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 Cos穿成真人的我如何手撕咒灵》 第1章 [bg同人] 《(<a href="https:///tags_nan/zhouhuitongren.html" target="_blank">咒回同人)cos穿成真人的我如何手撕咒灵》作者:筱瞬一【完结】 本文文案: 我cos穿了,披着性转真人的皮。 精准降落咒术高专。 地牢死刑一气呵成。 眼前白毛语气快活得像个愉悦犯:“哇哦缝合脸,要不要变成兔子来抢救一下自己?” 啊这。 “口头哇路(我拒绝)。” “如果我知道我要穿,我一定cos成你,5t5。” 后来我发现,我的确不需要cos成5t5。 我手撕咒灵、干翻高层,天天都有新的人瞳孔地震;我披皮行骗,黑锅全甩,次次都有新的迫害对象;满身黑锅的真人不得其解,彻底破防的脑花大骂骗子。 原来最强竟是我自己.jpg *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能两全。 比如,脑花思念着狱门疆,陷入沉思——“狱门疆为什么只有一个呢?” 1.第一、三人称交织,放飞自我式写法,各种神展开和非正常脑回路(? 2.性格差劲,人类的本质咒灵的气息,偶尔不兼容会露出兔耳(? 3.人类阵营,挂开到飞起,干架疯似5t5,咒灵看了直呼要不我们把她也封印了吧(? 点击作者专栏预收欢迎收藏: 下本原创开:《万人迷,但怪物限定[人外]》 觉醒纪元,世界被神秘力量侵蚀、诞生怪物无数,罪恶混乱不堪。 唯一能的希望是名为星耀学院的天赋开发学院。 他们号称只有学院能使异能觉醒,因此只有学院能支配世界。 然而,梨夏在选拔落榜的当天却自行觉醒了异能。 ——名为【眷属】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瞥眼看到一只鸟人正笨拙地在窗户玻璃上画着爱心。 一边画一边向她展示他七彩斑斓的华丽羽毛。 陪伴她长大的猫露出异种原型,毛茸茸的尾巴缠上她的手腕。 手机被莫名的病毒攻击,满屏幕写着“喜欢喜欢喜欢——” 以及、一只人模人样的帅哥敲开了她的房门,向她献上了一朵玫瑰。 然而他的掌心,镶嵌着那颗代表幻想种的宝石。 梨夏:“……” 万人迷,但怪物限定是吧? * 在即将被怪物支配的城市,梨夏拥有支配一切怪物的能力。 不论是幻想种、兽人种、机械种还是异化种,都无法自拔地恋慕着她。 他们渴望陪伴她、保护她、亲近她、占有她、或者……杀掉她。 最后,却统统臣服于她。 阅前须知: 1.万“人”迷苏苏苏文!←女强流爽文。 2.有人外、异形、疯批美人等元素!←总之怎么中二怎么来放飞自我一文。 3.女主是骗子和坏蛋!←拥有着最甜美的外表和最冷酷的内心。 ——以下为《cos穿成》此文立意—— 内容标签: 天之骄子 少年漫 爽文 咒回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我 ┃ 配角:5t5,脑花,真人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每天都在让世界瞳孔地震 立意:绝处逢生,秀出自我 第1章 懵懂01 //阅读须知:第一+第三人称,剧情流爽文,女主思维特!别!不!正!常!设定很战斗兵器,在能圆回来的范围内极限开挂。 “早上好。” 熟悉的声调,昏黄的灯光,朦胧的视线与满墙的符咒。 这是梦开始的地方,刻进dna里的场景。 我抬眼,看着眼前那只白毛,内心平淡无波。 不过是五条悟罢了。 五条悟。 活着的五条悟。 立体会动的五条悟。 ——救命,是真材实料的一只五条悟。 我:“…嗨!五条悟。”嗨!老婆。 ——当然,后面这半句我咽回去了,说出口会让这家伙飘飘然的。 五条悟摸摸下巴:“哦?还挺活泼。” 我欣然颔首:“自然。不过……能给点糖吗?感觉要饿出低血糖了。” “没有哦。” “骗人的吧,你是吃糖如吃饭的五条悟诶。” 虽然这个吃糖的理由算是一把刀,但客观事实上他的确应该会随手带点糖以免大脑消耗过载。 “知道的还挺多,现在咒灵也搞情报收集了?要是这样的话还真是让人头疼——开玩笑的。” 没想到吧,我知道的可多了去了。 我不但知道你五条悟吃甜如吃饭,我还知道你要在狱门疆里过生日。 前有太宰治入狱周年庆,后有五条悟狱门疆纪念日。 你俩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吧。 但我没解释来龙去脉。 毕竟所谓神棍,就是要在知晓一切的时候—— 微微一笑,并且装x。 借用jojo的模板那就是:“我猜你下一句话是——「你要被执行死刑了」。” 这是我的攻心计。 正常人都会好奇吧,就会问「你怎么知道?」,然后,谈话的节奏就由我来掌握。 他虽是一份意想不到,但几秒后哈哈大笑,却是摆出术式的手势,异光在他指尖汇聚、脱离。 “啊,确实啦,我来负责,没关系哦下手很快不疼。” 啊这,完全不问问为什么的吗? 第2章 不愧是你,五条悟从不走套路的是吧。 虽然咒术高专的地牢是同人文里和「太宰治吃毒蘑菇起舞」、「沢田纲吉穿内裤狂奔」一样的5a级观光景点,但真的执行死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觉得我有救。 我必须有救。 我冷静了片刻,看着那一发平a之「赫」近在眼前,觉得自己好歹不用被拔头挺好的。 没救了,等死吧。 不过再死之前,还是容我装一下吧。 被绑得比龟甲缚还结实的我仰头微笑:“没关系,我是最强的。” “哈哈,是吗?” 五句话,让最强咒术师五条悟把我碾碎成渣。 我是一个精通人性的最拉穿越者。 . . . 按道理说,我这时候应该进入第二周目。 但实际上这不是什么rpg存档游戏,而是实打实的cos穿。 其实,在《咒术○战》中,我有两个老婆。 一个是五条悟,一个是真人。 对,就是那个弹幕满屏「真人哪都好,就是还活着」的真人。 试装五条悟后,身高受限的我实在不好意思cos他去漫展,于是我盯上了漂亮的真真子——性转真人。 所以,我cos穿的时候,是以「咒术○战前期最惹人讨厌的反派」真人的形象精准降落咒术高专的——这就叫,传送到敌方水晶。 这时候有两个选择: 第一,极限操作打爆敌方水晶。 第二,快逃—— 刚降落的我还处于「我是谁我在哪」的状态,堪称0级0装备0意识,别提极限操作了,我连awsd键都没找到呢,逃是必然选项。 然后转身贴脸对方超神双buff输出位。 对,就是五条悟。 之后发生的事简直是屈辱! 被抓起兔子耳朵这种逮捕方法,太屈辱了。 ……可是五条悟好高哦。 而且正常人看到对面有个忽然冒出一对兔耳的美少女应该也会想抓一把吧? 我暂时原谅他了。 在地牢里,面对「赫」的生死一瞬,我感觉我又冒出两只兔耳朵,颤颤巍巍地动了动。 我叹了口气。 我的遗憾大概在于,我居然没有能够摸一把自己的可爱兔耳。 兔耳的第♂一♂次居然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被五条悟这个男人夺走了。 不愿再笑。 “……嗯?” 眼前这花里胡哨的粒子是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一顿瞎操作,五条悟的那发赫在可怜地地牢里爆出巨大波动,浓烟滚滚。 我看着接了一发五条悟平a还完好无损的自己,暗想有烟无伤理论果然是二次元真理。 “你刚刚…那是什么东西啊。” 五条悟骤然贴近我,掀起黑色眼罩的一角,一只漂亮的苍色眼眸望进我心里。 他笑:“有意思,无下限?” 艹,别随随便便脱裤……不是,别随随便便脱眼罩啊五条悟! -------------------- 1.女主开挂开很多,但是在设定内全部圆回来。 2.女主的思维模式不正常,设定会圆回来。 3.主剧情文,感情线不多但有且重要,cp已定5t5。 4.存在很多私设,人物不可避免会有ooc,不喜退出即可。 5.作者是看到评论就会高兴到转圈圈的笨蛋(不是笨蛋)。 6.作者1v1感情流已完结文《掠夺系x最强咒术师》 第2章 懵懂02 确实,好像是挺无下限的。 ——我的意思不是说我挺无下限的,而是刚才我使出的那一招,似乎和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同理。 实话说,我的内心十分困惑不解,亟待有个「系统」或者之类的东西在我脑中给我指点一下迷津。 然而我仅仅只是cos穿,而不是cos穿+系统的叠buff穿越,我很无助。 尽管我在内心发送了无数条「卧槽」弹幕,但面对五条悟的色/诱袭击时,依旧一副淡然自若、气定神闲的模样。 “的确是术式「无下限。」”我以一副自然平静的姿态说道,仿佛这并不是一件大事。 并不,我现在很尴尬。 破解尴尬的法则就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然而五条悟这人完全不会尴尬。 他反而将眼罩彻底拉下,蹲在我面前半眯着眼打量我,几秒后蓦地笑出声:“无下限的术式痕迹在衰减弱化呢,你的身体真是很有趣啊。” ……嗯? 他刚说什么?……什么很有趣? 我的身体吗? 确实,在我的一众朋友里,我的身材是数一数二的好,一度造福全寝室。 但是「术式痕迹在减弱」是什么意思? 我有点困惑,但五条悟似乎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欲望,于是我装模作样地说:“哦?哪里有趣?” 我也想知道。 五条悟完全忽略了我的问题,笑盈盈地一拍手,准备把之前差点鲨了我的事情糊弄过去。 “哎呀,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的啦,其实主要是上面的意思哦,说在高专内部居然诞生了咒灵,可真是把他们吓坏了。” 上头那帮人啊。 那没事了。 毕竟他们就没判对过几个死刑。 第3章 尤其是涩谷事变把五条悟定为主谋判死刑,没个十年脑血栓是真做不出这样的决策。 等等但是五条悟你刚才是真的想鲨了我吧? 我的耳朵不自觉地甩了甩,它们俩看起来有点不爽的样子,但我管不住。 五条悟伸手抓住一只耳朵,就像猫对会动的东西总有好奇心一般。 “诶~毛茸茸的还挺可爱嘛。” 我:“你松手。” 被抓住耳朵的那一瞬,我感觉自己浑身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五条悟又伸手抓住了第二只耳朵,笑意几乎在一瞬间敛净:“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表情我见过。 他在摸着漏瑚脑袋拔头前就这个表情。 所以我合理怀疑要是我不回答他,他会把我两只耳朵拽下来。 五条悟果然是五条悟。 指望他和和气气和疑似咒灵的可疑家伙唠嗑是完全不可能的,他只会笑着把我的头拧掉。 害怕。 ——那样的死相一定超级丑,还不如被一发「赫」轰成沫呢。 再度临死之前,我犹豫地看了他一眼,考虑要不要开口申请补妆……毕竟我觉得五条悟应该不会给我请入殓师。 不能补全妆的话,帮我涂个口红提提气色应该不过分吧……? “还没编好吗?”他的指腹在兔子耳尖不经意地打转,撩眼看我时态度戏谑而轻飘,眼底却沉淀着冷漠与高高在上,“你觉得我会给你几秒钟的耐心呢?可爱的缝合脸兔子咒灵小姐。” 缝合脸? 我忽然被提醒了——抛开那一发奇怪的无量空处,我毕竟cos穿的是真人啊。 话说真人的术式「无为转变」似乎可以把自己肢解分裂?那这两只耳朵…… 五条悟:“………………………” 我觉得五条悟活这么大应该没遇到过这么无语的事情。 因为我的两只兔耳,自然脱落了,并十分不乖巧地在他手心挥舞扭动,场面十分生草。 我忍住了,没笑。 我没受过专业的训练。 清了清嗓子,我沉声说:“你不是就想这么威胁我吗?所以,满意你看到的吗。” 五条悟:“……” 他帮我把耳朵插回去了,还顺了顺毛。 他将指节搭在下颚上做思考状,那双如望不到尽头的天空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我似乎把五条悟整不会了。 于是我趁机说:“我虽然看起来很像咒灵,但内里却是个实打实的人类,你的六眼应该看得出来吧。” 他笑了,伸手又捏住了我的耳朵。 我瞬间炸毛:………有完没完啊!兔兔的耳朵就和你们男人的○○一样不能乱摸你知道吗? 在我实质性发飙的前一瞬,他十分认真地说:“再人耳分离一次我看看?” -------------------- 感谢艾因小娇妻的火箭炮,麒迹的地雷,青叶治、黎晓的营养液,以及大家的评论。 第3章 懵懂03 天道好轮回。 在我把五条悟整不会后,五条悟又把我整不会了。 这种要求,如果他不是五条悟,我绝对会揍他的,绝对。 我微闭着眼,反问:“凭什么?” 他报以和善的笑意,将一发「赫」抵在我的腰间,语气甜腻:“再来一次嘛。” 一语双关,我懂了。 我忽然觉得十分疲惫,毕竟我原本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高中毕业生,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样「人格」与「生命」的考验? 我忽地冷静下来。 cos穿这种事情怎么看都不科学,更别提还是开局地狱难度。 这无论如何都像是一个老二次元人的幻想梦境吧?所以我才能为所欲为,哪怕快死了也能召唤出「无下限」来挽救我的生命。 我承认在梦里梦见老婆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但前提是老婆还是老婆而不是敌人。 五条悟揪了揪我的耳朵催促我:“快点分离啦,快点,不然我就亲手拔了哦。” 生拔兔耳,我就没见过这么过分的人类。 显然,五条悟这家伙压根没觉得我是什么好东西,完全把我当敌人在玩弄。 玩猎物的小猫咪是最差劲的小猫咪! 我叹了一口气,脑子里浮现出一句味道十足的经典台词,脑子不知道怎么一抽,就已经以一种带着浅薄微笑的表情说出了口。 “真是受够了,让我从这腐朽世界的梦中清醒过来吧。”1 . . . 我知道,我是个分不清二三次元的家伙。 但我没想到我死到临头还要骚一把。 没救了。 下辈子绝对做个好人。 我闭上眼,一副要杀要剐随便你的模样。 主角穿越都是如鱼得水风生水起,拳打中原中也脚踢五条悟(这没有),但我就不一样了,我总能把自己花样作进死局。 如果在《弹○论破》里,我绝对是那种喊着“斯巴拉西~”的白毛。 这就叫主角心炮灰命。 不过被五条悟鲨了感觉还挺有排面,做鬼估计都能高一个档次,毕竟最强嘛。 我瞬间平衡了。 坦然赴死是美德(没有这种美德)。 然而事与愿违,我既没有死也没有醒来。 第4章 束缚着我的咒绳猛烈地颤抖起来,堪比最强力档的电动牙刷,贴在我身上的咒符也开启了疯狂扇翅模式,我觉得我就像一个四面出风口的强力鼓风机。 我:“……” 五条悟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怒目而视,然后发现五条悟也是一副「你做了什么?!」的表情。 下一瞬,咒绳与咒符在震颤过后碎做尘埃,自由地盘旋于我的周身,又被昏黄的顶光照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圣洁舞美效果。 五条悟和我同时抬头盯着化为飞灰的束缚绳索看,我懵了,他也不遑多让。 我先一步反应过来。 ——这氛围效果简直太适合装○了。 我微笑,开口—— “咳咳咳、咳咳…” 我结结实实吸了一口咒物残骸,感觉整个人从嗓子到胃部都接受了一遍洗礼,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太逊了,好丢人。 五条悟你鲨了我吧!! *三小时前 一个和平的午后,东京咒术高专内的监察警报瞬间响起。 咒力量异常庞大,反入侵系统判定入侵者为「特级」,生物反应判定为「疑似咒灵」。 难得休假的五条悟刚拎回来一份奶油蛋糕,还没吃两口就要被迫出勤。 他在确认坐标的那一瞬脑子里已经想好要怎么把这个没有公德心的咒灵撕成八瓣。 ——绝对要把它的脑袋拎着来看自己吃蛋糕。 然后再发发善心祓除它。 瞬移至坐标点时,背对他的只有一个穿着普通jk制服的女孩……哦,外表为雌性的咒灵,银灰的头发松松垮垮扎了三个马尾,发量可人。 他还没开口,就听到她轻啧一声,颇为不耐烦地踢飞了脚下的石子。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那群家伙都去哪了?” 一句话里半个敬语都没有,用词极其嚣张,一副要大开杀戒的模样。 现在的咒灵都这么嚣张吗?真逗。 “过分了吧?我不算人吗。”他蓦地发声。 难得见到长得人模人样的咒灵,五条悟觉得有些稀奇,多少起了点逗弄心思。 雌性咒灵闻言转头,几条缝合线诡异地穿越她精致的面颊,额前的碎发在风中散乱。像是被摔碎又拼合起来的瓷人偶般,漂亮却诡谲。 她直直看着他,那双异色的眼眸在一瞬间跳跃起异样的光芒,随后微微眯眼,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连周围的场景都染上荒诞与光怪陆离的味道。 “哇——哦,五条悟。” 全然一副愉悦犯将要犯罪的病态姿态。 这并不稀奇,拥有智慧的特级咒灵总会觉得自己强无敌,对标榜「人类最强」的五条悟不屑一顾也是常有的事。 更何况,人类与咒灵天生为不可调节的敌对关系,就像人类会将咒灵赶尽杀绝一般,咒灵也对人类有着天生的进攻屠杀欲。 然而时间并不急,五条悟只是漫不经心地插兜站在原地,轻佻地颔首,语气的愉悦犯感有过之而无不及:“哇——哦,小咒灵。” “真是有够像真货的。”她干脆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扬扬下巴,“就你一个人?” “真是有够狂的诶。”五条悟仍然有样学样,随性将脚边的石子踢向对面,“就你一只咒灵?” 小小一颗石子在一瞬间被加速至堪比子弹、径直袭向咒灵少女的心脏。 出乎五条悟意料的是,咒灵少女并没有催动她的术式,仅仅只是飞速侧身,没有动用一丝咒力地便躲了过去。 石子击中背后不远处的石墩,发出一声破裂的巨响。 咒灵少女的目光在捕捉到石子轨迹的那一瞬间,像是电影里战斗用的机器人一般,骤然冰冷空洞,毫无生命的感情。 是伪装和拟态都很棒的咒灵诶,可惜不是人就是不是人。 “喂喂、这种打招呼方式会死人的。” 眼神在一瞬间又有了光泽与跃动,咒灵少女皱眉看他,居然质问起他的行为。 “喂喂、咒灵小姐麻烦有点入侵的自觉吧。”他笑了一声,更细致地观察其眼前的咒灵。 “拜托语c也要分分场合吧。”她活动着肩颈,语气趋近不耐烦,“你就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诶…?” 五条悟难得感到讶异。 勉为其难地观察一下「不对劲」吧。 眼前的家伙分明浑身上下都是咒灵的气息,却拥有着人类的身躯。 明显区别于受肉/体,而是另一种从未见过的存在形式。 “所以大家都去哪里了?不会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吧?”少女啧了一声,有些烦恼似的抓抓头,“我可完全不擅长和人独处啊……唔?” 她注意到了。 他的指尖咒力汇聚凝结,活跃的因子强制挤压而又相互排斥,蕴藏极大力量。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咒灵少女的表情反而趋于平静,眼神直勾勾看着他的指尖。 “反正也是被判定为入侵者,所以就算被误杀也完全没关系,但是,超级善良的我愿意给你一点解释的机会喔?” 「赫」的力量蓄势待发。 “十秒钟、怎么样?十——” “不用计时了。”少女蓦地出声打断他。 “哦?” 第5章 “我们之间,不是驱逐害虫、而是……”她站直身体,用手将散在眼前的额发撩至一旁,眼神清明而坚定,“关乎生死存亡的战争啊!”2 她向后撤了一步,俨然摆出一副格斗的基本起势,随后,向着号称为「最强咒术师」的男人勾了勾手指。 “一战吧。” -------------------- 可以不用相信女主的心理活动(?) 1太宰治名台词x1 2改自原著真人对虎杖说的话。 感谢一剑霜寒的手榴弹和大家的评论。 复盘之前的文时发现我在作话十分话痨,返回去看倍感羞耻,甚至想要昏过去,所以这本有意识在克制我的话痨,希望可以成功(目前来看,存稿发布的效果十分佳……等等你只发了三章而已吧?)。 第4章 懵懂04 「兵器」 不得不认真提起精神来应付咒灵少女的五条悟在事后想起她的眼睛。 人类的躯体、咒灵的气息。 然而在战斗时却像是钢铁铸成的人形兵器,肌肉记忆与肉/体强度到了恐怖的地步。 最有趣的——她没有任何惧意。 哪怕是被捆缚于地牢之中,她的眼睛里从未流露出惶恐与惧怕。 人类与咒灵是天生的对立,是无法共荣的存在。五条悟对咒灵没有任何惜才之意,玩弄或者祓除都是随他心意。 ——然而,如果是真的人类呢? 心跳、呼吸与温度。 人类的真实无一不体现在眼前的少女身上,起码这具肉//体,是真实的人类。 * 我觉得「最拉穿越者」这个名头可以存疑。 因为我似乎有那么点本事,居然在短短五分钟里把五条悟搞懵逼两次。 虽然我也明白不到哪去。 总之来都来了,还能离咋滴?早知道我cos五条悟去漫展了,太亏。 穿成真人就算了,最尴尬的是我还以为五条悟coser要和我对戏,心想这家伙语c走火入魔了真要打啊。 结果人家货真价实是真货。 我现在咳嗽得停不下来,眼泪都要咳出来了,难道我后面要走眼泪汪汪装可怜路线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 我试图回想一些悲伤过往来憋出眼泪,比如漫展路上吃了一口就掉在地上的小蛋糕。 可是我把上面最喜欢的水果装饰吃掉了,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惜? 哭是哭不出来了,我甚至开始回想那颗草莓的味道,觉得如果能活着出去一定要买一箱奶油草莓吃个够。 就当我思考该怎么实现异世界经济自由时,一股足以让我窒息的力量卡住我的脖颈,下一秒在强大冲力下,我的后脑猛地撞在墙上。 我怀疑如果思维能具现化,这一下应该从我脑子里摔出不少奶油草莓。 五条悟卡着我的脖子把我死死控在满是咒符的墙上,那双漂亮的猫猫眼冷漠地淬着寒霜,映照着我有些狼狈的姿态。 准确来说,五条悟并没有真正触碰到我。 他和我之间隔着术式「无下限」,就和做○不脱裤子一样,侮辱性极大。 “好啦好啦,闲聊时间结束。”他的唇线依旧保持着好看的弧度,手下的力道却一点点加重,“小咒灵,你真是很有趣啊,不如主动一点,毕竟你不会想让我用一些手段吧?” 他动真格了。 我悟了,在他眼里,我的属性优先级永远是咒灵>>人类。 威胁不到他时,他可以说说笑笑,甚至和我玩玩双耳双待的游戏。 而一旦他觉得留下我具有危险性,就算是最强也会留心眼谨慎起来。 甚至露出面对敌人时那种残暴刻薄的姿态。 然而我作为一只咒灵属性的穿越者,在刚才破了他的无下限。 我要是说我不知道是怎么破的又觉得太掉份。毕竟bking从不谦虚,至死不改本质。 所以完全没法解释。 我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试图用真诚的目光来感动他。 五条悟作为敌人存在时果然很恐怖啊。 别提什么喜久福小猫咪了,简直就是个残暴大反派,能和伏地魔一个待遇的那种。 咒灵和诅咒师看到那些猫化萌系五条悟同人图,绝对会戴上地铁老人手机的面具。 「ooc!太ooc!五条悟的拟态应该是没有鼻子拿着魔杖阿瓦达的存在啊!」 有幸,体会到了。 不过五条悟不准备对我阿瓦达,而是想要钻心剜骨我。 要不再来一个夺魂咒,三个给他凑全了好打斗地主,再加他自己还可以凑桌麻将。 五条悟没接受到我真诚的目光,下手反而越来越重,我的呼吸愈发困难,而在我完全没办法发声时,他又猛地松开几分,给了我呼吸的空间。 我准备开口夸夸他以缓和气氛。 “你……”你真是个好人啊。 这句话只说了个开头,就被他的再次用力给掐断了。 我有点生气了。 难道因为我用的「你」不是敬语?五条悟你个双标,你自己也不是不说敬语的吗? 这算什么破讲究啊。 “搞清楚情况啊小咒灵。”他直勾勾盯着我,圆睁的眼睛虹膜却很小,显得凶态十足,“你要交代的是「你」的事情,我没兴趣听你对「我」的看法。” 第6章 意思是只能说我自己,而不能说他么? 真是蛮横啊。 对了,我这个视角……是不是「花御」视角?看起来还挺吓人的,他不会把我镶进墙里吧? 就像东方仗助把人打进石头造就杜王町旅游景点,五条悟也能造就高专旅游景点之镶在墙壁上的美少女。 那样的话,说不定五条悟每天路过这个牢房时还会挥挥手来一句:「早上好,兔耳朵。」 兔耳朵表示不想理他并想晒晒太阳。 “再给你一次机会。” 扯回我思绪的是五条悟的声音,与此同时喉管里的空气流通起来。 我又开始思考五条悟会不会给我个痛快。 他抬抬手指就能扭断诅咒师的四肢,和拧螺丝似的……比起那样的痛苦我宁愿被拔头。 当然如果拔了之后能给我的脑袋补个妆就更好了,毕竟人活一张脸,去了地府也好打交道。 ……想到五条悟捧着我的脑袋给我画口红的场景,我有点想笑。 事实上我真的笑出声了。 而五条悟刚刚极其具有压迫感地威胁了我,我笑出声是不是太挑衅了? 听我解释啊五条悟—— 我没法解释。 * 更恐怖的是,五条悟也笑了。 救 [全文完] . . . 2018年不知道几月几日。 这是我的祭日,在无依无靠的异世界。 我在认真思考我的悼文。 需要安静的环境。 “高专的各位大家好!”五条悟格外欢脱的声音响起,“现在是有奖竞猜环节哦。” “有奖竞猜?!好耶!” “如果你大晚上把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展示这个破箱子,就算你是老师我也是会发火的。” “……闹够了吗?” “兴致高涨的大人真是有够恶心的。 ” “鲑鱼!” “太直接了吧!好歹给悟一点面子吧。” 蹲在箱子里的我依次认出五人一熊猫声音,异世界的真实感又增加了几分…… ……等等?这是什么发展? 箱子、高专众人、竞猜环节,这是虎杖悠仁的剧情线吧五条悟? 我本以为把我塞进箱子是要转送我去别的牢房,但为什么直接走了主角的剧情线?悠仁同学同意了吗? 我不满地动了一下。 “动了动了!是活的!”虎杖悠仁的热情不比五条悟低。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bingo!算活的。” 我感觉我的怨气要溢出箱子了:什么叫算活的? “感觉到了咒灵的气息,是抓来给我们训练的?”熊猫猜测。 我:“………”有点道理。 五条悟你不是人!!是魔鬼吧?! 大概是察觉到我的暴动,五条悟一把把箱子按实了:“一半一半啦。” 伏黑惠:“不会又是一个虎杖吧?” 虎杖悠仁:“诶?” 五条悟又打了响指:“不愧是小惠,好聪明!差不多了哦?” 虎杖悠仁完全没有被抢剧情的不爽:“那我吃十根他吃十根?” ……为什么他的重点在手指分配? 而且我就算死也不会去吃陈年老男人的手指的!如果能擦成丝煮熟凉拌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带指甲地生吞,绝对不可以! 又难吃又不卫生。 我忽然想起《○拳超人》里的音速索尼克,讲究到就算吃怪人细胞也要煎至七分熟配菜西餐式进食。 或许可以考虑料理一下宿傩手指? 陈年老肉西式吃法可能有点不好处理,不如中式腌制后切片煎炒? 不好切片的话可以拜托宿傩用他的领域,正所谓只有钻石才能打磨钻石,原汤化原食。切片也更利于进食与吸收,是双赢的选项。 实在不行隔壁小孩三件套也行啊,据说炸鞋底都好吃。 正在我认真思考料理办法时,外面的对话好像已经过去了好几轮。 我只恍惚听到了五条悟兴致勃勃的一句:“似乎的确可以让她吃着试试看?” 虎杖也兴致勃勃地接话:“诶,那同时处于附身状态时是算一个宿傩还是两个宿傩?等等……是女生?那要不还是我12根,她8根吧!” 我:…………悠仁同学,你是个好人,下次不许再这么好了。 “好啦好啦,感觉你们猜不出来了,现在是公布谜底的时刻——”五条悟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似乎想引起大家的好奇心。 外面似乎有些吐槽的声音,但我正在摸着下巴心想怎么才能给一个惊喜。 我有想法了。——没有人不喜欢阳光灿烂兔耳娘。 灯光忽然倾泻至箱子里,没等五条悟开口,我就十分配合地弹跳出来,两只垂耳还十分高兴地晃了晃当作打招呼。 与此同时,是五条悟的一声:“是一年级的新同学哦!” 五条悟双手指的方向还是箱子内,而我已经卡准时间跳出来了,两个人的惊喜配合十分拉跨。 五条悟:“诶?” 我也:? 后知后觉地,我反应过来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忽然从死刑犯变成了高专生? 而且惊喜什么的,根本没有和我说好吧?我为什么就自然而然地配合了? 第7章 我没有缺失记忆吧?我的记忆应该都是完整的啊…… 我开始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在此之前,五条悟威胁我,我笑了,我以为我死定了,但五条悟也笑了,在那种情况下的笑真的好吓人。 然后他出去了一趟,回来后给我脖子上套了个圈,然后又说了什么来着? 好像是:“在我这里,暂时以人类的身份努力活下去吧。” 啊、还有一句:“不准随便对别人笑,控制好你的面部表情。” 这一系列过程里,完全没有提到什么“惊喜”和“新同学”吧? 至于那个“努力活下去吧!”,我还以为是小猫咪玩弄猎物的手段呢,完全就是大逃杀的大boss对玩家说的话。 但是我为什么那么配合地和他上演惊喜戏码了呢? 完全不曾意识到自己思维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的我忽然想到曾看过的一本书,里面解释「煤油灯效应」:“对方的目的就是说服你,说你记错了、你误解了,给你制造疑问,让你脆弱,这是一种让你的意识处于不稳定的手法。”1 所以五条悟是在什么是不经意间给了我这样操纵性的暗示吗? ……五条悟你心好脏!! 但是我听说咒术高专学生的收入也很不菲,似乎成为高专生也是实现异世界奶油草莓自由经济独立的方法。 那我就算是高专生了吧! 于是我十分自来熟地挥挥手,尽可能控制我的面部表情至平和自然:“初次见面,可以叫我真真子哦!” * 一定意义上,我是有点社交牛逼症的。 毕竟我是属于那种玩黑魔法觉醒都要自己念咒语的家伙。 因此,我用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完美融入了东京咒术高专,并且和钉崎野蔷薇约定好了下周末出去吃一家超好吃的草莓巴菲。 直到五条悟拎着我的衣领把我拖出房间。 “你干什么?”我语气不满。 五条悟:“把你的兔耳朵收回去。” 我:“哦。” 耳朵在外面我总会分心,收回去也好。 我又被他拎着走了一段路,直到他把我放在一条长椅上。 “不是,你完全没打算问问我为什么吗?”五条悟摸着下巴,像是看什么奇怪东西一样看着我,“这位真真子兔耳同学。” “啊?”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了,“那麻烦老师发一份课表给我吧?我在这个世界应该没有身份档案,所以还要麻烦你了哦。诶……手机也没有,我能先预支工资买一部吗?” 五条悟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我觉得,我似乎又把五条悟整不会了? -------------------- 1源自《煤气灯效应》[美]罗冰斯特恩 私设:高专一二年级此时间点已经相互认识。 感谢草莓yyds的地雷,黎晓的营养液和大家的评论。 第5章 懵懂05 我如愿得到了学籍和手机。 五条悟他人真好。 不过于此同时我也知道了我脖子上项圈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是一道束缚(物理)。 五条悟花里胡哨解释了一大堆它的工作原理,说是结合学园都市前沿科技的最新产品,但我只记住这一个小黑圈圈就价值六百万日元。 纯纯的奢侈品。 我的身价陡然提升。 而且实话实说还挺涩的,我自拍了好几张发了动态,还@了五条悟,说我很喜欢。 可惜五条悟没理我。 第二天早上,野蔷薇刷到了我的动态,问我脖子上的是什么,我说是五条悟送我的首饰。 毕竟总不能告诉她们,我其实是cos穿来的小反派,所以只好用束缚来削弱我的危险性吧。 我也是要交朋友的。 然而野蔷薇和真希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说让我离五条悟远点。 我当然也想离阿瓦达猫咪远一点,但现在我和他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比如说学籍,我记不起我的名字了,所以五条悟十分随意地给我起了个「五条真真子」的名字,读起来拗口极了。 我只好叹口气,说:“可我现在姓五条呀。” 真希很敏锐地问:“现在?” 我说:“可能是五条老师把我脑子打坏了吧,总之就是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野蔷薇和真希的表情更加一言难尽,野蔷薇更是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变态!” 她们似乎误会了什么。 我只好解释:“五条老师很好,他给我钱。” 因为我现在没有收入,所以我的网络支付连着他的卡,除此之外还给了我一张副卡。 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很棒啊。 虽然迟早会还,但用着别人的钱,我也不好意思买贵的东西,所以各种拼单凑折扣,以保证每一笔支出都低于五百日元。 高于五百日元我都会去问五条悟行不行。 五条悟的回复从“当然可以哦真真子”到“当然可以哦”到“当然可以”到“可以”再到“可”。 直到我发了一张趴趴丑蛙的纸巾盒的商品图给他问能不能买后,他一反常态地回复说:“想买什么直接买,不用给我汇报。” ……他可能不喜欢趴趴丑蛙。 虽然很遗憾,但我还是没有买。不过这并不能改变五条悟是个好人的事实。——不带颜值滤镜的那种。 第8章 因为他给我买的手机都是最新款的。 于是我强调:“他还给我买了最新款的手机,除了他不喜欢的东西,我要什么他都给我买。” 真希抵着额角陷入沉默。 野蔷薇张了张嘴,最后下定决心般开口:“……真真子,你、是不是有点缺乏社会经验?” …这和社会经验有什么关系? 沉默两秒后,我觉得我终于和她们的脑回路搭上线了。 “五条老师他不是那样的人。”我说,“虽然他的性格不是很完美,但实际上是非常温柔善良的!和你们想的那种情况完全不一样。” 虽然之前对我很差劲,但那是因为我「咒灵」的身份。 阿瓦达小猫咪和阿瓦达伏地魔还是很不一样的。 真希:“等等,你刚才用了什么形容词?” 我重复,但为了严谨起见,我去掉了「非常」,又比划了一个痛失韩国市场的手势:“温柔善良。” 野蔷薇:“…啊,谁温柔善良?” 我回忆了一下我的五条悟激推朋友写的小论文,觉得虽然那么一点点偏差,但总结为温柔善良也不至于给零分。 这总比「黑时宰是天使一样的好孩子」要靠谱嘛。 看着我的表情,真希嗤笑一声:“行吧,温柔善良五条悟。” * 一天前。 银发兔耳少女从箱子里跳了出来。 她的面容瑰丽漂亮,只可惜面上的疤痕纵横交错,但反而有一种割裂破碎的美感。 少女整个人木木的没什么表情,一双异瞳眨了眨,无措地看向五条悟,一副怕生的模样。 得到五条悟的允许后,她才挥挥手开口。 “初次见面,我叫真真子哦!” 语气故作欢脱,但几乎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却显示出她的不安。 虽然顶着一张0表情的面瘫脸,但她却能切入大家的每一个话题,很努力地想要融合进陌生的群体,像极了社交恐惧症被迫应酬。 直到没什么可聊的时候,她头上两只垂下的兔耳可爱地晃了晃。 “要摸摸我的耳朵吗?”她怯生生地问。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她下半句话就如惊雷般砸在了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心头:“五条老师都很喜欢玩的!” 一旁看热闹的五条悟唇线瞬间拉平。 下一秒,可爱的银发兔耳少女被拎了出去。 表情惊愕又无助。 第二天早上,高专学生群里加入了一个新成员,备注是「真真子」,头像是她一张面无表情的自拍。 顶着那一张有点阴间的自拍,不论说什么话,都有一种被迫营业的棒读感。 聊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野蔷薇:真真子,其实感觉你笑起来会很好看诶!」 「真真子:啊、我也觉得哦!」 「:可是……五条老师不允许我对别人笑。」 群内瞬间安静。 「棘:是和[笑]有关的术式吗?」 「真真子:不是。」 「熊猫:那为什么啊?」 「真真子:……类似于,命令那一类?」 「野蔷薇:命令?!」 「真希:…………离他远点。」 * 为了避免误会,cos穿后的第三天下午,我决定自力更生。 经济独立才是硬道理。 我在网上投了好几份简历,但却石沉大海。只有一家我没投简历的「dokidoki模特公司」给了我的消息,我左右看都觉得是诈骗。 不过这家公司倒给了我启发,我立即上网搜索「协助警方破案会有钱吗?」,得到肯定答案后,我觉得我草莓自由的愿望近在眼前。 然而没等我采取行动,就被辅助监督通知要出一个任务。 目的地,少年院。 宿傩和伏黑惠说掏心窝子话的地方。 我本来打算提醒一下伊地知,这个少年院里的咒灵不是一群一年级生能对付的,但我的脑子偏巧转了一次弯。 伊地知是个听命干活的社畜,上头那群家伙的目的就是干掉虎杖悠仁,说不定还想一箭双雕顺带干掉我。 不如将计就计。 少年院的咒灵看起来不太聪明但却有点智慧的样子,我仗着类真人的躯体,和他好好聊聊应该可以收为己用。 面对咒术界高层,不能不留手。 打着这样的想法,我步入了我未来小弟的老巢——受刑在院者第二宿舍。 两层楼的宿舍内部已是半成的生得领域。 肉眼看起来还有点酷,如果不是因为咒力所成物无法被相机记录,我倒想在这里拍一套废土风的写真。 顺着漆黑的走廊前进。 血的腥气与男生宿舍沉闷封闭的空气一同袭来,让人有些作呕。 ……这似乎是我第一次看见尸体。 我下意识摸上我的心脏,我居然……没有任何感觉,很平静。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在争吵,异变只发生在一瞬间,待我反应过来时,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忽现的诅咒与断腕的虎杖悠仁了。 “快——跑!”断腕的少年从喉咙里挤出嘶吼。 虽然只不过几秒,但他早已同咒灵过了好几招,浑身伤痕累累。 一瞬间,虎杖悠仁像是和一些不存在的记忆重合了一样,本能优于我的理智做出反应。 第9章 轰然一声巨响。 我眼前的世界陷入超速的恍惚。 墙壁龟裂,我正扼住那正在丑恶地“嘻嘻”着的咒灵的咽喉,看着它无助地战栗、“嘶嘶”着求饶,心情只觉得畅快无比。 碍眼的东西不配站着同我说话。 “来谈谈吧,小咒灵。” 那只特级咒灵在我手下颤抖,连生得领域都隐约有崩塌的趋势。 顺眼多了。 我笑起来:“给你个机会,和我交朋友。” 此乃谎言,我怎么可能和这种丑东西做「朋友」,不过「朋友」倒的确是一个很棒的欺诈手段。 可是我根本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嘶嘶”叫着真烦人。 “废物,说人话。” 我一脚踩住他的腹部,伸手扯住他的右臂,猛地用力,咒灵的手臂顿时肌理溃散,咒灵之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带着浓郁的情绪味道,腥臭难闻。 俗话说,打一棍子给一颗糖。 对它进行了无伤大雅的教训后,我的笑容却越发亲切,试图向它证明我的友好本质。 “吃了一根宿傩手指,却连一句人话都说不出来吗?那可没法和我当朋友哦。” 他既然拥有智慧,那应该会学习。 我不介意拔苗助长。 毕竟严师出高徒,棍棒底下出孝子。 它哆嗦到整个生得领域都在颤抖,牙齿打着颤,鹦鹉学舌般:“朋、朋、朋、朋友。” 我有点无语。 这简直就像抄了一份作业交上来,仔细一看,还只抄了一半。 侮辱谁呢? 我拎起它的那只胳膊,用它的手猛地给了它一巴掌,尖利的指甲划破了它的面颊。 “学我的发音可不好。”我保持温柔地说,“你真的想和我做朋友吗?” 它似乎怕得要命,但却依旧只是:“朋、朋、朋友!朋友!” 发音倒是流利多了。 “没救了。”我无奈地叹口气,心想我的招兵买马计划在第一步宣告流产,真不知道真人是从哪和富士山搭上线的。 那就做一下实验吧,也不枉它进化出生得领域。 眼前的咒灵以一种慢动作般的速度扭曲起来,多余的咒灵之血被挤压排出,直至那根还未被吸收的宿傩手指破体而出,最终缩小至两根手指粗细的大小。 未完成的生得领域彻底崩塌,场景变回了普通二层宿舍楼的模样。 它本身就没有眼睛,小咒灵干的唯一点缀是它漂亮的两排牙齿。我对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纺锤体的咒灵干,意料之外地发现居然有点可爱。 “咒灵的话,这种状态能活多久呢?”我喃喃自语,“应该能更久一点吧,毕竟不祓除,就不会「死去」,哪怕没了身体也能再生。” 说到底,拿特级做这种实验还是有点亏了。 我偏偏头,试图把咒灵干和宿傩手指塞进口袋里,然而因为我的入学过于突兀,我并没有校服,而是穿着之前cos性转真人的水手服,我揣了半天都没找到口袋。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古怪的笑声。 那是一种带着无尽恶意、阴森的张狂笑声。 ……这是嘲笑吧?不就是找不到口袋吗,至于笑得这么大声吗? 我有点恼羞成怒,愤然转身,打算出其不意来个回首掏。 然而却和爬满纹身的少年脸蛋打了个照面,上面嚣张的表情可实在是太欠揍了。 那是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我重拳出击的手刹不住车,直至向他的胸膛挥去,而他保持着狂笑避开了,顺带抬手打算给我一记真手刀。 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然屈身避开,而隐藏在我身侧的另一只手却出其不意地袭出,直向他最后一段肋骨下戳去。 两招下来谁都没讨得好处。 然而几乎在一瞬间,刚才还志得意满的我便陷入苦战。 “喂、”宿傩还有闲心开口。 我直呼倒霉,就不该发那个呆。 开局遇到五条悟,下个副本又被宿傩缠上,我的体质是不是招特级啊。能不能给我点穿越者的牌面? 我觉得我死定了。 在意识到我绝对活不过三分钟的事实后,我看着宿傩那游刃有余、好像还想和我说点什么的模样,产生了一个危险的想法。 我将那根宿傩手指在手里晃了晃,然后高高抛向空中。 “嗟,来食。” -------------------- 五条悟:锅从天降。 两面宿傩:有点大病。 这本节奏应该会比较快,上本感情流写完稍微有点走不出来,所以用一本放飞自我的剧情流来做缓冲爽一下自己(?),预计是在10-15万内完结(虽然我上本文也是这么预计的,但是这本文我写了详细大纲应该不会出错!) 感谢大家的评论。 第6章 懵懂06 五句话,没能让最强咒术师把我碾碎成渣,但是我用一句话做到了让最强诅咒把我片成片。 总之,我还是一个精通人性的最拉穿越者。 无能嘴欠、人菜瘾大说的就是我。 两面宿傩会吃人,我估计只能剩下一堆骨头架子,虽然是漂亮的骨头架子……等等,宿傩吃人吐骨头吗? 我实在有点在意这个问题。 毕竟如果吐骨头的话,是不是还得麻烦硝子医生把我拼起来,那岂不是给人添了大/麻烦。 第10章 顺带,五条悟会给骨头架子办告别会吗?想想那个场景我还有点小期待。 对了!来年的祭品最好能是不限量的奶油草莓,不过这一点估计不好实现,早知道之前给五条悟说一下我的遗愿清单了。 弥留之际,我实在有太多遗憾。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然而两面宿傩只是顿了一下,迟迟不对我下死手,似乎想要玩弄我,就像是吃甜品要一口一口慢慢来。 说到甜品,我想起我还有切分的半块慕斯蛋糕没吃完,我穿越之前就浪费了一枚小蛋糕,死之前又要浪费半块小蛋糕,实在是愧疚。 得想个办法写下遗书,把这块蛋糕遗产留给五条悟,……虽然也是用他的钱买的。 那就也是原汤化原食吧。 “喂、你这家伙。”两面宿傩张狂的语调里满是不悦,“真是和传闻中一样狂妄啊。” ……狂妄? 他在说谁?我吗?这个在地上摸爬滚打和蓝莓酸奶(划掉)玩猫捉老鼠的恶劣游戏的我? 是因为我趴得不够低吗? 还有「传闻」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我当时试图和五条悟语c结果反被暴打的事情传出去了,连宿傩也吃了一口瓜? 不对……我刚才似乎对两面宿傩说了不得了的话,但实在是脑抽了一下。 大部分情况,我控制不住我这张嘴。 我又叹了一口气,刚准备开口解释一下,就听到两面宿傩又来了一句:“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还是一样当着五条家六眼的走狗嘛。” 我:“………” 这又是什么设定?我真的不是少了什么系统之类的东西吗? 再说真人也没这个设定吧? 而且什么叫做「走狗」?太侮辱人了,我是绝对的猫派! 猫!派!!! 指猫为狗,我对这个对穿越者满是恶意的世界绝望了。 “「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1”我不禁感慨,说出了这句飞来横刀的死亡flag。 总结我之前的「中二言论具现化」,我猜下一秒我就会失去我漂亮的头颅了。五条悟也可以不用考虑给我入殓时要选什么色号的口红了。 我真会替人省心。 然而我脑袋没掉,倒是冒出了两只兔耳朵,活泼泼地抖了两下。 因为它俩出来得实在猝不及防,我来得及偏偏我的脑袋,却来不及让我的耳朵避开两面宿傩的攻击。 于是,两面宿傩的手结结实实抓住了我的一只耳朵,把我扯得向后踉跄了一下,而耳朵尖尖正在不满地甩动。 我:“……” 两面宿傩:“…………” 嗯,手劲挺大,有点痛。 不过我有点想笑,但就算是我也知道,这个情况是绝对不能笑的,笑了就是挑衅。 我开始努力回想悲伤的事情。 比如,我一穷二白,没实现奶油草莓自由,还欠着五条悟的钱。 但如果我死了,就不用还钱了……五条悟没有地方讨债,还得给我烧纸钱。 糟糕,更想笑了。 我觉得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十分扭曲,我只希望在实现奶油草莓自由前,能实现表情自由。 我绷着一张扭曲的脸,熟练地进行了人耳分离,只留了一只耳朵在他手里。 看着两面宿傩抓着我十分新鲜、活蹦乱跳的耳朵扔也不是握着也不是,我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然而比两面宿傩的盛怒来得更早的是数把从天而降的数把滑膛/枪。 有点恐怖,像是活生生要把我插死似的,我下意识选择逃窜,两面宿傩抬头看向那黑漆漆的数杆枪,也皱着眉后退了两步。 人没跑过枪,那些滑膛/枪像是摆魔法阵似的以我为圆心插了一圈。 我想起来了,这是巴麻美的招式,虽然是一枪一发子弹的滑膛/枪,但大概正因为不是全自动的复杂武器,她能做到在一分钟内造出一千四百多支。 而捏着兔耳朵的两面宿傩盯着在花/心里站着的我,陷入衡量斟酌。 “喂、你那是什么咒阵吗?”他扬了扬下巴,虽然是询问,但语气却傲慢得不行,“真是丑陋。” 很不爽。 问问题就要有问问题的态度,不是说一定要三叩九拜,多少也得用一下敬语吧? 再不济也要控制一下别在那搓我耳朵的毛,我都看到那一块快秃了! 拳头硬了。 我准备决一死战,就算光荣牺牲也要让他见识一下热武器的厉害。 于是我伸手去摸枪,可还没碰到就见两面宿傩像是背后被丢了黄瓜的猫一样迅速与我拉开距离,那张狂妄的脸也难得正色。 哇哦?这就是、「大人,时代变了」? 要是有时间写遗书就好了,这样我起码可以把「我把两面宿傩吓退了一大步」这种光荣事件流传下去。 传得久了,说不定按照野良神的设定,我还能成个神呢。 到时候神器一定不能要年纪太小的,我喜欢稳重款的,最好是能像384一样的执事款,那样说不定能来一场神x神器的绝世之爱。 可惜枪体的冰凉拉回了我的意识。 摸到枪的那一瞬,我本能般地来了感觉,提枪、瞄准、扣动扳机一气呵成,子弹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没入他的左肩。 我想装模作样地吹一下枪口的硝烟,然而滑膛/枪的长度实在有点长,我摆出了一个扭曲的姿势也没能将实现我的目标。 第11章 ……好尴尬。 只好假装无事发生地将那杆枪丢到地上,拎起了另一杆。 然而当我的目光落在两面宿傩身上时,一瞬间心都凉透了。 ——他的身体没有丝毫损伤,别说弹孔了,连擦伤都没有。 只不过他的表情似乎很恐怖,说是扭曲都不为过,我分不清其中的情绪。 ——兴奋?愤怒?还是狂妄? 在那样诡异的扭曲中,他忽然爆发出十分张狂的笑,动作利落地撕掉了自己上身的衣服。 虎杖悠仁被迫当了男菩萨。 但我其实更想看五条悟的来着……两面宿傩能不能有机会附身一下五条悟? 我脑子里正蹦跳着各式各样的五条悟同人涩图呢,就听到混响般的一声—— 「领域展开」 「——伏魔御厨子」 而我,瞳孔地震。 * 瞬间展开的场景让我意识到我的确没听错。 真要完蛋。 身为最强诅咒的大反派开大了。 我卑微极了。 明明我是穿越者吧,多主角命,怎么非得这样苟延残喘? 早知道cos傩傩子也行啊。 我试图回想之前虐菜的嚣张气焰,然而诡异地发现我居然找不回那一瞬间的心态。 就好像在那一瞬间,有什么比我自身更高级的意志支配了我似的。 我想,那应该是迟到的新手体验挂。 只可惜来得太不巧,避开了五条悟又避开了两面宿傩,就挑软柿子捏。 指望不上它了。 收回不切实际的妄想,我开始思考如何死得有尊严一点。 系统,打开系统商城,我要买一张复活卡。 系统?别装了,我知道你在。 宿主是我,你不满意? ……它好像的确对我不满意,因为根本没有什么「系统」回应我的呼唤。 真人的术式也不是不能用。 两面宿傩要把我片成片,我就提前把自己分成片不劳他动手,说不定他一个走神就成了我的逃跑路线。 但那样未免也太掉san了,就算能活下来,我也绝对会有心理阴影的。 我将其奉为保底策略,开始思考我所知道的动漫名台词。 “喂、六眼的走狗。”两面宿傩用他那欠揍的声音叫出了那个猫派震怒的称呼。 我心情不悦地抬头,却愣在当场。 立于高台之上两面宿傩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威风——他的左肩上赫然有一个血窟窿,正汩汩流出鲜血。 战损姿态诶。 …有点涩。 他正傲慢地俯瞰着我,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左肩的窟窿。 更涩了。 “真是嚣张到令人作呕。”他的语气轻蔑,微微抬手似乎是要袭击。 抛开涩不涩的问题,我就搞不懂了,我从头到尾哪里有嚣张的一点影子?难道只是因为我不肯跪地求饶,所以就说我是嚣张吗? 太神经病了吧。 弱者也有弱者的尊严,哪怕战斗到死也不可能对着侮辱自己的人示弱。 「要有尊严地死去」 我对自己说。 我挺直脊梁站定,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左肩,嗤笑一道:“没法接受自己居然中了一枪的事实,最强诅咒也不过如此嘛。” 两面宿傩:“我” 为了以防说过装x话后惨遭打脸,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断了两面宿傩: ——“「我不允许有比我更强的人类!」2” 超电磁炮御坂美琴的早期中二语录,不知道管不管用,不管用的话…… 落雷。 巨大的闪光劈开昏暗的领域,将被最强诅咒支配的身躯吞没。 领域在一瞬间四分五裂,刺目的电光在空间里流窜又消逝,电光中心的人影站得笔直——头发也竖得笔直。 “…哦吼。” 我有点慌了,我只想试试看能不能放点电,结果直接十亿伏特的落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虎杖悠仁……他没事吧? 广州蟑螂(划掉)真真兔很担心他。3 -------------------- 1《魔法少女小圆》的学姐巴麻美的一把刀,学姐真的很厉害(叹气),魔圆是我非常非常喜欢的作品,看完后至今念念不忘。 2御坂美琴在中二时期的言论,出自《魔法禁//书目录》小说第一卷 。 3来自一个表情包。 感谢伽蓝1981、黎晓的营养液和大家的评论,评论都有好好看但最近事情有点多不太能及时回复tt 更新的话文案上的每天21点更新还在就说明我还有存稿。 第7章 懵懂07 新来的同学像个瓷人偶。 ——高专的同学对此有着统一的认知。 新同学的容貌精致漂亮,盘亘在她面容上的缝合线给予她一种独特的易碎感。从来不笑,却并不显得高冷,反而有些呆呆的,说话也柔声柔气的。 虽然的确有些阴气,但还是让人能瞬间升起保护欲的那种。 在去往任务地点的途中,大家互相交流自己的术式,以便任务中更好地配合。 “我的术式叫「无为转变」。”名为「五条真真子」的新同学说,“我可以通过触碰任意改造对方的灵魂。” 她又详细解说了一下自己的术式原理,大意是通过改变灵魂影响肉/体形态。 第12章 “灵魂?!居然真的有这种东西吗。”虎杖悠仁惊叹,“听起来很酷啊!” “人类也包括在内吗?”钉崎野蔷薇好奇道。 真真子点头:“可以的。我可以随便把我的胳膊和腿拆下来,脑袋也可以。” 车内其他四人:“………” 似乎是理解错了他们的表情,她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是真的。五条老师已经试验过了,完全没有风险。” 车内其他四人:“……………” 这位新同学和五条悟有着奇怪的关系这点他们都知道、猜测也很多,但能用这种轻飘飘的语气说出这种事情…… 钉崎野蔷薇心里有些难言的情绪。 “啊……听起来很有趣。”好在有虎杖悠仁在的地方基本不会冷场,尽管前一秒他还处于愣住的状态,“那岂不是可以随便捏脸之类的?!” 灰蓝发的少女一下亮了起来,很乖地点头:“是的,但要在肉/体承受的限度内。” 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地聊了起来,从健身到整容,虎杖悠仁直呼实用性强,以后就算不干咒术师也能靠这个术式赚大钱。 真真子倒是摇摇头:“干这种事情需要营业执照,毕竟不符合法律。” 就非常的礼貌、知礼、懂法,是好公民好学生的而类型。 而且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呆呆的,但却是个有问必答、且认真答的家伙,看起来就非常好引诱与欺骗。 钉崎野蔷薇叹了口气:“怎么栽到那个眼罩怪人手中了。” * “快——跑!!” 疼痛几乎让他无法思考、身体里的两面宿傩也在看戏般嗤笑着他。 而断腕的虎杖悠仁仍看向从进入少年院就沉默不言的少女,鼓起勇气、竭尽全力发出警告。 就算是伏黑惠那种早就知道咒灵为何的人,面对特级想要动起来都要花费很大的勇气,所以虎杖悠仁也只是觉得少女只是被吓得呆愣在当场了。 此时的她,在领域昏暗的灯光下,那张无表情的面容显得愈发诡谲。异色的双眸睁得很大,却没有丝毫光泽,像是遁入了某种可怕梦魇。 她猛地看向他,目光在一瞬间聚焦。 那是总是温柔漂亮的少女从未显露出过的表情,危险而肃杀,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凝固起来。他几乎没能看清她的动作,那只强大到过分的咒灵便已被死死拍在墙上。 以少女为圆心摇摇欲坠的半成领域开始一度度降温。 “哟,居然是这家伙吗。”他听见身体里的两面宿傩语气古怪地笑了一声,“小子,身体交给我。” 虎杖悠仁试图抗拒,然而身体正在不可抑制地脱力。 他看向不远处的少女,她正扼住咒灵的咽喉说着什么,表情正一点点地趋向崩坏与疯狂——直到她露出笑容。 那种让人看一眼就疯狂掉san的笑容。 在意识模糊时,虎杖悠仁不恰时地想起她曾说过,五条老师不允许她笑。 「五条老师果然是对的。」他想。 这种笑,非常人能直视,看一秒钟记一辈子,是精神污染。 虽然这么想着,虎杖悠仁仍然攥起拳头准备上前协助。 然而下一秒,少女的笑容却越发诡谲夸张,她忽地抬脚踩住了那咒灵的腹部,直接生生把咒灵的一条胳膊撕了下来,就像吃整鸡撕鸡腿似的。 咒灵污泥般的血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徒·手·撕·咒·灵。 虎杖悠仁:???! 原来这就是她口中通过改变灵魂形态干涉肉/体形状的方法吗??是不是看起来有些太血腥粗暴了啊?! 他忽然又想起少女柔声柔气地说——“我可以随便把我的胳膊和腿拆下来,脑袋也可以。……五条老师已经试验过了。” 虎杖悠仁:“………………” 不能仔细想,千万不能。 精神松懈的瞬间,虎杖悠仁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力,陷入短暂昏迷。 * 咒灵的进攻忽然停滞、几秒后连那半成品的领域都彻底溃散。 因此,处于一层的伏黑惠与钉崎野蔷薇都未受到什么切实的伤害。 “是两面宿傩出手了吗?” 按照原来的约定,虎杖悠仁应该会努力坚持到他找到出口、发出讯号的。然而现在的情况只能说明——虎杖悠仁“失守”了,两面宿傩出手破除了这该死的领域。 一股不祥的预感爬上他的脊梁。 五条真真子是和虎杖悠仁呆在一起的,如果虎杖都失守了,那么她还能有活路吗……? 面对特级时的恐惧再次压上心头,让他直想向出口的方向奔去。 然而就算奔到出口又怎样?两面宿傩照样可以追杀出来,他们同样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得快点找到真真子!”钉崎野蔷薇也意识到了,她狠狠拧了一把自己捏的胳膊冷静下来,“……拖时间等待救援。” 外面还有伊地知先生与帐外未疏散的民众。 “……我们分头。”伏黑惠咬了咬下唇,看了一眼钉崎野蔷薇受伤的胳膊,抑制着声线的颤抖,“钉崎你先出去通知伊地知先生,将避难区域扩展到至少十公里以上,尽可能让一级以上的咒术师前来支援……我去找五条同学。” “……好。”钉崎野蔷薇一钉锤敲碎了旁边的玻璃,翻身上窗台,看了一眼帐外,“我很快回来。” 第13章 * 伏黑惠跟随玉犬向二楼奔去,钉崎野蔷薇翻身落在草地上一路狂奔。 伊地知得到消息后迅速离开组织民众撤退,并表示会通知在附近可赶来的一级术师。 看着汽车的远去,钉崎野蔷薇咬着蜷起的食指指节,喘息着平复自己的面临特级时不可控的恐惧情绪。 然后转身,义无反顾地冲向那可能已经降临下死神的战场。 下一瞬,阴晦了一整天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直击视野中心的宿舍楼,屋顶瓦砾纷飞、墙体龟裂,连地面都传来一阵猛烈的震动。 钉崎野蔷薇抬头看去,只见雷击后的天空隐约泛起一层细密的纹路,像蛛网般覆盖了整个世界。 但那显然并非自然现象的光或电,而像是某种可视化的咒力,或者说是像一个覆盖了全世界的“帐”。 “那是……什么东西啊。”她喃喃道。 * “那是……什么东西啊 。”眼睁睁看着一道白光劈开一个新的领域、灰蓝色长发的少女衣裙纷飞,而迷蒙睁眼的虎杖悠仁头发立起的伏黑惠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虎杖悠仁断掉的胳膊已然痊愈,如果非要说他身上有什么伤,那就是好像黑了一个度,并且头发立得和超级赛亚人似的。 而一旁他们担心的五条真真子,正一种极其潇洒的姿态站着,制服裙在烟尘中摇曳,她的下巴微微扬起,冷漠阴郁的表情更显倨傲。 还“哦吼”了一声,配合轻蔑的目光,堪称傲慢到了极点。 伏黑惠想起来了。 他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句极嚣张的“我不允许有比我更强的人类!”,然后下一秒,不知道是谁的领域就在他眼前和气球似的爆开了。 以及……那一道白光,是电吧? 这和五条真真子说的什么“通过改变灵魂来重塑□□”完全不搭边吧? 气还没喘匀的伏黑惠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某种滤镜,开始碎裂。 与此同时,他柔弱、含蓄、内敛的新同学大梦初醒般叫了一声:“虎杖同学,你没事吧?” 她的声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着急说出的话都好像带着点哭腔。 伏黑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更正之前的记忆。 “嘶……麻麻的。”超级塞亚悠仁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然后才看到自己的手,惊呼,“哇!怎么这么黑!” 少女的语气更温柔了,说出来的话却怪怪的:“其实……黑皮赛高!” 伏黑惠:“……” “诶??我衣服呢??!”虎杖悠仁尴尬地遮了一下上身。 少女的语气没之前那么软了,声音也大了一些:“是两面宿傩干的!” 伏黑惠:“……” 深刻表现出了什么叫理直气壮是吗。 “啊……这个两面宿傩。”虎杖悠仁语气抱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我刚才不小心昏过去了一会,应该没造成什么大问题吧?……奇怪,他怎么不说话了?平时话那么多……诶!伏黑!你们都没事吧?” “……一切都好。” 伏黑惠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少女,忍下了无数问号,答道。 * 还好虎杖悠仁没事。 我看着他精气神十足的样子放下心来,根据巴麻美的技能推算,那一雷击估计大部分劈到了两面宿傩的灵魂上,把两面宿傩劈蔫巴了。 然后还顺带给昏迷的虎杖悠仁来了个心肺复苏。 除了免费给虎杖悠仁美黑烫头以外,似乎事情是向着好的地方发展的,是只有两面宿傩受伤的世界。 我看了一眼赶来的伏黑惠,又看了一眼正在摸自己头发尖尖的虎杖悠仁。 那么问题来了,我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 真真子:害怕又心虚.jpg 两面宿傩:……… 悠仁摸尖尖动作参考《我是大哥大》,可爱! 感谢纱音、伽蓝1981的嘤嘤嘤,感谢大家的评论~ 第8章 懵懂08 虽然闹出了很大动静,但最后也算是完美收官。 坐在伊地知先生的车上,我仔细分析了一下我在第二宿舍楼里的所作所为,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毕竟五条悟说让我尽量不要向外说我还可以使用别人术式的事。 我欲言又止。 伏黑惠看着我欲言又止。 虎杖悠仁也看着我欲言又止。 只有钉崎野蔷薇一副万幸的劫后余生相:“还以为死定了呢!果然坏事干多了会遭天谴啊,好端端的忽然劈雷真是吓死人了。” 虎杖悠仁回避了我的目光,正试图把立得很高的头发往下拉。 “完蛋,以后该不会都是这个发型吧?和五条老师撞发型了诶!” 伏黑惠抵着额头,钉崎野蔷薇则拍着大腿笑到喘不上气。 我感觉有点对不住虎杖悠仁。 按理说这算误伤,我多少得给虎杖悠仁赔点钱,最少也得把美白护肤品和洗剪吹的钱赔了。 但一想到我现在一穷二白我就悲从中来。 一分钱没赚,尽欠着别人钱了。 我一琢磨,欠五条悟的钱反正也不差这一点了,所谓债多了不愁,于是我摸出手机给五条悟发了条消息。 「真真子:qaq」 第14章 五条悟回复得很快:「买」 有一瞬间,我承认我被苏到了。但回过神我又觉得我被五条悟狠狠羞辱了——好像我找他就只会为了要钱似的?! ……虽然我这次的确也是。 我心中郁闷无比,想要兼职去搞钱的欲望愈发强烈起来。 人没有钱,就没有自由,也没有奶油草莓。 但我还是打字道。 「真真子:我需要给别人付一笔赔偿金……」 五条悟直接已读不回了。 我看了一眼正用前置摄像头看自己新皮肤的虎杖悠仁,更感心虚:「应该不需要太多钱。……咱们这做头发和美白大概需要多少钱呀?」 还是已读不回的状态。 半分钟后,五条悟发来个「ok」的表情。 「五条悟:副卡单次消费额度我调整上限到十万日元了。」 我的心刹那间分成了两半。 一半觉得非常的有安全感,一半又在痛骂资本阶级的丑恶。 有的人为了一份草莓奶油不惜身犯险境打算钓鱼/执法赚取奖励金,有的人轻轻松松给别人单次消费限额高达十万日元的副卡。 我含泪打字道谢:「非常感谢,我会早日还给你的。」 我决定了,有空就去找兼职工作,先去那家「dokidoki模特公司」看看,如果是诈骗就反手来一个举报,结束后还可以去便利店看看能不能打小时工。 五条悟又发来消息:「介意我问一下你做了什么吗?」 他顿了一下,安慰似地补充道:「没关系,就算你告诉我你抓着别人的头发甩着烟熏上色我都不会诧异的哦~」 ……他在脑补什么奇怪的画面?那种事情我还是不会做的啊! 面对五条悟,我决定如实交代。 「真真子:我不小心召唤了一道落雷,劈中了虎杖同学(当时的虎杖同学是两面宿傩!)」 「五条悟:…?」 我回想了一下御坂美琴落雷的设定,继续打字道:「大概十亿伏特吧!两面宿傩应该是被劈蔫巴了。」 五条悟又是长久的已读不回。 回想一下五条悟的设定,觉得他已读不回肯定不是针对我,于是我也没再理他,加入了同学们的聊天中。 几分钟后,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我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五条悟回的消息。 「五条悟:真真子啊……你说的这个虎杖同学。」 「:他还是活的吗?」 我:??? 我迅速回复,按键的力度都大了不少:「当然!!!」 虎杖悠仁要是死了我敢和五条悟要钱吗,那不得直接进行一个大逃跑的动作加入脑花组织。 不把五条悟关进狱门疆我后半辈子估计都得提心吊胆。 ……有没有后半辈子都难说。 我颇为不爽地放下了手机,虎杖悠仁正在钉崎野蔷薇的要求下分享在少年院发生的事:“——然后真真子同学唰地一下就冲上去了!” 钉崎野蔷薇惊道:“那可是特级诶……!真真子的术式必须是要碰到对方才可以吧,想想就觉得可怕。” 我想起当时我被鬼上身了一样的状态,一时无言,于是诚挚地看向虎杖悠仁,十分想知道当时在别人眼里的我是个什么情况。 应该……是挺帅的那种吧! 没有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我也不例外。 然而虎杖悠仁又把视线避开了,他挠着头笑了笑:“后面的真真子同学来讲吧,我当时实在是太痛了,都记不太清了……” 怎么能这样?! 压力瞬间给到了我这边。 汽车内的电台正在报道着新闻:“……本台报道,今日■■时,西东京市某少年院被一道巨大闪电击中,造成方圆20-30公里内的大规模停电,预计检修时间为24小时,此前,气象局并未监测到此气……” 眼见他们的注意力要被闪电吸引走,我忙开口斟酌用词道:“可能是因为虎杖同学吸引了它的注意力,那个咒灵当时没看到我吧,我碰到它后就立马发动了术式,也算是侥幸吧。” 钉崎野蔷薇十分豪气地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怎么能算侥幸呢,是勇气啦勇气!然后呢然后呢,那个咒灵死掉了吗?” 我想了想,觉得这不算是「可以使用他人术式」的保密范畴,于是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个咒灵干。 那个咒灵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活泼了,正动着小牙齿“嗬、嗬”地叫着,躺在我的手心里乖巧极了。 实话说,任何东西变小了就会让人觉得十分可爱。 冷静下来的我看着手心的小咒灵,诞生了某种类似于母爱的怜惜之情,于是像逗猫一样挠了挠它可能是下巴的位置,小咒灵果然开心地扭动起来。 我心情大好,兴致勃勃地展示道:“看,变得很可爱呢!” 车内顿时鸦雀无声。 下一瞬,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平稳驾驶的车忽然甩了一下尾巴,拐入了一道凹凸不平的乡间小路中,那只咒灵干也顺势从我手中飞了出去,恰恰巧落在伊地知先生的脑袋上。 那只咒灵干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一口咬住了伊地知先生头顶的黑发,任凭车辆颠簸也甩不下去,还扭动着身体疯狂miss我的追捕。 我估计这头顶的头发是不能要了,剪掉总比拔掉好,于是我愧疚地望向浑身僵直的伊地知先生。 第15章 然后,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睁圆了的双眼。 左眼写着“救救我”,右眼写着“辞职信”,合起来就是他的前辈七海先生的口头禅——“咒术就是狗屎!!!” -------------------- 第9章 懵懂09 我又向五条悟借了一笔钱给伊地知先生买了一顶帽子。 ……我真的感到抱歉。 在我向五条悟二次借钱的过程中,五条悟不顾他的教师形象、原形毕露地将“哈哈哈哈哈”打了满屏,期间还夹杂着几句“太搞笑了吧快给我拍张照看看!!”、“真真子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和“真真子你是诅咒师派来笑死我的吧!” ……虽然但是,果然,五条悟是不值得尊敬的无良教师! 我决定卸下滤镜,好好做人。 不过伊地知先生真是好人,他完全没有怪罪我的意思,反而还安慰我,说不是我的错是他开车走神惹的祸,还夸我买的帽子很适合他。 不得不说,伊地知先生比那个只会哈哈哈的五条悟高情商多了。 获得了当事人的谅解,我多少安心了一些。 * 今天是周五,回到高专后的时间都是空闲的,只需要在明天早上提交一份任务报告就行,于是我以别人的名义给虎杖悠仁寄了一笔钱后,又开始大海捞针般地投递起兼职简历来。 可是我的简历实在太简单了。 除了姓名、年龄、性别、相貌以外,就只剩下我夸我自己吃苦耐劳性格好的自我介绍,用伊地知先生的头发想也知道这种简历中不了。 于是我决定利用明天下午的休假时间去那家模特公司看一看。 不过烦人的是我不得不先去给五条悟请假,他是我的负责人,而我又是特殊学生,所以出校门必须要和他打招呼报备,真的很麻烦。 不出意料之外地,在我面前原形毕露的五条悟看到我说我要找兼职后,就和戳中了什么笑穴似的笑得停不下来。 最后回复了我一句:「去理发店应聘吗?冲天电流烫或者狗啃地中海?哇哦~超创新!」 前一天还在夸五条悟温柔善良的我现在特想拉黑五条悟。 回想起我昨天给真希与野蔷薇解释五条悟好品德的样子,内心活像有某个人在念我十年前发的空间动态,让我恨不得读档重来一次。 好在五条悟到底还是准了我的出校申请。 果然,五条悟的根子上还是好人,只是不太会说话罢了。 * 第二天,我在交完任务报告后就搭车前往面试地点。 在路上我查了一下这家公司。 ……居然真的存在。 我又去看了一眼我的简历,觉得大概是我漂亮的脸蛋和独特的气质吸引了他们,很有眼光。 鉴于这份有眼光,就算他们诈骗我,我也……这个不能谅解,我还是要报警,毕竟我没钱,我需要这一笔奖励金。 况且我都计划好这笔奖励金要怎么用了。 ——甜品、草莓和五条悟。 我昨天晚上做梦都梦见我在五条悟面前嚣张撒币,还请他吃不限量的奶油草莓。 五条悟很感动,给我分享了他的甜品,还给我买了趴趴丑蛙的纸巾盒。 果然,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话归正题。 至于为什么我一方面夸这家公司有眼光,一方面又觉得他们是在诈骗我,并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不漂亮,而是我心知肚明我的奇怪体质。 ——尽管我的长相属于好看且有特色那一挂,但别人总是记不住我的相貌。 非常的莫名其妙。 一个让别人记不住脸的模特怎么想都会不赚大钱,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我脸上现在有几道大部分人觉得是“瑕疵”的缝合线,倒是大大增强了我的辨识度。 这家公司总不会是看中我的缝合线吧……? 口味挺重。 很快,我抵达了面试地点:一栋并不偏僻的高层写字楼,外表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我看了看大厅里的标牌,发现dokidoki这家模特经纪公司位于7、8层。 居然有两层。 我多少有点惊讶。 ……不会吧,不会真的是一家正经公司吧? 随着电梯上升,我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悲伤。一方面觉得自己的奖励金泡汤了,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能找到一份正经兼职。 然而这份复杂的心情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变得荡然无存。 ——我感觉到了非常浓郁的咒灵气息。 我悲伤极了。 不但奖励金泡汤,兼职工作估计也没了。 毕竟祓除咒灵是我的份内工作,并不会给我额外工资,我简直是利用周六时间打白工。 在加班这方面我坚决支持娜娜明! 悲伤的我想转身就走,结果有个靓丽无比的漂亮姐姐迎了上来,十分热情地说:“你就是五条小姐吧?我们老板等你很久了!” ……老板? 我蒙住了,任由漂亮姐姐把我带着走。 这又是什么展开? 我用的明明是普通的招聘平台吧,不是什么叫嚣着洗脑广告词比如“找工作?直接和老板谈!升职!加薪!”的招聘平台。 两层楼的公司,难道就找不出一个能面试我的模特经纪人? 第16章 在我困惑时,漂亮姐姐还疯狂夸着我:“是真的诶,五条小姐你真的美得非常有颓废丧感诶,老板说这可是未来的流行趋势哦!” 颓废丧感……? 我想起我在感受到咒灵气息时一瞬间垮下来的心情与表情。 那不是颓丧美,那是真自闭。 回过神时,我发现自己差一步就要被推进咒灵气息最浓郁的那间办公室了。 我忽然有了一种在愚昧山庄里,人们为了生存,需要定时给咒灵上供新鲜人类,而我就是那个被骗来当贡品的笨蛋的错觉。 回想我穿越来的短短几天,先是贴脸五条悟,再是相逢两面宿傩,好不容易安定了一天,又让我羊入虎口。 不给我个系统真的很难收场啊。 我开始在「当个好咒术师进去勇敢地祓除它拯救这一公司的人」和「快跑吧指不定又是什么花样咒灵呢今天可是我休假」之间纠结。 我看了一眼身边眼睛带光、自信洋溢的漂亮姐姐,到底还是心软了。 我对她点头道谢,然后走了进去。 我觉得虽然我的能力很不稳定,但其实还是有点点强的,如果是普通咒灵,祓除掉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 . . 我看着老板背后悬浮着的漂亮人形咒灵,陷入长久沉思。 都长成这样了,不得是个特级啊? 还是那种「它们是特级是因为只是特级,而我是特级是因为最高只到特级」的类型。 我还能劈雷吗? 万一是一次性体验卡呢?——毕竟没法排除这种可能性,得做最坏的打算。而且我昨晚偷偷念了一些别的台词,并没有得到预料中的效果。 并且之前五条悟也特训过我,可我就算大声喊着“隐藏着黑暗力量的钥匙啊!在我面前展示出你真正的力量,与你定下约定的小樱命令你:封印解除!”也无事发生。1 最后只是承包了五条悟一整天的笑点罢了。 我的目光落在了桌面的纸笔上,决定找机会先写一封遗书—— 首先,欠五条悟的债全部继承给五条悟。 * 五条悟被外派出差了。 黄昏时分,他正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吃街边小吃,心情很是一般,下一秒兜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五条悟本来是懒得看手机消息的,但由于实在无事可干,就勉为其难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兔子蹦蹦跳:qaq」 是又想买什么了吧。 五条悟猜道,于是预判式地回复了一个“买”。 只回复一个“买”并不是因为觉得烦之类的原因,而是因为五条悟想要预判对方,所以必须要比她消息发出得快才能获得爽感。 看着对方被噎得已读半天不回,心情大好。 结果对方回复的消息却是需要付别人一笔赔偿金。 五条悟:……? 他调出来项圈的数据监控看了一眼。发现的确是在出任务期间发生的咒力波动,值得注意的是最后的收尾部分直接突破了监测上限。 五条悟思索着点了点手机屏幕的峰值区。他用这个项圈做过试验,在峰值的咒力输出就已经能造成极大范围的覆灭性伤害了。 是误伤一般民众了吗? 他收敛笑容点开详情,显示的确对非咒生物造成了一定伤害,不过伤害量不高,顶多是蹭破皮流点血。 他将脑袋上的问号摘下来,准备回复个“任务中误伤民众的话辅助监督会处理的~”,结果又跳出来一条消息。 ——“做头发和美白需要多少钱?” 五条悟又把问号戴上了。 ——“召唤十亿伏特落雷劈中了虎杖同学。” 五条悟脑袋上的问号摘不下来了。 ——“不小心用咒灵干把伊地知先生头顶的头发薅秃了。” 五条悟:…… 果然这是诅咒师派来想要迷惑死他的吧……? -------------------- 五条悟:最近,哪怕是我也会有“哦?这合理吗?”这样的想法。 1《魔卡少女樱》木之本樱 感谢麒迹的地雷,陆含衣、早睡早起早日退休、与棘君热恋中、伽蓝1981、32504344的营养液,还有大家的评论w 第10章 懵懂10 “是五条小姐吧。” 坐在正中央的老板笑盈盈地和我搭话,还特意走上前来与我握手。 我欲退又止,觉得自己像一只待宰的兔子。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概说的是就是我这种情况。 “偶然看见你的简历,觉得你的长相非常有个人特色与独特魅力,所以就擅自给你发了邮件,还以为你会拒绝我们呢。”老板又说。 说得好听,但我觉得她心里想的肯定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这么笨会上这种当。 虽然我不会承认我笨就是了。 不过早知如此,我还不如直接卷了五条悟的钱跑路,多少还能潇洒一阵。 五条悟也不缺那些钱,说不定不会浪费精力来追杀我,完美计划通。 然而千金难买早知道,我只好伸手握手。 老板看起来很年轻漂亮,五官锐利有锋芒,坐在那里时就有种生人勿近的压迫感,但笑起来又显得温和亲切,让人觉得很舒适。 手也十分柔软温暖。 第17章 如果她背后不贴着一个和服咒灵的话。 我真的是害怕极了,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那群高层为了干掉我故意阴我。 等等,仔细想想也不是没可能。 那我要是死在这,五条悟高低得给我浅浅报下仇吧? 比如说拎着三个高层的脑袋扔到我的坟前,至于为什么是三个,因为正好可以凑一桌麻将,并且就算玩别的桌游人也不至于太少。 我想好了,遗愿清单里必须得加这一条。 “哇,她好像能看见我哦。”一道少女的活泼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猛地回神,正看到那个好看到不像人……的确不是人的咒灵忽然贴到我面前,我吓得差点没飞起一脚。 还好我有引以为豪的自制力。 “瞳孔有变化诶,真的能看到。”咒灵又说。 咒灵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色和服,16、7岁的少女模样,未婚打扮,妆容精致神态俏丽。 如果她不是咒灵的话,我是很乐意和这种美少女贴贴的。 但它咒得不能再咒了,贴贴还是算了吧。 我觉得我应该保持冷静,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于是我像是普通面试者一样拘谨地打了个招呼:“你们好,我是五条真真子,你们可以叫我真真子,是看到邮件后来面试的。” 老板笑着点点头:“我是鹤田彩郁,你可以叫我彩郁姐。” 那只咒灵也偏偏头,有样学样道:“我是爱子,你可以叫我爱子,是希望能被所有人爱着的意思哦。” ……咦? 看起来氛围很好、咒灵也很和善的样子。 而且,「希望能被所有人爱着」这种心愿未免也太烂漫了,简直像是春日初开的花朵一样,是春姑娘绝美的一笔勾勒。 我心情莫名有些雀跃。 原本阴气逼人的房间刹那间明媚起来,我才注意到窗台上摆了三盆铃兰花,正随微风轻轻摇曳,无论大苞小苞,各自美得肆无忌惮。 我有点动摇了。 虽然人类和咒灵是不可共存的死敌,我是坚决的人类派,但人里有坏人,咒灵也有可能是好咒灵吧? 比如说里香就很可爱。 我决定在保持警惕的同时放下滤镜。 “彩郁姐好,爱子好。”我打招呼道,“面试的话,我需要做点什么吗?我没有接受过任何基础培训的。” “啊,没关系的。”咒灵爱子摆手笑道,两个浅浅的梨窝更显天真。 我有种想上手捏一捏的冲动。 鹤田彩郁看了一眼咒灵爱子:“我觉得她的气质很合适。” 爱子点点头,毫不见外地揽住我的胳膊:“她身上的气息我也很喜欢,有种同类的感觉。” ……那确实得有。 因为我虽然是人类的身躯,但身上却是浓郁的咒灵气息,除了六眼,咒术师其实很难分辨我到底是什么物种。 也就是说,如果我出门不带学生证,很有可能会被咒术师提着刀追着满街跑。 不过显然咒灵气息救了我一命。 我对爱子笑笑:“我也很喜欢爱子呢。” . . . 虽然这么说有点突兀,面试后的半个小时,我交到了鹤田彩郁和爱子两个朋友。 我们签订好了协议,目前正在楼下咖啡厅一起吃甜点聊天。 鹤田彩郁的目标是建立一家拥有各种各样风格女孩的模特经济公司。 爱子则是从某种社会化导致的焦虑中诞生的咒灵,所以她的外表趋近完美,任何一个地方都挑不出值得焦虑的“不足”。 她们说看中我是因为我身上的「咒灵感」,说觉得我能引起一波颓丧风潮。 ……实话说我确实没想到。 因为一般正常公司不会有这么阴间的脑洞。 谁没事想引起这种风潮啊! 但好在我的兼职问题得到解决了。 她们给的底薪并不多,但我只需每个月接至少两个单或者单纯出两次片就好,不耽误时间。 并且我得到了一笔现金预支工资。 然而我们的天并没有聊多久,彩郁姐的手机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她表情严肃得有些可怕,随后她和爱子互相看了一眼,便和我道歉说有急事要先行离开。 前面提到过,我是实打实的猫派。 猫猫最重的就是好奇心,我自然也不例外。 我不是想窥探隐私,而是想知道一个人和一个咒灵能一起去干什么。 正好下午的时间空闲,我立马拿出才买的五条悟同款墨镜戴好,像是侦探般冲出咖啡厅,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先生,麻烦跟紧前面那辆车。”我指了指街角快要消失的车辆。 司机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我完全懂了”的表情,随之比出ok的手势。 “交给我吧!”他拍拍胸脯。 方向盘一打,油门一轰,出租车开出了赛车一般的迅捷提速。 我脑子差点没因突然的提速飞出去。 司机开得极其狂野,油门刹车切换得丝滑无比,打方向盘和揉面似的,看起来十分专业。 我害怕极了,觉得自己真真是命运多舛,随便坐个车都坐出速度与激情。 我这种体质以后还是家里蹲比较好。 我看着和前车忽远忽近的距离,强忍着紧张随口问了句:“师傅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第18章 这不得是个前赛车手? 司机一脸诡异地看我一眼:“开出租车的。” 我:……… 这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好吧?! 于是我换了一种说法:“可师傅你看起来真的好专业啊。” 他得意地挑挑眉,满脸自信,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反射着七彩光芒的太阳镜戴好,又用手将垂下的头发向上抓了抓:“早就想干这种事了,等我退休了就去干私家侦探。” 我看了一眼他眼前的墨镜,又看了一眼忽上忽下的速度表盘,觉得事情非常不妙,脑中回响着“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好奇心会害死猫果然是人间真理。 * 二十分钟后。 车辆停在郊外的一条笔直公路上,风吹树叶沙沙作响,鸟鸣啾啾为伴唱。 是个郊游的好地方。 但我既没有看到彩郁姐,也没有看到爱子。只看到农作的老农扛着锄头乐呵呵经过,还有小孩在旁边的草地嬉戏打闹。 简单来讲,这位理想是私家侦探的暴走族出租车司机把我的目标跟丢了。 而且还丢得十分离谱。 我说要往左拐,他非说右拐近路拦截,我说我不是拦截我是跟踪,结果他已经转弯了,随后他又不信邪地七拐八绕,最后把自己绕迷路了。 但好在是开来的,不是飞来的。 目前我全胳膊全腿。 我看了一眼正在抓耳挠腮查地图的司机,心里警惕起来。 “原路返回吧。”我说。 他惊呼一声,把手机递到我眼前:“就是这!准没错!” 我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东云寺」的字样。 “按照我的推理,那辆车来的方向肯定是这边,而这边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这个寺庙。”他特别笃定,意气风发,然后神色微妙地说了一句,“据说烦·恼·在这个寺都能得到解决,非常灵验的。” 我合理怀疑这个司机是这个庙找的拖。 然而还没等我拒绝,司机又轰着油门开始揉他的方向盘面团了。 我:……救救我!! . . . 没想到还真让他蒙对了。 我看着停在寺庙门口的小红车,对司机油然而生一股倾佩之情。 司机推了推墨镜,又把我递过去的钱推了回去,老神在在地说道:“那是你朋友吧,被那种东西缠上了,你身上也有那种东西的味道,所以我俩是一类人吧。” “诶?”我有些讶异。 “放心吧,没事的。”他指了一下东云寺,“那个寺是除那种东西的,我见到的身上缠着那种东西的人啊,进一趟这个寺出来就没事了。” “……您看得见咒灵?” “啊,那种东西叫咒灵吗?看得见。”司机挑挑眉,得意洋洋,“不但看得见,凡是被我看到过的咒……啊,咒灵,我都能从地图上看到定位。” ……居然还是有术式的家伙啊,怪不得刚才在看手机地图。 “听起来好厉害!”我发自内心道,“这样万一咒灵跑掉了,也能定点祓除呢。” 简直是超强的辅助系。 “祓除?哇你是专门捉鬼……咒灵的?”他将七彩墨镜拉到鼻尖,摆出一个非常嘻哈的造型,“听起来好酷,你看起来也很酷。” 我们两个有来有回地互相夸了夸对方,并且交换了联系方式。 他叫堀江守道,才满20岁不久。 据他所说,他是在学校呆不住的类型,曾经是不良暴走族,梦想是游遍全世界,所以先从游遍全东京开始,于是他当了出租车司机。 他得知我是咒术高专的学生后,惊讶到脊背都立直了:“居然还有学这种的?太酷了。可民众什么都不知道啊,绝大部分人都看不见咒灵诶,你们就属于无名英雄那一类吧?” “大概也算是责任吧。” 我想了想,还是没说工资奇高这一点。 毕竟我和其他人的情况不一样,我没办法替他们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在原著中,他们可是在生死关头也不会退缩一步、甚至逆行的人。那可不仅仅是工资或者名誉做推动力的问题了。 堀江守道摇摇头,一副老派人的口气:“真是太难得了,在这个到处都在骂着「平成废物!平成废物!」的时代。” “其实你的术式,在咒术界也很稀缺呢。” 事实上,咒术界什么术式都缺。 “啊不了不了,我喜欢自由,上不来学。”堀江守道摆手,“再说了,我这种家伙可做不到无名无姓地救人于水火之间,我要是救了人,准会拉横幅宣传个三天三夜。” 我点头:“那我在旁边给你敲锣打鼓。” 堀江守道笑了:“你要有事儿就直接找我,我力所能及都帮你,也不用你敲锣打鼓,请我吃顿饭就行。” 我应下,下车准备去东云寺看看。 我装作普通香客的样子准备往里走,结果想起堀江守道说咒灵在这寺里有去无回,估计是有咒术师,我要是正大光明八成会被追着砍。 于是我绕了个弯到后院爬墙。 不是我自夸,我翻墙头的动作那叫一个熟练自然,我骑在墙头往院内一看。 院内有两个男人坐在檐下正在商议着什么。 我定睛一看。 第19章 ——袈裟、长发丸子头、缝合线。 好家伙,我dna动了,这不是超级大boss脑花么! 这谁能顶得住。 我压抑着狂跳的心脏准备偷偷地溜走,假装无事发生,然而一声呵斥“什么东西?!”吓得我动作一乱,又被什么东西拉扯着掉进了院子。 我抬头,和一双狐狸眼对了个正着。 他似笑非笑地向我走来。 而我, ——救命!! * 出差回来的五条悟在单身公寓里准备休息。 他打开电视,发现是广告,于是摸起手机准备回一下消息。 鬼使神差地,五条悟点开了五条真真子的项圈监控app,想着随便看一眼。 咒力输出平稳,看起来没干什么坏事。 然后他切换到了「情绪」列表。 五条悟:……? 他看着蹦极似的情绪表盘,陷入沉思。 短短一个小时,她的情绪以「平和」为轴线,向上是正面情绪,向下是负面情绪,进行了好几轮极速甩狙。 就算是五条悟也会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他开了一罐果汁,边喝边进行大胆的猜测。 所以,他这位真真子同学,难道是去理发店兼职,然后沉浸在「我剪出了超帅的地中海头——客人好像不喜欢——我被打了——但客人给钱了——我又电出了超帅的炸街头——」的循环中吗? 可能性感觉还挺高……准确来说,事实应该差不多吧? 五条悟为自己的推理满意地点点头。 -------------------- 感谢mute的营养液和大家的评论!快乐贴贴。 第11章 灵光01 我真是服气。 爆率不带这么高的,脑花同学你作为大boss就不能把自己藏得深一点吗? 最微妙的是,我为了化解尴尬,还推了推掉到鼻尖的墨镜,推完才觉得自己这动作可能在脑花眼里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 我表面稳如老狗,内心直呼救命。 再见,我是外星人,这个对我恶意满满的地球我是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不知道现在倒戈诅咒师还来得及吗,不包吃住也行我有兼职。 但并没有从天而降的飞船把我这个外星人接走。 我只好沉着应对,于是我清清嗓子,做出一副大和抚子的优雅姿态:“脑……咳咳,羂索先生,你好。” 等等?我刚才是不是说了羂索? ——完蛋,我又聊爆了。 我在内心直呼系统速速读取存档,然而事实证明我只是倒霉的cos穿。 ……差点忘了,我cos穿的是真人,说不定这个时候脑花已经和真人搭上线了,那我完全可以把自己当成真人来演他。 然而,透过黑漆漆的墨镜,我看到脑花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敛而尽,取而代之是阴冷的压迫感。 上次体验到这种压迫感还是和五条悟的地牢初遇。 我觉得脑花好像不认识真人。 他一步步迫近我,然后站定后转而一笑:“果然有些熟悉的感觉呢,但有点想不起你是谁了。” 脑花可能本身想摆出个和善的笑,但偏偏笑出了阴恻恻的感觉,让我觉得他应该去电器店把自己当空调卖,给这炎热的夏日多几分清凉。 当善人,做善事,改邪归正是好文明。 但我不能不配合,于是我也笑笑,学着电信/诈骗的套路反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羂索。” 按照诈骗流程,脑花应该反问我是不是某个人,然后我就能妥妥对号入座。 脑花果然动摇了,但他没有完全动摇,只是噙着笑把问题推还给了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毕竟辗转多年,记忆也会出现问题的。” 不上套,非常精明一脑花。 我轻笑一声:“这就忘记了?你说过的话不过如此。” 事实上,我在强撑,并且思考在什么时机快速爬墙然后分裂逃窜比较安全。 脑花好像真的陷入了思考。 我开始偷偷用口袋里的小拇指练习肢体的分裂,以便等会儿逃跑。 “五条……”他在我准备逃窜的前一瞬忽然开口。 捕捉到他定定的目光,我瞬间收回力道,小腿差点抽筋。 “雪枝?”他蹦出了后半个名字,目光死死盯着我看,仿佛看破了我准备像兔子一样弹射起步逃逸的动作。 我:……? 五条雪枝是什么?虽然我现在也姓五条,但真的不是在诈我? 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你还记得我。”脑花的表情又瞬间变得非常冷淡,“怎么,你现在还是在做五条家六眼的走狗?六眼倒是很敏锐,都查到这来了。” 我整一个大无语。 都说了我是实打实的猫派,什么走狗跑狗菜狗卷狗都和我没关系。 ……等等,五条家六眼的走狗? 两面宿傩昨天是不是才这么骂过我? 我陷入沉思,我思考失败。 但求生的本能使我意识到脑花对现在的我显然不是善意,而是一种夹杂着诡异情绪的敌意。 我捕捉到那一点的诡异情绪,觉得事情是有转机的,于是我决定走一把险棋。 我抬眼,语气比我的指尖还要冰冷,转身欲走:“你只会这么揣度我吗?那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第20章 最好的情况是脑花放我离开。 第二种情况悲喜参半,则是脑花愿意听我狡辩,有回旋余地。 第三种情况则比较惨,是脑花直接出手把我搓成咒灵球……就是不知道我的人类的身躯能不能搓成球? 我走了两步,刚准备翻墙,就听见身后的脑花叫住了我。 “等等,雪枝。” * 实话说我觉得我的行为有些文抄公。 但为了活命,不寒碜。 我和脑花促膝长谈(实际上是站着),然后我把漫画后期脑花自己说过的计划改了改,又贴着他的理想和大义渲染了一下平安咒术盛世。 脑花大为赞同,一副「你终于开窍了!早该如此」的表情。 经过了三个小时的畅谈,在脑花眼中,我是前世的五条雪枝,今生的五条真真子,我忍辱负重被五条悟强权控制,目的是想要打入咒术界内部和他里应外合,重现平安咒术盛世,然而咒术界并没有完全信任我,多次压迫我、试图杀死我,我无权无钱,只能小心行事。 走出东云寺的我,看着天边的斜阳,感受着口袋里脑花塞给我的现金。 ……嗯,脑花,你开心就好。 * 咒灵之躯的少女用苍白的指尖摩梭着自己脖颈上的项圈。 表情平静一如初见,然而她的目光却落在树杈上的飞鸟上,偶尔平静的湖面会泛起一丝触动般的涟漪。 或许,她在向往飞鸟一般的自由,然而他们却困住了她。 她的声音很轻:“他们无法信任我。” 羂索没有说话。 随后,少女扯扯嘴角,那张看起来精致的面容随之变得诡谲起来,冷淡而压抑的恐怖气息在四周弥漫开:“派我出任务都想着要怎么搞死我。” 她扬扬下巴:“真遗憾,他们低估了我。” 那是羂索熟悉的,五条雪枝因为绝对的实力而肆意张狂的自信模样。 羂索应了一声:“盲目自负的天真。”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如果是我和你联手,那就是最强的。” 羂索说完觉得有点不对,仔细一想发现应该是夏油杰dna里的台词。 还是特大一flag。 少女看了他一眼,平淡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他也不好伸手把这个flag再拔了。 “那是一群被权力侵蚀殆尽的、自私自利的腐朽木头。”她收回了目光,盯着天空的浮云,露出一个更加可怖、极恶的笑,“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羂索恍惚间看到千年前那个立在火柱之上的少女,她如神明般俯瞰着愚昧的民众,露出的便是那样的笑。 羂索:味儿对了。 * 出来后,我发现彩郁姐的车不见了,但堀江守道还在等我。 他说我的朋友和咒灵一起出来了,我却迟迟不出来,他有些担心,但进去询问又查无此人,于是所以打算等到天黑再走。 我非常感动,说会给他三倍车费。 他本来想拒绝,但最后还是收下了,不过只收了两倍。 我让他把我送到随意一个商场附近,我准备去大肆购物一番——用自己的钱。 然而我一下车就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一个没法轻易忽略的人。 ——是一只五条悟。 一只穿着常服、戴着墨镜的五条悟。 一只提着袋子出门购物并且在可丽饼摊前驻足的五条悟。 一只似乎在纠结选什么口味吃的五条悟。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 -------------------- 摘录自文案之:“彻底破防的脑花大骂骗子” 感谢何休的地雷,感谢嘟嘟哒、草莓yyds、verses、mute的营养液,感谢大家的评论~ 第12章 灵光02 五条悟大多数时候住在高专的宿舍内,所以晚饭时才发现公寓冰箱里的食物过期了,于是决定下楼采购。 随便买了些便当和零食后,他在一个可丽饼摊位前停留。 倒不是因为想吃可丽饼,而是他看到了一只咒胎,正躲在可丽饼机的下盘。 其实他动动手指……甚至根本不用动手指就能解决解决这只咒胎,但他偏想观察一番。 “真的假的,可丽饼机也能附生咒灵?”他暗自惊讶,无视老板多次询问,摸着下巴思考,“难道是在取暖?好搞笑,明明是夏天吧。” 忽然,他察觉到身后有一只咒灵正迅速袭向他,他轻啧一声,瞥眼抬手准备将对方弹碎。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以冲刺姿势狂奔向他的灰蓝发少女,硬生生把咒力收回来了。 ……这是从哪冒出来的?! 这家伙不是在理发店打工吗? 不过外表看起来还挺活泼,好像没有被揍。 现在的人对托尼宽容度都这么高? 不得了不得了,世界在变好呢。 然而少女没有和他搭话,而是在推车前急刹车,然后将几张纸币“啪”地一下拍在了老板面前,声音响亮有底气地点单道:“要一份可丽饼,馅料全加!双倍!” 他对上了少女的一双异瞳,平时看起来冷漠死气的双眼在夕阳余晖下亮晶晶的,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倒真有点十七八岁少女的灵气了。 五条悟瞬间就意识到这应该是她今天打工的工资,特意来他面前嘚瑟来着。 第21章 于是他准备掏出他的钱包给她长长见识。 然而眉眼雀跃的少女又冲他扬扬下巴:“五条老师,我请你。” 五条悟的钱包欲掏又止。 “小姑娘,馅料全放又双倍的话塞不下哦。”老板提醒道。 少女愣了一下:“没关系,能塞进去的全部塞进去,塞不进去的单独打包吧,我带走吃。不过那个……草莓可以多打包一点。” 五条悟把掏钱包的手彻底放下了。 他懒散道:“这么好呀,看样子兼职很顺利。” 她的视线偏移了一瞬,说:“还好啦,签了合同,提前给我发了一半的工资。” “视线的偏移很可疑哦。”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又从斜挎包里拿出一小叠纸币塞给他:“先还你这么一点,其他我还要当生活费。” 五条悟挑挑眉,夹着那叠纸币看了两眼:“你跑出去借贷了?我这可是无息贷款,拆东墙补西墙也该拆我呀。” “怎么可能去借贷?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她反驳道,“是正经兼职啦。” “实话说还是蛮担心的哦。”五条悟收下那叠纸币,“毕真真子你还没有经历过社会化训练呢。” 五条悟这句话倒不是在调侃。 虽然眼前的少女总是一副和人类社会很熟稔的样子,但他隐约察觉到她似乎只是理论上很熟悉,实践起来就伴随着各种偏差。 ——说她缺乏常识,她懂得也不少。但要说她懂得多,她在某些方面的行为又非常怪异。 总结来说就是不太像正常长大的人。 “社会化训练这种词是对小朋友和宠物的吧。”她倒反应得很快,“放心啦,五条老师总有一天会知道我做了什么兼职的。” “我很少去理发店的。”五条悟故作为难,“但如果是真真子同学,勉为其难捧个场也不是不行。” “……都说了不是理发店!” 五条悟点点头,装模做样地轻轻鼓掌:“不是理发啊?真真子在烫染方面手艺应该不错,值得期待哦。” “…五条老师,我不是笨蛋,不会听不出你在阴阳怪气我。” “诶?怎么会,great teacher gojo可是超一流的热血教师,很会鼓励学生的呢。”说罢,他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不得了,居然听出来了。” “……”她显然听到了那句小声嘟囔。 五条悟猜想,要是她的兔耳是固有属性,估计现在会不爽地甩来甩去吧。 ……忽然有点理解furry控了。 然而这种理解仅仅只持续了两秒钟,眼前的少女忽然双手合十靠近他:“那么拜托了五条老师,我真的很想给你理发,手艺超棒,礼品赠送帽子的那种!” 五条悟:“……” “喂喂喂、离老师远一点哦?” * 我很后悔,就不该和五条悟搭话,而应该直接拍下钱就跑。 虽然那样看起来有些鬼畜,但起码我现在应该是在宿舍里看着综艺吃草莓,而不是在这里被五条悟以训练的名义抓来临时出任务。 我合理怀疑他在报复我。 果然,娜娜明的话就是人间真理。 作为整个咒术界脊梁的五条悟在原著人物中风评很差是有道理的。 就连脑花拿着狱门疆牌猫包迎战咒术师时,获得的评价都是“不知道他拿着那个公害到处跑有什么可乐的。”1 本来是他的任务,最后卖苦力的却是我。 五条悟则插着口袋靠在墙边:“哇哦,一级咒灵,吓死人了,真是可怕呢。” 我和那只一级咒灵亲切友好地面对面,看得出来两个人(姑且这么代指)都很紧张。 我想把它捏成小咒灵干,但前提是我得伸手去碰碰它。 可是…… 它是蟑螂的模样啊!!还是超大只会飞的那种,等身抱枕的尺寸,它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在攻击我了。 精神层面的。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一瞬间,我领悟了乙骨忧太的觉悟之高。 他为了胜利能啃噬蟑螂王,而我连伸手摸一下都不敢。 我怀疑如果是脑花,也会面不改色地把蟑螂团成咒灵球吃下去的吧…… 是我不配当咒术师。 然而五条悟还吃着棒棒糖含糊说:“它的须须会动诶,和你的兔耳朵一样。” ……不要把我的耳朵和蟑螂作比! “老师你平时的发型和羽毛球和不遑多让。”我报复似的反驳道,“或者说纸巾盒。” 五条悟“哇哦”了一声:“真真子同学的想象力很可爱呢。话说你在和小蟑螂二人转吗?它似乎把你当成同类了呢。” 我:“……”不是吧??? 五条悟又补充道:“虽然大部分智慧咒灵都归属于特级,但研究表明,有部分一级咒灵会拥有思维与语言,只是无法被人类理解而已。” 我强迫自己与咒灵对视,发现它果然是在凝视着我。 它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与此同时,一对复眼写满类似真诚的情绪。 绝望的是。 我居然真的听懂了它的话。 它说:“我不独占,你一半,我一半。” 我:“………” 原来它不是蓄意想要袭击我,而是在和我商议如何瓜分五条悟。 第22章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夸它纯真善良还是嘲讽它夜郎自大。 然而它误解了我的沉默,又补充说:“如果你喜欢脑袋,脑袋可以给你,我不是很喜欢吃。” 我:“……………” 怎么说呢,抛开别的不谈,咒灵可比五条悟说话好听多了,还懂分享,不像五条悟,一个人吃光了一袋薯片都没给我分享一片。 如果这咒灵不和蟑螂一个样我就倒戈了。 五条悟丝毫没意识到我的动摇,他咔咔两下把棒棒糖嚼碎,又从购物袋里掏出一袋薯片晃了晃:“快点解决掉啦,看着蟑螂吃东西还是有点败胃口的。” 看看,就说咒灵都比五条悟会说人话。 “你可以先不吃。”我说。 “那怎么能行?你去看电影不吃爆米花吗?” 要是在一个小时前,我可能就忍了,但如今初步经济独立的我直言不讳:“你是在影院里看电影会大声要求快进的那种家伙吗?” “私人影院的话为什么不行?”他理所当然。 我瞬间拳头又硬了。 在我还为了奶油草莓自由费尽心思时,这家伙居然提什么私人影院。 太过分了。 与此同时,那只咒灵也不合时宜地忽然尖叫起来,一边朝我疯狂突刺一边撕心裂肺地喊着:“你和他是一伙的!我要吞噬你!” 和平的局势瞬间失衡。 我差点没被咒灵的攻击捅个对穿。 五条悟则悠哉悠哉地拆开了那包烧烤味的薯片:“哇哦……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真看不惯。 得想个办法治一下他。 对于我来说,猫派喜欢的可不只是猫猫的可爱,还有猫猫的坏蛋性格。 比如——报复心。 报复心驱使下的我也不挑剔了,瞬间攥住咒灵突刺过来的一只足,发动术式「无为转变」,然后猛地向五条悟的方向一甩。 蟑螂咒灵迅速开始压缩,多余的血液喷涌而出,顺着我甩咒灵的惯性劈头盖脸泼向五条悟。 五条悟完全不紧张,还故作惊讶地“哇”了一声:“还是r/级片啊。” 堪称有恃无恐的典范。 所以,现在唯一要解决的问题是五条悟的术式「无下限」,我曾经用太宰治的名台词破过一次,此后虽然当着五条悟的面被要求多次复读那句羞耻台词,但也没能灵验。 最初我怀疑是一次性的,但是此情此景下,我忽然有了一种开悟感。 ——之前所有应验的话都出自我的肺腑。 也就是说或许必须真情实感、饱含感情且符合语境地演绎台词,才能发挥出其效果。 这就是所谓cos的真谛吗。 我有点羞耻,但羞耻中又有些诡异兴奋。 “r/级片吗?”我将压缩了2/3的咒灵松开,任由它顺着惯性冲向老神在在的五条悟,“当然啦,毕竟……” 五条悟注意到我的动作,轻轻“咦”了一声,但不闪不避,还捏起一片薯片。 我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现在开始,是大人的时间了」。”2 五条悟:…? 我看到他嘴角扯了扯,似乎是被我尬到了。 但我不在乎。 事到如今我只想报复到他。 我抱着赌狗的心态向五条悟伸手,在脑袋冒出兔耳的一瞬间,顺利碰到了他的胳膊。 ——我赌赢了。 被突破无下限的五条悟笑容敛尽瞬间想要甩开我,但我以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气势牢牢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 如果有第三人,看着我和他的纠缠状态,估计能感慨一句“人类一败涂地”。 准确来说,《人类一败涂地》里的互动都没我俩鬼畜。 他专注于甩开我,又没法真的对我拳打脚踢,这大大限制了他的实力,而我抬眼捕捉到了那扑面而来的扭曲咒灵和咒灵之血,瞳孔地震。 我只想迫害五条悟,可没想自己也遭殃。 “五条老师啊,小心!”3 我喊道。 按理说喊出这句话的人应该挺身而出挡在对方面前,但我显然没有。 我完美发挥了举重妖精的名场面演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着五条悟的两条胳膊,顺着他甩我的力道把他挡在了我身前。 下一瞬,那只被压缩到一半的蟑螂咒灵带着它的血泼了五条悟满身。 力气几乎耗尽,我松手靠到一边,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还好还好,吓死我了。” 爽了。 并且非常爽。 而五条悟还保持着站定的姿势。 他一手拿着正滴落咒灵之血的开口薯片袋,一手捏着一块薯片残渣。 虽然乌黑的t恤看不出来残秽,但他漂亮的脸蛋上却星星点点布满残秽,有点战损的味道。 排除别的不说,还挺涩涩。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抬脚轻轻踢了一下那只苟延残喘的咒灵,那咒灵“唧”了一声瞬间起飞在对面的墙上爆开花。 然后他偏头看向我,慢慢展开一个笑容。 “真真子啊……” 实话说,我害怕极了。 我怀疑我下一秒就要和那只壁画咒灵在墙上肩并肩了。 我想说能不能换一面墙,我不喜欢蟑螂。 但我觉得我还能救。 于是我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他的薯片,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表情真诚语气恳切:“毕竟看4d电影嘛,加点料,番茄汁黑椒酱什么的……” 第23章 我看了一眼薯片袋内的惨状,又看了一眼五条悟的衣服和脸蛋。 我很礼貌克制地只向后退了一步。 这猫不能要了……不是,这五条悟不能要了。 -------------------- 1漫画原作台词。 2太宰治名台词x2 3《举重妖精金福珠》名场面,男女主一起站在雨后街边,一辆车驶过溅起水花,男主大喊着“小心啊,福珠”,一面躲到女主身后用女主挡水花(?) 推推基友原创新文,超苏万人迷强大女主,坑品有保证。 →《成为虫族万人迷女王》by黎眠 颜寻穿成了贵族家寄人篱下的灰姑娘。 上有欺压她的少爷小姐,下有看碟下菜的恶毒佣人。 学校里的老师针对她、同学排挤她,唯一对她还行的大哥还不在家。 为了避免被打包送给隔壁星球快死的老头子,颜寻需要考上帝星军校。 颜寻看着巨厚的好几本书:…要不还是把我杀了吧。 * 颜寻在准备宇宙简史补考的时候,有个帅哥从阁楼的窗外一跃而入。 他有着金渐变成黑的利落短发、矫健的身手、穿着制服更明显的好身材。 他在颜寻面前单膝跪下,对着复习到精神恍惚以为看见幻觉的她一阵宣誓。 据悉,颜寻是虫族的王位继承人之一,要尽快找到分散在帝国的旧部,以便尽快夺取王位。 随后他低头看到了她的宇宙简史五十分的试卷。 帅哥:“……” 颜寻:“……” * 追随的王女失踪后,虫族经历了一段颠沛流离的黑暗时光。 祂们拥有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是整个宇宙之中最强的战士,却极易躁动、只能被效忠王女的精神力安抚。 被安抚的神经叫嚣着:拥抱她、亲吻她、得到她。 基因驱使着虫族向女王臣服。 而王女的本身才令祂们着迷。 感谢青叶治、mute的营养液和大家的评论! 第13章 灵光03 五条悟,玩不起。 完美休息日在学校打扫了一整天卫生的我如是认为。 其实也不算一整天,满打满算估计两小时。 五条悟监工的时候我就干,五条悟走了我就开始摸鱼玩手机。 不过他最玩不起的一点就是不就事论事。当时我惬意地趴在教室桌子上打完一局pvp,就收到了五条悟的组队邀请。 玩游戏被抓包其实很尴尬,但他不来监工,反而邀请我打游戏算什么? 我假装没看见,但他锲而不舍地持续邀请,好奇心驱使下我点击了同意。 他迅速开始2v2游戏,然后摆烂了一整局。 倒也不能说是摆烂,而是非常努力地反向冲刺。比如我一套控制+定点攻击套路,他一个突刺推开对方;我放大以我为中心的范围伤害,他就放传送阵把我扔到角落里。 我俩的对手在公屏发“哈哈哈好默契!”嘲讽。 不过他最阴毒的一点在于,他还会时不时和我打出一波完美配合,让我觉得之前“默契”操作其实是误会。 不过最后还是输了。 结束一局后,他恬不知耻地在聊天框里发了个流泪猫猫头的可怜表情。 在我激情输出前,他发了一大串文字,大意就是对不起嘛不太会玩下把一定。 扯淡,我看他反向操作时会玩得很。 但当时的我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天真的想法——虽然你摆烂,但是我很强,你摆任你摆,我赢还是我赢,这就是绝对实力。 但我的实力终究没干过精准摆烂。 五条悟这个阴毒男人,他还深谙游戏设计的心理原理,会让我爽快地赢一两把,再摆烂地输几把,导致我玩上头。 冷静下来回头一看,一个下午我的胜率就从76%降到了40%。 自此,我和五条悟的仇算是结下了。 我迟早要报复回去。 * 第二天是周一,早上有英语课。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虽然我对英语没什么概念,但却在看到课本的一瞬间发现我都会。 大概是因为我是天才吧。 但我还是好端端坐在教室里上课,只不过课本之间藏着手机在打游戏。 并且经过我的不懈努力,胜率终于上升到70%。 然而在我赢下了第六次“最后一把”后,教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辅助监督走进来向教英文的老师点点头,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表情十分严肃恐怖。 ……不是吧,咒术高专也搞督察那一套? 我还以为这种专业学校对文化课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所以才肆无忌惮。 我把手机偷偷塞进袖口里,佯做认真地开始轻声背单词:“abandon、abandon,抛弃放弃abandon……” 那五大三粗的辅助监督在我面前站定:“五……五条真真子?” 我忙说:“我刚才在查单词,不是玩手机。” 说完我就觉得我属实是不打自招。 但我还是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无辜而真诚。 辅助监督:“……” 他拿出一张盖着奇怪章印的纸在我面前展示了一下:“高层传唤,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怎么说呢。 第24章 这是烂橘子传唤体验卡? 虽然我知道那群老家伙肯定会迫害我,但没想到会直接拎我过去杀。 我倒是看开看淡了。 五条悟、两面宿傩、脑花一套组合拳下来,哪怕我下一秒遇见天元都会觉得不过如此。 cos穿的人生就是这么丰富多彩。 于是我没反抗就跟着走了。 一是没理由反抗,二是会连累我的朋友。 在路上他没收了我身上所有电子产品,应该是要隔绝我和五条悟的联络。 坐上车后,我发现我左手边坐着冥冥小姐,右手边又坐进来一个咒术师。根据冥冥的等级推测,我猜那个咒术师也是一级的。 出动了两个一级,我觉得我还算有排面。 勉强满意。 只不过他俩都不和我说话,一路上安静无聊极了,我又是闲不住的那种家伙,于是决定玩点小游戏。 大家立场归立场,游戏归游戏嘛。 “我们来玩歌曲接龙,怎么样?”我提议。 车里其他三个人都看了我一眼,我想他们肯定也觉得无聊,只是不好意思说。 还好我开了这个头。 于是我兴致不错地拍了拍手:“我先来。” * 小池信之,一位资深辅助监督,平时的工作围绕咒术高层。 虽然有些时候会做一些昧良心的事,但咒术高层给的钱实在太多了。 就很难拒绝。 今天一早他又接到了一个任务:与两位一级咒术师前往东京咒术高专提人。 他起初很惊讶——提什么人需要两个一级? 结果拿起资料后他悟了:是前几日无故出现在东京高专的特级受肉/体咒灵,还是被五条悟包庇下来的。 这件事在高层圈子里引起了极大轰动。 上次引起这么大轰动还是不久前的宿傩容器事件,结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高层几乎要疯了,每天凑在一起找各种角度骂五条悟,疯狂渲染着那只特级受肉咒灵的恐怖,让大家觉得此灵不除大难将至。 只不过当着五条悟的面倒是修饰了一下用词,然而五条悟根本没“领情”,昨天议会时散漫到了极点,装都不乐意装一下,一脸的“莫管老子”。 昨天小池信之做会议记录时还暗自发笑那群高层的吹胡子瞪眼,结果今天就接到任务去接那个特级受肉咒灵。 ……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特级咒灵诶!! 五条悟绝对是故意的吧?从最开始养带着特级咒灵的被咒者,到前段时间养身体里装着特级咒灵的容器,到如今直接进化到养特级咒灵了? 是不是再等等五条悟还会拿个炼锅开始人造咒灵?直接从咒术师进化成黑巫师。 好在有两个一级咒术师保驾护航,倒时候真打起来,没有战斗能力的他就直接进行一个拔腿就跑的动作。 不过从教室里带人出来得他一个人去,避免对方看到咒术师起反抗之心。 小池信之推开教室的前门,一眼就找到了目标。 那少女坐在窗边,明明身处阳光之下,整个人却苍白脆弱,缝合线奇异地纵横交错在本该纯真烂漫的脸上,她没什么表情地垂眼看书,气质羸弱到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看起来不是很有进攻性的类型,但却有一种独特的恐怖味道。 小池信之神经紧了紧便和那双异瞳对视了。 他的脊梁骨一瞬间有过电的错觉,带引着头皮发麻,掌心潮凉,像是通过对视被强行灌输了一股死气般让人浑身难受。 她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望着他,微妙的神色带着难以解读的意义。 下一秒,她迅速动了一下手部,他隐约看见她将什么东西藏入袖口,又状若无事地垂眸,嘴里念念有词着什么。 “她在干什么?”他心下惊恐。 在这种恐惧下,小池信之感觉原本理智的脑袋忽然炸开阵痛。 “是中了她什么咒术吗?”他暗自发问,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又觉得四肢都疼痛起来。 仔细一听,她念叨的隐隐约约是什么“放弃”一类的词,像是念咒般叽里咕噜反复重复着,和邪/教似的。 小池信之恐惧极了,只想快点完成任务。 他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叫出了她的名字,她抬头与他对视,声音轻柔地对他说了句“我刚才在查单词,不是玩手机”,然后那双异瞳直勾勾盯着他看,嘴角也慢吞吞扯开一个极其微妙的笑。 ……谁信啊! 手机里绝对有鬼、绝对! 她在试图催眠他,只不过他的意志力高,没中她的咒术罢了。 于是他在路上鼓起勇气没收了她的电子产品——没收掉手机后,他果然感觉舒服多了。 于是他觉得自己干了一件伟大且富有牺牲精神的事,到时候一定要在任务报告里大肆描绘。 . . . 他要辞职。 ——小池信之心想。 如果他能活过今天的话,他一定要辞职,这个钱他赚不了。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 坐在中央的咒灵少女毫无将被制裁的自觉——也或许是有恃无恐,总之她正拍着手兴致勃勃地唱着歌。 她要是唱点正常的歌也就算了,但她唱的歌极不大众且阴间。 第25章 小池信之知道那首歌的来源——是学园都市曾经做过的一项人造人培育试验:将同一基因培育下的不同胚胎快速催熟,通过控制变量法以环境变量干预性格等其他人类特征的形成,其中一组试验就是通过音乐。 后来因为未知原因爆发了咒灵事件,这一大规模试验才被叫停。 据说这一表面上简单的研究实际上服务于一项更深层的研究,就连前去祓除咒灵的五条悟都没调查出真相。1 总之,如果他没记错,这位五条真真子小姐目前吟唱的是一首用于人造人培育幼年期干涉生成“过激攻击性”也就是“杀人魔属性”的歌曲,整体氛围诡吊,车内自带空调。 她看起来还唱得特开心,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变态。 旁边两位一级咒术师都无法克制地别开身体看向窗外,显然精神状态或多或少被摧残到。 她唱了几句后停下,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下一个……是谁?” 车内没一个人搭话。 这没人敢搭话,抛开学园都市限定歌曲不谈,谁知道她这歌曲接龙是不是什么咒术,比如接了她的茬就会变成傀儡之类的。 现在的特级咒灵可都很有智慧呢。 她“啧”了一声,拖长声调:“真是无聊啊……” 像极了要大开杀戒前的反派。 小池信之后脊梁骨发凉,默默踩下了油门。 * 为了活络气氛的我费尽心机,毕竟立场是自己的,无聊是大家的,可其他所有人一点都不领情,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毫无礼貌可言。 我很无语,也不想理他们了,无事可干的我准备自己找点乐子。 我想起小时候会玩的一种游戏:抛抓石子,就是拿一些石子放在地上,将其中一颗高高抛起,然后迅速抓起地下的其他石子后再把抛起的那颗石子抓回掌心。 我没有石子可抛,想了想我用右手抛抓,左手的指骨刚好是空闲的,反正真人的技能不用白不用,于是我就拆了几节下来抛着玩。 几分钟后,身边的冥冥小姐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 “诶?”我偏偏头询问道,“冥冥小姐有什么事吗?” 冥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眯着眼微笑。 我:……? 困惑之余,我浅浅思考了一下,又拆下来几节,任由指骨蹦蹦跳跳落在冥冥的大腿面上:“我们比赛?” 冥冥:“…………” 她摇摇头,说道:“我们还是玩歌曲接龙吧。” -------------------- 1咒术和超能力概念不同,后续会有定义展开,且魔禁方面的系列定义会以原设定为基础进行稍许适配改变。 是加更,九点仍然有更新! 感谢还会长的帽子架的深水鱼雷呜呜呜贴贴!打滚疯狂加更,还有感谢mute和verses的营养液,还有大家的评论 第14章 灵光04 半个小时后,我顺利抵达了约谈地点。 本来就古香古色,再加上咒符咒绳咒碑随处可见,整个氛围阴间得很。 也不知道他们天天在这里瘆不瘆得慌……也怪不得能想出那么多歪点子,他们要是天天在明媚阳光下开会估计都能正常点。 两个一级押送着我进入了厅堂后就离开了,厅堂围了一圈咒镜屏风,大概背后坐着那些老家伙,而中心则站着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 这是我高情商的说法。 低情商的说法就是被压迫的中年社畜。 他嘴唇泛白,额角汗珠细密,回避了几秒我的目光后又同我对视。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担重任的家伙。 我有些困惑,但还是抬手打了声招呼,保持礼貌:“你好,我是五条真真子,你可以叫我真真子。”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向我点头又顿住。 下一秒,他生硬地扬起下巴,眯着眼看向我,苍白的唇瓣翕合几下,吐出一句极轻蔑的:“区区咒灵也配姓五条?” 我:“…啊?” 实话说,太生硬了,导致我甚至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想指导一下他的演技。 起码手指不要抠着口袋哆嗦吧! 但我不想引起冲突,毕竟这群家伙可有一百种方式让我身处险境,我这个人很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该低头还是得低头。 于是我把声音放得更轻了,整个人尽可能温柔和善:“那我姓四条或者三条?实在不行一、二条总该配了吧?或者……你要给我办身份我也可以和你姓呀,对了,怎么称呼你?” 屏风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厉呵:“大胆咒灵,竟敢放肆!” 不仅是我,连那个中年社畜都吓得哆嗦了一下,他看了我一眼,表情是更加浮夸的、虚张声势的嚣张傲慢:“以为傍附五条就能苟延残喘?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 啊这,狗仗人势?他真的不是在说自己吗? 我心想被压迫人何必为难被压迫人,但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我一向非常聪明且敏锐,于是迅速发现了问题所在。 ——说了多少遍了,我明明是猫派啊! 我决定和他们讲道理:“你们知道对于人来说,猫和狗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猫系和犬系明明非常好区分,所以做出指猫为狗这种事,他们明摆着是存心想气我,但这种幼稚的激怒手段并不会让我上当。 第26章 我竖起一根手指:“比起听话的狗,绝大部分猫只能半驯化。” 所以不认可主人存在的猫系根本不存在“仗人势”的说法,它们只是自由妄为,如果喜欢你或者有求于你的话,自然会和你贴贴。 社畜:“…啊?” 看起来他完全没懂我的意思。 实话说,我最讨厌这种不会自主思考的学生了,但好在我非常有耐心和师德,不会轻易嘲笑戏弄学生。 这里点名批评五条悟。 “举个例子——就算是家养的猫猫,它们也依旧会保持着基因里的自我与个性。比如玩弄小鸟小老鼠的,啊对了……你和猫猫的游戏本质是捕猎训练哦。” 我毫无停顿地又摆出了一些好像很科学的数据以作支撑(虽然我根本想不起我是从哪看到的数据)。 但说完我就觉得有些偏题了,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的我拍了拍脑袋,有些苦恼,觉得教学真是一件困难的事,要是有脑机可以直接灌输知识点就好了。 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笨蛋了。 我看着因为听不懂知识点而颤抖哆嗦的社畜先生,陷入长久的思考。 ——我要怎么才能让他们意识到我是猫派呢? 或许需要更接地气一点的说法?比如说什么犬系是没头脑,猫系是不高兴…… 等等,可是我既聪明又高兴啊,这要怎么算? 没法对号入座的我更加苦恼了。 * 灯光晦暗,厅堂里的氛围极其压抑。 世界上最煎熬痛苦的事情大概就是等待必至的死亡,身处厅堂中间的平野泰智即是处于这样一种状态:他是一位从事情报工作的诅咒师中介,虽然没有术式,但却是个精明的商人,引导了好几件恶性诅咒师案件。 他两天前失手被捕,一直关押在咒术死牢中。 体系独立的咒术界并非不允许诅咒师团体的出现,相反,他们会放任“达成协议”的诅咒师团体作恶,以强调咒术师的重要性,获得更多的权力与地位。 因此他们惯于排除异己,他们判定善恶不通过法规与道德,而通过自身利益。 比如他被捕后活了两天,并不是因为他罪不至死,而是这群家伙想用他吊大鱼,结果他的上头完完全全抛弃了他,让这群家伙的计划落空了。 而现在他站在这里,也并不是被招安,而是以自己的性命换家人一条生路。 咒术界掌管超乎表世界法律的生杀大权,他的父母若被执行秘密死刑,没有任何人能替他们伸冤。 他唯一能救他们的方式,就是被当成诱饵,极尽全力去挑衅一只特级受肉咒灵,使它本性毕露地将他残忍杀害,然后他们就能迫使五条悟“执法”——亲手杀死那只由他庇护的受肉咒灵。 他们不想真的激怒五条悟,但又无法容忍他的肆意妄为。他们害怕他、恐惧他,但又挖空心思地想给他点教训。 不过受肉咒灵并不如平野泰智所想的丑陋,反而是完整的人形,甚至还挺漂亮。 不过她走进厅堂时面无表情,在绰约的烛影下,整个人呈现出一股诡吊的阴郁状态。再加上她周身浓郁的咒灵气息,让人一眼便分辨得出她非人类。 这就是即将杀死他的咒灵,他只希望它给他个痛快。 * 身为咒术界高层之一的高木雅志被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 被推出去的诱饵在一轮一轮的挑衅下快被吓得精神崩溃几近昏厥了,那只咒灵居然一点动手的迹象都没有,只是一直在说着些逻辑乱飘又暗藏威胁的言论,简直和五条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举个例子就是你说东,它偏说西,说西就说西,还非要隐喻一个上西天。 学什么不好,偏学五条悟的气人功夫。 高木雅志可不信它毫无杀念,只觉得这咒灵是在故意恐吓,就像它自己说的“玩弄小鸟小老鼠的捕猎训练”,果然是咒灵,本性真是坏透了。 虽然不愿承认,但他莫名觉得自己就像是猫爪下的老鼠,被翻来覆去地逗弄——可明明他们才该是掌管生杀的掠食者。 高木雅志气急败坏,和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心下已有主意。 五条悟早上临时被外派出差,至少得两天才能回来。 两天之内,必须想个办法把这家伙搞定,如果没法抓到确切的证据让五条悟亲手处决,那就先下手为强。 ——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它不敢动手,那让“猎物”和咒灵独处一室,他不信它还能装下去。 * 咒术界里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玩不起啊? 我颇为无语。 眼见社畜都要被我说服了,那群老家伙一拍板,把我和社畜关进了一间死牢中,说要研判我的罪行。 我能有什么罪?顶多说我拉踩猫狗吧。 他们要是用这个罪名给我定罪,然后执行什么秘密死刑,我到时候无论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都很丢脸诶。 判官或者上帝问我:“你为什么而死?” 我说:“因为我喜欢猫。” 就真的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这么不喜欢猫派建议他们直接颁布一项反猫法令啊。怎么活这么大岁数了还不懂得求同存异、尊重性/癖? 等我出去了绝对要在这咒术界核心区域画只猫猫头。 第27章 当然,我知道他们想弄死我,但用猫狗之争这种理由弄死我也太掉份,比“你用左脚先进门”这种理由还掉份。 我叹了口气,看向角落目光无神的社畜:“喂,你喜欢猫还是喜欢狗?” 还在因为关进牢而伤心的社畜看了我一眼,小声:“……猫?” 我大为欣慰。 这证明我二十分钟的努力没白费,这世界上又多了个猫派,猫猫必然统治世界,这是不是也能算我的遗志? “可惜了。”我摇摇头,“你应该说你喜欢狗的。” 这样他就不会被我连累到坐大牢了。 社畜忙睁大眼说:“狗!狗!我喜欢狗!” 我:“……” “你现在说有什么用?” 他缩到更角落了。 ……这社畜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笨蛋是会传染的,我决定不和他说话。至于我的命运,现在焦虑也完全没用,走一步看一步是人间真理,毕竟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随机选择天堂模式嘛。 而且如果真到那一步,我绝对会拖下水几个垫背的,就当给五条悟减轻来自高层的压力,也算是还清债务了。 我幻想我悲壮奔赴刑场然后大开杀戒的场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苏爽感。 ——漂亮少女傲然立于敌阵之中,她身负重伤脊梁却依然挺拔,面对愚昧封建的咒术届,她不屈不饶奋然对抗,将这刑场染成一片赤红。 烈日、赤土,她在无数尸骸上仰起头颅,在利刃贯/穿心脏的那一瞬,扬起手臂,看向姗姗来迟的五条悟,传递下她将如星火燎原般引起天翻地覆改革的遗愿——“所以……不要停下来啊!”1 不得不说,简直太酷了。 ……等等,好像混进去了什么不太对劲的世界名画。 不过抛开世界名画不谈,这台词好像在这个情况下不够帅气,于是我开始认真思索到底在最后说什么台词会比较震撼。 到时候的表情和动作也需要好好打磨一下。 在精心打磨了一个小时后,我整个人都有些迫不及待。不过首先得找个观众彩排一下,于是我雀跃地看向一旁的社畜。 ……咦,睡过去了? 心真大啊。 所以才说上帝偏爱笨小孩呢,他这被关进死牢里都能睡着,这强大的心理素质和粗神经令我有些羡慕。 我摇摇头,刚准备站起身活动一下,死牢的门便被打开了。 一抬眼,发现鱼贯而入了二老年三中年的五个咒术师,其中领头的是那个玩电子的潮流老头,京都校校长乐岩寺嘉伸。 我忽然有了一种登台演出前的紧张感,一紧张就忘词。 还好这群咒术师没和我玩什么对峙,一个中年男人直截了当地就亮出了咒具:“大胆咒灵,傍附五条悟,目无法纪,杀害辅助监督,行径恶劣,咒灵之身,即为原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 “……啊?”我抬手打断,“等等?杀害辅助监督?” 我看了一眼角落里呼吸浅淡但平稳的社畜,他虽然面色苍白、身体蜷缩,但无论怎么看都是活人吧? 他们要是想用这个理由征讨我,这个社畜岂不是真的要死? 我抬眼,果然看到一个咒术师正隐藏在乐岩寺嘉伸身后,隐约是在结印。 我还在紧张忘台词的心蓦地沉了下去。 虽然我和社畜交情不深,但他好歹听过我的课,更何况还有一起坐牢的友谊在……其实也能算是朋友吧? 我绝不会让朋友因我而死。 恍惚间,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包裹住我的思维,幻觉侵袭般地,我的世界模糊朦胧起来,那五个人似乎穿着白色长袍,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唇瓣开合。 像是从水里聆听,他们的声音时大时小,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一把扭住了结印者的胳膊,将他锁喉压在墙上,反掰着他的手腕缓慢施力,我看到他极力睁大的眼睛、感受到他痛苦的颤抖。 我一字一顿地问他:“你刚才想干什么?” “救……救命……”他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剧烈地挣扎着,我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恐惧和绝望,感受到人类脆弱的生命掌握在我的掌心。 只需要我轻轻一用力,这条生命就会在我掌心瞬间消逝。 前后不过三秒钟,我失控的神智才逐渐冷静下来。我看着被我徒手制住的、经验老道的绝望中年咒术师,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又是什么品种的体验挂? 还是强制发动款的,连商量都不和我商量一下,直接把我送上了最终幕的舞台,可我忘掉的台词还没想起来呢,怎么演? 剩下的四个咒术师已然是备战状态,一副我敢动一下就要把我炮轰成渣的模样。 不过他们碍于我上报的术式“无为转变”,根本不敢乱动,生怕我激情之下把他们的伙伴重新捏个形状。 一定意义上也是一种歪打正着,我这一强制体验挂,算是坐实了攻击“无辜”咒术师的恶灵之名,只不过场景和我幻想的是天差地别,既不帅气也没有死亡美学的张力。 我轻叹了一口气,心想果然白给的挂害死人,还不如让我自由发挥呢。 起码死之前得画个猫猫头来扬我猫派之威吧?毕竟我可是因为猫狗之争死的。 第28章 得搞个画笔来。 我开始检索脑内和绘画有关的名台词。……神笔马良算么? “放开他!”乐岩寺嘉伸厉声呵斥我,以一种傲慢的口味与姿态试图与我做交易,“现在放开他,还能给你留条生路。” 这老头的语气非常的令我不爽。 反正现况已经被那个廉价挂搞糟了,我本来就没打算活着,但我需要给自己争取时间,于是我打算先假意迂回,然后帅气拒绝。 等等……“拒绝”? 刻进我dna里的那句“daga、kotowaru!”蓦地在我脑海中响起。 这不就巧了?岸边露伴不就是漫画家么? 我对如何搞到笔有了主意。 于是我非常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只……只要我把这家伙松开……你……你真的会……会饶我一命吗?” 或许是我精湛的演技迷惑了他,乐岩寺嘉伸果然神色舒展开:“当然。” 笨正中我下怀。 我唇角难以抑制地扬起,扬手便是一个岸边露伴的jojo立:“但我拒绝!我真真子最喜欢做的事之一,就是向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说——no!”2 . . . 实话说,我本来只是想要一支笔的。 而现在的我,手握钢笔,看着六个脸像是书页一样翻开的人,陷入沉思。 这是岸边露伴的能力:可以将人的过去与未来具象化变成可视书,而人体就是这本可供他阅读、修改的书。 简单来说就是中了他能力的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没有秘密,并且会服从他写下的每一条指令,哪怕这条指令超乎人体极限。 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但都到这种地步了,我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太亏? 我摸摸下巴。 ……好耶!我可以在这群犬派的脸上画猫猫头了! 是猫派的大胜利。 -------------------- 1来自高达系列,适度玩梗 2来自《jojo的奇妙冒险》 晚上零点还有更新!明天一整天应该会更一万五千字w(如果有变,至少也会是八千字) 感谢打分的火箭炮和阿尔的营养液(由于不太懂存稿怎么自动生成感谢,所以每次都是笨蛋手打,可能会有遗漏qaq)还有大家的评论 第15章 灵光05 首先声明,我不是笨蛋,我当然不会只在他们的“脸书”上画猫猫头。 不过如果有人要问我的政/治天赋,这我倒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是零啦!”。 毕竟我不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我对治理确实一无所知也对统一咒术界毫无兴趣。 所以我没法迅速给他们安排一套治理咒术界纲要(这种烦心事还是丢给五条悟吧),只是写下了几个条件。 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是保障我的生命安全,二是听命于五条悟(主要是为了还人情),三则是我浅浅的报复心。 毕竟他们居然想要钓鱼/执法,心多脏呢,还好我聪明没上当。 不过遗憾的是这个技能有时长限制,我在他们脸上写下指令、画好猫猫头后,刚津津有味地看完乐岩寺嘉伸的过去,技能就失效了。 如果可以持续使用就好了,直接把咒术界的各位召唤在一起让五条悟统一安排一下,就可以一劳永逸。 可惜没如果,人生只能靠拼搏。 五条悟你加油。 我颇为惋惜地在厅堂中央用颜料画了个五条猫猫头后便返回了东京校——下午有我超级期待的家政课,不管是茶艺还是烹饪我都不想错过! 拿回手机的我心情100%地将猫猫头拍照发给了五条悟。 * 羂索看着眼前的平野泰智,心下难免疑虑。 两天前,平野泰智作为弃子被咒术界俘获,根据束缚,他决不会泄露任何信息,所以羂索全当他死透了。 本来还打算办个哀悼会来凝聚一下团队精神呢。结果平野泰智不但回来了,还全胳膊全腿,除了精神不太稳定以外哪哪都健康。 知道的知道他是被咒术界抓着关了两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是出去旅游累着了呢。 “你是说,他们内乱?所以你趁机逃出来了?”羂索面色不显,淡淡问道。 总感觉是个陷阱。 “对,他们把五条悟支出去出差,试图给一个他庇护的咒灵定罪。”平野泰智将前因后果复述了一遍,“……我醒来时,那群老家伙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那咒灵在正厅地上画画他们都不管,甚至我跟着那咒灵一同离开,他们也没阻拦。” “五条悟庇护的咒灵……”羂索敛眉,“女性模样、脸上有缝合线,是吗?” “对对对!”平野泰智忙点头,然后像是回忆起来什么糟糕的事情似的脸色煞白,“那东西……怪得很,太恐怖了,但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恐怖……” “她自称姓五条,名真真子,对吗?”羂索思索着,手指在桌上点了点。 平野泰智继续点头:“对,它是这么说的。” 羂索:“她。” 平野泰智愣了一下,不明就里地改口:“……啊对,她的确这么说。” “她知道你是谁吗?” “应该不知道吧。”平野泰智说,思考了两秒后又急忙忙地说道,“不对,我觉得她应该知道,因为我醒来后听到了她和那群老东西的对话,她显然是知道真相的。而她应该是为了报复那群人才故意放我走的。” 第29章 羂索的指节在桌面上有节奏地叩着,几秒后他在心中放下了对平野泰智的戒备。 “那就没问题了。”他说,“她在向我证明。” “…夏油先生?”平野泰智不解。 “万物皆备于我。1”羂索支着脑袋看向天空,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 “这是雪……她的术式名。”羂索说,“——万事万物都为我所具备,世上一切完全为我所有。” 平野泰智:“啊……原来是这样啊。” 完全没理解。 “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2”羂索又慢悠悠念了一句,“她要是想知道什么、做什么,没人能拦得住。” 平野泰智:“啊……原来如此。” 还是没理解。 羂索面上的笑容慢慢绽开,整张脸都因为无可抑制的狂乱笑容变得扭曲起来:“而这一次,她站在我这一边。” 六眼、咒灵操术、天与咒缚、星浆体的同化失败,以及——她的加入。 平安时代的咒术盛世,必将重现。 “——万物皆备于我。” * 家政课居然是无聊的理论课! 得知这一讯息的我悲伤地趴在桌子上。 旁边的野蔷薇戳戳我:“所以说早上叫你去是干什么啊?那家伙看起来好吓人。还好你安全回来了,不然我可饶不了他!” 她作势挥了挥拳头。 我想了下,答道:“是例行询问啦,你们知道的,我身上咒灵的气息有些重。” “诶?是这样啊……” 我点头:“就是一个大叔和我聊了会天啦,我们还讨论了一下猫猫和狗狗呢。” 等等,那个社畜去哪了? 我忽然想起被我遗忘在角落里的社畜。——根据乐岩寺嘉伸的记忆,那可不是什么辅助监督,而是个干了不少坏事的诅咒师啊。 就算我和咒术界高层闹矛盾,也不能把诅咒师放虎归山。 内斗归内斗,外贼不能姑息。 我敲了敲脑袋,隐约想起了跟在我身后猫猫祟祟的社畜。 只不过当时我的脑子里全想着快点画个猫猫头拍给五条悟看,完全没意识到他的存在。 ……这么看来,我好像干了件坏事。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有些心虚,然而手机恰巧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一看,发现是隔了好久才回复我的五条悟。 「五条老师:…?」 「:嗯…怎么说呢。」 「:你画的是螃蟹吗?」 我:……… 我反复点开我发过去的那张照片,圆圆的猫头、尖尖的猫耳、对称的胡须,再加上可爱的小墨镜。 明明是超可爱的q版五条猫啊。 如果说我画得丑就算了,他评价这是螃蟹算什么事?一定是故意的吧? 我气不打一出来,之前那点点心虚顿时荡然无存,并且迅速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全怪五条悟! * 五条悟从无信号区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 ——他多少猜到自己是被支开的,那么无论如何都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显然,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旁边的辅助监督大气不敢出一个,试图削弱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五条悟盯上。 “…嗯?”翻看手机的五条悟忽然出声。 辅助监督抖了一下,认命地闭上了眼。 他从属于保守派,保守派的心思他自然心知肚明,也知道自己被派来多少有点替罪羊的味道。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五条悟没有发难,反而开始翻来覆去地看手机,手指动作也有点放大缩小图片的感觉。 他偷偷瞥了一眼,发现那图片隐约是在审判厅拍的。 ……难道说,是行刑后的“返图”吗?那群保守派这么做未免也太挑衅了,这算是直接向五条悟开战了吧?!哪家的胆子批发出售了吗这么勇。 辅助监督瑟缩了一下。 “嘶……这是什么东西啊。”五条悟摸摸下巴。 辅助监督:…… 难道已经到了面目全非的地步了吗!……不,如果是“什么东西”的话,可能已经到了认不出人形的地步了。 辅助监督彻底绝望,脚底抹油准备先溜为敬,结果五条悟一手就轻松拎住了他的衣领:“尾内。” 尾内瞬间破防,整个人都软了:“五条先生,我不知情!我真的不知情!” 五条悟:“……啊,本来没觉得你知情来着。” 不打自招的尾内:“……………” “那件事之后再找你算账哦,现在,快来帮我看看这是画了个什么东西?青蛙?癞皮狗?还是画得太丑的兔子?”五条悟把手机怼在他面前。 尾内:……? 他看了一眼五条悟的手机屏幕,只见上面一幅占地面积极大的抽象派画作,每一根线条都好像有自己的想法独自美丽着,混在一起后就变得十分扭曲。 尾内哆哆嗦嗦:“螃……螃蟹?” “诶,仔细一看,有眼睛有钳子有脚的,你很行嘛尾内!”五条悟心情不错的地拍拍尾内的肩膀,夸奖道。 尾内腿一软差点没跌倒。 “那群烂橘子到底在干嘛?……诶,尾内你不是知道内情吗?不会是什么新品种的咒阵吧。”五条悟边回复边念叨。 第30章 尾内痛苦面具。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审判厅的中央会画了一只克系螃蟹?! * 第二天五条悟回来后便有实战训练课,不过他显然又迟到了。 我当然不会生气,毕竟谁会不喜欢老师迟到呢? 我的训练科目还是如何百分百触发他人术式,这种训练见不得人,所以我独自一人身处单独训练场。 独自一人最考验人的自律能力,显然我不是什么卷王,而是摸鱼派。 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站,能摸鱼绝对不学习。 老师迟到我摆烂,我在长椅上躺平,正兴致勃勃地打着pvp单挑,眼见就要胜利了,手机被人唰地一下抽走了。 我愤而起身,发现是五条悟,气焰瞬间消下去一大半。 ……不论怎么说,五条悟好歹是我的老师,被老师抓到自习课玩手机,多少还是得有些心虚的。 “我……我在进行机器学习。”我信口狡辩道。 五条悟点点头:“机器学习得怎么样了?” “还可以,不过需要持续学习才能看出效果……”我蹬鼻子上脸。 五条悟似笑非笑,用眼罩后的眼睛“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哇哦,血量50%了,40%,哇,对方一套连招直接削掉30%的血,危机危机。” 最后他偏偏头,啧了一声,把手机还给了我:“好可惜诶,输掉了。你这机器学习还是不够水平啊。” 杀人诛心,五条悟真的深谙此道,坏透了。 我决定今晚就去拔他房间的网线。 “那个诅咒师找到了吗?”我不想因为摸鱼挨五条悟的批,主动岔开了话题。 五条悟耸耸肩:“像老鼠一样溜进下水道了。” 我有些失望。 “比起关心诅咒师,你不如关心一下自己的现况哦?”五条悟说。 “诶?我的现况?”我不着痕迹地把手机藏了藏,面不改色地扯谎,“其实我刚才有好好在训练的,只是刚刚好在休息……” “你昨天干了什么?那群烂橘子自己内斗起来了。”五条悟躬腰盯着我,眼罩下的表情让我有些捉摸不清,“乐岩寺那老头子和他的党羽居然执意要保你,真——稀——奇,是吧?” 对于五条悟我倒没什么好隐瞒的,非常客观地将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顺带着重强调了我画的是一只戴墨镜的猫,不是螃蟹也不是丑兔子。 五条悟:“你说那是猫,猫可是会哭的。” 然后不等我反驳,他又神色奇怪地摸摸下巴:“而且我就说,乐岩寺那老头子怎么每说一句话都要喵一声,还对我客客气气的。” 我只关注一点:“这算是抵债了哦,可以两清吗?” “啊当然可以。不过真真子啊……有那么好的机会,你居然只写了三条那样的命令?这也太亏了吧。”五条悟惋惜道。 “那还能写什么?”我觉得五条悟有点看扁我,心下不爽,毕竟我自认我政/治天赋不高是一码事,但是被别人说出口就是另一码事。 再说了,不论怎么看,我和五条悟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我就不信这个机会摆在五条悟面前,他能迅速写出一篇如何改革咒术界的著作。 五条悟不说话了,唇线微抿神色正经,整个人颇有些严肃的味道。 我也不说话,等着五条悟说出什么马后炮我一一反驳。 几秒后,五条悟开口了:“比如……每日上供两千克的奶油草莓?” 我:“…………” 我如梦初醒。 实现奶油草莓自由可是我的初衷,我居然在猫狗之争中遗忘了我的初衷。明明有那样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却没有珍惜。 铺天盖地的后悔顿时把我吞噬殆尽。 我抬头看向五条悟,我感觉我的满心悲伤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五条悟明显是愣了一下,然后轻声:“啊还真是个笨蛋。” “我不是笨蛋。”虽然悲伤,但我还是很快地做出了反驳,顺带也安慰了一下自己,“那种情况下想不到奶油草莓也算正常吧。” 五条悟抵着额角哑声笑了两下,然后伸手好像想摸一下我的脑袋。 我迅速闪避开。 “不要随便摸异性的头,这个行为很油腻。”我轻轻整理了一下我的刘海。 五条悟:“……” 他识趣地收回了手插进口袋里,又懒洋洋地说:“不过肯保你的只是保守派里的几个人,而且由于你对他们的思维干涉……啊,还有那只有些过分的丑螃蟹,其他保守派跳得更厉害了。” 我叹气:“这么能跳怎么不去田里除害虫。……等等,那是猫!是猫!” “他们两拨人打了一整天,最后各退一步出了结果,等会应该就会有辅助监督来找你,不用理他们。”五条悟随意摆摆手,“他们没法真的拿你怎么样。螃蟹。” 我有些好奇:“他们想让我做什么?猫。” 五条悟笑着比了个手势,语气微嘲:“要求你在10天之内祓除100只咒灵哦。螃蟹。” 我:??? 这种行为,简直可以类比让初中生三天内写出一篇论文投sci一区来当期末成绩,已经不是可以用“有病”一言以蔽之的了。 “限时十天也太过分了。”我情不自禁和五条悟吐槽起来,“咒灵这种东西的出没又不可控。” 第31章 “嗯?你的重点居然是在限时?”五条悟坐到我身边的长椅上,从口袋里摸出一袋棉花糖自顾自地拆开吃,“嗯嗯,终于认定是螃蟹了。” 语气还好像有点失望。 我:“……” 五条悟你好幼稚啊。 我决定不再纠结是猫还是螃蟹的问题,非常成熟且大度:“是啊,这么短的时间里去哪扒拉出来100只咒灵啊,又不是百鬼夜行。” ……等等,百鬼夜行? 我忽然想起了我有一位叫脑花的假朋友,他在漫画后期发动死灭洄游时足足释放了1000万只咒灵出来。……他真的有在很努力地吃咒灵。 所以别说一百只了,只要能骗到脑花,一千只一万只我都能轻松搞来啊。 到时候既能消耗脑花的咒灵库存,又能让那群高层闭嘴,还能让我刷个帅,简直是一箭三雕的美事诶…… 五条悟说了几句话我都没听到,直到他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真真子?” 我直起身,脑子里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于是自信地拍拍手:“十天一百只吗?简直轻轻松松。” 五条悟:“……” “啊,是饿坏了吗?吃点棉花糖袋子?” 说着,他颇为认真地把塑料包装袋往我面前塞了塞,做这一系列动作时,整个人都很正经。 我:“……” “十米外就是垃圾桶,让学生帮忙扔垃圾的老师就是滥用职权的屑!” -------------------- 1《孟子·尽心上》 2《大乘起信论》 备注:为了有趣一点,本文诅咒方那边的“时间节点”上会有私设,不是bug,希望大家谅解(鞠躬) 感谢一剑霜寒的深水鱼雷(流泪猫猫头.jpg)、打分和浅云的手榴弹,我努力中午12点再加更(我努力),晚上9点更新不变。感谢早睡早起早日退休、mute的营养液和大家的评论~ 第16章 灵光06 我和脑花的洽谈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 我觉得脑花多少得安装个反诈骗app,明明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就对一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言听计从,就因为我文抄公了他的计划? 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骗了。 等等…?或许这波脑花在大气层?假装被我欺骗,用一点点蝇头小利让我放松戒心,然后趁我不备要我性命。 ……虽然我的性命不值钱,但我可以是很好的诱饵。 我内心警铃大作,越看脑花越觉得他的笑容可怖,决定干了这一票就收手,绝对不能贪心。 ——这次我的计划是,他给我小几百只咒灵后搞个百鬼夜行,与此同时他去更远一点的地方释放一两只特级咒灵,以支开五条悟,让这个百鬼夜行成为我的秀场。 免得五条悟随手抢我人头。 他同意了前面那部分,对我强调一定要把咒灵祓除干净或者用我的术式彻底覆盖,以避免提取到「夏油杰」的残秽。 我满口答应,心想肯定得给他留下点。 后面那部分他的态度则有所保留,说如果他亲自去,没人能覆盖他的术式残秽,不过他倒是可以派诅咒师过去。 我这才想起来脑花要等着阴五条悟呢。 得想个办法把狱门疆搞到手,到时候拿捏五条悟的就是我真真子了。 脑花显然没意识到我在打狱门疆的主意,满意地点点头:“倘若此行可以取得他们信任,此后行事就方便多了。” 我也点头,装模做样地用词典雅,糊弄得十分认真:“此事过后,就只差寻得咒物狱门疆以封印五条悟了。” 脑花神色果然松动。 几秒后,他坦诚说道:“狱门疆已在我手上。” 我配合地表演了一波“惊讶”-“喜悦”-“满意”-“期待”后,最后引经据典了一句:“那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脑花完完全全赞同了我。 我:“……”救命,他真的不是在钓鱼我吗? 我真的是害怕极了。 . . . 值得一提的是,脑花又给了我一大笔钱。 *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工作日,羂索祓除了几个送上门的咒灵后,按照惯例开始推演规划好的死灭洄游。 前段时间和雪枝的洽谈大大开拓了他的思路。 ——比起拗口又带着丧眼姓氏的五条真真子,羂索更倾向于称呼她为“雪枝”。 比起千年之前空有强大实力却毫无野心的雪枝,千年之后身负野心的雪枝显然更有智慧,她提出的理念与规划在他眼里几近完美,仿佛事情就该那么发展。 她本就不该当什么善人,她身负的强大实力本就可以傲然于世,视平庸的人类为无物,不惜一切代价地探索咒术的神之领域。 那么,咒术的顶点是什么? 按照学园都市的理念,咒术也属于魔法的范畴,是诞生于霓虹这片土地的魔法,而魔法的顶点或许就是被称为“魔神”的存在。 所谓的魔神,是指魔法技术进入巅峰、进入神之领域的魔法师,在他们眼中,世界或许就像覆盖着图层(相位)的画布可供肆意修改,1+1可以等于3、牛顿的苹果可以从下往上掉、死去的人可以再次复活。 他们具有支配一切法则的能力,拥有从零开始重塑世界的毁灭性实力。 第32章 北欧神话诞生了欧提努斯 ,埃及神话诞生了奈芙蒂斯,中国神话诞生了尸解仙娘娘,罗马神话诞生了普洛塞庇娜——诸如此类。 在这一规则下,咒术师的真正顶点,不会仅仅止步于“无限”。 千年之前,同五条家做下交易的她如一头被拴住的困兽,三度转世无一例外。而这一次,觉醒的凶兽将在他们的心腹处睁眼,然后——狠狠地将他们撕咬殆尽。 “一位姓五条的小姐求见。”属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让她进来。”羂索点点头,简单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没两分钟,少女的身形便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 她形单影只,像只被摔碎又拼起的精致陶瓷人偶,面无表情神色淡漠,浑身弥漫着一股非人的死气,然而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神色却又些许动容。 恐怕为了向他表示诚心释放了平野泰智,让她有了些不好解决的麻烦吧。 虽然是千年后的醒悟,但也为时不晚。 羂索想道。 能帮的话他会尽可能帮一下的。 ……不过,她在最后提出说把狱门疆交给她,她可以在七天之内封印五条悟,这件事情还有待考虑。 他必须考察一下如今的她,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 安排好了脑花那边后,除了时不时和他短讯交流一下他的平安盛世大计外,我几乎没再去想百鬼夜行的事。 每天都在那翻来覆去地想多败坏心情啊,况且计划赶不上变化,焦虑无用。 这周内唯一发生的糟糕事就是我给五条悟分享游戏战绩时不小心分享给了脑花,我连忙解释这是战斗意识训练,网上的平均胜率是55%,而我能到80%。 我一边解释一边觉得这假朋友不能处了,得赶快骗完赶快收手。 结果脑花说他也注册了个账号,还邀请我打对决。 更巧的是,那天我正在和五条悟玩决斗,一看两边都拒绝不得,就准备假装掉线,然而却不小心点成了接受邀请。 ……最后,我、五条悟和脑花开了一局3v3。 平时对我精准摆烂的五条悟开始对脑花精准摆烂,脑花没有我长期被迫害的预判能力,被阴到了好几次。 头一次摆脱了五条悟精准迫害的我一整局都痛苦面具。 怎么说呢……退一万步,就算是夹心同人文,夹的都是dk杰和dk五,什么阴间夹心会夹教师悟和脑花啊?多少得积点阴德吧。 那天之后,我就戒掉了这款游戏。 五条悟问我,我说我要好好学习拒绝游戏;脑花问我,我就说此项训练已经物尽其用,万万不可沉迷。 这游戏真是害人精。 * 周六我向五条悟请了假去拍摄,一套棚内一套外景。 按理说我这种没经验的素人应该接受一段时间的培训,但由于时间不等人,我便被赶鸭子上架拍了一套。 摄影师倒是夸了我,说我很有天赋和镜头感,拍出的这组照片很有特色。 有没有特色倒无所谓,我开心的是今天一天又交到了几个朋友,交换了电话号码后还一起共进晚餐。 彻底结束时天已经黑透,我顺着富士山附近的外景拍摄地闲逛。 ——我记得这附近有条小吃街,打算买点零食回去当夜宵。 结果刚走了没两步,就看到出口的红色鸟居上坐着一个人。……准确来说不是人,是一只抽着烟斗的咒灵。 它的脑袋和不远处的富士山相得益彰。 这……不就是壶宝么,和五条悟又是贴贴又是十指相扣的那个。 不止如此,如果我没有记错,在涩谷之战里它的胳膊还是被五条悟骑着硬生生掰断的,不得不说,五条悟真的是铁胯,一般人比不上。 我本来想装作没看见走过去,毕竟看起来壶宝在思考人生,应该不会大开杀戒。 “喂,那个家伙,太不礼貌了吧。”漏瑚的声音传来,下一瞬,它跳落在我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后嗤笑一声,“长得可真像人啊。” 我:“……诶?” 对哦,在咒灵眼里我应该也是咒得不能再咒了,而且好像这个漏瑚现在和真人也没搭上线……?[私设] 我心中一动,觉得好像又能捡个漏。 * 当文抄公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而且熟能生巧。 我首先先是拿出“我们咒灵才是纯粹的、真正的人类,现在的人类都是赝品”这一观点迅速拉近了我和漏瑚的距离。 又和它抱怨了一番人类对咒灵的残忍驱逐,“这是我们关乎生死存亡的战争,每一个咒灵都该付出自己的力量”。 然后在他满腹赞同、如遇知己的目光下,提出了两个观点:“首先,封印或者杀死五条悟,让他无法战斗;第二,将两面宿傩的容器虎杖悠仁化为己用。” 漏瑚几乎站起来要鼓掌,整个一他乡遇故知的激动状态。 然后我浅浅抛出了我的目的:“目前,我正在和两面宿傩的容器打交道,不出意外,他会成为我们最坚实的后盾之一。只是五条悟……” 我故作为难模样。 果然,漏瑚扬起了自信的笑容,黑色的牙齿在路灯下熠熠生辉。 他挥了挥手,狂妄道:“五条悟由我来杀死!” 我露出不太信任的模样,说道:“五条悟可是四百年一遇的无下限六眼,可能就算我们一起围攻,都奈何不了他……或许我们会被他祓除。” 第33章 漏瑚瞥了我一眼,抽了一口烟斗:“真那么厉害?” 我摇摇头,又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不坚定:“据说……据说如此。” “区区赝品人类罢了,能有多强?”漏瑚冷哼一声,手心火焰喷发,“交给我,倒时候我提头来见你。” 我:“好嘞。” 提着你自己的头吧,壶宝。 和漏瑚告别后,我整个人一身轻松,就等着过几天的百鬼夜行了。 ——不用脑花托人去绊住五条悟了,毕竟我一直担心他会背刺我,总觉得十分不靠谱,果然,万事还得靠自己。 -------------------- [1]魔法禁/书目录设定,此设定会因为世界间配合有所私设,望谅解。 [私设]诅咒成团的时间节点有私设。 感谢浅云的地雷,脚踩白毛成为高专最强人嫌狗憎、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哒宰、清池梦杳的营养液和大家的评论。 第17章 灵光07 昏黄的灯光,沙哑的声线,以保守派为核心的议会再次展开。 只是,这一次的议会里不再有乐岩寺嘉伸与其党羽的席位。显然,未被“污染”的保守派再次获取了绝对话语权。 毕竟保守派虽然看起来一致对外,但实际上派内争斗也极严重,想要取代高层席位的人数不胜数。 “根据内线消息,有诅咒师圈养了上百只咒灵,预计在本周末于■■区全部释放,引发民众层级的恐/怖/事件。”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百鬼夜行的模仿犯?” “会不会太巧了。”另一个人冷哼一声,“怕不是那受肉咒灵谋划的。” “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乐岩寺那群家伙显然中了那受肉咒灵的术式。留它一天在,就不会有安定。” “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 “哦?如何?” “这段时间正好是咒灵高发期,只需要把东京校的所有学生老师全部外派,单让那受肉咒灵和我们的术师去■■区,表面上,我们可是给了它证明自己的完美机会。实际上……”那人哑声一笑,“让我们的术师顺势祓除了它便是。” “到时候,谁知道她到底是被我们祓除的,还是被咒灵杀害的?” “确实是个好主意。” “只是那受肉咒灵诡异得很,术式也令人捉摸不透。”有人提出异议,“京都校得学生定然不能轻易派去,那谁还能愿意去祓除它?” “不如让我去。”最开始提出意见的人说,“我的术式能够克制它。” 提出意见的人叫做仰木寿江,现在43岁,在一众7、80岁的保守派中算是极年轻的类型,再加上他的术式「生死轮转」,整个人自负、自傲,颇有些“天下尽在我手”的意气风发。 他急于向上攀升,几乎不会放过任何邀功机会。 所谓「生死轮转」,是一种在限定时间内,能够将死伤转化为倍数咒力的术式,哪怕受到至死的伤害,只要对方不将他瞬间分尸至极限,他也能转化为咒力爆发出来。 ——哪怕是灵魂创伤。 听到他的话后,有人冷笑一声:“是吗?” 听到是自己的“政敌”,仰木寿江不悦,沉声说道:“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那就按寿江说的办。”坐在正位的老者慢吞吞开口,“其他的各自负责好自己的工作,不要让这只受肉咒灵打乱了节奏,或许这才是五条的目的。” 众人无异议。 * 事情幸运地按照我预想中的发展了。 脑花看起来也很配合我,他故意对咒术界高层放出消息,说周日会进行一场咒灵的“恐/怖/袭击”,目的就是让那群急于杀死我的保守派上套。 果然,周六早上五条悟便被召去京都开会,为了以防万一,我又将漏瑚骗去五条悟赶回东京的必经之路上,以免五条悟提前回来。 而在周日早上,校内的同学和其他老师也陆陆续续接到了任务,包括我在内。 当然,接我走的辅助监督嘴里说的当然不是带我去咒灵大暴/动现场,而是带我去祓除一个二级咒灵,估计是打算一暴/动就把我拉过去送死。 我搓搓手,有点小紧张。 倒不是怕自己玩火自焚,而是怕误伤到普通民众。 保守派再怎么荒唐也不会让普通民众随意牺牲,所以他们很早就暗自联系好政府疏散那个区域的民众。并且我也早就联系好了堀江守道,让他帮我定点释放出的咒灵,如果有咒灵接近平民就立刻通知我。 如果事情进展顺利,我可以消耗掉脑花手里200个咒灵、震慑保守派高层、加强脑花对我的信任,并且有效提升我的认定等级,然后我的工资就会呈倍数增加。 已经不是一箭双雕能概括的了,这是简直是一箭糖葫芦。 这么想想,我整个人都有些兴奋起来。 ——为了草莓自由付出一切! * 东京将有咒灵发生暴/动的消息传到五条悟耳里已经是周日上午了。 五条悟第一反应是:“那只兔子又搞了什么花活?” 毕竟前几天少女兴致勃勃觉得100只咒灵轻轻松松的杀神模样还历历在目,他很难不怀疑她会找来什么咒灵“好朋友”和她演戏。 比如那个被她压缩成小咒灵干的咒灵。 但偏巧京都又冒出来一堆莫名其妙的诅咒师作案……准确来说,像是在故意拖时间,和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到处流窜。 第34章 五条悟又觉得五条真真子那个家伙做不出来这种聪明事。 ……毕竟那只是个在可以随便支配别人的本子上画猫猫头的笨蛋,她甚至想不起来写一两条满足自己贪欲的规则。 那就只能是那群烂橘子或者引发咒灵暴/动的诅咒师故意拖延了。 ……啊,说不定这两股势力无形间打了个配合。 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有够搞笑的。 五条悟的唇线逐渐拉平,活动了一下四肢,踏进了传言诅咒师活动的建筑内。 目前在世的三个特级,一个在国外出差、一个到处找不到人影,所以五条悟只能耐着性子处理——尽管手段稍微粗暴了那么一点。 四小时后,他回到了东京。 前来接他的伊地知洁高传来消息:由于东京校内的人员基本都被调派去出各种任务,目前校内只有五条真真子前往■■区,并且,保守派还假惺惺地派了一个一级咒术师前去支援。 那个一级咒术师恰巧是仰木寿江,是保守派里的激进分子,性格奸诈术式特殊,如果说别的保守派是“屠龙者终成恶龙”,那仰木寿江就是这片充满着腐朽权力的土地滋养出来的、天生的恶龙。 派这种家伙和还处于“观察期”的五条真真子出任务,心思简直一目了然。 不过,他或许可以信任一下这个被保守派深深忌惮的“咒灵”少女。 起码在他看来,她具有着足以赶超他实力高度的无限潜能,也有着在任何困境下化险为夷的奇妙本事。 五条悟摸着下巴意义不明地轻笑了一下。 汽车驶入高速行驶的路段,五条悟忽然感知到了迅速迫近的特级咒灵气息,微微敛眉:“伊地知,停车。” 伊地知没有多言,应言停车,然后离开到五条悟划定的安全线外。 “真的假的,现在的特级咒灵都喜欢饭后散步吗?”五条悟在公路上站定,脚尖碾着一块石头,一点点、一点点地施力,语气平淡到有些恐怖,“那可真是……” 他转身,那颗包裹着他顺转术式的石头猛地击向山体,碎石满布、尘埃纷飞中,一只独眼、脑袋像富士山的咒灵的身形显现了出来。 它甚至还没来得及释放自己的术式,五条悟便瞬间出现在它面前,抬脚踢中它的脖颈将它踩到地上慢慢碾动着,语气轻飘飘地说出了下半句:“让人很苦恼呢。” 偷袭未遂……准确来说刚准备偷袭的漏瑚瞳孔地震。 这哪来的bking啊!! 腹诽归腹诽,它迅速引发自己的术式,足以把人烧成灰的烈火裹上五条悟的身躯,它极快后撤,又跟上了一套连发术式。 “碍眼的赝品。”漏瑚嘲讽道,“少在这自大了。” 然而它的一整套连发没能伤到五条悟分毫。 他甚至还边装模做样地拍灰边悠哉游哉地接了个电话:“啊……真真子那边暂且没事吧……这样吗?我马上就过去哦。” 漏瑚瞬间愣住:“……什么?真什么?” 虽然暂时没能理清楚它的知音为什么和五条悟有关系,但它本能觉得不妙,结果还没等它退到安全距离,五条悟已然又是一脚飞踢。 “你今天散步的时机真不巧,我今天……”他双手插兜,拉长声调,然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压了下来,“心·情·不·太·好。” 单单是体术攻击,漏瑚就觉得自己头都要被他踢掉。 在意识恍惚时,它蓦地想起那个缝合线咒灵一边变形一边说:“我是真人,是从人类对人类的恶意中诞生的咒灵,你可以叫我真真子哦。” 这个“真人”,分明早就成为了人类的走狗! 居然还在那里大言不惭地骗他! 漏瑚怒火中烧,恨不得把那个背叛了新人类阵营的叛徒拉出来烧个三天三夜。 然而现在,它得把这个强大到变态的赝品人类干掉。 理清先后关系的漏瑚咬咬牙,摆出结印的手势:“领域展开——” “「盖棺铁围山」!” * 在咒灵少女在半个小时内发疯般祓除了近百只咒灵后,保守派的高层终于按耐不住派遣了一个咒灵驱逐系的术师进入帐中。 松尾拓己躲在暗处,将一只只咒灵驱向灰蓝发少女的方向。 ——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消耗她的力量,以便仰木寿江快速祓除她。 如果更幸运,她会死在咒灵手中,这样也免得他们出手了。 催动完一轮术式后,松尾拓己拿起对讲机:“现在至少会有20只咒灵把它逼到死角,就算它能活下来,估计也没什么反抗之力了。” 对讲机那头的仰木寿江也进入了帐中:“好。” 在此之前,他们并不知道这咒灵少女具体是用了什么方法祓除咒灵,这才是最令高层们恐怖的事情——这只受肉咒灵的实力,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本来以为只是只五条悟用来挑衅他们权威的咒灵罢了,现在看来,怕不是有意饲养的凶兽,其心可怖不可不除。 松尾拓己通话完,本着看好戏的心情拿起附着咒力的特制望远镜,看向巷子深处的少女,结果不到两秒,握着对讲机的手不自觉开始颤抖。 ——明明是是人类之躯,为何它能阴间恐怖到那种地步?! 阴暗的巷道,扎着双马尾的少女一身咒灵残秽,垂下手时,指尖的咒灵之血正一滴、一滴地下坠。她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然后渐渐咧开一个近乎狂乱的笑容,异色的双瞳仿佛不可直视,通过浅淡的一次视线交汇,就将恐惧植入他的心底。 第35章 数十只面目丑恶的咒灵嘶叫着扑向少女,她却毫无惧意,反而笑容更甚。 她一手便攥住那领头咒灵的脑袋,在松尾拓己恐惧地揣度她要干什么时,她猛地飞起一脚,将那咒灵的躯体踩在脚下。 然后手下猛地用力,那领头咒灵的异形脑袋便生生被她硬扯了下来,喷涌而出的咒灵汁液飞溅,就连周围的咒灵都下意识退避三舍。 她将手中因为汁液流失而变形的脑袋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然后活动着手腕撩眼去看围上来的其他咒灵。 眼睛里写着的就是一句——下一个谁来? 松尾拓己:!!这是什么手撕咒灵的变态啊?!! 就算是受肉咒灵,也不能这么干吧。 被她眼神扫到的咒灵都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显然,用那种变态的方式祓除了领头咒灵,就足以震慑其他跟随的咒灵。 如果不是他的术式在背后强压,估计它们早就吓得四下逃窜了。 ……别说咒灵了,就连他都想快点跑了算了。 总感觉这咒灵少女杀疯了,等会要是看到他鬼鬼祟祟趴在这,也得把他撕了。 随后,他看到她似乎不满地啧了一声,脚下一用力便冲向了一个来不及后退的咒灵,扼住了他的脖颈。 松尾拓己微微闭了一下眼,觉得又要看到残忍的祓除现场了——他发誓,他在此之前从没有同情过咒灵,而这一次,他只觉得咒灵惨。 结果少女这次并没有手撕咒灵,而是噙着诡异的笑容对那咒灵说了什么,那咒灵便开始收缩,从面目可憎变得面目全非,最后变成了食指大小。 整个过程十分掉san且精神污染,目睹全过程的松尾拓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不太正常了。 要是让这个咒灵少女知道他们都是来祓除她的,那她岂不是会咧着这一脸癫狂的笑容把咒术界的保守派全部手撕的手撕、压缩的压缩? 松尾拓己不由想起了前段时间在和这只咒灵交谈过后,每句话都要带个“喵”的那几个咒术师,顿时浑身恶寒。 那是警告吧?绝对是警告吧?! 而显然,那群保守派、包括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是警告。 松尾拓己的心紧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还有救,比如——如果这次的祓除计划失败了,那他就立刻辞职,然后滚得离东京越远越好,什么保守派五条派,都与他无关。 之前接送过这个咒灵的辅助监督就辞职了,现在想来,果然是明智之举。 然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并不觉得自己这一行为有多可怕,反而微笑着看着手掌里的咒灵干,又伸出另一只手逗弄了两下。 这一次,他读出了她的唇语——“好-可-爱-哦!” 松尾拓己:“………………” 救命!这是什么品种的审美,才能对着那种东西说可爱啊?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了,再看他现在就得辞职。 * 脑花到底还是阴了我一把。 ——在我祓除了数不尽只数的一级咒灵后,我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和他要的只是低级的3、4级咒灵,结果他整来的一堆不是一级就是二级,显然是想把我阴死在这。 还好真人的术式对付1、2级的咒灵也不算难,我祓除着祓除着,内心逐渐麻木,居然还从其中找到了乐趣——撕咒灵和捏咒灵的手感真的非常解压。 就像玩史莱姆和捏泡泡一样,整个人都身心舒爽。 我决定今晚回去就下单几盒史莱姆玩玩,然后快递盒里说不定还有可供捏捏的塑料泡泡,又是一种一箭双雕。 想想就觉得未来可期。 然而正当我内心感慨二级咒灵撕起来没有一级咒灵有韧性,打算捏成咒灵干备用时,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抬眼一看,是个体格壮硕的中年男人。 我本来想劝说他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结果下一秒就看到了他手中的咒具。 哦哦,是同行啊,那没事了。 我报以友好的笑容打了声招呼:“先生,这边的咒灵我快祓除完了哦。” 说话间,我把手中那只二级捏成了咒灵干,又安慰地逗弄了一下它后,把它装进了我随身带的小包里。 然而那个先生很不礼貌。 他没回应我热情的招呼,只是直勾勾看着我的手,那张横肉满满的脸颤抖了两下。 我愣了愣,甩了甩手向他伸过去:“哦,要握手吗?” 结果他忽然雷霆震怒,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厉呵一声后,手中的斧子便不由分说就向我劈来。 我连忙收回手向后退了两步,刚准备抱怨两句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我在咒术师眼里其实和咒灵没差,他应激也不怪他。 于是我很礼貌地笑笑,伸手去掏我的学生证:“我是人类哦。” 结果这家伙完全不听我解释,拎起斧子劈头盖脸就向我砍来。 他的体术很好,每一次攻击都极有力度且角度刁钻,我有好几次都差点被砍到。 他一边砍,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我,非常没有素质。 别看我平时友好善良,其实我也是有脾气的人,不可能像大和抚子那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而且,明明是他不礼貌在先,就算他是保守派的人,也不能这么无礼。 首先,我得把他手里那把咒具卸下来。 第36章 ——虽然你是保守派,但我们还是可以好好谈谈的嘛! . . . 不得不说,不愧是(可能)保守派派来的阴我的人,这位先生的基本功非常扎实,我和他有来有回了好几个回合,我甚至都没碰到他的斧子。 只不过他也没能伤到我。 毕竟我可以接受了一段时间体术训练的,可不是最初那个在两面宿傩手下摸爬滚打逃命的羸弱咒术师了。 这一来一回的,我俩属实是打了个寂寞,旁边逐渐聚集的咒灵都被忽略了。 我觉得我俩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于是和和气气地说:“这位先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少废话!”他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真无语。 现在的人都不讲究礼貌了吗?两面宿傩不讲礼貌是因为他是古代人,这位先生作为现代人却这么狂,以后迟早会被人打的。 他又不是五条悟。 要我说,五条悟但凡不是最强,坟头草都能两米高了。 但我又没法真的动手伤害他,毕竟要是真动了他一根汗毛,指不定这家伙要怎么和保守派那群人添油加醋,最后我岂不是白忙一场? 我只好继续和他有来有回地打,他越打越激动、越打越兴奋,嘴里还叽里咕噜着什么“我已经看透你了!”“哼,招架不住了吧!”“下招就祓除你!” 我:“…………” 怎么说呢,很普通,但又非常自信。 实际上,他的招式很套路,我打着打着就开始犯困,所以不得不故意卖破绽给他,结果他盯着那破绽还是老套路,忍了好几轮后我终于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果然,他被我的哈欠伤到了,瞬间整个人都癫狂起来。 人也疯了,招式也乱了,整个一拿着斧头乱砍的状态,活像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逗猫的乐趣在于猫猫很可爱地围着逗猫棒蹦蹦跳跳,但如果是一只呲牙咧嘴又癫狂乱叫的比格幼犬围着逗猫棒蹦蹦跳跳,是个人都受不了。 “这位先生,我们能先把周围的咒灵祓除了再打吗?”我提议道。 说着我看了一眼围在周围不敢上前的咒灵们,觉得我和他要是再打一会儿,它们就会去商店拿点爆米花边吃边看了。 他动作猛地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恶狠狠盯着我,仿佛要用眼神祓除我。 “我的术式是——生死轮转。”他把手中的斧头抛开,张开双臂挑衅地看着我,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解释起他的术式。 实话说,我很困,没听懂细节的部分,但大意好像是“在限度内,受到的伤害会迅速痊愈并以咒力的形式倍数释放”,甚至这个伤害可以是“灵魂创伤”,听起来很强。 我恍恍惚惚意识到,他似乎是在对我术式公开以增强术式效用。 最后,他忽然对我大声喊着:“快啊!来杀我啊!杀我!” 我:? “这、不好吧……” 我又不是笨蛋,摆明了他这是反弹型的术式,我还要莽上去。 等等?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在我说出“我们先把这些咒灵祓除了”之前,这位先生并没有表现出想让我伤害他来反噬我的意思,而是认真地和我进行着体术上的攻防战。 而他在我说出那个提议后,便对我术式公开,而且在我明知道他术式的情况下建议我去杀他。 那么其实只有一种解释—— 我心下已有结论,拿出手机录下了他狂乱地叫我杀他的影像留作证据,靠近他又确认了一遍:“你确定我可以这么干?” 他目光愈发真挚(虽然我之前误会这为挑衅,但现在想想,应该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信念与决心):“来啊!杀我啊!” 我不禁对他的信仰与勇气钦佩不已,心想果然是资深的咒术师,觉悟就是高。 我决定不辜负他的觉悟,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发动术式「无为转变」。 眼前的男人迅速扭曲变形,他无法克制疼痛地呻/吟出声,然后慢慢缩小到手掌可以握住的大小——这已经是他变形的极限了。 “去吧!皮●丘!” 我猛地把他丢向咒灵群,又避难地往后跑了几步找到掩体。 缩小的他迅速膨胀,爆发出巨大的带电咒力波,将那群咒灵炸了个一干二净。 不得不说,这样的祓除效率是真的高。 不愧是资深咒术师,确实有智慧,我果然还是得多多学习。 我从掩体后出来,跑到已经恢复人形的勇敢先生面前。他正躺在地上,看到我之后激动得不行,估计是想知道这招的效果。 我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夸奖道:“效果真的很不错诶!一下就祓除了十几个。” 他的眼睛猛地睁大,想来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 “还有四五十个咒灵,再来两三次就可以完成任务了!”我说。 他更激动了,支支吾吾想说点什么。 我点点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再次发动了术式「无为转变」。 * 我和这位先生的配合几近完美,只用了四次就将残余的咒灵炸得一干二净,威力不比五条悟的赫差。 我将这招命名为“摔炮”。 这简直就是咒术界的特色热武器,多少也能算是一种创新纪元的发明吧,要是可以申请专利就好了,倒时候我也是有专利的人。 第37章 总之,这次的任务可以算是圆满完成。 我心情特别好,还和这位先生分享了我包里的糖果。 ——他累得抬不起手,我觉得可能是低血糖了。 不过喂完我才发现,我出门前随手抓的好像是盲盒怪味糖,就是同一种包装会有好吃和难吃两个口味,不过我觉得这位先生这么勇敢无私,一定可以抽到草莓味。 * 五条悟赶到时,仰木寿江已经进帐半个小时。 虽然面色不显,但他多少有些担心。 ——仰木寿江此人心思阴毒,非常擅长通过攻击把对手逼急躁、逼疯,然后在他的挑衅下进攻他,结果最后落得反噬的下场。 而五条真真子又是容易失控的类型,心思又单纯,很容易中他圈套。 五条悟步入帐中,迅速找到了咒力波动的地点,然后瞬移逼近准备出手。 然后—— “………………?” 五条悟站在屋顶上摸了摸下巴,毕竟就算是他,面对这种场景也有些哑口无言。 到底该怎么说呢? 该恭喜一下仰木寿江和五条真真子配合良好吗?——虽然仰木寿江俨然是一副“求求你不如杀了我吧!!”的崩溃神色。 但五条真真子显然真的很开心,眼睛里都跳跃着青春的光芒呢。 那还是恭喜一下吧。 ——他还是很乐意看到保守派那群家伙被迫害的。 只是真真子这家伙未免也太天然了吧?已经到恐怖灾难的境地了。 显然,她的“出身”,应该大有来头。 五条悟轻啧了一声:“……是该去调查一下的。” 毕竟了解她的过去,才能引导她的将来。 “诶?五条老师?” 一声清脆的声音划破了他的思考。 五条悟垂眸,便看到扎着双马尾的少女正蹦蹦跳跳地和他挥手,整个人像只新生雀跃的小鸟。 他笑了一下,跳下屋顶,手插在口袋里,站姿随意:“哎呀,看来我来晚了呢。” 少女打了个响指,眉眼间有些小得意:“完成目标且无一伤亡!而且我还发明……不是,这位先生还和我发明了一项新招式呢。” 她伸手准备去摸旁边躺着的仰木寿江。 结果仰木寿江一个鲤鱼打挺避开了她的手,又毫无形象地往旁边滚了几圈,显然是吓得够呛了。 五条悟唇角微扬:“没看到哦,给老师演示一下吧?” 痛到失声的仰木寿江又哆嗦了一下,连忙往旁边连滚带爬了好几米。 少女摆摆手,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他很累啦,刚才给他吃了颗糖补充一下糖分……啊,五条老师,你要吃糖吗?” 她从她那个装了好几只咒灵干的斜挎包里翻出了一颗糖递给他。 五条悟:“……”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是前段时间她给他发消息说要买的盲盒怪味糖吧?而且他刚才还看到仰木寿江吃了糖后就在干呕呢,显然是中奖了。 但五条悟克制地只往后退了一步:“你吃吧,我不喜欢吃糖。” 天然系的家伙果然恐怖啊。 * 逃窜回来的诅咒师敲开了羂索的房门。 “事情进展如何?”羂索看着诅咒师有些狼狈的模样,皱了皱眉。 被推为此次暴/动主谋的诅咒师摇摇头,手还在哆嗦:“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羂索抿唇:“五条悟还是赶到了吗?” 诅咒师忙摆手:“不是五条悟,我是说您的那位好友,实在太可怕了。” 羂索挑挑眉:“怎么?” 诅咒师先是大肆描述了一番咒灵的惨状,最后落点于仰木寿江。 “那可是保守派中的高层啊!”诅咒师面色苍白,似乎回想那一场景都觉得可怖,“她带着那样的笑,反复折磨他、反复折磨他!他都连滚带爬想要逃跑了,她还捏着人脚腕给他拖回来。” 羂索支着头,终于大笑出声。 “有能力、有野心、有狠心,和她合作果然没错。” 他挥挥手支走了诅咒师,从怀中摸出狱门疆。 “似乎……”他将狱门疆在指尖打了个转,“可以将狱门疆交给她试试看。” -------------------- 一口气写了八千字不好断章……加更加到入v(沉默)存稿完全被掏空了。 下章就入v了,评论掉落红包,希望在评论区还能见到熟悉的大家。 本文20万字以内就完结,如果可以支持一下正版吧(猫猫比心)因为很喜欢看评论,所以经常会发红包这样(追过我上本的应该都知道)。顺带,如果是抽奖的话大家想要什么?前两天看到个很可爱的鲨猫,但又觉得和文章没关系,抽漫画周边的话最近又没看到合适的,苦恼到现在…… 第18章 灵光08 灵光08 前一天的运动量多少有点大,我回到宿舍后便美美睡了一觉。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两点,我恍恍惚惚摸起手机,发现脑花断断续续和我发了好几条消息。 ……比我的监护人五条悟还关心我。 最开始还端着,但我长久的未读让他有些端不住了,连发了几条以为我被保守派怎么着了。 脑花,你是个好人,请继续这么好下去。 我边打吃面包边回复他,然后和他约定好了明天在东云寺见面。 第38章 ——他说,狱门疆可以给我,但我必须和他商议计划全流程,确保无误才可以。 这就触及到我知识盲区了。 毕竟我就算是文抄公,也抄不来五条悟和夏油杰三年的青春啊。 当时我夸下海口说七天封印五条悟完全是脑子一热,就贪他手里的狱门疆,想着能骗骗不能骗拉倒,不过当时的脑花很谨慎,我没骗到也就再没去想了。 哪曾想脑花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这件事。 ……狱门疆不是他的终极宝贝么,这么随便交出来是不是太不慎重了啊脑花! 客观上我想劝他再考虑一下,但主观上我又觉得不贪白不贪。 毕竟对方这么热情,我要是拒绝岂不是很不善解人意?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最差不过鸽了脑花。 我的人生态度是非常积极的。 用面包牛奶对付了一下早餐(虽然已经是下午)后,我起身前往五条悟的办公室。 当然,我并不是去找五条悟的,而是因为他那有一把特昂贵但却特舒服的椅子,我每天有机会就会偷溜进去窝在椅子上打游戏。 舒不舒服两说,坐到就是赚到。 而且他的抽屉里总有各种各样的零食,对我来说简直是诱捕器! 然而,我今天鸠占鹊巢的计划却落空了。 五条悟居然破天荒的在办公室里。 而且还在认真地看电脑……他忽然切换界面到桌面了。 我:“………?” 这一过程发生得很快,要不是我第一眼被电脑的亮光吸引还真发现不了。 我猜“六眼”应该是“看”到我了。 但我又不是他的家长或者老师,怎么我看一眼还能把他吓得切界面? 我浅思了一下,得出了一个有效结论。 ——五条悟肯定是在看簧文! 不然干嘛这么紧张? 大白天的在办公室干这种事还挺刺激,不愧是你啊五条悟。 五条悟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两下,脚下微用力便转向我,唇角带笑、一副怡然自得的惬意模样:“呀,真真子。” 我的眼神不可控地瞥了一眼那里。 嗯?居然无事发生? 我内心顿时波涛汹涌,心情复杂极了。 ……五条悟、最强咒术师五条悟,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难道这就是五条悟dt28年的真相? 我心生怜悯。 “不打扰您了,五条老师。”我尽可能抑制着自己的表情,难得用了全套敬语,冲五条悟挥挥手就准备溜走。 五条悟嘴角抽了抽,一个闪身就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心下警铃大作,脑子里疯狂闪过一些不太好、甚至有些变态的犯罪画面。 我内心直呼救命。 ——五条悟这是想杀我灭口吧?! 男人怎么都这么小心眼?连五条悟都不能免俗。 我连忙后退了好几步靠在墙上,表情诚恳无比:“五条老师,您信我,我不会说出去的……啊不对,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见!” 就算想看也看不见啊。 “……”五条悟没说话,慢吞吞摘下了眼罩,白色的发丝自然垂落,他那双苍色的漂亮猫猫眼在交织的发丝间影影绰绰。 “虽然不知道你在脑补什么,但是立刻把它删除掉哦?”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我。 我:…… 人能长成这样,就算真的不行其实也可以过日子。 毕竟会赚钱的漂亮猫猫谁能不喜欢呢。 等等、五条悟摘眼罩就是想让我意识到这一点吧?——虽然我不行,但我帅啊。 真不愧是他,脸皮赛城墙。 为了不被五条悟杀人灭口,我表面真诚地认可了他:“好的已经删除了,而且……五条老师您真的很帅。” “嗯,这件事我还是知道的。”五条悟不要脸地点点头,“不过……” 他摸着下巴拖长声调,我感受到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和个安检仪似的,我真心觉得五条悟要是不干咒术师,还可以去当安检员,用人力取代机器。 但这安检时间未免有点太长了吧? 我被盯得浑身不适,抬眼看向五条悟,他的手指还搭在下巴上,似乎是在思考,银睫垂下,将他的目光半遮般掩。 “不过?”我偏偏头反问,催促他有话快说。 五条悟笑着直起身:“不过,仔细看起来真真子同学有鼻子有眼的,也不错哦?” 我:“…………”真是莫大的夸奖啊。 “真真子啊……”五条悟又用他那种听起来很欠揍的轻佻声线叫我,在午后阳光下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你来到高专之前都在做什么?” 我怪异地看他一眼:“不是早就和老师说过了吗?是普通jk啦。” 五条悟意义不明地“喔——”了一声,又问:“怎么个普通jk法?” 我想了想,五条悟在念高专之前接受的应该是家族教育,估计是没体验过普通初、高中生的日常生活,顿时来了兴致。 “每天早上伴随着闹钟起床,然后咬着面包从家一路狂奔到学校,在学校补一补前一天的作业,中午和朋友在树下一起吃便当,放课后进行社团活动,然后回家认真完成当天的作业。周六日或者有活动的时候还会和舍友一起出去玩哦,比如漫展之类的。”我流畅地复述了我的日常。 第39章 五条悟:“……” 说完我看向五条悟,发现他没说话,反倒一脸奇怪地看着我。 我觉得他可能多少有点羡慕。 “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五条悟点点头,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我姑且问一句……你到底是住在家里还是住在宿舍里?” 我愣了一下:“当然是……” 我卡壳了。 五条悟歪歪头:“当然是?” 我觉得我最近实在是有些乐不思蜀,但也不至于记不清这种问题吧? 可我仔细去想时,才发现那些回忆像烟雾一样看得见抓不着。 思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就是五条悟那天把我脑子打坏了,毕竟当时我就想不起自己的名字,那么现在想不起一些生活细节也是很正常的…… 我拍拍自己的脑袋,试图用对电器的「打击修理法」治疗,但显然毫无效果。 “五条老师那天你下手真的好狠,脑子都被你打坏了……”我抱怨道。 而且我居然一直没能意识到这个问题,五条悟该不会对我催眠了吧? 好阴毒的男人!当初我毫无芥蒂地加入咒术高专时其实就有所怀疑了,只不过五条悟待我不薄我没有细想罢了。 如今看来,五条悟绝对是对我使用了什么不当手段。 五条悟显然不认,甚至大言不惭:“少碰瓷喔,那天被吓到的可是我诶。” 我想问问五条悟他有什么脸说出这句话?——他敢不敢想一想他那天伏地魔般要阿瓦达我的凶恶样子? 我精神到现在能这么健康全靠我心态好。 不过我道德素养高,于是决定好好和他摆事实讲道理。 我掐住自己的脖子演示道:“那天你掐着我的脖子一下就把我摔到墙上去了诶!绝对是那一下把我撞记忆混乱了、绝对!” 这点他总不能不认吧,不然根本没法解释我失忆的事。 五条悟又是无辜歪头:“诶?有吗?” “绝对有!” 面对我坚定不移的态度,五条悟耸耸肩:“行吧。那1837乘以372等于多少?” “683364啊。”我回答道,然后愣了一下,“等等、你问这个干嘛?” 他思维跳跃得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然而五条悟没有回答我的质疑,自顾自地把眼罩戴了回去,还非常乐天派的冲我挥挥手:“好啦好啦,老师要办公了。” “喂……” 逃避话题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吧,这我要是发现不了我就是笨蛋了。 于是我非常坚定地追问:“你刚才问的是什么意思?” 之前五条悟就总爱岔开我的话题,这一次我肯定不会再上当,不问出来我绝不罢休。 五条悟倒也不着急,靠在门边轻飘飘开口:“话说……翘课一早上的真真子同学正大光明出现在老师面前未免也太嚣张了吧?你的普通jk生活里难道没见识过处分、检讨这一类的东西?” “不要岔——” ……翘课? 我蓦地愣住,随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救命!今天是周一! 人类的潜能果然是无穷的。 意识到我嚣张地翘了一整天课后,我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了教室,东京咒高很大,但长达一公里的障碍跑我居然只用了两分钟。 两分钟诶! 下届运动会没我说不过去。 咒术高专虽然表面上是什么宗教学校,但也不能完全不和时代接轨吧?比如搞点什么高中生联合运动会什么的,感觉也会很有趣。 ……不过现在不是谋划咒术高专未来发展的时候。 因为现在进行的这节课是由伊地知先生代课的,我本来就干过对不起他(头发)的事,实在是不想让再给他留下什么糟糕的印象了。 于是我为表诚意,一把推开教室的门,脚还没站稳躬就鞠了下去,态度极其端正。 “对不起老师!我来晚了!” 教室内鸦雀无声。 我缓缓抬头,发现伊地知先生眼瞳大睁,左手捏着眼镜,右手捏着……一只眼镜腿。 再仔细一看,左手的眼镜少了一条腿。 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伊地知先生注意到我的目光,迅速把眼镜收好揣进兜里假装无事发生,还对我友好地点点头:“啊……这样啊,快入座吧。” 我:…… 我感到非常抱歉。 “伊地知先生,您的眼镜……”我决定直面自己的错误。 “没关系。”伊地知先生摇摇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这副眼镜用了有段时间了,也该换了。” ……就是因为伊地知先生有着这种从不发火的好脾气才会更让人觉得愧疚啊! 如果是五条悟,我毫无意外会当着他的面大笑的。 我十分内疚。 “不过今天白天是你的调休。”伊地知先生犹豫了一下,“五条先生没告诉你吗?” 因为五条悟的话而狂奔来的我:………… 很好,五条悟,我一定要把你的电脑浏览器历史记录公之于众。 做人怎么能这么坏啊? 两节课后我本来是打算溜进五条悟办公室里去的,结果伊地知先生接到消息,说发现了一个诅咒师接单的内网,其中有好几单显示“正在进行中”,需要我们前去保护。 第40章 五条悟社死计划遗憾搁浅。 我一边心想着“算你走运”,一边和野蔷薇他们一起坐上了车。 路上无聊,我们翻来覆去地研究那个内网,忽然发现了一个和“暗杀”、“盗窃”这些很刑的类型不同的分类。 “诶,怎么还有寻物启事的分类啊。”野蔷薇感慨,“还以为他们尽干坏事呢。” 伊地知点点头说:“估计所需之物是什么不宜向大众公开的类型吧。” ……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很让人好奇? 有一种窥破秘密的刺激感。 就和我一直念念不忘想知道五条悟看的簧文是什么题材的一样。 有什么xp是我不能知道的? 我满怀好奇之心点开那个「不宜向大众公开」的分类,结果令我大失所望。 里面只有一个单子,下单人是“mg研究所”,标题写的则是“实验体”,内容大意是实验品意外逃离实验室,该实验品危险性极高且造价昂贵,故重金寻回,且接任务的人一定要有超能或者非自然力量。 ……怎么说呢,虽然大意如此,但它本身的遣词造句总有种s/c/p收容的味道。 平平淡淡的文字还怪瘆人的。 “逃离实验室?”虎杖悠仁搓了搓胳膊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说得好可怕的样子,像恐怖解谜游戏的前置剧情。” 我忽然有了一种全息玩游戏的探索感。 失望的情绪又瞬间被这种探索感驱赶殆尽,我点开[展开更多]。 ——该实验品属于人造人,由于实验性质没有具体形态与相貌,有拟态能力,有大概率呈现出记忆混乱、强迫思维的状态,有过伤人行为,并且是典型的高智能人造人。 我:“……?” 没有具体形态的……人造人?这说法未免也太怪了点吧。 我陷入沉思,我沉思失败。 ……这年头,真是什么东西都能称之为人了。 怕不是这个研究所想要做个人造人,结果造出来个四不像,然后还硬捏着鼻子说“这是人!这是人!” 怪不得人家要出逃,说不定还是大叫着“我不做人了!”跑出来的。 ……没有具体形态的话,飞出来或者爬出来也不是没可能。 “诶?没有具体的形态和相貌?”随后,虎杖悠仁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什么东西,人又不是橡皮泥。”野蔷薇吐槽道。 “啊!”虎杖悠仁灵光一现,用拳头在手心敲了一下,双臂又软软地开始做波浪状态,“难道是人形史莱姆那种?” 我豁然开朗。 脑子里顿时有了画面,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一个有过伤人经验的、高智商的人形史莱姆主动逃离了实验室,还是那种恐怖电影里黏黏糊糊扭曲着向人扑来然后用身体吞噬杀害对方的那种。 这太掉san了吧!! 我光想象了一下就觉得脊背发冷。 让这种东西逃离了实验室真的没问题吗? “是学园都市某个实验机构的单子吧?”伊地知扶了扶用胶布修好的眼镜问道,“不宜向大众公开又需要非正常力量,倒算很正常。” “叫mg研究所。”野蔷薇答,然后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不过学园都市不是开发超能力的吗?我试着申请过,但体检没过——我的体检居然没过!谁知道入学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咒术难道不算超能力吗?!” “咒术的确不算超能力。”前座的伏黑惠补充道,“在学园都市那边的定义里,咒术属于魔法、一种性质特殊的魔法,而且会魔法的人是没法再接受超能力开发的。” 我恍然大悟。 “所以说,男人dt到30岁就会变成魔法师?怪不得五条老师是最强呢……” 原来是这么个设定啊。 伏黑惠:“……” 野蔷薇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那五条老师还差两岁啊。” “是啊,还差两岁。”我点点头,“不知道30岁还要厉害到什么地步呢。” 从魔法少男五条悟到魔法师五条悟。 “…mg研究所的话,或许真的是出大问题了。”伏黑惠似乎不想参与我们的话题,开口道,说罢他又看向伊地知先生,“五条老师上次处理的事件,就是这个研究所吧?” “…诶?” 被dt魔法师五条悟吸引,我差点忘了正事。 五条悟真是害人精。 伊地知先生点点头:“是的。那场学园都市咒灵暴/动事件,表面上是性格培育研究导致的咒灵滋生,但显然不止如此,可我们追查根源到mg研究所就不让再查下去了。如今他们甚至委托外界,估计是跑掉了不得了的实验体。” ……我忽然有了一种异种入侵灾难片前夕那种暗潮汹涌的恐怖感。 说不定那人形史莱姆正在哪个阴暗角落大快朵颐增长力量呢,就像《全●猎人》里的蚁后通过进食孤雌繁殖,然后创造出一个史莱姆人造人军团统治霓虹,人类都是它们的储备粮,拥有咒力和术式的人更加香甜,也能繁殖出更厉害的史莱姆人造人。 这是要开启学园都市史莱姆篇啊…… 一想到以后街上都跑着黏黏糊糊的史莱姆人造人,人类只能被圈养起来吃健康食品,什么甜品、草莓、游戏机都变成奢侈品。 第41章 危机!大危机! 我看向电脑屏幕,顿时有了一种我是灾难片里最先意识到问题所在的、主角的错觉。 “咦,有视频诶。”野蔷薇说,“点开看看点开看看。” 我应言点开,本以为会看到什么不可名状的掉san史莱姆,但映入眼帘的却的的确确是一个“人类”。 ——它浸泡于培养罐的黏稠溶液中,颜色莫辨的长发悬浮、面容半遮般掩,包裹在特制束缚衣下的四肢修长匀称,整个“人”偏女态。各式各样的线与管束缚、连接着它,它的呼吸匀称,像是正在熟睡。 “mg07。”画面外有一个广播声音叫道。 我皱了皱眉,觉得这广播质量也太差了,怎么感觉声音听起来这么让人烦躁呢。 培养罐中的生物动了动,慢慢抬起头,露出了它的全部面容。 我微微一愣。 我总觉得在哪见过它,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难道是魔禁里的什么特殊人物,因为几十册书里出场人物太多所以我记不清? 我努力回想,但回想失败。 “感觉挺漂亮的啊,但怎么……”野蔷薇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她正皱着眉,“让人看起来真难受,浑身都不舒服啊……” “是啊……”虎杖悠仁也摸摸下巴,“看着人浑身发毛。” “没有具体形态与相貌……的确如此。”伏黑惠看了几秒后说,“就算我们看到了视频,我们也无法描述出它是怎样的。” 我再次看向视频。 ——瞳色、发色、面部特征,无一可以描述、无一可以记忆。 钉崎野蔷薇揉着太阳穴撇开了视线:“不行,不能再看了,看得我头晕。” “它和研究员的交流和和气气的,应该没什么事吧。”虎杖悠仁也不再看视频,模仿起来,“我还以为危险性会是那种在笼子里冲撞嚎叫的类型呢。” 伏黑惠抵着额角咬牙切齿:“不要撞我的座位!” 有虎杖悠仁在的地方很少会冷场,车内的气氛瞬间又热络起来。 “诶别管了别管了,学园都市那么厉害,监管那么严,轮不到我们来担心啦。”野蔷薇挥挥手说道。 说的也是。 我颇为认可地点点头。 这家伙估计再跑也跑不出学园都市,向外投递启事估计只是以防万一吧。 我最后看了一眼下单界面,往下微微一滚。 [赏金:10亿美金] 我瞳孔地震。 学园都市,你好有钱啊! 晚上回到宿舍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总想着那10亿美金。 ——那可是10亿美金!我不但能实现奶油草莓自由,我还能……嗯……算了。 总之,我得找个办法把这个逃逸的实验体抓回去继续当人。 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流落在外会影响到社会的稳定与安全,我作为咒术师理应负起这份社会责任。 我猛地坐起身摸到手机,分别点开五条悟和脑花的对话框发去了一张视频截图。 我的打算是这样的: 我自己一个人肯定是调查不出来的,所以要和人搭伙,其中实力很强、拥有六眼的五条悟和人脉很广、脑子好使的脑花就是最佳选择。 一正派一反派,全方位无死角调查。 我可以利用五条悟给我的信息同脑花交流,然后把脑花的调查信息反馈给五条悟。 我就简单赚个中间商差价, 计划通。 虽然最后不一定能成功,但他俩好歹是一起打过游戏的人,说不定冥冥之中配合会超好。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此时的我也不在乎什么阴间夹心了,我只在乎10亿……只在乎我的社会责任。 结果我文字打到一半,五条悟就给了我回复:“不用担心哦,没关系。” 我:? 没什么关系? 接着五条悟又蹦出来一句:“第一时间想到老师我,老师我还是很感动的嘛。” 我一看觉得有戏,迅速把文字消息发了出去:“赏金足足有10亿美金哦!我和你合作三七分,你三我七(毕竟你不缺钱嘛),去抓这个家伙吧!” 五条悟:“………………” ……不是吧,五条悟这么有钱的人还会在钱上和我讨价还价吗? 我颇为遗憾,但想到这是以亿和美金为单位,又觉得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在我提出的三七分本身就是留了讨价还价的余地,于是我故意等了半分钟后,改口道:“那四六分也行。” 几分钟后,五条悟终于再次回复了我——“忙,你自己去抓。” ……好冷淡的拒绝。 那只能少赚点了——我忍痛提出了五五分。 然而五条悟彻底不理我了。 正当我无比失望时,脑花的消息跳了出来:“好,我知道了。” 我松了一口气,刚从五条悟那边复制来文字,准备修成古香古色的说法时,脑花又发来了一条消息:“狱门疆我会给你,明天来取。” 我:……??? 我大为不解。 脑花你在干什么啊脑花?这样搞得我非常慌。 我觉得脑花一定是满肚子坏水地设好了埋伏,等着我明天去自投罗网。 他怎么会觉得我会笨到上当? 第42章 ……我也不想上当,但那是特级咒物狱门疆诶。 本就不明朗的局势更是雪上加霜,我捏着手机不知所措,最后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回复了一句:“好,交给我吧。” 总之,我躺赚10亿美金计划彻底泡汤。 果然暴富与我无缘,我就是个当社畜给咒术界打工的命。 是9点的更新提前,评论掉落红包,因为存稿被掏空了,更新写完就会发。 感谢还会长的帽子架的深水(流泪)、夏油杰の小眼睛、麒迹的地雷,陆含衣、gin、mute的营养液和大家的评论。 第19章 灵光09 灵光09 前一天的咒灵暴/动事件牵扯范围极大,发生暴/动事件的核心区域封锁48小时,以供辅助监督提取残秽分析,而咒术界内部狠狠动荡了一波。 首先是以保守派仰木寿江为核心的咒术师与辅助监督乱成了一锅粥。 仰木寿江精神失常、胡言乱语。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辅助型咒术师松尾拓己也毫不留念地提交了辞职报告,有人打电话询问,他只疯狂复述着一句话—— “快跑,不想死就快跑!现在还有机会!” 声音颤抖,听起来精神状态也不太好的样子,非常可怜。 恐怖的气氛弥漫开来。 ——自从五条悟“收容”了那只受肉咒灵,咒术界便接二连三有人辞职,并且无一例外都和那只受肉咒灵接触过。 咒术界内占大多数的保守派人人自危,被派去事件核心区提取残秽的辅助监督点名一个辞职一个,一问理由,都说觉得那受肉咒灵肯定有类似邪神的精神攻击,她活动过的地方,说不定埋下了什么吞噬人灵魂的东西。 最后不得不派遣以五条派为核心的京都校辅助监督前往调查。 而中立派见此情形,都有心向五条派倾倒。 在打听到“真相”后,更是纷纷感叹五条悟这一招属实厉害,以做任务的名头反将保守派一军。 此后,这受肉咒灵定是五条派与保守派之争的核心。 然而那受肉咒灵又着实恐怖,中立派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加入五条派保平安吧。 “明明未杀一人,却将局势彻底颠倒,十年蛰伏,这是开始出招了啊!” 五条悟:“?” ——他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能有人在网络上留不下一丝痕迹? 就算是属于国家机密的他,也能在网上搜到几张别人拍的帅哥街拍,他顺带还点了个赞表示认同。 但这只空投真真子却毫无痕迹。 好不容易搜到了点什么,一看是她在游戏论坛晒战绩,得意洋洋的,还自称是“和游戏菜狗笨蛋拖油瓶双排2v2还能稳赢的神”。 五条悟:“……” 这个游戏菜狗笨蛋拖油瓶说的肯定不是他,绝对是那天一起三排的家伙。 毕竟他是故意摆烂的。 总之也不算无效搜索,起码知道这个家伙平时在网络上不是晒战绩就是在猫猫贴里留“啊啊好可爱抱图了!”,完全没有任何搞事的倾向。 是个表里如一的笨蛋。 还挺可爱。 他放下了“调查五条真真子身份真相”这一任务,安慰自己“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然后开始处理别的案头工作。 不过显然工作比不过摸鱼爽,他没干两分钟就又打算再强求一下。 这一强求倒还真有收获:他误打误撞点进了一个诅咒师内网,其中有个甲方他熟悉得很——mg研究所。 他有些不爽地轻啧了一声点开,然后滞住。 阅读完长篇大论的详情与细则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逃逸时间上。 ——正是咒灵少女出现在东京高专的那一天。 “这就有些麻烦了啊……” 五条悟返回头盯着那一条一条平铺直叙的细则,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频繁轻点。 发自内心的烦躁感。 还有一种令人作呕的感觉。 明明通篇写着“人造人”,但他们显然从没将她视之为“人”。 不过是单价80亿美金的实验品罢了。 ……那总是和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前一秒发愁后一秒就能开心地围着甜点打转、游戏胜率上升后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天然系家伙又是谁呢。 “咔哒。” 门口忽然传来细微响动,六眼迅速捕捉到了咒灵少女的身形,在他没反应过来前,手指已经将电脑的界面切换到了桌面。 总是偷溜进他办公室、窝在椅子里晒太阳的少女显然没料到他在办公室,探头观察的动作在一瞬间僵住,保持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有些呆愣。 五条悟顿了顿,转身看向她,少女则眨眨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莫名其妙的,他不自禁有些想笑。 “呀,真真子。” 反正mg研究所和他也算有点仇,如果她曾经真的是「mg07」的话。 那她现在和以后,都只会是五条真真子。 晚上,五条悟在处理完诅咒师案件后继续研究起mg研究所。 但由于计算机技能实在有限,他的研究以“标注神奈川的五条悟甜品地图”告终,倒也算是有所收获。 手机微微震动,他垂眼发现是五条真真子发来的图片消息。 估计是战绩分享。 他挑挑眉,摸起手机准备嘲讽一下她戒游戏的自控力,结果点开发现是mg研究所提供的视频截图,除此之外,她一言不发。 第43章 他的心脏蓦地坠了一下。 虽然她似乎从未注意到自己和常人的不同,但看到这份资料,大概多少也能意识到问题所在了吧。 比如,虚假的记忆、冷漠的评断,以及不被认可的人生。 在她朦胧的回忆里,她有着最无邪的青春日常、有着一起玩耍的好朋友,而现在,她也曾和他说过喜欢同学与前辈、希望高专的生活。 然而这份文件将她的过去的回忆击碎,又要剥夺她所喜欢的现在。 信念的塌陷是足以毁灭灵魂的打击。 那个总是活泼脱线又不自知的家伙会垂头丧气地偷偷哭泣吗? 然后不知所措地来询问、求助他。 他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叩了叩,随后语气轻松地回复道:“不用担心哦,没关系。” 毕竟可是他的学生嘛。 遇到这种没法解决的情况,作为老师当然会承担起责任。 无论是mg研究所,还是咒术保守派,他都会尽可能去守护每一个学生的青春。 他想了想,又调侃道:“第一时间想到老师我,老师我还是很感动的嘛。” 这可是五条真真子难得的脆弱呢。 消息显示已读好久,一定是感动坏了在偷偷抹眼泪吧。 随后,一长段消息发了过来。 五条悟唇角微微扬起,然后定睛一看—— “赏金足足有10亿美金哦!我和你合作三七分,你三我七(毕竟你不缺钱嘛),去抓这个家伙吧!” 五条悟:??? 等等? 抓什么?谁抓谁? 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吧? 悲伤、脆弱、不知所措和超级感动呢? 这家伙是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记忆和举止行为有问题,还兴致勃勃想通过抓“自己”来赚快钱? 五条悟盯着手机看了好久,最后只憋出了一长串省略号。 ……不该高估她的,毕竟她可是记不起自己名字就可以随口编一个,然后理所当然地笃定是他把她脑子打坏了的家伙。 完完全全的自信派。 五条悟甚至怀疑,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意识到自己就是那10亿,估计还会开心惊呼:“哇!我好值钱诶!” ——完全不会意识到自己是实验体这一事实代表着什么。 五条悟用指节揉了揉太阳穴。 “不能和脑子里只装着奶油草莓的笨蛋计较。”他对自己说,于是保持语气正常地拒绝了她。 结果一抬眼又看见她在讨价还价,一副「这个价不能再低了!真的是良心价了!你可不能这么黑心啊五条老师」的模样。 五条悟:“………” 真想把她抓了去换10亿,让她到时候一个子也分不到还要把自己贴进去。 他索性准备把手机反手丢到床上去。 眼不见为净。 然而一个紧急电话打了进来,是辅助监督的,他皱了皱眉滑动接听。 “五条先生,在暴/动现场提取的残秽中,我们发现有……”对方欲言又止。 “有什么?直说。” “有属于已故之人,夏油杰的残秽。” 虽然10亿没搞到手,但狱门疆我搞到手了。 在返程的路上,我摸着怀里的狱门疆,还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我检查了好几遍,上面既没有什么窃听器或者定位仪,也不是什么炸/弹伪装。 好像真的是狱门疆真货。 脑花把它交给我时,别的话没说,脸上挂着非常诡异的微笑,还说了一句:“七天之后,新世界将拉开帷幕,雪枝。” 我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生怕他下一秒掏出刀给我来个对穿,神经紧张地只好复读机般点点头:“七天之后,新世界将拉开帷幕,羂索。” 他满意地笑了。 我也惴惴不安地陪着他笑,但恐怕我的笑有些僵硬,但好在他没发现,还笑得更开心了。 我真是怕得要命,在对话结束后逃也似地离开了东云寺。 回到安全的高专后我才放下心来,看着手里的狱门疆,开始盘算怎么用这个来拿捏五条悟。 ——到时候我就可以利用五条悟帮我抓那10亿美金。 叫他贪心不足蛇吞象,到时候我五日元都不给他,还让他把自己赔进去。 我心满意足地入睡了。 结果五条悟最近好像特别忙,我一天到晚见不到人,聊天也处于完全未读的状态。 脑花倒和我消息联络频繁。 他倒是没催我封印五条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和我讨论死灭洄游的事,比如我用无为转变唤醒伏黑津美纪的细节,等等。 我也非常配合,不过他和我讨论着讨论着我就觉得文抄公不太够用了。 ……脑花在他原来的计划上再次修缮,变得更加完美高级了,我跟不上他的谋划了。 我从最开始两天的轻松应对,到后面越来越痛苦面具。 果然,文抄公就是文抄公,比不上正主。 再这么下去我得露馅。 与其被扒掉马甲,不如先下手为强。 我痛下决心,某一天故意没回他的消息,然后第二天缓缓上线说高层压迫、日子难过,又暗示自己最近资金周转不足。 我表示:“学园都市那里有一个改变脑内时间与现实认知的仪器,如果我们能拥有,再配合上我的术式与狱门疆,那就更轻松完美了——五条悟已经完全信任了我。” 第44章 这句话是我乱说的,反正我已经被脑花每天的智力活动迫害得准备及时止损了,只想着能捞一点是一点。 正好这几天我都在研究学园都市(为了我那实现美好生活的10亿),于是十分顺口地编纂了一项研究,逻辑自洽到可以去写科幻小说,一般人乍一听就会被糊弄住。 ——我特意找同学试过了。 脑花听后大为赞同,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在那里的经历也是你智慧的一部分”,最后非常大方地给我转了钱。 我:“……?” 我看着飙升的账户余额,内心心虚、愧疚与慌张交织,然后彻底拉黑了脑花。 脑花:终究是错付了。 推荐基友的预收文《修真高专vs咒术界》by天然呆小杏(她真的超会写马甲文!!连载也非常香) 2006年,名为「修真高等专校」的组织凭空出现,驻地横滨,背靠港口mafia,引发咒术界震动。 医修生性温和,出手便是生死人肉白骨,救不救人却全看其评判标准。 器修性格高傲古怪,量产咒具,直接在咒术界搞起垄断,毫不客气地抢走所有生意。 妖修自带血脉压制,所有咒灵无一例外,都会在他面前下瑟瑟发抖。 魔修毫无同理心,仅仅只拿咒术界取乐,随意地将禅院家把玩于手中。 佛修笑容慈悲,光是站在那里,他的信徒就会拥挤整条街,盘星教因此解体。 他们难分善恶,不分对错,只凭借兴趣行事,唯一的规则与底线就是他们口中的【天道】。 当接到紧急任务的五条悟和夏油杰赶来咒灵破坏现场时—— 黑发的女性剑修神色淡漠,冷冰冰抬眸,剑锋直指特级咒灵,“我讨厌麻烦。” 一剑劈开山河,锋芒斩断生死。 五条悟:想转学。 夏油杰:想转学。 家入硝子:想转学。 烂橘子高层:无能狂怒.jpg 天道莫胭:疯狂肝到底,打穿咒术界,我!一!定!能!活! #谁能想到创始人只是为了活下去才建校呢# 莫胭意外死亡后,借着一具因为横滨混乱斗争死亡的女性尸体,再次睁眼醒来。 她绑定的马甲扮演系统告诉她—— 复活是有代价的。 她必须要创建一所修真高等专校,扮演各种不同人设的修真马甲,成为震动咒术界的新势力。 系统:[亲爱的宿主,扮演值越高,存活时间越长。现在你还有六个小时。] [六小时后,你无法让人物成功解锁扮演值,刷新存在感,将再次死亡。] [请为生存而不懈努力吧。」 少女有点懒倦地垂着眸子,从唯一的卡槽中抽出一张卡牌。 “那就来试试吧。” 第20章 灵光10 灵光10 实际上,我的内心其实特别过意不去。 我这应该算是诈骗吧? 是道德的败坏诶。 我一想到这是活了千年的脑花幸幸苦苦存下来搞事业的积蓄,却被我这样残忍骗走。 他可能还在期待着他的平安咒术盛世,满眼满心的喜悦与蓝图,结果一起床发现被拉黑,钱没了、狱门疆也找不回来了。 他不可置信地坐在寺庙里,看着人烟寂寥,香火冷清,背影孤独至形单影只。 我:“………” 虽然不应该,但我真的有些想笑。 这导致我更加过意不去了,于是我极其心虚地上网查了查法律法规,看看自己被抓要判多少年,五条悟海底捞能不能把我捞出来。 但查着查着,我意识到我完全不用担心。 毕竟我真的很难想象脑花一个活了这么久的极恶诅咒师,会跑到警局报警自己被一女子高中生诈骗。 警察问他怎么被骗的,脑花答:“她给我介绍新科技,我觉得行,就投资了。” 警察大概也会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然后转头在警局外拉个横幅:“本区域一成年男子被一jk骗取[?]万余元不等,各位居民谨防诈骗”,然后转头顺带把没有身份信息的脑花带进局里盘一盘。 怎么说呢,成年男子被jk诈骗钱财这种话题,就很不可言说啊! 我觉得脑花多少要沾点大格局在身上。 各退一步,这种黑吃黑的不体面的事就不要闹上法庭了。 我还是未成年,五条悟是我的监护人,建议脑花走程序直接去和五条悟谈。 我很好地安慰了自己,想了想准备用这笔不义之财先请高专的同学们聚餐,再请在我贫穷时期帮助过我的彩郁姐吃饭,最后去一趟仙台给最近很忙的五条悟批发一波喜久福,顺带给他的宿舍来一个全面大改造。 ——这是一个充满着创意与善意的甜蜜恶作剧。 我是这样定义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对五条悟有一种非常难以描述的复杂心情,一方面我想报答他,另一方面我又想报复他。 恰巧我看到了一部翻糖蛋糕整人综艺,于是有了这个甜蜜恶作剧的灵感。 我拟想的场景是这样的—— 五条悟工作回来,握住门把手微微转动发现手感不对,拿起一看居然是巧克力; 他不得其解地边吃边走进房间,发现柜子上铺着的垫子居然是理石色翻糖; 第45章 他撕下一块边吃边把自己摔到床上,结果——又发现那其实是一张喜久福水床; 在喜久福的簇拥下,五条悟拿起水杯想要喝口水,却发现居然是玻璃糖杯…… 按照“动漫人物一旦喜欢吃什么便会在衍生作品里百分百与之绑定”的真理,五条悟那种惯常祸害别人的人大概会既气急败坏又开心无比。 这就叫神级卡bug操作。 看着满满当当又乐趣十足的日程表,我觉得未来充满希望。 羂索初见雪枝时,她尚且不叫雪枝。 起初是为了收揽部下,听闻一个偏远、蒙昧又无知的山村里,诞生了一个“拥有鬼怪之力”的怪女,随着她年岁的增长,诡异之事越来越多。 村民们开始看见本不该看见的东西,鬼怪的作乱愈发嚣张,但年幼的怪女却总能解决一切。 村民对她又是惧怕又是敬畏。 比起寻常咒术师的术式觉醒年龄,这位少女显然有着过人的天资,在那种山村里只会埋没她一身的才华。 于是羂索造访了那个山村。 还未进入村落,他便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咒灵之气,强大到足以给他灵魂上的压迫感。 在破烂的祠堂里,他找到了压迫感的来源。 ——是一个约莫15、6岁的少女。 是人类。 但庞大的咒力外溢开来,好像自然便形成了她的无上领域。——也就是那股压迫感。 或许正是她过于庞大而毫无收敛的天然领域,才导致这一片咒灵横生、甚至几乎所有村民都能看见咒灵吧。 而身为“罪魁祸首”的她安静地坐在中央一动不动,像是个精致的器皿,只不过,正用一种空洞死寂的目光盯着他,一言不发。 简易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他二人的呼吸。 最终,他忍不住开口行了基本的礼仪问候后,问道:“你看得见那种东西?” 漫长的沉默,时间秤石般一点点加在他的心头,似乎在考验他的意志与耐心。 羂索感到不适,但他也仍旧保持沉默。 漫长的等待后,她才终于缓缓开口,或许是因为长久未说话,她的嗓音有些沙哑,又带着一股难以令人记忆辨认的感觉。 她问:“「那种东西」,是指和你一样的「人类」,还是从虚空中诞生的「鬼怪」?” 羂索:“………” 恐怖的事情在于,在村民们都能看到咒灵的情况下,这位被供奉的少女,似乎从未意识到这个世界的主人到底是人类还是咒灵。 ——不对,她明明祓除了所有咒灵。 羂索略微皱眉。 他刚想询问,就看见少女慢慢扯开了一个笑——那是一个极其病态的笑,像是不会笑的人模仿别人去笑的笑颜。 在她那张无论如何他都记不清的脸上,显得格外阴寒恐怖。 她预判般地说:“人类拜托我,而鬼怪没有。” 语气平淡到近乎无所谓。 羂索的瞳孔微微扩大。 他隐约意识到这并非是他所能掌控的存在。 然而,如果不试试看就直接放弃是否也太过可惜? 这么想着,他向她讲述了「世界的规则」,最后轻声说:“这里限制了你,在外面的世界,你会大有作为。比如——金钱、名誉与地位。” 又是长久的沉默后,她说:“你口中的是你的规则,不是这里的规则。” 羂索忽然想要嗤笑。 哪怕拥有如此强大的天赋,被限定在这样封闭的空间,眼界也便不过如此。 只沉迷于在这百人村子里被供养的滋味。 傲慢、自大。 她和他们一样的愚昧。 不过好在,愚昧便意味着好控制,只需要轻轻挑拨,这世上万物便能如他心意。 于是他说道:“这里的人愚昧无知,他们只会视你为异类与怪物。” 她又笑了起来,只反问了他一句:“嗯,我难道不是吗?” ——或许,她的世界里,她是区别于人类与咒灵的第三种存在。 无名少女的世界不曾把任何人放在和她平等的地位,羂索的挑拨以失败告终。 不过他并没有觉得这是终点。 少女的术式,俨然已经超越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类,强大到近乎恐怖——她可以用出任何他提到的术式形式。 这便是咒术登峰造极的完美状态吧。 简直是再诱人不过的躯体。 “万物皆备于我。”他不禁感慨出声。 “什么意思?”她问。 “你的术式名,是这个。”他信口说道,“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她大概没有听懂,只是笑。 许久,她才说:“万物并非皆备于我。” 他不懂她的意思,也自觉无需去懂。 他轻松挑唆了村民,让他们见识到了真实的世界。 ——原来吃人的鬼怪没有那么多,正常的大家也不该看到那些可怕的东西。 罪恶的源头,是他们供奉的少女。 被恐惧支配了数十年的村民们骤然爆发,一拥而上地试图将少女抹除。 所有最原始的宰杀手段都通通袭向少女羸弱的肢体,然而她却毫发未损,恐惧却被非人的力量催化成为癫狂。 看着如兽群般扑面而来的村民,她的目光依旧平淡到近乎空洞,连一点失望的情绪都未曾流露出。——她根本不在乎。 第46章 直到冲天的火苗点燃了夜色。 陷入狂乱的村民们高唱着火神之歌,期冀地呼唤着那片土地的火神/的/名讳,祈求祂能大发慈悲地降临将她祓除。 少女眼中的空洞骤然被打碎。 她立于烈烈燃烧的火柱之上,如观音坐莲,又如厉鬼涉世。 那一天,曾经拿着刀耙棍棒一而再再而三挥向她的纵火者,“迎接”到了他们期冀的火神。 羂索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笑。 ——等待她的将是天下咒术师的围剿,她虽然拥有着庞大的力量,但终究太过稚嫩,只是挥舞着匕首的幼儿罢了。而他只需要在她死去后,占有她的躯壳便是。 “万物皆在我股掌之间。” 果不其然,据传,五条家的新任家主——年轻傲慢的六眼被派遣携咒术师前去祓除这极恶的诅咒师。 遗憾的是,六眼在场,他不好再在山村附近逗留。 两周后,他重返村民已经死的死、逃的逃的空心村落,却赫然发现少女仍然坐在祠堂之中,平静地看着门外的他。 他几乎没能控制住他的表情。 然而她像是一无所察般对他笑了一下,这一次的笑虽然极不熟练,却并不阴寒恐怖。 她开口,第一句话却是:“我叫雪枝。” “…嗯?” 她抬手,指尖指向一颗雪后的漆黑焦木:“看,烧黑的枯木枝桠上,正落着白雪。”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再次见到她,她居然已然易姓五条。 简直荒谬到了极点。 虽然她本就无名无姓,但五条家未免过于可耻,不知用什么手段将这怪女招安。那身处山村中、无论他说什么都岿然不动的诡异少女,变成了有名有姓的“五条雪枝”。 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明明是他先。 然而更荒谬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传进他的耳里,比如“五条雪枝”的“五条”之姓,其实并非内院家仆赐姓,而是主母易姓;五条家的权力与运势几乎在这一时期到达了贵族所能到达的顶尖,直到六眼与她在同一天离世。 而随着他千年不断的夺舍、永生,他见证了之后每一代四百年一遇的六眼诞生,而每次六眼的身边,总会宿命般地出现一个浑身咒灵死气的少女。 他从未成功成功斩断这一羁绊。 而每次他掘开她的坟墓时,里面永远空空如也——像是从未存在过这个人一样。 死亡即消失。 他永远无法占用她的躯体。 当羂索点开那张图片后,那种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感觉便传遍他全身。 脸上没有标志性缝合线便无法再辨认相貌、头发与瞳孔色彩暧/昧、就连那种死寂与漠然都与记忆中的雪枝重叠在一起。 凭借着色调,他迅速意识到了这是他没点开那个的视频的截图。 ——那个失物招领单他自然也是浏览过的,只不过当时的他毫无兴趣,因为觉得mg研究所的研究目标不过是个无聊的笑话。 mg,magic god。 ——「人间造神计划」 他们试图以科技的手段创造出一个魔神同境界的存在,是一群疯子的痴心妄想,甚至学园都市似乎也并不支持这项研究,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提供了一个实验场所。 然而事实也的确是痴心妄想。 他们创造出来的并非科技降神,而是引发学园都市咒灵井喷的、咒术师的完美状态。 严格来说,他们制造出了供她降临的「躯壳」。 以数亿元打造出躯体,再加上她的灵魂,一切都在不可抑制般走向完美的巅峰。 她必将无所不能。 这么分析的话,「五条真真子」说到底不过是她的一种拟态罢了,她展现出的实力,是拟态下被框定的实力。 就像魔神降临时要将自己无限削弱来避免世界受到强压分崩离析。 既然无法夺舍她的躯体,那就好好利用起来吧,这一次,他们才是盟友。 羂索愉悦地扬起唇角,发送消息: “好,我知道了。 “狱门疆我会给你,明天来取。” 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脑花有了点新的思路,于是打开了聊天窗口发了一段消息过去。 消息显示未读他也并不在意,只是按照常态去干该干的事。 最近他也招惹到了一些麻烦。 五条悟似乎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意外的烦人难缠,他不得不花点心思应付、误导这家伙。 不过好在很快五条悟就会长眠于狱门疆中了。 然而雪枝一整天没回复他的消息。 他皱皱眉,觉得应该又是被高层那边缠住了,也没在意。 结果第二天还是显示未读。 第三天、第四天依然如此,他多次询问都没有任何回应。 七天之约早就过去,但五条悟还在外面蹦蹦跳跳得十分烦人。 难道是雪枝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或者他的手机坏了,接收不到她计划有变的通知? 思来想去,羂索叫来了一个年龄还算年轻的同伙,让他帮忙看看手机。 同伙向上翻了翻,发现最后一次已读和交流,是对方感谢羂索对ta的资金援助,之后便是羂索一个人的独角戏了。 同伙:“………” 第47章 羂索不明状况,又发现事态不在掌控之中,难得也有些许焦虑,缓缓开口道:“倒是也该换个新的了。” 同伙内心做着斗争,思虑再三后,极小声地开口:“那个……只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嗯?” 同伙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几乎听不清。 但羂索还是听清了—— “对方已经把您屏蔽、或者删除好友了呢?” 脑花:绝无可能!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与棘君热恋中、艾因小娇妻、lemontea;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浅云、die、每天都要写论文、忙碌上班小鲨鱼、只嗑糖的咸鱼仔;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落灯花 11瓶;半城、红烧小鹿丸 10瓶;哈哈哈啊啊啊 5瓶;mute、安与鱼、白茶御日常生活、阿卡在线劈叉、女人类 1瓶;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支持! 第21章 将明01 将明01 听到同伙的分析,羂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坚定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倒也不是说沉没成本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损失的咒灵只占极小部分,金钱是身外之物,狱门疆……嗯,这个两说。 首先,这种已读不回的情况已经出现过,在前几天,雪枝就几乎一整天没回复他的消息,在他疑虑达到最高点的时候,她又上线了。 她对他提出的细节给出了深刻的见解,表现出的态度彻底打破了他的疑虑。 那是一定意义上打破了他思维局限的见解。 雪枝曾经提出,重返平安盛世必须要做到的就是摧毁现代科技的进程,因为能力者的诞生本质就是反咒术。 但是她却非提倡科技无用论,反而她认为应该这个节点充分利用科技,比如脑机技术、人造人技术以及其他超乎人伦的研究。 咒力与科技的结合,足以催化出震撼世界的强大力量——一如这一次她的降临。 对于雪枝,除了她超前的理念,脑花心知肚明有自己的执念在其中作祟。 ——毕竟每一世他都在试图挖墙脚,还不信命地刨了人家好几次的坟。 只要锄头挥得勤,墙角和坟头总该开一个。 没道理总让五条家占便宜。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一世,他在发觉六眼诞生后,先人一步地布局寻找大概率会在几年后诞生「雪枝」,幸运的是他做到了。 仿佛从虚空中诞生的她将他视为父亲一般的存在,尊敬、爱戴有佳。 数年的“教育”,他把她打造到了极尽完美的状态,利用她完成不少事后,他计划直接夺舍。 ——如果尸体找不到,活着的总行吧? 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功夫不负有心人。 然而,正值战国时期,咒术界和当时的社会格局一样不稳定。一场动乱,那个满眼满心都尊敬崇拜着他的少女就此失踪。 再次相见时,他以名将之躯造访五条家,结果一回头就看到院子里寂寞揪花的少女。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身边的六眼笑着来了句:“我的妻子不喜生人。” 说着六眼就抛下他走进院子,摸摸她的脑袋对她说了点什么,而她却有些爱搭不理的样子。 虽然怀着复杂恶毒夺舍心思,但却一直把她当女儿养的羂索:“???” 他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只想冲上去把六眼那张笑盈盈的脸撕碎。 ——怎么老是你?? 经过我同意了吗就妻子妻子的,而且她显然是不太乐意吧!! 与此同时,雪枝站起身,毫无礼数可言地准备向院外走去,却在不经意间和他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羂索至今记忆犹新。 比之前苍白羸弱许多的脸上堆积起极其复杂的情绪,悲伤、无奈又怅然,最后化为一个僵硬无比的笑。 有一种一眼万年的悲情感。 羂索转头看向六眼,只觉得他脸上的笑容虚假无比,不过是一个为了稳固家族地位,不惜强取豪夺甚至囚/禁孤女的下作家伙。 他无比坚信自己最后一世是洗脑成功了的。 因为唯独那一次,雪枝并非寿终正寝,而是英年早逝。连带着正当青年的六眼,一同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 那是五条家最混乱黑暗的一段时光,他也因此混水摸鱼得到颇多利处。 ——她是为他而死的。 可惜的是,他依然没能寻见她的尸体。 仔细想想,他每一世的努力都未白费,都是给下一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就如最后一世之于现在。 或许是学园都市技术造就的躯体激发了她某种全观性的意志,也或许是咒术界高层对待她的态度惹她不悦,总之她主动联系了他。 提出宏大的策划、释放他的手下、虐/杀高层的精神……她为他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这些岂是line这种软件可以挑拨的? 更何况如果雪枝有意背叛,东云寺作为基地早就被五条悟一网打尽了,还能等到现在? 羂索把自己的逻辑盘顺了。 然而同伙还在絮絮叨叨:“可是先生你看啊,你前面给钱的时候她可是秒回哦……一给完钱,她就不回复了,这个状态大概率是被拉黑了……” 羂索:“…够了。” 他内心非常不悦,觉得这家伙ky得要命。 第48章 钱根本不是重点,或许雪枝现在正处于水生火热之中呢。 提出异议的同伙愣住,哦了一声后默默放下手机:“那先生我先去处理一下外面的事…?” 羂索点点头,又抬手制住:“让内线多关注一下东京校里的「受肉咒灵」,周五的全体会议移到明天。” 同伙点点头:“好的先生,没问题。” 走出房间的诅咒师根岸恭平叹了一口气。 “真是遭罪。”他暗骂了一句。 原来就算强大如夏油先生,也会在网络jk皮诈骗时变成恋爱脑啊。 是太寂寞了吗? 他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状态,简直像极了男女朋友吵架,然后一方找自己的朋友评理,朋友提出“不行就分了吧”的建议后,被倒打一耙。 最后男女友关系甜甜蜜蜜,恶人竟是友人。 ……这种状态,真的能引领大家吗? 根岸恭平陷入思考。 毕竟他干的可是高危行业诅咒师,总不会希望自己的领头上司是个恋爱脑。 这时候就因为对方又是改变内线监控重点,又是提前全体会议时间的,到时候岂不是会进阶成为全体成员为她冲锋陷阵,或者“她死了的话你们通通陪葬!”的奇怪言情小说状态? 结合之前羂索做过的许多迷惑行为,根岸恭平愈发觉得不靠谱起来。 内心的危机感越来越重,他没法劝服自己一个被骗了巨款还能坚信是line有问题的家伙可以引导大家推翻咒术界。 他想了想,决定办完羂索安排给他的最后两项任务后就火速跑路。 思来想去,我觉得恶人得做到底。 虽然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问题在于我已经把脑花得罪死了,给他留一线岂不是害了我自己? 动漫里,反派死于话多,正派死于不补刀。 更何况把脑花拉黑后的几天,我每天睡觉都梦见脑花拿着铁锹撅我坟,一副对我恨之入骨的癫狂模样。 真的很影响睡眠质量。 虽说“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会长眠”,但显然脑花这架势是既不准备让我久睡(影响我的睡眠质量),也不打算让我长眠(破坏我的坟头安康),恶毒得很。 我决定正当防卫地补一刀。 恰巧今天我和彩郁姐有约,我来到热闹的市中心,很轻松就买到一张不记名电话卡,给五条悟发了一条告密短信。 「夏油杰(伪)在xx区东云寺」 五条悟消息回得很快:「?????」 看得出他很震惊了,一改和我聊天时间歇性狂笑又间歇性冷漠的有病状态,连发了好几条追问我。 我想了想,高冷地撅断了电话卡。 这种情况多说多错,万一五条悟把我揪出来了,岂不是要没收我的不当所得? ……那好歹也是我烧尽脑细胞陪脑花聊天的辛苦钱,这年头高质量陪聊可都不便宜。 我将电话卡丢进垃圾桶,深藏功与名。 走到路上,想到五条悟会出手帮我解决这个睡眠隐患,我顿时觉得天晴水净路人也美,心情舒畅得不得了。 五条悟,你好靠谱! 我非常感动,决定除了糖果屋外,再给他一个甜蜜的惊喜。 今天也是无比开心的一天。 羂索盯着手机聊天记录,脸色臭到极点。 ——在会议的过程中,东京最大的基地东云寺毫无预兆地被五条悟袭击了。 他对那群同伙可没有什么情谊可言,于是立刻放出数只咒灵以做阻挡,弃基地而逃。 五条悟想抓活的没放大招,他才得以逃脱。 五条悟显然是才得知的信息,不理智与失控几乎写在脸上。 那么……是谁泄的密? ……雪枝? 羂索盯着久久未读的消息记录,怀疑与愤怒盈满内心。 她所构思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所展示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今天的背叛吗? 那未免也太不值当了。 拥有了他的信任的她明明拥有置他于死地的方式,却选择了“告密”? 这根本没道理。 意识到这一点,羂索忽然冷静下来。 ——假定真是雪枝干的,那么她应该早在背叛他的那一天就把东云寺的秘密告知五条悟,又何必等到今天? 「今天」的特殊性在于「开会」。 可雪枝完全不知道今天的东云寺有会议。 羂索开始抽丝剥茧地分析,终于灵光一现找到了关键点: 昨天挑拨离间的根岸恭平在今天无故消失。 这分明是一场一箭双雕的陷害。 昨天根岸恭平在他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然后趁今天集会引五条悟前来。 损失了无数战力的他自然会怀疑雪枝。 很明显,根岸恭平是咒术界的人,并且是保守派的人。 他们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希望借他的手除去雪枝,再借五条悟的手除去他,便可以坐享渔翁之利。 可惜被他识破了。 而且、雪枝在咒术界里的境况果然危机。 羂索皱起眉头,决定肃清内鬼。 听闻五条悟独自一人端了东云寺一个几十人的诅咒师老窝后,我彻底躺平了。 太可靠了! 不愧是28年的dt,打起架来浑身都是无处安放的精力,凶得很。 第49章 为表谢意,我连夜改造了他的宿舍,尤其在喜久福水床上,我还放了一张「完美女友24h陪聊」的宣传单。 ——这就是我额外给他的惊喜。 上面的聊天女友类型应有尽有,可以任选,并且标注了昂贵的价格。 但我最后注明了我已经给他买了七天服务,请他务必不要浪费,好好享受。 ——我真的是非常善解人意。 凌晨一点,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沉迷打另一款游戏的我还没睡,瞥看了一眼弹窗,发现是一串没备注的号码,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我新办的“业务电话卡”之一。 发消息的号码正是五条悟。 我点开一看,他说:「dokidoki恋爱服务公司?」 对了,忘记说了,这家标价巨额的恋爱服务公司,实际上是我一人假扮的。 我之前说过,我对五条悟的感情十分复杂,报复和报答混作一团。 给他的惊喜自然不可能是真的惊喜,那样我会不爽。 所以我想到了这个办法:一方面,五条悟获得了甜蜜网聊女友的体验;另一方面,我获得了网骗五条悟的愉快体验。 是所有人都开心的完美世界。 于是我兴致勃勃扮演起来:「对哦~!是五条先生吗?(心)」 不过我的确没想到五条悟会这么快就发消息过来,毕竟我觉得他应该会因为脑花而心情低迷一段时间呢。 但没关系,送上门的五条悟不骗岂不是很难收场。 正好最近我没什么任务可出,有些无聊。 五条悟没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有16种类型对吧?」 「是的哦~!各种类型都可以选择,或者您可以描述您喜欢的类型呢。(心)」我回复道。 这样一来,我无需通过偷看五条悟的上网记录就能知道他的性/癖。 属实是把他狠狠拿捏住了。 不愧是我。 五条悟:「这样啊……」 看着五条悟陷入纠结的模样,我内心既暗爽又好奇。 不知道五条悟会选什么? 年上大姐姐还是刁蛮辣妹?或者是……寂寞少妇之类的? 总之我制作的宣传单上应有尽有,我就不相信踩不中五条悟的xp。 此时此刻的我,有一种拆盲盒的兴奋感。 下一秒,五条悟的消息就塞了进来—— 「16种,我都要了。」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刚说什么? 16种都要? 他以为自己是在玩galgame的all线吗?还是说什么“我打字快又不是聊不来”的自信? 我一时间卡壳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然而在我刚打好回复后,五条悟又来了一句:「续费包年,钱找开服务给我的那个人要就行,对了,16个人都会24h在线的吧?」 我瞬间清醒:啊?五条悟??你??? 五条悟:嘻xd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海藤瞬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霁夕、易拉罐 20瓶;猫饼没毛病 10瓶;青叶治 5瓶;0-08 3瓶;马甲日抛 2瓶;十月谈、mute、安与鱼、白茶御日常生活。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喜欢!爬起来看到好多评论都想回但因为高兴到转圈圈了所以恍恍惚惚晕倒了(这种理由会有人信吗?) 第22章 将明02 将明02 我单知道五条悟多少有点大病,但却没料到他会病得如此酣畅淋漓、毫不遮掩。 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为人师表的操守又在哪里? 哦对不起他好像本来就没有这种东西。 主要是他居然大言不惭地要求16个虚拟女友全部24h在线陪聊,五条悟他是磕了赛博春//药吗这么持久? 看他平时忙得脚不沾地的样,还16个?聊一个都是花冤枉钱。 我思来想去,算是悟了:五条悟这是典型的死要面子男,就和不到8还非说自己18、不到三分钟还非要说自己半小时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越没有什么越爱宣扬什么,真刀真枪上战场了一准露馅。 这么看来,到时候谁折腾谁还不一定呢。 ——五条悟注定会为他自欺欺人的贪心付出代价的。 在某种试图拆穿对方的胜负心催使下,我摸出了我专门买的翻盖手机和4张不记名电话卡。 一决胜负吧、五条悟! 五条悟走出地牢时心情多少有些不佳。 虽然早在前几天,他就猜到了最糟糕的可能性:有某种东西借着夏油杰的躯体死而复生了。 但是当看到那个令人作呕的东西时,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心底翻涌出的嫌恶。 ——那绝对不是夏油杰。 在场的14个诅咒师,死亡5个、重伤6个、剩下包括“那个东西”在内的3个诅咒师在铺天盖地的数千只咒灵中趁乱逃脱。 下落不明、无处追踪。 刚审问完那6个诅咒师,走出昏暗的地牢,五条悟将眼罩扯下,又揉了揉太阳穴。 圆月高悬、夜色亮堂堂地落在青石板路上,入夜的校园空荡寂寥,走在木质檐廊下,脚步声清晰可闻。 他的唇线拉得很平,垂落的银睫遮掩着眼瞳间莫名的细碎情绪。 随即他轻啧了一声,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哼唱起没调的小曲,转了个弯便来到了宿舍。 第50章 他伸手摸向把手,隐约觉得手感有些不对劲,但他也没多想,微微用力转动—— 嗯,真稀奇,掉了。 “………”五条悟抬手,看着手中那个掉落巧克力碎和面包渣的门把手,嘴角抽动了两下。 几秒后,他像是气极反笑般笑出声:“啊……真是的,好不容易酝酿出来一点情绪的。” 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毕竟五条真真子那家伙可是有犯罪前科的,拔网线、堵水龙头、把洗面奶和牙膏互换、把吹风机改造成吸风机…… 总之只要他白天怎么招惹一下她,她必会斤斤计较地报复回来,手段是无所不用其极。 还自以为做得特别隐秘,第二天大摇大摆地在他面前窜来窜去,完全没有干坏事的心虚。 五条悟颠了颠手里的“门把手”,抬脚踹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啊……真是辛苦了呢。” ——看着处处相似但却处处不同的房间,他真心感慨道。 看样子是最近高层派给她的任务少了,这只活蹦乱跳的兔子精力太过旺盛呢。 而且好像还发了笔横财,就是不知道这发横财的方法是不是写在刑法里。 不过这倒无所谓。 毕竟以她那种人生之书摆在她面前她却只想着画猫猫头的思维模式,就算是用刑法里的发财方式,估计迫害到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不定是出门遛弯的烂橘子呢? 那他不介意她多发几笔横财。 五条悟将手中的把手放到一边,掀开被子取出一袋她塞进去的喜久福,发现居然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口味。 五条悟:“…哇哦。” ……原来他的学生偷偷了解他到这种细致的地步了吗? 不但知道他喜欢哪个牌子,还知道他喜欢哪个口味,甚至看起来还是亲自跑去买的。 自知长得很帅的五条悟不禁产生了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她喜欢我」。 他越想越觉得此为事实。 毕竟这样一来,很多困惑就迎刃而解了,她反复无常的怪异举止也可以解释为想吸引他的注意力什么的。 至于喜欢他的理由? 五条悟觉得根本不需要去论证。 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真真子可不是什么正经16、7岁jk,因此他完全没想到什么「诶诶,喜欢上老师这种事情真的没关系吗?要好好教育一下呢。」 而是觉得——「唔,不愧是我。」 退一万步来说,根据他的调查,她在培育舱里时被输入了从虚拟作品到拟订人生等数万套「记忆」,在这项实验进行过程中,她几乎每天都会为自己重组一套记忆,直到输入实验完成。 恐怕现在的她,脑海中的「记忆」也不过是她主观筛选下的产物。 在这样毫无基础的记忆思维下喜欢上他,也有可能是什么雏鸟情节吧? ——从实验室里跑出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所以就深深依恋着他什么的。 这么想想还有点可爱呢。 五条悟放松自己把自己摔进喜久福堆中,晃了晃垂在床沿的小腿,一瞥眼,目光捕捉到了一张花里胡哨的宣传单。 只一瞬,五条悟就觉得自己眼睛脏了。 排版设计可以说是非常辣眼睛……嗯,有个人风格特色。 五条悟觉得mg研究室估计还没来得及对她进行美学培养,不然不能这么天然掉san且具有精神冲击力。 ……等等,似乎没培训过才更恐怖一点吧。 一定意义上,这或许也是一种天赋? 五条悟忍了忍,伸手拿过一看,标题硕大一行字,用血淋淋(她或许自认为是甜蜜心动风格)的扭曲手写体写着什么dokidok恋爱服务。 五条悟:“………” 他看应该是随机选择天堂服务。 如果咒灵会贴大字/报,大概就是这种效果。 不过这倒直接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于是他继续往下看字体更加惊悚、颜色鲜艳到主标题争奇斗艳的副标题—— “难耐单身寂寞?深夜辗转反侧?16类完美女友任君挑选,24h在线健康陪聊,您值得拥有!” 五条悟:“…………” mg研究所用那么高级的设备就给她脑子里灌了这种东西? 他又往下扫了一眼,只觉得眼睛疼。 ……估计是有人派她来祸害他六眼的,看一眼瞎一次,多看几眼六眼都能变盲人。 这张宣传单里的“完美女友”类型介绍深刻体现了什么叫人菜瘾大。 ——画得丑还特喜欢画。 每一个类型都非得配个手绘特色头像,各个都是呼之欲出的特级咒灵。 这份天赋,对于咒术师来说可能有些屈才,但去做恐怖角色设计绝对刚刚好。 五条悟觉得她肯定是故意为之,但转念一想,真不一定。 她估计还会觉得自己宣传单做得特别好。 就像她坚定认为自己画得那张抽象派作品是一只带着墨镜的猫一样。 ……得理解一下天然系的脑子。 五条悟抖着那张宣传单又看了两遍,越看越觉得其实线条还是挺可爱的。 「要不……深入“敌”阵看看?」 看着那横竖看都不怎么健康的16种类型,他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 第51章 三秒后,五条悟兴致勃勃地摸出了手机。 我和五条悟大战了一个晚上。 三部手机四个号,我忙得不亦乐乎,然后发现五条悟还是适合闭嘴当个观赏品。 谁和他谈恋爱谁倒大霉。 扮演寂寞人//妻的我说:「哎,老公又没有回家……家里空荡荡的。」 按理说话题多少会往深夜涩涩的方向发展,我也可以借机窥探一下五条悟神秘不为人知的“低劣”爱好。 说不定兴致上头他还能给我发点腹肌照。 谁会不想看五条悟的涩图呢? 结果五条悟回了我一句:「这么严重啊,赶快报警吧!!」 扮演清纯jk的我说:「明明都已经2018了,制服裙居然还要老土地要求必须过膝,学校可真讨厌!」 按理说话题可以引向什么“绝对领域”之流,结果五条悟义愤填膺地说:「是啊!学校真讨厌!男生居然不给穿裙子!真的好羡慕你哦。」 我:“……” 我好羡慕你,五条悟,你好自由。 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了。 当然,我可能不会赢,但我必不可能输。 五条悟的回答不走寻常路,那我也不玩什么dokidoki的恋爱游戏了,直接开摆。 虽然五条悟的思维不是我等正常人能够理解的,但我只要不在意,就能强行卖茶叶。 我就当自己是个卖茶叶的机器人,不论五条悟说什么,我都自顾自地强推我的感情线,要么他跟着我的剧情走,要么他气急败坏拉黑我。 于是,正如我所说: 我和他大战了整整一个晚上。 看着黎明破晓,我忽然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并删除了手机里所有其他游戏。 ——五条悟这个全自动杠精可比这些游戏好玩多了啊!! 可惜这个全自动杠精早上神秘失踪了。 我寂寞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才意识到我应该睡一觉补补精气神。 没想到时没觉得困,一想到就觉得困得不行,沾枕头就睡。 醒来时已经半下午了,我决定出门觅个食。 但为了防止碰见五条悟,我还特意留了个分/身在宿舍看那两部手机的信息。 结果我刚出门走了几百米,五条悟的消息就发来了,我正操控分/身回消息,迎面就和五条悟相遇了。 我几乎要压抑不住我的好奇。 主要是特想知道他对我送的礼物的评价,从甜品屋到dokidoki恋爱服务。 于是我冲他扬扬手:“五条老师下午好!” 五条悟脚步一顿,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手机,唇线微微抿起,显得整个人都有些严肃。 ……哇哦,看样子是对人/妻恋恋不舍呢。 已经不舍到手不释机了,昨晚还故意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五条悟,你很不坦荡啊。 居然是傲娇挂的!你背叛了直球肉食系! 我一边谴责一边暗爽。 然而五条悟不愧是28岁的成熟男人,只被我看破了一瞬便很好地掩饰了情绪。 他收了手机,笑容洋溢地冲我挥挥手:“下午好啊真真子。” 我刚准备开口,就听见五条悟又来了一句:“真真子最近修养得还不错嘛,正好有个一级咒灵事件,和老师一起出一下吧。” 我:“………” 我扭头就想走。 真倒霉。 倒不是我反感出任务,相反我被仰木寿江先生所感染,是励志要当一位无私、伟大的咒术师的(但理想和实践有差距不可避免,毕竟谁会抗拒在被窝里打游戏的魅力呢?) 我反感的是和五条悟一起出任务。 和他一起出任务准没好事,上次就遇到个蟑螂咒灵,这次还要遇到什么? 我觉得我有拒绝的权利。 「搭噶、口头哇路」就在我的嘴边,只见五条悟扬了扬唇角,轻声道:“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哦,不过我听着高层好像有意要把你评定为特级咒术师呢……” …特级! 我顿时来了兴致。 ——对嘛,这才是cos穿或者各种穿的主角待遇,而不是在这隔三差五阴间夹心。 我觉得我的人生总算是走上正轨了。 我特级咒术师、五条悟与人/妻网恋、而脑花则自学诉讼法。 我们这个曾经的阴间夹心组,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这次任务的一级咒灵非常灵活,它在一个街区内到处逃窜。 五条悟睁眼瞎(虽然他是闭着眼睛还带着眼罩的)不告诉我咒灵到底在哪,不过我不在意,心情不错地分析着咒灵残秽。 顺带,我还时不时操控分/身给五条悟发点消息,可惜他为了在我面前维持形象,没回复。 就硬装。 不过五条悟今天很怪,似乎一直稳稳和我保持着3米的间距。 我俩并排走在路上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为了证实,故意往他那边靠,他果然又刻意拉开距离。 直到人行道的宽度限制了他的发挥,他才懒洋洋开口:“诶诶真真子别挤了,老师要走到马路上去了哦,危险危险。” 我看着我和他之间三米的间距,觉得只能是鬼挤着他了。 除了咒灵的残秽,我在路上发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在街边的一个角落,小小的旋风卷着垃圾窝在那里打转,塑料袋与落叶正围着圈圈欢快跳舞,活泼可爱极了。 第52章 我越看越觉得心情大好,分享欲也盈满了内心,于是蓦地转头看向五条悟,又觉得说话距离太远而向他跑了两步。 “诶,五条老师……” 然而五条悟的脚却忽然后撤了一步,随后在我眨眼的瞬间,瞬移到了马路对面。 我:“………???” 发生了什么? 难道咒灵出现在我背后了? 我警惕地转身,结果发现背后空无一物。 我:“……” 五条悟这样真的像极了猫猫对着虚空飞耳朵哈气啊…… 不会真的有鬼吧?! 我背后直发冷,脑袋里只剩下一句“妖魔鬼怪快离开”。 然而在我说出口的前一秒,五条悟又瞬移回来了。 我迷惑了:“……五条老师?” 这一波连续瞬移,像极了打游戏时网络不佳,人物卡得到处飘的模样。 等等……五条悟该不会真是什么第四天灾吧?很强、无厘头,又总是看起来有点大病。 刚才果然是网络卡顿吧! 我感觉自己在瞬间参破了世界的真相。 我是cos穿,他是游戏穿,四舍五入我俩算是老乡啊…… 这么一来,我看五条悟就顺眼多了。 甚至还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浓烈亲切感。 他无事发生般地拍了拍衣服,又从手心变出一片长相平平的绿叶。 我猜这应该是从背包里拿出来的什么道具。 “啊,看到了对面一片树叶长得很不错诶。” 他说。 我怀疑他在把我当笨蛋骗,但没关系,毕竟玩家的确没必要向npc解释道具。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确实不错。” 一旦发现了五条悟是第四天灾这一事实,很多难以理解的事情就得到了合理解释。 五条悟:“……” 他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随后,他笑着把那片绿叶插在我的头发上:“嗯嗯,做发饰也很不错呢。” 我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五条悟应该在赠送道具给我(npc)。 ——他在刷我(npc)的好感度。 我思考了一下平时打游戏的经历,觉得可以假装被攻略,然后再千层饼反转,于是笑着点点头,回答道:“谢谢五条老师,我很喜欢。” 五条悟又陷入了诡异沉默,并且还后退了两步。 我保持微笑地再次点点头,决定帮他完成他今天的支线任务——「祓除一级咒灵(0/1)」 在“雪枝”在咒术高专生活得“水深火热”之时,羂索在一周多的时间里,勤勤恳恳肃清了他自认为的内鬼,并覆灭了一个诅咒师团体。 根岸恭平果然有猫腻。 他在出事当天投奔了另一个诅咒师团体,而这个诅咒师团体,恰巧是和保守派有联系的。 他的猜测完全正确。 ——和保守派勾结的根岸恭平背叛了他,然后嫁祸给了雪枝。 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羂索肃清了与保守派勾结最深的那个诅咒师团体,将愿意降伏的少数力量化为己用,建立了一个虽然简陋,但还不错的新基地。 因为这一团体的覆灭,导致咒术界保守派迎来了新一轮的大洗涤。本来稍微安定下来后、准备对五条真真子再次下手的高层互相起了矛盾,闹得不可开交。 因此五条真真子过了一段清闲愉快的时光。 她没事干,于是每天开小号和全自动杠精五条悟聊天,又时不时对五条悟说一些类似“世界是一场庞大的游戏”、“存在一种凌驾于世界规则之上的存在”的话,偶尔和五条悟一起出出任务。 已经到了乐不思羂索的地步。 然而羂索也敏感地发现,明明保守派高层的关注重心已经从“雪枝”身上挪开,但“雪枝”却还是没主动联系他。 焦躁感与不安感逐渐攀升,然后再次凝结起怀疑的情绪。 “再给她一周时间。”他思考道,“保守派的内乱至多也只能再维持一周,她必须抓住这段时间的绝佳机会。” 他目前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他抬起头,忽然看到巨大led屏幕上的少女模特画报,正是「雪枝」。 画风颓艳却阴沉,几乎与这世界格格不入,但画报的主字却是一句——「做最真实的自己」。 羂索的眼皮跳了一下。 如果他没有记错,他的属下有一个鹤田彩郁的被咒者,正是一家模特经纪公司的老板。 而东云寺事发那天,她恰好请了假。 羂索克制着自己即将变形的表情,拿出手机查询。 然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出现了——画报少女所属的公司,正是鹤田彩郁的公司。 羂索:“…………” 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崩塌,他死死盯着画报上的少女,那一行「做最真实的自己」仿佛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 “雪枝”完全能得知东云寺会议的时间,鹤田彩郁的「躲过一劫」也不是偶然。不然为什么在东云寺事发后,她也消失了呢? 追溯最开始,因为平野泰智被捕,鹤田彩郁前来东云寺参会,十分钟后,雪枝便出现了。 世上哪能有这么多的巧合? 只是……为什么? 她提出的观点、理念,并非一日两日可以想出来的,他在她的描述里,听到了与他灵魂共鸣的抱负。如果为了骗他故意为之,从思维逻辑上来讲就不可能形成这一份蓝图。 第53章 这也是他信任她的最重要的原因。 所以他才会释放咒灵、交出狱门疆、提供钱财,甚至……帮她掣肘住了保守派、消灭了保守派可能会伤到她的一处利爪。 他目光不移地盯着led的巨幕,似乎想让那个写着「做最真实的自己」的少女给予回答。 然而无人应答。 “骗子……” 他开口,牙缝里挤出的字节生硬却很轻,像是询问般的、不确定的。 然而在他轻声说出口的瞬间,耳边传来了一句来自咒灵的、恶狠狠的:“该死的骗子!!真人!!!” 浓郁的咒灵气息骤然爆炸开。 他皱眉看向不远处,居然是三只大摇大摆出现在街道上的特级咒灵。 其中一只滑稽得只剩下一个火山头,被另一只抱在怀里。 它单只眼睛盯着画报上的少女目呲欲裂,火星在它四周乱蹦。 “该死的骗子!真人!真人!咒灵的叛徒!” 它歇斯底里,愤怒的气息让路过它身边的路人都觉得身体灼痛。 羂索随着推理层层叠叠累积起来的情绪被这两嗓子吼得烟消云散。 羂索:“……?” 等等……怎么这家伙好像比他更破防的样子啊? 祝大家五一假期快乐!存稿消失后就开启了阴间更新时间模式……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凌夭夭、铃鹿御前、海藤瞬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倾世繁华 20瓶;你好,请问 16瓶;猫条、蓝蓝 10瓶;洪荒一尾鱼 6瓶;棱棱、霖、马甲日抛 5瓶;阿懿耶 3瓶;祈愿风 1瓶;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支持!! 第23章 将明03 将明03 五条悟觉得那个mg研究所听起来高档得一愣一愣的,实际上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不然那个笨蛋脑袋里哪来那么多黄色废料。 一个人无缝衔接地在那扮演寂寞人//妻、明媚傲娇jk、抖s年上教师和被遗弃的犬系少女,每个人设都分得特别开。 就……挺奇妙的。 他本来只是想逗她玩两句,结果对方认真得过于可爱,心想敷衍了事是不是不太好,于是便非常配合地和她聊了起来—— “……真是令人发愁,毕竟我也不想让我的丈夫失去工作啊。”人//妻真真子如此说道,“不然健太在学校也会受欺负的。” 五条悟:…………… 他挺好奇mg研究所给她灌输的虚拟剧本里是不是混进去了奇怪的本子。 真不挑啊这是。 他想了想,复制了一份富婆重金求子的gg发过去。 附言:“这位太太,要不要让你的丈夫试试?毕竟他也不想自己的妻子受委屈吧?” 喜欢ntr剧本是吧?只n一方怎么能行。 不过说实话,真真子这家伙的恋爱力简直低到令人发指啊,去打攻略游戏绝对会全线be的。 而他可是在dk时期就能把galgame打出all线的高恋商男,高下立判。 他最多一个小时就能让她输到自爆。 结果一晚上两个人全程各说各的,谁也没能扭过谁。 别提让对方自爆了,永远猜不到对方会用什么奇怪角度走剧本的五条悟一度想顺着网线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首先排除人类的脑细胞组织。 和她聊天就像在小网页上玩益智小游戏,动脑子的同时还得忍受旁边荧光闪烁的gg弹窗,随机生成黄色弹窗和恐怖弹窗两种类型,虽然无伤大雅,但实在是精神污染。 不过五条悟看了看记录,觉得还是自己占了上风——毕竟进攻方是对面,而他可是好好地防守住了,一点也没让她得逞。 她的心情肯定憋闷。 这么想着,五条悟心情还算不错,盯久了对方的简笔画阴间头像,他甚至连早上出任务心情时看咒灵都觉得盘靓条顺的。 直到他看见远处挥着手蹦蹦跳跳向他跑来的少女。 ——那时他正和“人//妻”聊得有来有回。 五条悟:……? 真真子的手机好端端在口袋里揣着呢,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在和他聊天? 五条悟在一瞬间陷入怀疑。 ……不是吧? 他不会真的和四个ai聊了一个晚上吧? 和ai聊倒算在能忍受的范围内,更糟糕的情况是,这种恋爱聊天类账号皮下……好像绝大多数都是男人。 五条悟:“………” 这手机脏了,不能要了。 信号基站也拆了吧,传递过那种信息的东西已经不被允许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五条悟强忍着把手机反手丢进池塘的欲望,把它好好地塞到口袋里眼不见心不烦,抬眼又看到罪魁祸首那写作烂漫读作阴间的活泼笑容。 五条悟:“……” 笑得很好,下次不许再这么笑了。 不过这倒让身为最强的五条悟稍稍提起了一些警惕之心。 真真子这家伙平时看起来一副无忧无虑草莓笨蛋的模样,却在意料之外的地方会变得很聪明——特指打算坑人的时候。 比如说昨晚这一招,让他毫无防备地被她卷了一下千层饼。 失策失策。 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小插曲罢了,换个手机拆个基站就行。 不过……但凡她要把聪明用在对付那群天天想法要把她捉起来处刑的烂橘子身上,估计咒术界都快被她拿下了。 第54章 五条悟暗自啧了一声。 虽然是换手机就能摆脱掉的浅淡心理阴影,但五条悟也没有被她当面调侃的兴趣,于是扬起一个自信的笑容,开口先发制人—— “下午好啊真真子。 “最近修养得还不错嘛,正好有个一级咒灵事件,和老师一起出一下吧。” 少女明显呆住、一副被噎到了的样子,五条悟的心情瞬间由阴转晴。 坐在车上前往任务地点时,五条悟稍感后悔。 ——毕竟上次和她一起出任务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他干嘛自己给自己找不快? 上次用咒灵血泼他一身,这次难保她又有什么奇妙的想法……就算她把咒灵捏捏然后冲他放烟花他都不会感到意外的。 说不定这就是她心中表达喜欢的方式呢? 上一个被她表达了仰慕之情、并奉为咒术师理想的仰木寿江,已经被她摔炮摔到精神不正常了。 眼见任务地点就要到了,五条悟觉得还是放过自己吧。 真没这个必要。 “真真子啊……”他慢吞吞开口。 副驾驶位正拿着手机玩模拟养猫的真真子立马转头,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睛却欢快地眨了两下:“嗯?” “老师刚刚收到一个消息。”他扬了扬手机,唇角微扬,完全没有说谎的心虚,“我要临时出个差呢,这次的任务就你一个人搞定吧。” 话音刚落,脆弱精致瓷人偶的表情管理就崩坏了。 大概像是那种悬疑片里,一直乖巧坐在床头的洋娃娃,忽然歪头咧开一个笑容。 辅助监督在听到他的话后,先是微微抖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地用余光瞥了一眼身侧的少女,便露出了极度惊恐的表情。 随后便通过后视镜疯狂对他传递着祈求,满脸都写着“不要丢下我!!” “完全没问题!交给我吧!”对此毫无察觉的少女拍了拍胸口,“对了、老师,一定要祓除吗?我不太会祓除诶,有些咒灵撕碎了都还活蹦乱跳,搞不懂……但做成咒灵干的话会不会更可持续发展啊?” 五条悟:……嗯,感觉很有问题。 不敢交。 虽然他倒是不觉得她会对无辜的辅助监督造成什么物理伤害,但最近咒术界辅助监督的辞职率实在太高了,再辞职他就没人用了。 还是多少在意一下辅助监督的心理状态吧。 他暗自叹气,装模做样地看了一眼手机后挥挥手:“没事,出差改到明天了,先做完这个任务吧。” “哦。”少女的语调下沉,兴致缺缺地晃晃脑袋,坐回座位继续玩电子猫去了。 五条悟反倒有些不乐意了,支着头问道:“怎么,和老师一起出任务你很有意见?” “没有啊。”她否认,手指在屏幕上戳来戳去,屏幕里的猫翻来滚去。 五条悟托腮看了两秒,没忍住笑了两声。 没想到居然还带点傲娇系的属性。 听到他的笑声,少女果然关注地动了动身子,随后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他,表情是难以解读的古怪:“那这样……等会儿我陪你去出差吧?五条老师。” 五条悟:“……??” 等等——? 她竖起一根手指,补充强调道:“就当是感谢您之前对我的照顾,最后一次啊,扯平了。” 五条悟:………… 虽然但是,大可不必如此恩将仇报。 大概是一生作恶多端,五条悟不吝以最坏的恶意揣度他人。 他看了一眼旁边看起来像是认真在寻找咒灵的少女,总觉得她下一秒会从哪个角落拽出个咒灵怼他眼前放烟花。 这一行为,三分之一的几率是故意搞他,但也有三分之二的几率会是她天真烂漫蹦蹦跳跳地说:“哎,五条老师,快看!咒灵烟花!咒灵烟花!” ……喷衣服上倒无所谓,但糊一脸多少有些败坏心情。 鉴于天然系行为的不可控性,以及这畸形的喜欢,五条悟打算从和她保持三米安全距离开始。 “嗯……”五条悟看着眼前为了追击咒灵一分为二的少女,陷入沉思。 尽管他曾经试验过她肢体分裂的术式特性,本以为把脑袋拆下来抱着跑已经是阴间的极限,但如今一看,他的想象力还是保守了。 不能用正常人类的思维去思考。 她都能用有丝分裂的躯体做出无丝分裂的行为了,下一步就应该要努努力去突破一下碳基生命的生理极限吧? 不过单从她这个二分裂行为来看,虽然结果是两个阴间款精致美少女,但这个分裂的过程吧…… 只能说这种艺术形式对于目前的人类或许还为时尚早。 五条悟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好像还在正常人的认知行列里,站在她旁边,偶尔都会觉得自己的形象正常了很多。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他也因此从“我和四个男人聊了一晚上”的不爽中走了出来。 想到她把这种术式展开应用在网骗他上,就算是五条悟也有些百感交集—— 怎么说呢…… 说她有犯罪倾向吧,她把这么适合干坏事的能力拿来网聊;说她心地善良纯洁无暇吧,她又在这四开账号网骗人。 五条悟揉了揉太阳穴,选择放弃思考。 笨蛋是会传染的,而试图理解一个笨蛋的思维,就是被传染的开始。 第55章 五条悟发现,自从放弃理解真真子的思维后,和她之间的交流就变得轻松了很多。 「五条老师,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是某一天她忽然冷不丁发给他的消息。 五条悟最开始以为她终于开始怀疑她记忆的真实性,开始探寻本我了,刚准备尽尽教师的职责,避免她在怀疑的过程中误入歧途,结果她又来了一句—— 「这世界像是一场庞大的游戏,或许存在一种凌驾于世界规则之上的存在呢。」 五条悟:…行吧,中二病犯了。 于是他随手回答道:「啊啊……居然被你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过了几秒,她又一本正经回复道:「那是因为……我和你是同样的存在,我能够理解你。」 五条悟:? 这又是什么剧本? 之前那个普通女子高中生剧本因为逻辑不自洽,就那么轻飘飘作废了? 他倒有点好奇她要拿出什么新剧本。 比如霓虹高中生都是隐形救世主这种类型?不过“同样的存在”什么的……他可早就过了少年漫主角的年纪啊。 他没急着回复,一边听着辅助监督汇报工作事项,一遍时不时瞥一眼手机屏幕。 几分钟后,消息又弹了出来:「成为‘那样’的存在,大概会觉得芸芸众生不过如此,而人类就像渺小的一串数据,弹指间便可摧毁吧,五条老师?」 五条悟扬眉。 哟,几天没见,这么反人类了? 早上还不是在动态里哀嚎买了一盒草莓结果就上面的大,下面的十个里面八个烂吗? 这是对充满欺诈的草莓市场失望了? 他没忍住笑出声,在辅助监督困惑又略带畏惧的眼神凝视下,发送了一句:「是啊……爆裂吧现实!粉碎吧精神!放逐这个世界!1」 好几分钟后,她的回复才姗姗来迟,是一个无力的:「……」 还有点羞耻心,中二得还不够纯粹啊。 五条悟在辅助监督递过来的文件上签了名,内心评价道。 几秒后,他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他摸起手机,本以为看到的会是她的甘拜下风,结果却发现是一句:「如果五条老师你执意如此,我会竭尽所能封印你的。」 五条悟偏偏头,缓缓打了个问号。 ……哦,这下逻辑自洽了,她要当少年漫主角,所以给他按反派boss的位置上了。 挺好的,有志向。 但她有没有考虑过一种可能性——少年漫主角不会和反派boss聊line? 五条悟想了想,非常配合地回复了两句—— 「哇哦,加油哦。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我觉得五条悟这个第四天灾的思想有些危险。 通过聊天,我验证了我的猜想,又顺带想钓鱼想看看他的观点,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是混邪灭世派的……这和原著的走向不一样啊。 虽然我不是原住民,但作为可能被第四天灾迫害的对象,我无法置之不理。 ……还好我有狱门疆在手,如果五条悟哪天真的反人类了,我就反手把他关进猫包里。 不过首先为了掌控主动权,最近实在闲到没事干的我给自己定了两个目标:一、找到狱门疆的“钥匙”;第二,尽可能盯着五条悟。 第一点不太好实现,毕竟原著里五条悟把钥匙扔的扔毁的毁,目前可见的唯一希望就是死灭洄游里出现的术师——来栖华。但要找到一个据说蛰伏千年的术师谈何容易,所以我把重点放在了第二个目标上。 比如说现在,五条悟来京都出差,而我——公费旅游。 夕阳西下,我和闲下来的五条悟并排坐在一条长椅上吃着冰激凌,看着来来往往普通却鲜活的人们,我决定和五条悟这个有些混邪的第四天灾谈谈心。 我刚想好开头,五条悟就先开口了:“真真子啊,其实我脾气还挺差的喔?” ……这算是威胁吧? 我斟酌了一下,昧着良心劝导道:“五条老师,其实你本身心地还挺善良的,平时为人处世也很温柔,虽然我只能看到你的‘表象’,但我感受得出你的‘灵魂’。” 五条悟三两下干掉一支冰激凌,用有些微妙的神情看了我一眼,语气轻飘地说:“我完全没谈过女朋友哦?加到我line的女性通常在十句话以内就会把我拉黑的,谈恋爱的话,估计会被我气死哦。” 啊,他那种聊天方式,不拉黑才奇怪吧。 不是、等等……他还挺骄傲? 我怀疑如果他有尾巴,在说‘被我气死哦’的时候,肯定会很愉快地晃来晃去吧。 但我也只能继续昧良心:“不要妄自菲薄……” 五条悟拆开一袋棉花糖,理所当然道:“没有啊,我是故意的。” 我:“……” 我真想现在折返回去把狱门疆拿出来丢他面前。 关起来算了。 但我还是坚定无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被无下限隔绝了):“能这么清晰地认知自己,其实五条老师你非常非常的可爱呢!” 话说出口,我不禁悲从中来——昧良心的话说太多了,我今生看来是上不了天堂了。 如果五条悟不改邪归正,我下地狱都会拖着他的。 第56章 五条悟神色从微妙变得古怪,一言不发。 我也跟着一言不发。 我和他并排沉默地解决了手里的零食后,五条悟才来了一句:“姑且问一句,你刚才应该不是在骂我吧?” 我看他挺有自知之明的,一时间觉得他还有救。 于是我点点头,继续造孽道:“夸人漂亮可能违心作假,但夸人可爱绝对不会。” 五条悟抵着额角不说话了。 几秒后,他偏头看向我,说道:“真真子啊,你觉得悠仁怎么样?积极、阳光、健康,还可以随时随地变身中二诅咒之王哦。” 他想了想,又打了个响指,语气活泼起来:“还有惠!别看他平时寡言少语,在念中学的时候,谁见了都要叫一声伏黑哥呢,现在沉淀下来,性格很沉稳靠谱的。” 我:? 关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什么事? 我有点摸不清五条悟在内涵什么,只好含糊其辞道:“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的确都是好人呢……” 五条悟嘴角抽了抽,半天蹦出几个音:“……算了。” 我觉得莫名其妙,但想了想我已经尽力了,实在不行也只能把五条悟关猫包了,于是也叹了口气:“是啊,算了。” 回程的路上我们路过了一条夜间集市,人来人往的还挺热闹。 虽然cos穿之前我和朋友也常来,但毕竟集市这种东西,不论逛多少次都会有新鲜感,于是我基本每个摊位前都想停下来看看。 大概是因为我傍晚夸了他的缘故,五条悟脾气和耐心都意料之外的好。 我在摊位前逗留,他就站在一边四处看看,完全没有催我的意思,甚至还在我捞金鱼空手而归后,向店家买了两条小金鱼送给我。 我决定以后多夸夸五条悟,从各个角度夸,准能把他夸成五好青年。 不过正当我被狐狸面具吸引到目光时,就听见身侧的五条悟‘唔’了一声,然后轻笑出声:“诅咒师?” 我瞬间觉得狐狸面具不过如此,转头看向五条悟:“嗯?诅咒师?” 五条悟还是双手插兜的随意模样,冲着一个方向扬扬下巴:“不确定,但个别木牌上或多或少都附着着些咒力……有些奇怪的咒力。” 我顺着他的指引看去,发现是一个老爷爷摆的小地摊,招牌写的是「能看到前世记忆的神木」,而地摊上各种形状的木牌堆积成了小山。 “……前世记忆?”我觉得有些扯淡。 有这种本事还能在这地方摆摊搞批发?未免也太没格调了。 “老爷爷,真的假的啊,前世记忆。”五条悟先一步开口,他蹲在摊位前装模做样地看木牌,“我看也不便宜诶?万一看不到前世记忆要怎么办啊。” 老爷爷慢悠悠瞥了他的眼罩一眼,我看得出他整个人好气极了,但是为了自己神棍的逼格还强忍着装淡定:“木牌出手概不退换,神明庇佑,信则有、不信则无,更何况各人有各人的体质,和神木的缘分也各有不同……不得强求啊。” 我差点没忍住笑。 骗术直白成这样了,真的有人买吗?钱多了烧的慌,傻子才买。 五条悟点点头:“啊,那给我来两个吧。” 我:“……” 五条悟,你有钱可以送给我,钱这种东西,我不嫌多。 我看到那老头子嘴角都快压抑不住笑了,他美滋滋收下钱,又压着嗓子在那故作神叨地说:“选好后,用朱砂在其上写上名字,徒手捏碎即可有几率看见前世记忆。” ……徒手捏碎? 我觉得这就是个大坑,徒手捏碎木头那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吗? 我甚至怀疑这个老头子下一秒就会拿出健身俱乐部的宣传单,然后告诉五条悟:“捏不碎的话先去这里办个年卡举个一年半载的铁吧。” 不过五条悟显然不需要举铁就能捏碎,他招呼了我一声,又指了指一个木牌:“真真子,送你一个,选那个,那个感觉会灵验。” 我想起五条悟前面说“有的木牌有咒力”,觉得他肯定是把我当小白鼠了。 但要说我不好奇……那的确是假话。 我想想,觉得五条悟在旁边我应该死不了,于是沾了沾旁边的朱砂,用毛笔在木牌上写下了我扭曲的名字。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用毛笔,我看了看木色上歪歪扭扭的红字,觉得写得还挺可爱的。 但与此同时,一种淡淡的危机感在我心头漾过。 我忽然反应过来——五条悟该不会是想借机杀了我吧?毕竟我可是发现了「世界的真相」,还试图劝化他。他刚才对我那么有耐心,简直像极了“我无所谓,反正你没几分钟好活了”。 我瞬间警惕起来,看了一眼五条悟:“老师您先。” 五条悟手中的木牌在指间打了个转,他点点头,接过我手中的笔在木牌上写下名字,语调随意:“那我要是晕了,真真子同学可是要负责把我背回住所的哦?” ……可恶,五条悟居然写了一手好毛笔字。 我看了一眼他的木牌,又看了一眼我的木牌,瞬间觉得「五条真真子」这几个字像蚂蚁爬出来的。 不过这叫有个人特色。 “背就背。”我一面想着怎么练练字,一面随口应下。 反正就算五条悟真晕了,我把他一路拖回去他也不知道,他要是问起衣服裤子怎么烂了,我就说他晕倒时被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第57章 五条悟笑盈盈看向我,语气欢快愉悦:“那我就能放心地试一试了呢。” ……完蛋,五条悟肯定要装晕坑我。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五条悟就瞬间发力捏碎了手中的木牌。 他这干净利索的一下倒是把神棍老爷子吓得够呛,他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五条悟的手,又看向阻止失败的我,满脸写着“这还是人吗??” 我本以为五条悟会瞬间躺倒装晕,结果他的唇线忽然扯平,我甚至能从他仅剩的半张脸上读出“严肃”这一表情。 我一时间弄不清他是真的还是装的。 几秒后,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头向我这偏了一下,似乎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蹦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真是见鬼了。” 我:…… 你一个咒术师说出这种话像话吗? “真的能看见前世记忆?”我觉得五条悟的表情不太像演出来的,于是忽略了他那句冒犯他咒术师身份的感慨,讶异询问道。 “估计是什么影响现实认知、胡编乱造记忆的咒术吧。”五条悟嫌弃地拍了拍手上的木屑,伸手又想拿走我手里的木牌。 我立马一个侧身躲闪避开,手下忙用力,那枚木牌便在我手里被捏碎了。 眼前浮现出朦胧幻觉的同时,我听到那神棍老头子惊呼了一声,然后声音颤抖地询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五条悟说了什么,但我完全没在意。 我惊讶于眼前的幻觉,但仔细看了看,却发现非常朦胧飘渺,比起什么“前世记忆”,更像是吃了毒蘑菇。 ——因为我眼前上演的,活脱就是一个春夏秋冬的文艺风景片。 我看见白茫茫的落雪、看见如雨般的樱花、看见无尽头的缤纷花田、看见檐下淅淅沥沥的雨落……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诡异的安定感。 恍惚间好像还有人牵着我的手,或者偶尔摸摸我的头。 我缓过神来时,五条悟已经把他交给神棍老爷子的钱拿回来了,那个老爷子还在瑟瑟发抖地说着什么“再也不骗人了!再也不骗人了!我不清楚什么巫术咒术邪术的……” 我还有点发懵。 五条悟轻咳了一声,从摊位里又挑出几个木牌,语气挺自然地说:“你看到什么了?这东西是幻觉类咒术,估计是哪个诅咒师干的。” 我点头认同:“看到了些花花草草的……像风景纪录片。” 五条悟微微愣了一下,调笑道:“小花小草那一类?哇哦、真真子同学你生成的幻觉还真是……呢。” 他中间刻意顿了一下,还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 我觉得五条悟咽下去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词,于是立刻反驳道:“才不是,是大片大片的花海那种哦,特别漂亮。” 五条悟沉默了两秒,然后轻笑出声,将挑出的木牌塞进口袋后起身冲我勾勾手:“行了,走吧。” 我顿时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不爽感。 “怎么?难道五条老师你只看见了小花小草就不相信别人能看见漂亮的花海?真是意料之外的小心眼呢。”我故意说。 五条悟完全没回头,只是扬扬手:“啊啊是只看到了小花小草啦,别忘了你的金鱼。” 我:“……” 好明显的岔开话题。 我觉得他肯定看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幻觉,不然怎么会离经叛道地用咒术师的嘴说出“见鬼”这种话? 他越逃避我越好奇,但撬开五条悟的嘴的确有一定难度。 我摸摸下巴,开始思考有没有什么“百分之百有问必答必说真话”的名台词,结果想了一路都没想起来。 果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我颇为后悔,于是连吃了两块芒果切角蛋糕。 羂索、漏瑚、花御和陀艮齐聚一堂。 只剩下一颗脑袋的漏瑚刚喷发完一波火气,歇斯底里地向羂索叙述了它遭遇的一切,羂索倒是没立刻表态,端起茶喝了一口才说:“她和你说,她叫真人?” “对!真人!真人!”漏瑚气急败坏地变成了复读机,“我居然信了!我居然信了它的鬼话!!结果它和人类是一伙的!一伙的!!” 羂索扯扯嘴角,不置可否。 “真人……”他的手指在杯口缓缓打转,“真正的……人类?” 比起那个什么「五条真真子」,的确更像是她会为自己起的名字。 “这应该是她的真名。”羂索推测道。 这一世的她,是通过一个「人造人」实验体「降临」的,在mg研究所,似乎那群实验者并不把实验品当作真正的人看待,固有的躯体观念,会导致她的执念——比如,认可自己身为「人类」的身份。 那么「真人」这个名字代表的大概率就是她的真正形态。 羂索的指尖在杯口蓦地用力,瓷杯承受不住压力破了一个口,他的指尖被缺口划破,血液顺着白瓷内壁蜿蜒下滑。 她对一个咒灵,交付了自己为自己起的真名,却对他用什么「五条真真子」的假名。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她似乎有自己的谋划与想法,而不论是他、漏瑚还是五条悟,都不过只是她的一枚棋子。 好在,她也只是在利用五条悟。 被阴了一次而已,他不反感这样有野心、有谋划的她,这一次反而让他看清了她的价值,只不过——这次把她抓住后,他们之间建立的,便不会再是“合作”的关系了。 第58章 而是他对她完全的榨取。 羂索慢慢眯起眼,看着眼前因为被利用而愤怒不已的特级咒灵,慢慢展开一个合作的微笑:“既然要合作,我们便讲点规矩——” 漏瑚冷哼一声:“你说。” “她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对吧?你们拥有咒灵的力量,而我拥有庞大的诅咒师信息网络,我们可以互相辅助。”他说,“所以,不论任何一方取得了「结果」,都要共享,不能私自处理恩怨。” 漏瑚想说点什么,但被花御拦下了。 羂索继续说:“也就是说,我找到她了会通知你,你找到她了也得通知我。” 几秒后,漏瑚说:“好,没问题。” 羂索点头:“那我们达成了「协议」,我倘若发现真人的踪迹,必会告诉你们。” 此乃谎言。 他刻意回避了「束缚」的说法,还用了「真人」这一她未曾告知过他的名字。 他还需要这三个特级咒灵帮他探查,并且正好等待漏瑚的伤养得半好,到时候先用咒灵操术收服漏瑚,再将其他两个一一纳入麾下。 ——他和咒灵,可从来不是什么伙伴。 漏瑚想想,也从脑袋口喷了点火表示同意,说道:“我们要是发现真人的踪迹,肯定也会告诉你。” 此亦乃谎言。 它要是抓住真人那个人类的走狗、咒灵的叛徒,一定会把它打到后悔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再用火把它烤得灰飞烟灭。 它看了一眼眼前的羂索,暗自冷哼一声。 ——除了花御和陀艮,它绝不会再信任任何东西。 1源自《中二病也要谈恋爱 》 章纲写好了,结果一章越写越多不好断章就一直写完章纲设定内容了才发(心虚) 由于工作原因是阴间时间码字党,难免会有错字,会自己捉,也欢迎大家捉虫。(偷偷比心心)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凌夭夭、浅云、小开、茜六六;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茜六六 12瓶;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哒宰、落暮时分 10瓶;达米安·韦恩不姓奥古 5瓶;洪荒一尾鱼 4瓶;温凉 3瓶;马甲日抛、哈哈哈哈哈、梵山雨谷、老大爷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支持(偷偷贴贴) 藏在最后: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第24章 将明04 将明04 五条悟此人,虽然日复一日过着007的牛马人生,但贵在心态积极健康,除了和他讨厌的人社交之外,基本上不会产生什么心理压力。 每天该吃吃该喝喝,睡眠时长不够反转术式来凑,心情不好迫害人就足够。 他只会让别人产生心理压力。 但今天,本该拥有完美睡眠时长的他却一晚上没睡好。 准确来说,是睡眠质量极差。 ——因为鲜少做梦的他做了一晚上的怪梦。 眼睛一闭就会开启做梦模式,梦境的“深度”还层级坠落,就和被污染了一样的掉san状态。 在“坠落”的瞬间,本能的危机感又迫使他从梦中清醒过来。 如此循环。 不过他并没有捕捉到明显的术式痕迹,因此也无从攻破,只能任凭自己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全自动反击着试图入侵他精神领域的“梦魔”。 受折磨的只有他睡不着的肉//体。 实话说,solo了28年的dt五条悟也不是没做过带颜色的梦,所以但凡是个色//情派、萌属性的succubus1他都能忍。 ……虽然的确是女性吧。 五条悟目光偏移,用六眼“看”向隔壁真真子的房间,困倦的表情顿时变得稍显一言难尽。 这种梦魔的话还是算了吧。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又用反转术式刷新了大脑,五条悟彻底放弃了用睡眠调剂心情的打算。 他看着窗外沉沉月色发了几分钟呆,觉得无论如何得把真真子也弄醒来。 ——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睡不着。 为此,他甚至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在他被梦折腾得睡不着时,这罪魁祸首睡得倒挺好,呼吸均匀、四仰八叉,偶尔还打个滚踹一脚被子。 五条悟对此颇感不爽。 但刚站起身又觉得还是放过自己吧——这家伙还是睡着比较好。 毕竟谁也猜不到她下一秒要干什么。 正常人类很难理解她的脑回路,就像你永远不知道你家猫为什么会对马桶进行八百米冲刺。 大概这就是“人商”不太高。 比如,早上他本来是一个人坐新干线来京都出个短期差,结果一拉开门就看见她猫猫祟祟在他门口晃荡。 五条悟有理由怀疑她在门口地板上涂了超级加倍的强力胶。 但理由肯定是满怀善意的,比如什么:“这样灰尘就不会被沾进室内了哦!”之类的。 ……五条悟有时候觉得能理解她脑回路的自己已经不太像是个人了。 然而真真子这次说的话却显得非常正常,但却没有完全正常。 ——她非说留在一个人在学校里肯定会被高层保守派迫害,他作为监护人要负起保护的职责。 所以,他走到哪,她就要跟到哪。 五条悟:……… 到底是谁迫害谁呢? 最近那群保守派面对她的问题可是大气不敢出一个的状态,要不然她最近怎么可能这么闲? 第59章 就算退一万步,保守派如果真的图谋不轨,那为什么要转而来迫害他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应该多少该懂点吧?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面色十分沉静,不过内心却诡异地有点小得意。 ——这不就是诡计多端的暗恋者? 毕竟被人不畏艰险、这么真挚热烈地追求还是头一次。 不过五条悟自觉并没有被追求者热烈喜爱冲昏头脑,思来想去,觉得应该还是雏鸟情节在作祟。 跟着就跟着吧,在他身边转还能显得他和煦温柔具有人性光辉,多少能pua一下那群烂橘子。 ——你们看,我的性格其实已经超级不错了,你们为人处世还是悠着点哦。 毕竟,你们也不想被当成摔炮摔到精神失常吧? 但问题是那个「前世记忆」是真的有点活见鬼的味道。 五条悟在捏碎木牌之前,猜测那应该是个幻觉或者认知影响类的术式。 虽然附着状态时看不出个所以然,但在术式起效后,轨迹在他的六眼下肯定会无所遁形。 然而,眼前的场景却出乎他的意料。 ——白雪皑皑的世界,破旧坍塌的房屋,形单影只的少女安静地坐在祠堂中央。 她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他」的方向:明明十分清晰却让人感到恍惚的容貌、在光影下有些辨不清色彩的眼眸与发色…… 与那囚禁于培养皿中的实验体如出一辙。 她浅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天真又诡谲的笑容。 她凝视着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他听见「自己」朦胧的声音——“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啊……你叫什么名字呢?” 霎那间,眼前的幻觉如时间流速失控般疯狂闪烁、停顿。 花海、落日与瓢泼大雨。 晴空、朝阳与纷飞细雪。 安定与战乱、兴盛与衰败。 少女的背影永远在画面中央,衣袂飘扬、光影在发丝间流淌,哪怕是素暗的天色也幻觉般染上绮丽的味道。 最后,她蓦地偏头,目光同「他」的交织在一起,虹膜上映照出属于「他」的模糊轮廓。 在缤纷的花雨中,露出独属于她的,并不熟练、却无比真诚的明媚笑容。 “——我喜欢你。” 一瞬间,漫天的落花仿佛都停顿了下来,胸腔的左侧空了一瞬,又爆裂开震耳欲聋的喧嚣。 像是一息间,跨越千年的春花都一齐绽放,古旧的钟声越过山岗。 轰轰烈烈、无可阻挡。 五条悟天不亮就出门了。 他觉得自己需要看点烂橘子的臭脸来洗洗眼睛和脑子,免得自己的思维变成奇怪的形状。 不仅如此,他甚至特意磨蹭到半下午才回,心想她肯定得跑出去自己找乐子了,完美岔开,结果发现真真子似乎还在寝室里,安安静静的。 五条悟:“……” 有一种迫真理论叫做:猫猫静悄悄,肯定在作妖。 五条悟有点不祥的预感,拎着零食准备绕开她的寝室换间房休息。 然而侍女先一步忧心忡忡地迎了上来,说她一整天都没出门,连放在门口的早午饭都没动一下,她很担心,却不好打扰。 “一整天都没出门?”五条悟脚步顿了一下。 如果她昨晚打了一晚上游戏,那白天赖床倒能理解,但她昨晚连输两把后就气急败坏地从后台退出游戏后睡觉了,晚上睡得比谁都踏实。 五条悟眉头微蹙,忽地想起昨晚纠缠他不休的多重梦境,那种迷失感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这么看来,他的本能一次又一次把他从梦境里拉扯出来,与其说是对抗不存在的“梦魔”,不如说是在对抗“吞噬”睡梦中人的某种术式。 他一脚把反锁的和式推拉门踹开,发现地上的少女四肢舒展地躺在地板上,身体随着呼吸均匀起伏。 “真真子?”五条悟叫了一声。 少女毫无反应,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五条悟又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故意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奶油草莓、巧克力蛋糕、香蕉奶昔、七色马卡龙?游戏十连胜?” 少女仍然毫无反应。 “……不得了了,很强大的咒术嘛。”五条悟轻声感慨。 居然能战胜奶油草莓、甜品以及游戏这三种神秘力量。 他把零食放在一旁的矮桌上,伸手把她正对着自己掐了起来,左右前后晃了晃,试图把她晃醒。 然而把双马尾睡得到处乱翘的少女像只睡死过去的幼猫,脑袋低垂,浑身软趴趴的,晃来晃去都毫无反应。 看起来可以就地埋了。 五条悟单手拎着她的后衣领,匀出一只手把眼罩摘了下来,又掐起她仔细观察了一番,还是觉得无从下手。 不知道什么高坠、落水的失重、窒息疗法管不管用。 实在不行也只能就地埋了,说不定以她的不走寻常路,来年能长出一树的五条真真子……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复活了。 五条悟的脑内剧场逐渐危险。 然而手中睡死的少女没有留给他发挥的余地,她的脑袋微微抬起,然后迷蒙地睁开了眼。 她整个人还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迷糊状态,盯着他的脸缓缓眨了眨眼,然后蹦出了一句:“再让我睡一会嘛。” 第60章 五条悟:“……” 随即她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又顺势勾住了他的脖颈,手下微微用力,上身开始有前倾的趋势。 五条悟瞳孔微张,在丢开她的前一瞬还本能地开了无下限。 然而毫无效果。 她甚至直接挂在了他身上,唇瓣完全不受阻碍地轻轻贴了上来,柔软、微凉,蜻蜓点水般落在他的唇上。 五条悟:“…?” “这样可以了吧?”她边说边摸了摸他柔软的雪色发丝,然后趴在他肩膀上又睡过去了。 呼吸平和、姿态放松、像是从未醒来过一般。 五条悟:………… 他的无下限呢??!! 因为对方猝不及防开启了“无下限”攻击,所以他的无下限就变得有下限并且顺带下线了? 五条悟微微偏头,发现门口正站着因为目睹了一切而不知所措的侍女。 ——面对疑似和一只受肉/体咒灵(甚至还是他的学生)不清不楚的五条家家主,她瞳孔地震、进退维谷。 最后只能垂下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虽然身处位于京都的五条主家,但咒术界庙小妖风大,风吹草动的八卦都能无时差传播,她自然也知道五条悟前些日子庇护下一只受肉/体咒灵。 这只咒灵把稳定的咒术界搅得一滩浑水、人人自危。 不过……其实这么想来,按照五条悟的怪脾气和性格,为了气死那群他看不顺眼的高层,转脸和一只咒灵结婚,也并不是完全没可能。 毕竟那可是五条悟啊! 看着侍女的神色从惊惧到释然再到坚定,五条悟:“……” 实话说,他不太想知道她的心路历程,但做出什么“是这家伙先动手”的解释也完全没必要。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把熟睡的少女从身上摘下来丢回被子里。 ——睡死得了。 我一度觉得不能理解,人类为什么没法清晰记忆自己的美梦,但噩梦却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比如之前有段时间,我动不动梦见脑花挖我坟。 导致我每次和脑花网聊的时候,都觉得他在对面面目可憎地拿着把铁锹。 而今天,我分明觉得我做了个漫长又细腻的美梦,但在快清醒时记忆却转瞬即逝地被忘却了。 仅仅留下一股怅惘的感觉。 不过这份怅惘很快便被头脑昏昏驱赶到九霄云外了——因为我醒来的时候是世界是完全颠倒的。 我的两个踝关节好像背什么东西抓着,我勉力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了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和两条包裹在黑色裤子下的笔直小腿。 我认不出皮鞋牌子,但觉得应该挺贵的,属于是五条悟会穿的类型。 ——准确来说,除了五条悟以外,我没见过还有谁穿这种一眼贵的皮鞋,真是万恶的有钱人。 此时,皮鞋的主人正把我倒拎着使劲抖动。 我感觉血气全聚集在脑袋上,别说我昨晚吃的两份加料小蛋糕了,连脑浆都要被他晃成浆糊了。 我:……??! 五条悟你在做什么?混邪第四天灾乐子人不装了?这就开始谋杀看破世界真相的原住民了吗? 可就算谋杀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吧,多少沾点酷刑。 还是说他已经和脑花结盟了?——他负责把我的脑浆晃匀,脑花就可以安心入住,还是温泉水疗款式的脑壳,十分滋补。 这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我觉得我得反抗一下,就算没法反杀五条悟也不能给脑花留下个四肢健全的壳子。 这时,我忽然反应过来脑花的用心险恶。 怪不得他会把狱门疆和钱大大方方给我,原来是看中了我的壳子。 这招属实恶毒,我就和个洗/黑/钱的皮/包公司一样,把脑花的不义之财都洗干净了,他还可以清清白白当个咒术师,打入咒术界内部。 不愧是咒术○战里的最强脑力,千层饼的顶尖人物。 我蹬了两下腿,准备借力翻身给五条悟来一把猴子掏桃,让他下半生和下半身都不好过,我也能算虽死犹荣。 然而五条悟此人心思阴毒,猛地一把就把我扔开了。 对,是“扔”,还不是直接撒手,是带有加速度的那种“扔”。猝不及防的我在空中勉强稳住重心,落地后有些无语地看向五条悟。 然而五条悟已经不在原地了,他正靠在门框上,摸着下巴打量着我,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 “五条悟!”我冷静下来,把什么不切实际的脑花抛掷脑后,尝试以游戏的角度理解五条悟的行为。 ——难道这是什么“搜查npc”的选项?把npc拎起来抖一抖就会随机掉落物件,五条悟又是那种搜刮派的第四天灾,所以趁我睡觉对我下手? 勉强能理解了,逻辑完善。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穿的连体兔子睡衣,觉得小不忍则乱大谋。 五条悟既然选择搜刮一个穿着连体兔子睡衣、口袋里只有两根棒棒糖的npc,那证明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大志向,就是纯纯一乐子人。 还有救。 我想起昨天夸奖五条悟后,他显然有从善的趋势,于是决定再接再厉,毕竟隔着屏幕改变一个人需要足够的耐心,我不可以急功近利。 于是我决定践行我昨天定下的「努力从各个方面夸奖五条悟」的教育方针,对他扬起一个和善的微笑:“嗯嗯,早上做点运动还是很不错的,今天的五条老师也非常的孔武有力呢。” 第61章 我的目光同他对视,非常友善地眨眨眼以示鼓励。 五条悟:“……” 他退了一步,站到了门外,下一秒,又伸手把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破破烂烂的推拉门“唰”地一声拉上了。 我:……? 这是、被夸害羞了? 我一瞥眼,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大袋零食,从水果到甜品一应俱全,显然是五条悟买来的。 我陷入了短暂的困惑。 五条悟一方面对我执行了“搜查npc”,一方面又给我投喂小零食……这算是什么奇怪的行为逻辑? 我学着五条悟装模做样地摸下巴思考,忽然灵光一现—— 啊这,病娇?! 真人,诞生于人类对人类的恶意,拥有着与人类完全一致的外表与近乎天真烂漫的懵懂恶意。 它自诞生起便拥有着极强大的力量供给源,成长的速度几乎超越一切现存的特级咒灵,甚至拥有着一般咒灵难以企及的「智慧」。 恼人的梅雨季过后,它从咒胎到成形,亲眼感知到了这个世界。 这个咒灵为蛆虫,而人类为正义的世界。 它的同伴皆囚于阴影间,如同扭曲的蛆虫,在人类强加的“正义”下苟延残喘,它尝试与它们交流,却一无所获。 不过人类无法看见它,倒也是一种好处。 它混迹与电影院与书店间,那是人类文明与文化的某种投影,它从这份投影中,建立起独属于自己的一套“世界观”。 ——咒灵才不是生来就该被定义为害虫的,它们也不该永远蜷缩于暗间。 所谓成王败寇既是如此,人类与咒灵间,存在着一场生死存亡的战斗,倘若定义权在咒灵手上,那么世界的规则也将随之被改写。 那么现在,姑且被当成“极端的邪恶”,也完全没问题。 它半蹲于水池的栏杆旁,手里拎着一本看了一半的画册,视线越过来来往往的人类,落在了尽头的三只成群结队的咒灵上。 有交流能力、有组团意识,更重要的是……完全不畏惧人类。 ——看起来是和它一样的“那种同类”呢。 真人偏偏头,咧开一个笑容,将那本画册反手丢进了池塘里,又轻松从高台上跳下,迎向了不远处的三只咒灵。 那么、首先先去结交一些伙伴吧。 1succubus……(不知道该怎么注释) 五年前的我肯定是没想到我一个理科统招生会日日夜夜画图。 小时候的愿望:我想天天玩电脑!长大后:我想掐死那个许愿的自己。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某不存在的屑;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浅云、云扬、黄泉不破、猫饼没毛病;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胖嘉.、猫条 20瓶;松田阵平的墨镜 10瓶;酸糖 5瓶;云扬 3瓶;洪荒一尾鱼 2瓶;温凉、mute。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支持~以后大概率每章都会发红包(除非那段时间吃土了),基本上发红包=俺更新了,浅浅在最后偷偷贴贴一下大家(心虚.jpg 第25章 将明05 将明05 五条悟最近大概是在托管状态。 我猜测。 因为他几乎没和我再产生什么实际意义上的交流——准确来说,他变成了一台无情跑任务机,每天都在为人类阵营发光发热,看不出一点点第四天灾的变态模样。 作为游戏,无聊的程度如果不是挂机状态真的很难收场。 我可没有自恋到认为是我那句夸夸的效果。 于是我对这款游戏的性质定位有了崭新但更准确的猜测。 ——这其实是个古早页游吧? 我眼里的咒术○战,他眼中的古早页游。 不得不说,五条悟在《咒术○战》里怎么看都像一个好用的工具人,这不正和古早页游的主控划等号了吗。 开局告诉你你是天选之子,然后开始疯狂让你做任务,从摘草药到打小怪什么都干,npc走两步就能办成的事也非得拜托你。 有时候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在玩游戏还是当弟弟,索性挂个自动引路。难保玩家最后一怒之下成为红名玩家大开杀戒,见谁都想砍一刀给自己创造点游戏体验。 ——很显然,五条悟每天都要做日常任务:从npc(高层)那里领取任务,然后自动引路(辅助监督开车)或者瞬移(传送卷轴)过去,不论大事小事一一完成…… 这种低质游戏体验,纯粹是割氪金一刀999痛快爽感的韭菜钱。 再看五条悟这挂……显然是氪了不少的,黑化是迟早的事。 想到五条悟为开局屠龙刀、一刀999激情氪金的场面,我就有点想笑。 不过笑归笑,这刀不能落我头上,所以我得让他觉得这金氪得值,不开启红名灭世模式也能拉满游戏体验。 我认真谋划了两天,发现这个页游缺俩很重要的东西: 副本线和爱情线。 恋爱线我在努力给他创造呢,那么重中之重的就是副本线。 ——这游戏完全没副本,只有主线剧情和每日任务,仔细一想,我还似乎把刺激的主线剧情给彻底弄崩掉了…… 蝴蝶效应多少让我有些寝食难安。 不管是主线还是副本,我得给五条悟创造一些高光剧情点,比如什么搓光炮轰山头什么的…… 第62章 总之必须骗个特级咒灵或者诅咒师来给他解解压。 只可惜特级咒灵可遇不可求,我尚且不知道壶宝是否健在,且我唯一认识的诅咒师脑花酱也早就躺进黑名单里了,我估计要是把他拉出来,他得骂我999+。 我倒也没有那种故意找骂的癖好啦…… 等等、实话说还真有点好奇。 “……”打开软件,我陷入了极困难的纠结中。 真的很难不好奇。 我盯着脑花的好友界面,在一种诡异冲动的推波助澜下,偷偷把他拉出了屏蔽列表。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发现。 我的内心忐忑又期待。 “骗都骗了。”出于心虚情绪,我索性把手机关机了,一面安慰自己,“他又不能顺着网线来打我,互联网的妙处就在于此,所以才说要警惕网络诈骗嘛……” 说到底还是脑花警惕性不够高,被现代科技迷了眼,像五条悟这个人就很精,我用四个号和他聊,至今都没从他那赚到一分钱。 有机会一定推荐他上反电诈访谈节目,对点连线脑花。 脑花疯狂控诉被骗的遭遇,五条悟边鼓掌边惊叹:“哇哦,好厉害,居然被骗了这么多,太厉害啦,你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吧?” 我:“………” 和五条悟网聊被ky惯了,脑回路居然也变成了五条悟的形状。 这脑子不能要了。 不过我多少通过受害者有罪论安抚好了自己负罪的内心,继续绕着池塘遛食。 ——虽然有点丢脸,我在晚餐后实在没控制住自己,吃了五块切角蛋糕,半夜撑得睡不着觉,只能在校园里到处转转遛弯消食。 也正好有时间供我思考正事:如何给五条悟创造机会玩合成大西瓜游戏搓一发光炮? 四舍五入拯救世界。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脑花这假朋友最靠谱。 我叹了一口气。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脑花在我生命中的重要意义,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是温水煮青蛙润物细无声。 我在最开始穿来一穷二白时,刷着五条悟卡都没养成依赖五条悟的习惯,活得端端正正颇有尊严,而现在,我居然花着脑花的钱还动不动想找脑花帮忙。 可恶,感觉上套了。 盘清逻辑的我不自禁又叹了口气,看着月亮开启发呆模式。 实话说,我有点想摆烂了。 拯救世界好难。 “我至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人本来就很可怕,很难保证现在的情况不是他故意在吊着我,说不定他早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呢。”反正四下无人,我索性对着月亮自言自语分析道。 “如果他明知我在想什么,却还是导致了现在的结局,说明他有更深层次的打算吧。” 我顿时不寒而栗。 最终,危机感战胜了心虚,我觉得还是得努力一下给脑花和五条悟办个同学会。 毕竟他俩可是有网上打过游戏,线下打过照面的交情,不凑在一起一个搓漩涡一个搓光炮中门对狙很难收场。 那大场面,足够生成一个世界冥画版cg呢。 有了目标,我顿时来了兴致,之前的摆烂咸鱼心态一扫而空,积极筹划起来。 时间不如就选在交流会吧! 调整好心态的我心情很不错,看着池塘边的地砖又兴致勃勃地跳起砖来。 今天的通关条件难一点吧——跳到下一个椅子前,只能单脚落到红色的砖块上。 高端的咒术师,往往只需要采用最朴素的祓除方法,忙碌了一天,五条悟准备…… 他没能准备好。 因为他前脚跨进宿舍门,后脚就看到了学生的求救消息。 在群里,凌晨两点,各个清醒。 「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没有当我没问。」 「……你不是一个人,而且我感觉这两天晚上好像一直有。」 「!!你们也听见了吗!悉悉索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窗外,偶尔还能看见一闪而过的黑影,我还以为是我打游戏出现幻觉。」 「不会是什么咒灵吧……完美潜入什么的。」 「高专有反入侵系统会提示未登记的咒力入侵的,放心,早点睡。」 「不是咒灵,那岂不是什么灵异神怪?!」 「今天,之前,我在黑影闪过窗外的时候开窗看了一眼,黑影在树林中隐隐约约的,似乎往池塘那边去了。」 「有影子吗有影子吗?」 「……昨天晚归我好像隐约看见池塘边有什么东西,以为看花眼了。」 「那天是阴天,不知道有没有影子啊!」 「树林里也看不清。」 「好像没有,回忆起来还是僵尸跳……」 「话说每个学校都会有个怪谈吧!该不会高专的怪谈点不在宿舍在池塘?什么为爱殉情跳水而亡化作水鬼向人索命……」 「不要怪谈不要怪谈!」 「这里是咒术高专,不欢迎鬼怪!@五条悟大帅哥」 「……唉,不是我说,老师,你这个昵称@起来很破坏聊天氛围诶。」 「……确实,一@都没有恐怖氛围了。@五条悟大帅哥」 「好的,可以睡个好觉了。」 「恶灵退散!@五条悟大帅哥」 「退散!@五条悟大帅哥」 第63章 「退!@五条悟大帅哥」 五条悟:………… 知道的是想让他去看看怪谈辟谣安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让他退散呢。 五条悟扬了扬嘴角,开始慢吞吞打字。 「五条悟大帅哥:啊……」 他故意等了几秒。 群里安静了几秒后,有人佯作镇定地发消息道:「?这个“啊……”是什么意思?」 五条悟这才发出了第二句。 「被你们发现了,这下有点糟糕了呢,怎么这么晚都不睡?」 「…不会又在故意炸我们玩吧?!」 「正解。」 「……五条老师别逗了。」 五条悟笑了两声,把自己的昵称改了:「那截止交流会前,我再定几条校规吧。」 「如违反规则@我:1.请在3点之前入睡,如果无法准时入睡,大喊三声自己的名字。 「7.它会伪装声线,如果它叫你的名字,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1」 想到哪编到哪到词穷后,五条悟又渲染了一下气氛,收了手机心情颇不错地走向池塘。 他当然不信什么灵异神怪,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罪魁祸首大概率是五条真真子。 没理由,就是一种直觉。 果然,几分钟后,他看到了在池塘边赏月的五条真真子。 在夏天,她穿着她那一套毛茸茸的连体兔子睡衣,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月亮发呆。 她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神色几乎比落在她面颊上的月色还要冷清,整个人都有一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她叹了一口气,那种疏离冷漠的感觉被骤然打碎,取而代之的是困惑。 随即,她轻声道:“…我至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人本来就很可怕……” 五条悟:“?” 她、不会在说他吧? 她又碎碎念了好几句,怎么听都像是一个暗恋者的少女心事,然后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诡异的脆弱状态中,眉头也微微蹙起。 孤身一人在月色下,多少显得有些可怜。 五条悟:“……” 他的心里泛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他插着兜靠在树上,唇线绷直,几秒后他打算默默转身,想假装没看到这一切。 忽然,少女像是打了什么兴奋剂似的,忽然从垂头丧气状态变得重整旗鼓,整个人又蹦蹦跳跳起来了。 “好!就这么办吧!”她神采飞扬道,“虽然很难,但不努力也不行,直接一点好了,骗到就是赚到,实在不行对他霸王硬上弓,虽死犹荣还能给五条悟留下深刻印象。” 五条悟:……… 不是?? 说清楚,你想怎么“办”我?怎么“直接”?怎么“霸王硬上弓”?怎么“深刻印象”? 然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的少女缄口不言,揪着自己睡衣上的兔耳朵开始继续玩着无聊的跳砖游戏,一蹦一跳的心情特别好。 然而五条悟的好心情则被一种浅淡的未知恐惧破坏殆尽。 如果是别人,他倒无所谓,就当听一乐。 可是眼前打算对他硬上弓的少女,不按常理出牌还能突破他的无下限防御…… 危险。 五条悟觉得自己不能再在高专的宿舍住了,再住迟早在睡梦中被“办”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准备撤退,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猫叫,他下意识想瞬移,却感觉到小猫的指甲挂住了他的裤脚布料。 五条悟略微蹙眉,俯身去拎猫的后颈。 在他拎着猫起身的同时,他看到了笑容烂漫(?)的少女正愉快地向他挥着手,毛茸茸的睡衣兔耳也被带着一晃一晃的。 那双异瞳,在月色下跃起诡异的光。 “诶?!五条老师!好久不见?” 拎着正夹着尾巴的猫的五条悟:…… 直球型魅魔在向我挥手。 他面带微笑,又浅浅向后退了一步。 我没想到会遇到五条悟。 看样子还是非挂机版本的,不然不会大晚上出来绑架小猫。 我正在内心思考“爱情线”该怎么推,五条悟就自己送上门了,这剧情我不走都过意不去。 于是我立刻迎了上去。 五条悟的心情看起来不错,仔细一看,他绑架了一只纯白色的异瞳小猫,特别漂亮。 实话说,这一刻,比起和五条悟推恋爱线,我更想和猫猫贴贴。 我的目光落在猫猫身上,强忍着内心对它动手动脚的欲望,问道:“来绑架小猫了?” 想了想,我又鼓励道:“绑架代替购买,挺好的,强扭的瓜才甜。” 毕竟五条悟有钱,什么品种猫买不到? 说不定他就好绑架这一口。 强制爱。 五条悟半天才嗯了一声,可能是因为大半夜出来绑架小猫被学生发现有点羞耻,我在内心予以谅解。 “其实,是它挂我裤脚上了呢。”他说。 我:“…哦,自投罗网啊?” 他分明是在炫耀,可恶的男人。 五条悟:“……” 他的笑容有点松动。 “不,我的意思是,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才比较好哦。”他补充道。 我:“……” 不但炫耀,还对我开了嘲讽。 第64章 我想了想,先一步说:“挂在裤脚上了啊,那我们叫它挂裤脚吧?” 五条悟:? “名字的意义很重要啦。”我说道。 总会有一种将其正视为「同类」或者「同等被尊重的存在」的感觉。 五条悟长长“哦——”了一声,点头:“所以你给它起名挂裤脚?听起来的确很重要。” “比较有个人……个猫特色嘛。”我说,“就像人类一样,在罕见的太阳天出生名字就带阳,在漂亮的雪天出生名字就带雪。” 五条悟偏偏头,把小猫放到我手心:“那你为什么要叫真真子?” 我愣了一下。 这倒真有点难回答,毕竟我就是随口把“真人”拆开当了个昵称。 没什么意义。 五条悟笑了一声:“按照你的标准,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正准备吃蛋糕但被打断,是不是该给你取名「没吃到蛋糕」?” “……这也太不吉利了。”我抱怨道。 五条悟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算了。”他说,转身和我拉开三米间距,“今天很晚啦,回宿舍回宿舍。” “五条老师你这么忙,有时间养猫吗?”我跟着他,边摸小猫边问。 “山野间的小猫,放养吧。” 他说。 给挂裤脚找了个适合放养的好地方后,我和五条悟保持着一前一后的三米间距往不远处的住宿区走。 忽然,我听到连续三声超大声的:“panda——panda——panda!” 来自男生宿舍方向,正是熊猫的雄厚声音。 与此同时,五条悟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个诡异的声音。 我:“?” 啊这? 咒骸要变异了? 我回想了一下原著,熊猫似乎没有什么月圆时分大喊名字就变身的剧情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女生宿舍方向传来了三声——“钉崎野蔷薇!” 我:“??” 五条悟的肩膀抖了抖。 我刚准备问问五条悟这是什么情况,就听见此起彼伏大喊自己名字的声音回响在宿舍区里。 五条悟略微躬下身,似乎在抵抗着什么。 所以……这是什么人传人现象吗? 不想倒没有,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想大叫自己名字的冲动。 就和看见别人打哈欠自己也想打似的。 这大概是某种诅咒。 我推测。 如果要抵抗,估计会付出某种代价,但是不抵抗又会落入某种未知圈套。 我想起恐怖片里的套路——只要你用假名,鬼就奈何不了你。 思考再三,我想起了我的假名。 于是我放弃抵抗,学着大家喊了三声——“雪枝!雪枝!雪枝!” 喊完果然轻松多了。 走在我前面奋力抵抗诅咒精神污染的五条悟顿住,慢慢转身,然后看着我露出了困惑无比的表情。 我眨眨眼:“五条老师,你不喊没问题吗?” 不愧是最强咒术师,这挂买得值。 五条悟的表情又释然了。 他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他的宿舍。 我在原地愣了两秒,觉得实在是搞不懂五条悟,大概率是点到什么表情键了吧。 分析第四天灾的一举一动没意义。 鉴于刚才发生了奇怪的人传人事件,我有些担心我的朋友,于是火速前往女生宿舍,敲了敲钉崎野蔷薇的门:“野蔷薇?你在吗?还好吗?野蔷薇?” 然而没人理我。 我想了想,又去高年级的宿舍敲了敲,结果无一例外没人回应。 事情好像有些严重。 我觉得得和五条悟汇报一下。 我连忙赶往五条悟的宿舍,敲响了他的房门:“五条老师,你在吗?出事了。” 结果连五条悟都不理我。 ……大危机! 想到刚才的热闹忽然现在的四下无声,我内心警铃大作。 当机立断,我活动了一下四肢,准备给眼前的木门来一脚飞踢。 “五条老师,我数三个数,您要是再不开门我就踹门进去了?”我预警道。 “三、 “二、 “一!” 我飞起一脚踹向房门,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哪曾想门忽然被打开了。 我忙收力但以失败告终,眼见那一脚要从拯救高专脚变成断子绝孙脚,五条悟一个闪身贴墙完美避过。 于是,在惯性的作用下,我连滚带爬地跌进了五条悟的房间。 1《三体》 祝大家端午好!(超大声)(试图掩盖什么)(话说你们二次元人不用括号是不是不会说话?)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凌夭夭、茜六六;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凌枫归来 38瓶;达米安·韦恩不姓奥古 18瓶;松田阵平的墨镜 16瓶;蹲坑的孩子伤不起、神天音 10瓶;猫饼没毛病 9瓶;茜六六 8瓶;莲沼卿云 5瓶;白水、七生皆寻 3瓶;眠茶.、洪荒一尾鱼 2瓶;mute、国家一级保护单身狗、绝不熬夜、!!、a啦多梦、阿卡在线劈叉。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耐心(?)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是每日暗鲨导师bot 第26章 将明06 将明06 太丢脸了。 在舞动了一套不可控的动作后,我被五条悟勾着帽子提了起来。 第65章 “不要大呼小叫啦,有我在,同学们都没问题的。”他一边做着残忍的动作,一边安慰我说。 我一方面放下心来,一方面愤愤不平。 他的确避免了我和地板的亲密接触,但是动作侮辱性却极大。 ——简直和他十几分钟前抓猫手法一模一样。 氪金把体力值拉满了不起? 实话说我有点不爽:同样都是“天命之子”,一个第四天灾一个cos穿,世界意识怎么能差别对待到这种地步? 我承认我的确也开了点挂,类似于「破译版」,但是我这个破译版感觉是个半成品,极其不稳定,感觉随时会exe未响应。 甚至,我怀疑我其实本来应该有个系统的…… 不过白给的破译版还要什么自行车,有个拐就不错了。 但不得不提,我真的好想要个系统,这样在我闲得无聊、五条悟又不理我的时候还可以和它聊聊天什么的。 我也超级想像穿越小说女主角一样,一口一个“统”那样亲昵地叫,系统一边嫌我烦一边口嫌体正直地给我抽奖励。 可惜了,半成品就是半成品。 只留我孤身一人在五条悟的强权下扒着门框,内心对他施以“玄不救非氪不改命”的恶毒诅咒,垂死抵抗对方的氪金体力值。 ——他现在似乎正试图把我丢出去。 然而我不是猫,不会因为被捏住灵魂的后颈皮就乖乖就范。 于是我扒着门框奋力挣扎,决心在这场和五条悟的较量中胜出,力图让他吃一些精神意义上的保底。 不是说我非得进五条悟的屋,而是一场关乎cos穿和第四天灾的尊严之争,正好也能给五条悟乏味的游戏生活多点挫折磨难。 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他可能会赢但我绝对不亏。 只能说,世界意志终归有点良心,站在了善良、正义的一方,最终还是让我赢得了胜利。 ——五条悟叹了一口气,松开手败下阵来。 “真真子啊……深夜造访男老师的寝室不太好吧?”他靠在门框上,一身便装,神色莫名,那双苍色的猫猫眼没被眼罩或眼镜遮挡,直直撞进我心里。 不得不说,是真的好看。 我在内心真诚地赞美,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五条悟不自然地眨了两下眼,但仍旧保持着那个他惯有的微笑:“真真子啊,虽然老师的确很帅啦,但是……” 我忽然想起五条悟好像问了我什么问题…… 可我当时正在内心诅咒五条悟次次抽保底,完全没在认真听。 我觉得有些失算:毕竟如果我想给他创造良好的恋爱线体验,就不能错过每一个可以塑造人设的对话点。 仔细回想,那段话好像是“深夜造访我的寝室不太好?”之类的问题? 我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思考了一下。 可能五条悟想表达的意思是我突然造访,他没收拾房间或者觉得没有待客状态,觉得不太好、不自在。 于是我摆摆手:“没有没有,挺好的。房间里闻起来还挺香诶,老师您用的什么香水啊?” 话说出口,我就不禁想夸一下我的高情商。 网上都说夸人要具体,最好还要让对方产生“可以帮助你”的感觉,比如如果你想夸一个人穿搭好,最好能特别点出某一个单品特别好、是点睛之笔,这样会让对方感觉到很高的满足感和可信度。 我对五条悟的反应做了几种预估,打算趁机推一下感情线。 然而五条悟:“………” 这反应对我而言超纲了。 我严重怀疑他在挂机,省略号的气泡都快从脑袋上冒出来了。 ……好烦,你们第四天灾下线能不能知会原住民一声啊,整得人很困扰。 我轻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五条悟,在“进屋拔顺他点零食甜品以作报复”和“直接走人回屋睡觉”间思考了一下,果断选了前者。 不得不说,五条悟的甜品鉴赏力特别高,基本上我每次都能从他这边解锁新的甜品牌子。 在这方面,我觉得五条悟这个人特别能处。 打开冰箱时,我顺带向五条悟床上瞥了一眼,上面甩了几件他前面穿的衣服,浴巾也拿出来了一条,看样子好像是准备洗澡。 显然,我来的时间不巧——应该再晚点的。 我颇感遗憾,觉得到底还是亏了。 毕竟自从cos穿以后,我就也没看过五条悟的涩图了。 回想起来,虽然我记不清cos穿前的大部分事情了,但意料之外地居然能想起看过的五条悟涩图。 不过比较怪的是,我明明知道我的性癖没有什么长发或者古代paro,但阅图无数的我想起的居然只有五条悟的长发家主p涩图,甚至还有些明显不是现在这个时代,可能是平安时代paro吧。 ……我的记忆可能有自己的想法,趁我不备潜移默化更改我的性/癖。 但这么回想起来,其实都挺涩的,意境氛围感也很足。 我一边巡视五条悟的冰箱,一边继续回想一些非古代paro的涩图,试图和我被篡改的性/癖作斗争,结果猝不及防地,我脑子里出现了一张无//码图。 我捏爆了一只喜久福。 ……我真的看过这种东西吗!! 这已经脱离普通涩图的范围了吧?而且那个线条、色彩和氛围的完成度显然不是普通本子该有的质量。 第66章 太高质了,圈里有那个太太是我们的福气。 不过—— “……怎么是无码的,起码打两道黑杠啊。”我抱怨道。 尽管图面质量很高,但太直白了,就丧失了乐趣、令人萎靡,毕竟遮住的才是最妙的。 我不禁又看了一眼门口的五条悟,眼神也不可控地甩狙了一下,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个待机状态,从靠着门框改作堵门,不再保持微笑,并用更加莫名奇妙的表情盯着我看。 五条悟虽然有着一双圆圆的猫猫眼,但眼白比较多,所以不笑又盯着人看的时候就容易显得凶。 ……我不会触发了什么自动战斗模式吧? 我默默把被捏爆的新口味喜久福放了回去,毕竟感觉为了一只喜久福和天花板五条悟打架实在不值得。 我眨眼以示友好:“五条老师?” 五条悟:“……” 我打算给挂机系统提醒一下五条悟下线前的预留任务:“五条老师,您要不先去洗个澡?” 趁系统操作五条悟去洗澡,我就开溜。 五条悟继续沉默,在我走向门口,准备直接从他旁边溜了时,他忽地开口了:“……你还挺讲究。” 我:? 这有什么讲究不讲究的,浴巾不是你自己拿出来的吗。 这自动回复设定得水平不高。 不过好在看出来五条悟对我没有攻击性,我松了一口气:“啊……这个您随意吧,直接睡觉也行。毕竟夏天的话,两到三天一次就行。” 说不定洗澡是什么可以恢复体力值的设定,那样的话大概率需要氪金。 游戏npc劝氪金,资本家天打雷劈。 五条悟笑了一下。 我也配合地笑了一下。 然后,他浅浅后退了一步,并且带上了门。 我愣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了门“咔哒”反锁的声音。 我:…??? 我一脸茫然地解除反锁,往外看了一眼,走廊已经空无一人。 不是?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刚才五条悟应该是忽然又上线了,然后无视眼前的npc(我),选择“离开住所”,还是用的传送券。 我再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语。 没法沟通,没法理解。 我算知道了,第四天灾是伪玩家,是世界漏洞,应原住民得而诛之。 这么想来,脑花真的是宁可牺牲自我去当英雄母亲,也要维护世界秩序、制裁第四天灾的良民啊。 我对他的愧疚愈发深刻,于是忙用他的钱做了两笔网上爱心捐。 一觉睡醒,我才想起把手机关了一晚上。 做好心理准备后,我胆战心惊地开机,发现脑花只给我发了三条消息。 我松了一口气,然后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 已知我是两点多关机的,现在则是早上七点半,才过了不到六个小时啊。 ……他不会每天都在测试一下我有没有继续屏蔽吧?1还是在凌晨时分。 我看着消息栏最后那条轻飘飘的“见一面吧”,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他前两条肯定是用千字小作文骂我。 我下定决心——只要我足够略读,就能免受精神攻击。 于是我闭眼点开,然后偷偷睁开一条缝,结果发现界面中的消息意外的短。 「没钱了?」 「见一面吧。」 ……好成熟,好克制,好恐怖。 只用短短三条消息,就把我的道德感打得遍体鳞伤。 脑花不愧是脑花,擅长拿捏人心。 我盯着手机界面不知所措,内心居然诡异地觉得这还不如脑花劈头盖脸把我骂一顿拉黑呢。 要不还是装死吧。 我一边想着等会再去捐两笔钱,一边打算再把脑花屏蔽了,也别和他一起合伙给五条悟做副本了,还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比较好。 结果脑花的速度远快于我—— 「醒了?」 救命!他不会一直盯着手机看消息有没有跳成已读吧?! 我太阳穴跳了两下,硬着头皮回了一句「嗯。」 不能心虚,我千万不能表现得心虚,一定要从容、淡定又自信,只要我不慌张,慌张的就是别人。 我脑子飞速运转,有了个离谱想法。 死马当作活马医,我迅速发了一条消息:「你故意的,对吗?」 消息跳成已读好久,我猜脑花那边应该被气得够呛,心想我怎么敢,明明骗了他还在这理直气壮地质问他。 然后,他就会开始思考—— 最好帮我想个理由。 我承认,他的脑子比我好使,我想不出来理由说不定他可以。 希望他别让我失望。 果不其然,他先是回了一句「?」 然后又问我「发生了什么?」 他在克制地试探。 故意晾了他几秒后,我故作冷冰冰地回答:「你在问我?」 脑花很谨慎。 「难道不该我问你?」 我不禁感慨他长记性了,不好骗了,第一次见面两三句套出来个“雪枝”的事看来是没发生的可能性了。 「啊……」我硬着头皮继续扯,还冷漠地停顿了好几秒,然后才破防般地连续发了好多条。 「你就是故意的,羂索。」 第67章 「我那么信任你。」 「你口口声声盟约,是同谁盟的约?」 「好玩吗?」 脑花沉默了好久,显然是被我的倒打一耙打迷糊了,半天才发出来一条:「雪枝,冷静一点,不要激动。」 好像有戏。 得亏脑花素质高,脑子动得快,想得多。 我思考了一下,已阅不回。 面对我的虚假破防,脑花先绷不住了:「是计划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我阴阳怪气:「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脑花:「……雪枝,不要这样,我们可以好好交流。」 我:「哈哈。」 他久久没回复,等待的时间十分难熬,我也逐渐失去信心,心想这方法行不通,还是直接拉黑吧,然而脑花的消息再次恰到好处地阻止了我的拉黑行为。 「雪枝,我们好好聊聊,是哪个环节有问题让你误会了我?狱门疆?」 这个环节可以有问题。 我说了一句实话:「不知道呢。」 「还是小孩子的脾气啊……和以前一样。」脑 「雪枝,合作最忌讳的就是互相猜忌、不交流,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和我说。好吗?」 这句话直击我的心脏。 内疚的情绪再次爬上我的心头,但我也只能昧着良心继续杠:「哦,我是小孩子脾气,不像羂索大人您那么聪明离职算无遗策,错都在我,行了吧?」 我觉得脑花可能要被气得砸手机。 但我现在就是赌狗心态,光脚不怕穿鞋,也不在乎那么多了,最差不过被脑花追杀,正好可以给五条悟创造个英雄救美搓光炮的机会。 「这段时间一直联系不到你,很担心你,雪枝。」脑花显然强行咽下了怒火,对我发动了糖衣炮弹攻击。 「你应该开心,毕竟计划很成功。」 脑花又是长久不回复,我的心七上八下,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杠过头了。 但不刺激脑花他就不会帮我想理由。 有些矛盾。 我抱着手机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决定开诚布公,在对话框里打了一大堆逼人破防的实话。 说实话的感觉果然轻松多了。 做人还是得真诚。 然而事与愿违,但又不与愿违,在我发出消息的前一秒,脑花的消息弹了出来。 ——他给我想出了理由。 我看着那一套如果是狱门疆失控把我误关与他无关的解释,人傻了。 那是一套堪称完美的解释。 我最近没出过任务,高专也无内鬼,对他又失联;五条悟忽然袭击东云寺,疑似是我走漏了消息,等等。 硬套的话倒还真的都能解释。 并且,脑花也知道我技能不稳定,时灵时不灵,花时间突破狱门疆也很正常。 我大为震惊。 一面震惊一面应用和杠精五条悟网聊的绿茶经验,十分别扭又少女地和脑花道了个歉,表示重修于好。 脑花则隐隐约约摆出了一副大家长的姿态,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地pua我心理不成熟、处事不淡然、容易被人利用。 我满口赞同,以脆弱姿态问他要怎么办。 最后,他说想同我当面聊聊,认为网络解决不了问题,面谈才是破除误会的利器。 他铁了心要断案,揪出幕后黑手。 「你很聪明,又很强大。但你太过天真,这样的力量需要有人指引、把控。」 「而我则是这样的存在。」 「我离不开你,你也离不开我,雪枝。」 「我们要成就大业,你就必须要完完全全地信任我,好吗?」 「网络便利但不真诚,你若能脱离高专,与我同行,再好不过。」 「不如便定在明日吧,一切后患,我会替你处理。」 我:“……” 谢谢,我哪敢和他见面。 看着他一会贬我一会吹我,一会儿慷慨激昂一会儿老谋深算,我真是怕的要命。 我想想,见肯定能见,但不能“我”去见。 我决定按照昨晚思考的原计划进行——易容成壶宝去找脑花谈合作,顺带探探脑花口风。 然后走一步算一步。 于是我把锅全推到五条悟身上,佯做发愁地说:「高专正严密监控我,实在是寸步难行……」 「过几日或许有机会,据说要举办交流会,或许我能找到逃出的可趁之机。」 「希望我能活到那一日,与你相见。」 然后迅速下线,一秒都不敢多呆。 因为不敢上线的缘故,直到课前我才知道,高专居然闹鬼了。 “可我们是咒术学校啊。”我不理解。 野蔷薇疯狂摇头:“咒灵和鬼估计是两个科学体系的!术业有专攻。” ……怎么说呢,这俩东西好像都不太科学的样子。 虎杖悠仁也兴致勃勃地参合了进来,他果然不愧是灵异社出身,一开口就知道老沉浸式了,从诡异声音到僵尸兔子,再到五条悟制定校规,然后…… 我听得手脚冰凉,刻在东方人骨子里的基因恐惧袭击了我。 虎杖悠仁讲到一半我就听不下去了,忙挥手打断:“悠仁同学拜托了!我有点怕鬼。” 虎杖悠仁“咦”了一声,有些讶异:“五条同学居然怕鬼吗……” 第68章 听着他的口气怎么有点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毕竟科学体系不同嘛。” 野蔷薇笑了笑:“没事,有五条老师在,只要晚上早点睡觉就没事。” 我忙点头,决定以后再不熬夜。 “完全故事版我昨晚睡不着觉发到creepypasta论坛上了,早上起来反响超棒,还有个人锲而不舍地追问故事细节呢,感觉像是当真了。”虎杖悠仁竖起拇指,“五条同学有空可以去看看。” 野蔷薇嫌弃地撇撇嘴:“活该你晚上睡不着。” 我内心不禁有些敬佩虎杖悠仁。 在闹鬼的环境下居然还能神经大条地写都市异闻,他是真的不怕鬼飘在他耳边写作指导啊。 我急匆匆摇头:“算了算了,我胆子小。” 虎杖悠仁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不自然地咳了一下。 与此同时,野蔷薇咳嗽了一声,更奇怪的是不远处的伏黑惠也咳嗽了一声。 我:? 这鬼不会靠飞沫传播吧……怪吓人的。 一处隐蔽的地下据点。 电脑屏幕白光刺目,停留界面正是一个主打都市异闻的论坛。 这是国内最知名的异闻论坛之一。 这是羂索在数年前创立的。 ——因为异闻总是伴随着咒灵的诞生,他要收集咒灵,除了人脉和自己的双腿,也多少借助了现代的科技。 此时,屏幕上的页面则是一个发布于凌晨三点半的热帖—— 【池塘边的冤语:少女雪枝的不可应答】 页面的中心则是一条楼主发帖: 【这一天,圆月的夜寂静得可怕。 条条校规制约着我们、也保护着我们,唯有那足够被学生依赖的老师,只身前往。 瞬间,凄厉的女声响彻了整个山野—— 像哀鸣、像怒吼、又像绝望的呻/吟,几乎让每个听到的人都为之心悸。 “雪枝……!雪枝!雪枝啊!!” 我们才知道,那位被囚禁于池塘里,久久不能平怨的少女,叫做雪枝。】 1类似微信验证是否被删除的“转账”手法,如果对方删除了你,那么转账就会显示你不是对方好友。line据说赠送贴图可以验证,如果对方屏蔽你,你赠送多冷门的贴纸都会显示对方已拥有,如果对方没有屏蔽你,也会因为需要付款而不会误送。 看了一眼大纲,开始担心20w内写不完,不过我结局章在开文前就写好了,总不会又被打脸写超吧(闭目流泪) 第27章 将明07 将明07 五条悟最近有些甜蜜的烦恼。 虽然他知道自己除了性格方面稍微有点无伤大雅的小小瑕疵,其余都十分完美,可是仔细想来,被人认真追求好像还是头一回。 挺新鲜。 ……虽然这一被追求的过程好像和恋爱电影里的追求相去甚远。 完全没有什么花吐症般的暗恋、交错回避的眼神、明媚绯红的脸颊、欲递又止的情书、并排走时手指不经意的碰撞,以及黄昏下浪漫的天台。 步骤有点快,她应该是想一步到位。 五条悟思来想去,觉得这锅还是得mg研究所来背。 ——自从知道真真子的来历后,他花了不少钱托人调查mg事务所,进而得知了那个什么人间造神计划。 她被命名为mg07的原因也很简单——她是第七个实验体,前面六个已经确认失败了。 作为第七个实验体,虽然在某种强限制条件下的“人造人”实验首次被认证成功,但她却迟迟没有“苏醒”,长久处于一种沉睡的“植物人”状态,直到一年前,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早上,才睁开眼看到了这个世界。 苏醒的时间也很“巧”,正好是学园都市罕见的咒灵大暴乱时期。 暂且不谈这一因果关系,目前的重点在,虽然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十几岁的jk,但事实上,截止现在,她拥有人的“意识”也仅仅只过了一年。 躯体是速成的,精神也是速成的。 因此,要求她拥有正常的人类三观与思维模式,多少有些强人所难了。 切入这一角度后,五条悟觉得她非常速成、试图一步到位的恋爱观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但问题在于,目前她对他处于一种雏鸟效应的状态,又因为她认为自己是个jk,正处于传统意义上的恋爱萌芽期,故而模糊了爱恋与依恋,对他进行了一些真挚但过激的表达。 好在呢,他是个好老师,面对这样的热烈表达仍能保持清醒的认知,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坏事。 可雏鸟迟早会长大,她这样的一步到位的恋爱观万一遇人不淑岂不是害了她? “嗯,所以。”家入硝子点点头,将笔在指尖打了个转,表情平静,“你就打算亲自教一下她怎么才是正常的恋爱?” “bingo!”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拆了一根棒棒糖丢进嘴里,含糊道,“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把她送回去,自然得教她点正常人的思维模式,总不能让她一辈子呆在高专吧?” 家入硝子:“……” 五条悟像没骨头似的一长条挂在沙发上,拖长声调:“被追求真的很烦恼诶,但好歹我是个老师啦,还是得尽职尽责的。” 家入硝子点了点太阳穴:“你先闭嘴,槽点有点多,我在梳理逻辑。” 第69章 五条悟:“?” “过分了诶硝子,我很认真的。” “抓大放小吧。”家入硝子坐在桌子上,竖起一支笔,“第一,你觉得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五条悟反问。 家入硝子扯扯嘴角:“…无论如何,名义上你还是她的老师吧?” 五条悟划着手机懒洋洋说:“如果不是老师的话我才不会管呢,她这样子以后出去会被坏男人骗到哇哇大哭的。” 家入硝子顿了一下:“嗯……” 然后轻轻说了句:“她让别人大哭的可能性还比较高吧。” 五条悟正玩手机,没听清,于是探头“嗯?”了一声:“你刚说了句什么?” 家入硝子摆摆手换了话题:“第二,你教她什么是正常的恋爱?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完全没谈过恋爱吧?” 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这有什么。”五条悟满不在意地摊摊手说,“我没有教师资格证我还是老师,你靠作弊考的医学执照你还是医生啊。” 家入硝子:“……” “但不用担心、没关系,不论是我还是学生,还是很信任硝子你的!”五条悟躺在沙发上,装模做样地鼓了鼓掌。 家入硝子:“哦。” 好烦人一男的,她甚至怀疑他口中被热烈地单恋是他一厢情愿的脑补。 不然对方口味也太重了。 “行吧,那第三,你说正常人的思维模式……”家入硝子又顿了一下,觉得还是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于是转身挥手送客,“算了。我要做实验了,闲人免进啊。” 五条悟刷着手机“嗯”了一声,两秒后忽然坐直身:“…等等,硝子,你刚才是想人身攻击我是吧?” 这次倒是很敏感了。 家入硝子回首微微一笑:“祝你教学愉快,五条老师。” 或许大概,她能有点好戏看了。 我制定了一个非常完美的计划。 首先,我利用无为转变把自己捏成壶宝的样子,去和脑花洽谈,骗取合作还有据点信息。 然后,我把自己捏成脑花的模样,去和据说幸存下来的壶宝洽谈(如果他还没有换活动地点的话),诱导合作去高专一日游。 最后,我再用真人的皮做一些惹眼的事儿,以便到时候把锅直接往真人身上堆。 最后的结果,要么壶宝要么脑花,总得有一方参加一下高专的交流会。 盘顺了逻辑后,我激动得睡不着觉,一边在外面溜圈一边用小号骚扰五条悟,然而五条悟已读不回了好久,最后姗姗来迟一句:“以后就不聊了,我有女朋友了哦。” 然后我就被删了,特干脆。 我:? 谁啊这么想不开和五条悟结情缘。 我看着月亮发了会儿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五条悟着实是给我省心了——这样我就不用琢磨怎么给五条悟拉恋爱线了,专心副本关卡设计就行。 还有,不得不说,五条悟这人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寡王,没想到私底下玩这么大。 和四个我聊的同时还能和别的人聊出感情,深刻体现了一道海王真理:“我打字快,又不是聊不来。” 这么想来五条悟夜晚激情热聊的肯定不止我四个,是广撒网的“渣男”类型呢。 我摇摇头,又觉得游戏里广刷npc好感度这种事太常见了,我要求不高,只要他别单推反派npc伙同她灭世就行。 于是我浅浅思考了一下反派里的女性角色……觉得好像不用担心。 ——他总不能推花御吧。 喜欢人外也不是这么个喜欢法。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于是,我将五条悟的恋爱线抛掷脑后,一心钻研起怎么搞来一台缝纫机做cos服,然后晚上蒙头通宵把游戏的第三篇章过了。 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 我的计划本来应该是完美的,但可惜,我没有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纯天然无修饰的我背好了各种精心制作的cos装出门,本来打算是先去甜品店吃顿好的再行动,结果由于通宵打游戏、在的士上睡得颠三倒四、死去活来,被司机叫醒后,迷迷糊糊地就下了的士,结果一抬眼就看到了脑花。 我愣住了。 脑花显然也愣住了。 世界之大,没道理这么巧。 很尴尬,我特想趁他没注意转头坐回车里让司机踩油门直接弹射起步。 如果一定要形容一下我的尴尬心情,那就是素颜油头一个人吃火锅,结果遇见了前男友。 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 唯一的想法就是祈求天降陨石把对方砸死。 他看了一眼我的大包小包,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神秘莫测,甚至噙着诡异的笑冲我点点头。 我被他盯得脊背发凉,低头一看,悟了。 ——我抱在怀里的袋子,正好我昨晚通宵(虽然80%的时间都在摸鱼玩游戏)亲自做的脑花cos服,衣物独特的花纹露了出来,想抵赖都没法抵赖。 我该怎么解释?又要从哪里开始解释? 猝不及防的剧情使我有些宕机,但在我的生存本能操纵下,我完全没展现出任何心虚……除了一开始下意识把袋子往身后藏了藏。 总之希望他没注意。 第70章 我佯装淡定地抬手和他打招呼:“羂索先生,早上好。” 不错,很有精神。 先发制人、热情洋溢、自信坚定,任谁也看不出我是个骗子。 果然,脑花的神色微微一滞。 我心想必须趁热打铁、再接再厉,索性报以最真诚的笑容迎了上去,开启瞎编模式。 羂索并不认为咒术高专真的闹鬼了。 甚至,在浏览完那一个热帖后,他内心对雪枝的疑虑也一点点地淡了下去。 那个贴子给出的信息很完整,也恰好和雪枝同他说的话对上了,再加上他最近听线人说,雪枝已经很久没有出过任务了,处于一种被五条悟掌控的失踪状态。 ——可以看出,已经暴露的雪枝在咒术高专里的处境十分危险。 但他这次并没有主动出击。 他擅长蛰伏,况且他并没有完全打消怀疑。 这一次,他必须要她做出一些实际的动静才行。比如——杀了她的某个同学,或者摧毁咒术高专里的某些机要。 然后,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把她从高专救出。 把她控制在自己眼皮下才是最安全的。 ——羂索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帖子的更新,新的更新由于怪谈里个人元素过多,让论坛的读者很不满意,但羂索的眉头不可控地跳了跳: 楼主声称自己已被“恶鬼”附身了,而沉睡的“恶鬼”被那几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唤醒,然后狂笑着说要迟早有一天要杀了“雪枝”。 虽然发帖者有意给自己做了浮夸的艺术加工和打码处理,但羂索还是一眼认出那是宿傩的容器。 两面宿傩和雪枝有旧怨。 还不是一般的旧怨。 因为两面宿傩只剩下二十根指头就是雪枝的杰作。 咒术全盛时代,咒灵与诅咒师的凶恶程已经令现代的这些咒术师们难以匹敌了,而两面宿傩作为最强最恶的诅咒师,则是近乎“天灾”般的存在,被当时的咒术师私下联合讨伐都无人可敌。 直至宿傩的狂恶危及天皇,御前侍奉的御三家才正式被派遣前往平叛。 可当时诅咒师与咒灵凶恶无比,靠着权势杀害收买天才高捧自己混迹于御前的贵族人人自危,最后将矛盾落在了即是虽已为五条家主母,却被世人称为“五条家的疯狗”的五条雪枝身上。 ——明明平时拥有着死气沉沉的外表,狂乱非人的战斗模式却几乎让所有人看了都胆战心惊,被同誉为“天灾”般的存在。 最主要的是,五条家的力量本就是传承于四大怨灵菅原道真、压其他二家一手,由于她的出现,尚能维持微妙三角平衡的御三家彻底失衡,五条家趋近一家独大,连天皇都不免忌惮。 那旷世一战,以一人身死一人重创为终结。 五条家自此收敛锋芒,连封印两面宿傩的功劳也被其他二家趁机瓜分,而仅剩的一些资料,也在雪枝故去后像她的尸身一般莫名遗失,最终史书无名。 宿傩暴食、好战、以力量为尊,之前他已和雪枝交过手,恐怕此后更不会放过她。 如果他要合作的话,恐怕必须在雪枝和宿傩之间做出选择。 羂索思虑再三,觉得还是先见一面雪枝再下定论。 毕竟他尚且未同宿傩的容器见过面,之前五条悟的忽然出现,也让他失去了和宿傩手下里梅的联系。而雪枝虽然有过疑似背叛的行为,但姑且算是和他交流甚密,甚至根据他的判断,她一世比一世更具有“人类”的味道。 拥有“人类”的味道,意味着更易理解与操控。 羂索合上电脑,从隐秘的地下管道据点走出,在小巷里弯弯绕绕,走上了大街—— 然后,他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从的士上走下的少女背着大包小包,眼睛下沉淀着劳困的阴影,整个人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看起来一副饱受折磨的模样。 他往下瞥了一眼,整个人顿住了。 ——她紧紧抱在怀里的袋子,赫然装着他的衣服。 羂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抬眼便和她的视线撞在了一起,那双疲惫的异瞳里闪过一些莫名的情绪,她的嘴角似乎想扯出一个笑容但无果,又欲盖弥彰地将那袋衣服往背后藏了藏。 她抬起手对他挥了挥,终于扬起一个有些生涩的笑容,极力试图表现得自然,可疲惫的神色和乱糟糟的头发却暴露了她。 羂索的内心再次动荡起来。 没等他说话,雪枝已经迎了上来,面色一扫最开始不可控的脆弱和委屈,露出了一个他熟悉的、张狂而邪恶的笑容。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我已知晓存放特级咒物的高专忌库所在何处。 “那里不但有着宿傩的剩余手指,还有——咒胎九相图。” 她以一种全知的、看透他过往的眼神看向他,显然,她已知晓咒胎九相图为他所创。 “羂索,如能取得咒胎九相图与剩余的宿傩手指,我们的计划容错率将会大幅提升。 “而即将到来的两校交流会,是一石多鸟最好的机会!” 有一种不敢动,叫做你写出了个bug满满的代码,但程序却诡异地运行了起来。 那么问题来了,你是要动手修正那些bug,还是任由程序按照“虽然是一匹马,但是却甩着蹄子当轱辘跑”继续运行下去? 第71章 ——我当然选择后者。 程序这种东西,能跑就行了,管它用蹄子跑还是用轱辘跑? 完美主义要不得,人生贵在“差不多得了”。 坐在返程的士上的我如是安慰自己道。 我之前说,要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但实际上,我今天不但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而且还重复了数次这样的行为。 因此,我一整天都处于惊恐失措——赶快换装——惊恐失措的状态。 但最后,正如我所说,程序跑起来了,而我一个bug都不敢去修: 在早上遇见脑花时,我的心态还是挺好的,我开启瞎扯模式,用一种“懂王”姿态提到了“咒胎九相图”,然后照着原著剧情文抄公了个高专交流会袭击计划。 脑花一听,只需要自己出点手下和咒灵,纠结再三后认可了我。 我觉得完全相信脑花容易遭殃,比如上次他说要给我点二级咒灵,结果放出来的全是一级咒灵,要不是有好心人和我组合招式,估计我能不能平安生还都够呛。 所以我完全不敢和脑花多呆,指了指脖子上的项圈把锅甩给五条悟就溜了。 然后我想着去富士山下看能不能偶遇壶宝,就换上了脑花套装,结果又是转角遇到爱,一个白毛娃娃头少年(或者是少女)把我叫住了。 我保持着脑花的招牌笑容应下,然后努力一想,想起来了—— 这是里梅,宿傩的手下,目前和脑花是塑料伙伴。 我对脑花和里梅目前的关系一无所知,完全不敢多说什么,好在里梅先开口了。 ——据里梅所言,五条悟袭击东云寺后,他和脑花就失去了所有联系途径,现在这个塑料联盟已经岌岌可危了,他需要脑花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及今后怎么联系、怎么行动的计划。 我想了想,反正披着脑花的皮,也不用那么拘谨了,能骗就骗吧。 于是我给里梅画了个大饼,从有高专内的超强暗线到未来的死灭洄游规划,最后落脚于“我们在交流会时搞个事吧?你也不想要你的宿傩大人(的手指)每天都被关在见不得光的高专忌库里吧?” 同时为了增加一点真实性,我说其实暗线已经偷出来九相图之一了,也就是老大胀相。 为此我还分了个身扮演胀相在他面前溜了一圈。 特别敬业。 胀相身材好、长得帅,衣品也不错,我为了扮演他还特意买了一套潮牌,用创可贴遮住脸上的缝合线,整个一酷guy戳中我xp。 于是我在告别里梅后,对镜欣赏了很久。 这一欣赏,就欣赏出了问题。——我好巧不巧撞到了长出娇小身体遛弯的壶宝。 壶宝此咒灵,对同类的感知力很强,在我打算装人开溜前,它一眼就把我认定为咒灵伙伴了。 我只好捏着鼻子、悲情满满地继续骗。 说我是咒胎九相图之首胀相,我的弟弟们都被困在咒术高专,我要舍身去救我的弟弟们,恐怕没有机会和他们一起共筑大业。 壶宝一听,喜上眉梢,说要帮我。 于是我在使出了新年收压岁钱式拉扯大法后,和盘托出了我的壶宝特供版进攻高专忌库计划。 壶宝盛赞我是有脑子的咒灵,是新人类的希望,于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也就是说,我本来的打算是用自己的皮吃甜品,用壶宝的皮见脑花,用脑花的皮见咒灵,然后用真人的皮做点社死的事。 结果今天我的校外一日游形成如下: 我用我自己的皮遇见了脑花,用脑花的皮遇见了不知道的从哪蹦出来的里梅,然后用胀相的皮遇见了壶宝。 极限求生、满口胡诹,没一个流程是对的。 送走壶宝后,我心力憔悴,把自己捏成真人模样,想着最后一个环节总不会再出岔子了吧,却一点搞事的心态都没了。 咸鱼、躺平、摆烂。 我摇摇头,把两颗棉花糖塞进嘴里,起身打算招辆的士回高专,结果一瞥眼就看到一个分外熟悉的身影。 ——盗版遇正版,看他就像看镜子。 我尴尬,他好奇。 盗版给正版抹黑是常态,正版打击盗版也是理所当然。 按理说我该猫着腰走——盗版就该阴着搞,明面不要嗷嗷叫。 但我脑子偏偏一抽筋,露出一副他乡遇故知、天涯逢知己表情,激动地迎了上去。 只能说,只要你足够自信,就算是盗版邪神手办,都能和正版混在同一个展示柜里。 我和真人洽谈甚欢。 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然后一拍即合、互为双生。 真人最开始对我好奇又戒备。 后来我才知道,他曾遭受了无妄之灾:和一肚子怨气的壶宝莫名其妙干了一架,两败俱伤,他甚至不知道原因。 我对此心知肚明,但我又不能说实话。 不过完全说假话绝对会被真人这个脑子好使的咒灵猜忌,于是我半真半假地把锅甩给了壶宝。 于是在真人眼里,壶宝是个玩不起又爱玩、还背刺队友的菜狗。 紧接着,我和他深度交流了高专袭击计划——当然,也是真人特供版计划,无壶宝。 我一边想着不知道真人和壶宝在高专再次相见会擦出什么副本火花,一边和真人真挚握手、交付信任。 第72章 “我们能够信任的,大概只有彼此。”——我如此说道。 当我疲惫地从的士上下来,遥遥看见五条悟的身影时,方才恍然大悟。 ——我这不就把原著剧情圆回来了吗? 这bug满满的程序,不但运行起来了,似乎还运行得特别好。 就像看见甩蹄子当轱辘的马,乍一眼觉得太过离谱,但仔细一看,解决了骑马颠簸的问题。 谁看了不称赞一声“好马”? 我心情愉悦,顿时看广撒网吊情缘的第四天灾也顺眼了不少,扬起手主动打了个招呼。 五条悟觉得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中。 自从他昨晚删掉真真子的四个小号、说自己有女朋友后,真真子一整天都没和他发消息。 而平时她多少沾点话痨,有事没事和他发点消息,他已读不回她都能坚持发。 并且,监控项圈显示她的情绪数值也一直处于低谷,偶尔上扬一下,也会瞬间被拉低。 看起来好像是自闭了一整天。 他昨天晚上监控她的情绪数值,发现没有明显的低谷、整体平稳还以为自己猜错了呢,原来是青涩懵懂没反应过来。 一觉睡醒才反应过来,想起一次难过一次。 ——五条悟在校门口下车后,站在门口认真分析了几分钟。 然而,当他刚准备收起手机时,五条真真子平稳的情绪忽然被拉高了。 五条悟:? 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他扬扬眉,准备晚上遇见了问问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五条老师!” 五条悟顿了一下,抬眼望向声音的来源。 夕阳下,向他挥手的少女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扎得有些歪的双马尾随着她的蹦跳扬起,每一根发丝都像镀上了一层金辉。 “——傍晚好!” 真真子:通宵玩游戏好疲惫上车头发都睡乱了 脑花:她饱受五条悟折磨 真真子:我把剧情圆上了我太强了我最聪明了 五条悟:她好喜欢我看到我这么开心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七生皆寻 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七生皆寻 10瓶;桃子冒烟、哒宰的绷带 5瓶;洪荒一尾鱼、right? 1瓶;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喜欢~今天是每年三百六十五度的贴贴日,都来贴贴! 又是最后的碎碎念:我昨天wb转发了个可爱的兔耳娘九图,说代餐了。朋友:?你一边转发着萌系兔耳娘,一边笔下“扭曲”“狂妄”。我(狡辩):……可是真真子就是可爱兔耳娘啊!! 第28章 将明08 将明08 五条悟最近很怪。 明明之前三天两头看不见人,最近却经常在我面前晃悠,还总问我一些有的没的的问题。 我怀疑是我偷偷摸摸在外面搞七搞八的引起他警觉了。 ……真是敏感的男人。 为了不暴露我的计划,我只好友善地配合着五条悟,他说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但五条悟这人很精,完全没被我乖学生的表象糊弄住,反而加大了对我的监控力度,比如出什么任务都把我带着,连吃饭都要和我一起吃。 怎么说呢,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我之前就一直打算跟在他身边防止他灭世来着,这么一搞,简直就像是俩私人侦探互相监视,我不敢动,他也不敢动。 看得出双方都很谨慎。 不过五条悟的生活水准确实高,跟着他蹭吃蹭喝游山玩水也不错。 我权当公费旅行。 只可惜他出国出差时没带上我,但我正好也趁着他出差安排好了剩余计划。 一个半月的时光转瞬即逝,一晃眼就到了姐妹交流会当天。 作为总导演和编剧的我今天有得忙,但还是谨慎地应付了五条悟的早起监视。——和五条悟在高专湖边的长椅上并排吃早餐。 五条悟就很阴,他就喜欢在人放松懈怠的时候套我话,比如早起睡眼惺忪吃三明治的时候。 他还不是那种直球式套话,而是会故意说一些不重要的话,比如今天天气挺好啊、鸡排三明治的比烤肉好吃啊、一起来玩议题为“五条悟的一百种优点”的词语接龙游戏啊,然后猛地插一句“真真子最近有做什么有趣的事吗”之类的问句。 很无语,影响消化。 我要是哪天得胃病了绝对赖五条悟。 拜五条悟所赐,我迟到了。 五条悟绝对是故意的,他拖拖拉拉磨磨蹭蹭地拖时间,然后才装模作样惊呼一声:“哇糟糕!迟到了迟到了!” 然后一把拎起我的后衣领带我飞天瞬移。 忽然出现在大家面前,还是被拎后颈皮的姿态,我多少有些拘谨。 五条悟兴致勃勃地叽叽咕咕,但显然现场空气凝固。 五条悟、不行。 身为社交达人的我面对这种情况难免内心有些优越感。 我决定向他展示一下真正的大师级气氛活跃水平,来羞辱一下他浅浅报下仇,于是扬手和京都校的各位打招呼—— “大家好,我是东京校的五条真真子,大家可以叫我真真子哦。” 随后我挣脱五条悟的抓猫手,热情地试图和京都校的每个同学问好握手。 他们显然多少都有些害羞,这很正常。 第73章 总要有人去主动破冰,所以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唯一的变数是东堂葵。 我友好地向他伸手,可他完全没有向我伸手的意愿,反而一直盯着我看。 他本来就很大只,搞得我有点害怕。 可我具备着坚定不移的攻坚精神,于是也真挚地回望向他——今天这个手他是握也得握,不握也得握。 “据说,你很强。”东堂葵忽然开口。 下一秒,他眯起眼睛,扯出一个很吓人的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本来以为乙骨忧太不来会很无聊,没想到你也会参战。 “碰头会时没见到你啊。” 东堂葵掰弄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弹响的声音格外瘆人。 我觉得下一秒我就要被他照脸上揍一拳了。 ……危机、大危机。 电光石火间,我想起东堂葵这人其实是靠性/癖匹配度交友的。 握不握手其实不重要。 交朋友嘛,最主要的就是坦诚地投其所好、对症下药,而且要先发制人才不会显得刻意。 于是我忙竖起两根手指公开(其实是迎合式编造)性/癖:“哦是吗,不过我一向觉得癖好能反应一个人的全貌,癖好无聊的人本身也一定不有趣1,我不想和无聊的人交流,顺带一提,我喜欢个子高、屁股大的男人。你呢?” 全场忽然肃静,唯有五条悟咳嗽了两声。 和古早q//q上线似的。 我看了一眼五条悟,觉得他多少有些不给我面子……算了,我管不住他。 毕竟我在打游戏时也会忽然脑子一抽点动作表情玩一玩。 他随意吧。 就算他一键换装打歌服跳极乐净土我也不会感到意外。 然而东堂葵好像没吃我文抄公这一套。 他完全没有兴奋地拍拍我的肩膀大叫挚友,而是神色变得有些古怪,看了一眼五条悟的方向后才点点头:“嗯,这我知道。” 我:……? 他怎么知道的,我都不知道我性/癖是什么。 时至今日我还在和我脑海里的长发古装paro五条悟涩图作斗争呢。 坚决不承认我有这种飞来横性/癖。 而且东堂葵看五条悟一眼是什么意思?真以为我是笨蛋看不出他们在互相使眼色? 思及此,我愈发觉得五条悟玩不起。 然而还没等我说什么,东堂葵忽地又蹦出来一句:“你看男人的眼光,不错。” “五条真……受肉/体,今日,你同我一战!” 我整个人陷入了一种临开拍又被塞了陌生剧本的巨大迷茫中。 就、谁来给导演先讲讲戏? 东堂葵在交流会一战的对象该是虎杖悠仁。 剧情本来就因为我蝴蝶掉了虎杖悠仁死亡历练与顺平之死带来的精神成长,总不能再蝴蝶掉jump漫主角的挚友。 于是我连连后退划清界限,把锅甩给了五条悟:“不好意思啊东堂前辈,五条老师不允许我与咒校同学交手。” 五条悟轻轻咦了一声。 我估计他自己都忘了这码事,因为我也是刚刚才想起。 “这么听话啊……”他又轻轻嘟囔了一句。 我懒得理他这种玩不起的,只自顾自去找钉崎野蔷薇贴贴,隐约间,我模糊听到身后不远处的禅院真希前辈说了句—— “哦,原来是双向奔赴的病情。” 东堂葵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然而被姗姗来迟的两校校长打断了。 与此同时,我也得知了一个惊天噩耗—— 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交流会居然没有我的参赛名额! 6v6安排得明明白白,我多余得清清楚楚。 由于京都校的原校长被我写下了“每句话结束必须「喵呜」一声”的指令,据说已经羞赧到隐居幕后,京都校来的是代理校长。 ——40岁出头的严肃老男人,板着一张极有肃杀气息的臭脸,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并且他一出场,本来开开心心和一群不怎么搭理他的学生玩闹的五条悟也开始摆臭脸,连装都不乐意装一下。 两边气氛瞬间冰到了极点。 全球变暖的问题靠他俩呆一起就能解决。 实话说,他们之间的矛盾我不在意,我只担心我要怎么才能混入赛场导演我的副本。 演员都在外面就位了,总不能忽然通知他们不拍了吧? 言而无信的话,我良心上过不去。 我的内心很是焦虑,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争取机会。 于是我扯了扯五条悟的衣角—— 然而我刚发出一个音,手腕就被他扣住了。 “怕什么啊。”五条悟忽地开口,语气轻佻但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这话一出口,我差点没忍住和他打起来,然后就听见他慢悠悠补了一句:“多好的交流机会,让她也去玩玩呗。” ……哦,原来不是对我说的。 我看了一眼京都代理校长愈发臭的脸色,心情有些微妙变态的爽感,并且决定收回之前说五条悟玩不起的判定。 ——五条悟这张嘴用来气别人帮己方的时候可太令人快乐了。 我无比信任他的嘴替实力。 于是,我决定vip观赛位看看我方宝可梦五条悟大战烂橘子怪。 第74章 京都代理校长显然是被激怒了,但他敢怒不敢发作,只是把声音压得很沉。 “五条悟,你明知它……她性质特殊,对于交流性质为主的竞技,未免有失公允与安全,不要用私心、” “啊啊……”五条悟不讲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一边笑得灿烂一边潇洒摆手。 “你刚说什么?哦哦……私心啊,你是说你动用了私心吗?嘛嘛、还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我们真真子同学还是蛮强的,京都校连输两年听起来会有点丢脸,不过、这么坦诚,其实你还蛮可爱的嘛。” 五条悟竖起拇指,十分真诚地点头赞同。 我看到京都校代理校长喉咙动了一下,像是被一只190+的男人用爽朗派夹子音称赞“卡哇伊——!”恶心到了。 在场的所有师生,除了我、三轮霞与虎杖悠仁以外,都或多或少带上了点痛苦面具。 然而京都的代理校长魔抗点得很高,完全没有破防的迹象,还能和五条悟在言语上以回合制过招。 一场辩论大赛下来,直球派聊天的我听得是稀里糊涂:每一句话我都听得懂,但连起来的段意总感觉在阴阳怪气什么。 不过尽管代理校长魔抗和魔攻都很高,但敌不过五条悟开了锁血条的挂,任由他开大输出八面埋伏,五条悟都能笑吟吟地岿然不动。 最终,代理校长还是败下阵来。 他允许我参赛,但只能以单人阵营入战,成为6v6的影响因子,且不参与任何一方的胜负。 我勉强才控制住了我的面部表情。 ——这对我来说,自由度不是更高了吗? 这展开,是完美中的完美。 我看向五条悟,他嘴角上扬、心情愉悦。一瞬间,面目可憎的第四天灾又变得顺眼起来。 五条悟感受到我的目光,笑容矜持地收敛起来,摆出一副老师气派拍拍我的肩膀,声音也正经许多:“行了,去玩吧。” 我还没来得及分析这忽然端起是干嘛呢,五条悟就被夜蛾校长一把抓去锁喉拉筋,一面扭曲着身形一面叫着“痛痛痛——!” 刚才那几秒的端着好像是我的幻觉。 我摇摇脑袋开始复盘宝可悟大战烂橘子的锁血局,内心实在是羡慕,特想问问他能不能开一门《如何阴阳怪气地气疯别人以激发更多咒力》的课程,想学。 ——虽然我在社交方面很有天赋,但实际上我总感觉我会因为太过礼貌而被人欺负。 毕竟这年头有礼貌别人就会觉得你好拿捏,做人必须要有点锋芒。 我暗下决心要改变自我。 东京校赛前讨论室内,讨论完战术的一二年级齐聚一堂开始八卦模式。 “真恐怖啊。”熊猫感慨道,“人类的感情。” “一想到是眼罩笨蛋,也不是没有可能。”禅院真希轻哼一声。 “不过或许是我们猜错了呢?完完全全的师生情啦师生情,悟这个家伙感觉在使用无下限术式的时候已经高筑起一堵恋爱绝缘墙,将来只能靠学习二分裂来繁衍后代。”熊猫竖起一根指头,“况且,不开玩笑——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但悟对学生一向是很溺爱的。” “溺爱?!”钉崎野蔷薇惊呼,“哪里有?!” 熊猫掰指头算:“就最近来看吧。惠、忧太、悠仁,还有三年级的前辈,去年可是狠狠揍了一顿高层呢,却仅仅只是被下了停学处分哦。” “…哇!这么酷。” “不要把这种事称为酷啦虎杖!” “总是形影不离……而且还会一起吃饭诶!这怎么说也超过对学生的……啊就算是溺爱,溺爱程度了吧?” “鲑鱼!” “……虽然真真子是很可爱啦,仔细看也漂亮,但是你们真的不会觉得和她共处时间久了会有点点害怕吗?不是心理上的,而是难以克制的上生理方面的那种没法反抗的反应。” “嗯,确实有点……” “…鲑鱼。”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她偶尔的行为……嗯,有些脱线?呆的时候呆得过分,搞艺术的时候品味又很……超前,比如什么放在床头辟邪的咒灵干。” “啊,所以你们也收到了她送的咒灵捏捏乐版镇宅神兽吗……我向五条老师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居然笑得快在沙发上打滚。” “她送礼物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很真诚,令人难以拒绝的真诚……不像是伙同来故意搞我们的。” “虽然但是……我所说的好像不是因为这个。” 熊猫举手赞同:“我理解!感觉完全不一样,如果一定要类比的话,「恐惧反应」有点像打游戏随着时间推移持续叠加的负面状态?而她的行为则是某种主动技能,是两个性质的。” 虎杖悠仁又回想了一下:“其实……我好像没有那种感觉诶?” 禅院真希:“那种debuff的话,我没有。” “那好奇怪……我是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最开始见到她时还没那么强烈来着。” “客观来说,她也越来越强了。” “说恐惧情绪其实也不太对,你们有没有觉得如果在网络上聊天还好,如果你和她面对面,你其实很难拒绝她的请求……不论出自任何原因。就从最近一段时间开始。” 虎杖悠仁忽然站直:“如果要说的话,其实我好像也有!之前的确没有,前段时间和东堂前辈赛前交流后,就隐约有点那种感觉了。” 第75章 两面宿傩忽然露出一张嘴冷笑一声:“蠢货。” 虎杖悠仁一巴掌捂住了:“啊你不要冷不丁地跑出来啊。” 然而很久没说话的两面宿傩滔滔不绝起来,恶意几乎倾泻满整个屋子:“无知的蠢货、弱小的蠢货、蜉蝣而不自知的蠢货。” 虎杖悠仁再次捂住,歉意一笑:“…抱歉啊,他最近好像格外暴躁。” 伏黑惠自顾自分析道:“如果按照虎杖的经历来看,真希前辈或许是因为天与咒缚,五条同学的这个「状态影响」是针对咒术师……或者咒术相关生物的。” “……那眼罩笨蛋是什么情况?无下限还能免疫debuff?” “或许就是因为没免疫,那个状态严重起来的时候,大概就是他俩一起从京都回来后吧?” 熊猫拍拍手,试图缓和聊天氛围:“毕竟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爱情口味嘛。” “爱情?”因为过于ky而被踢出群聊的两面宿傩执意加入群聊,拉满嘲讽地继续说,“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 虎杖悠仁再次把两面宿傩压了回去,然后就听到两面宿傩在领域里狂笑,说道—— “真好笑,她当年完全没想到会被六眼一直利用到现在吧。 “啊……不过,名门望族果然是恶心啊。 “咒术盛世年代她的夸张状态,六眼完全能看出那是几乎足以覆盖一切的—— “诅咒的「诞生圣地」吧。” “诅咒的诞生年代是不可考的。”在高专外不远处的羂索与同伴说道,“平安时代时,就已经是持续了很久的咒术盛世了。” “或许人类的诞生伴生了诅咒的诞生。”同伴说道,“诅咒是人类的负面情绪。” 羂索不置可否,继续说:“然而之后却出现了一种现象:咒术的盛世开始衰退,又在六眼无下限的出生而爆发,如此循环到现在。” “生态的平衡。”同伴说,“一方强则另一方强,一方弱则另一方弱。” 羂索扯扯嘴角:“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前段时间,我改变了想法。” “…什么?” “你可以认为,六眼不过是一个坐标,一个供某种东西降临的坐标。坐标出现后,那个不属于我们这个相位的东西,才能逐渐降临。” “某种东西?” “为什么诅咒是人类的负面情绪?”羂索笑着反问,“这其实是一条无人质疑的规则,那么这条规则从何而来?” “咦,我倒是没听说过这种说法。” “我这段时间,派人参与了掌握十万三千本魔法书的魔法禁/书目录的追捕活动,了解得倒更多了。”羂索轻飘飘说,“咒术被认为是一种规则特殊的魔法……或许特殊就在于,别者都是自下而上,咒术则是自上而下。” 同伴挠挠头:“好抽象的说法。” 羂索看向高专的方向,并没有回答同伴的问题:“上一任六眼的……妻子过早离世。随后就进入了一个空前的咒术衰退期,直到六眼再次出现。 “而一年前,一实验体苏醒前,基本不怎么诞生咒灵的学园都市,居然开始咒灵暴//乱,就像是……迎接降临。” “实验体的事情我是完全不知道了,不过……上一个六眼的妻子也早逝吗?我只知道上一任六眼死得很早。”同伴耸耸肩,“按照现在的说法……猝死什么的,算是天命收了吧。” 羂索:“虽然你我皆为诅咒师,不过倒是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一直被教育与某种「东西」为敌,而有一天,你意识到自己是那些「东西」的源泉,那你会选择怎么做?” 同伴摸摸下巴:“自我了断?电视剧里好像都是这么演的。” 羂索笑了一下:“所以说,我完全想明白了——她的天然阵营本就不该与那种「东西」为敌。 “该是母亲、是源泉、是绝对的支配者。 “她想起了之前的事,却没有和之前一样选择自我了断,这才是最好的证明。 “我必须逼迫她做出选择。” 教师观战室内。 冥冥小姐乌鸦转播的画面在一面墙上闪烁不定,五条悟正支着头盯着看。 乌鸦没有专门跟随第三方五条真真子,只跟着两校的12位参赛学生进行转播。 五条悟则兴致勃勃地在别人的画面里找蹦蹦跳跳出镜的五条真真子。 “你看嘛,她和大家相处得很好呢。”五条悟指了指正在试图和三轮霞贴贴的灰蓝发少女,“我就说别看她有点怪,其实相处起来性格不错的。” 冥冥神色微妙:“有……点……怪……” “冥小姐和她接触过的吧?别的不谈,其实还是挺可爱的,很天然哦。” 冥冥轻呵一声:“那你不谈的别的有点多。” “喂、五条。”庵歌姬本来是没想理五条悟的,只是实在听不下去了,“你是故意的吧?” 五条悟托腮:“诶?歌姬怎么能这么说。好歹那也是我的学生呢,还因为过强而被你们京都校ban了,歌姬作为老师不能因为自己很弱所以对很强的新生代不满吧?” “五·条·悟!”庵歌姬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齿地将桌上的点心扔向五条悟。 “哇唔歌姬你怎么还是这么爱生气,啊对了,冥小姐,你相信前世今生吗?”五条悟接下点心盘,毫不在意地转头看向冥冥。 第76章 冥冥懒得理他。 五条悟锲而不舍,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木牌:“据说这个牌子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捏碎就可以看到前世的记忆哦,冥小姐要试试吗?” 冥冥:“……你在哄小孩吗?” 五条悟伸出指头报了个价,继续怂恿道:“冥小姐试试看嘛。” “我不是小白鼠。” “没有啦。”五条悟率先用朱砂在一个木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墨丢给冥冥,“我其实真的看到了哦?你不好奇吗。” 庵歌姬冷冷说了句:“信五条悟不如信咒灵。” 五条悟假模假样叹气:“歌姬怎么还在生气啊,不是我不想给你试,只是木牌数目有限,害怕浪费嘛。” “五条悟。”庵歌姬扯出一个极假的微笑。 “嗯嗯在呢。” 庵歌姬将手中的茶杯狠狠丢向五条悟:“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茶杯被无下限稳稳挡住,然而五条悟的嬉皮笑脸却忽然变得严肃冷峻。 庵歌姬:“……喂,不至于这就生气吧?要生气也该是我先吧。” 她顺着五条悟的目光望去,只见墙上的显示屏一片漆黑。 “……乌鸦全部失联。” 与此同时,高专的反入侵警报也响了起来。 “有未登记的咒力入侵高专。” 几乎在一瞬间,教师监控室已空无一人。 只限制五条悟进入的帐被打破后,五条悟悬空俯瞰混乱的战局。 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糟糕。 入侵高专的组织似乎不止一个,还各个实力不菲,虽然互相之间没有明显的配合,却各司其职,搞得高专乱上加乱。 尤其是有一个组织,应该是大型的诅咒师团队,以破坏为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应该是在吸引注意力。 五条悟思索了两秒。 ——或许,难以避免地需要一些粗暴的手段来解决现状了。 五条悟迅速打量各地分散的战局,分析需要处理的轻重缓急。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远处一角。 ——那是正是五条真真子庞大而纯粹的咒力来源方向,而她面前的身影,隐约有些熟悉。 他微微眯起眼,等到看清试图胁迫少女交出什么物件的男人的脸后,整个人怔在当场。 “夏油杰?!” 失控的情绪先于理智地,他瞬移向二人所在的位置,手中写好名字的木牌也因为失控的力道应声而碎。 倒霉。 倒大霉。 我就不该信任脑花,他明明说好了只给我五个诅咒师,结果他不但搞了个诅咒师进攻高专大团建活动,还亲自来一趟。 来就来吧,但我真就不懂了,高专这么大一地,我怎么就这么容易和脑花转角遇见爱呢。 磁铁都没我俩能自动寻路。 这世界绝对有bug。 脑花和我说了什么我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觉得自己倒大霉。 这个状态就特别像上课偷偷打游戏,结果被老师猛地抓起来背数学公式,脑子里还在背出招顺序呢,完全转不过弯。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却只听到了一句:“狱门疆现在在哪里?” 其实就在我背包里,我准备趁乱转移的。 狱门疆真的是个烫手山芋。 是抛出去也不行,握手里也不行,我放在寝室每天还提心吊胆五条悟查房。 我总不能真把五条悟关进去吧,他最近表现挺好的。 但猫包不关猫还能关什么?脑花吗? 脑花可是后续剧情主力。 ……嗯。 我陷入了沉默。 好像也不是不行…… 我的大脑飞速转动,越转越觉得把脑花关进去也不错,毕竟我的命只有一条,只要小命在,就能创造新剧情。 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赢了五条悟为我鞍前马后(这倒没有),输了我连滚带爬找氪佬五条悟保我小命。 我下定决心,小赌怡情。 “雪枝,你现在没有选择了。”脑花还在喋喋不休,“我已经替你做出了选择,你只需要……” “狱门疆在这里。”我拿出狱门疆晃了晃,“怎么交给你?” 脑花没料到我直接掏出来了。 大方又自然。 在他愣神的那一瞬,我退了两步,将狱门疆打开后丢向脑花。 一切非常顺利,脑花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毕竟我三十秒之前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做。 他瞳孔微微放大,试图往后躲闪。 “你——” 接下来则是一招险棋:我准备用「雪枝」这个名头诈一下他。 只要他的记忆能回到千年前,那他就可以放弃挣扎在狱门疆里安身立命了。 然而我刚发出一个音,变故就出现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我面前,把我往后推了一把,推了我一身不知道哪来的香木屑。 我顺手拍了一下,随即抬眼看去,结果发现是五条悟。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先是看了一眼脑花,然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向了我。 深深地凝视着我。 那个眼神太奇怪了。 在接触到的瞬间,我的心跳像是猛地停顿了一拍,压得我胸闷喘不过气。 难以言说的古怪情绪在我胸腔中反复冲撞。 第77章 我想说点什么,但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哑口无言。 就当我以为这大概是什么游戏爱情线的推进流程,会像印度电视剧一样来一波多角度激情回放时,被我丢到脑花脚下的狱门疆不解风情地径直跳到了五条悟身上。 我:“?” 脑花:“??” 五条悟:“???” 我迷茫地看了一眼五条悟身上的狱门疆。 脑花也迷茫地看了一眼。 五条悟更是迷茫地盯着自己身上的狱门疆。 我:“……” 脑花:“………” 五条悟:“…………” ……等等? 等等等等等等? 剧本不是这样的,完全不是这样的。 脑花,脑花你先别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是这样的,算了你先这么认为吧。 系统读取一下存档谢谢。 系统? 我真的搞不懂了,五条悟这是随机选择上线位置吗?怎么能这么准啊。 还是说五条悟真就是个猫见到个猫包就想钻拦都拦不住? 五条悟直勾勾看着我,非常瘆人。 召唤系统无果的我彻底放弃治疗剧情,索性扬扬手,一脸生无可恋地把狱门疆关了。 五条悟那眼神太恐怖了。 我晚上会做噩梦的。 我看了一眼滚到地上发呆不动的狱门疆,内心一片荒芜。 我抬头,与扬起满意笑容的脑花对视,坚定地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这剧情没救了,建议快进到世界毁灭吧。 谢谢。 被抓去毕业旅行,一面高强度旅行一面写论文,和别人住一个屋码字好羞耻。晚上被窝里偷偷操作,今天早上要去看日出!许愿可爱的大家每天都能有开心的点滴。 遇到很多趣事想分享但又很心虚……我躺下乖乖挨打绝不反抗(呜)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七生皆寻、猫饼没毛病;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朝月02 93瓶;猫饼没毛病 19瓶;达米安·韦恩不姓奥古 8瓶;萧萧萧晨 7瓶;哒宰的绷带 5瓶;时zeit 3瓶;海藤瞬 1瓶;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支持qaq 第29章 将明09 将明09 匿名情报论坛的私聊交易界面,顶着二次元萌妹头像的消息框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 几乎可以想象到发消息的人在转椅上蹦跳、转圈又高呼的兴奋模样。 「甘乐:逃离的真正原因吗~☆」 「哇啊啊查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了!哇呜哇呜人类真是——可爱呢。」 「那么那么富有创造力——突破性!又充满贪婪与畏惧,高傲的模样、戒备的心理、恐惧的姿态!哇、以及话说那个真的算是人类吗~?」 「分明是个怪物呢,可却像人类一样、可爱又脆弱。」 「仿生人会做梦吗?会梦见电子羊还是一直活蹦乱跳的松鼠?——做梦的欲望又来源于什么呢?真的吗?假的吗?虚拟还是现实?过去还是未来?」 「“自然人才具有移情能力”,被植入记忆的“瑞秋”坚信自己属于人类,可那些是“假的”哦,和默瑟主义一样,是虚构的谎言。」[1] 「那么国王十字火车站里的对话,是真实发生存在的,还是脑内的幻想?」 「哈哈!——“那当然是发生在你脑子里的事,但那为什么不能是真的呢?”」[2] 「所以、其实是真的吧?!」 ——然而,对方却没有任何回应。 “甘乐”兀自快乐了一会后才意识到这一点,于是扫兴地发了个问号。 「匿名:东西。」 「甘乐:哇哦——好冷淡诶,还以为你掉线了呢。你这样很不讨女孩子喜欢的~」 「是28年都没有过女人的坏男人吧xd」 【对方已屏蔽私聊十分钟,您仍可以发送文件进行交易】 【私聊屏蔽已解除,文明交易从我做起】 「甘乐:?」 「匿名:和你讲话眼睛很吵。」 「甘乐:喂喂喂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吗?……算啦。」 【甘乐向您发送了文件,请确认查收】 「甘乐:……啊真是没劲的怪物。」 「所以我才说啊……你们这类家伙,早就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吧?」 「负面情绪不会化作咒灵,反而成为自己的力量;不用咒力杀死,就会变成更恶心的咒灵……啊太多了,回想起来都觉得有些恶心呢。」 「所以、登登——!就用经典电车难题来测测看吧~」 「——如果只需要死掉一个人、一个命运轴线里永恒存在的人,这世界上的咒灵会永远永远消失、不论过去,还是未来。」 「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人类,这千年万年里的茫茫一瞬间,就用普朗克时间般的食指,指向无垠的宇宙终焉,发出诘问吧——」 我整个人自闭极了。 很明显,剧情完全崩坏了,往我都不知道怎么救的地方崩坏了。 一方面我试图稳住脑花,另一方面又在思考五条悟那边会显示什么,直接game over还是强制休眠(体力值清空),亦或者直接黑屏? 我都无从得知。 我只想问狱门疆为什么只能呆一个人,要么还能顺带把我也关进去。 第78章 或者我把五条悟换出来也行。 这对我恶意满满的世界我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了。 脑花显然是三个人之间最满意的,他扬起自信的笑容,信步走到狱门疆前,以一种很优雅的姿态弯腰准备拿起。 然后场面变得越发尴尬了。 ——他拿不起来。 五条悟气不过非得和他较劲,硬生生把他往下拽了个趔趄。 随后狱门疆还很不给面子地往前滚了两滚,一副“莫挨老子”的高冷模样。 我有点想笑,但我忍住了。 这种情况下笑出声绝对是找死,不管怎么说,我求生欲还是蛮强的。 生命诚可贵,爱情算老几。 估计脑花自己也觉得尴尬,干脆站直冲我微笑,挽尊道:“狱门疆还没有处理完五条悟的信息,估计还得几分钟。” “五条悟的信息的确很难处理。”我忙点头赞同,伸手假装去捞狱门疆,准备用自己也拿不起来的尴尬缓解脑花的尴尬,以免他恼羞成怒。 在给别人面子这方面,我还是很擅长的。 毕竟我可是善交朋友的高情商代表。 然而,狱门疆太过主动地给了我一个向上的力,我用劲又特别猛,于是不可控地往后倒了两步,差点没栽进树丛里。 脑花:“……” 我:“…………” 我看了一眼手中装死的狱门疆。 ……啊呃五条悟,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在这种地方报复我未免也太幼稚了吧! 不过脑花不愧是脑花,在这种双方都很尴尬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着他虚假的营业微笑,假模假式地夸道:“不愧是你,雪枝。” 我脑子飞速运转,我脑子运转失败。 于是我只能故作高深地对脑花微笑、点头,顺带很不安地把狱门疆在手心里打了个转。 “之前我们说过,天元因为与星浆体同化失败……”我的故作高深大概奏效了,脑花又开始了絮絮叨叨念经模式。 可能是因为我离谱的操作,打乱了脑花所有现成的计划,所以他也在飞速整理思绪,交流欲点满地和我盘逻辑、讲未来。 我听得两眼发昏变成复读机,直呼“没错、是这样!”。 就像是小学生上高数,明明听不明白还要假模假样直点头称是,数着秒针算下课时间。 可打瞌睡是万万不敢的,只能硬听、硬学,假装在线实际抛锚,就像总有人坚信每天早上左耳进右耳出听两篇ted的意念学习法是有效的。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而让你作为同化前练手的「死灭洄游」的游戏管理者,必然是需要躲避征讨的,仔细想来其实风险很大。”脑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然而,听不懂的我心已经飘到明天打折日的甜品屋去了,脑子里全是草莓慕斯,还打算通过上供的方式给五条悟送点进去当赔礼。 如果送上供送赔礼的话,是不是得给五条悟立个衣冠冢……不然没渠道啊。 “那就这么办了。……雪枝?” 我恍然回神,看着脑花那不太能看得见的眼神,摆烂恶魔吞噬了我的心脏,于是我迷迷糊糊地点头:“——好!就这么办!” 啊等等……怎么办来着?我完全没听。 走一步算一步吧,事到如今,我的计划已经被乱窜钻猫包的五条悟完全打破了,今生或许不再会有悲喜。[3-1] 不想思考了,真想大叫两声万圣节。[3-2] “那我们现在直接去找天元。”脑花随意一扬手,猝不及防地,不计其数的咒灵黑压压地布满晴空,“死灭洄游的序章,以东京咒高为基点——现在的我们,应该无人可当。” 整个画面恢宏异常,放在番里剧里怎么都得需要配点上档次的bgm,但是他就这么随意地放了出来,完全违背了经典剧情的叙事原则。 我愣愣抬头。 我不知所措。 我狂呼系统。 我试图找到关机键长按10秒强制关机或者直接拔掉电源线。 我明明是好心好意想圆剧情,给第四天灾五条悟创造高光点,以免他没有游戏体验感暴躁灭世的啊。 怎么会这样? 这就是屠龙者终成恶龙吗? “天元躲藏的位置应该与高专忌库相近。”脑花微笑转身,语气文雅又温柔,笑容自信又健康,“正好,我们可以先去一趟忌库,不论是九相图还是宿傩手指——以及那些典藏多年的尘封机密,于我们而言都大有用处。” 看着脑花的背影,我的内心在摆烂和再努力一把间挣扎。 几秒后,我心下有了完美的主意—— 我将手中的狱门疆抛起,轻声道:“单数走着看,双数圆剧情。” 这可不是摆烂,而是遵循科学理论:遇事不决抛硬币,当硬币抛出那一瞬,心里便已然有了答案。 但这一理论没有对我奏效。 ——在狱门疆抛起的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想到的全是明天打折日的草莓慕斯,就像考试前听了某个洗脑歌曲于是考试时脑子里全是那首歌一样,你越抵抗旋律就越清晰,意念坚定的甚至还能想起里面的贝斯节奏。 我终究没能抵抗得了草莓慕斯的诱惑,索性躺平回忆。 我第一次吃这家,是和五条悟一起路过、然后顺带品尝的。 第79章 五条悟其实本来是不太乐意的。 因为店面很小,又因为每周的打折日人满为患,小小的一个店铺里塞满了人。 但我真的很想吃。 因为宣传单上的草莓非常可爱诱人,也因为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唯一的座位上挤着的一对友人在分食一份甜品。 看起来简直太可爱了。 我刚准备让五条悟先回去我自己排队,结果一回头发现五条悟正挂着张臭脸在挤人堆,190+的个子和闪耀的白毛极其醒目。 ……口嫌体正直的甜品控! 我向他挥手比了个“2”的手势,意思是我要吃两份,随后跑去对面饮品店点了两杯草莓酸奶。 毕竟人际关系贵在有来有往不占便宜。 然而等我提着酸奶返回甜品店门时,却发现五条悟居然只端了一份。 我大为伤心,暗骂五条悟果然符合设定,是那种性格稀烂人际关系差的混蛋,不懂得分享这一行为的宝贵涵义。 不但如此,他还自顾自地斜靠在玻璃窗上,眼罩下的目光似乎直直盯着座位上的那对友人。 他也没说话,只是盯着。 这行为谈不上对错与礼貌,就像下课时没有隔间门的教学楼厕所,你排队在某个坑位前,直勾勾盯着坑里的人一样诡异。 或者说在没什么人的男厕里,非得和陌生人肩并肩一起小便的变态行为。 这行为之所以叫变态,说明一般人忍不了。 那对友人显然被盯得浑身不舒服,三两下吃掉了剩下半个慕斯,满嘴抱怨地一起离开了。 五条悟则心满意足地坐下了。 我不禁感慨五条悟的强大——各个方面的。 在店外的我都控制不住退了两步,试图拉开我和他的物理距离,哪怕多几公分,以防被传染。 然而五条悟没打算放过我,他偏头,手指在落地玻璃窗上敲了敲,嘴唇微动。 我读出了他的唇语—— “愣着干什么? “一起吧。” 对,如果死灭回游的“游乐场”以高专为基点,覆盖整个东京,那么那家甜品店也会关门吧? 明天是打折日。 所以,不论剧情如何,我必须阻止脑花今天的行动——不计任何代价。 我内心不禁感慨投骰子定律果然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不能乱质疑。 于是我打算捡起狱门疆给脑花来一记闷棍。 我顺带看了一眼狱门疆的选择,如果和我的选择一致那就是天意如此,如果选择不一致逆天而行不是更有趣。 然而,骰子的点数既不单也不双,而是…… 嗯,旋转着。 我:“………” 五条悟你cosplay陀螺呢? 不晕吗你? 我鬼鬼祟祟地尾随脑花,准备找时机给他敲闷棍。 我用狱门疆敲闷棍其实很有说法。 定员一名的狱门疆里面正蹲着一只五条悟,五条悟和脑花有大仇,我用狱门疆敲脑花就是在帮五条悟亲手报仇。 这得算五条悟欠我一个人情。 正好恩怨扯平,五条悟出狱后也不能理直气壮找我麻烦了。 完美计划通! 当然核心原因是我手里的硬物只有狱门疆完全没得选…… 然而脑花此人,虽然对我表现得好像特别信任的样子,但我觉得他是脑子里面开煎饼摊,无时无刻不在叠千层饼。 比如他走两步就要警惕地回头看我一眼,搞得好像我会不讲武德地偷袭他一样。 因此,都到高专忌库了我还没找到机会。 好在由于脑花的咒灵大放送,高专进入应急模式,降下控制咒灵进出的帐,同时宣告所有无战斗能力的辅助监督撤退避难,故而高专忌库处于无人把守的状态。 我和脑花如入无人之境。 偌大的忌库,左手是通天阔气的书库,右手是琳琅满目的咒具,正对着的则是封印各类咒灵的封条盒。 脑花脸上的笑容愈发肆意扭曲,从夏油杰那继承来的眼睛四下逡巡,随后目光一顿,走向书库的方向。 ……不愧是千年老妖怪,热爱读书才是可持续发展的硬道理。 怪不得他脑子那么好使。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 我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随手抄起旁边的一把咒具,向脑花的后脖颈袭去—— “雪枝……嗯?这是……” 好巧不巧,脑花抽出一本书向我转身,我急忙收力刹车,顺势做了个收刀入鞘的姿势,假装无事发生。 “……「空切」?” “什么?” 我看了一眼手中那柄长刀,肉眼可见的平平无奇,属于丢到地上都没人捡的普通。 “没想起来吗?”脑花略一思索,“不过……到底是又回到你手里了。” 我不敢多说,只好故作了解地颔首。 脑花一边翻阅手中的书,一边轻声说:“「空切」在所有人眼里不过是个「传说」:它的诞生无从考据,由于它不锈不垢,被上供于皇室,随后又因外貌普通无奇而下赐贵族……当时赐予的正是五条家。” 我其实完全没兴趣听他讲历史课的,但我从脑花的叙事里听出了八卦的味道,于是兴致勃勃地dj了追番。 脑花将书一合,微笑地看了我一眼:“空切在所有人手里都不过是破铜烂铁,除了你。” 第80章 一副他讲完了的样子。 我:“???” 等等……过程呢?开端发展高/潮结局怎么就说个开端和结局? 这和吃泡面没有调料包有什么区别? 我刚准备开口谴责他这种不道德行为时,脑花点点头,说了一声“这本应该就是了”,然后塞给了我一本书。 用知识打断了我的施法。 我微愣,低头一看:“……《万法归宗》?” “你曾通过这类书籍,瞬间通晓百种术法。”脑花极富耐心地解释道,“不过此前的典藏均为御三家所有,可得不过管中窥豹。” 我听懂了脑花的内涵,我有点想撤退了。 雪枝这个身份是我鸠占鹊巢,而我顶多能通过念羞耻语录随机抽取一些小技能。 脑花直接塞给我一本《万法归宗》,想让我瞬间通晓……太过为难一个cos穿的赝品了吧?! 只能说,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 我甚至怀疑脑花在借机试探我。 但我无处可逃,只好硬着头皮翻开了那本厚如砖石的《万法归宗》。 一瞬间、书页无风而自动,簌簌作响。 泛黄纸页上的黑色汉字如飞鸟般脱离束缚,在我周身漂浮、旋转,又无孔不入地没入我的肌肉、血液、骨骼与内脏。 刺痛感爬满全身。 下一刻,千排万排的书架都好似冲我倾倒而来,胡乱的呓语、混沌的色彩、扭曲的墨线,幻视与幻听袭击全身每一个器官。 我能看到自己。 看到我的外表、看到我的内在。 七窍溢血。 血液逆流。 骨骼吱呀作响。 由血肉组成的每一个器官都变得支离破碎、又被那些幻视与幻听重组。 手中被称之为「空切」的刀疯狂战栗着。 我错觉般的觉得咒术界上下小千年的知识在这一刹那间灌输进我的脑中。 脆弱的肉/体无法抗衡、几欲破碎。 或者说是——已然破碎。 在朦胧恍惚的极度痛苦间,我看到脑花无限上扬的嘴角,顿悟一切—— ——脑花你阴我!!! 同归于尽吧!谁还不会个这种技能似的? 孤注一掷地,我向他伸出手,从战栗的牙缝中挤出复读机的词汇:“万圣节!万圣、万圣节!”[3-2] ——「万圣节!万圣节!万圣节!」 大概是我坚定的意志驱使,我的技能很给面子地发挥了作用,场景如掉帧般从晦暗的忌库变成明亮的图书馆。 痛苦在一瞬间消退,我坐于书桌之上,而面露讶异的脑花立于书架之前。 这是《电○人》里宇宙魔人的技能:她能将图书馆里的所有内容——即世界万物的真理,在一瞬间灌入对方脑中。 信息过荷、往后余生,便只能思考“万圣节”直至死亡。 脑花环顾四周,几秒的怔忪后又回归了他自然的放松的姿态。 “这便是你的精神世界吗?雪枝。” 刚才剧烈的疼痛和脑花扭曲狂乱的笑容还残留在我内心,我看着脑花就觉得肝疼。 ……他怎么好意思笑的啊? 心理变态吧。 肯定是心理变态,毕竟在这放长线钓大鱼就是为了折磨我。 我刚才都疼到灵魂出窍了。 ——漂浮在空中眼睁睁看自己痛苦扭曲七窍飙血的模样,始作俑者还在旁边开心到要跳探戈。 脑花这人太阴毒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果然是真理。 “别装了。”我挥挥手,有些无力,“扯平。” 脑花愣了一下:“…什么?” “我一开始真没想骗你的。”我举手坦白,“雪枝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只是顺势而为……” 脑花直直盯着我,立在当场没有反应。 我想了想,继续说:“就比如说吧,你在街上逛街,忽然有个人给你塞了个电风扇的优惠券,你其实本来是不打算买电风扇的,结果那天恰好天气很热,然后又有个优惠券,所以就进去买了个电风扇……” 脑花:“?” 我努力解释:“所以,「你买电风扇」这个行为并不是你的意志,而是这个塞优惠券的人和鬼热的天气的意志……这么说没错吧?” 脑花扯扯嘴角:“你在说什么?” 我举手,坦诚道:“意思是——不是我的错,别怪我。” 脑花:“……” “你在开玩笑吗?” 我摇头:“千真万确,但我最开始真没打算买电风扇……” “把那什么电风扇忘掉。”脑花抿了抿嘴,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如果是欺诈,你的行为则不合逻辑。”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情报的透露、对高层的虐/杀、引「狼」入室,以及……” 脑花指了指我左手上捏着的狱门疆。 我觉得脑花似乎听不懂人话,或者说是不愿认清现实,我耐心解释:“就是说我出门前也没想到我会买个电风扇回家啊……” 脑花:“…把电风扇忘掉!” 我思考了一下:“是的,现代人好像比起电风扇更喜欢用空调,但是出去玩顺路买个空调回来有点夸张……” 我发现脑花的脸色变得更臭了,于是弱弱点点头:“行吧,空调也行。” 第81章 脑花深呼吸了两下,闭眼捏了捏鼻梁:“所以,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普通但倒霉cos穿的女子高中生。”我有问必答、态度极好,“愿望是……唔、世界和平?” 脑花:“……………” “真恶心。” 他抬头,咧开一个似乎破防且恼羞成怒的颜艺之笑,无视自己无法再使用术式的身体,握紧拳头用尽全力向我袭来。 “那就在这里、去死吧。” 夏油杰的身体素质真的非常得了,几乎在一瞬间,脑花便已经逼近我身前。 ……救命!咒术的尽头是拳击是吧? 我怀疑这一拳下来我转生余地都要被干碎。 我慌忙翻身后退,立于书架上与袭来的脑花拉开距离,伸手做枪击状。 “砰!” 用知识打断拳法。 “——余生,思考「万圣节」直至死亡吧。” “万圣节……万圣节……” 在剧烈的头痛中,身边男人喃喃的复读低语显得格外瘆人。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勉强打起精神看向他。 他倚靠在陈旧的书架上,目光无声地看着前方,嘴里重复着“万圣节”三个字,我在他面前挥挥手,既没有攻击行为也没有任何瞳孔反应。 这一技能是直接作用在「脑子」上的,所以脑花的脑壳之旅大概到此结束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也靠在书架上,内心还有点莫名的惘然。 我叹了一口气,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狱门疆抱在怀里,又抬手揉着太阳穴。 然而,当我目光低垂、看到那散落一地的书页时,渐渐减淡的头痛感再次袭击了我。 遗忘的咒语与咒符在我脑中盘旋,无法捕捉的记忆闪回。 “……脑花这阴招的后遗症也就比万圣节好一点啊。”我苦中作乐抱怨道,伸手去拿「空切」,打算放回原位。 一块块记忆碎片朦胧地拼凑起来—— “没有名字?不行啊……” 烧黑烧焦的断壁残垣中,雪发的青年没骨头般地靠在门框上,华贵的服饰和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 “唔、为什么一定要有名字吗?这种问题还真难解释啊……” 青年勾起唇角,故作苦恼地点点额角,他沉默了很久,轻飘飘地说—— “大概代表着,被叫出名字时,才是被人认真地注视着吧?” ……注视。 第一次被不闪烁的目光直视,像湛蓝的、雪后的晴空。 清新地破开烧焦的腐臭,熠熠闪烁。 “嗯?你的名字的话……” 他抬起手,指向门外那颗燃至焦黑的树,那树上的新雪白得像是在发光。 “雪枝怎么样?” “这把刀啊……没有名字,是被随着别的东西一起赐下来的。” 雪发青年的手指在刀鞘上漫不经心地跳动。 “是没有人注视它吗?”有声音朦胧恍惚道,“不锋利、不漂亮、也不珍贵。” “嗯……或许吧?”青年支着头笑出声,“雪枝是喜欢它吗?” 晴空般的眼眸正映在亮堂的刀身上,然后利落地收入刀鞘之中。 “……喜、喜欢?” 青年还是笑,注视着笑。 他把那把无名刀拿起,往前轻轻一推。 “——那就由雪枝,第一次认真地注视它吧?” 天空在一瞬间被分成了两半。 ——斩天空切。 左边乌云密布、狂风暴雨;右边晴空如洗、烈日当头。 咒力的纹路被这一条分割线强行砍断,右侧的世界术士瘫软无力、咒灵哭嚎纷飞。 两面四臂的敌人位处中央、缓缓倒下,扩张的瞳孔似乎要将仇人吞噬。 垂目,空切熠熠。 磅礴的咒力从肢体中一点点抽空,没入无垠的大地、覆盖分层的云天。 咒力的纹路重新覆盖整个世界。 像笼罩在弱小昆虫头顶的、巨大蛛网。 原来,我即是雪枝。 我恍惚想道。 那个所谓的、“六眼的走狗”。 可雪枝又是什么呢? 在雪枝之前,似乎还有记忆,但是却朦胧不清,像是在这片土地上无处不在的窥视者。 我整个人的大脑陷入了一种难以整理的混乱中,我尝试通过拍打疗法修理,但是显然是以失败告终。 我的脑袋又不是电器。 捏了捏因为使用宇宙魔人技能而冒出来的两只兔耳,我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 “太棒了……”我点点头,随口玩梗道,“我逐渐理解了一切。”[3-3] ——其实完全没理解!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准备出门尝试收拾残局。 然而,异变发生在一瞬间。 巨大的六指手掌从天而降,我周边的世界,在一瞬间遁入无边黑暗—— 我看到无数的咒灵与人类掉入这片黑暗。 我茫然回头,披着纯黑斗篷的恶魔正立于我身后。 根源性恶魔——暗之恶魔(黑暗)。 这里是「地狱」。 “不是……”我整个人都懵住了。 ——我没想触发啊! 而且以前只要不认真、随口口嗨些台词都是没问题的啊? “您要不……回去?” 第82章 我思来想去,试探地问询道。 既然是我的技能,总该给我点面子的吧? 然而暗之恶魔眼里根本没我,它兀自双手合十,坠有铃铛的长剑从天而落,它的指尖轻轻一指,黑暗被瞬间劈成了两半。 一半纯白、一半纯黑。 “叮铃——” 铃铛轻轻奏响。 “万圣节!万圣节!” “万圣节!万圣节!” “万圣节!万圣节!” 铺天盖地的咒灵在一瞬间停止攻击与冲撞结界,顿在当场,用它们发音不标准的咒灵声线重复着一个词——“万圣节”。 大部分的咒灵无法发出完整的音,于是只是用“啊”、“嘶”、“嘤”等字反复吟唱音调。 唱腔的和伴奏的,高音部的和低音部。 整个一阿卡贝拉乐团(无伴奏合唱、纯人声清唱)。 “……救命,它们还不如发疯攻击我们呢!这也太恐怖了吧?万圣节什么啊?” 高专的学生和老师齐聚一堂,诅咒师则三两成群,然而所有人面对这诡异的景象都完全不敢动。 “……还是全部杀掉比较好吧?!这不会是什么叠buff的行为吧?吟唱多少次地球爆炸的那种!” “这么多诶!!已经看不见天空了啊!怎么全部杀掉啊?!” “这绝对是咒术攻击!音频类的!” “万圣节……万圣节……” “喂喂清醒点不要被传染啊!” 开了结界后,羂索放出的不可计数的咒灵飞不出去、只能乌泱泱地困在结界里。 就像一个小玻璃罩子里扣了一千只苍蝇。 按理说,这么多咒灵,冲撞一会儿结界,结界就该顶不住了,但怪就怪在这群咒灵就试图往外飞了那么几分钟,就忽然全部停下了。 交通堵塞不说,还开始阿卡贝拉。 多少有点精神折磨。 “五条去哪了?”京都校代理校长厉声问道,“这种时候,他跑去哪偷懒了?” “啊对,五条老师的话,一下子就能搞定吧?” “别指望五条——” 话音未落,巨大的六指手掌从天而降,以东京校为范围的所有人类与咒灵在瞬间被吞没,堕入深渊。 “这里是……” “——真真子?!是真真子吗?” “好像是,又好像……” “实验体……那个实验体啊!!” “可那看起来就像是真真子……” 随着此起彼伏的讨论声,众人回头看向「世界的尽头」,那里正直直站着一个少女。 看不清色彩、看不清表情、看不清容貌。 纤细的身躯之后,隐隐约约还映衬着巨大的某种怪物。 她左手拿着眼球做点数的骰子,右手握着一把朴实无华的长刀,沉默地、沉默地看着黑暗中的人类与咒灵。 窒息感袭上喉咙。 眼睛也变得胀痛。 “喂、你这家伙,什么东西啊?放我们出去!”有个诅咒师的精神大概到了极限,拎起咒具冲向那尽头的少女。 她不语,右手微微一动,长刀划出一道雪亮的弧线。 黑暗被对半劈开。 世界变成一半白天、一半黑夜。 诅咒师们与咒灵被遗漏在黑夜中,“万圣节”与呼叫声起此彼伏。 第一声铃响,手臂与躯体分离。 第二声铃响,脑袋滚滚落地。 第三声铃响,暗中万物、灰飞烟灭。 世界鸦雀无声。 ——这是无法反抗的制裁,是对有罪推断的蝼蚁,灭顶式地通通斩杀。 冗长的影像资料。 来来往往的研究人员与日复一日接受着各种刺激测试的实验体。 “今天的你感觉如何?”研究员问。 “很不错。”实验体答,“昨天我的朋友和我讲了很多外面的事,我很开心。” “…朋友?”研究员问。 “是应该叫朋友吧?”实验体答,“按照定义来看,那是我的朋友。” “是研究员们吗?嗯……我的意思是,是我们吗?”研究员问。 他偏过头,问旁边的人:“昨天晚上值班的是哪个人?有违规交流与违规操作吗?” 轻笑声。 “不是你们。”实验体答,“你们不是我的朋友,这只是你们的工作,不是吗?” “那是谁?”研究员问。 “是我的朋友。”实验体答。 “臆想。”交流结束后,研究员对旁边的人说,“需要做一下心理行为分析吗?” 另一研究员说:“暂时不用,继续观察。” 药物实验、物理刺激实验……其他常规实验。 研究员来来往往,调配药剂、调整参数、记录反应,时针缓缓旋转。 一个研究员从外面提进来一袋东西,拿出一盒放在另一个盯电脑的研究员前:“尝尝。” “实验室里不能吃东西的。” “没气味的水果没事啦,而且学园都市里很难吃到正常水果的,你确定不要试试?应季的奶油草莓哦。而且这一反应观察时间要两个小时,每次都是一样的数据,没什么意思。……这东西真烧钱啊。” 培养罐中沉睡的实验体缄默不言。 “唉,也是。话说你妹妹是要结婚了吗?” 第83章 “对啊,过两天请假回家了,你要一起吗,就当休假旅游。”研究员拆开盒子,两人分享着,几分钟就把一盒草莓吃完了,“我妈也很想你,毕竟我这种怪人很难交到朋友的。” “你是怪人?那我就是怪上加怪。” 两人笑了笑,将仪器上的数据分毫不差地一一记录在案。 “……咦,数据好像和之前有变化了。” “啊据说前两天别的研究也是,出现了不规则的变化,解析部门还在分析呢。” “这么想来还是千篇一律来的轻松。” 实验室的金属门紧锁,培养罐中的实验体慢慢睁开眼。 对着空旷无一人、唯有仪器指示灯闪烁的房间,实验体露出一个微笑。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 “咦,带了奶油草莓吗?谢谢,我还没吃过呢,一定特别好吃。 “嗯,我们一起分享吧。” 五条悟:vip观景台ing 一些注释:甘乐是折原临也网名之一。 [1]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和hp联动那一部分灵感来源这本书的一部书评。 [2]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 [3]电锯人。台词x3。 碎碎念,话说电锯人最近第二部 嘛,我在写的时候总想着怎么在不破坏大纲的情况下搞「田中脊髓剑」……然后克制住了,不然太地狱了。 而且根据原著那个设定,那……岂不是,只能……额,五条脊髓剑(小小声) 五条悟:?谢谢你,有你这样的粉丝我很开心。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提拉米苏万岁 4个;茜六六 2个;七生皆寻、黄泉不破、一剑霜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offee 52瓶;黄泉不破 30瓶;茜六六 27瓶;心事重重的竹鼠 20瓶;七生皆寻 10瓶;神天音 6瓶;白水、桃子冒烟、戚青容 5瓶;mute、时zeit、59003376 1瓶; 感谢大家的评论!毕业旅行结束,我要开始复健了!! 第30章 将明10 将明10 是秋日开得浓浓烈烈的花。 “总是在打仗,所以这个年代的咒灵才这么多吗,根本都没有什么空闲时间休息。好烦啊,是不是不打仗了,咒灵就会全部消失啊。” 在混乱的战国时期,这似乎是个难得安静的午后,逐鹿敲石声在庭院里格外清晰。穿着素衣的少女窝在「他」的怀里,将「他」垂在肩头的雪色长发编出条歪歪扭扭的辫子。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唔?还是很好看的嘛,喜欢的话我天天给你编,总之……月代头真的很丑,不准你学。” 书是看不下去了,索性丢到一边,「他」笑了两声,但没说话。 视野中央是始终安分不下来,左看看、右看看、话题永远在漫天乱飘的少女。 “昨天晚上又梦见奇怪的东西了。”她说。 “嗯,什么奇怪的东西?唔……捧在手里会发光的小方块?没有马拉的车?” “不是啦。”她否认,“是好多人在地底下,像蚂蚁在洞穴里一样,穿得很奇怪,一辆很长的……嗯,没有马拉的长虫车出现了,门一开,涌出的全是咒灵……啊,应该是曾经是人的咒灵。” “哇哦,鬼故事。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你吵醒了啊,所以说你干嘛醒那么早啊好烦人。”少女抱怨道。 「他」又克制不住地笑了两下。 “还有,你不会参与吧……”她忽地凑近问,“最近,家里总是来来往往很多人游说的样子。” “嗯……应该不会。” “那就好,不过……算了,只要你不剃月代头,「你在哪边我就在哪边」,反正我也完全搞不懂这些。” 是冬日落地即融的初雪。 “欸,最近,我会看到不存在的东西。”她托腮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恹恹道,“梦也总是奇奇怪怪的。” “不存在的东西?”「他」反问道。 “比如……”她抬手指了指天空,“你看到的天空是什么样子的?” “唔,看这样子,明天应该会下一整天的雪。”「他」的目光微微上扬看了一眼天空,又回到了少女身上。 “欸?居然还会看天象吗?不得了。” “瞎编的。” “……怎么这样,我真的信了啊,还想着明天可以堆雪人呢。”她拍拍脑袋,“啊我不是说这个,就是你的眼睛可以看到天空上有奇怪的东西吗?” “像蛛网一样的,密密麻麻的纹路…… “就好像我们活在一个……被「咒」这种虚假的帐、覆盖着的世界里一样。 “是不是打破了那层帐,与「咒」相关的一切就会全部消失?” 是寒冬无止境地落雪与风暴。 「他」睁开眼准备起身,身边半梦半醒的少女猛地拉住了「他」的手。 她没睡醒,半个脑袋还埋在被子里,声音也闷闷的。 “我梦到一个梦。” “什么梦?” 她从被子里拔出自己的胳膊,眼睛半睁着比划:“我看到你被困在这么小……这么小的一个方块里,很黑……” 「他」在笑。 “是吗?听起来很惨啊,梦里的你有把我救出来吗。” “……没有。” “是梦啦。”「他」把她的胳膊塞回被子,“话说你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如果都内有咒灵出现,就安排别人去吧,我过一个月就回来了。” 第84章 “要一个月啊…… “嗯……你觉得所有咒灵都消失,会是件好事吗?” “嗯…?”「他」有些讶异,但还是回答道:“应该算是吧。” “…是哦。” 她模模糊糊地应了两声,又睡下了。 呼吸几乎已经感知不到,肤色苍白得像是即将透明至融入屋外的茫茫白雪。 「他」沉默地盯了她很久,换好衣服,将门推开一条缝隙挤了出去。 看着狂暴到几乎要吞噬整个世界的漫天飞雪,呼出的白色雾气随着叹息消散在风里。 “是灾年啊……” 是料峭寒风的冬末初春。 新年将至,在一次前所未有的巨大风暴后,天气也好了很多,「他」回到宅邸时,却是意料之外的死气沉沉。 侍者说,她在前几日的暴烈天气中失踪了。 寝室里仅留下一把刀与一封信,所有进入过寝室的人,都会被噩梦缠身,甚至变得疯疯癫癫,像是被诅咒了一般。 「他」走进那间人人望而却步的寝室,在一瞬间便知晓发生了什么。 ——那已然成为一座「诅咒之屋」,只不过,这间屋子里,铺天盖地都是她的气息与咒力。 不是失踪,是死亡。 「他」拆开那封信,字迹还是一如既往的丑陋,甚至还是满口的大白话,可仍然能从字里行间看出认真的痕迹。 “……,本来想等到你回来问问你的看法的,但大概也能猜得到,这种选择还是不要让你来说比较好吧。 “我好像生来就不擅长思考立场,现在反而更好做出抉择。” “所以,在这个没有我的现在…… “世界,有变好一点吗?” 真·腥风血雨。 ——看着咒高的现况,我很有文化地这样形容道。 我不知道脑花一次性放出来了多少只咒灵,只知道在一张蛛网般的咒力网下,咒灵与诅咒师在一瞬间被切割成无数,黑暗褪去时,咒灵块洋洋洒洒从天而落,不同颜色的咒灵血液与肌肉交错,像是一场瑰丽的彩虹雨。 我站在屋子里欣赏了一会,心下遗憾相机拍不出来咒灵。 我回头警惕地看了眼脑花,发现他没有复读机一般地“万圣节万圣节”,而是靠坐在书架旁,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不是脑花,这是夏油杰。 我忽地反应过来。 额头上由于术式束缚造成的缝合线已经消失不见,眼前的躯壳不再属于“羂索”,而是本该在一年前就长眠于地底的夏油杰。 我回想了一下,脑花大概是被暗之恶魔给斩了……(虽然我完全没搞懂那个迫不及待出场的暗之恶魔的斩人逻辑,但好在我的朋友们都还健在,也就没必要想太多了。) 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惘然,但仔细想想,脑花虽然打着“人类进化”的名头,但本质是想复兴平安时代的咒术盛世——那个“百鬼夜行”、民不聊生的时代。 这种利己主义式大义,应猫猫得而诛之。 我安抚好了自己内心的愧疚,又看了一眼长眠的夏油杰,有点发愁应该怎么办。 然而,我的脑中还是周身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气,我吓得浑身汗毛直立,捏紧手中的刀,猛地往后一挥。 自然是挥了个寂寞。 ……准确来说也不算寂寞,因为这刀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挥出的刀锋却直接将一排咒具拦腰砍断,我暗自庆幸它没有激动得和脑中记忆一样,一挥斩天。 我清了清嗓子,准备放句狠话诈一下这个在暗处叹气的家伙。 “交给硝子吧。” 脑内忽然响起五条悟的声音,我被吓得又是一哆嗦,把狱门疆猛地一丢三米远。 狱门疆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下了。 真是白日闹鬼了。 高专忌库阴气这么重的吗? “……喂喂,真真子同学,尊师重道一点好吗?把老师这样随便丢来丢去可不好。”五条悟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我脑子里。 显然,不是幻听。 “五条老师?”我一点点凑近狱门疆,试探性地用刀鞘戳了戳狱门疆,“您在里面吗?” “嗯哼。”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心情还可以。 坏了,暗之恶魔不会把狱门疆顺带劈了一下劈坏了吧?怎么还漏音呢,还是定向漏音。 狱门疆又没有售后服务,我也不会修啊。 所以说买东西还是不能买三无的,一定要保质保修才靠谱。 一想到五条悟可能要一直在我脑子里嗡嗡嗡,我就觉得是噩梦。 虎杖同学,有个两面宿傩住在你身体里真是辛苦你了。 “五条老师,您……还好吗?”我把狱门疆捡起来,视线在旁边的架子上扫来扫去,企图找到一个封印用的胶带。 “你觉得呢……唔,不用找了,没用的。”五条悟语气变得轻快起来,“顺带一提,狱门疆的门现在貌似是开着的哦?” 我:??? 不是被劈漏音了,是直接给劈开了啊。 五条悟这一来一回的关了还没十分钟吧? 一时间我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一方面五条悟的确是误关,把他放出来比较符合我的预期发展,但另一方面……关都关了,剧情也已经崩到没眼看了,再放出来岂不是为难我的后续生活。 第85章 还不如关着当他不存在呢。 但车到山前必有路,能屈能伸活得长,事已至此不好多言,我只好对着狱门疆真诚道:“太好了五条老师,本来我只想试试看能不能劈开,没想到真的可以。” 演技超高,装得我就像专门为了他召唤了个暗之恶魔一样。 ——反正脑花已经没法说话了,我后续直接把锅全甩给他就行。 这也能算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这么一想,未来可期! “喔——”五条悟拖长声调,“那真是幸苦真真子同学了?” 我当然听得出五条悟在阴阳我,而面对阴阳人最好的回击就是坦坦荡荡。 于是我佯做谦虚道:“不用客气,应该的。” 五条悟笑了一声,没说话。 不对啊,门都开了他不出来?里面是有空调还是有电风扇啊? 搞不懂这男的。 我冷静思考,觉得五条悟应该是有因为身为猫猫却踩中捕鼠夹而感到丢脸,所以故意激将,目的是要我帮忙把捕鼠夹掰开。 我不能上这个当。 于是我态度诚恳但坏心眼点了出来:“门既然已经开了,五条老师就出来吧,同学们应该还在找您呢。” 这叫一手先发制人。 “为什么要出去?”然而五条悟反击一手将计就计,“里面的环境挺好的,我挺喜欢,而且还不用自己走路,和开自动驾驶的高达一样。” 我:“……” 这什么品种的人啊。 我把狱门疆放到一边的架子上转身就走。 ——坚决不能向五条悟妥协。 五条悟也没阻拦我,反而兴致勃勃有节奏地拍手,自娱自乐起五条悟山手线游戏,从列举五条悟的优点到列举喜欢五条悟哪一点,我都走到二十米开外了,他欢快的声音还清晰无比。 我脑子都要被他聒噪炸了。 怎么会有这么赖皮的成年人啊?我毫不怀疑把他丢进高中生里,他都能和人高中生组织一场比赛比谁尿的高。 ……哦,现在高中生不比这个。 高中生比钻石。 五条悟28了,那肯定没戏,比不过。 这么一想,忽然就觉得脑子里的声音也没那么烦了。 勉强能忍。 直到他忽然蹦出一句:“真真子啊,你有没有觉得,猫这种生物,说到底还是没有狗可爱啊”,我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说什么混蛋话呢? 我自动巡航、原路杀回,打算好好给五条悟灌输一下猫猫教的教义。 然而五条悟抢了先手。 “呀,回来了啊,来都来了,稍老师一程吧?虽然门是开了,但狱门疆里视野受限,稍微还是有点不安呢……” ……语气上是完全没听出不安的感觉。 但五条悟这句话倒提醒了我。 ——毕竟暗之恶魔没伤到我的朋友们只是我“感觉”,还是需要亲眼确认一下才安心。 而五条悟虽然嘴上不着正形、行事第四天灾,但原著里的精神内核还是蛮在意学生的。 将心比心,捎他一程也不是不行。 就当日行一善。 况且如果遇到危险还可以把狱门疆丢出去当五条猫猫宝可梦使,也算划算。 于是我勉为其难地把狱门疆拿起来。 然而还没等我开口,五条悟就又乱叫起来:“诶诶、稳一点哦真真子,老师我晕高达。” 我:“……………” 五条悟,你有种、你清高,你在里面待一辈子不要出来。 “好的五条老师。” 我面带微笑地高频挥动手臂,真诚地希望给予五条悟一场特供的游乐场新器材体验。 ——五·条·摇·摇·冰。 复健失败,卡文恶魔袭击了我(晕倒) 下一章进入最末篇章:灯塔。 兔兔搓手,这本文写纲时有五首歌,后半截灯塔篇的歌就是the tech thieves《lighthouse》(小小声) 前半截和总纲则是my first story/chelly的《1,000,000 times》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黄泉不破、七生皆寻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茜六六、喜欢吃鱼的猫 10瓶;桃子冒烟 9瓶;是橘座 6瓶;戚青容 3瓶;mute、秦艺溶、薄荷味的小胖橙、卷狗失格? 1瓶;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喜欢~近距离贴贴qwq 第31章 灯塔01 灯塔01 当那些不属于他的虚幻记忆瞬间塞进五条悟脑子里时,眼前具有标志性的发色、瞳色以及面上的缝合线在一瞬间像被破除的幻象般消失。 真实与虚幻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 那个在没有自然光的实验室里、日复一日地当着数据的载体、被来往实验者像不具有人权的物品一样审视的实验体,正披着一层伪装,在阳光下积极、健康又富有活力地生长着。 一般情况下——比如电影里,这种“科技的产物”,一旦叛离“创造者”,通常会站在人类的对立侧。 除了制造剧情矛盾这样的理由外,本质也存在着某种必然性——“造物”觉醒的标志即是思考“我”的独立存在与意义,探寻属于自己的“本我、自我与超我”。 于是,向压迫自己独立意志的群体发起反抗。 然而她却像是遵守着阿西莫夫“机器人学的三大法则”一般,没有任何一次表现出对人类这一“群体”的恶意。 第86章 她对自己的认知是极其清晰的:她认为自己就是人类,并且是对立与咒灵与邪恶的那一面的、正义的人类。 ——她的“本我”是坚信自己即是“人类”。 五条悟曾经将那些视频文件反复看了数次,也没能找到她这一思想的根本来源。 毕竟,显而易见的,她从未被那些研究人员当作同类对待、相处过。 而且在叛逃前,她都从未表现出任何对“人类”的归属感,反而更像是用从上而下的视角、来审视分析自己周身发生的一切。 像个毫不在意的旁观者,冷漠得像是脱离了那个承载着她意志的躯体。 如果说是在叛逃的那一瞬间出于“选择某一阵营加入”这种轻飘飘的想法,那又为何给自己的伪装却是一个类似咒灵的形态? 非常的矛盾。 五条悟陷入思考。 五条悟放弃思考。 ——无论自成怎样的一套逻辑,眼前的她是明明白白真实存在的。 况且退一万步来说,对他而言,一定意义上“只要够强就行了”,乙骨、虎杖皆是如此。比起过去更重要的是将来。 而且比起天生作‘恶’的咒灵,她的精神世界更像是一条条由简单直线构成的纯粹空间,快乐很简单,忧伤也很简单,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是完完全全的天然系。 ……虽然可能天然得有那么一点不同寻常。 但也算是在这压抑社会下千篇一律的人类中非常有个人特色的那种了嘛! 虽然他开始嘴上说的是“要给她正确的教育”,免得她天然地被谁拐着走上什么邪路,才天天揪着她一起吃饭一起出任务,完全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况且教书育人什么的,比起教书更重要的其实是育人。 亲力亲为,他这么好的老师可不多见了。 不过一来二去,相处的时间久了,倒真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爱。 比如把灵智未开的咒灵吓得满建筑乱跑乱撞,热衷于和见到的每个人聊天交朋友,他去买个甜筒,一转眼回来发现她和四五个小学生一起玩跳格子。 他一度觉得应该去买个儿童防走失绳栓着她。 但要真的把她完全放飞,她过一段时间又会像开了自动寻路似的跑回来,左右黏着他还要他别到处乱跑,一副是他会故意甩了她的样子。 他独身去国外出差时,还有点莫名其妙的无聊,连在网上发时政的掐挑帖都觉得没意思了。 早知道带出来一起了。 估计她一个人留在校里也挺无聊的吧。毕竟看她的数值监控,隔三叉去的心情就会有大幅的波动,尤其是他因为工作很久没回她消息、她故意不理他的时候。 唯一奇怪的一点就是,从她带上设备开始,最基础的定位系统就一直有故障——要么分散很多点位,要么频闪乱飘。 最夸张的时候是分散了无数个点,密密麻麻覆盖了整个岛国范围,他打开的一瞬间还以为她把自己碎尸玩捉迷藏呢,也不是干不出来。 就像有部小说的导言一样——“那年夏天,我的尸体漫山遍野地奔跑。”1 设备调试无果,五条悟索性也不管了,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看看情绪指标,并且在dj数据分析后,明显能发现,他出差的时候,她的心情波动幅度格外的强烈。 “雏鸟情节、雏鸟情节啦。” 五条悟摆摆手解释(给自己),然后心情愉快地点开聊天记录框,破天荒地主动发了几条针对她大号的闲聊消息。 ……然后收到了被举报盗号的通知。 大概是由于他在国外出差,账号很蠢地被真的被封了。 嗯、怎么说呢……挺好的。 反诈意识倒挺强的,实验室居然还给她教这个? 有这技术不如给全国民众插个脑机教学一下,从此天下无诈,也算是做好事。 总之,尽管事实摆在面前,他也经常戏言玩笑,但却还是无法将录像里那个看起来温暖、温柔,却充满冷漠与非人感的生物与眼前的少女真正联系在一起。 而实验室的录像资料和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叠加在一起,却让某个荒谬的猜想呼之欲出。 应该不会是那种可笑的理由吧……? 在虚幻与真实间,能够处理不可思议量信息的大脑陷入一片混沌。 在他与她目光交织的一刹那,他看到她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某种莫名的情绪在其中酝酿、流淌,又在瞬间通感袭击他的五脏六腑。 有一种穿越时空的宿命感,五条悟甚至分了个神想如果是拍电视剧的话,一定是多机位慢镜头以及大特写配合着bgm轮番上阵。 宿命感这不就来了吗—— 直到他发现自己咒力在一瞬间被抽空、顺带还有个丑东西挂在他身上。 左手是表情管理失控的反派脸真真子。 右手是几乎抑制不住狂笑的盗版夏油。 自己夹在中间,和狱门疆共演多机位的狗屁宿命感。 五条悟:“………” 嗯…… 这、应该是个误会吧? 毕竟真真子那张脸就基本上没摆出来过什么正常表情。 他克制地看向表情愈发失控的少女。 她避开了目光。 失控的表情转变成一个正常人类面部肌肉难以为之的形状,五条悟估计这表情必须得由抽象派艺术家来解读。 第87章 随后,她朗声坚定道——“没错,就是这样!” 五条悟又在思考。 主要是他没事干、只能思考。 当然他并不是在思考什么自己任性妄为只看实力招收问题学生,常在河边走终于湿了鞋这种事。 毕竟他出现在当场是千分之一不到的偶然。狱门疆有判定范围,排除掉他这个偶然因素,真真子的目标显而易见是假夏油。 而她的目标是假夏油这一点又给他的猜测增加了一份筹码。 猜想一:真真子的存在与咒力本源相关。 猜想二:她早在千年前就和“六眼”定下了某种“束缚”,这条“束缚”大概也是她出现在他身边的原因。以及、她对自己存在“认知”的标准来源。 猜想三:她的终点,将是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然后因“束缚”而陷入自毁。 猜想四:这一循环的主导者是她而不是“六眼”,故而他无法阻止。 狱门疆还在处理他的信息,外界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轻飘飘地荡来,沉沉地撞上起搏的心脏。 像一片羽毛落在肥皂泡上。 一声闷响。 五条悟在我脑子里着实聒噪。 大事小事他都要发表点自己的看法,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嘴似的,还是租来的那种,多说多赚少说就亏。 烦得要命。 但我又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神明估计是听到了我一天到晚乱叫“系统!系统!”的强烈心声,所以把五条悟送给我当系统了。 ……这么想想也不是不行。 毕竟小说里也是有那种屁事不干但却混邪乐子人的话多系统的。 况且我这声优还挺养耳的,新一代花瓶型废物系统,也算是圆我穿越标配系统的女主梦了。 俗话说的好,黑猫白猫,能喵喵叫的就是好猫。 我很好地开导了自己。 就是不知道五条悟那边的游戏变成什么界面了,该不会主控从“角色五条悟”变成了“我”吧?我大胆猜测。 ……可那这样的话我还算我吗? 我有些毛骨悚然,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 不过好在目前我还没干出什么不符合我个人意志的行为……等等?? 我想起刚才在「地狱」里发生的一切,仔细想来,根本不是出于我的意志。 所以说真相其实是被封号的五条悟开挂开到我身上了,真就是封了一个号就盗我的号继续玩是吧? 什么游戏啊挂瘾这么大。 这波五条悟全责。 可是仔细一想,五条悟能趁虚而入我的账号,大概是因为我精神世界空虚了:现在的问题就是,我好像失去奋斗目标了。 ——第四天灾五条悟被我抓起来了,之后的大反派脑花也被我搞没了。 我毁掉了原著剧情,也毁掉了我的奋斗目标。 我油然而生一股空虚感——忙的时候想躺平,闲下来了又想卷。 我觉得我大概是喜欢仰卧起坐的,这一卷一躺的迟早能练出来八块腹肌。 在拳击回战(划掉)咒术●战里一定非常吃香。 这就叫入乡随俗。 然而目标缺失的空虚感是没法靠幻想来击败的,如果空虚就会被盗号,我甚至觉得还不如给点摘花摘草给npc打白工的活干干呢。 满级(倒也没有)大佬重回新手村炸鱼是很有爽感的。 “系统系统有没有什么任务给我做做啊。”我正想着,结果顺口就说出来了。 才安静了没几秒的五条悟:“……嗯?任务?” 我忙撤回,顺带在狱门疆的眼睛上按来按去:“你听错了,晚安,关机、长按电源键十秒强制关机。” 总得有个关机键吧? 真想穿到他的世界拔他网线,叫他开外挂玩游戏。 “……你这是什么play啊?小同学。”五条悟笑了两声。 五条悟!你没有师德!你对学生开黄腔!! 果然皮下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俩现在精神交流留不下证据他就开始放飞自我。 什么play?你的囚//禁play。 “这么看来……把老师关起来也是真真子同学故意的吧?”还没等我吐槽,他就又塞进来一句,“不得了的小病娇诶。“ 我:“???” 我:“………………” ……等等、五条悟是不是又被盗号了? 游戏账号。 盗人号者人恒盗之。 他这是给自己换了个什么剧本啊?明明之前相处的时候还很正常来着。 五条悟又笑了两声,随后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话说你真的不打算回去看看吗?那家伙……哦就那个京都校代理校长,你的aoe技能好像把他扫到了哦?没看错的话是断了两只手臂吧哈哈?” 虽然说着“断臂”这样有些血腥的话题,但他的语气里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尾音上扬,还有克制不住的笑意。 按理说我是五条派的,和保守派势不两立,应该和五条悟一起搓礼花庆祝保守派倒霉的。 但我着实开心不起来。 ——不论如何,这锅最后还是得算在我头上吧? 保守派本来就对我态度很差,再这么搞一出,我岂不是要在保守派的暗杀黑名单上呆到地老天荒? 等等……听起来好像也挺酷的? 第88章 我陷入纠结。 一方面觉得那种被老古董憎恶的新星是很酷的角色,一方面又觉得和不同阵营的人都能交上朋友才更酷。 如果能存档就好了,那样我就能都试一遍。 我叹了口气,决定遇事不决交给玄学,而且五条派系统多少得有点用吧?于是我从兜里摸出了狱门疆向前一抛:“135选plana,246选planb!” 五条悟:“诶诶?等等等等等等——?” 然而狱门疆已经脱手,以一个不可阻挡的弧度飞了出去。 “五条老师要不您随便滚……随便选一个吧?”我建议。 “……占卜的话起码也得把问题好好说出来吧?”五条悟说道,然后狱门疆在地上滚了一圈后以一个角为接触面颤颤巍巍停住了,“你这是把做选择的风险交给我吧坏学生。” “好吧。”我懒得和蛮不讲理的五条悟争执,补充道,“那135是草莓慕斯,246是巧克力慕斯。” 五条悟果断:“all in。” 我:“……如果你身上只有500日元。” 五条悟没做任何思考:“另一个不能直接拿吗?我动作快,发现不了。” 我:“……” 首先你知道你是jump少年漫里的正派角色吧? 五条悟继续:“小孩子才做选择……” 我打断,顺带伤口撒盐:“成年人直接做牛做马,被关进去才能休息。” 五条悟:“……” 看样子是指望不上这个五条牌系统了。 我仔细想想,还是选b吧,毕竟主角高光应该在虎杖悠仁身上,事到如今我已经造成了一些不可挽回的恶果,往后就别给自己加太多战斗戏了。 再说万一挂失灵了,最后倒霉的还是我自己。 这么一想,我忽然又有了新的人生目标。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要打入保守派高层,成为他们的好伙伴,然后潜移默化改变咒术界。 当顽固的封建组织无法用武力对抗时就要从内部瓦解。 五条悟外攻而我内和,一方面有世代簪缨下基层,一方面有贫寒子弟掌权政,堪称完美的配置,这么一看,我在政治方面也是蛮有天赋的嘛。 我顿时满血复活。 不过高专忌库离比赛场地有点距离,我捞起狱门疆狂奔了一节才看到陷入混乱的人群,我隐约看到硝子小姐叼着烟摇头。 大概率是一副“没救了、等死吧。”的表情。 我猜是因为硝子小姐的技能没法断肢重生,那位代理校长虽然能保住性命,但可能后半生都会过着失去双臂的艰难生活。 虽然是五条悟的锅,但我还是有些愧疚。 ——就算是保守派,他也是一名有战斗能力的咒术师,五条悟不选择以武力肃清改变咒术界的一大原因就是咒术界人少活多,死一个少一个。 死得多了,咒术师和咒灵比例失调,受害的还是普通民众。 我之前已经因为不当操作使一位优秀的、有理想有担当的咒术师丧失了战斗能力,这次我一定不能重蹈覆辙。 我惴惴不安,大脑飞速转动回想治愈系的动漫角色。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想到了破局的办法——说不定可以尝试一下与谢野晶子小姐的技能? 那可是人断成几节都能救回来的超强治愈系。 我总算放下心来,然而在放心的那一瞬间我好像踩到了什么湿乎乎的东西,腿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然而湿湿凉凉的东西还是飞溅起来落在我的面颊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五条悟拉长声调“噫——”了一声,然后又是幸灾乐祸的嘲笑声:“看起来像是蟑螂咒灵的遗骸耶?怎么样怎么样、感受怎么样?” 我:? 五条悟不至于这么记仇吧,几个月前的蟑螂咒灵念念不忘到现在。 我低头看向眼前的山间小路,咒灵肢解后的粘液汪成一滩滩的小水洼,大大小小地分布在石板路与旁边的草坡上。 看不出任何遗骸的形状,甚至泛着绚丽的水光色泽,黑得五彩斑斓。 仰头的每一片树叶都盛着一汪色彩,就着轻风微微颤抖,晶莹垂下,坠入水洼或落于石板,或清脆或闷响,像一曲天然的交响。 有一种莫名瑰丽的美丽。 让我在一瞬间产生了想融入其中的温柔归属感。 我不禁真诚慨叹:“好漂亮啊……” 五条悟:“……诶?” 我不再刻意避开水洼,甚至故意踩入其中,看着水珠飞溅,折射光线五光十色,忽然觉得像是回到了童年的时光。 ——虽然我回想不起我童年时光的细节,但那种被包裹住的感觉却分外熟悉。 成年人才对雨水避之不及,小孩子都是跟着洒水车狂奔的。 因为迫害了优秀咒术师而惴惴不安的心情也因此瞬间烟消云散,心情指数达到了今日最高点。 五条悟沉默了几秒后打断了我跳水洼小游戏的思路:“真真子同学?” “嗯?” 我有些失望。 ——我还以为五条悟也是那种看见水洼会快乐玩跳格子的合拍成年人呢。 果然还是已经变成社畜的形状丧失了童心吗。 我摇摇头,又叹了口气。 五条悟的语气语调都变得有些怪:“我们之前有约定好的吧?不要在同学面前随便乱笑之类的。” 第89章 ……好像的确是有这个约定来着。但我好早就没遵守了,他之前也完全没管我啊。 我刚准备反驳,抬眼发现我离大家只剩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了。 一大堆人或蹲或站地直直看着我,不过中间躺着的那个代理校长吸引了我全部目光,他双臂尽失,表情扭曲、颤颤巍巍地说:“家入……别看了,先治我……” 我的良心又刺痛了一下。 我和立在一旁的硝子小姐对上了眼,她叼着烟,表情平静,然后沉默地转过头,蹲在代理校长前,伸手继续治疗,语气平淡道:“顶多能长回大臂,关节不能再生啊。” 代理校长猛地看向我,双目含泪。 ……我饱受良心谴责。 还好,事情还有回旋余地——我的目光落地上不知道谁掉落的一把刀上。 与谢野晶子小姐的能力虽强,但却一定需要人在濒死情况下才能实施,与谢野是直接拿电锯开锯,可我经验不足,所以还是选用刀具吧,好控制。 ——就像和面一样,新手最好不要一次性倒进去很多水,而是分次倒入,这样就不会出现倒水过量的问题了。 而我只需要每次造成一点伤害,并且每次都真情实感地说出“你不要死!(请君勿死!)”,总会有濒死的那一瞬间出现,而技能也正好起效。 虽然会有点痛苦,但总比失去两条胳膊要好吧? 这点帐还是能算得过来的。 时间不等人,我改变方向跑向那把刀,一个漂亮的躬身拿起,随后提速冲向躺在地上泪眼破碎可怜呻/吟的代理校长:“——我来救你了!” 这也将成为我和保守派建立良好关系、打入保守派内部的第一步! 土下座土下座土下座(猫猫滑跪)……我导项目好多,三篇论文四个项目跟得我人都傻了。 在调整我的生活节奏了!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七生皆寻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海藤瞬 5瓶;戚青容 3瓶;mute、白开水 1瓶;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支持(哭) 第32章 灯塔02 灯塔02 家入硝子抱臂而立,表情如常地吸了一口烟,久久未能吐出。 虽说在此之前她已经戒烟五年,但最近咒灵事件的频发与奇怪学生的入学让她的工作量大幅增加,赶反应过来时已经破戒了。 “家入小姐……”身边的伊地知洁高弱弱出声,指了指已经吸到头的烟蒂,“这根似乎……已经吸完了吧?” 家入硝子轻“啊”了一声,点头以示道谢,将烟蒂碾灭后,又目不斜视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根。 “家入!”夜蛾正道忍无可忍,厉声,“在学生面前不要——” “啊知道了知道了……”家入硝子挥了挥捏烟的那只手,平常几乎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然后用烟指了指她一直盯着的前方,“不过校长?比起我,真的不需要多注意一下那边的情况吗?” 十分配合地,所指之地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以及少女极其真诚的安抚—— 或许是因为整个画面过于不符合人类世界的常规审美,诡谲的黑色氛围下,她的声音引得人后脊梁骨微微发凉,轻飘飘的酥麻感在脑子里一掠而过。 周围围了一圈人,或蹲或站、欲上又止;交替对望、不知所措。 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去阻拦。 家入硝子将未点燃的烟叼在嘴边,偏偏头,露出一个浅淡疲惫的微笑:“先说好我是非战斗人员哦。” 夜蛾正道:“……” 他眉头紧锁,垂眸看了看自己微颤的手掌,又将手覆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咒骸上,几秒后,笃定出声:“不、有什么地方不对。” 家入硝子挑眉:“该问的应该是有什么地方是对的吧?虽然怎么说呢……我不是很关心派系方面的事,但她是五条的人吧?这样的……嗯、冲突?真的没问题吗?总不能是五条指使的吧……” 她顿了一下,随后有些恍然大悟般:“可能性还蛮大的啊……嗯,这么想来好像又对劲了。” 把一切因果套到五条悟身上后,家入硝子微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那就没问题了。”她点头,“他不会先手惹出人命的,估计就是借着特殊的学生找找乐子。” 夜蛾正道只是目光沉沉地看向围成一圈的人群。 对于东京校来说,比起第一次见面的京都校代理校长,他们还是更偏心于真真子——毕竟她每次都是用最阴间的方式引来最阳间的正道之光,见怪不怪了。 熊猫甚至还挥挥手:“没问题……没问题的吧?!她说是治疗诶……” 虎杖悠仁也跟着点头,只不过一向会圆场的他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看五条同学的样子……很认真呢,虽然……嗯!” 但对于京都校来说却是另一个理由—— 代理校长刚入职不久,虽说在保守派里有一席之地,但却并没有在京都校建立什么威信,且他本身性格刚愎自用,十六七岁的少年也对他多有不爽,自然也没打算在没命令的情况下为了他去挑战一个……神奇物种。 世上最可怕的东西莫过于未知。 “怪不得乐岩寺校长指名要避开这……这位同学,把重点放在宿傩的容器上。”加茂宪纪的眼睛微微睁开,“由此可见,她之前对高层的重创并非谣言,只是……” 第90章 “不对!”机械丸忽然出声,打断了众人的叽叽喳喳的议论,“我试图前进了,但却监测到咒力覆盖。事实是——她在阻止我们再向前进。” “……什么?” “不去阻止她,并非大家的意志。”机械丸飞速补充说,尽可能用最简练的语句表达,“而是她的意志干涉了我们的意志。” “怎么可能……”有人不可置信地笑出声,“我们明明——” “没错。”夜蛾正道沉声分析道,“的确存在一股‘斥力’让我们无法靠近,并且错觉地让我们以为是自己本身不想干涉她的行为,机械丸的躯壳与他的精神分置两处,所以才能轻易地发现这一事实。……换言之,我们的潜意识,被她控制了。” “她居然还有精神能力方面的咒术啊。”家入硝子则只是感慨,“很罕见啊,再成长一下也多少能是个特级吧,五条看人倒真是有一套的。” 夜蛾正道呼吸愈发沉重、不置可否。 “五条呢?!”他忽地扭头问道。 “从监控室冲出去后就没声响了。”庵歌姬随口答道,然后轻声吐槽,“这家伙能这么久都看不见人影,应该是死了吧。” 夜蛾正道显然无心玩笑,给五条悟连拨了几个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 硝子歪头:“一个闪现把自己送出大气层了?” “再说了,把他叫来也只会更混乱吧。”庵歌姬又吐槽道,“他巴不得看着那些人受苦受难呢,估计还会在一旁拍手叫好。” 硝子耸耸肩。 夜蛾正道指向满地咒灵的残骸:“我们现在无法得知她的行为是否是他所授意的。可是现在,她一旦失控,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阻挡她。” 在大的离谱的“领域”里,数以万计的咒灵在一瞬间被碾作尘埃,他们所有人都亲眼看见咒灵的肢体在眼前由块变成片,最后化作一滩滩粘稠的液体。 也感受到那不可名状的巨物与随之而来的铺天盖地的恐惧。 “可是五条悟……”一直事不关己的冥冥蓦地开口,“就能阻挡吗?” 那种恐惧,是在看到对方实力之前,就无端从心里翻涌上脑的、无法克制的本能。 “她颈圈的管理终端在他手里。”夜蛾正道没正面回答冥冥的问题,伸手点点自己脖颈侧面,“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依托肉.体而生存,这个项圈嵌入她的表皮内,在她‘失控’前,只需要按下终端,她所依托运行咒力的肉.体就会被瞬间催化激活冲撞至血脉爆破到无法反转的程度。” 他微微闭眼:“然后……死亡。” “这是不得已的下下策。” “可……那不只是个装饰品吗?”野蔷薇忽然插话,声线微微颤抖着,语气充满了不确定,“她发动态的时候好像一直很喜欢,那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 她掏出手机、翻出咒灵少女的动态,几乎是日更频率,想从里面找到想看的动态就像海底捞针一样。 野蔷薇一愣:“……这么多。” 并不是野蔷薇故意屏蔽她,而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见到真真子时,总会从心底里翻起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持续影响心情。 最后干脆是不看为妙。 她的感觉也并非特例——甚至应该算是一种“普遍规律”,除了五条悟,他好像一直和没事人似的。 比如,真真子昨天发了两条动态: 第一条是拍了个地上的青蛙头垃圾袋和自己的合照,她比着耶的手势,配文是:“追了我一路的可爱小精灵!” 五条悟点了个赞,评论道:“我操控的^^” 她回复:“??” 五条悟:“抬头看^^” 熊猫恍然大悟般惊呼:“昨晚那个在我宿舍门口跑来跑去、还有呼啦啦声音飞来飞去的……” 狗卷也凑过去看了一眼,目光呆滞:“鲑鱼。” 熊猫:“……我推开窗看到悟插袋走过,后面就没动静了,还以为是他解决了的……所以说高专闹鬼就是完全不科学的啊!” 虎杖悠仁则摸摸下巴:“可是就是因为我们是咒术师,才要信鬼的啊!唯物主义的咒术师才很奇怪吧?” 狗卷棘点头:“鲑鱼!” 第二条是青蛙头被剪下来贴在门上的合影自拍:“和最敬爱的老师的合照。” 五条悟又点了个赞,评论道:“吃点好的代餐吧小同学,ps正餐今晚住学校哦” 庵歌姬瞥了一眼,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憋出一句:“……倒挺配。” 禅院真希都忍不住开口了:“……这和以前的风格差太远了吧?!” 熊猫翻看着手机,一边看一边比着赞的手势:“后悔屏蔽学妹了,这也错过太多精彩内容了啊……” 庵歌姬:“?” “不是不是、不是这种……”野蔷薇滑动屏幕疯狂往前翻,翻到头后递了出去。 日期显示在五条真真子刚“出现”的那段时间,动态频率虽然不是日更,但也算是隔三岔五就有一条,庵歌姬看了两眼就顶不住了: “@五条悟,我很喜欢!” 配图是一张自拍,画面重心在项圈上。 “@五条悟,喜欢!!感恩!蕾塞蕾塞艺术就是爆炸!” 配图自拍,只是换了套衣服,歪着脑袋勾着项圈,按理说颇有诱惑意味的姿态被她摆出一种上吊的味道。 第91章 之后的动态主题依旧是频繁地配图@五条悟,比如—— “@五条悟,非常感谢!大慈善家!” “@五条悟,好人好人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五条悟,呜呜好喜欢真的好涩涩!xp被戳爆了好会好会每天欣赏一百次” 配图依旧是自拍,视觉中心依旧在项圈上。 这次,五条悟终于回复了,但却只是一个孤独又简单的:“?” 她又回复:“咦,我以为你不看动态……” 五条悟则回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嗯。” 她回复:“世界和平!(大拇指)” 凑过来看热闹的京都生们闭了闭眼,又觉得瘆人又想笑可又觉得不太礼貌:“……你们屏蔽她也是有道理的。” “额、”野蔷薇试图解释,“其实就是……真真子那时候没有收入,所以一直花五条老师的钱买东西,可能是……知恩图报?她一直很真诚……嗯……来着……” 她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声音越来越小。 一定意义上,应该算是恩将仇报了。 庵歌姬没忍住笑出声:“报得好。” 然后她又伸手好奇地划了划屏幕:“……我其实比较好奇他什么时候开始条条动态有回应的?” 野蔷薇扯扯嘴角,也没勇气一条条点开看了。 “五条这家伙……没告诉她真相吧。”久久未开口的冥冥说道,“看起来不用担心。毕竟……他可是把自己的学生骗得团团转呢。” “诶…?” 京都校的辅助监督忽然闷闷出声:“虐.杀高层、威胁保守派……这些事情,他一件都没亲自做过,每次都只有这咒灵出现……” “现在也是,莫名其妙地失踪,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因为奇怪动态而微微缓和的氛围再次凝滞。 “……啊,原来如此。” 庵歌姬划过一条条表达喜爱浓度强到近乎精神污染的动态,嗤笑一声:“果然还是那个人渣啊。” 我不想要系统了,真的。(复读) 最开始我还想着五条牌系统也算系统,毕竟聊胜于无嘛…… 但现在我只想说:我要是狱门疆里的那些骷髅骨头们,就算死透了碎成渣也要复活过来联合其他骷髅骨头把五条悟踹出去。 我想起曾经口嗨说五条悟被关狱门疆里那么多天一个人无聊会不会天天打飞机啊。 多变态呢。 现在:五条悟,请。 你那双搓光炮的手打什么都好就是别打节拍配你那欢乐颂了。 是的,欢乐颂。 就像贝多芬之于发条橙,哥德堡变奏曲之于汉尼拔,五条悟就一定要狂动dna把古典乐和破坏行为挂钩。 可问题是我在救·死·扶·伤。 这和在葬礼上放《仲夏夜之梦》没什么区别了,已经不是反差而是割裂了: 现实世界,等待我救援的代理校长哀嚎连连还用信任的眼神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我集中精神想要救他于苦难之中。 脑内世界,五条悟自己给自己打伴奏演唱,美其名曰:“我给你放首歌吧、人工智能是这样的:hi!gojo,请播放《欢乐颂》。” 我:“……” 我忍无可忍,决定不再惯着五条悟—— “hi!gojo,请播放《star sky》。”我说道。 这种情况下,怎么说播放的都应该是超史诗风格的战歌吧? 五条悟停下了。 几秒后,他“嗯?”了一声。 我勉强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在音乐app里翻出命名为《出任务前专用:听完变身高中生救世主,把把爆buff!》的歌单。 五条悟:“啊……” 五条悟:“噢、” 要知道,不论是什么人类,总会不约而同地拥有一种属性:如果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是完美的,那就是自己的歌单。 我也一样。 我在给五条悟展示我的歌单时,油然而生一股展示我方兵器的自信气魄,因此,五条悟兴致缺缺的反馈令我有些不高兴。 “你、”我准备谴责。 “话说……”五条悟忽然出声打断了我,“救世主小同学啊,你的病人快不行了哦。” 诶……? 我低头一看,只见代理校长先生佝偻着身躯,用单臂努力向旁边爬去,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崎岖的血痕,像用没洗干净的老式拖把在瓷砖地上拖过一样。 我有些于心不忍,暗自感慨与谢野小姐果然魄力超强。 但断肢再生必须要付出相应代价。 我必须狠下心。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代理校长,摆出拜托的手势,真诚道:“对不起,我第一次用这个技能,我争取最后一次——” 这一次,我的脑内世界安静无比。 我倒又觉得有些寂寞了。 隐隐约约地,我似乎听见五条悟淡淡地叹了口气。 那声叹息非常轻飘,就像落在枝头的雪花、悬在空中的羽毛。 我想大概是幻听吧。 虽然经历了一些小插曲,但好在交流会正常地进行下去了。 双方校长最开始都有些想终止,但在我的劝说下,还是决定继续举办,而且还采纳了我的棒球建议。 我定下心来。 ——团体战、遭遇袭击、棒球赛,这么看来整体剧情没有太大变动。 第92章 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顺带一提,我和京都校的同学们也相处得非常融洽,已经到了可以称为朋友的程度。 他们甚至主动加了我的好友。 为了回报他们的真情,我也主动提出想学原著里的真人一样把机械丸治好。 我本以为机械丸在看到代理校长的治疗过程后会拒绝我,还在发愁怎么解释真人的技能和与谢野小姐的技能的本质区别,没想到他纠结了没两秒就同意了。 这大概就是朋友之间的信任感吧! 由于这件事,我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连五条悟在我脑子里的聒噪都觉得可以忍了。 ——除了我晚上打游戏时他非要在旁边指点江山,还指点输了。 我很愤怒,于是决定把狱门疆泡在洗手池里一晚上。 然而这个计划也落空了。 因为五条悟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忽地开口,还故意把声调拖得很长:“真真子啊……” 我被这空灵勾魂声吓清醒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五条悟又说:“好寂寞啊……出去玩吗?找点刺激。” 我看了一眼表,凌晨两点。 我:“……” 在这个点因为“寂寞”出去“玩”找“刺激”,难不成是歌舞伎町或者洗“泡泡浴”? 联想到五条悟28岁独身的设定,我忽地觉得水池里的狱门疆有点不太正经了,泡水里果然是正确决定。 我甚至还想挤点沐浴露进去。 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顺带还抱怨了一句:“您就不能和自己玩吗?我又看不见。” 这么想想还更刺激呢,隐形人play。 五条悟沉默片刻。 “同学你思想好肮脏哦对老师说什么垃圾话呢。” 我没说话,又挤了两泵沐浴液进去。 “我是说游乐场啦。白天去还要排队,晚上不是刚刚好?”五条悟补充说。 “好幼稚,而且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停下挤沐浴液的动作,“游乐场晚上不营业且断电?” 五条悟笑了两声:“拜托不要小瞧老师好吧?我可是就算身上只有五日元也会在冰激凌摊前叫all in的男人。下个帐把电闸打开不就行了。” ……我搞不懂了。 五条悟这人讲话沾点道德是会折寿吗? 居然能理直气壮说出这些话。 我总觉得自己多和他讲一句话都会损功德,于是把自己窝回被子里装作听不见五条悟的念念叨叨,可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游乐场里的娱乐项目。 毕竟上次玩游乐园还是穿越之前的事情呢。 当时我和男朋友在摩天轮上接—— 等等我好像没有过男朋友,那应该也没有摩天轮上的接吻。 记错了,应该是和朋友一起进鬼屋探险。 回忆起过去的事让我越发睡不着,更别提我还想到一个绝佳的好主意——可以把狱门疆挂在过山车上甩,说不定能靠离心力把五条悟甩出来。 我思来想去,终究克制不住内心的欲.望,打开账户余额看了一眼。 脑花的遗产也算可观,但我总觉得用得不心安……要不正好借此由头以儿童保护的名义捐赠给游乐场? 脑花取之于民,而我用之于民。 这样的话,我顺带偷用一点点电,也不过分吧? “朋友…?”研究员谨慎问道,“你的朋友……长什么样呢?” 培养罐里的少女好像是在笑,几秒后才慢吞吞开口:“他有着蓝色的眼睛、很漂亮。” 这是镇定类药物作用下的正常反应速度。 “蓝色的眼睛……”研究员略作思考,偏头对同伴说,“外国人?” “基因变更时出现了不可控因素吧。”另一个研究员说,“事实上,她身上不可控因素太多,很多事情我们都没法解释。而且看监控也没出现什么问题,应该只是幻想而已。” “嗯。”研究员迟疑了一下后点点头,“确实……” “那不是幻想。”实验体忽然开口否认,语速和正常人无二,“我分得清。” “……它刚才是,主动回答了吗?”另一个研究员皱了皱眉,翻看了一下记录本,“最近怪事越来越多了,药物用量是不是需要加大……到底还是个未完成品,大概又要失败了。” 研究员似乎有些焦虑,点了点脚:“申请一下加大镇定方面的药物吧。就算明知道是失败品,但还是得物尽其用。” 然后,他又看向培养罐,声音压得很低、故作威严震慑:“你怎么知道不是幻想?这个研究院,从未有过蓝眼睛的研究员。” 长久的沉默。 “请立即做出回答。” 她只是微微笑着,笑得人浑身上下直发毛,然后慢慢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仪器上的指数也显示她陷入了沉睡状态。 ——在各种仪器的监控下,撒谎和伪装早就成为不可能的事情了。 研究员显得有些暴躁:“它是故意的吧?” 另一个研究员拦了一下:“它的各项指数都很高……说不定,这些行为可能也是觉醒的象征呢。” “觉醒?先把这个觉醒了再说吧?这么下去,平白浪费我们的时间。”研究员指了指超能力测试的表盘——实验体的素养判定是超lv6的,但无论怎么开发,她的超能力评价却只能在lv1-lv2之间波动,低得可怜。 第93章 更可气的是,她从未输出过任何能力,就像个哑炮一样。 “小问题吧……不要太心急了。”另一个研究员小声道,“说不定是正常过程呢?毕竟这也是第一次培育出来这样的进度的实验体……” “算了、我询问一下上级吧。”研究员勉强从感觉自己被戏弄的暴躁中冷静下来说,“我有些不好的预感……上次那个半成体,胡言乱语半天后就精神崩坏了,还是小心为上。” ——“咔哒”一声。 在实验体叛逃的数月后,研究室里按下暂停键的声音格外清晰。 “它不会……一直在伪装吧。”有个研究员助手搓了搓手臂,“说不定它能控制仪器……什么的,我们不会真的……成、成、” “成功”这个词压在他的喉咙深处,他完全不敢说出口。 “……不可能,没道理。” “那个逃走的东西……顶多只能算个怪物吧?” 叶公好龙般的情绪爬上研究员们的脊梁骨。 “蓝眼睛的朋友……”身居主位的研究员一字一顿地揣摩着,然后蓦地想起了什么,转头厉声命令,“那次咒灵暴.乱时的监控存档调出来。” 快进、快进、快进——后退。 暂停键再次被按下,其中一个镜头的画面被放大,然后视频以原速播放起来。 研究所的钢铁围墙上,立着一个男人。 雪色的头发在风中浮动,黑色的眼罩遮住了他全部视线,但仍能看出,他似乎在遥遥望着研究所的核心。 他被拒绝进入研究所调查,这是他被允许所能到达的极限。 几秒后,他扯下眼罩,一双苍蓝的眼睛出现在放大的屏幕上。 明亮又冷漠,冷气似乎足矣穿透屏幕。 主位研究员的手猛地一颤。 他勉强扯扯嘴角:“……居然猜对了。” “这……他当时不是没能进来,只在外面晃了一圈吗。”有人弱声道。 “宁可信其有……”主研究员闭了闭眼,又迅速调出白发青年入都时的报备信息,“立刻、去调查一下他身边。” (昏迷.jpg)化身暗鲨导师bot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荼蘼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酒、悇晞、qwq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酒 51瓶;戚青容 30瓶;茜六六、听风无忧、希望 10瓶;在春天种下了凌霄花、放个火盆去去晦气 5瓶;56847499 3瓶;不要麻不要辣 1瓶; 感谢大家的评论呜呜 第33章 灯塔03 灯塔03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五条家豢养了一只“正体不明”的怪物,称之以妻名。 只是迫于六眼的震慑,无人敢堂而皇之地议论此事。 最开始,只是有人觉得主屋萦绕着诡异的气氛,但居住于物中的少女本就不同于寻常之人,所以也不会引起太多非议。 然而随后则开始出现各类怪异之事,噩梦蔓延、人心惶惶。 最后,正常的“她”越来越少出现在大家面前,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那个东西”,行为诡谲惹人生怖,从琐碎的小事到令人难以接受的画面,所剩无几的、正常人类的气息逐渐从她身上消失。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面目模糊的女子身上破体而出。 作为六眼的「他」自然比任何人清楚。 她的躯壳像一只正不断燃烧的引线,总有一天会到达一个极限,然后爆发。 任何行为都无法扭转这一趋势,就仿佛生老病死之于人类一般的天命。 「他」本以为最坏的结果无外乎彻底的人形崩溃,成为一个难以被世人认定为人的“东西”。然而那根引线却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引线的终点,或许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是绚烂的烟花还是喧嚣的炮火,亦或者只是一只唬人的哑炮。 当我站在凌晨三点的乡村小道上时,呜呜咽咽的初秋夜风简直就像鬼片标配bgm,说走就走的热情减退了九点九成。 我甚至怀疑我当时高高兴兴地冲出来是因为五条悟给我下了降头。 仔细一想,我真的很像鬼片里的首刀路人。 ——在充满秘密的地界(咒高),捡到神秘物体(千年遗物狱门疆)的路人甲(我)大晚上不睡觉(凌晨三点),被冥冥之中一种意识(五条悟的怂恿)驱使着跑出门,然后暴尸荒野。 按照鬼片的逻辑进行下去,明天这番就得从《咒术●战》变《咒怨》了。 我看了眼手里的狱门疆,上面的眼睛还配合地眨了一下,浑然不知骰子wink是个怎样阴间的场景。 ……嗯,午夜凶骰。 按照逻辑来推断,五条悟应该是因为被关进狱门疆,于是顺势下载了恐怖向游戏补丁来增强自己的游戏体验。 毕竟没有人能拒绝在玩模拟●生的时候载入绅士mod! 但人类的本质是双标:我玩游戏时安mod自然是好文明,但如果我是游戏原住民,那么我愿舍身将这种破坏游戏均衡性的坏文明彻底肃清。 ……所以我该感谢五条悟到底还有点作为玩家的良知底线,没给这个热血漫世界装黄油补丁吗? 毕竟我暂时还没发现什么一觉睡醒全员●体的糟糕情景。 不过为了他的游戏体验和我的穿衣自由,我决定先下手为强—— 第94章 给他来点刺激的。 “五条老师啊……”我用三秒钟拟定好了剧本后,站定、故作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您……有察觉到什么奇怪的气息吗?” 五条悟:“……诶?” “嗯……” “啊。” 我:? ……这算是什么回复?用语气词来凑对话时长这种事情太没演员道德了。 五条悟这种家伙,一看就是那种带资进组的公子哥,戏演得稀烂还爱改剧本,全剧组还不得不围着他转。 不过也不能全怪他。 我要是他,我晚上睡觉都要挂在东京塔上全球直播。 ——因为超能力和钞能力都占全了的人就是有资本这么嚣张。 话归正题,虽然戏搭子是个只会念12345的数字先生,可我还是保持了演员的良好素养,不安地往后退了两步:“我……我们还是回去吧。总感觉会发生些什么似的……” 这一次五条悟倒是没用语气词来糊弄台词,因为他干脆不说话了。 我想摇晃拍打一下狱门疆,就像一切电器死机都可以靠拍打疗法治愈一样,但我刚做了个起势,五条悟就开口了,只是语气有些怪怪的:“真真子啊,你是喜欢这里、不想离开这里吗?” 我又看了眼四周,阴森荒凉、毫无美感。 五条悟的问法配上幽幽的语气简直就和只背后灵似的,好像下一秒我就要被厉鬼索命,台词我都替五条悟想好了——“既然不想离开,那就永远在这里陪我吧呐呐呐呐……” 但他这种行为对我而言无异于瞌睡来了递枕头——这是展开剧情的最佳时机! 毕竟恐怖向的mod讲求的就是出其不意的r那个18g展开。 于是我顿住我之前悉悉索索的小动作,一手郑重地端起狱门疆,举到差不多平视的高度。 “嗯!我喜欢这里。”我语气十分活泼,“因为,五条老师在——” 然而我的话还没说完,空气中像是出现了一只隐形的手贯穿了我的左胸。校服与血肉在一瞬间同时破开,透过肋骨向内看去,一颗心脏正在其中跳动。 躯壳被攫取了灵魂般,我的目光瞬间呆滞,最后一点声音也变得黏黏糊糊。 “……这里。而我喜…欢五条…老…师。” 这句话说完后,我的身体像是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事情无助地跌落在地、除了露/出的心脏外,一动不动。 狱门疆则恰到好处地落在胸前的肋骨上,随着心跳的幅度一下一下地轻轻跳动着,像是一颗放在宝石托上的名贵珠宝。 画面极其完美,充斥着奢华瑰丽又doki(物理)的美感。 ——对,这就是我设计的剧本。 恋爱系恐怖游戏! 不劳他把我暴尸荒野,我自己就能给自己讲点掏心窝子话!然后在他瞳孔地震的时候,我再捏出一个“化身”,直接开启乙骨里香的纯爱模式。 毕竟,纯爱的满脸都写着无敌! 五条悟:“……” 五条悟:“………” 五条悟:“…………” 五条悟似乎进入待机状态了。 ……希望他不要是那种玩不起摔鼠标到电脑屏幕上的类型,太没品了。 我等了两秒后,决定开启下一段纯爱剧情。 ——我的心脏变成了只红色血兔子一跃而出,在宝石托上的狱门疆旁边蹦蹦跳跳,我的右手还搭在上面。 属于是留了一手。 吉良吉影狂喜。 “五条老师?”兔子和我的嘴同时发声,我不禁感慨设计之巧妙,这就是高档的游戏体验——双声道,“五-条-老-师?” 五条悟:“……” 五条悟.rar无响应。 我思考了一下,蹦蹦跳跳出一个心型,一边跳一边双声道:“su——ki!” “suki——” “sukisu——ki!” 五条悟:“…………” 狱门疆.exe持续无响应。 我有些泄气了。 ——怎么完全没反应啊? 我想了想,不愿承认五条悟是那种面对恐怖展开吓得抡鼠标线砸显示屏的笨蛋类型,觉得可能这种程度对于五条悟这种见多识广的人来说并不是很病,于是思来想去,再次双声道开口—— “呐呐呐呐呐呐五条老师呐呐sukisuki呐呐呐……” 这下再搞不定我就真没招了啊。 然而狱门疆还是一动不动。 我绕着它又转了几圈,还是没能得到任何反馈,顿时觉得扫兴无比。 ……五条悟该不会真的登出了吧?? 还是说他的本体真是那种叶公好龙的类型,在剧情往恐怖向发展的那一瞬间,就尖叫地拔掉了主机电源线? 太菜了吧。 但现在这个情况,我干晾着也怪尴尬的,况且心脏在外面时间久了还有点冷,我只好不情不愿地重新合体。 白白浪费我情感真挚的演绎了。 计划果然永远赶不上变化。 我捡起狱门疆泄愤地摇晃了一番,内心盘算要不要乘着五条悟登出了把这个聒噪系统丢远点,比如埋到高专忌库底下镇压着就不错。 好主意。 自此我就可以摆脱五条悟迈向自由了! 说到做到,我重振旗鼓,准备折返回高专把五条悟埋起来。 然而五条牌背后灵却忽然出声:“啊、姑且问一下……” 第95章 我:“!!” 他怎么还在线?! 我顿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他自己搞七搞八时总被别人忽视,平时假装毫不在意,实际内心早已变态,于是抓到机会就要把这种尴尬施加到我身上。 心思简直太恶毒了。 “真真子啊……”他拉长声音,颇有点游刃有余的欠揍味道,我已经准备好反击他的嘲讽了—— “所以、你刚才唰!砰!咚!地一套动作,是出乎你本人的意志吗?” 猝不及防的问题,我话到嘴边的反击变成了一个问号。 “……这样反而更麻烦吧。” 隐约间,我似乎又听到五条悟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句奇怪的话。 然而叹息的尾音被两声鼓掌盖了过去,他再次开口时,语气又是轻佻得让人拳头硬:“诶、蛮可爱的嘛,这么痴恋老师、真令人苦恼啊——开玩笑的,追老师的美少女可是从东京排队到京都,但看在你这么真挚的份上,可以勉强让你插队被拒绝一下的。” 我:“……” 好想把他头按进富士山里清醒一下。 做什么美梦呢。 “被拒绝了好伤心。”我棒读道。对于这种人,反驳他反而会让他很爽,我偏要反其道行之。 谁也别想痛快。 我又给自己鼓气般地拍拍手:“但是没关系,我白天还有四个告白对象。所以刚才我的告白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呢?五条老师能给点建议吗?” 五条悟发出了故作思索的做作声音,然后说:“诶?被告白太多次了,拒绝后就忘掉了……不过既然是我可爱学生的请求,那就再表演下吧,我们还可以逐帧抠一下动作,毕竟告白这种事情可不能马虎。” 我:“………” 我要把五条悟扔太平洋里去。 什么精神病。 还想逐帧扣动作? 我摇头谴责道:“一套表白不能用给两个人,这是对表白对象的不尊重。难道五条老师是那种用一套话术流水线骗女孩子的垃圾男人吗?” 五条悟语气愈发欠揍:“嘛,这种事谁记得清。” 我:“………” 他可真敢吹。 我忍无可忍,打出绝杀:“哇哦,老师经验这么丰富,28岁了一定不是处/男了吧?能教我一点约会经验吗?——比如接吻要怎么接呢?” 五条悟:“……” 果然就算是五条悟也躲不过这真实一击。 我猜他正在脑中疯狂复习学习资料,尽管他百分之九十九不打算告诉我。 我心情不错,然而脑中却忽然闪过了一个我和五条悟亲吻画面,随即而来的是唇上一点而过的柔软触感。 ……怪事了我什么时候亲过五条悟吗? 这场面真阴间。 我承认我曾经对他有过非分之想,但是那仅限于纸片人,对纸片人口嗨可再正常不过了,实打实地上我是真没想过。 毕竟男人还是亚克力的好,马口铁的也行。 可仔细回想,那个画面又有点熟悉……所以不会是五条悟安装的什么小程序吧,那种让npc产生什么“不存在的记忆”然后主动白给攻略的模组。 简直太作弊了。 哪有这样玩恋爱攻略游戏的? “真真子啊……”五条悟再次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路,“你的思想很危险耶。恋爱这种事情要讲究循序渐进的,不可以强迫对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哇哦,流水线式拒绝女孩的五条老师居然是慢节奏恋爱派的啊,真是不得了啊。”我鼓掌。 用作弊模组攻略我的家伙怎么敢说这种话? 结果五条悟却顺杆上爬,自信道:“那自然,其实是超级好男人的啦。” 我:“……呵呵。” 果然,人一旦抛弃了羞耻心和自知之明,就是无敌的状态。 “好啦好啦,这种让人害羞的话题先放一放……唔、虽然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你变身了,但、”五条悟话锋一转,“之前问你是不是喜欢这里,这里我指的是咒高哦?” “诶?咒高的话当然喜欢啊。”我莫名其妙,“为什么会不喜欢这里?” 一定意义上来讲,我的一切都在东京咒高,这里就和我的家一样。 五条悟笑了一声:“可是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穿越来的吗?所以、你……不想家吗?” 我被问住了。 ——的确,我的“家”不是东京咒高。 我是一个穿越者,我真正的“家”应该在另一个世界,可我居然从来没有想过家,的确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我沉默了两秒,脑袋飞速转动。 “嗯,想起来了!”回想起穿越前记忆的我松了一口气,挥手说道,“没关系的。因为我的爸爸在我幼年就去远游没有回过家……” 五条悟:“诶?这样啊。” 我顿了一下,又补充说:“我的母亲是标准的大和抚子全职太太,不过父母在我不记事的时候就去世了……” 五条悟:“唔、也行。” 一时间,我分享欲上头,于是继续深挖记忆里的家庭:“嗯嗯。我们一家三口每年都会去看花火大会,妈妈是时尚杂志编辑,她在校对部,由于父亲是将棋冠军才认识的,你知道的、正好会一起打排球。” 第96章 五条悟:“?嗯……勉强也能说得过去,毕竟大家都知道不能把大象放在桌子上因为苏打饼干是一种新型的核能武器所以大家要多喝热水。” “……”他在说什么? 我没搭理五条悟,继续说道:“当爸爸用一拳拯救了世界,当巨大的西兰花出现在调味市内时,母亲才同意和他组建家庭,顺带一提我哥哥很帅哦。” 五条悟:“……这、” “这么一想,那时有着铺天盖地的寒冷,我的父亲永无止境地燃烧着——” 五条悟:“稍等一下……什么在燃烧?” 五条悟:“……算了。” 下一秒,清脆的响指声在我耳边响起,我蓦地被从回忆里拉回神。 “我刚才说到哪了 。”刚才还没觉得,这一被拉回神,我开始觉得脑子里的记忆有些乱糟糟的,“唔、你刚说要燃烧什么?” 我隐约想起五条悟好像说了一句什么燃烧。 五条悟:“……” “你刚说要燃烧火之意志。” “……火之意志啊。” 我若有所思。 这好像是一款燃烧自己的牺牲buff,堪称死亡flag,我没事燃烧这个干嘛? 难道我刚才晃神的一瞬间是因为触发了什么技能吗。 还没等我捋明白,五条悟又改口:“啊老师听错了,你没要燃烧那个。……对了,所以说到底要去哪个游乐场?你选吧,作为老师、满足学生的愿望是理所当然的事。” ……诶,五条悟今天的话题是不是换太快了。 算了这不重要。 我一秒作答:“迪●尼!!” “好!不错!”五条悟语气笃定地拍手,“富士急!” 我:“?” “五条老师我是说——迪、●、尼?” 五条悟:“对啊,富、士、急?” 我:“……” ……果然狱门疆还是要捐给国家当清洁能源发电要来得利国利民。 有的人有了对六眼就耳朵就不好使了似的。 但我转念一想,五条悟这个语气好像真的我是在说“富士急”一样(虽然他也真的能做到把别人的话当耳旁风),联想一下“迪●尼”的“最强法务部”称呼,我推测这大概是游戏的自我保护机制。 ——替换一切敏感词,免得被地表最强法务部告到破产。 好吧,那就富士急吧。 我摸出手机搜索“富士急”乐园,只见弹出了“最长的过山车!最高的升降机!最恐怖的鬼屋!彻!底!疯!狂!”的血色推荐页面。 我:“……” 大晚上的,五条悟这人口味还挺重。 不过…… “「絶凶?戦慄迷宮」……?” 我盯着网页的图文介绍,越看越觉得这个鬼屋有一种天然的魅力。 迪○尼的梦幻童话风在它勉强不堪一击。 此时此刻,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五条悟在游玩方面的品味是一流的。 “不愧是五条老师。”我真诚夸奖。 “那当然啦。”他语气似乎带笑,“传闻那里面真的有鬼喔?超绝刺激。” “……五条老师,你说出‘有鬼喔’这种话的时候有想到尊重一下你的世界观吗?”我边导航边吐槽,“咒灵们会哭的。” “是你思想太狭隘了吧小同学。”五条悟说,“笔仙大战贞子,金刚大战哥斯拉,鲨鱼啾大战乌贼娘,真真子也可以大战病栋护士。我赌最后一部电影的评分会在9以上哦?” “那还不如让狱门疆大战电锯人。” 说不定来自深渊的力量能把狱门疆给锯开,当场爆出一只五条悟。 五条悟评价道:“诶?感觉不是很合适啊。按照我的经验之谈,所谓兵器一寸长一寸强,狱门疆面对电锯很不占优势啊!” “是您思想太狭隘了吧五条老师。”我把这句话还给了五条悟,“您对火力少年王的力量一无所知。” 五条悟:“…嗯?” “网王都到了和外星人打网球的地步了。”我一边从防御力超高的动漫版校服上抽线,一边说道,“火力少年王不是个球也能悠很过分吗?” 五条悟大概是察觉到了些许不妙:“……等等、” 我将线的一端系在手指上,另一端则捆住了狱门疆,制造出了一只简易版悠悠球,狱门疆甩了一圈后,堪堪立在我两指间的细线上:“五条老师,按照你的经验之谈,是物理击打攻击比较好,还是用悠球时的气波攻击比较好?” 五条悟沉默了两秒:“……” “真真子啊……” “嗯?” “鬼怪的话另说,但用狱门疆砸死咒灵可能有点困难哦?” 我:? ……简直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会想用狱门疆砸咒灵?那画面多有病啊。 四点时,我终于到达了富士急。 乐园里的鬼屋区域在漆黑的深夜里仿佛更加晦暗,像是被一层漆黑的帐所笼罩。 ……等等? 不能说是“像”了,我十分确定这玩意就是个帐。 我回想起五条悟语气带笑的那句:“传闻那里面真的有鬼喔?”,意识到我上套了。 ——这个鬼屋里,潜伏着一只咒灵,而五条悟大半夜的阴我来除咒。 我:“……” 第97章 我默默掏出唧唧歪歪一路废话的狱门疆,面色平静:“五条老师,我想试试看用狱门疆能不能砸死咒灵。” “再问一遍——你确定吗?” 喑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古屋内响起。 “90%以上的可能性。”位于屋内的中年男人回答,“可以肯定的是,那受肉/体拿着的,的确是失窃的狱门疆。……根据咒力系统的分析,出现在高专结界内的咒物之一,也疑似是狱门疆。” “也就是说,有人将狱门疆携带入高专,交付给那受肉/体。 “五条悟的失踪时间点也足以符合这一点。 “以及——” 凌晨时分,监控的投影落在地上。 少女从画面的一端跃入,颜色莫辨的浅色发尾在阴森的画面中划出两道月光的痕迹,她像一只一无所知跃入陷阱的兔子,也像一只即将飞出幽暗丛林的蝴蝶。 她手里捧着的骰子状的咒物被抛起、又落回她的手心。 她喋喋不休地低语着,无声的黑白影像如惨白的月光在地上凝结成霜。 如受肉/体与千年咒物在月光下的一场舞会。 “这东西,也正是带着狱门疆逃离的。” “……加岛状态如何呢?”又一喑哑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已经派人去核实了,很遗憾……”说着遗憾,中年男人却抿出一个极其古怪的笑容,“这家伙可是用了很残忍的手段杀害了加岛,所以才逃离的呢。” 投影切换,一张不堪入目的血腥照片取代了黑白影像。 那正是代理校长加岛莆的「残骸们」。 ——他如白日里被那少女切分的咒灵般“散落”在床榻之上,俨然没了生机。 “白天已经被折磨到精神崩溃了。”中年男人摇摇头,“谁曾想晚上还会遭到袭击呢。” “……真令人愤怒。”老者咳嗽了两声,“对了……当时她的担保人是五条吧?” 中年男人微笑:“不论是乙骨、虎杖还是这东西,他许诺的皆是——「我当与之同罪」。” 几秒寂静后,主屋内响起高高低低的笑声。 高悬的月仍然辨不清色彩。 “——生死罪孽,我当与之同罪。” 他如此誓约。 少女的目光落在白发蓝眸的男人身上,她看到磅礴的咒力与缠绕的因果。 「没有名字、便与这世界没有丝毫连接。」 「这才是我真正的降生。」 “我会做一个「好人」。” 一个不会背负任何罪孽的——「好人」。 越接近完结越难写.jpg哭泣猫猫头 阳后脑子变傻了,拿着波罗蜜对家人说:“我不想吃梨子。” 虽然有点晚了,但祝大家新年快乐!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支持呜呜 第34章 灯塔04 灯塔04 不得不说,这个鬼屋的设计做得非常好,没有规定的路线,给游客非常充足的解密探索空间。 当然,这也直接导致我和建筑中玩了一大圈的捉迷藏,在里面兜兜转转才在储藏间里堵到了那只特级咒灵。 我高举狱门疆,在五条悟“哇哦,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好吧好吧尊师重道的事儿真真子你是一点也不做啊”的絮絮叨叨中,准备与这只长相十分狂野自由的咒灵来一场1v1物理对决。 ——狱门疆是千年咒物,所以当咒具祓除咒灵应该完全没问题,更别提里面还装配着个最强咒术师五条悟。 终究我也融入了这个世界,从咒术回战变成猩猩拳术回战了。 我已经想好了第一招要怎么出,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我的意料—— 按理说,作为特级咒灵,应该是狂妄的、嚣张的、不可一世的。 应该大笑着蔑视我,并且反派死于话多地大放厥词,比如什么人类啊蝼蚁啊五条悟由我来杀死啊。 可是眼前的特级咒灵却不走寻常路。 它身材比我大了三倍有余,在和我对视的一瞬间扑通一下跪下了,随后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哀鸣式咒灵语,和热水壶开了似的。 我:“……” 我看了一眼狱门疆:“五条老师,你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在猫包里都能把咒灵给吓跪下。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 “哈哈,毕竟我是最强的嘛。”他倒是一点也没谦虚。 “没有了……真的、今天……没有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说话,说的话还怪怪的。 我困惑地看了一眼狱门疆。 ——五条悟的声线再怎么夹也不至于这么难听吧。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我将信将疑地看向那只咒灵。 咒灵的声音逐渐变成了我能听懂的语言——事实上,我耳朵里分明听到的还是那抑扬顿挫版热水壶,但我却神奇地能理解它在说什么。 “……五条老师,它刚才是不是说了人话?”我决定和五条悟求证一下。 “唔……人话吗?”五条悟故作思索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不说人话但干人事吗,不像有些人,说人话不干人事。” “…不要这么骂自己啊五条老师!” 不过,五条悟看起来的确是听不懂咒灵在说什么,那么我幻听了? “昨天……咒术师!您知道的!咒术师来了,把园区封闭了。”然而这咒灵语我是越听越流畅,“根本没有游客来啊,完全、完全收集不到恐惧……!” 第98章 ……等等、这意思是,这只特级咒灵,是在为另一个“东西”服务? 但这可是特级咒灵诶…… 并且我完全没感觉到另一种咒力的存在,也就是说……指使这个咒灵的家伙可能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我连忙摇晃狱门疆召唤五条悟:“五条老师!这里不止一只特级咒灵,还有比这家伙更厉害的东西存在,它在指使着这只咒灵收集恐惧。” 五条悟咦了一声,懒散不着调地说:“你不会想诈我出来吧?心眼很坏哦小同学,不要不要、不用自己走路的感觉真的超级爽的诶。” 我:“……” 果然还是把他丢进太平洋里比较好,还能乘着洋流来一场跨国旅游呢。 跟着我多亏。 与此同时,特级咒灵的哭诉声也愈发哀怨:“请、请饶过我这一次吧,开园之后我一定、一定加倍努力!敢来的咒术师……我都会、都会抽取出他们的咒力、献祭、献祭给您!” 抽取咒力……? 我往后退了一步,同那只咒灵拉开距离。 不会是那种用咒力打他就会被抽取干咒力、所以只能用物理方式祓除的咒灵吧。 这年头祓除咒灵得肉搏这合理吗? 五条悟是双开门冰箱式样的体术达人,能用铁裆掰断壶宝的手臂再徒手把花御摁进墙里,但我不用咒力的话就是个普通女高啊。 我也不是鲁莽之人,不会因为五条悟阴了我就愤怒地丧失判断力。 ——按照我的体术水平,不用咒力只用狱门疆砸死咒灵的可能性虽然不为0,但也不至于会高于50%。 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深沉地看了一眼狱门疆。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我还是把狱门疆丢这跑路吧。 五条悟能出来的话,肯定能轻松解决。 但他要是出不来的话。 据羂索的理论,五条悟in狱门疆的咒力用来发电能供应整个国家呢…… 那个凶恶咒灵有了磅礴的咒力为食,应该会消停几天。 ——当然,我不能见死不救也不能任由这咒灵做强做大,我保证,等我练出双开门能不用咒力揍死咒灵就回来救他。 在此之前,可能要委屈五条悟上演一下《暴戾咒灵的小娇骰:成为祂的掌心宠》了。 我再次深沉地看了一眼狱门疆。 五条悟:“………” “讲真的喔?狱门疆是隔绝咒力的存在,用狱门疆当咒具咒灵是不会被祓除的,所以这可是虐杀啊虐杀。真真子啊……作为咒术师,是要有一些道德底线和人文关怀的哦。” 我点点头:“嗯,我知道。” 五条悟拍拍手,语气变得欢快起来:“所以啦——” 忽然,眼前的咒灵每只眼睛都开始冒泪花,热水壶开到要爆炸了:“雪枝大人!求您饶过我这一次吧!请不要抛弃我!那家伙的眼睛没我多!看起来就没我强!” “——!”五条悟的声音被它压过,我的思维也戛然而止。 如果没听错的话……它刚才、叫的是“雪枝大人”?! 虽然事到如今,我知道那的确是“我”,但…… 我第一次正式凝视那只咒灵,只见数不清的眼睛形成一张奇怪的向心构图,所有眼睛都泪眼婆娑地盯着我。 对、盯着我。 不是我手中的狱门疆。 “……”我的大脑停止了思考。 什么情况? 我再次看向狱门疆,试图得到一些可以用来分析的情况。 五条悟则语气黏黏糊糊的,完全没有28岁成年男性的稳重:“啊啊……快点唰地一下把它解决掉吧!对了对了、再开一次你那个黑漆漆的领域给老师看看?” 黑漆漆的领域? 我愣了一下—— 不会是说那个黑暗恶魔的地狱之旅吧。 ……虽然但是,这么说来,那种庞大的场景构建,在咒术师眼里,好像真的挺领域的。 感谢五条悟帮我圆剧本了。 咒灵更加激动地乱叫,同时伴随着阴暗爬行翻滚哭泣:“求您不要看它!不要看它!请不要再看它!它眼睛没我多!没我多!没我多!” 我:“……” 这咒灵在攀比着些什么啊? 不会是在说狱门疆吧。 合着你们咒灵界选美是比谁眼睛多?壶宝会哭的。 我想想,试探性地把狱门疆丢到十米开外的地方,又去看那咒灵的眼神。 还是那张眼里只有我的构图。 最鬼畜的是,不论它怎么阴暗爬行翻滚,它那些眼睛都保持着绝对的向心盯着我。 我:“……” 还真是冲着我来的。 然而五条悟看起来对咒灵的争风吃醋一无所知,还在我精神世界里念念叨叨:“喂喂喂、?过分了哦,对老师要轻拿轻放啊。等等、这家伙……咒灵界也有breaking boy的斗舞文化吗?真是潮流得不得了啊……真真子你会跳吗?别斗输了呀,需要我给你打伴奏吗?b-box还是rap?或者新生代的电子赛博古典风?” 好想知道那种系统文里的主角是怎么忍受系统的聒噪的。 我也不是不会换位思考。 我要是系统,我也恨不得每天和我宿主说一万句话来缓解无聊。 但我现在是宿主,我需要宿主权——比如一键屏蔽。 第99章 没法屏蔽烦人系统的系统文是要被读者打差评的,就算是五条悟也不行—— 别说,这好像真的行。 “……”我陷入沉思。 既然无法静音,我就得想办法让自己舒坦点。 ——对了!猫塑是好文明。 我可是坚定的猫猫教,那只需要把五条悟猫塑成一只关在猫包里的碎嘴猫就好了。 他碎任他碎,那可是猫猫啊! 爽了。 调节好心态的我顺带又看了一眼咒灵。 ……草,五条悟眼光还真不错,这还真是个b-boy。 b-boy咒灵看到我扔了狱门疆,更加自由地扭动起来:“对对对!我是值得信任的!您不会需要别的家伙来替代我!不会!您的……您的恩情我都牢记在心!” 它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我该不会是患有梦游症吧。 比如什么白天是女子高中生救世主,晚上却是毁天灭地大反派那种设定? “五条猫、老师啊,我晚上睡觉时会梦游吗?”我问了一嘴。 五条悟:“……这我怎么知道?” ……也是。 虽然我前世和‘五条悟’好像有点不清不楚的,但目前为止,我和五条悟的关系姑且还算纯情。 除非我梦游去钻他被窝,否则他也没法知道我有没有梦游症。 我叹了一口气。 眼前这咒灵祓除也不是,不祓除也不是。 “啊啊、!啊!雪枝大人是不是……是不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今天……那群人类说、正好!借休业机会重做道具……镜子!镜子被搬到地下……地下去了!”咒灵爬到离我一米左右的地方,眼睛们亮晶晶地盯着我,我几乎能幻视里面冒出的红心了,“我可以…可以带您去!” “啊……真真子你在和咒灵谈恋爱吗?”五条悟虽然听不懂咒灵说什么,但不妨碍他插嘴,“通过色诱找到那只你口中的大boss?嘛……这种方法的话,也太……” 我此时只想自己听不懂人话。 这样五条悟的满嘴跑火车在我耳朵里就真的是碎嘴“喵喵喵”了。 我没理他,冲咒灵扬扬下巴:“带我去吧。” 五条悟:“……” “……不是吧?你来真的?什么叫「带我去吧」?就算你真的能听懂这只咒灵在说什么,给老师同声传译一下很过分吗?这是孤立吧! “嘛嘛、早就知道,三个人的友谊里,总会有一个人受伤的。” ……谁和他三人友谊了?咒灵同意了吗? 我打算把五条悟丢在这里冷静一下,结果刚走了两步就被脑袋里的声音吵得不行了。 好吧,弃猫是坏文明,猫塑要坚持到底,于是我折回去准备拿狱门疆,结果咒灵又开始它的地板舞表演,哭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 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又是夹心饼干修罗场是吗? 之前夹羂索和五条悟就算了,羂索好歹是个人模人样的角色(夏油杰立大功),现在干脆夹无名咒灵和五条悟了? 首先、五条悟,怎么哪都有你?别的同人文里你老跑去搞什么dk夹心就算了,可这是只咒灵而已啊,不用本能地跑来夹吧? 其次,我虽然说着人外斯哈斯哈,但我要的人外可不是这种款式…… 咒灵之于人外,就类似于无毛猫之于猫。 外了,但没有外到我xp上。 我要外的是触—— 触手可及的纯情恋爱。 嗯。 总之,目前的我大抵理解老师走进教室,发现教室里沸反盈天时的头疼感。 或者说用热油炸汤圆,结果汤圆一个个往外蹦,黑芝麻馅糊在地板墙面天花板上时,只想盖上锅盖对着汤圆大喊一声—— ——“都给我停下!” 五条悟:“……” 咒灵:“……!!!” 空气瞬间凝滞。 隐约间,我感觉空气中有某种东西也不流动了一般,甚至眼前咒灵开始一点点崩溃解体。 我的视野愈发清晰。 我「看」到某种散布空中的粒子彻底停止运动,只以极小的幅度微微颤抖着。 我也「看」到它们的浓度往地下室的方向越来越浓。 想去、 去、 想去那里。 浓烈的共鸣感在我血液中奏乐。 我的血液、我的肉.体、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好似属于这散布天地间的粒子。 我是它们的一员,它们亦是我的一切—— “哇哦,好凶啊。” 五条悟那黏黏糊糊的语气打破了凝滞。 他顿了一下,又装模作样地抱怨起来:“真是吓死我了。” ……尽扯淡。 我都懒得吐槽了。 五条悟这家伙嘴里能有一句真心话吗? 我看向一旁的咒灵,它捕捉到我的目光后,总算从僵直状态松弛下来,然后可怜兮兮地抽噎起来。 “雪枝大人……对、对不起!”它一边抽噎一边烧水壶,“全部、全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嫉妒的,惹您生气了……” 没等我说话,它连滚带爬到狱门疆前,用两只爪捧起狱门疆,又抱在怀里,像哄婴儿一样摇晃着,还亲昵地用脸颊去蹭狱门疆:“虽然你现在……眼睛少,但……我会好好养育你!培养你的!以后……我如果…如果不在了……请一定要照顾好……雪枝大人……” 第100章 我:“……” 好阴间的场景。 有点温馨,但不多。 顺带,一键查询五条悟襁褓体验。 五条悟:“……” 他十分心有灵犀地开口了:“喂喂、它这是这什么动作? “让它把我放下来。 “恶心诶。” “这是坐骑。”我对五条悟一本正经解释道,“游戏装备嘛,怎么能没有坐骑呢?寻常网游里的马啊鸟啊的太俗……” 五条悟打断:“dj卸下装备。” 我:“操作失败,请稍候再进行尝试。” 五条悟:“dj销毁坐骑。” 我:“操作失败,请稍候再进行尝试。” 五条悟:“你是系统还是我是系统?” 我:“我这是反系统文学,走系统的路让系统无路可走。” 五条悟:“。” “抱着他走吧。”我强忍着笑对咒灵说,“以后你就把他当做你的孩子,关心他、爱护他、万万不可对他生出妒念。” 咒灵疯狂点头,把狱门疆抱得更紧了,还分出好几个眼睛去盯狱门疆。 五条悟:“……” “真真子啊……”他拉长声调,“等我出去,你完蛋了。” 我才不在意。 人生贵在及时行乐。 以后的麻烦丢给以后的我去面对! 我冲咒灵勾勾手指:“走,带路去地下室。” ——我倒要看看是谁用我的曾用名寻衅滋事。 那它可失算了。 这次我可不是沿袭以前的名字。 而是自己随口起的名。 吱呀一声。 地下室杂物间的门被缓缓推开。 红色的多眼咒灵挤了进来,它脑袋上顶着一只绿色的骰子,身上撒着一道少女的阴影。 它“唧唧”着,兴奋无比。 一只纤细苍白的手出现在门板上。 在走廊灯的逆光下,手主人的面容与色彩都化为一片晦暗。 只一双眼清晰无比。 她看向杂物间的尽头——那里摆着一面镜子。 一面光滑却反射不出任何东西的「镜子」。 她一步步走向镜子。 没有任何影像的镜面出现了模糊的轮廓。 蓦地,数只颜色各异的巨大眼珠从天而降,悬停在空中,高高低低地凝视着她。 咒灵头上的绿色骰子猛地动了一下,又归于安静。 然而她像是什么都没注意到一般,对镜子伸出了手—— 她的手掌贴在了镜面上。 空气中的古怪粒子在一瞬间结成蛛网般紧绷与空中,然后又在下一秒溃散开,流动被绘制出轨迹,时间在三维空间内展开,一如梵高笔下的星空,空间被扭曲变形。 粒子的轨迹顺着镜子的表面攀升,最终、她在镜中的身影浮现了出来。 绚丽迷目的、不断变化的色彩构成了那道身影,「她」也伸出手,和她的手掌重叠在一起。 她面无表情、平静得像是个人偶。 「她」却并不像是她肉.体的投影,而是「灵魂」的投影—— 似在笑、又在哭。 似平静、又癫狂。 在小小一方镜面中,却像能向后延伸至整个世界。 “你是谁?” 她开口。 “「我」……再一次找到了我。” 「她」说。 “所以这一次,不是雪枝的「我」还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吗——” 那领路的咒灵匍匐在地上颤抖着,数只眼睛一半盯着镜中,一半盯着现实,发出一声婴幼儿的乳音—— “ママ……” mama。 母亲。 ……真·真。 mama这个音在霓虹我记得是外来词……但是(目光偏移)我私设的够多了,不差这个一个。(假装吹口哨) 大家新年快乐呀!上章的单章限定封面明天早上起来改!原图wb有。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病娇君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茜六六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m 1002瓶【瞳孔地震认真的吗!!!!这个数字是认真的吗!!】;救救我救救我 72瓶;clarski隐 68瓶;戚青容 36瓶;茜六六 34瓶;神天音 30瓶;放个火盆去去晦气 10瓶;桃子冒烟 2瓶;悦兮、不要麻不要辣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支持!再次新年快乐! 第35章 灯塔05 灯塔05 穿过镜面,似乎将会是一个浩瀚无垠的世界。 现实中那斑斓瑰丽的流转粒子,不过是一吐息间就会消散的虚幻。 “我是「我」的半身,「我」是我的全部。” 镜子里的「她」说。 镜外的少女沉默以对。 「她」贴近她,继续说:“对,是「我」所想的那样——无我,「我」即是「我」。” “那个……”她抬眼,十分真诚,“听不懂,能用‘你’和‘我’这种浅显易懂的说话方式吗?虽然我这没有文字面板……但能不能照顾下npc的视角?不然我不好接剧情。” 「她」:“……” “我们之间没有「你」,只有「我」和我,「我」能够听懂我所言的一切。因为我不过是一个载体,一个力量的载体、一个真相的载体,是「我」浮在咒术相位之上观看整个世界的眼。 第101章 “「我」同我对话,与是「我」同「我」的内心对话毫无差异。 “只是「我」选择了不要、不听、不看罢了。” 她:“……” “算了,你说吧,我尽量配合。” 悬浮于空中的数只眼球同时丧失了虹膜,成为一个个攀附血丝的白色球体,几秒后又恢复原状。 她与「她」的手在镜面上似统合为一体,星星点点的微光出现在她的面颊上。 「她」语气平淡地继续说:“我们的世界,是在‘物理宇宙’之上不断叠加‘宗教神话相位’形成的。——这么说吧。‘客观的物理世界’是一个基础图层,而‘魔法’就是不断叠加的可修改图层。 “北欧神话、希腊神话、佛教、道教、巫术……” “每一道,都有极致,即抵达神之领域的魔法师——‘魔神’。” “等等这话题有什么前因后果吗……”她微微皱眉,周身的粒子以杂乱的流向极速流转起来,她接着说,“算了……好吧,就当skip掉了,从这开始是吧?不过,魔神并非先天如此吧,反而在最初皆是人类,是以绝对特殊的人类之躯、经历不可思议的庞大工作后方能达到的极限——”1 「她」笑了一下:“是的。「我」所言皆为正确与真实。 “我先前说,我不过是一个载体,即是如此。「我」可以认为,我是一个储藏着天地万物全部‘信息’的计算机,「我」只是从我中调取了「我」需要知道的部分。 “「我」知晓一切,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无论是真实的客观世界还是虚构的文艺作品,全部存储在相位之间的我这里——随取随用。 “「我」通过这些来构建「我」的人生。” “……”她又沉默了片刻,随后倾身向前贴近镜面:“你是说……构建人生?” “因果的累积使「我」与我之间的相位壁垒越来越脆弱。之前的每一次降临,都给了那层壁垒重重一击,最初「我」毫无知觉,后来「我」不经意能梦见未来……然而,这些都是片面的,「我」无意识主动向我调取全部的真相,我也无从告知「我」全部。 “可这一次,「我」与我之间的壁垒越发脆弱,「我」开始混乱而不可控。我并非故意……而是我亦无法控制,就像熵增之于自然。” “「我」确实是咒术相位之上的‘魔神’,但咒术是具有特质的魔法,是依赖‘天赋觉醒’而非‘后天学习’的魔法。因此,「我」在最初便诞生于相位之上。” 她状若恍然大悟。 「她」与她贴得更近,轻声:“「我」……” 少女:“意思是说我是人外。” 「她」:“……” “嗯。” 她长舒一口气:“是人外那也挺好的。毕竟搞不到人外自己成为人外也行……” 「她」:“…………” 她:“你继续说,不过对了我有触手吗。” 「她」:“……可以有。” 她:“好耶!那可以那可以,我接纳这个设定了!” ——「接纳」。 周围的光点运动得愈发强烈,目光所及几乎都将被它们涂画。 「她」轻舒了一口气:“「我」知道,魔神足以支配世界一切法则:物理定律、数学定律、时间、空间、意识、星体……宇宙,随心地创造世界、随心地毁灭世界。然而、魔神全部的力量是世界无法承担的,如果真正降临,现实世界则会在一瞬间彻底粉碎。” 她忽然接过了话头:“魔神如果想要降临现世,需要把自己的力量进行无限分割——甚至是一万万亿次分之一不止。” 「她」说:“魔神对自己动动手指就能改变的一切毫无欲望,因此不过是想要随性地生活。” 她说:“可魔神的力量对世界而言是不可测且毁灭性的。” 「她」说:“所以需要一把尺。——或者说、一个「仲裁者」,一个判断自己对错的仲裁者。”2 她虹膜的颜色越来越浑沌至无法辨识,声音也近似恍惚的低语:“祂们何尝不知,天下没有绝对均衡的尺,判断对错的仲裁者依赖的也不过是自己的善恶观,祂们想要的只是……” 「她」接着说:“把责任全部抛出去的——安心感。” 她的身躯与粒子交织,颜色如瞳色般变得混乱,几乎要分不清背景与躯体。 “能把责任全部接下来的——安心感。”她说。 垂下的眼眸微微偏斜,目光聚焦,便与那只骰子上的蓝色眼睛目光交织又交错。 仿佛透过那方正的小物望向更深的过去与未来。 「她」沉默了一瞬,又言:“「我」同别的魔神不同,「我」不曾进入格雷姆林(众魔神协商会),格雷姆林寻找到的是具有‘幻想杀手’的上条当麻。而「我」、” 她说:“我选择的是第一个正视我存在的、将‘名字’这一概念带给我的——那个灵魂。 “无关对错。 “无关善恶。 “……只为自己。” 「她」说:“横亘千年的因果不过是「我」的一瞬间。 “无关真心。 “无关情感。 “亦只为……自己。” “……”她沉默。 「她」亦陷入了一瞬的沉默。 “或许。”「她」开口。 第102章 “或许……”她应答。 “比起格雷姆林里那些有意识踏足现世的魔神,「我」从无意于此——最初的那一次也不过是机缘巧合。”「她」说,“直到后来、变成了一种定律。” “自此,他成为我的降世的坐标、” “「我」理想的灯塔。” “所以啊……”我坐在过山车轨道的最高点眺望日出,将最后一口面包送进口中,含糊问道,“你是早知道的吗?所以故意带我来这里。” “系统休眠中。”五条悟的声音隔了两秒才响起,“有事请在‘哔’声后留言,哔——” 我:? 五条悟,你别太荒谬。 “强制开机。”我点点狱门疆上的眼睛,“不然我要把狱门疆劈开哦。” “狱门疆会哭的。”五条悟反驳得倒挺快。 “……算了,你应该不知道宏观我的存在。”我将面包的纸包装袋揉成团又展开,用指甲一条条地抹平折痕。 因为从最初,「无意识的我」便将「六眼之灵魂」选做了自己的「仲裁人」。 比起拥有「幻想杀手」的上条当麻,五条悟并没有可以将所有魔法、科学「归零」的能力,因此、可以捕捉一切咒力流动的「六眼」便承担起了「压制」的责任。 ——简单来讲,就是《球状闪电》里的观测者之于量子态。3 没有观测者,量子态便真实存在;观测者观测,量子态便会坍缩。 宏观我就像量子态的林云,真实存在着,但也是观测者永远触及不到的真实——那朵存在却无法观测的蓝玫瑰。 六眼的存在于世能克制「无意识我」与宏观我进行主动交流,六眼的注释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无意识渗透。 然而,阴差阳错地,我将五条悟关进了狱门疆。 ——在狱门疆未损坏的状态下,六眼的观测被彻底隔绝,我因此坠入了第一次的“完全失控”,创造出「地狱」,使数万万咒灵于一息间消亡。 之后,狱门疆虽然有所损坏,但六眼透过狱门疆,仍然无法成为「观测者」,因此「无意识我」才能与宏观我进行主动交流。 “但你带我来这里也不是真的想偷懒,对吧。”我一边说一边将包装纸叠成纸飞机。 这里的咒灵虽然是特级咒灵,但从未伤过人,危险系数不高,五条悟不至于担心到凌晨两三点还要怂恿我来祓除。 五条悟这家伙,心指定脏着呢。 “唔……”大概是因为被点破,五条悟这次没打算装休眠了,他甚至还笑了一下,“我说实话的话你会哭吗?” 我:? “我们的关系还没进展到会因为对方哭的地步吧?” 虽然我和他因为我把他单方面绑定为「仲裁人」所以因果缠绕了好几辈子,但起码这一回我和五条悟还没来得及日久生情呢。 我顿了一下,觉得不能把话说太死了,于是犹豫改口道:“我还没有、你呢?” “嗯……”五条悟装模做样思考了一瞬然后矫揉造作地说,“啊,好心痛,真真子你37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明明几小时前还对老师热烈表白呢,怎么能转头不认人?老师我对你可是情真意切哦。” 五条悟这嘴皮子上下一碰,鬼知道能说出什么垃圾话。 “咦?原来五条老师对我也是爱得深沉啊。”我索性也破罐子破摔,“我还害怕自己的爱对老师是负担呢,这么看来是双向奔赴的爱情诶,那我也无需遮掩了。” 五条悟拍手:“好耶!” 我也拍手:“那我们回去就结婚吧!” 五条悟顿了一下:“……嘛,倒也不必这么快进,毕竟师生禁断是背德的,不如我们先从朋友做起吧?” 我没回应,只是沉默地把纸飞机的最后一步叠好,朝着初升的朝阳丢了过去。 纸飞机摇摇晃晃地飞向那热烈灼目的初阳,我忽然又把话题拉回了最初:“你带我来这里,让我对战难得一见的特级、想让我再开一次‘领域’,不过是想看看我能容纳的‘极限’,以及到达‘极限’后的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吧。” 他所做的,是往即将溢出的杯子里主动倒水。 “唔……”五条悟没有反驳,只传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鼻音。 “之前的每一次,「我」都在达到极限前自裁了。”我盯着纸飞机,“如果这一次揠苗助长地突破了极限——或许就能改变呢?” 五条悟又是沉默,随后语气平静地问了一句:“所以,现在的你到达那个极限了吗?” 我支着头想想,答非所问:“我的选择已经做出。” 这次,五条悟完全静音了。 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想说——关于他的矛盾行为、关于我的存在、关于情感、关于是非、关于一切。 然而我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我看着遥远的纸飞机越来越小、几乎要看不见,只有机翼上金色的辉光偶尔闪烁,提醒着我们它还存在着。 因为我在考虑另一件事。 一件不打算在现在告诉五条悟的事。 好在,因为我阴差阳错把五条悟关进了狱门疆,导致本来应该逐步渗透的意识超量灌输给了我,我过早地“觉醒”了。因此这一次的我和他,没有达到那么深刻的感情。 第103章 或许这一次、我的「仲裁人」,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为我以这位「仲裁人」为灯塔的旅行。 1魔神相关,全部都是《魔法禁/书目录》的概念,但根据融合咒术与剧情进行了微调以及扩展。本文的主要理论(?)基调就是《魔法禁/书目录》,其他概念灵感来源有《魔法少女小圆》、《球状闪电》等。 2仲裁者:概念来自于魔神僧正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3《球状闪电》刘慈欣 因为不清楚大家对魔禁世界观的了解程度,所以不清楚写得明白与否。我是糅了剧情做的嵌合世界观,所以有修改,再加上怕写太多大家觉得无聊水字数,所以一些隐含的暗指就没有展开写。如果有疑问可以直接问!贴贴大家!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桃子冒烟;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人类即战争 100瓶;浅云 50瓶;戚青容 27瓶;时zeit 6瓶;咸鱼勇者三三 2瓶;悦兮;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喜欢! 第36章 灯塔06 灯塔06 这种感觉很奇妙。 当你觉得自己是在一个游戏里时,不论出现什么离谱设定其实都是能够接纳的。 但问题在于,现在我不是什么cos穿、也不是什么游戏原住民。 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且唯一的。 理论上讲,在「咒术」这个图层上,我的意志高于一切。 因为我的意志想融入这个世界,所以会不断修正自己的认知,很多事情便会随着我的意愿顺理成章地进行,而我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可这又令我感到非常的奇怪。 夜●月认为自己是新世界之神好歹手里攥着个小本子能证明呢,我现在这种情况不能排除是臆想症中二病的可能性吧。 得有点证明我无所不能的证据。 ——我这么解释着。 五条悟做恍然大悟状:“嗯……所以这就是你把狱门疆捏成了一只猫的原因?” 我闻言低头,看向怀里的白毛蓝眼猫猫:“……嗯!是这样。” 是的没错,重新介绍一下,这是狱门疆。 当然,我并不是因为喜欢猫才把狱门疆变成猫猫模样的。 它现在的设定是:无人被封印时为骰子形态,当有人被封印,形态将变为以被困人的性格与外貌为基础的拟动物化。 所以狱门疆现在是个猫并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五条悟的问题。 ——我这么解释着。 “哇哦——”五条悟拖长声调,“原来是我的问题啊。” “这是幸运啊!”我安慰道,“猫猫是最可爱的,五条老师你这是抽中了ssr卡啊!” 我顿了一下,图穷匕见,捧起手里的白毛猫猫:“所以五条老师,您能稍微动动耳朵和尾巴吗?” 现在的猫猫可爱则可爱,可是却像是一个雕塑一样完全没有生气,甚至连动都不动一下,呼吸、心跳、统统没有。 是没有灵魂的猫猫! 然而五条悟残忍地拒绝了我:“不能哦。狱门疆是狱门疆,我是我。” 也是,不怪五条悟,是我参数没调好。 我想想,再次更改设定。 ——狱门疆为被困人灵魂的新躯壳。 五条悟:“……” 眼前的猫猫顿时活了过来,眨了下眼睛、又晃了下尾巴。 捕捉到了不自觉晃动的尾巴,五条悟轻啧了一声,然后伸出爪子啪地一下摁住了。 我的心脏被击中了。 ——猫塑果然是最棒的!是天下第一好文明! 再混蛋的家伙变成猫猫也会可爱起来。 五条悟非常嚣张。 他像是天生就是只猫似的完全没有什么羞耻期、适应期,只在吐槽了两三句后坦荡地接纳了自己的新身体。 然后开始肆意妄为地作。 比如窝在我的脑袋上对我颐指气使,还把尾巴晃来晃去,一会儿扫到我的脖子一会拍到我的脸上,完事还装模做样地和我说了一声:“抱歉抱歉~尾巴的事情,我也控制不了呢。” 可恶。 但我绝不肯承认我是那种叶公好龙之徒。 我一定会对猫表现出极大的耐心。 不就是呆在头顶上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戴了顶毛茸帽子。 “这样也好。”我文明地阴阳怪气,“这也算是一种肌肤相亲的培养感情吧,这么看来,我和五条老师距离结婚又近了一步呢。” “哇,你居然对可爱的小猫抱有如此龌龊的心思,不得了不得了,你们魔神都是这样的吗?”五条悟完全没被我阴阳到,在我脑海中是一如既往的嘴碎,“基本的人伦道德都没有了吗?” “人伦道德?拜托,我可是人外。”说到这个,我不由有点自满,“五条老师,你知道的吧?人外!超级涩的,就是什么触手啊、●●啊、●●啊……” “……”五条悟把毛茸茸的尾巴甩我嘴上了,“好啦好啦真真子同学,小猫咪的耳朵可听不得这些。” 我把嘴里的毛呸了出去,兴致不减地推荐,毕竟强制的精髓就在于对方不乐意:“五条老师你作为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最强咒术师,不能只看普通人看的东/京/热啊,那样思维很受限的。这样吧,我推荐你几本——” 毛茸茸的尾巴又甩我嘴里了。 第104章 与此同时五条悟那不着边际的碎嘴又无量空处了我的大脑:“嗯嗯,都说尾巴和猫是两种生物呢,看来的确如此啊,真真子同学?我的尾巴好像走丢了,你有看到吗?好搞笑,不会有河神来问我你掉的是金尾巴还是银尾巴吧?” 问东答西……!真难想象这种家伙居然好好地上过学。 但凡他上的是普通高中,一天六节课估计七节都在外面罚站——课间都不让进教室的那种。 不过……哎。 五条悟着实没品。 此时的我十分理解东堂葵的行为和理念了——xp不同,完全没法好好交流。 时代是一直在进步的。 以前几辈子的我受制于当时的涩学文化,xp倒也普通,和五条悟自然合得来。 可是现在时代和我都在进步,网上都开始“人可以、至少很应该”了,五条悟还守着他那普普通通的碟片们,一点都不愿意接纳新知识——这和他嘴里骂骂咧咧的烂橘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完全合不来啊。 别说结婚了,当朋友都够呛。 还好我不小心把他关进狱门疆、促使我过早“觉醒”了,要不然万一我俩怎么擦枪走火互许终身了,后半辈子我岂不是要和一个看起来很双开门矿工但xp却超普通的家伙绑定在一起? 要我说这也算一种活守寡。 及时止损是正道。 我摇摇头,放弃向没有涩学品味的五条悟推销,对游乐园门口刚开摊的老板竖起一根手指:“老板,一份双倍草莓可丽饼,不要巧克力棒。” 可丽饼老板先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我空无一人的身边,再看了一眼我头顶的五条悟。 她眼神有点惊恐:“您刚才是在……” 我这才意识到五条悟和我说话是通过精神世界,而我却是直接现实开口的,在外人看来可能多少有点神经病。还好老板是不会咒术的普通人、身上的咒力也很稀薄,否则被我近乎“咒之源”的咒力浓度压迫并共鸣,估计要吓够呛。 于是我忙解释道:“我和我猫聊天呢,他叫五条老师。” 她长舒一口气,开始制作可丽饼:“和猫说话就好,我还以为…… “不过您和您的猫聊的话题可真是…… “别具一格。” 五条悟在我脑海中乱笑,头顶的猫在乱晃。 面对老板好奇又迷惑的目光,我觉得丢人的不是我,而应该是五条悟,于是泰然自若地点头:“对,我的猫就爱听这种话题。” “哇哦,这是欺负猫不会说话的大污蔑啊,超·级·涩·的·人·外·小·同·学?” 不得不说,五条悟阴阳怪气时的语调是真的有点欠揍。 我伸手抓住他的尾巴,像卷耳畔头发一样卷着玩,免得他又故意乱甩:“好啦好啦,回去就给你看我的珍藏版。” 逃逸的尾巴尖尖甩了一下。 “诶?还要回高专啊。” “?当然啊。”我觉得五条悟这问题莫名其妙,“不回高专我还要去哪……哦!” 我反应过来了。 “……进展太快了吧?” 不是说好先当彼此的偷摸大鸡吗? 五条悟内心里居然对这种比包办婚姻还要包办的宿命论产生了期待并打算实践吗。 五条悟沉默了两秒:“嗯……首先,我觉得你应该是误会了。其次,我不太建议你回高专哦。唔、你喜欢哪个国家?北极怎么样?去那里定居吧!感觉可以和企鹅打雪仗诶!超有趣。” 我:??? “企鹅在南极!” 高专不上常识课真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 “诶?重点居然是这个吗……那和北极熊打吧,顺带可以教北极熊如何使用火来烤鱼吃,说不定一千年后又是一个新的物种文明呢。” ……都说高专不上常识课是错误的了! 我试图和五条悟解释只依靠渔猎不发展农耕是没办法形成稳定的文明体系的,况且北极还没有陆地,结果五条悟完美演示了他高专时的上课状态——说啥都“嗯嗯”但一问三不知。 总之,好意我心领了,但去北极发展文明是行不通的。 几分钟后,老板将可丽饼递给我,想想又把我付的钱推了回来,压低声音,满脸好奇:“话说,您家猫居然爱看那个吗?这种事我还是头一次听,所以它喜欢看哪种的?我放给我家猫试试。” 这回轮到我笑了。 我回想了一下曾经的记忆,确信道:“他喜欢■■和■■。” 五条悟:??? 五条悟真是小心眼。 能带着学生穿女装的家伙居然会因为xp大公开而恼羞成怒。 还是那种很平庸的xp。 但我还是有点心痛—— 刚才,我接过可丽饼准备去搭出租车回咒高,结果五条悟忽然一个飞扑,前爪挂在我完美的可丽饼上,一口咬掉了那颗最大的草莓,随后叼着草莓窜了出去。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我居然没能在第一时间摁住他。 于是,清晨刚热闹的大街上飞奔着一只贴地飞行的小白猫和一个我,好几个路人想帮我逮猫但却连尾巴都没能摸到一下。 那么小的猫窜起来却快得离谱。 我也是跨越四个街区,黄油手好几次才把他逮到。 此时,我的草莓已经英勇牺牲。 第105章 我本来是有点生气的。 ——我点双份草莓本来就是打算分享的,但他不能明抢啊。 简直太不道德了。 ……可是五条悟现在是猫。 我决定和他讲道理:“你干嘛跑?” 五条悟理直气壮:“晨跑啊,我可是有晨跑习惯的哦,非常健康。” 我当着五条悟的面把可丽饼三两下吃掉:“本来要分你一半的,现在没了。五条老师,为了一颗草莓,损失一半可丽饼,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五条悟隐约轻啧了一声:“……怎么说笨蛋也该有个限度的啊。” 他不会在说我是笨蛋吧? 怎么说我都是拥有着世界全部知识储备的超现象级魔神,他这种连企鹅在南极都不知道的家伙怎么好意思说我的? “刚才游乐园门口,可是出现了几个很面熟的家伙啊。” “嗯?”我倒带回想,终于从边边角角抠出了几个人,“啊、那些研究员?” ……讲道理,我完全没在意那些家伙的出现。 “不用在意他们。”我摆摆手,“虽然这具躯体是他们制作的,但自从我彻底醒来,这具躯体就和他们没关系了。……总之,你不会是<a href="https:///tags_nan/qingxiaoshuo.html" target="_blank">轻小说看多了吧?什么「这孩子是个实验体啊真是好可怜看到曾经的实验员一定会唤醒糟糕记忆吧」这种?先说好,我的本质可不是从实验中诞生的,说是夺舍都可能更恰当一些。” 我的「降临」需要一个合适的肉/体,而那群研究者想要制造的是「可以自行进行基因编辑进而展现亿亿万种形态与能力的科学魔神」,体质正好和我的需求对上了。 其实就算他们不研究,也会有类似的躯体诞生。 ——在我所念想的因果影响下,「降临」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心态真不错啊。”五条悟稀稀拉拉地拍拍手,“但、研究院的那些家伙能找到这里来,极大概率是和咒术界那边搭上了关系。那么也就是说,上头那群家伙打算在我失踪的这段时间里,把你好好处理掉呢。 “高专对你而言,已经不是能回头的路了哦。” 我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小白猫,悠哉游哉地在玩拍尾巴的游戏。 ——他是一点没打算遮拦自己的心思啊。 早在「地狱」过后,狱门疆其实是半开的状态,五条悟想出来随时可以出来,搁这钓鱼执法呢?……就是不知道想钓的是哪条鱼。 可惜了,钓不到我。 这一次我可是在大气层。 但我想想,还是回答了: “我想回高专,是因为那里有我的朋友们,而不是那里会有拉着横幅欢迎我的糟老头。” 五条悟压着声音笑了笑。 “也是。” 实话说,我在跨入高专前还有点担心,比如那群高层搞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戏码,抓我的朋友来威胁我。 那样的话可能有点不太好收场。 结果一进来我就懵了—— 在核心区,乌泱泱一大堆咒术师集合在一起,带头的中年男人正在义愤填膺地宣讲,底下的群众都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旁边还有个人在拍照录像。 带头的人挥臂:“加岛先生的死亡令我们痛彻心扉!” “——痛彻心扉!” 带头的人捶胸:“我们绝不姑息任何一个凶恶咒灵!” “——绝不姑息!” 带头的人展臂:“我们的目标是——恶灵灭尽,天下太平!” “——恶灵灭尽,天下太平!” 我:“……” 我叹为观止。 就这么几句话,带头的人甚至还要偷看自己写在手心里的小抄。 而东京校的学生们则坐在不远外的长椅上吃薯片喝饮料。 这让我有一种广场中心其实是情景式话剧的错觉。 钉崎野蔷薇把可乐罐捏得咔咔作响:“所以说啊……一大早的他们在干什么?” “据说是五条同学的讨伐大会?”熊猫打了个哈欠,然后压低声音,“上头凌晨下消息要求集合通缉她,可接到命令的人谁没听说过她的恐怖怪谈和瞬杀幻境?都不敢动真格,所以寻思搞个誓师大会做给上头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追杀的事儿交给特级去干。” “啊??” “没什么大事吧。弄这么大阵仗绝不是因为想要她死,感觉是在做给谁看。” “难道是五条老师……?” 熊猫摇头:“给悟看的话不会这么嚣张,而且不是有传言说悟失踪了吗?我听京都校那边的小道消息说是五条同学伙同外敌封印了悟然后在凌晨叛逃。——上面是趁着悟不在才搞事的。” “等等?五条老师被五条同学封印了?!” “……什么伙同外敌,凌晨跑出去,要我说这真的不是什么病娇的囚/禁爱吗?” “感觉是吧……那眼罩笨蛋,愿打愿挨的什么play?” 我看了一眼挎包里只露出个猫头的五条悟。 很明显,他的确是自愿的。 这是否还能算是囚/禁,那不好说。 毕竟最开始他还是打心眼里抗拒了一下的。 五条悟倒是没太注意自己的学生,他看着那群对着摄像机作秀呐喊的咒术师们,语气里的嫌弃都快具象化了:“不是吧不是吧?这点胆量都没有吗,这是在干什么,好搞笑……高专是借给剧组拍戏了吗,ng啊导演快ng,演得超浮夸诶。” 第106章 很明显,他没想到剧情片会变成搞笑片。 ——当然我也没想到。 “啊!”队里忽然有个人和我的视线对上了,吓得一个腿软坐到地上,抬手颤巍巍指向我,“它……它回来了!它回来了!完蛋了……这下好了,我们都要死!都要死!” 一瞬间,那群被强制召集来的二三级术师乱作一团,逃的逃窜的窜,鞋子都飞掉了好几只。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我:? 不是?你们不是要来讨伐我的吗? ……实话实说,我很乐意配合你们做戏的啊! 我都想好剧本了,一路上都在反复推演我的台词和表情细节,这样下去我脑海里那连镜头角度和什么时候慢镜头都推敲好了的心血不就浪费了吗? 我难过得要命。 ——本来,我觉得反正一切都将会被重置 ,没人会记得,所以打算放飞自我爽一把。 场面一定要大、情感一定要充沛、还要充满着矛盾无解的拉扯。 这种大开大合恢弘壮阔的结尾才是精品爆米花电影的精髓! 我是这么设计剧情的: 被冠冕堂皇的正义诬陷而抛弃的我想见朋友最后一面,我安静地潜入那带给我无限美好回忆的学校,结果却被“正义之师”围攻,除了我的朋友,所有人都对我刀剑相向、咬牙切齿地要我去死、大声咒骂我是一切罪恶的源泉,他们浑然不知自己的嘴脸才是超越咒之丑恶的人之丑恶。 在一声声的质询下,我痛苦万分,说自己只是想要所有人都幸福快乐啊!然而世界的恶意还是铺天盖地地向我袭来,当然这里为了表现我的心境,需要让天气晴转多云然后转雷电暴雨。 于是她抬头喃喃问:“五条老师……我有些困惑……”,这里一定要表现出那种柔弱少女的无助彷徨、那种“明明是魔神啊却还是有这么一颗敏感脆弱的心灵啊!”的反差感,尤其是这时候我一定要站在一个非常广阔的场地里,这样会显得我特别渺小可怜,但五条悟会回答什么我没设计因为感觉设计了也没用。 他是个戏霸,会崩剧情,我管不住。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不会说什么“呀那你去死吧”这种话,再怎么说这家伙骨子里还是对世界挺温柔的家伙,他会尽他所能地拯救目光所及之人,也因为自己青春的遗憾,会在学生陷入精神解离危机时用自己的方法伸手去拉一把。 宏观上来看,“我”的降临无一例外都是在五条悟成熟期,那是在他拥有了自己的理性与正确后。 “我”曾经的所有的无意识选择并不是五条悟指哪打哪,而是我宏观意志对基于五条悟善恶观与灵魂的解析复现。 之前每一次我做出最终选择后六眼都活不太长,并不完全是因为爱的缘故。而是他终将意识到,爱人的“死亡”本质上是他的选择。这是无解的题。 无意识“我”对仲裁人的选择,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偶然的必然。 而这一次,或许就是给不曾成为“爱人”的我们一次在理智分析情景下重置的机会——也是一次或早或晚但终将到来的偶然。 当然这些是我对剧本的备注分析,毕竟好演员首先要做的就是对剧本进行分析嘛。总之,在五条悟和我针对“困惑”这一议题的对话后,剧情将进入我的“人设升华”阶段。 ——“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这是这一阶段的核心。 之前的我不是在困惑嘛:我明明想要的是无私的大爱,但这些人却因为自己的私欲与恐惧对善良的我横加压迫,那我还要这样一心赤忱地爱这个世界吗? 对五条悟来说,我这困惑显然会让他dna疯狂乱动。 这个时候,场景需要有一些变化。 要有“这家伙要崩坏了啊”的暗示感,所以我打算放出一些具有压迫感的咒力,再在暴雨中引入狂风,此处狂风还有一个意义,就是有“吹散阴霾重见光明”的力量,也就是说虽然看起来很压抑,但也是契机,是为后面我的“转变”埋下的情景伏笔。 可以想象一下那个场景——狂风暴雨雷鸣闪电,在空旷的天地间,被众人所指的少女身形羸弱、又哭又笑,仿佛要倒下、又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她身上破体而出。 这时dna乱动的五条悟肯定会搭话的,我找个机会开始切入走马灯情节。 如果咒力完全消失,这世界会变得更好吗?显然不会。 咒是人类负面情绪与丑恶之类的具象化,可如果不具象化,世界上的负面情绪与恶意就会消失不见吗?显然,它们终将会以另一种方式回馈给人类。 ——但我想起我第一轮“预知”的未来:爱美的野蔷薇半边脸被扭曲变形,勇于抗争的真希化作煞神满身烧痕,面对日车的有罪审判时、明知会输却还是答出“没错、是我杀的”的虎杖悠仁……还有很多很多的已发生与将发生。 就我自己而言。 “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从一开始,我就不关心人类存亡、不关心是非对错,仲裁人的喜悲是我的喜悲、仲裁人的对错是我的对错。而如今,脱开仲裁人不谈,我也想要我旅行中结识的“朋友”能有更加美好的人生。因此如果没有咒力,他们最起码有可能会拥有一个完整的青春与幸福的未来。六眼的过去与未来也不会再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宿命而被永恒地绑定,一次次地重复悲剧。 第107章 ——“我只想让我在意的人变幸福而已。” 说出这一句非常大爱无疆的完美台词后,场景也随之产生变化:暴雨骤停、狂风也将漫天黑压压的乌云吹散开,露出一望无际的澄澈蓝天。 地面上的水洼像一面面镜子,反射着蓝天与闪烁着圣洁灵魂光芒的我。 这就是动漫op标准图透:蓝天、镜子、倒影、人.jpg “更改世界规则——咒力不曾存在。” 这时候,我只微笑然后一键重置世界就够了,现在的世界将开始解体,然后重新构成一个新世界,当然为了震撼的视觉效果,我当然要做点动效和感情戏—— 那一瞬间,数千万光柱从天而落,咒灵在嘶鸣、在挣扎、在逃逸、在燃烧。 像是世界末日的灾难侵袭,人们痛苦地战栗,飞瓦走石、天翻地覆,我的身体亦开始崩坏,声音也化为低吟的呓语。 庞大的力量如海啸般重置着这个世界,繁衍了数千年咒力的岛国在刹那间解体、又重塑。 蓦的,那足以使人精神错乱的呓语化作一声轻笑。 那模糊、狂乱的一团逐渐变得透明,像云、像雾、像另一个世界的灵魂,直至消失不见。 残骸的世界也将归于寂静。 在新旧世界交替的缝隙是绝对的安静,只剩一句: “忘记我, “迎接全新的世界吧, “——我将一直注视着你们。” 【全剧终】 下章完结。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困困小羊 2个;提拉米苏万岁、star.su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开水 20瓶;悦兮 11瓶;戚青容、草莓yyds 10瓶;时zeit 1瓶; 非常感谢大家的评论与支持! 第37章 灯塔07 好的,总的来说,这就叫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的治愈系。 在别人的角度来看,那就是发刀死遁流啊! 这可是非常时髦的。 我一路上推敲了好多遍呢。 当然,由于我删除了“咒”这个图层,我也无法在世界“降临”了。 我将彻底回到相位之上,终结人类在宿命论的重复悲剧,给这一趟旅行画上完美句号。 特殊的咒之相位,有着特殊的绝美光景。 世界对我而言就是一部高维电影——我曾在其中出演过,只是全新的一部,我将是观众。 ……但现在最糟糕的问题是我的完美剧本开展不下去。 这样下去会留遗憾的啊! 我叹了口气,正发愁去哪找能刺激我“精神崩溃”的刺激源。一瞥眼注意到场地中央有一副打开的棺材,里面正躺着一个男人,正是昨天我努力救回的代理校长先生。 然而,现在的他已经死去。 尸体甚至已不成样子,准确来说,他由几十块尸块拼合成,浑身细碎的伤痕累累叠加,死不瞑目。 ……为了诬陷我,居然真的杀了一个人吗。 不但有理由征讨我,还能清理与自己对立或者影响自己上位的家伙。 可以说是一石多鸟。 虽然但是、 我盯着那具尸体看了好几秒,然后整个人都泄了气,天上的乌云开始渐渐汇聚,我声音很轻:“五条老师……我有些困惑。” 五条悟回答得又快又利索:“呀那你去死吧。” 我:? 我震惊地看向五条悟,五条悟把两只爪子都搭在包外面了,一副搭观光巴士的自在劲。 “你怎么知道这句台词的?” “真真子啊……”五条悟拖长语调,语气也有点怪怪的,“有没有一种可能, “你刚才把剧本讲给我听了。” 我:“……??” 等等、刚才好像我的确把猫抓出来讲了戏,塞回去的时候还不小心把俩爪子落在外面了。 我就说我刚回忆剧本的时候脑海里怎么老是有“诶?”“喔!”“啊。”“咦?”的声音。 原来是五条悟在捧哏。 五条悟语气超浮夸:“很精彩诶,我喜欢圣洁灵魂光芒那段。但我的戏份是不是有点少?能加戏吗。” ……好吧,看来我的意识已经开始和肉/体剥离了。 但五条悟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吗? 搞得我还得重新想个精彩的新剧本。 要不走病娇假恶人流叠火葬场文学buff吧?也时髦。 五条悟又忽然出声:“诶诶?这个听起来也有点意思,展开说说。” 五条悟好烦人啊。 他能不能自己把耳朵堵上? 算了,还是一切从简吧。 既然我的解离状态已经开始加速,那比起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珍惜时间和朋友多相处一会,最后的流程直接一切从简吧。 ——其实在以前,“我”无一例外地做出了正确选择。 作为一个罕见的先天性魔神,我对自己的力量的控制力并不能像那些人类魔神一样精准。如果我不主动选择退出世界,当现实中的“躯壳”没法承载力量时,就会解离直至崩溃。 那时候,以那具躯体为“门”,我未曾削弱的全部咒力将像高浓度向低浓度渗透,这个世界会沦为咒的屠宰场。 所以在解体前,降临行为必须中止。 “啊、”他顿了两秒,“所以你说的删除图层是什么?” 第108章 “从前、现在、以后,这个世界,将不曾、没有、不会存在与咒相关的一切。 “世界以最小的改变幅度被重置。 “全新的世界、全新的人生与全新的记忆。” 我思考了一下,又补充:“在相位之上,是没有时间的次序概念的,过去现在与将来是并列的。所以重置后的世界,也是真实发生过的一切哦。” 五条悟应了一声,似乎在笑:“听起来是件不得了的好事呢。” “那自然!”我兴致勃勃地开始推销,“现在呢,我的仲裁人!你有两个选择——” “不喜欢做选择题诶,填空题吧。”他直截了当,“不删。” 他顿了下又补充说:“鱼没有水会死,这种道理我还是懂得嘛。” “但咒力之于人类,其实应该像自行车之于鱼吧?”我对他的比喻感到莫名其妙。 他笑了一下,没说话。 我觉着五条悟还是没懂我的意思,于是补充道:“世界线的更正我会以近一百年的人类为核心展开。也就是说,重塑后的世界大家都还在,不会因为修改了过去而导致现在的人丧失诞生资格。” 我好几次庆幸我的过早“觉醒”,因为这个选择对于恋人的身份是没法理智做出决断的。 不删除图层,咒将永远存在,我将会以他为灯塔,在四百年后、八百年后、一千二百年后重复降世,一次次地重复“诞生——羁绊——相爱——解离”的无果宿命。 删除图层,咒将被彻底抹去,这总是悲剧收场的轮回也将被破解。 是选择四百年一次的bad ending,还是选择从未相识永不相见的true ending? 如果五条悟明白我的意思,是很轻松能做出选择的。 “你已经有选择了,”他的语气还是带着笑音,“哎呀,把做决定的责任抛给对方,真的好吗。” “可是我内心的选择……” “你内心的选择,是所谓的宏观意志分析我这个仲裁人所得出的结论。——是这样吗?”他反问。 然而这一句并不是从我的脑海里传来的,而是来自身后。 我转身、正好看见五条悟抱臂靠在树干上,似笑非笑:“该说什么好呢?居然觉得我是会拉下操作杆改变电车行进方向的那种人啊。” “可这不是电车难题。”我反驳,“我可不是绑在铁轨上的那个人。” “绑在铁轨上的人是无法自行挣脱的,这道题里不过是一个不具备思考与选择能力的元素罢了。”他附身尽可能和我平视,唇线被拉得很平,“如果你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我的意志,那你就是。所以?”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望无际延伸的湛蓝天空。 他的虹膜上映出我的轮廓,我盯着他眼瞳里我的身影看,想看得更清晰些。 “天生魔神……?”显然他也没打算等我开口,又摸着下巴故作思考,“你与人类魔神最大的区别,似乎不是什么对力量的控制力哦。” 我刚想说我是人外,就听五条悟又接着说: “我大概猜猜看吧。你在所谓的相位之上的诞生,最初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吧。——可人类通过习得成为魔神前,可都作为人类拥有着「自我」的存在呢。 “你就算照镜子也看不清自己的相貌、认不出那是自己。 “或许是偶然?你的一缕意识开始降临世界,最开始的你没有「自我」,于是这一次次的‘降临’,就成为你寻找自我、明确自我的过程。” 他的食指与中指并起,轻轻点在我的眉心。 “所以现在,虽然看起来不是那么熟练,可你不是已经能抛开别人的引导了吗? “你不是有着独立于别人的喜好与厌恶吗? “你不是在自己判断着对错吗? “你不是能清晰地分析出自己想要什么吗?” 眼睛里我的轮廓还是那样的模糊,可那的确是我。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固定的容貌。 也没有名字。 我透过相位观察着世界。 大陆会在指尖下撕裂、天空能随意变化阴晴。 什么是死掉?为什么周围的人会那样嚎叫?雨为什么从眼里落下? 什么是情感?为什么他们三三两两聚成一堆?为什么同为人,会与一个人日夜相拥,却对另一个人避之不及? 这么想着,记忆就从那总飘着雪的村庄开始了。 ——雪枝是我第一个名字,那时是我第一次认识到“我”的存在。 当时的我,看着的似乎也是这双眼睛里的、自己的身影。 当时他向我伸出手,在手落在他掌心的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是人类的温度。 并非一种数值,而是一种感觉。 所以“我”的手也会给他同样的感觉吗? 我通过他的眼睛看着自己、又透过他的眼睛看向他。 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承认自己的自我吧。”他的手掌落在我的脑袋上,带着力量与温热,他不再抿着唇,而是、“你一直在为你自己做决定,不是吗?” 实话实说,我好像有点被他说服了。 但仔细一想,他说我会自己做判断,那我轻易被他说服还不是一种“以他的意志为主”?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罢了。但如果我不认可他的观点,那说明我本来就以他的意志为判断基准,那我怎么会不认可呢? 第109章 糟糕、是悖论。 他蓦地笑出声,曲起食指轻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说你是笨蛋倒也不必真笨到这种地步吧。” “认为企鹅在北极的家伙不配说别人笨!” “好吧……!好啦,总之,不用询问我的意见、不用猜测我的想法、不用迎合我的思维。”他后退一步靠回树干上,抬手挥了挥,“去吧,无论你的选择是删还是不删,你都是要和朋友告别的吧。” 他又指了指从主屋走出、看着外面情形目瞪口呆的高层与研究员,语气又回到了惯常那种轻飘飘的、不正经的调调:“我去和他们聊聊哦,等会再去找你玩。” “聊聊……?”我怎么觉得五条悟另有所指呢。 想想,我还是提醒道:“研究员基本都没什么战力,身体素质还差……” “没事啊。”他伸手一点,“那几个老头身体不错。” ……!果然这家伙的聊聊不安好心。 五条悟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正世界要重置了,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正好借机打一顿。” 我:??? “万一我不删呢?” 他挑了下眉,吊儿郎当地耸耸肩:“打就打了,赌一赌嘛。要不一起?” 我:…… “才不要和你同流合污干这种混蛋事!” 那几个高层看起来都得有八十岁了吧?这什么28岁男青年当街暴打80岁老头行为。 会上社会版头条的吧!! 我最终还是决定将咒从世界上删除。 正如五条悟所说的那样,这是我的一场“寻找自我”的旅行。 旅行终将有终章。 而且删了“图层”也不代表我不存在了,仅仅只是没有基石可以供我“降临”罢了。 不过自虚无中诞生的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在和所有人道完晚安后,我独自一人来到池塘旁。——这是我真正苏醒的地方。 仔细一看,风景还是很不错的。 我本来想等等五条悟的,结果他不知道跑哪去了,一整天都没再见到他。 所以他说的“等会再去找你玩”果然是骗人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将一粒石子丢进池塘,扑通一声、涟漪一圈圈散开。 0点了。 整点是个有仪式感的时间点。 所以我决定不等五条悟这个满嘴跑火车的骗子了。 修改规则只需要心念一动。 一瞬间,我看到眼前的世界开始解离,有某种东西开始背后重构;我感觉身体在一点点失去知觉,感知范围却一点点扩散开;我听到一声轻飘飘的—— “赶上了啊……” 是五条悟的声音。 我回头去“看”,结果发现身体与“我”已经完全脱离开。尽管现在的我不过是一团类似咒力的东西,但我知道,他能看到我。 “……太迟了吧!不愧是迟到大王。” “抱歉抱歉啦。”他笑着在我面前站定,故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呀、这一团……眼睛在哪啊?” “哪里都可以是眼睛哦,都说了我是人外!” “好嘛。……对了,小人外。” “嗯?” “下次见面的话,给我个正经名字吧。” 我:? 哪还有下次。 客套话都不会说。 “好。”我冲他笑笑,“总之,这段时间……谢谢你。” 我伸“手”,已经扩散到不成形的雾体一圈圈缠上他的手,我想道别,可我的声音已经轻不可闻,于是我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侧、耳畔。 “さよなら(sa yo na ra)” 他没动,任由我在他身上攀附、缠绕。 在我意识存留于世界的最后一秒,我听到了像从大海深处传来的声轻轻的—— “好啊,じゃ、またね(jya , ma ta ne)” “到了到了,在门口了,实验记录都准备好了吗?”一个研究员刷开核心研究室的门冲了进来,“要至少一个月的。” “整理好了的。”新来的年轻研究员指指一台电脑,“文件大得要命,他不是财阀公子哥么,能看懂?” 研究员笑了一声:“这个研究所可是他投钱搞起来的,不但投钱,还带了一套完整的带数据的实验方案,真不知道他从哪整来的。” 另一个研究员戳了戳年轻研究员:“村田不信这个传闻,但传言啊他从小就开始莫名其妙写些数据,大些了就直接开始写研究方案和实验数据了,从手写到电脑,全他写下来的,写了十多年才写完。” 年轻研究员眼睛睁了睁:“太扯了吧。” “他就认这套数据,差一点都不行。”研究员看了一眼核心区的培养仓,那里正沉睡着一个少女的躯体,他摇头,“要不是经费给得多……” “钱又不够了吗?” 一声清冽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五条先生!” 实验室里的三个研究员立马起身看向门口。 那里站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雪色的短发像刚睡醒一样到处乱翘,苍蓝的眼眸如一望无际的天空。松松垮垮地靠在门槛上,手里还拎着一盒草莓。 “资金完全完全没问题。”老一些资历的研究员开口,“资料在这个电脑上,您核对。我们先出去处理别的资料。” 第110章 白发青年颔首,手随便挥了挥,三个研究员陆续离开了研究室。 他拉了把椅子岔腿坐下,一边拆草莓盒以一边对核心区的培养仓说话:“你好啊。” 他随口一问,并没打算听到什么回答:“要吃草莓吗?” “你好啊。”空寂的室内忽然荡开一道活跃的声音,“我当然要吃。” 白发青年的手一顿。 他抬眼,正与少女的视线相撞。 她微笑着贴向舱壁:“你好,我蓝色眼睛的朋友。” “……”他愣了好几秒才笑出声,他支着头低声笑着,“欢迎回来。不过……” 他在培养舱前站定,甚至还伸手敲了敲:“小同学,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当时答应得那么快。” 培养舱中的少女歪歪头。 几秒后,她的手掌贴在了舱壁上,她咬字清晰:“你好,我叫■■。” “唔、看起来还是有好好想名字的嘛。” 他点点头,张开手掌贴向舱壁,与少女的掌心重叠,就像在握手一般。 “我叫五条悟。 “我选择相信我的意志。 “这才是我的选择。” 【全文完】 写的时候有好多作话想说,结果写完反而写不出来了。 很感谢大家能看到这里,这本文是我开文前构架做得最完整的文了,写的时候也很有意在注意节奏和前后伏笔,希望故事还能让大家满意。也欢迎大家提出意见和建议(但还是希望语气不要太严厉哭) 最后!欢迎大家评分。5星当然最好哈哈! 本来这章作话还想写点我自认为藏起来一点点写的小分析,后面一想还是算了,比起作者长篇大论,还是读者自己的感官更重要! 最后再贴贴大家,祝大家顺利、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