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渡》 第一章 海天阁 我喜欢了一个人,6年。 我悄悄的把这份暗恋藏在心底,谁也瞧不出。 可他结婚了,敬酒时我只能很开心的笑着为他祝福。瑗瑗说我是不是有病,就一家教交过课而已,开心的跟自己结婚似的。 可我不是在笑啊,我在哭。 我心里难受。做“兄妹”时不敢表白怕他瞧不起,高考结束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却阴差阳错做了婊子没脸表白。终究不是有缘人。 回到公寓我哭了,哭的歇斯底里。我哭我曾经甜蜜酸苦的六年,我哭我所有的亲人都离开了我,我哭我只剩自己一人再也看不到希望的将来。 然而卖逼的婊子是没有时间悲春伤秋。曹经理微信语音催我有人订了我让我赶紧到海天阁。 “是芳姐吗?”我匆匆换衣整理妆容,用高光和深色眼影掩盖微肿泛红的眼皮。 “不是,是你没见过也得罪不起的人。赶紧来,贵客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挂了啊!”。 拿眼影刷的手一顿,我把之前的晕染过的深色眼影擦掉,用带有珠光色的浅色眼影抹在眼皮正中间,又用刷子加了两条很不自然的阴影在鼻梁两侧才罢手。 完妆后看着镜子里一幅“水肿未消”的自己,不行,还不够难看。从抽屉里取出美瞳带上。美瞳的瞳孔直径比我的瞳孔要小一些,因为是定制的,里面还有不明显的红血丝。厚刘海配上肿眼泡呆呆眼,纵然是好颜色也被毁了五六分,我十分满意。 赶到海天阁时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曹经理见到我时一幅想骂又顾着场合没时间骂的样子,推着我急急忙忙的去找芒姐换酒水妹的制服。 “你这妮子真是没福气。本来安排你今天陪坐,你这幅鬼样子我看只能端酒水。怎么搞得眼睛这么肿。瞧瞧这红血丝,看你就么没那个富贵命...”“曹姐消消气,您看反正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了,无所谓好不好看。时间来不及了,我先走了。等您晚上下班我请您吃饭。”一看时间还剩5分钟,我把换下的衣服胡乱往柜子里一塞关上,朝曹姐陪了好几声笑才匆匆向包厢赶去。 在海天阁,迟到是要交很重的罚款。迟到一分钟罚100块,而陪一场酒水一小时才赚500。陪坐的话价格要高一些,一小时1000。至于其他项目比如口交,过夜的话会因等级而定,不过最低也不会低于一次5000。所以要是A等级的小姐愿意赶场过夜,一天挣几万块也是有的。 -------------------------------------- 宋沅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高考完就托曹姐的关系来海天阁实习。宋沅母亲赵青梅在今年5月份查出来乳腺癌晚期,本来是瞒着宋沅。谁知那天宋沅洗衣服时看到母亲外套内兜里的病历单,这才瞒不住。曹姐跟赵青梅是同乡,曾经住对门,即使曹姐去了京北两人还偶有联系。曹姐对她的境况比较熟悉,要不也不会冒风险招未成年来这种风月场所。宋沅高考结束后谎称是在南怀舞蹈机构教舞蹈,其实是跟着曹姐来到首都京北打工。 高考成绩出来后不出意外,宋沅是南怀市文科状元,省文科第二,离状元只差3分。成绩出来那时候宋沅刚在海天阁陪完一桌客人。退出成绩查询页面点进微信群聊天,班里都在祝贺她。她草草应付后先给母亲打了电话。赵青梅听后好一阵儿没说话。宋沅安静听着,母亲似在电话那头哽咽,她无奈的安慰母亲说她这成绩进京北大学没问题,还会有奖学金。让她不要担心医疗费,她在机构打工能挣很多钱。 赵青梅听着女儿的话,忍不住一声哭腔泄出“呜啊 沅沅,妈妈对不住你。要不是...”“没有如果,咱有病就治。妈,现在我能挣钱了,大学学费还减免,我已经能独立生活了。您看,咱们这日子多有奔头呐!您得答应我,好好治,咱还是有希望的。我知道您想漂漂亮亮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咱等病好了做个跟原来一样的胸。您还是那么美!”宋沅眼睛微湿却语调轻松的安慰母亲。在她心里母亲的病症是可以治愈的,只是时间问题,因此她此时还是乐观的。她现在只有母亲一个亲人,母亲生活的苦,再难她也要尽量去凑医药费。 “...沅沅,为了你,妈妈什么都敢做。答应妈妈,妈妈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的。”“嗯!您也要照顾好自己,我这周就回去看您!”宋沅听出母亲语气好转了些,自己心情也平复了。挂完电话,她买了一张周六回鸣金县最便宜的火车票。趁着休息时间还有不到20分钟,她鼓起勇气跟王闵发了个问候的表情包,汇报高考成绩。王闵是她初中时的“家教”,只比她大5岁。王闵学习优异,性格温柔体贴,外貌清秀俊雅。宋沅最开始只当他是邻家大哥哥,后来不知怎的就暗自把兄妹情内化成男女之情。可惜她藏得极好,王闵只当她是隔壁家妹妹,亲切有余却关爱不足。正是因为这份客气的兄妹情,王闵礼貌的邀请她下个月28号来参加婚礼。 虽然宋沅没有向王闵表白过,也自知王闵对她没有男女之爱。但她总是心存一丝侥幸,万一王闵接受她的表白呢?但刚才王闵开心温柔的话却像是一盆冰水淋头浇下,冻的宋沅微微颤抖。“您要结婚了?您不是刚研究生毕业怎么就要结婚了呢?”宋沅下意识的问。 王闵有些奇怪宋沅的态度,但还是解释道:“哈哈哈哈那是因为哥哥遇上了喜欢的人呀。等你回来把你芳菲姐介绍给你认识。芳菲也是学古典舞的,你们俩一定会投缘的。” 还是那么温柔的声音,宋沅却不想再听下去。“好的哥哥,下个月我给您和芳菲姐准备好新婚礼物,您可不能拒收呀。”王闵听着宋沅的玩笑话爽朗一笑,他想象着宋沅以前向他撒娇时可爱娇俏的样子,却不知此刻宋沅嘴角却是难看的扬起。“等你来哦。赵阿姨也来吧,好久没见赵阿姨了。”“妈妈最近身体不舒服,再看吧。”王闵又客气了几句,才在微信道别。 那时的宋沅怎么也没想到,当晚赵青梅就在医院吞安眠药自杀了。值班护士查房时发现赵青梅桌上空的安眠药瓶才发现情况不对,呼啦啦一群医生护士赶来抢救,但赵青梅还是去了。宋沅连母亲活着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凌晨宋沅接到医院电话时人还是懵的。电话那边护士见没人回应,只能重复的说着安慰话请她节哀。“请您节哀”“请您节哀“”请您节哀”......这四个字犹如一道天雷轰进天灵盖。还是一起租房的室友被宋沅翻箱倒柜的声音惊醒,进到客卧房间才发现宋沅双眼通红泪流满面的收拾行李。 室友多多少少也了解宋沅家的情况,因为宋沅是为了救病打工还便宜了一些房租。手机开着免提,室友听到节哀两字就知道事情可能不妙,一时不知怎么安慰才好。想了想先帮宋沅把医院电话挂了,又看宋沅手抖的输不成字,直接接过宋沅的身份证,用自己的手机订了一张机票。 宋沅赶到医院时天微亮,医院还未将遗体送至殡仪馆火化。宋沅站在赵青梅的床前,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她多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昨天还在通话的人一晚上就没了。为什么呢?宋沅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离开她呢?说好的一起克服病魔,为什么母亲舍得丢下她一个人走? 旁边护士见宋沅脸上似哭非哭的表情,不忍劝道:“你母亲留了一张字条,说给你留了一条语音在她手机里。密码是你的生日。你母亲走得早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化疗后期是十分痛苦的,现在还是癌症晚期,几乎没有痊愈的可能。赵阿姨那么爱美,也不会愿意不体面的离去。”看宋沅还是那副悲痛极了的样子,护士叹了口气,留她一人在太平间与母亲告别。 关门声惊醒了还在癔症中的宋沅。她伸手,鼓足勇气揭开赵青梅面上的白布。她母亲还是那么的漂亮。即使生病了也依旧婉约秀美,嘴角带笑。点开赵青梅留下的语音遗言,从那独属于赵青梅柔和含笑的嗓音“沅沅呐”开始,宋沅拼尽全力才忍住的哭声和泪水终于控制不住了。“啊啊”此刻宋沅跪在母亲床前放声大哭。她双手用力握住赵青梅的左手,仿佛能通过这样的仪式获得力量。 直到录音条停止不动,宋沅还在抽泣,眼泪和鼻涕好像永远也擦不净。 至此,除了未曾谋面的生父,宋沅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第二章 初见 宋沅到包厢侧间时李长春李班已经开始点名签到。她们这些端酒水的服务生要比陪坐的小姐早到10分钟,提前暖场。 李班走到宋沅前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李班跟曹经理公事多年,私下有着非同一般的亲密关系。他知道曹敏带宋沅有私心。一方面是顾着赵青梅有朋友之谊,曹敏才对宋沅额外看顾。另一方面是宋沅样子实在是出挑,说万里挑一也不为过。曹敏在海天阁工作了这么些年,还没见过这样出众的好样貌。心里存了推宋沅给贵客的心思,也就对宋沅平日装呆作傻故意卖丑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可此时看到宋沅一幅萎靡呆板的样子,李长春怒其不争。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不信曹敏没有提前告知宋沅。可宋沅还是一如既往不争气。李长春也懒得管,直接安排她站在最外围端酒。 “谢谢李班。”宋沅不是没瞧见李长春眼里的不认同。反正今天是实习的最后一天,宋沅只求能全身而退。 --------------------------------------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客人终于来了。 包厢开了中央空调,恒定室温在26度。这个温度对只穿着胸衣和齐B短裙的人来说适宜,对我来说却有些难熬。 心里突然有些后悔贪便宜买了厚绒的光腿神器。之前那条薄绒的洗了还没干,现在这条虽是比薄绒那条显得更胖,却热的半条命都没。 海天阁的规矩,人到齐前服务生不在倒酒时不能动。所以即使我热的额头直冒汗,给客人添满酒也必须笔直的站着不能动。 海天阁在京北市新开发区的高档百货商场银座内。老板出手阔绰,直接租了银座的顶两层。今天服务的包厢还是我第一次来。包厢面积大,外面平台上还有一个小型游泳池。夜晚站阳台上还能仰望无边星幕,俯瞰辉煌商圈。月黑风高下野合做爱也别有刺激。不知道是哪位豪客订的房间,VVIP房间一间一小时就要5万,纯房间费,不带洋酒瓜果包小姐。 东道主到了,被宴请的客人却还未到。那豪客看起来不过是20出头的样子,家境必是极好才有闲钱来海天阁消遣。我趁着豪客和他兄弟们跟陪坐的小姐们嬉笑偷偷抬眼看了一样。那青年半丝不耐都没有,想必被款待的客人来头更大。 然而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应当庆幸今天有事可做,能让我从失恋悲苦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但仔细想想,那些不甘未必是因为失恋。一直是我单恋,王闵结婚不过是意味着我的过去彻底与我告别。曾经回忆里的人都离开了,现在我只剩自己可以依靠。 难过一久,心就会变得麻木。内心崩溃只一段时间,之后大脑开始自我欺骗。假装母亲还在家里教跳舞,还是鸣金县人人称赞德艺双馨的舞蹈家。仿佛这样才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活着,还有母亲在家等我吃饭,还有隔壁哥哥偶尔给予我关怀。 我已经对未来日子没有具体的期待。只希望自己能过的好,安安稳稳的做一个身世清白的“良家人”。所以我一周前就跟曹姐提出要辞职。虽然我在实习期只做一些服务生的事,偶尔芳姐来的时候会陪聊,与性不沾边。但毕竟是在海天阁,就像入了监狱的犯人,世人不看其原身是否有罪,只要你进了监狱,你就是恶人。知情者会施舍给你同情,不相干的人会疏离你,有交际的人会用异样的眼神看你。只要你有“案底”,流言蜚语会跟你一辈子。 而我不想这样。 包厢内一阵比一阵高昂的起哄声把我从自我厌弃的漩涡中拉出来。原来是某个闲不住公子哥开了一瓶82年的拉菲往身旁的小姐逼里灌酒。一瓶勉强灌完后用瓶塞塞进阴道里。周围都在哈哈大笑,那个被灌酒的小姐也在笑。 我站在门边,因燥热产生的粘腻感仿佛瞬间消失。因为我突然发现我也在笑。这种可怕的认知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群男性公众场合凌辱一位女性,我竟能笑的出来。好在请客的那人怕贵客来时越闹越大,忙唤人来收拾房间,又斥了那公子哥几句让他收敛些。 身子清白,心却脏了。我突然产生一种无力感。母亲在我还未拿到钱时就走了,我在这里不仅没帮得上忙,还把三观也丢在了这儿。哈哈,说什么辞职,真是当婊子还立牌坊。走不走的真成了笑话。哪儿有什么出淤泥不染。观赏者只看得见荷花表面鲜嫩侬丽,却看不见再淡雅馥郁的荷花,也是扎根在淤泥深处的。 蓦然包厢里的哄闹声静了,玩闹的都慌忙站起身来收拾自己的衣着。这种场面莫名有一种滑稽感,像是闺房作乐的大臣忽遇皇帝微服私访。耳麦里李班突然提醒人到前厅,已进入电梯。一种拘谨的气氛悄然弥漫。我下意识的挺直脊背,面露八颗牙的标准笑。 一瞬间淫乐窝成了周一早八点的会议室。万众期待中电梯铃响了,门外走道响起数人脚步声,还有一道格外谄媚讨好的马屁声夹杂其中,那是海天阁总经理张鹏的声音。 这位必是极牛逼的人物。张鹏是一贯的媚上欺下,标准的势利眼。此人能让张鹏亲自出面迎接巴结关系,“钱权红”至少得占两头。张鹏交际完,临走前还站在门口再三叮嘱李班场子不能砸,必须得哄的这位爷高兴。 我端着酒站在门边,有心想瞧瞧这位的庐山真面。奈何这位前呼后拥者太多。从开门到落座,我只能看到众人或笔挺西装或奢侈潮牌中夹杂的一件极简白T和深蓝色牛仔裤。 终于众人归位,按落座顺序地位尊卑一目了然。等KTV公主用娇滴滴的嗓子拿麦唱艳歌暖场,我们这些服务生也开始倒酒。我站的离中心位最远,理所应当的为靠近门的这桌服务。 能进入海天阁工作的人,即便是最低级的服务生,身材样貌也都是百里挑一,身上皮肉白嫩紧实,因此倒酒时不乏有客人偷香摸腿。但因为我每次工作前都会用暗黄色的光腿神器和比皮肤深两个色号的粉底液来掩饰肤色的缘故,得以幸免。毕竟美玉在前,偷香也讲究眼缘。 三个上身裸露,只穿着类似丁字裤的舞者开始跳钢管舞。环绕式音箱等场子热起来,第一轮倒酒后我们作为服务生就可以退到包厢暗间。暗间隔音很差,方便服务生能及时听到客人需求。我坐在暗间里的真皮沙发上,听到外面那请客的年轻人笑着说:“可算是请到你了。去南极玩的怎么样?” “就那样呗。啧,我哥管得多严你又不是不知道。”漫不经心的懒散语调,声音却清冽低沉。天生适合调情的好嗓子,我不由在心内叹道,不知得是多出挑的样貌才能配得上。 第三章 付煜 “嘁!你哥哪管得住你。再说你这次高考市内前十,成绩这么高,伯父伯母宠你还来不及,哪儿还会拦你。”孙安平点了根细支雪茄递给他。 付煜接过雪茄瞥了他一眼,说:“别说我了。你生意怎么样?听钱贝贝说你赔了?” 根骨分明的纤细指尖夹着细支雪茄,付煜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神情缱绻。极淡烟雾朦胧了他的五官眼神,莫名添了几分色情,却丝毫不显阴柔。付煜那一副好皮囊,一不留神就容易让人着了道儿。得亏是出身权贵,不然被有心人下套还指不定在床上折磨成什么样子。 孙安平匆匆移开视线,起身跟身旁的小姐换了个座位,推着那小姐往付煜身上靠。“郭霏斐,论起样貌可算是海天阁的这个”。孙安平说着竖起了大拇指,用一个男人都懂得眼神暗示道:“去南极清心寡欲了一个月,回来还不开荤?这还是个雏儿,下手轻些。” 郭霏斐上道,双手端起酒杯喂付煜吃酒。柔嫩饱满如仙桃儿似的胸往付煜穿着短袖的胳膊上轻轻蹭着,眼巴巴的望着付煜说道:“哥哥难得来一次,这次我来服侍您好嘛?” 付煜动作优雅的将烟按灭,没接酒也没看郭霏斐,只朝孙安平道:“我上次留下的东西还在吗?” “喏,都给你留着呢。怎么,还是上次的玩法儿?”在座的二代三代们血气方刚的年纪,正是八卦试验男女韵事的时候。一听孙安平的话,一阵起哄。上次付煜把一男生玩的进医院那事在圈子里闹挺大。那男生后来来高考都没参加,还是付家赔了好大一笔钱才安抚住男生家长。这次不仅能跟传说中的京城太子爷搭上话,还能在海天阁见识一次付煜调教人的手段,金贵的少爷们终于从装孙子的状态中活了过来。气氛再次被点燃,在暗间的几个服侍生也激动地很,恨不得贴在门上,好看清楚包厢内现在的情况。 真是年轻精力盛。我朝做我身旁的林奕涵问道:“付煜来头有多大?怎么人人都敬着他?” “爷爷是开国上将,父亲是宁省南粤省委书记,他舅舅是京北市一把手。反正你搜付姓百度第一个出来的就是他们家的人”林奕涵继续科普道:“母家做什么我倒不太清楚。好像是做酒店的?反正生意做得很大,国内外都有公司。你去过昭阳街那个IFC吗?就是我听崔姐说IFC租的那幢楼就是他外婆家盖的。这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都是命,谁让咱生来就是伺候人的。” 林奕涵的心情我理解。都是人,人本身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命定的出身却将人划分成三六九等。到底你是讨生活的“奴”还是锦服华食的“主”,一切都看命。要是投胎时候不巧赶上老天爷打了个盹儿没选好,那出身就得比人低一阶儿,庸碌辛苦一辈子。但这事也说不准,终究人的命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能走到哪一步还是得看自己的造化。心气高的会利用自身可利用的一切条件。貌美的做鸭当小三儿、聪明的替考做代写、会手艺的开班收徒赚一份辛苦钱,所以人能走多远还得看自己下多少功夫。 但像付煜这种出生即巅峰的人,真是让人嫉妒也嫉妒不起来。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架势,吾等凡人只能仰望。权贵圈内也分高低,再牛脾气的二代见着付煜也得捧着客气着,行事掂量三分。要知道付煜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不比他哥愿意通融,让他惦记上非得扒下层皮才行。退万步讲,不看付煜自身也得顾及着付家和裴家的面子。万一把小少爷得罪了,回头再求人办事还开得了口吗? 回过神来外面一阵喧哗,想是东西都送到了。我只替郭霏斐担心。郭霏斐曾经帮过我,希望她这次能平安度过吧。 第四章 转念 正想着,暗间的门突然被打开,原来是王舫。 王舫一进来就压低声音卧槽卧槽的叫唤。不等大家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就噼里啪啦的低声说:“郭霏斐今天怕是不好过。那小爷又叫了一个鸭点了一瓶高度白酒。我领人过去的时候那么大瓶白酒就剩这么点儿了”说着,表情夸张的用手指比了一下高度。“还在往里灌。” “还叫了鸭?谁呀那么倒霉?”有人抓住王舫话里的另个重点,问道。 “孙竹。本来是叫的李珃,结果李珃不愿意,跟李班在楼道里正求情呢被孙竹听见,巴巴的赶着上。” 孙竹是海天阁的一朵奇葩。论样貌不是最俊俏的,但野心却是最大的。其最突出的特点就是不要脸,会跟其他鸭抢有身份的客人。 这次孙竹上赶着伺候付煜,估计也是存了“一朝得道,鸡犬升天”、“鲤鱼跃龙门”的心思。毕竟要是被付煜看上,即使是固定炮友,那也是难修来的“福分”。 突然包厢内传来一阵哗啦啦的瓶子摔地声和哄笑声。赵培脸色一变立马起身开门,却被王舫拦了下来。 “培姐别急,你们女的去不方便。我去看看。” “行,没闹出人命就不用管。真严重的就跟李班说,想法儿送医院。”在海天阁,每个VIP包厢会配备至少3个服侍生,并指定其中一个是管事的组长。今天来的人多,加上我一共5个服侍生,赵培是这次的组长,如果出了事她就得担责任要罚钱,所以比我们更紧张。 “姐您放心。估计就是玩大了。”王舫喝了口水清清嗓子才推门出去。外面喧嚣未停,王舫过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回来。 “怎么了怎么了?外边儿什么情况?人还好吗?”王舫一进门就被赵培拉到身边问道。 “没啥。人没事儿。这次没上次猛。就是,就是孙竹尿在郭霏斐里头了。这郭霏斐肯定不愿意啊非得起来,这不那些人得摁住吗,那么多人,桌上那酒瓶酒杯铁定扛不住啊这不就掉地上。现在那些人都搁那儿拍照录视频呢。” “孙竹跟郭霏斐?不对啊,郭霏斐不是陪着付煜吗?”林奕涵问出了我心底的疑问。“他俩咋搞一起去了?” “人少爷什么美女没见过?郭霏斐也就是在海天阁里最出挑。要我说她还没孙柔好看。别说孙柔,你看她五官比得上宋沅吗?就是宋沅太呆了眼睛不够亮肤色不够白。要不哪儿还有她的事儿!”这一听就是跟郭霏斐有旧怨的。孙柔是海天阁里的另一个头牌,手段不比郭霏斐差。郭霏斐傲,私底下对地位没她高长得没他好看的人说话常夹枪带棒刺挠人。孙柔会做人心眼儿多,不管见谁都客客气气的。所以在这儿呆的时间长的人都是喜欢孙柔的更多一些。 可怜我作为一个无辜群众被躺枪。幸好这时候人都记得八卦外间的事,没顾得上瞧我。 林奕涵要回嘴,被王舫一个眼神打断了。王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兴奋道:“虽没上次玩的猛,外面玩的也不小。郭霏斐身上贴了不少电击片,前头裹着孙竹,后头我瞅着还塞了个跳蛋。浑身红的跟刚蒸完桑拿似的,肚子鼓的跟五六月的孕妇一样,隔老远就闻见一股酒味和尿骚味儿。而且啊,”说着卖了个关子,看赵培白了他一眼才继续道:姓付那少爷还让另一个客人站孙竹后面操他屁眼儿。这可不就成了‘人体蜈蚣’!哼!孙竹还以为能傍上那位少爷,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话里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幸灾乐祸:“那酒我拿的是70多度的老白干儿。他那玩意儿在酒里头泡那么长时间,屁眼儿又被客人操松,我看他以后拿什么抢人。 只因看不惯就能说出这样的话,一个人的恶意能有多大可见一斑。表面看起来人模人样光鲜亮丽,背地里却不少诅咒人。这类人不会直接咒你死,那样太轻松,最好在死前受尽折磨才好。我不禁往沙发后面缩了缩,想着今晚怕是12点也结束不了。 正惆怅着,李班的声音突然在耳麦里响起:“房间里的服侍生先从楼道走。你们今晚上的活儿结束了。晚上不想继续加班的到等系统改状态,工资明天结。”福音传来,脑海中李班的模样渐渐幻化成救世主的光辉形象。好人一生平安。 因为要解决辞职的事,所以我跟赵培打了声招呼就先走了。 门一关,楼道内的声控灯唰的一下亮了。灯光温暖柔和,包厢内的淫声笑语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像是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我长出一口气,仿若从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逃出生天。终于不用在这地方继续熬了。 下楼到曹姐办公室直接说明来意,曹姐没再劝我,直接给了我一个厚厚的信封。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你的实习记录我托人消了。你心不在这条道儿上我知道,横竖你的人生自己做主,我也不再劝你。离了这地方下次再见就叫我曹姨吧。你刚出生时候我还抱过你,让你叫声姨不过分。以后遇着困难别不好意思来找我,能帮的我尽量帮。你成绩好,以后好好上学。大学表面上是象牙塔,内里也脏,保护好自己。”曹姐说到这儿停下手中的活儿,抬头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笑道:“你比你妈妈聪明,也比她更漂亮。这个社会太残酷了。你这样貌再伪装也是比别人高一段位。不要以为你伪装的好就万事大吉。那是在这里没人会注意一个服务生。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你现在最值钱的资本就是你的脑子和身体。你在这里三个月应该也学到不少。什么时候良心和自尊成了你更好活着的枷锁,就先藏起来。人就这一辈子,别为了闲言碎语假清高,不值。你要是想通了就找一个不会倒的靠山,别找普通二代公子哥。你这模样,一般人护不住你。” 这是认识曹姨后第一次听她絮絮叨叨的说这么多话。我知道她是在好心劝我。嘴是别人的,苦是自己的,过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没必要为不相干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累得自己活在羞愧纠结里。换句话说,母亲的离去意味着我要一个人去为以后的人生去拼,我的样貌又太招摇,要想活得轻松活得好就得把脸面丢掉。但想的通却未必做得出,不然我也不会实习期一过就主动辞去。 但我还是感谢了她的好意。 第五章 新处 十点过一刻城区下雨了,幸好我总是会随身携带一把伞。 通常工作结束后我会坐大巴或地铁回到租处。但因为今天下雨,地铁和大巴肯定人很多,没有座位的话就意味着我要在狭窄且气味难忍的空间里站一个多小时。踩脚、被其它乘客湿漉漉的雨伞蹭到也是难以避免的烦扰,所以我决定走回租处。 京北是个多雨的城市。我喜欢下雨的京北。 乌云阴翳,雨僝风僽。我喜欢滴落在伞面上那哒哒清脆的雨声,喜欢下雨天湿漉漉、泛着泥土味儿的空气。我也好爱下雨时路上行人步履匆匆只顾低头专注看路的氛围,因为此刻雨下的人群都成了互不相干的独立个体。伞面一撑,千愁万绪藏在伞下。没有陌生人好奇惊艳探究鄙夷羡慕的眼神盯着你,支起的伞成了兜住你喜怒哀愁的网罩,也成了你脆弱内心的保护伞。这样的美妙时刻,我往往会大脑放空,放纵自己漫无边际的畅想。只当我还是在南怀市住校的高中生,每天只用绞尽脑汁的跟各种难题做争斗,有妈妈做我依靠,不用烦恼柴米油盐的人生规划。 时间过的好快,到家时已是十一点过半。新住处虽然离海天阁远但离学校很近。房东是我妈妈在鸣金县教过的一个学生王迦的家长。王迦跟我一届,我们的关系还不错,她也是今年高考的艺考生。王迦初中时父母离异,上大学前一直是跟着爸爸在鸣金县生活。高考后才来京北跟她妈妈住在一起。高中时她爸爸工资不高付不起舞蹈班整期学费,但王迦一门心思走艺考且有那么点儿舞蹈天赋,我妈妈看她肢体表现力不错而且有韧劲儿,就破例收她为徒。我们俩成了舞蹈版里唯二不用交学费的学生。 我妈妈是个好老师,再加上王迦的刻苦努力,虽然她的文化课成绩不突出,但她仍凭借全国前十的专业课成绩考进了京北一家很厉害的舞蹈学院。她是7月份才搬到京北跟她妈妈和继父一起住。她继父是个国内有名的房地产商,是她妈妈前几年来京北打工时遇到的。两人日久生情,朝夕相处下她妈妈成了房产商非卿不娶的真爱。我现在租的房子就是她继父送给她妈妈的求婚礼物,房产证上只有她妈妈的名字。LOFT户型,约60平米左右的日式精装。虽然面积小,但房子是在商圈的高档小区,离京北大学只两站地铁的距离。因为地段占优,且该小区绿地率高、环境高档,所以房源抢手,房价奇高。 原先曹姨介绍的室友人好给我的租金也低,我没打算换房子租。但可能是我运气好,遇见王迦的那天我因为眼睛发炎到医院看病,在取药处碰见了她和她妈妈。原来她暑假割了双眼皮,那天正好是她妈妈陪她去换药复诊。聊天时她妈妈知道了我妈妈就是王迦的舞蹈老师后对我非常热情,说她世和府有套房子怕来的租客不讲卫生还没把房子租出去,她也不缺这点儿租金,就当是顾我看家了。一来二去就定下了给我免租这件事。 我心动了,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曹姐介绍的地方虽然租金低但离京大特别远,上学很不方便。而且我现在还不想动我妈妈留给我的钱,所以日常开销能省就省。最后我没有虚伪推辞,只异常真挚的感谢了王迦妈妈的热心。 去请假参加王闵婚宴的前一天我才将东西都搬到世和府来。我的行李本来就少,一个29寸的大皮箱就能装完。原来的室友陪我一起来,临别时还送了我一套养生壶,说养生壶能定时,我自己一个人住用着方便些。 真好,有人真心体贴着我。 想来我上辈子一定是位积德行善的大好人。 第六章时新 “烟雨入江南 山水如墨染 宛若丹青未干 提笔然点欲穿 ” 准备元旦晚会的这几天我大概是将抖音上的热门歌曲都听了遍。 无奈学校最大的练功房隔壁就是练歌房。听说有厅级领导要来,大家为了这次晚会都铆足了劲儿。排练厅,练功房和练歌房提前一周都难预约上。 除了市领导,我听苏柔说京北舞蹈学院的特聘教授时新也受邀观看晚会。 即使是妈妈那样傲气的舞蹈家也常称赞时新。时新14岁时进入京北舞蹈学院,是京北舞蹈学院青年舞团年龄最小的演员。她的舞蹈作品《燕燕》、《断情》、《闺中怨》多次获国内外大奖,是古典舞届的大拿。同时她也是一名优秀的编舞制作人。时新是R国顶级芭蕾舞团历史上第一位受邀委约编舞创作的国人。 时新的相貌不算最出色,但她跳舞时的身姿和情态确实最迷人的。极致的柔与婉约流露的媚交合,创造了独一无二的“舞后”时新。舞蹈是种很残忍的艺术。能不能走到金字塔尖儿不靠努力靠天赋。或者说,努力只是顶尖舞蹈艺术家的必要不充分条件。 时新是我的梦。可以说就是因为她我才坚持年复一年的训练,即使高叁也没松懈。 我想接近时新。我想拿到她最近在筹备的舞剧《青丝》的女主。我想成为她破例收的弟子。我想成名,想赚很多很多钱,有自己的房子,吃喝无忧。 不去做,梦就只能是梦。我努力去做,但也有那么一瞬间,我会沮丧,想要放弃。 编舞不是我擅长的。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排练出足够说服时新收我做关门弟子的节目,对我来说很难。想要入时新的眼,我就不能翻跳,只能埋头原创。这样一来,请人设计服装和剪辑舞蹈背景音又花了大几万块。余额只剩3万块。好在节目总算被我磨出来了,剩下一周时间再好好练习。 我不敢想万一时新看不到我,我该怎么办。我的消费习惯跟妈妈太一样,根本攒不住钱。虽然现在住着朋友妈妈施舍的房子,不用付房租和物业费用。但靠人不如靠己。我要拿奖学金抵学费,就要把时间放在学习上,不能打散工。倒是可以借着誉华大学金融专业本科生的身份去做家教,或者,做代写。 但这些来钱太慢了。我本来就不是爱学习的性子,能考市状元,靠的是做题多和记性好。让我去讲解知识点,我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 难不成去做鸡?拿汗巾往头下一垫,我躺在舞蹈排练室的地上,想起曹姨给我的提议。曾经拒绝曹姨的话,仿佛在打我的脸。当时有10万存款,以为自己勤工俭学也能过得很好。但没想到3个月一过只剩3万块,太少了。要是能混成海天阁的头部小姐,包一晚2万,公司只提60%抽成,还能赚8千块。上岗前公司安排个培训,学一下口活儿和床上伺候人的本事。忽视伦理道德,卖逼也算是卖艺了。 如果我不走时新这条路,不想成名的话。 6点一刻,学校路灯亮了。橙黄的灯光透过窗户晕在昏暗的室内,树影摇曳着,让人昏昏欲睡。 从地板上挣扎起身。练功服湿透了。拿干毛巾伸进衣内随意一擦,套上羽绒服和长裤长靴,我打算回家。没有什么事情是睡觉解决不掉的。既然长路艰辛,且一时半会儿没有解决办法,那就不要想太多,徒增烦恼。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第七章偶遇 学校路上行人匆匆,钱贝贝坐在车内等付煜了一个钟,跟新炮友煲完电话粥还不见付煜出来,便打算组人吃鸡。 哪儿成想人刚凑齐,付大爷的飒爽英姿就印在后视镜上。后边跟着好几个穿校服裙的女生,眼放绿光偷摸着拍照。 哼!手机往副驾一扔,钱贝贝对着倒车镜调整了一下发型,专门绕到正对楼梯口的那侧,倚靠车门喊:“付煜!” 实际上钱贝贝刚下车付煜就瞧见了,但他没想到这傻逼会喊他名字。无语望苍天。 钱贝贝的好胜心在听到女孩子们的吸气声时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哪儿成想少女们下句话就打碎了他的美梦。“付煜是gay吗?!他俩好基哦!”“他也好帅啊!但我还是更喜欢付煜这种型!” 切~没眼光。钱贝贝暗自腹诽。 “文爽在天河街。去昌南吃饭前我得先送她回家。” “随你。” 钱贝贝透过后视镜看见付煜在闭目养神,切了首轻音乐。洋洋自得:“艹!我这样的好哥们哪里去找!” 到文爽说的地点时,钱贝贝没见着人,打了两叁个电话也没人接。耐心告罄,刚发动车子打算直接去昌南。就从后视镜瞧见文爽只穿着一件抹胸裙,狼狈不堪的从窄巷跑出来。后面貌似还跟了一女一男。 这妮子真行。钱贝贝扭头正准备跟付大爷报备。就看见付煜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趴着车窗沿儿上盯着窗外。浓密睫毛覆了一层扇形阴影,绯色嘴唇一动一合:“你炮友来了。” -------------------------------------- 手持山药棍从超市出来,我觉得身穿黑色长款裹身袄、脚蹬登山靴的我此刻就是手持亮银盘龙棍的夜行侠。是俊美,孤傲,拯救世人于水火中的仙子。 古风漫看多了就是这样。热血沸腾的英雄主义总是时不时的跑出来,幻想自己是见义勇为的大侠,去救一位妙龄女子,等着人家以身相许,来成就一段江湖佳话。 可我也是真没想到,这个行侠仗义、一展身手的机会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天河CBD是富人的消金窟,也是地痞无赖的偷窃天堂。曾经政府也出过大力整顿偷窃乱象。但总有骨子上刻着“好吃懒做”的混子,像春风吹又生的野草一样,为天河街的偷窃行业一批批的输送劳动力,上赶着“送人头”。 虽是灯火璀璨熙熙攘攘的夜晚7点,但我走的这条算是背对繁华地标「朝天门」暗巷交错的小路。在这寒冷冬夜,只有零星几盏路灯坚守使命。 即便是在这样惨淡昏沉的路灯下,面前被小混混们纠缠的女子佩戴的耳钻依旧熠熠生光,像个定位标一样引导着我去英雄救美。 手里的山药棍随手一扔,还没脱下碍事的羽绒服,那被抢劫的女孩看见我连喊救命。生怕那几个混子注意不到。 ......够衰 将羽绒服朝向我奔来的3个痞子兜头扔去。趁最先跑来的痞子被衣服披头盖着看不见,我一记凌云踢飞踹在他肋骨上。后面两个同伙儿见我有些功夫,连地上的人也不管,反身以更快的速度去追大貂少女,打算速偷速决。 那女孩儿的貂在和领头儿那人拉扯间已经被扒拉在地。地痞猥琐的伸手去够她的内衣扣。女孩不堪受辱,哭着朝巷子外跑去。可惜穿着细高跟跑不快,中间还崴了脚,又被抓住了。 亮片抹胸裙将双乳紧紧束住,挣扎间只见波涛汹涌。 估算了一下距离,暗巷里行人避恐不及的除了地痞流氓,怕是建筑垃圾最多。随手拿了块砖头朝手贱的混子掷去。 “咚!”正中后脑勺。 那混头儿一摸脑袋一手血,面色阴狠地朝地上“呸”了口唾沫,“把这女的给我扒了!”抄起屁股上挂的随身棍就朝我奔来。除了身后仍躺在地上呻吟的混子小弟,其余两个地痞还算清醒,犹豫着没向我靠近。 瞧见这股狠劲儿,我也犹豫了。再过几天就是晚会,皮相可容不得一点闪失。 保守起见,先发制人。混头儿见我不仅不躲反而还超他冲去,拿不定我要干什么,倒是没再往前。趁着他愣神这个空档,我将要越过他时猛地将他推倒在地,狠狠踹了一脚。 “啊哈啊啊...啊哈哈啊...操你妈打死她”。啧啧,泪都出来了,一定很疼。 拽起大波女拉着她往巷口奔去。带着这个累赘只能拼命往前跑。太近了,我仿佛能听到追在我俩身后小混子的喘息声。冥冥中我感觉他手快要拽着我辫子,于是猛一转身给他一拳打在地后又往巷口跑。 快出巷口时看见路口停了一辆疑似价值不菲的车,朝前面弯腰大喘的大波女喊到:“往右!那辆车!” 天可怜见的,刚喊完就见车里一司机出来了。挺高,挺帅。 大波女倒是上道,直接跑到那司机怀里又抱又哭,又锤又哼唧:“你怎么来这么晚!我遇到小偷了!” 热闹还没看够,我就被一股力拽着辫子猛着后仰。突然的后仰让我脖子差点扭着,感觉头皮像是被扯掉一样,假刘海也歪了。 操操操我他吗最烦别人动我头发。傻逼死定了。我顺着劲儿下腰接后手上勾拳卸了他的力道。突然的顺势让他猝不及防的后仰倒地。还未挣扎起,就被我用脚辗着后肘一迭声的求饶说我错了。 动静有些大,不想被遛狗老太和压马路的小情侣闻声过来看热闹,只好看他麻溜蹿跑。 第八章钱贝贝 “那女的你认识吗?我草真带劲儿啊艹,那腰绝了......” “哥!你一点儿都不关心人家。”文爽想撒娇,但顾忌着后座的付煜,不敢作太狠,只能小声的抱怨。 闭眼听着前面两人腻腻歪歪,付煜仰靠皮枕,面上却是一片由女孩瓷白细腰诱发的压抑欲色。 ......整瓶La Romanee-Conti满溢腹白线,蜿蜒流下......那么凉的液体一定不好受......可能双腿会不自觉蜷曲,期待一个温暖的物什插入,好结束这场漫长的折磨。 而他被她的双腿圈进来,似乎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能救得了。他只好将自己放进去,满足她的快慰,善心的做一次救世主。 钱贝贝看见付煜一路上都没说话,想着他前晚刚熬了个通宵局,估计今天还累着,就先将文爽送公寓,他好送这位祖宗去按摩放松下。 瞧,我多体贴。 文爽本来还不情愿走。但见着了钱贝贝10万块压惊费的到账提醒,哪儿还顾上装一副可怜样儿,赶紧回去跟小姐妹显摆+血拼才是正道。于是干脆利落的留下句“空了找我哦”就麻溜儿离开了。 钱贝贝瞥见文爽车门关上瞬间,付煜那稍稍舒展的眉头,开心自己又办了件好事儿。油门一加,奔赴天堂。 都一大院儿长大的,咋的钱贝贝就这么宠付煜呢? 付煜这人虽有禽兽嫌疑,但人是长得真标致,小时候活泼可爱,俘获大院儿一众老少心。年纪大的抱着不愿撒手,年纪小的屁颠屁颠儿跟着付煜后面讨煜哥哥的欢心。等长大,那西子皮相,那惊鸿身条儿,甭说男的,就是女的,钱贝贝也没见着几个身形条件能比付煜长的更好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美的雌雄莫辩,你丑的人畜不分”。这么美的人,男的又怎么样?能宠着他是你的福气,钱贝勒可不是那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再说家里几个大官,谁不明里暗里巴结着、上赶着攀关系?撇去这些肤浅东西,付煜这人脑子真是聪明,基金股票没人教,照样玩的溜溜的。这圈子里的同龄人,他钱贝贝就看得上这么一个。 不过钱贝勒自是不必巴着付煜。钱贝贝的亲妈付欣女士是付煜的亲姑姑,付煜出生的时候钱贝贝刚会爬。钱贝贝自小就是个混世魔王,没少挨亲爹钱煦的打。但老子抽儿子能多恨?最后还是副“混账样子”。 直到付煜十岁那年因为他出了一件大事,钱贝勒才转性。 这段过去钱贝勒不知道付煜心里怎么想,是否已经忘了。但他还真切记得,甚至这辈子也忘不掉。家里终于根据付煜身上的追踪器赶到废旧仓库时,他跟着钱煦部下从仓库顶观察时,看到的付煜被绑坐在椅子上,狎昵下体时那副样子。 那么小一个孩子,却没有哭闹,仿若一尊冰冷的仙童玉雕。 只眼神空洞漠然,不堪回想。 这件事因消息封锁及时,只两家内部知道。付煜被救回后与之前并无二致,大院儿长辈们心里称奇,昔日小霸王钱贝勒好似一夜长大似的,跟付煜形影不离,同知同行。甚至高中还为付煜留了一级。不明内里的长辈只道钱贝贝长大了,懂得如何做一个好哥哥,很是欣慰。 第九章付晟 “妈,小煜经常晚归吗?” 付晟从军区回家取衣服,下楼时敲了付煜房门却没人应。臭小子,凌晨2点还不回来。 “你还不知道小煜那性子?这个点儿保准是跟贝贝在一起胡闹呢”。裴珃正坐在客厅醒酒。付煜这次考的好,她最近又忙着新地皮的开发,对付煜管的就没之前严了。 “有空还是要多管管”,付晟过去拿了颗客厅餐桌的草莓,“小煜以前多乖,现在贝贝把小煜带成什么样子了!姑姑也不管管,竟让贝贝胡闹”。 裴珃仰躺在沙发上,不以为意道,“你小时候我们管过你吗?你这颗苗儿不也是长得好好的。我说你呀就别闲操心,什么时候谈个女朋友把人领回家给我们看看,比什么都重要!”说到后面来了精神,亲热的给儿子递了串葡萄,“你还记得你红姨家的侄女儿吗?哎哟人长的可漂亮了,今年暑假刚从UAL毕业回来,你什么时候抽个空见见?” 付晟无语,“说着小煜呢怎么又到我了。行了行了你儿子现在大好青春,‘你呀就别闲操心’。草莓不错,我一兜儿走了啊”。 “臭小子!滚吧你!”裴珃烦郁,有两个儿子还不如生两个女儿!又念叨起付荣,跑到南粤倒是清闲,把家里两个麻烦精都丢给她。 念叨归念叨,实则裴珃很为两个儿子骄傲。付晟对军事感兴趣,家里早为他铺好了路,好继承爷爷付忠国衣钵。付晟高中毕业先进航空学校做学员,一路从航空兵、副军长、沪渎指挥所参谋干起,期间立二等功2次叁等功1次。中央党校进修后任空军副参谋长,现任京北军区副司令员兼空军司令员。 小儿子付煜呢,晚了付晟14年出生。从小又比女娃娃长的都好,付、裴两家很是践行“娇养”政策。付煜刚满月,裴家就为他设了12亿美金的信托。12岁时付忠国转赠京北内环一套300多平的四合院为他庆生。这次高考成绩出来后家里都很高兴,付欣定了Boucheron的illusion欧泊戒指庆祝。裴珃送了二环一套新开发的公寓在小儿子名下,距离誉华大学10分钟路程,方便付煜走读。 想到付煜寒假后就要搬出去住,裴珃心里还有些担心付煜的安全。那年的绑架实在是留下了太深的阴影。 转瞬又松了心结,付煜不是那吃闷亏的性子。 小儿子近几年行事愈发恣意,表面乖巧内里乖张,从来只有委屈别人的份儿。不过跟贝贝胡闹的这些年没出过乱子,算是还有底线。她这做母亲的只求小煜能早收心。有家里兜底,只要不违法,想干什么都行,随他痛快。 等她们老了,付晟到了那个位置,有付晟照顾,也不会被别人欺负了去。 第十一章风靡 . “pzpz”。钱贝贝坐付煜后排搭背私聊,“瞧了没?是我的错觉吗?那身影我怎么觉得跟你上个月画的梅石溪女图有点儿像啊?”不过是一个光着一个穿了衣服。 付煜靠在椅背没搭理他。是很像,那细腰让他突然想起半月前见到的那位“女侠士”。 他低头扫了眼演出名单,“《春情》,经济统计学院宋沅”。 他虽未涉猎古典舞,但裴珃常叫他陪着一起赴约时新姨,耳濡目染,倒也懂得欣赏。 一曲终了,屏风撤下,舞者谢幕。 宋沅谢幕时,付煜瞧见时新点头鼓掌。看来时姨很满意。 比掌声先迎到的是快门和闪光灯。 ------------------------------------------------------ 万丈高楼平地起。校园表白墙词条#宋沅好美##校花宋沅##我爱你宋沅!#瞬刷900多条。苏柔表情复杂看向正在卸妆的宋沅,“如果我卖你签名你会打我吗?”。 “价高者得,记得分我一半!”谢幕后一身轻松。今天表演一如预期,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没问题!这就给宝贝儿开个香贴哈哈哈哈哈!” 晚会已在尾声,有嘉宾陆续离席赶去知行楼下的停车场。 “我晚上还有事,先走了”。表演只是第一步,现在还要去停车场“巧遇”时教授,最好能拿到教授名片。 “去吧去吧,朕准了”。 京北的冬天冷冽干燥。靴子不够御寒,我等在停车场电梯口角落旁间歇跺脚,企图暖和一些。 叮咚。 又一班电梯,这次终于望见期盼已久的身影。 按捺下微微焦灼的心,我迈步向前。 ------------------------------------------------------------------------------- 钱贝贝赶局先走了,留下付煜和时新同行。 “时姨觉得哪个节目更称心意?”付煜一路体贴的帮时新拎包,二人等电梯时,付煜打破沉默问道。 “节目没什么特别的。非要选一个,我最钟意《春情》。编排合理基本功扎实,表演的肢体我很喜欢。”时新当时还专门翻了节目单,“学生似乎不是舞蹈系?可惜了,是个好苗子。” 叮咚 到了。 “时姨您稍等,我去把车开过来。” “嗯。我等你。”时新向角落走去。电梯口风有些大,拐角应该会暖和一些。 只是还未走到避风处,就见一年轻女孩朝自己奔来。再一瞧,就是《春情》那漂亮女孩。 “是你呀,怎么了?”时新惜才,虽以严苛着称,但对自己看好的新人却一向亲和。 “时新老师好,很幸运在知行楼遇见您。我是晚会表演《春情》的学生宋沅”,说着宋沅深鞠一躬,开门见山:“冒昧打扰。我关注到您团队目前在招《青丝》的演员。请问《青丝》会招非舞蹈专科背景的新人演员吗?” 时新听闻,肯定道:“我喜欢你的表演,你当然可以去应聘”,后仔细打量了下宋沅的样貌,摇头道:“但你太漂亮了。女主我已定下,放你在配角会喧宾夺主。不过,我可以给你一张我的名片。或许我们将来还会有机会合作。” 拒绝在意料之内,能获得时新的私人名片已是喜事,宋沅心内并不失望。她真诚道谢:“那太感谢您了!非常感谢您给的机会!” 晚会缘故,付煜开车过要绕好大一圈。他过来电梯口时,看见时新正和一女孩聊的热切。时新看见付煜将钱贝贝的车开了过来,便向宋沅道别。宋沅初时背对车头,反映过来是司机来接时新,连忙转身帮时新开后座车门。 宋沅一转身,付煜就认出了她。 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暗,映的人面色黯淡,却偏爱宋沅,独照其妍丽灵韵。让人无端想起旖旎春雨,心生欢喜。 《千秋绝艳图》当增其貌。 第十二章连昕 付煜送时新回家后,微信约连昕星海湾见。 连昕是付煜的高中同桌,也是保持了近一年关系的“玩伴”。 本在KTV陪朋友过生日的连昕收到信息,一瞬惊喜,匆匆离席。两人最近一次见面还是高考前一晚。 她是没有资格主动约付煜的。再疯狂的想念也抵不过理智。有一次她主动约付煜,被付煜冷了2个月。之后就再也没敢主动约他。 付煜到家时,唐翀正躺在客厅沙发上玩消消乐。 “这么急?” “可不!老头子在家这两个月快憋死我了。”唐翀冲付煜抱怨道,话音一转,“连昕快到了吧?怎么样,还是老样子?” “随你。” “嘁!每次都是我做你看。我是被你叫过来的鸭吗!”唐翀不满,又嘴贱道,“你是不是硬不起来?” 付煜瞥他一眼没搭理。 令人尴尬的沉默中AI管家声音响起,原来是连昕已经到楼下。 不敢劳烦付煜付二公子开门,唐翀自认赔罪,走去玄关解锁门禁。 连昕从楼下门禁里看到唐翀也在的时候,心里不是不失望。不过她已经习惯次次期待落空的失落。 只要能跟见到付煜就好,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换鞋后出玄关,连昕浏览遍客厅,好奇付煜在不在。可当看到付煜测对自己正在餐台榨汁时,连昕又惶然低头,不自然的捏了下衣角。 怕付煜察觉到自己的冒犯,她先去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这是她唯一被准许进入的私人空间。 这一年里,每次叁人都是在这个房间度过。对此,她幻想自己对付煜来说是特殊的。能和付煜保持“私密”关系近一年,她在心里习惯性强调,因为自己是不同的,所以付煜才会那样对待她。毕竟高中叁年,她从在学校内见过付煜和哪个女生亲近过,也从未在这个没有人气的家里留意到其他女生的痕迹。 把连昕绑定在电动护理床后,唐翀选了枚跳蛋。 跳蛋连昕很熟悉。许多次她在锁门的房间里看着付煜的照片自慰,就是靠跳蛋刺激高潮。 只是这次有些不同,唐翀在跳蛋上涂了一层精油样的东西,闻起来有点玫瑰味道。 连昕好奇,但想到唐翀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又觉得问不出什么,甚至问了后会多遭受不必要的戏弄。于是唐翀帮她扩充阴道塞跳蛋进去时,连昕只是闭嘴将头侧向一边,耐心适应异物进入时的不适。 闭着眼睛,身体却变的更加敏感。连昕努力放松身体,好让跳蛋进入的轻松一些。 感觉跳蛋完全进入后的连昕松了一口气。但没有想到唐翀还在继续向里推跳蛋,直到跳蛋抵到敏感点,连昕不自觉抽搐一下时才停。 “今天给你用的可是好东西,几千美金淘过来的。”唐翀轻佻连昕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睛看自己。多水灵的眼睛,他很期待她高潮到哭的样子。 第十三章玩弄 . “啊....嗯啊...求求你放了我!我想去厕所...唐翀!!” 将要失禁的快感刺激的连昕身子轻颤不止。唐翀灌她喝太多水,又有跳蛋刺激阴道,房间里都是玫瑰味淫水的味道。 她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求我?”唐翀反而将硅胶阳具又向里推了推,直到假睾丸贴近阴唇才停手,“嘻嘻,什么尿出来我再停。看我们学霸这次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求你了...我真的,我真的不行了...”连昕侧头看向坐在椅子上刷手机的付煜,“付煜,我...” 唐翀看见连昕的眼神,嘲笑道,“求他?那还是你尿出来解脱更快一点。” 不得不说,看人羞臊崩溃真的太令人爽快了。唐翀不怀好意的将电动阳具转速提高。 “不!啊!!!要进去了,求你了!” 疯狂转动的阳具将跳蛋继续往里顶。连昕甚至能感觉到宫口贴近跳蛋,在跳蛋颤动中微微开口。这种认知让连昕不由夹紧阴道,试图控制跳蛋不再顶进。 但她似乎弄巧成拙。阴道收缩时不仅将跳蛋又向里推动,还箍紧电动阳具刺激敏感点,让她再次达到高潮。 这次她再也忍不住了。 哗啦啦的水流声响亮在房间内。一股腥臊夹带玫瑰味的尿液喷射而出。 连昕闭紧双眼,她控制自己不去想自己这幅模样在付煜面前多丢脸,逃避似的享受着高潮排泄的快感。 见连昕失神,口水都顺着嘴角留下来,唐翀又觉得无甚意思。他转身看向低头玩手机的付煜,心里竖起大拇指,好定力。不知道这位爷什么癖好,只听春宫,不参与也不硬。奇哉! 早在连昕坚持不住时,付煜就通知保洁过来打扫。现在听着已经完事,他走时看也未看连昕,只让唐翀带上手机,跟他去海天阁找钱贝贝。 连昕见付煜离开也未搭理自己,想开口搭讪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躺在护理床上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 唐翀走前还冲她眨眼笑道,“不准用这里的毛巾清理哦。” 连昕问自己,今天这样,你后悔吗? 高中分班后,她因为是班长兼学委,暗示班主任自己做付煜同桌会好好帮他,诱导班主任将她替换付煜原同桌。 那时,她已经暗恋付煜378天。和连昕认知中的二代们不同,付煜学习很不错,几乎没有出过班内前五。少年日漫美貌又学习好,这使得连昕对他的迷恋更深。 但连昕没想到,同桌后她和付煜却仍旧没有除收作业、发卷子外的交谈。高二一年,付煜看似温和,实际与同班人十分疏离,很少参与班级活动。这使得她更没有机会走进付煜。只能同旁人一样,在同学们关于付煜的八卦中了解他。 誉华附中有几个普通班的学生是仗着硬关系通融进来。有几位虽然家世比不上付煜,却也差的不多,对付煜的了解自然比他们这些普通学生多一点。只是连昕从来听听而已,她不信付煜是他们口中养女人调教、去会所消费的渣男,只认为这是那些不服气付煜的富二代权二代们无耻的造谣。 连昕原以为她和付煜的交际只能平淡结束,可能付煜毕业后都不会记得有这样一位同桌。却没想过上天竟然还能给她这样的机会。 高二下学期期末,暑假前的最后一次班会,付煜迟到了。那时她正在站付煜桌旁帮他整理桌面上散乱的试卷。付煜向她道谢,连昕低头时却无意中看到他大敞的包口里肉色硅胶阳具。 联想到之前的谣言,她第一反应,不是害羞,而是这可能是她接近付煜的唯一机会。 所以她鼓足勇气问了,“我可以,你需要吗?” 付煜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想象中被人识破后的心虚,依旧是那个清冷样子,“不需要。” 第十四章唐翀 . 时间倒回至20x0年6月。 寻常的一天,唐翀到附中接付煜去表姑家聚餐,却无意做了“红娘”。 唐翀回头想,可不是造孽嘛。也就是那个下午天正好人正闲,唐翀坐在车里的多嘴一问,圆了连昕的愿,却砸了自己的脚。 唐翀在超跑里看见付煜后面跟着的小尾巴时,起初没当回事儿。毕竟煜煜子唇红齿白高冷之花就受女孩子待见。接八回有六回能见着祖国的花骨朵儿们激情偷拍。 等付煜上车,他倒车时发现那女孩还畏缩在校门口儿拐角,白兔似的盯着付煜关上的车门,不知怎的就多嘴问了句: “这人谁啊?怎么一直跟着你啊?” 付煜还是那副提不起兴致的懒洋洋样子,“你很闲?” “别介啊!好歹人小姑娘眼巴巴的瞅着你,你这24k纯金小仙男大发慈悲给别人一次机会呗。” 付煜不耐烦唐翀的絮叨,暂停耳机降噪,盯着后视镜里的唐翀说,“她想被调教,你愿意接?” “这啊,那还是算了吧,鄙人虽然海,可不碰未成年!”话音一转,“不过成年就行,嘻嘻。” “随你。只一点,别拉我淌水。” “放心放心,我跟贝贝那小子能一样吗!”唐翀朝后视镜里的付煜抛了个媚眼,“哥哥我这24年不白活,片叶不沾身的自信还是有的。” “我只提醒你,再不走,被晚高峰堵迟到就等着挨骂吧。” “威胁驳回!那也得等着我拿着人联系方式再走呀。我姐刚发微信说她跟你哥还没下高速呢。”说着,唐翀从储物盒里掏出瓶发胶对着镜子仔细梳理发型,“就1分钟。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砸不着我更砸不着你。你就安心吧!” “油死你得了。”付煜腹诽。妍妍姐怎么会有这么个弟弟。 连昕眼巴巴望着付煜上了一辆超跑,想追上去的步伐却钉在原地一步不移。 追上去又能怎么样?连昕试图说服自己放弃,她还没有这么不要脸。 不待她纠结,超跑驾驶位下来一个寸头男生,穿着棒球服,看起来像是大学生。 是付煜的哥哥吗?家长会上付煜的座位永远是缺席,她还没有见过付煜的家人。却见付煜的“哥哥”目光坚定直奔自己。是找我的吗?付煜改变主意了?连昕忐忑。 “你好,我是付煜的表哥张安。”唐翀面不改色的撒谎,“你说的事付煜同意了。不过你确定加入吗?” “我确定!”付煜果真改主意了!连昕喜出望外。顾及面前人是付煜的哥哥,她还是伪装矜持重复道,“我确定。” 没反悔就好。唐翀越发有猫捉耗子的耐心,“你成年了吗?” 连昕不懂张安为什么这样问,“我再过一个月就满18了。”怕付煜嫌弃自己年纪大,又解释道,“我小学因为生病休学了一年。” 唐翀不关心连昕为什么比同级人要大两岁。还有1个月,不错,煮熟的鸭子也难飞。 “方便加下微信吗?到时候我把时间地点发你。付煜内向,以后有什么事你就找我!” “嗯!谢谢张安哥哥!”不知道“到时候”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调教要做什么。连昕生在高知家庭,从没了解过学习之外的事。 暗恋付煜可能是她长这么大唯一一次的叛逆。 但只要付煜肯退一步,她就有勇气向前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