信里知道他忙得焦头烂额还担心影响了她,再后来就一个标点符号也没给她发过了。
袁子琛一声苦笑道:“还好意思让我发微信,你自己打开手机看看。”
万晴听话地掏出手机,用头挡住屏幕,点开分身微信,发现不知何时被举报,不能用了。
袁子琛把他的手机伸到万晴眼前,给她看他俩的聊天界面。
“对不起”……“你在吗”……“我想你”……“我不怪你”……“你能不能再见见我,我只是想见你,吃饭聊天,没别的意思”……
这些话有些万晴收到了,有些没收到,她看到给她的备注:弗洛伊德女孩。
肉麻——
袁总的套路似蚊香,又绕又长,还有毒。
弗洛伊德女孩·下
袁子琛没撒谎,他的确找万晴找得很苦,也想她想得很苦。
在他此生所经历过的女人里,只有这个女人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交心”是种什么感觉,哪怕事后知道,这个女人只是妻子为了和他离婚而使用的工具,他对她的心动也未动摇分毫。
就算那些对他的了解都是假的,那也是种了解,他也沉浸其中,全当真的吃下去,因为从前的袁子琛,坐拥美人山头,拥有金钱无数,却连这种假装出的知心都没有过。
他要找到他的弗洛伊德女孩,当时并不知韩晓晗是假名字,他去查了那家酒店的登记记录,她登记的名字确实叫韩晓晗。
几乎动用了一切手段,他命人把全国叫韩晓晗的女孩筛选了个遍,终于找到各项指数都极度吻合的那个。当他激动不已等待手下把人带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却失望了。
她是叫韩晓晗,也跟她有点像,但不是她。
那个韩晓晗虽然不是她,却为他提供了找到她的重要线索,她说她是李天的前女友,说不定能帮他找到他要找的人。
这女孩有点小聪明,也有点贪心,各种提条件,却各种拖拉,外加各种勾引。
袁子琛很烦,可看着和她相似的眉眼,又欲火上心头,干脆拿她当替身用一用,反正她也挺骚。
要钱不怕,要什么都不怕,已经抓住一根线在手里,风筝早晚回到自己手中。
袁子琛坐回原位,深情款款讲完这些历程。
万晴听得手心里全是汗,强撑冷静问他:“您早知道我是她,所以才叫我来面试的?”
“还真不是,只是昨天我心血来潮,让人事把挑出来的简历发我邮箱里,想过一遍形象,正好看到你的,当时真的韩晓晗就躺我身边。我拿她对照一下,她指着你的工作经历说,那个民事调查公司,就是李天事务所的全称,我才确定那是你,在这之前,人事已经通知你来面试了。”
“您昨天才知道李天的事务所全称?”
“对啊,昨天才知道,之前我找他,是熟人牵线,在酒桌上见的面。”
袁子琛说这些时语气轻飘飘,万晴听着却像榔头砸在头。
要说巧,这也太巧了,不光她机缘巧合把简历投到他的公司,他还把真正的韩晓晗收到被窝里。
想到这她不禁感慨出声:“冤家路窄。”
“你说我们是冤家?”
“不是么?”
袁子琛摇头笑笑,说:“我可不认为咱们是冤家,我得谢谢你,助我把婚离了,否则只是我前妻一人犯错,搞不好我会架不住她父母求我,委屈自己原谅她,这下好了,我们都是过错方,谁也不欠谁的,很和平。”
万晴嗤笑:“和平吗?听说您赔了半个家业给她呢。”
“破产免灾,未尝不可,我很满意现在的状态,没有她那对高官父母的照拂确实有点损失,不过同时也少了很多限制,我可以随意干我想干的。比如这个公司,跟他们一点边不沾,也就不用担心我做什么事会影响他们的利益和声誉,成败都由我自己担着,获利也归我一个人。”
敢情她下套坑他倒成了帮他,这时万晴紧张消了不少,却有点糊涂,他说了这么多,没听出来有恨自己的意思,话里话外似乎对她真有点好感,继续聊下去,指不定聊出什么万晴不敢听的话,于是她忙调转话头。
“袁总,我是来面试的,请问您还继续面试么?”
袁子琛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推了下眼镜,拄着额角说:“我敢用你,你敢来么?”
好吧,她不敢。
他怼得万晴语塞,运了半天气,才冷冷问他:“您跟我说这么多,到底想干嘛?”
“想干你。”
万晴险些当场崩溃,神色一慌。
“你什么意思?”
袁子琛一颌首:“就字面意思,我忘不了和你做爱的感觉,也喜欢和你做爱的感觉,怎么说呢,有种灵肉结合的意味,色授魂与的境界,我跟别的女人从没做到过这样。”
万晴忙解释:“那都是假的,我演出来的,就像您说的,表演班的学费不能白花,挺贵的。”
“就算是假的又如何,我的感觉是真的就可以。”
他语气愈发暧昧,让万晴快要招架不能,恨不得李天魂穿到身上,怼死眼前的霸道总裁。
她实在找不出什么话答对袁子琛,只能干脆利落的拒绝:“您想干我,我却不想让您干。”
袁子琛又笑了,说:“想不想暂且不提,你我之间不用说‘您’吧,叫你也成,实在不好开口,叫袁总也可以。”
“好吧,袁总,我觉得我不适合来你公司工作,我不想我的老板是我睡过的人。”
说罢万晴起身就要走,袁子琛在她身后喊道:“老板不能是睡过的吗?那李天怎么算?他也是你老板,你不还是跟他睡了?”
提到李天,万晴耐不住激动,转身吼他:“李天不一样,他是我男朋友,我现在也不给他工作了!”
袁子琛捏上下颌做若有所思自语状念叨:“哦,对,不给他工作了,所以你才找工作,那你怕不怕,他也没工作了呢?”
万晴心里陡然一揪,瞪着他不说话。
袁子琛起身走到她面前,万晴步步后退,他步步紧逼,最后贴到门边的墙上,只差一点,人就贴上了。
之前听着无比苏的嗓子眼下变成一种压迫,万晴恨不得脸塞到墙里,听着他一句句撂狠话。
“你也说了,因为离婚,我赔出去半个家业,这不是大风刮来的,是我辛苦赚来的,我也觉得心疼,也想找人算算账。现成的律师我有一大把,个个都有颠倒黑白的本事,告人个侵犯公民隐私并非法获利轻而易举,私家侦探本来也在法律灰色圈,李天说栽就栽。既然李天已经是你男朋友了,那你愿不愿意替他担了这笔。”
“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交换,我出条件,就看你愿不愿意答应。放心,我没说让你跟他分手,我只是想跟你继续快乐下去罢了。愿意吗?我的弗洛伊德女孩。”
弗洛你奶奶个伊德!
万晴真想像李天一样张嘴就骂她,偏她被袁子琛气场压得怂到极点,后槽牙磨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缓兵之计气息严重的话。
“你让我考虑考虑。”
“考虑?是我魅力不够?”
他果然还是那个自恋的袁子琛!
“我对袁总的魅力没有异议,只是我毕竟有男朋友对吧,哪儿能说跟人睡就跟人睡,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做心理准备。”
万晴的打算是赶紧抽身,回去把这事告诉李天,看他有什么办法,能抵抗袁子琛的威逼。
她这点心思逃不过袁子琛的眼睛。
“你要是想告诉李天,和他商量怎么对付我,那最好在这就把念头打消。我也不瞒你,李天能做到的事,我只能比他做得还多,但凡有点风吹草动让我觉得不安,他就等着和我法庭上见。你是准备守活寡呢,还是多个炮友多份性快感呢,全看你自己怎么选,我给你时间考虑。”
如何是好?她该怎么办?
彻底没了主意的万晴,不想再被袁子琛带节奏跑,转身去开门准备逃离这是非之地,门却纹丝不动。
袁子琛掏出个小东西朝她晃晃说:“我不刷卡,你出不去。”
“放我出去!”
“先给我个期限,你要考虑多久?”
“没有期限!”
“那不行,我时间很宝贵,这样,三天,OK?”
“太短!”
“那一周?再多我可等不起。”
万晴只想赶紧逃,只能先答应他:“一周就一周,快放我出去!”
袁子琛点点头,却没
刷卡开门,转身回去翻找什么,走回万晴面前,忽然蹲下身子。
万晴吓得一抖,贴着墙紧闭双眼,忽觉得脚腕一凉,低头一看,是他在她脚腕上贴了一块膏药。
“穿高跟鞋还跑那么快,脚脖子崴肿了都不知道。”
他不说,万晴真没发现自己脚腕肿起个大包,一直紧张,她忘了疼。
哔地一声,门开了,万晴带着这块膏药,一瘸一拐逃离翻车现场,留身后的袁子琛笑得意味不明。
出了大楼,她随手叫一辆出租车往李天办公室奔,一路琢磨这事该怎么跟他说,或该不该跟他说。
不说,她觉得不妥,说了,又觉得更不妥。袁子琛绝对是那种说到做到且手段毒辣不比李天差多少的人。就算李天已经是圈里顶头的人物,也架不住袁子琛多找几伙人对付他,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万晴脑子正转到冒烟,电话一响震得她一激灵,是个陌生号码,她以为是面试电话,接起来客气地问哪位。
“是我啊,你的袁总。”
怎么是他呢,万晴耐性全无。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傻姑娘,你简历上有啊。”
“你又想干嘛!”
“哎,天这么热,你先压压火,看看你们办公室的监控,再发火也不迟。”——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103那都不是事
万晴脑子里嚷着“我不看我不看”,手却不听使唤,犹豫再三,还是点开了办公室监控的手机端。
看监控,一个简简单单的行为,却是万晴的心理障碍。
当监控画面上出现李天和一个女人,冷汗又一次浮满她整个后背。
女人挂在李天脖子上,灵活地向上一蹿,熟练地两腿一开盘上他的腰。李天端着她往办公桌上一撂,直起身子,万晴刚以为他要解裤子操她,就见他挥手狠抽了她一耳光。
他下手不轻,大掌落下时那啪地一声响,连万晴身旁的出租车司机都听见了,还明显看见有个小东西从她脸旁飞了出去,万晴没能看清是什么。
有惊无险。
刚看到画面时万晴头皮直发紧,好在李天的表现让她心头巨石落地。几秒后心又悬起,一种极差的预感胸中翻腾,她点开回放,仔细看着女人的容貌,认出来她是韩晓晗。
她肯定是袁子琛派来的,不然他为什么叫自己看监控,怕是他命令韩晓晗想尽一切办法忽悠李天跟她在这来一发,再让自己看到男朋友背着自己和前女友偷吃,自己恼羞成怒生李天的气,心一旦漏缝,他好有机可乘。
李天的表现注定韩晓晗会让袁子琛失望,她没得手,李天围着办公桌边走边指着她嘴说个不停,应该是把她狠损了一顿,导致她被抽一耳光后,缩在原地一直哭。
万晴没退出软件,继续监视二人一举一动。
韩晓晗差不多哭够了,挪下来理了理衣服头发,对李天又说了句什么,把他激怒,拍案起身,指着门口大吼,万晴听清了,是“滚!”
在韩晓晗甩着包摔门而去后,李天瘫在沙发上一会儿捂胸口,一会儿抓头发。万晴既担心又起疑,韩晓晗到底说了什么,会把李天气成这样?
不一会儿她看李天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崔明朗来了,刚进门就被李天一拳放倒,这下万晴猜到韩晓晗到底说了什么。
她忙按下对讲喊别打了,可厮打中的两个男人根本听不到,李天的咆哮声淹没了万晴的喊话,她急得跺脚,眼看办公室大楼就在十米开外,车却堵在了信号灯旁。
万晴急忙扫码付车钱,开门撒腿就奔,忘了脚腕还肿着。
她刚出电梯,郝家安紧随其后从另一个电梯里出来,俩人一对视就知道各自为何焦急。
冲到办公室门口,崔明朗的嘴角已经被李天打到裂出血,其它地方倒还完好,看得出李天是手下留情的,否则他扛不过柔道拿过奖的悍小子毒打。
扯分开他俩,万晴拦着李天,郝家安擦擦崔明朗的嘴角,使劲儿粗嗓门问李天:“干嘛呀一天,咱几个一块混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动过手,老二怎么惹着你了,至于你这样!”
李天喘着粗气指着崔明朗咆哮:“问我为啥动手,你不如问问他为啥上韩晓晗!”
果然因为这件事,果然韩晓晗说的是这件事。
崔明朗没解释,吸了一下腮帮子,朝地上吐口血,里面泡着一小点白,应该是牙。
万晴猜中一切,却不能当场把袁子琛安排韩晓晗来的事说出来。他的威胁是切实存在的,一旦他真有所动作,倒霉的不光是李天,二哥三好甚至李全,都逃不掉。
她只能挡到李天面前,回头瞅瞅崔明朗眼见着肿起来的腮帮子,一时心急说错了话。
“就算二哥睡过她,可那都过去多久了!睡就睡呗,你还爱她是怎么着?再说是她看上二哥有钱,主动往他怀里钻的,你至于为这么个人对自己兄弟动手?!”
李天先是一怔,拧了几下眉毛沉着声问万晴:“你怎么知道,是她主动投怀送抱?”
万晴一下哑了。
怕李天迁怒万晴,崔明朗含糊着嗓子解释:“我告诉阿晴的。”
“合着你们都知道,就他妈瞒我一个傻子?!”
气头上李天说话都不利索,指着眼前三个人手直哆嗦。
郝家安把他手拍下去,踮脚仰脸跟他嚷:“别带上我,我可没瞒你,我啥也不知道!老二跟我游戏打得好好的,你突然叫他来,说话动静儿跟要死似的,还不叫上我,我担心出事就跑来了,真不让我失望啊,果然出事儿了!你俩不闹这出,我下辈子都不知道他俩还操过!”
崔明朗又啐了口血吐沫,问李天:“这事我只告诉过阿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候李天冷静下来不少,告诉他们韩晓晗刚来过,求欢不成反挨了一耳光,恼羞成怒,把这事给说了出来。
她已经知道李天冒名顶替的事,他没说,怕他们几个听了心慌,更怕惹万晴不安。
崔明朗被万晴照顾着洗脸漱口,见她表情凝重看着自己,肿着脸挤出个笑,小声安慰她:“没事。”
郝家安擦着地上的血,嘴里叨叨:“这事蹊跷!”
李天瘫在沙发里拍着脑门让自己冷静,听郝家安继续发表看法。
“韩婊子自打消失就再没在咱们几个面前现过身,这好不央的跑你面前要跟你来一发,还把这事儿给抖落出来,咋想都不对劲,她别是受人指使,过来搅合咱的吧。”
李天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物体,他起身过去捡起来,见是一枚小小的蓝牙耳机,不属于在场任何人。他想起一耳刮子扇过去之后,确实从韩晓晗脸旁飞出去个东西,当时他以为把她耳环打飞了。
手心里的蓝牙耳机,让李天回忆出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韩晓晗被门夹手,正常人的反应都该捏着手才对,她却捂耳朵;
他提出收预付款,她的反应是压着头发揉太阳穴,像在等指令;
他伸手撩她头发,以她的开放风骚应该主动迎上,不该闪躲开;
怪不得她大热天还披着头发,原来是为挡住耳朵,不被李天发现这枚耳机。
或许郝家安猜得对,就是有人在远程指挥她,让她过来假意做委托,实则有别的目的。
如果目的是让她和自己来一发,让这时候回来的万晴堵个正着,先不想她怎么知道万晴这时会出现,至少任务失败;
如果目的是让李天承认是他命人冒充韩晓晗做那么多事,那么韩晓晗的任务成功一半,没成功的一半,是李天从未提过万晴的名字,也从未留下过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事突然变得复杂了,相比之下,崔明朗睡过韩晓晗的事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万晴说得对,已经发生了,又过去了那么久,他还爱她是怎么着。
屋里除了他,似乎没人发现这枚耳机,李天偷偷揣进口袋,转头去跟崔明朗道歉。
“老二,对不起,哥跟你道歉,我太冲动了,什么都没问清楚就打你。”
李天诚诚恳恳,倒弄得崔明朗很不好意思。
“别道歉,你打得好,打得对,让你打一顿我反而好受很多。这事压我心里也一年多了,回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不是人,只能靠‘姓韩的不是好鸟’安慰自己。一天,只要你愿意原谅我,你让哥们儿为你做什么都行。”
到这一步,万晴心里多少轻松点,她最担心哥儿俩为一个不值当的女人反目,也暗自庆幸当初她的坚持,没为了钱顺从崔明朗。那件事若真发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难保李天机缘巧合就知道了,到那时,后果只会比现在严重百倍。
崔明朗的脸肿得厉害,李天小心查看伤势,见他断了半颗牙,问要不要赶紧去医院处理一下。崔明朗捂着腮笑笑说这都不是事,虫牙,一直没敢去修,这回正好有理由去换烤瓷的了。
“修牙的钱哥报销。”
“省了吧,我还差你那几个钱。”
哥儿俩重归于好,万晴长长地松了口气。李天瞥见她脚腕上贴着膏药,忙问她这又是怎么搞的。
万晴紧忙搪塞:“啊,去面试路上崴了一下。”
贴膏药的地方高高地肿着,把李天心疼够呛,撅嘴嘟囔着:“去面试就倒霉崴脚,看来这公司跟你八字不合,给多少钱咱都不去了好不?”
对,八字不合,给多少钱万晴都不能去。
一想起袁子琛,她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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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ǒ-18,てΟм 是事就一阵
韩晓晗为啥突然出现闹这一出,哥儿几个各有看法,总之不论她出发点是什么,都够膈应的。
李天的意思是甭搭理她,这人不值得费时间费心思去研究,她怎么作怎么闹,都不会对他们几个的关系有任何影响,毕竟她和崔明朗有过一炮的事都不算事了,她还能演出什么狗血剧。
二三兄弟虽然还有点不解,可李天都这么说,他们也就没多想,只是郝家安忍不住多问一嘴:
“一天,她在你这受这么大气,能不能变着花样坑你?”
“变啥花样?”李天不屑。
郝家安跟他掰手指头说:“你看,她也跟过你半年多,也知道你干过的一些事,跟咱有仇的人说实话也不少,就算她这次不是仇家派来的,一耳刮子挨完,她能不能咽不下这口气,回头联合仇家对付你啊?”
“她有那个能耐她早上天了,我还不知道她,狗肚子装不下二两香油!”
李天成竹在胸,万晴心急如焚。
韩晓晗是没那么大能耐,但她背靠袁子琛,那可是棵大树。
万晴有十足把握确定韩晓晗就是袁子琛派来的,这事和他脱不开干系,布置给她的任务究竟是什么,成功与否,她都无从推测,只知道这事绝不会这么简单作罢。
真就没简单作罢,前脚来了一个韩晓晗的重温旧梦,后脚跟上了袁子琛的骚扰。
他给万晴发微信不能,短信还是可以发的。
“到地方了吗?”
万晴借口上厕所,给他回了句:“你安的什么心?”
“好心。”
“那我劝你省省,我用不着,留着好心做慈善,积点德比啥都强!”
发完她想拉黑袁子琛电话,想想又算了,因为没用,拉黑他一个,他有能有一万个号再联系上她,而自己又不能说换号就换号,那样做未免突兀,李天也会问原因。
二三兄弟各自散去后,李天闷头思考了很久,想的还是那些他持疑的事。这些事他没跟任何人说,把焦虑完美隐藏,没泄露半分。
假设韩晓晗真受人指使,假设幕后玩家别有用心,假设这人是他得罪过的,那么此事非同小可。一旦人家拿住什么把柄,走正规程序把他和事务所告上法庭,五人月饼无一幸免,都等着吃官司。
他自己其实并不怕,早在入行那天师父就把风险全给他讲明白。郝家安和崔明朗,一个无父无母无牵无挂,一个家族势力庞大通天,也无需多担心。最让他放不下心的是万晴和李全,一个准媳妇儿,一个亲弟弟,还是警察。确实,他做很多事是在帮李全,但李全也没少帮他摆平法律上的坎,有他做官方靠山,他才敢肆无忌惮地行动,要是连累了他……
李天不敢往下想了。
思绪就像郝家安编失败的程序,全是乱码,李天使劲儿搓了搓脑门,向身旁的万晴伸手,希望爱人的拥抱能平复一下心里的乱。
胳膊伸出去半天没等来回应,他才发现万晴在身边发呆,小眉毛拧得紧紧的,似乎也有什么事想不通。
该不会韩晓晗出现让她生气了?她误会自己还跟前女友有联系?还是打了韩晓晗,让她认为自己对女人动粗,不值得托付?
李天小朋友脑子里的问号又多了,缩回手,喊回万晴的魂,问她:“你都不问问,她来找我都说了什么?”
“啊?哥你说什么?”
显然万晴还在溜号,没听清他说什么。
李天小心翼翼又问一遍:“我说啊,韩晓晗过来找我,你不问问我俩在一块都干了什么说了什么?”
“她来干什么你不都说了吗?”李天说的和她监控里看的并无出入,万晴没做怀疑,也依旧没把遇到袁子琛及后续的事说出来,她还没想好。
反倒是李天面露疑色:“你就那么相信我?”
“我对你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好不好。”
万晴终于抱上他,一是为安抚,二是如此便能躲开他的目光,把满脸的担忧全露给不远处鱼缸里的地图鱼看。
其实李天知道万晴一定是相信自己的,就算不信,他也真没干什么,她要追问,办公室监控回放也能证明他绝没和韩晓晗有任何越轨行径。此时的他和万晴想得如出一辙,拥抱彼此,也不用直面彼此,暂时放下表情管理,趁机放纵脸上的不安。
入夜,还是平常的夜,只是气氛莫名有些不同以往。
卧室小夜灯光暧昧如旧,床的上空却似有云在凝结,笼罩着紧紧依偎的二人,晴天娃娃风铃都嗅出异样的气味,转过小脸,用大大的眼睛望着他们。
没做爱,没聊天,没追剧,没打游戏,平时李天和万晴在这张床上做的事,今晚都没发生,而他们又都清醒着。
万晴到这时仍没琢磨清楚,究竟该不该把遇到袁子琛和之后发生的事告诉李天,她是真的怕,怕袁子琛对李天动手脚。
她越想越多,越想越远,越想越累,终于无意识地叹了口气。
这声叹气很轻,却吓了李天一跳,他也在琢磨事儿,被这声叹气打断,便揽过万晴入怀拍了拍她肩头,问:“好好的咋突然叹气?”
万晴拐了个很远的弯路反问李天:“哥,你有没有想过不干了,转行?”
“好好的怎么又突然问这个?”
“干这行容易结仇,怪危险的。”
“是危险,我刚才就想这事呢。”
李天转过身,腮帮子瘪了几下,故作轻松地跟万晴坦白:“媳妇儿,我不瞒你了,今天韩晓晗找我说了一件事,搞得老公现在有点慌。”
什么事,万晴猜到八成,却故作惊恐地往上一蹿:“不会是她有艾滋病吧!”
扯得还真远,她故意的,希望能缓和下气氛,也藏藏自己的焦灼。
这招有效,李天苦笑着捏捏她鼻子紧着摇头。
“当然不是,没这么严重……不过也挺严重。她跟我说,她已经知道有人用她的身份去替我做事,今天她来是她男朋友委托我把人查出来。我跟她说了,事都是我安排的,现在想想实在是冲动,我虽没把你供出来,但如果她那边继续查下去,搞不好真会查到你头上。”
万晴努力演绎初次听闻该有的震惊,瞪大了眼睛听李天继续讲。
李天嘴抿了抿,咽了几口唾沫,抱紧了她说:“媳妇儿,对不起。”
“对不起从哪儿论?”
“哥给你添麻烦,让你有危险。”
听他动静都有点变了,万晴尽力压着紧张,跟他撒娇:“现在才想起我有危险啊,早想啥了。”
“早那会儿不是还没拿你当媳妇儿嘛,现在后知后觉又来不及了,只能跟你道歉。”
“道歉有用的话要四全干嘛,过去发生的咱改变不了,将来平安无事不就得了,大不了你金盆洗手,干点别的,凭你的脑子干啥都能养得起我。”
对,凭李天的脑子,干啥都能养得起万晴,但能让他的求婚物料清单最快速度打满对号的,还是现在端着的灰色饭碗。
低头亲她脑门几口,李天转移话题。
“你面试了这么多家,一个结果都没有,倒紧着建议我转行,你是看到啥好商机了还是怎么?”
万晴无话可说,掐了他一把。
“等哥再干几票的,多攒点启动资金,咱再研究转行,OK不?”
万晴点头同意,除了同意也没什么意见能出,她得留着精神头研究怎么对付袁子琛的一周约定。
说是给她一周时间考虑,袁子琛根本没老老实实地等,在接下来时间里,他像个幽灵似的不停在万晴这儿刷存在感。
第一天,短信轰炸,万晴不回;
第二天,万晴面试,赶上人家公司股东大会刚散,会议室里走出来的人里便有袁子琛,还跟她亲昵地打着招呼,叫她晴晴,弄得那公司人事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第三天,舞蹈班外,万晴正等着李天下课,袁子琛电话就来了,说在楼下咖啡厅等她,叫她去喝一杯聊会儿,反正李天还没出来,吓得她给李天发条语音借口不舒服,自己跑回了家;
第四天,李天发现不对劲了。
自从上次韩晓晗突然到访,万晴就一天比一天奇怪,从前她看手机从不背着李天,现在却经常躲着他看,还不时看看有没有新消息。她除了给李天的电话设置特殊铃声外,所有人都是系统默认,现在特殊铃声多了一个,一听到那铃声响起她就一激灵。还有那次她说不舒服要先回家,也让李天纳闷,以前这种情况也有过,但都是让李天早退,陪她看病或回家休息。
今天更奇怪,俩人正在办公室沙发上一时兴起来一炮,那个特殊的手机铃声又响起,万晴二话没说从李天身上下来,躲进卫生间接电话。
李天没过去偷听,他相信万晴出来会给她解释,然而并没有,他便问是谁,她说是面试通知。
万晴在求职网站上的账号没退出,她投递了多少个职位,李天在电脑上看得一清二楚,职位数量比她接到的“面试通知”少了太多。
她在隐瞒自己什么?
李天没选择当面对峙,他了解万晴,如果是可以和他说的事,万晴不会瞒着他,既然她瞒着,那就是她不想说,或不能说,她这么做也一定有她的理由。
什么原因和理由,李天需要知道。
他给郝家安发条消息:“三好,给我定位一个人,让老二跟踪,位置随时报给我。”
人名发过去,郝家安都傻了。
“你确定要跟踪她的么?”
“嗯,对,是她。”
崔明朗也想不到,他居然会有要跟踪万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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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②qq.COm 多大点事儿
第六天,万晴彻夜失眠,到天亮时才作出决定。
回绝袁子琛,但仍不跟李天说这些事。回绝他之前,要先把事告诉另外三兄弟,看郝家安有无法子再拿点袁子琛的把柄,看李全有没有主意能让他哥规避法律风险,再问问崔明朗,一旦有意外发生,他家的势力够不够保他们几个平安。
万晴自认想的完美,结果起床一看手机,这些打算被袁子琛发来的一张照片全部拍碎。
那是张起诉书,拍得不太清晰,却也足够让万晴看清原被告姓名。
“男朋友的事,你总不好袖手旁观,看在咱俩好过一次的份上给你透个口风,你也好帮他参谋参谋。”
袁子琛接着说,证据也都整理完毕,问万晴要不要先看看够不够充分,也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不必了,我答应你。”
接连几天没睡好,昨晚又一宿没合眼,万晴精神高度紧张逼近崩溃,这张起诉书的照片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天一早就出门办事,没在家。万晴很想趁他不在先哭一场,却怎么也哭不出来,想是大概还没到该哭的时候,说不定再见到袁子琛,她就该哭着打完这一炮了。
袁子琛的兴奋仿佛顺着网线穿过来:“什么时候?”
“今天就可以,现在我就有空,你知道的,偷人嘛,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得抓紧。让我去哪儿,你先去,位置发我。”万晴尽力稳住声音,不让他听出自己的慌乱。
很快他发过来酒店位置,她便着手捯饬自己,把初见他时那身行头找出来,又一次穿上那双小猫跟。
出门时她还残存一点踟蹰,上了车,那点犹豫消耗殆尽。
能换李天甚至他们五个的安稳,豁出去她一个不怕的。
木然走进酒店旋转门,迎面见到的不是门童迎宾,是李天。
晴天霹雳。
万晴石化在原地,直到旋转门的惯性移动把她推到李天面前。
她没问李天为何出现在这,不用问,他应该都知道了,是她这几天的忐忑不安和反常举动引起他怀疑,他查到自己行踪跟到这,不过是他的老本行而已。
袁子琛的专属铃声在这时响了,李天朝手机一努嘴,对万晴说:“告诉他,你要迟到一会儿,大概半个小时。他人都来了,就不差多等这点工夫,半个小时应该够你跟我解释明白了。”
万晴照做,跟着李天坐进一楼咖啡厅。
她还是去跟李天确认:“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李天摇头:“我知道的是我知道的,但想听你亲口把一切告诉我。”
她仍然不肯开口,李天心急,却没逼她,苦口婆心地劝。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愿意跟你一起面对,而我有什么事,那仨货也愿意和我共同面对。咱们是团队,是兄弟,是一体的,你还是我宝贝媳妇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万晴终于绷不住了。事已至此,就算她不说,李天也会查,更要命的是已经被堵在这,此时不说啥时说啊。
她把事情经过和所有顾虑讲完,整个人像被抽走一半魂,茫茫然缩在椅子里,垂着脑袋不敢看李天。
听完李天只说了一个字:“笨。”
她抬眼看李天,叠着大长腿,因为此处禁烟又闲不住嘴,拿了根牙签叼在嘴角,眼睛直勾盯着自己,让她品出那么点小小的嘲笑。
想着自己这样都是为了谁啊,这嘲讽表情几个意思,万晴委屈,问他:“怎么我就笨了?”
“打官司多麻烦,你不是不知道,他刚打完离婚官司,紧接着就来找我算账,喝酱油耍酒疯,他闲啊还是有瘾啊?他那公司研发的产品眼看要投入生产进市场了,这节骨眼他哪有精力管这点屁事,产品给他的利益和我给他的赔偿,哪头轻哪头重,你不明白他还不明白?还有,他能告我侵犯公民隐私,我就拿不到他别的什么把柄,比拿人短,谁有你哥牛逼!”
李天一串连珠炮轰得万晴脑袋发蒙,呆呆望了他一会儿,小嘴一咧,眼睛一闭,两串泪珠子就滚出来了。
难得李天面对哭着的女人没心慌,由着她唔唔唔地洒泪,一张一张递纸巾,直到她哭声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才起身过去哄。
“哭差不多可以了,再哭你哥命就没了。以后再有这情况别自个儿憋着,啥事有哥呢,再不济还有老二老三和全儿。你这小肩膀子撑死三十七八厘米宽,啥都自己扛着,还要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儿干嘛!”
话是这么说,可事不能这么办,万晴死命搂着他腰哭得身子发颤,鼻涕眼泪蹭他身上一片,像要把这几天的压抑一口气释放完。
李天还在逗她:“有纸巾不用,非拿衣服擦,我告诉你这衬衫可挺贵,你上班挣钱了得赔我。”
只要他没因为背着他偷摸见袁子琛跟自己有了隔阂,也不生自己气,他要啥万晴都愿意掏腰包。
看看表,半小时眼看就到,李天哄她停下哭,拨弄顺她刘海,妆面收拾干净。好似预知会有这一出,他来的路上买了Armani新款气垫,把她哭红的眼眶遮了遮,牵她起来往电梯口走。
“干嘛去?”万晴不明白。
“你不是来约炮的吗,送你过去啊。”
“别闹了你!”
“没闹,他不就是想睡你嘛,多大点事儿,哥给你摆平,走!”
左右想不出李天憋什么坏,万晴只好跟他走,全当这也是种共同面对。
到了房间门外,李天贴墙躲在一旁,竖指一嘘,让万晴按响门铃。
袁子琛对万晴再次打扮成初见时的样子很是兴奋,迈出腿张开胳膊要给她个拥抱,李天及时插到俩人中间,被他抱到怀里,还去搂他一下。
若不是紧张到份儿,万晴肯定笑场。
袁子琛尴尬瞬间攀至顶点,松手推开李天,又马上恢复平静,寻常客套地打招呼:“又见面了啊李大侦探。”
李天笑得又损又贱:“可不么,这么多天不见,袁总还是那么热情。身上肉很结实嘛,你这个年纪保持成这样,难怪有自信勾搭别人家媳妇儿。”
“我身材什么样,你在视频里应该都看过。”
知道这是拿话激他,李天没往心里去,拉过万晴问他:“天这么热,不请我们进去吹吹空调?”
袁子琛刚要把他俩一并拒之门外,李天就领着万晴径自挤进去了。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袁子琛看不透,想有什么事问问也好,他又不怕李天什么。
李天问了句这房间不禁烟吧,也不等他回话,就送嘴里一支点上,开门见山:“袁总还想睡我家晴晴?”
“想。”他回答很干脆。
“想,那直接问她意见就可以,我家教不严,只要她喜欢,她高兴,她把全世界男的睡了我都不在乎。袁总魅力也够用,何必非得威胁她,吓得我大宝儿吃不香睡不着的。”
说着李天抓过万晴的手拍了拍,心疼地摸摸头。
这波狗粮噎得袁子琛嗓子发堵,抬眼瞅瞅万晴仍有些发怯的神态,偏头挑眉答对李天。
“因为我不想只睡她一次两次,我想长长久久拥有她,你,就是块绊脚石,我得挪开。”
“那您觉得韩晓晗能搬得动我?”
万晴心弦一绷,原来他连这事都知道了。
袁子琛叹口气道:“说来惭愧,我看走了眼,以为凭借她对你的了解,能做点什么影响你们几个的事。也是你们情比金坚,也是她无能,白瞎我花在她身上的钱。”
李天掩口偷乐,笑得袁子琛手心发痒,又看了看万晴,继续问他:“我约她,你却也来了,你是送货上门的外卖小哥,还是跟踪来捉现行的?”
“您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我家晴晴是外卖吗?今天之前您只是我曾经客户,咱俩没有托妻献子的交情,我也不是来捉奸的,只是担心我媳妇儿约的人不安全,护驾。”
“没见过送女朋友来约炮的。”
“那您现在见着了。”
“还有事么,没事撤吧,别耽误我。”
“不,有事,还俩事。”
袁子琛耐着性子听他接着哔哔。
李天问出第一件事:“您是怎么知道您太太,啊不对,是前妻,和我联手给您设局子的?老弟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这栽了,总得栽个明白。”
他想知道,那袁子琛就让他死个明白。
“哈,很简单。我俩离婚后,她把这事跟玩得好的姐妹儿讲了。女人啊,总是对她们之间的友谊太过信任,她不知道她的塑料姐妹花早就是我的人了,为了哄我开心,从而得到更多她们想要的,出卖好姐妹有何难。”
这话把万晴听得直缩鼻子,继而想起梁冰冰,心里大声夸着她。
“那您知道你们两口子找我办事,全过程我都有录音录像的事吗?还有,您刚接手盛医时候,手下的人为谋私利,用低成本违禁药品替换正版药,把过期药物换包装改生产日期。还有位在韩国被吊销执照的医生,也不知怎么就混成了盛医的神手,隆胸手术操作不当致人深度昏迷,对方家属要起诉,怕影响企业声誉,您计划反咬一口说是对方隐瞒病史,还准备好了做为证的人。还有……”
“够了!”袁子琛打断李天。
这些事确实存在,虽然都是手下的人背着他吃里扒外惹出的烂事,可算到总账上,还是他袁子琛管理出现漏洞。这些事都被他压了下去,一旦爆出,最终影响的还是盛医的名誉,给他脸上抹黑。
他想起来就一肚子气,李天在这耀武扬威给他上眼药,他又不能失态,只能把话题再次转移到万晴身上。
“既然我们各有把柄,那威胁不威胁的咱就不唠了,但我还是想要她,想得不行。我就没遇到过和我这么交心、这么懂我的女人,你说怎么办?要不你开导开导我,我按心理咨询最高市场价给你计费?”
“如果因为跟她做得爽,那我开导不了,但如果因为‘交心’,那我可以免费为袁总提供服务,前提是,您接受得了。”
袁子琛往后一靠,示意李天往下说,却见他和万晴相视一下,都像在努力憋笑。
李天窃笑几声,摆出一脸暧昧解自己领口扣子。
“你干嘛?”
“袁总想和交心的人睡嘛,那我只能献身了。”
见袁子琛眼里的不解和惊讶快冲破眼镜片,万晴说出进门后第一句话。
“之前微信上和你聊的人,是他。”
哪有什么弗洛伊德女孩,从头到尾都只有弗洛伊德·李天——
咋办啊袁总,你睡不睡李天,他可是你的弗洛伊德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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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冤相报何时了
后续的发展让万晴大开眼界,脑中小万晴连连惊呼:男人的世界你不懂。
她本以为袁子琛会当场暴怒,心里快速制定拉偏架的作战计划,不成想他仅眉毛略微抬了一小下,再没了别的反应。
他肯定气得半死,差不多已经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脸上却写着“伤心总是难免的,我又何苦一往情深”。
在李天掩护下躲过一场逆套路的“霸道总裁爱上我”,袁子琛这副“微微一笑,绝对不抽”的状态还真让万晴有点刮目相看。
万晴正胡思乱想,袁子琛抬手啪啪鼓掌,笑盈盈把李天褒奖。
“工作态度认真,又能精准找对攻破方向,手段又硬又损,难怪你是圈里扛把子。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手底下怎么就没你这种人帮衬呢?你有没有想过转行,如果有,欢迎来我这儿,市场调研和公关是我很看重也的确很重要的环节,我认为你能担起这一块,还能做得完美。”
捉奸现场改人才市场了?
气氛变得太快了吧,万晴听得蒙圈,朝李天使劲儿眨眼。
似乎李天也没料到话头转得这么突然,反问袁子琛:“袁总没跟我开玩笑吧,您难道没什么要骂我的话说?素质高也不用这么端范儿,您该骂骂,我这人脸皮厚,遭得住。”
袁子琛回了句:“冤冤相报何时了。”
李天接茬:“往事知多少。”
这都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玩意儿,万晴超想槽他俩,但忍住了,因为李天说有两件事找袁子琛,还有一件事没提,她一直在等下文。
“不是有两件事等着我么,第一件唠完了,第二件呢?”袁子琛替万晴把话问了出来。
“这第二件,是袁总很关心的话题,我要问我家晴晴。”
李天说完,俩老爷们儿齐刷刷看向万晴,她懵懵指着自己问:“问我啥?”
“媳妇儿,说心里话,想跟袁总约吗?”
这还用问,万晴一耸身子,气鼓鼓说:“不想!一点都不想!”
李天回头笑嘻嘻冲袁子琛说:“她不想,那袁总也别想了。我相信您是个爷们儿,不会强迫女人干她不愿意的事,之前种种就当您冲冠一怒为红颜,点首lt;爱情买卖gt;自嗨一下,OK?”
万晴抓紧时机跟帖:“单就人来讲,我还是很欣赏事业有成的袁总,能认识一场也是缘分,但多余的想法我真没有,你再执着,就是连这点朋友缘分都扔了。”
各有把柄,各退一步,这点道理袁子琛很明白,可还是发现万晴话里的漏洞,紧抓不放。
“朋友缘分,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
真是挖坑给自己跳,万晴一下哑了,李天及时救场:“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女朋友有您这档次的朋友,那我没什么意见。袁总的大腿谁不想抱一抱,您说是吧。”
话说到此,袁子琛虽仍未打消和万晴再一次亲密接触的念头,可也只能暂时放下。李天这小子知道的太多,跟他站一块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有点闪失大不了赔钱或蹲几年号子,自己出点什么事,那是一群人的饭碗不保,父亲辛苦创下的老招牌砸了。
袁子琛还在争取机会,把话又唠回来。
“那你真不考虑接我这根橄榄枝?我可很少主动请谁来我麾下。”
李天烟又续上了,说:“我没猜错的话,您不仅是想要我,是想把我团队都包揽,晴晴也就跟我捆绑销售了,借着工作便利,您也有机会多接触她,对吧?”
袁子琛没否认,万晴当做他默认。
李天接着往下说:“其实想接触她不难,我给您出个主意。”
干嘛呀?这又改现场卖媳妇儿了呗?
万晴整不明白他一出又一出都什么中心思想,她一天没吃东西,这会儿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把她尴尬得不行,倒给袁子琛找了个由子请他俩吃饭:“赏个光,就当给你们赔礼道歉,边吃边聊。”
李天臭不要脸的还真欣然应允,万晴想推脱都不能。饭桌上她强撑一副淑女仪态小口小口吃,边听他俩像吹牛逼似的围绕袁子琛的宏图大业展开讨论。
袁子琛家里是做整形发家的,李天是把小姨医美工作室当家的,这俩人共同话题居然不少,对行业很多看法不谋而和。万晴嗞溜喝着果汁瞎琢磨,如果没有她,他俩备不住还真能混成哥们儿。
一顿赔礼饭吃完,李天给小姨和袁子琛搭上了线,假如他的产品要拓展韩国市场,交由小姨全权代理,相关中间信息的汇总传递,小姨百分百会交给万晴来做。
啥事都能让他谈成买卖,万晴算服了。
分别前,袁子琛已经和李天熟到摆出老大哥架势,语重心长拍肩说:“你别怪我管得宽,到底比你多活几年,经得风雨就是多一些。你这个饭碗是赚钱,但真不是长久之计,出来混迟早都要还,这话你应该都听烦了。你老哥一个时候可以不管不顾,现在有了女人,安稳俩字就是重中之重,别让她以后还有这么担惊受怕的时候。”
李天点头答应,心里槽:我他妈用你教!
这波危机算是过去了,李天和万晴回到家,发现崔明朗和郝家安已经不知在他家等了多久。
“搞定了。”李天朝他俩比划个OK。
什么事以及前因后果,二三兄弟在跟踪定位过程中也猜到个大概齐,可郝家安憋不住话,还是主动问出来:“到底咋回事儿啊一天?”
“你问她”,李天一指万晴,故意摆出点不快,“咱家老五伟大,想凭一己之身保五人月饼不被人咬掉几口!”
郝家安咄咄逼问,万晴除了坦白交代别无选择,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就瘫在了沙发里。郝家安听完咂了几下舌,拿过放在一边的手机,对着话筒讲:“小全全,你都听清楚了吧?”
“嗯,听清楚了。”
李全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一出,万晴直接从沙发里弹了出来,李天也吓得猫似的原地一蹿。
原来在他俩回家之前,郝家安等得心焦,就给李全打电话把这几天的事全叭叭给他听,还问他,他们是不是要失去五万了。李全正哄他,他俩就回来了,郝家安没挂电话,藏在一边,让他直接听当事人陈述案情。
“哥,晴晴出这么大事咋不告诉我!”李全那边还有点焦急。
“告诉你干啥,告诉你有用?还有这算啥大事儿啊,哥一出手,天下太平!放心,你嫂子还是你嫂子,你踏踏实实当你的人民警察小叔子,别瞎鸡巴操心。”
听李天这么说,李全也就放心了。
李天紧接着问李全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撸个串,好多天没见着他人影,想他。
撸串局组织成功,在入夜后熙熙攘攘的大排档上,他们四个见到了憔悴版的李全。
头发没打理,嘴唇起着皮,脸色白里透着青,黑眼圈和红血丝是那么的般配。
李天心疼劲儿上来,叮咣点了一堆大补食品,顺顺李全一头乱发问:“你进哪个深山老林执行任务去了?咋造这么狼狈呢?”
李全嗓子都是哑的:“别提了,都不记得多少天没睡过整宿觉了。”
何止没整夜觉睡,他多少天没放过假都不记得。
“我不一直跟个案子嘛,最近有了点线索,我们就死盯着不敢松气,结果又把我们好顿溜,太贼了!”
李全说的案子万晴听他提起过。
两伙一直持竞争态度的贩毒制毒集团为抢货源展开火拼,不光闹出不少人命,还牵扯出一桩非法交易枪支案,上头抽调各队精英成立重案组,李全是其中一员。
“这事跟你们说也没啥,我们得到的证据显示,这两伙人不知道怎么突然握手言和,他们强强联手,我们可更难办了。”
真看得出李全他们够累,平时干净利索一个小伙,今天眼角挂着眼屎都不知道。郝家安上去帮他擦掉,换来一个温柔的摸头。
李天摇头晃脑感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与其单打独斗,一方落网把市场拱手让人,不如沆瀣一气,一致对外,有难一起顶,有好大家分。网络时代了,犯罪团伙也讲究资源共享。”
李全叹着气开瓶酒,对瓶就吹,把李天吓着了。
“你有任务时候不是不喝酒吗?”
“没事”,李全摆摆手,“侯队说我们这么紧盯着,对方不敢行动,我们抓不着尾巴,又看我太累,逼我放假,明天开始我休一周长假,一旦有突发情况再归队。”
“放假?放假好啊!”
李天啪叽一拍手,万晴想李全放假他乐什么劲,就见郝家安也跟着拍手,乐得就差蹦起来。
“既然小全全放长假,那咱们就又有时间一起出门玩玩了,五万来之后咱还没搞过团建呢!”
崔明朗跟风:“可不咋的,早就该出去透透,就等小全休长假!”
跟他们混了一年多,万晴竟不知有这个项目。
哥儿仨欢呼雀跃这就开始研究去哪儿,李全趴桌子上央求:“哥哥们啊,我就一个要求,能不能让我先在家睡两天的,后面五天也够咱玩。”
李天脸一丧:“五天?那出国不够啊。”
他的计划是去趟韩国,一来比较近,二来能看小姨,三能顺手帮袁子琛粗略考察下市场。至于万晴这块,她都没出过省,对她来说去哪儿都一样。
郝家安笑他想太多:“小全全就七天假,他还得睡两天,咱这次就国内转转算了。小姨在首尔,又不是济州岛能落地签,五万现在连护照都没有,满打满算时间也不够。”
仨人你一嘴我一嘴报地名,听得李全仿佛置身马蜂窝,脑袋嗡嗡的,忙打断他们说:“要我说,你们也别研究了,问问晴晴想去哪儿,咱就去哪儿。”
他话音一落,四双眼睛盯上正啃烤鸡腿的万晴。
擦擦嘴上油,万晴软着声说:“我想去海边。”——
征集个意见,要收拾一下韩晓晗不?收拾的话下章就写,不收拾他们就直接海边玩去,但刀子也要来了。
107同道中人lt;探爱(李肉糜)|臉紅心跳来源网址:R0цSHЦЩц(肉書箼). 祛棹┽號/8274017新御书屋—⺌Ηd τ㈨㈨.Πéτシ
107同道中人
万晴只说想去海边,至于具体地点还是他们几个定。
“随便去哪个地方都好,只要有海给我看就行,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海。”
李天窃喜,这媳妇还真好伺候,啥啥不挑。
出游计划全权交由崔明朗,哪儿好吃好玩好看,谁也没他门儿清。
李天的烟抽完了,万晴去附近便利店买,回来半路被李全截住,被他揽进一旁的小胡同。
俩人贴得很近,万晴一紧张,伸手推他。李全纹丝未动,朝她一嘘,往她手里塞了两样东西。
借着微弱光亮万晴看清那两样物体,吓得差点扔出去。
一个小瓶子,还有一把小手枪。
李全一样一样拿到她眼前给她解释。
“这瓶是美国的执法专用款防身喷雾,喷射距离三到四米,对方人多时,用它能喷出一道保护气墙,隔离对方,有效争取脱身机会和时间。枪不是真的,但除了打不死人都跟真的一样,枪声和子弹打在身上的瞬间痛感都能唬住人。这两样东西以后你记得随身带。”
“给我这些干嘛?”
万晴明知故问,自然是经历过袁子琛这茬,危机意识让李全深感她周围并不安全。
他给出回答也是肯定的:“跟我哥有仇的人不少,保不齐谁动歪心眼,一旦有意外,我能相信他肯定有办法脱身,但你未必。你现在是我哥的软处,要是对方拿你下手,他只能言听计从,所以你必须知道保护自己听见没?”
这番话听着有理,可万晴总觉得与其说他担心自己安危,更像害怕李天出意外。
幸亏出来时候穿的衣服有俩大口袋,不然这俩玩意儿万晴没地儿藏,有一点她不明白,问李全:“这好东西你咋不给你哥也配一套。”
“给他?那指不定被他拿去干啥坏事,我才不给。这是咱俩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哥。”
“为啥?”
“这俩东西都是国家禁售,我黑市上搞的,被发现了警服就得脱。”
行吧,他冒这么大风险送来的好意,万晴心领了。
当晚崔明朗就选好了地方,郝家安订好了机票酒店,第二天李全在家补觉,他们四个出去狠狠血拼,配齐了出游装备。
车眼看开到家,李天接了个电话,听电话时脸上表情风云变幻,看得大伙直懵。
等他嗯了一声挂断,郝家安以为来单子,海边团建要泡汤了,忙探头问:“来活儿了?”
“放心吧小泰迪,耽误不了咱出去浪,不是有单接。袁子琛让我俩过去一趟,说送我个礼,你和老二先回家。”
袁子琛给李天送礼,不比黄鼠狼给鸡拜年好哪儿去吧?
二三兄弟带着这样的疑问下车回家,万晴带着同样的疑问跟李天出发。路上她忍不住问李天到底袁子琛找他们有啥事,还有礼物收,礼物是啥,为啥要送?李天说袁子琛没明表,说去看了就知道。
有李天陪着,万晴不怕面对袁子琛,也就没再多问。车子停到一片高级公寓楼旁,万晴下车一看,知道这是哪儿了。
袁子琛有个专门用于乱搞的房子,就在这。
进了大堂,万晴看着李天径直走向信箱,打开其中一个,拿出张入户卡,刷卡进了玻璃门,刷卡上电梯。
在电梯里李天发出灵魂拷问:“我咋觉得他在约我,这逼不会真想睡我吧!”
万晴哧哧直乐,确实,对袁子琛的调查结果显示,他约女人上门都是这种无接触式见面流程。
按着卡面上贴的房间号,他俩找到门刷卡进去,刚进门李天就收到袁子琛微信:“别开灯。”
这啥意思?俩人头顶一对大问号,接着微信又来了:“别出声,稍等大约你抽一支烟的时间,冰箱里有她爱吃的冰淇淋。”
搞什么?万晴糊涂了,大老远请他们过来玩密室解迷游戏?
“要不哥咱走吧,怪怪的呢。”
“来都来了,等他一根烟的呗”,李天借着屋里仅存的能见度领万晴坐到靠墙沙发上,吧嗒把烟点起来,开冰箱把冰淇淋拿出来塞她手里,“该吃吃,反正老袁头请客。”
果然李天一根烟抽完,好戏上演。
正对他俩的那面墙忽然一亮,一个人影出现在墙上冲他俩笑,把万晴吓得手里冰淇淋碗差点扣地上,看清那人是袁子琛,脑门上的冷汗才下去。
李天一边轻呼着“我操!”一边往墙面挪步,看清那墙面中间镶着块特殊材质的玻璃,有投影仪幕布那么大的面积。这玻璃应该跟李全他们审讯室那种差不多,他们能看见袁子琛,他看不见这头,对他们笑只是知道他们在看,常规操作,但李天做点动作,他就给不出互动了。
袁子琛又低头发微信,李天看看手机。
“别说话,看着就好。”
叫过来万晴一起瞧着对面,李天也挖了一勺冰淇淋,边吃边小声嘟囔:“有钱人就爱瞎鸡巴折腾。”
那边的门开了,走廊灯光斜照上袁子琛,给他眼镜片上镀了层浅金,看不见眼神,人在光中坐,威从身上来。
一个身量苗条纤细的女人走进来,万晴一怔,李天更是惊得牙把勺子咬得咯吱一声。
是韩晓晗没错,万晴看过她照片不是一次两次了,对袁子琛叫他们来的目的,多少也猜出几分。
对面也很暗,但他们也看的清里面人的动作。
韩晓晗一屁股坐上袁子琛大腿,抱着他脑袋使劲儿把不太饱满的上围往他身上贴,他倒也没拒绝,还一手捏了捏那张谄媚态度明显的脸,另一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两把。
动作是热情的,可袁子琛的声音却冷得要命。
“让你做的事一件也没成,你还好意思求着见我?”
听出他语气不对,韩晓晗忙为自己辩解:“可我还是激怒他了呀,你不知道他那巴掌打得我多疼。事得循序渐进去办,他恨我,哪儿能一次他就让他上套呢,再给我点时间嘛。”
“我再给你时间,是不是也要再给你点银子?”
韩晓晗没说话,万晴却能从她眼睛读出她的想法,钱啊,她当然想要了。
“李天挺厉害的,我都服气,你跟他半年多怎么什么都没学会。”
袁子琛边说边解皮腰带,万晴盯着不敢眨,想不会是自己也要看他俩现场直播了吧!
看,她是挺想看,但李天可未必,就算是前女友,招呼不打一声让他这么看着是不是也有点过分?
万晴偷瞟李天,还行,他表情没太大变化,似乎还在思考,许是在猜测袁子琛下一步的动作。
他没啥动作,皮带扣解开就停下手。韩晓晗主动挪下身子跪到他腿间,仰头说:“谁说我什么都没学会,我伺候人的技术,一半是他教的。”
听到这,李天的喉结才蹿了蹿。
韩晓晗正用牙拉下裤链,就被袁子琛揪着头发拎起来,大声又不敢叫得难听,半呻吟着问他干嘛。
“交代你那点事都办不成,这点事也就不辛苦你了。”
“不是说了我需要时间……”
“我等不了,而且你拿回来的耳机根本不是我给你那只,你知道它留在了现场。你暴露了,却瞒着我,这你怎么解释?”
她没法解释,事实如此。
瞄瞄袁子琛半拉开的裤门,韩晓晗还是有了主意,捏着嗓子求他原谅,却话里话外藏着威胁。
“我忘在他那的是耳机,又不是录音机,只凭这个他猜不到我是你安排的。你威胁了叫万晴的,让她不敢把你知道一切的事告诉李天,除非我亲口跟他说,他才会知道你做的这些。”
“这么说来我还得把你供起来呗?”
“供起来不用,封封口就可以了。”
李天分析着对话,看来韩晓晗并不知道事情后续发展,更不知道他和袁子琛已经是统一战线。
早料到她有这手,袁子琛掏出张卡来在她眼前晃晃。
“我可以给你,有个条件,最后陪我玩玩,反正伺候人你擅长。”
为了这笔封口费,韩晓晗必然不在乎再陪他最后这一次。
后续发展跟万晴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还勾起点她的尴尬回忆来,让她脸发烫。
袁子琛摘了韩晓晗身上的链条包,用包链吊着她手腕挂到墙上的兽头装饰。关了暗暗的灯,再打开,室内便成暗房一般的红色。
穿着亮银色包臀连衣裙的韩晓晗,就像泡在血水池里的鲤鱼,袁子琛自下而上把那层鱼鳞推到她腋下,撕掉胸贴,拨落内裤团了团塞她嘴里,抽出皮带挥手一抡,直接抽上那对紫葡萄。
这画面万晴很熟悉,她也这么祸害过李天,心里的尴尬高过了视觉的刺激,没眼看,扭身到李天背后,而此时李天琢磨的却是别的。
他还有这个爱好么,之前没调查出来啊,工作还是有疏漏。
据他所知,韩晓晗不好这口,平时磕碰一下都挺不住疼,果然为了钱,这娘们儿什么都能适应。
袁子琛玩得相当欢畅,直到韩晓晗被抽得像条烤熟的三道鳞,他才扔了皮带,把银行卡送到韩晓晗腿间,吼她用膝盖夹住。
“无论怎样不许掉下来,掉了就不归你了。”
万晴听到这又压不住好奇,转回身看,韩晓晗夹着银行卡的奇怪造型让她生疑。
这姿势咋操?从哪儿下屌?
根本不用下屌,有很多东西比那根肉棒子来得更刺激,比如袁子琛手里的震动棒。
嗡嗡嗡高频次工作的震动头抵上韩晓晗三角洲,这个姿势任她怎么扭动身体躲闪,阴蒂都躲不过攻击,且双膝夹着银行卡,她不能分开腿承受。没过多一会儿,她就嘴里呜呜着,脸上妆都哭花,最终抗不过极短时间内强制高潮的快感,双腿一抖,银行卡吧嗒落地。
袁子琛把她身上衣服全部归位,捡起卡甩了甩揣好,放她下来。
韩晓晗装都懒得装了,怒气冲冲指着袁子琛说不出话。她无语没关系,袁子琛会替她说。
“是不是想去告诉李天我算计他,随便你,爱说就说,你这张嘴不值得一封。”
语毕他划开手机一戳屏幕,李天和万晴这屋灯亮了,他朝他们打了个响指,还走过来调戏他俩。
“看来我表现得不好啊,居然没让你俩没看起兴,就地打一炮。”
原来他不是看不见这边,这层玻璃透明与否,只在于是否两侧都开灯。
看着对面冷眼瞧自己的李天,还有他身边那个乍一看跟自己有点像的女人,韩晓晗明白了袁子琛为何不屑于封她的口。他和李天已经是一伙的,这场羞辱全是做给李天看。
韩晓晗捡起包包哭着落跑,李天和袁子琛隔玻璃击掌,万晴想袁子琛这么折腾,大概是想给李天出口恶气,借花献佛,顺路讨好下自己。
想到这她又心生些许尴尬:算上韩晓晗,已知这俩货共同睡过的女人就有三个,未知的或许更多。
还真是同道中人——
粗花去海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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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②qq.COm 今晚我睡这
到了出发日,万晴第一次坐飞机,兴奋得像春游的小朋友。
飞机升空她笑,穿越云层她笑,看城市缩小成沙盘她笑,看落日余晖洒在机翼,她还笑。
李全上飞机就开睡,好像两天时间没够补觉。郝家安顾不得偷拍他睡相,就算吃了晕机药,他还是难受个半死。
目的地是座有名的海滨旅游城市,风景美食样样齐全,重要的是有所著名的大学,那是高中时代万晴的梦想学府。梁冰冰告诉崔明朗的,所以他才选择来这儿玩。
李天说可以带家属,但梁冰冰工作走不开,五人月饼没能达成六神合体。
崔明朗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落地直奔酒店,安顿好一同出发觅食。他小时候跟奶奶来吃过的海鲜饭馆居然还开着,还成了网红店,好在他提前订了位置,等他们到了刚好入座。
全新的环境,全新的食物,身边异乡人的口音对万晴来说都是新鲜的乐趣。一行人除了崔明朗,谁也没来过这玩,也都陪着万晴,像傻屌游客一样看啥都新鲜。
次日陪万晴逛完大学,几个人带好行李乘船去了隔海相望的岛屿,未来几天他们都准备在这岛上泡着了。
岛上的日子一点都不无聊,要景有景,要吃有吃,还有家大猫咖,可李天却怕暴露猫奴属性,只敢偷偷撸撸客栈里养的小猫。
这五个家伙成了岛上一景,四帅加一美,穿得跟组合似的在沙滩上闲逛,游客们都以为哪个娱乐公司的艺人组团出来度假放风。
夜晚热闹的街头,他们成了夜店拉客小妹争抢的目标。李天一一回绝,在转悠一大圈后,选了一家钻进去。万晴看看四周环境,没什么出挑的,跟其它几家大同小异,便问他为啥来这。
李天坏笑着解释:“我看了一圈,这家店女孩最多也最漂亮,说不定哪个看上全儿,晚上领回去。”
“操心也有点限度好不好!”李全让他臊得不行,上去就是一脚。
世上并不缺看上李全的姑娘,缺的是他看上的。在这店里连着玩了两天,他身边还是只有一个郝家安。
这夜喧闹过后,五个人去海边透透酒气。
晚风正好,夜空无月,穹顶星河横贯。崔明朗跑回去拿他的长枪大炮,说这样晴的天,蹲守一晚定能拍出漂亮的星轨,明天不用叫他起床吃饭了。万晴和郝家安幼稚鬼上身,不知从哪儿买来小孩的玩具,撅在一边堆沙堡。剩下老李家哥儿俩,拎着两厅低度数酒,悠哉坐一旁看他们各自忙活。
之前各自都有要忙的事,哥儿俩好久没这么静静呆在一块,好好聊几句天。
李天酒劲儿下去,操心劲儿又上来:“这两天加你微信的妹子可不少,一个都没看上的?”
“没有,哥你就别瞎张罗了,都是游客,天南海北哪儿的都有,就算看上了,我也不接受异地恋。”
“谁让你恋了,能爽一发也行吧。”
“这能随随便便交代么这,打炮也讲缘分的好嘛。”
“这都不随便点还啥能随便?你哥我当初就稀里糊涂交代出去了,也没差啥啊,一样爽歪歪。”
李天破处在高考结束,一群要好的同学吃散伙饭,其中俩女孩密谋把李全灌多了合伙拿下他,结果她俩醉眼朦胧看错了,一炮磕完才发现领回来的是他哥。
木已成舟,干脆将错就错,李天人生第一次就是场双飞大战。
想起这事李全就庆幸自己当天喝太多,险些住在厕所里,躲过这场失身危机,不过也错失此生最佳的破处机会。
李全嘿嘿偷乐,李天没好气儿怼他两胳膊肘。
“笑个屁,就知道笑,你那玩意再不用小心过两年除了撒尿没别的功能了!”
“这功能还带过期的?”把李天玩笑当成真,李全一脸紧张盯着自己裤裆。
这模样把李天逗乐,玩笑也开得更放肆,指指沙堡塌了正跺脚的万晴说:“要不我把你嫂子借你用用?”
“行么?”
真是怕到份儿了口不择言,这话放平时李全绝对不敢这么接。
李天愣成了雕塑,李全才反应过来说错话,慌不迭支吾:“我开玩笑,哥你别往心里去。”
“往心里去也不怕,咱俩有啥话不能唠的。”
虽然李天这么说,李全还是没了话,闷头灌酒。
“实话跟你说也没啥”,李天把话往下接,“其实我真想过,如果我和她不是现在这种关系,你想跟她搞点小快活,在她不反对的前提下,我是愿意的。你开心,她也开心,那我就开心。”
“哥……”
“你听我把话说完”,打断李全,李天继续说,“有件事我曾想过不止一次,但从没跟任何人讲过。全儿,有时候我觉得晴晴跟你会比跟我更好一些,至少你父母双全,工作还稳定。我这穷一天富一天的,做不到旱涝保收,还保不齐哪天让人打击报复,跟着我,她担惊受怕总难免。”
李全笑他想太多,却忽视关键问题。
“跟我就不怕了?每次我出任务,别说我妈,你都惦记得不行,怎么她就不害怕了?我是喜欢过她没错,而且现在这种喜欢还剩一点点。哥你知道么,我不追求她,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原因。”
“啥?”
“我没有自信让咱爸接受晴晴。你说我怂也好,说我菜逼也行,但我这小胳膊从来就没扭过咱爸的大腿。眼下老两口一门心思给我找门当户对的,晴晴跟了我没准受气,但你是绝对不会让她有委屈受的。”
哥儿俩至此开始相对无言,沉默一阵后,李天决定结束这个闹心的话题,划开手机戳戳点点,拍拍李全肩膀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哥给你安排个妞,不许拒绝!”
“啥你就安排了?啥时候联系的?长啥样给我看看!”
“哥挑的人能差么,你就别管了,回去等着快活吧。”
拗不过哥哥,李全心里虽忐忑,但还是应了下来。他想哥哥总不会坑自己,安排的姑娘不是仙女也差不了哪儿去,就当打炮缘分到了,有缘人长什么模样,到时候也就知道了。
回房间洗白白抹香香,李全恨不得把腋毛都剃干净,还翻出条新内裤换上,裹着睡衣焦急等着李天安排的女孩到位。
咚咚咚门响,他一个激灵蹦起来蹿过去,故作轻松老练一开门,门里门外俩人全傻眼。
走廊站的不是外人,李全准嫂子万晴。
啥事儿不好在走廊唠,万晴闪身进屋,闷声坐上沙发,端膀子鼓着腮,一瞅就是在生气。李全又怂又尬,搓搓后脖颈问她:“我哥让你来的?”
当然是李天让万晴来的,她一声哼,一点头。
“那我哥他……咋跟你说的啊?”
李天的原话,是他泡吧时候看上个妞,那妞的男伴正好也看上了万晴,主动问他俩愿不愿意玩互换,但要分房。万晴回忆一下这几天,确实泡吧时有对颜值不错的小情侣每晚都过来跟他们喝几杯聊聊,八成就是他俩。男孩子挺帅,女孩看着也挺招操,李天心里痒痒,她也愿意奉陪,就答应了。
五个人虽住同一个客栈,但万晴并不知李全住哪个屋,按照李天给的房间号过来,开门一看居然是他。
万晴说完这些脸不红不白,倒是李全脸红到脖子,吭哧着说:“你俩玩得还……还挺过瘾。”
“别管我俩了,你哥跟你咋说的?”
把李天的安排原封不动跟万晴交代完,李全就再说不出一句话,万晴也不吭声。
半晌过去,李全才犹豫着说:“你回去吧,也别生我哥气,多了我也不解释了,我相信你能明白。”
“我不回去。”
听万晴这么说,李全整个人都木了。
“不回去?”
“对啊,不回去,不能回去。我走的时候正好碰见那个女孩过来,现在回去不是坏他好事?”
她想干嘛,李全不懂,正瞎琢磨就见万晴贴过堆着坏笑的脸。
“既然你哥让我来,那我今晚就在这睡。”——
你猜他俩睡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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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②qq.COm 暴雨来临前
李天以为万晴会回来,然而她没有。
他把万晴忽悠过去,为把戏做全还特意叫那个女孩过来,边和她东拉西扯边不时看表。
5分钟,10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他没等到万晴回来,也没等来她怒气冲冲打电话质问他闹什么。又过去半个小时,他猜
李全和她备不住生米都煮成锅巴了。
耗了近一个点,女孩受不了李天心不在焉,刚起身要走就被他拉住。
“今晚别走,陪我。”
人留下了,李天却再遭性爱滑铁卢,任凭女孩怎么撩拨,他都没有任何反应,最终把人家弄得扫兴透顶,告辞。
鬼知道李天怎么熬过这一宿,在床上翻来覆去咋躺咋难受,双目一合,眼前就是万晴和李全激烈做爱的场景。他爬下床满
屋溜达,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后悔想出这馊主意,肠子都快悔青了。
明明两个最爱的人搞一块,是他最不想看到也最怕看到的事,偏他又骗他们俩,闹这一出。一开始他倒也想得挺清楚,与
其怕,不如直面,与其直面,不如亲自安排。他相信就算事真发生了,他也不会拿他们怎样,事是自己安排的,那么两个人他
谁也不恨,大不了以后仨人一块过呗。
想象有多美,现实有多毁。
一夜忐忑,李天几次想主动发微信问问万晴那边啥情况,最后还是把手机扔下了。他不问,万晴那边也不他给消息,李全
也安静得很,他便更焦灼。
熬到太阳都出来,李天把屋里的烟放干净,以免万晴回来发现他抽了一宿再挨骂,躺回床上不久,听见门把手扭动声,忙
一盖被子装睡,还故意打几声呼噜。
万晴回来了。
她进门先钻洗漱间,哗啦哗啦洗脸刷牙冲澡,李天缩在被窝乱猜,她应该是要把李全的味道洗干净,挺讲究。
被子一角被掀开,万晴钻进来,从背后搂上他,腻乎乎蹭了蹭,在他后肩亲几口。李天装作刚被她弄醒的样子,清清嗓哼
唧:“回来啦。”
“嗯。”万晴声音透着羞涩。
“玩得好不?”
“嗯。”
“爽了?”
“嗯。”
“全儿还可以吧?”
“嗯,没让我失望。”
终于有了“嗯”以外的字眼,这句“没让我失望”令李天脑洞大开,疯狂脑补李全在她身上驰骋的英姿,想着想着把自己
想硬了。
昨晚该硬时候不硬,这时候倒来精神头。左右打断不了老二的升旗仪式,李天干脆翻身搂上万晴,一柱擎天直戳进她两腿
间。
万晴伸手握上捏了捏,嘿一声笑问:“哎呀,这不挺精神的嘛,怎么昨晚那女孩说你不好使呢?”
嗯?这事她怎么知道?
李天脸上全是问号,万晴老师耐心解答,说是她觉得李全房间太闷,到阳台上透气,正好看见那女孩往外走,边走边打电
话说李天张罗得挺欢,结果是个ED。
这不丢人丢到海边了么!
话题必须就此打住,再唠李天就不知该拿什么表情面对她了。他把脸埋进她颈窝叭叭啃两口,手跟着往下探,嘴里骚话启
动喷射:“全儿刚开荤,狠着呢吧,是不都操肿了?”
万晴哼哼着一挺下身,“肿没肿你摸摸不就知道?”
怕把她揉疼,李天摸得小心翼翼。
大阴唇没充血,小阴唇也不肿胀,整个区域并无战损状态。李天疑惑着揉按几下洞口,沾了两指粘稠,李天猜或许这不是
她的水,是李全射进去的。他莫名有点激动,犹豫着抽出手指闻了闻,那股熟悉的气味并没蹿进鼻腔,有的只是更为熟悉的、
万晴的爱欲气息。
脑子猛地一空,李天爬到她下面,分开她两腿,细细看了看那片毫无欢爱痕迹的软组织,伸舌头用力舔了几口,张嘴含上
阴蒂狠嘬,中指就着滑腻探进阴道。
当内壁褶皱瞬间包裹上他手指时,他基本可以确定,她俩昨晚无事发生。
可她彻夜未归又是咋回事?
万晴呻吟里带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欲火与狡黠交织眼底,咬唇扭腰享受他种种试探带来的无意撩拨。
李天忍不住去确认:“你们没干?”
这话换来她娇嗔拍他头上一巴掌:“就算我是什么人你不了解,你弟弟什么人你心里还没数?”
疑惑就此蒸发掉九成,剩下一成里半数是李天的委屈:“那你为什么不回来?”
“为了气你,谁让你忽悠我俩,欠收拾!”万晴把他拽上来抱着,揪了下耳朵。
李天的疑惑只剩最后一点:“男人都一个逼样,晚上再能当圣人,早上也挺不过晨勃……”
“那还不简单,不住一屋就得了。我在四全那屋睡,他去三好那屋睡。”
“他咋没去老二那?”
“二哥不知去哪儿拍星空去了,没找着他人。”
“那、那,三好能老老实实跟他睡一块?不能有点啥事?”一想到郝家安看李全的样子,李天紧张。
“这个嘛,你只能问当事人。”
问,李天一定会问,但不是现在。现在他的大屌已经饥渴难耐,大招已经准备好了,必须一套操作释放到万晴身上,才能
把自己从大喜大悲情绪的折磨中解脱出来。
阴道软肉们的积极态度更让李天确信,嫂子文学里的桥段没在她俩之间上演,安心转化为冲动,下体血流速度湍急,下半
身几乎不听脑子使唤,不等万晴适应超乎以往的坚硬,急匆匆开始了重重抽插。
李天从没像今天这样操得这么凶。紧搂着她的胳膊勒得她骨头都痛,被扛到肩头的大腿几次要抽筋,被压到胸闷,被吻到
快窒息,被他顶得挤进又挤出的阴唇酸胀难忍。他在操万晴时嘴里不停喊着“我爱你”,这不断穿梭在耳道的三个字,让这些
原本应属不适的感觉都变成极速而来的快感。
他嘴里的话终于换了,要哭似的哼唧:“媳妇儿……我错了……”
万晴下体发力吸了他一下:“错哪儿了?”
李天无法把错快速归纳成简明扼要一句话,精神全集中在龟头,大脑没了思考力度。他只知道伏在万晴身上玩命输出,使
劲儿摇摆着头,嘴里零零碎碎喊着:“哪儿都错了,想错了,事也干错了!你别生我气,求求你别生我气!”
环在他后颈的胳膊一松,盘在腰间的腿也垂下,李天不敢继续操,紧张又可怜地看着身下的万晴。
她摆出副死鱼姿态,撩了下额发,两手向后交叠枕着,端出渣女脸甩他一句:“看你表现喽,伺候爽我,我就不生气。”
万晴一声令下,李天瞬间鸭化,拔出来站床下弯腰鞠躬问候“萨瓦迪卡”,硬挺着挂浆的鸡巴送她一套泰式推拿。
好像从男技师手里偷了艺,什么“蜻蜓点水”“蚂蚁上树”外加“黄金右勾手”打完收工,轮到万晴挺不住饥渴,夹着湿
透腚沟的下体求他给个痛快。
情绪正值最佳状态,李天也憋到了头,这通爆操他什么都不顾及,叮咣五四一通长驱直入。交合处噗叽噗叽响得万晴快没
脸听,到李天射精时,他们几乎都呈失神状了。
俩人缠抱在一起久久不愿松开,直到汗液在相贴的肌肤上粘得发痒,才恋恋不舍放开,踉跄去冲凉。
等到郝家安在群里问大伙都醒了没,他俩迫不及待打探他和李全的情况。
郝家安的语气颇为失落:“小全全不在我这,他坐最早一班飞机回去了。”
李全半夜接到组里电话,说他们盯的大鱼忽然有了动作,召他归队,他果断买了今天最早的飞机,天刚亮就出发去机场
了。
好不容易出来玩,队伍还成了五缺一,李天庆幸头几天李全玩得也算过瘾,没浪费宝贵假期,他又没因为昨晚的事生自己
的气,便没再多想,继续陪万晴好好吃喝玩逛。
白天的海滨浴场热闹非凡,头几天万晴害怕晒黑,总等到日头西垂才去玩,到最后一天她终于想开了,大白天扯着他们去
海边晒太阳。
就算少了李全,他们四个依旧是沙滩四靓。万晴恣意享受着灿烂阳光和周围男人的关注,她超喜欢看李天那副又酸又得意
的模样。
“哥,渴了。”她躺在遮阳伞下指指不远处的冷饮店,喊李天去买饮料。
李天应了一声往那头奔,没跑出几步突然直挺挺栽倒在地,一动不动——
(T.T)ノ求别杀我!
110极暗之时
返程飞机上,四人一言不发,心情都如同离开时当地的天气,暴雨倾盆。
回想不久前发生的事,万晴比三个男人还多一份余悸未了。
李天一头栽倒时,他们仨正被一只玩飞盘的二哈逗得不行,谁也没注意他,听见身后传来女游客大喊现场有没有医生,他
们好信回头,才发现李天直挺挺躺在那儿。
他们冲进人群,使劲儿拍李天肩膀尝试叫醒他,但他毫无反应。万晴急得哭都忘了哭,不停大声唤:“哥!哥!老公!能
不能听见我说话!听见了你动一动!”
有游客第一时间拨了120,海边的医护志愿者也赶过来,确认李天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不像寻常中暑晕倒,建议马上
送医。
没等把李天送到最近的医院他就醒了,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看看围在身边急得不行的兄妹仨,还问怎么了。这时候
万晴才哇一声哭出来,李天赶忙去哄,问郝家安究竟咋回事。
听完李天放开万晴,揉揉自己脑袋咂舌道:“我就是突然一阵头疼,然后就啥也不知道了,再然后就是现在你们看到这
样。”
崔明朗上前翻翻他眼皮,摸摸额头问:“那你现在觉得哪啥不舒服?”
“有点头晕,估计晒中暑了,没事。”
他说没事,兄妹仨不放心,万晴更是担心他别是旧病复发。她上网查过李天的血液病,治愈后是存在一定复发可能的。
千万别是这样!
为保险起见,他们押送着李天到医院一顿检查,结果除了血小板略有偏低,其余一切无恙。这结果还是让万晴紧张够呛,
不过李天说对于他而言是正常的,他做完骨髓移植后血小板含量一直在标准和偏低之间起伏不定,医生嘱咐只要别有大的创伤
出血,他就性命无虞。
至此几个人才松口气,带李天回客栈休息。万晴刚出门要给他买补血的药和食物,李天就打电话让她马上回来,他们要即
刻返程。
万晴前脚出门,后脚李天电话响了,来电号码不在通讯录,但他知道是他爸打来的。他爸二十年没换过手机号,李天不愿
存进通讯录,却不可能忘记这串数字。
他很多年没主动联系过自己了,突然来电,李天心里陡然腾起股极为不祥的预感,接起来之后,预感成真。
“天天,赶紧回来,你弟出事了!”
连具体情况都来不及打听,李天听到这就挂了电话通知大家赶紧撤。郝家安火急火燎买了机票,其他人兵荒马乱收拾行
李,去机场的路上李天才给他爸去了电话问明缘由。
父母离婚之后他从没主动联系过爸爸,没想到再次拨通他电话是这种原因。
李爸爸说他正往医院赶,相关细节他也不清楚,侯队长只是通知他李全执行任务出了意外,正在抢救。
“你赶紧回来吧!越快越好!”
“我知道!”
李爸爸挂了电话,把医院名字短信发给李天。
航班无经停中转,可李天第一次觉得直飞也这么慢。
一路上郝家安急得几次憋不住泪,崔明朗不断安慰他小全吉人自有天相,脸上表情却没比谁缓和多少。万晴惦记得要命,
看李天煞白着脸色一路无言,她更担心一旦李全有三长两短,他可怎么活呢。
世上最疼李全的人就是他这个哥哥。
他们落地直奔医院,看到一群身着警服的人黑压压挤在一处,李天直冲过去拨开人群拽起一个男人,大声连串发问:“全
儿到底咋回事?哪儿坏了?能换不?能换都从我身上摘!”
那男人由着他摇晃自己,嘴里喊他:“天天,你冷静点!”
李天五官轮廓像从那男人脸上拓下来的一样,万晴不问便知,这就是他和李全的共享父亲。
一个中年男人扯分开这对父子,万晴认得他的脸,是李全领导,那位侯队长。
侯队长扳着李天肩膀说:“你是他哥吧,我是他队长,姓侯,你应该认得我。你先冷静点,我告诉你具体情况。”
线人报信,李全他们负责盯的贩毒制毒团伙今天有笔交易,地点在一处荒废多年的厂房,位置并不偏僻。这厂子改革开放
前就存在,工业衰落后黄了铺,一直没有地产商买这块地。周围楼盘不少,还有个艺术街区,居民和观光客很多,他们选在这
里交货,八成是看中四周便利的交通和络绎不绝的人。一旦有意外发生,逃脱方便且随处都能藏身,想抓个人质做威胁也手到
擒来。
谁也没能料到各自队伍中都有内鬼,线人把恶徒计划透露给警方,警队里也有败类被收买,把围剿计划泄露出去。
武力值方面李全他们有绝对性优势,加之各方配合,围剿计划起初进展顺利,但因有内鬼做掩护,让最为关键的人物逃
脱,还带走了一部分毒品。
侯队长警觉地快速扫视一圈,锁定一个神色有异于旁人的警员,看他眼睛不停往一旁的艺术街区瞄,当即下令搜索。
李全眼睛尖又跑得快,目标被他发现,眼看要被追上时冲进停车场,挟持一对正在下车的母女,与李全隔着车窗僵持。
谈判专家没到,媒体却先到了,也不知谁嘴欠通知了他们。市电视台来了个主持人,这货李全认得。多年前侯队长经手过
一桩劫持案,做现场直播的就是他,也是因为他为博收视率咄咄逼人,最终导致歹徒精神崩溃,和人质同归于尽,他倒因此一
跃成为台里当家小生。
这样的后果不是李全想看到的,主动提出替换人质,开车送目标逃生,安抚他说自己老爸势力不小,为了他自己的安全,
逃脱路上也一定会畅通无阻。
明白僵持无用,目标只能选择信他的话,大不了鱼死网破。李全脑袋被枪抵着,开车载他上了高架桥,在一个下桥口确认
四下无车无人,油门踩到底冲上一旁的台阶,车翻了。
目标当场殒命,脏物一点没丢,李全还活着,但也只是活着而已。
李全身上不同程度的外伤均不致命,可因为撞到了头导致硬膜下出血,人目前还在昏迷中。
听侯队长讲完这些,李天整个人瘫在墙边,盯着脚面眼睛都不会眨了,直到万晴跑过来拉他。
“快过来哥,大夫出来了!”
大夫摘了口罩问谁是家属。
“我是他哥!”
“我是他爸!”
父子俩抢着回话,万晴四下找着,没见哪个像李全他妈。
大夫告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李全保住了命,生命体征平稳,死是死不了的。
坏消息是因为颅腔内血肿的压迫,他暂时还没恢复意识。
郝家安忙问:“不能做引流把血放出来?”
大夫摇摇头说不建议,李全身上还有其它的伤,目前状况下开颅做引流,已经中线移位的大脑不一定会很快膨回原位,对
他苏醒无益。他年轻力壮,靠身体自行吸收反而更好一些。
李爸爸身子一晃,李天下意识送过身体撑住他,问大夫:“所以说他能不能醒,听天由命?”
“你先别这么悲观,最终结果还要看他身体恢复状况。不管怎样,病人的后续照护都需要大量时间和精力,你们家属必须
冷静,要稳住气才行。”
大夫只把话说到这便回去继续忙,李天本想拦着他再追问几句,被万晴拉住,见她朝一旁偏了偏头。
顺着她视线,李天见他爸正捂着心口,也顾不得太多,忙去问:“不舒服?”
李爸爸摆摆手,从口袋里摸出个小药瓶,让李天帮忙拧开倒出两粒喂进嘴里。
李天左右看看,不见李全妈人影。
“她人呢?你没告诉她全儿出事了?”
“侯队来电话时候她就在旁边,她知道,赶过来连全儿的面都没见到,听完情况人就晕过去了,里面躺着呢。”
郝家安蹲在门口控制不住地呜呜哭,崔明朗一会扒扒门缝一会哄哄他,万晴看看身旁面色凝重的父子,借口去对面酒店开
房把行李存好也让他们有地方休息,暂时离开。
刚出医院大门,她泪就忍不住了,心里乱七八糟什么想法都有。
去年,她妈正是在这家医院昏迷几天后,躺进了冰冷的太平间。李天和李全初次见面也在这医院,当时李天也命悬一线,
等着弟弟救命,他父母也在此决定终止婚姻关系。今时今日轮到李全被送到这儿来,李天却束手无策。
没有意识,那李全能不能感觉到疼?是不是身上缠绕着各种仪器和管子?不开颅光靠他自体吸收,脑子里的血什么时候能
吸收干净?他究竟啥时候能醒?那大夫说话明显顾及他爸情绪留了半句,没说的半句会不会是李全有可能醒不过来?
万晴不敢往下想了,深吸口气,抹干眼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大夫说的没错,后续照顾李全离不开他们几个,她不能崩
溃,那样不仅少了个劳动力,李天还会分心去管她,自己必须稳住。
111长梦初始
李全妈醒来之后哭得撕心裂肺,把万晴看得心跟着直翻个。李全躺在里面不省人事,论难受谁也难受不过她这当妈的。
强撑着冷静,万晴让李天劝两位长辈回家休息。
“他们岁数大熬不住,今晚咱们在这守着,有什么情况再通知他们。”
道理李天明白,话却说不出口,运了半天气才拍拍他爸,劝说道:“你俩先回家,这边我看着。”
李爸爸执意不肯走,非要在这等李全醒来。李天气急,说话没压住声:“你们俩是大夫吗?除了在这等你们能干嘛?全儿
已经躺里面了,你体格子也不是从前了,你再熬出个好歹来,你说我照顾你俩谁!”
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得当,李天马上软下态度给他爸布置任务:“你们回家也别闲着,在认识人的里问问谁家有厉害的大
夫,懂这方面的,人脉这一块我不如你。”
冷静下来的李爸爸妥协了,硬扯着李全妈回家,宽慰她:“天天在这看着你就放心吧,全儿也肯定会没事。”
他回头望了望,看看焦灼搓着脑门的李天,又看看陪在他身边的姑娘。
四个人守到大半夜,半点睡意没有,李天让崔明朗带万晴和郝家安去吃点东西,又让万晴打包份热馄炖给他。万晴想有点
东西垫肚子才好继续守着,点头同意,但郝家安怎么都不肯动地方。崔明朗过去贴耳说了点什么,他便听话地跟他们去。
万晴不解,问崔明朗:“你跟三好说了啥?”
崔明朗叹口气道:“我跟他说,让一天自己呆会儿,咱们不在,他才敢把心里压的难受释放释放,他是咱们头儿啊,当咱
的面他不肯示弱的。”
这一点万晴没想到,她总觉得李天什么都扛得住。崔明朗能理解到这层,只因为他也是男人,他懂这种不想让亲近的人看
到自己承受压力的心情。
崔明朗猜的对,他们仨一走李天就瘫软在椅子上,先是压着嗓子无声啜泣,慢慢的还是憋不住哭出了声。
正当他哭到满脸鼻涕时,一只手伸到眼前糊他脸上一张纸巾,抬头一看是侯队长,他忙把哭声咽下去,招呼了声:“队长
好。”
侯队长一怔,随即坐到李天身边,拍拍他肩膀说:“一开始听小猴子说见过你,问我小全叔叔和他的哥哥是不是双胞胎,
我还奇怪你俩不是一个妈生的,哪会那么像,今天见到你真人,才知道孩子问的有道理。”
“您也见过我们爹了,怪他基因太强。”
“我第一次见到小李时,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队长好’,跟你刚才一模一样。”
李天擤干净鼻涕,苦笑着问:“他也这样挂着大鼻涕说的?”
这当口他还有心思开玩笑,侯队长明白这不过是种表演,用作掩饰他内心的极度不安。
一个大夫出来,告知他们李全的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只是血压比较高,但对他的伤势而言是正常的,人没醒,怎么喊他名
字都没反应。
侯队长安慰李天,让他别太担心,生命体征稳定就是好事,醒来只是时间问题,接着他又把一个东西交给李天,是李全的
手机。
“勘察事故现场的同事捡回来这个,我过来就是要交给你。”
叮嘱几句后,侯队长回去了,今天这案子的犯人还要继续审。这些人能全部落网是李全拿命换的,把案子破了,完美结
案,才对得起李全。
这手机比李全命硬,只是外屏裂了,还能正常开机。李天按下锁屏键,看屏保上两个捧着奖杯的少年笑得灿若朝阳,眼泪
再次涌了出来。
李天记得那是李全拿了长跑的奖,跑小姨家找他庆功,小姨把李天柔道的奖杯拿出来,他俩捧着对方的奖杯拍下这张合照
留念。
给李天生命的两个人,一个早已离他而去,一个近在咫尺却徘徊在鬼门关。
他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尽量让眼泪少流一点,万一这会儿李全醒了,可不能让他看见自己哭成这逼样,他说过的,“哥你
笑起来好看,但哭起来贼丑。”
眼泪落到手机屏幕上,李天忙去擦掉,怕透过碎屏渗进去弄坏手机,毁了里面李全的重要资料图片什么的。
看着解锁密码的几行圆点,李天鬼使神差输入一串简单至极的数字:123456。
手机解开了,李天破涕为笑,自言自语骂李全:“这密码设它有啥用!”
原本李天还异想天开,寻思既然解锁他手机了,不如翻点啥小秘密出来,等到探视时趴他耳朵边叫两嗓子,没准儿他一受
刺激就醒了。
结果呢,李全的手机和他人一样简单,里面除了最常见几款app再没别的,稀稀拉拉仅占一屏半的空间。李天翻遍相册也
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屈不挠地按下微信图标。怕涉及他工作机密,聊天记录他没敢看,只敢点开朋友圈,这下有了新
发现。
李全的朋友圈远比他们看到的丰富,只是大量内容被他设为仅自己可见而已。他把朋友圈当成一句话日记,记录下很多他
的小心情小想法,还有那些不能被李天知道的事。
“明明都撸过了射干净了,怎么在我哥家睡觉还梦遗?怎么能梦到跟晴晴打炮呢?我憋成这样了吗?搞不懂!”
“我哥真的好喜欢她啊,可我也有点喜欢怎办?”
“想表白,但不敢,我太难了!梦还是好梦,美滋滋爽歪歪,就是有点大逆不道。”
“鼓起勇气告白,也是鼓起勇气终结这段单相思。幸亏决定及时,没拖到让三个人都为难的时候。希望我哥幸福,一定会
的,耶!”
“心里发空,可能真是单身太久,要不我尝试找个男朋友?我哥也说得有道理,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弯,生命在于尝试
嘛,再说三好哥也挺可爱的,又那么喜欢我,抱着他的时候差点就想亲他了,还好我哥及时打岔。”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怎么又做黄色大梦,再也不去我哥家睡觉了!”
……李天手指滑回顶端,目光停留在李全最近一条私密朋友圈,视线再次模糊。
“昨晚我哥胡闹,今天犯罪分子折腾,我咋觉得这趟任务凶多吉少?祈祷一切顺利,李警官得留着命给我哥当伴郎。”
万晴他们仨对付一口吃的回来,拎着热腾腾的馄炖刚走到李天身旁不远,就见他死命揪着自己头发,跺着脚,低声吼着,
像在压抑极大的痛苦。
以为李全情况不好,仨人忙奔过去问。李天一见他们,一把抱上万晴,放声嚎啕,嘴里话都是零碎的。
“全儿他没事……全儿是好孩子……是个好孩子……是全世界最好的弟弟……”
谁不知道李全是好孩子,好孩子总会把最真实的想法和最想要的东西都藏在不为人知处,生怕说出来会让旁人不高兴,给
别人添麻烦,连委屈都不觉得是委屈。
李全情况没恶化,万晴他们也就松了口气,只当李天太害怕了,再难绷住情绪才这样失控,让他们看见他最狼狈的样子。
破手机被李天藏在自己身上,谁也没告诉,那些李全的小秘密他也就着眼泪跟馄炖一起吞进肚子。他是知道了,可也就是
知道了,谁也不会告诉的,只是会在探视的时候把这些跟李全盘点盘点,说不定他一着急就急醒了,张嘴第一句就是骂他为啥
偷看人家隐私。
事与愿违,李全在EICU的日子,探视时间只要李天独自在场,他就把这点点滴滴像车轱辘话一样来回念叨,李全给他的
回应还是监视仪器的滴滴声,连心跳曲线都没变化。
李爸爸每天都带李全妈过来,一呆就是一整天,也四处联系人咨询,得到的答案和医院给出的基本一致。李全目前状况很
稳定,医院能做的是维持住现状,保证没有意外发生,该用的药接着用。家属该做的除了不心疼钱之外,只有一件事:等,等
李全自己醒过来。
三个星期等过去,李天像等了三年。
在这三个星期里,李全身上皮肉伤都已痊愈,伤到骨头的部分也恢复良好,脑内淤血也吸收了部分,人却还是昏迷的,连
指尖都不会动。他出EICU那天,大夫终于肯把保留的话讲明白,这时候的家属扛过了最惊恐忐忑的心理煎熬,能预设出的可
能都猜完了,更容易接受一些不理想的现实。
大夫的意思,大家都听得明白,医院已经尽力了,能用的医疗手段用尽,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李全醒过来。
“像他这种情况的病人,苏醒时间有长有短,有的几天,有的几个月,有的快一年才醒。他这么年轻,身体基础素质也不
错,醒过来的希望很大,只是需要你们更辛苦,更有耐心。”
希望很大,在场的人只有李全妈把这句“希望很大”理解成“百分之百”,李天和他爸一致猜测,李全很有可能醒不过
来——
李警官累了,只是休息一下,要多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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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长梦多
李全虽然出了EICU,但他没恢复自主吞咽,只能靠鼻饲食物和水来维持代谢、体重和营养。
趁大家都忙活把李全安顿进普通病房,李天追上大夫问:“您实话跟我说,我弟现在是不是跟植物人没两样了?”
大夫请他进办公室,翻着李全的报告给他解释:“植物人脑电图是杂散的波形,但他不是。情况没你想得那么糟糕,一些
知觉他是有的,现阶段的昏迷并不是完全不可逆,所以严格来说,他现在不是植物人。”
见李全父母并没跟来,大夫还是补上几句,说类似李全这种情况的病人,有一部分会发展成植物人,他还是要做好心里准
备,这件事也要想清楚再跟长辈说。
谢过大夫,李天神情凝重低头开门出去,正撞在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瞧,是他爸,旁边跟着万晴,满脸抱歉对他说:“看
你跟着大夫,叔叔非要过来,我拉不住他。”
“天天,跟爸爸说实话,你弟还有没有醒来的可能?”
他还是一贯的威严,那种让李天也惧怕三分的威严。李天嘬着腮帮子不肯吭声,他又强调一遍。
“有什么话只管说,你爸什么风浪没见过。”
对啊,他什么风浪没见过,二十几年前他就经历过差点失去一个儿子。
想到这李天狠下了心,但还是委婉地告诉他:“大夫说全儿不是植物人,醒过来的可能性很大,还是要我们多刺激刺激
他。”
“真的?”李爸爸明显眼神都亮了。
“不信你自己问大夫。”李天想他要问随便问,大夫顾及长辈情绪不会直话直说的,便往后一指门。
“信!我信!”
李爸爸没理由不信李天,作为哥哥他一直称职,李全从小到大,李天给他的关心比他这当爹的还多。
李天提出他们父子俩要统一口径,对李全妈只说他大脑需要时间修复,耐心护理就好,别让她太过忧虑再急坏自己。李爸
爸大为触动,在他认知里李天应该和李全妈水火不容,不成想他竟会考虑她的情绪。
“你居然还会惦记全儿他妈。”
李天一哼,小声嘟囔:“我都多大了,这点思想觉悟还是有。我也有过妈,我知道当妈的惦记孩子能惦记到什么程度。”
说完李天就拉着万晴闪身走了,留他爸呆立在身后。万晴扭头看看,见那个依稀能看出年轻时伟岸的背影抖了几下,像是
在哭。
李全在普通病房住了快一个月,人依旧沉睡,按照医保规定,他应该转院了。主治大夫不建议他们接李全出院回家自行护
理,条件允许的话最好转到护理院区,那有专业的护理人员,不光能减轻家属的照护压力,一旦李全身体有什么突发状况,也
方便及时采取措施。
在爸爸的着手安排下,李全住进护理院区最好的病房,配上一对一的专职护理员,24小时不离人地照顾他。
搬过去那天万晴一路看过来,发现整个楼层住的病号非富即贵,来来往往的探视人员也一看就非等闲之辈,足以可见李爸
爸家底绝非一般的厚。
护理人员专业性一流,配套设施皆是顶配,可这些又有什么用,李全还是安安静静躺着,对他们的呼唤没有任何回应。
李天日日都来陪他说话,一说就是大半天,说到嘴唇快磨薄。郝家安满世界打听各种唤醒昏迷病人的办法,甚至窃取国外
相关机构的内部资料,哪个看着靠谱就照搬来用。崔明朗终于向总裁爹地低头,主动联系他,说只要他认识的医生里有人能让
李全苏醒,让他干啥都遵命。梁冰冰听他们讲完李全出事的前因后果,把他英勇事迹做成节目传遍全城,听众反响极大,侯队
长再次过来探望时,告诉他们李全的个人立功申报材料已经在走流程了。
万晴能力有限,只好在这期间做好后勤保障工作,把三个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让兄弟们没有后顾之忧,有充沛的精力去
照看李全,同时对远在韩国的小姨严密封锁消息,怕她这高龄孕妇为此情绪激动,影响了孩子对她也不好。
又是一个月过去,李全仍未苏醒。
这天在去看他路上,李天接到婚戒定制中心的电话,说他要的戒指已到店,可以去取了。
他没去取,直接去看李全,像往常那样陪他说话。
“小瘪犊子,你们侯队说给你申请立功的事有准了,大难不死你必有后福知道不。你醒来拿完奖章麻溜儿给我辞职,好好
活着比啥都重要,哥不稀罕当功臣家眷,更不想当烈属,大不了后半辈子哥养你,反正咱不干这要命的工作了。”
说到这他看到李全睫毛似乎轻微抖了下,定睛一观察,才知是错觉。
李天掏出手机,找到那枚钻戒的设计效果图,扒开李全一只眼皮,把手机屏幕贴到他眼前。
“你瞅瞅,哥审美不差吧,这戒指带劲不!唉,本来还等着房子车子配齐就跟她求婚,她前脚答应后脚我就领证摆酒办婚
礼一条龙,伴郎服我都给你们几个王八蛋选好了。你不醒来不行啊,哥伴郎少一个啊,哪怕你醒来之后要坐轮椅,让三好推着
你也得到位。”
李全眼球略微转了转,这回绝不是李天的错觉。他忙打电话给之前负责李全的大夫说明情况,得到回复是这很正常。李全
不是植物人,还有一定意识活动,所以像梦这种高级意识活动说不定他也有,眼球转动只能说明他有“似梦”的状态,不代表
马上会醒来。
似梦,李天倒希望眼前一切只是一场长梦罢了,真正沉睡的人是他自己,梦醒后一切如常,一睁眼就能看见李全活蹦乱跳
地过来喊他“哥”。
忽然间灵光一闪,李天冒出个想法。
既然给李全看钻戒图片,听见他要求婚眼球就能转,那么把求婚现场搬到病房来,当他面跟万晴求婚会不会对他来说也是
种刺激?
想到这李天当即做出决定,正要通知二三兄弟时,电话响了,袁子琛打来的。
“说好拿我当朋友,你弟出这么大事都不跟我吱声!医生大夫我认识的可不少,你把他病例发给我,没准儿我能帮上
忙。”
袁子琛语气里满是埋怨和焦急,不管他这份焦急是真是假,好意李天心领了。
“袁哥怎么知道这事的?”
“万晴刚加了我微信,跟我说了下情况,我这才知道电台里说的英雄是你弟弟。你别多心,她加我只为了问我认不认识厉
害医生能介绍给你们。”
李全出事都快两个月了,万晴才为了这事联系袁子琛。原本基于工作他俩也可以有联系,她却直到现在才去加他微信,避
嫌到这种程度,李天没什么可多心。
很多事电话里说不明白,袁子琛特意到医院来看李全,跟侯队长一样,他也对兄弟俩极为相近的样貌表示惊讶。看李天精
神状态还算好,袁子琛请他去附近喝一杯,聊聊李全的事。
他先是拍了下李天马屁:“你们爸妈上辈子积德,能生出这么优秀的俩儿子。”
李天苦笑:“我俩不是一个妈生的。”
“我知道。”
李天先是一愣,转瞬明白,袁子琛对他进行过调查,很容易知道这件事。
袁子琛给出建议:“你弟这种状态,国内医生的方法肯定是不断靠语言刺激,争取唤醒,可这样什么时候是头,他们不会
给你答案,也不会再耗费医疗资源在他身上。你弟现在情况很稳定,你们老爹也不差钱,没考虑过带他去国外治?虽然咱们国
家医疗水平也算世界领先,但很多方面其它国家更有优势。”
“去国外就有希望吗?”
“希望么,我不敢说。瑞士、美国、日本医疗科技发达,德国精密研究先进,只当是种尝试吧,总比这么干耗着强。”
尝试就代表有希望,至少当下李天是这么看的。他们每天过来陪李全说话,也不过是种尝试,尝试着达到一个或许永远不
能实现的目标。
袁子琛的建议李天接受了,他认为他的话有道理,但这并非小事,必须跟他爸和李全妈商量才能做定夺。
分别前,李天告诉袁子琛,他准备跟万晴求婚。袁子琛并没隐藏失落,又嘱咐他几句。
“你既然都有这打算了,那我还是提议你成家前先转行,你现在的饭碗不是好端的,保证不了她一世安稳。你不像你弟,
人民公仆,就算因公负伤家人脸上也是有光的,再看你,灰色行业,危险系数也不低,被打击报复了说出去不光彩。不是所有
被你坑过的人都像我这么好心的,夜长梦多啊我的李大侦探。”
他的话让李天再次陷入思维僵局。
转行,他已经有这个想法,只是还要再等等,至少先给万晴把那个大房子赚到手,更何况眼下李全还需要他去操心,他暂
时也没精力研究转行的事——
老李飞刀刚刚开始耍。
113重要决定
李天回去琢磨了两宿,也没想好怎么跟他爸说带李全出国治疗的事,抛开一切细节性问题先不谈,让他主动找他爸说话就
够难为他的。
李全出事头几天,大家都慌乱着,很多情绪被暂时丢到一边,一切平稳后那些情绪卷土重来,让这对父子又回到形同陌路
的状态。
好不容易李天下定决心,趁今天老两口都去看李全,想借机把话说出来。他正在家炖着李全最爱喝的排骨汤,万晴急匆匆
跑到厨房,递来他的电话让他接。
听筒里是一个女人在哭喊:“天天!你快点过来!你爸要弄死你弟弟!”
她喊完就挂了,万晴听出来动静,是李全他妈。
来不及想到底出什么事,李天关了灶台和燃气,带着万晴奔出家门。一路上俩人脑子都一团乱麻,搞不清李全妈说那话究
竟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爸要弄死你弟弟”,谁要弄死李全,当爹的也不可能吧。
到了地方没等走到病房,就看走廊里围了一圈人,李全妈正跺脚大哭,指着李爸爸嚷嚷:“死老头子你是不是疯了,为啥
要弄死我儿子!”
李天脑子当时就一热,奔过去揪着他爸脖领子开吼:“你把全儿怎么了?你把我弟弟还我!”
李全妈见他过来,嗷嗷哭着告状,说这死老头子觉得国内医生无能,治不好李全,这么活着不如让他死得痛快,要拔李全
身上的管子。
李天和万晴忙冲进病房,见护理员把李全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无事发生,监视仪器各项数值未变。李天长出一口气,转
身出去又跟他爸问责。
万晴发现护理员神色不太对,上前细问,护理员小声说,老爷子只是比划了几下,根本没乱动一点,而且就算拔掉管子,
李全也死不了。
走廊里李天已经跟他爸吵得不可开交,分分钟要动手的架势,万晴交代护理员再好好检查一下别伤了哪儿,旋即出去拉
架。
她把吃奶的劲儿都用光才把李天拽到一边,小声且快速地说:“哥你先冷静点,事儿不对劲儿!四全身上只有鼻饲,连尿
管都没有,就算拔了也不会当场没命。护理员跟我说你爸就是比划比划,根本没想真拔,这么虚张声势肯定另有目的,你心平
气和去好好问问,行不?”
听完万晴的话,李天深呼吸几个来回又搓搓脸,压下脾气,拽走他爸,留万晴安抚李全妈。
室外消防楼梯上,父子俩并排坐着,半天过去谁也没说话。李天摸出烟来塞嘴里一根,头也不抬把烟盒朝他爸面前一伸。
“早戒了”,李爸爸把他手推回去,往病房方向瞄了瞄,“我看那姑娘一直跟在你身边,女朋友?”
李天点头,没吭声,在身上四处摸找打火机。
“能结婚吗?”
李天又点头。
“男人成了家,身体就不是自己的了,得保重健康,别给老婆孩子添麻烦,你少抽点吧。”
打火机找到了,咔哒咔哒好几下没点着,李天不耐烦怼他一句:“有脸说我,抽烟喝酒哪个你少整了。”
“以前是为了应对场面没办法,现在都戒了。”李爸爸苦笑了下。
好容易按出火苗,李天刚把烟点着,一口没抽又扔地上踩灭,用审讯态度问他爸:“说说,作这一出为了啥?”
“我想带你弟弟去国外治,他妈不同意,我就说这么没希望地躺着不如死了,演戏吓唬她,逼她听我的。”
自己的建议还没出口,他倒先想到这点了,李天有点喜出望外,但没表露出来,反而数落他:“你也真敢作,也不怕把他
妈再吓出好歹来。你们是亲两口子,好好跟她解释明白、商量商量不行么?”
李爸爸摇头,又苦笑道:“全儿他妈没念过多少书,思维很窄,不像你妈有知识有文化还有主见。如果是你妈,只要我稍
作解释就能理解到位,甚至可能比我想得超前,但全儿他妈就……唉。”
李天嘁了声,哼哼着说:“夸我妈的话你留到上坟时候自己说,别指望我替你转达。”
父子俩又回归沉默,李天寻思一会儿,主动问:“你确定要带他出国治?”
“尝试一下总比干耗着强,咱家也不是没那条件。我有个在国外的老战友,他家里就有这样的病人被成功唤醒,告诉我越
早采取措施进行干预越好,昏迷时间越久希望就越渺茫。全儿已经躺了两个月了,我不想再拖,要争分夺秒才行。”
李天盯着他爸看了又看,发现他的白头发明显比两月前见面时多了,身子也薄了不少,似乎还矮了一点,明明爷俩儿身高
一致,并排坐着却比李天矮一脑袋尖。老头儿态度眼神和语气皆是满满的坚定,李天这才运了口气说:“其实咱俩想一块去
了。”
“你说啥?”李爸爸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也建议带全儿去国外试试,外来和尚会念经嘛,咱们没有灵丹妙药,洋鬼子备不住有高招。我能力有限,钱没
你多,人脉没你广,方方面面的事还得靠你安排,今天我本来也要过来跟你提这事,谁想一来就见你在那儿作幺。”
把一个昏迷病人送出国哪是容易的事,去哪个国家什么机构,怎么去怎么住,甚至吃喝拉撒都是大问题,李天自知没这个
能耐去办,但他爸可以。
果然这些事都不需要操心,李爸爸早都安排妥当,钱和人全都就位,买卖上的事托付完毕,随行医护也敲定好人选,李全
会在父母陪伴下远渡重洋,等待苏醒。
“天天,其实爸爸很想带你一起走,但你也有一大摊子事,也不好跟女朋友异地,你小姨那边还得靠你们瞒着,国内也需
要人留守,有你在,我放心。”
这事唯一卡住的环节就是李全妈不同意。
李天站起来,边拍屁股上的灰边叨叨:“说服她的事交给我,你把全儿安排好就行。我不要求回国的时候他能自己走回
来,最差也是原封不动给我送回来,少一根头发丝都不行!”
转身离开时,李天脚步停了一瞬,头也不回嘱咐一声:“全儿就辛苦你了,你也保重身体,爸。”
门咣当一响,李天身影消失,那声“爸”却在李爸爸脑子里循环不断地重放。
上次听见他叫“爸”已经是至少二十年前的事了。
凭借舌灿莲花的本事,李天成功说服李全妈,李全出国医治的事即刻提上日程。大伙儿忙忙碌碌多日,直到载着李全的飞
机升空,李天才想起来,光顾着忙活,他把求婚的事忘了,连戒指都没去取。
既然忘了,他决定暂时搁置,他相信不久后爸爸那边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他有这个预感,李全一定会好好地亲眼见证哥哥
跟嫂子求婚,亲口对他们说“祝你们幸福”。
为了沟通方便,李天和爸爸互加了微信,每天等着异国发来的消息,父子之间的话渐渐多了,除了李全的变化也会聊些别
的。
有天爸爸很兴奋地告诉他,医生发现李全眼球转得非常快,脑电图也有了极为明显的波动,他很可能已经像正常人一样在
做梦了,他的意识在逐渐恢复。
李天高兴之余告诉他个怪现象,自己从小到大做梦次数屈指可数,这几天突然变得多梦,几乎夜夜都做,且醒来后还能记
得。李爸爸说他们这是兄弟连心,说不定他俩梦的内容都差不多。
聊到这李天想起个事。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全儿出事当天,我在海边溜达好好的,突然就头疼晕过去,后来我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就是他受伤
那会儿。”
“血缘很奇妙的,天天,你多想想他,使劲儿想他,他会知道的,也一定会醒,爸爸有信心。”
“我也有信心。”
信心不是空穴来风,李爸爸传来的好消息与日俱增,甚至有一次和李天视频通话时,李全闭着眼睛像说梦话似的大喊了一
声:“不要过来!”
这声呼喊来得莫名其妙,却乐坏了所有人,虽然李全喊完这句又恢复原样,可大家都认为他离完全醒过来不远了。
李天还是整夜梦不断,次次都梦到李全,有时是儿时的他,有时是少年的他,站在一个光束下看着李天,可他跑过去要抱
抱他,他又总是朝他摆手,不让他靠近。
梦的含义李天理解不了,跟万晴说,她也分析不出来什么,只是安慰他:“或许他是让你别急,别担心他。你疼他,他也
疼你啊,可能怕哥哥太焦虑,才托梦给你,让你睡着了也能见到他。”
李全的情况有所好转,李天的求婚计划也作出调整。他决定选个良辰吉日就行动,开着视频通话,全程直播给李全。
钻戒取回来,李天把它藏在车里,等到当天各组人员就位后,他以去买换季衣物为由把万晴骗出来。
求婚场地是他们初次亲吻对方的地方,那家商场的摩天轮下——
摩天轮转了一百多章又转回来了,幸福也在不远处,却触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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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②qq.COm 噩梦再临
电梯刚进地下车库,万晴一摸包包,说手机忘了带,转头上楼拿,让李天先去发动车。
惦记着待会儿求婚的种种细节,此时的李天不及平日里警惕,等他察觉到身后有人影向他逼近时已经太迟,来不及奔进车里躲避,一个红通通的玩意儿就照着他脑袋砸过来。李天敏捷一闪身,凶器擦身而过,落地发出重重的一声“铛”,是一个灭火器。
幸亏躲得灵巧,被这东西砸头他恐怕要先李全一步离开这操蛋的世界。
根本没时间思考对方来者何人,知道是来要自己好看的就够了。四处躲避时李天数了对方人数,至少五六个,寡不敌众的前提下,逃才是保命第一要领。其实就算与之抗衡他也不惧,怕的是万晴这时候下来。
对方人多,也对车库地形了如指掌,一看就是提前蹲好了点,只等李天下来动手,这里没有信号,给熟人打电话求助不可能,打110出警也需要时间。
几番围追堵截后,李天还是被他们困住,无奈之下只能招架,敌不过人多势众,渐渐体力不支。这时候电梯门唰地一响,万晴出来不见李天,闻声寻过来,李天发现她时一慌,喊了声:“快跑!”
人群中一人直奔万晴而去,李天想阻拦却没抓住,只能边和周围人厮打边向她移动。
万晴没掉头逃命,反倒往李天这边奔,一路用拳头砸着停靠的车弄响警报,在要和那人碰面时掏出防身喷雾对准他眼鼻按下喷口,那人嘶叫着倒地,捂着眼睛打滚。
那些人瞬间松懈当口,李天伺机脱身朝万晴跑过去。眼看要和她汇合,又一个灭火器飞过来,直接砸中李天的腿。那些人不再理会万晴,趁李天倒地不能逃脱,像赶进度似的对他死命拳打脚踢。李天知道逃不掉,只能牢牢护着脑袋缩成团,尽量不被打中要害。
万晴摸出那把小手枪冲人群扣动扳机,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在车库里荡出回音,趁他们被震得停下手脚,冲进去挡在李天身前,照着其中一人抬手又是一枪响过,他们才看清这小娘们儿手里拿着把小手枪。
中枪的人捂着肚子和那个被喷的人一样喊叫,在他们略乱阵脚一瞬,万晴再次按下防身喷雾,一道气墙挡在他俩身前,气雾中尽是男人痛苦地嘶嚎。
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万晴把李天背起来,拼命跑到车旁把他放进后座躺着,开车逃了出去。
李天右小腿被砸到变形,到车上他才反应过来疼,这时候他还怕万晴太担心,咬牙挺着没喊痛,看她肩膀都在抖,却冷静地拨打120,让他们联系医院做好接应准备,她自己马上开车送人过去,不用浪费时间等他们来。
车开出去一段路程后万晴靠一旁挺稳,下去查验李天的伤,发现鲜血早已把他裤子渗透,滴滴答答流满了脚垫,忙扯下头上发带勒住止血点。
看她手脚麻利,操作熟练,李天满头大汗地问她:“你还会这个?”
万晴颤着声答,知道他不能有大的出血性创伤后,为防万一,她在陪护李全的空档报名参加了急救志愿者培训,在那儿学的这招。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好在万晴是五万不是一万,学来这点知识今天刚好涌上,然而李天庆幸的却不是这个。
还好,事发当时万晴不在身边,否则对方一旦拿她先下手,自己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巨痛和出血,让李天神志开始恍惚,为保持清醒他主动和万晴谈话。
“你哪儿来的那些玩意儿?”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万晴答:“都是四全给的,枪是假的,说给我防身用。”
自从随身带那把小手枪,她就告别了地铁,因为安检过不去,为此她还挺闹心,公交太折腾,网约车还贵。闹心归闹心,李全的叮嘱她依旧照做,枪和防身喷雾一直随着带,唯独今天一着急忘了拿,进车库才觉得包比平时轻,糊弄李天说忘带手机回家取。幸亏她回去拿了,不然刚才那种场面,她真不知如何应对。
李天挤出个难看得不行的笑脸,想这种场面一般女人早慌得跟耗子似的,她却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帅得像女侠,她真的不是从前的万晴了,沉着果敢飒得很。他李天就该找这样的媳妇,他愿意端茶递水洗衣做饭伺候她一辈子,如果他有命活下来的话。
止血措施作用有限,加之李天血小板本身就偏低,凝血功能不达标,他看看还在滴答的血和扭曲变形的腿,心里预感极差,咬牙切齿压着慌乱,跟万晴吐槽:“那小瘪犊子是你弟弟还是我弟弟,有好东西先想着你,咋不给我也配一套,让他哥挨顿胖揍,不死也要残废了。”
听他说话音量明显见弱,万晴也怕了,挂着眼泪吼他:“现在是唠这个的时候吗!哥你给我撑住了!别死不死的,你命那么大你死不了!”
万晴一路狂踩油门,幸运的是一路绿灯,到最后一个路口赶上一群小孩排队过马路,不得不停下。她扭回身使劲儿喊李天,让他清醒点,千万别迷糊过去,过了这个路口就是医院。
李天努力撑着眼皮看她,嘴角撇出点笑,跟她打趣:“看吧,你还说考驾照没用,我真让人打断腿了,你真的开车送我去……去……医院……”
还有半句话没说完,还有一件事没做,可李天再也撑不住,虚弱垂下头。
意识消失之前他还在琢磨,不去看什么摩天轮了,钻戒就藏在车座下方,直接拿出来当场求婚,来场血色浪漫,万晴肯定会答应。行车记录仪朝内的摄像头会拍下一切,到时候婚礼上一放也挺牛逼,将来还有物料跟孩子臭显摆。
身体状况没让李天演成这场重口味求婚,万晴把他送到医院时,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李天需要马上做手术,万晴飞快签好各种字,跑去交费。她压根没带钱包来,跟李天出来不需要她带钱,李天钱包里的现金也不够最低费用。狂奔到ATM机面前,万晴拿出李天的一张卡,他跟她说过这张卡里钱最多,他输密码时候她也不小心瞥见过,那组数字很像生日。
万晴太慌,想都没想插卡输入李天妈妈的生日,不对,又输入他的生日,也不对。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会不会是李全的生日,还是自己看错了,根本不是谁的生日。
这时候她才想起通知二三兄弟,她不知道他俩正蹲守在摩天轮下面,傻乎乎寻思二位新人怎么还不就位,一听李天出事都吓傻了。
来不及细说前因后果,万晴问郝家安:“你知不知道他银行卡密码?”
郝家安不知道,只能猜:“他设密码习惯用生日!”
“他妈和他自己的我都试过了,不对,能不能四全的?”
那边郝家安沉吟一瞬,告诉她一串数字,是她的生日去掉19。
“万一不是呢,就剩最后一次了!”万晴急得跺脚。
那边崔明朗大声喊着:“你试试,不对也没关系,二哥马上就到,我到了钱就到了!”
把崔明朗这颗定心丸吃下去,万晴听郝家安的话输入那串数字。
正确密码真是她的生日,万晴无暇顾及胸中起伏的情绪,忙取了钱收好卡跑向收费窗口,李天救命要紧。
等二三兄弟赶过来,李天已经躺上手术台,万晴身上手上都是血,脸上也有,呆呆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能看出她仍惊魂未定,他俩没马上问明原因。郝家安让她去洗洗手和脸,她摇头不去,只能去她包里翻湿巾给她擦,正好看到沾血的防身喷雾和手枪,李天的手机也躺在她包里嗡嗡作响,是李爸爸发来的语音通话。
李天出这么大的事,要不要告诉他爸,郝家安犹豫,拿出手机征求万晴意见:“是一天他爸,我们要接吗?要告诉他吗?”
万晴摇头:“先别告诉他,你去安静点的地方接,想办法搪塞一下。”
郝家安躲到楼梯拐角接起来,那边李爸爸声音很兴奋,问李天约好的时间到了,怎么还不直播求婚。
“李叔,我是老三,李天突然来个客户,正谈事儿呢,求婚改日子了,我们正要通知您。”
郝家安说完就后悔,情急中编的谎话漏洞明显,就算李天在工作,手机也不该在他手里。结果李爸爸还信以为真,因为李全的变化让他太过欣喜,没心思琢磨郝家安这话真假。
“老三啊,你去告诉天天,他弟弟又说梦话了,就像上次那样喊‘不要过来’,这回连说了好几遍,腿也一直在动,像正常人抖腿那样!”
郝家安挂了电话跑回去转达这个消息,万晴听完就哭了,告诉他们刚刚发生的事,李天伤得不轻,右小腿胫骨腓骨全断,大夫说接好后能不能恢复从前的行动自如,暂时还是未知数——
噩梦总比美梦做得更久。
115世事无常
李天的手术做了很久,过程中恍惚看见李全守在他身旁,还是7岁时的模样,小小的矮矮的,怯怯站在一边,和第一次见他时同样场景。
他想和他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想伸手够够他,也抬不起手。
醒过来时,李天第一眼看到的是打着石膏的右腿,再是崔明朗靠在一旁歪头打盹,郝家安端着笔记本电脑飞快而又轻声地敲打键盘。
不见万晴人影,李天心一慌,哑着嗓子问:“我媳妇儿呢?”
听见他声音崔明朗立马醒了,挪过来用同样哑的嗓子告诉他,万晴太累,被他们逼着回去休息了。
李天一听就急了,挣扎着嚷嚷:“不能回家!家里危险!”
崔明朗忙安抚他:“冰冰过来把阿晴接到她家住了,你放心吧。”
陡然悬起的心暂时放下,先前那场激战又重回脑海。李天口干舌燥得厉害,但郝家安说大夫嘱咐他暂时不能喝水。拿棉签蘸水润润唇舌后,他刚想把那事复述一遍,三二兄弟说不用,万晴已经给他们讲了个清楚。
见李天眉头一直紧锁,崔明朗问他是不是太疼了,把止疼泵又放开点,。
李天摇头,疼确实疼,但有比疼更重要的事。
那伙人究竟是谁派来的?这是大家共有的疑问,也是谁也解答不出的疑问。
郝家安端着电脑,指着调出来的车库监控录像,眼里闪着光惊呼:“五万太聪明了!”
他们住的大楼地下车库配有专门的保安室,24小时有人值班,自然能在监控里看见有人斗殴。李天挨打全程一个保安影子没见着,多半是他们摄于对方凶悍,为保自身安全选择躲着不出面干预,只要没损害业主的财产安全就万事大吉。在万晴开车带李天逃离之后,监控画面中才出现了保安,到场后不是问那几个人干什么,而是先去检查被万晴砸响的车。
人打起来,打成啥奶奶样都是私人争端,砸坏了业主们的车,保安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万晴一路砸车弄响警报,应该是为逼这些怂货露面。
万晴那套执法喷雾加鸣枪警告的操作,郝家安简直当港片看的,小嘴叭叭叭给她好顿夸,却看李天一脸凝重地·思考,便问他:“咋了一天,想啥呢?”
“我在想,这婚是不是不用求了。”
崔明朗猜到点大概,直接了当说:“别告诉我,你想跟她分手。”
李天叹着气点头说:“我招惹过的人太多,这帮人是谁派来的我现在根本猜不到。这回废一条腿,下回不知道是什么,她跟着我太危险了。”
他身上还有别的无碍小伤,郝家安择一处拍去一掌,李天疼死直嘶呀,大叫他干嘛。郝家安小脸一仰,小嘴一撅:“离开你就不危险了?她也没少替你办事,保不齐也在谁的报复列表里,跟在咱们身边至少还有我和老二能依靠,真让她离开你,她才真彻底危险了好嘛!”
“三好说的对”,崔明朗帮腔,“小全不在,你又这逼样了,冰冰也不能寸步不离陪着阿晴,你康复之前,我俩轮流保护她。你消逼停给我好好养伤,分手念头趁早给我灭了!”
不等李天还嘴,郝家安又损他:“我看你是麻药打多了糊涂了,自己媳妇什么样心里没逼数么,五万可没你想得那么弱。”
在郝家安搪塞完李爸爸之后,万晴只哭了一小会儿就收声,擦干眼泪给傻成雕塑的二三兄弟分配任务。
郝家安负责调取车库、电梯等等一切那帮人可能经过地点的监控,必要时连周边街路的也要查。他们一共五个人,八成是自己开车来的,车至少一辆,撤退时必然经过大楼四周几条街,且外来车辆无法进入地库,车只会停在最近的停车位,追踪到他们上了哪辆车,记住车牌,再查车主,说不定有线索。
分配给崔明朗任务,是把李天从业以来得罪过的人列个清单,等李天醒来之后逐一排查。
李天的手机就留在他自己这,他们和李全有时差,等李爸爸再联络这边,李天也清醒了,他自己研究怎么搪塞老爹。
最后她主动给梁冰冰打电话,大致说了下情况,提出去她家借宿几天,确定家里安全再回来。
“五万把事安排得明明白白,以前看她就是妹妹,现在我终于觉得她像个大嫂了。”
郝家安嘴里感慨着,手继续敲键盘,他已经找到目标车辆,正在查车主信息。不出他意料,车是套牌的,这条线索出现断点,他飚了几句脏话,闷头去查全市登记在案的同款车型,再大海捞针般逐一排查。
这时候崔明朗才想起把李爸爸传来的消息告诉他。
“你们哥儿俩可真是牛逼,他撞头你晕倒,你腿断他腿抖,双胞胎感应也没这么灵的吧。”
听完李天不禁琢磨,或许那段日子每天做梦,李全在梦里不让他靠近,是给他发出警告,早早地预示今天的危险。
他忽然理解了小姨劝他和李全改名那种执念,天和全,真是太大的两个字眼,他俩背不动,命中注定遭劫。袁子琛说的话也没错,夜长梦多,这饭碗看来真得撂了。
一语成谶,就是这么灵验。
李天仍是虚弱的,醒来后没挺多一会儿眼皮又打架,小声呢喃:“我现在觉得,全儿他人在国外睡着,留了一半的魂在我身边守着我。”
郝家安苦笑着朝他头上空气说:“小全全,你要是在的话就赶紧哄你哥睡觉,快别让他说胡话了。”
李天扔给他俩一个苍白的笑脸,摆摆枕头扭扭脖子,准备趁止疼泵还管用,抓紧去见周公,养精蓄锐,连自己究竟伤到什么程度都没问。他知道问了也没用,这俩货只会往轻了说,等万晴来了,让她告诉自己实话。
一觉睡醒,李天睁眼不见那俩货,万晴在一旁正低头拧着热毛巾。他也不知哪儿来一股难受,鼻子一酸,两颗泪珠子钻出眼角,扯开哑得不行的嗓子召唤一声:“媳妇儿……”
万晴忙抬起头,一瞅他哭唧唧的德行还以为他疼得忍不住,边拿热毛巾给他擦脸边哄:“是不是太疼了?我叫大夫把止疼药再加点好不好?”
“我现在能喝水了吗?”李天嗓子快到干冒烟。
能不能喝,万晴也不知道,恰好大夫来查房,说可以喝,万晴忙把杯子送到他嘴边,里面的热水温度刚好。
一看那杯子李天脸都抽抽了:“怎么是这个杯子啊?”
“这杯子带吸管呀,方便你喝又不会洒出来。”
那杯子是儿童用的吸管杯,万晴过生日那天他们在游乐场买爆米花送的。
行吧,都到这份儿了还挑个毛线,反正病房里就他一个,旁边俩床都空着,也没外人能看见他个大老爷们儿用儿童杯喝水。李天抓着杯子喝得正欢,几个小护士推着他的病友进来,看他萌萌哒的傻样,嗤嗤偷乐。
李天忙放下杯子,咳了几声问万晴:“你说实话,哥这腿是不是要残疾了?”
万晴瞄了眼厚厚的石膏,撇撇嘴说:“大夫说你好好养着,正常走路没问题,做太剧烈的运动可能够呛。”
“打炮算剧烈运动么?”
真是啥时候不忘了贫,开黄腔也不看看场合,小护士偷笑都笑出声,万晴臊着脸,在那条石膏腿上摆出敲的架势怼他:“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变成残疾!”
忍着条件反射的疼,还有腿上难耐的肿胀感,李天伸胳膊撒娇讨个抱抱,搓着怀里万晴没打理的头发,声音又哽咽了:“对不起。”
“怎么了?”
“让你保护我,还给你添麻烦。”
“我乐意,你管我。”万晴脸上装着不高兴,嘴却在他脑门亲上一口,接着也露出点抱歉表情,“要说对不起,我倒真有事得先跟你道歉。”
“啥事?”
“我们仨查不出那伙人谁派来的,我就……就……就拜托了袁总帮忙查,我想他有能耐查到咱们那么多事,肯定也有办法查到这个。”
虽说自己这样保不齐会让袁子琛当笑话看,可事已至此,李天也别无他法,袁子琛看在万晴的面子上,肯定会尽心尽力去查清此事。
李天没生气,反而很紧张:“老袁头没趁机提啥过分要求吧?”
“没有,答应得可干脆呢。”
“行,算没白睡一场,还真有用得着他的时候。”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天要做的就老老实实养伤这一件事,万晴来去医院的路上身边一定有人护送,那伙人也没再出现。
一直搪塞李爸爸不是办法,李天对他坦诚自己遭人暗算,好在死里逃生。他答应爸爸,康复出院马上转行,和万晴做点小买卖,好好过日子。
李全的状况喜忧参半。
令人欣喜的是自从他莫名抖腿之后,手也跟着会动了,谁去碰他的手,他还偶尔摸索着抓一抓,握一握。
令人担忧的问题则是那边的医生说,李全昏迷的时间不算短,脑部有些损伤已是不可逆,就算他醒过来,很大概率会丢失部分记忆,失去独立生活的能力,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也许此生无望。
116意料之外
按李天的恢复状况,住院半个月就能回家休养,但刚到第二周他就心烦气躁呆不住了。
李天不是安静性格,只有干活时才能坐住凳子,突然被迫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连灵魂都难受得要死,不能下床还则罢了,更要命的是烟不能抽。骨折恢复期本就该禁烟禁酒,起初腿部难耐的胀痛抵消了烟瘾,他以为能趁机把烟戒掉,谁料到第二周腿不那么难受了,烟瘾卷土重来。
戒烟并非万晴要求,她对这事没多大意见,是李天自己想戒,想着既然要结婚,要孩子是早晚的事,早戒烟早省心。
十几年的习惯,哪是说戒就能戒掉,在烟瘾闹得最凶时候,李全那头好消息坏消息一块来,更让李天想嘬根烟解解烦闷,病房里不能抽,出门吧,他又下不去床。
人一旦心烦,那就什么闹心的事都怼上心头,想到结婚,自然就想到意外受伤让安排好的求婚散了局,李天烦躁再度升级。
弟弟没醒,自己下不了床,婚也求不了,还得别人端屎端尿地照顾,烟不能抽,酒不能喝,腿里码着钢钉,愈后恢复状况又是未知的。种种糟心折磨得李天情绪逼近崩溃,到出院前两天,他脾气大得出奇。
这日万晴正排队买饭,护士来电话叫她赶紧回来,说李天闹着要自己下床上厕所,隔壁床病人家属强把他按住,他还吵着要下地。护士说就算李天现在能下床上厕所,那也得轮椅推着去,有人扶着上才行,自己绝对不可以,这不是闹着玩的。
万晴不敢怠慢,忙跑回去,一进屋就看李天被摁在床上跟护士争执,拳头捶着床帮嚷嚷:“我说我行我就行!”
护士急眼了,喊着再不老实就给他上约束带。万晴上前先吼李天两句,赔笑脸把护士请走,说她能搞定。
李天还挣扎着起身,万晴上去照肩膀狠怼一拳把他推个仰面朝天,扯嗓门吼他:“到能下地的时候大夫也不会让你躺着,没让你下地你就老实儿呆着!这么折腾又伤着咋办?嫌我不够累是不是?!非得作是不是?!”
看万晴生气不像装的,李天当场变怂包,憋屈着脸,喝了半斤苦瓜汁似的说:“我就是想锻炼着自己能下地嘛,这样你也不用寸步不离陪着我,能多休息休息。”
话说得好听,可事不该这么办啊,万晴又欣慰又生气,掐他胳膊一把吼道:“该你锻炼的时候闲不着你,你现在给我乖乖躺着!”
“我不!”李天耍上小孩脾气顶嘴。
“我知道你心疼我,但你现在不行啊哥!”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我说我行我就行!”
说着李天咬牙撑起身子,伸手就要搬那条石膏腿,吓得万晴急赤白脸把他摁回去,他还挣命要起来。
万晴气急了,脱口而出一句:“你给我消停点,我不想嫁给个残废!”
李天瞬间老实,呆呆盯着她看。
发觉自己说的话有点意识超前,万晴缩回手坐到床尾,垂头搓衣角,红着脸不看他。
李天又要起身,万晴再去摁他,反被抓住手腕,被他扯进怀里。
“那我乖乖听话养好伤,不变成残废,你愿意嫁给我吗?”
头顶的话冒着热乎气儿,身上的胳膊搂得正紧,紧贴在胸口的耳朵能听见李天频率变快的心跳声,万晴咬了咬下唇没吭声,趴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幸福说来就来,连声招呼都不打。
李天捧起万晴脑袋,在脸蛋上叭叭亲几口,让她扶他起来,保证老实,绝不下地,和她面对面坐好,命令她:“闭上眼睛。”
万晴照做,这一闭眼就是两三分钟的时间,等李天叫她睁眼,看他手里捏着个用梁冰冰送来的鲜花做成的戒指。
“条件有限,哥这腿脚也没法下跪,你体谅体谅,容哥先对付你一次,钻戒会有的!晴晴大宝贝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突如其来的对付事儿求婚也让万晴无力招架,嘴刚张开,话还没出口,旁边病人和家属就起哄架秧子,害臊劲儿上来,忙抬手把脸捂个严实,偷偷地乐。
李天这巴巴等着回话,她也不好扭捏太久,憋回去笑放下手,瞅瞅那朵鲜花戒指故作不满说:“答应你可以,但一个钻戒可不够。”
她嘴上坐地起价,手却老实地伸了出来,李天憋着眼泪花子把鲜花戒指套上她右手无名指,拽到嘴边狠嘬几口手背,说话都带上颤音:“不够没事,以后哥年年都给你买,十个手指头全戴满,手指头满了往脚趾头上戴,脚趾头也满了就买回来钻戒把钻石抠下来往牙上镶!”
土味情话哪家强?李天业内王中王!
费尽心思安排那么久的求婚无用武之地,万晴一句随机的话,倒给了李天开口的契机。唯一遗憾的,就是见证人只有他的病友和家属,好兄弟们一个都不在。
俩人正相视傻笑,病房里迈进一双长腿,腿的主人还数落着李天:“我刚来就听见护士站的小姑娘正说你闹着要下床,你还能不能让人省点心,把自己作残废了,别怪我趁火打劫挖墙脚。”
谁敢惦记挖李天墙角,也就袁子琛呗,他带着万晴想要的消息来看李天,并没赶上刚才那场戏。
万晴笑着朝他比划比划右手,硬塞他一口狗粮:“袁总怕是挖不成墙角了,我已经决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就算残废了,我也愿意给他推一辈子轮椅。”
这话几层意思,袁子琛心知肚明,没等来万晴跟他道谢,就被这口狗粮噎得肝疼。
李天高兴得快忘了自己姓啥,嘿嘿傻乐着招呼袁子琛:“袁哥坐,今天咋有空大驾光临来看病号啊?”
袁子琛冲万晴一努嘴说:“我妹妹交代的事查得差不多了,正好也想过来看看妹夫恢复得怎么样,俩事一并办了。”
他擅自给自己改了身份认证,李天一下子变“妹夫”多少有点小不爽,可想知道害他这样的幕后主使是何方神圣的心情太迫切,也就没再多言。
妹夫就妹夫吧,这样一来婚礼随份子少不了袁子琛这份。
调查结果既在李天意料之中,又出乎他意料之外——
前几天太苦,今天发点晴天牌的糖。
HаitаńɡShúωú.COм
N②qq.COm 意料之外·下
李天他们一直在从前得罪过的人里寻找幕后主使,这没毛病,无冤无仇谁闲得没事收拾他。他们一直揪不出这人的原因,是因为对方根本不在国内。
袁子琛找到那伙打手的头头,而那头头说,这活儿是别人转手给他的,就像外包公司又委托更小的外包公司一样,收拾李天的任务到最终执行阶段,已经转了好几手。
为找到根本源头,袁子琛可谓大费周章,每天都有新结果汇报上来,又都不是终极答案,调查拐了山路十八弯,最终才锁定一个人,就是被李天设局拉下马的H领导。
H领导家有发妻和独子外加一老父。妻子知道他管不住裤裆,但能接受设定,睁一眼闭一眼。儿子不怎么省心,表面是出国念书,实则是在国内惹了事,闹出人命官司,被H领导想方设法洗白了送出去躲着。妻子借口陪读跟着出国,眼不见他心不烦,儿子是爷爷带大的,祖孙俩分不开,老爷子就也去国外养老了。
再坏的人也有优点,H领导的优点就是把家人保护得很好。他出了事,妻儿老小一点没受牵连,但消息不知怎么还是远渡重洋传进老父耳朵里。那耄耋老人得知儿子出事,一口气没顺过来直接驾鹤西归。
H领导那些行径,妻儿都知道几分,更清楚他精得很,轻易不会被人拿捏住,必然中间出了岔劈才有这样的结果。
一家老小在国外生存的经济来源半数要靠H领导,他一落马,相当于他们口粮断了,还急没命一个。全家跟老爷子最亲的就属H领导的儿子。这位官二代不是省油的灯,从小惹事到大,狐朋狗友一群。爸爸倒台断了粮,爷爷去世没人疼,此仇不报非人哉,便委托国内的朋友查清究竟是谁设计了他爸。
打李天的人正是他查明原因后安排的。
出来混迟早要还,李天也明白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料到来得这么快,他以为自己能像师父那么运气好,干了这么多年还太平无事。
袁子琛讲完这些,人就低头沉默。
万晴听完袁子琛的话,跟他道声谢,转头安慰李天:“知道是谁干的就好,要出气他也出过了,应该不会再有事。”
李天点点头,拍拍她的手说:“我想吃冻梨,媳妇儿去给我买点呗。”
万晴交代袁子琛有事叫护士帮忙就好,一溜烟出门给他寻么冻梨去了。
袁子琛皱眉头咂舌:“霜降还没到呢,哪儿有冻梨给你吃?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当她面说啊?”
“大舅哥英明,我猜你应该也有话想背着她告诉我。”
“所以我还得谢谢你想招把她支走呗。”
确认万晴走远,袁子琛小声告诉李天:“这事儿根本没完,那官二代要的不是你的腿,是要你给他爷爷偿命。当然了,究其原因是他爸行事不端,可他总不能拿他爸怎样,只能对你下死手出恶气。”
估计是钱没给到位,也是万晴神勇救了李天一命,让他逃过一劫。官二代知道当日让李天跑了,觉得遥控的方式不靠谱,正准备回国亲手安排收拾他。
袁子琛拽过椅子凑到李天身边,继续小声说:“我要背着她说的说完了,该你了。”
李天垂头犹豫一会儿,再抬眸已经换上副坚定面孔,一字一句交代袁子琛:“既然你当万晴是妹妹,那我这当妹夫的拜托大舅哥一个事。一旦我有什么意外,我是指类似我弟弟遭遇的那种意外,你替我照顾好她,保护好她。”
这话惊着了袁子琛,满脸狐疑问:“咱俩什么时候有这种托妻献子的交情了?你那几个兄弟担不起这责任么?”
李天摇头道:“他们当然担得起,但多一个人护着她我就多一份放心,而且你和他们还不一样,论能力和手段,我只服你。袁子琛同志,保护弗洛伊德女孩安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咱能不提这事么。”想到这茬袁子琛就来气。
说话工夫万晴回来了,手里真拎着一袋子冻梨,气喘吁吁兴奋地邀功:“跑了好几家水果店,都说没到季节没冻梨卖,最后去超市买瓶水,看见人家冰柜里冻着一盆,说是冻着自己吃的,硬让我买来了,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我媳妇儿最厉害!”李天还能说什么,夸就完了。
为防狗粮吃过量中毒,袁子琛起身告辞,离开前打趣万晴:“你俩好好的,哥哥去努力赚钱给你们挣大红包。”
他前脚一走,后脚李天就变了脸,嘬着冻梨汁嘟囔:“你说这都什么事,打一炮打出个大舅子来。”
隔壁床病人和家属脸都听绿了,万晴没好气儿拧他一把,让他说话注意点,别啥都咧咧,不是谁都像他们似的玩那么开。
李天不以为然,反正也快出院了,出了病房谁认识谁啊。
到了晚上,万晴留下陪夜,隔帘一拉,李天让出来一小溜床,她小心回避着那条伤腿躺上去,俩人一挨上就抱着开亲。
刚住院那阵子,李天虚得连晨勃都没有,这几天开始返阳了,一到万晴来陪夜他就惦记搞黄色。记挂他身体状况,万晴对他盛情邀约一直严词拒绝,最多容他亲亲抱抱,连撸都不给他撸,还不知从哪儿学来一套中医理论应付他。
“肾是主骨的,撸管泄肾气,对你康复不利。”
李天死皮赖脸争取:“那我就不射呗,你摸摸它,让我过过干瘾也成吧。”
万晴不从,还说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连嘴都不让他亲了,这才让李天老实下来。
求婚的喜悦还没过劲儿,今晚李天稍微放肆了点,万晴也开了特赦,虽然仍没往他下半身伸手,但由着他一边接吻一边把手伸进上衣里揉胸。
不过再揉下去肯定要出事,万晴发觉内裤湿了,松开嘴,脑袋搭在他肩头,压下声低喘。
李天虽然舍不得,可也只能忍,搂着万晴吩咐她:“明天你回家把咱俩户口拿出来,出院咱们直接去民政局领证。”
万晴点点头,嘻嘻笑着又往他怀里贴了贴,自嘲一句:“我要二婚了。”
“净扯没用的”,李天佯装生气拍她胳膊一下,“你是有经验了,哥没有啊,万一将来哪做的不对不好,你可得提点提点我知道不。”
“你很好啦,不然我才不敢把自己交代出去,怕了。”
“哥有信心,肯定能当个合格好老公,挂锦旗拿奖状那种。”
说着李天就开始对婚礼展开联想,好像他才是要当新娘子的那个。他吧啦吧啦说一堆点子,每一样万晴都满意得很,直到伴娘环节她卡了壳,小声哔哔:“咋办呀,我就冰冰一个伴娘,你有三个伴郎,这也不对称啊。”
“你把小梦子叫来呀,还有小涓,她不也没结婚么,这不对称了嘛。”
这伴郎伴娘阵容绝对世间少有,亏他能说得出口。
她睡过的,他睡过的,她俩一起睡过的,她前夫睡过的,还有差点睡了她的,也就郝家安和李全跟她清清白白。
想到李全,俩人都沉默了。
李全这几天一点好转都没有,医生对此也没有新的解释。
李天摸出电话,想告诉爸爸他要领证了,或许能让老头稍微开心点。
解锁屏幕,他看见袁子琛发来一长串的消息,就刚刚发的,当时他们正腻糊糊亲着,没看见消息提醒。
H领导的儿子即将回国,目前他们在医院,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但为保他俩绝对安全,袁子琛建议他出院后,带万晴躲出去一段时间。
李天握手机的手瞬间绷紧,人也呆望着屏幕不动,万晴发觉异样,抬头问他怎么了。他忙转移话题,捏捏万晴做孕埋的胳膊说:“我在想,这个东西可以取出来了。”
以为李天着急当爹,万晴扭捏了:“我还不想这么快要孩子。”
“那哥戴套呗,多大点事儿。”
万晴脸一红,说:“用套……不爽。”
“那哥就结扎去,现在医学发达了,这玩意有半永久,想要崽了再做复通就OK,反正不用你遭罪,我查了一下,孕埋对女人也不是一点危害没有。”
俩人就此开始东拉西扯聊夜话,唠到万晴打哈欠的时候,李天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陪着李天挂完点滴,大夫过来说他恢复得很好,差不多明天就能出院,于是万晴乐颠颠叫来崔明朗接她回家,准备把户口簿拿过来,出院直接去民政局登记。
他俩没把这事透露给郝家安和崔明朗,准备领了证再吓他们一跳——
报应不爽,因果循环。
118深渊尽头
李天满腔欣喜等万晴回来,等来的却是拿着手术知情同意书的大夫,告知他万晴正在手术。
眼科手术室,万晴正在里面,她的左眼球需要摘除。
二三兄弟闻讯匆忙赶过来,看李天正瘫坐在轮椅里,伤腿搭在椅子上,人僵得像尊石雕。
郝家安急得跳脚,大声问他:“怎么回事?五万怎么啦?”
李天置若罔闻,纹丝不动,郝家安死命摇晃他逼问,他才缓缓抬头看看兄弟俩,木然地哼哼出一声:“我不知道。”
崔明朗抬头看看手术室的红灯,转身跑去打听,问了一圈有了答案。
就在距离医院一百米都不到的地方,万晴被人袭击,凶器是一把瑞士军刀,有锯齿的刀头直戳进左眼。她被人搀着跑进医院时候,那把瑞士军刀还插在她左眼眶里,眼球肯定是保不住了,没伤到脑已是万幸。
一个二十几岁马上要当新娘子的女孩,忽然之间没了一只眼睛,居然也是种万幸,果然医院才是人间炼狱,一点点的幸运都值得庆贺。
崔明朗跑去办理交费和住院,郝家安冷静下来点后握紧李天的手,冰凉的,手心全是冷汗。
有件事他不得不问:“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么一天?”
李天强憋着眼泪不掉出来,咽了口唾沫把袁子琛昨晚的话重复一遍,说八成是那位官二代回国了,他安排人干的。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讲,打算出院后再说的。
说完这些李天当场崩溃,用力捶着头咆哮:“都是我害的,都怪我啊!”
李全和万晴接连出事,对李天而言无异于天塌地陷,他自己又是这样的状态,就算祸不单行,也来得太过集中点。郝家安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万晴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同样心如刀绞,只能摁下李天捶打自己的手,陪他一块抱头痛哭。
万晴没了一只眼睛已成定局,有件事李天必须弄清楚,究竟什么人对她下手,是那官二代,还是另有其人。他缓和下情绪,稳住声音,拨通袁子琛电话,把事告诉了他。
袁子琛大为震惊,问他打算怎么做,需要他从旁协助的事,他义不容辞。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李天声音里都是苦,“我打算报警。”
他在明,敌在暗,警察弟弟不在身边的李天能力有限,虽然调取街路监控的事郝家安能做到,但对比凶器上的指纹,他们谁也没这本事。
袁子琛还能保持理智,叹口气说:“不是我打击你,凶器上恐怕不会留下有价值的指纹了。假设指纹还有,立案侦查找到行凶者,如果只是受雇来伤人的替罪羊,那他肯定做足了认罪的准备,问不出什么,如果不是,就是你曾经坑过的人亲自动手,那么警方追问下,势必会带出你从前做的事。”
此事非同小可,李天的手并不干净,一旦牵扯到过去,不光自身难保,更会连累李全。
他们兄弟合伙干的桩桩件件,表面上打着政治正确的旗号做点为民除害的事,实则扒到内核逃不开私自执法和法外执行,是一种亵渎法律的堕落正义。
这一点李天可以不在乎,但李全不行,他豁出性命换来的立功不能因此丢了,更不能让他人还昏迷着,就背上“黑警察”的恶名。
人生第一次,李天茫然无措。
袁子琛安抚他,说他那边会想办法查,李天这头也别闲着,监控该调就调,最后又叹口气说:“这医院的眼科有我熟人,我马上过去安排一下,等我。”
挂断电话不久,万晴的手术结束,病床一推出来,郝家安立马推着李天迎上去。李天急得话都说不出来,死死扳着病床边不松开。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有气无力拍了拍李天捏到起青筋的那只,李天忙喊着:“媳妇儿你醒啦!”
“我本来也没睡啊……”万晴声音细得像蚊子。
推床的护士先是夸了句“你老婆真坚强”,接着告诉李天,因为事发时万晴吃过东西不到半天,不能全麻,只能局麻,到最后缝合时麻醉剂已经不能再打了,她抓破了床单都没喊一声。
“大傻子,疼就喊啊,挺个屁啊!”李天心疼得直接哭出声,嘴里还埋怨她。
万晴嘴角一咧,应该是在笑,反去哄他:“知道你肯定在外面等我,我不喊你都哭成这样,我要是喊了,你还不哭得更难看?”
她说的对,李天确实哭得更难看了,鼻涕都快淌到牙龈上,还咧着大嘴嚷嚷问她疼不疼,是不是特别疼,是不是疼得难受,难受不许忍着,止疼针管够。
“小点声,吵死了,我睡一会儿,醒来再说。”
也不知是太虚弱还是真嫌李天聒噪,万晴使劲儿一拉被子,把自己的脑袋盖了个严实,搞得旁边路过的人以为推出来个尸体,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眼科也会有死人的?”
“医院么,正常,你看那家属哭的。”
谁也不知道,万晴躲在被子里一路忍着哭,她的看似满不在乎只为不让李天太难过。
他肯定在自责不已,认为她惨遭不幸都是他害的。他明天就能出院,出院就去登记结婚,户口本她都拿过来了,自己却又住了进来。
万晴回家取了户口本,还把当初崔明朗给他俩拍的假结婚证件照找出来,等不及二三哥儿谁俩送她就自己往医院跑,侥幸地以为出门就上公交车,一路人流都很密集,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偏偏意外专挑人最为侥幸的时候到来。
眼看医院就在前方,万晴却被人捂住嘴拖到背人处,挣扎间伸手去摸防身喷雾,才想起为保证李天安全,她把那些东西都留在了病房。
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长相,一个尖锐物体就戳进眼睛,她本能的尖叫声引来路人,那人慌忙逃走。她在路人搀扶下跑进医院求救,大致了解自己伤势,签好手术知情同意书,进了手术室,才让医院的人通知李天。
她不想李天看见她眼里插着刀子的样子。
俩人昨晚的所有美好期许,全被一把瑞士军刀毁了,这把凶器正装在一个自封袋里,被大夫交给李天——
不会再狠了,刀已收鞘。
119真凶是他
把万晴送回病房,李天细细听完大夫所有嘱咐,把她交给郝家安先照顾着,跟崔明朗说:“老二,先把我推出去一下,我要给我爸打个电话。”
崔明朗听命,把他推到无人之处,确认他腿还撑得住,闪身回避。
电话拨通,那边李爸爸刚唤了声“天天”,李天嗷一声就哭出来了。他这一嚎把老头吓够呛,上次听他哭还是在前妻葬礼上。
李爸爸很懵,懵过之后涌上点欣喜。父子俩多年来跟仇人一样,因为李全出事才重归于好,他突然和自己哭得这么放肆,让李爸爸恍惚回到从前,李天还不是独挡一面的男子汉,是那个受了点委屈就跟他哭诉耍赖的小不点。
他温声细语问着:“怎么了天天,哭什么呀?”
李天抽搭着说:“爸,我错了……”
昨晚才告诉自己马上要结婚,怎么今天好不央认起错,李爸爸不明白,暖着声线问:“出啥事了,跟爸说说。”
李天涕泪横流把这几年他做私家侦探和李全共谋的事交代了个清楚。他从事什么职业,他爸早就知道,但李全也参与其中这事,一直瞒着他。
“爸,我真的错了,我太高估自己的运气,总是揣着侥幸,总觉得我师父干这么多年啥事没有,我也会一样,可现在……不光坑了我自己,还害了我媳妇儿,她刚被人捅瞎一只眼睛!”
要说运气,李天是差到极点又好到极点,二十几年前命悬一线时天降弟弟救命,做私家侦探入行没多久就成业内佼佼,可混了好几年终没能逃过被报复。
电话那头的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个他认为不错的准儿媳遭此横祸,远在他国的父亲怎能不跟着上火。
李天给他打电话,是因为他实在忍不住想找人哭一哭。这人不能是兄弟们,不能让他们看见团队主心骨的崩溃状,小姨也不行,哭给天上的妈妈又收不到回应,只能找爸爸,或许他会给自己指点迷津。
自李全出事,李爸爸像变了个人,过去隐藏在威严面孔下的慈爱收不住地爆发。他今天的温和是李天也想不到的。
“天天,咱不能光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揍,就说你师父吧,你看他这些年风风光光,其实年轻时没少吃苦头,他没告诉你而已。别的不谈,就说他当年跟踪偷拍我,我都找人去收拾过他,只是这事后来没成,谁也不知道。”
为开解儿子,李爸爸把这陈年旧事都翻了出来。
“你这么聪明,难道没发现你师父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吗?”
李天不懂,便问是什么。
“他一直单身,到现在一把年纪了还是老哥一个。”
师父独身至今,李天知道,他也问过师父为啥不成家,师父说他讨厌女人。当时李天还打趣,说既然讨厌女人,那要不要找个男人。
“不是他没有爱的人,是他不敢有爱人,怕有朝一日会拖累人家。”李爸爸继续耐心开导:“干你这行要面临的风险,想必你师父早就跟你讲明白过,走上这条路,遇到风浪是早晚的。听你说要转行时候,你不知道爸多高兴,两个儿子都是高风险的工作,我这老头子有多少颗心够给你们操的。”
转行等于亡羊补牢,可事已至此,真的为时未晚吗?
断了一条腿,李天觉得马上金盆洗手还来得及,可万晴没了一只眼睛,他又觉得一切都太迟了。
“及时止损”,李爸爸又说,“任何时候停止做危险的事,照比拖延下去都是及时的。”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李天此刻对这话深信不疑。他把眼泪憋回去,清了清嗓子,又征询他爸的意见。
“爸,我现在觉得四周都是危险,说不定啥时候就大难临头,我们有多少腿和眼睛够扔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爸爸沉默一瞬,斩钉截铁告诉他:“我建议等小晴恢复好了,你们去外地躲一躲,任何事都是有时效的,等一切风平浪静,咱们一家再团聚,你们不再受伤害比什么都重要,爸可以等,全儿也是。”
他的建议跟袁子琛的差不多,难不成见过风浪的人物也相信“惹不起,躲得起”是硬道理?
“全儿怎么样了?”李天把话题岔开。
“还是老样子,应该到了瓶颈期。”
“辛苦你了爸,替我跟他妈带个好。”
挂了电话平复下心情,李天打电话给崔明朗,让他过来送他回万晴病房。
袁子琛已经在病房里等他,和郝家安坐一起,一个研究着那把瑞士军刀,一个端着平板调取监控。
“我猜的没错”,袁子琛捏起装着那把凶器的自封袋朝李天晃晃,“这上面已经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指纹。”
万晴插着瑞士军刀去的医院,血把凶手指纹完全覆盖,医生取出时也做了一些常规处理,从这东西上找不出任何凶手身份线索。
“有了!”郝家安那头有了发现。
附近一处监控头拍下万晴被人掳走的全程,几个人恨不得把眼珠子贴到屏幕上,仔细地看着那人。
是个男人,个子高挑,身材颀长,虽高却单薄得厉害,也因此万晴在过程中能挣扎得动,甚至感觉能抵抗一阵,若非如此,恐怕伤的不只是眼睛。
“这人你们认识吗?”袁子琛问。
仨人同时摇头。
袁子琛捏着眉心思考,嘴里念叨:“这就怪了,如果是仇家雇凶报复,不可能派这么个五级风都能吹倒的货色,而且你们看,路人刚发现他俩,他就逃了,跑步姿势拖泥带水,又怂,不像专业打手。”
李天也发现这点,认可袁子琛的说法,把视频又回放好几遍,还是没能认出这人是谁,不是他经手过的任何一个目标,难不成是谁的亲朋好友?
崔明朗喊了声“停”,让郝家安把画面定格,指着屏幕说:“我知道他是谁了。”
他让郝家安把画面放大,指着那人手臂处的黑色像素点告诉他们,这人是桩先生。在他们疯狂补课桩先生的片子时,崔明朗记住他手臂处有个纹身,就在这个位置。
“桩先生?”袁子琛一皱眉头,“拍国产A片那个?”
袁子琛和万晴的视频在52porn上传得疯狂,他在平息风波之时知道了这个网站,后来升级成VIP用户。那时桩先生他们团队已经被端,袁子琛对相关作品仅有所耳闻,看过的不多,更不知万晴居然还和他有瓜葛。
李天想起李全曾经说过,委托他端团队的社会大哥把桩先生给弄出去了,没想到再见到他的作品,是他主演的凶案现场实录。
他又是怎么知道万晴会出现在这里?他人现在何处?他会不会再次出来行凶?若真有下次,他会用什么法子伤害她?
无人得知。
李天紧握的拳头卡在齿间,狠狠咬着就快出血,用最恶毒的话心里骂着自己,这又是他造的孽。
即便那次的事万晴是直接参与者,充其量不过是助纣为虐,什么仇什么怨冲他李天一个人来就好,他现在就是个瘸子,要杀要剐都没反抗能力,何故去伤她!
眼看李天要再度崩溃,万晴醒了,哼哼着叫他:“哥……”
崔明朗忙把李天推过去,万晴艰难睁开右眼,看看他们几个,小声问:“袁总怎么也来了?”
袁子琛让她快闭上眼睛,别牵动旁边的肌肉,轻声告诉她:“哥哥有位发小是这医院眼科的主任,你放心养着,给你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万晴道声谢,听话把眼睛闭上,摸过李天的手抓紧,问他:“是那个官二代干的吗?”
李天没吭声,他犹豫该不该告诉她凶手另有其人,担心她知道这事后,会加重心里的恐慌。
察觉到他踟蹰,万晴小声笑了笑,主动开口:“不是他,对吧?那是谁?哥你说实话,没事的,我已经这样了,总得要个说法。”
李天多希望万晴表现得不这么平和,她越是这么理智冷静,他就越难受,最好她破口大骂自己连累了他,他才好过一点。
“是桩先生。”郝家安实在看不下去这俩人僵持的煎熬,脱口而出。
听完后万晴没头没脑发出质疑:“是他?居然是他?他怎么变这样了?”
趁自己状态尚可,万晴给他们陈述在眼睛受伤前最后看到的画面。
“我只看到那人很高很瘦,胳膊比我的还细,如果不是他拿东西戳伤我,我未必打不过他。”
说到这万晴右眼又睁开一下,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他拖拽我的时候,身上掉下一个东西,被我踢到路边草丛里,好像是一盒药。”
药,这就难怪桩先生会出现在医院附近,八成是来看病。
事发时间距离现在并没过去多久,那盒药极有可能还没被环卫发现并收走,二三兄弟当即跑出去寻,果然见它在草丛里藏着。
药名很奇怪,但郝家安却认得,晃着药盒咂舌说:“这个桩先生被大佬弄走后,看来是没少受苦。”——
你还愿意娶我吗?
废话,我愿意。
HаitаńɡShúωú.COм
vρò1⑧.てòм 我还愿意
把药拿回去给大家伙看,郝家安说:“这是肛肠科常见的处方药,Gay圈被玩坏的受家里,估计都有。”
这类处方药加上瘦脱相的德行,让李天不禁去脑补桩先生被大佬弄出走后都经历了些什么,太具体的他想不到,总之不会有啥好事。假如当初桩先生没被大佬弄出来,也许他不会是今天这般形容槁枯,也不会对万晴恨至极,酿出今日惨事。李天再次归责到自己头上,这单子他接的,桩先生他坑的,所以万晴也是他害的。
即便桩先生参与制作贩卖淫秽视频违法,那该怎么罚怎么判是国家执法机关的事,大佬对他做了啥再事出有因,也是滥用私刑和故意伤害。法外私刑固然解恨痛快甚至过瘾,但最终结果往往是冤冤相报,谁也别想好。
知道行凶者是谁,几个人心里有了数,接下来的时间直到万晴出院,防范安保仍是第一要素。
袁子琛把“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发挥得很不要逼脸,看医院眼科床位并不紧张,一个电话疏通了关系,让万晴独自住一间,李天也甭出院了,从骨科搬到眼科,陪她一块住院。等袁子琛又一个电话打完,这对伤病员的照护和安保工作也安排妥当。
“我的人你们放心用,他们是之前照看我爸的。咋样,你俩在我这的待遇级别不低吧。”
万晴看总裁文时也幻想过这种“保镖+保姆”的生活,哪知道真过上了,代价是一只眼睛,忍着胀痛的脑壳吐槽:“有钱真好。”
听袁子琛指点江山安排这那,崔明朗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怪异表情,被郝家安眼尖发现了,猜中他心里活动。
这些事崔明朗也有能力去安排,但他像举手速度慢半拍的小学生,被学习成绩差不多的同学抢先回答自己也会的题目,沮丧且不服。
袁子琛也感受到身旁眼光有异,故作接万晴的梗,直cue崔明朗:“钱多不是重点,重点是能自由支配。崔大公子,这些事其实你都能安排的,只是你还不愿意动你爸的钱,我说的对吧。”
崔明朗垂头摆弄着万晴的床头卡,吭叽一声:“用你管。”
万晴眼睛不能睁开,耳朵这时候变灵了很多,听这俩人对话语气颇有点认识许久的味道,试探着问:“不是说有钱人都一个圈子的吗,二哥是不是从前就认识袁总?”
“不能算认识”,袁子琛嘴比崔明朗快,“我们俩的父辈比较常活动,论辈分他得叫我叔叔,有过几面之缘,他小时候来过我家,还弄坏了我的高达。”
崔明朗绷不住炸了毛,压着声嚷:“揭老底可以,补刀就免了吧?那天从你家回来,我爸差点打死我,说那玩意贵得要死,又是定制款又是限量版,他想赔给你都没地儿买。你是没了个高达,我爸因为过意不去免了你家多少租金你忘啦?!”
“所以我感谢大侄子当年坑爹,省下的租金我爸拿去开分院,买卖规模一下就大了。”
熊孩小崔弄坏一个高达,间接让老袁总飞黄腾达,有钱人的恩怨情仇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么?
两位富二代互揭老底,让万晴听了段免费广播剧。李天怼了把崔明朗说:“你居然跟老袁头还有这点过去,行啊你,瞒得滴水不漏啊。”
“瞒你啥了,我跟他真没啥交情,至少今天以前没有。”
今天以前,崔明朗对袁子琛一直不咸不淡,跟小时候那事无关,而是对商海里摸爬滚打到这个段位的人,他会本能地保留一点敌意,这是富二代通病。
今天以后,他认了袁子琛做新朋友,或许也不算新,毕竟弄坏过人家高达。不管袁子琛这人在外界什么名声,对付竞争对手怎么恶毒,至少目前看来,他对李天和万晴是实心实意在尽力的。
目标锁定是桩先生,接下来的调查也就方向明确,李天需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变成现在的模样,还狠下心来对当初一见倾心的万晴下狠手,且他又如何得知是他们设计了那个局。
然而那天过后,桩先生再没出现在医院附近任何一个监控头下,崔明朗天天守在该医院的肛肠科,也没再见他高挑单薄的身影出现。
有钱能使鬼推磨,袁子琛工作很忙没时间,但他可以花钱买别人的时间,钞票撒下去,任务发下去,想要的结果很快就来了。
虽没找到桩先生本桩,却打探到他那些惨不耳闻的经历。
那大佬真把他阉了,没见一滴血,不知从哪儿搞来Flutamide针剂给他注射下去,也就是俗称的“化学阉割”。大不至死的剂量在桩先生体内药效奇佳,原本可以称为国产AV小天王的他,不但没了性冲动,勃起也随之消失。
关于他身上掉下那盒药,打探出的结果就有点口味重了。
大佬学会科学上网,许是一时手滑点进彩虹色分区,总之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后门,带着“你上我女人,我就上你”的另类冲动,开启性生活新纪元,硬生生把桩先生玩到屎都不敢拉。
这还不算完,大佬自己玩过觉得好像没网站上看着那么爽,不甘心,叫手下小弟能动屌的尽量别围观,组织大家伙尝个新鲜,他做场外观众。手下里隐藏的强攻趁机大展拳脚,也大快朵颐,个别操出点感情的,把大佬委托李天设局的事告诉了桩先生,他这才明白,为啥自己会沦为一群臭流氓的胯下玩物。
大佬一直把情儿藏得很好,压根没让桩先生见到她面,从头到尾,桩先生都在无语问苍天的模式下承受生命不堪。
新鲜吃成了剩菜,大佬也没把桩先生这盘剩菜倒了,送到自己地盘的荤场子,强迫他卖屁股赚钱,直到他被玩到脱肛,才像条破抹布一样被扔出来,也重获自由。
李天猜想着后来的事,应该是桩先生来医院治病,碰巧见到刚出医院回家拿户口簿的万晴,只是她一出大门就钻进车里,他追不上。看万晴两手空空出医院,他猜她不是来看病而是过来陪护病人,她还会回来,便守株待兔,成功蹲守到她。
那把瑞士军刀或许一开始并不是要插进万晴的眼睛,而是把她毁容,他生不如死,那她也应该如此。他至今没再现身,怕也是明白一个寸劲儿出手,不偏不倚扎进万晴眼睛,这跟毁容是截然不同的概念,故而躲了起来。
把袁子琛的汇报和李天的猜想听完,万晴都说不准自己到底幸运还是不幸。她眼球摘除时情况太紧急,没同时做义眼台植入手术,袁子琛请来眼科一把手,确认她恢复状况允许,马上安排二期手术为她装上义眼台。换药时曾她壮着胆照了下镜子,左眼框肿着,但皮肤还算完好,她没有毁容,医生也说不会留下难看的伤疤,等水肿一消,配上进口义眼片,外观上不会有太明显的违和感。
在给万晴配合适义眼的事上,崔明朗又一次被袁子琛抢了先。有关这方面袁子琛确实更有经验和资源,但崔明朗强调钱必须让他来出,他能为万晴做的只剩下给她花钱。
到万晴快出院时,李天已能拄拐自己走动,他腿里的钢板一年之后拆除,日常行动不会有影响,但伤腿会稍短那么一点点,余生都得在鞋里加高垫了。
这天万晴换过药之后,听护士的话暂时不遮上眼睛,晾一会,她坐在小镜子前面,呆呆望着自己的镜像,半晌没吭声,李天就陪在她身边。
过了好一会儿,李天架着拐挪到她身后,在薄肩上用力捏了捏说:“没有外人,想哭就哭吧。”
万晴的头瞬间垂下去,几秒后抬起来,狠狠做了个深呼吸,坦然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不能哭,泪腺没坏,哭会流泪,不利于恢复。”
她不能哭,可李天能,但她不哭,他也不想自己示弱掉眼泪,默默拨弄她的额发,抓出一个漂亮、能遮挡住左眼的刘海,在她头顶哽咽:“哥不想你变成这样,哥没想到会让你变成这样。”
苦笑了两声,万晴摇头道:“你没想到我会这样,我也没想到你会这样,桩先生也没想到他会变那样,谁也没想到H领导的老爹会急死啊,冤冤相报,报应不爽。”
李天憋着泪,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眼罩,那种lo娘和coser常用的可爱花朵型眼罩。
“医用款都太丑,这个是哥手做的,装义眼片之前戴它好不?”
“还挺好看,快给我试试。”
像小女孩得了新衣服,万晴兴冲冲让李天帮她戴好,左眼上霎时绽出一朵橘色小花。她双手在头上一抓,揪出两个双马尾,扭头对李天羞涩笑笑,问他:“我这样像不像柳生九兵卫?”
柳生九兵卫,《银魂》里李天最喜欢的人物。李天猛点头说着像,咯咯咯地陪她一块笑。
笑着笑着,他哭了。
李天从没像现在这么爱哭,好似后半生的眼泪都提前预支,说绷不住就绷不住,虽然担心拐带万晴跟着掉眼泪而努力忍,可总是情绪崩盘,热泪决堤。
什么要强,什么面子,他在乎不过来了,所有最真实和最不堪的模样,早已让万晴看了个彻底。
万晴手臂小心环过他的腰,轻轻摆摆头,用左眼上的花瓣扫了扫他胳膊。
“哥,我现在可算残废了,你还愿意娶我吗?”
李天没回答,把拐一扔,把伤腿搬到床上一指,反问她:“哥也残废了,答应我的求婚还算数不?还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啊。”
“那你问这废话干嘛,哥也愿意,咋样都愿意,以后咱俩的组合就叫残联。”
νρo18.てoм
vρò1⑧.てòм 不离开你
直到万晴出院,也没人找到桩先生的踪迹,那位官二代也不知什么原因暂未归来,天下太平无事。
大家都明白,平静只是暂时的,桩先生不会一直躲着,官二代早晚会回来,其它仇家保不齐也有蠢蠢欲动者。他们不先动手,谁也不知下一个来寻仇的是谁,下一次会用什么招数。
对李天和万晴而言,一直生活的这座城已是危城,但郝家安和崔明朗毫发无损。
也难怪,这俩货的工种属于地下工作者,不像李天和万晴需要抛头露面甚至亲自上阵,没被人抓住,便能逃过一劫。为此李天很庆幸,一旦他俩也跟着吃瓜络,那才真叫“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既有愧于郝家安九泉之下的父母,也对不起亲手把孙子交给他的崔家奶奶。
不过这些很快被李天归纳为侥幸,二三兄弟目前的平安,许是仇家暂未查到他们头上罢了,他们一日跟着自己身边,便随时可能有危险。
活像一对残兵败将,戴着花眼罩的万晴和架着拐的李天,回到多日未归的小家。
家里清爽整洁,窗明几净,地上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崔明朗不好意思地道声歉,说他叫梁冰冰过来一起打扫了下。
“二哥没做过家务,哪儿收拾得不对,阿晴见谅嗷。”
能让崔大公子撸袖子打扫房间,这待遇估计他爸妈都没享受过,万晴嘿嘿怼他一句:“那我是不是得按保洁市场价给你算工钱啊。”
冰箱空着,万晴住院之前买的菜早都变质,被梁冰冰扔掉了。吩咐郝家安去忙活李天,万晴翻着冷冻格子,问他们:“想吃啥,我做饭。”
李天喊她:“别忙活了,哥现在就想撸顿串!中午先对付一口外卖,晚上老地方吃烧烤,你问问老袁头愿不愿意屈尊一起来。”
“袁总哪儿能跟咱一样吃烧烤摊?”
“哎呀你先问问呗,世上哪有不爱撸串子喝啤酒的老爷们儿。他能来就来,不能来改天再咱单独安排他顿好的,配得上他身份的。”
李天真心实意想请袁子琛吃顿饭,这些天他没少操心,万晴的义眼片都是他联系配的。
万晴没想到袁子琛真的来了,不光他自己,把之前负责安保的精神小伙也带过来,还说:“出了医院环境不一样了,四周没那么多人,你俩暂时也不方便开车,他在这负责保护你们安全顺路当司机。”
崔明朗抢着说:“他的费用我出。”
“那用不着,他本来也听我差遣,这也算他分内之事。”
万晴第N次感慨,有钱真好。
李天仍不能喝酒,只能买两瓶菠萝啤解馋,推杯换盏一会儿,他仰头叹口气说:“如果全儿也在该多好。”
袁子琛递他一串肥腰子,问:“你弟弟怎么样了?”
“我爸说还是老样子,打我出事到现在,这么多天过去都没啥变化,我真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这一晚上郝家安都没吱声,闷头滋溜着小啤酒,万晴猜,他心里肯定特别特别难受。
终于再躺上久违的双人床,李天没闹秧子,和万晴安静地并排躺在一块,想着那些潜在的危机,想着两个人的未来。
爸爸和袁子琛都劝他俩出去躲着,这事他一直没跟万晴提起过,心里掂量几个来回,他决定说出口。
“媳妇儿,我有个想法。”
万晴也没睡,起身戴上眼罩扭开灯,示意他有啥想法但说无妨。李天软着态度把念头说完,静静等万晴的回应。
她垂眸思考片刻,坚定不移告诉他:“你怎么打算,我都听你的,这辈子我都不想离开你。”
经历这些种种,他们的关系早已超脱并蒂连理,是生死之交。
义眼片到货,万晴摘掉眼罩配好,看着镜子里跟从前别无二致的容颜,胸中情绪一翻腾,还是落了两行泪。
李天撅在医院太久,憋得不行,非要去血拼一场,来一发报复性消费。万晴拗不过,只好陪他去商场。小保镖一路推着轮椅陪他俩大买特买,购物袋被李天抱在怀里,几乎快把他埋没。
到电梯口,李天一指楼层指引,指挥道:“送我去顶楼。”
于是他们又一次来到那座摩天轮下,好说歹说求售票处卖票给李天,轮椅又比座舱门宽,只得把他搀进去坐好。
摩天轮慢慢旋转,座舱外城市灯火已燃,万晴偎在李天怀里,回忆着第一次和他坐在这的一幕幕,感慨良多。
那时候的她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跟身边这男人共同经历诸多惊心动魄,他会和自己求婚,会愿意往后余生都守在她身侧,而她也一样愿意,往后余生,幸福或不幸,她都愿意不离不弃。
等摩天轮升至最高,现在的万晴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
“你看那边。”李天扳过她脸扭向窗外。
正对面那座高层上唰地降下个长长的条幅,上书:晴晴大宝儿,嫁给我吧!
万晴只有一只眼睛能视物,却不耽误她把这行实实称称的大字看尽眼底,来不及激动或怎样,那座大楼的窗错落有致亮起灯,组成一个竖版的“ILOVEU”。
李天第二次向她求婚。
他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事,万晴已经无暇去猜,贴在玻璃窗上看着那些亮灯的窗子,抖着肩膀,想说的话一箩筐,却一句也挤不出来。李天撑着站稳,想第一次在这亲她那样,从后面抱紧了她。
就这么无言地站到摩天轮下降,一出舱门,外面不知何时站满了人。
崔明朗带着给她过生日那天的乐队,身边站着的梁冰冰,见他俩一出来,《小情歌》的旋律便响起了。郝家安抱着一大捧玫瑰花蹿过来,把一片殷红怼到万晴面前,眨巴着闪亮眼眸甜甜地求她:“五万,做我的嫂子吧!”
万晴扫视着人群,看见袁子琛站在人群边缘浅笑,看见小涓推着婴儿车朝她招手,她的宝宝也在婴儿车里搞不清状况地挥着小拳头,李梦和小樊手拉着手站在前排冲她笑得灿烂。
趁万晴呆愣工夫,小保镖上前搀着李天曲起伤腿,让他单膝跪稳。万晴视线转到李天身上才看见他造型都摆好了,双手捧着蓝色天鹅绒盒子举得高高的,殷切唤着:“我说过,钻戒会有的,上次是预热,这次才是正式的。世界上最美的姑娘,你愿意嫁给我吗?”
棚顶灯光打在钻石棱角,折射出光芒似流星飞入万晴眼里。她想大声喊出“我愿意”,偏嗓子如同堵了团棉花,还是一声发不出来,只能眼角夹着笑泪,咬着下唇使劲儿点点头,伸手让李天把钻戒戴好,忙去抱他起来坐进轮椅,蹲下去一头扎进他怀里呜咽。
这夜没有大雨让座城市颠倒,只有一对恋人苦尽甘来的怀抱。
次日一早,俩人梳洗完毕由小保镖护送出门,成了所属行政区当天第一对登记结婚的新人。
122无声道别lt;探爱(李肉糜)|臉紅心跳来源网址:нāìㄒāηɡSんǔщǔ(んāì棠圕楃)っ℃OΜ/700880/articles/8309894新御书屋—⺌Ηd τ㈨㈨.Πéτシ
122无声道别
两本薄薄的结婚证,却重得像道圣旨,仿佛宣示着日子又有了新盼头。
李天给小红本拍照发给爸爸,以为这个时间他在睡,想让他醒来打开手机就看见儿子的结婚证。不想照片刚发过去,李爸爸的视频通话就发过来,老头声音里透着喜极的哽咽,说真是双喜临门,李全睁开眼睛了。
手机画面上,李全半睁着眼睛,好像人将醒不醒时的模样。虽然他仅能眼珠随着周围人的召唤声左右转转,对外界反应像婴儿似的懵懂,但这已是巨大的进步。
把视频录屏发给郝家安看,他恨不得当即办签证买机票飞过去看李全,李天看着眼眶泛酸,却还是拦下他劝阻道:“我爸眼睛毒着呢,早看出来你对全儿啥心思,他肯定也误会过全儿不找对象是不是跟你有关系,所以为了他回国后你们还好交往,先忍忍。”
郝家安小嘴瘪了半天,点点头后反过来催李天:“那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说到婚礼,李天说想等着小姨生完孩子并能脱开身回国,作为他和万晴共同的长辈坐在家长席上,还想等李全恢复到能出现在伴郎队伍里,没这个给过他二次生命的弟弟出席,婚礼不完整。
万晴和李天想法一致,说没有李全牵线,她永远不会遇见李天。
为庆祝“残联夫妇”终成眷属,他们四人找个小酒馆狠撮一顿。
当晚的李天格外絮叨,像个爹似的劝崔明朗跟父亲和好,催他和梁冰冰早点稳当下来,又劝郝家安以后尽量别黑进那些可能让他获罪的系统,万事安全第一。
郝家安笑他人夫模式切换太快,刚当上正牌老公就开始咸吃萝卜淡操心。
大家太过高兴,这份喜悦里还掺着些许劫后余生的唏嘘,别说郝家安喝得五迷三道,连崔明朗都有点多了,要不是李天和万晴碍于身体情况不敢放肆,一直清醒到最后,他俩真不好说能不能找到家。
第二天,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宿醉的崔明朗,他拿过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快中午。
“谁啊!”他揉着一跳一跳疼的太阳穴,骂骂咧咧去开门。
门口是急得跳脚的郝家安,告诉他,李天和万晴失踪了。
崔明朗宿醉当时就醒一半,缓缓神问他:“你说啥呢老三?他俩没在家?那可能出去遛弯了吧。”
郝家安一跺脚,扯着他跑进空无一人的李天家,径直奔向卧室,指着空了一半的衣柜说:“出去遛弯至于带这么多衣服吗?行李箱也不见了!”
接着他一指窗户喊:“小风铃也摘走了!”
再然后又把懵逼的崔明朗领回客厅,转圈比划着嚷嚷:“你看看,这屋里东西是不是少了很多?”
崔明朗使劲儿拍拍脸让自己再清醒点,环顾四周。
李天的化妆箱不见了,厨房半数厨具不见了,电视旁他和李全的合影不见了,他的平板电脑等等小型电子设备也不见了。电视柜下方一个抽屉虚掩着,他们知道李天把房产证和户口簿都放在里面,拉开一看,房产证还在,户口簿不在。
崔明朗掏出手机要给李天打电话,被郝家安摁住手。
“一天手机我打过,关机。”
“阿晴呢?”
“也一样。”
“你啥时候发现他俩不在的?”
郝家安说他刚刚睡醒,肚子空空,便想叫李天和万晴一起吃饭,敲了半天门没人开,打电话又关机,才拿备用钥匙开门,发现家里变了样,忙去找崔明朗。
崔明朗听完一拍脑袋问:“那个小保镖呢?”
发现李天家异样时郝家安脑子就蒙了,把小保镖忘在脑后,马上拨打电话,也是关机状。他跑去到对门咣咣敲房门,这是袁子琛特意短租下来给小保镖住的房子,以便他随时听候李天和万晴的差遣。
无人应声。
“我去查监控”,郝家安说着就要回家,边走边嚷,“他俩啥时候走的,楼道监控一定能录下来!”
崔明朗跟出去,停下脚抬眼看看监控头,招呼他:“别折腾了,你来看。”
走廊监控的线是断的,黑黑一根悬在墙边。
俩人愣神当口,被李天留在家里的智能机器人发出咯咯的笑声。平时这小东西一笑,入耳是清脆甜萌,今天却听着让人心慌。
笑声过后,机器人脸屏上打出一行字幕:三好小朋友,请注意邮箱哦!
锁好李天家的门,俩人回到郝家安家里,盯着邮箱页面发呆,谁也不说话。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过去,崔明朗新拆的一盒烟下去一半,邮箱终于亮起新邮件提醒,李天发来的。
他走了,带着万晴一起,他们看见这封邮件时,他人早飞去别处。去哪儿李天没说,甚至也没说为什么走,只告诉他俩,千万不要再联系他们,把一切能证明他们曾是一个团队的信息全销毁,就当他们从不认识,更不要试图去找他们。等时过境迁,风平浪静,他会选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回来和他们重聚。
事到如今,他俩都明白李天什么意思,但郝家安不甘心,肆人帮磕头拜把子时候说好的有难同当,李天怎么能用这种方式去保全所有人呢。
难怪他昨晚啰里吧嗦,嘱咐来嘱咐去,敢情是给不告而别做铺垫呢!
郝家安骂了李天几句,动手黑进机场进出港系统,发现压根没有李天和万晴的名字,崔明朗叹口气说:“他俩应该用的假身份,这对一天来说易如反掌。”
郝家安执拗,联想到小保安也随着二人离开而不见踪影,便认定他应该知道点什么,联系不上他,就联系他老板袁子琛。
袁子琛此时正开会,听郝家安道明情况,轻轻笑笑说:“你们老大这么做是在保你们,别瞎了他这份心。”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徒留郝家安和崔明朗面面相觑。
李天和万晴就这么走了。
在他俩刚离开的那段日子,郝家安用无数法子尝试找到他俩的踪迹,皆一无所获。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李天知道郝家安都是如何追踪定位一个人,自然也懂得如何反侦察,作为李全的亲哥,私家侦探业内扛把子,这点能耐他还是有的。
日子一长,崔明朗劝郝家安放弃追查,李天做什么样的决定都有他的道理,必然盘算好一切才去实施行动,他们要做的就是听李天的话,保全自身,好好生活,等他回来。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几年。
李天两口子离开的第一年,在遥远异国的李全完全苏醒,只是人不再似从前。
醒来后恢复与人沟通能力的李全,不见当年的听话乖顺,任性又爱耍小脾气,像个不听话不懂事的小孩,爱撒娇,爱哭闹,还爱作。
李全妈都傻了,虽说儿子恢复到这种程度,连国外的医生都直呼感谢上帝,可这个儿子完全不是她记忆中的儿子。
倒是李爸爸看得开,认为李全只要醒来就好,性格怎样都无所谓。他作他哭他闹,权当他是把头二十几年压抑的、那些寻常孩子都会有的情绪释放出来。他像个孩子,那就当他是个孩子,好好疼着照顾着就可以,只要他好好的活着。
正如医生们的猜测,李全丢失了一部分记忆。刚刚苏醒那段时间,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七岁之前,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后来忽然有一天,他一夜之间想起世界上最疼他的人是哥哥,他叫李天,于是每天吵着要见他。
除此之外,李全的记忆也发生混乱。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受的伤,让他回忆,他坚持说是哥哥结婚,他当伴郎在婚礼上挡酒喝多了,其它的一概不知。他甚至忘了自己曾是警察,连警队同事的照片摆在他眼前,他也是一脸懵懂,摇头说不认得。
李爸爸认为他忘了也好,他怕李全忆起那段峥嵘岁月,会继而想到自己再无缘那身警服而倍感失落,也怕他完全康复后,又惦记回去过那种让人提心吊胆的日子。
就算李全成日闹着要见哥哥,李爸爸仍坚持把他留在国外接受后续的康复治疗,不奢求恢复成从前的李全,至少能让他在他们老两口腿一蹬作别人世时,能自己独立生存下去。
关于李天下落不明这事,李爸爸知道,虽不知他人在何方,但能确定他是安全的。相较其他人,李爸爸还多知道一些事,只是他遵从李天的意愿,没把这事告诉国内的两兄弟。
李天一直和他单向联络,换着不同的虚拟电话打过来,问李全和他们的情况。李全的所有变化李天都清楚,还把他那个破手机寄过来。
正是这个破手机,让李全找回了所有的记忆。
除了哥哥,他还有两个最好的兄弟,其中一个爱过他,还有一个女孩子,叫万晴,那是他嫂子,他喜欢过她——
哥,我醒了,你在哪儿?
νρo18.てoм
重逢在即
时光一去便是五度春秋轮转。
五年里,无论国外的李全还是国内的崔明朗和郝家安,他们的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崔明朗听李天的话,和总裁爹地和解。意外的是,这位比李爸爸还强势的父亲做出一个让崔明朗都震惊的决定。
他成立一项公益基金,用于中国西部野生动物保护,提议崔明朗组成拍摄团队,去记录这些生灵的身影并成集出版,他愿意做资方尽可能给予支持。唯一的条件,是相关产品的售卖所得要有一部分捐到基金里,用做保护那些动物们。
其实在和儿子僵持这些年里,崔爹地一直想着如何改善父子关系,听了崔奶奶劝说从儿子的喜好入手,主动去了解野生动物相关信息。这些自由自在又生存环境日趋危机的生灵让他心生波澜,发觉儿子想去记录它们是一件极有意义的事。
有了父亲的正面支持,崔明朗大展拳脚,梁冰冰全力支持,运用手中资源召集八方志同道合的能人,组建成一支野外拍摄团队,扎进中国大西北,迈出梦想照进现实的第一步。
在此之前,崔明朗还做了一件事,和梁冰冰登记结婚。
梁冰冰辞掉电台工作,陪他一同踏上西部广阔的大地,在戈壁夜空明亮灿烂的星河下,完成一场特别的婚礼。
团队拍摄的作品整理成集出版,反响甚好,作为主创人员,回来后崔明朗还没来得及参与进家族产业的经营,就开始巡回签售的工作。
最后一站他定在家乡,那座依然没有李天影子的城市。
走出书城大门,郝家安在车里朝他招手。
都是三十开外的人了,却还保留着过去的习惯,坐进车里,崔明朗上去就照郝家安的卷毛一顿揉搓。
郝家安摆着傲娇脸甩开,故作生气说:“别闹,注意点我身份,小心告你袭警。”
崔明朗扭头看看后座上平放得板正的警服,不禁唏嘘:“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你又回去当网警了。”
“一天走之前注销了事务所,我失业了,当黑客又随时可能进局子,不如回去端铁饭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为了替小全把警察梦继续做下去。”
崔明朗说得没错,郝家安真是这么想的,扬起嘴角笑笑道:“我能为他做的事也就剩这一件了。”
“谦虚了不是,小全回国都快两年了,我不在,全靠你去尽兄弟义务。也亏得有你,他爸妈年纪都不小了,有你帮衬着,他俩多少能轻松一点。李叔比出国前看着老了那么多,我心里也不落忍。”
如今李全虽已康复,该有的记忆也有,看着和普通人无异,但大脑不可逆的损伤让他对世界的认知时常还会像个孩子,天真简单,稍复杂点的事都理解不能,重回警队成为一个美丽的扯。
郝家安几乎拼劲了力气,才在年龄到限之前再回警队,用他的技术和合法的手段,替李全贯彻他的正义。
车刚要起步时,梁冰冰的电话打了过来,崔明朗软着声线叫声老婆。听筒那头先是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咿呀,再是梁冰冰用郝家安没听过的温柔问话:“老崔,行李给你收拾好了,啥时候和老三出发?”
“不和你说过嘛,转头就忘,今晚的飞机,一会儿我回家拿行李就走啦。”
他挂了电话,郝家安瞄一眼屏保照片,俩只大手捏着一只小小手,戏谑笑他:“你别怪她记性差,一孕傻三年,你不在家,她带孩子辛苦,就算有保姆也不敢放松精神,忘性大正常。哎我说,要不是冰冰怀孕,恐怕你们现在都冲出国门去拍非洲大狒狒了吧。”
李天两口子离开第三年,梁冰冰在拍摄途中意外怀孕,不得不撤出团队。原本崔明朗也要跟着回来,但被她阻拦,说要做的事必须坚持到底,她会好好在家养胎,等他归来。
她平安生下一个女孩,崔明朗完成拍摄计划重返家乡,女儿已经会坐了。
提到女儿崔明朗就兴奋,翻着手机相册跟郝家安显摆。郝家安看着屏幕上粉嫩的小肉团,沉吟道:“老二,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和你说。”
“啥事啊?秘密啊?”
“是我的秘密,确切来说,是我和全全俩人的秘密。”
他俩能有啥秘密,崔明朗一时间只能想到些桃色事件,莫不是他俩早暗度陈仓过,只是瞒着大家?
郝家安眼睛盯着车窗外的蓝天,手指敲着方向盘,似鼓起勇气才开口道:“你还记得五万来之前的那次团建吗?”
“就咱们去泰国那回?”
“对,就那回。有天晚上,你和一天约了人妖妹happy,第二天睡到下午才起床,还记得吧。”
怎么不记得,崔明朗记得清楚着呢。
那晚他们几个在夜店玩到后半夜,他和李天一人领一人妖妹回酒店,叮叮咣咣奋战到天亮,人家离开之后他俩困得不行,翻身就睡。第二天下午睁眼,李全和郝家安不知去了哪儿,回来的时候脸上表情都怪怪的,李天非说他俩趁他们睡觉干了不可描述的事。
“我俩确实干了不可描述的事”,郝家安低头羞涩笑了下,“说好保守秘密,现在我要食言了。”
那天李天和崔明朗睡得像两头死猪,对于去哪吃去哪玩,李全没个主意,问郝家安的意见,他说:“你愿不愿意陪我去个地方?”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李全欣然应允,跟着郝家安一起出发,到地方发现,是一家辅助生殖机构。
郝家安说他是来冷冻精子的,又给李全解释,自己是Gay,父母双亡,不会有人逼婚,他更不会和女性形婚,他认为同妻是不该存在于社会的人群,她们和被家暴的女人一样痛苦。
“就算是Gay,可我也是个男人,物种劣根性我没改掉,总想着如果有自己的孩子该多好。哪怕我压根不知道孩子妈妈是谁,什么肤色人种,生活在哪个国家,我也希望在这个世界上,有个像你女儿这样可爱的小孩,和我有剪不断的血缘关系。”
郝家安坦诚这些,已为人父的崔明朗完全能理解,同时心生一丝怜悯。
或许世上真有个小baby是郝家安的后代,他却可能永远听不到那一声“爸爸”。
但这事值得当秘密守着吗?他们对于郝家安的性取向从来都是接受的,自然也能理解他会有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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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并不是郝家安口中所谓秘密——
写到这,大家都能猜到点什么了吧。
明日结局见。
[大结局]等一个晴天lt;探爱(李肉糜)|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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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等一个晴天
郝家安接下来所讲的事,惊得崔明朗半天合不上嘴。
“那天我去冷冻精子,全全说他来都来了,不如也冻份自己的。他说工作危险系数太高,指不定哪天就出点啥意外,留份种子在世间也算有个念想。”
李全这套说辞在当时的郝家安看来,不过是为宽慰他罢了,Gay会冻精子,直男也会,他郝家安与普通男人并无差别。
又是一语成谶,后来李全果真遭遇不测,听那边医生说他今后回归正常社会生活都有困难,甚至结婚生子也成奢望,郝家安意识到李全那份精子的重要性。
“我想找个代孕,把全全的种播下去,孩子我来养,就当是我俩的,这样既圆了我一个心愿,也让他有个血缘上的后代,将来他老了,也有人尽赡养义务。”
崔明朗听完就炸了,端着膀数落他:“我操,你咋想的,代孕在国内不合法,就算在那些法律不管的国家,做这事也太没人性了吧。亏你现在还是警察,觉悟咋这么旧社会呢?我知道你爱小全,但也不能拿个无辜女同胞做牺牲品吧!”
郝家安让他先消消气,满脸苦笑继续说:“看吧,这就是我不敢跟你说的原因,我知道你肯定得骂我。其实我也明白,这么干太损,可还是脑子犯浑钻牛角尖,想出这么不是人的主意。”
惦记后续,崔明朗追问他:“后来呢,你真的找了代孕?”
“我找了”,郝家安点点头,又摇摇头,“但这事没办成,一是合适的代孕者并不好找,我直到前几天才选到一个可心的,二是那家机构告诉我,全全的精子早在五年前就被人选走了。”
他目光陡然变得闪烁,崔明朗知道事不简单。
“那家机构说,是李全本人到场要把精子取走,还说他是和配偶一起来的,又在那儿做了人工受孕。”
不用郝家安再多解释,崔明朗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取走精子的自然不是李全本全,而是李天,容貌上足够以假乱真,再配上个假身份证明,糊弄泰国的辅助生殖机构简直小儿科。至于那接受人工受孕的女人,除了万晴,崔明朗想不到还会有谁。
“成功了吗?”崔明朗再次追问。
明白他话中所指,郝家安摇头说:“我不知道,对方不肯再透露更多,能告诉我这些已经是破例了。”
俩人就此沉默无语,片晌后郝家安发动车子奔崔明朗家而去,陪他拿好行李,坐今晚的红眼航班,去五人月饼第一次团建的那座海滨城市。
李天和万晴就在那里,这个信息是郝家安昨天才查到的。
重回网警岗位后,郝家安利用职务之便又开启寻找李天和万晴下落的工作,如大海捞针一般地不断筛查,仍一无所获。这期间李全康复回国,他一边忙着照顾他的小全全,一边继续寻觅线索。
李爸爸几年来照顾儿子劳心劳力,已是半头白发,身体也拖垮了,时常担心自己随时一觉睡去醒不过来,再无缘见两个儿子重聚在自己眼前,松了口风,透露给郝家安很多李天的消息。
李天和万晴生活得还算好,且几次想回来,却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成。
第一次想回来,结果万晴怀孕,孕期反应剧烈,根本经不起长途跋涉折腾;第二次想回来,赶上那官二代落地,四处打探他;第三次,孩子病了,住了很久的院……林林总总的原因导致李天两口子一直留在外面。
李天最近一次和李爸爸通话,说他还有件大事没办完,估摸到了年底,他们怎么都能回家团聚,让他老人家过上三代同堂、儿孙绕膝的日子。
年底,郝家安不想等那么久。
关于李天两口子的消息,李爸爸只知道这么多,具体他在什么地方,李天也没告诉他,是郝家安自己查到的。
也是无心插柳,那天又赶上他们五个去海边团建的日子,郝家安忆起当年快乐,一时兴起在旅游App上点开城市页面,点进玩了好几天的那座岛屿,想看看曾经住过的客栈,吃过的饭馆,嗨过的夜店,如今是否还都开着。
这一看让他有了惊人的发现。
在一张游客发的攻略贴配图里,他看见两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即便脸都没露出多少,他也能认定那就是李天和万晴。他忙把照片发给崔明朗,让他去辨别,得到的反馈是肯定的。
崔明朗对于人物细节动作的观察向来敏锐,说照片上男人摸着女人的头,那动作和李天摸万晴的样子一模一样,连手指张开的角度都不差,他绝不会看错。
郝家安联系发帖人,得知那张照片是在一家客栈拍的,照片上的人是客栈的老板和老板娘。这对夫妻在当地很出名,颜值出众,但拒绝和游客合影,也不许人拍他们的照片,人们都以为他们只是低调罢了。
让二三兄弟更为坚信那就是李天和万晴的,是客栈的名字:全是晴天。
崔明朗先是激动得要死,再是对他俩破口大骂,这店名带着他们两口子和李全,那么他和郝家安呢,不配拥有姓名呗!
郝家安当即决定去缉拿这对不讲究的两口子。
五年前他俩鸟悄儿地拍拍屁股走了,这么长时间连个屁都不放给他们闻闻,却偷偷跟他爸单向联络,生了娃还藏着掖着,他俩差那点份子钱吗!
梁冰冰听到消息都跟着生气,把行李交给崔明朗时还叮嘱他:“你见了小晴替我骂俩句,赶紧回来把婚礼红包和生孩子红包给我补上!”
飞机落地已是午夜,他们住进一家别的客栈,距离李天的店不到百米。原本郝家安是要住他家店的,奈何他家太火爆,最近的空房也要一周后才有。
反正他们人都到这儿了,李天和万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晚不过去闹,让他俩和孩子好好休息,一觉醒来再杀过去把他俩堵个正着,把这些年憋在心里的埋怨一并吐个痛快。
许是近乡情更怯,到了第二天原计划搞突袭的时间,他们谁也没挪出第一步。
终于他们鼓起勇气屁股离开凳子,忽然听见墙外有人喊着:“四全!李四全!你给我站住!”
这声音和名字刺痛他们耳道,忙起身往外奔,刚迈两步就见一个白色的小人影从客栈院门口一闪而过,接着又见一个男人追着小人影跑过去,姿势略有那么点一瘸一拐。
是他吗?!
郝家安先一步跑出院子,看见不远处男人还在追着小人影,边追边喊:“你给我站住!是不是欺负你爹腿瘸追不上你!哎呀我去!腿疼!疼啊!”
听他喊疼,小人影停下脚,郝家安看清楚,是个小男孩,约莫四岁上下。
小男孩回头看着猫腰揉腿的男人,怯怯回退两步,奶声奶气求饶:“爸爸我错了,别打我行不行。”
男人吼他:“你说错哪儿了?”
“不该给妈妈臭豆腐吃。”
“知道不该为啥还把臭豆腐拿给妈妈?”
“妈妈说我在她肚子里时候她最爱吃臭豆腐,我就想给妈妈吃。”
“妈妈这次怀孕和怀你时候爱吃的东西不一样,现在一闻臭豆腐味就想吐,告诉你多少遍了,咋就没记性!”
小男孩的样子好像快哭了,男人才直起腰,蹿出一步把他抓到怀里,抹抹他额头上跑出来的汗,软声哄着:“你疼妈妈没有错,但也要用对方法,知道了吗?”
“思全知道了。”
到这郝家安他们才听清楚,那男人喊的名字不是“四全”,而是“思全”。
略跛的腿脚,未改的乡音,指向性明显的名字,还有小男孩的容貌,一直背冲他们的男人是谁,还用问么。
那人就是李天,那小孩说不定是李全的儿子,他和万晴“无性繁殖”的结果。
郝家安和崔明朗已经走出院门站在他们身后,激动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全都呆愣住,连他们没敢叫醒的人何时醒来并站到背后都不知道。
李天和孩子并没发现他们,他身旁的路口拐出来一个女人,穿着宽大的连衣裙,凸着孕肚,笑容清丽。
崔明朗盯着她,看阳光直落在她脸上,左眼窝的阴影似乎比右边略深一些,她是万晴。
她刚要招呼大人孩子,视线越过父子俩看到他们身后的人,瞪大眼睛,哑口愣在原地。
李天见她这样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啦媳妇儿?”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哥。”
这声呼唤险些让李天神魂离体,心房一颤,手跟着一抖,松开怀里的孩子,猛地转身,见几步外站着已经泪流满面的郝家安和崔明朗,一个清隽的身影从他们身后挪出来,穿着件小黄人T恤,用手支了下鸭舌帽,露出一张熟悉而又久违的笑脸。
这笑脸无数次在李天梦境里笑得灿烂,能笑得这么好看的人,只有他最爱的弟弟,李全。
昨晚崔明朗取完行李,坐上送机的车驶向老李家,他们要接上李全一起出发。
李爸爸得知他们查到李天下落时,李全在一旁听见了,闹着要跟去。郝家安很愿意带上这个三十来岁的“大孩子”,心想你弟弟都过来了,看你李天还能往哪儿藏。
李天没处可藏,也不必再藏。害他断腿的官二代因曾经的人命官司重审已经被执行枪决,那些曾经的仇家们各有各的下场,再不会出来兴风作浪,桩先生也人间蒸发。他本来也想等万晴把二宝生下来,年底出了月子正好回家过年。
时过境迁,风平浪静,等一个晴天,他就和他们团聚,这是李天离开时的允诺。
小思全不知发生了什么,懵懂地看看对面三个叔叔,又看看李天。他不明白爸爸为何仰起头,看着头顶无云的晴空,猛蹿着喉结,身子也抖着,眼泪顺着面颊耳畔流到脖子。
他又扭头看看万晴,发现妈妈比爸爸哭得还厉害,对面戴鸭舌帽的叔叔称呼爸爸为“哥”,另外两个哭成泪人的叔叔又是谁呢?
大家站在原地流泪,只有李全笑着奔到李天面前,身子一蹿抱紧了他,晃了两下,喊了声:“哥,回家。”
李天紧扣着弟弟肩头,这个拥抱他等了太久太久,强咽下喉头酸楚猛点着头。
“嗯,回家!全儿,哥跟你回家。”——
【全文完】
νρo18.てoм
[大结局]等一个晴天
郝家安接下来讲的事,惊得崔明朗半天合不上嘴。
“那天我去冷冻精子,全全说他来都来了,不如也冻份自己的。他说他工作危险系数太高,指不定哪天就出点啥意外,留份种子也算有备无患。”
李全这套说辞在当时的郝家安看来,不过是为宽慰他。Gay会冻精子,直男也会,他郝家安与普通男人并无差别。
又是一语成谶,后来李全果真遭遇不测,听医生说他今后回归正常社会生活有困难,甚至结婚生子也成奢望,郝家安意识到李全那份精子的重要性。
“我想找个代孕,把全全的种播下去,孩子我来养,就当是我俩的,这样既圆了我一个心愿,也让他有个血缘上的后代,将来他老了,咱们也不中用了,也有人尽赡养义务。”
崔明朗听完就炸了,抱膀数落他:“我操,你咋想的?甭说代孕在国内不合法,就算在那些法律不管的国家,做这事也太没人性了吧。亏你现在还是警察,觉悟咋这么旧社会呢?我知道你爱小全,但也不能拿个无辜女同胞做牺牲品吧!”
郝家安让他先消消气,满脸苦笑继续说:“看吧,这就是我不敢跟你说的原因,我知道你肯定得骂我。其实我也明白这么干太损,可还是脑子犯浑钻牛角尖,想出这么不是人的主意。”
惦记后续,崔明朗追问他:“后来呢,你真的找了代孕?”
“我找了”,郝家安点点头,又摇摇头,“但这事没办成,一是合适的代孕者并不好找,直到前几天我才选到一个可心的,二是那家机构告诉我,全全的精子早在五年前就被人用了。”
他目光陡然变得闪烁,崔明朗知道事不简单。
“那家机构说,是李全本人带着配偶一起到场,直接用那份精子做了人工受孕。”
不用郝家安再多解释,崔明朗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到场取精的自然不是李全本全,而是李天,容貌上足够以假乱真,再配上个假身份证明,糊弄泰国的辅助生殖机构简直小儿科。至于那接受人工受孕的女人,除了万晴,崔明朗想不到还会有谁。
“成功了吗?”崔明朗再次追问。
明白他话中所指,郝家安摇头说:“我不知道,对方不肯再透露更多,能告诉我这些已经是破例了。”
俩人就此无语,片晌后郝家安发动车子奔崔明朗家而去,陪他拿好行李,坐今晚的红眼航班,去五人月饼第一次团建的那座海滨城市。
李天和万晴就在那里,这个信息是郝家安昨天才查到的。
重回网警岗位后,郝家安利用职务之便又恢复寻找李天和万晴下落的工作,如大海捞针一般不断筛查,仍一无所获。这期间李全康复回国,他一边忙着照顾他的小全全,一边继续寻觅线索。
李爸爸几年来照顾儿子劳心劳力,已是半头白发,身体也拖垮了,时常担心自己随时一觉睡去醒不过来,再无缘见两个儿子重聚在自己眼前,松了口风,透露给郝家安很多李天的消息。
李天和万晴生活得还算好,且几次想回来,却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成。
第一次想回来,结果万晴怀孕,孕期反应剧烈,根本经不起长途跋涉折腾;第二次想回来,赶上那官二代落地,四处打探李天;第叁次,孩子病了,住了很久的院……林林总总的原因导致李天两口子一直留在外面。
李天最近一次和李爸爸通话,说他还有件大事没办完,估摸到了年底,他们怎么都能回家团聚,让他老人家过上叁代同堂、儿孙绕膝的日子。
年底,郝家安不想等那么久。
关于李天两口子的消息,李爸爸只知道这么多,具体他在什么地方,李天也没告诉他,是郝家安自己查到的。
也是无心插柳,那天又恰逢他们五个去海边团建的日子,郝家安忆起当年欢,一时兴起在旅游App上点开城市页面,点进玩了好几天的那座岛屿,想看看曾经住过的客栈,吃过的饭馆,嗨过的夜店,如今是否还都开着。
这一看让他有了惊人的发现。
在一张游客发的攻略贴配图里,他看见两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即便脸都没露出多少,他也能认定那就是李天和万晴。他忙把照片发给崔明朗,让他去辨别,得到的反馈是肯定的。
崔明朗对于人物细节动作的观察向来敏锐,说照片上男人摸着女人的头,那动作和李天摸万晴的时一模一样,连手指张开的角度都不差,他绝不会看错。
郝家安联系发帖人,得知那张照片是在一家客栈拍的,照片上的人是客栈的老板和老板娘。这家客栈在当地很有名,一楼猫咖,二楼私房菜,不算多的客房日日客满。经营客栈的夫妻比店还出名,颜值出众,恩爱和睦,但拒绝和游客合影,也不许人拍他们的照片,人们都以为他们只是低调罢了。
让二叁兄弟更为坚信那就是李天和万晴的,是客栈的名字:全是晴天。
崔明朗先是激动得要死,再是对他俩破口大骂,这店名带着他们两口子和李全,那么他和郝家安呢,不配拥有姓名呗!
郝家安当即决定去缉拿这对不讲究的两口子。
五年前他俩鸟悄儿地拍拍屁股走了,这么长时间连个屁都不放给他们闻闻,却偷偷跟他爸单向联络,生了娃还藏着掖着,他俩差那点份子钱吗!
梁冰冰听到消息都跟着恼火,把行李交给崔明朗时还叮嘱他:“你见了小晴替我骂俩句,赶紧回来把婚礼红包和生孩子红包给我补上!”
飞机落地已是午夜,他们住进一家别的客栈,距离李天的店不到百米。原本郝家安是要住他家店的,奈何他家太火爆,最近的空房也要一周后才有。
反正他们人都到这儿了,李天和万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晚不过去闹,让他俩和孩子好好休息,一觉醒来再杀过去把他俩堵个正着,把这些年憋在心里的埋怨一并吐个痛快。
许是近乡情更怯,到了第二天原计划搞突袭的时间,他们谁也没挪出第一步。
终于他们鼓起勇气屁股离开凳子,忽听墙外有人喊着:“四全!李四全!你给我站住!”
这声音和名字刺痛他们耳道,忙起身往外奔,刚迈两步就见一白色小人影从客栈院门口一闪而过,接着又见一个男人追着小人影跑过去,姿势略有那么点一瘸一拐。
是他吗?!
郝家安先一步跑出院子,看见不远处男人还在追着小人影,边追边喊:“你给我站住!是不是欺负你爹腿瘸追不上你!哎呀我去!腿疼!疼啊!”
听他喊疼,小人影停下脚回过头,郝家安看清楚是个小男孩,约莫四岁上下。
小男孩看着猫腰揉腿的男人,怯怯回退两步,奶声奶气求饶:“爸爸我错了,别打我行不行?”
男人吼他:“你说错哪儿了?”
“不该给妈妈臭豆腐吃。”
“知道不该为啥还把臭豆腐拿给妈妈?”
“妈妈说我在她肚子里时候她最爱吃臭豆腐,我就想给妈妈吃。”
“妈妈这次怀孕和怀你时候爱吃的东西不一样,现在一闻臭豆腐味就想吐,告诉你多少遍了,咋就没记性!”
小男孩的样子好像快哭了,男人才直起腰,蹿出一步把他抓到怀里,抹抹他额头上跑出来的汗,软声哄着:“你疼妈妈没有错,但也要用对方法,知道了吗?”
“思全知道了。”
到这郝家安他们才听清楚,那男人喊的名字不是“四全”,而是“思全”。
略跛的腿脚,未改的乡音,指向性明显的名字,还有小男孩的容貌,一直背冲他们的男人是谁,还用问么。
那人就是李天,那小孩说不定就是李全和万晴“无性繁殖”的结果。
郝家安和崔明朗已经悄步挪到父子俩身后不远处,激动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全都呆愣着,连他们没敢叫醒的人何时醒来并站到背后都不知道。
李天和孩子并没发现他们,他身旁的路口拐出来一个女人,穿着宽大的连衣裙,凸着孕肚,笑容清丽。
崔明朗盯着她,看阳光直落在她脸上,左眼窝的阴影似乎比右边略深一些,她是万晴。
她刚要招呼大人孩子,视线越过父子俩看到他们身后的人,霎时瞪大眼睛,哑口愣在原地。
李天见她这样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啦媳妇儿?”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哥。”
这声呼唤险些让李天神魂离体,心房一颤,肩跟着一抖,松开手里的孩子,猛地转身,见几步外站着泪流满面的郝家安和崔明朗,一个清隽身影从他们身后挪出来,穿着件小黄人T恤,用手支了下鸭舌帽,帽檐下是一张熟悉又久违的笑脸。
这张脸无数次在李天梦里笑得灿若艳阳,能笑得这么好看的人,只有他最爱的弟弟,李全。
昨晚崔明朗取完行李,坐上送机的车驶向老李家,他们要接上李全一起出发。
李爸爸得知他们查到李天下落时,李全在一旁听见了,闹着要跟去。郝家安很愿意带上这个叁十来岁的“大孩子”,心想你弟弟都过来了,看你李天还能往哪儿藏。
李天没处可藏,也不必再藏。害他断腿的官二代因当年的人命官司重审已被执行枪决,那些曾经的仇家们各有各的下场,再不会出来兴风作浪,桩先生也人间蒸发。他本来也想等万晴把二宝生下来,年底出了月子正好回家过年。
时过境迁,风平浪静,等一个晴天,他就和他们团聚,这是李天离开时的允诺。
小思全不知发生了什么,懵懂地看看对面叁个叔叔,又看看李天。他不明白爸爸为何仰起头,看着头顶无云的晴空,猛蹿着喉结,身子也抖着,眼泪顺着面颊耳畔流到脖子。
他又扭头看看万晴,发现妈妈比爸爸哭得还厉害,对面戴鸭舌帽的叔叔称呼爸爸为“哥”,另外两个哭成泪人的叔叔又是谁呢?
大家站在原地流泪,只有李全笑着奔到李天面前,身子一蹿抱紧了他,晃了两下,喊了声:“哥,回家。”
这个拥抱李天等了太久太久,紧扣着弟弟肩头,强咽下喉头酸楚猛点着头。
“嗯,回家!全儿,哥跟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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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我居然在纠结,“全文完”这仨字到底该搁哪儿,文末?还是就在这儿?第一次结局的我毫无经验。
感谢你陪伴五人月饼走了这么远,愿看文的你,心与世界永远万里晴天。
开新书啦!
啊,说好的番外没番出来,说好的新书倒是来了!
嗯,就大伙儿一直催的所谓“自传”。
传送门:<a href=https://.po18.tw/books/716799 target=_blank>https://.po18.tw/books/716799</a>
【番外七】三好的甜蜜麻烦
老李家二宝似乎是个急性子,离预产期还半个多月,便折腾万晴住进医院。
李天自然是全程陪着,当初生李思全时的凶险他可一点没忘,如今万晴睡着时无意吭吭一声,都能让他紧张出满头汗。
到底一回生二回熟,万晴心态相对平和,思全在家有爷爷奶奶照顾,他又很黏李全,几乎无需多惦记,她大可安心静候二宝降生。
意外总在最平静的时候撩闲。
有天李全妈吃着吃着饭,突然嘴歪到一边,幸亏发现和送治及时,不然真不好说什么结果。
郝家安到医院探望时候,老爷子正给老伴儿喂饭,哄她:“老天爷是看你照顾全儿和大孙太累了,逼着你休息。”
李全妈闹着回家不成,便赶老伴儿走,“我这儿雇个护工就行,你别管我,回去照看儿子孙子!”
“护工哪比得上我,你老实呆着,没几天就跟晴晴和孩子一块出院了。你就放心全儿吧,他现在能照顾自己,天天也把孩子教得懂事,你别瞎惦记。”
老两口争执不下,眼看李全妈急得要拔留置针,郝家安紧忙插嘴:“让他们爷儿俩来我家住吧,我休假呢有时间,我照顾他们。”
说完他心一突突:爷俩儿,四舍五入这不说漏嘴了么!
所幸老两口没多想,也欣然同意郝家安的提议。
郝家安一路脑子粉红,兴冲冲开车去接李全和孩子。
原本他想找人代孕出李全后代的混蛋想法,被李天和万晴先一步实现。这事谁先起的头,他俩从没提过,他和崔明朗也没问。
有些事知道就知道了,没必要去求证。
思全和李全小时候长得没两样,不过老李家男人外貌基因一贯强势,一脉相承下来,毫无破绽。
一大一小在后座玩奥特曼,郝家安前头开车,心跳得贼快!
认识十几年,同一屋檐下共处的时日屈指可数,这下终于有机会,虽然带个小的,却觉得有点一家叁口内味儿。
李天电话过来,“听我爸说全儿和小崽子去你家住啦?”
“嗯,都快到家了。”
“记得别给思全吃芒果,他过敏。”
“知道,全全跟我说了。”
“你呀,珍惜机会嗷!”
珍惜个屁机会嘛,想让他趁李全依旧跟小孩一样干点龌龌龊龊的事,这不趁火打劫么。
郝家安脸还是红了,岔开话题,“五万咋样了?啥时候生?”
“她还好,大夫说生就一礼拜之内的事儿,孩儿他叁叔赶紧准备份子钱吧!”
电话刚挂,肩膀上多只手,李全送过脸来浅浅笑着问:“是我哥吗?”
他的脸就贴在颈侧,郝家安油门差点踩秃噜,红晕攀到耳朵根,点点头,暗暗自嘲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有这种少年悸动,不要个脸!
爷俩接回家没出两天,郝家安开始心疼万晴。
带孩子真难费劲!
爷爷嘴里的李思全懂事又听话,可离开老人跟前,本性瞬间暴露!想来那点乖巧全是装的,跟李天一点没学着好!
鸡贼,还淘,甚至小小年纪已懂得利用美色换取既得利益。
领他们去吃麦当劳,他卖个萌就让人家把中薯换成大薯;在网红餐厅发现等位的大姐姐老看李全,主动让人家来拼桌,给爷儿仨换来顿霸王餐!
公园遛弯,郝家安蹲下系鞋带工夫,再抬头小的上树了,大的不管不说,还在树下拍手叫好,“思全真棒!思全真厉害!”
头疼,这不相当于带俩孩子么?不怪老太太住院,累的吧!
他问思全:“幼儿园啥时候开学啊?”
“至少妈妈回家之前开不了。”
行吧,自不量力揽了瓷器活儿,要不是有李全在,郝家安真不知该去哪儿偷块金刚钻。
大全小全之间气氛也颇为诡妙。
说是叔叔吧,俩人也太没大没小了点,动不动就拍肩膀跟老哥儿俩似的;说像平辈呢,小思全很听叔叔话,很在乎他的态度,但凡李全笑模样一收,他立马老实,乖成他爷爷的好大孙。
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总体而言是幸福的,至少比起从前日日夜夜与几大块显示屏形影相吊,郝家安很沉浸“叁口之家”带来的喧闹。
他甚至希望二宝多在万晴肚子里待几天,一旦这娃出来回家,大全小全也要回去了,他便很难有机会在闹腾一天结束后,静静欣赏完一大一小酣甜睡相,再满心安稳进被窝。
奇妙的安稳感,真让人贪恋。
重回网警队伍后,郝家安便没了自由,跟当年的李全一样,永远时刻准备着。
这不,又来活儿了。
早饭刚码上桌,领导一个电话召他归位,事还不小,非他不可。
与此同时,早已重回热闹的『五人月饼』群聊弹出李天的消息:晴晴进产房了!老子好他妈害pia!
郝家安没闲工夫安慰他,想早不来活儿晚不来活儿,偏这时候来活儿,哪怕再早二十分钟通知,他也有时间想好家里的一大一小怎么安置。
他第一时间想到崔明朗,电话拨出去才想起来,这货正在呼伦贝尔拍傻狍子呢。叫冰冰来也不妥,老崔家的公主可比李思全能闹腾,她自顾不暇。
领导又来电话催他快点出发,正左右为难,李全发话了。
“有任务了吗?”
“嗯。”
“那你还不快去!”
“那你们咋整?”
“我俩今天哪儿也不去,在家等你,你放心忙你的。”
“我不一定几点到家,你俩吃饭……”
“我会订外卖,再说冰箱里那么多吃的,哎呀你别墨迹了快去吧,你是警察!”
郝家安一瞬间有点恍惚。
义正言辞说“你是警察”的李全,脸上的天真在话出口那刻散尽,取而代之的,是多年前时刻挂脸上的正气凛然。
他回来了?
李全抄起手边的奥特曼,塞给小思全一个,“迪迦保佑叁好哥马到成功!”
嗯,看来他没回来。
想着家里监控对讲随时开着,大全小全拿奥特曼拍胸脯保证绝对乖乖,郝家安这才放心奔赴战场。
监控24小时畅通,可郝家安却无暇时刻盯着家里。时间紧任务急,加之领导一直在身后,他也抹不开分神,直到中午匆忙对付一口盒饭,他才有空点开监控手机端看一看。
本以为小思全会如脱缰的哈士奇一般把家拆了,然并无,家里所有物件摆设都在原位。
还算你小子老实。
郝家安欣慰笑笑,把画面转到阳台,见李全在跑步机上奔得正欢,笑到颧骨升天。
画面切到厨房,他一口饭噎了嗓。
小小人影从冰箱里拿出两盒开封菜速食饭,熟练放进微波炉,精准加热3分30秒,戴着手套拿出来摆桌上,掐着儿童手表数过一分半,扯着小脖子大喊:“全全,来吃饭啦!”
阳台那边回应响亮:“这就来!”
一大一小餐桌对坐,小的忽然又蹦下去开冰箱,“全全喝可乐还是雪碧?”
“你妈不让你喝碳酸饮料!”
“我肯定凉白开啊,问你喝啥。”
“陪你喝凉白开。”
郝家安蒙圈了,一时分不清他俩究竟谁大谁小,看小思全这套行云流水操作,仿佛李全一直他照顾似的。
工作不给他多余时间琢磨这事,放下刚吃几口的盒饭,继续投入没有硝烟的战斗,等再有点时间看监控,天色已暗,他俩正在厨房忙碌。
小的有条不紊地淘米下锅,大的笨手笨脚摘菜洗菜,看着架势像要合力做晚饭!
郝家安惊恐顿生,生怕他俩弄不明白燃气再中毒啥的,刚要给社区值班民警打电话让过去瞧瞧,俩人双双放弃,洗洗手开电视看动画片去了。
心算是放下来,他强撑着冷静搞定工作,跟领导说声家里有孩子,总结会议不能参加,一头扎进车里往家狂奔。
所有同事下巴伸老长:他啥时候有的孩子?他也没成家啊?
天早彻底黑透,监控里也看不见这俩东西的影儿,难不成一起在洗澡?家里只有这儿没监控头。
心急火燎奔到家,客厅亮着,餐厅亮着。
四下鸦雀无声,浴室也没人,他俩的牙刷是湿的,应该刚用过。
打开他俩睡的卧室门,夜灯暖黄,爷儿俩睡得正香。
他们身上盖着那条小蓝被,是李天不辞别时郝家安把它拿走,一直盖在自己身上,换了新房依旧带来盖着,就像他还在身边。
爷儿俩住进来,他把被子贡献出来,希望李全能多想起一些过去的事,然并卵。
给他们掖掖被角,捋捋小思全睡出汗的头发,手触到李全的脸,郝家安泛上一阵去亲他一口的冲动,忍了下去。
偏头扫见墙上插座,发现监控的电源被拔了,正给游戏机充电,难怪他看这屋监控总是空空无人。
肚子叫了,他打算看看冰箱还有啥随便对付一口,却见餐桌上码着几样菜,厨余垃圾筒满满的,锅刷得干干净净。
菜已一丝热气没有,心里却似燃着火炉,郝家安笑着想这些究竟是他俩谁做的,一边拿起筷子夹一口尝尝。
呕……
他知道是谁做的了。
首✛发:𝓟о18s𝐅。cᴏm(ω𝕆𝕆1⒏ νiр)
【番外八】小小世界
【一】
那年六一,万晴没参加幼儿园组织的活动。
万晴没作没闹,她很清楚,家里条件实在不允许。爸爸吃药需要很多钱,妈妈还要挤出一些留着她上小学用。
她蹲在阳台边,看着楼下不时经过的小孩,高高兴兴被父母牵着手出去玩,憋不住眼泪又不敢哭出来。
背影缩出小小一团落寞,刺得爸爸心疼,悄悄喊来妈妈。
“对门说儿童乐园今天玩啥都打折,你带孩子去吧。”
妈妈嘁嚓着:“打折又不是免费。”
爸爸摇摇头,“不差给这点了,该花花。打我确诊到现在,小晴连一根雪糕都没吃过,太委屈了。算老公求你,你就带她去呗,陪孩子过个节。”
看看阳台那可怜一小团,妈妈只好答应,挑了条相对不那么旧的连衣裙,把万晴特别喜欢却不小心摔两瓣的发卡勉强粘牢,喊她过来。
“妈妈带你出去玩!”
万晴高兴极了,谁知这点高兴在迈进儿童乐园大门后一扫而空。
妈妈经过每一个售票口都皱眉头,她猜今天自己配做观众,看别人玩,看别人笑。
她刚想骗妈妈说累了想回家,眼前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有个男孩摔了,怎么摔的不知道,她只看见他崭新又漂亮的衣服上好多血,他妈妈喊了半天有没有医生没人吭声后,他爸爸抱起他就往外跑。
人群散了,万晴瞄到地上血迹旁有两张彩色纸片,奔过去拾起拿给妈妈看。
是两张通票!
“哪儿来的?”
“流血的小哥哥扔下的。妈妈,我能替他玩吗?”
那一家叁口这会儿肯定往医院奔呢,就当老天爷偏心眼,牺牲一个成全另一个吧。
妈妈指指大门方向:“你用了小哥哥的票,那要祝他早日康复。”
“可他不在这儿啊?”
“说不定将来有一天又遇见了呢。”
万晴想:有一天,是哪一天呢?
【二】
七岁的李天过了此生最倒霉的儿童节!
这儿童乐园他打记事就在这玩,几乎每一块砖头他都熟悉,偏偏今年装修,多了个几个陌生台阶,他按着记忆中的路跑,库咚一脚踩空,结结实实摔飞出去。
疼过之后是屁股下又热又湿,他生怕自己吓尿了让人瞧笑话,伸手去捂,摸了一手黏黏的,一看是血。
人群很快围上来,李天慌极了,他没被这种眼神围观过,从来都是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围着他说,这孩子长得真带劲!
围观群众叽叽喳喳说啥的都有,吵得李天脑瓜子疼,爸妈被他甩太远,估计没看到他摔跟头,没准儿还在后面骂小王八犊子拿着票瞎跑啥。
身子疼得不敢动,血好像比刚才还多,李天有点怕,扯开嗓门大喊爸妈的名字。
闻声赶来爸妈一见情景顿时傻了,李天倒好,疼得小脸煞白还打趣他们:“咋才来啊!再晚点你们家独苗要壮烈牺牲啦!”
爸爸打电话叫司机,才想起今天是他自己开车,遂抱起他就往停车场跑。
身子离地时一痛,李天手里的票没拿住,想去捡时爸爸已经跑出几步。他扭头瞧瞧那两张沾血的花花纸,心想算了,留给没票的人捡去用吧,反正他今天也玩不成了。
唉,好不容易死磨爸爸今天不去应酬陪他,一家叁口整整齐齐去玩,他怎么就摔了呢?这血咋就一直流呢?哎呀,怎么还有点迷糊、困、想睡觉……
一路闯灯冲进医院,夫妻俩心急火燎往挂号处奔,求排队的人让他们插队先挂。
一个男人拦住他们:“这孩子都休克了!挂什么号啊!赶紧送去抢救哇!”
他们这才发现李天嘴唇已经没了血色,连谢都来不及道,直奔抢救室去!
男人摇头跟旁边排队的人说,当父母的平时再冷静,一到孩子的事上也慌。
他挂了眼科的号,走出队伍喊椅子上的妻儿。他家也是个小子,白白嫩嫩一脑袋自来卷。
搓搓孩子头顶,男人说:“真近视了也没事,大不了戴眼镜,只要你无伤无病,爸爸也就放心了。”
【叁】
眼科诊室门外,郝家安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这么大的小孩近视眼并不稀罕。
只是在医院过六一,他万万没想到,但也没办法,其它假期他都要去电脑班,就今天过节不上课。
验光过后,结果在爸妈意料之中。
妈妈说要么电脑班别去了,实在太累眼睛,这么点岁数就近视,将来脸上还不得挂俩瓶底子?万一发展成高度的,影响了以后就业,那可得不偿失。
倒是爸爸看得开。
“未来就是计算机网络时代,咱儿子这方面有特长,肯定也找这方面工作。捅咕电脑的视力差点不是正常的么,眼神太好了,兴许人家还觉得你不用功呢!”
他又说,只要孩子平平安安就好,别像刚才挂号处那个浑身是血不省人事,也不知道现在啥样。
“只求平安,不然干嘛叫郝家安!”
“行行行,你有理!”
妈妈不是没话怼他,只是看见儿子一听不让他学电脑了,那小嘴当时就瘪起来,这才不敢多说。
不过小孩子也会有焦虑情绪。
郝家安听着父母斗嘴,把医生的诊断书在墙上展平,磕磕巴巴读着上面八成不解的内容,也担心视力一直降下去,他会不会有天变成瞎子。
“变成瞎子更好!这样长大了就不用替我爸管生意!”
又脆又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郝家安转过头,见是一位奶奶领着一男孩走出诊室。
男孩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气势可比他牛多了,穿得流光水滑,趾高气扬活似电视里的小少爷。
爸爸也注意到他们,又搓搓郝家安头顶,嘟囔声:“同人不同命啊。”
【四】
为什么儿童节这天来查眼睛,学前班的崔明朗属实不能理解,这次居然连奶奶也骗他,说是去玩,车上睡一觉醒来已经在医院。
不想惹奶奶生气,他压着少爷脾气乖乖看病。他知道自己啥毛病,因为是他故意弄脏手揉眼睛,白眼仁变红眼仁,以此拒绝参加儿童节Party。
那是一群跟爸爸同等地位的家长们组织的孩子聚会,说是什么传统,什么联谊,让下一代也彼此交朋友,实则还是大人想凑一块搞事情,偏要拿孩子当幌子。
崔明朗看不惯他们的嘴脸,跟那帮小孩也玩不到一起去,却摆脱不了崔总公子的身份。偶然在课堂获知脏手揉眼睛会得结膜炎,结膜炎好像传染,那就也是传染病了呗,得了传染病,就有理由不去那烦死人的聚会了!
他确实没法去,可爸爸也没让他消停在家过节,明明请了好几天病假,非要让奶奶今天带他来医院。
“知道为什吗?”
奶奶小心给他滴了眼药水,问得和蔼。
崔明朗嘶哈一声疼,挂着两道水问为啥。
“你爸爸知道你是故意的了。他是大人,你这点小把戏,都是他小时候玩剩的。”
他睁开一眼问:“他小时候愿意参加聚会么?”
奶奶摇摇头,“也不愿意。”
“他小时候不愿意干的事,长大了倒让我做!”
“他是不愿意,可他为了我和你爷爷开心,什么都照办,包括娶你妈妈都是奶奶做的主。也因为这个啊,奶奶反而啥事都由着你性子,没能给你爸爸的,都给你啦。”
崔明朗没再说话,眼睛不沙了,让奶奶带他回家,又说不想坐车,那样到家太快,想走回去。
奶奶突发奇想领他走了很多平日不会钻的小街路。
从小在别墅住着,从来没有小伙伴,在老旧小区的空地上,他第一次知道呲水枪可以互相喷着玩,不担心衣服湿透,不担心头发喷塌,大家玩得好开心啊!
嗯?好像也有人不开心。
那个男孩坐在跷跷板一头,好久过去都没人坐上去一起玩。
有个女孩刚想跑过去被小伙伴拉住。
“我妈说不能跟没爸的孩子玩!”
崔明朗一愣,问奶奶:“还有没爸爸的小孩?”
奶奶没回答,牵着他离开了。
【五】
李全在跷跷板上坐了快一个小时,脚仍在地上。
他已经习惯了,没有爸爸的小孩连和大家一起玩的资格都没有。
爸爸么,他也不是没有,只是这爸爸跟别人家的不一样。别人的爸爸要么天天在家,要么好多天不在家,但春节呀,中秋呀,这种家里人要在一起的日子,他们都是在的,但他的不是。
自李全有记忆开始,爸爸从没陪他过过儿童节,不过他不难受,因为所有的节日爸爸都不在,包括他和妈妈的生日。
再懂事的小孩也有童言无忌之时。
有次李全从电视上学了点俏皮话,问妈妈,“我的爸爸是管别人家借的吗?”
他挨了狠狠一顿揍,因为过度紧张害怕吐了一地,边收拾污渍边跟妈妈道歉求饶,说以后再不问关于爸爸的事。
那晚他起来尿尿,发现妈妈站在阳台哭,他不敢去安慰,也不会安慰。
除了不常出现,爸爸对自己挺好的,小孩里兴什么穿的玩的马上他也会有。对妈妈也行,只要家里快没钱,一个电话过去,他几个小时后就出现在门口。
他小心翼翼问过,能不能多说几次没钱了,这样爸爸就能多来几次吧?可妈妈告诉他,如果那样,他或许会离开他们。
李全不懂,个体经营的幼儿园里学到的知识解释不了大人世界的事,摆在他眼前最大的谜题,是学前班的同桌已经准备上小学了,而他要多念一年。
算因祸得福,昨天爸爸来电话,说今天过来跟妈妈商量他上学的事。他高兴坏了,一大早起来跑到小区门口站着等,左等右等不来,腿酸了就在马路牙子上等,直到妈妈出来找他,说爸爸有急事,不来了。
哦。
他没表现出失望,默默坐到跷跷板上,没人和他玩,节日气氛与他无关。
这一天不知熬下来的,黄昏时他又跑到小区门口,盼着爸爸突然出现给他惊喜。
一对母女从眼前经过。
女孩很小,衣服是旧的,发卡是裂的,手里的冰粥碗快赶上她脸大,她妈妈一手牵她,一手攥着两只特别大的气球。
她也只有妈妈陪着呀,可她笑得好开心!
李全苦着脸乐了乐。
女孩妈妈发现了李全,怔一瞬后蹲下问孩子:“气球送一只给哥哥好不好?”
她只顾把脸埋进碗里喝冰粥汤水,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女人把蓝色那只气球塞到李全手里,摸摸脑袋,笑靥温婉。
“小孩,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