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欢 (古代强取豪夺 甜宠 剧情向1v1)》 卷一章1心魔 褚淮止从未想过,有一天,苏阮之会成为自己的心魔。 她只是站在那里,似嗔似笑的对他勾勾手指,他便不由自主地走过去,目光紧紧锁定她那张不施粉黛却倾国倾城的面庞,心潮翻涌,欢喜之情快要溢出喉咙。 “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她用一种极致魅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他的心跳亦跟着漏半拍。 下一秒,他跑过去,想要将她拥入怀中诉说爱慕之意,她却突然如烟般消散,令他扑了个空。 “想要得到我吗?” 就在他怅然若失时,她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他回头看去,只见她站在不远处,一袭青衣,素面朝天,束发高耸,笑容奕奕,一如当年初见时的模样。 这次,还未待他跑过去,她便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柔若无骨的手指在腰间活动,不消片刻便将腰间的腰带解开。他像被试了定身法术,瞬间无法动弹,一双深邃的星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眸中染满欲罢还休的情欲,只因她边走边解下外衣,每一个动作都撩拨至极。 待走至他面前时,她已将外衣全部解开,露出里面的墨绿色肚兜和白色亵裤。他低头,将她娇媚的面容一览无余,迷离的水眸,勾人的红唇,无一不在诱惑着他,他只感觉口干舌燥,体内那把火越来越旺盛。 她主动踮起脚尖吻他,几乎立刻的,他启唇,反客为主的纠缠她,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尽情地吮吸着她唇齿间的甜美。与此同时,他微躬身躯,伸出双手环紧她的腰,将她牢牢箍在怀里,仿佛生怕她再次消失。 他的吻越深,胯下的欲望就越肿大,到最后,他抑制不住地将她放倒在地上,然后急不可耐地扯掉自己的衣裳,不消片刻,他滚烫的身躯便覆上她柔弱的娇躯,严丝合缝,纠缠不休。 他不再满足于亲吻她,滚烫的唇齿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滑过锁骨,最后停留在柔嫩饱满的椒乳上。他不禁轻轻啃咬,反复吮吸,仿佛在品尝着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她的肚兜早就不知被他扔去了何处,只剩下一条亵裤摇摇欲坠地挂在身下,他伸手,灵活熟练地探入她的桃花源地,那里早已湿漉不堪,泛滥成灾。他满足地喟叹一声,而后掏出早已炙热如铁的硬物,对准她的蜜穴便要一跃而进。 只是,在关键时刻,她伸手制止了他,紧接着,一声叹息在他耳边响起: “可是怎么办,你我终究无法在一起。”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她话中之意,她便再次如烟般消散,身下瞬间空空如也,只剩他身体的温度依旧那么灼热。 “不!” 他惊恐的醒过来,心底像破了一个洞,空荡荡的。 此时周围一片昏暗,只有清冷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地上,映衬着迷离的夜。 他半晌才反应过来,方才的一切只是个梦。 幸好只是个梦……但又为何只是个梦…… 他陷入一种无比矛盾的情绪中,依旧在猛烈跳动的心脏告诉他,他似乎永远无法摆脱这个心魔。 “赵德!赵德!” 他开始叫唤人,声音急切,在外守夜的赵德赶忙跑进屋,恭敬地回道:“奴才在。” 此时已是寅时,赵德心想万岁爷这个时辰唤人,定是有甚急事,只是,他等了半天都没听见下一步吩咐,偌大的寝宫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万岁爷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褚淮止才再次出声,只不过语气没了方才的急切,反而带有一种无奈和妥协感。 他只说了五个字: “摆驾思月宫。” == 夜确实很深了,清冷的月光笼罩着皇宫,无处不透露着寂寥。 此时还在宫内走动的大多是巡逻的侍卫,他们腰间佩戴的长剑泛着阴森的光,一如这深不可测的宫闱。 突然,一行人来到了东门口,为首的是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后面跟着两男三女,他们一看穿着就知道不是宫内人。 “来者何人?”有守卫很快拦住他们。 只见为首的女子向前一步,轻声细语道:“我们是梦园戏班的,刚给太后唱完戏,现下想出宫回去,这是腰牌,还望官爷放行。”说着,她将腰牌递过去,腰牌下还藏着一锭银子。 那守卫不动神色地接过,心下了然,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不多做检查便让人开门放行。 “多谢官爷。” 眼看着这一行人就要踏出门外,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令吼:“拦住他们!” 闻言,门口的守卫们倒是反应快,在他们还未踏出宫门前赶紧拦住他们,紧接着,只见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率领一众侍卫往这边走来。 那男子走得很急,宽大的龙袍在空中划过弧度,一如他表情般凌厉。寒夜阴森,他却比这夜还要冷上几分,尤其是那张被月光映照着若隐若现的脸庞,俊美中透着危险气息。 守卫们认出那男子是当今圣上,讶异之余竟没注意到有个身影从他们眼皮下溜了出去。待他们反应过来时,那人已溜出宫门,直奔停在宫门外的马车。 “抓住她!” 褚淮止的目光紧紧锁定那个逃出宫门的身影,又是一声怒吼。此时的他满脸阴鸷,周身充满戾气,心下更是愤怒不已。 自己都追到这了,她还敢逃?真是好样的! 得令的守卫们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去抓人,好在那人跑得不远,不一会儿便将她抓住了。但她似乎铁了心要逃跑,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他们后继续往前跑,见状,守卫们只好使用武力,再次逮住她后将她钳制在地,她终于无法再动弹。 在她倒地的那一瞬间,褚淮止瞳孔一缩,眼底划过一丝心疼,脚下的步伐不由地加快。 晚风阵阵,月色凄冷,今夜注定不太平。 == 还差一点就能逃掉了,只差一点…… 苏阮之抬头,看着那辆近在咫尺的马车,艳丽绝伦的脸上布满痛苦的神情。 这场蓄谋已久的逃跑眼看着就能成功,却倒在最关键的一步,令她怎能不痛苦?尽管就算坐上了那辆马车,她也不一定能逃出城,但至少能拥有短暂的自由之身,不用被困在那座富丽堂皇却满目疮痍的宫殿之中。 果然还是逃不掉吗? 她自嘲一笑,内心无比悲凉。 “放弃吧,你逃不掉的。” 突然,头顶传来一个阴冷邪魅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听得人心神意乱。她只是低头看着眼前的明黄色皂靴,并未抬头,心中已然知道自己的结局。 接着,她落入一个意料之中的怀抱,却始终低垂眼睑,如蝉翼般扑洒而下的睫毛掩盖了她眸中的神色。 褚淮止低头,借着宫檐下闪烁不定的灯火,看清了怀中之人的面容。只见她薄唇紧抿,不施粉黛的脸上已然没了任何表情,整个人毫无生气可言。不由地,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怜惜,但随即又被阴鸷覆盖。 “这辈子,你死也要死在朕的身边。” 他的声音如恶魔低吟般回响在她的耳边,她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微颤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情绪,终究还是起了波澜。 兴许是见事已至此,她不再做挣扎,反而将头轻靠在他的胸膛上,这副乖巧顺从的模样倒是令他眉宇间的凌厉之色减了几分。 他不再多言,抱着她便往宫门里走去,不过,在离开前,他转头看了一眼方才将她钳制在地的那个守卫,眼神如刀刃般锋利,不言自威。 那守卫被他的眼神这么一刮,瞬间不寒而栗,差点腿软倒地,心中更是叫苦不迭。自己不过是听令抓人,怎地如今抓到人了倒像是做错事了?不过,之前没注意看她的模样,直到万岁爷将她抱起才得以看清,那真真是国色天姿,就连后宫艳压群芳的丽妃也输她几分颜色。而且,万岁爷虽然表情愤怒,但抱人的动作却是无比温柔,传闻万岁爷性情冷淡,后宫形同虚设,从不让妃嫔近身,如今看来倒像是一个痴情人,这也能解释万岁爷看自己的眼神为何像是要吃人。思至此,他又打了一个寒颤。 == 从苏阮之逃出宫门开始,到后面被人抓住,师小小一直看在眼里,一颗心起起落落,甚是担忧。最后,当她看到那个俊美如神邸的男子抱着苏阮之走进宫门时,她明白这场蓄谋已久的逃跑失败了,她还是没能帮苏阮之逃走,但是,她想再赌一次。 思至此,她快速跑到褚淮止面前跪下,挡住他的去路,声音颤抖却充满坚定: “皇上,求您开恩,放苏妹妹出宫吧!” 闻言,褚淮止低眼看着跪拜在脚下的女子,嘴角扯过一个冷笑。“师姑娘,你企图带朕的人出宫,朕还未怪罪于你,你倒好,还敢在这胡言乱语,真是不怕死。” 师小小顶着那道锋利的眼神,继续道:“苏妹妹本就不是宫内人,更况且她早已是他人的妻……” “大胆!”褚淮止一声怒吼,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眸中布满杀气。“来人啊……” “皇上,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师姐姐吧。”似是感受到了褚淮止的杀意,一直沉默的苏阮之连忙出声打断他的话。 但此举并未打消他的杀意,他甚至没看她,继续一字一句道:“将她打入天牢!” 苏阮之心头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胳膊,呢喃出声:“褚哥哥……”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他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她脸上,两人四目相对,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惊慌,以及,祈求。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慢了下来,萧萧的风越过他的眉梢,吹向她的发丝,萦绕盘旋,缠绵不休。 最终,他下令放开师小小,却在离开时提醒道:“今日朕就当没听见你说的那些话,若是日后再敢胡说,朕定不饶你。记住,她是朕的人,朕在哪她便在哪。” 说完,他抱紧怀中之人,扬长而去。 卷一章2惩罚 如今已进入冬月,夜晚的风尤其寒冷入骨,苏阮之虽然被褚淮止抱在怀中,但身上单薄的衣物还是抵御不了寒风,加上她原本就身子骨弱,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现下已寒气入体,不由地打了一个喷嚏。 原本还冷脸怒眉的褚淮止在听到怀中之人的喷嚏声后,眸底闪过一丝疼惜之色,而后加快步伐走向龙辇。 上了龙辇后,褚淮止并未放开她,而是将她横抱在怀中,并脱下身上的外袍将她紧紧裹住,只露出一张精致无暇的脸庞,明黄的龙袍衬得她高贵如山岭之花,有种不可侵犯的绝世之美。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似乎能想象到她以后穿凤袍的样子,定是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苏阮之并不知他此刻心中所想,只知自己这次未出逃成功,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不禁愁绪万千,苦涩不已。 原来想要得到自由,如此艰难啊。 褚淮止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落寞情绪,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加之她除了方才为师小小求情时看了自己一眼,其余时间皆是低眉垂目,仿若当自己不存在。思至此,他好不容易消下去一些的怒气重新燃起,眼底柔情全无。 他伸手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眸光狠厉冷血:“事到如今你还想着逃跑,真当朕不敢拿你如何吗?” 相比于他的怒火冲天,她冷静许多:“皇上乃是九五之尊,为万民所爱戴,高高在上不可仰视。民女只是一介草民,身份卑微,渺小如蝼蚁,实在与这皇宫不搭,也禁不起皇上的厚爱,何不放我离开,各自好过?” “各自好过?”听完她最后一句,他忽地笑了,笑颜举世无双,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哀伤。接着,他似是自嘲地呢喃道:“若放你离开,朕永远都不会好过。” 她没有忽略他眼底的哀伤,心不由地一抽,下一秒躲开他的眼神,咬咬牙狠心道:“可是你清楚的知道我不爱你,我爱的是……唔……” 还未待她说完,他便低头吻了上去,将她要说的话尽数吞没,只剩下无力的反抗声。 只见他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扣紧她的后脑勺,不容她拒绝。一开始她还咬紧牙关,不让他侵城略地,双手也抵在他的胸前,试图推开这个火热的怀抱,但他又怎会给她逃离的机会,自然是步步紧逼,伺机而动。 终于,她被吻得快要窒息,不由自主地张口呼吸,他马上抓住机会,灵活的舌头滑进她的齿门,寻到那处柔软,抵死缠绵,大有不醉不死之意。 世人皆知,温柔乡,最为醉人。 渐渐的,他的手不再满足于游离在她的腰间,而是改为伸入外袍,扯开她的腰带,滑入她的衣襟,从光滑的后背一路抚摸到傲挺的前胸,最后握住那方浑圆揉捏不止,娇嫩的花蕾在他手下挺立绽放,惹得她娇喘连连,脸颊红晕似朝阳。 此时此刻,他的手掌与她的肌肤只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那手掌的温度灼得她浑身惊颤。空气中温度骤升,两人唇齿相抵,似是要融入彼此的身体,誓死不休。 就在她无力招架他这种极为霸道的侵略时,他突然停止亲吻放开她,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檀唇微张,双颊红晕,杏眼迷离,有种溺水之人终于被救上岸的感觉。殊不知,她这番模样被他看在眼底,加深了他眸中的情欲之色。 还未待她缓过神来,他便伸手提起她的腰,令她双腿张开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搭在他的肩上,一低头便与他四目相对,近在迟尺,彼此的模样都清清楚楚映入眼中。 这个姿势令她的柔软刚好坐在他的坚硬上,她心下一紧,想要将屁股往后挪一些,却不知此时的他异常敏感,就算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也令他血脉泵张,欲望叫嚣。 只听他倒吸一口气,声音无比暗哑:“别动。” 闻言,她停止挪动屁股,因为她知道他在极力克制,不能轻举妄动。 经过方才那一番缠绵,他的脸上早已没了怒气,取而代之的是一方无尽的温柔,较之那月华还要耀眼。 “朕知道你现在不爱朕,但是只要你在朕的身边,朕就知足了,朕今生只会爱你一人。” 他本就神颜无双,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加上这番深情告白,换作其他女子早就招架不住了,偏偏她无动于衷,语气依旧冷漠:“我不值得。” 话虽这么说,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深处某个坚若磐石的地方,好像在渐渐坍塌。 他早已习惯她的拒绝,所以此刻并未伤心,只是突然扯下她的衣襟,露出她线条优美的肩颈,而后低头在她的锁骨上方用力一咬。她顿时秀眉紧皱,双手紧握,但并未推开他,只是抿唇任他啃咬。 片刻过后他终于松开口,由于她皮肤白嫩,所以他留下的咬痕格外醒目,且渗着红色血丝,像是一朵盛开在白洁之地的妖娆玫瑰。他紧紧盯着这个咬痕,眸中神色晦暗不明。接着,他附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体尽数喷洒在她的脖颈上。 只听他用一种极其温柔却又近乎疯魔的语气道:“阮阮,永远都别想逃离朕,这是今天对你的惩罚。” 说完,还未待她有所反应,他又低头,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啃咬,而是亲吻那处咬痕。随着他的动作,她的身子轻轻一颤,他用双手锁住她的腰,防止她退缩。 如果说方才的啃咬是暴风骤雨,那么现在的亲吻便是温柔细雨,缱绻万分。她并未反抗,只是安静地等待他结束,因为她知道他会点到为止。毕竟,他曾许诺过,在她点头之前,不会强行要了她。 不过,他炙热的唇渐渐偏离了轨道,一开始只是在脖颈处,到后来滑到了锁骨之下,现在正朝胸部袭去。许是方才放松了警惕的缘故,待肌肤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上衣已尽数滑落堆砌在腰间,只剩下一个墨绿色的肚兜挂在身上摇摇欲坠,而那个罪魁祸首正在用嘴巴卖力地啃咬着肚兜带,似是想把它咬开。 “不行!”她心下一惊,连忙推开他的肩膀,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被打断好事的他抬头看着她,眸中尽是欲求不满之色。 她努力正色道:“你答应过我,在我点头之前,不会强迫要我的。” “朕是答应过你,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分不清是温柔还是暴戾:“朕也说过,若你再次逃跑被朕抓到的话就任朕处置,这就是朕对你的处置。”说完,他一改之前的耐心,直接用大手扯下她的肚兜,那一对白嫩又挺立的椒乳就这样跃然于眼前,似峰峦般高低起伏,而那两朵红梅又青涩美丽,正待人采撷。 “啊——”她没想到他会这样做,顿时尖叫出声,并下意识地双手交叉护胸。由于她乳房饱满,形如蜜桃,如今被胳膊这么一挤压,乳肉横生,反倒显得更加性感。 褚淮止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胴体,仿佛它是世间上最美好的事物。 苏阮之见他的眸子愈发幽深,心中暗叫不好,便趁他还未有所动作时,慌乱地拉上衣服,连肚兜都来不及穿。接着,她扭动身子,试图逃离他的身边。不过,他放在她腰部的双手只稍轻轻用力,便令她重新投入怀抱。下一秒,她柔软的椒乳紧紧贴着他坚硬的胸膛,她感觉抵在身下的那处坚硬似乎又肿大了些。 “朕现在就想要你,等不及了。” 说完这句话,他将头埋在她的胸前,终于如愿以偿地采撷到了那朵红梅,而她方才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早就被他扯开扔在一旁了。 “啊呃……” 她虽然内心无比抗拒,但身子是敏感的,况且,她还是一个尚未人事的处女,又怎禁得起他这番撩拨,不多时便呻吟出声。 她乳房丰满,他用一只手掌还握不全,而且紧实有弹性,简直令人爱不释手。只见那如羊脂白玉般的椒乳在他宽大的手掌下被揉捏成不同形状,性感诱人。 他的嘴唇所到之处一片炙热,她忍不住颤栗,双手仍抵在他的胸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从红唇中溢出的话语到最后变成了呻吟声:“皇上……不要……呃……” 他腾出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背,令她更贴近自己一些,嘴下吮吸的动作一直未停,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美好的食物。忽地,他的手滑到她的尾椎骨上,轻轻一按,惹得她上身一挺,娇喘连连。 不多时,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她耳边低语:“阮阮的身子,甚是美味,若能早些品尝,便能早些体会到这快慰之感了。” “无耻!” 她耳根通红,只想推开他,无奈力量悬殊太大,根本推不动。 “只是亲吻就如此着迷,若是能进入那一方桃花源地,享受被蜜水包裹住的感觉,该是如何销魂啊。” 他的嘴中分明说着荤话,但偏偏又声质清冽,还带着些许沙哑,仿佛羽毛轻扫过心间,酥麻麻的,令人听来竟一点也不觉得反感,她想自己约摸是魔怔了吧。 夜里本就安静,从龙辇中传出的动静就显得格外响亮,那细微的呻吟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偶尔夹杂着几句低吟的情话,直教人听得耳红心跳。当然,期间也有女子的反抗声传出,但很快便被吞没,变成无尽的娇喘声。 步行在龙辇旁的侍卫和太监们表面上看起来镇定自若,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但其实内心里早就风起云涌。 看来,这后宫的天,要易主了。 卷一章3共浴 夜已深,整座宫殿陷入无尽的黑暗中,乾清宫内却是灯火通明,无一不透露着冷肃感。 殿门前,赵德来回踱步,昏黄的灯火映着他惨白消瘦的面颊,此时的他整个人焦灼不已。 自从一个时辰前万岁爷摆驾思月宫却未见到心上之人开始,赵德便知今夜注定不太平,虽然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方才的万岁爷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危险感。他清楚的知道,这次若是没能将那位寻回,自己恐怕是人头不保,毕竟自己负责看管那位的行踪,怎知她会突然失踪,分明自己的手下都在思月宫内守着,也不知她是如何逃脱的。如今,万岁爷这么久还未归,该不会真的没寻到吧?思至此,赵德不禁打了个寒颤,脸色愈发惨白,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 忽然,不远处火光攒动,有脚步声传来,他定睛一看,果真是万岁爷的龙辇回来了。顿时,他紧紧盯着车帘,心中默默祈祷:一定要是两个人……一定要是两个人…… 果然天不负人愿,是两个人下了龙辇,只见褚淮止抱着苏阮之大步朝殿门走来,步伐急切。赵德连忙迎上去,待走近了才发现褚淮止的脸上已然没了怒气,只有隐忍之意。 隐忍之意? 赵德瞧了瞧被龙袍紧紧包裹住的苏阮之,又瞧了瞧褚淮止跨间的高昂处,忽然明白了什么。 看来今晚要准备浴汤了。 == 苏阮之想过自己总有一天会被他夺去清白,但没想到这天来得如此之快,她总以为自己逃出皇宫就相安无事了,如今看来,不仅逃不出,还要被囚禁一生了。 也许,这就是命吧。 她苦涩一笑。 褚淮止此时此刻只想赶紧进寝宫,所以并未注意到怀中之人的异常,在他心里,已经被无尽的喜悦感填满了,他不在乎她是否出逃,也不在乎她是否心中有别人,他只有一个念头,今晚过后,让她彻底成为自己的女人。 因着天气寒冷,为了祛除她身上的寒气,褚淮止踏入宫殿的第一件事便是让赵德准备浴汤,不多时龙池中便蒸汽腾腾,雾气氤氲。 “你再不过来,朕就亲自过去抓你了。” 褚淮止慵懒地背靠在池壁上,双手敞开搭在池面上,池中的汤水刚好没过他的腋下。他宽阔的胸膛和精致的锁骨上渗着水珠,肌理分明,犹如浑然天成的雕塑,性感十足。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屏风,浴室内烛光摇曳,映出屏后之人的曼妙身姿,他的眸也如烛火一般,愈燃愈烈。 自从进了浴室,她便趁机脱离他的钳制躲了起来,他只当她在做无谓挣扎,并乐于陪她玩躲猫猫的游戏。不过,这小猫要是再不过来,他真得亲手去抓了。 许是感受到了他话中的威胁之意,犹豫过后,她终是从屏风后走出,但身上仍紧紧裹着他的那件龙袍,只因她自己的衣物早就在龙辇上被他脱光扔掉,此时的她里面不着片缕。 “过来。” 他只说了两个字,声线暗哑充满磁性,好听得不像话。她薄唇紧抿,一步一步地向浴池走去,本就倾国倾城的容色在氤氲的水汽中显得愈发晶莹剔透,如新月生晕,神圣不可冒犯。 从她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目光便紧紧锁定住她,眸中的神色有温柔,有惊艳,有灼热,也有欲望,但最后都融化成一汪爱意,比那三月春水还要柔情缱绻。只可惜她一直都低眉顺目,并未与他对视。 纵使并未与他对视,苏阮之也能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仿佛要灼伤她的每一寸肌肤。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只是在即将踏入浴池时,她停住脚步,终是抬眼看他,那一眼包含了太多东西,有恐惧,有退缩,也有祈求。 “过来。” 凝视她几秒,他再次出声,只是这次的语气带了丝不容抗拒的威慑之力。 明明近在眼前的那个男子俊美如神邸,令人心之所往,但她却抱着一副视死如归的心理走向他,双手紧紧攥着衣领,表情毫无生气。 随着她一步一步走进浴池,她身上的龙袍被汤水慢慢浸湿,最后紧贴于身,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尤其是那盈盈不足一握的芊芊细腰,在他心里撒下无尽火种,即将被点燃。 她走得很慢,他也不急,仍然一动不动地靠在池壁上等着。待她快要在他身前站定时,他突然邪魅一笑,一手搂过她的腰,两人的距离猛然拉近,面容相距不过咫尺,她便这样毫无防范地撞入他温柔无限的眼神中,差点失了魂。 顿时,她不禁在心里叹息一声,就算自己一再地抗拒他,他也总是让人有丢盔弃甲的冲动啊。 “现在才过来,该罚。” 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只感觉身上一空,而后陷入一个炽热且强烈的亲吻中,眼前是放大的俊颜,耳边是沉重的呼吸声,置于后脑勺处的手掌不容她退缩丝毫。 就这样,那件被他亲手穿上,如今又被他亲手脱下的龙袍孤零零地飘荡在水面上,明黄暧昧。而水中的两人唇齿相抵,呼吸相缠,激情似火。 怀中的娇躯软若无骨,且散发着甘甜的体香,他一手托起没入汤水的椒乳,尽情玩弄,手感丝滑无比。当他纤细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耸立的乳头时,她轻轻一颤,只觉得身下有细流涓涓涌出,令自己瘙痒难耐。 无疑,她的身子是敏感的。感受到这点后,他的手转移阵地,越过密林来到桃源深处,正待他的手指头跃跃欲试,想深入探寻一番时,却被她的手死死握住,如何都动弹不得。 突然,她也不知哪来的劲,竟生生将他推开,杏眼氤氲,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我不喜欢……” 她不喜欢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她不喜欢被他掌握一切的感觉,她也不喜欢身心愈渐沉沦的感觉,这已经不是原本的她了。 当然,这些她都没说出来,千言万语都化作一汪清泪,在美眸中直打转,令人我见犹怜。 美人如此委屈,他自然会心疼,更何况她是自己最爱之人,当下便温声细语地哄道:“你不喜欢朕不做便是了,只是你终究要过这关,方才那样做是为了让你习惯一些,等待会破你身时,你便不会那么疼了。” 不过,如此露骨的话语非但没能安慰到她,反而令她眸中的泪水蓄得更多了。 眼前之人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眸中有充盈的泪光,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滑落,自有一番清雅高贵的气质,但那冷傲灵动中又有勾人摄魂之态,让人不能不为之魂牵梦绕。 褚淮止心里一揪,连忙把她拥入怀中,一边轻抚她的背一边安慰道:“阮阮莫要哭,朕会心疼的。现下安心沐浴吧,朕不做那事了。” 他想着,待会去龙榻上颠鸾倒凤也不迟,不急于这一刻。于是,他当真不再对她动手动脚,只是规规矩矩的替她沐浴擦身,纵使身下的巨物肿胀得不像话了,也未有进一步的动作。 一刻钟后,沐浴完毕的褚淮止抱着怀中美人,急切地向龙榻走去。 寝宫内烧着炭火盆,温暖如春。 == 这是梦吗? 看着眼前美得不真实的苏阮之,褚淮止的内心忽然涌出这个疑问。接着,他伸手抚上她的眉峰,眼睛,以及鼻梁,最后来到红唇之处,用指腹轻轻摩擦,手中温柔的触感在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她真真切切地躺在自己身下,自己马上就能拥有她了。 她沐浴后的身子泛着淡淡的光泽,裸露在外的肌肤吹弹可破,如陶瓷般细腻,而那身材曲线更是玲珑有致,不多一丝赘肉,不少一分丰满,简直是世间造物主手下最完美的作品。 他炽热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荡一番,最后落在胸前那两朵嫣红的粉点上,他的眸色陡然间变得微暗,充满危险讯号。 许是被他这毫不遮掩的眼神看得有些羞耻,她伸手想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只是,还未待她有所动作,他火热的身躯便覆上她的微颤的娇躯,两具美好的胴体瞬间严丝合缝,不留空隙。 这是一个铺天盖地的吻,她被迫仰头承受,不同于他热情地沿着她的身体曲线游弋的双手,她紧紧攥住床单,内心涌现一股莫名的恐慌感。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足够的心里准备了,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她才发现自己做不到。 从此以后,她真的要被锁在这无尽的深宫之中,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永远得不到自由吗? 她闭眼,一滴清泪滑过眼角,落入枕间,很快便没了痕迹。 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她只想,若当初不相见该有多好,至少就不会有后来的错过和纠缠,她还是那个离家出走,女扮男装,恣意江湖的快活少年郎。 然后,大千世界,大好山河,任她逍遥啊。 作者有话说:点到为止的肉肉结束,倒叙结束,下章开始走剧情。 卷一章4初见 “话说这听雨楼的花魁每年只乞巧节公开露面一次登台献艺,并且只有递进去的礼物合她心意才会成为她的入幕之宾,然后共度良宵。其余时候皆是看心情献艺,并不接客,所以一年之中能得以接见亲睹其容的人屈指可数。” “过几日便是乞巧节,难怪近日来四面八方的人尽数涌入城内,好不热闹。” “等到七月初七这日,你便会见识到万人空巷的壮观之景,听雨楼更是会被人里外围住,大家挤破脑袋,只为目睹花魁一眼。” “那花魁究竟有多美?” “她不仅容色倾国,舞艺更是一绝,曾以一支轻鸿舞轰动全城,名扬四方。不知此次登台,她是否会重现当年风采。” “如此说来,我倒是想去见识一番,若有幸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也不枉此生矣。” “恕在下直言,就连如今权侵朝野的九王爷递去一颗千年罕见的夜明珠,也未能入她眼,被她无情拒绝,更何况你?” “这世上没有金钱买不到的东西,也没有金钱收服不了的美人。若有人为她豪掷千金,你看她心动不心动。” 酒楼内,两名衣着华贵的富家子弟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帝都内即将发生的大事。只是,当后者自信满满地得出那番结论时,忽引得旁桌之人噗嗤一笑:“呵……” 闻言,李秀微不可见的皱皱眉,转头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一名少年郎端坐于旁,一袭青衣,腰配玉坠,手持折扇,束发高耸,端的是风流倜傥,桀骜不羁。但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他的面容极为俊秀,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精致的五官找不出一丝瑕疵,比男子多了几分阴柔,又比女子多了几分英气,若非他的喉咙上有喉结,真会让人怀疑他是否是女儿身。 此时这名少年郎嘴角轻钩,未语先含笑三分,两人对视期间,李秀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的嘲讽之意,故不确定地开口问道:“敢问小兄弟方才可是在笑话在下?” “没错,笑的就是你。”少年郎毫不掩饰道。 见他如此坦白,李秀不禁有些恼怒:“我与你互不相识,何以无故笑话?” “你方才说的那番金钱言论迂腐至极,怎地不能令人笑话了?” “你……”李秀从未被人如此当众羞辱过,气急败坏地想要冲过去找他,幸而被一旁的同伴眼疾手快拉住了。“李兄,人多眼杂,不可在此闹事。” 李秀冷静下来,对少年郎不气反笑道:“你见识浅薄,不怪你。待日后有所见长了,自然能明白我说的是真理。” 这时,少年郎主动走过来在他们这桌坐下,扬着小脸,笑容奕奕:“不若这样,我跟你打个赌如何?” 李秀没想到他会主动过来,看着他有一瞬间的恍神,或许是因为他的面容过于出众吧。过了好几秒,李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赌?” “赌我就算不凭千金,也能获得花魁青睐,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不凭千金,你能凭什么?”李秀只觉得他在口出狂言。 “就凭……”他低头,指了指佩戴在腰间的玉佩,一脸认真道:“一块玉佩如何?” 李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那赌注是什么?” “一百两银子。” “好,我跟你赌。”李秀毫不犹豫地答应,在他看来,这个赌自己赢定了。 “口说无凭,立字据为证。”少年郎倒是比他还要积极,连忙问店小二借笔墨纸砚,生怕他反悔了一般。 见状,李秀原本自信满满的心渐渐有丝动摇,不知为何,他总有种掉进别人挖好的坑里的感觉。但他转念一想,就连价值千金的夜明珠花魁都看不上,又岂会看上区区一块玉佩?这个赌自己赢定了。于是,他提笔在字据上挥挥洒洒签下大名。 少年郎亦跟着签名,李秀看着他跃然于纸上的名字,轻念出声来:“苏简白。” “那么李兄,咱们便定于七月初七申时在此处相见,届时再一起前往听雨楼揭晓结果。”说着,苏简白又补充道:“若你不来赴约,我也不会怪你,毕竟,一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输了会心疼的。” 闻言,李秀皮嘴角微抽,皮笑肉不笑。眼前之人分明在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可又偏偏生得那么好看,令人想生气都生气不起来,若是换做旁人,自己早就翻脸了。 从酒楼出来后,苏简白拿出方才的字据反复观看,嘴角的笑容如沐春风,不禁让旁边路过的少女偷看到失了神。最后,他心满意足收起字据,大步离去。不出意外的话,自己马上就要赚一百两了,距离攒够五千两银子的计划,又近了一小步。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被站在酒楼窗前的两人尽收眼底。 “主子,您说他当真能赢吗?” 说话的是一名身着黑色面容凶煞的男子,他实在想不通苏简白为何如此自信,仿佛那一百两已是囊中之物。 被他称为主子的是一名容色无双的男子,此时这名男子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苏简白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吐出两个字: “有趣。” == 因着乞巧节将至的缘故,楚国的帝都花良城内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苏简白虽然已来花良城半月有余,但一直忙于办事,并未四处游玩,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终于得闲出来逛逛。听闻天下四国中就属楚国帝都最为繁华昌盛,她倒要看看是否如此。 恰巧今晚有游灯会,只见城内最繁华的中心地带永安街上张灯结彩,流光四溢,真真是富贵迷人眼。 跟随人流穿梭在街上的苏简白带着一个獠牙面具,几乎在每个摊位前都要停留一下,欣赏把玩着各种稀奇玩意。有时才在这边观看小贩制作糖人,没一会儿又被那边的喷火杂技人吸引了目光,应接不暇。 由于他天姿般的容颜被丑陋的獠牙面具遮挡着,所以并不像往常一般引人注目,只是他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是无法隐藏的,虽没有绝代风华的气场,但也有风度翩翩的潇洒,不禁引得旁人对他面具下的容貌好奇了几分。而他完全无视那些探究的目光,自顾自地玩乐着,好不快活,唯一心疼的地方可能就是银子花得有点快。 “花魁游街了!花魁游街了!” 忽然,不知谁大叫一声,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与此同时,确有一辆花车从永安街头缓缓驶来,那车身四周垂着半透明的帷幔,借着街边的灯火,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窈窕的身姿,并且,车檐下挂着一块紫苏吊牌,上面清楚地写着三个大字:听雨楼。 要知道,这可是听雨楼的花魁有史以来第一次游街,人们激动地跟在花车四周,想借机一睹花魁的风采。就这样,人群改变了流动方向,从街尾朝街头涌去。 此时,站在桥头正专心致志挑选花灯的苏简白突然被裹入拥挤的人群中,连身前的花灯架都被人挤翻了,当他好不容易挪到人少的地方站稳双脚,还没松一口气,又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后背,于是,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去。 下一秒,他跌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便本能地抓住那人的胳膊,防止自己往下掉。只是,经过这一波冲击,他脸上的面具松开落下,抬头的瞬间,那俊秀的容颜完全暴露在流光溢彩的灯火中,有种幻生幻灭的美感。 当苏简白抬头与眼前之人对视时,是惊艳的。他自诩容貌上乘,没几个人能比得过自己,但如今看到的这人剑眉凤目,鼻正唇薄,月光淡淡地洒在脸上,或深或浅的勾勒出完美的五官轮廓,俊逸出尘,颇有仙人之姿,而那双漆黑的眼眸锐利深邃,又散发出一种威慑天下的王者之气。 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尽管恍神了那么几秒,苏简白还是很快离开他的怀抱,道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听他低醇磁性的声音响起,还夹杂着一丝邪魅笑声: “又见面了。” 卷一章5夜游 苏简白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记性也不算差,只是,现下不管他如何想,都想不起眼前之人姓甚名谁,但听此人的语气,分明是认识自己的。 “我们之前见过?” “抱歉,我认错人了。” 那人掩去眸中的光彩,漆黑的眸子恢复平静。苏简白并未追问,直摆手道:“无妨无妨,该道歉的人是我,方才没撞疼你吧?” “我人倒是没事,只是……”他低头看了眼地上碎成两半的玉佩,继续道:“我的玉佩碎了。” “哎呀,抱歉。”苏简白捡起玉佩递给他,内疚不已:“不若我赔一块新的给你吧。” 他微不可见地挑挑眉,笑容和煦:“如此也行。” “对了,还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褚七。” “原来是褚公子,在下苏简白,幸会幸会。” 说完,苏简白抬头,恰好看到他身后的那片夜空烟火绽放,绚烂夺目,而他望向自己的眼眸,竟比那烟火还要璀璨。 == 不多时,他们去到附近的一家玉器店。 “二位,这些都是本店的上等玉器,请慢慢挑选。” 当老板将一个摆满玉佩的托盘放在苏简白面前时,他看到的不是玉佩,而是白花花的银子,心中顿时一紧:这些……看起来都很贵的样子。不过,他既然答应要赔一块新的,自然不能食言,故对身旁的褚七道: “褚公子,你挑选下,看喜欢哪一块。” 只见褚七伸出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在众多玉佩中挑选一番后,拿起一块色泽上乘的和田玉。老板见状,双眼一亮,马上道:“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此玉乃是我们的镇店之宝,您去其他店都见不着的。” 闻言,苏简白只觉得心疼:镇店之宝,那得多少银子呀…… “此玉质地致密细润,颜色晶莹剔透,跟公子您玉树临风的气质恰好相配……” “好玉是好玉,可惜我不喜欢。”褚七打断老板的夸夸其谈,随后放下玉佩。 “没关系,您再看看其他的,像这块墨玉……”老板还在这边卖力推销,褚七却转身对苏简白道:“苏公子,这里并没有我喜欢的。” “无妨,我们去别家看看。”苏简白的笑意毫不掩饰地从眼底直达心底。 见状,褚七嘴角微勾,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从玉器店出来后,苏简白还在想接下来去哪个铺子,褚七突然道:“其实你不用买一块新的赔我……”说着,他看向苏简白挂在腰间的玉佩,邪魅一笑:“你身上的这块玉佩,我甚是喜欢。” 苏简白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连忙取下递给他,好像生怕他反悔一般。“如此,便以此玉相赔吧,望公子莫嫌弃。” “多谢割爱。”褚七接过。 “对了,今晚在洛晚湖有场烟花盛宴,若你感兴趣,不如与我一同前往观赏?” 苏简白想着相逢即是缘,便对他发出邀请,他欣然答应,于是,两人结伴夜游,往洛晚湖方向走去。 == 距离烟花开始还有一个时辰,他们边走边逛,怡然自得。只是,他们那出众的外貌实在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当苏简白笑脸嘻嘻地拒绝了无数个前来搭讪的女子后,终于忍不住拉着褚七去买了两个面具,从此世界安静。 长街之上,依旧是人来人往,方才的骚动已然平息,人群中衣着光鲜装扮艳丽的年轻男女比比皆是,但有两位气质独特的人格外打眼,只因他们脸上戴着黑白无常的面具。 “苏公子,看来你对面具是情有独钟啊。” 褚七看了看身旁的“白无常”,调侃道。 “如果你不介意再被女子追着示爱,你可以脱下来。” “若换作平常男子,被女子如此追捧早就心花怒放了,怎地你会如此抗拒?莫不是已成婚的缘故?”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褚七定定地看着他,如黑曜石般深邃光亮的眼眸里有不明情绪,似是要透过面具将他看穿。 “褚公子说笑了,我不过弱冠之年,哪会这么快成婚。”他很快否认。 “那可有心上人?”褚七有意无意地追问一句,却令苏简白晃了晃神,没有马上回答。见状,褚七眼眸微眯,一抹异色从眼底抹过。苏简白还处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感受到他的异常,待回过神来时,他已转过头去。 “我原来不知,褚公子竟如此八卦。”苏简白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玩笑话带过。 “可能是因为你太有趣了些。”他亦半开玩笑道。 接下来,两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聊起了其他事,不知不觉中,来到了目的地洛晚湖。 == 洛晚湖位于花良城的正中央,虽然面积不大,但长年水量充沛,氤氲缭绕,可以说是以水养城,素有福泽万物,润泽八方的美称,是以人们喜欢聚于此,一年一度的烟花盛宴也在此举办。 眼下时辰还未到,湖边已经聚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头。 苏简白和褚七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此时的他们已然摘下面具,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苏简白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后悔莫及道:“早知如此,应该早些过来占个位置才是,如今这般,虽然也能看到烟花,但观赏效果总归不是最佳。” “想要最佳的观赏效果,也不是不行。”褚七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你有办法?”苏简白原本黯淡下去的眸子瞬间变得逞亮。 面对他期待的眼神,褚七只说了三个字:“抱住我。” “什么?”苏简白下意识问道,其实他听清楚了,但又怀疑自己听错了。 褚七却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拉过他的双手放在自己腰上,然后单手环抱住他的腰,双足一蹬,带着他往屋顶上飞去。 此时此刻,苏简白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凌空起飞的感觉。他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在不断跳动,密集的人群,流光溢彩的灯,红漆的栏杆,乌黑的瓦片,还有……他抬头,看向那张被月辉笼罩着的绝世面容,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轻轻碰了一下,像触电般。 还有这个如神邸般的男子。 今夜,真是特别啊。 卷一章6烟花 “苏公子,你打算一直这样抱着我吗?” 当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简白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双脚着地了,而自己正紧紧抱着他的腰,亲密得不像话。 下一秒,苏简白赶紧松开手后退几步,却忘了自己此时正站在屋顶的斜坡上,一时之间重心不稳,身子竟直直往后倒,幸而褚七眼疾手快搂住他的腰,用力的将他带向自己。只是,因着这个动作,他们的身子再次紧密相贴,比之方才还要亲密。 苏简白因惯性仰着头,而褚七正好低着头,两双眸子就这么深深的对在了一起,若非今夜月光皎洁,灯火绚烂,他们也看不清彼此眼底的神情,是迷离,是深邃。 “咚咚咚——” 此时此刻,苏简白听到了强有力的心跳声,但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我没有短袖之癖,但如若对象是你,也未尝不可。” 短暂的对视后,褚七率先出声,那低沉的声音,像贴着耳朵灌入,字字分明,苏简白只觉得有股热浪从心底直冲头顶,不多时,耳根和脸颊都染了红,像熟透的柿子。 褚七将他的反应看在眼底,嘴角绽放邪魅笑容,像极了摄人心魂的妖孽。 苏简白及时回过神来,眼睑低垂,睫毛微颤。“褚公子说笑了,适才我是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才那般抱着你的。”说完,他又补充一句:“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如此,甚是可惜啊。” 褚七依依不舍地放开他,但视线并未离开他,尽管他已经低头避而不见。 “嘭——嘭——” 突然,不远处有声音响起,苏简白转头,恰好看到了绽放在夜空的烟花,绚烂夺目,美轮美奂。 “好美啊……”他不禁感叹出声,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漆黑的瞳眸因为璀璨的烟花有了光亮,熠熠生辉。 褚七看了看他被烟花映照的忽明忽暗的侧脸,又看了看天边的烟花,呢喃出声:“是很美。” 许是被烟花吸引了注意力的缘故,苏简白忘记了方才的尴尬,主动拉着褚七在屋顶上坐下,而后双手抱膝,抬头仰望着那一方无尽的美丽。 不得不说,褚七带他来的地方果真是最佳观赏位置,离湖最近,视线开阔,仿佛伸手便能触及到天空。 “褚公子,谢谢你。我才知道,原来,坐在屋顶看烟花是这么美啊。” 苏简白忽然开口道,或许是因为想到了往事,那双原本熠熠生辉的眸子有些黯淡下来,染上哀伤色彩。 “如若你喜欢,往后每年我都能带你来看。”褚七看似漫不经心的许下承诺,苏简白听了只当他在说笑,所以并未接话。 天边的烟花在继续绽放,有些人的思绪还在放空,而有些人的心事已然明了了。 == 这场烟花盛宴只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当尾声来临,夜空重回黑暗,剩下的依旧是无尽的寂寥,仿佛方才绚烂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回到地面后,苏简白便跟褚七告别了,没有依依不舍,也没有再约,他只当两人是萍水相逢,以后有缘再见。 苏简白离开后,马上有个黑色身影从人群中掠过,最后在褚七身旁站定,恭敬地唤了声:“主子。” 褚七的视线还在追随不远处的修长背影,但脸上的表情已然恢复冷峻,周身气场也变得凌傲无双。 他想起苏简白方才临别时说的有缘再见,不禁邪魅一笑。 苏简白,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 乞巧节这日,还未到花魁登台演出的时间,听雨楼所在的街道早就被堵得水泄不通,听雨楼中更是人满为患。 虽然前来听雨楼想一睹花魁献艺的人络绎不绝,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入楼内,须得提前预订才行。只是,今年的规则不知怎地突然变了,变成了邀约制,收到请帖的人方可入内,是以,许多人不明变故的人均被拒之门外,苏简白和李秀便是其中一员。 “我可是提前预约了的,凭什么不让我进?!” 听雨楼前,李秀对于自己被阻拦这一事,非常不爽。 “你没有请帖,不能进。” 门卫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句话,魁梧的身子立在门口像一座山,一动不动。 “往年可不需要什么请帖,只需预约便行!” “今年变了。” “说吧,要多少银子才能买个席位?” “我说了,凭请帖入内。” “你……” 眼看着李秀就要跟门卫吵起来,苏简白赶紧拉住他,轻声细语道:“李公子,稍安勿躁,容我跟他说几句。” 闻言,李秀转身走到一旁,苏简白上前一步,对着冰冷的门卫道:“这位大哥,今年的规则变得突然,我等也是现在才得知。敢问除了请帖,是否还有其他可以进去的办法?” 苏简白生得俊俏,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门卫的表情这才有所缓和,道:“请帖是唯一的通行证,不过,你若没有请帖,跟着有请帖的人一同进去也是可以的。” 听完,苏简白陷入沉思,自己上哪去找有请帖的人?别人又怎会愿意带自己入内? “苏公子,这么巧,又见面了。” 就在此时,苏简白的耳边响起一个好听的声音,他闻声望去,只见一张妖魅百生的脸出现在眼前,笑容奕奕,比之灯火还要迷幻。 “褚公子?” 下一秒,苏简白惊讶出声,实在没想到自己会在此遇见他。 不多时,褚七在他面前站定,低头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眸子闪烁些许光彩。“你也是来此观看花魁献艺吗?” 苏简白很快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你有请帖?” 只见他微微挑眉,而后用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怀中取出一份请帖递给门卫,那门卫打开看了后立马挪开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苏简白瞬间眼前一亮,忙抓住他的胳膊,一脸期恳求道:“褚公子,实不相瞒,我确是来此观看花魁献艺,但苦于没请帖,刚好你有请帖,不若你带我一同进去,咱俩也趁机叙叙旧如何?要知道,上次一别实在太匆忙了。” 褚七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他的手,嘴角微勾:“如此也行。” “把我也带上!把我也带上!” 李秀挑准时机走过来,褚七皱眉看了他一眼,似是不爽,苏简白及时出声道:“他是我朋友,可以一起吗?” 褚七轻轻嗯了声,移开视线,提步往门里走去。这时,李秀兴奋地上前搂住苏简白的肩膀,一脸崇拜道:“苏兄弟,还是你有办法。” 说着说着,李秀突然感受到了一道凌厉的目光,便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走在前面的褚七不知何时回过头来正盯着自己,眼神如刀剑般锋利,不言自威。顿时,李秀慢慢把手放下,褚七这才转回头去,仿佛方才那一瞬只是自己的错觉。 卷一章7花魁 日暮时分,万家灯火相继亮起,灯火阑珊,斑斓一片。 听雨楼内,随着一声悠扬的琴响起,一女子手持白绫从三楼游廊飞出,缓缓地从天而降,最终以一个优美的姿态落于一楼大厅正中央的舞台上,与此同时漫天花瓣散落,迷醉的是人眼,亦是人心。 她便是名动全城的花魁,玄铃。 此时此刻,四面八方的目光皆聚集在她身上,她却拈花一笑,踩着琴声,翩然起舞。 她无疑是美的,纤细的罗衣随风飘舞,缭绕的水袖左右交横,妖艳的面庞若隐若现。琴声轻快时,她的动作利落干净,琴声舒缓时,她的动作柔情似水,琴声哀戚时,她的动作亦跟着婉转悲伤,似是在诉说无尽哀思。在场之人无一不被她的情绪所牵动,或喜或悲,或痴或醉,皆在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间。 “褚公子,托你的福,我今日才能欣赏到如此美的舞姿。” 坐在二楼雅座中的苏简白看着楼下的倾城之舞,不禁发此感慨。 “如此算来,你又欠我个人情。”褚七低垂眼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低沉而又慵懒的声音响起,夹杂着一丝笑意。说完,他看向身旁之人,瞳孔微沉,晦涩不明。 很显然,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楼下。 苏简白的视线还在楼下,当下听他这么一说,并未多想什么,只随口回应道:“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定万死不辞。” “好,我记住你这句话了。” 此时,苏简白才反应过来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待他转头看向褚七时,褚七已移开视线,神情如常。兴许是自己多虑了。思此,他继续欣赏楼下舞姿,却错过了褚七嘴边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 一舞结束,热情的欢呼声夹杂着掌声响起,许多观众大喊着再来一曲,玄铃却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默默退场,留下一个纤美的背影。 不过,纵使她离去了,大家亦未散场,因为还有更重要的环节未开始——揭晓花魁今晚的入幕之宾。 在座之人的礼物都已在开场前递到花魁房中,现下只等她回去后挑选出最合心意的那一份。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但舞台上依旧有人在欢歌艳舞,一曲接一曲,尽管不是花魁,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头牌姑娘,所以氛围热闹如常。 “苏兄弟,等结果揭晓后,你可不能赖账哦。” 李秀一边兴致勃勃地观赏歌舞表演,一边心里打着算盘道。他方才可是亲眼看见苏简白将一个装着玉佩的木盒递给听雨楼小厮的,就凭他那块平平无奇的玉佩,定入不了花魁的眼。且不说别的,单跟褚七递出去的礼物相比,就输得彻彻底底,要知道,褚七的礼物可是一套价值不菲的金镶玉孔雀牡丹头面,换做任意女子都会心动不已。 “我绝不赖账,希望你也不赖账才是。” 苏简白悠闲自得地喝着茶,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褚兄弟,平心而论,你觉着我们谁会赢?”李秀将问题抛给已经知晓前因后果的褚七,却得来褚七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是苏公子赢。” 闻言,李秀气得不再跟他们说话,只专心观看楼下表演。 “话说你也想成为花魁的入幕之宾?” 苏简白想起他送的那副头面,不免好奇闻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我还以为……”苏简白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褚七却饶有兴趣地接话道:“还以为我喜欢男子,不喜欢女子?” 像是被他说中心事般,苏简白下意识地否认道:“没有,没有。” 褚七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尾音拖得很长,细长的眼梢带着一丝暧昧色彩。苏简白还想解释什么,却被褚七打断:“你说没有便没有吧。”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声,苏简白转移注意力,定睛一看,原来是老鸨上台揭晓结果来了。 苏简白虽然表面上一副十拿九稳的模样,但心里其实有些不确定:万一她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非常感谢大家今晚莅临听雨楼,此次花魁选定的入幕之宾是……”老鸨说到这停住,在场之人均屏住呼吸,希望接下来听到的会是自己名字。接着,只听老鸨一字一句道: “苏——简——白” 听到这个答案,苏简白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果然,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苏公子,恭喜你今晚要抱得美人归了。”褚七似笑非笑的声音将苏简白的思绪拉回来,但苏简白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欢呼雀跃,也不是激动万分,而是对身旁呆若木鸡的李秀伸出手掌,笑容可掬:“李公子,你输了,一百两银子。” 只见李秀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怀中掏出一百两银票放在他手里,脸黑得简直可以跟包公媲美。 苏简白自顾自地将银票收好,只差开心地哼起小曲了。 褚七将她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看在眼里,不免问出声来:“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个财迷?” 苏简白头也不抬地回答道:“不是像,而是,我本来就是。” 面对如此诚恳的他,褚七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眼底似是揉碎了无尽星光。 不多时,便有小厮前来引苏简白去跟花魁相见,苏简白走后,李苏也兴致缺缺地走了,只剩褚七还坐在那品茶。 只见他伸手拈杯的动作优雅至极,自有一股王者之气。 突然,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他身旁,一脸的不可思议道:“主子,没想到他当真赢了。” 想当初他们在酒楼中无意中听见苏简白与李秀的赌约,只觉得好笑,没曾想会是此般结果。 “楚国真是个好地方,刚来就碰着这么有趣的人。”褚七一字一句的启唇,嗓音清冽至极,说到最后嘴角禁不住上扬,勾勒出邪魅笑容。 “只是,眼下计划被他打乱,下一步该如何行动?”黑衣男子担忧道。 “不急,见机行事即可。”顿了顿,褚七又道:“我让你查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还在继续查,现下只知他并不是楚国人,来此地不过半月。” “不是楚国人……”褚七呢喃出声,似是在沉思什么,末了嘴角的笑容加深几分: “真是越来越来有意思了。” 卷一章8往事 花良城的人皆知听雨楼的花魁倾国倾城,舞艺超绝,却不知她从何而来,更不知她的往事经历。人前,她总是以光鲜亮丽的模样出现,人后,她却总是独自倚靠窗台望着远方发呆。 那里,是她故国的方向。 她原名师小小,出生于齐国,由于家境贫寒,从小便在外打工补贴家用,后来偶然遇见了梦园戏班的班主,班主见她可怜,便让她在梦园戏班干点杂活,给的月钱比一般散工的要高,平时逢年过节还会有各种福利,是以她非常感激班主,在梦园戏班一待就是五年。 这五年期间,她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平时也会暗自观察戏子们是如何唱戏,然后利用闲暇时间偷偷练习。她本就勤奋,加上颇有天赋,所以学得很快。有一晚,她在戏台上练习时被班主无意中发现,谁知班主非但没有质问她,反而给了她一次正式登台唱戏的机会,于是她抓住这个机会日夜苦练,最终在登台这日一唱成名。 至此之后,她被班主收为徒弟,成为一名戏子,为了不辜负班主的期望,她勤奋刻苦,精益求精,最后成为了梦园戏班的当家花旦。 后来,当她以为自己会这样过完一生时,她遇到了此生挚爱,黎辰安。他们花前月下,游山玩水,好不快活。可是再后来,边关动乱,身为军候的他不得不跟随骠骑将军征战沙场,保卫边关,她便在家痴心等待。谁知,一月过后,她非但没等到他人归来,反而等到了他战死沙场的消息。一时之间,她悲恫万分,心如死灰。 也恰好是在这个时候,她那滥赌成性的父亲因赌博欠下巨债,不得已只好拿她抵债,她便被债主卖到听雨楼,如何都逃不掉。 起初她想过一死百了,可是他又托梦于她,让她好好活下去。于是,为了不成为日夜接客的妓女,她在短时间内精通舞艺,并且在花魁大赛上以一曲轻鸿舞轰动全城,名扬四方,最终一举获胜,成为听雨楼的新任花魁。 如今,就在她以为自己只能用记忆缅怀心中挚爱时,她突然发现他可能没死,因为她看到了一块玉佩,那是他们的定情玉佩,上面还刻有彼此的名字,绝对错不了。 从看到那块玉佩开始,她便不淡定了,以至于在等待玉佩持有之人出现时,她在房中来回踱步,思绪万千。 万一不是他该怎么办? “咚咚咚——”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让她彻底心慌,但她努力保持镇定,开口道:“请进。” “吱——” “噔——噔——噔——” 首先是开门声,而后是脚步声,背门而立的她把这些细微的声音收入耳底,双手紧攥,樱唇紧抿。 最终,当她鼓起勇气转身时,看到的却不是记忆中那张端正的脸,而是一张陌生的俊俏非凡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她心里的防线轰然崩塌。 果然不应该有奢望的…… == 苏简白从未在一个人的脸上看到过如此复杂的情绪,有期待,有喜悦,还有害怕,但最终都化成失落,和无法言喻的哀伤。 “玄姑娘……”这个称呼刚说出口,他便顿了顿,接着改口道:“或许,我应该唤你师姑娘才是。” 因他这句话,师小小的眼神陡然间变得无比锋利,脸上写满警惕:“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托我来找你的人是谁。” 闻言,她的心再次悬到嗓子眼上,原本黯下去的眸子也重新绽放光彩。“那人是谁?!” “这个答案,你心里已然知晓,不是吗?”苏简白反问一句,答案昭然若知。 她激动地上前一步,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喜悦神情,言语更是急切:“他在哪?!” 苏简白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一边道:“你可以先看完写封信再……”只是,还未待他把话说完,她便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信,颤抖着双手将它打开。 过了许久,她才将信看完,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我要去见他。”继而,她抬头看向苏简白,脸色虽然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字字恳求: “求你带我去见他。” 苏简白看了她好几秒,似是要把她的心底看穿。最终,他只回了一个字: “好。” == 黎辰安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走出那个战场。 那场战役,真的是腥风血雨,宛如地狱,以至于之后每每午夜梦回,他都感觉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在耳边,触目惊心的画面就在眼前。 当时,他身受重伤,精疲力尽地倒在尸体堆上,眼中还能看到虚幻的日光,脑子里却只想着那个她。 是不是永远都无法相见了?若能再见一面该多好啊…… 闭眼前,他的心中只有这个执念。 兴许是老天开眼,战役结束后,他被偶然路过战场的一名大夫所救,并被带去深山中治疗。军营的人在战场上找不着他的尸体,也看不到他人,只当他是死无全尸,便把死讯传回帝都,却不曾想他会活下来。 后来,他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苏醒过来,大夫对他的评价是,五脏六腑俱损,全靠一口气吊着,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只有他知道,自己能活下来,全凭借着心中执念。 为了疗伤,他在深山中整整待了一年,当他终于能自如活动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去找她。可惜老天并非每次都开眼,他从她爹口中得知了她已远嫁他乡的消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世事无常,也许这就是命。 他只当她过得很好,忍住不去找她,之后的日子都是带着对她的爱意和愧意,如行尸走肉般活着。直到半年后的某一天,他无意中得知她并非远嫁他乡,而是被她爹卖给了别人,刹那间的怒火让他直接冲进她家,将她爹打得鼻青脸肿。 愤怒过后,他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 于是,他凭借着从她爹嘴里逼问出的一些线索,开始没日没夜地找她,无奈时间相隔太久,许多线索都断了,根本打探不到她的下落。 后来,他机缘巧合下认识了苏简白,苏简白自称“万事通”,只要开得起价钱,什么事情都能帮忙去办。他本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让苏简白帮忙寻人,谁知他寻了好几月都无疾而终,苏简白只用五天时间就打听到了她的消息。 再后来,他们一起动身前往楚国,一路辗转一路寻找,最终来到花良城,几番打探下来,只待最终确认。 == 夜已深,一阵风不知从何处刮来,吹开虚掩的窗户,红漆木桌上的烛火亦被吹得左右摇曳,在发黄的墙上留下忽明忽暗的烛影。 趴在桌上浅眠的黎辰安忽然惊醒,他的眸中还残留着惊慌和恐惧,只因他又做了那个梦。 那个宛如修罗场的梦。 缓过神来后,他透过窗台看向高悬于夜空的弯月,眸子已然恢复平静,但始终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哀伤。 此时此刻,应该已经得到确认了吧。 “咚咚咚——” 突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划破夜晚的寂静。 是他回来了吗? 黎辰安一边想着一边起身往院子外走去,月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他瘦弱的身躯和憔悴的面容。 不过,当他打开门的瞬间,居然有种自己还在梦里的错觉,只因眼前之人在梦里才会出现。 “好久不见。” 她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他,看着看着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失而复得,物是人非。 大抵是如此吧。 ——— 作者有话说:本文前面的章节主要是走剧情,所以比较慢热,不会那么快吃肉,但我保证后面的章节有大肉吃,请大家稍安勿躁,慢慢看啊。(友情提示:下章有女配的肉) 此外,如果有珍珠、评论和收藏就更好了,我需要动力…… 卷一章9缠绵 如果这是梦,黎辰安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可是当她紧紧抱着自己,那真实的触感在告诉他,这不是梦。 有生之年,他终于又见到她了。 屋内,烛火摇曳。 久别重逢的人,无需太多言语,只需一个眼神便能读懂彼此的心底话,而后,深情相拥,唇齿相依,缠绵不休。 黎辰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吻过她了,他像沙漠中干枯的树木,拼命吮吸着久违的甘露,欲罢不能,愈饮愈醉。并且怀中之人软若无骨,那丰硕的双峰紧紧贴在自己胸口,隔着轻薄的纱衣,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玲珑有致,柔腻的肌肤触手可及。 呼吸紊乱间,他终于抑制不住伸手摸向那一方浑圆,顿时,一股热流直冲胯底,叫他好生难受。于是,他将她两腿分开,让她跨坐在自己大腿上,而他自己则坐在榻上,当两人的私密处紧紧相贴,他那难受的感觉这才得以舒解半分。 因着方才的激吻,她已媚眼如丝,檀唇微张,脸颊红晕,本就姿色上乘的容貌此时看来更有一番风情。 对于他的突然停下,她似乎有些不满,便主动勾手搂住他的脖子,献上香吻。 面对她赤裸裸的勾引,他只觉得自己愈来愈把持不住,胯下之物越发肿大,当他意乱情迷的用牙齿咬开她的衣襟时,他再次停下,低着头,眼神晦暗不明。 她好像读懂什么,眼神瞬间黯淡,说出的话更是苍白无力:“我知道我已非清白之身,如此,我不会勉强你。” 说完,她便要起身,他却急忙钳住她的腰,语无伦次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过了好几秒,他才把话说完整:“你我尚未成亲,我不能碰你。” 闻言,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随后真切道:“傻瓜,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以前,他就对她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所以两人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仅仅是亲吻,从未有所逾越。而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她,她更想随心而活,不留遗憾。 “可是……” 他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被咽了下去,只因眼前之人正在用纤纤素手脱衣解带,不多时,一具玲珑有致的身躯便彻底裸露在空气中,肌肤胜雪,柔腻细致,美不可言。 下一秒,他伸手将她搂在怀中,激烈热吻。 这次,他毫不犹豫地抚上她的柔软,宽阔的手掌竟还包裹不住那方浑圆,她的肌肤犹如绸缎般光滑细腻,让人爱不释手,只揉捏片刻便留下红色的暧昧痕迹,真真是娇嫩无比。 她的手也没闲着,成功解开他的上衣后,便沿着他的大腿根滑向他的挺立处,最后隔着亵裤握住那方炙热,有节奏的上下套弄着。 他还未与女子成过事,哪能禁得起她这般撩拨,当下便喘着粗气,浑身燥热无比,胯部欲望叫嚣。 但就算如此,他也并未进一步行动,只是加重手下力度,惹得她娇喘连连。 “可喜欢我这般待你?”他半是沙哑半是挑逗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吟,她抿嘴一笑,毫不示弱地回道:“若能深一点就更好了。” 他的眸色瞬间加深,透露着危险讯号。她却视若无睹,继续道:“不如我来吧。” 说完,她解开他的亵裤,将他的巨物释放。此时,他的巨物已成充血状,高高的昂着头,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真大……”她下意识的倒吸一口气,然后一手扶着巨物根部,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上半身微微往上一抬,用湿润的蜜穴对准蠢蠢欲动的巨物就要往下坐。 “等等……”他及时握住她的腰,制止她的动作,接着用染满情欲的暗哑声音道:“我怕这个姿势会伤到你。”毕竟,他知道自己那处大于常人。 “不会,我慢点来。” 她继续往下坐,早已湿润不堪的小穴瞬间将硕大的龟头包裹住,只是,想要再往下就不行了,仿佛已然到了小穴承受的极限。 就算只进去一部分,他们亦同时发出舒适的叹谓声,身体的温度在极速上升,肌肤相贴,火热不已。 幸而她的蜜穴在源源不断的分泌蜜汁,所以她可以靠着不断摩擦继续往下坐,因着上下耸动的动作费力气,她便双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以他的肩膀为支撑点来进行活塞运动,而他亦把手放在她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上,给她助力。 他低头便能看到她雪白高耸的胸脯,再往下一点,甚至能看到她漆黑茂密的阴毛,而他紫红的肉棒正刚硬的插在她的下体间,不断带出白浊的液体,淫糜至极。这种视觉上的刺激不禁让他加重手中力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再深一点,再深一点…… 她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深情相对后便低头吻住他的唇,他马上反客为主,双手游离到她光洁的背脊上,把她轻轻压向自己,她柔软的胸脯和他坚硬的胸膛立刻亲密相贴,严丝合缝。 她肤色很白,而他肤色偏黑,对比之下反差感强烈,但又无比和谐,仿佛天生一体。 在唇齿相缠的过程中,她臀部一压,借着足够润滑的淫液,终于一坐到底,此时两个人的身子都忍不住颤了颤,快活到了极致。 狭隘的阴道被彻底打通后,肉棒进出的阻力明显小了很多,只见他更加卖力的掐住她的细腰,使其上下运动,她亦跟着他的动作呻吟出声,娇媚无比。 最后,简单的坐姿已满足不了他的索求,他干脆将她放倒在榻上,抓住她的双腿搁在自己肩头,而后俯身将双手撑于她头两侧,腰部一挺,便将自己灼热坚挺的肉棒插入她的蜜穴,并且一插到底。这个姿势可以让他次次整根没入,肉棒根部和阴唇贴合得不像话,抽动的时候那两个肉球因惯性拍打着她的翘臀,啪啪作响,混合着她的呻吟声和他的喘息声,暧昧又和谐。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与女子交融,但他很快便掌握技巧,有好几次都顶到她的敏感点,令她弓着身子,胸部上挺,娇喘连连,嘴里直求饶。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才松了精关,让自己灼热的浓稠尽数喷洒在她紧致的阴道中,有些甚至沿着穴口滴落在榻上,留下欢爱痕迹。 “现下,你彻彻底底是我的人了。” 他抱着她,在她耳边呢喃低语,那无尽的思念和无尽的爱意,终于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今夜,真的很漫长。 ——— 作者有话说:等不到女主的肉,女配的肉先奉上,福利章,一整章都是肉哦。 卷一章10逃跑 翌日清晨,苏简白是顶着黑眼圈送师小小回听雨楼的,他这副模样被有心之人见了难免打趣一番,比如此时此刻,听雨楼的老鸨盈娘一边用暧昧的眼神在他和师小小之间来回打转,一边开着黄腔道:“哟,我还以为你们不会那么快回来呢,春宵苦短,看来你们是彻夜未歇啊。” 她这话说对了一半,苏简白确实是彻夜未歇,但并非因为春宵苦短,而是因为失眠。至于这失眠的原因……他看了看神清气爽的师小小,心中叫苦不迭:早知她和黎辰安会激情奋战一晚,自己便出去找个客栈住下了,否则也不至于被迫听了一晚的墙角,没办法,谁让自己的房间就在他们隔壁呢。 而师小小听盈娘这么一说,马上联想到昨晚的激烈场景,也不知怎地,昨晚的黎辰安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要了她好几次,从榻上到桌上,再从桌上到窗边,最后去到床上,任她如何求饶他都无动于衷,若非天亮了,他估计还要继续折腾下去。只是,眼下被老鸨这般误会,她实在是感到羞愧,便赶忙道:“妈妈,我累了,想先回房歇息。” “你去吧。” 师小小离开前,装做不经意的看了苏简白一眼,苏简白对她轻轻点头,暗示一切按计划行事。 == 黑夜不知不觉降临,听雨楼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盈娘看着纷至沓来的客人,心里着实高兴,因为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只是,当她正在兴头上时,师小小找上她,焦急万分道:“妈妈,我房里遭贼了,好多值钱之物都被偷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盈娘原本还笑眼眯眯的脸马上垮下来,言语气愤:“好个毛头小贼,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上偷东西,被我抓到非打死不可!” “我回想了下,今下午确实有人鬼鬼祟祟地在我房门前徘徊,兴许就是他。不过……” “不过什么?” “我见他在你房门前也徘徊了,你可有丢什么东西?” 闻言,盈娘马上往自己房间走去,方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师小小的表情瞬间恢复正常,哪还有什么焦灼,只有计谋得逞的斜笑。 话说盈娘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床头的暗格,检查里面的贵重物品有没有遗失,所幸最后发现都还在。 倏地,她长松一口气。其实,放在这里面的金银珠宝丢了倒无所谓,最重要是师小小的那张卖身契不能丢,若它丢了,听雨楼的摇钱树可就没了。 接着,她关好暗格,脚步轻快地出了房门,跟方才进门时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关上房门后不久,一个身影忽然从衣柜后闪出,而后径直走到床边停下,学着她的方法打开床头暗格,从中拿出一张卖身契,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 时间很快来到半夜寅时,万家灯火相继熄灭,黑暗笼罩一片。 码头处,黎辰安不停的来回踱步,眼睛一直望着长安街的方向,可是那里始终只有一片黑暗。 “咚——咚!咚!咚!咚!” 突然,有打更声响起,划破寂静的夜晚,也让黎辰安的心里愈发的不安:商船马上就要开了,人怎么还不来?莫非遇到了什么意外?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冲破黑暗,步伐坚定地向他奔来。 是她! 黎辰安马上迎上去,不多时,两人紧紧相拥,千言万语皆在这个拥抱中。 “你们快上船吧,别误了时辰。” 跟随师小小一同前来的苏简白出声打断他们的温存,他们这才放开彼此,喜极而泣。 “苏公子,我能跟小小团聚真的多亏了你,你就是我们的大恩人,请受我一拜。” 说着,黎辰安便要跪拜他,他赶忙阻止:“我也是拿钱办事,受不起你的大礼。”末了,他追加一句:“希望你们能顺利回到齐国,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 只是,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孤独。 “你不跟我们一起回齐国吗?” “难得来楚国一趟,我还没玩尽兴呢,等玩够了自然会回去。” “你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我定鼎力相助。”黎辰安许下承诺,说完,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苏简白:“对了,这是约定好的报酬。” 在看到银票的那一刻,苏简白的眼睛瞬间绽放光芒,这次,他没有拒绝,而是毫不犹豫地收下。“多谢。” 这时,一直未开口的师小小担忧道:“苏公子,你不仅帮助我逃跑,还偷了我的卖身契,若是日后不小心被盈娘知道了,她定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我做事做得滴水不漏,除了你们,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苏简白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殊不知很快就会被打脸。 接着,目送他们上船后,苏简白心满意足地亲了亲手中白花花的银票,财迷本性尽显。 “呵…” 突然,一阵短促的低笑声传入他的耳中,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听起来别样的渗人,他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忙把银票揣进怀里,而后警惕地环视四周:“谁?!” 只是,并未有人出现,他又道:“到底是谁?!有种就出来!藏着掖着算什么好汉!” “苏公子,每次见面你都会给我带来不同惊喜,真好奇下次见面时你会带来什么。” 随着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不多时便走到他面前站定,借着岸边昏黄的灯火,他很快认出眼前之人:“是你?!” 那张足以祸害苍生的脸,只有褚七才会拥有。 不等褚七开口,苏简白继续发问:“你怎么会在这?!” “夜里睡不着出来逛逛,没曾想会碰见如此有趣的事情。” 闻言,苏简白嘴角微抽,这种鬼话也亏他编的出来,还说得那么煞有其事的样子。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偷看的?”说到“偷看”二字时,苏简白故意加重语音。 “从你来到码头开始,哦,不对……”褚七顿了顿,继续道:“应该是从你接到花魁姑娘离开听雨楼开始。” “如此说来,你都看到了。”此时的苏简白已镇定下来,眼中有寒色掠过。 “没错,我就是你方才所说的第三个人。”说到最后四个字时,他故意放慢语速,成功让苏简白的脸越来越黑。接着,他又笑道:“如果我把此事告知听雨楼老鸨,你猜她会对你如何?” “你要说便去说,若是她让官府的人把我抓起来了,我便说你是我的同伙,因为分赃不均才反咬我一口。” 面对褚七的挑衅,苏简白也不去求他保守秘密,而是开始威胁他,他听完只觉得好笑:“我如何又成为你的同伙了?再者,你的赃我也没分啊。”说完,他瞄了一眼苏简白的衣怀,那里可是揣着银票。 因着褚七这一瞥,苏简白心中顿时警铃大响,赶忙双手抱胸做防卫状。动他人可以,但若要动他的钱,不行! 见他的反应如此应激,褚七的笑意不免加深几分:“放心,我对你的钱不感兴趣。” 苏简白这才放下戒备的手,下一秒,他似是察觉到自己方才的行为失了面子,企图转移话题:“我想你也不是坏人,不如就当今晚什么都没看到,我自会对你感激不尽。” 褚七也不回答他,而是说起另一件事:“听说你是拿钱办事,眼下我这有件差事,你可接?” 一听到有生意,苏简白便开始两眼放光,也没去细想他为何知道自己的底细,只问:“什么差事?” “与我一同前往极乐帮,参加明日举行的盛宴。” 闻言,苏简白不禁挑眉。不就是参加一场宴会嘛,有何难的?思此,他正要答应,却又听褚七一字一句道:“不过,你要男扮女装,作为我的姬妾出席。” 于是,苏简白话到嘴边又收回去,再开口时已是一副笑得咬牙切齿的模样:“下次请把最重要的话说在前头,如此我便能很快给你答复。” 褚七玩味十足的看着他:“所以你的答复是?” “不接。”他毫不犹豫干净利落地说出这两个字,褚七似是早已料到,只慢悠悠开口道:“酬劳是一百两银票。” 一百两银票啊……听到这个报价,苏简白的眼里闪过一丝挣扎的神情,但纠结过后还是狠狠心道:“说了不接就不接,你找别人吧。” 说完,他转身离去,生怕自己反悔。只是,褚七那慵懒沙哑的声音继续在背后响起,在这迷离的夜里听来实在是格外好听: “三百两。” 他的脚步并未停顿。 “四百两。” 他的脚步依旧未停。 “五百两。” 他的脚步开始微微停顿。 “一千两。” 终于,他还是禁不住诱惑停了下来。 然后,当他转身看向那个站在月光下正笑得一脸无害的妖孽时,心中不由地长长叹谓一声: 唉,都是贪财惹的祸啊。 卷一章11交易 极乐帮,江湖中最神秘的一个帮派,里面的人个个各怀绝技,大有来头。它盘踞在花良城外的黑渊林里,非本帮人禁止入内,若有硬闯者,就算不被抓住,也会迷失在黑渊林里被活活饿死,亦或是被随处可见的沼泽所吞噬。 今年,正好是极乐帮成立的第一百个年头,为了庆祝这个好日子,极乐帮帮主广发请帖,邀请各路英雄豪杰前来参加盛宴。不过,参加的条件除了收到请帖,还有最重要的一条,那便是必须携带女眷,且须得是容貌绝色的女眷,否则无法入内。 “你确定让我男扮女装陪你赴宴?我怎么觉着你去找个美人相伴更为靠谱?” 听褚七说完前因后果,苏简白实在不理解他的做法。 “原本我是看中了一美人,准备带她前去,可她不是被你好心好意连夜送走了吗?” 褚七慢悠悠的开口,苏简白听完竟哑口无言,毕竟他说的是不争的事实。 “再者,我见你男生女相,长相阴柔,想必扮起女子来并不比那些美人差。” 虽然光线昏暗,苏简白仍能感受到一道强烈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探索,他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但又很快自我否认,最后只道:“如此,褚公子真是信得过我。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若我男扮女装随你前去,被极乐帮的人以美貌不足的由头拒之门外,那一千两酬劳我还是照样要拿的。” “成交。” “那么,合作愉快。” 就这样,两人心思各异,达成一致协议。 “等天一亮我们就得出发前往黑渊林,眼下你还是跟我一块回客栈歇着吧。” 说完,褚七提步而走,苏简白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跟上他的步伐。毕竟,自己不能跟钱过不去。 == 其实,苏简白有个秘密。 他本名不叫苏简白,而叫苏阮之,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儿身,之所以会女扮男装,完全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 她出身于齐国帝都,家里世代经商,家底深厚,是当地有名的大户,但因着她是妾室之女,所以并不受宠,甚至只能吃饱穿暖,不像嫡女那般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在她爹苏清明看来,她唯一的价值便是长相不俗,所以为了使她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化,他给她定了一门亲事,利用联姻来巩固苏家的势力。但她不甘心自己的下半辈子就这样葬送,她有更广阔的天地想要去闯荡,于是,她抓住机会,毅然决然地离家出走,从此只为自己而活。 她的梦想也不伟大,只是想攒够五千两银子,然后踏遍千山万水,游历大好山河,最后去芊泽岛定居,过着与世隔绝,逍遥自在的日子,一直到老。 所以,当褚七开出一千两的高价时,她狠狠心动了,就算冒着会暴露身份的危险,她也要答应。 再者,她早就对传闻中的极乐帮感兴趣,趁此机会,何不前去大开眼界一番? == 清晨,轩辕客栈。 一男子长身斜靠在华丽的软榻上,容色冰冷,气质绝尘,只见他一手支头,一手执着一块玉佩把玩,一双黑眸深不见底。 “主子,您真的要带他进极乐帮?” 海风极为不解地看向榻上之人,心中忧虑不已。 “有何不可?” 褚七头也不抬地反问一句,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边有隐隐笑意,融化了脸上的冰冷神色,自有一番邪魅之态。 “可是……” 海风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只因他突然想到某种可能性。若自己没看错的话,主子此时手里把玩的玉佩正是那晚从苏简白身上要来的,苏简白生得俊美又细皮嫩肉,莫不是被主子看上了?难怪主子平日都不近女色,原来是好龙阳啊。 “公子,夫人已打扮妥当。” 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声音,褚七这才抬头看过去,神情盎然。“进来。” 随着古色木门的打开,一名身姿绰约的女子缓步前来,只见她一袭紫罗兰色衣裙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精致迷人的锁骨,腰间用金色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裙摆逶迤,一头青丝如月华般倾泻而下,端的是清新秀雅,绝代风华。再细看她的容貌,无疑更为惊人,雾鬓云鬟,淡扫蛾眉,一双开扇眼犹若半面桃花,娇而不媚,迷而不惑,完美得恰到好处。加上她肌肤胜雪,点绛唇红,真真如出水芙蓉般娇艳若滴。 看着眼前的绝色美人,褚七露出一个意料之内的笑容,但漆黑的眸中还是闪过一丝惊艳之色。接着,他炙热的视线在她略微起伏的胸部停留了几秒,眸色悄然转深,脸上的笑容愈发勾魂摄魄。 海风则是当场愣住,甚至使劲揉了揉眼睛,心中的震撼之意已无法用言语形容。他想自己一定是眼瞎了,否则怎会觉着男扮女装的苏简白比那花魁娘子还要美上几分呢。 还未待她走过来,褚七已然起身,负手踱步到她跟前,低头着凝视她,黝黑的双眸深不可测,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而她垂眉顺目,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如蝴蝶展翅,掩去眸底神色。 接着,他伸手,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饶有兴趣的开口:“苏公子扮起女子来,真乃天姿国色,清丽脱俗啊。”他刻意咬着字音,声音更低醇更清润,似乎又带着一点温柔的音调。 苏阮之被迫与他对视,面对他撩拨的话语和沉醉的眼眸,她不仅无动于衷,还试图反调戏他一番:“那你可要守住心,莫要被我迷去了才是,否则我可不负责。毕竟,我不似你这般有龙阳之癖。” 他俊眉微挑,毫不退让:“这有何难?我最擅长的便是让人与我同流合污了,况且……”他语气微一微顿,继续道:“你长得这般阴柔,说是女子也不为过。还是说,你本就是女子?”说着,他视线向下停留在她洁白的颈部,那里光滑细腻,没有一丝凸起。 听完,她心里一咯噔,但表面上依旧镇定自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吃了一种药,让喉结暂时消失罢了。” “哦?原来你还随身携带这种药,看来这种男扮女装的事情以前没少做。” 她表情转怒:“褚公子,我是来跟你做交易的,不是来被你羞辱的,若你继续这般无礼,还是另请高明吧,恕我不奉陪!” 说完,她提起裙摆,转身就走,褚七忙上前拉住她,用一种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语气哄她道:“抱歉,方才只是些玩笑话,若你不喜,我不说便是。” “那我可要跟你约法三章:第一,不许再拿我的性别开玩笑。第二,除了必要的身体接触之外,不能有其他任何亲密动作。第三……这第三我还没想好,等想到了再说。”她也是懂得见风使舵,当下便提出这些条件来,他只回了四个字:“悉听尊便。”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说完,褚七伸手搂过她的芊芊细腰,带着她往门外走去。因着距离的陡然拉近,她闻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龙涎香,沁人心脾,甚是好闻。但她也马上意识到他动作的亲密,秀眉微皱,刚要出声,却听得他声质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属于必要的身体接触,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姬妾。” 是以,她咽下嘴边的话,任他搂着自己走出去。 此时此刻,立于一旁,目睹全程的海风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否则那个冷漠孤傲的主子怎会跟一个男子在打情骂俏,还轻声细语去哄人,最后连腰都搂上了?再者,他平日里最忌讳别人近身,怎地如今还主动贴上去? 莫不是……真的沦陷了吧? 卷一章12入林 人来人往的客栈内,当褚七搂着苏阮之走下楼梯时,马上成为全场焦点,只因他二人皆是姿容不凡,惊为天人。而且,他们不管从容貌上,还是从气度上来看,都实为相配,简直是天生一对,说是神仙眷侣也不为过。 不过,在场的目光除了欣赏和赞叹的,还有几道觊觎的,此时正露骨地盯着苏阮之,令她浑身不适。 褚七不动声色地搂紧身侧之人,而后眼神锋利地扫向周围,不言自威,仿佛在宣誓主权,那些觊觎的目光马上消失不见。 客栈外早已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那马车以黑楠木为车身,车檐镶金带玉,车前立着两匹通体黝黑的千里良驹,让人一看便知这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 褚七先一步踏上马车,而后朝苏阮之伸手,她只稍抬头便能见到他温润如玉的笑容,周身的日光仿佛都虚化了去。她也不忸怩,乖乖伸手,借他之力登上马车。 掀帘入内后,她才发现马车之中更是奢华无限,一应俱全。只见车壁被精美的丝绸装裹,地上铺着厚厚的鹿皮绒毯,车内只有一张软榻,旁边置一小案,其上摆着几盘精美吃食和一个香炉,正散发出淡淡熏香。 待褚七在软榻上坐下后,苏阮之发现自己只能坐他身侧,其实她不想跟他靠太近,因为他身上总是有一种若有若无的侵略感,让她觉得很危险。 “你不过来坐吗?” 见她迟迟未过来,他不禁开口,还用手拍了拍身旁坐位。于是,她过去坐下,却刻意跟他保持一人宽的距离,幸而车内够宽敞,她这般坐法也不显得突兀。 她自以为做的不动声色,殊不知全被褚七看在眼里,但他并未多说什么,只道:“今日起得早,你应该还未来得及用早饭,这有些吃食,可暂时填肚。” “不必了,我本就没有用早饭的习惯,况且昨晚我只睡了两个时辰,现下有些犯困,想补个眠,反正一时半会也到不了黑渊林。”说着,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如此也好,你睡吧。” “嗯……” 轻声回应后,苏阮之马上闭眼靠着车壁休憩,不一会儿便发出呼吸均匀的浅眠声。朦胧间,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看,很想睁眼,无奈困意太深实在睁不开,便也就这般睡过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熟睡之际,身旁之人忽然越过那一席之位坐过来,而后自己的头轻轻靠在他肩上,青丝散落,媚意一片。 == 马车不忙不慢地行驶着,出城后径直往黑渊林的方向驶去。 突然,马车的车轮碾过地上的低洼水坑,引得车身一阵晃动,苏阮之就是在这个时候被震醒的,她睡眼惺忪地看向身旁之人,不明白他为何靠自己如此之近,也不明白自己醒来时头为何靠在他肩上。 似是读懂了她眸中之意,褚七开口解释道:“我怕你睡醒后脖子酸,所以好心把肩膀借你一靠。” “哦…谢谢。”她轻声道谢,而后坐直身子,稍稍整理下凌乱的衣发。 “待会去到极乐帮后,你可要跟紧我,别一个人乱跑,否则被人抓走亦或是被人欺负,我可救不了你。” 他忽地出声提醒,引得她动作一滞,声调不自觉拉高:“极乐帮中人如此可怕的吗?” “极乐帮内鱼龙混杂,有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有作奸犯科的江洋大盗,还有神秘莫测的毒师。总之,你跟紧我便是了。” 听他说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以前只听说里面快活似极乐世界,所以总是想一探究竟,但如今听他说来,怎地里面跟毒窝一般可怕? “公子,黑渊林到了。” 此时,马车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褚七起身,顺便拉过她的手,她还处于震惊中,所以并未察觉到他的动作有何不妥,任由他牵着掀帘而出。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他抿嘴一笑,邪魅丛生。 == 黑渊林,素有死亡之林的称号,只因林内常年雾气缭绕,沼泽丛生,毒虫蛇蚁遍地皆是,若非极乐帮中人,根本没办法在林中辨别方向,所以旁人不会轻易闯林。而极乐帮的据点极乐宫就建在黑渊林深处,传说极乐宫建造得无比奢华,内设十二殿,分别由位高权重者居住,殿内侍从和婢女无数,其中帮主所在的天欢殿最为富丽堂皇。并且,天欢殿的地下密道里藏着无数金银财宝,只有历代帮主才知晓密道的具体位置,以及打开密道之门。 极乐帮之所以能在江湖中经久不衰,除了本身实力强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隐蔽。黑渊林作为它的天然屏障,不知帮它阻挡了多少敌人,就连楚国皇帝拿它也没辙。可以说,在极乐帮,没有楚国王法,只有极乐帮帮规。 今日,人迹罕见的黑渊林入口处突然有人把守,那些人笔直伫立着,面无表情。另一旁,一名衣着华贵,穿金戴玉的红衣男子正靠坐在一张美人椅上,其前置着一张案几,上面摆有琼浆玉露和各种珍馐美食,其下铺着一整块虎皮绒毯尽显奢贵,其侧左右各站一名貌美婢女,此时正给他轻轻摇扇,而他品着美酒,尝着佳肴,好不惬意。 他便是极乐帮的堂主,风倾城。 “目前情况如何了?” 忽然,他摇晃着酒杯,慵懒出声,马上有侍从上前恭敬道: “回禀风堂主,截止目前为止,前来赴宴的共有108人,其中,被您拒掉的有65人,顺利入林的有43人。” “唉,还以为他们能带来什么美人呢,连我都比不上,真是白白浪费了那张请帖。”他阴阳怪气的开口,末了还问上一句:“你说是吗?” 侍从连忙附和:“是是是…” 他满意一笑,翘起兰花指拢了拢头发,继而似是想到什么,又马上变脸:“都怪帮主,把我派来这个鬼地方干这档子破事,浪费时间不说,还害得我皮肤都粗糙了不少。” “小的认为帮主是信得过您,才派您来的。放眼整个极乐帮,也就只有您审美最高,若换成别人,想必那些歪瓜裂枣也会被放进去了。”侍从开始吹嘘拍马屁,这话显然让风倾城很受用,脸上重回笑容,侍从见了,暗自松口气。 “风堂主,这次可来了个大美人。” 忽然,侍从不知看到了什么,双眼放光。 风倾城漫不经心地向前看去,只见两个气质绝尘的身影从林雾中缓步走来,如仙嫡般的面容若隐若现,待走得近一些了,才更加看清他们的五官,女的冰肌玉骨,双瞳剪水,男的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实属罕见。 “的确是个大美人。” 风倾城饶有兴趣地出声,不同的是,侍从是对着那女子说的,而他,是对着那男子说的。 == 苏阮之一入林便看到了那个红衣男子,五官妖冶,一头墨发长披于肩,比之女子还要妖娆几分。 在褚七递上请帖后,风倾城只是淡淡看了苏阮之一眼,更多的视线是放在褚七身上,那露骨的趣味感让苏阮之见了都忍不住头皮发麻,反观褚七倒是淡定,完全视若无睹,在得到通行的许可后,搂着她便往林里走去。 黑渊林中,苏阮之看着那只在前面引路的黑色蝴蝶,不禁开口询问:“若我们不小心跟丢了,是否就会在此处迷路?” “是的,所以千万要跟紧了。” 闻言,苏阮之不自觉地上前抓紧他的胳膊,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亲密。 怪只怪这黑渊林实在太可怕了。 卷一章13少主 雕栏玉砌,琼楼玉宇。 用这八个字来形容极乐宫最为贴切不过,就算楚国皇宫与之相比,也稍逊几分。因着盛宴即将在今晚举行,宫内人来人往,异常热闹。截至午时,受邀而来的宾客均已入宫,他们被安排到西殿稍作歇息,等待晚宴的到来。 西殿在极乐宫的最西边,虽然地处偏僻,但也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苏阮之和褚七入住的是同一间房,虽然她内心百般不情愿,但表面上不得不答应,谁让她的身份是他的“姬妾”呢。 简单的在房里用过午膳后,苏阮之正准备歇息,却突然受帮主夫人之邀,前往琉璃园赏花。与此同时,帮主也派人来邀请褚七前往靶场射箭。 离别前,褚七只嘱咐了她一句:“小心行事,切勿出头。”之后,两人便往不同方向走去。 == 琉璃园,极乐宫最宁静幽美之处,园内种满各种奇花异草,更有花树无数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正值花开之季,万花齐放,争妍斗艳,最是迷人眼。 不过,今日的琉璃园,最艳的不是那些花儿,而是那群千娇百媚的女子,此时她们坐在露天花庭内,一边品着花酿酒,一边与帮主夫人雪琉璃相谈甚欢。 “这酒入口香甜,闻起来更是沁人心脾,真是好酒。” “对啊,今日能喝到帮主夫人亲自酿的美酒,实属荣幸。” 坐在主位上的雪琉璃听着席间的夸赞之声,脸上笑容不断。她虽已年过四十,但因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加之华服羽冠,浓妆艳抹,与在场的年轻女子相比,并不失殊色。 接着,许是兴致上来了,她忽提议道:“如此美景,如此美酒,若有舞乐助兴,便再好不过了。妹妹们容色出众,想必舞艺也不凡,不若来比试一番如何?谁若赢了,这头彩便是谁的。”说着,她将头上的凤凰金簪取下,作为头彩以示众人。 原本坐在席间默默吃东西的苏阮之在听到这段话后下意识抬头,双眼在看到金簪的瞬间绽放光芒。那可是金子做的啊,得值多少钱啊。 在座之人皆是今日随宾客一同入宫的女眷,能得帮主夫人接见已是荣幸,若能崭露头角获得她的喜爱,必定大有益处。是以,大家都未拒绝她的提议。 不一会儿,琴师便来了,大家凭着自愿的原则出场献舞。第一位出场的是名蓝衣女子,只见她缓步走到席间正中央的空地停下,姿态优雅。“妾身黎萝,献丑了。” 当琴声响起时,她立刻随声而动,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优美至极,尽显风采,看得人目不转睛。 接下来,又有一些女子陆续出场,她们皆对自己的舞艺信心十足,所以表演起来也是令人赏心悦目。 苏阮之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当她走出来时,众人不禁眼前一亮,只因不论是容貌还是气质,她皆是全场最佳。 与他人不同,她表演的是一段剑舞,只见她手中之剑如白蛇吐信,又如游龙穿梭,挥剑而起间身轻如燕,衣袂飘飘,或婉转,或豪放,或柔美,可以说刚柔并济,恰到好处。 舞到兴头上时,她以剑挑起身旁桌上的一壶酒,还顺便对坐于桌旁的美人眨眼一笑,令美人瞬间红了脸庞。下一秒她手执酒壶,仰头一饮而尽,脸颊染上红晕,更添一份醉人之美。 一舞结束,众人拍手称赞,雪琉璃更是对她赞不绝口:“没想到女子舞起剑来也如此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味,今日倒是令我开眼了。” 因着雪琉璃的喜爱,苏阮之顺理成章拔得头筹,当她喜不自禁地把金簪收进怀里时,浑然不知自己已然成为他人眼中的猎物。 不远处的阁楼之上,一名男子站在窗边,将楼下之景尽收眼底。此时,他身旁有仆从问道:“少主可是看中了最后一名女子?” 要知道,当那些美人开始表演时,他总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直到最后一名女子上场,他才提起兴趣,目不转睛地看着,如鹰般的双眼中有锁定猎物的兴奋感。不过,那名女子不仅容色倾城,舞姿更是特别,也难怪他如此沦陷。 “她叫什么名字?” 在他开口询问后,仆从马上拿起一旁的名帖,仔细查看后回道:“她叫苏柳柳,年芳十六,跟随曹府之子曹萧而来,是他的……他的……”说着说着,仆从突然面露难处,吞吞吐吐。 “是他的什么?” “是他的姬妾……” 听完,他不屑一笑,勾了勾嘴唇,俊朗的面庞上闪过势在必得的神情。 姬妾而已,他想要的东西,还从未失手过。 == 与此同时,靶场内正一箭射中靶心的褚七忽地眼皮一跳,心中涌现一股莫名的不安感。 “好箭法!” 一旁的封云天见他箭法超群,不由地拍手称赞,他却有意无意道: “听闻帮主膝下有一子,箭法也是一绝,今日怎地不见他来?” 封云天没想到他会如此发问,先是一愣,随后豪迈笑道:“他恰好有事在身,故而缺席,等下次有机会让他与你比试一番,看谁更胜一筹。” 褚七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不知怎地,心底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 兴许是方才喝了一壶酒的原因,回到座位上的苏阮之忽觉得有些头晕,雪琉璃瞧见了,便让人带她先行回西殿歇息,当她离开后,阁楼里的人也消失不见了。 西殿离琉璃园并不远,走路一刻钟便能到,出园后的苏阮之被风一吹,已然清醒不少。只是,她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扯自己的衣裙,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小狗,正把自己的衣裙当玩具撕咬。 这只小狗通体雪白,毛茸茸的很是可爱,苏阮之向来对小动物没有抵抗力,当下便蹲身抱起它,一边抚摸一边道:“你是谁家的小狗,怎地跑这来了?迷路了吗?” “团团……”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句叫唤声,苏阮之闻声望去,只见一男子急走而来,一袭黑衣衬得他身姿修长,五官棱角分明,乍一看便是很显眼的存在。 不一会儿,那男子在她身前站定,笑容奕奕:“原来你在这。” 他这句话让人听了有些迷糊,不知是对她怀中的小狗说的,还是对她说的。不过,她自然而然把它理解成对小狗说的,便道:“这是你的狗呀,还给你。”说完,她把小狗递给他。 他走近一步接过,但视线不在小狗身上,而在她身上。“谢谢,多亏了你,否则我还找不着它。” 在他靠近的一瞬间,她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花香味,她突然感觉醉意加重了几分,但还能开口说话:“无妨,举手之劳……” 只是,接下来,她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眼前的人影在渐渐模糊,耳边的话也越来越缥缈: “它太顽皮,把你的裙子都咬烂了,你住哪里,我派人给你送一套新的衣裙过去……”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双眼一黑,身子直直往下倒。不过,她并未倒地,而是倒在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封冥看着怀里的美人,钩嘴一笑,随后将小狗丢给一旁的侍女,空出手来将她打横抱起,往自己的寝宫方向走去。 见状,侍女识趣地并未跟上去,她本奉命带苏阮之回西殿,谁知少主会突然出现,还以眼神示意自己不许行礼,那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据说此次盛宴之所以要求宾客必须携女眷前来,就是为了给少主物色少夫人,少主的眼光一向极高,如今看来,终是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了。 卷一章14交锋 头疼。 当苏阮之醒来时,只有这个感觉。 回过神来后,她透过白色罗帐看向屋内,隐隐约约可见一身影坐于不远处的榻间,待她将罗帐掀起,才看得真切一些,原来那人是褚七。 不知怎地,在见着他的那一刻,她的心底涌现一股安全感,尽管她不知他为何会在这,也不知在自己昏睡期间发生了何事,她只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前,见着的人分明不是他。 “既然醒了,就过来喝杯茶提提神吧。” 他声音暗哑,仿佛在极力克制什么,又有丝冷冽之意,听得人毛骨悚然。 她起身走过去,乖乖地在他身前坐下,他将沏好的茶递给她,并未抬头看她。 她接过,正专心喝着,却听他道:“你可知自己差点被人掳走失身?” 闻言,她一口气没提上来,立马被茶水呛得直咳嗽,褚七这才看向她,眸中神情意味不明。 “究竟怎么回事?”镇定下来后,她开口询问。 “极乐帮帮主有一子,年过二十尚未娶妻,帮主夫人今日邀你们去琉璃园,名义上是赏花,实则是替他相看对象。而你,好巧不巧,入了他的眼。” “所以我晕倒前见到的那个人是……少帮主?”她联想到之前的种种,惊讶出声。 褚七冷哼一声,想起封冥抱着她时的画面,若非自己那会及时赶到,在他进寝宫前便将他拦截,恐怕此时此刻,她是在他的床榻上醒来,而不是在这醒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褚七之所以会去拦截封冥,全因在靶场时恰好偷听到了下人的聊天,否则也不会知晓此事的前因后果。 “在你走之前,我嘱咐过你,小心行事,切勿出头,你若是把我的话放心上,也不会遇到这种事。”褚七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当然也带了丝无奈感,只是她没听出来。 “我不过是跳了支剑舞,谁知会被他盯上……”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心虚地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天知道,她只是想赢得那个彩头而已。 “多说无益,你已经被他盯上,就算这次侥幸逃脱,下次恐怕没这么幸运了。” 被他如此一说,她立马打了个激灵,随后抬头看着他,只差抓着他的胳膊祈求了。“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对吗?”末了,她还加上句:“我可是你带进来的,你要对我负责。” 原本听到第一句话时,他还没甚反应,但听到最后那句话时,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丝邪笑,戏谑味十足:“既然如此,你今晚便要配合我演好郎情妾意的戏码,否则被他瞧出端倪来,后果自负。” 有那么一瞬间,苏阮之感觉自己是从狼圈逃到了虎穴,但无论如何,配合他演戏总比留在这当少帮主夫人强,于是,她果断点头答应。 褚七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心中不知在盘算什么,眼底抹过一丝戾色。 区区一个少帮主还敢跟自己抢人,简直是不知死活。 == 夜晚降临,极乐宫的宴殿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参加宴会的宾客陆续入场,殿内欢声笑语,贺声不断。 当褚七携苏阮之进殿时,引来不少人注目,不仅因为他们的天人之姿,更因苏阮之身上的广袖流仙裙过于显眼。有眼尖的人认出,那条广袖流仙裙正是少帮主的私藏之物,至于它为何会穿在她身上,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作为东道主,封冥是第一个迎上去的,尽管褚七和苏阮之站在一起,但他的视线只放在苏阮之身上,眸中有毫不掩饰的惊艳之色。“苏姑娘,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还未等苏阮之回答,站于一旁被忽视的褚七倒是先开口道:“多谢少主割爱,送给爱姬如此大礼。等来日你去到齐国,我定好生招待于你。”说着,他伸手搂过她的细腰,她顺势依在他怀里,低着头,一副小鸟依人,楚楚可人的模样。 虽然褚七撩起唇角看似在笑,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给人一种示威般的压迫感。封冥突然想起白日里他从自己手中接过苏阮之时,也是这般笑容,若换成旁人,可能就畏惧了,但自己,只有争夺猎物的乐趣感。 “宝物赠佳人,物有所值罢了。”封冥也是笑脸盈盈,气势上不输丝毫。 苏阮之听着他们针锋相对的话语,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便夹着嗓子,用一种极为软糯娇滴的声音对褚七道:“夫君,一路走来,妾身的脚有些乏了,想歇息片刻。” 当她将“夫君”二字说出口,立刻引得他们表情各异,封冥是微微皱眉,而褚七在片刻的惊讶后马上入戏,用一种无比暧昧的声音回道:“想必方才在床上也是累坏你了,如此,我们便快去席间入座吧。” 苏阮之想过他会见招接招,但没想过他会说出如此荤话,偏偏自己还要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依偎在他怀中,用以证实他话语的真实性。不过,她暗地里用力在他腰间拧了一把,以示自己的不满。 接着,褚七心情甚佳地搂着美人往席间走去,丝毫不顾封冥的表情有多难看。 == 宴席的主位上,封云天已然入座,他虽已年过半百,但岁月并未在他英气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加之他身材魁梧,看上去也是高大威猛,仪表堂堂。 此时,他的左侧坐着正妻雪琉璃,右侧坐着宠妾秋月依,两人皆是世间少见的美人,却美得风格各异。如果说雪琉璃是岁月沉淀的美,那么秋月依便是不经雕琢,纯洁无瑕的美,加之秋月依年轻,所以论姿色比雪琉璃更胜一筹。 从苏阮之踏进殿门开始,秋月依的视线便一直放在她身上,剪水般的双眸中神情复杂,有探究,有嫉妒,也有不屑,尤其是看到封冥跟她说话时,眸底更是抹过一丝狠毒之色。 苏阮之入座后,似是感应到什么,抬头望去,秋月依却已换上一张笑脸,让人看不出异常。 褚七见她盯着秋月依看,便道:“那位是帮主的宠妾,秋月依。” “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论年龄都可以做他女儿了。”苏阮之的语气中有对封云天的不满,也有对秋月依的同情。 “自从五年前她被封冥带回极乐帮,便一直留在帮内。起初,大家都以为她会成为少帮主夫人,谁曾想,最后她竟成了帮主宠妾。” 当褚七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说出这段秘史时,苏阮之惊讶不已:“你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褚七笑而不答,她又追问:“所以说,她跟封冥本是一对,却被封云天拆散了?” 一听到“封冥”二字,褚七便下意识地皱眉,眸中抹过一丝危险气息。“怎地你对封冥的事如此关心?” “我只是随口一问,你若不喜,不回答便是了。”她悻悻地收回好奇之心。 “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他如此道。 苏阮之还没来得及揣摩他这句话的意思,封云天突然开始宴会致辞,她便被吸引了注意力,没再多想。 但一旁的褚七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秋月依,又看了眼封冥,嘴边抹过一丝阴笑。 对付封冥,有一个把柄就足矣。 卷一章15初吻 晚宴在愉快和谐的气氛中进行着,封云天的情绪异常高涨,与众人谈笑风生,把酒言欢,说到兴奋之处时还一把将秋月依搂过来,秋月依一边给他倒酒,一边柔声附和他,脸上满是浓情蜜意,但心底是说不出的厌恶感。期间,她有意无意瞥向坐在左下方的封冥,却发现他的视线一直放在苏阮之身上,顿时,她眸光微缩,美丽的面庞闪过一丝狰狞,双手亦是紧攥。 对封冥而言,女人不过是发泄欲望的工具,并不能勾起他的兴趣,现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令他感兴趣的,就算属于别人,他也要把她抢过来。所以,他肆无忌惮地看着坐在斜对面的苏阮之,尽管她一直被身旁之人搂在怀里,两人交头接耳,好不亲密。 “我们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这边,乖乖依偎在褚七怀里的苏阮之一边脸微笑,一边小声发问。 褚七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拿起一块糕点递到她嘴边,视线与她交汇,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满是柔情,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在演戏。接着,只听他用低哑的声音一字一句道:“散宴之时。” 顿时,苏阮之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她原来不知,演戏也会这般累。不过话虽如此,她还是乖乖张口,任由他将糕点送进自己嘴里。 看着她一启一闭的红唇,他眸色加深,不由地在脑海中描摹她嘴唇的形状,心中的欲望如藤蔓般迅速滋长。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给我倒杯酒。” 她丝毫未察觉到他的异常,便听话地倒了杯酒递给过去,谁知他并未接过酒杯,而是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她便毫无防备地仰头倒在他臂弯里。接着,他用另一只手拿起酒杯,饮了一口后,低头向她吻去,将口中的酒尽数渡给她。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待她反应过来时,他灵活的舌头已滑进她的口腔,挑逗着她的舌尖,尽情摄取着她的甜美芳香。 她如晴天霹雳般,第一反应便是推开他,但他不仅纹丝不动,还加深了这个极具占有欲的吻,唇舌缠绕间,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在猛然加速,她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最终只把它归结为慌张。 怀中之人娇若无骨,唇舌之间香甜可口,身体之间体温骤升,褚七好像从未如此餍足过,以至于过了好一会儿才结束这个热吻。 接着,他低头与怀中之人四目相对,嘴边笑意浅浅,但眸中情意浓浓。 “真甜。” 他这话,不知是在指酒甜,还是指人甜。 当着众人的面,苏阮之不好发作,只得暗地里狠狠在他腰间掐一把,放低声音咬牙切齿道:“无耻!” 只见他面不改色道:“做戏做全套,我做出如此大的牺牲,你怎地还骂我?” “我原不知你如此厚脸皮。” “别忘了,是你求我帮你的。” 此话一出,苏阮之瞬间哑口无言,此时此刻,她只后悔自己为什么上他这条贼船,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毕竟,这可是她的初吻。 她坐直身子,不再与他争辩什么。许是方才的接触太过亲密,她感觉自己身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心跳也还未恢复正常频率。 褚七主动靠过去,用温热的指腹触到她的朱唇,随后指腹下用力,轻轻揉捻,帮她将方才接吻时弄花的口脂擦干净。她则一动不动,不知是在配合他演戏,还是真的愣住了。 不过,他们这番操作在旁人看来,却是郎情妾意,恩爱无比。 这旁人自然也包括封冥,目睹了全过程的他此时紧攥酒杯,眸中暴戾之色显露无疑,尤其当褚七用充满挑衅的眼神看向他时,他手一用力,竟生生将酒杯捏碎了。 褚七完全无视封冥如刀刃般锋利的眼神,甚至嘴角上扬,心情大好。在他的世界里,但凡是想要的东西,他都会想方设法得到,从来就只有他去掠夺别人的东西,根本无人敢来觊觎他的东西,但如今,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觊觎苏阮之,他自然要让那人尝到苦头。 == 晚宴直到亥时才散场,褚七正准备带苏阮之回西殿歇息,封云天却派人来请他去书房一叙,于是,他让苏阮之先行回去,并嘱咐她回去后不要出门。 到了书房后,褚七才发现封冥也在。 “冥儿,他就是曹萧,可惜你白日里不在靶场,否则就能与他比试一番了,他的箭术可不在你之下。” 封云天整个人还处于兴奋中,一见到褚七,便将他引荐给封冥。 “我今晚听父亲说起有个人箭术高超,原来那人便是你,幸会幸会。”封冥作出一副满脸惊讶的模样,不知道的,可能还真以为他才知晓此事。 褚七不动声色的与他握手,表面迎合:“幸会。” 他们这看似熟稔的模样,不禁让封云天疑惑了:“你们认识?” “白日里见过一面,少帮主对我的爱姬很是关照。”说到“关照”二字时,褚七特意加重语音。 “哪里的话,来者是客,我自是要关照。”封冥丝毫不躲避他的眼神,虽然脸上挂着得体的笑,但与他相握手在暗地里用劲。 最后,还是封云天让他们入座,他们才松开手。 “听闻曹家富甲一方,是齐国有名的大户,祖上曾是开国元勋,后来虽然弃官从商,但跟齐国皇室仍有联系。不知曹公子可曾见过齐国皇帝?” 封冥慢条斯理地说出这番话,褚七想也不想便回道:“我曾有幸进宫给圣上伴读,自是见过。” “我倒很好奇齐国皇帝是何模样,是否如世人所说,性格孤傲,特立独行?” 只听褚七轻笑一声,回话时语气忽转,异常的冰冷森寒:“性格孤傲算不上,顶多是冷漠无情,喜怒无常。尤其是,他不喜别人动他的东西,否则便会砍下那人的双手,更甚者,还会取其性命。” 有那么一瞬间,封冥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仿若天生的王者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原来如此,我算是知晓了。”顿了顿,封冥又说起其他话题:“都说齐国人善于下棋,不知你棋艺如何?” “略懂。” “我亦有所研究,趁此机会,不若我们来对弈一局?” “可。” 褚七欣然答应。是以两人围坐在棋桌盘,开始对弈,封云天则在一旁观看。这场对奕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两人不分高下,最后以平局结束。 “精彩精彩。”封云天对褚七的好感度又增加几分。 “没分出胜负,甚是可惜。”褚七面露惋惜状。 “以后有机会再切磋,现下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回西殿歇息吧。”说着,封云天又对封冥道:“冥儿,替我送送曹公子。” “是。” 于是,褚七和封冥一同走出书房。 等出了天欢殿,褚七忽道:“少帮主请留步,让下人带我去西殿即可。” “如此也行,夜深露重,曹公子当心别着凉了。” 面对封冥的好心提醒,褚七顺势接话道:“有人暖床,自是不会着凉。” 封冥眸色一沉,忍住心中的不快感,对身边人吩咐道:“小顺子,带曹公子去西殿吧。” “是。” 就这样,下人领着褚七往西殿方向走去,封冥看着他颀长的背影,这才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 “等你回去就会知道,那个替你暖床的人,究竟是在你床上,还是在我床上。” 卷一章16禁忌 云泽殿。 当封冥踏进殿门时,已是深夜,圆月当空,月下的云泽殿被薄雾笼罩,映着皎洁的月光,有种朦胧的美感。 他步伐很急,宽大的衣袍被风扬起,在空中划过凌厉的弧度。他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回到寝宫,只因那里有他想要得到的人。 “少主,您放心,人已经带过来了,未被任何人发现。” 他的亲信戴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邀功似的禀报。 “今晚守好了,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是。” 说话间,封冥已来到寝宫门前,戴良自觉地止步,乖乖在外守门,当封冥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不禁心下感慨:如今少主真是越发大胆了,连宾客的姬妾都敢掳过来,不过,那名女子容貌倾城,也难怪少主如此着迷。 封冥踏进房间时,视线最先看向不远处的床榻,只见轻纱罗帐后美人侧躺,背面朝外,凹凸有致的曲线隐约可见,室内燃着香炉,青烟萦绕,充斥着整个卧室,罗帐旁红烛摇曳,给这暧昧的氛围更添一丝魅惑感。 此时此刻,封冥倒不似之前那般急了,他负手踱步走向床榻,嘴边噙着笑容,心潮翻涌。 不一会儿,他在床边站立,这下罗帐后的身影就近在眼前,隔着薄薄的轻纱,他甚至能看到她裸露在外的洁白脖颈,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在邀人品尝。 他再也按耐不住,掀开罗帐后便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只是,他看到的不是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容,而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瞬间,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森寒。 “怎地,没见着想见的人,失落了?”床上之人睁着一双美眸,率先开口道。 他薄唇紧抿,漆黑的眸中有隐忍的怒火,一张俊脸更是如冰山般冷漠。“你怎会在这?” “我为何不能在这?”她反问一句,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有得逞之色。 他不想与她多说废话,直问:“她在哪?” “若你口中的她是指曹萧之妾……”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外衫不经意间滑落,霎时间香肩半露,乳沟深邃,加之她青丝散落,素颜红唇,整个就是一娇滴滴的美人模样,若换做旁人可能就被她迷住了,但封冥的眸中没有半点情欲之色。 接着,只听她用慵懒的嗓音理所当然道:“这么晚了,她不与曹萧在一起,还会与何人在一起?” 这下,封冥的脸彻底黑下去,他一声不吭地起身离去,但身后之人的话很快让他停住脚步:“你今天若走出这个门,我明天便让整个帮里的人都知道,你不仅觊觎别人的妾室,还与自己亲爹的妾室有染。” 封冥回头看着近乎疯狂的秋月依,一字一句的启唇,阴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她光脚走下床榻,单薄的纱衣裹着她曼妙的身姿,那绝色的容颜在烛火下越发明艳。“我知道。” “你也知道,威胁我只有一个下场,死。” 当他说完这句话,她已在他身前站定,仰面看着他,笑容倾城:“那你便杀了我,如此,你便少了一颗棋子。” 她将自己定义为棋子,事实也是如此,她不过是他安插在封云天身旁的一颗棋子罢了,怪只怪自己用情太深,画地为牢,心甘情愿为他所用, “别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他的眸中浮现杀气。 “我哪里比不上她?只有我是最爱你的!”忽的,她如水的双眸中含着泪珠,仿佛下一秒就会溢出来。 见她如此模样,兴许是往日情分涌上心头,他语气变软,无奈地哄道:“乖,别闹,我自有我的打算。” 但她毫不妥协道:“我会助你登上帮主之位,届时,你身边除了我,不管有多少女人都无所谓,但如今,你的身边只能有我一个。” 说完,她伸手搂住他的脖颈,递上香吻,一股淡淡的清香味立刻充斥他的嘴腔。但他既不反抗也不主动,任由她索吻,似乎觉得这样便能安抚她的情绪,直到她不安分的小手伸向他的跨间,他才一把制止推开她。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在他毫无波澜的注视下将自己的衣物一件件褪下,当最后一件蔽体的肚兜也被她扔在一旁时,她光洁滑嫩的身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犹如一具精致的雕塑,完美无瑕,浑然天成。尤其是那挺立的双峰和幽黑的深沟,只一眼便叫人失了心神。 可是,面对这样一个裸露的美人,他并没有下一步动作,美人再次主动递上香吻,这次,他感觉那股清香味更浓了些,混合着室内的袅袅熏香,让他意乱神迷间血脉贲张。 不一会儿,她放开他,两人的呼吸声皆变得急促起来。他低眼看着她,恍惚间,近在咫尺的那张面容居然变成了苏阮之。接着,只见她媚眼如丝,红唇微启,一声低吟从嘴中溢出: “封郎……” 霎时,他如一头失控的雄狮,一把搂过她的腰,激烈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她再次伸手攀上他的脖颈,热情回应着他,静谧的室内只听得到他俩啧啧的唇舌交战声。 因着他俯身的动作,她的后腰被他折成近乎三十度,但她丝毫不在意,柔韧的身躯反而如水蛇般严丝合缝的缠绕着他,还伸手握住他早已坚硬无比的下体,上下玩弄。 他呼吸一滞,眸中的最后一丝理智也被情欲之色吞没,接着,他将她转过身背对自己,掏出自己青紫的肉棒,对准她泛滥成灾的蜜穴便毫无前戏地挺入,幸得她水多才禁得起他的突然袭击,且被他一捅到底,直捣黄龙。 她伸手扶住身前的桌角,上半身与下半身折成九十度,为了最大限度迎合他的冲撞,她还特意踮脚将蜜臀往后翘,后背和蜜臀之间形成深邃的腰沟。而他宽大的手掌牢牢箍住她的细腰,收紧窄臀,挺动胯骨,更加快速地在她的蜜穴里冲刺,每一下都用龟头直顶她的敏感处,她被撞得前后乱晃,嘴里咿咿呀呀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剩下夹杂着哭腔的娇喘声。 虽然他刚插进来时是有点疼,但因着他粗壮肉棒的疯狂抽送,捣得她舒服极了,一股酥麻的快感从花穴铺天盖地的袭遍全身,她摆动着屁股迎合他,只想要索取更多。 从封冥的视角看过去,从她光洁的后背,一直到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再到丰满的翘臀,最后到紧密相连的交合处,无一不刺激着他的眼球。尤其是,她紧致的小穴如吸盘般吸住他的肉棒,带给他一种欲仙欲死的快慰感,他疯狂抽送了好一会儿才松了精关,将白浊的精液尽数释放在她体内。 卷一章17情事 直到射精结束,他才松开她的腰,大口喘着粗气,当他把还未彻底软下去的肉棒拔出时,带出一片粘稠的液体,充血的花穴还在一张一合,画面萎靡不已。但她似乎并未得到满足,转身便蹲在他的胯部前,先是低头亲了下龟头,随后伸出红艳艳的舌头舔了一下龟眼,最后更是将整根肉棒含进嘴里,边吃边咂吧着嘴,口水从嘴缝里溢出,沾满棒身。 肉棒在她的嘴里重新昂首挺立,越变越大,渐渐的,她的小嘴只能吞下三分之二的肉棒,她便改为舔舐棒身,从硕大的龟头一直到圆鼓鼓的子孙袋,不放过任何一处,且极其有技巧。 他被她滑嫩的舌头舔得舒适极了,不禁伸手扶住她的头,一边摩挲着她的头发,一边夹紧翘臀挺动肉棒在她嘴里磨蹭,嘴里还发出满足的叹谓声。 倏地,在他还未舒爽够的时候,她放开肉棒起身站起,附在他耳边,用一种极具魅惑的声音道:“封郎,我也想被舔。” “满足你。” 说完,他掐住她的腰,用力一提,便让她整个人坐在圆角桌上,接着,他单膝跪地,抓起她悬空的双脚放于自己肩上,她则上半身往后仰,以双手为着力点撑在桌面上,一对椒乳傲然挺立,双腿大敞。 此时此刻,他只稍稍低头,便能看到她正吐着淫液的阴穴,以及被淫液沾湿的阴毛,那画面比春宫图还淫靡。他不知在想什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它,眸光深邃。 见他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她主动用脚勾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头往自己私处方向压去,暗示性十足。他的嘴角勾起一丝邪笑,随后低头含住那两片大阴唇,反复吮吸,期间还用舌尖舔咬着那粒粉色的阴蒂,长长的舌头更是伸进阴道,有一下没一下地挑弄着,令她溃不成军。 “不要……不要……轻点……呃嗯……” 她语不成声的哼叫着,越来越多的淫液从她的阴穴里流出来,都被他尽数吞下。最后,当他满足地放开她时,她瞬间瘫倒在桌面上,一头青丝扑散开来,有几缕被汗水渗透贴在额前,衬得她娇颜红润,而她的身子因高潮刚过还在轻轻颤动,一双美眸迷离得不像话。 尽管她已经高潮了,但他还不打算放过她,只见他伸手将她的身子拉过来一些,然后用自己的肉棒毫不费劲地顶进她的阴穴,开始新一轮的活塞运动。 她的双脚巍巍颤颤地挂在他的肩上,跟随他的节奏抖动着,为了方便他的抽插,她弓起后腰,让两人的下体更为贴合,双手亦紧紧抓住桌角,稳住自己上下乱晃的身子。她的后背虽然被桌面摩擦得有些难受,但跟极致的欢愉感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快点……再快点……” 应着她的要求,他开始俯身冲刺,速度比之前快乐不少,粗壮的肉棒与紧致的内壁不断摩擦,次次皆是全根抽出,再全根没入,龟头直顶花心,令她的叫声愈来愈响亮。 这次,他还未松精关,她便再次高潮了,汩汩细流不断沿着肉棒从阴穴里溢出,沾湿两人的阴毛,甚至有些滴在桌面上,留下暧昧痕迹。 他伸手将瘫软的她抱起,但并未拔出肉棒,然后保持这种姿势朝床榻走去。当把她放倒在床上时,他俯身双手撑在她头两侧,耸动臀部,继续未结束的活塞运动。她自然而然地把双脚盘在他腰上,嘴里却开始求饶:“封郎,不要了……不要了……” 对于这种要求,他向来不予理会,依旧自顾自地抽插着,胳膊上青筋暴起,额间汗珠渗透。到最后,他终于彻底释放,趴在她身上大口喘气。 过了一会儿,恢复些许体力的他开始品尝她的乳肉和红果,她的身子再次处于紧绷状态,任由他采撷。当然他不会满足于浅尝即止,他只会继续对她发动攻击,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从后入式到观音坐莲,再到侧入式,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这场酣畅淋漓的情事直到半夜才彻底结束,他因体力透支已进入深度睡眠,而她突然从他怀中坐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越过他的身子,穿戴整齐后朝书柜走去。 书柜后有一条密道,连接着云泽殿旁的废弃花园,她熟练地启动机关打开密道,往里走去。 == 深夜的极乐宫很是寂静,月光凄凄,黑暗笼罩。 当秋月依从密道中走出来时,借着手中灯笼的光,她看见了那个站在黑暗中的人,就算光线昏暗,也掩盖不了那人的天容之姿。下一秒,他朝她走来,却径直越过她,在她身后婢女面前站定,只因婢女的手上正扶着昏迷不醒的苏阮之。 那婢女不识得他,自然不愿将手中之人交给他,直到秋月依发话:“阿萝,给他吧。”她这才交出去。 “明日你便会带她离开,对吧?”秋月依开口询问,语气淡漠。 他如视珍宝地将苏阮之打横抱在怀里,回道:“等东西到手,我自会离去。不过,你最好祈祷封冥老老实实地待着,否则再发生这种事,我不保证不会对他动手。” 闻言,秋月依有些急了:“你答应过我不动他的。” “我是答应过你,但他三番两次觊觎我的人,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他的语气无比冰冷,说完便提步往外走。不过,在经过她身边时,他还特意留下一句话:“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霎时,她抿紧薄唇,双手握拳,情绪复杂。等他走远后,她整个人像松线的木偶,直直往下掉,幸得婢女及时扶住她。“主子,您没事吧?” “无事,就是有些疲惫。” “方才那人是谁啊?” “他是……” 她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只因婢女的话勾起了她遥远的记忆,那些记忆,她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仿佛这样便能甩掉自己不堪的过往,但事实是,它总是不经意间冒出来,提醒她自己的身份,让她进退两难。 如果当初自己选择饿死在荒漠中,应该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了吧? 可是,她还是想遇到封冥,他是她的救赎,是她的光,亦是她的劫。 —— 作者有话说:下章会写一个关于秋月依过往的番外,会交代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同时也丰富人物形象。不出意外的话,会有肉渣。 关于此文,我没有写大纲,大多数时候是边写边来灵感,所以进度较慢,但不会弃坑的。 卷一番外救赎 绝望,一望无际的绝望。 秋月依抬着沉重的眼皮最后看了眼漫无边际的荒漠,单薄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倒下。 她已经走了三天三夜,却还是走不出这个荒漠,但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因为,该死的另有他人。 兴许是神明听见了她的祈祷,等她再次睁眼时,她发现自己被人所救,而那个救她的人,竟比神明还要耀眼。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这是那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奇怪的是,她非但不感到害怕,反而有些兴奋:“什么交易?” “我带你离开荒漠,你帮我去极乐帮当卧底。” “若我不答应呢?” “那你便会饿死在这荒漠中。” “我答应你,但需要加个条件,帮我杀个人。” “何人?” “我亲爹。” “成交。” 就这样,她与那人达成交易,她甚至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只知道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完成自己的要求。 当他把她爹的项上人头扔到她身前时,她笑了,笑得无比张狂,旁人可能只会觉得她可怕,居然买凶杀父,但她却只有复仇的快意感。只有经历过地狱,才知道地狱的可怕,那个亲手把地狱带给她的人终于死了,她怎会不开心? 接下来,她便要履行自己的诺言,去极乐帮做卧底,而为了进极乐帮,她需要接近一个人。 极乐帮少帮主,封冥。 == 封冥是从一群强盗手中将她救下来的,他奉命去扫平燕山上的土匪窝,偶然发现正在被强盗们欺负的她,便顺手救了下来。 当封冥出现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光,将她从无尽黑暗和恐慌中拉出来的光。尽管她知道这一切是为了接近他而设计的,但当强盗们撕破自己的衣裳时,她真的感到恐慌了,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地狱,一时之间分不清真假。 封冥看见衣不蔽体的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脱下自己的外袍罩在她身上,随后带她离开。 她就这样被封冥带回了极乐帮,成为他的贴身婢女。说是婢女,但他从未将她当作婢女看待过,他会搜罗各种新奇好玩的物件给她玩,会将别人进献的珍宝首饰送给她,更会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久而久之,帮内人皆知她是少帮主身边最受宠之人。 兴许是被从未拥有过的幸福冲昏了头脑,她渐渐忘记自己的身份,完全无视那人下达的指令,直到第一次寒毒发作,她才知自己被下了寒毒,每隔三个月就需要服一次解药,否则便会慢慢的全身经脉尽断而死,她不得已之下只能听命行事,那人才会定时给她解药。 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而她也不可抑制地爱上封冥,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 她一直以为封冥也是爱自己的,所以在他二十岁生辰那日,她打算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献给他。谁知,当她光裸着身子站在他面前时,他竟毫无反应,还对她说,她的处子之身要留给封云天,因为他需要她去获得封云天的宠爱,有朝一日助他登上帮主之位。 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自己于他而言不过是一枚棋子,他对自己好都是因为有利可图。但她对他的爱已深入骨髓,所以她决定如他所愿。 == 爬上封云天的床很简单,她只是稍稍勾引,在他面前露了个香肩,他便春心大动,撕开她的衣物,毫无前戏地捅入她。 她永远都记得那一晚的痛楚,她的处子之血混合着淫液流下来,在床榻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封云天很喜欢她的乳房,她虽然四肢纤细,但乳房生得异常丰满,足足有木瓜那般大小,不管是把玩还是舔舐,都让他感到十分满足。 可是封云天毕竟已年过半百,在房事上有些力不从心,更多时候,他会让她用小嘴帮自己解决,他只需躺着消受美人恩即可。因此,她的嘴上功夫练得炉火纯青,每每都能将他送上极乐世界。 他对她年轻的肉体贪恋至极,有时,她只是去书房送个点心,他也能拉着她在书桌上寻欢作爱,操得她淫水直流,连连求饶。他最喜欢的姿势便是观音坐莲,因为这样能一边操她,一边欣赏她的细腰巨乳,简直是妙不可言。 就这样,她顺理成章地成为封云天的宠姬,如影随形地跟在他身边,就连他跟堂主讨论机密要事也毫不避讳。最后,她会把探听到的重要情报如实禀报给封冥,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封冥才会跟她独处一室。 == 这天,她如往常一般,通过密道进入云泽殿,却发现他因醉酒正躺在床上歇息。她坐在床边,伸手描绘着他五官的轮廓,贪恋地看着他,最后终于忍不住俯身,吻上那片觊觎已久的红唇。 他的嘴里还残留着酒香味,很是香甜可口,她拼命吮吸,只想同他一起醉生梦死。 他虽然醉了,但尚且有些意识,而她这一吻不仅将他吻醒,还彻底激发他体内的欲望。因着酒精作用,他翻身将她压倒在床上,极具侵略性地吻她,双手更是在她身上游离,撕开那碍事的衣裙,抚摸她的每一寸肌肤。她则主动攀上他的脖颈,热情回应他,两具不着片缕的身子交缠在一起,体温骤然上升。 她很快便湿了,他也早已硬如铁,耳鬓厮磨之际,他臀部猛然用力,只听“扑滋”一声,那粗壮的肉棒挺进她的阴穴,两人同时呼吸一滞。她是因为瘙痒难耐的感觉终于得到了缓解,而他是因为如火焚烧的欲望终于有了宣泄口。 接下来,他采用九浅一深的方式把肉棒往紧致的小穴里来回的狂抽猛插,插得她娇体轻颤,脚趾头都蜷缩起来,舒爽无比,嘴中更是呻吟声不断。他低头含住她的小嘴,与她唇舌相绕,身下的动作愈发迅猛,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最敏感的阴核。不多时,她便娇喘嘘嘘,香汗淋淋,美眸微睁,娇媚的粉颊上呈现出满足的欢愉。 最后,他将她抱起后翻转她的胴体,让她四肢跪趴在床上,她乖顺地将蜜臀高高翘起,霎时,臀下那道狭长的肉沟暴露无疑,被淫水侵湿的阴唇正闪着晶莹的光亮,仿佛在邀人品尝。 他跪在她身后,先是用双手钳住她的胯骨,而后下半身用力一挺,坚硬的肉棒便一举插入那诱人的小穴中,有节奏地抽送着。这个姿势令她别有一番感受,相比之前更加的欲火焚身,她不停扭动着蜜臀,迎合他的冲刺。最终,两人双双攀附高峰,欲仙欲死。 因着这一次的缠绵,她彻底体会到欢爱之妙,这是封云天永远都无法带给她的快感,也是她一直奢望的东西,尽管这一切都是在封冥不清醒的状况下发生的。 俗话说有一便有二,她和封冥从此维持着肉体关系,她清楚地知道他只是把自己当作欲望的宣泄口,但她不在意,她相信久而久之,他自会爱上自己。直到后来,雪琉璃借着庆典的名义替他物色少夫人,他一眼便相中苏阮之,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永远都走不进他心里。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那个派她来卧底的人再次出现,却是以宾客的身份,而她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曹萧。 == 自从进入极乐帮,她与曹萧的联络一直靠书信,他会派内线将书信放在指定地点,而她只需定时定点去取即可。曹萧吩咐她做的事情大多是探听一些帮内机密,她会及时回信,他亦会及时给她寒毒的解药。 如今,他亲自前来,她莫名的感到一丝心慌,尤其是当她知晓那个被封冥看上之人,居然是他的姬妾,她更加的惶惶不安。 她知他的心狠手辣,所以在封冥派人掳走苏阮之后,她进行了调包,将苏阮之藏在密道中,而自己则躺在床上等候封冥的到来。 为了留住封冥,她使用了迷魂药,让他以为她便是苏阮之,然后才有了那场酣畅淋漓的情事。 很多时候,她都会反问自己,做的这一切值得吗? 答案只有一个,值得。 谁让,他是她的救赎,是她的光呢。 如果要沉沦,就一直沉沦下去吧,反正早已万劫不复了。 卷一章18验身 西殿。 褚七坐在床榻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榻上昏迷之人,从她美好的眉骨到挺拔的鼻峰,再从性感的红唇到精致的锁骨,最后停留在略微起伏的胸膛之上。 有件事情,他一直想验证,此时便是最好时机。 只见他伸手解开她的腰带,挑开她的衣襟,露出里面的白色束胸,那束胸紧紧包裹着她的胸部,边缘处有乳肉挤出,形成深深的乳沟。他不禁眸色加深,嘴角勾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容。 她果真是女子。 其实在酒楼初次见她时,他就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她那张明媚张扬的面容,分明不像是男子。后来再次相见,他抱着她飞上屋顶,感受到她软若无骨的娇躯,当下便肯定她就是女子。而在接下来的相处中,他一步步被她吸引,到最后只想将她据为己有。 他俯身吻上她的红唇,宽大的手掌隔着束胸揉捏着她的双乳,呼吸声渐渐沉重,身子愈发灼热。接着,他的唇往下移,细细啃啄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如同对待奇珍异宝般小心怜惜。只是,当他吻到她那道又深又长的乳沟时,他突然深吸一口气,停止向下侵略的动作。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坐直身子,压下体内的躁动,帮她将衣物重新穿戴整齐,随后起身离去。 今晚,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 翌日,苏阮之睡到巳时一刻才醒来,她只感觉头晕沉沉的,甚至想不起自己昨晚是何时入睡的,她分明记得自己是坐在书桌旁看书,然后…… “嘶——” 突然的头疼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最后她干脆不去想,起身下床向外走去。 她一开门便见着了褚七,屋外明晃晃的日光下,他的五官轮廓分明,美好得像一副画,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眼眸,有将人吸进去的魔力。 她愣了愣神,直到他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才拉回思绪: “怎地,还没睡醒?”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视线在扫过她的红唇时微微停顿了几秒。 “昨晚是你将我抱上床的?”她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越过她的身子往屋内走去,她马上跟在他身后,不由地握紧手心。 他坐在茶桌旁,替她沏了一杯茶。“先喝杯茶提提神吧。” “你还未回答我问题呢。”她显得有些急切。 他先喝下自己那杯茶,然后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字“是。” 闻言,她立马下意识地低头检查自己的衣物是都有异样,幸好还是昨晚穿的那套。倏地,她长松一口气。 与此同时,将她的一举一动皆看在眼里的褚七回道:“放心,我向来不屑做乘人之危的事情。” 她在心里直犯嘀咕:谁让你有龙阳之癖,令人不得不防。 “我们何时离开?”她又问。 “午宴过后。” “眼下离午宴还有些时间,我想沐浴更衣,梳洗一番。” 昨晚稀里糊涂地就睡着了,她现在只觉得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得很。 “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却依旧坐在原地不动,令她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你不出去吗?” 只听他云淡风轻地来一句:“我不介意坐在这看你沐浴。” 她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我介意!”说完,她用力将他推出去,然后毫不犹豫地关上门。 他无奈地摸摸鼻头,踱步离去。 == 靶场。 “咻——” 随着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一支黑色羽箭稳稳地立在红色靶心。封冥放下弓箭,英武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笑容,只有阴鸷冷漠。 “真是好箭法。” 突然,一阵鼓掌声伴随着夸赞声响起,他将眸光扫过去,在看到来人是褚七后,面色变得更为阴沉。 褚七则完全无视他的表情,在他身旁站定,笑容满面:“看来少帮主昨晚睡得很好啊,一大早便有精力在这射箭。” 褚七这话让封冥想起昨晚秋月依的所作所为,握着弓箭的手不由地紧了紧。若非秋月依从中作祟,自己昨晚早就得到苏柳柳了,哪还会让他在这嬉皮笑脸,说着风凉话。 封冥不去回应褚七的话,反而将手中弓箭递给他。“你来得正巧,不若跟我切磋一番吧。” “行。” 褚七接过弓箭,在拉满弓瞄准靶心的瞬间,眼神陡然变得犀利,接着,只见羽箭离弦,竟直接射穿封冥的那支箭,取而代之插入靶心。 这场较量的胜负,显而易见。 “承让了。” 褚七将弓箭还给封冥,他黑着脸接过,一言不发。 褚七又道:“承蒙贵帮这几天的款待,我和内人过得很愉快。临走之际,有句话想告诉少帮主。” “何话?” 只听褚七一字一句道:“不要觊觎别人的东西,否则连自己的东西都会失去。”说着,他走近一步,附在封冥耳边,刻意将声音压低几分:“你和秋月依的事,封云天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有趣吧。” 听到前面那句话时,封冥的眼神足以杀人,但听到后面那句话后,他的脸上浮现一丝讶异和慌张的神色。“你究竟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不过,只要你记住我的忠告,就不会发生任何事。”说完,褚七拍拍他的肩膀,提步离去,留下他眉头紧锁站在原地,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褚七此次进入极乐帮,本就是想低调行事,谁知会摊上封冥这个麻烦,若非他不知分寸,觊觎不该的东西,自己也不会在他面前露出底牌,如今,他定会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得赶紧离开这才是。 == 褚七回到西殿时,苏阮之已沐浴梳洗完毕,她身穿一袭粉色广绣百仙石榴裙,一头青丝只是简单的挽了个半髻,用一根流苏簪斜斜地插着,有几缕发丝垂在脸侧,修饰着完美轮廓。兴许是刚沐浴完毕的缘故,她白皙的脸蛋有些泛红,真真是面若桃花,娇媚可人。 “还是这身衣服看着顺眼。”褚七满意出声,要知道,昨日封冥派人送来广袖流仙裙时,他非常不喜,但因她的衣裙被小狗咬坏了不得不换,所以才勉强替她收下,今日,他自是不会让她继续穿它,因为碍眼。 苏阮之不知他的心思,只是疑惑道:“你从哪找来的女子衣裙?” “问婢女要的。” 其实,他是问秋月依要的。 “午宴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他又道。 “走吧。” 于是,他俩一同离开西殿,往宴殿方向走去。 卷一章19告白 午宴是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举行的,意外的是,封冥并未出席。苏阮之没见到他,自然也不继续跟褚七在人前演戏了,因此,她不禁食欲大增,心情也甚佳。 午宴之后,他们顺利离开极乐宫,引他们出黑渊林的依旧是一只黑色蝴蝶。与进林时相比,此时的苏阮之明显轻松愉悦许多,毕竟,等待会走出黑渊林,褚七就该支付那一千两酬劳了。 反观褚七,倒有丝小心谨慎,尤其是离极乐宫越远,他那如鹰般的双眼就越是犀利地扫视周围。渐渐的,林中雾气弥漫,周围安静得只听得到他们脚踩枯枝的声音,这种诡异不详的氛围,令人不由地感到心惊。 苏阮之是被一阵怪异的鸟叫声吓到的,她条件反射性地抓住褚七的胳膊,方才还开心的哼着小曲,这会就被吓得不敢吭声了。 突然,褚七停住脚步,伸手将她护在身后,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杀气。果然,下一秒,十几个黑衣人从浓雾中走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褚七冷眼环视一周,声音阴冷无比:“你们少帮主真看得起我,居然派这么多人来杀我。” 只是,回应他的不是话语,而是冰冷的刀剑。 “小心!”苏阮之看着从四面八方一齐压过来的黑衣人,惊呼出声。 “放心,他们都得死。”褚七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接着,只见他一个腾空后旋踢,便将最先近身的几个黑衣人踢倒,然后他又使出一招大力擒拿手,制止下一个黑衣人的同时也夺过对方手中的武器,最后,利剑在手的他搂过苏阮之,开始大开杀戒。 虽然他只腾出一只手应敌,但丝毫不输一招半式,将敌人打得连连败退。 苏阮之只觉得眼前一片刀光剑影,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口吐鲜血倒下,那颗慌乱的心因为他的保护,渐渐平静下来。 那群黑衣人本来只想攻击褚七,但因他的武力过高,无从下手,于是,他们将目标转移到他的软肋苏阮之身上。 褚七见他们一个个将剑指向苏阮之,便更加护紧怀中之人,眸中暴戾之色陡然加深。只是,在他全心全意击退最后一个妄想伤她的人时,有人从他背后偷袭,直直将剑刺进他的左胸膛。 他闷哼一声,反腿踢飞那人,而后更加凶狠地大开杀戒,不消片刻便把剩余的人全都灭口。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在杀光所有人后,身受重伤的他终于坚持不住倒下,苏阮之赶紧扶住他的身子,声音慌乱里带着一丝哭腔:“你受伤了……” “放心,死不了。”他云淡风轻地笑一笑,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护心丸服下。 只是,还未待她松口气,他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她看着他还在继续流血的伤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一会儿心里便有了盘算。接着,她费力撑扶着昏迷的他,离开这个血腥之地。 == 褚七做了一个梦,一个只有苏阮之的梦。 他们生活在一个世外桃源,一屋二人三餐四季,彼此相爱相依,没有世俗的纷扰,更没有外界的羁绊。他每日拥她而眠,尽情索要,而她亦尽情承欢,两人灵魂与肉体合为一体,共赴巫山云雨,好不快活。 可是,梦终究会醒,当他醒来时,心底的欢喜还在,但更多的是落空。 “你醒啦!” 耳边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他闻声望去,一张笑靥如嫣的精致小脸跃然于眼帘,跟方才梦里的脸完美重迭,一时之间,他竟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见他一动不动且双眼涣散,以为他脑子出甚毛病了,便赶忙蹲在他面前挥挥手,口里一阵嘀咕:“莫不是傻了?” “你可不能这样诅咒一个伤患。”他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语气里充满宠溺。 “幸好没傻。”她长吁一口气。 接着,他想要坐起,她赶紧伸手去扶。“你感觉如何?” “好多了。”坐起来后,他开始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中,胸背的伤口已被包扎好,旁边还生着火堆。“你替我包扎的?” “我略微懂些药理,所以去附近寻了些止血草药替你包扎,幸好这里有个山洞落脚,否则你定被外面那些蛇虫鼠蚁咬了……”她开始认真讲述他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他却打断她的话,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我是指,你脱掉我的衣服,替我包扎的?” 她足足愣了几秒,而后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只是脱掉你的上衣,并没有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什么是不该看的东西?” “就是……就是……” 她的一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他却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她马上反应过来,气不过狠狠打了他一下:“你戏弄我?!” 只是,她这一下好巧不巧,正好打在他受伤的左胸上,他立刻手捂胸口,面露痛苦状。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很痛吗?” “嗯……很痛……” “我去给你寻些止痛草药来。”说着,她便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拉住。“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快速止痛。” 闻言,她重新蹲在他身前,双眼奕奕。“什么办法?” “办法就是……” 他一边靠近她一边小声呢喃,她则将耳朵凑过去,全神贯注地听着。只是,下一秒,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狂热的激吻。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唇舌交战的感觉既让她惊慌,又让她悸动。她想推开他,却在听到他的闷哼声后停止动作,任由他继续索吻。 他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圈住她的细腰,灵活的舌头在她温软的口腔里肆意掠夺,勾着她的舌头纠缠不清,她很快便被吻得意乱神迷,鼻息之间全是他身上的龙涎香味。 与第一次的吻相比,这个吻激烈许多,且极具侵略性,她甚至有种他会将自己吃干抹尽的错觉。 这个激吻足足持续了一刻钟才结束,他餍足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呼出来的热气灼着她后颈的那片肌肤,令她的身子随之轻颤。 她努力平复乱了节奏的心跳,声音有些许沙哑:“事先声明,我不推开你是因为顾忌你的伤口,不是因为跟你一样有龙阳之癖。” 他轻笑一声,坐直身子看着她,启唇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是女子。” 原本,他说出这句话就已经够让她吃惊了,谁知,他的下一句话更让她震惊不已。 只听他的声音夹杂着温柔,带着浓烈且缠绵的爱意,一同融进她的耳膜: “我心悦于你,跟我回齐国可好?” —— 作者有话说:还有几章江湖卷就结束了,该开启宫廷卷了,男女主的肉肉就要来啦,敬请期待~ 卷一章20娶你 天色渐渐暗下来,林中气温也慢慢降低,今夜无月,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一切,偶有乌鸦叫声划破寂静的长空,更添一丝诡异。 山洞中,火堆越烧越旺,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方才那些话我就当你没说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双手抱膝坐在火堆旁的苏阮之突然开口打破沉默,她的视线一直放在跳跃的火苗上,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着她楚楚动人的面容,有种魅惑的美感。 就在方才,褚七突然对她告白,眼下她这番回答,也算委婉拒绝,可他不甚在意道:“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我给你时间考虑。” 苏阮之抿紧嘴唇,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回答。 他抬眼看了看坐在火堆对面的她,又道:“今晚我们就在这歇息吧,明日一早再出林。” 不知怎地,她一想到今晚要跟他共处一室,心里竟有丝慌张,若自己是以男子身份还好,偏偏女子身份已被他识破,还被他告白了,在这种尴尬又暧昧的氛围下,假寐便是最好选择。 “我有些困了,先歇下了,你也早些歇息吧。”她快速说完这些话后席地而睡,并且刻意背对着他,他没有说什么,空气再次陷入无限的沉寂。 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他嘴角笑意甚浓。 一开始,她还在睁眼想事情,后来,她的眼皮越来越重,便渐渐进入梦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突然,一个身影不知不觉在她旁边躺下,顺理成章地拥她入怀,两人的体温渐渐融合,驱散这夜的寒冷。 最后,一夜好眠。 == 翌日,苏阮之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褚七宽阔结实的胸膛,他的手置于自己腰上,而自己如小猫般蜷缩在他的怀里取暖,两人姿势亲密又暧昧。 当下,她的第一反应便是低头检查自己的衣物是否完整,随后坐起身,对着他气愤道:“谁让你躺过来的?!” 他亦坐起身,睡眼惺忪地看着她,作一脸无辜状。“你昨夜在梦中喊冷,我好心躺过来替你取暖,怎地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可是……可是……”她结巴了半天,最后憋红脸道:“男女授受不亲!” “我娶你。”简简单单三个字,他说得异常认真,她的脸却更加红了。 “我才不要嫁给一个流氓!”说完,她往山洞外跑去。 天已经完全亮了,但林中依旧薄雾弥漫,出了山洞的她还没走几步路便被他抓住手臂。“别乱跑,会迷路的,跟着我走。” 她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臂,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她不知他为何会识得出去的路,神奇的是,半个时辰后,他还真带她走出了黑渊林。 林外,他的手下海风早已架着马车等候多时,她不想搭他的马车回城,却被他以一起回城后再付酬金的理由硬拉上车,无奈之下,为了钱,她只得屈服。 == “你离我那么远,莫不是怕我吃了你?” 马车内,褚七看着缩在角落里坐着的苏阮之,好笑道。 “我才不怕你呢……”苏阮之很没底气的回道。 “说起来,我还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有你这般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他这番话倒让她回想起昨日惊险的一幕,脸上不禁浮现担忧之色。“那帮杀手,果真是封冥派来的?他为何要杀你?” “可能是嫉妒我吧。”他半开玩笑道,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万一他不死心,再派人来……” “放心,我们的身份都是假的,他找不到我们。”他打断她的话,十分笃定。 “话说回来,你为何要以假身份进极乐帮?” 她原本以为他是因为被邀请才会进去,谁知是故意冒充别人的身份进去的,说明动机不纯。接下来,他的回答果然印证了她的猜测:“因为,我要去偷一个东西。” “如今东西偷到手了?” “当然。” “你如此明目张胆的告诉我,就不怕我去告发你?” “你不会,因为,你跟我是一伙的。” “我何时跟你又是一伙的了?” “在你收钱的时候。除非,那钱,你不想要了。”后面那句话,他几乎是咬着字音说出来的。 闻言,她心里恨他恨得咬牙切齿,这人真是可恶,只会用钱来威胁自己,偏偏自己每次还会屈从于他的威胁。就像现在,在听到这句话后,她的脸上立马堆出一个笑容,讨好性道:“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别当真。” 他顺着她的话道:“我也在跟你开玩笑。” “我很好奇,你偷的究竟是何东西?” “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话已至此,她便不再多问,两人心思各异,谁也没有再说话。 其实,他偷的东西是一卷山河图,全天下仅此一份,它详细描绘了各国的地形风貌,对行兵打仗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宝物。而它就藏在极乐帮的地下密室里,他派秋月依前去极乐帮卧底,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打探出密室位置,虽然密室里机关重重,但他总算得手了。 == 正午时分,马车总算进城了,虽然才离开两天,但苏阮之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只因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 进城后,褚七果然遵守约定将酬劳付给她,她满心欢喜的将银票揣进怀里,拒绝了他送自己回住处的要求,跟他告辞:“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咱们就此别过吧。” “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他忽然如此问道。 “什么?” 他靠近她一些,附在她耳边道:“我说过,给你时间考虑,明日此时,我需要知道你的答复,咱们醉仙楼见。” 醉仙楼,正是他第一次见她的那个酒楼。 她想起山洞里的告白,不知怎地,心突然跳得好快。虽然明日见面时,她依旧会拒绝他,但她总觉得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涩涩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很久以后,她才明白,原来,有些东西,在这个时候就开始埋在心底了。 == 跟褚七告别后,苏阮之先去钱庄将银票存好,随后去城内最好的酒楼饱餐一顿,最后才回到住处。 只是,她刚踏进院门,便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等她下意识地想逃走时,突然有个人出现堵在门口。“你总算回来了,可让我好等。” 她心里一咯噔,警惕地看着那人:“你是谁?!” “送你回家的人。” 她冷笑一声:“是苏清明派你来的吧。” “得罪了。”那人洒出一把白色粉末,她马上掩鼻屏住呼吸,但最终还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而那人扛起她,很快便消失不见。 翌日正午,醉仙楼不似往日般人来人往,楼中竟只有一位顾客,他一袭白衣坐在一楼大堂的正中央,面如冠玉,龙眉凤目,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王者之气。 他似乎在等什么人,只是,他从艳阳高照等到夕阳西下,一直未等到那个人。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一次错过,竟会成为永久的痛。 —— 作者有话说:第一卷正文部分结束啦,下章会关于女主的番外,然后就开始第二卷宫廷卷了。 卷一番外庶女 从记事开始,苏阮之便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庶女,苏家最不受宠的庶女。 她的娘亲本是苏家丫鬟,名为倾婉婉,因外貌出众被苏清明看中收为通房丫头,后来怀孕了才被抬为姨娘。虽是姨娘,但生活并不好过,处处受正室的欺负。倾婉婉身子骨弱,生下苏阮之后便落下病根,从此再无法生育,起初苏清明还会来看望慰问她,后来有了别的新欢就完全将她遗忘,正室便趁机把她们母女赶到府上最偏僻破烂的地方住着,有时甚至连下人都会欺负她们。于是,她们相依为命,在苏家如履薄冰的活着。 苏阮之从小便出落得水灵,皮肤吹弹可破,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仙姿玉色。她的身高比一般女子高挑许多,且四肢纤细,腰细胸挺,全身上下无一丝赘肉,说是造物主最满意的作品也不为过。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的不殊姿色,才引来了正室之女苏芊芊的妒忌。苏芊芊喜欢将她当下人使唤,经常让她干杂事粗活,若她反抗或者不按时完成,都会受到惩罚,比如被关柴房不给饭吃。她孤立无援,只能默默忍受一切。这种情况持续到苏芊芊进了私塾才有所好转,因为苏芊芊每天忙着读书识字,学习琴棋书画,根本没时间欺负她。 后来,苏清明偶然发现她的存在,那时她已年满十四,长成了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他很惊讶自己居然还有个如此貌美的女儿,甚至比苏芊芊更胜一筹。因此,他心里有了盘算,不仅让她去私塾读书,还让她跟苏芊芊一同学习琴棋书画。 她们进的私塾名为花溪书院,是帝都最好的私塾,院内又分男院和女院,男女皆可入学,但名额有限,招收的学子通常是非富即贵。 她天资聪颖,就算比别人晚入学,学起东西来也很快,加之她还会利用业余时间补习以前的课程,所以渐渐追赶上了大家的进度。只是,她的再次出现,让苏芊芊非常不爽,苏芊芊无法改变苏清明的决定,就想着让她自己主动退学,所以便联合其他学子一起欺负她,就算她跟夫子告状也无济于事,一时之间,她又回到以前那种孤立无援的状态,郁川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郁川,庆王之子,相貌堂堂,一表非凡,温文儒雅,是个十足的贵公子。他也在花溪学堂练书,她初见他时,他被一群女学子包围,出众的模样在人群中很是耀眼,虽然两人有过短暂的对视,但她并不为他的外貌所迷惑,很快便走开了。后来,她被人故意推到池塘里,池塘的水很浅,她虽然能自己爬上来,但因浑身湿透,曼妙的曲线隐隐若现,引来不少男学子的注目。正当她狼狈不堪时,他突然出现,并脱下自己的外衣罩在她身上,这是她第二次见他,两人也因此相识。再后来,他得知她被人欺负的事情,便暗自维护她,那些人碍于他的面子,不敢再欺负她,她这才得到一丝清净。 说来也是缘分,他们因为趣味相同,从此成为朋友,由于她从未有过朋友,所以对他很是珍惜。只是,在渐渐的接触中,她对他暗生情愫,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跟他地位悬殊,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她一直将这份感情深埋心底,没有任何人知道。 及笄后,她被苏清明许配广阳侯的庶子沉哲为妻,由于她被培养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容貌非凡,所以才能高攀上广阳侯这门亲事。在外人看来,她一介庶女,能嫁进侯府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但她心里清楚,自己只是苏清明用来巩固苏家地位的棋子,所以她最终选择逃婚。 在离开齐国的前一天,她偷溜出来跑去庆王府,想见郁川最后一面。她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他回府时,却是见他和其他女子一同下了马车,藏在门口石像后的她最终选择离开,并未跟他做最后的道别。 她永远记得,那天的天很蓝,风很大,自己的心像空了一个洞。有些事情,终于可以画上一个句号,而有些事情,终于可以重新开始。 离开,就是新的开始。 反正,天地那么大,任她逍遥。 —— 作者有话说:第一卷完结撒花,第二卷还没想好怎么写,慢慢来吧~ 卷二章21齐国 八月的齐国依旧是炎热的,强烈的日光透过树隙洒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万物都是那般生机勃勃,仿佛在用尽全力绽放,生怕被黑夜吞噬。 苏阮之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那株向日葵,眼神空洞,绝美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丫鬟进门时,看到她如此模样,忍不住开口:“四小姐,你已经盯着它看了一个时辰了,该歇息了。” 苏阮之没有移开视线,红唇微启,声音淡漠:“慕雪,你说,我若能像它这般绚丽灿烂的活着该多好啊,永远向阳而生,永远心怀希望。” 慕雪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化作一声叹息。小姐自从半月前回到苏府,便一直被老爷软禁于此,每天什么话也不说,就喜欢盯着窗外发呆,整个人毫无生气可言,她以前就算被三小姐欺负,也不是这番模样,如今真的像变了个人似的。 “将这碗汤喝了吧,你中午也没怎么吃东西,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慕雪将刚刚熬好的鸡汤递给她,见她依旧一动不动,又道:“若是婉姨娘看见你这样,会心疼的。” 闻言,苏阮之这才回过头看她。“我娘身子可好些了?” “好些了,但大夫说还得养些时日。” “不行,我要去看她。” 说着,苏阮之起身往门外走去,还未走到门口,便有人推门而入,她刚好与那人撞了个照面。 “哟,苏阮之,许久不见,原来你还活着呢。” 苏芊芊挑眼看着苏阮之,眸中不屑的神情显露无疑。但苏阮之并不想搭理她,提步绕过她继续往门外走去。只是,苏阮之刚踏出房门,便被门外的下人拦住,紧接着,苏芊芊嘲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还以为自己能在府上来去自如?在爹爹解除禁令前,你是出不去的。” 苏阮之抿了抿嘴唇,转身回屋。“如果你来这只是想阴阳怪气的恶心我,那么你可以走了,因为你的目的已达到。” 苏芊芊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当下便怒火攻心:“你出去一趟,胆子倒是大了不少!”要知道,以前的她可不敢这样跟自己顶嘴。 “你还有什么事吗?”苏阮之坐在桌旁,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着,丝毫不把苏芊芊的怒火放在眼里。 按照苏芊芊原先的性子,此时定会狠狠教训苏阮之一顿,但碍于苏清明的嘱咐,她只得收起怒火,皮笑肉不笑道:“妹妹后日便要大婚,我这做姐姐的自然要来祝贺一番。”说着,她走到衣架旁,一边欣赏挂在上面的嫁衣,一边道:“瞧这嫁衣,真是好看极了。” 苏芊芊知道苏阮之的痛处是什么,所以此时此刻,说的每句话都精准的踩在她的痛处上。 苏阮之握住茶杯的手顿了顿,抬头瞥了苏芊芊一眼。“若你喜欢,拿去便是,我相信穿在你身上也会好看极了。” “我此生只会为郁川哥哥穿上嫁衣,像沉哲这种庶子,也只有你这种庶女才配得上。”说着,苏芊芊似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在你离家出走的这段日子,我天天跟郁川哥哥待在一起游山玩水,我们情投意合,好事将近呢。” 突然听她提到那个藏在心底的名字,苏阮之的心莫名的紧了紧,如平静的湖水泛起涟漪,一圈又一圈。 苏芊芊看着她的脸色渐渐变差,心中甚是愉悦,便不去计较她方才的态度,继续道:“郁川哥哥知道你回来了,让我代他向你问好,还祝你跟沉哲白头偕老,百年好合。”说完,苏芊芊提步离去。 直到苏芊芊走出房门,苏阮之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下来,手中的茶杯也掉落在地。慕雪赶紧跑过去,关心道:“四小姐,你没事吧?” 苏阮之摇摇头,起身往床榻走去。“我有些困了,去歇会,不用叫我起床。” 慕雪看着她在床上躺下,叹息一声,收拾好地上的茶杯碎片后走出房门。 == 夜晚悄然降临,齐国宫内,璀璨一片。 御书房。 褚淮止站在书桌前执笔作画,笔下是一幅美人图,只见美人站在花丛间,回眸一笑,倾国倾城。 “还没找到她吗?”褚淮止对着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道,语气很是森冷。 “属下无能,请万岁爷降罪。”海风将头低得很低,根本不敢去看他。 “你确实无能,都半个月了,还没找到人。”画完最后一笔,褚淮止看着画中美人,嘴边不禁浮现笑容,冰冷的神情这才有所缓解。接着,他又道:“再加派人手,三日之内,朕必须知道她的下落,退下吧。” “是!” 海风起身离去,手掌心和额头全是汗。他原以为万岁爷会责罚自己,谁知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只是,万岁爷要找的人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如何都找不到,而且,他从未见万岁爷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过,这次务必要尽快找到她才行。 只是,他刚离开御书房,便碰见了丽妃秦萱儿。“参见丽妃娘娘。” 秦萱儿瞅了他一眼,问道:“皇上可在里面?” “回禀娘娘,在里面。” 闻言,她继续往前走,却在经过他身旁时突然停住,又问:“皇上最近可是让你在找什么人?” 他眸光微闪,很快否认:“不知娘娘从哪得到消息,并不属实。” 她斜嘴一笑,不再多问。海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松了口气。这位主子,可不好惹啊。 秦萱儿很快来到御书房门前,却被门口侍卫拦住。“皇上有令,任何人不许入内,娘娘还是请回吧。” “本宫奉太后的懿旨来给皇上送点心,你们敢拦?”她尾音上扬,眸中抹过一丝凌厉之色。侍卫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放她进去。 只是,她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不快的神情,侍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在心里猜测:后宫之中,丽妃是最受皇上恩宠的,如今看来,是失宠了? 这后宫,还真是变幻莫测啊,真不知下一位得宠的妃子是谁。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卷二章22大婚 今日是苏家和广阳侯府结亲的日子,所以城内格外热闹。一大早,迎亲队伍便从侯府出发,浩浩荡荡前往苏家。 人群中,看热闹的人议论不断: “咦,今天是苏家哪位小姐出嫁啊?” “好像是四小姐。” “四小姐?没听说过,我只知道苏家三小姐才貌双全,乃帝都第一美人。” “非也非也,我之前见过苏家四小姐一面,比那三小姐美多了。” “既是美人,那为何这新郎官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谁知道呢。” …… 队伍正前方,新郎官沉哲坐在马背上,大红的喜服衬得他面色白皙,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似冰山般冷漠。突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待他想再看清楚些时,那人却转身离去,消失在人群中。 倏地,他自嘲一笑,心想自己定是中邪了,才会出现幻觉,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迎亲队伍在继续前行,热闹喧嚣的背后,不知藏着多少无奈。 == 闺房内,苏阮之对镜而坐,镜中的她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美艳不可方物,只是,她那妆容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如秋水般潋滟的眸子空洞无比。 “四小姐,吉时已到,该出门了。” 门外,拍门声和催促声不断响起,苏阮之却依然一动不动的坐着,站在她旁边的慕雪忍不住道:“四小姐,事已成定局,你这又是何苦呢。老爷说了,若你不肯成亲,婉姨娘她……” 慕雪没有继续说下去,苏阮之听了,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却是痛苦和纠结。最后,她抬眉深深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终是将梳妆台上的大红喜帕盖在自己头上,见状,慕雪赶紧扶着她往外走。 自从半月前被人掳回苏家,苏阮之就知道自己逃不过嫁人的命运,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更何况苏清明还用娘亲要挟自己,所以,她只有认命。 府外,当喜娘引新娘子上花轿时,新郎沉哲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冷漠的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而苏清明站在大门口,脸上并没有不舍的表情。 这场婚礼,终究不过是场交易罢了,无人在意局内人是否幸福,只有局外人得益。 == 皇宫内,正前往慈宁宫的褚淮止忽地心口一痛,他不由地捂住心脏位置,心里生出一种不详感,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一般。 跟在他身后的太监赵德立刻上前关心道:“万岁爷,可是伤势复发了?” 之前褚淮止在黑渊林受伤,赵德是知道的,如今虽然已被御医治好,但还是怕留下后遗症。 褚淮止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却在走了几步后突然问道:“今日可是广阳侯之子沉哲大婚的日子?” “是的。” “丽妃可在宫内?” “相国夫人身体有恙,丽妃娘娘今日一早就出宫探病去了。” 听完,褚淮止斜嘴一笑,但那笑意并未直达眼底,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瞳眸中,依旧藏着无尽寒意。“这探病探得可真是时候啊。” 赵德不明白万岁爷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些,且任他怎么想,这两件事一点关联都没有,但看万岁爷的反应,怎地像是明白了什么? 真是怪哉。 == 褚淮止到达慈宁宫的时候,太后周姝和皇后顾惜雁正在聊天,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很是融洽。他刚请完安,太后便有意无意提道: “淮儿,你来得正好,哀家方才还跟惜雁说起太师夫人最近喜抱麟孙,你什么时候能让哀家也抱上皇长孙啊?” 褚淮止听完,不忙不慢地回道:“儿臣登基不过两年,如今边关动荡,朝中局势不稳,儿臣忙于政事,实在无心其他,待一切安定后,儿臣自有打算,望母后莫急。” 得到这般回答,太后立刻变脸,冷声严厉道:“你膝下尚无子嗣,如何让哀家不急?先皇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早就儿女满堂了。” 褚淮止没有再回话,气氛顿时凝固,这时,顾惜雁开口打破沉默:“母后,国定方能家安,皇上说的不无道理,臣妾会掌管好后宫,让皇上专心治理朝政。” 太后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她叹了口气,握住顾惜雁的手。“也幸得你贤良淑德,治理后宫有方。只是,哀家是真的希望你能早日诞下皇子,如此,哀家也对得起兰芝的在天之灵了。”她口中的兰芝乃是镇国大将军顾猛的发妻,顾惜雁的生母,亦是她情同手足的好姐妹,早已去世多年,死前将顾惜雁托付给她照顾,她一直都很疼爱顾惜雁,自是希望顾惜雁能早日诞下皇子。 “臣妾明白母后的苦心,臣妾会争气的。”说着,顾惜雁的一双水眸含情脉脉的看向褚淮止,双颊染上红晕,笑容嫣然,只是,褚淮止并未跟她对视,表情很是冰冷,让她不免心生失落之意。 “今日天气好,你们陪哀家去御花园转转吧。” 太后突然发话,于是,他们一左一右,陪同太后往外走去。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直到进入洞房,苏阮之都有种不真切感,仿佛今天成亲的不是自己,只是眼前的红盖头在不断提醒她,她已为人妻。 沉哲是天黑才进房间的,他赶走了闹洞房的人和喜娘,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他们二人。兴许是喝了点小酒的缘故,他双颊微泛红光,俊眉深蹙,但那双眸子依旧清冷无比,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凉到了骨子里。 当他掀开红盖头时,苏阮之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双眸子。 “我不会碰你。” 这是沉哲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她愣了愣,似乎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他又接着道:“你我本就是奉父母之命成婚,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也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唯独不能给你爱情。” “那么从今往后,我睡床,你睡榻。”她伸出纤纤玉手,指了指窗旁的软榻,他倒未拒绝,很快便去软榻上躺下。她瞥了他一眼,起身往净室走去,丝毫不担心他会突然冲进来。 这种局面,是她未料想到的,但也是最好的,这样她便不用去想如何拒绝他的亲热,以后只管跟他做一对表面夫妻即可。 也是到后来,她才偶然发现,他这样做是因为心里藏着一个人,一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原来,他也是个痴情人。 卷二章23进宫 回门那日,苏阮之终于见到了娘亲,她们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在得知娘亲身体无恙后,她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后来她又遇到了苏芊芊,苏芊芊依旧没给她好脸色看,她倒也习惯了,只是在听苏芊芊提起郁川时,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出神。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她自从嫁到侯府以来,日子过得倒也安稳,除了每日清晨去给主母请安,其余时间都待在自己的小院里侍弄花草,焚香抚琴,好不快活。沉哲经常早出晚归,他们有时一天都见不到一面,就算见面,也是相敬如宾,像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但她很满足于这种状态,专心做自己的事,唯一的缺憾便是没有自由,不能随便出府。 她以为自己往后的日子会一直这般过下去,直到有天突然受邀进宫参加长公主举办的百花宴,这种宁静的日子才被打破。 百花宴,名义上是赏花,实则更多的是交流诗词歌赋,探讨风雅文化,受邀之人皆为女眷,有大臣之女,亦有王侯之妻。苏阮之很惊讶自己会被邀请,而且她从未进过宫,此次需要只身前往,难免有些顾虑。沉哲得知后只是嘱咐了她几句,让她谨言慎行,她想着自己与长公主素昧谋面,理应不会出什么岔子,便渐渐放下心来,静候百花宴的到来。 == “小姐,你就穿这身进宫赴宴?” 慕雪看着刚换好衣裳的苏阮之,惊讶出声。苏阮之平日里便喜欢着素色衣裙,脸上不施粉黛,若非她天生丽质,就算静静的站在那也如白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淡雅美丽,否则当真与府上婢女并无两样。今日,她即将进宫赴宴,再这般打扮,怕是不妥。 “我又不是主角,没人会在意我穿了甚,我自己舒服便行。” 苏阮之在梳妆台前坐下,镜中的她虽素面朝天,但五官精致且立体,是让人忍不住赞叹的美貌。 “那奴婢给你梳个随云髻吧。” “嗯。” 慕雪手巧,不消片刻便已梳好,其髻如随云卷动,生动灵转,再配上一支鎏金穿花戏珠步摇,简单美丽又大方。她额庭饱满,额两侧留有两缕碎发,既修饰了脸型,又增加了几分随意感。接着,她自行对镜敷薄粉,淡扫蛾眉轻点唇,最后涂上一抹桃花色腮红,立刻衬得容比花娇。 “小姐,你太美了。” 慕雪不由感慨,她服侍苏阮之多年,如今又作为陪嫁丫鬟陪嫁到侯府,对苏阮之忠心耿耿,现下的赞叹是发自内心,而不是阿谀奉承。 “美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困在牢笼中,不得自由。”苏阮之的脸上并无半分笑容,以前那个恣意江湖的她仿佛已经不复存在。 “沉姑爷待你极好,有什么珠宝首饰都往你这里送,相信今后你定能和他举案齐眉,共度白首。” 慕雪只看到表面才会如此说,但苏阮之心里清楚,沉哲与自己绝无可能。 “时候不早了,我们出门吧。” 苏阮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起身往外走,一袭淡青色的长裙就此铺展开来,如展翼蝴蝶,轻盈灵动,她身上唯一的点缀便是腰间挂着的绣花荷包,那是她亲手所绣,很是精致。 慕雪看着她的背影,再次感叹于她的美,简直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相信她就算站在后宫的三千佳丽中,也是最夺目的存在。 == 由于随从不得入宫,所以苏阮之在宫门口便与慕雪分开了。进宫后,马上有宫女前来引她去百花园,那里设有宴会。她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对这座陌生的皇宫很是好奇。一开始,她还能看到巡逻的侍卫和行走的宫女,到后来越走越荒无人迹,只剩下高高的围墙和冰冷的地面。 奇怪,宴会设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吗?苏阮之虽心存疑问,却并未多想,继续跟着宫女前行。只是,走着走着,那宫女突然手捂肚子蹲地,一脸痛苦状。 苏阮之见状,急忙上前询问。“你怎么了?” “奴婢好像闹肚子了,疼得厉害。” “这附近可有净房?我扶你过去。” 说着,苏阮之便去扶她,却被她拒绝:“不必,宴会马上就要开始,奴婢不想耽误你的时辰。所幸百花园就要到了,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看见一扇朱门后进去再左拐,有条小路通往百花园大门,进去后你便能见着人,宴会就在庭中央举行。” 她都这般模样了,苏阮之也不好说甚,只得自己继续往前走,但内心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后来,当她再回头看时,那宫女已消失无踪,周围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人。 此时虽烈日当空,但她依旧感到一丝森冷。 两刻钟后,按照宫女的指引在附近走了许久却还是未见到园门的苏阮之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自己迷路了。 == “芊芊,在想什么呢?笑得这般开心。” 百花园内,长公主褚衣容看着身旁笑容满面的苏芊芊,很是好奇。 “没什么,就是觉得今日能有幸参加百花宴,非常开心。”苏芊芊收起眸中的精光,语气谄媚。 “你与本宫从小交好,本宫自是会邀请你。” 说起来,苏芊芊能与褚衣容相识,其中有一段渊源。苏芊芊的姨母乃是先皇的嫔妃,由于一直膝下无子,所以对苏芊芊这个外甥女很是喜爱,曾让苏芊芊进宫在自己身边待过一段时间,苏芊芊那时不过七八岁,因缘巧合下认识了褚衣容,原本她们并不熟络,只因有次褚衣容不慎落水,苏芊芊见着后及时喊人来救了她,她们这才开始玩在一起。 “对了,你四妹在哪?让本宫见见。”褚衣容突然如此问道。 苏芊芊环视一周,回道:“她还未到场,想必是路上有事耽搁了。” 褚衣容冷哼一声,语气不善:“你特意让本宫邀请她,她居然还不来,真不是个识趣的丫头。” 苏芊芊赶忙安抚:“长公主莫生气,宴会还未开始,也许她马上就到了。” 话虽这样说,但只有苏芊芊心里知道,此时此刻,苏阮之必定在宫内某个地方徘徊,一时半会都到不了这。 卷二章24重逢 今日本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整座皇宫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到处充满生气。只是,在阳光触及不到的阴暗角落,依旧藏着无数黑暗,它们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地处偏僻的冷宫,便是这样的存在。 据说冷宫是至阴之地,聚集着无数女子的怨魂,就算是在大白天,也能看到鬼魂出没。 “呜——”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鸣叫,似厉鬼哭泣,惹得站在冷宫里的赵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小心翼翼地观望四周,生怕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最后,他双手合十,嘴里念经,企图以此驱散内心的恐惧。 讲真,若非需要陪同万岁爷来此,他是万万不会踏入此处半步的。算一算时辰,万岁爷已经进屋半个钟头了,现下还不出来,莫不是伤心过度晕过去了? 他之所以会这么想,全因褚淮止在屋内悼念淑妃。她是先皇的妃嫔,亦是褚淮止的生母,今日,是她的祭日。 想当初,她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却因犯下大错,被先皇一怒之下打入冷宫,而她唯一的儿子褚淮止则被放在皇后身边寄养。后来,太子被人谋害,皇后伤心欲绝,太子之位悬而未决,众皇子纷争不断。最终,褚淮止凭借出色的能力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夺得太子之位。自先皇驾崩后,褚淮止每年都会来此处悼念淑妃,并且一待就是半天。 此时此刻,褚淮止坐在冰冷的床榻上,对着摆放在床旁桌上的灵牌喃喃自语: “母后,这么多年了,我仍记得你送走我时说的话。你让我不要哭,要听皇后的话,我都做到了。可是为什么最终你会选择一声不响的撒手人寰,只留下一尺白绫?” “我恨过你,但更多的是想念。” “我以为我会一直孤单下去,直到遇见那个人。她笑起来很好看,宛若璀璨星辰,能点亮一方黑暗。我想我内心深处的黑暗,就是被她点亮的。” “可惜我没能将她带回宫,甚至找不到她的下落,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应该让她离开。如今,我只希望能再见到她。” “愿你在天之灵,能保佑我快点找到她。” 说完最后这句话,褚淮止终于起身离去,他收起哀伤,表情恢复冷漠,如冰山般不可动容。 走出冷宫大门后,明晃晃的日光让褚淮止有些许恍神。他的心中生出一种异样感,道不明说不清,直到一个纤细柔弱的背影突然撞入他的眼帘,他的思绪才渐渐被拉回。 “那是谁?” 他停下看着不远处的背影,下意识的开口询问。 赵德沿着他的视线瞅了瞅,那人却刚好踏进一扇朱门消失不见,赵德只瞧见了一方衣角,便随口回道:“兴许是哪位宫女吧。” 褚淮止没有多问,继续踱步往前走。只是,他没走几步突然停下,随后转身朝那人消失的方向奔去。 他迫切且激动。 像是终于寻到了梦寐以求的宝藏。 == 这是哪? 苏阮之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象,内心油然而生一种彷徨无力感。要知道,她已在附近转悠许久了,但就是找不到去百花园的路。 此时此刻,在她眼前有三条小路,她纠结一番后选择了最中间那条路。正当她匆匆往那边走去时,胳膊忽然被人一拉,整个身子被转了过去。 下一秒,她先是看到一张俊美如神邸的面容,随后整个人被他拉入怀中狠狠抱住。他抱得很用力,似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紧接着,一个夹杂着狂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果真是你!” “我好想你……” 简简单单两句话,却包含了无数深情,她来不及消化这一切,只是呆呆的愣在那任他拥抱。过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褚……七?” 虽然方才只与他短暂对视了几秒,但她认得那张惊世绝伦的容颜,只有褚七才会拥有。 褚淮止深吸一口气,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心中着了魔般的思念这才有所缓解。忽的,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道:“早知祈愿会这般灵验,我应该早日去祈愿才是,如此,我便能早些找到你了。” 苏阮之全然听不懂他的话,加之被他抱的太紧有些呼吸不过来,便用力推开他。“你先放开我。” “你若不走,我便放开你。” 此时此刻的他如孩童般固执,苏阮之只得顺势哄着他:“行,我不走。” 闻言,褚淮止放开她,视线却一直粘在她身上,深情得让她不敢对视。最终,她只得半开玩笑打破这暧昧的氛围:“我知道我很美,别看了。” 他低笑一声,充满磁性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宠溺:“你还是没变,依旧这般自恋。” “你才自恋!” 苏阮之扬脸看着他,表情气鼓鼓的,对他的话表示不满。 低笑过后,他的言语中透露着最真挚的感情:“能再次见到你,我很是欢喜。” 他不去问她当初为何不去赴约而是选择不告而别,他也不会告诉她自那以后自己找了她许久,因为现下只要她在自己面前就够了。 闻言,她顿时红了脸颊,居然短暂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仿佛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山洞,他在自己耳边喃喃低语,说着令人动容的情话。只是,这一切的美好,在她注意到他的穿着时,瞬间被打破。 “你这身衣服……你是……”她看着他身上明黄色的龙袍,那两个字徘徊在嘴边如何都说不出来,眸中的神情有震惊,但更多的是慌乱。 他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见她突然屈膝行礼,语气与方才截然不同:“妾身参见皇上,愿皇上万福金安。” “在我面前不必多礼。”他伸手扶起她后,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她始终低着头,他虽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她的疏远。片刻,他叹了口气,语气略带无奈:“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当时在楚国,我只能以假身份示人。” 面对他的解释,她只简单的回了四个字:“妾身明白。” 他以为她还未消除心中隔阂,继续耐心哄道:“虽然身份是假的,但我对你的情意是真的。” 这时,她终于抬头看他,表情却让人有些看不懂。接着,她红唇微启,说出来的话字字有力,敲在他的心头: “如今的我,已嫁为人妻。” —— 作者有话说:太久没更新了,今日两更。 卷二章25参宴 午时一刻,百花宴正式开始,在场女眷均已入座庭中宴席,园内百花绽放,争鲜夺艳,真真宛若仙境。 “长公主到——” 音落,只见一位如芙蓉般身着盛装的女子在众多宫女簇拥下缓缓走来,最后落座宴席正中。她便是当朝长公主,褚衣容。 一番开场致辞后,褚衣容传令开宴,宫女们纷纷传酒摆宴。有桂花酒,有梅花白,有菊花醉,有百花酿,有玫瑰露,有海棠饮,有稻花香,有芍药春,又有交梨火枣、玉藕青瓜、荔枝龙眼、蟠桃金桔等各种奇珍异果,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接着,众人举杯共饮,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忽然,一名身姿挺拔的男子往宴席这边走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那女子虽然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容,但从气质上来看是出尘不染的,与那男子的王者之气恰好绝配。 由于那男子容色出众,气场强大,所以引来不少女眷的注目,而褚衣容在见着他后立马起身,欢快的小跑过去。 不一会儿,褚衣容在他面前站定,双颊微微泛红,不知是因为跑得太急了,还是因为醉酒了。“皇兄,你怎么来啦?”对于他的到来,她很是惊喜。 “朕来瞧瞧你宴会办得如何了。” 闻言,褚衣容撇撇嘴,不满道:“既然如此,我昨日盛情邀请你参加时,你为何要拒绝?” 他们虽不是同胞兄妹,但感情一直很好,是以,褚衣容很喜欢黏着他。 “今日忽然得空,便来了。”褚淮止面色不改的扯谎,其实,他是因为苏阮之才来的。 这时,褚衣容注意到他身后站着的人,不由发问:“咦,这位是?” 不等褚淮止回答,那人主动上前一步对褚衣容行礼。“妾身苏阮之,见过长公主。” 听到这个名字,褚衣容只觉得熟悉,想了想后惊讶出声:“你便是芊芊的四妹,苏阮之?” 苏阮之原本还在讶异长公主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直到她瞥见坐在宴席上的苏芊芊,心里才恍然大悟。接着,她恭敬回道:“正是。” “本宫还以为你摆架子不来了呢。”褚衣容的态度突然来了个大转变,对此,苏阮之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她料想到,苏芊芊在褚衣容面前定是吹了不少耳边风。 “妾身不小心迷路了,所以耽搁了时辰,望长公主莫生气。” “原来如此,不过,你怎会跟皇兄在一起?”褚衣容看看苏阮之,又看看褚淮止,总觉着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 这次,是褚淮止先回答:“朕偶然碰见迷路的她,就顺便带她过来了。” 褚衣容听完不疑有他,挽着褚淮止的胳膊便往席间走去。“皇兄,你既然来了,就一同参宴吧。” 苏阮之犹豫片刻,跟上他们的步伐。 == 百花宴在继续举行,因着褚淮止的加入,宴会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女眷们你一言我一语,都想引起褚淮止的注意。要知道,她们平时连圣颜都难以窥见,更何况像今日这般与君同乐?当然要紧紧抓住机会了。 不过,苏阮之从入席开始,便再没抬头看过褚淮止一眼,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喝着桌上的桃花酿,心绪复杂。她没想到他会是齐国皇帝,更没想到自己会再次遇到他。她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情意是否真切,她只知道自己跟他身份地位悬殊,不能走得太近。那些他们在楚国肆意妄为的日子,终究是回不去了。一时之间,她竟分不清自己的心情是苦涩,还是失落。 褚淮止看着她一杯又一杯的喝着,努力克制住内心想要过去抱她的冲动。他原以为自己在见到她后,如水的思念会止住一些,但现在才发现根本止不住,甚至更强烈。她说她已为人妻,可他不在乎,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他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拥有她,谁也无法阻止。 “皇兄,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褚衣容发现他的异样,正想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他突然收回视线,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发呆罢了。” “看来皇兄觉得这个宴会很无聊啊。”褚衣容马上沮丧着脸,下一秒,她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兴奋不已:“不若我们来跟大家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诗词游戏。” 褚衣容提出的诗词游戏很简单,在场之人以桌上之物作原创诗,诗体不限。一轮过后,由褚淮止选出全场最佳诗句,并赐予获胜者丰厚奖赏。当然,若有人实在作不出来,可以弃权。 由于大家都想获得皇上的奖赏,所以积极性很高纷纷响应。不一会儿,诗词游戏正式开始。 苏芊芊是自告奋勇第一个上场的,只见她执起手边的一壶桂花酒,思量片刻后道: “桂花香满庭,醉人饮风韵。一杯定心境,独醉可知心。” 由于苏芊芊是帝都公认的才女,所以大家对她的诗拍手叫好,其中褚衣容更是对她赞不绝口。她虽然脸上堆满谦虚的笑容,但实则内心早已乐开了花。 接下来,在座之人便以苏芊芊为起点,从左至右依次作诗。有人半天才作出一句诗,有人虽作出完整的诗但不够惊艳,更有人无奈弃权。苏芊芊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只觉得自己稳操胜券,直到苏阮之上场。 轮到苏阮之作诗时,她并未像其他人那般站起来,而是单手撑头,低眼看着手中的酒杯,闭口不言。 就在大家以为她要弃权时,她却忽然开口,淡淡的声音仿佛也沾染上了酒气,低缓而绵长: “二两桃花酿作酒,万杯不及你温柔,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恋红尘。” 兴许是醉了酒的缘故,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眼底的哀伤无处遁形。仿佛那个青灯不归客,说的便是她自己。 虽然大家不认识她,但听到她的诗句,都觉得好,甚至比苏芊芊的更胜一筹。 “好诗!” 褚淮止突然拍手称赞,众人见状亦纷纷附和,只有苏芊芊狠狠瞪她一眼,怪她抢了自己的风头。 对此,苏阮之倒没多大反应,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醉非醉,思绪飘散。 红尘有甚好恋的? 最终不过是一场空啊。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卷二章26私会 百花宴结束的时候,苏阮之尚有七分清醒,她趁着褚淮止被褚衣容缠住脱不开身,随其他女眷一同往宫门口走去。 “苏阮之,你可真有能耐啊。” 走着走着,苏芊芊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阴阳怪气的抛出这么一句话,苏阮之马上回道: “你是指我没有如你所愿在宫里迷路,还是指我在诗词游戏中胜过了你?” “就你作的那几句无病呻吟的诗,运气好才会赢。” 说到这个,苏芊芊便来气,她没想到皇上最后宣布的获胜者居然是苏阮之,真是瞎了眼了。 “不过,我觉得你更有能耐,毕竟连宫里人都能收买。” 在百花园看到苏芊芊的那一刻,苏阮之就明白那个带路宫女定是被她收买了,否则也不会把自己带去冷宫方向,要知道,冷宫和百花园的方向完全相反。 苏芊芊的确收买了宫女,但眼下被苏阮之拆穿,不免有些恼羞成怒:“我发现你最近胆子大了不少,莫不是以为自己嫁到侯府去便有人撑腰了?” 苏阮之不想再与她多说什么,眼看着宫门就在前方便不由地加快步伐。 苏芊芊见她无视自己,正准备追上她继续发火,背后忽然有声音传来:“苏小姐请留步!” 苏芊芊回头看去,只见一太监正往这边小跑而来,她以为他喊的是自己,便乖乖待在原地不动,谁知他竟越过自己径直朝苏阮之跑去。 “苏小姐,请……请留步……” 赵德气喘吁吁的跑到苏阮之面前,总算在她踏出宫门之前将她拦住了。 苏阮之的心莫名的“咯噔”一下,问道:“公公有何事?” “万岁爷有请,劳烦苏小姐跟咱家走一趟。” 待赵德说明来意,苏阮之顿时秀眉微皱,思量片刻后回道:“妾身身体突然有些不适,恐过了病气给圣体。” “万岁爷说了,无论如何都要将你请去,还望苏小姐莫为难奴才。” 赵德的目光里充满请求,谁让褚淮止给他下了这个死命令呢,他也很无奈。 看来今天是躲不过了,罢了,有些话不如当面跟他说清楚,免得今后再纠缠。思此,苏阮之松口答应,赵德立马喜笑颜开的引她前去惊羽轩。 == 惊羽轩乃是褚淮止闲暇时专门用来休憩的地方,有时也会在此处办公。轩前院中有清冽池水,池中植荷数枝,池边栽芭蕉、翠竹,每逢雨天,雨点点滴滴落在荷叶、芭蕉、翠竹之上,声音或圆润或清脆,非常适合静赏倾听,是个静心养神的好地方。 赵德将苏阮之引到惊羽轩门前便停住脚步。“苏小姐请进,万岁爷在里面等你。” 苏阮之推门而进,赵德则在门外守着,以防有人打扰。 她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熏香,清新扑鼻,甚是好闻。下一秒,她还没来得及看褚淮止在哪,便被一股力量拉过去,整个人瞬间撞入一个宽阔的怀抱,随后,一个热吻铺天盖地的袭来。 褚淮止轻车熟路的撬开她的牙关,灵活的舌头一路长驱直入,肆意的在她的唇齿间游走,吮吸着只属于她的香甜。他的吻极为霸道,根本不容她拒绝,就算她反应过来后奋力想推开他也无济于事,只能被迫承受。 他用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身,使得两人的上半身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欲望的火苗似乎就要一触即发。 苏阮之的一颗心跳动得厉害,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整个人如小舟般在水面飘动。她早该想到的,他就是一头野兽,自己不能靠近他半分,否则随时都会被他吃干抹净。 由于她挣扎得厉害,他干脆将她抵在门板上,并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扣住。而她趁着他松开唇的间隙,本能的大口呼吸,挺拔的胸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直到呼吸够了,她才注意到,他的目光正紧紧盯在自己的胸上,眸中简直是欲火焚烧。 “你……”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再次吻住。只是这次,他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罩上她胸前的柔软,气息逐渐变得粗重浑浊。 她的胸当真是又饱满又酥软,就算隔着衣物揉捏也让人觉得销魂入骨,简直令他爱不释手。 渐渐的,她放弃挣扎,任由他百般挑逗戏弄,只是没有任何回应。 吻够了之后,他的唇移到她的耳间,含住她圆润的耳垂,轻轻啄咬,惹得她娇体微颤。接着,他沿着她纤长的脖颈一路向下吻着,最后在锁骨处停留。 她的身体散发着一股清香,令他越吻越沉醉。 就在他想拉下她的衣襟吻上她的香肩时,她淡漠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是想这里要了我吗?” 闻言,他停止动作,继而低头看她。他看到了她眸中的疏远和冷漠,这一刻,他突然清醒过来,明白自己不能再继续了,否则她会恨自己。其实,他若狠点心,大可不必在乎她的感受,但他做不到,最终只能苦涩一笑。“对不起,是朕失去理智了。” “你喊我来这,就是想轻薄于我吗?” 她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讥讽。以前,他对她也有过亲热之举,但她并未像现在这般抗拒。如今,他们的身份和处境都变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今日你在游戏中获胜,朕还未给你赏赐。”他转身朝书桌走去,不一会儿便拿起桌上的一个锦盒递给她,她却迟迟未接,他又道:“这是你应得的。” 她伸手接过,语气里透露着几分疏离。“多谢皇上赏赐。若无其他事,妾身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转身便走。他一个箭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拦住。“当然还有其他事。” 由于他们挨得太近,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跟他保持距离。“何事?” 他前进一步将距离拉近,低头凝视着她。“我们之间的事。” 她继续后退一步,低眉顺目不去看他。“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 他又前进一步,语气深情得不像话。“你还欠朕一个回复。” 她还是后退一步,自嘲一笑:“事到如今,那个回复还重要吗?” “当然重要。” 他依旧前进一步,只是这次她无法再后退,因为身后便是桌子。 深吸一口气后,她扬脸看着他,语气决绝:“那我明确的回复你,我不喜欢你。” 面对她的拒绝,他并没有太伤心,反而将双手撑在她身后的桌沿上,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看来朕要努力获得你的欢心才行了。” 他的声音极具魅惑力,她努力稳住自己紊乱的呼吸,面不改色的回他:“我说过,我已经嫁人了,你我之间绝无可能。” “那又如何?朕把你抢过来便是。” 他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她却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疯了!” “朕是疯了。”他轻笑一声,低沉暗哑的声音继续响起: “爱你爱到疯了。” 卷二章27嫉妒 眼前的人儿眉如柳叶,肌如白雪,美如画中仙,尤其是那张红唇,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终于,他克制不住的低头,她却将脸撇开,令他扑了个空。 “时辰不早了,我该出宫了。”她如是道。 “朕送你。” “让公公送我便行。” “要么你留在这,要么让朕送你。”他霸道得只给她这两个选项,她无奈的选择后者。 当他们走出房门时,在外守得快要打盹的赵德忽然一个激灵站起来,笑脸嘻嘻的迎上去。他注意到苏阮之的嘴唇有些红肿,心里马上有了猜测。 “备龙辇,去宫门口。” “是。” 赵德退下的时候心中不禁感慨,看来这位苏小姐不简单啊。 就这样,他们一同坐上龙辇前往宫门口。只是途中她都未与他说话,低头顺眉的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线条优美的侧颜,那扑洒下来的长睫毛掩盖了她眸中神情。 他知道她此刻心很乱,便也不去打扰她,只要能跟她待在一起就满足了。 不多时,宫门口到了,他先行下车。当他伸手想扶她下来时,她却自行走下来,完全忽视他,他只得收起手无奈一笑。 “阮阮?” 突然,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苏阮之马上闻声看去。只见一男子从不远处走过来,笑容煦煦如春日暖阳,让空气里的尘埃仿佛都变得色彩斑斓起来。她在看见他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眼眸柔和下来,嘴中呢喃出声:“郁川哥哥……” 她的这声叫唤不轻不重,恰好被褚淮止听入耳中,而她眸中所流露出的柔情,亦被他尽收眼底,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终于在她脸上看见了爱慕之意,却不是对自己,而是对别人。 郁川越走越近,由于褚淮止背对着他,所以他的视线只放在苏阮之身上。“阮阮,果真是你,好久不见。” 待郁川真真实实站在自己面前,苏阮之忽然有些恍神,仿佛他们昨日才相见,中间那些兵荒马乱的日子,不过是黄粱一梦,梦醒了,他还在原地站着,美好如初。 “好久不见。”她眸中的柔情不经意间转变成娇羞,一如她曾经见他时的模样。 褚淮止将她的转变看在眼里,眸色陡然加深。接着,他转身面对郁川,并刻意挡住苏阮之,脸上虽然在笑,但声音无比冰冷: “郁川,你今日怎么得闲来宫中了?我们也好久未见了。” 郁川这才注意到她身旁站着的是褚淮止,马上行礼。“臣弟见过皇上。” 说起来,他们还是堂兄弟,只因郁川甚少进宫,所以两人并不亲近罢了。 顿了顿,郁川又回答他的问题:“臣弟今日得太后召见才会进宫,没想到会在这遇到皇上。” “太后最近老是惦记你的婚事,这次宣你进宫,又是给你介绍哪位名门贵女?”褚淮止有意无意的说道。 “皇上说笑了,臣弟目前无心婚娶。”郁川直接否决他的话,继而提问:“话说回来,皇上怎会跟阮阮在一起?你们认识?” 这时,一直被褚淮止挡在身后的苏阮之站出来抢先回道:“我们是以前在宫外偶然认识的,我也是今天才得知他的身份,他怕我迷路所以好心送我来这。” “原来如此,你跟皇上也是有缘。”面对苏阮之的解释,郁川深信不疑。 褚淮止也不揭穿她的谎话,反而颇有深意的看向她。“何止是有缘,简直是相见恨晚。” 苏阮之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忙对郁川道:“郁川哥哥,你现在也要出宫吗?” “是的,马车就在宫外,不如我送你回府吧?” “好。” 苏阮之马上答应,简单的向褚淮止道过谢后便随郁川离去。 褚淮止看着他们的背影,眸子暗沉的不像话,周身的气场凌厉又阴鸷。 苏阮之原以为自己再见到郁川会不知所措,毕竟时过境迁,她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但是,当她真的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有些东西不会变,比如他的笑容,比如曾经喜欢他的那个自己。 == 夜晚悄然来临,御书房内灯火通明,褚淮止坐在桌前批阅奏折,桌上明黄的灯火映着他如雕塑般完美的五官,凌厉而又不失俊美。 忽的,他那只正在奋笔疾书的手停顿下来,心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嘴中念念有词:“郁川哥哥……”几秒过后,他轻蔑一笑,脸上的表情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嫉妒。“呵,叫得可真是亲密。” 接着,他猛然起身往门外走去,就连奏折掉落在地也不管不顾。 == “小姐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 慕雪看着刚沐浴更衣出来的苏阮之,忽然问道。 苏阮之一边擦拭被水沾湿的发尾,一边问道:“为何如此发问?” “因为奴婢见你的嘴边一直挂着笑容。” 说起来,慕雪已经很久没见她这般笑过了。 “今日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人,所以开心。” “谁啊?”慕雪下意识发问,随即马上猜到答案:“莫非是,郁川公子?” 苏阮之笑而不语,权当默认,慕雪这下比她还要兴奋:“快跟奴婢说说,他依旧那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吗?” “他一直没变。”苏阮之坐在梳妆台前,脑子里不禁浮现他的音容笑貌。 慕雪看着镜中那张素面朝天却又完美无瑕的绝世面容,不禁感叹出声:“想当初奴婢一直以为你们会走到一起,毕竟,你们郎才女貌,是那么的般配。” 兴许是慕雪的话刺到了苏阮之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慕雪见了,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忙道:“奴婢胡说的,小姐莫往心里去。” “我曾经是喜欢他,但那也只是曾经了。”苏阮之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在对曾经的自己说话。 慕雪在心里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我累了,想歇息,你退下吧。” “是。” 待慕雪关门离开后,苏阮之起身去熄灭屋内的油灯。正当她走到床旁想要熄灭最后一盏油灯时,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逼近。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从背后抱住。 那人灼热的呼吸尽数洒在她白皙柔嫩的脖颈上,与之伴随的,是近乎发狂的暗哑声音: “你叫他郁川哥哥,真让我嫉妒。” “你喜欢他,更让我嫉妒。” 卷二章28哥哥 “什么?你说皇上出宫了?” 坤宁宫内,顾惜雁听到太监的禀报,惊讶不已。 “此乃奴才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顾惜雁坐在桌前以手扶额,秀眉紧蹙。“退下去领赏赐吧。” “多谢皇后娘娘。” 那太监屁颠屁颠的离去,过了好一会儿,顾惜雁的声音才又响起:“皇上白日里可做了甚?见了何人?” 站于一旁的李嬷嬷赶紧回道:“听说皇上去参加了百花宴。” “百花宴?”听完,顾惜雁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据她所知,百花宴上的人皆是女子,皇上向来不会对这种宴会感兴趣,怎地今日突然表现反常?再者,他最不喜女子近身,莫非此宴会上,有他想接近之人?今晚的出宫,亦是跟此人有关? 李嬷嬷似是猜到顾惜雁心里在想什么,安慰道:“皇后娘娘,莫要多想,兴许皇上只是出宫办事,很快便回来了。太医说了您的身子需要静养,不亦伤神。” 不知是不是被李嬷嬷的最后一句话挑起了伤心事,顾惜雁变得异常激动,手一挥,直接将桌上的器具扫落在地。“身子调理得再好又有何用?单凭本宫一人也怀不上龙种!” 李嬷嬷先是使眼色让屋内人全都退下,接着扶住顾惜雁的肩膀,语重声长道:“娘娘别急,皇上定会让你诞下龙嗣的。” “从入住后宫到现在,本宫已足足等了他两年,至今未被他宠幸,这让本宫如何不急?” 此时的顾惜雁双眼通红,完全没了平日里端庄娴静的模样。 李嬷嬷是顾惜雁的亲信,所以这些情况也是知晓的,但如今只能不停安慰她。 片刻过后,顾惜雁镇静下来。“你让人去查查,皇上在百花宴上接触了何人。” “是。” == 苏阮之知道褚淮止行事大胆,但没想到会这么大胆,居然深夜潜入侯府,真是疯了。 “我猜你此刻在想我是不是疯了。” 褚淮止说这话的时候笑容奕奕,眸子里似染着一汪春水,柔情万千,又深邃迷人。 苏阮之方才好不容易才挣脱开他的怀抱,眼下又被他深情凝望,一颗心跳动不停,却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紧张。这里可是侯府,万一待会沉哲回来了怎么办? “我只想你赶紧离开,别被人发现了。” 她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但他依旧笑脸嘻嘻。“发现什么?发现我们在偷情吗?” “你莫要胡说!” 她瞪他一眼,却换来他得寸进尺的靠近。“放心,沉哲这会儿估计还在宫内,一时半会回不来的。” 她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他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伸手揽过她的后腰,令她与自己身体相贴。 面对眼前近在咫尺的俊颜,她有一瞬间的惊慌,随即便想挣开他。“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你以后不许叫他哥哥。” 他脸上有藏不住的嫉妒之意,她只稍稍抬头便尽收眼底。 “我要如何叫,不关你的事。” “我的真名叫褚淮止。”他突然冒出这句话,她还没来得及明白他的意思,他又道:“以后,你只许叫我哥哥,淮止哥哥。” 他的霸道让她既无语又好笑。“你没有权利让我这样做,即便你是皇上。” 他眸子微眯,发出危险讯号,随后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 “你想干吗?快放我下来!” 她不停捶打着他的胸膛,企图逃离他的怀抱,但无济于事,最终还是被他扔在床榻之上。 “你……”她刚要起身,便被他压了回去,两人此刻以男上女下的姿势躺在床上,肌肤相亲,双目相对,空气中流淌着暧昧味道。 “叫我淮止哥哥。” 他的语气不容人拒绝,但她紧抿红唇,就是不叫。对视几秒后,他低头朝她的红唇吻去,她却扭过头不让他得逞,于是,他顺势吻上她洁白的脖颈。 “你若叫了,我便停止。”他一边尽情的吻着,一边在她耳边呢喃低语。 由于她方才沐浴时用的是玫瑰香皂,所以此刻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混合着她清幽的体香,让人闻起来清新而又舒适。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唇如同灼热的火苗,所到之处,皆燃起火焰,滚烫而又猛烈。她本能的挣扎,却被他箍得更紧,她只得咬牙切齿骂道:“登徒浪子!”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他的吻继续一路向下,从脖颈滑到锁骨,反复舔舐又轻轻啃咬,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亲吻间,他的双手也没闲着,一只手隔着薄薄的亵衣揉捏她饱满的胸部,另一只手扯下她的衣襟露出光滑性感的肩头以及若隐若现的乳沟。 她虽然心里非常抗拒他的亲热,但身体却被他撩拨的有了反应,那是一股陌生而又灼热的情潮,从心底迅速蔓延全身,将她紧紧包裹。 就在他即将吻上她的乳沟时,她略带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淮……淮止哥哥……” 闻言,他停止动作,用手撑起上半身,低头看着她。 “再叫一遍。”他如是道,眸光深邃得不像话,像一个黑洞,要把人吸入其中。 她有一种陷入他眸中的错觉,随后红唇微启:“淮止哥哥。” 只是,她刚说完,他的吻便快速落下,长枪直入,一气呵成。 “嗯……嗯……”她的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双手在极力反抗。 这个吻很快便结束了,他起身坐在床边背对着她,呼吸急喘,额头青筋爆出,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 她则趁着这个空隙缩在床角,双手紧紧攥着被角护在胸前,生怕他再次袭击。谁知,他的下一步动作竟是起身离去。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宫了,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窗台边走去。走到桌旁时,他似是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放于桌上。“你今晚涂上这个,身上的吻痕明早便会消失。” 最后,他跳出窗户离去,房内瞬间回归平静。 她看着桌上的药膏,心下气愤不已。没想到他是有备而来,果真是无耻至极。不过,她心里虽这样想,但最终不得不起身去拿药膏。当她坐在梳妆台看着镜中满是吻痕的脖颈和肩膀时,着实吓了一跳,随后又开始在心中咒骂他,并想着以后再不与他相见,完全忽略了他离开时说的话。 褚淮止回宫后径直去了浴池,并且让人备的是冷汤。在冷汤中浸泡半个时辰后,他内心那把熊熊燃烧的火终于被熄灭,整个人恢复冷静。 方才他之所以匆忙离开侯府,就是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的要了她。他对她的贪恋,已经到了一种近乎疯魔的地步。他确实想要得到她,但不是这个时候,待一切时机成熟,他会让她完完整整属于自己,并且只属于自己。 至于这个时机,他该好生筹划一番了。 忽的,他嘴角微勾,邪魅一笑,眼里散发出对猎物势在必得的光芒。 卷二章29秋猎 一年一度的秋猎即将举行,与往年不同的是,此次秋猎,皇上特意下旨让大臣携带女眷同去。沉哲身居官位,苏阮之作为他的发妻,自然要陪同前往。 自从那日褚淮止夜探侯府,苏阮之有好些时日未见到他了,就在她以为自己能回到以前清闲宁静的日子时,突然收到秋猎的圣旨,心下顿时有些隐隐不安。 出发这日,苏阮之和侯府嫡子沉江的妻子共坐一辆马车,沉江和沉哲则骑马出行。 沉江的妻子名为扶颜,出身官宦世家,是个知书达礼的官家小姐,苏阮之嫁到侯府后虽只与她见过几面,但两人相处甚是融洽。 “苏妹妹,我听下人说小叔子近日来经常夜不归宿,就算回来了也在书房过夜。你们之间,可有闹不愉快?” 马车上,扶颜握住苏阮之的手,忧心忡忡道。 苏阮之只是淡然一笑:“我与他相敬如宾,没有闹不愉快,扶姐姐不必担心。他最近忙于朝政之事,可以体谅。” “那就好,小叔子虽然看起来性格冷淡,但其实心地善良,若他平日有疏远怠慢你的地方,你尽管来与我说,我给你做主。” “好的,谢谢扶姐姐。”顿了顿,苏阮之又道:“对了,我有一事比较好奇。” “何事?” “不知沉郎以前可有过心上人?” 闻言,扶颜目光闪烁,随即否认:“不曾有过。” 苏阮之之所以会如此发问,全因有次她去书房给沉哲送吃食时不小心撞倒了画桶,其中有副画卷展开在地,画上画着一名美人。她只看了一眼沉哲便匆匆将画收起,她怀疑,画上之人,便是沉哲的心上人。如今,扶颜闪烁的眼神似是在隐瞒什么,这让她更加肯定心中猜想。 接下来,扶颜有意无意转移话题,苏阮之没再多问,与她聊起了其他话题。 == 此次秋猎为时五天,在离帝都一百里开外的皇家围场举行。浩浩荡荡的秋猎队伍到达围场时已是戌时,此时天地昏黄,万物朦胧,一切仿佛都慢了下来,空气中酝酿着草木气息。 由于舟车劳顿,众人在用过晚膳后便回各自的帐篷歇息,山里的夜晚特别静,又特别黑,总有种让人敬畏的感觉。 苏阮之虽和沉哲共住一个帐篷,但她睡床上,他睡地上,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翌日上午,在褚淮止的带领下,各位王孙子弟以及大臣将领纷纷进入林中狩猎,女眷们则留在营地各自活动。 苏阮之本想回帐篷歇息,谁知皇后邀请所有女眷一起玩投壶游戏,她只好过去。 这次跟着褚淮止来的后宫嫔妃只有两位,皇后和丽妃。方才在秋猎启动大会上,苏阮之远远瞧见过她们一眼,但没仔细看,如今走近一看,不禁心下感叹,果然是美人,雍容华贵,气质超群,褚淮止当真艳福不浅。 等女眷们都到齐后,投壶游戏正式开始。第一个登场的是皇后,只见她单手持箭举到耳边,待瞄准不远处的壶口后,身体前倾,小臂一伸,那支箭便稳稳当当插入壶中,分毫不差。 “皇后娘娘果然是女中豪杰,真厉害!” “厉害,太厉害了!” 夸赞声和掌声接连响起,顾惜雁露出大方得体的笑容回应,在一旁的丽妃却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很是不屑。 下一个出场的是丽妃,只是,她连投三次都未投中,最后干脆把箭一扔,说了句“无趣”便当众离开,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还是顾惜雁出面圆场,才让现场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看来,这丽妃不仅跟皇后不合,还很有性格。苏阮之观察一番后,得出这个结论。 接下来,每位女眷轮流上场投壶,每人投三次。一轮下来,有些人一次也没中,有些人只中了一次。苏阮之是最后一个上场的,她虽从未玩过投壶游戏,但凭借着观察以及自身领悟,居然一击即中,并且连续三次都成功,不禁引得众人一阵惊讶,就连顾惜雁都主动上前夸赞她。 “妹妹真是好身手,想必以前有练过吧?” 苏阮之愣了一会才回道:“非也,这是妾身第一次玩投壶游戏。” “第一次?倒是挺有天分。”顾惜雁上下打量她一眼,又问:“妹妹看着眼生,不知如何称呼?” “妾身名为苏阮之,乃翰林院修撰沉哲之妻。” 听到这个名字,顾惜雁眼底闪过一丝奇异之色,嘴上却是惊讶道:“原来是沉修撰的妻子,若本宫没记错的话,前些日子在宫里举办的百花宴上,也是你获得了皇上的赏赐,对吧?” 苏阮之倒是没想到她会提到这个,但见她脸上一副笑容和煦的模样,便也没多想,如实回道:“是的。” “妹妹果真才艺双绝,让本宫喜欢得很。” 顾惜雁忽然间表现得对她很是喜爱,不免让她受宠若惊。“皇后娘娘谬赞了。” 她原本以为顾惜雁只是一时兴起,没曾想投壶游戏结束后,顾惜雁竟将她单独留下来聊天,并且一聊就是好久。褚淮止中午狩猎归来时,看到的便是她们在凉亭里坐着,相谈甚欢,其乐融融的模样。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褚淮止走进凉亭,视线首先放在苏阮之身上,继而才转向顾惜雁。而苏阮之见他来了,赶紧起身行礼,低眉颔首。“妾身见过皇上。” “不必多礼。” 褚淮止大步一跨,看似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却刚好坐在她身旁。只是,她依旧站着没动。“妾身还有事,先退下了。” “唉呀,都怪本宫,拉着你说了一上午的话。想必沉修撰一上午没见着你,该到处找你了,你快回去吧。” 顾惜雁温柔体贴的说出这番话,苏阮之当然是感激不尽,当下便提步离去。反观褚淮止,倒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双手紧攥,眸中神情阴沉得可怕。 == 事实证明,苏阮之再次见到褚淮止时,还是会想要躲开,因为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强的侵略感和威胁感,好像随时都会突然跃起,对她发起攻击。 她不想成为他的猎物,只有躲开。 但是,她不知道是,被猎人锁定的猎物,无论躲到哪,都会被找到。譬如此时,她刚要踏进帐篷,身体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过去,待她回过神来时,自己已被他紧紧抱在怀中。 他低头吻着她的耳后肌肤,察觉到她的轻颤后,便更深一步,用舌尖舔舐她柔软的耳垂,惹得她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柔若无骨的依附在他怀中。 接着,他似是不快,又似是满足的声音响起: “那么急着走,是想躲到哪里去?” 卷二章30漩涡 “你怎会在这?” 对于褚淮止的突然出现,苏阮之惊讶不已,他不是应该跟皇后待在凉亭里吗? “当然是来找你的。” 他一边继续舔舐她的耳后,一边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他方才之所以会去凉亭,全因她在那,谁知他一去,她便匆忙离开,他当然要追过来逮住她,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了,他着实想念得紧。 “你放开我,会被人看到的。” 她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在帐篷外,随时有人会过来。所幸她现在环顾一圈,发现周围无人。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挣扎着想推开他。 “真拿你没办法。”他宠溺的叹息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停止亲热,随后拉着她的手,往旁边的小树林走去。 待走进林里,他一把将她抵在树上,迫不及待的继续与她亲热,只是这次,他吻上的是她的唇。 他紧紧箍住她的腰身,令她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承受。但她紧紧咬住牙关,不让他的舌头伸进来,尽管一番挣扎后,还是让他得逞了。 他吻得十分动情,像是一个温柔的漩涡,令她不知不觉陷入其中。她慢慢闭上双眼,放松身子,完全被他主导,在漩涡里沉浮。 这个细密而绵长的吻持续了一刻钟才结束,分开的那一瞬间,她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耳边传来他饱含深情的声音,如黑夜般魅惑。若换做以往,她定会毫不犹豫的否决,但此时此刻,她低头沉默不语,兴许是乱了节奏的心跳让她的思绪也混乱了。 “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半响过后,她才开口出声,微颤的睫毛泄露了她心底的情绪。接着,她抬头与他对视,撞入那一双幽深的黑眸中。“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他的眸中原本燃起了光亮,却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后渐渐黯淡下来。 “当我们在楚国相遇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注定了。苏阮之,你注定是我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真名,低沉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无比坚定的语气。 她败下阵来,无可奈何道:“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听我的?” “除了让我放弃你,我什么都听你的。”说着,他俯身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今生我只会爱你一人。” “你有后宫佳丽三千,又怎会只爱我一人?”她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眼神晦暗不明。 “我从未碰过她们。” “这种谎话,你以为我会相信?” “我不介意你对我验明正身。” “我才不要,不管你有几个女人都不干我的事。” 说完,她也不知哪来的劲,一把推开他,疾步往林外走去。他几个跨步便追上她,挡在她身前,一脸痞笑。“吃醋了?” “我才没有!”她的反应过于强烈,这让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下一秒,她似乎意识到什么,紧抿嘴唇,绕过他继续往外走,没好气的丢下一句:“不许跟着我,等我出去了你再出去。” 他乖乖听话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情甚是愉悦。 不急,他会让她慢慢沦陷的。 反正,来日方长。 == 未时时分,午宴才开始。褚淮止坐在主位上,其余大臣分坐两侧,身旁坐着女眷,两人一桌。御厨将今上午狩得的猎物变成一道道珍馐美食摆上桌,大家吃得很是畅快。 苏阮之由于没什么胃口,所以吃得很少,碗里几乎全是素菜。忽然,坐在她身旁的沉哲夹了好几块肉放她碗里,她抬头,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此时天色刚好,眼前的女子微微扬头,一张光洁白皙毫无瑕疵的小脸完全暴露在日光下,他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和皮肤纹理,比豆腐还细腻嫩滑。最为惊人的还是她那双眼睛,眼圆如杏,眼角天生微微上翘,清纯动人的同时又有丝妩媚性感,如春水般撩人,让人不能细看,否则便会不经意沦陷其中。 是以,沉哲很快移开视线,不慌不忙回道:“你昨晚也没怎么吃,多吃点,否则下午会饿。”说完,他又夹了几块肉放她碗里。 谁知,苏阮之原封不动的把肉夹还到他的碗里。“我不喜欢吃肉。” “不能挑食,对身体不好,你原本就瘦,要多吃点肉长长。” 他继续夹给她,她拗不过,只得接受。接下来,他又是给她倒水,又是给她擦嘴,热情得像变了个人,她都快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要知道,平日里他们每天说话不会超过十句,他的脸上除了冰冷没有其他表情,如今这般,真的太反常了。 她虽然心里疑惑万分,但表面上还是非常配合他,毕竟,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一对琴瑟和鸣的夫妻。而褚淮止看着他们“恩爱无比”的模样,竟生生将手中酒杯握碎。 坐在褚淮止身侧席位的顾惜雁发现他的异常,没有说话,只是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在看到苏阮之的那一刻瞳孔微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万岁爷,丽妃娘娘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先行回营帐歇息。” 忽然,有奴才上前禀报,褚淮止这才收回视线,淡漠开口:“准了。” 不一会儿,褚淮止再次抑制不住的看向苏阮之时,发现她与沉哲已保持正常距离,各自吃东西,方才的亲密已不复存在。顿时,他眸中的寒意褪去一些,但仍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午宴结束后,沉哲和苏阮之正准备离去,一位端着餐盘的宫女突然不小心撞上沉哲,幸得沉哲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胳膊,她才没有摔倒。 “多谢大人。” 那宫女福身道谢,沉哲收回手,面不改色道:“不用谢,以后走路当心点。” “是。” 宫女很快退下,苏阮之正欲继续往前走,沉哲又道:“我有点事,你先回营帐吧。” “好。” 于是,沉哲转身离去,苏阮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的背影,思考片刻后,跟了上去。 她方才分明看到,那宫女偷偷塞了张纸条到他手里,他现在,是去见谁呢? 一直以来萦绕在她心头的那个疑问,好像就快有答案了。 卷二章31秘密(h) 树林深处,一男一女站在一起,男的身姿挺拔,面容干净,女的肤白貌美,胸大腰细。若非场景和身份不对,画面也是非常赏心悦目的。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 沉哲上前一步,拉起眼前女子的手,她却甩开他,背过身去。“你的身边有你的小娇妻,我还来见你作甚?” 此话一出,醋意十足。沉哲也不恼,耐心哄道:“她怎比得过你?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第一位。”接着,他从背后抱住她,继续开口:“成亲前夕,你跟我说此生再也不复相见,你可知我有多痛心?” “那日……”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欲言又止。再开口时,语气中的锋利已转变成无限柔情:“其实我去街上看你了,你身穿红袍坐在高高的马背上,气宇轩昂,英姿勃勃,却是别人的新郎。” “原来那日我没看错,你果真在场!”他顿时激动万分,心下澎湃。 “那又如何?”她挣开他的怀抱,转身面对他,语气冰冷:“你还不是娶了别人。” 他伸手握住她的肩头,表情无比认真。“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带你远走高飞,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开始新生活。” 她只是摇头。“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抛下我的家族和身份跟你远走高飞。” 他放下双手,眸子瞬间黯淡。“他只能给你高高在上的身份,不能给你爱。” “他是君,我是妃,爱情这种东西,我一直不奢求他能给我。”她上前一步,深情款款的看着他。“你能给我,就够了。” 闻言,他的眸子重新焕发光彩,眼里全是她的音容笑貌。随后,他抑制不住的搂过她的腰,低头深深吻了下去,而她亦勾住他的脖子,热情回应。一时之间,两人唇舌交缠,密不可分。 激情热吻间,他扯开她的外衣,露出里面牡丹色的吊带肚兜。他迫不及待的隔着肚兜揉捏她饱满的胸部,惹得她娇体轻颤,呻吟声从齿缝中溢出,继而加剧了他手下的动作。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声响,他生性警惕,故而停止动作朝声响处走去,脸上布满杀气。 只是,待他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只小野猫弄出的声响。顿时,他松懈下来,转身走回去继续与她亲热。 ==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 苏阮之就是那只猫。 她不过是因为好奇心跟着沉哲进了树林,想看看约他见面的人究竟是谁。最后,见是见着了,却没想到,那人竟是宫里的丽妃娘娘,秦萱儿。 她突然想到沉哲的那副画,有些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初次见到丽妃时,会觉得眼熟,原来,丽妃就是画中之人。 就这样,她躲在不远处的树后偷听他们说话,知道了他们相爱的秘密。后来,他们开始亲热,她本想偷偷转身离开,谁知一不小心踩到枯枝发出声响,立马惊动了沉哲。 就在她六神无主时,褚淮止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抱住她飞上树。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只野猫突然出现,误导了沉哲。 所以此时此刻,褚淮止抱着她藏在树上,两人身体相贴,亲密无间。而且,从她的视线往下看,刚好能看到沉哲和秦萱儿亲热的样子,真是活生生一副春宫图。 == 由于这里不属于猎场范围,所以他们尽情亲热着,因为压根就不会有人过来。 沉哲将她压在树上亲吻,并熟练的将手伸进她的肚兜,寻到那一方柔软后略带技巧的揉捏,让她原本就丰满的乳房又胀大了些。只是,她不停扭动着身子,仿佛欲求不满。 于是,他松开她的红唇,伸手将她的肚兜从下而上推至胸口附近。顿时,她的一对雪峰如同脱兔一般弹跳在他的视线里,尤其是那两颗摇摇欲坠的红蕊,诱人无比。 他已经许久没见过这般美景了,当下便俯身低头,深深含住一颗红蕊,用湿滑的舌尖不停的舔舐挑逗,最后肆意品尝着,发出阵阵的吸吮声。她抑制不住的呻吟起来,双手放在他肩上,身下小穴蜜汁不断。 待吃饱餍足后,他站直身子低头看她。此时的她香肩半露,外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肚兜堆积在胸口上方,原本白皙透亮的雪峰上布满暧昧的痕迹,淡粉色的乳晕间嫩红色的乳尖坚硬挺翘,随着她的喘气,正微微轻颤。而她脸颊红晕,双眸染满情欲之色,尽显妩媚。如果说平时的她是个高傲清冷的美人,那么此刻的她便是个性感诱人的狐媚。 再往下看,是她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更美的风景被藏在亵裤中,引得人心痒痒。 下一秒,他将她碍眼的亵裤扯下,并伸手勾起她的左腿膝盖,令她单脚撑地,大腿根部敞开,那早已被淫液浸湿的蜜穴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粉嫩的阴唇正一张一合,仿佛在邀人品尝。 他伸出另一只手,探往她的密林深处。 当他略带薄茧的指尖触摸到她丰嫩阴唇的一瞬间,她忍不住收紧花心,娇喘出声。“不要……” “乖,放松点,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他轻声细语的引诱着她,很快便让她放松下来,任由他摆弄。 感受到她的变化后,他用双指拨开阴唇,试探几下后钻进窄小的穴口,开始快速抽送,粗砺的指节更是来回摩擦到深处的那块膨起,令她叫得一声比一声高。 淫液顺着他的手指不断从小穴中溢出来,沾湿他的手。她的小穴很是紧致,抽插几番后,他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所幸里面已经够湿润,才禁得起他的猛烈攻击。 因着她娇体的颤动,那两团雪乳亦是止不住的摇晃,他低头伸出湿滑的舌尖舔逗充血的乳尖,她敏感的缩起肩头,全身战栗不已。随后,她挺起胸脯,主动将乳肉送进他的嘴里,任由他啃舐,从小穴传来的酥麻感让她禁不住呻吟:“好……好舒服……” “我还能让你更舒服。” 说完,他迅速抽回手指,一只手用力举高她的玉腿,另一只手握着肿胀充血的男根在她蜜汁泛滥的穴口来回滑动。接着,他虎腰一挺,深红的龟头直接撑开粉嫩的细缝陷了进去,瞬间被紧致的肉壁包裹住。 “嘶……” “啊……” 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叹谓声。 空气里满是情欲的味道。 卷二章32野战(上)(h)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沉哲是真的希望可以回到秦萱儿入宫为妃的前一天,他定会不顾一切的带她远走高飞,也免了后来的相思之苦。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是相国嫡女,身份高贵,而他不过是侯府庶子。为了能配得上她,他努力考取功名,最后高中状元,被皇上钦点为翰林院修撰,前途无量。只是,还未待他上门提亲,她便被相国送入宫,成为皇上的妃子。从此,他们隔着一扇宫门,也隔着无尽思念。 听闻她在宫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令皇上夜夜留宿,他知道她过得好,便也渐渐收心。谁知后来听她哭诉才知道,原来一切全是假象,皇上虽然每晚留宿,但根本不碰她,她怕被宫里人耻笑,便装作自己很受宠的样子,其实有苦难言。 知道实情后,他再也放不下她,经常与她私会,听她诉苦,安慰她。有次,他们情不自禁偷尝禁果,她将自己的处子之身交付于他,也尝到了情爱的滋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拉着他一起沉沦。直到他要娶妻,她才主动断了这层关系,并放下狠话与他永不相见。 可是,有些东西,不是想断就能断得了。今日午宴之上,她见他对苏阮之呵护备至,心下醋意大发,便假借身体不适之由离开了。回到营帐后,她忍不住写下纸条,让手下宫女偷偷转交给他。 其实,去年他们前来秋猎时,就已经勾搭在了一起,为了方便偷情,他们特意在林中寻了一处隐蔽的角落,每当夜深人静时就在那激情野战。所以这次在纸条中,她写明约他在老地方相见,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然后,两人旧情复燃,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再次沉沦,无法自拔。 == “里面好痒……快……快进去……” 因着沉哲只将龟头送了进去,玉茎还暴露在外,所以秦萱儿欲求不满的扭动着下体,想让他赶紧进去,以填满小穴的空虚。 “别急,宝贝,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沉哲稳住她的身子,挺动腰杆,让玉茎以磨人的速度缓缓前进,一寸寸没入那诱人的蜜穴之中。不一会儿,他们的私密处紧密相贴,丝毫的脉动都能清楚感应到。 “呜……好热……” 一股灼烧的感觉在体内蔓延,让她浑身发烫。 为了能更深的进入,他干脆将挂在自己手上的那条玉腿往上一抬,压在自己肩上,若非她柔韧性极佳,是万万做不出这高难度的一字马动作。紧接着,他箍紧她的细腰,俯身开始冲刺,次次全根没入,又次次尽数抽出,在撞到蜜穴深处的花心时,还会狠狠一顶,爽到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咿咿呀呀的叫着。 几番抽插过后,由于她单脚着地,根本支撑不了自己的重量和他的撞击,柔嫩的背靠在粗糙的树干上也有些疼痛,所以她身体微僵,脸上闪过痛苦神色。 沉哲注意到这点,便放下她的玉腿,托着她的翘臀往自己身上一带,让她细白的双腿环住自己的腰际,坚挺的双乳贴着自己的胸膛。“这样会好受一些吗?” 她紧紧攀附在他身上,娇羞万分的点点头,眼里的柔情蜜意快要将他淹没。 他眸色加深,重新进入她的蜜穴。因着此刻她身体的重心全在臀股,所以他的男根可以毫不费力的整根没入,直达花心。 “抓稳了,我要开始了。” 一阵低吟过后,他抓着她双臀开始上下移动,当他用力往上顶送的时候,便将她压向欲望的热源,彼此紧密相贴,严丝合缝。 “慢……慢点……” 她紧紧圈住他的脖颈,一边摇头一边往后仰,挺翘的双乳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晃动着,竖立的乳尖时不时磨蹭到他坚硬的胸膛,激起一层又一层的热浪。 他依言放慢速度,硕大的阴茎顺着润滑的淫液,在她的蜜穴里来去自如的耸动。他低头,看着她的艳浪小穴是如何将自己吞没的,那深色的肉棒跟粉嫩的花穴形成鲜明对比,深深刺激着他的感官。 “真好看。” 他忍不住赞叹出声,她却羞得娇嗔不已:“不许再看了。” 他抬头,对上她的一双秋水剪眸,彼此的眼里皆是情意无限。 下一秒,他吻住她,身下的动作还在继续,深红的欲望在她腿间穿梭,似一条巨大的赤龙,充满了力量。她则用双腿紧紧攀着他的窄腰,全身心的将自己交付于他,最后与他共赴高潮。 == 话说回来,沉哲与秦萱儿在那边激情交战,苏阮之和褚淮止却一直待在树上,“欣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苏阮之虽已嫁人,但还未经人事,是以根本不知男女之间该如何行房事。如今,一副活生生的春宫图就展现在她面前,男主角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一时之间,她不知该作何感想。 而且,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她不得不紧紧抓住褚淮止的腰部,依附在他怀里。其实,她根本不想待在这,无奈自己下不去,而带她上树的罪魁祸首此时正看得津津有味,根本没有离开的想法。 “别分心,专心看。” 褚淮止在她耳边低语,她见树下那两人才结束一轮奋战,又马不停蹄的开始新一轮进攻,不免在心中长啸。 他们究竟何时才能结束啊? == 高潮过后的秦萱儿整个身体都软下来,趴在他的肩头娇喘吁吁。 沉哲松开她,令她双脚着地,并在她耳边呢喃低语:“给我舔舔。” 他的声音充满蛊惑力,情欲尚未褪去的她乖乖蹲下去,一只手握住他半软的男根,伸出湿滑的舌头,开始舔舐。 她先是用舌尖顶了顶龟头的小孔,而后绕着伞端不停旋转,最后将它含进嘴里恣意品尝,发出阵阵吸吮声浪。 他拨开她额间湿漉漉的碎发,怜爱的抚上她的脸蛋。“好吃吗?” “嗯……嗯……” 她一边卖力的吃着肉棒,一边从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有液体从她嘴缝中溢出,分不清是她的口水,还是他的精液。 他单手托住她的后脑勺,耸动臀部,让肉棒在她嘴里做活塞运动。她则努力张嘴,好将他的一整根肉棒都含入嘴腔之中,无奈它在慢慢变大,撑得她实在难受。 他深吸一口气,从她嘴里拔出肉棒,随后扶起她,转过她虚软的身子背向自己,握着肉棒的手往前一送,硕大的龟头再次挤入粉嫩的细缝,缓缓隐没。 卷二章33野战(下)(h) 秦萱儿伸手扶住身前的树干,上半身与下半身折成九十度,大腿敞开,蜜臀上翘,方便他更好的抽插。 “啊……啊……” 随着他的快速抽插,她的嘴中不断发出浪荡的淫叫声,在这空荡的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片刻过后,他嫌这个姿势还不够深入,便将她的双手往后一拉,令她的上半身微微向后弯曲,那对迷人的蝴蝶骨更是向背脊挤拢,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就着这个姿势,他将粗肿的肉棒重重插入狭窄的花缝中,然后沉住不动。她能感受到被撑开的花穴又酸又麻,紧致的内壁死死吸附着入侵的巨物。由于他一直没动,她便按耐不住的扭动腰枝,磨蹭着体内的粗长。 “你个小妖精。” 他被她蹭得欲火焚身,当下也顾不上力道,狠狠抽出,再狠狠插入,一抽一插之间,连带着小穴中软嫩的细褶也往外翻,青筋暴起的茎身上沾满白色淫液。 在他的猛烈撞击下,她雪白的两条细腿不停颤抖,嘴里更是求饶声不断:“不要了……不要了……” 可是,已经尝到销魂滋味的他根本停不下来,发了疯似的索取,低头时,他还能清楚的看到暗红的欲物进出她的幽穴,不断捣出她体内的浪汁,那画面真真是萎靡不已。 一刻钟后,他低吟着在她体内释放无尽欲望,白浊的精液从花穴缝隙里溢出来,沾湿彼此的阴毛。结束后,他并未急着将肉棒拔出,而是一只手圈住她的细腰,另一只手绕到前头握住她的浑圆,弯腰伏在她身后,温柔的吻细细的落在滑嫩的玉背上,每一处都烙印上火热的吻痕。 现下他的柔情令她全身发烫,才攀上高峰的情潮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若非被他扶着,她恐怕早已瘫软在地。 “沉郎……” 一声叫唤从她的红唇中溢出,他听到后,扬起一个满意的邪笑,半软的阴茎迅速在她体内抬头,慢慢撑满紧致的内壁。于是,他一边揉捏她的乳肉,一边伏在她背后挺动腰杆,开始新一轮的欢爱。 一时之间,玉足颤抖,椒乳乱晃,娇喘声不断。 秦萱儿实在没想到他的精力会如此充沛,以前,他顶多要个两次便结束了,如今,怎的两次还不够? 可能这就是久旱逢甘露,饥渴过度了吧。 == 半个时辰后,这场激情四射的欢爱才彻底结束。秦萱儿软若无骨的瘫在他怀里,浑身上下全是青紫色的欢爱痕迹,额间更是汗珠密布。 沉哲仔细替她穿戴好衣物,整理好妆发,随后打横抱起她离开。与她筋疲力尽的状态相比,他简直是精神十足,意气风发。 他们走后不久,褚淮止也抱着苏阮之从树上飞下来。落地的那一瞬间,苏阮之马上离开他的怀抱,一言不发的疾步往前走。 此时此刻,她是真的后悔跟踪沉哲来到这,被迫欣赏了那么一出春宫大戏,更离谱的是,还是与褚淮止一起欣赏的,简直羞死人。 褚淮止很快追上她的步伐,看着她红彤彤的侧脸,调侃道:“你的夫君真是好生厉害,弄了这么久才结束。” 闻言,苏阮之立马没好气的回一句:“你的嫔妃也不差,配合得那么天衣无缝。” “哈哈哈……” 耳边传来他的低笑声,她停下脚步,不可思议的转头看他。“你都被戴绿帽子了,如何还笑得出来?”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表情深不可测。“你认为,我是今天才知道他们的奸情?” “你早就知道了?!”她震惊不已,口中喃喃自语:“那为何……” “为何会容忍这么久不拆穿?”他接过她的话,在收到她好奇的眼神后,继续道:“两年前我登基为帝的时候不过二十来岁,根基不稳,若非跟秦相国达成同盟,恐怕早就被皇兄拉下皇位了。丽妃是秦相国的嫡女,我立她为妃,只是为了巩固朝权。所以,就算她与别人有奸情,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没想到自己会听到此等皇家秘事,愣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泄露出去?” “你不会,因为,你是我的人。” 他总是这样出其不意的蹦出一句肉麻的话,她不想搭理他,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他无奈的摸摸鼻头,跟了上去。 == 由于白天受到的感官刺激实在过于强烈,所以夜晚降临时,苏阮之辗转反侧,一直无法入睡。她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就会浮现沉哲与秦萱儿激情奋战的画面,以及,那漫无止境的娇喘声。 翌日,苏阮之是顶着黑眼圈出门的,沉哲见了还过来关心问候,她真想对他吼一句,还不是你害的! 用过早膳后,褚淮止带着众将臣继续去狩猎,苏阮之本想回去睡个回笼觉,谁知又被皇后娘娘叫去了。 “上次与你聊天时,听你说起你会打马球,这里刚好有个马球场,不若我们今天召集各位女眷一起打马球如何?” 顾惜雁一见着她,便出此提议,她委婉拒绝道:“妾身昨晚没休息好,恐怕状态不佳,会扫了大家的兴。” “无妨,我们只是随便玩玩,输赢无所谓。好不容易相聚在此,不玩一下实在可惜了。” “可是……” 苏阮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顾惜雁打断:“唉,本宫自从进宫后,就再也没打过马球了,甚是怀念。” 顾惜雁都这样说了,苏阮之也不好再拒绝,便松口答应。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次的马球,竟会改变她今后的人生轨迹,让她步入深宫的牢笼。 卷二章34坠崖 这次的女子马球赛一共有十个人参加,五人为一队,分别由顾惜雁和苏阮之带领。当她们换上束身式衣裤,扎着高马尾,骑在马背上进场时,着实惊艳了不少人。如果说顾惜雁是雍容华贵的美,那么苏阮之便是张扬出众的美。她不需要华服贵饰,更不需要浓妆艳抹,只是顶着一张素净的小脸,便足以惊艳四方。 比赛规则很简单,哪队先进五球便获胜,三局两胜。 比赛一开始,双方便陷入紧张的氛围中,你攻我守,战况激烈。由于顾惜雁出生于武将世家,所以驾驭起马匹来是轻车熟路,加之她球艺精湛,很快便拔得头筹,引得观众席传来阵阵喝彩声。 不过,苏阮之的能力也不容小觑,在顾惜雁猛烈的夹击下,也顺利进了一球。这次,观众席的掌声稀稀拉拉,并没有第一次的热烈。但苏阮之不在乎,她的胜负心已经被彻底激起,只想赢得比赛。 一番比拼后,双方各进四球,谁要是先进第五球,便会赢得本局胜利。顾惜雁一路披荆斩棘,眼看着就要将球射入球门,谁知半路突然杀出个苏阮之,竟生生将她的球截走。接着苏阮之俯身一挥,来了个远距离投球,准确无误的射入球门。 “咚——” 铜锣声响起,第一局比赛结束,双方皆下场休息,等候第二局比赛的开始。 休息区内,顾惜雁朝苏阮之走去。“苏妹妹果真好身手,本宫自愧不如。” “哪里哪里,皇后娘娘才厉害,那骑技,简直是出神入化,巾帼不让须眉。”苏阮之毫不吝啬的夸赞。 顾惜雁抿嘴一笑,半开玩笑道:“那待会第二局比赛时,本宫可要拿出真本事了。” “妾身拭目以待。” “你可要当心点,别受伤了。” 留下这句嘱咐后,顾惜雁便转身离开,苏阮之只看到她娇弱的背影,却没见到她瞬间冷下来的脸,以及眸底的杀意。 == 第二局比赛很快开始了,顾惜雁果然如她所说拿出真本事,步步紧逼苏阮之,连进两球。 不过,苏阮之在摸清她的战术后,夺回主权,亦连进两球,将比分追了上去。 接下来,比赛进入炽热化阶段,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就在苏阮之抢到球,在队友的掩护下向球门逼近时,她身下的马匹不知受了何刺激,猛地四蹄腾空,不受控制的向球场外奔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且马匹跑得太快,待众人回过神来时,那马匹已载着苏阮之跑进树林之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人!” 顾惜雁对站在球场外的侍卫吼道,他们在收到命令后快速上马,朝苏阮之消失的方向奔去。 == 树林之中,马匹发了疯似的奔跑,苏阮之俯身趴在马背上,双手紧紧握住缰绳,努力稳住身子不掉下去。 她本想驯服马匹停下来,谁知马匹受惊得厉害,根本不听使唤。眼看着前方就是悬崖处,她心下一狠,在千钧一发之际松开缰绳,往旁边的草丛滚去。 “嘶——” 一阵天旋地转后,随之而来的疼痛感令她倒吸一口气,虽然草丛已经缓解了部分冲击力,但她仍感觉浑身快要散架。 另一边,那匹发疯的马已径直坠入悬崖,只剩嘶吼声在半空中回荡。 若自己方才没有及时松手,恐怕坠入悬崖的就不止马匹了。思至此,她突然有些后怕。 正当她费力站起身时,耳边传来一个毫无温度的声音:“这都没死,倒是命大。” 她闻声望去,只见眼前站着四个男子,脸上杀气十足。但看他们的打扮,分明是宫中侍卫。 他们朝她步步逼近,她不由地往后退。“你们是谁派来的?” 事已至此,她反应过来有人想杀自己,而且这个人是宫里人,居然明目张胆的派侍卫来斩草除根,很是猖狂。想必方才的惊马,也是那人的手段吧。 “我们是谁派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必须死。” 音落,那四人一齐向她攻来。 “真是看得起我。”她冷哼一声,正面迎战。 以前为了闯荡江湖,她特意学了几招功夫,虽然不足以退敌,但能制造逃跑机会。毕竟,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如今,她想故技重施,却忽略了对方的厉害。几番过招后,她不仅没能跑掉,还被对方一掌击飞,径直坠入万丈深渊。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身体在极速往下沉。 她知道自己在向死亡慢慢靠近,心里却异常平静。 如果有来世,她希望自己能成为一阵风,飞遍千山万水,阅历大好山河,天地间自在逍遥。 == 眼前的深渊如同恶龙的爪牙,仿佛随时都会把人拉进去。褚淮止站在悬崖边不知凝视了多久,眸中仍残留着无尽痛苦。 她掉下去的时候,应该很绝望吧。 这样想着,他心脏的部位又开始疼痛,好像有一把刀子,在一点一点剐着它,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一个时辰前,狩猎归来的他突然得知苏阮之坠崖的消息,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灵魂像被抽离身体,整个人僵硬无比。若非海风及时发现召御医过来,恐怕他此时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他才知道,原来,她已经成为自己心里的一部分,无法割舍。 据侍卫禀报,她是因为马失控才坠崖的,虽然其中疑点重重,但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她。 “回禀皇上,我们的人在崖底找了好几圈,只找到马匹,未找到人。” 这时,海风过来禀报搜寻进度,他头也不回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继续加派人手给朕找,把整座山翻过来也要找到!” “是!”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收回视线,低头看向手中的绣花荷包。这是侍卫在崖边找到的,上面绣了一个“阮”字,很明显是她的东西。 只是,东西在这,人又在哪里呢? 他不由地握紧荷包,眸中的悲伤之色无以遁形。 卷二章35谋划 山里的夜晚总是黑得特别快,万物沉寂下来,黑暗吞噬一切,就连皎洁的月光也被黑云所笼罩,剩下的,是无尽的绝望。 猎场主帐中,仍然灯火通明。 海风进来的时候,褚淮止正盯着手中的荷包出神,昏黄的烛光下,他的身影是那么哀伤和落寞,完全不像一个君王,倒像一个失去心爱之人的普通男子。 “回禀皇上,找到苏姑娘了。” 海风的一句话令他瞬间回过神来,整个人像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人在哪?!”他走过去,迫不及待的问道。 “她被路过的药童救起,如今在山下村落的医馆里躺着,尚未苏醒,属下已派人守在那……” 还未待海风把话说完,他便大步往帐门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话: “带路!” == 直到苏阮之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褚淮止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不是梦,她真的没死。 眼前的人儿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裸露在外的肌肤更是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无一完好之处,可想而知经历了多少痛苦。 他忍不住伸手,想抚摸她的脸颊,却被站在一旁的药童挡住。“我师傅说了,病人需要静养,你看一眼就行了,赶紧出去。” 药童不知褚淮止的身份,所以说话有些没规没矩,立即引得海风出言呵斥:“大胆!你可知在你面前的是皇……” “就算天皇老子来了我也说一样的话,你还想不想救人了?”药童打断他的话,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褚淮止用眼神制止了。 “麻烦你带我去见下尊师。”褚淮止对药童道。 药童见褚淮止长相不凡,自然存了几分好感,便爽快答应。“你随我来吧,其他人也都出去,病人需要静养。” 褚淮止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床上之人,随药童离去。 说起来,苏阮之也算福大命大,不仅坠崖时恰好掉到一颗树上,还被路过的药童发现,这才捡回一条命。并且,药童的师傅是位医术高超的大夫,经过他的治疗,总算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如今,褚淮止去见他,就是想了解她目前的状况,之后再做其他打算。 == “皇上,我们不把苏姑娘带回去吗?” 回去的路上,海风不解的问道。他还以为褚淮止找到苏阮之后,会第一时间把她带回去,毕竟回去后有御医可以给她治疗,但褚淮止把她留在了医馆,真是令人费解。 “她还未完全脱离生命危险,需要静养。等时机成熟,朕自会带走她。”褚淮止负手踱步走着,一半脸埋在黑暗中,一半脸被灯火映照,忽明忽暗,一如他的心思,令人捉摸不透。 顿了顿,他又道:“今日之事,有几人知晓?” “除了那几个留在医馆保护苏姑娘的人,并无其他人知晓。” 待海风回答完,褚淮止半天没有反应,不知在想什么。快回到猎场时,他突然停住脚步。“明日,你去帮朕办件事。” 海风预感到这件事很重要,便将耳朵附过去,听他细细说来…… == “你是说,苏阮之的尸体被发现了?” 翌日,顾惜雁正在帐中用午膳,忽然听贴身宫女连莘传来这个消息。 “千真万确,据说尸体被山间野兽所撕咬,已然面目全非,但通过身形和衣着判断,能肯定就是她。” 经过连莘的一番描述,顾惜雁的嘴角止不住上扬,精致美丽的脸上有着不相宜的狠毒之色。“皇上那边如何了?” “皇上得知消息后便一直待在帐中未出来,方才还传旨今下午就回宫。” “他倒是痴情,但也无妨,如今那贱人已死,他很快便会忘了她。” 顾惜雁心情大好的端起一杯茶,细细品着,完全一副舒适惬意的模样。 连莘连忙上前给她捶背,随声附和:“那是自然,相信过不了多久,皇后娘娘便会宠冠后宫,令所有妃嫔艳羡。” “对了,听说那匹马的尸体也找到了?” “皇后娘娘放心,奴婢都派人处理好了,不会有人发现异常。” “还是你办事利索,待回宫后,本宫自会好好奖赏你。” “奴婢谢过皇后娘娘。” 顾惜雁的嘴角扬起得意笑容,以为自己设计谋害苏阮之的事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自己正把所有事情推往另一个方向。 == 苏阮之的死并未掀起多大波澜,大家只知有个人不幸坠崖,根本不知她的名字,甚至记不起她的长相。而沉哲在看到她的尸体后,没有一丝悲伤,回帝都后,也只是简单的替她举行了葬礼。她就如角落里的尘埃,卑微渺小的活着,最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无人在意。 很快,她的名字也被人遗忘,仿佛从未存在过。而在深宫之中,多了一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妃子。 她的故事,才翻开一个新篇章。 == 深夜的皇宫是压抑的,柔和的月光照在冰冷的宫墙上,仿佛也没了温度。 御书房内,气氛更是沉重。 褚淮止坐在书案前,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毫无节奏的敲打着桌面,眼帘低垂,薄唇紧抿,俊美得如刀刻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眸中透着锋利冰冷的寒意。 此时,他正在听朝中大臣汇报边关灾情的最新进展,只是越听眉头皱得越厉害,最后冷哼一声:“朕给了你们那么多财力和物力,你们就做出这番鬼样子给朕看?” 几位大臣赶紧跪地请罪,颤颤巍巍,丝毫不敢多言。褚淮止冷眼看着他们,也没有说话,他们只感觉周围温度瞬间降到极点。 “启禀皇上,海风求见。”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赵德的声音。 “进来。” 海风进屋后便径直朝褚淮止走去,最后附在他耳边低语,他不知听到了什么,原本冰冷的眸子忽然闪过一丝光亮,随后起身匆匆往屋外走去,留下屋内一头雾水的大臣面面相觑。 卷二章36初逃 苏阮之苏醒过来的时候,大脑一片混沌,有那么一瞬间竟记不起自己是谁。待缓过神来些,她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侧头望去,层层绫罗挂幔遮了视线,她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能分辨身下是沉香木阔床,身上的锦被非常柔软。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龙涎香,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接着,她下意识的起身,但浑身的酸痛感让她忍不住低吟出声,重新倒在床榻之上。这时,在一旁守夜的宫女听到动静后马上走过来,掀开罗帐。 “娘娘,你终于醒了!” 宫女欣喜若狂的声音响起,苏阮之揉着昏昏沉沉的头,表情充满困惑。 娘娘?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那宫女的声音再次响起:“奴婢马上派人去禀报万岁爷!” 看着宫女匆匆离去的背影,她总算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自己分明坠崖了,怎地不仅没死,还在宫里? 床边的烛火忽明忽暗,淡淡的月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桕照进来,在地面上留下斑驳光影,周围一片安静。 找回思绪后,她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离开这,只是,那宫女很快回屋了。 “娘娘,你现下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宫女走到床边仔细询问着,苏阮之的心里有了主意,有气无力道:“身子倒是无碍,只是有些饿了,想喝粥。” “奴婢马上去厨房给你熬,你先在床上歇会,万岁爷很快就过来了。” “嗯。” 待宫女关门退下后,她马上从床上起身,忍着疼痛,步伐缓慢的往门口走去…… == 月亮高高,依旧无暇。 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在黑夜里穿梭,急切的往思月宫赶去。夜风拂过,吹起他的发梢,扬起他的衣袍,让他有种不可言说的冷漠感,但他那双被檐下灯火映照的眸子透着无数光亮和喜悦。 海风跟在他后面,心下感慨万千。好像只有去见苏阮之的时候,万岁爷的步伐才会那么急,原来,平日里高高在上杀伐果决的万岁爷也是个痴情种啊。 褚淮止开门的时候,带进一阵风,床边悬着的银线海棠花罗帐随风而动,如同坠云山幻海一般。 只是,待他迫不及待地走到床前,才发现床榻之上空无一人,只剩下一方凌乱的锦被。 “人呢?!” 他瞬间震怒,声音回荡在屋内,格外阴森。方才去厨房熬粥的宫女这会儿刚好走进屋,见此状况,慌忙跪倒在地。 “方才娘娘喊饿,奴婢便去给她准备吃食了,谁知……” “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褚淮止无视宫女的求饶,冷着一张脸,径直走出房门。 既然她喜欢逃,那他把她抓回来便是,反正,她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 对于苏阮之而言,皇宫真的像一个迷宫,不管她怎么走,都走不出那高高的宫墙。 此时夜已深,周围很黑很安静,只有她“哒哒哒”的脚步声在回响。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诡异的叫声,像是鸟叫声,又像是哭泣声,令她毛骨悚然,不由地加快脚步。 由于她走得太快,以至于没注意到路边的坑,一不小心便崴到脚,整个身子因惯性往旁边倒去。惊慌失措间,她的手不知抓到了什么,才勉强稳住身子。只是,还未待她缓过神来,耳边响起的声音又令她大惊失色。 “走路当心点,否则摔伤了朕会心疼的。” 她闻声抬头望去,虽然看不清来人的面容,但她知道他是谁。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抓住他的胸膛,姿势亲密无间。 下一秒,她条件反射性的松手,却被他狠狠抱住,如何都动弹不得。 “你还想逃到哪里去?嗯?” 他声音低沉,比这黑夜还要暗魅,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尾音上扬,温柔了冰冷的月色。 “放我出宫。” 她只说了这四个字,语气强硬,他忽地一下笑出声来。“你是朕的爱妃,不待在宫里还想待在哪?” 她一听,立马炸毛:“我何时又成为你的爱妃了?别忘了,我可是沉修撰的妻子!” “沉修撰的妻子苏阮之已死,如今,你是朕的爱妃,阮卿双。” 他一字一句的开口,言语之中充满了霸道,回应他的,却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喷嚏声: “阿——嚏——” 方才走得匆忙,她只是随手拿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如今里面只穿了单薄的寝衣,晚风一吹,忽然有些着凉了。 见状,他赶紧脱下外袍罩在她身上,随后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她的反抗,径直往思月宫方向走去。 == 苏阮之没想到褚淮止会以这种方式把自己留在宫中,她当真觉得他疯了。 回到思月宫后,褚淮止先是把她放在床上,随后将自己褪得只剩寝衣,最后钻进被窝,一把将不断往角落里缩的她拉过来抱在怀里。 亲密接触之际,她的鼻腔里全是他身上的龙涎香,比以往的气味更为浓郁。 褚淮止看着怀里只乖了几秒便开始乱动的美人,开口威胁:“你若再动,朕便将你就地正法。” 话音刚落,怀中美人立刻乖乖停止动作。不一会儿,一个软糯的声音传来,还带着几分委屈:“我不习惯跟别人同塌而眠,我想自己睡。” 闻言,他眼角微搐,她竟是在赶自己下床。 “你要习惯,毕竟,朕往后会天天跟你同塌而眠。” 他的语气既无奈,又宠溺,像在哄小孩子一般,但她仍不管不顾道:“你有自己的寝宫,为何偏要睡在我这?” “因为你是朕的妃子,朕与你睡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的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过了半天才开口:“那你去找其他妃子睡。” “朕从未睡过其他妃子,以后也不会。” “鬼才信……”她小声嘀咕一句。 “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睡觉,要么朕将你就地正法。” “我选择睡觉!” 她飞快做出选择,随后闭眼。兴许是身子尚未恢复的缘故,她很快便进入睡眠,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黑暗之中,他搂紧怀中之人,好不容易才将内心蠢蠢欲动的欲望压下去。 今夜,甚是漫长。 卷二章37浓情 苏阮之是被热醒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舐自己的肌肤,所到之处,引起一片炽热之火。 屋外天还是黑的,她隐隐约约看得到一个身影趴在自己身上,不知在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 褚淮止见她醒了,便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唇,将她还未说完的话淹没在缠绵悱恻的唇齿间。 她使劲推着他的肩膀,他却纹丝未动,且吻得愈发激烈,双手亦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游离。 不知不觉中,她身上那件单薄的寝衣早已被他拉扯开一大半,露出光滑白嫩的肩头,以及淡青色的肚兜。她饱满的乳房让肚兜紧绷不已,他隔着布料揉捏片刻后,终是不满足的将手从肚兜下方伸进去,实实在在的握住那一方浑圆,从手掌处传来的滑嫩细腻的触感让他身下的巨物又肿胀了几分。 过了一会儿,他放开她的唇,与此同时单手将她的肚兜推至胸口上方,随即弯腰低头含住那颗坚硬挺翘的红蕊,动作一气呵成。 “嗯……” 身体的自然反应令她忍不住呻吟出声,不禁抬腰挺胸,主动将乳肉送进他嘴里一些。 美人如此主动,他当然欣然接受,不断用湿滑的舌尖沿着乳晕打转,还轻轻顶了顶乳尖,敏感的她忍不住浑身颤栗,如触电般,酥酥麻麻的,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不知怎地,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沉哲和秦萱儿激情野战的画面,便猛地一下从无尽的情欲中清醒过来。 “褚淮止,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直呼他的名讳,言语激动。若此刻不停止,接下来他恐怕要像沉哲对待秦萱儿那样,与自己水乳交融了吧。 他停止动作,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低头看她。“那朕要如何对你?” “你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把我带进宫也就算了,如今又这般轻薄于我,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可以任人蹂躏的女子吗?” “朕心悦于你,想与你亲热是正常反应,从未看低过你。” “可是,我并未答应你,一直都是你一厢情愿,这与我说的有何区别?” “行,朕给你时间,在你点头之前,朕不会强行要了你。”顿了顿,他语气转硬:“但是,如若你下次再敢逃跑,被朕抓到后便任由朕处置。” “好,一言为定。” 她只想着他承诺不动自己便行,完全忽略了他后半段话。 “朕虽然答应不碰你,但眼下你要帮朕泄火。” “如何泄火?” 她问得一脸天真,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丝邪笑,随后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放去。“很简单的……就是这样……” 当摸到那根又硬又热的阳具时,她立刻反应过来那是何物,只是,此时已由不得她退缩。 “褚淮止,你……” “别说话,帮我发泄出来就好了。” 他的手掌紧紧附在她的手背上,耐心引导她握着自己的阳具上下套弄。他的阳具实在太过粗壮,她一只手才堪堪圈握住,上下套弄的时候,她甚至能感受到茎皮下凸起的血管,灼热无比。 他趴在她身上,将头埋在她的侧颈间,从鼻间呼出的气体尽数喷洒在她耳后的肌肤上,偶尔还有压不住的低喘声在耳边响起,令她浑身燥热难耐。 “你快点……” 由于过了一刻钟他还是坚硬如铁,所以她忍不住出声催促,想快点结束这燥热的感觉。于是,他吻上她的耳垂,手下的动作快了几分,在一声低沉的呻吟过后,终于释放出无尽欲望。 他移开身子倒在一旁,嘴里仍大口喘着粗气。而她瞬间觉得呼吸顺畅,只是那只被他蹂躏过的手又酸又痛,还沾满黏糊糊的液体。她气不过,便报复性的擦在他身上,随后转身背对着他。“我要睡了,不许再折腾我了,否则你便出去。” 他挪过去,从背后将她圈在怀里,由于两人都未着片缕,所以此刻是肌肤相贴,彼此都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 她实在是太困了,便没有反抗,而且,他身上的香味让她闻着很舒适。 他没有再轻举妄动,之前,他以为自己可以只抱着她睡觉,但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才有了那么一出。如今,他既然已承诺于她,自是不会再胡来。 == 翌日清晨。 美人侧躺在床上,香肩半露,精致的锁骨如同蝴蝶展翅般舒展开来,深邃的乳沟藏在锦被之下隐隐若现。那一头乌黑的青丝凌乱的散落在玉枕上,衬得她肤白唇红,香娇玉嫩。 褚淮止站在床边凝望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离去。出门后,他特意嘱咐宫人不要喊她起床,毕竟,经过昨晚那番折腾,她必定累坏了。 所以,等她醒来之时,已然日上叁竿。 “渴……” 她睁开惺忪的双眼,红唇微启,呢喃出声。 不一会儿,马上有茶杯递到她面前,她以手撑床坐起身来,身上的锦被滑落而下堆积在腰部,露出那对浑圆挺翘的乳房,以及纤细紧致的腰肢,但她浑然未觉,只是迫不及待的端过茶杯喝水。 一杯水下肚,她总算彻底清醒。 这时,她才注意到床前站着一位宫女,不禁疑惑出声:“你是谁呀?” 眼前的美人裸体半露,一双水眸似天山雪莲般纯净,眉如翠竹,肌如白雪,真真是宛若坠入人间的仙子。 “奴婢名为青葵,是日后专门侍候你的贴身宫女。” 青葵看她看得入神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话。 苏阮之这才发现自己正裸着上体,而且乳房上还布满暧昧的红痕,那是昨晚褚淮止留下的痕迹……倏地,她脸颊发烫,连忙拉起锦被捂住胸口,害臊得说不出话来。 “娘娘可要沐浴更衣?”青葵贴心问道。 “嗯……”她小声点头。 “奴婢马上去准备。” 青葵退下后,苏阮之把头埋在锦被中,脑海里不断浮现昨晚的画面,心跳越来越快,却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 卷二章38囚鸟 沐浴过后,苏阮之换上了一身淡蓝色宫服,宽大的裙摆逶迤拖地,盈盈不足一握的腰枝被白色软烟罗系着,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有种清新脱俗的美丽。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通报,褚淮止负手踱步走进屋,视线直接落在她身上,她却头也不抬的继续逗玩怀中的小奶狗,那是褚淮止怕她无聊,特意差人买来给她解闷的。 “可喜欢朕送你的礼物?” 他在软榻上坐下,与她之间只隔着一个小炕桌。 “还行。” 她虽然嘴上说着还行,但心里其实喜欢得紧。 他看着她快要咧到天边的嘴角,心知肚明一笑。“可有给它取名?” “它叫贴贴。” “贴贴?为何取这个名字?” “因为它很喜欢贴着我。” 她话音刚落,小奶狗便贴在她身上,摇尾卖萌。她宠爱地抚摸它的头,夸了句“真乖”。 见状,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浓浓的醋意,要知道,她可从未这般对待过自己。但他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吃一只小狗的醋,实在是有些可笑。 “万岁爷,午膳已摆好。” 这时,青葵的声音传来。褚淮止起身,先是拎起她怀中的小奶狗交给青葵,随后拉着她的手,往膳堂方向走去。 虽然只有两个人用膳,但桌上摆满了十几道菜,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 “你大病初愈,御医说了得好好补补。”他让她紧挨着自己坐下,不停给她夹菜。“往后,若无要紧的事,朕会天天来陪你用膳。” “我吃不了这么多。” 她看着碗里堆积如山的菜,秀眉微蹙。 “你是要自己吃,还是朕喂你吃?” “……我自己吃” 她再次屈从于他的威胁,他满意地笑笑,伸手摸摸她的头。“真乖。” 等等,她怎么觉得这个动作,这句台词,似曾相识? 她撇头,颇为不满地看着他,却令他嘴边的笑容更盛了。 午膳过后,褚淮止便走了。临走前,他还特意嘱咐她不要乱跑,乖乖待在思月宫里,等他晚上过来。她瞬间觉得自己像一只囚鸟,没有自由,难道往后余生,都是这般样子吗? 她陷入深深的忧思中。 == 事实证明,她真的成为了一只囚鸟。 她每天只能在思月宫内走动,虽然褚淮止每日都会来陪她用膳,甚至晚上留宿,但她仍感觉到无尽的孤单。 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有时,她会望着高高的宫墙发呆,想象着宫外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可能,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离开皇宫了吧。 每到这时,她总会格外忧伤。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她已入宫还有几日便要入冬。自从上次坠崖后,她的身子骨便变得异常虚弱,受不得寒,所以,她的寝殿内早晚都燃着红箩碳,室内温暖如春。 这日,她如往常一般斜靠在软榻上看书,贴贴则趴在她腿上呼呼大睡,一人一狗的画面是那么和谐舒适。 “娘娘,万岁爷又派人送来几箱稀奇的小玩意,你要去看看吗?” 青葵上前来报,她头也不抬道:“不看了,放在珍宝阁里吧。” 青葵不禁打趣一番:“万岁爷隔叁差五便派人送东西过来,珍宝阁都快放不下了。”她见苏阮之毫无反应,又接着道:“还有那红箩碳,又送来几大箱,就算是慈宁宫,也分不到这么多红箩碳呢。” 只是,苏阮之依旧没有反应,青葵便悻悻退下了。 说实话,青葵虽然侍奉苏阮之有一段时间了,但一直捉摸不透她的心思,万岁爷对她可谓是宠爱有加,她却从未放在心上,若换成其他妃子,恐怕早就开心到疯了吧。 一个时辰过后,苏阮之觉得眼睛有些干涩,便抱着贴贴去外面花园转悠。忽然,她听门外传来一阵声音,似是有人在大声喧哗。 “去看看发生何事了。”她对青葵道。 不一会儿,青葵回来禀报:“是丽妃娘娘想进来,却被守卫拦在门外,所以在那大发雷霆。”顿了顿,她又补充道:“皇上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思月宫。” 苏阮之听完没有说什么,转身往屋内走去,突然没了散步的兴致。 == “那个狐狸精可真是厉害,把皇上迷得团团转,本宫想见一面都不行。” 离开思月宫后,秦萱儿愤愤不平的扯着手帕,精致的小脸上露出狰狞表情。 “娘娘请息怒,皇上只是贪图新鲜,相信很快便会腻了她。” 随行宫女柏月不停安慰她,但她的怒气并未消下去半分。 “我们安插进去的人可有消息传出?” “她最近才有机会接近那个狐狸精,说是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还有逗狗玩。” “逗狗玩?哪来的狗?” “皇上送的。” 闻言,秦萱儿冷哼一声,心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便马上转身对柏月吩咐一些事情。只见她一边说,一边露出狠毒的笑容,不知又在谋划什么…… == 今夜,思月宫乱成一团,不论是宫女还是太监都在四处寻找什么。但他们找的不是人,而是一只狗。 “贴贴——贴贴——快出来——” 花园内,苏阮之四处叫唤着,却始终未见到贴贴的踪影。平日里,贴贴对她是寸步不离,如今突然不见,怕是出了什么意外。思至此,她的右眼皮跳了跳,心里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有宫人来报:“娘娘,找到贴贴了。” “在哪?!”她惊喜的问道,只是那宫人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半天才回道:“它……死了……” “什么?!” 惊喜和惊吓的转变只在一瞬之间,她努力镇定下来,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颤抖。“带我去见它……” 直到见到贴贴的尸体,她才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贴贴真的死了。 “有人在御花园的池塘里发现它的,等把它捞上来的时候,它已经溺亡了……” 她一边听着旁人的述说,一边双手颤抖地抱起它。突然,她发现它身上有道可疑的伤痕,细看之下,她敢肯定那是被重物敲击过的痕迹,比如木棒。 说不定,它是被木棒敲晕后扔到水里去的。 霎时,她心里除了悲痛感,还有恐惧感。 对这座皇宫的恐惧感。 == 褚淮止今晚原本是要来思月宫用膳的,只因临时被太后召见,才耽误了时间。等他匆匆赶回思月宫时,却得知了贴贴溺亡,以及苏阮之把自己反锁在房内的消息。几番敲门无果后,他只好强行破门而入。 今夜月色很美,月光透过窗柩洒在床帐上,浅色的帷帐仿佛凝上一层霜,清冷至极。 而床上那个双手抱腿,头埋在膝盖里的娇小身影,却显得格外悲伤落寞。 屋内很黑,褚淮止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的人儿,他走过去蹲在床前看着她,眸中满是心疼之色。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到来,她微微抬头,露出一双哭红了的眼眸,声音比那月光还要清冷几分: “褚淮止,放我出宫吧。” 卷二章39太后 小时候,苏阮之养过一只猫。 那只猫真的很可爱,通体灰白,双眼圆润,喜欢窝在人的怀里撒娇。它虽然是只流浪猫,但在苏阮之捡到它的那一刻,它有了家。 苏阮之将它照顾得很好,甚至会用自己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钱去给它买小鱼干吃。只是,她养了它没几个月,便被苏芊芊发现了。 她永远都记得苏芊芊当着她的面,让下人将猫强行带走的那一幕,理由是苏芊芊对猫过敏,府里不能养猫。 那是她第一次尝到失去心爱之物的滋味。 悲伤,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没想到,多年以后,她会再次尝到这种滋味。只是这次,她通过贴贴之死,仿佛看到了自己往后的人生。 就算被保护得再好,拥有再多宠爱又如何?这座皇宫里头多的是阴暗角落,一不留神便会被它吞噬,不管是自己,还是身边的人。 如今,她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座皇宫。 == 褚淮止,放我出宫吧。 这句话像梦魇般回荡在褚淮止的耳边,他揪着一颗心,伸手将她抱在怀里。“阮阮,不要离开朕……” 此刻的他像小孩一般脆弱,却动摇不了她的决心。 “贴贴不是溺亡的,是先被人打死再扔去水里的。” 苏阮之推开他,平静的诉说这件事,声音毫无温度。 “朕会派人找到凶手。” “就算找到凶手,贴贴也活不过来了。” “你如此喜欢贴贴,明日朕再派人送只一模一样的过来……” “我不要了!” 她打断他的话,情绪终于有了起伏。 他依旧保持蹲身的动作看着她,心却揪得更紧了。 “今晚,我想一个人静静,皇上请回吧。” 她把头重新埋回膝盖间,淡淡的下逐客令。他紧抿薄唇,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站起身来。 “今晚你好生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转身离去。推门出去前,他一直忍不住回头看她,心里像缺了道口子般难受。 出去后,他先是让青葵今晚随时留意屋内动静,有甚异常情况就立刻上报。然后便对海风下令,彻查贴贴溺亡一事的真相。若真如她所说,贴贴是被人故意害死的,那么幕后黑手很有可能是针对她的。 居然有人把手伸到了思月宫,真是不知死活。 思至此,他脸上的暴戾之色显露无疑。黑夜漆漆,他周身散发的阴森之气,却比这黑夜还要可怕。 至于苏阮之,他想着今晚先让她冷静一会,明日再来哄哄。只是,他没想到是,明日她便被慈宁宫的人强行带走,他们之间的距离,终是越拉越远。 == “你就是淮儿的新宠,阮卿双?” 慈宁宫内,周太后端庄地坐在主位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殿中央之人。 只见那人低眉顺目的站着,娴静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自有一股高洁不可侵犯之气质。与后宫整日浓妆艳抹的妃子比起来,她确实是特别的,也难怪皇上喜欢她。 “妾身正是。” 美人酥软甜美的声音传来,令人听了不觉得讨厌。 “抬起头来。” 周太后一声令下,苏阮之缓慢抬头,最后与她四目相对。 这样貌,也是不俗的。周太后的心里划过这个念头,但随即想到巫师说她是狐狸精转世,便没好脸色。“你身为后宫之妃,不仅藐视宫廷规矩,不来给哀家请安,还迷惑君主,令他无心国事,你可知罪?” “妾身愚钝,太后说的两个罪名,妾身都听不懂。”苏阮之只觉得好笑,自己分明是被掳进宫的,何时又成了罪人? “听不懂的话就去祠堂内抄佛经,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音落,马上有宫人上前带她去祠堂,她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更没有求饶,只是乖乖的跟宫人离去。 “太后,这个阮卿双,看上去没那么简单。” 苏阮之走后,周太后身边的赵嬷嬷上前一步道。 “哀家倒要看看她的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可皇上那边……” “哀家不放人,他还能硬抢不成?” 说着,周太后立马变脸,心里对苏阮之的厌恶感又增了几分。 两个月前,褚淮止突然带了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回宫,还让她住在思月宫中,不许任何人探视。周太后本不太在意,只当他是图新鲜,谁知巫师最近占出一卦,说那女子是狐狸精转世,若继续留在宫中恐怕会祸国殃民,周太后这才强行召见她,想看看她究竟是何模样。 如今一见,果然长着一张红颜祸水的脸。 “这会儿梦园戏班的人该进宫了,太后可要移步戏园?” “嗯。” 听赵嬷嬷提起梦园戏班,周太后的脸色这才好转一些。最近,她很喜欢听这个戏班唱戏,每隔几日便会听上一次,今日也不例外。 == 苏阮之在祠堂一待就是七天。 这七天时间里,她未离开过祠堂半步,每天除了睡觉就是抄佛经,不吵不闹,安安静静一句话也不说。 期间,褚淮止不止一次来慈宁宫要人,但都被太后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这佛经抄得,倒是不错。” 屋内,周太后坐在玉石椅上,手边翻看着苏阮之这几日誊抄的佛经,忍不住夸赞。 纸上的簪花小楷隽秀雅致,一笔一划张弛有度。都说字如其人,这样的字着实很难让人不对写字的女子心生好感。 “看得出是受过教育的大家闺秀。”赵嬷嬷看了,评论一句。 “这几日,她都不曾吵闹?” “不曾。” “要么是她藏得太深,要么是哀家错看她了。”思虑片刻后,周太后得出这个结论,心里对她的厌恶倒没之前那般严重了。 这时,有宫人进屋来。“启禀太后,皇上又来了。” 周太后听了,直皱眉头,最后无奈下令:“罢了罢了,让他把人带走吧。” “是。” == 褚淮止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苏阮之,好几天不见,她清瘦了许多,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 当宫人将她带到前厅的时候,他马上疾步走过去抱住她,随后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狐裘披风披在她身上,最后牵着她的手离开慈宁宫。 只是,还未待他们走出慈宁宫正门,苏阮之忽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进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认出那人是谁,当下便挣开褚淮止的手,激动的朝那人奔去。 “师姑娘,好久不见。” 她跑到那人身前,如是道,笑容奕奕,一如当初在楚国时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模样。 == 作者有话说:预告,下章奉上男女主的肉。 卷二章40故人(h) 苏阮之没想到此生之年还能在宫内见到故人,这让她有些恍惚,仿佛自己此刻依旧身在楚国。 “你是?” 师小小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美人,发出疑问。之前在楚国时,苏阮之是以男装示人,所以她一时半会没认出来。 “听雨楼。” 苏阮之只说了这叁个字,师小小想到了什么,立刻双眼放光。“苏公子?原来是你!” “阮阮,不要乱跑。” 这时,褚淮止走过来,径直搂过苏阮之的腰,语气颇为不满。 来人龙眉凤目,气宇轩昂,师小小虽没见过皇上,但认得他身上的龙袍,故慌忙行礼。“民女参见皇上。” “平身。” 师小小起身后便一直低着头,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兴许是受到的惊讶太多了。 “时辰不早了,太后待会便会移步戏园。”旁边的宫人出声提醒她道。 见状,苏阮之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师姑娘,今日见到你我甚是欢喜,等你忙完后可否去思月宫一叙?” 闻言,师小小抬头,在接收到苏阮之迫切的眼神后,点头答应。“好。” 接着,苏阮之便被褚淮止带走了,师小小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 一上龙辇,褚淮止便迫不及待的把她压倒在软榻上热吻,吻到她快要窒息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朕快要控制不住了,你还想让朕等到几时?”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朕每晚都在做梦,梦见你在朕的身下承欢,好不快活。” 热吻过后,他附在她的耳边,动情的说着这些话。 她紧抿红唇,半晌不回话。 最后,他无奈的叹口气,坐起身来。“朕会派人接师姑娘去思月宫与你叙旧。” 闻言,她这才开口说了声谢谢。 “只要你乖乖的,朕什么都能满足你。”他侧头看她,她却低头整理被他弄乱的衣襟。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两人心思各异。 == 苏阮之在策划一场逃跑计划。 纵使褚淮止对她再好,她还是不喜欢这座皇宫,她想像以前那样,去游历大好山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所以,她决定再次逃离。 当她被困慈宁宫时,这个计划就已经开始在她心里酝酿。她原本还在苦恼出宫的方法,直到偶然遇到师小小,心中马上有了主意。 与师小小在思月宫叙旧时,苏阮之担心隔墙有耳,便只是简单与她说说家常话,询问她的近况。临走前,苏阮之偷偷塞给她一封信,信中述说了自己近几月发生的事情,并请求她帮自己逃离皇宫。苏阮之曾有恩于她,她自是愿意帮忙。于是,两人暗中谋划,很快确定了逃跑的时机。 逃跑这日,苏阮之故意对褚淮止发了一顿脾气,将他气离思月宫,然后迷晕青葵,趁着夜黑风高之际爬墙离开思月宫,最后顺利与师小小在东门口汇合。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没想到褚淮止会半夜前往思月宫,更没想到他来得那么快,只差一点,自己便要跟着梦园戏班的人出宫,可惜还是被他拦截了。 回到思月宫后,在他抱着自己跌入床榻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这次,自己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 寝宫内,红烛摇曳。 他的唇舌如炙热的火种,在她光裸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印记。她双手紧攥床单,努力抑制住内心那股愈发强烈的躁动,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感受到她的隐忍,他故意使坏,用牙齿咬住她的红蕊,先是轻轻啃食,而后又重重吮吸,弄得她花心直颤,娇躯微挺,一丝瘙痒难耐的呻吟声终是从红唇中溢出,整个人媚到了极致。 她伸手使劲推他的肩膀,却是徒劳无功,白皙的胳膊跟他古铜色的胸膛形成鲜明对比,一柔一刚,契合无比。 她原本白嫩的乳肉在他的吮吸下渐渐泛红,像是初春枝头绽放的樱花,粉嫩一片。若非她乳房饱满,怕是禁不起他这般放肆蹂躏。 接下来,他一只手握住她的椒乳,另一只手滑过凹凸有致的腰线,探入她身下的桃花源地。她下意识的夹紧双腿,阻止异物的侵袭。 “乖,听话,松开。” 他极具诱惑的声音响起,让人一不小心便会深陷入其中,但她凭着最后一丝理智紧守防线,不让他得逞。 面对她的防守,他屈膝而入,强行分开她的双腿。随后,他如愿以偿的将手探入桃花源地,寻到那两瓣柔软的阴唇轻轻揉捏,指尖还有意无意滑过坚硬充血的阴蒂,引起她一片颤栗。 她的身体实在过于敏感,还未进去小穴便已泛滥成灾。他强忍着把手指伸进去的冲动,屈膝半跪在床上,然后伸手抓住她的细腰,将她的身子往下一拉,那柔软湿润的小穴和坚硬炙热的阳具立即来了个亲密接触,引得他俩同时倒吸一口气。虽然还未进入彼此的身体,仅仅只是碰撞,就已经能让他们体会到销魂难耐的滋味了。 接着,他抬头看向她的脸,这一看,却再也移不开眼。只因此时的她过于美丽,似那午夜魅灵,魅惑十足,又似那水间妖灵,纯欲万分。 他本怜惜她还是处子之身,想缓一缓再进去,但眼下看到她这番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便最大限度地分开她的双腿,然后一只手撑床,另一只手握住巨物准确无误的往她粉嫩的穴口送去,最后俯身一挺,两人同时叫出声来。 他是舒爽而沉重的低吟,她是痛苦而强烈的尖叫。 此时,在门外守岗的赵德听到这一声尖叫,心想皇上等了这么久,终于得偿所愿了。 由于她小穴紧致,他硕大的龟头还没完全进去便卡住了,纵使润滑的淫液再多也无济于事。 “痛……好痛……出去……” 她哭得梨花带雨,并不停地用手推他,他只得一边细声细语地哄着她,一边放慢前进速度。要知道,若此刻退出,简直会要了他的命。 他俯身重新吻住她,试图安抚她紧张的情绪,并用手指揉捏她的阴蒂,引得更多淫液流出。渐渐的,她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后来的顺从,身子不再那么紧绷。待时机成熟后,他缓缓使劲继续往蜜穴探去,废好大劲硕大的龟头才堪堪被包裹。 “疼……” 她又下意识地摇晃着丰臀,想躲开巨物的侵略,可他哪会给她机会,钳制住她的腰部后便继续攻城略地。但她那穴口实在是太紧,才进去一点就寸步难行,他也不好受,欲望被紧紧绞着却不能深入,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际滴落。无奈之下,他只得继续哄着她:“乖,放松一点,待会就不疼了。” 音落,他开始慢慢耸动,仅用龟头在花穴里深入浅出,可即便如此,他亦感受到了极致的愉悦,若能一捅到底,该是如何欲仙欲死啊。想到此处,他逐渐加大力度,一下比一下深。 兴许是已经适应了他的侵略,又兴许是被无尽的欲望麻痹了神经,她渐渐没了哭声,取而代之的是颤抖的呻吟声。感觉到她的变化后,他欣喜若狂,在一次又一次试探后,终于一鼓作气,直捣黄泉。 这次,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叹谓声。 —— 作者有话说:此章承接第叁章,我也没想到自己能把它圆回来,毕竟真的是边写边想,没有大纲。最后想说一句,肉真的比剧情难写,暴风哭泣。 卷二章41破身(h) 当那具又烫又硬的巨物突破屏障刺入身体的一瞬间,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感,撕裂中又夹杂着几分快意,简直是欲仙欲死。 “我爱你。” 一声低吟过后,褚淮止又开始耸动,巨物在进出花穴的同时带出丝丝殷红的血丝。他早就猜到沉哲不会碰她,所以眼下见她还是处子之身并不觉得奇怪,反而更加怜惜她。 他的入穴动作甚是温柔,用着均匀的速度,九浅一深的入她。可即便如此,她亦承受不住他的欢爱,娇软的身子被撞得直颤抖,嘴中呻吟声不断。 扑散在枕头上的黑发,红润的娇颜,白嫩的肌肤,丰满的乳房,紧致的细腰,花蜜汩汩的小穴。 此时的她便是这副诱人模样。 他抬眼瞧见后眸色渐沉,仅存的理智也被情欲之色所吞噬。接着,他动作粗暴起来,劲臀来回耸动,每一下都入到了最深处。 在她狭窄温润的小穴里耸动时,他硕大的龟头会时不时碰到一块微硬的软肉,只要碰到它,她便缩着臀儿想躲。于是,他伸手掐住她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不让她躲避,身下巨物一次次隐没在她的身体里,还刻意往她的敏感点上撞。不多时,她白嫩的肌肤被他的手掐得满是红印,粉嫩的花珠被他的巨物磨得肿胀如紫。 她躲避不了,只得发出娇媚的叫喘声。 “不……不要了……不要了……” 情到深处时,他抬起她的一条腿放在肩头,继而俯身向下,开始新一轮的攻击。 因着他俯身的动作,被放在他肩头的腿与她的上半身呈折迭状,若非她柔韧性极佳,也禁不得他此番折腾。这个体位能让他更好的深入,而且他低头便能看到自己紫红的巨物在她粉色的花穴里来回穿插,里面的媚肉被一层一层的圈上来,像无数张小嘴吮吸着他的欲望。这种视觉冲击换谁都遭受不住。 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做情爱之事,但他们的身体无比契合,浑然天成。潜意识里,她开始遵从身体的意欲,不再逃避,改为迎合。两人的身体重迭得严丝合缝,交融之间,透明的淫液滴在床榻上,晕染成一朵朵水花。 终于,在一声低吟过后,他松了精关,乳白的精液尽数射进她的子宫,烫得她娇躯一抖,脚趾蜷曲,亦泄了身。 两人同时高潮。 他抱着她,回味着情爱的余韵,久久不肯从她身体里退去。 她以为这便结束了,谁知歇息片刻后,他重新吻上她的红唇,插在她体内还未被拔出的巨物大有重新抬头之势。 “嗯嗯……嗯……” 她一边用手捶打他的胸膛,一边从嘴缝中溢出反抗的声音。但他仍自顾自的亲吻着,并且耸动劲臀,用昂首的巨物在她湿润的花田里卖力耕耘,如入无人之地。 待他松开她的唇,她立马怒声控诉:“褚淮止,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这天底下,也就只有她敢直呼他全名。 “你知道的,朕馋你很久了。” 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你。 最后那句话他没说出来,只是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随着他越来越快的抽插动作,她悬在半空中的玉腿不停乱晃,最后实在没了力气,便屈膝盘在他的腰间,任由他放肆的攻城略地,整个人如浮萍一样在水中漂浮。 “阮阮的水真多……” 他的嘴里又开始说着荤话,她别过头不去看他,心里是又羞又恼。 一时之间,空旷的寝宫中,除了两人沉重的喘息声,还有啧啧啧的水声,两者交织在一起,竟无比契合。 一刻钟后,他紧绷着身子停止动作,随后将早已瘫软如泥的她翻转过去,令她背对自己。只见她趴在床榻之上,光洁的背部和挺翘的臀部也是极具诱惑力。 面对眼前的美景,他喉结滚动,双眼像着了火一般炽热。紧接着,他手握粗壮的茎身,将硕大的伞端挤入股沟间那道狭窄深邃的缝隙,与此同时嘴里发出一阵舒爽的低吟声。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他这次进去得很顺利,她亦感觉没那么痛苦了,更多的是一种触电般的酥麻感,从花心蔓延到全身。 他双手撑在她身两侧,一边缓缓的入她,一边亲吻她光洁滑嫩的后背,完全以她的感受为主,纵使自己欲火再旺,也不会像方才那般猛烈索取了。是以,她嘴中的呻吟声变得愈发舒缓,整个人开始享受这美妙的性爱滋味。 直到快要高潮时,他才加快速度,两人交合处的淫液早已被磨成白沫。最后,随着他射精的动作,有白浊的精液从缝隙中流出,沾湿一片。 他对她爱之深切,恨不得一直与她颠鸾倒凤,但今日乃是她的初夜,不宜纵欲过度。所以,此次结束过后,他没有再继续。 反正,来日方长。 == 翌日,苏阮之醒来时,只有一个感觉,身子像散架般酸痛。 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人从背后抱着,肌肤相贴,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 感受到她的动静,褚淮止将她拥紧了些,继而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慵懒又沙哑:“怎地就醒了?眼下天色尚早,你且再睡会。” “你该去上早朝了。”她好心提醒道。 “今日不上朝。”他果断回复。 以往,纵使他在她这留宿,翌日清晨也会按时去上朝,但今日却是例外。 “你若这样,我可就真成了迷惑君主的狐狸精了。” “朕心甘情愿被你迷惑。” 她本想调侃他一番,谁知他竟顺势接过话,一时之间,她不知该作何反应。 “再睡会,朕许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很快,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他再次陷入睡眠。 帷幔外,天光微亮,一切美好仿佛才刚刚开始。 比如,他们之间的故事。 卷二章42宠溺 苏阮之终于知道腿软是什么滋味了。 下床的那一刻,她一时没站稳,身子不由自主往前倾,幸好褚淮止眼疾手快扶住她,她才没有摔倒。 若非昨晚被他折腾得厉害,自己也不至于这般狼狈。思至此,她抬头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都是朕的错,让你累坏了。” 此时,罪魁祸首一边暧昧的道歉,一边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她见了,只想狠狠揍他一顿。 突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抹过一丝精光,嘴边的笑容愈发狡黠。 见状,她的心里涌现一股不好的预感,但还未来得有所动作,便被他拦腰抱起,径直往屋外走去。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她不满的抗议着,却得到他理所应当的回答:“是朕害你走不了路,自是要抱着你走。” “你就是想趁机占我便宜!”她愤愤不平道。 “朕占的便宜还少吗?”他反问一句,不仅没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无耻!” 骂完后,她再不愿与他多说一句话。 美人在怀,他倒是心情大好。 就这样,他抱着她,往膳厅方向走去。 == 膳厅里,圆桌上早已摆满丰盛的早饭,宫女们低眉顺目的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直到入座,褚淮止都没有把苏阮之放下来,而是让她直接横坐在自己腿上,然后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夹起糕点往她嘴里喂。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吃!” 由于有旁人在场,苏阮之只感觉到羞耻,便特意压低声音跟他说话。但他毫不在意,言语之间满是暧昧之意。“朕喂你吃,谁让朕昨晚把你累坏了呢。” 此话一出,她直翻白眼。如果可以,她真想把他的嘴缝起来,简直没一句正经的话。 站在一旁的宫女们虽然不敢抬头看,但通过他们的对话,已经脑补了许多画面。不过,她们心里更多的是疑问。这还是以前那个性情冷淡,杀伐果决,不近女色的万岁爷吗? 苏阮之知道跟他硬碰硬不行,便决定改变策略。 “我早上不想吃甜的东西。” 她将头撇过去,不去吃他喂的糕点。于是,他夹起一块烤鸭递到她嘴边。 “太油腻了。” 他换成白粥。 “太清淡了。” 他换成汤包。 “不喜欢吃包子。” 他换成香酥鸡。 “突然又想吃甜的了。” 话已至此,若换成旁人,恐怕早就丧失耐心了,但他仍面不改色的夹起一块糕点送到她嘴边,眼眸带笑,如星辰般璀璨。 他果然不是一般人。得出这个结论后,她放弃挣扎,乖乖张嘴咬了一口糕点。 “要吃饱点才有力气。” 这不过是一句稀疏平常的话,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仿佛意有所指。她倏地想到自己昨晚连连喊累求饶的画面,脸颊不禁泛起红晕。 此时的她素面朝天,未施粉黛,肌肤白里透红,像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青涩又诱人,让人忍不住想采撷。 他低眼凝视着她,眸色渐深,胯下之物有抬头之势。 她未察觉到危险的降临,只是自顾自地嚼着嘴里的糕点。 “朕也想吃。” 音落,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话里的意思,便感觉到眼前一片阴影压下。紧接着,他含住她的唇,灵活的舌头撬开齿门卷入内里,疯狂侵略。 她下意识的想逃离,他却一只手箍紧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令她无法退缩半分。 待将她嘴里残余的糕点吃净后,他便开始吮吸她唇舌间的甘甜滋味。唇舌缠绕间,水声啧啧不断,听得一旁的宫女脸红心跳。 吃饱餍足后,他放开她的唇,还意犹未尽的说一句“真好吃”,羞得她马上想逃,却无法摆脱他的钳制。 “再吃点。” 他又夹起一块肉喂她,她却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用行动在拒绝他的投食。 他也不急,低头轻声细语地哄着她,半响过后,她才勉强吃下。只是,吃了几口后,她又开始拒绝,但他总有各种办法让她继续吃,哄也好,威胁也罢,总之,这顿早膳吃了整整半个时辰才结束。期间,他还不顾她的反抗,吻了她好几次,所以用完膳后,她的嘴是微微发肿状态。 当他们离开膳厅的那一刻,在场宫女仿佛经历了什么惊天大事件,马上出门奔走相告,不多时,整个思月宫都知道了一件事。 万岁爷极其宠溺这位进宫才不过几月的妃子。 这后宫的天,怕是已经变了。 == 褚淮止今日不仅没上早朝,还推了所有的会见,一直陪在苏阮之身边,对她是有求必应。她说待在思月宫太闷了,他便带她去御花园转悠。她说想看书,他便带她去文渊阁寻书。 要知道,文渊阁可是皇宫重地,除非有皇帝谕旨,否则谁也不能进。而她,是第一个进去的妃子,还是被皇帝亲自领进去的。 “你这居然有我找了好久的孤本。” 苏阮之站在书架前,如获珍宝的捧着一本书,小心翼翼翻看的时候双眼都在绽放光芒。 他站在她身旁,将她满脸的欢喜看在眼里,嘴角不自觉上扬。“你若喜欢,朕便送你。” “说好了,你可不许反悔。”她果断接受,生怕他出尔反尔。 “不反悔。”他那如黑夜般深邃的瞳眸中溢出浓浓情意,说出来的话比蜜糖还甜:“只要是你想要的,朕都能给你。反正,朕也是你的。” 她还沉浸在孤本带来的喜悦中,完全没听进他最后那段话。见状,他竟有些许吃味,当即便拉起她的手,大步往门外走去。 由于他的动作太突然,她的第一反应是将孤本紧紧护在怀中,生怕它掉在地上,继而才开口询问:“去哪?” “惊羽轩。” == 苏阮之承认自己对惊羽轩这个地方是没什么好印象的,毕竟,上次就是在这里,褚淮止强吻了自己。 “你带我来这里作甚?” 一进门,苏阮之便全身进入戒备状态,生怕他又行不轨之事。 只听他认真回答道:“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你好好看书。”顿了顿,他嘴角掠过一起狡黠。“怎地,还怕朕把你吃了?” “没有啊。” 她不慌不忙的笑了笑,接着往窗边的软榻走去。 “我就在这看,你去那边。”她斜靠在软榻上,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书桌,示意他过去待着,不要跟自己挤这张软榻。 他挑眉,乖乖去书桌前坐下。她满意的收回视线,继而把怀中的孤本掏出来翻看,整个人很快沉浸在书本的海洋里,忽略了那道时不时瞥过来的炽热目光。 申时,是一天中最让人犯困的时辰。 兴许是看书看得久了,又兴许是昨晚没睡好,她竟躺在软榻上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由于她背对着他,所以他只能看到她玲珑有致的背影。 饶是背影,也能让他注意力不集中,半天才批阅完一张奏折。 最后,他干脆放下手中奏折,起身往软榻走去。 还在睡梦中的她,丝毫未察觉到危险的迫近。 原来,大灰狼不是不想吃小白兔,只是时机未到。 而现在,时机刚刚好。 —— 作者有话说:接下来的节奏是,两章剧情一章肉,剧情很甜肉很香,请多多收藏。 卷二章43后入(高h) 当从后面挺入她紧致湿润的蜜穴的那一刻,褚淮止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尽管只堪堪挤进一个龟头。 “嗯……” 此时,还处于睡梦中的苏阮之皱眉闷哼一声,但很快恢复平静。兴许真的是太困了,她竟没有醒过来。 褚淮止低头,将她完美无瑕的侧颜映入眼眸深处。视线向下一点,是她裸露在外的性感锁骨。再向下一点,是她藏在肚兜里的傲挺山峰。 在挺入之前,她的外衣几乎已被他全扒开,松松垮垮的挂在胳膊上,亵裤也已被褪下,堆积在膝盖处,此时只剩下一片红色肚兜还完好无损的包裹住她惹火的丰满。淡红的颜色,更是衬得她肌肤雪白如玉,细腻柔嫩。 这是多么诱人的一副美人图。 他忍住想要快速抽插的冲动,耐心而又缓慢的耸动着臀部,试探性前进,好让紧致的小穴渐渐适应硕大的龟头。与此同时,他一只手绕过她的细腰从肚兜下方伸进去,沿着光滑的雪峰一路攀伸,握上她的丰盈,将之全部掌控在手里用力揉捏。另一只手则从后方向下探入她的双腿间,寻到那两片柔软的阴唇轻捏揉抵,引得更多的蜜水从小穴中流出,好让自己进入的动作更顺畅一些。 她的身体简直是造物主最满意的作品,美妙到了极致,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虽然四肢纤细,但是胸大臀翘,握在手里也是饱满十足。 褚淮止此刻就是沉浸在这具美好的胴体中,无法自拔。 情动之时,他忍不住吻上她的耳垂,用湿滑的舌尖舔舐,胯下动作越来越快,几乎送进去半截茎身。 终于,在他愈发放肆的摆弄下,她缓缓苏醒。 她首先睁眼看到软榻旁的窗户,而后感知到身后异物的抽送,最后听到耳边传来的粗喘声,那炽热的气息扑洒在耳后肌肤上,灼伤一片。 察觉到身后之人在行何事时,她立刻清醒过来,正想出声怒斥,却被他猛地一顶贯穿到底,便直接尖叫出声:“啊——” 突破障碍后,他便开始加快耸动速度,青紫色的茎身不断在她蜜汁四溢的小穴里反复抽插,翻出穴内粉色媚肉的同时,也带出源源不绝的淫液,一时之间,水渍声不断。 “褚淮止,你这个大混蛋!” 她终于提上一口气将话骂出来,下半身扭动着想脱离他的后入,却被他的双手紧紧箍住胯部,根本无法动弹。 “放开我……放开……啊……” 她一边反抗,一边禁受着他的欢爱,说出来的话最后都变成无尽呻吟声,在这空旷的屋内回荡,如午夜魅灵般诱人。 他根本不顾她的反抗,自顾自的抽送着,次次尽数拔出,又次次尽数没入,惹得她娇躯轻颤,呻吟声愈发孟浪。 由于她此时是侧躺着的,身子的重心都压在一侧,她只有单手斜撑在榻上,才能勉强稳住自己不断晃动的身躯。 “啊……啊……呃……” 不断席卷全身的情潮让她逐渐意识模糊,从一开始的反抗到现在的跟随本能,雪白的胴体渐渐泛起一层粉色,如春日枝头绽放的樱花,明媚醉人。 他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湿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肌肤上,声音低沉暗哑。“朕这样对你,你分明也很享受,为何要朕放开?嗯?” 说到最后,他尾音上扬,带着无限邪魅,简直就像一个勾人的男狐狸精。若她此时转头见到他尽是妖邪之气的俊美脸庞,指不定真的会被迷惑。 “我才没有……嘶……” 说着说着,她倒吸一口气,只因被他不怀好意的顶了一下,她能感受到小穴深处柔软的花心被撞击过后传出的电流感,简直是又酥又麻。 她的身体虽然被情欲包裹,但脑子尚且有一丝清醒,故不满的出声呵斥:“你轻点!” “好。” 他突然停止耸动劲臀,她这才得空大口喘气,被右侧胳膊挤压的胸脯剧烈起伏着。 就在她以为他已经结束时,他出其不意的伸手勾起她的右腿,让她右腿膝盖与腰部齐平,身下穴口大敞,紧接着又开始新一轮冲刺。因着这个动作,他的进出顺畅了许多,那粗壮肉棒刺入湿滑不堪的小穴,破开层层媚肉,直直撞上脆弱的花心,简直如入无人之地。 “你这个骗子!”她的愤怒值达到了极点,偏偏他还厚脸皮回道:“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 她不满地扭动着身子,殊不知这样只会让他更加兽性大发。 “阮阮乖,让朕好好疼你,很快就结束了。” 他连哄带骗的说着,她却再也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只想着让他赶紧泄身。 她故意收缩小穴,夹得他倒吸一口气,继而耳边传来一阵坏笑声。“朕的阮阮什么时候学坏了?” 她没好气的回一句:“跟你学的。” “跟朕学,要学些好的。”他暗哑的声音中夹杂着无尽情欲,继续道:“把腿再张开点,朕教你。” 她真不知这个男人的脸皮为何会如此之厚,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骚,分明平时都是一副冷若冰山的模样,与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啊……啊……啊……” 随着他的猛烈撞击,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剩下高低起伏的娇喘声,还时不时夹杂一丝微弱的哭腔。 他全心全意在欲望的潮水中涌动,额头青筋暴起,颈间汗珠渗透,健壮的身躯紧绷着,牢牢抵住她娇小柔软的身躯。 她实在受不住他的攻击,忍不住求饶。“不要了……不要了……” 他非但没停,反而更快了。 他粗长的肉棒在小穴里肆意穿行,不断地摩擦着敏感的内壁,带来一波又一波令人疯狂的致命快感,她被插得哭声连连。 一时之间,屋内除了肉体碰撞的声音,就是她娇弱的哭声。 在一次猛烈顶撞后,她花心一抖,整个人直接被推上高潮,甬道紧缩吸裹着体内粗壮的肉棒,一股灼热的花液喷涌而出。 可他并没有停止,他只感觉自己的肉棒被她紧致的内壁咬着,几乎透不过气,偏偏这种感觉十分令他着迷。 “别……别动了……呜呜……” 她本就还未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眼下又继续被他折腾,且一下比一下重,疼痛感和酥爽感一并袭来,简直欲仙欲死。 终于,上百下撞击后,极致的快感袭来,他身体一抖,大龟头深深陷在子宫壁上,滚烫浓稠的白灼喷涌而出,尽数射在她体内。 顿时,两人双腿间一片狼藉。 这场持续许久的情事终于迎来了落幕。 卷二章44余韵(微h) 被拦在惊羽轩门外的顾惜雁听到屋内接连不断的叫床声,双手紧攥,嫉妒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皇后娘娘,您还是请回吧,皇上下令所有人都禁止入内。” 赵德再次出言相劝。 一刻钟前,顾惜雁突然到来,说是要见皇上,那时皇上正在屋内宠幸妃子,赵德哪敢放她进去,便连忙让侍卫拦住她。谁知她不愿离去,在屋外僵持至今。 最终,顾惜雁愤愤地甩手离去,赵德看着她的背影,顿时松了口气。 屋内缠绵不休的两人根本没察觉到屋外的动静,他们在无边无际的情潮里翻涌滚动,醉生醉死。 == 一回终了,褚淮止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彼此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无比契合。 软榻上本铺着雪白的狐裘,经过他们的一番折腾,此时凌乱不堪,且上面还沾着黏稠的液体,到处都是欢爱痕迹。 苏阮之再没了力气,软绵绵的蜷在他怀中,秀发散乱,绝艳的脸红扑扑的,秀额间隐见汗渍。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他温热的唇吻着,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便也没有阻止,任由他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烙印,嘴里不自觉溢出一丝呻吟。 事实上,她也没有力气去阻止了。 得到了美人的默许,他心生欢喜,动作愈发温柔。只是吻着吻着,他突然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朝天躺着,自己则双腿横跨,跪在她身两侧,低头将她千娇百媚的模样尽收眼底。 她一头乌黑的秀发散落在雪白的狐裘上,衬得她肤白貌美,宛如人间妖精。而她身上的肚兜早已不知所踪,外衫半褪,优美的颈线和香艳的肩头完全裸露,毫无束缚的胸脯微微起伏着,乳尖傲然挺立。 跟她衣衫不整的模样相比,他倒是穿戴整齐,只有亵裤是松的。 他的视线赤裸且炽热,感受到压迫感的她微微睁眼。 朦胧中,她见他在有条不紊地褪去身上衣物,直至最后露出精壮健硕的裸体。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看他的裸体,只见他宽肩窄腰,肌肉线条硬朗,简直如雕塑般完美,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不过,视线再往下看到他雄赳赳抬着头的巨根时,她赶紧撇开眼。 他怎么……那里也异常粗壮……难怪每次进来时都搅得自己疼痛万分…… 这样想着,她的脸颊爬上红晕,像熟透的番茄。 下一秒,他俯身向下,坚硬的胸膛触碰到傲挺的乳尖,引得她娇躯轻颤。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她红唇微启:“你又想干什……” 还未待她把话说完,他便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他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品尝绝世珍宝一般,生怕弄坏了。他先是一点一点吮着她的上下唇瓣,再是用湿滑的舌头探入檀口,缠上她的丁香软舌,有种缠绵悱恻,至死不休的意味。 为了不压着她,他以手肘为重心撑在她身两侧。从上往下看,只能看到他宽阔的背影,根本看不到她的娇躯,可以说完全被他覆盖住。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雨点敲击在池水中,叮咚作响。她仿佛闻到了窗外的雨水味道,但鼻腔间更多的是他身上的龙涎香。 比这缠绵的雨季还要醉人。 他的唇一路向下,没有放过任何一个部位,她的锁骨,她的乳房,她的肚脐眼,甚至是她的蜜穴。只是,当他含住她流水潺潺的美丽小穴时,她缩动着臀部想要逃离,那种感觉,简直比他的肉棒进入还要瘙痒难耐。 于是,他将她白花花的双腿架在自己肩两侧,大手握住她的胯部,而后往下一拉,便让她重归原位,继续接受他的爱抚。 他先是用火热的舌头轻轻舔舐着湿漉漉的小穴,再是用舌尖轻轻挑逗最顶端的阴蒂,最后才将舌头整根插入她的小穴中用力吮吸着,惹得她一个哆嗦,一汩汩淫水从甬道中喷涌而出,全部流进他的嘴里。 他也不嫌弃,尽数喝下,随后加重力度吮吸舔弄小穴,伸出舌头往那紧致的甬道处抽插,把流出来的淫水全部卷进自己嘴中。 “停下……快停下……那里不要了……不要了……啊啊……嗯……” 从小穴处传来的强烈快感让她又开始扭动自己的身躯,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娇喘声。 就这样,在他舌头的挑逗下,她再次高潮。 终于,他舍得放开她的小穴。当他撑起身来低头看时,发现她的小穴深处仍在源源不断的流出淫水,画面淫靡不已。 其实,他的胯下之物已经硬得不行,叫嚣着要释放,但他生生忍住了,因为他知道,经历了昨晚和方才的几场情事,她的身体已然禁受不住,小穴处都开始红肿了。 接着,他躺在她身侧,伸手拥她入怀。“再睡会,等用晚膳了朕再叫你起床。” 闻言,她再度沉沉睡去,梦里也是一片旖旎,到处都是他的身影。 他抱着她,肌肤相贴,内心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屋内一片温暖。 == “这不是苏阮之吗?!” 坤宁宫内,顾惜雁看着手中的画像,震惊出声。 顾惜雁早就听闻皇上最近十分宠爱一位来路不明的妃子,今日又恰好撞见他们在惊羽轩翻云覆雨,便差人要来那位妃子的画像,想看看她究竟是何模样。谁知,不看还好,一看竟发现这个惊天秘密。 站在一旁的宫女连莘看了一眼画像,猜测道:“兴许是刚好长相相似,苏阮之早已坠崖身亡,怎会出现在宫中,还成了皇上的宠妃?而且,奴婢听说她的名字叫阮卿双。” “不,肯定是她。” 顾惜雁握着画卷的手紧了紧,秀眉深蹙。她不知这其中发生了何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是皇上把苏阮之弄进宫的,他当真是疯了。 “若真是她,眼下该如何是好?” 连莘知道皇后有多厌恶苏阮之,也知道皇上有多喜爱苏阮之,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顾惜雁深思片刻后,起身往外走去。 “走,去慈宁宫。” 卷二章45勾引 近日来,思月宫内在流传一件事,皇上因为纵欲过度被阮妃毫不留情的关在门外,不准入内就寝,最后还是半夜偷偷撬门才得以入内。 这件事情,不管是阮妃的胆大包天,还是皇上的反常行为,都令人大开眼界,津津乐道。 这日,一连阴了好几日的天终于放晴,屋外风和日丽,阳光灿烂。 “娘娘,今日天气这么好,要出去转转吗?” 青葵看向躺在美人椅中闭目养神的苏阮之,提议道。 褚淮止由于忙于国事,已经好几晚未来思月宫就寝,苏阮之这才得以好好休息。要知道,他每次来都会狠狠折腾她一番,不仅喜欢开发各种新姿势,还喜欢说着各种不知羞耻的荤话。最后,逼得她锁门不让他进,尽管那道锁对他毫无用处。 “走吧。” 说完,苏阮之起身,青葵赶紧去取披风。 今日的她只简单梳了个发髻,一头青丝如月光般倾泻而下,发间没有多余点缀,只插了一支云鬓花颜金步摇,跟耳间戴着的那副白玉耳坠相得益彰。 她的肌肤雪白通透,脸上根本无需擦粉,就嘴上涂了一层玫瑰花色口脂,因为她本身的风华就足以惊艳众人。 在青葵给她披上厚锦镶银狐披风后,更是显得她脸小精致,娇媚动人。 见状,青葵再次在心里感叹于她的美貌,也明白为何皇上对她宠爱备至了。 == 自从第一次宠幸过后,褚淮止便解除了对苏阮之的禁令,允许她出思月宫,但身边需有人跟着。 她平日里最喜欢去文渊阁找书看,今日却突然想去御花园转转。 因着天气晴朗,御花园内也是一片明艳之色。 苏阮之一边慢悠悠的走着,一边欣赏沿途的花草树木,心情一片惬意。 “苏妹妹?”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叫唤,她条件反射性地转头,却见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在众宫女的簇拥下正往这边走来。 苏阮之很快认出她来,顾惜雁。 “苏妹妹,果真是你!原来你没死!” 顾惜雁走过来后直接拉起她的手,一脸的惊讶加欢喜。 “你认错人了,妾身姓阮名卿双,不是你口中的苏妹妹。”苏阮之抽回自己的手,淡定回道。 这时,跟在顾惜雁身后的李嬷嬷出声呵斥:“大胆!见了皇后娘娘还不赶紧行礼?!” 苏阮之马上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欠身行礼。“妾身见过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你当真不是苏妹妹?”顾惜雁继续追问,眼里流露出真情实意,不知道的人,恐真的会被她这副模样骗了,但苏阮之依旧果断摇头。“不是。” “那为何方才本宫喊这个名字时,你回头了?” “妾身听错了。” “当真?” “当真。” 顾惜雁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神情。但她的脸上除了陌生疏离和淡定,并无其他表情。 半晌过后,顾惜雁惋惜道:“罢了,兴许真的是本宫认错了。你说你叫阮卿双,可是皇上新封的阮妃?” “正是妾身。” “本宫一直想见你一面,却始终没有机会,今日难得遇到,不若随本宫回坤宁宫聊聊天?” 苏阮之不慌不忙地回道:“妾身待会还有要事在身,恐不方便与皇后娘娘同行,改日妾身定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如此也罢,本宫等候你的到来。” 说完这句话,顾惜雁昂首挺胸离去,留苏阮之低眉顺目的站在原地。 顾惜雁走后,苏阮之继续往前走,谁知没走几步,便远远的瞧见一群人往这个方向走来,走在最前头,也最显眼的那个,正是褚淮止。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苏阮之先是一愣,随后马上调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娘娘,奴婢好像看到万岁爷了。” 青葵小步追上苏阮之,好心提醒,却不知苏阮之正是因为看到褚淮止才调头的。所以,对于青葵的提醒,苏阮之不仅没有任何回应,反而加快了脚下步伐。 这下,青葵总算读懂了她的意思,不免心下疑惑。别的妃子见到万岁爷时都是眼巴巴的往上凑,怎地这位主子是避之而不及啊? == 御花园内有一处池塘,里面养了各色锦鲤。此时,苏阮之倾身倚在凉亭的栏杆上,往亭下的池塘里投喂鱼食,引来一大群锦鲤争相抢食。 美人,凉亭,锦鲤。 褚淮止追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美好的画面。 其实,他方才也看到苏阮之了,尽管看到的是她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背影。于是,他立马抛下身边还在侃侃而谈的大臣们,满心欢喜地追她而去。最主要的是,他已经好几天没见着她了,实在想念得紧。 青葵眼尖,很快看到站在亭外的万岁爷,正想出声行礼,却见万岁爷比了个嘘的手势。接着,他大步走进来,接过她手中的鱼食袋,挥手示意她离开。 此时,正在专心专意投喂锦鲤的苏阮之根本没察觉到身边的动静。她见手中没鱼食了,便头也不抬地伸手,待手中被塞了一把鱼食后,又继续投喂。 “你如此喜欢它们,朕差人把它们移去思月宫的池塘里可好?” 直到耳边响起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苏阮之才察觉到有人来了。 她闻声转头,一张笑得人畜无害的绝世面容赫然映入眼帘。 “你怎会在这?”对于褚淮止的到来,她并没有多大欢喜,下一秒又低头看向池塘里的锦鲤。 褚淮止在她身旁坐下,同样倚着栏杆,视线却在她身上,如胶似漆。“自是被你勾引过来的。” 苏阮之向来都是无视他的荤话,这次也不例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淡淡开口,却是回答他第一个问题。“与其将它们禁锢在一方池塘,不若放生回湖泊,至少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 褚淮止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想了想,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它们是人工饲养的鱼,采食和环境适应能力都很弱,若放生回湖泊,恐活不了多久,何不安心待在这方池塘呢?” 苏阮之没有回应他,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待将手中鱼食喂完后便起身离去。 谁知,褚淮止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继而低头,深情款款地吻她。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处,被迫仰头承受他的热吻。 只是,吻着吻着,他开始不规矩起来,不仅将手伸进披风里,隔着衣衫揉捏她的乳房,还有想更深一步的架势。 她努力撇开头,大口呼吸的同时,恼怒出声:“你疯了!这是在外面,随时会有人过来!” 闻言,他低声一笑,嗓音低沉又沙哑。“原来朕的阮阮害羞了。” 接着,他朝外大喊一声“赵德”,站在不远处的赵德接收到他的眼神后,瞬间心领神会,然后赶紧下去吩咐侍卫清空园内所有人,并让他们守在园门口,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放心,不会有任何人过来打扰我们。” 音落,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继续方才那个未结束的深吻。 卷二章46求欢(高h) 苏阮之承认,褚淮止就是一头会随时随地发情的狮子,自己好不容易才清净几天,这会儿又被他逮住求欢了。 热吻过后,褚淮止将她抱起放在亭内的石桌上,并单手解开她身上披风的系带,厚厚的披风从肩头滑落,只着外衫的身形瞬间变得单薄。 由于方才的抚摸,她外衫的衣襟早已被弄得凌乱不堪,隐隐约约露出内里牡丹色的肚兜。 他紧紧盯着那片牡丹色,眸色不自觉变得炽热幽深。 她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伸手护在胸前,但没过几秒便被他强行掰开。紧接着,他扯开那碍眼的衣襟,俯身低头,隔着薄薄的肚兜,张口含住她的乳尖。 “啊……嗯……” 她不禁弯腰挺胸,双手往后撑在石桌上,从粉蕾处传来的酥软感令她呻吟出声。 含住她乳尖的同时,他伸出左手勾住她的细腰,右手则隔着肚兜覆住另一只乳房,掌心轻揉着顶端粉蕾。柔嫩的粉蕾禁不起他的磨蹭,慢慢地坚挺。 因着他的挑逗,她的乳房涨大了一些,让原本就贴身的肚兜更加紧绷。 他的左手沿着她的后背一直往上,寻到肚兜的系带后解开。瞬间,最后一层遮挡物飘落在地,而她胸前那对缀着一抹樱红的雪团,跃然映入他的眼帘。 他伸出双手,一手覆住一只美丽娇挺的雪白椒乳,然后开始揉捏。她的椒乳饱满圆润,如同一颗圆润的珍珠,他一只手才堪堪握住。 “这才没多久,好像又大了些,再过一阵子,朕该握不住了。” 他的声音因情欲而变得暗哑无比,手下揉捏的力度越来越大,并用两根手指夹住那粒嫣红的乳头一阵揉搓。 “你就不能说些正经话嘛!” “不能。” 说完,他按耐不住地低头含住一侧乳尖,舌头拨弄着淡粉色的乳晕,牙齿轻轻啃咬着精致的乳头,唇齿间尽是她身上的乳香味。 娇嫩异常的乳头被袭,她只觉得浑身如同触电,忍不住长长呻吟一声,并且身子微躬,不由自主地将乳肉更送进他嘴里一些。 不知不觉中,他掀开她的裙摆,将手伸进她的亵裤,准确无误的寻到那方蜜穴,拨弄片刻后,伸出两指挤入紧致的甬道。 感受到异物的入侵,她马上收缩下体,紧紧夹住他的手指。 “你快拔出来!”她又恼又羞道。 “你会很喜欢它的。” 说完,他开始用粗硬的指骨在她的柔嫩的花茎里搅动,肆意拨弄着娇滑脆弱的花肉。她尖叫一声,伸手攀住他的肩膀,拼命摇头。 “啊啊啊……不要……不要……” 她只感觉一股难耐的瘙痒感从小腹处蔓延,甬道内敏感的媚肉时不时被他布满薄茧的指腹按压,带来一阵又一阵的酸软感。 经过一阵挑逗,汩汩淫液不断从小穴中流出,很快沾湿他的手指。他享受着紧致甬道带来的吸附感,动作愈发的快。而她的身子早已软下来,娇弱无力地挂在他身上。 不一会儿,他退出手指,掏出自己早已硬挺充血的肉棒,凭感觉对准她的穴口,下身向前一挺,硕大炙热的肉棒瞬间撑开窄小的花穴口,毫不费力地进入她的体内。 她敏感的身子在肉棒进入后,立即分泌出丰沛花液去润滑迎合肉棒的抽送。是以,他的抽插动作较之以前顺畅了许多。 “看,你的身子已经接受朕了。” 他欣喜若狂地说着,大掌紧紧箍住她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开始有节奏地抽插律动,每一次都能感受到媚肉的极致吸附。 她被插得没有力气再回话,只是圈紧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嘴里发出抑制不住的咿咿呀呀声。 为了能更好的深入,他两只胳膊勾住她的双腿,稍稍往上一抬,让她花液横流的小穴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因着他这个动作,她松开双手向后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仰起,那一对饱满娇挺的乳房轻轻晃动着,格外迷人眼。 她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体内那股酸软麻热的感觉已经让她有些神情涣散了。 “看看朕是怎么操你的。” 说完,他扶住昂扬粗长的茎身,借着润滑的花液,冲破窄小的花穴口,再次进入她的身体。 “啊——” 她缩着屁股想逃离,双腿却被他紧紧箍住,根本动弹不得。 “看清楚了。” 他耸动劲臀,让她的小穴逐渐包容自己的硕大。一开始,他只是进去三分之一,到后来花穴里分泌的蜜汁越来越多,便直接一捅到底,顶得她花心直颤。最后,他加快抽插速度,每次抽出茎身时都会带出层层粉色的媚肉,混合着晶莹的液体,画面淫靡不堪。 因着这个体位,她只稍稍低头便能看到彼此的交合处,她无法想象那么昂扬粗长的棒身是如何进入自己窄小的穴口的,可从小腹处袭遍全身的酥麻感确实让她感到快慰。 他每次都会以她的感受为主,循序渐进的引导她共赴情欲的高潮。所以,就算她一开始会感到痛楚,最后都会慢慢地转变成无尽的快慰感。 比如,此时此刻。 “啊……啊……啊……” 随着他速度的加快,她的声音愈发淫浪,整个娇躯都被他撞得天花乱坠。她又想逃离,又想索要,整个人矛盾到了极致。 “爽吗?” 他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问这句话的时候还不怀好意地用龟头顶了顶脆弱羞涩的花心,她只是拼命摇头,并未开口回答。 于是,他调整体位,让彼此的交合处紧紧相贴,捅到顶的时候没有一丝缝隙,然后再拔出,如此循环往复,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被他的巨棒贯穿了。而且,他每次捅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摩擦到她的敏感点,击起一阵又一阵的热流。 “太深了……太深了……慢点……啊啊……”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求饶,修长的玉腿因着他的动作在空中不停晃动。 “爽吗?” 他丝毫没有减轻力度的迹象,嘴里依旧在问这句话。 “爽……啊……啊……慢点……” 听到想要的答案,他这才放慢速度,但她的身子已然到达高潮,花穴甬道深处喷涌出一股股的液体,肉壁不断收缩,紧紧吸附着他的肉棒。 一股温暖的浪潮从阴部流向她的全身,她的身子无力地往后倒去,他赶紧伸手扶住,如视珍宝地将她搂在怀中。 她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美眸微阖,尚未退却的高潮余韵让她的娇躯时不时散发出一阵细微的痉挛。 此时,身下巨物还未软下去的他轻叹一口气,嗓音暗哑到了极致: “怎么办,朕还想要。” 卷二章47想要【高h】 褚淮止发现,自从破了她的身后,自己的欲望如洪水猛兽般汹涌,如何都止不住。 他只想一直要她。 比如此时,他抱起她放在地上,让她背对着自己,随后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握住仍然硬挺的巨物,缓慢挤入她股间那道狭窄诱人的深沟中。 “呃嗯……” 她闷哼一声,双手向前撑在石桌上以稳住身子,蜜臀微微向后翘着,被他宽大的手掌紧紧箍住。 从他的视角往下看,能看到她性感的后背, 深凹的腰枝,挺翘的蜜臀,以及,淫液横生的交合处。 这种视觉冲击,无疑令他内心的欲望又增长几分。他再也抑制不住,双手扶住她的臀两侧,开始新一轮的抽送。 “褚淮止,你有完没完?!” 苏阮之还没来得及从上个高潮中缓过神来,眼下又被他这般索要,自是没什么好语气。 他没有回话,因为体内叫嚣着快要喷涌而出的欲望让他集中精神在奋力冲刺。为了能让肉棒更好地跟花穴贴合,他屈膝往下蹲一些,然后用力往前顶,几次深入浅出的试探后,终于一捅到底。 “你快点……” 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只能让他快点结束,因为她真的没有一丝力气了。 他持续抽插着,异常粗长的巨棒每次进入都能顶到脆弱敏感的花心,她原本粉嫩的花唇被摩擦成娇艳的淡红色,肉体之间拍击的啪啪声不断。 “褚淮止……你个大混蛋……” 她被迫承受他猛烈的欢爱,身子快要禁受不住,偏偏他又不停下来,所以她只能骂出声来,声音中还夹杂着一丝哭腔。 她虽然心里在排斥,但身体却在慢慢接受。她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张温柔的网中,逐渐被包围,无法自拔。 他是温柔,亦是毒药。 没过多久,她再次被他推上情欲的高潮,娇媚的花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紧紧绞着他的巨棒。而他凭借着湿润的花液抽插数十下后,终于射了出来,滚烫的精液瞬间射满她的花宫。 由于这次的高潮比方才那次来得还要猛烈,所以她颤抖着双腿,快要站立不住。 他将半软的肉棒从她体内退出,然后捡起地上的披风将她全身包裹住,最后一把抱起她,往亭外走去。 == 青葵没想到皇上会抱着阮妃回思月宫,而且,看阮妃的模样,分明是承受了雨露。 褚淮止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备浴汤,苏阮之软绵绵的蜷在他怀里,说什么也不肯与他共浴,他哄了许久才让她勉强答应,但是有两个条件。第一,要伺候她沐浴。第二,不许再碰她。 于是,两人赤身共浴,画面和谐又美好。 浴池中,水汽氤氲,美人慵懒地趴在浴池边缘,双颊红晕,美眸紧闭,性感而白嫩的美背裸露着,背上泛起一层朦胧的水雾,挺翘的乳房只露出上半球在水面之上,丰满的曲线延伸到水面之下,引人无尽遐想。 褚淮止站在她身后,手拿香夷,动作温柔地替她擦背,她只需一边休憩一边享受即可。 “舒服吗?” 他的声音勾着笑意,像一根羽毛在她心上挠。 “嗯……” 她的红唇慢慢溢出一个音节,慵懒无比。 “朕还能让你更舒服。”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石滚过,下一秒,身子不自觉向她靠拢一些,手中的香夷早已不见踪迹。 此时,她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并未察觉到半分危险,所以就算他改为用手掌抚摸自己的背,她也是毫无反应。 慢慢的,他宽大的手掌从她的雪背滑向她的侧乳,最后准确无误地握住那对浸在水里的丰腴。与此同时,他俯身向下,坚硬的胸膛贴上她娇嫩的雪背,炙热的唇随即吻上她后颈的肌肤。她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骨,被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全心全意地爱怜着。 手下的酥胸柔软又富有弹性,嘴下的肌肤细腻无比,他承认,这世间再也没有比她更美好的宝物了。 见她没甚反应,他便放肆地将左手伸向她的下体,指腹轻轻按压摩擦着花穴顶端脆弱敏感的花珠,她不由自主地收紧花穴,这才堪堪转醒。 “褚淮止,你又骗我!” 发现他在对自己上下其手后,苏阮之心中别提有多愤怒。只是,他不仅没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接着,他附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她一阵摇头。他便继续耐心地哄着,言语之中温柔无限。最终,几番谈判无果,他干脆手握巨剑,出其不意地探入那一方等待开垦的桃花源地。 “呃……” “啊……” 他俩同时出声,一个是快慰的低吟声,一个是惊慌的尖叫声。 “你的身子比你诚实多了,它是想要朕的。” 褚淮止邪魅无比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她扭动着下体试图反抗,却让他方才只挤入一个龟头的男剑更加滑进去一些。 “原来阮阮比朕还急。” 他低笑一声,窄臀发力开始缓慢耸动,让剑拔弩张的硕大炙热撑开紧致的穴口,非常有节奏地进出湿润的嫩穴。 几番浅插后,嫩穴带来的销魂快意感让他不禁感慨,不管进入多少次,穴内那稚嫩的肉壁总能紧紧吸绞住粗壮的肉棒,让他逐渐丧失理智,沉迷于她神圣美好的肉体中,无法自拔。 原本平静的水面因着两人交融的动作而开始荡漾,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水声混合着肉体的啪啪声,充斥了整间浴池。 “啊……啊……呃……” 就算她再怎么不愿,肉体交融所带来的疼痛感还是让她忍不住叫出声。可渐渐的,在他的耐心引导下,那种疼痛慢慢转化为一抹酥麻,不但不难受,反而有点骚人的快感。是以,她的叫声愈发绵延细长,到最后完全变成娇媚的呻吟声。 “你是喜欢的,对吧?” 感受到她的转变,他勾起唇,笑容间尽是迷人的邪肆。接着,他的动作再也无法温柔,狂恣地抽送,一下又一下地撞击敏感的花心。由于他的茎身异常粗长,就算捅得很深,也总有一小部分露在外面,他须得窄臀往后一退,再用力往前一挺,才能彻底贯穿她。 她双手向前撑着浴池边缘,勉强稳住自己不断晃动的娇躯,雪臀本能地往后翘,在不知不觉中迎合他的冲刺。 “啊啊啊……太涨了……太涨了……不要……” 她拼命晃动着小脑袋,嘴里叫声不断。 他听了,动作反而越来越快,额间青筋毕露,身上布满水珠,分不清是水还是汗。 最终,她先奔赴高潮,花穴内壁不断痉挛收缩,吸绞着深埋在花肉还不愿退出去的男性粗长。 她因高潮浑身颤栗着,软弱无力的往后瘫倒在他怀中。尽管如此,他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是紧紧箍住她的胯部,继续火热地抽插,让犹处于高潮中的她娇躯轻颤,根本止不住体内那一阵又一阵的快感余韵。 “快停下来……呜呜……停下来……”她的声音里开始夹杂哭腔。 原本,经历了凉亭中的那两轮欢爱,已经让她的娇躯敏感至极,再加上这次,已然达到极限,无法负荷更多。 “阮阮,喊朕的名字……” 辗转间,他低头吮住她的耳垂,舌尖轻佻,温柔似水。 “褚淮止……” “不是这个。” 说完,他故意用粗长的男剑猛顶一下早已脆弱不堪的花心,似是在惩罚她。 她哭喊着,终于唤出那个久违的称呼:“淮……淮止哥哥……啊啊……淮止哥哥……” “真乖,知道谁最爱你吗?”他的声音继续响起,如同恶魔在引诱天使共赴情欲深渊。 “……淮止哥哥最爱我……啊……” 此时,她的大脑意识已经完全被情欲所占领,任由他牵着走。 “那你最爱谁?” “呜嗯……”她轻哼着,双手往后紧紧攥住他的手腕,从私处传来的阵阵酥麻感让她溃不成军。“呜……我不行了……” 但他仍不肯放过她,忍住即将释放的灼热,声音暗哑到了极致:“说,你最爱谁?” “我最爱……最爱……” 她语不成声,梨花带雨,半天没说出他想要的答案。于是,他再次撞击她的敏感点,立即得到她充满哭喊的回应:“啊……最爱淮止哥哥……” 听到娇软酥人的回答,褚淮止满意地勾起唇角,随后窄臀用力撞击着娇花,将巨根埋入花穴深处,灼热的白液很快喷洒而出,洒满湿润的花床。 “嗯啊……” 她仰起头娇吟,身体细微痉挛,小穴强烈蠕动,那对柔软娇翘的乳峰亦在轻轻颤抖。 而他低喘着气,将早已瘫软的她转过来面对自己,一只手搂紧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抬起她的小脸,低头擒住那片红艳娇嫩的薄唇。 两人的舌头热情缠绕,他贪婪地吮吸着她嘴里的香甜,纠缠间有晶莹的唾液滴落,两人的气息急促而浓重。 一刻钟后,他才肯放开她,继而将下巴抵在她肩上,无比霸道,又无比温柔地宣誓着主权: “阮阮,记住,你是我的。” —— 作者有话说:肉肉好难写,我尽力了,一次性奉献三千字,写不动了,接下来两章要走剧情了。 卷二章48陷害 事实证明,纵欲过度的下场就是下不了床。 苏阮之被褚淮止从浴室抱出来后,便一直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只想睡觉。反观褚淮止,倒是精神抖擞,眉飞色舞,临走前还悉心地替她上药。看着那红肿不堪的小穴,他有些后悔自己没控制好力度,要她要得太狠了。 她睡得昏昏沉沉,连晚膳都没用。青葵见状,不禁在心里感叹万岁爷的勇猛,把阮妃折腾得如此累。 晚间,褚淮止又来过一次,只是她依旧没醒。他坐在床边,盯着她恬静美丽的睡颜看了许久,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眸中透着无限深情与温柔。今晚,他要连夜出宫处理一桩急事,五天后才能回宫,也就意味着他们五天不能见面。为了缓解相思之苦,他这才赶在临行前来见她一面。 “这几天乖乖地等我回来。” 他一边抚摸她的脸颊,一边喃喃自语。最终低头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留下一吻,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去。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一走,竟让奸人有了陷害她的机会…… == 痛…… 翌日,苏阮之清醒过来时,浑身上下只有这个感觉。 她的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皆是与他颠鸾倒凤的模样。他危险的眼神,妖艳的唇,邪肆的笑容,性感的胸膛,粗长的男剑,如烙印般映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还有,自己被他诱导着说出来的那些话,如今亦回响在她耳边,让她感到既羞耻又愤恨。 “娘娘,身子可有不适?奴婢去叫御医过来?” 青葵进屋时,看见她坐在床上把头埋进膝盖里的模样,担忧不已。 “不必。” 她云淡风轻地开口,肚子里突然响起不合时宜的咕噜声,青葵听了又道:“你从昨日酉时睡到现在,定是饿了。膳厅早已备好膳食,等奴婢伺候你穿衣洗漱后便过去用膳吧。” 这次,她没有拒绝,因为她确实饿了。 在伺候苏阮之穿衣时,青葵有意无意提到皇上出宫的事情,她听了,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真好,可以清净几天了。”,然后再无下文。 见状,青葵不免同情起万岁爷来。万岁爷对阮妃可谓是掏心掏肺,宠爱无度,却仍然得不到她的喜欢,真令人唏嘘。 == 说来也巧,皇上前脚才出宫,皇后后脚就病倒了,而且这病来势汹汹,太医都束手无策。 周太后听闻后,连忙赶去坤宁宫探病,只见顾惜雁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看起来病得不轻。 周太后向来最疼爱她,眼下见她这番模样,自是焦灼不已,偏偏太医们的治疗不仅没让她好转,反而更严重了。一气之下,周太后将他们全都赶出去,派人去宫外另寻神医。 正当周太后愁眉苦展时,巫师冥行突然求见,说了一番惊人言论。 “你是说,有人施展巫术,企图谋害惜雁?” 周太后听完,震惊之余恍然大悟:惜雁的病确实来得蹊跷,如此一来倒也说得通。 “皇后娘娘中了巫术,才会药石枉然。若想解除巫术,须得找到施法之人,破坏施法之物才行。” 自从先皇驾崩后,周太后便十分迷信鬼神之说,冥行不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善占卜通神灵,所以深得周太后的信任,长年居住在慈宁宫。周太后知道他的能力,故直接发问:“施法之人何在?” 只见他走到屋外,抬头看了看濒临黑暗的天空,一字一句道:“邪祟之气聚集之地,乃东南方,思月宫。” 闻言,周太后再也坐不住,火速带人前往思月宫…… == 周太后带人闯进思月宫的时候,苏阮之正坐在棋盘前自弈。周太后冷冷看她一眼,随即下令搜屋,思月宫的人不敢违抗懿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房间被翻乱。 苏阮之仍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直到周太后将一个手掌大小的布偶扔到她面前,她才稍稍抬眼,露出不解的眼神。 周太后看着眼前这张比之前还美艳了几分的小脸,想起顾惜雁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严声道:“这是从你房间搜出来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使用巫术谋害皇后!” 苏阮之看了眼布偶,发现上面写有生辰八字,还扎着针。她心里瞬间明了,脸上却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妾身才做不出这么丑的布偶。” 周太后着实被她云淡风轻的态度气到了,音量不由地拉高一些。“人证物证俱凿,你休想狡辩!” “人证何在?” “来人啊,把人证押上来!” 音落,马上有人押着一名宫女上前,那宫女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把你方才跟哀家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一遍,不准有任何隐瞒。” 周太后一声令下,她马上战战兢兢开口: “奴婢……奴婢前天去阮妃娘娘房里送衣物时,偶然看到她在扎布偶,嘴里念念有词,提到了皇后娘娘的名字,还说……” “还说什么了?!” “说……说要她死……” 就算再听一遍,周太后还是止不住双眼发昏,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看着依旧淡定的苏阮之,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话间,她在棋盘上轻轻落下最后一子。 棋局已定,是死局。 “阮妃企图谋害皇后,罪无可恕,将她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 原来,从牢房里看天是这个样子。 苏阮之双手抱膝坐在冰冷的床上,抬头看着墙面上那一方狭窄的窗户,一双水眸透着莫名的平静。 淡淡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无故增添了几分哀伤。 突然,牢门被打开,狱长带着几个狱卒走进来,将笔墨和认罪书摆在她面前。 “娘娘,请签字画押吧。” 她拿起认罪书看了看,先是冷笑一声,再是将它撕碎,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狱长嘴角上扬,勾出一个意料之内的笑容,阴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既然娘娘不肯签字画押,那就只能移步审讯室了。” 卷二章49帝怒 活这么久,苏阮之总算知道拶刑是甚滋味了,当拶子套入手指,再用力收紧的那一瞬间,简直是钻心的痛。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娘娘,为免受皮肉之苦,奴才劝你还是尽快签字画押吧。” 狱长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她,没有丝毫同情。 “原来你们内廷司只会严刑逼供,真是可笑。” 对于他的好言相劝,苏阮之嗤之以鼻,脸上满是鄙夷的神情。 “哼,看你这张嘴能硬到何时。” 只见狱长大手一挥,狱卒又开始新一轮行刑,好不容易才捱过上一轮的苏阮之又开始痛苦万分。 “你们这般对我,若皇上回宫了,定不会放过你们!” 潜意识里,她开始搬出皇上来震慑他,谁知,他不以为然道:“你是太后下旨关押的,就算皇上回宫了,也不会违抗懿旨。” “那你且看看,究竟是你对,还是我对。” 拶刑还在继续,第二轮结束的时候,她晕了过去,狱长这才放过她。反正,接下来还有好几天的时间,不信她不签字画押。 苏阮之被押回牢房后,有人凑到狱长身边,担忧道:“她毕竟也是万岁爷的宠妃,我们这样对她用刑,要是万岁爷真的知晓了……” “放心,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我们只管让她在万岁爷回宫前签字画押即可。” 狱长心里想着上头的吩咐,嘴边抹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 当夜,苏阮之开始发低烧,头晕畏寒,整个人混混沌沌的,肚子也隐隐作痛。由于冰冷坚硬的床上没有任何保暖之物,她只得蜷缩在角落,忍受这寒冷的夜晚。加之她才遭受拶刑,手指处时不时传来一阵痛意,让她有种置身地狱的感觉。 她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被苏芊芊关在柴房受冷挨饿的日子,原来,无论自己身份如何,始终摆脱不了这种任人宰割的命运,真是可笑。 翌日清晨,青葵好不容易买通狱卒偷偷进来探监时,看到的便是她这幅痛苦不堪的模样。算一算时间,万岁爷还有三天就要回宫了,青葵原本以为只要等到那时她便能出狱,但没想到她会受刑,看她如今这番模样,怕是明天都撑不过。 是以,探监结束后,青葵没有回思月宫,反而往乾清宫方向跑去。 == 话说回来,自从冥行布阵施法,用符火将诅咒布偶烧毁后,皇后竟奇迹般苏醒,身子也在逐渐恢复。因此,周太后对苏阮之下咒一事深信不疑。 黑夜降临。 天牢里,苏阮之再次被带去审讯室。这次,等待她的是杖刑。 “娘娘,在行刑之前,奴才再问你一遍,是否肯画押认罪?”狱长坐在太师椅上,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一边问出这句话。 苏阮之冷哼一声,反问道:“你背后之人就这么想要我画押认罪吗?” 闻言,狱长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她时,眸中闪过一丝杀气,但很快恢复正常。“奴才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莫不是在这牢里待糊涂了?” 见状,苏阮之更加肯定心中猜测。思月宫莫名其妙多出一个诅咒布偶,自己又莫名其妙被诬陷,还被严刑逼供,这一切,应当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别说奴才没给过你机会,打!” 随着狱长一声令下,狱卒开始用板子拍打她的小腿。她双手被铁链吊拷着,裤腿往上卷露出纤细的小腿,不多时,原本白嫩的小腿肚上布满红痕。 “啊——” 由于她低烧未退,身子虚弱不已,根本禁受不住杖刑,所以忍不住叫出声来。一时之间,痛苦的叫声和板子的拍打声此起彼伏,回荡在这冰冷的狱中。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受到了濒临死亡的滋味,或许这样也好,反正这世间已没有什么值得她眷恋的了。 只是,她不明白自己的脑子里为何会突然浮现那张惊世绝伦的面容来,兴许是神志不清了吧。 她叫得越惨,狱长便笑得越开心。 “叫吧,使劲叫吧,就算是皇上来了,也救不了你。” “谁说朕救不了她的?!” 随着一声怒吼,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目光如肃,周身寒气逼人。 狱长见到来人,马上吓得从椅子上滚下来,手中茶杯摔落,碎了一地。 “奴……奴才参见皇上!” 他跪倒在地,低头行礼,手心里全是汗。 褚淮止一进来便看到了那个正在被严刑拷打的娇小人儿,心口狠狠一缩,无尽的痛意瞬间蔓延。接着,他看向跪在地上的狱长,怒火中烧,眸中杀气毕露。 “你好大的胆子,朕的人你也敢动!” 褚淮止走过去对着他狠狠一踹,竟直接踹得他撞在墙上,生生晕了过去。那些狱卒见了,连忙跪地求饶。 “来人,将他们全都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打入地牢!” 音落,在场之人均被押走。褚淮止赶紧走向奄奄一息的苏阮之,原本凌厉的气场瞬间变得温柔。 被解开锁扣的苏阮之瘫软在他怀中,双眼紧闭,凌乱湿漉的头发下,是一张毫无血色,憔悴不堪的小脸。 他看着她血迹斑斑的小手以及红肿的小腿,胸口不由地一窒。“阮阮……对不起,是朕来迟了。” 今日,他原本在距离帝都五十公里的地方办事,没想到从宫中传来了急报。他看完后才知道苏阮之被诬陷入狱,且遭受严刑拷打的事。于是,他立刻快马加鞭赶回来,却还是迟了。 突然,苏阮之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面容,一时之间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她想自己真的是神志不清了,否则怎会又看见这张惊世绝伦的面容呢。 接着,她又晕了过去。 梦里,一片美好。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卷二章50真相 从天牢出来后,太医院所有御医都被皇上叫去思月宫,一起诊治昏迷不醒的阮妃。 诊治期间,褚淮止焦急地在外来回踱步,心乱如麻。 半个时辰后,御医们出来了,褚淮止赶紧上前询问:“情况如何?” 为首的郑太医回答道:“娘娘一直低烧不退,加之受了酷刑,身体状况极其不佳。若能熬过这两天退烧,便无大碍,否则恐有性命之忧。”顿了顿,他似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而且,就算能熬过,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 褚淮止的心顿时被揪住,只听郑太医叹口气,继续道:“恐怕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闻言,褚淮止两眼发黑,身子一时站立不稳,幸得郑太医及时扶住才避免倒地。“皇上千万要保重龙体啊,娘娘定会安然渡过危险期的。” 缓过神来后,褚淮止心里五味俱杂。他不仅没保护好她,也没保护好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且,他居然不知道她怀孕了,那些害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对于皇上擅自将阮妃从天牢带走一事,周太后震怒不已,若非皇上亲自前来请罪,请求她给出三天时间,好让他彻查真相,否则她真的会将阮妃重新打入天牢。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她倒要看他如何为阮妃开脱。 因着这次风波,宫内接下来几天都不太平,每天都有宫人被带去刑部问话,有的甚至一去不回,搞得大家人心惶惶。不过,在刑部的彻查下,竟真的查出一件大事。 原来,巫师冥行以前是个专门以坑蒙拐骗为生的江湖术士,祸害过不少富贵人家。后来机缘巧合下,他改名换姓进宫,继续装神弄鬼蒙骗太后,偏偏太后对他深信不疑,以为他真的通神。若非这几日有人状告到京师,揭露他的丑行,刑部再顺藤摸瓜查到他身上,他恐怕还会继续逍遥法外。 有了这个前科,刑部怀疑此次巫术事件也是他在从中作祟,便将他押入地牢审讯。一开始,他还嘴硬,频频喊冤,后来禁不住严刑拷打,终于松口道出真相。 很快,一份签字画押的认罪书从刑部送进宫内。 == “幕后主使,竟是丽妃?” 思月宫内,坐在书案前的褚淮止看完冥行的认罪书,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表情凝重,似是在思考什么。 认罪书上写明,冥行是受丽妃指使才诬陷阮妃的,从阮妃房内搜出的诅咒布偶也是丽妃派人放的,而那人正是当初指证阮妃的宫女。至于皇后为何会病倒,全因冥行找来一种民间奇药,吃了后会造成身患绝症的假象,但两天后,这种假象会自动消失。所以,皇后才会在冥行销毁诅咒布偶后,奇迹般痊愈,这一切的时间点,都被冥行掐得死死的。 这时,站于一旁的刑部尚书上前回道:“确实如此。当初作伪证的宫女也已认罪伏法,亲口承认是受丽妃指示,配合冥行演戏。而且,她还道出另一件密事。原来,她是丽妃派到思月宫的眼线,丽妃曾因嫉妒阮妃得宠,指使她偷偷打死阮妃的爱犬,然后丢进池塘,造成溺死的假象。” 待他说完后半段话,桌面的敲击声戛然而止。他抬头望去,只见万岁爷冷着一张脸,眸中神情如刀剑般锋利,心下不免一颤。当初,万岁爷凭着出众的谋略和杀伐果断的性格,击败一众皇子登上皇位,浑身着散发一种嗜血杀戮感,令人望而生畏。如今,他竟觉得万岁爷又有了当年的模样,却是一怒为红颜。 “丽妃和冥行平日里可有来往?” “据属下查实,他们最近几个月来往甚密,丽妃隔三差五便会请冥行去做法和占卜。” 褚淮止听完,想了想又问:“皇后和冥行呢?” “这个……属下并未查过。” “去查下。” “是。” 问完话后,刑部尚书便退下了,褚淮止坐在书案前未动,单手撑头,脑子里思绪万千。 他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漏了。 == 有了冥行和宫女的认罪书,褚淮止一道圣旨将丽妃打入冷宫,就算秦相国上奏也无济于事。毕竟,丽妃犯的是陷害嫔妃、欺君罔上的大罪。 “丽妃果真被打入冷宫了?” 坤宁宫内,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的顾惜雁躺在美人椅上,慢悠悠问道。 “千真万确,她还那一直喊冤,但没人理她。” 连莘蹲坐在她身旁,贴心地替她捶腿。 “没想到,她也有今天。”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冷笑,转而又幽幽地叹口气。“不过可惜了,进去的不是苏阮之那个狐狸精。” “俗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来日方长,奴婢就不信那个狐狸精每次都能侥幸躲过。” “还是你会说话。” 连莘这番话成功取悦了她。接着,她不知想到什么,眸底抹过一丝精光。 下次,应该就能一网打尽了吧。 == 苏阮之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终于如愿以偿去了芊泽岛,在那里过着与世隔绝,无忧无虑的生活。 只是,梦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唤她,清冽干净,比那山间的泉水声还要好听。 渐渐地,她被那个声音吸引过去,只见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伫立在薄雾间,飘然若仙。当他回头的瞬间,薄雾消散,那张举世无双,惊艳绝伦的面容就这样呈现在她眼前。她猛地胸口一窒,忘了呼吸。 下一秒,她大口呼吸着醒过来,心脏狂跳不止。 “你醒啦!” 耳边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跟梦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她抬眸,不出意外地撞入一双璀璨如星辰的眸中。 眼前这张俊美非凡的面容,亦跟梦里的面容一模一样。 褚淮止俯身,激动地将她拥入怀中。“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咳咳咳……” 直到一阵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褚淮止才想起她还是病人,赶紧放开。“是朕鲁莽了,你可有哪里不适?” “我想喝水。”她干着嗓子道。 闻言,他马上去倒水,还贴心地扶她坐起来喝。 待她重新躺下,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半晌过后,终是开口,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忧伤: “对不起,是朕没保护好你……也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卷二章51拉扯 冬日的阳光总是格外暖,冰冷的墙面,垂死的花草,残破的角落,都仿佛有了一丝温度。 庭院里,苏阮之安安静静地躺在长椅上,美眸紧闭,身上盖着狐裘毯,手中握着暖炉,一袭湖蓝色的云纹流仙裙摇曳垂地,温柔如水。她本就肌肤似雪,如今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白皙动人,晶莹细腻,精致得像一个瓷娃娃。 忽然,正在闭目养神的她感觉有阴影覆盖过来,便下意识睁眼,下一秒毫无防备地撞入一双深邃似海的眸中。 “你大病初愈,该在屋里歇息才是,莫在屋外着凉了。” 褚淮止充满磁性的声音低低地压入她的耳,她恍神了几秒,而后低垂眼睑,淡淡开口:“再待下去,我会发霉。” “如此,朕便陪你一块晒太阳。” 说完,他一把抱起她,抢了她的位置躺下,随后将她搂在怀中,动作一气呵成。 “你就不能自己找个地方坐,非要抢我的?”她被迫依偎在他怀中,没好气地开口。 “不能。”他理直气壮道。 她翻了翻白眼,挣扎着起身。只是,还未待她脚着地,他便将她重新拉回怀里,并用手按住她的头往自己胸口上贴。 “咚咚咚——” 霎时间,她仿佛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在这肃杀寒冷的冬日里,格外炽热。 怀中之人软若无骨,还隐隐散发着一股清甜的幽香。他深吸一口气,躁动难耐的心情总算有了缓解。毋庸置疑,她是他的毒药,让他愈发上瘾,欲罢不能。 “就这样陪朕待一会,一会就好。” 他略带沙哑的声音跟和煦的微风一同灌入她的耳,直达她心底某个最柔软的角落。她抿了抿嘴,终是如他所愿,乖乖待在他怀中。 此时,阳光正好。 == 屋内,香烟袅袅,两人对弈而坐,一个俊逸出尘,一个淡雅脱俗,天生绝配。 “你当真觉得,丽妃是幕后主使?” 苏阮之落下一子,表情虽平静,但话中别有他意。 “怎么,阮阮觉得另有其人?” 褚淮止反问一句,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心思。 “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往往另有蹊跷。” “今日从刑部传来消息,丽妃的那两名共犯在牢里畏罪自杀了。” “死得可真是时候。”她并未惊讶,甚至早已猜到这个局面。“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这皇宫比江湖可怕多了,处处充满陷阱,杀人不见血。” “你恨朕吗?把你拉进这深宫之中。” 他抬头定定看着她,似是要将她看穿。只见她依旧低垂眼眸,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过了许久才开口,回答却是:“你输了。” 棋盘间,黑子落,白子输。 胜负已定。 听到这个不算回答的回答,他自嘲一笑,将手中已无机会再落下的白子放回棋盒。“朕原不知,阮阮的棋艺如此精湛。” 他确实输了,并且输得彻彻底底。 她终于抬眸看向他:“你之前说的话,可还作效?” 半个时辰前,他提出条件让她陪自己下棋,若她赢了,他便允诺她一件事。如今,见到她这般期艾的眼神,他自是道:“你想要什么?” “出宫。”她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两个字,他听了目光一凛,有寒气掠过。 “除了离开,朕什么都能给你。” “除了离开,我什么都不想要。” 霎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跌至冰点,在这场极限拉扯的谈判里,谁也不肯屈服。最终,褚淮止率先冷静下来,起身下榻。“你看上去有些累了,歇会吧,朕晚点再过来。” 苏阮之就这样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屋外的天还是明亮的,却永远只能看到那一方天。 她双腿蜷缩,头埋在膝盖上,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无以遁形。 她想看到的,是更广阔的天。 == 直到夜晚就寝时分,褚淮止都没有再过来。 青葵熄灭寝宫内最后一盏灯,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纤细身影,随后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 夜晚本就比白日里要冷上许多,加之刚从温暖的室内走出,青葵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她准备走开时,忽见一高大挺拔的身影从长廊处走来。借着廊下昏黄的灯火,她看清来人,正是万岁爷。 他走得很急,宽大的衣袍在空中划过凌厉的弧度,忽明忽暗的灯火下,是那张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被惊艳到的绝世面容。 “万岁爷吉祥,娘娘已经就寝……” 她话还未说完,他便直接推门进去,带着一身酒气。 万岁爷平日里滴酒不沾,怎地如今……她收起心中疑问,重新把门关好。 今夜,想必又是一个不眠夜了。 == 睡梦中,苏阮之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看,那股强烈的压迫感令她不自觉睁开眼。 屋内很黑,低垂的床幔外站着一个身影,正低头看着自己。她不用想都知道来人是谁,故翻身背对他,继续睡去。 隐约中,她听到了一声轻叹,然后就是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褚淮止掀开锦被,如同在寒风中寻找暖源一般,迫不及待地贴上那一方温暖。她只感觉后背一凉,鼻间全是他的气息,蔓延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你喝酒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炽热且霸道的吻。 他将头埋在她的后颈间,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甘美甜腻的气息,湿热的唇舌不停地在柔嫩的肌肤上舔舐,激得怀中娇躯一阵轻颤。交颈缠绵间,他伸手覆住她的一方丰腴,富有技巧的揉捏挑逗,不过一会,他们身上便有了相同的温度。 燥热难耐的温度。 当他不怀好意地把手伸向她的下体时,她凭借最后一丝理智抓住他的手,并且将双腿夹紧,声音因情欲的熏染而带了些许娇嗔的感觉:“别,我身子尚未完全恢复。” 他继续啃吮她的脖颈,含糊不清的音节从唇齿中溢出:“朕问了太医,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可以行房事。” 紧接着,他将唇附在她耳边,呼出的温热气体尽数洒在她耳后肌肤上,说出来的话如同邪佞的妖祟,惑人心神: “阮阮,给朕生个孩子吧。” 说完,他掰过她的身子,在黑暗中寻到那张红唇,准确无误的吻下去。 卷二章52承欢【高h】 说实话,当初褚淮止告诉她孩子没了的时候,她只是难过了一会,为一个生命的逝去而难过,但之后更多的是释怀。毕竟,她本就没有做好为人母的准备,就算这个孩子真的出世,她也无法保他一生平安。 如今,褚淮止又提到生孩子,她潜意识里只想拒绝。但褚淮止又岂会给她拒绝的机会,在唇齿相碰的那一刻,她就注定要被他吃干抹尽。 在这寒冷的冬夜里,他的唇如同炽热的火焰,大有燎原之势。他本就已有月余未碰她,加上酒精作用,亲吻之间呼吸越发的沉重浑浊。 她费了好大劲才推开他,一边喘息一边道:“我累了,想歇息。” “你不用动,朕来动就行。” 他把她挡在自己胸前的双手分开压在枕头两侧,随后不由分说地重新吻上那片如何都吻不腻的红唇,湿滑的舌头入侵到她甘甜的口腔里,搅动着她的舌头,抵死缠绵。 就算她再不愿,敏感的身子在他热情似火的挑逗下,也渐渐有了反应。她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花穴甬道深处分泌而出,带来阵阵瘙痒感。 他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任何变化都能感知到,所以此时,他放开她的唇,邪肆一笑: “你下面好多水。” “朕想尝尝。” 她被他吻得天花乱坠,意乱神迷,还未来得及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便感觉双腿一凉,下身的亵裤被他扒下。随即,他温热柔软的唇覆上她早已湿滑不堪的花穴,用力吮吸舔舐,似是要将她的甘甜蜜汁,全都饮入腹中。 昏暗的光线下,她隐约可见一颗头埋在自己腿间,卖力攒动着。她甚至感觉到了他呼出的热气洒在自己的花穴上,如电流击过。 他极其有技巧的含住那两片大阴唇,不时用舌尖伸入阴道去舔舐挑逗,鼻间还总是有意无意地擦过充血肿胀的阴蒂,引得更多花液从穴口处流出,泛滥成灾。 不多时,一种舒适酥麻的感觉从她的小腹处蔓延开来。她双手紧紧攥住锦被,身子不由微弓,一丝呻吟声从红唇中溢出,暧昧了这迷离的夜。 见她湿得差不多了,他坐起身子,将她纤细匀称的美腿架在肩头。随后手握肿胀粗长的男剑,用沾满爱液的龟头径直撑开她的湿热嫩穴,窄臀一挺,长驱直入。 “啊——” 她不自觉地尖叫出声,身下花穴因异物的入侵在不断收缩,就算有足够的花液来润滑,也容纳不了他异于常人的尺寸。 不管进去多少次,她的花穴总是那般紧致,吸得他寸步难行。不过,也正是这稚嫩紧窒的花径,每次都能带给他无法言说的极致愉悦感,令他欲罢不能。 兴许是太久没入她的身,他才挤进四分之一茎身就开始卡在穴口,那硕大的炙热被湿濡紧缩的内壁吸绞住,如何都动弹不得。 “乖,放松点,让朕进去。” 他略带沙哑的恳求声响起,充斥着欲求不满之意。 “不要……你出去……” 她拼命晃着小脑袋,语带哭腔。从下体处传来的撕裂感让她想起初次被他破身的时候,也是这般痛苦不堪。 他将她的双腿改为缠在自己腰间,继而俯身向下,双手撑在她身两侧,调整体位,好让身下硕大更容易进去一些。 “朕轻一点,你忍忍。” 他耸动窄臀,粗硬的男剑开始在柔嫩的花径里浅插。纵使再难受,他也会优先顾及她的感受,身下的动作轻缓且温柔,仿佛在用无尽的爱意来慢慢攻陷她坚不可摧的城墙。 她抓紧他的胳膊,不自觉躬起上半身,下体的痛楚感渐渐被一种空虚感所替代,她居然想要他填充更多。 因着她躬身的动作,那对娇翘的乳峰不经意间被送到他嘴边,他毫不犹豫地低头含住,舌尖绕着粉嫩的乳晕打圈,最后细细啃舐硬挺的乳头,别有一番美妙的滋味在里头。 “啊嗯……啊……” 她被他湿滑的舌头弄得娇躯直颤,又酥又麻。 待她的身体稍稍适应他的尺寸,他便开始加大幅度耸动,嘴里还不忘取悦于她,卖力啃舐着那滑嫩的乳肉。 渐渐的,她放松身子,他进出的动作也愈加顺畅,到最后一鼓作气,直捣黄龙。 当彼此身体紧紧结合的那一瞬间,他们的内心都被汹涌的情潮填满,双双叹谓出声。 接着,他调整姿势跪坐在她双腿间,一双大手扣住她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身下饥渴已久的大棒开始在她湿滑不堪的花穴里深入浅出,每一次抽插都会翻搅出些许穴内的柔软花肉,混合着白浊的淫液。 她双手往上弯曲抓住枕头两侧,玲珑有致的娇躯因着他抽插的动作而不停晃动,嘴里娇喘声不断。 “够了……够了……” 她见他一时半会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不由出声道。 “真的够了吗?嗯?” 说着,他不怀好意的用龟头顶了顶她脆弱羞涩的花心。 “啊——” 回答他的是一声尖叫,她扭动着蜜臀想要脱离,却被他狠狠往下一拉,彼此的结合处更加贴合几分。她敏感的媚肉立即收缩不止,紧紧勒住横冲直撞的肉棒。他不由地倒吸一口气,忍住即将释放的灼热。 “朕还没够。” 言罢,他继续耸动劲臀,终于在数十下的快速抽送后,松了精关。与此同时,她亦攀附高潮,花穴寸寸紧缩,热烫的花液从花穴深处喷涌而出,沾湿一片。 他俯身,将因高潮余韵而全身细微痉挛的她拥入怀中,温柔的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以为这便结束了,正欲沉沉睡去,却又被他撩拨得醒过来。紧接着,又是新一轮的欢爱。 她不知他为何如此精力充沛,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而且,他果真如之前所言,全程都是他在动,她只需躺着承欢即可。但即便如此,她依旧感觉到无尽的疲惫,到最后疲软的双腿挂在他强壮的双臂上,任由他摆弄,折腾至深夜才停歇。 卷二章53护短 翌日清晨,苏阮之浑身酸痛醒过来的时候,枕边人早已离去。她本想继续歇会,谁知青葵突然进屋带来一个消息。 “皇后娘娘召我觐见?” “是的。” 苏阮之揉了揉太阳穴,思索片刻后起身下床。 青葵服侍她穿衣时,特意给她挑了套华贵艳丽的宫装,她却换了套素色的,就连头饰也很简单。她就像一朵淡雅脱俗的白莲花,与这富丽堂皇的皇宫格格不入。 穿戴整齐后,苏阮之便带着青葵前往坤宁宫。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会在那遇到苏芊芊。 == 最近,苏芊芊的右眼总是跳个不停,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直到在坤宁宫见到那张跟苏阮之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她才明白为何如此。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苏阮之一直是她眼中的灾星。 “苏阮之,你居然没死?!” 见到苏阮之的第一眼,苏芊芊全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冲过去便对她吼道。 面对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苏芊芊,苏阮之只惊慌了一秒,随即恢复云淡风轻的表情,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你就是苏阮之!” 要知道,苏芊芊曾经最讨厌也最羡慕苏阮之那张脸,所以她认为自己绝不可能认错。 这时,青葵上前一步,对苏芊芊呵斥一声:“大胆,在你面前的可是阮妃娘娘,休得无礼!” 苏芊芊的气势消去一些,但还是面露怀疑之色。“你不是嫁给沉哲了吗?怎地又成了阮妃?” 苏阮之没有回答她,反而看向坐在主位上的顾惜雁,笑容奕奕地问出声来。“皇后娘娘,你叫妾身过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让她与妾身相认吧?” 一直毫无动静的顾惜雁这才回话道:“苏阮之是她的亲妹妹,几个月前不幸坠崖去世,她伤心了好一阵子。如今见到跟妹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免有些激动,望阮妃心宽,莫要跟她计较才是。” “放心,妾身不会跟一个没规没矩的人计较。” 苏阮之瞥苏芊芊一眼,成功将她激怒,但她碍于身份不好发作,只得求救般的看向与自己一同前来的褚衣容。 褚衣容早就听说皇兄十分宠爱一个来路不明的妃子,偏偏这妃子还跟苏阮之长得一模一样。她本就不喜苏阮之,所以连带着对眼前的阮妃也没甚好感。 “原来你便是阮妃啊,没想到,皇兄的品味是越来越低了。” 说话间,褚衣容走到苏芊芊身旁,用一种藐视的眼神看着苏阮之。 苏阮之没有回话,只是不以为然的笑笑。看来,今天的这场鸿门宴,比她想象中还要盛大啊。 “好了,都别站着了,快入座吧。” 就在气氛冷下来的时候,顾惜雁出声打圆场,大家这才各自入座。 “阮妃,上次你说会来坤宁宫给本宫请安,本宫迟迟等不到你,这才宣你过来。没想到今日长公主也来了,还闹了刚刚那场乌龙,你别往心里去。”说着,顾惜雁又看向苏芊芊,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苏小姐,你冒犯阮妃在先,应当向她赔礼道歉才是。” 闻言,苏芊芊露出十分不情愿的表情。接着,她似是想到什么,眼底抹过一丝精光,便当真起身向苏阮之走去,手里还端着一盏茶。 “阮妃娘娘,方才是民女冒犯了,民女在这给你赔不是。” 苏芊芊弯身低头,恭敬地将手中茶杯递过去。苏阮之正欲接过,她却突然松手,那盏茶便准确无误的洒在苏阮之身上,弄湿一大片衣袖。 “唉呀,抱歉,是民女没拿稳。” 苏芊芊赶紧掏出手帕给她擦拭,并趁乱扯开她的衣袖,在看到她胳膊上的伤疤后,像是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当场惊叫出声:“你果然是苏阮之!” 在苏阮之十岁那年,苏芊芊曾故意使坏用刀划伤她的胳膊,就算后来痊愈了也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疤。如今,阮妃胳膊上有道一模一样的伤疤,苏芊芊敢肯定,她便是苏阮之。 苏阮之秀眉微皱,抽回自己的手,言语间威严毕露:“放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本宫,是不把本宫放眼里吗?!” “你手上的伤疤与苏阮之的一模一样,你分明就是她!” 苏芊芊急于拆穿她,便顾不上宫廷法规,当场与她据理力争。苏芊芊向来嫉妒她,如今她不仅没死,还一跃成为皇上宠妃,这让苏芊芊如何想得通? 这时,顾惜雁走过来,一脸的不可置信。“阮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当真是苏阮之?” “好你个苏阮之,居然偷换身份进宫,简直是藐视王法,欺君罔上!”褚衣容也走过来对着她一通指责。 她们三个一齐盯着苏阮之,眼神压迫感十足,仿佛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下一秒就要将她定罪。 “趁着朕不在,你们就是这般欺负朕的爱妃?” 突然,褚淮止负手踱步走进来,锋利的目光一一在她们三个身上扫过,如雕塑般俊美绝伦的脸上布满冷若冰霜的表情。 在看到褚淮止的那一刻,苏阮之紧攥的双手这才松开来。原来,潜意识里,她已经把他当作依靠了。 顾惜雁没想到他会来,连忙迎上去,妆容精致的脸上已然换上一副端庄的笑容。“皇上,你怎么来了?” 谁知,褚淮止越过她,径直走向苏阮之。 “爱妃,以后若有人敢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朕,朕定为你做主。” 他一把搂过苏阮之的腰,跟她说话时温柔毕显,看向其他人时却是威严四射。 “皇兄,我们才没欺负她!倒是她,冒名进宫,居心叵测!” 此时,也只有褚衣容敢愤愤不平的跟他说话,苏芊芊被他的威严震慑住,一直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跟方才气势汹汹的模样完全相反。 闻言,褚淮止挑挑眉,语气没有多大起伏:“冒名进宫?你这是从哪听到的谣言?” “她跟苏家死去的四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她就是苏阮之,根本不是什么阮妃。”说着,褚衣容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苏芊芊。“芊芊,你方才说她胳膊上有道与苏阮之一模一样的伤疤,对吧?” 褚淮止的目光落在苏芊芊身上,有种不言自威的压迫感。苏芊芊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犹豫半天后才开口:“我……我看错了,她不是苏阮之……” “原来是误会一场啊,让阮妃受委屈了。” 顾惜雁走过来拉过苏阮之的手,一阵安慰。苏阮之全程未言,最后只低声跟褚淮止说了句:“我想回去。” 于是,褚淮止最后放话道: “这次便算了,以后,你们若再欺负她,朕定不姑息。你们知道的,朕向来护短。” 说完,他搂着怀中美人,扬长而去。 —— 首发:ρ○①⑧.space「Рo1⒏space」 卷二章54出宫 “你当真觉得,我的身份可以一直瞒下去吗?” 回思月宫的路上,苏阮之突然如此发问。 褚淮止搂紧她的细腰,回道:“有朕在,这种事情便不会发生。就算有朝一日发生了,朕也会尽力护你周全。” 半个时辰前,当他得知苏阮之被皇后召去坤宁宫时,便放下手头的事第一时间赶了过去。见她被欺负,他也是极力护短。这座深不可测的皇宫固然可怕,但他发誓不会再让她受伤害。 对于他的回答,她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安安静静的,像一个精致美丽的瓷娃娃。 “过几天,朕会给你一个惊喜。” 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思绪不知飘去了哪里。 == 是夜,夜黑风高。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堂而皇之地走进思月宫,将尚在睡梦中的苏阮之连人带被抱进怀里,随后坐上一辆精致马车,不忙不慢地往宫外赶去。 苏阮之是被颠簸不平的路面震醒来的。 周围光线很暗,她发现自己被人搂着睡在马车中,耳边是车轮滚过路面的声音,鼻翼间充斥着浓郁的龙涎香。 “天还没亮,再睡会。” 一道暗哑的嗓音传来,身旁之人将她搂紧一些,下颚抵在她的头顶,大手环住她的细腰,姿势亲密无间。 马车的空间很大,车内烧着暖炉,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毡子,其上的软榻足以容纳两个人。 她睡得有些迷迷糊糊,但还是下意识发问:“这是去哪?” “出宫。” “出宫?!” 听到这两个字,她瞬间清醒,心底有种无法抑制的雀跃感。 “朕说过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可是……” “把朕吵醒了,该罚。” 未待她说完,他拈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黑暗中,两人唇齿相依,口舌纠缠,互相汲取对方的温暖,仿佛要一直吻到地老天荒。 锦衾之下,两人仅着寝衣,单薄的衣料根本无法隔绝愈发炽热的体温。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将头埋在她的玉颈间,低低地喘着气。 “快睡吧,否则朕不保证会做其他事。” 说着,他拉过她的手覆在自己早已肿胀的硕大炙热上,语气暧昧,警示味十足。 她吓得赶紧缩回手,收起心中疑问,乖乖闭眼。 他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将体内的躁动感压下去一些,随即搂紧怀中之人,沉沉睡去。 == 话说回来,此番出宫,褚淮止是要去临县巡查灾情。 临县,地处边关,本是一个经济繁荣的小县城,由于今年遭受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旱灾,所以造成经济停滞不前,百姓们缺粮断水的局面。甚至有人活活饿死,亦或是背井离乡,变成流民。尽管朝廷拨了大量的财力和物力过去,但灾情一直未得到缓解。是以,褚淮止决定微服出巡,并未通知任何地方官员。 他之所以带上苏阮之,一是怕她在宫里再被奸人陷害,二是不想跟她分开,三是想趁此机会带她出宫散心。毕竟,去往临县得好几天的路程,需先走水路,再走陆路,他打算带她边赶路边游玩,欣赏一路风景。 于是乎,苏阮之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来到了距离帝都百里开外的淮安城, “我们今日便在城里找个客栈落脚,明早再去码头坐船。” 马车内,跟她解释完来龙去脉的褚淮止说出这个安排,她听了,除了惊讶再无其他。她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真的会出宫,尽管最后还是要回去,但短暂的自由足以让她呼吸畅快,不必再当那笼中雀。 “你把我带出来,就不怕我趁机逃跑?” 半晌过后,她十分认真地问出这句话。谁知,他竟邪魅一笑地反问一句:“你以为,朕的暗卫是吃素的吗?” 她瞬间哑口无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此次出行,褚淮止并未带太多人,只带了海风、赵德和青葵。海风武功高强,是御前带刀侍卫,主要保护他的人身安危。赵德是太监,主要照顾他的衣食住行。青葵是宫女,主要照顾苏阮之的衣食住行。他虽然明面上带的人不多,但随行的暗卫却不少,并且时刻注意和保护着苏阮之。是以,苏阮之的一举一动皆在他们的监视中。 进城后,他们径直去往城内最好的客栈,渡风客栈。 此时正值午时,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出入渡风客栈的客人大多是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之人,但褚淮止走下马车时,依旧吸引了不少人注目。只因他面如冠玉,神采英挺,实属世间罕见的美男子。 原本,路人见到他时已是惊为天人,谁知,紧接着走下马车的女子更令人惊艳,尽管她未施粉黛,素面朝天,但天姿绝色的面容和温婉如玉的气质足以让人过目不忘。 接着,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褚淮止搂紧怀中美人,带着一众随从,走进客栈。 卷二章55祈愿【看清楚了,她是我的阮阮,不 说实话,赵德服侍万岁爷这么多年,除了阮妃,从未见他对哪个妃子如此上心过,不仅亲自带她出宫,还陪她四处游玩,偏偏阮妃并不领情。比如现在,阮妃兴致缺缺的坐在那喝茶,万岁爷却兴致勃勃的在那给她挑选衣服首饰。 “客官,这是都是本店的上等品,您看下。” 悦衣坊老板非常殷勤地给褚淮止介绍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以及精致华贵的衣裙。褚淮止则认真挑选着,一箱箱的衣裙和首饰被搬上马车,若非苏阮之及时阻止,他恐会把店里搬空。 最后,在褚淮止的强烈要求下,苏阮之去换了一身紫色七重锦绣绫罗纱衣,出来的那一瞬间,立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她长发挽起,梳成流云髻,衣领微窄,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娇颜白玉无瑕,犹如凝脂,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淡雅绝尘的气质。 “这套衣裳穿在贵夫人身上当真是美极了。” 在看到苏阮之的那一刻,老板双眼发直,毫不吝啬地赞叹道。转而,他又羡慕地对褚淮止道:“公子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一位美若天仙的妻子。” 他的话成功取悦褚淮止,褚淮止上前一步搂住美人细腰,嘴角微勾。“确实是好福气,夫人,你说是吧?” 说到“夫人”二字时,他故意加重语气,璀璨如星辰的眸中透着无限深情。苏阮之却故意挣开他的魔爪,径直往门外走去。“我逛累了,想回客栈歇息。” 褚淮止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习以为常的笑笑。正当他准备追上去时,老板突然拉住他,不知对他说了什么,他的眼睛亮了亮,心里似是有了什么盘算。 == 说来也巧,今日是淮安城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晚上将在城内最大的寺庙灵缘寺中举行花灯盛会,届时百姓们去庙中放灯祈福,热闹非凡。 夜晚很快降临,灵缘寺中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欢乐。来放灯祈福的大多是年轻男女,或结伴而行,或形单影只,在这流光溢彩的氛围中暧昧丛生。 苏阮之是被褚淮止硬拉过来的,不过,下马车后,当她见到眼前色彩斑斓的花灯,欣喜之情瞬间溢于言表。 “我就说你会喜欢吧。” 褚淮止低头看着她完美无瑕的侧颜,嘴角不自觉上扬。 别人的眼中满是花灯,而他的眼中满是她。 “还行。” 苏阮之微不可见的挑挑眉,正欲提裙进门,却突然被他牵住手。 “人多,别走丢了。” 说完,他牢牢地牵着她往前走,嘴角的弧度始终上扬。 海风则跟在五步之外保护他们,努力做一个透明人。 由于他们的外表过于出众,所以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褚淮止不喜她被男子赤裸裸的眼神盯着,便索性替她戴上披风的兜帽,却引来她不满的眼神。 “防风。” 他煞有其事的说出这个理由,她收回视线,决定不与傻子一般计较。 接着,她四处张望着,那张精致的小脸在红色兜帽的映衬下,愈发显得鲜丽动人,顾盼生姿。 == 要说这灵缘寺最受欢迎的地方,当属那条坐落在寺庙后山的姻缘河。传说这条河非常灵验,花灯节这日,若是善男信女来此处放河灯求姻缘,则会跟心爱之人修得正果,若是夫妻来此处放河灯保姻缘,则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以,来这的年轻男女格外多。 进寺庙后,褚淮止便带着苏阮之直奔此处,仿佛早有预谋一般。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兴趣爱好。” 苏阮之看着他神情专注地在河灯上写字,不由地出声调侃一番。 他写字的手未停,头也不抬地回道:“多亏了你,我才会有这种兴趣爱好。” “你在写什么?” 她特意走到他身旁,想看看他在河灯上写了甚。谁知,他马上停笔将它护在怀里,还冠冕堂皇地抛出一句:“看了就不灵验了。” 她不屑的切了一声:“我才不想看。”说完,便捧着手里的河灯,自顾自地往河边走去,留给他一个秀丽绝伦的背影。 他无奈地摇摇头,宠溺一笑,随即跟了上去。 姻缘河中漂浮着无数盏河灯,像璀璨星河,点亮一方黑夜。苏阮之蹲在河边,小心翼翼地把一盏莲花灯放入河中,继而美眸紧闭,双手合十,虔诚祈愿。 河面上灯火闪烁,映得她兜帽之下的小脸玲珑剔透,倾国倾城。 褚淮止蹲在她身旁,侧头看着她染上光晕的绝美侧颜,眸色逐渐深邃,霸气的气场全无,只剩下温柔。 接着,他亦将手中莲花灯放入河中,闭眼祈愿。 只见他放的那盏河灯越飘越远,灯上写着: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落款是两人的名字。 其实,他今生所求之事,不过如此罢了。 祈完愿后,她正欲起身,忽然听见他唤自己名字,便下意识转头。谁知,接踵而至的是一个温柔缱绻的吻。 坠入星光的河旁,他蹲在原地伸过头去吻她,她微微仰头承受。远远望去,他们就像一对交颈缠绵的鸳鸯,神圣而又美好。 == 放完河灯后,褚淮止又带着她去往前院猜灯谜。 “不论你想要哪盏花灯,我都能给你赢来。” 褚淮止站在摆满各式各样花灯的摊位前,大放厥词。于是,苏阮之素手一伸,径直指向那盏最大最华丽的花灯。 摊主连忙道:“那是一等奖奖品,得连续猜对一百道灯谜才能获得。” “这有何难?” 说着,褚淮止走到挂满谜牌的木架前,只需稍稍看一眼木牌上的谜面,便能脱口而出谜底,不一会儿功夫,一百道谜语被他猜完一大半。 这边,褚淮止正在一个接一个猜着谜语,另一边,苏阮之被一盏精致的狗狗花灯吸引了注意力,便兴趣盎然地走过去欣赏。她当真觉得,这盏灯像极了自己曾经养过的小狗贴贴。 忽然,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风,将她头上的兜帽吹落,青丝飞扬的瞬间,那张精致绝伦的小脸也完全暴露在流光溢彩的灯火下。 “阮阮?” 喧闹的人群中,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喊自己,转头的瞬间,毫无征兆地撞入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眸中。 郁川。 她在心底唤出这个名字。 接着,在她努力保持镇定的目光中,那人向她大步走来,最后拥她入怀。 “阮阮,真的是你!你没死!” 耳边传来一个炽热且惊喜的声音,她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那个紧到她心底发慌的拥抱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霸道的怀抱,还有那股熟悉的龙涎香。 下一秒,身旁之人冷着一张脸,一字一句地宣誓主权: “看清楚了,她是我的阮阮,不是你的阮阮。” 卷二章56吃醋【太紧了,宝贝,松点。】【微 自从苏阮之坠崖以来,郁川一直都不肯接受她已死的事实。他总是会梦到她,梦中落花缤纷,她站在梨花树下浅浅笑着,比那漫天飞舞的花瓣还要迷人眼。 此时此刻,灯火阑珊下,她就那般静静的站着,如误入尘间的仙子,玉骨冰肌,眉目如画,世间再无其他可比拟。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梦,只是,她身旁所站之人,却是令他意想不到的。 “皇……堂兄,你怎会在这?”郁川差点脱口而出那个称呼,幸而及时止住。“你跟阮阮……” “她叫阮卿双,并非苏阮之。”褚淮止打断他的话,非常不满他黏在苏阮之身上的眼神,下意识地搂紧怀中美人的肩膀。 “怎么可能?她分明和阮阮长得一模一样!” “夫人,不若你跟他解释一番?”褚淮止低头看向她,声音温柔无比。 苏阮之目光微闪,红唇紧抿,最终还是开口道:“这位公子,我姓阮名卿双,你认错了人了。” 闻言,郁川盯着她足足看了好几秒,似是要从她脸上看出甚端倪来。她低垂眼眸,如蝉翼般扑洒而下的睫毛在眼底遮下一片阴影,恰好掩盖眸中神情。 “抱歉,你们长得过于相似,是我唐突了。” 郁川终是收回视线,失落一笑。 “你不在帝都好好待着,跑来这作甚?”褚淮止开始发问。 “近几月,我四处游历散心,昨日刚到这,没想到会碰到你……们。”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转而看向苏阮之,温润如玉的眸子如那檐下灯火,忽明忽暗。 “你倒是雅兴十足,抛下帝都的未婚妻不顾,独自四处游玩。” “你们又怎会在这?” “自是有事。” 褚淮止只回了他四个字,他并未追问什么,反而邀请他们同游,却被褚淮止一口回绝。最终,他只得失落地转身离去。泱泱人群中,只有他的背影是那般孤单落寞。 苏阮之这时才敢抬头看他,眸中刺着痛意的神情在灯火下暴露无疑。 褚淮止见了,不由地眸色一沉。如雕塑般精致的脸庞散发着一种凌厉的感觉。 “看够了?”他伸手拈起她的下巴强制性转向自己,冷漠的语气里怒意暗涌。 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的眼神恢复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十足:“看够了又如何,没看够又如何?就连这个你也要限制吗?” 她本就是被他强行绑在身边,纵使他宠她,爱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如今,再见到郁川,往昔记忆尽数涌来,她却无法再以苏阮之的身份与故人相认,故怒气一触即发。 两人之间的氛围顿时变得紧张,褚淮止也不跟她争吵什么,而是抿紧薄唇,一言不发地拉着她往外走去。 == 上马车后,她第一时间往角落里坐去,却被他大手一拉,毫无缚鸡之力的跨坐在他身上,柔软的私处刚好与他的坚硬处相碰撞。 “你……唔……” 她才开口说一个字,便被他顺势吻上,未说完的话全都淹没在缠绵的唇齿间。 这个吻来势汹汹,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箍紧她的细腰,用力吻着,仿佛要把她肺里的空气都抽干。激烈的气息下,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她脑中一片空白,挣扎无果后便顺从的闭上眼睛,任他索取。 热吻间,他腾出一只手,先是解开她披风的系带,再是解开她内衫的腰带。她被吻得七晕八素,浑然不觉,直到他炽热的唇开始转移到她光裸的肩头上,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春光大泄。 她咬咬牙,奋力推开那颗埋在自己颈间的头颅,娇喘吁吁:“别……这是在车里。” 此时马车已行至闹市,车外人声鼎沸,车帷微微晃动,仿佛随时都能泄露车内的春光。 “这样才刺激。”他邪魅一笑,熟练的解开她的肚兜系带。只见敞开的衣襟间,一对雪白丰腴的椒乳解除束缚,跳脱而出。纵使光线昏暗,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仍泛着淡淡的光泽,如羊脂玉般莹洁光滑,神圣不可侵犯。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美不可言的高峰,眸中欲火愈发热烈。 被他如此赤裸的眼神盯着,她非常不自在,正欲用衣物挡住胸口,双手却被他擒住反扣在身后,如何都动弹不得。紧接着,他迫切低头,如愿以偿地将那颗稚嫩的娇蕊含在嘴中吮吸。 “嗯……” 她的身体向来敏感,被他这么一挑拨,不禁弯腰躬身,将乳肉更送进他嘴里一些。 “你就不能回去再……啊……” 她埋怨的话还未说完,便化作一声绵长的呻吟。只因他不怀好意地咬了咬她的娇蕊,那种浑身酥麻的感觉更强烈了些。 缠绵间,两人衣衫凌乱,体温逐升,情欲暗涌。 一番前戏过后,他再也忍不住,掏出蓄势待发的炙热坚硬,寻到她湿漉不堪的花穴,借着润滑的花液,撑开收缩不止的穴口,一捅而入。若非她紧窒湿滑的小穴紧紧勒住肉棒,他当真能一口气直捣黄龙。 穴内软嫩的花肉在不断排挤入侵的异物,令他寸步难行,他只得停止动作,喘着粗气哄道:“太紧了,宝贝,松点。” 她直摇头,努力压低声音:“不要,我不要在这里做,你快出去……” 说着,她不自觉收缩阴道,立即引得他倒吸一口气:“我的命根子都快被你绞断了。” 她不安分地扭动着屁股,想脱离他的钳制,殊不知这样只会让他更加欲火焚身。 突然,马车车轮碾过一块木头,引起车身一阵晃动。她的身子因惯性往前倾,重新回到他的怀抱,那炙热的肉棒也瞬间插进去一大半。为了稳住身子,她不得不将双手攀附在他肩上,娇挺的乳尖时不时擦过他坚硬的胸膛。 对于美人的投怀送抱,他很是受用,不禁低笑一声:“没想到你比我还急。” 她瞬间涨红脸:“我才没有!” 他一只手搂住她的背,另一只手往下伸,布满薄茧的腹指轻轻按压在她敏感脆弱的阴核上,引得更多的花液从穴缝中汩汩流出,沾湿彼此的交合处。 “我要开始动了。” 说完,他双手扣住那一方楚腰,开始做活塞运动。 卷二章57车震【高h】 𝔭𝖔18𝖈в.𝓬𝖔𝓂 如果可以,褚淮止真想径直贯穿她的水穴,将她狠狠揉进自己的身子,永不分开。 他爱她深入骨髓,每每与她行欢爱之事都是销魂蚀骨,欲仙欲死。在遇到她之前,他是清心寡欲的。在遇到她之后,他才知,原来与所爱之人翻云覆雨共赴巫山,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不过,他只要一想到她曾经喜欢郁川,心底的嫉妒之意就如泄闸的洪水,如何都止不住。他知道她想要自由,可还是一意孤行地将她绑在身边,她可以恨自己,但绝不能喜欢别人,否则他真的会疯掉。就像现在,他只能通过无尽的索要,来证明她真真切切是属于自己的。 “你是爱我的,对吧?” 他紧紧盯着眼前那张娇艳欲滴的小脸,扣住她细腰的大手不自觉缩紧。 她眼帘微垂,紧抿樱唇,没有回话,心里不知在想什么,眸底飞快闪过一丝挣扎的神情。泍魰鮜χμ鱂洅℗𝖔18𝓬v.𝓬o𝓂更薪 綪菿℗𝖔18𝓬v.𝓬o𝓂繼續閱dú 得不到她的回答,他故意使坏顶了顶她的花穴,硕大的龟头擦过一块微硬的软肉,激得她娇躯轻颤,瞬间软在他怀中。 他知道那是她的敏感点。 “回答我。”他低头吮住她的左耳,舌尖轻佻,描绘着她小巧耳垂的轮廓。 “我……我不知道……”她无力地将下巴抵在他肩头,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哭腔。按理来说,她应当恨他,若非他的强取豪夺,自己也不会被困于深宫之中。可是,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总会因为他变得柔软。所以,她很矛盾,不知作何回答。 像是感知到了她的矛盾,他没有继续逼问,反而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深吸一口气,无比贪婪地攫取着只属于她的气息。 “今生今世,你只能属于我。” 说完,他用胳膊勾起她的膝弯,大手扣住她的雪臀两侧,稍稍抬起再用力放下,让自己坚硬如铁的男剑在她湿润的嫩穴中上下抽插。 按理来说,这个姿势会非常消耗体力,因为他几乎是将她整个人抬了起来,身体的重心全压在他手臂上。但他做起来毫不费力,结实壮硕的肌肉完美彰显了他的男性魅力。 她直起身来搂住他的脖子,就如水中浮萍一般紧紧依附在他身上,跟随他在欲望的潮流里涌动。 随着他深入浅出的动作,他粗长的男剑渐渐被软嫩的花肉所接纳,越来越多的花液从甬道中分泌而出,使得交合时不断发出滋滋水声。 “啊……啊……太深了……” 感受到极致欢愉的同时,她不得不压低声音呻吟。毕竟,车外就是闹市,她可不想被别人听了去。 “还不够深,要更深一点才行。” 他邪笑着,恬不知耻地说着荤话,她狠狠剐他一眼,只想把他嘴缝上。 由于她挺翘的乳峰不断在他眼前晃动,屹立在峰顶的娇蕊又是那般妖艳惑人,所以他没忍住低头噙住。先是用湿滑的舌尖绕着乳晕打圈,然后用牙齿细细啃食乳头,唇齿间满是乳香味。 她不禁挺胸,似是很享受他的卖力讨好。 不多时,她的雪臀已被他掐出红痕,但他仍不打算放过她,还在无尽索取着。尽管她已经刻意压低自己的娇喘声,但肉体的碰撞声还是不时响起,若非车外人声鼎沸,掩盖了车内的声音,恐怕早就引人注意了。只是苦了坐在外面赶车的海风,他可是将车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毕竟只有一帘之隔。 突然,马车不知何故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干净温柔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堂兄,我的马车坏了,可否让我坐你的车回去?” 闻言,褚淮止并未停止抽插的动作,怀中美人却因惊慌失措不由地缩紧阴道,夹得他倒吸一口气。 “不要让他进来。”她小声祈求道,原本迷离涣散的美眸中满是惊慌之色。 他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眸色微沉,掠过一丝戾色。 “真是巧啊,你的马车偏偏在这个时候坏了,而你偏偏在这里遇到了我。” 听到从车内传出的冰冷声音,郁川从容不迫地回道:“确实巧,我一看到海风便知这是你的车。”说完,他也不待褚淮止同意,提步便要上车,却遭到海风的阻止。“没有主子的命令,谁也不许上车。” “堂兄,你该不会不想让我坐吧?”郁川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也想让你坐,但是现在不方便。” 车内,褚淮止话音刚落,便有女子的娇喘声响起,尽管只有短短一秒,但还是能教人听出些端倪来。 郁川扶住车梁的手紧了紧,俊眉深皱,仿佛在极力隐忍什么。最终,他还是放开手,退到一旁。“如此,我便不打扰你们了。” 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海风看了他一眼,不懂他的神情为何看上去那般哀伤。 “海风,走吧。” 褚淮止一声令下,马车继续前行,郁川站在原地看着,神情复杂。 == “你方才是不是故意的?!” 直到马车开始行走,苏阮之才充满怒气地开口质问。方才,她之所以会娇喘出声,全因他出其不意地一捅到底,那炙热硕大的男身直接贯穿水穴,深深埋入湿润的花床,令她酥麻不已。 “若非如此,他又岂会知难而退?”褚淮止不忙不慢道。 “可是……”她欲言又止,表情纠结。 “怎么,心疼他了?”褚淮止眼眸微眯,透出一丝危险讯号。 “没有。”她下意识否认,但还是止不住他心里无尽蔓延的妒意。 他没有再说话的,只是身下抽插的动作比之方才更猛烈了些,次次顶到她脆弱敏感的花心上,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令她连连求饶。“慢点……啊……慢点……” 这种快乐到顶的酥麻感令她既陌生又害怕,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子快要不受控制了。 连续抽插十几下后,他终于停了下来。接着,他松开她早已疲软的双腿,将她的身子翻转过去背对自己,双手箍紧她的细腰,又开始新一轮运动。 她仍跨坐在他大腿上,两人的结合处紧密相连,严丝合缝。她无法想象自己的小穴是如何完全容纳他的粗长硕大的,从小腹处蔓延至全身的酸软麻热感是那么强烈。 他掐住她的细腰上下摆动着,为了保持身子的平衡,她不得不双手向后抓住他的手腕,两条纤纤玉腿随着他抽插的动作在空中晃动,脚尖根本无法着地。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溺水之人,要拼命攀附他才能存活。 他只稍稍低头,便能看到自己的肉棒是如何在她的花穴中恣意驰骋,将紧咬住粗长茎身的媚肉带进带出的。更有大量的蜜液从交合处流出,有些甚至被磨成白沫,画面淫靡不堪。 最后,两人同时攀附高潮,她无力的向后倒在他怀中,娇躯微颤,花穴寸寸紧缩。 与此同时,马车刚好到达客栈,褚淮止一番整理后,将她裹在披风中抱下马车。 站在马车旁的海风一直低着头,只有他知道方才车内发生了什么。他才知道,原来万岁爷在房事方面这般勇猛。 不远处,站在黑暗中的郁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紧攥的双手久久无法松开。 卷二章58同行【纵使再像,她终究不是她。】 “我怎么觉着,主子和夫人今天有些不对劲?” “没错,像是吵架了。” 人来人往的客栈大堂里,赵德和青葵一齐看向坐在不远处的两位主子,窃窃私语着。 “你们都猜错了。”海风突然出现,在他们身旁坐下。 向来很有眼力见的赵德马上问道:“你可知道些什么?” 只见海风神秘一笑,招了招手,他们马上把耳朵凑过去,全神贯注地听着。片刻过后,脸上均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方才说的事,你们可得保密,否则……”说着,海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他们连连点头。 这边,充满好奇心的叁人组继续八卦着。另一边,褚淮止正在绞尽脑汁哄苏阮之开心,无奈她就是不领情,甚至不开口跟他说一句话。 几番尝试未果,他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精致脸蛋,十分不解:“昨晚还那般热情似火,怎地今日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闻言,她终于肯开口跟他说话,语气却是怒气冲天:“昨晚究竟是谁不分场合的发情?!”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昨晚被他在马车上任意摆弄的模样,心里就来气。尤其是,差点被郁川发现。 “是我的错,下次再也不敢了,消消气。” “没有下次了!” 说完,她起身离开,不愿再与他多说。谁知,她没走几步,突然迎面碰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看到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孔,她顿时愣在原地。 “阮姑娘,真巧,又见面了。” 眼前之人笑容奕奕,如叁月暖阳,不胜美好。她红唇微启,差点念出那个藏在心底的名字。 “你怎会在这?” 褚淮止很快走过来,一边冷眼看着突然出现的郁川,一边顺其自然地搂过苏阮之的腰,像是在宣誓主权。 “没想到你们也入住这家客栈,真是巧了。”郁川如是道。 “确实挺巧,在哪都能遇到你。” “听说你们接下来要去临县,反正我也是四处游历,不若结伴同行?” “你听谁说的?” “今早在客栈里啥巧碰见了赵德,听他说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在临县有认识的熟人,到时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 听到后面那句话,褚淮止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思索片刻后竟意外答应。 于是,郁川与他们一同前往码头乘船。 == 最近几日,天空总是放晴,给这冰冷的冬日带来一丝温暖。 甲板上,苏阮之穿着白狐裘披风站在栏杆前,海风拂过她的青丝,扬起她的裙摆,让她看上去有种欲乘风归去的感觉。 “阮姑娘似乎心事重重。” 她原本正在出神,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忽然拉回她的思绪。她闻声转头,赫然对上一双褐色瞳眸。 “许是你的错觉。”她很快移开视线,藏在披风中的双手却不由紧攥。 看着她完美无瑕的侧颜,他怔怔出声:“你真的跟她很像。” 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她樱唇紧抿,内心混乱不已。 “纵使再像,她终究不是她。”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如冰山的声音打破他们之间祥和的氛围。听到这个声音,苏阮之提步便想走,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扣住细腰。 “还在跟我闹别扭呢?从早上气到现在,该消气了吧?”褚淮止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宠溺和无奈,她却一言不发地挣脱开他的手转身离开,显然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突然,船身不知何故剧烈晃动了一下,她一时没站稳脚,身子直直往后倒去。 “小心!” “小心!” 两个焦急的声音同时响起,最后却是站得最近的郁川伸手扶住她,褚淮止伸出的双手成功落空。 苏阮之抬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逸面容,忽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回到了以前,一切都未改变。 不过,他们的对视没持续几秒,便被褚淮止打断。 “堂弟的动作可真是快。” 褚淮止一边冷脸说着,一边霸道地从他手中夺回苏阮之,并顺势将她打横抱起往舱室走去,徒留他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 方才那个眼神……分明就是阮阮…… 另一边,躲在不远处看完全程的叁人组又开始八卦: “我就说吧,郁世子果然对阮妃心存不轨。”赵德很肯定地得出这个结论。 海风白他一眼。“若非你把我们的行踪透露给他,他也不会死皮赖脸地与我们同行。” “谁让他套我话来着,为此,万岁爷差点没把我宰了。”说到这个,赵德是既愤怒又委屈。 “你们慢慢聊,我要去服侍娘娘了。” 青葵说完转身便走,却被他们一把拉住。 “我劝你现在不要过去。” “现在真不是时候,等晚点再过去。” 听他们这样说,青葵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红了脸颊,赶紧打消方才的念头。 == 话说回来,褚淮止抱着苏阮之回舱室后,却是什么也没干,因为苏阮之还未消气,他纵使再吃醋,也不会对她硬来。夜晚就寝时,苏阮之更是把他赶到软榻上睡,不准他上床,他也只有接受的份。 这天气说来也怪,白日里还是晴空万里,深夜却突然开始打雷下雨。 随着一声炸雷响起,苏阮之突然从梦中惊醒,额头和手心全是汗,并且呼吸紧促,像是被人勒住脖子一般,快要呼吸不过来。 方才,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娘亲在她面前惨死,她抱着尸体痛哭,撕心裂肺的感觉恍然若真。紧接着画面一转,她被架在断头台上,不远处坐着一个戴面具的女子,厉鬼般的笑声径直传入她的耳:“苏阮之,等你死了,看你还如何诱惑皇上。” 下一秒,刽子手执刀落下,她亦从梦中惊醒。 此时此刻,耳边是轰隆的雷声和淅沥的雨声,心脏怦怦跳个不停,她一时分不清这是梦中还是现实,内心的恐慌感被无限扩大,迅速蔓延全身。 就在她六神无主时,一个急切的声音突然响起:“怎么了?做噩梦了?” 她抬头,隐约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下一秒,她如溺水之人在水中抓住救命浮木一般,扑进那人怀中。 耳边雷声还在继续响起,她却心安了许多,只因这个怀抱过于温暖。 卷二章59安慰【让我取代他在你心里的位置吧 爱一个人爱得深了,就会有心灵感应。 褚淮止一直觉得,自己与她是有心灵感应的。当她从噩梦中惊醒的那刻,他便感受到了她的惊慌和害怕,于是马上跑过去关心她。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她会主动扑入自己怀中,紧紧抱住不松手。 他见她这般模样,除了惊讶,更多的是心疼。当即便回抱住她,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闻到那股熟悉的龙涎香,她的心逐渐平静,呼吸也恢复正常。不多时,她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还在他怀中后想坐起身来。谁知,他不仅没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 “让我取代他在你心里的位置吧,只有我才能保护你。”他用一种近乎祈求的语气在她耳边喃喃低语,虽然没挑明话中的“他”是谁,但彼此之间心知肚明。 她的心紧了紧,半晌过后才回道:“我想继续睡了。” 他微不可见地叹口气,终是松开她。“我陪你。” 她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于是,他脱鞋掀被而入,并顺理成章地一手捞过她的腰锁入怀中。 “放心,只是睡觉,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音落,怀中之人才停止挣扎,不一会儿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外面雷声越来越大,她却再也没做噩梦,一夜好眠。 == 事实证明,男人的话并不可信,只要一有机会,他们便会趁虚而入,将你吃干抹净,不给你任何拒绝的余地。 苏阮之就是这样被猛然入侵的异物弄醒的。 “褚淮止,你言而无信!” 意识到他在做甚后,她愤然出声。 “我忍了很久,忍不住了。” 他的声音因染上情欲而变得格外低沉性感,配上那副足以祸害苍生的妖孽面容,简直分分钟摄人心魂,迷人心智。若非她定力够,也会被他迷惑了去。 “你这个大骗子……啊……” 说着说着,她的骂声陡然转变成娇媚的低吟声,并随着他深入浅出的动作,不断从红唇中溢出,婉转不断。 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苦心耕耘,她的花田已然能很快适应他的硕大,任由它在蜜汁横生的甬道中肆意驰骋,一次又一次地撞击脆弱羞涩的花心。 她被他顶得天花乱坠,丰满雪白的双乳亦随着动作不停晃动,一头青丝凌乱地散落在软枕上,星眸微嗔,娇颜红润,媚态十足。 此时天色微亮,他已然能将她这番娇艳欲滴的模样尽收眼底。倏地,他眸色加深,仿佛暗藏惊天骇浪。 几番抽插后,他觉得不甚过瘾,便将她纤细修长的双腿架在自己肩膀上,接着劲臀一挺,直接全根没入。 “嗯……” 她闷哼一声,花壁不自觉缩紧,吸绞着还在继续耸动的肉棒。他用坚硬硕大的龟头顶开层层挤压的媚肉,每每碰到她的敏感点,都会激得她娇躯轻颤。不多时,她只觉得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花穴深处涌出,沾湿彼此的交合处。 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便泄身了,高潮余韵一阵又一阵地从小腹处蔓延全身,既酥麻又酸软。偏偏他还欲求不满地继续索取,丝毫不顾她充满哭腔的求饶声。她也不知为何,每每与他行鱼水之欢,他总是有用不完的力气,而自己总是最先弃械投降的那个人。 他低头,如视珍宝地吻上她的红唇,贪婪地吮吸着她嘴里的甘甜滋味,仿佛下一秒就要地老天荒。 接着,他的吻一路向下,停留在柔软娇翘的乳峰上,流连忘返。他当真爱极了她的身子,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便是如此。 最后,两人折腾至天光大亮方才罢休。 == 走了两天的水路,他们终于到达梨城。由于从梨城坐马车至临县还需五天路程,所以他们打算在梨城安顿一晚,翌日再出发。 梨城临水而建,素以美食出名,尤其是做鱼手法,堪称一绝。不仅外观精美,而且肉质鲜嫩,入口即化。是以,他白天在逛完当地景点后,晚上选择在城内最负盛名的酒楼聚香楼用餐。 叁楼大厅内,众人时不时看向坐在窗户旁的两男一女,只因他们的容貌过于出众,让人不得不注意。 “你要多吃点肉补补,否则总说没力气。” 褚淮止不停地往苏阮之碗里夹菜,说出来的话暧昧不明,仿佛意有所指。 苏阮之瞪他一眼,本想骂他禽兽,但碍于郁川在场不好将话说的太直白,只好道:“我自己会吃,不劳你费心。” “还是多吃点青菜好,不那么油腻。” 郁川话音刚落,她便瞧见自己的碗里多了几片青菜。 “青菜多没味,还是鱼肉好吃。”说着,褚淮止又往她碗里夹了几片鱼肉,并贴心补充:“这是酒楼的招牌菜,你定会喜欢。” “我看这糯米丸子也不错,你尝尝。” “糯米丸子太腻了,喝碗莲藕排骨汤吧。” …… 就这样,在褚淮止和郁川你来我往的夹菜中,苏阮之碗里的菜很快堆积如山。最后,她只得拍桌叫停:“你们再这样,我就坐隔壁桌去了!” 隔壁桌上,看戏看得正津津有味的叁人听闻此言,顿时收回视线,正襟危坐,且不约而同的祈祷她别过来,否则接下来都不得安宁。幸好他俩适可而止,她才没有依言而行,只是,这顿饭吃得甚是漫长。 卷二章60救美【只要不离开我身边,你想如何 最后,晚餐在一片微妙的氛围中落幕,苏阮之率先起身下楼,完全不顾身后依旧暗流涌动的两人。只是,她刚走到楼梯拐角间,便迎面撞上一个人,那人跑得极快,她闪躲不及,被撞得直直往后倒。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落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鼻翼间充斥着熟悉的龙涎香。紧接着,耳边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你没事吧?!” 就算不抬头看,她也知道护住自己的人是谁,下一秒便站稳身子离开他的怀抱。“没事。” 这时,苏阮之才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女子,表情痛苦,想来是方才撞上自己的那人。 “姑娘,你没事吧?” 苏阮之正欲去扶她,楼梯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声。 “小蹄子,看你还往哪跑!” 只见一名大汉冲上来,不由分说地去抓躺在地上的女子。只是,他刚走近,便被郁川一脚踢飞。 苏阮之赶紧扶起地上女子,但那女子见到郁川后,竟挣开苏阮之的手,直接从背后抱住他。与此同时,一声带着哭腔的叫唤从红唇中溢出:“郁川哥哥!” 这下,傻眼的不止苏阮之,还有郁川。 “灵儿?”郁川转身看清抱住自己的人后,惊讶出声。 看着眼前亲密无间的两人,苏阮之忽然觉得有些刺眼,便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被一双大手紧紧搂住细腰。 “她就是郁川的未婚妻,上官灵。” 褚淮止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说道。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微张,红唇紧抿。 难怪她会觉得他们站在一起的画面异常刺眼,那日在庆王府门前,她也是看见他们一起下马车,才会断了心中念想。 这时,又有好几个人跑上来,被郁川踢飞的大汉恶狠狠发话道:“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褚淮止只是搂着苏阮之退到一旁观战,海风护在他们身前,郁川则是紧紧护住上官灵。不多时,来人全被他俩打趴下。 上官灵走到他们身前,双手抱胸趾高气扬道:“你们这群小人,现在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 她这嚣张跋扈的模样与方才梨花带雨的模样完全不同,苏阮之不禁开始好奇她是怎样的女子了。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那群人见郁川和海风身手厉害,连忙求饶。 “早这样该多好,非得找打。”上官灵不屑一笑,顿了顿,又道:“现在还肯不肯放人?” “放人,放人。” 于是,上官灵提步往楼下走去,苏阮之一行人则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 == 翌日一早,几辆马车驶出梨城,不忙不慢地赶路,中午行至一片山谷时停顿休憩,并就地生火煮饭,解决午餐问题。 煮饭的事自然有下人张罗,主子只需坐在一旁休憩即可。 “……当时的情况是几个大汉围在一起欺负一个弱女子,我虽然势单力薄,但侠义之心令我无法退缩,于是我二话不说冲上去解救她。谁知他们蛮不讲理,非但不放人还想来抓我,最后若非碰到你们,后果不堪设想。” 上官灵坐在火堆前,兴致勃勃的讲述着昨晚在聚香楼发生的事情,郁川听完语重心长道:“以后遇事不要逞强,小心引火上身。” “若非你一声不吭地离开帝都,不知何日归来,我也不会大老远跑出来寻你,更不会遇到此等险事。” 上官灵望着身旁的郁川,眼神既委屈又幽怨,郁川一时语塞,找不到话反驳,倒是坐在一旁看戏的褚淮止慢悠悠开口道:“上官小姐真是痴情,堂弟,你可千万不能负了人家。” “皇……褚公子说笑了。”上官灵露出一脸娇羞的表情,看向郁川的眼神中只剩下柔情。 “不牢堂哥费心。”郁川皮笑肉不笑道。 “话说回来,我没想到褚公子会跟郁川哥哥在一起,还有幸见到了传说中的阮妃娘娘。” 说着,上官灵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苏阮之,眼中满是惊艳之色。她是礼部尚书的嫡女,当然见过褚淮止,只是没见过苏阮之,所以现下很是好奇。 因着她最后一句话,褚淮止和郁川皆不约而同地看向苏阮之,眸中温柔如出一辙。 苏阮之背对着他们,自是不知自己已然成为焦点,此时,她正在听青葵小声抱怨: “带上官小姐一起上路奴婢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还要带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一起上路?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青葵口中的“她”正是上官灵昨晚从大汉手中救下的女子,薛月。之所以会带着她一起上路,全因她也要去临县,俗话说帮人帮到底,苏阮之倒是没甚意见。 “她不过是一介弱女子,你想多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没见到她昨晚看主子的眼神,跟那些勾栏里的狐媚子简直没甚两样。” 青葵在那焦急万分的说着,却引得苏阮之噗嗤一笑:“你又何时去过勾栏了?居然知道狐媚子是甚模样。” 青葵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夫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 “你们在聊甚?这么开心。” 突然,褚淮止出现在她们身后,青葵马上收回接下来的话,苏阮之亦是收回笑意,平静道:“没什么。” 青葵颇有眼力见地起身离开,褚淮止坐在苏阮之身旁,并顺势拉过她的手捂在手心里,心疼道:“天气冷,你的手都凉了,随我去烤火吧。” “我说了想一个人待会,你该不会连这点自由都不肯给我吧?”说着,她抽回自己的手揣进披风里。 “只要不离开我身边,你想如何便如何。” 苏阮之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眼前的湖面发呆。褚淮止脱下身上的狐皮大氅罩在她身上,陪她一起静静坐着,画面和谐且美好。 “皇上和阮妃真是般配啊。” 上官灵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禁发出感慨。郁川一言不发,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另一边,正在帮忙做饭的薛月亦是看向他们,眼底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卷二章61繁星【你不会离开我的 т𝑜ky𝑜𝓇𝓮8.ⓒ𝑜m “薛姑娘,你的手艺看起来不错。” 上官灵望着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不禁夸赞道。 “大家不嫌弃就行,快吃吧,免得待会凉了。” 薛月端上最后一道菜,腼腆一笑。 “你坐下和我们一块吃吧。” “不用了,我跟其他人一起吃就行。” 说完,她转身离开,眼角余光却在褚淮止身上停顿了几秒,而这一幕恰好被坐在斜对面的苏阮之看在眼里,苏阮之突然想起青葵说过的话,有些恍然大悟,心里不知是甚滋味。 “郁川哥哥,你们男的应该很喜欢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子吧?” 薛月走后,上官灵试探性问道。 “是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情投意合。” “那褚公子呢?”楍攵將茬ℛ𝔬𝖚s𝕖b𝔞.𝕔𝑜m韣傢鯁薪梿載 請荍鑶網祉 上官灵又把问题抛给褚淮止,只听褚淮止毫不犹豫回答道:“我喜欢阮阮这样的女子。” 闻言,刚吃下一口菜的苏阮之瞬间被噎住,开始剧烈咳嗽。褚淮止见状赶紧递过去一杯水,一边替她拍背一边道:“慢点吃。” 缓过来的苏阮之瞪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他抿嘴一笑,眼中满是宠溺之色。 他们的互动被薛月和郁川看在眼里,表情各异。前者是艳羡,而后者是凝重。 用完午饭后,马车继续赶路,快天黑时,他们路过一家客栈,便就地住下。 由于赶了一天的路,苏阮之早早就睡下了。她睡得很沉,但睡着睡着,迷迷糊糊被人喊醒: “阮阮……阮阮……” 她睁眼,眼前人影晃动,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响起: “快起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 繁星谷,就是褚淮止说的“好地方”。 他之所以会带她来这,只因在这能看到满天繁星。此时夜幕笼罩,白茫茫的银河静静地躺在夜空中,银河两岸无数的星星跳跃着,当真是美极了。 长这么大,苏阮之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星空。原本,她因褚淮止强行带自己出来还心存怨气,如今,心中只剩震撼和欢喜。 不多时,褚淮止已搭建好火堆,并拉着她在火堆旁坐下,冬夜的寒冷瞬间被驱散许多。 “你是如何发现这里的?”她好奇问道。 “叁年前偶然路过此处时发现的。”他的声音很轻,言语间似是夹杂着一些关于前尘往事的缥缈情绪。但她没有追问,而是双手抱膝仰望星空。一时之间,寂静在两人之间流淌,无声无息。 “躺下来看会更美。”说着,他身体向后躺在草地上,并用手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也躺下来。 她看他一眼,不知在顾忌什么,脸上露出迟疑的表情。他不免无奈一笑,继续道:“放心,我又不会吃了你。” 于是,她依言躺下,满天繁星瞬间压入眼眸,星河清晰得如同挂在天际的一缕轻纱,曼妙至极。霎时间,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浩瀚星空,无边无际,无念无想。 突然,耳边响起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在缓慢诉说着前尘往事: “叁年前,先皇还未驾崩,我也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那时临县被外敌骚扰,百姓们苦不堪言,于是我自发请命去临县驱赶外敌。” “朝中大臣都不看好我,认为我会有去无回,但我成功了。只是,在回去的路上,我遇到了埋伏,被人追杀。” “那晚,我杀光了追杀我的人,最后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看到了满天繁星。它们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让我想要活下去的光亮。” “后来,当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的时候,我回宫了,皇上也因此对我刮目相看,开始器重我。再后来,我凭借自己的能力夺得太子之位,那些害过我的人,都被我尽数除去,或被流放,或被下狱。” “其实,我一直很想再回此处看看,但没想到会和你一起。以前,它给我带来光亮,而现在,你就是我的光。”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转头看向她。纵使在黑暗中,他的目光也如火焰般明亮,一如他炽热跳动的心脏。 她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但并未转头,而是问道:“临县对你而言,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我的母亲出生临县,我想替她守护她的家乡。” 她曾偶然听宫人提起过,他的亲生母亲不是太后,而是死去已久的淑妃。现下,还是第一次听他主动提到母亲,言语之间尽是悲伤之意。于是,她安慰道:“你这般孝顺,我相信她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 “有人曾说,我亲近的人都会离我远去……”说着,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人近在咫尺,呼出的气体彼此交缠,暧昧不清。 她的内心一阵慌乱,接着,只听他用充满深情又小心翼翼的语气,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问道:“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她没有马上回答,黑暗掩盖了她眸中的神情。踌躇过后,她终是开口:“我……” 只是,未待她把话说完,他便以吻封缄她的唇。一时之间,唇齿相依,激情迸发。 她条件反射性的想推开他,但双手刚碰到他的胸膛便停住了,只因唇齿间的温柔和热情令她心生犹豫。一番挣扎过后,她闭上眼睛,松开双手,任他索吻。 兴许是,这样的冬夜,这样的星空,这样的告白,让她被蛊惑了吧。 热吻间,他的手伸进披风,先是隔着外衣揉捏她的浑圆,再是不满足地往下面伸去。她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抓住他即将得逞的手,他亦清醒过来,松开她的唇,伏在她肩上喘着粗气。 他虽然很想要她,但不能在这。 “我想回去了。”说完,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而后迅速站起身来。 “等等。” 他挡在她身前,细心地替她系好松掉的披风系带,随后牵起她的手,往不远处的马匹走去。 若非光线昏暗,他定能发现她的脸颊此时正红得不像话。 卷二章62温暖【天字一号房,备热水。】【微 骑着马匹奔驰在冬夜里的时候,苏阮之才发现,原来褚淮止的怀抱如此温暖。她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明明每次都想逃离,却又总是离他越来越近。这样想着,她不禁更加抱紧他几分,仿佛这样就能让混乱的心绪清晰一些。 “冷吗?”感觉到怀中之人的动作,褚淮止低头询问。 “不冷。”她将头埋进他怀中,几乎整个人都被他的大氅包裹住。 他很喜欢这般被她依靠的感觉,嘴角不自觉上扬。 “很快就到客栈了。” “嗯……” 冬夜凛冽,骏马在黑夜中奔腾,马背上的两人相依相偎,仿佛天生一体。 == 不知不觉夜已深,客栈的店小二正准备关门,忽见一匹马在不远处停下。马背上坐着一男一女,男子先行下马,随后一把将女子抱下马,并抱着她大步往客栈里走过来。 借着檐下昏暗的灯光,店小二看清那男子的面容,当真能用举世无双来形容,尤其是他颀长挺拔的身姿和强大凌厉的气场,想必当今天下无人可比拟。而被他抱在怀中的女子虽将头埋着真容未显,但从那独特的气质可以断定,也是天姿非凡。 店小二岂见过这等客人,一时之间竟看呆了,待他们行至面前才反应过来要去招待。 “客官是要住店吗?” 店小二以为他们是新客,故出此言,谁知那男子抛下一句话后便径直走向楼梯,宽大的衣袍在空中划过凌厉弧度,步伐很是急切。 他说:“天字一号房,备热水。” == 薛月是被冷醒的,如今虽还未到寒冬腊月,但由于她额外怕冷,所以起床披了外衣便出门,想寻店小二多拿一床被子。只是,她还没走几步,便远远瞧见一男子抱着一女子从楼梯口走出来,最后走进长廊最里边的天字一号房。 她自是认得那两人是谁,愣了几秒后嘴边露出一丝令人看不透的讥笑。 接着视线一转,她又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郁川,只见他正盯着房门紧闭的天字一号房发愣,表情凝重。顿时,她嘴边的讥笑味更浓了。 因为,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 直到冰冷的身躯没入热水之中,苏阮之才感觉到无尽温暖,整个人瞬间舒缓开来。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把眼前那个多余的家伙拎出去。 “其实,你可以等我泡完后再进来。” 苏阮之背靠着浴桶边缘,努力与眼前的危险分子保持安全距离。 “此等好事,岂能独享?当然要一起泡方能身心愉悦。”说着,褚淮止视线往下,直勾勾地盯着她浮现在水面之上若隐若现的乳沟,眸色不由地加深几分,似是潜伏在暗夜里的雪狼,危险又迷人。 苏阮之被他盯得非常不自在,仿佛自己是他势在必得的猎物。于是,她趁他还未发起攻击,主动逃离。“如此,你便自己独享吧。” 说完,她刚想起身出浴桶,却被他冷不丁地一把拉过去,整个人瞬间跨坐在他大腿上,姿势亲密无间,她甚至能很清楚的感觉到有个硬物抵在自己私处,蠢蠢欲动。 面对他的无耻之举,她不禁脸红,却没有第一时间将他推开,而是一边瞪着他,一边语带娇嗔道:“你就不能老实点?!” 眼前美人杏眸圆睁,红颊微醺,氤氲的水汽也掩不住那风华绝代的姿色。纵使日日相见,他仍忍不住为之着迷,为之倾倒,就像现在这般。 “你真美。” 也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他眸中的厉色才会化作一汪春水,温柔无限。 接着,在她红唇微张正要说话时,他再也抑制不住地吻上去,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咚——咚——咚——” 强劲有力,意乱神迷。 == 苏阮之心想自己定是被他吻迷糊了,否则怎会下意识去迎合他,并在他炙热的唇移到娇挺的乳头上时,不禁挺胸将乳肉更加送进他嘴里一些,红唇中还时不时溢出一丝呻吟,魅惑了迷离的夜。 褚淮止的左手原本是箍住她细腰的,察觉到她毫无反抗之意后,便渐渐往下移动,寻到充血敏感的花珠,用布满薄茧的指腹轻轻揉捏按压,惹得她娇喘连连,眸中神情愈发涣散迷离。 接着,他又伸出两根手指探入她的蜜穴,粗硬的指骨在柔嫩的花茎内弯曲转动,肆意玩弄着那娇滑脆弱的花肉。她瞬间娇躯紧绷,搭在他肩头的双手亦不由抓紧,指甲都快钳进他的肉里了。 “不要……不……不要……” 她一边说着,一边挪动臀部,企图逃离他的入侵,但他岂会轻易放过她,很快便重掌主动权,并故意使坏用指腹顶了顶她的敏感点,邪魅的声音随之响起:“真的不要吗?嗯?” 她只觉得一股又酥又麻的感觉在小腹蔓延开来,瘙痒难耐的小穴似乎想要更多。她不禁身子前倾,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似是无力道:“你就是个大坏蛋。” “待会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坏蛋。”说完,他抽出手指,转而用早已饥渴难耐的坚硬肉棒顶住她微微张合的花穴口,耐心磨蹭片刻后,缓缓送入。 “嗯……”她不自觉低吟一声,花穴寸寸紧缩勒住肉棒,他只得用双手托住她的丰臀,借力耸动,方才让肉棒的进入更加顺畅一些。她亦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如溺水之人攀附在他身上,跟随他一同沉沦。 幸而是在水中,她紧致的小穴很快便容纳了他的硕大,并任由它肆意驰骋。 他的欲望终于得到释放,一时之间没控制好力度,顶得她连连求饶:“褚淮止……你慢点……” “你叫我什么?” 褚淮止不满的声音传来,她来不及多想,赶紧改口:“淮……淮止哥哥……” “不对。” 他仍然不满,动作加重几分,她似是领悟到什么,终于开口道:“……夫君。” “让夫君好好疼你。”说完,他吻上她凝白如玉的耳垂,身下动作变得轻缓起来。 情到深处时,她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两侧的浴桶边缘,玲珑有致的娇躯随着他不断深入的抽插上下耸动,柔软娇翘的乳峰时不时露出水面,静谧的空气中只听得到肉体碰撞声,以及,暧昧的喘息声。 此时此刻,她忘记了身份,忘记了枷锁,心中只有无尽的情欲。 怪只怪,她贪恋那一丝温暖。 卷二章63情欲【宝贝,你叫得真好听。】【微 这情欲来得猛烈且迅速,苏阮之有些招架不住,只得死死咬住嘴唇,才勉强没让自己发出放浪的淫叫声。要知道,这是在客栈,她可不想被旁人听了去。偏偏褚淮止不打算放过她,故意使坏用坚硬的龟头去撞击她脆弱羞涩的花心,力道狂猛至极,如暴风骤雨。她哪能招架得住,很快便丢盔弃甲,柔媚的娇喘声溢出喉咙,并随着他的进攻高低起伏,连绵不止。 “宝贝,你叫得真好听。” 褚淮止魅惑的低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她勉强找回一丝理智,剐他一眼。“无耻!” “你不就喜欢我无耻?” 说完,他低头,熟练地含住那颗挺拔的乳珠,并用湿滑的舌尖不断地挑逗舔舐,惹得她的玲珑娇躯酥软不止。最终,她被推向高潮,内壁一阵痉挛收缩,紧紧吸绞住他粗壮的棒身,有种至死方休的缠绵感。 接着,高潮过后的她疲软地倒在他身上,体内的酸软麻热感一阵接一阵,刺激着她的神经。 “这才刚开始,怎地就没力气了?看来,为夫还得帮你好好补补身体才行。” 褚淮止还未泄身,硬邦邦的男剑透露出他的持久和饥渴,她却再也没了招架的力气,将头埋进他的颈部,以示拒绝。“我困了……” 他无奈一笑,随后抱起瘫软的她,走出浴桶。 == 事实证明,纵使苏阮之投降,褚淮止亦不会放过她,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锦被之上,美人一丝不挂地俯卧而眠,妖娆的曲线从性感的蝴蝶骨一直延伸到挺翘的臀峰,最后到纤细的脚踝,堪比一件完美无瑕的雕塑。而她精致的小脸蛋侧枕着,额前的几缕碎发不经意间遮住那绝美睡颜,如白瓷般光滑细腻的肌肤在昏暗的灯火下泛着盈盈光亮,纯洁而又魅惑。 坐在床边凝视她许久的褚淮止忍不住伸手,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地将她额前的碎发撩拨至一旁。突然,她不知梦到了什么,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咛声。“不要……” 他浅笑,低头亲吻她的脸颊,湿热的唇一路向下,舔舐她光洁的背部,如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般,小心翼翼,又爱不释手。 “嗯……” 兴许是这种触感过于舒适,她在睡梦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叹谓声,极大鼓舞了他。他俯身在她上方,宽大的手掌抚过她每一寸吹弹可破的肌肤,最后伸入妙不可言的股沟中,悉心拨弄,耐心等候。 不多时,他见她湿得差不多了,便手握自己炙热挺拔的肉棒,让硕大的龟头慢慢挤入她幽深的股沟之中,从花穴深处分泌出的湿滑淫液令他的进入很是顺畅。 对于她身体的顺从,他十分满意,不禁在舒爽的抽插间呢喃出声:“小妖精……” 她自是听不到这句话,只觉得梦中的自己在水里死死抱住一块木头沉浮,水面掀起的惊涛骇浪将她推向无尽深渊,一波又一波。 每次从后面入她的时候,他总觉得她的小穴格外紧致,那种交合的欢愉感如罂粟般侵蚀他的全身,令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满足不了,只会越来越想要。最终,在他一声低吼后,粗长的男剑禁止贯穿她湿润的花床,在花心最深处留下爱的痕迹,并深埋其中,久久不肯退出。 眼下,她倒是睡得安稳,但他躁动的心还未得到平复,于是又开始新一轮索要,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无止无休…… == 这一觉,苏阮之睡得特别沉,直到日上叁竿才幽幽转醒。只是,坐起身后,浑身的酸痛感令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她开始回想昨晚发生的事,脑海中闪过浴桶激战以及床第肆欢的片段,心里顿时懊悔不已,自己应该拒绝他的…… “你醒啦,怎地不多睡会?” 这时,罪魁祸首走过来,与她相比,倒是意气风发,精神十足。 “我要更衣,请你出去。”她捂紧胸前的被褥,头也不抬道。 褚淮止的视线扫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抿嘴一笑,随后听话地走出房间。 == 原本,众人是打算上午就动身赶路的,但由于苏阮之起床较晚,便决定在客栈用了午饭再出发。 “咦,阮姐姐,你脖子上那是什么?怎地又青又红?” 吃饭时,坐在苏阮之左侧的上官灵瞧见她脖子上的吻痕,不由发问。上官灵还是大家闺秀,自是不知吻痕为何物,只觉得好奇。 这一问,苏阮之瞬间脸红,过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回道:“没……没什么,可能是不小心磕到了。” 上官灵还想追问,却被郁川打断:“灵儿,这是你最爱吃的小酥肉,多吃点。” “还是郁川哥哥对我最好了。”欣喜间,上官灵已然忘记方才的疑问,满心满眼的只有郁川。 苏阮之握住筷子的手不由地紧了紧,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眸中情绪。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腰被人搂紧,转头一看,原是坐在身侧的褚淮止所为。 “若没胃口,我陪你去车里歇息。”他如是道。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随他离开。 == “答应我,在我身边的时候,不要想别的男人,好吗?” 进马车后,褚淮止霸道地将她拉入怀中,眸中有隐忍的怒气,但更多的是祈求。 她依旧低头,也不知是心虚,还是迷惘。 下一秒,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与自己四目相对。“你分明已经开始喜欢我了。” 闻言,她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闪躲,却很快归于平静。“我没有。” “真的没有吗?”他反问一句,更加靠近她一些,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她原本可以很坚定的否认,但越来越快的心跳让她无法重复那句话。 此刻虽是沉默,但他却懂了一切,随即吻上那张如罂粟般有着致命诱惑的红唇。 她闭眼,无法抗拒的是情欲,亦是他。 卷二章64临县【无论如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赶了两天路后,众人终于到达临县。由于最近临县内流民四窜,为了安全起见,褚淮止将苏阮之等人安顿在郊外的一处庄园里,园内园外皆有重兵把守,外人无法进入。褚淮止则每日早出晚归,处理灾情相关事宜,郁川也没闲着,跟他一同进出。两人合作起来天衣无缝,事半功倍。 苏阮之住在园里,虽说吃穿用度都不愁,但无法出门,总归是少了点乐趣,幸而有上官灵为伴,倒也没那么无聊。上官灵与她年龄相仿,性格纯真善良且毫无城府,一来二去,两人很快成为好朋友。聊天时,她经常听上官灵提起郁川,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的玩伴,也知道上官灵对他用情至深,非他不嫁。慢慢的,她开始释怀,郁川身边有个这么好的女子,她该高兴才是,至于那些藏在尘埃里的爱恋,是时候消散了。 白日里,她最喜欢抚琴弄花,偶尔会和上官灵聊天对奕。夜里,她便挑灯看书,静思冥想。褚淮止每次回来,都能看到她坐在书桌旁,一副娴静美好的模样。而且,不管多晚,那盏灯总会为他留着。就这样,每日回家,成了他最期盼的事情。 这种平淡如水却又怡然自得的日子,让她有种错觉,仿佛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自己也不是深宫中的囚鸟,他们只是一对普通夫妻,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生活。 若这种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该多好啊。她突然有了这种奢望,摇摆不定的心好像在渐渐明了。 == 时间一转,半个月过去了。 是夜,苏阮之如往常一般坐在书桌旁看书,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被猛兽追赶,不停地奔跑,但没有人来救她,最后只得精疲力尽地倒下。突然,褚淮止出现了,她满心欢喜,以为自己终于得救了,却听他用一种无比冷漠的声音说:“这就是你离开我的下场。”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她想解释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远。 而后,猛兽扑食,痛不欲生的感觉传来,她已分不清这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不要……不要走……” 就这样,她呼喊着醒过来,颤抖的声音显示出内心的恐惧感。接着,眼前的景象慢慢具象化,梦中那张冷峻如山的脸,此时却满是担忧和心疼。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褚淮止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急切问道。方才回来时,他见她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便一把将她抱起放去床上,谁知她会被噩梦惊醒。 她的思绪慢慢被拉回,整个人也随即镇定下来。“没事……只是梦见了不好的东西。” “什么不好的东西?” 她抿嘴不答,他也没再追问,只是轻轻拥她入怀,温柔深情的声音一字一句压入她的耳:“无论如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她闭眼,脑海中突然浮现他在梦里的模样,那么冷酷,那么无情。下意识中,她不由地抓紧他的衣角,生怕他走了一般。 都说世事无常,若有一天梦境成真了,她希望自己能坦然面对,而不是心痛。 == “这边的事情已接近尾声,再过两天,我们该启程回宫了。” 床榻之上,沐浴过后的褚淮止将苏阮之拥抱在怀,跟她说起近日来的进展。苏阮之听完,有些精神恍惚。“就要回宫了吗?时间过得真快啊……” 褚淮止听出她话中的失落之意,想了想,道:“若你不想那么快回去,我陪你四处游玩一番后再回。” “不必,总归是要回去的,早回晚回都一样。” 他知道她渴望自由,但他无法放手。所以,他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回应她的,只有深吻。 他的身上有沐浴过后的花香,亦有经久不散的龙涎香,令她有些沉醉,竟主动回吻他,两人之间薄薄的衣物根本阻挡不了欲火的焚烧。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停止动作,将下巴抵在她头上,极力克制着什么。 “怎么了?”她下意识问出声来,但问过后马上就后悔了,因为这句话似乎有些欲求不满的意味。 他自是品出她这句话的意思,欣喜之余抱紧她。“太晚了,好好休息吧,反正来日方长。” 她倏地一下红了脸,将头埋进他怀中,再也不说话。 有些东西,真的悄悄改变了。 比如,她的心。 == 翌日清晨,苏阮之醒来时,身侧之人早已不见踪影,她的心里突然没来由地一阵失落,直到青葵进屋服侍她更衣才回过神来。 午后,她正在院落里给花浇水,忽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阮姐姐,你快看,是谁来了。” 她闻声望去,只见上官灵拉着一名素衣女子走过来,蔼蔼日光下,两张精致小巧的脸庞格外青春明媚。 “薛姑娘,好久不见。” 她赶紧放下水壶迎上去,跟在她身后的青葵却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心里直犯嘀咕:这个狐狸精怎么来了? “自上次一别,已有数日。我想着你们快离开了,便过来看看你们,顺便给你们带点小礼物,以报当时的恩情。”说着,薛月从怀中掏出两瓶香水递给她们。“这是我自制的玫瑰香水,有安神养颜的功效,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我喜欢还来不及呢,又岂会嫌弃?”上官灵接过后立马打开瓶盖闻了闻,欣喜不已:“这真是你自己做的?比胭脂铺里卖的还要好闻些。” “你喜欢就好。”薛月笑笑,接着,她见苏阮之没有任何反应,便问:“也不知阮姑娘喜不喜欢这个香味?” 闻言,苏阮之也开盖闻了闻,赞不绝口道:“我平时不怎么用香水,但你做的这个,甚是好闻。” “过奖了。”薛月谦虚低头,眼底抹过一丝精光,却无人瞧见。 “哎呀,我们不要站着了,去屋里坐吧。”说完,上官灵挽着她们往房间走去。 此时,阳光正好,一片祥和。 殊不知,这份安宁,很快便会被打破。 —— 作者有话说:接下来五章都是走剧情,本卷快要接近尾声啦,肉肉不多了,且看且珍惜。(PS:最近写得有点慢,但我会写完的,毕竟准备开的新文是这本的续集。) 卷二章65遇险【我该带你走了。】 ρö18čk.čöм 就这样,叁人坐在屋里叙旧,说着最近发生的有趣事情,全然不知外头的突发状况,直到侍卫推门而入。 “不好了,外面突然出现大批流民,想硬闯进园,我等正在外防守,还请几位姑娘待在屋里头,千万别出来!” 闻言,薛月马上吓得花容失色,苏阮之和上官灵倒是镇定自若。“好,劳烦了。” 侍卫走后,苏阮之立即上前把门锁死,上官灵则拉着薛月的手一阵安慰。站在一旁的青葵不屑地看薛月一眼,心里又开始犯嘀咕:真会装。Ъеи呅鱂在õ𝓶se8.𝓬o𝓶韣鎵更新璉載 綪ㄐㄡ欌棢阯 没过多久,敲门声突然响起,苏阮之用眼神示意她们不要说话,门外很快便没了动静。就在她们松口气时,又有人开始踢门,且一下比一下猛烈。见状,苏阮之当机立断,赶紧带着她们往窗台跑去。当来人破门而入时,她们刚好全都爬窗而出。 来人是一名扛着大刀的魁梧大汉,门外躺了一地被他打倒的侍卫,他看见窗外的苏阮之等人,眼睛瞬间发光。“哟,原来这里面还藏着这么多美人啊。” “灵儿,你带着青葵往那边跑。” 苏阮之指了个方向,上官灵马上明白她的意图,拉着青葵便往她手指的方向跑去。 青葵虽然想跟苏阮之在一起,但事态紧急,没法选择。仓促间,她瞥见紧紧抓住苏阮之胳膊的薛月嘴角上扬,似是在笑,一股不安感瞬间涌上心头。只是,她还未来得及细想,苏阮之便拉着薛月往相反方向跑去,而那个跑出屋的贼人,亦往她们的方向追去…… == “阮姑娘,不行了……我跑不动了……”被苏阮之拉着跑了一段路的薛月气喘吁吁道。 闻言,苏阮之停下来,左顾右盼一番后将她拉进一座假山里藏好。“幸好没人追来,我们就躲在这,等安全了再出去。” “嗯。”薛月轻轻点头,假山内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现在是什么时辰?” 过了会儿,薛月突然如此发问。苏阮之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想了想回道:“大抵是巳正时吧。” “时辰差不多了。” 薛月低声呢喃一句,苏阮之更加摸不着头脑,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瞬间袭上她的心头。“什么意思?” “我该带你走了。” 薛月看向她,上扬的嘴角边挂着诡异笑容,跟方才孱弱无助的小白花模样完全相反。 苏阮之反应过来,马上起身往外跑去,奇怪的是,薛月并未追上来。待她跑到假山外,才发现早已有人在外等候多时,正是之前破门而入的大汉,她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说完,她还未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身体无力倒下。与此同时,一瓶香水从她怀中掉出,滚到草丛里静静躺着,无声无息。 == “这正是薛月送给夫人的香水,夫人肯定是被薛月掳走了!” 假山前,当褚淮止捡起地上的香水时,青葵立刻上前激动道。 半个时辰前,正在县里整治贪官污吏的褚淮止收到消息后便火速赶回庄园,彼时流民已全被侍卫围剿关押,但薛月和苏阮之一同凭空消失,如何都找不着,最后只在假山前发现这瓶香水。青葵联想到分别时薛月的异常,故如此肯定。 褚淮止犀利的眼神扫过周围,随后将香水交给下人去检验。没过多久,检验结果出来了,显示此香水含有迷香成分,若人闻了半个时辰后便会起效,昏迷不醒。 “看来,此人是故意潜伏在我们身边的。” 褚淮止得出这个结论,上官灵知晓后懊恼不已,若非自己当时偶然救下薛月,她也没机会接近苏阮之。不过,事已至此,现在只能想办法快点找到苏阮之。于是,上官灵打算去找郁川商量对策,却被下人告知郁川一刻钟前就出门了,很是匆忙的样子。 另一边,褚淮止虽不知幕后主使是谁,但心里已有了盘算,当即对着海风一阵吩咐,脸上露出冷酷嗜血的表情。 == “此等人间尤物,可否容我先享用一番?” 李壮盯着被五花大绑捆在床上的美人许久,终于忍不住提出这个需求,但很快被另一个人拒绝:“你去外面守着,有任何动静及时禀报。” “好……” 他不情愿的出门,屋里瞬间安静。没过多久,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 音落,床上美人睁开双眼,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坐在桌旁的黑衣女子,那样纯真无害的一张脸,却是披着羊皮的狼。 “薛姑娘,你费尽心机将我绑来,究竟是何目的?”苏阮之开口询问。 薛月放下手中茶杯,单手撑下巴看着她,幽幽开口:“阮姑娘……哦,不对,应该叫你苏小姐才是。” 闻言,苏阮之瞳孔紧缩,但很快镇定下来,故作一脸茫然的模样。“我听不懂你在说甚。” 薛月只是浅笑一声。“在我面前就别装傻充愣了,苏小姐。”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帮你。” “帮我?” “你不是很想逃离皇宫吗?我在帮你逃离。” 方才已被她戳穿身份,眼下再听到她说这种话,苏阮之已丝毫不觉得惊讶,只道:“我不需要你帮我。” “怎地,现下舍不得离开了?”顿了顿,薛月似是恍然大悟,继续道:“也对,与那般俊美无双的君王日夜相伴,换做是我也舍不得离开。”说完,她的脸上不禁浮现爱慕之意,令苏阮之看了很是刺眼。 “我劝你尽早把我放了。” “别急,救你的人还没来。” 薛月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李壮的声音:“他来了。” “哟,真是说到就到。” 说完,薛月起身,临走前还一脸高深莫测的看向苏阮之,戏笑道:“你可以猜猜是谁。” 不知为何,苏阮之的心里涌现一股不详感,似乎有什么事情,在慢慢偏离轨道…… 卷二章66抉择【从此以后 ρō18в𝔯.čōm 郁川做梦都没想到,阮卿双真的是苏阮之。 原本,他只是怀疑,直到收到那封信,他才确信万分。 那封信是苏阮之失踪后收到的,信上不仅提到苏阮之的真实身份,还有她企图逃离皇宫的强烈意愿。信的结尾是一个地址,并且让他只身前往,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否则她会有生命危险。于是,他义无反顾地前往。 “你来得可真快啊。” 此时正值正午,阳光熠熠,而那个站在阳光下的男子,比阳光还耀眼。薛月就这样慵懒地靠在柱子上看着他,嘴角虽然在笑,但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郁川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眉头紧锁,语气没了往日的温润。“她在哪?”苯文將在℗ô18𝒹k.čôм獨傢哽薪槤載 請荍蔵棢圵 薛月不着急回答他,只调侃道:“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爱她。” 他没有否认,重复道:“她在哪?” 薛月无趣地白他一眼,转身进屋。“进来吧。” == 跟着薛月进屋后,郁川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床上的苏阮之。他想跑过去,却被李壮拦住。薛月则走到床边坐下,从怀中掏出匕首,对着苏阮之的脖子有意无意地比划。“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郁川冷静下来,确认苏阮之没受伤后,犀利的眼神看向薛月。“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放了她。” “我的要求很简单。”顿了顿,薛月一字一句道:“只要你带她离开齐国,越远越好。” 此话一出,郁川的眉头锁得更厉害了,当他还在猜测她是否有其它意图时,她又继续道:“马车和通关文牒我都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从这往西走,不出两日便能出关。” 说实话,他对这个提议心动了,一来能带她逃离皇宫,二来能跟她在一起,他已没办法去猜测薛月的意图了,因为那不重要了。 “好。” “我不同意。” 他和苏阮之异口同声道。 “阮阮,我已知晓你的真实身份,跟我走吧。”他再次唤出这个藏在心底的称呼,温润如玉的眸中有毫不掩藏的情意。 事已至此,苏阮之也没必要再否认,但她不能答应他,因为,她不想连累他。而且,薛月企图不明,幕后定有人在操控这一切,搞不好这是陷阱。 “薛姑娘,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明确告诉你,你想错了,我不会跟他走的。” 闻言,薛月冷笑一声。“那我也明确告诉你,这事由不得你。” 说完,她伸手将苏阮之打晕,并看向郁川:“马车就在外面,你们走,还是不走?” 面对抉择,郁川坚定地吐出一个字: “走。” == 褚淮止带人赶到时,屋里只剩下薛月一人。只见她坐在桌旁喝茶,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看到褚淮止后,她也不觉得惊讶,更不惊慌,小酌一口茶后,幽幽开口:“你来晚了,他们已经走了。”顿了顿,她放下茶杯,一字一句道:“更准确点说,是你的堂弟郁川带着你的爱妃苏阮之已经走了。” 闻言,褚淮止的脸冷得可怕,周身戾气环绕。“他们去哪了?!” 见状,薛月非但不怕他,反而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说起话来柔而媚。“他们好不容易才相认,当然是去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了。毕竟,郁川精心策划这一切只为带走她,” 褚淮止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若真如此,你会留在这乖乖等我抓?” “我只是拿钱办事,跟他并无任何关系。如今事已办成,当然是分道扬镳了。况且,我留在这,是想跟你谈笔交易。” “什么交易?” “若你肯从了我,我便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你,并帮你找到他们,如何?” 薛月看着他那张完美无缺的神颜,露出痴迷的神情。说实话,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她便被他深深迷住了,可是无论她怎么勾引,他的视线始终不在自己身上。所以她才提出这个交易,企图得到他的人。不过,她低估了他的残忍,只见他露出嗜血冷笑,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就算不做这个交易,我也有的是方法撬开你的嘴。” 说完,他大手一挥,身后的侍卫马上提剑向她靠近。她却没有一丝惧意,直道:“无趣,枉费我在此等你这么久,终是一片真心被辜负。” 话音刚落,她便扔出一个烟雾弹,同时启动桌下机关。待烟雾消散,她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地板上的一个大洞…… == “桂花糕,新鲜出炉的桂花糕,快来买啊……” 人来人往的街上,小贩的吆喝声不断,刚从成衣铺出来的郁川在路过摊铺时突然停住脚步。他记得,阮阮是最喜欢吃桂花糕的。 “老板,来一份桂花糕。” “好嘞~” 小贩把打包好的桂花糕递给他,在瞥见他手上提的大包小包后,顺嘴道:“公子的妻子真有福气,买这么多东西送给她。” 郁川抿嘴一笑,没有否认。 有些事情,在决定做的那一刻,就义无反顾了。 == 夜幕降临时分,苏阮之终于苏醒过来。 睁眼的瞬间,她看到了一张熟悉万分的脸庞。那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柔情的光泽。浓密的眉和挺翘的鼻翼,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和雅致。曾几何时,这张脸是她午夜梦回时的惦念,亦是她青涩岁月里的崇仰。可是如今再见到,她却没有任何开心,反而有丝恍然和心慌。 “阮阮,你醒啦!”守在床边的郁川激动万分道。 她坐起身,环视周围一圈,似乎还未缓过神来。他将放在床头的桂花糕递到她手中,关切道:“饿了吧,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趁热尝尝。” 她看着手中的桂花糕,迟迟未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郁川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失踪后,我收到一封信……” 郁川开始讲述事情的起因经过,听完后,苏阮之的脸上露出沉重的表情,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定有什么阴谋。 “你别想太多,明天我们就可以离开齐国了。从此以后,你便能做回自己。” 郁川握住她的双肩,脸上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做回自己……听到这四个字,她目光微闪,原本应该雀跃的心,此刻却在隐隐作痛。 “我想一个人静静。” “嗯,你好好休息。我就住你隔壁,有事随时叫我。” 郁川只当她累了,嘱咐几句后便起身离开。 之后,她盯着床前的烛台,发了许久的呆,内心也默默做了一个抉择…… 卷二章67后果【阮阮,过来。】 今夜月很圆,凉薄的月光照在青色的砖瓦上,透出一丝哀戚之色。 木镇原本只是一个边关小镇,人烟稀少,今夜却突然涌入大批人马。他们将一家客栈团团围住,锋利的兵器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光芒。 苏阮之从客栈中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 就在方才,她做了一个抉择。她决定自己偷偷离开,以免拖累郁川。可是,她没想到褚淮止会这么快找过来,眼下,她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事到如今,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站在最前方的褚淮止冷眼看着她,檐下忽明忽暗的灯火映着他的脸庞,那深锁的眉头,和被利刃似的寒风辙过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她的心不由地咯噔一下,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如果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我想的哪样?是指你没有跟郁川合谋逃跑吗?”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语气加重,眸中锋利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被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打断:“是我一意孤行带她走的,不关她的事。” 郁川一边说着,一边从客栈走出,最后将苏阮之护在身后,直接跟褚淮止正面相对。顿时,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气氛凝重。 他这一举动,无疑让褚淮止的脸色更差,说出的话,字字含刀。“私自拐走宫中妃嫔,你可知这是何罪?” “她是苏阮之,根本不是阮卿双,更不是你的阮妃。你做的丑事,若被天下人所知,又当如何?”郁川反问他,根本无惧无畏。 若换做旁人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早就被褚淮止下令斩首了,但他此时却是不屑一笑,对着苏阮之霸气唤道:“阮阮,过来。” 闻言,苏阮之内心一惊,并未有所动作。过了几秒,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并且带了丝威胁的意味。“阮阮,过来。” 挣扎过后,她终是从郁川身后走出,慢慢朝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如恶魔般的男子走去。她清楚的知道,若自己不过去,他定不会放过郁川。 “阮阮,别过去!”郁川赶忙抓住她的手,企图阻止她。 就在这一瞬间,她能感受到褚淮止杀人般的眼神。于是,她甩开郁川的手,继续前行,不消片刻便走到褚淮止面前,下一秒被他一把拉进怀中紧紧锁住。 “你看,她就是我的阮妃。”他根本不屑回答郁川的问题,而是用行动证明,苏阮之是属于自己的。 “放开她!”郁川想冲过去,却被侍卫拿剑挡住,苏阮之下意识地开口求情:“不要伤害他。”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精力管别人?”褚淮止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抿紧嘴唇,沉默不语。 接着,郁川被人押下去听候发落,而她则被褚淮止带走。 这场荒谬绝伦的逃亡看似落下了帷幕,实则只是开始。 他对她惩罚的开始。 == 青葵总觉得,自从万岁爷将阮妃救回来后,态度冰冷了许多,以前纵使再忙每晚也会回来,而最近几日却没了踪影,就连经常来找阮妃玩的上官小姐也不来了。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夫人,上次你被薛月掳走后,可是发生了何事?”青葵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闻言,苏阮之想起那晚褚淮止陌生而冰冷的眼神,心莫名一揪。“没事……我累了,想歇会。” 青葵见她情绪低落,也不好多问,服侍她去床上躺下后便默默离开房间。 苏阮之睡了很久,直到酉正时才幽幽转醒,彼时天色已暗,屋内灯火闪烁。透过轻纱帷幔,她隐约可见不远处坐着的身影,影影绰绰,似梦非梦。她以为那是青葵,开口唤道:“青葵,帮我倒杯水来。” 不一会儿,帷幔被掀开,一杯水递到面前。她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上看,看到了那张似妖孽般魅惑的脸。微弱的灯火勾勒出他深邃的五官轮廓,漆黑的眸子里却没有一丝光亮。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之色,随后接过茶杯,眼帘微垂,低哑的声音从红唇中溢出:“你回来了。” 他没有回应,而是转身离开,回到书桌旁继续写字。 正在她颇为失落之际,他清冷的声音传来:“过来研墨。” 于是,她起身朝他走去。 == 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下来。 屋外寒风凛冽,屋内安静得只听得见墨条摩擦砚台的声音,以及笔墨划过宣纸的声音,一站一坐的两人皆是无言。 “你就不好奇我打算如何罚他?” 褚淮止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声音很轻,仿佛在漫不经心地问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苏阮之听了沉默不语,只是研墨的动作顿了顿。他用眼角余光将她的反应收在眼底,目光微沉,继续道:“是革职入狱好呢,还是发配边疆好呢?” 他每说一个字,她的心都会颤抖一下,待他说完后便急忙解释道:“那日,是薛月故意放我们走的,也是薛月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我不知她意欲何为,但我们并未合谋逃跑。” “是否合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没有回来,而是选择逃离齐国。” 若非他派暗卫查出他们的下落,最后及时赶到拦人,他们这会估计已在别国逍遥自在了。 这次,她没有否认,因为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知道的,我一直想离开,他只是顺手帮了我。该罚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她把罪名全揽在自己身上,因为,她不想郁川受罚。 “事到如今你还在袒护他?他凭什么值得你这般袒护?”褚淮止终于抬头看向她,怒火中烧。 下一秒,她屈膝跪地,声音坚定有力:“求皇上开恩饶了他,我愿承担一切后果。” 他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冰冷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无论什么后果吗?” 她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回答道:“无论什么后果。” “很好,朕成全你。” 说完,他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而她瞬间瘫坐在地,心里既开心,又失落。 无论如何,他答应了,自己应该感到开心才对。 可是,为什么心底像破了一个洞,空空的? 也许,这就是自己该承担的后果吧。 —— 作者有话说:放心,小虐过后就是大甜。女主快告白了。 卷二章68冷落【这就是你离开我的下场。】 苏阮之又做了那个梦。自己被猛兽追赶,褚淮止却抛下自己不顾的梦。 “这就是你离开我的下场。” 他的这句话亦回响在她耳边,不生不息。 只是,这次醒来,他不会再抱着她说,无论如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这次醒来,她的身边空无一人,只有雨声作伴。她才明白,原来,梦境成真后,自己的心真的会痛。 “轰隆隆——” 突然,天边响起一个炸雷。她下意识尖叫一声,蜷缩在被窝中,双手捂耳,内心慌乱一片。 青葵闻声跑过来,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道:“娘娘,奴婢在这,不怕不怕……” 她逐渐稳定下来,青葵想了想,又道:“奴婢还是把万岁爷请过来吧?” 谁知,她连忙拒绝:“不用,你在这陪我说说话就好。” “好。” 如今是在启程回宫的路上,青葵不明白万岁爷与阮妃为何会分房而睡,更不明白阮妃为何不想见万岁爷,他们之间,仿佛一下子生疏了许多。 屋外的雷声还在继续响起,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外,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最后还是转身离去…… == 想当初从帝都去临县时,走走停停,花费近半月时间。而如今从临县回帝都,只用了一半时间。这段时间里,褚淮止和苏阮之像两个陌生人,就算待在一起,也几乎毫无交流。她终于知道,冷落,就是他给自己的惩罚。 至于郁川,褚淮止果然遵守承诺,没有降罪于他,只是事先派人把他“送”回帝都的庆王府,并修书一封给庆王,让庆王好好管教他。估计接下来几个月,他都会被禁足。上官灵放不下他,坚持与他同行。是以,这次回去的路上,苏阮之都没有看到他俩。 回宫后,她便没怎么见过褚淮止,就连以前经常来的思月宫,他都未踏足过一步。因此,宫里的人议论纷纷,都说她已失宠,更有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对于他的冷落,她倒也习惯。原本,她就是独来独往,如今,不过是重新回到一个人的生活罢了。只是,有时候她的心会感到莫名失落,像是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她不愿去细想,只把它归结成寂寞。 毕竟,热闹过后的寂寞,总是格外扰人心。 == “那些个杂碎居然落井下石,背地里说风凉话,真是太可恶了!” 思月宫内,青葵怒气冲冲地回屋。正靠在美人榻上看书的苏阮之抬头看她一眼,淡定开口:“不要因为别人而气坏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可是娘娘,你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怎么说你的吗?他们说……说……”说着说着,青葵说不下去了,只得无奈地跺跺脚。 “无非就是‘那个狐狸精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万岁爷再也不会宠幸她了’之类的话。”苏阮之云淡风轻地接过她的话,仿佛在不痛不痒地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 “总有一天,他们会遭到报应的,最好是嘴巴全烂掉!”在青葵眼里,苏阮之是这世上最好的主子,谁都不能诋毁她。 闻言,苏阮之轻笑出声,打趣道:“青葵,没想到你这么会诅咒人啊。” “娘娘,奴婢是认真的!” “好了,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那些小人计较。我这边肩膀有些酸,你快过来帮我揉揉。” “好嘞~” 青葵飞快跑过去,一边帮她揉肩膀,一边与她说说笑笑,气氛很是融洽。两人不像是主仆,倒像是姐妹。 == 当天夜里,不知何故,苏阮之突然发起高烧。青葵发现后,赶紧派人去叫太医,但半个时辰过去了,太医迟迟未来。眼看着苏阮之越烧越厉害,最后还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青葵实在没办法了,便直接去乾清宫找万岁爷求救。 褚淮止知晓后,连忙赶往思月宫,并派人去太医院宣召最好的太医。所幸太医来得及时,一番治疗过后已无大碍,若再晚一步,恐会酿成大病。 此时,思月宫大殿内,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他们正在战战兢兢地听训。偌大的宫殿里,只听得到褚淮止冰冷而又锋利的声音,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阮妃的房里冷得像冰窖一样,一点碳火也没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太医说苏阮之是因为受了凉才会突发高烧,是以,褚淮止才会如此怒火中烧,认为思月宫的人没有伺候好她。 “皇上请息怒,由于最近柴房里储存的红箩碳快要见底,内务府又迟迟未送新的过来,所以娘娘才发话,晚上不用烧碳取暖,白天烧些便行。” 青葵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多少带着点气。那帮内务府的奴才实在可恶,故意不送碳火过来,也是阮妃心眼好,不跟他们计较。如今万岁爷问起,青葵便立马说出实情,期盼他能给阮妃做主。 果然,褚淮止听完后,脸瞬间黑得可怕。过了会又问:“那太医呢?你们去叫了吗?” 只听一名小太监颤颤巍巍回道:“回禀皇上,奴才确实去太医院叫了,但被太医院的院使拒绝了,他说太医们都没在,让奴才明日再来……” 这次,褚淮止的脸黑得更厉害了。 自从上次回宫后,他一直忙于处理政事,每天除了上早朝就是待在御书房,没怎么过问思月宫这边的情况。如今,他已猜到有人在趁机使坏,心中更加怒火中烧。 没错,这些日子以来,他确实在故意冷落她,这是对她的惩罚。可即便如此,他也绝不允许别人欺负她。那些欺负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倏地,他自嘲一笑。 果然,自己对她还是无法狠下心来。 冷落她,亦是在惩罚自己啊。 卷二章69初雪【褚淮止……你可知,我亦心悦 如今已是腊月中旬,初雪却迟迟未下。若换作往年这个时候,早就下过几场雪了。 清晨,苏阮之推开寝宫窗户,怔怔地看着远方的天空,素面朝天的精致脸蛋上隐约泛过一丝忧愁。 “娘娘,你大病初愈,应当小心点莫再着凉才是。”青葵一边说着,一边替她披上狐裘披风,末了还加上句:“否则万岁爷又该心疼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她的思绪被拉回,眸中微波流动。 “他不会心疼的。”她轻声道。 “那晚……”青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阮之打断。“你说,今年的初雪究竟何时才会下?” 其实,青葵想告诉她,她发烧的那晚,万岁爷守了她一整夜,直到翌日清晨才回。若非万岁爷吩咐,不能将此事告知于她,青葵恐怕早就说出来了。是以,她只知他来过思月宫,却不知他待了一整夜。 “兴许今日就下了。”顿了顿,青葵似是想起什么,又道:“娘娘,你知道吗,初雪这天,适合向心仪之人告白。” 苏阮之听了微微一怔,随后饶有趣味地看向她:“那你准备跟谁告白?” 青葵马上红了脸颊。“唉呀,娘娘,你就别取笑奴婢了。” “看来真的有心上人了。”苏阮之继续猜测道:“是海风吗?” “奴婢……奴婢去厨房看看补药熬好没……” 说完,青葵慌忙溜走,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苏阮之看着她的背影笑了。但笑着笑着,不知想到甚,嘴角撇过一丝苦涩意味。 == 下午,思月宫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灵儿,你怎么来了?” 说实话,苏阮之再次见到上官灵,是既开心又意外,有种故友重逢的感觉,尽管她们认识才不到一个月。 “我来看看你啊,最近可好?” 上官灵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在软榻上坐下,青葵送完点心和茶水后便默默退下,留空间给她俩叙旧。 “天天待在这深宫之中,有甚好不好的?不过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罢了。” 苏阮之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快乐,上官灵马上回道: “可是,你身边有爱你的人啊,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若能像你这般,被人时刻捧在手心里宠着,该有多好啊。” 上官灵最近没进宫,自是不知宫内那些关于阮妃失宠的流言蜚语,苏阮之却苦涩一笑。 “我倒是羡慕你,能在宫外自由自在地生活,敢爱敢恨,无拘无束。” “如果可以,我只想要郁川哥哥喜欢我,但他的心里一直藏着别人……” 此时的上官灵,俨然一副失恋的模样。苏阮之想安慰她,却不知从何开口。上次在临县,郁川带自己逃跑的事情,上官灵并不知情,是以,眼下再听她提起郁川,苏阮之的心里突然对她有些愧疚感。 “唉,不说这种丧气的话了,我给你说说最近宫外发生的新鲜事吧!” 上官灵打起精神来,兴致勃勃地说着宫外趣事,苏阮之则认真听着,偶尔附和几句,两人聊得很是开心。直到祈云殿的宫女进来,这一切才被打断。 原来,褚衣容知道上官灵进宫后,便特意派人前来喊她过去,说是许久未见,想找她叙旧。对于长公主的邀请,上官灵不好推脱,但又不想抛下苏阮之前去。于是,她灵机一动,心出一计:“不若,你跟我一同前去吧?多个人多份热闹,长公主定会乐意。” “她并不喜欢我,我若过去,恐会扰了你们的兴致。”苏阮之很快婉拒,但上官灵不以为然,直言:“放心,你如今是我闺中密友,她不会为难你的。” 说完,上官灵也不等她回话,强行将她带走。 == 果然,如苏阮之所料,褚衣容在见到自己后立马垮下脸来,若非上官灵从中周旋,她绝对会当场把自己赶出祈云殿,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坐在同一张桌上谈心。 “……你说,本宫要如何向他表白,才能不失公主身份呢?” 在述说完自己的恋爱烦恼后,褚衣容一脸惆怅地看向上官灵,企图得到答案。 原来,褚衣容这次把上官灵喊过来,是为了给自己找爱情军师。只是,上官灵绞尽脑汁给她出了好几个主意,都被她一一否决。最后还是苏阮之想出一个妙招,令她当场拍手称赞。 “没想到,你还有点用嘛。若此次表白成功,本宫重重有赏。” “能为长公主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不需要任何赏赐。” 闻言,褚衣容开始对苏阮之刮目相看,态度较之方才要柔和许多。 兴许是谈到感情方面的事刺痛了上官灵,她又想起自己的爱而不得,情绪瞬间低落。 俗话说酒精能麻醉一切,褚衣容想起自己前几日得到的花酿酒,当即便让人搬上来。三人一起畅快痛饮,大声宣泄内心不快,好不快活。 一个时辰后,三人喝得酩酊大醉,又开始发酒疯,在殿中闹得鸡飞狗跳,都快把房顶掀了。 褚淮止得知她们集体发酒疯的事情时,才刚到坤宁宫没多久。他当即起身离开,火速赶往祈云殿。 于是,沐浴更衣后满心欢喜来找他的顾惜雁瞬间扑了个空。 话说周太后好不容易才让他留宿坤宁宫,她也做了充足的准备迎接他,谁知他会突然离开。尤其是,在得知他离开时为了去祈云殿找苏阮之时,她更是气愤不已,一直在寝宫摔东西,丝毫没有平日里端庄贤淑的模样。 == “你快看那个人,长得好英俊啊……” “好像比我皇兄还好看唉……” 正在手拉手转圈圈的上官灵和褚衣容看到那个踏进屋的俊美男子时,忍不住停下来对着他犯花痴。而他只是瞥她们一眼,随后径直朝抱着凳子唱歌的苏阮之走去。 这时,苏阮之似是感应到什么,抬头望去,下一秒惊讶道:“咦?你长得好像那个讨厌鬼褚淮止啊,哈哈哈哈……” 褚淮止的眼角不禁抽了抽,长叹一口气后将她打横抱起。她没有反抗,而是乖乖搂住他的脖子,这番百依百顺的模样倒是他没想到的。 出门时,天空突然飘起鹅毛大雪。 这是今年的初雪。 “啊……下雪了……” 怀中之人惊讶的声音传来,他继续往前走,没有过多在意。 “青葵说过,初雪这天,适合告白……” 闻言,他似是意识到什么,脚步开始放慢。接着,只听她用轻如羽毛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褚淮止……你可知,我亦心悦于你?” 顿时,他停住脚步低头看她。而她已闭眼睡去,嘴边还挂着淡淡笑意,如三月暖阳般温柔且美好。 卷二章70醉酒【这个也很好吃,你试试。】【 美人双颊微醺,娇艳欲滴,活像是雪中盛开的一朵芙蓉。水眸涣散,若含烟波,醉是那一抹迷离之色。更甚者,此时分明已进入冬季,她却拨开衣领,嘴里喊着热,裸露在外的锁骨一如她的红唇般性感诱人。 寝宫内,褚淮止不过是走开一会去倒水,回来时便瞧见她这番模样。他不禁愣了愣,只觉得口干舌燥,心下翻涌。 “水……” 苏阮之的一声低吟唤回他的思绪,他上前一步坐在床边,扶起她上半身,温柔地喂水给她喝。 由于喝得太急,有几滴水从她的嘴角溢出,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流到锁骨处。从他的视角,刚好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并且,在那凌乱的衣襟下,隐约能看到微微起伏的山峦。顿时,他体内的那股燥热感又增加几分。 喝完水后,苏阮之满意地哼唧一声,闭眼睡去。他无奈一笑,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并弯腰替她仔细掖着被角。谁知,她突然睁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神较之方才还要迷离几分。 “你……” 褚淮止刚要开口说话,她却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他滚动的喉结,声音软糯无比:“咦,这个东西怎么会动呀?” 他眸色微沉,紧接着,她的视线转移到他的红唇上,一边用指腹在他的唇上轻轻来回摩挲,一边呢喃出声:“这又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啊……” “你可以尝一尝。” 下一秒,未待她有所回应,他已然俯身覆上那片朝思暮想的红唇,并轻车熟路的撬开她的贝齿,尽情吮吸着她唇齿间的甜美。与此同时,他的手滑进被里,隔着衣物握住她的浑圆,揉捏不止。 天知道,他能忍到现在才碰她,已然堪称极限。 因着醉酒的缘故,她的身体敏感异常,根本遭受不住他的挑逗,很快便软成一滩春水,任他摆弄。“嗯呃……” 听着她若有似无的娇喘声,他的眸色加深几分,胯下巨物也愈发肿胀。而她似乎特别喜欢他的亲吻,不仅伸手圈住他的脖颈,还学着他的动作,用湿滑的舌尖在他嘴里纠缠,大有反客为主的意味。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动回吻他,尽管是在醉酒不清醒的情况下,但也足以让他欣喜若狂,血脉偾张。 他开始褪去她的衣物,露出她玲珑有致的胴体,那如羊脂玉般纯白无瑕的皮肤在灯火下泛着淡淡光泽,仿佛神圣不可侵犯。他紧紧缠上她的身躯,火热的唇一路向下。突然,她娇嗔的声音响起: “我也要脱你的衣服。” 她俨然把它当成一个游戏,既然他脱了自己的衣服,那么自己也要脱他的衣服,这样才公平。 他挑挑眉,欣然答应:“好。” “我还要在上面!”她逐渐有些兴奋。 “好。” 对于美人的主动,褚淮止当然是求之不得,只见他很快调整位置,从男上女下,变成女上男下。 因着她未着片缕,所以他可以将大片春光尽收眼底,那挺翘丰满的酥胸,盈盈不足一握的楚腰,紧致细腻的蜜臀,无一不彰显出她的妩媚和动人。 下一秒,在他炙热的视线中,她开始学着他之前的动作,给他脱衣服。当看到他结实性感的腹肌时,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这个反应着实取悦了他,只听他邪笑着诱惑道:“继续往下脱。” 上衣脱完,该脱裤子了。 于是,她挪动屁股,从他的胯部滑坐到大腿根部。下滑的过程中,她柔软的私处硌到一个凸起的硬物,她本没太在意,直到脱下裤子,看到他雄伟昂首的男剑,才美眸圆睁惊讶不已。 “这是什么呀?”她伸出手指,好奇地碰了碰硕大的龟头,粗壮的棒身立即颤动几下,以展示自己雄赳赳的气势。“它还会动!”她如同发现新大陆般兴奋。 褚淮止按耐住内心快要爆炸的欲望,缓慢开口,声音暗哑到了极致:“这个也很好吃,你试试。” 此时的他就像个恶魔,在一步一步引诱天使走向邪恶深渊,与自己共沉沦。 接着,在他既紧张又期待的眼神中,她缓缓低头,似是无师自通般,张开樱桃般红润欲滴的唇瓣,乖顺地含住他的龟头…… == 褚淮止做梦也没想到,苏阮之有一天会给自己口交,这种欲仙欲死的感觉,简直令他欲罢不能。 由于她是俯身跪在他的双腿间,所以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她高高翘起的蜜臀,似水球般摇晃不止的乳房,以及,她手握肉棒卖力吮吸的模样。 只见她努力将龟头完全含在柔嫩的嘴腔中,无奈它实在太大,根本含不进。就在她想放弃时,他充满蛊惑的声音再次响起:“就这样含着它,然后用舌头绕着它打转。” 她听话照做,虽然动作有些生疏,牙齿还时不时碰到顶端的嫩肉,但给他带来了从未有过的愉悦感。他不禁低吟几声,守住精门,继续教她。 “可以试着用舌尖抵住顶端……” “嘴巴一边吸,脑袋一边上下动,嘶……没错,就是这样,继续……” “宝贝,再深一点……” …… 就这样,在他的悉心教导下,她逐渐学会口交的技巧,粗壮的肉棒被她舔得又红又亮。最后用嘴巴含着它做上下运动时,那硕大龟头竟直接戳到她的喉咙深处,触碰到紧致的嗓子眼,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力度及时抽出,否则定会伤害到她。怪只怪,她带来的诱惑太致命了。 而此时,罪魁祸首正一脸无害地看着他,脸上写满疑惑,似是不明白他为何要停止,分明自己吃得正起劲。 天知道他多想把她一把扑倒,狠狠疼爱。但他忍住了,只是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并用指腹替她拭去嘴角的水渍。“好吃吗?” “好吃!”毋庸置疑,她很喜欢这个游戏。 “现在,我们要换种玩法。” “怎么玩?”她跃跃欲试。 他紧紧盯着她天真无邪的脸庞,充满邪恶的声音缓缓响起: “坐上来。” —— 卷二章71沉沦【乖,慢慢来,塞进去你会很舒 这辈子,也只有在面对苏阮之的时候,褚淮止才最有耐心。比如现在,他正在有条不紊地教她如何“观音坐莲”。 在他的教导下,她先是手握棒身,用龟头来回地在自己湿润不堪的花穴边缘摩擦,而后缓慢挤入那条深不可测的细缝。与此同时,她臀部发力,借助润滑的淫液,顺着硬挺充血的肉棒慢慢往下坐。无奈她的花穴天生娇小紧窄,这才刚塞进一个龟头,便受到了阻碍,不仅火热烫人的肉唇紧紧箍夹住入侵的巨物,里面火热湿濡的黏膜嫩肉也紧紧吸绞着好不容易挤进去的龟头,可以说寸步难行。 “太……太大了,塞不进去……” 苏阮之委屈的声音传来,还夹杂着一丝哭腔,褚淮止连忙哄道:“乖,慢慢来,塞进去你会很舒服的。” “你就不能让它变小点吗?” 褚淮止被她的话逗乐了,直言:“越大,你才会越爽。” “可是我现在只觉着难受。” “如何难受?” “下面痒痒的,越塞不进去越痒。” “很快就不痒了,朕帮你……” 于是,经过他的不断引诱,她继续尝试往下坐。他则用大手扣住她的柳腰,给她助力。其实,他大可反客为主,压着她疯狂抽插。如今这般,虽然过程很煎熬,但他乐在其中。 在他的视角里,美人正无比专注地想要容纳他雄伟的男性粗长,每进去一些,红唇中便溢出一丝甜腻娇吟,直教人听得心潮澎湃。而她柔嫩的细腰和丰盈的雪臀则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尤其是那对随着身体摆动不停摇晃的傲人巨乳,紧紧抓住他的眼球。他不禁腾出一只手握上去,雪白的乳肉既细嫩又酥软,他一边把玩一边感叹道: “一段时间不碰你,这里居然又大了几分,朕一只手都握不住了。” 他那富有技巧的揉捏令她很是舒适,花穴深处分泌出越来越多的液体,顺着青紫的肉棒溢出穴口,沾湿彼此的耻毛。 “啊……啊……” 她的娇喘声越来越大,身体上下摆动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像骑马般迅猛,以至于她不得不抓住他的手臂才能勉强稳住身子,但是一波接一波的情爱冲击还是令她缓不过气来。 因着情欲的催化作用,她双颊红晕,醉眼迷离,比之平常更有一副妩媚妖冶之态,就连额前凌乱的发丝都美得不像话。 “爽吗?” 音落,他故意抬垮往上顶了顶。她立即尖叫一声,语不成调道:“爽……啊……啊……好爽……” 也只有在这种醉酒不清醒的状态下,她才会如此享受情爱带来的极致快感。若换作平时,她只会想让他快点结束,根本不会配合他,更不会主动尝试观音坐莲的姿势。 “朕也……好爽。” 他低眼看着彼此的交合处,只见青紫的肉棒在她狭窄的蜜穴中快速进出着,不断捣出白浊的淫液,而那些被淫液沾湿的耻毛滋润亮泽,显示出交合的激情与热烈。 “告诉朕,你最爱谁?” 他紧紧盯着她的绝美小脸,问出这个问题。但此时的她已经没有精力回答,嘴里只有咿咿呀呀的娇喘声。 “回答朕。” 他扣紧她的细腰,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顶她。而她在他猛烈的撞击下,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最爱……啊……啊……” 最后,她直接一坐到底,整个人被推上高潮,花壁一阵痉挛收缩,死死咬住肉棒。他亦终于忍不住泄身,用力顶开紧致的花穴后,将精液尽数喷洒在花穴最深处,浇灌脆弱羞涩的花心。 体力不支的她瞬间瘫软倒在他身上,如同珍珠般晶莹剔透的雪肌与他古铜色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而那饱满的乳房被他的胸膛挤压着,向外翻露出诱人的乳肉。此时,他们的交合处还未分开,淫液混合着精液从穴缝中流出,滴落到明黄色锦绣龙榻上,拉出一条长长的水线。 因着高潮余韵未过,她的身子还在微微抽搐。他伸手温柔地抚过她的美背,邪魅的声音继续在她耳畔响起: “说,你最爱谁?” 半睡半醒中,她极为缓慢,却又无比真情地回道: “最爱……淮止哥哥……” 闻言,他的嘴角止不住上扬,内心像被灌满蜜水般,甜到不行。 “真乖,淮止哥哥得好好奖励你才行。” 说完,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她凌乱的青丝立即散落在帛枕上,衬着她小巧精致的脸庞。只见她双眸紧闭,红唇微张,似是已入睡。他却精神抖擞地掰开她的大腿根,低下脸,把她那两片花瓣儿般的阴唇含进嘴里,轻轻吮吸,舌头还不断伸进湿漉漉的肉缝中舔舐挤压,惹得她娇喘着醒过来。 “啊……不要那里……不要……” 她的双腿止不住颤抖,不停扭动雪臀,试图逃离。偏偏他舔得正起劲,一双大手紧紧握住她柔软的大腿根不放,整张脸深埋在她妙不可言的花田间吮吸舔弄,品尝着从她嫩穴里流出的琼浆玉液。一时之间,屋内只听得到她高低起伏的似梦呓般的呻吟声,以及,羞人的“啧啧”水声。 那些白浊的淫液以及残留的精液,均被他吃入嘴中,而她在他炉火纯青的舌功下,快感加倍,沉沦不已。 片刻过后,他见她的身体一阵痉挛抽搐,死命往上顶,明白她快要到高潮了,便俯身向前,手握巨根,对准她湿漉不堪的蜜穴,狠狠插入。 “啊……” “嘶……” 他俩同时呻吟出声,只见她身子微躬,修长笔直的玉腿紧紧缠在他腰上,巨乳如水球般晃动不止,粉色的蓓蕾坚挺屹立,散发着诱人光泽。 “你真是个小妖精,朕迟早会被你吸干,精尽人亡。” 他一边嘴里说着荤话,一边双手撑床,压着她紧致曼妙的娇躯,开始做活塞运动。这次,他不像她之前那般磨蹭,而是使出狂猛力道,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的柔软,径直贯穿水穴。 那滋味,销魂蚀骨,令彼此沉沦。 卷二章72贵妃【将朕吃干抹净了就想走人?朕 翌日,苏阮之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脑袋一片空白。她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宿醉的感觉。 此时的她还未察觉到周围的异样,直到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她才惊觉,这里除了自己,还有旁人。 “醒了?” 褚淮止习惯性地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并低头用鼻梁蹭了蹭她耳后的肌肤,均匀的呼吸声传入她的耳,火热的胸膛灼烧着她光裸的后背。她瞬间一个激灵起身,美眸圆睁,不可思议地看着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人。“你怎么在这?!” 说完后,她才发现自己此刻不着片缕,便赶忙扯过一旁的被子捂在胸前,一副谨防被坏人轻薄的警惕模样。 褚淮止将她这一系列动作看在眼里,低低笑出声来:“这是朕的寝宫,朕不在这,还能在哪?” 闻言,她环视四周,入眼的是明黄色的龙床,以及,绣着金色龙纹的帷幔。很明显,这不是思月宫。她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却如何都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此处的,最后只得悻悻道:“我……我好像走错地方了,这就回去。”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想要下床,却被他一把拉过去径直压在龙床之上。 “将朕吃干抹净了就想走人?朕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苏阮之看着近在迟尺的俊美神颜,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过了好几秒才反驳道:“分明是你将我吃干抹净,如今怎地倒打一耙?” “看来,你是记不起昨晚发生何事了,让朕好生帮你回忆一番,如何?” 说着,他低头,呼出的温热气体尽数喷洒在她的耳后肌肤上,随后用着魔般的声音,说着露骨的话语: “你说,朕的下面很好吃……坐在上面很爽……” 音落,她的脑海里闪过些许片断,皆是昨晚与他欢淫无度,颠鸾倒凤的画面。更要命的是,她依稀记得,是自己主动与他欢好的,还替他口交…… “你还说,你亦心悦于朕。” 他的这句话直接将她从懊恼的思绪中拉回来,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里又惊又慌。 惊的是,自己居然对他告白了。 慌的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居然被他知道了。 “阮阮,朕想听你再说一次。”他深情款款如是道。 “我……我昨日是酒后胡言,作不得数,你忘了吧。” 她眼神闪躲,说话也有些结巴。他看破不说破,邪笑一声后,低头朝她微张的红唇袭去…… == 苏阮之实在没想到他还有精力与自己颠鸾倒凤,偏偏自己无法拒绝。一番云雨过后,她被他紧紧搂在怀中,再没了多余的力气,只得听他在耳边细细说着情话,性感的声音如暗夜妖魅般,迷人又惑心。 “你知道吗,朕爱你胜过爱自己。” “冷落你的那段日子,朕比死还要难受。” “只要你心里有朕,之前发生的一切,朕都可以既往不咎。” “安心留在朕的身边吧,朕会给你至高无上的位置,从此无人敢欺负你。” …… 她默默听着,内心矛盾不已。她承认,自己确实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可这并不代表,她甘心被困在宫中一辈子,她依旧向往宫外的那片天空。 “你不用上早朝吗?我想回思月宫了。”她终于开口,却并未回应他什么。 他深知她的脾性,没有继续追问,只道:“今日不上朝,你也不用回思月宫。近段时间,你就住在乾清宫。” 闻言,她的第一反应便是不情愿:“我在思月宫住得好好的,为何要搬来你这住?” 他倒也已经习惯她的拒绝,语气既无奈又宠溺:“因为,思月宫需要重新修缮一番,待完工后你再搬回去。” 这下,她更为困惑了。“它看起来并不破旧,为何要修缮?”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与她深情对视的同时,启唇一字一句道: “因为,你即将晋升贵妃。” == “区区一介平民,她凭什么能晋升贵妃?!” 坤宁宫内,顾惜雁在得知皇上颁发的圣旨后,直接一拳捶在桌子上,脸上满是愤愤不平的神情。 一旁的连莘忙上前安慰:“皇后娘娘请息怒,也不知那狐媚子使了什么妖术,才一个晚上,居然就能让皇上回心转意,还封她为贵妃。” “早知如此,当初本宫就应该……”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凤眸中有狠毒之意闪过。接着,她附在连莘耳边,不知说了甚,嘴边抹过一丝得意之笑。 苏阮之,你风光不了几天了。 == 近日来,宫中之人一直对阮妃议论纷纷。有人唏嘘她这么快就重获恩宠,有人眼红她居然晋升贵妃,更有人羡慕她能住进乾清宫。要知道,自开国以来,还从未有哪位妃子能与万岁爷同住,可见万岁爷对她的宠爱更胜从前了。 不过,即使苏阮之晋升贵妃的圣旨已颁发,朝中仍有不少人反对。早朝期间,上谏的人更是多不胜数。 “阮妃乃一介平民,身份不详,实在难以胜任贵妃之位,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请皇上收回成命!” “请皇上收回成命!” …… 朝堂之上,众臣纷纷谏言,最后更是集体下跪。而褚淮止坐在龙椅上,低眼睨视着他们,全程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待他们都说完了,才缓缓开口:“还有其他事吗?” 他们没想到皇上会是这态度,一时哑言。更有人被他威慑的气势吓到了,仿佛自己再多说一句,就会被拖出去斩首示众。 “无事便退朝。” 褚淮止冰冷的甩下这句话,扬长而去,众臣们面面相觑,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无声叹息。 —— 作者有话说:接下来几章请允许我无脑甜一甜,谈谈恋爱,然后再继续走剧情。 卷二章73独宠【不必管别人如何说 ýЦzhaǐw 自从苏阮之表明心迹后,褚淮止对她的宠爱愈发无度,恨不得把天下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而她也不像从前那般冷淡,开始对他的好有所回应,两个人的心在慢慢靠拢。只是,她在乾清宫住得不是很习惯,每日都闲得发慌。他知她喜欢侍弄花草,便特意差人搬来许多奇花异草,摆放在乾清宫花园中。此外,还做了一个秋千供她解闷。 “奴婢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能在乾清宫当差。” 乾清宫花园里,青葵一边推着秋千,一边感慨万千,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苏阮之坐在秋千上荡漾,天青色的散花水雾百褶裙在空中划过优雅绝美的弧度,衬得她整个人飘飘欲仙,美艳不可方物。她听了青葵的感慨,不以为然道:“乾清宫有甚好的?冷冷清清,毫无生气,说是给鬼住的地方也不为过。” 就在她说这番话时,褚淮止突然从后方走过来,青葵眼尖看到他,正要开口行礼,却见他打了个手势。于是,青葵默默退下,而他站在青葵的位置,继续推秋千。 “那你看看,朕像什么鬼?”看逅χú章櫛僦到:s𝓮xiá𝑜sℋц.©𝑜𝔪 闻言,苏阮之被吓得娇躯一颤,继而转头看向罪魁祸首,语气十分不善:“像吓死人不偿命的鬼。” 褚淮止笑眯眯地接一句:“反正吓不死你,你胆子大得很。” 她亦毫不示弱回道:“彼此彼此。” 顿时,他的笑声更大了。 “这个时间点,你不是应该在御书房处理政事吗?” 眼下未时刚过,应当是他最忙的时候。 “朕想你想得紧,便回来了。” “你若这般,我可就真成了别人嘴里说的,整日勾引君王宣淫无度的狐媚子了。” 突然,秋千停了,他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走,她不明所以地问出声:“你要带我去哪?” 他煞有其事道:“既然是狐媚子,应当勾引朕去房里才是。” 明白他话里的调侃之意后,她当即甩开他的手,瞪他一眼,语气中却带了丝娇嗔之意:“臭流氓!” 他大手一挥搂过她的细腰,将她拉进怀中抱住,温柔的嗓音伴随着轻柔的微风低低压入她的耳:“不必管别人如何说,朕会让他们把嘴都闭上。你只要知道,朕是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的就行。” “就算是为我去死,你也愿意?” “愿意。不过,朕若死了,你岂不是要守活寡?” 果然,他正经不了几秒又开始耍流氓,苏阮之当即无比认真道:“不会啊,我可以去找郁……”只是,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他低头吻住,剩下的话全被淹没在炽热缠绵的唇齿间。 突如其来的亲吻如暴风雨般让人措手不及,她愣了一秒后顺从地闭上眼睛,任由他灵巧地撬开自己的牙关,不断深入探索,抵死交缠。 此时,阳光暖暖的,他的吻甜甜的,她似乎能听见自己如小鹿乱撞般的心跳声,欢快且热烈。 这一切都是那般美好,直到被一个突然响起的兴奋声音打破: “阮妃,阮妃,你教我的那招果然有……用……” 不远处,兴冲冲跑过来的褚衣容在见到相拥而吻的两人后,声音戛然而止。原本还沉浸在甜蜜亲吻中的苏阮之赶紧推开眼前人背过身去,脸红得不像话。 “皇兄,你怎么在这啊?” 说话间,褚衣容已走到他们面前,丝毫不为打扰到他们而感到抱歉。 “这话应该是朕问你才对,你来这干吗?”此时此刻,褚淮止看她的眼神足以杀人。 “我当然是来找阮妃的。”说着,她亲昵地挽过苏阮之的胳膊。 “你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要好了?”褚淮止的眼神在她们之间打转,十分不解。若自己没记错的话,她以前还跟着皇后一起为难阮阮来着。 “女人之间的事,你少管。”褚衣容不满地瞥他一眼,继而转头对苏阮之露出殷勤的笑容:“走,我们去屋里说话。” “好。”苏阮之一口答应。 于是,她们全然不顾站在原地,额冒黑线,欲言又止的褚淮止,手挽手亲密无间地走开了。 == “你快跟我说说,如何才能让他死心塌地的爱着我?就像皇兄对你那般。” 因着苏阮之几日前给褚衣容出的表白妙计成功了,褚衣容俨然把她当成自己的爱情军师,特来向她取经,态度是从未有过的亲昵。 面对她的急切,苏阮之不慌不忙地把倒好的茶递给她。“那你先跟我说说,你跟他目前是什么情况?” 于是,褚衣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目前最新进展,苏阮之则认真听着,时不时给出点意见,两人再一起讨论一番,聊得很是投入,直到酉时方才结束。 “天色已晚,不若你在这用完晚膳再走吧?” “不了不了,我若再不走,怕是真的会被皇兄宰了。” 褚衣容深知褚淮止的脾气,他能让自己霸占苏阮之几个时辰已然堪称极限,所以连忙拒绝苏阮之的好意。但说完后,她又拉起苏阮之的手,一脸真诚道:“皇嫂,今日一叙,受益匪浅,改日我再来找你。” 才短短几个时辰,她跟苏阮之的关系又亲密几分,都开始改口叫皇嫂了。 “嗯。”苏阮之怔怔点头,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褚衣容兴奋的离去,苏阮之看着她的背影,出神了许久。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座冰冷的皇宫,开始有了温度? == 夜深了,屋外寒风凛凛,屋内温暖一片。 灯火之下,两位似仙嫡般的人儿对奕而坐,周身气势不相上下。 “你今日跟衣容都聊了甚?” 说话间,褚淮止落下一颗黑子,苏阮之紧跟其后落下一颗白子,将他逼上绝路。 “女孩子家的事,你还是少知道得为好。” 他抬头看向她,棱角分明的五官在灯火的映照下格外俊美。“看来你跟她关系很融洽,朕甚是欣慰。” 她头也不抬道:“你还是先想想下一步棋该如何走吧。不过,无论你怎么走,我都赢定了。” 面对她胜券在握的样子,他只是宠溺一笑,随后落下一子,成功转危为安。 她瞬间紧张起来,跟着下的棋步步紧逼,但都被他一一化解。最后,她落入他的圈套,待反应过来时,已无路可走。 “我输了。”她放下白子,果断认输。“说吧,你想要我做甚?” 他们之前打赌,若谁赢了,便要答应对方一件事情。只见褚淮止手捏黑子,思索片刻后道: “听青葵说,你做的豆沙糕很好吃,朕从未吃过,你明日上午便做了亲自送御书房来,朕要吃。”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好。” 她连忙一口答应,生怕他反悔一般,却错过了他眸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想吃的不是豆沙糕,而是她。 卷二章74书房【阮阮的身子这么好吃,朕怎么 翌日,苏阮之醒来后便待在厨房捣鼓,半个时辰后豆沙糕终于新鲜出炉。她正打算趁热送去御书房,却被青葵拉回房梳妆打扮。 “我不过是去趟御书房送糕点,很快便回来了,打扮得这么好看做甚?” 苏阮之看着忙前忙后为自己挑选衣物和首饰的青葵,很是不解。 “娘娘有所不知,御书房乃宫中重地,妃嫔不得入内,除非有谕旨或懿旨。如今,万岁爷开口让你去,是莫大的恩宠,你当然要好生打扮一番,让那些嚼舌根的人看看,万岁爷有多宠爱你。” 青葵苦口婆心的一番话令苏阮之无奈一笑,索性任由她折腾。 苏阮之的美是天然去雕饰的,太过华丽的衣饰反而会掩盖她的美,所以,青葵特意给她选了套月白宫装,腰束素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三千青丝只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发间珠玉点缀,使乌发更显柔亮润泽,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水滴形紫宝石,点缀得恰到好处。最后,青葵替她披上狐裘披风,只露出一张小巧精致的脸蛋。 “真美。”青葵不禁感叹出声。 突然,苏阮之想到正在御书房等自己的褚淮止,嘴边不禁漾起浅笑,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 这一刻,才真的是风华绝代,无人可比。 == 苏阮之到了御书房后,门口守卫甚至都不用通报,直接放她入内。 “你来了。” 正在批阅奏折的褚淮止抬头看向款款走进屋的美人,原本冷峻如山的面容瞬间变得温柔无比。 “愿赌服输,我来给你送豆沙糕。” 直到苏阮之走到跟前,他都未收回视线,就连她说的话,他也未听进去半分,只自顾自道:“你今日真美。” “还没吃呢,嘴就这么甜了。”苏阮之剐他一眼,只当他是油嘴滑舌。 接着,她把食盒里的糕点拿出来摆好。 “你慢慢享用,我先行一步,以免打扰你处理要事。” 说完,她转身便走,却被他一把拉住。“你不亲自喂朕吃吗?” 他一脸无害的看着她,她一时心软,答应他的请求。只是,当她把糕点递到他嘴边时,他却狡黠一笑,径直把她拉入怀中。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对上一双璀璨似星辰的眸子,等她意识到自己窝在他怀中时,已沉溺在那双星眸中,无法动弹。 “张嘴。” 他魅惑的声音传来,她条件反射性地张开嘴。他先是将一块糕点塞入她嘴中,随后低头,准确无误的咬上去,两人柔软的唇瓣不经意间相碰,如电流击过般心痒难耐。 接着,他慢条斯理地咀嚼,她则一动不动地仰视他,从他红润淡薄的唇,到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再到上下滚动的性感喉结,看到最后竟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吃完后,他再次低头,将她嘴里剩余的糕点全部吃入腹中。 “阮阮的手艺果然棒,真好吃。” 他低头与她对视,嘴角和眼梢都挂着宠溺笑意。如果说春风醉人的话,那么他这张倾世妖孽的脸,更醉人。幸而她及时清醒,才没有被他迷惑了去。 “吃也吃了,该放开我了吧?”她试图起身,却仍被他箍在怀中。 只见他用一双漾着万千柔情的星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 “别急,最好吃的还未吃呢。” 说完,他弯腰低头,无限温柔地吻住她娇嫩的红唇,轻轻吮吸,细细啃舐,灵活的舌尖侵袭她甜腻的嘴腔,勾着她湿滑的舌头炽热缠绵,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醉人亦醉心。 这个吻持续一刻钟才结束,分开的瞬间,她红唇微张,溢出娇甜的喘息,脸颊更是红得不像话。 以前跟他亲吻时,她大多数是抗拒,甚至想快点结束。而现在,兴许是心境变了的缘故,她竟有丝意犹未尽的感觉。 此刻,她能明显到他身体硬物的勃起,但又想到这是在御书房,便连忙推开他起身。 “我该走了。” 她拿起食盒便走,却毫不意外地被他拉住。 “别走。”他看着她洁白如玉的耳后肌肤,意味深长的开口:“朕还想吃别的。” 直到被他抱起坐在书桌的边沿上,她才明白,从始至终,他想吃的都不是豆沙糕,而是她。 但现在已经羊入虎穴,晚了。 == 屋外天光大亮,侍卫们牢牢守在门口,无论谁来都会被赶走。他们虽不知屋内发生了甚,但那些时不时传出的暧昧声音,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褚淮止……啊……你吃够没?” 苏阮之低眼看着正埋在自己胸前放肆啃咬吮吸的某人,一边皱着眉发问,一边不自觉溢出呻吟声。 一刻钟前,他抱起她坐在自己面前,手法熟稔地解开她的披风、缎带、衣带、肚兜,直至露出她纯洁美丽,莹白如玉的裸体。紧接着,他调整坐姿倾身向前,抬头含住那颗屹立在娇翘乳峰的艳丽红蕊,牙齿轻咬的同时舌尖轻扫,给她带来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感。她忍不住挺胸弯腰,抬头后仰,双手撑在桌面上,勉强支撑起娇颤的上半身,纤细如玉的胳膊亦在轻轻颤抖。 他的双手也没闲着,一边扶住她的细腰,一边握住另一只椒乳,富有技巧的揉捏不止,只见白嫩酥软的乳肉在他宽大的手掌里变幻出各种形状,呈现暧昧颜色。 经过他的一番折腾,如今她全身上下只剩亵裤还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其余的要么丢在地上,要么堆砌在腰间,要么摊在桌上,无一不显示出双方战况的激烈。 说实话,若非自己垂落的双腿被他的大腿根紧紧夹住,无法动弹,苏阮之真的会逃离这。历代君王哪有压着自己的妃嫔在御书房里寻欢作乐的?简直荒唐至极。 “阮阮的身子这么好吃,朕怎么可能吃得够?” 过了许久,褚淮止才抬头回她,那双染上情欲的眸子格外魅人。 若换作常人,面对这么一个俊美无双的男子,恐早已沦陷,任他摆布。但苏阮之在看到自己布满暧昧痕迹的双乳后,先是幽怨的横他一眼,继而趁着他松嘴的空隙,赶紧抬起一只手挡在胸前,表情像极了一只奶凶护食的小猫。“不许吃了!” 他挑挑眉,视线不怀好意的向下。她立马明白他的意图,正欲护住唯一完好的亵裤,却被他抢先一步无情撕开。于是,那双修长笔直的玉腿也暴露在空气中,还有那条隐藏在深沟中的,粉嫩亮泽的肉缝。 此时此刻,苏阮之才醒悟,这场荒唐的欢爱,自己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了。 卷二章75潮吹【放心,朕会让你感到满足的。 因着身材高挑,苏阮之的一双美腿不仅欣长匀称,毫无赘肉,而且白皙柔嫩,宛如白玉雕琢而成,细腻至极。尤其是她的玉足,小巧玲珑,褚淮止将它握在手中把玩时,那温软细腻的触感,已然令他心下荡漾。他不禁低头品尝,当炽热的唇碰到她脚背的那一瞬间,空气似乎都变得燥热起来。 “别……” 苏阮之条件反射性地想要抽回自己的脚,却被他的大手牢牢锁住脚踝。 由于她一只脚搭在他肩上,另一只脚被他握在手中,所以她身体的重心不由自主地往后倾,双腿大敞,粉嫩脆弱的花穴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随着那两片粉色肥厚阴唇的一张一合,更有些许透明的蜜液从穴口缓缓淌出,沾湿周围的耻毛。褚淮止的唇一路向上,从光洁的脚背亲吻到柔软的大腿根部时,呈现在眼前的便是这番诱人美景。 看着他如饿狼般熠熠发光的眸子,她自是猜到他接下来要做甚。此时,她的身体在渴望,心底却在羞愧,最后干脆咬咬牙,羞怯地别过头去。谁料下一秒,他只是用鼻尖轻轻顶开柔软的耻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的敏感的阴蒂上,再无进一步动作。纵使如此,她亦情不自禁地夹紧双腿,娇躯微颤。 “怎么,你看起来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不知何时,他已坐直身子,看着她低低地笑,邪魅十足。 “我没有!” 她马上矢口否认,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放心,朕会让你感到满足的。”他一边用性感沙哑的嗓音说着,一边用宽大的手掌轻轻划过她的大腿根部,掌心的薄茧触碰到她细嫩的肌肤,像是一把刷子在挠她的心。 接着,只听他继续道: “接下来,你需要换个姿势。” == “我不喜欢这个姿势……” 片刻过后,被褚淮止蛊惑着换了姿势的苏阮之皱眉道,只因此时自己正以一种蛙趴的姿势跪撑在桌面上,玉足悬空,雪臀往后顶,柔嫩的私密处正对着他,毫无安全感。若非她身体柔韧性好,根本经受不住这番折腾。 “相信朕,你会喜欢上的。” 褚淮止继续蛊惑她,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尽收眼底,他有些兴奋得不能自抑。 接着,他将双手覆在她丰腴饱满的臀瓣上,只稍稍用力扳开,便能将她迷人的嫩穴看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他血脉贲张,忍不住伸出舌头,向那最柔嫩的缝隙深深一舔。 “嗯……啊……” 她不由地呻吟出声,挺胸提臀,身体绷紧,更多的蜜液从花穴深处分泌,汩汩流出。 下一秒,气血翻涌的他将唇吻上她整个阴部,激得她直接失声尖叫:“啊……不要弄那里……啊……” 她拼命摇头,一股强烈的快感侵袭全身,体内似乎有千百只蚂蚁爬过,瘙痒难耐。以前,她虽也被他如此对待过,但感觉并未这般强烈,兴许是这个体位过于羞耻吧。 可即便她如此求饶,他依旧没放过她,反而用大手更加扣紧她剧烈抖动的身体,炽热的双唇和湿滑的舌头侵略着她每一寸柔嫩湿润的花田,那些源源不断的蜜液均被他一滴不剩地吃入腹中。唇舌摩擦间,还时不时响起羞人的“啧啧”之声,直教人听得耳红心跳。 “淮止哥哥……不要了……不要……啊……放开我……” 她开始语不成调,甜腻的呻吟声里夹杂着柔弱的哭腔,只因身体上最柔软也最敏感的地方被他肆意玩弄着,他滑腻的舌头不断在上面摩擦,磨得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待他将嘴移到她坚挺敏感的阴蒂上吮吸时,她头部上仰,将垂在桌上的秀发甩落在背上,丰盈的玉臀忍不住扭动,既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迎合。 突然,他灵活的舌尖伸进她粉嫩多汁的肉孔里尽情挑逗,那一阵强似一阵的快感,令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娇弱的身体直打哆嗦。“停……啊……啊……快停下……不要……” 他对她的身体再熟悉不过,此时她虽然嘴里喊着不要,可身体的愉悦是至高无上的。所以,他没有停下来,还在尽情取悦于她。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已被他弄得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嫩穴更是湿得一塌糊涂。作为全身支撑点的手肘和膝盖虽不断在桌面上摩擦,但她已感觉不到任何痛意。 在她即将攀登高峰之际,他的唇终于松开。她以为这便结束了,谁知还未喘过气来,他居然再次入侵。 不过,这次,是用的手指。 == 经过方才的一番欢爱,她的蜜穴已足够湿润。他首先伸出中指,温柔地在阴道上来回滑动几次,随后悄然滑进窄小的穴口,用粗硬的指骨在柔嫩的花径里弯曲转动,间歇性地向上按压和放开,并且每次按放的时候逐渐加强力道。就这样来回数十次后,她不禁夹紧臀部,收缩穴口,似是想把他的手指挤出来。 下一秒,他果真将中指移出来,改为用指腹轻柔地按摩整个外阴。只是,没过几秒,他趁着她身体放松的间隙,中指和食指一齐滑进小穴,开始重复方才的按放。 为了更好的刺激她,他另一只手寻到她沉甸甸的丰腴就是一番揉捏,只听她的娇喘声越来越快,逐渐响彻整个御书房。 “宝贝,你下面可真紧。” 褚淮止不知疲惫地用手指在她紧窒柔嫩的宝穴里探索,尽管她的每一寸花肉都在排挤入侵的异物,但他不断冲破阻碍,一步步向她最敏感的花心逼近。最后,他的手指寻到一个凸起的、不软不硬的东西,当他轻轻按压它时,她的反应比之前都要强烈。“不要碰那里……啊……不要碰……” “为什么不要碰?嗯?” 他知道这是她的花心,便两指勾起,手臂配合上下抽插的动作,持续的抠弄它。她阴道深处的肌肉越缩越紧,阴道口反而张开,隐约可以听到噗滋噗滋的水声。 此时,苏阮之居然会有一种想小便的感觉,故而死死憋着,可以说又酸又涨,又酥又爽。 “别憋着,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褚淮止充满蛊惑的声音又在她耳畔响起,她伸手紧紧抓住书桌的边沿,身子扭曲着向前移动,似是想脱离他无休无止的索要。可他步步紧逼,逐渐加大手指的力度和速度,保持节奏快速的上下抽插。 “啊……停下……快停下……啊……” 这份突如其来、锥心入骨的酸痒,让她终于发出高亢的哀嚎声,浑身亦激烈颤抖着。她只觉得全身神经既兴奋到快乐绝顶,又疼痛到无以复加,两者结合在一起,竟使她产生一种诡异莫名的飞升感,仿佛自己漂浮在云端,一道强烈的白光慢慢从天边闪现…… 一分钟后,水声越来越大,爱液越来越多,最后像泄闸的洪水,源源不断地从穴口喷涌而出,流到桌面和地上,狼藉一片。 就这样,他用自己的手,给她完成了一次永生难忘的潮吹。 卷二章76荒唐【朕还没射,宝贝,你再忍忍。 高潮过后的苏阮之无力地瘫倒在桌面上,只剩雪臀还在高高撅起。而依然精力充沛的褚淮止站起身来,一只手扶住她柔软的细腰,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坚硬如铁的巨剑,对准她还在痉挛收缩的穴口便是用力一挺,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直到粗硬的肉棒被软嫩的花肉紧紧吸绞住,褚淮止才舒爽地低吼出声。 他的肉棒可比手指粗好几倍,加之高潮余韵未过,苏阮之只觉得下体有股撕裂的感觉,嘴里直叫痛。 深埋进去的男身还在不断长大,他虽然被夹得舒畅无比,但不敢再贸然挺进,而是改用旋磨的方式,慢慢的扭动臀部,使大肉棒在小穴里旋转着,磨得她又酸又痒,原先的痛意逐渐被不可言喻的快感取代。 “现在舒服点了吗?” 他低哑着嗓音开口,额头青筋毕露,看得出在极力忍耐体内快要爆炸的欲望。 她的红唇里溢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丰臀不自觉地往上挺,热烈迎合着他的大肉棒。 此时,行动已经代表一切。他邪魅一笑,在感受到一股滚烫的淫液冲着龟头袭来时,臀部猛力一压,只听“滋”的一声,大肉棒终于冲破阻碍,全根尽数没入她妙不可言的深穴。 “啊——”夲伩首髮站:wanbenge.cc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仿佛瞬间被顶上山峰的她尖叫出声,上半身俯趴在桌面上,双手死死抓住桌沿,脸颊紧紧贴在胳膊上,丰腴的巨乳不断悬空晃动,无一不显示出欢爱的激烈。 接下来,他缓缓地把大肉棒往外抽出,再慢慢地插入,如此循环往复,每次都碰到她的花心深处,撞得她咿咿呀呀哼叫出声,并本能的抬高粉臀,使阴户与他的粗壮紧密相接,严丝合缝。 欢爱间,他愈抽愈快,愈插愈深,像是凿钉子一般,对准她高挺的粉臀狠狠撞击,且一下比一下猛烈。 “啊……啊……不行了……不行……了……”因着这场持续不止的欢爱,她的嗓音已然变得有些沙哑,但他依旧耐心哄道:“朕还没射,宝贝,你再忍忍。” “啊……我不行了……快给我……淮止哥哥,快给我……”她一边歇斯底里地浪叫着,一边不停扭动着丰臀,简直热血沸腾到了极点。 “给你什么?嗯?” 音落,他再次一插到底,并故意停留几秒旋转屁股,使大龟头直顶着花心深处细细研磨。在他高超技巧的拨弄下,她再次泻身,淫水一阵又一阵的往外流,如何都止不住, “给我……射给我……你的精液……” 见他丝毫没有射精的意思,她终于羞耻地说出这句话,只听他邪魅的笑声和露骨的话语一齐响起:“这么想让朕射出来?光靠说可不行。” “快给我……呜……” 她呜咽着哭出声来,听得他心疼极了,一番狠抽猛插后,终于令她如愿以偿。而她娇躯一颤,体力不支地昏睡过去。他伸手将她抱在怀中,激烈跳动的心脏久久未平复。这场荒唐的欢爱,也终于画上了句号。 一刻钟后,当穿戴整齐的褚淮止抱着身裹披风的苏阮之走出御书房时,站在门外被迫听了许久墙角的侍卫们立即低头,根本不敢去看那两位的天容之姿。事后,被赵德派来打扫御书房的宫女在看到一片狼藉的书桌时,更是羞红脸颊,浮想联翩。于是,万岁爷在御书房宠幸阮贵妃一事迅速在宫里传开,为宫人们津津乐道。 == 寝宫内,香烟袅袅,一名容色无双的男子笔直地坐于书案前,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笔身,在洁白的宣纸上行云流水般书写。期间,他时不时抬头看向帷幔低垂的龙床,眸中温柔无限。 一个时辰前,褚淮止将苏阮之抱来乾清宫,并在她昏睡不醒的情况下替她清洗身子,最后将她放置在龙床上睡觉。由于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他干脆派人将奏折搬来寝宫,所以才有了现下在寝宫办公的这一幕。 突然,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传来,他放下批阅到一半的奏折,赶紧起身朝龙床走去。 “你醒了,身体可有哪里不适?” 他掀开帷幔,坐在床边,一脸紧张地看着睡眼惺忪的美人。 还未完全清醒的苏阮之沙哑着嗓音开口:“无妨,就是嗓子有些干。”谁知,她刚说完,肚子里又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咕噜声。她尴尬一笑,补充道:“……肚子也有些饿。” “你睡了许久,午膳时间早已过去,定然会饿。”他温柔地替她撩拨开额前的碎发,言语中充满暧昧色彩。 闻言,她想到御书房里那场荒唐的欢爱,当即瞪他一眼。“怪谁?” 他宠溺一笑。“怪朕。” “帮我唤青葵进来,我要更衣。” “朕可以帮你,不需要她。” “不行。” 最终,他的死皮赖脸还是没能抵过她的坚持。待她穿戴整齐后,他马上牵着她往御膳房走去,那里早已备好美食佳肴,供她享用。 ==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饭桌上,褚淮止不断地往她碗里夹菜,怕她噎到还特意给她倒水。她则狼吞虎咽地吃着,丝毫没有半分端庄之态,只因一天未进食,实在饿得慌, 对于万岁爷的殷勤,一旁的宫女和太监们早已见怪不怪,毕竟,能让他如此对待的女子可是艳冠后宫的贵妃。 “多吃些也好,以后体力就不会跟不上了。” 闻言,苏阮之终于抬头看向他,没好气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是谁今日在御书房一直说想要朕……”他每吐出一个字,她的心就随之羞颤一下,最后,在他说出更露骨的话之前,她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用眼神示意他住口。要知道,周围还有这么多宫人,他不觉得害臊,自己都觉得害臊。 此时,美人怒目圆睁,他却痴痴地笑出声来。她松开手,决定不再与他多说话,殊不知,自己的嘴角边亦有浅笑溢出,如初升的日辉,美好无限。 —— 作者有话说:这几章肉肉有点多,你们会觉得腻吗,反正我写完后词穷了……再甜两三章继续走剧情,没什么肉了,本卷也快完结了。 卷二章77除夕【待晚宴结束后,朕会一直陪着 不知不觉,年关已至。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浓浓的年味,皇宫内也不例外。 除夕这日,早早醒来的苏阮之看着枕边之人俊秀的睡颜,忍不住伸出纤细的手指略过他英挺的眉毛,水眸中漾起一丝柔情。搬来乾清宫的这些日子,她无时无刻不被他宠溺的爱意包裹,以至于逐渐沉沦迷失初心。兴许,有些东西,在爱上他的那一刻,就开始悄然改变了。 此时天色微亮,她起身下榻,随意披上一件外衣便往窗台走去。推开窗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顿时惊喜万分。 想来,昨日定是下了一夜的雪,才会有如此厚的积雪。她素来喜爱下雪,便也顾不上刮进来的刺骨寒风,站在窗前安静欣赏,嘴角露出浅笑。 “小心着凉。” 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与此同时,她的身上多了一件厚厚的披风。 “你快看,下雪了。” 她兴奋地分享内心喜悦,身后之人则温柔地从背后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鼻腔中呼出的温热气体洒在她的耳后肌肤上,清冽性感的嗓音如轻柔羽毛般挠过她的心。“你就是在初雪那日对朕表明心意的。” 闻言,她倏地一下脸红。“你怎么老喜欢提起这事,我……我都不记得了。” 褚淮止低笑一声。“朕记得便行。” “随便你。”她口是心非的回道,随后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中,不再说话。 “朕白天要接见各国来的使臣和各地来的官员,恐无法陪你。待晚宴结束后,朕会一直陪着你,与你一同守岁。” 他温声细语地说出今日安排,她在听到“守岁”两字时,心微微一颤。曾几何时,与心上人一同守岁是她遥不可及的愿望,没想到如今会愿望成真,简直像做梦一般。 “好。” 言罢,两人脸上均露出甜蜜笑颜。 == 用过早膳后,褚淮止便走了,苏阮之百般无聊的看着屋外厚厚的积雪,忽然玩性大发,喊上青葵一起去花园的空地里堆雪人。 “娘娘,外边冷,要不你先回屋,奴婢在这替你堆就好。”青葵一脸担忧地看着亲自动手堆雪人的苏阮之,提议道。 “不行,要自己堆才有意思。再者,我的身体比之前好多了,不会轻易着凉。” 因着褚淮止的吩咐,这段时间,太医一直在给她调理身子,她谨遵医嘱,每日按时吃药,身子骨这才逐渐好转。只是,自从上次流产后,她元气大伤,被太医诊断很难再受孕,她倒也看得开,没有过度悲伤,觉得随缘便行。 青葵拗不过她,只好加入,很快,她们在雪地里玩得不亦乐乎。殊不知,她们的一举一动,均被站在不远处的两个人悄然看在眼中。 “看见没,那便是你数月前‘死去‘的妻子,苏阮之。也是如今最受宠的贵妃,阮卿双。” 原本,沉哲在看到雪中女子的样貌时已震惊万分,在听到身边之人如此说后,更是不可置信。 “沉大人,你难道就不好奇,她是如何活下来的?” “不过是长相相似罢了,我岂会对皇上的妃子感到好奇?” 话虽这么说,但沉哲心里仍然存疑,他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只是,事已至此,不论真相如何,他都不会傻到去跟皇上作对。 “那丽妃为何会因她含冤入冷宫,你也不好奇吗?” “你什么意思?” “若想知道真相,便跟奴婢走。” 于是,沉哲毫不犹豫地跟着身边之人离开了…… == 夜晚悄然降临,宫中按照往年惯例在乾清宫举办家宴。此次家宴并未邀请亲贵大臣,只是后宫妃嫔齐聚一堂,陪皇上和太后好生吃个年夜饭。 家宴上,皇上和太后坐主位,其余妃嫔则按照自身等级分席而坐,顾惜雁和苏阮之自然而然坐在左右两列的最前方。 后宫妃嫔并不多,由于她们平日里难得见圣上一面,故特意借此次机会盛装出席,只为求得圣上青睐。但她们很快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因为,万岁爷的视线全程都黏在阮贵妃身上,压根不看自己。而且,她们还发现,纵使自己打扮得再光鲜艳丽,也不及阮贵妃半分好看,她不过黛眉轻扫,樱唇轻点,无需任何珠宝繁钗点缀,已然倾国倾城,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尤其是她今日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只见那水芙色的纱带勾勒出曼佻腰际,镶满银丝边际的罗裙迤逦拖地,在灯火的映照下微泛流光。若世间真有误落凡尘的仙子,大抵就长她这样吧。反观坐在她对面的皇后,虽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但跟她比起来,总归是差了几分,也难怪万岁爷宠她如命。 周太后与妃嫔们谈笑期间,总是有意无意提到皇嗣一事,并直言自己身侧无皇孙相伴甚为寂寥,希望她们能尽快诞下皇嗣,好让自己享受天伦之乐。妃嫔们虽然表面上答应了,但心里实则有苦难言,只因万岁爷根本不宠幸她们,又何来皇嗣一说?倒是苏阮之,听到这番话后马上想到自己不易受孕的身子,心里一时五味具杂。 “阮贵妃,自打你进宫以来,便独得皇上恩宠,最近更是日日侍寝,怎地还没见你肚子有任何反应?可是身子有何欠恙?” 周太后看向一直低头不语的苏阮之,看似在关心她,实则在指责她。 顿时,众人的眼光一齐看向她,有嘲讽的,亦有幸灾乐祸的。她不由地攥紧双手,眼帘低垂。 周太后还在等她回话,褚淮止却抢先一步替她解围:“母后,您的心情朕理解,但凡事不得操之过急,否则会适得其反,您只需静候佳音即可。” 接着,褚淮止开始举杯邀大家共饮,周太后原本还想说些甚,但见他这般,便也把话咽回肚子,不再多问。 于是,宴会继续热闹进行,苏阮之看着他们,神情始终淡漠。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份热闹,并不属于自己。 卷二章78守岁【朕想与你岁岁年年,长相守。 家宴结束后,皇上和皇后一同陪周太后回慈宁宫,其他妃嫔们也各自回屋,原本热热闹闹的乾清宫瞬间清净下来。 今夜无月,黑漆漆的夜空笼罩大地,只剩屋檐下的红灯笼在发着微亮的光芒。 雪地里,被点燃的篝火烧得正旺,一名身穿红色狐裘披风的女子蹲坐在一旁,小巧精致的脸蛋一半埋在狐裘中,一半映在火光里,如何都掩不住那绝世殊容。此时,她怔怔地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发呆,身子虽然温暖,内心却荒凉一片。 “娘娘,夜已深,你还是进屋等万岁爷吧?” 自打万岁爷送周太后去慈宁宫后,苏阮之便一直情绪低落,青葵服侍她这么久,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眼下亥时已过,万岁爷还未归来,想必是被周太后留住了。 “谁说我在等他了?屋里太闷,我出来透透气罢了。” 苏阮之马上否认,青葵也不揭穿她,而是继续陪在她身边,并时不时往火堆里添柴。未曾想,一刻钟后,没等到万岁爷,却等来了长公主。 “本公主今晚连家宴都未参加,特意溜出宫找他,他倒好,与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去青楼吃喝玩乐不说,还赶本公主走,说什么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我,之前接受我的心意也是迫于无奈,其实他并不爱我。本公主何时受过这种气?他算什么东西?简直是个大骗子!” 褚衣容来了后,对着苏阮之便是一顿哭诉,苏阮之根本插不上话,待她说完了才一针见血地问道:“那么你生气的原因是在于他不爱你,还是他骗你?” 只见她一边擦去眼角泪水,一边斩钉截铁道:“当然是他骗我!” 苏阮之微不可见地叹口气,语重心长道:“长公主,你还年轻,不懂什么是爱。他并非你的良人,也不值得你这般伤心。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爱你如生命,你也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真命天子。” 褚衣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才止住泪水。 “对了,你来得正是时候,地瓜刚好烤熟,你要不要尝尝?”苏阮之用木棍从火堆里扒出一个烤地瓜,用手绢包好递给她。她接过,好奇地打量着,疑问不断:“这是何物?怎地如此黑?能吃吗?” “不仅能吃,还很美味。”苏阮之细心地帮她拨开皮,露出内里黄灿灿的瓜肉。她咬上一口,当即面露惊艳之色。“真好吃!” “美食可以治愈一切,你多吃点。” “嗯!” 褚衣容美滋滋地吃着,俨然已经忘记方才的伤心。苏阮之忽然心下感慨,若自己也能像她这般单纯该多好,应当会少却许多烦恼吧。 接下来,她们继续聊天,谈天说地,无所不欢。刚开始,苏阮之还很有精神,但后来聊着聊着,便只是专心听褚衣容说,到最后不知不觉中抱膝睡去。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又好像没过多久,当她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耳边除了噼里啪啦的火苗声,还有柔和的呼吸声,像轻风拂过树林,均匀而又舒缓。 她抬头,恰好对上一双惊艳尘世的深邃瞳眸。那双眸子里本刻着凌厉的锋芒,如黑渊般高深莫测,却因无意漾起的柔情春水敛去锋芒,愈发的通透澄澈,仿佛天色渐亮时天边升起的那两颗最亮的晨星。 也是这无边无际的黑夜里,最璀璨的存在。 == 褚淮止将周太后送到慈宁宫后,本想马上回乾清宫,却被周太后强行留下。他见顾惜雁也被留下,自是知晓周太后的心思,但迫于无奈,只好与她们待在一块。眼看着时间飞逝,周太后却没有一点要放自己走的意思,他好不容易才寻到借口离开,也因此惹得周太后心生不快。 回到乾清宫后,他一眼便看到雪地里那抹被火光映照着的鲜艳红色,她似是趴在膝盖上睡着了,远远看上去像一个软软糯糯的团子,甚是可爱。褚衣容和青葵见他来了,很有眼力见的起身离去,是以,他小心翼翼地靠在她身旁坐下,无比温柔地将她搂进怀中。 不过,当苏阮之睁开眼看到他时,并没有什么好语气:“你不好生在慈宁宫待着,还回来作甚?” 他知晓她在生气,便柔声细语地哄道:“朕答应你,要陪你一同守岁的。虽来晚了些,但也不算失约。” “如此说来,我还得夸你守约咯?” “倒也不必,亲一下便行。” 说着,他厚脸皮地将脸凑过去,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帅脸,心里既好气又好笑,最后干脆一巴掌将它呼开,眼不见为净得好。 谁知,他一边手捂脸颊一边嘴里喊痛,引得她赶紧上前安慰:“你没事吧?我分明下手很轻的。” “无妨,只要你能消气,就算打死朕,朕也愿意。” 此话一出,苏阮之便知他在戏弄自己,心中愈发来气,他耐着性子哄了许久才将她哄好。 == 夜越来越深,子正时将至,褚淮止和苏阮之依旧围坐在篝火前,一边吃着烤红薯,一边聊着天,气氛很是融洽,就连凛冽的晚风在吹过他们时,都仿佛温柔了许多。 “朕想知道,你以前是如何过春节的?” 两人聊着聊着,褚淮止忽然问到这个,苏阮之似是想起往事,眼里瞬间绽放光彩,开始津津有味道: “小时候,每到正月初一的晚上,娘亲都会带着我去逛庙会,庙会里热闹稀奇的东西可多了,有表演喷火的卖艺杂耍,有琳琅满目的摊位,有五彩斑斓的灯展,还有,满天璀璨的烟花。”说到这,她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里有无法掩饰的落寞和哀伤。“后来,我长大了,她就再也没带我去过。” “为何?” “我娘是妾,我是庶女,苏家主母把我们当下人使唤,不许我们出门,以免丢人现眼,我娘只能听从。”她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些话,他听后却心疼极了,最后郑重无比道:“朕带你去。” 她笑笑,认为他只是随口说来安慰自己,毕竟,他贵为一国之君,每日事务繁忙,又岂会有空带自己去? 突然,宫里打更人的声音响起,此时刚好子正时,新的一年已然到来。 她赶紧双手合十,对着篝火许下新年愿望。他看着她恬静美好的侧颜,瞳眸闪烁,如天山融雪,深海巨浪。 “阮阮,新年快乐。”他如是道。 她睁眼,转头与他四目相对,嘴边的笑容温暖了整个冬夜。“淮止哥哥,新年快乐。” “你方才许了什么新年愿望?” 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一句:“你呢?” 下一秒,在她好奇的目光中,他伸手拥她入怀,用低磁温柔的嗓音在她耳畔说出那句刻在心底的、无比动人的挚言: “朕想与你岁岁年年,长相守。” 卷二章79庙会【你能为我吃醋,我很是欢喜。 正月初一,是帝都最热闹的时候,尤其是到了夜晚,华灯初上,流光溢彩,街两侧的河流深处映射出璀璨光芒,宛若人间仙境。更有浓妆艳抹、衣着华盛的佳丽们骑马游行,引得路过的青年才俊驻足痴望。大街小巷锣鼓喧天,笙歌沸腾,欢声笑语不断。 今夜,人们纷纷涌向城南的承泽寺,只因那里在举办一场盛大的庙会。庙会上,有舞龙耍狮,有歌舞表演,有祭祀礼拜,更有琳琅满目的商品和飘香四溢的美食,只见男女老少携手同游,好不快活。不过,来此处的更多的是未婚男女,他们怀着一颗青涩懵懂的心,都希望能偶遇有缘人。是以,女子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争相斗艳。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抹清新脱俗的倩影格外显眼,只见她身裹一件天青色织锦镶毛斗篷,兜帽边缘镶嵌的雪白狐裘衬得她肤白唇红,娇美无比。再细看她的面容,眉若轻烟,面如凝脂,眼波流转,樱唇不点而赤,真真是美到极致。此时,她正神情专注地站在摊位前挑选东西,因着她低头的动作,那如玉的耳垂上带着的淡蓝缨络坠轻盈晃动,令她更显灵动俏丽。路过的男子无一不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但又不敢上前搭讪,最后,还是一名身着华丽风度翩翩的男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前,对她彬彬有礼道: “姑娘,你好,在下秦虎,想与姑娘结识一番,请问姑娘可否赏脸与在下同游?” 闻言,美人下意识地转头看他,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令他不禁心下感慨。方才远望时已然惊为天人,如今隔近一看,更是惊艳绝伦啊,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就如最蜜的桃花酒,醉人心肠。 美人红唇微启,正欲开口,一个低醇慵懒且带有些许占有欲的声音却忽然响起:“娘子,可选好喜欢的东西了?” 与此同时,一只纤细修长的大手径直揽过美人的玉肩,顺其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 秦虎怔了怔,抬头看向来人,不曾想再次被惊艳。只因眼前男子一身云缎锦衣,唇瓣含笑,五官如雕塑般深刻,俊美异常,不仅举手投足间难掩贵气风流,而且周身气场霸气凌厉,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此时,他亦在打量秦虎,黑曜石般的瞳眸中暗流涌动,压迫感十足,令秦虎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下一秒,他礼貌询问,但气场不减分毫。“请问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秦虎回过神来,忙道:“无事无事,是在下唐突了。”说完便灰溜溜地转身离去。 不过,秦虎走了没几步,又鬼使神差般地回头看向他们。只见女子似是买到了喜爱之物,嫣然一笑,那一瞬间,世间万物仿佛都失去了色彩。男子则一脸宠溺地看着她,还贴心地替她将额前的几缕碎发撩拨至耳后。不得不说,他们站在一起非常养眼,说是神仙眷侣也不为过。想来,这世间也只有他这般容色无双的男子,才配得上她这般超凡脱俗的女子吧。 == “我不过是走开一会给你买桂花糕,居然就被人趁机而入,险些将你拐跑。看来,为夫得时时刻刻盯紧你才行。” 褚淮止转头看向正在美滋滋地吃着桂花糕的苏阮之,语气醋味十足。他只要一想到方才那人看她的痴醉眼神,心里就来气。 谁知,苏阮之头也不抬地回道:“他看上去不像坏人。” 这若无其事的态度令他直接霸气放话:“这世上的男子,除了我以外,都是坏人。” “可是,你自己不也一样招蜂引蝶?” “我何时招蜂引蝶了?” 他话音刚落,便有个娇柔的声音响起,打断他们的对话: “二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他们同时闻声望去,只见一名蓝衣女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看着他们。更准确点来说,是看着褚淮止。 “何事?”他微微蹙眉,显然因为她的打扰而不爽。 “是这样的,我家小姐见公子长得很像一位故人,特邀公子前去相见。还请公子移步,不会耽搁公子太多时间的。” 说着,她双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指向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马车。此时,恰好一阵风吹过,马车的帷帘被风吹得微微扬起,透过缝隙隐约可见里面风姿绰约的身影,纵使看不清样貌,也知道那定是一位美人。 褚淮止很快回绝:“我刚来帝都没多久,你家小姐定是认错人了。再者,我家娘子善妒,她不会允许我去见别的女子,否则会生气。”说着,他还特意低头问一句:“是吧?娘子。” 苏阮之剐他一眼,别过头去不说话。在旁人看来,真的会误以为她在生气。是以,蓝衣女子识趣地走开了。 那女子一走,苏阮之立马转头看向他,面若冰霜。“还说你没有招蜂引蝶,人家小姐都特意派人邀你前去相见了,你怎地不去?” 他先是抿嘴轻笑,随后用鼻子在空气中四处嗅,且边嗅边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什么气味?”她不明所以地反问。 他低头看向她,一脸认真道:“醋的气味。” “才没有!”她当即反驳,双颊却泛起一层红晕,美眸微嗔。 “哈哈……”他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笑容如同星河般灿烂。接着,他握住她的肩膀,温柔低沉的声音缓慢响起:“阮阮,你能为我吃醋,我很是欢喜。” 她看着他,陷入他无边无际的深眸之中。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声,似乎格外响亮。 == 夜越来越深,街上依旧热闹非凡。 城南的小巷深处有家面馆,虽面积不大,却坐满了人。与喧闹的街坊相比,这里清净许多,但还是隐约能听见锣鼓声和欢歌声,可以说闹中取静,别有一番风味。 此时,坐在屋外凉棚里吃面的两个人格外显眼,旁人见了还以为是天上神仙下凡了,否则他们怎会那般神采俊逸,天姿国色。 “小时候,每次逛完庙会,我娘都会带我来这吃一碗阳春面。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面馆居然还在,味道也没变,还是那般美味。” 一刻钟前,逛累了的苏阮之带褚淮止来到这,她本还担心他吃不惯,谁知,他一连吃了两碗。 “确实好吃。”他如是道。 “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她看着他嘴角残留的葱花,噗嗤一笑,随后自然而然地掏出手帕轻轻替他擦掉。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柔情蜜意尽显,如平静水面上漾起的涟漪,愈荡愈缱绻。 “你我如今这般,像不像一对恩爱如山的寻常夫妻?” 说这句话时,他嘴边含着的笑如冬日夏云,月落星沉,美好得不像话。 她一时之间竟看呆了,过了许久才似是害羞地低下头,答非所问道:“吃完后,我们是不是得回宫了?” 他们偷溜出宫已有好几个时辰,万一被周太后发现,不知是何后果。如今,庙会也逛完了,是时候回去了。 “我们还有个地方没去。” “哪里?” “你待会便知。” 说着,他神秘一笑,成功勾起她的好奇心。 她突然想时间过慢一点,只因今夜太过开心。 卷二章80船戏【听话,全吃下去。】【高h】 苏阮之没想到褚淮止带自己去的地方是城郊的落雨湖,更没想到那里有一场专门为自己准备的璀璨绝伦的烟花。当他们并肩躺在湖中央的乌篷船上时,那满天绽放的烟花直直压入眼,别有一番视觉冲击。 “喜欢吗?”他转头,看的不是烟花,而是她。 似是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她亦转头,与他四目相对。“喜欢。” 此时周围很静,只有“砰砰”的烟花声,晚风徐徐,却吹不散他们内心的余温。有那么一瞬间,她多希望时间能停留在此刻,只与他做一对寻常夫妻,什么荣华富贵,什么身份地位,她都可以不要。可是,他终究是一国之君,不可能抛弃天下。思至此,她的眸底漾起一丝哀愁,随后继续看向烟花。 “还记得,当初我们在楚国相遇时,也是一起看烟花。” 他的话让她想起自己与他在楚国的那段时日,不过是半年前发生的事情,却仿佛已经过了许久许久。那时的她也没想到,自己会爱上这个俊美如神邸的男子吧。 “谢谢你,我今晚过得很开心。”她无比真挚道。 今晚,他带着她偷跑出宫逛庙会,一起看了杂耍,逛了街,吃了美食,最后还赏了烟花,她好像已经很久没这般快乐过了。 “那你可有何奖励给我?” 她想了想,飞快地偷亲一下他的脸颊,他低笑一声,邪气十足。“这可不够。” 说完,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炽热深吻。她亦伸手搂住他的脖颈,热烈回吻。 晚风拂过,他们的发梢缠绕在一块,正如他们的心,缠绵不休。 == 绚烂的烟花总是稍纵即逝,漆黑的夜空又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无边无际的湖面上,一艘小船轻轻飘荡着,乌蓬里亮起的灯火,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星星点点,闪烁不定。 兴许是冬夜太过寒冷,他们彼此拥吻时都在贪婪地汲取对方的温度,从船外吻到船内,最后倒在铺满厚厚羊毛毯的床榻上,情欲异常高涨。由于外面的寒风被卷帘隔绝,船内又烧着火盆,所以衣衫不整的他们并未感觉到寒冷,更何况,他们的身体是火热的。 他的吻带着强烈的爱意,从她温软的唇一路滑至滑嫩的脖颈、精致的锁骨,以及丰满的乳房,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的留下暧昧的吻痕。她只感觉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异样的酥麻感随着他的亲吻瞬间蔓延全身,她不禁伸出纤臂自他腰侧穿过,修长的五指紧紧扣住他结实宽阔的背肌,朱唇微启,娇喘连连。 此时,那些碍事的衣裙均已被他熟练地解开并扔到一旁,她莹白如玉的娇躯紧紧贴附着他结实硬朗的裸体,一柔一刚,一媚一硬,形成强烈对此。在他壮硕的身躯之下,她就如一只柔弱娇小的雏鸟,仿佛随时会被折断,而他隐忍着体内波涛汹涌的欲望,在她身上温柔索取,辗转流连,无休无止。 当他欲求不满地将手伸向她的亵裤时,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迷离的眸子里浮现清醒之色。“不行……” 他停下,不解地看着她。“为何?” “我今日……不方便……”她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眼帘微垂。 他马上明白她话中之意,但胯下肿胀的巨物已然忍到极限,急需释放。于是,他拉过她的手放在上面,暗哑的嗓音克制着体内热潮的涌动:“那它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要不……你忍忍?” 怪只怪自己被他勾得离了魂,竟差点忘记自己今日来葵水了。眼下面对欲求不满的他,她确实不知该如何收场,心中懊恼不已。 他的视线在她红涨的小脸上打转,最后定格在那张饱满诱惑的樱唇上,黑曜石般的瞳眸微沉,仿佛禁锢着一头疯狂的野兽。 接着,他低头,不知在她耳边说了甚,惹得她连连摇头,但经过他的一番纠缠,她终是松口答应。于是,他挑起她的下巴,邪魅一笑: “我之前教过你的,你可别忘了。” == 小小的乌篷船还在湖面上飘荡着,灯火闪烁的船内,时不时响起男子低闷的呻吟声,在这静谧的夜里听来,尤为诱惑。 “对,就是这样……” 褚淮止半靠在床榻之上,低头看着俯趴在自己双腿间的苏阮之。说话间,他还贴心地替她撩开额前被汗渍浸湿的几缕发丝。此时,他全身赤裸,胯下那根尺寸异于常人的阳具正被她捧在手中舔舐着,给他带来一种欲仙欲死的满足感。 只见她先是伸出猩红的舌头试探性地舔了舔充血硬挺的茎体,而后紧紧贴覆在上面,绕着它不停旋转舔弄,灵活的舌尖还时不时轻扫过龟头的伞状边缘。待将茎身舔得又红又亮后,她最大程度地张开柔软的唇瓣,低头含住那昂首挺立的硕大龟头,细细吮吸。由于他的茎体实在过于粗长,她的小嘴只能含进四分之一,是以,在吮吸的过程中,她同时用手上下撸动未被吸入口腔的茎体。 毋庸置疑,她愈发娴熟的技巧给他带来了销魂蚀骨的欢愉感,他忍不住发出沙哑性感的低吟声。“嘶……啊……阮阮做得真棒。” 其实,她已记不清上次醉酒时是如何给他口交的了,如今只是凭着感觉无师自通。舔舐的过程中,她会观察他的反应,若自己触碰到某个点,他会轻轻低喊一声,并稍微抬起屁股时,她便知这是他的敏感点,而后着力吸吮舔舐这个点,令他舒爽不已。若非他死守精关,恐早就被她弄得泄了身。 动情之时,他不禁将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劲臀微微上下挺动,使粗壮的阴茎在她小巧玲珑的嘴里三浅一深地进出。她则配合着他的动作不断收缩口腔,脸颊微微凹陷,晶莹透明的津液亦沿着嘴缝不断溢出,滑腻腻地沾湿茎体,那画面简直淫靡不堪。 他小心翼翼地在她温润窄小的口腔里耸动,生怕用力过猛顶到她的嗓子眼,将她弄疼。最后,随着一声低吼,他终于松开精关,滚烫的阳浊瞬间冲破关口,尽数灌进她的喉咙深处。 这突如其来的喷射令她松开嘴,咳嗽不止。他却捏起她的下巴,蛊惑出声:“听话,全吃下去。” 兴许是因为情欲的熏染,又兴许是因为他的蛊惑,她果真乖乖地将嘴里的精液尽数吞入腹中。见状,他滑动大拇指替她拭去嘴角残留的白浊淫液,俊美无双的脸上浮现邪肆笑容。“真乖。” 随后,他将她拉入怀中,两人的心跳频率逐渐一致,在静谧的黑夜里,热烈跳动。 —— 作者有话说:好了,甜甜的恋爱结束了,下章继续走剧情。我真的每次写肉都词穷和卡文,我尽力了…… 卷二章81愧疚【他若当真是因我而退婚,我又 元宵节过后,思月宫总算修缮完毕,苏阮之立马从乾清宫搬回去,毫无眷恋之意。要知道,住在乾清宫的这段时日,褚淮止几乎每日夜里都会缠着她寻欢做爱,还变着法子哄她摆出各种高难度体位,弄得她连连求饶。可是,她越求饶,他便越兴奋,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她真担心自己最后会落得一个令君王精尽人亡的妖妃罪名。 思月宫经过一番修缮,比之前更为富丽堂皇了些,只见寝宫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壁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白玉为地砖,桌柜上更是摆满各种奇珍异宝。对此,苏阮之没甚太多欢喜,倒是青葵,直言此时的思月宫丝毫不比皇后住的坤宁宫差。 由于年初政务繁忙,褚淮止便很少来思月宫,有时甚至会深夜突然到来,抱着她睡一觉后又早早地离去。苏阮之虽享受到了难得的清净,但在某些时候,总是会不经意想起他,他似乎已成为她世界的一部分,原本一个人的孤寂,变成了两个人的天荒地老。 这日,褚衣容来思月宫找她玩,同时带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什么?灵儿被退婚了?” 苏阮之喝了一半的茶悬在嘴边,整个人呆若木鸡。 “对啊,也不知郁川哪根筋不对,居然跑去上官府退婚,说什么心里有其他女子,不想耽误灵儿的终生大事……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褚衣容生气地将手中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脸上满是忿忿不平的神情。 苏阮之轻轻放下手中茶杯,低垂眼帘,如蝉翼般扑洒而下的睫毛掩去眸中情绪。“那……灵儿现在如何了?” “她那般爱慕郁川,如今被他无情退婚,自是伤心欲绝,听说她把自己关在房内不吃不喝好几日了。” 苏阮之睫毛轻颤,薄唇紧抿,心里不知在想什么,神情有些恍然,以至于褚衣容接下来说的话都没怎么听进去。 褚衣容说了好一会儿后才发现她的不对劲,故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皇嫂?皇嫂?” 她回过神来,勉强扯出一丝表情。“怎么了?” “你看上去脸色很差,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无碍,只是忽然有些头痛。” “那你赶紧去休息吧,我改日再来找你。” 说完,褚衣容起身离去。苏阮之送走她后,情绪低落地去床上躺下,这一躺,就是一下午。 晚上,褚淮止刚到思月宫,青葵便上前禀报:“万岁爷,娘娘似乎有些不对劲。” 褚淮止听了,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忙问:“她怎么了?” “娘娘从下午开始便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许任何人打扰,就连晚膳也没用。” “今日可有谁来过?” “长公主来过,找娘娘说了会话,但很快便走了。” 听完,褚淮止加快脚步,朝她的房间走去。 == 月色冰冷,透过窗棂照在白玉地砖上,更显哀戚之色。 房内无光,黑暗中那个躺在床上的背影,竟比月色还要凄冷几分。 褚淮止掀开床边的金丝纱幔时,看到的便是此番景象。他的眸中不禁闪过一丝心疼之色,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宽衣钻进被窝,从背后将她抱入怀中。 “你今日怎么来得如此早?”苏阮之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听不出一丝情绪。 “自是因为想你了。”他更加抱紧她一些,并将头埋在她温暖的颈窝,贪婪地吮吸着只属于她的气息。“听青葵说,你还未用晚膳?” 她小声地“嗯”了一下,随即又补充一句:“没甚胃口。” “莫非是有喜了?明日朕便让太医来给你把把脉。” 若换作平常听到此话,她定会骂他不正经,但现下却安静如水,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语气有了一丝波澜起伏。“听说……郁川哥哥去上官府退婚了。” “衣容告诉你的?” 她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自顾自道:“他退婚是因为……” “不管他退婚是因为什么,都跟你没关系。”他打断她的话,眸色微沉。 “可是,他若当真是因我而退婚,我又如何对得起灵儿?”说到最后,她言语激动,内心的愧疚感愈发深重。 当初,郁川不顾一切带她逃跑时,她其实已经感受到他的心意,但她无法回应,因为那时她的心里已经有了褚淮止。回到帝都后,她以为他会慢慢将自己忘掉,谁知他会突然退婚,这让她如何不愧疚? 似是感受到她内心的痛楚,褚淮止轻声细语安慰道:“他们男未婚女未嫁,以后如何发展还未能得知。若他们有缘,即便此时分开,以后也定会走到一起。”说着,他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一字一句道:“所以,你不必感到愧疚,这不是你的错。”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他轻叹一声,无限温柔地抱紧她。 时间静静流淌,两人深情相依,一切尽在不言中。 == “今晚的月亮可真美啊。” 顾惜雁站在寝宫的窗台前,似是在感慨,又像是在叹息。 连莘将汤婆子递到她手中,附和一句:“是很美。” “若本宫能与皇上一同欣赏,该有多好。”说这句话的时候,顾惜雁眸底的哀伤之色无以遁形。 “奴婢相信这一天很快便会到来。” 接着,顾惜雁不知想到了甚,眸底的哀伤迅速转变为一抹狠色。“只要她消失,皇上就会回到本宫身边。” “皇后娘娘英明。” “连莘,你跟在本宫身边多久了?” 顾惜雁突然如此发问,连莘赶忙如实回答:“奴婢从小便在皇后娘娘身边侍候,至今已有十五余年。” “你不会背叛本宫的,对吧?” 说着,顾惜雁转头看向她,言语之间威严尽显。她猛然下跪在地,一字一句道:“奴婢誓死效忠皇后娘娘,永不背叛!” 她是顾惜雁带进宫的陪嫁丫鬟,自是对顾惜雁忠心耿耿。 “很好。” 顾惜雁重新抬头看向月亮,清秀绝伦的小脸上浮现一丝阴笑。 明日,好戏即将上演。 卷二章82通奸【苏阮之,好久不见。】 按照往年惯例,年初时皇后娘娘需携众妃嫔去仙台寺给皇上和太后祈福。是以翌日清晨,一支专门由御林军护送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皇宫出发,前往五灵山的仙台寺。 祈福时间为期两日,今日去,明日回,需在寺庙里借宿一晚。苏阮之身为贵妃,自是一同前往。 到达仙台寺时已是午初时,众人简单用完斋饭后便去房里沐浴更衣,为下午的祈福做准备。 未初时一过,穿戴整齐的妃嫔们纷纷来到寺庙正殿。只见她们全都换上素色衣裙,净面朝天,就连头发也是简单的半挽,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垂于身后,发间毫无珠宝繁钗点缀。她们虽说长相不差,但失去妆容珠宝的修饰,终究没有原先那般光彩照人。但有一人例外,似乎越朴素越能凸显她的美,只因她的美是天然去雕饰的,她便是苏阮之。其他妃嫔见到她,可以说又羡慕又嫉妒,皇后却连一个正眼都不给她,仿佛当她不存在。 接着,在方丈大师主持完祈福仪式后,她们跪在蒲团上,开始诵经祈福。 祈福是亥初时结束的,大家累了一天,纷纷回房休息。 苏阮之回房后不久,忽然有敲门声响起,正在给苏阮之揉腿的青葵立马起身去开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名小和尚,手里正端着一壶茶,笑容可掬。“这是师父特意让小僧送来的茶,说是有缓解疲劳和助眠的功效,施主今日辛苦了,可以饮此茶解乏。” “多谢小师傅。” 青葵从他手里接过茶,并贴心地倒了一杯递给苏阮之。苏阮之刚好口渴,便接过一饮而尽。 此时,窗外有人影闪过,而窗纸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被人戳过的小洞。很显然,方才房里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了去。 == 夜愈来愈深,寺内灯火相继熄灭,如往常般宁静。 苏阮之睡在床上,忽然感觉全身乏力,如何都使不出劲来。她隐约觉得有丝不对劲,因为,这不像是疲惫所致,更像是中了迷药。 “吱——” 一个陡然响起的推门声拉回她的思绪,她下意识开口询问:“是青葵吗?” 回应她的,是静默的空气。 由于屋内很黑,她根本看不清来人,只能听到“噔噔”的脚步声。她心里的不安感愈发强烈,身体却无法动弹,只能躺在床上,眼睛紧盯前方。 “来者何人?”她的声音已然变得凌厉,但依旧无人回应。 过了会儿,随着吹火折子的声音响起,房内亮了起来,她也总算看清来人的面目。 只是,这一看,不免让她大吃一惊。 因为,那个站在烛台旁点亮油灯的人,正是沉哲。 == 自从秦萱儿被打入冷宫后,沉哲觉得自己的心每天都在备受煎熬,尤其是在得知她精神状态很差近乎疯癫时,他更是想不顾一切地冲进冷宫将她带走。可是,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他没有能力做到,他甚至连冷宫的门都进不去。 后来,有人告诉他,秦萱儿是被人陷害的,而那个陷害她的人,正是他假死的妻子,苏阮之。他信了,也接受那人的提议,一起对付苏阮之,为秦萱儿报仇。 所以,此时此刻,他才会出现在苏阮之的房内,并一脸冷漠地看着她,说出来的话毫无温度:“苏阮之,好久不见。” 苏阮之很快恢复平静,镇定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苏阮之,我是皇上的妃子,阮卿双。” 只见他轻蔑一笑,缓缓向她走来。“别装了,你我好歹夫妻一场,我岂会认不出自己的妻子?”音落,他已走到床边坐下。 这会,她才将他看得真切,他虽嘴边在笑,但眸子冷若冰霜。 她努力想起身,却听他慢条斯理道:“别费劲了,你中了软骨散,动不了的。” 闻言,她刚想大声呼救,他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旁边都是空房,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况且,你还有力气叫吗?” 很明显,他做这一切是早有预谋。她也不做无谓的挣扎,直接开门见山问道:“说吧,你来此处有何目的?” 只见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转,手亦从她的脸颊向下滑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我想做甚?”说完,他的手指故意在她胸口的衣襟处停顿,暧昧之意不言而喻。 她顿时瞳孔紧缩,厉声呵斥:“大胆!我可是皇上的人,你敢碰?” “待今晚春宵一刻过后,你便是跟我通奸的人。你觉得,皇上还会要你吗?” 她冷笑一声,脸上并未流露出害怕之意。“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眼下计划即将得逞,便也没想太多。接着,在有条不紊地褪去自身衣物后,他冷笑着朝她扑去…… == 今晚,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夜晚,却因一声陡然响起的尖叫,打破宁静。 “阮贵妃,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佛门圣地与人通奸!” 房内,顾惜雁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气得浑身直发抖。一刻钟前,有位僧人向她禀报,说看见一男子偷溜进阮贵妃的房间行苟且之事。现下,她带人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眼前这幕。 此时,苏阮之的力气已经恢复些许,她勉强撑坐起来,并拉过锦被捂在胸前,看着顾惜雁一字一句道:“若我说自己根本不认识此人,这一切都是他设的局,目的是让我身败名裂,你信吗?” 顾惜雁不动声色地扫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只见上面布满暧昧痕迹,可想而知方才经历了什么。“本宫只信自己看见的,如今,你们衣衫不整躺在床上,确是通奸无疑。” 这时,一旁的沉哲忽然一脸受伤道:“阮阮,你怎能如此绝情,为了自保与我撇清关系?” 苏阮之还未来得及开口,顾惜雁倒是急忙呵斥:“沉修撰,你身为臣子,居然背地里与宫中妃嫔通奸,如何对得起皇上?又如何对得起广阳侯府?” 沉哲立马义愤填膺回道:“她本就是我的妻子,何来通奸之说?!” “看清楚了,她是阮卿双,不是苏阮之。” “当初,若非她贪图荣华富贵,假死后伪造身份入宫。如今,又岂会与我只能背地里偷偷相见?” “你的意思是,她便是苏阮之?!” 顾惜雁一脸震惊,声音不由地提高几个分贝,让屋内屋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我原以为她死了,伤心欲绝,直到有天在宫中偶然遇到她,才知晓这一切。我本想去皇上面前揭穿她,她却用美色引诱我,我一时糊涂被她所迷惑,便放弃揭穿她的念头,并经常与她私会。如今,我已知错,还请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减轻我的罪名。” “你若肯在皇上面前道出此番实情,皇上定会考虑对你酌情处理。” 苏阮之一言不发地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嘴边露出一丝讥笑。 此时,听到风声特意赶来围观的妃子越来越多,在她们眼里,苏阮之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爱慕虚荣的淫妇,而沉哲只是一个犯糊涂的可怜虫。 “沉修撰,你这胡编乱造的本领,当真令我佩服。”苏阮之终于开口。 沉哲冷笑一声:“苏阮之,是你自己绝情在先,休要怪我揭穿这一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相信皇上会还我清白。” “那就等着瞧吧,看皇上是会信你,还是信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顾惜雁的嘴边终于浮现一丝笑容,如盛开在墓地里的黑色大丽花,诡异且狠毒。 苏阮之冷眼扫过在场所有人,他们脸上的神情除了讥讽就是蔑视,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刺进人的心脏。 难怪,她总觉得今晚格外的冷。 卷二章83入狱【你莫不是以为,少了我,皇上 沉哲与苏阮之在仙台寺通奸一事,很快传回宫里,震惊朝堂。周太后更是勃然大怒,不顾皇上的维护,逼他下旨将两人立即押回宫打入天牢,择日再审。 虽然周太后下令不许任何人探监,但夜深人静时,仍有人买通狱卒,偷偷潜入天牢之中。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欣赏月光,本宫真心佩服。” 天牢里,顾惜雁缓慢从黑暗中走出,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那个被关押在牢门后的单薄身影。 闻言,苏阮之仍然保持仰望窗外的动作,云淡风轻道:“要不然我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你知道吗,本宫很担心你。” 闻言,苏阮之转头看她,只见她上一秒还面露担忧之色,下一秒却无比认真道:“担心明日刑部堂审过后,你便会成为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淫妇。” “这不正是你最想看到的结果吗?” “本宫只希望后宫和谐,后宫少了你这颗毒瘤,自是会好很多。” “你莫不是以为,少了我,皇上就会多看你一眼吧?” 苏阮之这句话正好戳到她的痛处,她瞬间垮脸,随即下令让人把牢门打开。 下一秒,被狱卒押跪在地的苏阮之抬头看向站在身前的顾惜雁,秀眉深蹙。“怎么,你还想动用私刑?” “谁让你嘴贱。”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巴掌声随即响起。苏阮之咬紧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就在顾惜雁想继续扇她时,站在天牢大门外放哨的狱卒突然跑进来,一脸紧张道:“皇后娘娘,皇上正朝天牢走来。” 闻言,顾惜雁赶紧带人走出牢房。谁曾想,走到廊道拐角处时,她还是碰见了褚淮止。 “皇后?你怎会在这?”褚淮止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人。 “臣妾……臣妾来探望阮贵妃,顺便劝说她明日堂审时如实认罪,以免遭受皮肉之苦。” “退下吧,你以后还是少来天牢。” “是……” 褚淮止越过她,径直朝牢里走去。谁知,她走了几步就突然停下,然后转身躲进一个隐蔽的角落,再没了动静。 == “你相信我吗?” 苏阮之双手抱膝蜷缩在冰冷的木板床上,抬头看向那个站在牢门外的修长身影,语气很是平静。 褚淮止没有马上回答,空气里充斥着沉默。过了会,他终于开口,声音却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像从冰窖里爬出来一般。“朕该相信你没有与他私会,还是相信他没有玷污你?” 她苦笑一声。“所以,不论真相如何,我在你心里已经脏了,对吗?” “告诉朕,他究竟有没有玷……”说着说着,他说不下去了,剩下的那两个字如鲠在喉。 “我那时中了软骨散,根本使不出力气。所以,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她故作轻松地说出这番话,双手暗地里攥紧。 “朕要杀了他。”他一拳捶在牢门上,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你若杀了他,我就永远无法洗清罪名了。” “朕不在乎。” “我在乎!”她情绪失控地喊出声来,随后态度坚决道:“我已经不配待在你身边,答应我,明日刑部堂审时,若无法还我清白,那便给我一个痛快,我不想不清不白地活着。” “阮阮……”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走吧。” 说到最后,两个人的声音都是那般苍白无力,昔日的恩爱仿佛在一瞬之间全都烟消云散。 藏在暗处的顾惜雁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听到最后才满意离去,嘴边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苏阮之啊苏阮之,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本宫说过,你风光不了几日的。 == “听说明日刑部就要堂审阮贵妃通奸一案,真好奇他们最后会如何处置她。” “皇上那么宠爱她,她居然还与人通奸,真是不知好歹。” “谁叫她是狐媚子转世……” …… 深夜,连莘从厨房出来时,听见有人在偷偷议论阮贵妃,内心不免愉悦万分。 等明日一过,皇后娘娘终于不用再为那个狐媚子感到烦心了。如今木已成舟,相信她如何都逃不过。 就这样,她自顾自地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 突然,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阴风,她打了个哆嗦,不由地加快步伐。 只是,走着走着,她感觉似乎有人在靠近,但她不敢回头看,敏锐的直觉催使她撒腿就跑。 没过一会,一个蒙面黑衣人横空跳出拦住她的去路,说话的声音如他手中的剑一样冰冷:“跑这么快,以为我追不上你吗?” “你是谁?!”她下意识后退,那人却步步紧逼。 “杀你的人。”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 “要怪就怪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最牢固。” 闻言,她内心一凉,很快想明白。“是皇后娘娘派你来杀我的?” “聪明倒是聪明,可惜还是得死。” 说完,他挥动手中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刺去…… == 翌日,阮贵妃与人通奸一案准时在刑部堂审,由刑部尚书主审,太后、皇上监审,皇后则作为第一目击证人出席。 当苏阮之和沉哲被侍卫押解上堂时,在场之人表情各异。太后是严肃,皇后是看好戏,而皇上则是心疼。 苏阮之低头站在堂下,始终平静如水。顾惜雁不屑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转而又跟站在她身旁的沉哲视线相对,两人不知用眼神互通了什么信息,顾惜雁的嘴角不自觉上扬,看起来心情很是愉悦。 很快,堂审开始,只见刑部尚书将惊堂木一拍,厉声道:“沉哲,阮卿双,你们二人罔顾王法,趁着出宫之际,背地里在仙台寺行不轨之事,你们可知罪?” 苏阮之率先开口,字字铿锵有力:“我根本不认识他,这一切都是他设计陷害我,我亦是受害者,何罪之有?” “当时有人亲眼所见,你休要狡辩。”说着,刑部尚书再次拍响惊堂木,道:“传证人上堂!” 音落,顾惜雁作为证人站在公堂之上。 “堂下证人,把那天亲眼所见如实道来,不得有半点虚假隐瞒。” 于是,顾惜雁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日所见,还把沉哲揭穿苏阮之身份时说的话完全复述出来,最后胸有成竹地补充一句:“以上所述全部属实,请大人明鉴。” 周太后听完,看向苏阮之的目光犹如刀刃般锋利,恨不得马上处置她。皇上的目光却掠过顾惜雁,停顿在低头不语的沉哲脸上,眸中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 “沉哲,本官问你,方才证人所说,是否属实?”刑部尚书直接问道。 这时,一直未开口的沉哲终于启齿:“回禀大人,证人所说,句句属实。” 闻言,顾惜雁的嘴角有压不住的笑容,就在她以为这一切都能按照自己的设想顺理成章走下去,最后给苏阮之定罪时,沉哲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但是……” 不知为何,单单只是听到这两个字,顾惜雁的心里就已经浮现一种不好的预感。接着,沉哲说的每一个字都如热油般浇在她的心头: “我的所做所为,均是受皇后指使,并非自愿。” 卷二章84好戏【接下来,你需要配合朕演一出 仙台寺那晚,沉哲确实怀着满腔的恨意想玷污苏阮之,好让她身败名裂。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藏在暗处观察的人尽收眼底。后来,正当他不怀好意地将魔爪伸向苏阮之时,那人突然走出,并用足以杀人的眼神刮向他,吓得他直接当场跪地。 只因那人正是当今圣上,褚淮止。 对于跪在地上的沉哲,褚淮止熟视无睹,径直越过他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扶起软若无骨的苏阮之,最后才斜眼看向他,冰冷地吐出两个字:“解药。” 沉哲赶紧从怀里掏出解药送过去,然后继续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褚淮止将解药喂给怀中之人,再开口时,声音已是温柔无限:“感觉好点没?” “嗯……” 得到她的回应,褚淮止这才松口气。他不敢想象,若非自己早有准备,接下来不知会发生什么事。这样想着,他看向沉哲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狠厉和嗜血。 即便没有抬头,沉哲也能感受到那道锋利的目光。正在他忐忑不安时,头顶的声音再次响起:“说吧,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皇上有所不知,阮贵妃曾是微臣发妻,因贪慕荣华富贵而隐瞒真实身份进宫,微臣只是心中有恨,想报复她,并非受人指使。” “贪慕荣华富贵……隐瞒真实身份……”褚淮止慢条斯理地复述这两句话,继而冷笑出声:“原来,皇后是这样跟你形容她的。” 瞬间,沉哲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缓了好一会儿才结巴道:“微臣……微臣听不懂皇上在说甚……” “听说,用人的头颅可以做成酒杯,朕实在好奇,以此等酒杯作饮会有何不同?” 褚淮止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让沉哲磕头求饶:“微臣一时糊涂才会听信皇后的话,求皇上饶命!” “说吧,她许了你什么好处?” “皇后说,若微臣能玷污阮贵妃的清白,让她身败名裂,日后便会扶持广阳侯府,亦会想办法帮微臣免去罪名。” “那么按照她的计划,你接下来该如何?” “半个时辰后,皇后会带人来此处捉奸,微臣需当着众人的面揭穿阮贵妃的真实身份,并将一切责任全推到阮贵妃身上……” 听完沉哲的阐述,褚淮止陷入沉思,片刻后开口道:“你继续按照原计划行事。” 此言一出,直接让沉哲惊掉下巴。“恕微臣愚钝,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只见褚淮止的嘴边抹过一丝邪笑,一字一句道: “接下来,你需要配合朕演一出好戏。” == 褚淮止说的好戏便是引蛇出洞。 而顾惜雁,就是那条蛇。 表面上,沉哲按照原计划与苏阮之上演一出“通奸”的戏码,让顾惜雁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放松警惕。实际上,沉哲就等着上公堂的那一刻反咬顾惜雁一口,打她个措手不及。 眼下,看顾惜雁的反应,确实是措手不及。 “沉哲,你休得胡言,本宫何时指使你干过这些?!” 顾惜雁前一秒还是端庄大方的模样,后一秒却堪比狗急跳墙。 沉哲则是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皇后娘娘,是你让我破坏阮贵妃的名声,还让我把罪名全推到她身上的。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 顾惜雁气得直发抖,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住嘴!本宫从未让你做过这些,你休要诬陷本宫!” 直到这会,褚淮止才放松紧绷的身子,端起一旁的茶杯,细细品着。一旁的周太后听完他们的对话只觉得一阵晕眩,右眼突突地跳个不停。 眼看着堂下变得如此混乱,刑部尚书再次拍响惊堂木。“肃静!肃静!” 顾惜雁狠狠剐了沉哲一眼,没有再说话。刑部尚书的声音继续响起:“沉哲,你说这一切都是受皇后指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月前,皇后派身边的宫女连莘找到我,谎称阮贵妃是我死去的发妻苏阮之,还说她是因为贪慕荣华富贵才隐瞒真实身份进宫。我一时糊涂,竟信了这些话。后来,皇后又说可以帮我报复阮贵妃,并好心为我出谋划策,于是便有了我和阮贵妃在房里被当场捉奸的那出戏。只是,事后我才察觉,自己似乎成了皇后对付阮贵妃的一枚棋子,皇后并非真心想帮我,不过是想借我之手除掉阮贵妃罢了。我十分后悔受她蛊惑做出这一切,故今日特意在此道出实情,还望大人明察!” 顾惜雁立刻反应强烈:“他方才所说,完全是胡编乱造,本宫从未做过那些事!” 闻言,刑部尚书只觉得头疼,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如今,证人成为加害者,加害者成为受害者,偏偏又牵扯到皇后……于是,他十分为难地往皇上那边看去,只见褚淮止放下手中茶杯,对他轻轻点头,他这才敢继续审下去:“沉哲,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 “皇后的贴身宫女连莘亦有参与此次谋划,她可以证明我所言不假。” 直至听沉哲提到连莘,顾惜雁才想起从今早开始连莘便不知所踪,她本来没怎么放在心上,但如今,竟隐约有丝不安。 于是,没过多久,连莘也出现在公堂之上。当刑部尚书将沉哲方才所说复述一遍,并问她是否属实时,顾惜雁突然抢先一步开口,话里话外都透漏着一股威胁之意:“连莘,你可要想清楚些,好好回答。” 连莘看了顾惜雁一眼,很快低头。顾惜雁将她脸上的神情看得真切,除了胆怯,居然还有毅然决然。顿时,顾惜雁心里的那股不安感愈发强烈。 “回大人的话,沉哲所言句句属实,奴婢一时糊涂才会帮着皇后娘娘陷害阮贵妃,求大人看在奴婢坦白从宽的份上,对奴婢从轻发落!” 连莘话音刚落,顾惜雁便一个巴掌狠狠呼过去,直接将她扇倒在地,令在场之人震惊万分,亦令公堂陷入一片混乱的局面。 此时,公堂之上的苏阮之不动声色地与褚淮止眼神交汇,两人均会心一笑。 这出好戏,真是精彩。 卷二章85落幕【这场啼笑皆非的好戏,终于浩 “你这个贱婢,枉费本宫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吃里扒外,伙同外人污蔑本宫。本宫从未做过那些事,你莫要无中生有!” 顾惜雁万万没想到连莘会背叛自己,所以才会不顾形象,气急败坏地扇她一巴掌。 “皇后娘娘,是你想杀人灭口在先,休怪奴婢无情,揭穿这一切。” 听到连莘说杀人灭口时,顾惜雁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她还未来得及细想,耳边又响起沉哲的声音:“皇后娘娘,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沉哲,你以为这样自己便能全身而退吗?你玷污阮贵妃一事,又该如何定罪?那日,本宫可是亲眼看见你们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作证。”顾惜雁恶狠狠说道,大有一种鱼死网破之意。 这时,沉默许久的苏阮之忽然开口了:“谁说我被他玷污了?” 顾惜雁马上瞪向苏阮之,那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苏阮之完全无视她恶毒的眼神,继续道:“我当时虽然中了软骨散,浑身动弹不得,但沉哲并未对我作出任何越轨之举。” 紧接着,沉哲又补充几句:“皇后娘娘,我虽答应与你合谋,但总归要给自己留条退路。所以,我们只是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发生。” 顾惜雁冷哼一声:“这些都是你们的片面之词,你们觉得有人会信吗?” “朕信。” 褚淮止坚定浑厚的声音响起,顾惜雁立马下意识反驳:“可是,昨晚在天牢中时,她分明承认自己已被沉哲玷污。皇上,你是亲耳听到的啊。” “我昨晚并未说过这些话,你若不信,大可问皇上。”苏阮之作一脸无辜状。 “阮贵妃确实未说过。”褚淮止毫不犹豫地附和一句,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看向顾惜雁。“皇后,原来你昨晚没有离开,一直躲在牢里偷听?” 顾惜雁瞬间哑口无言。忽然,她仿佛明白了什么,低低地笑出声来。 她明白了,这是个局,褚淮止和苏阮之共同设的局。而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输得彻底。 就在大家以为她会俯首认罪时,她突然伸手掐住苏阮之的脖子,妆容精致的脸上表情极为扭曲。“都怪你!本宫要掐死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大家都没想到皇后会做出此等惊人举动,一下子愣住了。褚淮止倒是第一时间跑过去,一把扯开顾惜雁,满是心疼地将苏阮之护在怀中。“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苏阮之弱柳扶风般靠在褚淮止的胸前,眼神似是挑衅地看向顾惜雁。 此时,顾惜雁已被赶过来的侍卫控制住,她怔怔地看着眼前如胶似漆的两人,忽然从低笑变成狂笑,笑声凄厉。 “皇后不仅教唆他人诬陷阮贵妃,还企图谋害阮贵妃,如今证据确凿,罪不可恕。此案无需再审,将皇后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褚淮止当机立断地结案,周太后急忙出言阻止:“皇上,此事尚有蹊跷,还需经由刑部再审!” “母后,朕意已决,无需多言。待皇后签字画押后,朕定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就这样,顾惜雁被押入天牢,苏阮之当场无罪释放,关于她身份的存疑也权当是沉哲在扯谎,她还是阮卿双。沉哲和连莘则一同入狱,听候发落。 至此,这场啼笑皆非的好戏,终于浩浩荡荡落下了帷幕。 == 自从顾惜雁入狱后,朝中之人纷纷为她喊冤,要求重审此案,可褚淮止丝毫不为所动。 后来,作为共犯的沉哲和连莘在狱中写下认罪书,详细描述自己是如何受顾惜雁的指使诬陷阮贵妃。其中,连莘的认罪书还指出顾惜雁的其他罪行。比如去年秋猎时,顾惜朝故意让她对苏阮之的马动手脚,害苏阮之意外坠崖身亡。还有雇佣江湖杀手薛月在临县绑架阮贵妃,并故意教唆郁川带走阮贵妃,造成他们私奔的假象。就连去年轰动一时的巫师案,都是受顾惜雁指使,丽妃不过做了替罪羔羊。 可是,对于连莘揭露的种种罪行,顾惜雁拒不承认,还一直喊着要见太后。她清楚地知道,如今只有太后能保住自己。最后,她没等来太后,却等来了皇上。 面见褚淮止时,顾惜雁别无他法,只能搬出娘家势力威胁他,毕竟,他当初刚登基时之所以能迅速在朝中站稳脚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倚仗她爹,也就是镇国大将军顾猛的支持。可是,面对她的威胁,褚淮止毫不忌惮,最后不知附在她耳边说了甚,她的眸子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待褚淮止走后不久,她突然疯癫般地大笑几声,随后竟乖乖写下认罪书,签字画押。 基于顾惜雁犯下的种种罪行,褚淮止决定数罪并罚,即日便以皇后失德为由废除她的后位,将她打入冷宫。至于连莘和沉哲,褚淮止念在他们坦白从宽的份上,只是革除职位,杖责二十大板后驱逐出宫,从此以后沦为庶民。 说来也巧,就在沉哲离宫的当天夜里,冷宫突然传出丽妃失足坠井而死的消息。而一辆马车从皇宫驶出,飞快地朝城外奔去,扬起一地尘土。 == “这个时间点,他们应当在城外汇合了吧?”灯火下,苏阮之看着眼前的棋盘出神,嘴里喃喃自语道。 坐在她对面的褚淮止斜嘴揶揄一笑:“你倒是很关心他们。” 苏阮之立即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毕竟,他们一个是我的前夫,一个是你的弃妃,我当然得关心下了。” “若非朕承诺他事成之后放丽妃出宫,他又岂会乖乖配合朕演好那出戏?” “可是,他自愿被贬为庶民,带着丽妃远走高飞,亦是个重情的男子。” 听见她夸其他男子,褚淮止瞬间垮脸,吃味道:“那朕呢?” “你嘛……”她故意拉长尾音,眼神在他身上幽幽打转,最后果断吐出两个词:“狡猾如狐,城府似海。” 以前,她只觉得他霸道冷酷,雷厉风行。可通过此次事件,她看到了他心思缜密、料事如神的一面。 “朕可以把它当做夸奖吗?” “只要你脸皮够厚就可以。” “哈哈……” 大笑过后,他猝不及防地朝她扑去。 下一秒,棋子乱,心亦乱。 卷二章86立后【阮阮,做朕的皇后吧。】 俗话说,一着不胜,满盘皆输。 苏阮之分明已经很谨慎地在下每一步棋,却还是不小心输他一子。 “上盘棋我分明胜券在握,你却故意弄乱,所以这盘棋也不算,我们重来。” 方才,因为褚淮止的突然袭吻,导致棋盘大乱重新开始。她越想越气,便干脆拿此事耍赖。 褚淮止只是看着她宠溺一笑:“阮阮说要如何便如何。” 于是,两人重新开始新的棋局。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未卜先知,预料到顾惜雁会在仙台寺对我出手的?” 苏阮之犹记得出发去仙台寺的那天早上,褚淮止突然嘱咐她,顾惜雁可能会趁机在寺里加害于她,让她多加小心。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偷溜出宫,躲在暗处保护她,从而成功撞破顾惜雁的奸计。这个疑问一直盘绕在她的心头,如今终于有机会问出来。 他俊眉微挑,敛下双眸,神情专注地看着眼前棋盘,轻轻转动手中棋子。“因为,她的身边有朕的眼线。朕通过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猜到的。” 自从上次巫师一案后,他便开始在顾惜雁身边安插眼线,是以,顾惜雁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监视之中。后来顾惜雁偷偷和沉哲见面,他虽不知他们在密谋什么,但直觉告诉他,顾惜雁即将对苏阮之出手。所以他才会偷偷跟去仙台寺,就是想看她意欲何为。 她终于落下一子,揶揄一笑:“那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他紧跟着落下一子,看似谦虚:“过奖,过奖。” 两人不动声色地在棋盘上你追我赶,来回较量,谁也不让着谁。就在褚淮止陷入死局,迟迟未落子时,苏阮之再次开口: “那你又是如何说服连莘指证顾惜雁的?” “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总是特别容易说出实情。朕不过是略施小计,让她以为顾惜雁要杀她灭口,然后顺势救下她,最后威逼利诱她指证顾惜雁。” 听他慢条斯理地说完这些后,她突然抬头看他,眼神古怪。 “干吗用这种眼神看我?” “都说后宫女子善心计,依我之见,你丝毫不比她们差。” “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的人,若连这点心计都没有,早就尸骨无存了。” 说话间,他已成功破解死局,嘴边扬起桀骜不羁的笑。 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不知包含了多少艰辛往事。她听在心里,忽然觉得他像一根倔强向阳生长的藤蔓,总有一天会爬出阴暗肮脏的角落,迎接属于自己的曙光。 兴许是情绪有丝波动的原因,她一不留神,竟输了整盘棋。 老规矩,谁输了,就得答应对方一件事情。 她立马反应强烈:“事先声明,我可不会再去书房给你送吃食!” 毕竟,上次书房激战还历历在目,她不想再重来一遍。 谁知,他薄唇轻启,说出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要求。 他说,“阮阮,做朕的皇后吧。” 她抬头,满脸震惊地与他四目相对。只见他那样一双似融着天山冰雪的眸子中,充满笃定和爱意,温柔了时光,亦惊艳了往昔岁月。 == 近日来,废后一事在朝堂里闹得沸沸扬扬,文武百官为废后之事争论不休,认为皇上不可轻易废后。可褚淮止不仅没听,还当着他们的面亲自下旨,立阮卿双为后。一时之间,群臣的抗议之声愈加强烈,纷纷请求皇上收回成命。褚淮止在朝堂上舌战群臣,将他们的谏言一一反驳回去,他们见进谏无效,便干脆集体罢朝。于是,每日来上早朝的只有寥寥几人,且全是皇上的心腹,其余人要么称病告假,要么因事告假,就是不来上朝。但褚淮止丝毫不受他们威胁,毅然决然地宣布半月后举行封后大典。 此时已是三月,冰雪消融,大地回暖,万物复苏。 “娘娘,你快看,花开了!” 庭院里,苏阮之正闭眼躺在长椅上晒太阳,耳边忽然响起青葵的惊呼声。她睁眼顺着青葵手指的方向一看,满墙的迎春花立即映入眼帘,那金灿灿的花朵在阳光下蓬勃生长着,莫名给人一种美好将至的感动。 “春天就快来了。” “对啊,再过七日就要举行封后大典,届时春暖花开,举国同庆,奴婢想想都觉得美好呢!” 青葵做出一脸憧憬状,可苏阮之听到“封后”二字就头疼,只因这些时日天天跟着宫里的教养嬷嬷学习礼仪规矩,为封后大典做准备,整个人累得不行。今日好不容易才得空休息一天,躺在这悠闲地晒太阳。如今,顾惜雁已被打入冷宫,自己也即将封后,一切看似美好,但她总觉得,这并不是结束。 卷二章87点破【你不是,最渴望自由吗?】 午后,太后突然派人来思月宫宣苏阮之前去觐见。她的心里虽隐隐觉得不安,但还是去了。 “别紧张,哀家不会吃了你,坐下吧。” 慈宁宫内,周太后充满威严地坐在大殿之上,低眼看着那个垂眉顺目站在下面的纤细身影,不忙不慢地说出这句话。 “是。”苏阮之乖顺地坐下,这才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周太后,神情无畏无惧。 周太后和她对视的瞬间,眸底抹过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像是威慑,又像是探究。 此时,偌大的殿内只有她们二人,过了好一会儿,周太后才再次开口,平稳深沉的嗓音细细叙述着前尘往事: “淮儿八岁那年时,他的生母淑妃亲自将他送到哀家身边寄养,哀家犹记得初次见他时的模样,身子虽孱弱,眼睛里却透露着一股倔强。” “待在哀家身边的那段日子,他不争不抢,不吵不闹,仿佛一个透明人。就算别的皇子欺负他,他也不会跟哀家告状,总是一个人默默承受。哀家以为他会平凡无奇地在宫里度过一生,但没想到,他最后竟登上了皇位。” “这么多年过去了,哀家看着他一步步走到现在,也知道他一路以来遭受了多少非议和艰辛。所幸,齐国在他的治理下愈发繁荣昌盛,以前反对他的人也心甘情愿臣服于他。可如今,因为他执意要立你为后,遭到文武百官反对,甚至集体罢朝,整个朝廷被弄得乌烟瘴气,混乱不堪。哀家实在想不明白,区区一介女流,怎会将他迷得七荤八素,让他甘心与朝廷为敌?” “苏阮之,你能告诉哀家为何吗?” 说完最后一句话,周太后定定地看着她,眸底的神情,只剩下威慑。 苏阮之的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明白那种不安感的起源是什么。 原来,这一切,真的并未结束。 == 自从顾惜雁的母亲死前将顾惜雁托付给周太后照顾,周太后一直对她疼爱有加,甚至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 那年在周太后的寿宴上,顾惜雁对俊逸不凡的褚淮止一见钟情,此后便常借探望周太后的由头进宫,目的就是想多见褚淮止几眼。周太后看出她的心思,竭力撮合他们,最后,她如愿以偿当上他的皇后。周太后以为自己给她找到了美好归属,殊不知,竟亲手将她推向了火坑。因为,皇上并不爱她。 周太后知道皇上性格冷淡,便让顾惜雁不要着急,慢慢捂热他的心。他们虽说没有恩爱如山,但也相敬如宾。后来,直到苏阮之的出现,这一切才被彻底打破。 皇上对苏阮之无边无际的宠爱令顾惜雁非常痛苦,她经常去找周太后诉苦,周太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除了安慰她,以及让皇上常去坤宁宫陪她,也别无他法。不过,周太后万万没想到,她竟会被皇上废除后位,打入冷宫。 周太后去冷宫探望顾惜雁时,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缩在墙角,往昔的骄傲不复存在,周太后只觉得心疼极了。 见到周太后的那一刻,顾惜雁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过去,不仅告诉周太后苏阮之的真实身份,还说她在去年百花宴上故意勾搭皇上,引得皇上违背伦理,不顾一切抢夺臣子之妻,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被她逼的,请求周太后为自己做主。 顾惜雁本就是周太后的心头肉,如今又见她哭成这般泪人,自是信了她。加之皇上不惜与朝廷为敌也要立苏阮之为后,周太后更加觉得苏阮之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妃,不能再继续留在后宫之中,否则后患无穷。 是以,周太后今日才会宣苏阮之觐见,并当场点破她的身份。 == 被周太后点破身份时,苏阮之只是内心慌乱了一下,如出水芙蓉般娇艳欲滴的小脸上却没有半分波澜起伏。 接着,只听她甚是不解道:“回禀太后,关于妾身是否为苏阮之一事,相信那日在公堂之上沉哲已陈述清楚,此乃受人指使捏造的谣言,并非属实。妾身以为,此事已翻篇,不懂太后为何又要唤妾身为苏阮之?再者,妾身虽不懂朝廷之事,但深知皇上英明果断,神武非凡。妾身相信他如今所做所为定有所思量,不会轻易被外界影响。妾身也希望太后能相信他,毕竟,他是在您身边长大的,岂会枉费您的谆谆教导,变成一代昏君?” 周太后听完,冷哼一声:“好一张伶俐的小嘴,只可惜用错了地方。你以为,哀家会如皇上那般,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吗?” “正如太后所说,妾身乃一介女流之辈。妾身又哪来的能耐,能迷惑得了皇上和太后?” “你不愿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无妨,反正,从今往后,宫里不会有苏阮之,更不会有阮卿双。” 苏阮之不由地瞳孔一紧,声音变冷:“恕妾身愚昧,太后这是要将妾身秘密处死的意思吗?” 周太后忽地一笑:“放心,哀家现在不会杀你,只是想送你出宫罢了。”末了,还意味深长地加上一句:“你不是,最渴望自由吗?” 闻言,苏阮之的心不可抑制地颤抖一下, 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开始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