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志》 第1章 诞生 前篇 苍澜大陆,是一由灵力组成的神奇大陆,万物皆有灵力,人们在其中繁衍生息,与自然各界和平共处,秩序最高的制定是位于神域的神龙殿,而殿由六大龙神,以及世界的最高领袖和创造者——龙王。 在秩序下,各族互相制约,共生共荣,可是直到有一天,蛮族的君王获得了一个神石,在野心的驱使下,他以身为基本,使魔力融贯于身,增强自己。可强大的力量来自于魔王,邪念篡夺了他的意识,他带领着各个部族,发动了一次全面战争,生灵涂炭。 外加上神龙殿有些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态几乎不可控,龙王率领几个亲随家族,以及华夏反抗蛮族的进攻,可不料魔兽趁虚而入,西、北两地的几个同盟国渐渐抵抗不住蛮族入侵,叛变的叛变,灭族的灭族。 龙王与蛮族君王决战,如若不灭掉君王,这世间便不会再有一个安宁之地,于是便启用了秘术——弑神镰。灭杀了君王,王死,各个遭到侵略的国家便转入反攻阶段,不久战争结束。可龙王伤势严重,秘术抽空了他的灵力,所以他知道他命数将尽,便将龙纹坠交与了它最信任的钟家,将继承龙王之位的机会留给了钟麟,让他去延续世界的正义。 但好景不长,六大龙神勾心斗角,对于空余的王位虎视眈眈。于是钟家面临了一个灭顶之灾,就连一直交往很好的李家也对其不闻不问,生怕染上是非。大规模的绞杀,致使钟家惨遭灭门,幸运的是,在家族护卫的保护下,钟家有极少数人幸免于难,掌门钟麟成功撤出。为避免被一网打尽,钟麟让他们分散逃亡,各谋出路。但是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每个人都在等,等着一个新的领导者,带领他们复兴钟家。 正文 周围是一间木屋,破烂不堪。一个男子,眼中闪烁着激动。余光中,瞥见一个眼睛紧闭,虚弱无比的女人。一缕光芒射入屋中,似乎是初春的希望。 “雪儿,快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女人艰难地睁开眼,看着那个孩子,眼中有着疲惫和激动。她用满是汗水的手,颤抖着,抱着孩子。 站在一旁穿着朴素的男子,又从其手中抱过孩子,说道:“哈,是个男孩!天不亡我钟家!我们有继承人了!” “是啊,看他长得眉清目秀的,和你当年一样,哦,对了,夫君你觉他应该取什么名字?” “他的路很漫长,嗯——就叫作钟路远。” 十六年后……. “远儿,过来。”唐雪在屋里唤道。钟路远飞快的跑进去,应道:“什么事,母亲?” 唐雪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捧着一个檀木的小盒子,她见到钟路远,便把他引入怀中,一边打开那个小盒子一边说:“远儿你也不小了,我现在要送你个东西。”说着,她从小盒子中拿出一个雕刻着龙的的吊坠,钟路远瞪大眼睛好奇地瞧着,那吊坠虽然不大,只有手掌的四分之一大,但上面的龙纹却散发出强大的气息。 钟路远看着这个吊坠疑惑地说:“妈妈,这个小玩意有什么用?”唐雪柔和地笑着说:“你呀,问题真多,我的好孩子,它的秘密只有你才能打开。”钟路远指着自己说:“我?”唐雪点点头说:“好啦,你快去找你爹练习,再过三个月就是北苍学院招生了,你得加油。”钟路远说:“嗯。” 钟路远边跑去找爹边看着这个吊坠心想:这吊坠有什么用?为什么只有我能打开其中的秘密?他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算啦,不想了,还是想想咋练好功吧。” 第2章 锻体开始 天空一片晴朗,只有几缕轻云在天空飘荡,森林如同往日一样幽静。 突然,一束金黄的光,从森林中间直冲云霄惊得林中几只鸟匆忙逃离。在森林边陲的一个简陋的格斗场上,钟路远盘坐在中央,钟麟盘在其后。 “远儿,爹帮你打通了经脉。为你之后的修炼打下了基础,但这只能作为辅助功效,你的灵体是红色,也就是说,你是个战斗士。”说罢钟麟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的土,说:“自己试着运行灵界中的灵力,按照我说的,先聚再运,看看自己等阶环。” 钟路远点点头,深呼吸一下,便凝聚灵力,然后运转。起初还没感觉,不久钟路远感到一股热流涌上身体,随后移到右手上。突然自己的右手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圆环。 那圆环呈血红色,内一环外一环,外一环是一些符文,而内一环只有一个圈,里面什么也没有。 钟路远疑惑的问:“爹,为什么这中间什么也没有?”钟麟应道:“这中间是等级的显示,杠为锻体,空心正三角形为师,实心正三角形为士,空心倒三角形为尉,实心倒三角形为校,空心五角星为将,而实心五角星为帅,并且每一级最多为三个符号,按数量算,一个为低,两个为中,三个为高,而你没有到段体,所以自然什么都没有。”钟路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着问:“那我该如何上锻体?”钟麟说:“战斗士,听名字会寻思要强身健体,但不是一味地练,和修士有个共性在于都可吸收天地之灵,从而达到提升的目的,凝出等级,突破灵界,每个人的灵力也会有成形的过程,只是时间相对长,没有修炼的人便是散乱的,散布在身体里,只有打通经脉突破的时候才能修炼。提升时,靠精神力来将它凝聚成形,但切记灵力在没有成形时,它都是不稳定的存在不进则退,没有十成把握就不要尝试。” 钟路远说:“孩儿明白了,那就让我就开始吧,不过,爹,我该怎么做?” 钟麟说:“现在就开始,每天跑二十公里,负重攀岩十个来回,提满水桶扎马步两个时辰。”钟路远吃惊地说:“啊?爹你这是谋死吧!”钟麟严肃的说:“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 钟路远见钟麟有一丝怒意起身道:“是的爹!我马上就行动!” 第3章 突破 自此,钟路远每天在钟麟的监督下完成着日常任务。十多天过去了,钟路远仅仅只得到了腰酸背痛脚抽筋,至于所谓的突破之感,他毫厘未觉。 过了两个月。有一天,钟路远跑完步正在后山上休息,便盘腿而坐,集中精神去感受自己身上的灵力。 灵力其实就是居住在人体的一个虚无的结界中,只可靠精神感受,人们称之为灵界,当修炼者集中精神,念想着进入,就可让精神入灵界。 钟路远看着自己身体里散乱的浅蓝色光点,也就是灵力,虽然灵界比以前更广,可钟路远始终无法成形一条杠。无奈地叹息一声,刚想出去,突然一个龙纹浮现了出来,钟路远吃惊的看着,刚想过去,突然灵力开始涌动,似乎是因为那个龙纹。随即开始凝聚,这龙纹仿佛有促进凝聚的效果,索性退出灵界,集中精神集合灵力。 钟路远发现,龙纹出现后,灵力听话了许多,龙纹就像牧羊犬一样,将乱撞的灵力集合好,等着钟路远去拟形,钟路远大喜,立刻开始行动。 灵力逐渐成形,最终形成了一条杠,钟路远从中退出,长呼一口气,翻开手,一个圆盘现出,内环中出现了一条杠,钟路远高兴地有些语无伦次:“我……我突破了!” 顿时,因跑步带来的疲惫感消失了,大概是提升带来的效果,钟路远拿出了那个龙纹吊坠,发现,吊坠竟有些光泽了,钟路远心想: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得好生保管才是。 钟路远起身,将吊坠挂在脖子上,用衣服遮好,他抬头一望,天空一片通红,已经是黄昏了,便回家去。 回到洛村。这个村不大,来来往往也不过几十户人家,所以大家都不陌生,钟路远在回去的路上一连打了好几个招呼。 “黎叔好!” “哟,远娃子。” “三姨又去要去拜庙子。” “是啊。” …… 走了没多久,钟路远看见一个穿着黑袍的人从小巷一旁闪过。奇怪,这乡里乡亲,穿黑袍干嘛?钟路远立刻沿着刚才那人走的路走去,因为在乡下,所以这些小巷一般都会是秸秆堆积地,钟路远左晃右晃,终于走到里面,可是,里面除了干柴什么也没有,钟路远摸着下巴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难道眼花了?算了不管了,家里还等着呢。 钟路远走后,黑袍人从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 第4章 准备练习新东西 回到家中,看见爹正坐在油灯下看书,钟麟边看书边说:“回来了,怎么样?”钟路远无所谓地说:“还能怎么样,就那熊样,您这方法我没死在外面都很对得起啦。”钟麟嗔道:“你这冲小子,练你两月,等级不长,脾气倒练厉害了。”钟路远反驳道:“还不是因为你不给我点捷径,害得我提升慢,别人家里各种珍奇宝贝往身上砸,两年都锻中快封顶了,而我,唉——”钟麟放下书,拿起身边的一个木棒朝钟路远丢去,说:“你爹我小时候还不是这样过来的,自己废物,勿责他人!”钟路远嬉皮笑脸地躲开,“您可真是急性,言不过还动手。” 钟麟起身随手托起一扫帚,道:“子不教父之惰,看来我得尽尽父亲的责任了!”举着扫帚欲打钟路远,钟路远忙逃开,两人围着桌子转了两圈,相持不下。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曲线优美的女人从厨房里走出来,虽然衣服有些旧,但依然掩不住她由内而外的美丽。 钟路远窜到那女子后面,说:“娘,保护我,爹都要把我吃了。”钟麟拿着扫帚指着钟路远,对唐雪说:“雪儿,你别护着他,今天让我这个当爹的好好教育一下他!”唐雪说:“哎呀,你们爷俩真是的,整天就不能消停一下吗?”钟路远摇摇头说:“我不管,娘你让爹把危险物品放下,不然我得有生命危险。”唐雪点点头温柔地说:“好好,但你得告诉我你又怎么惹到你爹了。”钟麟说:“雪儿,你不能总护着他,他都快被你给宠坏了。”唐雪说:“都这么大了还没个正形儿,饭都煮好了,吃不吃得到,看你们表现。” 两人立刻回位,端坐在饭桌边。 待唐雪离开,钟麟说:“远儿,说实话,到底怎么样?”钟路远神秘兮兮的伸出手,说:“看着。”说完,将右手翻开,将等阶环显示出来,一条杠静静地浮在中心,他接着说:“怎样,惊喜吧,我也没想到,你这笨办法还真有用。”钟麟说:“要是你的嘴能进阶就好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可是我们钟家一届届流传下来的,对了,明天午时来训练场,我教你点其他东西。”钟路远说:“好呀,早就烦死了。” 唐雪先开厨房门帘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盘菜,道:“在说什么好笑的悄悄话呢,笑得那么开心。”钟路远说:“我和爹在说您又年轻了,是不是爹?”钟麟跟着说:“对,雪儿,你又好看了不少。”唐雪嗔怪道:“唉,一个机灵鬼,一个老顽童,这得累死我才罢休。”钟路远和钟麟异口同声地说:“那哪敢呀!”唐雪捂着头说:“唉,你们呀,真是熬不过。”三人随即笑了起来。 第5章 黑袍人 第二日清晨,天空一片晴朗,钟麟将钟路远叫醒。 钟麟说:“快起来,你还有事要做。”钟路远睡眼朦胧地说:“爹,不是中午吗?这么早起干嘛?”“哪那么多废话!快起来,我在院子里等你。” “是~” 没多久,钟路远从房子中走了出来,钟麟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卷纸,道:“你去把这些东西准备好,在黎叔那儿有,把纸给他便可,快去吧。”钟路远接过纸条,打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是,这次又是什么东西啊?”钟麟道:“你不要也罢。”说着他做出要收回的架势。钟路远立刻退一步,反应过来的他两眼放光道:“给我的!谢天谢地,您想通了,爹你最好了!”说罢给钟麟击了个掌,飞一般地冲出院子。 钟麟笑着摇摇头道:“这小子。” 钟路远一边走一边把纸条拿出来看。 纸张有些年头了,符文还在,但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了,上面笔记还清晰,写了不少东西。 只是他不认为黎叔有这些个东西,因为大概点过列表后,钟路远即使读的书少,看那些奇怪的名字也知道是珍贵药材。恐怕去北苍城最有名的材料铺也未必有,不过在列表的最后一个东西让钟路远起了兴趣。 星辰枪,这名字一看就是好东西,多半是把厉害的武器,爹突然这么大方,让钟路远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一般来说,爹都是让自己去找,这次这么多珍材,还不用自己当苦力,白来的好处,搁谁谁不愿意? 钟路远哼着小曲,来到黎叔家——一座普通的茅屋。看着黎叔的家如此环堵萧然,钟路远不禁有一丝怀疑,这个两米高不到茅草屋里,真的有那些宝贝吗?抱着猜疑的心态,钟路远敲了敲屋门。 “谁呀!” “是我,远娃子,我爹让我来您这儿取一些东西。“ “哦,等一下。“ 门开了,一个穿着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衣服的男人走了出来。他大概有三四十岁了,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故事,但怎么看也不像有名贵物品的人。 钟路远把纸条拿出来,黎叔接过,看了一眼,表情有一些奇怪,有欣慰又有愁绪。钟路远觉得可能没戏,就试探地说:“那个——黎叔,没有吗?”黎叔挥挥手说:“哦,不是,有些感叹而已,看来他是走出来了,你等等,我去拿。”钟路远杵在那儿,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黎叔就已经拿着口袋进了屋。 钟路远趁着空,摸着下巴思考,“他走出来了”是几个意思,难不成爹还有个什么不好的过去,或是阴霾,唉,最近怎么总是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绕脑子,这东西是钟路远最烦的了,他绕绕头发,让自己静下来不去想。 不一会儿,黎叔走出来,手里有一大包东西,包括一把有些年头的的长枪。 “来,拿着,”黎叔把东西递给钟路远,接着说,“收好他们,这些可都是你爹的心血。“钟路远点点头,收下东西便转身走了,刚走出一两米,黎叔叫住了他,说:”你等一下。”钟路远回过头来应道:”还有啥事,黎叔?”黎叔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说:“没事,代我向你爹问个好,就这么多,走吧。” “知道了。“ 钟路远出了门往家走,路上,钟路远把东西斜挎在身上,提起枪。边走边打量着这把星辰枪,名字这么霸气,结果就这怂样,起木斑的枪身,只有老年人头发那般稀疏的枪缨,以及有些生锈的枪头,怎么看都不行。 有些失望的钟路远,恐怕也只有他身后这些好玩意可以安慰一下他受伤的心灵吧,他边走边把弄着这个枪,期望找到某个机关,不说变强,就是变好看也行,但结果就是没有。 钟路远叹了口气,还以为爹出大手笔,结果就这么一个破玩意。 沿着路走了一会儿,钟路远突然看见在一家人的后院有个黑影,这家人不是早上就出门了吗,怎么后门还会有人?钟路远仔细一看,把他吓了一跳,那不就是昨天的黑袍人吗!他好像是在偷东西。 钟路远立马赶过去,大喊道:“喂,你是谁!放下你手中的东西!“黑袍人先是一惊,他看了一眼钟路远,拿起手中的食物转身就跑。钟路远是锻体低阶,还是有等级的,而且他是纯努力,肯定不比一般的锻体中阶差,再加上黑袍人的状态并不好,跑起来还有些踉跄,所以钟路远速度明显比他快。 眼看钟路远就要追上来了,黑袍人立刻转身朝小巷跑去,钟路远没有追去,而是换了一个方向。黑袍人看钟路远没追来,松了口气,继续沿小巷跑,就在这时,钟路远突然从一个拐角处冲了出来,拦在他面前,说:“别跑了,在无障碍的路上你就跑不过我,更不用说我轻车熟路的巷子了!”黑袍人并不罢休,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钟路远立刻转向另一个巷口,不一会儿就堵在黑袍人面前。 无论黑袍人怎么跑,到头来都会被堵上,黑袍人有些体力不支,他闯入了一个死胡同,刚想离开,钟路远就堵了上去,道:“你就别跑了,我又不会杀了你,告诉我你的目的,并把东西还给人家,否则就别想走!” 第6章 新武器 钟路远从屋子里走出来,说:“娘都弄好了。”钟麟道:“弄好了的话就跟我去练习场,剩下的交给你娘。” “哦,明白了。”钟路远将药材与所谓的星辰枪带上,和钟麟去了练习场。 钟路远到练习场后,钟麟让他站在中央,钟路远照做,而钟麟只说了一点,等他回来,之后就拿着药材去了林子深处。 正直太阳当空,练习场周围又没有树子遮挡,钟路远站在太阳底下,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从他的头发上,额头上流下,钟路远真想骂人,哦不,骂爹,这世上哪有这样坑儿子的,把儿子晾在太阳暴晒,自已不见了踪影,还不让动。 但没辙,虽然钟路远觉得自己可能在太阳下被晒成咸鱼干,也没有乱动,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听钟麟的话,那么钟麟发起火来,可不是他承受得了的。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钟麟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的并不是药材,而是一颗不到手掌四分之一的圆球。钟麟叫道:“远儿过来。”钟路远千盼万盼总算是盼到这句话了,他摸着脖子,晃晃头,刚才他差点晕在那儿,放松了一下,就朝钟麟走去,道:“爹,你都干嘛去了,还让我在这大太阳下遭这罪,这到底有什么用?”钟麟将那颗丸子递给他,不经意地说:“没什么呀就只是站。”钟路远拿着这个小小的圆球,大惊道:“什么叫没什么,我都快成干了!”钟麟道:“说话尊敬点,只是对你的小小惩罚。”钟路远说:“我看你就是公报私仇。”钟麟不耐烦地说:“哪那么多废话,快将它服上。” 钟路远瞅了瞅,圆球呈紫色,有很多条纹在泛光,淡紫清幽,还挺好看的。 钟路远刚想问这是个什么玩意时,钟麟直接抓起他的手塞到他嘴里,钟路远也是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呛到,钟路远退了几步,摸着喉咙“咳咳咳,爹你这是。”“我又不会害你,等一下就好了。”钟麟道。 钟路远开始还有点噎着,没一会儿,他突然感觉这圆球还挺好吃的,紧接着,他发现,这丸子散了后,一大股灵力涌入自己的灵界,瞬间就将他的灵力达到了充盈状态,要知道一个战士要将灵力充满,那得练够好几个时辰,就算是药丸补充,也得吃上三个蓝色品质的,白色品质和绿色品质就更不用说了得更多,药丸在世界上算是稀有的,因为就连最低的白品成功概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十,其材料又难找,所以能让钟路远的灵力充盈的这个药丸并非凡物,不过好像还有多,钟路远不知道将多余的灵力放哪儿。 这时灵界里面龙纹再次出现,正当钟路远发愁之际,它就将所有的多余灵力给吸收了,就好比给钟路远多加了一个空间用来储存。 回过神钟路远又想,等等,刚才那个是药丸,还是紫色的!药丸分为白、绿、蓝、紫、橙,等阶越高越难炼,蓝色已经为稀有的不能在稀有的了,而紫色……. 钟路远吃惊地看着爹道:“爹,你咋搞到的,这么厉害。”“这你就不用问了,我自有我的方法”钟麟拿起星辰枪,走到训练场上,接着说:“之前只让你锻炼,你总抱怨,今天教你一些实质的,我教你我们钟家独创的枪法和战法。”钟路远一听,马上就兴奋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想不到老天爷这么眷顾他,又获得紫品药丸,爹又要教他练好功夫。 钟路远马上冲上训练场说:“好的爹,快教我吧!”钟麟说:“你小子,咋没见你其它时候这么积极。”“哎呀,其它都不是事儿,快教我吧。”钟路远着急地说,钟麟看他这么迫不及待也是无奈的摇摇头,他怎么就带了一个这样的的孩子。 钟麟严肃起来道:“我们钟家的枪法有两种形式结合,一种是强破,另一种是柔软,这两种得交替,变换不一,没有具体的形式,只要你敢创造,这套枪法可以随时更替,而星辰枪可以将这枪法发挥到极致,但是得勤加练习。”钟路远诧异道:“就这把破枪?““注意你的言行,这把枪不能用它表面来判断,他依靠主人来变化,而且它通灵性,你得足够强大,不然他不认你。“钟麟责怪道。钟路远见爹有些生气,也不再多说,应道:”明白了爹。“ 说着钟麟开始挥舞长枪,钟路远也在学,只钟麟动作娴熟,刺、扫、挡、闪等等,潇洒流畅,钟路远不得不感叹爹的技术是多么厉害。 钟麟做了一次示范后,将长枪交给钟路远说:“来你来做刚才的基本功,我看看。”钟路远惊讶地说:“什么,可您才做了一遍,况且我还在锻低,根本不能与武器订契约,这起码得师级以上才能够做的,这您是知道的。”钟麟说:“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忘了我给你的紫丹了吗?“钟路远说:”那哪能忘,难道说——“钟麟见钟路远会意便说:“看来你也不傻。”钟路远接着道:“你的意思是刚才你给我的那个紫品的药丸,将我的灵力充盈,达到假师级的境界,然后就可以与它订契。“钟麟点点头道:”对,就是这样,本来等阶就只是一个显示用的,真正的实力要看灵力的多少,快试试吧。“ 钟路远走过去接上,钟麟说:“打坐在中心,集中精力与它订契,和它打交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钟路远坐好,进入武器灵域,这个武器的领域很大,里面除了有很多星星,就是一片黑,这大概是它叫星辰枪的缘由,定契者在领域内要靠灵力来持续,钟路远立刻踏着时隐时现的路,开始寻找着枪的领主。 每一把武器都有领主,订契顾名思义就是与领主签订契约,订契之后,它就会存在于灵界,下一次使用就可以直接召用,但等级越高,领主就越对使用者要求越高,领域越大,如果使用者没有达到要求,它便不会与使用者签订,如果强行反而会反噬。 在满天星辰的领域,钟路远找半天没找到,毕竟这领域太大,所以不好找,突然一些星辰的中间,有一个拿着羽扇,穿着儒雅的男子在中间观星,钟路远刚想过去,那个男子问道:“来者何人?“钟路远立刻停下来说:”在下钟路远,我想与你定契。”那男子笑道:“是吗?我不觉得的你一个小小的锻体低阶能驾驭的了我。”钟路远说:“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突然那男子周围的星辰急速散开,形成一把把利剑,随手一挥,利剑全部朝钟路远刺去,钟路远四下躲闪,靠灵活性,避开了所有的剑,但攻势没有停下,男子手一拉,所有剑立刻掉头再次朝钟路远刺去,钟路远刚刹住脚,见状,一个侧翻闪开,但是,在他侧面的一颗星迅速化作剑,立刻朝他刺去,钟路远干脆不躲,将灵力集于手,一拳抵过去。 那男子道:“你不会是想靠你低阶的实力来当,可笑,你太小瞧我了吧!” 钟路远咬牙道:“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向下压低身,剑刺空,钟路远猛地向前冲,瞬间闪到那男子面前,照脸打去。 那男子脸色骤变,仰身提脚,直接朝钟路远肚子踢去,“上当啦!哈哈!”钟路远取消了挥拳,一把抓住男子的脚,害的那个男子实实摔了一跤,虽然领域摔着不痛,作为领主,这样是非常丢脸的。 那男子有些恼羞成怒,“哪有你这样的!松开!”钟路远拼命地抓着他的脚,“不松!就不松!”那男子的脚用力蹬钟路远的手,但钟路远仍是不松。 那男子最后妥协道:“你快松啊!我定,我定还不行吗?这要是传出去我丢死人!”钟路远欣喜道:“真的?来吧。”松开手,男子召出契约框,钟路远注入灵力,契约便进入了钟路远身体里。 钟路远要退出时,那男子问道:“哎,你刚才那套,是不是钟麟教的?”钟路远道:“是啊,在刚才我爹给我传音,让我尽可能靠近你,然后跟你耍赖,你肯定得妥协,就这样。” 那男子挥手道:“你走吧。”钟路远便退出了领域,他刚退,男子叹了口气道:“唉,连续输给父子俩,丢脸啊。” 退了出去后,钟路远发现自己的灵界多了个武器框,可以随时用。 钟麟见他睁开了眼,便问:“成功了?”钟路远点点头,钟麟接着说:“不错嘛,那好,现在你就开始练习基本功,直到熟悉了,我再教你其他的。”“是的,爹。”然后回到训练场开始练习。 第7章 加入一人 之后三天,钟路远为了学的更多的战法,没日没夜的练着,直到将每个基本功练得熟练至极,他才肯罢休。 “嘿,哈!”钟路远正在练习着最后一套功。钟麟在旁边观察着,这时,唐雪走了过来,看着钟路远这么拼命地练着,有些担心地问:“他这样会不会累坏啊,每天起早贪黑的练?”钟麟摇摇头说:“不,不会的,这点累不会怎样,反倒是如果让他休息再练会没效果,而且我以前练得比他还苦。”唐雪笑着说:“是吗?我可不觉得你很认真。”钟麟假装生气道:“还不是因为你,我的精神才没办法集中。”唐雪用她那纤细的手轻轻的戳了一下钟麟的脑门,说:“你也真是的,总这样。”钟麟一下子搂住唐雪的细腰,这突然袭击,搞得唐雪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唐雪把脸侧到一边,娇羞地说:“你干嘛,远儿在这呢?”钟麟坏笑道:“没事儿。” 钟路远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副吃饱了狗粮的表情吼道:“爹娘,你们真是够了!还能不能让我好好练习了!”唐雪推开钟麟道:“好啦,不打扰你们啦,我回去看看那女孩醒了没,现在也差不多了。”挥了挥手就走开了。 钟麟当然不开心了,说道:“你一天就知道惹事,好事又让你给搅黄了。”钟路远做了个鬼脸道:“谁让你大白天秀恩爱,影响我练习呀。”钟麟无奈地说:“行,你厉害,我争不过你,继续吧。” 回到家中,唐雪走到那女孩的的床边,正准备再用雪精灵再给她疗养时,那女孩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了眼。 她用清澈的瞳孔警惕地打量着周围,呢喃着:“这是哪儿?我在什么地方?”唐雪见她醒了,便说:“你醒啦。”那女孩道:“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儿?”唐雪见她有些紧张就说:“别担心,这儿很安全,我叫唐雪,你就叫我唐姨吧,你叫什么?”那女孩似乎放松了一些,道:“我叫唐子琪。”唐雪继续道:“子琪姑娘,你家在哪儿,来这里做什么?”唐子琪道:“我……”唐雪看她似乎有难言之隐便说:“如果子琪姑娘有难言之隐,也不必…….”唐子琪连忙打断道:“不是的,只是我没有家了。”唐雪疑惑地问道:“没有家了,为什么?”唐子琪道: “我家原来在距这儿不远的一座小城,我家是做生意的,不说富足,生活过的还不错,只不过,前些日子,不知道为什么,来了一伙自称衙门的人说我们家欠税不交,非要我们复交,而我爹不交,因为家中的钱并不多,其他的都用来帮助小城中的穷人了,他们就带着一帮人,闯进我们家,把我们家上下十几口人都杀了,房子也一把火给烧干净了,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说着她眼中开始有泪光闪闪。 唐雪发现自己问错了话,便打住了话题,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家的情况。”唐子琪说:“没事的,反正也都那样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谢谢你们救了我。”说罢她便要起身穿鞋离开。 可她刚往上抬起身,头部就传来阵刺痛,痛的唐子琪立刻软了下来,唐雪立刻扶住她,道:“你快躺下,刚恢复,你还有点虚弱,可是既然你没有家了,你有何去何从呢?”唐子琪捂着头,弱弱地说:“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唐雪道:“那怎么行?你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能干些什么,路上又那么多坏人,要不这样,你留在我这儿。”唐子琪道:“这样不好吧,我在您这儿待了这么多天,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这样。”唐雪笑道:“年纪轻轻懂得不少,要像别的大小姐可不会这样,那好吧,你也不白住,就跟我干活吧,洗衣扫地,就行,怎样?”唐子琪点点头道:“嗯,好的。”唐雪道:“今天你就休息,明儿个再开始。” 天色已是傍晚,钟路远和钟麟回来了,钟麟边敲门边训着钟路远:“你要记住,你的那个动作不标准。”钟路远道:“是的,我明白了。” 这时门开了,钟麟瞪大了眼珠子,包括钟路远也吓了一大跳,开门的不是唐雪,而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美丽姑娘,他们还没回过神,唐子琪就说:“原来是钟叔和钟路远回来啦,请进。”说完便做了个请进的姿势,然后转身往屋内走去。 “哦哦”钟路远和钟麟这才回过神来,他们在往里走时,钟麟凑到钟路远耳边看着眼前这姑娘,小声道:“这姑娘你认识?”钟路远摇摇头道:“我也想问你,不就是你抱回来的那个,你自己都不知道?”钟路远道:“想着救人,没仔细看。” 说罢他们就进了屋,唐雪正在缝衣服,而那女孩在扫地,钟麟刚想问,唐雪就走过来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告诉你……”接着唐雪把所有情况都说了一遍,听完,钟麟一脸恍然大悟地说:“哦,是吗?那就欢迎。”而处在一旁的钟路远则就是一脸蒙蔽。 什么?欢迎?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着钟麟拉着钟路远说:“现在她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不过住处,我得把你的房间分成两半,你不会介意吧?”钟路远刚要说,钟麟就说道:“那就代表你同意了。”钟路远也是有苦说不出啊,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没过多久,就吃晚饭了,四个人围坐在一起,闷头吃着饭,气氛有些尴尬,这时钟麟打破了沉默。他说:“子琪姑娘,这饭合口不?”唐子琪放下筷子,道:“嗯,挺不错的唐姨的手艺很不错。”钟麟道:“那日,我家远儿将你背回来,我觉得你不简单,你是个修士?”唐雪掐了他一下,示意你问错了话题,钟麟挠挠头道:“没事,当我没问。”唐子琪说:“这没什么,我的确是。”钟麟又问道:“那可否让我知道姑娘你的等阶。” 唐子琪也没否认,将右手伸出,一个蓝色的环出现了,中间漂浮着一个空心三角。 钟麟很惊讶,小小年纪就是师级,看来天赋不错。钟路远也是大吃一惊,明明年纪差不多,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钟麟道:“是个好苗子,如果不介意的话,愿不愿意和我家远儿一同练习,顺便教教我那个傻小子。”唐子琪看看唐雪,唐雪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去。唐子琪说:“可以。” 钟路远全程蒙蔽,这尼玛啥情况?一是新人,二要一起练,底细都不知道,更何况,当初她可是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不过爹娘看过的人应该没问题吧? 第8章 新技能 “咚咚咚。” 清晨,门外响起敲门声,钟路远,烦心想:好不容易睡得这么舒服,谁大清早来打扰我的好梦。 “谁啊?”钟路远不经意的问道,“你黎叔。”外面的人答道。 “黎叔啊,”钟路远边开门边寒暄道“这么早,黎叔有何事?” “你爹在吗?”黎叔问,“当然,他就在后院。”黎叔手里攥着一封信,一脸焦急,钟路远觉得可能是有急事,不然黎叔也不会这么早就赶来。说罢黎叔便走了进去。 钟路远望着黎叔疾步走进去,也懒得管,平时爹和黎叔就这么神秘兮兮,每次问也不说,所以钟路远也没当一回事。突然,一只细嫩的手碰了一下他的肩膀。 “啊。”钟路远吓了一跳,一个侧身翻转,然后呈格斗姿势,结果一看,是唐子琪在后边,他立刻舒了一口气道:“原来是你呀,走路也不带个声,吓死我了。”唐子琪笑着说:“原来钟哥哥怕鬼啊。” 这钟哥哥的称谓来自于昨晚,大家商议着怎么安排唐子琪在家中的身份,总不可能家里无缘无故的多了一个大姑娘,讨论到最后,最终决定,反正唐子琪比钟路远小,于是就弄了个远方的表妹,所以钟路远就这样多了个妹妹。 “哪。。。哪有,谁不会因为背后无缘无故多个人吓一跳。”钟路远争辩道,唐子琪接着说:“怕就怕呗,又不是多大的事,对了,刚才那个进去的叔叔是谁。”钟路远答道:“他,他是我爹一朋友。”唐子琪接着问:“他好像很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别管他们,一直都这样。”唐子琪道:“对了,洗脸水已经烧好了,我得去给马喂草了。”之她便走了出去。 钟路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哪是多了个妹妹,简直就是多了个丫鬟,不过这样也好,每天早上既可以养眼,还有人服务也不错。 钟路远正在洗着脸,这时钟麟叫到“远儿过来一下。” 钟路远走到后院,看见爹正坐在后院的石桌边,手里拿着信,而黎叔正在说着什么,见他来了,便停了下来,“有什么事吗?”钟路远问道,钟麟朝他挥挥手,“过来,我给你说件事。”钟路远走过去,他瞟见爹手上的信封上的落款居然是——北苍学院。 北苍学院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学院,一般来说,能收到他们邀请的,不是高官将军,就是稀世奇才,况且世界这么大,人才多得是,没必要在一个孤僻的小山村里来挑选,而爹手上的正是他们的邀请函,看来这里面没有那么简单。 钟麟将信函卷起来收到袖子里,然后说:“爹有事,可能要出去几天,暂时没法教你,这儿有一些基础的技能,待你中阶时使用,这几天让子琪陪你练,要听娘的话,明白了吗?”钟路远接过一本书,点点头。“我和黎叔先走了,让你娘不用准备我的午饭,就这样。”说罢便走了。 钟路远掂掂手中的书,想:这老爷,一天就知道瞎折腾叫娘担心,唉—— 钟麟去马廊牵马,唐子琪正在喂马,见钟麟过来,微笑道:“钟叔早。”“早,马喂的怎样?”钟麟解着拴马的绳子问道,唐子琪点点头道:“已经吃饱了,钟叔这是要出去?”钟麟道:“是的,这几天你帮我看好我那臭小子,别让他惹事,顺便帮他练习。”唐子琪道:“嗯,子琪明白,钟叔路上小心。”钟麟立刻上马,与黎叔一起走了。 “走了?”唐雪从屋里走出,唐子琪放下草,拍拍衣服道:“是的,钟叔走了。”“唉,真是,一天有做不完的事。”“看来钟叔是个大忙人。”唐子琪道。 “是啊,不习惯都不行,你去把钟路远叫上,吃早饭了。” “嗯。” 唐子琪找到钟路远,看见钟路远正在看着一本书。左手拿书右手在挥舞着,看样子应该在研究招式,唐子琪看着这个救过自己的男子,嘴角勾起一丝笑,看他这么认真,也不愿打扰,便转身朝屋里去了。 钟路远看着这些招,这些招式说是给中阶用的,其实不过是基本功连在一起,换了个名字,钟路远内心十分感动,感动的想打人,这尼玛都是些基本功,还以为会是什么高级技能,结果,还是自己高估了自己这个爹呀。 不一会儿,所有的招钟路远都记在脑海,就差练习了,他刚把书放下,肚子就开始发表自己的不满了,钟路远摸着肚子说:“唉,亏待你了,马上。”他一起身,就碰倒了桌子,书掉在了地上,钟路远捂着头,正暗骂自己毛手毛脚时,他发现那书封面的角中似乎有个东西,钟路远捡起来,逮着这角,一看,我靠这里有隔层,钟路远心中有些高兴,看来老爹还给我留了宝贝,不错不错,还是懂我的嘛。 钟路远剥开封皮,是一张叠起来的技能篇。 技能篇,就是用来学习技能的,是用在师级以前,无法自主觉醒技能时,来补缺技能框的。 钟路远想:这下可有的玩的了。这时唐子琪走了出来道:“钟哥哥,你弄好没,快来吃饭了。”钟路远点点头道:“哦哦,马上。” 钟路远摸着肚子,也确实有点饿了,肚子你也别抱怨了,我马上去吃。想着也跟了进去。 饭后钟路远便和唐子琪去训练场。 路上,唐子琪问道:“这儿真有训练场?我觉得这只是个深山老林。”钟路远把头侧在一边,有些不好意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女孩子一起走,更何况那女的还长得那么漂亮。 “你。。。你说什么?” “我问你,这儿真有训练场吗?” “当。。。当然。” “你脸怎么啦,好红。”唐子琪说道,钟路远有些慌张,他可不想被发现脸红,不然让人家误会了多不好,他捂着脸,“是。。。是吗?”“等等。”唐子琪摸着自己的头接着说,“把头伸过来。”由于有些慌,钟路远傻愣愣地把头伸了过去,唐子琪将另一只手摸在他额头。 “不烫,脸为什么这么红呢?” 钟路远猛的意识到什么,抬头一看。 我的妈呀!!!好近!唐子琪就凑在面前,还别说,开始没仔细看,现在这一打量,樱桃小嘴,棕色灵动的美目,白皙中有些红晕的脸颊,仙女都没法比。 唐子琪看见钟路远一直盯着她,转过身去道:“你别这样盯着,怪不好意思的。”钟路远立刻回过神来,“对。。。对不起。”钟路远为了防止这尴尬持续下去,就说“走吧,还有一点就到训练场了。”唐子琪道:“嗯。” 来到训练场,钟路远道:“就是这儿了,有些简陋,希望子琪姑娘不要介意。”唐子琪:道:“不啊,我觉得这儿挺好,位置不错,对阳光,又处于正山腰,及日月精华,就只是没有打造精炼而已,却不会有太大影响,看来钟叔对你还真好,对了,你称谓又喊错了,直接叫我子琪,不然身份不对。” 钟路远道:“明白了,子琪,看来你对这些很了解呀。”唐子琪道:“肯定的,不然当了那么久的修士,白当了。”“那咱们就开始吧。”钟路远朝训练场走去。 走到场上,钟路远道:“那个,咱们练什么。”唐子琪道:“你说开始,还以为你有计划了呢。”钟路远挠挠头,尴尬道:“说实话,还真没想好。”唐子琪道:“这样吧,我们先打一场,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这样不好吧,我一大男人,不能欺负女孩子。” “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要不这样,咱们来打个赌,怎样?” 打赌这么刺激的事,钟路远最喜欢了,一下子就来了劲,万一赌赢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咳咳,不不不,要注意形象,钟路远想着。 “你说赌什么?” “这样吧,谁赢了,谁就可以让对方随便指使,不能反悔。” “那就来吧。”钟路远搓了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上天给的机会,我得好好对待,嘿嘿,让这么漂亮的尤物任你处置,想想都好兴奋。 “蓝蝶·艳花场”唐子琪随手朝地一挥,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从地上显现,然后练习场的地面开始龟裂,许多花花草草突破地面,从地下窜出,五彩缤纷,令人眼花缭乱,钟路远本来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招数,结果鲜花遍满山。 “子琪你也不至于这样吧,弄个这些花是啥意思?” 唐子琪只是笑了笑,钟路远觉得没意思,刚想一个突袭结束这个战斗,突然,这些花朵中幻化出一些蓝色的蝴蝶,唐子琪说:“作为一个战士,还是突进,却给了场地修士足够的时间放技能,是不是有些失败。” “可恶,上了你当了,不过我还没输。”钟路远立刻退出法阵,他可不想在敌人有优势的地方打,那不是作死嘛。 “不见得。”唐子琪手指向钟路远,道:“追。”一声令下,所有的幻蝶立刻飞起,朝钟路远飞去。 钟路远确实小瞧了这蝴蝶,的确,按道理来讲,蝴蝶的飞行速度应该很慢,但唐子琪的蓝蝶却不一样,飞起来后,如箭一般飞了过去。 钟路远见跑不过,只能硬上,钟路远一个劲的挥,扫,但也不见这些蝴蝶的数量有些减少,有几个还刮伤了钟路远的胳膊,钟路远也是服了,一失足成千古恨,早知道就不轻敌啦,但世界上没有如果,他只能继续扛。 这可不妙,这样下去钟路远只会被耗干体力然后输掉,他可不能这么没面子。 “钟哥哥,你还是放弃吧。”唐子琪道,“我的蓝蝶可以和你耗三天。”“那可不一定!”钟路远道。 慢慢来,爹说过,没有最强的敌人,只有最弱的自己,敌人再强也会露出破绽,不久,钟路远发现,在每隔一个时段,蓝蝶的数量会减少,所谓的无穷无尽只不过是在每个时段结束后迅速补充。 钟路远等待着时机,在一个时段即将结束时,蓝蝶的数量开始有些减少,钟路远抓住这个时机,右脚向后一蹬,立刻突出蓝蝶的重围,枪尖直指唐子琪,朝她冲去。 唐子琪并不慌张,场地修士在自己的法阵中有增益,比如减少灵力损耗,或者是增强技能效果,诸如此类种种,而唐子琪的这个阵法正是直接增加其蓝蝶的数量,让她不必再消耗灵力去召唤。 “屏障!” 唐子琪将手伸在面前,蝴蝶不再和钟路远折腾,立刻退回唐子琪身边,在其面前汇成一个大的蓝蝶,张开翅膀,挡住了去路。 钟路远自然不会和她的屏障对冲,师级可不是闹着玩的,修士到了师级就可以自主觉醒技能,变化多样,奇特至极,强度也是锻体不可比的,所以钟路远可不想找死。 钟路远立刻刹住脚,侧身一转,握枪横扫,本以为已经打中了,但却发现,屏障后面只是蓝蝶的化成的人。 不妙!!钟路远心里想,然后立刻纵身跃起,朝后空翻,只见刚才他站的地方,一群隐蔽的蝴蝶乍然飞起,然后爆开。 好险差点就栽在这儿,钟路远站稳身,“不错嘛,”唐子琪从另一个方向走出来“随机应变能力还挺厉害。”钟路远道:“你这是要杀了我吧,这么多蓝蝶。”唐子琪道:“我有数,不然你早死了。”钟路远也不犟,他心里清楚,他越了两级挑战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说了打不过也没必要硬撑,所以他接着道:“你赢了,我投降,我投降,说把你要怎样。” “我想吃烤鱼,就是在后山那条小溪中。” “你咋知道这儿有小溪。” “来的路上听的。” “你行啊,这也听得见,行吧,我打不过你,但打鱼你可算找对人了。” 去了后山没多久,一条烤的外焦里嫩的鱼就在一个树枝上打转,钟路远将它取下,“来吧,可以吃了。”唐子琪拿着鱼闻,“哇好香!你还真是厉害!”“那是,我从小就在这儿玩。”钟路远得意的说,“没想到你爱吃鱼呀。” 唐子琪只是在闷头吃鱼,“嗯,哦,这个呀,我家原来其实是个渔家,每天我爸爸都会给我煮鱼吃,到后来我爸爸做生意,忙了,就再也没吃过了,那些‘好菜’都不合我胃口,钟哥哥如果哪天我又想吃了,你还会给我做吗?”钟路远道:“这又不是难事,没关系的。” “谢谢。”唐子琪莞尔一笑道:“好久都没人关心过我了,现在转变太快,有点不习惯呢。” 唐子琪笑得很好看,钟路远有种感觉,就是感觉自己心中好像有一只小鹿在到处乱撞,砰砰得还有些响,钟路远极力控制自己,不要这样,为什么我会这么紧张,天啦,到底怎么回事? “咦,我怎么听到了什么在响?”唐子琪差异道,“你听错了,我。。。我怎么没听到?”钟路远心想:完了,不会被她听到了吧。 “声音好像是从你这儿传出来的。”唐子琪凑了过来,钟路远马上站起身来,朝后退了几步“那个。。。那个我先去练习了。”唐子琪道:“怎么了,这么着急。”钟路远道:“哦哦,没什么,就是想提升了,再不练就来不及了。”唐子琪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被讨厌了呢。” 钟路远道:“怎么可能?别想太多了。”“那你能再陪陪我吗?我不喜欢一个人待着。”唐子琪似乎有些伤心,钟路远道:“好吧,那等你吃完,我再去。”唐子琪高兴道:“那真是太好了。”“你看你,吃得满嘴都是。”钟路远说,“别动。”说罢便用手给唐子琪擦了擦嘴,那温柔的样子,就像一个大哥。 唐子琪看着这个宛如亲哥哥的男孩,心中默默地立下了一个誓言。 回到训练场,钟路远问道:“子琪,你懂得多,你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吗?”然后拿出了那个技能篇。 唐子琪看着技能篇,道“这很简单,吸收之后,步骤便会浮现在你的精神世界。” “是吗?这么神奇,但我记得师级好像才能练技能?” “这是钟叔告诉你的吗?你没听出来他只是不想让一直缠着他,要他教你而已。” “不会吧,那到底怎么一回事?” “技能只是按等级来分数量,刚入第一级三技能,随后每一阶加一个,但是一旦选定就无法更替,所以一般来说人们都会用高级一点的技能,再说了到师级觉醒兽魂后就会自主觉醒技能,技能篇就已经没了用处。” “哪个兽魂是什么?” “平时让你学你不学。” “别给我提这些,想着都烦,你直接给我说我这个。” “你这个,等级很低,不过好像是伴随性的,随你灵力等级而定,我也看不出它到底是什么?” “先试试,起码也是个技能。”说罢便盘腿而坐,开始吸收技能篇,感到有人在吸收,这技能篇一下就活跃起来,变成一个个蓝色小点,朝钟路远飞去,钟路远钟路远就将它收下,这时灵界中现出三个六边形框架,并不让技能篇进去。 之后,技能篇有些波动,似乎在争取钟路远的同意,钟路远意念一动,解开了一个框架的阻拦灵力,所有的技能篇分子一下子就全部钻了进去。然后从新组合,直到渐渐填满六边形的技能框。 六边形框架闪了一下,这就代表融合完毕了。 钟路远的灵界中浮现出了三个字——灵影步。 这名字还不错,听起来应该很厉害,待我看看这是什么好玩意,随后,一些字浮现了出来, 使用要诀,一要注意灵力把控,二要注意释放在恰当的位置,三要注意灵力的损耗以及灵源消失的时间。 方法,灵影步一共分为三段,其一为定灵,在自己身上包裹一层灵力,将其定在原地,之后,人可以离开原地,一定时间内,只要下令回,便会回到原来定灵的地方;二为化灵,化灵就是将灵力化出另一个人形,该人形会往你指定的方向移动,你可以和它任意交换位置,其三是动灵,动灵是在你触发时,定灵与化灵都会回到你身体内,此过程灵力会化作使用者的契约武器以实体形式可对沿途发起进攻。 口令...... 口令记住后,钟路远长舒了一口气。 见钟路远完事了,唐子琪问道:“怎么样?”“还不错,我觉得这技能介绍也不差,怎么会是低阶?”钟路远有些诧异,不会吧,这玩意听介绍挺厉害的。 “这你就不懂了,伴随性技能最大的弊端就是与灵力共生,灵力越弱,技能效果越不好。” “你的意思是当我的灵力归零后,它就没用了?” “可以这么理解。” “而我才低阶,那岂不就......” “嗯哼,就这意思。” 才刚高兴了没几秒,又陷入沮丧,这种感觉如同从天上突然掉沟里,巨大的落差让钟路远有些承受不过来。 看钟路远有些灰心,唐子琪安慰道:“不过你亦不必灰心,这类技能的实用性很高,越是到了后面越明显。”“是吗?那我得好好练了。”钟路远提起了干劲。 第9章 假紫级 抬头一看,太阳已至正空,钟路远道:“已经是晌午了,该回家吃饭了,不然娘得等急了。”唐子琪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钟路远也是醉了,这才看了一个要领就过了这么久,看来在灵界时,对时间的概念就会有变化,如果说这样,那她岂不是一直在。。。。。。 钟路远稍扭头瞟了一眼唐子琪,她,好像很关心我,不不不,哎呀,我想什么呢。 这时,唐子琪抬了头,四目相对,钟路远马上回避视线,“你刚才是在看我吗?”一个空灵的声音从钟路远背后传出,钟路远浑身一颤,紧张道:“没有啊,哪有,我看你干嘛。”唐子琪笑道:“嘻嘻,你在撒谎。”钟路远道:“什么,没有啊。”唐子琪道:“你实在太明显了,慌乱都写在了脸呢。”钟路远道:“啊,啊,我脸上有字” “你不太适合撒谎,而且看就看呗,反正这种注视的眼光我也习惯了。” “哦,哦,知,知道了。” 钟路远不知道为什么,平时自己这聪明的脑袋,鬼点子多得是,但只要到了唐子琪这儿,转都转不过来,连最简单的撒谎都不会,说话都磕巴,难不成遇到克了? “回来了。”唐雪正在摆着菜,看见钟路远他们回来了,便叫道“快过来吃饭。” “嗯”说着便坐下。“练的怎样?有没有进步。”唐雪问道,“还不错,学会了新技能,不过等级依旧那样。”唐雪道:“慢慢来,总有一天会的,子琪呢?”唐子琪道:“嗯~还不错,有钟哥哥陪着。”唐雪看着钟路远道:“那就好,你得努力了,时间不多了。”钟路远道:“为什么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我。”“你说为什么。”唐雪道,唐子琪在一旁轻声偷笑着,钟路远无奈道:“行,我弱我加油,但子琪你笑什么?”唐子琪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困扰的样子好好笑。” 深夜,四周除了蛐蛐的悦耳歌声外一片寂寥,萤火虫三五成群的在周围飞,月光将昏暗的夜晚照亮,唐子琪正一个人坐在屋顶,手中捧着一只独特的绿色蝴蝶,这只蝴蝶比其它的蝴蝶要大一点,幽绿的淡光,更显出一些高贵。 钟路远从屋中走出来,看见唐子琪正坐在房顶上呆着,便说道:“子琪,还不睡吗?”,唐子琪看见了钟路远,便收起了那只蝴蝶,应道:“哦,知道了,我在呆一会儿。” “你快点,这儿冷,别着凉。” “嗯,知道了。” 见钟路远要走,唐子琪道:“等一下。”钟路远又从屋中探出头来,道:“怎么?有事儿?”唐子琪结结巴巴道:“你。。。你能上来陪陪我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那是我的荣幸。” “你真是油嘴滑舌。”唐子琪道。 钟路远一个个轻跳,跃上房顶,坐在唐子琪旁边,道:“方才看见你手中有一只特别的蝴蝶,好像不是你的蓝蝶吧。”唐子琪道:“当然,我的兽灵是蓝蝶,这是我母亲的,只要我想她了,就可以拿出来看看。” 钟路远挠挠后脑勺,什么鬼,兽灵,那是什么玩意,我读书少,也别蒙我呀。对于钟路远来说,念书简直要命,导致他现在除了识几个字,和某些他感兴趣一些杂知识外,什么也不懂。 唐子琪看着这个从小在野外玩大的钟路远,叹口气道:“我给你解释吧,兽灵是每个人生来就有的,只不过封印灵界,到师级后就会自然解印,而这也会是所有修炼师的一次折,唉,就解释这么多,其他的你自己去了解吧。”钟路远道:“行,不过你干嘛大半夜赏月。” “我想我的爹娘了。” “也是,离开久了难免。” “你知道吗?很久有人陪我赏月了。” “是吗?你这么漂亮,也没一个公子哥愿意。” “他们才没那闲心,一个个表面上温柔儒雅,还不是惦记家父的财产,玩累了又换。” “看来还是这么久第一个,为什么好有成就感。”钟路远道,钟路远从背后拿出一把精致的黑色匕首。 “来,给你。”钟路远将匕首递过去。 唐子琪接过匕首,道:“这是给我的,好漂亮啊。”钟路远道:“哪里好看,这就全身黑。”唐子琪道:“谁说的,只相当于我第一次收到的最真诚的礼物。”钟路远道:“对了,这把匕首叫黑刃,它后面有一个图纹,你将灵力注入后我便知道你有危险以及你的位置。”唐子琪看着钟路远道:“这算是表白吗?” 钟路远看着这个月光下的美丽少女,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被说成表白,钟路远有些紧慌失措“我。。我。。。那。。。你。。。。”唐子琪轻声笑道:“哼哼,你可真逗,我就当默认了。” “谢谢。” 一阵微风拂过,将唐子琪的乌黑发亮的头发拂动起来,月光与阴影映衬出唐子琪完美的身形,樱桃小嘴微微向上翘,加上萤火虫的跳动,简直美得颠覆了钟路远的世界观。 “回去睡吧。”钟路远道,唐子琪尴尬道:“那个,坐久了有些起不来,你来拉我一把。”钟路远走过去将她扶起,拉着她细嫩的小手,回了屋。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去,钟路远除了每天练习外就是陪唐子琪,没事打打野兽练练手,采采药两人的感情也与日俱增,钟路远的等级也提升了一级,但也不过中阶,与同龄人相差有一段距离,而且灵影步,也到了二阶,让他不会落后别人多少。 “驭~我回来了,子琪来牵一下马。”钟麟道 “哦来了。” 唐雪走出来道:“你回来了。”唐子琪将马牵在一旁,拴好好后,钟麟问道:“子琪我家那小子没给你添乱吧。”唐子琪笑道:“没有,他可好了。”然后继续干活。 钟麟悄悄问唐雪道:“这丫头怎么了,这么高兴?”唐雪道:“唉,钟路远今天答应她带她去玩,所以高兴成那样。”钟麟道:“哟,这小子这么厉害,不错,有我当年风范。”唐雪道:“你一天正是。”钟麟道:“好啦好啦,说正事。”唐雪也严肃下来:“你说。” 钟麟道:“我把事情处理完后,给华云提了一下钟路远和唐子琪这件事。” 唐雪问道:“是不是有些难办?” 钟麟道:“当然不是,其实我也是被他的热情吓了一跳,一口气全答应了,我问过他如果难办,也可以不,但他又死活不肯,说是这次我又帮了他一大忙,如果我不把我家那小子和唐子琪送过去,那就是瞧不起他,信不过他,我都不知道是我去求他,还是他在求我。” 唐雪道:“或许他还在为那事愧疚吧。” 钟麟道:“旧事不重提,让它过去吧,远儿人哪儿去了?我有事给他说。” “谁知道呢?反正我不知道。”唐雪道,钟麟道:“真是匹野马。” 此刻,钟路远正在练习场上练灵影步,只见钟路远纵身前突,原地留下了一个灵力身形,钟路远在前进了四秒后,灵力身形便有些涣散,钟路远立刻道“回!”,钟路远立刻从二十米开外回到原处,还是只有五秒,看来这应该是极限了。 再试试化影,钟路远驱动灵力,化出一个灵力身形,那个灵力身形居然诡异的开始移动,跑向了一个地方,大概到了十来米的距离就开始散,钟路远道:“走!”然后瞬间闪到那个位置,钟路远道:“差不多了,可以开始第三阶段了。” 刚准备开始,唐子琪就叫道:“钟哥哥,老爷找你。”“哦,来了。”钟路远道。 钟路远走过去道:“他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唐子琪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让我来找你。” 见钟路远回来了,钟麟放下手中的茶,道:“来了,我给你说件事。”唐子琪刚要走,钟麟叫住她道:“子琪你也留下,也不是外人,正好都在,我就说了。” “明日,北苍学院的招生队伍便会过来接你们,具体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你们只管收拾好行装,赶明儿个出发便是。”钟麟道。 “我有个问题,”唐子琪举手打断道,“您刚才说‘你们’是指我和钟哥哥吗?” “当然了,不然还会有谁,你来我们钟家,自然不会亏待你。”钟麟解释道“况且这也不是个大事。” 嘭 唐子琪跪了下来,磕头道:“我被钟家所救,又受如此大礼,子琪不知道如何报恩!”钟麟吓了一跳,钟路远也不例外,愣了两秒,钟麟立刻道:“子琪!你这是作甚,快起来,愣着干嘛,快扶人姑娘起来。” 钟路远回过神,搀扶起唐子琪,钟麟道:“都说了不是什么大事,子琪你没那必要,快去准备吧,我和钟路远有话要说。”唐子琪拍拍身上的土,鞠了一躬,就转身进了屋。 “该你了,要是你有人家一半懂礼貌,我也不至于这么操心。”钟麟没好气道,钟路远也一样道:“您这差别待遇也太大了吧,跟人家和声和气,我这儿就这样。” “说正事,你小子可给我记好,别给我惹事,那几套枪法会了吧?”钟麟严肃的说。 “当然,只是有些不熟,但还是够用。” “这一次去北苍学院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你得加油,还有一点,如果别人欺人太甚,你就可以教他怎么做人了。” “这个我自然清楚,不过。。。。嘿嘿。”钟路远一脸坏笑道:“你这说的轻巧,我才中阶,怎么可能打得过,您是不是得给我点什么,也好给我拉拉优势。” 钟麟叹了口气道:“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坑老子的,来吧,拿去。”钟麟从袖子里拿出一些符接着道:“这些你拿去用,里面有个技能篇,你可能用得上。” 钟路远接过符,里面有个紫色的技能篇,散发着紫光,技能篇和丹药一样的分阶,这不是个凡品。 钟路远兴奋地说:“谢谢,爹,我去试了。” 钟路远走后,唐雪来到钟麟身边道:“还是那样?”钟麟道:“是啊,就那样,唉,什么时候可以听话啊。”唐雪道:“现在这匹野马也就只有一个人栓得住了。”“偶,还有人能管得到他。”钟麟道。 唐雪眼神示意正在收拾行李的唐子琪,钟麟会意道:“我懂,我懂。” 钟路远迫不急待的来到训练场,拿出紫级的技能篇,盘坐开始吸收。 那紫级的技能篇并不是好驯服的,等级高的东西当然要求也高,不光是人,东西也一样,紫级的技能篇,在排斥着钟路远的吸收,钟路远硬是没法用灵力把它揽进技能框。 好家伙,还挺倔,看我怎么调教你! 钟路远用意念形成一张网,再加上龙纹印记,将其栓住,徃技能框里拖,但是尽管是抓住了,那紫光依旧是不停的挣扎,甚至攻击灵网,这样攻击对于钟路远来说是一种强大的精神冲击,而且它总是突然来一下,震得钟路远青筋布满了额头,钟路远用鼻子做着深呼吸,来缓解精神之痛。 汗一滴一滴的流,钟路远知道自己不能放弃,这东西一次不成,第二次就更难了,钟路远强忍着痛,灵力猛地一拽,那紫光没回过神,被拽进了技能框,钟路远刚想松口气,突然又一阵刺痛直插大脑,差点打乱他的灵界,他看见技能框似乎无法承受这紫光,那光没被锁定,反倒是在企图挣脱束缚。 钟路远心想:坏了,那东西技能框锁不住它,怎么办? 灵光一闪,钟路远有法子了,虽然这么做会让他少一个技能,但为了紫级的技能篇,也只好这样。 钟路远将另一个技能框拆开,用灵力将装有紫光的技能框扩大加固,那紫光终究是挣不开技能框了,只好认了,技能框开始吸附它,直到一个蓝光在周围闪了一下,技能固定了。 这时,内容开始浮现。 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物语,你将可以听懂所有东西的话,他们也将听明白你的话。 这。。。。。。尼玛坑啊!钟路远内心一阵不爽,妈的我怎么又信了我那恶心的爹啊!我花了大半晌的时间,外加一个技能框,你就给我来了个这么个鬼玩意儿。 钟路远发了牢骚后,自言自语道:“算了,都这样了,好想马上试试。” 突然,一个巨大的影子遮住了他,钟路远头皮有些发麻,他背后正被一股股热浪吹着,他转过头去,一个硕大无比的狼脑袋出现在他面前,一双发着青绿色幽光的眼睛正盯着他,强烈的恐惧感占据了他的心,他有些发颤的的道:“我。。我。。。随。。便说说而。。而已,至于吗?” 那狼并没有发起进攻,只是在审视眼前这个小小的人类,那狼摇摇头,冲天嗥叫了一声,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钟路远以为只会听到一阵:傲呜~的叫声,但出乎他意料,他居然听懂了,他听到的是——龙王,你怎么回选这么一个弱鸡。 钟路远看见那狼圣洁俊逸的白毛下,有一个散发着蓝光的图案。 图案是一个很奇怪的样子,像猴子尾巴圈起来一样,钟路远想了想,这玩意好像在哪儿见过,对了,以前上课时说过,这好像是五阶魔兽,我了个乖乖,我今天能把命保住都不错了,这东西没有几个正校级的人,恐怕是打不过的。 那狼低下头,道:“你,应该能听懂我说的话了吧。”钟路远机械的点点头,接着道:“等等,你怎么知道?” 狼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说:“这钟老头办事有效率啊。”钟路远思考着。 钟老头,我爹今天就给了我一个技能篇,而这头狼又知道这么多,奇怪,等等,和这伙来坑我呀! 钟路远叫到:“这架势,合着伙来坑我是吧!”狼摇了摇头道:“也不全是,反正今儿就到这里,明日午时来训练场找我,话说你小子也太胆小了吧。”说完又钻回了深林中,钟路远也叫不住,那狼就留下了一阵风。 钟路远一拳砸向身边的树喊道:“可恶啊啊啊啊!” 嘭 钟路远摔开门,回到家中,唐子琪走过去道:“怎么了,这么生气。”钟路远道:“你觉得被一只动物,和自己亲爹给坑了,感觉会很好吗?” 第10章 小事一桩 正当钟路远发脾气时,钟麟从后院走来。 “喂,老爷子你那紫级的技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什么?紫级,我什么时候说过给过你紫级技能”钟麟无辜道。 “你给我的符中就是有一个紫级技能,别给我装傻。” 看着钟路远气的那样,面红耳赤的,钟麟心里很是舒坦,便继续说:“是吗?我又没给你说那是紫级技能,况且我又没逼你学,是你自己学的。” “但是那的确是紫级技能的冲击与质感啊!”钟路远很诧异,明明只有高级的技能篇才会有回击能力,他确实在当时受到了反馈。 “说你傻你还不信,又不是不能伪装,我只是做了点手脚。”钟麟笑道“我能搞到紫级技能?那太不可思议了,不信你自己看。” “我。。。。”钟路远刚想说,突然明白了,对啊,自己怎么这么傻,我看看不就得了,钟路远盘腿而坐,进入灵界,打开技能框一看,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镶入时明明是紫色的技能,现在变成了白色。 完了,又被耍了,钟路远算是彻彻底底的被自己亲爹打败了,居然可以坑儿子坑的这么出神入化! 钟路远猛的站起身来,大喝道:“你个该死的老头子,今天我。。。”“怎么!你要打你爹!来啊试试!”钟麟和钟路远四周灵力涌动。 介时,空灵且带有怒气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吵吵什么呀,就不能消停会儿吗!”唐雪面带怒意的的走出来。 一瞬间屋子里就安静下来,只见钟路远与钟麟同时同样的鞠躬。 “对不起,雪儿。” “对不起,娘。” 两头野兽瞬间被驯服,变得跟温顺的猫一样,两人勾肩搭背的离开,去了后院。 作为旁观者的唐子琪,看完这整个过程后也算是明白了这家中的关系了,唐雪赔笑道:“对不起啊,见笑了,他两个人一直这样。”唐子琪笑道:“哼哼,没什么,您也真是不容易啊。”“唉,这可不。”唐雪摇摇头,又回了里屋。 钟麟的手勒得很紧,狠狠地说:“到时候再收拾你。”钟路远也不示弱“要不是娘在,我也不虚你!”钟麟道:“不闹了,我给你说我给你的都肯定有用。”钟路远不满道:“就一白级。”“永远不要被事物的表象所迷惑,日后它的用处会体现的。”“行行,我再信你一次。”钟路远只好信了,毕竟他是爹。 入夜,钟路远的脑子里回想着那头狼的话,让他明日午时去训练场,也不知道为什么事,钟路远寻思着,也不一定是坏事,狼又没威胁他,看起来和老爷子挺熟的,明天去看看便是。 第二日钟路远心里一直不能平静,他问过爹,但爹绕来绕去,就是没有给他正面答案,这使得钟路远心中忐忑不安,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没有危险。 正值蝉鸣烈日的夏季,钟路远一个人在训练场上晃悠,心里暗骂道:这伙子,不这狼讹我是不,都一时辰了! 钟路远抱着长枪,没办法,在没到师级之前就算是假师级也没办法对武器收放自如,每一次都会消耗大量灵力,即使有契约,也不不会减少,这种得不偿失的买卖,钟路远才不想做,于是他也只好他提着长枪爬上来。 天气热却不失是一个睡觉的好天气,刚吃过午饭的钟路远有点打瞌睡,刚打哈欠,眼睛还没有闭到一半。 呼 一股强大冲力带来的旋风,卷草折树刮开,踏风而至的巨大的黑影向钟路远冲去,钟路远的头脑瞬间清醒,猛地向前一跃,转身横扫星辰抢,可对方速度很快,在发现钟路远发起攻击时,瞬间改变了路线,顺着横扫方向,绕到了钟路远的身后。 好快的速度!!! 钟路远心中感叹道,但对方并不想给钟路远思考的时间,在钟路远旧力未结,新力未发时,再次一个猛冲,利牙直指钟路远的喉咙,钟路远立刻道:“回!” 他立刻消失在空中,出现在开始的地方。 钟路远拍拍胸口,暗喜:幸好,我留了一手,果然不是什么善茬! 站住脚便呈战斗姿态,喝道:“你是谁!为什么对我痛下杀手!”定睛一看,尼玛一匹狼,钟路远看那狼样,和那天的狼一样有一身圣洁的白毛,体型要小得多,只不过它正挠着牙齿,看来刚才那一击用了不少力,钟路远打了个寒颤,差点就死在那尖锐的狼牙下。 不过他已经猜了个大概,这家伙一定是和那狼一伙的,钟路远开启物语,愤怒的吼道:“你快他妈出来,暗杀是几个意思!”刚才那狼又想进攻,但又不敢,看它要上不上的样子就知道它的狼王就在附近,而那狼王绝对就是昨日的那只。 “反应不赖嘛,钟路远。”深沉而又带有兽息的声音从他背后传出。 那股兽王的威慑力压得钟路远踹不过气来,钟路远当然不会就此屈服,反击道:“你装什么装,把你的架子给我收下!” 狼王道:“你小子和你爹一样浑。”声音变得随和起来,而且带有一种长辈的感觉。 钟路远恢复后道:“你到底要干嘛?” 狼王唤回自己的手下,应道:“我只是试炼你一下,看看你行不行。”钟路远不爽了,试试,你说的轻巧,命都差点交代了。 “你说的试试就是拿我命开玩笑?要不我也试试你,来把脖子伸过来,我给你一刀你尝尝。”钟路远用枪对着狼王说。 狼王就像看小孩子一样,道:“真是闹腾,比你爹当年厉害多了,那时我才四阶,把他吓得腿发软。” “咳咳,你说什么呢?”钟麟从林中走出。 狼王笑笑,道:“我只是报报你的丑事。”钟麟奸笑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我也报报你的。” “那算了,我还是不说了。”狼王尴尬道,“你给我半天时间怎么会够。”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也就这半天时间了。”钟麟表示无奈。 钟路远被他们说晕了,什么半天不半天的,我怎么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搞不明白?” 钟麟解释道:“这狼王是来帮你练习的,本来说是练三天,不过时间不等人,满打满算也就半天天。” 钟路远道:“练什么?” 狼王道:“练你反应,其它的没时间教你,只有这个简单实用,因为是与人打,人的反应通常比兽慢,如果让我来教效果要比人好一倍,每一次都是实战,才更有用。” “所以你们就拿我命来练。”钟路远也是无语了,刚才那只狼明显是要我命呀。 “我不是说了吗?每一次都是实战,敌人可不会手软,次次要你命。”狼王道。 钟路远便开始了反应训练,其实不然,就是与狼王的手下交手,从一只逐步增加,配合着进攻,钟路远就要在进攻中防守,并且找机会反击,就这样打到晚上,钟路远最多可以和三只二阶低峰狼打成平手,而代价便是从头到脚的伤,站都有些站不稳,狼王便找了一只狼把他驮回家。 唐雪见状,连忙把钟路远扶回去,唐子琪一脸担忧的跟在后面,钟路远虚弱地说:“爹呢,爹哪儿去了?”唐雪把他扶到床上道:“你找他干嘛?浑身是伤,你干嘛去了?”钟路远道:“这事你得问爹。”唐雪感到奇怪,你受的伤,让我问别人。“行了,你就快说吧。”唐雪边治疗边说,唐子琪也焦急的说:“对啊,你就快说呀。” “我。。。。”钟路远刚开始说。 嗖 一把飞刀破窗而入,钟路远立刻推开唐雪,抓起床边的剪刀,回身挡住飞刀,飞刀被弹开,钟路远护着唐雪和唐子琪,喝道:“谁!” “不错嘛,看来有效果。”钟麟走进屋内,钟路远看是爹,便放下剪刀,一阵剧痛传来,开始好一半的伤被扯开了。 唐雪又将钟路远扶回床上,责怪道:“钟麟,你干嘛,孩子伤还没好。”钟麟道:“雪儿,过来一下。”唐雪便跟着出去了,让唐子琪接着做,钟路远惊奇道:“你也会我娘的疗伤。”唐子琪道:“怎么不行吗?这几天我跟着唐姨学了很多。”钟路远道:“当然可以,只是高兴,以后再也不怕受伤了。”唐子琪猛地掐了一下钟路远的伤“啊!你干嘛!”痛的钟路远呲牙,“不许你胡说,受个伤还高兴,答应我以后不可以这样啦。”唐子琪嘟囔着,钟路远笑道:“我答应你还不成吗?开心点嘛。” 唐雪与钟麟出去后,唐雪问道:“你让钟路远干什么,伤这么重?”钟麟道:“我让狼王给他练反应。”唐雪道:“狼王?神龙殿那个?”钟麟道:“除了它我找不到别的。”唐雪道:“可钟路远身上的伤?”“放心它有分寸。”钟麟道,“我是不会让我家远儿吃亏的。”唐雪道:“但愿如此。” 经过一夜舒服的睡觉,钟路远又活蹦乱跳了,钟麟对他说:“狼王已经离开了,练习结束了,去村外十里的客栈等队伍吧。”钟路远和唐子琪带上行李去了客栈。 这客栈建立在一片荒凉的戈壁滩,时不时黄沙飞舞,但里面的客人倒也不稀少,反而挺热闹,与戈壁滩形成鲜明的反差。 钟路远带着唐子琪进去后,里面很喧闹,除了几个店小二外,清一色的彪形大汉,对于唐子琪这个在大院长大的小姐来说,这场面把她吓了一哆嗦,钟路远将唐子琪护在身后,并且唐子琪的脸遮住,这里面鱼龙混杂,免不了有各种奇怪的人,比如说强盗、杀人犯、小偷等等,所以像唐子琪这种少见的美女,还是不要露面较好,钟路远可不觉得自己的实力能够在这么多人中保护好她。 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就是不见北苍学院的队伍来。 钟路远望着外面开始发呆,唐子琪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钟路远的胳膊,钟路远回过头来“怎么了?”唐子琪道:“在这里待着好不舒服,哥,带我出去逛逛。”钟路远道:“行,反正我也坐不住了。”便付了茶钱离开客栈。 客栈外面除了一条在黄沙中能隐隐约约看见的路,便是蜥蜴和枯草,说实在的,这外面与里面差距不大,只不过要冷清点。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怒斥声从不远处传来。 钟路远和唐子琪看见有一群人围在路上,唐子琪问:“那里怎么回事?”钟路远眺望着,但由于黄沙的缘故,只看得见一群人围成一圈,唐子琪道:“要不过去看看?反正没事。”钟路远道:“行吧,我就听你的。” 去了之后发现,四周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中间有辩论声和叫骂声,钟路远表示没兴趣,就站在外面,而唐子琪在哪里踮起脚张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晃过来晃过去,唐子琪透过缝隙看见几个衣着整齐的人拿着棍棒,有一个穿着蓝白相间长袍的小白脸正气呼呼的拿着扇子对着一个十来岁的小伙子和一个三十多岁的跪在地上的女人骂着。 “你们真是活腻歪了,敢撞本公子!” “明明是你撞的,凭什么说是我们!”小伙子反驳道。 “凭什么,就凭这个!给我打!”小白脸下令。 周围的几个拿棍子的壮汉朝小伙子打去,下的都是狠手,力道是直接把人往死里打。那女人见小伙子被打,立刻跪着爬过去,抓着小白脸的衣服求饶道:“别打啦,别打啦。”小白脸一脚踹开女人,骂道:“呸!别弄脏我的衣服!继续!”周围的人就只是叹气,和说些风凉话,并没人去帮忙。 自大战后人们都麻木了,谁有钱谁有权就是老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又管不着,谁也不想淌一次浑水弄的浑身脏。 唐子琪看不下去了,“住手!”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唐子琪推开那些围着小伙子的人,那些人没回过神,顺着就被推走了,钟路远见状,暗骂道:这丫头明明是来管住我,自己反倒先惹事! 那小白脸叫道:“你谁啊!识相的给我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打!” 唐子琪反驳道:“你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本事!” “我喜欢,你能把我怎样!”小白脸笑道:“来人给我打!” 唐子琪刚想出手,钟路远拦住她,小声道:“隐藏实力,我来。”唐子琪点点头“嗯。”。 钟路远迎上去,只冲来三人,,要比反应和速度,这些人还不如一只二阶低峰的狼。 第一个人迎头一棒,钟路远迅速侧身抓住棒子顺着力道,向前拉,那人重心没稳便被拽过去,钟路远猛地膝盖砸在那人肚子上,那人身体颤了一下,僵持倒地。 其他人也不管那个倒下的人,继续冲,而钟路远不以为然,右脚向后迈出,扎稳身子,弓下身躲过第一击挥过来的棍子,由腰带力,第二个人吃了满满的一拳,飞出两米远,如果钟路远再加灵力的话,那人不躺个一年半载别想起来。 第三个人见有两人倒下,没有往前冲,反而往后退,手有些哆嗦,钟路远挑衅道:“怎么怂了,开始怎么没见你们怂啊”小白脸的脸色很难看,继续叫道:“你在干什么!回去我杀了你全家你信不信!”那人一咬牙,“呀!!!”朝钟路远冲去,这人完全闭着眼睛瞎冲,看来是怕了,钟路远轻松一脚就把那人撂翻在地。 钟路远指着小白脸道:“还有什么招?”小白脸身后的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上,小白脸腿开始哆嗦。 “徐宏你在干什么!”一个瘦高的,穿着一样长袍的人挤了进来,只不过是淡黄色条纹,头发梳的整齐,且用一个镶有玉石的银制发髻扎好,相貌堂堂,一看就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世家公子。 徐宏看有熟人来了,马上就恶人先告状“表哥,这有人欺负我!”那人看向钟路远,眼神中充满不屑,这让钟路远很不爽,但别人人多,况且他一看便不是好对付的,所也还是不要结下梁子为好。 唐子琪正在为开始的小伙子疗伤,唐子琪想说些什么,钟路远阻止了,道:“这位兄弟贵姓?”瘦高男道:“免贵姓徐,名杰。敢问我这几个无知的家仆犯下什么错,为何要下这般狠手?” 呵,这小子厉害,一句话把错全揽我们身上。 钟路远也不想跟他废话,因为说得越多错的越多,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绕晕,倒不如一口气解事,把错平分了算了。 “那倒没有,只不过,他们完全把我华夏之法践踏,我只是给了他们点教训,只是没把握到分寸。”钟路远回道,徐杰也是一个聪明人,会意后道:“哦,原来是误会啊,打扰了。”抱拳鞠了一躬,钟路远也回了个礼道:“没事的话,我便告辞了。” 人群很快散开了,徐宏本来还要闹腾,但徐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便不再吭声。 处理完事,唐子琪问:“为什么不要这样?难道我们做错了吗?”钟路远道:“没有意义,像那种家大业大的,没必要争,人家能给你脸面就很不错啦,没必要争个死去活来。” 女人向钟路远和唐子琪磕头道谢,钟路远连忙扶她起来,“小事一桩不用这样,听你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钟路远搀起女人问道,女人哭着道:“的确,我和我儿不是本地人,前些年华夏与大秦的边疆之战使我们母子俩流离失所,近来逃难于此,不料发生了刚才的事。”钟路远想了想,这是个难题,自己和唐子琪马上要走,留他们也不是,就让他们自生自灭也感到过意不去。 钟路远接着道:“要不这样,大娘你沿着这条路走,大概五里左右有个岔道,走右边那条,再过十里,就到一个村,去那里可以当雇工,吃得饱饭还安全。”女人道谢后,就带着自己的儿子走了。 唐子琪不解地问:“为什么把他们弄到洛村?”钟路远解释道:“这年头老实人少,难得有,还是保护保护,而且这种烂摊子还是留给我爹收拾,谁让他讹我来这。” 重新回到客栈门口,钟路远和唐子琪干脆就在外面等。 没多久,在路上隐隐约约看见一支队伍行来,那队伍大概十来人,基本都是统一的着装——衣服边缘有蓝色条纹的白色长袍,只有几个是别的颜色,应该是等级区分,有着淡黄色的条纹的人走在最前面,似乎是个领队。 “这队伍八成就是北苍学院的招生队了”钟路远想,便对唐子琪说:“子琪,你在这儿待一会儿,我去问问。” 随后钟路远朝队伍跑去,领队的也看见了钟路远,便停下来,双方走近一看。 “徐杰!” “钟路远!” 徐杰身后的一个有些胖的人怒斥道:“谁家的野小子!这么没礼貌!还不快行礼!”钟路远直接无视了他,继续对徐杰说:“徐杰兄,这队伍是。。。”徐杰带有一丝高傲的笑着说:“哦,这是北苍学院的招生队,我是过来接两个学生的。”口气中充满了你真是孤陋寡闻。 钟路远虽然心里不服,但是也只有忍气吞声,谁让自己技不如人,打不过他,不过咱们来日方长,你等着。 钟路远道:“不瞒您说,我就是。”徐杰表情有些诧异,很快又恢复了不屑的神情道:“钟小兄弟可真会开玩笑,不说了我还要接人。”那胖子听了对话,又看一身简陋打扮的钟路远,粗麻布上衣这么可能会是北苍学院的学生,不禁哈哈大笑:“你。。。哈哈哈哈。。。这牛吹得。。啊哈哈哈!” “哈哈哈!”哄笑声从后面传出,只有一些人默然,并不觉得这很好笑,但眼中的嘲笑是可见,他们也只是将信将疑。 嗡~ 钟路远拿出一封信,从信上显出一串有力端庄的隶体字——北苍学院邀请函。 笑声戛然而止,徐杰也有些惊讶,而他身后那群开始在发笑的人,更是一脸窘迫,不过徐杰反应迅速,挤出尴尬的笑容道:“哦。。原来就是你啊,那好就加入队列吧。”钟路远道:“还有一个在客栈,我去叫上她。”钟路远边去了。 徐宏凑上来小声道:“表哥就这样让他进来,你也不看看真假。”徐杰没好气道:“要你说,我肯定得看,这家伙背景不简单。”徐宏不解道:“表哥你可别逗我了,就他那样。”徐杰解释道:“方才他的信封上那一排字有独特的灵力覆盖。”徐宏还是继续问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每个信封上都有的,不过辨辨真假而已。”徐杰道:“不,这灵力是院长亲自所附。” “什么!不可能!!”徐宏惊讶道。 徐杰看着钟路远远去的背影,思考了一下,对徐宏道:“总之,在学校里你得提防着便是。” 第11章 红毛电狮 钟路远找到唐子琪,唐子琪问:“找到了?”钟路远拉上唐子琪,“找到了,走吧,那些富家子弟可不爱等人。” 回到队伍就启程了,路上人们说说笑笑,但没人来和他们搭话,和钟路远他俩一样的还有一个小伙子,人很老实,更是腼腆,他走在队伍最后,当然钟路远他俩也一样,前面的偶尔会好奇的打量一下裹着脸的唐子琪,看看这“神秘人”后继续聊天。 钟路远这种爱说话的人一路上没人搭理,开始发牢骚了“啊啊啊啊,好无聊啊。”唐子琪道:“怎么会,我不觉得。”钟路远道:“您厉害,我不跟您比。”唐子琪扯了扯裹着的布“哥,我想把这弄下来。” 钟路远道:“怎么?热吗??”唐子琪道:“不,怪不好意思?”钟路远道:“你逗我的吧。”唐子琪示意钟路远朝前看,钟路远看过去,与三个人视线相对,意识到被发现,那三人立马转过头去,钟路远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唐子琪瞪了他一眼道:“真是的,要不你试试被几个奇怪的人盯着看。” 钟路远嬉皮笑脸的说:“别别,等到了学校再说,这儿不安全,再说了,你长得这么祸国祸民,怕引起骚动。” 唐子琪撅着嘴,狠狠地踢了钟路远一下“不会用词就不要用,哼!”钟路远捂着脚,“姑奶奶下一次轻点,很疼的,我要补偿!”突然凑到唐子琪面前“亲我一下!” 唐子琪的小脸刷的一下全红了,把头往下埋,似乎想躲开钟路远的凝视,然后蚊子一样的声音飘了出来“不。。不行。” 钟路远把脸凑得更近,嘻笑着说:“来嘛,来嘛。”唐子琪继续躲,就在这时,前面来了呼唤声“喂!后面这两人在干嘛!快跟上!” 抓住机会,唐子琪推开钟路远向前跑去,钟路远吐了口唾沫“靠,坏我好事!可别让我逮到!”也跟上队伍。 唐子琪害羞着不搭理钟路远,钟路远又没法去和前面的人交流,他们聊得全是购物啊,美女啊,八卦啊,各种都有,可就是没人和钟路远搭话,毕竟被别人瞧不起,人家也不愿意和你聊。 很快就到了一座森林,徐杰让队伍停下来讲到“到玄魔森林了,先休息,天也不早了,明天再去。” 分帐篷时,钟路远和唐子琪分在一起,钟路远笑道:“这就是缘分啊。”手还不自觉的往唐子琪身上游荡,唐子琪拍开他手“没羞没躁的,人多。”钟路远更是高兴“哦,我明白了,人少就行,对吧,前面就是森林没人的。”唐子琪红着脸道:“真不知道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钟路远道:“你呗。”唐子琪轻轻拍了一下钟路远道:“讨厌。” 帐篷安在他们附近的人看着钟路远和一个“男的”在那唧唧我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那新人喜欢男的吗?” “不知道,离远点就是了。” 唐子琪穿的是男款衣服,又把脸遮住,不仔细看就觉得她是个男的,钟路远听到他们议论,也不在意,反正自己知道就行,管别人怎么说。 弄完帐篷,钟路远说:“你睡里面还是我。”唐子琪钻进去道:“我睡里面。”进去之后,唐琪把行装塞到中间,钟路远道:“你干嘛?”唐子琪道:“你说呢?当然要分开。”钟路远不情不愿的进了帐篷,看着中间的行李,看来今晚也只有老老实实的过了。 夜半,钟路远模模糊糊的醒来,感到吊坠似乎有动静,就找了个地方藏着,拿出来。 吊坠每天都在汲取灵力,钟路远也搞不明白,只是吊坠更加有了光泽,应该是提升了,因为它每次都是汲取很少的量,钟路远也没管它,它既然能帮助我收集,那一定还有更大的功效。 盘坐下来,钟路远去灵界晃悠了一会儿,没有发现有什么增加的东西,也没有灵力变化,钟路远也只好失望而归。 刚起身,伴着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外加月光的照耀,钟路远看见远处有个小潭。 钟路远很奇怪但又不敢去,俗话说得好,好奇心害死猫,他可不想做一只好奇的猫,丢了命才不值。 “哼哼哼......”悦耳的歌声传来,清灵的声音提起了钟路远的兴趣,“唉。。这半夜三更怎么有人在唱歌,去瞧瞧。” 钟路远悄悄地摸过去,乍一看。 这潭水四面环树,萤火虫在周围飞舞,绿幽幽的,月亮更是毫不吝啬的挥洒着月光,星星也在潭面点缀着。 “风景如画,美丽之至。”钟路远感叹道,走出树丛,周围还有些美丽的小花,上面停留着一些闲适的萤火虫。 刚想去摘,钟路远在地上发现了一些衣物,叠放在一块石头上,拿起来细看,这是女款的。 北苍学院的衣服是分了男女款的,虽说样子看起来差不多,但在衣服的设计上是有不同的,最好的分辨方式就是在后领上的内侧有男女的字。 闯祸了!一个不祥的预感传入钟路远的脑袋,女生空灵的歌声,女生的衣服,潭水,不会是。。。 钟路远扭过头去,看向潭水面,水面平静如一,没有变化,钟路远叹了口气“幸好没被发现,不然还以为我是偷窥狂。”刚想放下走。 哗!!!! 潭水的中间一名美丽女子破水而出,深蓝色的秀发带着水顺肩而下,白皙的皮肤,纤细的腰身,与水光相伴,那红润的小脸缓缓转过来,微蓝的瞳眸看向钟路远,钟路远也看着她。 “啊啊啊啊!”那女子惊叫道,“你在干什么!” “我。”钟路远还过神来,啊,惨了,走神忘记跑了。钟路远连忙道:“那个,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她腾出一只手,“潮汐。浪击!”,一个蓝色的法阵出现,随着水浪声,法阵中涌出一股巨浪。 钟路远向左侧闪去,可对方并不想给活路似的,将手挥过去,汹涌的大浪顺着冲过去,连续冲断了好几棵树,所冲过的地方花花草草连根拔起,萤火虫也吓跑了。 这冲击力,冲在钟路远身上怕是撕个粉碎的结局。 钟路远压低身,冲向石块,踏石猛地越过浪击,刚过,水浪便冲翻了石头,随后消失。 稳住脚,钟路远还有些惊魂未定,缓了口气“都说了听我解释,你这么冲动干嘛!”那女的愤怒的说:“解释!到现在为止,你都拿着本姑娘的衣服!”钟路远看了看手上的衣服,“不是,你一下子就打过来,我也来不及放啊!” “少在那儿强词夺理!”她周围灵力又开始涌动,蓝色的法阵即将开始塑形,“停!停!大小姐啊!你再闹下去,就会有更多的人看见您的玉体!”钟路远马上服软,不是打不过,一是别人毕竟是女孩子,二是打起来费劲,别人能这么快发出技能,应该也有师级了,还很老练,最后就是其他人来了,自己这色狼的罪名不就坐实了。 把衣服送去,钟路远便站在那块无辜的石头后面,拧着自己衣服被打湿的地方,“不准偷看!不然我饶不了你!”娇羞的声音从石头另一边传出来,钟路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女的了,你这不是存心勾引吗? 钟路远问道:“你是北苍学院招生队伍的吧,怎么会跑这儿来?”“我还想问你呢?你跑这儿来干嘛?色狼。”最后两个字还专门加了重音,“都给你说了,我又不是故意的。”钟路远道,苏宁宁道:“我叫苏宁宁,你叫什么?”“钟路远。”见苏宁宁要转移话题,当然跟着走,他可不想这女的到处说自己。 “好我记住了,今天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苏宁宁道 “啊,您还想怎样!”钟路远想,看来躲不过了,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苏宁宁翘起头,纤细的手蹭着脸颊,“嗯——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在此之前你要是敢说出去,你的下场哼哼。”钟路远举起手“我知道了,您高兴就好,走吧。” 苏宁宁捏着衣角,踌躇不前,钟路远笑道:“怎么?怕了?”苏宁宁回过身,红着脸道:“我。。。我才不怕呢。”“那好,您走吧。”钟路远站在原地,幸灾乐祸地看着,苏宁宁道:“你不走?”钟路远倚在石头上,“我休息一下,被您打的可累了。” 刚走一两步,苏宁宁又走回来,钟路远看着她道:“您怎么不走啦?”苏宁宁道:“好啦,我害怕,你陪我走。”钟路远转过头去道:“为什么?我又不是你仆人?”苏宁宁道:“等出去了有你好看!”钟路远不以为然,“哎,别介,也得等您出去再说。”苏宁宁脸都气红了,在哪儿直跺脚“你!” 处于上风的钟路远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继续在这儿耗着,苏宁宁等不急了,妥协道:“你带我出去,之前的帐一笔勾销。”钟路远立刻站起来,“等的就是这句话,走吧。” 往营地走,苏宁宁跟在钟路远后面,钟路远对森林的黑暗倒没什么,只是后面跟着个大姑娘,这孤男寡女的。 “呀呀呀呀呀......” 几只乌鸦从树上飞出吓得苏宁宁惊叫了一声,立刻环住钟路远胳膊,钟路远捂着耳朵“我说,你能小点声吗?我耳朵受不住。还有......”说着抖了抖胳膊,苏宁宁立刻松开手,“哼,流氓。”钟路远道:“你自己送上门来,怪我?”苏宁宁恶狠狠地说:“看来你和传闻中一样,是个变态。”“变态?从何说起?”钟路远有些好奇,他知道有人在议论他,但不知道怎么说的。 “你男女通吃。”苏宁宁道,钟路远真是好气又好笑,没想到传闻总会越传越奇怪,钟路远道:“你相信了?”苏宁宁道:“开始我将信将疑,但现在我相信了,外加肯定。”“随你怎么想,还有今晚是不小心,不是故意,懂?”钟路远说罢继续向前走。 看钟路远开始走,又看看四周令人毛骨悚然的环境,苏宁宁立刻跟上去“哎你等等我。” 钟路远走了一会儿开始打哈欠,一天的路途加上晚上这么折腾,困乏开始缠绕着他,苏宁宁看他打哈欠嘲笑道:“才这么点时间就困啦。”钟路远道:“呵呵......要不是遇到你,我现在还在做美梦呢。”“不过我看你还挺厉害的,能躲过我的冲击。”苏宁宁道,钟路远很困,直接道:“是你太弱了。”苏宁宁气道:“你说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冲!”钟路远又打了个哈欠,不经意道:“我跟您不熟,我干嘛给你,你还差点弄死我。”苏宁宁也不在意,接着说:“我发现你和别的男人不同,别人总是来讨好我,甜言蜜语,就怕得罪了我,而你却和他们相反。” “嗯嗯嗯,好了,您就安稳点,马上就到营地了。”钟路远被困意整的不耐烦了,直接敷衍过去,这二十分钟的路程钟路远感觉走了一个多世纪。 回到营地旁,钟路远停了下来,自己半夜带个姑娘回营地,他们不觉得这两人没发生什么事,才是最奇怪的,以防万一,钟路远看了一下守夜的,巡逻过去后,这才带苏宁宁进去。 分开前,苏宁宁凑到钟路远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要定你了。” 说得钟路远浑身一颤然,后苏宁宁笑着离开了,她是高兴了,这下钟路远大脑都混乱了,什么啊,自己莫名其妙被别人盯上了,还是个女的主动要求,这还是第一次,不行,不能自乱阵脚,还是一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然后便回到帐篷,唐子琪睡得很香,钟路远并没有吵醒她,躺下后又想起自己最近总是发困,一般来说只有灵力急剧枯竭这样的状况,但自己在看灵界时又没发现什么情况,真是奇了怪了。 一阵困意涌上来,钟路远又想起苏宁宁的话——“我要定你了。”,搅得他心烦意乱。双手拍了一下头,将被子盖过脑袋,便睡去。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钟路远伸个懒腰,看了眼唐子琪,她也刚醒,睡眼惺忪的样子,很是诱人。 唐子琪把散开的头发梳好,重新用布裹着,对看着自己的钟路远道:“别盯着我看,快出去。”钟路远笑道:“有你这么赶夫君走的吗?”唐子琪拿起枕头就朝钟路远轻轻打去,“让你走你就走嘛,快点。” 钟路远在唐子琪打过来时,一下子抓住她的玉手,一脸严肃地说:“打我,你心里不痛吗?”唐子琪被钟路远死死的盯住,愣愣的道:“痛。”立刻反应回来,涨红了脸,推搡着钟路远“你......你真讨厌。” 钟路远被推出了帐篷,这时撞见了后排的小伙,看见衣冠不整的钟路远,那人先是一愣,然后快步向前走,似乎是在避开钟路远。 “喂,你......”钟路远刚叫他,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加快了步伐“对不起!打扰了!”钟路远尴尬的摸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我有那么吓人吗?” “有啊。”清灵的声音传来,钟路远看向传来的方向,是苏宁宁,钟路远起身来,“你怎么来了。”苏宁宁走向钟路远道:“我看我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对。”声音还故意放大,好像是在宣告钟路远是她的人一样。 要知道,这么水灵灵的一个大姑娘,实力强,背后更是有强大家族撑腰的,队伍中不知有多少男生喜欢她。 霎时,钟路远感觉周围一股浓浓的杀意环绕,十几双眼睛在恶狠狠地盯着他。钟路远道:“你故意的吧。”苏宁宁笑道:“难道你对我不动心?昨晚你可是......”杀意更重了,如果眼睛能杀人的话,钟路远都死了几轮回了,“行行行,你快停吧,再说下去我就要被群殴了。” 苏宁宁抓住钟路远的手,“我有一个请求,你必须答应。”钟路远诧异道:“既然是请求,怎么会没得商量?你那叫要求。”苏宁宁道:“反正都一样,你必须得答应!” 钟路远道:“拗不过你,快说吧。” “我要你做我郎君!” “哦,郎君啊......啊什么!”钟路远惊了一大跳,“开玩笑,这么随意,我又配不上你。”苏宁宁道:“我不管,你必须得答应!”钟路远道:“这事我不能答应。”苏宁宁问道:“难道你瞧不上我?”钟路远摇头道:“那倒不是。”苏宁宁道:“你不会真喜欢男的吧?”钟路远道:“这怎么可能。”苏宁宁盯着钟路远道:“那到底是什么?别人求我还来不及,像我这样来求你不都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事吗?” 钟路远道:“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男人又不全是一样,再说了我也有相好的了,你堂堂苏家大小姐不会愿意做小妾吧。” 苏宁宁一脸疑惑道:“那有什么不可以?只要和你一起就好了。” 钟路远也是被她给彻底折服了,自己的魅力有这么大吗?为什么我自己没感觉到,唉,就怪自己长得帅。 “行了,别闹了,快归队。”钟路远急急忙忙地推苏宁宁走,苏宁宁甩开钟路远手道:“别想赶我走,哼,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不答应也得答应,答应更好。”说罢便转身离开。 钟路远无奈的捂着额头,真是好奇心害死猫一点也没错,我tm当初脚怎么这么贱,现在可好摊上事了。 唐子琪走过来,钟路远问道:“怎么样?收拾好没?”唐子琪道:“收拾好了,刚才那女的谁,怎么这样?”钟路远摸摸唐子琪的头道:“哎呀,别担心,面对她,我内心毫无波澜,我钟路远的爱只属于你。”唐子琪道:“你可别说大话,我娘当初给我说过,爹以前说只爱她一个,但我还是多了几个‘妈’。”钟路远道:“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就算再来一个也不会动摇我一点对你的爱。” “好哇,你就是说你还会再弄几个。”唐子琪嗔怪道,然后顺手揪住钟路远耳朵,钟路远捂着耳朵道:“停停停,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松开手唐子琪道:“还开不开玩笑了?” 钟路远揉揉耳,给唐子琪捏肩膀道:“哎呀,别生气,啊。” 进入森林,徐杰在队伍前面一直强调,“所有人不要乱跑,玄魔森林只有一条开辟的道,走散了会迷路,这附近魔兽很多都要小心。” 这些豪门望族的的弟子并不在意徐杰在说什么,因为他们都认为自己非常的强,男的恨不得马上找只魔兽杀了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而女的则想打败魔兽得到男生们的青睐,并且还有个根本目的就是为家族赢得荣誉。 前面那些人则是不以为然,还是自己聊自己的,吹牛的吹牛,一片喧哗。 钟路远对那些人的吹牛技术真是服了,其中居然还有人说自己打败过三阶魔兽,恐怕他们连见都没见过,钟路远拿出龙纹吊坠,捉摸着,这小东西应该不止汇聚灵力那么简单吧,记得在拿下星辰枪时,它就给了自己一个护盾。 等我等级高时再来研究吧,光靠现在的能力恐怕不行,又把它放进了衣服里 钟路远在队伍中走的很不自在,好多男生因为早上的事恶狠狠地盯着钟路远,都好像要吃了他似的。 钟路远四处张望风景来放松放松,他可不想被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扰乱了心情,不过这森林白天并不如黑夜可怕,好像是一个两面人,白天宁静和谐,青绿色的树,伴着莺歌燕舞,偶尔几只小动物跑过,一切是那么美好;夜晚漆黑一片,偶有兽吼传出,阴风飕飕,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观赏风景时钟路远看到了那个早上的小伙子,也就是被排挤的那个人,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钟路远故意向他挑了挑眉,他便马上慌张的哼歌四望。 钟路远往他那里凑近一点,他就退一步,近一点,他就退一点,钟路远干脆对他说:“喂,你干嘛呢?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那小伙子不说话,还是装作没听见,钟路远有些恼火,被人像避瘟神一样对待,搁谁谁都不爽,他直接凑过去,说:“你能不能别这样!你不觉得这样很没礼貌吗?” 可是那小伙子支支吾吾半天,但却没说出个什么,钟路远也只好平缓下情绪道:“我叫钟路远,你叫什么?”他听到钟路远这三个字时愣了一下,但还是没有作答。 钟路远失去了兴致,“你这人真没意思。”转身走开,没几步,那小伙喊道:“等一下。” 有人陪说话还不好,钟路远立刻走过去,“看来你也不是哑巴。”那小伙接着道:“敢问令尊尊姓大名。”钟路远道:“我爹?他叫钟麟,有什么事吗?” 钟隐抱拳行礼,激动道:“少主,请受钟隐一拜!”突如其来的行礼吓了钟路远一跳,钟路远扶起他“你干什么?我知道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也不至于这样吧。”钟隐道:“少主,您难道还不知道您的身份?”钟路远道:“我就是一穷小子,少主这个称谓我担待不起,不过交个朋友倒可以。” 钟隐道:“这怎么行,我父亲就是原来就是钟家的近卫军,世代都得效忠于钟家,不瞒您说,我这次本来就是为了来找您的。” 什么鬼!钟路远思路有点乱,这家伙好奇怪,他说的我怎么一句话都没听爹提起过。 “那个,你说你来是为了找我,照你的意思走,你就是过来保护我的。”钟路远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钟隐道:“对的,少主。”钟路远继续道:“这么着,我还是听不惯少主,你就叫我名字就行了。”“可。。。”钟隐还是有些犹豫,“别在意那么多,这是命令。”钟路远道。 “是,明白。” “后面的快跟上!别掉队了!” 跟上队伍,便继续向前进,徐杰拿出地图看了会儿道:“我们已经到中心了,这里的魔兽密度很高,大家小心。” 一个叫周玉卿的男的道:“不就是魔兽嘛,来一个我宰一个。”徐杰道:“你还是小心点为好。”周玉卿道:“我可是杀过三阶魔兽的人,这种小森林我可不怂,您怕的话直说。”徐杰像看白痴一样无奈道:“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钟路远找上唐子琪,道:“你猜我今天收到了什么。”唐子琪道:“怎么,难不成捡了个活人?”钟路远道:“你怎么知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说着把钟隐拉过来,“他叫钟隐,是我的护卫。”钟隐鞠躬道:“夫人好。”唐子琪踩了钟路远的脚,道:“你又在外面胡说些什么。”钟路远抬开脚道:“难道不是吗?”唐子琪翻了个白眼,“起码现在不是。”随后对钟隐道:“你叫钟隐是吧,我叫唐子琪,你别听他瞎说。” 钟隐看了眼钟路远,钟路远示意他随她吧,钟隐点头道:“是,我明白了。” 吼~ 突然一声狮吼,吓了众人一跳。 一只比人大几倍的狮子从容走来,停在路中间,火红的鬃毛在空中飘扬,带着强大的兽息,这个强大的气场使得有些人开始腿发软。 徐杰看清了狮子,惊恐的对身后的人说:“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躲到我身后来!是红毛电狮!” “红毛电狮!” “天哪!据说没几个尉级以上的,是打不过它的!” “是啊,怎么办啊,难道我们今天都要死在这儿!” 众人开始有些骚动,徐杰也很惊讶,红毛电狮一直和人类老死不相往来,今天怎么就撞上了,看架势很明显不是路过,而是来找麻烦的。 “大家不要慌!”面对这种事,徐杰能做的也就只有先稳住人心。 “切,看看你们那样。”周玉卿不屑地瞟了众人,“看爷爷我去会会他。” 钟路远实在看不下去了,摆明是去送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去劝劝吧,好歹一条人命,过去拉住他,“别装了,你打不过。”周玉卿道:“哪来的毛小子?一脸穷酸样,滚开!”打开钟路远的手,便朝电狮走去。 钟隐对钟路远说:“这小子真不识好歹!要不我去拦下他!”钟路远挡住他,道:“算了,执意要死,救他干嘛,不拦是本份,既然不识抬举,就不管了。”钟隐便退下。 周玉卿走出队伍,徐杰冲他喊道:“回来!你不要命了!”周玉卿回击道:“今儿个我要大显身手,都说了您怕您当缩头乌龟!”徐杰有些愤怒,但憋着没发作,因为他清楚,他都没把握能够与红毛电狮打成平手,更别说这个师级的小子,现在的任务是把剩下的人带回学校。 周玉卿站在红毛电狮面前,挑衅道:“喂!傻大个!敢不敢和你周爷爷我大战是三百回合!”红毛电狮王毫不理会周玉卿的叫嚣,只是死死的盯着徐杰那边。 周玉卿被小瞧了,怒意立刻爆发,“畜生!少瞧不起人!”他从袖子中甩出一张符,“火烈陨爆!” 符在半空燃烧,瞬时一个耀眼的红色法阵在天空打开,四周的空气因为高温开始波动,绚丽的火球从阵中坠下,红毛电狮并没有动,好像感觉这没有威胁,有个人说:“哇,这个狮子是不是傻,它居然不躲。”徐杰看向打的地方,道:“唉,不是傻,而是因为没有用。” 轰!轰!轰!! 火球美美实实的砸在红毛电狮身上,周围灰尘四起,全都是烧焦的树木和草地,周玉卿笑道:“哈哈哈,也不过如此!”于是转过身去道:“你们看,我赢了!”还特意看眼徐杰 “他好像打败了红毛电狮!” “他真的好厉害!” 钟路远对徐杰说“准备好后事了吗?”徐杰道:“真是无知!不管他!”钟路远道:“行,那是你的事。我不介入。” 就在周玉卿享受着“胜利”的喜悦时,灰尘之中一双发着白光的眼睛现了出来,人们都安静了下来,有个女学员颤抖地指着他身后,周玉卿收回笑容,“怎......怎么了?”“你......你后面。”女学员道 周玉卿回过头去,一张巨大的狮子脸在他面前,眼睛冒着白色的闪电。 吼!红毛电狮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周玉卿发出一声狮吼,冲击力卷起沙石,众人纷纷捂住耳朵,结束后,只见周玉卿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抽搐,十有八九是废了。 红毛电狮玩够了,朝徐杰他们走去,看完刚才的战斗,很多人都不动了,不是鼓足勇气要决一死战,而是已经惧怕到懒得反抗的地步了。 徐杰召出武器,是一把长刀,还有几颗紫色的宝石镶在上面,上面散发着浓浓的煞气,看来徐杰准备迎战了,其他学院,哭的哭,发呆的发呆,钟隐问钟路远:“我们要上吗?”唐子琪也看向钟路远,钟路远道:“没必要,他应该是我‘熟人’的朋友。”钟隐奇怪道:“熟人的朋友?”钟路远道:“对的。” 徐杰的脚下显出紫色法阵,就在他准备冲时,钟路远拦下他,道:“别冲了,打不过的。”徐杰道:“那有什么办法?反正任务完不成,干脆拼了。”钟路远道:“你歇歇吧,我去。”徐杰道:“你?不行再少一个我怎么交代。”钟路远道:“你要是不信我,你可以去送死,我不拦你。”徐杰立刻沉默了。 拍拍徐杰肩膀,钟路远便走向红毛电狮,开启物语,道:“玩够了吧,可以让了。”红毛电狮降下气场道:“哟,被发现了。”钟路远道:“这玩笑开大了,你弄死了一个人。”红毛电狮道:“是他先打我,我正当防卫而已,我又没打死他,还留了口气的。”钟路远道:“行了,别扯了,他的那张符技伤不到你一根毫毛,说吧,是我爹,还是那只狼。”红毛电狮道:“是圣域雪狼,它让我来保护你,真是个无聊的任务。”钟路远道:“保护我是你荣幸,知道不?”红毛电狮翻了个白眼“呵~” 徐杰看着一人一兽互相打趣,那是目瞪口呆,而且那狮子就像是他兄弟一样,刚才要大杀四方的样子都已经飘到九霄云外了。 让红毛电狮回树林后,钟路远归了队,对徐杰说:“这家伙是来保护我们的,还有姓周的还没死,有的救。”徐杰道:“那刚才。。。”钟路远道:“它只是无聊,找找乐子。”徐杰松了口气,“继续前进。” 拖上周玉卿,队伍慌慌张张的开拔了,谁也不想在这儿多呆一分钟,只不过很多人对钟路远态度发生了改变,那么凶的狮子,钟路远手都没动,光说就说了回去,不佩服都不行。 唐子琪看钟路远那样,便知道了来龙去脉,只是钟隐还在困惑,钟路远所谓的熟人是谁,居然认识魔兽,问了钟路远才恍然大悟。 钟路远则是心里美滋滋,原来被人崇拜是这种感受,怪不得他们要吹牛。 第12章 摊上事了 钟路远被学员们扯过来扯过去,都想问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钟路远心里是高兴了,不过蛮累的,徐杰走过来,“都让开,都让开,别围着,队伍还是要纪律的!” 学员们都没法,谁让徐杰是学长,只好让开,徐杰看人散开了,把钟路远拉到身边,悄悄的问:“喂,你是怎么做到的?” 钟路远道:“感情你不是给我解围的。”徐杰道:“这不解了嘛,快说说。”钟路远想想,道:“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徐杰道:“那你要干什么?” 钟路远道做了个抛银子的动作,“总得意思意思吧。”徐杰道:“呵~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财迷。”钟路远道:“那是,考虑好了吗?”徐杰掏了一两银子,“够了吧。”钟路远道:“哇,出手真大方,那好,我告诉你,其实很简单的就是因为我和它认识。”徐杰大惊道:“你认识!就这么简单?”钟路远转身往队伍后面走去,“是啊,那就谢谢你的银子了。” 很快出了林子,“明天就可以到学院了,大家再加把劲,我们先原地休息,养足精神,我们要连夜赶路。”徐杰停下队伍。 快到学院了,钟路远才发现好像队伍里只有他没院服,找到徐杰,“徐杰兄,我有些问题要问你。”徐杰正在看地图,头也没抬,道“讲。”钟路远坐到徐杰面前,“队伍都要到学院了,而我和子琪却还没有院服。” “哦,这事啊,其实接你们是学院半途传的信,所以队伍里没有多余的院服。”徐杰解释道。 “嗯——还有就是,为什么我们队伍好像只有你一个是等级较高的,不是应该有老师护送吗?” “因为学院的老师已经都有事在身,我这个实习的就被拉来顶上了,还有什么事没。” “哦,没事了,你忙你的。” 连夜赶路,一个巨大的城门屹立在地平线上,正门上方刻了方正的三个字——北苍城“到了,我们到了!”队伍中的人们欢呼着。 进城后,就直接往学院赶,不过这北苍城着实热闹,街上摆满了摊,人群肩擦肩,踵接踵,挤得队伍差点散开。 经过了拥挤的人群,终于到了北苍学院,有一个接待人在门口候着,徐杰给接待人递了个信封状的东西,接待人右拿过信,左手翻手便生出一团紫色火焰,将信封烧掉,刚烧完,显出一排字——北苍学院新生接收队伍。 接待人便打开院门,徐杰转过身对众人说:“现在你们跟着他走,后面的事他会给你们交代。”说罢徐杰就进院门,走开了,新生们跟着接待人进了学院。 接待人领着人道:“进了学院,就是北苍学院的学生了,要遵守院纪,今天先带你们到学舍,明天到广场集合,长老们要训话,其他相关事务,会在集会后会发通知。” 到了学舍接待人就走了,与唐子琪道别后,钟路远和钟隐去了男生学舍,排队领到钥匙,房间是217,两人一间,上楼很快就找到了房间。 房间不大,且很简陋,只有两张床和两个柜子,带有一个小阳台,钟路远直接像烂泥一样躺在床上,连夜的赶路让人很疲惫,加上龙纹吊坠的汲取,钟路远已经浑身没劲了。钟隐则是坐在床上打量着房间。 钟路远道:“你不累呀。”钟隐道:“我还不累,只是这房间挺乱,我觉得不适合少主。”钟路远道:“我觉得挺好的,行了,先舒服睡一觉,现在我累得什么事都不想考虑。”闭眼就睡去。 醒来时,钟路远吓了一跳,房间焕然一新,衣服整齐的叠在柜子里,窗子和地板干净的可以当镜子,窗台上还摆了些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 揉揉眼,钟路远立刻起身去确认门号,就是217,没有变化,怎回事儿,睡一觉还可以转换房间,“少主你醒了。”钟路远寻声望去,是钟隐。 钟路远问他:“我是不是睡过头了,过几天了?”钟隐答道:“没有,少主您只睡了1个时辰半。”“那房间是怎么会是?”钟路远指了指整洁的房间。 钟隐笑道:“我打扫干净的,您不喜欢吗?”钟路远回房间,“不是的,只是突然房间变干净,有些不适应。”“那我就放心了,对了,少主,您的午餐我带来了。”钟隐把提着东西打开,钟路远道:“你还别说,真有些饿了。” 吃着东西,钟隐从袖中拿出一个卷起的纸道:“这还是学院地图,请少主过目。”钟路远展开看,“你想的还真周到,不错嘛,值得鼓励,来这个给你。”钟路远拿出一个手令,丢给钟隐,钟隐道:“这是。。” 钟路远边看地图边说:“这是我的玉佩,我给你是要你做我的副将,你愿意吗?”钟隐立刻抱拳半跪,“我钟隐愿一生跟随少主,若有不忠,自刎谢罪!”钟路远拉他起来道:“没必要给我行这么大的礼,现在我还不配,我们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在学院学习。” 钟路远表面平静,内心却高兴的不得了,活生生的捡到块宝,钟路远觉得这人日后必有大用,做事细心,思维缜密,是不可多得人才,关键是会照顾人。 回到地图,这学院还挺大,大小堪比皇宫,分为广场,训练场,教学楼,学舍,食堂,学院教师楼,藏书阁,等等,如果让钟路远自己去找,肯定是要迷路的。 午后,钟隐去给钟路远领院服,钟路远则去了训练场,学院院大人多,到处都人来人往,钟路远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训练场,训练场有三层,分别是,锻炼、修气和试学。 钟路远是战斗士,就去了一楼。 里面的训练器材应有尽有,钟路远找了个地界开始了训练,如果不出钟路远所料,这所学院的招生标准是锻体高阶,来的路上看到的人基本师级以上,锻体高阶应该都是菜鸡了,那自己这个中阶的锻体,恐怕最后一名。 没多久来了一个文质彬彬的公子哥带了几个人进来了,引得周围的女生都围了过去,钟路远不屑的自言自语“哼,长得没还我没来帅,这群人真没眼光。” “喂,那个没穿院服的。”嚣张至极的声音传来。 钟路远练一半,回头看,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朝他走来,钟路远道:“你在叫我?”刀疤道:“废话!除了你这草民没穿,还有谁!快让开,这是我们家公子的地盘。” 钟路远道:“先来后到的道理你不懂吗?这儿难道刻了你家公子的名字。” 刀疤撸起袖子道:“嘿,我说,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看我不打到你满地找牙!”钟路远也朝他走去,“来就来谁怕谁!” 两人剑拔弩张,“林觉,快回来。”公子哥唤道,“既然别人不让就不要为难人家。”林觉点头哈腰道:“是是是,不跟这贱民一般见识。”他的举动成功的换来了一片赞赏。 “飞哥真是心胸宽阔。” “长得又帅,又会谦让。” “我要是能像他一半就好了。” 而钟路远则是得到了一群人鄙夷的目光,钟路远在这儿待着心情简直糟糕透了,本来开开心心练习,结果闹出了这种事,真是气死人。 出训练场,钟路远在学院里瞎晃悠,不知不觉晃到了学院的公园,公园绿树成荫,开了许多花,人不多,看中了这儿清静,钟路远找了个长凳休息。听着鸟儿歌唱,闻着花的幽香,钟路远觉得,这真是一片乐土。钟路远拿出吊坠,最近吊坠汲取的那是越来越多,但却没有做出任何贡献,甚至连灵力都没有帮钟路远汇聚。 钟路远对着对着吊坠说:“你说你天天吃我的喝我的,怎么就没见你帮上我什么忙,我可不喜欢白吃白喝的东西。”钟路远看着吊坠,来回看了个遍,“我是糊涂了吗?居然对吊坠说话。” 突然一双纤细的手遮住了他的眼,道:“猜猜我是谁?” 钟路远听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没想起来,“你猜我猜不猜。”钟路远揭开手回头一看,“嘻嘻,是我啦。”苏宁宁笑着说,钟路远转过头。 哎呀!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完了,接下来有我好受得了。 苏宁宁坐到钟路远旁边道:“你不记得我了?”钟路远道:“没有,只是你怎么找到我的。”苏宁宁指了指钟路远的衣服,“除了你这么穿,还有谁。”“也是,你找我什么事。”钟路远试探的问道。 苏宁宁揽住在钟路远的手道:“没有事,就是想你,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钟路远道:“还没有,还没有想好怎么拒绝你。”苏宁宁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可是一片真心。”钟路远可怜兮兮的说:“您就饶了我吧,你看看周围,好多男的都想把我杀之而后快,以证自己配得上你。”苏宁宁抓住钟路远的手撒娇道:“我不管,行不行嘛,算我求求你啦。” 苏宁宁确实好看,十四岁便拥有了几近完美的身材,水灵灵的微蓝瞳目,水嫩可爱的小脸,深蓝的长发顺肩而下,撒起娇来更是容易激起这些男人们的怜爱之心。 钟路远好不容易找到个清静的的地方,苏宁宁的到来,本就顺来了很多男学员的目光,她这么一说,周围的男学员好多都攥紧了拳头,好好的鲜花,怎么就插在牛粪上,甚至于有的人都开始准备动用灵力来除掉这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傻子。 钟路远脱开手道:“您就别为难我了,起码为我身家性命着想。” 苏宁宁嘟着嘴,道:“那你是不答应我了,那好吧我就把那事宣扬出去。”钟路远道:“冷静冷静,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您再让我考虑考虑。”苏宁宁道:“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答案。” 苏宁宁一脸期待的看着钟路远,钟路远四周布满了充满杀气的视线,欲哭无泪的钟路远僵硬的点了点头,苏宁宁兴奋地说:“真的,那我们算是正式交往了。”她把钟路远拉到身边,亲了钟路远一下,做个鬼脸,“再见。”便转身走了。 钟路远一个人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为什么被她主动追求这么难受,不是应该高兴吗,也许是因为自己不接受,会被扣上一个不怜香惜玉的帽子,然后那群喜欢她的男的来找麻烦;接受,更不用说,那些人更会来找麻烦。 钟路远在想是不是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摊上这事,这下好了,唐子琪那里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也得准备好应付一下该来的麻烦,这次真的摊上事了。 他下意识摸摸嘴。 刚才那吻,挺香~我靠!我在想什么啊! 第13章 你触了老子的底线 公园的事情发生后,钟路远几乎是成了男生公敌,谁让苏宁宁是公认院花之一,被很多人仰慕,自然有人会不服,没看上他们,而看上钟路远这穷小子。 到学舍下,钟路远被钟隐叫住了,“少主,这是你院服。”钟隐把院服递给钟路远,“还有一事我要问您。”钟路远伸手挡住他的嘴,“打住,回去再说。” 学舍门口有有信箱,是学校发通知,和收书信的地方,钟路远去开217号箱。 开门便是一堆信,钟路远去翻开,果然不出他所料,信堆全是挑战书,要钟路远决斗。这才刚来,就招来公怒,今后不好过啊。 钟隐看钟路远脸色不好,上前问道:“少主有什么烦心事吗?”钟路远把信全部扔垃圾桶里,“是啊,心情坏透了,走,上楼,我给你说。” 听完钟路远的叙述,钟隐道:“这确实不好办,您想好怎么给少主夫人解释了吗?”钟路远道:“只有如实上报,传得这么沸沸扬扬,子琪不知道才怪,你不是要问我事吗?问吧。”钟隐道:“哦,我问的就是这事,只是版本不同。”钟路远边穿院服边问:“还有什么版本,说来听听。” 钟隐道:“外面是这样传的,说是今天午后有穷酸小子,拉着苏小姐到公园谈情说爱,还......还......” “继续吧,我不会介意。” “还强吻了苏小姐。” “我靠,越传越怪,我怎么这么背。”穿上院服,钟路远身上这件并没有像别的院服一样有条纹。 “钟隐,你是不是少拿了什么。”钟路远转过来转过去,却没找到条纹,钟隐道:“条纹是自己显示的,最低是锻体高阶。”钟路远真是服了这个坑比学院了,这不就是和被人在背后贴个我是蠢才一个样,那自己不就是全校的笑柄了嘛。 “那个,这东西我可不可以不穿。” “不行,学院明令禁止的。” 很快到了第二日,学院的通知到了,钟路远正呼呼大睡,钟隐叫醒他:“少主,该起床了。”钟路远懒散地坐起来,“什么嘛,还早,我再睡会儿。”钟隐拿出通知,“集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迟到了可是会记处分的。” “好吧,马上。” 极不情愿的钟路远在房间里散漫的收拾着,弄了半天终于出门了,“啊~钟隐还有多久。”钟路远打着哈欠,钟隐看了看走廊尽头的刻钟,“少主还有半刻钟不到不到。” “半刻钟不到!完了铁定迟到。” “少主不必担心,我昨天在广场设了空间传送符的端点,我们可以直接到。”钟隐拿出符,钟路远抱住钟隐道:“你真是我的救星,遇到你真的太好了。”钟隐把自己与钟路远分开,“少主,形象,形象。” 钟隐把符按在地上,“开!” 符瞬间散去,地上出现了红色的光圈,几个奇怪红色的文字从四周环绕升起,“少主上来。”钟隐拉上钟路远,当钟路远进圈之后,文字快速旋转,嗖的一声,钟路远和钟隐就被传送到了广场。 “请大家安静,集会即将开始。” 广场上全是新生,由于没有分班,所以人站的很散,又因为受到家族环境熏陶,人散却不乱,井然有序,台上发言声传出来,便全都安静了。 钟路远与钟隐在人群中走散了,因为台上有人发言,所有人都没动,自己找人的话太显眼了,就直接找个空位站好。 “时间到了,集会开始,有请院长发言。” 鼓掌声停下后,李院长站上台,无形的气场压了下来,让新学员们大气不敢出一个,扫了眼学员,道:“我要说的很简单,踏入学院后,你们就是北苍学院的学生,这一点时刻要牢记,不容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触犯本院的规定,违者重处,还有就是希望大家在未来的学习中,能够一帆风顺,完成学业,为自己和家族争光,讲话完毕。” “现在有请......” ...... 集会一共开了两刻钟,讲了很多事,但钟路远几乎一句都没听进,绕来绕去就是安全、认真和努力,反正对钟路远来说这些有的没的,都没有睡觉重要。 “好,集会完毕,班级的分配已经发放到学舍信箱,请在领取后直接到各自的班级,时间不得超过半个时辰,散会。” 终于结束了,钟路远伸了个懒腰,然后往学舍走,一路上学院的人都带着诧异的目光看钟路远的院服,有惊怪的,有嘲笑的,钟路远人都丢尽了,自己的全白院服,直接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很弱,也摆明了自己是走的后门。 钟路远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学舍,拿出班级分配的信封,就去了教室。 教室中人基本到齐了,全坐在位子上,钟路远是最后一个到的,进门时好像没人注意到他,钟路远悄悄地往空位上走,不知谁冒了一句。 “你们看,居然有个院服没条纹的!” 此话一出,钟路远成了全班焦点,所有人的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有人开始哗众取宠,“这位仁兄,你来错学院了吧,怎么一身白。”全班哄笑起来,钟路远默默地往最后排座位上走,并没有当回事儿,就当狗在乱叫。 坐在空位旁的是那天的刀疤,钟路远刚往座位上坐,他便抽开椅子,钟路远坐空,差点摔地上,刀疤大笑道:“对不起啊,手滑了,没想到你弱得脚都站不稳,啊哈哈哈。”很多人都跟着刀疤笑,钟路远起身去拿座位,刀疤故意不给,一脚踢翻了椅子,刀疤嚣张的说:“你丫这么弱,怎么混进来的,莫不是你娘与某些人,哦......”全班又是一阵起哄。 “咦~好恶心。” 钟路远攥紧拳头,刀疤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刀疤继续挑衅:“怎么了,要哭了,还是要打我,来呀,来呀。”说着还把脸越凑越近。 啪!! 钟路远一记耳光扇到刀疤脸上,清脆的响声响彻班级,教室瞬间鸦雀无声,谁都没想到这个被瞧不起的小伙子居然动手了。 钟路远那一巴掌扇得很猛,刀疤吐了口血唾沫,“臭小子!你惹......”还没说完,钟路远就一个回旋踢狠狠地踢在刀疤肚子上,刀疤被踢翻滚了几圈,重重的撞在后墙角,墙角被砸出了个窟窿,刀疤随记摔在地上,人们还没反应过来,钟路远以极快的速度闪过去,蹲下去抓起刀疤的头,恶狠狠地说:“你tm成功触碰了我老子的底线!给我娘磕三个头道歉!或许我还会给你留点面子!我数三个数!”钟路远这时狠起来的样子,如魔鬼一般,让教室里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才进来的是这个人吗?是不是开始我们眼花了,简直太吓人了。 刀疤刚想说话,“3,时间到。”钟路远丝毫不留情,猛地把刀疤的头重重往地上磕了三下,刀疤的头上开始流血,响声太大,隔壁的两间教室的人围了过来,钟路远看刀疤没动弹,摸了下刀疤的脉,还没死,看来到师级,人的生命力会有所增强。 钟路远拍拍手上的灰,站起身一看座位上都没了人,全部躲到了讲台,钟路远往他们那儿走,他们就往后缩,有几个师级的学员亮出了武器,有个高个儿的站出来将武器对着钟路远,“你......你别过来,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围观的人有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聪明的看见后面倒在地上的刀疤,就能猜出一二。 钟路远由阴转晴,笑道:“我有那么可怕吗,真是的,我只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高个子说:“教训,小教训就是把别人打废。”钟路远道:“哪有哪有,我只是没控制住。”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他们还是往后退。 “怎么了!怎么了!都不上课了是不是!快回教室!”走廊上传来了老师的声音 不久外面的学员都走了,进来了三个教师,两男一女,女的眼睛带有一点微蓝色,钟路远感觉好像和谁有点像。 “老师!”随着一声叫喊,那些学员都立刻跑到老师后面,女老师问高个子:“沈昱,发生什么事了?”沈昱指了指后墙的刀疤,女老师看见了趴在那儿的刀疤,此刻刀疤已经奄奄一息,沈昱凑到女老师耳边说了几句。 女老师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们去把他抬到治疗室,然后你,打人的那个跟我来一趟。”钟路远乖乖的跟了过去,沈昱嘲笑的眼色,一看就知道和刀疤一伙的,这是在告诉钟路远他人脉广,有你好看的。 跟着出去,女教师边走边说:“你就是钟路远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钰”钟路远点头道:“您认识我?”苏钰理理头发,“不是,院长要找你,他只给我说是个没到锻体高阶的学员,我还不信,没想到真是。” 钟路远道:“真直白,不过院长为什么找我?我们素不相识,只有早上见过面。”苏钰道:“我也不清楚,只是是交代我把你带到。” “哦,那个谁,沈昱给您说了什么。” “他就是把你这件事夸大了,收拾收拾你,这你不用管,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既然要带到你,我会把事情压下去。” “您可真好。” “还有件事我要问你。” “您说,能回答,我尽力。” “就是关于你调戏我妹妹的事。” 钟路远听到这句话,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这事情怎么越传越怪,怎么我成罪人,苏宁宁是受害者,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千里的路还会拐弯。 第14章 三日约战 “纠正一下,不是我调戏她,是他调戏我。” “但是别人都说……” “您难道信谣言?” “没有,我只是关心一下,害怕被什么流氓玷污了。”苏钰看了眼钟路远,“如果是你的话,可以考虑。” 可以考虑?我这么优秀,还这么帅的完美男人上哪儿找去,算了,不和你们这些没眼光的人计较。 钟路远岔开话题,“你是苏宁宁姐姐,怪不得都是蓝色的瞳眸。”苏钰道:“这是家族遗传,到了进去吧。” 苏钰在外面候着,钟路远推开一个写有院长室的红木门。里面装饰简单,与学院华丽的外表形成对比,一个有四十岁的人在斗鸟,钟路远进去后把门关上,“院长,您找我。” 听到钟路远的声音,李华停下了逗鸟,“你来了,坐吧。”钟路远找了个座位就坐了下去,李华也回到一个大椅子上,摆出一个长老的样子,还特意弄了回声,“你你,就是就是,钟麟钟麟的。。。”钟路远道:“您别这样,听起来很累的。”李华咳了两声,“不对啊,明明很有威严才是。”钟路远道:“院长,您不适合这种风格,就直说找我什么事。”李华走到钟路远身边坐下,“我找你没什么大事,你父亲没给你提起过我。”钟路远摇摇头,李华笑道:“那好,咱们现在认识一下” 这个在钟路远旁边的四十岁的人,还是他在广场上见的霸气院长吗?完全变成了过来交朋友的和蔼长辈。 “我是你爸的老朋友,叫李华,你叫我华大哥就行了。”李华像老朋友一样揽住钟路远的肩,钟路远有些不适应,不过还是顺着李华的话走,道:“华大哥,如果您真没什么会事,那我就走了。”说着就要起身,李华把他按回座位上,钟路远道:“华大哥,您到底要干什么?”李华道:“你的事,我清楚,这个学院没我不知道的事,包括刚才你打人我都清楚。” “这么神奇啊,”钟路远惊讶道,“那您决定怎么处理我呀。”李华拍拍他的肩,“跟我还这么见外干嘛?再说了我清楚来龙去脉的,不是你的错,为什么处理你。”钟路远抓住李华的手,“知己啊,难得。”李华道:“都是小事,哎,外面那个女教师,苏钰,我的得意门生,她以后会在学习上帮助你。”钟路远和李华道别了。 钟路远出门,苏钰叫住他,“院长已经告诉你了吧,我现在是你的私人教师,在修练中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会帮你解答。”钟路远道谢后回了教室。 已经开始上课了,一个中年的男人站在讲台上讲课,眉宇之间透露出刚毅威严,班上的学员没一个人敢开小差,在广场上好像说过,叫刘震,刘学官。 钟路远敲敲前门,“报告!”老师并没有理会他,教室里很多人都在偷笑,钟路远在门口站得笔直,又敲敲门,“报告!”刘震转过头,犀利的目光向钟路远刺去,钟路远发了下怵,中年老师道:“为什么迟到?”钟路远道:“我……我。”刘震转过身去,平静中充满了怒意,“迟到且扰乱课堂秩序,出去站着。”钟路远无奈地站在门边,没办法,又不敢说院长找,来的时候又忘记编借口了。 这节课结束后,钟路远回到教室,找到自己座位,来的路上周围的学员都离他有一米远,钟路远在位置上仰头坐,双脚搭在桌子上,看起来痞性十足,望着窗外发呆,等着上课。 很快第二节课上课了,还是刚才的那个刘震,教室里的学员们很快回到座位上,钟路远走神没反应过来,刘震就发怒了,“坐在后面的那个学员!请放尊重你的态度!你可以不学!”钟路远被突如其来的愤怒声音吓了一跳,立刻坐好。 刘震便开始讲课,“这节课我要讲的是黎明之峰,此山屹立于我华夏国的东南,在上古时期的一次封魔大战便在那座山上,那次封魔之战惨烈,为此死伤者上万,方圆百里城镇俱灭,世界上唯一的一个突破了帅级的绝明大师也在大战中丧命,所有的根源都来自于一个叫做天门宗的邪恶组织,以及他们供奉的神石,所以大家记住......” 天门宗,神石,本来钟路远听的挺有兴趣,但刘震对这些都是一笔带过,似乎并不想过多提,实实在在打消了钟路远上课的兴致。 北苍学院一天只有四节课,一节课半个时辰,下午供学生练习,熬过一天的学习,钟路远去藏书阁找到了苏钰,道:“苏老师,今天上课时,我听刘震说到了天门宗和神石,你知道那是什么。” 苏钰取下一本书,“还以为你来问我修炼的事,结果只是问这些无关的东西。”钟路远也象征的取了本书翻来翻去,“就问问,您知道不知道。”苏钰道:“我当然知道,这些事书中便有,你不知道很正常,关于天门宗的记载不多,只有只字片言,大概就是一个自称开天门而来,被神明祝福的组织,被其祸害的人过万,血洗理齐国,致使该国无一人生还,还有封魔大战等等,朝廷讨伐天门宗有百年,但效果都不太明显,天门宗依旧逍遥法外,至于神石,听教授们讨论过,据他们的说法,这世上不止苍澜大陆,在苍澜大陆外还有好几个世界,神石就是可以打开通往其他世界的天门。” 钟路远道:“这么神奇,有点意思,还有就是,您知道这个吗?”钟路远拿出龙纹吊坠,苏钰一看,瞪大了眼,微蓝的瞳目中闪着光。 苏钰从钟路远手中拿来,仔细的观察,道:“这是龙王的印记,不会错的。”钟路远拿回吊坠,“跟见了宝一样,这是我娘给我的,你说说它到底有什么用。”苏钰道:“你连龙王都不知道吗?这个印记就是龙王在上次蛮族之战寻找继承者留下的,你这个就是......”苏钰一脸不可思议的捂住嘴,指着钟路远,钟路远疑惑地道:“你......你怎么了?”苏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他。”钟路远晃晃苏钰,“怎么了,你倒是说呀,这个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苏钰立刻起身,“对不起,我有事先离开一下。” “喂,你。”钟路远喊得有些大声,周围看书的人都投来厌恶的目光,钟路远闭上了嘴,把书放回了原处,离开了。 钟路远有些时间没见唐子琪了,就去找女生学舍找唐子琪,路上钟路远又拿出龙纹吊坠,看着它说:“你这小东西到底是什么?看苏钰的反应你应该是块宝,你要是有灵性就吱一声呗。” 不一会儿,钟路远就看到女生学舍,不过奇怪的是,学舍下面女生不多,倒是堆满了男生,个个都羡慕的望着一个人,钟路远凑上去找了个人问情况:“唉,这怎么回事?”那个人看向钟路远,不耐烦地道:“这里是你来的地吗?我告诉你,这林昊天公子今天在这儿向新来的院花示爱,你看都不配看,快滚。”钟路远不想再惹事,就忍下没给他一拳。 这里的人素质怎么这么差,钟路远挤过人群,只见一些人把人群推开,在中间的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的确挺帅气,吸引了很多女子的目光,而男生们则就是羡慕加嫉妒,再加上这个男子似乎家财万贯,腰白玉环,品质极好的丝锦外衣,一般来说没有女的不想嫁给他,被他示爱,那简直是三生有幸。 钟路远只是去门口等唐子琪,不料林家公子的几个手下拦住他,“林公子在办正事,不许打扰。”钟路远道:“我只是等个人,又不妨碍到他。”站在他面前的矮个还是不让他进,“你个贱民,就算在一百米之内都脏我家公子呼吸新鲜空气。”钟路远有些恼火,哎,我去,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说着要推钟路远,钟路远抓住他小手指往上拽,只听咔嚓一声,矮个疼得直嚷嚷,钟路远还是不松手,矮个边挣扎边叫人,“愣着干什么!帮忙啊!”一共有四个人冲来,因为院内禁止使用灵力私斗,所以他们都拿的棍棒。 钟路远用力一甩,矮个被甩出几米远,靠近的三个,最先到的被钟路远侧身一脚踢开倒地,第二个还是一样傻子一般正面挥棍打来,钟路远轻松闪开,提腿踢中脖子,翻了一圈趴在地上,第三个人已经打向了钟路远,钟路远抬手挡住,朝他脸就是一拳,把那人鼻子都打歪了,流着鼻血,第三个人也倒了,还有一个直接弃棍,和剩下的几个拖着人跑了。 钟路远甩甩手,“呸!垃圾!还是师级,战斗技巧都不懂。” 开始在人群外骂钟路远的那个人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够幸运,没激怒他。 钟路远很奇怪,围观的人并不在意这次打架,没人告老师,也没有吓到,看来是老生,习惯了。这样更好,省了钟路远很多事。 虽然那几个把人群拦开的人走了,但还是没人敢过去,都好像害怕招惹了那个林昊天,钟路远不在意,便去往女生学舍门口,林昊天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几个手下跑了,专心地看着楼上,钟路远也很好奇,谁这么有魅力,能让一个大公子如此的倾心。 钟路远好奇是好奇,看别人认真样也不想打扰,自己是来找唐子琪的,可学舍门卫肯定不让他进,钟路远决定朝着楼喊她便是。 就在这时,钟路远和林昊天同时喊了出来。 “唐子琪!” 听到对方叫出的名字,钟路远看向他,他也看向钟路远,林昊天带有敌意地问道:“你是何人,找子琪什么事?”钟路远也是一样,“这话我还要问你!”林昊天打量了一番钟路远,“哼,就你,你就会吹吧你,一边去,别在这儿煞风景!”钟路远本来对这个林昊天印象不错,谁知道还是个渣男,“你尼玛算个什么东西!我家子琪才不会看上你这个下三滥的货色!”林昊天一听就火了,“我是什么还用不着你教训!今天子琪我是势在必得!”钟路远的脾气跟着就上来了,“别在那儿左一个子琪,有一个子琪,你个狗娘养的不配叫。” 林昊天自然是说不过钟路远这个从小野大的人,两人火气正旺,一个女学员从学舍楼梯下来,围观人的目光无一不离开了这个“战场”,全部转向了那个女学员。 下来的人美若天仙,穿着院服,梳着公主发型,棕色灵动的大眼睛,与其润红的脸相相辅相成,抿着小嘴,钟路远和林昊天静止在原地,说实话钟路远在洛村时都没见过唐子琪好好打扮的样子,本能来就好看的她,这下一看更是刷新了钟路远对最美的认识。 林昊天冷静下来,装回刚才的高雅,钟路远看着就恶心。林昊天对唐子琪说:“子琪姑娘,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便被你的美貌所吸引,这是一些小小的聘礼,愿姑娘收下。”唐子琪摇摇头,“你的薄礼我见得太多了,我并不想要。”林昊天继续道:“那姑娘想要什么?我都会办到。”唐子琪走下去,指着钟路远道:“口气不要太大,要给自己留点余地,我要你和他打一场,赢了我就答应你,输了就不必来找我。” 林昊天道:“这有什么难,日期姑娘你定,我随时有空。”唐子琪道:“好啊,就三日后训练场,怎么样?”林昊天找了个人抬聘礼,“就这样,一定要准时不然就当弃权,三日后见。” 林昊天走后,钟路远对唐子琪说:“你要我和他打,我怎么可能打的过。”唐子琪坐在学舍长凳上,“你不是像打吗?看你们在楼下的样子,也不嫌丢人。”钟路远挨着她坐下,“那是因为学院这里不用灵力,我当然有把握赢,但到了训练场切磋,师级的技能都比我多,子琪,你别忘了我才只有两个技能。”唐子琪道:“那又怎样,就不能为了我去打一场?”钟路远苦笑道:“我是怕输了失去你。”唐子琪拍了下钟路远的头,“你不是很会想办法吗?就把它变成一个绝对的胜利。” 钟路远起身要走,唐子琪道:“你去哪儿?”钟路远道:“姑奶奶,我得去准备了,您就给了我三天,我要去想办法赢啊。” 第15章 +:继承者 旦日,苏宁宁懵懂的睁开眼,钟路远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不过睡着了,苏宁宁看自己的衣服敞开了一些,迅速起身,脸红彤彤的一片,钟路远被弄醒了,伸了个懒腰,“哈~小姐你醒了。”苏宁宁抓紧衣服缩在床头,“你你你怎么在这儿?”钟路远揉着眼睛,“你不会是昨晚喝断片了吧。”苏宁宁指着钟路远道:“你个禽兽,你不会趁我喝高了,就,就......”钟路远怪笑着说:“我可不敢,不过你昨晚的样子挺可爱的。”苏宁宁被他这么一说,脸更红了,一把盖上被子,“这是梦,这是梦。” 钟路远扯开被子,“没必要再自己骗自己了,你已经醒了,现在主要问题是怎么回学校,迟到了你我都说不清楚。”苏宁宁穿好衣服,“那你说怎么办。”钟路远道:“见机行事,到学院门口再说。” 到大门外五米处,他们停了下来。学院大门虽然只是一个三米高的铁门,但是却有禁令封锁,没有禁令的人,强行破门会触发电令,据说连院长都破不开,只有靠禁令出入,大门是这样,围墙更不必说。 钟路远觉得,既然没办法实体,如果靠灵力进入或许可行,钟路远对苏宁宁说:“来抓紧我。”苏宁宁道:“干嘛?”钟路远等不及了,时间有限,他还得回学舍换衣服,用公主抱抱起苏宁宁,苏宁宁要推开,被钟路远牢牢的抱住了,她就只好缩在怀里不动。 钟路远开启灵影步二段,一个“钟路远”犹如灵魂出鞘般从钟路远身上冲出去,化灵很灵活的冲向大门,居然冲进了学院,并没有所谓的阻碍,钟路远大喜,“走!” 钟路远和苏宁宁消失在了原地,转而出现的是化灵,钟路远松了口气,能顺利回来真是太好了,这时候学舍应该才开门,钟路远放下苏宁宁,“好了,我先回学舍了,再见。”苏宁宁点点头,转身走了,钟路远往学舍方向走了三步,就道:“行了出来吧,是说进来这么轻松,原来是苏老师解了禁。” 霎时,一位女子曼妙的从钟路远身后凭空走出,苏钰道:“你的感知力怎么这么高,我的隐藏都被你发现了。”钟路远转过去,“自从得了物语后,感知力提升很快,也不知道为什么。”苏钰道:“物语?那是什么技能,我记得在师级前的技能没这种提升感知的。” “或许是你忘记了,说出来你不信,它只是个白色品质的。” “这些到时候你给我说,下午院长找你。” “华大叔又找我,昨天去过一趟了,我没犯事儿啊。” “关于吊坠的,下午一定得到,我先走了。” 最后一刻,她留下一句话“昨晚你表现不错。”说的钟路远一愣一愣的,然后消失在空气中,钟路远没管那么多,就当耳边风吹了过去。 钟路远拿出吊坠,上面的龙纹比之前更加明显,甚至带有一些气息,东西来头不小,他有些兴奋,只是在疑惑曾经娘说过的,吊坠的秘密靠自己才能开。揣好吊坠,就回了学舍。 钟隐见到钟路远回来了,“少主你去哪儿了?一夜没回来。”钟路远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昨晚我不在,清人时……” 钟隐拿出钟路远的院服,“我把学舍管理糊弄过去了,您不用担心,今天是教练课,请少主速速更衣,要开始了。” 钟路远拿上衣服,“哦好,哎,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是教练课。” 钟隐道:“忘给您说了,昨天下午我收到通知,就是自昨天下午以后,我和您同班了。” “好事,也方便我收拾人。”钟路远换上院服,钟隐脸色有些难看,“有人惹到您了吗?告诉我,我帮您收拾他。”钟路远看到平时那么斯文的钟隐这样,立刻道:“没什么,我说着玩。” 钟隐恢复微笑,“还以为我失职了,我们走吧。” 训练场楼下,苏钰和刘震在等着,男学员的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刘震将大家集合在一起,道:“现在我要对教大家的是对灵力的把控,好了,修士和战斗士分开站,修士由苏钰老师带课,战斗士跟我。” 战斗士中的男学员们大多都羡慕那些修士,怪自己没有觉醒好,怎么就弄了个战斗士。 刘震让学员站成两排,“我今天教你们汇聚灵力,你们在释放技能时,一定要记住,提前汇聚灵力,它可以让你们在战斗中不会因为激烈的战斗,导致灵界的灵力混乱,致使释放后浪费灵力而失去过多的战斗力,在战斗中,每一点灵力都非常重要。” 战斗士中共有十五个男学员,六个女学员。没有好看的女学员,训练时很多人提不起劲来,刘震又教的枯燥,而且都还是会的聚灵力,他强调几遍集中精神,但很多人都是有气无力练习。 刘震道:“今天教的都记得了吗?”一个男学员道:“老师,您教的我们都好久之前就会了,可不可以来点新花样。”刘震走过去,“你不满意吗?我看你也没多厉害,等你可以将灵力在一秒内汇聚,节约最大的灵力时,你可以随便玩。” 就在大家都在练习汇聚灵力时,钟路远把钟隐拉到一旁,“钟隐,我看你的实力不错,既然你是我们的守卫世家,战斗方面的能力肯定比我强,你给我讲讲你的战斗经验。” “少主,我不敢说我多厉害,不过我爹给我说过,战斗中速战速决才是基本。” “这点我清楚,来,跟我去楼上,咱们练练。” “不好吧,老师不准走。” “跟我来,怕什么,走。” 钟路远带着钟隐悄悄去了试学场,钟路远道:“来吧,技巧靠实战。”钟隐鞠躬道:“少主,失手的话,见谅。” 钟隐唤出武器,一把长刀出现在钟隐手中,斜在面前,健步冲出,钟路远从灵界中召出星辰枪,直线刺去,刀枪相接打成一片,武器的碰撞声响个不停,钟路远虽然在反应和速度上更胜一筹,但是钟隐因为熟悉的战斗经验,逐渐弥补了速度上的弱势,抓住机会,用刀背一个顺劈,将钟路远打趴在地。 钟隐扶起钟路远,“少主,你没事吧,我力用过了。”钟路远攀着钟隐站起来,“你没错,这还叫不厉害,直接将劣势打成优势,你给我说说看,我在战斗上的缺店在哪儿” 钟隐道:“其实少主,你的速度和反应按我的观察,在这一届几乎没人比您快。” 钟路远道:“嗯,我清楚。” 钟隐道:“您的缺点在于战斗方式单一,不出我所料,您的战法只是基本相加,只要时间长了,就会被打败,而且我们的战斗没有使用灵力,完全以搏斗为主,面对其他人时多了灵力,多变的战斗方式您肯定招架不住。” 钟路远收下武器,“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提升。”钟隐道:“少主的战法,我爹给我讲过,是掌门教的吧。”钟路远点点头,钟隐接着说:“我爹给我说过,掌门的枪法简单却实用,在战斗中不断变化,从而打的使人摸不着头脑。” 钟路远惊异道:“为什么我没觉得,就是很普通的战法啊。” 钟隐笑道:“您没有融汇贯通,或许再多练练就会了呢。” 悄悄回到训练场上,刘震看见他们,走过去,“你们在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 钟路远和钟隐一脸无辜地说:“没有啊,我们只是在练您教我们的汇聚。”刘震没好脸色地说:“最好给我安分点。” 走开后,钟隐道:“少主,您的老师说话好欠打。”钟路远道:“忍忍就过去了,我给他的印象不好,他也是老师,别说你,我们一块也不是对手。” 时间到了下午,钟路远去了院长室。 李华坐在一张大的写字台后面,放下笔,“来了,坐到我对面来。”钟路远老老实实地坐过去,李华一脸严肃的样子,肯定事关重大。 李华道:“有件事我给你说,你是不是有个龙纹吊坠?” 钟路远道:“嗯,是的。” “你可知它的用处?” 钟路远摇摇头,“说实话,我也想知道。” 李华解释道:“好吧,看来你父亲没有给你说,那我给你说,你身上这个吊坠,乃是上位龙王的传位印记,也就是说你就是拥有继承权的人,世界纷乱,只有夺得龙王之位,治理乱世,才能使天下太平,而你是可以继承的人。” “继承龙王之位?” 李华接着道:“是的,你就是被选中的人,但是不一定你就可以继位,你得有足够的实力,镇住六部龙神,才有机会夺到龙王之位,而且路途艰辛,各路人都对你虎视眈眈,你要小心。” 钟路远道:“您打住,我不觉得我有机会,这种拯救大陆的事,您交给别人吧。”起身要走。 李华有些怒意,“我叫你走了吗?坐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钟路远拉回座位,李华道:“我可不希望他的一片苦心,就让你给糟蹋了!”钟路远道:“什么一片苦心,您为何突然这样。” 李华觉得自己冲动了,缓了情绪,“唉——看来你爹什么都没给你说,现在你该知道了,也必须知道,你爹钟麟,是曾经世界第三大世家之一,钟氏的掌门,他是一代传奇人物,在他的带领下,钟氏逐渐发展壮大,几乎全大陆都有我们的人,当然也是上位龙王最信任的人,上次蛮族之战,龙王受到重创遭奸人所害,所幸最后一刻,龙王将传位印记托付给了你父亲,但是你父亲因为没有保护好氏族一直内疚不已,他失去了当年的热血,将希望寄托了给你,他的退位也预示着你,将肩负起中兴钟氏的责任。” 钟路远坐在位置上沉思着,突然这么多的东西压过来,使钟路远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他本以为钟隐只是认错人了,结果他没开玩笑,使命感,责任感,这些钟路远最不想要的东西,却又不得不带上。 李华见钟路远正在处理这些繁杂的信息,估计这时还得不到答案,“你好好考虑吧,希望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钟路远理好衣服,对李华说:“那么第一步是什么?” 李华听到钟路远这句话,放心的点点头,笑着说:“你的答复我很满意,第一步就是得打进本院这届的前一百名,这只是个小目标,相信你会完成的。” 第16章 灵影步三段 钟路远走之前问了这吊坠的用处,李华说它的用处,在钟路远到达师级时,自然就会知道,只告诉了钟路远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修炼,具体的他也不清楚。 钟路远又回到训练场,灵影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练了,为了防止生疏,还是得练练。 走到试学场,钟隐也在场上,见钟路远来了,“少主,您来了。”钟路远找上钟隐,“你怎么知道我要来。”钟隐道:“作为副将,岂能不知主意?我料想到少主一定会为明日之战练习,所以就来了。”钟路远笑着说:“好好好,来,教我几招,上午我看你的好多招数我都没见过。” 钟隐做出请的姿势,“好的,少主,请。” 试学场上有很多假人,供学员练习用,只不过要有使用的票劵,来领取相应数量,钟路远向李华借了手令,自然可以随便借。 带了五个假人在中间,钟路远唤出了星辰枪,“钟隐你说我做。”钟隐走到钟路远身边,“我对长枪不太熟悉,只是略知一二,少主的枪有两米五,刃长两分米,适用于宽敞之地,如若无法正常挥出枪,便无法更好的战斗。”钟路远问道:“那你的意思是?”钟隐道:“我的意思是,少主在战斗时,可以利用枪长来锁住修士的施法,从而中断其的释放,放出技能都必定注入灵力,所以消耗的效果会更加明显。” “你说的锁住施法是什么意思?” 钟隐解释道:“修士在施法时,有一定延时,也就是引导,此时胸腔部位为灵门,一但遭到打击,必定会中断。” 钟路远道:“方法可行,但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也一定能想到,比如在那儿加个护盾什么的。” 钟隐笑道:“您的目的又不是直击灵门,要的是不让他发招。” 钟路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如果他是战斗士呢?” 钟隐道:“战斗士也有灵门,但不好锁,所以还是靠技巧打趴就够了。” “事不宜迟,开始吧。”钟路远等不及了。 假人可以通过注入灵力,模仿注入者的动作或按意愿行事。 钟隐下了台,“少主,一对一训练开始,您试着发现破绽,进行战斗反击。” 假人径直打向钟路远,冲拳既出,钟路远侧身横铲,假人跳起一脚往钟路远脸上踢去。钟路远长枪上杠,试图弄翻假人,假人后翻,脚尖刚落地就纵身打来。在钟路远用星辰枪拨开其攻击,顺势刺去,假人歪开头,躲开刺击,钟路远右手前推,星辰枪横向切开假人头颅。 假人倒下后,钟路远杵着枪道:“呼~这力气怎么这么大。”钟隐道:“假人可以调大力度,凡事得往厉害的想,以更好迎战。” 钟路远休息一会儿,“下一项吧,没太多时间让我松懈了。”钟隐弄上第二个假人,“我想看看少主的技能如何?”钟路远道:“嗯,可以,试试吧。” 钟隐再次下去,“随机战斗,开始。” 钟路远汇聚好灵力,留下定灵,与假人开打,交上锋时,钟路远化灵分出,窜到假人身后,“走。”钟路远闪到假人身后,假人转身肘击,“回!”假人的猛击打在空气中斑斑点点的荧光小球中,假人收回攻击,转身冲向钟路远,钟路远也转身和假人同向冲去,只听“走!”钟路远又化作星点荧光,出现在假人身后,刺入假人,随后钟路远一脚过去拔出枪。 钟路远道:“就这些了,还有一个没有用。”钟隐道:“少主应该使的是灵影步吧。”钟路远点点头,钟隐道:“少主用此步如此出神入化,看来明天想输都难。”钟路远道:“但是我只有这一个技能可供战斗用,别人最少也得有五个技能。”钟隐道:“技能多不怎样,关键是实用。” 这时,假人猛地站起,一拳打向钟路远,钟路远凭借感知力和速度,虽然用手挡住,但是还是被打出去了几米,他爬起来道:“钟隐是你干的吗?”钟隐才反应过来,“不,不是我干的。”对话之余,假人又向钟路远打去。 钟路远向后空翻,躲过了这一击,凭打过来的拳风就知道,这一击打身上不死也残,更何况还是朝头上来的。钟路远心里才叫一个不爽,为毛自己训练总会有生命危险。 钟隐要上来帮忙,结果试学场被人开了决斗屏障,钟隐被搁在了外面,钟路远喊道:“你快去叫管理解屏障!”钟隐担忧地说:“可是......”“快去啊!你要看我玩完吗!”钟路远一边和假人接招,一边喊道。 钟隐冲出去,钟路远不断的被压制,只能防守,可是打的很吃力,假人力道特别大,每一击都是出奇的狠,钟路远手挡着生疼。 钟路远放出化灵,格挡原地留下定灵,闪开攻击,现在以躲闪为主,在假人腥红的眼中钟路远看到了浓浓的杀意,钟路远不禁一颤,这得有多大仇。 化出三个灵,钟路远来回躲,每次都在消耗灵力,而且假人动作娴熟,是一个非常老练的格斗家,钟路远闪过来闪过去,都会被他捕捉,紧接着就发起攻击,防不胜防。 身为肉身的钟路远在持续的战斗中,体力逐渐不支,灵力也越来越少,汗水浸湿了衣服,假人的猛攻没有停止,钟隐要是再找不到人开屏障,钟路远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强行战斗使钟路远的手软了一下,假人抓住时机,按下钟路远挡在面前的长枪,照着钟路远的脸就是一脚,钟路远的头被重重的打在地上,嗡——的声音环绕在耳边,冲击力使钟路远头晕目眩,后脑有东西流出,恍惚着摸了一下,是血! 假人朝钟路远缓缓走来,杀意没降一毫,钟路远强忍着后脑传来的阵痛,捂着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眼睛迷糊,钟路远晃晃头,看见假人身后剩下的三个化灵,看来只能赌一把,如果不成功,自己就得认命了。 就在假人走过来时,钟路远伸出手,往回拉,“收!”第三段灵影步被触发,只见三个化灵散开,化作许些荧光,再立刻合并,各自具象变作一把长枪,千钧一发之际,刺过假人的头、胸、腿,回到钟路远身上。假人倒在钟路远面前,眼睛失去了神色。 钟路远松了口气,因为剧烈撞击的后遗症,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再次涌上钟路远的头,浑身上下失去了劲,嘭的一声倒在地上,刚要闭上眼,就虚眼看见钟隐带着院长和几名老师冲了进来,钟隐在叫着什么,但钟路远实在听不清,接着又是一股眩晕感,钟路远昏厥过去。 第17章 打反的消耗战 “你们先去忙,我在就行了。” “是。” 当钟路远醒来时,听见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对话,努力睁眼一看,是苏钰在身边,穿着有红十字的男的鞠躬出去后,苏钰回头看见钟路远睁开眼。 “你醒了。” 钟路远摸着环有绿色光圈的头想坐起来,但全身都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气,苏钰道:“你受了重创,现在还很虚弱,好好休息一下。” 钟路远只好躺下,“苏老师,昨天的失控假人是怎么回事?” 苏钰道:“昨天的事还没调查清楚,不过初步能确认,是天门宗的人干的。” 天门宗,不就是一个邪教,专干杀人越货,与章法背驰的极端组织,就算是这样,钟路远好像也没有招惹他们,面都没见过,更别说结下梁子了。 钟路远道:“我好像没有惹到他们,他们又何必来为难我这个小小的学员。” 苏钰道:“你身上的吊坠,这东西让江湖上很多人眼红,包括好的坏的,就连龙神殿的都虎视眈眈。” 钟路远摸摸吊坠,“但这件事好像只有你,我爹娘和院长知道,天门宗是怎么知道的?” 苏钰叹了口气,“唉……其实我和院长也不知道为什么天门宗的人会这么快找来,更没想到他们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学院,总之你以后小心。” 钟路远望着天花板,道:“您估摸着我多久才能下床。” “一周吧,这还是最保险的,你受到的攻击,就好比一个人从五楼扔下一块百斤巨石,正中你的头,不过你的头部当时好像被什么东西保护住了,所以你才活了下来。” 钟路远道:“一周太长了,有没更快的疗法。” 苏钰摇摇头,“没了,外伤好治,内伤难,治疗本来发展就不太好,而且医师又少,现在最多让你头部的伤口恢复,至于里面的淤血和后遗症只能静养。” 对于闲不住的钟路远来说本来躺一周就是痛苦的折磨,而且他还有重要的事没办。 钟路远道:“可我还有事。”苏钰拿出一个卷轴道:“什么事比命重要,这是请假书,输入灵力吧。” 弄好后,苏钰要去找院长,对钟路远是千叮咛万嘱咐,让钟路远别乱跑,钟路远一个劲地答应。 苏钰走后,恢复一些力气的钟路远双指点住额头,用灵力解开治疗绿环下床离去。在钟路远心中什么事比命重要,她比命更重要。 钟路远通过灵影步避开”治疗室守卫,乔装打扮,借院长手令出了大门。 来到黑酒馆,夜猫已经在座位上等了,钟路远坐过去,“熟没?”夜猫拿出一个扁平的长方形盒,“熟了。”钟路远拿上装进口袋,“谢了。” 就在他要走时,夜猫抓住他的手,道:“好心劝导一句,不管什么仇什么怨,你都放下,他不好惹,也惹不起。”钟路远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有仇?”夜猫叼起狗尾巴草,戴上帽,“干我们这行的,只会接到这种单,我只是好心相劝,听不听看你。”说罢便离开了。 钟路远一阵莫名其妙,不过也不无道理,在学院中确实很多人挺怕这个林昊天 悄悄回到治疗室,关上门,再次确认周围没人,躺上床加上治疗环,打开密码盒,里面平整的放了三叠纸。 第一张是简介,林家公子是其伪装身份,他的真实身份是华夏的二皇子,是一名修士,师级中阶,北苍学院学员,还未排名,不过学院流传的实力排行榜他是第五十左右,以前有过私塾辅导,实战经验无从获悉,目前拥有的技能数为七,武器是血兽盾...... 剩下的是生平经历,但都没什么奇特的,全都是这样快速突破,那样突破,看完后,钟路远觉得这是个难缠的对手,起码看他的修士技能名称,什么陷落,什么铁索,什么铁骨,总之不是控制,就是保护,真搞不懂他是战士还是修士。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钟路远收好盒,“进吧。” 苏钰进来了,笑着说:“看来你还是很安分嘛。”钟路远陪笑道:“那是,您的命令,我不敢不听。”钟路远闻到一股香气,“嗯——好香。”苏钰把提着的烧鸡拿出来,“鼻子真尖,来吃吧,院长慰问你的,等一下他会来看你。”钟路远道:“华大哥这么大方。”拿起来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 苏钰递来纸,“你慢点,看你的样子。”钟路远擦过嘴,“院长什么时候来。”苏钰道:“都说了,等一会儿,别着急。” 李华踏进门,“在议论我什么呢?”钟路远放下烧鸡道:“刚说到您,还没说什么。”李华进来后,苏钰便出去了。 李华坐到钟路远床边,“我给你说说今下午的事。”钟路远躺好道:“我听您说。”李华道:“今天下午的事出乎了我的意料,管理居然是天门宗的人,现在已经被城邦卫队给逮捕了,学院都不安全了,所以等你恢复后,我会找个人保护你,当然是暗中,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钟路远点头道:“我明白了,这个教训也提醒我必须变强。”李华笑着说:“有觉悟,好,不打扰你休息了。”说罢挥手离开了。 李华关上门,钟路远拿出吊坠,在落日余晖下,龙纹透着黄色的微光,钟路远将它捂在胸前祈祷道:“爹娘,保佑孩儿明天获胜吧。” 第二天来到,钟路远想了一夜的作战方案,很晚才睡,阳光照到脸上时才缓缓睁开眼,听到几声鸟叫,钟路远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向刻钟,已经是十时了,约定的战斗时间是十时半开始。 钟路远急急忙忙地换好衣服,刚要出去,结果昨天院长来过后,这里又加了好几个城邦卫队的人,来回巡视,钟路远靠物语问了只鸟,给过食物,鸟儿道:“人是昨夜加的,好像快要换班了,这时可能会有时机。” 放飞鸟儿,钟路远趴在窗户往下望,接班的来了,治疗室的左边围墙暂时没人,钟路远从二楼放下化灵,闪到外面。 匆匆的赶往训练场。 训练场的试学场周围挤满了人,今天自由修炼,听闻有人为了一个女的要和林昊天打,便都来围观,其实大家都是来看是哪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惹了林昊天,然后被收拾的无地自容。 林昊天站在试学场上,手里拿着一个绿色的角形盾,上面刻着一只很奇怪的兽,张口露齿,阴森吓人,“子琪姑娘,我看你就答应我吧,他肯定是打不过我,被我吓跑了。”唐子琪道:“再等等。”林昊天的几个跟班道:“唐子琪,你可不要出尔反尔呀,还有一分钟,跟了我家公子对你没坏处。” 就在大家觉得没戏看时,一个身影出现在试学场门口,“慢着,急什么,我不是来了吗?”钟路远一个健步冲上试学场。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 “这人谁啊,无名小卒都这么拽。” “他连锻体高阶都没到,真是弱的不行啊,没戏看了。” “一回合,他绝对被打下。” 钟路远没在意这些人说什么,林昊天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钟路远召出星辰枪,“少废话,接招!”钟路远还是留了个定灵冲了出去,而林昊天冷笑道:“哼,莽夫。”提起盾,挡住钟路远进攻,右手施法,就在他延时施法时,钟路远一个化灵闪过盾,一拳打向林昊天胸膛,林昊天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翻,钟路远也不恋战,抽身回到定灵处。 四周的人一片惊呼,这小子好生厉害,竟然可以打到林昊天。 林昊天站起来,擦了下嘴边的血,“哼哼,锁灵门,有意思。”林昊天将盾树在面前,“血兽·陷落之地!”林昊天脚下显出白环,突然钟路远脚下的地开始震动,钟路远立刻跑开,但是以刚才位置为中心四周几米的地都变得松软,一踩就下陷。 钟路远放出化灵,越过松土,刚过,没站稳,四个铁索向钟路远打来,钟路远被逼回松土区,陷落效果没有消失,看来是可以靠灵力维持的法阵,钟路远不断的与化灵交换位置,保持不下落,每次要出去,都会被从盾中飞出的铁索逼回。 消耗战打反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自己锻中的灵力可没有师级中阶的高。 林昊天玩够了,提盾,“血兽·咆哮镇压!”从盾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周围的人都惊的捂住耳朵,钟路远的一次化灵衔接出了断裂,没有换位成功,一脚才在松土区,地面乍然裂开,形成一个洞,钟路远脚下空开,落入洞中,钟路远本想再衔接一次化灵,结果后脑因为战斗,刺痛贯穿大脑,又断开了衔接。 林昊天手一握,“收!”霎时,地面合拢,钟路远只露出了一个头,身子被由软变硬的土埋在了地下,林昊天再次冷笑道:“哼,雕虫小技,你再交替一个试试!” 第18章 越级获胜 被困在土里及其难受,钟路远胸口发闷,后脑传来的痛更加剧烈。林昊天的盾化作铁拳,“受死吧,你根本什么都不算。” 唐子琪看到钟路远难受的样子,担忧的神情浮现出来,刚要上前阻止,一个手从后面拉住她,是一个金发灰目的男子,“别急,好戏还没开始。”唐子琪道:“看什么好戏啊,再不去钟路远就死了。”“放心吧,我不会看错人。”黄毛自信地说。 唐子琪将信将疑地看向比赛场,林昊天的铁拳重重的砸向钟路远,砸起飞沙走石,此时场上的人无不叹息,唐子琪冲过去要救钟路远,但是已经晚了,她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的看着试学场。只有黄毛露出了微笑,“开始了。” 林昊天收起铁拳,重新拿起盾,“让我看看你被碾碎的样子。” 灰尘散去,有人都已经闭上了眼,脑袋被砸扁,想想都想吐,还别说看了。出人意料的是,没有人们想的那样鲜血四溅,反而只是留了一个坑在地上。 “哎呀呀,还以为要死了呢?” 在试学场边缘传来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林昊天惊呼道:“怎么可能!你不是被卡住了吗?”钟路远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是演戏,笨!”林昊天吼道:“可恶!在吃我一击!” “翻地刺!” 地面裂开,石柱形成的地刺接二连三的刺出,朝钟路远裂去。 钟路远嘴角上钩,冷笑道:“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钟路远挥开长枪,“走!”突然闪到林昊天身后,林昊天一脸不可思议,“什么时候?”钟路远用长枪枪尾用力打在林昊天脖子上,林昊天打了个踉跄,迅速转过身,把盾挡在面前。 钟路远道:“哟,这样都没晕,厉害。”林昊天道:“没实质的伤害,还想打败我,做梦!”说罢,又是发动了咆哮,钟路远将星辰枪横在面前,“回!”兽吼震天,但是对已经在传送时钟路远是零影响。 钟路远赫然出现在其身后,“教你一个道理,战斗时注意环境。”横在面前的星辰枪挥了出去,这次不是枪身,而是枪刃在林昊天的背后划开了一条血痕。 林昊天被由于惯性翻身倒地,吐出了几口鲜血,他的几个手下狼狈的将他抬走了。有一个人放下狠话,“你等着!” 围观的学员们突然沸腾起来。 ”这伙子好厉害!” “越三级呀,居然赢了。” 待人群走开,钟路远的头又是一阵剧痛,脱力的倒在地上,星辰枪也消失了。唐子琪跑上台将钟路远的头枕在腿上,“你怎么了,没事吧?”钟路远拭去嘴边的血,刚才被困在土里压得挺厉害,“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吗?”唐子琪看着钟路远浑身的泥和伤,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和他打。”钟路远活动活动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嘛,别哭了。”轻轻地拭去了唐子琪脸颊上的泪。 钟路远把头往里面蹭了蹭,“真是舒服,我还得谢谢你给我这机会。”唐子琪一把把钟路远推下去,“你真是的。”钟路远不正经地说:“啊,好痛哦,在让我躺躺呗。”唐子琪把脸侧在一边,“不,不干。”钟路远道:“好可恶哦。” 说着亲了唐子琪脸一下,“原谅你了。”唐子琪被突然袭击,脸红的跑开了,边跑边说:“钟路远,你混蛋!” 钟路远看唐子琪走了,转头看向试学场一边还没走的黄毛,“喂,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我粉丝??”黄毛道:“算是吧,居然越三级挑战,勇气值得赞赏。”钟路远道:“我跟你不熟,面都没见过。”羊征道:“不熟没关系,认识了就是熟人,我叫羊征,从今天起就是你的私人镖师了。” 钟路远道:“我待遇真好啊,又是私人保镖又是私人老师,来。”他抬起手,羊征不解道:“干什么?”钟路远道:“不明显吗?扶我起来啊,疼死我了。”羊征笑道:“哦哦哦,知道了,你还真是逞强。”钟路远道:“我这叫秀,唉,灵力枯竭就好像身体被掏空了一样,精神不振,回治疗室。” 走到治疗室,又越过守卫,羊征道:“这儿的守备人多怎么没用?”钟路远道:“这你别问我,我想你可以问院长。” 刚到病房门口,就碰到慌张出门的苏钰,三个人尴尬的对视,钟路远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道:“哈,哈哈,好巧啊苏老师,你也出门啊。” 苏钰抓住钟路远耳朵拧起来,“你给我进来!”“啊,救我!羊征!”钟路远摸着耳朵,“你不救我,我告你!”羊征无奈地摇摇头:“我也没辙。” 进了病房,钟路远坐在床上,“苏老师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吧。”苏钰仍然不理会,钟路远拉起苏钰的手,“算我求你了,姐,苏姐。”钟路远一脸祈求的看向羊征,羊征闭嘴不说话。 钟路远道:“苏老师,您要我怎样才原谅我,只要不和华大哥说,一切都是妥妥的。”苏钰板着脸道:“我让你待在病房里养伤,你怎么跑了出去?”钟路远道:“我这不是有事吗?”苏钰道:“有事有事,你忙,不要命了!”钟路远严肃地说:“什么事我都可以放下,唯独这件事。” 苏钰突然笑着说:“好了,我也不问,看你这么专一,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原谅你了。”钟路远试探着说:“真的?”苏钰道:“真的,看你在我就放心了,院长找我,走了。” 直到苏钰走时,羊征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苏钰,钟路远坏笑道:“你不会对苏钰有意思吧。”羊征回过头来,“我没有。”钟路远继续坏笑道:“咦——喜欢你直说嘛,掖着干什么,要不要我替你美言几句。” 羊征有些不知所错,走过去抓住钟路远衣领,“你别乱说!”钟路远道:“哈哈哈,急了吧,你又不能动我,脸红的那样,没事,我会帮你。”羊征松开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钟路远点点头,“那我也要点好处,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看——”羊征道:“钱我没有,命一条。”钟路远道:“你这么大一人了钱都没有。”羊征道:“花光了,我自己都不够用,还借你。” 钟路远躺上床,“唉,你一天都干什么事,院长给的钱不会少吧。”羊征道:“是不少,但是我花的快,比如在一些地方。”钟路远会意的笑道:“哦,我知道了,嘿嘿嘿,原来你这样一个人,我是不会把我姐交给你的。”羊征道:“为了她我不是慢慢开始戒了,算我求求你,帮我这个忙。”钟路远道:“我帮你,时不时提一提你,谁让你是我保镖呢。” 第19章 灵力之刃 在治疗室待着静养这一周,是钟路远待过最长的时间,中途唐子琪来看过钟路远一两次,苏宁宁也来过,钟隐一直没来,多半是愧疚让主人受了伤,自我反省吧。 出去的时间到了,钟路远迎来了解放,羊征已经在门外等他了,钟路远道:“我要先回学舍,你跟我来吧。” 217没人,钟隐应该还在上课,羊征道:“你回来干什么,苏钰让我把这几天你漏下的课补上。”钟路远道:“不会是读书吧,你还是杀了我吧。”羊征道:“不是,让我教你这几天教练课的内容。”钟路远道:“那就好,还可以接受。” 钟隐这时回来了,看见钟路远和羊征,“少主回来了,这位是?”钟路远道:“他叫羊征,我保镖。”钟隐手中的书掉到地上,“少主,我知错了,您不能不要我!”一下跪到地上。 钟路远把他扶起来,“我又没说不要你,起来。”钟隐站起来道:“您没骗我吧。”钟路远道:“我没必要骗你,也没怪你的意思,反正你课结束了,来帮我练习吧。” 去了练习场,钟路远道:“羊征你要叫我干什么?”羊征道:“是简单的灵力附加,比如说这样。” 羊征召出战刀,红色长柄,白芒闪光,将手指贴在刀上,从尾部开始向刀尖抹去,他指尖蓝色的灵力涌现,所过之处为之包裹。 羊征道:“它的威力靠灵力养,多便可削铁杀人,是专门为天生不能进阶的人用的,比如说军队都是统一的这样的招数,主要是因为天生不能进阶的人比会的人多。” 钟路远道:“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学到手了才是硬道理。” “好啊,先让你看看效果,”羊征一刀挥出,灵力化作长刃斩出去,练习场前的一个木桩被斩成两节,钟路远道:“这么厉害,怪不得我在和林昊天打的时候,他一拳可以砸出那么大的坑。”羊征道:“对啊,就是这么个意思,但别人如果用什么防护的法,基本没用反而会消耗自己大量的灵力。” 钟路远道:“不见得,我觉得它肯定有用,而且用处大。”钟隐问道:“少主,我也试过,灵力消耗大,一不小心就泄漏,您为什么觉得有用?”钟路远笑道:“可能只是对于我来说,现在保密,开教吧,我等不及了。” 羊征道:“就是在汇聚灵力的基础上,引灵力入手,再将它注入契约武器,来吧,我先看你试试。”钟路远召出星辰枪,经过汇聚灵力,钟路远将其一部分引入手中,然后通过枪身进入枪刃,这时枪刃被灵力包裹,钟路远向上挑起星辰枪,一道蓝色刀刃斩出,切开那个木桩。 “入手挺快的,这一周也没教什么多余的,自个儿练吧,我去休息一下。”羊征说完就去旁边的长凳上睡下,钟路远对钟隐说:“你也去休息吧,我再练练,看你好像挺累的样子。”钟隐道:“可是,哈~”说一半他打了个哈欠,钟路远看他有些黑的眼圈,就知道他没睡好,“你快回吧,我稍后就到。” 钟隐谢过后就走了,钟路远松了口气,终于送走了,他便开始练新的招式。 在中间放了个木桩,化灵出了俩,为节约灵力钟路远没化太多,不然自己又得枯竭灵力。 钟路远冲向木桩,用各种打击方法攻击,在化灵之间跳跃,各个方面都会有他的身影,钟路远闪开,“收!”两个化灵化作武器穿插过木桩,回到钟路远面前时,钟路远会聚灵力,将俩个枪化作灵力的刃,又立刻斩回去,木桩被交叉斩成四份。 钟路远很高兴,看来自己的猜想是对的,灵力的附加实则就是将其以武器为原型,化作可造成实质伤害的利刃,而钟路远的灵影步本身就是化出灵力,而且是可控的,这样就可以将其拟形,而第三段可将化灵和定灵化作武器,正好给了原型,就可以变为灵力斩打出去。 钟路远这样就相当于有了攻击技能,即为强化了的灵影步,这样他在战斗中就不用窜来窜去,像老鼠一样躲攻击,而是可以主动进攻。 他摇醒羊征,羊征问他:“我睡得正香,你干什么?”钟路远笑道:“今天是个好日子,陪我出去玩玩,你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羊征道:“你吃错药了吧!是不是发烧了,什么事你这么高兴。”钟路远道:“待会儿说,就问你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羊征道:“那你算问对人了,这里的店我基本都逛过,不过你怎么出去,我是教师有资格,你是学员不行。”钟路远拿出院长手令,“嘻嘻,这不是有办法嘛!”羊征道:“可钱哪儿来?你还找我借。”钟路远道:“我还有点,够花。”羊征道:“那还等什么,走吧。” 出了院门,钟路远跟羊征走,北苍城一如既往的热闹。 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钟路远跟羊征去了个很大的酒楼下,金碧辉煌的酒楼下挂一牌——金玉大酒楼。 羊征道:“这里的酒都是上等的,姑娘也一样,只不过只陪酒,不那啥。”钟路远道:“难不成你想干那啥,我可不觉得里面的人有苏老师好看。”羊征道:“肯定的,所以我只喝酒,你得把开心事给我说,我就是好奇心强。” 钟路远道:“我会给你说,不过我怕钱不够。”羊征道:“我是老顾客,要少钱的。” 进门后,里面各种大声喧哗,男男女女混坐一起,饮酒作乐,欢声笑语。 找了一处坐下,羊征道:“老板来酒!”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走来,扭着纤细的腰身,扇着一把小小的芭蕉形扇,穿着华丽而轻薄。 “哟,羊公子今天有空来我们小店玩啊。”虞丽笑着说,羊征道:“还是老样子。”虞丽道:“知道了。”走的时候她还给钟路远抛了个媚眼,而钟路远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笑。 “你定力不错啊。”羊征道,钟路远道:“我有人,瞧不上她。” 羊征问道:“给我说说吧,你今天什么事这么高兴。”钟路远给他说了自己的事,也就是灵力斩,羊征惊喜道:“悟性不错!冲这点,来喝一杯!”钟路远也笑着端起酒杯,“好!来!” 就在两人碰杯要喝时,一个醉醺醺的叫骂声传来。 “让我这么丢人!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钟,路,远!” 第20章 酒楼被捕 林昊天摇晃着身体,端着酒,朝钟路远他们走来。 钟路远收起笑脸,严肃地说:“这儿是公共场所,希望林公子注意形象!” 林昊天并不领情,仗着他的人多,就围了上来,客人被吓得散开了,林昊天借酒意嚣张地说:“钟路远你跑不掉了!乖乖给我道歉,或许我可以饶你一命。”钟路远不想多事,不就道个歉嘛。 就在他要道歉时,林昊天补了一句,“那美人我也照单收了。” 突然一个拳头打在了林昊天得意的脸上,林昊天被打在地上,钟路远捏着拳头,“俗话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你既然要找茬,老子奉陪到底!” 林昊天摸着疼痛的脸,“可恶!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姓甚名谁了!”钟路远过去就是一脚,“你什么时候给了我敬酒!不就是打吗?来呀!” 钟路远拿起板凳就和林昊天的手下打了起来,一波混战,羊征本不想参加混战,啪啪俩酒瓶直击羊征的头,不仅如此,里面还有酒水,把羊征一下就彪了,抄起酒瓶就加入了混战。 两个人和十多个人打的不可开交,就听到林昊天在那儿吼道:“你们吃干饭的嘛!两个人你都搞不定!”钟路远擦了血,“不赖嘛!”羊征道:“你也不错。”顺手一酒瓶拍在林昊天手下的头上。 又打了一会儿,两拨人分开了,林昊天那边的人倒了好几个,钟路远脸上好几处划伤,羊征身上的伤口也不少,林昊天对自己手下吼道:“你们真他妈没用!愣着干嘛!给我上啊!”钟路远和羊征也不甘示弱,“来就来!”双方又要交上锋时。 “都给我停下!” 一群穿着锦衣,戴着狼头肩甲的,手持单刃弯刀的人走进来,领头的人英俊潇洒,眼睛带有一些英气,从手中的茧子来看,是个武艺精湛的人。 邓越拿出令牌道:“苍狼卫办案,接到有人报案,这里有人聚众打架!全部带走!” “是!”几个部下整齐地回答后将他们全带走了,所有人在路上都不敢吭声,都对苍狼卫的人带有惧意,特别是那个邓越,林昊天那边的人连他眼睛都不敢看,羊征也不例外。 钟路远道:“你们怎么都这么怕那个邓越?”羊征小声道:“你连邓越都不知道吗?他可是名人啊,你知道当年的黎明之峰封魔大战吧,这个人那时十七岁,独自一人闯巢穴,连斩上百魔兽,然后毫发未损出来的,并且还带了个四阶魔兽的头。” 钟路远惊讶道:“这么厉害!不可能吧!”这时邓越的声音传来,“安静点!”浓浓的杀意传了过来,钟路远把声音压小,道:“这么牛掰,那他为什么还在这儿当卫队长。”羊征道:“嘿嘿,这就是你无知了吧,他是为了一个人,一个他错过的人,他在这里等她,据说有四五年了,每天在钟楼上吹叶笛远望。”钟路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还是个痴情的种。” 很快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叫判决殿的地方。 钟路远道:“我们只是打个架,为什么到判决殿,听名字感觉是犯了大罪才到吧。” 羊征看白痴一样看他,“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裁决殿才是判大罪的地方,到那儿基本是要身首异处的。” 到大堂,一个穿官服,弄着八字胡的坐堂椅上。 邓越带剑抱拳鞠躬,“大人,人带到了。” 判决官道:“行了,下去吧。” 他们跪在殿上,周围站了四个持棍的苍狼卫,判决官拍了一下惊堂木,“你们犯的事我已明了,双方人员入牢五日,各自反省,以及对金玉楼五百两的赔偿!你们认不认。”林昊天想反驳,被一个手下阻止了,“我们认罪,我们认罪。” 钟路远和羊证也一样,羊征告诉过钟路远,判决官下的令是绝对的,他的“认不认”其实是走过场。 就这样他们都进了牢,刚好钟路远被关在林昊天隔壁,林昊天探个头出来,“隔壁的混蛋!你爷爷我还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钟路远躺在牢中的茅草中,“别闹了,都进来了。” 林昊天不依不挠地吼道:“我不管!”邓越走进来叫道:“闹什么闹,都给我安静!”林昊天立刻躲到墙角不吭声。 钟路远走到门边,“那个,邓队长,你过来一下。” 邓越没有一点好脸色道:“给我老实反省,别多话!” 钟路远道:“你可别反悔啊,我这儿可能会有一些你想要的东西。”邓越有些动容,但依旧面不改色,“你?哼,好好呆着吧。” “比如说,她的消息。” 邓越踌躇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要是耍我,哼!”噌!刀光照在钟路远脸上,钟路远吓了一跳,然后用手指将邓越的刀按回去,“不要动不动就拔刀,温柔一点。” 邓越道:“你说你知道,你就说,我没工夫跟你耗。”钟路远拿出一叠资料给邓越,“你看吧。” 邓越拿着资料仔细翻看,看来钟路远赌对了,这个叫瑞敏的女孩对他很重要。 其实这件事还是因为钟路远在学院时,学舍217的窗子前没有障碍,可以望见北苍城古老的钟楼,才来学院那一晚,钟路远无意间看见钟楼顶上有人坐在边上,就觉得这人很厉害,但也奇怪大半夜的坐那里干什么,所以在调查林昊天时,钟路远顺便把这件事也给夜猫讲了。 那天夜猫给钟路远的盒子里还附送了关于钟楼夜晚坐人事件的信息,因为资金和时间,所以夜猫只调查了一点,不过只是民间传说,资料上写塔上的人是在等一个女孩,守望了四五年左右,依旧没有放弃,据说是在一次战斗中,一个女监军冲进蛮族人群将其救出,约定在钟楼相聚,所以他未曾放弃。 还有一份写的就是关于那女监军瑞敏,也就是邓越手中那份,钟路远道:“资料中说她好像被关在玄魔森林,就是北苍城外的那个,蛮族之战时她可受尽折磨,你要是再等可能就只有天收了。”邓越被钟路远这么一戳,摔下资料就走,钟路远叫住他,“哎!你干嘛去?” 邓越的着急都写在了脸上,“还能干嘛!我要去找她!”钟路远道:“你找她,你知道她在哪儿吗?”邓越道:“就算翻遍整个玄魔森林,杀光所有魔兽,我也要找到她!”钟路远不紧不慢地说:“哦,可我知道准确的地点,考不考虑一下。” 唰!!! 邓越的佩刀从钟路远头边飞过,削掉了他一角头发,“你可以选择告诉我,或者被我逼着告诉我。” 钟路远道:“哎呀,都说了温柔一点,你把我带上,我帮你去找,你办得到吗?”邓越道:“简单,现在就出发!”钟路远指指隔壁的林昊天道:“没他可不行,要带上。”林昊天叫道:“凭什么!”邓越瞪了他一下,林昊天马上笑着说:“小事,走吧。” 第21章 突破高阶 钟路远出去后找到羊征,让他给院长请个假,告诉院长自己有事要办,过几天回去,羊征本有些担心,不过看到邓越后就没有这想法了。 邓越去和判决官请假,钟路远对一直在那儿抱怨的林昊天道:“上了贼船你肯定是下不去了,二皇子。” 林昊天变了脸色,“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钟路远道:“消息只要想挖都有,你故意隐藏身份,是皇上要求的吧,并且还不能让人知道,所以听话点对你没坏处。” 林昊天恨不得徒手撕了他,奈何打不过,人家又不怕事。 他们很快就到了玄魔森林,不得不说的是,之前光顾着走钟路远也没觉得这森林大,直到站在森林边的一座山上才发现,乖乖,根本望不到边。 林昊天道:“这么大的地怎么找,要我说还不如回去泡泡妞,睡睡觉,都这么久了说不定她......”钟路远掐了一下林昊天,“你丫找死啊。” 邓越带有杀意的眼神传了过来,“你说什么呢?”林昊天惊了一身冷汗,“呵~我什么都没说。” 邓越问钟路远,“你说你有准确地点,那快带我去找。”钟路远摸出地图,“据情报显示,应该是在森林的中央,我有一个请求,一路上遇到的魔兽不少,我想要他们的晶块,你看......“邓越道:“我对这东西没兴趣,要,你拿去就是了。” 往森林深处走了很久,太阳基本都落山一半了,林昊天抱怨道:“钟路远,你真的找的到路吗?”钟路远盯着地图,“我找得到,只是要时间。”林昊天摸着跟着一起抱怨的肚子,“至少先吃饭吧,我的天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钟路远道:“是有些饿了,看样子是到饭点了,邓队长,咱们吃了饭再去。”林昊天竖起大拇指道:“钟路远,我觉得这是你第一次说人话。”钟路远给了他一个白眼,找了个空地坐下,钟路远开始翻背包。 翻了半天,林昊天道:“你找到没?”钟路远头都快钻进包了,最后他无奈地抬起头,“好像出门太急忘带了。”林昊天道:“我就不该信你,你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吧,要是这时老天给我降点什么吃的,不管什么,我都会回去好好拜拜您。” 呀呀呀!呀呀呀!四面八方传来奇怪的叫声,钟路远立刻警惕起来,林昊天道:“真的?显灵了?” 这个时候一些类似于人的影子在四周的树上窜来窜去,邓越不慌不忙的提刀站起,“的确显灵了,我们的晚餐到了。” 这时几个人影窜了出来,将他们围住,是猿猴,只不过它的眼睛只有一个,眯成一条线,手长且粗壮腿出奇的短,林昊天看了眼叫道“老天爷!你聋了吗!我是要晚餐!不是当晚餐!” 钟路远道:“你怎么了?这东西很厉害?” 林昊天瞪大眼睛,“真是读书少,它叫线眼长臂猿,部族生活,喜好人肉,完了完了,他们出来猎食基本上是以二阶为基础,三阶为主体几十个同时出现,记得书上写过,有一次一个上百人的铁甲军团路过,被他们杀了个干净,今个儿就咱们三,唉,天要亡我啊!” 钟路远没有理会,对邓越说:“队长,你......能解决吗?”邓越拍拍刀,自信地笑着说:“你觉得呢?” 几个在正面的线眼猿在那里叫嚣,邓越则是正步向前,并没有一点惧意,缓缓地将刀从鞘中拔出,线眼猿看着这个迎面走来的男人兴奋的大叫,似乎在嘲笑这个愚蠢的人类。 邓越的嘴角勾起,冰冷的杀意压下了线眼猿的叫嚣,邓越道:“战斗时我可没时间保护你们,自己管好自己。” 钟路远对林昊天说:“现在是你的用处发挥的时候了。”林昊天道:“什么?你拉我来就是为了当肉盾!”钟路远道:“不然呢,快点,你肯定有保护技能,再不用咱都得死这儿。”正面别镇住不代表侧面,侧面的线眼猿已经开始朝钟路远和林昊天扑来,林昊天提起盾,“钟路远!我跟你没完!绝对防御!”霎时,盾牌放出绿光,将其包裹,线眼猿一时半会儿砸不开。 邓越笑笑,“看来我不用担心了,你们能坚持多久?”林昊天道:“大概十分钟!”邓越道:“足够了!” 邓越抬起持刀右手,左脚前跨,右脚后扎,这时邓越周围的空气开缭乱,随即变成狂风。 线眼猿中有个挂着骷髅头,看样子是统领,身体比一般的大一圈,它看着面前不知死活的人,随意的让一小喽喽出面迎战。 邓越右脚发力,“子羽·风怒斩!” 嗖地一下,借着狂风,原来他站的地方只扬起一片尘土,直接冲到头领后面,然后将刀入鞘。 入鞘后,滞留在原地的十几个线眼猿全部喉咙处喷血而亡。 首领还没有弄清发生什么,惊恐看向自己的肚皮,一个巨大的十字刀伤赫然出现,它摸了摸鲜血淋漓的肚子,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应走来的不是晚餐,而是死神。 首领死后,其它的线眼猿没了斗志,全部跑开了。 林昊天收起盾,甩甩手,“累死你爷爷我了,我们居然活了下来。” 钟路远道:“邓队长,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才几秒钟就干翻了首领。” 邓越又回到开始坐的地方,“还以为多厉害,结果就一个没脑子的小首领,你不是要晶体吗?快去吧,不然就会消失了。” 钟路远便去取,一共有十七个晶体碎片和一个完整的晶体,可把钟路远高兴坏了,最近在战斗消耗大,又没有时间锻炼,仅仅靠休息才攒了一点灵力。 之前虽然没认真上课,但还是无意间听刘震说过,晶体吸收可以增加灵力,而一般晶体是魔兽的产物,这下看来是真的。 而在之前钟路远本来是要突破高阶的,就因为上两次战斗,导致他没有多余的灵力用来突破。 钟路远问林昊天要不要,林昊天拒绝了,对于他来说,已经到师级就不需要这些小型补充。 邓越正在弄几个猿猴当晚餐,林昊天帮忙,没钟路远事,钟路远就躲到一边,准备突破。 将晶体置于身前,先是将小的碎片融合在一起,大概八个碎片才融成为一个,刚好有三个完整的,钟路远将其吸收,两个就已经使灵界充盈,还有个是多出来的,正好用来塑形。 钟路远集中精神,龙纹再次出现,灵力开始有序的聚集,因为充足的灵力,比钟路远突破中阶时轻松的多。 不一会儿,新一条杠浮现,钟路远真开眼,“我……我进阶了!” 第22章 相见 钟路远正在看自己的灵界,林昊天喊道:“姓钟的!你死哪去偷懒了!快过来!”钟路远赶了过去帮忙。 晚餐很丰盛,一堆烤肉,虽然想着很恶心,不过吃起来不错。 饱餐过后,三人围坐在篝火边,邓越擦着嘴道:“我们一直跟着你走,你就不能告诉我准确的地点吗?”林昊天也跟着说:“就是就是,你倒是说说。”钟路远拿出地图道:“我也是猜想。”林昊天率先跳起来,“你说什么呢?猜想!你他娘的逗我!” 钟路远道:“坐下,听我说,上次大战瑞敏是在玄魔森林失踪,从此杳无音讯,而我这里有一些收集到的消息,来自于几个路过玄魔森林的商队,据他们说法,玄魔森林最近有一个野人,似乎是以杀魔兽为生,我想那野人可能就是瑞敏。” 林昊天道:“等等,照你说法,你还不是在猜。” 钟路远不耐烦道:“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虽然只是猜,不过我有这个。”边说一边拿出一副画,“看,有一天一位画家在玄魔森林的一个崖边画了风景。”林昊天和邓越看着画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钟路远指着画的下方道:“仔细看,他一心一意地画画,把所有景物画出,却没有注意到有个‘景物’不属于这里。” 这幅竖着的山水画下方是对面坡上的一处山洞,山洞不奇怪,但是这山洞是特意被人用树叶挡住,最重要的是树叶上盖着红色披风,上面印有龙头图腾,是华夏的军徽。 邓越激动地说:“没错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我们现在去找她吧!”钟路远道:“队长别激动,天黑了,明天再去。” 邓越起身道:“不,现在,我需要的是马上见到她!”钟路远道:“队长,你冷静我们有时间,养好精神再找。”邓越背着钟路远声音有些哽咽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等她......我等她,等得多苦。” 钟路远看着邓越的背影道:“明白了,那现在就出发。” 折下树枝干,弄成火把,三人就继续上路, 夜晚虽然可见度不高,但是靠火把和修为以及月光的帮助,很快就找了相对的那两座山,邓越的速度越来越快,钟路远和林昊天累的不行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赶到山脚,他们看见山腰上有人生火,邓越跑在前面,钟路远和林昊天借灵力勉强跟上他的速度,三人就在即将到达时,突然触发一个陷阱,四周的地瞬间塌陷,三人掉入坑中,一张网将他们圈住,网上有急电,把他们全都被电昏了,闭眼前一秒钟路远看见一个身影在边上,但是没等他说话,就没了意识。 钟路远率先醒了过来,身体逐渐恢复知觉,动动手,自己居然被绑在一个木桩上,邓越和林昊天被绑在两边。 被绑的地方阴暗潮湿,还能听到滴答的水滴声,如果钟路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山洞了。 钟路远努力的晃动身子,将林昊天和邓越弄醒,“醒醒,快醒醒,我们应该是到了。” 邓越道:“真的吗?我们怎么会被绑住?” 钟路远道:“或许是踩到她的陷阱了吧,不过看陷阱的手法,应该是军方的人没错了,不过现在她认不到你了,不然也不会这样。” 这时邓越走到钟路远面前,钟路远惊喜道:“你怎么解开的。”邓越摸摸手腕,“作为前华夏突击军团的人,要是连自家的绑法都不知道,我还有脸当队长。” 给钟路远和林昊天松了绑,邓越道:“这里真的是瑞敏在的地方?”钟路远道:“种种证据表明,应该是她没错,不过我醒来观察过四周,我觉得她救你出来后没少受苦。”邓越问道:“为什么?”钟路远指指两边的墙,“你看,这里有铁链,应该就是她受刑的地方,只不过在蛮族被打败后,她自己逃了出去,时间太久,找不到路也就只有在这里待着。” 邓越走到墙边,看着周围已经干掉的血迹,一拳打在墙上,懊悔地说:“如果不是我当年年轻气盛,骄傲自大,她就不会......”钟路远拍拍他的肩,“队长,事已至此,后悔也不及,不如找到她,再好好道个歉。” 邓越点点头,林昊天已经在朝前走了,“你们倒是快点啊,先出去吧,在这里待着难受。” 林昊天走了走到拐角处时,一个长矛从他眼前飞过,吓得他又昏过去,钟路远和邓越立刻赶过去,只见一个穿着几片破布的人拿着刀,头发散乱,浑身是各种伤,有刀伤、烫伤、鞭子打出来的伤,已经成疤,应该是很久前留下的。 那人充满敌意的站在前面,邓越仔细一看他手里的刀,这把刀上有狼头,刀身上有有血,但还是可以看清上面的‘令’字,没错,是她! 钟路远扶起林昊天道:“是她吗?”邓越激动地点点头,“是的!是的!那把刀是监军的令刀,可以命令所管辖军队的一切人员。” 邓越朝前走,“瑞敏!是我啊!瑞敏,你记不到我了吗?是我,邓越呀!”瑞敏后退,用刀比划着,似乎在让邓越后退,邓越没多想,快步朝她走去。 瑞敏叫道:“退后!我不认识你!再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邓越站在瑞敏一步远的距离处,“你真的?忘记了我?”瑞敏看着眼前的邓越,突然她头开始痛,用手摸着头,邓越要过去,“你怎么了?我看看?”瑞敏又朝后退,“你别过来!啊!啊!” 邓越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朝瑞敏走去,瑞敏拿着刀叫道:“你别逼我!”邓越还是朝前走,“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他一把抓住瑞敏的手,将令刀刺入自己的身体,“这样,行了吗?”瑞敏松开手,惊恐的看着邓越,邓越将她抱在怀中,眼泪顺着脸流下,“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时瑞敏痛地仰天叫了一声,一些黑雾从她嘴中跑出,瑞敏趴在邓越怀中,看着邓越嘴边的鲜血,带有哭腔地说:“邓......邓越,你怎么......你怎么这么傻。”邓越擦着泪,“我不傻,你才傻,为什么当初要来,你就不会替我受这些苦。” 瑞敏哭着说:“因为......因为,我瑞敏,喜欢你。”邓越轻轻抬起瑞敏满是伤痕的脸,“能见到你,我一生无憾......”说完,他倒在了地上,瑞敏摇着邓越,哭喊着:“邓越!邓越!” 钟路远刚弄醒林昊天,看着倒下的邓越,叹口气,“唉——爱使人痴狂,又有我忙的了。” 第23章 苏宁宁与唐子琪 将他们送回北苍城,钟路远和林昊天累了个半死,苍狼卫的人将邓越和瑞敏接走,钟路远他们也该回学校了。 林昊天道:“事我帮你完成了,你可不可以把我是皇子的事给忘了。” 钟路远道:“不行,忘不了。” 林昊天抓住钟路远的手,“你这人不讲信用啊!”钟路远甩开手,“男男授受不亲,我怎么不守信用,不会忘又不是要说出去。” 林昊天道:“行行行,我看要不这样,你好像挺会收集信息,我们也算相识一场,交个朋友吧。” 钟路远一脸诧异地说:“我跟你很熟吗?” 林昊天道:“姓钟的,你不要得纯寸进尺!” “开个玩笑,能被你皇子看上,是我的荣幸。” “这还差不多。” 回到学院,两人就分开了,钟路远回了学舍,钟隐在屋子里踱来踱去,钟路远看他好像很着急,“怎么了?” 钟隐注意到了钟路远,立刻走过去,“不好了少主。”钟路远坐下道:“什么事情啊,把你急成那样。” 钟隐道:“您快跟我来吧!”一边说一边对钟路远连拖带拽的。钟路远被拽着走,“你倒是给我说说呀!我都累死了,还不让我休息。” 钟隐道:“是苏宁宁和唐子琪,她们好像因为你发生了争执,现在在公园里对峙。” 钟路远一听,大事不妙!步子由快走变成了飞一般地快跑,钟隐看见冲出去的钟路远叫道:“少主你等等!” 学院的公园很大,除花花草草外,有很大一块草地,常常会看见一些情侣在修恩爱,不过这次不是星星点点的人们,而是很多人围成一圈,中间站了两名美丽的女子,不过气氛十分奇怪,带有压抑,似乎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苏宁宁道:“钟路远是我的,你不可能夺走他!”唐子琪回击道:“你说他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和他早就是男女朋友了!”苏宁宁丝毫不想放弃,“要不咱们比一比,谁赢了他就是谁的!” 唐子琪率先动用灵力,“那就来吧!”苏宁宁也开始施法,周围的人自觉退开以免误伤,其实大家更好奇的是哪个男的运气这么好,让这两个漂亮的女的为他争斗。 就在她们要打起来的时候,钟路远挤开人群,“喂!你们停下!”顿时,躁动的灵力平静下来。 她们跑向钟路远,一个挽住左胳膊,一个挽住右胳膊,同时笑着说:“你回来了。”钟路远道:“那个,这儿人多,咱们换个地方说。”两人还是异口同声道:“好啊。”然后她们互相看了一眼,钟路远从中看到了火花,看来只有好好谈谈才行。 走到学院教学楼的天台,苏宁宁和唐子琪相对而站,钟路远尴尬地站在中间,“大家冷静一下,关于这个事,我......”唐子琪对钟路远道:“我想让你解释解释,这叫苏什么的女人和你的关系。” 苏宁宁道:“我叫苏宁宁,还有我是他女人。” 唐子琪道:“什么叫他的女人,我才是!” 钟路远看着争吵的两个人,阻止道:“都停下吧,我知道我帅,魅力大,你们也不用这样。” “不可能!” 钟路远被吓了一跳,“你们这么争下去没意义,要不来个解决方法。” 看她们情绪稳定下来,钟路远继续说:“依我看,最好的方法就是,我两个都收,怎么样。” 苏宁宁若有所思地说:“本小姐倒是不介意,可是得看她。” 钟路远看向唐子琪,“子琪你怎么看?”唐子琪勉勉强强地答应:“好......好吧,这样争下去也不是办法。”苏宁宁道:“既然你同意,那我也就放心了,我还要补课,再见。”说罢还特意给钟路远抛了个媚眼。 钟路远没有在意,只是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唐子琪,因为钟路远看见了唐子琪眼中有荧光,他说:“你——没事吧。”他走过去要牵唐子琪的手,唐子琪躲开了他的手,唐子琪道:“我没事。”她笑着说,眼泪也随着脸颊流了下来,唐子琪擦着眼泪跑了出去。 钟隐刚好上楼,唐子琪撞开他跑开,钟隐回头看了一眼,走向钟路远道:“发生了什么?”钟路远道:“我干了件坏事,我听听你的意见。”钟路远给他简单讲了刚才的事,钟隐道:“少主,我觉得您真应该去追她,然后表明自己的心意,听您的描述她可能误以为您不再爱她了。” 钟路远道:“可是她不是接受了吗?” 钟隐道:“您真信啊,那您就错了,快去追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钟路远想想,恍然大悟,真是女人心难琢磨,“你真聪明,帮我放回去,走了!”把回来时忘放的东西丢给钟隐就跑出去,钟隐拿着东西道:“唉,我的少主啊,话说这些是什么?” 钟路远在学院找了半天没找到,没理由啊,唐子琪不是没有手令吗?应该在学院才对,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钟路远一路上问了很多人,但回答都是没见到。 苏钰看到他,问道:“你干什么呢?”钟路远没停下脚,“我在找人。”还没等苏钰问完,钟路远又跑开了。 日落黄昏,钟路远靠在草地边的一颗高树上,拭去汗,“子琪哪里去了?” 一只蓝蝶缓缓地从上方飞下,停在钟路远的手臂上,“这是......”他抬头一看,唐子琪正坐在树上看那只绿蝴蝶,钟路远跃上去,“伤心了?”唐子琪蜷起腿,低下头,但是没有说话。 钟路远背对着唐子琪道:“你知道吗?我找了你好久,居然没发现你在这儿。”唐子琪依旧不说话,钟路远用化灵闪到唐子琪前面,躬下身,“抬头看看。”唐子琪抬头看,是一朵花,而且是灵力做的,散发着蓝光,唐子琪伸手要去碰,想想又收了回去。 钟路远道:“不喜欢吗?那换一个。”自从灵影步三段会了后,钟路远就可以将灵力运出灵界,然后拟形。 钟路远汇聚意念,他手上的花散成一只和唐子琪兽魂一样的蓝蝶,蓝蝶飞出,一边飞一边分出更多灵力蓝蝶,萦绕在唐子琪四周,还在散落淡蓝色光点。 唐子琪伸手接下一只,它立刻化成光点散开,钟路远盘坐下来,微笑着说:“好看吧,你就别生气了,看得我心疼。” 唐子琪看了眼钟路远,“我没生气,我只是......”钟路远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你只是怕我不要你了是不是?傻丫头,我怎会不要你了,回去吧。”唐子琪一下趴到钟路远怀里,弄得钟路远有些措手不及,差点掉下树。 “我不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钟路远搂着唐子琪纤细的腰,“好好,咱不回去,我陪着你。” ...... 第24章 上了贼船 陪着唐子琪在树上呆了一夜,第二天唐子琪醒来时给钟路远说:“我都想好了,谢谢你昨晚陪我。” 钟路远也回了学舍,钟隐问道:“怎么样?成了吗?”钟路远躺在床上,“成是成了,一直没睡好,今天假没用完,好好补一觉。” 钟隐拿上课本,“那我去上课了。” 钟路远进入灵界,看着增加的技能框和多出的灵力,心里美滋滋的,但是再看看三个空荡荡的技能框,又是一阵不爽。 自己可不能总靠两个技能撑腰,这样下去要吃亏,更何况还有一个在战斗中除了感知提高没有什么用。 钟路远觉得他应该去买三个技能篇来充实一下,接下来的考试可是团队战,起码在战斗中不拖后腿。 掏出钟麟给的钱袋,打开一看,基本已经空了,前几天钱花得有点过,现在这些就只能买技能篇的一角。 钟路远换好便服,看来还是得自己去赚点钱了。 去街市上逛了一圏又一圈,钟路远也没找到合适的,全部都是长时间,而考试只有三个月就来了。 今天的天气很燥热,钟路远走的口干舌燥,找了个阴凉的巷子坐下,用手扇着风,“热死了,怎么就没有一个好一点的店。” 左右瞧瞧,穿过巷子有一个西方的“茶馆”,据说是一个西方人开的,听爹讲过西方人的鼻子很大,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很鲜艳,比如羊征那样,钟路远问过他,他说他眼睛天生是这样,头发是找人弄的,还别说,这样挺帅的。 钟路远就赌一次,如果再不行,也就只有认了。 走进一看,小小的西式“茶馆”上写着“coffee”,里面的生意好像不怎么样,可能是因为这边的人不太习惯吧,坐着的只是一些西方人。 钟路远走进去,门铃响了,一位空闲的服务员循声走来,用夹生的中文说道:“先生,请问您要点什么?” 钟路远道:“还好会国语,你们这儿还招不招人。” 金发女服务员眨眨大眼睛道:“你是来应聘的?正好还差一个服务员。” 钟路远道:“我不能做长工,你们的服务员的工作日和工钱是怎样?” “你没看表吗?”杰茜带着钟路远去了后面,“我们有短工,按时间算,一小时一两银子。” 钟路远道:“可以啊!就这样吧,你们这儿有什么要求?” 来到办公室,杰茜放下盘子,“你会英语吗?”钟路远摇摇头,他连一些国语都不会,还别说英语。 杰茜道:“没关系,你也可以去当门服务。”钟路远道:“不用太多学问吗?” 杰茜摇摇头,“只需要说欢迎光临的英语。”钟路远道:“这好,今天就可以开始吗?先教我那个英语吧。” 钟路远就只需要在门边站桩,见人进来就鞠躬,还要说一句“welcome” 锻体高阶的钟路远,站立是基础,所以一下午一下午站也不算难事。 钟路远在门边站着,店里萧条的生意,注定今下午根本就没人来,但是店员都没有休息,依旧笔直的站在原地。 到结算工资时,其他西方人拿了钱就走了,和杰茜似乎并不认识,大概都是打短工挣小费。 杰茜给钟路远发了钱,钟路远站在原地没走,杰茜道:“发的钱不对吗?”钟路远道:“没有,只是你给员工发了钱,你还剩下多少?” 杰茜笑着说:“这不是你该关注的。”钟路远甩下三两银子,“我觉得二两就够了,我也没干什么。” 走了之后,钟路远无奈的拿着二两银子,没办法,放着美女不管自己良心过不去。 回到217,钟隐在那儿看书,“少主,您回来了,今天您去哪儿了?大夫人和少夫人找您。” 钟路远听到这个消息,走到钟隐前,“她们没事吧,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钟隐道:“看样子她们挺好,只是少主您可能有危险。” 钟路远道:“你别说的那么危险,搞得我好害怕,在哪儿?” “还是教学楼天台。” 钟路远到天台门口,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伸出头左看右看,确认没事就进去了。 “路远!” 两个轻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钟路远站直身,转过去,“呀!你们在啊!” 苏宁宁挽着唐子琪的手,唐子琪道:“路远哥,我们给你说件事。” 钟路远鞠躬道:“夫人们讲!” 唐子琪道:“我和苏妹妹说好了,她也同意,我做大姐,她当妹妹,你觉得呢?” 钟路远挠挠头,“既然你们说好了,那就没我事了呗,我先回去了。” 苏宁宁叫住他,“有大姐在,我看你还怎么欺负我。”钟路远道:“一样。”唐子琪瞪了一下他,钟路远秒怂,“我说着玩嘿嘿。” 苏宁宁笑着说:“哈哈哈,看来你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嘛!” 唐子琪拉拉苏宁宁,“好了,快放他走吧,不然他就会被你折磨疯。” 钟路远离开后,松了口气,“哎呀,真吓人。” 晚上忘吃饭了,食堂已经关门,钟路远就出去吃,几次出门,门卫已经认得到他了,直接放他出了门。 找了个夜馆吃饭,客人蛮多的,店小二走过来,“客官,你要点什么?” 钟路远道:“给我来个烧鸡,再来一碗米饭。” 小二甩甩毛巾,“好勒!” 钟路远把桌上的茶水倒好,开始喝。 很快小二就上了菜,“客官你的菜。”烧鸡很小一只,比拳头大一点,饭也很少,钟路远很饿了,不管多大,有吃就行。 吃完后,钟路远要结账,小二道:“好的,客官,一共五两银子。” 钟路远道:“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小二道:“是您点的,价格您也没问,自愿的,结账吧,难不成你要吃霸王餐!” 钟路远出门只带了一两银子,本来觉得只要二十文左右就够了,“可我没带够钱,要不我明天付?” 店小二的笑容逐渐消失,“你就是要霸王餐的吧!来人!” 唰唰唰! 好几个“客人”站起来,全部都五大三粗,围在钟路远周围,钟路远看这店里就他一个真客人,妈的,上贼船了! 第25章 端掉一个窝点 钟路远拍下一两银子,“这是一两银子的预支,我说过明天会来付预支,就肯定会来!” 店小二阴起脸,“呵呵,谁会信,万一你去报告苍狼卫怎么办?”钟路远一听,笑了笑。 “你笑什么?” “那你就是承认你们开黑店了。” 店小二无所谓道:“知道有什么用,来人!给我拿下!” 那些汉子一人一个粗棒子,朝钟路远冲过来,钟路远召出星辰枪迎击,这些汉子应该不是第一次干这种活,配合及其默契。 钟路远在之前遇到的实战经验不强,所以钟路远还算轻松,但这群彪形大汉的力气极大,一棒子下来钟路远挡得手都痛。 每一次钟路远的进攻,他们除了躲之外,还会配合着防御或者限制钟路远的进攻,打得钟路远不得不被动防御。 已经入夜,街上没几个人,他们又把门关上,钟路远已经是孤立无援了。 这儿好像被谁施了法阵,有一种压迫感,对人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是对灵力影响很大,致使钟路远没法使用灵影步,每次分出化灵,都会分散。 钟路远左挡右闪,突然他踩在一个松动的石块上。 不好,是陷阱! 石块下沉,两边地里伸出石爪,死死爪住钟路远的脚,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直接伤到自己,而是间接的将自己引到陷阱。 几个壮汉围上来,同时发起攻击,钟路远挡在上面,瞬间把他压下去,这时店小二猥琐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棒子。 钟路远腾不出手来,骂道:“我跟你没完!” 店小二用木棒托起钟路远的脸,猥琐地笑着说:“看着脸多俊啊,别急,有你好受的。”说完就将钟路远打晕了。 钟路远醒来的时候,自己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店老板坐在面前的桌子上。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站在老板边上,贴着膏药的老板对他说了些什么,就离开了,店小二笑着点点头,走向钟路远。 钟路远道:“你干什么?”店小二道:“我不想干什么,我们只求财,况且你是来吃霸王餐的。” 钟路远尝试着挣脱,“我说了会拿钱,你们又不信。” 店小二道:“你都已经知道我们的秘密了,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了。” 钟路远道:“我就吃个饭,钱给得多我认了,我也对你们的秘密不感兴趣。” “想骗我,没门!”店小二得意扬扬地说,“我们老板说了,你还不起钱,就给咱们打工,时长我们定,不包吃不包住,工钱没有,你是还债,如果不同意,老板说任我处置,嘿嘿嘿。” 钟路远道:“我怎么可能同意你们无理的要求。” 店小二从钟路远的大腿开始摸,“你不答应是吧。”钟路远没办法挣开绳子,大骂道:“无耻!变态!下流!” 店小二越是被骂,越是兴奋,搂着钟路远的腰,伸出舌头添钟路远的脖子和脸,轻轻在钟路远耳边吹了口气。 钟路远全身酥软下来,店小二很攻地说:“舒服吧。” 钟路远不知道为什么,话都很难说出来,弱弱地吐出一个字,“我……” 店小二道:“你,你要怎样,我忍不住了,你就从了吧!” 钟路远看他慢慢将手放下去,道:“你!你不要乱来!”拼了命的挣扎,但是毫无用处。 店小二摸着他的裤子,“你倒是叫啊,越叫我越喜欢。”钟路远即将放弃希望时。 啪! 一个人踢开门,随即五个人提刀冲进来,围在那里。 钟路远见是钟隐,希望一下子就油然而生,真是上天眷顾啊! 那五个人是苍狼卫的,钟隐用刀指着店小二道:“放了少主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店小二立刻抽出匕首,躲到钟路远后面,用匕首架在钟路远脖子上,“再过来别怪我不可气!” 钟隐道:“雕虫小技,本来还以为你会悔改。”只见钟隐用刀划破左手掌心,“无常·收命!” 店小二背上出现一个小的红色法阵,散发着极强的阴气,仿佛是阴间的无常前来寻找阳寿已尽的人。 从法阵中伸出一白一黑的手,手上有刀,从店小二的左右肺贯穿而出,然后消失,店小二惊恐的看着两个大大的血窟窿,刀掉在地上,随后死去,身体依旧站在那里,始终保持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苍狼卫的处理了店小二,把钟路远放下来。 钟隐半跪道:“少主,属下失职,在此请罪。”钟路远稳稳裤子,“你还算及时,要是再晚点我就被男人强奸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钟隐道:“哦,是邓队长来找您,要道谢,但是您不在,等半天您没回来,就去找,最后有人说见到您进了这个餐馆,所以就来了,人都被抓了,等您过去发落。” 钟隐带着钟路远去了这个餐馆的后厅,那几个汉子和老板都被绑在地上,还有几个被砍死了。 钟路远走过去,邓越在他身边道:“这些人就是全部的,这里的人都是有过前科的,还是惯犯,应该是一个窝点,我们很久都没找到。”钟路远道:“你觉得怎样?”邓越摸着刀,“依法,死罪。” 钟路远道:“队长都决定好了,还问我干嘛?” “你帮了我大忙,你的意见我尊重。” 钟路远冷笑一声,眼中闪出寒光,重重地吐出一个字,“死。” 邓越点点头,“明白了。”拔出刀,“斩首!” 他们一听,个个跪地求饶,但是这些苍狼卫的人没有一丝同情,命令一出,即刻执行,手起刀落,干净利索。 钟路远和钟隐站在门口,等了片刻,邓越便出来了,苍狼卫收了队,看天色,都已是二更。 钟路远道:“好烦啊!今天看来又没办法睡好了。” 邓越道:“你也不是没收获,我们在清理现场时,从这儿老板身上我们搜到了一个名册和印章,他们是天门宗的。” 钟路远道:“这有什么?” 邓越道:“这应该是一个新上任的小堂主,他官小,但是掌管着北苍学院为中心方圆十里大半人员的信息,也就是说,上交名册给判决殿有赏金。” 听到有钱,钟路远两眼发光,“有多少?” 邓越比出四个手指,钟路远猜道:“四两,太少了吧!” 邓越摇摇头,“一个名字四两,而一个小堂主印章十两。” 钟路远惊呼道:“这么多!”邓越给他,“明天去换吧。” 钟路远谢过他,就和钟隐回去了。 第26章 第三个技能 第二天正好学院放假,钟路远就去判决殿换钱,正好遇见了判决官在开门。 钟路远走上前去,“判决官大人,这么敬业啊,亲自开门。”判决官回头一看,是昨天闹事的小子。 判决官道:“你怎么又来了,是自首还是报案。” 钟路远笑着说:“我可没您想的那么坏,我是换钱的。” “换钱?”判决官疑惑地看向钟路远,“你有什么东西值得判决殿交钱?” 钟路远把名册和印章给判决官,“是您最想要的东西。” 判决官拿上东西,惊喜好像写在脸上一样,嘴张的老大,“这这这是。”钟路远说道:“没错,就是天门宗的。” 判决官收好东西,对钟路远说:“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这可是一个关键点,你是怎么弄到的。” 钟路远道:“我有我的计划,您只管给钱。”钟路远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就是晚上吃个饭,然后就找到了这个窝点。 判决官开了门,“赏钱肯定有,你先等一下。”然后边往里走边碎碎念道:“哼哼,天门宗,你给我等着。” 没多久,判决官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沉掂掂的袋子,“这是你的银子,再给你一个令牌。”说着给了钟路远一个铜制的令牌,正面刻着判,背面刻着令,还有两个小字——何源,“它可以让你直接进来找我,也可以调动苍狼卫,但是不要乱用,我还会找你。” 钟路远道别何源后,就去找钟隐,钟隐已经在学院大门等他。 “久等了。” “没,少主,我这就带您去技能篇市场。” “你会读心术吧!我需要什么你都知道。” “我只是猜测,看您早早的就去换钱,应该是有急用,而最近您最需要钱的地方就是技能篇了。” 钟隐很快就带着钟路远到了一个买烟草的地方,就在离学院四百米左右的一个拐角处。 钟路远疑惑道:“你确定这儿卖技能篇,我不抽烟草。” 钟隐笑着说:“少主,跟我来吧,这里好东西多,您一定会满意。” 进店后,钟隐让钟路远在店里等一下,他去和老板说说。 店里面放置了各种烟草,有人就在里面抽,烟雾缭绕,钟路远被呛得不行,钟隐似乎是老顾客,戴着小圆帽的老板亲切地和他说着话,钟路远拿衣服遮着鼻和嘴尽量不与烟接触。 圆帽老板和钟隐聊着聊着表情变严肃起来,应该进入正题了,圆帽老板看向钟路远,有些将信将疑。 随后他走出柜台,向钟路远走去。钟路远道:“您有事吗?”圆帽老板没说什么,把钟路远拉转过去,看他的后颈。 钟路远道:“您干什么?”圆帽老板双指一点,钟路远后颈上显出了青色的龙纹,圆帽老板自言自语道:“看来是真的,你跟我来。” 钟隐示意他,让他跟着老版走,钟路远跟着他到了上楼的楼梯下,那里有一个暗门,他对着门说了句暗语,门自己开了。 门后是很长的楼梯,一眼看不到底,漆黑一片,跟着老板摸黑走下去,里面潮湿的空气使楼梯长起了青苔但中间没有长,说明常常有人走。 走了十分钟左右,楼梯依然见不到头,现在前后一片黑,楼梯可以两人并排走,要不是老板在前面走着,钟路远都不知道在哪儿。 楼梯远处有一团亮光,闪一闪的,应该是有人举着火把往上走。 火把近了,的确是一个人在往上走,来的是一个很瘦的人,看见圆帽老板,停下来说:“老箫,今天怎么有空来,又不带火把。”老箫道:“我是带人,不说了,我要下去了。” 说完继续往下走,钟路远问老箫:“刚才是谁?”老箫道:“一个顾客而已,下面就是市场,进去吧。” 老箫的眼睛似乎可以在黑暗中看清东西,钟路远眼前除了黑还是黑,哪来入口,钟路远也不管那么多,沿着老箫的方向走进去,这是个半圆的遂道,闷着头走到尽头,里面的世界豁然开朗。 真是别有洞天,这隧道后面的空间大得出奇,有一个巨大的市场,里面的人来来往往特别多,不亚于街市的人群。 老箫推了推钟路远道:“走吧,别傻站着。”钟路远跟着老箫走,边走边问:“我们不停下来看看吗?”老箫道:“这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不适合你,要好东西,就跟我来。” 走过喧闹的集市,是一个巨大的办公楼,建筑木头已经朽了,是因为没有换新,钟路远觉得看楼的古老程度就知道这儿来头不小。 办公楼下有两个守卫,灵力的气息很强,是一等一的高手,两人见老箫来了,鞠躬道:“箫老板。”然后开了门。 跟进去,里面的画风和外面截然不同,干净的走廊,精美的画像和雕像整齐的摆在两边,很多个房间有人来往,黄色的晶石灯映照着长长的走廊。 箫老板带着钟路远往里走,遇见的人都在鞠躬问好,也无一例外的向钟路远投向疑惑和羡慕的目光。 拐了几个弯,上楼,到顶楼上只有一个房间,应该是这个箫老板的办公室。 根据开始进来人的描述,他应该有些时日没来了,但他的办公室了2非常干净,应该是有人帮忙打扫,各种书本和用具整整齐齐的摆放,箫老板应该很爱收拾,可是看烟草馆那样又不像他。 箫老板熟悉地走向书柜,钟路远站在他后面,箫老板在推书柜,便推边说:“搭把手。”钟路远过去帮他,推开书柜又有一个暗道。 箫老板站在那儿,“好了,你进去吧,我就不去了。”钟路远便自己进去。 暗道尽头是一个空洞,在正中央修着一个石台,四面有石雕兵在把守,看起来很叼的样子,石台中浮着一个技能篇,台中喷出烟雾,使周围如同仙境一般。 钟路远走过去,白色的光让钟路远有种不详的预感。 拿起一看,我擦!果然是白级!钟路远想咆哮着骂人,就一白级,至于这样“打扮”吗?搞得他白高兴一场。 钟路远拽着技能篇走出去,箫老板道:“拿到了吧,我的任务完成,你可以走了。”钟路远道:“这就是好东西?就一白级。”箫老板道:“我的任务就这些,先走吧,你还没用呢。” 钟路远便走了出去,心想着,也对哦,就像灵影步一样,到后面就应该有用了。 出去和钟隐汇合后,钟隐问他:“少主有好东西吗?”钟路远道:“有什么好东西,就一白级技能,还是自己用用看吧。” 之后钟路远与钟隐分开,直接去了训练场。 拿出技能篇,盘坐冥想,开始吸收技能篇,白色光点进入灵界,显出几个字__神剑降临。 名字挺威风啊!钟路远想着。 还没看用法,钟路远就将它镶入技能框中,这名字配自己气质,再说都说它好就不会差到哪儿去。 使用方法:运灵力于左手食指与中指上,呼出口令,指向降临的地方。 注意:神剑降临有延时,预判十分重要。根据修炼程度增加数量,最多三个。 口令:…… 钟路远收好技能后,钟路远想试试,还有一点没说清楚,正好试学场没人可以去练练。 站在试学场上,钟路远汇聚灵力,再运灵力于双指,指向借来的假人,“神剑降临!” 只见天花板上突然汇聚出一个漩涡,中间一片金光,一个闪着金光的光芒剑从中凝出,然后坠落,插向假人,发出一股冲击波和耀眼的光。 缓过来后,钟路远过去看,我靠!这还是白级技能,假人被轰成残骸,并且留下了巨大的坑,要是三个还的了,可能是因为延时吧,毕竟在凝聚时,时间长。 第27章 夜猫的请求 钟路远又试了几次,确定了一件事,就是神剑降临释放高度有限,最高施放高度为十米左右,当然坠落是没有限度的,真是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对于现在的钟路远来说灵力消耗过大,用不了几次。 钟路远练完之后,感觉没事干,放假了还不知道该怎么玩,之前有事干还挺好玩的,“唉——寂寞啊。”钟路远躺在训练场上,把玩着龙纹吊坠,钟路远感觉最近它没有吸收灵力了。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钟路远左看看右看看,瞧不出奇特,虽然说是到师阶才能出现,但钟路远实在是太想弄清楚它有什么用了,于是他又去了那个黑酒馆。 进去后买了瓶无名酒,老板递给他时,说:“又来了,那天晚上怎么样?”钟路远道:“不怎么样?我知道楼上门旁都有人盯着。”老板道:“感知力不错啊!的确,我就在门边候着,只要你对小姐不利,随时要你命。”钟路远翻了个白眼,“取我命取我命,为什么总是有人要我命,我就不明白了。” 老板道:“我只是尽我的职责,你叫钟路远吧,我叫马洋,既然你是小姐朋友,那也是我朋友,有事的话可以找我,我能帮尽量帮。” 钟路远看着马洋,马洋一直是眯着眼,看起来是在笑,谁知道呢?反正一直有句俗话“眯眯眼都是怪物”,还是不要招惹,“我问你个事,你知道一个穿貂皮的,爱叼狗尾巴的人吗?”马洋道:“来来往往客人多,我又不记,穿貂皮的多,你没特征我怎么帮你想,而且这些人多半在接单,很少来的,怕仇家。”钟路远道:“你的意思是,没印象呗。”马洋道:“对,去那坐着等吧,或许等得到。” 钟路远找了个位子坐下,还是老配置,一碟花生和一瓶无名酒,坐在那儿干吃等着,还别说,这酒喝了容易上瘾,准确点就是很好喝。 花生磕了一半,一个人走过来,留着络腮胡子,脸上的刀疤证明着他深入社会的痕迹,钟路远倒好一碗酒,他没等钟路远说,就拿过去一口拉干,用十分粗犷豪迈的声音道:“好酒!”钟路远道:“这位大哥,是找小生有事吗?”络腮胡子道:“没事,就来蹭口酒喝。”“无事不登三宝殿,您直说吧。”钟路远恭敬地说道。 “懂规矩,好吧,看你坐了这么久,是在等人吧。” “的确,难不成您可以帮到我。” “找人这种事,找我就对了,价格好商量,干这事我就没失手过。” “怎样让我相信你。” “简单,失败双倍赔偿,我从来不离开北苍城,这里是我唯一接单地,期限一到我都会在这儿,这样,我给你个东西。”说着转过身去,拿两张火焰印记的符,一张贴自己身上,一张贴钟路远手上,然后两个符化作了上面的火焰印在贴的位子上,“这叫印燃符,你只需要催动它,我就会瞬间化为灰烬,不用担心我解除,只有你可以。” 钟路远拿着印记,“你就不怕我烧了你。”络腮胡子笑笑说:“你们都需要我,没必要这么做。”钟路远看着这个长得凶神恶煞的人,觉得他值得信任,毕竟他是为了钱。 钟路远解除了印记,络腮胡子道:“你就不怕我跑了。”钟路远道:“你也没必要,你需要我的腰包里的东西。”络腮胡子把手在自己衣服上擦擦,“挺聪明呀,谁,你就说。”钟路远道:“夜猫,知道吗?”络腮胡子一听,笑着说:“我当然知道,您稍等,半个时辰,我把他给您带来。” 钟路远道:“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呢?”他走到门口道:“萍水相逢一场,姓名不重要,一辈子可能只见一次,交钱收货就够了。”说完就走了。 钟路远又继续喝酒,“真是高大上,不过还挺有道理的。” 半个时辰后,夜猫进了门,没见络腮胡子来。 夜猫道:“你找我?”钟路远道:“嗯,有,怎么没见大胡子。”夜猫道:“他没来,你只要在柜台哪儿把钱放过去,说胡子牌坊就行。” “你和他挺熟吧。”钟路远听夜猫这么说应该是朋友,夜猫道:“跟他做过几次交易,有什么事说吧。” 钟路远道:“你帮我查查这个东西。”掏出龙纹吊坠给夜猫看,夜猫看了眼,表情发生了两次变化,开始是震惊,瞬间转换为应该不是的样子。 “你知道它?”钟路远收下吊坠,夜猫道:“道听途说而已,我会去查。”钟路远点点头,“酬劳要多少?” “我这次不要酬劳,我要求你帮我办件事。”夜猫道。 钟路远道:“你说,我听。” 夜猫递给他一张纸条,“我要找人帮忙,是私人恩怨,有人要杀我,他和我约定明天打斗,各自找人,死伤无怨,这是地点。” 钟路远道:“你怎么觉得我帮得上你。” 夜猫道:“你可以招惹他还活着很厉害了,到现在惹了那公子的人,没一个是完好的。” 钟路远道:“我那叫侥幸,我现在还是一锻体高阶,打得过谁。” 夜猫乞求道:“你不想帮我吗?要是你不帮,我们就来世再见了。” 钟路远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看见夜猫一脸绝望,心里直痒痒,“我帮你,反正也没事干。” 夜猫感激地说:“谢谢了,你的事我一定全力以赴。”说完便走了。 钟路远去交了钱,走出酒馆,自己没事找事也只有硬着头皮做下去,不过自己也没有其它提高的方法,就当实战练习。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钟隐和邓越找来商量商量,没他们钟路远自己肯定搞不定,至于到什么地方,就去那个什么coffee的地方,反正下午还要去打工。 赶回学院,看见羊征在门前树上睡觉,钟路远想想,对哦,把他也拉上,他的实力也不差,带上可以多一份胜算。 第28章 商议 啪。 钟路远一石子打过去,羊征惊醒过来,从树上滑落下来,他摸着屁股,“谁呀!居然打我!” “我。”钟路远走过去扶起他,“我找你有事。” 羊征摇晃着站起来,“你就不会喊吗?这么高的树,摔下来很痛的。” 钟路远道:“我是真有事,走吧。”喊上钟隐和邓越,就去了咖啡店。 进店里,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还是全部都是西方人,他们算是稀客,今天的服务员只有几个,都在忙,没人来招待。 羊征说道:“你找这地方好是好商量事,但是你懂英语吗?” 钟路远摇摇头,钟隐也同样,邓越只懂得一点。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去说,也没有服务员主动地去问,大概是囿于语言不通的尴尬,没人愿意去。 杰茜从后台走出来,钟路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我去说。” 杰茜见钟路远走来,笑着说:“怎么了?人情味小哥?”钟路远道:“老板,您别开玩笑了,就您会中文,帮忙点点餐,下午我不要工资。” 杰茜道:“可是你的工钱比一次喝咖啡多啊?下午还是给吧。” “我说不用就不用,谢谢老板好意。” “那好吧,你带我过去。” 钟路远带着杰茜过去,“这是我老板,整个餐厅只有她会国语。” 杰茜保持微笑地说:“你们好,很高兴见到你们,需要点什么?” 钟路远道:“你们需要的跟她说就是了。” 讨论了一下,一人点了一杯咖啡,点咖啡时,钟路远看见钟隐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杰茜,也难怪,杰茜的身材比例很好,呼之欲出的胸部,丰满的翘臀,波浪金发和星辉般的大眼睛,很容易使人着迷。 点完,杰茜鞠了一躬走了,钟路远坐到钟隐边上,此刻钟隐的神都还没回来。 钟路远道:“钟隐,钟隐,够了啊,还看。”钟隐回过头来,“少主,我没有啊。”羊征坏笑道:“咦……眼睛都埋在别人身上了。”钟隐脸涨红了脸,“没有没有没有。” 钟路远道:“说正事,我答应了别人一个请求,想请你们想想法。” 羊征仰坐着,“动脑子不行,动手随便。”“巧了,正好是动手。”钟路远显得高兴,难得有知己,能动手就少说话,“我的一个朋友,有人要杀他,他让我帮忙找人救救他。” 钟隐道:“少主,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个乐于助人的人啊?” “怎么说话呢?我钟路远不是那样的人。”钟路远一脸正气的说,“我只是找不到修炼方法了,正好有活靶,练练手呗。” “还不是一样啊,少主,既然是这样,找我们来干什么?” 钟路远看向邓越,邓越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摇头道:“苍狼卫我可不能随意调动,更何况是私事。” 钟路远拿出令牌给邓越,“今早不仅淘了银子,还有个好东西。” “何长官的令牌,的确可以,我明儿个应该请的到假,到时候我带几个亲信就来。” 羊征道:“干嘛搞的这么麻烦,要我说我一个人就够了。”钟路远道:“有备无险嘛,再说了,我们没更多的资料。” “我也可以叫到几个,今晚就可以到,这几个人都是钟家的人,信得过,他们其实也在找少主您,只是没时间。”钟隐道。 “你们的咖啡。”杰茜端着盘子走来,咖啡的香味钻入他们鼻中,放下后,杰茜道:“尝尝吧。” 羊征闻了闻,“好香!”说完便端起来一饮而尽,钟路远阻止时已经晚了,羊征瞬间呛住,“我靠!什么鬼!和臭豆腐反着来,闻着香,喝着苦!”钟路远道:“唉……让你别冲动。” 杰茜仍旧保持微笑道:“哼哼,没事,我再泡一杯。”在微微的阳光,金色的长发和温柔的笑脸,使其格外的迷人。 钟隐再次陷入凝望,直到杰茜的离去,钟路远道:“别看了,人走了。” 羊征道:“要我说,干脆我们三喝完走,让他留在这儿多陪陪大美女。” “我我我真没看。”钟隐辩解道。 钟路远道:“行了,别逗他了,钟隐没想到你这么机灵一人,都这样,果不其然,恋爱者,白痴也,你少主我也是一样。” …… 喝了咖啡,钟路远带上钟隐和另两人告别了。 钟路远和钟隐在街上闲逛,钟路远道:“你要不要我帮忙,看在你帮我训练过的份上,作为福利发放。” 钟隐一脸茫然,“帮什么?”“还装,”钟路远甩着手,“我到时会帮你的。”钟隐结巴地说:“谢……谢谢少主。” “好了,我问你,那天烟馆的箫老板是干嘛的。”钟路远严肃起来,钟隐道:“他是一个骑士团团长。” “骑士团?” “对,我们钟氏的御卫骑士团,只不过骑士团当年被打得悉数已尽,只有他和一些老部下了。” 钟路远道:“看来我得和他谈谈,他的能力很强,我能感觉得到,最近听你描述,感觉我们钟家不是被打散,而是解散的,人怎么到处都有。” 钟隐道:“最近几年都在发展,等你召集,掌门退了后,大家都知道,希望在你身上,为了不辜负期待,都在努力发展队伍,为钟家复出奠定基础。” 钟路远道:“看来我也得好好努力才行,也免得辜负了大家,你现在知道的有多少?” 钟隐道:“我所知道的,我也说不太清楚,大概北苍城百分之五十九左右的商铺,各大军营,以及周围的村子里都有我们的人,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钟路远道:“看来我们的势力分布挺广的,怎么感觉有点像天门宗一样,到处都有人渗透。” “那是有本质区别的,他们干坏事,我们的人在您调动之前他们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正常生活。” 钟路远道:“我当然知道,回去吧,午后我还得工作。” 钟隐叫住钟路远,“少主,要不您把我带上。” 钟路远笑道:“知道了,现在一傻变二傻了,唉呀……” 第29章 咖啡馆出事 钟路远和钟隐悠哉游哉地往学院走去,这时夜猫正倚在学院门边,他看见钟路远来了,便走过去,“你终于回来了。” 钟隐拦在钟路远面前,“你是谁?”钟路远道:“是他让我帮忙的,他正在帮我查事。”钟隐便退开。 钟路远道:“有进展了?”夜猫摇摇头,“还在弄,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明天对方首领是天门宗的人。”夜猫在说这件天门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看钟路远神情的变化。 钟路远神情呆滞,夜猫似乎早就料到了,有些失望道:“如果你怕的话,可以不去的。” 其实,夜猫想错了,钟路远呆滞是因为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又是天门宗,下个月的盘缠到手了。 钟路远拉住有些颓丧的夜猫,“谁说我不去,既然答应了怎么会不去?” 夜猫疑惑地看着两眼放光的钟路远道:“你不怕天门宗报复?” “怎么会?放心吧,君子一言,几匹马都难追。”钟路远自信满满地说,夜猫仿佛看到了希望,道:“谢谢你!你的事我一定全力以赴。” 说完便兴奋地跑开了,钟隐道:“您认识?”钟路远道:“他在帮我做事,明天你只管叫人就是,换身衣服我就去打工了。” 钟隐问道:“叫多少?”钟路远摸摸下巴,“随便。” 去了咖啡店,店里居然没人,钟路远看着艳阳高照的天,自言自语道:“不对啊?怎么没人?今天不放假啊?” 没管太多,钟路远还是走了过去,起码搞清楚怎么回事,蒙在鼓里的感觉是最难受的。 叮铃铃…… 钟路远推门进去,开始还远没看清,近了看一片狼藉,桌子东倒西歪,各种玻璃碎片散落在地上,还有很多水和咖啡。 坏事了! 钟路远心想难怪上午还有人下午就冷清,一定出什么事了。 钟路远朝里走去,里屋的门被人用椅子砸坏了,跨过断了一半的门槛,里屋比外面烂的更甚,纸散的到处都是。 办公桌边上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金发女人在抽泣,仔细一看,正是杰茜。 钟路远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老……板。” 杰茜抬头望着钟路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来了……不好意思……见笑了,今天下午不用打工了。” 钟路远蹲下来道:“怎么了?”杰茜道:“没事,你去忙你的。”“您就说吧,我本来就是来忙工作的。”钟路远看着杰茜哭红的眼圈还是蛮心疼的,毕竟不是家乡,无亲无故的还是不容易。 钟路远抽了张椅子过来,扶起杰茜,“老板坐。” 杰茜站起来时拐了一下,倒在钟路远怀中,钟路远一阵尴尬,杰茜站好了后,钟路远道:“你的脚没事吧。”杰茜道:“没事。”钟路远不信,“我不信,来,我看看。”杰茜想要挣脱,“不用了。”可是钟路远毕竟是锻体高阶,力量比普通人大,杰茜没有挣脱开。 钟路远抓住她的脚踝,杰茜腿上赫然有几处划伤,“这你叫没事。”杰茜道:“真的没事。”钟路远不管她的推脱,拿出之前钟麟给的治疗符。 注入灵力后,符化成白色,飘向伤口,很快伤口就愈合了,准确的说是被填好了。 杰茜坐下后道:“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钟路远道:“都是小事,现在你该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吧。” 杰茜擦了眼泪道:“是因为我交不起商务税,所以就是现在这样了,唉算了,真是麻烦你了。” 钟路远思索着,“什么税?根本就没有这种税好吧,再说了就算有也不能这样,你在这里有亲戚吗?” 杰茜摇摇头,钟路远道:“这就难办了,要不这样,我给你找个住处。”杰茜道:“这怎么好意思,我和你不过见了两面。”钟路远道:“那你也是给过我钱的人,别推了,我和他熟。” 钟路远说了后,杰茜也不推辞,就跟着钟路远去了马洋的酒馆。 马洋的店里生意依旧很火爆,钟路远给杰茜披了件外套,但却盖不住杰茜与生俱来的美丽,周围很多吊儿郎当地混混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还有许多嫉妒的目光,是从哪些女陪客眼中传出,杰茜拽拽钟路远衣服道:“真的没问题?”钟路远道:“这儿看起来是有些糟,但是老板人还不错,等一等。” 马洋从钟路远进门时就注意到他了,正招呼他过去,钟路远道:“洋叔店里还有空位吗?”马洋道:“有是有,这洋妞是谁?你的······”钟路远道:“别想多了,我的老板,最近出事了,暂时在你这儿住着,行吗?”马洋道:“我和你熟吗?为什么我要免费帮你招待她?”钟路远道:“洋叔,算我求求你,卖我个面子吧。”马洋看钟路远一脸乞求地样子,叹气道:“行吧,得多久?”钟路远兴奋道:“就知道你最好了!大概五六天左右。” 马洋思索了一会儿,看一眼杰茜道:“叫她过来吧,我带她去看房间。”钟路远突然疑惑地看马洋,“怎么感觉你看上我老板了呢?”马洋揪住钟路远耳朵愤愤道:“你说什么呢?要不要住了?” 钟路远摸着耳朵道:“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我去叫,我马上去叫。”说罢马洋松开了手,“不知死活的傻小子。” “怎么样?”杰茜试探地问道,她刚才在远处看见钟路远被揪着耳朵,觉得可能有些不行。 钟路远笑着说:“当然可以,您就去找那个老板吧,他会带你去找房间。”说着便带她去过去。 钟路远安置好杰茜后,他回了学院找钟隐,钟隐见钟路远回来,道:“少主回来了,不是要打工吗?” “我就是来说这事的,我打工的地方被人给‘拆’了。” “什么意思?” “有人找了咖啡店麻烦,我想去会会那些人。” “那······杰茜没事吧?她有没有受伤?” “有点小伤,我弄好了,你和我一起去吧。” 钟路远说完后,眨眼间钟隐跑不见了,“人呢?”钟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要去找杰茜。”钟路远跑到窗边叫道:“你倒是等等我啊!你又不知道她在哪!”钟隐却没听见,钟路远用灵影步跑出,边跑边道:“该死!就不该告诉他,钟隐你等等!” 第30章 剑客李立鹤 钟路远匆匆追上钟隐追上他道:“你别冲动啊!”钟隐着急道:“可是······”钟路远冲得太急没调整好灵力,刚要说话,灵界的灵力就在其中汹涌澎湃,结果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咳咳,哎呀我去,呛死我了,我说你真是,就不会听我说完吗?” “少主,那您说怎么办?”钟隐的着急都写在了脸上,钟路远道:“杰茜已经被我安排好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真是不冷静的时候比我还疯,现在主要是找那帮砸店的人,这样下去北苍城不知道多少人被祸害。”钟隐冷静下来道:“我明白了少主,让您费心了。” 钟路远他们回到咖啡店,钟路远道:“你会探消息吗?”钟隐摇摇头,“你要是让我分析魔兽和战斗方式,我在行,要说伪装探消息,还真有点难,课程里没有。”钟路远道:“那好,趁这次好好学学。” 钟路远装作闲逛的样子找到附近一个卖水果的小贩挑着水果 小贩道:“来点水果吗?新鲜得很!” 钟路远道:“哦,这苹果水嫩,给我拾几个。”小贩笑嘻嘻地说:“好勒!”钟路远斜身靠在商贩台上,四处张望,不一会儿,小贩提着包好的苹果道:“好了,一共十文钱。”钟路远拿出钱,不经意的问道:“那边的店是怎么回事?” 小贩道:“唉——世道乱,恶贼多。” 钟路远道:“是嘛,我才来,不是很熟,你给我叨叨。” “好吧,我就给说吧。”小贩瞧到四下无人,便说:“那咖啡店是一西方人开的,又不请镖师保护,只有被欺负,更何况那些恶霸横行霸道很多年了,官府都惧三分,还是小心,别去惹他们。” 这时远处有几个穿的很花销的人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小贩脸上生了一些惧意,“真是时运不好,碰上了,我先走了,我劝你小心,别被他们盯上了。”“谢过了。”钟路远提着水果道。 小贩跑路后,钟隐道:“少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要不要找邓队长。”钟路远摇摇头道:“不用,这些人都是地头蛇,你去找没用,没凭没据即使有关系,也不能出逮捕令。”钟隐道:“嗯······怎么办呢??”钟路远拍拍衣服上的灰,“跟我来吧。” 他们便跟在那群人身后,领头人是一微胖的,留着顺头的短发,他旁边的小弟给他扇着风和开路,似乎要去一个餐馆吃饭。那个店是一个很普通的包子店,客人挺少,只有一对年过花甲的老夫妇在忙着。 那对夫妇见这群人进来后,脸上的神情很明显是大事不妙。 一个很会献媚的,挂着骷髅头耳环的在旁边驱散着客人,“快让开!快让开!”这里的人好像挺怕他们,耳环小弟回头媚笑着说道:“大哥坐,大哥坐。”胖子道:“表现不错,回去我会在秦哥那里美言几句的。”耳环一听,脸都笑烂了,“谢谢大哥。”随后冲那对老夫妇凶道:“你们快点,搞砸了我砸了你的店!” 老夫妇迅速点头道:“是是是,马上马上。” 钟隐道:“少主,难道就让那群恶贼这样为非作歹下去?” 钟路远道:“哎……再等等。” 片刻,那老妇人端来一笼包子,鼓鼓的,在流着汁水,应该是灌汤包。 耳环接过包子,把老妇人踹到一边,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庆幸,仿佛他们没做出更过分的事都是老天爷的恩赐。 胖子拿起来吃,结果由于汁水太多,吱的一声,许多水喷洒在胖子身上,烫的他一声怪叫。 耳环见老大生气了,直接掀翻了老夫妇的包子摊,愤怒地说:“你们不想活了是不是!” 老夫妇见状,立刻下跪求饶,“爷爷饶命啊!” 耳环好似没听见,大概是听习惯了,走过去拽起老头的衣领,老妇人见状抓住耳环的手叫道:“别打呀!别打呀!” 闹剧的发生引起了围观,耳环被拉的不耐烦了,再次踹开老妇人骂道:“滚开!你个贱人!” 就在他要一拳打上去时,突然他的右手被人抓住了,拽了拽没拽开,回头凶道:“谁呀!找死啊!” 只见一个身高一米八五,有着俊朗面堂,左手握着长刀,穿一白色长袍的男人正怒视着他。 钟路远笑道:“好戏开始了!” 那双带有杀意的眼睛让耳环打了个寒颤,但是自己的老大正看着,为了讨好,耳环把攻击势头转向那男子。 左手抽出朝男子的脸打去,开始还面无表情的他,嘴角上钩,似乎在嘲笑耳环的无知和垃圾。 松开耳环右手,侧身一个重踢,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他的腿破风而出,其势如破竹。 耳环被踢到墙上,口中吐出鲜红的血液,然后摔在地上奄奄一息,随时都会断气。 钟路远在远处看着,心中感叹,这一脚,估计二阶巅峰的魔兽都承受不住。 钟隐道:“这还是人吗?少主,你怎么就知道他会去见义勇为呢?” “你看他那装扮,很明现是一个流浪的侠客,这些人的原则就是行侠仗义,哪里有浑水就往哪里跑”钟路远解释道。 胖子害怕了,他身边的小弟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但他还是挺起满是汗的额头有些颤音地说:“你你你是什么人?” 男子并没有回答,竟直接朝胖子走去,胖子更害怕了,叫道:“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再过来再过来。”胖子越说越没底气。 啪! 男子将长刀拍在桌子上,胖子吓得没坐稳,连板凳摔了下去,“再过来,你把我怎么样?” 胖子连滚带爬的跑开,留下了“你等着”便没影儿了。 那对老夫妇在里屋里看,人们看完热闹也散去,男子要走时,钟路远赶上前去道:“好汉留步。” 男子道:“有什么事吗?”钟路远道:“好汉身手了的,行侠仗义,这世间已是少见,敢问您尊姓大名?交个朋友可好?” 男子抱拳鞠躬道:“尊姓谈不上,难得有人敢和我交朋友,在下……” “李立鹤。” 第31章 玩笑不能这么开! 钟路远心中大喜。 李立鹤他可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以出刀快准狠,万军不可挡之势而闻名,也是钟路远以前的偶像。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自己的偶像,钟路远高兴地握住他的手,“你真是李大侠?”李立鹤抬抬眉毛,“如假包换的。” 钟路远一把抱住他,“真没想到我能见到活人。”李立鹤被钟路远的热情惊到了,道:“那个,我和你不熟吧。” 钟隐也拉了拉钟路远,“少主,形象形象。” 钟路远意识到自己冲动了,便站开,理好衣服,“太兴奋了,没控制住。” 李立鹤道:“无妨,我已经报名了,那请问你是?” 钟路远道:“我,我姓钟名路远,幸会,我身边这位叫钟隐。”钟隐也抱拳鞠躬。 李立鹤听到钟路远的名字后,脸色有些变化,还没等他说话。 买包子的老人便走上来,拉住钟路远道:“你说你叫钟路远,你的父亲是谁?” 钟路远感到惊讶,自己既不芳名流传,也不是臭名昭著,怎么听到自己名字后都变得这么奇怪了,便试探地说:“我的名字,有什么奇怪吗?” 老人没有听,依然追问,“你的的父亲是谁?”李立鹤的眼中也显成渴望知道答案的样子。 钟隐上前道:“你们见面就这样追问别人父亲是谁,是不是有些不妥?” 钟路远把钟隐拉到身后,对他们道:“我的父亲叫……” “钟麟。” 老人得到答案后,笑着说:“缘份啊!缘份啊!”钟路远一脸困惑,“你在说什么?” 老人拉着钟路远的手,“来来来,里面坐,里面坐。”随即对里屋叫道:“佳佳,快来接客,今天有贵客!” 里屋里快来应答,“好的,爷爷。” 话音刚落,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女走出来,淡红色的披肩长发,纤细的腰身,美丽的小脸,虽然穿的衣服很平庸,但却无法遮住她的美丽。 老人介绍道:“这是我孙女,叫代佳佳。”钟路远道:“生的真俊。”他们往里屋走时,李立鹤却在原地站着不动。 钟路远招呼道:“李大侠也来吧,不是外人。” 李立鹤道:“我……我就不必了。” 钟路远道:“您就不用客气了,来吧,都不是外人。”便把李立鹤拉了进去。 里屋大概三四十平米,进门就是接客的圆桌,从自制的家具看得出,这家人生活很拮据,一切从简起。 老人安排他们坐下后,自我介绍道:“我叫代林,和你爹是老朋友了。” “你认识我爹?!” 代林捋捋自己的倒锥胡,“是啊,我年轻的时候和你爹走南闯北,你爹还叫我哥呢,直到那件事后,唉……都散了,没想到还能见。” “代爷爷,今天这里是怎么回事?” 代林拿上酒,倒好后,说道:“这事不提,今天这么一闹腾,我又得搬走了。” 钟隐不解道:“为什么?” “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这些人迟早会来,你们不可能一直在这儿,只有搬走,只是苦了我的女儿啊。”代林无奈道。 李立鹤这时发话了,从进来后他一言不发,就静静地看着钟路远。 他道:“你就是传说中钟氏掌门之子。” 哪知,他这一句话完全打破了刚才的悲伤气氛,根本没和钟路远他们在同一频道内。 见在座的人都诧异地看着自己,李立鹤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五个人围坐在一起,聊一些有的没的家常。 酒喝得差不多,老妇人出去收拾东西了,桌子上的菜没动多少,钟隐率先倒下,趴桌上睡着了,钟路远还算清醒,李立鹤满脸通红,在那里坐直了,手里端着一碗酒,眼神涣散,已经醉成天然呆了,代林身子骨硬朗,喝了很多还能说清楚话。 代佳佳从厨房走出来,看着烂醉的四个人,擦擦手道:“又有的忙了。” 代林见孙女来了,拉住她对钟路远道:“我孙女怎么样?漂亮吧!嘿嘿,喜欢吗?”代佳佳推开代林的手,害羞道:“爹你干嘛呢?”代林笑着说:“我这大姑娘害羞了。” 钟路远嘴里在说些什么,但声音只在他嘴里打转,然后醉倒在桌上,李立鹤也把持不住了,手里的酒碗掉在桌上睡了,代林也笑出了最后一句话,“你们这群小崽子!还还还和我比酒量!”也倒在桌子上。 代佳佳摇摇头叫道:“娘,来帮我一下,他们好重!” 第二天一早,钟路远昏昏地坐起,还有些宿醉,但想事情还是清楚。 “我这是在那儿?” 钟路远看了四周,是个简易的房间,不过有一些小装饰,都是女生用的,没猜错的话这是个闺房。 等等!闺房!!! 钟路远反应过来,摸摸自己身上,只剩下了内袍,这时房门开了,是代佳佳。 钟路远拿上衣服道:“麻烦了代小姐。”代佳佳笑着说:“没什么,其他人都在接客厅等了。” 钟路远一听,逃似的跑到了接客厅,衣服没来得及穿好,代林坏笑着说:“路远,昨晚开心吗?衣服都没理好。” 钟隐和李立鹤在旁边隐忍着偷笑。 钟路远急急忙忙地理着衣服,“笑什么,断片了,但真的没什么,我怎么感觉是你们干的。” 钟隐道:“少主,您多疑了,我们都断片,听代小姐说,因为房间不够所以只能把您安排在她房间,后面的事我就真不清楚了。” 代林这时又补了一刀,“那您可得负责,我就这一个闺女。” 钟路远见自己有理说不清,只好找当事人来说,“代小姐!代小姐!我有事找您!” 谁知道她看到钟路远,脸红着跑开了,钟路远不明白,早上还好好的。 李立鹤道:“少主,这事恐怕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听钟隐说了,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帮忙。” 钟隐道:“对啊少主,您还有事呢?那天校门口那个人让您办得。” 代林扳着手指,“看来我得挑个吉日,得放手了。” 钟路远现在有苦说不出,冲里面喊道:“代小姐!这玩笑不能这么开!” 第32章 开打开打 代林对钟路远说:“开玩笑的,快去吧,答应了别人的事要做到。” 钟路远哭丧着脸,“不带您这样的。”接着他对李立鹤说:“李大侠你刚才叫我少主,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立鹤说道:“其实吧,我这次来北苍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加入钟家,误打误撞就遇到了你,我昨晚问了钟隐该怎么加入,他说只要少主口头答应就行。” 钟路远神情严肃地说:“那……我同意了吗?” “难道您不许?”李立鹤道,钟路远回到原来和悦的神色,“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但是李大侠对我这样尊称我还不太习惯,在您面前,我依旧是后辈。” 钟隐在一旁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少主,我觉得您好像忘记问那人今天打斗的地址了。” 钟路远拿出一张纸条看了看道:“地点是在城外的福音庙。” 福音庙这三个字让李立鹤想起了什么,他对钟路远说:“路远,你们这是要帮人打架?” 钟路远纠正道:“准确说叫保护。” 李立鹤道:“其实我来的时候路过了那里,我一直奇怪,那里那么荒,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在哪儿晃荡。” 钟路远一听,眼珠转了转,“是吗?李大侠,你觉得有多少人?” “大概五六十人不等,看样子是在准备一件大事。” 钟路远托着下巴想了想,“嗯……看来有点多,钟隐,我们有多少人?” 钟隐扳扳手指,“大约四十人,包括左家的人。” “左家?”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钟路远沉默了一会儿,“算上李大侠,咱们的人手够了,邓队长的苍狼卫也会来,等他们自报家门后,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上了,钟隐和我先去找夜猫,李大侠,您把纸条交给邓队长,他会明白的。” 随后就开始行动了,钟路远和钟隐去院门口,钟路远猜测夜猫会在那儿找他。 果不其然,夜猫在院门那里踱来踱去。 钟路远过去叫他,“等急了吧,我来了。” 夜猫仿佛心中有块大石头落地一般,兴喜地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钟路远笑着说:“我怎么会和钱过意不去呢?我们走。” 夜猫望望钟路远身后除了钟隐外空无一人,他道:“你的人呢?” 钟路远道:“什么人?” 夜猫道:“你不会只有两个人吧?那这不是去送人头吗?” 钟路远道:“开个玩笑,我们先去人后面就到。” 夜猫将信将疑地带钟路远去了,到福音寺,这里有一片空地,果然是个聚众打架的好地方,在边上有一个破旧的寺庙,长满青苔,蜘蛛网到处都是,一看就是少说有五年没人管的地方。 现在到场的一共就三人,钟路远、夜猫和钟隐。 钟路远说:“对方不会失约吧?” 夜猫道:“还真没听说过寻仇的人不来的。” 钟路远擦擦台阶,坐下说:“李大侠不是说有很多人吗?哦,对了,你干什么事得罪人了。” 夜猫道:“我……我帮他老婆捉奸,逮个正着。” 钟路远听了差点没呛死,“咳咳,怪不得,唉……”钟隐也在旁边偷笑。 寺庙外围有围墙,虽然旧了点,花纹还在,之前香火很好,从坛中插的许多残香就可以看的出。 “没想到你真敢来。”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围墙外传来,夜猫立刻警惕起来,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想想你的所作所为。” 还是那个沙哑的声音,“年轻人不要气太甚,不然要吃亏。”说着一个背微驼,颧骨上凸,眼睛细小,面容狡黠的人走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人大多手里有砍刀,装扮看起来应该是雇佣的草寇。 那个人瞧瞧钟路远,嘲笑一般地说“你就找了两个帮手,看来今儿个你要被剁成肉泥,而你身后的人就得少个胳膊或者腿。” 钟路远道:“呵呵,人嚣张得有能耐,我看你不过就只会虚张声势。” 驼背的嘴角动了下,接着又回到原来的样子说:“唉……这年头,年轻人越来越不懂事了,本来还想留你们一命,现在,都收了吧。” 说罢,四面八方都有人出来,从草堆里,围墙上,祠堂里,这个不大的小地方瞬间挤满了人,将钟路远等团团围住。 钟路远小声地问:“钟隐,人到了吗?”钟隐回道:“我拿了一张定位符,今天早上我就开启了,他们应该在往这儿赶。” 钟路远皱了皱眉,“那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有一会儿。” “嗯。” 钟路远道:“开什么玩笑,那我们还不死这儿。” 钟隐道:“我以为您知道。” “算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了。” 驼背道:“开始吧。” 四面的人开冲来,钟路远道:“应战吧。”其实到现在为止钟路远也没见过钟隐的能力,正好试试看。 三人和草寇打在了一起,草寇终究是草寇,除了少许人会一点灵力刃外,几乎没有其他技能,甚至连战斗技巧都没有,只会拿着刀乱砍一气。 对于修炼者来说,对付这帮人不是难事,但是人海战术也不是吹得,虽然钟路远多位移,但灵力是有限的,不可能一直用,而伤害技能神剑降临消耗太大,所以钟路远有些吃力,平均没撂倒几个人就会受伤。 夜猫就更不用说,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具有攻击性的技能,一直在潜行、伪装,这些技能对于混战没有太大用处,所以他挨了不少刀。 而钟隐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他几乎不用技能,凭着娴熟战斗技能,一躲一砍,身体与四肢配合协调,他不仅没受伤,反而周围倒下了不少人。 混战持续时,李立鹤和邓越带着苍狼卫赶到了寺庙附近的丛林里躲着,李立鹤说:“我们要上吗?” 邓越道:“不用,你少主会告诉我们什么时候上。” 与此同时,寺庙另外一边,一个中年男子带了许多人跑来,看见寺庙被人团团围住,里面正有激烈的打斗声,他冲身后的人喊道: “快!少主有麻烦!” 第33章 左毅 “少主!我们来了!” 钟路远循声望去,一个人领着几十个人冲来,外围的草寇听到声音转过身去应战。 里面的压力减少了很多,钟路远也不在吃力,驼背显然有些慌了,但仍不放弃,继续让草寇们接战。 前来支援钟路远的人虽说是农民装,但却训练有素,阵型散而不乱,前后两排互相照应,不久,外围的草寇便做鸟兽散,里面的草寇几乎都被钟隐给杀了,驼背和一些零散草寇被俘虏。 钟路远擦掉嘴边的血,道:“呼……真累人。”钟隐丢掉刀,“少主,是我无能,没保护好你。”钟路远道:“能保护好自己是好事,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钟隐做了个请的姿势道:“人被抓到了,请您发落。” 钟路远也丢了刀,走向被俘虏的驼背,周围钟家的人抱拳道:“少主。” 驼背埋着头不说话,草寇的一个头头跪着爬过去,求饶道:“爷爷饶命,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有个愿意说话的就好办,钟路远捡起一把长刀,挑起草寇头头的下巴,说:“谁雇佣的,如实招来。” 草寇头头看向驼背,驼背给了他一个凶恶的眼神,草寇头头的身子颤了颤。 随后他说:“是我自己想劫财。” 钟路远将刀向草寇头头的喉咙划过去,刀尖一点点划过,草寇头头的血顺着锋利的刀刃流出,“你觉得他能保住你吗?或者现在你就死在这儿。” 草寇头头下破了胆,脖子使劲往回缩,大叫道:“我说!我说!” 然后指向驼背,“是他!就是他!他给钱雇的我们,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钟路远点点头,将刀往回收,草寇头头有些放松,霎时钟路远挥刀而出,草寇头头的头颅带着惊愕滑落下去。 其他的草寇吓得往回缩,钟家的人也被这冷酷的十四岁少年吓了一跳,钟路远道:“说谎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 然后他用长刀指着草寇们道:“给你们三秒时间考虑,快说!” “三……” “二……” “一……” 草寇们却一言不发,只是你看我我看你,却不说话。 “杀!” 就在刀刃要落在他们脖子上时,其中一个人尖叫道:“我说!” 介时,所有的刀都停在了半空中,钟路远走过去,道:“是谁?” 草寇仍是看向驼背,说道:“他的人抓了我们的亲人,被逼无奈只有听他的。” 怪不得这些草寇一丁点战斗技巧都没有,甚至连默契都没有。 钟路远道:“行,你们可以走了。” 几个草寇磕了头就立刻跑开了,只剩下驼背在那儿跪着,钟路远问道:“说吧。” 驼背冷笑道:“哼哼,你这个不出名的少主要是杀了我,将会彻底被抹灭!” “呵呵,我要是不信这个邪呢?” “那你可以试试看。” 钟路远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不就是天门宗嘛?” 驼背的神情在听到天门宗三个字时发生了瞬息的变化,然后大笑道:“既然你知道,那就快给我松绑,或许我还会饶了你。” 钟路远哼了一声道:“现在你可没资本和我谈条件。” 驼背的笑容僵在那儿,说:“那你想怎样?” 钟路远道:“这才对嘛,再见。” 这时一伙子人冲了进来,他们左肩上带着闪着银光的狼头肩甲,整齐划一的黑袍,是苍狼卫的人。 邓越拿出一张搜捕令,虽然在这里没用,但怎么也得走个形式,说道:“经人举报这儿有天门宗的人,现在我要逮捕,不得反抗。” 驼背眼珠转转,立刻大叫道:“大人,就是他!我本来想先抓来献给您,可不料,这小人阴我,大人救我!” 邓越撇了眼驼背,然后对钟路远说:“就是他吧。” 钟路远笑着点点头,说道:“您觉得呢?他自己都说了,快带走吧,钱稍后给我,我一会儿有事。” 驼背看着平谈的两人,自知今天是跑不掉了,也不做声。 苍狼卫的人走后,钟隐带来的人听到钟隐说了声集合后,立刻站成一个方阵下跪道:“参见少主!” 李立鹤也随着一起跪着。 钟路远道:“那么客气干嘛?都起来。”他们齐刷刷地站起来,道:“是!” 钟路远惊了一跳,说道:“嗯嗯,解散吧。”钟路远还没有带过这么多人,这样的场面还是有点吓人。 解散后方阵分两人站到寺院门口,几个人在放松,还有敷伤的,还有体力好的在四处警戒,看不出一丝松懈。 这些人军事化的行为钟路远看得很迷,不是说普通人吗?这些人从表面上看确实是普通人,有商人、有农民、有卖菜的等等,但在这儿他们表现出来的姿态为我们都是军人。 钟路远把钟隐揪到身边道:“你确定你不是找的雇佣军。”钟隐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钟路远道:“可是我怎么看也不觉得他们平时只是普通人。” 钟隐道:“哦!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原因就是他。”说着钟隐对着门口喊:“左毅!” 这时一个竦眉俊目,曙光玉立的人跑进来,不过他似乎是面瘫,脸总是板着。 钟隐道:“介绍一下钟家的兵部一把手左家大少爷左毅,这些人都是他练的。” 左毅道:“参见少主。” 钟路远道:“哇塞!你这么厉害,挑个时间教教我呗,我拜你为师。” 左毅瑶瑶头道:“这可不行,您是少主。” 钟路远道:“我现在还是锻提高阶,还要当领导者,我还不嫌丢人吗?” 左毅道:“可是不还有钟隐吗?” 钟隐拍了下左毅道:“少主说什么你听就是了。” 左毅点头道:“行我明白了,时间您定,我就在离这儿不远的霞光镇。” 钟路远道:“知道了,你让他们散去吧,对了,你告诉他们到时你会把钱给他们,不能亏了他们。” 左毅道:“我知道了,我让他们去忙。” “就这样吧,钟隐你跟我走,我还有事跟你说。” 第34章 圣境 钟路远在那些人走后对钟隐说:“看来他们平时没有歇着。” 钟隐道:“是的,为了钟家的复兴大业,大家都在忙着。” 钟路远道:“确实不错,但还是别太风风火火了,悄悄的就行。” “为什么?” 钟路远揽着钟隐的肩膀,,哼了一声道:“记住了,这华夏姓林不姓钟。” 钟隐点头道:“我……明白了。” 钟路远松开手,“不过话说回来,你见到夜猫了吗?战斗结束后我好像没见过他了。” 钟隐也是摇摇头,耸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 这时墙边的灰白处浮出一个人形,然后外面的伪装色消逝,是夜猫。 “呼……人都走了,你们什么眼神,我哪儿不对吗?” 钟路远快步走去,上下打量着夜猫,惊叹道:“你……怎么办到的?” “额……你这么问是不是有点儿太无知了?伪装这一类没见过?” 钟路远瑶瑶头,道:“还真没注意。”夜猫叹了口气道:“你要的东西,给。” 说罢抛了个小桶给钟路远,然后夜猫出门走了,留下了一句话“要找我,北苍后山。” 钟路远拆开桶看,是手写体,资料进行过整理: 龙王吊坠,是神龙殿以及世界的最高统治者龙王的信物,该信物用来选出下一届龙王,只不过龙王之位并非易得,六部龙神也会和候选人竞争,吊坠在候选人身上会产生与其灵力特点相符特性,并辅助候选者。 注:这些为有用信息,也是最全面的,还有一个说法,龙王灵魂的一部分也在其中,他会与使用者的灵魂共存。 看完后钟路远撕了纸条,然后用灵力消除,钟隐道:“少主在弄什么?”“没什么。”钟路远摇摇头。 “现在可以走了,已经是午时了。”钟隐望着天说。 “北苍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安宁啊。” 在北苍城的城府中,接客房里坐着两个人,坐在可以客椅的是正是北苍学院的院长李华,而另一个站在阁窗边上,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白发满头却梳理得很好,下颔有白须,脸上有着很深的皱纹。 李华说:“是啊,君城主今儿个找我来可不是为了感叹吧?” 君古道:“当然不是,听说钟家的少主来了你的学院。” “嗯,君城主对他感兴趣?” “当然。” “这一个毛头小子,他有什么你值得关注的。” “你是当我傻吗?”君古瞪了眼李华,继续说:“他手里有一个吊坠,那可是个宝贝。” 李华一听,愣了一下,说道:“您的消息来的真快,所以您是想要了吗?我知道您爱古玩可是那东西不是您可以触及的。” 君古笑了笑道:“李华啊,烫手的山芋没人敢碰,我没那么傻,你也最好小心。” 李华甩了甩袖子,说道:“谢谢您的好意提醒,我先走了,这样的事我不会再做一次。”说完扬长而去。 君古继续看向窗外长叹:“唉……李华,这是你的选择吗?” 此刻在学院学舍的钟路远打了个喷嚏,“我的天了,大热天我怎么感冒了。” 钟隐道:“我觉得是在骂你呢?” 钟路远道:“好吧,不过这一次出去什么也没得到,实战经验没有,灵力没提升,钱呢?又分了,真是没意思。” 钟隐道:“这么多天在外边,您不去看看唐子琪她们。” “没事情找她们干嘛?”钟路远躺床上道,“倒是你我估计这会儿杰茜在马洋那里打工,你怎么不去看看?” 钟隐道:“我不是得陪着您嘛。” “我又不是小孩儿,你走吧,我可是七岁就开始浪的人。” 钟隐点点头道:“嗯……那我走了?” “去吧。” 这下217里面就钟路远一个人,钟路远拿出星辰枪,将它放于身前,盘腿而坐,进入了星辰枪的领域。 拨开星雾,领主正坐在钟路远脚下时隐时现的路上,左手蹭在一个星柱上,脸靠在左手上面,闭着眼睛,应该是在睡觉。 钟路远慢慢走过去,路上踩过的地方泛起星光涟漪,非常好看,挨近领主后,钟路远嘴角一扬,抬起右腿,看来是要干坏事儿了。 果然钟路远一脚踹开了星柱,领主失去了重心,左手一空,便惊醒了,就在要脸着地时,他就像失重一样,浮了起来。 领主拍拍胸脯,“呼……还好我反应快,不然我的盛世容颜就要毁了。” 钟路远在一旁偷笑,领主冲钟路远吼道:“你叫我一声不行吗?非要这样!” 钟路远道:“我不是看你睡得的正香不想打扰你。” 领主道:“得得得,你找我什么事儿啊?我正睡觉呢没事我换个地方睡。” 钟路远道:“当然有事,不过现在我还没知道你的名字,你怎么称呼?” 领主打了个哈欠:“啊~我叫王权,不过你小子怎么这么没礼貌,我可比你大几百岁。” 钟路远道:“行了吧,我是真有事。” “你说,我听着呢。” 钟路远道:“你知道有什么可以加快修炼的吗?” 王权思考了一会儿,“办法倒是有,不过现在我得听听你的情况,你给我讲一讲。” 钟路远道:“你和我结了契约不是可以直接看吗?” “我懒得看。” “……” 钟路远大概讲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比如说灵力、等级、技能,王权听了,说:“的确不容乐观,你现在简直弱成渣。” 钟路远道:“别说的那么难听好吧。” “那就是比起普通人,你还算渣中比较大的。” “……” 王权看着钟路远一脸鄙夷,笑道:“你怎么就不幽默呢?” “呵呵,你说的真好笑。”钟路远道:“别逗我了,快说。” 王权道:“据我几百年的见识,你的情况就属于,技能不是很厉害,灵力不够,灵力增长慢,完全就是无药可救那种。” 钟路远道:“别损我了,说重点。” 王权道:“在北苍后山有一个谷底洞,那儿据说有一个提升修炼的地方,被强大的灵力所包围,被人们叫做圣境,之前有人去,不过后来那儿被魔物占领了,所以没人再去过。” 钟路远觉得北苍后山这名字好耳熟,对啊,夜猫不就在那儿嘛,可以找他帮忙,到时候拿点钱便是。 王权看钟路远若有所思,问道:“有办法了?”钟路远道:“的确,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第35章 宁宁的邀请 将星辰枪收在灵界,钟路远思索着计划,介时,楼下传来动听的声音。 “路远,你在吗?” 钟路远惊了一下,心里估摸着这么温柔,肯定是唐子琪。 这时不和谐的声音直插而过,“钟路远!我知道你在,快下来。” 钟路远一愣。 额……苏宁宁也在,唉,答应了别人的事就得做到。 钟路远跑下楼去,楼下已经围了一堆人,很多是男生,首先是因为她们本来就是院花,一般是个男人都会被她们吸引,其次,这儿就是男生学舍,自然是男的多,还有一些嫉妒的女生在一旁围观。 唐子琪看见钟路远下来,还没开口,苏宁宁就喊道:“钟路远你在干什么啊?怎么这么慢?”钟路远本不想吸引仇恨,苏宁宁这一嗓子,所有人目光都锁定了钟路远。 钟路远怪尴尬,逃似的跑过去拉着她们就是三个化灵冲了出去。 来到一个树林子里,苏宁宁道:“你跑什么?”钟路远道:“怪我喽?谁让你们长这么好看?”唐子琪问道:“最近你都在忙什么?也没见你人。” 钟路远道:“我在为生活打拼,对了,最近爹给的生活费够吗?我这儿有多。” “嗯,够的,今天苏宁宁有事找你。” 苏宁宁在一旁没说话,还扭扭捏捏的,钟路远道:“有什么事你就说,我可没见过什么事难得住你。” 苏宁宁憋了半天说:“你明天有空吗?” “嗯……应该有。” 苏宁宁思考了一会儿,说:“我爹娘明天让我去看他们给我选的对象,我不想去,所以我要你陪我。” 钟路远道:“哦……什……什么我去,为什么?” “你是我郎君,为什么要去,你清楚。” “额……好吧。” 苏宁宁一下子就高兴了,“还以为你会拒绝。”钟路远道:“怎么会呢。” 说完看了看唐子琪,唐子琪微笑地点点头,钟路远接着道:“明天多久?” 苏宁宁道:“嗯……大概七刻钟,早晨会有人来接。” “你家没在北苍城?” “对啊。” “那我们赶得回来吗?” “不用多久,总之赶的回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明天早上我等你。” 苏宁宁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走的时候说:“剩下的时间就留给你和子琪姐姐,我得回去准备准备。” 钟路远对唐子琪说:“你难道也不阻止一下。”唐子琪理着头发说:“我,为什么要阻止?” “我可是……” 唐子琪道:“你,你是我们的,又不只只是我的,她可是求我让给你,你知道我吃软不吃硬,我就答应了。” “……我竟无言以对,行,你们长得美说什么都对。” 唐子琪道:“好了,快回去准备准备,我去找苏宁宁了。” 然后就只留下了钟路远一个人,这时星辰枪传来契约响应,钟路远打开灵魂通道,只听脑中传来了王权的声音。 “唉……你可真命好。” 钟路远找了一棵树靠着,“哪儿好了?”王权道:“你装,继续装,我们可是签了契约的,你心里偷着乐我还不知道,我尼玛活了几百年了都没这待遇。” 钟路远道:“你自己倒霉,还有,注意修养。” “作为一个老的不能再老的单身狗,发泄愤怒不行啊!” “可以可以。” 王去道:“那你打算多久去圣境,虽然学试还有些时日,但是你修炼总要时间。” 钟路远道:“现在我刚好卡在锻体高阶,不知道该干嘛,我们战斗士修炼只能一直锻炼来增加灵力,打通血脉。” 王权道:“你难道不读书,书可是好东西,不是我哄你,星辰中储存了世间百态,万世书籍,我翻阅数遍,深知其精华,你想想吧。” 钟路远道:“等我到你这么大岁数,我再说,不然我指不定无聊死在书房。” “你!” 随即钟路远关闭了通道,这时契约空间传来一阵猛烈地冲击,“好家伙!这么倔!” 但是并没有停,还在继续,钟路远不得不打开通道,道:“我不就是不读书吗?你玩命呢!” 王权道:“呼呼呼,累死我了,我必须得督促你,这是上一届主人留下的指令。” “额。。。你指我爹。” “嗯” “……” 钟路远又关了通道,“我考武英,不去文英,所以我不读那些东西。” 钟路远回学舍,收拾东西完后开始锻炼身体,说白了就是在学舍里做一些基本功。 不知不觉的就几个小时过去了,外面斜阳余晖撒进217,一个锃亮的枪头只擦而入,切断光点。 钟路远大汗淋漓地站在原地,甩回枪,擦了把汗道:“呼……不知不觉就练了这么久。” 望着天边的斜阳,钟路远道:“这钟隐也真是见色忘义,都这么久了,不会色迷心窍了吧,唉,寂寞啊。” 边说边转身坐到床上,瞥眼看去,一个脸上缠着布的学员被搀着往里走,而且还对两边搀着他的人骂骂咧咧的。 仔细一看,钟路远觉得有点像谁,会想了一会儿,钟路远脑子闪过灵光。 这不是上次怼我的刀疤嘛。 刀疤回过头来,与钟路远的眼镜对上了,钟路远知道他看向自己,便冲刀疤笑了笑,刀疤摸着自己的脸,腿一软走了个踉跄,旁边两个学员差点没扶住。 刀疤立刻转身抓着栏杆快步往回走,扶他的两个学员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转头一看,钟路远正向他们走来。 其中一个学员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另一个则是在原地发抖,钟路远道:“你不跑?” 他颤巍巍地说:“腿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 钟路远摸摸自己的脸,“我很吓人吗?我又不会吃了你。”钟路远想握手示友好,但是手刚伸出去,那学员哇的一声,一溜烟跑没了。 这时契约空间传来响应,钟路远打开道:“怎么了,有事。” 王权边笑边说:“你名声可真臭。” “这不能怪我啊。” 王权道:“小心,有冥界灵力在往你这儿过来。” 第36章 启程 钟路远一听,反身躲进217门后。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听脚步在门口停住,就在钟路远即将一个华丽的转身,将枪口直指其喉咙时。 出了钟路远意料的是,那人冲进来的时候,啪的一声将门往里用劲一推,压得钟路远气都没跟上来,星辰枪滑落到地上,钟路远疼得直嗷嗷。 钟路远回头一看,钟隐一脸差异地看着钟路远,“少主你在干嘛?” 钟路远缓缓站起来道:“我……没干什么,钟隐有件事我想问你。” “您说。” 钟路远的表情严肃下来,钟隐觉得气氛不对,便看着钟路远的眼镜。 钟路远道:“你的兽魂是什么?” “我没有。”钟隐平静道。 但作为旁听者的钟路远不免大吃一惊,钟路远消化了半天才道:“没有?你在逗我吗?” 钟隐的表情异常严肃,“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说着他把门关上,然后一字一句道:“少主,接下来我说的话,请您不要太过惊讶。” 钟隐与钟路远面对面坐着,钟隐道:“我天生没有兽魂,在我少时,有个算命半仙测过,说我是极阴之人,阳气极少。” 钟路远道:“他们有联系吗?” “这就是原因。”钟隐眼中露出一丝忧伤,那似乎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一直以来,我都散发这一股他们说的'煞气',猫见我竖毛,狗见我狂吠,他们说我有晦气,唯独我爹不这么认为,半仙说我阴气重时,我爹还骂过他,他不信邪。” “到后来,我到师级时,我爹迫不及待的等我回复他,我是什么兽魂,但是我却没有在我的灵界找到任何兽魂显现的迹象。” “我爹看着我,我惊恐地摇摇头,爹的表情有些僵直了,他想进入我的灵界,但是却被黑白相间的力量阻挠,我也没办法控制,过了一会儿,那两个颜色的光线集合成八个字'一见生财,天下太平',紧接着我爹吓得退了好几步,没错,这就是冥界差使——黑白无常。” 钟路远嘀咕道:“冥界灵力。” 钟隐道:“您应该知道吧。” “嗯,这种灵力是被封杀了的,据官方所诉是因为其技能过于凶残,持有者会失其本性。”钟路远道,“不过我觉得,这应该是灌输理念的手法,或者去除此类人的借口。” 钟隐听钟路远的话,脸上露出了高兴的表情:“少主,很高兴认识你,你是我到现在为止除我爹以外,知道我事能理解我的人。” 钟路远道:“这么玄乎的事,我当然不信,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钟路远往床上一躺,收起星辰枪道:“算了,不说了,明天我要去苏宁宁家,你就好好和你家杰茜玩吧,现在你们怎么样。” 钟隐红着脸,“就那样,少主您别问了。” “啧啧啧,我还不稀罕呢。” ……………… 宁静的夜晚过得很快,清晨,小鸟在第一缕阳光划破天边时,便开始歌唱,钟路远迷糊得伸个懒腰,隔壁床的钟隐已不见人影,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少主,我先出去了,路上小心,回见。 ——钟隐 钟路远无奈的道:“唉……真是心急,我也该干我的事了。” 快速打理好,钟路远去了院门口,苏宁宁已经站在了门口等他,苏宁宁今天穿得很华丽,姿势端庄,体现出一位大家闺秀的气质,和以往完全不同。 钟路远仍旧是穿的校服,一甩头发,继续朝她走去。 苏钰也在,她们俩站在那儿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路过的人都不免往这儿瞧。 苏宁宁身旁站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穿着黑甲,没和其他四个人一样戴白色竖羽头盔,长得十分精致,非常帅气,应该是护卫队队长他对苏宁宁鞠躬道:“小姐,时间到了,可以走了。” 苏宁宁头也没回地说:“再等一等。” 他仍旧是低着头,接着说:“小姐,时辰到了,真的得走了。” 苏宁宁闭口不言,钟路远赶过来,道:“看来我来的有点晚。” 看见钟路远,苏宁宁逐渐笑了起来,道:“不是很晚,走吧。”牵着钟路远的手就进了马车。 路过那队长时,他还没有起身,但是他的余光中盯着钟路远,似乎带有敌意。 苏钰跟在他们后面,上车之前道:“魏勋,出发吧。”魏勋道:“是。”马车便出发了。 马车中,钟路远道:“他们是你们私家的护卫?”苏钰道:“是啊,华夏没有明确规定禁止招收私人兵员,只是要限制好数量。” 苏宁宁道:“钟路远我好紧张。”钟路远一脸诧异地说:“你有什么好紧张的,去的是你自己家。”苏钰道:“你是不知道,咱们家里,她和父母最和不来,总是和他们对着干,这下是必须回去,还说要把她嫁出去。” 钟路远道:“这么绝情啊,为什么?” 苏钰道:“你自己问她。” 苏宁宁抱着钟路远胳膊一脸委屈地说:“不,他们总是让我学这样书学那样书,我又不想学。” “真巧哎,我也讨厌读书。” 苏宁宁仿佛找到了知音,“真的吗?看来是命中注定啊!”钟路远摸着苏宁宁的头道:“哼哼哼,那是自然。” 苏钰看着他们,叹了口气道:“唉……真是的。” 钟路远拦腰抱着苏宁宁,苏宁宁就缩在钟路远怀里,那腰身别提有多好了,钟路远挑一挑眉,道:“怎么?羡慕?” 苏钰道:“羡慕?怎么可能。” 钟路远道:“你就这么不近人。” 苏钰道:“嗯,那又怎样,我觉得这样蛮好的。” 钟路远道:“我倒是觉得,有人适合你,以你这么好的脑子,应该知道,就是成天脸皮厚得城墙打拐,像苍蝇一样围着你转的那个。” 苏钰思索了一会儿,淡蓝色的眼睛转了转,神色有了些变化,道:“你指羊征?” “对啊。” “呵呵,我找谁也不找他。” 钟路远道:“哼哼,咱们看着吧,如果是你说的那样,那么他可能回把自己的名字改成'谁'。” 闲聊之际,前面传来了停马声。 “欤!前面是谁?为何当我们去路!” 第37章 苏府 钟路远出马车,四个护卫围着一个老人。 那老人装束很奇怪,短褐穿结,但打理很整齐,用粗布裹脸,浓密的胡须和脏兮兮的皮肤,根本看不清楚脸,手里还推着一个小推车,似乎是坏掉了。 可是整个人的形象看起来不像外边那么狼狈,而且钟路远发现,这老头身上的污渍和装扮有些刻意,并且还装模作样的驼起背,显得老而无力。 老头捣鼓着车,对魏勋动了动胡子,应该是在赔笑,道:“对不住,对不住,这车今儿个不争气,坏了。” 魏勋怒道:“快把这些破烂玩意儿拿走,耽误了苏家的行程,你十个低贱的脑袋都不够用!” 老头唯唯诺诺地快速点头,“是是是,大爷说得对。” 然后他费劲地搬着车,魏勋看不下去了,对身旁的两个护卫,使了眼色,那两人便去帮,老头连连说谢谢。 搬了一半老头有意无意地说:“唉……时运不好,运个鱼车,去全让那该死的老鲶鱼给抢了去,晦气!” 魏勋没有注意这句话,只是催促他快点。 钟路远笑了笑,看来这人有点来头,因为这条路的前方便是一条深河,传说里面存在一条千万年的鲶鱼怪。 于是钟路远对马车里的苏宁宁和苏钰说了声,“我去去就回来。”便朝他们走去。 老头的车搬到一边时,他自顾自的摇了摇头,魏勋就带着人要走。 钟路远拦住他们道:“先等一会儿。” 魏勋道:“为什么?还得赶路,回去晚了我很难交代。” 钟路远道:“一会儿,不会耽搁。”就走向那老头,钟路远道:“老前辈,方才你说前面有鲶鱼怪,是真的?” 老头见这小伙有礼貌,笑着说:“那是,不然我也不会拖一空车在这儿瞎晃悠。” 钟路远道:“那后生可否请教一些小小的问题。” 老头动了动胡子,不自然的挺直了腰,叹口气,“哎呀……我这……” 钟路远明白了,拿了一点碎银,道:“怎么?有问题?” 老头喜笑颜开,“哦哦,”他快速的从钟路远手中扯过,生怕他改变了主意。 老头揣进兜里,道:“我去拉鱼,回来的路上经过了长生河,开始河面波澜不惊,我也如往常一样过河运鱼,但刚走一半,突然河底暗流涌动,霎时水花四起,一个巨大黑影笼罩了我,把我吓个半死,一看竟是鲶鱼怪,但是它似乎只对鱼感兴趣,所以吃了鱼它就走了。” 钟路远道:“可是我看您应该是长年在这儿,所以您应该清楚这鲶鱼的作息时间才对。” 老头叹气道:“金钱的诱惑呗,我劝你一句,这两天它的情绪及其不稳定,时不时就会出来,四日后方可前行。”说完便起身离开。 钟路远回去,魏勋道:“可以走了吗?” 钟路远道:“今儿个恐怕不行了。” 魏勋愤愤地说:“为什么!又不走了!你事情不要太多!” 钟路远并没有因此发作,反而平静地回答道:“不是我哄你,你自己掂量掂量,你们几个人一起上能不能打的过一条千万年老鲶鱼。” 魏勋哑口无言,愣了愣道:“那你说怎么办,老爷说了,七日期限,回不去我指定完事儿。” 钟路远道:“那你玩完了,要停四天。”魏勋道:“怎么可能!那我怎么办!”钟路远道:“自求多福。” 魏勋的情绪低落下来,垂头丧气地命令四个护卫将马车驱到一边就地休顿,钟路远把苏宁宁牵下马车,苏钰道:“你不会我吗?尽想着她,再不济我也是你老师。” 钟路远道:“您找您该找的人去。” 苏钰给了他一个白眼。 ……………… 这条路边上杂草丛生,枯黄的野草在风中摇曳,黑夜噬尽了最后一点光明,朗月已挂在了天空,魏勋生了一堆火,便继续和护卫巡视。 苏钰坐在火堆旁静静地看书,苏宁宁对钟路远说:“今天为什么不走了?” 钟路远道:“有特殊情况,暂时歇息四天,之后再出发。”接着钟路远指了指一脸愁容的魏勋,道:“他是你们新招的?” 苏宁宁道:“这我哪知道?我又不关心这些。” “我觉得这个人以后会有大用处,你可以向你父亲提提他,把他保住,再给他升个位。”钟路远撇下一根草衔着。 “嗯,好。”苏宁宁一直盯着钟路远看。 钟路远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苏宁宁道:“这些不重要,我知道你说的肯定是对的,只是我的话,爹娘可能不太会信,我尽力。” 钟路远道:“好好,我的小傻瓜。” 苏钰被自己前面这两个腻歪的人惹了一身鸡皮疙瘩,合上书,去找魏勋一起巡视。 四天过去的很快,魏勋忙忙慌慌地催促着赶路,马车几乎是在飞奔,钟路远挺理解的,毕竟没有时间了,一路颠颠簸簸,钟路远屁股都抖痛了,但是没法,钟路远要护着苏宁宁,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就这样折腾了三天,也算是到了苏家势力的陵城。 陵城的风貌看起来和北苍城差不多,一片歌舞生平,百姓和乐,看得出这里的城主非常努力,但百分之八十还是苏家的功劳,至少苏家不会像普通的地主那样剥削人民。 从百姓对其的态度就看得出,钟路远坐马车的虽然常见,但是象征着苏家的卫兵就代表着这是苏家的马车。 百姓们见车来,几乎是纷纷两散,对马车打招呼,问好,钟路远是实在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对百姓们来说,好坏很容易分清,如果苏家平日里对待百姓不好,那么就不会有这些好意的问候,迎来的便是仇视的目光,或者陵城会死气沉沉。 “驭……” 魏勋掀开帘子,道:“大小姐,小姐,还有那谁,到府上了。” 下车之后,钟路远惊了个呆,在自己面前的一个高大华丽的门上写着苏府,两边立着精致的石狮,还有两个手挎长剑的黑甲护卫站在门前,这个红色大门所散发出的是一种不威自怒的气态。 苏宁宁拉着钟路远往里走,“愣着干嘛,走啊。” “站住!他是谁?” 第38章 精灵 正门的两个苏府黑甲卫士将细长的朴刀架在钟路远面前,与苏宁宁分开。 刀光闪到了钟路远的眼睛,一瞬间的反光,闪退了钟路远,苏宁宁对黑甲卫士道:“怎么?本小姐不能带人进去了。” 黑甲卫士为难的互相看了看,道:“可是……” 苏钰道:“让他进去吧。” 黑甲卫士听到苏钰发话后,点头道:“是。”便收下武器。 钟路远这才进了府中,由苏宁宁领路,一行人走了好一阵,这苏府也是真够大的,人丁兴旺,里面人来人往,有巡逻的卫兵,也有干活的家丁,但是无不做的事就是向苏宁宁等人问好。 而且他们也都干了同一件令钟路远尴尬的而且恼火的事,就是向钟路远投向疑惑的目光,纷纷小声议论着。 钟路远看了眼自己的院服,叹口气就继续走。 在一个岔路口,苏钰道:“我先去问候一下父母,你们也记得来啊。”然后挥手离去。 苏宁宁道:“姐终于走了,快来吧。” 钟路远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我该干嘛?” “去我房间。” “你的?” 不得不说,苏府是真有钱,苏宁宁住的这叫房间,完全是独立的一栋西式别墅,钟路远心想。 唉……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 推门而入,两边站了一排家丁,行礼。 “欢迎小姐回家!” “你们去忙吧。” “是。” 钟路远随着苏宁宁上楼,摸着汉白玉扶手道:“你一个人住这儿,不会无聊吗?” 苏宁宁道:“不会,因为我姐和我一起住。” 刚上楼,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孩儿跑过来,她穿着嫩绿色的巫师衣服,小短裙后面挂着两个绿纱带,扎了个清新马尾,一对尖尖的小耳朵,应该是精灵一族的,还有张稚嫩的小脸蛋和棕色的大眼睛,是一个极品小美女。 她娇声娇气地小跑过来,“宁宁姐,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我了。”冲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苏宁宁轻抚着她的小脑袋,温和地说:“我也想你啊,给你介绍一个帅气的大哥哥。” 然后把她捧到钟路远面前,道:“她叫巧铃。” 巧铃看了眼钟路远瘪嘴道:“宁姐,这怪物是谁啊。”钟路远道:“你骂谁呢?” 苏宁宁把她放了下去,道:“路远,不好意思啊,她怕生。”巧铃挡在苏宁宁面前,冲钟路远道:“你这东西别煞了小姐风景。” 说着,她手里幻化出一把绿色的弯弓,小手虚拉,绿光汇聚成箭和弦,对准了钟路远。 钟路远是又好气又好笑,自己来苏府帮苏宁宁,却这么不受待见。 苏宁宁将她抱起来,巧铃手中的弓消失了,在苏宁宁怀中蹦哒,因为身高的缘故,巧铃被抱起来,腿上绑着的大铃铛被晃地铃铃地响。 “宁宁姐,你干嘛,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他。”巧铃嘟这着嘴道。 苏宁宁拍拍她的头,道:“乖啊,他现在是你姐夫。” “什么!姐,你的眼光越来越低了。” “说什么呢?快去和你姐夫握手言和。” 巧铃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伸出小手,“喂,我们言和吧。” 钟路远自然不会生一个小孩子的气,躬下身伸出手道:“好。” 这时,龙纹吊坠从钟路远胸口划出,蓝色的龙纹映入了巧铃的大眼睛里,巧铃手伸到一半,立刻收了回去,甩开手边的飘带,半跪在地上。 “森林护卫军精灵一族,巧铃弓手参见龙王。” 钟路远立刻收起了吊坠,道:“快起来,别人看见了不好。” 巧铃惊道道:“你是龙王继承人?” 钟路远道:“不然呢?你觉得你看见的是假的吗?” 巧铃一下子扑了上去,抱着钟路远,“你可找死我了!” 钟路远还不太明白乍回事儿,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巧铃道:“我们一族因为在上一次大战中站在龙王这边,森林被斩,族人被屠杀,只有少数人活了下来,在迷途中自杀了三个,为人类打工有七个,还有许多人叛变了,而我在和其余人继续奔波时遇到了魔兽的袭击,他们为保护我,全死了,我逃到陵城附近,是小姐救了我一命。” “所以说,”钟路远顿了顿,“你找我是为了复兴喽。” “正是。” “真直白啊。”钟路远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复仇。” “那算了,我做不到。” 巧铃道:“不急,我可以等。” 钟路远看着巧铃真挚的大眼睛,可恶啊!英雄难过美人关,钟路远真是难拒绝。 “我,答应了。” 巧铃兴奋的又蹦又跳,“好耶!”围着苏宁宁转圈圈。 苏宁宁对巧铃说:“好了,别闹了,它们怎么样了?” 巧铃笑嘻嘻地说:“宁姐,它们还不错,很乖的。”苏宁宁道:“带我去看看。”巧铃点点头,然后轻盈地跃到钟路远的肩上。 她摆着腿道:“出发。” 边走钟路远边说:“'他们'是指谁?” 巧铃道:“它们是宁宁姐收养的受伤的动物们,宁宁姐心软,她不忍心见到这些动物们流落街头,所以专门找了个地方收养它们。” 钟路远看着苏宁宁的背影,道:“没想到,她还有这番心思。” ……………… 苏府的接客堂中。 苏宁宁的父母坐在主椅上,侧面站着一个执事,苏钰站在右边,府中的家丁们正在张罗着一些事,今天似乎要接待一个贵客,是苏府的大事,所以今天格外的忙。 苏永昌也就是苏宁宁和苏钰的爹,对苏钰道:“这宁宁怎么还没来?” 苏钰道:“她在收拾。” 苏永昌道:“快去催催,贵客要来了,既然她在收拾,看来她终于想通了,快去。” 苏钰便出了接客堂,自言自语道:“有好戏瞧了,钟路远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 陵城原本拥堵的街道,被响亮的喇叭和锣鼓声撕开了一个道路,左右行人都避着走,夹道看着这声势浩大迎亲队伍。 人们四下谈论着。 “哟,你看看你看看,赵家果然有钱,看这队伍,看来今天赵公子对苏家二小姐是势在必得。” “可不是嘛,只不过苏家这二小姐并不愿意。” “可惜呀,要是我就不会拒绝。” 赵公子骑着高头大马,挂着红色大花,满脸喜气洋洋,但是他却不知道,这趟娶亲并不会顺利。 第39章 苏府有好东西 “吱吱吱。” “吼——” “咕咕咕。” “嘶——” 在别墅后面一百米左右,有一个硕大的园林,里面各种动物都有,什么狮子啊,猴啊,蛇啊。 钟路远开启物语,这园林一下子就变成了茶话会,在苏宁宁进来以后,全都围了过来,对着苏宁宁发出叫声。 或许别人听不懂,那些动物们都在欢迎苏宁宁。 一条青白色的小蛇从树上飞出,盘在苏宁宁身上,突出舌头轻碰着苏宁宁的脸颊,苏宁宁摸摸它,“痒,痒。” 青白色的小蛇晃晃头,摇着身子,顺着苏宁宁的指尖爬回了树。 钟路远走进去,听到身旁有鼻息,转头一看,一个狮子头出现在钟路远面前,钟路远还在反应之际。 “吼……” 一声参天大吼,将钟路远喷倒在地,钟路远重重的摔在地上,抬头看,火红色的鬃毛,等等,红毛电狮! 钟路远幸灾乐祸地站起来,说道:“哟哟哟,这不是电狮吗?怎么跑这儿来啦。” 红毛电狮道:“别提了说着都是泪,不过我觉得你可别忘了只有你会物语,你这样和我对话还以为你脑子出问题了。” 钟路远转头看向苏宁宁,万幸的是没人注意到他,苏宁宁此刻和动物们玩得正嗨。 钟路远道:“那你说说呗,你怎么回事儿。” 红毛电狮还没说话,苏钰就赶了过来,喊道:“宁宁还有钟路远可以去了,别玩了。” 红毛电狮道:“找时间再说吧。” 苏宁宁一脸不情愿地走了出去,钟路远见她走路慢悠悠的,问道:“宁宁,怎么了?” 苏宁宁撅着嘴,眉头皱起,不情愿三个字跃然脸上,“路远,你真的会帮我吗?” 钟路远笑道:“还以为什么事儿,你觉得我不远千里的来你这里干嘛呀,为了看看你家院子吗?” 不确定因素已排除,苏宁宁眉开眼笑,道:“耶!我不用嫁给那个坏东西了。”然后一蹦一跳的往接客堂跑去。 巧铃再次越到钟路远肩上,道:“真少见,宁宁姐除了我和钰姐姐就没有这样相信过别人。” “那我岂不是很荣幸。”钟路远道。 “嗯哼。” 接客堂的后室里,一个老媒婆在里面踱来踱去,嘴里还在碎碎念,“这宁宁小姐怎么还没来,时辰将过,过了就不吉利了。” 还有几个佣人在里面侯着,他们手里拿着各种新婚用的东西。 媒婆看到后室门被打开,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之光,因为她们这一行靠的就是声誉,这一次她好不容易接到这么大的活,办砸了,在同行面前便抬不起头,而且没人找她说媒,她还不得饿死。 苏宁宁牵着钟路远的手走进去,媒婆将钟路远当做空气略过,用手劈开他们牵着的手,将钟路远和苏宁宁分开,把苏宁宁往里推,“我的姑奶奶呀,你可算来了,快去更衣吧。”随后挥了挥手,女佣人们点点头便与苏宁宁进了去。 苏宁宁在进屏风之前回望了钟路远一眼,她的微蓝的瞳目中闪烁着期待。 钟路远回应了一个自信的微笑,苏宁宁便进了去。 从后室的各种大红花、红菱,还有各种各样喜庆的东西,钟路远大概猜到了,这哪里是看,明摆着就是今天要把苏宁宁嫁出去,苏宁宁不想嫁,又不能找苏钰,怪不得要找自己。 这里的人们都忙的不亦乐乎,钟路远的存在似乎是一个障碍,便退了出去。 找了个清净的地方,钟路远打开灵魂通道,问王权:“你觉得我还有多就能突破师级。” “至少一个月。” 钟路远这么久以来没有估算过自己的灵力,最近又没怎么使用,所以他觉得自己的灵力很充盈,加之上次突破高阶没有花太多时间,在钟路远心中升级是一件简单的事。 但是领主与使用者签订契约后,与灵界基本是共存,所以王权对于钟路远的情况很了解,也不至于骗他。 “啊!那可咋办。” 王权道:“那又怎么样,你自己这么浪,怪谁。不过……” 钟路远觉得有转折,问道:“不过什么?” 王权道:“你知道的,苏家是陵城首富,在陵城包括陵城周围的县乡都颇有盛名,几乎垄断了贸易,所有的商品几乎都在苏家流通,这样一来苏家必定就会收到各个商贾的好处,以便于照顾生意。” 钟路远沉思了一会儿,分析道:“哦!照你的意思,陵城本就是一个商业城市,坐落在南北交通要道,每天都会有大量的商贾从这儿经过,或者经商,这时候他们便会向苏家上献物品。” 王权道:“对,没错,而苏家是一个超大户人家,对于一些小商品更本不屑一顾,所以会有许多上品交于苏家,这样他们才会被苏家所接纳,认可。” 钟路远接着王权的话道:“当今天下最可贵的不是上等补品,也不是银票,而是有关于灵力,或者说对于修炼者有帮助的好东西。” 王权道:“看来你也不蠢,这苏府上上下下偌大的地盘,肯定有好东西,假如说你打赢了那个赵公子,成了苏家的女婿,大户人家靠男丁兴旺发达,会少了你的好处。” 钟路远道:“可是你这么说我觉得我就像一个坏人故意接近苏宁宁,然后骗了东西就走人。” 王权发了一个灵魂冲击,顶了一下钟路远的灵界,以一种奇怪的语气说:“呵呵,你真当你厉害啊,你这样戏弄了人家苏家姑娘,那么不是我吹,你绝对走不出陵城。” 钟路远颤了颤,道:“我当然知道了。” “其他人挤个头破血流都想娶她,上至达官贵族的人,下至农民百姓,而且这些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苏家,你这么做实在保护她。” “而且你又不是不喜欢她。” 这句话说的钟路远猛地涨红起来,“你……你怎么知道?” “还能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钟路远还没开口下一句,一个苏府的男家丁手里提着一些东西,踉踉跄跄地跑向钟路远,喊道:“那边的!干嘛呢,别偷懒了,现在可不是时候过来帮帮忙!” 钟路远想,看来自己被人认成家丁了,还在发愣,那个男家丁便把自己手中大包小包的红色包装四方体上到钟路远身上,钟路远没想太多顺手便接下来。 “快搬到大厅去!赵公子就要到了!” 第40章 婚礼【2017得最后一章】 钟路远提着包往大厅走,反正自己还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就暂且当个家丁看看自己该怎么做。 大厅里有收到邀请的其它大家族和商贾,除此之外,这儿还有军队和朝上的高层,可见这苏家面子之大。 他们分散在场地各处,都在讨论着各自的事,大厅中间铺着一条长长的红毯子,应该是用来迎接赵公子。 钟路远把东西随意找个地方放下,刚一转身,就撞着了一个人,钟路远这一次转身有点快,那人打了个踉跄,摔在地上,转头就要骂时。 两人对视一眼。 “林昊天!” “钟路远!” 钟路远伸手把他扶起来,道:“你怎么来了?”林昊天道:“这句话我还想问你呢?” 钟路远道:“因为她。” 钟路远眼神示意了林昊天,让他看向红毯尽头那个门,那门用红绫带装饰,上面还有个大大的红花,一看就知道是新娘用的。 林昊天不是傻子,一看就懂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这厮怎么这么命好,但是毕竟现在他们是朋友了,所以林昊天锤了一下钟路远的肩,笑着说:“可以呀你,两个大美人,今天别人赵公子要来娶她,而你却在这儿,莫非……” “对。” 林昊天一拍手,更加高兴,道:“今天此行不亏,幸好我哥不在,不然我就得错过这场好戏,我是真希望你被打败,让他帮我出出这口恶气。” 钟路远道:“这算什么?有你这样的朋友?” 林昊天道:“别介,说着玩,我相信你能赢,你都能跨级把我给弄翻,还差他一个。” “我那时运气好,你知道吗?”钟路远道,“你这个师级的反应慢半拍,当然打的过。” 林昊天道:“呵呵,得了吧,我先走了,得去找一个好位置,视野好点的。” 钟路远与他挥手告别,便继续混在家丁里面搬东西。 不久,外面传来了响亮的锣鼓声,传报人急匆匆的跑进来,“报……赵公子驾到。” 大厅里的客人齐刷刷的挤到红毯边,朝宽敞的正门望去。 一个穿着新郎官服的人踱进来,身后跟了六个男家丁,手里肩上都是红色纸包裹的聘礼。 这个人便是人们口中的赵公子,相貌平平,个子不高,左脸有一块很大疤痕,应该是烧伤,皮肤扭在了一起,看久了就觉得恶心。 一定是两家存在在着某种利益关系,不然苏家怎么会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这个家伙。 赵公子进门后,外面的锣鼓声也停了。 赵公子旁边的一个男丁对着大门喊道:“陵城赵伯公家公子求见。” 那人特意加重了伯公二字,念得时候满脸得意,是在炫耀着权势,赵公子在听完他的喊话,满意的笑了笑。 红毯的一旁一个大门被两个苏家家丁拉开,从里面跑出两个家丁,手里端着椅子,将它们摆在正中央,随后苏宁宁的父母从里面走了出来。 苏宁宁的父亲叫苏科,人高马大,刚毅的面庞,和苏宁宁一样有双微蓝的眼睛,他正走向座位,而苏宁宁的母亲杨韵被苏钰扶着跟在后面,脸上笑盈盈的。 入座后,赵公子鞠躬道:“赵羽见过岳父。” 苏科微微笑了笑,道:“赵公子来得可真早啊,这吉时还有一阵。” 赵羽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我对宁宁那是思绪万千,在家中坐着心神无法平静,满心全是宁宁的模样,所以早了一些到。” 苏科道:“你小子还是那么着急,对于商人来说,这可不是好习惯。” 赵羽抱拳道:“岳父教育的是,可宁宁呢?” “哼哼,还是老样子。”苏科笑道。 红毯尽头的门被推开媒婆从里面走出来,扯着尖嗓子道:“良辰已到,新娘出房。” 在锣鼓声中,苏宁宁慢慢地走了出来,她出来的一瞬间,全场都安静了,只剩下锣鼓唢呐在发出声响。 所有的人,包括女人都在驻足痴望。 天啊!太美了!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金凤凰头饰,红色锦锻嫁衣,薄薄的红飘丝在空中舞动,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微微泛红的脸颊,举止贤淑,缓缓而来。 “咳咳,”苏科咳了一声,对媒婆说道,“可以开始了。” 媒婆继续用她那尖尖的嗓子道:“请新娘下中台。” 中台就是台阶的中梯,苏宁宁焦虑地环视着大厅,没听到媒婆的话,见苏宁宁在原地不动,场上的人有些骚动,苏科的神情有些尴尬。 媒婆戳了下苏宁宁,又喊道:“请新娘下中台。”苏宁宁这才缓过神来,往下面迈步子,停在了中台。 苏科这才放松了神色,看了眼杨韵,杨韵摸着他的手,笑着摇了摇头,告诉他不必担心。 媒婆继续道:“新郎官,迎新娘。” 赵羽大跨步地迎上去,脸上堆满了笑容,赵羽走到阶梯下,半跪着,仰头伸手。 “新娘下台,接手。” 一切进展顺利,宾客们等待着苏宁宁的下台接受赵羽,他们本觉得今天只是一次普通宴请,这些过场过后,便可以与苏家更加交好,但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今日的宴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平常结束。 这时,苏宁宁向后退了一步,场下引起了骚动,但有人觉得是没站稳,所以影响不大,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全场躁动起来。 苏宁宁又往后退了两步,道:“不,我不要嫁给他!” “啊!什么!”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难道是试探吗?” “难道是安排?” “……” 面对躁动的人群,苏科有些恼怒,瞪着苏宁宁道:“这不是儿戏!你不要给我胡闹!” 苏宁宁转过头去,有些哭腔道:“我不喜欢他!” “这由不得你!”苏科被苏宁宁在众人面前顶撞,面子有些挂不住,“快给我下去!” 赵羽得意洋洋地说:“宁宁我是真心爱你的,你就接受我吧!” 在大厅的一角,一个嘹亮的声音穿过人群,响彻了大厅! “人家都说了不嫁了!各位这又是何必呢?” 第41章 谁说我只是战斗士 这个另类的声音吸引了人们的注意,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是谁。 几百双眼睛在大厅里搜索,连苏科和赵羽也一样,只有苏宁宁脸上有喜悦,以及坐在大厅另一角的林昊天嘴角上扬。 钟路远从人群中走出来,赵羽看着穿蓝条北苍院服钟路远,冷笑道:“区区一毛头小子,居然口出狂言,真是笑话。” 钟路远笑道:“哼哼再不济,我也比你个脸上打了补丁的人强。” 赵羽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揭他伤疤,他的脸禁不住抽了抽,道:“狂徒!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凭你一个师级不到的水平,你凭什么和我斗。” “要不我们打个赌。”钟路远转过身去,指着大厅外的一处空地,“我们打一场,点到为止,我赢了宁宁归我,你赢了宁宁归你。” 赵羽似乎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噗,哈哈哈哈,就你,哈哈哈好大的口气!” 宾客们也跟着一起大笑,林昊天身边的一个高个侍卫道:“二皇子,这次事关重大需要我们去参一脚吗?” 林昊天摇摇手让他退下,“没必要,我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高个随从道:“可是这苏家……” “我知道你的意思,无妨再等等。”林昊天一脸雀跃的躺在椅子上,高个侍卫有点看不懂,但是不好再说,便拱手退下,“是。” 赵羽道:“好!我接受!请吧!”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来到了空地,人们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今天这次没白来,还有决斗抢婚可以看。” “是啊,是啊,今天算是可以大饱眼福。” “希望那个挑战的小子不会被立刻打趴下,那可就扫兴了。” 空地中心刚好是石板铺成的圆形,苏家家丁们将座位搬出来,苏科夫妇坐在正前方,苏钰和苏宁宁站在一旁。 苏家大管家为裁判,大管家站在中心,笑着说:“请两位上场,各位看官,为了增添观看乐趣,我们苏家开设了一个赌盘,会有人来收钱,快买输赢啊。” 一个男家丁拿着盘子开始收钱,许多人都买赵羽赢,首先是因为赵羽本身的实力比那个毛头小子强,还有就是赵家影响力大,人们想借此等赵羽赢了好去拉近关系,说自己给他押了钱。 不过也有少数人投钟路远,大多是因为不从众,押着玩,还有一小部分觉得这个来挑战的人不简单,既然发出挑战,那么一定准备充分,有把握赢,不然干嘛自讨没趣玩这决斗。 大管家见钱已经收的差不多了,便退下场说道:“点到为止,友谊第一,决斗开始。” 钟路远与赵羽在两边对峙,赵羽道:“现在你后悔也来不及了,如果你愿意趴在地上学三声狗叫讨好我,我可以考虑饶你一条狗命。” 钟路远道:“不就比我大个几岁,瞧把你嘚瑟的,居然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赵羽伸手唤出一把双刃剑,上面印有蛇纹,银色的蛇像盘在握柄上,剑身长柄长,是重剑。 “哼!废话不多说,受死吧。” 赵羽小腿瞬间发力迎面冲来,钟路远后退三步,左手一横,右手用灵力接在左手边一拉,星辰枪立即现了出来,挡在钟路远前面。 乒—— 铁器摩擦发出了响声,钟路远被强大的力道推到了圈边,在线上停了下来。 “不错嘛,是个基本功扎实的战斗士,不过既然不是修士,那你必输无疑。” 借助被钟路远格挡时手被压低,赵羽顺势提刀一击,钟路远散出一个化灵,瞬走了,赵羽提了个空,便立刻转身道:“不赖嘛,继续。” “玄蛇?毒刺。” 赵羽身边化出几根幽绿色的针,在赵羽冲出去的一瞬间,几乎同时向钟路远刺去。 钟路远化出两个化灵,一左一右然后也正面冲过去,赵羽道:“自不量力!”一挥手,毒刺朝钟路远刺去的速度加快,钟路远朝左一摇,闪到左边,赵羽一挥带有绿色气体萦绕手,毒刺立即调弯继续刺向钟路远,赵羽则转身冲向右边的化灵,钟路远下意识的闪向右边,虽然躲过了毒刺,赵羽却已经近了身,钟路远甚至可以感受到寒芒的逼近。 说时迟那时快,钟路远压低身子,提枪一拨,挡开了刺喉剑锋,赵羽没有停下进攻,又是劈又是砍,速度出奇的快,作为重剑,这速度简直变态。 钟路远一直疲于应付,钟路远没想到这家伙玩重剑这么厉害,这样打下去自己会处于下风。更何况现在赵羽的疯狂进攻双方都没法使用技能,强行释放只会空耗大量灵力,赵羽很明显是想避免在不清楚别人实力前进入灵力战,而且现在他是优势方,又何必再改变战斗方式。 苏宁宁紧紧地握着苏钰的手,焦急地问道:“姐,怎么办呀,这样下去路远要输的。” 苏钰道:“放心吧,他肯定有办法。” 林昊天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哼歌,神色是轻松加愉快,“我没看错人,赢了。” 高个随从脸上写满了疑惑,对林昊天说:“二皇子,我怎么看不出赢的可能性,我叫您押赵羽赢您不信,还押了那个不知哪儿来的野小子那么多,这下一定赔光。” 林昊天说:“不,不,不,这就是你的观察有欠缺了,回去找兵部那个老头再教教该如何观察吧,这次稳赚不亏。” 说完继续看决斗场上钟路远脸上自信的笑容,林昊天自言自语道:“赢定了。” 赵羽覆灵力于剑刃,一跃而起迎头劈下,钟路远横枪挡下,力量之大,传过来的震荡震得钟路远手疼,赵羽落地就是一脚,钟路远没法抽出手来挡,脚还没缓过劲,被赵羽直接踹在肚子上,退了好几步才停下。 这一脚是踹实了,钟路远捂着肚子,这家伙真是生猛啊,钟路远差点给踢吐了。 周围的人有叫好的,也有沉默不语的。 赵羽揶揄道:“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别一时逞强,把命给丢了。” 钟路远道:“我呸!你这个连锻体高阶都半天搞不定的……” “渣……渣!” 赵羽道:“既然你执意要死,那我就成全你!”随即踏步而出。 “玄蛇?掠命斩!” 赵羽高举手中重剑,墨绿阴森的灵力绕剑而起,有好几米高,赵羽直接斩下,而钟路远一动不动,在原地站着。 押钟路远的宾客叹了口气,押赵羽赢得人则是欢呼雀跃,苏宁宁闭着眼不敢看。 高个随从急了,“这傻子怎么不动了!我就说他没本事,二皇子你就是不信我!” 林昊天双手十指交叉撑头,躬身不语,盯着决斗场上被赵羽掠命斩砸起巨大灰尘烟雾的钟路远所站的地方。 林昊天呢喃道:“果然,稳操胜券。” 赵羽啐了一口道:“还没尽兴就挂了,锻体的垃圾战斗士,切!” 烟雾中,又发出了声音,“谁说我只是个战斗士!” 第42章 结婚 烟雾中的一个阴影迅速放大,赵羽面部一紧,“找死!”随及拔刀斩去。 当他砍向那团影阴时,里面传来小声的阴笑,“上当了。” 赵羽一惊,砍了个空,在他反应之际,他感到剑身被人抓住,霎时,一点塞芒破烟而出 钟路远枪出如龙,赵羽将手从剑柄松开,左脚用足劲蹬地后跳,停在了几米远的地方。 钟路远虽然有些感叹这家伙的反应力,和强健的肌肉,不过这正好达到了钟路远拉开距离目的。 赵羽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故作镇 定道:“哼,雕虫小计。” 此刻钟路远身边的烟雾与灰尘已经散去,钟路远右手持枪,左手指着天,赵羽的瞳目极速收缩,惊讶地朝天看去,“难道!” 天空中的云聚成圆形,在他头顶环绕,散发着灿烂的圣洁的金黄色的光。 “神剑!“ 赵羽处于震惊中没有回过神。 “降临!“ 一把金黄色的巨剑撕破浮云,向赵羽直击过去。 赵羽看着巨剑向自己面门砸来却一动不动,他已经慌了神,沉漫在恐惧中。 宾客们无不惊叹,有人怕场面血腥甚至闭上眼不看。 就在剑尖要碰到赵羽时,那把本来向赵羽宣判死刑的剑却消散在空气之中。 赵羽下瘫在地,钟路远道:“点到为止,我遵守规则,现在可以履行你的赌约了。” 赵羽回过神来,周围的宾客 们有唉声叹气,有不可思议,甚至有人在嘲笑他。 赵羽狗急跳墙,使唤自己家们 道:“给我把他拿下,我要弄死他。” 他的家丁们犹犹豫豫的,都惧怕钟路远的灵力技能,赵羽道:“他没多少灵力了,都给我上。” 那些家丁们刚围上去,就听到一声大喝:“我看你们谁敢!”林昊天走进去,高个随从立刻指挥有自己的手下围着钟路远,将他保护起来,拔出一把带有华夏龙纹标识的刀道:“二星子有令,该人为皇室之 友,攻击者皆视为谋逆。“ “格杀勿论!” 听到那高个子杀气腾腾的话,再看看他手上那把象征皇权的龙纹 力,吓得节节后退。 不知谁带头跑了,其他人都被带动跑了,赵家的管家见大势以去,跑来拉着赵羽走,在他耳边悄悄道:“少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他有皇家的人撑腰,我们敌不过,先走,来日再报仇。” 赵羽也是个能冷静下的人,赵羽起身道:“你小子给我记住,我迟早会报仇的!”撂下一句话,他们就灰溜溜地穿出入人群跑了。 钟路远在林昊天耳边说:“其实我打得过他们。”林昊天道:“我知道,不过你这一打难免打死一些屑小,杀人就违反了法规。然后就会被带走,在这儿是他的地盘,他据理力争,你免不了处死。我这是在救你。” “行,我欠你一次。“钟路远道。 这场婚礼的小插曲以赵羽的失败而告终,接下来还会有新的进展,这些宾客都陆陆续续的回了太厅,这场赌局输赢的钱对于他们来说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林昊天对高个随从说:“我的事情做完了,接下来就是看好戏的时间,君臣将我的椅子搬上去。” 君臣搬上椅子道:“二皇子,君顾还有一事不明。” “说。” “您如何知道这个外来者可以打败赵羽。” “我自有慧眼,我看中的人对我 都有用,自然也不会差,就比如说你。” “君臣知晓,谢二皇子指教。” 林昊天朝里走去道:“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是。” 大厅里钟路远收下长枪站在原 地,客席也是鸦雀无声,苏科坐在台阶顶右手撑脸,左手在扶手上,手指敲打着节拍,据说只要苏科做了这个动作,就意味着他在想重大的事。 钟路远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局 面,道:“现在婚礼可以继续进行了。” 苏科停下了敲击,坐直身,眉头紧皱道:“我连你是谁都尚且不知,凭什么将我的女儿嫁给你?” 钟踣远道:“简单的问题,您已 经明了,何必再问。” 苏科道:“是个如此狂傲的人吗?” 钟路远道:“确实如此,我自有 我狂之资本,这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方才那赵家公子,无外乎如此。” 苏科冷哼一声,道:“有这道理 是不错,可是看你出门着院服,上上下下看不出一丝富贵,更无权势官位之像,你能給她什么?” 钟路远接话道:“我能给她……她所要的一切。” 苏科仿佛听到了个笑话,道:“小小的誓言无足轻重!这样的发誓谁都会!可又有什么用呢?” 话音未落,钟路远紧紧地接着道:“用处大了去了,我钟路远喜欢她!这感天动地的誓言是谁都会发,即便全世界都没人履行,,即便全世界都想阻止我,杀了我,我都会将恪守我对她许下的诺言!” 苏科起身道:“好啊,满口豪言!却无本事!有本事就砍自己一刀!” 宾客们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钟路远,看他会怎么做。 “这是你说的!”钟路远右手一抽星辰枪,抡圆了就要刺向胸口,在他挥动时,龙纹吊坠发出的光闪过苏科的眼睛。 苏宁宁喊道:“不要啊!” 苏科双眼一瞪,大声道:“停下!” 钟路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枪头停在肚皮上。 钟路远道:“怎么?信我了吗?”星辰枪从钟路远手中消失。 苏科擦了一把冷汗,呼了口气,一下子坐到位置上,“我……同意了,可以继续了。” 苏钰摇了摇苏宁宁的手道:“别着急了,父亲已经答应了,快去吧。” 媒婆看一眼刻钟,喊道:“吉时未过,婚礼继续,请新娘下中台。” 苏宁宁快步走下台去,站在中台。 “新郎官,迎新娘……” 伴着锣鼓声,钟路远踏了上去,单膝跪于中台之下,伸出右手手。 “新娘,接手……” 苏宁宁伸出右手去,轻轻放在钟路远手上。 下面不断传来叫好声。 “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媒婆道:“两位新人,你们愿意结为夫妻,百年好合,对彼此不离不弃吗?” “我们……” “愿意……” 第43章 发狂的电狮 宴会开始了,宾客们都开始有说有笑的吃饭,大多的话题都是关于今天的新郎官钟路远的事。 大多数的人表示疑惑,他们跟皇家基本上不是利益之交,就是世族之交,但都没有听说过有个钟氏的家族是皇室之友,唯一个钟氏家族已经被灭门了。 钟路远听不到这些议论,因为他被苏科带到了里屋去。 苏科环顾了四周无人跟过来,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上。 钟路远道:“岳父,这是自己家里,干嘛这般小心。”苏科走到正座上坐下,又敲了下桌子道:“来这儿坐下。” 这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四周都是白色的墙,这大概是苏科与一些客人谈密事的地方。 钟路远坐过去道:“敢问岳父找我何事?” 苏科道:“你的吊坠是什么样的。” 钟路远道:“它是什么,我觉得您最好不要知道。” 苏科道:“我知道,真是够机敏,还有些商业头脑,有意思。”钟路远道:“岳父能一眼看出我的心意,您才是厉害。” 苏科道:“好啊,我先出筹码,我这儿刚好有一些修炼的提升品,可助你突破锻体高阶,到达师级,怎么样?” 钟路远有点犹豫,这是个大筹码,现在自己急需突破师级,否则之后的学试自己可能不去。 苏科看着钟路远犹豫,加码道:“再加一个技能篇,这样总够了。” 钟路远道:“嗯……可以了。”说罢就将龙纹吊坠拿了出来。吊坠拿出来时,龙纹闪着幽暗的蓝光,特殊的银制边框映照着苏科的脸颊。 苏科见过的吊坠装束多了去了,而且也有不少人给他送过吊坠,但是唯独钟路远这一个格外的吸引他的眼球,细致的纹理和暗淡的蓝光。 等苏科反应过来时,钟路远已经将吊坠收了回去,道:“我想,这点时间足够您明白了吧。” 苏科是个经商几十年的老狐狸了,但是现在龙纹吊坠对他的震撼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苏科笑逐颜开,道:“这是真的吗?”钟路远道:“我可没必要骗您。”苏科是越听越激动,“好呀!好呀!我苏科累死累活一辈子,一定是老天被我所动!送我一份这样的大礼!” 钟路远做出小声的手势,道:“岳父,我想这件事不要宣扬为好。”苏科也意识到自己当时的失态道:“咳咳,嗯,我知道!我知道!” “那我的提升品呢?” “稍后我会给你,你不用担心,去陪一下宁宁,我怕她应付不过来。” “看来您还是很在意她。” “亲生骨肉,怎么会不在意,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和宁宁平时不和?” 钟路远没有回答就走了,来到厅堂,苏宁宁和她姐姐正在敬酒陪客,钟路远的到来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不少人已经将酒参好,等着钟路远过去敬酒。 钟路远自然是不会理会,这些人的池子深,和他们接触虽然可以得到许多某种意义上的朋友,但是进入了那个圈子,可就很难在爬出来了。 带着苏宁宁对客人们说:“在下有事,先行告辞,来日再与相会。” 有人不满道:“这宴会还没结束,主人没理先行吧。” 林昊天戳了戳君顾,道:“解个围。”君顾点点头,用起哄的声音道:“人家小两口想干什么,在座的各位都是这么大,难道还不知道这些年轻人的事?” 场上也有人陆陆续续跟着这样说。 “就是就是。” “年轻人嘛,有活力。” 苏钰大概明白了,道:“这儿不是还有主人家吗?大家继续。” 钟路远看向林昊天,林昊天竖起大拇指,钟路远点点头便带上苏宁宁出去了。 苏宁宁道:“我们现在去干嘛?” “去找一头狮子。” “什么?” 钟路远急匆匆的地在前面跑着,苏宁宁穿着嫁衣有点跟不上速度,一不小心踩到了飘丝,就在她要摔倒时,突然一阵风刮过,苏宁宁闭着眼以为要摔在地上,但迟迟没有痛觉。 “你……没事吧。” 苏宁宁睁开眼,自己没跌下去,而是被钟路远搂在怀里,钟路远长舒一口气,“还好我反应快,不然你可就摔着了,对不起啊,没注意到。” 苏宁宁摇摇头道:“没……没事。” 苏宁宁想要站起来时,钟路远身子一扭,将苏宁宁一个转身背在了背上。 “我背你。” 苏宁宁纤细的手紧紧地攥着钟路远的肩膀,粉嫩的脸颊红彤彤的,从嘴里飘出了一丝声音,“哦。” 钟路远突然来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没想到你看起来瘦,实际蛮重的。”苏宁宁嘟着嘴戳了一下钟路远的头,道:“哼!真是不会说话!” 钟路远笑了笑,“抓稳了!” 来到苏宁宁收养动物的地方,苏宁宁道:“你要找的狮子在我这儿?” 钟路远道:“是的。”苏宁宁开门道:“可是,那只狮子并不很听话,脾气还有点暴躁,你要小心!” 钟路远摸摸苏宁宁的头,说道:“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进去后,只见巧铃哭着跑来,“宁宁姐!快走!那红色颈毛的傻大个又发疯了!” 钟路远感觉到事情不对,抽出星辰枪,挡在苏宁宁面前道:“站在我身后。” 巧铃一个箭步也闪到钟路远身后。 远处一片平静的长路,不一会儿一声狮吼撕破了宁静,狮吼由远及近,随后大地都开始了震动,钟路远右脚往后退,支起身子,苏宁宁和巧铃也向后退了退。 就在眼目可及的不远处,一道道艳红色的闪电在闪烁,在空气中舞动,劈向四周的一切,红毛电狮揣着气,扭头看向钟路远。 刺耳的闪电声让钟路远浑身不适,红毛电狮的目光锁定了钟路远,伴随着闪击声,红毛电狮冲了过来。 钟路远打开物语,喊道:“停下!电狮!你干什么?” 红毛电狮听赛没听,还是冲了过来,钟路远冲苏宁宁她们喊道:“快!退到一边去!” 苏宁宁和巧铃刚逃开,红毛电狮就和钟路远交上手了。 红毛电狮一爪子扑来,上面附着闪电,钟路远提枪挡下,但是冲击力让钟路远退了四五步。 红毛电狮没有退开,钟路远看见,它本来棕黑色的眼睛,变得如同死灰一样白,没有一点神采。 这时一个声音传进了钟路远的耳朵。 “救救我!救救我!” 第44章 天门宗之印 红毛电狮前爪一个重压,弹起身将爬满闪电的尾巴横扫过来,钟路远在被重压后就反应过来,接下来必定为横扫。 可奈何,红毛电狮在这苍澜大陆是个纵横百年的猎手,还是神龙殿的方阵神兽,即使负伤,也是钟路远无法匹敌的。 即便是钟路远事先有反应,那有力的一击还是击中了钟路远的小腿,闪电极速钻入钟路远的身体,猛地一击将钟路远掀翻在地。 钟路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苏宁宁想上来帮忙,巧铃将她拉住,“宁宁姐冷静啊!” 攻击结束后,红毛电狮用爪子捋了捋自己俊逸的红色鬃毛,转头看向钟路远,咧嘴吐气,身上的飘动的红色闪电在跃动。 钟路远见它没发起进攻,起身和红毛电狮拉开距离,钟路远很奇怪,像红毛电狮这样的高级魔兽在进攻狩猎时,通常为连续攻击,但红毛电狮却在那儿发愣。 钟路远回想起红毛电狮的话。 “救救我。” 红毛电狮的身边的闪电场有些减弱,硕大地脑袋左边晃了右边晃,神情十分痛苦,它的眼睛一浅一深的快速变化。 钟路远伫立在原地,红电的麻痹感开始缠绕在他的小腿周围,此刻处于无法行动的状态,不过还好原来的红毛电狮正在争夺自己的主动权,给钟路远留下了缓和时间。 钟路远运转灵力,与红电进行对抗,当钟路远感觉好点时,红毛电狮那边已经回复过来。 红毛电狮的眼睛又回归灰色,原来的红毛电狮失败了。 红毛电狮身边的闪电场加强了几分,它身子下弓,蓄势待发,就在钟路远不知如何克敌时。 一个蓝色的法阵在红毛电狮脚下展开,将红毛电狮圈在内部。 “锦鲶·泥泞湿地” 法阵闪发着深蓝色的光,无数的蓝色光条在上面律动,红毛电狮想逃开,但已经晚了,法阵下的泥地变得湿漉漉的,出奇的软。 红毛电狮纵身一跃,却因为地面太过松软,根本没法发太大的力,红毛电狮的后腿直接陷在了泥地里。 后腿被拽了一下,红毛电狮的身子在空中僵持了一秒,砸在了地上。 在红毛电狮落地的时候,钟路远发现在红毛电狮茂密的鬃毛后面,有一个小小的印记,呈黑色,一个门字框,中间插了一把剑,从剑身上延伸出类似于翅膀的横线。 钟路远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看来又是天门宗的人干的。 印记是他们的标志,不过这种暗黑色的标记是他们独有的一种特别残忍的技能。 为什么是独有,这种技能名叫食灵术,在苍澜大陆的任何一角都是被神龙殿明令禁止的,除了天门宗的人在学能学,大陆上基本是失传的,所以天门宗才会被神龙殿追杀。 食灵术是通过使用一种特殊的药剂,使用者将其服下后再催动灵力与其汇合,从而催生出可溶成食灵术的特殊灵力,这种技能合成率高,但对持有者身体伤害大,一不小心就会被反噬。 不过食灵术一但使用,被击中的生物会被食灵术将其灵魂吞噬,灵魂强大的或许能坚持几天,如果不强的,则会变成任意被使用者操纵的提线木偶。 不过天门宗失策的是,这种食灵术对于操纵一些小猫小狗还行,但是红毛电狮可是五阶巅峰还是神龙殿的战阵魔兽,身上没点buff怎么可能,再不济也得三天才能控制。 也就是说红毛电狮才来不久,食灵术在没有完全吞噬灵魂之前,那个被使用者是有救的。 办法就是对标记用灵力拔除。 这种事说来容易做起来难,这红毛电狮此刻为半傀儡状态,体内残存的灵魂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指不定一次全力进攻就要了钟路远的命。 红毛电狮在土中挣扎时,钟路远听到身后一声响,苏宁宁收养动物的后院门被撞开。 几十个苏家黑甲卫兵冲进来,魏勋领的兵,卫兵们被陷在泥坑的红毛电狮吓了一跳,这五阶魔兽对人类本身就有一股压制的气场,加上还是神龙殿的魔兽,身上的气息就让黑甲卫兵们畏惧。 魏勋命令道:“愣着干嘛,救小姐!” 有五个卫兵立刻将苏宁宁和巧铃围住,缓缓想门口移动,剩下的人举着长矛围着红毛电狮与它隔着十米左右,毕竟电狮身边有闪电场,卫兵们不敢轻易接近。 魏勋跑到钟路远身边,攥着钟路远的衣领道:“你在干嘛呢!想害死小姐吗?” 钟路远道:“我?可能吗?我这是在救她!红毛电狮要出来了,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听明白了吗?” “你又不是我的长官!凭什么听你的?” “照做就是!”钟路远还没等魏勋反应过来,便一个箭步冲出去,魏勋啐了口唾沫,也跟着过去。 法阵消失,红毛电狮撑开泥地,掀起来的泥土形成了沙土烟雾,周围的黑甲卫兵失去了视野,但仍保持队形。 魏勋拔出长刀,雪白的刀身上刻印着黑色虎头形纹路,道:“现在怎么办?” 钟路远道:“让卫兵们尽可能的与红毛电狮对战限制它行动,我找机会上!”说完猫着腰,走进树林。 魏勋想着反正没办法,也只好依照钟路远的话去做。 他指挥着黑甲卫兵,保持队列,那些泥沙开始冒着红色的电光,黑甲士兵一个比一个紧张,或许这是他们第一次实战。 吼…… 一阵狮啸,带着红色闪电的泥沙闪击着黑甲卫兵,有两三个人被击倒,其他人被震的七荤八素,魏勋的个人素质比较好,用斗篷一扇,石子被扇开。 红毛电狮似乎潜意识中明白擒贼先擒王王,魏勋扫开石子一息之间,红毛电狮猛冲而来。 魏勋并不畏惧,竟发起了反冲锋,“来啊!”钟路远果然没看错人,不过魏勋也就是有勇气,实战经验严重不足。 魏勋刚上去,长刀还没碰到红毛电狮,红毛电狮虚晃躲开,转身一爪子拍在魏勋身上。 魏勋背甲被抓烂,一口鲜血喷出,打了个踉跄,竖刀起身,继续攻击,“继续!” 黑甲卫兵除了几个受重伤的人,还有十个左右的人,站起来立刻加入战斗,军事素质不错。 红毛电狮与黑甲卫兵缠斗在一起,虽然红毛电狮很凶猛,每一次进攻不是打乱队列就是打伤人,但是这十几个黑甲卫兵也不是吃素的,队列乱了迅速组好,长枪阵扎的红毛电狮也没占太多优势。 魏勋打的身上到处是血,一咬牙,在黑甲卫兵同时刺向红毛电狮时,魏勋纵身一跃,倒拿长刀。 “去死吧!” 只见魏勋抓住红毛电狮力老的时候,一刀插到红毛电狮的后背上。 这一刀算是插实在了,只有刀柄露在外面,红毛电狮发出了痛苦的嚎叫,一甩将魏勋甩在地上,魏勋在地上滚了两转。 红毛电狮甩开身边的黑甲卫兵,朝魏勋冲过去,魏勋站起来,大概知道自己的下场了,但丝毫没有惧意。 就在红毛电狮与他的距离不到十米时,从红毛电狮的侧面闪出两个淡蓝色的化灵,两个化灵化作长枪样朝红毛电狮插过去。 红毛电狮因为先前受了重伤,这样一个拦截,一头栽倒地上,趴在魏勋的身前,魏勋睁开眼,看着倒地的电狮,松了口气,因为失血过多晕倒在了地上。 钟路远趁红毛电狮没有反应过来,骑到红毛电狮身上,将事先运在手掌的灵力一拳锤进黑色标记。 钟路远拼尽浑身力气,用力一拉,黑色标记散发出黑色的光,最后钟路远一个寸劲将其拔出,大概长成树根状。 但是待到那些虬须一般的根条消散后,有一块菱形的黑色晶体浮在钟路远手上。 这时星辰抢枪传来灵力冲击,钟路远打开通道,王权道:“哼哼,这次,算是捞到宝了。” 第45章 藏品阁 “快,这边!” “快快!” 钟路远听到身后传来吵杂的呼喊声。 王权道:“收下去,找时间我给你说。”钟路远将它放进胸口的衣袋里,起身道:“魏校尉受了重伤,速速找人来疗!” “是!!” 四个人将魏勋架起来,出了去这时黑甲卫兵将这儿围了起来,有许多人来了,其中还有一些宾客,有些是军方的人,所以还有一些其他士兵。 率先跑过来的是苏科,黑甲士兵们立刻转身向苏科行礼。 “东家!” 苏科一把拉住钟路远左瞧右看,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无妨,一些皮外伤。” 苏科一脸怒意地瞪向红毛电狮,发怒道:“这孽畜!给我杀了它!”黑甲卫兵们点头,齐刷刷的举起长刀,正要落下时,钟路远道:“停手,这可是神龙殿的。” 一听,那些卫兵们立刻止住手中的刀,生怕伤到红毛电狮一根毫毛。 苏科疑惑道:“可是神龙殿的魔兽向来待黎民百姓友好,可这为何?” “食灵术您知道吗?” “天门宗的邪术?难道说它被控制了?不会的,神龙殿的魔兽基本可解此术。” “所以,这正是蹊跷的地方,我需要它,找人帮忙疗一疗伤。” 苏科点头道:“行!我这就去办,你要的东西我托我最信得过的人带你去拿,他就在院门,你叫张管事就行。” 说完苏科就急匆匆地带上几个卫兵走了,宾客们和黑甲卫兵在内都有些懵圈,第一是这儿发生什么,弄的一塌糊涂;其次便是这新姑爷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连苏科都对他唯唯诺诺。 苏宁宁牵着巧铃跑来,摸着钟路远的脸道:“有没有受伤?” 钟路远想了想,摸着自己的右脸道:“哎哟,嘶……脸,脸,痛。”苏宁宁惊道:“啊,哪儿?我看看。” 正当苏宁宁可爱的小脸在钟路远面前晃时,钟路远一个偷袭,亲了一她的脸。 “哎呀!”苏宁宁像触电般弹开,“你干嘛?”钟路远笑道:“我……干正事。”苏宁宁嘟着嘴道:“哼!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因为苏宁宁比钟路远矮半个头,所以钟路远将她揽在怀里道:“好了,乖。” 苏宁宁道:“下次不许在这样了,要亲你直说。”钟路远道:“那多无聊。” 这时巧铃不乐意了,撅嘴道:“恶心,大庭广众之下干这些事,迟早要遭报应。” 钟路远环顾四周,宾客大抵已走,剩下的黑甲卫兵们自觉地转过了身,钟路远道:“算你们识相,看来我得向老爷提一提涨月钱的事。” 黑甲卫兵们齐声笑道:“谢新姑爷!” 学院的假期要结束了,苏宁宁被苏钰叫去准备一些东西,明日就要回学院,钟路远把黑甲卫兵们打发走了后,靠在红毛电狮身上,问王权:“那小玩意有什么用?” 王权道:“食灵术会吞噬灵魂,可是红毛电狮试图自己解决时,其灵魂力与吞噬之力发生了激烈的碰撞,然而这食灵术也是一种灵力冲击,在红毛电狮体内长期碰撞,交汇融合凝成你手上的红色晶体。” 钟路远道:“那你就是说这是一个拥有强大灵力和精神力的融合载体。” “当然了,而且你这个还格外珍贵。”王权不紧不慢道,“你手上的是食灵术与神龙殿五阶方阵魔兽的精神力的融合品,比市面上的强了不止一倍,正好你要提升师级,到时你将它捏碎,与苏科给的那个提升品混合,这次不出意外你就上师级了。” “意外?” “这食灵术的灵力毕竟是有吞噬性的,即便是融合后,我也不敢确定你不会受到反噬,很冒险的,如果有反噬,那你这几年的努力就白费了,或许你还会成为一个废人。” 钟路远道:“哼,不冒险怎么成功,当然要试。” 钟路远感到有什么在动他,回头一看,虚弱的红毛电狮醒来了,钟路远道:“醒了。” 红毛电狮道:“看来我是解脱了” 钟路远道:“你怎么会中了食灵术,按道理来说,你们神龙殿有破解之法,但是你却中了,甚至差点被变成傀儡。” 红毛电狮道:“唉……说起来,都是失误,那天我不是将你护送进北苍学院后就往神龙殿赶,在路过破晓峭壁时,好家伙,我刚到一个峡谷,一堆陷阱被我触发,当时因为太急所以没顾及那么多,闯过去就行,结果四面八方都是天门宗的人,他们铁了心要将我这只落单的方阵魔兽收服,不顾死活的向我发起攻击,最后寡不敌众被一个人偷袭,中了食灵术,为了保命,我只好突破重围,往里我最近的陵城跑。” 钟路远道:“然后你就成这样了。” “嗯。” “那你这几天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苏家的人就会让你回去,呀!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先走了!” 钟路远慌慌张张地跑到大门,一位伛偻,穿着朴素,有着深且长的鱼尾纹,个头矮矮的老人在门前候着,脸上挂着富有深意的微笑。 钟路远拱手鞠躬道:“张管事久等了。”张管事仍是一脸微笑,道:“无妨,姑爷请随我来。” 路上,张管事问道:“姑爷,是何许人也?为何如此得老爷厚爱?” 钟路远道:“我不能回答您的问题,实属有难言之隐,望张管事不要再问。” 张管事没有得到回答,但还是微笑道:“嗯,守得住口,来吧。” 钟路远看这周围,这里大概是后院的一个小山,但山清水秀,并没有可以存放东西的地方,钟路远道:“张管事这是在说笑吗?” 张管事道:“就是这里了,姑爷大可以试试再向前挪三步。” 钟路远照做,刚好走完,就听到“叮……”的一声,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收回脚,地上的一些草散开,显出一个石板,张管事将手放上去,运了一些特殊的灵力,石板听到命令一般打开了,一个布满了青苔的暗道呈现在钟路远面前。 张管事道:“去吧,我在上面等你。” “张管事不带路?” “不了,暗道是直通,我是下人,没那资格。” 钟路远便独自下去,张管事将门关上,留了一句,要上来快慢快每一次敲三下,即可。 钟路远顺着暗道往下走,这里青苔多,路滑钟路远走得很慢,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渐渐的一个门在火把的照耀下若隐若现,上面不清晰地写着藏品阁。 “终于到了。” 第46章 师级 钟路远摸索着湿滑门壁的边缘,找着机关,但是破旧的门框边没任何可触发的机关。 钟路远拿了个火把看,原来这门有个把手,钟路远伸手一扭便将门推开,门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门一开四周的火把便都亮了起来,咋一看,这里全是架子,有很多卷轴,大概都是技能篇,在正中央正好放着一个微微发亮的珠子。 钟路远走过去,王权又出来道:“我的天啊,这苏科还真是舍得,这东西都给你。” 钟路远道:“你怎么又出来了?都不提醒我一声。” “反正你又拴不住我,我也懒得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你面前这个好东西。” 钟路远将它拿起来,珠子园而光滑,青色,上面没有多余的纹路。 “我怎么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的。” 王权道:“的确,从外相上来看它除了光泽鲜明外找不出有什么优点,这应该是它会被送人的原因,可惜他们不知道,虽然这东西卖相不好,但是有很大的用处,你试试便可知是骡子还是马。” 钟路远盘坐在地,珠子放在跟前,并且将红色的菱形晶体捏碎,如流水一样的红色流动光线流出。 这时珠子发出了耀眼的白光,刺得钟路远赶紧闭眼,睁眼一看,珠子变为了红色,钟路远又惊又喜,问道:“这是……吸收了!?” 王权道:“嗯,它的神奇之处就是,它不像其它的提升灵珠,虽然都是由灵匠师锻造而成,其它的是本身自涵灵力,但是它是吸收其它的灵力,并且强化其作用达到更好提升的目的,可是要造出这般可吸收灵力的提升灵珠,如果不出我所料,这个珠子应该是出自那个全大陆,最厉害的灵匠师七岭鬼手,只不过遗漏了一个,机会只有一次,它唯一的缺点便是一次性。” 钟路远道:“管他是谁,有用就行。”便闭眼开始吸收,开始感觉还不错,不断有红色的灵力涌进灵界,与钟路远的灵力混合后变为蓝色,但是这些红色灵力不是自家人,有些开始躁动起来,甚至吞噬钟路远的灵力。 现在是关键期,钟路远可不想出岔子,继续吸收,两种灵力在钟路远的灵界中激烈碰撞,有吸收,也有吞噬,整得钟路远大汗淋漓。 时间一长,钟路远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阵阵撕裂感在钟路远浑身上下传递,王权叫道:“傻小子!不要命了!你现在的容量无法作为这可珠子里所有灵力的载体!” 钟路远不予理会,既然有源源不断地活跃暴躁灵力在涌进,现在停下不就可惜了,所以他决定趁现在一鼓作气突破锻体高阶,达到师级。 钟路远移出灵力,精神集中进入提升状态,心脏越跳越快每一次呼吸都有痛感,这一切钟路远都在强行忍受,王权已经没在阻止他,因为他明白,这个孩子正在飞跃,正在完成一个常人不可及的任务。 “啊啊啊啊啊!!!” 钟路远眼睛散出蓝光,双手张开,在他身边有着许多蓝光圈闪烁,他身后出现若隐若现的翅膀,脸上手上也有龙鳞浮现,大约持续了三秒,钟路远身边的光消失了,龙鳞和翅膀也不见了。 钟路远虚弱的倒在地上,道:“呼,呼……”钟路远不知道成功没有,他已经没法集中精神进入灵界了,只好问问王权,“成功了吗?” 王权道:“成功了,而且你……跳了一阶,成了师级中阶。” 钟路远哈哈道:“这一次值了,看来我就不用去圣境冒险了。” “你这次飞跃也是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是还得去圣境一趟。” “为什么?” “在你进学院时,那些同院的就有绝大部分到了师级,现在有些可能到了士,你连压箱底的技能篇和等级都没有,怎么打?” “这儿不是有那么多技能篇任我挑,我可以找一个。” “说白了不就是怕死嘛。” “你不怕?” “我已经是个灵魂体,会害怕死?” 钟路远也不多说,就起身找有什么适合自己的技能篇,拖着身体,钟路远浏览着这些技能篇。 走着走着,龙纹吊坠逐渐发光越来越亮,钟路远拿出吊坠,它似乎是在指引钟路远。 这里分了类的,钟路远向紫色那边走,光就会暗淡,反而向蓝色和白色那边更亮。 钟路远奇了怪了,难道说真正好的在低级技能那边,好吧,反正自己一身低级技能,也不弱,肯定用处大。 找了一阵,终于在白级的架子上找到了,上面贴了个标签——强击之翼。 “这名字看起来好像很厉害。”钟路远还是有点不想拿,因为这样子看,自己就是一身低级技能,一点也不体面。 王权道:“先试试吧,你自己都说不冒险怎么可能成长。” 钟路远歇息了一会儿,再次集中精神进入灵界。 连续提升两阶后,钟路远觉得自己的灵界有了变换,首先是空间大了不少,而且因为自己强行提升时汲取了大量的红色灵力,所以灵界里是红蓝交织的。 但是钟路远的师级标志有点奇怪,有两个空心正三角,一蓝一红,钟路远问王权:“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觉得很奇怪,所以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提升了两阶。” 钟路远道:“唉……总之自己已经师级了,先来收技能。” 升到师级后,钟路远收技能简单的多了,还有可能是因为这个技能篇本来就不是一个很高级的东西。 刚收完技能,钟路远还没有退出灵界,也没看技能介绍,他在找自己的兽魂是什么,可是怎么找都没有,不是说好到师级的时候自然形成吗? 钟路远问道:“王权,我很怀疑我是不是到了师级。” 王权道:“那两个空心正三角不可能骗人,你确实到了师级。” “可是我的兽魂呢?”钟路远有些焦虑,兽魂都没有,还谈什么击败对手。 “呵!凡人,你终于到师级了!” 第47章 龙魂印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钟路远一跳,赶忙问道:“谁?” “我,曾是这个世界最高的统治者。” “你是龙王?” “是,可那又怎样,现在的我不过是一没用的灵魂体,本想就这样不了了之,但看着这个世界一天天地败落下去,到处都是征战杀伐,几乎是民不聊生,我看不下去啊。” 钟路远冷笑了一声,“哼!所以这就是你害得我们钟家家破人亡,害死我们钟家上上下下几百个人的理由吗!” 龙王似乎被戳到了痛处猛地咳嗽了一声,声音显得颓丧道:“对于这件事,我……也是不得已,你爹钟麟是我生前最信任,也是唯一个信任的人。” 钟路远道:“得,那六部龙神都吃干饭吗?” “他们?”龙王的声音变得有些愤怒,“一个个不争气的家伙,时间果然是个可恨的东西,从最开始励精图治,各司其职,将这苍澜大陆治理的一片繁荣,可是自从雅尔斯兵部龙神与佐伯特刑部龙神之间开始明争暗斗,这些混乱就注定了要开始。” 钟路远道:“可我想了想前因后果,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你造成的吧,如果你不把传承的吊坠给我爹,也不至于到这地步。” “现在的情况是很遭,但你有没有想过,只有他们之中一人执掌朝野,他们之间会怎么样,肯定会进行更加激烈的争斗,这世间定当被搅得鸡犬不宁。”龙王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时间不多了,我现在决定让你来……继……龙王之位……王权……会……会帮你……钟家的血……不能……” 随后便无声了。 随着声音逝去,钟路远看到自己的兽魂显了出来,纹理逐渐清晰,愕然一个威严的龙头刻在钟路远的兽魂界。 “这是……龙王的龙魂印。”钟路远问王权道:“龙王他……” 王权来到钟路远灵界带有哀伤道:“唉……一代明君也算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现在我就是你的谋臣了,微臣王权参见王上。” 钟路远道:“现在还不是定数,我未必是王。”王权道:“我效忠于苍龙王,只要是有苍龙王之印的人就是我主,我若无法助你为王,便自爆魂体,魂飞魄散!” 钟路远道:“也就是说这把星辰枪曾经的主人并不是我们钟家的人,而是龙王。” 王权道:“正是,臣一直属于龙王,为隐藏身份,化为普通武器被带入钟家。” “原来如此啊。”钟路远退出灵界,拿着星辰枪道:“那我岂不是很厉害。” “如果不练的话,还是个废物。”王权直言道。 “别这么直白,你给我说说,龙王为何给我弄个白级的技能篇,难道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王权道:“你还记得你的红色师级标志吗?” “当然。” “那个是强化型,它可以对你的技能进行强化,你的白级技能相当于别人的蓝级,这就是龙纹吊坠在你升到师级时,通过红色灵力给你的特殊东西”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到师级你就明白了'那么我该怎样提升这新的灵力呢?” “你不必担心,它会随着你等级地增长而增长,但每次只有一个会变为红色,在战斗中要时刻保持留守的心,因为战斗中灵力消耗大,而这些灵力对于后期战斗可能会取决定性作用。”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还是没告诉我强击之翼有什么特别之处。” “自己去看。” 钟路远被冷落了,自己的臣子怎么可以这样,也罢,王权此刻的心情不太好,与自己相处的几千年的知己离开了,换谁谁高兴。 钟路远往回走,照着暗号敲了石板,张管事开门道:“完事了,姑爷快去带小姐吃晚饭吧。” 钟路远道:“什么?苏宁宁来了?” “是的,快去吧。”张管事指了指在树下蹲着打盹的苏宁宁,钟路远道:“我弄了这么久呀,就谢过张管事了。” 钟路远将外衣脱下来,披在苏宁宁身上,“真是个傻姑娘。”苏宁宁醒来了,看着钟路远不满道:“你终于出来了。” “你怎么能不吃饭呢?”钟路远扶起苏宁宁,苏宁宁小声道:“我不是担心你吗?” 钟路远道:“这可是你家,我能有什么危险,我带你去吃饭。” “嗯。” …………………… 晚上,钟路远与苏宁宁睡在同一张床上,两个人都紧张极了,都睡不着,背对背,脸朝外。 钟路远忍不住了,转过身,正巧,苏宁宁也转过身,两人四目相对苏宁宁脸刷得一下红了起来,要转身时。 钟路远揽住她,道:“转回去干嘛,都是一家人了。”苏宁宁闭上眼道:“对不起,人家是第一次和男生睡一张床,所以,所以……总之,对不起。” 钟路远一只手将她抱在怀中,“真是我的傻姑娘。”苏宁宁看到钟路远胸口的龙头纹,问道:“路远,这是?” 钟路远长叹道:“我希望你不知道,这样对你好。” “好吧,我懂了。” “乖,睡了啊。” ………………………… 第二天,当旭辉照亮天空,钟路远迷糊地睁开眼,看见苏宁宁正抱着他的手,俏脸上洋溢着幸福,钟路远轻轻一笑,悄悄地将手从她的怀里抽出。 钟路远蹑手蹑脚地走出门,一开门就是两排家丁鞠躬道:“姑爷早上好。” 钟路远做了个轻声的动作道:“嘘……小声点,小姐在睡。”家丁们再次鞠了一躬。 多了这么多人伺候,钟路远实在不习惯,就让他们退下自己弄,钟路远穿好衣服时,苏钰从一楼上来,道:“昨夜睡得可好?” 钟路远笑道:“是啊,马车是在外面等了吧。” 苏钰点头道:“我这妹妹,先让她好好睡一觉吧,今天不着急。” 借着空隙,钟路远去找了苏科,苏科安排只要钟路远来找他,不用阻拦,所以钟路远很快找到了苏科。 苏科道:“东西都拿到了吗?” “嗯,拿到了。”钟路远想了想,继续道:“我想要个人。” “谁?” “魏勋。” 第48章 回学院 “魏勋?让我想想,没什么印象。” “那是自然,一个校尉您当然不会花时间去记,我只是想带在身边,给他找份差事,再给他几个卫兵。” “不是问题,你要这一个小小的校尉来保护你真的好吗?” “信我就行。” 待到钟路远回去时,苏宁宁已经起来了,看起来精神奕奕,苏钰道:“出发吗?” 钟路远道:“再等等,我在你们这儿捞了个好苗子。”苏钰道:“我都没发掘出的人才吗?我倒要看看是谁?” 稍作一会儿歇息,魏勋带着死个人跑来,急忙忙地向钟路远拱手道:“校尉魏勋见过姑爷!之前多有得罪,愿姑爷饶恕!” 钟路远道:“老爷把事情已经交代给你了吧。” 魏勋道:“是,遵循老爷的吩咐,我等在北苍城中自谋差事,平日与姑爷无瓜葛,危机情况就来保护。” 事情大多准备好后开始上路,马车在泥地上颠簸,苏钰问道:“魏勋只是一介莽夫,且战斗力不是很高,我不知你看出了他什么优点。” 钟路远道:“肤浅,他的优点就是对正确的命令的绝对服从。我觉得他会达到我的预期,那就是对长官的服从到盲从的地步。” 苏钰道:“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总觉得变味了,到是听得像想要造反。” 回到了学院,魏勋和几个卫兵穿着便服去找些小差事,苏钰去向院长报道,苏宁宁回了学舍,钟路远也不例外。 在学舍中,钟路远仔细看了看院服,果然纹理神奇的变成了蓝色,钟路远没想到的是217学舍在漫长的假期中似乎无人问津,钟隐人呢? 钟路远简单打扫了一下,躺床上摸初吊坠,大概是因为到了师级的缘故,龙纹已经完全充满光泽。 “龙王呀,龙王,你可真是仁慈,给了我这么大的使命。” 嗒嗒嗒嗒嗒…… 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非常没规律,应该是遇到了捉急的事,步子显得乱紊乱。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217前面,钟路远道:“钟隐,进来吧。” “是,少主。” 钟隐因为跑太快,呼吸都快没跟上,气踹如牛道:“钟隐……参……参……” “气理顺了再说。” “呼……钟隐,参见少主。” 钟路远撇了一眼钟隐道:“真是受宠若惊,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呀。” 钟隐拱手道:“少主在钟隐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肯定……是不会忘的。” “迟疑了?真是放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不少主,事情并非少主所想,钟隐知道少主回来,便即可往学院赶,可奈何路上出了点状况,就导致了我的迟到。” 217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静可闻针落,钟隐始终保持着低头拱手的样子,钟路远突然开口笑道:“哈哈哈,逗你的,快坐吧。” 钟隐有些委屈,道:“希望少主不要给我开这种玩笑,我受不起。” “我知道了,你和杰茜怎么样了?” “一切都很顺利,我还问到了她的家,叫什么,艾尔德,德,德林。” 钟路远道:“我知道,是个小国,在西北大陆的一个只有三座城邦的国家,据说这个国家只靠三座城撑了四百年了,不侵略,也不怕被侵略,可厉害来着。” 钟隐道:“她说她只是个小市民,因战争迁到华夏的,我不信,怎么可能会是个普通人,从艾尔德林过来,普通人家早饿死了,她还有余钱开咖啡店,这说明杰茜不止市民那么简单。” 钟路远沉吟片刻道:“你说的不是没道理,但是我老板是个好人,心地善良就足够了。” …………………… 院长办公室内,李华道:“这次我破例以独自修炼为由开了个假,你觉得那小子收获如何?” 苏钰道:“院长您多虑了,他不用咱担心,一个被龙王选中的人,什么好处都少不了他。” 李华道:“不是被选中就解决问题了,他现在的实力勉强自保,当遇到真正的对手,他恐怕很难过去这道坎。” 苏钰道:“我不觉得他有多弱,那以弱为强,以弱胜强的战斗力,超强的战斗指挥,他几乎可以让同龄人仰望。” 李华道:“可是你看看。”说着捞开窗帘,“这学院里已经多出了几个红色纹理的人,虽为人师表我很高兴,但是对于钟路远称王,造福世界和天下苍生,我觉得难过。” “总会有方法应对的,院长” …………………… 苍澜大陆按势力范围分为五块,北方、东方、南方、西方各一块,中间为流放之地,有特别多的亡命之徒在这儿聚集。 因为几个方向上都是以半岛形体存在,各国看似紧密相连,实则是藕断丝连,一不小心就会断,几近各自为政,互相战争、制约、和防范。 华夏有一部分已经进入流放之地,里面的亡命之徒和蛮族长期纠结起来,练手组团对周围一些国家发起攻击。 所以边疆时刻保持作战状态,黄沙漫天的边塞,戍边军一个个挺拔的站在城墙上警戒,生怕疏漏了什么。 一个士兵问队长,“为什么我们要天天这么盯着茫茫黄沙看,我觉得那些贼人不敢来战。” 队长道:“没有什么不敢的,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第一是钱,第二是钱,第三才命,很多的土地的沦陷都是因为疏忽才造成的,所以你要坚信自己再做一件对的事,保家卫国,别让那些脏东西进来。” 这时那个小兵喊道:“队长快看!有人!” 队长看了看,人还不少,大约有几千个,紧张道:“传令左右五十米进入备战状态!” “准备防御!” “准备防御!” 瞬间,城墙上的飞扬起华夏龙旗,在风沙中咧咧作响,长矛兵后退驾枪,斜竖长矛,从城垛下立刻站起手持弓箭的士兵,华夏的军队是红色战袍,上面有精致的银铁甲胄,在烈日下如红色的海洋,十分威严吓人。 那几千人跑到城墙下停了下来,他们高高的鼻梁,一看就是外国的,多为金发棕眼。 喊话的士兵用大陆通用的英语喊道:“the person in front stop if one step arrows perish.(前面的人,停止前进,若再往前一步,乱箭赐死)” 第49章 艾尔德林的遗民 那些人停在风沙中,领头的穿着破旧盔甲,身后跟着几个人,看身上华丽的装饰,应该是将军级别的人物,但这样狼狈,一定是经历了一场恶战绝处逢生。 由于队伍里有绝大部分是士兵,城墙上的华夏军队没有放松警惕。 喊话的士兵没有停下,喊道:“could you speak chinese?(会说华夏语吗?)” 下面的人叽里呱啦的找着人,没多久,从中推出了一个人到前排,用蹩脚的华夏语道:“是的,会一些。” “请问阁下来自哪里?” “五们是来自你们最种实的油国,艾……艾尔德林。” 喊话的士兵对戍边侯曾绝拱手道:“将军,那些外夷说他们来自艾尔德林。” 曾绝拍拍剑柄,“艾尔德林……嗯……确实是个忠实可靠的国家。” 士兵道:“那……要放人进来吗?那么多难民怪可怜的。” 曾绝道:“我又何尝不想,但事情不是靠我们决定,我们代表的是华夏,朝廷也不好来管他们,再问问他们有什么证实的信物。” “是” 士兵对着那些人继续道:“阁下说你们是艾尔德林的人,可否证实?” 翻译的人给那个将军说了几句,那个将军将剑拔出来,递给翻译的人,翻译的人将剑双手举起,走到城门下,“请果目。” 来了几个华夏士兵将绳子,放下去把剑拿上来,一把重剑,上面有一个骷髅头,印着一个徽章,狮子头的形状,中间有三把十字剑交叉,曾绝道:“确实是。” 士兵道:“现在怎么办?” “放他们进来吧,你让三个人快马加鞭,送一份千里加急报给皇上。” “得令!” 城门打开后,警戒状态解除,上千人有条不紊地入了外墙,华夏士兵们将他们全部安顿在一起,进行集中管理。 那个将军被找了去,戍边侯曾绝道:“嗯……阁下来我华夏,有何贵干?” 那个将军似乎听得懂一些华夏语没等翻译,便起身鞠躬行礼道:“将军客气了,我叫杰克尼,四艾尔德林的主将。” 杰克尼顿了顿换英语道:“the hated enemies took the coalition to attack us.we lost badly and our king was also buried in the war. so i had to lead the rest of us to escape.(可恨的敌人们就起联军攻打我们,我们输的很惨,国王也葬身在战火之中,我只好带领着我们剩下的人逃出来,左思右想,只能逃到贵地避难)。” 曾绝听了翻译大概明白了前因后果,说简单就是遭了难过来投奔亲戚。 杰克尼看曾绝犹豫,便接着道:“我们只要一席之地苟活,不用华夏的援助,而且每年依华夏法规交税。” 曾绝想,这不是送上门的劳动力嘛,敲敲桌子道:“嗯,这事我得请示圣上,这几日可能会委屈一下大家。” 杰克尼道:“噢,我的上帝,为什么会有如此仁慈的人们,这些问题是小事,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虽然有些过分,但我还是希望将军接受。” “但说无妨。” “如今我们已经流离失所,国家已经灭亡,可是人民需要一个支撑他们信心的人。” “你不是大将军吗?难道影响力不够。” “不不不,您说笑了,即使我是大将军,但整个艾尔德林的支柱,是曾经的国王,可国王战死,大家几乎是一蹶不振,再这么下去,恐怕艾尔德林将会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阁下的意思是……” “如果没猜错的话,本国公主杰茜如今一定在贵国,希望贵国帮忙找找,当他们知道艾尔德林一息尚存,王室没灭,便可以兢兢业业地干活,可能每年可都上交七成税。” “这么可观呀!我会仔细琢磨一下阁下的意见,去吧。” 杰克尼便退出了帐篷,曾绝身边的副将道:“将军为何如此信任他,万一他们不交租子,或持械作乱呢?” 曾绝向后一躺,靠在屏风上,道:“你想多了,他们总共几个人,连华夏的零头都不够,而且我可以保证这些除了士兵都是质朴的农民。” “将军靠什么做出这样的判断?” 曾绝得意的说:“在他们进城的时候,都站好队,互不拥挤抢夺,在被安排时都没有不服,因为都是明白人,识时务,那些艾尔德林的士兵纪律极好,乖乖交了武器,便和平民呆在了一起。而且他们连我们的零头都不到,怎么作乱?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生存的机会。” 副将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道:“将军指点的是,末将明白了。” ………………………… 钟路远在学院里晃悠,真好碰上林昊天,林昊天便让君顾和几个手下去搬东西,自己和钟路远走。 钟路远道:“上次还真给力啊。” 林昊天道:“那是,我虽然开始看不惯你,但是既然要交朋友,我就要做好这个朋友。” 钟路远道:“你这个皇子也真是够浪,你就不怕你没法称王。” “称王?”林昊天有点黯然失色,“要不是因为这,我的兄弟们就不会自相残杀了,哎,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皇子?” “你猜。” “算了,我不管,你知道吗?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 “我听说那些将军谈论的,外面连年烽火,时不时会有小国家被灭亡。” “重点啊。” “好吧,最近最后一个小国家被干翻了,那可是存在了很长时间的倔强的小国家,名字叫艾尔德林来着。” 钟路远听了后不以为然,道:“唉……这就是命吧,你是说最后一个小国家也终究消失了,艾尔德林,艾尔……德林!” 林昊天展开折扇扇风道:“没想到你还会惊讶,你应该对这些事没太多兴趣。” 钟路远想了想,道:“我就不陪你了,我想得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说完就往学院飞奔,林昊天没有站在原地,也跟着跑,边跑边说:“你还当我是朋友吗!带我一个!” 217中钟隐正在日常看书,钟路远对钟隐道:“钟隐我这里有一个坏消息给你,但不是关于你的,是关于杰茜的。” 钟隐放下书,道:“少主您说。” “艾尔德林,灭国了。” 第50章 杰茜公主 钟隐道:“少主的消息确切吗?”林昊天道:“这个消息我虽然是听来的,但是那是从龙城禁卫军的军首那里听来,应该不会有错。” 钟路远道:“钟隐,我认为你还是去和杰茜说说这件事为好。” “等等,你们说杰茜,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哦,我想起来了,在艾尔德林与华夏的一次使团会见,我正好去了,艾尔德林的公主也到了场,名字就叫杰茜。” 钟隐惊道:“公主?公主!” 钟路远道:“哟,攀上大款了。” 三人即刻赶到马洋的酒馆里,冲的速度快,门铃被撞得发出激烈的响声。 马洋擦着杯子,喃喃道:“有贵客来了。” 杰茜正在送着酒水,笑得很明媚,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虽然这儿什么阿猫阿狗都有,但是她是马洋的服务生,所以没人敢动手动脚,仅仅是饱饱眼福。 杰茜看到他们进来而且径直走向她,样子很着急,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马洋有意无意地说:“楼上117,没客。” 四人就跑了上去,进了房间却没人开口说话,场面陷入一阵尴尬,钟路远给钟隐使眼色,钟隐摇摇头看向林昊天,林昊天又看了看钟路远,都不愿说。 杰茜看着这三个大老爷们儿扭扭捏捏,憋半天憋不出个屁问道:“那个,你们是要对我说些什么吗?” 林昊天道:“杰茜小姐……” “等等,你不就是二皇……”杰茜欲言又止,林昊天道:“那就没错了,想必杰茜小姐,就是艾尔德林国王的亲生女儿,我们在一次使团见面会上有过一面之缘。” 钟隐道:“难道你真是艾尔德林的公主?” 杰茜也不掩饰,直接说道:“对没错。” 钟路远道:“那我们的消息对你来说可是一个噩耗,恐怕比天塌下来还可怕。” 钟隐道:“听着杰茜,在听到消息后,我需要你保持冷静。” “嗯。” “艾尔德林,在不久前,灭……灭国了。” …………………… 华夏入流放之地边塞,戍边军正军营营塞。 曾绝看着锦帛制的地图,这时亲卫兵走进来,半跪拱手道:“将军,传信兵求见。” “让他进来。” “是。” 亲卫兵退出帐后,左手手臂上上佩戴着“信”字袖章的士兵跑进来,手里高高举着一个金黄色的卷轴道:“将军,圣旨到。” 曾绝立刻屈膝伏地,传信兵起身展开圣旨道:“皇上有令,好生招待从艾尔德林逃来的良民们,将他们安置在邻近的城邦,或找一个有良田的平原,让他们自立,规定由曹将军自己定,且提供工具和一些粮食,还有一点,皇上派人查找了艾尔德林的公主,在最近的外户籍长住人口表中记录,艾尔德林的公主在北苍城一带活动,戍边侯曾绝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传信兵给了圣旨后,立刻半跪在地上道:“昨日将军派我出去传信,刚到第一个驿站,就碰到了皇家传信兵,他们给了我圣旨,让我直接交给将军,还说艾尔德林的事不用汇报,照圣旨做便可。” 曾绝将圣旨放到桌子上,道:“好,你可以下去了。” “是。” “来人,请杰克尼将军到我的帐内来。” 没一会儿,杰克尼就在一个亲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曾绝的帐内,待到亲卫兵离开,杰克尼因为没带翻译,用夹生的华夏语道:“是有公主的的消息了吗?” 曾绝道:“确实是,据龙城传来的消息确实如此,你们的公主最近在北苍城活动,你可以带四五个人去找她,但是请记住在华夏就得遵守华夏的规矩。” “我明白的。” “对了,关州那边有三千亩未开发的沃土正巧缺人,你可以让他们去开荒,第一年不交税,第二年连同第一年援助粮食的十分之三和收成的三成交税,之后之后每年交四成税固定不变,还有没有什么想补充的,曹某可以帮到的,尽可能帮助。” 杰克尼道:“将军过谦了,贵国真是充满了仁慈之心,我们遵守规定,然后就是我需要过关牌去寻公主,希望曹将军给我一个。” 曹绝从自己腰间取下一个正六边形的黄色令牌,正面写着将,背面刻着军行,下面还写着小小的字——戍边侯,道:“这是我的军事通行令牌,阁下持有他,在过关时便不会有人阻挡。” 杰克尼道:“可是……” 曹绝道:“拿去用吧,反正我现在用不上,而且将来也不一定用上。”说着曹绝望了望风卷起帐门时是,外面放射着惨淡月光的月亮, 杰克尼道:“我就在此别过了。”“今日天色已黑,阁下可以休息休息,到明日晴空万里再去。” 杰克尼道:“事关重大,我必须立刻行动。” ……………… 杰茜趴在钟隐肩膀上哭了许久,钟路远和林昊天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钟隐轻轻地搂住她的腰,柔声细语地安慰她。 杰茜哽咽地声音小了点,道:“皇子可否听到了其他什么。” 林昊天拿着白色的折扇,甩开扇了两下,道:“嗯……对了,首军好像还说过,从艾尔德林还逃来了不少人,领头的似乎是一个你们国的大将军,叫杰克……什么来着。” “杰克尼?” “没错,就是他。” 杰茜道:“看来我的父亲战死了。” “钟路远道:“你怎么知道你的父亲战死了?” 杰茜道:“这个杰克尼是我们家族的骑士,宣誓誓死过效忠,所以如果不是我的父亲战死后的亲自留下遗言让他之后怎样,那么他就会付出生命来保护这个家族,不仅是他,所有的骑士都一样。” 钟路远道:“真是奇怪的建制,但实际上用处很大,我想我也可以来个这样的方式。” 林昊天道:“既然他没死就说明他收到你父亲的遗嘱了,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此行肯定还会来找你,算算日期,今天差不多要出发了。” …………………… 杰克尼调了四个好手跟上自己,在出塞时,曾绝前来送行道:“愿阁下一路平安。” 杰克尼行了个礼,就和自己的士兵翻身上马,朝北苍城驶去。 第51章 学试开始 杰茜道:“他们为什么来找我?” 林昊天道:“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国家为什么会有国王?为什么有皇帝?那是因为人们必须要有一种信仰来作为精神支柱,明白为什么努力,为什么而活,并且可以使人们联合起来,抗击外敌。” “而你,作为公主当然是你的人民们唯一的精神支柱,我听说艾尔德林只有一个希伯琼斯王朝,当年如果不是这个家族带领艾尔德林的子民反抗压迫,可能这个世界就没有艾尔德林,所以你们一家可是艾尔德林所有人包括艾尔德林的大恩人。” “如今新败,人民意志丧失,只有你才能带领他们继续走下去。” 杰茜道:“那我很快就要走了是吧,我需要和钟隐谈谈,希望你们回避一下。” 钟路远和林昊天走了出去,钟路远道:“看这小两口,多甜蜜,羡慕啊~” 林昊天折上扇子对着钟路远头上就是一击,道:“你就别哔哔了,两个美丽的姑娘伺候你,还嫌不够,就欺负我单身!” 钟路远被突然袭击打了个措不及防,揉着被打的地方道:“你身边要多少有多少,打也不吱一声,疼死我了。” “活该。” 咯吱—— 门开了,钟隐走了出来,脸上有些失意,但是仍旧故作镇定,杰茜也出来了,她脸上也差不多,的确,他们好上有一段时间了,突然的分离谁心里都不好受。 两个人从出来后都没说过话,钟路远问道:“接下来是等你们的大将军来吗?” 林昊天道:“可是这边塞离我们这儿至少是五天的路程,还有时间。” 钟路远道:“钟隐,要不你好好陪陪杰茜,我和林昊天帮你请假。” “这样好吗?才开学。” “你得相信我。” 说完钟路远带着林昊天离开酒馆,马洋道:“谢谢惠顾,常来啊。” 回到学院,钟路远直接去了李华的办公室,正巧碰上苏钰,苏钰问道:“找院长?” 钟路远道:“嗯,李院长在吗?” 苏钰道:“他在忙,你可以去办公室先等着,他可能一会儿就到。” 钟路远没等多久就等到了李华,大概是苏钰去给李华知会了一声,李华就赶了过来。 李华道:“什么事?” 钟路远道:“我师级了,龙王给我说过事,我大概明白了,这吊坠的好处我也明白了,只不过这事是这么回事儿,我感觉我不能胜任,越想越艰难。” 李华道:“你可是我们的希望,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相信自己。” “您加油的话未免也太官方了,听得更没斗志了,我知道这些,我只是想问问学试多久?” 李华道:“问这干嘛?到时你就知道了。” 钟路远道:“别敷衍我,快说。” 李华道:“真是的,没多久了,就一周,你有那么多好东西还青睐我们学院的。” 钟路远道:“华大哥,这学院里的好东西那么多,您可别跟我面前装。” 李华道:“得,被你看穿了,这次的奖励是御银镯,精美而且可以加快灵力的提升,你有龙纹吊坠,这种小东西不值一提。” 钟路远道:“我拿着不一定给我用,还可以送人卖钱不是?” 李华道:“好哇,你拿我们的难得的好东西去卖或送人,这玩意儿我可是花了好大劲儿弄到的。” 钟路远道:“那又怎样,我赢走不就得了,如果真的非常贵重,你舍得吗?” 李华道:“这么了解我呀,知音,绝对知音。” 钟路远道:“人之常情,只有一周了,也不知道怎么赶上。” 李华笑道:“你担心什么,别看我们这儿好像等级都挺高,我们这儿士有几个都在那里炫耀,师级高阶多的是中阶少一些,锻体屈指可数,这时候锻体都差不多淘汰了,实力都不强。” 钟路远道:“等级上都有差距,算了,我还是继续努力吧,对了有个人我帮忙请假,叫钟隐,再见。” 李华看向鹦鹉道:“我奉的主,是个好苗子。” 这几天过的很快,钟路远并没有回教室,而是自己修炼,和林昊天估的一样,第五天钟隐回来了,手里拿着个东西。 钟路远道:“送走了,手里拿的什么。” 钟隐道:“这是杰克尼将军给您的礼物,说是谢谢您这么多天给公主的关心。” 钟路远收到柜子里,钟隐道:“您不看看?”钟路远道:“我还不想看,我自有安排。” 艾尔德林都灭国了,杰克尼这个大将军能有什么好东西,钱肯定没有,估计也就一个信物,有困难可以找他帮忙,现在暂时用不上。 “伤心吗?” “是,少主。” “把心情收拾好,还有两天就要学试了,你还有时间观念吗?” 钟隐道:“什么?这么快,我还在师级高阶。” 钟路远道:“呵,我才中阶,你就这么着急,那我还不得急晕过去。” 钟隐道:“少主,此话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我有些担心,这一次定级,决定之后的资源分配。” 钟路远道:“你的技术还怕输,整个学院恐怕找不出几个学员打的过你,你打算冲多少级?” 钟隐道:“我打算进入四百名这个级,差不多了,您呢?” 钟路远道:“我打算打败第一名夺冠。” …………………… 学试开始了,钟路远还是去找了自己的班级,进了队伍,刘震道:“还记得自己是这个班的啊。” 班上的学员们都看向钟路远,钟路远道:“当然。” 刘震哼了一声,道:“还不错,在外面鬼混了那么久,靠关系还弄来了件假校服来打肿脸充胖子。” 有些学员在那儿偷笑,碍于钟路远之前在教室里打人的事,都不敢太过张扬。 钟路远也不理会,既然自己有实力,还怕别人骂充胖子,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便知道谁才是充胖子。 来到广场,李华等学院大佬已经在上面等着,还有几个参观的友情学院的代表,学员们陆陆续续的到场,排列整齐。 苏钰捧着一个大书,道:“学试开幕式开始!” 第52章 挑战第一名 李华站得端正,神情严肃,面向在场两千多个新来学员道:“新学员们,令人激动的学试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为了这个学试,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决定了有些人的去留,和资源的分配,其它客套话不多说,各项规则会在会后老师告诉大家,我宣布学试将会在两个时辰后正式开始。” 这个广场上的开幕式就这样很快结束了,看上去很水,实际上该讲的都讲了,也没必要说那么多,这样也给学员更多的准备时间。 到了各班休息区,钟路运一个人坐一边,其他人都自然而然的远离他,刘震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开始说规则: “学试很简单,有两轮,第一轮每个学员直接挑选自己的挑战对象,在征得对方同意时,双方便可以到广场中间去抽签,获得比赛场次顺序,第一场比赛中胜出者,就可以获得被击败方的名次,第二轮是每一位获胜选手都有一次再挑选机会,这个机会可以放弃,但就不能再争夺更好的资源。” “本次学试的擂主是刘晨,据说已经是士级中阶,即将到高阶的境界,是学院中新生最强的,如果没人挑战,他就可以直接获得御银镯,稳坐他的第一宝座,对了,挑选的对手必须是比自己名次高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 钟路远在那儿喃喃道:“刘晨,那个刘家人。”刘震看向钟路远道:“我不奢望你们能够拿到好成绩,但我希望某些人不要给我丢脸。” 钟路远站起来道:“老师,我希望您能够做好老师的本分,将你的态度放尊重些!” 刘震也没想到钟路远敢公然顶撞自己,愣是没反应过来,钟路远继续道:“我可以尊重您,但您也得先尊重我。” 刘震道:“小兔崽子!还给我谈条件,你才上我几节课,一点也不尊重我的努力,你还好意思跟我谈尊重!” 钟路远道:“我也不跟您争,咱们打个赌,如果我赢了,请您放下架子,给我道个歉。如果我输了,我跪在地上学三声狗叫。” 刘震冷笑道:“哼!赌什么?” 钟路远道:“我要打败刘晨。” 休息区里霎时陷入了寂静状态,刘震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等着你来学狗叫,到时候可别反悔。” 休息区里的学员都在哄笑,有个男学员起哄道:“就你,你恐怕连我都打不过,还挑战刘晨,这个笑话要笑掉人们的大牙。” 笑声愈加大。 钟路远站在那里,瞪了一眼那个男学员,一种莫名其妙的气场压迫川向他压去。 吓得他笑容逐渐消失,甚至有一点恐惧,似乎惹了不该惹的人,虽然钟路远的目光里充满了“你等着”的意味,但是在笑他的人那么多自己肯定不会被怎样,一穷酸小子怕什么? 刘震道:“我接受你的挑战,到时你可别被吓得尿裤子,学员们去找你们的对手吧,找到了就回休息室等到自己上场就上场。” 钟路远便出去了,钟路远前脚还没跨出门就有人议论,“这家伙这么狂,这次肯定要玩完。” “就是,他以为自己打败了一个菜鸡就可以耀武扬威,还蹬鼻子上脸了,简直是痴人说梦。” “咱们就等他的笑话吧。” 钟路远心里有气但压了下来,因为这时与他们争只是气急败坏的表现。 呵……无知者,早晚遭殃。 钟路远去寻找刘晨,既然是新生第一,那么他肯定和前十位在一个休息室,那当然是最豪华的那一间。 钟路远找了一会儿就找到了,休息室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各种装饰,还有仆人,高级木椅和各种名花名草,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六男四女穿着极好的学员在里面谈笑。 钟路远敲敲门,过来开门的是一个小正太,没有穿院服。钟路远道:“谁家童子在这儿?” 正太道:“你才是童子,你全家都是童子!哪来的下人?快滚!” 钟路远斜视他一眼,唰一脚踢过去,砰的一下,这个小正太背朝剩下九个学员飞过去,重重地撞在墙上。 倒是吓了这些学员一跳,坐在最左下角的一位面相儒雅手持白扇的学员据说叫白璟,白璟道:“啊呀呀,居然有人找麻烦。” 女学员们停下了欢笑,男的看向屏风破洞处,钟路远大步跨进去,拍拍手上的灰,道:“你们谁是刘晨。” 坐在左边倒数第二个学员,留着平头,身体从外面看都很结实,是个很强劲的战斗士,就是排行第五的曹煜,曹煜道:“哪里来的贱民?竟敢到此地撒野!” 钟路远道:“没想到这前十的各位都挺骄傲啊,而且似乎很没素质,你难道是刘晨?” 曹煜道:“我不是刘晨……”话才讲一半,钟路远就打断道:“那没你什么事了,我又没找你!” 曹煜坐上第五的宝座后,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便要发怒,钟路远一脸怒意地吼道:“没你什么事!就给我坐下!” 龙王气息带来的强烈压迫感,对曹煜一压,曹煜要离座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竟自觉坐下,手中窝着的拳头都不敢动。 这种压迫感传遍休息室,甚没一人去扶一下倒在地上的小正太,刘晨觉得这个蓝色条纹校服的学员,并没有身上显示的那么弱,而且还不简单。 刘晨便说:“我是刘晨,你找我有何贵干?” 钟路远转怒为笑道:“刘公子这是在说笑?这时来找你的学员怎么可能会有别的事,当然是来挑,战,你!”钟路远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 刘晨道:“你确定?”钟路远道:“我如果不确定,还会来找你吗?我这是来问你敢不敢。” 刘晨道:“好啊,很久没人挑战我了,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我接受了。” 白璟用扇子遮住嘴摇摇头,刘晨伸手止住白璟,对钟路远道:“那小兄弟到时可别输不起。” 钟路远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哼哼,请吧刘公子。” 第53章 迟到 两人往广场去,学员中大多认得刘晨,因为刘晨的家族和个人实力,新生中嫉妒和巴结的有不少,肯定是认得。 可钟路远就不一样了,十天钟路远有九天没在学院,又不常常与其他学员接触,身后更没什么值得巴结的背景所以没几个人认得到他。 现在正是学试选择对手的时侯,在广场上两两一起的八成是发起挑战的,居然有人向第一名发起挑战,真是挺有意思啊。 而且这人还不是前十名,或者前一百名,上去出糗都不够,一个回合的事。 来到抽签处,三个老师正忙活,整个学院的人太多了,只有三个老师,一个负责抽签,一个登记,一个维持秩序,似乎这样多年习惯了,做起来很有默契。 钟路远和刘晨在排队,刘晨道:“你真的要和我打。”钟路远道:“你不会怯场了吧?” 刘晨冷笑道:“你可别在场上三两下就被我解决掉,那样可就太无聊了,最重要的是,可别吓到哭鼻子。”随后他对着前面喊道:“前面的同院,有人愿给我插个队的吗?弄完有赏。” 此话一出,前面本来站到前几个人有几个向他挥手,喊道:“刘公子我这儿!” 刘晨得意洋洋道:“你在这儿等着吧,我去取。哈哈看到没,这就叫实力。” 钟路远从排成长龙的队伍里走出来,道:“得瑟什么,到时候咱们走着瞧。” 刘晨走来道:“真不幸,我们是第一场,看来你连准备时间都没有就要被我踩下去,真不考虑。” 钟路远道:“我知道了,到时赛场见。”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刘晨就和钟路远分道扬镳了。 钟路远回到休息区的角落里坐下,其他学员已经开始努力准备了,钟路远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想着这镯子到底长什么样,竟然让李华都在赞美它的漂亮。 王权道:“看你这样闲适放松,我就奇怪了,你就没有一点紧张。” 钟路远在心里道:“有什么可紧张的,那个人这么骄傲,破绽指定百出。” 王权道:“那人表面骄傲,我觉得他是在装,从他的举止来看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诡计多半不会少。” 钟路远笑道:“你怎么看出来?只能听吧,这几个前几名的人才,没一个好东西,借此机会我可以杀杀他们嚣张的焰气,让他们明白他们根本算不上厉害。” 王权道:“我看你才是那个会漏洞百出的人,好好应战吧。” 钟路远静静的看着窗外,竟鼾睡过去,直到学试开始,大家都去就位,钟路远都没有醒,也没人去叫他。 外面的广场上人声鼎沸,在广场正前方,苏钰作为裁判正在讲话,学院元老级的人坐在后面专用观看席上,徐杰等一些老师被特邀上了低一阶的观看席,刘震也不例外。 苏钰讲完了一些开场话就开始念第一场学试:“好了,激动人心的第一场比赛开始,呀,这第一场学试竟然是夺擂赛,那可就好看了,请参赛选手刘晨和钟……钟路远,上场。”苏钰在“钟路远”三个字那里停了停,的确是重头戏师级中阶大战士级中阶巅峰。 红色大门开了,刘晨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上了台,还在抱拳道:“给各位献丑了。” 对着的蓝色的大门却没有动静,场外传来了不好的声音道:“那人不会是个缩头乌龟吧。” “嘘……” 苏钰道:“请各位注意会场秩序,也请擂主刘晨在等一会儿,如果钟路远没在半柱香之内赶到会场,就算弃权。” 刘晨道:“时间我有,等得起,只是希望我的等待不会成了白等。” 场上不少学员开始躁动,很多都是随着大家一起开始的,情绪带动高涨,直接判钟路远弃权的呼声越来越多。 苏钰看向院长,李华微笑着坐在那里,苏钰见院长不担心,心中便有了自信,继续道:“请各位学员遵从秩序。” 李华左边的,是白家的家主白晋,白璟的父亲,一身灰白装饰色的长袍,和白璟一样拿把扇子,应该是他们白家的习惯而且专用扇子战斗。 白晋道:“院长,干等半柱香如果换来的只是弃权,那这宝贵的时间可就浪费了,您不应该因为一个学员破坏了其他所有学员的利益。” 李华道:“哦,你的意思是让我宣布那名学员弃权,我可做不到,因为相信这个人敢挑战,就一定会来,而且半柱香还得烧一阵,我能等,如果你想宣布,我不阻止,毕竟这学院不是我的。” 北苍学院的是北苍城附近几个大富商上奏国家,由天子批准,以国家名义联合建立,只是因为李华的实力要强,而且李家本身不弱,在这北苍城是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所以李华当了院长,但实际上学院真正的权利属于几个富商组成的会议,白晋完全有权利去宣布这件事。 白晋便起身走到苏钰身边,苏钰道:“白老爷您来了。” 白晋道:“这人肯定是不会来了,我来宣布他弃权,把扩音符给我。” 苏钰道:“这香未燃……” 白晋道:“我知道,但是时间就是金钱,光阴的贵重人人皆知,如果说这半柱香时间等完,换来的只是弃权,或者是一下子就被打趴下,那就是浪费时间,这儿可是有两千人多人,每人得一分一秒都耽搁不起,在这样等下去只是损害了其他学员的利益,相比大利益,我愿意舍弃这一丢丢芝麻大点儿的小利益。”白晋在最后几个字上面加了重音,会场上靠前的人都听到了,加剧了嘘声。 靠后的没听到却跟着前排一起叫嚣,不满的情绪开始膨胀白晋道:“看,这不只是我,也是大家的心愿,所以交给我。” 苏钰不情愿地将悬在半空中的一个圆环划了过去,白晋理了理衣服,咳了两声清清嗓子道:“由于选手钟路远迟迟不能到达会场,我宣布……” 话才说一半,蓝色大门开了,从里面传出一声大喊:“白老头!嘴下留情!” 第54章 沙蝎 白晋停下了发言,钟路远走进场,道:“来迟了,我请求比赛继续!” 白晋道:“我已经要宣布你弃权了,所以你可以不用来。”钟路远道:“你自己都说是'要',所以我还没被要求弃权,我请求比赛继续。” 白晋面前的扩音符被苏钰拉回来,道:“我宣布比赛继续。” 刘晨道:“没想到你还真敢来,作为缩头乌龟就应该在自己的龟壳中好好躲着。”钟路远摊开手道:“唉……现在说成这样,到时你连乌龟都不如可就是你自己承认的。” 两人走进场内,结界开始升起,这结界是用来保护场外学员的,定在决斗场边十五米,掉下决斗场,投降或是失去战斗力即失败,还有个不曾改变的规则,点到即止。 “结界构成,开始!” 钟路远站着没动,刘晨也一样,他们站着一动不动,出奇的寂静,场外学员们都不懂发生了什么? 苏钰问李华道:“他们在干什么?”李华道:“额……我也看不懂,这种干瞪眼的样子,我根本就没见到过,许多学员都是直接开始战斗,就他俩最奇特。” 羊征靠在观看席下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嘴角上扬道:“真是奇怪的方式,不过这种方法到是他不会占下风的方式。” 刘晨道:“你不上?”钟路远淡定地道:“敌不动我不动,你先。”刘晨嘲笑道:“我看你是怕了。”钟路远道:“你才虚呢!” 钟路远率先唤出武器,右手斜拿着,道:“你不用武器吗?”刘晨背过手去道:“我站着不动都可以打趴你,还用什么武器。”说完他将外衣脱去,里面是一件院服,红色纹理,这是士级。 学员观看席上的呼声是一边倒,有人道:“看到没?差距!” “小子!你还是下去吧!” “别输的太难看了!” 钟路远朝刘晨走去,钟路远刚挪步子,场上就安静了,有一人动就说明真正的战斗开始,大家都想看看这样的实力悬殊,会打成什么样。 唐子琪带着苏宁宁坐到钟隐边上,钟隐拱手问道:“夫人们找属下何事。” 唐子琪道:“你觉得路远能赢吗?”钟隐道:“我自从跟了少主后学会了不少,而且少主一直以来都是做自己能够掌握的事。” 苏宁宁拉拉唐子琪的衣袖道:“子琪姐姐,路远他能赢的,你就别担心了。”唐子琪咬咬嘴唇道:“好吧。” 钟路远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刘晨脚下先生成法阵,从他脚下的法阵中开始涌出黄沙。 钟路远依旧不躲不闪,朝着刘晨走去,唐子琪道:“刘晨是场地修士,那么这个就是他在生成的场地,黄沙很快铺开,原来之前他是在准备和布置,而路远没有发起攻击给了他更多时间准备。” 苏宁宁道:“那可怎么办?在场地修士的专属地盘,场地修士即便打不过也能将对手耗死。” 刘晨笑道:“既然让给我这么多时间铺场地,是想让我给你个痛快吗?” 钟路远道:“哼哼,对付我都要在自己的场地中,看来我给了你足够的压力,真是荣幸啊,让你如此大费周折。” 刘晨右手向上提,对钟路远道:“你这嘴可能都比你的级别高,再见了,蝼蚁!” “沙蝎·吞噬!” 在钟路远的脚底下的石板也变成了沙子,沙子瞬间成了漩涡,周围的沙子也往中间奔腾,钟路远脚下一空,就垂直往下掉。 白晋拍了拍椅子扶手道:“看,我说的对吧,这家伙就是来浪费大家宝贵时间的。” 李华看着决斗场并没有说话,白晋见李华不理他,便道:“咱们走着瞧,李院长。” 刘晨道:“裁判,可以宣布第一场结束了,等一下找给人去把他挖出来吧。”苏钰觉得钟路远不可能这样就输了,但学试必须进行下去,就在她要宣布时。 黄沙落定,沙坑只有一个脖子大小的洞,却不见钟路远的影子,这时钟路远拍拍刘晨肩膀,“大哥,比赛呢,严肃点儿。” 刘晨转过身去,钟路远又闪到他前面来,道:“反应好迟钝。”说着一枪尾戳到刘晨背上,刘晨被这用力一戳条件反射,往后仰起头,钟路远举手就是一拳,实实地打在刘晨鼻子上,把刘晨给打翻在地。 钟路远一枪棍往刘晨脖子上拍过去,看到钟路远的进攻,刘晨手一推,流动的沙子将他运走,钟路远拍了个空。 刘晨擦了嘴角鼻子上的血道:“可恶!偷袭我!”钟路远拍拍手上的沙子,道:“自己不注意怪我咯?” 刘晨右手张开,往右一甩,一个镶着黄色宝石的法杖出现在他手中。 “沙蝎·沙蝎军团!” 沙沙沙—— 令人烦躁的响声从地下发出,四周的沙子都变成一只只蝎子,朝钟路远爬去,这些蝎子长得格外的狰狞,嘴中发着奇怪的叫声,伴随着脚踩沙子的声音,让人听了浑身不适。 钟路远没有群攻技能,这次的场面和在福音庙一样,高机动性失去了作用,到处都是沙蝎,机动再高,也会和这些沙蝎照面。 擒贼先擒王,虽然群起而攻之超出了钟路远的意料,但是沙蝎都是刘晨召唤出来的,那攻击刘晨不就对了。 钟路远一跃而起,刘晨一挥手命令道:“给我撕了他!你敢打我脸,我就让你体会体会,全身皮肤被撕裂的感觉!” 钟路远横枪一扫,打散一些蝎子,打一送二,沙蝎越来越多的向上发起攻击。 钟路远往下落的一瞬间,消失在沙蝎中间,刘晨立刻左右手同时回收,两边的沙子合成护盾,挡住了钟路远的袭击,枪头陷进沙子钟路远还来不及拔出。 刘晨的右手执杖对着钟路远。 “沙蝎·沙流冲击!” 黄色的法阵显现在那法杖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了一个沙流冲击,黄沙直冲而出,钟路远被推飞了好几米。 刘晨道:“这点小伎俩就想打我两次,做梦!你连我的盾都打不开!” 钟路远伸手唤回星辰枪,擦了擦嘴边的血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再来!” 第55章 获胜 刘晨命令道:“沙蝎们,围死他!” 钟路远还未走出半步,衣服便被一个沙蝎的钩子勾住了,钟路远由于惯性和流沙的配合,钟路远被拉倒在了地上。 霎时周围围满了沙蝎,举起钩子就准备往钟路远身上戳,钟路远一翻身使用灵影步躲开,但是身上衣服被割难了,还有几个较深的伤口,流出了许多血。 这些沙蝎虽然是沙子,但是因为灵力的融成,它们的脚和尾巴上的钩子特别锋利,刚才两秒钟内就把钟路远弄的伤痕累累。 刘晨道:“投降吧,你现在已经浑身是伤了,再过一会儿因为流血过多而休克,或是重伤,导致修为下降,得不偿失。”说着他也解开了护盾。 钟路远道:“这样暴露自己,我看你才要输!”钟路远一个箭步飞出,用灵影步往刘晨身后闪,这是之前在站着不动时设下的飘忽的灵力,只要稍一凝就可以使用灵影步,但是钟路远一闪,却止在了刘晨前方三米。 钟路远惊道:“什么!”刘晨手伸出,一个沙流冲击打过来,黄沙席卷,钟路运立刻下意识的往一边躲,但是刘晨没打算让钟路远躲开,故意一招引钟路远过去,钟路远侧身躲开脚下却是沙窟,往下跌去。 钟路远用枪撑起,以枪头为中心甩身旋转到另一个地方,落地踩到沙蝎堆,踩散了一只,然后十多只围上来又戳又咬,钟路远的小腿被划开了了口子,“啊!”钟路远左脚的后跟上划了一下,腿一软跪倒在地。 落地时钟路远也不忘一扫,打散了周围的沙蝎,刘晨道:“你用灵力布置在我周围的一些飘散的灵力当我不知道?哼哼,结束比赛了。”手一提,又是一打沙蝎合成,发出沙沙沙的响声。 钟路远勉强站起来,右手指天,“神剑降临!”钟路远持枪用灵影步冲过去过去,“那我直接突你脸!” 刘晨所在的区域被云的阴影笼罩,圣洁的金黄色的光散出,一把金光的剑破云翳直出,刘晨跑开到一半,神剑直接砸到决斗场,掀起万丈波澜,将刘晨给推翻。 钟路远迅速近身,将刘晨用枪头挑起来,刘晨的后背被枪头剔出一出伤,钟路远刚想再进攻时,刘晨在半空中汇出一个沙盾,挡住了钟路远的刺,在钟路运发力时,一只小沙蝎一尾又打到钟路远左脚的伤钟路远再次脚软单膝跪地。 刘晨落地便立刻和钟路远拉开距离,摸摸自己背后的血,道:“你这家伙有点能耐,但终究连我的盾都打不开,还是输了,而且伤了我,今天我就在这里把你废了!” 钟路远在和沙蝎缠斗时,也不忘嘴上的回击,道:“我呸!我今天不进要伤你还要把你打个半身不遂!” 白晋讥笑道:“李院长,这就是你看重的人,看来时间久了,你的眼睛有点花了。”李华道:“战斗还没结束,不知白老爷急什么?”李华的手紧紧抓着把手,李华自己心里也是虚的,毕竟战事明显,但他还是选择了龙王继承人,选择相信他。 其实这场战斗不仅是钟路远自己名誉的问题,也是决定李华自己能不能继续把这院长做下的方式,这几年来李华作院长虽然培养出了很多好学生,但是并没有为这个学院创下可观的收入,开学院的毕竟是商人,利益才是他们想要的,而学院最近招了很多穷学生,虽资质不错,可是培养他们还得自己掏腰包,这是亏本的买卖,如果培养不好,钱还白砸了。 最近学院开会,最大的股东念在李华招来的师资资源和学员资源所以给李华留了条路,在学试上,如果有没有对学院作出贡献(砸钱)的学员在学试场上进了前一百,就继续让李华当,如果没有就让白晋替位,还复加了一条就是李华今后即便援助也得量力而行,不能超出预算,学院比拼尽量得奖金。 李华不想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弄的好招牌被白晋一个只图利益的商人败坏掉,于是全部答应下来。所以李华的赌的就是钟路远是输还是赢。 钟路远虽然一直再找机会进攻,但是无论如何攻击都起不了实际作用,反而会被刘晨反打一波,处于下风。 血液的流失让钟路远感到有点头晕目眩,使劲眨眨眼才看清刘晨的位置,刘晨嘲讽道:“有点晕了吧,早投降不就对了,时间过去这么久,你解不了我场,更打不破我盾,现在灵力濒临枯竭,而我还有一半灵力,怎么想你都不会赢。” 钟路远摸着胸口喃喃道:“看来只能用龙王推荐的那招了,但愿有用。” 苏宁宁急切地说道:“钟路远要干什么?为什么我姐还不停止比赛,这样下去钟路远可能会死的!” 钟隐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少主这次要玩命。” 钟路远尽全身力气,右脚后移,一个发力,将地都给蹬碎了,嘴中大喊: “强击之翼!” 这时钟路远的背后怦然生出两个白色的翅膀,带风而动,势极雄豪,白翼一出,钟路远浑身都得到强化,飞来的沙蝎还没靠近就被强大的风力吹散。 钟路远眼冒白光,光带从眼角飘散开,样子十分威严,惊骇了在场的所有人。 “给我!” “去死!” 刘晨仍旧组盾,而且比之前更厚,但是钟路远开了强击之翼的灵力刃刺来更强一层,直接破开,击中了刘晨。 待到烟消云散,只见钟路远一人站在决斗场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刘晨则一个人趴在地上,估计被打了个重残,如果不是李华在最后关头给他补了个小盾,刘晨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哼!”白晋气得拍了一下椅子,扬袖而去,李华笑嘻嘻地看着钟路远道:“好呀,好呀。” 但是这时周围的学员们无不惊呼,刘晨输给了一个小卒,一点儿名号都没有的小卒。 苏钰愣了几十秒才从强击之翼的恢宏气势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获胜……获胜者……钟路远!” 第56章 纸条 钟路远最终还是撑不住了,手一松,星辰枪哐当一声掉到地上,钟路远倒在地上,被破坏的决斗场用储存灵力变回了原样。 学院里面的医疗修士立刻跑上去,招呼几个人带钟路远和刘晨下去。 后面的比赛这两人不用参加,而且根本无法参加,下床都不行还别说观赛。 不过不如人意的是,学院里本来就没布置治疗室,也就一个房间,加上六个个病床,所以钟路远和刘晨按排在隔床,两人在被治疗了外伤后基本恢复了意识。 医疗修士叮嘱了他们在这里呆着别动,全院似乎就他一个正式的医疗修士,其他三个都是他的徒弟,所以他们必须到学试场上去,那里更需要他们。 于是,治疗室里就只剩钟路远和刘晨两个人,刘晨转过身去道:“你叫钟路远是吧?” 钟路远道:“我叫什么跟你没关系吧。”刘晨道:“是和我没关系,但是你是个厉害的对手,我想……”钟路远立刻做了个住嘴的手势,道:“打住,我不干。” 刘晨道:“我没说完呢!”钟路远道:“交朋友,和你就算了。”刘晨道:“你把我打成这样,刘家一定不会放过你!我劝你识时务一些。” 钟路远道:“断脊之犬,竟然都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真是失败啊。” 刘晨道:“哼哼,钟路远你也知道你的失……你说什么!” 钟路远转过身去,背对他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看我今天弄不死你!”刘晨身子还才仰起一点儿来,就“啊!”的一声惨叫倒下去,钟路远道:“我对你脊骨的两次强大冲击,把它给弄折了,所以劝你乖乖养伤,不然你真会半身不遂。” 说完钟路远就翻身睡过去,用被子捂住耳朵,避免被刘晨打扰,钟路远进灵界问王权:“你觉得我被打成这样要几天才好?”王权道:“后天吧。”钟路远惊道:“那我岂不是要错过看他们虐人的精彩表演了!” 王权一脸鄙夷道:“我的王,您的趣味该调节一下了。” 钟路远道:“啊啊啊啊啊,这几天我会闷死的,要不悄悄跑出去,看了再回来,两全其美。” “什么两全其美,你想折寿直说,我可以帮你。” “没那么严重。” “你可以找你身边那条断脊之犬聊天。” “我知道你想骂我是狗,算了,没意思,我看看我能不能睡个两天熬过去吧。” ……………… 时间很快就过去,两天时间里,唐子琪和苏宁宁来看望了钟路远五次,钟隐跟着她们也来过五次,据说这次他们都取得了自己理想的成绩,其实也难怪,他们哪个不强?这学院里恐怕找不出几个打得过他们的人,只是他们在隐藏实力而已。 到了学试结束时的颁奖典礼,钟路远已经再次生龙活虎。 苏钰道:“现在有请本次学试的第一名钟路远上台领奖!” 钟路远很快窜了上去,站在台前,李华拿着御银镯走来,将御银镯递到钟路远手里,轻声道:“好样儿的。” 钟路远也轻声道:“嘿嘿,那可不!” 拿过御银镯,苏钰道:“掌声鼓励!”台下传来哗啦啦的掌声,有人是真的佩服钟路远,有人是软塌塌的拍,充满质疑和不屑,不过钟路远可不管这些,有就行。 学试的闭幕式强调了一些重要的事,然后就在李华的结束语“学试正式结束!”中过去了。 回到了教室,学员们到齐了,刘震站在讲台上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化。 钟路远神情是格外的悠闲自在,等着刘震发话,刘震道:“钟路远,请你起立。” 刘震当了几十年的老师了,何曾给学生道过谦,如今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以后他刘震的脸往哪儿搁。 钟路远起身道:“到。”刘震却停在了这里,空气有陷入寂静模式,钟路远心里清楚,让刘震几乎不可能,便笑了笑道:“老师,那个赌注其实已经失效了。” 刘震道:“你是说我我不敢遵守赌约吗?”钟路远道:“不是不是,老师你误会了,我与刘晨算个平手,都是重伤,所以输赢不存在的,那么赌约也就失效了。” 刘震知道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与其道歉,不如顺着这个台阶下去,道:“哦,那就没你的事了,坐下吧。” 刘震继续道:“好了,这一个小小的插曲已经过去,所以明天开始正常上课,请各位做好准备,有可能有些同学要离开,有些同学要转进来,但是都不是定数,好了就这些,自己回学舍吧。” …………………… 钟路远先回到学舍,钟隐没过多久也回来了,钟路远拿出御银镯问道:“你估计一下它值多少钱。” 钟隐摸着下巴思考着,拿过去左瞧瞧,右看看,再用手感应了一下道:“嗯……大概值九百两以上。”钟路远道:“哇!这么多,卖了可就发达了!” 钟隐道:“少主,御银镯可是个好东西,卖了可能太亏了,再说少主不缺钱呀?” 钟路远道:“我是不缺钱,我只是问问而已,物以稀为贵,好东西我卖什么?” 钟隐道:“那这是……” 钟路远收手道:“送你了,要不要?”钟隐惊喜道:“真的!”钟路远笑了笑道:“你看它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好吧。” 钟隐道:“少主有所不知,这御银镯对别人只是可作为装饰和提升辅助道具,但是御银镯在我这里,他可以稳定我的灵力,我努力习武就是为了不用技能,总不能折寿装b吧,那太亏了,御银镯由地下三千米多米的高级纯银所制,阴气极重,而我的灵力正好是冥界的,它可以制止煞气吞噬我的寿命,只消耗我的灵力。” 钟路远道:“那你不就无敌了,随随便便置人于死地。”钟隐尴尬道:“嗯……不是,因为即便有控制,但是不排除折寿的可能。” 砰的一声。 一个盒子从窗外飞进来,钟路远诧异地捡起来,拆开,里面塞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今晚学院外东街小巷,不来就是缩头乌龟!——刘” 第57章 东街小巷(上) 钟隐道:“少主,要去吗?”钟路远道:“去,怎么不去,不惩罚一下那些屑小,他们还真当自己了不起。” 钟隐将御银镯戴在手上,道:“可是这地界毕竟刘家也是有很大话语权的,您就算是死了,也没人管的。” “我可不觉得他能够在这地界和我抗衡。”钟隐看钟路远自信的模样,也便明白成功的几率是几分了。 门卫早已认得钟路远,钟路远只要不穿院服,就代表要出去,所以根本不会拦。 钟路远和钟隐在城镇市场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中找魏勋,茫茫人海之中找人堪比大海捞针,况且钟隐又不知道他是谁,只能靠钟路远认人。 钟隐道:“少主,您怎么确定那个魏勋就在这儿?”钟路远道:“我想这里应该是找帮工最多的地方,这里可以达到最高效的找工作,他应该会想到这一点。” “如果不是呢?” 钟路远尴尬了,对啊,这魏勋本来就是有勇无谋,如果他没想到,自己不就白找了。 这时有人拍了拍钟路远的肩,道:“姑爷是在找我们吗?” 钟路远回头道:“是。” 站在钟路远面前的人和钟路远差不多高,经常跟在魏勋身边,来的路上魏勋说起过,好像叫庄秦,他们是发小,之前逃难时在陵城附近被苏家人救过,两人就宣誓效忠苏家,而且幸运的是,那时苏家的一个黑甲卫兵的统尉看上了这两孩子,所以留了下来,做了卫兵。 庄秦道:“魏校尉在东市唯一一个马具店里当伙计,我带你们去。”钟路远道:“不必了,你把其他三个弟兄通知到魏校尉那里,明白了吗?” “明白了。” 钟隐道:“少主,这才五个,算上咱们,也就勉强凑够七人,如果对方人多,我们不就陷入以寡敌众的境况。” 钟路远拍拍袖子,道:“你真觉得他能找来很多人,高看他你就错了,虽然他们有财有权,但也没到权势熏天的地步明面上能在北苍城搞出多大动静,走吧,找魏勋。” 东市相对集市的市中心要冷清多了,可能是因为这边才新修,客流量不大,没多少商人愿意转过来,开的商铺屈指可数。 只是花了一些时间就找到了魏勋在的马具店,黑甲卫兵的办事效率挺高,钟路远找到了魏勋,其他四人也都到了。 魏勋给店长打了声招呼,就从店中出来了,店长很客气,满脸恭维,若不是魏勋穿着伙计的衣裳,真不知道谁才是店长。 正巧的是对面就有一个茶楼,七人进去找了一个包间,庄秦下去将银子塞给小二道:“不用再上来了,给掌柜的提一声周围的包间都要了。”小二数数银子,笑嘻嘻道:“好的好的。” 庄秦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对着魏勋点了点头道:“姑爷找我们何事?”钟路远道:“你们有任务了。” “什么任务?” “有人挑衅我,学院外东街小巷里,想找我麻烦。” “我知道了,姑爷只需晚上去罢,我们自然会到。” “行,那等你们。” 然后就分开了,钟隐跟着进去,站了一会儿又出来,感觉就是眨眼之间,走到茶楼门口时,钟隐问道:“少主,这就完了。” 钟路远左顾右盼道:“这就完了,你觉得会很久吗?”钟隐道:“看你们包了周围的包间,我以为会谈很久。” 钟路远道:“额……其实我也不明白,应该是他们在训练保密时养成的习惯。” “糟蹋钱呀。” “他们有。” 钟路远去了马洋的酒馆,马洋道:“又来我这儿消遣吗?”钟路远自个儿打了碟花生,和钟隐坐一桌道:“我也没来几次。” 马洋叹一声气说道:“唉……那小丫头走后,这店里又少了客人,还没人帮忙了。”钟路远道:“你根本不需要吧,要不我把钟隐送给你,反正他们都是一家人。” “别了,还是嗑你花生吧。” 晚上,夜阑人静,宽宽的街道已无人烟,钟路远放了钱就和钟隐去了东街小巷。 王权道:“你可真行,又要去闹事啊。”钟路远道:“呵……这次闹了估计很多人会乖乖听话,省事的多。” ……………… 院长办公室中 苏钰手里拿着单子,向李华报告道:“门卫传的消息,刘晨他放出去了。” 李华戳戳鹦鹉笼子,道:“嗯,我们可以开始编理由了,看看怎么把那个老狐狸糊弄过去。” 苏钰收下单子道:“院长,钟路远天天这么胡闹有意思吗?每次您还得给他收尾。”李华道:“你不是应该站在他那边吗?” 苏钰道:“再权衡了两者关系后,我觉得虽然作为老朋友我该帮他,但是作为您的学生,我想这样对老师您不利。” 李华摸着桌子边缘走着,道:“这就是你不懂了,这叫杀鸡儆猴,方式在我们看来有点过,可要站稳脚跟可不是单纯谁撑腰谁厉害,而是谁有真正的实力谁更厉害。”说完手握拳敲在院长任职书上。 苏钰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院长的教诲,学生记住了。” ……………… 学院外东街小巷,这里两边都是高墙,够五人并排走,还有一些杂物,长枪很难施展开,前后有二十五米左右长,被围住很难跑掉,而且这里都是商铺,晚上无人,呼救成功率极小,正好也是城邦卫队不会来的地方。 钟隐道:“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钟路远道:“我看的出,还有针对性。” 当钟路远和钟隐走到大概接近中点时,刘晨走出来道:“做好死的准备了吗?棺材定了没?我可是给了你一个下午。” 这时小巷的两个口子上,陆陆续续站满了人,少说也有十四个以上,而且人可能还没到齐。 钟路远蹲了下去,将柴草铺到地上,刘晨冷笑道:“你干什么?要求饶吗?晚了!” 钟路远拍拍衣服,一脸不屑道:“谁给你求饶,我忘了给你买棺材,现做一个,不然你暴尸荒野,我怕污染空气!” 第58章 东街小巷(中) 刘晨冷笑道:“果然还是嘴上不饶人,但是这种嘴硬的鸭子就必须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被煮死!” “可惜今天你连水都烧不开!” 刘晨的手下服装很统一,胸口有一个家徽,金色藤编围成一圈,中间写着刘字,怎么看也知道是私家卫兵,钟路远才说完话,就冲上来四个人,前后各二。 他们人手一把短匕,速度极快,钟隐从腰间抽出两把一尺剑,站稳步子道:“少主当心,我可能没法顾及您的安全。”然后自己冲了出去。 钟路远抓起柴草,一把甩出去,其中一个将草下压,另一个从他背上借力出跳,向钟路远划过去,钟路远暗叹他们的配合,灵影步闪开。 他们早有准备,钟路远闪过去后,撑力的人立刻转身刺去,钟路远大惊,身子后仰立刻退了几步。 若不是钟路远曾经与那群狼练过,知道如何应付突袭,要不然那有力的一刺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那两个人刹住脚,与钟路远对峙,钟路远透过他们看钟隐,钟隐身边不知何时有八九人缠着,抽不开身。 现在自己的处境就十分尴尬了,前有敌军,后有更多敌军,钟隐抽不开身,钟路远完全把自己锁在在敌人的包围圈中,大概是自投罗网的意思。 钟路远不敢随意用灵影步了,这些人有应对方案的话,用灵影步反而会处于被动状态,形式对自己更加不利。 钟路远现在唯一可以依仗的人,就是魏勋他们几个人能否及时赶到。 那两人步步紧逼,钟路远再退背后就是刘晨了,刘晨现在是怡然自得,他身边的两个人已经拔出了匕首,时刻等着围歼钟路远。 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虽然钟路远被紧逼着,但是这刘晨很享受这样的过程,也就是说将人逼向绝境是他的乐趣,正是如此,才给了钟路远更多的时间。 钟隐看到钟路远这边形势危急,想去就,就在他迟疑的刹那间,围着他的人有一个抓住机会上去就是一刀划在钟隐手臂上,钟隐立刻回过神去防守,这些人都不是善茬,钟隐经受过严格的训练也没法抽空来顾及钟路远,即使没处下风却也谈不上持平,一敌多,那可不是说来就来的,更何况对面也受过专业训练。 钟路远距离身后的刘晨已经不足七米,再退可就要越过生命线了,钟路远可不想死,人还年轻,还没见过世面,还有好多事情没做。 看着空间距离的压缩,钟路远将右手向后放,时刻准备将星辰枪召唤出来殊死一搏,只要退到五米处,钟路远就和他们拼命,看能不能突围到钟隐身边。 钟路远心中默念: “二……一……” 右手中灵力还未汇聚,就听到左边屋顶上有砖瓦被踩碎的声音,这声音很明显是跳跃发出的,钟路远停下汇聚星辰枪,嘴角向上扬。 “哼哼,终于来了。” 只见左边屋檐边缘飞出五个人,黑色盔甲在月光中闪耀,人手一把虎纹刀,黑色的披风在风中飘起,加上他们矫健的身姿与皎月相映,十分帅气。 魏勋落在钟路远身边道:“卑职来迟,请姑爷降罪。”其他四人围在他们身边,赶退钟路远身后两人后,对峙起来。 刘晨有些惊异,看到魏勋他们披风上的家徽时更是有些愤怒,指着魏勋道:“难道你们苏家要参一脚?我告诉你!这儿可不是陵城!破坏了苏刘两家的关系,你可担待不起!” 魏勋很是自信道:“现在破坏关系的是你们!我们在做我们份内的事情!” “什么?” “呵!看来你还不知道,现在你打的可是我们苏家的新姑爷!” 刘晨听到新姑爷时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的道:“怎么可能?就他一个穷苦小子?” 魏勋道:“反正老爷很看重他,我今天就是搭上命,也要保护我们的新姑爷!”这时其他四个人齐声道: “誓死保护新姑爷!” 刘晨的人有些动容,变得畏畏缩缩,更甚者有往后退的,刘晨有些捉急了,自己总不能这样狼狈离开,那多没面子。 现在的大反转钟路远当然得抓住机会,没想到魏勋表面看起来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但是实则只是对于自己主人命令的愚忠,当他自己做决定时,反倒是细腻的多,他的出现绝对不只是来迟了那么简单,他这是在找时机,只要给刘晨扣上恶意破坏关系和蓄意攻击苏家人的罪名,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场,而且处于主动状态。 钟路远做了一个头疼的样子,道:“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我可是苏家的新姑爷。”刘晨被钟路远一激,气急败坏道:“你别得意!就算你是新姑爷又怎样?我一样收拾!给我上!”可是没一人动。 他身边的一个带了口罩,穿着戴帽黑衣并且将帽带上的人凑在刘晨身旁说:“小少爷,我想咱们先走为上,那群人不简单。” 刘晨推开他道:“我让你上你就上,哪来那么多废话!”并对其他人说:“一切后果有我承担,谁要是干掉一个,五十两纯银!” 有五十两纯银的奖金,按人头算合计大概有三百五十两,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然很快就有人冲了上去,这么多银子有人带头去抢,自然就有人跟风,那戴口罩的男子小声的叹口气,“唉,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也冲了上去。 钟路远这边有五个人帮忙不分上下,钟隐可就惨了,身边刘家的人一听有奖赏,还不用承担后果,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始下死手,钟隐扛了那么久,体力快跟不上激烈的战斗,找了个机会,向钟路远方向一个猛冲,连劈带砍突破包围,但是背后被划了一刀,不过这不算什么,至少现在不用顶上七人的压力了。 钟隐身后的八个人,追了上来,加入了围攻,钟隐一剑从背对着自己两人的后颈砍过,那两人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既然要下死手,钟隐也不想客气了。 由于巷子太窄,虽然钟路远长枪不好使,但人数优势也被最大化的限制,所以即使人再多,也不过只能同时七人参与战斗。 钟隐退进四人形成的的保护圈,其实只有四个黑甲卫兵在战斗,钟路远则是被魏勋和钟隐一前一后的护着。 还别说,这黑甲卫兵的战斗力不容小觑,手持的虎纹刀依着一寸长一寸强的刀长让刘家的人难以近身,一进一退协作默契,有一边甚至发起了进攻。 只见庄秦向前猛地突刺,那个正面的刘家卫兵被吓的极速后退,这时庄秦一个转身刀一横,以一个完美的半圆横扫逼退两边的刘家卫兵,在他转身时,另一个人从斗篷后面顺着庄秦的转身刺出,刀刃贯穿了那个刘家卫兵的身体,然后立即拔除退守。 黑甲卫兵们凭着长刀和娴熟默契的配合转入反攻,即使没经历过战争甚至是实战,对付同样如此的刘家卫兵是绰绰有余。 戴口罩的男子看了一眼刘晨和即将逆转,哦,不,是绝对逆转的情形,从后腰抽出一把小弯刀,上面刻着两个字——留命。 第59章 东街小巷(下) 那个斗篷男子将身子微微下弯,不一会儿竟与夜色融为一体,只能稍稍看到一些轮廓,然后便悄无声息地朝钟路远移动过去。 战况十分激烈,他却不受丝毫影响,因为斗篷男和没存在一样,别人的身体可以直直的穿过他,斗篷男躲开钟路远一行人的视线,潜伏在一角,当他没动时,便连最后一点轮廓也不见了。 黑甲卫兵们本来就专注在战斗,压根儿没注意到斗篷男的到来,更何况还是黑夜,魏勋和钟隐也正处于战斗状态,即使拥有物语,感知力比普通人更强的钟路远也仅仅只有一丝丝不祥的预感。 由于黑甲卫兵们的反攻速度快,攻击迅猛,魏勋和钟隐跟在其后与钟路远拉开了距离,钟路远心中的预感渐渐放大,危机意识使他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 钟路远环顾四周,这儿有杂物,单凭伫立观察看不到人,钟路远却又不敢前去,王权这时道:“你现在处境很危险啊。”钟路远在心里道:“废话!我当然知道,你都'活''这么久,凭你得感知力,帮我找找看这人在哪里?” 王权道:“不要,你自己找,要好好锻炼一下自己,不能靠别人,知道不?”然后自己关了灵魂通道,还封锁了起来,钟路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靠自己,靠自己能行的话还要他干什么? 钟路远原地向后走出一个化灵,便朝前放走去,先从左墙试起,再试右墙,左边比右边强,再继续往前小步走,感知力的提醒就越大,钟路远停住脚步,道:“出来吧,我看到你了。”钟路远的试探没有奏效,看来是个十分老练战斗士,这对于钟路远来说不是件好事,因为人经历过越多杀戮,心理会越来越平静,越是平静到爆发出来时就越是疯狂,让人难防。 钟路远感到背后凉飕飕的,刚回过头去,只见一把锋利的刀刃已经比在了他的脖子上,钟路远立刻闪到化灵身边,那个人即刻显出原形,一个箭步冲向钟路远,这个巷子本身就不长,钟路远能跑多远,而且呼叫的话只会给钟隐魏勋他们带来压力,说不定这局势又要翻转一次。 钟路远保持着万分警惕却没有将其感觉到,可见这个人的实力在他之上,这里堆满了杂物长枪没有地方施展,钟路远之前也没练过短剑所以实力大打折扣。 斗篷男子恰巧就是利用这一点才混进来对钟路远发起攻击,钟路远捡起一柴木顺手向上一甩,斗篷男直接削过去,木柴断成两节,钟路远侧身躲避,不料这斗篷男的手停在挥动的一半立即变换方向朝钟路远面门上削来。 钟路远不及闪躲,这时嗖嗖嗖的三声,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弹开了斗篷男的弯刀还击中了他的手和脚,斗篷男声音还没发出,就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刘晨的人被击退了,刘晨被他剩下的人连拖带拽的拉走了,魏勋和钟隐回头的时候倒是一惊这下子多了三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在巷子的墙上,墙上那个人跳下来,黑甲卫兵们立刻拦了过去,钟路远道:“停下,是他救了我。” 黑甲卫兵们退开,但是庄秦和他身边的那个卫兵没放松,用刀指着他,那个人不在意,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这些人根本伤不了他,对钟路远道:“少主没事吧。” 钟路远仔细一瞧,立刻高兴道:“当然没事,我是觉得谁这么厉害,原来是你呀!”钟隐听声音也知道是谁了,拱手鞠躬道:“李大侠。” 魏勋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几句人人口传的话: 三尺青锋快如影 飞刃竹箫夺人命 踏遍天下无定居 只求平恶扬善名 这讲的就是许多战斗士的偶像——李立鹤。 而眼前这位身边別着绿竹,手里提着三尺剑,能用竹叶做飞刃的人不正是自己崇拜的李立鹤嘛,随即魏勋半跪道:“李大侠,在下魏勋,我找了您很久,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您,真是三生有幸!”庄秦他们一听也立刻收刀道:“李大侠!” 李立鹤有点不好意思,虽然自己见过的事多了,但向来都是独行者,与人们基本上没交际,被一群人这么崇拜的一跪显得有些局促,立刻去扶魏勋道:“都起来吧,都起来,弄的我怪不好意思了。” 钟路远道:“我想现在李大侠你不易久留,待会儿城邦卫队来了,您不好离场。”李立鹤拿出一个小口哨道:“少主,此哨与我灵力部分相连,一吹我便可知道,虽我到处游荡,但是不会离你太远,还有这人我想带走,可以吗?” 钟路远道:“他跟我无关,想拿就拿,不过你那飞刃挺厉害的,可以瞬间击晕一个人。” 李立鹤扛上斗篷男道:“只是几片涂了药的叶片,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招数,再会,少主。”说罢就纵身越上屋顶离开了。 魏勋道:“没想到姑爷竟认识李大侠,真是令人羡慕啊,据说能与他交朋友,只要不做奸邪之事,那必然是有难必帮。”钟路远道:“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我的下属,当然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接下来还有麻烦事。” 东街小巷周围传来密集整齐的脚步声,随后就是城邦卫队们包围了这里,长矛在月光下映得更亮。 这个小分队的队长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和站着的钟路远一行人,黑甲卫兵们的身上有的还有血污,便举出令牌,面无表情道:“我想各位明白我的意思吧。” 钟路远他们纷纷交了武器,便被押着走了。 没走多久,又是一些人跑了过来,狼头肩甲,龙纹印花,黑袍狼刀,这是苍狼卫的人,领头的是邓越和瑞敏,将这个押着“犯人”的队伍拦住了。 那个小分队长拱手道:“见过邓统尉。” 邓越拿出令牌道:“东街小巷一事由我们接管了,所以将人交给我们。”小分队的队长看了看身后的人道:“可此事……”邓越道:“上头指令到时会发给你们,连同出动的酬劳。” 小分队队长点点头,便挥手道:“交人。” 钟路远他们又被移交到苍狼卫手中,邓越将他们手上的绳子解开道:“东街小巷的时我会给你们压下去,尸体被我们的人收拾了,到时再判决殿对对词就行,毕竟也是杀了人。” 钟路远道:“行,我懂了。” 瑞敏笑道:“你算是帮了我们大忙,好好收拾了那小子一顿,你是不知道他仗着有钱有势在北苍城惹了不少麻烦,弄的我夫君头疼,每次出事他们家就将事情压下去,没理由出动去捉拿,这北苍城都快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的了,判决长也很无奈,没调令城邦卫队也不能出动,现在也会算是解了心头之恨。” 钟路远摸了摸自己被绑痛的手腕道:“看来我还干了件好事,哎,等等,你叫他什么?没想到啊,邓队长这么猴急。” 邓越咳了两声,道:“待到案件审理时我会让人叫你,快回去吧。” 钟路远边走边说道:“记得叫我喝满月酒。”邓越身边的一个卫兵没忍住向,噗嗤一声笑了,邓越在他脑门子上拍了一掌,道:“笑什么笑!到时会请你们的。” “是,队长!” 第60章 换班 魏勋道:“姑爷,我怎么觉得这北苍城的人您全认识呀。” 钟路远道:“你不知道我的事情还多,慢慢来,不急。” ……………… 钟路远回到学舍,钟隐问道:“少主此次出行只是图个震慑?我觉得不会吧,以您的性格,这种凶险的买卖一般不做。” 钟路远道:“不愧是我身边的人,我这次去不仅仅是这个目的,那刘家可不是一般的富商,这北苍城还是有一定高地位的,有地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好东西,就像苏家一样,你没去过不知道,我当时去了,那好东西多得数不胜数。” 钟隐道:“可是好东西多,这不意味着对我们有用,少主您刚才说过刘家有高地位,财力人力应有尽有,守卫重重叠叠,怎么也进不去呀。” 钟路远从身上摸出一个牌子道:“这个世界上没几个不透风的墙。”这牌子是暗红色的檀木雕刻,细致入微,中间方方正正的刻着刘字,上面有识别身份的灵力,基本无人仿造,不是达不到技术,而是这专用的暗红檀木雕刻的成本高昂,识别灵力的单一性实在没人愿意去模仿。 钟隐惊道:“这不是刘家出入令牌吗?少主不会是在那个斗篷男身上……” “正解,这次他让我伤的这么重,不拿点赔偿金说不过去呀,你说是不是?” “少主英明。” 其实钟路远早就有了去刘家'逛一逛'的打算,现在情形十分得严峻,钟路远才师级中阶,技能连初始框都没填满,刘晨并不是学院最厉害的,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一些人不敢挑战,现在钟路远是第一,所以定会有各色各样的人来挑战,而钟路远连底牌都没了,神剑降临对于等级高的人来说难以造成威胁,谈什么应战,所以他急需技能来填补等级的空缺。 第二日刺眼的阳光并没有使钟路远醒来,昨晚的事让钟路远没有充足的时间睡觉,一直睡得死死的,王权给了他一个冲击,把钟路远从美梦中惊醒,钟路远抱怨道:“你干嘛,我还没睡醒呢。” 王权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也不怕睡成猪。” 钟路远道:“你就不能客气点吗?你要明白的是睡觉也是一种修炼,养神你知道不?” 王权道:“好了,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你知道为什么你会有修士的远程技能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就想睡觉。” “不听是吧,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这可是会断了你提升路的。”王权用着无所谓的语气道。 “嗯……我三思之后,还是决定听一听。” “开窍了,给你个好意提醒,战斗士和修士之所以有区别,那是因为战斗士以武器作战为主,其灵力技能通常是强化自身,比如最普通常见的灵力刃,而修士技能通常就是分为强攻、防御和场地,场地是专有技能,其他比较常见,你的神剑降临就是强攻,修士与战斗士不相通,战斗士对于灵力要求不是很高,通常是拼体能,修士一般只能靠技能战斗对于灵力的要求就十分苛刻。” 钟路远道:“你给我解释了这么多我也没听出有什么提示,顶多是个解释。” “亏你还是要当龙王的人,重点都不会抓。”王权没好气道,“我的意思是你是个战斗士,修士的技能用多了身体会被掏空的,消耗过度,对灵界产生的强大冲击,它会吃不消,从而使其变得紊乱,难以对灵力进行聚合,到那时你恐怕就没法修炼,其实相当于废人一个,技能都无法放出。” 钟路远沉思起来,的确自己之前在连放神剑降临时感到了灵力的紊乱,那一小段时间都无法太好地会聚灵力。 王权道:“所以说你以后玩技能小心点,虽然龙王给了你可以容纳修士技能的空间,但也只是给了空间,他给你留的主要是强化技能,别搞错了方向,到时就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王权就关闭通道休息去了,钟路远无法再次入睡,王权这一席话倒是提醒了他,自己终究是个战斗士,红色环的战斗士。 钟隐推门而入,打断了钟路远的思考,钟隐道:“少主您醒了,正打算叫您呢,那个分班好了,我帮您从楼下的箱子里拿了,我们是一个班的。” 钟路远道:“有哪些人在那班里?” 钟隐拿出一个方正的单子道:“因为是前七十,这人名念起来恐怕有些长,要不我把重要的人给您念念?” 钟路远拿不准了,这里有自己重要的人吗? 钟隐收下单子道:“少主大夫人和少夫人都在这个班,当然还有我,那个林昊天也在。” 钟路远恍然大悟,这几天怎么把她们给忘了,这么久没在是不是该去问候一下了,点点头道:“这样啊,不过你们不是定的小目标吗?” 钟隐道:“是啊,这对于大家来说是个小目标,没什么问题,主要是看少主您在这儿,所以他们可能都往上打打进了前七十。” “这样啊,今天上课吗?” “少主您说呢?” “我想请假。” “您现在只能呆在教室,李院长给我交代了,这几天让您好好歇歇,外面正是风头浪尖上,所以您还是跟我去好好上课吧。” ……………… 钟路远去了教室,果然这待遇大不一样,豪华的教室,精致的装饰,上好木材做的桌椅,就连空气都好像是净化过的,甚至带有一丝芳香。 钟路远应该是来的比较晚了,这教室里的空位就差几个人没来,其他人都在安安静静的端着书看,钟路远不免有些惊叹,这就是差距自己原来那个班的人现在估计乱成一锅粥,而这里的都在安静地干着自己事,互不干扰影响。 钟路远觉得自己在这时就算是因为走路弄出大一点儿的声音恐怕都是大不敬,于是和钟隐蹑手蹑脚的各自找了一个椅子坐下。 钟路远看看桌盒,里面放了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拿出来看是一个本子,应该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东西,保存的很好,而且外表看十分粉嫩,这怎么看都是应该是一个日记本,翻开看果然如此。 钟路远突然打了个机灵,等等日记本,而且还是女生的,抬头一看,此刻教室门口站了一名身材中等,梳着单马尾,相貌不错女生站在门前,愣愣地看着他,过了几秒就跑开了。 钟路远喊道:“喂!等等。” 第61章 武陵琳 钟路远喊话的声音过大,引来了许多不友好的目光,钟路远只得放下日记本追了出去。 钟隐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但是看到钟路远跑出去也跟着出去。 那女生跑得很快,钟路远虽然紧追其后却总是追不上,上楼梯时转角遇到苏钰,见两人飞快地跑上楼不由得吓了一跳。 看见钟隐在后面跟着,便拉来问:“这是怎么了?钟路远在追一个女生。” 钟隐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呀,这不是跟上去看一看,要不,苏老师跟我一起?” 苏钰想想,距开课还有时间,便道:“行,一起。” 不知不觉到了顶楼,由于距离拉开过一小会儿,钟隐和苏钰跑到顶楼门前时,通往天台的门是关着的。 钟隐走上去,苏钰紧跟在后面,推门一看,一个女生被钟路远一手抓一手地按在墙上,那女生满脸通红的看着钟路远,钟路远也是满头大汗。 听到动静,钟路远转头一看,钟隐和苏钰愣愣地看着他,钟隐突然恍然大悟地说:“放心少主,夫人们不会知道的。”苏钰偷偷一笑,准备拉上门走人。 钟路远慌了神,刚松手,肚子突然传来一阵痛,那女生实实地给钟路远肚子来了一记勾拳,然后跑向苏钰,挤开钟隐躲在苏钰身后,脸红红的,一脸怯意。 钟路远干呕了一下,这一拳估计还有灵力作为辅助加强攻击,不然以钟路远的体质,怎么会如此不堪。 钟路远招招手叫钟隐过来,道:“来扶扶我。”钟隐幸灾乐祸地笑着走过去扶他道:“少主放心,您被一个小女生打的事我也不会说。”钟路远道:“再这样我抽你。”钟隐忍笑道:“是。” 苏钰道:“你也真行,还没正式上课就会猥亵女学员了。” 钟路远道:“躲你身后的可是前七十的人,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惹她。” 苏钰道:“那可不一定,你你这不是在干这件事嘛。”然后轻抚那个女生的头道:“好了,没事的,那个人脑子不太好使,把你吓到了吧,快回教室去。” 那女生看看钟路远,摇摇头羞怯地说道:“不,苏老师,他……偷看我日记。” 苏钰道:“原来是这样,我懂了,你先回去吧。”女生迟疑了一会儿转身立刻跑了下去。 钟路远道:“你不会真的因为我不小心翻了日记教训我一顿吧?”苏钰听钟路远这么说,便知道这家伙肯定还没看到内容,笑着说道:“当然……不会,毕竟你也没看内容。” 钟路远直起身,感觉肚子舒服些时道:“按你的意思这日记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苏钰翻了个白眼,道:“你还真是不懂女孩子,女孩子的日记是你想看就看的吗?” 钟路远道:“换个话题,我找她道歉时她怎么得劲的跑,上天台还毫不犹豫的反手攻击我,刚才那一幕就是我抓住空隙好不容易将她控制住。” 苏钰道:“她,她叫武陵琳,是我的学员,她可是武陵氏的三女儿,她的两个姐姐……” 钟路远道:“打住!我只想得到我想知道的消息。”苏钰装作为难道:“这我可不想说,我发过誓,说了遭雷劈。” 钟路远道:“堂堂苏家长女,会怕雷劈,你当我没脑子?” “别说还真是。” “求你了姐,你就说吧!” “她……暗恋你,至于之前她攻击你,估计是着急了,那日记里写的可都是关于你的。” 钟路远大吃一惊,震惊半天反应不过来,然后抖出一句话:“我怎么变得这么受欢迎了,我自己都不知道。”钟隐道:“您可是抢手货。”钟路远瞪了钟隐一眼,道:“亏你看书多,我可以给你两秒钟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因为您有魅力,重要是帅。” “这才对啊。” 苏钰被他们逗得笑了,道:“你们俩行了,快回去吧,没时间了。”钟路远拍拍脑子,惊道:“呀!今天第一天开课,可不能迟到!” 于是带着钟隐回了教室,教室仍然保持着开始的安静,钟路远从后门进,这时已经只剩两个座位了,苏宁宁和唐子琪都到了,而且都在认真看书,而武陵琳却在自己的椅子上东张西望,表情显得焦躁不安。 当她看到钟路远进来时,钟路远也看到她了,冲她微微一笑,武陵琳立刻脸红地转过去。 钟隐悄悄地在钟路远耳边说:“少主,我不会说的。”钟路远刚要回头给他的头来一巴掌,钟隐立刻跑开,指着其他学员,做了个“嘘”的禁声动作,然后回了座位。 ……………… 铃铃铃 铃声响起,教室门应声而开,推门而入的人身材魁梧,留着一脸络腮胡子,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钟路远觉得有些面熟,回想却想不起来。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师铁毅。”那老师发话了。 钟路远听到这声音,记忆中本来有些模糊的印象清晰起来,即刻恍然大悟,这个大叔不就是那天在马洋酒馆里帮自己找到夜猫的人,钟路远一激动拍了一下桌子,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钟路远尴尬了一下,道:“没事没事,继续继续。” 铁毅注意到了钟路远,捋了捋自己乱蓬蓬的胡子,似乎也在确认着什么,眨眨眼,突然使劲拉了吓胡子,应该是被惊到了,看来已经可以确认他就是那天的络腮胡子。 铁毅招呼了一下道:“好了,都安静,准备好上课了。” 看到所有人都坐好后,铁毅拿起书本,道:“这节是华夏历史,大家把书都拿出来吧。” 在坐的学员们一听就全都和打了霜的茄子一样,全都没了干劲,华夏历史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烂熟于心了,都开始了课外拓展,而且这门科目对于灵力的提升没太大联系,自然是无聊。 铁毅看出了这些学员的心思,便放下课本道:“好了好了,看你们这么痛苦,我今天就不讲这节课的事,我给你们讲一些新鲜的故事。” 第62章 记忆追溯(上) 铁毅扫了一下自己的络腮胡子,双手扶着讲台,道:“记得是赤帝五年,我是骠骑营的一个小队长,那是一个战乱的年代,军阀们拥兵自重,华夏上千年的统一将在外敌地挑拨和内部的矛盾下崩溃,我是一个骑兵,所在的那个营叫骠骑营,我们的任务除了侦查外就是袭扰敌军薄弱点,可惜现在他们都不在了。” 一个学员来了兴趣,举手问道:“老师,他们为什么不在的?” 铁毅的眼睛看了眼地板,突然眼神变得有些飘忽,甚至带有恐惧,他停了几秒应该是在克服自己的一些情绪,抬头缓缓地道:“他们都是死在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给我留下的阴影……足以笼罩我一生。我们骠骑营有二百七十人,当时北岭王发动兵变,骠骑营奉命侦查敌情,在绕过北苍后山时被北岭王的人发现,他们人多势众,开始我们没发觉到行踪暴露,到后来就被包围了,他们把我们原本散开的二百七十人硬是逼在了一起,包围圈是三合状,有一个缺口,缺口通往一个山谷,那时只顾冲出包围圈,都没多想,便朝山谷冲去,可哪知,那是个圈套。” 铁毅顿了顿,刚才说话时,似乎勾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忆,他继续说:“他们象征地放了箭,但都只是在后面乱射,说是气急败坏,到更是像在驱赶,撤退的人再跑的时候一般不会顾及太多,我们都闷头向山谷骑去,追兵们都停在外面,却又不追进来,只是朝里面射箭,我们只好继续深入,越好往里走越是奇怪,这山谷安静的出奇,周围有些幽蓝色的闪光漂浮。” ……………… 这寂静的山谷很大,里面竟可容下一个小树林,这对于二百七十个着轻甲,别着环首刀的骑兵并不是好事,因为周遭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铁毅跟在军尉身后,也就是骠骑营营长,姓毕,问道:“营长,我觉得这山谷有一点奇怪。” 毕营长道:“其实我也有着这样的感觉,只是不太确定,你带上你的先锋队去前面看看吧,我们在这里等着,反正也没法折返。” 铁毅拱手道:“领命。”随即带上自己手下的十八个人离开队伍,朝前骑去。 一个士兵问道:“小队长,我们去侦查什么?为什么要脱离队伍?” 铁毅道:“这里太陌生了,营长需要我们去探探路,就这么简单,前面有岔路,分开走,两人一组,用灵力沙漏记时,半个时辰后回到这里,汇报情况。” “是!” 铁毅与一个士兵继续朝前方骑,因为有路且地势平坦,所以速度还是挺快,在几十分钟内行了不少的距离,经过地方的事物与之前的几乎一致,树、蓝色闪光、一些小虫和奇形怪状的石头。 复行数分钟,则开始逐渐有变,幽蓝色的闪光越来越少,直到消失,茂盛的树木开始变成朽木,石头的样子变成人形,但大多残缺不堪,样子极为狰狞痛苦,这些石像中有大多是有铠甲和装备的,应该是来这里探险寻找某样东西,却遇到了什么事,那件事让他们在死亡之前充满了恐惧和痛苦。 面对带有死气的山谷,铁毅放慢了马速,他身后那个士兵已经有些退却,手抖了一下缰绳停在原地,对铁毅道:“小队长,我们还向前吗?”虽然那个士兵经历过许多战争,但是眼前的景象确实有些骇人。 铁毅其实也有点不敢向前,毕竟这儿死了这么多人——这些石像无一例外都是活人直接石化而成,因为其中有一个的手掉在地上,而露出来的则是森森白骨。 铁毅打了个机灵,调转马头道:“走,我们回去汇报。”眼前的景象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铁毅决定和营长说一说。 两人迅速返回,时间其实差不多了,他们刚到集合点其他人也相继回来,铁毅清点了一下人数,只有十六个人回来,铁毅低头自语道:“还有两个人呢?”然后抬头问:“你们情况如何?”每个分队的人上来汇报的情况和铁毅看到的一样,这说明他们走的那些路行不通,唯独没回来的那两个人还有希望。 望着迟迟不出现人影的路口,铁毅沉思起来。 正在迟疑之际,只听远处传来马蹄声,闻声望去,毕军尉带着人冲了过来,铁毅朝毕营长挥手,毕营长嘶吼着:“快走!快走!” 铁毅看见毕营长身边的人包括他在内狼狈不堪的样子,立刻放过来,对毕营长喊道:“跟我走这边!” 铁毅双腿一夹马肚,带上自己的先锋队领路前去,骑了大概几百米,毕营长惊恐地朝后望了望,确认了那些东西没跟来后,才缓了口气,道:“你们侦查到了什么?” 铁毅看着浑身沾满血渍的毕军尉,道:“不容乐观,这一条路是唯一一条未知的,其他的路遍布尸体估计过去没好事,这条路的两个人到现在还没来,所以就往这里跑。” 铁毅刚要开口问毕军尉他们发生了什么,毕营长便说道:“这里的魔物好生凶狠,黑黑的很难发现,长像怪异,缥缈不定,最可怕的是,当它碰到人,它便会附在人身上,最后爆体而亡,我们便立刻撤走来找你们,这东西根本打不到,路上还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魔物和魔兽。” 这时一个士兵跑来拱手道:“营长,刚才一战又损失二十七人,记上之前战损,共牺牲一百八十九人,算上先锋小队还剩七十九人人。” 毕营长点点头道:“下去吧。”那个士兵在走之前问道:“营长,我们能出去吗?”毕营长沉默了,那个士兵见营长不答,便拱手退下,因为他知道营长沉默的意思,这次凶多吉少。 毕营长问道:“你们还有两个人呢?”铁毅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来。”毕营长道:“让弟兄们休息一下,再过一个时辰出发,这次是没有想到有突发情况,干粮的储备不允许我们再拖拉下去。” 这时铁毅的两个先锋队士兵跑来半跪带有哭腔拱手道:“小队长,营长,那两位兄弟已经被石化了!” 铁毅惊道:“什么!” 第63章 记忆追溯(下) 铁毅坐直了身,喃喃道:“圣境。”转身看去,恰巧自己身后有一个石块,将照明管靠近石块,上面刻着几行模模糊糊的字: 前途迷茫 退路为断 既然已入虎穴 何不冒险一试 在这几行字下留了一排告诫: 须神会不可直观 须心静不可急求 铁毅琢磨了一会儿,看向黑漆漆的洞,里面的情况又是未知的,谁知道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但现在退路是肯定没了,唯一一条出路便是这所谓“圣境”的山洞。 铁毅咬紧牙关,将物件斜挎在身上,左手持照明管,右手紧握环手刀,一步一步向里面走,靠照明管最多可见一米为半径的范围,这不是好事,因为这就意味着,假如头顶或者墙壁上躲着一些奇怪的玩意儿,铁毅根本没法做出反应,所以铁毅走的很慢,从一步降为半步前行。 渐渐的铁毅感觉到风声,心中一喜——这里绝对有出口。 一激动,铁毅便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加快了步伐,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只见前方闪着白光,铁毅惊道:“出口!”介时,他想到了开始在洞口看到的那一排字中的最后两句——既已入虎穴,何不冒险一试。 可是结果却是让铁毅失望的,当他邻近洞口时,眼睛适应了光亮,他停下了脚,这前方那有什么出口,又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但是和外面的靠近这里景象如出一辙,满目萧然,干枯的河道,鱼骨头零散着躺在皲裂的河床上,还有碳黑的人骨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这里之前应该有人来过,光秃秃的树,各种枝干纵横交错,似乎活物根本没法生存。 铁毅脚一软坐在地上,心里不是滋味,难道天要亡了骠骑营?难道他们注定被抹灭,被忘记?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铁毅盘腿而坐,闭上眼,想起石块上最后的告诫——须神会不可直观,须心静不可急求。他深呼吸一下,尽自己最大努力保持平静,可愈是刻意静心,心愈是乱,铁毅睁开眼,自言自语道:“可恶,到底如何才能静心神会!” 突然铁毅的脑里闪过一到灵光,他想通了,静心,不就是睡觉嘛! 铁毅再次闭上眼,淡忘一切,静谧的环境,凉爽的风,促使他很快入睡,冥冥之中,铁毅睁开了眼,他发现自己从身体中分离出来了。 更令他震惊的是那萧条的景象变得生机勃**来,如同仙境一般,桃林小山,清水环绕,水中小鱼出游从容,有好鸟相鸣,但唯独少了的是那些人骨并没有变成人出现这里,这时,铁毅醒了过来,睁开眼发现自己梦中所见之景,居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在左边的墙壁上也多出几个字: 心领神会者,能入此境也。 铁毅便起身向里走,刚迈入圣境,就感到浑身有一种触电的感觉,这应该是检验吧,反正只持续了一秒,就消失了。 才走两三步,就有一个仙风道骨的声音传来,“年轻人,为何来到此地?”铁毅立刻下跪磕头道:“求仙人送我出去。”那声音再次响起,“真是个奇怪的要求,可你打扰了我的休息,你说说看,该怎么办?” 铁毅依旧保持姿势,诚恳地说道:“小的无意冒犯,只是受人所托,恳请仙人送小的出境,小的有一件无论如何都得办到的事,而且仙人在洞前的指示不正是让小的进入此地吗?” “好吧,念你聪明无恶意,就帮你出去!”突然铁毅身边的桃花环绕升起,将他包围。 ……………… “当时我就觉得身体一凉,随后便出现在山谷上方,我也顾不得回头看,一股脑的跑开,方向都懒得找,幸运的是我误打误撞地竟然能跑到北苍城,这才捡回一条命,当时也没多想,不过也是蛮神奇的,而我虽然好奇,但也觉不想再去第二次……” 铃铃铃…… 下课铃响,铁毅停了下来,道:“就这样吧,下节是灵力掌控练习,请各位同学准备好。” 说罢便离开了,班上并没有人关注这件事,大多认为是假的,毕竟这年头没人去过圣境,也没有关于它的记载。 钟路远开了灵魂通道唤醒王权道:“圣境居然是这么个地方,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幸好我没去,不然就是一尊石像了,说!你是不是想要谋害我!” 王权打了个哈欠,道:“你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这龙王吊坠你当它真是个装饰啊!龙王的气息在你师级及以上时外散,随着等级增加,让你拥有一般人不具有的气场,甚至一些魔兽或魔物都会敬畏你七分。” “可我那时还没到还没到师级。” “嗯……咳咳……那个事情都过去还提它干嘛,对不对?人要往前看,其实我建议你去一趟圣境,那里面住的高人恐怕比我还厉害。” 钟路远道:“哦……我懂了,上次没去成,这次一定要把人头送到位是吧!王大哥呀,两百多骠骑营就一个活着出来,之前还死了一大堆人,石像都能堆成小山的地方,你让我个师级中阶去找死啊!” 王权没好气道:“前面白说了吗!你的吊坠就跟驱虫香一样,摆在那里没兽或物来整你!所以你可以去找铁毅,让他和你一起去,这样更省时省力。” 钟路远想了想道:“的确可以,北苍后山的话……还有一个人,夜猫,他就在那儿住。” 王权自己关了通道,道:“你自己安排吧,总而言之那是个提升好地方,我先睡一会儿了,我可是靠脸生活的。” 钟路远对自己这位武器领主很是无语,这家伙又不经常露面,更不会去找妹子,那么在意干嘛? 钟路远刚起身就被苏宁宁拦住了,并且道:“站住!”钟路远道:“怎么了,宁宁?我好像没范什么错啊?” 苏宁宁道:“最近是不是又要走远的地方去修炼?那你可得带上我和子琪姐姐,我们在这里快无聊死了。” 唐子琪在苏宁宁身后,她没有说什么,脸上有些瘦削,可能是因为担心钟路远才这样的,而钟路远也是心疼,自己确实忙得没太关心她们,看着唐子琪期望的眼神,自己真的很难拒绝。 “可是太危险了……” 钟路远说出这句话时,唐子琪的脸上显得有些失落,苏宁宁道:“我们又不是没办法保护自己。”唐子琪上前劝阻道:“宁宁,路远也是为我们着想。” 钟路远真的不想让唐子琪失落,下定决心后道:“好了好了,我想了想,你们可以跟着,但是要听指挥。” 这下两姐妹便高兴了,唐子琪只是微笑,但是看得出她很满足了,而苏宁宁则是直接给钟路远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说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钟路远摸摸她的头道:“先准备下节课吧,我暂时还不会离开,但是你们随时要准备好,明白了吗?” “嗯。” ……………… 去铁毅办公室的路上,王权问道:“你真的要带上她们,到时如果遇到高级的魔兽或魔物,你自己都不一定能招架的住,怎么保护她们?” 钟路远笑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钟路远就算是死,也会保护她们。” 第64章 邀请铁毅 “嘿!钟路远,想我了吗?”一个声音从钟路远背后响起。 钟路远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羊征在他身后,便说道:“你怎么在这儿?”羊征一脸奇怪道:“我怎么不能,我一直在学院里呆着,苏钰走后我都快无聊死了。”钟路远道:“我记得你的职责是保护我而不是吓我。”琢磨一下,钟路远看向羊征,嘴角上扬接着道:“正好你来了,跟我走吧,有事给你做。” 羊征看着钟路远带有一丝奸邪表情,试探地道:“什……什么?” “跟着你就知道了。” 一路匆匆,钟路远带着羊征去了铁毅的办公室,这时铁毅正对着一块令牌发神,钟路远象征地敲了敲门板,闻声铁毅放下令牌,道:“进来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钟路远道:“我想向您请教一下关于圣境的事。”铁毅道:“圣境?我看还是算了,那地方我不想再多回忆几次。” 钟路远道:“嗯……可是老师,我觉得圣境并非是像您说的那样凶险,起码在我看来,圣境外围的那些魔兽似乎是在保护着什么,也就是说那个峡谷应该只有一个出入口,而您之后遇到的歧路也应该都只是通向了圣境。” 铁毅想了想道:“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找关于圣境的信息很多年,但是书籍没有记载,更没有人知道,刚才我在讲这件事的时候,估计在场的人也没几个会选择相信,你是怎么知道的?” 钟路远笑了笑道:“我只是有一颗好奇的心,您不是也听到了嘛,我说的是'应该'呀。” 铁毅道:“好奇,这年头难得有个好奇的人,不过我知道的也就我亲身经历的那么多,没什么其他的可以跟你说。” “可您知道路线啊。” “你的意思是?” “带我去。” “什么!”铁毅和羊征同时惊呼道,钟路远被羊征突如其来的声音又吓了一跳,没好脸色道:“你就不能好生待着吗?一惊一乍的吓死人了!” 铁毅道:“不去!打死我也不去,好不容易捡条命回来,又把它丢进去,这是傻子才干的事,所以我不去!” “我有方法可以进去,也可以保您完整出来,那地方可是一个提升自己实力的首选之地,”钟路远凑近铁毅耳边道,“您不想好好安葬一下您的兄弟们吗?” 铁毅的眸子迅速缩小了,这足以说明钟路远最后接上的话对他有多震惊,是啊,安葬自己的战友,而且是为送自己出来战死的战友,这个筹码的诱人程度对于别人不敢说,而对于铁毅来说却足以令他动摇。 气氛正好,羊征将钟路远拽回来大声道:“我懂你的意思了!这是要把我拉出去是吧!我才见到苏钰!”他抓着钟路远的领子边说边摇,摇的还挺快搞得钟路远头晕目眩。 钟路远反手抓住他的手臂道:“停!停!停!”羊征松开手道:“你就不能换个人非得是我?” 钟路远道:“不行吗?亏我还在苏钰姐姐面前夸你说你是个有担当的人,这下看来是瞎了眼。”羊征道:“你真说过?” “那可不?” 羊征这下笑着道:“不就是圣境嘛,去就去,谁怕谁,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别见外。”钟路远也是无语了,这家伙真的是个脑子缺根筋的人,这样就信了,不过也好,也不用跟他说这说那,对付就搬出苏钰,没有比这更行之有效的方法了。 此刻呆在图书馆的苏钰打了个喷嚏,苏钰道:“天气还没降温怎么会这样?” 钟路远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铁毅的答复,便朝门外走去,寻思着毕竟事情较大铁毅要打破自己的心里阴影还需要时间,而钟路远暂时不缺的就是时间。 还没踏出门槛,便被铁毅叫住:“等等,时间是多久?”钟路远嘴角上扬道:“就在三天之后,学院的历练期,到时学院门口不见不散。” 羊征道:“我干什么呢?”钟路远道:“你,嗯……跟我一起浪。” ……………… 钟路远带着羊征去了院长办公室,李华真好从外面回来,三人在门口相遇,李华道:“路远来我这儿想必是有事吧?”钟路远道:“是的,华大哥真是懂我,我向您借个人如何?”李华道:“你跟我客气什么,给人员处登个记便是。”钟路远道:“这类事还是得跟您说说,以免坏了规矩,遭人说闲不是?”李华大概懂了钟路远的意思,没想到这小子年纪不大,考虑事情还是蛮细致,知道这里并不是自己一家独大,还有小人在虎视眈眈,便道:“行吧,那你想借谁,反正三日之后便是历练期,人员流动大,有人暂时不在也正常。” 钟路远道:“我想让苏老师陪同我去一个地方,也就是您的得意门生苏钰。” 李华道:“嗯……也好,反正苏钰她这几天暂时没事做,修炼似乎遇到了瓶颈,就让她和你一起去吧,说不定能有新的突破。” 钟路远道:“华大哥怎么知道我去的地方能帮到苏老师呢?”李华道:“一看就知道你肯定是要去一个神秘的地方,而且有助于提升,但碍于平时看书看的少,只有靠苏钰来给你解释一些东西。” 钟路远笑着道:“哈哈哈,看来华大哥是真懂我者也。” 说罢,李华便进了办公室,钟路远自然是要去找苏钰,羊征此刻激动的神色奇怪,钟路远无奈地笑道:“唉……瞧你那点出息,告诉我,苏钰姐常去什么地方。” 羊征平复了内心自信道:“这你算是问对人了,这里了解她的人恐怕除了她自己,就是我了,让我想想,苏钰她平时爱看书,学院里的图书馆和藏书阁两个地方经常有她的身影出现,之后就是跟在李院长身边,不过当时李华身边没有她,这说明她在看书,而且藏书阁一般她不回去,所以此时多半在图书馆。” 两人便去了图书馆,果然不出羊征所料,苏钰正在看书,阳光撒进图书馆,映衬这苏钰俊俏的面庞,微蓝色的眼睛更是好看至极,由于看得太投入,并没有注意到钟路远的到来,羊征怯场了,在那儿一动不动,钟路远最后是将他扯过去的,苏钰听到了脚步声便抬头看,原来是钟路远,微笑着说:“路远来了。” 钟路远道:“苏老师我有事找你,这件事是关于一个神秘的地方,名叫圣境,不知老师知道吗?” 苏钰一脸不可思议道:“你居然知道圣境!” 第65章 理所应当 钟路远惊喜道:“苏老师知道圣境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苏钰合上书,道:“外面去说吧,这里是图书馆,少些讨论。” 在外面,苏钰道:“我猜猜看,你是不是想让我跟你去圣境。”钟路远道:“苏老师果真是神机妙算,不过苏老师是怎么知道圣境的,我记得据说这世上并没有书籍有所记载。” 苏钰笑道:“就你嘴甜,圣境这个词我也是觉得生僻,当时是在藏书阁里,我看到一本十分老旧的书,看样子有千年历史,如果不是灵力护着,多半就只剩废纸了,第一页翻开看到的就是圣境录,当时我就猜想这会不会是个地名,可是当我继续看时,里面根本没内容,全是空白,我纳闷了,而最后一页有一个标记,日月相交,圆环所绕,奇特的字符在四周散布。” 钟路远假装惊奇道:“哇……这么神奇啊!”苏钰叹口气道:“你肯定知道很多吧,给我说说,那后面的字符我没法破译,根本没出现过。”钟路远也是只能挠挠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太多,只知道它在哪里。”苏钰两眼放光抓住钟路远手臂道:“你知道那里,那太棒了,我跟你们去,多久?” 钟路远看着眼前这位求知若渴的苏钰,再想想自己空荡荡的脑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钟路远还没开口,羊征便抢先说道:“就在三天后,学院门口集合。” 苏钰点头道:“好,我回去准备准备,想着都好激动!”说罢便离开了。 钟路远回过头去道:“大哥,我说话您就别插行吗?这样很不尊重人,懂?” 羊征意识到不对便说道:“对不起哈,苏钰要去弄的我有些高兴过头了。”钟路远老气横秋道:“安静的跟在我身后,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羊征道:“嗯……嗯!诶,喂,小子,你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学会命令人了是吧?” 钟路远立刻开逃道:“是你自己接受的,这不能怪我呀!”羊征则追在他身后道:“你给我站住,今儿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在此刻,处于边疆的杰茜正呆在简易的“宫殿”里——其实就是一栋两层的房子,只是与周围的草屋与众不同罢了,与华丽根本根本沾不上边。 杰茜手里拿着一本书,但是她并没有在看,而是静静地望着窗外,自从她到这里后,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唯一点空闲时间都得看书,这与她之前的生活差距太大了,使得杰茜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是看到自己父亲的臣民们落魄成这样有放心不下,也只好呆在这里。 杰茜放下书,趴在桌子上,轻轻地叹了口气“唉——”,然后开始捣鼓着笔。 这时杰克尼进来道:“公主殿下为什么叹息(英语)。”杰茜见杰克尼进来便说道:“你来的正好,我现在真是需要一些人陪我说说话(英语)。” 杰克尼取下佩刀,放在门前,挺直腰身走进来道:“公主殿下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说,我会照吩咐办的,并且会做的很好(英语)。” 杰茜走下书桌,到杰克尼跟前道:“杰克尼将军,我想艾尔德林应该有外交对吧(英语)?”杰克尼点头道:“是的公主殿下(英语)。”杰茜道:“既然如此,我想自己做一会外交官(英语)。” 杰克尼笑着说道:“这怎么行,公主殿下您不能干这番事,有人会将它完成的,我想您应该明白这道理(英语)。” 杰茜嘟起嘴道:“哦,我敬爱的大将军,或许公主也能出去外交一次,我的父亲他不也时常出席吗(英语)?” 杰克尼道:“那是外交会,不算出席的(英语)。”杰茜道:“我想破个例,我真的快要无聊死了,你就通融通融好不好(英语)。”边说边可怜巴巴地看着杰克尼,杰克尼道:“好吧,我尊敬的公主殿下,这里的事我会负责,但一定得记住,早点回来,需要我让两个得力的助手跟着您吗(英语)?” 杰茜想了想道:“就一个(英语)。”杰克尼看了眼窗外,对杰茜说道:“公主殿下什么时候出发(英语)。”杰茜笑着说道:“今日天气很好,所以我想尽快(英语)。”杰克尼点头道:“好的公主殿下,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这就去准备(英语)。” 杰茜笑得更开心了,对着杰克尼道:“真不愧是我父亲身边的红人(英语)。”杰克尼鞠躬道:“公主殿下过奖了。” ……………… 下午,大家都在忙于训练时,钟路远靠在一棵树上,嚼着草根,心里打着算盘。 他在学院内几乎不学习,只是偶尔会看看书,然后珍惜一下训练时间,最后过完一天,所以钟路远并不想这样平淡的在学院中呆着,想去干点儿有意义的事。 他传音问王权道:“这圣境里面的仙人活了多久?”王权道:“与我差不多,应该比我老一些,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钟路远道:“我想着,第一次到人家家里总归带一点什么东西吧,这是礼貌,可我不知道带什么去,所以问问你年龄,好决定。”王权道:“我看你就是紧张过度,被吓得吧,圣境里面确实有稀奇古怪的东西,但这并不对你够成威胁,所以礼物可以不管,要是想去表示诚意,我倒有一个方法。” 钟路远道:“君谓计将安出。” 王权道:“这件事有点缺德,但你可以选择不干,算了……还是不说了,到时候我怕挨雷劈。” 钟路远道:“要劈也先劈我,再说了,你都已经算个灵体了,还能劈得到你?快说!” 王权道:“那刘家你知道吧。”钟路远道:“才干过架,怎么可能忘记。”王权咳了一声道:“刘家和苏家都是大家族,即使刘家不及苏家权势,却能雄居一方水土,除了他们家本身有许多强者,还有一点就是刘家掌握了许多的资源,包括修炼的资源和其它丹药的原材料在内,他们有些会转卖,也有些会储存,而有一个东西被他们发掘却弃于库中,不知道还在不在。” 钟路远道:“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讲清楚,'东西'具体指什么?” 王权尴尬的笑声从灵界传出来,“哈,哈哈,那个,时间太长我记不清了。”钟路远内心起伏的情绪王权感觉到了,便立即说:“也不是全忘,似乎是个白级技能,当时因为丢了浪费,留着占空间刘家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技能篇,当我去买时,出了高价,但又急着走就让他们留着,这白来的便宜怎么不占,他们当时便爽快的答应了,而现在我已经成了枪的领主,买不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丢没丢。” 钟路远不爽道:“一个白级技能,我都快一身白了,再说了也不知道在不在,我不稀罕,更何况你就说了这个还怕遭雷劈。” 王权正经道:“这个东西可不是一般的白级技能,相信我总有好处,而且现在去拿你恐怕不行,得偷,可偷不符准则,所以我才这样说。” 钟路远道:“你这样正儿八经地说,我倒是来了兴趣,放心这不叫偷叫做拿,他们差我那么多医药费,理所应当。” 王权道:“那你多久去?” “说干就干,即刻出发。” 第66章 刘家仓库 经过一番乔装打扮,钟路远变成了一个在外谋生多年却一事无成的落魄青年,乱蓬蓬的头发,脸上带着灰,衣服也有几个破洞,完全不像一个生活上过的去的人。 出院门时,着实把守门的人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玩忽职守漏了一个人进去,经询问才发现,原来是钟路远,这才放他出去,眼中还带有十分惊异的感觉,似乎是在想:这家伙今天脑子烧坏了? 钟路远到时不在意,在街上耷拉着脑袋,尽可能的显得不起眼和卑微,与他外表不同的,自然是他的内心,在王权面前一个劲儿的嘚瑟,道:“哈哈,怎么样,我的换装术厉害吧?”王权回了一句,“就是会装穷罢了。”一泼冷水浇灭钟路远大好的心情,抱怨了一句道:“真不会聊天。” 钟路远一晃一晃地来到了刘府大门前,还别说,这大门装点得有模有样,大气,上档次,由此可以断定这家主应该是个舍得花钱且爱面子的人。 站在门边的刘家卫兵看了眼钟路远,眼中带有嫌弃和鄙夷,钟路远走上去,他们拦住他道:“哪里来的落魄子,快离开这儿!” 钟路远掏了半天,拿出一个刘家令牌,颤巍巍地说:“我……想在刘家做个职,行吗?”那个儿高的卫兵眼里充满了不屑,道:“滚开,谁会要你!到别地要饭去!” 随即一巴掌将钟路远扇下台阶,钟路远心里面暗道:“咱们走着瞧。”但是仍然爬起来点头哈腰道:“爷,就给我谋个职吧,如果再找不到活计,我就会死在外面!” 就在他又要驱逐钟路远时,从里面走出一个管事,见钟路远手中的令牌便喝道:“院子里搬货部确人,居然还有人在外面偷懒,给老子进去!” 钟路远立刻点头道:“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钟路远马上跑进院子,那个高个儿的卫兵脸上尴尬的不知摆出什么表情。 钟路远传音给王权道:“可恶,今日所受之辱,定当加倍奉还。”王权道:“其实要我说,是你自己搞成这样,装穷装过了。” 钟路远道:“是有那么点道理,我不管,就是讨厌这种狗仗人势的行为。” 钟路远走得有点晕,这院子也很大,房子不高,可气的是他们不知道是多么喜欢树,种了特别多,阻挡视线,让钟路远在这里变成了一个“路痴”。 钟路远传音问王权道:“你还记得那东西在哪儿吗?我现在都迷路了。” 王权道:“我怎么会知道?而且我只是定过东西,又没进过刘府。” 钟路远做了个欲哭无泪的表情,自己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辅佐大臣,早知道就再多做一点准备,真是冲动坏了事。 这时走过来一个刘家的家丁,见到钟路远,便叫道:“那边的,站着发什么神,快去后院帮忙搬东西。”这个家丁有个红色的袖章,应该是等级高一级的,钟路远弓着身子走过去道:“爷,我是新来的,不知道路怎么走,可否领我过去?” 这个家丁倒也是随和,道:“是说见你面生,好吧,我便领你去,等干完活记得去领一件衣服,免得外人说闲。”钟路远连连点头,之后就领着他去了后院。 王权道:“你为什么去后院?” 钟路远传音道:“你没听他说吗,后院搬东西,那说明什么,货物肯定都存在后院,说不定你的东西就在后院。” “也是啊,聪明。” 钟路远真是无语了,顺着逻辑一推就知道了,这伙计活了这么久是白活了吗? “到了,快去吧。”说罢,那个家丁便走开了。 钟路远便加入了搬东西的行列,这里与其叫做后院,不如说是一个货仓,场地很大,人来人往,还有各种型号的马车,命令声也同样不绝于耳,刘家的仓库似乎是在地下,他们都是从下面把大大小小的用木箱包着的货物搬上来。 帮着其中一个家丁搬起一个长方形的箱子,边搬边问道:“这是接了大生意吗,感觉好像很忙。”那家丁话不多,只是冷冷地说道:“少问,多做。” 钟路远见他不愿回答,就闷着头干活,运了一路,钟路远发现这里的家丁都很规矩,干活的就只干活,什么或都不说,那些高级的家丁也只是命令,但是也不打骂,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有序,这也足以见得刘家在管理方面的能力是多强。 钟路远传音道:“要是自己复兴钟家时能有一个管理人才就好了。” 王权道:“姓左的那个小伙子就不错啊。” 钟路远反对道:“他是个带兵的,不能管内,如果管内,第一是因为他会忙不过来,第二他会权势熏天。” 王权道:“依我看你就是不想管,还有就是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套一套的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 钟路远道:“想知道啊,不告诉你。” 王权傲娇道:“切,你不告诉我,我还不稀罕呢。” 钟路远这些知识自然不是凭空出现,这得得益于他的父亲钟麟,那几年没少唠叨,特别是有时候喝醉了,说起一堆大道理,钟路远那时还不太懂,现在想想觉得还是有很大的用处。 “那边的,快下去,别发神了。” 钟路远听到了机会,学着其他家丁一样点点头便下去了,仓库果然用法术屏障保护着,而且还是一种叫做天然循回障特殊屏障,这屏障虽然名字难听了点,但是除了其主要的保护作用外,还有一样便是“保鲜”,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法术屏障自带灵力的流动,择取大地中的优质灵力进行循环,从而达到循环滋养,保证屏障不会削弱,循环过程中会有一些灵力渗出,沉积在仓库,对那些货物做“保养”,增加保存时间。 钟路远问道:“你能感应那个技能篇吗?” 王权道:“嗯……我试试。”没多久王权道:“当时拿着这个技能篇的时候我居然做了个记号,我都给忘了,听我的指挥,感觉很小,所以别走太快,会干扰到我。” 钟路远还没迈出步子,就听到有人喊:“嘿,你,新来的过来一下!” 第67章 成功取得 钟路远闻声看去,由于这仓库的光靠火把支撑,所以很幽暗,得益于钟路远师级二阶,这才勉勉强强的看到远处有人,钟路远是外来人,还是听点命令较好,所以就朝那人走去。 走进了才发现,这人不就是洛村的人嘛,那人看了眼钟路远,也是觉得面熟,然后惊喜道:“哟,钟家那小子,怎么在这儿遇见了。” 钟路远瞅到他戴了个白袖章,便说道:“牛二娃,看起来你混的不错。”牛二娃一听便捂住钟路远嘴说:“我改名了,叫牛任。” “牛……人?” “牛任!” 钟路远道:“好好好不管这些,叫我干嘛?” 牛任道:“你居然到这里来做工,刚才管事说有个新人就是你了吧,跟我去登个记。” 钟路远暗道不妙,这登了记还不真被纳入刘家了,便扯开话题道:“那个,今天活还多,我做了工再去。” 牛任笑道:“呵,有我在呢,这儿人多,临时少一个又不怎样。”他的眼睛里有着高傲,毕竟同是从乡下来,他比钟路远混的好,而且现在是“上下级”关系,自然会有一种心高气傲的姿态。 钟路远拒绝了,道:“算了,这样不好,你近来过的怎样?”牛任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看我都是二级家丁了,收入大概就十多两银子吧。”说的时候他瞟了钟路远一眼,想看到钟路远羡慕的神情,可是钟路远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样子,牛任显得有点失望。 钟路远开口问道:“红色袖章是什么等级?” 牛任得意地说道:“那是三级家丁,他们几乎掌管着除了总管以外的所有家丁,总管说我只要再表现好一点,我就可以升为红色袖章,你只要努力干也会这样的。” 钟路远点点头,奉承地说:“是啊,要是我能当上就好了,我想拜托你个事。” 牛任道:“说吧。” 钟路远道:“我想从这里拿一个东西走可以吗?”牛任表情有点为难,钟路远道:“我就是想换点酒钱,或者零用钱,您就行个方便吧,看在咱们同村和那么久的交情上。” 牛任思索了一会儿道:“你要喝酒,我请你,干嘛拿刘家的东西啊?”钟路远看这家伙还是有点机灵,便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是要干一笔大生意。” 牛任道:“这大生意跟刘家有关?”钟路远压低声音道:“当然,不过你放心,是一个被放了很久的东西,说不定刘家人自己都忘了,应该是闲置区的东西。”钟路远把临时看到的指示牌说了出来,其实闲置区说的好听一点是暂时不用,难听点其实就是想丢又不忍心,然后堆置在一起形成一个独立的小区域,这便是闲置区的由来。 牛任想了想道:“嗯,这样啊,行吧,我试试可不可以混过去,只是……”钟路远笑着说:“我知道,到时候三七,你七我三,反正是个大买卖,我亏点也不怎样。” 牛任不假思索道:“好吧,我冒冒险,帮你这个忙,那边的事帮你拖着,你多久离开?” 钟路远道:“就一会儿。” 刚要走牛任便叫住他道:“我再拜托你一件事,如果回到洛村,记得给我哥说,我现在过的很好,他不用担心。” 钟路远点点头就往闲置区走,王权道:“还别说,那玩意儿好像就在那边。”钟路远道:“看来我运气够好。” 王权趁着没事,问道:“那小伙子跟你什么关系,感觉你们以前是好伙伴。” 钟路远冷笑着来了一句:“呵呵,好伙伴,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特别是小时候,仗着他哥和他爹娘留下来产业,总是喜欢炫耀,还是个老狐狸精,见钱眼开。” “没你说的那么坏吧,他似乎很关心家里面,而且还是自己在外面找工作。”王权质疑道。 钟路远回了一句话:“他也就一个哥哥照顾他,自然是很关心,倒也是,起码还是有点良知,毕竟他们家里有困难自己主动出来分担,可本性难移,坏东西一般久了就会刻在骨子里。” 王权听了后,表示同意,作为一个活了这么久的领主,见的事多了,也不差钟路远说的情况。 钟路远走到闲置区前,这儿基本没人管,偶尔会有几个巡逻的来回走一趟,王权说道:“我找找,嗯……就在前面,大概一百步左右,左边第一个架子的第一行,放在一个匣子里。” 钟路远似乎觉得哪里不对,道:“你怎么突然感觉这么清楚,开始不会在骗我吧,弄得我蹑手蹑脚的。” 王权道:“你蠢啊,当然是越近感觉越强,快去吧。” 钟路远照王权指示做,果不其然,在一百步距离的左边第一个架子第一行里有个匣子,上面铺了层灰,有点年头了。 取下来放在袖子的内层,便离开了“作案现场”,出去就看到牛任,牛任神色紧张的说道:“快点,好了没?” 钟路远点点头道:“好了,我现在就出去,你来带路,以免节外生枝。”牛任虽然不愿被钟路远这般命令,但是钟路远透出的一股气息让他有点不可抗力,况且钟路远说的是事实,便应道:“好。” 果然不出钟路远料想的那样,刘家戒备很高,不及军事要塞,却学的有模有样,来回很多巡逻队,对钟路远和牛任都有过询问,对任何人都有一点戒心,这让很多想到刘家搞事情的人望而止步。 钟路远他们几经波折,有一次因为紧张差点暴露,幸好有一个牛任这个老油条撑着,给了点小钱,摆了摆关系,才混过去,如果不是这牛任认得几个高管,恐怕就被抓了。 钟路远在离门口还有三十五米的位置,对牛任说道:“明天早上十时,金玉大酒楼不见不散,到时候就跟掌柜的说,上品三座,他自然领你来找我,钱我就在那时给你。” 牛任眼神示意,便冲钟路远大喝道:“滚滚滚,别在让我看见你!不要脸的东西!”说着还轻轻推搡着钟路远,钟路远也很配合,向后一摔,又立刻爬起来,抱着牛任大腿道:“爷!不要啊!小的不能离开!外面没活路啊!” 牛任装出不耐烦的样子,用劲挣脱开叫道:“你死活与我有什么相干!快滚!门口的,给我把他丢出去!” 门口两个刘家的卫兵跑进来,高个儿一脸幸灾乐祸,地将钟路远拖起来,钟路远还在演,嘴里打呼:“不要啊!不要啊!”然后给牛任使了个眼神,牛任知道准时,继续和钟路远一唱一和,骂道:“什么狗东西,肮脏!” 说罢便扬长而去,卫兵将钟路远丢出大门,说丢还真丢,钟路远被拎起来一把甩在外面,那高个的还故意踢了一脚,报复钟路远之前让他难堪,然后喝道:“给我滚开!不然下次,就是它送你上西天。”说着抽了一下匕首。 钟路远装作沮丧的离开了,王权这时出来道:“不错嘛,很适合装穷装小人。”钟路远拍拍衣服道:“你当我愿意啊,真是,我还得赶快回去试试这新的玩意儿。” 第68章 空间断裂带 钟路远急急忙忙地跑回学院,学院里这个点很少有人回学舍,于是钟路远直接回了217开始吸收这个技能篇。 钟路远将它放在跟前,问王权道:“你能给我透露透露这技能是什么吗,凭你的修为应该可以洞悉吧?” 王权道:“干嘛问我,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钟路远道:“这是我最后一个从外界纳入技能篇,到后面可就是自己觉醒了,还是谨慎为好。”虽说不是不能将技能取出,但是替换总归要付出代价,因为技能篇中的技能说形象点,那就是被镶进去的,抠出来的话就要看你自己的修为或者毅力了,稍有不慎便会降低等级,重者修为尽废。 王权以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道:“如果不要也行,又不是我要修炼。”钟路远想了想,王权没必要害自己,而且这可是一顿金玉上三品的饭菜换来的,花出去的价格够买更高级的武器了,想着钟路远的动作也没停,开始吸收技能篇。 钟路远看着自己的技能框,单调的白色之中也就一个灵影步是蓝色。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大。”钟路远感叹道,王权道:“华而不实的东西别碰,说不定还不如我们的好,行了快收了它吧。” 这个技能篇很好吸收,白色的小点很快在技能框中凝成技能,钟路远首先看的是名字。 “空间断裂带。” 钟路远自言自语道,这名字看起来好霸气的样子,莫非是可以把空间撕裂,将敌人全部送到裂缝中撕碎,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可是看了说明让钟路远大为失望。 所谓的空间断裂带并非克敌所用,虽然可以开出空间缝隙,但是开的越大消耗的越大,而且建造一次空间断裂并不容易,时间要求相对紧急情况有点长,更重要的是,一旦失败或被打断就前功尽弃,灵力全部丧失。 也就是说,这个技能很难驾驭,在原地吟唱好几秒,手慢慢画个断裂带的图形,歪歪曲曲的,难画极了,但也是个代步的好东西,里面说是目所能及之处,皆可开启断裂带。 最下面一行没字,全是省略号的小点,钟路远对于眼前的东西知之甚少,便问王权道:“这里的说明是不是少了一截?” 王权道:“嗯……我想应该是的,当时我就觉得奇怪,这个技能可能不止描述的那样简单。” 钟路远叫苦道:“你这满满的疑惑搞得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王权道:“后悔有什么用?我没试过当然了,只是觉得它对你有用。”钟路远可不这么想,目所能及,远的地方要站的高,高的地方不是到处有,近的地方等自己画出断裂带,跑也能跑过去。 王权道:“我以我生命发誓,这东西有用,不骗你!”钟路远道:“可你没命啊。”王权干咳了一声道:“那我以我灵魂体起誓,总行了吧。” 钟路远认为还是得先试试,总不能放着不用吧。 所以钟路远去了练习场,这里人还不算很多,起码留了一个小空地,钟路远看向一个地方,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再次睁眼时,集中精神,嘴微微张合,在念口诀,随后手向前伸,先是一个圆,然后是三角形,在中间写一个隙字,是古体的,写起来很麻烦,一个紧张,就断开了。 金黄色的圆和三角形消失,钟路远感觉到自己刚才用的灵力全部都丢失了,而且就连汇聚灵力的那一部分中顺着被抽走了一些。 王权督促道:“再来一次。” 钟路远缓了缓,道:“着什么急啊,它有点难驾驭。”王权道:“实话给你说,这苍澜大陆上关于空间的技能少之又少,我见过的最大的就是神石释放出的一个跨越不同世界的传送门,其它的都没见过,在你这儿倒是有一个,当然迫不及待的想看一下。” 钟路远到是不知道这空间技能有什么珍贵,就算珍贵,自己身上的多半是水货,咬咬牙,钟路远开始了第二次常试,一样的步骤,绘制图案,金黄色的图案再次浮现,不料,一个失误又泡汤。 这激起了钟路远的倔强心,“哎,我就不信了”钟路远想,结果就是,经过了三十五次失败后,钟路远总于绘出了空间断裂带的图案——金黄色的圆中跃动着一个灿烂的金三角,绘制好的图案十分的酷炫,一个古体的隙周围也有奇怪的符文,以字为中心,做着圆周运动。 钟路远心中有些惊叹,右手轻轻一触,嗡的一声,整个图形迅速散开,运转聚合,集成一条竖线然后从两边拉开,钟路远一脸惊愕地跨出去。 王权突然惊呼道:“停下!!!!” 钟路远感到脚下一空,但是来不及收脚,只听呼的一声,钟路远摔了出去,空间断裂带也随之消失。 钟路远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在半空中了,“哇啊!!!”声音才起,钟路远就落进了一棵树,在被树枝鞭策了几下后掉到了地上。 嘭! “啊,疼疼疼。”钟路远坐起来,摸着自己的背,恍惚之间感觉手有点疼,一看手上划了几道白痕,衣服沾了许多树叶,也被刮烂了一些地方,便吐了句,“真是倒霉死了!” 转头一看,一个女学员真愣愣地看着他,双手合十,眼睛瞪的老大,美丽的眼睦中透着惊喜和意外,身材有些瘦瘦的,手上戴了个小小的方正的锦囊袋。 钟路远尴尬地打了声招呼:“嘿,你好啊。”脑补出自己狼狈的样子,钟路远更是苦苦地笑了笑。 那女学员立刻走到钟路远身边,抓起他的手道:“你是上天派来帮我的吗?”钟路远抽开手道:“哈?什么?我们认识吗?” 陈沐道:“我叫陈沐,现在我们认识了。”钟路远道:“打住打住,现在不是认不认识的话题,而是为什么我就变成上天派来帮你的人了?” 陈沐道:“你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钟路远顿时哑口无言,对方说的在理啊,确实自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想到这里,钟路远传音问王权道:“我怎么会飞到外面来?”王权道:“你自己突然走神看到了窗外,断裂带就出现在了外面。” 钟路远道:“你……”“你好,还在吗?”陈沐道,钟路远看向她道:“啊啊,在在,我叫钟路远,你说,你说。” 陈沐想了想郑重道:“这件事情关系很多条人们的生命!” 第69章 治疗型修士 “关系到人命!”钟路远惊呼道。 陈沐坚定的点点头,说道:“在北苍城外的一个山村,不远,也就几里地,那时我是在假期出游时遇到的,我与几个伙伴只是路过,本想着歇个脚,可是这个山村并没有外表上那样祥和,坑坑洼洼的土路上仅有几个瘦骨嶙峋的人在游荡,腥臭味蔓延,还带有尸体腐烂的味道,残破不堪的各种屋子挂满白条,应该是祭祀用的。” “停停停,打住了,”钟路远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说,“请停下你的漫长回忆,我需要的是重点。” 陈沐思索了一下,重新组织了自己的语言道:“简单说就是在城外的一个小山村里出现了一种奇特的瘟疫,小山村里的人几乎都得了这样的病,开始会哮喘,浑身燥热,身上长出一些红点,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就会恶化,患病者会剧烈咳嗽,汗流不止,身上的红点数剧增,然后炸裂,流出脓水,一直如是,将患者折磨致死。” 钟路远一听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越想越恶心,便停止了自己的想象,无奈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治病。可我对此一窍不通,还请姑娘你另请高人吧。”相比这件事,钟路远觉得还是去圣境重要点,毕竟跟自己毫无关系,甚至有可能会自己得上病,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陈沐表情显得有些失望,但她似乎还不想放弃,就继续说道:“可是……算我求求你了,我的两个朋友也得了这个病,如果再不及时治疗,性命难保!” 钟路远依旧持拒绝的态度,有些为难道:“真不是我狠心,而是我真的无能为力,抱歉了。”说罢有离去的动作。 陈沐不甘心,难道要放任那么多无辜生命不管?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伙伴被折磨死去?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的。 陈沐拉住钟路远的手道:“你别走啊,只需要做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我是治疗型的修士,经过我的研究,只需要一些药材就能炼出解药,但是药材缺一味,就是生长在北苍后山峭壁上的凛夜花,如果有它就可以医治这种怪病,也能防止其传播开去。” 钟路远听到治疗型修士后便犹豫了一下,这世界上的修士本来就少,而会治疗的人更是稀有中的稀有,钟路远的母亲唐雪就是其中之一,钟路远心中打着算盘,钟氏家族的重建难免流血,如果多一个治疗修士,就代表少一些牺牲,多一些有生力量,如果能将她拉入队伍,那么这个买卖不亏,更何况还顺路。 钟路远收住了离开的脚步,做了个思考的动作道:“北苍后山?这里离后山不远,你怎么不自己去?” 陈沐脸红道:“人家能力有限,因为人家是治疗型修士,战斗力不高,据说北苍后山是个吃人的地儿,所以我不敢去,而那些雇佣的护卫也没人愿意去。” 钟路远服了自己的智商,北苍后山因为圣境的的事传出不少吓人的传说,自己刚才无异于问了句废话,便说道:“好吧,正好我要去那儿,顺路帮你弄一点,不过我有什么好处呢,总不能白帮忙吧?” 陈沐不知道说什么,她没想过这个问题,钟路远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女的简直单纯的没边了,真把他当做了天上掉下来帮忙的人了。 钟路远带有一丝无奈道:“这样吧,我自己提一个,等事情办成了,我就要只要一样东西,那就是——你。” 陈沐一听,脸立刻红了,指着自己结结巴巴地说:“要……要我?” “对啊。” 陈沐犹豫了一下,捏了捏拳头,似乎下了个很大的决心一样道:“好吧,如果事情办成了,我……我……我随便你怎么样!” 钟路远一下子就笑了,心中想道:“这女的果然天真啊!”跟着说道:“哈哈哈,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要你加入我的一项伟大的事业,具体的到时和你说,三日后,学院门口等你,我还有一些人,早点来,否则别怪我没等你。” 陈沐尴尬了一下,高兴地说道:“嗯,谢谢你。”说完就离开了,钟路远往学舍走,路上对王权道:“你觉得怎样,刚才的事?” 王权道:“还行吧,治疗型修士少见,要不你再去试一试空间断裂带?” 钟路远愤愤道:“还试!我不要命啦!” 王权道:“好吧,虽然有点小失望,但还是安全重要,这女的不知底细,去圣境带她我觉得有些不妥,毕竟那地方不欢迎外人。” “哦,照你的意思,我们不算外人。”钟路远暗叹这家伙的思维跳跃道。 王权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道:“不是这样的,就是……那个……哎!你看学院大门!” 王权通过星辰找到了解围的事件引开钟路远的注意,钟路远转头一看,院门有一只小小的狮子在叫,是想要进来,但是守在门边的人并没有让他进的意思,开了个小阵将它挡在外面,对它进行驱离。 钟路远看到这个小狮子第一眼觉得眼熟,红色的鬃毛,小小的脚掌上有着不相符的锋利的抓,钟路远拍拍头,一个激动记忆断片又犯了。 只见那小狮子嘴角向上一裂,雪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喷出鼻息纵身一跃,双爪生出丝丝闪电发出“嗞嗞”的声响。 门卫一脸惊异,还来不及加强阵法,那小爪落上阵的阻碍屏障,呲啦一声,屏障碎裂,电流的余电蔓延开去,掌风击起的飞沙似乎是在躲避这威猛无比的一爪。 门卫瘫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小小的狮子爆发出的战斗力惊人的过头了。 钟路远想起来了,这只小狮子鬃毛掩盖的后面还有个印记一样的伤痕,这不就是那只红毛电狮嘛! 门卫心理素质也是杠杠的,面对如此威力也只是惊了一下,迅速起身准备履行自己的职责——硬闯不听者格杀。 那只小狮子当然不乐意了,哦不,是红毛电狮,自己何曾被人类这样对待过,怎么说自己也是在神龙殿有一定地位的兽。 只见它后爪一伸,准备变大时,突然两脚一空被抱了起来,钟路远连忙边摸着它的鬃毛,边解释道:“那个大哥,对不起啊,这我家宠物,跑出去了没跟回来,这不是来找主人嘛,见谅见谅。” 门卫没有收起灵力的意思道:“我怎么没见过你带进去?” 钟路远赔笑道:“哎,这就说来话长了,我想您也不想听我罗里吧嗦的解释,我就不打扰了,您得相信我不会带一些威胁学院的东西来,今日打扰一事我改日再好好给您道歉。” 门卫想:“也对,这小子反正是院长身边的人,怎么也不会干对学院不利的事。”便收起灵力,认真道:“道歉不必了,以后这种事你给我说一声就行不需要这样神神秘秘的,以免闹起误会。”说罢就去了大门继续守着,走的时候,眼睛还是不住地往钟路远手中的红毛电狮瞟,总感觉这家伙不简单,但转念一想能把狮子当宠物的人好像更不简单啊。 红毛电狮想挣扎出来,钟路远用灵力使劲一按道:“安分点,这里可是学院,回到学舍再说。”红毛电狮可不敢弄伤继承者,加上王权透过灵力的一种威慑力,使它只得乖乖地趴在钟路远的怀里,用脸蹭了蹭钟路远的胸膛,表示自己会很乖的。 第70章 悬赏,忍无可忍! 回去的路上,钟路远被路人各种眼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确实啊,有人把狮子当宠物一样抱在怀里到真是个稀奇的事,即便是苍澜大陆北方的那些驯兽师们也不敢这样干,万一这些家伙发狂咬你,躲都来不及。 钟路远带着尴尬,逃似的溜进了学舍,217的门开着,钟路远很是诧异,难道是钟隐回来了,便唤道:“钟隐?在吗?” 217里没有回应,这个点很多学员忙着练习,学舍里基本没人,学舍管理员不会闲着没事做来开门打扫,那到底是谁? 一切在钟路远的询问声后归于平静,空荡荡的走廊,太阳射进的三四方斜斜的光在地上静静地躺着,钟路远不认为这是个好兆头,安静的过头了,恐怖的气氛在肆意蔓延,钟路远咽了口空气,喉结上下动了动,此刻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从他心里传出一阵不满的声音。 “干嘛呢,走呀!愣着像个呆木头!” 王权看不下去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里是学院,能冒出个什么鬼玩意儿。 钟路远传音道:“人我倒是不怕,就怕来个像你一样,的妖魔鬼怪,怪骇人的。” 王权愤怒地说道:“别把我跟鬼相提并论,他们能和高贵的我比吗?堂堂龙王继承人怕小鬼,传出去别人得笑掉大牙!” 这时,红毛电狮趁钟路远不注意跳了下去,朝着217进去,没几秒,从217里爆出几道闪电和闪光,还有惨叫声从里面蹿了出来,只见红毛电狮走了出来,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道:“那些蝼蚁我不处理,你自己来。” 钟路远及时的开了物语,听了后就走过去看。 那场面,可把钟路远惊呆了。 四个被电黑的人横竖倒在里面,他们手上各自拿着武器,但是看样子还没来得及施展就已经倒了。 钟路远把一个趴在床上的人翻过身,由于头发蓬乱,脸被电得很黑,以至于看不出这人是谁,但是他衣服中的一个黑色方块掉了出来,上面刻了个刘字。 钟路远明白了,这又是刘家人搞得鬼,真是没完没了了,钟路远将这几个人放在床上,道:“看来又得用空间断裂带了。” 钟路远将其绘出,这次很幸运,一下就成功了,看的是窗外一个树林,用脚把刘家这几个手下踹了进去,就停下了断裂带。 钟路远坐回床上,叹红毛电狮的控电能力,这么大的阵仗,除了那几个人倒下时弄乱了床铺,其它的东西都没有受到影响。 红毛电狮一跃跃到钟隐床上,趴在上面给钟路远说:“还好,这些人都还在准备,不然他们的实力凭现在的你估计会死的很难看。” 钟路远道:“可这小小的寝室他们能掀起多大风浪?” 红毛电狮白了他一眼道:“你这句话问得我不免对你的智商产生怀疑,死人都可以复生,在一个小空间里发生一场史诗级大战也可以,只需弄一个空间决斗符,你甚至可以在一个狗屋里来一场大战。” 钟路远惊叹道:“原来如此,那为什么打仗不在你说的符里打,这样不就可以避免殃及百姓了吗?”红毛电狮道:“你当空间符想来就来,空间技能或者空间型修士来助制,这类修士少,技能更少,加上成功率不高,想干掉你的人可是下了血本。” “现在打水漂了,估计刘家的人得气死,对了,”钟路远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你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 红毛电狮道:“还不是因为上次被烙印的事,神龙殿管理魔兽的人给我弄了个药,涂在上面,等到药物将印记除去后,他们才会让我回去,真是倒霉!不知道走哪儿去,就过来找你了,变成这样只是为了躲开守卫视线。” 钟路远高兴地说道:“那这么说,现在应该还算是在执行当初保护我的任务,那我岂不是多了个帮手!”红毛电狮用爪子挠挠自己的鬃毛,道:“现在看来差不多吧。” 嘭! 钟隐急匆匆的跑进来,因为突如其来的开门吓了一大跳,差点从床上滑下去,钟隐见钟路远的样子表情变得很伤心,道:“难道说这就是他们说的做贼心虚吗?” 钟路远道:“钟隐你最近看了什么奇怪的书吗?为什么听你的话中一股满满的醋意。” 钟隐激动道:“少主,您真的不要我了吗?” “哈?” 钟隐转身道:“也罢,怪我钟隐没用,少主后会无期!” 还没走,钟路远就一把抓住他,道:“我说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吧,咋这么激动,回来好好说。” 钟路远还没注意到钟隐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邪笑,借钟路远抓住左手转身时,钟隐的右手抽出了一把锃亮的匕首。 “去死吧!” 钟隐右手一挥,刀锋朝钟路远的后颈划去,说时迟那时快,锋利的刀刃在灵力的推动下斩破了钟路远的定灵,定灵如烟般散去,而钟路远实际上已经在一米开外。 钟路远道:“还好还好,这物语的感知救了我一命,小贼,为何假扮钟隐要取我性命!” 那个假的钟隐手再次一挥变换了一种模样,虽然是学院的院服,但是院服洁白的颜色与其散发出的邪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个人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正常人的模样,有点佝偻,负能量爆棚,头发更是没梳理过,院服多半是变身偷来的。 他惨惨地笑道:“哈哈,哈哈哈,居然被你躲过了,你还是我出师后第二次失手,上一次我就发过誓,不能失手,不然的话,我就要……” “要怎样?” “将让我失手的人碎尸万段!” “切!吹牛不打草稿,就你那刺杀技术恐怕不止两次失手了吧!” “你……你……你居然敢嘲笑我,哈哈哈,这么久了,给你说个好消息,你不用现在死了,而是……嘿嘿,哈哈,被我折磨死!” 话音未落,就抄起匕首冲了过去,钟路远正愁没地方练练手,星辰枪还没唤出来,那家伙就被绊倒了,一共七米多的长度,他都没冲到钟路远前面。 阴郁男愤怒的站起来,看向红毛电狮怒吼道:“你个狗东西都敢拦我!”红毛电狮听到自己被当做了狗,当场不乐意了,纵身一掌,阴郁男躲开想刺死红毛电狮,可是一只五阶魔兽怎么可能被人轻轻松松送上西天。 从217里又闪起电光,还是那样的快捷,还是那样的迅猛。 阴郁男手上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一脸不可思议和不甘心,自己居然败在了一条狗的手下,那不就是证明自己连狗都不如吗?其实如果他知道这只“小狗”其实是红毛电狮,神龙殿的方阵魔兽,还是五阶的那种,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上。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已无法挽回自己的错误判断。 红毛电狮喷了口唾沫道:“谁是狗!你才是狗!”然后看向钟路远。 钟路远点头道:“我知道了,收拾就是了。” 钟路远将这家伙弄走后,地上掉了一张纸,由于之前练习消耗了太多灵力,外加空间断裂带的连续使用,钟路远感到一点劳累,便干脆躺在床上看。 红毛电狮跳上床用头顶开钟路远的手道:“我看看。” 钟路远道:“你看什么,看得懂吗?” 红毛电狮道:“四阶的魔兽都有基本的智慧,我五阶,已经具备思考能力了。” 钟路远将这张纸打开,白色的印刷薄纸,一般是用来充当告示的,通常只有悬赏一类的才会被揣在身上。 果不其然,鲜红的印章上面有着悬赏两个字,印在左上角,然后上面画着一个丑陋的人像,说实在的,看得出是人都不错了,这画工,钟路远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都不舍得花钱请一个吗? 在下方印着几行字,贬义词一大把一大把,烧杀抢虐,还有强抢民女,简直无恶不做,赏金居然有一万两银子。 “呵!谁这么值钱,某个山头的山寨寨主吧!”钟路远看到人像下的名字后,就将它扔在一边,怒吼道:“刘家!我跟你没完!” 红毛电狮看向纸下的名字,用大体字印刷,还是粗黑的,一共三个字——钟路远。 红毛电狮没忍住笑了出来,钟路远的灵界里也传来一阵笑声,王权道:“哈哈哈,你现在是大恶匪了,真是好笑!” 红毛电狮道:“小子,你等这玩意散播出去,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钟路远的愤怒都写在了脸上,摩拳擦掌道:“真是给够面子,来点阳光就灿烂了是吧,好,这新帐旧帐明天我就一并结了!” 第71章 击败刘家(一) 钟路远知道,要是不给刘家点颜色看看,自己的性命指不定那天就没了,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源源不断的偷袭只会消磨钟路远的精神,阻碍其修炼的进度。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立出一定的威信,自然就不会有大胆的小人来袭扰。 “可是,你该怎么做呢?”王权提出疑问,“刘家说白了就是地头蛇,看起来光明磊落,暗箱操作的事情可多着呢。” “你怎么知道?”钟路远道。 王权道:“我给你说过我都去过,那刘家怎么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一个小家族在各个大家族地百般刁难中变得如此强盛,其实力不容小觑,比狐狸还精,手上沾的鲜血那可多得很。” 钟路远道:“那又怎样?我不迎难而上,那就只有憋屈死!既然如此我让他们明白什么才叫作真正的实力!” 王权道:“你有实力吗?不见得。” “你!” 这时钟隐跑了进来,钟路远看见他,马上站起来,手唤出长枪,指着他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钟隐被钟路远警惕的防备给吓到了,看着星辰枪枪尖的寒芒,试探地问道:“少主,这是……难道你真是那个恶霸?” 钟路远不放松,红毛电狮也站在钟路远面前,展示出战斗姿态,钟路远质问道:“少废话,让你干嘛你干嘛!” 钟隐道:“少主,你没事吧,我是钟隐啊。” “怎么证明?” 钟隐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玉佩,道:“少主,这是你我的玉佩,是您亲自给我的,此物足以证明!”钟路远想起来了,这是当时刚来学院自己给的,不会有错。 钟路远这才收回长枪,道:“看来的确是你,瞧把我吓的。”钟隐道:“少主我想您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事?”钟路远道:“是啊,正如你所问,一个人假扮你,差点要了我的命,对了,你刚才说我什么,恶霸?” 钟隐道:“是外面传的,应该是今天才散布的谣言,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当然我是不相信,但当我听到有人密谋要得到所谓的悬赏,取掉你的性命,我便赶回来看看情况。” 钟路远坐下,红毛电狮跳到钟路远的腿上,安静地趴着,意暇甚,做足了一只宠物该有的样子,钟路远摸摸它的鬃毛道:“这一切都是刘家所为,本以为上次事后他们就会安静了,没想到是这样执着。” 钟隐看了眼红毛电狮,道:“不就是抢了第一,刘家人也真是的,那少主的意思呢?” 钟路远道:“他们既然不肯善罢甘休,那我当然也不会无所作为,而且我这次一定要让某些人明白,这里可不是他们的天下!” 钟隐指了指红毛电狮道:“少主,这只小狮子哪来的,我为什么没听你提起过。” 钟路远淡定道:“嗯——我说我路边捡的,你信吗?” “……” 此刻刘家的大堂内可没有这样安宁。 “废物!全都是废物!我养你们有个屁用!” 一个身长六尺,留有一头白发,身姿挺拔,苍老的脸上留着长长地白胡子,颇有仙风道骨气息的人在正上方的椅子上发怒,他将一张纸拍在桌子上,继续怒吼道:“连一个师级的人都做不掉,真是气煞我也!” 坐在其左边的人名叫刘冼,道:“掌门切莫气坏了身子,这几个不中用的下人已经被我处理掉了,现在那小子其实不会好过。” 刘第也就是刘家掌门道:“哦,刘冼老弟,你是说——”在右边的刘岐道:“刘冼兄所言之意,是想说,他已经将悬赏散播出去,现在全城都知道了那个姓钟的恶名。” 刘第笑着道:“真是把我给气糊涂了,忘了这一手,哼,我看他还能蹦哒多久,城邦卫队和苍狼卫有没有动静?” 刘岐道:“掌门放心,城邦卫队的各个小队长都已经买通,包括其总司在内,都答应我们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苍狼卫的总司一样持不闻的态度,城主似乎很在意那个小伙子,但是他不想插手我们的事,所以您懂得。” 刘第摸摸身旁的扶手,道:“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是,掌门。” 钟路远在那个下午先后见到了李华、铁毅、羊征、林昊天、苏宁宁和唐子琪,他们都是来看钟路远并且问他关于外面那些言论的事。 钟路远一一解答,李华本来是想安排点人手保护他,钟路远谢绝了,并给他说,这件事明天就能解决,只用只需要麻烦李华请请假,李华才将信将疑的离开。 晚上,钟路远终于找到了一丝闲暇时间好好休息,转头一看钟隐默默地坐在对面,一言不发,钟路远问道:“钟隐你还不睡吗?” 钟隐道:“我还不想睡,今天的月亮明而圆,看着远方时,不禁想家了。” 钟路远起身道:“想家,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了,在北苍城这个水深的地方待久了,感觉自己都变了,而且很这样的生活真的好累。” 钟隐道:“少主,你说我们多久能回家?” 钟路远道:“我身上的事情还没做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也许就在将来不久,或许更长,龙王和复兴,两样都不能落下,其实想想都和我无关,我又不像那些天赋极高的人,修炼提升快,说不定我现在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可是这就是命,谁让我,是钟路远,是掌门后人,是龙王的继承者,但你不一样,你没有那么重的担子,放假就能回去。” 钟隐想了想道:“我明白了,少主,我也有我的任务,而且我可是您身边的人,虽然不才,但是我总会有用,至于家,我想在这奋斗的过程中,它应该就是作为精神寄托,让我有动力去做。” 钟路远再次躺下去道:“快睡吧明天我还有事交给你做。” “是。” “真是感慨万分。”王权道,“家是个什么概念我都不知道了。”钟路远问道:“你没有家吗?”王权道:“有啊,当然有,只不过现在没了,当年离开家跟着加入了神龙殿,自此就没回过家,直到死了,成了现在这样。” 钟路远说道:“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相比你我可好多了。” 王权感叹道:“是啊,起只好多了,是好太多了,但我不后悔,这样的选择我再做一次,我依然会这样选,毕竟小家和大家比起来,是微乎其微了。” 钟路远第一次觉得王权不那么损了,是这么伟大,感觉就像座巍峨的大山,想必他之前也曾有过一段传奇一般的,却又劳累而艰苦的经历。 一闭一睁,第二天就来了,钟路远伸了个懒腰,看着明朗的天空笑道:“天气不错,但是今天对于某些人可就不是好日子了!” 第72章 击败刘家(二) 天气甚好。 钟隐此刻已经在旁等着钟路远的命令,钟路远道:“现在你去把左毅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等了一会儿,左毅乔装成北苍学院的人进来了,道:“少主找我有事?” 钟路远道:“在北苍城里,我们的人有多少?” “大概几百吧,北苍城管理层复杂,不能发展太多。” “这样,你听我说,你带一百个兄弟在刘家总府周围行动,怎么做你知道的。” 左毅拱手道:“是,我明白,但为什么是刘家?” “到时你自然会明白。” 左毅再次拱手道:“是。” 王权道:“你考虑好了吗,我可是记得当你做事之前都会有万全准备,怎么这次就敢直接上,而且危险系数不低。” 钟路远一边找着东西,一边道:“呵,我有办法,你怎么知道我没做准备?” 王权道:“这么短的时间——” 钟路远道:“你可别担心了,我到时还得用你。”说着拿出了一袋银子,这是当初端掉天门宗的赏赐。 钟路远带着钱去了金玉大酒楼。拿着一大袋子钱,钟路远感到很麻烦,应该买个专门的储物手镯,这样招摇过市,难免有人起异心,即使他们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一路小心,也算是安全到了金玉大酒楼,门口的小二并没有给他好脸色,之前一次林昊天和钟路远在这里闹了一番,搞得大酒楼鸡犬不宁,而那些损失导致了他们的工钱被扣了很多,自然是不愿见到这个“煞星”。 钟路远笑着道:“带我进去见你们掌柜。”小二干干地说道:“好的,里面请。” 掌柜的正在忙着手头的事,那小二道:“客官到了,掌柜的就在前面。”钟路远拿出一个完整的银块,上面刻着精致的华夏龙徽,上面有一个验证印记,越是新的银子价位越高,也就是说,一两成色不好的银子能买五斤苹果,同等重量的新产银子能买七斤到八斤,将它递给小二,小二一验是真的,立刻笑眯眯地说道:“好的,客官慢慢享受,有事再唤。”说罢就摆弄着银子走了。 掌柜很忙,左手打着算盘,右手记账,动作娴熟且一气呵成,更是没出一处错误,真是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 钟路远还未启齿,掌柜头也没抬道:“住宿还是享酌,伙计没招待您吗?” 掌柜语气平缓,带有一丝奉承,是常年招待客人养成的习惯,钟路远道:“掌柜,我来找你的,不,准确地说我来找虞丽老板。” 掌柜停了一下,又继续干着活,敲着算盘道:“我们老板很忙的,我已经够忙了,她比我的活还多,客官还是点一些本店的酒水好好享受闲暇时光。”硕大北苍城没几个男人不知道虞丽,因为传说她美若天仙,声音轻柔,来这里的人很多都是为了能目睹她的真容。 不过虞丽一般不露面,不大的事都是掌柜解决,偶尔她也会在酒楼里晃悠,这得看运气,钟路远那次见到她实属运气好。 钟路远拿出几个刚才给小二的那种银子,道:“你真的确定,说不定她今天不忙。” “当我没见过世面吗,我们老板的确是忙。” 钟路远直接拿出分好的一小袋,虽然那口袋只有两个拳头大,但是从外面看是塞得满满的,这一口袋确实是一笔大钱,掌柜见得多,但这不代表经常见呀,掌柜这才抬起头,看一眼钟路远道:“毛头小子找我们老板什么事?” 见掌柜不再用理由推脱,钟路远便道:“我找你们老板有什么事,我想掌柜的不需要知道吧。” 掌柜面无表情地道:“我的确不用知道,每个找我们老板的客人都这么说,如果我不报事情上去,老板是不见客的。” “嗯——你给你老板说,是羊征的朋友找她。” “我可不觉得你的话可行。” “照我说的做便是。” “我真的是好心提醒你,不然到时候钱白交,可别找我要。” “快去,信我没错。” 掌柜离开柜台,朝楼上走去,钟路远靠着柜台,玩弄着上面的砚台,给王权说:“真黑,传句话还得给这么多。” 王权道:“世事如此,就不要抱怨了。” 钟路远嘀咕着:“道理我都懂,唉——什么时候这个世界才会往好的方向发展,而非逐渐腐朽凋敝。” “那就得看你当上龙王之后,的作为了。” 谈话间,掌柜从楼上下来了,表情满是新奇,对钟路远说:“老板叫你上去,我们的老板在云中阁,真是奇了怪了,这样都行。” 钟路远拍拍掌柜肩膀道:“信我没错,您没见过的还多着哩。” 果然不出钟路远所料,虞丽之前和羊征有过很多交际,之所以使虞丽能够记得他,是因为羊征对她的美貌几乎毫不在意,定力十分强大,这使得虞丽不由自主的想去接近羊征,这么一推理,就能得出羊征和虞丽的关系还不错。 钟路远快步上去,找到了虞丽,云中阁,如其名,周围的装饰以蓝天和白云为主,壁上还画了几只鸟,从两旁相对而开八扇窗里望出去尽收天空之美,与楼下以红色为主色调的艳丽颜色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虞丽轻靠在一把椅背上,手上拿得还是上次那把扇子,不得不说的是,她的确入天仙一般美丽,上次只有过一面之缘就让钟路远印象深刻,这次再见好像更美一些。 虞丽拿起扇子在胸前轻轻地扇着道:“小兄弟就是羊征的朋友,坐下说吧。”钟路远便找了旁边的一个椅子坐下,说道:“听说虞老板美若天仙,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虞丽微笑道:“小兄弟,多余的话咱们不说,只需告诉我你的事是什么。” 钟路远道:“我想让你的伙计们帮我演出洗。”虞丽道:“演戏你只需要给他们小费便是,何故找我?” 钟路远拿出钱道:“虞老板,你我都是聪明人,就不要绕过来绕过去,谁不知道要让你手下的人干事要花钱,但是人这么多总归会砸上血本,还不一定成,但如果您说的话,那结果就不一定了。” 虞丽始终保持着微笑,道:“可你怎么就觉得,我会帮你,或者说收的钱会少一点呢?” “因为信息也是一种有价值的货币。” 第73章 击败刘家(三) 既然自己是因为是羊征的朋友进来,那么就说明了羊征都是一人来喝酒消遣,虞丽对于这个男人几乎一无所知,也无从了解,就知道是一名老师,如果不是想从钟路远这里得到关于羊征的信息,虞丽不可能让自己进来,钟路远是这样想的。 虞丽没让钟路远失望,她放下手中小的芭蕉扇,轻笑一声道:“有趣,说说看。” “我可不干,说多了就亏了。” “挺聪明的。” “谢谢夸奖,不过你到问还是不问。” “小兄弟真是急性,为什么羊公子不近女色,难不成是不好这一口?”说着,虞丽的媚眼打量了一下钟路远。 钟路远摆摆手道:“虞老板在想什么呢,他这叫心有所属。” 虞丽满不在意道:“心有所属,处处皆是,小兄弟此番信息不值钱。” “虞老板可别不在意,”钟路远将椅子边桌子上的一只毛笔拿了起来,在手里转了一圈横着,“羊公子他很聪明,他和那些人不同,您可不能用毛笔确定同一高度。” 虞丽沉思片刻道:“不错,你所说的在理,真是可惜。” “虞老板可惜什么?” “可惜他心有所属了,你可以去了,十时的事,我会知会一声的。” “那我就告退了。” 钟路远将钱留下,便去了第三个房间,上品三座顾名思义,就是上品房的第三个,虞丽刚才那个云中阁是第一,钟路远在里面等着牛任过来。 王权开了通道道:“感觉你懂的真多,没想到你这个平时不怎么念书的人会说出这些。” 钟路远没好气道:“呵!听你这话,你是瞧不起我钟路远是吧!我爹有书,虽然我厌倦读书,但不代表我不看!” “好好,咱不说着个了,你为什么非得花这么钱请牛任,我可记得你对他没多好的印象。” “有两点,其一是我昨晚突然到,这家伙混的这么好,在仓库里也算是一号管理人物,自然是知道一些刘家的底细,其二,那天我脑子一热就说让他来金玉大酒楼,所以怎么也得体面点。” 王权道:“我看你就是只有第二点说了大话,不过,你怎么可以肯定,牛任会背叛刘家,刘家可是给了他少许地位和钱的?” “你自己都说了,是少许,如果有多,他怎么会屈身于一个小小的管理,而且在刘家一定是处处碰壁,能当上个小管理都不错了,升职都得靠关系和买。” 时间并没有想想中过的快,,钟路远见这屋里有书,就随意拿了一本来消磨时间。 牛任来到了金玉大酒楼,望着气派的大门,他喉结上下动了动,这里可是高级消费场所,平时他只能望之莫及的地方,他想,钟路远这小子一定挣了大钱,但他不明白的是,那个区都是放置不用的,为什么可以赚这么多? 带着疑问他进了金玉大酒楼,招待客人的伙计笑眯眯地走过去道:“客官有些面生,第一次来吗?不过没关系,我们店的都是好东西,客官是要住宿还是享酌?” 牛任道:“我找你们掌柜。” “这——”伙计面露难色。 牛任这才想起来,拿出一两小费给伙计道:“掌柜现在很忙吗?”伙计笑了笑道:“哪里哪里,我这就带你去。” 找到掌柜,此刻他正在数着就酒坛,牛任拍拍掌柜肩膀道:“是掌柜吗?” 掌柜拍开他的手道:“我在忙着呢,别烦我!”牛任先是一惊,然后道:“那个掌柜上品三座怎么走,我找应该是今天一早来的那位客人,年纪不大。” 掌柜回头看了一眼他道:“那个人姓钟?” “对,就是他!” 掌柜表情挂上了笑容,道:“哦,您就是钟公子的好友牛任吧,里面请里面请。”做了个请的姿势,便领着牛任去了钟路远那个房间。 钟路远听到盼望已久的敲门声,外面掌柜的说:“您的客人来了。”钟路远道:“让他进来吧。” 咯吱—— 门开了,牛任走了进来略带客气道:“让你久等了。”钟路远倒起一杯酒道:“来吧,菜还没凉。” 牛任看着这个上品房不禁有点嫉妒,他就算忙活一年都不可能有机会来这里消遣,华丽的装饰和美酒佳肴,牛任有点像做梦一般。 钟路远能理解他的震惊,自己的落魄好友,一次废品交易,然后暴富,请他来了他根本不可能来得起的地方。 “坐吧。” 牛任点点头,坐在桌边两人开始闷头吃饭,偶尔喝两口酒,钟路远也是第一次来,如果不是王权用冲击提醒他,估计他在享受美食中就忘了正事。 钟路远用纸擦拭了嘴,放下筷子道:“牛任,今日请客,我除了报谢昨日之事,还有一事想拜托你。” 牛任停下动作道:“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它可能会触及到你的根本利益,慎重考虑。” “说吧。” 由于害怕隔墙有耳,钟路远凑到牛任耳边将自己的意图告诉了他,大概就是让牛任把刘家总府的实力和资源概况给他说一说。 牛任听了后,瞳孔收缩,表情显得惶恐,声音小却又有惊讶道:“你这是让我背叛刘家!”钟路远道:“背叛?你这叫翻身好吧,你仔细回忆回忆,在你在刘家待的日子里,他们有多少人用正眼看你,就连非刘本姓的人对你都没有尊敬,省省吧,这是现实,刘家对你的忠诚根本不会在意。” 牛任的眼眸恢复正常,他直愣愣地坐在那里,心里在权衡,最后道:“给我是可以给,但你说的翻身我没弄明白。” 钟路远眼看事情就要成了,不想让到手的鸭子飞了,便耐心的解释道:“这还用说吗?如果我在让他们颜面扫地时,你出头阻止,保住了刘家的尊严,不知道会赢得多少尊重。” 牛任先是高兴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过来道:“你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你这是要挑战刘家!” 钟路远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牛任勾着钟路远的肩膀道:“好兄弟,看在你我从小认识的面子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野心不要太大,否则有命挣钱没命花,那可就不值得了。” 钟路远将他的手从肩上拿下来,道:“放心吧,来,给你。”说着将一袋子钱给他,“喏,这是上次的分红以及这次的雇金。” 牛任犹豫了一下,看着鼓鼓的钱袋,叹口气,收下钱袋道:“行,我和你合伙,但是,你不能出尔反尔将我卖了知道吗?” “那是自然。” 第74章 击败刘家(四) 牛任告诉钟路远,刘家总府的卫兵大概有二百人左右,其中的十几个管理是会一些简单的灵力技能,总管是师级低阶。 长老们的平均实力都是尉级高阶,一般来说只有紧急会议才会来齐,其他时候只有三个长老会呆在总府,掌门刘第好像是就快要到校级低阶了,平时足不出户,就一直闭关。 至于资源,刘家家大业大,各类资源都比较多,特别是修炼这一方面,如果他们被打败,能索要到的赔礼是非常丰富的。 在离开之前,牛任补充了一点,他说刘家家底似乎有一样特别厉害的东西,被收藏在仓库后面的一个屋子里,那个屋子很隐秘,每天都有至少二十人把守,具体多少他也没法了解,总之很重要,如果真的能赢他劝钟路远索要那里面的。 牛任走后,王权道:“你可要想好了,那可是尉级巅峰的长老,而且可能还隐藏了实力。” 钟路远道:“没办法,藏了实力我也要打,这可是关乎到尊严的问题。” 王权叹了口气道:“年轻人切记不可心高气傲,你可别以为赢了几场运气好的越级战就可以横扫八方了,要真是如此,那还分什么等级。” 钟路远用筷子头敲敲碗,看着满桌的大鱼大肉,随后抬起头望着这些华丽的装饰突然感到不太现实,这里的一切都是碰巧得到,如果按照钟麟给的生活费来看,钟路远根本没有钱来让他吃这些东西。 钟路远沉默了一下,道:“你说的很对,但我不得不做,其实我也想过假如失败了该怎么办,但是再三思量,怕失败的话还努力干什么,这样做只是为了给自己,给钟家争一口气!” 王权欣慰道:“这么快就上升到了家族层面,看来你没忘自己的任务,我知道这是第一步,复兴钟家,那好,我就看看你怎样干掉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明朗的天空飘着几缕丝云,阳光普照大地,不时有几只飞鸟晃过,景致闲适之至。 北苍城内与空中之景不同,可谓是热闹繁华,叫卖声,喧哗声,儿童的嬉闹声,以及卖艺人的锣鼓声在城里传响,刘家总府的门前也是客来客往,但是这次不仅仅只有一些客人在进出,在总府边上晃悠的人比以往多了许多,而且是继一个买菜的人后陆陆续续多起来的。 今天守门的仍是昨天那个高个,只是同他一起值守的人不一样了,这个和高个一起值守的人瘦的和竹竿一样,对高个似乎很恭敬。 高个的觉得无聊道:“真是烦人,又是我替值守,底层生活真tm难受,你说是吧,漆贺。” 漆贺连连点头道:“向庆哥说得对,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家伙有关系,向庆哥也不会干这累活。” 向庆拍拍漆贺的头道:“小子会说话,如果我那天高升,一定不会忘了你。” 漆贺继续点头,但没有说话,眼里带有一丝惧怕,感觉就像这个向庆要吃了他似的。 向庆倚着门,看着周围渐多的人,道:“今天好生奇怪,怎么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平时都不见得,而且都是生面孔。” 漆贺解答道:“大概是商贩们为了沾点刘家的光,所以聚拢来了吧。” 向庆也没多怀疑,就继续发呆去了,漆贺似乎有种舒了口气的感觉,但是他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将会彻底改变他的生活。 钟路远朝刘家总府走去,路上钟隐赶了过来,随着他来的还有左毅,钟隐道:“少主,左毅的人来齐了,现在我还有别的任务吗?” “没了,就跟在我身边吧。” 这时林昊天突然跑了出来,拦住钟路远道:“喂,姓钟的,你到底把不把我当朋友?” 钟路远有些惊愕道:“当然是了,怎么突然这么问?” 林昊天指着钟隐道:“今天一大早就看到钟隐到处跑,我便让君臣去查一下,说是在召集一些人,我一听就知道,肯定你又要干些什么事情来。” “嗯,猜的很准,所以我怎么就不把你当朋友了?” “居然不叫我,真不够义气,我都闲的头顶长蛛网了!” “你不学习吗?” “拜托,就学院教的那些我早学了,说,你去干什么?” 钟路远想了想,也对,做皇子的这点知识都是基础,估计殿里的私教早就教的差不多了,不过也无妨,他在的话有些事情好办的多,便说道:“好啊,我这就给你说——”于是凑在林昊天耳边说来龙去脉,林昊天下巴都差点被钟路运惊掉,然后竖了个大拇指道:“厉害啊,今天这个热闹我要是不凑,那我就不姓林!” 君臣咳了两声道:“公子请您注意点。” 林昊天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错了,尴尬地挠挠头道:“走吧,我随你们一起。” 当钟路远到达刘家总府时,当场就被向庆认了出来,看到钟路远穿的锦衣,虽然有点惊奇,但是他并没有把这个昨日被拎着丢出去的乞丐一样的人当回事,直接说道:“怎么又是你啊?昨天的教训还不够吗?乞丐!”乞丐两个字还加了重音。 钟隐见他出言不逊想上去给他一拳,钟路远拦住他并对向庆说道:“哎呀,居然认出来了,被一个连乞丐都不如的人认出来,看来我还是挺有名气的。” 向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怒道:“滚一边去,别碍着了生意,到时你赔得起吗!” 钟路远拍拍衣服笑道:“我,可瞧不上你们这点儿小东西,你帮我传个话,让你们掌门出来,我我想向他讨教讨教。” 向庆当场就不乐意了,将短剑拔出指着钟路远,嘴角上提,一脸不屑加高傲道:“我呸!我们掌门是你想见就见的吗!滚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钟路远表情没变仍是说:“传你们掌门出来!” 向庆朝他走来,刀贴在钟路远脸上,拍拍道:“我要是不呢?”钟路远脸上感到剑刃的铁寒,笑着的脸立刻垮了下来,眼中带有一种凌厉寒光,这寒光似一把尖锐的利剑,直直地击入了向庆的心里,向庆可以感到的是剑刃的铁寒与钟路远眼中的寒芒相比,差个十万半千里。 钟路远动了动嘴唇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向庆冷汗直下,话音有些哆嗦地对钟路远说:“算……算你小子走运,今天我心情好,漆贺去通知一声主管。”说着逃似地跑回到门口。 这时刘家总府的门后突然涌出一大片人,全是刘家的卫兵,统一的青色衣服,手压在刀柄上,谁都知道那是戒备状态,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严肃的表情,虽人多,但是整齐从中间让出了一条道,还未见道后之人,便闻其声。 “我,来了!” 第75章 击败刘家(五) 一位老者身后跟着两个比其年龄小不了多少的人走了出来,这人正是刘第,跟着的当然是刘冼和刘岐,三人走过后,空道便被卫兵填上了,向庆和漆贺也回到队伍中。 刘第带着身后两人走出门,钟路远出于好意,给他拱手行了个礼,刘第不领,更是甩了个脸色给钟路远,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我府门前刁难我府中之人?” 钟路远当然不会示弱,挺身抬头与之对视道:“可笑,那刘掌门想剥夺我生命时在想什么呢?” 刘第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镇定地说道:“口出狂言,今日如果你不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咱刘家的兄弟们恐怕不会让你们完整的离开。” 那边刘家的卫兵们附和道:“对!解释!”而且向前迈了一步,试图用气势压倒钟路远一行人。 钟路远叹了口气,从衣袋掏出两个刘家的牌,上面醒目的刘字,使刘第威胁显得苍白无力,更有一种杀人灭口之意。 刘第瞪了一眼身后跟着的长老,坦然的脸上多了一丝惊慌,但从事了几十年经商的他很快将其隐藏了回去,道:“呵,那又怎样,仅凭这点无足轻重的证据,你还想索取赔付吗?你这个温床里长大的孩子!” 被瞧不起和诬陷是钟路远最讨厌的事,因为坏事传千里是基础的公理,一个名声坏透的人很难在社会上立足,做事也会困难重重,这将会是一个巨大的阻碍,而且人们更容易或者说是更愿意选择相信多数人的谬论,而刘家正是在干这种事,钟路远不愿出门便是被横眉冷对。 钟路远扬起袖子,手直直的指向刘第道:“既然你不肯认账,我今日便和你在此地单挑,输了,就给我把谣言给去了,我还要赔偿,至于什么东西,我自己去挑!” 刘府的人当场安静下来,随后就是一阵哄笑,刘第倒也是装斯文,脸上挂起伪善的笑容道:“你在和我开玩笑吧,区区毛头小子,竟有这般狂妄口气,看在你的勇气上,加入我们,我给你个好位置,今日的事我也就当作没发生。” 嘭! 刘家的卫兵们吓得退了一步,刘冼等更是惊得张大了嘴,流下的都顺着飘了起来,钟路远身后的人也是惊奇的盯着钟路远。 大家心中都怀着同样的想法: 这人不按套路出牌! 只见钟路远身子微微下躬,扎起稳健的弓步,左手按住刘第的肩部使其上身下曲,右手出了一个勾拳,正中刘第胸口,刘第的表情在那一瞬间被疼痛感搅得扭曲了,捂着胸口猛地向后退撞开了两个长老,差点倒在地上,不过凭他尉级巅峰的实力,他稳住了身,可是身体都是凡胎肉体,即使在某种意义上在增强也免不了巨痛的感觉。 刘第急促的呼吸着,指着钟路远艰难地说道:“你!你!你简直就是个无赖!居然偷袭!” 钟路远立起身子,神色轻松道:“单挑已经开始了,你自己笑成眯眯眼漏洞百出,防不住我的正面进攻在正常不过了。” 刘第倒是恢复的快,他迅速运转灵力调节自身,然后汇聚,满脸气得通红,怒目决眦,右手凭空甩出一把由火焰聚成的剑,长约三尺,火焰并不鲜明,暗淡却能让人感到恐惧,似乎这些跃动的每一个火星都是冤死的灵魂,在哀嚎,在呻吟,挣扎着向外飞去,他剑指钟路远道:“老夫今天就教教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场!” 四周的人自觉地退开,围成了一个圈。 钟路远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向前压低身子,右手浮现出一把枪,道:“就你,不配!” 刘第不屑地看了眼钟路远的武器,其模样与钟路远穿的衣服相差甚远,他下意识的把钟路远当做了一个富家不务正业的公子哥,毕竟那么多人保护,在这个世道基本是这样的。 刘第很满意自己的推断,这场战斗根本无意义,最多三个回合就能结束。 “鬼炎·噬命斩!” 刘第挥起剑,剑身的火焰迅速脱落下来,随着挥动轨迹,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弧形冲击,鬼炎中的煞气极重,如万千冤魂爬来,哀嚎声充斥于耳,蔓延开来,旁人不禁冷汗直下。 刘第认为结束了,刘家的人亦是如此,刚才一击名曰噬命斩,顾名思义,被这一斩击中的人,不仅会受到肉体上的折磨,而且在灼痛感伴随的同时鬼炎会给予精神上的攻击,让敌人丧失继续战斗的勇气,刘冼看着硬接下噬命斩留下的熊熊火焰,叹道:“可惜了这么一个勇敢的小子。” 钟路远硬抗下了噬命斩主要靠的是他手中这把星辰枪,在噬命斩冲过来时,钟路远其实有那么点害怕,毕竟等级上有压制,而且噬命斩产生的巨大压力让钟路远想躲却迈不开腿,放出的化灵都忘了用,这时王权立刻让钟路远将枪身旋转于前方,神奇的事发生了,这来自于尉级的一击居然被转散了,虽然稳住自身花了点力气和灵力,但是实质上没受到伤害。 看着烈火焚烧,刘第笑道:“真是不堪一击,居然连挣扎抵抗都没有就烧成了灰烬,回吧。” 君臣此刻呆在林昊天身边,对林昊天说:“皇子,既已结束,咱们走吧。”林昊天道:“我记得练武堂应该教过耐心等候吧。”君臣立刻拱手道:“是,下属知道了。” 钟隐有些焦虑,现在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该上不该上,按照单挑的规矩,找了帮手就算是输了,可是如果他不去,那么他就不算是一个好的助手。 在刘第转身的时候,剑也被他收了回去,这时火焰渐渐散去,钟路远迈着稳健的步伐从余烬中走了出来,拍拍身上的灰,从容道:“温度有点高,本以为尉级的技能很厉害呢。” 刘第立刻转过身,看向钟路远,衣服上和脸上有些熏黑,其他地方没有大碍,而且他神采奕奕的样子并不像是受过精神攻击的人。 奇怪,难道是技能用错了?不可能,一定是眼前的家伙隐藏了实力。 刘第迟疑之余,钟路远立刻冲了上去,双手持枪,大跨步跃起,将枪头朝刘第咂去,说时迟那时快刘第几乎在枪头即将击中头部时做出了反应,回身一扫,钟路远有力的一击打在了一个火焰盾上,顿时暗红的火焰与灵力炸裂开来,发散到空气中。 钟路远退开四步,再作爆发,刘第呸了句“莽夫!”反手凝出一把长剑,直直地朝钟路远挥过去,钟路远向左偏去,刘第将剑身一转,又砍了过去。 “小子哪里逃!” 钟路远对迎面而来的剑露出微笑,刘第没有看出一点恐惧,反而是带有一种莫名其妙高兴。 不好! 刘第立刻反应过来,但动作跟不上思维,当他看见钟路远在身后时,已经来不及做格挡,钟路远正蹲在他身后,提枪附上灵力,尽力一挑,击在了刘第的背上,留下了一到伤,趁刘第被击飞的同时,正想再来一下,将他拍在地上,但是没想到刘第在空中不知从何处借力,竟向后一弹,然后空翻,躲开了钟路远这一击。 刘第稳住了脚,摸摸自己身后的伤,咳了两声,道:“大意了,看来得认真了!”刘冼道:“掌门,这家伙不知来路,我担心——” “担心什么,你还怕我打不过他!” 钟路远收起姿势,左手做了个挑衅的手势,刘第召出了十几把刚才一模一样的剑,手里还攥着一把,向钟路远发起攻击,每把剑都飞得很快,从四面八方直插而来,钟路远一看,这尉级的攻势果然迅猛,挡了几下就不得不开始躲,变为被动状态。 钟路远利用化灵躲闪,化灵钟路远每次只分出两个,以节约灵力,钟路远想找出破绽进攻,但是这老家伙的攻击将钟路远进攻路线锁得水泄不通。 刘第其实也不轻松,钟路远躲开他连续不断的进攻足以证明眼前这小子实力不差,其实从他的角度来看,他这算是在防御,只是体现的像进攻。 “鬼炎·焚魂。” 只见刘第双手浮现出一个暗红色的阵,他大手一挥,剑刃的火焰更加的红亮,周围的空气烧灼起来,火剑大概停滞了一秒便朝钟路远飞去,钟路远尝试躲开,哪知剑落地成火,竟在石头地上烧了起来,这可不妙,如若继续下去,势必无处可藏。 而这边得刘第发现了钟路远躲避的方式,刚才专注于控剑没注意到,凭着对灵力地感知,钟路远每次出现的位置之前会有一些奇怪的灵力涌动,带着猜测,刘第抓住一次机会,向钟路远和两次灵力涌动的地方发起攻击,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钟路远刚闪过去,要不是躲得快心脏就被插没了,但是火焰的剑擦过手时,瞬间开始吞噬钟路远手臂,钟路远立刻扯下衣袖,转身躲开下一击。 “被发现了!”钟路远自言自语道,“必须找机会进攻不然就死定了!” 危难之际,钟路远看到了剑飞舞过去有间隙,机会只是一瞬,钟路远纵身冲出剑阵,两个化灵也晃了出去,灵力刃的光立刻爬满枪身两个化灵后翻成了两把星辰枪,从三个方向上攻击过去。 刘第倒是不惊慌,向地上一按。 “鬼炎·炼化场!” 第76章 击败刘家(六) 以刘第为中心散出一个火红色的阵,从钟路远下方喷发出一条火柱,钟路远不及躲闪,被击中了,另外两把化灵枪命运一样,也是被击中,然后消散开来。 钟路远被冲击力打翻在地,火焰在身上燃烧,钟路远也不管灵力损耗,不再汇聚灵力,直接开始用灵力维护身体,以免被烧伤,但是等级差和鬼炎折磨的特殊效果,钟路远的抵御是徒劳的,看到少主处于极度痛苦中,周围的人街边的人都蠢蠢欲动了,但左毅并没有发出指令,他们也只好伫立在原地。 钟路远强忍着剧痛,想站起来,但是烧伤之余,精神上的攻击让他还没爬起来就倒下了地上,咬牙再次尝试时,头突然被刘第踩住,又立马趴在了地上,撞击加烧伤按道理惨叫声应当出来了,而钟路远仅仅只是哼了几声,刘第剑指钟路远的后脖颈,冷冷道:“你已经输了,投降认错,看在你的勇气我可以饶你一命,我刘某说话算话!” 钟路远依旧在努力抬头,刘第一脚踢了上去,钟路远感到头在嗡嗡的向,滚烫的鲜血在嘴里打转,最终还是吐了出去,刘第道:“不自量力的家伙,还以为你多聪明,给个陷阱你就跳!” 这时本为晴天的天空突然被乌黑的云覆盖,当第一道闪电破云而出,暴雨也就来临了。 哗啦啦啦—— 钟路远突然笑了起来,虽然雨水浇不灭灵力生成的火焰,但是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它的威力,雨滴迅速落下,快而猛,当刘第看向雨水的时候钟路远身上的痛楚已经降低,不再煎熬。 “神剑降临!” 乌云之间裂开缝隙,光芒刺破黑暗,一把闪着金光的巨剑自天而降,刘第被吓了一跳,还未抬脚,一身火焰的钟路远挣脱开来,拽住他的脚将他拉倒在地,消失的星辰枪出现在他手上,火焰将钟路远烧得衣衫褴褛,脸也被烧伤了,左眼闭着右眼挣得很大,瞳孔缩小,暗色调下神剑降临放出的光照着,显得异常恐怖。 一枪杆子过去,刘第的脑门子挨了一下,钟路远立即跳开,脚一软倒在地上,龙纹吊坠暗自发出的光暗了下去。 嘭! 哗! 剑砸了下去,刘第凭着尉级的抗性吃下这一击身体没有被冲击撕开,但此刻是肯定没法战斗,刘家的人跑上去,刘冼道:“你们输了!” 赶上去的钟隐扶起钟路远道:“你们刘家的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你看那掌门动弹不得,是你们输了才对!” 双方剑拔弩张,眼见刘家卫兵就要围上来,左毅便带着人上去拦住了刘家的卫兵,刘岐驱动灵力道:“我就知道这些人不简单,发生那样的战斗普通人早躲一边了,这些人还能从容的呆着,也罢,就你们这些我一个人就打的过!” 钟路远咳了两声,虚弱地说道:“呵,我不想在这里升级到势力对抗,输了就承认,多生事端,只会对你们不利。” 刘冼让两人扛起刘第,道:“哼,毛头小子!你以为你是谁,这里轮不到你来说话,我就告诉你,今天就算是把你们的人全部撂倒在这儿,也不会有谁来管!” 钟路远笑着说道:“很好,很好!说得很好!这里是你们的天下了!” “现在你就可以去天堂逛一逛了!来人,杀了他们!” “啪,啪,啪。” 场外响起了一个人鼓掌的声音,这个掌声带有一种威压和自信,正准备上前战斗的刘家卫兵们停下了脚步,刘冼道:“又是谁?” 林昊天走了进来,手里多了一把伞,说道:“我是谁呢?我是个路人,只是呀,因为这里热就过来看一下,果然热,而且热过头了,雨都浇不灭!” 刘冼哼了一声道:“最近什么鸡啊狗啊都敢出来撑场面了,没事给我滚开,要不然把你一起埋了!” “埋我,够胆,加一条,当今刘家欲杀死皇室子嗣,罪同忤逆,诛三族!” 刘冼不相信,道:“你假冒皇室,是何居心,你才是逆贼!” 林昊天连拍两下手道:“来!” 君臣从人群中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一条金色的龙盘于这个本子的封面,上面写着裁决本,这个本子是两种人持有,一种是裁决密探,另一种是皇室御卫,在上面记录的罪行,直接交与裁决殿处理,一般都是死罪,活下来的活罪也难逃。 君臣的笔在上面刷刷的写着,林昊天在他写完时结果本子,翻开那一页写着: 一:刘家无视王朝统治,据一席之地为己有,有逆反之心,藐视朝廷。 二:刘家妄图弑皇室子嗣,罪同忤逆,当诛三族。 雨依旧在下,现在寂静的只剩下了哗啦的雨声。 刘冼紧张起来,刘岐身后的卫兵包括他在内都紧张的流汗,刘第在昏迷中醒了过来,挣开搀扶的两个人,擦干血道:“罢了,想要什么,你挑,我不干涉,回吧。”这是他第二次说“回吧”但是这次充满了不甘和沮丧。 刘冼和刘岐显然不服,眼前的小子就是运气好才赢的,但是掌门下令和那边皇室威压,他们甩开袖子回了。 牛任在刘家卫兵中回头看了眼钟路远,这次他并没有出现,因为没有他可以插手的地方,在他看来钟路远是在骗他。 钟路远脚软的只能靠在钟隐身上,他对钟隐说:“扶我进去。”钟隐担心道:“可——” “听我的。” 留下了一个卫兵带路,是牛任自己争取的,他想见钟路远一面,既然都没劲,牛任又争取,就让他去了。 牛任对钟路远说:“你是在骗我对吧?”钟路远道:“某种意义上,是的。”牛愤怒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呢?”钟路远无奈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高估自己了,放心,有好处会给你的。” 牛任的愤怒都快喷发出来了,抓住钟路远残破的衣领道:“你这样做,会害死我们的,掌门出气一定会让我们一些下人死的,很多人会冤死,像我一样没背景的人便是第一对象!”钟隐打开他的手道:“你干什么!我们少主又不是神人,怎么可能料得到结局!” 钟路远对牛任道:“眼光不长远,光靠你那样干在刘家翻不了身。” “你开始不是这样给我说的。” “又有什么不同呢?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只会当我狡辩,但你好好想想吧。” “……” 牛任不再说话,领着他们去了,后屋储物室,雨渐渐小了,后屋的守卫得到了指令,没有多加阻拦,钟路远被扶着进去,里面排列整齐的各式珍宝,钟路远看到还没有分类的一堆,过去捡起一块暗紫色的石头,捡起来道:“好了,走吧。” 钟隐问道:“少主拿个石头干嘛?” “别小看它,”他凑到钟隐耳边道,“这是神石。” 第77章 出发 钟隐道:“神石?少主您别逗我了。” 钟路远笃定地说道:“这是神石,准确的说是神石的一部分,我记得书上有说过,你应该知道。”钟隐摇摇头道:“书上说:神石为暗紫色,汇聚天地之灵力,坚不可摧,神魔皆为其战栗,拥者因其力量而入魔,未得者因其力量而垂涎,神石来自天地,可贯通几个世界,此链接极为不稳,运势差者,开魔王之封印,搅天地不得安宁。” 钟路远笑道:“书上不能全信,好了,快带我回去,疼死我了。” “哦哦哦,好的。” ……………… 钟路远躺在病床上,还是同样的床,往窗外看,风景还是那样,钟隐已经走了,外肤的伤明天有治疗修士来帮助恢复,身上浮着绿色的光环。 咚咚咚! “请进。” 果然唐子琪和苏宁宁,两人各坐一边,看钟路远脸上的伤,唐子琪的美丽的眼睛里闪动着泪光,刚伸手去触碰钟路远的脸,钟路远便疼得躲开了。 苏宁宁道:“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马上又要去圣境,就不能好好休息。” 钟路远抬起手,摸摸子琪的脸道:“好了,不哭啊,我这不是没怎样?啊!” 钟路远被揪了一下,疼得瘫倒在床上道:“宁宁你干嘛!好痛啊!” 苏宁宁嘟起嘴道:“伤疤还没好就忘疼了吗?” 钟路远迅速提手弹了苏宁宁额头一下,苏宁宁摸着额头道:“啊,你敢还手!”说罢欲揪钟路远耳朵,钟路远拉住唐子琪的手道:“救我,子琪,谋杀亲夫了。” 唐子琪笑了起来,阳光下格外好看,钟路远愣了下神,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痛,从耳朵贯彻心扉。 “啊!” ……………… 待她们走后,钟路远歇了下来,他看到窗台上停着一只鸟,黄色的羽毛,淡黄色的又尖又小的嘴,钟路远在床头摸出一点碎小的点心,开启物语道:“要吃吗?”小鸟飞到钟路远手心,啄着食物。 钟路远传音道:“王权,你确定这是神石?我虽然拿了但是将信将疑,毕竟钟隐说的不无道理。” 王权道:“神石神石,取掉神就是石头,说简单点就是汇聚了灵力,靠灵力护体的石头,由于力量过于强大,一般的攻击是无法击毁的,可是上次的封魔大战,那魔王出来后神石的力量削弱,在封印它的时候,它在最后放出了一个群体攻击,这使得神石一部分碎裂炸开,当然对整体影响不大,这些小块肯定也是下落不明,小块神石能干的事也就提升,对世间不会有太多坏影响。” 钟路远抓住了重点道:“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这个小东西可以助我提升!” 王权的响指从里面传了出来道:“你说的很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但是怎么用我不知道。” “这——难道不是吸收?” “不是,要咒语的,不然怎么来的封印作用。” “我,我想收拾人你知道吗?” “放心吧,住在圣境里面那个家伙应该是知道的。” 到了去圣境的那一天,钟路远身上的伤基本是痊愈,头发也恢复了,钟路远穿好衣服,照了照镜子道:“唉,还是这么的帅气。” 王权道:“你就臭美吧你,快去学院大门,他们可能在等你吧。” 钟路远忙忙慌慌地赶了过去,跑过去却没人,钟路远挠挠头道:“真是奇了怪了,约好了的呀。”王权道:“我想你是忘了说时间吧。”钟路远回忆了一下,道:“好像是的,要不我去找他们?” “得了吧,再等等。” 不久陈沐先到了,她梳的是单马尾,靓丽的面庞,挂了一个小布袋在腰间,看见钟路远挥挥手,钟路远便回应了一下,道:“你挺准时啊。”陈沐道:“那当然,毕竟是我在寻求帮助,怎能让你等呢?” 钟路远道:“那好吧,反正我也缺个人陪。”陈沐问道:“怎么?其他人没来?”钟路远惨笑道:“怪我,忘了定时间,但愿他们能快点。” 不过,钟路远也是足够幸运,过了几分钟,羊征和铁毅一起来了,钟隐被唐子琪和苏宁宁叫上一起来了,而且还多了个林昊天,自从上次事后,林昊天就特别喜欢让君臣去关注钟路远的去向,这次这么多人集合,准有事,所以他就来了。 一行人站在院门都快成了标牌,特别是那三个美丽的女孩,简直成了一道别致的风景线,红毛电狮跑到钟路远怀里,执意要带上它,钟路远只好将它带上。 出了城,一行人在路上有说有笑,气氛欢乐到了极点,钟路远对王权道:“你好像认识圣境里面的人。” 王权道:“嗯,认识,很多年前的好友,还是因为那次大战,唉,多灾多难的时日,他是因为在运气的时候,被强行打断,导致灵力流逝过多,找到这里躲了进去。” 钟路远道:“你们可真是难兄难弟,话说这么久了,他还认得你吗?” “当然,记忆又不会损失太多。” 前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男的站在全面女的站在后面,警惕地盯着前方,是一男一女,女的穿着十分典雅,有着一股浓郁的西方王室风韵,男的则是一身板甲,胸口印着一个图案,很明显这是个骑士了。 女士在看到钟路远他们时减慢了速度,骑士自然也慢了下来,他们正准备让路,这时女士骑马飞奔过来,朝着钟隐一跃而下,马直接跑来了,发卡因风吹落,美丽的金发散落出来,惊喜道:“哇,运气真好!” 钟隐抱住她由于惯性转了一圈,搂着她的腰仔细一看,原来是杰茜,便高兴道:“嗯,运气的确好!”羊征靠着铁毅道:“咦,恋爱的酸臭味。”铁毅甩了甩肩膀道:“自己不行就嫉妒吧。” 那个骑士把马追回来后停了在众人身边,下马后将他厚重的头盔摘了下来,高高的鼻梁,留着到颈部长微微卷曲的金色长发,面部轮廓明显,有着骑士独特的自信和坚毅。 他行了个屈身礼缓缓道:“公主殿下,不可以如此放纵。”然后对众人说:“你们应该是公主殿下的朋友吧,我是骑士罗德克,是公主殿下的随从。” 第78章 猎杀开始 钟路远搭话道:“那——罗什么骑士来着?” “罗德克。”钟隐小声提醒了一句。 “哦对,罗德克骑士你和公主来是为什么呢?” 罗德克撇了眼杰茜和钟隐道:“您知道的。”钟路远会意了,道:“懂了懂了,你的华夏语说得挺好。”罗德克道:“这是自修的,我会三种语言,至少曾经会,在艾尔德林陷落后,都在用英语交流了。” 钟路远见他有点沮丧,便拍拍罗德克肩膀说道:“唉,会好转的,相信我。” 杰茜问钟隐:“你们准备干嘛,这么多人一起?”钟隐道:“我们要去一个神秘的地方。”杰茜道:“好啊,能带我一起吗?” 钟隐看向钟路远,钟路远摸摸红毛电狮道:“嗯——我倒是没什么。” 杰茜眨眨大眼睛,可怜巴巴地说道:“难得出来一次,就让我再多玩几天不行吗?” 罗德克为难地说道:“可杰克尼将军那边我如何交代?” 杰茜拉着罗德克的手撒娇道:“我在呢,杰克尼将军不会为难你的,就让我去嘛,算我求你了。”罗德克无奈地摇摇头,右手放在胸口上,微曲身体道:“公主殿下的话,我自然是选择遵守。” 杰茜高兴地说道:“就知道你最好了,我以公主的名义赞扬你。” “这是我的荣幸。” 就这样去圣境的队伍里又多了两个人,很快便到了北苍后山那条峡谷,钟路远对铁毅说:“到了,准备好了吗?”他注意到铁毅在看见峡谷的时候,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铁毅握紧刀柄,道:“嗯,走吧。” 刚开始的时候与铁毅描述基本一致,丛生的树,林立在那里,不时有小鸟在叶间传出,在地上散落着几处幽蓝色星星点点的光。 再往深处走,突然林间传出了几声怪叫,大量的鸟儿飞了出去,树子的摆动由远及近,铁毅拔出环手刀,道:“来了!” 钟路远他们立刻围成一个圈,女生在内,男生在外,各自拿出自己的武器,钟路远被紧张的气氛感染了,脑门上出了几滴汗水,道:“走吧,阵型不要乱。” 一行人降下了速度,从林间树叶与枝干造成的阴影暗部飞出一块石头,钟路远一下一挥挡了过去,之后便是一大堆石头接踵而至,林昊天立刻跑到队伍的中央。 “绝对防御!” 一个浅绿色的护盾罩了下来,砰砰的响声在盾上发出,林昊天 道:“喂!钟路远,想个法啊!” 钟路远环顾四周,想:这些怪物应当是很凶残的,就像铁毅说的一样,见人就应该冲出来将其撕个粉碎,而今之景,在暗处攻击,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它们的眼睛,他们应该是在畏惧着我们这里的一个东西。 往下看去,趴在地上打哈欠的红毛电狮,钟路远明白了,兽终究是兽啊。 “喂,起床了。”钟路远开了物语踢踢红毛电狮,红毛电狮转过身,懒洋洋地抬起头,道:“小子,想死?”钟路远道:“我现在正面临着死的危险,继续您的帮忙。”红毛电狮转回去道:“这些杂碎我不管,自己处理。” 钟路远露出奸笑,对林昊天说:“你这护盾能帮我开个小口吗?”林昊天道:“没问题,只是你开口干嘛?” “相信我。” “好吧。” 只见林昊天左手举盾,右手竖起两个手指,指向钟路远前方那一部分,钟路远抓住机会,一脚将红毛电狮踢了出去,道:“加油了您勒!” 红毛电狮被踹飞了出去,翻了个圈爬起来道:“你变态啊!”别人只是很诧异看红毛电狮在那里嗷叫,唯独钟路远听得懂,红毛电狮道:“明知道老子实力还没恢复,就把我送出去,想让我当食物啊!”钟路远道:“它们虚你,就算实力没恢复,它们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哎呀,靠你了!” 红毛电狮还没转过头去,就被“飞来横祸”击中面庞,钟路远隐隐地感受到了一股怒火在燃烧,钟隐靠过来道:“少主,我怎么感到了杀气,那些怪物不会要总攻了吧!”钟路远笑道:“不,是一台杀戮机器被打开了。” 红毛电狮用前爪挠挠被击中的地方道:“我的英俊的面庞啊,小东西们,陪爷爷好好玩玩,我的爪子有时间没饮血了。”红毛电狮的身子逐渐变大,堪比一座房子,这应该才是实际体型,当初在苏宁宁家见到的样子估计是弱化了,红色的鬃毛飘散开,象征着他的红色闪电在噼里啪啦的响,那些怪物的攻击逐渐少了下来,一阵怪叫便少了更多,钟路远从声音中听到了恐惧,红毛电狮舔舔爪子道: “猎杀——开始了!” “嗖”的一声,红毛电狮便不见了身影,随后丛林间闪出电火花,甚至倒了不少树,林昊天打算收起盾牌,边收边道:“咦,好残暴,钟路远你都敢抱在怀里。”钟路远立刻制止他道:“别收!” “为什么?” “避免误伤。”话音未落,一道闪电以树为导体钻了出来,直击林昊天的盾上,林昊天的手不由得一颤,道:“还好,差一点就凉了。”钟路远原地坐下闭上眼道:“等吧,现在能做的的只有等待了。” 其他人听后陆陆续续地坐下,只剩林昊天和君臣还站着,林昊天道:“你们怎么这样。”说罢踢了钟路远一下,钟路远道:“我们这是在养精蓄锐,后面可能会有更苦的战斗。”林昊天无法反驳,看了眼君臣,君臣拱手道:“对不起了,皇子。”说罢他也盘坐下去。 这里没有天敌,这些怪物很多,红毛电狮清理了好一整,所以不时会有闪电击出,打在盾上,维持护盾需要灵力,承受到的攻击越强大消耗越快,林昊天已经是大汗淋漓,毕竟这红毛电狮太猛了。 林昊天咬牙坚持住,这时他闻到一丝清香,回头一看是陈沐在给他擦汗,陈沐有些害羞,是从背后给他擦的,结果林昊天这一回头与她的脸几乎只有咫尺距离,陈沐收回手,脸微微泛红,面向地面,左手有些不知所措,最后放在胸前小声道:“那个,打扰了吗,对不起。” 林昊天立刻把头转回去,右手摸着心的位置,跳的蛮快,他也脸红了,心想:“这难道就是心动的感觉。”他结巴地说道:“没……没事,你继续你继续,啊不不不,谢谢。” 这时红毛电狮回来了,嘴里还叼了一个怪物,钟路远起身道:“好了林昊天,停下吧,这里面已经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了,我可不想再待下去。”林昊天慌忙收起盾,陈沐也收起了手帕,君臣站起来凑到林昊天耳边道:“恭喜皇子。” “去你的!”林昊天朝君臣挥过去一拳,但是被躲开了。 不过众人很快都去看那只怪物,那只跟随队伍削弱过骠骑营有生力量的怪物。 第79章 飞虫退去 这只怪物有所不同,身上披着白色的毛,而且上面有红色的图案,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只怪物就是首领了,那至少是四阶,尖刺粗壮,眼中少了神色,就是铁毅说的灰色的光,强健的腿部肌肉,怎么说也是巅峰状态。 钟路远看向红毛电狮,它正悠闲地舔着自己的爪子似乎意犹未尽,红毛电狮看向钟路远道:“看我干嘛?这些家伙近战还是厉害,而且有了初步的团队协作意识,它在战斗时眼睛冒着灰色的光,恐怕是附着体,就是附体增强那种,但是威胁不大,送你个首领玩玩。”钟路远道:“说的轻巧,你确定清理干净了。”红毛电狮道:“你不相信我吗?这些东西我杀掉的多了去了,差一级就是差一级,没有接近一说,当然你除外,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赢的。” “我厉害呗。” “去你的。” “那些鬼呢?” “我在,不存在的。” 他们聊的起兴,旁人却摸不着头脑,红毛电狮嗷一句,钟路远答一句,林昊天拍拍钟路远肩膀道:“你听得懂?”钟路远答道:“是啊,我忘了你们听不懂了,好的,危机解除,继续前进吧。” 话音未落,那个怪物翻身站了起来,大吼着刚要出手,红毛电狮挺起身来,威风凛凛地看着它,怪物像打了霜的茄子一般,瘪了。 红毛电狮笑道:“嘿,你看,我感觉我收了个小弟,钟路远,想让他做什么?”钟路远道:“嗯——我想想,我们这里有人需要摘草药,问它知道不。” 红毛电狮道:“有点难吧,它似乎还没有高一点智慧,四阶是初步,给名字没用,好歹来个外形描述,说不定它就懂了。” 钟路远问陈沐道:“你想要的药是什么样的,最好是特点?” 陈沐想了想道:“特点应该是,这个药材像莲花,大概是青色。” “这些,是不是少了点。” “再多一点就是它很少,山崖上也就一颗。” “我试试。” 钟路运对红毛电狮说:“你听到了吗?”红毛电狮道:“嗯,我边听边复诉,它好像知道,只不过它不敢去,那里的领地不属于他们,它也不敢去。”钟路远道:“那可真是遗憾啊,让它走吧。” “哦。” 红毛电狮一爪子拍了下去,将其头颅拍碎,钟路远被溅了血,退一步道:“你干嘛呢!”红毛电狮道:“让它走了呗。” “我不是这意思。” “行,下次我注意。” 说完红毛电狮又变回了小的体型跳到钟路运怀里,钟路远下意识地抱住了它,红毛电狮道:“走吧,舒展了身体后更累了。” 这个小插曲过后,一路上还算平安,林昊天走的时候有些脱力,刚才扛的有点多,他等级不高,消耗得比较大,之后恐怕无法参战,君臣扶着他走。 大概前行了一段安全距离,就有铁毅说的石像出现了,外围的较残缺,是风化的结果,树枯萎,地乌黑,就像火烧过的一样。 嗡嗡嗡—— 铁毅听到声音,立刻拔刀向右一劈,一只小飞虫被砍死在地,铁毅道:“来了,他们来了,小心那些虫子!”他声音逐渐变大。 苏宁宁手一画道:“锦鲶·水绕!”蓝色法阵开启,很多虫子从里面飞了出来,但它们都被水冲击到一边,一个个小水柱快速环绕运动,唐子琪施展了艳花场,当鲜花绽放后,周围的景色显得格格不入,许多蓝色翅膀的蝴蝶从花丛中飞出,它们是美丽的杀手,碰到飞虫就将其烧灭,至此形成了水击与爆炸的双重美景,暂时没有一只虫子从外面飞进来。 “有修士就是好,”钟路远唤出星辰枪,但又收了回去道,“感觉我们战斗士好无力啊。” 王权对钟路远说:“这些虫子是有组织的,而且是有人召唤,我想找不到那个人估计你们会被耗死。”钟路远问正在施法的唐子琪道:“子琪,你应该看出来了吧,这些虫子的来源。” 唐子琪点头道:“嗯,和我一样的场地修士。” “你能找到施法者的位置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这里的凋败之地全是他的施法范围!” 钟路远深吸了一口气,这得是多么恐怖的战力,苏宁宁和唐子琪组成的防御逐渐不行涣散,总会有漏网之鱼飞进来,都被钟路远和铁毅他们解决了,钟路远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向唐子琪施的法阵,这些蓝蝶似乎在出来的时候是成放射状,飞出后再发起攻击,而且密集度是由密到疏。 再环顾四周,这些飞虫的密度越来越密,说明施法者在接近这里,而且就在附近,钟路远只好赌一把,放下红毛电狮,将化灵放了出去,朝向最密集的区域冲去,钟路远待到化灵冲到极限,闪到化灵的位置,落地便是一个灵力刃横扫,打掉一片虫子,他蒙对了,施法的人就在他跟前,刚才被打掉下去的虫子是施法者的防御。 施法的人长得恐怖,准确的说看不见他的面容,浑身上下都被虫子爬满了,时不时有几只爬上去。 他留给钟路远一个狭小的空间道:“被发现了。”钟路远看见绕开的虫子,对他说:“你为何攻击我们。” “这是我的职责。” “职责?” “你想说什么,最好快说,你冲了出来,还发现了我,我便大发慈悲地给你留个说话时间,当然是限定了时限的。”边说边继续着他的职责,向唐子琪他们发起进攻。 钟路远道:“我想让你停下!” “你没那本事,还有其它要说的没,难道你死前的遗言就是这句笑话吗?” “我没本事,但他有!”说着拿出了龙纹吊坠,既然这里面的人王权认识,那么里面那个受伤的人需要保护,而今这个虫人(既然虫子多,还爬身上,就这么叫吧)的职责就应该是保护里面那个神秘的人,王权和里面的人都是曾经辅佐龙王的人,那虫人应当是不例外。 虫人看了眼吊坠道:“麻烦的家伙,好吧,他的确有本事,不知道为什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不着调的菜鸟。”他停下了施法,指了指身后的树林,树林居然自己移开了,露出一条小路,他道:“从这儿过去就不用做选择题,走吧,这也是限定时间的,没意思。”说完就消失在群虫之间,飞虫也随着消散。 钟路远收起吊坠,回去找到了稍稍疲惫的众人,铁毅道:“你没事吧,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些小家伙曾经灭了骠骑营,却被钟路远一下子搞定了,钟路远道:“嗯,怎么说呢,这点我得保密。”铁毅有些沮丧但是他还是说道:“没事就好。” 当然钟路远是免不了又被唐子琪和苏宁宁训了一遍,他才刚好,又去冒险,到时整一些伤疤回来,又得心疼。 钟路远带着他们来到虫人开出的路道:“走吧,之后边没什么阻碍了,圣境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第80章 另一个大陆的华夏人 快速通过小路,便到了那个山洞,当然当年骠骑营的营长也站在那里,只不过变为了一尊石像。 钟路远道:“铁毅老师,您,去看看吧。” 铁毅走出队伍,可以看到他的眼角闪着晶莹的泪光,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营长完全可以抛弃铁毅跑走,但是却将生的机会给了铁毅,这就是再造之恩。 铁毅将手放在营长的肩上,此刻那个营长依旧是推的动作,嘴张着在说什么,盔甲已经破烂,皮肤的糜烂石化后像一朵朵花,但没人会愿意去欣赏,他说道:“营长,东西送回了,但骠骑营没保住,希望您在天之灵,莫要怪罪。” 钟路远在其他人进去后,道:“铁毅老师,可以了吗?”铁毅叹了口气便跟着进去了。 圣境果然如铁毅所说,在静心之前,是紊乱的,而成功进去后便不一样了,世外桃源都无可比拟。 唐子琪和另外两个女生被这里优美的环境所吸引,她们嬉笑着,玩闹着,羊征受到铁毅的影响并没有放松,依旧保持警惕,林昊天比较悠闲,他说要在龙城的某个地方修一个这种世外桃源。 钟路远对王权说道:“咱都进来了,为什么他没来?” 王权道:“估计又在某个地方睡着了吧,这家伙真是,死性不改。” 钟路远见远方有一人仰面躺在书上呼呼大睡,手里还捧着一颗没有吃完的桃子,钟路远问道:“王权你看到没,那个躺树上像猴子一样的家伙是不是他。” “不认识。” “确定?” “好吧就是他,真不想承认和这个人认识。” 钟路远跑过去,晃了晃躺树上那人,他长的很英俊,在阳光的照射耀下看起来明媚动人,被钟路远一摇,那人被惊醒了,道:“谁!” “王权。” 那人看都没看一眼就抱了过来,道:“王权,你还活着啊,真是太好了。” 钟路远拉开他的手道:“大哥能把话听完吗,我是王权的主人。”他立刻松开,看了眼钟路远道:“我怎么给忘了,真是,照这样说,你是龙王的继承人吧,不然王权可不是轻易能让人结定契约的。”钟路远拿出了吊坠道:“恭喜你,答对了,我的确是继承人。” 看到龙纹吊坠后,沈程立刻行了个叩首礼唱道:“臣,沈程叩见龙王。”唱罢站起身来,钟路远道:“沈程你才见我,便撒谎于我,真是不敬啊!”王权刚才给钟路远说“这不是真名”。 沈程尴尬地停顿了一下道:“臣原名沈三石,由于臣拙识,自认其土气,便改了。”钟路远想笑,但憋住了,沈程看钟路远憋笑的样子,心里十分不爽,对钟路远说:“是王权告的密吧!” 钟路远点了点头,沈程突然坏笑道:“喂,小子,我给你说说这厮的往事吧,他也在说谎。”钟路远当场答应,王权抗议的声音发了出来,但钟路远不听。 沈程道:“嘿嘿,这个王权啊,他是不是给你说,他是因为在封魔大战后受重伤,只能在这儿保住元神,得以继续存在。” “嗯。” “王权说他在这武器里活了几百年,但他又说自己是封魔大战受重伤进去的,时间相背,其实这家伙他是在躲,躲什么呢?嘿嘿——” “你别说了!”王权咆哮道,但没有用,只有钟路远听得到。 “他之前那是在躲他的妻子!” “啊?” “他的确在封魔大战中受了重伤,不然他就从枪里跳出来给我一耳光了,但是在那之前,他在枪里待着了,还好他够幸运,星辰枪里面有的是书,每个星辰都可载物,他可以来去自如,因为他老是爱喝酒,而他妻子不喜欢他喝,他又不敢动手,毕竟是妻子,所以就躲,结果现在出不来了。”沈程得意地笑了。 王权怒吼道:“沈程,我没你这个兄弟!”钟路远传音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是不会到处乱说的,安分点,啊。”沈程见钟路远不语,便说道:“他估计在骂我,他就那样,王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妻子,对龙王是敬畏。”钟路远道:“那他妻子现在呢?想他想疯了呗,我时不时会和神龙殿的有联系,时间不长,大战后我连圣境都不敢离开太久,更别说保持联系,靠灵力传音,累啊,不过闲聊之余他们提到过王权的妻子,整日基本不出户,就倚窗而观,盼着他回去,但现在看来,这样的日子她还要过很久。” 这番话不仅钟路远在听,王权也在听,钟路远听到了清脆的一声啪,王权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钟路远叹口气道:“对了,我有一小块神石,你看咋用。”说着将那一块暗紫色的石头拿出来。 沈程接过石头道:“哟,厉害啊,神石的一部分都拿的到。” 钟路远道:“重点是怎么用,王权说你知道。” “我不知道,他骗你。” “认真点。” “好吧,肯定是王权忘了咒语,哎,还别说这玩意的灵力够开一个小的传送门,将另一个世界的人带来,只不过是单向还只能用一次,咒语好像是:我欲神行,开。乖乖,它蕴含的灵力够你跨两级了。” 钟路远以为他要卖关子,便走了个神,但是“重点”还是听到了,就是咒语和升两级,沈程还没说完就夺过去道:“果然是个宝贝。”将其放在掌中,用灵力与其共通。 “我欲神行,开!” 沈程还没来得及阻止,只见神石的暗紫色脱离石体,飞向空中,并展开,成了个像盘子一样的紫色传送门,里面闪烁着紫色的星辰,斑斑点点,灿烂极了,沈程摸着额头道:“唉,没了。” 钟路远被这神奇的一幕惊呆了,时空断裂带比这般景象差了个十万八千里,没多久,一道光闪过,从里面掉下来一个东西,紫色的传送门瞬间消失,落下的东西由于从上面掉下来,掀起扬尘,钟路远和沈程都没看清楚是什么。 “我去,疼死我了!”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灰尘在阳光下散去,一个人出现在钟路远和沈程面前,他的着装很奇怪,很多奇形怪状的深浅绿交织,似乎是为了隐藏在丛林里而设计的,身上挂着球形的、条形的等等稀奇古怪的东西,背了个大包,包上还有东西,像一个旅行的书生,耳朵上放着一个条形的东西,应该是传音的,身边还掉了一个巨大的东西,有个长长的管子,上边还安了个小管子,总之很奇怪。 钟路远不知来者是好是坏,毕竟这个神石通向不定,谁知道掉下来的是来自何地,便召出了星辰枪,其他人闻声也赶了过来,惊奇的看着三个人,脸上写满“发生了什么事”几个字。 但是来人都不由自主地把注意力放在了坐地上的人,因为他的穿着模样不像是华夏人。 听到声响,坐地上的人人看见了钟路远他们,拿着地上大家伙立刻站了起来,对着他们,钟路远断定这是一种武器,而且华夏没有这种武器,可能整个大陆都没有。 那人看见这些对于他来说着装奇怪的人,便放下了那个大家伙道:“你们这是在演戏还是cosplay,算了,不管了,这是哪里呀,同志。”他下意识的对看起来最年长的铁毅说道。 铁毅对他的话倒懂不懂,其余人也是一头雾水,便拱手道:“兄台所谓何物,敢问尊姓大名,以免我等胡乱称呼失了礼义。” 那人笑了笑道:“同志,演戏别走火入魔了,快告诉我,我在山上执行任务,不知道踩到什么陷阱脚下一空,掉到了这里,现在得立刻回去,否则我会被批评的。” 钟路远站出去道:“那个我有一言,你是山上踩的陷阱,掉也该掉地里,怎会来到我们这里,还是这么开阔的地方,这里怎么看也是个峡谷。” 那人不敢相信地转身一看看四周,惊讶道:“我真蠢啊,居然没注意到,等等,难不成我穿越了?不不不,那是小说剧情,跟我没关,可这解释不了我现在见到的事,是做梦吧。”说完掐了自己一下,不过他依旧在原地,自言自语道:“啊啊啊,凉了凉了。” 林昊天走到钟路远身边道:“这人疯了?咋在自残呢?”钟路远道:“他不属于这里,甚至是不属于这个大陆,估计是在震惊吧,而且他转身时我发现,他的那个大陆,或者说他待的地方也用华夏文。” “你怎么知道?” “他左臂上带着一个盾牌一样的东西,上面绣着橄榄枝和星星,最重要的是,上面绣的字和我们用的一样,分两排,下面绣着陆军两个字,上面绣着华夏人民解放军,他应该是个官兵。” 第81章 初立门户 那人转过身来,面向钟路远,钟路远这才看清他的容貌,有点黑,五官端正,可谓是相貌堂堂了,他说道:“现在这个状况大概是穿越了,现在是什么朝代?”钟路远答道:“现在是华夏颂德二十五年。” “颂德二十五年?没听说过,历史上好像没这个朝代,难不成我来到异世界了?”邓浪伸手道,“那个,小同志你好,我叫邓浪。”钟路远奇怪地看向他道:“干嘛?” “握手呀,哦对了可能得拱手行礼吧,”说着邓浪拱手行了个礼说,“那好吧,你给我介绍一下,这里如何?” 一不做二不休,钟路远干脆将众人聚拢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顺便给邓浪介绍了一下这个大陆。 说完之后,大家就围着邓浪问各种问题。 “这是什么?” “手雷,别拉那环!” “这是什么?” “弹夹,别扣里面的子弹!” “这是什么?” “狙击枪。” “怎么用?” “比百步穿杨厉害不止十倍,别碰狙击镜!” …… 这一问一答到了晚上,邓浪是真累了,回答了很久嘴都干了,沈程说小溪的水能喝,鱼可以吃,只不过要节制不能弄太多。 晚上找了个空地,女生们在准备食材沈程送了些菜过去,这是他无聊的时候种的,这里只有陈沐会下厨,唐子琪和苏宁宁只能打打下手,而男生那边就很尽兴了,沿着小溪向上走是条小河,他们便一起下水摸鱼去了,在阳光下摸鱼摸着摸着就打起了水仗,直到时辰到后回去,只抓住了两三条大鱼,但也算是是被煮成了大餐。 玩乐过后,大家围着一小丛篝火聊着,钟路远道:“好了,尽了兴了,我直入正题,在坐的各位我钟路远都信得过,我想重建钟家,准确来说是复兴。” 林昊天听了后神色发生了变化,叫上君臣道:“敏感的话题呢,我还是不听了。”两人便到了一边,钟路远知道,每一个强大的势力都会威胁到皇权,钟家也不会例外,他们走后钟路远道:“其他人呢,这很危险,说不定会丢掉性命,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只要把你们今天所闻忘记就行。” 唐子琪微笑着说:“我,嗯——路远想做的事,我当然是选择支持他。” 苏宁宁放手中玩弄着的叶子,道:“我肯定是留下啦。” 钟隐拱手道:“敬尊将令。” 羊征道:“哈,我倒是没关系,我被院长收留,现在保护你,既然有危险,我得履行责任。” 铁毅道:“在某种意义上,我曾经失去了很多,或者说曾经死过一次,我想让我的人生充实一点。” 陈沐看了眼空空的布袋,道:“原来这就是伟大的事业吗?我想我——”钟路运道:“这件事不强求,不过我们这里缺少治疗型修士,我是真心想让你留下。”陈沐看向璀璨的星空道:“假如我是天上的一颗星星,万星之中我的光不会被发现,也许这是一次机会吧,我选择加入。” 沈程道:“姑娘可是来寻东西的,还是掉了东西,为什么一直向那个布袋里看?” 钟路远替她说道:“她来的确是为了寻一物,是一种珍惜药材,她想救命。” 陈沐补充道:“此药材名为清莲壁花。” “哦,这玩意儿啊,我本来觉得这东西蛮珍贵的,但拿多了就不以为然了,你想要的话就拿去吧。”说罢,沈程从他的手镯里取出一个袋子,接着说,“我没事就炼炼,现在可以直接合着药方入药,给你。” 陈沐激动地接过袋子,叩首道:“沈先生慷慨,小女子无以为报。”沈程被这一大礼吓了一跳,立刻扶起来道:“哎哟,快起来,我可受不起此等大礼,还有先生一词把我叫得显老,叫我沈哥就行。” 钟路远道:“行了吧沈程,便宜占够了就行了,赶紧送人小姑娘回家吧,她还得回去救别人性命呢。” 沈程退开一步,手一挥,桃花花瓣落下,即刻陈沐便消失在偏偏飞舞的花瓣中。 钟路远道:“既然如此,那我先说说相关事宜,我一直在找地方建立门户,可是在这个大陆上城镇,包括乡村在内,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眼线,不可能安全,想来想去,直到来了圣境我才定下了位置。”说着指了指脚下。 “就这儿。” “凭什么啊?”沈程立刻蹦出一句。 钟路远道:“这里人烟少,而且说实在的没人敢来,岂不美哉。” 沈程道:“不,我不同意,这个宁静之地整个大陆已再难寻,我还得修养。” “你修养了这么多年,足够了,好东西要分享不是?” “嗯——啊,好吧,你是龙王你做主行了吧,但我有一条件。” “你说。” “一划个区域,你的人不准到我的地方骚扰我,二声音不可太喧哗,三不能破坏环境,四人多了我不收,外围自个儿待着。” “好了,成交,不能反悔啊!” 邓浪这时候发言了:“我该怎么回去,我还没完成任务呢?” 钟路远看向他道:“现在没能力让你回去,那石头就只能用这一次,等等,照你这么说,靠,你还我石头,那可是两级啊!” …… 经过讨论,大概是定下了一些事: 钟家的总府设在圣境,钟路远是少主,掌门依旧是钟麟,里面修建一个阁楼为长老(现在加入的都是)议事厅,外面修建房屋是钟家人的活动地,分区建设,由荀天锐(就是虫人)带领,起码安全他负责,一般情况下,不能来这里,也不能向外人透露此地,除非是信得过且有意加入的人。 钟路远他们决定在圣境修炼,这里有着沉淀着许多灵力,那些蓝色的小光点就是灵力,对于提升最好的就是汲取天地灵力,这可比自身成长来的快得多,至于邓浪,他心够大,既然回不去就留下来,顺便看看这里是怎样的,当然邓浪也没有忘记他的任务,如果有机会他会立刻回去。 第82章 回北苍城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钟路远在王权和沈程的指导下,提升了两级,到了士级低阶,三个红色空心正三角变成了一个实心红色正三角。 唐子琪和苏宁宁均达到士级,不得不说她们极有天赋,羊征他在修炼,但一直不说他的等级,邓浪成天锻炼,并没有动过他身上的东西,他说用一点少一点,这里恐怕没法生产他需要的补给,沈程说这个人身体内的灵力很多,但是奇怪的是他的灵力没有聚集地,也就是说没有灵界,所以邓浪没法修炼。 铁毅也是一直在保存实力,不透露出来,钟隐也到了士级而且是中阶,杰茜的话,她不用练习,成天和钟隐腻在一起,罗德克便跟着,林昊天他似乎是修炼到了士级中阶,嘚瑟的不得了,君臣没有修炼,他成日捧着一本自己带的书在看。 算算日子时间差不多了,铁毅提醒大家该回去了,收拾东西时钟路远问了一句:“你们看到我养的狮子了吗?” 互相看看,表示都没见到,钟路远道:“这小家伙跑哪儿去了呢?”沈程道:“要说那头小狮子,我好像见到过它,只是无意间看到了,它似乎也在修炼,你捡的狮子不简单啊。”红毛电狮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实力,虽然之前估计都暴露的差不多了,钟路远道:“它在哪儿呢?” 红毛电狮跑着跳上了钟路远的肩膀,嘴里嗷嗷的叫着(我来了,走吧)钟路远道:“行了人齐了,可以出发了。”邓浪望着这里的风景发呆,钟路远问他:“怎么了?” “有点舍不得。” “为什么?” “在我们那儿,很少见这种美丽的景色,可以说几乎没有,污染,建设,等等,留个纪念吧。”说着他掏出来个黑色的的长方块一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 “手机,你们那没有。” 咔嚓一声,手机上留下个影像,邓浪便将手机收了回去。 路上钟路远道:“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你们那个地方应该有很多好东西,不过现在没办法,你暂时回不去。” 邓浪道:“既然如此,现在我能干什么?” 钟路远道:“出去再说吧,首先你得换身衣服,你这武器怎么用,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我给你看看吧。” 邓浪举起枪,迅速拉动枪栓,往天上瞄准了一只鸟,“噗”的一声闷响,火光一闪,那只鸟扑楞着翅膀摔落下去,钟路远惊呆在原地,大家都被这一声响惊得回头看,直到邓浪再次熟练的拉动枪栓,弹壳叮得一声落地才都缓过神来。 钟路远看着邓浪手中称作狙击枪的武器道:“厉害啊,这个暗器百步之外杀人无形,狠毒,这东西好造吗?” 邓浪捡起弹壳道:“对于你们来说难,对于我们那儿来说贵。” 钟路远问道:“你会些什么?” “我会的可多着呢,总之一点,你邓哥我会带兵。” “那好啊,出去后带你见个人,他有兵给你带。” “成,反正我没事干。” 为了设计场地,钟路远带着他们直接从里面走出去,勘测一下地形,这个峡谷坐落于北苍后山,藏于树林之间,由外围的荀天锐保护,至于靠魔兽的话,还是算了,怕意外,山谷两侧皆为绝壁,对于修炼者来说不高,普通人就算了,山谷不狭窄,可供居住,甚至能设立一个小的流通的集市。 钟隐对此大概做了记录,回到北苍城,铁毅先回了去,钟路远让唐子琪她们先回去,她们便离开了,杰茜和罗德克在出山时就走了,罗德克在看到邓浪枪时有所启发,急急忙忙地要回去,杰茜只好先走。 羊征道:“我这次去也没帮上什么忙,感谢你带我去见识了那里,我觉得这个牛我可以吹一年,不过尼斯湖忘了谁。” 钟路远挠挠头道:“谁啊?” “苏钰。” “呀!惨了!” “瞧吧你吓得,她其实被院长叫走了,说是有事,我没有转告你,她很是沮丧,现在我有话题和她聊了,她一定很感兴趣,嘻嘻,再见了!” 钟路远看着羊征远去的背影道:“所以呢,二皇子,对于我的事,你有什么看法?”林昊天笑笑道:“你我现在都只是毛头小子,太嫩了,难成气候。” “你是在劝我放弃吧。” “不,我不会,只是我觉得时候尚早,不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能成就是厉害,大哥身后有很多大商家撑腰,几个不妨是你家的仇人,而我却正缺一个我信得过的人来帮我,你说我该找谁,当然是你了,钟路远,既然你肯当我面说要复兴钟家,那就是信得过我林昊天,我有什么理由怀疑你,所以我是支持的,作为朋友是这样的,作为皇子我已经违背了准则,可那又怎样,我的大哥早就不管了,为了皇位他什么都做的出来,所以我也要适度地不择手段。” “放心,来日方长你一定会成功的。” 林昊天离开后,邓浪立刻说道:“哇塞,没想到你们是要干大事的人,我恐怕要出名了。”钟路远道:“钟隐,你带他去找左毅,就说是我安排的,练兵权归邓浪,兵权还是在他手上,左毅可以指导,外人毕竟会有疑惑,对于我说的,你有异议吗?” 邓浪道:“我懂,现在我可以去了吧。” “去吧,换身衣服。” 钟路远伸了个懒腰,将红毛电狮从肩上拿下来,道:“真累,也不知道我父亲怎么撑下来的。” 红毛电狮道:“门户初立,你就觉得累,更苦的还在后面呢,现在就不行了吗?我告诉你,等你当龙王,你就知道什么叫累了。”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这样吓我,我都不敢去当龙王了。” 红毛电狮挠挠自己的鬃毛,道:“这个混乱的时代一定要有人来结束,当下来看,你就是那个人,明路上走小心暗流,我很期待你励精图治,使天下安乐。” “我——会的,于私为了钟家立足,于公为了天下苍生,即使我无法做到天下大同这般高境界,我也要让整个大陆有更多的安宁!” 第83章 四个技能 在学舍里,钟路远此刻坐立不安,原因来自于,他已经到了士级却没有一个源自自身的技能,钟路远问王权道:“王权,你见过这种情况吗?” 王权道:“不仅是我没见过,连星辰所载之书也未有一本有过记录。” “那可怎么办,我这点东西没办法撑场面,就两攻击技能,谈何容易。” 王权突然灵光一闪道:“我还模糊的记得这龙纹吊坠似乎有点学问,要不你试试用灵力开导,估计就能成功。” “'模糊''似乎''要不''试试''估计'你说这句话用了五个不定词语,让我怎么去相信你。” “死马当活马医吧。” 钟路远盘坐在床上,红毛电狮将门推关上,钟路远在确认门关严实后,取出龙纹吊坠,现在的吊坠更有光泽,随着等级的提升吊坠也在提升,钟路远汇聚灵力,运在手掌上,龙纹吊坠对灵力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当钟路远的灵力环绕在吊坠的周围时,龙纹吊坠开始吸收灵力,钟路远的意识进入了龙纹吊坠。 龙纹吊坠里面并不像星辰枪里一样漆黑,而是敞亮的,带有许多云雾,在钟路远头上飘过一条蓝色的丝带,很轻薄,细看是灵力组成的,由此可以知道,钟路运在圣境升了两级的原因,想到这里钟路远有点心痛,神石带来了一个奇怪的人,就什么也没剩给他。 顺着灵力的走向,钟路远看到了一个小亭子,四方来的灵力都进入了里面,钟路远走了进去,亭子用的是常规建法,四个斜着的骨架头上雕着龙头,柱子上也有龙,盘着,火与云交错,在正中央有一个方块,上面刻有符文,钟路远不懂这些,中间一个圆,灵力都跑了进去,钟路远触摸了一下,那个那块砖发出了强烈的光,随后展开了四个技能篇,钟路远惊呼道:“这是技能,属于我的技能!”一份份取下来后,这里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钟路远迫不及待地展开四个技能篇,他激动的像小孩子收到了礼物一般。 第一个:龙魂·破阵刺 第二个:龙魂·黎明光刃 第三个:龙魂·灵盾 第四个:龙魂·镇摄咆哮 钟路远眼睛放着光,将它们照单全收,王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懂了。” “说说看。” “你是龙王继承人,龙王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技能,只不过要到一定等级才能解锁,这些技能都是技能篇,在龙纹吊坠里进行过强化,烙上了龙魂两个字。” “那我自主技能呢?” “没了,知足吧,这些都是好的东西,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钟路远,你在吗?”门外传出轻灵的声音,钟路远愣住了,男生学舍怎么会有这样好听的声音,答道:“在,谁啊?” “苏钰。” 钟路远听到名字立刻下床去开门,倒不是因为上次忘了带上苏钰去圣境,而是因为这里是男生学舍,她一女孩子来这里在门外别看到了难免尴尬。 苏钰坐在钟路远对面道:“紧急情况,最近可能会有大事发生。”钟路远道:“我看得出,您都跑到男生学舍亲自来通知我了。”苏钰脸红了一下,道:“咳咳,正经点,你应该知道明日要测评的事吧。” “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明日测评不仅是你的学姐和学长要参加,你们新生是一样的,到时除了本校外,各大有名的学院也会派自己的学员们来参加,当然少不了一些大权势的人,到那时学院四周会增加守备力量,戒严程度极高。” “有什么不对吗?”钟路远露出疑惑的表情道,“这是常规吧。” “就是因为这样才有问题,你以为守备力量说来就来啊,只能抽调城邦卫队和苍狼卫,军队是无权调动的,如果将大批人手安插在学院这边,那么城防上会有纰漏,就怕天门宗借此机会做乱。” “没有敌军,城防力量不重要吧,再者说,就算城防严密时,天门宗的人依旧来去自如,就和走自家家门一样。” “我清楚你的意思,可现在不同,你是龙王继承人这件事对于天门宗的人来说不是秘密,你就算在北苍学院内他们也会想尽办法除掉你,夺走龙纹吊坠,还记的那次假人事件吗?那是个很好的例子。” “的确,我是块烫手的山芋,也就你们愿意撰在手里,烫也不丢掉。” “那天院长叫我过去就是为了这件事,对你的保护是第一位,我特意安排了人手给你提供暗中保护,当然就一个。” “那还不如没有。” “好了,今天就说到这儿,自己注意好安全,我先走了。”苏钰起身准备开门,钟路远道:“这个点男生们估计回了,您还是从窗子那儿下去吧。”苏钰缩回手,转身走向窗户,往下看,却没有下去,而是望着外面发呆。 钟路远道:“苏老师,您再不走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蚊子声响一般大的声音飘了过来。 “我……我恐高。” “这才二楼……” 话音未落,羊征从窗外跳了进来,把站在窗口的苏钰吓了一跳,只见羊征搂着她的腰道:“抓紧了。”便从窗子跳了下去,苏钰紧张极了,紧紧抓住羊征衣领,落地后羊征道:“苏老师,到了。”苏钰这才清醒过来,脸都红得和熟透的苹果一样,推开羊征快步走开了。 羊征没注意,被推了个踉跄,钟路远趴在窗子上道:“不错不错。”羊征再次跃起,跳到钟路远身边道:“感觉上似乎被讨厌了。”钟路远转过身道:“没有啊,不过你怎么知道她在这儿呢?” “我就是暗中保护你的人。” “看来我性命堪忧啊。” “崩给我废话,我告诉你,我羊征没什么学问但是动手能力强,你的安全交给我就行。” 钟路远笑道:“特别是在保护妹子上,格外显著,就在刚才你展示了你的实力。” 羊征道:“我来是给你说,这次的动静可能会有点大,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那我就和天门宗的人走走,看他们走的步子厉害,还是我钟路远的步子厉害。” 第84章 傲慢之人 测评的日子到了,在昨夜已有很多人入城,虽入夜却热闹非凡,在天明时,北苍学院四周都是人,守卫的人确实增多,明哨在入场街道伫立,暗哨安插在各处,城邦卫队四处巡视,他们的冷漠目光并没有影响到来客,他们大多习以为常,只是互相寒暄,然后交上请柬进入了学院。 钟路远闲来无事帮着扫落叶,钟路远所处的位置正好在门附近,见各路大神入场简直无语了,他们的阵仗摆出来就好像是想让全大陆都知道他们到了一般。 钟路远拿着扫把认真地扫着,旁边一个扫地的学长对钟路远说:“真是少见,学院第一名在这里扫地,一般有实力的学员这时都在努力准备,好好表现一番。” 钟路远擦擦头上的汗道:“表现出众对于我来说没用,我觉得倒是这扫地有用多了,自己付出努力后看到整洁成效那才叫舒服。”那位学长道:“喜欢扫地,厉害,果然不是同一个境界的,哎,你看,那群傲慢的人来了!”他的语气中带有愤怒。 钟路远看向门口,一个学院的代表们走了进来,他们的老师四处说笑,应该是在应付一些奉承的话,双方都笑嘻嘻的,一共五个人,领头的迈步优雅,在他身后跟两个女学院都是别样的花枝招展,在后面就是两个开朗的男学员,无一例外的帅气和漂亮,但他们的谈吐之间都离不开不屑二字。 钟路远冷眼相对道:“哦,看来学长不觉得那些人很友善。” “何止不友善,”学长咬紧牙关,其模样恨不得把眼前那五个人吃了,“他们来自昌盛学院,华夏最出名的贵族学院,那里面都是实力不差,家族背景大的,他们上次在测评上算是狠狠地羞辱了我们学院。” “测评感觉不一般啊。” “按照身份,我称你学弟吧,我给你索取,测评只是委婉的一个称呼,说白了就是学院之间展现自己实力的一个幌子,重头戏往往是学院之间选出代表通过挑战,夺得第一,获得更多声誉的对战,新生之间有,老生之间也有,不同级有不同级的战斗,而他们则很特殊,那个昌盛上次派的就是那五个人,领头的叫崔明赫,后面那两个女的左边的叫何凝,右边的叫许雀语,其身后的男学员左边的叫陈京镇,右边的叫赵帆,他们以新生级挑战了我们北苍结业级的学员,结果是我们输的很惨,颜面扫地,最后留下一句'残渣'离开了。” “稳中带皮。”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觉得他们是时候受点教训了。”钟路远随便吐了句邓浪说过的话,他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很合时机,学长叹口气道:“他们太厉害了,练过那么久的老生们都打不过,你又是谈何容易,不说了,想着就来气,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输的体面点。” 钟路远看看那位学长,又看看那五个高傲的人,冷哼一声继续扫地,道:“天外有天。” 很不巧的是,钟路远扫着扫着,看到了一个人影挡住了一些光线,抬头一看,正是那五个人的领头崔明赫,他始终是保持着那种假惺惺的高冷,其内心多半是个变态,他凝视着钟路远,脸几乎是下一秒变阴沉道:“好狗不挡道,做你的好狗去。” 他们现在脱离了人群,恢复了一些本质特征,何凝扇扇鼻子面前的风道:“低劣的地方,除了空气低劣,人也一样。”钟路远微笑的表情僵在那里,手用劲捏着扫把克制着心中的怒火。 赵帆看都懒得看一眼一脚踹开钟路远扫在一起的树叶,道:“走吧,脏就脏点,到休息室好好歇歇,把那些东西吊着打一顿,然后快点回去,还有很多妹子等着小爷我去陪呢。”许雀语嫌弃地快步走过,陈京镇并没有像他在院门口那样爱说话,看来是为了应酬,崔明赫被拉走后,陈京镇甩下一笔银子,边走边说:“小子,那是给你扫地的劳苦费,自个儿捡起来。” 五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后面,钟路远手里的扫把已经被捏烂了,“这几人咋这么欠扁呢!”钟路远传音给王权说道,王权道:“林子大了啥鸟没有,要不是我出不来我早就出来收拾人了。”结果钟路远后半句话让王权无语了。 “居然将银子扔地上!” 王权道:“这不是重点吧,他们能在新生时击败结业级的,结业的话估计都是尉级,选出的代表应该都是中阶快到高了,来头不小,实力肯定是很强的。” 钟路运捡起一个银子吹了吹上面灰,道:“昌盛口气倒不小,有盛肯定得来次衰,我就是要教教他们怎么样尊重人。”王权笑着说:“不错不错,你个士级低阶都有如此宏远的志向,真是没看错。” “这话几个意思。” “没别的意思,我只想看看被幸运女神笼罩的你如何玩弄那些令人不爽的玩意儿。” 扫把烂了,钟路远只好去储物室交赔偿器材的钱,测评在九时三十分开时,在这之前训练的地方有很多人,都在为这次测评作准备,学院为此准备了补充灵力的药丸,以便在训练后补充损耗,保持良好的状态,钟路远坐在训练场的一个人形标靶上发呆,老师们都去组织秩序,学员们自主练习,而且这点时间请教意义不大。 武陵琳朝钟路远走去,她还是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十分害羞,钟路远打了个招呼道:“你好啊,要用标靶吗?”武陵琳摇摇头道:“钟……钟路远,你不用练习吗?”钟路远站起来道:“不用,你找我有事吗?” “不不不,我……我,”她再次摇摇头,慌张地四处张望,然后道,“我是来拿标靶的。” “哦,给你”说着钟路远把标靶递给她,“谢谢!”说完她就迅速跑开了,钟路远呆在原地道:“这丫头这么紧张干嘛。” 武陵琳在离开钟路远视线后放下标靶,微笑着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到: 目标人物在学院内,情报确定真实无误,隐门者将继续跟定,在本宗进行神圣篡取时交付目标准确位置,神启天门,为迷途的羔羊指路。 ——隐门者 第85章 院试前 天门宗分舵。 “舵主,隐门者来信了。”穿黑色宗袍的人半跪在台阶下,手里举着一个小的信筒。 这分舵十分的暗淡,只有几个火把零零散散的在墙上烧着,从长廊的尽头一直到台阶,不齐的台阶上有一个同样穿着黑色宗袍的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的宗袍后面有一个门框一样的图形,穿这样宗袍的人被称之为立门者。 “呈上来。” “是。” 那个天门宗的宗徒站起来,弓着背,一步一停,一步一停,慢慢地走上台阶,是在表示敬意,走完台阶后,再次半跪下,道:“舵主,请。” 立门者从宗袍中伸出手,手上有着严重的伤痕,结了个很丑陋的疤,应当是烧伤,而且有段时间了,他将信筒拾起,停了十秒钟,却未将信筒打开,宗徒保持这半跪的姿势未变,立门者道:“你知道本宗的教条里第十八条是什么吗?” “报,宗徒不能随意获取本宗的各种信息,也不得互相打听,只能了解自己本份内的东西。” “嗯——很清楚嘛,那你为何还不滚啊!” “是……是!属下知错了!” “晚了!” 话音还在屋里回向,一道暗暗的寒光在那个宗徒的背后闪着,那位宗徒惊恐的表情定格住了,鲜血从嘴里流出,立门者松开手,宗徒的身体失控几经翻滚倒在了台阶下,立门者道:“拖出去,处理了。” 从走廊尽头走进两个依然是穿着黑色宗袍的人,但他们背上是一把剑横向阻隔在一个门前的图形,他们是闭门者,是天门宗的保护机构,他们两个面无表情地将刚才的宗徒抬走,似乎生命在他们眼中根本没有太多价值。 立门者在他们离开后开了信筒,阅完信中的内容后,立门者嘴角勾出了一丝笑意,道:“好,真是太好了,这次我一定会立功,不仅北苍城会被我变成死城,而且龙王继承者的信物也会是我的,哈哈哈!” ……………… 漫长的迎接仪式过去了,客人们都已经到齐,学员们穿的都是自己的衣服,怕院服暴露实力,广场上院长正在宣布注意事项等等一系列事情。 钟路远此刻又和唐子琪和苏宁宁她们腻在一起,她们总是在一块,至少钟路远看到的情况是这样,钟路远走在她们中间道:“今天帮忙扫地遇到一群很烦的人。” 苏宁宁道:“哦,这世上还有比你更烦的人,真是少见呀。” 钟路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胡说什么呢,是真的很讨厌,那做作的样子,想想都觉得恶心。” 唐子琪道:“别去想就行了,我猜他们应该是自以为是的人吧。” “子琪,还是你懂我,不像某些人。” “我听着呢。” “我说了什么吗?我什么都没说呀。” “哼!”苏宁宁抱着手,把头转向一边,钟路远将手手放在她肩上道:“好了,宁宁,别生气了。”突然,苏宁宁停了下来,钟路远见她脸色不对道:“怎么了?”苏宁宁没有回答,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钟路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前面是休息室,从休息室里里走出两个人,一个是何凝陪着她的是许雀语,巧得是她们正好看过来。 苏宁宁立刻拉着钟路远的手道:“走,我们快走,远离她们,越远越好!”唐子琪一并被拉走,但是何凝的声音传了过来。 “哟,那不是苏家的小姑娘嘛,这么久不见也不打声招呼,弄的我好伤心呀。” 苏宁宁背对着她们,手始终紧紧地攥着,迟疑的时后,何凝她们已经走近,苏宁宁的脸色已经发生了剧烈的变化,苍白,眼睛张大,似乎是看到了曾经令她恐惧的事情,她嘴中传来: “不,别碰我!路远,别让她碰我!” 何凝无视了唐子琪和钟路远的存在,伸手道:“让我看看,咱苏家的小姑娘长成什么样了,据说很美呢。” 钟路远拽住何凝的手腕,神情冷冰冰地说道:“嘿,你不是人吗,听不懂人话是吧?”何凝这才看了钟路远一眼,冷笑道:“哼,你算个什么东西,扫大街的玩意儿!”钟路远面不改色地说道:“那又怎样,扫干净的大街都比你好看!”何凝挣开手,此刻唐子琪站在了苏宁宁的身后,何凝刚要动用灵力,许雀语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后,她便收手了留下一句,“咱走着瞧!”和许雀语离开,钟路远发现许雀语的性格似乎和那个陈京镇很像,只有在应酬时才会开朗点的人。 她们走后钟路远和唐子琪扶起苏宁宁,她现在精神都不在状态,钟路远说道:“这两人就是我说的人里其中之二。”苏宁宁没有说话,唐子琪道:“看到宁宁的表现,就能知道了。” 随便找了个休息室就进去了,正好里面没人,钟路远喂苏宁宁喝了一小杯水,休息了一会儿,苏宁宁脸色才好了些,钟路远道:“她们,不,应该是她曾经给你留下过很不好的回忆吧。” 苏宁宁点点头,道:“何凝,她曾经是我的噩梦,在我小时候,我们苏家已经是因为经商厉害,而小有名气的一个家族,苏家原来并不是在陵城,而是在离陵城不远的洛璨城,那是何家的势力范围,我父亲要和何家做一单大生意,这要求两家互不背叛,做成我们苏家便有了足够的资金去外城发展,何家是信不过我们苏家,因为那时苏家实在是一个相对来说小得可怜的家族,就算是背叛也不会对其有太多影响,所以对方要求我们给予一个孩子作为质子,于是我的苦难生活开始了,我在何家不受待见,何凝以各种形式欺负我,弄坏我的衣服,在我脸上画画,用戒尺打我等等,而何家的人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说的是,只要不死就行,这对我的童年刻上了部分阴影,烙在我的心上根本无法忘记,但我不恨我的父亲,他比我付出的还要多得多,他是为了苏家,而那个该死的女人何凝才是真凶!” 唐子琪听了后不禁道:“真是太过分了!” 钟路远叹了口气道:“真是厉害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效仿一下她,等着吧,宁宁,我打败他们的!。” 第86章 挑战 测评正式开场,在广场中央出现了一个平台,上面浮着一块水晶,这块水晶的能力显而易见,用来测试等级,当被测者的手放上去,输入一些灵力,它便会测评出等级,然后显现在空中,当然,很多人讨厌这个测评,这样做无异于暴露了自己的相对实力,暴露实力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就在被测的人走上平台时,在广场观看席的中间,那是代表学员的老师们的坐席,传来一个声音: “我觉得应该取消测评!” 这个声音很大,其内容的敏感程度更高,声音的发源处成了全场焦点,那个人正是昌盛学院的老师,名叫岳戗,雍容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毒辣的心,说白了就是个笑脸变态,他从台上走下去说道:“李院长,我想你应当接受我这个建议,整个过程平淡无奇,毫无意义可言。” 李华坐在主办方坐席上,居高临下地说道:“你行啊,想打破传统吗?” “传统,哼,传统的你们不是厉害的被新生击败了嘛!”岳戗笑着说道。李华的脸抽动了一下,道:“此为规矩,遵守就行了,回去坐下,这里没你那么多事!” 岳戗道:“我们敬爱的院长生气了呢,李华我告诉你,像在测评这样大庭广众下丢脸,可是有很大的影响的,哦对了,我忘了,你们早就丢脸都习惯了呢,哈哈哈。” 北苍学院的人都是呲牙咧嘴的,恨不得将那人撕成碎片,可是人家讲的是事实,所以他们只能默不作声的诅咒这个人。 岳戗虽然是一直做作的保持着优雅的姿态,但语气中的自大已经显露出来,他说道:“既然李院长您不改,我也不再强求,但我们学院的人不参加这次测评,谁让我们早就结束了这种无聊的传统。” 李华倒也慌张,道:“说白了就是怂了吧,你们肯定是实力倒退了。” 岳戗道:“搞笑,我们实力倒退,再退个一阶都能打败你们那些残兵败将。” “那就测评呗,顺着规矩走,我倒是看看你们的人厉害到哪儿去了。” “好啊,但是我们有条件,在我们测评后,你们北苍学院就得挑出你们这里最厉害的队伍跟我们打一场,我想早点离开这个低劣的地方。” “嗯,我同意。” 白晋对李华说道:“你疯了,上次输的还不够吗?”李华道:“我很正常,我确信我们能赢,还可以一雪前耻。” “希望你对你说的话能够负责人。” “白晋你就放心吧。” 昌盛学院的人走了上去,不是新生,而是直接带上的以崔明赫为首的那五个人,测评结果出来时让很多人惊讶。 崔明赫:尉级低阶 许雀语:士级高阶 何凝:士级中阶 陈京镇:士级中阶 赵帆:士级低阶 一年时间内都有很大的提升,他们的实力不能用等级来定,因为他们曾经凭借低级别时的战力打败了北苍学院的结业级学员,也算是公认的越级强者,今年又是一次提升,谁也不知道他们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岳戗道:“李院长,现在退缩还来得及。” 李华选择无视,对站在身旁的苏钰说道:“让铁毅带人上来吧。”苏钰从场上下去,立刻找到了铁毅,铁毅此刻也在为难,看着自己手中从结业级执掌师那里拿来的学员名单道:“这些都是没经历过太多实战的人,最多只有学员之间练练,也不知道他们在学院外有没有实战经历,光靠等级高,没用啊!”苏钰道:“现在面对昌盛的挑战李院长已经接受了,必须迎战,否则我们学院会被天下人耻笑,连输两场,那可真是一败涂地了。” 铁毅道:“先把名单上排前几名的人叫来吧,从里面我挑几个,应付一下。” 苏钰反对道:“那不行,怎么能应付一下就行了,那还不是输。” “赌赌运气呗。” “我们只有三十分钟时间,趁着还在收拾场地,赶紧想想,有等级不算低,有过实战经历,而且敢于挑战的人……” “钟路远!”两人同时叫出了这个名字。 “啊切!”钟路远打了个喷嚏,唐子琪问道:“你没事吧?”苏宁宁道:“不像是生病,应该是有人在念叨他。”钟路远擦擦鼻子道:“嗯,我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像我这么刚健的人,一般不会生病。”他们三人这时仍在休息室,门外传来互换声。 “钟路远!” “钟路远!” …… “看来我得出去一下,”钟路远起身应道,“我在呢!我在呢!”出门后一个学员对他说道:“快去出战等候厅,铁毅老师找你!”钟路远立刻赶过去,推开等候厅的门,里面坐着四个人,铁毅正站在他们前面,铁毅见钟路远来了,立刻道:“你总算来了,快点吧,马上就要出战了!”钟路远道:“出战?摆脱测评还没结束呢。”铁毅道:“昌盛的人挑衅,院长答应接战,只能开始了。”钟路远摊手道:“好吧,华大哥也真是。” 钟路远坐在了长椅上,铁毅因为有事离开了,坐在钟路远旁边的是四个结业级的老生,对钟路运来说是前辈了,他们中有个人看了眼钟路远道:“学院真的没人了吗,安排了个新生进来,看来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钟路远不理会,反正这种冷嘲热讽他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四个人中只有一个女生,她看起来有些娇弱,但是她是唯一一个说正常话的人,她说:“别这样,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而且学院自有学院的道理。” 坐在钟路远身边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他说道:“学院能有什么道理,我觉的黄俊(嘲讽钟路远那个)的在理,再怎么也得找个结业级的来,弄个毛头小子多半是没人了。”他对钟路远说:“喂!你到时候上场别尿了裤子,最好站远点,别碍事!” 钟路远微笑着说:“放心,我会站远点,一点也不碍事。”兰淑琴(临时小队唯一的女生)坐到钟路远身边道:“别听他们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只是还没被发现而已。” 兰淑琴长的不是很漂亮,但绝对不是丑,是属于那种耐看型的女孩。 “谢谢,我不在意的,习惯了。” 当然钟路远是不会产生更多念头的,只是单纯感谢她的好意,起码钟路远看来她的三观是正常的。 苏钰急急忙忙地跑进来道:“出发吧。” 第87章 局势严峻 昌盛学院的人已经在那里等候,岳戗道:“先让你们的人测评一下吧。” 轮流上场测评。 兰淑琴:尉级低阶 黄俊:尉级中阶 张武(那个壮汉):尉级低阶 文进科:尉级低阶 钟路远:士级低阶 前四个测评完时,对方五个人表情很正常,也就是只要认真点就赢了,当钟路远测了后,他们高兴的笑了,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何凝道:“喂,对面的,你们让一个扫地的上来是瞧不起我们吗?还是你们弱的找不出人了!”崔明赫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观看席更是议论纷纷,白晋道:“你的盘算是这个士级的家伙,还来个低阶的,怎么赢!”李华道:“我知道这看起来没胜算,但你不也是看到了吗,他也是打赢过越级战的。” 钟路远站到最前面道:“对,你说的没错,我瞧不起你们。”赵帆笑着道:“小子,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糗大了收拾不了局面。” 张武将钟路运拎回来,道:“别丢人了,站到后面去。” 在平台上,对面站的阵型是二一二,这样站看得出应该是三个战斗士一个是防守型,两个是攻击型,最后一排两个是修士,钟路远他们这边是临时组的队,互相不清楚各自的实力,只是粗略的知道,文进科是修士,张武战斗士无疑是个进攻型,兰淑琴战斗士进攻型,黄俊战斗士进攻型,钟路远没告诉他们自己的能力,他们当然也没兴趣知道,直接站了个四一队形。 “开始!” 崔明赫看了眼身旁的赵帆,赵帆一点头,两个人一同冲了出来,崔明赫从腰间虚拔出一把长剑,赵帆手晃出一把扇子。 “十字斩!” “风刃!” 崔明赫横竖连砍出两个剑刃,顺着剑刃冲来,赵帆的风刃是随着他扇子边上的利刃飞出的,他们的进攻迫近,张武一点也没放在眼里,拿出一个金瓜,也就是球形的大锤子猛地砸过去。 “千斤坠!” 金瓜砸在崔明赫与赵帆二人之前,冲击力与两个冲击刃抵消,张武还没拾起金瓜,崔明赫便一个转身绕在他身后,剑锋直指其后颈,“这就上当了!”黄俊这时已经闪到张武身后,手中如鞭子一样的链条挡开了这一击,黄俊落住脚的一瞬,后背一凉。 “我还在呢!” 嘶—— 衣服和血肉被破开的声音传了出来,黄俊背部被赵帆开了个口子,紧接着的是崔明赫的迎头一击,剑柄打在黄俊头上将他掀翻,张武甩来一击,击了个空崔明赫借力起跳,赵帆低身用他的扇子横扫划开张武的腿窝,张武脚部失力,往下跪时,崔明赫的锋芒直逼张武的额头。 “冥想者·退散!” 无形的冲击推开了崔明赫和赵帆,张武顺势单手抱起黄俊一瘸一拐的退回来,好在他们都是尉级,这点抗打击能力还是有的,黄俊几乎是刚回来时就醒了,他们受伤的地方都血流不止,崔明赫他们稳步落地,甩甩手道:“尉级就这点实力?我们这儿还没发挥就如此狼狈了。” 黄俊拍拍文进科的肩膀道:“谢了。”兰淑琴看了眼他们的伤道:“这是霜禁药,冻结恢复,使受伤者无法自主止血。”兰淑琴抬头道:“太卑鄙了!”这时赵帆和崔明赫都不见踪影,四人得注意力因为兰淑琴这句话都没在对方身上。 “还有更卑鄙的!” 崔明赫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兰淑琴被崔明赫一脚踢开,他转身一个华丽的挥砍,灵力刃附着的剑刃砍在毫无防备的文进科身上,赵帆左手勾住张武的脖子折身一个圈,拉翻张武一肘子打在张武头上,张武本是用手挡着,可这赵帆的力量出奇的大,只听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起张武的后脑勺砸烂了地面就没动了,黄俊还算反应够快,他大吼一声:“海兽·封锁链!” 手中的铁链飞出去,崔明赫后翻躲开,赵帆被锁住了脚,黄俊抓住这个机会手一甩,另一边的尖刺向赵帆。 “启明盾!” 许雀语给赵帆加了个盾,尖刺未能击穿启明盾,黄俊却有了喘息时间,从中间抓住铁链,将赵帆拽回来,赵帆被拖倒在地,黄俊抓起另一头尖刺再次刺过去。 “海兽·粉碎刺击!” “启明二式!” 赵帆身上的护盾加了几层,当下了黄俊的攻击,崔明赫从黄俊背面发起进攻,文进科虽然躺在地上但没有失去意识。 “冥想者·断念!” 崔明赫意识突然清空,持续了一秒黄俊将赵帆甩起来,咂向崔明赫,崔明赫在毫厘之间做出反应,剑向下使劲一拍翻起来,躲开了,黄俊甩起链条道:“谁跳谁吃瘪!”崔明赫没了借力点,他笑了一下,道:“此机会没可能!” 链条击中了文进科,黄俊和文进科都是一脸震惊,文进科被一记重击从空中打飞,直接下了台,崔明赫从文进科躺着的坑里站起来,道:“标位互换,你成功淘汰了队友。” 赵帆利用这个间隙将扇子合拢向上一刺,刺中了黄俊的腰,赵帆腿上的封锁消失了,他和崔明赫一并退开,兰淑琴只是中了一脚但是被重重地踹到了何凝的施法范围,何凝嘴中在念着咒语,兰淑琴被一道道藤蔓锁在了地上。 崔明赫笑道:“啊哈哈,没有实力就是没有实力,等级高又怎样?” 的确,看局势他们已经获胜了,对面一个失去战斗力,一个出场,一个受重伤,一个还没开大就被锁住,剩下一个有战斗力却没威胁的士级低阶,怎么打都赢了,除非投降,那是不可能的。 观众席各种讨论,他们都觉得可以让北苍学院投降了,甚至有人直接找裁判,让他宣布结束了,因为局势已经明朗得不能在明朗了。 现在严峻的形式希望都集中在了钟路远这个神秘的士级低阶选手身上,当然没人指望他能翻盘,黄俊看着崔明赫和赵帆说道:“喂!你有点能力都用出来啊,总得出出力吧!” 崔明赫道:“你还怕我们偷袭不成,正面打我们也赢定了!” 这时从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呵,是吗?” 第88章 战斗继续 崔明赫闻声下意识的一个肘击,不料打空了,钟路远的身影出现在了何凝身后。 “在这儿呢!” 许雀语还没施法保护,钟路远压枪横扫击倒了何凝,何凝的植物锁被打断,兰淑琴恢复了自由,陈京镇的手化作岩石,伸手挡在何凝的前面,钟路远打下去的一击未能成功,然后退开,赵帆紧逼过来,钟路远抬枪挡住,赵帆有点惊奇,这把枪木制的枪身挡住了利刃。 钟路远闪开,兰淑琴举出一把重剑,剑身长一米四,洁白的兰花镌刻在剑镡上,高高的剑身扣下来的阴影让人生畏,许雀语再度交出一个保护技能。 “莲花秘语·苞!” “兰之命·破!” 兰淑琴的剑上的兰花活了起来,花瓣从中立起,绽放在剑镡,赵帆不及躲避,被重击破防击晕,崔明赫很无奈,他被黄俊纠缠,抽不出身,黄俊的实力不差虽然相比崔明赫他看起来是弱势,但是,他的兽魂海兽配上他的铁链适应出各种控制技能,打不打的过先放在一边,难缠到是真的。 何凝和许雀语退到了陈京镇的背后,使陈京镇更好保护她们,之前有可乘之机是因为他们并没有重视,毕竟小小的士级低阶对于局势扭转没什么用处,现在他们感受到了这个士级低级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自然要紧张一些。 钟路远还没用到新学的技能,兰淑琴似乎很讨厌对方,估计是在为之前偷袭生气吧,黄俊因为伤口失血过多,不能进行战斗,再坚持怕有危险,裁判宣布暂时停止十五分钟,将伤员带下去,并修复场地。 张武此刻都还没醒过来,双方拉开了距离,黄俊下场前对钟路远道了个歉,“之前看错你了,对不起啊,主要是我,太害怕输了,是真的不想再输给他们,学院的尊严就交给你了。”他握住了钟路远的手,钟路远点点头道:“嗯,我知道的。” 黄俊、张武和赵帆被抬下场,场上北苍学院只剩下两个人,而对面仅仅只折损了一员,兰淑琴趁这个空袭梳理了头发,之前各种冲击使她的头发散了,这样很阻碍视线,她说道:“怎么办,输了吗?”钟路远平静地说道:“还没呢,不是还有你和我吗?”兰淑琴笑了笑道:“你还真会开玩笑,心够大,不过这样也好,心大,才不会多么在意这件事。” 钟路远坐在平台边上道:“看起来你是个有故事的人,来,坐这边。”兰淑琴坐下道:“很明显吗?不,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应该想想该怎么才能取胜。” “不用想,你说吧,还有点时间。” “我是认真的,没开玩笑!” “学姐,我也是认真的,越是去想,越紧张,越紧张,越容易失败,而且我们这样聊感觉上是有高超的战术,其实不然,可他们不一样,他们会各种猜测,商量怎么应付我们的战术,并且取胜,那时他会紧张,就会应证我说的那个观点。” “越紧张越容易失败。” “对了,就是这样!” 果不其然,对面四个人在与钟路远战斗后,对这个士级低阶的家伙不再小看,瞅着他们两个有说有笑,心里面自是没底,陈京镇和许雀语保持着沉默,何凝道:“对面那个扫地的似乎有点能耐,我们该怎么办?” 崔明赫不爽何凝此刻担心的样子,呵斥道:“担心什么,还怕输了不成!”何凝道:“我是真的担心,姓崔的,给个办法呀,输了的话我们的脸往哪儿放?”崔明赫道:“那个家伙我来对付,你们三个去收拾那个拿重剑的女的,管他什么战术,把他们拆开打,就是断了翅膀的鸟,只能在地上瞎蹦哒,飞不了!” 而钟路远这边并没有好紧张,只是听了个悲伤的故事,兰淑琴家并不富裕,世代农民,有的土地只能在交税后刚好填饱肚子,她是长女,但因为是女孩子,所以父亲并不待见她,家里有个弟弟,自从有了这个弟弟,她几乎透明了,不过她不讨厌他,因为他是全家人中唯一一个能看见她的人,现在能在北苍学院上学,是在有一天遇到一个贵人,说她有天赋便想带她进北苍学院当时他父亲就像卖东西一样,还向那位贵人要了钱才将她交给那个人,她觉得当时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因为她觉得自己是被卖出去的,到了北苍学院她便苦心修炼就是为了出人头地,直到现在突飞猛进的她已经是尉级低阶了。 兰淑琴叹口气道:“可哪知碰到这事,如果输了,就证明我之前努力都是白费的。” 钟路远道:“不会的,有我在,他们就别想赢。” 兰淑琴再次笑了,正如她的姓,她的笑如兰花绽放一般美丽。 “哼哼,你真是自信,不过你的自信总会给人一种安全感和依赖感呢。” 钟路远看向前方,一时不敢与她有眼神接触,说道:“哈,是吗,我都不知道,这十五分钟可真漫长啊。” 刚说完钟路远就被打脸了,裁判吹响终止休息的口哨,双方进入战斗位置,对方没变阵型,只是前排少了一个人,钟路远则是站在兰淑琴前面道:“站在我身后,好好利用重剑的优势!” 兰淑琴点头道:“我明白了。” 崔明赫冲出来,其身后三人紧随而去,他们在施法范围盖住钟路远他们的位置停下,陈京镇改防守为进攻也跑向钟路远,钟路远这时也毫不客气,何凝和许雀语刚要施法,钟路远朝那个方向一指,使出神剑降临,强行打断她们的施法,崔明赫很快与钟路远交上手,而陈京镇则是绕开钟路运直击兰淑琴。兰淑琴也不是好欺负的,第一时间与陈京镇打在一起。 钟路远甩出三段化灵,试图躲开崔明赫,但是拉不开距离,在几番交手下,两人打了个平手,剑影与枪影互相碰撞,基本用不上技能,只有钟路远能熟练地运用灵影步与他战斗,可一个定灵回去,脚下一软,被一堆藤蔓缠住了脚,化灵此刻刚收,还没放出去,崔明赫的攻击就追了上来。 “铁石虫·僵硬化!” 第89章 一雪前耻 崔明赫持剑的手腕上滑出一个灰色法阵,从剑身上掠过,他那把剑的剑身上便闪着暗光,钟路远躲之不及。 “龙魂·灵盾!” 紧急时刻,钟路运快速运转灵力,竟在千钧一发之际使出了灵盾。 叮—— 崔明赫的剑砍在了灵盾上,发出的响声如同撞击了一块铁皮,然而钟路远身体周围开始并没有看见什么阻挡物,唯独剑碰到的地方有光闪烁,伴随着的还有块块弹开的石头,崔明赫另一只手甩出三个飞刀,但都是同样的遭遇。 “叮!” “叮!” “叮!” 三声清脆的响声,飞刀掉在地上,这可把崔明赫惊了一下,钟路远挣开脚上的藤蔓,崔明赫退开一步以为是要反击,结果钟路远掉头冲击修士。 “龙魂·破阵刺!” 侧身的短距离冲刺,聚出一个锥形的灵力枪头,掀起尘浪,蓝色光亦如同激起波浪后留下的涟漪一般向外散开,这一击贯穿了陈京镇在交战之余布下的岩壁防御,将何凝击倒在地上,按陈京镇的性子本是扑克脸的他此时惊讶地有了表情,不可能三个字写在了他的脸上。 兰淑琴的的声音响起:“不要分心。” 咚! 重剑劈在了陈京镇的手上,陈京镇格挡反击,兰淑琴顺着其手臂上的岩石块向下压,格挡回去。钟路远突进到许雀语面前,许雀语按住枪头。 “莲花秘语·绽放!” 绿色的法阵绽放出了朵朵艳丽的莲花,按住的枪头前开出一朵,钟路远再次发力却被弹开,莲花边上百色中点缀着粉色花瓣却是十分的凶残,绽放后,一个追字,迅速脱落下来。朝钟路远飞去,钟路远一个箭步躲开,却被崔明赫打了个措手不及,崔明赫钝化的效果没有消失,钟路远感到被划到的手臂在关节处有点硬化的感觉,整个手都不在状态,所幸是左臂,并不会太影响右臂的发挥。 钟路远握握左手,还能动,崔明赫再次冲了上来,而陈京镇这边却败下阵来,兰淑琴的重剑破防能力极强,陈京镇防御型修士,崔明赫让他去和一个破防能力强的人就是个错误得决策,其实如果说他能早点解决钟路远的话,这个决策也能算对,可惜的是,他错了。 兰淑琴怎么也是到了尉级低阶的战斗士,在能力相克,等级压制的情况下,陈京镇坚持了有一阵,已经做的很好,事与愿违,做得好野没法扭转乾坤,钟路远黏着崔明赫发动着连续不断的进攻,不让崔明赫有机会施法干扰兰淑琴那边,,兰淑琴举刀,陈京镇以为又是重劈,举右手挡住,侧面左手防范着以免兰淑琴换刺或横斩,兰淑琴的重剑斜着落到地上,她瞬间爆发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竟在重击落地后迅速提刀撂翻了陈京镇,由于灵力损耗,陈京镇已经虚弱了无法再参赛,许雀语面对重型巨剑几乎无招架之力,钟路远才觉得自己的枪法真的很烂,力道也不对,大概是久了没练生疏了吧。 钟路远都不相信自己牵强的理由。 这下场上便是由四打二,变成了二打一,钟路远连续使用技能灵界基本是没了太多灵力了,体力也在下降,兰淑琴更不用说了,且不说人家女孩子当战斗士,就那把重剑看着都累,崔明赫首先做的是拉开距离,他也是人,踹着粗气,岳戗表情已经急到扭曲,他指着崔明赫说:“不能输,什么招都给用出来!那药,对,那药,吃那个药!难道你想输给他们吗!” 李华对白晋说道:“看到没?我说什么来着,输不了。”白晋一拍椅子站起来大吼道:“他要耍小动作,裁判快去制止他,别让他吃下去!”李华立刻起身,命令未出。裁判赶过去时已经晚了,崔明赫将一颗药吃了进去。 “啊啊啊啊!” 他立刻跪地仰天长啸,地震动起来,石子也随着跳跃,但是人们却没石子那样欢快,裁判放过去,崔明赫撕开上衣,身上迅速开始长毛长大,裁判被碰倒在地,观众席更是一阵骚动,好多人开始撤下观众席。 崔明赫变成了一只似猿非猿,似狼非狼的巨大怪物,浑身长满了长长的微卷的毛,他大喝一声,将没反应过来的裁判甩飞撞墙上,好多没见过场面的学员下瘫坐在地,还有许多女生的尖叫,众长老皆起身欲阻止,被李华拦住了,李华道:“比赛继续,卫兵守在学院外,老师组织疏散。” “哈哈哈,受死吧。”崔明赫跳起来,双手握拳咂向地面。 “小心!”钟路远扑开兰淑琴,那一击差点就中了,不是兰淑琴不躲,而是钟路远看出了,她是想硬抗下这一击后,趁它无力回防时攻击,“你干嘛呢,作死啊!” 兰淑琴笑笑道:“没有啊,我只是想试试,还有,你的手放在了很不礼貌的地方。”钟路远立刻转过身,站起来道:“不……不小心罢了。” 崔明赫将拳头挥过去,大吼道:“你们过分了!” 钟路远站稳脚步,深吸一口气,面向着崔明赫吼道:“龙魂·镇慑咆哮!” 声音逐渐放大,等级低的观众有的昏倒过去,声音的音波阻遏了崔明赫的进攻,甚至反推了一点,崔明赫呆滞伫立原地有,钟路远清清嗓子,道:“别以为就你声大,嗷嗷啥呢嗷嗷,跟我嗷嗷,切。” 钟路远和兰淑琴配合的很默契,钟路远当诱饵,而兰淑琴则是强化重剑,崔明赫被吼得精神不在状态,攻击破绽百出,所以他们对崔明赫一顿狂揍,不得不说崔明赫的抗打击能力强到逆天,这么海揍一波都能打,不过还是被消磨倒了。 李华那是相当高兴,自豪地说道:“哈哈哈,不愧为我北苍学员,一雪前耻,一雪前耻啊。” 钟路远手中的星辰枪,消失在空气中,尽职的裁判从墙上被人抠了下来,他仍旧不离场,等着比赛结束,宣布结果。 “我宣布,此次测评获胜的是,北苍学院!” “哦哦哦哦!” “赢了!” “耶耶耶,今天爷高兴请你们吃大餐!” “哈哈哈,解气,解气!” …… 北苍学院的观看席沸腾了,长老们也是,他们也高兴,毕竟学院也有他们的一部分。 钟路远被兰淑琴扶着,站在台中央,环顾着四周,各种欢庆,钟路远笑着说道:“看来天下太平啊!” 嗖—— 一只箭射在了钟路远的胸膛。 第90章 暴乱 钟路远抓住胸口上的箭,嘴角流出鲜血,这只箭上有麻药,是特制的,压制了灵力抗性,钟路远仰倒时被兰淑琴扶住,兰淑琴迟钝了一秒,大喊道:“快来人啊!” 观看席一片欢愉之声,几乎没人注意到场上的情况。 “有刺客!”一个卫兵地大喊声使广场一下子安静了,在同一时间看到了中箭的钟路远,观众席再次沸腾起来,出口被跑路的人堵的严严实实,李华对身边的老师说道:“快,快去让其他老师组织秩序!” “是!” 李华纵身一跃跳了下去,苏钰跟了过去,治疗修士已经过去,兰淑琴扶着钟路远,钟路远嘴里喃喃道:“唐子琪,苏宁宁,唐子琪,苏宁宁……”李华对裁判道:“裁判,请你带着卫兵去找她们,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们,并带过来!”裁判也是个厉害人物,他受到那样的重击居然跟没事人一样,“放心吧,李院长。”他领着人就过去了! 在钟路远治疗的时候,坐在看台的武陵琳身边有一个人躬身对她道:“我完成了,这可是有很大风险的,我要加钱!”武陵琳抬头看他,嘴角抿起嘴微笑道:“钱不会少给你,隐门徒,记得多烧点给他。” “唔!”那个刺客的喉咙被刺穿了,被称作隐门徒的人将他丢下台去,武陵琳道:“坐地起价,哼,你去外面协助其他人,我继续去跟踪目标人物。” “是。” ……………… 立门者站在北苍城的钟塔上,他的面前跪着一个宗徒,他端起一杯茶道:“开始吧。” 宗徒磕头道:“是!”起身将钟楼的钟打响了,响声传过全城,这一响让整个北苍城像被点燃的火炮一样炸开了。 “神启天门!杀光这群贪乐者!” “杀光他们!” “杀了他们,我们就可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类似于这样的声音响遍全城,顿时四处冒起烟火,惨叫声到处都是,拼杀的声音也在城内各处响起,不一会儿城楼就被天门宗煽动的饥民和贼寇拿下了。 城中有修士和士兵,但是这些讥民到处都是,暗哨明哨大多哑了,有的修士或战斗士还没有开始战斗,或者在施法时被人从身后刺杀,北苍城暴乱起来,有人借此机会开始胡作非为,报私仇,抢钱财,奸**女等等,很多家族据守于府中,可奈何,这是一场精心策划过的暴乱,有很多家族内混入了天门宗的人,至使很多家族被里应外合地夹击惨遭失败。 ……………… 钟路远被扛进了广场的临时治疗所,苏宁宁和唐子琪被裁判安全送来她们看见昏迷地钟路远立刻跑过去,呆在钟路远身边,羊征在这时跑了过来,苏钰责备道:“你的保护就是这样!”羊征看向钟路远道:“这不是在比赛嘛,我开小差了。”苏钰气得甩了一下手,道:“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开小差!”羊征道:“安了安了,现在开始我一刻都不会离开!” 治疗修士道:“小伤,只是中了一种特殊的麻药,伤我给恢复了,醒过来的话还要点时间。” “行,你下去吧。”李华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 这时武陵琳急匆匆地跑进来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好了……不……不好了。”苏钰道:“不急,慢慢说。”武陵琳深呼吸一次,道:“北苍城发生了叛乱!现在全城都乱套了,只有一些稍微大一点的家族支撑和我们学院支撑着!”众人立刻惊讶的道:“不可能吧!” “是真的!院长,你快去看看吧!” “现在什么情况?” “暂时靠高修为的修士开结界保护,不知道能撑多久,本来是要去镇压那些饥民,但是天门宗的人向来诡计多端,没人愿意出去!” “好,我跟你去,苏钰羊征看好钟路远,裁判,我们一起?” “好!走吧!” 李华才走不到三分钟,强大的意识换醒了钟路远,钟路远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苏宁宁立刻拉住钟路远的手道:“路远,你可算醒了!”唐子琪道:“才答应我们的,为什么又这样!”她虽然嘴上是在责备钟路远,但眼睛出卖了她,她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钟路远在她们的帮助下坐起身来,道:“我中了一箭,这剑有麻药,华大哥似乎在说什么,但是我的意识模糊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来,给我说说。” 苏钰道:“我来给你说吧,你没昏迷多久,但是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倒是发生了件大事,北苍城现在处于暴乱状态,情况不容乐观。” “暴乱?不能吧。” “我也不确定,是武陵琳告诉我们的,院长去处理了,我想大概是天门宗干的,如此大规模的暴动,因为饥荒落难的饥民从四面八方赶来集中在北苍城,而且敢袭击军队和修炼的人,这肯定是事先策划好的,人肯定在那天夜里隆重的入城仪式里混进来。” 钟路远道:“这里恐怕不安全了,得换地方。” “为什么?”羊征问道。 钟路远说道:“这次居然有预谋,那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夺下这座城,而且还要抢走我这里的一样东西,走,得立刻换地方,我怀疑我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钟路远的脚还有点站不稳,被苏宁宁和唐子琪二人扶着走,羊征先跑出去看,苏钰再将他们带出来,钟路远道:“去学舍,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很多。” “学舍?” “来不及解释,去就是了!” 学院里已经传来了打斗声,结界消退了,应该是有特殊情况发生了,灵力碰撞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有人在用灵力战斗了,只不过对方也有修士和战斗士,现在钟路远管不了这么多,只能先走,保住性命和吊坠要紧。 刚走到学舍那里,就碰见了一大群人,身上的衣服都有统一的虎标志,应该是一伙山贼,他们是怎么么进来的无人知道,只不过他们此刻正在作恶,有几个跑回学舍的新来的女学员被拦住了,这些恶人想干的事谁不知道,近距离与这些狡猾山贼作战,除非很熟练,否则技能很难放出来,他们正在强行扒那几个女学员的衣服,他们的笑声与女孩的哭声交在一起,羊征脸色阴沉,二话不说召出他的刀,三下五除二的将所有山贼干掉了,甩甩手上的血对那些女孩说道:“快起来吧,理好衣服随我来。” 这时一个声音从学舍顶部传来。 “可算找到你了,钟路远!” 第91章 开始行动 学舍顶部的人戴着兜帽,腰间挂着一把西洋刀,红布的腰带,多的部分在风中飘动,带有金丝花纹的长筒靴,棕色皮制背心,看起来像个海盗,不过应该是个赏金猎人,毕竟海离北苍城挺远的。 赏金猎人一跃而下,拔出西洋刀道:“识相的快走开别挡了我的财路!”羊征淡定地说:“你的财路今天不通,你们带钟路远先走,我来会会他!” 赏金猎人道:“喂,你,我看了你的战斗,要不我们联手,钱我们三七分,我吃点亏你七我三怎么样?” 羊征拿出一张白布,擦拭着战刀上的血,笑道:“我不差那点钱,快点吧,我还得回去陪我的人。”赏金猎人道:“少瞧不起人,那我今天就照单全收,反正这里面的人都可以换钱!” “红布落地,必取你项上人头!” 羊征将染红的白布甩出去,顺势提刀,向赏金猎人打过去,赏金猎人左手叉腰右手持剑,肢体上基本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却能挡住羊征的来自各方面的攻击,红布飘落到一半,羊征嘴里轻声念道:“岭南神虎·咬合!”。 战刀随即附着上金黄色的力量,羊征横砍逼退赏金猎人,起脚侧翻,转一圈抡圆了再砍一击,赏金猎人的刀被猛地打飞出去,羊征再次向上一挥,一颗人头飞了出去,大概停顿了零点五秒,鲜血喷涌而出,羊征手中的战刀消失了,红布正巧落在了地上,赏金猎人的尸体失重倒了下去,羊征转身捡起那块布,走到那颗人头前,将布盖在那个惊骇的面庞上,叹口气道:“兄弟安息吧,可惜了你的力道和速度,要怪就怪你今天运势不好,遇到了你不该遇到的人。” 说罢,他便立刻屁颠屁颠地往学舍跑去,“嘿嘿,回去咯,苏钰一定会表扬我的!” 学舍217里,钟路远一个人和一群女生呆着,人有点多,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坐,就坐在一角红毛电狮趴在他的腿上,苏钰道:“这里很安全吗?”钟路远摸摸红毛电狮的毛道:“安全着呢,不过这样躲下去不是办法,得根除!” “怎么根除?” “你还问我,你肯定明白。” “干掉首脑,讥民都是被带动的,没了组织很快会做鸟兽散,待援军到了就没有战斗意志了,山贼见大事不妙也会跑,至于天门宗,会有人来解决他们。” “我大概就这个意思。” “很难,一是找不到首脑,二是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讥民看重的眼前利益已经被放大,让他们放手很难,山贼更不用说了,三是你能战胜对方首脑吗?” 钟路远再看了眼红毛电狮道:“讥民们信仰的依然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势的神龙殿,不是吗?”苏钰道:“那是肯定的,对神龙殿得崇拜估计都高过了皇帝。” “所以等价换来的是对其威严的极度恐惧。”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么就得看你能不能干掉首脑,再搬个神龙殿的人来了。” “不一定是人呢。” 这时217的门被敲响了,里面的人立刻处于戒备状态,直到他们听到。 “开门,我,羊征!” 这才开了门,至于为什么会相信是羊征,他那有点贱贱的声音,恐怕整个大陆难找出第二个。 羊征进来,里面没了空位,他看向苏钰,苏钰道:“不行。”羊征一脸沮丧道:“我还没说呢,怎么就不行了?”苏钰看向一边道:“我说不行就不行。”羊征乞求道:“你看我都把那个楼下那家伙处理了,真的不行吗?”苏钰没说话,羊征垂头丧气地往门外走去。 “行吧,今天破例一次。” 羊征一下子精神起来,苏钰站起身来,羊征先坐下,然后苏钰坐在了他腿上,两人也真是默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上的,苏钰接着说道:“那你现在的计划呢?总不能在这儿等吧。” “对,就是等,人还没到呢。” “谁?” 钟隐推门跑进来,看着一些衣衫褴褛的女孩,对一脸高兴的羊征说:“那个,钟路远呢?”羊征指着门道:“后面。”钟隐立刻拉开门道:“对不起。”钟路远摸着自己的鼻子道:“钟隐下次你进门时可以推门推轻一点吗?” 苏钰道:“回答我的问题。” “这不来了吗,这样,您和羊老师带着女学员去学院门外不远处,应该是左手边,有个小酒馆,那里是个安全的去处,你告诉酒馆的老板是我的客人,哦,对了,宁宁知道,她会带你们去。” 苏宁宁道:“我和子琪姐要和你一起!” “乖啊,现在别闹腾,等风波平息后,我会好好陪陪你们。” “那——好吧。” “钟隐我们去找左毅,趁他们还没有找到我,我需要足够的人手来与他们对峙。” “是。” “现在开始,我们分头行动,我和钟隐会去吸引注意,你们看情况走,对方有人数优势,这里地形不开阔,或多或少会影响发挥,尽量避免交战,那样会拖延时间。” “放心吧有我呢!”羊征自信满满地说道。 钟路远和钟隐先跑了出去,此刻外面已经乱的不能在乱了,放眼望去,天空被碳黑的烟给遮住了,就学舍门口就他们呆的那一小会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门口的一片开阔地本是有一个花岗岩打造的石坛,里面原来是四季都开放的五色朝阳花,现在别说花了,石坛都被某个灵力技能轰成渣了,尸体是最常见的,血迹就像被小孩随意涂鸦的红墨水,随意洒在各处,这里一点,哪里一点,腥味可以使人反胃。 钟路远确认这里安全后,让羊征他们先走,趁这时还相对安全,估计在扫荡别处和围攻去了,现在最奇怪的是,这次测评,高手很多,但是包括院长在内,在钟路远他们离开广场后基本没了消息。 看着羊征带着她们离开,钟路远对钟隐道:“你来的时候,外面是怎样的?” 钟隐道:“我本来是要找你,但是被人群带走了,我绕道时路过院门,那里情况很不乐观,这么给你说吧,尸山血海,残肢断臂,场面太恶心,我不愿看太久,便赶来了。” 钟路远思索着,看了院长他们遭到了特殊情况,损失惨重,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无从获悉。思索时,从他们身边传来呼喊声。 寻声望去,是魏勋带着属下来了,只不过少了几个,只剩四个穿着残破黑色铁甲,浑身血迹斑斑的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 第92章 烟馆地下 魏勋带着三人道:“姑爷没事吧。”钟路远道:“我无大碍,倒是你们,看起来并不乐观。”魏勋道:“姑爷不知,学院外秩序都是个笑话了,人间地狱大概可以形容,来的路上被一伙人截住,奋力杀,可是越杀越多,我们还牺牲了一个。”钟路远道:“节哀,还有要事要做。” 钟路远让钟隐带队,带着他们去找左毅,因为这次暴乱可不是钟路远一个人可以解决的,此刻需要的是团队的力量,红毛电狮跑在钟路远身边道:“喂,干嘛要跑,这些杂碎,我一个人都可以撕碎。”钟路远道:“别大意,你忘了之前怎么被打的印记了吗?”红毛电狮便不再说话,他们来到外面,学院里基本上没了活人的影子,但是这场暴乱正处于高峰期,因为烧杀抢掠还在不断发生,城邦卫队估计都只残存了一些人,已无法大规模抵抗,大家族的抵抗也比较少了,因为连结界都看不到,苍狼卫的情况无从知晓,但是最好是还不错,起码算是政府军的一部分。 钟隐带钟路远他们来到上次去的卖烟草的地方,不过烟草很多已经损坏,有三个店员跪成一排,但是脑袋与身子分家了,不过箫老板好像没在,烟草被搬走很多,应该是抢去吸食了。 钟隐念了句暗语,楼梯下的门开了,钟路远还是熟悉的暗道,钟隐走最前面,红毛电狮跳到钟路运怀里然后跟在钟隐后面下去,他对魏勋道:“让你的人把武器收着,还有,小心地滑。”魏勋点点头,便给后面的人传话,钟路远知道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便对王权传音道:“今天真是霉运,胸口中了一箭,还遇到了暴乱。” 王权道:“这次你得小心了,我猜很多高手都在天门宗搞得这个事里吃瘪了。” “我明白,不过还有件事我要问你,为什么有些人的兽魂是莲花、兰花甚至是某种火焰?” “随着时间的推移,兽魂发生了变化,这还是有一点故事的,起初兽魂是师级觉醒得到想动物一样的觉醒,在某些方面有一定提高,其技能自是与该动物和持有者的特征有关,在自适应发展过程中,突然出现了以植物为兽魂的人,那时视其为异种,人们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不强,加上宗教的煽动,他们排斥被他们称为异端的植物兽魂,拥有者大多被杀死或烧死,直到龙王出面,才使人们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到后面有元素,和那个刘第一样,什么火啊,水啊,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没有引起太大风波。” 钟路远道:“明白了,你呢,我是说你的兽魂?” “我,不告诉你。” “好吧。” 终于,摸黑走到了入口,也就是说到了那个地下集市,集市里人很多,应该是知道风声没出去的和后来跑进去的(有伤的那种八九不离十是跑进来的) 看到新进来的人,大家都停下了说话,看相入口,有的人过度紧张差点将手里的武器甩过去,钟隐道:“箫老板呢?”站在前面的老者说:“箫老板在里面的办公室里,你们是?”钟隐道:“我们有急事找箫老板,能借个道吗?” “是谁来了?” 人群都自觉地给他让了个道,那人走过来正是箫老板本人,他穿着朴素,黑色麻布上衣和裤子,有点旧,上衣左边袖子的肘部还打了个布丁,乍一看可能以为就一个普通百姓,但本身的领袖气质并没有变,总会给人一种严肃认真不容许玩笑的感觉,老者对箫老板很敬重,他在这里的威望很高,箫老板见是钟路远和钟隐便说道:“外面不太平,办公室说吧。” 这次换钟路远走前面,箫老板说这是规矩,周围的人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箫老板警惕地问:“你身后除了钟隐外,其他四个是?还有你怀里的狮子?当然,我没有冒犯或不信任你的意思,非常时期,希望你理解。” 钟路远道:“狮子是保护我的,身份的话,您后面会明白的,那四个是也是保护我的,现在估计和外面的某些人已经有了深仇大恨。” “为何?” “他们的一个好兄弟死在了外面,尸首都没法带走,现在不知道怎样了。” “上面真是太危险了,对了,你的一些部下在我这里,叫左毅,他说是钟隐让他只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就到这里来,给了我你的玉佩,我这才将他们留下。”说着将玉佩给了钟路远。 “谢谢您了,我正要找他,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得亲自解决。” 办公室周围有很多人,都是自觉离办公室两米距离,而且他们应该全是钟家的人,里面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关键是都看向钟路远,眼里不是羡慕和嫉妒,而是充满期待,如同有了希望一般,这样的想法别人是不会有的,谁会把解决暴乱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那样的人也就只有知道其身份的——钟家的人。 办公室的两个守卫像以前一样鞠躬行礼然后开门,在箫老板那充满书香气息的屋里,气氛却没有想象的轻松。 屋里一共五个人,只有魏勋的另外三个兄弟待在了外面,钟路远说了他要去找首领,让他们出出主意。 箫老板听了只是坐在那把藤椅上,脸上没有一点多的表情,平静自然,左毅习惯将心情表现在脸上,他的愁容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着急,邓浪乐天派不说了,对于他来说,天塌下来他都会和没事人一样,钟路远摸着红毛电狮,心里思索着,钟隐就默默地站在钟路远身后。 邓浪翻书翻到没兴致后说:“所以谁想出了办法吗?” 一片寂静,没人回答他的问题,所以肯定是都没了,外面这么乱,天门宗诡计多端,这次谋划的首领肯定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找到他谈何容易,让人们去找那就是痴人说梦,上面的一些暴匪不会管你是谁,直接动刀子抢钱,所以没办法撒网搜查。 邓浪在大家都沉默时接着说道:“我好像看到那个首领了。” 第93章 过道被堵 钟路远道:“在什么地方?” 邓浪将挂在胸前的枪背在背上道:“我在为他们清理街道时看到了一个钟楼,本想着去钟楼上狙击,就是你们所谓的暗杀,不过是远程的,我用倍镜一看,上面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兜帽长袍,背上有一个像门一样的图形,这样与众不同,我猜应该是你们要找的目标人物。”钟路远传音给王权道:“你知道吗?”王权道:“当然,听他的描述应该是立门者,或许就是这次暴乱的领导,不过立门者的话没那实力,职位略低。” 钟路远听完王权的话,对邓浪说:“应该不是,你说的人职位低没那实力。”邓浪道:“恕我直言,您这样分析是错的,首先一个人的实力从职位上不能确定,其次这种行为就像一些犯罪嫌疑人通常会返回自己的作案现场,欣赏自己完美的作品,我的拙见,但也希望您采纳。”钟路远仔细回味了一番,他说的句句在理便说道:“你是对的,而且我们能做的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我需要找到他。” 左毅拱手道:“少主,他不一定在原来的地方,如果说这是场有预谋的暴乱,据前言,此人一定谨慎,就算会回去,这么久了,肯定得换地方了。” “你觉得如果一个人得到胜利的果实,他是会爱不释手还是放弃它。” “爱不释手”左毅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那就对了。”箫老板继续说道,“钟路远,下决定吧,对于这唯一的机会。” 钟路远道:“当然是去了,那箫老板呢?” “我还得看着地下这帮子人,他们也都不是善茬。” “路远明白。” ……………… 有了目标,行动起来简单多了,不过唯一的变量就是外面的那些饥民和恶贼,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钟路远他们刚上去,一个被烧的碳黑的房梁落了来,上面还飘着火星,原来是烟草馆被烧了,火势很旺,钟路远自言自语道:“是说为什么接近入口时有灼热感,原来是烧了啊。”紧接着他对后面的人吼道:“快点,再不快点就得被埋了,这里被火给点了。” 通道比较狭窄,回声直接传了下去,钟路远他肯定不会在里面等,先跑了出去,其他人陆陆续续的也跑了出来,这边的街道除了燃烧着的废墟、尸体、血几乎没了新的事物,估计被扫荡干净了,钟隐用手在鼻子面前挥挥,试图扫开鼻子前那股混杂着腥味和熟肉味的烟道:“少主,你有没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灵界似乎有种压迫感,至使灵力运转不是很流畅。” “我有一点,对灵力技能的释放比较大,这对修士影响大,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先走吧,去钟楼再说。” 这条街是被搜刮干净的,所以这应该是钟路远他们没遇见那些人的原因,钟路远将队伍分成了两部分,人数多的去吸引他们得注意力给钟路远他们减轻压力,钟路远带少数的人直接去钟塔。 不巧的是,还没走多远便遇到了一伙人,浑身上下穿的破烂,头发干枯蓬乱和黑色虬须一样,手里拿着各色的武器,他们扎堆堵住了街道,钟路远他们一共五人,钟隐、左毅、邓浪、魏勋和他自己,对了还有一个红毛电狮,他们躲在一个墙后面观察,打是打的过,但是会暴露,邓浪登上一个屋顶,嘴里嚼着什么,架好枪道:“你们最好能生产子弹,人数太多了,他们这么喜欢酒吗,连一个小酒馆都不放过,人还来的多。” 钟路远想:“原来是在抢小酒馆啊,等等,学院附近的小酒馆!”他立刻起身,轻跳抓住房檐,一个侧翻上屋顶,在邓浪的位置一看,立刻道:“糟糕!” 邓浪趴在原地,眼睛不离瞄准镜,右手静静地拉动枪栓道:“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钟路远道:“里面有学院的人,其中还有我的妻子。” 邓浪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么小,就有妻子了,我连女朋友还没交到。 邓浪说道:“你打算怎么办,嗯?”邓浪见没回应,砖头看,钟路远不见了,立刻继续用枪往那边瞄,下面的三个人没拉住钟路远,钟路远一个人走上正街道:“给你们五秒钟时间滚开,不然这五秒就是你们生前最后的时间!” 那些没组织的饥民转过头来,都在笑,站在边上的一个大笑道:“哈哈哈,喂,小子,你在给自己说话吗?要是没有足够的钱,你今天就死定了!” 钟路远召出星辰枪道:“试试吧,无知的蠢蛋!” 那个大笑的饥民举着武器冲过来,钟路远从容不迫地走过去。 噗咻—— 那个饥民的额头处有了个血窟窿,身体瞬间和棉花糖一样软了下去,钟路远借势说道:“知道天罚吗?”这句话一出,好多饥民犹犹豫豫,但他们队伍中肯定混着一些天门宗的人,有人大喊道:“别信他,神会站在我们这边!” “对,把这个异端,亵渎神明的人干掉!” “荣华富贵是我们的!” “冲啊!” 饥民没读过书,可以说他们没有思想,只知道现在他们很穷,连饭都吃不起,谁能让他们填饱肚子,让他们有充实的生活,他们就为谁卖命,即使是空头支票,你给他们洗洗脑,他们都会接受,特别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成功已经显而易见,他们肯定选择天门宗所谓的“神”。 饥民们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左毅他们也出来了,四人与上百人混在了一起,显得十分渺小,狙击枪也没停下它的杀戮,只要有人偷袭都会被邓浪干掉,红毛电狮没有出手,静静地趴在那个墙后面,它是压轴的,不能露面。 钟路远这才知道,钟隐说的影响威力多大,这里布下的阵对修士影响不言而喻,钟路远作为战斗士连灵力之刃都勉强放出,其它的用不出来,主要是压迫,再者是在战斗,一拳敌四手,难以释放。 庄秦带着人多的队伍,虽然有人不服,但是少主之命他们只会听从,怨言就埋在肚子,庄秦他们躲在另一条街,他看到钟路远那边打起来了,但是离钟塔还有点距离,不知道该不该出去分散注意力。 庄秦身边走来一个穿着锦缎上衣,配饰华丽的男子说:“少主有危险,庄领队,下令吧。”庄秦道:“可是,离钟塔还有段距离,如果我们现在出去,肯定是一场恶战,少主到钟塔时我们可能都会死。” 那名男子不满地说:“我虽为一名商贾,但是死字从未放在心上,当初可以说是钟家给了我一切,现在少主有难,我万死不辞,请你不要如此畏手畏脚,这样会害死少主他们!” “不行,再等等,再等等。” “你是想看着他们被人海吞没吗!” “再等等,我知道你们钟家的人在大义面前无所畏惧,但是就算是死,也得有价值,白白牺牲,就是浪费!” “我同意庄领队的说法,董御轲回来吧。” 第94章 遭逢立门者 董御轲听到这个声音,停了一下就回去了,从队伍里走出一个穿着城邦卫队军服的人,头戴毡帽,红缨从帽顶向后顺下,华夏龙纹印在胸甲上,左肩有一个肩甲,从里面挂下一块白布,挡住了左手,还戴了围巾,有一个浓浓的仙侠味,他走上来说道:“你好,庄领队,我是肖骁扬,原属于城邦卫队第三侦查组,现在第三侦查组只有我这个组长了,所以我回到了钟家。” 庄秦拱手道:“肖组长,谢谢你能替我讲话。” “哪里,庄领队谨慎是好的,我也觉得奇怪,作为一个老练的侦查人员,直觉告诉我,危险就在附近,只要我们露面,肯定会损失惨重。” 肖骁扬的分析正中天门宗的计划,立门者在钟塔伫立,身后依然是半跪着一个宗徒不知是不是之前的那个,因为在他手下,一直是铁打的宗庙流水的信徒,他说道:“另外一只队伍找到了吗?”宗徒道:“没有,但我们已经怂恿那些愚民去找了,只要他们露面就一定会……” “那就是没找到了!” “没……没。” “哼!没用的东西!来人,烧了吧!” “不……不要啊……会找到的……会找到的!” 那个宗徒被两个闭门者抬了下去,立门者望着自己完美的作品,张开手道:“快了,就快成功了,我再也不用屈膝于立门者这个卑微的职位了!哈哈哈!” 钟路远他们身边堆着的尸体越来越多,但是那群狂热的人们并没有停止步伐,死了补上,死了补上,陷入了循环,可是体力并不是无限的,终有一刻会体力不支。在人堆里他们几乎是寸步难行,打了有一阵,才前进了四米左右,讥民源源不断地涌来,密集得像蚂蚁一样。 钟路远顺劈斩死两个,对左毅说:“掩护我!”左毅得令后,一阵发力,砍翻一路人到钟路远身边,刚过去,那里又站满了人,左毅身上有了不少的伤痕,钟路远道:“我要试试用不用得出技能。”左毅道:“好!魏勋!钟隐!快来帮忙!”邓浪位置暴露后遭到了围攻,只好撤离,很多人去追了,情况不明。 三个人围在钟路远身边,就如同杀戮机器一般,鲜血飞溅,这些鲜红的血液里有这讥民的,也有这三人的,钟路远地尝试没有停止,已经失败了很多次,每次在运行到一半就断掉了,钟路远不甘心失败,深呼吸过后,两只眼睛出现了神剑降临的图形,颈后龙纹现,向上一指。 “神剑降临!” 钟路远喊出了这四个字,金光再次出现,钟路远尝试着一次铸出三剑所以失败次数很多,天空中的云再次成环形,但这次出现了三个,金色的神剑从天而降,周围的讥民痴痴地望着天空,神剑砸了下来,在剑下的人灰飞烟灭,在剑周围的人被冲飞,没几个好下场,这技能对于普通人来说杀伤力足够了,三人转入反攻,街道上的讥民暂时被清理了,钟路远一个人瘫坐在地上,之后被左毅和钟隐架了起来,饥民们没再进攻,邓浪不知去向,钟路远指指小酒馆道:“扶我进去。” “是。” 小酒馆里。 羊征和马洋浑身是血和伤,气喘吁吁地靠在同一个柱子上,羊征道:“这咋都跑了?”马洋道:“我怎么知道。”其他女学员们躲在二楼技能没法施展,只能在二楼躲着,马洋抓起旁边被打碎了还有半瓶的无名酒一口闷了下去,很多洒在了外面,这时酒馆的门帘被掀开了,羊征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举着战刀,马洋拿起一个桌腿也站了起来,当外面的人进来时,他们便失去了战意,靠着柱子滑了下去,是钟路远他们进来了。 钟路远道:“看来这里不好过啊。”马洋指着钟路远说:“你说我这小酒店的赔偿问题咋办?”钟路远笑着说:“赔你就是了,真是的,我又不小气。”马洋道:“那好吧,真是的,我这小本生意啊,今天算是捣腾乱了。”羊征擦擦嘴边的血道:“原来是你们打退了他们,真是有惊无险,差点就没命了。”钟路远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没人来了,不能是被灵力技能吓到了吧。”羊征惊奇的说道:“灵力技能,你用出来了?”钟路远点点头。 羊征道:“乖乖,我召唤个武器都差点失败,你还用上技能了!” “她们呢?” “楼上,我说你也不担心一下我们,是我们保护的你知道吗,我可得要工资。” “给你就是了。” 钟路远走上去,唐子琪扶着他,苏宁宁道:“你终于来了,说好的安全呢?”钟路远道:“是我考虑不周了,对不起啊。” “不过还好,现在至少是安全的。”苏钰道,“也多亏了他们竭力保护,死战不退,那家伙关键时刻还是顶用。”羊征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听到苏钰表扬,“嗖”的一声窜了上来道:“怎么样,我就说我还是有用嘛,所以跟我在一起好吗?”苏钰道:“不行。” 羊征收起战刀,乞求道:“别这么斩钉截铁地说啊,我还是有优点的。” “比如?” “我很爱你。” “滚。” “啊,不。” 钟路远对唐子琪说道:“我这是过来看恩爱秀的吗?”唐子琪笑笑,但没有说话,苏宁宁道:“很明显啊,”她突然注意到什么,“钟路远!小心!”左毅下意识的将钟路远的头按下去,一个冰锥从窗外掠过钟路远的头顶,削掉了钟路远的几个发尖插在了墙上。 钟路远看到墙上的冰锥,便抬头看向窗外,身着黑袍的人浮在窗外,他施展了技能的手还没有放下,阴惨地笑道:“哈哈哈,短暂的平静过去了哟,我就是你想找的那个领导者,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没有,就是觉得心跳的感觉来了。” “我们不合适。” “你脑子装的什么,突然甩个冰锥过来,是个人心跳都会加快,那是被吓的。” 立门者说道:“你现在的选择,一是奉送上继承用的东西,我升职给你留个全尸好好安葬;二是我今日取你首级,夺过来,你则是死无葬身之地!” 第95章 平息 钟路远笑着道:“有没有第三个选项。”立门者道:“没了,所以我就默认你选了第二个选项吧。”钟路远道:“来,咱们出去,不要伤及无辜!” 立门者道:“呵,好啊。”说罢他就飞了了上去,钟路远才迈出一步,唐子琪拽拽钟路远的袖子摇摇头,钟路远微笑着点点头,将她的手放了下去,然后跃出窗外,踩墙再跳,上了屋顶。 立门者道:“先别忙着开战,我很疑惑的是,你为何能在我布下的阵里使用灵力技能?”钟路远道:“我厉害,你太弱,够简单明白了吧。”立门者伸出手,两指一挥道:“继续进攻。” 本是空旷的街道再次“热闹”起来,饥民的身影填满了街道,冲进了小酒馆里,钟路远大惊失色道:“你干什么?说好的不伤及无辜呢?”立门者冷笑道:“对啊,又不是我伤及无辜,他们抢他们的酒,还有他们要的女人,与我无关。”他刻意在女人两字上加了重音。 钟路远急了,现在下面的防御很薄弱,不知道能坚持多久,道:“那就速战速决吧!”拿出星辰枪冲过去,立门者更是笑得激烈,躲着攻击道:“原来这就是你的弱点啊,哈哈哈,你急了,攻击毫无章法,破绽百出啊,哈哈哈!” 钟路远枪尾敲过去,立门者转身躲开,钟路远将枪头压起来,挑中了立门者的身体,立门者被打中了,但是立门者却没动,似乎没造成任何有效伤害。 立门者道:“枪法还行啊,可惜力道不够,准头也有待提高。”钟路远的枪头被死死抓住,楼下传来了一声女生的尖叫,立门者道:“看来不行了啊,你若是交出那个继承的东西,我便放他们一条生路,不然那群禽兽不如的家伙疯狂起来我肯定拦不住。” 钟路远的手发力却未能挣脱立门者的限制,钟路远欲动,却动不了,低头一看,这脚上被几个黑色的绳子捆住了,沿着星辰枪一个黑色绳子缠绕而来,钟路远立刻收了星辰枪,以免手被限制住,钟路远在交出三个神剑降临后,灵界的压迫感更强烈了,体力的透支让钟路远汗水直下,但他不能退缩,依旧摆出了体术格斗的架势。 立门者看着钟路远不堪重负的样子,笑声更是阴惨:“不行了吧,交出来继承权,我会保他们全尸哦!哈哈哈!”钟路远擦擦汗道:“你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有种放开我!再来啊!” 立门者做了个倾听的动作,道:“听,好像是他们的惨叫耶,来,你听听!听呀!再不听就来不及了!”钟路远竭力挣脱,可是那些黑色的绳子闹不可破。 噗咻—— 立门者的右手挨了一枪,立门者的施法被打断了,钟路远的脚恢复了自由,立门者朝身后怒吼道:“谁竟敢偷袭我!” 钟路远一脚踢过去,立门者的头又挨了一下,钟路远道:“你的对手是我,怪不得你站在原地,原来是在施法!”立门者道:“你……你们,彻底激怒我了!” 在街道上的那一头一群人冲了出来,他们手举武器,杀声起,如势极雄豪的海潮一般,围在队伍后面的饥民大惊失色,开始溃散,立门者呼道:“干什么吃的,人呢?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一个宗徒道:“陵城驰援义军抵达,合击击垮了那些愚民!” 钟路远拖着身子笑道:“看来形式逆转了,你输了!”立门者看到形势逆转后,得了失心疯一般,疯狂地笑,他说道:“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哈哈哈,我精心策划了的,不可能!增援部队应该被截下了,哈哈哈,你……你骗我,不……不可能的!” 钟路远道:“你得接受现实,赢才是不可能的!” 立门者道:“哼,笑话,现在我就杀了你,夺走继承权!”说着,他的手里凝出一把暗金色的戟,还是单手戟,怪不得力道如此凶猛。 “我喜欢一击致命!” 兜帽之下,他邪恶地嘴脸尽露无遗,挥舞着单手戟,冲向钟路远,因为是斜着的屋顶钟路远一脚踩滑,没有力气稳住重心掉了下去,脑袋磕了一下,昏了过去,立门者的戟打了个空,但是钟路远掉进了饥民们的包围之中,饥民们围着钟路远,立门者笑道:“快,谁干掉他,我就赏他十万两银子!”有几个家伙的眼睛放出了光,但是都没有行动,似乎有种力量在压制着他们这样的行动的想法。 立门者道:“快呀!愣着干什么!” 饥民们不仅没有上前,还越退越开,露出来的是钟路远的身体,还有头小狮子,艳红的鬃毛威严十足,有种观者自退三步的恐惧,立门者咆哮道:“怕一只小小的狮子,你们是不是男人!快给我把那个该死的家伙分了,咱们今晚吃狮子宴!” 静默了一下,他们又退开一步,外围的人攻打过来了,饥民们大喊大叫的跑开,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跑啊!赢不了啦!” “快快!官兵来了!快跑吧!” “没法打了!救命啊!” …… 饥民散开,立门者骂道:“废物!都是废物!”宗徒和闭门者在抵抗过程中死光了,可以说现在唯一一个抵抗的人,只剩他了。 立门者大吼一声,刚要下去劈死红毛电狮和钟路远,还没迈开步子,一个巨大的狮子头出现在他面前,张开血盆大口,咆哮一声。 巨大的声音撼天动地,前来增援的人停下了脚步,逃跑的饥民忘了迈开步子,还有的噗咚一声跪下了。立门者被震得七窍流血,他已经疯了,甚至忘了用技能,想直接用近身搏斗干掉红毛电狮,压制灵力技能的法阵被解除了,红毛电狮身上的电在闪烁,立门者挥舞着单手戟砍来,一道电光闪过,他便成了黑炭一样的东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红毛电狮缩小回原来的体型,舔舔自己的爪子道:“可惜了,吃不得也抓不得,脏!” 钟路远摸着头坐起来,道:“结束了吗?”红毛电狮跳上屋顶,望向满城都是的废墟道:“结束了,不过这一切要恢复起来,恐怕得花费一些时日了。” 第96章 断腿传信 北苍城天门宗的主力败走之后,阻挠增援部队的人也陆续败走,主要的就是清扫城中余孽,钟路远靠墙而坐,增援部队的人都来找到钟路远,他们没有找到城主等高级官员,据说首脑死在钟路远和他宠物手上,就都来找他商量以后的事。 钟路远被几个人围着,陵城义军将领蒋义卿,须鼎城右巡军将领葛争鸣,天镇城镇边军第五分军将领罗国平,钟隐他们身负重伤,被抬去治疗了。 本来那些将领来时还在商议,到时后在这个高手面前如何表现,他们心中,钟路远的形象应当是白须飘飘,仙风道骨,注重礼节的老仙人,但是,当他们见到钟路远时不免有些失望,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城府,阅历定是不多,看他气息奄奄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高手的样子。 钟路远问道:“你们没找到城主?苍狼卫和城邦卫队呢?还有那些大家族的人?院长和他们都不见了?” 罗国平面无表情地拱手道:“还在搜索中,但是并没有任何发现的消息,很多人断定他们是死在了大战中。” 钟路远道:“不可能,一次死了这么多,而且连尸体都没见着。” 葛争鸣不做行礼,直接发言道:“尸体在现在处理起来很轻松,有时动不动就灰飞烟灭,所以,尸体不存在不是继续寻找的理由,而且现在北苍城群龙无首,苍狼卫销声匿迹,城邦卫队全军覆没城主府已经毁于一旦,连地窖都没放过,各大名门的家眷无暇估计,急需一个领导人来主持,请你来裁定。” 蒋义卿拱手道:“我等是响应苏科先生的征召而来,其目的一是驰援,二便是帮助姑爷,我建议姑爷您来主持北苍城事务。” 罗国平不满道:“哼,你们莫不是想让苏家的势力延伸过来罢了,真当我们习武之人是傻子吗?” 葛争鸣道:“姓蒋的,我们走个形式,你还当真以为我们会听个毛头小子的意见,我看还不如让罗大哥来当任比较好!” 钟路远被他们无视了,当然,钟路远心里十分不爽,什么叫走个形式,毛头小子,摆明了瞧不起人,这次战斗收尾的时候你们来了,剿灭几个败军就沾沾自喜,还不如人家没有训练过的义军来的厉害,说白了就是想邀功升职。 钟路远没有发言,他们倒是越争越起劲,一个被随军治疗修士搀扶着的人看到钟路远,便挣开搀扶着他的修士,一瘸一拐的跑向钟路远,大喊道:“终于找到你了!扫地的学弟,求求你,救救他们!救救他们!我知道你有能力!” 这个人的左腿上乌黑成了鳞片,脸上也有,手臂和身上各种伤,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纷乱,他走得太快,居然将左腿跑断了,那两个将领立刻转过头去,捂着鼻子,因为有股很大的腥味,钟路远道:“你慢点!”蒋义卿立刻跑过去将他背了过来,钟路远看清他面庞时才认出这是那个扫地的学长。 钟路远道:“你说救他们是谁?”学长咳出两口血,他疼得双眼大睁,泪水与鼻涕混在了一起,眼睛布满血丝,嘴一直在张合着颤抖,他嘴里只念叨着:“救救他们!必须救救他们!求求你!快!求求你……快……”说完后他的动作停止在了说出话的最后一秒,手向前伸,眼睛没有闭上,钟路远想让他闭上眼,手摸过去后眼皮没有落下,真正的死不瞑目摆在了钟路远的面前,钟路远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他阴沉着脸轻轻推开蒋义卿扶着墙走向街道,罗国平道:“这主持之位,你还没决断!”钟路远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将学长那条腿捡了起来,蒋义卿将学长放在地上,钟路远拿着腿对罗国平和葛争鸣先平静地说道:“看,看到这条腿了吗?一个比你们小至少十岁的人断了的,为什么他要跑,难道他不知道腿会断吗?答案是他知道,可为什么他又要忍受剧痛过来呢?答案是他为了传出消息,还有人活着,还有人需要被救援,他做不到了,但他知道有人会做得到,这是为别人断的腿!”钟路远的情绪愈来愈激烈,他帮学长拼好了腿指着罗国平和葛争鸣怒吼道:“再看看你们呢?为了权利地位不管不顾,还不再寻找直接举荐主持的人!为此还在争吵!他不找士兵说,不找军官说,看到咱们偏偏找了我这个学弟!你们居然捂鼻嫌弃!所以他自是知道你们没有一个人靠谱!所以我!被你们看不起的人!成了他唯一能够靠得住的人!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孬种!对得起军服吗!” 罗国平对此不为所动,嘲笑道:“毛头小子都敢在我面前狂吠,真是厉害啊,指责我们,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秀气的样子,自以为是的小东西!” 葛争鸣丑恶地嘴脸和罗国平一样,他说道:“切,你以为这个职位好当吗,到处买官,送礼交易,生活支出都不够,还哪来出兵经费!” 钟路远不想和他们理论,转身对蒋义卿说道:“让你的弟兄们将他厚葬了吧!我们走让无能的残渣混在一起,让他们当他们引以为豪的猪饲料!” 蒋义卿拱手道:“是!” 邓浪背着枪跑了过来,蒋义卿问道:“姑爷,这个着衣奇特的人是谁?”钟路远道:“他是我的一个得力助手,可以用一种暗器在七百步外取敌人性命,还不暴露位置。”蒋义卿拱手道:“蒋某敢问高人贵姓?”邓浪道:“我姓邓名浪,高人不敢当,一些雕虫小技而已。”蒋义卿道:“说笑了,七百步之外取人性命的暗器我是闻所未闻。” 钟路远插话道:“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先别论暗器,此事有时间讨论,我着急的是该怎么找到学长说的'他们',我觉得应该就是院长那些人了。” 钟路远看向街道的一边的一个门槛上,那里坐着一个女生,她的头发很乱,和和那个学长的头发差不多,身上有很多伤痕,倚在门边望着天空,钟路远看着眼熟,她转过头来,钟路远看清了,于是喊道: “武陵琳?!” 第97章 武陵琳的袭击 武陵琳耷拉着手,双眼无神,钟路远靠近她时没有任何反应,钟路远摇摇她的肩道:“喂,武陵琳,清醒一下!”武陵琳机械地转过头,嘴无力地动了动道:“钟路远啊,输了,输的很惨,院长他们被带走了。”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哭腔的言语之间带着忏悔道:“为什么!为什么用不了技能,明明不会这样的!为什么!” 她抓住了钟路远的手,钟路远想挣脱开,但是用劲怕会伤到武陵琳,因为现在她的情况是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蒋义卿让两个兄弟去厚葬那个学长,眼神示意钟路远下一步怎么走,邓浪对这里可以说一无所知,他只能等着钟路远来指挥,服从命令是他的天职。钟路远转过头去,对蒋义卿说:“快发动义军兄弟们去寻找一下其他活人,即使将北苍城翻个天也要找到他们,”钟路远将玉佩甩给蒋义卿,接着对他说道:“这是我的玉佩,拿着它去找庄秦,他现在有领导钟家部分卫兵的权利,庄秦他是苏家的卫兵,你们应当谈的来,让他也发动人力去找一找,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我现在问问她,说不定有线索,邓浪你和我一起。” “是。” 蒋义卿拱手,邓浪敬了个军礼,钟路远隐约觉得邓浪那样的敬礼方式很有精神和气势,但他没说,因为这不是主要的事情。 蒋义卿离开后,武陵琳失神的眼里闪过狡猾和厌恨,钟路远将一块木头支在旁边坐下道:“武陵琳你能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吗?”邓浪通过旁边一个翻到的车子登上屋顶,开始了他的警戒,可是他的警戒遗漏了一个最危险的人。 武陵琳靠余光看到邓浪的离开,心里更是高兴了,少了一个麻烦的人,离成功更近一步了。 钟路远见她没反应,又晃了晃武陵琳,武陵琳缓缓地抬起头道:“死了,到处都是死人,当然多一个不会有人在意!”她失神的眼睛突然充满了杀意,本来无力的手上多了一把匕首,双手握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进了钟路远的肩,这还算幸运的,如果钟路远反应再慢一点,锋利的刀刃就会撕开他的喉咙。 钟路远立刻退开,武陵琳又拿出一把匕首,朝钟路远捅过去,钟路远捡起一个木棍打开攻击,武陵琳的一只手被挡开,另一只手再次摸出一把匕首在钟路远持棍的手上开了个口子。 邓浪跳下来,在武陵琳再次砍下前,从腿边抽出匕首与其锋芒对碰出了火花,武陵琳无视了邓浪的存在,满脸怒意大喊着冲过来。 “明明就要成功了!偏偏你在这里,坏了我的好事,我本可以不再隐门!” 钟路远用脚蹬开她,邓浪不是修炼的人,力量与武陵琳有悬殊,手弹开后栽在了地上,但是邓浪抓住时机,跪地斜身,在过程中迅速拔出手枪。 “砰!” 手枪口火花喷出,武陵琳的速度没有子弹快,太阳穴立刻溅出血花似乎是对火花开场的谢幕,武陵琳的身体偏位摔倒在钟路远身旁,钟路远没有管太多,扒开了武陵琳背后的衣服,王权告诉他武陵琳袭击他的原因在她背后,现在只有他能知道答案,龙纹印在钟路远后颈显现,这时他果然在她背部肩胛骨中间,看到有个天门宗的印记,但是少了个门的形状。 手枪枪声将周围的人吸引过来,包括罗国平和葛争鸣,蒋义卿也到了,还有些形形色色的士兵,葛争鸣第一个道:“禽兽不如,竟然凌辱一个受伤的小姑娘,别人不从还将其杀死,连尸体都不放过!”人群议论起来,邓浪扶起钟路远,钟路远不敢相信的是,一个天门宗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转悠,钟路远想:对啊,暗恋,这么完美的理由,一个偷偷观察人可以随意糊弄过去的理由。 钟路远很惊讶,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去找其他活着的人,与这些无知的人争辩毫无意义,倒不如干一些有意义的事。 钟路远走开了,蒋义卿走来拱手道:“姑爷,活人剩下的不多,据说很多都被抓走了,我大概问了您想问的问题,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的答案?” “讲。” “我问他们知不知道被抓去哪儿,有人提供了一个大致的答案,似乎是在城郊的福音庙,他是在半昏半醒时偶然听到的。” “福音庙,那里我去过,非管辖之地,是个干坏事的好地方,唉——福音庙,福音二字已经名存实亡了。” “那我们?” “走,现在就去,天门宗指不定会干出什么坏事,早一点去,说不定能多救出一个生命!” 罗国平就和早料到一样,早早地派出了传令兵去向上面汇报,现在圣旨都已经发了下来,他拿到圣旨就笑开了花,那么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令他不爽的人——钟路远。 钟路远带着蒋义卿还没走出去就被拦住了,有人想去抓钟路远,被邓浪拦住。 钟路远停下脚步,道:“罗大将军,还有什事吗?”罗国平朝朝廷的方向举起圣旨道:“我有权处理这里的一切事物,现在我以奸**女罪和故意伤害罪扣押你,你服吗?”大多人觉得钟路远该服气了,毕竟现在罗国平是这里最大的官。 钟路远却道:“你知道吗?得寸进尺的人总是没有好下场,即使你位极人臣,可你位极人臣都不算,还真把自己当作了山大王,我的时间你耽搁不起!” 罗国平道:“你这是要抗旨不尊,罪加一等,给我拿下!”钟路远怒吼道:“我看你们谁敢!我的时间很宝贵,可能每浪费一分钟,就死一两个人!” 罗国平突然无话回应,钟路远仅仅只说了这一句话,罗国平的士兵们给他们让开了位置。 钟路远立刻走了出去,对蒋义卿说:“有马吗?”蒋义卿道:“有,姑爷需要多少?” “暂时七只!” 第98章 虚张声势 蒋义卿的部队行动起来很快,简直不敢相信是临时组成的队伍,不一会儿有七个骑马的人奔了过来,他们将马牵了过来,蒋义卿道:“姑爷,为何只要七匹马?” 钟路远跃上一只马道:“我只带三个人,你和邓浪,其它马用来虚张声势。” 蒋义卿翻身上马道:“三人,还有一个人?”边说边写下一道命令合着钟路远的玉佩,交给了牵马的其中一个人。 钟路远道:“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没有得到一点儿风声,现在指不定就在某处暗中观察。” “谁这么玄乎?” “别多问,好好执行就行了。” “明白了。” 邓浪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喂!你们别顾着自己聊天,快来帮帮我!”他虽然上了马,但是紧紧抱着马脖子,丝毫不敢懈怠,马儿不舒服就乱蹦,愈是乱蹦邓浪愈是抱得紧,形成了个死循环,马跳得厉害义军的士兵不敢靠近,胆大的其中一个被踹飞了,都不想重蹈那人的覆辙,毕竟太痛了。 钟路远和蒋义卿下马合力才将马拉住,教了邓浪许些要领他才稍稍会骑了,介时他们才一齐出发,罗国平让其手下散布传言,自然先是说出现状领导者现在只有他最大,其他的都死了,他还有圣旨这里由他当权,然后宣传那个所谓的英雄是个禽兽不如的家伙,为了趁乱夺位才去战斗,现在已经落荒而逃,最后是官方的话让大家齐心协力共渡难关等。 他自己还私自发了个命令,在废墟中检索到的部分超额财务,均充公,用来作为重建之军费,所谓超额便是财产中的百分之五十,其实就是他自己在敛财,当然现在即使有人知道也不会有反对,因为他的职能相当于城主。 义军在他们离开后便回了陵城,钟家的人打战后就直接在命令下解散了,命令应该是庄秦和箫老板商量后下的,由箫老板安排后续各种各样的工作,给了些银两大多都是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上。 刚出城门,一个人从城墙跳到马上,道:“钟路远,你现在混得这么好了!”钟路远转头看去,果然是夜猫来了,道:“你来了,我就知道你的耳朵肯定能听到风声!”夜猫道:“你说的话不就是找我,说吧,要我干什么?” 钟路远道:“你去帮我在福音庙探探情况,那里应该有很多人被关着,而且天门宗这次的残党也会有躲在里面的,你要多少报酬?”夜猫道:“这次我不要报酬,既然是找天门宗的人算账,我就给你免单,这是我的私仇!”钟路远问道:“仇?天门宗以前招惹过你?” “不是我,是我身边的人!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开工了,我把里面的情况摸清楚后,你打算怎么办?” “没想好。” “……” 咯噔咯噔…… 七匹马朝福音庙飞奔过去,直到一个山头看得到福音庙的位置停了下来,其它的马拴在树上,蒋义卿道:“姑爷虚张声势的方法我以为不妥” 钟路远拿起马身上的一袋水,喝了口道:“哪里不妥?” 蒋义卿道:“在别人地盘上虚张声势,一眼就会被识破,根本起不到作用,别人也一点都不会感到害怕。” 钟路远看向四周,指着邓浪道:“你得像他一样,默默地做事特殊情况汇报就行了,你看他给马尾系了个枝叶,扫起的扬尘造出人多之势,好好看,好好学。” “这些道理我懂得,可这实在太假,太老套了,傻子都看得出来。” “你看你,这不是又来了,去带三个马跑圈。” 蒋义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去领马跑了,钟路远自驱三匹马跟着离蒋义卿有一段距离跑,夜猫已经潜入,邓浪能力有限,骑了一匹马跑,这样闹腾说不定能减轻夜猫的压力。 夜猫本来想吓钟路远,但是没选好位置,刚冒出头就被钟路远骑的那匹马,尾巴上的枝叶扫了一脸,要不是他反应快,邓浪驾的马前脚得踹他脸上,夜猫捂着脸,将一个卷轴交给了钟路远: 福音庙下确乎有一个地下室,面积极广,简单地分成的三个房间,靠近地面一个,在其底下两个房间,上面住的是天门宗的人,下面左边关押了一大群人,似乎有你上次调查的林昊天,另一个被封印着,有保护我进不去,但是大概可以猜到是个恐怖的地方,因为里面的人对那个门后的事物感到恐惧都写在了脸上,当然也有几个处境不惊的长者。 钟路远看完道:“就这些了?” 夜猫道:“对啊,没多的了,天门宗的人待的地方我不敢待太久,下面一个地方塞了很多人,闷的要命,最后一个进不去,我只能搞到这些。” 钟路远道:“那行,反正咱们的客人要上来了。” 钟路远让蒋义卿和邓浪停下,其它的马随意跑,从福音庙里走出是十一个人,领头的应该是暂时当的首领,他的兜帽上有个看起来奇形怪状的标志,也就他们自己看得明白。 领头的说:“喂,你们几个过来送死吗?当我们傻吗,这么明显的虚张声势,马上还不坐个人,真当我们是蝼蚁,遇事怕事?” 钟路远道:“可别冤枉好人,我只拿你们当蝼蚁没说你们遇事怕事。” “你!” “真是的,这么明显的虚张声势都被骗了上来,你得是有多蠢。” 噗噗噗噗—— 带有消音器的手枪连响十一声,他们还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就倒下了,这场战斗便草率结束,蒋义卿道:“原来姑爷是利用其自大的心理,将他们引出来,再让暗器高手来解决他们。” “对的,但是下面还有人,都多长个心眼。” “这里进去的就我们四个人。” “哦,对,我把我自己弄的障眼法当成了真的。” 蒋义卿和邓浪相继看向他们的身后,这里的阳光很明媚,扬起来的飞尘也无法阻挡视线,几匹没有人骑的马在狂奔,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钟路远接受了现实,转移话题道:“走,咱们从里面下去!” 第99章 解救 跟着夜猫的步伐走,福音庙的变化几乎没有,那个地下室的入口就在门槛后面,钟路远他们那次去帮夜猫,在门附近晃悠半天都没发现,想到当时自己就在敌人的老巢,钟路远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过还好,什么都没发生。 夜猫揭开暗道盖子道:“这底下的人肯定知道我们来了,下面可是有几十个天门宗的人。” 钟路远问道:“几十个吗?给我准确数值。” “我确实没法取准确值,应该有三十人左右,还有的可能没出现在我的视野。” “哦,那行,我先下去,蒋义卿你跟上我,邓浪掩护。” 钟路远欲动身,夜猫拦住他道:“想清楚了,人还蛮多的。” “你试过在几百人中战斗吗?” “没,这不是一回事,那些人战斗力与天门宗的人不是同一水线,况且你身上还有伤。” 钟路远看眼肩上的伤,而且身上还有不同程度刀棍伤,这些足以影响他的战斗力,钟路远的灵界里没有剩下多少灵力了,红毛电狮在钟路远看三个将领争辩时就没了踪影,蒋义卿的实力尚且未知,邓浪除了身体灵活,有厉害的暗器外不能与修炼过的人近身搏斗,夜猫就侦查伪装厉害战斗还是算了。 这样看来确实,仅凭他们四个人很难打赢,钟路远却一脸自信地说:“事已至此,难道要放弃,那不是笑话吗?” 天门宗的人在福音庙下面已经是人心惶惶,在几秒钟前他们还是有领袖的,但现在变成了无头的苍蝇,几乎都到了顶层,准备迎战闯来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门宗的人迟迟没有等到该来的战斗,有两个天门宗的宗徒互相眼神示意了一下,慢慢地向通入这里的门走去,突然他们听到一个巨大的声响,钟路远一个破阵刺冲了进来,那两个宗徒不是被撂飞,而是直接把他们戳穿,两人的肚子都少了一部分,被破阵刺的外部灵力消噬,还没发声就倒在了地上,流出了一滩血。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其他宗徒都惊住了,与此同时,邓浪和蒋义卿紧随而来,三声枪响击杀了三个宗徒后,宗徒们就像跑步运动员听到枪声信号一般开始反击。 这些小小的宗徒实力都在钟路远之下,钟路远可以一对三,蒋义卿倒也不是吃力,用自己的佩刀,左挡右砍还是应付的过来,但是混战将他们分开了,没一会儿他们的身边就倒下了十几个人,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声音。 “把武器放下!” 循声望去,三个宗徒控制住了邓浪,刀架在邓浪脖子上道:“听到没有,在不放下,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周围的宗徒停下了攻击,钟路远他们也是,蒋义卿拱手道:“邓兄,对不住了,我们不会忘记你的,每年我都会和兄弟们来看你!”邓浪伸出手使劲,道:“别!别!我还没活够呢!” 钟路远用枪头指着拿刀的那个宗徒道:“放他走,我也许会考虑让你和他一样完好无损地离开!”拿刀的那个宗徒笑道:“去你的伪君子!放他走得是你们中死一个作为交换!”蒋义卿道:“姑爷,我来吧,这人留着比我有用,记得帮我照顾好我的家人!” 钟路远摆摆手道:“你也真耿直,我可不想帮你照顾,自己去,我再想想办法。”宗徒道:“只给你们五秒时间,五……” 邓浪突然打呼道:“闭眼,小心闪光!”他的手里突然滚出一个圆柱形的东西,钟路远和蒋义卿听到他叫声后立刻闭了眼。 乒—— 闪光弹爆开了,随着刺耳的响声过后,周围那些没弄清楚状况的天门宗的宗徒立刻惨叫起来,有捂耳朵的,有捂眼睛的,有晃脑袋的,邓浪蹲下一个翻滚半蹲在地,打了手枪一个弹匣子弹,几乎枪枪命中,钟路远和蒋义卿左右开弓,将残党剿灭了。 钟路远丢下最后一个宗徒的身体,道:“走,下去救人!” 走楼梯下去,景象很是壮观,不能说是一群群人而是一堆堆人,就像现代养鸡场的鸡箱,一格一格的,每一格都装了,哦,不,塞了一大堆人在里面,被绑成一条一条的人在箱子里面动,样子极像虫子。 钟路远他们立刻去解救他们去,一格一格的解绑,被解绑的人帮助他们为其他人解绑。 人们陆陆续续地从箱子钻出来,钟路远让夜猫去给魏勋送信,让他带一些人来帮忙送被救的人回去,出来的人们都对钟路远他们表示了感激。 钟路远听到一声叫喊,是在叫他的名字,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钟路远走了过去,遇见了急急忙忙跑来的陈沐,陈沐眼睛里充满了泪水道:“钟路远,钟路远,那里还有人!”陈沐指的地方正是第三个房间,钟路远道:“别急慢慢说。”陈沐擦擦眼泪道:“我们分批次带进来第一批人被带进了那个房间杳无音讯,我是第二批的,林昊天为了保护我也被带进了那个地方,里面说不定还有很多活人!” 钟路远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先在外面等我,我去看看,邓浪,来!” 邓浪停下手中的活,跑到钟路远身边自觉敬礼道:“有什么吩咐?”钟路远道:“凭我的力量已经开不了那个门了,封印很强,你能开哪个门吗?”邓浪道:“可以试试,为什么你不用你们说的灵力技能来轰开那个门。” “如果可以的话我早用了。” “你们炼过的都不行,我还能做什么?” “试试你们的破门方法。” 邓浪思考了一会儿后,敬礼道:“保证完成任务!”礼毕,转身,跑向那个门,门不大就两平方米左右。 邓浪在下面折腾,最后匆匆跑上来,道:“你想看烟火吗?”钟路远道:“开什么玩笑。”邓浪按下一个按钮,砰,一阵硝烟与灰尘的混合烟飘过后,就只剩下一个破烂不堪的门槛。 邓浪握拳道:“成功了!” 第100章 血腥斗兽场 钟路远对陈沐说:“你和他们先出去,我会带他们出来,邓浪,我们走。 邓浪点点头,检索装备,然后再次绑了鞋带道:“走吧。” 钟路远迈出第一脚,突然半跪在地上,浑身上下如触电一般酥软,邓浪在钟路运倒下前扶住了他,王权道:“你别硬撑,你失血过多,灵力极少,再撑下去就得猝死!” 钟路远说不出话,甚至连回复王权都做不到,但是他不想闭眼,望着被邓浪炸开的门,钟路远心里别提有多不甘了,虽然这些对于以前的钟路运来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自从有了龙纹吊坠,被赋予了使命,一个名叫责任感的东西驻在钟路远的脑子里,所以他不想这样放任不管。 钟路远意识模糊起来,眼睛闭上,隐隐地感觉到被人扶成坐姿,然后他感到灵界有什么东西涌了进来,像丝线一样纤细冒着嫩绿的光,给人一种舒心有生气的感觉,灵界被丝线环绕后对外界灵力进行吸收,不一会儿灵界便充盈了,钟路远还能感觉到,这些丝线以灵界为中心向四周散开,原先疼痛的地方没有感觉了,应该是被治好了。 钟路远在意识清醒后动了动肩膀,挣开眼睛,站了起来道:“啊,神清气爽。”转身对陈沐说:“差点忘了这里有个治疗修士。”陈沐微笑着说:“嗯……嗯。”她神情疲惫,满头大汗,刚才用的那个技能一定消耗了她不少灵力。 钟路远道:“你还好吧?”陈沐道:“没事,只是有点累了,坐坐就好了。”钟路远正好看到了魏勋,叫道:“魏勋魏勋,过来一下。” 魏勋跑过来拱手道:“姑爷有何吩咐?” “帮我把这个姑娘安全送回去,对了,位置就在城门处,我会回来和你们集合。” “是。” 魏勋用肩牓将陈沐扛了起来,钟路远阻止他道:“有你这样对女孩子的吗?快放下了,要么扶着要么背,或者公主抱啊。” 邓浪道:“厉害,凭实力单身。” 小插曲过去后,钟路远和邓浪便去了那个神秘的门后,一进去就是那熟悉的味道——血腥味。说实话,钟路远实在是想吐了,因为血腥味中夹杂着一股恶臭的味道,而且由于在地下不是非常通风,这些味道在这里沉淀迟迟不能散去。 里面很黑,还好现在就一条道,也没出现什么差错,钟路远道:“不会光照技能的我突然觉得那种技能也不是那么没用。” 邓浪道:“等等,我找找。” “找什么?” “照明的东西。” “你又不能用技能,难不成你能在这里生把火出来?咦——怎么味儿越来越重了。” “找到了。”邓浪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个棍子一样的东西,他用力一拧,那个小棍子发出了绿光,瞬间让这里有了微弱的光明,邓浪道:“荧光棒,还好我带着一两个。” 钟路远看向邓浪道:“哟,这又是什么大宝贝?你怎么了,一直盯着我身后看,有可怕得动心吗?”邓浪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痴痴地望着前面那个高大的背影,钟路远意识到不妙,慢慢转过头去,在他背后坐着的是一只似狗非狗的怪物,长了两个小小的翅膀,身上都是污黑的血。 钟路远庆幸刚才没有把这只怪我吵醒,不然自己有一百命都不够活。 钟路远做了个小声行动的手势,当他再次转头时,钟路远与那只怪物视线相对,它灰暗的眼睛里充满了贪婪与狡诈,钟路远立刻召出星辰枪,但是却被那怪物的尾巴击中,撞在了墙上,作为光源的邓浪立刻甩开荧光棒,下意识一个翻滚躲开了致命的一抓,钟路远在危难之际用出了灵盾,哪怕再晚零点一秒他就被那强有力的横扫打成两节了。 钟路远和邓浪此刻已经是和瞎了没两样,只看得见荧光棒照明的一个地方,他们应该是走进了一个斗兽场。“刚才明明是沿着墙走,难道天门宗的人都要挑战它才能走吗?不可能,一定是走过的路太黑遗漏了什么出口。”钟路远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回到原来的路上是不可能的了,被弄到这里面宽阔还没有参照物,唯一的光源不敢靠近,又不清楚敌人的位置,可谓是劣势中的劣势,只能祈祷那个怪物在暗处看不见东西了。 钟路远手持长枪,他不敢唤邓浪,这样两个人的位置都会暴露,那样更加危险,钟路远往后退了一步,踩到了一个滑滑的东西,过度紧张导致他摔倒了,星辰枪摔在地上发出了响声,钟路远立刻翻滚躲开那个位置,果然紧接着就是利爪落地的声音从那个位置响起,没心情去庆幸,因为钟路远断定怪物就在他附近。 钟路远通过契约收回星辰枪,王权回来后传音道:“小心,有翼似狗,灰暗眼目,我倒是没听说或者见过这类魔兽,天门宗估计是在做一些可怕的实验,造出了这种怪物。” 钟路远道:“为毛每次我遇到奇怪的事,你都是没见过,感觉你好无知,亏你看了那么多书。”王权道:“怪我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时代向前走,而我在这里面一只原地不动,怎么可能赶得上时代变迁呢?” 钟路远无语,王权的话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钟路远现在不敢动,就怕出现刚才的意外,那个怪物似乎也停下了行动,它也在等待时机,钟路远渐渐蹲下身子,往地上摸了一下,因为这里一开始就湿答答的,绿光太相对来说暗了,看不清,钟路远闻了闻,手上的正是血,地上还有个东西,钟路远拿起来时还在跳动,频率极低,钟路远由环境立刻联想到,他现在手上的东西,应该就是人类的心脏,那么这个地方肯定是一个斗兽场,被押进来的人充当角斗士,与天门宗造出来的怪物战斗,一方面可以测试实验的成效,另一方面可以满足他们的娱乐心理。 咔咔咔—— 一个机关的声音从四面回响起。 第101章 短翅五眼犬 呼——呼—— 四周的火把一个接一个的燃了起来,点亮了这个恐怖的地方,环形下层每个两米一个牢房,上层是观看席位,在正对着长廊的一方有个巨大的座位,坐背顶上刻有骷髅头,在扶手两侧由枯藤缠绕,应当是大人物坐的地方。 这里堆满了“人”,横七竖八的倒着,还被分了类,肢体一堆,内脏堆。 时间不准许钟路远去恶心这些,他和邓浪的位置已经暴露,怪物也不例外,那怪物有着长长的獠牙,了)嘴,混杂着血液的口水一滴连一滴的掉。 钟路远举枪先发起进攻,怪物亦张开血盆大口朝钟路远撞过去,钟路远踩地跳起,将长枪抛向怪物,钟路远便用化灵从空中闪离,那怪物的脑子也不好使,一口气冲到了墙上,钟路远落地接枪。 “龙魂·破阵刺!” 钟路远突刺怪物却发现怪物的皮囊硬如钢铁,枪头戳不进去,反过来将钟路远弹飞了,怪物转过来咬一口,钟路远再次回到刚才化灵的位置,钟路远落地再往后跳,邓浪正已经做好了狙击姿势,道:“掩护我!” 钟路远再次发起攻击,主要目的是吸引那个怪物的注意力,钟路远攻击在此行不通,但是躲避钟路远还是在行的。 借助“人”堆和一些横挂着的铁链,钟路远就利用这些到处闪避,怪物愤然咆哮,钟路远差点一脚踩空从铁链上滑下去,后空翻躲开怪物凌空一抓。 钟路远道:“这疯狗怎么这么变态,邓浪好了没?”邓浪道:“这东西跑得太快,瞄不准!”钟路远在空中使出一记破阵刺和强击之翼,果然这破阵刺可以被强击之翼强化,这次竟戳进了皮肉,不过击中了这怪物的屁股,俗话说得好“老虎的屁股”其它凶猛的魔兽自然都是一样的,怪物骤然大怒,獠牙变长,眼睛被猩红浸染,翅膀和身体都增大了一倍,钟路远松开握枪的手,收回星辰枪,抓住身边的一个铁链荡开,暴走后的怪物智商也增长了,它转了一圈将铁链全部打烂,落下来的铁链碎片逼着邓浪拿枪跑开,钟路远不得不躲开这些东西,王权道:“哎,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钟路远灵盾加长枪一起挡住这疯狗的甩尾一击,被击退数步,钟路远抵住了,邓浪借铁链稳住狙击枪身,屏息凝视,就在钟路远撑住的一瞬,邓浪果断扣下扳机,火光一闪,子弹击中了疯狗的眼睛。 王权回道:“这是云蝎山的短翅三眼犬,被激怒后会暴走进化,比平时的力量要翻一倍,特别是当它开了第三个眼的时候。” 钟路远趁它被击中一只眼睛腿有松力,便立刻退开,短翅三眼犬舔舔爪子,抚抚受伤的眼睛,额头上多了三个缝,竟挣开了三只多的眼睛。 钟路远连着后跳三步躲开攻击,边跳边对王权道:“你确定这是三眼犬,我怎么数着有五眼!” “变……变异了吧。” “这得翻三倍吧!”钟路远拉去的仇恨太大,短翅三眼……五眼犬根本不管打伤它眼睛的邓浪,短翅五眼犬抓住机会用劲发起猛击,钟路远靠化灵躲开,短翅五眼犬抓墙一弹朝钟路远呼了一爪子,钟路远压低身子一枪刺在爪子最软的肉蒲上,短翅五眼犬滑过去,转身扑过来,钟路远站直了身立刻蹲下,躲开了五眼犬地追命一击。 邓浪停下想想:“这怪物肯定和狗有关,狗,狗,狗,对了!”邓浪左右摸摸,从腰包里拿出了另一个荧光棒,拧亮扔出去,大喊一声:“接过来!”短翅五眼犬转过头吐出了舌头,“吼!”摆动着翅膀飞过去接,钟路远立刻明白了,侧身一滑捡起刚进来时遗漏的那个荧光棒,道:“呵!这儿呢!”短翅五眼犬甩下那个荧光棒,动身钻下去,钟路远甩开荧光棒,邓浪瞄着那个方向扣下扳机在短翅五眼犬冲过去时便挨了一枪子儿,五眼降为三眼其身上的煞气也少了几分,但也只是少了几分,它终于注意到了邓浪。 对邓浪来说这不是好事,他既跑不过又打不过,就是一个炮灰,钟路远立刻冲过去灵盾开启,短翅五眼犬将钟路远冲翻在地,短翅五眼犬大势未去,继续冲过去,邓浪跳过一个人堆,姑且逃过一劫,骂道:“我***,要命啊!”钟路远召出神剑降临,短翅五眼犬机灵地躲开了,钟路远早料到如此,在它躲开时便一个箭步出去。 “再来!” 钟路远再度合起破阵刺和强击之翼冲杀了一次,短翅五眼犬刚转过来,迎面而来的就是钟路远的突刺,说起来那是巧,正好又刺中短翅五眼犬的眼睛,短翅五眼犬就退化成两眼,这连变都没变。 这短翅五眼犬似乎没有痛觉一般,一巴掌呼到钟路远身上,钟路远被拍飞了,还好没触及爪子,否则就得留下伤痕,或者没有伤痕,而是身体被彻底分开了。 邓浪道:“还有两个眼睛,干掉它!”钟路远扶着墙站起来,刚起来就是一个巨大的爪子迎面过来,钟路远着实吓了一跳,吓归吓,躲还是得躲的,钟路远转身避开,召出星辰枪灵力之刃加上强击之翼扎进了短翅五眼犬的腿,钟路远道:“再来一击!” 邓浪推下一个尸体架起狙击枪,道:“打扰了!”细细地一瞄,借呼气,扣下扳机,打瞎了短翅五眼犬的倒数第二个眼睛,钟路远抓住枪一个后翻用脚踢中了短翅五眼犬的最后一只眼睛,短翅五眼犬一声惨叫挣脱了钟路远扎中的爪子,钟路远早早的松了手,差点被拉倒在地。 这下这只短翅五眼犬成了无头的苍蝇,捂着眼睛嗷嗷嗷地乱叫,钟路远跳起来一个突刺,邓浪首先在其额头开个洞,钟路远的枪头接触到那个洞,瞬间扩大了洞,刺进了短翅五眼犬的脑子,鲜血四溅。 “好,好啊!” 第102章 一百零四章:黑暗结界 “这么快就搞定了我家的看门狗。”一个穿着与其他宗徒一样的黑袍的人翘着二郎腿,右手撑着脸戏谑地笑着说。 邓浪说道:“艾登无辜躺枪。” 钟路远问道:“艾登是谁?” 坐在大座上的人扔下一个骷髅头道:“喂,我登场了,你们都不紧张,当我不存在吗?” 钟路远转过头去道:“哦,知道了知道了,我在向某人学习呢,等会儿再来收拾你!” “少瞧不起人!我堂堂启门者,你竟如此对我!” 钟路远道:“启门者,没见过几个天门宗的人敢这么上来就自报名号的,你也是够蠢的呢!”启门者从座位上站起来,道:“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钟路远召出星辰枪道:“来吧!” 启门者停下动作,传出怪笑,笑声在斗兽场回响,接着道:“真是好笑呢,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激怒我?做梦!想得可真美。”说罢便坐下,指着钟路远道:“你怎么不去当戏子,演的如此之妙,可惜了,估计你还想着,我一旦发怒,露出很多破绽,然后将我打败对吧,唉——失败了,真的是可惜了。” 钟路远道:“呀,被发现了。” 启门者再次笑着道:“你这次带的人怕是不止眼前这位奇怪的小哥吧?”他向身后一抓,抓住了一个持刀的手,道:“是吧,武陵珹!” 钟路远都吃了一惊,他只带了邓浪一个人,至于武陵珹是谁,钟路远连认都认不到。 随即,从启门者身后的门里走出一个人,钟路远惊讶地说道:“夜猫?”启门者头也没回道:“哟,改名了,夜猫是吧,武陵珹你改的名字取得真好听呢?”武陵珹咬牙愤怒地说道:“我用不着你管!给我去死!”武陵珹右手再次用劲,左手扳起启门者的脑袋刀锋直向其喉咙,但是当刀锋要触碰到启门者时,停了下来,武陵珹怎么也划不下去,启门者仰着头,看着武陵珹吃力的脸,更是笑得开心,道:“怎么样,想杀杀不了,仇人就在眼前却报不了仇的感觉,唉——可惜啊,可惜啊,和下面那小子的计划一下失败呢,啧啧啧,无奈吧、绝望吧、愤怒吧,哈哈哈。”启门者抓着武陵珹的右手使出寸劲,武陵珹被甩下了台阶,几个翻滚倒在了地上。 武陵珹爬起来,手腕上有了一个红红的印子,启门者道:“你们真是弱啊,尽玩些小把戏!”钟路远道:“下来啊,是爷们就下来好好的比一下,看看谁才是弱!”启门者起身道:“蝼蚁就是蝼蚁,自知之明都没有,死了自己活该啊!” 启门者手里多了一个法杖,往地上一砸,斗兽场中开了一个法阵,四周立刻构建起一个结界,暗淡无光。 钟路远陷入黑暗,立刻进入战斗姿态,喊道:“邓浪!你听得到吗?”没有得到邓浪的回应,王权便道:“这是独立的黑暗空间。” “这是想一对一?” “不是,这是想让你们自相残杀!” “你的意思是,这个空间可碰不可听,音不进,则不知触者为谁,在当下之情,只得出手,以保自全。” “我就是这意思。” “那怎么办?” “冲破结界,那个启门者肯定没在这里面。” “可恶,该怎么办?” 钟路远的左手挨了一颗子弹,邓浪已经开始攻击了,只是不小心击中了钟路远,这时钟路远碰到了一个东西,二话不说横扫过去,钟路远感觉到这不像是活物,这种敲击感倒像是木头,用稻草包着的木头。 “稻草人?!” 启门者坐在椅子上看着结界里面的三个人,以及一些乱跳的稻草人,嘴里念叨着:“打吧,继续打吧,真是好戏,看来我说的没错,他们很适合当'戏子'呢。” 魏勋和陈沐已经在预订地点等了许久,但始终不见钟路远他们出现在视野里,回城的人变得稀少,应该都回来得差不多了,魏勋着急得在城门处走来走去,蒋义卿跑了看到了他问道:“怎么没见着姑爷?”魏勋道:“我也不知道啊,他让我在这儿等,但是一直没来。”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对了,这个姑娘是?” “她告诉我她叫陈沐,也在此候着。” 蒋义卿点点头,然后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找姑爷,万一出点岔子,我回去不好交差。”魏勋当即否定了,他说:“姑爷的命令是等,那咱就等,多事才会出岔子。”蒋义卿欲言又止,摇摇头便坐在一旁,和他们一起等着。 钟路远想着结界最大范围不过斗兽场底部的大小,如果朝一个方向攻击,或许能有出路,王权劝阻道:“可是没有可以对照确定方位的东西,你如果被误导很容易就一直转圈!” “那不是还有结界的顶部吗?” “也对,我怎么给忘了。” 钟路远腿往下一弯,枪头直指顶部,用劲气力,直冲而去,破阵刺和强击之翼再次释放,启门者冷笑一声,道:“哼,华而不实。”刚说完他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因为钟路远冲破了他的结界。 钟路远眼前一下子有了光亮,开始有点不适应,不过身为战斗士的他一息之间也就差不多了,武陵珹无神的眼睛恢复了,他说道:“哎,看得见了。”邓浪也是一样,钟路远连续连续释放技能,落地时满头大汗,灵力再次大量消耗,这对于钟路远来说或多或少有些影响,而眼前的启门者似乎不好对付,打赢他恐怕有点难度。 启门者道:“不错,有点能耐,但是也仅仅就是那么一点点。”武陵珹紧紧攥着手里的刀,一股脑地冲上去,启门者轻轻一推,武陵珹肚子上凹了一下,被无形的东西打飞,将其身后的墙撞出个大坑,落在了地上,启门者玩味地说道:“啧啧啧,你妹妹近来可好,我知道杀她的人就在这里,你为什么找我报仇。”全是伤的武陵珹捂着肚子站起来,擦擦嘴角的血,道:“元凶还不是你!当初若不是你,我妹妹今日会死吗?” 钟路远对王权道:“谁今天杀了他妹妹,凶手居然在我们当中?” “你傻啊,武陵氏,那个武陵琳!” 第103章 一百零五章:恶魔化 启门者道:“那你来呀,来报仇啊,你根本就没有复仇的能力!”武陵珹道:“无耻小贼,今日我就是死也要取你性命!”说完就再次挪脚冲出,三步不到就倒在了地上,钟路远扶起武陵珹道:“你不要去,我来。”武陵珹挣开钟路远的手道:“我知道我的能力,但是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启门者站起来道:“哎呀,是时候结束了,我还得早一点回去呢,既然那个该死小子失败了,我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了。” 噗咻—— 一枚子弹从启门者的脸庞划过,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弹痕,灼伤和撕裂伤交替,但是启门者不为所动,鲜血渐渐从伤口流出。他淡定地摸了摸,呵呵的两个声笑,说道:“你知道吗,这可是我最心爱的脸呢?”他举起法杖迅速念完一段咒语。 “火球术·覆盖!” 四面八方的顶上出现了很多红色的魔法阵,六芒星与符文图案组成,钟路远开启灵盾,武陵珹的躲藏技术自然不必说,可邓浪相对来说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空气灼热起来,每个魔法阵的六芒星转动,火球从天而降,邓浪灵机一动,将两颗手雷扔到牢房门边,当爆炸瞬间,一头钻进去,差点被其中一个火球吞噬。 钟路远借灵盾跳出去,王权告诉他,魔法师一般来说近战不行,即打断吟唱,让他无计可施。 钟路远敲下去,启门者退一步躲开,道:“呵,吓我一跳呢!”他拿着法杖道:“想通过近身来干掉我吗?天真!”启门者念了很短的咒语,手手持的法杖顶部的紫色水晶变为刀,成了个长杆兵器,钟路远表面冷漠,内心已经暴躁不已,对王权道:“说好近身交战有优势呢,你骗我!” “我怎么知道!” 启门者用刀尖比着钟路远,与钟路远对峙道:“这和不会近战的弓兵不是好弓兵一个道理,真是无知啊!”他挥砍过去,钟路远侧枪身挡。 “烈火斩!” 启门者的挥砍被挡住,但是魔法依然发动如初,钟路远被击退和烧伤,钟路远摸着肩膀被烧伤的地方道:“这年头流行火烧人吗?都这样,才好还不久!”启门者道:“你这种没阅历的人就得靠受伤来为自己换取成功和经验!” 钟路远握紧长枪道:“还真是谢谢你教我!”转身横扫,启门者跳起来依旧是挥砍,钟路远虚晃一下,星辰枪换到左手,刺过去,启门者在千钧一发之际唤出个盾牌抵住钟路远这一刺,钟路远退开道:“现在是谁跳谁吃瘪!”启门者话不多说,拿着红水晶的法杖刀就是三连斩,钟路远格挡反击,只差一点就击穿其胸膛,但是被启门者一个火球术逼退,钟路远道:“你不要命了!就算你不要,我还要!”启门者道:“这也是一保命的方法,要有胆量才行!” 钟路远打的火热,武陵珹被一个石头砸晕了,而邓浪却找到了一个“新天地”,邓浪在火球术的覆盖轰炸结束后,他没有出去,而是往里面走,看到了另一番景象,这里个牢房里是审讯室,一排排沾满鲜血的十字架,一挂挂滴着血的的刑具,一片片血迹反映出这里的惨绝人寰,这里与其说是审讯室,倒不如说是满足那些变态怪异癖好的娱乐室,邓浪看着那些十字架上的人,从第一个开始尝试,找着还有没有活下来的人。 连续试了几个都是死的,看到的人都是缺胳膊少腿,能在身上找到一块好肉都是幸运之至了。 “咳咳……” 虚弱的咳嗽声从走廊尽头传来,邓浪跑过去,他很难接受这些,对于他的价值观,这些现象是不容许发生的,如今到处都是,他只想救人,哪怕一个。 邓浪找到了声音的源头,是林昊天,林昊天闭着眼睛,嘴角还在留着血,一张一合,气息很是微弱,林昊天的手到处是伤,手指被扳断了几个,指甲还被扯掉,有个小腿不见了,衣服破破烂烂,已是鲜红,邓浪说道:“喂,喂,你是林昊天吧,还……好吧。”邓浪意识到自己说的是废话,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可能好,主要是因为这已经超过了邓浪的接受范围,在他那个法治社会,起码他不会见到这些。 他抽出匕首将捆着林昊天的绳子割开,林昊天浑身是伤,邓浪都不知道将手放在什么地方,最后还是将林昊天背在背上,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去,生怕弄疼了林昊天。 在外面,钟路远与启门者打成平手,钟路远道:“你到底是魔法师还是战斗士。” “都是!” 启门者拿出一个药丸,与之前崔明赫拿出的一样,钟路远道:“同样的招式用两次可就没用了,而且第一次也没有成功!”启门者道:“哼哼,你觉得是一样,那就叫无知!不和你玩了,再见!”他一口吃下去,然后一声大叫,双眼失神,随即长出一对翅膀和蝙蝠一样,头上两角,身体构造很奇怪,钟路远道:“你是魔鬼吗?” 启门者深吸一口气道:“啊,这是变强的味道,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啦,你得知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们变成这样还不是被逼的!”钟路远道:“那是你们自己不努力,怪得了谁!” “笑话,我们不努力,努力又有什么用,受到排挤,嘲笑,好不容易靠自己勤奋的来的果实,偏偏被豪强强抢过去,底层的人没有人权,能怎么办,只能这样!等我们强大起来,什么猫啊狗啊都不在话下!”钟路远道:“你这怨念好强。” 启门者道:“废话多,去死吧!” “也不知道谁的废话多!” 启门者的手上多出几个黑色的法球,向钟路远甩过去,钟路远一跳躲开,法球将那地砸出几个坑,启门者立刻冲到钟路远面前,手上长长的指甲在钟路远肚子留下三个大口子,掉在地上。 变成恶魔的启门者甩甩爪子道:“你不是说过,谁跳谁吃瘪吗,自己还做。” 第104章 意识转换 钟路远被出其不意的一击打得够呛,咳了两声,全身酥软,这是突然重伤导致的,奋力自己的手,却因为剧痛,又落了下去,这才意识到他着了启门者的道,启门者打得这一击用了一个灵力技能,只是表面看不出,破出伤口后灵界也受到了影响,两重伤害,钟路远感到惊恐,这是第一次,因为现在他无法动弹,气息紊乱用不了技能,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说不怕死是骗人的,这样等死的感觉让人窒息。 启门者是一个称职的反派,他没有要多说的话,振翅扑向钟路远,扼住他的喉咙道:“再也不见!” 启门者本以为他可以凭借这一击将钟路远干掉,钟路远绝望的眼神让他兴奋,但是偏偏这时启门者锋利的爪子捏不断钟路远的脖子,明明削铁如泥的利爪,在人类的脆弱部位面前无能为力,他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好比以石击卵,鸡蛋却毫发无损。 钟路远的眼睛是空洞的,很难分辨出现在的他是死是活,在他最深层的意识里,他一个人蹲在黑暗的中心,没有思想就提不上恐惧和绝望,所以他已经放空了自己,在这里钟路远像极了一个被遗弃的木偶,麻木茫然,没有思想。 “就放弃了吗,孩子?” 钟路远的眼睛里有了一点神采,也仅仅是一点,如同大海中的浮标,他说道:“死了吗?一切都结束了吧。” “不,你还有机会,我可以给你机会,但是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你要这个机会吗?” 钟路远抬起头,即使他看到都是黑暗,但是他总有感觉抬头看能看到光明。 沉默了一会儿,钟路远道:“不了吧,我感到很累,直到死了之后我才有的感觉,回去又要面对这些,我,不想了。” “你确定吗?都这样随意的结束你甘心吗?” “那又怎样,我还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我没办法承受这么多!” “不,你会的,这是命中注定的事,而且就因为命中注定,也只有你能够做的到,你是大家的希望,是整个大陆的希望,你不能放弃,但我不能左右你的选择,即使我不想让你放弃,我只是得让你明白这一点。” 钟路远无言,他本来放空的思想回来了,一幅幅画面闪过,这是他的回忆,都是令他印象深刻的事情,钟路远想努力不去想,这是不可控的,所以他没办法不去回忆,据说这是将死之人必然经历的过程。 “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龙王,是你吧,应该不会错的。” “是我,我不喜欢婆婆妈妈的说很多,你是个破例。” “他们还在等我呢。” “那,请回吧。” 启门者对钟路远的身体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钟路远就像一个沙袋一样被打来打去,但是都没有奏效,启门者飞起来,爪子上附着黑色的力量,即将再次俯冲时,他停了下来。 钟路远的身子从地上浮了起来,泛着蓝光,蓝白色的光点从四周飘荡过来,汇聚在钟路远身上,启门者看得出情况不妙,自是不给机会,强化了魔爪,冲向钟路远,结果却是被弹飞。 钟路远闭上了眼,悬浮的身子立了起来,他的头发越来越顺长,脸上长出龙鳞脖子上也有,手也翻起鳞甲,手里原来的星辰枪由木棍红缨枪,变成了暗金长枪,先是手里有点点繁星,繁星运转,汇为枪体,终得星辰枪,一跳蓝色的龙盘于枪身,枪刃的平面上有星辰连珠,浩瀚无垠,威严之至。 钟路远挣开眼睛,和强击之翼开启时同样之景,白光闪出,张开嘴,吐出白气道:“嗯——好久,都没练手了,钟路远,今日我便帮你一次,之后就靠你自己了!” 启门者倒在地上,对浮在天上的钟路远有种莫名的恐惧敬畏,爬起来就不自觉的想跪下,另一边武陵珹已经跪下,邓浪刚出去不自觉的跪了下去。 现在浮在上面的虽外表是钟路远的躯体,但是意识却属于曾经统治北苍大陆的那个万物敬畏的神——苍龙王。 苍龙王握握手,道:“还是不太舒服,果然非自躯体有点不适应,但是不影响。”他凝视着启门者,眼睛的白色褪去,瞳孔中的瞳色为棕色,偏黄且发亮,虽然纯净但是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仪由里放出,苍龙王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跪下!” 铿锵有力的两字,发出之后,启门者本想攻击却脚不受自己控制,一只脚跪了下去,想站起来却怎么动也动不了。 “你自以为有这种歪门邪道就能赢吗?可笑,有什么用,若是不走正道,毫无益处,只能是作为一只蝼蚁,沉浸在自己的无知中!”苍龙王从空中走下,嗒嗒嗒的脚步声回响在斗兽场,如同有台阶一般,接着说道:“哼,所做之事与鸡鸣狗盗有何区别,仅仅为了自己的前程和变态心理,至使我的子民们处在水生火热之中,今日我便以龙王的名义,将你彻底的从世上铲除!” 启门者笑道:“伪君子!全都是伪君子,口口声声说的正义皆为谎言,你以为你可以感化我,搞笑,你们骗不了我,我们被生活所迫时,谁都不管我们,他们只要自己好就行,什么官府法令,都是假的,唯有力量才是硬道理!”甩手就是一个大法球,“这么近距离的一击,你是躲不了的!哈哈哈!” “哼!无知!”烟气散尽,苍龙王面不改色,手中握着的长枪,棕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眉头一皱,这次是死亡的凝视,“屡教不改,当死!” 举枪一扫,启门者的右手连着肩膀飞了出去,他想飞起来,还没动身就被拦腰一击打了下来,强化过的身体在苍龙王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启门者尝试这最后的抵抗,即使毫无意义。 各种各样的攻击魔法,火球、冰锥、巨石、木刺等等铺天盖地的大向苍龙王,却连苍龙王的皮毛都没有伤到。 苍龙王一步一步的走近启门者,时间已到,启门者恢复了人形,身上的伤让他痛苦不已。苍龙王再一击砍了另一只手,启门者没了手的支撑被冲力击倒在地上,坐起来时,锐利的枪头抵在了他的头上。 “审判结束,用生命赎罪!” 第105章 一百零七章:武陵珹的生世 手起刀落,启门者便是身首异处,苍龙王说道:“不学无术,怪社会无情,那为何别人能过的好,你却不行!”说完,变化出的东西都化作蓝色的烟向后飘散。 钟路远的意识回来了,他的脑中停留了一句话,是苍龙王留给他的。 “这里没有不可能的事。” 钟路远摔在地上,伤口处并没有恢复,也就是刚才苍龙王的力量是在强行使钟路远身体活动起来,现在钟路远感到难受极了,疼痛感从身体各处传来。 “钟路远!!” 是唐子琪的声音,她慌张地跑了过来,此刻她不顾地跑来,只因为钟路远受到重伤,钟隐、魏勋等也跑过来,钟路远翻个身,脑袋枕在唐子琪的腿上,脸上全是灰尘和血,钟路远看向四周的人们,他们那担忧的眼神,钟路远这才明白了。 他高估了自己,这个担子并不是他一人在挑,还有他们,他们一直在陪伴着自己。 钟路远笑了,笑得很大声,眼角流出泪水。 苏宁宁拉着他的手道:“钟路远你别吓我,这是怎么了?” 钟隐道:“少主不会被打傻了吧,这一边哭一边笑的。” 这次来的不仅仅是他们,还有来自北苍城的救援队,他们在每个牢房里搜索着幸存者,但是所获甚微,毕竟伤得严重,好多人都是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救治而亡,陈沐和邓浪将林昊天带了回去,钟路远是被他们抬上马车运回去的。 在路上,武陵珹和他是一辆车走,这是钟路远要求的,他说道:“夜猫,哦,不现在应该叫你,武陵珹了。”武陵珹道:“是的,唉——这一次过后我才觉得自己真的好弱,连为亲人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别太自责,这不是你的错。”钟路远是斜靠在一角支撑身子不倒下,“看这个车厢,四方形,人坐在里面难免有小而闷的感觉,这种压抑感将人封闭,不愿向外和远处看,所以才要在马车厢装上窗子,透气,如果你一直呆在自我责备里面,那么这对于你将来的发展没有好处,它并不是动力。” 武陵珹的五脏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伤,没死是万幸,他笑着说道:“我亲爱的龙王继承人,什么时候变成人生导师了,我知道是刚才那个叫邓浪杀了她,但是这不能怪他,他是为了保护你,而且他杀的人当时已经不在是我的妹妹了。” “此话怎讲?” “我本和我妹妹生活的还不错,自给自足,吃百家饭长大,在曾经战争年代动乱的时候,到处都是凶险恶徒,士绅横行,那个悲惨的时代人们都是在为生存苦苦挣扎,易子相食,甚至一碗白米稀饭都能拿到一张卖身契,我和她东躲西藏,突然有一天,我们碰到了一个人,他就是方才被你杀掉的那个,他正在我们逃到的村子里传讲,我妹妹被他蒙骗了,没办法,是生活的苦难让她走上了那条路,所以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无能,连我最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就这样她被夺走了。” 钟路远道:“不说这个了,那你这一身伪装技术哪儿来的,按你的说法,你当是没有钱去买技能或者找老师。” “说来惭愧,是一个小偷教给我的,他老人家已经去了极乐世界,我那时是饥寒交迫,他发现了我,因膝下并无子嗣,便收了我做他的干儿子,夜猫是他给我取得小名,有了香火延续,他自然是高兴,并且教给了我很多,他告诉我社会的黑暗,叫我处处小心,各种生活的常识,以及他一身的本领,除了偷东西这一项没教我,他说他不愿意也不能教给我,这是个伤天害理的行当,他走过的不归路,不能让我继续走下去,靠我身上学到的能力,已经足以在这个世上生存,在他弥留之际,他便让我去外面闯荡,实际的生活会更加有意义,他的遗言就一句话'相信这个世界本是美好的',我开始不理解,因为黑暗的事太多了,我活在这个大陆食物链的低端,那些丑恶的事情看得多,直到我遇到了你,你虽然要耍一些小聪明,但是对自己信任的人很好,可以说是掏心窝子一般,我才对老人家那句话有了领悟。” “说的好像你是长辈一样。” “可不是嘛,我在世上摸爬滚打这么久,肯定比你呆在平静日子里生活的人见得多,资历肯定比你高,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说说而已。” “我都不介意,你在意什么,更何况你也不会来抢那个什么继承,你就算资历高,这么大的烂摊子你怕是不会想收拾。” “那是肯定的啊,哈哈哈” “你们聊的真嗨啊!”苏宁宁掀开门帘,“忘了自己还有伤啊,没心没肺,害的我们瞎操心。” 唐子琪温柔地说道:“好了宁宁,不和他计较,他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 钟路远笑笑说道:“好了好了,我不闹腾了,好好养伤。” 武陵珹长长地叹了口气,钟路远问他为什么叹气,他看都不看一眼钟路远道:“你问我,我还不告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钟路远诧异道:“你怎么生气了,啊喂。” 武陵珹不说话了,虽然自己阅历丰富,但是刚才那番景色让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白活了,钟路远小小年纪就两个美丽的姑娘陪他,关心他,武陵珹心理总有种赢了资历输了,人生的感觉。 钟路远自然是躺进了临时的治疗院,迎接他的是一张白色的床,和简单的白色大帐篷,里面全是伤员,李华被找到了,就躺在钟路远旁边一个床位上,这是建立在废墟上的一个临时医疗场所,之前暴乱留下的余味久久不能散去,似乎在提醒人们刚才发生的恐怖事件,到处是官兵巡逻,这里还有很多事情钟路远就让他身边的人加入到了重建的行列。 李华看见了钟路远,激动道:“你没事吧!”钟路远静静的躺着,道:“我如果没事的话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李华责备自己道:“都怪我,粗心大意,谁知这一个不小心害的全盘皆输,他们中有人会封锁灵力的法术,吟唱时间长,所以他们用人当掩护,最终因为放不出技能被他们以人数优势压制。”李华的情况不好,他少了两条腿,伤口遍布,钟路远道:“你恐怕很需要治疗。”李华道:“不打紧的,只要你没事,我就能给你爸爸一个交代了,起码我没有违背诺言。” 钟路远道:“李院长,躺好休息吧,我也需要休息,这样才能保证更好的恢复……” 第106章 离开 暴乱过后,北苍城从一个繁华的城市变成了一个满目疮痍的废墟,叮叮咚咚的响声没日没夜的响着,人们努力地重建自己的家园,钟路远也迎来了他难得的休息时间,这段时间里天门宗在风口浪尖上没有露面,钟路远在手好了后每天都在看书,他本是很厌倦看书的只不过王权每天都在苦口婆心地劝他,钟路远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觉得书还是蛮好看的,就爱不释手了。 北苍城的重建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皇城里的议事殿的气氛却紧张极了,因为接下来有人可能会在官场中出局了。朝堂内着一顶双片叶乌纱帽,锦缎黑边红色长袍,前挂长条纹有金色长龙的大臣们都低头不语,坐于雕刻着金龙王座的天子平静地道:“这次北苍城大乱是拜谁所赐?” “嗯——” 大臣们都不说话,眼睛左看右看,他们的眼睛里满是期盼,盼着一个人出来顶一下或者辩解一下。 天子道:“北苍城,乃我朝商业大城,与陵城共为一超大经济区,是我朝经济命脉之一,如今竟被摧毁殆尽,朕心疼,库内存银少之又少,水患蝗灾都要钱粮,朕已经没法子再帮他们了,若不是他们自负亏损,为朝廷分忧,这次北苍城恐怕就真的毁于一旦了!” 首辅李申出列拱手道:“此次北苍城大乱我等也没想到,只是今年灾祸至盛,相比往日绝无仅有,臣等竭力忙于灾祸,疏漏在所难免,臣以为是天门宗借机作乱,正是利用我朝政务纰漏,臣建议,应当锐意改革。” 这时大学士刘宪清出列拱手说道:“首辅这是要坏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吗?简直大逆不道!皇上,臣以为首辅为了自己的利益,企图改政,是谋反之征兆,应当即刻革职处办,以正法纪!” 李申驳回道:“哼,大学士刘宪清,天子面前胡言乱语,你诬陷我谋反是何居心,我的举措只为了兴我华夏王朝,我看你才是真正王朝的蛀虫!” 刘宪清道:“李申老贼,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吗,我等皆有你的罪证,”他转身对天子说:“望天子圣裁,斩了后患!” “臣附议!” “臣附议!” …… 李申道:“不过是触犯了你们的利益,竟这般同仇敌忾,当年岭南瘟疫你们哪儿去了,就在去年北域旱灾,我问你们,你们在哪儿去了?可笑!可笑!” “够了!”天子拍了一下把手怒斥道:“你们把这儿当什么了?还把不把朕这个天子放在眼里?这次北苍城发生的事,朕把这个事情举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朕乏了,根本没办法处理太多的事物,你们总是把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比天还大!而今有了大事,或者说烂摊子,竟没人敢作答!如若再让朕得知此事,就都给朕洗干净脖子等着!退朝!”天子拂袖而去。 刘宪清恶狠狠地瞪了眼李申,甩开袖子离开了,李申最后一个出去,自语道:“唉——忠臣难做啊!”与其留下来的次辅张禹道:“李申,我劝过你,可你如此固执,虽我站在你这一边,旧法难移,旧心自是难改,弃了吧,平衡且好。”说完拍拍李申的肩膀,离开了他。 李申走出门,看看这华丽的宫殿,道:“哼,我不会放弃的,一片赤诚之心怎能被埋没,我还有法子!” 果然,李申离开不就,便被天子召见。 天子并没有在休憩的宫殿中等他,而是让他去了后庭花园的一个亭子边,传旨的宦官将人带到便退了下去,李申拱手道:“皇上召见我所谓何事?”天子坐在亭子的大理石椅子上静静地望着池塘中的游鱼,他没有回复李申,李申道:“皇上,臣斗胆发言,皇上观鱼,实在想着今天的事吧。”天子转过头来,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很多皱纹,看不出一个盛年男子的活力和刚毅,憔悴确实突显的淋漓尽致,他说道:“来坐吧,李先生。”李申拱手道:“遵旨。” “你给朕说说,方才朕心中所想。” “臣不敢妄言。” “朕让你说你就说。” “皇上是觉得,这池中之鱼正如当今朝堂上的不正之官,鱼儿们虽群聚,看似和平团聚,当皇上投下一个饵料时,便争先恐后的去抢夺,根本不管旁的事物,而物以类聚,愈是聚在一起抢食,愈是游在一起,久而久之便自己形成了一个团体,这正如当今廷臣。” “说得好,朕为此事烦心,朕本想励精图治给百姓们一个平乐的天下,这样我也有颜面对列祖列宗,可如今党争四起,朝野害虫无数,朕是想杀杀不了,想治治不了,他们用伦理道德压着朕,朕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皇上莫不要作此般思想,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臣给皇上一个小小的提示,凭您的智慧,一定会明白的。” “什么?” “这北苍城里,不是有二皇子吗,皇上,这样下来,可就不是小事了。” “哦,朕懂了,谢谢李先生。” “臣拙见,不敢当,皇上还有要事要处理,臣就不打扰了。” 钟路远过着漫长无聊的日子,这段日子里他看书看了很多本,也亲眼见证了眼前的房子修复,李华的身子好了许多,学院方面他得出面,所以早早地就离开了床,唐子琪偶尔会来看看钟路远,她告诉钟路远,苏宁宁最近很忙,在处理圣境那边的事,现在北苍城里多余的东西很多,便可以便宜的价格买到很多建筑材料,正好是动土建造的好机会,她是在帮助苏宁宁做事,起到了带头作用,其他人干活也就更积极,唐子琪并不在意什么地位,她只有一个简单的要求就是钟路远开心。 钟路远在一日腿康复了,由于很久没下床,走起来吃力,但还是去找了李华,幸运的是他轻松找到了,就在学院里,虽然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但是大多建筑物保留了下来,李华在办公室里。 钟路远坐下道:“华大哥,这次来,是和你告别的。” 李华道:“怎么?要走了?” “是的,我想这里也不能给我更多的了,出去闯荡收获才会更多。” “好……好吧,虽然舍不得,不过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要多加小心,要不要……” “不用了,谢谢华大哥的好意,独自出门闯荡才有意义,况且现在他们的情况并不好,我指羊老师和苏老师。” “是的,我还离不开身就在这里送行了。” “嗯,再会。” 第107章 一百零九章:野人 钟路远离开了学院,也离开了北苍城,走进了一个森林,钟路运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他只是一直闷着头在走。 王权道:“你想好去哪儿了吗?” 钟路远跳上一棵树道:“没想好,不过离开了他们,会让他们更安全,对了王权,我发现一件事,就是那些被杀死的魔兽,我在杀了他们后,也有灵力摄入的感觉,甚至是人也一样,这是怎么回事,书上说的是靠自己拼命锻炼,以此来打破极限,这样的话就两者相悖了。” 王权解释道:“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在修炼之路诞生之际,人们都是在探索阶段,最开始只是从自然界中汲取,越是灵力丰富的地方吸取越快,而非自我提升,一切都是大自然的恩惠,再过了一阵,人们找到了另一种提升的方法,那就是夺取别人的灵力,包括魔兽的,自此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还是神龙殿来制止了的,之后的教育中便改了这一项,让大家认为这是自己努力的成果,才让后生们停下了自相残杀,不过难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不过知道的人很少,因为一旦说出这样的法子,就说明那人是练习邪术的人,会被人唾弃,所以知道也不会去传播,当然规则对于你来说不适用,如果要当上龙王,有时必须不择手段。” 钟路远摘下一片树叶,道:“我知道了,不过刚恢复,现在腿脚不利索,我是先休息休息再出发吧。” 王权道:“回到我的问题,你想好去什么地方了吗?” “不知道,不过最近听说有人发现了一个神秘岛,我想去那儿瞧一瞧,看看岛上有没有可以提升自己的东西。” “你这是找借口去旅行吧。” “反正都是一样的。” 说完钟路远靠在树干上用树叶吹起了音乐,对钟路远来说,这是很大的放松,独自一人沉浸在树林里,清风拂过,凉爽之至,树枝被风吹动沙沙的响声为他伴奏,当他吹响时,便有几只小鸟与他合鸣,温暖的阳光洒下,让钟路远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便闭上眼睡了过去。 咯吱咯吱—— 钟路远感到自己悬在空中,一晃一晃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挂在一个竹竿上,周围都是一些肤色黝黑,穿着兽皮衣和草裙,脸上画着奇怪的花纹,手里拿着简陋的武器,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 钟路远在杆子上挣扎着,说道:“放我下来!你们干什么!”他身旁的一个野人见他醒来,哇哇哇叫着跑到队伍前面,钟路远传音给王权道:“我靠,我这离开北苍城不远吧,怎么会遇到他们。” 王权道:“我怎么知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由于城镇建设和发展,他们是被那些商家雇人驱逐出去的,对于城市里的人可是记恨得很。” “那我会怎样?” “被吃掉。” “什么!我还年轻呢!” “喂喂,大惊小怪,你可是龙王继承人,这就怕了,加油,说好自己独自闯,我可不会多给提示,自己瞧着办吧。” 钟路远使足了劲都解不开绳子,这让钟路远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个战斗士了,像这样的麻绳,应当是一挣即开才对。 队伍停了下来,一群野人围着钟路远,那个最先跑开的野人领着一个头上戴着七彩柳叶花环,脸上画着各式花纹,手持鹿头骨拐杖的长者走了过来。 钟路远停下了挣扎,长者走过去,旁边的野人拦住了他,长者摇摇头示意他放心,那个野人看了眼钟路远,便让出了路,长者用鹿头骨对着绳子点了一下,绳子上散开几个画符,然后自己解开了,钟路远摔在了地上。 长者走过去,其他野人也跟着围上去,钟路远有种被当猴看的感觉,便起身拱手,他认为正常的举动把那些年轻的野人吓了一大跳,纷纷举起手里的武器,钟路远愣了一下,躬身对长者说:“那个,您是长老吧。”长者想了想,挥挥手一位年轻漂亮的少女走了出来,她留着飘飘长发,有一些彩色的绳子扎着细小的麻花辫顺着她的头发,穿着麻布短衣和短裤,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的清秀美丽,婀娜的身姿和小巧的模样惹人怜爱。 野人少女似乎很怕生,她娇滴滴地说道:“你好,我叫夕,夕阳的夕。” 钟路远激动地说道:“你好你好,可把我高兴坏了,总算是有个可以交流的人了!” 夕说道:“你是谁?为什么会闯入我们的领地?” 钟路远解释道:“不不不,我只是睡个觉,你们又没标示是你们的地方,所以打扰了。” 夕凑到长者的耳边说,长者摇摇头,再次说了一些奇怪的话,钟路远硬是一点都听不明白,夕翻译道:“族长并不相信你,他害怕你是那些坏人的探子,他担心你把我们族人位置暴露出去,所以你必须留下。” 钟路远哭丧着脸说:“姑奶奶,你就帮我劝一劝,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让族长放我走吧,我对天发誓,如我真是探子,五雷轰顶!”族长听夕说了后,依旧摇头,说了几句,夕说道:“族长的意思是,要走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就地祭天,二是族长施法让你失忆。” “有没有第三个选项?” “没有。” 钟路远道:“这——我很为难啊。” 夕说道:“如果你不选的话,族长就会……就会默认你要祭天。” 钟路远不做声,族长脸色大变,大喝一声,四周的野人怪叫着都举起武器冲上来,钟路远举手道:“停停停!”族长举起拐杖,让他们停了下来,钟路远道:“我有个提议,要不我去你们那里住,如果说我真是个探子,应当想方设法的回去,我跟你们走住上些时日便可以证明我是清白的。” 夕翻译后,族长点点头对夕说了几句话,夕说道:“族长他并不想多杀人,只是为了族人的生存他必须这样做,既然你愿意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便和我们一起走,但是得将你的手绑着。” 钟路远点头道:“好,就这么办,我喜欢耿直人。” 路上,钟路远走在中央,被很多人押着走,手被捆的严严实实的,王权说道:“你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他们呀!何必这样,耽误行程。” 钟路远道:“我可不想滥杀无辜,而且说不定他们有什么好东西,你又不是没瞧见那老头使用的力量,虽然只是绳子,但是他们拥有这个力量绝非人为,而是天赐。” 第108章 敬畏 王权道:“好吧,就跟着你的思路走吧,到时别后悔。” “不会的,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钟路远跟着他们往里走,开始连路都没有,只是在灌木丛里走,他们走的轻快,钟路远因为不习惯被枝条戳出了几道伤痕,再往后走,树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密,几乎到了隐天蔽日的程度,长长的藤蔓如同门帘,遮挡着树林后面的景色,庆幸的是这里有了一条曲折的小路,这样钟路远走起来也方便多了,对这个神秘而原始的森林,参天大树后面的景色使钟路远憧憬起来,说不定那是个比圣境厉害的地方。 走到曲折小路的尽头,那些野人叫着爬上了树,抓着一条条藤蔓飞着走,那些扛着猎物的野人直接背着就能荡着走,眼见着他们都跑开了,钟路远手上没解绑,喊道:“喂!喂!来个人帮我解开啊!” 奈何他们压根儿听不懂钟路远的话,自顾自地抓着藤蔓飞跃,嘴里吹着哨子,轻快愉悦,钟路远不管了,“哪有这样的,我可是怀疑对象啊喂,就不能对我警惕点吗?”钟路远心里是这样想的,看着他们要远去钟路远不能闲着,不然得迷路,便喊道:“既然你们不管,那我就自由活动了!”钟路远嘴角抿起,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我上了!” 用力一跳,基于战斗士的体质,加上士级的力量,只要用力跳便可跳上这些树木的枝条,钟路远学着他们的吹得的口哨,在树林里飞跃,那些野人见钟路远赶了上来越荡越快,几乎成了角逐赛,钟路远很高兴,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这么放飞自我了,一阵酣畅淋漓,烦心事便抛在了九霄云外,王权道:“你手还绑着呢,注意一点。”钟路远踹了口气,笑着说:“呼——王权你是不知道我有多么高兴,没想到还有这么块舒适的地方,怪不得这些野人都好单纯,这个圣洁的地方我玩小心思估计算是一个污点,是对这儿的大不敬!”说罢,一跃而起,跳向了另一棵树。 欢乐愉快的气氛久久不能离去,终于这场角逐赛结束了,也便是到了森林的尽头,迎来的是一座大山,野人们大多聚在了山脚,钟路远从树上跳下来,将地上砸了个坑,一个野人拍了一下他的背,竖了个大拇指,高兴地说着,夕走过来说道:“他是在称赞你,说你跳跃能力很厉害,而且这么高都可以直接跳下来。”钟路远挠挠头说道:“哪里哪里。”说完脚一软倒了下去,夕担心地问道:“你……你没事吧?”钟路远说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没事吗?”合着是因为树太高,钟路远的脚本来就没有恢复太好,连续剧烈运动还从高处跳下,不软才怪。 这些野人似乎对人本来是很友好的,他们的敌意是装出来的,应该是因为被骗了很多次,所以不得不这样做,钟路远被他们扶了起来,族长微笑着走过来,用杖对着钟路远的脚,那些野人将钟路远扶成坐姿,将腿放直后,便跪伏在地上。 族长嘴里快速念咒,鹿头发出绿光,绿光包裹住钟路远的腿,钟路远感到很舒适,待到绿光消失,族长做了个请的姿势,钟路远站起来甩甩腿,道:“哎!不痛了,还更有劲了,谢谢族长!”说完拱手躬身行礼。 钟路远身子躬下去后,衣服因为刚才跳得太猛松开了一些,这树虽然当了许多光,但难免有三四方阳光撒进来,族长看到钟路远胸膛闪过一点光,立刻紧张起来指着钟路远嘴里哇啦哇啦地喊着,立刻跑过来几个野人架起钟路远,钟路远一时慌了神道:“哎哎哎,干嘛呀!”夕被族长拉到了身后,钟路远问夕道:“族长这是要干嘛?”夕说道:“族长让你脱掉衣服。” 钟路远大惊道:“流氓啊!这大庭广众之下让我脱衣服!” “族长说你要是不脱他们帮你。” 看到几个人要上来,钟路远说道:“停!我脱,我自己来。”架起他的两个野人松开手,钟路远解开腰带,王权乐呵呵地说道:“不后悔呀,不后悔。”钟路远恶狠狠地回了一句,“少废话,我大老爷们,脱件衣服又能怎样!” 钟路远露出了胸前挂着的龙纹吊坠,在胸膛上的龙纹印记也显露出来,道:“行了,可以了吧,下面就算了!”族长激动地手杖掉在了地上,颤抖地跪伏下去,连连磕头,嘴里大喊着,其他的野人见状也都跪了下去神情紧张至极,跟着族长磕头,这着实下了钟路远一跳,他问王权:“额——这是什么情况?” 王权道:“大哥,动动脑子,你脖子上的可是龙王信物,加之你身上的印记,就可以让你的地位高出一大截,只不过这对于纯朴的人有用,在外面的尘世里恐怕就是用来招致杀生之祸的。” “哦——大概懂了。” 钟路远立刻去扶族长,族长跪着连连后退,给钟路远使劲磕头,钟路远对夕说道:“都起来啊,你们这样我怪害怕的,快让族长起来,他地磕头我受不起。” 夕已经哭了,眼泪汪汪地说道:“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不是有意对您无礼的!” “嗯????”钟路远懵了,“他们错了,他们怎么错了,这丫头疯了?不能吧。” 钟路远被说的满脑子都是问号,对夕说:“哪能啊?快起来!快起来!什么无礼?什么错了?好好给我解释一下。” 夕跪在地上说道:“您是神龙殿高高在上的人物,却被我们像猎物一样绑在竹竿上,是对您的不敬,请您不要杀了我们,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钟路远问王权道:“我看起来像个坏人吗,他们看我的感觉就像是要吃了他们一样?” 王权道:“事实证明你就是个狡诈恶徒,跳进长生河你都洗不干净。” “去你的。” 钟路远寻思着既然都这样了,那他只好摆摆架子了,说道:“你们知错,我便不究责任了,所以都起来吧。”夕擦擦泪说道:“谢谢大人,谢谢您!”说完便把钟路远的话重复给了族长,族长一脸感激不尽的样子,钟路远也能猜到他在说什么了。 钟路远说道:“那个,夕,你们这样把我留在外面不合适吧。” 夕对族长说了后,族长立刻就懂了,指着山洞说了些话,夕道:“族长说,我们村子就在里面了,大人您请进吧。” 第109章 世外村庄 钟路远穿好衣服走在族长身边,一起去了山洞,这个山洞和圣境的那个极像,先是很窄,逐渐变得宽敞,里面的空气很潮湿,是不是可以听到滴水的声音,里面不见光,但是族长的手杖是个移动光源,不断地冒着黄亮的光,比起火把好用的多,而且这个山洞里火把多半不顶用。 在山洞视线可及之处有一处白光,这说明尽头就在那里,钟路远他们加快了步伐,急匆匆的脚步声在山洞里回响。 走出去,果然不出钟路远所料,里面可谓是无与伦比的美丽,圣境之景与之相比,也稍有不及,良田美池,小溪哗啦啦的流着,男耕女织,大概是到了晌午,有女人在往田间给辛苦了一上午的男人送餐,擦汗,鸡犬相鸣,更有孩子在几处树下嘻戏,他们的房子有的建在地上,有的则是建在峭壁上,靠藤蔓和梯子上下,怪不得这里的人看起来都很健康强壮,天天这般活动体力和身体怎会不好? 里面的人见归来者都相拥过来,高兴的说笑着,相拥着,钟路远感到自己有些多余,不过钟路远作为旁观者,也能看出祥和的景象中已分出两派,毕竟这是人类社会,竞争不可避免,一派跟着族长,另一派的人仍旧干着自己的事,并没有关心这边,甚至有敌意的眼光,就好像再说:“居然安全回来了!” 钟路远笑笑,也罢,这件事我还是不掺和,生活些时日就走,没必要再生事端。 族长结束了大家的嘘寒问暖,走到了钟路远身边,说:“今天有位贵人来我们村玩,我来介绍介绍(亚族语)”夕当然是实时翻译,钟路远站起来说:“额——大家好,大家好。”其中一个过来迎接的人说:“这小孩子为什么是贵人,族长您在讲新故事吗?(亚族语)”族长震怒地用手杖敲了一下地,道:“别胡说!惹恼了大人你我担待不起!(亚族语)”那人便不再说什么,另一派的人走来过来,族长这一派的让开路退到了族长身后,族长说:“你们又要干嘛?(亚族语)”一个体格健壮,虎背熊腰,皮肤微微发黑,脸上恶意重重的人站到了族长面前道:“我干嘛,您一天带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我忍你很久了,老东西,你老了,不能在任族长了,我这是为了全村了利益考虑,你难道想拉着这美好的地方与你一同埋进黄土吗?(亚族语)”他用极为憎恶的眼神看了眼钟路远。 说完那个人就带着自己的人走了,钟路远全程放空自己,因为完全听不懂,夕没有翻译,钟路远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夕刚要说,族长组织了她,说:“族类丑事,外人不必知晓。”夕说道:“族长不想让你牵扯进来。” 族长叹了口气道:“我乏了,诸位忙自己的事去吧。(亚族语)” 钟路远望着族长远去的背影,沧桑而沉郁,仿佛有说不尽的困难,但是钟路远心里清楚得很,在这里简简单单生活的人们心思大多单纯,所以两派纷争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简单的生活方式和管理理念,使他们最多是两家人的矛盾,又没有外敌,所以此事并不简单,肯定是有人诱使其分裂开来。 钟路远对王权说:“看来这里的日子不会无聊。” 王权道:“你打算管他们的事,拜托,你得分清主次啊,早点走才是对。” “你不觉得那个人很恶心吗,莫名其妙给我眼色,好像我怕他似的。” “这就是你非管不可的理由吗?” “就是看他不爽。” “我……我竟无法反驳你的逻辑。” 族长走后,那些野人也逐渐散开,各自做事,刚才的事完全没放在心上,上一秒还在对峙,下一秒就说笑,钟路远暗笑那人的能力不足,他成功将他们分为两派,却忘了这些人本是一族,多年情谊和本来天性善良,只需要岔开这个话题,换一个开心的事情立刻和好如初,并且那个人忘了最根本的一种对立力量——仇恨。况且这件事并没有损害到他们的利益,何苦就因为一件事当敌人。 钟路远从熙熙攘攘地人群里将夕拉了出来,夕边跑边问道:“你……你干什么?”钟路远觉得拉人跑太慢,便停下,将夕一个公主抱抱在怀里,沿着山崖跳起道:“有事情要向你请教一番。”几个折跳,在一块从峭壁里凸起似平台一样的岩石上停下,钟路远将夕放下道:“这儿合适,夕,我想向你请教……额,你怎么了,脸红的和苹果似的。” 夕紧张地坐在岩石上,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钟路远尴尬地挠挠头说:“啊,刚才的事是我心急了,对不起啊,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王权嬉笑的声音传来,道:“知道你还抱,真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 “闭上你的嘴,就算别人听不到你的声音,也请你注意点,我很不高兴,而且是不好哄的那种。” “好好好,您是英明神武,才智过人。” 夕深呼吸一下道:“呼——对不起,我不太会和生人相处,你突然这样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没事了。”夕娇滴滴的样子,加上细微轻灵的声音,让人有一种想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的感觉,不过钟路远不感冒,不是他对女人失去了兴趣而是他心里已经装不下其他的女人了,钟路远微笑道:“哦,那好,我可以问了吧?” 夕点点头说道:“你说,来这儿坐吧。”夕坐在平台边上,钟路远坐了过去,问道:“我有一个最大的疑问,就是为什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会说华夏语”夕说道:“我?原来我们村子在外面的时候,我曾经在城中读书,后来被富商逐出,我和家人回了村子,所以会几句。”钟路远道:“那我为什么不知道在北苍城附近有这么个地方?”夕说道:“这个地方不为人所知的原因我不能告诉你,城镇扩张,我们被迫搬走,流离失所,最终是被神指引到这安宁美好的地方,这里很美好,有山有水有食物还有生活的必须,偶尔会出去打猎,开开荤,对于大家就很满足了。” 钟路远道:“你们的生活为无数诗人学者以及隐士所向往,但是美好的地方不能多行叨扰,否则便失了它的美,对了,你跟着族长,那你的家人呢?” “我不想说。” “好吧,换个,最近你们村子里最近有没有其他的陌生人来过?” 第110章 第一白一十三章:神庙 第二天一早,阳光早早刺破了已薄成纱的夜幕,鸡鸣声响起,炊烟便已经从烟囱里缕缕升起。 钟路远把着哈欠道:“哈——浑身轻松又是美好的一天。”说完便起身,想着四处逛逛,找族长商议些事。 邓浪坐在旁边擦枪,道:“醒了,快点动身我还得收拾东西。”钟路远想着说辞,虽然自己有这么个印记,但是人家族长是长辈,自己若是摆架子就不尊敬了,应当是亲和,但是该如何开口,说什么呢? 王权道:“你在想什么?” 钟路远道:“我在想到族长那里去,我该怎么说,怎么问才合适。” “就照平时一样做,记住了,在这片大陆上,只有神龙殿里有神,你的身上印记来自龙王,自是神,当初神救了他们一族,你也算他们的救命恩人,他们肯定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 “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邓浪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将背包一甩背在背上,道:“可以走了。”钟路远回过神来道:“这么快!”邓浪道:“做事当然得干净利落,如果在战场上或许慢一步就交代了。”说完邓浪忘了眼这个村庄,感叹了一句:“看来陶大诗人所描绘的世外桃源成真了。”钟路远道:“我刚来时和你一样,好了,跟我走,别跟丢了,他们可不会说华夏语。” 钟邓二人尽量走小路,因为他们是外来人,加上一个着装奇怪的邓浪,不免引人眼球,有几个小孩围着玩闹,打发了一会儿才散开,邓浪说道:“报告,我们走了很久了,不是我累了,少主,这样像无头苍银一样乱转很难找,说不定一天都找不到。”钟路远停下来道:“嗯,但是我不懂他们的语言,问不了路。”邓浪说道:“那天我我在山上看,和你一起聊天的女孩子她呢?”钟路远转过来摇摇头,表示自己忘了问。 邓浪拿出手机说:“你们有卫星吗?” “卫星?” “……” 钟路远抬头张望,隔着稻穗看到了一个人影,钟路远喜笑颜开,他拉住邓浪的手道:“我看到了希望。”邓浪的大脑还没处理好信息就被拉了过去,钟路远跑得很快,邓浪虽然常常练习却有点跟不上,毕竟是修炼与没修炼的差距,跑了一长段距离,也是终于到了那田间的小屋,插着木制栅栏,粘土混合着一些石材的围墙加上茅草屋顶,一个油纸木窗上画着红火的图案,几串辣椒和大蒜挂在门边晾晒,一只健壮公牛在一旁惬意地吃草,一个大的研磨石器静静地躺在院子里,一派地道的农家田园风景。 钟路远只是因为冲得太快流了几滴汗,邓浪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下气,把着钟路远的肩膀,喘着气,道:“我……我……你……变态……啊……呼……”邓浪一身装备,本来就重,还冲刺跑,现在大汗淋漓两腿有点发软。 钟路远喊道:“夕!你在吗?” 咯吱一声,那个老旧的木门打开了,夕手里拿着洗净的菜叶道:“是您啊,要进来坐吗?”大概熟悉后,夕也不再那么害羞,钟路远想去拍拍邓浪的手但是一拍却没有,钟路远看邓浪已不在身边,早就走在前面,钟路远捂脸道:“这家伙。”邓浪走过去道:“你好,我叫邓浪。”伸出手去,这里人不知道握手这个打招呼的方式,夕退了一步道:“你想……想做什么?”钟路远推开他道:“吓到人家了,一边去。”转而对夕说道:“夕,进去坐就算了,那人不懂事,莫要见怪,我只想知道族长在哪里。” 夕微笑着说:“大人不必与我这样正式,没关系的,族长没在村子,而是去了村子后面的神庙祭拜。” “谢谢,拜拜。” 钟路远带着邓浪走了,邓浪说道:“干嘛不留一会儿?”钟路远道:“你不嫌丢人,我都不敢呆了,拿出点军人的样子。”邓浪拉拉风纪扣,解了再扣上,道:“是!” 夕的家离神庙不远,因为他们本就是在边上,走了过一个小路,拐过一个山崖,进入一个三面环山的地方,在中间建有一座古朴的庙,应该叫神庙,是常规的建筑方式,但是由于材料的限制,相对的要简陋一些,还是用和其它屋子一样的粘土混合墙,屋顶倒是安了瓦片,门两边各插了一个画着波浪符文且挂着彩带的棍子,只有门框没有门,高高的门槛,以门框为对称轴,两边开小窗。 钟路远和邓浪来到门前里面,看到里面的一个神像,应当是龙王,神龙殿的龙图腾画在一张纸上挂在横梁上,族长虔诚地跪伏在地上,身前放着上贡的食物,以及三炷香,他的法杖放在一边,微微发亮光点形成丝带与地相连。 钟路远对邓浪说:“在外面候着,我一会儿就出来。”邓浪立正敬礼道:“是!”铿锵有力得后转,走散步停下举枪斜在身前,远观如同一庄木头。 钟路远轻手轻脚地跨过门槛,站到族长身旁,双手合十鞠躬一拜,直起身后,右脚后出,半跪,合十双手打开,躬身伏地再退左脚,静静地与族长并伏在神像前。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族长没有动静,钟路远更是不起身,就这样跪伏在神像前,任香烛冒出的白烟缭绕,飘散。 再过了一阵,族长睁开了眼道:“时辰到了,参拜结束。”钟路远亦睁开眼,跟着族长做动作,先直身跪着磕三个头,在第三次磕下时,先抬左脚直身,双手合十后起身,再收右腿。 族长说:“大人找我何事?” 钟路远惊异道:“族长原来会说华夏语,为何起初要骗小生?” 族长摇摇头道:“大人莫要问,我自有难言之隐,只需要回答您的问题不是吗?” 钟路远拱手道:“是我多问了,望族长见谅,我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所以有些事得问问您,也算拓展一点我的薄识。” 族长笑道:“哈哈,大人过谦了,大人只怕是想知道,我族所守之物吧。” 第111章 一百一十四章:煽动 钟路远被说中了,只得拱手以示请教。 族长面对着神像道:“咳咳,这神像大人应该知道是谁吧,他赐我一个法杖,便是这个,并且让我族世代守护这里,而我单独有一个职责,就是保护这个神庙下的地方。” 钟路远想想道:“嗯——族长,我想知道的是下面的东西,而非来历背景。” 族长笑笑,走到神像边,将上贡食物的盘子端起来,下面有一个小小的龙图腾,族长嘴刚开始念咒语,龙图腾跟着一部分开始发光,直到占满满整个图腾,一道闪光伴着狂风过后,神像在烟消云散时变成了密道。 钟路远被烟尘呛到,咳了两声道:“怎么都搞得神神秘秘,整一个密道。”族长大概是习惯了,对烟尘没有感觉,笑着说道:“请吧。”钟路远点点头,跟在族长后面进去了。 这暗道黑得周密,伸手不见五指,鬼在这里都会庆幸只是个直道,不然也得碰壁而行。 暗道不长,没费多少时间就到了,族长从暗道跳下去,不见了踪影,钟路远看到微光,便学着族长跳下去,迎接钟路远的是一个巨大的水晶座,钟路远么控制好力度,族长是落下去,钟路远是跃出去,撞在了这个底座上,钟路远直喊疼,族长道:“这个东西,我不能形容,只可以让您亲眼见到,这样便清楚了。”说完他又像开始跪伏的样子,趴了下去。 钟路远站起来,这里和寻常有水的山洞一样,空气潮湿,有几个钟乳石在上面悬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唯独水晶座那一处平坦,水晶座是紫色的,放着耀眼的紫光,上面浮着一块菱形的紫水晶,似乎在吸收周围的灵力,环绕的石壁夹缝里有几株奇怪的植物,它们的边上基本上有一块块小紫水晶。 钟路远对王权道:“王权,瞧啊,这小别致长的真东西,我就说我的直准很觉的!”王权道:“喂,激动地话都说不清楚了吗?”钟路远道:“快快快,告诉我这东西厉害不!”王权打趣道:“一块水晶就只能卖钱,还能怎样。”钟路远道:“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只想知道这水晶有何妙处,如果只是普通水晶,就不需要人来看管了。” 王权清了清嗓子道:“这块水晶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它是自然在这里形成由光凌将水晶碎片推送,合成一个巨大且完整的水晶,简单的说就是这块水晶就和我说的一样是个普通水晶,带有紫色而已,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所沉积的灵力,浓厚纯净,既然是碎片合成,在没有炼化的情况下,它是分散的,你一碰它就散了,散了之后,这里的平衡就会被打碎,灵力找不到吸附的地方,遂飘散,这儿便只是个普通的地窖,没啥特别的,所以在这里修炼会增加你的提升速度。” 钟路远环顾四周,道:“好,就这里了,我在这里闭关,炼个几个月。” 王权指责道:“哼!痴心妄想,要是只靠这样提升,那人人都可以到师级,这个地方有提升上限的,当你的灵界适应之后就会出现增长滞留的情况,增长的速度可能比你自我在外界吸收还慢。” 钟路远回应道:“我知道,但是至少可以暂时有提升,看能够用多久。”钟路远对族长说:“我想在这里修炼,族长能否答应?”族长从地上站起来道:“这——”钟路远拱手道:“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求,望族长答应。” 族长道:“这本是你们赐予我们,所以这个地方你可以来,我将解封的咒语给你,但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那天的那个,我不想引起不和,谁是族长我不在乎,只希望我族和谐便可,因为这是我守护的地方,如果对刚来的陌生人开放,那个人肯定有说辞,然后又掀起一波风浪,我们的族人经不起这些,所以请你一定要保密。” 钟路远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族长说:“我先走了,不打扰您了。”钟路远连忙说:“我一起出去,明日再来。” 他们走暗道走到一半,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 “大家……大家别怕他!一起上!将那个坏人抓出来!(亚族语)” “我警告你们,你们已经非法进入管辖禁区,立刻离开!” “上!他只有一个人!(亚族语)” “砰!”一声枪响灌入暗道,回响在族长和钟路远的耳边,钟路远暗道不妙,和族长加快脚步,见到光,门前三米处挤满人,但是没有一个敢快速靠近,只是簇拥着慢慢动,邓浪喊话道:“最后一次警告,你们已经非法进入管辖禁区,立刻离开,否则,下一枪,就不是示警了!” 他们虽然听不懂邓浪的话,但是邓浪威严的样子,以及带有威慑力的嗓门使得他们想冲却不敢,主要压力是邓浪手上的枪,响声巨大,绽放火花,谁知道挨上一下会怎样。 即使对方人多势大,步步紧逼,也没有使邓浪有半点动容,仍然稳站原地,死死地凝视着他们,见到钟路远和族长出来,骚动的人群才静了下来,邓浪知道是他们上来了,但是依旧站在原地,戒备地盯着这群人中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领头的人不是昨天的头目,但也应该有些地位,他喊道:“看!果然贼人把族长挟持了,还闯了圣地,成则哥说的没错,那个家伙果然图谋不轨!(亚族语)” 他这一句话就像水滴入烧烫的油里,人群炸开了花,吼着奋勇冲出,邓浪一枪就让那个领头的脑袋开了朵鲜艳的血花,横扫一两个,用手撂翻三四个,但依旧挡不住人群,只见族长愤怒地走出去,手举杖,向地上一戳,大喝道:“放肆!(亚族语)”一个波纹从手杖底下冲出,他的族人被冲倒在地,他再次大喝道:“神龙殿的大人在这儿巡查,你们这样做是何等的无礼,难道想被灭族吗?(亚族语)” 又是一个人煽动道:“不好!族长被那个人迷惑了,救出族长!(亚族语)”他的煽动还没有起效果,一声鹰地长啸传来,白羽大鹰俯冲而来,将他叼起,咬成了两段然后停在了神庙边。 夕坐在鹰上,将兽牙哨放下道:“停下!(亚族语)” 第112章 静修开始 钟路远霸气侧漏的护盾,以及强悍的实力(亚族人心中神最厉害,没见过世面的他们自然觉得能打败成则的人很厉害)那些要抓钟路远地亚族人立刻磕头道: “大人饶命!(亚族语)” “大人饶命!(亚族语)” “大人饶命!(亚族语)” …… 族长收回护盾,夕将他从鹰上扶下来,族长道:“懵懂无知之子,大人见谅,既然恶人已除,希望不要追究。(亚族语)”钟路远还是拱手,尊敬地说道:“族长,我当然不会为难无辜的人,只是有些人需要处理。”在夕的翻译下,双方交流很好,族长看向那些磕头的人,他无言地点点头。 钟路远转身向邓浪做了个眼色,邓浪立正敬礼后,迅速行动将自己身边的一个人压了出去,那个人想挣扎,却被邓浪的擒拿术抓住不能动弹,钟路远道:“不止他一个吧。”磕头的亚族人见有人被带出去,磕头更是磕得厉害,但是有的却犹犹豫豫眼睛不时看下钟路远,钟路远道:“都带上来!”邓浪转身去,那个被押过去的人手中突然多了一把三尺剑,刺向钟路远,钟路远用右手的两指一弹,挡开了那一刺,一记勾拳,把行刺的人打翻了 身。这就是等级差距,他们的实力本来就不如成则,更别说和钟路远抗衡。 既然打不过,那就跑,几个开始在煽动的人跑出了磕头地队列,也有不知死活的东西奋起一击,妄想着干掉钟路远,钟路远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他们,那些逃跑的在一阵枪响后,纷纷跪倒在地上,他们的腿上都留下了一个血库窿,向外留着腥红的鲜血,邓浪把他们一个个押上去。剧痛和枪的威慑让他们忘了抵抗。钟路远跟着王权地指示,运灵力拂过他们的后颈,天门宗的印记全都出现在众人面前,钟路远道:“族长,我想了想,作为一个外来人应该入乡随俗,这几人自称为亚族人的恶徒,我就交给您来处置了。“钟路远还是用“您“来称调,体现了对族长的尊敬,也表示出了“你知道怎么办“的深远意味。 族长点点头,钟路远便叫上邓浪进了神庙。 关上门,虽然隔音效果不好,但也少了不少闹声,族长激动的说话声后,便是附和的叫喊,八九不离十是和违背族内禁忌有关,族长宣布其罪,然后就应当在咒骂声中审判天门门宗的人。 邓浪摸着神像,寺庙虽然老,有几处蜘蛛网(这是神迹,亚族人不敢乱动,族长也只是祭拜。这就可知他们对神的感恩和敬畏)斑驳朱漆,只有供盘跪垫,以及有脚印的地面在述说着这里的人迹。邓浪将放上去的两指凑到眼前,拇指揉了揉,竟然无尘,只有一个缝隙处看到几点灰。邓浪说道:“这是古迹吗?”钟路远望着神像道:“不,将古字换成神,这是神迹,待会儿进去,无论你有多震惊,都不要碰里面任何东西,知道吗?” “是!” “还有,帮我带句话给夕。让她告诉族长,我就在神庙住下了.一般不要让人打搅我,有紧急事,亲自来找我,明白了吗?” “我呢?” ”你当然得在这里。” “是!” 钟路远总感觉忘了什么,琢磨半天没想起来。 喧常声远去,估计是族长觉得让这几个败类死在神庙前是大不敬,便转移刑场。 待到邓浪回来,他手里多了个卷轴,道:“族长让我交给你的。“钟路远接过卷轴,纸有些年头了,边上有黄色和大小不一的缺口,是时间的杰作。展开卷轴,邓浪自觉地转过身去,上面写着符文,应该是这里的语言,反正他不认得,突然钟路远想起来,对啊,下去得要咒语,还是族长考虑得周全。 王权就像会读心术一般。对钟路远泼了桶冷水道:“是你太蠢。这点事都想不到。” “士为知己者死,信不信我丢了你!” “士为知己用,节不岁寒凋,你能不要我吗?” “你如此博学多识,那你告诉我这个咒语怎么用?” “多动脑,进自家门,还得别人开?” 钟路远愣了愣,收起卷轴走向族长放手掌的地方,符文现,神像开出了暗道,邓浪听到动静转过身,眼前赫然一条暗道出现在面前。鉴于之前的命令,他收起震惊之色,手背着,随后和钟路远下去了。 当巨大的紫水晶呈现在邓浪这个世外之人的眼前时,他明亮乌黑的眼睛睁的老大,眼珠子的黑变成了紫色,钟路远道:“这玩意儿脆得很,连摸都经不起。”邓浪点点头,但是手依旧不由自主地摸出手机,照了下来,有点暗的环境手机智能开了闪光,把钟路远着实吓了一跳。以为好不容易升级的机会又要被他整没了。 邓浪收下手机,一脸歉意道:“抱歉,此景太过壮观,没控制住。” “还好,它还在。” “我在这里会打扰到你,我就先上去了,谢谢你让我看这些。”邓浪旋即转身离去,钟路远默认了邓浪的行动,也盘坐下去,开始吸收灵力。 …………………… 此时此刻,圣境已经不再是那个传言中那个无人生还的鬼神之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在这里展现。人们来来往往,黑瓦朱漆的房屋沿路整齐地排列着,虽高低不一,却也显得美观。商人们交谈着,货物交卸,老人们聚在一起散步下棋,妇女在不宽的的溪水边洗衣,忙忙碌碌的人们揩把汗,露出的都是高兴的表情,一些白银甲的卫兵五人一组在巡逻,有人为他们送上水,道上一句“辛苦了”,可谓是大同社会。里面还有低矮围墙围着的大院,围墙上挂着一个牌扁写着“钟府”。院子里很多人在操练,有三间大屋,三面放着。在正中的那个大屋后面还有个两层建筑,构造与前面的屋子无异。只是地势高的原因,让它别具一格,高大气派,不用说也知道,这是议事厅。 再往后走就是去往圣境的山洞了。 这慢慢中兴起来的钟家坐落在这个偏远之地,知道的人不多,只有钟家那些流落的人在被悄悄地告之到这里来,他们都改回了钟姓,也有很多人得知后潸然泪下,钟家的翻身日子终于有盼头了。 在那栋二层建筑里,会议桌后面有一个办公室,是掌门处理事务的地方,钟路远不在,苏宁宁帮他操持着,苏宁宁看完一篇报告后,伸了个懒腰,扑到旁边唐子琪怀里道:“子琪姐,我好累啊,这个该死的路远又丢下我们!” 唐子琪温柔地抚摸替苏宇宁的头道:“好了,他有更广的天地要闯,他在外面奋斗,我们又怎么能让他担心呢。”苏宁宁撒娇道:“我不管,你就是要处处护着他,等他回来一定要让他好好陪陪我们,哪儿也不许去,还有,子琪姐,你也要注意身体,每次有事你都亲力亲为,我看着都累。” 唐子琪哼地笑了一声道:“我的好妹妹,你别说我,你还是一样,每天都要费这么多神。” “千错万错都是路远的错,他必须补偿我们。” “你看你,又来了。” 谁都不曾想到,让这里快速繁华起来的,竟是两位姑娘。 第113章 叛党 当然,阴阳相互制衡的天地之间不可能全都风调雨顺。 皇城大殿内,天子林昊泽一脸愁容的坐在金色的雕龙宝座上,自北苍城事件后,朝野上下的党羽纷争更加激烈。林昊泽对这些事不可能充耳不闻,可他很难办,如果没了大臣,那他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不过,好在李申领导的皇权党缓解了他的压力,一方面他与其对立的太子党派互相牵制,另一方面利用北苍城对皇子保护不利的事使劲弹劾蠢意欲动的太子党,刘宪清首先遭了殃,重创了他们,朝廷才消停了一些。 所谓太子党,是那些主张立太子为王的臣子,他们为了太子啸聚在一起,对天子施压。立太子为皇,这虽然天经地义,但是林昊泽并不想立太子为储君,因为皇长子(也就是太子)喜爱玩乐,学习不知会几许,玩耍倒是有一套,从小被太于党的大臣们教,加上其生性懦弱,除了玩便没有主见,极易被那些臣子的言语左右,不是个好君主的材料,反观二皇子,从小爱看书,喜欢研究,学习好,性格刚强,武艺还不错,并且是个战斗士,又知书达理。这才是林昊泽想立的皇子,由此几度与太子党争端不下,今日朝会,林昊泽就是要彻底了结这件事。 可正当争执的不可开交之时。外面传令兵跑进来,送来了一条重大的消息,那个踉跄跑入正在喘息的传令兵背着八百里加急红色令旗。半跪在地上,当他断断续续说完消息后。整个大殿都沉寂了,只有他局促的呼吸声,在殿中回荡,回荡…… 消息的内容是:驻北方使者于之封传来八百里加急军报,西方硝烟方息,初立两国联合出击,攻打北方安宁之地,攻无不克,训兽者面对其枪炮毫无还击之力,节节败退,战事告急,吾恐危及华夏江山,特写此息,望朝廷有所备,以抵御来犯之敌。 此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林昊泽正是愁这件事,特别是“枪炮”两个字眼,熟悉又陌生,他只知道当年父皇在的时候带他看洋人放烟花,那些放烟花的叫枪,和这边长枪不同,它能在远处干掉敌人。其他人权当看个戏法,不在意,可他不同,他觉得这玩意厉害着呢,远处便可将人置于死地,还有炮,一下估计死很多人,一旦普遍装备简直就是利器。他本是想发展,但是由于众臣反对,只好作罢。如今此物再度登场,将北方人打得毫无胜算,绝非巧合,而是西方人一定掌握了这些东西的技术,并且已经在军队普及。 李申打破沉默道:“臣以为,此事不容小觑,当将立储一事暂放在旁,待风波平息后再做打算。” 大学土冯勿静道:“臣以为李申所言诧异,此等懦弱之举势必使我华夏被天下人耻笑!我朝应从容,这般下国理他作甚,北方无主,本就混乱,挡不住蹦达的虾米实属应该。而立储一事,是当务之急,刻不容缓,若天下无主,便会和北方一样,不堪一击!”冯勿静自信此言能打动皇帝,顺便弹一个懦夫给李申可他不知道的是,周围的大臣都惊恐地注视着他包括他的同党。 李申一直拱手不语,低着的头转过去,嘴角露出微笑,得意而有为冯勿静叹息的意思,好像在说:智者干虑,必有一失,你完了。 冯勿静看到了李申的表情,还没反应过来,林昊泽龙颜大怒一拍扶手,扶手上的龙头颤动,仿佛在发出愤怒地咆哮。 众臣子立刻跪伏在地上,林昊泽怒道:“大胆冯勿静,你竞敢在朝堂之上诅咒朕,其心可诛,且咒君之罪,罪同谋逆,上下九族皆斩首示众!来人!拖出去!”林昊泽在谋逆两字上加了重音,也就是说,谁帮谁遭殃。 可是两旁侍卫居然没动,你看我,我看你,踌躇不前。林昊泽脸都气红了,咆哮道:“你们都聋了吗?给我抓人!咳咳!”情绪过于激动的他举着颤抖的手指,指着御前侍卫时,被口水呛了两声 冯勿静自知今日他逃不掉了,此时要是不反抗,那他的一生就会在冰冷的断头台处,被无情斩断。冯勿静从袖口拔出一把短剑,刺向林昊泽大呼道:“该死的昏君,今日冯某就要替天行道!”御前侍卫拔出三尺长的柳叶刀冲出去,他们和着拔出短剑的太子党臣子一起杀着皇权党的人。皇权党的人都没带兵器,基本倒在血泊之中少数人跑了出去,叛变的御前侍卫追了出去。 李申在干钧一发之际,跳到皇上身前惊道:“保护皇上!” 刀光闪过,利刃刺进了李中的网膛,此刻混乱也停了下来,与此同时皇权党在殿内除李申外最后一一个臣子倒在了一名御前侍卫脚边。 那一瞬间时间放慢,林昊泽眼睛瞪大,倒地声在几乎凝固的空气中清晰可闻。 “不!!!”林昊泽歇斯底里地叫喊着,打破了殿内的凝固的气氛。冯勿静一脚踹在李申的身上,抽出短剑道:“狗皇帝,去死!”林昊泽不闻不问,无视了他,惊愕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李申。 “啊!!!” 两个御前侍卫从门外飞了进来,分别撞在两根盘龙柱子上,再摔下去,嘴角流出殷红的鲜血,头动了一下便断了气。 冯勿静的刀停在林昊泽面前面门前,吊着一口气的李申,拼尽最后一点气力,抓住冯勿静的手划破了其喉咙。 外面冲进来一大群白翎卫。白色的翎羽在黑色的头盔上晃动,红色的鸳鸯战袍与黑色鳞甲交映,嫣红的斗篷随着行动起舞,手持方盾与长矛,将叛变的大臣和御前侍卫围住。 冯勿静捂着喉咙,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被包围的大臣和御前侍卫围成个圈,御前侍卫在外面,大臣里面,四五个白翎卫挡在皇上面前,举起盾。 一个腰挂金色令牌的白翎卫队长走进来,左手握着长剑,气宇冯勿静捂着喉咙,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被包围的大臣和御前侍卫被围成个圈,御前侍卫在外面,大臣们在里面,四五个白翎卫挡在皇上面前一举起盾。 一个腰挂金色令牌的白翎卫队长走进来,左手握着长剑,气宇轩昂,他走得很慢,赤裸裸的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不屑地看了眼以前瞧不起他的王公大臣们,然后快步走向皇上扶着剑柄半跪道:“卑职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林昊泽将李申抱在怀里,脸贴在着李申的头上,没有回应,突然,他眼泪从他的眼睛里喷涌而出,失声痛哭起来,着实吓了卫队长一跳,立刻跪伏下去,白翎卫的士兵们,看了一眼又保持姿态,他们不能跪,中间还围着叛党。 林昊泽哭得很悲伤,他在哭自己的无能,大殿内无一个护主侍卫他竟毫无察觉,哭自己的不识良臣,在最危难的时刻舍命救主竟被他当棋子利用,他在哭这该死的皇位,让他总是面临最艰难的生活。 这时叛党中的一个大臣站出列举着一个亲王的昙花金边腰牌道:“我是理亲王,我看你们谁敢动我。”他趾高气昂地将腰牌挥向他面前的一个白翎卫士兵,以为这个家伙会跪下让路,可是腰牌拿出去了,那个士兵依旧恶狠狠地盯着他,举着的盾推了推,是一种警告,是在警告这个亲王,你若在前一步,便杀无赦! 那个亲王的脸立刻变得铁青,他一直站在高处用鼻孔看人,如今却被低贱的士兵威胁,怒吼道:“区区蝼蚁竟如此猖狂,你们是要反了吗!”卫队长听这王公嗷嗷乱叫,心里很是不快,对皇上说:“皇上,朝中逆党,如何处置?” 林昊泽渐渐从哭泣中恢复理智,在清醒的瞬间,目光凌厉起来,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杀无赦!” 卫队长终于等到了这句口谕,起身半跪道:“领命!” 第114章 王朝更替 理亲王作死地抓住那个士兵的枪头,怒目圆睁,鼻子喷出的气使得上嘴唇上的白须飘动,他大喝道:“我看你们谁敢杀我!”他的整个身子都因愤怒牵动起来。 “我敢杀你!!” 殿外又是一声巨响,一个绿色的铁盾破开大殿顶部狠狠地砸下来,将这个理亲王压成了肉泥,碎块飞出,溅了四周人一身血,林昊天从天而降,踩在盾上,身侧有一个帆布包,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扇着,道:“不识好歹的东西,尔等若是放下武器投降,便免了你们全族被诛的厄运!” 其跟前的御前侍卫看了眼林昊天,提刀冲过去,林昊天停下扇扇子,一脚踢过去,直击面门,御前侍卫反应速度根本没有修炼过的林昊天快,还没挡,脑袋就飞了出去,由于惯性,身子在原地倒下了,其他御前侍卫和大臣们大惊,战斗士对普通人,毫无悬念的战斗。 只听一个人说:“别怕,太子的禁军会来救我们,据说禁军的几个将领都是战斗士,区区一个毛头小子根本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和他们拼了!”此话一出,他们便露出了自信的笑容,稳住了步子。 林昊天冷笑一声,将帆布包丢在地上,口子未系紧,滚出一个人头,是那个禁军首领的首级。人头滚过,他们退开一步,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林昊天道:“你们还期望他们,君臣已经带着皇城边驻扎的铁垒营将他们干掉了,这个将领,我承认他的战斗实力强,但是在真正修炼过的人前,哼,不堪一击!”他手一挥,接着道:“干掉他们。”卫队长适时走出,拔出剑道:“皇上口谕,今日逆反者,杀无赦!” “是!” 白翎卫的士兵们齐声响应,“枪击阵,出阵!”卫队长再次令下,白翎卫士兵的长矛都凝出了一个尖锐锥形的枪刃,压盾推进,而御前侍卫的柳叶刀上也附起湛蓝光刃,黄金甲与黑鳞甲的对抗,黑色终是压过黄色,在乱枪下被刺出数个血窟窿,白色的枪尖染尽鲜血,贪婪地饮着。 白翎卫围成的圈越来越小,在圈中心血花飞溅,惨叫声与香烛的烟游荡在整个大殿内,林昊天收起折扇,对卫队长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半跪在林昊泽面前,道:“孩儿救驾来迟……”还没说完,林昊泽举起手,示意他停下,道:“昊天,朕老了,没了活力与干劲,朕的江山想交给下一人,你说,谁更合适?”林昊天低着头沉思两秒道:“我。”林昊泽擦擦眼角的泪道:“哎,对,就是你,我要退位了,这个座位,换你来继承。” “可是,父皇……” “现在,”林昊泽从衣服中拿出一个雕龙印章,两指大小,握在手中,道:“我,林昊泽,今日退位,立昊天为皇太子,即刻登基,废昊略太子之位,贬为庶民,发配边疆,充为军卒!” 说罢将印章交给林昊天道:“国泰民安是我朝日思夜想的局面,为父将这内忧外患的烂摊子交给你,希望你能有所作为,振兴我华夏!”林昊天举双手接过印章,上面的“王朝兴盛”映在林昊天黑而明亮的眼睛,道:“父皇,那您呢?” “我,我想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打搅的地方静一静,人生还剩多少时日,该好好歇息了。” 林昊泽将李申搀扶起来,拖着龙袍一步一步地走出大殿,林昊天看到李申左手袖子里上挂着一个牌子,顺着手臂晃荡——“忠义为先,华夏万世永昌。”几个字虽小,却格外的醒目,林昊泽跨出门槛,昊天便跪伏在其身后唱道:“恭送父皇!” 白翎卫的战斗结束了,一齐竖枪半跪,朝着林昊泽唱道:“恭送皇上!!”幸免于难的大臣们跪伏在楼梯两旁,皆唱道:“恭送皇上!” “我林昊泽平庸,但是华夏绝不会颓败,你们要好好辅佐昊天,听明白了吗?” “遵旨!” 林昊泽迈着蹒跚的步伐晃到宏伟的宫门前,停了一步,似乎有留念,但又扶着李申离开了,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巨大的宫墙后面,天空飞过几只小鸟,追着太阳离开,金灿灿的阳光将的屋顶上的金照出白光格外刺眼,钟声响起,是朝会结束的钟声,也是颂德年结束的钟声。 林昊天起身,握在手中的雕龙印章泛着金光,用大拇指轻轻擦过,道:“可以起了。” “谢,皇上!” 林昊天对卫队长道:“你去备个马车,再差使两个好点的兵,路上好好暗中保护皇上,还要准备点衣物龙袍太显眼了,快去办吧。”卫队长点点头,挥挥手,跟来一队人跑了出去,其他白翎卫站在大厅两边原来御前侍卫站的地方,林昊天踩着血污一步一步的走上龙椅,道:“诸位大臣,进来吧。” 寥寥无几的大臣走了进来,他们现在群龙无首,这期间很难形成一个团体,他们很少有人见过血腥场面,走进来就被血腥味和恐怖的场景吓了一大跳,有的当场吐了,自知失态,赶忙擦了嘴继续走。 他们躬身和半跪下去的白翎卫一起唱道:“参见皇上!” “平身吧。” “谢,皇上。” 林昊天道:“今日一事诸位全都瞧见了,现在血流成河的大殿内就是血淋淋的教训,众臣子先前跟从于忠臣李申麾下,自是皇帝信任的人,现在各个职位都有空缺,朝野上下的维持还得请各位劳神了。” 一老臣走出道:“新帝登基,我等自是应该如此,皇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臣只想问太子一事该如何处置?难道真要发配边军?” 林昊天瞪了他一眼,他反应过来连忙道:“庶民林昊略源自皇室血脉,臣认为不妥,被世人知道我朝皇室子弟竟有充军之徒,应该把他留在中,打为奴隶,也好封锁消息。”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按先皇所说处置,最为合理。” “臣遵旨。” 君臣跑进来,手中握刀,半跪道:“君臣参见皇上。” 林昊天笑道:“好,终于到了,正好有事交代与你。” 第115章 士级高阶 林昊天摸摸扶手道:“铁垒营何在?” “回皇上,铁垒营在皇城禁军大营內待命。” 林昊天换了一个坐姿,微笑着说道:“很好,你领着他们,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执行九族诛杀令,将逆党余孽处理干净,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得令。” 君臣提刀快步离开,殿内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的大臣们本就心有余悸,林昊天抓住时机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这是告诉他们,他林臭天不是好惹的主,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将你的家族被杀得人头滚滚。 多年混迹于官场的大臣们当然看出了林昊天的目的,他们狡猾的眼睛对于时务是相当敏感的,可以说是目光尖锐,被林昊天这样威慑,都知道该怎么做,识时务者为俊嘛。 “诸位老臣,朕认为这华夏有振兴之希冀,蛀虫已除,此乃是千年难得遇的好时机,辽阔江山非朕一人所能料理,诸位的协助必不可少,丰功伟绩独食之,是小人所为,当与奋力者共享,才显出君子大度之风,愿周围鼎力相助,共创太平盛世!” 众臣无多言,皆唱道:“臣,遵旨。” ………… 湛蓝的天空悠悠地飘着几缕白云,几只鸟儿悠闲的与云在空中缓缓的游着,亚族人居住的地方依旧保持着往日的宁静。 还是那座孤零零的神庙,不断的香火静静地冒着香烟,缭绕在庙内,神像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开了个口子,使香烟在庙里乱窜。 “啊——舒服,终于搞定了。” 钟路远伸了个懒腰,发出慵懒的声音,他闭关修炼,这个巨大的水晶就只给了他两级的便利,到了士级高阶,技能他还不知道,去龙纹吊坠里看了一眼,亭子又出现了长长的灵力带,但是中心什么都没有,可是灵力却在往中心跑,钻到地下,多半需要时间来形成技能。 钟路远四下望望,邓浪没在庙里,走出庙子。邓浪一如既往的站在外面站岗,身体站得笔直,手握所谓的狙击枪,目视前方,眼中带有杀。其气质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能做到几日时间里只在同一个地方站岗,且依旧保持不变气质,估计连京营精锐都做不到,可见其意志力和信念的强大。 听到钟路远出门的动静,邓浪转过身去,后脚跟靠步的声音铿锵有力,敬礼道:“报告,任务完成!”钟路远想起来他是给了个警戒任务,问道:“好,额,你就这么站了几天?” “报告,因无人换岗,除了吃饭,一直站着!” 钟路远看到他眼边的挂着深黑色的眼圈,但是炯炯有神的眼光与其极不相称,分辨不出他是不是真的累了,钟路远思考的过程中,邓浪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钟路远道:“你......怎么不休息?”邓浪道:“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钟路远突然有种感觉,说不出,眼前这个人,哦不,是他所在的军队是多么纪律严明,这样的队伍战争中的实力,显而易见,钟路远道:“休息的指令是什么?” “解散。” “嗯,解散,解散。” 听到这两个字后,邓浪如释重负,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枪仍然握在手里,钟路远看着睡着了的他,心想:终究是个普通人,普通人连续几日不睡,能撑住的有几个?不猝死都算厉害了。钟路远将他扛起来,他睡得很死,钟路远扛起他时都没弄醒他,钟路远觉得提升了两级后力量提升了不少,将邓浪举起来和举起一个小木棍一样轻松。 安顿好邓浪后,钟路远去找了族长,族长正在指导着两个亚族人捕鱼,钟路远走过去看,很简单的方式,用树藤编制的渔网,穿插过两根木棍绷紧,同样方式做出六个,围成个正方体,留下一个作为活动盖,放上鱼饵,置于溪水落差处,等鱼进了框内,盖子就会因为内部的碰撞落下,亚族人就去收,这样不紧不慢,还能有成果,溪水不深,但是很宽,他们做了好几个,放在不同的的地方。 钟路远走近的时候,族长感知到了,但他依旧看着溪面,钟路远没说什么拍拍族长肩膀,因为族长不能暴露自己回说华夏语,族长转过头去,道:“大人,您来了。(亚族语)”另外两个亚族人因为专心致志地看着捕鱼框,所以没注意到钟路远,听到族长的话立刻跑到岸上跪伏在地上,钟路远指指山洞,族战点头并对那两个亚族人说道:“大人找我,你们继续抓鱼。” 两个亚族人连连点头,钟路远便和族长离开了。 在那个静谧的山洞中,钟路运道:“族长,我是来道别的。”族长道:“不多留几日吗?”钟路远看看山洞外面的美景以及和谐快乐的人们道:“叨扰了这么久,我确实该走了。”族长笑了笑道:“你帮我们解决了不少麻烦事,这世外安详的地方,走了可就很难找到第二个了。”钟路远回过头来,道:“确实啊,可惜我不是个享受的命,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解决呢,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插曲,留念它太久,终究会带来更多的事,就让它顺其自然,不去打破平衡了。” 钟路远坐下去,眼中带着寒芒,继续对族长说:“族长不是亚族人吧。”族长身子一颤,又重归平静道:“不愧是龙王继承人,被你发现了。” “说吧。” “我原是步军营的一个士官……对了,在我说之前,我想问问,您对野蛮人的理解,就是书上写的,或者说别人给你传输的?” “野蛮人?嗯——就是那种见人就杀,不懂礼节,凶猛的如同禽兽,茹毛饮血。” “那您看外面的那些人是野蛮人吗?” “与定义不同,当然不是了。” “可朝廷说是,官员说是,百姓说是,所以他们便是野蛮人。”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他们被当做野蛮人被驱逐出去,甚至遭到屠杀。” “对,书上还是教育上都是这么说的,所以士兵们就好像杀禽兽一般屠戮他们,就和最初的我一样,下意识的把他们当做社会的危害,必除之,可是我在一次驱逐行动中,也就是我遇到夕的时候,灾难降临在亚族人们的身上,我闯进一个院子,一男一女手里拿着锄头镰刀对着我,我当时觉得是要攻击我,毫不犹豫的将他们砍死,那个男的还留着一口气,身子挡在门前,冲我嚷嚷这亚族语,眼中带着恶意,我依旧将他了解了,我想看看什么东西让他们这么执着的守护,拉开帘子走进去,在一张简陋的床上,躺着一个婴儿,我震惊了,刀滑落到地上,举起沾满鲜血的双手,反思着,我今天都干了什么,我亲手毁掉了一个美好的家庭,他们有灶台,有简单的生活用具,有耕地,怎么会茹毛饮血。” “我将婴儿——就是夕——抱在怀里,恍然大悟,我们不是在杀野蛮人,而是我们在当野蛮人,我无法阻止屠杀,因为军令如山,我带着夕走了,之后找到了个地窖,里面躲了特别多的亚族人,他们眼中带着乞求,身后一个士兵问我'军尉,找到什么没?',我默默地摇头,他就离开了,我将夕抱给他们,比花了几句,他们不解地看着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后来,我又找到了他们,那时我已卸甲,他们对我包含感激之意,我也就留下了,我学会了他们的语言,也教了夕华夏语,这样我才能选择忘掉华夏语,当他们色族长。” 钟路远眨眨眼道:“原来是这样,军尉,你做的很好,起码留着人性。”族长看向村庄道:“发展是必定要付出代价的,这无可厚非,但是如果不计后果的发展,那么带来的就是灾难。” 钟路远笑道:“好了,美好的日子里就不要伤感了,我听了夕一些善意的谎言差点对你产生误解,你的灵力,是神庙下的那个给的吧。” 他点点头道:“这里离北苍城不远,怎么走我已经不记得了,你就是沿着来时的路出去,就会到你睡觉的那个森林。” “这我知道,族长考虑的周全,您先忙吧,我默默离开,不打搅这里的宁静了,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族长离开了,这是他第二次看着族长离开的背影,这一次不再是那么无力,略微佝偻的背上扛着重要的使命,是那么的伟岸。 第116章 东方文明 钟路远返回神庙,邓浪正在熟睡,钟路远便坐在门槛上,静静地坐着,望着天空对王权道:“你觉得怎样?” 王权一脸懵逼的地回答道:“什么怎样?你不会疯了吧?” 钟路远伸出手,张开五指,对着天空道:“天真蓝啊。”王权道:“喂喂,别吓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钟路远依靠着门框,道:“我没事,发发感叹而已。”王权道:“以后别这样了,我能不能出来就看你了。”钟路远道:“你出来,那我的星辰枪不就没领主了。”王权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没了我星辰枪依旧,不然它怎么会是神器呢。”钟路远是不相信那个红缨枪(他那时被龙王支配身体,所以后面断片了)算神器,笑了笑道:“你是想她了吧。” “去你的,我是个尽职尽业的人。” “啧啧啧,口是心非。” ………… 晴朗的白天终是落幕了,黑色的幕布遮住了天空,只有几点星光在皎洁的月光中闪烁。 邓浪迷迷糊糊地醒来了,钟路远在他旁边打坐,邓浪道:“我睡了多久?”钟路远睁开眼,身边萦绕的灵力褪去,道:“整个白天。” “这么久!” “很正常的,不必惊讶,你的体质还算好的,今晚就走收一下吧。” 邓浪立马收拾装备,其实也没什么可弄的,他花了不到二十秒就处于整装待发的状态了。 钟路远和他走到出去的洞口时,邓浪回头望了一眼村子,钟路远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停下脚步说道:“怎么?有点不舍吗?”邓浪默默地点点头,钟路远呼了口气道:“是啊,这是个美好的地方。”邓浪道:“在我们那个世界,很难像这样生活。”钟路远道:“可以了,你不是有个板子,就是那个叫手机的东西吗?照一张就走吧。” “嗯。” 来到森林,参天大树在黑夜中更是毫不留情的挡住了外面的世界,黑暗与未知是人们所惧怕的,钟路远对这里一无所知,摸黑走太危险了,所以干脆待到天明再走。钟路远看到一个比其它的要高出一节的树,道:“今晚就上那棵树休息吧。”邓浪想想,说道:“好啊,感觉很刺激的样子。” 钟路远压低身子,蓄力一跳,提升两级后,他的跳跃能力再一次提高,平平稳稳地落在树干上,这根树枝够宽,并排可站三个人,粗粗的藤蔓向下延伸,承载一个重物是没有问题的。 钟路远喊道:“邓浪,邓浪,快上来吧。”邓浪回应道:“正在呢。”他找了根够的着的藤蔓,用力拽了拽,觉得不错,在手上缠了一圈,深呼吸一次,开始了攀登。废了些时间,邓浪爬上了这棵巨树,擦过头上的汗水道:“呼,四十米的距离果然还是高。”钟路远指着远方的皎月道:“你看,这里视野很好。”邓浪坐在树枝上,拿出手机照了一张道:“期望如同苏轼所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钟路远道:“触景生情的话,如果只有一人呆在这里,必定思绪万千。” 靠在树干上,邓浪抚摸着狙击枪,道:“你想家吗?”钟路远看着月亮,道:“想,怎么不想,离开家后,至今未归,也不知爹娘现在怎么样了。” 邓浪闭上眼,不知不觉开始哼歌:…… 看那军旗飞舞的方向 前进着战车舰队和机群 上面也飘扬着我们的名字 年轻士兵渴望建立功勋 准备好了吗 士兵兄弟们 当那一天真的来临 放心吧祖国 放心吧亲人 为了胜利我要勇敢前进 …… 翌日,钟路远醒来了,邓浪坐在树枝的一端,手里端着狙击枪,透过上面的倍镜,望着远方,钟路远道:“你醒的可真早。”邓浪放下枪道:“我一直都是浅睡眠,以保证即时苏醒,参加战斗。” “可你昨天可是摇都摇不醒。” “黑历史就不提了,行不?” 钟路远和邓浪下去后,钟路远没话找话的问道:“昨夜你哼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邓浪道:“当那一天来临。” 钟路远带路,边走边说道:“这是首军乐吧?” “是的。” “感觉蛮不错的。” “那是当然。” “保家卫国,居安思危,无事常如有事时提防,防卫意识不错,可你们就没想过……” “什么?” “扩张。” 这两个字邓浪咀嚼了一下,道:“不想。” “这次换我问,到底为什呢?” “我的祖国曾经就遭遇过灾难,算得上是场浩劫,扩张是个委婉的词汇,摆明了就是侵略,作为曾经的受害者,我们更珍惜和平。” “战争总是令人痛苦的,但是有的时候,它是必然的。” “谁说不是呢。” ……………… 北方,是个神奇的地方,即便被黄沙覆盖,陡岩峭壁横生,沙暴家常便饭,也有很多人生活在这里,依靠着少的可怜得绿洲,建立起不大的城邦。 这里的人们靠很少的种植为生,他们也不需要太多食物,险恶的环境催生出了一类人——驯兽师。他们与兽为生,捕杀小动物,却不让其灭种,如今,这里的和谐生活被西方的枪炮撕毁了。 “这该死的风沙,每天都不停的吹,真不消停,他们和他们的宠物……哦不那是畜牲……在这里怎么过的。(圣彼岸王国语)” “对啊,讨厌极了,我们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真不是人待的……我想念红酒和我的妻子了。(圣彼岸王国语)” “真想回去,我的天!沙子又进眼睛了!(圣彼岸王国语)” “我帮你瞧瞧,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圣彼岸王国语)” 两个圣彼岸王国的哨兵在一座简易的瞭望塔上抱怨着,风沙一如既往的大,似乎很厌恶这些不速之客。 瞭望塔下面是一个巨大石壁,高高的耸立在那里,阻挡了肆虐的风沙。石壁后面是一个营地,绿色的帐篷的壁,在风中一起一伏,如同水波一般,圣彼岸王国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一半是蓝色的海洋,海洋上方有一个海岸,海岸上一直雄鹰。 由于天气原因,值守的人很少,极少数的巡逻兵也尽可能的躲着风的势头。一个大营里坐着十来个人,长条形的会议桌挤下他们显得拥挤不堪,但是都忍住了。坐在桌头,背后挂着一副作战地图,深灰色的军装打理的很整齐,高高的鼻梁下挂着微微上翘的胡须,他正在用两个手指捋着它们,多年来养成了习惯,一旦思考,他必然去捋一捋,仿佛智慧都在胡子上一样。 他身旁站着他的副官——他不想和那群粗鲁的军官挤座位——他得很绅士——因此他挺直身道:“将军,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大军就要到了,我们的勘察任务已经滞留了两天——因为这该死的风沙——哦,对了,敬爱的将军,圣帝亚君士的部队已经突破南部防线——这个该死的帝国竟敢学我们用圣字开头——形势还算不错。” 将军胡斯克·亚托停下捋胡子,说道:“好了,姆西洛副官,无论你怎么抱怨,现在都在这里了,我们的目标可不是这些小小文明,而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东方文明——华夏!” 第117章 回到圣境 北苍后山的寂静掩盖了里面的繁华,至今未引起外界注意,那些来往于北苍后山的人大家都认为是去送死的,脑袋坏掉了。即便不引人注目,也是要搞好防范措施的,在各个树上有暗哨,道路上有明哨,检查着过来的人。 一个卫兵看到远处有两个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衣服有点旧,头发乱的像鸡窝,其中一个更是奇怪的服饰,背后背着个大背包,手里拿着一个黑色长条装物品,总之看起来不是好人。 当他们走进时,守在路边的两个卫兵拿着长枪架住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有通行证吗?”那个穿着正常的人抬起头,脸上有污渍,很花,都不知道是不是个人脸。他说道:“没,没有,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还要通行证呢?” 卫兵们没有放他们走的意思,眼中带有怒意: “这家伙怎么可以这么说呢,简直是在对钟家侮辱,什么叫鸟不拉屎的地方,里面的繁荣可不是你能想象的,哼,无知。!” 两个卫兵的枪尖对着他们,拿着黑色东西的那个怪人一直沉默不语,这时突然举起了手中的长条物品,黑洞洞的圆形孔让人背生寒意。 不过前面的那个人处变不惊,似乎见过很多大场面了,他手指点着枪尖,向一边推开道:“何必舞刀弄枪,今日我不想杀人,而且我和你们无冤无仇,刀枪相向就过分了。” 站在左边的卫兵看着眼前这个很邋遢的年轻人,手吃力的端着枪,他的力气不小,却被压制的连武器的无法对着敌人,头上流着汗水道:“我等奉命行事,必须得有的,一样不能少。” 在树林后面传出柔美的声音。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站在右边的卫兵道:“宁宁姐(苏宁宁觉得叫她们为夫人感觉叫老了,所以下属可以这样称呼她们),这里有两个陌生人想闯入圣境。”苏宁宁为了方便扎着马尾,丝绸短衣紧贴完美的身型,衣袖收紧在小臂,裙子没过膝盖在一双洁白的玉腿上轻轻地靠着,美丽大方,亭亭玉立。 苏宁宁道:“是这样吗?”她眨眨大眼睛,朝手点枪尖的人仔细看去,美丽的微蓝眸子闪烁着惊喜的神情,高兴的跑过去抱住他道:“钟路远,你可算回来了!” 钟路远闻着宁宁身上的芳香道:“是啊,我回来了……好了,现在身上很脏的……还有点臭……等我……”苏宁宁不满道:“等等等,要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钟路远笑着轻抚她的头,说:“随你吧。” 这边甜蜜,可是另一边不知是多么苦涩,两个卫兵是喜忧参半,喜是少主回来了,忧当然是刚才他们用武器威胁了少主。 “少主?嗯……那个……” 他们的脸羞红透了,连耳根也跟着变色,支支吾吾地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钟路远也没打算责怪他们,说道:“严格是应该的,好好干吧。”说完就和苏宁宁进去了,邓浪背上枪跟上去,刚才和苏宁宁一起的四个人也跟过来。 钟路远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道:“你在干呢?”苏宁宁笑着说:“和他们一起去看林业如何了,那片地新栽了许多树苗。”钟路远道:“这样啊,看来你们在这里过的不错。”苏宁宁得意道:“那是,在子琪姐和本姑娘的带领下,怎么可能过得不好。”她望着钟路远,眼中带着期盼,钟路远明白了意思道:“做得很棒!” 说实在的,当钟路远真的走到里面时,才是真的被惊呆了,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不由得看了一眼苏宁宁,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竟在管理方面有这样的天赋,也难怪她有个雄据一方的老爹,做起事来一套一套的。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可不是细细欣赏歌舞升平的钟家,时间还有,对于钟路远来说,将自己好好修理一番,才是硬道理,否则走在路上,自己丢嫌丢人。 到了后面的总府,同行的人只有邓浪和苏宁宁,苏宁宁让一个家丁带着邓浪去他的房间,然后带着钟路远继续往里走。苏宁宁急匆匆地跑到二层建筑,名叫总务楼,她开了门喊道:“子琪姐!子琪姐!你看,谁会来了!” 唐子琪正在大堂里和一个农务部管理员交谈,正在讲授相关事宜,苏宁宁突如其来大断了他们的交谈。农务部管理员道:“宁宁姐当是有急事,卑职告退,其他事宜,来日在找时间。”唐子琪点点头:“嗯,你下去吧”说罢他就退了出去。接着,唐子琪问苏宁宁道:“是谁来了?”苏宁宁故意把钟路远拉在身后藏着,道:“给个惊喜!”将钟路远拉到身前道:“锵锵,钟路远!”唐子琪吓了一跳,主要是内心激动了一下,还有就是被钟路远那副模样给惊到了。唐子琪相对苏宁宁来说要稳重得多,她矜持地站在原地,克制着自己没有动,她今天穿的是红色外衣秀有白色梅花,里面是鲜红的裳,袖口是白色波浪花边,五黑发亮的长发过了腰,她是那么的端庄温柔,向钟路远微笑着点点头道:“你回来了。” 钟路远给了她一个大大地拥抱,道:“可想死我了!”苏宁宁气鼓鼓地说:“好哇,我都没有得到你的拥抱,偏偏给了子琪姐。”苏宁宁的小脸嘟起,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很可爱。钟路远轻轻地捏了她的脸道:“别生气啊,我的姑奶奶,你冲上来就是一个熊抱,我怎么来抱你?”苏宁宁涨红了脸道:“哪有,根本没这回事!我没这么做过!我没做过!”钟路远笑道:“看到没看到没,急了急了,还说没有。”苏宁宁跺脚道:“你!子琪姐,他欺负我。” 子琪微笑着说道:“路远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能怎么帮你?”苏宁宁道:“你们是一伙儿的!”钟路远轻抚她的头道:“好了,我们都是一伙儿的。” “永远都是。” 第118章 皇城急召 “驾!驾!驾!” “咯哒咯哒咯哒——” 一个身着黄金甲,头顶红翎毛金盔,上有龙头印记,红色的披风在风中飘扬,手举长枪竖起,龙旗在枪尖下方飞舞,骑着棕色披甲大马的禁军传令兵在路上飞驰,带起一片飞尘,快马疾驰,是有要事急召。 ……………… 钟路远此刻坐在掌门办公室处,苏宁宁拿着一堆资料给他看,指点这里指点那里,唐子琪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手里拿着一杯茶。钟路远挠挠头,一脸不可思议和为难,他说道:“额……这么多吗?好……好难啊。”苏宁宁继续翻着书本道:“你得清楚这些,不然怎么当好管理者。”钟路远苦笑道:“我才读过多少书,这些东西不适合我干,要不,我们一起出去散散步吧。” “不行,不会就得学,”苏宁宁翻过一本,换了一本,打开,“看这里,这是日常管理体系的概括,你背下来。” 看到上面整齐的框架,和密密麻麻的字,钟路远就已经头大了,这让背下来,谈何容易。钟路远可怜兮兮地看向唐子琪,唐子琪只是微笑着点了下头,意思是“加油吧。”钟路远绝望地拿起来看,苏宁宁道:“真是的,好心教你还不学。”钟路远突然站起来,搂着她那纤细的腰道:“真是谢谢你,我亲爱的人。”苏宁宁小脸一红,挣开道:“被给我来这套,哼,继续。”钟路远道:“今天先到这里吧,我们出去散散步如何?”苏宁宁看看桌上的文件道:“行吧,今天就放过你。” “好哎!咱们走吧!” “你得收拾桌子。” “好的。” 他们来到外面,钟路远走在唐苏二人身后,陪她们逛街,路上人们都向他们问好,本来是要两个卫兵跟着的,但是钟路远打发走了他们,难得有清闲时间陪陪她们,怎么可以带着两个电灯泡呢。 走过一个卖头饰的小摊位,苏宁宁拉着唐子琪走过去。摊主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看到她们的到来满脸欢喜地说道:“姐好,今日竟有空到小摊一逛,真是不胜荣幸。”摊位是很小的用红布盖着的桌子,上面陈列了许多银制饰品,少许金制,形态各异,镶有许多各色玉石或宝石,琳琅满目。 苏宁宁道:“哇,这些可真漂亮。”摊主道:“是吗,真是感谢您夸奖,都是我自己做的。”苏宁宁道:“得花上不少时间吧。”摊主道:“能满足大家对美的需求,我觉得花多少时间都是值得的。” 钟路远拿起一个金钗,雕有藤蔓和五瓣花,立体雕花,花蕊中结构分明,细细的藤蔓带有金叶,叶脉与藤蔓条纹勾画了了,确实配得上精致二字。 苏宁宁拿了一个银饰,道:“子琪姐,子琪姐,你别动。”她拿着那个雕凤银钗,镶着六个红色菱形宝石,五个在凤尾,一个小的在眼睛,灰白色的凤身衬得红色格外鲜艳,纹理清晰,栩栩如生,小心翼翼地给唐子琪戴上。 唐子琪摸摸头上的银钗,转身看向钟路远道:“路远,好看吗?”钟路远傻傻地点点头,朝阳之下的她显得十分美丽。苏宁宁拍着手道:“好好看!”唐子琪微笑着低下头,脸上现出点点红晕,引来了路边很多人的注意,钟路远得意地心想:没办法,我的子琪就是漂亮。 摊主驻足痴望,钟路运从怀里拿出钱袋,在他面前晃晃,说道:“欣赏够了吗?这个钗多少钱?”摊主回过神来道:“哦哦哦,这个钗我不收钱了,今日能遇见与它相配之人,我便没有遗憾,可喜可喜,我将它赠予子琪姐是我的荣幸啊。”钟路运将鼓鼓囊囊的钱袋放在桌上道:“你啊,钱还是要给的,这是对你地赞同和鼓励,以后可以再雕出更好的饰品来。” 摊主道:“谢谢少主,我以后一定全力以赴。” 突然,街头处一阵骚动,快马脚蹄声响起,举着龙旗长枪的进军传令兵奔驰过来,边骑边喊:“皇上急召,皇上急召!退避!退避!” 禁军传令兵看到钟路远,立刻冲到他前面,翻身下马,半跪在地,道:“皇上圣旨,请钟少主接旨!”钟路远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钟路远?” “我在来之前看过您的肖像画,所以认的。”进军传令兵从身侧取下一个桶,从里面拿出圣旨,站起身来道:“皇上不准我念,你只能自己看。”说罢低下头,双手托起圣旨。钟路远拿出来后,展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势单力薄,远不如大臣,新威过去,以至他们对朕这个新皇帝并不尊重,朝堂上下无一人可信,果真一朝天子一朝丞,可朕无力换人,只因惧系统瘫痪,更招祸端,华夏这个罐子已经经不住摔了,外有强敌横剑,内有朝臣窥权,朕已数日难眠,望钟兄速速前来,祝朕一臂之力。 还专门落了林昊天在后面写着,钟路远恨不得一把撕了这个圣旨,他当了皇帝,钟路远替他高兴,但是,你钟爷爷我刚回到自己的安乐窝,还没过几日,不几时辰的清闲日子,你就下圣旨召我到龙城(也就是皇城),好你个林昊天,看我到了龙城怎么收拾你。他一脸歉意地对她们说:“抱歉,我又的走了。”苏宁宁还没开口,唐子琪就拉住她道:“嗯,你去吧,我会和宁宁等你回来的。”钟路远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难受极了,每一次都是他转身离开,让她们在等待中度日,还将家族打理的有条不紊,他转身并将圣旨放在怀里道:“走吧。”禁军传令兵点头道:“是!” 禁军传令兵翻身上马,钟路远道:“等等,我还得叫上一个人,你先去口子上等着。” “是!” 钟路远将唐苏二人送回了办公室,苏宁宁不舍地说道:“你真的又要走吗?”钟路远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是的,圣上遇到了麻烦,我得去帮帮他。”苏宁宁抓住他的手道:“多久回来?” “不知。” 苏宁宁微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沮丧,好不容易盼来了他,结果才见面一会儿就又要分开了。唐子琪挽回了苏宁宁的手,说道:“路远,你去吧,这里有我们呢。”钟路远笑道:“啊,别搞得这么悲伤,我又不是一去不复返,相信我,我一定会完完整整的回来。” “嗯,我们会等你回来。” 之后,钟路远找到了邓浪,门开着,邓浪正在写着日记,钟路远敲敲门,邓浪转头收起笔道:“少主找我什么事?”钟路远道:“有大事,你先收拾东西。”邓浪将桌子上的东西收起,背包一直是整理好的,床铺整齐,屋内干净整洁,东西排齐朝同一方向,满满的秩序感。钟路远道:“枪呢?”邓浪从脚边拿起来,迅速理好装备道:“说吧,什么事。” “陪我去一趟龙城。” 第119章 龙城 “龙城?首都吗?” “首都?” “国都,国都。” “哦,是的,皇帝急召,我一个人去顶不了用,得要你跟着。” 邓浪惊讶道:“我?开什么国际玩笑,你都不行,我一个没修炼的,能帮上什么忙?”钟路远道:“执行命令!” 邓浪靠脚道:“是!” 钟路远板着的脸松了下来,笑着说道:“果然管用。”邓浪道:“你别开这种玩笑,我们对待任务很严肃的。”钟路远带着他边走边说道:“我带上你的原因是因为你的这个。”他指指邓浪的枪。邓浪举起枪道:“你是说它?” “嗯,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它会派上用场。” “它一直都可以派上用场,无论好坏。” 钟路远带他牵了两匹马,找到禁军传令兵一同出发了。邓浪看到禁军传令兵身上华丽得铠甲,举着大长枪,感到惊讶,真是生怕敌人认不出是重要人物一样,完美暴露目标。邓浪很喜欢这样装扮的敌人,因为他就不需要在很多人中寻找目标确认身份,只需对着脑袋来一枪,就可以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 传令兵给了他们灵力马蹄铁,速度进一步提升,而且路很平坦,跑起来快极了。 在一条路的拐角,三匹马突然急刹,吓了钟路远他们个措手不及。马儿一直在转脑袋,想往后跑,禁军传令兵拉住马头,不让其转回去,马在拉扯中痛苦地呻吟着。不仅是传令兵的马,就连钟邓二人的马也不例外,向来性情温顺尊,这里突然发了疯似的,想掉头跑走。 钟路远感到威胁,便开启物语,对山包后面喊道:“出来!” “吼——”这是传令兵和邓浪听到的狮啸。 “是我!”这是钟路远听到的,钟路远明白了,是它。 红毛电狮从山后面走出来,三匹马终于按捺不住了,掉头就跑,钟路远率先跳了下来,邓浪和传令兵相继跳下,在地上滚了几圈,站起来。禁军传令兵举枪对着红毛电狮,脸上流着冷汗,却不想表现出害怕,就这样对着红毛电狮,道:“钟少主,快退开!”钟路远拍拍身上的尘土十分轻松地说道:“哎呀,你怎么能躲着吓人呢,你看你,这下人家的马跑了,不好交代呀。”红毛电狮道:“你会处理的,我不担心。”钟路远摊手道:“好吧,算你厉害,你把我马吓跑了,带我去龙城,这个要求不过分吧。”红毛电狮低下大脑袋道:“哼,叫他们来吧。” 邓浪抱着枪,静静地看着,连一点紧张都看不出,只有禁军传令兵一个人紧张的不行,他完全搞不懂状况,这是什么情况,那可是头巨大的魔兽啊喂,分分钟要人命的。 钟路远朝他们招招手道:“过来吧。”邓浪点头回应,拍拍禁军传令兵的肩膀道:“过去吧。”说完就走过去,禁军传令兵竖起枪,惊异地看向他们,邓浪转过去道:“愣着干嘛,走啊。”禁军传令兵这才反应过来,跑过去。 钟路远跳上红毛电狮,邓浪和禁军传令兵也跳上去。禁军传令兵道:“这头狮子怎么这么听话?”邓浪一脸惬意地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他的宠物吧。” 宠物???!!! 禁军传令兵不敢相信地看向钟路远,这个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地少年,竟然将一只这般巨大的魔兽作为宠物,他又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可惊奇的,这个少年可是刚才那个大地方的主人啊,一定有过人之处,不然皇帝为什么要急召他呢,在这片大陆上,任何不可能,都有几率成为现实。 红毛电狮的速度自然是比马快多了,钟路远他们不抓稳随时会被甩下去。 ……………… 在寝宫内,林昊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书,脸上神情很平静,似乎淡泊一切。君臣握着刀柄站在中间的垂帘边道:“二皇……哦,皇上,您不着急吗?”林昊天停下拿茶杯的动作,看向君臣,放下手又继续看书,慢条斯理地说道:“嗯,不急。”君臣道:“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他……” “他会来的,相信我。”林昊天自信地说道,“你那边怎么样?”君臣道:“军务部一切都还顺利,只不过……”林昊天道:“我发现你最近有点不对劲,说话躲躲藏藏的,对,就是,躲躲藏藏的,不像以前那么耿直。”君臣道:“抱歉,皇上,君臣会改的,军务处有很多技术上的困难,加上各方干涉,材料技术和资金越来越少,干劲不足,导致步枪研制进度缓慢,不说批量生产,就连造出一把合格的枪都有困难。”林昊天点点头道:“这样啊,那还叫顺利。”君臣道:“顺利是在于有的地方技术攻关成功,在西方技师的指导下正在慢慢克服。” “那还行,所以你觉得什么东西值得我着急呢?” “那些死老头子都仗着自己的淫威不把您放在眼里,君臣实在看不下去。” “他们玩他们的过家家,我治我的天下,他们只是棋子罢了,楼下犬吠,楼上有几人理会?止增笑耳。” 君臣点头道:“君臣明白了。” ……………… 红毛电狮真不愧是五阶的魔兽,竟赶在落日之前到了皇城,皇城建在四周都是平原的地方,钟路远他们停在远处的山上,在余晖中,皇城巍峨的城墙带有厚重的悠久的感觉,黑砖上的绿苔仿佛述说这龙城的历史,高高的城墙后面,是参差不齐的民居,基本都是白墙黑瓦的建筑,四通八的的街道,行人在上面来来往往,还有几处卖艺的小贩围着一堆人,禁军四处巡逻,有站在城墙上的,有在街道走的,皇宫坐落在龙城最中央,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面,便是整个华夏的政治中枢。 龙城巨大的面积远超北苍城,给人的震撼无以言表,钟路远一行三人下狮。钟路远说道:“你这样太招摇,来来来,变小狮子。”红毛电狮有点不情愿,它想当一头凶猛的狮子,而不是萌萌的宠物。最终它在钟路远的强烈要求下,还是变成了小狮子,被钟路远捧在怀里道:“这才像话嘛,走,咱们去龙城。” 第120章 进入皇宫 禁军传令兵领着二人一狮走到城门下。传令兵将一个令牌递给站在亭子里的禁军守卫,他抬头看看钟路远他们,便将令牌给了传令兵道:“进吧。” 三人从小门进入,一路小跑,急匆匆地来到了皇宫外面,禁军传令兵将他们带到宫门前交代道:“这是令牌,拿着这个可以直接进去,我还得回军营复命,就不奉陪了。”他将其扔到钟路远手中,钟路远接住后,禁军传令兵就跑开了。钟路远翻过手来看,令牌纯金的,残阳下的光泽闪烁,背面自然是刻了令字,正面刻着紧急召见,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两边都有一条金色大龙头朝上,嘴张开,含着一颗龙珠。 宫门下站着两排白翎卫,竖着沿路各站一边,几条华夏龙旗在宫门上方挂着,从宫门看去,里面戒备森严,层层包裹着里面的皇权。钟路远靠近时被拦住,站在左边(钟路远靠近的那一边)的白翎卫士兵站在原地,对他说道:“闲杂人等,若闯皇族禁地,格杀勿论!”钟路远将令牌拿出来,交给他,他诧异地看了眼钟路远,眼中满是怀疑,这样一个小子怎么会被急召。他随即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得通知一下我们的队长。”钟路远点点头道:“好吧,我们在这里等。” 他举着盾和长枪跑了进去,邓浪对钟路远道:“你们穿这么多东西,还带长枪加盾牌,这样来回跑动不累吗?”钟路远道:“他们都是练过的,我敢保证,从这里随便挑个人出来,力气都比你大。”邓浪看着这些面无表情的白翎卫道:“废话,我就一普通人,怎么干的过。”钟路远道:“来了来了,进去的时候别乱跑,皇宫很大的,容易走丢。”邓浪点点头。 持刀的卫队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令牌,那个传话的白翎卫兵跟在他后面,直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卫队长对钟路远拱手道:“你就是钟路远,钟少主吧,我是白翎卫第二卫队的卫队长,我叫潘鹄。” 钟路远回礼道:“潘队长好,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潘鹄点头道:“嗯,可以了,需要我领路吗?”钟路远道:“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想问一件事。” “你说。” “为什么你们都认我,而其他卫兵不知道呢?” “只有卫队长可以收到上面的命令,他们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我们卫队长都认得你。” “哦,是这样啊,该死的林……没什么,我先走了。” “等等。” “怎么了?” “他是?”潘鹄指指邓浪,钟路远道:“他是对皇上极为有用的人,我坚信这一点,所以就一起吧。”潘鹄犹豫了一下,最终他还是同意了他们的进入。 钟路远被气派的景物包围,贪婪地呼吸着皇宫的空气,道:“我也是经过皇宫的人了。”邓浪也是震撼不已,道:“这规模和建造方式,足以和紫禁城一比,或者略胜一筹。”钟路远回过神来,对邓浪说道:“走吧,先把正事办完,再慢慢看也不迟。” 钟路远和邓浪到处找林昊天,路上到处问宫女或者宦官,他们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你没事吧,皇上不是轻易见得。他们在那些恪守成规的人眼里就像疯子一样,到处在找皇上,终于一个小宦官得了小费后肯告诉他们道:“皇上应该还在寝宫,我带你们去吧,但是不能被皇上发现,否则我可是杀头的大罪。”钟路远道:“至于吗?”他笑道:“现在玩忽职守,就是在玩命,新登基的皇上很讨厌偷懒的。” 随后三人到了寝宫的位置,小宦官指指眼前的屋子道:“就是这里了,我先走了,要是被总管发现我就完了。” 钟路远走到门口,叩门道:“林昊天,你在吗?”还没敲第二遍,君臣就开门了,看看左右,就让他们进来了。四人进了垂帘里,林昊天放下了书,道:“你这么快就到了,真是惊喜呢。”钟路远道:“我们最最最亲爱的皇上,不批奏折,在这里干嘛。” “批完了。” “嗯,很好嘛,看来你是称职的皇帝。” “干嘛呢干嘛呢,我可是皇上,我没让你下跪就很好了,你还在这里教训我。” “你还好意思说,我才刚歇住脚,你就送上个急召,我家的两个好姑娘又得在漫长的时间里等我了,你可真会挑时候啊,真是服了你了。” “好吧好吧,我主要是现在有难题处理不好。” 钟路远笑笑道:“你朝中大臣那个资历比我低,你不找他们找我,我就一个毛头小子,散了散了。”林昊天道:“别别别,我不是在圣旨里说清楚了吗朝中我还没有势力,更不可能在这群老顽固里发掘人才了,或者发展我的势力。”钟路远道:“嗯,所以呢?” 林昊天理理衣服,清清嗓子道:“所以,我想让你,留在皇城当大臣,替我分分忧。” 钟路远心想:真是尼玛怕什什来什么。 钟路远接着他的话尾道:“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来这里当大臣,”他想君臣邓浪招招手,示意他们出去,林昊天对君臣点点头,君邓二人便出去了。 见他们走了,钟路远说道:“我悄悄地告诉你吧,你让我当大臣,绝对搞崩一堆东西,我可不想担责任,或者勾心斗角,再者说了,我把记录文件拿出来一看就栽瞌睡,连小小的钟家的管制不了,更别说皇城中这么大的'操作系统'了。”林昊天伸手做了个停下的动作道:“等等,你是说,钟家在重建,只不过是建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知道的人没多少。” “嗯哼——” 林昊天开玩笑道:“看来这个钟家威胁行很大嘛”钟路远也笑着说:“那可不,我可是有子琪宁宁程要的人,你敢说你现在后宫佳丽三千给你处理吗?” “不敢。” “哟,少见,一定是在挂念着一个姑娘,错不了。” “哪有,好了,现在,我觉得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你说的正事是指什么?” “关于步枪的研发。” 第121章 新枪的研制 “步枪。”钟路远重复着说了一次这个词语,向邓浪招招手道:“看来我的感觉是对的。” 邓浪走向前,将狙击枪交给林昊天。林昊天接过枪道:“看来有样品了,也许军务处的那些忠臣们可以仿制。”邓浪不假思索地驳回道:“这不可能。”君臣觉得邓浪太没规矩了,刚要驱逐他,林昊天就说道:“继续。”君臣停下了动作,只好站在一边。邓浪道:“从我所了解的知识来讲,以当今华夏王朝的制造实力不满足造出这种步枪,它对技术要求极高,在这里,我想问问,皇上理想中的步枪是怎样的呢?” 林昊天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挂着山水画的墙壁,带有一丝稚气的眼睛里闪过许多画面,他眨眨眼道:“我的理想型步枪就是和你这种一样的,可惜答案暂且是否定的,其实我自己心里清楚,这是没法办到的,嗯,我想想,当初父皇带我看步枪演示,我就有个想法,父皇同样,这也算是他的遗愿,那就是华夏的将士们普及这些枪,我做过计算,若前膛装填,时间比后装长,如果能有后装,也许就能在与西方人的交战中有时间上的优势。” 钟路远诧异地说道:“与西方人交战?” “是的。”林昊天说道,“他们已经要彻底击败北方了,越过秦国,必定会向我华夏大地伸出魔爪,具体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进展如此迅速,北方可全都是驯兽师,那里的魔兽凶残是大陆闻名的,南方除外,西方人竟然将他们击败了,零失败,你没听错,后来的情报说他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以我想,一定是发明了什么厉害的东西。” 邓浪道:“问题在于,现在没有足够的资料、理论以及实验案例,他们如果推进迅速,恐怕我们第一把枪还没造出来,就得与之交战。” 林昊天从桌子拿起一本书,就是他刚才看的,道:“我们这边请了个西方技师,但他只做过前装枪,后装还没试过,据他说,西方还没使用后装,他们觉得不优雅,所以我们得加紧了。”邓浪拿过书,上面是翻译过来的华夏语,以及配图,有过四把枪的实验记录: 【一】革新枪01式 【类型】后装 【结果】失败 【内容】气密未达标,硝烟造成试射手面部重创,枪管内膛线受损,精度极低,估十步开外无法命中,枪身被有几处小损伤。 【二】革新枪02式 【类型】后装 【结果】失败 【内容】气密性仍旧差,改进未起效果,试射员为死囚,高温造成眼睛受创,面部和手有不同灼伤,枪管正常磨损,枪身正常,精度有部分提升,仍未命中目标,威力无法鉴定。 【三】革新枪03式 …… 邓浪看着图和描述,露出愁容,四次可采取的信息极少,全部以失败告终,最大的改进也就是枪身和枪管能够正常承受射击,他对林昊天说道:“有实物吗?” 林昊天从椅子后面取出来一把,道:“这是革新枪04式,是记录中最后一把,新的还在尝试制造。”这是把长约一百二十厘米,宽约四厘米的长步枪,枪身是华夏最爱用的龙纹图案,侧面是一个拉栓,似乎是靠拉动枪栓卡在后面,扣下扳机后弹回,靠迅速摩擦点燃火药或者其它什么东西。邓浪试着抖抖枪,上膛的盖子抖动,里面的零件有松垮的声响,看枪管和其它部位。果然和他想的没错,这就是个样品,永远都是个样品。 林昊天看到邓浪的表情就知道,这个革新枪04式上不了台面,本来就是失败的作品,正常。他说道:“很不妙,我只是个业余的枪械工程师,自修的,所以能成功的概率不高。”林昊天笑笑道:“我们本来就在尝试,成功的概率?不在意的。” 林昊天面向钟路运道:“你真的不留下吗?”钟路远笑着道:“我可不想被囚禁在这里。”林昊天道:“好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进来,你就是个怪胎。” 钟路远看到纸窗上有黑影,嘴角勾起一丝笑。是钟氏掌门家特有的笑,带有自信和嘲弄,以及独特的权威。他说道:“皇上,您的恩惠,我就不受了,但是我想提提意见,您这寝宫修筑也太水了,竟然要漏风。”林昊天不傻,他听懂了钟路远的“胡言乱语”,说道:“什么?朕居然不知情,还请你帮朕瞧瞧,到底是哪儿出了毛病。” “好啊,还得请君臣将军帮帮我看看。”钟路远说着往外走,“臣就先出去了,皇上!”钟路远刻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林昊天再次会意,对君臣说道:“等十五秒钟出去处理吧。” “遵命。” 林昊天继而对邓浪说:“你多久能任职?”邓浪说道:“我随时可以上任。”林昊天将狙击枪交给邓浪,道:“那好吧,朕现在就让你任职,做最高执行官,还有一点,朕要交给你另一个职务。” “嗯?” “朕要你带兵。”林昊天说道,“如果新枪成功研制,我交给你三百个军士,你带他们训练,给我练出个模样来,朕能给你的时间不多,也没办法多,但我选择相信你,因为我相信钟路远,加油干吧。” 邓浪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道:“是!” 君臣走到外面,钟路远早早的就没了踪影,他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小宦官的尸体。走过去瞧,是最近调来的人,居然敢在皇上的寝宫偷听,胆子真大,但是这个胆子一定是其背后的人给的。这个硕大的皇宫果真是不安全,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君臣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刀甩在身后,躬身扛起小宦官的尸体,朝宫门外走去,心里想着。 “算了,我还是保护好皇上吧,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使命。” 秦国边境,北风呼啸,冬季如往常到来,即使它不来,这座雪纺山也是永远的白色世界。秦国的旗帜——一个繁体秦字在中央,字黑体面为白色。在冬风中咧咧作响,一座典雅的塔峰上站着三个秦国士兵,他们穿着重甲,对寒风早就习以为常。 此刻他们神情紧绷,死死地盯着远方,因为在天地模糊的接线处,来了一大群不速之客。 第122章 大秦的没落 钟路远优哉游哉地走出皇宫,走到第一个街区的拐角处,将红毛电狮抱起来,开了物语道:“走吧,可把你无聊坏了。” 红毛电狮挠挠鬃毛道:“算你识相,你不留皇城,之后又去什么地方?”钟路远抬头望向天空,说道:“当然是回去啦,好好休息一下。”王权焦急的声音传来:“钟路远!钟路远!” 钟路远回应道:“怎么了?” 王权道:“我在领域中观测天象,发现星象凌乱,不见好转,知大祸将至,你可得小心。” 钟路远道:“额——你不会就为了给我说这个吧,我可从不相信这些。” 王权道:“还有,吊坠发出了指令,让我提示你去西北边境看一看,具体为什么,我不得而知了。” 钟路远看了眼挂在胸前外衣里的吊坠在闪光,迟疑了一下,回答道:“也许他有他的道理,你知道的,不过,这东西还能发送指令,这么神奇的吗?” 王权解释道:“共存相通,龙纹吊坠厉害着呢,毕竟是苍龙王留下的东西。” 龙城外的一座山上,红毛电狮恢复原貌,它看看自己的利爪,道:“还是这样比较舒服。”钟路远道:“别自恋了,开物语很耗灵力的。”红毛电狮翻了个白眼道:“那点灵力你还在意,抠门,再说了。”钟路远跃上狮背道:“走吧,带我去边疆,西北方的北风关。”红毛电狮问道:“去那儿干嘛?那种地方黄沙加黄沙,偶尔盖上雪,没什么好东西。” 钟路远翻开右手手掌,三个实心正三角浮动在红蓝环(外环战斗士,内环修士)中央道:“你可别小瞧了那些地方,越是荒凉越是神秘,越是神秘,越可能有好东西,何况我现在没那么多时间慢慢练,我需要更多的提升材料。”他说,“圣境和我之前到过的一个世外村庄就是很好的例子。”红毛电狮喷出鼻息道:“好吧,坐稳了。”红毛电狮身边红色电圈从地上浮动起来,闪电链闪烁,钟路远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抓紧狮毛道:“你......你冷静。” 红毛电狮咧嘴一笑,后爪抓地,腿上强健的肌肉轮廓清晰,伴随着一阵狮啸,带着钟路远飞驰而去。 ……………… 相对安宁的华夏来说,稳定发展了几十年的大秦正面临着灭国的危机,这是世世代代老秦人都没想到的,却已经成了现实,难以逆转的残酷现实! “君上!君……上!”一个大秦老臣蹒跚着快步走进大殿,岁月终究使他老去,满脸皱纹里有着凹凹凸凸的泪痕,老眼中泪水回荡,头发虽然用帽子束着,却已显得凌乱不堪,他摔在了地上。 周围的大臣立刻去扶他,他对自己的形象全然不顾,挣开搀扶,拖着衣服,爬着到秦君桌前,手里举着一个卷轴,断断续续地喊道:“王师!王师没了……王师没了……啊啊啊……王师败了!” 秦君身子颤动了一下,端坐在桌前,手从袖子里拿出来,将卷轴拿到手里。手欲开,却停在了捆绳上。他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打开卷轴: 涵州、析地、栖州三地连失,边军皆亡于阵中,无一人溃退,北地锐士全军覆灭,无人退守,敌之兵甲甚为凶煞,相互合击,瞬息之间可夺去千人性命,轰鸣声之巨,雷公且惧,虽我军将士奋勇出征,却非其敌手,罪将无颜再归,留此书告王军情,愿天佑大秦,兴盛千秋万载。 ——于之封 大臣们焦虑地看着秦王,黑色漆木大殿内只有甘允的哭声不绝。大臣们透过冕帘的串珠,期盼着秦王露出希望的喜悦,虽明知不可能,却仍旧心存希望。 他们等来了必然的结局,秦王一声轻叹,将卷轴拍在桌上。这一声轻叹仿佛是飓风,刮走了大臣们的精神支柱,有的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腿一软坐在地上,有的不知所措,还有的发出了惨淡和无奈的轻笑。 是啊,一切都完了,王师覆灭,边关尽失,敌人必然长驱直入,攻到秦明城。秦王晃晃肩膀,他感到肩膀被什么压住了,有点酸痛。的确,千千万万个秦国人的性命打他登基的那天起,就攥在了他的手中,他得对他们负责,对世代先祖留下的基业负责。 嬴歌抬起头,无比沉重的冕让他戴着难以忍受,手平放在桌面上,强作镇定道:“卿大夫们,可还有计策?” 从乱成一团的大臣中走出一个人,他穿着下臣的衣服,应当是才到大殿内当朝臣,说道:“君上,臣有言。” “说。” “国危矣,”他转身望向外面,“民于水火,盼秦王决策,秦人不畏死,却不知如何抗争。战至今日,国库空虚,无一可战之士,更无可战之兵甲,臣知秦,已无路可退,只剩举国御敌之法,方可让大秦在危难之际,寄秦魂于儿孙,永记秦之青史,气节万古不灭!” “你是说,秦已无力回天。” “正是如此!” 一个大臣道:“放肆!颜曲,你个王八蛋!秦,万古不灭,你竟敢咒我大秦!” 颜曲道:“此乃事实!若您对吾言存有异议,便请您举一例扳倒我!” 那个大臣无言,竟独自拂袖而泣。 秦王嬴歌笑道:“哈哈哈,好一个颜曲,好一个颜曲啊!彩!” 颜曲叩首道:“愿君上准臣之言,让孩童退居华夏,留有血脉,再率我等,共抗敌寇,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寡人决定了。”秦王说,“颜曲,寡人命你立刻发布护国征兆令,愿共抗外敌者皆可随当地军士一同前往秦明城护卫国都,军卫所派十人护送妇孺离开。赳赳老秦,绝不会亡!” 大臣们在一番打理后离去了,颜曲在大道上走到一半后折返,绕过大殿,在回休憩宫的路上找到了秦王,嬴歌没带侍卫,也没带宦官,自己独行在路上。 颜曲躬身从旁侧走过去,唤道:“君上。” 嬴歌没回头,继续走。 “君上?” 嬴歌没回头,继续走。 “君上!” 嬴歌没回头,继续走。 “君……” 嬴歌停下,抬起一只手,示意让他过来。颜曲快速挪步过去。嬴歌一巴掌扇过去,扇在颜曲脸上。颜曲立刻转回脸,也不管头上的冠是否戴正。 “知道自己为什么挨着一巴掌吗?” “知道,臣不该咒大秦国运。” “嗯,抬起头来。” 颜曲抬起头来,脸上火辣辣的疼。嬴歌没有看他,道:“说吧,有什么事?” 颜曲道:“君上,我来是想说,您,不走吗?”嬴歌瞥了他一眼,道:“颜曲,你这是在唆使寡人丢下大秦子民,苟且偷生,这可是大罪哦。” 颜曲道:“臣不畏死,臣只是为大秦江山着想,若君未死,秦便仍在,若君亡矣,民无所望,国自亡。” “大殿上你还在劝寡人御驾亲征,此刻为什么改口?” “大殿上,人多口杂,若要做到很好的煽染效果,必定要作方才的言论,臣也是无可奈何。” “可惜,寡人今日不愿接受你的谏言,寡人要和寡人的子民一同守在,寡人没能做到拓土强国,同生共死,是寡人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了,唉,你去罢,今天这一段话就让它沉入青史里,只有你和寡人知道,哦不,没人知道。” 颜曲看到,嬴歌年轻的脸上没有平常人该有的朝气,只有满是沧桑的愁容。他才二十一岁,却要肩负大秦的国运,引导万千子民,对抗前所未有的灾难。 他没有被击垮,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颜曲望着嬴歌远去的身影,叩首道:“君上!臣愿为大秦!战至最后一滴血!” 烧的火红的太阳在天边散放出自己最灿烂的光芒,那是它离去前最后的挣扎。 第123章 礼部龙神 “哇啊啊啊!!!你慢一点!”钟路远仍在赶路,红毛电狮总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跑,全然不顾钟路远的感受。 这几天赶路,使钟路远喜欢上了小憩时光,因为他总是能在那个美好的时光中缓缓自己的胃。一路颠簸,害的他都不敢吃太多东西,以免吐了出来。现在他的嘴里都还有前几次反胃带来的酸味。 钟路远从红毛电狮后背跳下,召出星辰枪,以枪为支点稳步落地,然后干呕了一声。嘴里回荡着的酸味令他难以忍受。红毛电狮在前方刹住脚,回头看向钟路远,眼中带着嘲弄。钟路远缓过劲来道:“你......你这是存心报复!”红毛电狮跑回来,道:“嗯,看来你很难受。” 钟路远收下星辰枪道:“我认输,我认输,算我求你了,慢点吧。” 红毛电狮道:“没办法,离西北边境还有一段距离。” 钟路远在休息时偶然发现,物语在他静修的时候提升了一个阶段到了蓝色,物语的主动技能化为被动。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面向所有生物,如果真是那样,钟路远还不得被吵死。是面对单方面解读,也就是说使用者有意听取的对象的语言会被翻译。 钟路远道:“怎么会?你跑的不是很快吗?” 红毛电狮点头道:“是啊,快啊,不过有段时间跑错了,过了个森林就失了方向,于是跑反了。”钟路远拽了一下它的鬃毛道:“五阶魔兽钻个森林就迷路了,说出来谁信?我看你就是怀着私心!”红毛电狮趴在一旁,道:“你就只知道到边境吗?”钟路远靠在它身上道:“是啊,具体到西北边境干什么龙王没有告诉王权。” 话音未落,红毛电狮突然直起身,害的钟路远差点摔在地上。“你干嘛!”钟路远稳住身道。红毛电狮没有理会他,紧紧地盯着前方,嘶吼一声。 “谁?” 钟路远见到红毛电狮的警觉,也看过去。除了摇曳的树林,根本没什么可疑的东西。红毛电狮不仅是五阶魔兽,也是一只身经百战的老猎手,它对危险的预知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准确。 先是风动,伴着悠扬的笛声。 再是草动,伴着悠扬的笛声。 旋即是树动,伴有悠扬的笛声。 一名白衣男子从树丛中走出,步履从容,吹着一支洁白的玉笛,发髻带着白飘带随风舞动,细嫩皮肤,英俊的面容,如同神仙下凡般玄妙。 笛声仿佛是仆人,为他清出一条路,树和草向周围倒开,如万众倾倒。红毛电狮没有放松战斗姿态u,目光死死咬住那名男子。白衣男子的相貌来看,如同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他走近后停下吹笛,便只剩只有落叶瑟瑟飘零的声音。他说道:“哎呀,吓着你们了?” 钟路远站直身子道:“我吓着倒不至于,您可把我身边这位惊住了。” 红毛电狮说道:“他很厉害,你要小心!” “方阵魔兽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主人呢?”他将玉笛放入袖中,道,“作为礼部龙神,我真是感到伤心。”红毛电狮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的吼了一声,趴在了地上。井笙转过身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礼部龙神井笙,龙王继承人,我是您这一派的。” 钟路远道:“嗯?是吗?” 井笙背着一只手慢步走来道:“神龙殿已经不再安详了,六部龙神基本上各自为政,互相牵涉。”钟路远盘腿坐下,低着头,然后侧头看向井笙,带着嘲弄的笑,说道:“各自为政,这是把你也算在里面了吧。”井笙一直保持着的眯眼微笑僵了一下道:“是的,你说的没错。” “我可真是听了个好消息!说吧,不在神龙殿,嗯……为你自己的政,找我这个弱小的人干什么?” 井笙道:“继承人,我能直接称呼你的姓名吗?” “当然可以。” “井笙我这次来就是想向钟路远大人您宣布效忠的。” “一天收获两个好消息,我可真是高兴极了!” “您这是不选择相信我?” “我怎么感不相信作为六部龙神的你们呢?你们一招之内就可以要了我的命啊。” “所以。” “我当然是接受你的效忠呀,何乐而不为,现在神龙殿的六部龙神有一个人愿意效忠我,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我问你一件事。” “嗯?” “我记得龙王在总则里有过规定,五地之间可往来,但是不得互相干涉,你们六部龙神应当适度协调,战争不被禁止,因为那是维持平衡的工具,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西方的战火从他们内部燃烧到了北方,甚至已经烧到东方,为什么你们无一人制止。” 井笙低头思索一番,道:“确实是这样,但这个总则已经不适宜了。” “你是在否定龙王的规定吗?” “您听我说完,规定只是一种自我安慰,它虽然有用,但并不实用,所谓一纸空文,竞争中的世界,亘古不变的就是弱肉强食,龙神们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龙王还在的时候亦是如此,对于各个文明,一旦变弱就注定会被攻击,能幸存下来就说明它还不会被吞并,还有一定的实力,被摧毁了也就说明它太弱小,太脆弱,已经无法顺应发展潮流,只得淘汰。就比如说,一个弱国不可能总是靠嘴皮子周旋,否则面对绝对的实力,谁会听你多说,灭了只是碾碎蚂蚁而已,不足惜。” 钟路远道:“你说的很对,可惜我就算想接受也没办法接受啊。” “为什么?” “因为我要当龙王啊。” “我明白了,”井笙鞠了一躬,“今日我除了宣布效忠,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见见,将来的龙王。”钟路远笑了笑,骑上红毛电狮道:“你的话我就照单全收了,电狮,我们走!” 钟路远扬长而去,井笙站在原地,拿出个星象图道:“但愿天意是真的。”他望向红毛电狮飞跃的方向,接着道: “当然了,我在怀疑什么呢?” 第124章 秦明冬日 红毛电狮一个狂奔就是两座山丘,在一处隐秘地停下。钟路远下它背时几乎是摔下去的,全身都没了气力,刚才那点时间还不足以让他舒畅。结果哪知突然蹦出个龙神,吓他个半死,一路飞逃,害的他现在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钟路远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道:“嗨呀,好险,差点就露馅了。”红毛电狮道:“他看起来挺相信的。”钟路远举起手晃了晃道:“跟这些人打交道就是累,稍有不慎,就可能要命,他们没一个不对龙王的位置虎视眈眈,休息一会儿继续走吧,大概还要多久?” “还有一两里路了,很快。” “那好,我得好好歇歇,其它的都不重要。” 红毛电狮静静趴在树旁,钟路远传音问王权道:“你们神龙殿的人很相信星象之兆吗?” 王权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静默了一阵,他说道:“当然了,这是神龙殿经过上千年地观测、预见、推演得到的结论,不说百分百成功,几率也是很高的,因为无法排除客观因素。”钟路远道:“客观因素,你是指假如说你观测星象,预见我会被前面的某一块石头绊倒,结果我走到那个石头前,跨了过去,并没有被它绊倒。”王权道:“这个类比很形象,不过星象图预测的结果不会是这些小事,就是,怎么说呢,天灾人祸吧,话说回来,你问星象图干嘛?” “我是对刚才的事有一个猜想,你想啊,井笙,礼部龙神,多么厉害个人,在神龙殿待着管自己地盘不好,莫名其妙地跑来向我一个实力不强的继承者宣布自己的忠心,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嘛,他完全可以一巴掌扇死我,抢了继承权。” “然后,你觉得是他提前到了什么预兆,星象图就是个很好的预见措施,你是这个意思吧。” “对,可我还有一点想不通。” “嗯?” “就算有预兆,你也说过会被客观因素影响,他照样可以把我杀了,夺得位置,靠这个因素,改变预见结果。” “但我也说过,预见是推演出来的,可能会有几种结果,不确定性很大,之前我告诉你的灾难并没有发生,你还得时刻小心。” “但愿一切安好吧。” ……………… 胡斯克·亚托正在行军营里整理着装,他虽然不再青春,但是始终没有改变往日的习惯,面对重大事件时,穿三件正装,挂上三个卓越功勋奖章和一个战斗英雄勋章,戴上礼服军帽,使自己看起来并没有被岁月击败。他今天又再重复这个习惯,因为他又会看到一个国家的灭亡,这是他不多的乐趣之一。照着镜子,胡斯克微笑着拍拍自己的奖章,自言自语道:“还是一如既往,一点没变呀,伙计!(圣彼岸王国语)” 这是他将要攻陷的的一个东方国家——虽然好像就两个国家——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胡斯克,对,胡斯克·亚托,将代表亚托家族拿下第一个东方国家。这是多么值得纪念的事,真不知道国王会怎样表彰他,会不会塑个雕像? 胡斯克越想越兴奋,拉拉衣服就出了营帐。姆西洛副官已经等在门口。 胡斯克道:“今天真是晴空万里啊,你说是吧,我亲爱的助手?(圣彼岸王国语)” 姆西洛挑了一下眉,道:“您说的没错,将军阁下,士兵们已经迫不及待了。(圣彼岸王国语)” “那我们可得赶紧动身了,我可不想打磨了他们的志气,哈哈,走吧。(圣彼岸王国语)” 雪,洁白无瑕,今日又从秦地的上空飘下,伴着微微的寒风。 圣彼岸王国的士兵们已经整装待发,长长的步枪躺在肩上,看起来是那么平静,似乎是个装饰品,可是谁能知道,当这个静静的恶魔咆哮时都可能会有一个生命被夺取。姆西洛跟在将军身边,道:“将军,下雪了,您需要风衣吗?(圣彼岸王国语)”胡斯克道:“哦,不用了。(圣彼岸王国语)”他招招手道:“给我拿张椅子来就可以了。(圣彼岸王国语)” 卫兵将椅子放好,顺道摆了个桌子,红酒和高脚杯也都放在了桌子上。姆西洛将红酒倒上,并将望远镜给了胡斯克道:“将军都准备就绪了,您看还差什么?(圣彼岸王国语)” 胡斯克坐在椅子上,一手端起酒杯,一手拿起望远镜道:“嗯......不用了——我瞧瞧,真是个雄伟典雅的城市——你只用等命令就是了......现在有点冷,让士兵们好好暖暖身子再去,我们的冬装可不够啊,雪天不是个进攻的好天气,你知道的,姆西洛。(圣彼岸王国语)” 姆西洛答道:“我知道了将军,那就请您欣赏了这美丽的雪景再做决定吧,我去下达指令了。(圣彼岸王国语)”胡斯克继续举起望远镜观察道:“你去吧,好好休息,你也挺不容易的。(圣彼岸王国语)”姆西洛将右手放于胸前,鞠躬道:“好的将军。(圣彼岸王国语)” ………… 秦王嬴骏在大殿内踱步,令他料想不到的是敌人这么快就打到了秦明城下。大殿内只有他和颜曲,颜曲一直站在旁边保持着谦卑地沉默。嬴骏突然停下叹了口气,接着继续踱步。颜曲道:“君上何叹?” 嬴骏道:“寡人心烦。” “为何而烦?” “颜曲不必明知故问,你可有法救秦于水火?” “君上亦明知故问。” “为何?” “举国而击,是臣之法也,君上当记得。” “可寡人……” “秦王!仅此一计,无多选!另一法,不可取,不能取!” “何法?寡人不知。” “求于华夏。” “……” 嬴骏愣了愣道:“是啊,不可取。”颜曲道:“秦有法,定即便天欲灭秦,亦不可求于敌国。”嬴骏笑笑道:“那就眼睁睁的看着大秦就此沉沦?”颜曲答道:“君上,泱泱大秦,民爱秦,其心天地可鉴,然敌强我弱,败局既定,若留有一系血脉,大秦,就不会就此辞世!秦就算是走,亦有骨气,秦风尚存,秦魂不灭!” 嬴骏苦笑道:“无可奈何之举,无可奈何之举啊!” 这时,大殿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杂乱却势大,戈相拨,胄相碰的声音也从外面传来。 “臣吴哙,前来卫城!” 第125章 进攻之日 嬴骏对颜曲说道:“快让他进来。”颜曲躬身,未语而退。嬴骏端坐上王座,随之而来的就是吴哙。他高八尺,魁梧的身躯穿着沉重的铠甲,走起路来大跨步,一把秦剑束在腰间,与裙甲相碰出响,脸部轮廓分明,丹凤眼,英眉横在眼上,一条刀疤刻在左脸上,煞气十足。 嬴骏故作沉稳地问道:“吴将军,大军可至。”吴哙抱拳单膝下跪道:“君上,大军已至,皆为我大秦的英雄好汉!” “好,吴将军,你做的很好,快,带我去见我大秦的子民!”嬴骏起身道。 两人来到大殿门前,颜曲立于门侧。在殿下,站满了几个方阵,人人手支持戈或剑,虽着装不一,却显得气势磅礴,横幅秦旗为枪缨,在风中飘扬。十几个三级小将军于军阵前。 见秦王出。 “秦人参见秦王!”其声势震天。 嬴骏笑了,笑容很诡异,带着慷慨与悲凉。他随即仰天长啸,使得全场只有风声在响。那一张张坚毅的面庞,有老有少;那一阵阵吹刮的风,像一个人在使劲抽他的脸。 他,嬴骏,对不起苍天,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大秦上上下下的黎民百姓! 嬴骏跪在了地上,他跪地的声音在风中很微小,但对大秦的子民来说,却是如雷贯耳。齐刷刷的下跪,刀戈倒在了地上。嬴骏扣地而起,带着泪水,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嬴骏对不起不起在场的诸位!对不起在场的诸位啊!对不起啊啊——” “王!!” “王!!” “王!!” 众人的呐喊声从阶下传来,声音中没有责备,而是一种信任。嬴骏摘下自己的冕,将其轻轻置于身前。站起身来,从吴哙身边拔出剑,道:“大秦的子民们,秦有难,但秦绝不会亡,敌营军城外,在这危难之际,寡人将与诸位战至最后一刻,就算流尽自己最后一滴血,也要保我大秦,千秋万载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君王与士民共卫都城,这是秦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局面,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此刻的激励使他们热血沸腾,齐呼: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雪,洁白无瑕,它静静的落下,飘在每一个秦兵身上,由大而小。 ……………… 胡斯克在军帐里,因太冷而戴上了手套。他在看作战地图,时不时捋捋自己的胡须。姆西洛快步走进来,道:“将军,雪停了。(圣彼岸王国语)” “嗯,好的,真是没想到会这么冷,是时候了。(圣彼岸王国语)”胡斯克扯下手套,丢在桌子上,把佩刀别上就走了。 同样的位置上,胡斯克对副官道:“先热热身,让炮兵给我轰塌他们的围墙。(圣彼岸王国语)” “是。(圣彼岸王国语)” 不一会儿,六门重炮被推了上来,卸下马车,安放在军前。胡斯克看向炮兵的马车道:“这里没车,可真是累坏了马儿呢?(圣彼岸王国语)”姆西洛鞠躬道:“十分抱歉将军,我知道您爱马,不过这里的情况实在特殊。(圣彼岸王国语)”胡斯克笑笑道:“我可没有责怪你,一起来享受这场烟火盛宴吧,姆西洛副官。(圣彼岸王国语)” 姆西洛点点头,向炮兵指挥官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炮兵指挥官将右手握拳敲左肩,示意收到。就在那时,死亡的阴影降临了。 “砰!砰!砰!砰!……” 六门重炮开火了,巨大的响声直穿云间,响彻战场。夺命的恶鬼,从天而降。 ……………… “嗖!轰——” 钟路远突然从梦中惊醒,揉揉头,还有点隐隐作痛,最近的颠簸总让他的头莫名其妙的不适。现在他正在艾尔德林人的聚集地,找了个小宾馆住着。 钟路远骑着红毛电狮在四周找了很久,却始终找不出这西北边境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可龙王没必要骗他呀,这几天除了看黄沙满天之景什么也没得到。以至于现在钟路远卡在了士级高阶一动不动,而且龙纹吊坠迟迟不给技能,使他的实力进入了滞留区,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钟路远的空间断裂带练得好多了,起码十之六七能成功。 钟路远从床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望向窗外,只见罗德克从楼下的街道快步走过,样子看起来很着急,手里抱着个杆子一样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把枪,钟路远招呼道:“嘿,罗德克!” 罗德克停下脚步,寻声望去,他看到钟路远了,答道:“你好,你怎么在这里?”钟路远从二楼窗口翻下去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来旅游的就行了,话说回来,你急急忙的要去干嘛?” 罗德克道:“我想把这把枪献给你们的国王——嗯,皇帝,正好你来了。”说罢递给钟路远。 钟路远接过枪,这把金色条纹的步枪和革新枪一样是后装,只不过看起来更加精良。钟路远说道:“是吗?你为什么要献给当今圣上?” 他看向四周,耸耸肩道:“这不明摆着吗?我们能在这里继续生存下去,就是因为华夏给了我们一席之地。” 一席之地,感觉好别扭,不过毕竟不是对方的母语,还是要理解他们。钟路远对枪支一窍不通,他身边就只有邓浪知道的多,不过也许罗德克的枪会对他们的研究有帮助,而且他现在也不想回去,他可不想再次体验一路颠簸。 钟路远从怀里拿出一个通行证,这是他出门向白翎卫的一个卫队长要的,他正好用不上。他把通行证和枪交给罗德克道:“喏,给你,这样你就可以进去了,记得进去后不可以走主干到,要走旁侧,反正你就跟着小宦官走就行,记得要赏小费。” 罗德克拿上东西感激的说道:“我的天,您真是一个大恩人,我都记住了!”说罢他就急匆匆地朝街道尽头跑去。 钟路远倍感无聊,对王权说道:“啊啊啊啊,你是不是看错!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王权道:“不可能,我都核实了一遍才告诉你的。”钟路远道:“会不会是你看漏了什么,比如说地址?” 王权道:“就一句话,我不可能看漏,相信我。” “那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 “嗯?” “你刷怪啊,笨。” 第126章 大秦陨落 “哎,对哦,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唉,这是常识吧,就算没有龙纹吊坠也能通过与魔兽战斗提升力,前提是打的过罢了。 钟路远说道:“对对对,您说得对,所以现在我去什么地方,嗯——提升实力,这附近可没什么魔兽。” 王权道:“出北风关继续向西北走就是秦门,向左走吧,绕过秦门,到流放之地。” “去那个蛮夷之地做什么?” “少说多做,我自有用意,懂?” “到底孰臣孰君?感觉我怎么在被你左右呢?” “等你真的成长为一名合格的王时,我想说你还得斟酌字句呢,走吧。” “又是苦恼的赶路,还不如做个马夫算了,不,狮子夫。” ……………… “快退!快退!” “砰!砰!砰!” “啊——” “冲啊!杀!” 秦明城的覆雪已经被蒸化,枪与火与炮制造的热气,使得秦明城的温度上升了好几度。秦明城却始终屹立不倒,秦旗依旧飘扬。本应该快速夺下的巨城,攻打了一个上午却固若金汤,只打到了外城,进入巷战就被秦军赶了出来。虽然伤亡早已不成正比,攻下它只是时间问题,可是打了这么久,造成的伤亡已经超过了胡斯克的料想。 这并不影响对他的评定,但是胡斯克是个对自己有很高要求的人——不然怎么会两手干净的当上将军——他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明明一切都在按照他所想的发展,却在关键时刻卡住了,到时圣帝亚君士王国的人来了,很有可能会抢了他的功劳,甚至耻笑他,最终落个联军攻克秦明城。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结果。 胡斯克捋捋自己的胡须,对姆西洛说道:“让前面的部队退回来吧,是时候发起总攻了。(圣彼岸王国语)”姆西洛道:“好的,将军阁下。(圣彼岸王国语)”姆西洛向前走一步,拉拉衣领,便去通知了。 秦明城内。 圣彼岸王国的士兵们接到撤退的消息,边开枪边后退,最终退出了秦明城。 “敌寇退矣!敌寇退矣!” 城内的秦人举起戈矛剑盾欢呼,尽管他们浑身是伤,喘着粗气,却因胜利的喜悦而忘我欢呼。 嬴骏坐于内城,大殿被轰烂了好几处,却并没有塌,这是秦的工匠的智慧,无论怎么跌落,总能构成固定框架,可惜已经没太大用了。此刻,只有颜曲在嬴骏身边,他只信得过颜曲,也算是患难见知己,他们很合得来,只是时日不多罢了。 颜曲躬身道:“君上,敌寇已退,我们又守住了一次,君上为何不高兴?” 嬴骏看着大殿门外一条条血流成河的街道,横尸遍布城中,大多数都是大秦子民。他叹惋地说道:“没了,大秦已经无法再经受下一波打击了。” 颜曲道:“君上,老秦人都不是傻子,他们来,乃是为赴死而来,整个秦明城就是他们的归宿,及时行乐吧。” 嬴骏笑道:“哈哈,颜卿果然是国之栋梁,寡人未早用你,是寡人之过矣。” 颜曲道:“一切都是命数,曲此生无悔入大秦。” 嬴骏拔剑展开双手道:“大秦必胜!”君王的呐喊带动了一波浪潮,欢呼声高涨。 没多久,一轮激烈的炮击之后,圣彼岸王国发起了总攻,只见深灰色的军装在烟中摇摇晃晃。他们站成三排方阵,端枪挺身,淡定的走来。秦军分成很多小分队,分队的队长们道:“箭雨阵准备!”只见几个秦军手持硬弓,且拉弓搭箭。 “放!” “咵!咵咵!” 弓弦弹动,密密麻麻的箭飞了出去,如同落雨一般密集,秦人的贯射极为凶狠,即中即毙,直穿身躯。 不过,对于见惯枪炮的圣彼岸王国士兵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 前进几步。 倒了很多人。 再前进几步。 又倒了很多人。 他们一如既往的前进,踏过战友的尸体,默视代替了敬礼,迎难而上。 当他们到城外时,箭雨停下了,秦已经祭出了所有的箭,静静地等待着决一死战的那一刻。 “上刺刀!(圣彼岸王国语)” “呲!” 刺刀出鞘,锃亮的刀身反出整整白光,寒气逼人。 “前进!散兵战术!(圣彼岸王国语)” 圣彼岸王国的士兵们一排排散开,各自寻找自己的掩护,并互相照应,当秦的一个小分队出来,随即就有枪开火,老秦人皆应声倒地。 如此往复了不久,为数不多的秦军就已经消耗殆尽。几个秦军士兵在集上跑,道:“快,撤开!” 冲出一个圣彼岸王国士兵,果断扣动扳机,枪响后,其中一个秦人到底。霎时,一个秦军士兵从侧面用长矛刺穿了那个圣彼岸王国士兵。刚干掉一个人的秦军士兵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三杆枪从后面击毙了。 枪声越来越多,抵抗的力量越来越弱,局势已经无可挽回,圣彼岸王国的军队以排山倒海之势击垮了抵抗的秦军。 吴哙跛脚跑着道:“向内城退军!守住内城门!”只有一条路到内城,两边是高高的墙,有几个龙头相对而出,嘴中流着泉水,道路两旁是小小的水道,形成一个循环系统。不过现在没人能有时间欣赏这些,毕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守城方杀红了眼,攻城方急于夺城。 吴哙身边只剩十多个秦军了,都是伤的伤,残的残。不平衡的战争说白了就是一场屠杀。关门的那一刻,圣彼岸王国的士兵已经冲了过来,站成一排,齐刷刷地开枪了,瞬间就有倒了两个秦军,一个当场死亡,另一个被打中了手,惨叫着。 这道城门,也就是秦王宫的宫门,给给吴哙一行人赢来了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敌人可不想和他们耗下去了,要不了多久,宫门就会被攻破,一切就都将会过去,不仅是侵略军,还有秦国的历史。 大臣们不少都已经自刎于家中,将家产运出或埋藏,亦或者摧毁,什么都不剩下,极少的大臣跟在了秦王身边,数数也就剩五人,宦官婢女们多数服毒自尽,还有一些跟着秦王决一死战。 在宫门后的吴哙他们见到秦王来到宫门,立刻下跪道:“君上!”秦王无言,带着冠冕,穿着朝服,静立在原地,不是宦官宣令,而是颜曲亲自宣读: “以吴哙为首,所有护城有功之臣民,都授予护国大将军称谓,此次卫国之战,其惨烈无以言表,大秦子民不分等级,皆可受此殊荣!” 众臣民皆叩首道:“谢君上恩赐!” 不一会儿,一声巨响,宫门炸出了一个洞,十几个秦军立刻摆好方阵,但是没有用,外面的敌军站成几排,第一排蹲姿,第二排站姿,后面的预备。这条小道一次一排可站五人,秦军也刚好两排多。 他们没有瞄准,只是保持作战姿态,中间持指挥刀带三角帽的军官也没有下令,他们看秦军的表情就像看乞丐一样不屑,在他们眼中,这些人就是一群流浪汉,用正眼看都是脏了眼睛。 吴哙举刀,怒吼道:“三军将士听令!为国尽忠!”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杀!” 他们冲了出去。军官举刀,冷笑一声道:“准备!(圣彼岸王国语)” 士兵们举枪,拉下侧面的击打枪栓,靠肩瞄准。 秦军向前冲着。 军官将指挥刀向下一挥,喊道:“开火!(圣彼岸王国语)” “砰砰!砰砰砰!” 枪声敲响了丧钟,秦军向后翻倒,如同撞到了一个屏障,倒在路上,倒在水中。 剩下的四个秦军继续冲阵,圣彼岸王国士兵的第二排蹲下,第三排举枪,在指挥下射击,枪声起,秦军已尽,吴哙身中数枪,倒在了血泊里。 两旁的清水,被染得深红,里面流淌着的,是秦人的鲜血。 “起立,缓步前进!(圣彼岸王国语)” 军官下令了,其士兵们举枪瞄着秦王,一步一步地前进。颜曲拱手道:“臣往矣!君上保重!”其他人随声唱道: “君上保重!” “君上保重!” “君上保重!” …… 一轮齐射过后,颜曲等人倒在了血泊之中,秦王嬴骏的脸上流下了滚烫的泪水,灼烧着他的皮肤,是那么烫,那么痛!这一幕藏在了冕帘后面,他低着头,这是秦人的尊严,他不会丢掉。圣彼岸王国的士兵们踩着尸体,前行到了赢骏的前面,十几条枪对着嬴骏,手指放在扳机上欲按下,却被军官制止了。 站在军官旁的士兵很疑惑的看他了眼,军官拍拍手道:“他已经死了,我们胜利了。(圣彼岸王国语)” 刚刚说完,突然秦王宫起了熊熊烈火,逼得圣彼岸王国的士兵们迅速后退,这是嬴骏在颜曲的建议下预备的大火,不将财宝留于敌寇,到点时机关启动,将秦王宫的一切付之一炬。 这场大火烧了很久,它把秦王宫烧成了碳黑的框架,也将大秦的历史烧成了浓浓的黑烟…… 第127章 沙漠之遇 胡斯克看着已经变成废墟的秦王宫,陷入了深思。秦明城已从昔日的繁华都城变成了死城。城中偶尔会有枪声,那是在执行枪决,斩草除根。 姆西洛拍拍胡斯克的肩膀,道:“将军?将军?(圣彼岸王国语)”胡斯克回过神来道:“哦,什么事?(圣彼岸王国语)”姆西洛踢开一具尸体,蹭蹭脚道:“将军可以换个地方看,这里毕竟太过肮脏,尸臭和血腥味可够呛。(圣彼岸王国语)”胡斯克穿着皮靴的脚敲敲地面道:“我知道,你说说看,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固执的要去送死?(圣彼岸王国语)” 姆西洛笑笑道:“将军,您知道啊,这是思想上的东西,无知的愚民很容易被煽动,可这有什么可想的呢?他们的愚忠对于我们来说毫无意义,对了,他们开始询问下一步的计划了。(圣彼岸王国语)” 胡斯克道:“哦,他们这是想歇息一下,就让部队修整吧,不要在这儿,这里是个墓地,没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也许那个国王的剑可以带走,就当战利品了。(圣彼岸王国语)”他边说边从秦王的身边取下古朴典雅的剑,一条龙的圆形印记,一个承字刻在印记下方。胡斯克拔出剑来,剑芒闪了一下他的眼睛。胡斯克道:“嗯,不错,这个文明的发展程度很高,但是高不到哪里去,咱们走吧姆西洛,我们还得给勇士们找个好的休息处。(圣彼岸王国语)” ……………… 流放之地边缘。 飞沙中闪过一道蓝光,割开了飞沙,一头巨兽倒在了地上,当场咽了气。 钟路远站直身,深呼吸一下,道:“真是难弄,累死了。”王权道:“干得漂亮,这个大家伙的灵力可不少啊。”钟路远躺在尸体上,挠挠脏乱的头发,仰头道:“我可是好久没洗澡了,又是战斗又是黄沙,居无定所,天天风餐露宿,我怎么感觉我好失败呢,而且龙王迟迟不给我技能,我士级高阶又卡着硬是不动,就像被你们下了套,让我往里钻。”王权道:“嘿嘿,谁说不是呢,咱的龙王大人可得学会吃苦才行。” “你!” “哎,别介,反正今天可以吃大餐。” “好吧,也算是一点补偿吧,这些魔兽味道还不错。” 钟路远慢悠慢悠的开始用星辰枪割肉,王权的咒骂的声音立刻传来,“你个混小子,干嘛呢!”钟路远扳扯下一块肉道:“这不明摆着的嘛,割肉吃。” “我是用来战斗的,这种低劣的活,不是我该干的!” “我是主人我乐意。” “行,你赢了,我求你了,别用星辰枪干这事,脏,而且不好用。” “是吗?我倒是觉得轻松自如。” “……” 钟路远特喜欢和王权拌嘴,原因在于和他拌嘴特别好玩,随便怎么说,我是你主人,爱咋咋地,每次钟路远都是气势完美碾压,弄的王权每次都是以投降告终。将肉用绳子捆扎在腰上,钟路远突然打了个机灵,脑中灵光一闪,意识到周围的环境不太对劲。自从物语升级后,感知力增强的钟路远,在这几天的训练下,感知力更甚,危险的预知更早,而且能在没视野时,洞悉以他为半径的一百米左右的一些迹象,比如树被风动的方向,脚步声的位置等等很多变化因素。 钟路远对左右警觉的环看着,心中想到:“不对啊,如果是魔兽,那它早就扑过来了,而今只是风动,这说明不是魔兽在附近。”钟路远深呼吸一下,闭上眼,渐渐的进入放空的状态,用心去感知周围的动静。 “找到了!”他心想,“好像是一些人,不排除群居动物,或者是在围猎,就在前方不远处。”两个化灵从钟路远身上剥离出来,向前跑去,钟路远闪过去,没估好距离,由于惯性,直直的撞在了一棵树上。钟路远后仰倒地,坐起来时额头很疼,还在流血,他简单的打理了一下,就站起来了。 王权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啧啧啧,耍帅不过三秒。” 钟路远没心思理他的嘲讽,依树而观,四个满身血渍的人,一只手持抬着兵器,一手抬着一个穿着铠甲的人,正匆匆忙忙地向钟路远这个方向跑。 钟路远想:“很明显,这是战场上溃退下来的人。” 他们衣衫褴褛,狼狈不堪,有一人头发都散乱了,脸上带着疲惫和恐惧,外加上中间还抬着一个人,以至于他们并没有注意到百步外的钟路远。 中间的人似乎是个将军,或者是个夫长,总之是个当官的,不然也不会有这样好的防具。他醒了,挣开四个人的手,那四个人本来就没剩多少力气,被他轻松甩开,那人愤怒地喊道:“你们干什么呢!啊!懦夫!” 一个士兵半跪道:“伍长身上有伤,快和我们走吧,到了华夏,也就安全了。”伍长不顾疼痛,站起来就是一脚,“你们这群怂包!我tm让你们跑!逃兵!这是会让父母宗亲抬不起头的天大丑事!”在他边踢边骂时,其身后的散着头发的士兵拉住他道:“别打了!伍长!别打了!大家都不容易,在这么下去,仲域会死的。” 伍长挣了两下,平息下来,看着这四个兵,浑身上下都有不同程度的伤,这里飞沙很多,伤口不处理很可能会感染。 刘仲域从沙地上站起来,道:“伍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秦人尚存,大秦就依然在,马上就到华夏了,他们可以救我们。”伍长惨笑起来,他的笑容挂在散布血液与污渍脸上,在悲鸣的风中充满了凄凉。 那位伍长眼眶湿润,说道:“我带你们出乡是为了出人头地,保家卫国,可如今到了这般田地,是我对不住你们,不过,活命的事我就不参与了,我已无颜再于世上苟活,按律,逃兵立斩,你们我就当作没看见,走吧,我就来做此法的第一个审判者和最后一个受刑者。” 伍长拾剑,立而对天呐喊:“秦无亡!”当时是,剑过其喉,鲜血如注。伍长自刎,倒而立毙。 风,悲鸣的风,它此刻又奏起了一首哀歌,它在歌颂谁,是他,还是大秦? 钟路远在旁边看着,心里有所波动,这得是什么样的教育,让这些人甘愿为国捐躯。这让他不免想起了钟家,多少英雄好汉死在了当年的混战中,但愿钟家能一如既往的和谐。 “四条鲜活的生命,救不救看你,按他们的速度,恐怕会饿死在荒野中,变为食腐鹫的盘中餐。”王权说道。 钟路远咧嘴一笑,道:“当然。” 第128章 一百三十一章:秦国人?秦人! “嘿,你们好。”钟路远走过去,挥手说道。 四个秦军士兵下意识地持剑或矛对准钟路远,敌意可谓写在了脸上。钟路远停下步子,举起手道:“看来你们并不好,冷静一点,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再说了,你们现在这状态,我杀你们还不和碾碎蚂蚁一样简单。” 他们互相看看,那个叫仲域的上前一步,道:“殊死一搏,我可不觉得你们这些被流放的野蛮人有多厉害。”钟路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虽好,但是很脏,挠挠头发,邋里邋遢,手上和身上有新旧交替的血液,怎么说呢,就是个亡命之徒的形象。钟路远尴尬地在自己的衣服上蹭蹭手道:“额,条件艰苦所致,话说回来,现在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别这样。” 刘仲域到是胆大,这个面容清秀(洗干净了算是)的小伙子说道:“凭什么?” 钟路远笑道:“这都不知道,你们杀人杀傻了吧,喂,肚子没有叫吗?连续的战斗来不及吃饭,还奔逃了这么远,还想去华夏,做梦吧你!” “你一直在旁边偷听?” “哥,重点搞错了吧。”钟路远拍拍身边的肉,道:“想吃吗?”其中最矮的那个兵肚子叫了一声,期盼地看了仲域一眼,刘仲域也注意到了,他肚子也很饿,只不过眼前着个腰挂鲜肉的生人实在让他放不下戒心。 果然,这四个人很快就默认出了个队长,当然就是那个叫刘仲域的。 钟路远对仲域说道:“差不多了吧,人是铁饭是钢,我要是真想杀了你们早动手了,再说我又没有杀人动机,你们没钱,我不缺吃。” “……” “别浪费我时间,好心当做驴肝肺。”钟路远做出一副被激怒,转身欲走的样子。 效果很好,一大块鲜肉的吸引力压下了他们的戒心。饥饿状态下,免费的送来的救命稻草,怎么可能不去抓。刘仲域无力地垂下手,他是真的没力气战斗了,其他的三个人也一样,他说道:“请留步。” 钟路远停下步子,并没有转身,脸上的笑意自然不能让他们看见,道:“我就在我前面这棵树等你们,别让我等太久,好好地埋葬他吧,你们的伍长。” 坐在树边,钟路远看着那四个士兵一个人一个人的行完叩拜礼,正在挖着坑。他对王权说道:“现实如此残酷,感情却如此真挚,都到生死存亡的时刻了,还不忘带着自己的伍长或者说好友逃命。”王权道:“这样的待遇你也一样有,只是还没有遇到危险罢了。”钟路远道:“舍身取义者,少之又少,但是肯定有,他们就是个例子。” 不一会儿他们就搞定了,钟路远站起来,挥挥手示意跟他来。钟路运带着他们来到那头巨兽那里,庞大身躯可以抵挡住风沙,有利于生火,钟路远让他们帮忙找些柴火,他就多收集食物,这头巨兽虽然三阶初期,攻击不高,但是皮厚,要从它身上削下肉还是得有点实力。 围坐于巨兽腹部,钟路远很满意这个天然屏障,最好的地方在于它倒下的方向正好是风来的方向,也省了扳尸体的力气。艰难地生起一团小火,钟路远突然觉得会控火是多么方便,比如说刘家那个掌门,那火才带劲。 五个人围坐在火旁,无言的尴尬气氛充斥在人群中。钟路远道:“你们是秦国人吗?”这句话直接戳到了他们的痛心处,他们垂下头,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秦,现在毕竟不在了。 王权的声音传来道:“你笨啊,他们才流离失所,你就直击痛处。”钟路远乍一下反应过来,张口欲言,想换个话题。 “我们是秦人,不过秦国人恐怕是过去了。” 刘仲域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钟路远这才舒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走?”刘仲域道:“不知道,先到华夏再说吧。” “这也叫计划吗?” “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要不,你们跟我吧。” “凭什么?我绝不和你们这些混蛋一样,杀人越货。” “都说了,我不是他们,到底怎么你才信?” 刘仲域审视的目光打在钟路远身上,让钟路远感到不适,他干脆换个话题道:“那个伍长待你们很好吗,危机关头你们都没有放弃他?”刘仲域点头道:“是的,我有次顶撞了一位驷车庶长,差点被杀,是他让我活了下来。” “救命之恩呢。” “平时伍长就像对亲兄弟一样对我们。”这次说话的是那个最矮的那个,脸上的稚气还没有被时间抹去,看着钟路远说完这句话时,眼睛不时在往火上的烤肉瞟。 自此,他们的话匣子被打开了,毕竟钟路远表现的很自然,而且年龄与他们相仿,同龄人之间本来也就比较好交谈。聊了一会儿,钟路远大概了解他们的信息。 刘仲域,是他们中年纪最大的,比第二大两个月,头脑灵活,就是说话有时分不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曾经得罪过一名秦国驷车庶长就是很好的例子。 张冬衫是年纪第二大的,个头很高,头发有点微黄,样貌有点像西方人,不过他是个纯正的秦人,他很强调这一点,估计被误会多了。 刘昱第三大,他和最矮的刘晓是亲兄弟。 他们都是同一个乡的人,刚才埋的伍长是把他们从乡里带出去当兵的,据说混的好能出人头地,不过现在伍长不在了,秦也不在了。 不知不觉中,肉已经熟了,飘出了诱人的香味。钟路远将串肉的木条拿起,撕下肉分给他们,除了刘仲域,都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钟路远撕下一块吃,虽没有味道,但是比没有强,他见刘仲域还在犹豫,咽下嘴中的肉说道:“我说,你再这样我可不高兴了,我们都在这儿呆着,你们可都没见我下毒。”刘仲域看了眼肉,就像下了个天大的决心一样吃下去。 钟路远表面上看似乎是生气了,没再说话,其实心里跟王权说道:“我现在知道,外貌是多么重要了。”王权笑道:“呵,钟大公子也是明白了,您那人模……” “你再说下去试试。” “咳咳,别人第一眼看到的是外貌,这是第一印象,基本上可以决定你在别人心目中的位置,而且很难改变,除非足够好的证据来改变。” “我真是服了,不过也不怪他,在这里有点戒心终归是好的。” “总感觉有什么忘了告诉你,但始终想不起来,唉,人老了,记性不好咯。” “你还别说,我感觉背后有一丝凉意,危险似乎在靠近,但是风沙扰乱了物语给的感知力,不行,我得去看看。”钟路远放下肉,往巨兽身上爬,刘仲域问道:“怎么了?” 钟路远没有回应,一个用力登上兽躯,向前望去。 一双幽绿色的竖瞳兽眼,正透过风沙凝视着他。 第129章 食尸狼 钟路远一惊,瞳孔收缩,还没来得及喊出“快跑”就被一抓掀翻,兽掌巨大的风力,扰乱了风沙,就像利刃撕破了帆布。钟路远撑地后跳,落地后看了一眼左腿,腿上开了几个抓痕。这使得钟路远的左腿有点失力。咬牙环顾四周,那个魔兽并没有急着冲出来弄死他,而是又退进了风沙中。此刻刘仲域他们被风力击倒了,处于昏厥状态,毕竟是普通人,而且身体还处在虚弱状态。 这让钟路远很难办,他本可以撒腿就跑,管你什么兽,打不过还跑不起吗。可奈何刘仲域他们倒在这里,都说了要救他们,如今不能不管,可是钟路远一人总不能背着四个人跑吧,那是逃不过的。 红毛电狮出去追猎还没有回来,境况窘迫到了极点。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钟路远右手一握,星辰枪显现在手中,泛起蓝色光点。 “物语,开!”心中默念。 王权劝阻道:“喂!你疯了,快跑啊。”钟路远闭上眼睛,道:“为什么?” “你打不过,我想起来了,这附近可不止这个巨兽存在,四处都会有猛兽游走,循着血腥味觅食,在边境,唯一种能在风沙中猎食的,就是食尸狼,幽绿色的眼睛,不会错!它起码在四阶,你可要想清楚了。” “连四个人都救不了,还谈什么当龙王!”钟路远右脚后退,道:“相信我,可以的。” 风沙中,眼睛已经用不上了,但是耳朵可以,心可以。钟路远屏息,用心去感受。瑟瑟风响渐渐减小,钟路远感知的范围增大。 “平静,平静,平静,它会在哪儿呢?” 突然,左边传来爪离地,抛沙的声响,钟路远左耳一动。 “找到了!!!” 提枪回转,一个黑影从钟路远的面前闪过,迅速消失在风沙中。钟路远勉强躲过一劫,刚才那一刻他都能感受到食尸狼嘴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擦肩而过的致命危险让钟路远更加提高警惕,食尸狼也不例外,它似乎对钟路远闪避动作起了疑虑,毕竟到了四阶,多多少少有了智慧。它没有急着进攻,钟路远紧握星辰枪,眉头紧锁,那头狼应该在围着他奔跑,风以他为中心形成环带。 “可恶,现在它失去了踪迹。”钟路远没办法靠感知得知食尸狼的位置,现在不仅眼睛“瞎了”,耳朵也一样。钟路远胸腹起伏,稳定自己的气息,不能让它察觉到自己乱了阵脚。但是那头狼发现了端倪,作为一名老猎手,钟路远这样的只能算是雕虫小技。 食尸狼一个转身停脚,在风中竟来了个九十度急转,朝钟路远发起了正面攻击。它破风而来的声音,在瞬息之间被钟路远捕捉到。但是这个距离,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那么,就只能硬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钟路远提枪突刺。 “龙魂·灵盾” “龙魂·破阵刺” “强击之翼” 白蓝色交织,白翼启,扰乱风沙,直击食尸狼。 两股强大的力量撞击在一起,迸发出的冲力,直接打散了飘扬的飞沙,甚至阻碍了前行的风。 钟路远被硬生生的击退三步,腿上的伤让他难以稳住自己的步子,差点倒下。食尸狼仅仅只是迟疑了一下,便立刻发起了冲击,钟路远可不敢再接了,刚才挡一下就祭出了自己三个技能,而且收效甚微,再打下去,送命只是时间问题。 他果断放出两个化灵,开始了规避战术。那头狼也不简单,当它冲到钟路远闪开的位置时,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反应出钟路远下一个落脚点,这让钟路远很难堪,就算是躲也很吃力。 钟路远找准一个树丛,刚点地,在食尸狼扑空之际,顺势缩进了树丛。钟路远满心憋屈,为什么好多次战斗都是在躲,完全没有战斗体验,然而钟家的枪法在像食尸狼这种绝对的力量碾压下意义不大。 食尸狼只留给了钟路远三秒间歇,它对倒在地上的人全无兴趣,倒是这个乱窜的食物吊起了它的胃口。戏谑一般地咧嘴,露出锋利的狼牙,一个折跳朝钟路远待的位置扑上来。 钟路远支枪后跳,一枪刺过去。食尸狼被突如其来的反击给惊了一下,不及躲闪,挨个正着。旋即侧身甩尾,想借机击中钟路远。它心中明白,眼前的人类不可能吃下它这一击,钟路远心里也清楚。 “回!” 钟路远闪回原地,左手虚握,右手后拉,星辰枪从食尸狼身上消失凝现在钟路远手中。钟路远毫不犹豫地刺出去,附着灵力的枪尖直入食尸狼的身躯。这可比打那个巨兽舒服多了,那种打不出伤害的感觉钟路远可不想经历第二次。这是自然的铁则,在赋予你极高杀伤力的同时,剥削掉你的战斗力。 食尸狼一声哀鸣,挣出枪尖闪开。钟路远潇洒的摆出战斗姿态,挑衅地吹了声口哨。食尸狼立于钟路远前方三米处,此乃致命距离,常人这时都死了好几遍了。但是食尸狼并没有冲上前。身上的两处伤让它提高了警惕,虽说不致命,但是眼前这个食物不简单,起码他在反抗。 钟路远表现的很自信,但心里其实很慌。现在他必须表现的无所畏惧,这样才能让食尸狼这种会基础思考的狩猎者产生错误的危险信号,两处创伤就是很好的证据。 食尸狼瞪着钟路远,看起来是下定决心要将钟路远撕个粉碎了。 “呀!”钟路远主动进攻,食尸狼双脚一蹬冲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咬过来。 钟路远起跳一闪,食尸狼将其身后的一棵树拦腰撕断,原地一旋,扑向钟路远。 钟路远化灵冲出,闪到它身后两米处,踩地转身就是一个破阵刺。这一击食尸狼反应慢了半拍,被打退了一步,钟路远左手一拉,两个化灵化作星辰枪交叉贯穿食尸狼。食尸狼被击倒。钟路远收回化灵的刹那间跃起,激起飞沙,一双白翼展开,蓝白色的灵力瞬时充盈于枪尖。 “去死吧!” 第130章 赶回华夏 倒在地上的食尸狼猛地一睁眼,竟侧身翻起,朝钟路远咬过去。 钟路远刚刚才收了化灵,食尸狼狡黠地眼神仿佛再说,看你怎么躲。 在空中,钟路远向侧面转身,躲开了致命一击,而自己的攻击落了个空。食尸狼头一甩,直击钟路远的腹部,钟路远被弹飞出去,在地上连翻四圈撞在一棵树上,停了下来。钟路远迷糊着睁眼,腿上的伤没做处理,连续的战斗使它更严重了,鲜血浸染了裤腿,五脏六腑有种撕裂的痛,震荡太过剧烈,要不是钟路远士阶高阶,估计都已经歇菜了。 迷迷茫茫中,食尸狼得意扬扬地慢步走来。钟路远现在抬手都麻烦,还别说与之对抗了。 “呀!!!” 这时刘仲域大喊着将一把剑捅进了食尸狼的身体,食尸狼惊跳开。刘仲域很幸运,他脚边就有一把长矛,捡起来比着食尸狼道:“不知死活的畜牲!你过来呀!” 食尸狼诧异了一下,今天真背,食物怎么都不听话了。但没什么,反抗,解决掉这个小喽喽只不过多花点力气。食尸狼全然不顾身上插着的剑,朝刘仲域扑过去。 刘仲域也是个不要命的,横着枪发起了反冲锋。当然,结果很明显,食尸狼完胜,刘仲域被撞飞出去,这是没有悬念的。钟路远没办法制止,他现在自顾不暇。 “可恶,站起来啊!站起来!” 介时,在嗡鸣的脑中,一个混浊声音响起。 “需要我的帮助吗?” 钟路远觉得这声音十分谙熟,好像是龙王的,但是他不及思考,意识就陷入了昏迷。 龙纹吊坠放出光芒,萦绕在其周围,钟路远的瞳孔翻转为白色,脸上多了些许鳞甲,身体腿上的伤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结痂,脱落,长出新肉,手上附着鳞甲,眼角生出蔚蓝眼影,飘散出灵光。此刻钟路远的身体被接管了,接管者便是前一代龙王。 龙王看看手,耸耸肩道:“果然还是不太适应,接管现世都已经很勉强了呢。”食尸狼还没注意到身后发生的变故,正要一口咬掉刘仲域的头,报一剑之恨时。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它全身都震悚起来。 “住手!孽畜!” 食尸狼立刻转过身去,充满敌意的看着“钟路远”,这个食物本不应该站起来的,让它不解的是,眼前活生生的食物完全不像受过重创,反而是满血复活一样,且拥有着一种异常威严的气场,这气场使得它浑身上下无一个神经不紧绷起来。食尸狼感到了威压,但是不肯罢休,因为如果现在它走了,就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白白挨了几道伤,而且只能饿着肚子灰溜溜的走,这是对它莫大的羞辱。 龙王捏捏拳头道:“我给你五秒时间思考,走,或死!”(龙王自然是自带物语的能力)食尸狼吼了一声,表示了自己的不服气,朝龙王扑去。龙王不躲不闪,竟伸手将食尸狼在空中截住,一手按住鼻端,一手抓住下颔,将其嘴扣上,借力一甩,丢了出去。食尸狼摔在地上,爬起来,还想再试一次。 龙王自然是毫不留情,食尸狼还没爆发力量,就被其一脚撂翻,然后龙王踩在它头上道:“孽畜!不好好捡尸!竟到处惹是生非!我今天就结果你!”食尸狼一脸颓丧的哀叫,龙王松开脚道:“走吧,干你该干的事!”食尸狼立刻爬起来,拔腿就跑,生怕这个食物,哦不,怪物改变主意。 龙王手叉腰,呼口气道:“解决了,拍拍脑袋道:“好好保护自己吧,我得走了。”说完钟路远身上发生的变化散作光点,随风飘散。钟路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因为伤口的恢复,以及龙王对他灵力的补充,钟路远虚弱地睁开眼。心想:“我在哪儿?刚才的声音?”坐起来,环顾一圈,自己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另一个地方,满心的疑惑。 “哎呀,那四个人!” 钟路远立刻跑回去看。老天爷还是有人情味儿的,停了这大风,满天的飞沙也停了下来,展露出透明的蓝色天空,单薄的几缕云在天上悠然的飘着。这让钟路远很高兴,不用在风沙中找人了,当他跑回去时,有三人已经苏醒过来,独刘仲域一人躺在一块岩石上,嘴角流出殷红的血液。 三人围在刘仲域旁边不知所措。钟路远笑着叹口气,心想,你本该是最先醒的,现在我欠你认清了呢。走过三人身边,将刘仲域背起来,道:“跟我走吧,晚一点的话他可就没命了。”他们面面相觑,刚失去了队伍的中心,不知怎么决策。钟路远耸耸肩,转身就走了。 张冬衫作为第二大的兄长,眼神示意了一下刘家的两个兄弟,他们点点头。虽然刚才发生了他们不知道,但是就现场的狼藉和刘仲域的伤势来看,肯定是大事,而且足以要了五人性命,也就是说,刘仲域和钟路远奋力战斗,才保住了他们的性命。想到这儿也都服气,三人便跟了上去。 钟路远感到刘仲域的气息越来越弱,若是再不赶快到华夏找个大夫,或者治疗修士,他估计就得登天了。红毛电狮这家伙关键时刻又不在,真是急死个人,现在钟路远又不能跑太快,怕身后三人跟不上。 “该怎么办呢?”钟路远心想,环顾四周,没有代步的东西。 天无绝人之路,红毛电狮适时出现了,它跑到钟路远面前停下,带来一阵风,钟路远倍感凉爽,真是上天眷顾啊。钟路远倒是轻松,可他身后三人吓得不轻,钟路远跳上红毛电狮的背部道:“上来吧,放心,它很乖的。”红毛电狮抗议地晃晃头。他们的眼中此刻充满敬仰,又惊又喜的爬上去。刘晓激动地对刘昱说:“哥,哥,这狮子真的可以骑,我还没见过哩,真威风!”刘昱道:“好了好了,快坐好,一定要坐稳!”待到众人坐好,钟路远将刘仲域单手环抱,对于士级高阶的战斗士,一个人的重量小菜一碟。虽然这可能让刘仲域很难受,甚至在颠簸中晃死。 但冒一下险,总比等死强。 “出发!” ……………… 龙城依旧太平,消息闭塞,让人们都没有感到战争的威胁。皇宫硕大的后宫内,林昊泽与君臣漫步在御花园中。现不是春季,御花园的花并未全开,却已有些色彩,星星点点的花与华丽的皇宫相映成趣,是个散心的好去处。 林昊天道:“花快开了,竟还未来雪,是何意?”君臣拱手道:“皇上,臣以为,乃是天顾我华夏,万物正朝兴盛方向蓬勃发展。”林昊天笑了笑道:“就你会说话,唉,这些人一天天地向朕要钱,朕哪来钱给他们,天天叫苦不迭,烦死了!”君臣道:“皇上,臣……”林昊天道:“打住吧,你能来陪朕散散心,朕心里就已经很高兴了,宫内的布防都更替,变化了吗?” 君臣道:“都已安排妥当。” “不错,就是麻烦你了。” 君臣半跪在地上道:“这是臣该做的,您这样说,臣受不起。” 林昊天道:“好了,陪朕去看看朕的母亲。” “遵旨!” 第131章 校场 穿过御花园,走过几个宫道,再登上一个阶梯,便是皇后林氏住的圣慈宫。当年林昊泽在位时,只爱过一个人,后宫之中仅仅只有一个皇后林氏,这是华夏历代都没出现过的事,不过林氏红颜薄命,在二皇子林昊天出生后七年,便与世长辞。为此林昊泽悲痛欲绝,除林氏忌日外,再不入后宫,亦不再娶。 林昊天立与慈圣宫前,望着一尘不染的匾发呆。他想起了曾经与母亲在一起的日子,与一去不复返的童年。驻足了三十秒左右,林昊天回过神来,跨过门槛进入,左边是庭院,与庭院相对的是两个花园,里面的兰花开放,带着怡人的芳香。君臣拱手道:“臣于外静候。” 林昊天径直走进寝宫,香炉仍在烧,是以前林氏的贴身宫女为其续,日夜不息。林氏的画像挂在门对墙的上方,供奉桌上有未燃尽的香,三盘供食均是林氏所爱,林昊泽退位后,林昊天依然没有废除旧的惯例,照往日供奉先皇后。画像中,林氏安然自若地坐在一把刻凤椅上,凤之神,犹羡其美。金凤冠在画中生辉,身着绣凤朝服,是那么的端庄美丽。 林昊天跪在地上,现在他是作为孩子的身份跪在慈母的像前。他说道:“母亲在上,如今父皇辞位,李申下台,不忠之徒系数剿灭,然而我本以为就此可以扭转乾坤,让华夏兴隆,官员恪尽职守,将士保家卫国,百姓安居乐业,殊不知,那些王公贵族对我不屑一顾,甚至觉得我侵犯了他们,违背了士大夫与天子同治的祖训,犹如暴君。发行的治国新篇无人理会,新补上来的官全由他们举荐,全都拴在一起,而我,基本上快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而且最可气的是,外患堪忧之日,竟反对我造新式装备,他们非得把华夏蛀垮不可,母亲,您说,我该如何是好?如有明指,孩儿恭请母亲托梦,或是给予孩儿明示!”说完一个,一个的磕了三个头。 刚直起身还未站立,君臣便推门而进,神态很是着急。但是他这样毫无征兆地闯进来坏了礼数,扑咚一声,朝先皇后跪下,伏在地上,道:“臣有罪,还望皇后见谅,今事急,择日定当领罪,以彰皇家威仪。”说完转向林昊天,仍旧伏在地上道:“皇上,臣之罪轻而国事重矣,臣于外得到消息,说,新枪,造好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打林昊天一个措手不及,林昊天扶起君臣激动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新枪造好了!制造所总司邓浪已静候在门外,就等您去看了。” 林昊天立刻起身,道:“走,让朕去瞧瞧!”君臣跑到门边为他掀开门帘,林昊天跑到门边,回头看了眼林氏的画像,亘古不变地温柔笑意,在此刻栩栩如生,墨画的眼中仿佛有了光泽。 林昊天会意,心中想: “母亲!我明白了!” 林昊天身还未出,便伸头左寻右寻,见到邓浪站在右边,立刻跨出慈圣宫给邓浪说:“快,快带我去!”邓浪敬礼道:“是!” 三人立刻朝宫外的校场跑去。林昊天穿的是绣龙常服,五爪金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三人跑到正门。《华夏律》明文规定,宫中之人不得擅自出宫,若非大典之日,皇帝出宫知会首辅,首辅给予行证;大臣出宫需带身份腰牌;宦官侍女不得出宫;除非染病告老,并持特批通行证或皇帝手令,然则不予出宫。白翎卫士兵们见有三人朝门跑来,其中一位是当今圣上。欲拦,却不敢,一小卒阻挠皇帝,你不令死,谁领死?见三人跑来,白翎卫站在门环边的一个士兵捏紧拳头,下了个天大的决心,伸出了长枪道:“来者出……出示证件!硬闯杀无赦!”说话时眼睛不敢看他们,圣威之下,他们作为子民,自然战栗。 君臣站出来道:“大胆!这可是当今圣上!你是想掉脑袋吗!” 白翎卫士兵不言,只是斜枪挡着。 林昊天道:“别人值守是按规定办事,咱不要为难人家。”说完走到那个士兵身边,将自己的玉佩交给他道:“这是朕的玉佩,虽不符律法,但也可为腰牌之用,你看如何?”那士兵不敢接,林昊天将玉佩塞给了他道:“能则放行。” 士兵握着玉佩立刻伏在地上,道:“恭送皇上!”其他士兵一并半跪道:“恭送皇上!” 林昊天向他们借了一件平时穿的衣物,毕竟龙袍上街会引起骚动,以为圣上“私”访,然后他们可能还没到校场就被首辅派人带回去,然后被说教一番。 校场设于龙城外两百米左右的地方,在城墙上就可以看得见。西方技师克鲁斯和罗德克已在校场门口等候,见皇上过来,行了骑士礼,就带着林昊天去了试射靶场。 试射靶场位于校场左侧,长四十五米,宽二十米,六个穿着凯甲的人形靶子在四十米处,六名士兵右手扶新枪,枪身靠在右肩,等待着命令。在观看席,林昊天问邓浪道:“为何要在靶子上套盔甲?”邓浪道:“皇上,此举目的是为了一同实验两个新产品。” “你指的是甲,可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根据罗德克的理论,以及克鲁斯的假设,我们对战局进行过推演,如果光是在射击次数上有优势,并不会有太大胜算,在面临大炮等武器轰击下,死亡人数差距很大,我方战败率为百分之百,于是我就在他们的协助下造了这套凯甲,淡化子弹灵力,缓冲击中末速度,防止贯穿伤害人体。” “可是,就算铠甲可抵挡住子弹,那炮,还是一样的对我方将士极具威胁,一番对战下来,吃亏的还是我们。” “皇上圣慧,不过西方军队未曾使用类似于迫击炮一样的东西,这是克鲁斯告诉我的。” “迫击炮?” “一种可以有效杀伤战壕敌人的武器。” “等等,战壕又是?” “一种阵地战的战术,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一种兵法,挖出一条带斜面的通道,让士兵只暴露出身体一小部分作战——大概一个头和两只手,大幅度减少伤亡。” “妙啊,实在是妙,你的学问还真不少!” “拙识不足道,皇上是否要现在观看演示?” 林昊天迫不及待地说道:“好,朕已经等不及了!” 第132章 后装枪——天恩一式 邓浪敬了个礼,对下面的人喊道:“皇上到位,检查枪械,准备射击。”下面一个军士对士兵道:“准备射击!”六名士兵当即检查枪械,对枪膛进行清理,拉栓滑动,打开枪托与枪身连接处检查,擦拭,动作迅速干净利落。当他们回到原来的站姿时,他们依次报告: “一号准备完毕!” “二号准备完毕!” ...... 军士等到第六人喊完后,敬了个军礼,转身,跑到观看台下,敬礼道:“试射手准备完毕,请指示!”邓浪回礼道:“等候指令!” “是!” 邓浪转身,作训靴敲出清脆声响,敬礼道:“皇上!试射手准备完毕!请您检阅!” 林昊天被他们铿锵有力的气势打动,说道:“开始吧。” “是。”邓浪随即一个转身,喊道:“天恩一式,试射开始!” 军士收到指令后,道:“预备!” 开仓,装弹,上膛,瞄准。 “开火!” 砰!砰砰砰!砰! “预备!” 开仓,装弹,上膛,瞄准。 “开火!” 砰砰砰!砰! “收枪!” 极少的灵力烟火在空气中飘散,这表现出了新枪的优点之一,也是最基础的,对持枪者几乎无威胁,少量烟火没有灼烧士兵眼睛和皮肤。介时,六名士兵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持枪姿势,静立在原地。 两轮齐射检验了五样东西:射击精度,射击间隔,射击威力,铠甲防御能力以及枪的磨损程度。不过就现场表演来看,整个间隔在六七秒内,老兵可能只用五秒,其它的在检验后会有结果,不过,目前现场情况已经告诉众人,这次实验结果肯定令人满意。 不一会儿,军士拿着结果跑上了看台,林昊天没等君臣递过来,就迫不及待地夺过单子。这四四方方的纸不仅是一次实验的结果,而且会关系到华夏将来的命运,林昊天作为一国之君,不着急,才是最奇怪的。 【天恩一式】后装步枪实验结果: 射击精度:精准度良好,全部命中。(仅为四十米测试结果) 威力:一、二号两具甲被贯穿,打进靶中;三、四、五号甲仅为凹陷,其中四号甲有一弹刚嵌入甲层,弹头破甲一小部分;六号甲击中肩甲及头盔,肩甲被击穿,头盔有深度凹陷,击穿风险极大。(以当前尖头弹为准,四十米射程伤害) 枪的磨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属于正常损伤范围内。 总结:此次实验十分成功,天恩一式在四十米射程内表现良好,其最大有效射程还未确定;最新的京营甲实验成功,防弹效果良好,超出料想范围,两件装备均可投入生产,装备京营士兵,其他各部,等生产线成熟,再做打算。 林昊天一边看一边点头,嘴中不停地喃喃道:“好,好,好。”他问道:“为什么只是京营士兵装备?”邓浪回道:“皇上,实验消耗了大量资金,如今步入生产更是要一大笔钱,龙城乃是政治军事中心,自然先考虑。”林昊天笑道:“经费你不用担心,只管继续研究,尽快投入生产,就算是缩减用度,抠也要给你们抠出钱,只是装备先运往西北边境,前线的士兵更需要它们。”邓浪敬礼道:“是!” 君臣看到林昊天在当上皇上后第一次露出这么开心的笑,说道:“皇上,如今新枪研究成功,不如午时小酌一杯,以敬今日之喜。” 平日不沾酒的林昊天道:“好,就敬今日之喜,这是天降恩赐于我华夏,肯定要庆祝,你们叫上制造所的人,凡有造枪之功者,统统有赏!” …… 红毛电狮驮着钟路远他们没花多久便回到了华夏边境。钟路远摸了一下刘仲域的脉搏,还有救,命可真大,换常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北风关,建在华夏西北,当年为抵御大秦进攻修建的关卡,为防止秦国箭雨,专门设立了很多封顶垛,十米一垛,高有整整八十米,长度一眼望去不可见其尽头,巍峨矗立在西北边境的它,经历过大大小小上千场战役。不仅是秦,还有蛮族、亡命徒、魔兽等等的进攻,无数次得翻修,它的威仪依旧,始终守卫着墙后的太平盛世。 所谓“身前为兵,吾后为盛。”的誓言,正是如此。 钟路远下了狮子道:“下来吧,这样招摇是没法入境的,何况还是紧张时期。”三人陆续跳下,因为他们都知道,所谓紧张时期的含义,一有不慎可能会带来不可预测的后果,比如秦国就是实例,而且他们是当事人,自是有深入骨髓的体会。 红毛电狮变成小狮子的形态,全无刚才的威猛无比的模样,顶多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幼宠。 钟路远让他们丢掉兵器,因为没有多余的衣服,自然没法伪装成游行保镖。穿敌国甲持兵入境,怕不是在做梦。 做好准备,钟路远捧着红毛电狮,让张冬衫背着刘仲域,便带他们去北风关了。北风关现在并不太平,关卡朱色石门下,一大群秦国难民,其中有西方的人和北方的驯兽师,无论是军人、商人、贫民等都无一例外,个个显得狼狈不堪,虽然来的地方不同,不过“殊途同归”,目的是一样的,希望华夏能收留他们。 人很多,形成了半径为一百一十米半径的半圆,面对攒动的人们,强行通过会引发骚乱。北风关已经戒严,战区红旗在四方的垛边飘扬,城墙宽八米,上面站了三排士兵,没人理会下面的乞求,因为他们只有一道指令,就是死守城墙,不放一人入内。 张冬衫问道:“我们该怎么办?”钟路远道:“走,绕开城墙,这里人多,刘昱,刘晓跟紧了!”五人绕开北风关正门,在一处拐角,避开了正门人的视线。而且这处兵力很少,几乎到了没有的地步,看来边境的兵力并不多,这几年无战事,没人愿意到边疆来,戍边军的补员大半来自贬谪,自愿的基本是住在边疆,而老兵只占了全军的三分之一。所以边境的戍边军实力已大不如前,加之上边的克扣,军队的实际人数更是比以前少多了。 钟路远对这种情况感到有喜有悲,喜在于给了他翻进去的机会,悲在于,戍边军如此战力,如何保得了疆域。等回去了,还是给林昊天说说,要不然西方的侵略军到后,恐怕要不了一日,戍边百年的北风关就会失守。 刘昱望着高大的城墙问道:“这……怎么过去?” “翻过去。” “嗯?” “相信我。” 钟路远的灵影步一次就带一个人,带多了不好控制,所以他先带张冬衫进去,在里面也好有个照应。运灵力,留下定灵,化灵一跃而起,顺着城墙上蹬,翻过围墙。这个场景只有钟路远看得到,只是在测试化灵能不能翻过去,事实证明,是成功的。另外三人看着钟路远,以为他在发呆,张冬衫在放下刘仲域后,欲拍钟路远的肩膀。 “那个,钟路远你……” “看好了!” 钟路远一把抓住张冬衫的手,目光一凝,嗡的一声,两人便没了踪影。张冬衫和钟路远闪到了城墙内。秦人尚箭术,对于修炼几乎不碰,也只有秦王的炼药师会,只不过嬴骏并不信长生不死,所以取消了炼药师这个官职,将其用度用来治理水患和赈济灾民。所以张冬衫感到很惊奇,虽然他听说过修炼的人,但是没有亲身体验来的震撼。钟路远将他们依次带入,这时他们对钟路远的崇敬又多了一分。钟路远看了一眼他们崇拜的眼神对王权说:“感觉自己被捧上天,成偶像了。” 王权说道:“这有什么,当你当上龙王后,那是万物都得敬拜,除了那些不知死活的天门宗。” 钟路远背起刘仲域道:“走,去找大夫,这附近的驻店郎中应该很多。”刚走过一个街道,就撞上了戍边军的巡逻小队,小队长拔剑喝道:“什么人?竟然敢私闯军事重地!”说着小队的其他十人就将他们围住了,对戍边军人,钟路远不愿动手。他说道:“军爷,我们是住在这里的人,只是一兄弟受伤,想找人治治。”小队长冷笑一声道:“哼!你当我瞎吗?那四个人明明是穿的秦国甲衣,我看你就是通敌叛国!再说了,边境的居民早就撤离了,哪来的人!给我带走!”钟路远现在可不能被带走,刘仲域已经危在旦夕了,在等下去,就可没了。 钟路远叹了口气道:“抱歉,如果您逼我的话……就休怪刀剑无眼!”手中虚握,欲凝枪一战。 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住手!发生什么事了,要舞刀弄枪的!”远处跑来一个军人,着装与小队长差不多,只是头盔顶上的红羽比小队长多一根。钟路远感到声音很熟悉,小队长躬身道:“参见边军尉!我在此地找到个通敌叛国的人,正要抓入大牢,不料那小厮居然要反抗!” 边军尉说道:“退下,他不是叛国者。” “可是。” “你觉得我会有错吗?” “是……是。” 说完便垂头丧气地带着士兵离开了,钟路远笑着说道:“好久不见。”他身后的三人奇怪的看向钟路远,难道边军还有他认识的人? 那名边军尉半跪拱手道:“末将魏勋,参见姑爷!” 第133章 玖州游医 钟路远将刘仲域放下道:“魏勋,起来吧,我这里有个朋友受伤了,你有没有什么法子救救他?”魏勋起身,走到刘仲域身前,把脉道:“很严重的内伤啊,被魔兽撞的?” “没错。” “应该可以去边军疗伤处登记,上报一个出勤伤,只是衣服得换换,先跟我来吧。” “好。” 魏勋背上刘仲域,其他人跟着走,由于军营只允许携带军队征调的牲畜出入,比如马、骡子等。所以红毛电狮只能在附近呆着,等钟路远召唤的讯号——吹一种似鹰唳的口哨。 幸运的是,找衣服没花太多时间,转角的一个大宅正好是个销售衣物的商店。它的主人似乎走的很匆忙,好多废弃衣物散落在地上。这给了钟路远他们一大好处,出勤受伤,却穿着十成新的衣服,别人会信才怪呢。 跟着魏勋轻车熟路地跑到军营,这个军营扎在北风关小镇外,大小可敌北苍城的六分之一,应当是大军驻扎处。现在很多士兵正在操练,只不过练得有气无力,极不情愿。钟路远不禁疑惑,如此军力如何应敌? 钟路远问道:“魏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魏勋回道:“自北苍城之乱后,我和庄秦他们就被强征进了军队,由于上面来了命令,让当地的将领各自抽调军力,以备戍卫边疆,作为家丁存在的士兵是他们的私人卫队,所以被送往边疆的便是被强征的民众,以及一些混口饭吃的新兵,我就是那时来的。” “那庄秦也在咯。” “当然,我们幸运地呆在了一组,还有两个原来的战友不知道被调到了何处,总之现在边军的编制基本上杂糅在一起,很难分辨谁是哪一队的,只有靠队长记着自己的人,凭等级暂时命令着。” “这怎么打仗,我看外面防守的兵力十分不足,我轻而易举就溜了进来,若是敌军细作流入,那不就坏了大事。” “这事不是我能左右的,我的职务最多保护我那一队人不受欺压,姑爷,这便是军营的时事,前面就是疗伤处了。” 好几个简陋的帐篷分三排排列,到处都有医师走动,伤痛者的叫声和治疗者的传唤交汇在一起,喧闹至极。钟路远道:“还没有战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患?”魏勋提了提手,将刘仲域稳在背上道:“姑爷有所不知,边境三天两头的出事,要不有些魔兽偷袭,要不就是蛮族袭扰,或多或少造成伤亡,而且最近不知怎么的,大批流亡者跑到北风关请求收留,但军营这边实在容纳不下了,不是地方不够,而是资源不足,缺药,缺粮,却人手,我看到大将军派了好多次骑兵传信,但无一例外的是,得到的物资总是只有上报的百分之一。” 魏勋说到这儿,钟路远大概懂了,流亡者的来源很简单,西方的两强国打到了秦国,自然是所到之处,遍地焦土,流离失所的人们便朝华夏聚集;而物资的话,很明显,层层剥削下,所得之药只剩残草,所得之粮,仅剩谷壳,至于其他多的,更是别想。最致命的一点是,北风关的军队在这里似乎很闭塞,对于外部消息,基本不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什么都不了解,这么大的沙场上作战,岂不是和瞎子无异。 钟路远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现在看来,似乎没人有空来帮我们。” 这时,一位年纪大概在二十八岁左右的男子走来。他穿着白色的大褂,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是仍旧保持着善意的微笑,皮肤很白,偏瘦,留着短发,似乎为了防止头发影响炼药才这么做的。他对魏勋说道:“军爷,有什么可以帮得上的吗?” 魏勋道:“我这里有一个农夫在运粮的时候被魔兽伤着了,想求个疗伤的地方。” 男子为难地说道:“这样啊,可是疗伤处已经满员了,要不您去药房登个记,然后到我帐下歇歇,我来瞧瞧如何?” “那就劳烦您了。” “哪里哪里,您时常照顾我们,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男子说完,便转身离去。钟路远警惕地问道:“可信吗?”魏勋回道:“此人是附近有名的神医,我的一个弟兄就是他给治好的,说来也神奇,当时我们去北风关外做日常巡检,被一伙亡命徒袭击,我那兄弟被人用矛捅穿了,愣是被他从鬼门关救回来,除了肚子上有道疤,第二天就生龙活虎,简直厉害。”钟路远道:“看来我的小老弟有救了。” 他们等着魏勋登记后,到了那名男子的帐前,一个简陋的帐篷,仅此而已。掀开帘子,他正坐在一张桌子前拣药材,整个帐篷里就一张草床和石头桌子,最好的东西也就是摆在正中央的炼药炉。 男子见他们进来笑道:“您来了,病患给我瞧瞧吧。”魏勋将刘仲域放到草床上,自他受伤已有很长时间,现在刘仲域几乎没了气息。男子摸着刘仲域的脉搏,问道:“多久受的伤?” “不知道,没有时钟。”钟路远答道。男子抬头望了一眼,魏勋站在钟路远后面,其他三人在魏勋身后,样子很警惕,似乎周遭随时有危险一般。他露出了一个会意的笑容,问道:“如何成伤?” “被魔兽所撞。” “情况不是理想,只不过在我这里,此伤只算小伤而已,他用不了两个时辰就会重新恢复原来的活力。” 钟路远道:“眼见为实,我怎么觉得您说的有点玄乎?” “你可以选择不信,但是事实会说服你的。”他松开把脉的手,接着道:“请稍候。”说完他便忙碌起来,右手一挥,炼药炉下的余烬复燃。揭开盖子,只见本来平静的炉子已经烧开,冒出了蒸汽。男子左手扇开蒸汽,在炉口用左手食指点了点,桌子上的药材便浮起来。男子晃晃手指,似乎是在挑选,药材在空中舞动,各自取定量,飞入炉中。 男子右手拍地,震起盖子,手在空中画圆。空气波动,盖子扣在炉上,浅绿荧光涌现,随着他的手流动,现出太极,药炉浮起,在空中震动的厉害,仿佛随时要炸开。男子双手一合,右手竖起食指与中指,破太极而点炉。 “成!” 随着一声大喝,震动的药炉喷出蒸汽向四周迸射,魏勋连忙挡在钟路远面前,另三人无不遮眼曲身而防。蒸汽溅射过后,药炉震动逐渐缓和,从空中落到了灶台上,余烬只剩星火,在空气中散尽。男子深呼吸一口气,双手环一圈后下压,道:“呼,搞定了。” 他将盖子揭开,药炉里面静的出奇,全无刚才煮沸过的迹象。男子从中取出一个丹药,将其喂到刘仲域的嘴里面,喂完他便插上了一炷香,道:“此香可燃一个时辰,两炷香之内醒过来,所以,请稍候。”说完又回到桌前拣药。 果然如同他所说的那样,而且还快了一炷香的时间。从刘仲域呼吸均匀到睁眼醒来,只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刘仲域坐起来道:“我这是在哪儿?”张冬衫他们立刻围过去道:“你可算醒了,我们还以为又要失去一个同伴了呢。” 钟路远说道:“好了,还不起来谢谢你的救命恩人。” 他立刻叩首道:“仲域将一辈子不忘您的救命之恩。” 钟路远指了指男子道:“喂,不是我,我顶多算个辅助,你要感谢的是那位大夫,他把你从阎王爷那里抢过来的。” 刘仲域又叩谢了男子。男子在面前挥挥手道:“不必客气,只是在乱世中积德罢了。” 钟路远拍拍魏勋道:“带他们到你营房的小队那里去,混入军中应该不难吧。”魏勋拱手道:“是,姑爷。”说罢,便朝刘仲域他们挥挥手道:“跟我来。” 他们离开后,钟路远走到男子面前道:“你还真厉害呢,算的这么准。”男子笑了笑,继续做着手中拣药的活道:“一点薄技而已,不足道。”钟路远拱手道:“敢问大夫尊姓大名?” 男子抬头,微笑着说:“玖州游医,张兴阳。” 第134章 捷斯机枪和贾瑟夫飞机【2018的最后 张兴阳道:“我想你应该懂得礼尚往来这条规则吧。” 钟路远道:“那是当然,敝姓钟,名路远,仅此而已,平凡小民,没有名号。”张兴阳停下手中的动作道:“你认为我会信吗?”钟路远无所谓道:“信不信看你了,要不这样,我问你一个事,如果你答的上来,我便再告诉你一点。” 张兴阳似乎来了兴趣,起身说道:“好啊,我在这里呆了一个月,虽不敢保证认得每个角落,但对一些地方或民间传说还是有点印象的。” 钟路远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在北苍城打听到的小道消息,说这西北边境凶险至极,不知有多少人在西北变成了孤魂野鬼,而危险常常会带来奇珍异宝,所以顺着这条消息,我一路找寻,所有的消息都指向了北风关附近,然而我却怎么也找不到,不知张大夫有没有好的建议?”这段话是钟路远现编的,龙王只提示了个地点没有多余信息,也就只能赌一把,看看游医西北的张大夫会不会知道些其它信息。 张兴阳不负钟路远所望,他说道:“真巧,我也有听说过,当时有一农夫晕倒在田地,被我撞见,便将他救起,他给我讲了一个传说作为答谢,我不求什么,既然他要讲我也就听了,免得他觉得有所亏欠。”钟路远眼中有了希望之火,急切地问道:“后来呢?” “他说,西北幅员辽阔,却因为恶劣的环境至使人烟稀少,魔兽横行,一老道士以前到他们村去驱魔,他明白是骗人的把戏,没太在意,只是路过的时候听到道士说起,在北风关以北有一座宫殿,愿为仙人得道飞升的地方,只是后来时代变迁,宫殿便废弃了,一天一个仙人路过,触景生情,不愿宫殿被风沙带走,便打了一个封印,将它隐于世间,不受打扰,传说里面藏着此前飞升者留下的各种奇珍异宝,也是修炼者提升的圣地,这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可是去者无一返,便成了邪恶的传说,当然也不乏有心者去探险,结局都不得而知。” 钟路远摸着下巴思索道:“这样啊——哎,那你去过没?”张兴阳笑着坐下道:“开玩笑,我悬壶,是救人,不是探险,才不会去那样的极险之地。”钟路远回道:“咦,那么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了?” “既然是传说,信不信,全看你的心。” “哦,那我相信,所以现在就得去找。” “嗯?说好的礼尚往来呢?” 钟路远停在门口,掀开门帘的右手没再动,阳光蹿入帐篷,撒在钟路远的脸上,如圣光降临。 “我,衰且强者。” 说罢就走了,张兴阳揉揉眼,拇指点点中指和食指,惊道:“刚才那迹象,莫不是天子之气?!” 钟路远走出帐篷,正好遇到了魏勋。魏勋立刻跑到钟路远前道:“少主这是要走吗?”钟路远点头道:“我在这边有些时日了,正事还没有办成,我想早点回圣境了。”魏勋问道:“那他们呢?” “帮我照顾一下吧。” “是!” 钟路远交代完就离开了。北风关小镇变得荒芜,瓦菲枯黄,全然不像曾经有人生活过的地方。钟路远折下一根草,擦擦后,衔在嘴里,双手抱在后脑勺,悠闲地说道:“哎呀,今天天气不错,就是风景有点……有点不尽人意,还是找电狮,办正事吧。” 嗖! 破风声起,三把飞刀从钟路远侧面破窗而出。钟路远目光一凝,三把飞刀在他面前碰到了一个屏障,散在地上。钟路远瞪着飞刀来处,铿锵道:“出来!” “里……里面没人!”一个怯懦少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 钟路远无语了,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制裁,憋住笑边走边说道:“哦,没人啊,那我先走了。” “你走吧。” “……” 这是干什么,逗我呢? 钟路远三步并两步地溜到了拐角处,伸出头窥视,看看是何方神圣,竟如此……如此“聪慧”。 果然不出钟路运所料,从屋门探出个小脑子,从模样判断是十二岁左右的少年,他确认了危险解除后,点点头,似乎是在肯定自己的判断。少年从里面蹑手蹑脚的走出来,看他表情,还有点惊魂未定,要不就是被钟路远的灵盾吓到,要不就是第一次准备杀人,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王权说道:“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先去找电狮,找到电狮,就去张大夫说的方向,找飞升者宫殿。”钟路远传音道:“别急嘛,让我好好会会这初出茅庐的小伙子。” 少年赶忙去捡起飞刀,突然感到背后有人,转身欲甩刀,被钟路远一把抓住了手。钟路远稍一使劲,便少年松开了手中的飞刀,他装作惊讶道:“哇哦,哇哦,哇哦,小兄弟够狠啊。”少年看到钟路远,特别是被限制了行动后,大惊,磕巴道:“你……你别逼我杀……杀人!”钟路远把脸凑到他面前,邪笑道:“动手啊,朝着儿打!”说着把侧脸伸过去。少年转身时右手欲扔刀,结果导致手被抓住后身位被锁,一时慌张,竟不知如何应对,硬要挣脱,却动弹不得,整个身子都被钟路远用一只手扣在地上,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力。他向后缩缩头,怯生生地说道:“我求……求求您,放过我。” “哎,不行,你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这不没要到嘛。” “……” 钟路远又被他说无语,好像没毛病,他的确没要到。钟路远想想说道:“额……你把我吓到了,讨点精神损失费,这不为过吧。” “可我……我才是被吓到的。” “……” 王权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道:“哈哈哈,被秀了吧。”钟路远钟路运传音道:“你闭嘴,也不帮我出出主意。” 少年满头大汗,眉头紧缩,眼睛半闭着,嘴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疼……我……支持……不……”钟路远回过神来,立刻松开手,少年保持姿势没动,但是显然全身松懈下来了。钟路远问道:“咋滴那?” “僵……僵住了。” 钟路远轻轻推了一下他。少年站姿的支撑重心后移,使他立刻瘫坐下去。钟路远从地上捡起飞刀,贴着少年的下巴,向上抬,尖头直指少年喉咙。少年被迫顺着钟路远动作抬头,喘着气,说道:“别……别这样。” 此刻少年四肢乏力,根本无法构成威胁,钟路远把脸凑过去道:“这笔谋杀未遂的账,我今天就是要计较,你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没有。”少年诚恳地说道,“真的没有。”看着他真挚地目光,钟路远竟无法反驳,棕黑色的瞳眸,澄澈至极,看不到一点儿杂质。 “这就很难办了,那——你就用身体来补偿吧。” 少年稚嫩的脸上露出了惊异的表情,他双手抱在胸前,紧抓衣服,摇摇头道:“不,我不要。”钟路远舔舔嘴唇,邪笑着把脸凑近道:“你有的选吗?” “可我……我是男的呀。” “可你很好看啊。” 钟路远抓住他的手,将他一把按在地上。少年侧开脸,回避钟路远的视线,白皙的颈部露在钟路远面前,钟路远腾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将少年的脸转过来,四目相对,他们的面庞只相距三厘米不到。少年闭上了眼,晶莹的泪水在眼角闪烁,似乎准备接受现实了。 钟路远松开了他的手,笑道:“起来吧,逗你玩儿呢?”少年缓缓睁开眼,双手撑地,坐了起来。钟路远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没说话。 钟路远停下手中的动作,笑容再度邪魅起来道:“怎么,不说?”少年眼睛瞪大,手撑着向后退了一点,小声道:“李……李棂。” “李棂,很好,我问你个事,你答的出来,我就放你走。” “真……真的。” “你说话能正常点吗?” “紧张。” “你知道飞升者的宫殿在哪里吗?” “……” “看来你不知道,那就没办法了。” 李棂呆望着钟路远,不知道该怎么做。钟路远没了兴趣,寻思着在哪里召唤电狮才好。他走了两步,回头看,李棂跟着他走了两步。钟路远没在意,说不定是同路。可是钟路远又走了几步后,他仍旧跟着,总是保持着三五步的距离。钟路远回头瞪了一眼,李棂一惊,退了一步,钟路远继续走,李棂依旧跟。 钟路远停下来道:“我不是让你走吗?跟着我干什么?” 李棂沉默。 钟路远道:“你先走。” 李棂沉默且不动。 钟路远转过身去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李棂捂着肚子,道:“饿。” “自己去找啊。” 李棂脸上写着沮丧,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 王权说道:“这就是你说的会会他,你把别人吓得不轻,良心过的去吗?”钟路远道:“我和他素不相识,关我什么事?”他看着李棂的背影,心痒痒的,不知道为什么,那少年头上似乎飘着阴云,奇怪的是,阴云似乎一直在向他发出利剑,刺着他心。 钟路远啐了口唾沫道:“算我倒霉,喂,那什么!李棂,我这儿有吃的,要吃的话,就过来!” 王权道:“啧啧啧,人类的本质。” “说得好像你不是人。” “我本来就不是,现在我顶多是个虚幻的灵魂体。” 李棂一听,立刻跑过来,眼里满是憧憬。钟路远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干粮,他之前都在猎兽而食,干粮只在紧急时刻吃,所以还剩的有。李棂接过食物,饿虎般塞进嘴里,结果一口气没过去,呛住了。钟路远拍拍他的背道:“慢点,我不会改主意,也不会和你抢,你到底多久没吃饭了?” “三天。” “怪不得劲那么小。” “还有吗?饿。” “得存进尺了是吧!回去找你爹娘要。” “我没有爹娘,他们死在了北风关。” “额额,那你飞刀哪儿学的?” “我爹生前教我的。” “好吧,我最近都是什么运,全都是这么惨的人,灭国的灭国,家破的家破。” “您应该庆幸。” “为什么?” “毕竟在这乱世中,您还没有遭到这些祸害。” 钟路远笑道:“算你会说话,看你飞刀扔的不错,给我表演一个呗。” 李棂将捡起来的飞刀拿出来道:“可以,但是得有目标。”钟路远从地上踢起一块瓷片,李棂眼神立刻不一样了,凶煞之至。瓷片刚飞起不到一秒,李棂的飞刀已飞了出去,刚好命中了瓷片,将其打成几瓣,散在地上。钟路远拍手道:“不赖呀,这样,你和我走,保证你不缺吃的。”李棂高兴地拍拍手道:“嗯。” “对了,你有几把飞刀?” “三把,不,两把。” “额。” “刀不重要,一般的石头或者其他小物件都行。” “那就没问题了,跟我来吧。”钟路远抓住他的手,借灵影步闪到了关墙上,右手迅速画出了一个金黄色的阵,嘴里一声鹰唳哨,红毛电狮三秒内跑了过来。它纵身一跃,变为原型,钟路远右手向阵中一按,大喝道: “空间断裂!” 金黄色的阵霎时扭曲,旋转,挤压,最终幻化成一个传送门,钟路远对李棂道:“抓稳了!”便伸手拉住电狮的毛,跃上狮背,冲进空间断裂带打开的传送门。 二人一狮下一秒便出现在关墙外的一个沙丘上,钟路运喝道:“向北!”红毛电狮落地便朝北方跑去,钟路远一气呵成的做完了所有过程,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只是苦了李棂,他已经吓晕了。 ………… 秦明城外一百米的军营,圣彼岸王国的国旗在空气中飘扬,今天天气还不错,风吹的柔和,前些日子里的残雪早已在和煦的阳光中没了踪迹,偶有飞鸟经过,飞鸟不知衰落,只知道今日适宜翱翔,它们发出了欢愉的鸣叫。圣彼岸王国的士兵们进行着日常操练,其实更多的是在休憩,吃着面包,品着小酒,好不快活,因为天气好士官们也没责怪,甚至有的与自己的士兵玩了起来。 胡斯克在军帐里把玩着缴获的秦王剑,他喜欢这把剑,精致的花纹和美丽锋利的剑身,曾屡次令他叹服——当然,相比之下他更喜欢自己的指挥刀——不过这是他缴获的战利品中最好的东西,这满足了他的收藏心,哪里像北方那群驯兽师,全是各种兽皮牙齿。 姆西洛在营帐外说道:“将军阁下,有人要见您?(圣彼岸王国语)” “谁?(圣彼岸王国语)” “额,是圣帝亚君士王国的人。(圣彼岸王国语)” “不想见,让他们回吧。(圣彼岸王国语)” “可是……(圣彼岸王国语)” “让他们回去,听明白了吗?(圣彼岸王国语)” “嘿,老伙计,别激动(圣彼岸王国语)”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我可不是过来宣战的。(圣彼岸王国语)”胡斯克将秦剑入鞘,放在一旁道:“进来吧,该死的蠢货。(圣彼岸王国语)” 一位身姿挺拔,肩宽腰细的男子走进来。他穿着圣帝亚君士王国的常装,手里拿着权杖,权杖握手的位置已经掉了漆,似乎因时刻不离手而蹭掉了,高筒皮靴擦得光亮,甚至可以照出人脸,胸前的勋章因其挺起的胸膛,在得意地晃着。此人便是圣帝亚君士王国东征军的统帅——霍尔莫?安尔根。 霍尔莫行了个骑士礼道:“胡斯克将军,很高兴见到您。(圣帝亚君士王国语)”胡斯克冷笑一声道:“哦,请你说我听得懂话。(圣彼岸王国语)” “好的将军。(圣彼岸王国语)” “请看在上帝的份上,快点说,不然我就送客了。(圣彼岸王国语)” “我相信您不会的,相反,您会很有兴趣。(圣彼岸王国语)” “你的自信简直和你姓氏如出一辙。(圣彼岸王国语)” 霍尔莫正了正军帽,坐在指挥桌前道:“那个没落帝国的语言让我总是很难堪,所以请您尊重我的家族,给您看两样东西。”说罢,他便拿出了两小模型——一个是长地像轻炮的小玩意,只是炮管换成了许多细的小管;另一个是十字型,且在尾端上有两个片的东西。胡斯克捋捋胡子,这两个东西他都没有见过,但装作平静道:“这是什么?你可别拿那些所谓的神器糊弄我,我不吃那一套。(圣彼岸王国语)” “当然了,我也不信那些,将军您看,我左手边这个像轻炮的,是一种连发的枪,由我国的捷斯先生发明,因此叫捷斯机枪,这是他要求的名字,开阔地对密集的敌人造成可观伤害,我右手边的叫贾瑟夫飞机,顾名思义,是空中力量,我想您的军队会需要他们。(圣彼岸王国语)” 胡斯克凝视着霍尔莫手中的模型,道:“你肯定不是免费送吧,霍尔莫统帅。(圣彼岸王国语)” 霍尔莫点点头道:“将军说的没错。(圣彼岸王国语)” “您可真是个合格的资本家。(圣彼岸王国语)” “将军说笑了,我们提供装备,只是不再上前线了,国王让我们回去,圣帝亚君士王国需要他的勇士回去建设,那里的奴隶不听话了,还有土地问题,等战争结束,北方归我们,东方归你们怎么样?(圣彼岸王国语)” “为什么得你们定土地,我们去战斗,你说的这些不合乎道理。(圣彼岸王国语)” “哦,我敬爱的将军阁下,您得了军功,得了名誉,您还在意什么呢?士兵本来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土地问题可以再商量,况且,你觉得东方的那些流浪汉能有多少实力?(圣彼岸王国语)” “我可不这么认为,士兵的命也是命。(圣彼岸王国语)” “您别忘了军校给我们的教条,别把廉价的感情带上冷酷的战场,那会吃大亏的,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希望您好好考虑考虑。(圣彼岸王国语)” “好啊,我同意,你的东西多久能送到?(圣彼岸王国语)” “最多四天,之后还会有支援,您是我见过最善解人意的将军了,那么(圣彼岸王国语)合作愉快(圣帝亚君士王国语)”说完就走了。 胡斯克起身,拿起模型看,微笑道:“这些圣帝亚君士王国的人,可真会算计啊。(圣彼岸王国语)” 第135章 生死一线 钟路远朝着北方狂奔,这广袤的戈壁,四面如一,好像都能建宫殿。钟路远眼看着李棂要吐了,便在一块巨石边刹了狮。李棂如释重负,从红毛电狮背上滑下去,靠在巨石上,舒缓自己的胃以免吐出来。钟路远对这种感觉深有体会,当初他在去北风关的路上时也和李棂是一个状态。红毛电狮静静地趴在原地,闭眼休息,钟路远眺望远方,这里除了一望无际的黄沙外,真不觉有什么新奇的地方。他对王权说道:“那些飞升的人选什么地方不好,非得找这破地,不仅如此,还神秘兮兮的藏起来,如果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我就真找不出其他的句子来形容了。” 王权笑道:“要飞升的人当然得装一装,显得自己不同寻常。” “真是让人难受,要我说,”钟路远看了一眼身前的巨石道,“这块石头就不错,视野开阔,戈壁中心,四周无树木遮掩,亦无沟壑小丘败景,他们怎么就不在这石头上飞升呢?” 话音刚落,李棂喊道:“军爷,快来看!”钟路远一愣,道:“叫我吗?”李棂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是啊,军爷您快来看这儿!”看来他是把我当边军士兵了,毕竟现在的边关很少有修士出没,修炼的基本是军人。钟路远跑过去,往李棂指的方向看。只见巨石的下方有一个略显黄光的图案,原本应该是埋在土层下的,可能因为风或者其他原因,巨石下面露出了一部分,正巧,让这东西重见天日了。 真是天助我也! 钟路远高兴地摸了摸李棂的头道:“你可真是我的福星,那些家伙果然会选位置!” 王权吐槽道:“刚才还在说别人的不是呢,现在怎么改口了?” “哪里,你听错了,这是英雄所见略同!” “好吧,你对,快看看这图案是怎么回事儿吧,说不定不是我们要找的。” “……” “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呢,这下到好,你也不会。” “我又不是万能的,书本可载万物,不代表全都在上面啊,加油,我给你精神上的支持。” 李棂拉拉钟路远衣袖道:“军爷,这东西有什么稀奇的吗?”钟路远现在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答道:“是个好东西,对于普通人和修炼者都一样好。” “嗯?这只是块石头啊?” “对了,先不说这个,你是修炼者吗?” 李棂望着钟路远,眸子里带着疑惑。钟路远道:“别介意,只是问问,再说了你有权利不回答我吗?”李棂翻开右手,红色的等阶环显出,里面有两条杠。钟路远道:“哦,锻体二阶的战斗士,你自己练得吗?” 李棂点点头道:“嗯,家里没钱,只能靠自己。”钟路远拍拍他的肩道:“不错,小伙子有前途,既然有缘相遇,我不妨告诉你,这可能是飞升者的宫殿,只要解开了图案,就能见到宫殿,里面有数不尽的财宝,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曾经有很多飞升者从此地升仙,也就是进入神龙殿,所以沉淀的灵力必然丰富,它的用途,我想你应该清楚了。” “助我们提升。” “答对了,但问题是我不知道这块石头是不是我要找的宫殿,我只是觉得这巨石莫名其妙有个图案,还故意藏着,很符合封印方式,所以它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了。” “那,您会解封印吗?” “……”李棂说的话基本上都戳中了钟路远的要害,钟路远不禁怀疑这家伙是上天派来折腾他的。钟路远尴尬地说道:“还别说,我真没解过封印,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帮我把下面的土挖一下,我仔细看看这个图。” 李棂帮钟路远将巨石下方的土挖出来一些,一个巴掌大小的淡黄色图案呈现在他们面前——它就像一条蛇,蜿蜒盘曲在巨石上,泛着点点淡黄色的荧光,似乎在诉说着千年的故事。 钟路远盘坐下去,问王权道:“你真没有办法?”王权道:“真的没有,我哄你没好处。” “嘶——”钟路远咬牙吸气,虽然说在学院的时候囫囵地看过几本书,但是那些书都没有提到关于解封的事,这就麻烦了,他又不是修士,如果唐子琪在估计会好办一点。 现在还真有点想她们了,也不知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想什么呢,解封印要紧。 “对了!”王权的恍然大悟的声音传来。 钟路远如同听到了救赎的声音,急切地问道:“想起什么了吗?”王权不紧不慢地说道:“封印是谁发明的,你知道吗?” “这种时候就别卖关子了,你说呀。” “封印之术是龙王发明的,‘画蛇盘曲之纹,以灵力注之,印于物上,以锁符扣之,方可封印。’” “大哥,我是来解封印的,不是来给它再上一把锁的。” “这么说吧,解铃还需系铃人,懂了吗?” “你是说,得找到那个打下封印的仙人。” “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呢,刚才我都做好铺垫了,龙王,它才是最高级的系铃人,你挂在脖子上的吊坠说不定有用。” “哦,有道理。” 钟路远拿出吊坠,龙纹吊坠此刻光泽鲜明,似乎与图案有所反应。他看了眼图案,图案微弱的黄光开始聚集,最终汇成一个半径为两厘米的圆。它残缺的显示在盘曲的图案中心。 八九不离十,王权说的应该是对的。 钟路远静下心来,运转灵力。灵力由灵界出,钟路远手比出个三角形,灵力在其中心聚集。龙纹吊坠浮起,震动,吸收。灵力被龙纹吊坠吸收后,从里面冲了出去,直击图案,蓝色的光束命中淡黄色的光点。一散一聚,它在抵抗。钟路远再次运灵,对封印施压。 最终,在三次拉锯之后,黄色光点骤然消散,与其中一条纹路合并,灵力迸射,图案渐渐消失。在那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地在颤动,红毛电狮惊起,李棂倚石支撑以保持站立。地基以巨石为中心,轰然而起,竟有方圆百米,四面墙壁皆拔地而起,各类器物随之而起,静时达十五米之高,屋顶从墙壁生出,紧接着便是交错纵横的内墙将其分割,最终,一座宏伟的宫殿完成了。钟路远嘴张得老大,有灰入嘴竟未有觉。 寻它千里,竟就在脚下! 巨石外壳脱落,形成一个圆柱体,一方雕刻板在中心呈现。钟路远咳了两声,便擦去石刻上的灰,上面依稀的刻着——断绝凡尘,飞升入殿。 钟路远默念了这八个字,对王权说道:“嘿,大兄弟,这是你们神龙殿的东西吧。”王权道:“是啊,这应该就是镇殿柱了吧。” “你给我说你不知道?” “拜托,我又不是在这里飞升入殿的,我怎么知道,飞升原来是靠自己四处历练,达到能飞升的等级——中阶将级。到黎明之峰祈一张飞升符,找个没人地自我尝试,能成你就运气好,不能成,你就没了,和突破失败一样,修为大退,或者变回普通人,这飞升殿就是用来帮助飞升者飞升的,只是现在都集中在黎明之峰,这些地方就不用了。” “你们也是有钱,好端端的宫殿,说废就废。” “又不是我们修,是他们自己修的,后来大耗财资,甚至引起争斗,便让他们去黎明之峰飞升。” “怪不得黎明之峰那么厉害,感情是堆了一堆飞升者,而且还可以靠他们来拉学员,真是够赚。” 红毛电狮吐吐气,继续趴着。李棂好奇地到处乱跑,钟路远将他拎回来道:“别乱动,帮我守着后面。”李棂委屈巴巴地蹲在了原地。 钟路远所处的位置是大殿的正中心,左右各有两门,以条形框饰之,其背后是一条长廊,有神龙腾云壁画以示飞升,长廊正对这的是巨大的石龙雕像,其模样以龙王为基,盘身低头,一片片龙鳞细致分明,龙爪似锥。它凝视着大殿中央的巨石,似审视,似威压。屋顶锥形向上,一根根支柱斜向锥顶,有飞升寓意。 钟路远望着龙头道:“你们可真是舍得呢,这么宏伟的宫殿,就这样丢了。”王权道:“别做这些没有用的感叹了,赶紧看看有没有好东西让你提升吧。” “皇帝不急太监急,慢慢来。” “我不是太监!” “好好好,我错了,我这就找。” 钟路远绕过巨石,与龙像对视。 它为什么死死地盯着巨石。钟路远如是想,旋即看向巨石,抚摸着上面的尘埃,传音给王权道:“你们飞升时,在哪里飞升?” “不是给你说了吗,拿个飞升符,想在哪儿就在哪儿。” “如果说像这样的宫殿呢,我是说在这里飞升的人?” “据说是有个护殿人管理这些地方,左右启门,成者,获印记,入左门,败者入右门,左,入神龙殿之通道也,右,储金银之库也,与败者维持生计用。” “感觉挺人性化的,那么飞升者在护殿人的引导下,于大殿中飞升是吧?” “嗯。” “那这里最好的东西,估计就这镇殿柱里了,殿中飞升,它就可以汲取大量灵力,而且物语感知告诉我,这柱子是大殿灵力最浓厚的地方。” 钟路远说完,便敲了敲镇殿柱,而巨石空心的声响,更是证明了钟路远的猜想。钟路远问王权道:“位置我给找着了,可怎么开这石头。” “你傻呀,用手砸了呗。” “……” 钟路远无奈的叹口气,这么简单粗暴的吗?还以为可以动动脑子显示一下自己的才华,不过有些时候,简单粗暴可能就是解决方案。钟路远手一扬,灵力环绕于手,重重地劈在镇殿柱上。 轰! 这一下吓了李棂一跳,还以为大殿出问题了,结果,他看到的景象是,钟路远砸在镇殿柱上的手迅速缩回,捂着手叫道:“啊啊啊啊,疼疼疼!” 李棂诧异地问道:“军爷,您没事吧。” 钟路远听出来两层意思,一层关心,一层惊讶,便回应道:“没事没事,就在那里帮我看着长廊。” “哈哈哈,你,你,哈哈哈,你不得笑死我,哪有那么容易就拿到的,你手疼吗?哈哈哈。”王权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 钟路远不爽道:“闭嘴,你个骗子,害的我手痛死了。”钟路远凝出枪,举枪一击,镇殿柱依旧纹丝不动。 一次不行,就多来几次。 轰!轰!轰!轰! 钟路远从各个方向上发起攻击,连续不断地击打,然而镇殿柱挺直了站在大殿中央,满满地不在意。 “强击之翼!” “破阵刺!” “灵影步!收!” “神剑降临!” “我tm拆了你!” 对着镇殿柱一阵狂轰滥炸,红毛电狮立刻叼着着李棂跑开。钟路远打完一套后在原地喘气,看着巨大烟尘道:“这下该碎了吧。”红毛电狮吼道:“小子!你拆房子呀!差点伤到你小兄弟!”李棂瞠目结舌,着实被钟路远进攻的样子吓到,对于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他来说,钟路远表现出的实力,可以算是大神级的了。 待到烟尘落定,地被砸了个大坑,然而,不变的依旧是那根镇殿柱。钟路远退了一步道:“妈耶,这么硬的吗?” 这时李棂说道:“那个,军爷,我应该可以帮到你。”钟路远看向他道:“你怎么帮?” 李棂指了指镇殿柱下端,说道:“那儿有个孔,我觉得这个镇殿柱就是一把锁。”钟路远瞧了瞧他指的方向,还真有一个孔,接着李棂说道:“我想试试看。” “来吧,让我瞧瞧你怎么开它。” “嗯。”应声后,李棂便跳下坑,从衣服里拿出一根细铁丝,将其插入小孔,然后耳朵贴近镇殿柱,拿着铁丝的手,左转一下,右转一下。对钟路远说道:“军爷,这确实是一把锁。” 钟路远问道:“有信心打开吗?” “有点悬。”李棂晃晃脑袋道,“但,既然是锁,那就一定有打开的方法。”说罢,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大约二十分钟过去了,钟路远走下去道:“你,行吗?”李棂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说道:“快了,这玩意儿,有点复杂。”刚说完不到五分钟,叮得一声轻响从镇殿柱中发出。李棂擦擦头上汗道:“成了。” 镇殿柱在叮声响后,流过几条曲折光线,沿着光线展开,镇殿柱被分成了好几块,中间浮起一颗放着深紫光的丹药,上面似乎刻着字儿。钟路远取出丹药后,镇殿柱立刻失去光芒,缩回原状。 李棂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我猜是提升用的丹药吧。” 李棂满眼都是“想要”二字,钟路远在他面前晃了晃丹药道:“嗯?你想要吗?”李棂重重地点头,钟路远将丹药放在手心递出去道:“喏。”李棂刚伸手去拿,钟路远便将丹药吞进了肚子。李棂愣在原地钟路远笑道:“哈哈,这小东西可不是你能装下的,超量灵力迅速入体,你会被撑爆的。”话音刚落,钟路远突然感到灵界里灵力涌动,似乎受了刺激,疯狂地到处乱撞。灵界的震荡让钟路远的精神与肉体受到了双重打击。 “啊啊!” 钟路远捂着头,跪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龙纹吊坠发出了耀眼的光,其身上的龙纹也在闪耀。红毛电狮再次履行自己保护的职责,叼着李棂转移到长廊。 “王权,你tm给我解……解释一下啊!啊啊啊!好疼啊!我的头!”钟路远语无伦次地咆哮着。王权此刻也很难受,他的领域在受到钟路远灵界的影响下,产生了连锁反应,星辰动乱,整个领域都天旋地转。王权道:“谁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吃东西的,这下遭报应了吧!”钟路远在地上滚来滚去道:“那东西不是灵力丹药吗?” “谁告诉你紫色丹药都用来提升灵力!我稳住两个星子看了那个药,那是个抑灵丹!你不看字吗!” “什么!”钟路远拿出来后神经大条,根本没有仔细看,只知道紫色丹药是稀有中的稀有,而且能提供大量灵力。王权怒道:“这东西能压制且吞噬灵力!你这几年的修为都会给你报销了!” “老子不信!”钟路远停下翻滚的身子,强行调动身子让自己站起来,抑制灵力是吧,我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钟路远站起身后,心跳声依晰可闻,眼睛布满血丝,捂着头调动灵力。 凝聚!迸散。 再凝聚!再迸散。 每一次汇聚灵力都是极其痛苦的,因为拉拢受刺激的灵力会消耗大量精神,而汇聚过多受激灵力后,灵力又会迸射出去,冲击灵界,造成精神与肉体的双层打击。 每一次冲击灵界,钟路远都可以感觉的到灵力的大量流失,这样下去,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都会功亏一篑。 钟路远决眦仰望,他正好朝着龙的雕像。他突然有些茫然,我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做一名农户不争不抢,有什么不好?雕像投来的审视的目光死死地咬着钟路远,让他无法动弹。咬紧牙关,钟路远绝望的边缘思索了很多事——从钟麟教他修炼开始到北苍城动乱,他还想起了亚族族长和夕。此类种种事件,如奔腾大河般迅速流过他大脑。 最后,钟路远在绝望的崖边上站住了脚,嘴角勾起一丝笑。我可不能倒下。他回赠龙像一个威严的目光,喃喃道:“他们,还等着我呢。” 抑灵丹化作腐败的深紫色粘液。它侵入钟路远的灵界,开始吞噬灵界边缘,这是要毁掉钟路远修炼根本,断了他的活路呀。王权的领域同样受到了侵害,钟路远传话给王权道:“王权!有什么办法可以破除它的侵蚀!” “抑灵之抑,腐其根基,应反其道而行之,以灵而吞,绝其腐力!” “怎么做!” “人灵合一,自净污秽!” 钟路远忍着剧痛,闭上双眼道:“王权,生死一线了呢。” 王权站在混乱领域中,铿锵地说道:“纵身死,亦不降!开始吧!” “人灵合一,自净污秽!” “人灵合一,自净污秽!” 两人同时念起,他们的额头上都显出来一个蔚蓝的灵环。钟路远灵界里的灵力不再乱窜,而是环绕在钟路远灵界里的精神体边;星辰枪里的星子也环绕在王权身边。两人目光一凛,灵力与星辰环绕而上,冲击着粘液。 十分钟过去了,粘液处在完全优势,继续吞噬。 二十分钟过去了,粘液侵入的速度减慢,钟路远和王权增强了反噬力度。 三十分钟过去了,粘液地侵入速度更慢了,但仍在侵入。 …… 最终,钟路远他们获得了这场持久战的胜利,钟路远给了抑灵丹粘液最后一击,将其完全吞噬。钟路远的精神力已经消耗殆尽,灌铅一样的身体倒在了地上,灵界千疮百孔,但至少保住了。王权依着一个星子道:“啊,还以为凉了呢。” 钟路远虚弱地说道:“有点东西,我居然有这么多灵力,完全超过了一个士级高阶的量。”王权道:“你是卡在了士级高阶,龙纹吊坠给你存了很多灵力的,你得感谢龙王,不然这一关你是过不去的。” 钟路远笑道:“是是是,我确实该好好谢谢它。”此刻,他看着龙像,感觉其目光不再是审视,而是欣慰,这是错觉吗,钟路远如是想。 红毛电狮和李棂跑来,红毛电狮蹲在钟路远身边,李棂将他扶起来靠着电狮。 钟路远对李棂说道:“我就说吧,你承受不了。”李棂点点头道:“嗯。”红毛电狮说道:“你呀,想死想疯了?”钟路远拍了一下它的狮肚子道:“我去你的,我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你还说风凉话。” 红毛电狮轻微地摇摇身子,阴阳怪气地道:“可真是把我吓坏了呢。” “你这说还不如不说。” “我知道你死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呀。” 咔哒! 沉重的门闩打开声从长廊昏暗的长廊尽头传来。惊得李棂立刻持飞刀而起,钟路远手撑地瞪着长廊,红毛电狮亦起身瞪着长廊。 沉睡已久的飞升者宫殿,迎来了它的第二位客人。 第136章 接战 “兄弟们,我说什么来着,跟着大哥走,有享不尽荣华富贵!”这次是一个男人雄浑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欢呼声。 借着开门的光,钟路远大致数了数,对方大约有十五人。领头的人个头高过他身后的所有人,穿着褴褛的棉甲,手持八尺长枪,一头乱发零碎的散在头上,胡子拉碴的,鼻子下塌,从他健壮的身躯可以得知,他的实力肯定不差。 李棂见到那伙人立刻躲在钟路远身后道:“军爷小心啊,他们可不好惹!”钟路远诧异地说道:“嗯?不就是一伙土匪吗?” “他们可是境外闻名的墓人帮。” “墓人帮?” “嗯,他们杀人越货,也接受雇佣,无论好坏,只认钱财,据说他们甚至要吃人呢,最恐怖的就是那个领头的,他叫豺,是个名副其实的杀人狂魔,死在他手上的不下千人,其中还有不少修炼者。” “这么狠的吗?那个……那个什么这?” “咱们还是藏起来吧……” 李棂的话还没说完,那伙人已经看到了他们。豺用长枪指着他们道:“喂,前面的渣子,报上名号!” 钟路远回道:“飞升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豺擦擦鼻子道:“小子!别他娘的装蒜,小心我把你打成肉泥!”他身后的小弟们纷纷亮出了兵器,嘲弄似的吼叫着。 钟路远摇晃着站起身道:“笑话!我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做不可触碰!” 站在领头身边佝偻着身子,鹰钩鼻,五官相挤,颧骨上凸的人——狈对他说道:“老大,不如把他们都杀了,大伙正愁没肉吃。” 领头人看向身后的小弟们,他们都咽着口水,显然被前面一狮二人的肉起了兴趣,大笑道:“好啊,今天就让大家伙再吃顿大餐,那狮子肯定比商家夫人好吃!” “哦!哦哦哦!”那些人狰狞的嘴脸立刻显出,有的舔着嘴唇,有的已经跃跃欲试了。 看着他们刀上淋漓的鲜血,这帮子人估计刚刚才做了恶。钟路远对杀人越货倒是听得惯了,因为这年头有人干这些已经屡见不鲜,然而吃人,则是道德底线被撕裂,更何况他们是为了吃而吃,并非走投无路。 他们必须偿命! 红毛电狮弓下身子对钟路远说道:“他们似乎要分了对吧?”钟路远点头道:“是啊。” “哦,那我干掉他们算不算正当防卫?” “那还用说,而且,你要干嘛,我阻止的了吗?” “走个形式而已。” 豺不屑地盯着钟路远他们狂笑道:“哈哈哈,弟兄们!开荤了!” “我要胳膊!” “我要手掌!” “别和我抢狮子头!” 一群穷凶极恶的变态疯狂地冲了过来。红毛电狮用爪子刨刨地道:“你还能打吗?”钟路远咧嘴道:“你要信我呀。” “那是当然。” 钟路远耍帅般给李棂来了个自信地眼神道:“瞧好了老弟。” 一人一狮反冲出去,飞升者宫殿迎来第二位客人后,它的宁静便去了九霄之外,百米长廊中展开了一场混战。 “破阵刺!” 钟路远身边环绕的灵力使他变做了光枪,冲进了敌阵,那些人也不傻避开钟路远的锋芒,从侧翼进攻。钟路远翻身横扫,拉开距离,他被围在中间,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发挥,星辰枪在他手里打转,从左打到右,使那些人不得前进半步。红毛电狮闷头一撞瞬间撞飞一躲闪不及的人,那人口吐鲜血当场暴毙。红毛电狮一声嘶吼,溅射出闪电靠近的两人立刻被电成焦炭。 豺并没有攻击钟路远,而是在围着红毛电狮人群边伺机而动,他知道,制服了这头狮子离胜利就不远了。他朝狈使了个眼色,狈拿着手中双钩,像老鼠钻洞般借着空隙窜到电狮身边,速度极快。红毛电狮一掌拍去,狈的身子就跟橡胶似的顺着电狮的爪子仰身一转双钩竟破开了电狮的皮,扣进了它的肉里。红毛电狮一声哀鸣,举起另一只爪扫过去,哪想到狈跑得极快,且狡猾,他的钩子尾端有链条,把红毛电狮两爪都串在了一起,那钩子上还有毒,电狮感到双爪无力。就在这时四个人同时向电狮发起攻击。狼牙锤子、柴刀、长剑等等都打向电狮,红毛电狮一个甩身,尾巴入鞭子一般打了过来,红色的电蛇窜出,钻进临近的人身上,将他们刹那间电到皮开肉绽,焦黑无比,还没来得及惨叫就失去了生命力。 豺一个箭步来到电狮身边,红毛电狮扭转身子,冲他咬去。豺一个后跃躲开,介时狈扔来他的另外一个钩子,将豺拉到了电狮背上,豺朝着红毛电狮的背将长矛插进去,道:“倭豺?贪食!” 原本似爪的枪尖立刻被暗红色包裹,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从豺枪尖扩散,电狮的脊背上肉竟然被长枪吞食。红毛电狮一声巨大的嘶吼,挣开前爪的链条,疯狂的甩着身子,要把豺从背上摔下去。 豺,迅捷,善搏噬也。 人如其名,他快速地在红毛电狮背上移动,灵活自如,暗红色的刀刃在鲜血与肉末的浸渍下已然鲜红。 “哈哈哈!死吧!” 豺与红毛电狮纠缠着,狈配合着豺的进攻。钟路远这边面对的是六个长年经营抢劫的杀人犯。 “灵盾!” 铛!挡!挡! 挡住三连击,钟路远化灵闪到进攻者的身后,断其脚踝,灵力刃附在枪尖,刺穿了敌人的胸膛。 嗖嗖嗖三把飞剑刮过,钟路远的左手挨了一剑,折返回原位,起强翼然后近使剑者身。刚要了结那个人时,一把双刃战斧劈了过来,钟路远极速退开,用战斧的人劈开了自己的同伴。他发了疯似的冲向钟路远,大吼道:“撕了你!” 钟路运看到这头蛮牛横冲直撞地顶过来,觉得很有喜感,华丽地跃起嘚啵,按住他的头在空中一旋,只听咔嚓一声,“牛”带着凶恶的表情倒在了地上,看着让人瘆得慌。这些人都是乌合之众,人数优势不利用,毫无战术,只会莽,实力估计都没有学院之争的那个崔明赫他们厉害,最多的差距也就是这伙人杀的人比他们多。 就在钟路远觉得事情可以轻松搞定时,红毛电狮那边传来嘲弄的声音,道:“喂,小子!你的宠物不给力啊。” 第137章 龙王意志 豺高傲地踩在红毛电狮地头上,长枪指着钟路远道:“还以为多厉害呢,结果就是只纸老虎嘛!”钟路远愤怒地盯着他道:“把你的猪蹄从它的头上离开!不然我就帮你卸下来!” 豺一脚蹬下去,扭了扭脚跟道:“有本事你就来卸啊。”他的三个小弟向钟路远冲过来。 “神剑降临!” 屋顶乍起金光,钟路远一个灵影步飞跃到他们身后,猛地一个回旋踢,踢翻一人,用星辰枪将他打到神剑之下,顺势一个破阵刺从侧翼贯穿两人,神剑降临在了第一人身上,三人未及反应便毙命,迅速而流畅,钟路远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钟路远没有停下来,灵影步三段回收,一个化灵跃上红毛电狮的背上,对豺说道:“我来取你狗命了老弟……”豺嘴角扬起,道:“这可是要命的战斗,分心可不太好!” 介时,狈的弯钩从钟路远背后飞来,钟路远灵盾挡下这一击,不理睬狈,持枪冲向豺,大喝道:“用不着你来教我!”豺压枪抵住钟路远的穿刺,后跳到地上。钟路远留下定灵追去,竖枪而插,却未击中。 豺闪到一边,向钟路远横扫过去,钟路远截下豺的横扫,挑起星辰枪抡圆了刺向豺的面门。 “倭豺?避走!” 豺瞬间移走,脚底抹油似的溜到了钟路远,钟路远向后一戳,未能击中,下意识开启灵盾,但是敌人并没有从后面进攻,反而趁钟路远注意力在身后时,朝着正面一枪劈来。灵盾虽挡住了这一下,但是力道十足,钟路远连连退了好几步才刹住。 豺笑道:“来啊,卸我腿啊。” 钟路远在豺前站住脚后,扭扭脖子,斜眼看豺道:“好啊,正在呢!”随即收定灵,定灵化作星辰枪飞向豺,豺侧身躲开,钟路远二连闪上挑星辰枪,豺挡住,钟路远又闪到豺的身后收回两个化灵,豺向地上一拍,大喝道:“倭豺?扫荡!”周围荡起血色浪,由地而起,向周围猛击,钟路远后翻越开,另外两个化灵被击散了。 钟路远被击退后,豺向他发起了攻击,使了贪食的枪尖威猛无比,钟路远落了下风,面对豺左砍右劈的猛击,钟路远只能勉强招架的住。豺狂笑道:“哈哈,小子,不是牛气吗?怎的,萎了!”钟路远咬牙瞪着他,张开强击之翼,猛地一挥,接住豺的砍击后,向后闪开,与豺拉开距离。 钟路远身后是墙壁,只有一米距离,突然钟路远想到了个法子,挑衅地笑道:“继续啊!”豺道:“哈哈,老子今天就削削你的锐气!”说罢,举枪冲来。 钟路远立刻冲向墙壁,向上一攀几步,紧接着一蹬而出。豺此刻已经冲到了他原来站的位置,介时钟路远正好在他侧面。 “龙魂?镇慑咆哮!” 一阵龙吟飞出,掀起层层声浪,碎石与尸体与鲜血翻飞,贯穿豺的耳膜,使得豺七窍流血。豺本来是要挡的,结果没想到对方不是物理攻击,而是用的声波。他丢掉长枪捂着耳朵骂道:“我***,你个王八羔子!老子要碎了你!” 钟路远咆哮之后侧翻而立,笑道:“哈哈哈,先要了你耳朵!”豺痛苦地捂着耳,死瞪钟路远,鲜血顺着他塌下的鼻子而流,与他的扭曲神情纠缠在一起,恐怖至极。对于他来说,这世界已经静默了。他现在只剩下一颗复仇的心,持枪站起,箭步冲向钟路远。 钟路远二话不说便去迎战。你莽我也莽,看谁莾得过谁!暗红色与白蓝色相交,长枪与技能双双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狈此刻缩在一处,等待着出手时机,不巧的是,李棂在他身后等待着时机。 钟路远与豺交手一会儿后,又使强击拉开距离,擦擦嘴角的血,自言自语道:“还挺厉害的,残成这样还这么能打。” 王权插了一句道:“这叫不到残局不会玩。” “管他什么东西,弄他!”钟路远刚要冲出,狈地双钩齐刷刷地飞出,勾住了钟路远的大腿,钟路远的腿感到剧痛,刺痛感伴着毒素蔓延,钟路远立刻瘫跪下去。狈大喝一声道:“封锁!”两个钩子的铁链纷纷旋绕而起,将他手身子以及脖子锁住。 钟路远挣脱不开,这毒素很强,他现在感到手脚无力甚至发晕。狈奸笑道:“嘿嘿嘿!去死吧小子!”豺狂怒着冲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龙纹吊坠突然放出耀眼的光芒,在钟路远恢复中的灵界里,技能框空格霎时凝出一个技能。 “龙魂?龙王意志” 钟路远大吼一声,以他为中心扩散开一个气场,扫退了豺和狈,挣开了在他身上的枷锁,这个力量比之前豺的扫荡强好几倍。 钟路远身边萦绕着灵力,原本棕色的眼眸变成了宝蓝色,星星点点的灵力结成丝带弥漫在他的周围,他缓缓地起身,说道:“感觉还不赖。”龙角在他的头上若隐若现,眼睛更加深邃,目光似剑,直击人心,脸上还有些许龙鳞,身上有类似于盔甲型的光在虚幻的飘着,身后仿佛有一条龙盘曲着身子,静静地浮在他的身后。 豺撑地后退两步,抓住了长枪,不甘示弱地冲向钟路远,钟路远刚才消失的星辰枪再次凝现在手中,强击之翼展开,星辰枪虽说还是老样子,但附着灵力光后,依然显得霸气。 豺想借力打力,没承想,这借的力根本不是他能够承受的。钟路远的星辰枪直直地插进来了豺的胸膛,冷笑道:“哼,在我的地盘上,你还想打败我?” 豺无力地抓住星辰枪。他不甘心地盯着钟路远,纵横外境的他什么没见过,败在他手中的人数都数不清,今日竟然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手中吃了亏,这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其实也不怪他,谁让他打的,是龙王帮助的人。 钟路远向下一切,豺从胸膛开始被分成了两半,钟路远道:“喏,这不是帮你卸了。”狈此时妄图偷袭的手,钟路远转身还没刺出,只听“嗖”的一声,两把飞刀径直从侧面插进了狈的脑子,他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钟路远朝狈身旁看去,李棂扔飞刀的动作还没有收回去,钟路远的龙王意志此刻消散了,似乎是因为灵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这个状态似乎很消耗灵力,钟路远觉得可以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技能它表现的很厉害。 钟路远舒了口气,道:“李棂,干的不错嘛。”李棂点点头焦急地说道:“军爷军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狮子,狮子!” “怎么了?” “它好像快不行了!” 第138章 有人来了 钟路远起身跑向红毛电狮,电狮无力地躺在地上,原本俊逸的鬃毛,此刻已经也和它一样,软瘫着,再无威仪。看着它身上的糜烂的伤,钟路远抚摸着它的头道:“嘿,老伙计,你不是五阶魔兽吗?怎么会被那群畜牲打败呢?”红毛电狮虚弱地说道:“自从上次被天门宗打过印记后,我战斗都有力不从心,唉,这是命中注定吧。”钟路远拍拍它巨大的脑袋道:“现在放弃有点太早了吧,你还得回神龙殿报道呢。”红毛电狮无奈的声音缓缓地从它的喉咙流出,道:“不了,我不需要回去了,神龙殿是不可能再要我我的,那套委婉的说辞听也听得出,方阵魔兽可多了去了,不缺我一个,请你吸收我的灵力,让我在你奋斗的路上,尽最后的力量。”它蜷起身子道: “那么,再见了。” 红毛电狮没了气息,钟路远轻轻地帮它闭上眼,然后盘坐而下,阴沉着脸,静静地吸收着灵力。 钟路远传音问王权道:“王权,我现在不知为何,心很痛。” “这也许就是它说的那样吧,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它或许只是开始,毕竟,一将功成万骨枯。” “没办法呢,只能接受了。” 过了一会儿,灵力吸收的差不多了,钟路远感到灵界稍稍得到了恢复,他心想,这里是飞升者宫殿灵力聚集的中心,而且灵界边界正好松散,为什么不趁现在进行突破呢? 钟路远集中精神,灵力从四周而来,钟路远将它们全都打包吸收,灵界中灵力开始匀速填充,当灵力超过四分之三时,钟路远开始拓展灵界。幸亏这里灵力足够,钟路远能够进行多次巩固和冲击,尝试了五次后,松散残破灵界拓展并且快速恢复边界,等级提升,钟路远四周灵力环绕而起,这预示着突破成功。 灵力缓缓落下,消散,钟路远站起身来,看看右手上的等级环,中间变成了一个红蓝交织的空心倒三角,他现在是尉级低阶了。 李棂担心地问道:“军爷,您没事吧。”钟路远收起等级环,抬头看着他道:“没事,在走之前我得取点东西,你在外面等我吧。”李棂乖乖地出去了,钟路远去了大殿右门,走进去大概三步,是一个石门,钟路远废了些气力,将门推开,这时门后房间里的火把逐渐点燃,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座金币山,以及各式珠宝和金银器物。 钟路远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袋子,来了这么远的地方,不拿点盘缠走,说不过去啊,他将口袋装满后,关上门离开了。在那些尸体上搜寻了几把匕首,用一件衣服包上,朝门走时,看了眼红毛电狮,钟路远轻声说了句。 “感谢陪伴。” 说罢,他就离开了宫殿。出去后,钟路远将他那一包匕首丢给了李棂道:“喏,你的武器。”李棂将包打开看,里面是各式匕首。他感激地说道:“谢谢军爷。”钟路远回头看向这个飞升者宫殿,思考片刻道:“我想,还是把它封印起来吧,以免再因为这东西使人们丢了性命,未知的威胁才会阻挡一些人的步伐,让它自己等待下一个开启的人吧。”他折返回大殿,在镇殿柱处将宫殿封印。霎时整个宫殿开始震动,如同它出现时的倒放,脱落的巨石壳再次附在镇殿柱上,至此它又沉入了大地,等待下一个有缘人的到来。 李棂将他的武器打理好后,别在衣服上。他走到钟路远身边说道:“军爷,我有个问题。”钟路远拍拍手上的灰道:“说。” “我下一步去哪儿?” 钟路远道:“该做的,我都做了,我得先回圣境一趟。”李棂疑惑地说道:“圣境,什么地方?”钟路远道:“怎么,你想去吗?” “想,因为我无处可去了。” “你可真耿直,那好啊,我就带你去。” “嗯,不过我还有一问。” “说。” “我们怎么回去?” 对啊,怎么回去,红毛电狮不在了呀。 愁字写在了钟路远的脸上,鬼知道他现在离北风关多远,这里又没有路标,他更没有地图,瞎转悠的话,恐怕这辈子都难回去。钟路远心想,天那,这是要亡了我钟路远吗。 李棂靠着巨石抛匕首,匕首在空中翻转三百六十度,又落回手上。他耳朵动了动,贴近地面。钟路远道:“你在干嘛?”李棂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道:“好像有东西来了?”钟路远立刻保持安静,因为他的听力应该很好,开锁的时候就有过验证。 不一会儿,李棂从地上弹起,对钟路远说:“军爷军爷,是真的,有四匹马左右,应该是有人骑着过来的。”钟路远问道:“你怎么判断出来的?”李棂道:“就是听声音,那四匹马几乎是并列的,感觉像是牵着马车厢,当然,这只是推测。” 钟路远笑道:“看来我们有救了。” “只是……” “只是什么?” “从马蹄声上判断,似乎是急行,就好像遇到危险似的。” 钟路远警觉道:“那我们还是注意一点吧。” ………… “驾!驾!驾!” 轰隆轰隆! 一辆四马的马车在坑坑洼洼的戈壁地上飞驰,驾驶者是一名白须老人,身着白色布衣,他手臂上有着血痕,他的头发已经被风吹乱,但他不在意,不时焦急地看向后方,似乎他身后还有更令他担心的。 他对马车厢里大喊道:“藏好了,别出来!”说罢继续用鞭绳打着马,马的身上已经有了血迹,他没时间关心它,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刻都不能停! 这时他们经过的地方又有两个骑白马的人飞驰而过,他们穿着军服,是圣彼岸王国的短枪骑军服——圆柱形战斗帽,灰蓝色上衣,白色的紧身裤,长筒皮靴油的发亮,身上斜挂着白色的带子,金色花边领章,左胸佩戴着勇士勋章(一个十字架,十字架每个拐角有一个小三角形),皮带上挂着一把马刀。他们手持短枪,朝着那马车开枪,嘴里大喊道:“站住!别跑!(圣彼岸王国语)” 砰!砰! 因为在高速移动,外加上地面不平,所以白须老头驾车躲过了许多枪。不过他不知道下一枪他能不能逃的了。所以,他必须得快,越快越好。 不久,他看到前方有块巨石,在巨石旁站了一个人,是个青年,青年似乎注意到了他。老头大喊道:“快让开!快让开!”那个人表现出来疑惑,冲老头挥挥手道:“喂!你说什么?能不能载我一程!” 砰! 这时他们身后的短枪骑已经快追上他们了,朝着马车开枪,老头很不幸,他的马车轮被打掉了,当场侧翻,老头摔了下去,车厢则撞上了巨石。老头迷迷糊糊地说道:“不。” 圣彼岸王国的短枪骑已经追了上来,他们看着站在马车前的青年说道:“滚开!混小子!(圣彼岸王国语)”青年听不懂他们的话,说道:“你们在说什么鸟语,哇啦哇啦的听不懂。”左边的短枪骑一不做二不休,听不懂语言,干掉就是了,反正都是一群残渣,他举起枪,瞄准钟路远道:“去死吧!(圣彼岸王国语)”老头懊悔地闭上了双眼,这下好,又得多死一个人。 嗖!嗖! 老头老头迟迟未闻枪响,只听到一个青年人说:“喂,老头,醒醒啊。”他挣开眼睛,发现那两个骑兵头上各自插着一把匕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他想说话,但是脑子因为碰撞半天支吾不出一个字。 “不会摔傻了吧。”青年疑惑道,这时有人叫他,“军爷,这边还有人。”老头想,同样的语言,莫不是华夏巡逻军队,太好了,一定是到华夏边境了。他露出了笑,可算得救了。 ………… 第139章 忠臣 钟路远应声道:“还有人吗?”李棂翻开马车厢的碎木片和断了的木杆道:“确实,两个奇怪的人,穿着黑色斗篷,好像已经昏迷了。” 钟路远听到黑色斗篷时,心想,难不成是天门宗的人?钟路远跑过去,和李棂一起将那两个人拉出来,揭开他们的兜帽钟路远才知道,这是两个西方人,一男一女,看样子和李棂差不多大。钟路远检验了他们的后颈,没有天门宗的印记,边放了一部分心。 然后呢,钟路远用手分别靠近他们的鼻子,还有气息,再看看他们的伤,问题不大,都是撞击伤,静养一顿时间就好了。钟路远双手抱于胸前,叹了口气。这走大运碰见五个人,死了两,晕了三,这遇到和没遇到,有什么区别。 钟路远道:“交通工具是有了,可没有方向就很难受了。” 李棂道:“军爷不要担心,他们既然往这边走,多半是要去华夏,也许会有地图或者其他指示的东西,就算没有,他们也应该会有人知道的。”钟路远摊开手道:“唉——听天由命吧,我们可以试试修修马车,说不定修好时人也醒了。” 说到修理,真是令人头大,这个位置附近,连枯草都没几根,还别说树了,只能试试残留的零件能不能用。他们先把逮住的四匹马拴在巨石上,然后东拼西凑地将那辆半残的马车厢修好,准确地说已经不算厢了——一块板子四个轮,三边护栏两条杆。这“马车厢”看起来是破了点,不过能立起来运行,都已经很不错了,毕竟钟路远和李棂又不是干这行的。 钟路远擦擦汗,道:“真是累死我了,真希望他们能有点东西来犒劳犒劳我。”李棂道:“俗话说得好,做好事不求回报,军爷还请自重。”钟路远挑挑眉毛道:“去去去,用你教导我,我是那种人吗?” 钟路远和李棂一同将三人抬上马车板,这时一个玉佩从老头身上滑落出来。钟路远将它捡了起来道:“这是什么?”李棂瞧着他手上的器物,说道:“是个方块玉器。” “别急,我瞧瞧。”钟路远将它举到眼前,仔细地看了看,接着道:“御指行使,天令。”这是一个皇上亲赐的玉佩,天令刻印是证明,反过来看背面,写着“丞”字。钟路远惊道:“我勒个乖乖,这老头是个丞相。”他再瞧了瞧“丞”字下端,那里刻着名字道:“好像叫于之封。” 李棂听到“丞相”二字后,大吃一惊,竟然口吃了,说道:“什……什么东西?丞……丞相!”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之高的官。钟路远想到,这么着急地往华夏赶,难道有重要的事情?他为什么和两个带斗篷的西方人在一起? “哎哎哎,军爷,你瞧,我发现个宝贝。”李棂递给钟路远一个卷成圆筒的东西。钟路远展开它,是一张地图,钟路远惊喜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在哪儿找到的?”李棂指了指护栏边的圆柱横杆道:“它有点松动,我一扳它,这玩意儿就掉了出来。”钟路远笑道:“哈哈哈,这样就能回去了,这地图正好是由北方到华夏的贸易路线图。”王权突然来了句,“你看的懂吗?” 王权一提醒,钟路远才注意到上面的字都是符文一般奇怪的字体,多半是北方人用的地图,钟路远浏览了一遍,突然他眼前一亮道:“嘿嘿,这不是有坐标吗?” 说来也巧,钟路远他们所在的地方,正好处在一条贸易线上,而且绘制这地图的人足够细心的将钟路远他们身边的巨石作为标志物画了进去。 王权提醒道:“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之前给你说的灾祸还没有来呢。”钟路远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心里有了数,干啥不自信。”他对李棂说道:“走了老弟,把马拴上。” 过了一日,钟路远他们一直保持缓速前行,那个鸟不拉屎地戈壁已经走了出去,标志物便是树木多了起来。那三人依旧没有醒过来,钟路远甚至怀疑他们早已驾鹤西去,如今钟路远身上携带的干粮已经告罄,这还是他第一次期待着有个魔兽过来给他当食物。 “唔——” “军爷快来,老丞相醒了。”李棂通知道,钟路远点头道:“好的,你过来驾驶,我来和他说。” “是。” 于之封拱手,咳了咳道:“恩人,老朽身子不便,无法行礼,切勿怪罪。”钟路远扶着于之封的手,说道:“老丞相不必客气,同位华夏人,伸出援手,理所应当,在下敢问老丞相为何如此惶急,难道是有了紧急事故?若不便说,在下也不会细细追问。”于之封惨笑道:“我本奉王命出使北方,与其交好,可哪知,那西方人不客气,方才末了自相残杀,便将魔爪伸向北方,神龙殿无所作为,北方生灵涂炭,作为使者,老朽对此也无能为力,只能做到的是提醒华夏,以免被别人当做瞎子打。” “可是那群西方人不客气,见人就杀,完全不按规矩来,好多使者都死在了他们的枪口和屠刀,这就像革新土地一般,似乎是杀光了人后,当做新的地盘开拓。” “我便带着随行的人跑啊跑,一路上人越来越少,最后,我的助手为了引开追兵,也死了。” 钟路远指了指那两个西方人道:“那他们呢?” “他们也是逃亡的人,不过他们似乎是修士,可以使用一种叫作魔法的东西,其实就是灵力技能吧,看他们可怜,便载上他们一同回华夏,之后又遇到了清剿的队伍,再后就遇到恩人你了。” “魔法?”这个新颖的名词引起了他的注意。于之封接着对他说:“恩人,老朽有一事相求,不知可行不可行?” “老丞相请讲。” 于之封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器物,用一只手都可以轻松握住。他说道:“这是老朽为华夏做的最后一份出使奏折,以及老臣的拙见,希望恩人能把它带给皇上,只要有我的玉佩你就可以进皇宫。” 钟路远接过他的报告和玉佩,说道:“在下定当不会辜负丞相所望。”于之封如释重负,他问道:“当今还是颂德年吗?”钟路远摇摇头道:“不是了。”于之封慨叹道:“变化真大呀,老臣离家可真久了呢。”他艰难地挪动身子,然后跪在板子上,磕头唱道:“颂德老臣,于之封,使命已达,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愿华夏万世永昌!”说罢,便再也没了动静。 钟路远默默地看着一位忠心老臣不甘的离开了人世,心中感慨万分,谁说华夏无有志之士,他们只是默默奉献罢了。 老丞相,请你放心,吾辈自当竭尽全力。 第140章 回到北风关 钟路远叫停了李棂,下车将于之封埋葬在了一棵矮树旁。他折下一根树枝,插在于之封的墓土堆上,青山处处埋忠骨,安息吧。 送了老丞相,钟路远便与李棂继续赶路,历经艰辛,终于再次看到了北风关,不过钟路远搞不懂为什么这两个西方人一直没有醒过来,按道理他们应该比于之封醒的早才对。北风关下依然人满为患,李棂道:“我们怎么过去?”钟路远望向北风关道:“看来正门不能走,还记得那个山丘吗,我带你出去的地方?”李棂点点头道:“嗯,记得。” “就从那里回去吧。” 到点后,钟路远跳下马车,在其前面站立,看向北风关关墙一角,深呼吸,凝神运灵。 “空间断裂带!” 画出金黄的空间门,钟路远便驱车而入,冲进去拉住缰绳转头,将马车刹在关墙上的边缘。钟路远舒了口气道:“还算幸运,停住了。”向李棂挑眉示意道:“走吧,我带他们找医生。”钟路远背起男的,李棂背起女的。钟路远先跳下去,稳稳地落在地上。李棂脚迈墙顶边上,不敢跳下去,他修为不够,关墙这高度足以摔死他。 钟路远压着嗓子喊道:“你傻站着干嘛,快跳啊。”李棂欲前又止,最后还是摇摇头,钟路远压住声音道:“我来接你们。”放下男西方人,钟路远放出灵影步,达到尉级后,化灵刚闪出身体时的距离更远了,钟路远流畅地使用灵影步将李棂他们带下,道:“快跟我走,遇到巡逻的可就麻烦了。” “站住!” 钟路远抬起的脚放了下去,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这乌鸦嘴哦。 “前方何人,报上名来!” 钟路远转过去道:“啊,我……我们是逃难的,真不巧遇到了军爷,叨扰了。”李棂诧异地看了钟路远一眼。 “姑……姑爷?” “庄秦!” 来的好不如来的巧,钟路远道:“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你。”庄秦手中抱着一包东西,看外形应该是装满了水果。他问道:“姑爷为何在这险恶的地方?”钟路远提了提背上的人道:“我来此地修炼,顺便救死扶伤。”庄秦看了看钟路远背上的人道:“您知道吗,魏勋哥也在。” “这我知道,之前其实都和他见过一面了。” “什么,他都不和我说,还莫名其妙地新增小队人数。” “哦,那是我的人。” “是吗?难怪说他那么积极,甚至见他打扫了小队营地,我还差点以为他撞邪了呢。” 钟路远道:“你这是……” “我去摘了点果子,军营里的粮食已经不足了,将军缩减了粮食配给,这些为了防备非常也。” “现在魏勋在吗?” “他执行任务去了,姑爷有什么事吗?” “有,事儿还不小,你能带我去疗伤处吗,还有就是,我需要两匹快马?”钟路远说着从衣服内包拿出了丞相玉佩给他看。 “嗯……我尽力,跟我走吧。” 今日简直幸运女神在微笑,先遇到庄秦,来到军营前,值守门前的是刘昱和刘晓,他们轻松地进去了。 钟路远进军营后,庄秦就被人叫走,看来这边境已经紧张得不行了,到处都缺人。 钟路远带着李棂快速跑到疗伤处,军营里到处都是传令声,人们到处奔忙,难民越来越多,粮食越来越少,紧张度越来越高,以至于钟路远他们自由的在军营活动都没引起一个巡逻队的注意。疗伤处和当初刚来的时候一样拥挤而喧闹。钟路远找了一阵子才找到张兴阳,张兴阳提着一壶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钟路远道:“当然,我这里又有伤员,麻烦您了。” 张兴阳扬袖露手,走到钟路远身后,把起两西方人的脉,眉头一皱道:“走,跟我走。”来到张兴洋的帐下,钟路远和李棂将西方人放下道:“怎么回事,看你表情挺严重啊? “把他们的背露出来。” “啊?不好吧。” “按我说的做。” 钟路远和李棂一人一个,钟路远解地是女西方人的,麦黄色的披肩卷发,俏丽的面庞,高挺的鼻梁,十分美丽。钟路远道:“对不住了。”他的手刚放在领口的口子上,突然,那女的发出喃喃声道:“冷,好冷。(英语)”这时她睁开了眼,钟路远当场尬死了,道:“你,你好。” “流氓!(英语)” 啪 她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了钟路远的脸上,打了钟路远一个措手不及,她的力气很大,钟路远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她使了劲之后,猛地一咳嗽,痛苦地躺在枯草堆上,双手抱在胸前,全身颤抖,嘴里哈出的气在空中化作雾,“好冷,好冷(英语)” 张兴阳右手从左手袖子里抽出一张符,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道:“压!”符上的纹路放出绿光,然后被他贴在了女西方人额头上,霎时她身边的寒气被压制了,渐渐沉睡过去,张兴阳给那个男的也来了一张。 钟路远摸着脸道:“什么意思啊,我招谁惹谁了,李棂,你看看,我有那么吓人吗?” “不,不吓人。” “好了,先干正事。” 脱下上衣,露出他们的后背,果不其然,一人背上有一个掌印,掌印有冰晶块。 “这是……”李棂问道。 还没等张兴阳说,钟路远便脱口而出,“玄寒掌!”张兴阳道:“你知道这掌法?” “对,我的爱人就被这东西给伤过。” “你爱人?”张兴阳盯着他道。钟路远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张兴阳接着悄悄抱怨了一句,“白活这么大了。”李棂天真无邪地投来羡慕的目光道:“这么厉害啊。” “重点不是这个,解这个掌才是硬道理,不然他们都没有活路,可我之前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呀,怎么突然挨了这一掌?” “这掌法有潜伏期的,到时间后爆发出来,算是慢性毒药吧。我这里的东西恐怕不能解开,你应该知道怎么解吧,既然你都有见过。” “见过不代表会解啊,那该怎么办呢?” “还有一方法。” “什么?” “去龙城!” 第141章 寒舍谋士 “去龙城?” “我原本定居在那里,我想老房子那里应该有药。” “等等,你看这样行不,咱们去皇城找宫廷御医如何,我想他们应该有你缺的东西。” “什么叫应该,那是肯定有,只是怎么进去啊,那里可不是想进就进的地方。” “这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 张兴阳将手上的水壶放到桌子上,揭开盖子,里面飘起药材的香气,他说道:“我先做两个药丸,这符支持不了多久,在赶往龙城的路上,得保住他们的性命。” “真上道。” 钟路远和李棂帮他们穿好衣服,张兴阳忙活起来,他拿出药炉,施展技能,好几种药材,迅速在他的炉子里炼成药丸。 “给他们服下。” 钟路远给他们摘下符,将药丸喂进他们的嘴里,玄寒掌的威力被抑制住了,他们本来有些发紫的嘴唇开始恢复血色。这时庄秦跑进来道:“姑爷,可算找到你了。”钟路远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妥了,但是要尽快,军营现在缺马,恐怕拖不了多久。” “好的。” 钟路远一行人在庄秦的带领下,从马廊骑上快马离开了军营,庄秦送离他们时,拱手道:“保重!” “保重。” 钟路远问张兴阳道:“跟我走,这里的伤员怎么办?”张兴阳笑道:“自有人来,我眼光长远,有些事做好,可以救更多的人。”钟路远也笑了,说道:“您可真不谦虚呢。” “驾!” “驾!” 两匹快马载着五人奔离了军营,朝着龙城疾驰而去。那两个西方人,钟路远总感觉他们与天门宗有关,说不定能得到天门宗的一些信息,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开了物语后,效果也有明显提升。 ………… “瞧一瞧,看一看,新鲜的水果哎!” “进财赌坊新开盘啦!” “官爷快来玩呀~” “蚕丝绸缎,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林昊天着布衣在街市上走着,只有他一人,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龙城里依然热闹红火,人来人往,叫卖声不断,谈笑声不停,锣鼓喧天,和边境截然不同,恍若盛世之感。林昊天在街道游荡,按道理,他应该在寝宫批号奏折。这都是朝堂大臣的锅,林昊天这几天被他们折磨惨了,成天都是如山的奏折,这都是首辅不理朝政导致,呈上的奏折全都是哭天喊地,这里不行,那里不行,没一个说好话的。林昊天除了掌握军权,什么都做不了决定,发下去的圣旨鬼知道在哪儿去了,锁在宫里的他对外面的事一概不知。 不是他林昊天不闻不问,而是朝廷的血液已经混浊,没有新鲜血液的注入,只是浊上加浊的进庸才。杀光也不是,不杀也不是,烦闷的他便一个人出来散散心。 林昊天先溜了一圈赌坊,再去了丝绸店,路过青楼望了一眼便走了,他现在心有所属,对此类不感兴趣。他又挑了两个金钗,看了场皮影戏,正巧那戏是喜剧,弄得他哈哈大笑,轻松至极,他很怀念以前逍遥的生活,不过,这些都过去了,他现在是华夏的王,万人之上,还得去处理政务,保证国家正常运行。 正当他准备回去时,路过了一个小巷,里面有一个破旧的矮小瓦房,一个年轻人在门口伫立,他手上拿着劈柴的斧子,木头卡在斧头上。这很正常,就是一个普通的瓦房,普通的人,正在干着劈柴的活计。正是如此,引起林昊天注意的就是那个年轻人,他的年龄看起来比林昊天大一点,仰头看天,左手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门板,摇头叹口气,便推门而入。 林昊天闲来无事,反正早点回去和晚点回去都差不多,他便走进小巷。 到小瓦房前,林昊天看到门板上刻着字,字字戳了林昊天的心坎——满朝奸佞敝圣眼,朗朗乾坤不见天。 此人不简单! 林昊天敲门道:“有人吗?” “明知故问。” 林昊天一惊,他看到我了? 林昊天接着道:“我能进来和你聊聊吗?”年轻人道:“为何,我与你不熟。”林昊天用扇子拍拍手道:“聊聊不就熟了吗?” 咔。 门开了,年轻人长的眉清目秀,只是脸上有很多灰,大概是干活后还没收拾,他吊着死鱼眼说道:“进来吧。” 他的家里不大,进门一览无遗,一张床,一口锅,一筐大米,一包白面,一张桌子,一摞书。他将劈好的柴丢进锅下的炉子里,拍拍手上的灰道:“在下刘政,字霸王,号神龙,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林昊天坐在了他的床上道:“霸王神龙,好厉害的字与号,感觉能盖过天子了。” “余不敢,”他朝着皇城方向拱手道,“天子施圣恩于天下,余为民,自当效劳而不可抗也。” 林昊天起身迟疑道:“先生是书生?” “未考名分,普通人罢。” “先生自号神龙,恐怕不甘如此吧。”说罢,林昊天望了望完全符合“寒舍”要求的屋子。 刘政如同死鱼的目光一凝变得凌厉,说道:“不甘!”然后又回到之前颓丧的状态道:“又能怎样呢?” “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吗?” “当然!” “机会不白给,你得让我看看你会什么?”林昊天已经受够了被朝堂那些大臣们折磨的感觉,既然要选择新的血液自然还得谨慎斟酌。 “君一口唤一个先生,可谓谦敬之至,余一穷苦人家不足道也,愚甚疑之!” 林昊天拿出玉佩丢给他道:“你看看便知道我能不能给你机会。”刘政接过玉佩,定睛一看,吓得把玉佩落在了地上,跪伏道:“吾皇万岁!” “先生请起,君与朕相见是缘分,若先生真有令人叹服的本事,朕给你机会,还是个大机会。” 刘政站起来,将玉佩递给林昊天道:“皇上尽管开口,余若能帮上,决不含糊。” 林昊天笑道:“先生可否给朕说说,当今天下时事?”他这样做是为了看看,这位自号神龙的家伙有什么能耐。 但愿上天眷顾,让我捡块宝回去,林昊天如是想。 刘政拱手,此刻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从他的手露出,道:“皇上,您问到点子上了。” 第142章 寒舍论 刘政三步并两步走到他那张满是灰的桌前,从桌盒里捧出一摞书,原先放桌上的书被他推到了地上。刘政道:“皇上请看。”他又展开了一幅地图,是华夏地图。 林昊天大跨步走过去,跟着他的指示看向地图。 刘政捞起袖子翻开第一本书,这些书都有标号,是经过精细整理的。他说道:“这是华夏地图,华夏位于苍澜大陆正东方,幅员辽阔,沃野千里,有着数不尽的奇珍异宝,我早年随师父周游世界,这张地图就是我和师父总结绘制!” 林昊天看着眼前这张锦帛地图,它经过良好的处理,保存极好,几乎没有褪色。地图上大致绘制了华夏的地形区,凹凸不平的边界线,总体看来像一个正方形缺了右下一个小角,角处圆润,整个华夏被几条红线划分开来。地图上详细地标注了各个城市,甚至村庄也有很多标出,驻兵所,所所皆现,常备军府,府府尽显,至此以上到卫城,加上数量不等的将领外驻扎,以及大型家族守卫站,这就是一张较详细的军事地图,将华夏全部军力几乎都标示出来,各个详细的图示都在表达着各类军事信息,它若流入敌人手中,华夏就相当于彻底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之下。 林昊天震惊道:“这……这准吗?” 刘政笑道:“这几年来华夏对军事的投入皇上应当比我更明白吧,那点小小的军费能做出多大变动,最多就是日益减少的兵力,以及逐日锐减的士气。” “大胆!”林昊天拍桌指着刘政道:“妄议朝政,动摇军心,我非斩了你不可!” 刘政按下他的手道:“皇上且听我细说,事实就是如此,狼狈勾结行于朝堂,金银粮草无所不贪,纵华夏千粮万贯,也经不住蛀虫啃食。”他走两步接着道:“首辅克扣丞相,丞相克扣侍郎,环环相扣,自成链条,可受苦的是百姓,这几年来蝗灾连连,干旱四起,长生河畔,大浪决堤,淹死饿死数不胜数,朝廷救济,粒粒未到,清官哭嚎,奸佞狂笑,民无处谋生,只得啸聚山林,借替天行道,干烧杀抢掠,这又是一匪灾。”随后他翻开一本书,递到林昊天手里,接着说:“皇上请看,这是近几年来的灾情记录。” 林昊天接过书,翻看几页疑惑道:“时间,地点等记录如此详细,你是怎么得到的?” “皇上!”刘政有一丝怒意,道:“愚在此地给您说这档子事,不是让您问责的!”林昊天自知犯了错,平日里训斥那些庸臣训斥惯了,抱歉道:“先生对不住,请您继续。” 刘政按着桌子上的地图道:“皇上,我看过您发布的改革公示,不得不说您的眼光很长远。”林昊天笑道:“那当然。”刘政拿出一张纸折纸,打开之后说道:“但是您的目标实在太远了。” “嗯?” “您来看看,”刘政给他另一本书加纸道,“您从军事、政治、经济、文化、思想上都有详细的注释,基本上达到了面面俱到。但是就因为如此,才显出其巨大的空想性。” “可是朕都有过解释,按道理来说很容易让人接受啊?” “您请看看手上的书,这是我对该公示评价的调查记录,调查对象为龙城居民,知道此事的人有十之四,没弄明白的是其中四之二,不关心的又是一,余之半数不同意,另一半同意的都是徒有虚名的读书人。” “先生呢?” “愚为不同意的余之半数。” “先生教我!” 刘政顿了顿道:“皇上之计,利国利民,但您忘了国之实际,灾难横行,大夫揽权,无论何计,可有实行之地?” “先生之意,在改革机构?” “正是如此,国家这棵大树,浇注了祖祖辈辈的鲜血与汗水,如今以至参天,身型巨大,摇摇晃晃,若根系不稳,风吹立倒,那么先祖之尽心尽力铸就的辉煌便只是过往。”刘政拂袖道:“然此巨树之根,便是以皇城为中心,蛛网般分布全国的国家部门,皇上自知新浇的水已浊,相连的根,枯朽殆尽,急需新的源泉。” “若需新水,前提是除去旧***简机构,裁撤冗官,该收整的收整,拾其贪财,充国之空库,赈济天下,有钱有粮,招安匪患,治理天灾,补发军饷,修缮库房,重整军威。” “先生所言极是,可君所言正是朕前所思,亦无用矣。” “且慢,您听愚说下去,您要裁撤冗官,却丝毫没有进度,为何?” “……” “大臣当道弄权,皇上裁撤一事迟迟不得见效,那就只有一个方法——杀无赦!在杀之前,我想向您确认一件事……您掌握军权吗?” “有……但只是皇城内的白翎卫,外围龙城守备权被诓走了……” “小事罢,您还记得《华夏律?刑律》关于苍狼卫的《护国大诰》,愚以为您还记得,其中写了,苍狼御卫,如群狼猎食,出其不意,无孔不入,悉敌弱根,一招毙命,共护江山,佑皇血脉,其职一,违旨抗命,杀!其职二,干政弄权,杀!其职三,贪赃枉法,杀!其职四,通敌叛国,杀!其职五,同袍相残,杀!这五项职责是定死了的,华夏这几年来却蛀虫番长,实属不该,但是今年,可以为它去其糟泊了!” “可先生是否想过,若皆戮死,民由谁来管,谁还愿当官,如此咄咄逼人,他们岂不要反?望先生更虑之!” 刘政走到林昊天跟前,看着他的眼睛道:“皇上,您的眼睛里,愚看不出一点残忍,这,不应该啊,皇帝大可不必担心,所有罪责愚一人承担,杀人狂魔,残暴之至的称号,背了又能如何?您小看了华夏,华夏泱泱,怎么会只有朝堂那帮子?” 林昊天回避了他的视线道:“您说的很对,可朕……嗨呀,先生,不是朕不愿,而是根本没辙啊。” “您想说苍狼卫的问题吗?” “正是!苍狼卫遍布全国,虽是以皇城为中心,护卫天子的亲军,可是,早在颂德年间就被全部分散到了各地,皇城的苍狼卫名存实亡,其殿业已荒废无人问津,根本没法下令,圣旨一出,朝堂必然大乱,恐怕有些居心叵测的小人会有所行动。” “您不用担心,”刘政道,“方才说了,天子亲军对吧?既然是天子亲军,被除天子以外的人夺权发配,心里定有不甘,好好的日子被人抢,身为苍狼卫却官场上没地位,他们难道没有想法吗?” 林昊天思索道:“您是说,苍狼卫他们的心理有不满?” “岂止是不满,老苍狼卫简直气炸了,他们基本都在官场有过辉煌,却被人当做罪犯般发配,心里肯定不爽,但又没有皇上的命令,不敢作为罢了,他们都在黑暗中生活惯了,光明的当督察,一点儿都不适应。” “容朕捋一捋,”林昊天打开扇子,扇了扇道,“朕懂了,天子亲军,天子可以命令,再怎么都是朕的人,那些大臣管不着,这圣旨不能明下,得用密令,激起全国各地苍狼卫的职责本能,恢复皇家统治地位。”他又合上扇子道:“可朕觉得,杀的人会不会太多?” “有多少惩处多少!不然天下人不知法为何物!愚最尊敬的皇上!”刘政将地图拿起来道:“您看看,愚用红线划分的这几块地方,天下兵匪相近,百姓处于水火之中,再这样下去,国之中心崩塌,大树的根断裂,天下,您的江山必然分崩离析成愚画地这般模样!到时候以战争卫城和大型家族为中心诸侯国四起,您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林昊天看着地图,上面的红线异常刺眼,他说道:“朕,允了!”顿了顿又说道:“朕可以给你机会,可作为华夏之主,朕必须再审问你一遍,先生真心为国吗?”林昊天眼中的寒光令人胆寒,刘政却从容道:“皇上,愚活在世上没多少本事,所求为名利,所做为国家,所想为自己,品格不高尚但助皇上一臂之力还是可行。” 林昊天嘴角勾出微笑,说道:“先生客气了,玉佩你拿上,三日后去皇宫,记得赶上朝会,朕亲自册封!” “皇上不再考验我了?” “不了,朕心里清楚,先生的书,朕可以带回去吗?”刘政道:“当然可以,愚在此,谢皇上恩典!”说罢,刘政拱手曲身。 “哎,说错了。” “哦,对,是臣。” …… 一番论述,林昊天走的时候问道:“先生为何于门前叹息?”刘政答:“叹苍天无眼,臣竟如此落魄,一身本领无处可施。”接着他又说:“但臣不会像之前一样哀叹了。” “嗯?” “因为伯乐,就在我的眼前!” 第143章 为大计者 经过三日跋涉,六次换马,钟路远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龙城。“呼,终于到了。”钟路远上提缰绳道。张兴阳望向龙城道:“真没想到,又回来了。” “他们的情况好吗?” “还好,只是生命体征衰竭。” “你管这叫还好?” “只要还救得活,情况就不算遭。” 五人两马来到永安门下,此刻正是清晨,阳光明媚,万里只有一丝轻云飘过。几只雀跃的鸟儿窜过,这又是美好的一天。商贾们已经理好行装与商品,农夫扛着菜,妇女携儿童朝大门中张望。 铛~ 期盼已久的锣声响起,晨门打开了进城的大门,大家伙的眼中充满光芒,似乎里面是天堂,都拿起自己的东西,迫不及待地交给龙城禁军检查,偶有商贾表达谢意,赠予银两给禁军,检查的禁军自然是毫不客气的收下,就这样,长长的队伍很快就变短了。 钟路远他们下马,进城必须下马,这是规定,表达自己对天子的尊敬,当然,进去后就不会管这么严了,只要不伤人不快行,都好说。 钟路远没想到这么顺,看来今天天气好,运气也不差,可以去赌坊捞一捞,说不定能大赚一笔,不过,现在他有更重的任务在身上,得先抛开这些东西。 从永安门进去,一条可并行十匹马的大道直抵皇城,省了钟路远不少时间。来到皇城南门朱雀门下,两个白翎卫士兵斜枪交叉拦住去路,朱雀御守立于左——身着红甲,一朱雀之画像印于胸甲处,朱雀头形的头盔上斜飘着两个红樱以示身份。他走到钟路远前问道:“奚自?” “北风边关。” “召见令?” “无。” 朱雀御守疑惑地看向钟路远道:“皇城不是嬉闹之地,请离开,切勿碍了公务。” 钟路远拱手道:“御守提醒的是,我有腰牌,受托办事。” “呈腰牌。” 钟路远双手捧腰牌于胸前,呈上去道:“请。”朱雀御守接过于之封的玉佩,赫然,“天令”二字映在他的眼睛里,璨金镌刻,错不了,拱手对天道:“卑职得令!”其他白翎卫即刻竖枪半跪,低头行礼。朱雀御守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天令即为圣命,请!” “谢御守。”钟路远回礼,随即带着李棂他们进入皇城。在朱雀御守地安排下,两个小宦官运来了一辆闲置马车,李棂跟着张兴阳一起,带着两西方人跟着宦官去太医院,玉佩当然也给了他,主要是行路方便。 朝会时间快要到了,大臣们纷纷进入皇城,朝着政殿快步前行。钟路远立于陛下,他还没想好怎么进去,从来没参与过这种事的他有点莫名的紧张。经过他的大臣们都不禁去瞟他一眼。 衣冠不整之庶,以何进门? “子立于此地为何?”一个人从钟路远背后问道。钟路远回头看,年约二十者,站在他的身后,与他一样,为布衣。钟路远说道:“啊,哈哈,有点儿不习惯大场面。” 那人保持着微曲头的姿态,上抬眼投来犀利的目光,仿佛看看透一切,他说道:“初来乍到,也罢,面见圣上竟挺着身子,除卫兵外,惟有子一人。” 钟路远乍一看,还真是,立刻拱手道:“先生也是来参加朝会的?”那人甩甩衣袖道:“政,也是第一次参加朝会。” “先生贵姓?” “敝姓刘” “刘先生,还得请您带带我,我,我有要事上奏,为之奈何?” “小兄弟客气了,这上奏则是举玉板出列,唱‘臣有事议。’得圣上恩准,则可发言。” 朝会的钟声已经过去一会儿了,大臣们从左右掖门入场,分列于大殿两旁,原来的禁军换成了白翎卫握枪相立。在乐声中,林昊天穿着常服走入,各就其位后,朝会就开始了。钟路远跟着武官进去,刘政跟着文官进去。 钟路远一脸懵,他身边的大臣也是一脸懵,但是朝会要开始了,都不敢议论,钟路远觉得刚才那个刘政不简单,他和我一样以布衣面圣,亦无玉板,却从容不迫,非贤,无以至。 林昊天端坐于堂上,鸿胪寺的宦官唱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林昊天扫视了一遍殿堂。大臣们都穿的差不多,但是钟路远和刘政的布衣与那些绸缎官服一对比,简直是“耀眼”。林昊天先是看的文官班的布衣,是刘政,他满意地笑了笑,但另一个又是谁?林昊天仔细一看,那熟悉的脸庞…… 钟路远!! 林昊天眼睛瞪大,帽子差点斜下,身后的君臣宦官帮他扶正。钟路远也注意到了林昊天的目光,冲他笑了笑。林昊天咳了两声道:“无事?”底下的的大臣们大眼瞪小眼,齐声道:“华夏和安,无敝事,众安康!” “呵,安康。”冷笑声从他们的背后传来。赞颂的大臣们诧异地看向刘政。刘政举手道:“皇上,臣有事议。” “讲!” 刘政出列,走向大殿中央,拱手曲身道:“吾皇万岁……” “客套的就不必了,说。” 刘政拱手道:“臣遵旨,臣以为,诸位前辈所言诧异。”一个稍年长的文臣走出,名叫公孙寻复,飘飘长须,显得颇有智慧的样子,他举玉板出列,道:“这话为何意,你是咒华夏,咒皇上不详,若不安康,怎会有如此风调雨顺的天气?” “就是,竖子简直胡言乱语!” “简直信口雌黄!” 很多文臣附合道,公孙寻复得意地看向刘政,道:“衣冠不整之刁民,简直玷污政殿之洁,臣提议,将此狂人赶出去!” “臣附议!” “臣附议!” 几个文臣出列举板唱道。刘政跳跳眉毛,说到:“噢,诸位冷静一点,这可是政殿,切莫坏了规矩。”公孙寻复刚要说话,刘政朝他上前一步走,拱手道:“这位想必是公孙家的壮元,紫益(公孙寻复的字)老先生吧。” “哼,正是吾!”说着将头侧向一边,回避刘政的视线。 刘政从衣服里拿出林昊天的璨金玉佩道:“那您是说,皇上的玉佩,也玷污了政殿咯,臣受皇上之邀入堂,是圣命,老先生这是要违旨抗命,恐怕不妥吧。”公孙寻复眼神飘忽,喃喃道:“这……” 刘政回到大殿中央说道:“臣不为难老先生了,臣来此地并不是与诸位宣战,而是为华夏为大计已。” 第144章 朝中论辩 “胡闹!即使皇上召见,你也应该在殿外等待御召,在这儿大放阙词,你可知道你的下场!”一位排在中间的文臣说道。刘政说道:“何必大动肝火,是我说的话,戳到你心坎了吗?” “你!” “我可无意攻击,是你挑衅在先,尔等如此欺圣,是要谋逆乎?”刘政面朝林昊天道:“臣之言句句属实,当今天下纷乱已成事实,北方粮食减产,南方大水没田,仅存几粒全都喂了蝗患,纳税不及,充当劳役打下监牢者数不胜数,本已低的生产力,更是等而下之,食不果腹,何来安康?”公孙寻复说道:“你胡扯!我这个丞且不知,你又懂个什么?” “我不懂?我早年随我先生周游各地,亲眼所见岂会有错。” “且不说你所言是否为实,你自己都说是早年,连年风调雨顺,形势早已大不相同,你的话根本是捏造!” “好啊,我的话是捏造,那还请紫益前辈教我,怎么个大变?上天管风雨,调的再好,底下还得人治,形势变不到哪里去,我还真是不懂,望您说教?” “圣上,臣有一言!”一个文臣出列,身着星汉之衣,是掌天文的官,他说:“臣于昨日,夜观天象,见天星走麒麟之势,是祥瑞,意为明君在世,圣上便是当今明君。”公孙寻复笑道:“纪卿说的在理,天降祥瑞,皇上当明断,切莫听从小人之言,而乱大伦!”刘政做下压手势道:“紫益前辈不要回避我的话,是我在问您,给皇上降祥瑞是无为,先生给我说呀,形势改在什么地方,既然风调雨顺,何来改变,前辈的话自相矛盾啊?” 公孙寻复擦了冷汗道:“哼,自以为是之徒,那你说说,天下之势是何如?” 刘政说道:“我等的就是这句话,那今天我就来说说,华夏今日的态势。”他拂袖道:“民富足,兵甲良,是为天定盛世,而修戈矛,同敌忾,是为佑龙之治,前者安宁,政治清明,后者战乱,上下同心,皆为华夏鼎盛时节,民知国,而国爱民,自秦弱蛮屈魔兽静已有百年不止。然盛世之衰,源自无忧,安乐之境于佑龙年后实为隐患。” “谓太平为患,卿何出此言?”林昊天问道。 “臣言无忧为患,非太平为患,有安平与启明两帝为证。” “你算什么?竟辱先帝名誉,其年间百姓富足,君明官勤,竖子之言,不可信耳。”公孙寻复头朝一边仰起,显出傲慢姿态。刘政道:“紫益前辈,勿谓言之而不预也,安平三年灾荒,天门猖阙,匪患盛,而民苦,朝廷无为,甚至昭告天下,太平无忧,皇帝不问政,臣子唱千秋,再者启明,初,勤勉治国,华夏有复苏之苗,龙城更是欣欣荣,,然好景不长,启明帝以为高枕无忧,大肆招请炼药师,想如修炼者一般长寿,可是屡屡失败,神色日下,自此,华夏如大车无輗,其何以行之哉?前辈言此为盛,实有篡权张裂之感。” 史吏出,道:“皇上,此人所言为虚,臣掌史册多年,还未曾见,他怎地知道?” “就是,臣读书多年还未闻此事。”翰林院文臣附和道。 刘政转身走到史官身边道:“请您赐教,那年到底是什么情况?” 史官低着头,瞟了他一眼道:“安平年收复北风关,华夏疆域扩张,税收盈余,三大庆如期进行,人口增长,匪患除而天门闭,刑罚低而奖赏多,新开矿,屯粮增一仓,国迎空前兴旺,乃是祥瑞年,启明亦是如此。”刘政怅然望向门外叹道:“唉——”史官试探地笑道:“被揭穿了吧,请你趁圣上未定你罪前,速速离开,否则后果自负。”刘政冷笑道:“哼,好一个太平年,我是为你感到悲哀,枉读了几年书啊?”史官怒视着他道:“此话怎讲!” “就按你说的走,疆域扩张,扩在水上,几片水域相加不过六七里,而莒岐(华夏西南方)、川州(华夏西南方)、汴池及玉觞等地其二沦陷于南方魔兽,余者丧于匪患,招安后,暂时降服于朝廷,朝廷管不了,相当于未归,税收盈余,多者入库,臣比国富,也算是盈余?人丁日少,一家均两户不到,增长何来?天门宗发展如日中天,合污者数不胜数,抓不到自然无刑罚,谎报军情杀良充数奖赏必多,此类种种竟为盛世,子莫非居心叵测?” 林昊天看戏看够了,拍桌子道:“孙史官,念在你多年忠心于朝廷,服侍先帝的份上,朕可以听听你的解释。”史官立刻吓得跪趴下,手持的玉牌直直的被紧拽在手里,帽子都歪了,他说道:“皇……皇上息怒,臣掌史册多年,句句源于册,有理可寻啊!” 刚才附和过的翰林院文臣道:“作假史册,那是与华夏为敌,臣以为,借孙史官十个胆,他也不敢拿全家老小的性命开玩笑,不过,皇上为何听信此人妖言,他只会舌上功夫,无理无据,竟怀疑当朝命臣?” “肖少学士是在质疑朕?” “臣,不敢,只愿皇上以天下为重,三思而后行矣。” 刘政仰身挥手道:“哎,别介,我可是有理有据的。”肖少学士道:“可否敢,呈上来,容我等瞧瞧,我倒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比得过皇家史册。” 刘政道:“打住,这东西呢,不在我这儿,让我向他要,恐心有余而力不足。” “嗯?方才天地无惧的气概呢,你是在戏弄皇上吗?” 刘政拱手鞠躬道:“我不自量力,若前辈敢去索求,我当面磕头,给您们赔个不是,要杀要剐,任凭处置!” “说说看。” “在朕这里!”林昊天从金龙椅边将书取出来,重重地摔在桌子上道,“肖少学士,让朕看看你怎么来索要。”肖少学士立刻嘿然不应,沉默片刻,拱手道:“皇上恕罪,臣方才无礼了。” 刘政道:“这是各重灾区的官府报告,除了沦陷区,臣都取得,臣相信沦陷区定是无一本上奏之折,这些老旧的记录被官员售出,他们为了钱都敢卖这些东西了,这些事情都说明了一点,华夏此刻正在风雨中漂泊,岌岌可危,急需有一大势扭转乾坤,救天下于水火之中!” 第145章 千秋计 钟路远尴尬地站在武臣的身后,看着刘政一人顶着重压奋战,想到:有文化真厉害。相对于文臣,武臣大都以看热闹的姿态居于朝堂,也许是因为曾经被文臣欺负,今天看他们窘态尽出,心里舒适极了。钟路远悄悄问身边的一位年轻武臣,道:“你们平时都这样?”那人答道:“八九不离十,那些口是心非的人总算是遭报应了。”钟路远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他愤愤地说道:“平时的军饷军粮通知一个数,拿着又是一个数。上榜的状元都是他们的门客,搞得现在考试都乌烟瘴气。” 钟路远再次望向刘政,好像又有新的态势,反正张兴阳那边还要时间,就在这儿听听也好学习学习。至于于之封的事还是缓缓,这种情况下给出去,指不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此时,站在前排的大学士许文豪出列,说道:“臣有一言。”林昊天依扶手道:“说。”文豪拱而立道:“皇上,依臣之见,朝会不长,龙体贵安,行久不宜,应当止争辩听其之所思,会后定夺。” “准了,除霸王,余者入列。” 于是呢,反对的人只得悻悻入列,对刘政投以恶毒的目光,大概意思是:咱们走着瞧。 刘政拜谢林昊天道:“皇上圣明,臣之计分三步走,首为强军,次为修政,末为安民。固国以民为本,然今时不同往日,内忧而外患之重如千钧置于一发,强军制逆夷为首要,承蒙臣师之厚爱,臣曾阅过译本西方典籍,其内容似《巧工集》,多为西方之生产详解,臣从中深感国之差距,华夏用刀枪剑戟棍叉弩箭,敌用火枪烈炮,华夏之战车以木制,敌之战车以铁制,这是先前记载,如今更是凶猛,思量一番便可知其狼虎之态,而华夏必败!所以,臣斗胆谏言,重整军势,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由朝廷出资,收购部分大型作坊,请手巧之工匠,及西方技师为华夏造新式武器装备,据臣所闻,皇上早已在行此事,现今应当扩大,尽快更换装备以绝兵之劣。” “军工为辅,战事靠将卒。华夏从军者甚,十有六七为私军,属朝廷者屈指可数,应当改革军营机构,以正军风。先统一军制,再实行分兵,上下职位统一名称,从下至上为组、队、所、府、营、镇、师、旅、军,收编私军仅留五百近士,粮饷由苍狼卫押行。”说到这儿有些文臣不轨地笑了。 “治军在于良将粮饷,将军运筹帷幄,士卒奋勇杀敌,杀身成仁,为己所思,曾有一位料敌机先的论兵法者言‘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和为变者也。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此为千年来的理想军队,可华夏从佑龙年起再无此类之军,如今靡靡之风在军中肆虐,源于人无信仰。” “秦军为何于危难之际能上下一心,天门宗与朝廷争斗百年为何不灭?这就是因为信仰,一句‘赳赳老秦,共赴国难’,秦人可以时刻在敌前变得骁勇无比,一句‘天门将启,万物拜服’,天门宗便死灰复燃,都是因为它——信仰,为一东方大国,民与军却不知有国,仅仅为了讨口救命之粮,说出去不被他人所笑,鬼神都可为真,即日起,应当对将士们进行宣染,让他们懂得家,懂得国,明其使命,了其职责,心中有一物可以依托,不是逃命,而是舍身取义,为国家和亲人而战!” “皇上应当关注他们,为故去的士兵开设缅怀节,嘉奖有功,惩罚不良,让他们有舍身取义之荣誉感,这样军队怎的不强?” “军后为政,从政者,当勤勉,促使国家达足食,足兵,民信之。可漫长岁月走过,华夏之机构渐渐冗杂,垂手无为之职繁多,从朝到野行政效率低下,一道圣旨在龙城发布,五日竟不见踪迹(林昊天告诉他的),可见其非必要之职过多。应当精简机构,裁撤冗官,减少财政开支,所节之财,可半数增俸禄,平其心,余者可用于国之开支。” “《华夏律》定,文臣封地不得过五城,武臣不得过三城,私军为五百,多者皆充公,苍狼卫按律收缴,以补国库,违者是谓逆也。” “政清则安民,佑龙帝曾言‘拓土强国,国强民自安,平天下守四方,减徭役,免减赋税,待民富则微返,解生产劳力,奖励新创造,以此强国力。’先帝之见远,臣心底佩服,安民莫不如此,先帝之策疏漏在未剿除匪患,未教化人民,以至于民之堕落,所以应当以教育安民。” “人谓‘仁义礼智信’,臣以为此事局限人之所思,考题只考‘仁义礼智信’,‘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入仕者十之八九都只知此类,而不知天下大势,臣有一友为西方工匠,从他口中得知,西方人之教不仅有德行,还有创造,苍澜大陆泱泱,知之者恐怕只有神龙殿之神也,人为何为人,就应当好奇于未知,探索于未知,得知识于未知,学无止境便是如此,教育人民虽要其臣服,却不能让他们失其本性,臣之大计为此,名为《千秋计》,请皇上急行勿失!” 林昊天拍了一下扶手道:“彩!先生所言妙极!文豪学士觉得如何?” 许文豪拱手道:“言之在理,帝以为妙极,臣无话可说,愿听之信之。”林昊天又问道:“诸位以为如何?”其余文武虽有意见,但又没话反驳,只得“诚意”地拱手道:“臣等无异议!”林昊天道:“好,那么即日起,就施行新法,任刘政为首辅,有最高行令,正好补缺了首辅之位,退吧!” “谢皇上!” “退朝!” 咚——朝会结束的钟声在宦官尖锐地声音传出不久后响起。 众臣退去,公孙寻复哼了一声,甩袖离开,出去的百官除许文豪外都对他嗤之以鼻,毕竟收土地改军制把文武百官多多少少给得罪了。刘政微笑着拱手立在原地,待皇上走了后,他才出了政殿的门,门外文豪在等着他,说道:“霸王请留步。” “大学士找我有事?” “我倒是没事,只是提醒一下你,这次出了宫门,恐怕凶多吉少。” “凶?大道之行从来不问吉凶,只要新法之思传到这朱漆墙外就行了。” “你最后说的教育可是在与旧礼制对着干。” “怎么?学士觉得不对?” “哦,那倒不是,首辅见多识广,我早就烂在这围墙里了,只是觉得路途艰险,你可得保重啊!” “学士之聪慧早有所耳闻,您对我来说就是莫大的安慰,起码在这个烟雾缭绕的丛林里,有一盏与我共亮的明灯,‘星火可燎原’,我有这个信心,他们如此傲慢,却不知暗箭防不胜防。” “首辅的傲慢是做给他们看的吧。” “您又知道了?” “他们的剑架在你的脖子上,皇上就轻松多了,至少不会喘不过气。还有……” “嗯?” “新法的教育恐怕不是你一人的想法吧,在广袤的天地间还有同你一样的仁人志士,昭告天下后,必然响应无数,被埋汰在山谷间,谁不愿出来显露,隐者大多迫不得已,就算那些家族的人说你坏话,到最后名垂千古的人还会是你。”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您啊,在下佩服。” “还有……”文豪坏笑着道,刘政拱手同样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学士还是不要说了。”文豪笑道:“哈哈哈,知己难遇啊,没想到晚年竟能相见,我没有成功的事,你帮我做到了,上天开眼啊!走,今晚上我请你喝一杯!”刘政高兴地说道:“那我就谢过大学士了,我的酒量不好,还请大学士见谅,不过我还得请一个人,希望您不要介意。” 许文豪豪爽地说道:“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说吧,我去请他。”刘政道:“有劳学士费心了,您的心意我领了,人我自会找,到时在哪儿会面?” 许文豪道:“嗯……下午七时,居龙酒楼如何?还有你是首辅,敬称我可受不起。” “不不不,离了公事,这点礼数我还是懂得,不见不散。” 第146章 使命 钟路远匆匆忙忙地离开政殿后去找林昊天。林昊天拿着画有粉色梅花的扇子,遣走了宦官侍女,信步于花园中。柔和的阳光撒在花园里,几只青雀合鸣,梅花未去,新花便已含苞,碎石小路旁的枯草不少换成了绿装,林昊天轻摇纸扇,单手扶起挺过寒冬的梅,四君子中,他钟爱于梅花,傲立于霜雪之中,坚贞不屈。林昊天笑着说道:“等君臣将手令分发给苍狼卫各部,华夏就会经历一次凛冽的风雪,它会像你一样撑过去吗?” 突然林昊天感到身后有东西迅速靠近,下意识转身唤盾。 叮! 锐器猛击在盾上的声音响起,冲击力很大,林昊天连退了三步,周围的花草在风中飘摇。林昊天喝道:“是谁!”钟路远收枪,得意地笑着道:“哈哈哈,是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林昊天收盾就是一扇子打在钟路远头上道:“还惊喜?差点要了我的命好吧!”钟路远摸着头道:“什么啊,我控制了力道的。” 外面响起了繁杂的脚步声和甲兵相撞的声音,并且有一人喊:“皇上!皇上!出什么事了!”林昊天回道:“没事!回吧!” “是!” 说罢,脚步声便远去了。 林昊天道:“你好端端的来我这里干什么?出了什么事吗?”钟路远说道:“是出了大事,很大很大的事,关乎你家江山。” 林昊天凝神盯着他追问道:“快说,怎么了?”钟路远摇摇他肩膀道:“我说,这样不好吧,跟审讯似的,我放弃修炼时间来这里可不是来受你质问的。” “算我求你了,说吧。” 钟路远装模作样地说道:“皇上都求我了,那我就说吧。”这时他收起了刚才不恭地神态,瞬间沉下脸来说道:“不是玩笑,一位老丞相给的,我现在将他亲自交给你。”他将那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拿给了林昊天,林昊天接过它,说道:“老式的奏折,老丞相可安好?” “老丞相他……已经不在了。” 林昊天仰望晶蓝色的天空,满怀感激与哀伤地说道:“有劳您了,华夏青史,定少不了您的身影。”说罢,他解开绳带,折叠着的纸页被缓缓展开,仿佛述说着不尽的忠肠: 西夷作乱,北地陨落,生灵被戮者数不胜数。自龙王离世以来,臣夙夜忧叹,知世事将变,不了竟如此之快。臣命使员收网,三日急撰,终成此奏。 自收网之日起,北方边境危机,西方已集二十万联军,军莽山以西,其营连绵数里,气势汹汹,北方聚落对此毫无警觉,被掠地数里,死伤无数,据使员言,西方与北方交战时,火光将黑夜耀为白日,臣唯恐奏折不及,星夜御马奔送,臣奏此折唯有一言呈皇上——毋听胡言,革新军势! 加注:西方之军已达秦外百余里,昼夜三日可达华夏,其军势更壮!——助手遗报。 奏折下面没有落款人和日期,大概是忘了,不过算算日子,西方人已经准备好要攻打华夏了。钟路远拍拍他地肩膀道:“可怜啊,现在这种情况,你打算怎么办呢?”林昊天默然不应,眼中充满了惆怅。是啊,华夏这个重担子落在了一个仅仅十七岁的少年身上,负重前行的他,在当皇上的日子里,感到身心俱疲,可是又不能放手,这如何叫他不惆怅。钟路远用手勾住林昊天的脖子道:“好了,我放弃了修炼的时间,可不是来看你感伤的。”林昊天收起奏折道:“哈,老丞相的谏言让我坚定了更新军势的信念,在刘政的辅佐下,我相信,会有个好结果的。” 钟路远问道:“刘政?就是那个说话和连珠炮一样的人吗?” “是的,我可是捞着宝了。”林昊天得意地说,钟路远笑道:“哎,你捞着宝了,我还没有呢?”说着将一只手伸出去,颠了颠。林昊天将扇子打开,扇了两扇道:“什么意思?”钟路远看着他说道:“不明显吗?你说这一路风雨的,我可难受了,修炼还耽搁那么久,我就想管皇上要点报酬。”林昊天仰起下巴说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说你这是耍无赖吧。”钟路远收回手道。林昊天收起扇子,往手上一敲道:“我哄你干什么?真没钱。”钟路远指向皇城后的宫城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卸你家一个房顶卖钱,这样可以吧。”林昊天摇头道:“介意,十分介意。” “哎,我说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是要闹那样啊?”说罢钟路远撸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干架的姿态。林昊天也不怂,做了个鬼脸道:“略略略,就是不给。” “别以为比我大一岁就厉害了,我看你就是欠削。” 钟路远话音未落就一拳呼过去,当然不是用全力,毕竟是打着玩,林昊天也知道他的用意,正好他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缓解自己的压力,于是乎,两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打来打去,接战五十回合后,两人交战带来的拳风将花园弄的一片狼藉,外面巡逻的白翎卫想去看,但没有皇上的旨意他们不敢随意闯入。 终于,两人精疲力竭地倒在了地上,虽然各自有伤,但是两人的神情却无比轻松,似乎有种飘于世间的恍惚感。钟路远喘着气道:“呼,不赖嘛,这么久没练过,还这么厉害。”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我说,其实我就只有一件事要你解决。” “嗯?” “能不能在钟家重新见世后,把我们身上的污名取掉,还我们一个清白,我想以此来告慰咱钟家的人,不管是死了的还是活着的。” 林昊天又扇扇扇子道:“我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喂,你可是皇上,别这么没骨气。” “朝廷平反冤案,又不是我在执掌,我翻看文献时知道你们的事,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差点绝门,换谁心里都难受,可是,你们总得做出一些事足以平反啊,否则无缘无故地取掉你们的头衔,很多家族都会不服气的。” “我们钟家与朝廷交好千年,竟落了个逆贼的名目,可叹啊。”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可是记得你不爱看书的,像这种文献,你估计瞟一眼都难受。” “一切都在变化,不止世界,还有人。”钟路远站起来,并将林昊天从地上扶起道:“但是,总有会一些东西长存不变。”两人会心一笑,他们在片刻的放松后,重新背上了各自的重担,一个为了家族复兴和大陆安宁,另一个则为了扭转乾坤强国福民,殊途同归,他们都在为自己的使命做着努力。 太阳似乎被他们的激情所感染,撕开了妄图遮蔽它稠云。 第147章 安分一点不好吗? 咚咚咚。 花园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林昊天拍拍自己身上的灰道:“何人?” “臣,刘政。” “朝会已结束,先生还有事?” “有也,《千秋计》的详注,还请皇上过目。” “朕知道了,请吧。” 宦官将门打开,刘政走了进去。钟路远对林昊天说道:“你有公事在身,我就不打扰了,但我的事你可别忘了。”林昊天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放心,朕忘不了。”钟路远立刻明白了拱手道:“谢皇上,臣告退。”躬身退三步,转身离开。刘政在门口候着,当钟路远经过他身边时,他往钟路远手中塞了张纸条,钟路远先是一惊,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到门外,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打开看: 请钟少主,晚七时,到居龙酒楼。 钟路远朝花园方向看去道:“他怎会知道?”就当他望着出神时,一个宦官拍拍他的肩膀道:“公子,张太医找你,请随我来。” 张太医? 钟路远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宦官走了。 走了一阵,眼前都是千篇一律的宫廷建筑,大同小异,少有标志建筑,但是总让人眼花缭乱。如果不是这个宦官带路,他估计得在里面迷路,这里可不许飞檐走壁。宦官轻车熟路地带着钟路远到了太医院。 此刻,许多穿着朝廷太医服的人在太医院门口站着,许多人往里面张望样子很着急。张兴阳在门前徘徊,宦官手朝张兴阳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公子请,在下告退了。”钟路远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张太医就是他啊。 “怎么了?”钟路远跑到张兴阳身边道。张兴阳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拉住钟路远道:“你可算来,真是急死人了。”钟路远朝太医院看去道:“是太医院出问题了吗?”张兴阳说道:“我说服了那些太医帮我把他们,就是那两个西方人救醒后,他们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但是从他们表情来看充满敌意,他们刚从玄寒掌中解脱出来,本来身体就虚弱,我们给他们熬了药,可能因为苦他们估计当成了毒药,结果就是打伤了五名太医,跑走了,现在被白翎卫拦在里面,他们似乎是修炼者,都不敢强上,现在正僵持着。”钟路远看到门边正在接受治疗的五名太医,他们伤的不轻,另外还有几个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他说道:“所以你来找我,我又有什么办法?你找四大御守不就是了。” “他们出场性质就变了,那两人就得被斩首,现在消息没传开,都以为太医院太久没维修,塌了,我寻思着你也许懂他们的语言,让你来解释解释。” “可我也......”突然钟路远想起来,不是有物语嘛,正好试试可不可以翻译人类的语言。他立刻改口道:“行,我试试。” “拜托了。” 钟路远挤开拥在门口的太医,进门就看到,十六个白翎卫正围着两个西方人举盾横枪进行威慑,那两个西方人女的浑身燃着熊熊火焰,眼睛里闪着红光,波浪形的长发烧的通红,随着火焰舞动,双手各捏着一团跃动的火焰;男的则是为碧水环绕,眼睛里闪着蓝光,条形水柱环绕在手上,他们的黑色斗篷在混乱的空气中飘动但是并没有为水火所影响,应该是特殊制造。他们的脚下各自踩着一个法阵,交叉处有相容符号,又呈现出新的阵,似乎是交叠加成。白翎卫用盾挡着他们的技能攻击,其中一个头顶着两个白翎的队长在喊话:“逆贼!停下攻击!否则!格杀勿论!”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其一是他们压根儿听不懂,其二是你们举着武器摆出攻击态,怎么看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钟路远放出化灵,晃到小队长身边道:“队长,我是过来支援你们的修炼者。”队长向前一顶,挡住一团火球,火球沿着盾边向四周消散,他回头看了眼钟路远疑惑道:“你?”钟路远拍拍他的肩甲道:“相信我,让你的手下挡好他们的攻击,别让他们把太医院给点了,到时候造成的损失你我都担待不起。”钟路远走出队长身后,队长喊道:“喂,回来!”接着他咬牙道:“可恶,兄弟们!退攻定守!” “是!” 说着他们手上的长枪收起灵刃,将盾向下一砸,开启了盾阵,每个盾都以其身为中心展开比盾牌面积大两倍的灵壁,将长枪架在盾上。钟路远走过去,女的二话不说给钟路远抛来一个火球道:“流氓!(英语)”钟路远的物语选定了她的话,钟路远听懂了,不过,这内容让人难受啊,她还记得那件事。钟路远不紧不慢地开了个灵盾道:“听我说啊,误会一场,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谁知,别人根本不听,火球攻击无效后,一个水柱击打过来,钟路远侧身闪开。突然脚下开启一个法阵,钟路远立刻丢出化灵躲避,刚离开,原来站的地方就炸开一朵绚丽的火花,绽放出的花瓣仿佛要摧毁一切阻碍它开放的物件。 好险,这也太猛了。 钟路远不敢掉以轻心了,他说道:“我让你们冷......” 轰!轰!轰! 一大堆火球向他飞来,这是对他开启了狂轰滥炸,男法师又推来一个大波浪,气势汹汹地奔腾过来,这很明显是在封钟路远走位。钟路远本来想用镇摄咆哮的,可这里人多,还不能传开,现在是靠太医院墙高遮蔽着,一声咆哮,就会惊动整个皇城,除非,他们聋了。钟路远开启灵盾,既然不听劝,那就得靠武力来解决问题了。不管火球的冲击,和大浪推进,钟路远右脚向后一退,信手捏出星辰枪。 “破阵刺!” 钟路远如一发炮弹般冲出,所遇火球尽散,大浪被撕出裂口,势不可挡! 女法师后退一步,用火焰凝成火墙,企图抵挡住钟路远的进攻,然而钟路远在她面前落地,以脚为支点转身,绕开她的火墙,从侧翼突袭,一杆子打在她的后颈上,女法师昏阙了过去,男法师见状愤怒的朝钟路远发起猛击,水龙卷席卷而来,钟路远不躲不闪,将灵力汇聚在枪尖,对冲过去,水龙卷被钟路远打散了,他随即近其身,以同样的方式击倒了男法师。 钟路远收起星辰枪,拍拍手道:“安分一点不好吗?” 第148章 龙城偶遇 见两个西方人倒下,众人才算松了一口气,白翎卫们个个喘着粗气,刚才的能量冲击可是苦了他们这些挡招的。那个队长向钟路远投以赞许的目光道:“不赖嘛,还需要帮忙吗?” 钟路远说道:“不用了,劳烦您留下两个卫兵看护一下就行,现在得听张太医安排。” 队长办事效率很高,收到命令后立即执行,两个卫兵虽然很累但也表现的很精神,他们帮忙架起两个西方人在地上放整齐后,挺拔的立在一边,其他的白翎卫则是继续巡逻去了。待到白翎卫离去,张兴阳走了进来,拥在门口的其他太医恭敬地给他让开了道,这让钟路远产生了好奇,是天令牌的缘故吗,为什么他们这般敬重张兴阳? 张兴阳检查了一下他们,说道:“你下手还算试的了轻重。”钟路远笑道:“那是,怎么可以辜负了张太医的期望。”他故意在“太医”两个字上重读,意味深长地看向张兴阳。张兴阳也注意到了他的细节做法,摆摆手道:“接下来交给我吧,大概一天后来这儿找我,他们应该就彻底没事了。”钟路远怪笑道:“这么着急打发我走,行,不说就不说。”说罢就离开了太医院。 钟路远明天还得去找张兴阳,就干脆在龙城住一宿,这几天的奔波让钟路远有点疲倦,虽然他是尉级战斗士,但是对于静修还是很需要的。于是乎,钟路远随意找了个小旅馆就定了房间,之前打击天门宗得了些钱,出门在外还是节约点为好。 住宿有了着落,修炼暂时不着急,唯一让钟路远担忧的就是今天晚上的约定,他与刘政只有一面之缘,可是那个刘政好像很了解他的样子。 但愿这不是一场“吃人”的宴席,钟路远如是想。 在街上闲逛,钟路远看着繁华的市场,不免恍若隔世,红红绿绿,喧喧嚷嚷,热闹非凡。路过一些丝绸商店和饰品店时,钟路远突然想起一件事,既然又到了龙城,不带点儿礼物回去怎么行政。钟路远总是在外面跑,那次好不容易回去一趟,都没来得及好好叙叙,就被皇城急召叫走了。钟路远想起子琪和宁宁在圣境的操劳,心里就十分内疚,等手上的事处理完,他一定得回去尽最大的努力补偿她们! 想到这里,钟路远拿出钱袋在手里捏了捏道:“应该够了。”说罢就往前面一个大型的丝绸店走去。那个店的生意很红火,朱漆檀木门前停了大大小小各式马车,搬运货物的人来来往往,店家的人与客人激烈地争论着,他们时而笑时而怒,就像会变脸术一样。大商队将家族旗帜高高挂起,华丽的大旗在人群中耀武扬威地飘着。钟路远不是商人对他们的竞争并不感冒,只是有一个商队的旗帜引起了他的注意。锦缎金丝面上绣着赵字,他们的队伍连着几十辆马车,已经装了一半了,估计是有大生意,在华夏能做这么大生意的赵家,也就陵城的那一家有这样的实力,其他的基本是攀附着那个赵家。 不会那么巧吧,这儿都能遇到仇家。 钟路远张望了一番,在龙城里他可不想与人发生争执,还是小心点为好。当然,钟路远并不是怕他们,只是觉得在天子脚下闹出大乱子,这会让林昊天难堪。就在钟路远打算离开,准备去另一家丝绸店买东西时,那家丝绸店里突然出现了混乱。只见赵家的一个家丁长在外面大手一挥将家丁全都召唤了进去,其他商队的人全都跑了出去,有些人留下来围观,大部分人都带着一副生怕被无辜殃及的表情,招呼手下驾车匆匆离开。 钟路远的好奇心被点燃了,凑个热闹再买东西也不迟。王权这时说道:“喂喂,我劝你别去,这些事情有人会解决,但不是你。”钟路远回道:“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走。”他跑到人堆后面,听到一些人在嘁嘁喳喳。 “哎哎,又有好戏看了。” “可不是嘛,据说是苏家先看上的一批布料,已经交付了定金,现在赵家要支付更高的价钱来抢这批布。” “我听风啊,据说是因为那个赵家的大儿子要取的新娘被抢了,心里不安逸,这些日子联合一些商家和着伙与苏家过不去,今天这茬,不见点儿血,啧,恐怕难消。” “说的在理,不巧的是正好今天是赵家大儿子来买东西,碰到的正好是苏家之前他想娶的姑娘也到这儿来,冤家路窄啊。”说着那人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钟路远琢磨了一下,表情大变,照他们说,里面对峙的人岂不是…… 如钟路远所料,现在这个丝绸店大厅里对峙的两路人正是苏家与赵家,而领头的人也正好是苏宁宁和赵羽。 苏宁宁穿着颜色朴素的霓裳羽衣,束腰带将衣物收紧显出凹凸有致的身材,靓丽的长发很自然地披在身后,带有一丝稚嫩的面庞配着像蓝宝石一样微蓝瞳眸显得格外俏丽,如同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她说道:“这批布是我们苏家先看上的,烦请赵公子守行规,不要无理取闹。” 赵羽还是一副老样子,碗大的伤疤挂在脸上,个子依旧只有一米六出头,颧骨有些微凸,模样本来还过得去,但是加了个疤后,配上他无耻的笑容就显得瘆人。 他摸摸脸上的疤道:“什么叫我破坏行规,商人做买卖干什么?就图个利益,给的钱多就归谁,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苏宁宁对于他的挑衅毫不在意,她平静地说道:“这里不是拍卖行,商人做事还要讲诚信,你们赵家的地位大家都知道,你这么做恐怕会有失身份吧。” 赵羽不屑的冷笑一声道:“跟我讲诚信?你当初嫁给那个混小子弃我于不顾,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这时钟路远正巧挤到门口,由于外圈外边有点乱,争执双方没有注意到他,可“混小子”三个字他听得明明白白,心中暗道:“你给我等着!” 苏宁宁微笑道:“那不是我应承下的婚礼,而且我说过不嫁给你,我已经办到了。” 扯道理的话,赵羽这边没有优势,毕竟事是他们挑的,抢单是他们做的,别人只是按正规法子维护利益而已,所以赵羽仗着人多以及深厚的背景说道:“甭给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告诉你苏宁宁如果你答应和那个混小子离婚,嫁给我,我保证让你们苏家重返盛境,如果你不答应,就不仅是这一批布,我会让你们苏家上下都尝到苦头!” 钟路远在一旁死死地盯着赵羽,好啊,我可是每个字的听得清清楚楚! 苏宁宁不为所动,坚定地说道:“哼!我们苏家绝不会向你们屈服,我就是死,也是他的人!” 赵羽看这情况,靠嘴是不能解决了,当即翻脸,现在苏家只有五个黑甲卫兵和四个家丁,而他们除几十个家丁外还有十几个卫兵,此时不来硬的,错过了就难寻二次,今天他赵羽就是要将苏宁宁抢到手里! 就在他的人准备冲出去与苏家的人交战时,一把红樱长枪嗖的一声斜插到两队人的中间,插进地中半尺多,想必是个实力不俗的人。 赵羽愤怒地咆哮道:“是哪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敢阻挠你赵爷爷!” “是我!你这个混账东西!” 第149章 青红客 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声音的源头处。一个身着旧衣,头发蓬松,身材挺拔的青年走出人群。苏宁宁一看,俊容微惊,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这使她更多几分美丽。 “路远!” “魂淡!又是你!”就在苏宁宁惊呼出的一瞬,不和谐的声音就窜到了钟路远的耳朵里。钟路远挠挠耳朵道:“这还没到夏天,怎么蚊子就开始多起来,宁宁,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有蚊子在乱飞?” “哼哼!”钟路远搞怪的表情逗笑了苏宁宁,围观群众也哄笑起来。赵羽咬牙切齿地怒道:“少瞧不起人!我告诉你,今天我可是雇了高手的!你要是识相,就给我磕三个响头,说不定我还会饶了你!否则……”他手向身后招了招,从赵家家丁间走出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一个青面凶相,扎着小辫子,手提两个瓮铁锤,肌肉外鼓就像要撑破皮了一样;另一个则是双手各执一把三尺戟,满面血色,袒胸露乳,下颌微凸,两个眼睛瞪的老圆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 围观的群众中有人惊呼道:“我的天!他们是名震江泮的青红客!” “听说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汉,这是要下死手啊!” 钟路远笑道:“我可不觉得这两个大憨憨有多厉害!” 他刚迈出步子,苏宁宁就拉着他的衣角道:“他们看起来不好对付。”钟路远轻抚着她的手道:“放心,我比他们更难对付。”苏宁宁嘟嘴道:“自夸都不会,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我去去就回!” 钟路远轻快地走到星辰枪边,一脚将枪从地中踢出,右手将其在空中一旋,挺身橫枪道:“单挑,还是两个,反正,我无所谓!”小辫子轻蔑地笑道:“小子,你会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的。”赵羽对其他手下们说道:“谁都不许插手,我今天就要亲眼看到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被打成肉泥!” 接着,除了钟路远和那两个雇佣者外,其他人都各自退了几步,留出了决斗的空间。红戟拱手道:“在下红戟。”青锤亦拱手道:“俺叫青锤。”红戟说道:“戟下不死无名小卒,小儿报上名来!”钟路远挑枪而立,道:“多说无益,来吧!” “小子有种!”脾气暴躁的青锤大喝一声,抄起铁锤就飞奔而来。钟路远汇聚灵力,后放化灵,面对如猛牛一样冲撞过来的青锤,退避才是明智的。 “三聚力!” 青锤手上的肌肉迅速隆起,挥舞着大锤,向钟路远的位置撞过去。他抡动铁锤的手臂坚实的像座小山,其势不可挡,竟可连续挥动百斤重的大锤发起三次强袭。钟路远闪出两个化灵,二段位移,迅捷地躲开了青锤的猛击。青锤晃晃脑袋大喝道:“再来!” “锤翼风暴!” 他捣碎了地面,拉起铁锤而旋,激起层层木屑,木制地板不堪其重,系数爆裂。面对如同黑龙卷一样袭来青锤,钟路远凭着灵活的走位完全不虚,一蹦二跳地躲开了。青锤转过了头,落锤时有脱力,钟路远借机唰的一下回到定灵处,就在突袭时,钟路远感到背后有一丝凉意。 不好!!! 钟路远心中道,身体下意识地侧翻,就在这时,一对利刃划破空气,发出了尖锐地爆音声,钟路远还是慢了一步,右手被划开了个一指长的伤口。 一个黑甲卫兵走到苏宁宁身边道:“要不要我们帮忙?”苏宁宁尽管心里很紧张,但是仍旧保持镇定道:“没事,他会搞定的。” 钟路远看看伤口道:“有点儿意思。”红戟将三尺戟交叉在面前,笑道:“哼!现在投降还来的急!”钟路远做出无奈地表情道:“伤了我一下就劝降,未免有点太自大了吧。”青锤回过劲来,拿起大锤,喝道:“大哥休要插手,让俺来把他的腿打断!” 钟路远拍拍肩上的灰,说到:“看来得认真了。” “嗡”的一声,灵盾起,钟路远持枪速近。青锤甩锤而出,红戟协同作战。刹那间,铁器碰撞声迭起,三人都进入了狂战状态,青红蓝三色交相辉映,激战三十回合不相上下,碎石木屑迸射,逼得观战者不得不退避三舍。 看着纷飞的绸缎和破损的店面,这间大商店的店主脸变成了一个苦字。每一次响起碎裂的响声,他的心就被就痛一次,现在干脆晕了过去。 就在战局焦灼时,钟路远朝顶一指。 “神剑降临!” 灿烂的金光在屋顶闪耀,在上面聚旋的白云中坠下一把十五尺金芒巨剑,钟路远后跃拉开距离,迫于神剑阻碍,青锤红戟也朝两边跳开。 钟路远揩了额头上的汗,面对这两个多年闯荡江湖的人,他感到压力,比起豺那帮乌合之众,青红客二人不知厉害了多少,强攻有锤,巧击有戟,外加密切的配合,在原有的实力上又无形中增加了战斗力。 红戟瞪着铜铃大眼,将红戟在手上甩一圈道:“我红戟与二弟行走江湖多年,像你一样出色的对手没见几个,今日相遇也是缘分,你还年轻,作为前辈是真心劝你,好多事,不要强出头,否则结局很悲惨。”钟路远拍拍耳朵道:“哎呀,最近耳朵就是不好,抱歉,你刚才说了什么,麻烦请再将一边,因为,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说了!” 钟路远再次发起突袭,因为被他们抢了先手,对于钟路远来说,局势会很不妙。青红客二人并不慌乱,直接上手接战。钟路远在青锤面前急刹,调转枪尖,直刺红戟,红戟压刀后闪,青锤没有钟路远灵活,停下脚的时候,钟路远已经和红戟打了起来。 钟路远连砍带刺,打完两轮,红戟轻松地闪开了钟路远的攻击,青锤暴喝杀了回来,红戟看准时机,在钟路远出枪露出破绽时笑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他朝着钟路远腰部挥出戟,这时钟路远却并不慌乱,反而回了他一个冷笑道: “抱歉,” 戟落在钟路远残缺的化灵影上。 “你失策了!” 第150章 退青红 钟路远的身影出现在青锤背面。白色光翼展开,钟路远被蓝白色的光包裹,形如枪芒一般刺出,他没下死手,对准的是青锤的腿,青锤当场被掀飞。钟路远将星辰枪架在后肩,左手下扣枪尾,枪头击于青锤背部,运灵于手,将其再度击飞。红戟低估了钟路远的机动性,火速支援过来。 钟路远启灵盾被击退,但是他的目标并非红戟,打他们得逐个击破。红戟的双戟血色覆盖,大喝道:“嗜血狂击!”他似离弦之箭一般飞出,棕色的虹膜转变成深暗的血红色。钟路远不与其正面交锋,连退十步转身撤离。红戟穷追不舍,他的技能强化了他的移动速度和反映,攻击的力道更是强上了两倍不止。 青锤落地起身,一时茫然。钟路远在红戟双刃齐下时,看准攻击间隙,闪身脱离。他举枪奔袭,青锤才刚恢复意识,后颈又被钟路远枪杆来了个强击,如一座大山轰然倒去。 红戟见状,顿时怒发冲冠,迈开强有力的双腿,大喝道:“我要锯了你的腿!”钟路远也不惧他,青锤没了,他的攻击钟路远还是招架的住。他将星辰枪转了一轮道:“可不是只有你能强化!” 钟路远站在原地不动,闭眼默念技能: “龙魂?龙王意志!” 红戟的速度极快,就在钟路远默念时,他的戟离钟路远只在咫尺之间,众人不免为其捏一把汗,这后生不会就在那儿等死吧。 叮—— 一声清脆的鸣响,钟路远双眸启,虹膜转变为清澈的晶蓝色,闪着不同寻常的光。气场瞬开,无形的波以钟路远为中心击向四周。红戟被生生推开,观者无不以袖遮面,躬身挡尘。 星辰枪刃在此刻更加锋利,和红戟开嗜血狂击时一样,只不过它的枪头拂着蓝光。 红戟被击退后,压低身子防止自己倒下,他死瞪着钟路远,碍于刚才的冲力,红戟没有鲁莽进攻,他还有理智。钟路远心里却很爽,他激动的对王权说:“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真是帅呆了!” 王权道:“战斗呢,严肃点,这个状态的维持要吃你很多灵力的,速战速决吧。” 红戟注意到了钟路远的变化,但是现在除了直面钟路远外没有别的选择,谁让青锤已经倒下了。钟路远身上弥散着蓝的光,他缓步走向红戟道:“再不快点,等到禁军来了,事情可就麻烦了。” 在龙城很大,一般小小的纠纷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但是像钟路远他们一样拆房子的打,不惊动龙城的禁军除非他们都死了。 红戟咬牙运转灵力,身上附出血色红光。 两人霎时一闪而出,红蓝色激烈的碰撞在一起,其速如闪电,难辨身形。钟路远对着红戟使尽了劈挑刺砍戳,红戟也竭尽全力应战,钟路远退,红戟追。 钟路远见红戟上钩,立刻收四个散在红戟身后的化灵,化灵虚化为星辰枪,从四个方向刺向红戟,红戟躲闪不及,回身硬接,钟路远立即停步,杀了红戟一个回马枪,在红戟反应回来时,星辰枪锐利的枪尖已经对准了他的脑门。 红戟双手下垂,其戟顺手滑下,他的身上的红光退去,结结巴巴得说道:“我……我认输。” 这时,钟路远身上的蓝色光芒也消散过去,虹膜恢复原先纯净的褐色。他说道:“走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我还得找人算账呢。” 红戟回头看了钟路远一眼,他知道失败再江湖上意味着,一般来说难逃一死,今日此人放过他与他兄弟一命,书没读多少的他,还是懂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红戟立刻给钟路远磕了一个头,扛着青锤,收起武器,临走时说道:“少侠今日手下留情之恩,我记着,往后如果遇到困难可以到江泮找我们,我们青红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羽看大事不妙,青红客都干不过他,自己这帮子人又岂是他的对手,他惊慌且不失傲气地说道:“咱们来日方长!”说罢带着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快让开!快让开!” “禁军巡查!这里发什么!” 围观人群被禁军驱散,着金甲的一个禁军队跑了进来。队长拉着店员询问道:“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店员惊慌失措,慌乱地答道:“小的只是打杂,什么都不知啊。” 这是苏宁宁道:“队长,这里只是举行了一场小小的比赛,并没有寇盗作乱。”队长怀疑地看着破烂不堪的丝绸店,显然苏宁宁的解释并不能够让他信服。苏宁宁看出了他的怀疑,说道:“队长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店长,他可以解答。” 这时微胖且身高中等的店长憨笑着走过来道:“队长是要问话吗?”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刚刚从晕倒中醒来。 “这里真的只是发生了一场小比赛?”队长在“小”字上加了重音。 店长做了个令人发笑的谄媚表情,道:“哎哟哟,这可是千真万确啊,小店今日生意红火,让武者们表演了一番,助助兴,只不过,玩大了而已。”禁军队长道:“既然没有人闹事,那我就走了,以后一定要注意把握好分寸,天子在上,不得胡来!” “是,是,是。”店长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麻烦您了,我送您我送您。”钟路远凑到苏宁宁身边道:“你怎么让那个店长服服帖帖的,居然还帮我圆场?”苏宁宁道:“很简单啊,我以苏家的名义,担保了赔偿,且是今日损失的两倍。” “他信了?” “当然,我们苏家做生意是以诚信闻名的,我们开的担保,无一章失约。” “你可真厉害,”趁宁宁不注意,钟路远突然袭击,亲了她可爱的小脸一下,“我可佩服死你了。” 苏宁宁俊俏的脸如苹果一样通红,害羞地说道:“你……你干嘛,还有别人呢。” 钟路远看向卫兵和家丁,道:“这又怎么了?你是我的人呀。”黑甲卫兵和家丁会意地附和道:“是是,姑爷说的对,老爷还等着这批布,我们就先回了,姑爷,二小姐告辞!”说罢他们带着被保护起来的丝绸布匹离开了,钟路远笑道“怎么样,这不就没人了吗?啊,好累啊,我想睡一觉,先回我的定的旅馆吧。” 他们回到旅馆,进了房间,钟路远躺上床道:“真舒服。”今天他是真的很累,原因在于激烈的战斗和龙王意志维持消耗了太多灵力。他想着等有一天能好好驾驭龙王意志时,不让灵力消耗过多,那才叫厉害呢。 宁宁呢? 钟路远自顾自的躺下,没注意到宁宁依旧在门口站着,他保持着躺下的姿势,低头看,当场惊呆了。 苏宁宁站在门口,背对着他,现在门已经上锁,只见她解下束腰,宽外衣已及腰,青涩腰身,纤细而白皙,小小的肩膀下有着细嫩的手臂,她羞涩地低着头,红扑扑的小脸使她的侧颜美丽至极。 钟路远一弹而起,坐在床边道:“宁宁,你……”苏宁宁停下手上的动作,丹唇微动,柔弱地说道:“我听别人说,当男人累的时候,要好好的用自己……来服侍……”钟路远将她拉到身边,抱进怀里道:“我的好宁宁,你的心意我全都明白,你和子琪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安心的休息吧,现在我在呢。”说着他将宁宁的衣服披好,接着问道:“子琪呢,她最近怎么样?” “我为了家里的生意不得不离开圣境,不过还好,子琪姐并不是一个人在操劳,钟隐来帮我们了。”钟路远心里道:这个好小子,是个不错的人。钟路远轻抚着宁宁的头道:“这样吧,我明天要去一趟皇城,我带你一起去,让你看看皇宫里的样子。” “真的吗?太好了。”苏宁宁莞尔一笑,抱着钟路远说道:“你真好。”钟路远得意地笑道:“那是,我是谁,心怀鸿鹄之志者!” 第151章 居龙夜谈(一) 在那之后,钟路远放松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红日偏西,晚霞中偶有黑影掠过,大概是归巢的飞鸟。钟路远朦朦胧胧地坐起身,苏宁宁正香甜地睡在他的枕边。钟路远呆呆地望着窗外,休憩一会儿,他感觉忘了什么大事。听着外面喧闹的人声,隐隐约约地传来邀请吃饭的唤声,钟路远联想着: 傍晚。请客。饭点。 他脑内灵光一闪,对了,居龙酒楼!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钟路远急急忙忙地起身,将衣服打理好,坐在床边穿鞋子。苏宁宁从梦中醒来,轻揉着眼睛道:“路远,出什么事了?”钟路远道:“有人约我吃饭,时间有点来不及了。”苏宁宁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去。”钟路远摇头道:“不行,这次约我的人我不知道是敌是友,只怕宴中暗藏凶险。”苏宁宁失望且带有一丝乞求道:“真的不行吗?”钟路远看到她微蓝色眼眸中真挚的光芒,这才后知后觉,我可真傻,怎么可以丢下她呢,在这龙城里,宁宁最能依靠的除他之外还有谁?难道要让她一人守在这空落落的旅馆里。他说道:“嗯——可以是可以,但是要听我的安排。” “好哎!”苏宁宁高兴地拍手道。 …… 钟路远很庆幸他带上苏宁宁一起走,龙城如此大,钟路远不常来怎么可能知道居龙酒楼在哪里,要找起来谈何容易?正巧的是,苏宁宁来龙城除了收购布料外,还要交付一些订单,正好就有居龙酒楼,她带着钟路远很快就到了那里。 居龙酒楼,一个大大的金边牌匾挂在门楣上,两个实木巨柱支撑着门面,柱子上盘着金漆长龙。酒楼有两层,红丝带与粉丝带扎着的绣花挂在栏下,包裹着酒楼,陪酒侍女在窗口门旁招揽客人,让酒楼变得花枝招展,店小二在门口点头哈腰的招待客人,不时朝里面大声传唤,它的生意好极了,来往的客人没有停过,看那些人的着装,家里基本都是有钱有权的,看来这是个高档地界。 钟路远寻望了一下大门,在门一旁找到了那位姓刘的先生,他正好朝钟路远这边望,两人四目相对,刘政朝他挥手示意钟路远过去。 他们走了过去,刘政迎过去道:“钟少主果然准时啊。”钟路远戒备地说道:“先生此次召我来所为何事?”刘政恍然大悟似的,仰身道:“哎呀,钟少主不必心慌,我是友,非敌也。”钟路远并没有放松警惕,但是表情显得放松,他说道:“先生这就表明立场了,反而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刘政对钟路远说道:“防人之心我理解,但是我刘政以性命担保,此次宴会,并无恶意,请吧。”他注意到了钟路远带着一位女子,问道:“钟少主,这位是?” 钟路远说道:“内人苏氏,多一人,刘先生不会在意吧。” “哪里哪里,”刘政拱手道:“里面请吧。” 苏宁宁上前行过礼,三人便和着人群进了酒楼。巨龙酒楼里目及之处已是满座,令人放松地香味飘在各处,让神经紧张忙碌一天的人们松弛下来,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由于环境过于嘈杂,钟路远不得不凑到刘政耳边说道:“如此喧闹,谈何?” “稍安毋躁。”刘政招招手,一个店小二跑过来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刘政对他说了几句耳语,小二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是,是,跟我来吧。” 他们传过闹哄哄的大厅,走到一个拱形门的前面,拱形门上挂有一朵昙花,表示只在晚上对人开放,店小二将耳朵贴在门上,敲了敲道:“有客,贵七。”说罢,他又仔细地去听,不一会儿,小二好像听到了什么,点点头道:“好勒。” 小二用被汗浸湿的白毛巾擦擦手,然后伸手将门打开,门里的景色与外界截然不同,清幽的月色下有几座独立的小亭,石桥旁的池子里躺着一些荷叶与荷花。店小二做出请的手势道:“客官里面请,里面有人接待,我就去帮大厅的人搭把手了。” “走吧,这是你的赏钱。”刘政将一个红色的锦布袋子丢给店小二,小二拿着钱堆满笑容的脸上强行再加上了一个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起来和丑角,滑稽可笑。他连连道谢着离开了,刘政走进了里面,过门时似乎有一个结界一样的东西,触其如同点水,荡起层层浪花。 钟路远进了结界后,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面可谓是恬静,除了夏夜的蝉鸣就是几句轻声的人言。几个穿的端正朴素的侍女在端菜上酒,手里提着一个点着烛火的宣纸灯笼,更衬出这里的静与闲适。 当他们进去后,身后的门就关闭了。一个侍女站在门侧道:“是许先生的客人吗?” “正是。” 侍女屈膝行礼,带着他们走向远处的一个亭子,因为她步子小,约莫五分钟,才从弯曲的小路上走到亭子里,她送到后再次行礼,就转身离开了。 在四角垂着香囊的亭帽下,摆了张四四方方的大理石桌,四个方向各置一石凳,桌面上有三个夜光杯,一壶酒,一碟花生,三盘素菜。方亭栏椅上谢靠着一个年岁过五十的人,沧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他凝望着月亮的眼里有着与常人不同光芒——满是希冀与坚定。 刘政敲敲木柱,拱手道:“大学士在赏月?”许文豪转过头来,起身理理衣服道:“首辅来了,请坐。”他看到了钟路远,便说道:“这位小兄弟想必就是首辅的朋友吧,幸会幸会。”钟路远感到惊愕,大学士请首辅吃饭正常,可刘政叫上他这是什么个意思?不过还好,这位大学士并没有装作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反倒是和蔼可亲,令人容易亲近。 刘政道:“大学士,我这里多了一人,您不会介意吧。”许文豪打量了一番苏宁宁,笑道:“怎会,首辅能信得过,我又何尝不行呢,况且我和她的父亲还是好朋友哩。” “您认识我父亲?”苏宁宁道。 “当然,我和他以前一起做过生意,只是后来分道扬镳了,但我和他的情义一直都不错,有时还得找他帮忙呢,我就说他那俩丫头都不错,他还谦虚呢,这不,龙城的名花都不及她。” 苏宁宁害羞道:“哪……哪有。” 刘政坐过去道:“好了大学士,别去逗别人小姑娘了,既然都认识,就不必多介绍了,接下来就谈谈正事。” 钟路远与宁宁入座。路远问道:“什么事儿?” “关乎性命的大事!” 第152章 居龙夜谈(二) “关乎性命??” 此话一出,亭子里恬静的气氛凝重起来,刘政四下看看,突然笑道:“你看看我,我来这儿是当客人的,怎么抢着说话呢,应当是大学士先讲。”许文豪会心一笑,将酒倒入夜光杯中道:“首辅大人,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我请的可是见面席,又不是送别会,把气氛搞僵了,这该怎么说?”刘政拍桌而笑,举一杯一饮而尽,说道:“我自罚一杯,酒不错呀。”许文豪说道:“这居龙酒楼新招的酒师会酿一种特色酒,醇香浓烈,余味无穷,好像自名为无名酒,名字也是独特啊。” “无名酒。”钟路远看向苏宁宁,苏宁宁也疑惑地看向他,他们眼神交流了一下,难道是他来龙城了? 现在的情况,他有没有到龙城来,对于钟路远来说暂时不重要,他心里唯一确定的是,今天晚上这顿饭肯定不简单。 许文豪端起酒杯,对着钟路远,对刘政说道:“首辅,这位朋友不是住在龙城的吧,瞧着很面生。” 刘政侧了个身子,神秘兮兮地说道:“大学士,他的身份很特别。” “怎么个特别法?” “当年的钟氏乱,大学士肯定知晓吧。” “难不成……” “他是是钟家的人,而且,还是少主呢。” 钟路远看着许文豪,这位朝廷忠臣在面对“逆贼”后人时,会做出什么反应。许文豪意味深长地看了钟路远一眼,说道:“怪不得如此气宇轩昂,看来我得敬钟少主一杯,以示惋惜。”说着举起了手中的杯子,钟路远对这样的反应还真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槌桌大怒,表示对朝廷的效忠,对逆贼的愤怒吗? 钟路远起身,端着酒杯道:“大学士大人,惋惜在何?逆贼不应该人人得而诛之吗?” 许文豪碰杯道:“钟少主就别刁难我了,在那里面做事,多少肺腑之言被埋没,大家心里都清楚,逆贼?胡扯!当年钟家封魔之战,为保皇室,救苍生,与龙王共御邪魔之人,在大战中死伤无数,那些个家伙儿在干嘛,抱着金银珠宝,思逃窜之路,战后,龙王去,将继承之机留于钟家,天经地义,却被扣了个企图谋逆而遭了联军围剿,元气大伤的他们最终落了个满门被戮十之七八的结局,堂堂忠民,遭此等毒手,我心里满是愤慨与愧疚啊,明事理,却无力回天!”许文豪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钟路远亦如此,原来这朝廷并不是人人都瞎,而是有人故意看不见,或者想把别人刺瞎。 刘政自斟其杯,摇摇酒杯道:“大学士莫激动,乱世中,有些东西总是身不由己。”说着他用夜光杯对着明月道:“试试这样做,你会有大发现。”钟路远学着他的动作,斟满一杯,举杯对月,皎洁的月光透过碧绿的杯壁,酒水搅动着月光,本是美丽平静的月亮,却在杯后变得如残布在风中般颤动。 许文豪放下酒杯,对刘政说道:“白月玉杯,首辅真是有情调啊。” 刘政将酒饮尽,歌道:“若明月如视之幽美,朗照天下,吾愿如池中之莲荷,卧水静赏。” 苏宁宁赞道:“对酒当歌,即兴而赋,首辅大人好有文采。”刘政听到夸赞,又说道:“可知此景何来否?”苏宁宁摇摇头道:“不知。”许文豪说道:“哎,首辅的问题我知道,这居龙美景是前酒楼老板重金聘请一位道士所做,据传是出自神龙殿入凡者之手,那人有构造空间之工,寥寥几下,便出此景,见者拍案叫绝,可惜,只是虚景罢了。” 钟路远想,他倒是认识一个会造空间结界的人,只是深居圣境而已。 他抿了一口酒,望着明月出神。 虚景。玉杯。明月。乱...... 这时一只手勾住了钟路远的肩膀,钟路远回过神来,是刘政靠了过来,他说道:“一个人思索着什么呢?”钟路远说道:“没什么,这酒很对胃口,喝起来不错。”味道和小酒馆里的几乎一模一样,刘政坏笑道:“哦,小小年纪就会喝酒了,过得不错嘛,有闲钱喝酒。”钟路远笑道:“还算不错。” 刘政回到自己位置上,将酒杯置于桌上,说道:“我来添添酒兴,我来问问题,答不出来的就罚一杯酒如何?”杂然相许,刘政便说道:“都知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道理吧。”众人点头。 刘政用手比出一个方形,说道:“这是一块沃田,我撒豆的种子撒在田里,会长出什么呢?” “豆子。”苏宁宁天真地回答道。 “豆子或者野草吧。”钟路远回答道。 “......”许文豪自罚一杯,接着道:“常年在朝,早已忘了耕种之事,请首辅明示。” 刘政向后微仰一下身子,说道:“这么简单的题答的都没有一个小女孩对,你们在想什么,我且说过种豆得豆,长出来的自然是豆子。” “可是田里面出了长豆子,还有其它植物生长?”钟路远如是说。 “诚然,可是少主想的太多了,它们又不是豆种长出来的,向一块沃田中撒种子,”他说着将四个豌豆和一些花生放在桌上,“生长出的有豆子,也有野草,可是没长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这块田会成什么样,等到它们发芽的时候,伴随着的野草就会露脑袋,介时就得除草,”刘政用筷子将部分花生拨去,又撒上几颗,将豌豆碰的乱窜,“可是这草长得快,也长的多,这可怎么办?”他把花生拨完,将装花生的碗倾覆在盘中,“就让它们自己长,待到全出头时,就可以一道斩光连根除!”然后他用另一个盘子拍上去,花生碎了十之八九,余者散在桌上,豌豆被置于盘上,“这样自然长势大减,而豆子就能安然自长了。” 许文豪转了转酒杯道:“不除尽,是为何?” 刘政言:“是除不尽,”他将几个花生握在手里,说道:“它们会被豆子长势所压,大学士,奖赏不一定是激发动力的源泉,与豆肥水,如何枯草,所以使其畏之。”许文豪笑道:“原来如此呀。”苏宁宁问道:“是这么回事儿?” 刘政喝了一杯酒道:“就是这样,算算时日,近来是除草的日子,少主家中有没有肥田,是否需要除除草呢?” 钟路远挑了几个豌豆吃,说道:“漂泊人士,无田,不需要除草。”刘政说道:“我可有一块大田啊,除草的时候可能需要你的帮忙,顺带呢,赠你几车新豆。”在烛火下,刘政的脸只有半面着光,他笑着,钟路远感到周围的黑是为阴云所笼罩——这是一场阴谋! 钟路远笑了,他突然明白了,真正地彻底地明白了,好一个刘政,好一个除草,他说道:“首辅大人的请求,我自当应了,敬您一个。” 刘政倒好一杯酒道:“钟少主太客气了,来,一起!”三人举杯,碰而饮之。 第153章 星辰枪的变动 之后侍女开始上菜了,桌子小,上的菜却很多,精致而美味,钟路远他们在剩下的时间里聊了些有的没的,总之就是无关紧要的的事,说白了,就是吃了顿饭,唯一厉害的就是首辅和大学士请的。 酒足饭饱后,他们相送至居龙酒楼门前,现在外面是明月高挂,黑夜笼城。龙城没有实行宵禁,这个时段仍旧有很多人在街上逛,夜店相继开张,黑夜似乎没有对龙城造成丝毫影响,灯火阑珊的街道如白日时热闹,在龙城仿佛没有黑夜这个说法。 苏宁宁扶着钟路远,许文豪搀着刘政,这段饭他们喝酒喝的多,钟路远是属于酒量不行,刘政是属于灌的太多。两两告别,临走前刘政摇晃着身子,指向钟路远道:“别忘了……嗝……约好了的!” 钟路远皱着眉头,脸被酒劲刷红,晃晃头道:“知道了!知道了!帮你除草就是了!” …… 三更时分,钟路远昏昏沉沉地醒来,他感到头隐隐的在痛,心想,喝多了。王权突然来了一句,“喂喂!醒了吗?”钟路远传音道:“醒了!干嘛?” “酒醒的蛮快。” “大概是修炼的缘故吧,你不会就为了问我这个吧?” “当然不是,我给你说,星辰枪有动静。” “啥动静?” “星辰环绕,成环而起,这是……要升级了。” 升级??? 钟路远心里有点小激动,人升级,魔兽进阶他听说过,但是武器升级钟路远倒是没见过,也许提升后,星辰枪模样会大变,比如说黑色玄铁枪身,微蓝色光刃,为星光萦绕。 钟路远说道:“说说看,怎么个升级法?” “你先把它拿出来。” 钟路远怕影响苏宁宁休息,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走到隔间,唤出星辰枪。星辰枪在他的手中成形,依旧是斑木枪身,白铁尖,红色枪缨,灰尾锥。钟路远道:“感觉没什么两样啊?” “你再仔细看看。” 钟路远将枪身看遍,拨开枪缨,在枪缨下多了五个圆形空洞,依次相连呈五边形。钟路远用大拇指轻轻擦过道:“这就是变化吗?” “答对了。” “让我猜猜。”钟路远想了想道,“这是要我收集嵌入,然后就可以提升了,对吧?” “恭喜你又答对了。” 果然,提升是需要代价的。钟路远看着黑色的空洞,鬼知道它们会榨取钟路远多少精力,不过,他已经准备好了,谁让他肩负使命呢?钟路远平静地坐在一把木椅上,说道:“你说吧,我听。” 王权欣慰地声音传来道:“看来你已经接受了,也是,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星辰枪现在的形态是初级,它的高级状态我倒是没见过,但星点中有过记载,星辰枪曾经有变过高级形态,蓝色星辰转为幽紫色,神秘而浩大,它最初是放在神龙殿寄武库,由兵部龙神保管,后来龙王将它赠与你父亲,但他没有缔结契约,我不知道原由,反正是借宿,这五个空洞是由碎星石填充,被分散在苍澜大陆各处,好像是因为它在高级状态时被损毁导致的。” 钟路远道:“你的意思是,它被送到我父亲手里时,已经是初级状态了?” “是这样,没错。” “这么磕碜......” “什么磕碜?它长这样也没见被被别的兵器斩断,讲道理,看它这脆弱的样子,当初你战斗时都可以断个十来次了。” 钟路远想了想,也是,像豺那种猛攻型的,它会顶得住? “可是那些碎......对,碎星石上哪儿找去,苍澜大陆这么大,几个石头如沧海之一粟,你总不能让我去大海找一粒米吧。” “我看看啊,星辰中的星子记载,碎星石拥有的是五行的力量,乃金、木、水、火、土,等等,我再看看,哦,找到了。”王权盘坐在领域,伸手从星子中取出一个荧光作为边框的地图,是苍澜大陆的概图,上面标注有五个不同颜色的小点——以蛮荒为中心,以北为棕色的点,于北方兽骨山地带;以南为绿色的点,于南方狱龙魔窟周边;以东为红色的点,于黎明之峰;以西为金色的点,于西方神圣骑士塔附近;以东北为蓝色的点,在东方北边的一处小岛上。王权一一为钟路远说了地图标注的地点,但是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蓝色点所在的位置。 “神秘的岛屿,我之前听说过。”钟路远作回忆态说道。 “地图上没有署名,大概是成图时没有命名吧,你知道在哪儿吗?” “我只是道听途说,被亚族人抬走之前,我正想去那个地方。” “现在还必须得去了,不过你得小心才是,碎星石蕴含丰富的灵力,在它周边的东西会很厉害。打个比方,一只五阶魔兽说不定会有六阶巅峰的实力,甚至发生突变。也许你运气好,它的周围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守着。” “我知道了,反正我也没有奢望一帆风顺。” 王权笑道:“还不错嘛,有觉悟,我还得给你说个消息,至于好坏,看你心情。当修炼到尉级后,提升的方式会发生小小的变化,尉级后获取兽魂相同属性的魔兽或植物的灵魄填充空白框架提升,越到后期提升越难,其实就是数量的增加,比如说尉级,一个三角有三个镶嵌点,杀死魔兽后吸收镶嵌。” “你的意思是,我得屠龙?” “当然。” “杀龙神龙殿允许吗?” “神龙殿又不是养龙的地方,那些人都是将级后飞升成功的人,六部龙神掌事,他们是执行者,寿命平均六百岁左右,龙神是个封号,他们是高出帅级的存在,实力的增长寿命也会延长,一般来说,很久才会换一届的,龙王就更不必说了,可想而知,神石的力量有多强,总而言之,你杀龙不归神龙殿管,他们做的事就是维持一个叫“大概秩序”的玩意儿。” “我懂了,在这之前,我还是先把星辰枪搞定再说吧。”钟路远意识进入灵界,尉级的三个空心倒三角悬浮在里面,有一个亮着光,其余的是若隐若现,正如王权说的那样,它们的共性是都有三个镶嵌点,如拳头大小,钟路远望着它们出神。 长路漫漫啊—— 不知不觉,东方既白。 第154章 身份 钟路远找了个椅子坐下,说道:“初次见面的时候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我表示歉意,不过呢他可是你们的恩人,总得谢谢吧。”他指着张兴阳,“他可是从边关跑到这里来专门救你们的。” 男的躬身行礼,女的屈膝行礼说道:“谢谢。(英语)” 张兴阳靠在一边,说道:“不用不用。” 钟路远接着说道:“你们是哪里人?” 胡说道:“我们来自英列,现在首都沦陷了,我们与亲人失散,所以我和妹妹逃离了祖国,我记得我们的叔叔在华夏游历,就打算来投靠他,正好有一位老人家,他是多好的一个人啊,他将我们带上一起走,离开北方时遇到了那些该死的敌人,那帮魂淡!(英语)” “英列,那可是曾经称霸西方的大国。”王权的声音传来。 “今非昔比,还是败了。”钟路远传音回去道。不过现在的关键是他们与天门宗的关系,钟路远说道:“好了好了,且不说这些,你们的伤是怎么回事儿,路上遭到了袭击吗?” 林说道:“确实,我们逃出去到遇见那位老人时都很平安,但是,很不幸,当我们过了北方便撞见了一伙不友善的人,他们穿着黑色的长袍,兜帽挡住了脸,像极了魔法教士,不过我们没见过那种门类——一个门,上面插着一把剑。总之他们袭击了我们的队伍,那位亲爱的老先生将我们从混乱中带了出去,他们的目标好像就是我和我的哥哥,一个法力极高的人直接发起攻击,我们一人挨了一掌,毫无招架之力,多亏了一个几个护卫队舍身相救才逃了出去。(英语)” “看来他们知道的并不多。”王权的声音传来,“不过你这么急切地找天门宗干什么?”钟路远尴尬地传音说道:“我……我盘缠掉了,想抓几个到判决殿换钱。” “……” “人之常情嘛,还有就是他们身上中的技能,和唐子琪身上的一个模子里打造出来的,顺便帮子琪报个仇,何乐而不为?” “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就你把那个老不死的教派看轻。” “你不也一样,你的言辞已经表示了你的厌恶与不屑。” 胡打断了钟路远与王权的谈话,对他说道:“谢谢你们的照顾,我为先前的行为感到抱歉,不过我得和林一起走了,我们还得找我们的叔叔。(英语)”他们起身,钟路远制止他们,说道:“哎哎哎,你们上哪儿去找他?”胡说道:“总比无所作为好,谢谢你们的好意,尊敬的先生,我们真得走了,来日再报达你们的恩情。(英语)” 天门宗为什么会找上他们?总不可能是顺便打个劫吧,他们肯定有其它目的,而问题的关键应该在自己面前这两人身上—— 他们的身份不可能只是普通公民那么简单。 钟路远如是想。胡表现得如此着急,恰好应证了钟路远想法。钟路远顿了顿说道:“着什么急,坐下来。”胡被钟路远按回了座位,他欲言又止,碍于实力的差距,他坐回了床上道:“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英语)” “有,当然有,这里就我听得懂你们说的话,所以隔墙有耳这类担忧就不必了,能说说你们的真实身份吗?” “这……(英语)” “这算是报恩吧,说了咱们就两清,你什么都不欠我。” “你别为难我哥哥了,我们会想其它办法报恩的,但唯独这件事不能说。(英语)” “你这不是吊我胃口吗?神神秘秘的,你们这般隐瞒态度就不对了,毕竟我又不是什么魔鬼。”钟路远一脸诚恳地说道。 “抱歉,我们不能说。(英语)” 完了,碰上倔驴了。 钟路远虽然知道逼迫别人说出秘密是不好的,但是,谁又能证明他们的身份呢?答案是唯一的,没有。更何况他们是修炼的人,如果他们的身份对华夏有威胁,后患无穷,作为华夏的子民,还是要尽一些护国职责的。 胡握紧拳头,剑眉斜下,说道:“我只能说抱歉,请不要再为难我们,我们需要尊重。(英语)”钟路远猛地站起,椅子翻到在地,挺起胸,瞪圆了眼睛瞪着胡道:“无论你是谁,请尊重华夏律法,再和我谈其它的,不然,你们休想越出皇城半步!” 原本和谐的气氛被瞬间打破,灵力在四周波动,弄的张兴阳一脸懵逼,怎么说着说着就要打起来了? 李棂与宁宁先后跑进来,李棂手持飞刀,道:“军爷,出什么事了?”宁宁的手上也显出了法阵,局势紧张程度进一步升高。 二对一本来就不行,更何况现在二对三呢,钟路远道:“我劝你冷静,再这样下去,被杀头我可管不到。”胡说道:“守护即为荣耀,生命次之(英语)” 看他们视死如归的样子,钟路远感到哭笑不得,在这儿,让你们生不如死的方法多了去了,要是被押解到苍狼卫诏狱,那里可是地狱,他们可以让你在死亡的边缘苦苦挣扎,但就是死不了,自杀都做不到。 当然,想归想,问题是他们肯定还有重要的信息留在心里,送到诏狱可就没钟路远的份了,所以还得想个折中的办法。 “快让开,太医呢?” “围在这儿干什么!快来救人!” “让开!快!”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好像是有伤兵员被抬过来了,突如其来的事件打破了僵局,双方涌动的灵力都收了下去。张兴阳说道:“我出去看看。”他才刚刚离开椅子,就有人破门而入,是一个着龙鳞银甲,红流苏圆盔的京营士兵,紧跟着进来的是两个人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银发高鼻,白色筒袜黑皮鞋的西方人,只不过满身都是血迹与灰尘,看样子受了极重伤,就吊了一口气。 京营士兵跑到张兴阳前,说道:“您就是他们说的张神医吧,快,救救他,他被炸弹炸伤了,皇上很重视这个人。”张兴阳摆摆手道:“容我看看。” 三个卫兵给他打下手,擦拭扶正递东西,钟路远想去帮忙但是插不上手,怕帮了倒忙,不过这时,胡和林却突然异口同声地说道:“叔叔?” 第155章 骑士烙印 “叔叔?”钟路远看向胡?瑞克斯说道:“不会这么巧吧。” 这时躺在担架上的西方人看到了这边的胡,他正是克鲁斯,天恩一式的三大设计者之一。他嘴微微颤动,从喉咙上抖出了混浊的声音,像极了和着痰说话的老头,“胡瑞?林娜?(英语)”(他们的昵称)林跑过去,拉住克鲁斯?瑞克斯的毛茸茸的大手,将它靠在脸上,关切道:“上帝啊,您遭遇了什么,鲁斯叔叔?(英语)”克鲁斯擦擦林脸上的眼泪道:“嘿,我亲爱的小公主,哭鼻子可不好哦。(英语)” “都这时候了您还开玩笑。(英语)” “毕竟很久没见面了嘛,你父母呢,他们上哪儿去了,我可记得他们不会让你们到处乱跑?(英语)” “我不知道,自从首都被圣彼岸人攻占,我们就失散了。(英语)” “真是令人失望的消息呢,不过你们得坚强,知道了吗?(英语)”林点点头。 张兴阳让钟路远帮忙翻译一下,病人伤的很重,需要集中治疗,还是让闲杂人员都出去吧。钟路远便如实告知了林和胡,“好了,跟我出去吧,既然命运让你们相见,不会分开的。” 克鲁斯轻抚了一下林金色的柔发,说道:“我一会儿就好不用担心,跟着胡瑞一起出去吧。(英语)”林松开手,她很不舍,因为她害怕又失去一位亲人,这场战争让她失去的太多了。胡拉着她的手道:“林娜,我们走吧,鲁斯叔叔什么时候骗过我们?(英语)” 钟路远走到外面,原先拥在一起的太医们已经四散忙碌起来,抬人的士兵们也在其中帮忙。有七个人受伤,在担架上痛苦的叫着,从他们的伤势来看,应该是被一种有溅射攻击的东西所伤。 他们在搞什么东西,在龙城受了这样的伤? 将疑惑压下去,钟路远对胡说道:“你叔叔现在找到,他在我们这儿工作,那是代表着一定的信任,所以作为报恩的酬劳,我想从你们那里攥取一些信任,这不过分吧。”胡犹豫了一下说道:“有些事情不知道最好,因为未知使它更加神秘诡异。(英语)” “道理我都懂,不用你操心,劳烦你说说你们的身份,不用说什么守护的东西,什么敬畏之心吧啦吧啦一类的。” “好吧,我们是圣骑教团的法师。(英语)” “哦——就这些?” “嗯,这就是我们的身份,我们家族都侍奉圣骑教团,信仰圣光。(英语)” “……” 我千里迢迢的奔波,救了两个找叔叔的人,到头来,天门宗的行迹不知道,他们具体情况也有所隐藏,总而言之就一句,老子亏大了! 钟路远左手顺着脸摸下去,嘴角动了动,说道:“行吧,我服了。”林走过来,行了屈膝礼道:“我们家族有规定,不能说出一些事情,即便是失传都不能流出,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东西以报恩情。(英语)”她从腰间的一个帆布包里拿出个圆形的木盒上刻有十字架,十字架是红色的,下身上盘着玫瑰藤长满倒刺,上身藤蔓渐变消失,替代的是光带一样的东西,十字中心有一朵血红玫瑰,玫瑰中央一一个戒指一样的东西躺在中央,十字架背后是一个三角形的盾,一把十字重剑斜插其间。 “这是我们家族的骑士徽章。(英语)” “林娜,拥有骑士徽章得通过圣主的层层考验,必须是绝对忠诚,绝对守护,绝对勇猛,绝对聪明的人才行。(英语)” “哥哥,它只是一个身份的象征,我们现在也只有它了,况且它只会对有资格人生效。(英语)” “好吧,随你,也许他会够格当一名骑士。(英语)” 钟路远问王权道:“那玩意儿有嘛用?” “身份证明,她的那个证明开给你,估计相当于半个天令牌了,要知道大家族的骑士是很受尊敬的,他们严守巨大的秘密,肯定比较有名,不然天门宗搞他们干嘛。” “这样呀,有总比没有好。” 林捧着木盒走进钟路远,说道:“你愿意立下誓言,成为瑞克斯的骑士吗?(英语)” “荣幸至极。”钟路远学着胡的之前的方式鞠躬。 林揭开木盒,里面静卧着一把十字架,和木盒外刻的几乎一模一样。林取出它,放在胸前,喃喃道:“至高无上的神圣的主啊,有一位骑士愿为尊贵的您效劳,他绝对忠诚绝对守护绝对勇猛绝对聪明,他够格做您麾下的骑士,守护您的秘密。(英语)” 说完,林将它竖起来,对着钟路远道:“骑士,请将手伸出来,它会在合格的人手上烙下印记。(英语)” 钟路远照做,伸出右手,手背朝上,林将十字架靠在上边,闭着眼睛念了一段咒语,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睛为红光所掩,手上展开法阵,道:“英勇的骑士,缔结契约吧!(英语)”玫瑰色的光带从十字架上涌出,环绕钟路远的手,钟路远的虹膜化为蔚蓝色,他调动灵力,红蓝交织,互相融合。 “我在此起誓,绝对效忠于瑞克斯家,服从圣主。” 玫瑰色的光带与他的灵力一同流入了他的身体,钟路远感到一股热流从手臂引入灵界,这不是一般的灵力,如同十字架上的荆刺一般,划过的地方有刺痛,那股灵力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它在审视,审视新躯壳是否符合它的意愿。 钟路远眉头紧皱,他每一秒都忍受着万千针刺的麻痛感,现在他清晰地感知到十字架上的灵力已经钻到了灵界,它将灵界包裹住,有着傲慢与不屑,它在收缩,完全把钟路远的灵界当做玩物。 钟路远静下心,无视疼痛,调动灵力与之抗衡,龙王吊坠闪出蔷薇般的红色,那是比玫瑰光更躁动艳丽的红色,钟路远灵界里纯净的蓝光中混淆出蔷薇红,突破包围涌出灵界,从灵界外将其反噬、驱离,玫瑰色的灵力退却了,主力被击溃后,它彻彻底底地明白了自己所面临的是何等厉害的对手,它选择了臣服,退回到钟路远手背上,盘曲绕转,形成了和十字架样子相同的图案,一闪而去,渐渐隐没在钟路远的手背上。 麻痛感随着契约缔结成功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净化的感觉,暗红与鲜红在灵界消失,只剩纯净的蓝色与淡淡的微红,钟路远看到灵界里除了等级与技能框外,还多出了一个烙印与瑞克斯家骑士一样的图纹。 钟路远握握右手,翻了一翻,松了一口气道:“呼,成功了,还以为多大的事呢。” 第156章 反叛前夕 “现在你已经正式成为瑞克斯家族的守护骑士了。(英语)”林提群屈膝道:“欢迎加入光荣的瑞克斯家族。(英语)” 钟路远躬身道:“吾之守护即荣耀。” “嘿!钟少主!”钟路远寻声望去,邓浪站在门口,手上吊着崩带,原来一身干净的迷彩军装现在乌黑一片,就好像刚下过矿井似的。 钟路远对林说道:“好,我就收下这份厚礼了,那么就此别过。”说罢抱拳回礼。 胡带着林走开了,钟路远这才回应邓浪道:“哟,邓设计师,混得不错嘛,都混黑了。”邓浪挠挠头说道:“今天发生了意外,有颗地雷意外爆炸,所以才成了这副模样。” “地雷?嘛玩意儿?” “顾名思义,就是一类埋在地下的陷阱,会炸的那种。” “哦哦,简单明了,你在这里弄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邓浪乌黑的眼睛在闪烁着激动的光,“您问道点子上了,我在原来的世界都没想到我能做出这些,果然玄幻就是流弊。”钟路远靠在木门上道:“讲重点。” “我和克鲁斯,罗德克一起造出了天恩一式后装步枪,散-01反步兵地雷,防灵弹龙鳞甲胄,方形防爆盾,01手雷。” “这么多,你变出来的吧!” “有理论基础和实验基础,加上逻辑正确,资源丰富,一切都干的得心应手。” “不错,给我们钟家也整点呗。” “其实,我想说的是,能不能让我不在这里工作了,我想换个环境,听说要打仗了,外境敌人入侵,我想去前线,作为军人,保家卫国是我的职责。” “可我看你蛮高兴的啊。” “这不,闷得慌嘛,我会的都写成文案了,战斗技巧啊,联合进攻啊,阵地战等等,我还训了三百个新式兵,他们除了实战经验外,都相当不错的,我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邓浪顿了顿说道,“我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了,我怕晚回去变成失联人员,让父母担心。” 钟路远举起拳头道:“放心,我会让你回去的,不过恐怕需要一些时日,但我保证!” 邓浪和他碰了一下拳头道:“一言为定,所以之后……” “今天就和我出去吧。” “是!”邓浪敬了个军礼,说道:“你不用向皇上请示吗?” 钟路远看向议政殿说道:“没必要,昊天他会理我的,何况我只是带个人走。” “那行,我去准备了。” ………… “公榜有新告示了!”一个秀才在市街上扬袖唤道,不止他一个人,龙城大街小巷都有人在传话,一传十,十传百,整个龙城都沸腾起来,本来公告一般没人看,主要是看不懂,但这样传开,人们都好奇的赶去看告示。商人放下了账本,歌姬停下了舞蹈,市民们纷纷出户,比过节还热闹。 钟路远他们在做临行前的准备,这个小屋子里的人从钟路远一人变成了包括他在内五人——宁宁、李棂、张兴阳、邓浪。大概互相认识了一下后,钟路远被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吸引过去,他支起油纸木窗向外看,大道上围满了人,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告示牌上。 告示牌前人们留出一个空间,中间站着一个戴纶巾的文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用抑扬顿挫的语气念道:“颂德二十五年,皇恩浩荡,体恤民生,为延太平盛世,特颁布新法,于此昭告天下,同心协力,力行新法,共筑繁华盛世。新法首策如下……” “路远,外面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苏宁宁问道。 钟路远将木窗放下来,说道:“是啊,是有大事发生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而且也是钟家翻身的绝佳时机。” …… 龙城南公孙府。 公孙府一直热闹,由于家族影响力,常常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有达官富商、武将亲朋等等,守门的家丁往往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因为可以得到不少小费,说不定遇到贵人,还会赏一两龙纹官银。但是今天,公孙府依旧来了很多人,全是朝官,他们个个面带惶急,嘁嘁喳喳的说道,看门的家丁脸上贴着一副假笑,因为没捞着一点好处,心里很不愉快,出于礼貌,还是不将假笑的面容撕开。 公孙府一改往日热闹喜庆的气氛,压抑焦灼笼罩整个府院,扣着院子里每一个人的心。 在府堂前的小院子里,站满了公孙党的党羽,他们正边议论边凝望着身前五阶大理石上的双开高朱木纸窗门,那个门决定着他们接下里的路,无论是死或生。 公孙寻复坐在高堂的高背交椅上,扶着自己的白须,额头上的皱纹几乎拧在了一起,脸憋红,仿佛一口气没上来似的,他苍老的声音说道:“哎呀,诸位好友,大家都是明白人,冯勿静那番闹腾,让我们计划全乱套了,这个勿静呀,真不安分,变就变吧,却失败了,这下好,太子没有登基,蹦出个老二名不正言不顺!” 于左一的监察御史长说道:“也难怪,公孙长老,现在太子在野,避讳见人,深怕被如今的皇帝给拔除,御史台的人不多了,苍狼卫总卫的人信不得,那群人都是愚忠的二愣子,长老还是想想办法吧,时间长了会走漏风声,加上如今半道杀出个贱民,拐骗皇帝实行变法,真是非将天下搅乱不可!” 于右一的尚书侍郎说道:“情形越来越紧张,最近报上去的折奏都是唯唯诺诺的,大家现在紧张得很,拿不定主意,都来求您指教。” “对啊。” “还请公孙长老评评理,让那个贱民知道知道这皇城的规矩。” “就是,简直不识好歹!” 坐在里面的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嗷嗷叫,公孙寻复杵了杵拐杖说道:“好了,大家安静。”其言一出,便全场寂然。 “我有一个法子,就看诸位有没有勇气了。” “长老客气了,您且说。”御史长道。 “御史长杨集,你带上太子去靖安军营找李烈将军,拿上我的玉板,就说我说的,可以开锦囊袋了,务必保护好太子,若是事成你们都重重有赏!” “然后是我要邀请那个贱民来参见我的生日宴席,就在明天,还劳诸位除御史大人外都来捧捧场,会会那个小子,如果他迷途知返,我可以考虑放他一马,念他有些才华受点活罪就丢出龙城,如果他依旧执迷不悟,哼!就休怪老夫无情了!” “好了,把我的话传给门外的同仁吧,别让他们等急了,我这里还要筹办宴席,散了吧。” “是。” 在众人从高堂散去后,在屋子横梁上有一团黑影闪过,只留下点点灰尘从梁上缓缓飘落………… 第157章 各方行动 刘政大步流星走入议政殿的后堂,后堂原是用来做上朝准备的,后来逐渐演变成了皇帝概批奏折的地方,很多奏折都堆在这里,林昊天正在收拾书桌。 “皇上,臣有有要事……” 林昊天没有回头,举起手道:“哎,首辅大人,规矩。” 刘政愣了愣,退到入口处敲敲柱子道:“皇上,来消息了。”林昊天靠在桌边,打开梅花扇一边扇一边说道:“好的还是坏的。” “那得看您怎么理解了。” 刘政走过去,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卷纸条,将它递给林昊天。林昊天将其展开,一边看一边喃喃道:“今日上午,公孙府有逆贼啸聚一堂,商议大逆不道之事,牵涉大量朝官及静安军,明日有宴,欲于宴上除掉异己刘政。——苍狼卫记” 林昊天思索了一会儿道:“嗯,是个好消息,是对你的好消息,先生又可以大显身手了,我只是担心……最近死的人太多了,这皇城里已经乌云密布了。” “皇上,现在可不能动摇啊,一旦您松懈了,那么将会全盘皆输,圣旨已出,天下苍生会怎么看当今朝廷?” “可是,先生啊,怎么就不想想你自己呀。” “我……嗨,皇上,我就是一个世俗庶民,无足轻重,但求能在青史留名罢。”林昊天眨眨眼说道:“先生尽管去做,我已经决定淌这浑水,现在浑身是泥,还动摇什么呢。”刘政拱而立道:“皇上,臣去办了。” 他转身踱去,半路林昊天叫住他道:“先生,”刘政停住,“还是小心为上。”他愣了愣,嘴角扬起自信的微笑,深邃棕黑的眼里闪着冷峻的光,轻叹一声,离开了后堂。 刘政路过议政殿边的一处屏风,屏风后传出沙哑的声音,“皇上的意思?” 刘政将手背在身后,望着门外晶蓝的天空,说道:“非浮云,不随风飘,带着狼群,尽管去做吧。” “得令。” …… 京畿戗城,城主府。 城主府的主建筑议政室是典型的斜顶方边建筑,朝阳下映照出温和的模样,黑瓦熠熠生辉,门前云竹流出翠绿的光。奇怪的是,议政室的门是黑色砖石所制,与木墙相比格格不入,不时有寒气从缝中溢出。 从楼梯下跑上去一个人,国字脸,已经发福了,肚子微微隆起,等他跑上去额头上布满汗水,顺着宽脸滑下去。他提起一口气道:“城主,探子来报,最近龙城来了一个谋士,搅得朝堂天翻地覆,估计有大变,公孙家明日宴席,便请了那个谋士,他们要采取行动了。” 石门后面荡出幽冷的声音,“我知道了,乱局是好的开始,也是我们活动的日子,通知志士们,三日后于城主府集合。” 声音伴着寒气,刺入了国字脸的耳朵,他打了个喷嚏道:“是!” ………… 陵城苏府。 苏科在寝屋喝茶,手里握着账本,看着上面的赤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从商多年,很少失败,这次若不是赵家在背后作祟,怎么会亏那么多。他轻叹一声,摇摇头,但是他并没有后悔,因为他心里始终相信着一个人,那个自信的小伙子。 杨韵见苏科轻叹,停下梳妆,走到苏科身后将纤细的手轻抚在他的宽肩上,和苏科在一起生活多年的她知道,每每丈夫叹气时,定然有很大的心事。 杨韵微微垂下头,柔声道:“老科,出什么事了吗?” 苏科丢下账本,宽大粗糙的手放在她的手上,凝望着门外的春藤,说道:“没什么,一切安好。” “你又瞒着我,老科啊,无论什么事都不要一个人担着,你很累了。” “哪有,我还精神着呢。”苏科抖抖肩道。 “哼,还逞强,”杨韵轻声嗔怪道,“让我猜猜看,是因为那个女婿吗?” “韵儿,你果然是住在我心里的,想什么你都知道。” “哼哼,那是当然,既然你都选择了信任,为此与几个商家对抗,那就没必要在担心了,宁宁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也不是没有道理。” “是啊,如果他们一切真的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老爷!老爷!”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见一个眯着眼的老人跑来,他穿着苏府高级家丁服,是这里的老管家,他不愿透露姓名,因为爱养花,所以都称他为“花老”,苏科也不例外。他起身走出去,扶着老管家说道:“花老莫急,要不先歇歇。” 花老摇摇手说道:“不了不了,老……老爷,你看这个。”他将一个卷轴递给苏科,“是一个苍狼卫的军爷特地给您的,后面有皇家印章,我觉得有要事,所以就赶过来了。” 苏科打开看: 皇室救急令,盗贼将行,尾已尽现,待烽火起,请火速驰援,事成有重伤。 卷轴内有一块银玉,嵌有一个救字,苏科想:皇家给我救急令是为何?全国只有一家有机会,不应该到远方的陵城啊? 不过,能确定的是,皇家危机! 苏科对花老说道:“快,去找义卿,让他带上人,立刻到府上集合!” “是!” 苏科见花老离开,回到寝屋,将银玉拍在桌子上道:“哈哈,韵儿,咱们苏家翻身的机会到了。” …… 秦明城外圣彼岸王国的军队正在行军,霍尔莫将军答应下来的机枪和飞机已经运到,做了最后一次补给和补员后,现在圣彼岸王国的远征军满编有三十余万人,圣帝亚君士王国的军队撤离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将孤军面对屹立在东方的古老国度。但是全军士气并不低,在北方大捷后,除了想家外,战斗是完全不怕的,新来的青年军人凭着一腔热血,更是无所畏惧。还有就是,西方魔法教廷为了保住在西方的威望,派出了一个魔法教导团协助作战,可谓是如虎添翼。 城外,圣彼岸王国士兵们两人一列,二十人一队,排成一条,整整齐齐地行进。骑兵排成方阵在一旁慢走,运输机车驾着炮、机枪和飞机缓缓前进,轰隆轰隆的行军声,使得全军气势磅礴。 胡斯克坐在高坡上,望向行进的军队,满脸欣喜,弯弯的胡子都快翘成一个圈了,他对身边的姆西洛说道:“姆西洛你瞧瞧,他们是多么威武,我觉得胜利已经在向我们招手了!(圣彼岸王国语)” 姆西洛想了想,说道:“您说的不错,敬爱的将军。(圣彼岸王国语)” …… 龙城文豪居所。 许文豪推开窗,浮云旋在龙城上,弯曲,旋转,扭曲,杂在一起,仿佛打成了一个结,绕在一起。风吹着他的脸,文豪将手中的卷轴掂了掂说道:“残云为风绞,紧扣不得开,华夏啊,开了这个结,你的繁荣,就会来咯。” 说着将窗子关了起啦,只剩下清风在龙城回荡,它在这里徘徊,不为别的,就为了亲眼见证,这场伟大的变革。 第158章 鹫之余食,孰受之? 第二日,熟悉的晨钟唤醒了沉睡的人们,夜市闭而早市起,有气无力的鼓乐声在龙城,这座繁华的,历经风雨的巨城中响起。唯一奇怪的是,今日龙城里很多居民都在忙慌慌地收拾行囊,小到行乞的流民,大到尚书侍郎,龙城本是十分吸引人的地,就算没本事,乞讨都能过活,如今人们却争先恐后的想离开,这是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龙城没有一处是不透风的墙,在龙城里的人大多机灵,稍有风吹草动,就能感知到许多事。 皇城议政殿后堂,林昊天躺在太师椅上,右手食指在一摞信件上轻敲,问已反程回京的君臣道:“怎么样?东西都送到了吗?” “都已办妥,只需等周边的卫厂将旨意传出便可,现在是六个卫厂得到了消息,预计十日后传到各个卫办,至于判决殿和裁决殿的人还没有通知,他们只是表示以修士不干政的中立身份存在,对苍狼卫的限制条款与他们无关,皇上,全国撒网可是大手笔,您真的想好了。” “朕知道,你担心朕的安危,可,作为华夏之主,若是让华夏一天天衰败下去,于私对不起列祖列宗,于公对不起华夏苍生!朕,唉——” “……” “我们的人有多少?” 君臣摸着下巴想了想道:“皇城里的京师卫戍亲军,算上白翎卫和西北方龙门关的铁垒营,再加上校场的京师天恩营一共是三万余人,这些是就近能找到的军队,其他地区不好说,至于其他家族的护驾,就得看他们忠心了,有一事臣不明。” “说。”林昊天仰躺着,打开扇子扇了扇。 “为什么要给苏家救急令?龙城附近大家那么多,苏家实在不可与之相提并论,这可是底牌啊?” “这事啊,你还记得北苍城之乱吗?除了他一家召集义军夺城,其他家族无论大小几乎无动于衷,不说他们私心,就凭借这般行动能力,足以,而且朕相信苏家,正如相信那个人一样,朕和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这样啊。” “话说君臣,”林昊天收起扇子,拍在手上,身子前微曲,神色严肃地问君臣,“你,害怕吗?” 君臣直视林昊天的眼睛,那两颗黑宝石一样的眼眸里,闪着焦虑与坚定的光,他答道:“臣……臣自然是怕,不过,那没什么用,现在就剩不顾一切的勇气了。” “这话朕喜欢,说到心坎上了,不愧是朕身边的人,是啊,朕和你一样,只剩下那可怜的勇气了。” 林昊天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又躺在了椅子上,合上的扇子又打开了,呼呼的吹起了风,好像要吹走林昊天的烦恼似的。他看着书案上的挂职归乡的信件出神。这些林昊天无一例外的批准了,现在这情况谁不害怕,那些老狐狸精怕,百姓们害怕,甚至是武将们也害怕,更何况是这位未满二十岁的新皇帝,当然,他心里明白,怕是没用的,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成则造福天下,败则一无所有! …… 刘政信步于街市,今天是休政日,不用上朝,他以白带束发,上穿粗布白短衣,下着灰白绑身裤,一双褐色麻绳鞋,腰间别着麦黄色酒葫芦,像极了一个无业游民,谁能想到这个人会是一人之下的首辅大人。 他哼着小调,缓缓地朝龙城西的公孙府前进,这龙城紧张的气氛丝毫不影响刘政的情绪。一个好心的背着行囊的路人走过来,拍拍刘政的肩说道:“兄弟,这里又要不太平了,你怎么还这么有闲心散步啊。” 刘政取下酒壶,笑着说:“啊,不在意不在意,人各有命,我相信我是被眷顾的人,喏,来一口吗?”好心的路人惊奇地看了眼刘政,接过酒壶盖子,一饮而尽,说道:“真不错,谢谢你的酒,我可不觉得我有那种运气,但愿上天真的保佑你吧,再见了。”说罢,他匆匆地离开了。刘政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不太平?龙城可不会,不太平的,是一些人的心呀。” 青石铺的街道边行人几乎少了一半,人们的脸上无论年轻或者年迈,不约而同的保持着愁容,昨日的歌舞升平消散不再,青楼都没有花枝招展,赌坊也不再喧嚷,刘政觉得无聊,干脆径直走向龙城西的公孙府。 公孙府高门张开了血盆大口,仿佛要将进去的人吞掉似的,贪婪而又高傲。穿着花花绿绿各式锦缎长衣的官,有的带着侍从,有的携着妻妾,交请帖给看门的家丁后,带着职业的笑容地走进了那张巨大的嘴里,一派热闹生气的景象。 刘政叹了口气,便走过去。正巧,那个肖少学士也到了门前,他身着黑色底料紫花案长衣,稀疏的头发上牵着一只银制发簪,手里提着三个叠着的红色盒子,当是贺礼。他瞧见了刘政,小眼睛转了转狡黠的说道:“哟,首辅大人那,您也来为公孙长老祝寿吗?” 刘政回头笑道:“哈哈,那是当然,收了别人请帖岂有不来的道理?” “可是首辅大人,这贺寿讲究'三盒礼',您两手空空,怕是不太好呀。” “嗯?'三盒礼',哦,瞧我这记性,哎呀,这该如何是好呢?”刘政眉头紧皱,像两头打架的公牛,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肖少学士得意地扬起了头,脑袋上的银簪抖了抖,道:“其实呢,首辅大人不必担心,公孙长老为人宽广,知道您出于茅庐,不会计较这些牛毛之礼,可是,您这身不敬的装扮,实在是有点过不去啊,我这里还多了一件长衣,大人若是不介意,就当作薄礼,赠予您了。”他看刘政焦急的面孔,心里很是痛快,让你在朝廷上使我们难堪,这次一定把你这乡巴佬收拾的服服帖帖! 肖少学士刚要回马车,刘政便叫住了他,“哎哎哎,且慢,少学士不必在我这人身上花太多心思,薄礼我就不要了,我可穿不起那东西。”肖少学士一听,鼻孔都要朝天了,他哼了哼道:“首辅大人是瞧不起我喏。” “少学士想什么呢!”刘政一脸义愤填膺道,“礼尚往来的规矩我还是懂的,怎么敢将它收下呢。”然后他凑到肖少学士耳边低声说道:“更何况鹫之余食,孰受之?” 说罢,刘政将请帖递给看门的家丁,请帖上附了一块方形的龙纹官银,家丁眉开眼笑,谄媚地将刘政请了进去。刘政大摇大摆地消失在门后,留下一个肖少学士呆呆地留在原地,得意地表情凝固了,他回忆了一边刚才的对话。 愣了愣才发现,自己一直被他嘲讽,后知后觉地他摔下盒子道:“刘政!你等着!” 第159章 公孙寿宴(一) 刘政对少学士的咆哮置若罔闻,自顾自的朝里走,没几步路,就有一个领路的家丁赶来,他快速打量了一眼刘政的装束,愣了愣说道:“大……大人,里面请。”刘政这身平民打扮着实让这个家丁不解,衣装不似高官,却被邀请入堂,该怎么称呼弯多低的腰都无法明了,捞好处不大可能,只得微躬引路了。 刘政见这个家丁没多少兴致,反正时间还长,不如让他带着转转。他从钱袋中取出一块银币给领路家丁道:“带我在前院转转吧,我赏赏这里的风景,如果带的好,我满意了,另有赏赐。”家丁见此人如此阔绰,伸手就是一个龙纹官银,比平日里的碎银子值钱多了,立刻改了之前的态度,眼睛弯成了月牙装,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大人且随我来。” 刘政刚走过,从大门边十五步开外的一个拐角处,许多黑影快速翻入,隐没在树林的枝叶的阴影之间。 话说公孙府,那可是个大地方,以府堂为中心,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各式低矮建筑生长开来,若不是有围墙阻拦,估计会继续向外生长,前院是假山河塘名树林,后院是花园仓库小楼地,在龙城可以称为第二个宫城,要不是皇权限制,估计都会比过皇室。 说它大还真是大,刘政腿都溜酸了,拍拍那个家丁的肩膀道:“好了,可以带我去那什么……府堂了。” “是是。” 运气不错,刘政拖着腿,慢悠悠地走过三条小道便到了府堂前。三米高的大府堂前的场地上摆了十六个桌,每桌都是十几个人,喝酒畅聊好生快乐。 家丁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大人,前面便是了。” “哦,好的。”刘政又拿出了一个银币放在他手上,道:“辛苦了。”家丁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大,眼疾手快的收下了银子道:“这是小的应该做的。”说罢便跑开了。 刘政走过去,入口的门官唱道:“首辅刘大人到!”他尖锐嗓音贯穿了整个宴席,那些人如同听到一声惊雷般,谈笑声戛然而止,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目光皆指向刚来的刘政。刘政从十多双凶恶的眼睛前路过,甚至能听到他们牙齿咬的咯咯响。不过对刘政没多大影响,他依旧保持着从容的步伐向前进。 这不奇怪,自从新法颁布,由刘政举荐的新官员在卫戍亲军协助下开展的很快,那些人多的丢了百余亩地外加几车罚款,少的则是十几亩,一车以上罚银,虽然对他们来说,基本上是九牛一毛的量,但是血吸虫又怎会甘心将吸了的血吐出来呢?所以刘政可谓是和他们结下了血海深仇。 到了府堂里情形和刚才大同小异,摆了十二桌,只有五个预留座位,在桌子后相对立了卫兵,左右各八,个个披肩执锐,左手握着剑柄,微微低着头,在头盔前檐下的阴影里,藏着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死死地勾住刘政。门前一条红毯直通一把没人坐的太师椅,桌前有寿桃长寿面,那应当是这场宴席的主人——公孙寻复——坐的地方。 刘政拱手道:“各位同仁,在下迟到了,多有得罪还望包涵,敢问,公孙老前辈呢?” 众人默然不应。 这时,从府堂尽头,太师椅边的一道黑木门后传来和门官一样的尖细声音: “公孙大人到!” 只见公孙寻复在五人的陪同下走出来,他身着盘虎金边大长衣,围着白玉皮腰带,手执棕木长拐杖,红光满面,风光极了。而他身边那五人则是是,两州军督、六部尚书总司、监察副司、禁军大将军、詹士府詹士。全都是手握实权的大官,属于公孙家的党羽,他们聚在一起,若说是商谈公务,连龙城里的闲汉都会笑掉大牙。 紧接着众人起立,转向公孙寻复,拱手道:“祝公孙长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样的祝贺声不只府堂内有,外面的人也一样齐声高唱。 公孙寻复压压手道:“谢谢诸位了,谢谢了,今日是我的寿宴,诸位如此赏光是给我公孙家的面子,路途劳顿,一点小酒菜不成敬意,希望大家能够接受。” “公孙长老说笑了,我们能收到请帖,是倍感荣幸,区区几里路,不在话下。” “长老真是客气啊。” “祝长老万事如意呀。” 府堂上的互相吹捧,刘政看着想笑,都捧到天上去了,压根没把皇上看在眼里,看他们的意思,皇上是个排位而已,真正的主人是他们。公孙长老入座后,众人也坐下,那五个人下座后正巧没了位置,他们全当没看见刘政,该吃吃该喝喝,把刘政晾在一边。 公孙寻复坐在太师椅上,身后立即站了两个卫兵。他故意不理会刘政,想看看他面对这种尴尬的境地会做何反应。刘政左瞧瞧右看看,微微一笑,径直朝公孙寻复走去。这可吓了公孙寻复一跳,他朝后挪了挪屁股,两个卫兵下意识的身子前倾,右手放在剑柄上。 刘政依旧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公孙寻复走去,使得公孙寻复额上滑出几滴冷汗,他忍不住了,刘政脸上的笑意令他不寒而栗。他说道:“哦,首辅大人,不好意思没看到你,您这是……” 刘政止了脚步,道:“你看得到我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成幽魂了。”公孙寻复夹起一个寿桃道:“不好意思啊首辅大人,我这人老了记性不好,忘了给您备座位。”说罢他吃下了那个寿桃。 周边有人哄笑,这摆明了是刁难刘政。 刘政取下酒壶道:“不打紧,我刘政只是乡野小人,坐门槛坐习惯了,实在没有椅子我也可以讲究一下长老家的门槛,我还好,不犯糊涂,坐还是坐的稳嘀。”说罢就朝门口走去,华夏谁不知道,门槛如同脸面,进门踩不得,刘政这一坐,不正是骑在了他公孙寻复的脸上吗? 公孙寻复尴尬地咳了两声,这家伙是真不要脸,他说道:“怎么可以耽搁了首辅大人,大人这是瞧不起老夫,来人,给首辅大人上椅子!”两个家丁抬上来一把椅子,摆在过道的中中间间,不偏不倚左右对齐。 公孙寻复是存心和刘政过不去了,刘政酒壶环手一转,潇洒地坐下去,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酒道:“感谢公孙长老的椅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就这样,僵局持续了一刻钟,周围的官员都时不时向公孙寻复眼神示意,该处理他了,公孙寻复也是一样着急,他本以为这样刁难,加上卫兵的威压,一般人早就顶不住了,可是他却悠闲的很,仿佛这里就只有他和他的酒。 公孙寻复终于按捺不住了,筷子一拍,道:“竖子还不知反省吗!” 一拍桌子,全场寂静。 刘政看着他震颤的白须,换了个姿势,斜倚着椅子背,说道:“公孙长老喜欢玩一些小游戏,既然您高兴,且是您的生日,那我就陪您到底咯。”公孙寻复发尽上指,道:“好一个冥顽不化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蠢事!” “我做了蠢事?还望长老指教?” “你强征合法土地,四处敛财,滥用刑法,扰的整个龙城乌烟瘴气,如果你的那些所谓的新法传出去,整个华夏还不得被摔成破罐子!” “您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收的是测量多余的土地,我缴的是三年来少了的捐税,我抓的人是暴力抗法之徒,用的刑是诸位与皇上共定的刑罚。” “收缴捐税是农户,土地测量是官查,你这般肆意妄为,分明是不把当今圣上放在眼里!” “我干的事是皇上发的圣旨,遵循圣意,这怎么不把皇上看在眼里了?” “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乱不得,皇上不可能同意,一定是你做假,好啊,伪造圣旨,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来人呐,将这个乱臣贼子给我扣下!” 叮——拔刀的声音响起,十六名卫兵将长刀架在刘政的脖子上,十六把刀的寒气咄咄逼人,将刘政脖子上的温度降低了几分。刘政目光一凝,其人不敢与之对视,怒道:“公孙老儿,我劝你止步,到时候伤及你全家上下百余口人的性命就休怪我无情!”公孙寻复哈哈大笑:“原来首辅大人也会害怕,乱了阵脚了!”厅堂内众人也跟着笑,瞪什么瞪,你当你是谁,你就是个待宰的羔羊! 公孙寻复在众人的捧奉之下高傲地笑道:“首辅大人,你的心里应该清楚,有些东西说出来,可就不好了,而你非得打破缄默规则,如果你拟一份遗意,劝皇帝收回新令,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一个全尸,厚葬于忠侯祠!”刘政摆手道:“改革大势如滔滔江水,势不可挡,成则可递后世,以至万事而长存,败则千里宫城付诸一炬,随风而逝,就算我刘政身首异处,也绝不会误导圣上!” 公孙寻复指着他道:“哼!自以为是的东西,把他押入死牢,把他给打到认罪为止,死了就分尸埋了!诸位不必担心,老夫自有办法挽回局面!” 众人拍案喝道:“好!” “我看你们谁敢!” 门外传来怒吼,只见二十五个穿黑色绣银狼长衣,戴狼头肩甲的苍狼卫冲了进来,他们手持三尺长刀似尖锐的狼牙,皆配苍狼御牌,金镶腰带,官帽上嵌有墨绿玉石。他们一冲进来,那些卫兵就怂了,纷纷退开,与其对峙,这是缘于苍狼卫多年来创下的威慑力,暴力违抗苍狼卫,等同于对抗皇上,至少诛杀两族。 众宾客皆起身后退,从门开始朝后走分别是苍狼卫、刘政、公孙家卫兵、武官、文臣、公孙寻复。公孙寻复见有人大闹他的寿宴他这辈子何时受过这般羞辱,先皇上来了也得敬他三分,这今天是怎么了,连小小的苍狼卫都敢放肆。 公孙寻复杵了一下拐杖,道:“干什么?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要造反的!是你们吧!”一位充满英气,身材高大,穿黑色战袍,绣金丝缠身虎纹,腰胯柳叶银柄刀的人大跨步走进,他正是君臣,身后跟着四个红衣苍狼卫指挥吏。 今天苍狼卫们的气场与以往不同,他们始终对皇家忠心耿耿,被打压了十多年,苍狼卫看着各种危害皇家的事发生,却什么也干不了,内心不知道窝了多少火,如今复仇的时候到了!他们个个怒目圆睁,右手上举斜刀,将刀身平架在左手上,呈战斗姿态。 君臣从交领间取出一封黑白纸条,举在手里,纸条随着滚轴展开,明明白白地写着几个大字: 公孙有叛,苍狼击,速裁决! “胡扯!我们公孙家世世代代服侍皇家,绝没有一点背离之心!是诬蔑!”公孙寻复怒吼道。文臣们自以为有公孙家撑腰,也跟着争辩,一时哄闹声涨满了厅堂。刘政走到君臣身边小声道:“这里的人有些恐怕是被逼无奈,下手别太绝了。” 君臣侧头道:“神龙先生,现在开始怜悯他们了吗?你看他们有同情心吗?”刘政冷哼一声道:“我也就积点德,至于你干不干,我管不了。” 君臣看向那些咒骂争辩人,举刀道:“忠君护国,诛逆杀贼!” “诛逆杀贼!” “诛逆杀贼!” 苍狼卫们冲了出去,杀声迭起,卫兵们不顾一切地殊死抵抗,武官护卫着文臣从后门跑。喊声一起,整个公孙府都沸腾起来,四散的卫兵们向后院集结,中途分出几个小队阻拦,但是终究敌不过多年搭挡习武的苍狼卫,不一会儿就被突破掉。苍狼卫虽然只有二十九个,但是一路上穷追猛打,完全是碾压了那些卫兵,群狼狩猎,狮惧三分。 十五钟后,君臣就带领着这二十九个苍狼卫突破到了后院,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被包围的人气势汹汹,包围的人胆战心惊。站在后院的墙外,苍狼卫摆出了刺猬阵,将君臣和刘政保护着,四面站满了持棍家丁和持刀的卫兵,还好以前有过禁令——私人护家卫队、警备军不得具有远程杀伤武器。这条规定就是为了限制各个家族实力,现在派上了用场,不然刘政他们就不是摆出刺猬阵了,而是被射成刺猬。 对峙双方都已经无路可退了,总而言之,谁能从这儿活着出去,谁就不是叛徒。 刘政与公孙寻复相对大约五步加一面后院矮墙,詹士说道:“首辅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已经被包围,速速投降吧,别连累了那些忠义之士。”刘政不以为然,说道:“局势并没有你说的那么明显吧,”他环顾四周,“显然,在此地畏畏缩缩的人绝对不是我。” 第160章 公孙寿宴(二) 两州军督叹道:“可怜首辅大人一腔热血,满怀文采只得沦为死尸-具。“公孙寻复如此大胆,公然抵抗苍狼卫,面对诛三族的大罪,他们毫不畏惧,可见是昨日已经将家眷迁离了龙城。 刘政扬袖道:“公孙老儿,你真是不知悔改,诸位同袍,你们真的愿意追随一个乱臣贼子吗?”他们面面相觑,有人已经动摇了,毕竟叛国罪不是谁能担得起的,刘政劝道:“大家都不是孤家寡人,家有牵挂,各位真的想见白发人送黑发人,寡妇守屋,孩童泣爹吗?收手吧!” 更多的人开始动摇了,公孙寻复的党羽开始着急,皆高呼:“同僚们不要相信他,一旦束手就擒,指不定抄家杀头,一起抗击到底!他才是真正误国误民的狗贼!”君臣持皇室镶金玉牌,举过头顶道:“皇上口令,迷途知返者,官,可赦死罪,仅交赎款,庶民则仅遗返回家,不过多追究!这样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有的人已经放下了刀。” 公孙寻复见形式不妙,喊道:“一个苍狼卫的人头,一千金,一个指挥吏,五千金,首辅两万两,肢体折半!”詹士道:“您这——”公孙寻复说道:“走上绝路,我们便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他的党羽立即附和道:“快啊,杀了他们我们就发财了!” “只要他们死了,咱们就没事了!”“发财就在今天,冲啊!” 果然在现实利益的促使下,心灰意冷的一些卫兵重新亢奋起来,一千金折半也有五百,他们一辈子都可能赚不到那么多钱,终于有个人大喝着带头冲了出去,一夫呼而百夫应。刘政掩面道:“唉,怜矣悲矣。“君臣笑着问道:“先生怜悲何物?” “怜无辜者之命,无识者之命,悲同袍相残之哀。” 公孙寻复在众官的簇拥下,躲进了小阁楼,而炮灰们毫不知情的冲击苍狼卫,苍狼卫们一前一后,左右相掩,在刀光剑影中,卫兵们红血纷飞,死伤者不可胜数。反观苍狼卫之间的默契,战斗进行了十分钟左右,不见有人挂彩,更是不知疲惫,逐渐的,卫兵越来越少,刺猬阵不仅未见压缩,反而更大了。复五分钟,卫兵们的士气便崩溃了,苍狼卫挥舞着嗜血银刀追砍出去,如山倒般的恐惧蔓延在卫兵间,人数的下降和罚罪的威慑使他们提不起一点抵抗之勇气。 刘政背过身去,终究不愿让无知者为利用者陪葬,叹了口气道:“适则足矣,赶尽杀绝,伤国之劳力,失人之向心,捕获投降者,充为苦役,放其一条生路吧,君臣兄弟。“君臣点头道:“大人如是说,也罢,”他对身边的一个指挥吏说道:“照首辅大人说的办吧。” “是!” 此刻,君臣手上仅有三个指挥吏,十五名苍狼卫,面对小阁楼里的人,恐怕会不敌,毕竟实力不清楚,对方还有武官,他们可不像乌合的卫兵那样好对付。 君臣望着两层阁楼说道:“首辅大人,此楼为之奈何?”刘政道,“君臣兄弟,论带君臣望着两层阁楼,说道:“首辅大人,此楼为之奈何?”刘政抖抖袖子道:“君臣兄弟,论带兵我可不如你当然是你来拿主意。”君臣微笑着说:“臣于圣上听闻大人饱读诗书,兵法不在话下,您可不要谦虚啊。”“哪里哪里,略知一二罢了,好了,说说你的想法。“刘政炯炯有神目光锁着檐牙高啄的楼顶。 君臣说道:“这个阁楼上窄下宽,一楼有檐,设雕栏,而那些有实力的人定然隐藏在一楼或楼梯上,望其结构,定然为左右两楼梯,公孙寻复身边实力为最强,该楼阁至少有四五十人,由下而上攻,必然损失大而收益小,不定打得上去,京营兵不可动,禁军无令自不会帮,凭我们这些人,几乎不可能成功。“刘政道:“诚然,弓营未到,又不可惊扰龙城,亦不可纵火,乱其治安,所以…… 君臣接过话茬,说道:“阁楼不高,或许可行斩首行动,由楼下佯攻,实则直击首脑。” “绕开锋芒,击群蜂之巢,灭其根。” “英雄所见略同。” “何以成?” “首辅大人,我这儿有厉害的玩意儿,定能成功实施这个方法。“君臣挥挥手,十名手持天恩式步枪,头戴银鹰碟帽,顶飘殷红流苏,鱼鳞铁甲铃铃作响,甲下战衣熊熊如焰,黑皮腰带挂帆布弹袋,斜挂四颗木柄手雷,配尺长刺刀,其中两人持方形黑色铁盾,盾上印有鹰的图案,排成一列,跑到刘政跟前。 为首的军土敬礼,铿锵道:“天恩营,第一所二组二队队长王俊成,请指示!” 相对外面的氛围,阁楼里就大不一样了,外面战斗的声音渐渐减小,关在里面的人也渐渐紧张起来,紧闭门窗,外面的情况很难知晓,不是苍狼卫死了,就是卫兵们败了,然而若是卫兵赢了,定是欢呼雀跃,不会如此安静,但他们更希望是第一种情况。 公孙寻复坐在椅子,上,紧紧抓住扶手,一动不动,纷乱的头发比以往更显老态。两州军督安慰众人道;“各位不必担心,吾之军士不输皇城禁军,个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区区苍狼卫,不足挂齿。“监察副司点头道:“确实如此,但吾早就说过,那个混球一根筋,就应该杀之而后快。”禁军大将军说道:“早应去御剑阁请修士们出山助战,或召集散修,也不会到这般境地。” 军督笑道:“大将军一言,发之表肠,吾怎会不听?三十军土半数散修。” “军督大人英明,在下佩服,待会儿突围,朝西门退,现已联络西门禁军,通行无阻,随京西营会在西门一里外接应。” “这次咱们赢定了。” 公孙寻复没有回应,漠然看着木窗。楼梯口站着的军士擦着汗,修炼者凝聚灵力,在手上回旋。空气逐渐静了下来,仿佛银针落地也可听闻,有些人如坐针毡,腿抖不住的抖动,有人倒是看淡了,不再紧张,稳执武器。 禁军大将军问道:“长老打算多久突围,吾觉得现在就行,以免节外生枝。“他已经清楚的明白,外面卫兵胜利已经不能想了。二十几个高职文臣听到这话,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公孙寻复。公孙寻复对留在龙城已经不再想象,一做只能到底,无法回头,只要太子在手,还有扳回一城的机会,毕竟长子为正统继位是先祖古书之规定,谁背叛先祖圣贤还不一定呢! 我会把失去的都夺回来,刘政,咱们来日方长! 公孙寻复起身道:“不和他们耗着,诸君,咱们现在....” 砰砰! “小心手雷!” 第161章 公孙寿宴(三) 王俊成在观察了里面的情况后,制订了攻坚计划。这个小阁楼是用来娱乐的,东兰西北四个方向有四面承重墙,画着春宫图,里面大小长短不一的桌子整齐排放,是用来赌博的,各式花样都有,这里估计是公孙寻复专门为高职人员准备的,可以躲避监察监视,不仅娱乐还可以讨好公孙寻复,很多高级京官都以一种何乐而不为的心态来这里玩。只不过,现在这里不再是娱乐的地方,它将会成为很多人坟墓。双旋楼梯上有修炼者,八面都被军士保护着,若是让苍狼卫硬冲,胜负难料。 但是如今情况不同了,他们面对的是华夏新军——天恩营。 只听纸窗被什么东西撕裂,随之而来的便是两个圆柱体一样的玩意,这一声暴喝让里面本来很紧张的人吃了一惊,愣是没回过神来。 那上宽下窄的圆柱体,窄的一边打着烟,在地上转了转。 砰! 砰! 紧接着便是两连巨响,01式手雷在敌人中心炸开了花。死亡的火花绽放出弹片与碎屑,击穿了附近人的护甲与皮肤,鲜血四溅,尘屑飞扬,四五个军士被冲击力撞倒在地,爆鸣声几乎要废了他们的耳朵,使得他们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这还没完,爆炸刚过,又是三枚手雷飞入,那些懵了的修炼者和军士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死亡之花收割了几条性命,一楼空间虽然大,但是容纳三十人加各式座椅已经很拥挤了,所以无论怎么躲都难以避免被波及。下面被手雷搞得惊心动魄,在二楼的公孙寻复一群人更是被吓得不轻,二十几个文臣立刻跑到禁军大将军和两州军督的身后,眼睛盯着楼梯口,下面手雷的爆破声使他们心惊胆颜,一人问道:“军督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打进来了!”军督也很懵,当了这么多年军督,还没听说过苍狼卫或者军队有这样的爆炸武器,难道是南部机巧门的人借的,不能吧,修士不得参与常人之战争以及政治,这是禁止的,就是他也只敢偷愉募集散修,他们苍狼卫又何德何能。 军督说道:“勿惧,那爆炸声定是我募集散修的技能,说不定,马上就将不知死活他们统统干掉。”话虽这么说,但人们都捏了一把汗,哪怕是军督。 然而这次军督是真的错了,楼外的天恩营已经对里面的军土形成了碾压地攻势,窗户被打了个稀巴烂,残枝之上飞宣纸,子弹穿梭,手雷绽放,第一波攻势就已经消灭十二个人。间隔五秒,那些军土还没反应过来,散修正在重新凝聚灵力,两个持盾的天恩营土兵破门而入,将木门直接拦腰推断,六名手持天恩-式步枪的士兵紧随其后,两人在盾后其余左右绕墙突进,枪声再次乍起,靠前刚站起来的两个军土立刻被真面步枪手射杀,侧面突进的土兵同时拔出锃亮的刺刀,扣在枪头。 有个散修,发现了左侧的土兵,情急之下召唤火球,还没来得及放出就被右边的天恩营士兵命中头部,当场死亡,右边的军土趁机发起攻击,三人同时冲过去,第一人被一枪击毙,两个天恩营士兵相互配合,前者下蹲,后者果断刺出,军士刚格挡就被下面的土兵刺了个对穿,第三人挥刀砍去,被左方步枪击穿喉部,鲜血在心脏的重压下喷发而出,他捂着脖子痛苦地倒了下去,嘴里咕哝着发不出声。 正门的步枪手持续射击,五秒内--次装填,装填后立刻射击,子弹无情地收割着军土和散修的生命,他们连滚带爬地后撤并且寻找掩体,一些人往往没几步就倒下了,身上也就多了一个殷红的破洞。 与此同时,在阁楼外,王俊成和一个步枪手配合蹬上楼侧后面,将两颗手雷放在窗檐上,侧身捂耳。 砰! 两颗手雷炸出火花,喷出黑烟、焰火和碎屑。王俊成当即跨进窗户,那个步枪手也跨进去。里面公孙导复众人正好就站在那个方向,爆炸将他们前推,在窗边的三四人被爆破夺走了性命,他们狼狈地跑开。王俊成扣上刺刀,对着他们喝道:“双手抱头蹲下!抵抗者格杀勿论!” 那个步枪手也和他一样,持枪威慑,禁军大将军可不服气,穿过群臣,道:“哼!小小兵卒竟敢如此放肆!现在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他想靠官威吓住前面两个士兵,然而这些人和苍狼卫一样,直属皇室,管你金甲绸服,步枪之下人人平等! 禁军见他们不言,以为自己成功了,迈出步子说道:“对嘛,这样就…… 砰! 禁军大将军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向下看,金制面甲上面多了个比豌豆大点的圆口,举起手指向王俊成,血从他口中流出,道:“你……”然后轰然倒地。其中一人两腿打颤,跪地爬过去,痛哭流涕,鼻涕和泪水交融一片,很恶心,凄惨极了,哭嚎道:“大哥!军爷!爷爷!我是冤枉啊!是公孙寻复那个老贱人逼我这么做的啊!放过我吧!啊啊啊!” 詹士怒道:“监察副司!你这个叛徒!” 监察副司理都不理他,只顾倾倒自己的苦水,其模样能使恶徒恻隐,嫠妇泣涕。他爬了两三步,在王俊成身后的步枪手毫不犹豫就开枪了,令人震悚的枪声响起,子弹果断地飞旋而出,方才泣动天地的监察副司瞬间就像瘫软在地,没了声响。 王俊成迅速换弹,白亮的刀刃,微热而又阴森的枪口迫使很多文臣屈服了。公孙寻复昂首而立,詹士亦然,两州军督更是手握单刃刀,怒目而视。步枪手向前一步,在王俊成耳畔道:“怎么办,队长?”王俊成黑色的眼睛瞪着公孙寻复,道:“先镇住再说,等其他人来,我们两杆枪不好打。 文臣们借着间隙,互相眼神示意。目光中充满狡猾和不约而同的默契一进退维谷,既然死定了,不如殊死一搏,主要公孙长老赢了,咱们就名垂千古,也对得起家族了! 他们一同冲出去,六部尚书侍郎高呼道:“军督大人!带长老快走!”这些人一同冲出来,人数几倍于王俊成他俩,他们开了两枪,没打中公孙寻复,被人用身体挡住了。紧着这就是白刃近身搏斗,即使王俊成与那个步枪手训练有素,也四手难敌众拳啊,杀死五六人,被深深逼到墙角,架刀刺杀。 而公孙寻复被詹士和两州军督护卫着从侧面的窗子翻出。从楼梯口跑出一个脸惊恐的军士,砰的一声被追上来的子弹击倒在地,捂着胸口向前爬,后面赶上来的步枪手一刺刀将其毙命,下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援军围成一个弧从文臣们身后开枪。 砰!砰砰!砰! 连续不断的枪声响起,那些中枪的文臣如鲤鱼打挺一般,扑腾一下倒在地上。就这样他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剩余四五人皆被两三把刺刀夺取了生气,在墙角的王俊成有点狼狈,不过他立刻走出来,趴在窗口上看,四个苍狼卫被杀死在窗外楼下。 他转身,指着窗口道:“抓到他们了吗?” “谁?” “那三个逆贼!” 他们面面相觑,看样子是全然不知,一人说道:“下面遇到了一些抵抗,所以没有注意到。”这时候刘政走上来道:“怎么样,都没事吧?”王俊成立正敬礼道:“报告,小队无损失!”只是让逆贼跑了!”刘政对后半句听赛没听,说道:“没事就好,你们可是华夏的宝贝啊!不错!不错!”这话让王俊成云里雾里,他说道:“大人,任务……” “哎,不打紧,他们成不了气候,没跑,有应对的法子,跑了,难道就没办法了吗?”刘政拍拍王俊成的肩膀,道:“去休息吧,以后还会有更难的战斗。“王俊成敬礼道:“是!”便带队离开了。刘政走到窗边,君臣正和指挥吏收拾尸体,带到别处安葬,苍狼卫们则押送着战俘离开。 艳阳当空,炊烟袅袅,几只飞鸟掠过晴空。公孙家的家丁四下离散,前途渺茫,寻找下一个谋生的地方,那些卫兵被打成苦役,公孙寻复潜逃,这座美丽的大宅子即使在阳光下也不再辉煌,只有暗淡的阴影笼罩四方。 刘政坐下去,倚着墙,拿出酒壶,解开盖,静静地喝着酒,说道:“第一步成功了,接下来就是一场恶仗了。” 第162章 圣境!我回来了! “到了!到了!”钟路远欢呼着跳下马车,袖包里转身甩给马车夫道:“不用找了,这一路辛苦你了。”马车夫打开钱袋一看,乖乖,一口袋精致银币,惊得双手打颤,不知所措连连道:“谢谢,谢谢,谢谢……” 众人陆续下车,苏宁宁嗔怪道:“你瞧你,钱不能那么花吧。”钟路远揽住她的腰笑道:“是是是,但人家是真的辛苦啊。” “我心疼的不是钱,把别人吓成那样,万一路上上钟路远激动出了毛病怎么办?”圣彼岸王国 “安啦安啦,先回去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一行人翻过北苍山,到了峡谷口入,森林依旧茂盛如初,乍一看如同绿色的海洋,在风中荡起波浪。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叶香,一对雏鸟在晴空下嘻戏,欢愉地叫腾着。 北苍后山依旧是青树翠蔓,生机勃勃。五人从口入,走着小路,钟路远走在最前面,大概走了几百米,小路边有块石头,上面坐着一个人,平凡的面容,额头上有三角形符文印记,随意扎起的头发,因长时间没打理,蓬蓬松松的,白底灰边外衣,乌黑皂靴,左边袖子上秀了一个“钟”字,他正在打盹。钟路远走过去,想去唤醒他,结果走到那人为中心十步内时,气流突然被搅动起来,从上往下一沉,顺地往前急推,钟路远瞬时被击退三米,一个后翻刹住脚。 邓浪见状从身后将88式狙击枪拉出来,咔嚓一声拉动枪栓,将枪口对准了石头上的人。那人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睡眼朦胧地说道:“啊,有人啊。”但是他压根没往那边看,只是淡淡的说道:“自报家门吧,找茬请原路返回,找死我帮你们,通商请出示相关证明,回到话题开头,自报家门。” 钟路远举手示意邓浪收枪道:“是自己人,而且你的那个什么枪,对他估计没用。”他看到四周有甲壳类的飞虫在树丛中翻飞,渐渐朝这边逼近许多枝干上甚至爬满了那些虫子,甲壳与薄翅击撞的声音,沙沙的,令人不寒而栗。 钟路远理好衣裳,说道:“想必是天锐兄吧,方才失礼了。”在这里玩虫子的,除了荀天锐找不到第二人。荀天锐这才看过来,见到钟路远和苏宁宁,便起身道:“是你……你们回来了?”四周的飞虫退散,一切恢复如初。 钟路远上前说道:“人不能忘本嘛,这不回来了,劳烦天锐兄给开个路吧。”荀天锐打了个哈欠道:“开路没问题,关键是人都信得过吗?”他打量了一下钟路远身后的人,除苏宁宁外,一个青年、一个小孩、一个中年人,他们都是生面孔。钟路远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算了,也算是我这个长辈对后辈善意的提醒。”他慵懒地挥挥手,上次入圣境的小道被打开,在钟路远耳边轻声道:“但愿你不要辜负了那些人的期望,那些为你付出的人。”说罢,他便回到那块石头上,睡回笼觉去了。苏宁宁走上前来道:“天锐哥给你说了什么?”钟路远推着她向里走道:“没什么了,先回去再说吧,你们也快跟上。” 钟家聚集地--圣境 经过沈程的空间改造,圣境拓宽了道路,呈东西走向,东高西低,分成四层阶梯式的地貌。第一层是原本的树林,并没有经过改造,只是用来阻碍外界的天然屏障;第二层是守卫层,驻扎卫兵,三米宽五米高的石墙被砌在四百米左右的入口处,斗折蛇行,十步一阁,一阁十人,间隔处两米一卒,钟字大旗竖于城门;第二层是最广的,分成五个大区,由内向外是耕地、果林、居住与耕田交杂区、养殖区;第三层就是钟家总府。最后在阶梯式地貌后面便是隐藏着的原圣境,也就是沈程专门休息的地方。 这方小小的天地如今容下了千余户人家,钟姓的占了百分之八十,其它姓氏占了余下的百分之二十。里面与外面联系的方式只有一种,那便是那些经商的人出去交流,但是几乎对这里只字不提,大家心里都清楚,现在的钟家还很脆弱,难得有个栖身之地,可不能再没了。 会议室里,唐子琪正在翻阅几本报告,她扎着马尾辫,穿着朴素的外衣,大概是为了方便做事,将袖子挽起来,束在了纤细白嫩的小臂上,但是形容憔悴,眼下有点淡淡的灰色,模样很疲劳。钟隐从楼下走上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说道:“子琪姐,你要不休息一会儿,这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他将汤递过去。 唐子琪伸了个懒腰,便过汤,说道:“谢谢了,我还不累。”钟隐看着她眼角的血丝,说道:“真不累?您要是累倒了,少主回来还不得收拾我。”说罢故意做了个后怕且滑稽的表情。 唐子琪端着汤,轻笑道:“哼哼,路远才不会这么凶暴呢?” “好了,子琪姐,你就别逞强了,还是得休息好才行。” “嗯,好,我看完这部分就歇……” 话还没说完,一个卫兵的闯入打断了她的话。看卫兵着急的样子,钟隐站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卫兵说道:“我们准备的紧急通道被打开了。”钟隐与唐子琪相视一下,便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 上次通往圣境的捷径被当做了撤离用的紧急通道,这是为了留一条后路,这条路由荀天锐镇守,他和唐子琪各自拿着一个传感器,也就是一块贴有感应符的条形石,注入灵力便会发光,得知危险预警。而今,石头未亮,未得到开放指令开启紧急通道,要么是强敌击败了荀天锐,感知出了这条通道,要么是荀天锐认识的人,可以通过的友方,可是即便如此,荀天锐也会让飞虫来信啊,总之得去看看。 在圣境第二层右侧,原本封得紧密的岩石系数脱落,滚在高宽皆三尺的洞口边,口显白光,波动起伏。 “快!快!这边!”左毅挥刀喊道,十几队执长枪,着白衣灰边秀钟字长衣的卫兵从三个方向由一层入二层,跑向洞口外。二层的四个哨戒塔上各站了五名手持弩的卫兵,披着青色织衣的队长们有序地指挥着卫兵们赶过去。 洞口处里三层外三层地站了一千余执枪卫兵,皆将枪口对准洞,两百名弩兵们开弓搭箭,手指按住扳机,时刻待发。这里已经站了钟家在圣境的全部兵力,除了左毅全部都是师级中阶的实力,就算把这里的人数翻几番荀天锐都不足为惧,更何况能比荀天锐要强的人。 他们都很紧张,握着武器的手已经滋出了汗水,准备好迎接钟家初立的第一战。 介时,唐子琪和钟隐也到了现场,半圆包围一张一合让唐子琪进去了,子琪问左毅道:“出现了吗?”左毅握了握刀说道:“还没,应该要一会儿。”唐子琪继而对钟隐道:“安排一队卫兵让其他人退到沈老先生那里去。” “是!” 洞口白光更加耀眼,波动的光障后面有东西要出来了。卫兵们稳住脚步,紧握自己手中的武器,钟隐立刻拔出剑,唐子琪周身有天蓝色灵光浮现,拼聚出跃动的蓝蝶。 “唔啊!” 一个人从里面飞了出来,十六七岁稚气尚存,长一米七往上,此刻有些狼狈,应当是被踹出来的。他翻过身,喊道:“给个面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十支尖锐的长枪直挺挺的对着。他并不害怕,反而更高兴了,欣喜地说道:“真到了,哈哈,圣境!我回来了!”围着他的卫兵四目相觑,吓……吓傻了?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唐子琪激动地声音: “路……路远!” 第163章 演讲 左毅当即说道:“解除戒备,是你们少主回来了。”卫兵们互相看了眼,皆松了口气,长枪叮铃哐嘡林立起来,弩兵也回了弦。 唐子琪从卫兵中走出去,激动地说道:“真的是你吗,路远?” 钟路远被一个卫兵搀扶起,他说道:“如假包换。”子琪立刻跑过去,抱着他,眼泪从瘦削的面庞滑落,呜咽道:“真好,你回来了。” 钟路远将她抱在怀里,摸摸她的头,温柔地笑了,说道:“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左毅和钟隐见状,回身吆喝人群道:“去去去,看什么看,解除戒备了就回自己岗位上去,瞎凑什么热闹。” 他们不吆喝还好,吆喝一下众人开始哄笑,气氛活跃起来,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看着回来的少主与子琪姐构成的美好画面,幸福洋溢在小小的峡谷中。听到哄笑声,躲进家的居民们也跑出来凑热闹,使得峡谷更加欢腾。 “哈哈哈!原来是少主回了!” “哟,真是温馨啊,我也想。” “你想屁,来我这儿,爷给你温暖。” “我去你的!” “难得一见啊,原来子琪姐也有这样柔弱的一面。” “毕竟都是人嘛。” 钟隐左毅干脆不拦了,本就是做做样子,随后与卫兵们谈笑在一起。 白光再次闪动,“什么事啊,这么热闹。”苏宁宁从光后走了出来,卫兵们当即喧哗地喊道:“宁宁姐好!” 唐子琪向苏宁宁招手,苏宁宁跑过去道:“哈哈,姐,我回来啦。”子琪拉着她的手道:“事情办好了吗?”苏宁宁笑着点点头道:“当然了,我刚好遇见了路远,事情就简单多了。”钟路远挺起胸口,得意地说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在欢闹声中,邓浪、张兴阳、李棂相继走出,卫兵们看着生面孔进来也没太在意,毕竟是少主带来的人,会坏吗?答案当然是不会。只是这个情况让邓浪他们略微尴尬,被数不清的眼睛看着,还是会引起不适。 钟路远对钟隐和左毅说道:“让大家静一静,我说个事。” 左毅和钟隐立刻行动起来,几个队长相互传话,一传十,十传百,几千人不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上千双眼睛集中在一个地方,效率极高。钟路远跃上石洞一处凸起的岩块,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各位兄弟姊妹,叔叔阿姨,嗯——或者姑爷姑母,好吧我也不太清楚,这不是辈分差太多嘛。”他摊手一副无奈的表情。 “哈哈哈!” 钟路远甩甩手,背在身后道:“称谓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场各位的心,我们为何站在这里?” 众人默默地低下了头,有人的眼角湿红。 这不明摆着嘛,钟家的衰落,被扣上逆贼的帽子,招致抄家屠戮之祸患,无家可归,低三下四,忍气吞声,只为了等一天,等着光明的一天到来,那时候,再也不用夹着尾巴做人,而是昂首挺胸,顶天立地的做人! 气氛几乎下降到了冰点,天真的孩童都不再嬉笑。 “看来答案很明确了,”钟路远高声说道,“咱们谁不是在天地之间有真性情的人,凭什么就要莫名其妙的遭受这样的罪孽呢?只能怪朝廷昏庸无能,世道黑暗无比,不过,心中责怪是没有用的,难不成还能骂出个天光再现吗?我们要抵抗,我们要奋起,绝不只是苟且,不能让外人觉得我们好欺负,觉得我们只是过街老鼠!” “说实在,我现在很感动。当我看到坚墙锐兵,当我看到小桥流水,当我看到鸡肥田沃的钟家时,我真真切切地被感动了,因为我感受到一个欣欣向荣的钟家正在一个小峡谷中缓缓升起,终有一天会重见光明!” “亲爱的大家在这里也许还不知道,世道在变了,新皇上位,奸党潜逃,西方之侵袭,北方之没落,秦人之流亡!在这个乱世,正是咱们豪杰翻身的机会!” “刘大人告诉我,残月藏在圆月之下,那些乱臣贼子就要作乱了,皇上告诉我,如果钟家能救天下,救皇室于水火之中,那么咱们就能翻案,逆贼的帽子也会被丢弃!”他拿出一个璨金玉佩道,“这便是明证。” “所以,我回来,就是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钟路远握紧了拳头,竖在身前,“这个翻身的机会马上就要到了,我希望我们能把握住它!但光靠我是不够的,我需要大家的支持,这将是一场恶杖,牺牲是肯定会有的,我想问一下,各位是否愿意参加这场,可能会有去无回战争?” “少主,您开玩笑的吧!我堂堂钟家好汉,岂会怕死?”站在前排的一个卫兵喊道。 “如果怕死我就不会当卫兵了!” “您只管说,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们也为你杀出一条路来!” 看着沸腾的人群,钟路远拍手道:“好!大家都是好样的!我作为少主,代掌门,谢谢各位了!”钟路远鞠了一躬,“最后,我安排一个任务,去一半卫兵兄弟将这个消息向咱钟家的其他仁人志士通报一声,当那一天来临时,会于北苍山以南,口号是'荡寇除贼,护皇兴家',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话音刚落,便迎来了轰轰烈烈的掌声,整齐划一,这个掌声中充满了对其面前十七岁上下的少年的敬佩之情,钟路远说出来说的很轻巧,但谁都知道,翻身之机是少主费劲争取的,谁有事没事能的得到皇上许诺? 钟路远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看向钟隐,钟隐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钟路远又咳了两声,望着天道:“这几天风尘大,赶来真有点不舒服。”钟隐突然会意,他一脸懂了的表情喊道:“少主一路风尘仆仆,咱们今天就来个接风宴,为少主接风洗尘如何?” “好啊!” 钟路远又给了钟隐一个眼神,表示算你小子识相。 小小的峡谷里,再次洋溢出幸福地欢呼声,众人有说有笑,打打闹闹地散去,为接风宴做准备去了。 第164章 宴会与泪 钟路远跃下石台,对子琪他们说道:“怎么样精彩不?” 苏宁宁翻翻白眼道:“就你事多,还要接风宴,你这是在拖累生产!”唐子琪碰了一下宁宁肩膀道:“好了,他能凑出这么多字的讲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钟路远挠挠脑袋说道:“要不要这么损我,我很努力了好吧。”李棂倒是很捧场,连连拍手道:“好,军爷说的很对!”张兴阳和邓浪跟着捧场各自道:“我觉得很好。” 子琪说道:“他们是谁你还没介绍呢?” 钟路远走到张兴阳他们身边道:“把这事给忘了,来,这位是玖州游医,他叫张兴阳,货真价实的神医,只要还有一口气,他都救得回来!” “哪里哪里,雕虫小技而已。”张兴阳拱手道。 “这个小不点叫李棂,是个机灵的家伙,我给你们说,他玩飞镖厉害,差点要了我的命。” “你们好。”李棂面无表情的答道。 “不过他的脸是死的,没什么生气,说话呛死人。” “是军爷说……”李棂话说到一半钟路远便捂住他的嘴道:“少说两句对你我都好。”唐子琪看钟路远捂着挣扎地李棂,微笑着说道:“好了路远,就别欺负人家小朋友了。” 钟路远松开手,李棂立刻跑向唐子琪,躲在她身后,他看明白了,军爷听这个大姐姐的话,躲在她身后铁定安全。 “子琪,咱们这儿正好缺会治疗的人,”钟路远攀着张兴阳道:“这位治疗先生可得好好招待。”唐子琪说道:“那是当然,张先生,小小地方若有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谅解。”张兴阳回道:“长年在外漂泊,能有一席安生之地,心就满足了。” 左毅和钟隐见人散去后,回到钟路远他们身边,左毅找到邓浪说道:“你可算回来了,还不得不说,你那套练兵的方法还真好用。”邓浪笑着道:“哈哈,我们那里可是经过长年实践得出的,怎会不好用。” 钟隐问钟路远道:“少主,您有杰茜的消息吗?”钟路远想了想道:“嘶——没见到她,不过,看艾尔德林发展的蛮好,多半没事,你就安心吧,可别得了相思病,你可是我的得力干将。”钟隐笑道:“啊,当然不会,对了,那头狮子呢?它怎么没来?” “它……”钟路远深吸一口气,说道:“它不在了。”钟路远有点黯然神伤,毕竟红毛电狮还是挺好一家伙。 唐子琪欲安慰他,钟路远摸着后颈,笑着说:“逝者安息,它不会白白离去的,总有一天我会证明!” “走吧,咱们先回府里再说。”苏宁宁提议道。 ………… 接下来的时间里,钟路远左毅和邓浪去练兵场,左毅说要学习邓浪的一下方法,苏宁宁给李棂和张兴阳安排住处,顺便带张兴阳去了一下医馆,本说是熟悉一下,结果医院的人都认识这位玖州游医,很快打成一片。钟隐跟着钟路远和唐子琪去了办公室,钟隐守在门外,唐子琪教钟路远处理文案和了解钟家现在的基本情况,这项工作一直持续到傍晚。 钟路远大致了解了钟家的情况,圣境以内约莫四千三百人,卫兵一千五,粮食基本自给自足,贸易几乎不做,只在外面以个人身份商贸,也就是说里面与外面少有联系,偶尔会有一些探险家要来见识圣境,都被荀天锐赶了出去,至于沈程,他在改造空间之后,再度闭关,保证自身维持,真是为难他了,这让钟路远联想到龙城的那个酒馆,多半是他干的好事了。 “啊啊,我的背,总于搞完了。” 钟路远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望见天空已不见多少光亮,看来忙了很久,他听闻楼外闹哄哄的声音估计宴会要开始了。 “走,子……”钟路远言出一半便收回了,因为唐子琪已经靠在一边的椅子上睡着了。钟路远不忍心叫醒她,她估计很久没睡过安稳觉了,今天让她好好休息,钟路远温柔地浅吻了一下她白皙的额头,轻声说道:“辛苦你了。” 钟隐敲敲门框道:“少主?” 钟路远打了个机灵,咳了两声道:“咳咳,怎么了?” 钟隐见子琪睡着了,压低声音道:“方才卫兵来通知,说是已经准备好,就等您到场了。”钟路远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到,你先去吧。” “是。” 钟路远蹑手蹑脚地将唐子琪抱起来,尉级的他抱起子琪非常轻松,完全不费力,所以没有磕绊出声响,不至于闹醒她。将子琪放在办公室屏风后的床上,盖上被子,便离开了。 钟路远走到阳台,从台上正好可以看见接风宴召开的地方。那是一片大片空地,是卫兵们集训的地方,不过训练的东西都被搬走了,那里围了许多桌子,上面摆满了鸡豚牛羊,美酒鲜菜,在场地中央堆起了生篝火的柴堆。不知有谁看到了钟路远,呼喊着:“少主在那儿!”注意力一下就被拉到了钟路远所在之地,年轻的小伙子们喊着: “少主快来啊!” “宴席就要开始了!” 钟路远微微一笑,看中了一处位置,调动灵力,起手画符,金光乍现,环绕而出,他对空间断裂带的操控越来越熟练了,一个翻身跃入洞中,从另一头翻出。落在人群中间,说道:“大家的热情,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现在,我宣布,接风宴正式开始!尽情玩乐吧!” “哦哦哦哦哦!” “点火!” 左毅接过一个燃烧的火把,丢进了七尺高的篝火堆,跃动的火焰冲进柴堆,它在助燃干草上尽情驰骋,爬升,从柴堆顶部喷发出来。鼓与铜锣,号子与弦琴它们一同放开歌喉,年轻的小伙子们尽情舞蹈,年轻的姑娘们也在音乐中展现着美妙的舞姿;年长的人们坐在一边,他们举酒相属,看着年轻的孩子们飞舞,叹说过去与将来;留在岗位上的卫兵站在高塔上依柱观赏着盛宴,巡逻的卫兵杵着长枪驻足痴望;小孩子们欢乐的玩耍,一些年纪大点的去给卫兵们送美食与良酒。 其乐融融,和谐和平,没有争斗,没有阴谋,没有嫉妒憎恨,只有纯真的人儿在敞开心怀,互相打闹。 钟路远喝了一转见大家都到了忘我的地步,便和苏宁宁离开了会场。钟路远扶着微醺的苏宁宁在居住区散布,大大小小的瓦房被统一规划整齐摆放,土地利用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他说道:“哈,真好。” 苏宁宁眨了眨微蓝色的大眼睛道:“真好?你在说什么啊?” 钟路远笑着道:“我是说,真好,我有你和子琪,有左毅钟隐,还有千千万万钟家的伙伴们,亲爱的你们是我最强大的后盾和动力源泉,大家都这么好,我心里很高兴!”苏宁宁戳戳钟路远的脑门道:“啊?你出去一趟把脑子玩坏了?变得多愁善感了?” 钟路远摸着脑门道:“哪有,我实话实说罢了。”他一把将苏宁宁抱起,跃上一个空着的瞭望塔,那儿正好可以观察到宴会。 “你干嘛?突然抱起人家。”苏宁宁揽着他的脖子,俏嫩的小脸泛起淡淡红晕不知是因为酒意还是害羞。钟路远说道:“到高处看似乎可以舒畅心情。” 苏宁宁跟着他的目光看向幸福的人们道:“你今天有点奇怪啊,路远,说出来,我听听。” 钟路远有点哽咽,现在酒意上来了,情感也控制不住了,他说道:“我的心其实并没有我想象的……想象的那么成熟,我很害怕,我害怕搞砸这来之不易的一切!就像荀天锐大哥说的,‘不要辜负’,正因如此,我刚加担心,机会不止一次但生命是脆弱的,我害怕看见他们一个个倒在我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我真的,真的……” 说着钟路远蹲下去,声音呜咽起来,眼泪随着擦拭的手,慢慢的流出。苏宁宁看着一向坚强的钟路远哭泣,便也蹲了下去,将他拉在怀里,轻抚着他的头说道:“要哭就哭出来吧,压在心里会憋坏的。” 钟路远抱着宁宁大声,忘情地哭了起来,像一个三岁的孩子,找到了一处可以掩盖悲伤的荫蔽。 时间悄无声息地离去,钟路远在苏宁宁怀中释放了自己之前压抑在心中的情绪,他哭累了,躺在苏宁宁怀中,手挡着自己的眼睛说道:“宁宁,我感到好羞耻啊,我竟然在女孩子怀了哭了起来。” 苏宁宁搞怪地说道:“哼哼,让我逮到嘲笑的证据了吧。” “你就不能好好安慰人吗?”钟路远给气笑了,望着皓月,说道:“这么晚了,宴会结束了吧。” “嗯。” “我还记得北苍城暴乱之前,你在酒馆里喝醉那次,你在我的怀里哭,这么久了,现在换我了。” “风水轮流转,我的大英雄,你可以起来了吧,我的腿很酸。” “哦哦,我在躺一下。” “你!” 第165章 边塞沦陷 五日后 北风关右翼,关外十里要塞,硝烟四起,直接云天。 轰!轰! 这座饱经的关外要塞正在接受炮火洗礼,每分钟几乎要吃下三十颗炮弹。对于年迈的它来说已经是极限了,此刻,炮声停了,但曾经威仪的它已经满目疮痍,四方的城墙被轰的如同被虫蛀了的牙,歪斜倒塌,各个营长已经不见模样,被摧毁的八八九九,路边墟旁,死伤者数不胜数,鲜血与碳灰胶着,尸体横七竖八地倒着,硝烟弥漫,哭嚎与命令四处混响,悲惨至极。 在正门,一个哨兵呛着灰起身,他看见远方有灰白色的一条条方块在动,他擦了擦眼睛,仔细一瞧,这哪里是百块豆腐,分明是敌军,他们进攻了! 哨兵大喊道:“敌夷来袭!” 但是这声呼喊在混响的要塞中没有起一点作用,有人双目失神地寻找自己的手臂,有人被插在柱子上挣扎,有人抱着自己的朋友或兄弟哭泣,他们几乎丧失了战斗的意志。 要塞守备军军校从指挥大营的废墟中爬出来,指挥大营正对正门口,他看到了上来的敌人。军校耳朵嗡嗡作响,他的副将只剩腰牌和腰在他身边了。军校大喊着:“弓营呢!敌人来了!还击!” 然而一样,没有军卒理会军校的咆哮,并不是他们不听,而是因为他们不是耳朵聋了,就是失去意志了,毕竟打了那么多年杖,戍边这么久,第一次还没有见到敌人就死伤惨重,根本就是屠杀没得打。 “哥?我……我们该怎么办?” 军校身后响起颤抖的声音。军校回头看是今年换防的新兵,他面前的正是他弟弟,其身后站了十几个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是还能站着,手里拿着长刀短剑,一脸污黑,竹甲已经破烂了。 军校说道:“还有多少人?” 弟弟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说道:“我,不知道,这是我那个营房中的人。”突如其来的炮火袭击了这座要塞,此刻正是午后,有许多士兵回营房休息,因此大量士兵都牺牲在了营房里,鬼知道这个要塞中五千人还有几个有战斗力。 军校此刻很懵,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突如其来的炮雨、毫不了解的敌人、死伤无数的士兵以及残破的要塞。 这让我怎么打!!! “军校大人!”几个队长领着自己的人跑过来,军校身边围了六十来人,他们等着军校下令。军校从人缝中看到远处接近的敌人,问道:“谁知道马廊情况如何?!” “军校大人!还有二十只受惊的马匹!”一个穿着绣勤字挂甲的人喊道。 军校想到:还有马,今日能见度不高,必须有人给北风关送敌报。他立刻喊道:“有十六岁及以下的人吗?”八个新兵举起手,他拉住他的弟弟并没有举起手,他拉住弟弟的手道:“你和他们一起!骑马将敌情送回北风关!一定要快!” 他的弟弟哭喊道:“不!我不走!哥!我要和你在一起!” 砰!砰!砰! 正门响起清脆的枪响,守门口的几个士兵被放倒在地上,依稀可以听见短号和小鼓的声音。 “快啊!回北风关!”他眼神示意后勤兵让他带走他的弟弟。两个新兵和后勤兵架着他的弟弟拽着走。 “不!我不要!”弟弟挣扎着,泪水混着污泥下落。 军校露出了欣慰地笑,他对身边的人说道:“哥几个都不是生面孔,咱们这些老哥哥们守了这里大半辈子,是时候交差了!”他身边的士兵们没人回答,大家都心知肚明,本来守卫边疆就是随时丢命的苦差,来的时候就已经抛却生死了。 接下来是默默地转身。 敌人步入军营了。 默默地举刀。 敌人开枪清理了走位晃着的人。 怒目圆睁,视死如归。 敌人第一列士兵装弹。 要塞迎来了瞬息的安静。 只听军校暴喝道:“将士们!为国尽忠!杀啊!”他举着长刀冲出军阵。 “为国尽忠!” “杀啊!” 伴随着最后一声怒吼,士兵们纷纷冲出军阵,举着刀剑,眼中满是杀气。敌人方阵里戴着插有白色羽绒三角帽的人举着马刀,喊道:“第二列准备!(圣彼岸王国语)”第一列圣彼岸士兵蹲下了,第二列举枪瞄准。 “开火!(圣彼岸王国语)” 砰砰砰!砰! 青蓝色的的光在一排枪口闪过,喷出鲜红的火花与碳灰的硝烟。军校身中十发子弹,三发击中要害,翻到在地,前排士兵溅起血花,后排士兵不顾一切地继续冲击。 第二列蹲下,第三列射击。 又是一连串枪响,后排士兵们的身上溅起了血花,纷纷倒地。 要塞外,唯一幸存的十个人骑着马在沙地上飞奔,军校的弟弟听到连续不断的枪声回头看那个残破不堪的要塞,他明白他的哥哥此刻已经不在了,永远的不在了。 “不许回头!看着前面!” 后勤兵带哭腔的声音在背后传来,他看到其脸上已经挂有两道明显的泪痕,他是他们中年纪最大的,是戍边老兵,在这固守多年的边疆怎会没有感情呢?跑,只能跑,为了完成使命,必须离开! 他回过头去,咬着牙,眼睛虽然被泪模糊,却依旧盯着北风关的的方向,多了一丝坚定的火焰。 ……………… “啊!”曾绝从床上猛地坐起,头上流着冷汗,他做了个噩梦,带着火焰的陨石袭击了北风关,顿时整个关卡生灵涂炭,一颗陨石从他头顶落下来,轰的一声,他便醒来了。 他的副将曾枫走进来问道:“将军?出什么事了?” 曾绝揉揉眼睛,从床上下去道:“没什么,做了个噩梦而已。”曾枫说道:“您得了风寒,必须好好休息,北风关可不能群龙无首,要不我叫大夫给您看看?”曾绝挥手道:“不必了,小问题,你先出去吧。” “那我给您端碗汤药进来。” “行吧。” 曾枫走了后,曾绝取出一张地图,是北风关的地形图,以及其部署简要。他现在说知道情报是西夷破北,欲下华夏,而北风关是必经之路,其他地方均不适合进攻,一旦开打定要撕开北风关豁出口子。 曾绝叹道:“愿上天保佑,我们曾家世代戍边,保中原之太平,可不能栽在我的手里啊!” 第166章 化学实验 钟路远坐在办公室里,手里翻阅着新来的《养殖区土地测量》,经过五天的练习整理,钟路远总算是熟练起来,从唐子琪和苏宁宁手中接过管理的活计。 王权的声音转来道:“喂,我说你,这么久没练,真的好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先学习一点管理技能,总比到时候当上龙王管理大陆时眉毛胡子一把抓。” “足够自信,但是六部龙神可都不是吃素的,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被盯上跑都跑不掉。” 钟路远停下了翻书的动作,问道:“王权兄,你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是,我很清楚,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哪儿是绝对安全的呢?说不定我待会儿左脚拌右脚,脑袋杵锥上,直接登上神龙殿。”钟路远依在椅子背上,说道:“王权,说说看,你到底有什么私心?” 灵界里半天没个响应,王权在领域里面站着,默不作声。钟路远说道:“你我之间不应该存在这种秘密吧,我只是很好奇。”王权的嘴张了张,没说出声,叹了口气道:“我……” “优柔寡断可不是你的性格,既然都被我说出来,就不要犹豫了,请你告诉,你利用我的目的?” 王权一惊,连忙说道:“不不不,怎么会是利用……”他顿了顿接着道:“也算是吧,心里有所牵挂。” “果然,我被利用了,呀难受。” “我想从这里出去,我希望你理解,这段岁月漫长而艰辛,我受损的肉体被我锁在神龙殿的温池中,时至今日,当是恢复了,然而我的灵体却出不去,只有龙王的指令引导才行,所以你懂的。” “哦哦哦,我当然懂,你就是思念春天呗,嘿嘿。” “你!我只是曲线帮助自己恢复自由身。” “哈哈哈!我不管!你就是思春了!” 王权回答道:“行,随你怎么想了,总之,长路漫漫,我会尽心力辅助好你的,为了大陆,为了龙王,也为了我自己!”钟路远唏嘘道:“说的那么悲壮干嘛,搞得好像我逼你似的。” 咚咚咚。 “请进。” 钟隐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满是神秘的欣喜,他说道:“少主,您现在有空吗?”钟路远躺在椅子上说道:“如你所见,我现在暂时没事。” 钟隐跑到钟路远身边说道:“来来来,少主,那个叫邓浪的家伙在张兴阳先生的房间里搞一些奇怪的东西,好像叫什么化学实验,你要不去看看,蛮有意思的。” “什么玩意儿?化学试炼?” “化学实验,训练无聊,所以他带我们休息一会儿,便跑去张先生那儿,说是给我们看好玩儿的。” “走走,瞧瞧去。”听到新鲜东西,钟路远钟路远立刻从椅子上窜了出去。 …… “等等啊,等等啊,倒数,三,” “二,” “一!” 砰! “好!” 清脆的爆鸣声从张兴阳二十五平米的屋子传了出来,紧着跟着就是一片叫好声。钟路远好奇地跑进去,见少主来了,东坐西靠的卫兵们立刻站了起来,给钟路远让出个道。邓浪站在一个桌子前,手里拿着带火星的木棒,上面还飘着白白的气体,有个顶上带小孔的纸盒子翻倒在一边,肚子里回荡着白气,看来它就是刚才爆鸣声中的“受害者”了。 邓浪唤道:“你来了,正好我给你看这个,没想到真的成功了。”钟路远被拉到桌子边,听邓浪一一介绍上面的“瓶瓶罐罐”。 “这个架子是现做的铁架台,竖直的透明管,我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姑且算作试管,这是导管,这是张先生给我的套子,链接导管。” “嗯……试管……导管……”钟路远一脸困惑,看向钟隐钟隐也只是耸耸肩,他指了指桌子后面正在用太极阵烧着u形炼炉的张兴阳,表示:这事情你得问问炼药的。 邓浪指着竖直试管的三分之一处接着说道:“这里是稀硫酸,说来也神奇,我开始并没有报太多希望,结果是我小瞧了炼药师,他竟然可以用什么灵力进行分层,太神奇了,将绿矾隔绝空气加强热,把三氧化硫和水从混合物中直接提取混合,简直了,而且这底下的锌也是,没想到张先生也有,当然是我猜的,蓝白色金属,且较脆,应该是它,不过性质应该不差太多。”钟路远叹服地说道:“真没想到,你还懂炼药,你们那边炼药很厉害吗?” 邓浪笑了笑说道:“在我们那边叫化学,也算是基础知识,嗯……我不好解释,你就姑且理解为炼药吧。” “行,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理?” 邓浪说道:“哦,这简单,理论上说,也就是方程式,一摩尔锌与一摩尔稀硫酸生成一摩尔氢气和一摩尔硫酸锌,但是药品中有杂质,还有其它影响因素所以不能保证生成物中的产物,也就是说刚才那一下可能是氢气不纯产生的爆炸,也可能是我不知道的东西引发的,毕竟这儿是苍澜大陆,我是外来的。” 钟路远听得满头云雾,在场的除了邓浪,似乎都蒙在迷云之中,啊,摩尔?什么气儿?硫酸?有绿橘子酸吗?张兴阳烧着炼炉,脸上也是半懂不懂的表情。邓浪说道:“看来,大家都不懂,不过没关系,我觉得吧你们也用不上,就算考试,我猜你们也不考这个。” 钟路远试探地问道:“你们那边要考这玩意儿?” “那是当然。” “那不是玩命吗?你可真牛,都知道?”钟路远叹道。 “我高中可是全班倒数的化学。” 钟路远凑到张兴阳身边道:“先生可否知道其中的奥妙。”张兴阳如实说道:“我也不知道,我随便炼的东西没想到会有这些用处,这么多年我竟然没发现,果真是学海无涯啊,就比方说我炉子里的绿矾,本是用来治伤寒的,而今将炉化为u形,分层混合产出液体可以与蓝白块产出方才可爆鸣之气,我对此全然不知。”钟路远挠挠头道:“好吧,看来我还是没法懂。” 邓浪从桌子上取了一个装有稍浊液的瓶子,递给钟路远说道:“这是我让张先生依照理论知识弄出的浓硫酸,虽然化学应当造福人类,但有时后例外也没什么,它可是危险品,泼在人身上可不太好受,小心使用。” 钟路远看着他充满锐气的眼睛,接过瓶子道:“哈,谢谢了。” “不客气,也算是为你奋斗做的赠礼吧。” 第167章 赤云召兵 钟路远向张兴阳寻了个药品袋,是他特制的,据说不会被这所谓的浓硫酸给烧破,于是他把浓硫酸放进了交领下的口袋里。邓浪招呼着卫兵们道:“走吧,继续训练。” 钟路远问道:“哎,对了,左毅呢?” 邓浪答道:“哦,四日前日前他说他要出去几日,说是去采购一些符,到时候交战用得上。” “这样啊,行吧,快去忙你们的。” 其话音未落,只见左毅匆匆忙忙地闯进来,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寻思着找水喝,二话不说就抓起竖直试管欲一饮而尽。钟路远眼疾手快,别人在发愣时他一步前蹬,即刻挥手将试管拍飞道:“你找死啊!” 左毅一脸震惊,钟隐扶着左毅为他舒气,邓浪也走了进来看情况。钟路远说道:“别什么都喝,那玩意儿你一口下去保你尝尽断肠之苦。”左毅闭着眼运灵力调节身体机能,吐出四个字: “赤?云?弥?天……” “龙城孤危。”钟路远与钟隐对视,惊道:“是灼天令!” “灼天令,那是什么?”邓浪问道。钟路远剑眉对沉,嘴角上扬,说道:“龙城危机,这是紧急的时候才会发出的覆盖龙城方圆百里的召集令,意为灼天箭令焚九霄,赤胆忠心卫王朝,当你看到龙城方向的云如同火烧一般红,且荡起层层涟漪时,便披肩执锐,凭着赤胆忠心共卫王朝!” “可是,万一没人去呢?我是说这是历史大势的话。” 钟路远笑了笑,说道:“都说了,凭着赤胆忠心,况且它现在,还不是历史。”转而对钟隐说道:“敲钟,时机已到。” 铛!铛!铛! 铜钟在圣境中发出低沉地呼唤声,那日宴会得空地里卫兵们正在集结,事农者弃锄犁而至,畜鸡豚狗彘者去舍而往,这声呼唤使圣境千余人再次聚集。钟路远换成了钟家的长袍——白色长衣,银制边角,束之以以皮带,左臂绣钟字,背部有灵力印记,前蹄扬起,欲飞奔而出的白马,马后是倒着的三角形,象征着勇猛与稳固,是钟家家徽。 钟路远站在高台,他看着那一双双迫切明亮的眼睛,身上莫名有种责任感油然而生,他知道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光明的到来。他没有发言,正在等待着,等着一个消息。 唐子琪站在下面,她身旁是苏宁宁,她们在下面望着钟路远,这样的别离不知是多少次,这次不太一样,因为他将要面对的是世上最残酷的事之一——战争,可谓凶险至极,但她们没有阻拦,因为大业在前,不能顾儿女情长。 钟路远看到一个卫兵举着长枪从树林里跑出来,他伸着脖子看,这是真的,紧跟着又有几个卫兵从林子跑出来,底下的人也随着钟路远的目光看去。卫兵们跑到墙外边停了下来,长枪靠肩,半跪拱手一个一个扯着嗓子,兴奋的喊道: “报!洛璨城南镇七百枪卫到!” “报!北苍城城东分部一千五百枪卫到!” “报!蓟州前塞原钟家近卫仕三百人参战!” “报!原掌钟家卫兵部左家三百人参战!” “报!……” …… 他们身后的树林躁动起来,几面颜色不同,但都绣着钟字的大幡旗在里面摇晃着自己巨大的脑袋,上下起伏,迫切至极。 沙沙沙!! 幡旗下的士兵们走了出来,长枪林立,刀兵相响,缓步而来却有不威而怒之气,如惊雷滚滚。约莫过了十五分钟,钟家的卫兵们排成了各个方阵,每支队伍的领军者骑着高头大马皆列于阵前,待到队伍整顿完成他们便下马,紧接着全部的卫兵们,包括领军者同时半跪,以恢宏的气势喊道: “参见少主!” 这穿破天际的声音令在场的人们产生了共鸣,没有一个人不是热血沸腾,好像是要去干一件大事似的,哦,不,就是要干一件大事,定会留命青史的大事! 钟路远清了清嗓子,说道:“钟家的兄弟们,敌寇猖狂,竟敢围攻龙城,这是讥华夏无俊杰,既然如此,我们就用行动告诉他们!华夏才俊遍地,岂是他们那般猪猡可以撒野的地方!”说着,右手握出星辰枪道:“荡寇除贼,护皇兴家!” “荡寇除贼,护皇兴家!” “荡寇除贼,护皇兴家!” “荡寇除贼,护皇兴家!” 在浩浩赤云之下,怀着赤诚之心的军队开拔了。 ……………… 龙城,这座繁华的城市终究是被重重包围洗刷成了一座萧条的孤城,它不再朝歌夜唱,取而代之的是哀嚎般的号角,警示着人们灾祸就将来临。 包围龙城的有禁军五千人,随京东西南北四营总计十二万人,龙城北歧山三个常备军府,龙城东齐州一个常备军镇,龙城西北宛州两个战争要塞,龙城西御山一个军戒要塞,以及靖安军营五千人,总计四万三千人,还有招揽来的炮灰,三万盗贼饥民,他们听说有钱拿还能在龙城为所欲为就怀着各自的心思来了。于是乎,整个龙城被黑压压一片的叛贼围了个水泄不通。 随京西营的大帐内—— 林昊耘太子殿下正坐在首座,李烈将军闭着眼正在里面踱来踱去。一张地形图前,还坐着官职不同的大小武官十来个人,以及唯一的文官公孙寻复。他们都在椅子上发愁,围困龙城五天了,里面的人似乎没有一点投降的意思,也就是说只能强攻,人数上他们确实占了优势,龙城里满打满算也才两万人,堆也能堆死。可问题正是在于这个,这次攻打不是别的,就是龙城,皇家所在,华夏运作的心脏,百年的统治在人民心中埋下的敬畏不是一般情绪能比的,说不定打着打着,全军就溃败了。 加上灼天令,使得这绝不是一场能够速战速决的杖。 “报!”正在众人焦虑时,一声通报打破了沉寂。 一个士兵跑了进来,他半跪道:“将军,两个攻城塔,七个云梯已赶制完成,还有两个攻城槌准备完毕!” 李烈停下步子,缓缓地开了似鹰般的眼睛。 第168章 龙城保卫战(一) 李烈对太子说道:“太子殿下,是时候做决定了!” 林昊耘从走神中回来,他不敢直视李烈的眼睛,往座位里缩了缩,仿佛要找个地方藏起来,紧张地说道:“啊啊,兵家之事,我知之甚少,还是将军做抉择吧。” 李烈皱了皱眉头道:“太子殿下,这得你来下令。”林昊耘摸着微微发福的肚子,仰头道:“李将军即刻发兵讨伐篡匪。”他说得很快,说完便立刻低头,紧张的抠着椅子把。 李烈当即转身,武官们随之站起,他说道:“好了,诸位且随我一同攻下龙城,荡平敌军。”看着李烈带着众将离开,林昊耘紧紧地握住了扶手。 传令们骑着快马飞奔在各军阵中,他们来回穿梭,几处号旗也开始左右飞舞,前后打转,各各军阵的人开始运动起来,巨大而又粗糙的攻城塔向前从东西两面开始推进,七个云梯除北面是一个外,其他方向都是两个,战鼓被擂得震天响,终于在西边靖安军的靖安大旗前挥下发起了攻击。 首先上的是流寇盗贼与饥民,他们都是炮灰,用于诱骗敌人放箭,消耗防守用具,至于为什么他们要心甘情愿当炮灰,那你就得问问他们心中的欲望是什么了。 龙城方面立刻做出反应,号角的发出了愤怒地咆哮,其声如龙啸,仿佛是天子震怒,令人胆颤。为了不使士气下降,战鼓受到了更猛烈的捶打,想要击退号角声。 “快快,准备战斗!” “弓营的人快上来!” “天恩营的过来!” “斩马队待命!” 龙城的城墙上也是很多人,精良的军甲在太阳下闪闪发光,枪营的长枪闪着寒光,枪缨是三角龙旗,在墙后站成两排看起来威武至极。墙上的配置是垛间间隙中一个天恩营士兵,其身后两排枪营,一排弓营,斩马队在强下留守,白翎卫守皇城。 西面城墙上。 一个天恩营的队长正在调整步枪,他个头中等,但是相貌堂堂,从他动作上看有力而精神,右脸上有块小小的红疤,是试枪时受的伤,他便是王俊成。他小队被安排在西边城门的城楼前防守。 他左手边一名端着枪的天恩营士兵,看起来有些干瘦,说道:“队长,咱们真的得过吗?”王俊成看着推进的敌军说道:“我怎么知道,小猴,别多想,活下来最重要,而消灭敌人就是咱们活下来的办法,何况我听说首辅大人已经做好防御准备了,我们只需跟着命令走便是。” “哦,这样啊。” 说罢,被称为小猴的士兵重新调整姿势,向外面瞄准,王俊成装好弹,举枪瞄准。 今日能见度不错,适合玩枪,敌人是集群进攻,乱蒙都可以打的中。 “等敌人进入雷区时开枪,记住,要节约弹药,攻心为上!” 所长的命令被传递,敌人已经离城墙不远了,当然,离死亡也一样。 看到荣华富贵就在眼前那些炮灰们兴奋地发起了冲击,嘴里胡乱叫嚣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当他们越入雷区的那一刻,城墙上也下大了开火的命令。 轰!轰!轰!轰! 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 龙城四方迸发出炫丽的灿烂的火花,钢珠形成的金属风暴席卷着四周挤成一片的人,随着惨叫声被爆鸣与尘埃淹没,进攻方顿时顺势惨重,城墙上那一把把天恩一式步枪也在有节奏的响着,排头火一过,敌人就像麦子一般被大片割倒。天恩营打近处,弓营自然将箭雨盖在后排突进的流寇身上。瞬息之间,大量冲击的人就横七竖八地倒在一马平川的进攻平原上。四把云梯被击毁,攻城塔倒了一个,伤亡数不胜数,这哪是打仗,完全是一边倒的优势好吧,盗贼饥民的士气当场崩塌,压阵的禁军不管怎么斩杀退缩的人,他们都不理会,甚至有人攻击禁军。 刚才冲击的是地狱!根本不是龙城!一定是上天发怒了! 这场冲击只持续了不到八分钟便全线崩溃,盗寇死伤上千人竟没有一人跃出雷区,如果不是身后有大军压阵,这群乌合之众估计就跑得所剩无几了。 李烈坐在西侧主将的看台上,他着实被龙城四周的爆炸惊了一跳,乌合庶民在西边阵前只有约莫三千人左右了,再形成战斗力恐怕是妄想。 他注意到其它方向的进攻也停滞下来,看来都是被惊了一跳,眼下攻城的东西太少了,必须得在筹集多一点。李烈摸着下颚盯着龙城飘在空中的战旗,心里多了一份担忧。 “收兵,明日在做打算,召各路军军首,到西营大营,商议应对之计!” “是!”其身侧的武官便立刻传令下去。 咚——咚—— 金声之后,敌人收兵,龙城城墙上便解除警戒,只有值守人员和天恩营轮班士兵。王俊成的小队被安排在明天值守,所以可以在临时处所(民房)休息。小猴凑到王俊成身边道:“队长,这是我们第二次实战了吧。” “是啊。”王俊成擦着枪道,“你有问题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觉得差距有点大,一下子就是生死攸关的战斗了。” 王俊成放下枪,小猴的眼中的忧伤与惆怅被他看的一清二楚,他换了油灯灯芯说道:“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每次战斗都是生死攸关,咱们这些当兵的就是这命运,你应该感到幸运,那个邓教官就是神人,发明了这些厉害的武器,不用与敌人短兵相接,提高了了咱们生存的概率,所以……”王俊成拍了拍小猴的肩膀说,“别太担心,遵守战争的法则,才会继续走下去。” “嗯,队长,我知道了,其实我不怕死,就是家里有老娘,兄长死了,我一独苗,我怕……唉!”小猴这一句话挑动了整个小队的情绪,惨淡的月光坠入房间,似乎为话语所动,闪闪烁烁。 “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战斗呢。” “是。” 第169章 龙城保卫战(二) “敌袭!” 轰! “啊啊啊啊!” 王俊成被轰响声惊醒,他掀开被子,起身拿枪,其他的队员也被惊醒了,因为是非常时期,都没有脱下装备,捡起武器就往外跑。 王俊成最先跑到外面,此刻仍然是夜晚,但是龙城却被连城的业火照的通明,天上大片火球砸进了龙城,这无疑是毁灭性打击,街道上闪着火光,木柱横梁四下倾倒,精锐的士兵们一个个或者一排排地跑向城墙,眼中有恐惧也不可磨灭地坚毅。 呼!!! 王俊成听到天上的燃烧声,空中一火球迅速放大,他一声惊呼,一把抓住小猴扑向一边。 轰!! 冲力横扫,火舌弹出,将王俊成小队的四个队员立刻变成了一团跃动的火球。王俊成望着那四个队员在火中痛苦的哀嚎着,逃过一劫的一个士兵跑上去帮忙刚碰上就被星火立刻蔓延全身,变成一团火球。 火红的光映在王俊成脸上,黑色的眼眸移不开那副悲惨的画面。 “队长!队长!” 恍惚之间,小猴已经反应过来,猛地拽着王俊成的衣领向后扯,将他拖出了火焰的灼烧范围。 均匀的而限定的攻击范围,迅猛致命的灼烧,这是修士的技能,敌人派上了修士! 王俊成左右摸索,摸着在身侧摸到枪立刻翻身而起,朝城墙方向跑,边跑边喊道:“快!快!上城墙!”小猴和其他队员随着王俊成跑向城墙,躲开火球,跨过一堆一堆的焦黑物体,忍着呕意和恐惧前行。 轰! “啊啊啊!” 王俊成他们刚到城墙下,几个被火焰吞噬的人从城墙上被轰飞出去,有一个人刚好摔到了王俊成脚边,他连连退了几步。那人应该是士兵中等级较高一点的战斗士,他摔下来后都还有最后一口气,但是他咬紧牙,翻过身朝城墙方向,颤抖着伸出手去,火焰在他身上撕咬,他没似乎没有感觉,焦黑的脸上 滑下一滴眼泪,呜咽道:“守护……城墙……” “守护……城墙!” 那个士兵发出最后一声呐喊后,像一个木偶断线一般趴在了地上,没了生气。王俊成不知道那一滴眼泪中包含了什么,但是他明白,大家都在有需要搏上性命需要守护的东西,而这个高高的城墙就是守护的基石,所以所有的护城者都以身作障,以命相抗! 王俊成向前挥手道:“走!蹬墙!” 剩下的队员们没有怨言,没有恐惧,只有一颗炽热的心脏。 敌人的攻势越来越猛,在龙城外四边,炮灰们在半夜又跑了大半,不过京畿戗城方向上来了一个军队,只不过这支军队很奇特,他们不属于华夏的编制,而是百年来的蛀虫——天门宗。 他们一共来了四百人,站在四个方向,各自开着法阵,圆形火环环环相扣,就像是龙城的装扮似的,但这可不是个友好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会要了你的命。 李烈在观台上远望,脸上挂着微笑,他身边站着穿红色斗篷的人,他将脸遮的严严实实,浑身散发着凌人的寒气,他说道:“将军,这个成果,你满意吗?”李烈笑道:“那是自然,不出一日,这龙城便可尽入囊中。”公孙寻复在看台一边望着火光冲天的龙城,冷笑道:“大快人心啊,让那个有着三寸不烂之舌的混账东西一同成焦炭!”两州军督也在,他在公孙寻复的身边说道:“紫益长老,大计要成了。” “哈哈哈,军督大人,咱们进去后喝酒叙叙可好?” “长老的盛情,我自是接受了。” ………… 嗒、嗒、嗒 刘政穿着朝服缓步走向议政殿的边栏,手持象笏,双手并在袖笼里,被袖子挡住,眼睛望着朱雀门方向火光四溢的街道,满肠愁绪不知何处消遣。 “先生的情趣果真不同,竟如此从容地赏着灾祸。” 刘政回头看,正是皇上林昊天和他的侍卫君臣,他拱手曲身道:“参见皇上,皇上莫不是有一样的兴致?”林昊天走到石栏处,空气燥热,他打开折扇扇了扇道:“满城业火屠戮龙城军民,只有心痛啊,没有出城的黎民涌到皇城,朕心软,放他们进城,可是这却不可能容下所有遗民,一张张绝望的面庞,朕不知如何是好?” 刘政看着自己眼前这位年轻的皇帝,拍拍雕龙栏柱道:“皇上,臣以为您做的够好了,谋事在人,能不能成在天,您与臣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着四方援军以及前阵佳音。” 林昊天收起扇子,说道:“先生,朕有一问,信仰真的很重要吗?” 刘政沉默了三秒钟,既而望向远处的城墙道:“皇上,这个您应当比臣更清楚?” “怎讲?” “您的信仰是您自己,所以你可以很有主见,敢于冒险,臣所信仰的是名利,到现在臣如此从容,正是它在支持着臣,在前阵奋战不退的士兵,他们从入营开始就被忠义教化,在他们心中守护皇室就是守护了自己的家,所以才能有这样前仆后继的精神,这一切都源自信仰,这样您可以明白了吧?” “先生所言在理,可是,现在的形势危急,可有补救的办法?” “呵,”刘政冷笑道,“办法自然有,但是得看皇上的意思,臣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您……”他盯着林昊天的眼睛道,“敢吗?” 受到挑衅,林昊天将扇子在手中拍了拍道:“先生请讲,让朕好好会会你。” “臣之计给皇上的一部分很简单,但是也很危险,您是九五之尊,受华夏子民的崇拜,何不利用此身份来鼓舞士气呢?” “您是说让我穿越火海为前线战士们打气?” “正是。” “这有什么难的?”林昊天对君臣说道,“备车,朕要为前阵士兵,朕的子民鼓气!”君臣显得犹豫,嘴里小声道:“这……”林昊天说道:“君臣你这是怎么了?朕的命令你没听见吗?” “可是?” “你觉得我和里面的缩头乌龟一样吗?那些平时自命清高的人,可别指望着有出息了!还不快去!” “是!” 刘政交给林昊天两个锦囊,一红一蓝,说道:“请务必将红袋子交给君臣,让他用囊中之计指挥黎民们做事,蓝色等您到了城墙再打开。”林昊天坚定地说道:“好的,先生接下来要干嘛?” “算。” “嗯?算什么?” “算出天机,佑吾华夏。” 第170章 龙城保卫战(三) 在大火的掩护下,敌人发起了冲击,他们干脆不要炮灰,直接上了各军的持盾步营,一排盾兵一排枪兵为一组,成四组,弓兵压阵,在战鼓声中踩着乐点前行。 城墙上的将士们依旧在抵抗,步营回撤,弓营与天恩营在阻击,满天弓箭来回纷飞。火球几乎打乱了城墙上的指挥秩序,很多士兵都与军官失去联系,在箭雨枪声中凭着感觉还击。 天恩一式步枪五秒一发的喷着火舌,被罗德克改造后,军方的灵力盾根本防不住,直接击穿,敌方持盾步兵一边走一边倒,伤亡持续上升,盾兵一倒就有箭朝着空隙飞去,攻击其后的枪兵或是直接远射弓箭手。龙城的守卫者们借着城墙优势使得敌方的冲击一直缓步前行,提不起速,而且城墙被防御符加持,修士的攻击暂时奈何不了它。 王俊成带着小队躲在城墙的一个角落,他从缝隙中将步枪伸出去,这个地方的结构刚好挡住两侧,而且可以比起正面偏远,有着西面的全局视野,正好射击。手中的枪从上了城墙开始就没停过射击,原本装满的子弹带已经空了大半,王俊成抖抖了肩,后坐力使他肩膀酸疼。 小猴开了一枪道:“队长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啊。”他指着墙外推进的军队,敌军以及其惨重的代价跃过雷区,距离城墙只有几米远他说道,“我们的阻击能力越来越弱,随着伤亡的增加,我想城墙恐怕顶不住了。”王俊成放下枪,比较了一下形式说道:“确实,没想到你小子观察能力这么好。” 小猴挠挠头,说道:“队长过奖了,我就想问问,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王俊成想了想道:“城墙不能守了,我们换个地。”他知道一腔热血可救不了局面,只能退守。王俊成带着剩下的四个队员撤下城墙,刚下去,只见六个穿黑色斗篷的人飞跃进入城墙,其身后闪烁的标志是天门宗的人。 那些人似乎有特殊的紧急任务,没有注意到王俊成小队,就像守城的军队没注意到他们一样。王俊成打手语示意其他队员:跟上去。 其他队员点头回应,持枪轻步追击。只见那六个天门宗的人找到了城墙的防御符,施展法术,深紫的灵力环绕而起,蹿入防御符中。 他们要破坏防御符!!! 墙上还有防守的士兵,若是没了防御符,法术会轰塌城墙,死伤者自是不计其数。王俊成当即打出开火的手势。 砰砰砰砰砰! 清脆的枪响后,五个天门宗的敌人当场毙命。只剩下一个人,那人惊慌地回头看了一眼,他没又跑开,反而立刻开始施展法术,继续刚才的工作。 王俊成一个箭步冲上去,厚实的枪托猛击其后颈,那人一声哀嚎摔倒在地,由于他是修炼者,那一击似乎没造成实际伤害。四个队员冲上去扣住他,天门宗的人没有挣扎,扭曲的表情挤出疯狂和解脱的狂笑:“天门当立,救赎苍生!啊啊啊啊啊!” 他的血管突出,浓黑的血液蔓延至脸上,眼睛布满血丝,皮肤逐渐膨胀。王俊成立刻大喊道:“快跑!”他一脚踢飞天门宗门徒,众人应声卧倒,嘭的一声,那个门徒在一团紫火中灰飞烟灭。 王俊成起身,他想立即汇报情况,但为时已晚,只见龙城东兰西北各个城城在火球的撞击下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损毁和坍塌,不少士兵葬身于火海与碎石中。小猴拉住王俊成道:“队长……”王俊成回头看向自己的队员,他们正等待着队长下达下一步命令。 王俊成拉开枪栓,塞了一颗子弹进去,上膛后说道:“你们做好殉国的准备了吗?” 咔咔! 咔咔! 清脆的枪栓声是他们最坚定的回答。 “走,退回城中,游击作战!” ………… 东西南北方向几乎在同一时间被突破,龙城的保卫者们只得退入城中,准备与敌人做城巷战。敌人拿下外围城墙后,没有第一时间入城,而是将所有部队安扎在外围,休息整顿,毕竟这次进攻双方的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进攻方除了拿下城墙并没有得到半点好处,反倒是打掉了一半的士气。没有从城里跑出去的百姓们纷纷拖家带口地向皇聚拢,一时间皇城外全是逃难的百姓。 林昊天在议政殿处向外望,君臣在他身侧,递给他一份情报,说道:“探子来报,敌人有五千铁骑在四处游击,击破了许多来援的人,无论是战斗士还是军队,暂时是不可能有支援抵达龙城,所以……” “咱们是孤立无援了?有苏家和钟家的消息吗?” “钟家暂时没有,您指哪个苏家?” “你说呢,当然是陵城那个。” “没有。”君臣挠挠头,道:“到现在为止真没有任何消息。” “那就再等着吧。”林昊天说道,“一定得拖时间,直到支援的到来。” “啊哈,这不是皇上吗?怎么没去城墙呐喊助威呢?”刘政走到林昊天身边调楷道。林昊天红着脸说:“那群白翎卫就算是死都不肯让朕出去,朕有什么办法?”刘政笑着说:“他们担心您的安全很正常,现在外面这么危险,还是这里平安。” 林昊天说道:“先生这般平静,是对胜利胸有成竹了?”刘政说道:“是看淡生死,超然了。” “……” “嘿嘿,开个玩笑而已,我现在是真的没事做。” “现在朕只有一个锦囊,城墙已经破了,那个君臣也帮着办了,现在朕好像也没事做。” “这不可能,您还忙着呢,您得安抚民众,鼓舞将士,在这危急存亡之际,您是最好的,嗯——鸡血。” “呵,就不能换个优雅点的词,好歹我也是一国之主,您也是个饱读诗书的人,换一个。” “马鞭。” “去你的!”林昊天抬腿就是一脚,还好被君臣给拉住,不然就把刘政给蹬出去了。刘政提着酒壶边喝边走道:“皇上,那个锦囊等您什么时候出去了再用,如果龙城过了这一关,您可得请臣喝酒啊!” “哦不,这酒——臣肯定喝的上,告退。” 林昊天拿出锦囊,小小的袋子中,仿佛有着天大的智慧,令人信服,他望着刘政远去的背影,说道: “真是个不能小看的酒鬼。” 第171章 龙城保卫战(四) “敌袭!” 轰! “啊啊啊啊!” 王俊成被轰响声惊醒,他掀开被子,起身拿枪,其他的队员也被惊醒了,因为是非常时期,都没有脱下装备,捡起武器就往外跑。 王俊成最先跑到外面,此刻仍然是夜晚,但是龙城却被连城的业火照的通明,天上大片火球砸进了龙城,这无疑是毁灭性打击,街道上闪着火光,木柱横梁四下倾倒,精锐的士兵们一个个或者一排排地跑向城墙,眼中有恐惧也不可磨灭地坚毅。 呼!!! 王俊成听到天上的燃烧声,空中一火球迅速放大,他一声惊呼,一把抓住小猴扑向一边。 轰!! 冲力横扫,火舌弹出,将王俊成小队的四个队员立刻变成了一团跃动的火球。王俊成望着那四个队员在火中痛苦的哀嚎着,逃过一劫的一个士兵跑上去帮忙刚碰上就被星火立刻蔓延全身,变成一团火球。 火红的光映在王俊成脸上,黑色的眼眸移不开那副悲惨的画面。 “队长!队长!” 恍惚之间,小猴已经反应过来,猛地拽着王俊成的衣领向后扯,将他拖出了火焰的灼烧范围。 均匀的而限定的攻击范围,迅猛致命的灼烧,这是修士的技能,敌人派上了修士! 王俊成左右摸索,摸着在身侧摸到枪立刻翻身而起,朝城墙方向跑,边跑边喊道:“快!快!上城墙!”小猴和其他队员随着王俊成跑向城墙,躲开火球,跨过一堆一堆的焦黑物体,忍着呕意和恐惧前行。 轰! “啊啊啊!” 王俊成他们刚到城墙下,几个被火焰吞噬的人从城墙上被轰飞出去,有一个人刚好摔到了王俊成脚边,他连连退了几步。那人应该是士兵中等级较高一点的战斗士,他摔下来后都还有最后一口气,但是他咬紧牙,翻过身朝城墙方向,颤抖着伸出手去,火焰在他身上撕咬,他没似乎没有感觉,焦黑的脸上 滑下一滴眼泪,呜咽道:“守护……城墙……” “守护……城墙!” 那个士兵发出最后一声呐喊后,像一个木偶断线一般趴在了地上,没了生气。王俊成不知道那一滴眼泪中包含了什么,但是他明白,大家都在有需要搏上性命需要守护的东西,而这个高高的城墙就是守护的基石,所以所有的护城者都以身作障,以命相抗! 王俊成向前挥手道:“走!蹬墙!” 剩下的队员们没有怨言,没有恐惧,只有一颗炽热的心脏。 敌人的攻势越来越猛,在龙城外四边,炮灰们在半夜又跑了大半,不过京畿戗城方向上来了一个军队,只不过这支军队很奇特,他们不属于华夏的编制,而是百年来的蛀虫——天门宗。 他们一共来了四百人,站在四个方向,各自开着法阵,圆形火环环环相扣,就像是龙城的装扮似的,但这可不是个友好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会要了你的命。 李烈在观台上远望,脸上挂着微笑,他身边站着穿红色斗篷的人,他将脸遮的严严实实,浑身散发着凌人的寒气,他说道:“将军,这个成果,你满意吗?”李烈笑道:“那是自然,不出一日,这龙城便可尽入囊中。”公孙寻复在看台一边望着火光冲天的龙城,冷笑道:“大快人心啊,让那个有着三寸不烂之舌的混账东西一同成焦炭!”两州军督也在,他在公孙寻复的身边说道:“紫益长老,大计要成了。” “哈哈哈,军督大人,咱们进去后喝酒叙叙可好?” “长老的盛情,我自是接受了。” ………… 嗒、嗒、嗒 刘政穿着朝服缓步走向议政殿的边栏,手持象笏,双手并在袖笼里,被袖子挡住,眼睛望着朱雀门方向火光四溢的街道,满肠愁绪不知何处消遣。 “先生的情趣果真不同,竟如此从容地赏着灾祸。” 刘政回头看,正是皇上林昊天和他的侍卫君臣,他拱手曲身道:“参见皇上,皇上莫不是有一样的兴致?”林昊天走到石栏处,空气燥热,他打开折扇扇了扇道:“满城业火屠戮龙城军民,只有心痛啊,没有出城的黎民涌到皇城,朕心软,放他们进城,可是这却不可能容下所有遗民,一张张绝望的面庞,朕不知如何是好?” 刘政看着自己眼前这位年轻的皇帝,拍拍雕龙栏柱道:“皇上,臣以为您做的够好了,谋事在人,能不能成在天,您与臣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着四方援军以及前阵佳音。” 林昊天收起扇子,说道:“先生,朕有一问,信仰真的很重要吗?” 刘政沉默了三秒钟,既而望向远处的城墙道:“皇上,这个您应当比臣更清楚?” “怎讲?” “您的信仰是您自己,所以你可以很有主见,敢于冒险,臣所信仰的是名利,到现在臣如此从容,正是它在支持着臣,在前阵奋战不退的士兵,他们从入营开始就被忠义教化,在他们心中守护皇室就是守护了自己的家,所以才能有这样前仆后继的精神,这一切都源自信仰,这样您可以明白了吧?” “先生所言在理,可是,现在的形势危急,可有补救的办法?” “呵,”刘政冷笑道,“办法自然有,但是得看皇上的意思,臣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您……”他盯着林昊天的眼睛道,“敢吗?” 受到挑衅,林昊天将扇子在手中拍了拍道:“先生请讲,让朕好好会会你。” “臣之计给皇上的一部分很简单,但是也很危险,您是九五之尊,受华夏子民的崇拜,何不利用此身份来鼓舞士气呢?” “您是说让我穿越火海为前线战士们打气?” “正是。” “这有什么难的?”林昊天对君臣说道,“备车,朕要为前阵士兵,朕的子民鼓气!”君臣显得犹豫,嘴里小声道:“这……”林昊天说道:“君臣你这是怎么了?朕的命令你没听见吗?” “可是?” “你觉得我和里面的缩头乌龟一样吗?那些平时自命清高的人,可别指望着有出息了!还不快去!” “是!” 刘政交给林昊天两个锦囊,一红一蓝,说道:“请务必将红袋子交给君臣,让他用囊中之计指挥黎民们做事,蓝色等您到了城墙再打开。”林昊天坚定地说道:“好的,先生接下来要干嘛?” “算。” “嗯?算什么?” “算出天机,佑吾华夏。” 第172章 龙城保卫战(五) 刘政想了想,便将他从议政殿拉出去,找到一个安静的地界儿问道:“有内鬼,怎么回事?”王俊成便将刚才在第一道防线自己守地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刘政听了后道:“你怎么就确定是内鬼而不是敌人偷袭?”王俊成想了想道:“我也想过,但是我在来的路上捡到一样东西。” “什么?。” 王俊成说道:“一个带血迹信息筒,”说着将那个信息筒拿了出来,注入灵力,信息筒就显示出了一句话:降者有诈。 刘政接过信息筒说道:“奥哦,是个狠人,看样子是没送出去,干的不错小伙子,看你若有所思的样子,是有什么想法?” “卑职在怀疑一人。” “谁?” “朱雀门的御守大人。” 听到这个答案,刘政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就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似的,他重复了一遍王俊成的答案,说道:“这么短时间搞出情报可不是简单事,肯定得有更高级别的内鬼,当然可以做到的人很多,议政殿里除了皇帝和新的兵部总司谁都可能是内鬼。”王俊成想了想道:“所以您的意思是,御守大人也许只是个棋子。” 刘政将信息筒收起来道:“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王俊成回答道:“还有另两个小组知道,但内鬼的事是卑职自作主张的揣测。”刘政笑道:“那就好,你的怀疑没错,先不必张扬,我自会处理,你先回防线吧。” “是。” 见王俊成走远,刘政将信息筒在手里抛了抛,望着议政殿道:“哼哼,真以为夜晚就是你们的天下了,差点坏了我的好事,今晚就让你们的希望夜里开花!” ………… 一个时辰前。 议政殿后堂。 后堂本来整理的很好毕竟皇上得在这儿处理政务,不过此刻是被各种报告书和资料卷塞满了,显得有些狼藉,在这片狼藉的书折中,有一高五尺半,脸上缠着绷带只留下眼睛和鼻梁,鼻梁上有道明显刀疤的人,正在两份作战地图上圈圈点点,已经有一只坏掉的毛笔倒在一边了。 刘政敲敲门道:“喂,这么拼命啊,林……哦不马老弟。”马宣猛地抬头,似乎用力过猛导致脸部生疼,便轻轻揉了揉脸嘴机械地一张一合道:“那得努力啊,我父亲背叛了皇室,如今带着罪名葬身于公孙府地,我得为他赎罪,更何况,当了兵部总司我得为我的前途着想啊,我说的对吗?”刘政走过去道:“你恨我吗,俗话说,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马宣凄惨地笑了笑,带汗渍的绷带固着他的脸,使得他的笑更显哀,他说道:“于情我恨您,于理他罪有应得,我不恨您,您背负的比我更多更多,我又怎么可以去恨您呢?而且本该斩草除根,您却委以重任给我,让我这么年轻就混上了这个位置,我对您的感激天地可鉴,又怎么敢去恨您呢?我说的对吗?” 刘政坐在他桌前笑道:“你要感谢这个时代,要喝酒吗?”马宣摇摇头,说道:“首辅大人,您有事吗?”刘政拿出酒开始喝,这代表着他在思考,喝了一口后说道:“我肯定有,我这里有一个计划,想知道你对它的看法。”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总共四个字: 残夜生花。 马宣拿起纸条,倒着看,正着看,横竖一共就四个字,相比首辅的计划就在这其中,马宣盯着看了三十秒道:“首辅大人这是要夜袭敌营。” “不错,不过不是我去偷家。” “那是……伤兵!” 马宣脸上的表情并不明显,只不过上下颤动的绷带为他表达了他的震惊,缓了一秒后他便说道:“您的意思是伤兵佯降,以自焚的方式扰乱敌营,可为什么不让没受伤的人去,他们去,点了就成,何必让伤员……”刘政又喝了口酒道:“我们没有那么多有生力量,现在的兵力满打满算有个一万人都不错了,而敌人能在一天之内靠诱惑和强征不知道能得到支援,我们必须拖时间,节俭物用,都是同袍,我虽心疼但没辙,有些事不得不做。” “可这夜袭该怎么做呢,外面可是有一层敌人的包围圈啊,佯降士兵被敌人扣押,他们都是伤员,敌人不可能养他们,只会用来当炮灰。” 刘政将酒壶盖好,挂在腰间,说道:“所以我才来问问你的意见,如何完善它?”马宣将纸条放在一边,提起毛笔思考了几秒,说道:“要不这样,”他说着用毛笔在西侧的城防处点了点道:“西侧敌人人数最多乱起来效果最好,且是叛贼的头领所在,我们可以先让一位勇士去献上防御地图,在地图里藏刀,杀了敌首,或者扰乱敌人的指挥中枢都行,然后借敌人的指挥点瘫痪的间隙,让其他猛士们再行冲击,或许会有奇效,失去暂时指挥,其他方向的叛贼自是不会动,天下之事利为先,他们不敢动。” 刘政笑道:“是个好办法,那行,这件事只能有你我,还有皇上及苍狼卫可知,别人就算了,我担心的是有内鬼。”马宣道:“您就不怕我是内鬼?” “我要是担心这个,就不会把你举荐给皇上了。”说罢刘政便离开了后堂,着手于计划去了。 ………… 宫城游园。 游园有一处平坦的场地,四周种着兰花与翠竹,碎石子小路绵延在幽绿中,在夜的衬托下更显清幽,然而今日这份清幽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激昂而沉重的静默。 这里原本用来给天子欣赏歌舞的地方,所以设有小小的看台,林昊天端坐在看台的椅子上,静静地望着眼前肃立的战士们。他们一共四百人,有京营的,有斩马队的,有白翎卫,有苍狼卫,还有天恩营的,各色的甲衣伤痕累累,但他们的意志依旧坚定,对胜利的信心不曾动摇。由此林昊天对刘政更是佩服,在公孙家动荡之后,刘政邀请了龙城剩下的仕人对军队做思想工作,他们围绕着家国天下、护皇兴家的主题,从私利再到公利让粗鲁的武士们无比信服,如此一来,这些战士们便成了华夏不惧一切的猛士。 他曾问过刘政:“将士们的思想强固以舍命奉公,岂不是使之失其本性,略失仁义。” 政答:“将士奉公舍命是其本份,征战沙场,为国尽忠难道有失其职?非也,皇上,臣入朝为的是名利,一日为华夏之臣,终身为华夏臣,臣要在这条路上谋的名利,就得使周身之物尽其用,哪怕臣要踏着鲜血而上,背上恶名,遗臭万年,那也是功成名就,夺得百世留名!” 林昊天看着这些坚定的战士感慨万千,对身边的君臣说道:“上酒。” 武装起的宦官们端着陶瓷碗,踏着小碎步将酒水递到他们手中,林昊天也拿了一碗,他站起来说道:“诸位将士,今天将大家叫到这里来是为了给大家说个事,” “朕从先皇手中接过天下,时运不济,哪知这凶险的地界比黎明之峰还难走,然朕不怕它,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华夏潜力无穷尽,华夏子民更是拥有美好前程,而那些个狗东西却不领情,他们要抢走你们的幸福,践踏华夏的未来,你们愿意吗!” “不愿意!” “好!诸位都是我华夏的勇士!朕多的不说了!都在这酒里!干!” “干!” 四百死士痛快地干了手中的酒,没有怨言没有悲伤,满腔激昂在一碗温酒中酣畅淋漓,他们潇洒地将手中瓷碗摔在地上,酒后他们更是怒目圆睁,血气方刚。他们恨,本来会有安定的生活,本来可以回家见亲人,都是因为外面的混账,使得他们没有机会安定,没有机会回家,既然这样,那就一同去死吧! 林昊天说道:“你们的任务,想必苍狼卫的兄弟带你们来时都说清楚了吧,请吧,待到西边的第一团火光升起,行动开始。” 四百死士在苍狼卫的带领下,排队到场子一边领取四颗手雷,然后前往京营枪骑的马场,准备下一步的冲击。 与此同时,皇城西侧的指挥帐内。 李烈坐在主帅的大座上,身后挂着帅旗,其他武官不是死了就是在外扎寨,营帐内除了他就是他的副将以及公孙寻复和两州军督,李烈捋着胡须,似鹰般的眼睛盯着营帐的门帘,等待着下一战报。这时一个传令兵跑进来道:“报!这是今天的招揽报告!征调员略报:寇盗刁民共九千余众,新到兵丁一万余,京畿戗城的五千骑前来助战!详报在此!” “呈上来就走吧。” “是!” 营帐内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李烈看着新的报告喜忧参半,他高兴是几乎胜券在握,但忧的是这场战争在剩下的时间里出现变故,他这么多年征战,主要都是遭遇战,攻坚战有,但是几乎不会遇到多少城巷战,因为一般城墙失守,敌人一般不会剩下多少,抵抗意志也是一般般,所以破墙及得城,而今天面对的是龙城,不是一般小城,而且龙城守军那种誓死抗争到底是他前所未见的,新式的武器更是加重了他的担心,以至于战局没他想象的那么明朗,龙城在黑夜下,层墙片砖之间都藏着神秘的杀意。 公孙寻复道:“李将军看来咱们明日定能拿下龙城。” 两州军督也拱手祝贺道:“李将军不负众望,等到咱们入主龙城,我一定设宴为你庆功。”李烈放下报告道:“现在还不能高兴,等到彻底歼灭他们再说吧。”他在彻底两个字上咬了重音。两州军督有些尴尬,心想:要不是形势所迫,你算个什么东西。 公孙寻复接过话头道:“难道他们敢反攻不成?” 李烈默然不应,反攻?现在里面的人又不是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报!”一个侍卫在门帘外道:“守夜士兵说有龙城降兵求见,说是太子党人士,奉命献上龙城防御地图。” 公孙寻复笑着道:“咱们真是好运连连啊。” 李烈有种不详的预感,里面有人会投降?但他还是说道:“带他进来。” 最近补课,加上还得申请解禁一些章节,请谅解,(′?`*) 第173章 龙城保卫战(六) “进去。” 在十个禁军的押解下,一个穿着白翎卫衣服的士兵走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乌黑的盒子,进营帐下跪道:“小人潘鹄参见将军。”十个禁军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李烈凝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怎么证明你是我们的人?”潘鹄连忙举起盒子道:“将军,这是龙城布防的地图,它便是证明,还有这是中书省左丞的玉佩,正是他让我送来的。”公孙寻复从他手里拿过玉佩,说道:“那个左丞确实是我们的人。”李烈还是不太放心,他在犹豫这一切都太顺了。 潘鸽连连磕头道:“将军,将军,求求您收下吧,不然我就得掉脑袋呀!”李烈问道:“为什么你不和守军一起抵抗?”两州军督觉得李烈问得很奇怪,便说道:“李烈,自己人你都不信吗?” “只是这变数太大了,大人还是等我问完再说。” 潘鸽跪在地上本想向前爬被禁军的刀刃给拦住了,他抓住刀刃,满脸泪花地说道:“将军,这仗根本就打不赢,再呆在里面就是等死!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里面的狗皇帝只是在垂死挣扎了!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小人才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去死!所以我按照左丞大人的指示,他说把这东西送到您手里就可以保住性命!大人您就让我留下吧!” 砰!砰!砰! 说着又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他的额头都磕破了,血与泪与泥混在一起,可怜的不能再可怜了。公孙寻复突然问道:“你能说出中书省左丞的名字吗?”这一个追问并没有难住潘鹄,他抽泣着道:“栾长业大人!求求您让小人留下来吧,小人还想回家见见家里的老娘啊!”说着又磕了几个头。李烈还是在犹豫,这一切真的太顺利了,顺利的让人疑惑。 李烈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起来。”潘鹄一脸欣喜,点头哈腰道:“谢谢将军大人!谢谢将军大人!”李烈抬了抬眉毛道:“你把盒子拿起来。”潘鹄低着头,颤抖手在身上擦擦泥,便端起盒子躬身踉跄地走到李烈案前。 “打开它。” 潘鹄将盖子揭开,他能感受到身后的寒光,离脖子只有毫厘之远。李烈看到盒子里的卷轴,体积略大,要两个手才握的住,他问道:“一张地图为什么这么大?”潘鹄连忙说道:“因为这是详细地图包括兵力部署。”他煞白的脸与颤抖手甚至全身上下都表现着自己的震恐。 李烈仍旧不放心,说道:“后退两步再展开。”潘鹄心里骂道:该死的老狐狸!他又踉跄地走下去,禁军给他让出了两步的距离。 “展开吧。” 潘鹄双手握着地图把它拿出来,盒子掉在了地上,李烈的副将在他身旁悄声道:“将军,他里面会不会在里面藏匕首,想要行凶?”李烈道:“我也觉得有可能,所以让他退开,就算匕首出来,他也做不出什么事。” 厚厚的防御地图被缓缓地展开,整个营帐又陷入了紧张的气氛,李烈左握紧拳头,右手靠在腰间剑柄上,他的副将也把手放在剑柄上,禁军手紧握刀,公孙寻复靠在椅子上,两州军督握紧扶手,潘鹄斜端地图一点一点地打开地图,地图上的图案和标注也慢慢显示出来。 当地图还差最后小一节时,潘鹄表情骤变,青筋暴起,攥着地图末端一扯,一个带木柄的圆柱物体,尾端冒烟的滑了出来。潘鹄大喝,一个箭步冲向李烈。 “我去你个乌龟王八蛋!!!” “将军小心!”其副将拔剑上前欲斩杀潘鹄,李烈慌乱中未能出剑,只得起身躲闪,禁军也立刻追上去,两州军督和公孙寻复惊慌躲闪。潘鹄迎着剑刃冲上去,副将一剑斩空,他猛地扑向李烈,李烈抓住军督当肉盾,手雷将响,潘鹄便把手雷生生锤进了军督嘴里,大喊道:“去死吧!!!” 轰! 轰轰轰! 爆破声起,潘鹄身上捆着的炸药随之爆出火花,顿时西侧指挥营帐窜出了炫丽火红烟云。 城西大道上,在黑夜的天然掩护下,悄悄集结了四百名无畏的死士,他们压着马身,使趴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倒塌城门外的敌军营帐,仇恨的烟火在眼中闪烁。这时一个持枪的天恩营士兵从街道一旁跑到四百死士的暂时首领死士长身边,对他说道:“开花了,该上路了。”死士长说道:“是啊,该上路了。”他一拉马头,马儿喷鼻息而起,举手道:“众士听令!” 三百九十九匹马顺势而起,三百九十九位死士扯着绳子,双腿紧瞪马蹬,蓄势待发。 那个士兵眼睛含着泪拽住死士长的马鞍绳道:“哥,你真的要……”死士长的脸大面积烧伤,眼睛此刻看东西是模糊的,但他依旧艰难地笑着道:“职责所在!你一定要活下去啊!”既而表情变得凶狠,拽着缰绳,双脚一蹬大喝道:“出阵!!!” “杀!!!” “杀!!!” “杀!!!” 大道中传出坚毅凶狠的咆哮,如深壑之中潜蛟长鸣,穿过大街小巷,回荡房屋之间,仿佛这大道中真的藏了一条蛟龙,带着仇恨的怨念,呼啸而出。四百匹骏马驮着英勇的武士们飞驰而出,如滚雷一般隆隆而去,直冲敌营。 看到大本营爆炸的西侧敌人本来就出现了一些骚动,等着长官来说明情况,结果城内突然爆发的喊杀声更是使得敌人营内慌乱起来。那些新招的兵丁乱得手足无措有的竟连盔甲都穿不来了,充炮灰寇盗更是在营中兴风作浪,东喊一声“天子怒了!”西喊一声“打不过呀!快跑啊!”那些压阵的西营士兵根本招呼不过来,导致营寨大门都没人把手。 与敌营只有二十步不到,死士长拿出手雷,振臂高呼道:“为国尽忠!!!”死士众皆举雷高呼:“为国尽忠!!!”四百匹骏马带着他们直击敌人慌乱中组建起来的防御阵型,在三十公里每小时冲击下,哀嚎着四散逃离。冲进来的死士们横冲直撞,拿着手雷到处扔,西侧敌营即刻四处爆炸,轰响不停。 刘政坐在皇城城墙的瞭望台上,喝着随身带着的酒,望远处四起的火花,叹道:“宛若琼花转瞬逝,绝境铸名几千秋,唉,熬过明日午时,这里就会变天了。” 第174章 龙城保卫战(七) 龙城外环,叛军的骑兵在京畿戗城的援助下数量翻了翻,一万人的骑兵在龙城四周横冲直撞,他们除了击溃来援的一些小军队和修炼者外,还打着奉公的旗号四处强征暴敛,扰的一些镇村民不聊生,很快便让周围的人民起了怨恨的心理但是打不过所以不敢抗争,使得愤恨之情越积越深,如果说龙城保卫战是民心所向,那他们也有不少的功劳。 如今他们正聚集在龙城东北面,骚扰了铁垒营后路上又劫持了一个商队,此刻正在瓜分财务。 为首的是名叫吴熊贵的游击骑将,人如其名长的虎背熊腰,厚厚的胡须挂在下颔,浓眉大眼像凶神一般,此人名声狼藉,原是西北深山里有名的马匪,被朝廷招安为游击骑将后更是嚣张跋扈,带着旧部,高举合法的大旗,尽做非法的勾当,所到之处说是寸草不生也不为过。 吴熊贵稳坐在商队运的布料之上,周围是骑着高头大马的旧部,见前面的骑兵让出路,五个骑手押着鼻青脸肿的商队队长走进来。 “跪下!”一个左眼戴着眼罩,脸上有脓疮的骑手粗鲁地踢向他的膝盖,使得商队队长跪下去。这个戴眼障的骑手是吴熊贵的亲信但没有名字,是他从路边捡的孩子,因为太丑只有名号叫独眼怪,他呲笑着说:“老大,这个人就是队长。”吴熊贵轻蔑地笑了笑,问独眼怪道:“其他人处理了吗?” 独眼怪道:“当然是老规矩啊,卫兵和镖局的不留活口,女人兄弟们分。”商队队长虽然被绑着手但依旧不服气,挣扎着大骂道:“我***,你们不得好死!苏家的人不会放过你们!!!” 吴熊贵哼了一声道:“吵死了,独眼,是不是还让他安静点啊。”独眼怪带脓疮的脸扭动了一下,坏笑道:“好的老大!嘿嘿嘿!”他凶狠地给了商队队长一耳光说道:“安静点!听到没!”说着他抽出匕首,商队队长大喊道:“你们这些畜牲!”但被四个人控制着,他一商人根本无力反抗,其中一个人握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 随后独眼怪道:“一下就好了。” 商队队长惶恐地睁大眼,但是无法挣脱束缚的他,改变不了命运。 “啊啊啊!!!” 一声惨叫之后,他因为过于疼痛脱力的挂在那四个骑手手里,嘴里空落落的,却被血液冲荡。吴熊贵笑道:“哈哈哈,终于安静了。”四周的旧部都在笑,这种不屈服的人折磨起来使得吴熊贵有着莫名的快感。他眼珠子转了转,对独眼怪说道:“那什么,这家伙有带什么亲近的人上路吗?”独眼怪恍然大悟道:“哦哦哦,他们这个商队应该不只是运物,顺便搬家,他好像带了女儿来。”这下吴熊贵身边的旧部们立刻哄笑起来。 “哦哦哦哦哦!” “又可以看‘春宫图’了哈哈哈!” 商队队长听到“女儿”两个字立刻回过神来,又开始挣扎。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被带了出来,她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了,头发散乱,满脸泪水,她此刻看到父亲便叫喊道:“爹!救我!爹!啊!” 吴熊贵把她拽到自己身边,死死搂在怀里,任凭少女在自己怀里拳打脚踢,在他壮实的臂膀下,少女的挣扎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挑衅地说道:“喂,这么白嫩的小姑娘,你把她带在外面跑,被坏人抓了多可惜啊,不如当个游击骑将的小妾,享尽荣华富贵。”商队队长的眼睛瞪的极大,眼角似乎要裂开了,悔恨与愤怒填满黑色眼眸。 “救救我们!老天爷啊!” “无论是谁都好!救救我们啊!” 就在吴熊贵的暴行即将开始时,一个骑手跑进来道:“大哥!斥候发现五百米外有一伙千人余的军队向我方接近,他们是清一色的白色长袍,立有家族旗帜,疑似援助龙城的家族势力!”吴熊贵将少女推开,骂道:“真他娘的扫兴,走!看老子不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在传令兵的传令下,一万骑兵很快摆出阵型,绵延百余里,长枪棉甲,军旗飘飘,看起来威武至极。独眼怪问道:“大哥,这些人怎么没被吓跑,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被吓的屁滚尿流吗?”吴熊贵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修炼的来了老子都不怕,区区千人的队伍,算个什么。”说罢挥舞着手里的大刀喊道:“弟兄们!冲啊!今天老子高兴,拿下他们的人头,老子重重有赏!”将旗飞动,冲击命令起,一万铁蹄奔腾而出,势如破竹,好像可以碾碎世间一切阻碍他们的东西。 面对远处飞驰而来的敌人,接近的人丝毫不慌,甚至脚步嚣张。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青年首领对身旁骑马的人说:“你看那伙人是不是那些披着羊皮的狼。”答道:“八九不离十,龙城附近造出这么大声势的,除了他们估计也没别人了。” “那感情好啊,摆阵迎敌,这可是咱们出来打的第一仗,可得打好咯。” 第175章 龙城保卫战(八) 吴熊贵带头冲锋,在他眼中千余人的小股援军如同蝼蚁一般,不识好歹,五千骑兵本就势大,京畿戗城的五千骑使他更加强大,这其中还有三千弓骑,他打心底觉得自己所向披靡。 一万骑兵的猪突猛进,凹字形突击,显然是要包围之后吃掉这股援军。所以援军做出了应对,他们变换阵型,摆成刺猬一般,第一排下蹲横枪,第二排扎弓步斜枪,第三排直身横枪,第四排预备。手持长刀短剑,盾牌牙锤的人交错站位,掩护枪卫防止突入。弓弩在前,弓箭在后,木弩开弓,长弓搭箭。骑兵在内举旗压阵,半圆形的白色鱼鳞护罩环绕而起,长枪附着灵力透过护罩罩架出阵外。 吴熊贵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和朝廷刚久了,自然不会会普通山贼那般无脑莽。虽然嘴里喊着“冲啊”但马速却逐渐减慢。 一万骑兵中那一千五百轻骑兵已经冲出了骑阵,成了冲击的先遣部队,吴熊贵心想:正好让他们试试水。他手里的缰绳回拉了一点,让马的速度再降一点。按道理说,这个距离还没到弓箭射程,但是他突然有不好的预感,背后升起一丝凉意,下意识的向左倾斜了一下身子。 嗖!!! 一个高速自旋的物体从他的颧骨划出,窜进了他身后的一个骑手,那个骑手身子一僵,掉下了马。吴熊贵回头看了眼被淹没在马蹄中的那个骑手,他感到脸上有着灼烧的疼痛,他立刻让左右的骑兵掩在身前,对独眼怪说道:“这伙人不简单,用圈羊战法。”独眼怪见大哥脸上的伤,便立刻挥动将旗,改变战术,然而前面的轻骑兵并不知情,他们与队伍的联络脱节了,之前接二连三的胜利使冲昏了他们的头脑,先到先得不正是他们的便利吗? 率先迎接他们的是弓箭手的箭雨,一支支箭从阵中飞出,坠向那些轻骑兵,不少人中箭下马,但这样的伤亡是常见的,目标就在眼前他们,猛蹬马腹加速突进。近阵后,弓弩也发出了它的声音,扳机一下,白余弓弩平面射出了如同被子一般的箭网,交织着突进骑兵的生命,阵中大旗一挥,前阵枪兵冲出保护罩,压枪猛刺,冲上来的骑兵无不人仰马翻,一千五的轻骑,接阵亡了三四百,枪兵一拦截又倒了四五百,士气崩了大半。但是见枪兵出阵,就代表这缺口,他们想吃掉这波枪兵,但时局变化快,他们刚要截断退路,就被接应的步兵顶个正着,重盾前挡长刀夺命,背后便是乱箭消耗,卡的轻骑兵冲也不是,退也不及,直到其它骑兵赶到,这些他们才有了空隙撤出。 他们一走,阵型立即收缩,回到护罩中。轻骑兵死了一千余,他们撤回骑兵的环形阵中,但依旧心有余悸,此刻这伙援军被围在了这九千骑的交叉环绕阵中,骑兵中的弓骑开始试探性射箭,附着灵力的箭刃也破不开护罩,但是护罩里的人却在向外放箭,这种消耗战术反到消耗起自己了。吴熊贵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对独眼怪说道:“让陷阵营去弄他们!”将旗再度挥起,五百执长戟的中甲骑兵脱离阵型,退到一处丘陵上,呈锥形从斜面向刺猬阵突进。 那个方向的骑兵立刻松开一个口子,让他们突进去,陷阵营斜冲进阵,他们形成的锥形冲击带着旋风,长闪着白光,仿佛可以撕破护罩,援军立刻做出反应,重盾护在枪兵前,弓箭与弩的弦音奏出了急促乐声。 嘭!!! 旋风与枪刺对接,碰撞出白蓝色的炫光四溢,掩护步兵立刻上前接战,堵塞护罩缺口,对面骑射的骑手抓住时机反击,对着缺口射箭,枪骑也跟着陷阵营一同冲击。 顿时杀声大作,那处缺口爆发出了一场激烈的白刃战,骑兵借着马高左挥又砍,横冲直撞,欲破开敌人的阵形,吴熊贵见敌人的阵中出了一个口子便喊道:“突击!把口子再撕大些!”轻骑兵们看到了战机,他们觉得他们又行了,即刻调转马头,冲入缺口加入混战,有一个轻骑兵借着混乱钻出来混战场地,进入阵中,朝着帅旗冲过去。 他看见帅旗下的首领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心想:要是老子斩了敌首,那么这次老子立功最大,嘿嘿,银子,美人,我来了!阵中的骑兵和掩护步兵没人拦截他,仿佛给他让开路一般,全都只是赶往缺口,而不理他。 他有些奇怪,但是在欲望面前,这些都不足为奇,银子就在眼前,老子来了!他手中挥舞的马刀附着灵力,大喊道:“小崽子,去死吧!” 坐在帅旗下的那个青年稳坐中军,就在他要摘到胜利果实时。 唰! 噗! 战马冲了出去,但是他却被杵在了空中,感到有鲜血在嘴中翻滚,从嘴角流了出来,他一脸惊讶,脸上的肌肉抽搐,手中的马刀滑落在地,接着便被甩了出去。青年手中的枪在空中散去,紧接着又回到帅旗下,静静地站着。 这一幕恰恰被吴熊贵看见,在来回穿梭的骑兵之间他看见了帅旗上绣着的家族图案,那象征着勇猛与稳固的白马家徽,这难道是当年被满门抄斩的钟家吗?吴熊贵不免心惊,本来他以为只是小股不自量力的义民,连甲都不穿就来送人头,然而钟家就不一样了,就是因为这家人朝廷才禁止家族卫兵不得有枪卫和远击卫。钟家一家抵挡联合进攻,至使朝廷虽然宣布其已被满门抄斩但是却根本没真正做到。 吴熊贵早该想到,他有点懊悔当年那么多人去攻击他们都几乎两败俱伤,他这一万骑兵又会有多少奇效?不过都到这一步,何必撤退呢,更何况此刻情况看起来对他们及其有利,平原且他们人多,又快冲进阵了,所以他不能跑,跑了以后还怎么混,在这该死的乱世里,他死了不过是大地肥料罢了。 吴熊贵不会甘心,他让独眼怪挥动将旗,发出突破指令,弓骑继续环绕,抓住空隙消耗,其余人全部朝缺口突进。在缺口处的战斗更加激烈,刀光剑影在艳阳下闪烁,旌旗飞扬,嘶吼浩荡,许多人杀红了眼不顾一切的挥砍自己手中的武器,枪兵三三两两成队形突刺,长刀与重盾卡位,骑兵来回交战,退到丘陵,再冲入敌阵,掩护步兵不遗余力的捕杀漏网骑兵,长刀锯马腿,牙锤去补刀,而双方的的远程位也一刻不停的输出,这场战斗搏杀起来就是看谁的意志力更强了。 就在战况焦灼之时,只听远处传来号角声,又冲来一伙骑兵,乌黑的盔甲甲,执虎纹长刀,从远方奔袭而来,其旗应风动在空中飘扬上将绣着一个大大的“苏”字。 吴熊贵见远处冲来的骑兵,心想大事不妙,这难道是其他援军,必须速战速决!他一枪挑翻了一个钟家的枪卫,绕开长刀卫和盾卫,左砍由闪钻出敌群,手里的三尖枪直指青年首领。 擒贼先擒王,老子去办了这个钟家的首领! 第176章 龙城保卫战(九) 吴熊贵猛地一蹬,提枪冲向青年,枪尖直击青年的头颅,不料只是一枪破开了灵力残影未及人身。淡蓝色灵力极速收缩,聚灵为枪,迅猛地贯过马腿,黑马一声哀鸣跌倒下去。吴熊贵一惊,枪尖插入地面,一个后翻稳稳下落。 青年站在一边,说道:“哎哟,厉害啊。”吴熊贵懒得和他废话,端着三尖枪就刺过去,青年晃身一闪,脱离原位,吴熊贵刺了个空,只有灵力飘散。“他娘的小子别跑!”青年没有拿出武器,站在他身后道:“为什么,拖住时间我就赢了。”吴熊贵往后捅,又打了个空,青年在他身侧道:“大势已去啊。” “呀啊!”吴熊贵横扫过去,荡起层层沙浪,打掉的还是一片灵力。青年又到了他身后,低语道:“真可惜呢。”吴熊贵往后撞,但由于是灵力聚凝的,所以他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此刻青年抓住机会,突然闪在他身边,一把红樱枪打中吴熊贵的膝盖内侧,吴熊贵往后一倒,抓住长枪笑道:“抓住你了!他娘的熊的力量!”一声暴喝,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肘子猛击青年头部。 青年仰身一闪,吴熊贵手肘撑地便是一脚扫过,青年只得松开枪,闪到身后定灵处。吴熊贵说道:“反应不错嘛!”跟着声音就又攻了过去,青年收回枪,附上灵力之刃就与之接战,两人交战十几回合未出胜负。 眼看黑甲骑兵就要扑上来了,吴熊贵见大事不妙正好身侧跑来一骑兵,不由分说的将马上的骑兵打下来,拉着缰绳蹬上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这是要跑。只见缺口处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这支千余人的援军没他们想想的那么容易吃掉,缺口一会儿大一会儿小,这一万骑兵竟然与之五五对开。吴熊贵见青年并没有上前追他,反而是在原地十分诡异地笑,那个笑容里满是讽刺,仿佛势在必得。 吴熊贵看到独眼怪,独眼怪身上绑着撤退令旗,虽然浸了血,但无足轻重,他喊道:“快,撤退!让全军撤退!”独眼怪有些不解,只要时间够,肯定能吃得下,再来一些袭扰的骑兵不过是充人头数罢。 但命令还是得听,独眼怪立刻从腰间拔出令旗,向上举。 噗! 一个东西穿过了独眼怪的头,他瞪大了眼睛,随即从马上翻了下去。吴熊贵大惊,他回头看了一眼青年,青年在原地没动,甚至将红缨枪收了回去。就在他回头的一刻,又是一声轻响! 噗! 马腹被击穿,吴熊贵没注意,从马上滚了下去,翻了三番,立刻爬起来,对青年吼道:“卑鄙小人!不守武德,竟然使用暗器!”青年冷哼一声道:“喂,战场上你给我说这个,再说了,又不是我干的。” “可恶!老子给你拼了!” 吴熊贵咆哮着冲向青年,斜在身后的三尖枪附着了棕色的灵力,毛发直耸,如一头发疯的棕熊一般。青年倒是不惧,手一甩,出枪,一个突刺上去。吴熊贵挡开枪尖,猛刺,青年跳闪躲开,原地的灵力化作一把枪,穿刺过去。吴熊贵侧身闪避,提着三尖枪那是左挡又刺,攻守兼备,其力大无比,每每相接都激出灵力拍浪,宛若大海挂出长风激起千层浪。 两人来回交战数十回合,全然不顾战局,本来也顾不过来。在帅旗下一会儿前一会儿后,青年来来回回就只用三个技能,闪步,盾,突刺,吴熊贵便是一身蛮劲四处击,他的攻击不仅力道足而且其反应也快,这个在江湖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的人还是有身手的。 黑甲骑兵加入战斗后,由于腹背受敌,只剩千余人的骑兵士气极速下滑,战斗没有进展,更不可能有胜的希望了。终于在一个轻骑兵的喊声中,这些骑兵们士气立刻玩完。趁着合围没成圈向外跑去,而且不知为何没有军官阻拦,其实缺口战进行到后期,那些骑兵就一直没有收到来自军官的命令,好多人发现,那些穿华丽甲衣的军官们基本上是倒在了地上,有的是被截杀的,而大多数是前额或者脖子开花,中暗器而亡。 枪卫追击骑兵围堵,丘陵外已是绕过来的黑甲卫兵们以及一些义军士兵,他们举着苏字大旗,在原地等候,逃亡的骑兵们被分散包围,依次俘虏。掩护步兵回位,吴熊贵被重重包围。 吴熊贵看大势已去,不注意,被青年抓住机会一个猛击打在腿上,吴熊贵一声大叫单膝跪下去。青年挑开三尖枪,用枪尖指着他道:“投降吧。”吴熊贵顶着他枪尖道:“老子吴熊贵做匪多年,今天踢到石头算我倒霉,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噢,你很勇哦。” “哼!老子超勇的!但老子要知道你的名号,死的明白!” 青年收起枪道:“哦,那你听清楚了,我叫钟路远,是钟家的少主,来人!”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钟隐走上去道:“少主,有何吩咐?”钟路远道:“扣下去,以后让他慢慢赎罪!” “是!” 吴熊贵站起来,但被钟隐用刀拦住,他嘴上还不想服输,心想果然是那伙叛徒,他吼道:“今日一败!老子记着,你们这些叛徒和老子又有什么区别!”钟隐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道:“你说什么!”长刀卫举刀,盾卫举盾,短剑与牙锤纷纷上扬,显然不服这种说法。 钟路远站住脚,回头说道:“我说你活着不好吗?非得喳喳,喳喳,他们被惹恼了我可拦不住。”吴熊贵吼道:“老子今天时运不济!不然怎么会输给你这个毛头小子!”钟路远笑道:“可事实就是你输了,我们就算是叛军,也不会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反倒是你们,目无章法,欺男霸女,你不觉得你说出这样的话很可笑吗?” 吴熊贵淬了口唾沫道:“时值乱世,谁他娘的勇,就能有天下,就凭你们区区千余人,算个屁,老子被人抛弃一个人闯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你娘胎里躺着!” 钟路远说道:“就你事多!谁不是闯出来的,你当我生来就有这些!比是吧!好!”青年解开上衣,胸膛的龙纹上有一处凹凸不平的伤痕,“我打个比赛,被人用箭贯穿胸口!和刘家小族长决斗被烧成重伤!洛村之边斗过狼!沙漠边陲战匪帮!我见过的血不必你少!你凭什么觉得我带着千余人就没法有事业!你厉害还不是输了!” 吴熊贵一时没法反驳,看着周围卫兵额头上的黑线,他似乎踩了个雷,很大的雷。钟路远穿好衣服,说道:“你好好想想吧,很多人想把你撕成片片,是想赎罪还是去变成片片自己选。”说罢钟隐便把人压走了。 左毅握着刀柄跑来道:“少主你这样太冒险了,要是让他看到吊坠怎么办?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钟路远说道:“怕什么,我收在袖袋里,再说这人不跟他吼两句他不会服气,天门宗已经知道是我了,神龙殿又瞒不住,何必呢?” “还是小心为上。” “行吧,对了正巧赶来的友军是……” “是陵城苏家的人。” “带我去看看,开始没注意到。” 第177章 龙城保卫战(十) 钟路远跟着左毅走向押送俘虏的黑甲卫兵,他问道:“兄弟,你们的首领在哪儿?”黑甲卫兵打量了一下他,觉得既然是友军应该有些正事要商量,便说道:“那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有一个身着竹甲,带着斗笠,斜挎一把长刀的中年男子在询问商队情况,还有几个黑甲卫兵跟着,想必就是这次义军的领袖了。 钟路远对左毅说道:“你去协助一下钟隐吧,我自己去就行,他那边是挺多的,”说罢便跑过去一看,惊道:“是你啊,这么巧。”蒋义卿起身拱手道:“啊,是姑爷。”其他卫兵行了半跪礼便起身。钟路远瞧了一眼正在接受治疗的商队队长说道:“这……”蒋义卿说道:“他们本是运送苏老爷定的货物,没想到遇到了这帮官匪混杂的军队,货物现在损毁殆尽,只有一男五女活了下来,但情况都不好。” 钟路远蹲下去看,商队队长有大小五处刀伤,最重的是嘴里,其他地方可见肌肤十之七八青紫相间,被打的很惨。在商队队长一旁有一个少女将脸靠在其身上痛哭,阻碍了医疗进行,已经进行过劝离,但她已经有些精神失常,估计是过度受惊所致,所以她不肯离开,好像周围的人要将她吃了一般。 “我这里有一大夫,他也许救得了你们的人。” “还望姑爷请他出面,在下感激不尽。” “轮年龄我都得喊你叔叔了,敬语就不必了,”钟路远转身正好见到张兴阳提着药炉子在地上折草,在他眼中好像到处都是药材,“张兴阳先生,我这里有个病危的人,你帮我看看。”张兴阳站起身拉拉衣服,道:“哪儿?” 钟路远让开道:“这里,地上那个仁兄。”蒋义卿迟疑了一下问道:“姑爷,他是不是太年轻了。”钟路远说道:“他可是专门把人从鬼门关边拽回来的人,你觉得呢?”蒋义卿说道:“既然姑爷相信,我便没有怀疑。”蒋义卿相信眼前这位青年,除了因为北苍城暴乱他的贡献,还有就是带领三四千人对抗一万骑兵的勇气。 张兴阳刚要弄开商队队长的嘴,痛哭的少女突然发了疯似的,冲着张兴阳又抓又挠,两个卫兵立刻拉住住少女的手,“你们放开我!”她撕心裂肺的尖叫着,张兴阳不为所动,虽然脸上有了血痕,他依旧在检查伤势。 钟路远看到乱发后面的脸,这人不是当年学院战,昌盛学院的许雀语嘛,怎么会到这般地步。钟路远说道:“把她带开,我和她谈谈。” 两个黑甲卫兵拉住她的手往下压,按住了往一边带,许雀语挣扎着喊道:“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钟路远绕过张兴阳走出去,对两黑甲卫兵说道:“哎,温柔点,别人是女孩子,还受了伤的。”两个黑甲卫兵相互对视了一下,将手松开一点,走到三步外的地方。少女大概是因为刚才太过用劲疲惫了,所以没再挣扎,像衣服一样挂在他们的手上。两黑甲卫兵将虎纹刀插入地作为靠背,让她靠着坐好。 钟路远问她道:“嘿,许小姐,你怎么样?”她抬起头看钟路运,本来失神的眼睛又燃起了光,不过那是仇恨的目光,她一咬牙拔出虎纹刀,向钟路远砍去,叫道:“都是因为你这个混蛋!害的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钟路远往后一撑躲开了她这一击,眼神制止卫兵后道:“喂喂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和你没多少交情,这大帽子我可戴不了!” 许雀语刚才那一击将刀砍进土里,由于失力,她怎么拔都拔不出刀,右手一翻身边的灵力涌动,但还没运出,突然她的额头上闪出一道紫光,运转的灵力瞬间被打散,她脸色变得惨败,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钟路远立马起身,撩开她的刘海,额上有一处幽紫色的天门宗印记。 这事又和天门宗有关? 钟路远想了想,对黑甲卫兵说道:“扶她去医疗处找大夫,给大夫说醒了就来通知我。”两卫兵应声离开,钟隐拿着一份报告找到钟路远道:“这次战斗我们有三千人,伤员一千二百余人,其中重伤员四百,死亡人数还没清理出来,预计过三百人。”钟路远看向战场,义军和他的钟家的卫兵一同在清理战场,原本准备迎春的草场已是一片狼籍,钟路远看着红色为主色调的战场,深吸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去,问道:“装备损耗如何?” 钟隐收下那份报告说道:“还没统计,不过够呛,但人手一把还能保证。”钟路远想了想说道:“咱们最快多久动身。”钟隐抬抬眉毛,思考了一下说道:“估计最早也得等个一天半,这样轻伤员也许可以继续参战,也能作为有生力量参与运输。” 钟路远翘翘脚尖,手抱在胸前,眼睛左右动了动,说道:“不,不行,再等一天半,黄花菜都凉了,我还怎么帮刘大人除草,最迟明早动身,一定要在明日未时过半之前带上铁垒营赶到龙城,不然就玩完。” 钟隐一脸惊异的看向钟路远说道:“少主,您怎么知道?”钟路远回答道:“多看书,多动脑,你也会和我一样聪明。”说罢朝伤兵集中治疗地走去,钟隐愣在原地,说道:“为什么我想不到,难道真是我太傻了?”他摇摇头跟上钟路远。 集中治疗点的伤兵们成排躺着,大夫太少,只有一个小组,十个人对百号人,有些处理不过来,为了赶路,优先处理对象为轻伤员,三人组成武器维修组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见少主到场,伤兵们纷纷起身道:“少主好。”钟路远摆摆手道:“各位都是钟家的英雄,应当是我向大家行礼,”钟路远鞠了一躬接着道,“各位好好休息,谢谢各位!” “荡寇除贼,护皇兴家!” “荡寇除贼,护皇兴家!” 众卫兵的回答坚定有力,算是回应吧。 钟路远走过集中治疗点,接下来就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牺牲的卫兵们。 第178章 龙城保卫战(十一) 钟路远闭上眼,咳了两声,深呼吸一下,便走过去。左毅正好在协调这边的工作,他说道:“少主,他们该怎么办?”钟路远看着逝去他们心里不是滋味,他当然有过心理准备,北苍城的经历让他面对死亡更加坚定,可是看着这一排排尸体,他的内心依然无法平静。 他没有回答左毅的问题,而是蹲在一旁的一个卫兵边。那卫兵的年纪与他相仿,面部僵硬,保持着离开前的表情,咬着牙,死死等着前方,好像眼前有一道屏障,隔绝了他与理想,他恨它,誓与之同归于尽。 王权的声音突然响起,他说道:“你不会接受不了吧?”钟路远的手轻轻抚过卫兵的面庞,让他闭上眼睛,享受无尽的安宁。钟路远也闭上眼,说道:“我是有那么一点,不过还好,你怎么突然诈尸。” 王权叹道:“我怕你接受不了,虽然这不是你第一次接触战争,但是第一次带兵难免有一点难受,我当初就是这样的,那时我还自闭了一个月,因为死的人太多了,我觉得都是我的错,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慢慢的我便接受现实,或者说,我麻木了。”钟路远说道:“我在两天前看了一本书,是一个商旅与我们钟家做生意时赠送给我的,据说是西方的一个报刊杂编译本,有一个文章写道‘生物在生存斗争中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说是什么自然选择,我觉得很有道理,现在的华夏是不是和这一样。” 王权笑了笑说道:“差不多吧,也许整个苍澜大陆都和这一样。” 左毅拍拍钟路远的肩膀,他说道:“少主下一步怎么走?”钟路远睁开眼道:“青山处处埋忠骨,就让他们在这里静静的躺着吧,等战争胜利了,再来看望他们。”左毅点头道:“是!” 在义军的协助下,牺牲的人儿都被安葬在了黄土之下。没人知道这黄土之下有多少逝去的人,但如今又多了,三块石碑立在中央,它们身下是为不同目标奋战的人,孰对孰错就交给历史评判了。钟路远在钟家立的石碑那里放下一朵花,王权说道:“他们以命相博,除了为自己,也是为后人不需要像他们一样,在血与火之中艰苦挣扎。”钟路远站起来,风也从平原的一边拂过,他袖袍翻飞,头发随风舞动,眼睛半眯着,说道:“王权,为什么我们要树立石碑?” “为了不被遗忘。” “石碑会随风而去,又有什么是不被遗忘的呢,或者说永恒?” “即使是龙王也不会永恒,更何况别的东西,有一天大地会开出口子移向别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乞求永恒或许会被抹杀的更快,就像有些人追求长生不老药,但是吃下去后比得了瘟疫还死的快。其实我也不敢下定论,毕竟大陆上未知的东西太多了,我曾经在神龙殿观星时想过,当我在看那些星星时,星星上会不会有人正在看我?总之,探索下去总会有新发现,这是神龙殿一个炼药师告诉我的。好了,我扯远了,今天你怎么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钟路远眨眨眼,笑道:“嘿嘿,我觉得这样的情景下很有格调,那书里写的学者都差不多是这样,触景生情一类的常见极了,所以我也试试。”王权道:“我好心劝慰你,你跟我说这个!”钟路远道:“别生气嘛,你不是也能装一装那种大哲学家。” 王权吼道:“我一本正经地……” 钟路远选择关了通话频道,虽然他知道王权可以直接再开,但是悄悄咪咪关上,也能清静一会儿。邓浪背着枪跑过来,敬礼道:“少主同志,此次战斗击毙敌方指挥官二十人,枪骑五人,弓骑十二人,击伤十一人报告完毕!”钟路远说道:“你功劳大,到时候我给皇上说说,或许能开恩给你封个爵位什么的。”邓浪说道:“不必了,等我走了,这个世界我是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为什么?” “我只是猜想,如果是守恒的话,在这里产生的一切多余质量都会跟我一同回去。” “尽说些超出我现在理解范围的,今天真是,都在我面前说高深的东西,快去休息吧,一场战斗下来肯定累了。” “是!” 这两支部队汇合在一起,现在有战斗力的人数约有九千人,钟路远从蒋义卿那儿了解到,苏家把自家两百卫兵全部派了出去,并且捐出了苏家所有库存的兵甲,外加一车银两的盘缠可谓是下了血本。他们由蒋义卿带领,临时在陵城征召五千人,基本是上次在北苍城干过架的老兵,沿路上也有义士加入,蒋义卿带的人不偷不抢,一腔热血,并且乐于助人,加上一些义军是本地人,百姓们与之更是赞赏有加。经过一段时间整编分配,部队整合在了一起,关于总将是谁,蒋义卿自然是推给了钟路远。钟路远也不客气,当场接下了蒋义卿手中的助皇兵符——皇室危机时可以征调民兵的符令,有该符令可以征召一万夫为义军,见该符令任何关卡都必须予以放行。这玩意儿是苍狼卫带给苏科,苏科又交给蒋义卿的,现在易主钟路远,这么多人肯定有不服的,只是闷声不说罢。 蒋义卿交给钟路远时说道:“这兵符握在手上,开始可能会冷,但请你捂热它,很快你就会习惯的。”钟路远知道他话中的意思,跟钟路远抢是不可能的,他是想告诉钟路远,有人会不服气,盯上这个兵符。 钟路远将兵符往手里一握,说道:“放心吧,这还难不倒我。”蒋义卿笑道:“你可真有信心。”可把钟路远牛坏了,叉着腰说道:“信我,我就可以一给你一个奇迹。” ……………… 到了晚上,黑夜如约而至,它好像刚去过画廊似的,在自己身上缀满了洁白的星星,平原上的草似乎蒙上了一层纱,在风的吹拂下,传来沙沙的声响。营地插起几处火盆,巡夜卫兵举着火把巡逻,给营地带来短暂的安宁。 钟路远坐在用物资箱垒起来的高处,望着寂静地夜空,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这时邓浪突然跑了过来,拍拍钟路远道:“少主同志,我这里有事汇报。”钟路远从高处跳下来道:“什么事啊,还有我下午就想说了,你为什么突然改口叫我少主同志?”邓浪想想道:“因为顺口吧,这不重要,我有了新发现。” 邓浪带着他跑到之前陷阵营冲过的丘陵上。邓浪把一个红外线望远镜,指着前方说道:“您看那边。”钟路远拿着这个新奇玩意儿道:“这什么?”邓浪说道:“望远镜,也就是千里眼,总之看前面。” 钟路远从里往外一看,在一片森林上有着微弱的光,心里想了想,这是龙城的方向,在夜晚的帷幕下,让龙城的战火在远处依旧可见。邓浪说道:“少主同志,我觉得龙城现在估计够呛。”钟路远说道:“面对几倍于自己的敌人去,不呛才怪。” 钟路远把望远镜在手中班弄了一会儿,说道:“你这东西好哎,这要是在战场上,全局都能观察的清清楚楚,千里之外就能知彼,你那边的世界还真神奇。”邓浪拿回望远镜,说道:“其实如果你是我这边的人,你也会觉得你们的世界很神奇,在我们那儿,你的世界也就小说里面有。” 钟路远笑着说道:“我知道,换个角度想嘛,不说这个,我还要玩你那望远镜,好神奇,晚上都看得清,那林子里好像有野鹿,我瞧火光时瞧见了。”邓浪又给了他,钟路远拿着望远镜道:“来来来,你教我用它,我看看它还有好玩的其它功能没有。” “是,少主同志。” 第179章 强渡朝天江(上) 宁静的休憩时间很快过去,卫兵们赶在太阳从东边出来之前就集结完毕了,休整结束,经过商议,医疗组留下一半人照顾重伤员,留下五百长刀卫护送至附近的村庄休息,俘虏们则被召入军势,吴熊贵彻底失了势,被关押在铁笼子里,贴了符的笼子他怎么也挣不开。 行至朝天江,江水汹涌澎湃,向东一路奔腾而去,远望如同接入天际。它擦过低崖边拍起朵朵银花,跃过礁石在江道里激荡回旋,一派昂扬激荡的景象。大江带来的风吹得哗哗响,钟路远拿回望远镜(昨晚从邓浪那儿借来给钟隐探查情况)看着前方布满尖刺的浅滩问钟隐道:“只有能从这儿打吗?” 钟隐拉开地图道:“时间紧迫,要在预期时间内到达龙城,就只能从这儿强攻,这里是附近最窄的江道,共三百步上下,敌人已经把最近的桥给切断了,经过勘察,是昨晚拆的,估计是骑兵没有报道,做的预防准备,而且江道最近的浅滩也在这里,从其他地方走时间恐怕来不及。”钟路远摸着下巴说道:“看来非从这里走不可了。” 钟路远拿着望远镜左右望了望,原来米粒大小的人清晰可见,他说道:“敌人的人数估测好了吗?”钟隐说道:“我和左毅商量过,约莫两千人,这什么镜……” “望远镜。” “对,望远镜可视情况大致如此,不知道是否有伏兵,但我想,既然都断了桥,也布置了障碍,他们对这边的防御只是做了形式上的重视,毕竟渡江战伤亡很大,说不准会全军覆没,他们认为没人会舍得把自己手下的兵丢进江里,歼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买卖,明眼人都知道。” 钟路远放下望远镜,说道:“今天这买卖我还做定了,走,叫上左毅和邓浪,还有蒋义卿,咱们商量一下对策。” 退至中军,五人站在一起开始商讨下一步的应对之策。钟路远先发言道:“敌人的数量和布防我们都不知道,所以请各位动动脑筋,看看怎么打这场带着迷雾的仗。” 左毅说道:“现在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我们现在没有船只,这水流较急先不说打不打得赢,可能连岸都上不了。” 钟隐左手紧握刀柄说道:“现在应当是刚至丑时,对面的人设了哨兵点了火,但是哨兵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偷懒,也没有巡检提醒,看得出他们根本没把河岸外的援军放在眼里,以为断了桥就没人敢来了。” 蒋义卿说道:“我们参与作战之前,有过一次停留修整,听村子里的樵夫说沿着朝江桥(叛军切断的桥)向东走五百步左右有毛竹林,这个季节刚好可以采伐,义军中有应召的渔民,我想他们应该会做竹筏。” 钟路远惊喜道:“哈哈,天助我也,我给你一个时辰时间,帮我造可乘四人的竹筏,能造多少造多少。” 邓浪从商议一开始就拿着一个黑色小杆子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他问蒋义卿道:“同志,这里对水流速度有过测量吗?”蒋义卿回答道:“马上要过年了,官府正好也要维护堤坝,所以最近进行过测量,在征调劳役的公告里公布了,中流毎流过约一丈又三之二丈需一秒,近龙者每流过约一丈又三之一丈需一秒,远龙者每流过约一丈需一秒,因为朝天江流速上中下有多变,所以一个地区测一个地区的值,这应该是此段河流忽略部分变速者的均值。”邓浪再次问道:“近龙者?远龙者?” “就是靠近龙城一侧和远离龙城的一侧。” “哦,我懂了,等我再算一算。” 邓浪蹲在地上,以脚为桌子,在纸上画了一个图,标上了流速,然后整齐地写了一排简单的公式,就算出答案了。其他人好奇地围着看,等到他算完,钟路远说道:“你算了个什么出来?” 邓浪把黑杆子盖上盖子,说道:“我照着蒋叔给的值做了粗略的计算,我自己估计了一下划船的速度,实际会有偏差,应该不大,如果我们从距离浅滩最左端二百九十五米处船头垂直于河岸开始划,用估值理论上可抵达最左端,那么就缩短五米,就能进行登陆了,当然这是排除了敌人阻碍的值,不过这样划时间最短。”钟路远有些诧异,问道:“偏这么多怎么就最短了,看过去最短的距离就是直接从这儿划过去。”邓浪说道:“少主同志,待会儿我会跟您解释,但我没必要骗你。” 左毅想了想道:“也不是不行,少主,我们面对浅滩这一方打起火把,让敌人把注意力放到浅滩对面这个方向,趁太阳还没完全起来就行动,试着来次奇袭。” 钟隐接过话道:“可行,按照邓兄的话,我们可以在竹林处直接开始划,贴近岸边后顺水至浅滩一边利用竹筏作为飘浮栈道,准备突袭。” 钟路远急忙说道:“停停停,我知道了,风头可不能让你们抢完了,我觉得至少也得给我们正面来几个竹筏吧,佯攻一下让对面派出人来滩头拦截,那时候再来突袭效果更好,时间宝贵,即刻行动!” “是!” 在夜幕里,近万人的队伍,倒旗横枪,隐藏行迹,各自在一道道低声传来的命令下悄悄行动。 在天亮之前,狼群就会狩猎沉睡的羔羊。 钟路远从邓浪手上拿到刚才的他写过的纸,说道:“来给我说说吧。”邓浪借着月色,拿出刚才的黑杆子道:“那好我给你讲,尽力听吧。”钟路远说道:“你就说吧,你手上又是什么玩意儿?” 邓浪转了一下笔道:“这是签字笔。” “笔?不用研墨吗?” “不用。” “神奇,你的那个世界真的强,有空我一定去看看。” “是吗,那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不过还早,先给我讲讲这垂直于河岸行船时间最短是为什么?” “我简单说说吧,设船速为v、其与河岸夹角为α、所需时间为t以及河宽为d,其中α大于等于零度,小于等于一百八十度,船渡河有效速度为vsinα,t等于d/vsinα,当α为九十度时,sinα为一为最大值,而v与d不变,分母越大,t越小,所以当船头垂直于河岸渡河时间最短。” 钟路远一脸茫然,盯着纸上横着竖着的线条,说道:“你这个赛英阿尔……阿尔法是什么?”邓浪说道:“三角函数而已。”钟路远眉毛上挑说道:“你说得好像很轻松似的。” “因为我刚才说的只是基础题啊,往后还有更难的。” “你们都要学吗,感觉好吓人,或者说你们的文人真厉害。” “少主同志,战争恐怕比学习更吓人吧。” “哼,”钟路远叹了气道,“我这是对知识的敬畏,它们有时很好用。” 第180章 强渡朝天江(中) “你先看着我睡会儿?” “喂喂,还是看着点吧,万一敌袭没看见,那可是要挨罚的。” “怕什么,敌袭说不定就死了,还等他们来罚,再说了,这朝天江这么险,那些人怎么敢来?” “家里马上要播种了,等机会跑走保住性命,不然家里忙不来。” “既然被抓来守地,就是贱命一条,别想太多,上乱下烂五谷糜,遭殃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布衣百姓。” “嘘,小声点。”两个哨兵在护浅滩的围栏边低声交谈着,那个说要睡觉的倒是说到做到,靠在木栏上立刻就睡了,站在他身边的哨兵继续望着暗暗的江面。没过多久,他看到对岸有斑斑点点的亮光,定睛一看是一些跃动的火焰。 火焰越来越多,跳成一排,是敌军! 那个哨兵立刻摇醒睡觉的,喊道:“敌人来了!敌人来了!”睡觉的哨兵从梦中惊醒道:“干嘛呀!我刚睡着,都说了不会……”他沿着那个哨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火焰在对岸连成红线,皎月从云后探出,可以看到枪尖的闪光。 浅滩上的哨兵们被相继叫醒,他们拿着锣得劲儿敲,铛铛的声音锐利无比,蹿入岗哨间。有睡死了的没起来,有假装没听到的,有慌乱起来的,慌慌张张起来的,守将听到锣声紧急,也起来了。睡眼惺忪的守将说道:“怎么了?” 哨兵通报道:“在对岸有敌情,绵延几百米的火焰,人数看起来很多。”守将打了个哈欠,走上哨塔看,瞌睡行了大半,我天,这得有不下七千人,看来真有不怕死的。 “让人都起来!弓箭手到位!枪兵抵在浅滩上,刀牌手掩护枪兵!”守将一声令下,伴随着传令兵的呼唤,守军缓缓行动起来,这里的兵大半为临时抓得兵丁,所以动员能力很低。 而钟路远这边就不同了,枪兵整齐划一列于江岸,每隔十人间有一个竹筏。钟路远站在军队最前方,左右是左毅和钟隐,钟路远拿着望远镜看对岸的情况,那边的人有慌乱的有不紧不慢的,反正状态各不相同,在军官的吆喝下到各自的位置上。 钟路远放下望远镜,毛竹林方向上跑来的卫兵报告道:“报!少主!蒋大人通知竹筏已经准备完毕!” 钟路远点头道:“好!归队吧!” “是!” 钟路远看向左毅,点头示意行动开始,左毅举起号令旗从左向右挥动,轻鼓的声音如同密集的雨声,急促而振奋人心。 一排竹筏被推入江水,岸上的人卫兵登上竹筏,用简陋的桨向前滑动,盾卫在前,一个弓卫在后,中间是枪卫和刀卫。火把涌动,在夜色中,在皎月下,浩浩荡荡地抢滩登陆战开始了。 江风吹着波浪与竹筏推开的波纹相互激荡,冲散又合拢。浅滩上的守军吹起号角,弓兵见人来,没等命令就有人紧张地开始向远处射箭。不过他们在军官制止下停住了,既而推出了好几辆弩车。 “即将进入大弩射程!!!” “盾卫把持住!!” 钟路远登上一个竹筏,蹲在盾卫身后,竹筏在众人的滑动下向浅滩靠近,冰冷的江水在肆意攻击着船上的人们,颠簸的江面让不少人掉入水中,被嗷叫的波涛卷走,甚至连叫声都来不及喊。钟路远擦了一下脸上的水,挪挪脚,让自己蹲得更稳,他问了问身前的小伙子道:“嘿……你害怕吗?” 那个盾卫回头,十五六岁的脸上有惊异也有激动,害怕在他的眼眸深处闪烁,他说道:“我,我不怕,毕竟只是一个伟大的事业,我爹是这么告诉我的。”钟路远又问道:“真是好样的,你叫什么名字?等打赢了我请你吃饭怎么样?”盾卫惊喜道:“真的?少主你真好!我叫……” 嗖嗖嗖!嗖! “弩箭来袭!注意保护自己!!” “是火弩!!” “啊!啊!” 噗咚! 嗖嗖!嗖嗖! “啊!” 噗!噗噗! “对面有重弩,注啊!!” 嗖!噗!!! 重弩箭和火弩矢伴随着前方的喊话,零零星星由远及近,一头扎进进攻的队伍,不少船中箭散架,有人被乱箭索命,也有人失足跌落。附过符的火弩箭温度极高,有的竹筏被生生擦着了,整个竹筏的人都只能入水,活不活得了只能看自己的运气。 钟路远与盾卫的对话被打断了,弓弩车连续弹射的火弩矢在四周穿梭,旁边一条竹筏被重弩箭截断。身前盾卫的盾上被扎了几支箭,不运气好弩箭没有被附上火焰,所以暂时安全。钟路远把着前者的肩往外看,物语突然在他灵界一闪,钟路远立刻蹲下。 嗖的一声,一只箭从他头顶飞过,再晚一秒他可能就被击穿头骨了。 钟路远打了个机灵,看着义军和卫兵他们每时每刻都有人牺牲,中箭的,跌入水中的,他不禁心想: 战争,它真的有胜利者吗? 顶着弩箭的攻击,正面部队艰难的前行着,伤亡在持续上涨,但是大家心知肚明,登上这条船就应景没有退路了。只能一个劲的划船,争取在弩箭索命之前抵达对岸。三百米左右的江道在人们眼中变得格外的长,江水中流在稀松的火把之间可以看到黑与红与碧浑然的江面,在敌人第一波装填间隙的时候,大队终于接近浅滩。 这时敌人可耐不住了,想着在钟路远他们登陆前将他们拦截在浅滩外,这样更加方便,一方在陆地一方在水中,各种尖刺陷阱,用于滞留来袭的军队,如果再把长矛刺过去,他们还上的来? 守军的令旗一个腾翻,一千人组成的长矛混编队从斜坡上跑下来,由于训练不足,并没有呈方阵跑,而是像被赶羊一样赶下去。军官们吆喝着:“一个人头十两银子,先到先得!” “二十个人头免一丁兵役!” 这些新兵的神经一下被刺激到高潮,呼呼啦啦地跑下去,这么好的优势,这么好的福利,先到先得,不去抢还留给别人吗? 浅滩一角的岩壁下,阴影中排了长龙般的竹筏,上面密密麻麻排满了人,将武器提在手中,时刻准备着。影阴之下,这长龙龙头,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山坡上跑下来乌合之众。 “这里的人比预计的估计要多,不过,都是小问题,得帮后续部队撕开口子才行。” 在阴影中,刀光闪烁。 “好戏就要开始了。” 开学了,更新可能会有点慢,不过行川还是会尽最大努力周更的。(=^▽^=) 第181章 强渡朝天江(中) 守滩的拦截军队赶到滩头,长矛伸出尖刺栏时刻准备刺杀来袭的人。就在这时,他们身侧突然有人喊: “有敌唔……” 拦截的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身侧竟然有埋伏,一时竟然乱了阵脚。本来已经架好的长矛阵散乱开来,冲杀过来的人几乎第一时间抢夺了主动权 长枪击穿敌阵,血腥味粉碎了新兵的士气。 拦截军队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狼狈至极。蒋义卿可没打算放过他们,侧袭成功,现在要做的就是攻上滩头,为主力撕开进攻的口子。 敌军守将见到狼狈蹿回的军队心里为之一震,附近的渔村都被管制了,短时间内哪来的那么多竹筏,这效率如此高,连战争卫城的军队都做不到,今天肯定碰到不要命的疯子了。 没有好的视线,没有明确的方位,江水稍急,船具简陋,贸然发动进攻,不是疯子还是什么?更可怕的是那些悍不畏死的士卒,一个个不要命似的顶着箭雨冲,就跟中了邪似的。 守将没时间感叹,耸耸鼻子,对身边传令兵说道:“让弓箭手自由射击,且让弩手装填弩箭,等到后续敌人上岸后再射,单数位与双数位交替射击,保证持续攻击,重弩时刻准备打击盾阵一类防御阵型,一定给我打散了!其他人尽全力挡住来袭敌寇,一定得给我当死了,谁敢逃跑,就地正法!” “是!” 说罢,守将捏了捏木栏,看着混乱的滩头想:这一仗凶多吉少啊,自己手上一共才四千七百余人,如果敌人只是人数优势倒是不怕,关键是对面的意志也比自己手上的人坚定。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心里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感。 一路颠簸,竹筏终于抵达滩头前两三米,刚上岸本来就多的箭更加密集。 “快快!盾卫上前,枪卫跟上!” 嗖嗖嗖! “啊啊啊!” 噗咚!噗咚! “侧面入水,快趟过去,躲到木刺后面去!” 嗖嗖!嗖! 钟路远顶着灵盾倒是不怕,但是没灵盾的卫兵和义军就很难受了,盾卫好不容易冲到木刺后面,刚立盾,就是重弩箭招呼过来,直接盾毁人亡。钟路远下船跟着身前的盾卫在过半截身子的水里走过去,因为水深想快快不了。 钟路远对身后的枪卫喊道:“快!到我身后来躲避!”四个枪卫,还没走出一步,只见血雾横飞,一个射偏的重弩箭砸了下来,四个枪卫被灵力刃击散在水中,随着波浪飘动。钟路远杵在原地,四条命说没就没了,他有点惊骇,那个盾卫拉住他道:“少主!快上滩头!” 钟路远回过神向滩头跑去,在这个滩头上每时每刻都有人丧失性命,盾阵不能成,枪卫无法列阵,弓卫死伤惨重。钟路远看前方,蒋义卿带领的陷阵部队被死死咬在崖前,处于进退维谷的状态,敌人发了疯似的倾泻箭矢,切断了前后的联系。 暗黄色的滩头变得生出红晕,箭如硬质的野草在滩头丛生。 嗖嗖嗖! “啊啊!”一个枪卫连中三箭倒在钟路远身边。 嗖!嘶啦! “唔!”一发重弩箭将其身侧的一个盾卫撞飞几米远,掉在江里不见踪影。 钟路远感到耳鸣,时间仿佛慢了下来,滩头迅速被猩红的流体侵占,旋即成为一个个残破的躯体,他们如同行尸走肉般向钟路远走来。 “少主救我……” “少主救我……” 一声声呢喃,如钟鸣般震响。 钟路远瘫坐在地,瞳孔缩小,决眦颤抖,他害怕了,虽然经历过许多战斗,虽然他见过血腥的场面,但是他依旧只是个年纪轻轻的青年人,沉重的使命使他早熟,却不能带给他完全成熟的心智。钟路远毕竟不是百战沙场的名将,他的阅历太少了,如今看到这么多人不顾一切地去战斗,舍弃一切地战死沙场,都是因为他的命令,他的指挥,所以他懵了,这莫名的负罪感,正在侵蚀着他未成熟的心。 “喂!喂!钟路远,tm的给老子醒醒!”一道灵光闪过,血色的景象被打散。 钟路远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是王权正缓步向他走来。钟路远爬起问道:“你怎么在这儿?”王权说道:“我与你灵界相通,只要是你的精神世界,我都可以进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说你怎么回事儿?现在在打仗,你知道吗!啊!” 钟路远被突然愤怒起来的王权吓了一跳,低头不敢说话。王权身上散发的气息,不再是之前在领域中的儒雅亲近,而是身经百战老将的雄威。 王权看着沉默的钟路远道:“我懂你的心情,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钟路远无言,只是沉默。王权叹了口气道:“别陷得太深,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这个理,当龙王之前,你得经历许多大风浪,时间会告诉你更多的事,到那时你就会明白,现在请你快回去!他们需要你!” “他们都真切地相信你啊!” 咚—— 钟路远脑内一阵空响,喃喃道:“可是修炼者不能对非修炼者使用技能,你让我该怎么做?让身前龙纹浮现,震慑他们?开玩笑,出发前你教我隐藏起来就是为了隐秘。” 王权皱着眉头,带着许些怒意道:“你还想让我爆粗口吗?动脑子啊!” 说罢便逐渐隐去,钟路远的意识回到现实,那盾卫摇着钟路远的肩膀急切的喊道:“少主!快拿个主意啊!弟兄们要持不住了!” 钟路远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启物语增强自己的感知力和分析能力,扫视了一下整个战场,灵盾阻隔的箭在四周堆了几十支,他踏出箭堆,从怀里拿出两个信息筒。 左右同时注入灵力: 传令给卫兵和义军,让持盾者两人一组,构成小盾阵,走斜线随机步数变向走斜线,总向向前,全体大致成弧形,弓箭手三人一队,每一队最好有一弩,在二人盾阵中穿插,规避箭雨,在其中还击,首要目标为器械,器械装填时攻击敌军弓兵,会火矢者予以重点保护用来摧毁敌人器械,其余人各自为一队,交替掩护前行,为弓卫弩卫争取还击时间,必要时捡起周围的尸体为自己或同伴挡箭,生存为首要目标!我们必须加快步伐,接应蒋义卿! 印罢,用力把它们分别抛向管理战场左右的钟隐和左毅。 钟路远手中握出星辰枪,抬头看向滩末断崖上的敌营,嘴角上扬,心想: “准备好了吗,好戏要开始了!” 第182章 强渡朝天江(下) 命令被迅速传达,滩头部队立刻做出反应,持盾者跑位迅速,弓兵三三成队交替还击,其他人为弓箭手还击做掩护。队伍不再停滞在滩头,缓缓向前进,蒋义卿见状立刻让队伍与拦截军队拉开距离,向钟路远他们得方阵靠近,没办法撕开口子只能缓步推进。 敌人阻击的力量越来越大,箭真如雨一般落下,但是绝大部分都被浪费了,只不过成了绊脚的木条。弩被他们第一时间打空,阻碍力量骤降一半,队伍继续向前推进,在各个队长的带领下沉稳推进没有操之过急,以免被后续力量打乱。 对面的训练不足立刻显现出了缺点,见阻碍无力的人心理开始动摇了,弓兵弩手齐刷刷地放箭,恨不得一箭穿死三个,事实证明是徒劳的,普通的箭被盾卫和尸体格挡,没办法造成过多伤亡,重弩对散开的人群没有造成更多有效伤害,最多打中一些反应慢半拍的盾卫,所有弩车打完一轮还在装填,持续性降低。已经有几个逃下前线的人被督战队斩首了。 看到数量目测极多甚至碾压己方人数的敌人本就是一种打击,何况天没有亮,敌人数量未知且训练有素,这又是一道打击,加之阻击效果不明显,优势转变为劣势,更是击垮了不少人的心理防线。 钟路远一脸得意,心想:果然,脑子是个好东西。他不免昂首挺胸,刚抬起脚要向前走,便被一发重弩矢击退四米,摔进海中。钟路远从水里转出来,游到滩头,骂道:“哪个xx射的弩!”王权幸灾乐祸笑道:“活该你倒霉,叫你嘚瑟。” 河对岸摇动的草丛间,一个平常的丘包上,伸出了一个黑色冰冷的管子,黑洞洞的口子仿佛在仿佛要吞噬掉所有的东西。邓浪架着狙击枪,嘴边的空气有规律的来回运动,他搓了搓身边的草,确认大致湿度,再闭眼感受了一下大概风向,在狙击镜中观察崖上的防御情况。所有的弩都被保护起来了,他不能保证击穿那种加持防御后的木墙,但又不能在普通兵上浪费子弹,即使龙城那边似乎能仿制他的子弹,但能节约还是得节约,毕竟枪也是有寿命的。 在一个高高的哨塔上他看见一个穿着与周围士兵不同的家伙,着全身甲,夜视下观察到其身上不同的挂饰,想必是高级军官了,毕竟那些小队长的服饰与之比差了一大截,而且有很多人保护,传令兵在他那儿来回跑,八九不离十就他了。 “终于找到你了。” 邓浪拉动枪栓,右手食指慢慢贴近扳机,呼吸放慢,四周的野草似乎也慢了下来。在那个将领面朝战场的那一刹那。 砰! 邓浪果断开枪,一发炽热的子弹高速旋出,即使消音也带有清脆的响声,强大的推力让子弹破空而出,撕开淡淡的江雾,搅出一个空洞,惊得四周的野草浑身打颤。 可惜的是,子弹未能命中那个守将。 一个不幸的传令兵替他挡了子弹,传令兵倒在他跟前使得守将有些慌乱,看他的动作着实被邓浪打了个措手不及。 邓浪屏息再次开枪,又是一发子弹冲了过去。 可惜的是有没有命中,江风突然变向,猛烈地风让子弹偏移了,擦过了守将的耳畔,守将立刻做出反应,翻身从梯子滑下去,躲在了掩体后面。 邓浪放下枪,折了根草道:“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只能换目标了。”说罢罢把草抿在嘴唇上,再次感受风向,将枪口移向了上崖的口子上。 钟路远迅速跑到队伍中间,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格外的凉。队形变换后终于推进到上坡的口子上。敌人拦截军队零零散散的跑下来,这种短兵相接的战斗,对于钟家的卫兵来说可就不算难题了。三人为一阵,在盾卫掩护下,交替进攻,长枪在拦截军队中来回穿插,行动自如,外加不断有人莫名其妙的倒在军中,下来的人不到二十秒就士气崩塌了。 相反,钟路远这边则是士气愈发高涨,战吼震天,步伐有序,直接攻上了崖头。乒铃当啷的刀兵相接声越来越稀疏,长刀队等持短兵器的卫兵立刻和义军一起向两侧进发,其势不可挡,挥舞的刀枪唬得敌人狼狈逃窜。 “尽量不致命!俘虏为上!” “俘虏为上!” “统统抓起来!” “抵抗者格杀勿论!” “放下武器则留一生路!” 劝降声传遍崖头兵败如山倒,四千多人要跑,督战队也拦不住,眼看着强大的敌人攻上来,新来的兵像一盘散沙被江风吹的到处都是。 在太阳初升不久,这个浅滩便被拿下了。 “快!走快点!” “到这边来!双手抱头蹲下!” “走快点!别慢吞吞的!” “饶命啊!” “爷爷饶命啊!” 集中战俘和求饶的声音混在一起,卫兵们收拾海滩,义军处理崖头,治疗组抓紧时间抢救,钟路远站在哨塔上,望着远方初升的太阳,心里是激流回荡,感慨万千。 哨塔可以看到整个战场,晨光透过悠游的云,映照出战场的原貌。浅滩箭矢林立,尸体横七竖八,江水冲上滩头有滑下去,摇晃着长眠在岸边的人们,似乎想要唤醒他们。火矢的火焰还没有褪去,战场上弥漫着黑色烟,救救不能散去,卫兵们在下面捡着武器,帮助治疗组抬起活着的或者没气的人儿。崖头上的防御措施也扎满了箭,器械毁坏得差不多了,也有许多人倒在这里,义军正在清扫这里。 钟路远看着这以红色为主色调的战场,脑袋有点晕,加上一些焦糊的味道,让他有一阵想要呕吐的感觉。钟隐登上哨塔说道:“大致的伤亡数据已经统计出来了。” 钟路远转过身去,面对着他说道:“这么快吗?”看钟路远有些黯然的神色,钟隐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待会儿我再报告,少主,我看您的气色不太好,我去找张先生给您看看?”钟路远摆摆手道:“不必了,现在他肯定很忙,况且我也没受什么伤,你先下去吧,我待会儿找你,你也好有时间再校正一下。” “是。” 王权这时说道:“还不适应?” “心非木石岂无感?我还是……唉……没什么,你说过,时间会给我答案。” 介时左毅在下面喊道:“少主,搜捕的人抓到了一个逃跑的俘虏,实力有点强,他嚷嚷着要见我们的首领,说是认识你。” 第183章 铁毅加入 钟路远从哨塔跳下去,说道:“有趣,带我去看看。”左毅便带着他走到集中战俘的地方,这里有很多战俘,很多人还没动手就投降了。说白了,这些人都是临时从田里抓出来的壮丁,没见过大场面,就会抡锄头,这种硬碰硬的厮杀,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完全不适合。 这些人苦苦地哀求饶过他们的性命,样子可怜极了。钟路远对左毅说道:“能放吗?”左毅说道:“您问我?您说放就可以放,不放就不放,都取决于您。”钟路远顿了顿说道:“我自有我的忧虑,现在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左毅说道:“我觉得不该放,这里的战俘太多了,鱼龙混杂,只怕里面有敌人旧部亲信在里面伺机作乱,毕竟这有上千人,乱了可不是说着玩的。”钟路远点点头说道:“你的想法很好,我觉得也是,果然这现实讲不得太多仁慈,还有多远?” 左毅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这边。” 只见两个长刀卫架着长刀押解着一个人,锋刃贴着他的脖颈,还有两个壮实的盾卫抓着他的手将他扣住,背上贴了抑灵符防止他是修炼者,因此那人的挣扎显得徒劳无力。 “少主!” 押解的人见钟路远来了立刻喊了一声,手里押着人,只能行注目礼。那人没有抬头,身体有些松垮,是被抑灵符压制了,这符只对修炼者有奇效,看来是个修炼的人。钟路远总觉得这人好生熟悉,问道:“你是谁?我们见过吗?” 听到钟路远的声音,那人立刻有了精神,他猛地一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双方先是一愣,惊呼道: “钟路远!” “铁毅老师!” 一个惊喜一个惊讶,弄的在场除了他们外没人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铁毅现在胡子拉碴,两眼凹陷,显得有些昏暗,脸上已经多了皱褶,不再有往日的刚毅,仿佛经历了几十年风霜鞭打,打光了曾经的辉煌。 钟路远立刻命令道:“快!快把符给扯了,松手我来扶,你们去拿点食物和水来,左毅过来帮忙。”押解的人立刻去办钟路远交代的事,左毅过来和钟路远一起把铁毅扶到一边的小椅子上。卫兵拿着食物和水赶了过来,钟路远接过后道:“你们去休息一会儿吧,别累着了。” “是!” 钟路运拧开水袋的盖子,递给左毅道:“老师,你怎么会……”铁毅仰头灌水,差点给呛死,钟路远帮他拍了拍背,道:“您慢点,不着急。”铁毅缓过劲来,一边吃干粮一边说道:“唉,时运不济,自从北苍城那次后,我就去军队找活了干了,作为修炼者在军队有很多限制,我只能隐藏实力做个小兵过日子,很多人都这样做,毕竟军队里不会那么容易饿死。”钟路远双手抱在胸前,点头道:“确实是这样,可按道理说,您除了修炼的实力也不至于混在小兵中间,您好歹也是曾经骠骑营的人,小兵在马上的功夫绝对没您厉害。” “那也得上的了马才行啊。”铁毅说道,“我被安排去当了个喂马的人,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钟路远摇摇头道:“我不管,我还是觉得屈才。” 铁毅笑了笑,他的笑里带着苍凉,停了一会儿他才说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活着才是最重要的。”钟路远席地而坐说道:“您多久离开的北苍城?” “那次事件后二十多天吧。” “李院长呢?他如何?”钟路远记得他离开北苍城时和他打过招呼,那时他正在康复中。铁毅想了想,闭上眼边回忆边说道:“我走的时候是他送我离开的,看样子他还想重新办学院,不过我认为够呛,北苍学院被损坏了十之六七,藏书被烧了不少,师生流失严重,总而言之,缺人缺钱缺书。”钟路远低头盘算,嘴里喃喃道:“这样啊……” 铁毅安慰道:“你也别担心,我看他气色挺好的,大概是有法子了,话说回来……”他环视了一下刚刚经历了战火洗礼的崖头,现在上面全都是卫兵和义军在把守和整理,钟家的旗帜在最高处飘扬。接着他说道:“这些都是你的队伍吗?”钟路远跟着他的目光看去,答道:“是啊,全是骁勇善战的勇士,我很敬佩他们。” 铁毅眨了眨眼,释然地说道:“没想到我手底下的学生这么有出息,哎,你那个伙伴也在啊,就是那个叫……钟隐的。”钟路远也看到了钟隐,这时的钟隐正在忙活,保持着现场的秩序,邓浪在他身边擦拭着自己的枪。钟路远说道:“他是个非常得力的干将。” 铁毅拍拍钟路远的肩,轻轻捏了一下说道:“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从进入圣境的那一刻起,我就差不多明白了,最后我想以老师的身份再告诫你一句话——” “现实是残酷的,但这不影响它美丽的本质。” 一阵江风过,衣袂齐扬。 钟路远微笑着点头道:“是的,老师,我知道了。”他起身道:“那老师,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铁毅摇摇头说:“我自己也不知道,运气好被你的队伍给抓了,要不是你我刚才那一跑都没了命了,也许我是回老家吧,下半辈子不折腾了,做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得了。”钟路远伸出手道:“您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吗?我可不信哦。” 铁毅望向远方的眼神移了回来,与钟路远对视了十秒,说道:“你是说,让我留在你这儿?”钟路远掂掂手,说道:“不然呢?那么多骑兵俘虏,刚加入我们军势,我正愁没人会指挥骑兵作战呢?” 铁毅再次摇摇头道:“不行,我就是一个轻骑兵的小卒,指挥超过千人根本不行。”钟路远也掂掂手道:“是不是瞧不起我钟路远。”铁毅解释道:“怎么会呢?只是……”钟路远劝道:“来吧老师,如果真的能当个本份农民安居一世,他们就不会在这里奋战了。”说罢看向正在收拾战场的人们。 犹豫了几分钟说道:“也许我可以试试。” “这不就对了。” 钟路远高兴的拉起铁毅说道:“老师,以后我的骑兵还请您多多关照,我希望您能多教给他们生存的本事,让他们可以在冷酷的战争中活下去。” “少主!少主!”一个枪卫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喘着气说道:“邓教官让我告诉您,正前方八百米有一伙军队在向我们靠近,人数有众多,保守估计超过六千人!” 第184章 向龙城进发 “左毅!带老师去骑兵那边看看,熟悉一下情况!”钟路远传唤了一声,对铁毅说道:“抱歉,老师,只能失陪了!”铁毅说道:“你快去吧,别耽搁了。” 钟路远快速跑到邓浪身边,举起望远镜看他指的方向,在那边的树林里有一支军队正朝着钟路远他们急行,脆弱的小树林被他们挤的摇摇欲折。 钟路远心想:不会这么快吧,难道说昨天就有人去报信了? 他继续观望,透过树林间隙,他看到那些人的着装,厚厚的玄铁甲,全身就露出了眼睛那一圈,腰挂三尺腰刀,肩抗钩镰枪,帽插红流苏,因为厚重的盔甲,踏起烟尘一丈高。钟路远又看到了他们的旗帜,不是姓氏旗帜,不是地方旗帜,而是一面以红色为底,秀有金色巨龙,身边环绕着九颗黄五星的鲜艳红旗。钟路远很诧异,他把望远镜递给钟隐说道:“你见过这面旗帜吗?” 钟隐看了后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左毅拱手请示道:“少主,我们要不要先设立防御?”钟路远倒是不急,把望远镜又递给左毅说道:“你见过吗?” 左毅看了看说道:“我没见过,以前学习时也没见过,这既不是皇室旗帜,也不是战区旗帜,不过他们的装备很眼熟。” “是哪种队伍的?” “好像是铁垒营,对,是铁垒营的装备,只是旗帜不一样。” 钟路远思考了一下说道:“左毅你快集合队伍,让盾卫和枪卫去设立防线,长刀卫和弓弩卫管理俘虏,钟隐你也去,要尽快,邓浪你留守待命。” “是!”三人齐声应答,便去行动了。 王权问道:“你们不是要去找铁垒营吗?这不是来,为什么要设防御?” 钟路远说道:“来者意图不明,我怕他们是投敌的军队,小心为妙。” 不一会儿,卫兵们的防御阵型就摆好了,钟路远站在阵前,静静地等待着铁垒营的到来。那支军队在那不久后就到了阵前。对面看这边不太友好,也把作战姿势做好,锋利的钩镰枪令人不禁胆寒。 钟路远喊话道:“来者所属何区?” 对面走来一个五大三粗的人,他留着极富个性的络腮胡子,钟路远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两天总是见到熟人,钟路远很是惊讶。他还没打招呼,络腮胡子就挥手喊道:“嘿!小兄弟!还记得我吗?”钟路远叉腰喊道:“哈哈!当然认得,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不过您那胡子倒是给人印象深刻!” 络腮胡子摸摸自己的特点,说道:“是吗,”他顿了顿接着说:“所以说,你是种桃树的还是砍桃树?(黑话)” 钟路远听了这熟悉的黑话,那个小酒馆的人都爱用关于桃的话来喻意,他用自己在那酒馆里捡到的话应道:“既不是种树的也不是砍树的,就是一刨地的。(黑话)” “刨地?哦,你要不要再来个锄头?(黑话)” “锄头多一把,我也不介意。(黑话)” “哈哈哈,果然如此,小兄弟是明白人,我奉命带铁垒营到朝天江大桥协同援军作战,并合兵支援龙城,我想,”他看了眼钟路远身后的阵势,以及废掉的崖头驻地接着说道,“看样子你们已经完事了。”钟路远回应道:“我们的人需要休整片刻,只能请您和铁垒营稍事休息,您意下如何?” 络腮胡子回答道:“没问题,但也请你们的人尽快,咱可是龙城那边的希望。” “那是自然,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您看……” “小兄弟别客气,你尽管说。” “我想劳烦您随我到一旁去叙叙。” “这有何难?” 对峙双方各自整顿,铁垒营原地休息,他们一路赶来,穿这么厚的甲肯定累,卫兵们回去迅速整理战场,左毅带领几队人去给铁垒营的弟兄送食物和水,这里的人大多文化程度不高,都是只会在战场拼搏的武士。这一来一去,又是送东西,又是闲聊,很快就打成了一片,最厉害的是,双方的人中居然还有邻居、朋友甚至亲戚。 钟路远和络腮胡子来到一边,钟路远先问道:“你怎么会带领朝廷的军队来?”他笑了笑道:“怎么,我不像一个统帅吗?”钟路远摇摇头说:“从头到脚,没一点儿像,所以……” “哎,打住,我知道你叫我出来是因为有很多疑问想找我问个清楚,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猜你认得现在新上任的首辅大人吧。” “嗯,是的。” “到龙城你问他去,到时候他会跟你细细道来。” “是吗,这个人可真厉害啊,感觉他总是把事情算得准准的,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或者说他仿佛能预知未来。” “哈哈,他可厉害哩,时间会告诉你真相的。” “嗯?你说这话咋和我一朋友贼像呢?” “不会吧。” “还别说,除了说话外,我觉得你的样子更另一个人呢,我暂时想不起来,嘶……叫什么来着?” “想不起就暂时别想了,我把兵权交给你,这是那位大人的要求。”说罢便把兵符给了钟路远,络腮胡子转身回铁垒营,他挥挥手道:“咱们相见是缘份,我很看好你,小兄弟。” 经过一段时间休整,这支由卫兵、义军、铁垒营和俘虏以及倒戈骑兵组成的庞大队伍在朝阳下出发了。为响应首辅大人的命令,整个队伍都换成了九星环龙旗,络腮胡子告诉钟路远,首辅大人说,这个旗帜将来会有大作用,所以钟路远就让人换上了络腮胡子给的红旗。 邓浪以前在闲暇时间教卫兵们唱过一首歌,据说承载了对自己祖国的爱,名叫《我和我的祖国》。 “我和我的祖国, 一刻也不能分割 无论我走到哪里, 都流出一首赞歌 我歌唱每一座高山, 我歌唱每一条河 袅袅炊烟, 小小村落, 路上一道辙……” 邓浪领着卫兵们边走边唱,雄浑的歌喉,感染了身边的人们,特别是铁垒营的士卒,沉淀在骨子里的对家乡的热爱被激起,祐龙帝时期的那种家国情怀在胸中燃烧,不知不觉间,庞大的队伍中响起了更为响亮的声音,义军和铁垒营跟着卫兵唱,歌声中满怀希望与思念,热爱与激动。 我最亲爱的祖国 我永远紧贴在你的心窝 你用你那母亲的脉搏和我诉说 歌声伴着和风,红旗迎着朝阳,人儿朝着龙城,向着希望阔步向前。 祝伟大的祖国母亲生日快乐!!! 第185章 红光袭城 经过昨夜的插曲,敌人已经等不及了,从四面八方涌进龙城,斩马队和京营军在前线死战不退,把敌人堵在第一道防线。天恩营缺少补给,只能退回交界,在第一、二道防线迂回作战,繁华的龙城变成了血与火的深渊。 前一刻被敌人打下来的房屋,后一刻被守军夺回,有些地方的血都能够没过鞋底。王俊成从城西一个地道爬出去,持枪观望,这是一座平民小屋,有一个灶台一张床,外加一个柜子。此地曾经发生过战斗,倒了四五个人在这里。小小屋子不透风,冷冷清清,血腥味来回飘荡,王俊成耸耸鼻子,向地道口打了个安全的手势。紧接着,小猴从地道爬出半个身子,王俊成催促道:“动作快。” 小猴刚撑起手他看到王俊成身后闪过一到寒光,惊呼道:“队长小心!!”王俊成即刻作出反应,一个翻滚躲开,刀刃擦过他的肩甲劈在地上。还没等那人再次起刀,便被他反手一刺结果了性命。王俊成在原地深呼吸,血腥味已经不再刺激,刚才他差点丢了性命,看着被打开的柜子,心想自己太不小心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城巷战,王俊成和小猴的反应能力进一步提升,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小猴立刻爬上来,对着刚才袭击的人补了一刺刀,然后对周围三个敌人的尸体也补了刀,才松了口气道:“队长你没事吧。” 王俊成看看肩甲上两指节长的擦痕,心有余悸地说道:“没事,还好你提醒我,看看是这里吗?”小猴拿出一张简易的地图,指着画圈的地点说道:“是这儿,据刚才我们在那个二层楼的观察,敌人又推进了,即将步入第二道防线。”他小心翼翼地推开窗,左右看了看道:“我们处于第二道防线前沿,到对面的二楼可以支援作战。” 王俊成提起枪,装弹上膛,用刺刀挑开门,向街道左右看了看,眨眨眼确认了一遍后,走出门,靠在一边举枪瞄准着街道口,朝小猴招手。小猴举枪左右看了看,拍拍王俊成肩膀,快步跑到对面,一脚踹开门,检查之后向王俊成打了个手势。 王俊成便跑了过去,两人登上二楼,看外面前方十米处有场小的战斗。 不过看样子,是劣势,两人立刻开始支援作战。枪声一响,就有人倒下,实战真的是最好的训练。听到枪声敌军立刻散开,躲到屋檐下,京营军追上去逼他们出来。 王俊成收枪道:“失去视野了,其他弟兄会帮忙,换位置。”小猴立刻爬起来,跑到楼梯口,王俊成紧随其后。 “喝啊!!” 长枪枪尖从小猴脸庞擦过,只见四五个穿着零散的土匪在楼梯口,是被枪声吸引过来的。小猴抓住长枪往前一拉,猛地一踹把当头的土匪踹了下去。 他一倒把后面没注意的土匪一同撞倒,滑下楼梯。王俊成二话不说,就是一颗手雷丢了下去,两人立刻回避。 嘭! 楼梯头窜出木屑布料与烟尘,王俊成咳了两声,立即和小猴冲了下去,对着下面的土匪一人一刺刀。王俊成问小猴道:“怎么样?”他摸摸脸上的伤,声音略带颤抖道:“还……还好。” “走,回地道。” 刚出门,又碰到一伙人,有五个突破防线的禁军,双方对视一秒,王俊成直接举枪道:“举起手来!”小猴效仿着他的动作,从死人堆里跑出来的禁军不吃这一套,他们直接冲了过来。 刚才没有装弹,王俊成当机立断。 “跑!” 两人一溜烟窜进了刚才那个平民屋,五个禁军相视一笑,这是自寻死路了,立刻加快步伐冲过去。 砰! 砰! 两声清脆的枪响,两个禁军被子弹的冲力击退,倒在地上,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五个斩马队的人从里面冲出去,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禁军。禁军们一脸惊讶地倒在了地上。 斩马队的人回头表示人已处理,便操刀离开。王俊成立刻装填天恩一式步枪对小猴说道:“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啊。”小猴机械地装填弹药,抱着枪说道:“队长,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得等到战争结束才行。” “可是咱们几乎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危险,要不咱们……离开龙城?” “你想要当逃兵?不,小猴……” “队长别说了,道理我都懂,但是这里真的……真的太可怕了,我不想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唉,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我也怕,在前线的人谁不怕?大家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心里紧绷着一根弦浴血奋战,就是为了让自己所爱的东西不会被它摧残。” 王俊成蹲在小猴面前,敲敲他的头盔道:“咱们都会风风光光地活着回去。” 嘭!嘭!嘭!嘭! 轰! 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轰! 龙城西面城墙上,一道红色的光束直插云天,随即分散成几道红色光束坠入龙城里第一道防线,环绕切割着第一道防线。 所过之处屋毁人亡,爆鸣声四起,火光冲天。 一道光束掠过王俊成所在之地,把房子切割成两截,冲力刮的王俊成和小猴人仰马翻。王俊成感觉头部有些热热的,紧张地摸了摸头盔,是头盔被刮开了一部分,差点刮到头皮。 他立刻解开盔带,把头盔从头上摘下来,丢在一边。看着被中分的平民屋,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 咚咚咚! 只听皇城方向传来撤退的钟声,这是要压缩防线,退守第二道防线。 王俊成抬头看太阳的位置,大概估摸了一下时间,差不多是任务中写的撤退时间。他晃晃小猴,小猴从眩晕中苏醒,立刻拿枪爬起来道:“队长怎么了!刚才那是什么?” “你还记得你在医疗处时一个苍狼卫兄弟给咱们的纸条吗?。”王俊成拉着小猴到窗边,沿着烧红的废墟朝城墙望去,指着光束道:“那个应该就是纸条里说的东西了。” “我看看。” 小猴从护腕里拿出纸条,上面浸了汗渍,但是字迹仍旧清晰: 明日退守二线钟起,西墙定有泛红光之物,其威力不容小觑,诸位之胆识非常人能及,望破之。破解之法为,扰乱其能量,使之自破其身。 “好像就是!” “咱们去把它除掉,有信心吗?。” “就我们两人恐怕……” 王俊成指着残迹道:“这东西的破坏力你又不是没看到,一下子得死多少人,再厚的掩体都没用,我们必须得去干掉它,人多眼杂,我们目标小一些。”小猴有些犹豫,“太……” 话还没说出来,王俊成将他按进废墟道:“嘘……”敌人的部队在第一轮轰击结束后开始推进了,一大队人从他们身边跑过去。待到脚步声远去,王俊成说道:“小猴,其实也可以这样,你回去报信,让主力部队为我争取时间,我去干掉那东西。” 小猴摇摇头,一番思想斗争后说道:“不,我们一起去,他们都不在了,现在我是您唯一的队员,我们一起去!”王俊成敲了一下他的头盔道:“哼,好家伙,我们走!” 第186章 破袭 王俊成和小猴回到地道,小猴拿着地图道:“经过我的观察,我们地道挖到最远的位置是距离墙四丈远,只需要沿着这条线直走。” 两人立刻出发。因为离城墙越近,地道越发简陋,中途有一部分被光束击垮,地面塌陷露出一部分,前进的路被堵住了。王俊成道:“上去,从地面走。” 小猴道:“我们可以绕开,不会浪费很多时间。” “我们没有时间了,每一刻都有人在牺牲,不能浪费每一秒。” 说罢,他背起枪,蹬着坍陷物,双手一拉,翻上去,然后伸手去拉小猴。小猴一咬牙,背枪,抓住他的手,翻了上去。 持枪加速奔跑,所幸的是这边已经是平民区了,左拐右拐的小巷纵横交错。他们沿着小巷穿行,躲过了敌人的队伍,很快跑到了城墙下。 在墙下的一个屋子里,王俊成轻轻推窗,露出一条小缝向上看。红色的光束贯穿白云,就像插在上面一样。目标就在上面了,王俊成敢肯定,只是上城墙不容易,上去的石梯有人把守,箭塔口也有人看着。 王俊成拉上窗,蹲下去,一脸的愁容。小猴问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王俊成咬住拇指,这是他思考问题的一个习惯,他说道:“应该会有巡逻队,换两件衣服,伪装过去把施法的东西给他们炸了。” 刚说完,就听到门口传来声音,“要进去坐一会儿吗?” 另一个声音道:“不了吧,万一敌人来了呢?” “已经打进去了,更何况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器,你怕什么?累死了,我先进去了。” “哎,你等等我。” 咔吱— 一个西营步兵刚跨进去一半,就被拽了进去,另一个人见状,掉头就跑,小猴从靠门的窗里钻出去,抓住那人脖子,顺着力道,落地一转。那个西营士兵失力翻倒,被小猴一个手刀打晕。王俊成从门里探出头道:“进来吧。” 说罢小猴就把那个人拖进了屋子。 两人把他们绑好,塞住嘴巴,之后换了衣服后从屋子走出来。出门就被人责骂道:“那边那两人干嘛呢!别偷懒啊!出了岔子,当心你们的脑袋!快上去守着!” 王俊成低下头回应道:“是!”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两人正好是把守城墙,找了个空子跑出来的。这正好给了王俊成一个便宜,小猴低声喃喃道:“感谢龙王庇佑。” 两人的枪绑在袋子里,背在背上,快步走向城墙。路过一个个看守,他们都紧张至极,生怕别人认出来,不过还好,这些人互相都不怎么认识,他们见王俊成两人上去,最多诧异地看一眼他们背上的袋子,不过修炼的人奇形怪状的东西多了去了,可能是帮忙运东西罢了,所以没太怀疑就继续履行把守的职责。虽然王俊成进去后,他们已经失职了。 王俊成先上城墙,他看到的景象,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个巨大的熔炉,呈圆锥状,有个小门门里有一个人,穿着黑色的教袍,浑身上下冒着红色的光。圆锥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允吸着这些光,那个人在里面嚎叫,周围围坐着一群人在那里低头碎碎念,是在作法。 不一会儿,那个熔炉里的人皮肤干瘪,红光褪去,倒在地上,西营步兵将他抬走,换了个穿教袍的人看似虔诚的走进去,重复着刚才倒下人的工作。 小猴跟上去后和王俊成一样震惊。 后面上城墙的人唤道:“前面的让一下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王俊成看到教袍兜帽下那些人恐惧的面容,在一个引路人的带领下挤过王俊成小猴二人,这一队人年龄参差不齐,有老有少。 引路人手里拿着一个天门宗的徽记,在前面念道:“吾身污浊,负罪于世,为赎吾罪,诚心奉身,愿度天门,净化吾身。” 他们就这样走向熔炉,身上冒着红光。这一队十五个人,最后一个是十二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当她走到王俊成身边时,拉拉他的袖子,颤抖地轻声乞求道:“求求您,救……救救我。” 王俊成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眼神,手握紧拳头。小猴把住他的手,摇摇头。 “快点!磨蹭什么呢?”后面押送的士兵粗鲁地推了一下,小女孩打了一个踉跄继续向前走,她回头又看了眼王俊成,眼神里的恐惧与无助印在了王俊成的眼里。 小猴在他耳边道:“走吧。” 两人装作巡逻的样子,排队朝那个圆锥体走进,小猴在他耳朵边说道:“你有什么解决后撤的办法吗,队长?”王俊成摸着枪带道:“箭塔看到没,五十步的距离有信心吗?” “有。” “那就准备好了!” 两个人走到圆锥体边,互相眼神示意,从面甲后面抽出手雷。他们同时拔出引线,踹开身边的天门宗门徒把手雷丢进了熔炉,便转身卧倒。 轰!!! 方才蓄积的能量与爆炸冲击对撞,熔炉损毁,在蓄集的能量瞬间喷发,炸出环形的冲击波,激起阵阵烟尘,熔炉四周人尽翻到,有的人甚至直接掉下了城墙。耀眼的红光使看见它的人暂时失去了视力,这给了王俊成和小猴一个撤离的机会。 两人立刻爬起来,从枪带里拽出枪,将刺刀插上,迅速装填弹药。小猴拉起倒在一边刚刚上来的一队人,边拉边喊:“朝我推的方向跑,快!!” 王俊成借着这个空隙,在短暂的冲击眩晕后站住脚,立刻对身边天门宗的人补刀,城墙上没有多少西营士兵存在战斗力,强大的冲力把两边看守的人撞下去大半,仅存的要不直接昏迷,要不找不着东南西北,只有修炼过的一些天门宗的人还能快速恢复。 王俊成一边后撤一边射击,那些刚站起来的人,没走几步就又倒了下去。小猴也在辅助射击,两人交替掩护,很快就退进了箭塔。 这一壮举的光辉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无论是敌人还是龙城的守卫者。 龙城第二道防线前沿防线。 一个军士长看到扫过天际的红光,再看城墙,那道骇人的光束消失了。他高呼道:“弟兄们!阎王爷走了!随我夺回防线!!!” “杀!!!” “杀!!!” “杀!!!” 穿着残破铠甲,血迹缀满全身,手持各式武器的京营军冲杀回去,像饿虎一样扑向敌人,咬住猎物死死不放。 他们从游击缩回整体,拼的不是人数,而是气势,谁能唬住对方,谁就赢了大半。 于是,冲进去的敌人节节败退,虽然战损比例相比之下并不大,但是没有勇气面对才是真正的失败原因。 在龙城议政殿内。 看到扫过的红光,刘政笑着转身面里内,背着红光说道:“臣说什么来着,要相信手下的人会解决问题,他们可比咱更了解战场。” 林昊天站在议政殿外,望着西面城墙上逝去的光束说道:“真有你的,什么事都想得到。” “不是臣想得到,而是臣见的人比较多。” “这算是擅自行动吗?朕觉得影响不好,没有命令就搞。” “不不不,等到您来下令,那玩意儿就轰我们脸上了,规矩还是有的,苍狼卫给的密令。” “好啊你,别推给苍狼卫,就是你搞的鬼。也罢,我不计较了,只要保住龙城就行,那么——刘先生,你觉得这仗还得打多久?” “您问臣,臣也不知道,这哪说的清?”刘政喝了口酒就微笑着进去了。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 第187章 危急时刻 小猴抓住楼梯扶手,翻身跳下,跃至队伍前面,下了四层就遇到了上来拦截的西营步兵。小猴朝身后喊道:“有敌!后退!”王俊成闻声后撤,结果听到楼上的脚步声,看来城墙上剩下的人已经清醒过来了。王俊成看到身侧有个暗门,他突然想起来,年末都会对城墙进行维修,即便小城镇有失职没有修,但是龙城城墙的维修肯定是定期进行的。这个应该是用来检修站人的地方,看样子是为了下次检修新建的。 王俊成斩断浮板上的连接绳,腹板掉在了侧面缺口上,架在暗门前。王俊成对下面招手道:“快!上来!” 小猴对人喊道:“上去!”被救下来的只有八个人,当时场面混乱,躲进箭塔的算上王俊成和小猴也就他们十个。 一行人立刻向上爬,小猴和王俊成分头阻击。小猴一枪干掉最先冲上来的西营步兵,见身边有个储存弓箭的架子,把架子里的箭顺着楼梯倒了下去。突如其来的弓箭,引得楼下一阵慌乱。 因为要更新登楼的木梯,好多固定的铆钉都被预先撬过一遍,由于战争需求,只临时进行过加固,但是大战后不少承力点已经松弛,随时会发生垮塌事故。 小猴眼珠打了个转,趁着人没有上来,立刻装填射击承力点,有些朽的木制定点立刻崩坏,一个平台松散的斜在一边,看起来像是长久以来正常的凹陷,实际上一脚上去,可能让这段楼梯连带断裂。 小猴开枪后掉头就跑,边跑边装填。王俊成一个人持枪与三四人对抗,身上已是伤痕累累,毕竟以下对上,很难招架。小猴在他身后大喊:“队长,回来!!”王俊成闻声,闪过对面劈来的刀刃,一枪托招呼上去。前面的人一个踉跄摔倒,后面的人又扑了上来,搅在一起摔了个七荤八素。 王俊成顺着栏杆下滑,与此同时小猴果断地扣下扳机。 砰! 伴着一声枪响,王俊成身后楼梯的承力点被击毁。 咔! 哗啦! “啊啊啊!啊啊!” 楼梯断裂,西营步兵的惨叫随着碎裂的木板坠落下去。在楼下亦响起同样的声响,从楼下上来的西营步兵也享受了同样的待遇,混响在箭塔中回来回激荡,渐渐远去。 王俊成缓了口气,说道:“真有你的,走,进暗道。”小猴再次装填弹药,把枪背在背上,看着王俊成身上数十处伤口,担心地说道:“队长,你的伤没事吧。” 王俊成咬咬牙,把架在暗道口的木板扶正道:“现在管它也没用,咱们没有可以处理的东西,快进去吧。” “砸死他们!” 一个喊声从上面传来,紧接着便是砰砰哐哐的响声,他们把原来放在城墙上的滚木倾倒了下来,还有人在其中放暗箭。王俊成率先冲上木板,小猴紧随其后。 嗖嗖嗖! 三支暗箭穿梭下来,小猴不得不后退躲闪,然而这一躲虽然错开了箭,却让滚木抢走了机会。粗壮的滚木狠狠地砸断了木板,小猴失足下落。千钧一发之际,王俊成猛蹬木板,空中一个转体,双脚勾住暗道口的门槛,抓住小猴的手。 “艹!” 巨大的拉力拉扯开王俊成的伤口,鲜血顺着皮肤滑落,与红色的战衣融在一起。第一波攻势很幸运的避开了,但第二波攻势的来袭恐怕就不会这么好运了。小猴绝望地说道:“松手吧,队长,能成为您的队员我很高兴。” 王俊成面部肌肉抽搐,咬牙坚定地喊道:“小子别废话!给老子抓紧了!” 时运不济,敌人果然找来了第二框滚木,将它们倒了下去。 致命的声响传来,只有一秒多的时间反应。 王俊成满是鲜血的双臂肌肉隆起,勾住门槛的脚松开,拼尽全身气力把小猴向暗道中甩,大喊道:“给我好好的活下去——” 砰! 袭来的滚木重重地砸在王俊成胸口上,这样掉下去,九死一生。小猴摔进了暗道,一脸惊讶,他连滚带爬地冲到暗道口,望着一片废墟且昏暗的箭塔底部,泪水裹着脸上的灰缓缓流下。 “别太担心,遵守战争的法则,才能继续走下去。” “大家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心里紧绷着一根弦浴血奋战,就是为了让自己所爱的东西不会被它摧残。” “给我好好的活下去——” 回忆闪过小猴的脑海,他擦干眼泪,阴沉着脸,起身关闭暗门。摸黑扳动旁边的火把机关,火把被灵力机关激活,燃起火焰。一个女孩跑过来,拉拉小猴的袖子说道:“那个大哥哥呢?” 小猴蹲下去,带有茧双手放着她小小的肩膀上,他微笑着说道:“那个哥哥执行其他任务去了。” “是吗?我想谢谢他救了我。”女孩天真无邪地说着。小猴起身道:“会有机会的,会有的……”小猴起身检查身上的装备,弹药袋瘪瘪的,他在里面掏了掏,只抓出了十七发子弹,算上枪里的一共十八发。现在他只有这把枪加刺刀,其它的东西都用完了,就算是出去他也不可能敌得过外面那么多的敌人。 该怎么办呢? 暗道里一共九个人,女孩跟在小猴身边。果然绝境中的人们,要不就是团结一致,要不就是内部崩塌。不过小猴不幸地遇到了后者。 “我们死定了!”一个妇人抱着头蹲在一旁道。一个老者神叨叨地说道:“都是这些当兵的惹的祸,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害的黎民遭殃。”一个粗鲁地汉子站在一旁道:“当兵的!你tm想法子啊!”一旁的中年人附和道:“就是!我经商多年,上缴朝廷的东西喂饱你们,不是让你们吃干饭的!”也许是因为他们看小猴身材不壮,所以想威逼他。 众人逼近,女孩躲到小猴身后发抖。当他们快接近小猴时,突然停住脚步,一把被血染红的刺刀对在他们面前。 小猴道:“你们披着狗皮说瞎话,也不考虑考虑那些死在战场上的战士们会怎么想!”小猴向前迈出一步,刺刀逼退众人,继续说道:“他们的血流淌在龙城的大街小巷,你们又是何德何能在此地污蔑那些英勇的人们!” 汉子长得壮,却不敢直上,那个经商的中年人怂恿道:“把武器抢过来,出去我给你十根金宝(金条)”一个青年道:“把他交出去,说不定他们会饶咱们一命!” 汉子咬着牙,觉得这兵身材并不健壮,在语言的怂恿下抡起拳头冲了过去。女孩自觉的站开,小猴摆起作战姿势,侧身一枪托,汉子脸上出现了红色的印记,翻身倒地。 小猴干净利落的攻击让其他人都不敢上前,小猴拿刺刀比着他们道:“还有谁想试试吗?” 叮—— 悠长的铃声从里面传出。 在暗道的尽头有符文显现,在昏暗的空间里闪着绿色的光芒。符文弯弯曲曲,大致表现出一个“士”字,在其周围有三层浅绿的环,环扣环,圆心连成三角形,三园交点便是那个“士”字。 叮—— 又是一阵悠长的铃声。 一个骷髅头玉雕像从水中浮出一样,荡起阵阵波纹,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一双藏在绷带里面的眼睛睁开了。 第188章 决战前夕【2019最后一章】 暗道里的人皆被突然闯入的符文块吸引了目光。紧接着符文块颤动起来,周围的碎石块也跟着一同颤抖,方才与小猴对峙的人们一下子窜到了小猴的身后,仿佛刚才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 小猴端起步枪,缓步靠近,他感到玉雕散发的气息并不友好。越是靠近玉雕,充满戾气的压抑越是让小猴不安,他紧紧握住枪,手指扣在扳机上,绷紧了弦。 哒哒哒!嗡! 玉雕颤动,散发出蜜蜂振翅般的响声,在暗道里来回冲击着人们的耳膜。 哐!唰唰唰!!! 一声锣响,玉雕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吸力,放出的声音被迅速抽回,像一片片刀刃飞过,暗道之壁与站立之人被刮的伤痕累累。 “小心!” 小猴把女孩扯到身前,挡住声刃,任凭声刃对自己发起攻击。 “啊啊!” 唰唰!唰唰唰! “我的眼睛!!!” 唰唰唰! “我的手!唔!唔噜!” 大概一两分钟后,声音戛然而止,只留下了血的味道在暗道里回荡。小猴咳出血,他背部的甲已是一片狼藉,凹凹凸凸血肉不清。 女孩杵在原地不动,她看着小猴身后的残肢断臂失去了神色,在龙城的这段日子里,无论是是何处都是如出一辙的场景。幼小的心灵已是无法承受,此刻濒临崩溃。 嗡—— 玉雕再度发出声响,小猴一个机灵,举枪射击。 “砰!” 子弹擦过玉雕,折了半截,却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玉雕里突然传出声音:“留你一命是看在你尚有善心的份上,别给脸不要脸。”小猴艰难地装填弹药,对发声的玉雕没有任何回应。 “喂,喂喂,你聋吗?他们刚才还想收拾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 “……”继续装填。 “停停停!!大兄弟你就真不怕死啊!” “呼……” 咔嚓,拉动枪栓。 “我服了!可以了吧!这都吓不到你,咱们讲讲条件怎么样,比如复活一个人什么的都行!” 小猴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停了下来,愣了愣说道:“你说的是真的?”他把女孩扶到暗道一边,持枪走向玉雕,因为失血过多,他已经十分虚弱了。 “真的!真的!我说的是实话,”玉雕里传来激动的声音,他给的条件终于有一个让小猴动心了,“你是想让我复活一个人对吧,是谁?” “我队长,刚才被滚木砸下去的那个人,和我穿同样的军甲……” “行,让我看看。” 嗡—— “我的天,伤的的这么惨,就是掉在箭楼里的那个脸部有轻度烧伤,还被滚木砸穿的人对吧?” “嗯。” 绿莹莹的光飞速窜出暗道,它们挤开断木堆起的架子,把王俊成从底下硬生生地拽进了暗道。 小猴看着王俊成的尸体,嘴唇颤动,喉咙里呜咽道:“队……长……”玉雕碎成三瓣,两两以灵力链相接,撞向王俊成。 一道绿光闪过,王俊成的尸体疯狂颤动,数秒后竟站立起来,伤口逐渐愈合,胸膛有规律的起伏。这时小猴已经精疲力竭,失血过多让他视野模糊,没一会儿便昏阙过去,他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隐约听到混浊的声音:“这副躯壳还算不错。” ………… “都他娘的是一群废物!” 李烈坐在军帐首位,右手因袭击而骨折,吊在胸口处,他愤怒地呵斥道:“明明都打进去!打进去了!固若金汤的龙城城墙四面全破!大军入城近两个时辰都打不进皇城!我养你们干什么吃啊!” 底下的席位空缺大半,开始意气风发的武将们如今只剩半数,个个灰头土脸,神色迷茫。 李烈左手拍桌,接着道:“好不容易有个利器,还没用上一阵就被人给毁了!你们要气死我吗?啊!集结全部兵力,从朱雀门大道强攻皇城!甭管陷阱暗炮!京军难不成全是三头六臂!以一敌百?!滚!午时以前不拿下皇城!提头来见!” 众武将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脸上尽是沮丧与无奈,但依旧是拱手道:“是!”然后灰溜溜地退出了军帐。 李烈嘴角抽了抽,拿出龙城的地图,眼睛死死盯着皇城。这个城分明已是囊中之物,打了几乎一个上午,才攻入一半不到的位置,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碍在皇城之外。朝天桥的骑兵今天早上杳无音讯,恐怕是凶多吉少,按距离算,那股援军最迟午后一两个时辰内会赶到龙城。 而其它三面的人本就没有多少进攻的势头,昨夜自从袭击一事后,他们几乎懈怠了,占据城墙,扫荡周边一些民居做做样子,也没再深入。干着没有退路的事如此从容,想必是有人给了一条退路,使得他们犹豫了,要进不进要退不退,双方都好说话,这样折衷的做法让皇城占尽好处。 逼宫逼到这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保的唯一办法就是拿下皇城。 “看来只能这样做了,来人!” “在!” “传话给付城主,让他用药!” “是!” …… 咚咚咚!!! 撤退的钟声响起,比预期时间晚了一些,城巷战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无论是守军还是攻方通通都被搅在里面,到最后六亲不认,杀红眼的不在少数。 第二道防线和第三道防线的京军系数撤离,林昊天站在皇城的城墙上,望着互相搀扶而来的勇士们,林昊天感慨万千,随即瞟了眼太阳的位置,距离刘政算的时辰快要到了,总算是要结束了。 不知从何时起,林昊天愈发相信刘政了,甚至觉得,他就像是一个预知未来的算命先生,或说是执笔命运者,每一次预言都会真切实现。 林昊天对身边的君臣说道:“去让御厨房准备酒水,好好犒劳一下我华夏的勇士们。” “是!” 待到君臣离去,林昊天独自在皇城转悠,出门穿的是平日里的常服,与众人没什么不同,最多也就是说像个涉世未深的公子。 龙城未出逃的百姓,只要跑到龙城的一律被安排在后宫的院子里躲避战争带来的伤害。议政殿此时挤满了议事的将军和残存的大臣们,林昊天对打仗没什么研究,他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让那些人拘谨起来,不如去后宫瞧瞧。 林昊天走到后宫,后宫里设满了安置点,宫女和太监们在白翎卫的协助下组织秩序,安分的都好生待着,不安分的自然是强硬手段安排了,就这样后宫也算是成了个秩序井然的收容所。 一个个蓬头垢面,一个个衣衫褴褛,哀伤幽怨,不乏哭天喊地之人,战争带来的灾难,永远不会轻。林昊天在路上走着,路边踢到一个橘色的小皮球。他把它捡起来,擦擦上面的灰,上面贴着一个豆字,接着一个小男孩拉扯了一下林昊天的衣角,天真地喊道:“大哥哥,大哥哥,能不能把皮球还给我?”林昊天蹲下去,把球递给他说道:“小朋友,你是叫豆豆吗?” 小男孩紧紧抱住皮球,说道:“是的,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呢?”林昊天微笑着摸摸他的头道:“我?我没有名字。” “真的?” “骗你的,快回去吧,到时候你爹娘该担心了。” “哎哟,豆豆你怎么乱跑啊。” “我在找皮球。” “现在还要什么皮球,真……哎呀,公子不好意思啊,给您添麻烦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瘦削的中年男子跑来拉住小男孩的手,嗔责了一番,便对林昊天躬身道歉。 林昊天挥挥手说道:“不打紧,在这里可还习惯?” “当然了,这里可是皇城,那可是贵人住的地方,俺们的小屋子好多咯。” “是吗?我觉得还不如小木屋呢。” “嘿嘿,您们都是大人物,见多识广,俺们是不能比的。” “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教,敢问阁下有时间吗?” “阁下不敢当,到了这地步,时间多了去了,请讲,俺知道的一定给您说。” 林昊天将他和豆豆带到院子里的一角,坐下便问:“不说远了,就龙城这一片的耕地长势可有了解过?”男子笑着说道:“这您算是问对人了,俺家世世代代是农民,大谷小谷,荞麦小豆,样样精通,每年交纳税务,闲来无事我都会在这一片转悠,了解周边情况,实话给您说吧,这一片的地十之七八都不属于俺们,全是地主的,每年克扣收成,害的俺们连饭都吃不饱,吃不饱没盼头,就算地好也没人认真管,现在的耕地上报给朝廷的十之六七是荒地,荒都荒了,还谈什么长势,剩下的地里,野草比作物高,收杆子就像在抓蚤似的。” “这样啊……那日常生活呢?” “形象的说,衣那是新的穿旧,旧的穿破,破的留下当补丁,白天一顿饭,晚上勒腰带,扛着锄头迎日出,拖着锄头带月归,一个字,难,不过好在,日子还算过得去。”说罢,他摸摸豆豆的头,黝黑的带有沟壑的脸上带着慈祥地微笑,也许对他来说,豆豆就是他的全世界。 “最后一个问题,对于当今圣上有何评论……” 话音未落,男子便捂住林昊天的嘴说道:“嘘,嘘——哎哟,公子啊,有些话不能乱说,您好歹也是读书人不是,规矩也该懂啊。” “没事,这谈话就咱们知道,我不是苍狼卫的耳目。” “您胆子大,景况也已经是这样,俺也就给您说罢,俺是个粗人不识字儿,但明理儿,而且也是祖祖辈辈住在天子脚下的人,自祐龙帝后,年景日下,前些日子颁布新法,听读书人念叨,俺觉得在理,特别是按收成免税,以壮丁数重新分地,奖励多产,还有奖励发明创造,俺觉得都很好,俺想着,也总算是可以看到希望了,所以俺认为,当今圣上一定是真天子下凡,造福苍生的仙人,也怪那些狼狗,嗷嗷逼人,破了龙城,害的俺没等到分地帖子,反而等到了血光之灾,俺娃她娘就这样没了呀,俺心里不甘,但愿圣上能渡此难关,保住俺们的太平日子。”说罢眼角泛起泪花。 林昊天拍拍他的肩膀,把随身带的折扇递给中年人,安抚道:“会的,总有一天会变好,我得到我的答案了,折扇送你,就当是缘分吧,改日有困难,这把折扇也许会帮到您。” “啊,俺不能要,俺也没帮上什么,只是俺觉得,您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公子。” 林昊天笑了笑,说道:“不要胡思乱想,有些事想多没好处,拿着吧,我有事走了,再见豆豆。” “大哥哥,再见。” 林昊天转而走向医疗处,因为战事影响已经全撤在了后宫。医疗处不大,主要是放药品,大夫全在外面或者御医那边。在一堆放草药的桌边,林昊天瞧见一香囊,上面绣有沐字,觉得眼熟,便要去取来看。 这时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找谁?” 第189章 援军抵达 林昊天闻声不禁一喜,手里拿着香囊,背对着来人道:“我找一位姓陈的姑娘,她时常佩戴一个绣有沐字的香囊。” “嗯?您找我?” 林昊天欣喜的转过身去,只见陈沐提着一袋药站在他的身前,她身着素衣,没有任何装点,乌黑的头发挽在脑后露出了白嫩的脖颈,手上系着几条不同颜色的手带,为了方便拣药,衣袖束在小臂上,大概是因为龙城医护吃紧,所以没来的及打理,脸上手上都有草灰。 陈沐把药放在门槛边上,歪着头想了想道:“你是……林……林……林公子对吧?”林昊天不免有些小失望,也是毕竟也就去圣境时见了面,他说道:“在下名为昊天,并非公子。” 陈沐拍拍手上的灰,抽了抽衣袖道:“嘿嘿,对不起啊,太久没见面,我记不到了。”林昊天感觉陈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她的言行举止并不像之前那样,端庄带有一点羞涩,大概是时事造人吧,有些东西见多了,人也便成熟了。 林昊天本来想打开扇子给自己扇扇风,吹走一些紧张,摸摸腰间才想起自己把别在腰间的扇子送人了。他把香囊递过去说道:“喏,你的吧。” 陈沐接过香囊,松了口气说道:“我就是过来找它的,谢谢你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林昊天一惊,语无伦次道:“我……我……” 靠,编个理由啊,我这不争气的脑袋。 陈沐提起门槛边的药说道:“既然公子无事,我便去送药了,医疗点那边还有很多人在受着痛呢。”她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就是让林昊天有屁快放。 林昊天是识大局的,不过这一刻也是为自己私人的情感所困,难免有些糊涂。他支吾了一下,陈沐正准备走的时候,便唤道:“那个,陈姑娘,感谢你在圣境的时候为我擦汗。”在说出去的那一刻,林昊天后悔了,这样说,不等于白痴吗? 他默默在心中骂了自己百余遍。 陈沐耸耸肩说道:“应该的,我走了。”林昊天在她转身时说道:“你变化真大。”陈沐嘴角上扬,一副已经释然的样子,说道:“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从你见到我的那天算起,时间也不长,但这小段时间里,世道变得太快了,你我也一样。” 说罢,她便离开了。林昊天给了自己脸一下,自言自语道:“你真傻,真的。” 陈沐刚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走进来,他从衣服里掏出腰牌,上面写着苍狼卫。他说道:“皇上,卑职可算找到您了,首辅大人让您赶紧回前线去吧,将士们需要您。” 林昊天理好衣服道:“好,朕知道了,去吧。” “是。” 皇城外,基础的工事已经设立,远远的可以看见敌人的大军正在集结,朱雀门大道已经是一片狼藉,断壁残垣,伏尸无数,血流漂橹。 尖刺栏后是刚从血战中脱身的守城士兵,现在已经分不清谁是哪个部队的人了。现在皇城外的守军屈指可数,如果不是只有西边攻势猛烈,恐怕龙城早就陷落了。 咕咕咕! “啊~爽!皇家的酒水就是地道,一辈子喝这么一会,死而无憾啊!” “去你妈的,那点心才叫好吃,老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原来面不止可以整馒头,还能长成人样,花样。” “咦~钱老二,再好吃有你家媳妇的葱饼好吃吗?崩在这儿吹,回去还得跪搓衣板吧,丢人!” “嗨哟,丁三儿,你倒是神气啊,你想跪还跪不到呢,你连做男人的滋味儿都莫有!” “哈哈哈哈!” 撤回来的士兵们边喝酒便打趣儿,也算是战前的一种自我安慰吧,让自己的精神在紧迫中得到一丝安宁。林昊天悄悄地站在一边听,待到他们笑得前俯后仰时走出去道:“哟,这么高兴呢,在聊什么呀。” 众人立刻停止嬉笑,朝林昊天行跪礼道:“吾皇万岁!”林昊天此刻已经换上了当年林昊泽的战甲,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在盔甲上腾云驾雾,镀金龙头护肩甲,玄色龙鳞护手腕,外配一把镶金长剑,好生威风。 不过令林昊天尴尬的是,他玩不来剑,只会盾牌,所以还背了一个玄铁盾,虽然待会儿不一定用。 林昊天杵在原地,故作严肃道:“咳咳,请起吧。” “谢皇上。” “啊啊啊,你们不要这么正式好不好,朕要演不下去了。” 嗯???? 嗯???? 嗯???? 顿时全体士兵脸上写满了问号。 林昊天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扫视一眼在场的人,回忆一波刚才他们的聊天,指着钱老三道:“那个,那个谁,就你,钱老三你那是什么表情,看不起我吗?”钱老三立刻一脸懵逼,当即叩首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皇上,钱老三他有时确实欠揍,但他绝得对皇上忠心耿耿,还望皇上原谅他。”说话的是丁三儿。 靠,我今天是脑子抽了吗,这么不会聊天。 林昊天自责了一下,便走过去扶起钱老三道:“起来,我又不会吃了你,坐坐坐,大家都坐下,该吃吃该喝喝,我就是过来套个近乎罢。” 钱老三松了口气,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在场的诸位都松了口气,因为皇上在这里,都约束着。林昊天觉得自己很多余,都是这身份惹的,他问钱老三:“哎,钱老三,朕看起来很恐怖吗?” 钱老三背打的笔直,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吓人,相反,蛮英俊的,而且年轻。” “嘶~对啊,朕如此人畜无害,结果你们都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搞得朕尴尬死了。” “皇……皇上,卑职有个不情之请,您能……” 林昊天见他主动开口,兴奋地说道:“说说,朕能做到,就一定做到!” “嗯……您能坐开一点吗,卑职紧张。” “哦,哦,不是,你都说朕不可怕,那你紧张干什么?” “其实吧,皇上,您想要交心的话,我也就说吧,您读书多,我想问问,这世上真的有地府和仙界吗?” “啊?”林昊天还真没想过,死就是入土嘛,地府仙界不是印刷本里的虚妄之物吗?“这……要说有吧,没……或许是的。” 钱老三笑了笑道:“那……皇上您怕死吗?”他试探性地看向林昊天,生怕将皇上招惹了。林昊天不仅没生气还思考了起来,想了一会儿说道:“朕……当然怕了,朕还年轻,还有好多东西没体味过,就比如说,你讲的男人的滋味。” “这……”钱老三老脸一红尴尬地说不出话,丁三儿嘲道:“哈,后悔吧!尬死你!”钱老三捏着拳头站起来道:“哎,我说你别得寸进尺,别以为皇上在这儿我就不敢打你。” “嗨哟呵,嚣张~” “老三,收拾他!” “哦哦哦,动手动手!” 有人带头浪,其他人也不再拘束,林昊天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君臣领着宦官们来了,他们带上了最后一批酒水。 算上提前撤入皇城的和最后撤进来士兵,简略统计后,也就是两三百号人,而且龙城剩余的全部兵力也就这些了。诸位勇士温好一碗酒,林昊天站起来道:“这是朕第二次为华夏的勇士壮行,朕很心痛,但朕也很欣慰,华夏能有你们,朕没什么能力,但请你们相信,你们的付出绝不会白费!朕在这里谢过诸位!”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三声呐喊,一碗美酒,尽明心意! “报!!!敌人上来了!”一个天恩营的士兵跑了过来。 只见朱雀门大道的尽头,敌军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望着好生奇怪,没有章法的行军,遇到陷阱也不避让,直直的走过去。遇到障碍物直接撞上去,全军上下毫无生气可言,他们像是提线木偶一般。 一步 一步 一步 面对奇怪的军队,皇城的守军们也没有退缩。林昊天取下盾牌道:“将士们,准备进攻!!!” 嘶—— 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但愿你是对的,快来吧,钟路远。”林昊天心想 “杀!!!!” ……………… 随京西营的外围驻地,为了保证这次进攻胜券在握,这里的军队几乎被抽空,剩下的只有禁军来担任守备力量。 在驻地门前,一个禁军指着平原后的树林道:“你觉不觉得,那边树林有异动。” “嗯……是有点,我听听。”另一个禁军,耳朵贴地,眉头逐渐紧皱,结巴道:“好…………好像是骑兵,很多……很多骑兵。” “快回去报告!” 两人刚起身,只见树林左摇右晃,仿佛要尽数折断。 嗖嗖! 两支利箭贯穿了他们的喉颈,两人应声倒地。树林间只见数不尽的骑兵奔腾而出,前排的人手持弓箭,一边冲一边输出,后排枪骑紧随其后。 嗖嗖!! 嗖嗖嗖! 驻地边的禁军悉数倒地,因为没设置拒马栏,众骑兵冲破围栏直捣军帐,前来拦截的禁军,不是被撞死就是被砍死,硬是被冲散了。 “二营三营配合少主支援皇城!其他人随我来!” “是!” 浩荡的骑兵方阵左右分流,马蹄声如惊雷滚滚而来。钟路远、钟隐和邓浪在二营,左毅在三营,他们围着钟路远,直接奔袭西城门。 钟隐举起令旗一挥,三营立刻转弯向左侧城墙缺口处奔去。占领城墙的敌军准备迎战,立刻支起拒马栏,弓箭抵抗也随之而来。 钟路远右手一握,星辰枪显现,喊道:“钟隐!邓浪!准备!其他人突破城门防御!!” “是!” 钟路远领着钟隐和邓浪离队,望着城墙左手画图。 “空间断裂带!” 咚—— 金色的大门开启,三人弃马跃起,冲上城墙。钟路远和钟隐落地便是横扫八方,城墙上的西营步兵还没反应过来,便带着惊讶离去。 邓浪落地一个翻滚,在钟路远和钟隐的掩护下,立刻冲到了一个箭塔边,钟路远半蹲道:“上去!”邓浪后退一步,助跑一跳,攀上箭塔,卧姿架枪。邓浪观测后说道:“情况不妙!皇城好像要被突破了!等等……那些是什么!丧尸吗?!” 钟路远说道:“你先支援一波,钟隐掩护邓浪!把旗帜插上给皇城里的人信号!!” “是!” 钟路远说罢从墙上翻下去,重击坠地,左右无不翻到过去,钟路远立刻把拒马栏打开。正好二营的骑兵冲了过来,立刻三叉分流,清理残敌,这里的防备力量也不强,看来真是全力进军了。 搞出这么大的响动,进攻的队伍竟然没有反应,怎么会这样?钟路远很诧异,不过其它三边没有任何抵抗的意思,那么这场战斗已经是赢定了。 邓浪瞄准了一个缓慢前进的家伙,那人穿着普通的布衣,围着红色头巾,脸皮拉长且凹陷,眼神空洞,就像一具干枯的尸体。 “让我试试。” 噗咻! 目标的心脏挨了一枪,子弹从背入,扑倒在地,然后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邓浪眼睛没离开狙击镜,惊讶地说道:“不会吧,真是丧尸?” 噗咻! 又是一枪,那个家伙直接颅骨碎裂,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靠,还真是《the walking dead》!”邓浪深呼吸一下道,“即使不是丧尸,也差不多。” 钟隐见骑兵已经进入龙城便立即将九星龙旗套在长枪上,并插立在门楼最高处。 九星龙旗在艳阳下,在喊杀声中骄傲地飘扬。 第190章 白袍寒雾【新年快乐!】 刘政在议政殿后堂来回踱步,步调缓慢,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嘴里喃喃道: “三……” “二……” “一……” 他突然抬头,快步走入前堂,前堂此刻已经静息下来,大殿中间的桌子被抬到了一旁里面只有武将,文臣都被撤到了后宫去。 见到刘政到场,众将拱手道:“首辅大人。” 刘政没有理会,径直走出议政殿,看到西城门上高高飘扬的九星龙旗,便立刻张开双臂欢呼道:“哈哈哈!看来还是我赢了!” “首辅大人,那我们……” “诸位都是好样的,待到风波过去后,定有重赏!现在照我给你们说的那样,到后宫去,各自带领三十个白翎卫,埋伏在议政殿周围,时刻准备突袭。” “是!”这些人早已对刘政的了事入神心服口服,他们立刻从议政殿退去,按照命令开始行动。 “朱雀!青龙!白虎!玄武!你们出来!”刘政背着手喊道。四人从房梁上跳下来拱手道:“首辅大人!” 刘政说道:“你们四个任务艰巨,敌人只剩六千余,但人也不少,前面的部队肯定挡不住,你们得把皇上从包围中救出来,援军虽到但绝不可轻敌!龙城里可不止残兵!去朱雀门留守!” “得令!” “朱雀你留下。” 朱雀愣了愣,站在原地没动,结巴道:“首……首辅大人还有事?”刘政走到他一旁,朱雀默默握紧拳头,眼睛死死盯着刘政,片刻不敢离开。刘政嘴角微微上扬用十分平静地语气说道:“朱雀,我有一个问题问你,你……”刘政瞟过去道,“真的忠于皇室吗?” 朱雀倒吸一口凉气,他感到阵阵压力,那种压迫感让他逐渐喘不过气,他觉得有一双眼睛早已透过他的皮囊,看穿了他的内心。 “卑职一直忠于皇室,绝没有半点忤逆行径!”朱雀几乎是颤抖着喊出了这句话,他紧张到了极点。刘政拍拍他的肩膀,凑近朱雀的耳朵低语:“那天晚上,就算那个小队长不说,我也会知道的,苍狼卫早就发现了。” 朱雀瞳孔收缩,当即跪在地上,那份沉重的压力让他的呼吸局促。刘政蹲下去道:“所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我……我……” “你是要解释呢,还是要接受处罚呢,这暗通的罪,可不小,至少,得三族吧。” 朱雀立刻向刘政扣头,如同击鼓一番响,他带有哭腔地喊道:“首辅大人!首辅大人!我真的是被逼的啊!您要相信我呀!” “向我跪干嘛,你对不起的可不是我。”刘政指向皇上的椅子道:“那里,朝那儿!”朱雀随即面向皇位扣头,还是像刚才那样,碰得嘭嘭响。 刘政笑了笑说道:“哎呀,别太激动了,”他再次走到朱雀御守身边道,“其实吧,你的妻儿父母都没在望城。”朱雀一听,猛地挺起身子道:“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放手做,他们没有被囚禁在望城,三日前便到了离龙城不远的嵇城,安全得很。” “您说的是真的?” 刘政拍拍胸脯道:“那能有假吗?苍狼卫早就把他们救出来且安置好了,你看。”刘政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银制长命锁,刻有“静心”。 “啊,哈啊,这是旻儿的长命锁,这是……我……”朱雀接过长命锁后不知所措,最后只能语无伦次地向刘政磕头道歉。 刘政拱手道:“去吧,朱雀,这次恐怕还得靠你救场,放手去做!等你们到时记得给皇上说‘是时候了。’”朱雀拱手激动地说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雀离开后,刘政从腰间取下酒壶,一饮而尽,朝后堂走去道:“好了,第二阶段要开始了,我得去准备一下,嗯……好酒,可惜皇城的酒都用完了。” 皇城朱雀大道末端,幸存的士兵们已经准备就绪,支起了一个简易的防护栏,皇城城墙上还有十六七个天恩营士兵,他们已经装填就绪。林昊天解开了刘政给的锦囊,里面是一个纸条和另一个小锦囊,纸条上写着:粉碎颅骨,方可毙命。(另一个袋子别开,等你受重伤再开) “……” 林昊天拔出剑喊道:“相互传达!破敌必碎其颅!” “是!” 在敌军接近皇城的同时,本该冲入敌阵的援军却受到了毁灭性打击。朱雀门大道前半截的上空浮起一个青蓝色光球,左毅见情况不妙,大喊道:“回撤!!!”令旗未起,只见光球闪出三道刺眼蓝光,光之所致,温度急剧下降,瞬间凝起寒霜。 冲锋的骑兵们竟纷纷成了冰雕,空气中凝出冰锥,散射四方,贯穿寒冰迸出鲜血。 大道上的骑兵死伤惨重,剩余骑兵立刻撤出大道,停到西城门边,受惊的马已经不敢向前。 “钟路远!出来受死!” 一个穿着白色袍衣的人浮在光球的位置,他手持一法杖,法杖上有一个洁净的水晶,它周围环绕着寒气,那些死去的人的嘴里飘出缕缕红色的轻烟,全被水晶吸收,谁能想到这一个水晶竟是杀人利器。白袍人戴着鬼面具,两只獠牙上沾有鲜血,看着瘆人。 钟路远从城楼上跳下去,站在大道中央,星辰枪直指白袍喊道:“我在呢!你怎么会知道我?”白袍哼了一声道:“早就知道你要来,交出吊坠,饶你不死!”钟路远双手支在腰上,道:“低调,低调!你那么大声干嘛。” 白袍举起法杖冷哼一声道:“你找死,你以为他们躲在深山里就就不会被找到了吗?”钟路远表情立刻严肃起来,眼神如同刀子一般插向白袍,嘴角一抽道:“你什么意思!”白袍不屑地说道:“我的意思很明确,或许等你回去的时候,圣境里的坟头估计都长草了吧。” “你!” 白袍手里的法杖,生成法阵,无数冰锥凝成,他说道:“等你活着出去再说吧!”白袍之下荡出更多的寒气,寒霜迅速蔓延,钟路远朝身后喊道:“撤出龙城!快!”骑兵们立刻调转马头撤出龙城。 钟路远长枪一横,像子弹一样弹射出去,强击之翼展开,霎时闪到白袍身边便是一个横扫,“你到底干了什么!!!”白袍此刻闪到他的上方道:“哼哼,不过是放了些奇怪的生物过去,别担心。” “行!那我就把你打服!打到你说为止!” 说话之际,数不清的冰锥便射了过来。钟路远借灵影步闪回地面,三步并两步快速躲闪,是不是定住把冰锥打回去,白袍只得避让。冰锥雨一路追着钟路远,钟路远跑着跑着,突然一声令下: “回!” 冰锥雨没有跟上钟路远的步伐,钟路远此刻已是回到了原地,三步跃上屋顶,再次发起冲击。 “神剑降临!” 钟路远一口气召唤了三把神剑封锁白袍的走位。而白袍凭着瞬间移动躲开了钟路远的所有攻击。三剑落空,钟路远再次出击,翻身一打,白袍后闪躲开,钟路远手一拉,留在地上的定灵和化灵皆为枪,刺向白袍。 白袍嘴角一扬,身边立刻结出冰盾,挡下了钟路远的攻击,灵枪竟然在空中散开,全被水晶法杖吸收。钟路远迟疑之际,一个巨大的冰锤打了过来。 钟路远开启灵盾,被打到了地上。 嘭!!! 钟路远咳了两声道:“有两下子!再来!”白袍手里的法杖化作一把长枪,水晶变成枪头,嗖的一声闪到钟路远的面前,“看来我得让让你才行。” “你会后悔的!” 两者当即交战,四方的房屋无一幸免,两人几乎把四周夷为平地,一会儿一道光刃闪出,一会儿又是一堆冰刃插过。钟路远几乎用光了自己所有的攻击方式,但是全都被白袍接了下来。 钟路远抓住白袍一个失误的间隙,一枪打过去,白袍慌忙应对,冰盾还没凝成被击了个粉碎。白袍被打飞出去,停在一边。白袍感到腰上有隐隐作痛,他说道:“不错嘛,居然能伤到我。” 钟路远甩甩手道:“哼,惊喜还在后面。”白袍依旧傲慢,他把长枪一杵,变回水晶法杖,他说道:“是吗?让我好好瞧瞧!冰雾迷阵!” 咚—— 法阵起,顿时冰霜中喷发出了大量雾气,寒冷的雾气笼罩了大片街区。 “来吧,开始你的表演!” 白袍的声音回荡在白雾里,他的踪迹完全隐没在了这片茫茫的寒雾中。 白马行川祝各位读者新年快乐!(?▽?) 武汉加油!中国加油! 第191章 尔虞我诈 “龙魂?灵盾” 失去视野后,钟路远首先开了个盾以防万一。寒冷的环境并不利于发挥,温度降低的同时,反应能力也在跟着下滑,钟路远没有时间和这个家伙消耗,身体的温控系统是第一道警告。 钟路远扫视四周,寻找毙敌的机会。 “怎么?打我呀?” 嗖嗖嗖!!! 冰箭来袭! 正眼看去直径约有半尺长的大冰箭从四个方向来袭。钟路远快速活动起来,迎接四个方向的攻击,但是奈何反应变慢,总是被漏网之物打中灵盾。冰箭的威力不小,每一次命中都要消耗钟路远很多灵力,甚至让钟路远发生位移。 “哈哈哈哈!绝望吧!哈哈哈!” 嗖嗖嗖!!! 嘭!铛!! “切!”钟路远连续挡下三个冰箭后,从牙缝里吹出自己的不屑,“攻击如此单一,不过是把人耗死,有什么高兴的!” “我不管,反正获胜才是最终目的,接招吧。” 咔咔!!! “冰棺!” 周围的冰霜极速崩裂,龙城的地下竟隆起高高的冰墙,寒气收缩,环绕着的雾气几乎是在一瞬间结成冰块,钟路远当场被封在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冰棺里。白袍法杖一挥,说道:“再见了!我会在你的尸首找到它的!” “冰斧裁决!!!” 咚—— 法阵转动,寒雾旋绕而起,气流疯狂爬升,那一截大道仿佛被抽成真空。无数的冰晶凝结成一把巨大的战斧,透着寒气的月牙锋芒,令人望之而胆寒,似乎能扫荡一切。 然而雾气消失后,白袍的位置便暴露了出来。 当巨大的冰斧从天上斩下时,钟路远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你不该如此轻敌。” “龙魂?龙王意志” 叮—— 钟路远身边的寒冰炸裂,巨大的冰棺轰然倒塌,几道光刃飞出,冰墙连同战斧一同被削成几段,散失在空中。白袍往后飘了一段距离,惊讶道:“不……不可能!”钟路远拍拍肩膀上的冰渣,笑着说道:“真不好意思,我有解控的技能。” “可你不可能击碎冰斧,那可是能够斩杀五阶魔兽的魔法。” “哼,说的好像谁没见过五阶魔兽一样。”钟路远话音未落便冲了出去,灵影步和破阵刺相互配合,白袍刚闪过一击,钟路远就从另一个方向冲出,如此往复多次,就如同在空中支起了一个攻击网,如线的光影来回穿梭。 白袍的架起一个冰盾便被击碎,连续四五次星辰枪都打中了白袍的腰,也许是钟路远记仇吧,谁让他打钟路远腰子那么用力。最后,白袍极限躲过一次冲击后,立刻施法,竟然是把冰锥刺向自己。 钟路远被迫退避,冰锥直接刺进了白袍的身体。钟路远暗叹:我天,无情啊,不过还得补刀!接着这个机会,钟路远空中一个转体,一枪把白袍打飞,随即借助化灵突上更高处。 “强击之翼!” “龙魂?破阵刺!” 他把长枪竖起,光翼展开,伴随着破阵刺的光辉,两者从天而坠,白袍深深地坠入大地的怀抱,失去了动静。钟路远拔出长枪,擦擦汗道:“太激动了,没控制住,可恶,还没问他到底对圣境做了什么呢。” 唰!!!! 突然地上弹出无数的铁链,钟路远被惊了一跳,身体本能地做出弹跳反应。 可恶,因为低温干扰,没注意到危险。 “冰镜对调!” 钟路远从天上闪到了白袍的位置,伴随着满脸的惊讶,钟路远被十五个铁链锁死。白袍融掉身上的冰锥,讪笑道:“别以为只有你会诈人,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吊坠。”钟路远身上的铁链越收越紧,龙王意志竟然解不了这些铁链。 “别白费力气了,这又不是技能锁,是真真实实的铁链子。”白袍手一挥,铁链各自冒出不同的光,什么电啊,什么火啊,应有尽有。钟路远遭到了各种元素技能的伤害,但依旧咬牙坚持。 “喂,你马上就要死了喔,交出来吧,就算你不交我也能找到,所以为自己性命和两位好姑娘着想一下吧。” “你这个混蛋,啊啊啊啊!!!” 电击、火烧、霜冻、锥刺,谁挨谁爽翻。钟路远压缩灵盾,以大量灵力的代价苦苦支撑。白袍忘了一眼皇城方向,笑了笑道:“那边也差不多了吧,援军消灭李烈,我干掉援军夺到吊坠,它们啃下皇城,这里就是我的了,哼,整个华夏都得听我的号令,然后搜刮资源提升,那时我怎么可能还会屈尊当一个启门者,等着吧,下三滥的家伙,这就是我的实力!” “咳咳,哈——” 一个破旧小屋里,左毅正对着自己生满冻疮的手哈气。空气依旧冷,哈出来的热气都变成了小气团,它们冲到左毅的手边便被一分为二,飘散到了空气中。左毅擦了一下眼睫毛上的白霜,便听到了钟路远的喊叫。左毅废了老大的劲儿才把刀从刀鞘里拔出来。他当即提刀摸出小屋,四周是狼藉的战场,骑兵们全部死在了冰霜中,在两三个屋子后,是使用各种各样法术的天门宗门徒,他们三个使用相同法术的人为一组,牵着一条铁链,每组都有四个人在周围警戒。在左毅盘算的同时,突然敌人阵中出现了骚动。 “岭南神虎?奔袭!” 一个男人,其势如猛虎下山,他一头扎进敌人的阵中,寒气似乎对他影响不大,他手中的刀如同猛虎的牙齿,撕裂了所有阻拦他的人。他身边总是环绕着涌动的水流,弹开了所有的偷袭,那一股反击的水流的施法者,正是他身后的一个美丽女子,那女子的眼眸带有不同于外人的微蓝色。 左毅原地跳了跳,便快步冲过去,加入了突袭作战。在另一边,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缓缓走进敌阵,他手正在擦拭着一个酒坛,上面贴着“无名”二字,当天门宗的技能飞向他时,他从容地放下酒坛道:“真是麻烦。”声音与人并行,声到便有几个门徒当场失去梦想,倒在地上。 白袍见铁链松散,立刻警觉起来,只见两边的门徒死伤惨重,两股强大的力量正袭击他们。 在他看向右边的时候,钟路远愤怒地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惹得白袍汗毛直立: “喂,都说了,你不该如此轻敌!” 第192章 圣子之盾 钟路远的拳头随声音同出,灵力加持过的拳头分外有力,一拳把白袍轰到了西城门的城楼里,烟尘散去,白袍就像被镶在了墙上,与墙成了一体。 “呼……真狠,差点把我折磨死。”钟路远用呼吸来稳定自己,让紊乱的灵力重新有序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袍狂笑的声音从墙里传了出来,“就差一步了!就差一步了!谁也不能阻止我!!!” 咔咔咔!!!! 极寒的冰贯透了墙壁,白袍的面具碎裂,露出了一张恐怖的脸,就像是炸糊了的肉饼,黑漆漆的,中间掺杂着冰渣子,两眼凸出合着崎岖的脸,就像一个丘陵带凹凸不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有你!!我搞垮小城唐家不留活口,放了个实验体你给救活了!我要搞垮北苍城,你又平乱,抓了一大把人做试验品!你给老子救了!还搞死我俩个部下!劫持瑞克斯家的人,我又做实验你又给老子救活了!现在,你又来!你又来!!!可恶!!我要杀了你!!!” “那可真是冤家路窄……” 轰!!! 轰!!! 轰!!! 话还没说完,冰晶触手就杀了过来。钟路远连连后退,“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说话我都没打断!”白袍弹射而出,其势不可挡,钟路远跳开打出一个木桩。白袍一掌拍去。 冰冻 爆裂 几乎是瞬息之间,钟路远实实地感受到了那一掌的威力,以他尉级的实力绝对不能正面交锋。白袍在狂笑,多半是疯了,他列起的嘴角崩得冰渣咔咔响,“哈哈哈哈!!逃吧!!你将会成为玄寒掌第一个牺牲品!!!” 玄寒掌? 王权这时给钟路远传话道:“哦,我想起来了!”冰晶触手、冰锥、冰锤还有白袍在钟路远身后穷追猛打,钟路远在屋顶小巷躲闪,应道:“你想起什么了?” “玄寒掌是冰系修士才能修炼的秘术,这东西十分残暴,可以把触碰到的东西瞬间凝固,然后崩塌,但是它会逐步蚕食修炼者的身心,是一把双刃剑。” “不是,我要的是弱点!弱点啊!” “都给你说了是双刃剑,这伙计就是练了不久的,你看脸都烂成那样了,让他爆发输出,然后耗死就行。” “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什么好建议呢!” 就这一会儿,这一带的建筑物几乎要被扫荡干净了。这也就意味着,钟路远即将无处可藏,面对多向攻击的白袍,灵影步的灵活性压根儿体现不出来。钟路远看到皇城那边好像支持不住了,那股上千人的半死不活军队已经推进到朱雀门下。骑兵部队在外面进不来,现在情况极度危急。 “我得反击!” 钟路远猛地刹住,白袍调动所有的冰晶触手发起进攻,玄寒掌对准了钟路远的脑门。钟路远不躲不闪,一双明澈的眼睛飘出蓝色的亮光。 “嘿!!!呀啊啊啊!” “龙魂?灵盾” “龙魂?黎明光刃” “强击之翼” 咚咚咚!!! 钟路远一脚蹬烂了地面,无数石块飞起,他的速度快如闪电,霎时把它们悉数击飞,阻挡了白袍的视线。白袍不依不饶,卯足了劲儿打来,等他真正打去时,却扑了个空。 哐! 一记光刃从其侧面飞出,钟路远紧随光刃攻打过来,白袍的冰晶触手被拦腰折断,白袍则被连续的突刺逼得连连后退。 “想近身逼我!没门!” 白袍左右手同出,迎着钟路远的长枪拍去,钟路远嘴角一扬,当场收枪。他抓住白袍的手向下一个滑铲杠翻,随即迅速提膝抵住白袍的腹部。 “上钩了!” 钟路远把灵力集中在脚上猛地蹬去,白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踹到了天上。白袍腾空的那一刻立刻调整身形道:“哈!你这近我身又把我推开,好好的机会浪费了!” 钟路远介时高声喊道:“邓浪!看你的了!” 邓浪早早就注意到了白袍和钟路远的战斗,相比皇城,这边一旦失利绝对满盘皆输。所以他在那儿趴着瞄了半天白袍,可是他和钟路远缠斗在一起且两人移速都很快,他完全跟不上,而且总是超出他的瞄准角度,时不时换位使他难以平稳下来瞄准。 钟路远这一脚倒是给了他机会,钟路远晓得,这邓浪肯定会注意到这边。而邓浪自然是知道,机会就此一次。 架枪。 瞄准。 呼气。 射击。 一气呵成,果断而坚决。 噗咻! 清脆的枪声闷在消音器里,炽热的子弹嗖的一下贯穿了白袍的脊背。白袍空中失衡,摔在了瓦片当中。钟路远连忙赶过去,心里得意地传音给王权,“看,这不需要消耗还是赢了。” “别去!快快退开!”王权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来。但为时已晚,钟路远已经跑到了白袍摔下去的地方。 啪! 一只干枯起霜的手抓住了钟路远的脚踝,就像一个竹节钳子一样,钟路远挣脱不开。他刚想使用灵影步,然而脚下窜入身子的寒气几乎瞬间冻结了他的灵界。龙王意志什么的全都被死死锁在灵界里。 他这次是真的被封住了! “哈哈哈哈!只不过是打断了我脊椎就以为我没了?笑话!”白袍利用手臂把自己翻了一面,他竟然用冰截断自己半截身子,然后冻到失去知觉。钟路远的脚踝要被捏烂了,他急忙抬起另一只脚,踹向白袍脑袋。 白袍一拉把钟路远摔倒,这时注意到战斗的左毅急急忙忙地跑回来,他正巧碰上,一刀把白袍的手斩断,发出清脆的声音,就像切在了干了的酥上,咔嚓一声断成两截。白袍见势不妙,嘴里咒语一念闪不见了,他再次腾空,半截身子看起来格外骇人。 “我要你们陪葬!!!!” “玄寒冰坠!” 滋滋滋滋!! 咔咔咔!!!! 寒气蓄积,汇集在白袍身上,逐渐变成一个巨大的圆锥形冰块,它的阴影渐渐覆盖龙城。冰块周围旋绕着的是凛人的寒气,一只飞鸟路过,未近便成了冰雕坠落,这东西砸下来,整个龙城都得被碾成冰渣。 钟路远此刻已经是无法阻止他了,冰已经封住了白袍狙击也没用,城外马驹吓得不听使唤四处奔逃,皇城里的人们绝望至极,哀伤到无法出声。 “去死吧!!!” 巨大的冰锥缓缓坠向地面,皇城里的人,还有钟路远左毅等无奈的闭上了双眼。城外的骑兵四下逃离。 “真的就这样完了吗?” 只见死气沉沉地军队里闪出了四中不同的光。 白。 青。 红。 黄。 这是四个御守不同属性的光,他们正在疯狂地输出,好像在为一个人开道。在他们中间,有一个持绿色盾牌的人一股脑地冲向冰坠落的中心。 那人刀削般有棱角的面容没有一丝畏惧,而是充满了怒火,那是不甘心就此失败,为胜利不顾一切地怒火。 他冲到冰锥之下,举起盾牌高呼: “太阳神祐?圣子之盾!” 第193章 感谢你,太阳 几刻前,皇城的守卫军被敌人几乎重重围住。天恩营的火力在大战之后大大削弱,射进去的子弹如同水滴滴入大海,一点儿效果也没有。 林昊天他们苦苦支撑,他始终想不明白刘政在安排哪一出,这明显打不过,但是因为他的存在,士气在这种危急关头依然有增无减。 “你的无所畏惧,是将士们真正的精神支柱。”这是在他出发之前告诉他的,显然真有奇效。 此刻林昊天已经是伤痕累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周围全是敌人,一点转变都见不着。 援军的大旗飘在城楼却不见踪影,只怕是受到了强大的阻挠。这不是让我们的人白白丢了性命吗? “啊!!!”左边一个京营步兵被四五个敌人活生生的撕碎。右边一个京营步兵挥刀斩向一个敌人的头颅,刀卡住了,被拽进了人堆,不一会儿便没了声息。随着人数的减少,这些半死不活的怪物越过了他们的防线,开始冲击皇城的大门。 “保护皇上!!!” “啊啊啊!!!” “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林昊天被团团围住,身边只有不到十五个人,看到周遭的同袍被生吞活剥,惨叫和绝望逐渐填满了他们的大脑,高高的士气崩塌了,现在完全是靠求生的本能紧握着手里的刀剑。 林昊天眼前站着钱老三,钱老三步步后退,林昊天能看到他浑身上下都在颤抖。此刻钱老三的脸上扭曲地写着无助、憎恨、迷茫。眼泪鼻涕混着血汗滑落,他就快支撑不住了。林昊天凑到他耳边道:“喂,不行了就退下吧,我来。”林昊天这句话说等于没说,四面八方都是敌人,退到哪儿去? 钱老三握紧手里的长刀颤抖着却铿锵地道:“这时候退下,那还是男人吗?丁三儿都敢上,我怎能临阵脱逃!!!” 丁三儿踹开一个怪物,筋疲力尽的手微微颤抖笑道:“钱老三!吃你的软饭去吧!爷可比你勇敢!”钱老三挣开林昊天的手,提刀冲出去道:“啊啊啊!!说什么呢!!混小子!!皇上,头七的时候可别忘了咱们!!” “冲啊!!” “吾皇万岁!!” 所剩无几的军士发起了冲锋,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林昊天无可奈何,他是防御型的,没有爆发输出,他修炼在回来之后就停了,所以他的等级完全没法应付这么多怪物。 这时候林昊天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弱小。 这时一个怪物不合时宜的靠了过来,林昊天满腔怒火,他已经不止一次见到人们为了他赴死而他无能为力。林昊天心里窝囊啊,他抓住怪物的头,一下子拍到地上,直接拍了个粉碎。二话不说,他毅然扑向敌军,加入混战。 “十五、十四、十三……” “六、五,我们上!” 四名御守从皇城后跃出,他们各执兵器,刀枪叉戟,身形之后是四大神兽,它们世代相承,传说是龙王托付,因此凶悍无比。御守们入阵,顿时清除了一大片怪物,化为怪物的敌人们发出嘶嘶的惨叫。 介时天上飞起一个东西,仔细看竟然是半截人身,那人身就像一个磁铁,把寒气往自己身上吸附,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向陀螺一样的冰块,向龙城坠来。 朱雀御守立刻冲到林昊天身边,低语道:“首辅大人带话给您,‘是时候了’。” 林昊天吃了一惊,脑子快速闪过了一段回忆: 林昊天的母亲林氏坐在御花园绣着十字绣,而林昊泽则是在给林昊天玩着扇子。那年正好是白梅开放的时间,林昊天在父亲怀里玩折扇玩的不亦乐乎,林昊泽慈祥地笑着,他摸摸林昊天的头指向白梅道:“孩子,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花园里种了这么多的白梅吗?” “我哪知道?”林昊天把玩着扇子毫不在意。 林昊耘举手道:“嘿嘿嘿,我知道我娘喜欢。”林昊泽笑道:“哈哈哈,小子说的不错,但是不止这些。”林氏温和地放下十字绣,她的微笑如同白梅绽放般美丽而高洁,轻声说道:“傲立于风雪之中,不屈服于艰难,是华夏的精神象征。” “还是你懂我。” “皇上说笑了。” 林昊天微微抬起头,他仿佛就和这白梅有会意,当他看着时,白梅轻轻晃动枝头,不知是风在吹还是它自己在动。这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 随后林昊泽又讲:“知道为什么我们名字都带有昊字吗?那是因为啊,我们就是天上的太阳,要无私的用我们的光,普照华夏,让百姓们安居乐业。”林昊耘撇嘴道:“切,真的能照吗?您发个光给孩儿看看。” 林氏轻拍一下林昊耘的脑袋嗔怪道:“不得无礼,真是的不知道在外面学了些什么。”林昊泽高兴,所以没有生气,他继续道:“其实吧,也是神龙殿的恩惠,一个神给了我们神物,说是关键时刻可保性命。”他拿出一个圆盾一样的吊饰,把它挂到林昊天脖子上。 林昊耘不服气道:“为什么给他不给我。”林氏道:“你让着弟弟不行吗?”林昊泽毫不避讳地说道:“昊耘昊天,朕很爱你们,朕把神物交给你弟弟那是因为只有他才能驾驭得了,朕知道你这个做大哥的心里多少不舒服,但是朕昨天按流程向上天祈福,求传承时,它确实指引朕,要将此物传给昊天。” 林昊耘仍不服气,但还是憋了回去。林昊泽拍拍林昊天的肩膀道:“是时候了,昊天,这个护身符就交给你了。” 回过神来林昊天疑惑地看了眼朱雀御守,朱雀御守向他投以坚定的目光。林昊天连忙取出那个所谓神物,其背后刻着:太阳神祐?圣子之盾。高呼此名,庇佑汝身。 林昊天对朱雀御守命令道:“让兄弟们给我开路!” “是!!!” 四道光为林昊天开辟了一条通往冰锥底部的路,林昊天举起盾牌随着他们向前冲,一直到冰锥中心也未曾回头。 “太阳神祐?圣子之盾!!!” 金色的闪光从圆盾中间喷发,它们附着在林昊天手中的盾牌上,并且向周围扩散,像一个喷泉形成了一个圆形的闪光屏障。 冰锥坠向屏障,林昊天扎好马步向上顶。 “怎么能够就在这里止步啊,我可是要改变华夏的男人呀啊啊啊啊!!!!!!” 轰轰轰!!! 咚咚咚!!! 两者对碰形成了强大的冲击波,怪物们包括守城方无不人仰马翻,四周的房屋皆糟了殃,地面甚至无法承受而向下坍塌。 咔嚓一声,冰裂开了,巨大的冰锥在空中消散,半截干枯的身子坠落下来。林昊天独自站在原地,周围只剩下断壁残垣,地面凹了下去,他的脚深深陷在地里,失力的他僵住了,直到阴影散去,第一缕阳光洒在他身上他的嘴才微微动了动道:“感谢你,太阳……” 第194章 相聚(一) 林昊天咳了两声,本来僵直的身体像松了关键螺丝的机器一般瘫倒下去,本来浑身是伤的躯体又承受了这般的压力,估计身上的骨头没几块好的了。最大的威胁解决了,那上千的“怪物”还没完事儿。 它们受到冲击后,也就是一个踉跄,然后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似乎是因为白袍的死,它们的攻击失去了目的性,开始往四处扩散。 钟路远的情况实在是糟糕的不行,被玄寒掌给抓了脚踝,现在那一部分全部冻伤,露出红色的血肉,还带有小小的冰渣子,也许是因为那白袍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所以没有给他抓断。左毅持刀站在一旁,关切地说道:“要不我背您去找大夫。” “不用了,扶我起来,我得去帮帮林昊天。” “可您都这样了。” 王权的声音传来道:“你还要不要脚了,就你现在这状态,跑出去不说三步,一步就得断,不信你试试。”钟路远反驳道:“好家伙,那人现在多半都要被打碎了,再不去帮,就真的会被那些变了模样的叛军撕烂。”王权冷哼一声道:“哼,用得着你嘛,别人能冲到那下面多半是四大御守出的手,他们可是校级高阶的人物,不用你去的。” 钟路远黑且明亮的眼眸打了个转道:“等等,校级高阶,那他们不早点出来,还非得我来打,要知道我才刚到尉级,而且他们在这过万的叛军根本就不够捏啊。”王权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修炼者不能对未修炼者动手啊,要遭到天谴的。” “说的那么邪乎,以后我一定要给他改了,凭借努力得来的修为,活的憋屈,像什么话嘛。” “你还是安心养养伤吧,这也算是一个教训。” 白袍坠落后骑兵们自然也不会闲着,虽然损失惨重不过为了消去叛贼的称号,当然得冲回去勤王了。皇城打开了门,白翎卫介时也冲出来个这股怪物一般的敌军以前后夹击。加上一部分修炼者的帮助,这股敌军还没到一个时辰便打扫干净了。 龙城昔日的繁华被战争彻底碾碎,从西门到东门,大街小巷横尸无数,鲜血是龙城新的涂料,它被涂抹在龙城的各个地方,从高处看下去,如同披上了一件血色的外衣,令人不寒而栗。林昊天被四名御守用担架抬起,他就像一个橡皮人一般松散,窝在单子的中间。 在前往皇城的路上,他并没有因为胜利而喜悦,反倒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大堆问题缠绕在他的脑内,迟迟不得离去。突然担架停了下来,林昊天的思路停了下来,他费力抬起头,只见沿途尽是人,有苍狼卫,有居民,有幸存的士兵等等,一个抱着皮球的小男孩从正面走近。 朱雀回头看向林昊天,林昊天微微点头准许接近。等小男孩走进,林昊天才认出这是豆豆,豆豆把皮球塞到林昊天怀里说道:“大哥哥是皇上吗?”林昊天微笑着点点头,豆豆凑到林昊天耳边道:“告诉您一个秘密这个皮球可以减轻疼痛,只要抱着它,一切痛痛的伤口都不会痛,这是娘教我的。”说完他便逃似的跑开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沿途之人纷纷伏跪,如同一排波浪推过,他们口中高呼着自己的心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这还是救命之恩。看来刘政早已把自己阻挡灭城之物的事情传开了。 重建可不是简单的事,苍狼卫的人一人领着一队到处奔走,白翎卫也在其中,男女老少都在帮忙,运尸体,拆烂房,填路撤卡,收集物资,仿佛比战前还要忙碌。林昊天被抬进皇城时,刘政便大步流星地笑着走过来,整个龙城可能就他在笑了。他拍拍林昊天的手说道:“嗨呀,大英雄回来了。” 林昊天的表情并不友善,刘政凑到他耳朵边道:“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我的问题,但是你得先把伤养好,起码得能说话再问啊。”说罢他塞了一张纸条给林昊天,便起身命令道:“送皇上去医疗处。” “是!” 林昊天被送进了一个临时的医疗处,其实是又在后宫腾了个屋子出来。他拿出那张纸条,巴掌大小,上面写着——小伙子眼光不错,快开最后一个锦囊。林昊天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但他还是打开了锦囊,里面有一个红彤彤的小球,捏起来像个沙袋,整挺爽,难不成是让我重伤减压? 林昊天觉得没那么简单,这球上有一个捏字,他手已经使不上劲儿,只能依靠灵力捏。他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地一捏,五指陷下去的一瞬间,浑身上下一阵轻松外加肌肉拉扯的疼痛。 “还不错。”林昊天心想。 嘭~ 一声轻响,他手中的球里钻出了一丛花——白亮亮的瓣儿,黄澄澄的芯儿,绽放如旋刃,是一丛白梅。白梅虽然圣洁,但是这种情况下捏在手就像是出殡。林昊天哭笑不得,看来他还是有心啊,林昊天看到里面夹着一个纸条——爱要大胆说出来! “啊,您就是陈大夫吧,我通报一声。皇上,陈大夫求见!”朱雀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呜~(行)”林昊天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发出声音然而却只有口痰糊在喉咙里的呜声飘了出来。朱雀的耳朵如同翻译机,他说道:“里面清吧。”说着他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陈沐。 陈沐提着医药箱子走进来,行了个拱手礼道:“好巧啊,没想到你居然是皇上。”林昊天见到陈沐进来,冲朱雀眨了一下左眼,朱雀笑着拱手道:“卑职有要物在身,先行告退。” 陈沐坐在林昊天身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把了一下脉,朱雀走后,气氛莫名尴尬起来。陈沐一言不发,她大致看了一下林昊天的伤势,便开始运转灵力。绿莹莹的光带环绕在林昊天的四周,带有徐徐的微风,这种感觉如同到了天上人间般令人陶醉。 “好了,林公子……呃呃,皇上,您能说话了。” 林昊天清了清嗓子,虽然能发音但依旧沙哑,“咳咳,那个陈姑娘你很讨厌我吗?”陈沐愣了愣,微笑道:“您为什么这么问?”林昊天说道:“那就好。”陈沐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林昊天,轻声说道:“您可是皇上,我不得规矩点。”林昊天把玩着手里的皮球道:“这些天你都经历了什么,感觉真的像是换了一个人,我觉得一个人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生这般变化。” 陈沐把药材放进一个小炉子里开始炼药,她平静地说道:“我不是告诉过您,世道变得快,人也就变得快,那好,我问您,我在您的心理是个什么好姑娘。”林昊天看向白梅道:“嗯——纯洁,端庄,可爱,乐于助人……” “噗嗤!”陈沐笑了一声,浮在空中的药炉差点掉在地上。 “你笑什么?我没说错啊?”林昊天诧异地顾自说罢便闻到一缕药香,他以为药好了,抬起头一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盯着他,距离不过十厘米。 好近!!! 林昊天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连忙用皮球挡住脸道:“你……你干嘛?” 陈沐取出炉子里的药丸道:“没干嘛,就是好奇你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看到女的就觉得是梦中情人,来,吃药,清醒清醒。”林昊天委屈巴巴地说道:“疼,动不了,要喂。”陈沐扶住他的头,笑了笑道:“行,您可是皇上,魄力哪儿去了,张嘴,啊~” 嗖! “哈哈哈,林昊天,想我钟路远了吗!!!”钟路远一个灵影步闪进医疗处,他其实可以敲门进来,但很久没见,他想给林昊天一个惊喜。 嘭! “哎呀,唔~” 钟路远估计错了位置,脚一失力,撞到了一个人,他连忙跛着脚站开,嘴里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啊!对不起!估计错了位置,这腿脚不灵便没站稳,所以……哇偶……” 第195章 相聚(二) 君臣听到里面的响动立刻和左毅一同推门进到屋里,两人一见那场面,瞬间转化成和钟路远一样的表情,惊讶而高兴。 “哇偶~” “卑职打扰了。” “少主我们先去治伤。” 一个转身就走,还有一个要拉着罪魁祸首离开。 陈沐捏着的药丸掉在了林昊天身上,两人被不知所措短暂占据的大脑立刻做出了反应。陈沐即使现在是比较大大咧咧的性格但曾经也是端庄秀气的女孩啊,纯情的小心结还没有被磨灭。她羞红了脸立刻抬起头来,眼眶红润了,还能看到点点晶莹的泪光。 默然相视了片刻。 林昊天还能感受到刚才那一刻温存的嘴张了张,含糊的声音从里面冒出来,“啊……我……唔!”陈沐一下子按住他的嘴巴,“您别说话!啊!对不起!”她又立刻把手缩回去,看看盒子又看看林昊天,“我给给您重新炼药吧。”说着她去摸药盒,似乎想找回状态,“啊不,我得先把脉,啊啊,脉把过了,活血化瘀,嗯……当归、当归……对不起我去平复一下!。”说着放下衣袖挡住脸往外跑。 钟路远被左毅架着往外拖,他看到陈沐挡着脸跑出来,他眼珠一转,脑内便有一道灵光闪过。他立刻从左毅手上挣脱,脚一崴倒下去,嘴里直嗷嗷,“哎哟!痛死我了!大夫!大夫!”左毅一脸懵逼,钟路远拍了一下左毅的小腿肚子小声道:“给我演!” 左毅当即反应过来,立刻朝陈沐喊道:“哎呀!快来人啊!大夫!大夫!”陈沐用袖子拭去眼泪,连忙跑过去问道:“怎么了?哎,您不是那个什么少主吗?” “这吻的够深情,都没注意到我啊,不知道干了好事还是坏事。” 钟路远摸着脚踝,一脸痛不欲生道:“是是是,我是那个什么少主,不过先帮我看看伤吧,我要疼死了!” “好的,”她蹲下去,轻轻碰了一下钟路远的伤口。钟路远立刻叫唤道:“嘶~疼!”左毅“诚恳”地说道:“要不您给我们少主配副止痛药,可能是治疗后留下的遗症。”陈沐点点头,手一挥没有药材进手,她这才意识到药箱被留在了里面。陈沐跑到门前停住了步子,不由得脸一红,于是她刻意挺起胸膛走进去,同时还带着行医者严肃的神情。 林昊天正懊恼地看着白梅,嘴里喃喃道:“该死的钟路远!该死的钟路远!这下我可怎么办!”陈沐深吸一口气,“瞪”着林昊天,快步走去,鞋底磕得地板发出咯咯的哀嚎。 林昊天见她进来,艰难地抬起手道:“那个,陈姑娘,我真不是……”陈沐绷不住了,立刻低下头她还是没办法直视林昊天的眼睛,呼啦一阵风,携着药箱就跑了出去。 林昊天的手僵在半空中,心里不知道撕了钟路远多少次了:看她的眼神,我算是完蛋了,钟路远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见陈沐一下子跑出来,钟路远慌了,连忙给左毅使眼色。左毅眼睛打了个转,心中编好了一段话,在陈沐炼药时,他说道:“大夫,我少主他这伤不是普通的伤,不能见风,被吹了得冻坏,要不咱们去里面?”钟路远投去赞许的目光。 陈沐把止痛药递到钟路远手里,“可是你们这一路过来没少见风啊……”话音未落,左毅便接着道:“我们少主听说故友受了重伤,一心想要过来看看,这不伤着了嘛,开始也没风,可现在……已经这样,真得呆在屋里面,还得麻烦您帮帮瞧瞧该怎么弄。” “是是是,大夫这可真是疼死我了。” 陈沐捏紧了拳头,深呼吸三下后对钟路远说道:“抬进去吧,外面还有很多伤员,我不能在里面耽搁太久。” “是是是,不会占用您太多时间。” 陈沐提起箱子往里走,左毅扶起钟路远走在后面。左毅小声问道:“少主为何要这么做?”钟路远亦压低声音,“你说呢,去圣境那一次我就瞧出来了,林昊天那家伙肯定喜欢上她了。” “哦,是吗,那和少主您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兄弟嘛,肯定要帮帮他啊,更何况刚才我那一撞,啧啧,要是不补救一下,林昊天肯定要撕了我,不信,你瞧。” 二人迈进门去,陈沐坐在一边,与林昊天保持了五米为半径的安全距离,绕路绕得得如此圆润可见心里有多么抗拒了。而那个圆心处一双如同饿狼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钟路远。 左毅回道:“我信了。” 待钟路远躺在一张长椅上,陈沐便仔细地研究起钟路远脚上的伤,她将右手手掌贴近,闭上眼,绿莹莹的光带环绕在钟路远伤口处,约莫五分钟后,陈沐睁开了眼,“虽然不是普通的冻伤,但是已经有医术比我好的人处理过了,而且不存在风吹会痛,它顶多让你感觉很凉,说不定还能帮你缓解疼痛。”钟路远尴尬地张张嘴,“啊?啊……但我确实觉得痛啊。” “那你就先吃我的止痛药吧,忍一忍,我验过了,最迟明早就会痊愈。”陈沐说完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了。钟路远愣了愣道:“别啊,知错要能改,我得弥补我的错。” 陈沐满脸问号,“你犯的错和我有关系吗?” 不好,忘了她没注意到我。 钟路远扭动身子坐端正,“咳咳咳,我是这个意思啊,林昊天是我好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犯错,我得协助他改正不是?”陈沐看了一眼林昊天,和他四目相对,立刻又转回来,“你和他关系这么亲密?” 钟路远骄傲地挺起胸堂道:“那可不,皇上的铁哥们儿。”说罢冲林昊天挑了一下眉毛,背了锅的林昊天瞪了回去。 “哦~我懂了,原来如此,能麻烦您出去一下吗,我想单独和他谈谈。” 钟路远笑道:“哈哈哈,我也觉得应该和当事人谈,你说是吧,林兄?”“你!”林昊天想冲过去掐死那个王八蛋。 钟路远被左毅扶着走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用眼睛传递消息:看你的啦!林昊天还想用眼神在杀他一次,奈何陈沐已经走过去把门给关上了。这一次换林昊天不敢正眼看她了,钟路远这一走,形式就真是大逆转。 陈沐脸上带着笑意,但是总有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林昊天觉得背后凉飕飕的。陈沐挽了挽袖子,一边走向林昊天一边说道:“哼哼,皇上的心思可不简单啊。” “喂喂,你想干嘛?朕……朕给你说下,朕可是天子,你可不能动粗啊……”林昊天气势随着陈沐的走近逐渐被压低,“来人啊!来人!有刺客!!咳咳!!”林昊天喊得太用劲让他刚恢复的嗓子有点受不住,“咳咳!打人不打脸……千万别打……”说着忍着疼痛举手挡脸。 屋外面,君臣带着一帮子白翎卫冲到院子里,“刺客在哪儿……”“嘘——别说话!”钟路远一跛一跛地冲过去拦住君臣,“别坏了好事!你就不能学学别人四大御守吗?” 此刻院子四个角落站着四名御守,安静沉着,就像雕塑一样立在那里,完全融入了背景。 “有他们在怎么会有刺客呢,你说是吧,快带人走吧。”钟路远挥挥手打发他们走。君臣让白翎卫离开后自己留在原地,他好奇地问钟路远:“哎哎,皇上他真的相好她?”钟路远看向屋门道:“你说呢,你天天跟在他身边他好哪口你不知道?在北苍学院的时候,他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对女孩的倾向你不会不知道。”君臣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您可误会皇上了,太子没能突破灵界,但是他成功了,这可是争夺皇位的大手牌,在操控太子的老贵族和新权臣的围攻下,以正当理由派皇上到北苍学院学习,他们本来想在路上除掉皇上,当时我以为我和皇上死定了,幸好遇到两位高人,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袭击我们的人,我们才顺利到了北苍城住下,我记得那两人好像和李院长认识,有一个人与院长交情挺深,他们交谈的时候我和皇上在现场。”钟路远思索了一会儿道:“嘶——接着说,更详细的。” 君臣感到诧异,但还是接着说了“好多细节我记不清了,嗯——对了!李院长似乎做过对不起他的事,能看出他很愧疚,当时那人好像是要两个入学名额,李院长全都答应了。” “不出所料的话,君臣说的,肯定是我爹了。” 钟路远不由得一笑,这就是缘分啊,他转念一想,追问君臣道:“这和林昊天是不是花花公子有什么关系呢?”君臣回答道:“这当然是装的呗,苍狼卫的人那时候虽然反感太子党,但是上面的命令不得不听,他们需要通报‘真’消息,维护苍狼卫的地位,因为有人盯着他们,和我们通过气儿后,就伪造了一个不务正业,放弃皇位的二皇子形象,让皇上常常出入花天酒地的红楼全是安排的,其实啊……”君臣凑到钟路远耳边道,“除了先皇后外,他估计没再碰过女人,起码在我跟着他开始。” “真的吗?那他曾经还找子琪干嘛?” “安排的安排的,都是一出戏。” “喂喂,我怎么觉得我被当作棋子了呢?” “嗯——就是棋子。” “你好意思说,给钱。” “干嘛?” “戏子可不能白当,多少给点报酬。” “……” 屋内,林昊天挡住脸后,陈沐笑着说道:“哼哼哼,我有那么恐怖吗?我在你眼里难道不是端庄纯洁的女孩子吗?”林昊天放下手道:“可你说过,世道变得快,人也变得快啊。” “你这样和喜欢的女孩子说话不太好吧。” “你怎么知道我……朕喜欢你?哼,可笑!” “是是是,是我自做多情,咱老死不相往来。”说罢陈沐便去提起收拾好的药箱。林昊天可忍不住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能白瞎啊。 “我……我承认,我确实不太擅长在这方面表达感情,我是喜欢你……从第一次遇见你开始,到后来你为我擦汗……嗯……我喜欢你的端庄,纯洁,善良,北苍城外的枫村染了瘟疫,奏折上报是一个姓陈的女大夫,冒着生命危险到凶险之地采到一种花,治好村民,保住了上百条人命,那个人是你吧,那朵花就是你去圣境得到的。”陈沐走过去道:“你还调查我?” “没有没有,我无意间看到的。”林昊天辩解道。陈沐手撑着床头,“那个人跟你这么要好,是你的托吧,那么多御医都不用,还专门请我来,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林昊天傻了,他也是受害者之一,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说不清楚,“不是,我……” “嘘……”陈沐在林昊天比了个食指,“别解释了,皇上,事情已经发生了,您总得做些什么补偿我吧。” “你说吧,只要不伤天害理就成。” “我没那么邪恶好吧,你喜欢我,可问题是我现在不喜欢你啊,当然也不是讨厌,”陈沐坐到他床边道:“哎,这样,我给你个机会,”她凑到林昊天面前,“看看你怎样让我喜欢上你这个好、皇、帝呢。” “好近……”林昊天的脑子短路了,半天就说出了两个字,毫不相干。陈沐笑着提起药箱,她说道:“我还得去帮助其他人,刚才的药还在吗?” “你出去的时候我已经服下了。” “大概歇息个三五日你就能下床了,哦,对了,别让我知道你为我们之间的事无心治理天下,那样的话你我直接玩完,懂了吗?” “知道了。” 说罢陈沐便出去了,她一开门就看到门边站着的钟路远、左毅和君臣,他们生硬地打了声招呼,“请。”待陈沐出了院门后,钟路远才说道:“哈,林昊天也有今天啊。” 左毅说道:“少主您不也差不多嘛。”钟路远敲了一下他的头,“我怎么会和他一样,我那是让着她们,懂?” “你让着我们?”带着幽幽埋怨地声音从钟路远身后冒出来。钟路远浑身一哆嗦,拍拍左毅的肩膀道:“哎呀,这大白天的,我居然幻听了。” “少主,那个……不是幻听。” “哎呀!疼!”钟路远被苏宁宁使劲揪了一下脸,疼得直嗷嗷。转念一想,他问道:“或说回来,你……”他的目光越过苏宁宁,他还看到了唐子琪,“你们怎么都来了?” 苏宁宁右手托腮说:“你们走后不久,就有龙城的一个密令被送来,里面大致意思是让我和子琪姐到龙城来,有事情要商议,于是我和子琪姐就让沈老暂时接管了钟家,赶到这里了,至于是谁发出的密令……” “是我发的。”刘政走进院子里,满面春风。钟路远刺道:“首辅大人可真悠闲啊。”刘政不以为意,“那可不,外面闹腾进去说。” 林昊天说:“哟呵,人挺多啊。”看到钟路远的脸上被揪红的印记,笑道:“嘿嘿,看热闹遭报应。”钟路远冷哼一声说:“呵,有人想要还要不到呢。” 不久,钟隐邓浪也来了。 “人齐了,那咱们说正事。”刘政的表情严肃起来,介时君臣看了眼门外,关上门。 “现在聚在这里的人,无一例外,全都将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发挥极大的作用。请各位记住,一定要记住我接下来要分配的任务,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关键棋子,决定着华夏的生死存亡。 “皇上,接下来咱们要做的就是迁都,龙城一时半会儿是无法恢复城防的,这里离北风关近,一单西方的人直插龙城,我们固守是绝对守不住的,因此必须迁都,转移政治中心。龙城一战后,将会迎来第一个关键期,稳住则有下一步,我看好了南方的三川州,那里局势最不稳定却最安全,南临海北面东面均为险地,西面是断崖易守难攻。且此地有暗道与南部商会相通,又有军塞遍布,这样就可以找到一个安定的居所。 “方才说了三川是局势最不稳定的地区,中央被打击后,当地的地方长官很容易借兵权据险而守,占地为王,我知道三川有一军阀,名叫韩凝,他会是我们迁都的最大障碍,毕竟是造过三次反的人,骨头都是反的,之前朝廷围剿屡次败北,现今更加嚣张跋扈。这就需要左毅你来完成任务了,我会首先命人散布谣言,动摇其基础,让本就被欺压的民众更加憎恶他,然后亲近朝廷。你们家丛林战很厉害,但钟家衰落后被其它势力打击的一蹶不振,现在是重振雄风的时刻了。你带领左家军随大部队迁移至三川,到时候我会在三川北面东面清剿逼降外围反军,吸引注意力的同时为你们打通东南方的出川要道。让你们左家军直插三川州心脏——成堰,同时分出部队与北面东面的人里应外合,杀个对穿。 “苏小姐,待会儿领个册封令,我需要你父亲任职北部商会会长,以朝廷的名义,商会组织北方百姓的南迁,朝廷会拨与银两,无论是散修还是镖局或者家族卫兵,学院的人也都可以请到,务必掩护百姓撤离,谨记多带一些作业工具,日后会有大用。不是所有人都会跟着走,我相信你父亲明白这个道理,让他把人领到三川州来安顿,详细过程他肯定会安排好。还有就是,你必须随队同走,这次将会是你绝佳的提升领导力的机会,注意大风。 “朝廷掌握的工厂农田日趋变少,百分之五十被机巧门占有,百分之二十被商会私统。而商会需要机巧门的技术。为了满足即将到来的战争需求,百分百生产力为战争服务是必须的,因此我们得从机巧阁入手,这时可就需要邓浪兄帮帮忙了。机巧阁几乎独立在朝廷之外,表面上纳税听从朝廷,实际上是独立在体系之外的,我们的把它牢牢控制住,机巧阁里说话靠的是技术,所以呢,得靠邓浪兄露两手。” “这是接下来两个大方向的任务,细节我会在明天交于诸位,还请诸位好好休息,之后的日子有的忙。” 第196章 相聚(三) 会议后,钟路远带着唐苏二人走到他们休息的地方,还是老一套,屋顶配星空,寒风配口哨。苏宁宁说道:“每次都是屋顶,你说话能找个正常的地方吗?” 钟路远把她拉上屋顶道:“这里视野开阔心旷神怡,有什么不好的,这就是黑夜的浪漫。”唐子琪笑道:“满天繁星也确实让人舒畅。”钟路远坐到他们中间,松了口气,他只有在她们面前才会放松身心,毕竟自北苍城以来,无数次的面对死亡让他身心俱疲。 “有话别憋着,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苏宁宁摇摇钟路远的手,“我看你的样子根本不在状态。”钟路远闭塞了灵界通道防止王权偷听,他说, “我确实心里堵得慌,自从我离开家之后,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有好的有坏的,但是他们都在逐渐离我而去,我看着生命不断流逝,心中总是感慨万千,虽然竞争无法避免,而且是进步的基础之一,但我仍旧很难接受那尸山血海的生活。”他看着向脚下的龙城,他初来乍到时所见的繁华不复存在,满眼尽是破败,残破楼房,游荡流民,残臂断肢,有些地方仍旧余火未尽,“大家都在图个什么,我每次回想起曾经的战斗,打的时候热血澎湃,脑子根本没过事,一心求活,再转念想,如果我出现失误,将会是多少人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如果按照书上说的,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那我所为,我的每一次杀敌,每一次指挥都是相背而行,我怎么能当上龙王呢?” “路远,其实……”唐子琪握住他的手说道,“其实你不必在意那么多,虽然我并没有像你一样站在最前线战斗,但是我能在后面接触到很多人。”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绝命书”三个字,“这是临走前战士们交给我的,他们没读过多少书,但是一心相信着,只需要把自己交给少主就行了,路远,他们的生命值得尊重,但你知道吗,对他们最大的尊重不是说让他们苟活于世,而是让他们的生命在战斗中体现出价值,那才是对他们放下一切而追随你的尊重。”苏宁宁点头道:“我同意子琪姐的看法,你看,”她指向人最多的地方,那里钟隐正和邓浪帮百姓搭简易帐篷,左毅在整理队伍,苍狼卫四处奔走,白翎卫帮忙维持秩序,大家无论地位,无论年龄都在一起互相帮助,即使战争带来了伤痛,但是只要人活着生活就得继续,“大家都在为未来而努力,人们生命的价值就在于努力实现自己的目标且对身边的事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这其中或许有吃顿饱饭,升个官职,数不清,但很明确,所以才会总是期待着太阳的升起,迎接新的到来。” 唐子琪补充道:“路远,解决纷争并不是退让就可以的,书里写过,人是群居的,群居则会有团队,有团队就会有核心力量,有核心力量就会有主心骨,而主心骨就是维持团队稳定,解决纷争的根本原因,所以才需要有人来当龙王,既然上一届龙王选择了你,那么你就要成为龙王,这样才能摆平纷争,也能解开你的心结,强腕才能打开一个尊重生命的时代。” 钟路远有些许明白,也有些许不疑惑,他站起来,望着明月道:“真是复杂,但我还是得奋发向上,有你们在……真好……” 短暂的对话结束后,他们便回去休息了,月如镜子一般明亮,看着就像一只眼睛。 井笙看着桌前的镜子,里面映照着整个龙城,他见钟路远回去后,把手中的毛笔放下,流动的字体收入一卷书中。他微笑道:“精彩的故事就要开始了。”说着便合上了书,书上印着——《苍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