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猛怼里德尔》 眼镜蛇 1# 若娜·波普,1928年生,母亲是从苏联逃亡的前俄国大贵族、现英国普通公民;父亲是一名离家出走多年的德国人——他最近的一书信是1932年到达的,上面说:“我再也不会回来了,我要为我的国家,为我的民族,和伟大的首领献上我所有的忠诚。” 母亲告诉若娜:明年1933希特勒上台后,你的父亲即将成为一名被历史唾弃的刽子手。 “他长得的确很符合我的审美,不过若娜你要记得,从今以后他就再也不是你爸爸了。” 若娜的母亲是个聪慧而美丽的女人,为了更好的生活,这个少女时代日日摇曳于酒宴舞池的女子练出了一身的肌肉。 不仅如此,她还会化妆,每天都要把自己和女儿涂的又黑又丑。她把自己和若娜金色的头发全都剃光,分别扣上了一顶乱七八糟的棕色卷毛短发。 “这是真人的头发。” 若娜摸着自己的新“假发”在心中暗暗的想,她是个早慧的孩子,知道自己的妈妈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也许是强盗,也许是杀手,也许二者皆有之。 但是妈妈并没有告诉她这些,她只说自己是在孤儿院工作。 “若娜,我会保护你的,永远。” 若娜知道妈妈嘴里的“保护”意味着什么。 她见过妈妈的匕首和枪——这些东西从妈妈上锁的柜子里自己飘了出来,停在她的面前,又在她的注视下慢慢地飘回了原位。 “我可能是个怪胎,或者奇迹。” 若娜·罗曼诺夫·波普身型瘦小,她时常穿着洗的发白的灰色粗劣麻衣,如果不“化妆”,再粗劣的衣服也遮盖不住她的美貌——她就像侍奉上帝的小天使一样天真可爱。 但是这不过是个表象,一旦恢复独处,若娜圆而大的冰蓝色眼睛里就会慢慢浮现出埋藏在心底的野心与欲望。 不过她能控制住自己。 因为她不能吓到妈妈。 那个毅然决然选择了国家的日耳曼男人给了她甜美可爱的外表,但是,很显然他的血统还不够格净化掉罗曼诺夫家族的孩子与生俱来的那些东西。 比如,权利,野心,疯狂,以及不断占有、支配和扩张的欲望。 ———————————————— 伦敦动物园新进了一只5.7米的眼镜王蛇。 可能是天性使然,若娜对一切带着“王”称号的东西都兴趣非凡,所以她经常闲来无事就溜达过去看——尽管离家很远,但是她能让自己【飞】或者【滑翔】,早上出发,她可以在那里玩一天,直到天黑才会回家。 【眼镜王蛇:性情更凶猛,反应敏捷,头颈转动灵活,排毒量大,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蛇类。此品种分布于东南亚及印度等地,主要栖息于热带雨林中。喜食同类。】 若娜盯着那个“喜食同类”看了很久。 “你真可怜,”她对玻璃里的眼镜王蛇说,它正在吃生肉块,对玻璃外的小姑娘无动于衷,“要是一直被关在这里的话,你可能到死也吃不到你最喜欢的东西了。” 妈妈时常会有段时间不回家,若娜就趁机跑到郊区的树林里抓蛇,她会让蛇飘起来,控制着它们自己把自己打成蝴蝶结,然后扔在草莓形状的可爱手提袋里。 然后抽个空她就把这些东西通通送去动物园,喂给那条“可怜的”眼镜王蛇库玛。 若娜从不会杀掉自己抓的这些小蛇,因为库玛喜欢活的,而且它进攻的姿态非常迷人。 ——渐渐的,库玛也开始认得这个总是给自己送来美味的小姑娘。 ——她来的频率有点太低了。它想。 ———————————————— 汤姆·里德尔的“小弟们”几乎在一夜之间全消失了,他抱着纳吉尼在小森林里转了一圈,一条蛇也没看见,没蛇回应他的呼唤。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纳吉尼“嘶嘶”地吐着蛇信,“不过,汤姆,我觉得他们不会背叛你。” 年幼的里德尔脸色阴沉地想,它们的不告而别就是一种背叛。 这个瘦小的男孩在原地站了一会。 被风鼓动的树枝在他的头顶沙沙作响。 “不继续找找它们了吗?”纳吉尼问他。 “没有必要。”汤姆往回走,让他想想今天整谁——他现在心情差极了,迫切地需要通过他人的不幸让自己稍微愉快起来。 “你也会突然离开吗?纳吉尼。” “当然不会~我保证,我最爱你。” 很高兴认识你 2# 这是一个灰色的时代,严重的全球经济危机下,穷困潦倒的平民神色麻木;富裕者也不尽是充满优越感地载歌载舞,这些敏锐的家伙们忧心忡忡——现在这种状态,绝对不会维持太久。 战争即将到来,那种模糊的硝烟味实在太浓。 少女若娜慢慢踱步在阴冷狭窄的巷子里,她的眼睛是那么蓝——那些在墙角或坐或站,没见过蓝天,也没见过海的人都忍不住地看她,她的皮肤是那么的娇嫩,比牛奶还丝滑,看着看着就会觉着胃酸翻涌,胃里火辣辣地饿起来。 可是没人敢上前,没人敢搭讪,甚至大家都不由自主地避开,恨不得离这金发小美人远些,更远些。 因为她的身后环绕着一条巨大的蛇——这条蛇通体乌黑,有着土黄色的尾巴和灰褐色的腹部。它跟在少女身后娑娑游走,椭圆的头部随着身体有节奏的轻轻摇晃摆动,虽然这里没人认识它是什么品种——但是光它那个体型就足够吓人了,单单是它身子立起来部分就有接近两米,几乎要越过墙。 若娜是来收保护费的。 这个世道挣钱不易,货币却一天一贬值,私底下人们的交易开始只认黄金。 若娜很清楚妈妈手染血腥是为了什么,她不想辜负这份伟大的爱意,但是她也不会就这么看着妈妈在外奔波,自己却心安理得地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 没有人的时候,若娜会试着练习掌控自己的超能力,她试图像童话里的巫婆一样使用咒语,为此她辛辛苦苦试出了好几个非常实用的咒语——其实就只是几个拉丁文和英文的动词(为了这几个词,她的拉丁文词典都快被翻烂了),和普通说话差不多,只是念出来时要特别注意某些音节的停顿和拉长。 她用的最顺手的咒语是拉丁语词汇:折磨【Crucio】,这是个单体精神伤害技能,虽然不太方便群体控场——不过从单体威慑力上来说,但凡是体会过【Crucio】的人,没一个敢违抗她的任何一句话。 (Crucio中文翻译“钻心剜骨”) 因为这一手和库玛,若娜在伦敦的地下世界代号是SS,即Scream·Snake(翻译:呼啸蛇)。 没人敢反抗呼啸蛇,她给予反抗者痛苦的速度甚至快过上膛发射的子弹,况且她要的也不多,只是每个月6个金币而已。 若娜提着点缀着毛绒兔耳朵的小袋子回了家。 她还去集市买了些蔬菜水果和牛肉,妈妈今天回来,所以她还买了一小块甜品。 就像妈妈【在孤儿院工作】一样,长大了点的若娜也【在库尔家族当女仆】。这个时代平民能给有爵位的贵族打工,那可是一份光宗耀祖的美差,况且库尔家族的头还是位女爵——标准的异性恋。 这也是附近没人怀疑若娜为何10岁就有钱从动物园接手库玛的原因。 以若娜的观点看,动物园把库玛卖的非常便宜,她只花了3个金币就把它带走了。 ——因为库玛一顿饭吃太多,还只吃肉,动物园已经养不起它了。 ——除了若娜,谁也不敢养一条六米长的成年眼睛王蛇,这家伙不存在天敌,一次最多能排出800毫克毒液(对人类致死剂量是12毫克),一旦跑出笼子…… 于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蛇后,若娜甩了动物园负责人一个【Oblivate】,又在库玛身上打了四五个【Comfando】,堂而皇之地把剧毒成年的眼镜王蛇带上了街。 (这两个咒语分别是“一忘皆空”和“混淆视听”) 八点左右,妈妈回来了,她看起来神采奕奕,手里还提着一个圆形的大蛋糕——非常大的那种,和若娜以前见过的所有甜品都不一样。 “这是什么?哦,是爸爸。” 若娜看着妈妈打开蛋糕盒子,接过妈妈递给她的一封信(“都说了他不是你爸爸”妈妈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打开看了看——只有一个地址,还有一枚勋章。 若娜把这些东西放在一边。 她其实有点心动。 “战火什么时候会烧到英国?” “起码英国本土是安全的。” “也是,毕竟英国擅长海上封锁。” ——这是初来乍到的邓布利多在门口听到的对话。 “海上封锁”,一针见血,比一群百八十岁的政客看的都清透多了。 门突然自己打开了。 刚刚还在说话的女人倒下下了——无声魔法昏迷咒,邓布利多看着那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温柔地扶住倒下的女人,把她放在了沙发上,好奇又冷酷的冰蓝的眼睛转过来注视着他。 一条庞大的蛇吐着信子从黑暗中缓缓爬行了出来,对入侵者摆出了进攻姿态。 “你是谁?”若娜问。 ——这个人居然突破了她对自家屋子释放的【Comfando】! 邓布利多脑子一时间有点乱哄哄的。 太像了。 “我是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老师,”他说,“昏迷咒和遗忘咒不能对人乱用,会造成精神损伤,这是你妈妈吧?” 若娜站在妈妈身前挡着她,冷冷地看着邓布利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邓布利多能看出自己眼前这个孩子对母亲的爱——她和盖勒特还是不一样的,她只是天赋高强又没人教导,在这个灰暗世界独自摸索,差点走错了路。 “你是个巫师,我也是个巫师。” 邓布利多说。 ——盖勒特·格林德沃已经彻底走向了歧路。 “你有着远超一般巫师的绝高天赋,能独自摸索魔法的奥秘,但是你现在摸索出来的这些咒语,魔法界已经传承了几千年。” 她没有魔杖,却使用了昏迷咒,遗忘咒,混淆咒,以及阿拉霍洞开—— “你想教导我?” 若娜并没有放松,这个老爷爷很睿智,是睿智不是聪明。而且他不是个坏人,起码和她比,他绝对是个好人。 “能进去说吗?外面有点冷。” 邓布利多挥挥魔杖,昏暗的屋内顿时亮了起来,他甚至有心情制造了一群可爱的小天使,这些魔力凝聚的小家伙弹着琴扑闪着翅膀,在空中盘旋着到处撒落金色的小星星。 若娜的眼睛亮了亮。 “这里是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英国境内的每一个小巫师在11岁生日的时候都会收到这个,你可以看看,上面把一切讲的都很清楚。” 信封飘到了若娜手上,她打开,先是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然后又忍不住仔仔细细地读了两遍。 三分钟后,她抬眼看向邓布利多,脑子里还有个声音在叽里呱啦朗诵着信上的内容。 “我相信了,邓布利多教授,请进。” 若娜迅速拖来了椅子,还亲手拿了新杯子冲了蜂蜜水。 库玛懒洋洋地趴下,闭上了眼睛。 她现在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过分可爱的普通小姑娘,邓布利多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可能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但是他又很乐意有遇到这个麻烦的机会。 ——他……现在还是有点能力改变一些人,阻止一些悲剧的。 “呃,您刚刚说【Oblivate】和【Stupefy】会对人造成影响……能消除这个影响吗,我……我愿意当您的弟子为您效劳。” 她爱着她的妈妈。 邓布利多眼神温柔了起来。 “当然能,一剂魔药就可以了,还有我想你可能有点误解,” 邓布利多愉悦地微笑,作为英国魔法界的实际领头人,这段时间要他费心的事太多太多,不过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 “魔法界没有这么多阶级规矩,师生关系之外,我的意思是我希望自己有荣幸和你交个朋友。 朋友,平等,自由,可以一起吃点甜品,一起探讨一下神秘莫测的魔法的那种。” “……” 若娜盯着他看。他很认真,说的是真心话。 “我不知道怎么和人做朋友。” 沉默半响,她说。 “你是第一个,不过仅仅是上面那两条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邓布利多并没有觉得她这么生硬的回答有什么不对,天才总是与众不同,说实话,他自己小时候比这姑娘要中二多了,而且铸下了大错——他不再想这个,他想的次数已经够多了,起码在这个交朋友的愉快时刻,请他容许自己忘记一会痛苦吧。 “朋友可是一个很广泛的概念。 我的全名是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称呼我阿不思。” “若娜·罗曼若夫·波普。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称呼我若娜。” 金发碧眼的少女冲邓布利多伸出手,她觉得自己应该和新朋友握握手——因为她看其他人交朋友就是那么做的。 邓布利多握住了。 “若娜,我很高兴认识你。” 他说。 ———————————— “我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称呼我盖勒特。” 那个17岁的盛夏,在青草漫漫的戈德里克山谷,站在花丛中英俊到令人目眩神迷的金发碧眼少年曾冲他伸出过手。 这个唯美的画面,邓布利多觉得自己能记100年。 虽然他早就忘记了自己当时回答了什么。 现在想来,应该就是, ——“盖勒特,我很高兴认识你”吧。 S.S 3# 斯维特拉娜·罗曼诺夫谨慎地打量着自己对面这个自称为巫师——也称她的女儿为巫师——的男人,他的打扮非常古怪,他有着长长的赤褐色头发和胡子,皮肤很白,面容掩盖在胡子中看不太清楚,不过斯维特拉娜敢以自己年轻时阅美无数的经验保证——邓布利多年轻时绝对是个美人。 他隐藏在月牙形平光镜下的眼睛是如此明亮,剔透碧蓝,她两辈子见过的最好的蓝色系宝石——不论是蓝宝石、海蓝宝、海纹石还是蓝碧玺都不会有这种光泽—— 邓布利多微笑着由她打量,等待回答这位女士提出任何问题。 他穿着非常考究的紫红色天鹅绒西服,斯维特拉娜很识货,这套行头足够让她们母女俩高品质地活一个月,而且——毫无疑问——这种面料是一次性的。 如果他是骗子——不考虑他是苏联特工的可能性——这代价也太大了。 出乎邓布利多的意料,诺娜的母亲并没有像普通的麻瓜一样要求他证实什么,她思考了大约三分钟,转头对诺娜说: “魔法界要安全的多,我希望你能跟着邓布利多教授去学习。” 邓布利多闻言微微苦笑。“现在的魔法界并不安全——不过,女士,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用我的一切保护霍格沃兹的孩子们。” 空口无凭的话谁都会说。斯维特拉娜并没有把邓布利多的保证放在心上——关键时刻能保护自己的人只有自己——这也是她一直教给女儿的。毕竟是亲身经历,亲测有效。 “我想去学习,这些去哪里买?”诺娜说,她展开信封中的第二张纸给邓布利多看,上面写着—— 【一年级新生需要: 1.三套素面工作袍(黑色) 2.一顶日间戴的素面尖顶帽(黑色) 3。一双防护手套(龙皮或同类材料制作) 4.一件冬用斗篷(黑色,银扣) 请注意:学生全部服装均须缀有姓名标牌 全部学生均需准备下列图书: 《标准咒语,初级》,米兰达·戈沙克著 《魔法史》,巴希达·巴沙特著 《魔法理论》,阿德贝·沃夫林著 《初学变形指南》,埃默瑞·斯威奇著 《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菲利达·斯波尔著 《魔法药剂与药水》。阿森尼·吉格著 《怪兽及其产地》,纽特·斯卡曼著 《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昆丁·特林布著 一支魔杖 一只大锅(锡鑞制,标准尺寸2号) 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药瓶 一架望远镜 一台黄铜天平 宠物:禁止携带龙。】 “英国巫师界最大的聚居地就在伦敦,我们称呼那里为对角巷,在那里,你可以买到需要的和不需要的一切。” 邓布利多回答道。 “我想你会是一个斯莱特林,”他轻快地眨了眨眼,意有所指看了一眼诺娜身后趴着的库玛——眼镜王蛇的毒液哪怕在魔法界也能卖个好价钱——不过邓布利多的关注点不是这个,而是是它身上的幻身咒和混淆咒,这条自斯维特拉娜清醒后就被诺娜隐形的大蛇正悠闲地“嘶嘶”吐着蛇信。 盖勒特错失了她,邓布利多想,纯种巫师的没落不可避免,他们太守旧,【永远辉煌的波普】也许从来没注意过他们留在英国的这个小姑娘到底有多么可怕的潜力。 还有他昨天见到的那个孤儿,汤姆·里德尔,他一个蛇佬腔,这暴露了他是个冈特,或者换句话说——他是斯莱特林的后裔——这个小男孩太冲动,本不该向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炫耀自己最大的秘密,妄图镇住他。(邓布利多觉得自己的某些行为表现的并不友好——谁能对一个偷窃、虐杀、偏执、阴沉的孩子有好脸色呢?) 对一个比自己强大,还对自己的某些行为很不认同的陌生人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邓布利多摇摇头。 再看看诺娜,这个小姑娘从头到尾什么有效信息都没有说,哪怕他直接点出她【自创魔法】,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今年的霍格沃兹——或者说今年的斯莱特林,应该会很热闹。邓布利多想。 斯拉格霍恩教授应该会很开心——一旦他发现这两个好苗子,鼻涕虫俱乐部就又要增加两个明星成员了。 “需要我带你们去对角巷吗?或许你知道破釜酒吧?” 诺娜还真有点印象。 破釜酒吧,一个非常破烂狭小的酒吧,她往里头瞅过一眼,里面真的是又黑又脏,环境直接差到了贫民窟公厕的境界。 谁会想进这么破的酒吧? 诺娜原本察觉到了点不对劲,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完全只关注这酒吧两边的店面,对这家酒吧视而不见——不过,待她看了这酒吧的环境后,打心底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这么破的地方没人想进才是正常的。 “穿过破釜酒吧…… ……” 【“穿过破釜酒吧……”】 诺娜和妈妈沉默走进破釜酒吧,她们两个都带着把整张脸盖住的兜帽,她余光看到妈妈的左手正在情不自禁地抚摸绑在大腿上的HK23——有个老男人一边抽着长烟袋,一边紧盯着她们,他手边放着半杯冒着绿色火炎的酒——不过好在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们顺利离开了这个脏兮兮的地方。 【“酒吧尽头有个小天井,围墙边上有只垃圾桶,对着垃圾桶向上数三块砖,再横向数数两块,注入魔力——”】 诺娜目光落在那块砖头上。她没有动,她不想用手碰那块脏兮兮的砖头,魔力从她肩膀处如触手般探了过去,二者刚一接触——砖头就抖动了起来。 明明只有两米的砖墙突然出现了一个洞,这个洞在母女俩震惊的目光下越来越大——变成了一个可以跑坦克的宽阔拱门—— “哇哦。” 斯维特拉娜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魔法界。 斯维特拉娜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湿润。她看着这个新世界,看着里面来来往往,奇装异服的男人女人——这些人的表情无一不轻松而愉快——这氛围她很熟悉,上一辈子那些不愁吃穿,没杀过人,按部就班生活在和平中的人就是这样的表情啊…… “诺娜,答应妈妈好不好?”斯维特拉娜低头看着女儿,邓布利多说过,诺娜是百年不遇天才,“无论你学的多快,都别跳级,不要提前毕业,你能做到吗?” 霍格沃兹是七年制,诺娜1938入学,1945毕业,二战正好结束。 诺娜注视着对面的坩埚店,透明的橱柜里,她看到了一摞纯金的坩埚——一摞,纯金的,锅。 难以置信。 简直是童话世界。 “我可能没有提前毕业的实力。”诺娜没答应也没拒绝,她避开了这个话题。 拉着妈妈,诺娜努力忽视周围贩卖各种她从未听闻的神奇物品的店铺——无论她们想买什么,都要先去古灵阁换钱。 妖精是一种智商很高的生物——这个种族的智商高于人类的整体水准——他们身材矮小,皮肤黝黑,手脚都很长,天生具有魔力。 等待妖精用铜天平称量金币的过程中,诺娜能很明显的看出妖精并不喜欢人类——虽然他们的确在给人类服务,态度也不算很差。 这几年,随着斯维特拉娜业务水平不断提升,以及诺娜的外快,她们其实还算富有,兑换了一小堆加隆,西可还有纳特——这些金属货币都被装进了一个紫色的丝绒口袋。 诺娜掂了掂钱袋,非常轻便,这个袋子减轻重量的同时还进行了空间扩展。 ——关键是,没有魔力的人也能用。 诺娜已经把购物清单背过了,她和妈妈先去魔法文具店买了两个魔法背包,还有大量的墨水、羽毛笔、羊皮纸——要买的东西太多,这里看起来又很安全,诺娜干脆和妈妈分开行动了——斯维特拉娜去买书,诺娜则是独自去试袍子。 她走进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店口的牌子写着:摩金家族自1327。 “哈,你看我看到了什么,麻瓜?你穿的是麻袋吗哈哈——” 刚进门,诺娜就听到了一个少年大声说。 “二手袍子?你该不会拿的霍格沃兹补助金吧——” 少年说着说着,突然就卡了。 屋里的人——包括正打算给这个傻逼点教训的里德尔——都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诺娜脱掉她的兜帽,圆圆的、冰蓝的眼睛看向摩金夫人,“你好,”她说,“我要买三套工作服,还有一件冬天的斗篷”。 ——hello这个词仿佛是个什么开关,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少年突然涨红了脸,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边那个“披着麻袋的麻种”,满脸迫切地看着诺娜,渴望她对他来个自我介绍。 里德尔也被晃了一下——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诺娜的头发,那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纯粹的金黄色,阳光下,她的齐肩卷发就像融化的金加隆一样闪闪发光…… “亲爱的,你简直像是一个小天使!” 摩金夫人愉快地招呼道,她立马放弃了那边两个男孩,她挥了挥魔杖,尺子自动飞了起来。 “过来来这边,你要新的还是?” “新的,谢谢。” “好的!你需要礼服吗?我新做了几套小礼服,尤其是这件,看起来和你太配了——小甜心是新生吧?霍格沃兹十二月有圣诞节舞会,身为女生怎么能没有一件说得过去的礼服呢?” “嗯,礼服就先不用了。”诺娜不想浪费钱,况且她对跳舞没兴趣。 “那好吧,”摩金夫人有点失落,不过她也就是提议了一下,她先是给诺娜套上一件黑袍,然后又用别针别出适合诺娜的长度,“魔尺,过来给我的小甜心量量围度。” 诺娜站上台子,魔法卷尺兴奋地跳上她的肩头扭动,它本来想调戏一下这个小姑娘,却在她平静无波的注视下突然打了个哆嗦——魔法生物独有的趋利避害本能发动,魔尺果断安分了下来,仅仅是松松的围着她绕了一圈就飞走了。 摩金夫人奇怪地看了一眼突然安静的魔尺,这家伙居然不絮叨?不过她太忙了——同时给三个人做衣服,所以这段小插曲很快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詹姆你就是太心软了——” 店铺里又结伴进来两个男孩,他俩长的都很好看——尤其是正在说话的那个男孩子,他有着略微卷曲的黑发,一举一动都有种漫不经心的优雅——不是刻意的故作姿态,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超脱了礼仪的潇洒。 诺娜的目光转过去,和他对上了—— 小天狼星的话说了一半,詹姆嘻嘻笑用胳膊肘戳了戳他,拉长声音,“她真可爱,是吧?” “你说什么呢,”小天狼星移开目光,毫不顾忌的对詹姆说,“你知道我喜欢更成熟点的,她太小了。” 魔法世界的小孩子都这么——诺娜沉思了一下,在脑子里挑了一个词——都这么天真?情商真是低的可怜。 也是,他们衣食无忧,自己拥有力量,还有家长保护,自然无所顾忌。 “我是詹姆·波特,”詹姆·波特拖着自己的万年单身狗好兄弟走过来(小天狼星的阿尼马格斯是条黑狗……詹姆从一开始就觉得这可真是相当不详的征兆——果然。),“这是我的兄弟小天狼星·布……布特,小天狼星·波特。” 差点说错,詹姆飞快改口,“这位女士,我有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我是诺娜·波普。” 诺娜扬起嘴角,这两个男孩子的行为举止有种奇怪的不协调感。 “你们也是新生吗?”她问。 诺娜不介意表现得无害——特别是她刚刚听到刚刚那个男孩说另一个瘦小的男孩是【麻种】,她不知道麻种什么意思,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词——也许类似普通人世界的【杂种】。 “是啊,”詹姆回答,他发现小天狼星完全没有和小姑娘搭话的意思,耸耸肩也就放弃了。这么多年,詹姆其实早就习惯小天狼星对男人女人那档子事全无兴趣的性格了。 “亲爱的,你们的袍子做好了——唔,是波特兄弟啊,过来站这边。” 对诺娜而言,这只是一段小插曲,她很快就把波特兄弟抛在了脑后,她的下一个目标是魔杖店。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看那个从刚刚离开摩金夫人长袍店,就跟在她身后的“麻种”男孩。 这个男孩……诺娜微微眯眼,刚刚在店里感受到了他的魔力波动——她对魔力非常敏感,他居然想用魔力拔她的头发。 诺娜当然不会任由他拔——没错,她的确不会保护魔法,但是她可以反击,她也用魔力揪住他一撮头发——她这么做后,一秒不到他就松开了她的头发。 但是诺娜没松手,她一边笑着和波特们打招呼,一边毫不留情地拽下了他的头发。 呼啸蛇可不是任由他人欺负的小可怜。如果有人觉得她长得软就可以随便欺负,那一定是智障了。 街道上,人越来越少。 诺娜指尖微微发热,「Crucio」蓄势待发地压在她的喉咙里,同学算什么,要不是她知道钻心剜骨属于不可饶恕咒,她在店里就想给他个教训。 然而她不确定没有魔杖施展的魔法会不会被测出主人——魔法世界画风太甜,这里的人应该不太能接受她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伦敦地下世界暗黑风。 算了,她想。刚进魔法界,人生地不熟,还是别惹事比较好。她的天使画风在这里应该很受欢迎——生活在蜜罐里的巫师们可无法意识到,在这个年代,一个出自无权无势的平民家庭、干干净净、漂亮可爱的女孩意味着什么。 就让他们以为自己天真可爱吧。 她很擅长装这个——无需多做什么,只要保持微笑就够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里德尔长得很漂亮,在11岁这个年龄段,他长得算高。他肤色苍白,五官精致,此刻他正面无表情地反思自己的大意。 在孤儿院,里德尔是当之无愧的大魔王,所有孩子都怕他,不过他不在意被其他孤儿们孤立,更不屑于与他们为伍——他原本以为魔法界应该就是大家都会用魔法——其他地方应该和孤儿院、和伦敦没什么区别——而他里德尔,依旧是当之无愧的王。 然而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 魔法界的新奇是他做梦也没想过的,他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他也的确是与众不同的——与这个世界简直格格不入。 谁不会装?里德尔没什么表情地想,如果他想,他就是最绅士,最文质彬彬的那个。 汤姆·里德尔知道自己长得很英俊。 长得好看的人在哪里都有优待——尤其是在异性和长辈面前。 如果只有压制本性才能在新世界立足——里德尔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他当然能做到——他早晚会成长起来,让魔法界接受他的本性,变成他的【孤儿院】。 不可饶恕咒 4# 奥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诺娜扫了一眼这间孤零零地伫立在街角的小屋,看起来很破,招牌上金色的油漆都剥落了——也许魔法界就喜欢这种调调,诺娜想——他们太富裕了,所以不在意表象。 诺娜走进进店,里德尔随后几步也走进了店,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里德尔仿佛对摆在橱窗里唯一的那根魔杖很感兴趣,他越过诺娜走到她前面,背对着她站在了橱窗前,魔力躁动——看起来,他似乎很想把玻璃敲破,把里面那根魔杖拿出来。 兜帽下,诺娜的嘴角露出了一点微不可查的笑意。 这时,店后响起了叮叮当当的铃铛声,随着这阵铃铛声,他们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干瘦的中年人——诺娜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太突然了,连一丝魔力波动都没有! 谨慎点。诺娜提醒自己。 她摘下兜帽,圆圆的眼睛泛着水色的波光,暗淡的店铺好像都要被她金黄的发和奶白色的肌肤照亮了,奥利凡德打量着她,他们对视着,他的眼睛又大又明亮,颜色是非常浅淡的银白色,仿佛能像妖怪一样直透人心。 “你好,我想买根魔杖。” “当然,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这个目的——你是个生面孔——” “抱歉,打扰一下,我也要买魔杖。” 奥利凡德的声音非常轻柔,说话声仿佛梦呓,他惯于自言自语,无需他人回答,就算被里德尔打断也不见生气。 他抬头看里德尔,“你也是个生面孔——好吧好吧,真是没耐心的小朋友,先来后到,女士优先,小姑娘,你惯用哪只手?” “右手。”其实她左右手用起来没区别。 “抬手,我给你量一量,魔杖是巫师非常重要,非常精细的工具,他是您最忠诚的伴侣,需要您最认真的对待……” 奥利凡德拿给一卷银色的软尺,仔细地测量着数据——诺娜注意到,他测量数据比摩金夫人还仔细,甚至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三位——他甚至还给她测试了头围,选魔杖为什么要测试头围?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诺娜很擅长运用美貌和微表情达成问话的目的——奥利凡德解释道,“巫师的大脑非常重要,大脑是产生魔力的中枢,这么重要的数据,当然要仔细测量。” “来吧,我觉得你会适合独角兽尾毛魔杖,力量强大,从不屈从于黑魔法,来试试这根,十一英寸,柏木,高贵纯洁,弹性很大,试试看——” 诺娜接过魔杖,她的魔力被这根魔杖拒绝通过,她皱眉,握着魔杖的右手一瞬间加大了魔力输出,魔杖发出了一声悲鸣——奥利凡德眼疾手快赶在魔杖自爆前劈手把它夺了下来—— “这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孩子,你可不能对它这么粗暴,好吧,独角兽尾毛可能不适合你,让我们来看看相反性质的杖芯吧 龙心键,非常适合释放各种威力强大的魔咒——不一定是黑魔咒,山楂树,十二英寸,擅长治愈魔法和诅咒魔法,来试试——不,这个不合适你——来试这个凤梨木的,十四英寸,长寿,独立,无拘无束,神秘,最重要的是这孩子喜欢新领域魔咒和无声咒……” 魔杖试了一根又一根,诺娜感觉所有的龙心键魔杖手感都不错,独角兽尾毛和凤凰尾毛都不适合她,蛇神经魔杖则是太过谄媚——她不太喜欢这种跪舔的感觉。 “……好吧,那就是这个了,最挑剔,最苛刻,最薄情的接骨木,魔力强大,只选择非凡卓越之人——” 奥利凡德自言自语道,“很多人觉得接骨木会带来不幸——错误,巨大的错误,魔杖制造商不愿意做这个种类,因为非常难卖出去,做一根亏一根,不过奥利凡德什么都有,来吧,试试,这是最后的龙心键了。” 魔杖一拿到手,诺娜就感到了它有种爱答不理的冷淡,她注入魔力——它不搭理她——她加大了魔力输出,加到最大——如她所愿,接骨木魔杖臣服了—— 一道可怕的绿光自魔杖顶端喷射了出来! 奥利凡德猛的跳了起来! 诺娜反应更快! “oblivaiate!” 她无师自通地冲着奥利凡德极速挥动了一下魔杖大声而快速的叫道,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强大,速度都要快的金色魔咒从魔杖中喷吐出来,一瞬间就击倒了目标! 还有一个——诺娜反手一挥,一切发生的太快,里德尔措手不及,他根本不知道那道绿光是什么,其实诺娜也不知道——但是她下意识就觉得不能让人知道。 一切都是条件反射。 反应太快了有时候不是个好事。 诺娜用魔力扶住这一大一小晕倒的男人和男孩,她站在原地沉默了三秒,挥挥魔杖给长椅上的两人接了一个昏迷咒。 感谢阿不思教了她信使咒。 诺娜有条不紊地翻了翻桌面,拿起“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门口把手上,把门关紧前,她把魔杖指向西方——阿不思说过他在西方——射出了一只长得很可怕的银亮小鸟,信使咒宛如银箭,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诺娜很有自知之明,独立自主也要看能力,很显然现在的她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 阿不思会帮她的,她很确信。 不过是两个条件反射的遗忘咒和昏迷咒而已, ——————————————————— “接骨木魔杖非常挑剔,它拥有巨大的、普通人难以掌控的魔力,同时它只服从强者。邓布利多,你知道老魔杖,就是夜琪尾羽和接骨木的组合——非常邪恶,异常强大,不存在忠心。被接骨木认定为主人的人,哪怕他手里拿着别的魔杖,哪怕他不拿魔杖,也能使用接骨木魔杖的力量——” “我知道,我很明白。” “你不知道,你不明白!她喷出了阿瓦达——最邪恶的不可饶恕咒!不管怎么说,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你知道我在店里是有防护的,完美的360度防护,她才11岁,要不是你,我和那个男孩子就危险了——” “请冷静,奥利凡德先生,其实没有那么可怕,事实上正是那个孩子叫我来的,她只是被你的反应吓了一跳,她正在外面反省,相信我,她没有那么坏——麻瓜的世界现在有些混乱,你看,像她这样漂亮的小姑娘,有点防卫意识是很正常的。” “德国那个——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他的魔杖也是奥利凡德,他也试过这个,这魔杖没有认他,他也不知道这个是接骨木——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那小姑娘是下一个他,但是一个无意识的阿瓦达,她才几岁?——任何魔杖本身是都无罪的,接骨木只是力量强大,它不代表邪恶,但是,梅林的锅炉啊,我也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 “你神经太过敏感了,实际上绿色的咒语很多,那没准是个除垢咒。诺娜是个从来没接触过魔法世界的普通小姑娘,她不可能懂得这么邪恶的咒语,事实上她妈妈把她保护的很好——我觉得自己还是有点眼力的,这姑娘从没杀过人。” 奥利凡德定定的看着邓布利多,他们是同时代的人,学生时代的邓布利多可不是现在这个【善良温和宽厚】的样子——邓布利多是个恃才傲物的绝世天才,不说别的,六年级的魔咒格斗课,整个斯莱特林一起上都没打过他——不过这件不那么光彩的事已经没人提起了,高傲的斯莱特林们不愿意回想这个。 邓布利多是孤独的天才,他对拉帮结伙、管理命令他人没兴趣——可是就算如此,他依旧是英国魔法界的实际领头羊,依旧有无数人追随他,愿意为他生为他死,愿意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只要能够帮到他,哪怕只能帮到一点,也足够他们死的欣慰。 邓布利多不死,英国魔法界就不惧格林德沃,因为他是本世纪、全球范围内最杰出的巫师,没有之一。 “我明白了,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也是被那位吓到了,欧洲就剩下英国了——我可不想英国再出一个大魔王,和平难得啊。” 奥利凡德吐了口气,恢复了平静。 邓布利多闻言只是笑笑。 对和平有威胁的可不是诺娜,他想,真要算的话,那个汤姆更危险——他在那个叫汤姆的男孩身上看不出一丝人性的优点,而且汤姆还是个冈特。 这样的人一旦有了力量,会非常可怕。 不过邓布利多不可能因为这点推测就对一个还什么都没做过的孩子做什么。 他的任务只是保护好霍格沃兹,再扩大点说,他的任务是保护英国魔法界不受格林德沃侵害——实际上,他们两个根本就是在躲着对方,虽然总有一天要面对现实,但是他还没做好准备,在那避无可避的一天到来前,他需要认真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爱是一种自私又无私的力量。 很强大,也很绝望。 泥巴种 5# 在邓布利多的干预下,这件事以“魔杖走火导致的意外爆炸”为理由匆匆解决了。 不同于被防护魔法360度保护、只是!晕倒的奥利凡德,里德尔完全把之前的事忘了,邓布利多给他一个治愈魔咒,略带赞赏地评价他“精神非常坚韧,所以没受什么损伤”。 “其实我也有拿捏力道。” 诺娜糯糯地小声说了一句。 她简直可爱到让人没法指责。奥利凡德摇摇头,心中感慨:被做成魔杖芯的独角兽尾毛真是太敏感了,活的独角兽估计分辨不出这具皮囊下到底是神是魔。 花了12个金加隆买下了魔杖,诺娜再度道歉后就匆匆离开了,她得去丽痕书店买本《魔咒大全》《魔法界的基本常识》——她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或者类似的书,但是她必须去找找看,这是她目前最重要的刚需。 一路滑翔,诺娜到达丽痕书店时斯维特拉娜正在店前的遮阳伞下坐着吃冰淇淋,她愉快地冲诺娜招了招手,“嗨宝贝,你去的有点久,”她指了指放在自己身边的笼子,笼子里面蹲着一只有着橘黄色鸟啄的褐色幼鸟,“你猜我给你买了什么?他们都说巫师应该有宠物,所以我给你买了只虎头海雕——我小时候也有过一只,非常威猛,喜欢吗?” “他很漂亮,我很喜欢。” 诺娜暂且也坐了下来,于是这对极其美貌的母女隔着足足有脸盆那么大的一玻璃盏草莓巴菲边吃边聊—— “……老板说那堆《隐形术的隐形书》已经消失了20年,整整200本,自从签完进货单后他就没见过它们……我走过去拿《神奇动物在哪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总感觉书柜后面那个角落有点不对劲,我还以为有人隐形跟踪我,真是吓了一跳——结果是一堆书。书店老板看着那堆被迫显形的书,那表情都快哭出来了,很难说他是喜极而泣还是想生撕了它们……” “我觉得后者可能更多点,会隐形的书……一听就感觉很贵——他有送你一本吗,妈妈?” “有啊,他甚至想给我免单——不过我拒绝了。你要记得,诺娜,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占人便宜,特别是小便宜——聪明人目光长远,自作聪明的人才会因为占小便宜而吃大亏。” “所以你原价买了一本昂贵的、20年前的、以及随时可能消失的教材?” “真是犀利的总结……没错,不过老板给我打了八折——任何时候,知识都值得我们投资。” 知识值得投资,吃了点冰淇淋,诺娜钻进丽痕书店,她目的明确地找到了历史相关的专柜,那里正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黑发女生,她带着眼镜,不算特别漂亮却让人过目难忘——她眼神锐利,嘴唇紧紧的抿着,看起来就很不好说话、也很不好惹的样子。 魔力牵引下,厚重的《16世纪到18世纪的魔法咒语大全》从书架顶层飘了下来,落在了诺娜手上。 ——这本书有20块砖头那么沉,从重量上来说,很值它12银西可的标价。 诺娜招招手,连续16册的《全球魔法通史》也陆续飘落下来,整整齐齐地浮在她弯起的胳膊肘上方。 红木制造的书架人性化地松了口气,抖了抖身子板,感觉自己更直了。 米勒娃·麦格低头看了一眼诺娜,新生。 ——她倒是没有无聊到把霍格沃兹的学生都记住,但是长得这么拔尖的姑娘真的不多。 “我建议你拿这一套。”米勒娃说,秉持着对好学小学妹的鼓励、以及对生活在麻瓜世界的小学妹的理解能力的担忧,她挥挥魔杖召下了另外一套书递到诺娜面前。 “没必要看全球魔法史,欧洲魔法史就足够了。亚洲、中东、美洲和非洲的魔法体系和我们不太一样,你现在看还早了点。” “谢谢,”诺娜翻了翻两套书的序言极速阅读了一下,觉得这位学姐说的很有道理,她抬眼自我介绍道,“我是诺娜·波普,霍格沃兹34届新生。” “米勒娃·麦格,比你大两级。” “麦格学姐,不知道你有没有魔咒相关的书籍推荐?我想要一本全一些的,不是这种故事性的。”诺娜把手里的《16世纪到18世纪魔法咒语大全》送回了书架上,这本书名字很严谨,但是内容却有点像儿童睡前童话。 麦格摇摇头, “魔咒是巫师界最宝贵的资源。与魔咒相关的魔法书籍一般都是世代传承,书店只卖小说、教材和实用性一般的低科普读物。 不过霍格沃兹的图书馆有着全英国纯血世家捐献的丰富藏书,你可以在开学后办理图书证——如果你是个拉文克劳就更好办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里……” “瞧我发现了谁——板着脸的麦格!” 一个傲慢的女声响起,一个带着华丽帽子的金发女生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她穿着紫色的巫袍,衣领上压着沉重而层层叠叠的蛋白石首饰,手里握着细长的、端头雕刻着狮鹫的黑色魔杖。 说实话她长得不错。但是同为金发碧眼儿,她比诺娜差远了——共处一室,二者相貌上的对比会显得更为惨烈。 苏珊·卡罗的目光扫过诺娜,她顿了顿,轻哼了一声,把然后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宿敌,嘴角挑起一个挑衅的笑。 “新黑魔法防御术老师,麦基恩教授,二级梅林勋章获得者,”苏珊拉长了声音,带了点炫耀,“是我的远方表叔,老牌战斗派巫师,他说我们得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准备起来——一旦加上格斗实践,你这种书呆子估计就只能拿个笔试分了。” 米勒娃·麦格不想搭理她,她完全不想和苏珊·卡罗说话——苏珊·卡罗的同胞妹妹加丽丽·卡罗是个格兰芬多,这个家族成员世代都是斯莱特林的小姑娘非常崇拜米勒娃·麦格,整天“麦格学姐长麦格学姐短”的追着麦格到处跑。 于是妹控苏珊从二年级就彻底记恨上麦格了——她认为加丽丽不是斯莱特林都是麦格的错——然而麦格沉迷学习不能自拔,完全没空理会这对自说自话的卡罗姐妹。 魔法格斗实践?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诺娜对系统的学习如何用魔法格斗非常感兴趣。 得不到麦格的回应,苏珊的视线又落在了诺娜身上:诺娜身上穿的斗篷很明显不是巫师界的风格——巫师们流行用颜色夸张华丽的上好布料做衣服。而这种简朴素淡的黑色粗糙布料,只有麻瓜才会好意思把他们做成衣服穿在身上——说真的,苏珊认为家养小精灵围在身上的抹布都比她穿的这玩意质量要好。 “麦格,你也就配和这种泥巴种在一起了——” “请慎言!”丽痕书店的店长突然冒了出来,这个身型高大的男人满脸不赞同,“淑女不应该把这个词汇放在嘴边——” “【泥巴种】是什么?”诺娜转头问道,她的神色看起来天真又无辜,“我之前在摩金夫人长袍店听到有人说【麻种】,这两个词是同一东西吗?” 握着新魔杖的里德尔正好走到书店外,隔着门缝,他听到了诺娜·波普的声音和她的问题。 他顿了顿,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泥巴种就是父母都是麻瓜的垃圾,麻种就是混血种——总是有那么几个纯血脑子进水,非要和混血,甚至和麻瓜在一起——自甘堕落……” 苏珊完全不在意书店老板的提醒,她自顾自地说。这时,她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便随意回头看了一眼,下一秒她就被里德尔温柔的笑意和俊美的脸怔了一下。然后她紧接着看到了他的穿着——他的穿着还不如若娜——今年的麻种都这么好看了吗? 苏珊一瞬间有点后悔在这么好看的学弟面前说这么不淑女的话,不过话已经说了,她本人也没办法。苏珊转开脸,不再看学弟那令人着迷的笑容,用加倍的傲慢掩饰自己的失态:“——变得和麻瓜一样肮脏恶臭,让人难以接受。” 丽痕书店内一片寂静。 诺娜微微笑了起来,迷人的水波荡漾在她湛蓝的眸子里,一片寂静中,她轻声细语地问到:“学姐,您的姓名是……?”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苏珊不知道为什么抖了一下,她有点后悔,她说的有点太过分了——都怪那个学弟,要不是他突然出现,她绝对不会突然这么冲动地想表现出自己高贵的身份—— 苏珊·卡罗瞪了一眼麦格,看也不看里德尔,步履匆匆姿态优雅地走掉了。 “卡罗家族是极端的纯血主义,”米勒娃·麦格打破了寂静,“实际上除了斯莱特林,霍格沃兹的其他三个学院并没有这么严重的血统歧视。” 实际上纯粹的麻种巫师魔力都很强大,混种巫师也是——但是纯种巫师们不愿意承认这点。麦格摇摇头,挥动魔杖把自己要买的书整齐的叠成一摞,走向收银台。 “结账。” 诺娜也走了过去,《欧洲魔法史》跟着她飘在她的身后,她结完账,路过里德尔,听见了他压低的声音: “苏珊·卡罗。” 微暖的气流滑过耳廓,诺娜脚步顿了顿,转过头看向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看着诺娜,里德尔脑海里滑过了他过去的战利品:一个游戏拉线盒、一根银顶针、失去光泽的口琴——他其实并不喜欢这些,抢来后从没玩过,他仅仅是把他们放在那里——直到被邓布利多命令还回去。 里德尔认为自己值得最好的——这和他喜欢不喜欢没关系,好东西就该是他的。 被大众所喜欢的好东西——都应该是他的。 诺娜从里德尔漆黑的眸子中看到了熟悉的贪婪——过去,凡是敢对她露出这种表情的人,一个crucio就可以让他们变成听到S.S就尿裤子的狗。 “谢谢,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诺娜说,她脸上的感激矜持的恰到好处,“我是诺娜·波普,你是?” “汤姆·里德尔。” 丑八怪 6# “宝贝,别把那姑娘的话放心上。她才几岁?” 斯维特拉娜职业特殊,耳目聪明的她当然听到了女儿和苏珊的对话——不过这些年她没少听烂话,从生殖器到祖宗子孙十八代,比苏珊骂的难听一百倍的话多的是——会骂人不如瞄的准。 她不会骂人,但她还活着——至于那些骂人的,就让他们带着满嘴的“法克”和贯穿脑门的子·弹去见撒坦吧。 “魔法界可真像故事书里的伊甸园。” 诺娜乖巧地点头,看似很认同妈妈的话。 她手里攥着透明的《隐形术的隐形书》——贵有贵的道理,这本书是纯手写本,诺娜能感受到从这本书每个句子、每个字母渗透而出的魔力,这本书蕴含着作者对隐形魔法规则的理解和感悟。 距离霍格沃兹开学还有一个月——这31天要把所有的教材快速通读一遍。诺娜相信霍格沃兹为新生指定的初级教材是最好的科普物,然后是《欧洲魔法史》——这本书比巴希达·巴沙特的《魔法史》要更齐全,后者重点关注英国,而前者包含了德国,特别是现代部分中,有一张配图让诺娜看了很久: [盖勒特·格林德沃会见德国魔法部部长约翰尼·基辛格] 处于画面主体的金发中年人笑容得体,体格健壮,他的表情和动作从容不迫,而他身边有着一头剃成平头的卷发的黑发男人就明显没他那么轻松。 不过这两个人不是诺娜关注的重点。 她看的是站在金发中年人身后的那个年轻的青年人——他金发碧眼,五官端正,就像长大的丘比特,有着罗马雕塑般完美的弓形的嘴唇——然而他看向金发中年人的眼神极度狂热,这种“对信仰下跪”的神态几乎是摧毁性地破坏了他的美,让他直接变成了被人忽略的背景板。 凯厄斯·波普。 还好她没去找他,诺娜想,他已经完全跪下了——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31天过得飞快,还不等库玛和伽利略成功和谐相处(伽利略就是那只妈妈买给她的虎头海雕。诺娜依旧没告诉斯维特拉娜她已经养了一条六米长的眼镜王蛇),就到了开学的日子,除了学校列出来的必需品,诺娜只带了换洗用品和灌水钢笔——巫师们都用蘸水笔写字,但是诺娜难以接受每写两个字就要蘸水这种浪费时间的行为。 魔法文具店的法国老板:“霍格沃兹的教授是全欧洲最狠的教授,他们布置作业都是论英尺——所以我建议,你们最好买这款超长卷羊皮纸,随撕随用。” 行李箱非常沉重,诺娜拒绝了妈妈的帮忙,她假装它很轻——感谢她熟练的‘魔力暴动’。 《魔法理论》第一章定义:不通过魔咒和魔杖,而使用魔力的行为即‘魔力暴动’。 她记性不错,虽然没把课本全背过,但是重点都强行记住了——如果霍格沃兹有入学考,诺娜希望自己能给所有的老师留下个好印象。 ——好学生,方便行事。 车站人来人往,巫师们的穿着个性鲜明而色彩缤纷,普通人的衣着色彩则相对沉闷,街上是满目的军绿藏蓝与黑色,人人都带着圆顶帽把头发藏的严严实实,英国的绅士与淑女们向来喜欢把扣子严谨的系到脖子根处最后一颗。 “与同学们好好相处。” 临近分别,斯维特拉娜揉揉女儿的发顶,亲了亲她的脸颊。 诺娜回抱她。 她说,“请放心,妈妈。我不会被赶回来的。” ——————————————————— 国王十字车站,诺娜挥别斯维特拉娜。 她虚推着贴地漂浮的行李箱——她不得不这么做——之前在家整理行李的时候,过了明路的伽利略站在箱子上冲隐身的库玛耀武扬威,库玛被伽利略这种不要脸的行为彻底激怒(或者说吃醋更为恰当)。于是它缠上了诺娜的箱子,不管她怎么劝,库玛死活就是不肯从箱子上下来。没办法,诺娜只能推着它——而它重约十公斤。 这也是诺娜坚决不让妈妈碰箱子的最大原因。 诺娜还在找站台,9??她站在9号站台和10号站台之前不动了——也许这个站台也有和对角巷一样的机关——诺娜开始用魔力试探,她从9号站台附近的绿皮垃圾桶开始,连徘徊的流浪狗都没放过——正当她不耐烦地准备用魔力捅捅头顶的车棚时,她看到两个熟悉的男孩——那对长得不那么相似,但是都很貌美的波特兄弟。 他们大大咧咧的穿着巫师袍,无视麻瓜们奇怪的眼光推着箱子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他们在争论“我们俩应该去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 诺娜注意到一个略微有点奇怪的现象:只有詹姆的箱子上放着猫头鹰笼子。 “嗨,你们好。”她主动打招呼道。 西里斯看了眼诺娜,点点头——算是对她打招呼的回应。 詹姆就热情多了,相比起他那不怎么合群的兄弟,很明显他更活泼一点,詹姆看着诺娜身上的麻瓜服饰,几乎是瞬间明白了她的难处,他推着箱子走过去——库玛不情不愿地扬起拖在地上的尾巴,防止自己把他绊倒。 “直接冲进检票口就行,”詹姆指了指9号站台与10号站台链接处的栏杆,“别害怕,”他补充道,“上面有魔法,巫师可以直接通过——原理大概是麻瓜驱逐咒、混淆咒、空间传送魔咒的综合运用。” “谢谢你的帮助。”诺娜很有礼貌对他道谢。 西里斯走过来拍拍詹姆的肩膀调笑他,“伙计,这才…年,你就忘把百合花忘了?” 前·格兰芬多级长·詹姆对西里斯的揶揄表示“……”,一年级小学妹找不到路他帮个忙——级长的责任就是照顾小朋友,他都习惯了。但是这话他不能说——现在的他只有11岁,他和诺娜是同级生,可不能当着她的面叫她学妹。 “好啦好啦,服了你这家伙。快走吧,早点上车还能找个空车厢。” 入学后可是一场恶战,他们能来到这个时代完全是奇迹——大概是梅林看不惯[神明人]的邪恶做派,所以才派他们来到一切才刚刚开始的这个年代。 不过……幼年的神秘人到底叫什么,他俩还真不清楚——难不成有会个34届新生的真名叫Lord Voldemort? 怎么想都不可能,这肯定是化名。 然而对于神秘人幼年的情况,詹姆和西里斯一无所知——神秘人中年的形象倒是很好认,随便定份报纸就能天天见到:神秘人是一个苍白丑陋、笑容狰狞的光头,他身型瘦削,眼睛颜色很特殊——黑中泛红。 不管神秘人小时候是不是光头,有几点是詹姆和西里斯确信无疑的:神秘人是个纯血斯莱特林,34年入学,白人人种,学习成绩出类拔萃,再综合他长得很丑和标志性的黑红眼——只要入学,他们就能圈定出目标。 至于确认了目标后做什么,西里斯认为应该直接给他一个阿瓦达——“这不是恶意谋杀,这是为了更多人的幸福”——而詹姆倾向于阻止他,至于怎么阻止他还没想好——反正不是以杀止杀——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好了。 “9?站台?” 特别巧,汤姆·里德尔推着箱子过来了,他看见了诺娜和波特兄弟,他露出文质彬彬的温和笑意,“请问你们知道站台在哪吗?” “当然知道,我们正要过去。你也一起吧?” 前·格兰芬多级长·照顾小孩一的把好手·詹姆非常热心肠地回答了这个明显来自麻瓜界的小学弟。 西里斯耸了耸肩,他觉得这个学弟笑容有点假,怎么说呢,他有点像他上辈子一个远房堂叔。装模作样,故作姿态。 不过西里斯从不对自己不感冒的人投放注意力。连作为“朋友”的虫尾巴都经常被他忽视,更别提这俩学弟学妹了。 于是四个人分外和谐地一起走向栏杆,西里斯打头示范,一头撞了进去。 “不要害怕。”詹姆又叮嘱了一遍。 诺娜和里德尔闻言皆回了詹姆一个礼貌的微笑,他俩微笑的弧度有种奇妙的重合感——詹姆甩了甩头,晃掉胡思乱想,先一步撞进去了。 “请,”里德尔说,“女士优先。” “谢谢,”诺娜没有推辞,她紧跟着詹姆的后脚跟撞向栏杆——— 这个过程,诺娜至始至终睁着眼—— 没有疼痛,下一秒,她眼前的风景骤然变换。 “很神奇对不对?”詹姆站在她身前笑的阳光灿烂,“需要我帮你提箱子吗?” 一只三花猫追着一只黑猫从他们脚下溜过,擦着库玛的尾巴尖跑远了。 库玛从行李箱上缓缓爬了下来,抬起了2/3的身体——它直接高过了深红色的霍格沃兹特快,钻进了缭绕的浓烟——然后被呛了。 诺娜被库玛难得的傻里傻气逗笑了,她对着它笑了一会,才转过头来看向詹姆。 “谢谢。” 布莱克夫人? 7# 和麻瓜世界的火车一票一座的规则不同,霍格沃兹特快没有固定座位。 所以感谢过好心的詹姆·波特后,诺娜就拖着箱子独自离开了。诺娜打算找个空车厢——她从小独来独往,习惯独处,不喜欢与叽叽喳喳的小朋友共处一室。 比起和未来同学乱无目的聊天,诺娜更想和库玛、伽利略呆在一起,安静地吃点东西,喝杯茶看看书。 “人们(巫师们)都猜测,英国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一定被梅林偷偷施过神秘的友谊缔结魔法——几乎每个11岁的英国小巫师,都会和他们注定的朋友相遇在他们第一次登入特快时、看似随便选择的那个包间里。” 霍格沃茨特快不是科技产品,它是魔法文明的产物——它只是有个蒸汽列车的外表而已,空间魔法加持下,霍格沃兹特快理论上拥有无穷包间——再多的学生它也装的下。 诺娜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空包间,她走进去关上门,把行李摆好,她回头看向包间门,大约在门四英尺(1.2米)的位置有一扇透明的玻璃窗户——《欧洲魔法史》上所谓的“神秘的友谊魔法”,大概就是从这个窗户开始的。 诺娜轻笑了一声,她招了招手,库玛抬起头吐着血红的信子看向她,包厢不算大,也不够高,库玛游向诺娜,爬上椅子把自己一圈一圈地盘住她,三角形的头部亲昵地蹭蹭她的脸,锯齿状的鳞片互相摩擦,发出足以令绝大多数人望而却步、身胆俱寒的刺耳声音。 诺娜摸上库玛修长而冰凉的颈部,抹掉了他身上所有的隐身咒——如果真有勇士愿意与库玛共处一室,那就进来吧。 车厢外吵吵嚷嚷,不断有人拉着行李咕噜咕噜的经过,高年级的学生们成群结队大声交谈着寻找包间——几乎所有从窗户偷看的人都被库玛吓走了。 “该死——我要叫我爸爸写信给校董事会——规定不能带龙有什么用——居然有家伙带了这么个鬼东西——” 诺娜闻言从书本中抬眼看过去。 窗口是一张尖瘦的少年脸,黑色的卷发和微微上挑的黑眼睛。他长得和西里斯·波特有点像,但说实话他比波特差远了。 诺娜花了两秒记了一下他的脸,低头打算继续看书。她就完全没有思考过——她的美貌会盖住库玛的威慑力。 阿尔法德·布莱克几乎是在诺娜低头的下一秒就打开了包间门——不过他还有点理智——他怎么也是个男孩,怎么能这么鲁莽地闯进女士的包间呢。于是他反手抓住了他的双胞胎姐姐,沃尔布加·布莱克,把她一起带了进来。 沃尔布加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上车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指望到处乱跑的阿尔法德会帮她提箱子,可她自己又提不上去——就算她的箱子是特制的,她带的的东西也太多了——她只能寻求他人帮助。 然后,她只是问一个男生能不能帮她提箱子而已,不愿意就不愿意呗,只是提个箱子而已——可是那个男生回头后,居然用见鬼的表情看她,下一秒——就跑没影了!!! 难道她长得很吓人吗?! 沃尔布加几乎要被气炸,她已经把那个男生的长相深深地记在了脑子里——她发誓自己一定要给他个教训! 生气给了沃尔布加力量,她居然自己把箱子提上了车,她找到了弟弟,气呼呼地走在他后面,脑子里全是家传的各种恶咒,然后一个没注意就被阿尔法德粗鲁地拉进了包间。 沃尔布加抬头就要训斥阿尔法德——没等她开口,她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库玛—— “啊啊啊啊啊啊!!!!!!” —————————————————— “……你都没记过你妈年龄?” 詹姆有点无奈,他扶着箱子靠着走廊墙壁,看向明显有点烦躁的小天狼星——来这边前,这家伙就已经与家里决裂多年,好几个假期都没回布莱克老宅过了。 “我怎么知道她和那个人同级?” 小天狼星的确有点烦,他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他妈妈——那个刻薄多事,满嘴“纯血荣耀”的沃尔布加·布莱克——在1934年还是个‘连箱子都没法自己提上车的’11岁小姑娘。 而他居然被年幼的妈妈吓了一跳,一个激灵下意识掉头就跑了——明明他13岁就敢对她挥出一打的恶咒! “反正……今年刚毕业,”詹姆幸灾乐祸,他上辈子的爸妈正好33年毕业,死道友不死贫道,他还挺乐意见到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天狼星吃瘪的,“布莱克夫人——好吧,沃尔布加,她可不像软包子,我敢打赌她已经记住你了。” “呵,记住有什么用,十个她也打不过我。” 小天狼星不以为意,爸爸死后,家里只有贝拉特里克斯能勉强和他打打——只要是为了黑魔王,贝拉就能榨干自己的全部魔力,近乎癫狂的信仰给了她超越自身潜力的力量。 “你……嗯?什么声音?” 后方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了透顶的尖叫,小天狼星脸色一变,他的嘴唇抿紧了,他挣扎了0.01秒——好吧,她才11岁——她还什么都不会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喂!西里斯你等等我啊!!” 包厢与友情 8# 沃尔布加瞳孔缩小,下意识地抓着箱子噔噔噔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这一刻,她完全忘了暑假给自己定制的淑女守则,满脑子都是眼前那条占据了她全部视线的棕黑大蛇,她的尖叫声震耳欲聋,一时间引的整条车厢上的人都有些慌张—— 几个年级大点的男孩和女孩闻声从最前面的包厢速度极快地跑了出来,他们已经换好了衣服——身上都穿着霍格沃兹的黑色长袍,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身上都别着一枚镶嵌着宝石的盾形徽章,宝石表面悬挂着一道倾斜的横幅,横幅上面刻着HEAD GIRL\BOY。 尖叫持续了五秒钟,不断倒退的沃尔布加被一个人绊了一下,跌倒的瞬间,沃尔布加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没看被自己垫在身下的人是谁——她此刻很绝望,她看到大大小小的学生正不断地跑出包厢向她的方向跑过来,表情既勇敢又惶恐;大步奔跑的级长们神色紧张,他们手中紧紧攥着着自己的魔杖——也许他们以为我看到了凶杀案……沃尔布加更加绝望,她禁不住呜咽了一声。 然而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包厢里没有凶杀案,只有一条宠物蛇——而她沃尔布加·布莱克,开学第一天就会因为身为巫师却怕蛇而全校闻名,一个怕蛇的斯莱特林……? 西里斯皱了下眉头,他见她坐着他一动也不动,不由低头,然后他看到了沃尔布加脸上的绝望,毕竟是母子,西里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沃尔布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哼。” 西里斯到底没说什么,他抬手就把沃尔布加提了起来,推着她和她的箱子径直窜进了大开着门的包间——下一秒,詹姆·波特紧卡着西里斯关门的间隙也窜了进来——詹姆不得不庆幸他有多年玩魁地奇的经验与身手,要不然他还真没法拖着两个人的箱子突破重重人群。 “不好意思各位!这只是一个玩笑——我的朋友刚刚错发了一个尖叫咒。” 詹姆·波特拉开门探出脑袋,虽然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但是他的表情和语气却完全没有话中的意思——围过的人们可以看到,他浅褐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一种格兰芬多所特有的、那种开玩笑不嫌事大的活力,配合着他瘦削而初显俊秀的相貌,很难让人对他产生恶感。 一句话解释完,詹姆反手就关上了门,他挡在玻璃门前,语气轻松地打破了室内让人尴尬的安静,“嗨,波普,我们又见面了——哇,他可真酷。” 霍格沃兹特快的包间是四人配置——一个包厢同常也就坐两个人,最多三个,现在却一口气挤进来这么多。 诺娜本来很不高兴,可她抬眼却发现詹姆正盯着库玛,这个男孩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恐惧,反而充满了真诚的赞叹——诺娜顿时稍微开心了点,詹姆的表情和话语让她产生了自家孩子被人肯定的快乐。 库玛又聪明又美丽,当然很酷。 然而很少有人有这个品味——或者说是胆子——去欣赏他。 “谢谢你的夸奖,库玛有点怕生,所以我之前把他锁在箱子里了。我本想着在包间里把他放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真的很对不起。” 诺娜说。 “没什么,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有点激动了。”沃尔沃加回过神,她看着西里斯——很显然,她认出了他就是那个在列车门口掉头就跑的男孩,她干巴巴对他说了声“谢谢”,得到了他一个不耐烦地撇头。 沃尔布加强行忍住了溜到嘴边的脱毛咒。 詹姆抬手揉了揉头发,他的头发本就在脑后胡乱支棱,他故意揉乱头发——乱发会显的他有些吊儿郎当,加剧他的引人注目程度。 “好啦,我们为什么不坐下聊天呢?” ——我们等一会出去。 一边说着,詹姆一边给西里斯使了个眼色。他们两可是要干大事的人,没工夫陪着小朋友玩耍,况且,他知道西里斯没兴趣陪他妈妈和舅舅玩。 自知惹祸的阿尔法德·布莱克看了一眼姐姐,沃尔布加正在走神,走神对象就是她身边那个,行为举止间散发出一种熟悉的典雅的男孩。 列车在一片沉默中启动,窗外风景变换,暗色调的伦敦渐渐远去,不需要铁轨的魔法列车凌空穿过沼泽,贴着森林中错落的树木空隙极速穿梭,隔着窗户,诺娜看到了一只猴子,它正倒吊在树上啃果实,长长的金色睫毛差点就扫到窗户,然而它却对面前的庞然大物没半分查觉。 阿尔法德咳嗽了一声打破沉默,“我是阿尔法德·布莱克,”他自我介绍道,谁都能看出他的目标是诺娜,他想引起她的注意——所以他提起了一个他认为能显得他很有能耐的话题:“你们看过今年的魁地奇比赛吗?英国队的全明星球员克莱门扎·黑根是我叔叔,暑假里我特意让他交了我几手,他说我很有天赋,他说斯莱特林有了我,肯定能拿好几年的魁地奇杯——” 不等他说完,詹姆就响亮地嗤笑了一声打断了他,“做梦。只要有我,魁地奇杯就是属于格兰芬多的。” 阿尔法德恼怒,他提高了嗓门,“有种我们比比——” 诺娜悄无声息地对自己施放了一个隔音咒——这是《标准咒语,初级》第三章第一节的内容,她根据书上的要点试了试,她没用魔杖(魔杖里面有踪丝),三次才成功。 诺娜原本以为没人能发现她的小动作,但是紧接着,她就意识到自己判断失误了。 奇怪,诺娜眨眨眼,书上说小巫师在11岁前是不会修习魔法的,因为他们控制不好自己的魔力,容易造成身体的永久性损伤。 那为什么这两个人这么敏锐? 他俩真的有点奇怪。她想。 无杖无声魔法? 詹姆和西里斯反应很快,他们非常熟悉隔音咒产生魔力的波动——每节课他俩都要用这个咒语聊天——除了麦格教授的变形课。 我们需要帮手。西里斯看着詹姆,又看看诺娜。 詹姆立刻明白了西里斯的意思,但是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认同这个决定。 阻止神秘人可不是过家家。 詹姆觉得他们也许可以试着寻求邓布利多的帮助。 ——除此之外的其他人,没有必要卷入这场战斗。 公主 9# 此刻的詹姆斯·波特并不知道,他和西里斯的目标——年幼的黑魔王,汤姆·里德尔,就在他隔壁的包厢里翻看课本。于是十分钟后,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想去买点吃的,西里斯你呢?” 然后就和西里斯一起提着箱子跑出去了,路过隔壁包厢时,他俩还隔着玻璃看了一眼坐在里面的里德尔,但一点也没起疑心。 黑魔王是个秃头丑八怪—— 这个大错特错的观念,深入人心。 而诺娜呢?已经被阿尔法德的「博学多识」吸引了,后者完全无视了自己姐姐,用傲慢的姿态滔滔不绝的介绍起了魔法界的各种情况,其中就包括:他目前有23个亲戚在魔法部任职,他的亲叔叔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手下管理着傲罗办公室、魔法法律执行队、威森加摩管理机构……等等等等。 “布莱克永远纯粹。”阿尔法德嘴角扬起,把刻在骨子里的傲慢展露无遗,“在英国,没有人不知道布莱克,我们是世代的斯莱特林。” 还能说什么呢?诺娜只能回以微笑。 可能是他们并不把“麻瓜”当人,她思忖。 “你是麻瓜的孩子吗?” 此刻的阿尔法德已经不那么尊重诺娜了——毕竟她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泥巴种而已,这种……说实话,他就不应该和她说话,就算她长得再好看——等等?万一被人知道他在开学的第一天和泥巴种坐在同一个车厢里??? 终于想通了的阿尔法德火烧火燎的跳了起来,“我还有事,要出去了!”他大声的说,起身时还不忘拉起了姐姐,而沃尔沃加一直在神游,烦躁的给了他一拳,“你怎么这么吵?太蠢了!” 很快,车厢就变得空荡荡的,而诺娜摸了摸库玛的尾巴,终于舒了口气:安静得之不易。 但是没过几分钟,车厢门又被再一次拉开了。 来者正是被赶出车厢的里德尔——但是他很好的掩盖了自己的怒气,虽然他一再强调自己绝对不是麻瓜种,但是辩解没有用,气急败坏的高贵布莱克才不管他是什么——“我不想跟二手袍子坐在一起,不想死就滚出去!” 绝对不能正面起冲突,汤姆·里德尔只能深呼吸压住气,微微一笑,提着箱子走了出去。 然后他路过隔壁的包厢时,就看到了诺娜,她正在往茶杯里倒红茶,用细细白白的手指捏着那描了金的、一看就很贵的茶壶,红褐色的液体滑出一道弧线,空气里是金色的阳光,垂落在肩头的金色的卷发,白腻的茶具与皮肤,以及桌面上那摊开的、微微泛黄的书本,那画面很…… 总之,是种他不曾拥有的,昂贵感。 而理所当然的,他也应该拥有它们。 “我可以进来坐坐吗?”里德尔笑着问。 “当然。”诺娜也十分礼貌的回答了他。 汤姆·里德尔并没有搭讪,他也拿出课本,安静的看了起来,窗外景色飞逝,车内翻页声沙沙,车厢内的气氛一时间竟然十分安谧。 很久之后,诺娜喝了口茶,顺带也拿了一只杯子推给了里德尔——这套陶瓷茶具是库尔家族(就是她打工的那户贵族)的小儿子送给她的,通体洁白,薄而透光,只有杯口烫了细细的金线,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贵重物品。 经历了布莱克这件事后,诺娜才不想被同学当成麻瓜种,况且她本来就不是——她的父亲是德国的波普,母亲的身份则更为神秘、高贵。 “你是哪国的公主吗?” 对于如何讨人欢心,汤姆·里德尔无师自通,毕竟他从小生活的环境决定了:哪怕他不屑一顾,他也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我看起来像吗?” 诺娜果然被哄的很开心,但她也没忘记这个男孩上次见面还想扯她头发,不过这次的他看起来帅多了:衣服和头发都被精心的打理过。 提前做好功课是什么感觉?易如反掌。 汤姆·里德尔微微一笑,他早就想到会有哄女性开心的这天——毕竟有副好皮囊,不用白不用。 于是拜伦的情诗他张口就来,一副绅士有礼的样子,仿佛从心底称赞:“You walks in beauty, like the night, Of cloudless climes and starry skies; And all that’s best of dark and bright, Meet in your aspect and your eyes.” ——你行走在美的光彩中,像夜晚,皎洁无云而且繁星满天; 明与暗,最美妙的色泽,都在你的仪容和秋波里呈现。 说真的,此刻要是有大人在场,肯定会为这场小朋友间仿佛告白的特殊场面窃窃发笑,但是当事人却自我感觉良好——诺娜十分愉快,里德尔也觉得成功,两个人竟然同时心情变好了。 于是他们又开始安静的喝茶,看书。 而很快的,火车到站了。 阿布拉克萨斯 10# 火车停下时,天已经黑了,诺娜和里德尔轮流换好了袍子,收拾好后,又在车厢里聊了几句与魔咒有关的内容,中间,售货员推着零食车敲响了门,诺娜起身打开门,因为好奇,她买了一只巧克力蛙,获得的卡片是位看起来不太好惹的鹰钩鼻女士,长得很凶,又十分傲慢,只是高高昂着头瞥了诺娜一眼,就从画片中消失了。 “有点神奇,她消失了。” 诺娜把那张空了的卡给里德尔看。 “是很神奇。”里德尔翻了翻这张卡。 他俩都已经翻过课本了,自然早就知道魔法界的人物画像会动,还会说话——可这到底是什么原理?难道是把人的灵魂摄取进去了? “车停了,”里德尔抬起头看向窗外,眉眼中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却仍然保持了表面的从容,他看向诺娜,“请,女士优先。” 诺娜并没有和他客气,她抽出魔杖,先是敲了敲库玛,把两米高的大蛇变得极轻,又轻轻敲了三下箱子,想把箱子缩小却失败了,箱子“嘭”的一声变得巨大,差点把她压在墙上挤扁。 “没事吧?”事发突然,里德尔也没反应过来——但是诺娜耳尖的听见了他的笑声,于是她挣扎着又点了点箱子,趁着里德尔努力挪开库玛,她自己把自己解救了出来,却发现……咦?库玛的嘴里何时叼了一条细溜溜的小蛇? “(松开她!)” 说时迟那时快,里德尔从嘴里发出了诡异的嘶嘶声,头一次表现的这么失态,甚至愤怒的眼睛都睁大了,他毫不畏惧的怒视着库玛,而后者似乎有点疑惑,慢悠悠的摇晃着身子,垂下巨大的蛇头,金黄色的竖瞳缩紧,凝视着眼前的人类——简称:诺娜的同学·不能吃的·肉块N号。 “(小子,你在对我说话?)” “(汤姆,汤姆,救命啊!)” “(快把纳吉尼放开!)” “(……好吧。)” 头一次和人类说话,库玛也觉得很神奇,身为眼镜蛇王,它的智力水平几乎站在种族的巅峰,所以它一直很听诺娜的话,因为它很清楚:只有跟着她,它才能活下去,才能有肉吃。 “嘤嘤嘤嘤嘤!”纳吉尼一路泪奔着钻回里德尔的衣袖,“他是眼镜王蛇!救命!他想吃我!” “咦?你是在和库玛说话吗?” 诺娜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再看向里德尔时,目光中多了几分热切——但这绝对不是爱慕,而是好奇、惊讶、想要解刨掉他的目光。 “书上说,只有斯莱特林的后人才能与蛇对话,而斯莱特林是建立了霍格沃兹的四巨头之一。” 没事就要多读书,书中自有黄金屋。 汤姆·里德尔的眼神变了,他被诺娜的一番话说的心神舒畅,甚至头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勉强配得上和他交流——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血脉居然如此高贵,他居然是斯莱特林的后代——不用怀疑,这绝对是真的,不会有假。 “这是我的秘密,不要告诉其他人。” 他故作矜持的说,却没能掩饰住内心的高兴,不但嘴角微微上翘,眉毛和眼睛也弯起了愉悦的弧度,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露出了微小却真心的笑容。随后他又补充道:“因为我家道中落了,不想被别人知道。可以吗?” 诺娜觉得这个同学真有意思。 “好啊,”她一口答应下来,然后眼睛一转,“但是你要教教我,我也想听懂库玛在说什么。” “没问题。” 里德尔不以为意,随口答应了下来。 人流如织,忽然变熟的两人提着自己的箱子走在人群之间,听着不远处的阿尔法德·布莱克与一个带着级长徽章的人虚假又热情的说话。 不过,诺娜却注意到了另外一个身姿挺拔、高高瘦瘦的男孩,他有着一头在人群中十分醒目的淡金色长发,灰蓝色的眼眸,苍白的皮肤,和略显深邃的五官,他正在与朋友说笑,脑后随意的扎了个辫子。他应该是个斯莱特林。 阿布。她看到他的朋友这么称呼他。 “来啊,新生们,快到我这里来——” 一个红色短发的中年人站在空地上喊道,他是个身材高大的胖子,肚子圆圆滚滚,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长得慈眉善目。 “好久不见,比尔利教授!”有人向他问好。 “好久不见,罗德!”他大声回复。 火车发出呜隆隆的响声,人群嗡嗡,有人在害怕抽泣,有人在边走边抄作业,十分嘈杂。 “新生!新生!都来这里列队!”这位比尔利教授提高声音大声喊,“我是你们的草药学教授赫博特·比尔利,很高兴见到你们这群小可爱!” “看起来不错。”诺娜低声说,主动移开目光,她刚刚与那位——她听见别人叫他马尔福,难道他叫阿布·马尔福?——意外对上了视线。 这姑娘真漂亮,心底的火花一闪而过,阿布拉克萨斯回过神,礼貌的微笑了一下,而诺娜的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她想要他。 那种感觉类似于惊艳,又或者一见钟情,就像想要得到漂亮的玩具,想抚摸他顺滑的头发,像揉捏库玛和伽利略一样,抱一抱、亲一亲。 她稍微有点理解妈妈的意思了,也就是昨天,妈妈还对她说:“好好学习,别谈恋爱,你长得漂亮,会有很多人追你的,你妈妈我就是栽在了你爸身上,那个混蛋,热恋的时候山盟海誓,现在居然说【再也不回来了】?呵,男人。” 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如果有,那就抢。 在伦敦的地下世界呼风唤雨很多年的S.S露出甜美的笑容,谁也不知道,她就是这样笑着射出钻心剜骨,把活人逼疯、把死人逼活。 ——杀人算什么?被人追杀、不得不隐姓埋名又算什么?她的愿望是:早晚有一天,她要带着妈妈打回去,夺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 作者做话说:月更,偶尔掉落周更 女主战斗民族后代,母亲是现代人穿越者,没看过哈利波特,小天狼星和詹姆斯波特穿越的任务是【纠正错误】——也就是阻止诺娜和她妈妈参与原著的世界线,他俩才能回他俩的年代,但这俩正直的孩子理解错了,他俩理解成了【干掉那个黑魔王】,可惜却找不到人…… 女主的爸爸是圣徒之首,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死忠,具体情况可以参照贝拉特里克斯。 女主是个野心家,皇帝属性,三妻四妾放在嘴边哪个都是真爱,但是她选择江山——啊呸,她选择研究长生不老,这才是她终生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