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娇软受穿进龙傲天文学》 第1章 《当娇软受穿进龙傲天文学》作者:黑雪松【完结】 文案: 穿书局某棠部新员工白蔹意外穿入起点修仙文,成了宗门里人见人爱的美人小师弟。 面对晦涩的功法口诀,在员工培训里只学会了床上小技巧的白蔹:... 白蔹清晨起不来床,师尊前去亲自叫醒,却差点被睡梦里仍然发出甜腻喘息、发丝凌乱、嘴唇微张的小美人扰乱道心。 白蔹执行任务时因为划水而领不到份例,本想爹味教育的师兄在看见泪眼朦胧我见犹怜的少年后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钱:“师弟,我的钱不多,你凑合着用。” 白蔹因修炼进度慢被罚跪一整天,本想嘲讽他的同门在看见满脸潮红的小美人后跟着跪下:“白蔹他罪不至此啊!” 白蔹:谢谢大家,你们真是好人。 其他人:应该的应该的。 这本起点文的男主是宗门大师兄,经历少年成才、被陷害而神识全毁后会再次走向人生巅峰,完成复仇。 而现在男主因神识破碎而昏迷不醒。白蔹无所事事,被分配来照看大师兄。看着容貌倾城的大师兄,他边惋惜边按照某棠文的思路脑补:真想让大师兄和他双修个七天七夜啊。 于是他嘴里也诚实地说了出来:“真想让大师兄和我日日夜夜双修!” 夜晚,白蔹给男主擦拭身体保持洁净,忽然声音响起:“好爽啊,这就是可以触碰到某棠受的快乐吗,我的灵魂我的美好品质通通回来了!” 白蔹满头问号,手从男主身上收回,那声音又说:“怎么不继续摸了,宿主快动动手指啊,咱们就指望和小某棠贴贴来修复神识呢!” 下一秒,床上高岭之花的尾指动了动。 白蔹大喜:既然是你(的系统)盛情邀请,那我就不客气了! * 祝余被小人暗算,从云端跌落泥泞,成了神识破碎、昏迷不醒的废人。若不是他绑定了【贴贴某棠】系统,恐怕早已身陨。 平日讨好他的同门纷纷落井下石,只有宗门小师弟在他身边默默照顾他。 然而,祝余被系统告知,系统能量有限,如果无法获得新能量,他会在半月内死去。获取能量的方式是和某棠受贴贴,而他的小师弟就是某棠受。 没有自主行动能力的祝余无法和小师弟主动贴贴,遂直接放弃这样攒能量。 谁知小师弟好像暗恋他,主动和他贴贴,双眼放光地对他上下其手,嘴里还总是嘟囔着“好想和他双修啊”“这样贴贴算近吗,想要负距离呢”之类的虎狼之词。 躺在床上的祝余老脸一红。 * 宗门大师兄醒来了,修为不仅未毁,还突破了元婴期。 内门长老、外门弟子纷纷上门巴结祝余,祝余房中却大门紧闭,似在闭关。 七天后,平日与白蔹熟捻的师姐来找白蔹,开门的却是祝余。 师姐大惊:“小白呢?” 祝余外袍松散,声音散漫:“他双修累了,还没醒。”毕竟双修了七天七夜呢。 【食用指南】 1.cp:钓而不自知的笨蛋美人受x表面高岭之花实则腹黑病娇的龙傲天攻 2.双c感情流。 3.小排雷:受前期比较没节操(毕竟是海棠受),但喜欢攻之后就不会再勾搭别人。 4.补充说明:攻不知道受能听见系统声音哈,所以他以为受喜欢他呵呵呵哈哈哈。 第1章 白蔹是被惊雷般的怒喝震醒的。 “宗门禁地岂容乱闯!” 像是鬼压床,分明意识已经苏醒,跪趴着的身体却因背上传来的巨力而动弹不得。 白蔹勉强睁开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遮挡在眼前的凌乱长发与放大的青石砖。 他的脸死死贴着冰冷的砖面,被硌得生疼。 “还敢装晕!我们长曦派怎会有你这样品德败坏的弟子!” 气势如虹的吼声在大殿里荡出回声,犹如当头棒喝,让白蔹瞬间清醒过来。 他想起来了,他正在执行他成年以来的第一个穿书任务。 肩背上的力道又重了些,好似想把白蔹的身体碾入地面,白蔹耳旁传来细碎的议论讥讽:“还以为赤华道君百年来破例收下的徒弟是如何天资卓越与众不同,未曾想是此等废物。” “师弟此话差矣,与众不同的废物,又何尝不是与众不同?” “白蔹也并非初次这样了,之前还仗着家中富裕欺压使唤外门弟子,简直可恶。” “我看今日不如大家一并提议,将此人赶出宗门,以绝后患。” 贬低的尖酸之语钻入耳中,白蔹满是茫然,在心中呼唤:“系统?191号系统?你在吗?请把剧本给我,否则我无法顺利工作。” 白蔹是星际穿书局的一名新员工,与其他被招聘进来的员工不同,白蔹体质特殊,是成年后自动加入穿书局的。 他记得,培训时说过执行正式任务时,会为员工配备专属系统并且提供剧本、金手指等服务,以帮助员工完成工作。 为了顺利拿到员工绩效,白蔹还特意向部门前辈请教过。 前辈看出他的入职前焦虑,还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只要你一落地,系统就会给你剧本的信息,你不用太担心。” 可是无论白蔹如何呼唤,系统都没有出现。 第2章 声如洪钟的人物再次发话:“白蔹,抬起头来!老夫给你一次机会,你且好好解释为何出现在禁地!这样,即便老夫要处置你,也不算老夫对不住自己的师弟!” 白蔹:“...”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解释个集贸? 没剧本,再好的戏也演不出来哇! 然而下一秒,他的头皮猛的一紧:“掌门在问你话呢!白师弟,你是听不见吗?!” 白蔹的长发被身后那人死死拽着,头皮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经年累月的训练与体质对疼痛的异常感受,让白蔹难以控制地发出一声带着享受的惊呼:“嗯!啊!” 痛楚顺着皮肤传递,却又好像带来了阵阵酥/麻电流。 原本充斥细碎低语的大殿被这忽如其来的娇/喘彻底按下静音键,众人纷纷用怪异的眼神看向白蔹。 白蔹脸上浮起红云,感觉有点爽了。 这么粗/暴的对待,还是在大殿上,咳咳...已经可以预想之后有多刺激了,嘿嘿! 视野被迫抬高后,白蔹这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他所在之处是气势恢宏的宗门大殿,朱墙金瓦,重檐庑殿顶下是仿木结构鎏金铜殿,殿中央悬挂两幅名家字幅。 此刻,龙飞凤舞写着“气势如虹”的木牌匾下站着一名面色不虞的中年男子。 严掌门年近不惑,仙风道骨气度不凡,此时眉间蹙起极深的沟壑,又是一声怒喝:“孽徒,还不应答!” 众人纷纷将目光重新投向白蔹,却见被压着肩膀的少年头发散乱,面带潮红,朱唇微抿,勾人的桃花眼里带着一丝水光,眼尾也缀着红。 一副已然熟透,风情万种,等待采撷的模样。 严掌门仅看了一眼便挪开视线,清了清嗓子缓解尴尬,只是心中怒意消减了几分。 这白蔹一副弱不禁风模样,看起来便是胆小呆板的,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而且白蔹是他亲师弟的徒弟,如若他擅自做主将白蔹赶走,恐怕会伤了师弟与自己的感情。 少年尤嫌不够,媚/眼如丝地仰头看向站在他身旁佩戴着长剑的男人。 虽然他没有剧本,但他知道这人的剑是好剑,肯定是宗门里比较杰出的弟子,说话有分量。 年轻帅气的杰出弟子,很适合做他第一个任务的男主角。 只是希望那个地方也和佩剑一样有份量。 周鹤甫眼睁睁看着他名义上的师弟白蔹费力地仰着头,正欲开口呵斥时,却猛然撞上美人楚楚可怜又万种风情的眼眸。 那眼神像是狐狸的尾巴,从他心间拂过带起一阵酥/麻。 他满是幸灾乐祸的心情顷刻之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少男的心动与淡淡的怜惜。 ...他怎么早没发现,这白蔹竟然生得这么勾人! 实话说,白蔹生得极美,巴掌小脸上被五官填得极满,眼尾上扬的狐狸眼,精致小巧的琼鼻,饱满诱人的桃心唇,茂密的头发,没有哪一点是不好看的。 周鹤甫的心在白蔹仿佛带着钩子的目光里越跳越快,禁不住制止了那故意使力压着白蔹的师弟:“敛霄,松开他,何必对同门如此苛待。” 名唤敛霄的弟子一脸问号放开白蔹,心想:??刚才我压着他,你不是笑得挺开心的吗?你现在装什么好人呐!! 白蔹唇角一勾,不动声色地对周鹤甫抛了个媚眼。 他就知道,怎么会有人能抗拒海棠受的魅力! 白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天生的海棠受,也正是因为体质才被穿书局海棠部录取,他的任务就如同部门老前辈所说,只要穿成一个连呼吸都是在勾/引男人的诱受,然后再被一个人或是一群人这样那样变幻姿势叫哑嗓子,走肾地完成剧情就能够顺利结束任务。 周鹤甫差点在这个媚眼里融化成一滩烂泥,心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就算白蔹现在要他的命,他可能都会同意。 严掌门此时才从那惊心动魄的眼波里缓过神来,挥手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弟子纷纷应下告退,白蔹却是心中一凛:难道这掌门才是这本书的主角攻??而且还要在这里就开始?! 四周满是长曦派的先辈画像,在这些画像无形的“凝视”里这样那样,也太刺激太背德了吧! 白蔹不由得兴奋起来,开始回顾培训时所学到的种种内容与技巧。 他成年以前期盼了许久的被弄坏+变成破布娃娃终于要来了! “你抬起头来。”掌门的语气很霸道总裁。 白蔹乖顺地抬起头,原先并未仔细打量这位掌门的容貌,此时终于细细打量起来。 不打量还好,一打量白蔹不由得有些失望,掌门脸上褶子如同菊花,身材不过七尺,并不像身材很好的样子。 想到部门前辈多有这样的经历,颜控的白蔹安慰自己:算了算了,干一行爱一行,老男人也可以有春天嘛。 严掌门越走越近,似乎自己也知道提的要求并不合理,因此有些犹疑:“...你把衣服脱了。” 白蔹:!一上来就这么直接吗! 虽然白蔹是天生的海棠受,但在成年以前却从未经历过这些。 因此虽然他体质特殊,思想开放热情,真到了实战,却不免羞赧。 “...好。”他羞红了白皙的脸,手指开始颤颤巍巍解腰带。 第3章 然而严掌门却忽然制止了他的动作:“算了,不必如此麻烦。” 如若白蔹在禁地遇到了那只魔物,不仅身上皮肤会留下痕迹,识海也会被污染。 只要探查白蔹的识海,便能知道他是否见过那魔物了。 严掌门心想:也省得让他脱衣服,届时以为自己是什么变/态或是衣冠禽/兽就不好了。 然而严掌门并不知白蔹早就已经以为他是这种人,还将他的变/态程度再次拉高了一级。 此时的白蔹内心却开始啧啧称奇:意思要穿着衣服这样那样么?啧啧,半遮半掩确实更有情/趣,还是你会玩。 掌门走进,颇有些不自在地将满是剑茧的大手放在白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眼神复杂:“你在禁地里,看见了什么?” 白蔹的心早已随着他的靠近开始“砰砰”狂跳,根本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只是面带潮红地将脸在他掌心蹭了蹭。 一般来说,只要海棠受这样诱惑,对方肯定是立刻急不可耐地开始大x特x! 然后他们就可以先这样再那样,用身体擦拭大殿每一个有灰尘的角落! 堪称人型扫地机! 一股气流自掌门粗粝的大手蔓延出来,却恰巧碰上白蔹光滑如鸡蛋般的脸颊,气流在环绕白蔹前紊乱,四散融入空气。 掌门的探知功法还未使出便被白蔹这出其不意的蹭手破坏,内力倒流险些破坏体内运转的大周天。 他连忙坐下,摆出打坐的姿势平息体内紊乱不堪的内力,心道这弟子可真是邪门。 白蔹只是按照员工守则对【可能的目标对象】撒娇了片刻,就见他的目标对象忽然坐下开始打坐,两眼一闭看起来并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 白蔹:?怎么个事儿,难道是想我主动? 一个看起来非常严肃死板的中年男人,有这种躺着享受的想法也并非不可能。 掌门忙着平息内力,根本没空搭理白蔹。要知道一旦内力运转凝滞或倒流,可能会使修为倒退,而他正在突破虚神的关键时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蔹坐起身,理顺自己的长发,凹好诱惑的姿势,才鼓起勇气伸手去戳掌门的手臂:“掌门?” 谁知他的手堪堪触碰到掌门的一瞬,严息口中便猛然溢出鲜血,顺着嘴角蜿蜒流下:“...咳!别碰!” 白蔹被吓了一跳,暗自嘀咕:“这身体素质好像很差,到底行不行的啊。” 他不由得开始担心自己日后的xingfu生活了。 三刻钟以后,白蔹早已百无聊赖等到开始翻阅小桌上的典籍,掌门这才抖着袖子站起身。 白蔹立刻回身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期待:要开始了吗? 他刚才悄悄检查了自己的身体,非常满意。 无论是挺翘的x部还是柔润细腻如羊脂玉般的肌肤,还是长相身段,都是教科书级别的海棠受。 有了这样的皮囊,何愁完不成工作任务! 白蔹一步步向严掌门走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为了被弄坏,你可以的! “毕竟你并非老夫之徒弟,还是等之后师弟归派,再做定夺吧。”在弟子面前颜面尽失的掌门广袖一扬,大踏步离去。 徒留给自己做了许久心理建设,正欲献/身的长发美人在地上呆滞:?就走了?这怎么和他以前看的剧本不太一样啊?? 第2章 分明在员工入职考核时拿到了a+的啊! 按理说,男人应该在他主动触碰时就马上情难自已地扑上来才对的! 难道他的魅力就这么不够吗! 白蔹失魂落魄走出大殿,脑中却忽然出现大段这具身体原来的记忆。 原来这是一个修仙世界,人人推崇修仙,而他现在所在的门派长曦派就是剑修中最强的门派。 原主家境富裕,于是其母父生生用各种上等灵物、药品将原主堆到了筑基修为,顺利通过长曦派选拔弟子的初试。 然而原主好逸恶劳成日摆烂,在殿试中本应该被刷掉,却意外被长曦派中从未收徒的赤华道君收为徒弟。 原主进入门派后也无心修炼,与同门关系不佳。 前几日,原主是被方才压着他的那名唤敛霄的弟子骗去禁地的。 白蔹接受记忆后便返回弟子所住的屋舍,按着记忆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屋舍中空无一人,显然其他弟子都还趁着天光大亮在外修炼。 虽然穿到修真世界,但毕竟是海棠部门主管的世界,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世界。 所以白蔹并不担心修炼的事,修炼?他只培训了床上小技巧,又没培训过修炼,他修个锤子。 于是他美美洗了个热水澡,身上香香的才能让他做个优秀的海棠受! 今天在殿中的失败,一定是因为他太久未洗浴的缘故! 木桶里的水波微微荡漾,木头里披散着长发的赤/裸美人却低着头,蹙起了眉:“唉,竟然不是双星。” 双星可是海棠部门最受欢迎的配置!有了它,涩情指数直接翻倍! 但凡想要超常发挥完成任务,双星几乎必不可少。 毕竟这事关他只能和2个人同时x@#%还是能和3个人同时@#¥。 白蔹凝神,忽然发现洗浴木桶两侧各有一凹槽,凹槽呈现四十五度,宽度似乎与小腿相似。 他试着将两条小腿搭在其上,险些坐不稳,手臂撑着木桶边缘才勉强稳住自身重心。 第4章 美人忽然脸更红了几分。 这...这般门户大开的姿势,果然不愧是海棠世界。 怪不得这木桶如此大,原来是供两人在里面做那等事情用的。 白蔹满面红云,心想这个设计也太涩涩了。 双人药浴木桶中,被设计用来放佩剑的凹槽:? 除去不是双星之外,白蔹都挺满意,只是呼唤不出的系统仍让他心里有些担忧。 没有剧本,他甚至不知道谁是主角攻,要是勾搭错了人,该怎么办? 他记得,之前部门有人因为太过喜欢一个配角,导致床上戏份占比多于和主角的戏份,然后被扣了年终。 海棠部拥有整个穿书局人人艳羡的最高绩效与年终,如果任务都能顺利完成,年终甚至比基础工资*15还要高。 白蔹起身穿衣,安慰自己:或许是leader想考验他,所以给他加大了任务的难度吧。 那么他就更要努力完成任务,让leader刮目相看了。 天色渐暗,在外的弟子也慢慢回到屋舍休息。 白蔹沐浴完毕,却忽然听见隔壁宿舍传来一声难/耐的呻/吟:“嗯呃~” 白蔹:? 他边嘀咕着“这还没晚上呢,就开始了吗?”,边穿好衣服,狗狗祟祟地推开宿舍门来到走廊。 他的宿舍在走廊尽头的部分,此处来往弟子稀少,因此更显得那男子的喘/息声明显。 “轻点...嗯啊...我受不了啊...” 白蔹惊恐地发现:声音来源的房间...竟然没关门! 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他悄悄摸向那扇未合拢的房门,终于听见了动作片另一主人公的声音:“你要放松一点,不然我很难给你...” 白蔹穿进来半天,自己还没吃上肉,就得被迫看人家国宴,不由想要流泪了。 按照剧情逻辑,这时候应该出现一个高大威猛的攻发现他在听墙角,然后上演墙内激烈大战,墙外的他们模仿墙内也开始激烈决战的动作大片。 但白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自己的主人公。 他只好再走近了一些,顺着门缝看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问就是好奇心。 烛芯轻轻摇曳,昏暗的烛光里,一男子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口中发出阵阵暧昧呻/吟:“啊我不行了!啊...” 另一男子坐在他身侧,手中握着筋膜刀,猛刮他的小腿:“再坚持一下,你今日练习轻功时间太久,如若不放松腿部,恐怕会受伤的。” “我知道可是真的好痛啊!” 白蔹:“...”他沉默着后退了几步,走回了自己宿舍。 哦,原来是筋膜放松啊,那没事了。 还以为有人背着他吃国宴呢,呵呵,原来是... 什么啊!刮个筋膜干嘛叫成那样!搞得他春/心萌动怎么赔! 白蔹恼怒地穿好外衣来到食所,却被菜品分类的牌子吸引了目光。 眼前新鲜带着芬芳气味的红色果实前赫然写着:【可食用且可直接入/体】 白蔹小脸通黄:入/体? 他就说嘛,海棠世界肯定是与寻常的修仙世界要有些不同的。 白蔹正愣神,便瞧见前面的弟子取了三四颗饱满熟透的果实,递给另一个人并开始咬耳朵:“今日这些果实都给你了。” 那接过果实的少年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你陪我到那边休息室去放。” 白蔹也拿起几个果实,身旁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师弟也想用这果子?” 来人正是方才在殿上替他说过话的周鹤甫。 周鹤甫望向他的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令白蔹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咳...师兄想与我一同前往嘛?” 难不成...周师兄就是他的男主角? 周鹤甫与他并肩走出食所,走至僻静的灌木丛附近。 两人靠得很近,彼此能嗅到对方身上的气味,周鹤甫忽然轻笑一声:“师弟,这儿应该够偏僻了吧。” 白蔹心脏狂跳,脸上发热:“...嗯。” 按照某棠文的套路,那他就应该解开衣服,然后把那果实塞进晋江不让说的地方... 谁料他手搭在腰带上还未解开,周鹤甫便一脸莫名道:“师弟这是做什么?莫不是忘了该如何使用这果子?” 他从白蔹手中取过一个果子放在掌心,催动灵力的瞬间,红色果实刹那被蓝色光芒包围,化作一缕淡红色的光点融入他的手心:“就是如此,莫要再忘了。” 白蔹:?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入/体?用灵力去吸收? 白蔹麻了:“...谢谢师兄。” 周鹤甫还拍了拍白蔹的肩膀:“不用客气,小师弟。” * 白蔹坐在弟子食所里,默不作声地在一片喧嚣打闹里看着刚打来的饭菜。 水煮白菜,水煮鸡胸肉,大米饭。 没有酱汁,没有调料,甚至醋也没有。 这该怎么吃啊! 他回想起来了,原主来这里之后闹过几次,有一回就是因为这难以下咽的吃食。 但据说修仙门派中高人辟谷,不屑于食物,而未辟谷的弟子大都吃得极其寡淡。 然而经历了上面的几桩乌龙事件,白蔹确实累了,也饿了。 白蔹无法忽视“咕咕”狂叫的肚子,只得艰难拿起食箸,勉勉强强开始吃。 然而没吃几口,找茬的就来了。 第5章 “白蔹,你擅闯禁地,违反门规,竟然还有脸呆在这里?我要是你,我早就自己离开了!” 敛霄双手报臂看着白蔹,身后还站着四五名同样白衣的弟子,神色明显是来者不善。 周遭的人纷纷散开远离这块是非之地,生怕惹上麻烦。 白蔹耳尖地听见几句奚落:“狗咬狗罢了,白蔹也不是什么好鸟!” “有时间找茬还不如去修炼,祝师兄...那样之后我们这一辈连个撑场面的都没有!” 最让白蔹震撼的还是这一句:“这群人还真是锲而不舍找白蔹麻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暗恋他呢。” 白蔹悟了。 或许这几个人才是攻,而他所在的世界是一本多男主向的海棠文。 这些人一开始会对自己百般找茬,然后慢慢地他们会发现自己腰又细又软超好掐,叫声也又甜又娇,就会演变成动手动脚,然后“找茬”就变成了这样那样涩涩的欺负,然后他们就再也离不开他惹! 白蔹不由得兴奋起来,未来躺在几个男人怀里被摆弄来摆弄去的美好生活似乎近在眼前。 敛霄不懂,为何方才殿中暴怒的掌门竟没有给予白蔹丝毫处罚。 他好不容易才设下陷阱引诱白蔹前往禁地,怎么能放过这个把白蔹赶出宗门的好机会! 于是他低着头,毒蛇般阴狠的眼紧盯着白蔹,期待白蔹会如同之前那样炸毛,跳起来和他对骂然后动手打人。 那就正合他意,他会再次禀报掌门“白蔹毫无悔改之意”,让白蔹彻底滚蛋。 众目睽睽之下,白蔹那白皙的小脸仰起,眼神天真懵懂,语调又软又娇:“我已经向掌门认错了。如若你们对我有何意见,晚些时候到我房中再议吧,在这里总归是打搅了其他同门,影响不好。” 在这里人这么多,还怎么做/爱做的事! 白蔹与敛霄对视,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 粉嫩舌尖带着诱人的水光四处游弋,掠过那殷红饱满的唇瓣。 敛霄心中一跳,仿佛被踩着尾巴的猫般退后两步,目光不敢再落在白蔹身上,颤声说:“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你是不是打算在房间里布置陷阱!我们才不会去!” 白蔹:?你有被害妄想症是吧? 敛霄似乎觉得自己若是不答应白蔹显得太过胆小,于是瞪着地面低声道:“戌时我会派人去通知你,你到我指定的地方来!” 白蔹满意地凝视敛霄俊秀的少年面容,嗲着声音说:“好~~” 至少他们几个都是年轻人,一看就有使不完的力气,比掌门那种一碰就吐血的老登看起来要活好多了。 * 戌时二刻。 敛霄身旁的兴云犹豫地看着他:“敛霄,我们真的不去么?就算白蔹有预谋,我们挨顿打,能换来把他赶走,也不亏啊。” 敛霄却阴险一笑:“今天我给师尊送茶水时偷听了他们说话,他们在说,从今晚开始要加强戌时之后的巡逻,严肃处置违规外出的弟子。” 兴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一天之内连续违反两道重要门规,掌门就算再顾及赤华道君颜面,也无法让白蔹留在这里!” 几人默契地猥琐笑起来。 另一头的白蔹却浑然不知他们的奸计,瑟瑟发抖地站在寒夜里等待着敛霄一行人。 宗门规矩森严,戌时之后要求弟子们必须在住所休息,不允许外出走动。 因此,廊道并未设置照明,此时松柏在寒风中微微打摆,满目皆是黑黢黢的树木剪影。 此处远离弟子所住的屋舍与训练场,是宗门为与长曦派交好的能人修士提供落脚的院落。 “到底来不来啊?”白蔹不由得有些恼了。 为了尽显诱惑,他在弟子服的外袍下还特意穿了超级sexy的纱衣! 这么诱人的海棠受,等会就看那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怎么把持得住!哼! 然而敛霄没等来,白蔹却在一片漆黑中远远瞧见了燃着灯的巡逻队伍。 糟糕,是巡夜的队伍,如果被发现晚上出来乱跑,再加上之前擅闯禁地,他肯定会被赶走的! 白蔹坚信穿过来所在的地方就是剧情发展的主要阵地,如果他被赶出宗门,那肯定无法顺利完成剧情。 慌不择路中,白蔹翻进了一旁的院落。 奇怪的是,这座院落并未点灯,里面寂静得落针可闻。但白蔹凭借修为,却又感觉这里面分明是有一个人的。 只是现在他顾不上这些,巡逻的队伍全是修为在他之上的弟子,并非以肉眼寻人而是通过感知。 如若他躲在墙角或是什么地方,即便不被看见,也会被感知到。 他能做的只有去求这院子里的修士帮他一把,毕竟这人的修为远在他之上。 白蔹翻进窗内,落地时便是忙不迭的道歉:“前辈叨扰了,恳请前辈助晚辈躲过外面巡逻的人。” 然而白蔹没有等来回应,只在伸手不见五指里嗅到了一股记忆里熟悉的松木香气。 他大惊:“祝师兄?!” 祝师兄名唤祝余,是长曦派年轻一辈中实力最强天赋也最高的弟子。 半年筑基,三年结丹,如今已是快要突破元婴境界的大能。 门派中无人不艳羡这样的修炼速度。 更何况祝余为人谦逊正直,不仅毫不骄纵傲慢,还总是大方教授他人自己的修炼技巧。 第6章 人品极好,同门问及无一不是赞不绝口,对待宗门任务每每皆是提前圆满完成。 可就是这样的天之骄子,却在一个月前为了保护小镇居民不被魔物侵蚀而身受重伤,陷入昏迷,识海破碎,不知是否有再醒来的可能。 白蔹不知道祝余如今竟住在此处,因此十分惊讶。 但知晓是祝师兄后,他便毫无心理负担地爬上了祝余的床,还给自己盖好了被子--如若他与祝余身体相贴,凭借祝余的修为,想要掩盖他的存在简直轻而易举。 祝余的呼吸平稳,胸膛缓缓起伏着,双臂交叠放在腹部,看起来很乖顺。 不知道的人或许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白蔹借着月光打量祝余的侧脸,男人轮廓深刻锋利,饱满的额头下是高挺的鼻梁,睫毛像扇子般浓密,嘴唇泛白,看起来像是许久没有喝水的状态。 巡逻的队伍渐近,他只得快速把手臂搭在祝余的胸口,腿也一并缠上去,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祝余身上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若是与我双修的人是你就好了。”白蔹小声说,湿热的吐息打在祝余颈侧。 第3章 疼痛占据着身体的每一处,识海破碎成千万片虚无,魂魄坠入深渊,每时每刻都在烈火与剧痛里炙烤。 世间最严苛的酷刑也不过如此。 祝余是被一句“好想和他双修个七天七夜啊”从晦暗无光的深渊中唤醒的。 他闭着眼看不见,却能感受到那人身体的温度和落在他皮肤上滚烫的呼吸。 那人不仅口出狂言,手脚更是没闲着,对着祝余的身体上下其手。 恰似一股清泉涌入心田,那柔软小手抚过之处疼痛尽消,祝余逐渐清醒过来。 他还未来得及思考此人是谁又为何能做到这一切,便已被那四处作乱的手摸得羞恼起来:好不知廉耻的人!怎敢趁人之危揩油!还大放厥词说要“双修”云云! 那人不知他早已羞得要冒烟,自顾自说:“希望祝师兄醒来能和我双修,太喜欢了,身材真好。” 祝余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汇。 “师兄”,那便是自己的某个师弟? 他竟不知,宗门里有如此罔顾廉耻趁人之危的人。 下一刻,那甜软的声音在他耳侧微喘着说:“如果是祝师兄的话,一定器/大/活/好,能让我舒舒服服的。” 甜腻嗓音席卷着湿热的气流拂过祝余耳尖,像是破开重重迷雾的阳光,在祝余皮肤上撒下一把与疼痛截然相反的酥/麻。 若说方才祝余是羞赧气恼,此刻已是气极想笑了。 偏偏自己如今已是个废人,无法给这流氓一拳,只能任他抱着,在自己耳边绵绵不绝地吐出各种让人脸红心跳的禁忌话语。 谁知就当祝余准备强忍恼意当作没听见时,那人却又停下了言语骚扰,悠悠叹了口气。 抱着祝余的手臂收紧了些许,落在他耳边的声音蓦地染了几分哭腔:“师兄,若是你在,肯定不会让他们这样欺负我。他们竟是一刻也容不下我了。” 声音由方才的娇嗔黏腻转为较为正常的少年嗓音,再加上这句“欺负”,祝余已然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可是这小师弟平日与自己并无什么交集,又怎会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 祝余不由想到在几个月前,两人仅有的一次交集。 每月的月末,长曦派都要举行一次门派内的切磋,决出每一批弟子里的甲等。 这少年约莫是平日与同门关系不佳,在切磋里被欺负得够呛,偏偏周围的人全都无动于衷,更有甚者还带着笑容。 分明是把被按在地上满脸是血的少年当成了乐子。 祝余那时还是花团锦簇里的天才修士,实在看不下去,便飞身上前护住了那身形瘦削的少年:“同门切磋勿下杀手。” 与少年切磋的弟子也是祝余的师弟,见状只得退下。 少年从地上爬起来,原本洁白的衣衫染满尘土,白皙的脸上红一道黑一道,傻乎乎地说:“谢谢师兄。” 祝余只是平静道:“不必谢。” 祝余回忆许久,也只在记忆里找到这唯一的片段。 然而他帮过的弟子没有上百也有几十,确实对白蔹为何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困惑。 他目不能视,只感觉到身旁的白蔹起身,还替他细心地掖好被角:“师兄,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随着白蔹离开,身体与魂魄的剧痛再次席卷而来,祝余的意识逐渐昏沉。 * “再来看你”这句,白蔹没有说大话,祝师兄为人正直磊落,是他十分敬佩的类型。 他是有些可怜祝余的。 只因任务失利变成废人,门派便把祝余移出弟子校舍,放在如此冷清的地方,也不见宗门给出任何法器为他修复识海。 那些平日里总是围绕着祝余百般讨好的同门弟子如今对他爱答不理,也不见有何人主动请缨来照顾生活不便的他。 更有甚者,还在修习时以“祝余”之名取乐,嘲笑他被称作天之骄子,却被丙等的魔物击穿识海。 白蔹倒是有几分理解原身为何如此厌恶某些同门,毕竟不是人的玩意儿,谁都讨厌。 * 不是人的玩意儿们如今正坐在厢房中等待。 敛霄与兴云等人在房中苦等许久,也未等来白蔹被巡逻队发现的消息。 第7章 兴云蹙着眉,想起下午白蔹仰头看着自己时天真无邪的模样,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罕见地露出几分愁容:“...他不会是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吧?” 敛霄与白蔹所约定的地方与弟子校舍相隔一座小山峰,比校舍要高许多,途中必须经过一段极为陡峭的山路。 敛霄来回踱步:“难道他躲过了巡逻队?他有这种实力吗?巡逻的可都是咱们的师兄师姐啊!” 其余几人纷纷赞同:“他修为都是靠药堆的,怎么可能瞒得过师姐们,肯定是被带回去了,消息传出来得慢些罢了。” 兴云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无法自拔,满眼全是两个时辰前身形瘦削的少年仰起头,用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凝望着自己的模样。 少年的眼里有两分对霸凌团体的恐惧,剩余的满是期待。 那殷切的眼神分明是期待能与敛霄等人解释误会,从此还是亲近的同门。 兴云心中的自责如同泉涌般溢出,喃喃道:“他根本没恶意,我们却一直这样对他,这样真的对吗?” 万一白蔹真的遇上什么危险,他就再也看不见那双含情的眼眸了... 兴云被自己忽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甩头把这种想法忘去,可担忧越来越重,他起身开始穿衣:“我要去找他。” “找谁?”敛霄有些疑惑,“你认识巡逻队的师兄?” “当然是白蔹!”兴云此时有些恼怒提出馊主意的敛霄,“你也得去!外面如此寒冷,说不定他是出了什么事!” 敛霄惊奇地扭头看着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同伴这么陌生:“你疯了吗!?” 兴云却说:“要是他出了事,你以为掌门不会追查到我们身上吗?下午在食所的那一出,可是很多人都看见了。” “可是,”敛霄急道,“巡逻队就在外面巡逻,我们可能会被发现的!” “敛霄,凭借你我二人的修为,难道还躲不过巡逻队么?” 敛霄一想似乎也有道理,咬咬牙道:“行,我和你一起去!” * 白蔹从窗户翻回自己房间,抖落肩上寒霜,这才松了口气。 多亏了祝余师兄,又帮了他一次。否则,他被巡逻队抓到,必然会被惩罚。 不过白蔹有些不解,为何清查弟子夜间的活动,不直接来校舍清点人数呢? 如此,能轻松得到不在校舍的人员名单,以便处置。 绕着长曦派所在的天青山满山巡逻,让人感觉不像在找乱跑的弟子,更像在...找别的什么东西。 室内灵力催动的暖气让白蔹舒服地呼出口热气,不由得想到祝余所在的院落。 连被褥都冷冰冰的,那往后更为寒冷的天气又该如何是好? 就算祝师兄被冻死了,是不是也无人在意? 门外走廊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响。 校舍设计规范,每名弟子皆有独立房间,房间两两相对,中间是一条狭长的走廊。 白蔹脱下外衣,把头发弄乱,装作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恰好听见一个人在说:“哎,敛霄和兴云外出乱跑,被巡逻队抓个正着!听说掌门要罚他们三月不准踏出校舍!” “真的吗?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那可不,我师姐就在巡逻队里啊!” 白蔹强压上扬的嘴角,关上房门才爆发出一声尖叫鸡般的大笑:“哈!哈!” 就算敛霄他们也出去了,并没有鸽自己的意思,但不管怎么样,差点害他被巡逻队发现就是事实! 白蔹决定把他们几人从自己的【可能攻略对象】名单里划掉。 他美滋滋躺下,打了个呵欠准备睡觉,眼睛一眨的瞬间,一个人蓦地出现在他床前。 白蔹被吓得双眼一黑,差点原地去世--他最怕的就是鬼怪一流的东西! 那人却并不等他反应,开口语气便很是严厉:“白蔹,你平日在修炼里不用功也就罢了,为何擅闯禁地?” 来人容貌绮丽,凤眼斜飞,长眉入鬓,巴掌大的小脸几乎盛不下五官,那精致的五官如今却拧成一团,活像个老头子。 白蔹原本悬着的心终于在来人漂亮的外貌里起飞了。 好美!好仙!爱了! 他一时搞不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在清冷美人下一刻骂道:“吾许久未归,你连声‘师尊’也不愿喊么?” 白蔹的心“砰砰”直跳,瞬间脑补了几个g的师徒迷情.avi,嘴上磕磕巴巴道:“恭迎师尊回来。” 清冷美人嗤笑一声:“去禁地的事,不解释解释?” 谁知下一秒,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立刻钻进了他怀里,委屈道:“师尊,是他们故意骗我,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白蔹就不信,天底下还有男人能抵挡得了海棠受这样的撒娇诱/惑! 赤华道君修的是无情道,已经百年未和他人如此近距离接触,在白蔹钻入怀中的瞬间条件反射地把他扔了出去:“大胆,谁允许你和我肢体接触的!” 第4章 白蔹像一团橡皮泥似的被重重砸在屋舍的墙上,房梁“簌簌”落下些许灰尘。 赤华反应过来,却没有上前搀扶他的意思:“早就跟你说过别靠我这么近!算了,我懒得问你为什么去禁地,反正你少给我惹事,否则我不会给你收拾烂摊子!” 他站起来,恨铁不成钢看向从地上艰难爬起的白蔹:“若不是...”他停顿片刻,“我才不会收你这般没用的废物作徒弟!” 第8章 白蔹被砸得眼冒金星,口中喃喃道:“...这...怎么和我想象中不一样啊...” 经过三次打击,白蔹几乎要对自己的魅力有些失去自信了。 他摆出那么诱人的姿势,掌门看都不看夺门而出;连抛几个媚眼自以为对同门手到擒来,却被同门血坑,差点被巡逻队发现夜晚外出;然后是刚才,竟然因为靠近一个男人而被他揍... 按理说,每个与他肢体接触的男人都应该被迷得走不动路才对啊?? 白蔹深深地抑郁了。 * 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 天青山终年覆盖皑皑白雪,气候寒冷湿润,却也是最适合修道者磨炼意志力的地方。 雾气与浓郁的灵气相互糅杂,也是最适合修道者吸收天地灵气、提升修为的地方。 晨间,初升的太阳将金色光线撒向白玉石铺就的宗门广场。 所有弟子都会在卯时到达广场,开始一天的修炼,掌门与各位长老也会现身,对弟子们进行指点。 此刻,原本应该充斥着长剑破空之声与喝彩声的广场却寂静得不正常。 “昨日擅闯宗门禁地,今日又缺勤晨练,”严掌门气得发抖,对整齐在下方站成队列的弟子骂道,“你们都须得以白蔹为戒!!” 赤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也被气得不轻:“师兄,我这就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他岂能不气,白蔹与他牢牢绑定在一起,骂白蔹不守规矩与扇他赤华的脸有何区别! 再说他昨夜披风携雨地赶回宗门,连夜将白蔹为何进入禁地的来龙去脉摸了个一清二楚。 虽说白蔹是被那几个品行有亏的弟子所骗,但掌门在拜师仪式与后续的每次堂会里都会强调不能去禁地,白蔹竟然从未认真听过! 既如此不尊师重道,倒不如早日回家去做他的闲散少爷! 赤华道君不敢再细想,生怕自己气晕过去。 火红衣衫的长发男人略施轻功,轻巧落在弟子校舍的屋檐上,足尖轻轻一点,身体翻转九十度便翻进了窗户内。 还未落地,赤华就已经想好了满肚子要骂的话:“混账东西怎敢违背宗门规矩!你这样毫无天赋的人更应该努力修行!” 还有“你这废物竟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丢脸!再这样你就滚蛋吧!”云云。 然而满嘴满肚的话还未连珠炮般吐出,赤华的目光却被床上的春色牢牢攫住。 光滑圆润的肩头裸露在被褥之外,白皙颜色与靛蓝被褥形成强烈的反差。舒展的蝴蝶骨在光洁裸/背上凸起,如同展翅欲飞的蝴蝶。 美人侧卧在榻,黑发凌乱却又格外妖冶,殷红嘴唇微张露出一道漆黑的缝隙,好似深渊般可以吞食一切。 他舌尖伸出,粉色在唇瓣间颤颤巍巍地抖着,在睡梦里发出难/耐又勾人的呻/吟:“嗯~啊~” 赤华的鼻腔一热,伸手去摸时竟摸到一手的鼻血,而他的目光还未从白蔹身上挪开。 好似有什么在胸腔里开始翻涌,几欲将意识给吞没殆尽。 赤华已是元婴六品的修为,知晓自己这是道心不稳将要入魔的征兆,于是赶紧原地坐下,口中念起清心咒。 他苦修无情道近百年,自身长相超群,也见过无数美人,却不料会被自己的徒弟给勾得动了凡心。 赤华既有些愤怒,却又无奈:看来高人要求他收下白蔹为徒,所说不无道理,白蔹日后必然是牵动整个修仙界的重要角色。 * 白蔹其实是打算参加晨练的,他不想被赶出宗门,总不能再违背宗门规矩。 但海棠部的培训里,他的工作时间一般都在晚上,再不济也是下午,每日早晨自然都因体力不济而睡到日上三竿。 白蔹实在是起不来,天气也太冷了。 待他醒时,又被坐在他床边地上打坐的师尊吓了一跳:“啊!!”谁刚醒来突然在床边看见个人能不害怕啊! 然而师尊也和那天殿里的掌门老头一样,动也不动。 白蔹不敢动他,只好眼巴巴围着他打转,生怕他也如同掌门般口吐鲜血。 他近距离端详着师尊挺翘的鼻尖和微粉的薄唇,心想:师尊大早上出现在他房里,肯定在意他在意得要命,是不放心他一个人睡觉么?没想到师尊这么口嫌体正直,难道昨晚师尊把他扔开,是在害羞?或许师尊是不能接受这么快有肢体接触,咦惹,好古板的清冷美人。 白蔹又对自己作为海棠受的魅力有自信了,连忙起身换衣服,把性/感战袍纱衣穿上后安静地躺在被子里等待师尊打坐完成。 晨练一事早已被白蔹抛在脑后,如今的他只想going师尊,大干一场,做一个真正的海棠受。 两个时辰后,赤华梳理完体内灵气周转,缓缓睁眼,就见白蔹身上披着层白色轻纱,姿态诱人地斜靠在床上。 那轻纱穿了比不穿还诱人,将遮未遮,一点该遮的东西都遮不住,曼妙曲线一览无余。 赤华道君刚平静的心又被激起一股刚高的浪潮,鼻血险些再次喷涌而出。 他连忙站起转过身去,手中掐住清心咒,快速说:“从今日起你不必留在主峰修炼,搬去照顾祝余罢。你数次违反宗门规定,如若我不处置你,恐堵不住悠悠众口。” 说完这番话,他快速翻出窗外,逃之夭夭。 第9章 已经在床上凹了两个时辰性感造型的白蔹:???喂怎么就走了啊!! 白蔹再次抑郁了。 * “哟,怎么苦着脸啊,只是罚你去齐云峰照顾祝师兄,没把你直接赶走就不错了!” “你们两个废物,都是修为全废,住在一起也是很合理的嘛!” “你也不要想着回来了,就在那当一辈子杂役吧,哈哈!” 白蔹拖着行李,面无表情经过校舍走廊,耳畔传来皆是奚落之语,可更叫他寒心的是他的师尊竟然一声不吭就把他发配到另一座山峰上! 亏他还以为赤华道君是他所在海棠文的男主,如今看来,应该也不是。 否则赤华怎么可能抵御他纱衣的诱惑? 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可恶! 白蔹悲从心中来,一路默不作声进入祝余的院落。 奇怪的是,繁杂的心绪自走进这座满是积雪的小院后慢慢平静下来。 鼻尖满是松针香气,大雪并未压弯劲松,只是为那枝干遒劲的松树增添了一层柔软的白色外衣。 白蔹安慰自己:“就这样也挺好,不必再提防同门陷害,也不必早起看那些晦涩得天书一般的功法,甚至还能悄悄起炉灶做点人能吃的饭!” 烤鸡烤鸭,撒点孜然辣椒面!岂不是美滋滋! 进入室内,白蔹以手掌按在镶嵌在墙壁中的铜球上,掌中释放灵气,催动供暖的法器开始在室内供暖。 放下为数不多的行李后,白蔹并未着急收拾,而是先进入祝余房中查看。 他昨日才说过会再来看祝余师兄,今日倒是应了这句诺言。 白日窗外明媚的阳光落在祝余的床上,为那精致的轮廓镀上一层浅淡的金边。 昨天昏暗里的端详足以让白蔹赞叹祝余的惊人美貌,而如今白蔹只能说一句“美神降临”。 好伟大的一张脸! 剑眉下的眼眸紧闭,眉眼间距稍近,让他少了两分大侠气质,多了些许邪魅霸道。 脸型流畅得像3d建模,一头长发柔顺光滑,海藻般垂在脸颊两侧。 他呼吸起伏着,像是东方修仙版的古堡睡美人。 赤华道君是高雅如仙鹤般的清冷美人,容貌一顶一的突出,但如若与祝余放在一起对比,立刻就会黯然失色。 祝余的五官处处比赤华还要精致上百倍,每一寸肌肤、每一处细节,都如同女娲亲手为之打造。 能天天和祝余这样的究极无敌美人共处一室,颜控白蔹很是满意。 他在心里暗戳戳想:说不定还能趁他此时...咳不对,白蔹你虽然是个海棠受,但也绝不能趁人之危!否则也太恶心太人品败坏了! 祝余的面容是那样恬静,美好得白蔹根本不敢把自己极其涩情又肮脏爆表的想法与祝余沾边。 白蔹暗骂自己:如若祝师兄日后醒了愿意与你双修,那自然是极好,但也得等祝师兄醒来再说!绝对不能做那种缺德的小人啊! 虽然以他如今的魅力,祝余师兄大概率也不会喜欢他的。 但至少,祝余醒来意味着掌门和师尊必须重新处置他,或许他就能再次回到主峰了。 思及此,白蔹搓了搓手,把自己原本有些冰凉的手指搓热些,这才轻轻地、如同触碰什么珍宝般抚过祝余的头发:“师兄,求求你,早点醒来。” 第5章 祝余这次被唤醒时听见的话比上次好了许多。 “师兄,求求你,早点醒来。” 身体比上次醒时疼痛减轻了几分,识海也不再破碎得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祝余感受着那只冰凉的手抚过他的头发,那温柔的动作与恳求的语气,无一不在表明对方浓浓的情意。 祝余心情不由得有些复杂。 他自幼失去家人,在小镇街头流浪,为了一口吃的曾像恶犬般嘶吼争抢。 后来因机缘被高人看中后带来长曦派,他不愿再过以往的生活,尽心修炼,终于成为同龄人终的佼佼者。 可谁料任务失败,他的识海被毁,他失去所有的修为,想必那些平日对他阿谀奉承的师兄弟也不会再围绕他左右。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祝余并不怨恨他们,却难免失落。 好像从未有过谁,如同白蔹这般在乎他。 这种感情让祝余感到十分陌生。 白蔹的触碰并未持续很久,似乎他只是想对祝余说那样一句恳求的话,随后便离开。 好在这次祝余并没有因为白蔹的离开而失去意识,正当他放出仅存的意识感知周围时,识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带着几分俏皮的机械声音:“宿主你终于醒了!不枉我辛苦地修复你的识海!” 祝余谨慎地没有搭理,那声音又继续在祝余识海里喵喵乱叫:“喵喵喵?宿主你在吗?你听得见吗?奇怪,虽然x#$^但是也应该能听见的啊...” 祝余不动声色地分辨声音响起的方位,最后不可思议地发现--声音竟然是从他识海里发出的。 他这才以意识回答:“能听见,你是何人?” 那系统终于停下“喵喵喵汪汪汪”的大喊大叫,还拟人地清了清嗓子:“咳咳,我是第191号海棠...海棠贴贴系统,宿主你的神识被毁,现在依靠系统的能量才勉强能维持身体机能的运转。” 祝余有些莫名,但也知道或许正是这名为“系统”的机缘救了自己一命。 第10章 否则,像他所遭受的如此严重的神识受损,活不过七日。 “多谢,祝某欠您一命,日后若有所求,祝某必然万死不辞。” 系统干笑几声,被识海中的气浪差点吹飞出去。 面前的年轻人即便神识受损,识海中的气浪仍然如此凶猛具有侵略性,如若他没有受伤,识海大抵会在顷刻间就把自己碾成碎片。 可偏偏他言语谦逊有礼,叫人根本想象不到其下隐藏的攻击性。 系统支吾片刻,才说:“现在就有一个事情,你必须去完成。” 祝余欣然应下:“请说。” “我的能量只能维持你身体的生存一个月,明日便是一个月的极限,你必须为我补充能量,”系统解释道,“补充能量的方式便是与海棠受亲密接触,啊倒也不用太亲密,只要有肌肤接触即可。” 祝余问:“何为‘海棠受’?” 系统沉默了,许久后才说:“你只需知道一点,你的师弟白蔹就是海棠受。” 它总不能告诉祝余,海棠受就是一种名为某棠的涩涩文里被一个或一群男人这样那样的身娇体软小受吧? 上次白蔹出现时祝余并未细想,但此时精神好了些,便开始思考最为关键的问题。 为何白蔹的触碰,能让他身体好转? 他原本以为只要有修为之人触碰,便能减轻他识海破碎的痛苦,但如今系统的说辞,似乎验证了那晚白蔹对减轻他痛苦独一无二的作用。 系统知道祝余多半不会同意,正欲劝说,就见白蔹从门外走进来,手里还担着两桶直冒热气的水。 白蔹先以木勺舀起一些热水,将毛巾湿润,为祝余擦拭脸颊。 他料想这么长时间都未曾有人照料祝师兄,恐怕也无人为祝师兄擦拭身体。 对于一个爱干净的人而言,若是祝余此刻清醒,必然会很难受。 他又把祝余的手臂从被褥中拿出,搭在被子外缘,方便等会儿帮祝余擦拭。 只是不料白蔹才刚开始清洁祝余脸颊,身旁便有尖叫声炸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爽啊,这就是可以触碰到海棠受的快乐吗,我的灵魂我的美好品质通通回来了!” 白蔹:? 他的手迟钝片刻,以为自己压力太大出现了幻听。 不过下一秒再次响起的叫喊声证明了他没有幻听:“天哪海棠受,我终于见到你了,呜呜呜呜呜快和妈妈贴贴!” 白蔹:?? 他有些惊恐地收回手,心道这声音怎么和培训时系统的声音这么像? 可无论他在心里如何呼喊系统,也没有得到系统的回应,而那耳边聒噪的声音还在喃喃自语,似乎并不能听见他的呼唤。 白蔹惊疑不定,将毛巾放入满载热水的木桶里浸润冲洗,身后又传来一句:“怎么不继续摸了,宿主快动动手指啊,咱们就指望和小海棠贴贴来修复神识呢!” 白蔹猛地回头:难道这是祝师兄的系统?可是祝师兄怎会有系统呢? 下一秒,床上高岭之花的尾指动了动。 白蔹大惊:这系统竟然真的是祝余师兄的系统!而且自己莫名能够听见祝师兄系统的声音! 那系统还说“要靠和海棠受贴贴来修复神识”,原来自己竟然真的能帮助祝师兄恢复身体! 话痨系统还在唠唠叨叨,祝余被他吵得有些烦,劝解道:“我如今这副模样,又该如何主动与他亲近?如若能量不够,便罢了,或许这便是我的机缘。” 言下之意,就是放弃这条亲近海棠受的途径了。 祝余的话自然有几分道理,系统哼哼唧唧:“那可以让小海棠主动和你贴贴吗?宿主你长得这么好看,说不定小海棠喜欢你,会主动和你亲近,就能让你活下去了呢宿主。” 白蔹先惊讶后大喜:既然是你(的系统)盛情邀请,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系统眼见着生了双勾人狐狸眼的美人“腾”地站起,脸颊满是潮红,手里握着团萦绕着水蒸气的毛巾,一把扯开了床上睡美男的衣衫。 * 若是祝余能脸红,此时估计脖子耳朵得全红了个透。 系统餍足地打了个赛博饱嗝:“天哪,今天充电好多,晚安宿主,我要关闭语言功能,去对能量进行转换用来修复你的身体啦。” 白蔹手里的活还没结束,像个没有感情的搓澡师傅般给祝余擦拭上半身。 虽然祝余昏迷了小半个月,但身材仍然维持得很好,腹肌胸肌肱二头肌样样俱全。 白蔹看得都要流口水了,但是又担心系统能看见他的反应,只好强装镇定,听系统对祝余百般嘱咐。 他有些担忧,昨夜祝余是否是清醒的?如果是,那他说的那些污言秽语,岂不是被祝余听了个干净? 那祝余肯定会觉得他是个变/态,会讨厌他的。 白蔹把祝余上衣扣子系上,准备脱/他的/裤/子/时,这系统终于要下线了:“好啦不知不觉啰嗦了一大堆,你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也看不见感觉不到会不会很没有安全感?我可以留一个应急功能,如果有急事你就叫我吧!” 白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好好好,听不见也感觉不到,那就是昨晚无事发生。 祝余没有否认系统的话,礼貌与系统告别。 他还对系统有所警惕,因此没有把自己的实际情况和盘托出。 第11章 那细腻的指尖还捏着毛巾在祝余皮肤上仔细擦洗,祝余许久没有洗浴,此时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他心想:如今其他弟子都因自己变成废人而对自己不闻不问,唯有小师弟白蔹愿意细心照料,而且今日帮自己擦拭身体时并未有丝毫逾矩的动作。 祝余感念小师弟如今的照料,逐渐原谅了那天小师弟的“非礼”。 那日白蔹的疯狂话语不过是一时情难自已,人皆有情感,倒也可以理解。 正当祝余在思考日后醒来该如何既委婉拒绝小师弟的好感又报答小师弟时,自己里衣的裤子【里面还有一层,是正常搓澡流程,勿杠,非流氓】忽然被脱下,耳边的声音猛然变了个调调:“天哪,好大一包!” 祝余:? “师兄好有料啊嘤嘤嘤,不敢想这得爽死谁!”白蔹声音又嗲又带着不正常的亢奋,险些破音。 微凉指尖在胯骨处抚过,亵裤边缘被拉起一个弧度。 祝余的心猛地悬了起来:他竟然还要脱自己的亵裤!?他要做什么?? 二十多年来一直洁身自好的天才少年即使面对妖兽,也从未像此刻这么紧张。 下一秒,指尖松开,白蔹有些惆怅地说:“唉算了,还是不要这样,我就正常给师兄搓澡就行。” 祝余的心稳稳地放下了:他就知道,师弟总体来说还是守规矩的。 白蔹将热毛巾在祝余结实的大腿上展开,悠悠说:“要是我看到了馋嘴,忍不住偷吃几口,那就不好了。” 祝余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馋嘴?偷吃?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祝余决定收回刚才觉得师弟守规矩的想法。 第6章 搓澡结束,祝余终于松了口气。 然而“污言秽语”却并未结束:“师兄好性感,腹肌好好摸啊...” “怎么还有胸肌,天哪!要是边做边摸胸肌,不敢想象我是多幸福的小男孩!” 亏他还以为白蔹本性守矩,昨日不过是情难自已... 如今看来,白蔹就是个生性浪荡的! 祝余气得脸阵阵发烫,却无法把那双总是贴着他腹部的手打开。 好在白蔹在给他穿起衣服后就开始收拾水桶和用过的毛巾,随后走出了房间。 * 白蔹将侧厢床榻收拾好,安详躺下了。 不用修炼,不用早起,听起来很不错。 只要那些奇葩不再来找他麻烦,他甚至可以就一直这样咸鱼下去。 等到师兄醒来,他再抱着师兄大腿生活下去就行。 既然连祝余师兄的系统都知道他是海棠受,说不定剧情会自己找到他这里,不需要他主动去触发。 暖暖的被窝让白蔹舒服起来,甚至产生了彻底开摆的念头:“完不成任务也无所谓,等退出这个世界,我直接向系统兴师问罪就好。” 是系统没给我剧本,怎么能扣我绩效捏? 长曦派基础设施先进,照明设备与取暖设备相似,皆是以灵力催动。 柔韧的透明甲壳内是一团极亮的光晕,据说此物来自西北光明谷地底,由灵力催动后便会焕发夺目光亮。 白蔹有了些睡意,脑中天人交战起来:把灯关了吧,不然多浪费灵力啊!可是好困啊,根本不想起来关灯... 下一秒,并未关严的雕花木窗外掠过一个黑影,灵灯也猛然熄灭。 白蔹的睡意彻底被吓没了。 他从乾坤袋里摸出了自己的长剑夕梧,颤颤巍巍挡在自己身前,紧张地环顾四周:“谁?” 不是吧不是吧,这不是在长曦派内部吗?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白蔹瑟瑟发抖,按照记忆里的口诀开始一寸寸搜查整个小院。 可无论怎么找,他也未发现除去他与祝余外的活体,无论是人或是妖。 可刚才莫名熄灭的灵灯,却又在告诉白蔹:方才确实有什么经过,灵力波动大得将灯熄灭。 白蔹欲哭无泪。 他从小最怕这些鬼怪灵异的东西,是听个鬼故事开头都会好几晚上不敢独自睡觉的人。 他没想到海棠部门的世界竟然也有这样的东西,而且他周围连个保护他的人都没有... 说好的海棠受只是在床上被各种羞/辱,但是其他时候都有人保护呢! 昏暗中,白蔹看见了祝余房间的灯还亮着。 祝余的灵力在寒风里像是灯塔般散发着温暖稳定的光,看起来就安全可靠。 * 祝余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 最初白蔹离开,而他仍保持清醒时,他心中十分庆幸,至少自己开始能感知到周遭的一切,距离醒来似乎更近了一步。 可是过去两个时辰,他才意识到如今自己的处境有多乏味。 只能躺在这里,感知房间范围以内的动静,听见不远处的声音,但却无法睁开眼,无法动弹自己的身体。 神识被困在躯壳中,躯壳变成了束缚神识的牢笼。 即便祝余意志力坚定,却也不免感到如今的状态有些折磨。 平日他日落而息日出而作,刻苦练剑的身体往往是沾到枕头即可入睡,甚少在深夜还保持清醒。 ...他竟不知,这深夜能如此寂寥。 当他第二次开始在心中回顾剑法口诀时,房门忽然打开,冬日席卷着霜花的寒风毫不客气地涌了进来。 第12章 祝余停下默念,警惕地以神识关注房门的方向,却听见房门复而被关上的声响。 紧接着,是一个人极轻的脚步声,像是个小毛贼。 不过祝余从那浅淡花香里嗅出了来人的身份--还是他的小师弟。 来人在他床前停留片刻,将灵灯缓缓关闭,室内骤然陷入黑暗。 祝余心中有些熨帖:师弟总归是关心他的,如此晚了还来关注他的情况。 放眼整个门派,也无其他人愿为他如此。 谁料下一秒,来人翻身上床,把祝余往枕头的另一边挪了一小段距离。 祝余:? 来人安详躺下,还把被子卷好防止漏风,呼吸喷在祝余右脸。 祝余:?? 白蔹望着祝余恬然睡颜,对自己占据他的床铺有些愧疚,忍不住道:“师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轻薄你的,但是我真的好害怕鬼,我不敢自己睡觉。” 祝余不能理解“有人怕鬼所以要和别人一起睡”这件事,然而他说不了话,也没法拒绝,只得任由白蔹在自己身边找了个舒服的睡姿睡下。 他极力说服自己:反正自己在这里也是无聊,多个人也算添些活力生机,何况那“系统”说过,和他接触能够积攒能量早日醒来,这也算是好事一桩。 然而小师弟又压低声音像悄悄话般说道:“在祝师兄身边,我会有安全感。” 牡丹的祝余被小师弟忽如其来的诉衷肠惊住了。 小师弟的声音本就软糯,此时可怜巴巴带着哭腔像只小猫似的,叫人很难不心软。 祝余就心软了。 分明他已是个不能动弹识海破碎的废人,还要仰仗小师弟悉心照料,可小师弟却说“在祝师兄身边我会有安全感”。 这得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小师弟是如此爱恋他、依赖他,以至于祝余好像忽然拥有了一种责任感与使命感。 他要快点好转,至少不能让白蔹再被其他人欺负。 他感觉到白蔹的脸颊在他颈侧蹭了蹭,长发扫过他脖颈带来些许痒意。 严冬的夜晚,唯有这像猫儿般对他撒娇的小师弟在他身边,被褥温暖,好像长夜也会变得不再漫长。 可惜这令祝余心里充满温情的场景没有撑过三秒。 一只作乱的手猛地撩开他衣服,对着他的腹部开始上下抚摸:“嘿嘿,摸摸腹肌!” 祝余顿时两眼一黑,心里对白蔹升起的怜惜即刻如肥皂泡般破灭,恼怒地想:果然前面说那一堆都是他的借口,本质还是想耍流氓! 亏自己还信了他的鬼话!这白蔹本质就是个极其大胆、放/浪/形骸的登/徒子! 白蔹只是想起系统说过多接触可以让祝余师兄快点醒来,于是便伸出了跃跃欲试的手。 此时他没有揩帅哥油的罪恶感,觉得自己的行为非常圣洁--他可不是自己想摸的,是系统让他摸的! 一本满足地摸完腹肌和胸肌,白蔹才后知后觉有点害羞:“我是不是太过火了,可是祝师兄的身体对我诱惑真的好大啊...” 祝余的身体平躺着,两人躺在同一个枕头上,自然距离非常近。 而白蔹侧躺着,因为摸祝余摸得入迷所以越靠越近,此时几乎整个人倚在祝余怀里,头恰好靠在祝余肩窝。 祝余心想你也知道自己过火吗?! 偏偏被白蔹摸过的皮肤仿佛有电流窜过,酥酥麻麻地开始升温,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这种感觉对祝余而言同样很陌生。 白蔹脸颊发烫,没有再肆意乱摸,只是指尖轻轻抚过祝余高耸的眉骨、浓黑的长眉、再到鼻尖眼尾。 他的动作很细腻,末了手指划过祝余喉结时感慨道:“你呀,真是生得极好。怪不得大家都喜欢你。” 在原主记忆里,祝余是大部分门派女弟子和少数男弟子的梦中情人,受欢迎程度高得离谱。 祝余被摸得麻了,开始默念清心咒。 身上被摸得越来越热,白蔹吐在他耳侧的呼吸让他耳廓也烫得难受。 毕竟劳累许久,白蔹逐渐有了睡意,迷迷糊糊要入睡时想起肢体接触一事,又牵过祝余的手,这才安心睡去。 祝余却是一夜未眠,静静见着窗外升起朝阳,金色光芒落满窗棂。 白蔹与他十指相扣的手始终未曾松开,另一只手也牢牢搭在他的小臂上。 祝余能感觉到白蔹蜷缩在他身旁,脸也紧靠着他的肩膀。 好像他是白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似的。 祝余喜欢被依赖的感觉,但白蔹对他的依赖却有点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窗外鸟儿都开始鸣叫,时辰一定不早,按理说这时所有弟子都已到习武场去修习了。 可白蔹还搂着他的手臂睡得正香,嘴里时不时发出软绵绵的呢喃声。 祝余担心白蔹会因为缺勤而被罚。 门派夜晚有宵禁,白蔹肯定是悄悄跑来看他的,如果被抓到跑来他房间,该如何是好? 言出法随,祝余很快就听见了远远传来的呼声:“白蔹师弟,你在里面吗?” 祝余:“...” 如果被其他人发现白蔹和他躺在一张床上还抱在一起入睡,其他人该怎么想! 祝余慌乱起来,却又无法把白蔹叫醒。 昨日他还能稍微移动手指,今天却莫名连动手指也做不到了! 第13章 祝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已经预想到了今天之后整个门派都流传着“听说祝余和白蔹是一对,白蔹悄悄跑进祝余房间和他一起睡被发现了!”的故事。 仅仅是想到会有这样的传言,脸皮很薄的祝余已经快要原地去世了。 外面的人也越走越近,最终停在了祝余房间外。 敲门声响起:“白蔹,你...是在祝师兄房间里面吗?” 第7章 门外那人见无人应答,再次敲响房门:“有人在吗?” 祝余:“...”随便吧,人麻了。 就在这时,沉寂一整晚的系统重新上线了:“宿主早哇,嚯!这不是俺的海棠受宝宝吗!他怎么会睡在这里!天哪宿主你真是好大的魅力,竟然能勾/引到小海棠主动爬上你的床!” 祝余制止了它继续对自己的魅力高歌礼赞:“你有没有办法将他叫醒?外面有人正在找他。” 这系统看起来与白蔹一样不是正经人,动不动就是“勾/引”“爬床”这样的粗鲁词汇,让祝余有些难绷。 系统为难道:“这...我把所有程序都用于维持你的身体运作,恐怕做不到叫醒他。” 祝余没有像昨日那样问“程序”是何物,只是沉默地不再应答。 但悄悄把“系统”划到了没什么用的那一栏。 系统却很兴奋:“wok竟然又增加了这么多能量!海棠受真是太棒惹,很快宿主你就能醒来惹!” 或许是门外敲门声越来越响,祝余身侧的少年动了动:“...好吵啊。” 他皱着鼻子有些不高兴,半响才鼓着包子脸睁开眼:“好吵啊!什么事啊!” 系统似乎很害怕白蔹,猛地闭上了自己并不存在的嘴:“...” 起床气是每个海棠受都有的美好品质,除了被以涩涩的方式叫醒,否则任何吵醒白蔹的方式都会让他愤怒。 传话的人听见了他的声音:“师弟,赤华道君特让我来传令,尽管你如今不得擅自离开此峰,但月末的考核仍需参加,请你还需勤加练习。” 那人说完后,也不管白蔹是否听清,便径直离开了,嘴里还纳闷着:“怎么白师弟会在祝师兄房间里?看那样子好似还没睡醒?” 白蔹正在气头上,就差嘴里爆发出一句“滚”了。 何况内容还是让他参加月底考核,他锤子也不会,怎么考核! 白蔹的起床气又重了几分,正欲发火时--祝余美好英俊的脸出现在白蔹眼前。 鼻梁如山峰般高耸,鼻背挺拔,鼻尖微翘,柔软的嘴唇看起来就很好亲。 白蔹的怒火在祝余的高颜值里迅速熄灭,美滋滋地蹭了蹭祝余的肩膀:“祝师兄早安,看见你就完全没有起床气了呢,嘻嘻。” 祝余眼见着这人从带着怒意的急喘再到喜笑颜开:“...” 就那么喜欢自己么?只是看着自己就不生气了? 莫名的,祝余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单纯颜控的白蔹越看这张完美的伟大脸庞越高兴,忍不住“啪叽”在祝余脸上亲了一口。 祝余原本还不知那忽然凑近的是白蔹的什么部分,感觉到侧脸的水痕才反应过来。 经过两日的“摧残”,祝余如今已经可悲地失去了羞恼的情绪,只剩无奈。 他原本从未想过与谁结为道侣,自然也不曾想过与谁亲吻同寝此等旖旎/情/事。 可现在他却在无法拒绝的情况下和白蔹全都做了个遍。 而白蔹丝毫没有任何矜持,整个人八爪鱼似的把手臂和腿都缠在他身上,嘴里还撒着娇:“师兄师兄,嘿嘿嘿...” 见过祝余之后,其他的凡间颜色在颜控非常严重的白蔹眼里都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 而且此时的祝余又安静又暖烘烘的,像是个可以随意摆弄的漂亮玩偶,白蔹想抱就抱,想亲就亲。 只要他走进这个房间,祝余就安静地在那儿等着他。 他握着祝余的手,也无需担心被松开,他就不必害怕会像以前那样一觉醒来就被抛弃。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啦。”白蔹轻声说。 祝余默默吐槽:你愿意我可不愿意。 待白蔹起来离开后,系统才向祝余汇报:“宿主,按照现在的进度,只要两个月就可以完全修复您的识海。” 祝余惊讶之余是难以掩饰的欣喜:“竟如此快?” 识海破碎成他这般,修仙大能也难以用丹药救回,这也是为何长曦派选择放弃他。 可这在他脑中“嗡嗡”乱叫的系统却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做到。 “是哒,只要小海棠每天都来这里和你贴...共寝,本系统保证可以在两月内完成。”系统拍了拍自己的赛博胸/脯。 * 白蔹再三挣扎,还是来到了藏书阁翻阅基础心法,为月底考核做准备。 原主好歹有点底子,而自己继承了他大部分的记忆,学一些用来保命还是很有必要的。 长曦派建派数百年,底蕴深厚。藏书阁经卷浩如烟海,种类繁多。 距今近百年前,人族妖族大战,妖族占据下风却将内应送至长曦派内部,与外围军队里应外合。 当时的藏书阁因此在战争中被妖族的南珢玄火付之一炬,内部珍贵典籍也随之流失。 后来妖族被击退,长曦派以北境通天的灵乔木重建藏书阁,外围加之八重阁的特殊阵法,以此保护内部经卷。 第14章 藏书阁高达六层,外门弟子只得进入第一层,内部弟子可以在三层内走动,只有长老们方能踏入四层以上。 周鹤甫一身白衣,气度端的是气宇轩昂,他出身江湖名家,自然周围少不了几个跟班替他拿书。 他懒散一转身,却忽然瞥见一个瘦削柔弱却美好得像在发光的背影。 平日他觉得这些跟班让他挺威风,但现在却像电灯泡一样惹人烦:“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跟班们看出他的不耐烦,连忙离开。 白蔹取了两卷最为基础的手卷,正欲登记带回,却忽然被喊住:“白师弟,好巧啊。” 白蔹回头,一眼就认出喊他的人是那日在殿里为他说话的师兄,于是恭敬道:“周师兄也来借阅资料吗?” 周鹤甫几日未见白蔹,甚是想念,眼珠子粘白蔹身上都无法取下来:“是啊,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白蔹见他紧盯着自己,还露出那种海棠受总能在男人脸上看见的痴迷表情,心想难道我的魅力终于开始生效了吗!? 两人登记完抱着书往外走,白蔹故作不经意地撩了撩自己束起的长发:“好呀,多谢师兄。” 周鹤甫顿时闻到一股好闻的清香,心跳得更快了:“咳...你身上好香啊。” 白蔹望着他笑了笑:“是嘛?”我当然香了,我的衣服可是用香料熏过的! 周鹤甫像个呆瓜似的点了点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继续话题。 他绞尽脑汁片刻,盯着白蔹握着书卷的细腻小手喃喃道:“你的手好小啊。” 白蔹心里已经快笑死了,面上却带着两份羞涩翻过手,让手心朝上:“也还好啦,不过和师兄的比确实有些小。” 周鹤甫跃跃欲试伸出自己的手想覆在白蔹手上,白蔹却先一步收回了手,白皙脸颊上飘过两朵红云:“周师兄,我还要赶回接百炼峰去照顾祝师兄,我...先回去啦。” 语调里带着浓浓的不舍与几分少男的羞涩,与少年脸上的晕红相得益彰。 白蔹见周鹤甫表情便知自己这把是拿下了。 他盘算过了,就算他搞不清楚谁是自己的主角攻,也可以先勾搭几个,以免任务超时后自己还没有做海棠受该做的事。 周鹤甫被少年柔弱又带着魅惑的语气勾得飘飘欲仙,不禁扯住他衣袖:“你拜入门派是为了修炼,他们怎能让你去照顾一个废人?百炼峰灵气不如主峰浓郁,又鲜少人来往,你肯定很孤独吧。” 百炼峰乃天青山的一座山峰,与主峰山峦相连,但距离遥远。 白蔹心道孤独倒不孤独,毕竟随时可以对着美神降临的祝余摸摸抱抱。 但他的犹豫在周鹤甫眼里倒像是委屈却欲语还休:“过段时间你再向赤华道君求情罢,你是他唯一的弟子,他不可能不心疼你。如若你有何委屈,都可以告诉我。” 白蔹这时倒想起了昨晚的事,眼里的惊慌真了许多:“昨晚我本点着灵灯翻书,外面却忽然好似有什么东西经过,令灵灯自动熄灭了。” 周鹤甫闻言却笑:“多半是灵力不够所以灭了吧。”他并未把白蔹的话当真,毕竟如若长曦派内部都不安全,那还有哪里是安全的? 白蔹也知道周鹤甫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幽幽叹口气,柔弱无助地看着周鹤甫:“那好吧,师兄,那我先回去了。” “等会儿。”周鹤甫再次叫住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今日亥时,我会去寻你,你一个人害怕也是难免,但有我在你无需害怕。” 白蔹瞪圆了眼睛,半响才点头:“...好。” 大半夜说要来房间找自己,这这这! 这不就是典型的a/v/i和海棠文的开头吗!一般在门口穿着衣服寒暄两句就会马上进入主题的那种! 没想到他真正成为海棠受的时刻竟然来得这么快! 白蔹走路的步伐都轻盈了起来。 看来他海棠受的魅力还是没有丢失的!这不,男人就自己找上门了吗! 他只要躺着享受享受就可以了!这才是海棠部门该有的样子! 周鹤甫看着白蔹离开时雀跃的背影,摇头油腻一笑:“可爱的小东西,知道我要去陪他就这么高兴吗?” 第8章 深夜亥时。 祝余无法起身练剑,于是一遍遍在心中模拟着出剑挥剑的动作。 系统却在他耳旁念叨:“宿主,怎么这么晚了小海棠还没来啊?他今天是不是不来了呀?” 祝余停下思考,对它 解释:“我们都是成年男子,整日同寝成何体统?昨日他不过是初来害怕,今日大抵是习惯了,可以独自入睡罢了。” 白蔹的呼吸和乱动的手都让祝余有些不自在,因此白蔹没来反而让祝余松了口气。 系统见他似乎心情不错,赶紧说:“宿主你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啊,如果小海棠不和你贴贴,你可是会死的!” 祝余随口应道:“哦。”他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但白蔹看起来像是对他情根深种,两人总会有时机接触的。 祝余并不担心这一点。 系统:“...”宿主明明是龙傲天却过度佛系该怎么办! “宿主,你可以给我提供一次观察外界的权限吗?如果要穿透墙壁看比较远的地方,我需要经过你的许可。” 第15章 祝余问:“你想看些什么?这是否要用到你口中的‘能量’?” 系统解释道:“需要用到能量,但是损耗很小。我想看看小海棠去哪了?担心他有危险。” 既然系统回答得有理有据,祝余并未拒绝:“我允许你观察外界,你去吧。” * 另一边。 古朴屏风后满是氤氲白雾,水声潺潺,清香阵阵,如同仙境。 白蔹舀起一瓢水浇在脖颈,又搓了搓自己泡在桶里的大腿。 只见那细腻雪肤不过被轻轻揉搓,就娇气地红了大片,活像被蹂/躏了似的。 水面飘着片片花瓣,将水下更为诱人的景色半遮半掩,被热气蒸腾出花朵的香气。 白蔹取过铜镜,片刻后满意地放下。 潮红的小脸,迷离的眼神,这遇到哪个男人不是直接拿下!? 只待周师兄前来,他就羞涩地让师兄自己进来,装作匆忙起身穿上湿透的衣服出去... “哇哦,”系统惊叹,“宿主,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嘛?” 祝余其实并不感兴趣,但此时确实无聊得紧,便接了系统的话:“什么?” “小海棠正在沐浴!花瓣浴!天哪!好细腻的皮肤!”系统大叫道。 祝余:“...”果然,这系统和白蔹师弟一样都极其放/浪/形/骸。 正常人或是正常系统,在发现别人在沐浴时都应该尴尬离开,生怕自己占便宜才对吧? 而这个系统,却看得津津有味,还要跑回来和自己形容... “好美腻!好性感!好心动啊宿主!小海棠眼睛好大,被雾熏得好迷离!腿好长耶,又长又直好漂亮!圈在男人腿上肯定...” 祝余忍不下去了:“打住。” 系统紧急刹车,转而说:“看吧宿主,我就说小海棠心里有你!你看他精心沐浴,就是为了等下来找你,和你一起睡觉哇!” 祝余半信半疑:“他并不知我醒着,又何必多此一举沐浴?” 就算是想过来睡觉,也用不着提前沐浴,因为在白蔹意识中,他应该还是没有意识地在昏迷才对。 系统却一副“你这就不懂了吧”的模样:“咳咳,可能宿主您修炼确实很厉害很有天赋,但是情/爱一事,我才是行家!哪有小受不希望在喜欢的人面前永远是香香的呢?” 祝余疑惑:“何为‘小受’?” 系统决定好好给祝余科普科普:“如若两个男人他们那样了,被动的一方就叫做‘小受’。” “你的意思是,白蔹有龙阳之好,且是被动的那一方?”祝余平日里倒并未感觉到白蔹有何异常之处。 系统欣然应下:“肯定啊,他确实是个需要男人疼爱的小受。” 祝余沉默了。 系统继续说:“你看你都这样了,他还一心一意照顾你,想在你面前展现出最好的一面,他真的很喜欢你...宿主,你要不就考虑考虑?” 祝余一口回绝:“他于我有恩,我自当回报。但不可能是相守一生的这种回报方式。” 他对白蔹并无感情,实在做不出以身相许这么荒唐的事。 系统被他断然回绝给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哇哦,他开始穿衣服了,好sexy啊是半透明的纱衣!我淦我要喷鼻血了!这比不穿还诱人!哇这翘臀绝了!哇这细腰!” 祝余:“...你不必全部形容出来。” 系统描述得太过详细,以至于他不由得脑补出了一副美人出浴图。 纤细的少年身材单薄,皮肤如羊脂玉般细腻温滑,一头湿润长发披散至腰间,将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完全遮盖,在腰部以下,则是更加隐秘的秘/密/花/园,挺翘而粉/嫩的臀/部,再往里是梦幻的... 祝余属实不敢再听下去了,开始默念清心咒。 又过了一会儿,系统总算安静了。 还没等祝余停下清心决的咏念,它的语调变得迟疑:“...哎,小海棠怎么好像是在等人?” * 白蔹在浴桶里泡得脚底板都皱了,周鹤甫还没来。 他已经迟到了近四分之一个时辰。 白蔹无奈,只得先擦干长发穿好衣服,探头探脑在院子门口往外张望。 院落沿着陡峭山道而建,前方不远是一排落满雪花的劲松,再往前便是近乎垂直的陡峭悬崖。 寒风吹过,松树枝干不时抖落大片落雪,雪花重归地面,激起一片梦幻的雪雾。 白蔹不由得想起昨晚那个一掠而过的鬼影,心里更害怕了。 * “他站在门口,不是等人是干嘛?”系统振振有词,“宿主你还不乐意他贴贴,人家都找好下家了!” 它得让龙傲天宿主有点危机感,对小海棠别那么抗拒才行! 祝余:“...” 如果祝余现在能咬牙,那估计下槽牙都要咬碎了。 昨夜还情意绵绵地搂着自己说情话,今夜就泡着花瓣浴穿着纱衣等另一个男人造访他的闺房! 不对,自己为什么要用“闺房”这个词! 祝余气得想冒烟。 亏他还以为白蔹是心悦于他才会情难自禁地对他唐突非/礼,原来白蔹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色/批! 无论是谁,只要是个男人就行是吗! 想到之前自己一遍遍给白蔹色/胆包天的行为找借口,祝余觉得自己就像个脑子被驴踢过的蠢蛋。 第16章 他再也不会相信任何白蔹说的鬼话!白蔹就是个爱沾花惹草,没有男人就活不了的小骗子! 系统见祝余好像有些不悦,有点后悔自己把这件事告诉了祝余,毕竟它可是想要促成小海棠和龙傲天的。 谁知龙傲天不仅没有危机感,反而好像对小海棠的厌恶加深了... 于是它连忙找补:“那个...宿主...其实他可能就是在等师尊来呢,这个师尊也是可能晚上来指导的嘛。” 祝余差点被气笑:“师尊大晚上会来弟子房里指导?这指导的能是什么正经东西么?” 系统懵了。 它是从小在海棠知识库里长大的系统,因此并不觉得师尊半夜来访有何不妥。 大不了也就是一边进行大河蟹运动一边断断续续背诵功法口诀,背不出来师尊就要“惩罚”之类的嘛! 又或者是年下版本,弟子彰显自身卓越能力,让清冷师尊满脸潮/红扯着弟子衣角,声音破碎地央求“不要了”之类的嘛! 系统只知道这些,并不知道正常人的世界里师尊是不会半夜来造访的。 否则容易被当成变/态。 系统硬着头皮说:“宿主,你看,他现在往你房间走啦。刚才就是个误会,哈哈哈,我为自己的莽撞自罚三杯,宿主你就当我刚才说的话是在狗叫好了,汪汪汪!” 祝余:“...晚了。” 他无法控制自己把方才美人出浴的诱/惑场景与一些少儿不宜的在春/宫/图才会出现的不雅姿势联想在一起。 小师弟也会像喊自己那样用软糯粘腻的嗓音唤别人“师兄”吗? 祝余不喜欢做一个可以被替代的人。 可偏偏他又还要指望白蔹助他醒来。 自任务失败以来沉积在心头的郁气好像累计到了临界点,让祝余彻底爆发了。 胸腔里好似燃着把火,烧得像冬天的炭炉般猛烈,一道电流穿过灵台,祝余忽然好像拥有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睁开了眼睛,静静地注视着红瓦砌成的屋顶。 系统惊呆了:“宿主,你睁开眼了!” 祝余:“...”睁开眼预示着他对身体控制权的进一步掌握,他本该高兴,却还未从方才的恼怒中平息下来。 他已经许久没有亲眼看到这个世界了。 这个世界冷漠势力,唯强者是尊,可他仍然愿为坚守这世间的正义而奋斗。 可惜睁开眼的时间不长,祝余的眼皮愈发沉重,很快重新闭上。 就在这时,白蔹推开了房门。 “哎宿主,他进来了!”系统以为祝余听不见,开始为祝余转播。 祝余闷闷道:“我不想听,不用告诉我。” 白蔹进来的第一句话却可怜巴巴:“师兄,方才院外好像有人,我好害怕。” 第9章 系统“哇哦”了一声,说:“哎我还真是误会了,你看小海棠对你还是很...” 祝余一阵脸热:“闭嘴。” 这系统总是神神叨叨没个正形,让他实在无法对它礼貌有加。 可是白蔹这句话却让他有些出神。 难道真是他们误会了白蔹?白蔹在外面东张西望也不是等人,只是因为神识察觉到了可疑的人? 那沐浴和纱衣...真的都是为他准备的? 祝余老脸一红,干巴巴地对系统说:“你快下线整理能量吧。”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等下会发生很羞耻的事情,他不想让系统这个大喇叭看见。 系统讷讷应下,心里为小海棠高效的攻略男人能力点了个赞。 白蔹进来时便听见系统的声音,料想这是个解释自己为何夜宿师兄卧房的好机会,正好能让系统转告无法听见和感知的师兄,也不算自己轻薄于他,于是立刻把外面有人的事情和盘托出。 他只是不想师兄哪天醒来,觉得自己占了他便宜。 先解释一声,之后才有回旋的余地。 但白蔹未曾料到,他这阴差阳错的解释倒是将他“深夜等男人”的事迹给摘了个干净。 其实,他只是久久未等来周鹤甫,料想周鹤甫是被门禁绊住脚步,今晚大抵不会来了。 于是他作为一个懂得变通的海棠受,马上就走向祝余房间。 有些湿润的长发在冰天雪地里覆上厚厚的冰霜,在黑发间如同精灵般闪烁着微光。 他以灵力化作热风将长发吹干,才打着哈欠走向床铺,喃喃对祝余说:“对不起哦师兄,今天晚了一点。” 他知道祝师兄听不见他说话,但祝师兄现在像个乖巧的娃娃,他总是忍不住对祝师兄唠叨点什么。 祝余自然没有回应,白蔹脱下方才外出时才会穿的外袍,只着纱衣坐上床沿:“让师兄等我睡觉等了这么久,都是我的错。” 祝余心中一动。 原来白蔹沐浴许久又盛装打扮,都只是为了与他同眠时给他留下好印象。 他不禁有点为刚才对白蔹的诋毁感到愧疚。 白蔹...好像真的很喜欢他,虽然这种“喜欢”,是祝余暂时无法理解的。 小师弟还在对他说话,并且熟练地躺下了。 祝余忽然感觉到像是什么轻而薄的东西拂过他的脸颊,像是四月的春风。 他恍然意识到--这是小师弟身上穿的纱衣。 虽然他表面装作不想听系统描述师弟出/浴的美妙场景,但脑子却一字不漏地听完并且脑补了出来。 第17章 小师弟没有穿亵/裤,意思就是他这层纱衣下不/着/寸/缕。 纱衣还是半透明的,能从外面瞥见那具诱/人的酮/体。 在这样旖/旎的脑补里,忽然一股热流猛地从胸腔涌向头部,让祝余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他不由想到刚才系统唠唠叨叨,自以为他没听但他却听个一清二楚的话:“小海棠穿得这么诱惑,今晚不会对宿主霸王硬/上/弓/吧!哟哟哟,宿主只是神识受损,但应该还是可以石更的...只不过宿主也感觉不到,真是可惜...” 非常较真的祝余羞得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岂不是...他今晚就会失去自己的贞/洁! 白蔹刚掖好被子,便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师兄?怎么了?” 之前的两天,祝余的呼吸一直都平稳且规律,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 白蔹急忙抬手,凌空射/出一道灵力注入灵灯,将室内的灯再次点燃。 他侧身,便看见那往日宁静恬淡的脸颊染上了绯红的颜色,额间更是沁出了几颗晶莹汗珠。 忽然出汗挣扎,这对于一个睡觉的人来说很正常,但对于正在昏迷中的神识破碎的人来说肯定是不正常的。 不仅不正常,而且对于神识损坏严重的人来说,身体的异常变化往往是病危的征兆。 丝丝缕缕恐慌像阴云般笼罩白蔹的心。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而且...师兄的系统不是说只要自己一直触碰他,他就会好起来么!? 祝师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症状呢!? 白蔹伸手探向祝余额头,险些被那灼人的温度吓着:好烫,怎么会这么烫啊!? 祝余在发烧。 长曦派早已放弃了祝余,否则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还没有法器为其护体。 明摆着就是“能不能活就看你祝余自身的造化了”的事不关己模样。 所以,即便白蔹此刻动身前往主峰,也不会有人愿意来救祝余的。 祝余不过是个金丹期的弟子,又并非宗门长老,即便体质优越,但宗门也不愿在他身上投入大量资源。 毕竟识海破损,就算救回来,大抵也会变成智力如孩童般的傻子,对宗门毫无所用,反而会白白浪费法器灵石。 长曦派自诩正道第一门派,却也有非常冰冷残酷的一面。 白蔹急得双目含泪,眼眶已然红了:“师兄...” 他的目光穿过眼前奄奄一息的男人,好似望见了遥远记忆里那个同样躺在他面前的人。 同样的安静睡容,好似全世界只有他能够依赖的似的。 他眼见着,却做不了任何事,只能在绝望和痛哭里看着男人的生命渐渐逝去。 那一幕与现在好似重合在一起,以最残酷的方式告诉他--“你是个什么都挽救不了的、没用的废物。” 分明他已经想不起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也记不起那张他本应铭刻在心的脸,可他却依然被熟悉的痛彻心扉扑个满怀。 白蔹的心被深深刺痛了。 他恨这样无力的感觉。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次不一样,你还有办法。” 系统既然说他的接触能让祝余好起来,那他就增加和祝余相触碰的皮肤面积,祝余会好起来的。 他咬咬牙,将身上纱衣脱去,露出其下无暇如珍珠般的光滑皮肤。 纱衣被他随手一扔,在空气中左右摆动,缓缓落在另一侧的木制衣架上。 祝余正被自己的少男幻想弄得晕晕沉沉羞愤欲死时,忽然感觉到有一双手正在以非常elang扑食的姿态解开他的上衣。 祝余:? 祝余:!!! 竟然真被系统料中了么!小师弟当真如此饥渴!!!!! 偌大世间,窗外落雪纷飞,北风喧嚣掠过,野兽在雪地里发出吼声,而祝余只能听见白蔹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感受到那双在他皮肤抚过,解下他yaodai的略微冰凉的手。 紧接着,他感受到了另一种有别于轻纱的质感。 微凉的,柔软的,光滑的,有韧性的。 与他每一寸肌肤相贴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在炙热的温度里融化。 白蔹的长发蜷在他颈窝与胸前,毛茸茸的发尾勾得他皮肤一阵痒意。 祝余的双腿很沉重,因为白蔹此时正坐在他大腿上。 他听见白蔹压抑着欲/望的低哑声音:“师兄...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不尊重你...可如今这情形,我只能这样做,一刻也等不得了...” 如果祝余并非神识破损,此时应该也离道心破碎不远了。 等不得什么?等不得和自己天雷勾地火么?! 祝余并不是全然懵懂的孩童,听白蔹带着情欲的声音便仿佛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每每思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祝余就会感觉到有把重锤在来回敲打他本就破碎的识海,发出如同古寺撞钟般的嗡鸣声。 那嗡鸣声就在他识海里来回荡漾,让他的神识愈发与躯壳脱离,直至飘升至虚无之境,再无知觉。 白蔹眼尾流下一滴泪,顺着他侧脸从小巧下巴滴落在祝余锁骨,激起小小水花。 他的声音是哭哑的。 想到祝余身世凄惨,又被宗门放弃,只能在这样偏僻之境死去...他的悲伤就难以抑制。 第18章 明明是那么好的人,那么正义那么善良,怎么能这样寂静无声地离开呢? 他可以在仙魔大战里慷慨赴死,也可以为救助弱小而憾然陨落。 但他不应该这样躺在宗门冷僻的院落里,毫无意义地被世人所不在乎地死去。 祝余应该是个英雄,是全修仙界都为之闻名的人物。 白蔹只是想做点什么,不想再做那样无能懦弱的人。 他相信系统的话,便紧紧搂着祝余赤/裸的身体,像小孩搂着自己破碎的玩偶不肯松开般。 维持变扭的姿势对长期缺乏锻炼的身体来说容易感到酸胀,但白蔹顾不上这些,只是搂着祝余,手在他身后乌黑长发上有一搭没一搭梳理着。 说起来,他与祝余不过萍水相逢,但原主记忆里的祝余绽放着光芒,可靠又温柔,白蔹最喜欢这样的男人。 何况这个男人还长得这么好看。 似乎和他模糊记忆里那个追寻了许久的身影重合在一起,每分每秒都带着让他心悸的温度。 “师兄,求求你快点好起来吧,”白蔹喃喃,“就算你不喜欢我,像其他人那样厌恶我,也没关系。” “我只是希望你好起来。” 第10章 祝余的意识最后听见的一句话便是“我只是希望你好起来。” 待他再次清醒,窗外阳光已然投入室内洒落床榻,落在他眼皮上映出血红颜色。 身侧的少年似乎睡得正香,还将他搂在怀里。 祝余的头枕在白蔹肩膀,想象到这有些荒谬的姿势竟有些想笑。 他记得自己比小师弟要高不少,也不知小师弟是如何想到把自己摆弄成这般的姿势。 没一会儿,祝余觉出不对劲了。 他的后背紧贴小师弟胸膛,中间似乎没有任何阻隔。 他们二人竟是一/丝/不/挂地躺在一起。 这姿势实在太亲密,祝余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意识又被冲击得开始模模糊糊。 偏偏那少年还嘴里不时发出甜腻的喘/息:“嗯...不要了...啊...好深嗯...” 祝余无法控制自己去想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小师弟在睡梦里都是此等下/流的求饶叫/床话语。 难怪宗门规矩森严,要求所有弟子不得沉迷酒色,祝余此时深刻领会到了门派先辈的良苦用心。 色/欲/迷人眼,沉迷温柔乡还如何修炼。 祝余心中是有些恼的。 白蔹摸他、说些污言秽语,倒也罢了。 可如今确实全然不顾脸面,直接对他做那等事! 尽管他身为系统所谓的“攻”,似乎也并无什么损失,但祝余本从未与人如此亲近,即便日后要与人亲近,也希望是由自己来选择。 如若他爱一个人,那便自然会与那个人亲近些,情到浓时或许也会做些什么。 但不该是像如今这般。 可他没有行动能力,终究也无法抗议,何况他的机缘“系统”还需要靠与白蔹接触来得到能量。 这么说来,他反倒还得感谢白蔹师弟这么对待自己。 祝余只好劝慰自己:罢了,日后自己醒来会好好感谢白师弟,但往后便当作无事发生,再也不必见白师弟。 思绪清明后,祝余一直在思考为何会在如此简单的任务里失败并且重伤。 祝余昨日闲时已细细复盘了执行任务的全过程,他原本救下那幼童时并无大碍,只需略施轻功就能返回酒楼外刻有凶兽梼杌的屋檐。 他背后站着的人是同门师弟,因此在那团黑雾向他袭来时,他并未注意身后,而是全力迎战身前的魔物。 祝余剑法在同期里是最强,挥出七剑后魔物彻底被斩碎,又被后来跟上的弦符派的道士贴了一大把驱魔符纸。 击碎识海需要来人修为在他十倍以上,那能被他七剑打败的魔物显然不在其列。 他身后的师弟名唤姜醒,性情温驯老实,不像是会因嫉妒或是私怨而偷袭他的那种人。 况且,姜醒也没有能够将他识海捣碎的强大修为。 即便聪慧如祝余,也很难一时之间想明白其中关翘。 但他有种隐隐的直觉--他是被自己人阴了。 * 白蔹劳碌一夜,自天际线破晓,见祝余已然好转,才疲惫地昏睡过去。 窗外太阳穿过重重云雾,化去院落中积雪。 直至正午时分,白蔹方才悠悠醒转,见经过自己一夜努力,祝余的状态渐渐恢复平稳,不由得高兴起来。 经过亲密一夜,祝余仿佛与他之间产生了什么特殊的联系。 他不再是那个没用的人了,他也可以保护他觉得重要的人。 而祝余就是他心里举足轻重的存在。 白蔹不由得摸摸祝余的脸,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啦。”毕竟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呢。 这话传入祝余耳中,却让祝余一瞬间羞得不知该说什么。 昨晚他失去意识之后,他们真的做了! 否则,小师弟怎么会说自己是他的人! 他们真的...真的做了...那种最亲密的事情... 祝余不由得想:待他醒来,需要对小师弟负责么? 毕竟,他应该是进入的那个... 他这边还在乱糟糟想着,白蔹坐起身,软着嗓子说:“呜呜,腰好疼啊,都怪你,师兄。” 第19章 他大腿打着颤,下床时忍不住发出吃痛的“嘶”声。 这话实在太过暧昧,逼着祝余开始脑补究竟是何等激烈的一晚才会让小师弟腰软腿酸得连床都下不去。 这!没料到自己在昏迷中竟然也如此...战斗力惊人! 白蔹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却又忽地折返,在他脸上落下轻柔如羽毛般的一吻。 分明是偷香,吐出的抱怨却活像是祝余勾/引了他似的:“果然我根本忍不住和师兄靠近,都怪师兄太好了。” 祝余心想你何止是忍不住靠近,你甚至直接负距离... 打住。 待到系统上线时在房里转了一圈,奇怪道:“欸,小海棠已经出去了嘛?” 它目光瞥见挂在一旁架子上的纱衣,惊得打了个嗝:“咯咯!” 握靠,不愧是小海棠!昨晚连纱衣都脱了吗!?那肯定发生了什么晋江不能写的事情吧! 系统有些懊悔自己竟然这么听话地下线了,否则岂不是可以美美看一场激烈大战? 难怪它今天感到能量如此充盈,原来是因为这个! 怪不得小海棠一大早就害羞地跑掉了! “嘿嘿,宿主,”系统忍不住开始揶揄,“宿主你怎么没穿衣服呀。” 祝余却仿佛早就猜到它会这么问,立刻转移了话题:“你之前说你能够看远处的事物,极限是多远?” 系统知道他面皮薄,于是很明事理地转移了话题:“与本系统能量值有关,如今大抵能看天青山上的地方。” 等到它能量再满些,这天下就没有它看不见的地方。 祝余思索片刻,问:“能否劳烦你去调查名为姜醒的内门弟子?他或许与我为何被偷袭、识海破碎有关。” 系统应下,又问:“宿主是怀疑他偷袭了您?” 祝余答:“或许背后能牵扯出更多的东西。” 系统抖了抖身体,说:“好咧,我这就去。宿主,我晚上再回来,别太想我哦。”不愧是龙傲天,说话都如此高深莫测。 简直不敢想他威震八方时得有多bking。 “不会的。” 系统飘出院子时才反应过来这句“不会的”是什么意思,当即大哭:“呜啊啊啊宿主你也太无情了吧为什么不想人家!!??” * “周师兄至今未归!?” 白蔹目瞪口呆,却被周鹤甫的跟班喝止:“嘘!小点声!你想被其他人听见么!” 五个人蹲在食所旁的小树林内,白蔹心想你们这副模样还不够鬼鬼祟祟么! 他压低声音说:“我们还是向掌门禀报为好,毕竟周师兄的安危更为重要啊。” 其中一个跟班生了一双金鱼似的大眼,急道:“你这种被罚习惯的懂个屁啊!周师兄每日刻苦练功,想被掌门高看一眼,怎能犯下违反门规的大错?” 另一蒜头鼻方脸的弟子连连称是:“就是啊,而且山门内能有何危险,周师兄可是想成为祝师兄...那样的人。” “呸,别这么不吉利,”最初让白蔹小点声的弟子骂道,“你是不盼着周师兄好么!?把他和祝余放在一起说!” 这话白蔹就不爱听了:“你这是何意?祝师兄为保护弱小而昏迷不醒,他怎的就是不吉利了?” 此话一出,四人纷纷一脸惊诧地看着白蔹。 金鱼眼总结道:“总而言之,绝不能告诉掌门!周师兄说是去找你的,你到底见着他没有?!” 白蔹摇头:“未曾见着,我以为他是被门禁绊住,并未出门。” 四人面面相觑,随后起身:“那我们便四处找找他,麻烦你千万别说出去。” 白蔹应下,起身还未走两步,便迎面撞上一袭红衣。 他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啊!” 赤华在他尖锐叫声中蹙起眉:“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 白蔹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便是他那美人师尊,连忙行礼:“师尊。” 明明是你总是喜欢突然出现吓别人一跳,还怪别人一惊一乍!神经病! 赤华并不知恭敬的小徒弟正在心里骂自己,淡淡道:“你搬回主峰来,不必再照顾祝余了。” 白蔹身形一僵,不可置信抬头:“为何?”他们竟真的要放弃祝余了! 原主对长曦派爱得深沉,使劲浑身解数也要拜入宗门,可白蔹却愈发有些讨厌这个唯利是图的门派。 还说什么正道,也不过如此。 赤华有些不耐烦,好似有什么想说的又忍住了:“没有为何,你是为师唯一的弟子,自然不可长久在那照顾一个废人。趁早回来修炼,别丢为师的脸。” 白蔹知晓自己不可能与师尊对着干,于是应下:“是。” 赤华点头:“去搬东西罢,今日之内便回到你的房间去。” 白蔹却在他转身时唤住了他:“徒弟还有一事相求,祝师兄往日对徒弟多有关照,徒弟实在不忍他孤苦一人,徒弟...想把他带来主峰。” “不可能,”赤华叹了口气,见白蔹满脸倔强也有些难办,“你有情有义,为师理解。但你可知,识海破碎之人随时都有爆体而亡的风险?祝余识海的破碎程度极为严重,是门派老祖也无法挽回的,他随时有识海崩塌的可能,在瞬间便可以摧毁一整座院落。” 白蔹心想那你原先又怎敢让我贴身照顾他!? 第20章 他隐约察觉到这背后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辛,却又一时无法想通。 天青山地势最高处与云端相接,名唤接天台,门派尚未飞升的老祖常年居住在此。 接天台有一能响彻山涧的玉钟,乃门派阵法之眼,撑起整座护山阵法。 距离上次玉钟响起,已是九十七年有余。 届时乃仙魔大战之初,魔界大军兵临山下,虎视眈眈。 而就在此刻,玉钟再次被敲响了。 第11章 钟声响彻天地,涤荡山涧川流,大片飞鸟掠过山林,振翅声中羽毛落下。 祝余神色一凛。 虽然他并未听见这等声音,但这无疑是玉钟的响声。 为何玉钟会响?发生什么事了? 祝余运转全身灵力,不顾识海迸发的剧烈疼痛,将神识拨出躯壳,高悬在院落上空。 山林间静谧得与往日无甚不同,偶有小动物踩过雪地里断裂的树枝,发出细碎的声响。 祝余余光好似看见了什么,但集中精力望向山下时那团黑雾又消失无踪。 让他分不清那团雾气究竟是否真的出现过。 系统的声音由远及近,落在他神识边:“宿主,大事不好了!小海棠被他们带走了!” 系统本在监视姜醒,跟着姜醒来到宗门大殿后便看见了自家小海棠正跪在地上被几位长老来回刁难。 于是它急匆匆返回,告诉祝余这件事。 系统在祝余神识边焦急地转了个圈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宿主你你你识海都碎成那样了不可以把神识探出躯壳啊啊!!!!” 神识乃识海之核,识海孕育神识,也被神识管理。 修士们在修炼体魄的同时兼修神识,强大的神识能够驱逐甚至毁灭其他侵入识海的邪念或是魔物,如若被邪念占据识海,修士最终面临的是沦为行尸走肉。 像祝余这样识海破碎之人,神识是维系识海碎片、阻止识海彻底崩塌的唯一工具。 可祝余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把神识抽出,竟一点也不担心识海会就此崩塌。 修士的识海一旦崩塌便会冲击七魂六魄,使得躯壳内的魂魄尽散,再无复原可能。 祝余解释:“我自己的身体,我自有了解,不会因短时间神识抽出而出问题的。” 然而他还是被它强按着返回自己身体,那股想要撕碎他魂魄的剧痛才慢慢平息。 识海碎片的白色触须纷纷重新缠绕他的神识,方才略微散开的闪光碎片又开始重新聚集在神识周围,将柔软散发着金色光点的触须系在神识之上。 识海破碎后,碎片产生的保护机制会让它们生长出用于维系稳定的[络],以神识为中心勉强维持识海不要彻底分解。 系统心惊胆颤看着象征着祝余神识的光晕因不稳定而剧烈震颤着,简直不敢想这样会有多痛。 而当事人却好像无事发生,追问:“你说白蔹师弟被带走了?被谁带走了?这钟声又是怎么回事?” 系统好像从来没听过他连问三个问题,若不是情况紧急,它都要有些受宠若惊了。 它连忙把方才看到的告诉祝余:“宗门有个名唤周鹤甫的弟子意外失踪,而他最后联系...” 它猛然意识到什么,话锋一转:“他在失踪那天和白蔹师弟说过话,长老们把他带去宗门大殿盘问了,可是小海棠怎么会知道那人去哪了啊,他们后面又没见过!” 它可不能把昨晚小海棠真的是在等人,等的就是这个周鹤甫,周鹤甫还因此失踪了这件事告诉它的龙傲天宿主。 否则,宿主肯定会讨厌小海棠,不愿意再和小海棠贴贴了! 那它的能量可怎么办! 而且,虽然宿主不理解,但going每个合适的男人就是小海棠的天职!系统非常坚定地这样认为。 所以它并不觉得小海棠做错了什么,毕竟周鹤甫是自己失踪的。 它继续说:“钟声响是因为宗门内出现了魔物,还在天井谷开启了什么与魔界相通的大门,所以他们现在正在集结弟子前往那个【门】剿灭魔物。” 祝余沉思片刻,问:“你...有可以作用于实物的武功么?” 系统以为他是在担心魔物侵入院落威胁自身安全,答:“有的,宿主别担心,只要不是太厉害的魔物,现在我都可以应付。至少能设置结界让他进不来。” 祝余却说:“你不必管我,去保护白蔹。” 系统怔愣数秒,才说:“啊?” 祝余又重复了一遍:“你不必管我,去保护白蔹。”小师弟素来怠于修炼,恐怕无法应付那些魔物。 他不过是一介废人,院落又远离天井谷,料想宗门必然会铸造一道坚固防线,不可能让魔物逃出天井谷去往其他地方。 而白蔹大抵也会被宗门调往天井谷,那必然更加危险。让系统去保护他,十分合情合理。 不知何时,他已把小师弟与自己的资源绑定在一起。 系统被感动到了:“宿主原来你嘴上说着不在乎,但却这么在意小海棠吗!好,我这就去,我也会设置结界保护这个院子!” 这种口嫌体正直拉满的龙傲天它还是第一次见呢! 啧啧啧,虽然说龙傲天都爱开/后/宫,可它的龙傲天宿主却纯情得不像话。 他和小海棠两个人不过是做/了/一次,龙傲天宿主就这么在乎小海棠,连自己都不在乎,只要它去保护小海棠! 第21章 系统仿佛已经看到了小海棠与龙傲天宿主琴瑟和鸣每日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未来。 很好,磕了! 祝余有些不自在它说的前半句,又觉得解释太过耗费时间:“快去吧。” * 宗门大殿内。 今日殿内较白蔹穿过来那日更为热闹,满满当当站得全是人。 掌门先是以传音术将天青山内混入魔物,并开启了通往魔界的【门】一事告诉殿内所有内门弟子,又由殿外传声之人广而告之殿外数以千计的外门弟子。 传承百年的宗门规矩森严,发生此等大事后也不见任何一人面露惊慌。 众人纷纷面容肃穆,但无一人面有惧色。 各峰峰主领命,开始商议天井谷四周布防的安排,以每峰弟子为一个小组,镇守各个关键处。 而南岳道君却不顾商议,径直走向白蔹所在的方向,问:“你可知我徒弟周鹤甫的下落?其他弟子已告知我,他深夜离开校舍,是因为与你约定了要去找你。” 他语气咄咄逼人,俨然是兴师问罪的姿态。 白蔹站得笔直,低着头:“弟子不知周师兄下落。” “他深夜要去寻你时为何你不阻拦?” 南岳道君乃天青山七峰中宝华峰的峰主,而周鹤甫又是其爱徒。 此时周鹤甫失踪生死未卜,他自然急得乱发火。 白蔹的坏脾气师尊虽然平日奚落白蔹,此时却还算护犊子:“南岳道君,你这话好没道理。我竟不知我这徒弟还有阻拦别人外出的能力,道君这话是否太过于苛刻了?” 南岳道君被他噎了一下,又不好碍着这位被宗门称为“百年最有天赋之人”的赤华道君的面继续骂他徒弟,于是冷哼一声:“如今宗门大事为重,你二人就听从掌门安排,与宝华峰弟子一同抵御魔物罢!” 赤华澄澈眼瞳紧盯南岳道君:“这是自然,保卫宗门,是应该的。” 白蔹却好似忽然产生了一种感应。 好像有什么东西上山了,散发着让他熟悉而安心的腐臭气味。 那味道又带着丝丝猩甜,让白蔹不禁舔了舔嘴唇。 第12章 天井谷纵深高千尺,葱郁森林自陡峭山崖蔓延而下,令整个山谷同时笼罩在招展植物的活力与绝对的死寂之中。 林间生灵皆被钟声惊扰,四散而逃,唯有山谷间清风吹过,卷起阵阵林海浪潮。 一扇漆黑神秘的大门悬浮在空中。 其上有扭曲如虫豸般的奇异文字,外围以荆棘状雕刻围绕。 看起来既诡异,又可怖。 “吾等栖霞峰自当前往最险恶之处!” 远处的几位长老似乎为哪峰前往【门】下而产生了争执,留着及地长须的迦筠道君与南岳道君望着彼此,都不愿让步。 天青山地势陡峭,层山叠嶂间共有七座山峰,呈现出六峰环抱主峰的合围之势。 除去主峰见曦峰,其余各峰分别是南岳道君主辖的宝华峰,迦筠道君主辖的栖霞峰,昆□□君主辖的紫霄峰,地势最高、拥有接天台的接天崖,孕育药田与灵兽的灵念峰,最为远离主峰的便是供门派交好的能人修士所居住的百炼峰。 据传言,迦筠道君与南岳道君不合已久,当年争夺掌门一职争得不可开交,却被修为稍弱、为人忠善的大师兄抢了先。 其后又有修为最为高深的赤华道君为掌门保驾护航,是以二人虽心有不服,却也不敢造次。 一众长曦派弟子纷纷手持长剑严阵以待,面容冷峻地看向【门】所在的方向。 白蔹看了数秒后移回视线,在人群中找熟悉的身影。 他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为何如此大的事,掌门与他师尊却不在现场? 按道理,掌门应该坐镇前线指挥的,至少不应该让几位长老吵起来。 好像...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值得他去做似的。 还未找到,他便听见空中传来声响:“嘻嘻嘻,小海棠,我来噜!看宿主多爱你呀,让我来保护你咧~” 白蔹迟疑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祝师兄的系统,而这系统不过是在自言自语,并未与他对话。 系统绕了一大圈,感叹了一句:“哇,好多人啊。” 它话痨严重,又把身体贴到白蔹身边:“小海棠长得真漂亮,我等会儿可要好好保护他。宿主那边加了保护层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白蔹有些想笑,强行压住了自己扬起的嘴角。 终于,长老们的争论有了结果:“宝华峰弟子与栖霞峰弟子共同镇守门下要塞,誓作魔物被召唤而出后的第一道防线!” 弟子应和声霎时响彻天地:“是!” “紫霄峰弟子沿山谷平缓一侧驻扎,防止魔物从此侧爬出山谷!” “是!” 山谷外侧几层不同色泽的半弧形结界若隐若现--每一位长老都以自身修为制造结界,将这有【门】的山谷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蔹默然走向宝华峰弟子所在队伍,与众人打了个照面。 南岳道君见他孤身一人,却并未发难。 这让白蔹心中的疑惑又加重了几分:南岳道君与他师尊不合已久,怎的此时没见到他师尊,却不发一言? 照理说,之前师尊应允了随宝华峰弟子出战,南岳道君应该会在见到白蔹的时候问起师尊为何不在。 第22章 可南岳道君却只是瞥了白蔹一眼,什么也没说。 一声令下,弟子纷纷施展轻功在树枝间开始穿梭。 白蔹前几日也将原身记忆中的功夫技巧捡起了一些,此时勉强能跟上他们的步伐。 如鸟儿般轻盈地在山间飞行跳跃的感觉很是奇妙,可离门越近,那股让他感到熟悉的味道开始愈发变淡。 系统忽然开口:“欸?不对啊?这附近怎么没有魔物的味道?” 日暮四合,天光渐微,赤色光芒在天际线徘徊片刻后黯然退场。 气温骤降,浓郁树影间慢慢升起雾气,弥漫整个山谷,有如仙境。 数队白衣弟子穿梭其间,像是不断跳跃的白色弧光。 白蔹轻功终究不如其余人,被落在最后,不由被责骂:“白蔹,你能不能快点啊!?如若赶不上师尊的吩咐,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们可害怕被责罚!” “像你这种人来了也是给魔物送口粮,你会用剑么?” 同队的弟子在前等待,忍不住对白蔹口出恶语。 他们本就讨厌这个不劳而获的少爷,更何况如今这位少爷还屡屡犯错拖累宗门,骂他好像成为了正确的事。 于是这些半大点的少女少男们人性中的恶自然被激发出来,对着白蔹一顿奚落。 好似这样就可以抬高他们自己似的。 谁知,白蔹却丝毫没有被讽刺奚落后的尴尬难为情,也不见因自身不勤练功而拖累他人的惭愧,反而是一副无所吊谓的模样:“各位师姐师妹、师兄师弟都知道,我确实是疏于修炼,在这一点上我于心有愧。” 各位师姐师妹、师兄师弟:完全看不出你有愧啊!! 白蔹却忽然红着眼眶,掀起衣袍下摆,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踝:“但是我的脚好像扭到了...好疼哦...” 他皮肤白得自带柔光,小腿细得盈盈一握,泛着诱人的粉色。 美人带着哭腔的控诉让周围沉默了片刻。 白蔹脸颊飞起红云,站成内八字,扭捏道:“现在情况紧急,要不...哪位师兄弟来抱我一下?这样也能快一点到。” 顿时,一位男弟子的脸便黑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都有要事在身,怎可背你!” 另一女弟子也是直言不讳道:“脸皮可真够厚的,哼。” 这正合白蔹意,他正欲开口时一旁却忽然站出高挑身影:“我来背你吧,白师弟。” 白蔹定睛一看,正是与敛霄非常亲近的兴云。 兴云等人已因为违反门规被禁足数日,此时因特殊情况才被允许外出。 他望向白蔹的目光小心翼翼又带着些许期待:“如何?” 白蔹心想你们不是很讨厌我的吗,现在这是在闹哪样啊!? 柔弱少年面上带怯,额挂香汗,呼吸微喘,欲语还休的模样仿佛带着勾人香气,险些把兴云的魂都勾走。 他犹豫的神情落在一行人眼中,又有一人站出来:“真是娇气,你要是不愿意兴云背你,我背你总行了吧!?” 此人正是之前总是欺负白蔹的敛霄。 敛霄一脸拽样,但视线却无法从眼尾泛着泪光的长发少年身上挪开。 他之前怎的没发现...白蔹竟然生得如此美。 第13章 敛霄言语带着几分嫌弃,但完全是口嫌体正直的傲娇模样,目光牢牢黏在他身上。 白蔹无语了。 系统大开眼界:“呜哇,这就是小海棠的魅力吗!?连原本讨厌他的人都爱上他了!好强!真想看小海棠被他们一起嘿嘿嘻嘻...” 白蔹本该高兴自己的魅力好像终于生效,但此时却高兴不起来。 他只好故作懂事大方,吸吸鼻子柔声道:“多谢各位师兄好意,我想了想,还是你们先过去吧,我之后会慢慢赶上的...我不想拖累大家。” 天生媚/骨不是浪得虚名,不过是几缕长发落在额前被他用手挽到耳后,却有十成十的妩媚风情。 用于固定发髻的木簪都好似成了嵌有繁花的步摇,融化在美人如画般的眉眼里。 兴云看呆了,敛霄却蹙着眉说:“胡闹,你一个人在这里,若是碰到魔物该如何是好?你又打不过!” 兴云回过神来也应和:“是啊,白师弟,你身量纤细,背着你也不碍事,你不必担心拖累我。” 白蔹却摇摇头,眼里露出三分委屈三分决然:“多谢师兄,白蔹已经决定了,师兄们不必再劝。如若长老们见我拖累队伍行进速度,定会责怪白蔹的。” “这...”兴云沉吟片刻,从自己乾坤袋中取出一物塞进白蔹手里,“你拿着信号弹,如若遇到危险,便点燃之。我会来救你。” 将那圆柱形信号弹塞进白蔹白嫩的小手时,他指尖轻轻掠过白蔹温润细腻的皮肤。 那微妙丝滑的触感足以让他在心中回味陶醉许久。 白蔹感激地看着他,泪光点点:“师兄,你真是个好人。” 兴云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怪,于是在其他人的催促下跟随队伍离开。 他与敛霄希望能通过这次紧急活动来将功补过,取消禁足,因此也不希望耽搁太多的时间。 系统啧啧称奇:“小海棠太厉害了,希望宿主早点起来,否则小海棠可是要被其他男人抢走惹!哎不对,怎么好像有个魔物在结界外面?怎么回事?” 第23章 白蔹听闻此话中心一沉,他独自在树林间开始行走,沿着水流方向一路向前。 系统仍在他身旁聒噪,让他不安的心涌入一丝暖意:原来祝余师兄是这样关心他,竟然让系统来保护他,甚至为此不顾自己的安危... 祝余师兄真好,他果然就是喜欢祝余师兄这样的男人。 勇敢正直磊落又细心温柔,爱了爱了。 白蔹此时真有些对祝余心动了。 天青山隆起于中原要塞之地,南接以只收女弟子闻名的江南甯绣坊,西接元西高原之上的昆仑派,北接羌胡之地,相传为仙家赐予人间的胜地。 天井谷中严冬如暖春,绿意盎然,花香四溢,苍郁树木间掩藏着种种灵药。 白蔹走了一段,确定已经与其他人隔开了距离,这才将灵力流转至脚下,猛地腾空而起,沿着山谷最为陡峭的崖壁开始攀登! 他始终放心不下祝余的安危,尽管违背宗门指令也要掉头前往百炼峰。 他怀疑,他闻到的那股猩甜气味与魔物有着某种联系。 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合,在他感觉到那气味愈发远了的时候,系统也发现有魔物在外面? 而且,门派里修为最强的赤华与最应该来此主持大局的掌门都早早没了踪影,好像这里的【门】不过是个幌子。 而他们的身后,早已有了更加值得忌惮的东西。 祝余如今五感尽失,如若碰上魔物,便如同案板上的鱼肉,后果不堪设想。 白蔹越想越害怕,脚程也不自觉地加快,竟是三两息间就轻盈地飞过陡峭悬崖,足尖落于山谷内平缓的小坡上。 他方才心里藏着事并未发觉,此时往下一望差点腿软得跪下。 眼下便是数千尺的陡峭山岩,生长着片片杂草,如若中途跌落,必然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结局。 原身可没有如此高的轻功技艺,白蔹不由得有些小兴奋:没想到他自己竟然有如此天赋! 那还抱个p的男人大腿,说不定他自己就能修炼成大佬了呢! 系统似有所感:“这?小海棠在干嘛?难道是害怕了所以想当逃兵?不应该呀,我记得他不是这样的人...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白蔹稍作休息,不敢耽搁时间,继续将灵力汇聚脚尖,腾空而起,沿着陡峭山岩向百炼峰进发。 那股猩甜的味道,好像愈发近了。 * 有人的脚步声。 很轻,很慢,好像在寻找什么,又害怕被别人发现。 有人推开了他的院门,不... 好像不是人。 无法视物,祝余的听力变得极其敏锐,那脚步声虚弱漂浮,并不像是宗门中体质康健的弟子该有的。 祝余神识自筑基起便异于常人,能够在瞬间感知到魔气的存在。 此时,尽管他神识无法脱离躯壳,却也感觉到自己所在的院落已然被大片黑雾笼罩住。 系统所缔造的结界竟是无声地被魔气所消蚀,连破碎的声响都未曾发出! 脚步声愈发近了,向他房间走来的动作毫不迟疑。 祝余心中一紧:此物是冲着他来的。 他曾听闻有种魔物名为食灵兽,专门吸食修士的修为与灵力,最终会让修士的□□如同枯萎花朵般干涸而死去。 如今他已成废人,修为尽失,又有何可值得魔物贪恋的? 祝余无法感知【门】的方向战况如何,脑中却蓦地有个念头--好在他让系统去保护白蔹师弟,否则白蔹师弟在距离门更近的地方,岂不是更加危险? 此念一出,连他自己都有些讶然,不禁苦笑。 “吱呀。”木制房门被轻轻推开,阵阵冷风顺着门缝漏入房中,将带着腐朽臭气的阴湿气味一同带入房中。 那股黑气逐渐浓郁得充斥整个房间,还在不断从站在祝余床前的人左胸腔涌出来。 一只冰凉的手落在祝余额头,同时响起的是沙哑得难以分辨的声音:“找到你了。” “完美的...”那灰白色的手指尖端骤然生长出利爪,欲刺穿祝余皮肤嵌入其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破空而来,生生贴着祝余脸颊上方数公分的位置擦过去,将那只利爪与祝余的脸隔开! 剑气令剑身阵阵嗡鸣,驱散床前黑雾,直插床对侧的墙壁! 散发魔气的人倒退两步,惊恐不定看向来人。 只见一面容妩媚难辨雌雄的少年柳眉倒竖,叉着腰瞪着他:“淦,我男人是你能碰的吗?” 第14章 利爪悄然收回变回人类手部的模样,但肤色仍是不正常的尸白色。 白蔹上前两步挡在祝余床前,警惕地看着来人。 来人一身弟子白色衣袍,宽袖以靛蓝色丝线滚边,腰间还配有价值连城的宝剑。 嵌有红玛瑙珠的玉佩在他腰间摇晃着。 此人正是周鹤甫。 他面容变得苍白,双目遍布血丝,往日总是梳得整齐的长发如今有些凌乱,白衣裳也沾染了些许泥土。 显得狼狈极了。 他定睛看清白蔹的容貌,顿时换了脸色,笑道:“师弟,你怎的来了。” 白蔹却冷着脸,张开手呼应自己的佩剑。 院落为显风雅,以竹制板块组成墙壁,因此佩剑轻而易举穿过竹板,在其上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第24章 佩剑在墙壁中震动片刻重新回到白蔹手中,被他挥出一道半月剑花,牢牢挡在周鹤甫与祝余之间。 “周师兄为何在此?” 周鹤甫闻言却只是爽朗一笑:“哈哈哈,小师弟你如今警惕些是好,但你可知,祝余体内便藏有魔物?我今日音讯全无,也正是从那扇门摸到了这里,它--”他指向床上的祝余,“就是打开通往魔界大门的钥匙!” 系统“呸”了一声:“放p!宿主宿主,你没事吧!?” 祝余安抚道:“无事,只是不知这魔物是如何破开结界,竟能如此迅捷又悄无声息。” 系统愧疚得快哭了:“要不是小海棠违反宗门指令返回这里,宿主你...呜呜呜,都怪我,是我的结界太低级了。” “如若你还有多余的本事,不妨现在用出来,”面对魔物威胁,祝余不失冷静,“白蔹打不过他。” 周鹤甫蹙着眉,略显急切:“小师弟,快让开吧,这不是你能应付的局面。一旦他魔心已成,【门】打开,届时天青山会变成一片尸山血海啊!” 眼前人语气情真意切,好像真的在为门派担忧。 白蔹一脸单纯,问:“你怎么证明他是魔物?” 周鹤甫轻点自己眉心,声音蛊惑:“你可以试试使出长曦派独有的【剑出如虹】,这一招需要运转全身灵力、吸收天地灵气才能使出,他身边满是魔气,你肯定使不出来。” 白蔹沉默片刻,干巴巴道:“嗯...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不会这招呢?” 两人的沉默就像回合制,周鹤甫也沉默了,许久才不可置信道:“作为内门弟子,这是入门招式,你竟然不会?” 白蔹心想这剑也太沉了吧,但又不敢松手,只得继续说:“再者,如果你是魔,周围一样会有魔气。” 见白蔹并不相信,周鹤甫却并未解释,而是答非所问:“我没法告诉你怎么证明,因为这是机密,是掌门亲自交给我的任务,让师尊这样的长老执行此等任务未免过于显眼,你明白么?” 白蔹见他着急,问:“不知师兄有否掌门口谕?如若有,我便自当让开。” 只见周鹤甫从衣袋中取出一古朴木牌,上面确实雕刻着“广善”两个大字。 白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打扰师兄了。”说罢,他转身便是要离开。 周鹤甫望着白蔹背影,露出诡异的微笑,慢慢走向床边,利爪再次从皮肤中破土而出,直抓祝余面门! 系统尖叫得破音了:“小海棠别走啊啊啊啊啊啊!!你怎么就相信了他的话呢!快回来啊啊啊啊!!宿主我来保护你!!” 它马上给祝余叠加了两个结界,但那魔物每一步就能够消融部分结界,让结界看起来像是被啃烂的苹果。 系统麻了。 祝余也麻了。 事已至此,他竟前所未有的平静。 本以为进入长曦派后能凭借自身努力,脚踏实地得到想要的一切。 未曾想到任务失败,他被门派弃之如敝屣。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又要被魔物吞噬。 祝余简直有些想笑了。 或许是他一条贱命,本来就不配得到那些。 可...凭什么那些道貌岸然之人便能轻易得到?为何他善待同窗、尊重师长、庇佑弱小,却要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不甘心。 他确实不甘心。 系统作为高级机制,可以观测到每个生物体内的灵力流转,此时祝余灵脉间猛然喷薄出一股极为强大的灵力,竟在短时间内驱散了周围的魔气! 它心惊胆战,喊了一声:“...宿主?” 周鹤甫也被这股忽如其来的力量惊住,谁知下一秒,身后利剑破空,直斩他的命门! 周鹤甫利落下腰躲开这一击,两指夹住剑柄轻轻一扭,竟生生将那长剑夺下,扔向一旁。 从他身后偷袭的白蔹被剑带着旋转,腾空往后翻起一圈,又从乾坤袋中甩出几枚梅花镖直射周鹤甫! 梅花镖速度极快,周鹤甫不得不远离祝余,躲开淬有剧毒的暗器。 金属与木制屏风碰撞,巨力将屏风击倒,砸向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周鹤甫面容扭曲,飞身上前欲与白蔹缠斗,白蔹却偏偏不让他近身,不断甩出飞镖,限制他靠近祝余。 “师弟这又是闹哪出?”周鹤甫问,眼瞳愈发猩红。 白蔹却并不想搭理他:“你根本不是周鹤甫。” 周鹤甫停下脚步,忽然大笑起来,癫狂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他笑得抽搐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掌门老头的信物竟不能糊弄你?” 白蔹说:“周师兄知道我不会【出剑如虹】,你这个盗版货色,快从他的身体里滚出来。” 之前,白蔹一直在心中以【密音传声】呼唤师尊,也不知师尊是屏蔽了他或是什么原因,并未得到回应。 他心知肚明恐怕不会有人来帮他了,于是只能靠自己保护祝余师兄。 “周鹤甫”又笑了起来,笑容嘲讽:“他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了。” 白蔹瞳孔瞬间放大,这才意识到这只魔不只是上身这么简单。 周鹤甫的灵力与魂魄估计都被它吃了个干净,所以看起来才会如此形貌枯槁。 “周鹤甫”不再隐藏,人类的双手长出诡异的皮毛与利爪,眼瞳变成血色的猩红,口中舌尖分成三叉,看起来像是冰冷的爬行生物。 第25章 “小子,你还是快让开吧。整个天青山,我不愿杀的只有你。”那魔物如是说道。 第15章 白蔹听见此话,不由得娇躯一震。 不愿杀你...? 确实,明明自己是长曦派弟子,人魔殊途,还阻拦这魔物对祝余的进攻,可这魔物...竟是一点伤害自己的意思也没有。 白蔹悟了。 这魔物,说不定就是他的攻略对象! 要不然,为何不忍心杀自己?多半是想吞噬祝余后变强了,把自己带走到什么魔界洞窟里大战三百回合吧! 魔窟里可能还不止一个魔物,到时候就是一场车轮战! 听说有些魔物可是有两根的...欸嘿嘿嘿! 享受,彻底享受!享受,爽! 于是他将攒了几天的委屈都说了出来:“你怎么才来啊?” 明知道他没有系统,还这么晚出现,要是他被其他人强掳走该怎么办! 魔物目瞪口呆看着眼前忽然撅嘴委屈的少年,有些迷惑:“啊?” “我说,”白蔹重复,“你怎么才来啊?!我自己在这儿,真的很寂寞。” 少年神情落寞,好似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魔物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事,半响解释道:“我之前被封印了,我也不想这么晚啊。你...你自己在这儿,受苦了。” 白蔹娇嗔地瞪他,眉眼间却满是风情。 看得魔物心痒,继续说:“若是你没有其他的事,之后我可以带你离开这破地方。灵气太浓重了,不适合我们活着。” 虽然它不知白蔹为何会在此,但离开修道之地总没坏处。 白蔹心中大喜。 看来此魔物还真是攻略对象,否则怎么会说带自己走这种话? 他终于凭借自己的本事,走回了主线! 这下奖金肯定是稳了! 魔物侧身看向祝余的方向,冷笑一声:“不过我须得先换具身体。天时地利人和,要等到这么好的躯壳,也是很难的。” 言语之间表达的意思,便是想要占据祝余的身体。 白蔹微微蹙眉。 祝余人很好,白蔹不想祝余死去。 于是他朝“周鹤甫”抛了个媚眼,径直走向他,语气娇滴滴的:“哎呀,师兄之前待我很好,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他嘛。” 既然确定了这魔物是攻略对象,那他可就要开展攻势了。 反正他是海棠受,他的攻肯定该听他的话。 魔物被他忽然攀住肩膀:? “如若你需要修为,你大可以...你大可以去吞噬南岳道君那老登的修为呀,”白蔹冲魔物脸颊吐了口香气,“他的修为可比祝余高多了。” 魔物并不懂这长曦派弟子为何忽然上前搂住自己脖子,身体也贴了上来,只是感觉自己脸变得好烫:“...咳!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吗还可以商量!” “求求你嘛~”白蔹嘟着嘴,声音很嗲。 祝余忽然什么也听不见了,他戳了戳系统:“为何我的五感忽然...失灵了?” 系统为了给白蔹打掩护,把祝余的五感暂时关闭了,还煞有介事道:“宿主,房内魔气太重,我必须先切断您的五感,否则会对识海造成损伤的。” “外面如何了?白蔹他...是不是受伤了?”祝余仍旧在关心白蔹。 魔物既能悄无声息破除结界,修为定然在白蔹之上,可白蔹看起来非常顽强,恐怕会与魔物死战。 系统冷汗涔涔,心想白蔹下面那朵小花倒是有可能受伤,其他地方不好说。 但他不敢这么告诉高风亮节的宿主,生怕宿主以后不愿意和小海棠近距离接触了。 系统知道白蔹seyou魔物也是为了保护祝余,这才给白蔹打掩护。 这厢,白蔹还在魔物耳边吹气。 他比“周鹤甫”要矮上些许,须得踮起脚尖才能将那温热吐息吹到魔物耳畔。 伴着吐息到达的还有暧昧的话:“我们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呀,好不好?看在我的份上,放过祝师兄吧?” 魔物本来苍白的脸变得赤红:“什...修道之人不怕沾染魔气么?” 如若魔物与人类x%&*,人类会沾染魔气,导致凡躯在半月内被魔气侵蚀腐烂。 修道之人身体强健,但却会因魔气而修为倒退,更甚者道心崩塌。 他忍不住低头看白蔹浓密如小扇般的乌黑眼睫,再往下是饱满红润的嘴唇。 方才打斗时,他的衣衫被扯乱了不少,此时香肩半露,连红梅也若隐若现。 魔物鼻头猛地一热,好在这具身体已是空壳,根本流不出鼻血。 可惜那诱人的柔媚少年却变本加厉,小手还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让开,”魔物觉得自己头晕晕的,“我今天必须把他杀了!” “为何?”白蔹不解,难道祝余与这魔物有旧仇?“难道你我春/宵一度还比不上他么,不若我们先...再来杀他。” 魔物似乎觉得白蔹说得有道理,但想了想还是摇头,露出猥琐的笑:“先杀他,我们再去做你想做的事。” 白蔹被这段绕口令整烦了。 就在此时,赤华道君的【密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你先拖延魔物的动作,我随后赶到。” 师尊终于理他了!那他只要拖时间就行! 第26章 他顿时像是站不稳似的向魔物那边倒去:“哎呀,刚才被你打伤了,好晕,都怪你...快抱抱人家。” 手下留情根本没伤白蔹的魔物:? 温香暖玉在怀,魔族天生享受淫/乐,自然不舍得推开这白白到手的美人。 只是这美人的味道越嗅越不对。 纯净的栀子花香中藏着淡淡血腥味道,但越去嗅,就越能感觉到另一种香得摄人心魄的气味。 那是魔域最北端的奉罪城特有的花朵【落锁】特有的香气。 【落锁】常常被用作燃香,用来在战斗中出些下三滥奇招,也被一些瘾/君/子用来吸/食。 魔物总觉得这味道像是一个百年未见的老熟人,那是个强得可怕的疯子。 ...但那祸害不是已经死得透透的了吗? 顷刻间,数道光芒自百炼峰八个方向冉冉升起,底端法阵旋转,在峰顶汇聚成点,形成鸟笼状的光笼。 一眉目娟秀的长发男子身居阵眼,四周涌起的气流将他长发吹散,赤色的丝绸发带向着高空飞去-- 沉迷温柔乡的魔物察觉到了什么,望向他的眼神变得凶狠:“你在骗我!你在拖时间!” 白蔹神色一僵:“什么?” “马上让开,否则我只能破戒把你杀了!”魔物利爪横向白蔹面前。 白蔹咬牙横剑,心道这魔物实力远高于自己,还是让开来保命为上。 识时务者为君子,死道友不死贫道。 师兄再帅,也没他自己的小命重要啊。 反正师尊马上就要来了,应该能救下祝师兄。 于是他故作委屈,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道:“刚才还抱着人家甜甜蜜蜜,现在马上就拔x不认人了么?你们魔族就是这么对待情人的?亏我还想和你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终究是错付了!” 魔物低头看了看自己整齐的衣物:? 看白蔹这泫然欲泣一副被始乱终弃的神情,要不是他还穿着衣服,差点要以为自己少了一段记忆! “我什么时候拔x了?”魔物表情凶狠狰狞,“如果你不让开,就算你是同类,我也必须破戒杀掉!” 明明刚才还被白蔹迷得走不动道,如今却又立刻换了副嘴脸。 魔族不讲感情,只谈利益,涉及利益的关口,随时都会翻脸。 白蔹与他对峙,有些奇怪他所说的“同类”是何等意思。 它已经杀过人了,“不杀同类”就是说它不是人,可自己不也是人么? 第16章 长剑悬浮在百炼峰之上,银白色泽反射天光,如同天上仙君之法宝,巍然不动。 赤华道君自阵眼处一跃而起,身姿如燕轻盈跃至百炼峰最顶端之山崖,望着那剑讶然:“这...?” 他修为高深,阅历极广,许久不曾为身外之事动容。 白蔹裸/睡那次除外。 可如今,他却有些怔神,喃喃道:“神兵现世,这天下还有几日可以太平?” 苍穹之间,云海来回,其间若隐若现者,乃长曦派古籍中记载的神剑【破尘】。 自赤华修行数百年来,只闻其名,却不见其物。 如今这天下人无一不逐之的神兵,竟悄无声息出现在天青山上。 尽管这会为长曦派带来机缘,但又何尝不是带了新的腥风血雨? * “不行。”白蔹思考再三,还是站在了祝余床前,挡开了披着周鹤甫外壳魔物的视线。 他刚才忘了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系统还在啊! 师兄确实五感尽失,不知道他卖队友,但系统会知道啊!! 系统还在,如果他让开,那师兄肯定会讨厌他。 不知为何,白蔹有种隐约的直觉,绑定系统的祝余或许是这个世界的重要人物。 那么就算他没有系统,至少抱着祝余的大腿,还能在这个世界里苟上一苟。 那魔物望着他似乎来了兴趣:“就算可能被我杀死,你也要保护他么?” 魔物大多生于魔域,自小在弱肉强食极为残酷的环境中长大,感情缺乏。 白蔹故作坚定地点头,并且悄没声地一点点让开了床边的距离。 实际上,他在心里咆哮体:师尊!!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魔物见他移开的小动作忍不住嗤笑一声,白蔹又往外移动了几步,口中还高喊着:“我是不会让你伤害祝师兄的!” 魔物差点给他的好活整笑了。 忽然卑劣的白蔹正欲让开,那魔物却一把扑向他:“算了,我先把你这小崽子杀了,省得碍事!” 白蔹大惊,连忙持剑格挡,动作却慢了半拍,被魔物锋利指甲抓住肩膀。 肩头瞬间火辣辣地痛。 白蔹心想我tdd都要让你了,你为什么还非要整我啊!!! 系统也在尖椒鸡:“天哪小海棠!!救命啊救命啊!” 白蔹感觉到自己的鲜血正在被这魔物吸食,顿时脸色惨白起来。 那魔物还在狂笑:“呵哈哈哈,你若是爱他,就为他而死吧!” 利爪刺入雪肤,落下鲜红血滴。 白蔹眼前一阵阵发晕,双眼一黑险些昏厥,好像有什么东西注入了他的身体,这股力量危险而不容抗拒。 但又带着深入骨髓的熟悉感。 他不由得闭目凝息,以灵力包裹这团赤色魔气,竟是在瞬间便将其吞没。 第27章 于是灵力从那肩膀的口子像是扯棉花一般,又扯进来一大团魔气,并且有越扯越多的趋势。 打不过,那他就吸干这魔物! 虽然不是他最喜欢的那种吸干方式!但吸干魔气也不错的! 那魔物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你?!”它伸出另一只利爪抓向白蔹纤细脖颈,想像拧竹子似的一把扭断白蔹的脖子。 白蔹的肩膀被他死扣着,根本躲不过去,只得从肩膀处狂吸魔物的魔气,企图让它精气衰竭。 悬浮着的巨剑忽然震颤起来,一道无形的剑流挟裹着无上剑意,俯冲而下! 赤华心中一凛,飞速后退躲开那道剑意。 那剑意好似已有目标,落下的速度极快。 若是被劈中,可不是修为倒退那么简单。 赤华心有余悸。 * 剑意凌空而至,有如神降,雷劈般精准砸在“周鹤甫”身上,令他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全数喷薄在白蔹胸/前。 四周魔气骤然被涤荡一空,迟钝有如白蔹,却也感觉到了剑意里无上的杀意。 被这道剑意指定的任何事物,都无法存活。 可这剑意偏偏未曾伤害与魔物十分接近的白蔹半分。 爪子带着破空之势挥向白蔹,在距离白蔹还有半公分时缓缓停下,最终无力地垂落地面。 那魔物弥留之际,瞪着血红眼睛,缓缓说出一句:“竟然真的是你...” 白蔹与他面面相觑,眼见着他一点点压缩成zip的模样。 凸出眼眶的眼球像是两颗玻璃球,掉落后“咕噜噜”滚到房间角落。 转瞬间,一团漆黑无匹的黑气从眼前男人躯壳之中抽出,沿着房梁射/出,片刻后消失在天穹间交汇的光线处。 魔物已然受到重创,然而数百年的修为仍给了它逃出生天的最后一丝机会。 然而,天穹之上除去那把体积与山峰相似的巨剑外,还有泛着蓝色光点的【笼】。 它不过是脚步一顿的契机,便被一片绣有金线的白布牢牢笼罩其中。 白布边缘向下收拢,逐渐形成一个包裹,将那疯狂挣扎的魔物包裹住。 袋口以金镯收紧,慢慢变小,落在赤华手心。 他眉目宁静,把玩着手里小巧的困魔袋:“师兄,魔物抓到了,现在要按原计划把他封印在祝余身体里么?” * 原本充盈的躯壳瞬间像是被扎破的气球,软绵绵地坍缩成一层纸薄的人皮。 白蔹吓得脸煞白,差点吐出来。 他转过身不敢再看那张人皮,腿一软险些跪倒在祝余床前。 系统的机能比普通人类更优越,此时的感受只比白蔹等人更为强烈。 它被从天而降的威压紧紧按在床边,什么操作也无法形成。 只能轻飘飘唤它的龙傲天宿主:“宿主?收收你的剑,我要无法呼吸了呜呜嘤嘤...” 白蔹心中诧异,却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 这么可怕高深的剑意,竟然是祝余带来的? 他记得,祝余不过是即将突破元婴的金丹期修为,怎么会这么强?! 那股剑意在涤荡四周魔气,摧毁魔物后却并未离开。 它贴着白蔹脸颊经过,在白蔹身侧绕了几圈,好像在辨认着什么。 白蔹不敢动,生怕那剑意不小心碰到他的什么地方,直接切下来。 剑意又绕了两圈,微风带起白蔹耳侧的碎发,然后它轻轻地拂过白蔹凌乱的外袍,随后一挑... 让那沾染黑血的白色外袍重新覆盖那大片泛着诱人粉红的白皙肩膀。 肩膀头子忽然一暖的白蔹:? 第17章 夜逐渐深了,林间漫起了大雾。 夜凉如水,潮湿气流令【门】下众少女少年面容覆上浅浅白霜。 小队驻扎此处已有一个多时辰,却仍不见长老们发号施令。 【门】也静悄悄的,不见有何动静。 兴云眉目间笼着散不尽的担忧:“为何白蔹如此久还未跟上来?” 敛霄心中有些不安,面上却冷哼一声:“他慢吞吞的,晚些也是自然!大不了...我之后去寻他便是了!” 兴云嘴角一抽,看他的眼神有了敌意:“方才的事我还未与你计较,你不是素来最讨厌白蔹么?为何说要背他?!” 敛霄神情不自在起来,却嘴硬道:“我那是怕拖累队伍!否则师尊怪罪下来,我可担不起!再说了,上次比武我可是赢了你的,论起谁能背他走最远,那自然应当是我!” 敛霄关于修为的话成功把两人的矛盾上升到了更高的阶段。 兴云立刻怒了:“你难道不是对白蔹师弟产生了好感?还找借口!”他冷笑,“不过白师弟肯定恨毒了你,毕竟是你向他夜半邀约,却又不去!” 就算他修为不如敛霄,至少没做那些让白蔹讨厌的事! 兴云忘了,往日每次敛霄欺负白蔹时,他虽然并不是主谋,却也肯定算得上从犯。 “之前还屡屡欺压白师弟,他肯定都记在心里,你就算如今变了态度,他也不会喜欢你的!” 两人声音越来越高,引得周围弟子纷纷竖起耳朵。 敛霄被兴云戳穿了心中的想法,恼羞成怒道:“那他也不会喜欢你!你这种穷小子,又其貌不扬,也配背白师弟!” 第28章 两人原本是形影不离的伙伴,连宿舍都选在一处,如今却吵了起来,全往对方痛处戳刀子。 俨然是一对塑料兄弟的模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采摘灵药的时候,你都会悄悄藏在乾坤袋里偷带出来一些自己用!” “你还好意思说我,那天你还想薅灵马的尾巴毛呢!!” 竖着耳朵的所有人:“...” 两人梗着脖子面红耳赤吵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俨然有开打的架势。 周遭弟子互相对视,却都没有出声阻拦。 修道之路漫长,多数弟子断情绝爱,割舍过去,但被条条框框束缚的心智却仍是少女少年。 有谁能不爱听八卦不爱吃瓜?还是这种两男抢一男的好戏? 若是在祝余没出事之前,那祝余必然出手拦截,并且能让他们服服帖帖平息矛盾。 或是周鹤甫还在时,也会好言相劝,各打八十大板让事情平息。 新一代弟子群龙无首,最终高一届的师姐站了出来:“如今抗敌事大,尔等私事,不妨往后再议。” 敛霄兴云各“哼”一声,向两侧别开各自的头,没有落师姐的面子:“多谢师姐提点。” “一切听师姐的。” 随后两人视线撞上,又互瞪对方一眼,背对对方站立不言。 长曦派五年开山一次,对天下英才广而选之。 前年的开山选拔,便选出了祝余、敛霄、兴云、白蔹等弟子。 经过半年的考核,几人纷纷顺利拜入内门。 师姐七年前入山门,如今已是二十有一,却也很爱听八卦,边劝阻边在心里懊悔:可恶,之后一定要多关注他们,狠狠吃瓜! 她出身名门世家,自小行走江湖,话本自是看得不少。 不仅一男一女的话本看过,两个男人的话本也时不在话下。 嘿嘿嘿,什么身娇体软小受被两个师兄强抢的戏码,好看爱看! 给我麦麸给我演! 师姐外表不显,镇静自如吩咐众人:“按照长老吩咐,我们仍旧原地驻守,势必守好第一道防线。” 然而心里已经掏出了写手的笔杆,写下了第一行:同门反目,相互揭短,竟是为了一面容姣好、身段妖娆的小师弟? * 身段妖娆的小师弟被迫穿上了外袍,怔怔然看向祝余所在的方向:“...师兄?” 就算他并没有站在祝余身前保护到底的决心,祝余师兄却仍然愿意在最危险的时候守护他。 他眼瞳澄澈,恍然间落下两行清泪,顺着他尖而小巧的下巴滴落在床沿。 剑意却无声无息消失了,涂留白蔹静静站在祝余床前。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宿主宿主,小海棠感觉到你的剑意,都激动得哭了。” 祝余神识既要维系破碎识海,又要控制那柄躁动的剑,还要听系统唠叨,已然到了极限:“别说话了,很吵。” “宿主你还好吗?我可以先给你加点精神值,保护神识稳定,唉唉控制那剑确实不容易。” 系统说干就干,给祝余添加了10点精神值。 半响,白蔹才反应过来,那魔物也并非他的攻略对象,否则怎会这么快的时间内便领了盒饭? 亏自己还又搂又抱,也不知是否被祝余师兄的系统瞧见了。 不过听系统对祝余说的话看来,系统并未留意自己的动静。 大抵是那时忙着布防保护祝余吧。 别人的系统那么靠谱,他的系统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蔹不禁叹了口气。 他的系统到底在哪,为什么还不告诉他攻略对象是谁? 祝余师兄还有系统给他保驾护航,自己锤子也没有,还怎么正常工作? 话虽如此,白蔹动作也没闲着,上前摸了摸祝余的手心:“师兄,谢谢你保护我...” 他面上委屈巴巴,声音带着哭腔,活脱脱是个小可怜。 祝余的手臂是白蔹挪出被褥的,白日气温高,他担心祝余会热。 此时祝余手心向上,纤长手指微微曲着,拢出一个弧度。 白蔹鲜嫩如葱根般指尖便搭在祝余手心,轻轻磨蹭。 忽然,那只手动了动,指尖攥住了白蔹无名指。 白蔹:! 他的手僵在原地,生怕漏看那只抓着他无名指的手的任何一个动作。 握着他指节的力度并不大,片刻后便松开,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 祝余昏昏沉沉,神识又传来尖锐的疼痛,但白蔹的触摸却让疼痛奇迹般开始消退,他的意识这才逐渐恢复清明。 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握住了那柔软的指尖。 但不过多时,身体就不再听从他的控制,他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落下,重新回到被褥上。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白蔹,魔物已被收服,你可以离开了。” 是赤华道君的声音。 白蔹转头,便见赤华一身青衣逆光而战,而他手里好似... 还拎着一个精巧的锦囊袋。 第18章 窗外天光渐亮,已是到了清晨时分。 白蔹应声,心里吐槽道:你来得可真是时候,祝师兄都打完怪了你才出现! 海棠受的命也是命!可恶! 赤华的手在白蔹头顶拍了拍:“你做得很好,我会向掌门禀报你面对魔物临危不惧。另外,你之前既然不想搬回主峰,想要留在这里照顾祝余,我也会向掌门禀报。” 第29章 白蔹眼睛一亮:“真的吗?” 赤华颔首:“只是每日修行与考核还是需要到主峰来。” 白蔹一听到“考核”又有些蔫了,旋即问:“师尊,方才那是何魔物?为何会突破天青山的大结界出现在百炼峰?” 赤华并未解释,只道:“与门派秘辛有关,不必多问。” 好好好,又td是门派秘辛。 那弟子们不知道,碰巧撞上了直接寄了,就是活该么? 就像周鹤甫师兄那样? 白蔹气不打一处来,语调也强硬了些:“那我能问之后还会不会有魔物么?我道行尚浅,祝师兄昏迷,如若再碰到魔物,我们又该怎么办?” 赤华脚步一顿,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不会有魔物了。” 之前的白蔹在同门前跋扈,但在师尊面前向来是唯唯诺诺的,从未这般用不敬的语气同赤华道君说话。 赤华道君眼神有些复杂,打量着眼前少年,吩咐道:“休息吧,我来此处...看看祝余的识海是否还有修复的可能。” 系统在祝余身边打转,说:“宿主,小海棠的师尊之前让他搬回主峰,但他不愿意说想在这里照顾你欸。小海棠好像是真的喜欢你,很喜欢的那种!” 祝余有些羞赧,将说话的系统视作空气,没有理会。 他原以为白蔹是犯错被罚来照顾自己的,未曾想...白蔹竟是主动要求来照顾他的。 他能听见白蔹与赤华道君的对话,已然知晓此刻自己住在百炼峰上。 百炼峰无论是前往习武场、灵药田亦或是食所,都非常遥远。 如若他未记错,这位小师弟十分娇气,连吃食不好都要大闹一场,腰间环佩更是日日不同。 这样娇气的少年,竟为了他甘愿住在荒僻的百炼峰,每日烧水为他擦身,悉心照料。 系统眼尖地看到了赤华手里的锁魔袋:“咦?这不是锁魔袋吗?” 白蔹走出房间,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赤华师尊既要探祝余识海,那是否意味着要保祝余一命? 可为何之前不帮,到如今才来呢? 他还未走远,就听见系统平地惊雷的一声尖叫:“额啊啊啊啊啊啊!!!” 白蔹脚步顿住:? “宿主他这手势,他是想要把魔物封印在你身体里啊!宿主,怎么办啊宿主!” 系统声音很大,白蔹听得也很清楚:“...” 他身形一顿,立刻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往回冲,一脚踹开了门。 赤华猛地收回手里的白丝袋,转身看着白蔹,一脸莫名其妙:“你怎么又回来了?” 白蔹乖巧走进来,说:“咳...我怕鬼,习惯跟别人一起睡,所以...” 他从善如流走到祝余床前,掀开被子,安详地躺下了。 赤华:? 祝余:? 系统:? 赤华嘴角抽搐:“为师竟不知你还有这等癖好。” “那师尊您现在知道了。”白蔹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 赤华站在床前踟蹰片刻,才说:“如今已是白昼,你还贪懒睡觉,不若先去修行?你若躺在这里,为师也不便探祝余识海。” 白蔹扁嘴:“我昨晚都没睡觉,想现在休息一会儿。我闭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师尊若是要探,便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系统发出一阵爆笑:“小海棠耗油石粒!太牛了!” 赤华表情如同吃了屎,悻悻然道:“你睡吧,只是不要叫旁人看见你这般,传出去说你占祝余便宜。” 白蔹听见他关上门的声响,心道好险。 祝余却觉得他回来的时机巧得很莫名:“他为何会忽然折返?当着师尊的面竟敢直接上我的床。” 他的心还在“砰砰”狂跳着,刚才白蔹与赤华道君对话时,他确实有些担心白蔹会忽然说出什么“心悦师兄已久,自然要每日同寝”之类的骚话。 系统却说:“哎呀,小海棠折返回来想和你一起睡不是很正常嘛?” 白蔹听见了系统的话,料想难道他们是在怀疑我忽然折返么? 他能听见祝余系统的声音,这话就算说出去旁人也不会信,但至少听得见系统的声音,白蔹能够多了解一些祝余的情况。 眼见着系统还在和祝余思考自己为何折返的问题,白蔹立刻八爪鱼状搂住祝余,脸颊在祝余脖颈狂蹭:“师兄...好想你呀。实在忍不住和你亲近了,就算是师尊在也不能阻止我抱你。” 系统诡异地沉默了两秒。 祝余被白蔹贴着耳朵喃喃说着情话,脸都快烧熟了。 系统喃喃自语道:“呜哇,小海棠真是直球怪...这话连我听了都动心,嘤嘤嘤呜呜惹。宿主,我先下线了,不打扰你们了嘻嘻嘻。” 白蔹一贴上祝余,就像是给手机插/上了充电器,瞬间系统就像个吸饱了水的海绵宝宝,很难同时兼顾处理能量进入和通话观察外界这两项功能。 涂留祝余还在默默忍受白蔹蹭过来的亲亲抱抱。 白蔹的手法很有一套,抚过之处既痒又仿佛被火苗燎着般灼烧起来,那葱白指尖所掠过之处,点燃成一片火海。 烧得祝余喉咙干渴。 不过原本疼痛难忍的识海被抚平了疼痛,令祝余原本有些抵触别人接触的内心也变得不再抗拒。 尽管...小师弟这么做有些变/态,但也阴差阳错给他带来了好处,成为他修复识海的最大助力。 第30章 方才,小师弟又挡在他身前保护他,可见对他的爱是极深的。 祝余心想,不论如何,等他醒来,都要感谢小师弟。 到时...或许可以为小师弟觅得一佳偶,好让小师弟别再吊死在他这棵树上。 他一心修道无情无欲,如今遭此变故,就算能够醒来恐怕也会变成废人。 小师弟还是另寻他人,找到一位与他情投意合又能护他左右的佳偶才好。 第19章 浸满水分的雨云不堪重负落下雨水,在天地之间荡开密不透风的雨幕。 山涧间溪流辗转湍急,打落竹叶之声不绝于耳。 一间竹舍就这般突兀地坐落在群山陡峭间,供来往旅人歇脚饮茶。 青竹门帘外雨丝倾泻而下, “破尘究竟有何威力,竟引得百年前天下大乱?”一粉衣女子银铃般声音响起。 另一黄衣女子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事情还得从...” 一行蓝衣侠士已在竹舍内坐了许久,他们服制鲜明,外衣以东南海域的深海游蛇蜕皮覆盖湛蓝色丝绸制成软甲,肩上或背长弓或持大弩,俨然是装备非常精良。 那黄衣女子正滔滔不绝,久坐的蓝衣侠士忽而起身,抱拳询问:“敢问女侠,可是中原出了何等要事?吾一路向北,所听所闻皆是【破尘】。” 黄衣女子额间一点朱砂,杏眸明亮,瓜子脸下纤细修长的脖颈宛若天鹅般优雅美丽,一头长发以画有玫瑰的竹制长签束起,端的是一明媚知性的大美人。 只见她被问了也并不慌乱,落落大方起身还了一礼,不紧不慢解释道:“【破尘】已出,如今就在长曦派天青山之上。” 此言一出,如热水坠落沸腾油锅,令清冷无言的竹舍嘈杂起来。 “什么?神兵...竟又出世了!?” “长曦派真是好运气。” “或许他们最终得不到,还会被其他几家群起而攻之,福祸相依啊!” “自羿心剑尊飞升,这天下 又有何人能得此剑?”... 黄衣女子面上带笑:“此乃吾派紫霞派消息,见尔等着装,乃东南地带千机阁弟子?” 他们正是东南地带千机阁的弟子。 蓝衣侠士点头:“正是,多谢姑娘。” 千机阁与紫霞派素来交好,因此信息共享也是情理之中。 议论却远未平息。 短短三日内,神剑【破尘】重出一事传遍了五湖四海。 就连天青山内,也是众说纷纭。 “小白,你怎的不与大家一起讨论破尘的事?” 白蔹托腮望着窗外,闻声侧过头看着兴云:“我不过一介普通弟子,没什么想说的。” 他清楚地知道那剑和祝余有关,听见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天马行空的猜测不免觉得好笑。 为了不要当场笑出声显得在嘲笑别人,他只好远远走开。 话说回当日,各峰弟子纷纷聚集天井谷严阵以待,坚守通往魔界大门洞开时的第一道防线。 但最终【门】并未洞开,而是在日出的瞬间骤然化作烟尘消失无踪。 长老们对此给出的解释是:赤华道君生擒了混入天青山中的魔物,而这只魔物乃打开魔门的【钥匙】,因此【门】得以尘封。 一时之间,尽管某些长老并不乐见其成,却也只能任由各峰弟子对赤华道君高赞颂歌。 兴云见他眉目间笼着层阴郁,关心道:“小白,是不是百炼峰那边灵气浓度太低了?这几日,你总是蔫蔫的。” 白蔹摇了摇头:“不是的。” 他总不可能告诉兴云,自己是因为晚上摸祝余师兄摸得自己欲/火/焚/身睡不着吧。 作为天生/媚/骨的海棠受,白蔹自青春期开始就有很强的xingyu,本以为加入海棠部开始工作任务后终于可以彻底满足,谁知系统却消失不见踪影,让他看得到这些年轻的肉/体,却一个也吃不到。 再这样下去,白蔹觉得自己都要枯萎了。 毕竟他们小海棠,最为经典的形容就是“吸食jy的妖精”。 那没得吸食,可不就得枯萎了么。 一只满是剑茧的大手却忽然覆上他如玉手背:“小白,若是你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来找我。” 男人手心温热,灼得白蔹轻轻颤抖起来:“兴云师兄...为何对我这么好呢?” 兴云望他的眼神满是怜惜:“因为...” “喂,你们在这里干嘛呢?”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 白蔹与兴云还未反应,一凤眸男子便“啪”地一屁股在两人书案前坐下,一脸不爽地看着他们:“这是学堂,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 他的音调不低,方才还在讨论【破尘】的一众师姐妹师兄弟瞬间放下了话题,暗戳戳转头看向他们。 白蔹:“...” 兴云已经彻底与敛霄闹翻,于是直言不讳道:“恐怕敛霄兄是嫉妒我能与小白同桌吧。” 果然此话一出,敛霄的面容扭曲了几分:“我有何可嫉妒的!谁要和这般吊车尾的学生同桌,拖累我学习!” 兴云冷笑:“呵,不知是谁斥巨资十块灵石,与前座同门换得此位。若按方才你的说法,你岂不是该离小白越远越好?” 前几日学堂重新分配座位,他有幸与白蔹分为同桌,敛霄却被分到了另一侧,与白蔹隔着十万八千里。 第31章 这让兴云内心暗爽,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倒要看看敛霄怎么和他争小白! 谁曾想,敛霄竟贿赂小白前桌换取位置,如今坐在了小白前面! 小白每天上课,只要看着前面的教板就一定会看见敛霄那让人厌恶的后脑勺! 兴云非常不爽:敛霄这货高八尺有余,坐在小白前面把小白都挡住了,小白还怎么学习!而且每日在小白面前走动,真是惹人厌! 敛霄被事实这把快刀戳中,涨红了脸:“哼,谁准你叫他小白了!叫得这么亲昵作甚!” 他转脸看向白蔹,高傲地命令:“白蔹,别让他那样叫你!成何体统!” 白蔹:“...” 虽然兴云敛霄以往曾对原身多有欺压,可如今他们这副献殷勤的模样,又让白蔹不好去说狠话。 毕竟多一个朋友就是多一条路,多一个男人就是多一个家。 有几个家为他遮风避雨,听起来也不错。 于是他打起圆场,花瓣般的粉唇微张:“不若...敛霄师兄也像兴云师兄那般唤我吧?” 敛霄呆滞一秒,面上现出狂喜,却又被其傲娇的属性克制成歪嘴一笑:“哼,我才不叫,我不稀罕!” 白蔹:“...”神经病啊!我看你高兴得嘴角都要徒步登月了! 傲娇这种生物,真是不讲道理啊! 兴云却有些黑脸:“小白,为何要让他也这般称呼你?” 白蔹深谙端水之道,轻轻扯了扯兴云桌案下的袖子,我见犹怜地盯着他,小声说:“我不想...不想你们为我起矛盾嘛。” 他微微摇晃的发梢和羞红的脸颊,无一不牵扯面前男人们的心神。 旁观的师姐既佩服,又羡慕:他真是个美女...啊不对他是男的,我超那我是什么!我是会来月经的张飞么!! 现在的少年,怎么一个比一个风情万种啊!? 兴云好似这才明白,大手在他头顶摸了摸,像摸小狗似的:“小白真懂事。” 敛霄又炸了:“喂,干嘛这样摸他!他又不是狗!!” 两人又吵了起来。 系统乖巧地给祝余直播对话,一字一句都没有漏下。 它并不知这两人名字,因此只用了“同桌”“前桌”来指代。 祝余有些欣慰:“他终于有些朋友了。” 白蔹平日总是孤零零的被其他人排挤,看着很是可怜。 在白蔹向自己表明“心意”后,他每次想起白师弟寂寥身影,都略有不忍。 或许...白蔹对他的喜欢是因他给了白蔹一丝温暖,日后,白蔹有了新的朋友,便会移情忘了他。 明明该是解脱,但不知为何,想到白蔹会“忘了他”,祝余心中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第20章 天色渐暗,弟子们熙熙攘攘从演武场往校舍方向行进。 白蔹要走与他们相反的方向,于是礼貌道别:“兴云师兄,敛霄师兄,就此别过了,明日再见。” 昨日托下山采买食材的师傅买的调料终于到货,他今天终于有机会可以去打猎些野味来烧烤,美滋滋! “小白,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莫要和师尊赌气,”兴云语重心长道,“百炼峰灵气稀薄,对你修行很是不利啊。” 敛霄报臂站在另一侧,鼻尖发出不屑的哼声:“切,你爱去就去,反正你也修炼不出什么东西。” 兴云有些恼怒:“你怎么说话呢?为什么贬低小白?” 白蔹冷汗涔涔,赶紧说:“小白自知天资平平,只希望二位师兄能多多提携。” 兴云颔首:“那是当然,我会保护你的。” 敛霄却有些懊悔自己方才那样说白蔹,慌忙间拉住白蔹的衣袖:“小白,我刚才...不是故意那样说你的。你最近都很勤快修炼,我...” 兴云趁机落井下石:“你只是把内心想法说出来了而已,不必狡辩了。” 白蔹麻木地看着两人吵闹,终于忍不住了:“两位师兄还是尽快去用饭吧,我也要赶在天黑前回去,我先回去啦。” 他们不吃饭,他还要吃饭呢。 霞光染红云朵,在天幕这块画布洋洋洒洒铺陈。 落雪化了几分,湿润了鹅卵石小道,锲而不舍黏在行人脚下。 顺着山路还未行至一半,白蔹忍不住停下脚步往后看:“敛霄师兄,你如若有事,就现在说吧?” 敛霄一直像个大猴子似的跟在他身后,还每每在他回头时躲在树丛中,自以为天衣无缝。 敛霄不情不愿走出,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油纸包:“...咳,小白你耳力...有所精进。” 白蔹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弄出那么大动静别人听见不是很正常吗!? 敛霄脸红漫到了脖颈,将油纸包塞进白蔹手里:“这是我从下山做任务的师姐手里买来的山楂糖,送...送你。” 白蔹接过那被体温捂得温热的糕点,讶然:“谢谢。” 敛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白蔹细腻手心,顿时“劈里啪啦”窜起一股电流直达心底。 小白的眼睛波光涟漪真漂亮,手小巧又可爱,嘴唇也看起来很好亲... 他脸越胀越红,强撑着:“那我就先走了。如果你不喜欢吃就扔了吧。” 不等白蔹回复,他便一个转身,险些在鹅卵石上打滑摔下去。 “哎,小心。”白蔹说。 第32章 敛霄慌不择路,立刻施展轻功飞下陡峭崖壁,径直离开。 白蔹:... “哇哦,”系统又开始吃瓜,“有人给小海棠送礼物欸,宿主你要不要也给小海棠送些,我可以帮你给他。” 祝余怔愣一瞬,才问:“是何人?” 他原本还想等自己醒来后再替师弟觅得良人,现在看来,师弟很是受欢迎,或许不需要他的帮助,便可以找到合适的人。 只是,他需得替师弟把关,师弟生得貌美,祝余担心他会被歹人所骗。 系统向祝余描述:“那人名唤敛霄,小海棠是这么叫他的,然后长相是...”末了,系统还补充道,“他的修为没您高,长得也不及您万分之一,宿主您不必担心。” 祝余:“...”他没有在担心这个。 只是这敛霄,之前不是总欺负白蔹么? 他犹记得,那时比武试炼,他便是阻止了敛霄殴打白蔹。 怎么没过多久,这敛霄就变了态度,还要送白蔹师弟礼物? 祝余警惕起来:该不会是有了新的整蛊方法,想先让白师弟放松警惕,然后再对白师弟做什么吧!? “他们都说什么了?”祝余认为,敛霄绝不可能是诚心想与白师弟为友。 系统却误以为祝余是在吃醋:“嘻嘻宿主别担心,小海棠和他们都客客气气的,只有对你才会那么亲昵。” 祝余无奈:“...我问的不是这个。” 系统老老实实把自己听见敛霄、兴云与白蔹的对话都告诉祝余,祝余心却愈发沉了:“不仅敛霄,兴云也这样?” 如果其中一人忽然良心发现,倒也说得过去。 但如果两个人都这样,就显得愈发像是想哄骗白蔹。 白蔹拿着油纸包,哼着小曲,回到院落的第一时间便到了祝余房间。 推开房门时,他听见系统说:“宿主你不用太担心,思虑太重心情不好会影响身体恢复的。” 白蔹故作没听见,走到床边碰了碰祝余的手:“师兄,我回来了。” 祝余这样被困在躯壳里,心情不好也很正常。 他打开油纸包,掰开一块艳红的山楂糖送进嘴里。 瞬间酸酸甜甜的滋味溢满口腔。 果不其然,系统立刻跟祝余说:“呜哇,小海棠一回来就过来看你了欸,山楂糖看起来好好吃呜呜呜,我也想吃。” 祝余神识的微光落在山楂糖上,狐疑道:这糖里面不会被敛霄动了手脚吧? 系统见他关注,问:“宿主,你也想吃那个糖嘛?感觉你好像很在意的样子。” 祝余解释道:“你能不能检查那糖的成分?我觉得敛霄不怀好意。” 系统倒不觉得敛霄不怀好意,毕竟海棠受被周围男人簇拥着是非常合理的。 如果想把小海棠弄成破布娃娃算不怀好意,那确实也算是不怀好意。 它检查了一遍山楂糖的成分:“没问题。” 祝余这才放下心来。 白蔹却若有所思听着系统的话,心想:祝师兄...也喜欢这样的甜食吗? 原身记忆里有关于祝师兄的过往,是原身听其他同门议论得到的信息。 祝师兄的童年很不美好,一直流离失所,或许从来没吃过这些在原身看来寻常不过的精美小点心。 白蔹有些心疼,旋即掰下一块山楂糖,大小足以入口即化。 他凑近祝余,握着糖,在祝余微微发白的嘴唇上剐蹭了两下。 祝余:? 还未等他分辨那东西是什么,鼻尖已先嗅到了山楂的清甜香气。 下一瞬,柔软的指尖带着方形的糖果掀开他的嘴唇,游鱼般探入他的口/腔。 唇舌间满是山楂甜味,那手指在感觉到糖果融化后,便旋即拔出。 不忘依依不舍地在他唇角抚弄了几下。 祝余:... 祝余:!!! 这不是调戏是什么! 第21章 白皙指尖覆着暧昧的水光,在灯光下粘连成丝,最终弹落回祝余嘴唇上。 白蔹原本只是心疼祝余师兄没吃过这些东西,于是想喂祝师兄吃一小块山楂糖,谁料这动作竟会如此暧昧。 看得他春/心/萌/动,却只能站在房间一个人静静。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半月有余,可系统不见踪影,他心心念念的健壮汉子+变成夹心饼干or破布娃娃也下落不明。 还得每日苦哈哈学那些晦涩功法。 白蔹忽然很想创飞所有人,包括他那个坑人的破系统。 被白蔹喂下山楂糖后,祝余思绪又开始昏沉。 每次他与白蔹有亲密接触时都会如此,识海会发出嗡鸣声音,扰得他无法集中精神。 过了许久,他才好转些,却发现白蔹不见了。 系统在他旁边解释:“宿主,小海棠去院子外面好久了,也不知道大晚上是去干嘛了。” 天色已暗,唯留灵灯散发着丝缕光芒。 前几日山中还有魔物,虽然赤华道君说过不会再有魔物,但祝余却并不十分相信。 白师弟修为尚浅,如若在外碰上了什么怪事该怎么办? 他赶紧吩咐系统:“你若是担心,便去看看他吧,不必担心我。” 提起让系统去关心白蔹时,他仍然有几分矜持,并未直接表达对白蔹的关心,而是故作对系统十分体贴。 第33章 不过蠢笨的小系统很吃这一套:“好的!谢谢宿主!宿主你真好!” 自从上次他跟随白蔹前往天井谷,差点被魔物偷家袭击祝余之后,系统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每天都在祝余身边打转,就算探查消息,也只会出去几分钟。 话音未落,系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活像是被家长准许出去玩的小学生。 祝余神识的负担近日来减轻不少,一是识海逐渐被系统所修复,二是百炼峰上的那柄剑。 不知为何,那剑似乎与他神识见产生了某种联系,像是定海神针般维系着识海碎片的稳定。 那日白蔹与魔物对打落于下风时,祝余的神识也在剧烈震颤。 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白蔹师弟在他眼前、为了保护他而死。 那一刻,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也痛恨世界对他的不公。 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下,他的神识好像召唤出了某种未知的东西,并且降下剑意,将魔物击退。 祝余的神识能随着那剑意“见”“嗅”“听”任何事物,但每每他想要与那柄悬浮在他头顶的巨剑交流,得到的永远只有沉默。 它高悬在天穹之下,却又巍然不动,像一座饱经沧桑的山。 * 系统飞到院落外,却恰好听见了柔弱少年声嘶力竭的呐喊:“系统我知道你在!别躲在里面不出声!你有本事接任务,你有本事出来啊!!!” 系统:“...”汗流浃背了啊! 它冷汗涔涔,不存在的眼珠子疯狂乱转,心想小海棠不会是疯了吧。 少年却猛地从雪地里站起来,挺直的背像松柏般扎眼,面上神情毅然决然:“你再不出来,我就从那里跳下去!不,我要先把掌门老登的院子先烧了!!” 系统沉默着绕他转了一圈,不敢吱声。 它总不可能告诉小海棠,自己作为一个评级f的菜鸡系统,进入世界的时候选错了频道,还绑错了宿主吧! 如果小海棠知道,一定会杀统的! 白蔹冷笑一声,说:“不出现是吧,好,我现在就去掌门那里,反正我没法夹在两个肌肉猛男中间当夹心饼干过幸福生活,大家就都也不要活了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一段几乎可以说是歇斯底里,还带点破音。 系统非常担心白蔹的精神状态,也害怕他真的那样,最终还是打开了外放的扬声装置:“员工010号您好,我是系统019,很遗憾由于一些意外原因,我没有成功绑定到您的身上,非常抱歉。但之后的日程里,我会协助您完成任务,顺利返回主位面世界。” 白蔹并没有像系统所想那样破口大骂,而是平静地吩咐:“把任务指南发给我吧,然后,什么原因导致绑定错误?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回到部门怎么和领导汇报?” 系统心里叫苦不迭:它根本没有任务指南鸭!! 然而面上,他只能低声下气:“是因为空间传送...嗯出了一点问题,宿主不必担心,只要照常完成任务,您的绩效是不会减少的。” 白蔹有些狐疑,不知为何他感觉这系统说话的语气和祝余师兄的系统有点像。 或许是系统都这副说话的德行。 他声调高了些:“我是为了那点绩效吗?我是想变成破布娃...”他紧急刹车,“咳,算了,快点把任务指南发给我。” 他的面前很快弹出蓝色线条的任务面板,简洁流畅的线条让白蔹终于产生了“回家啦过年啦”的熟悉感。 只见面板最上方标红的主线任务赫然写着: 主线任务-攻略本修仙世界主角祝余,成为其矢志不渝的唯一道侣。 白蔹:! 他之前的预感是对的,祝余师兄...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那他就不必再和其他的角色打得火热,只要专心going祝师兄就好! 等祝师兄醒来,他们就可以嘿嘿咻咻地做些没羞没臊的事情直到故事结束! 白蔹沉浸在自己被师兄疼爱得下不了床的幻想里,许久才继续往下看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1-保证祝余和自己存活直到祝余醒来 支线任务2-成为门派万人迷 支线任务3-调查自己的身世之谜 支线任务1是肯定要完成的,至于2和3...白蔹已然开始发梦日后自己每日不需穿衣服否则脱也麻烦的快乐生活,根本不想去做。 系统见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提醒道:“请您尽量不与除主角外的人发生关系,否则可能导致主线任务失败。” 白蔹回过神来,点头:“那是自然。” 虽然他挺想车轮战,但以后执行任务肯定也会有机会。 这次世界的攻美丽得不像凡人,让他来满足自己这种颜控的第一次,简直不要太爽了。 系统见他好似未发现端倪,连忙找借口开溜:“由于系统连接频道有误,因此时常出现断联现象,请您稍安勿躁,只需按照任务完成即可。” 白蔹心里骂了句“废物”,神情却有些委屈:“啊?你就这么扔下人家不管了吗?前几天我还碰到了魔物,很危险的,我很害怕欸...” 系统连声道歉,把白蔹糊弄过去,随即脚底抹油地溜了。 白蔹站在原地梳理片刻往后要做的事,却忽然耳尖地听见-- 他身后不远处的树枝...像被什么东西踩碎了。 第34章 第22章 白蔹心头一跳,瞬间便召唤出自己的长剑横挡身前,大喝:“谁!?”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树后走出,脸上有些尴尬:“小白,是我。” 来人正是不久前刚与白蔹分别的兴云。 此时正值宵禁,兴云为何会来此? 白蔹并未收剑,只是问:“师兄为何半夜造访?” 经历了周鹤甫的事情,他对任何长得像同门的人都怀有警惕。 兴云不自在地挠了挠头,说:“额...我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所以想着来陪你。” 白蔹嘴角一抽:大晚上的陪什么,陪/睡觉吗!? 与他想法相同的显然还大有人在,另一道声音从另一棵树后传出:“不知廉耻!嘴上说着担心小白,我看你实则想占小白的便宜!大晚上的,除了图谋不轨,还有什么可能性!” 白蔹:? 兴云脖颈青筋鼓起,怒不可遏看向那一侧:“敛霄,我就知道你也跟来了!你说得好听,其实...其实你不也和我有一样的想法么!” 白蔹心想你这是承认了想和我睡吗...别这么容易被激将啊我说!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经飞身来到白蔹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解释。 “小白,我是看兴云晚上不睡觉,鬼鬼祟祟跑出校舍,我担心他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所以我才跟来的!” “你别血口喷人!我是正人君子,只是担心小白才会过来!” 月亮恰巧从大朵乌云中探出头,好奇地看向土地上激烈的雄竞画面。 月光不偏不倚穿过干枯树枝的罅隙,落在两个男人眼前的白皙少年身上。 少年长发柔顺地垂落至腰际,更显随意。 澄澈纯真的眼神与那魅惑含情的狐狸眼、红润得像是饱含汁水果实般的红唇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对比却又让人更加想要狠狠地欺负他、折磨他,直到他眸含泪花,只得嗲声哀求为止。 更遑论少年单薄秋衣下隐隐绰绰能够分辨的纤纤细腰,像是男人的一只手便能覆盖。 分明是单薄的身形,却有着妖娆的曲线。 敛霄与兴云看清月光下如同妖精般的少年后,不约而同摒住了呼吸。 正当此时,那朵散发着沁人心脾香气的小白花却忽然身体颤抖起来,爆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声:“阿嚏嚏嚏嚏!” 敛霄立刻嫌弃地转过身:“真是的,打喷嚏别对着人啊!” 他手背狠狠从鼻尖下方擦过去,把因为对美人惊鸿一瞥而流出的鼻血快速擦去。 兴云和白蔹都未留意到他的这个小动作。 兴云瞬间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件用不知什么动物的皮毛制成的大麾披在白蔹身上,深情而温柔:“天冷,下次不要穿这么少在外面乱跑。” 白蔹吸了吸鼻涕,乖巧点头:“多谢兴云师兄。” 兴云心中自然藏着鬼主意,立刻说:“我们先进去房间吧,外面终究是太冷了。” 他心中想着--只要进了房间,两人说会儿体己话,那顺势滚上一张床,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当然敛霄不会让他的奸计得逞:“我也要去。” 两人一左一右将白蔹夹在中间向院子的方向走,白蔹手臂外侧与少男炽热的胸膛隔着薄薄布料相贴,却并没有产生任何关于晋江不样写的冲动。 兴云还在喋喋不休:“你刚才不是还嫌弃小白打喷嚏吗?我看你干脆别过来了,小屋容不下你这么大一尊佛!” 敛霄哼了一声:“我就要去,否则,你对小白图谋不轨怎么办!?” 白蔹自动忽略了他们的争吵,默默思考:为何每次与祝余师兄贴贴,他总是产生无法遏制的春/意/萌/动? 就算只是指尖抚过祝师兄嘴唇,他也会心脏狂跳,好似做了什么亵渎神明般的坏事。 直到被推搡进房间,白蔹这才草率地得出结论:或许是祝师兄长得太不似凡间色了,他才会每次触碰都像是在抚摸艺术品。 当然,正常人不会对着艺术品石更了或是湿了,这属于是非常小众的xp。 * 系统从白蔹身边溜走后回到祝余房间,简明扼要告诉祝余:“小海棠无事,只是在外面发呆呢。” 祝余却有些异常地多管闲事:“外面天寒地冻,站在外面发呆,身体如何承受得住?” 祝余记得,白师弟身体虚弱得不似修道者,听其他弟子所言,似乎是幼时服用太多提升修为的灵药揠苗助长,导致反而亏空了身体。 系统猥琐一笑:“嘿嘿,宿主你这么快就开始关心小海棠了呀?” 它知道自己这么一说,会让祝余羞赧得不再说话,但它必须要点出来,得让祝余把两人的感情往那个方面去想。 否则就算小海棠为祝余做再多,祝余也只会把他当好师弟,想着以后给他寻良缘。 这可不行。 果然,祝余在它说出这句话后陷入沉默。 许久,房间外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谈话声。 准确的说,是争吵的声响。 祝余身体好转后已然可以听见院落里的声音,此时敛霄与兴云争执的声音传入他耳中:“我明天要向掌门告发你违背门禁!” “哼,那你就告发吧!就算被惩罚,我也要陪着小白!” “小白”? 第35章 祝余反应片刻,才意识到这个称呼大抵是被用在白蔹师弟身上的。 这称呼...好生亲昵,倒像是多年的好友似的。 可敛霄兴云之前分明恨极了白蔹,恨不得白蔹被逐出宗门。 所以之前祝余感到十分怪异,奇怪为何平日总是欺负白蔹师弟的两人忽然转变了态度,对白蔹献起殷勤。 这无论从什么角度,似乎也说不通。 可如今深夜里,两人突然造访,却为祝余打开了新思路。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自己触碰过的柔韧肌肤和纤细腰肢,耳边回荡的呢喃娇/喘,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敛霄和兴云会不会是想假意和白师弟做朋友,骗取白师弟的信任后,再骗取白师弟的身体!? 在祝余脑海里,赫然已浮现出他那小白兔似的师弟被两个豺狼师兄你一言我一语弄昏了头,像个傻瓜被哄得团团转,最后每日被两人夹在中间,双眸含泪衣衫半/褪哀求着“不要”却只能换来更加凶猛的进攻的画面。 祝余简直不敢想那得有多糟糕。 第23章 “我把你们当成师兄,你们怎么能那么对我...呜呜呜...” “有师兄疼你,你还敢嫌弃?嘿嘿嘿嘿,让我们好好疼爱你就行了!” 打住。 祝余越脑补越心惊,耳边又听见一句:“小白你身上好香啊...真好闻...” 男人语调带着痴迷,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被勾了魂的色批发出的声音。 猜想仿佛被验证了般,让祝余变得更加不安。 白蔹性格单纯,估计真以为他们是洗心革面认识到错误了想和他做朋友,但是这两个男人肯定是对漂亮小师弟别有所图!!! 祝余正欲命令系统去干预,理智却让他暂停了动作。 白蔹生性开放,对着他总是语出惊人,或许...是白蔹邀约他们半夜前往的呢? 想到白蔹之前对自己的种种,要不就是贴贴抱抱,要不就是摸腹肌摸这摸那,或许...白师弟只是寂寞了所以想找人陪他度过这漫漫长夜呢? 只是不知为何,一想到平日依偎在他怀里的少年也会对着其他人言笑彦彦,祝余的心绪就变得有些复杂。 系统看出祝余似乎有些闷闷不乐,开始聒噪地在祝余耳边说话:“宿主,我觉得小海棠应该只是拒绝不了他们,不是故意邀约的...” 它当然得替小海棠说几句话,否则祝余一气之下不理小海棠了怎么办。 祝余却熄了想让系统去干预的念头。 也对,自己躺在这里昏迷不醒,又无法解决白师弟那种需求,尽管白师弟心悦于自己,也很有可能会因为寂寞去寻找他欢。 这也是正常的。 祝余心中默默道:谁叫你现在是个需要照顾的废人呢?白师弟想要找别人作为依靠,这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 谁叫你没法保护他呢? 祝余的理智告诉他:你原本也打算着醒来以后帮白师弟寻一良人,又怎么怪罪起如今白师弟的主动寻觅? 好在白蔹很快说道:“咳...两位师兄,夜间我还要照料祝师兄,不如二位随我一同前往祝师兄厢房?” 白蔹这话,分明是不情愿他们进房间的,只是迫于师兄的压力,不得不同意! 祝·保守·正人君子·余的心又又又又提了起来:良人怎会夜半造访,看起来倒像是只想与白师弟一/夜/欢/愉,而非想要与白师弟长久共度啊! 院落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敛霄率先以嫌弃的语调抱怨:“去那里干嘛啊,他醒着的时候就挺烦人的,天天到处充当正义使者呢!” 白蔹嘴角一抽,冷笑道:“对哦,之前祝师兄还发挥正义,为我出过头,那时候你故意压着我打,就是想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伤我到极致。若不是祝师兄在...” 敛霄大惊,连忙想要打断:“小白!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那时候是昏了头,我后来不是都改了吗!” 白蔹自顾自说完:“若不是祝师兄保护我,那时候我可能灵根都会被你废掉,你管这叫昏了头么!?” 兴云乐见其成,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添油加醋:“确实,敛霄,就这事儿你还得感谢祝余师兄呢,否则小白现在恐怕...” 敛霄又急又气,讨好地拉着白蔹衣袖示弱:“小白,我错了,我以后都不会那样对你。我...我...我之后会用我的一切对你好的!” 白蔹蹙眉,语调强硬:“祝师兄为宗门做出许多贡献,对同门也一直很好,不许你们说他坏话!” 敛霄连连称是,兴云却敏/感地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试探着开口:“小白,现在宗门已经不管他了,小白你又何必多加费心呢?偶尔照看,便已然算是报恩了。” 白蔹不高兴道:“那怎么行?祝师兄对我很好,我不能那样对他。” 兴云心中的猜想好像又被坐实了几分。 两人跟着白蔹走入祝余房间,走在最后的兴云思绪沉沉,因此并未关门。 白蔹回身注意到这一细节,立刻回身把门关上:“外面这么冷,风又大,会把祝师兄吹坏的。” 系统立刻打蛇随棍上,叫嚷起来:“宿主你看,我都说了是你误会啦!小海棠心里只有你,才不会和其他男人亲近呢。” 白蔹心中一惊--祝余竟知道了敛霄和兴云来找他这件事! 第36章 而且还怀疑他水/性/杨/花主动邀约! 这可不行啊!他必须让祝余知道他虽然爱搞涩涩,但是非常忠贞的! 兴云越想越不对劲,看床上的祝余也觉得愈发不顺眼,忍不住道:“小白,他本来也就是个废人,没准很快就会神识破碎,七魂尽散,你又何必如此...费心。” 祝余心想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啊,没能按照你的预期神识破碎。 正常人都没法听着敛霄和兴云说这种风凉话而不生气,何况祝余自诩无愧宗门与师兄弟,竟被他们如此奚落。 除了白蔹师弟,竟然没有一个人盼着他好。 这如何能不叫人心凉? 系统气得直打转:“宿主,他们讲话真贱啊!我受不了啊啊啊啊啊!快给我权限,我要整死他们!” 它补充道:“具体内容就不要问了宿主,太难听了我怕你会气到啊!” 祝余思索片刻:“你所谓的‘整死’是如何?” 虽然生气,但此时的祝余也并未产生害人的想法。 系统解释:“哎呀就是整他们一下,给小惩罚,不会真对他们做什么的啦!宿主不用担心!” 虽已得到保证,祝余却说:“如若你对他们做些什么,他们势必产生怀疑,在白蔹未出手的情况下会怀疑到我身上,届时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的。” 系统刚才只顾生气,却没想这么多:“啊,宿主你说得有道理,是我太冲动了。” 白蔹却忽然站到了床前,语气郑重:“二位师兄,小白有一事想要坦言。” 敛霄见兴云神色怔然,便答:“你说便是了。” 白蔹确认了祝余的系统还在听他们说话,立刻道:“我心悦于祝师兄,已有两载,如若祝师兄日后无法醒来,驾鹤西去,我定会随他而去。” 这炸裂的发言不禁同时让敛霄、兴云的猪脑过载,同时也让祝余的大脑陷入了宕机状态。 第24章 “你...你竟...” 敛霄结巴半天,被惊得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 白蔹的话掷地有声:“只要祝师兄还在一天,我必当悉心照料他一天,才算是不负我自己的心意,也是报答了祝师兄往日对我多有照拂的恩情。” 兴云原本还未猜出个所以然,就被贴脸开大,陷入了懵圈中:“...” 系统没想到小海棠的执行效率竟然这么高,当着祝余和追求者的面直接上演一出真情表白,简直想要拍掌叫好了。 祝余也未料想白师弟会当着敛霄兴云的面说出喜欢自己的话,顿时心中惊涛骇浪连绵不绝。 总感觉...挺难为情的。 像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忽然被展开摆放在天光之下,任由世人观看。 何况,以往他与白师弟并无很多交集。 而白师弟却说“祝师兄往日对我多有照拂的恩情”,大抵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将许多他无意的行为加诸于感情成分,才会觉得他的种种行为都是在帮助自己。 祝余一时之间,竟觉得这身材单薄却想要将他挡在身后的少年执拗单纯得有些可爱。 时间分秒流逝,敛霄率先回过神来,质问道:“你是何时喜欢上他的??” 白蔹秀眉拧起,有些不爽他说话的语气。 兴云也随即问道:“之前,倒是看不出你对祝师兄...有这样的感情。” 白蔹既已知晓了攻略对象,自然会拿出百分之百的职业素养,不可能再与非攻略对象纠缠不清。 像半夜和非攻略对象共处一室这种事,白蔹是肯定不会做的。 为了防止他们继续再这样没有边界地追求自己,白蔹所幸直接和他们摊牌。 至于之后他们还愿不愿意当备胎,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关我善良单纯却又媚骨天成的海棠受什么事? 于是白蔹慢吞吞编了起来:“...是这样,我自第一次见祝余师兄,就心悦于他。即便你要我的命,我也必须保护他。” 系统在旁边大叫了一声:“哇哦!!宿主宿主,小海棠开始说他喜欢你了!” 祝余脸热得说不出话,只好装死不理系统。 白蔹听见祝余系统在给他一字一句转告自己的“真情告白”,内心邪魅一笑,继续绞尽脑汁开始编:“祝师兄样貌乃人中龙凤,我第一次见便喜欢得诺不开眼...但是最让我喜欢的,还是祝师兄的品行,那么温柔善解人意,又是那么正直勇敢,刻苦练功。” 他的语气平缓却温柔,因为编撰细节而产生的停顿在另外两人眼里倒像是陷入了回忆:“咳...我不像师兄那般有天赋,从未想过能在修为上与他并肩,只要能默默在角落看着他就好。总而言之,我已经心悦于他许久。” “若是我的命能换祝师兄醒来,”白蔹眼睛闪烁着泪光,“我愿意去换。” 一番真情告白彻底干碎了刚刚萌芽的两颗少男心,兴云和敛霄满脸灰败,垮着个脸,开始怀疑人生。 兴云强忍流泪的冲动,干巴巴说:“哦...那你对祝余,还真是很...” 殊不知,他声音里的哭腔和通红的眼睛已经暴露了他已经破防这一事实。 敛霄的破防与他相反,在强行忍耐片刻后直接爆炸了:“靠,你这么喜欢他,那就跟这个废人过一辈子吧!等到我们都成为大能,你还是个练气期的废物!到时候一旦有魔物来,你们两个都是等死的下场!!” 第37章 白蔹:“...” 他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小声说:“那时候...那时候我会带着祝师兄离开的,我们会躲得远远的。” 美人拭泪,瘦削肩膀像大雨中的蝴蝶般颤抖着,这般场景无论是谁看了也不会不忍。 敛霄的火气瞬间消了,却又不知能说些什么,只好道:“那...我先回去了,明日还要早起修行。” 兴云却还不死心,问:“那为何之前从未见你追求祝余师兄?” 他循循善诱,想让白蔹认为自己也没那么喜欢祝余,这样白蔹才能短时间内从这段感情里脱身,投入下一段感情。 不得不说,同样是猪脑过载,兴云的猪脑比敛霄的就高级多了。 演着演着,白蔹职业演员上身,眼眶含泪道:“只有师兄这样躺在那里,或许我才有机会独占他,往日他总是被很多人簇拥着,我只敢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他,我知道自己资质平庸,长相也平平无奇,自然配不上他,所以从来不对他多做打扰,害怕会惹他厌烦。只有现在...” 他转身,手轻轻抚过祝余侧脸:“只有现在,我才能这样肆无忌惮触碰他、占有他,可我也知道我这样的爱太过于自私,如果我能选择,我还是希望师兄能如以前那般是所有人眼中鲜衣怒马的‘少年天才’,就算...就算我再无机会靠近他,我也不在乎。” 少年往日脆亮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我只希望祝余师兄好好的。”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并不知晓情之一字,能有多刻骨。 这显然超出了兴云和敛霄的理解范畴。 敛霄只在话本里见过如此震撼的发言,有些被这感天动地的爱情打动,半响才结结巴巴道:“...为何你会如此爱他呢?你们并无什么交集,不是吗?就你所说,你也没机会得到他。” 敛霄的思维很简单,想要的就抢过来,因此不太理解这般卑微又没有希望的爱。 系统也被震撼了:“这?没想到小海棠竟然爱得如此深沉?!” 祝余虽然震撼但没说话:“...”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如此真切地爱自己,一时之间竟感到难以置信。 少年却并未回到敛霄的问题,只是略微摇了摇头,微笑里带着苦涩:“我也搞不清自己的心意。” 单薄得不堪重负的身影好似承载不起绵绵情意而微微颤抖着。 待二人失魂落魄地告辞,白蔹熄灭了房间的灯,轻手轻脚爬上祝余的床:“师兄,他们很吵,对不起,是不是吵到你了。” 他声音温柔,让祝余耳朵有些酥/麻。 系统识时务道:“我下了,宿主再见。” 白蔹摸了摸祝余师兄的手背,心中狂喜。 系统离开,那祝师兄就又变成可以对他为所欲为的漂亮等身手办了! 一刻钟后,系统再无声音,房间内陷入静谧的黑夜。 白蔹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左手,猛地覆上祝余胸口,抚过那结实又有弹性的肌肉:“嘿嘿,今天摸师兄的胸肌!” 刚才还深情款款落泪的柔弱少年,却忽然仿佛淫/魔上身,边猥琐地笑,边双手在祝余身上肆意抚摸。 祝余:?????? 第25章 “师兄等你醒来就和我双修好不好,让我下不了床的内种...” “嗯师兄你那么大包一定可以的吧...” “想到被师兄压着我就感觉那个了...” 祝余被摸得浑身电流乱窜,脑子又开始晕晕沉沉。 偏偏耳边还全是污言秽语,让他边昏沉边羞愤欲死。 他不知道“上/床”这个物理状态是触发了白蔹身上的什么开关,为何刚才在床下还一本正经的少年,忽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分明刚才还深情款款说着“只要远远地看着祝师兄我就满足了”、“只要他好好的就行”,为什么灯一关就像个色/魔一样开始大开色/戒啊??? 祝余简直怀疑白师弟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但是回想从第一次醒来见到白师弟到现在,白师弟对他的所作所为好像...始终如一。 都是对他上下其手外加言语骚/扰,恨不得与他激战到世界尽头的饥/渴模样。 偏偏祝余还对白蔹有些愧疚,愧疚于方才他误会了白蔹与敛霄兴云的关系,错怪了白蔹。 如今看来,白蔹是不希望其他人追求他的,否则也不会把敛霄兴云带来自己房中,还告诉他们心意。 白师弟虽然在床/上有些不正经,但实则确实是用情至深的人。 白师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好转,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却没有选择依附他人,而是告诉那些追求者-- “我心悦祝余,从很久之前就是如此。” 把心意广而告之,几乎是将后路断了,往后如若祝余有个三长两短,白蔹也难找另一个可以保护他的人。 毕竟,谁会喜欢一个心里有其他男人的美人?(非杠,乃本文主角龙傲天目前的价值观,之后会改) 白蔹可能确实与系统所说的一样,倾慕于自己,只对自己做出那些放/浪的举动。 他原本竟不知,白师弟竟然一直活得这么辛苦!既被不怀好意之人欺压,又被群狼环伺,都等着活吞这块肥肉。 愧疚之中,祝余不由得又开始心疼起来。 这个少年,承载着这份对自己的情意,到底度过了多少痛苦的夜晚呢? 第38章 作乱的小手还在他敏/感的腰侧细细抚/弄,好像想将他每一寸皮肤纹理都铭刻于心。 祝余心想:如若白师弟触碰他、对他说那些下牛的话能够变得心情好些,那便让白师弟摸吧。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或许也没有第二个人像白师弟这样喜欢他了。 白蔹大概是摸累了,一头栽进他怀里,像幼犬般蹭他的胸口,喃喃道:“师兄嘿嘿...” 发梢拂过祝余脖颈,带来好闻的浅淡芳香。 闻得久了,祝余竟觉得这味道莫名有些熟悉。 就好像...他就应该闻到这样的花香气味。 在这样的味道里,就会有忽然且莫名的安全感。 * 第二日,学堂并没有因为宗门内有两位天资聪颖的少年情断百炼峰而停课。 白蔹早早来到学堂,开始翻看今日会讲解的口诀。 他今日照常穿着简单的内门弟子服饰,白衣飘飘,乌黑长发高高束起,更衬得肌肤似雪,唇若红玫。 只是盘腿坐在桌案前,挺直背脊和优美的线条便像是盛开的水仙般清丽脱俗。 走进大门的兴云不由得被吸引住目光,心跳骤然加快了许多。 他昨夜失魂落魄回到校舍,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学会放弃,既然小白已有心上人,那自己应该...学会放弃。 可这一刻,他又改变了想法:去他爹的有心上人,反正那个心上人还不知道能活多久,他就是要喜欢小白,就是要追求小白,这样只要小白想要移情别恋了可以第一时间想到他! 短短数秒间,兴云同学就参透了【备胎】的终极奥义--自我安慰+排队等候。 于是他立刻换上笑脸坐在小白身边,体贴备至道:“小白,昨天睡得好吗?” 敛霄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兴云和白蔹有说有笑,白蔹双眸中藏着星光,专注地看着兴云。 敛霄被迫也参透了【备胎】的终极奥义:既然兴云没放弃,那他又何必放弃!反正祝余就是个将死之人,他得抢在第一个,到时候追求白蔹,把白蔹娶回家! 白蔹正仔细听兴云说话,就被敛霄打断:“你们在聊什么呢?小白,昨天睡得好吗?” 白蔹:“...”该说不说,塑料兄弟还挺有默契的。 兴云却恼怒道:“哟,昨个不是还有人说要让小白等死么?怎么今天又故作无事献起殷勤了?” 他是真恼了这敛霄,明明是他先喜欢小白的,敛霄凭什么来跟他抢! 敛霄悄悄观察白蔹脸色,才说:“小白...你忘了我昨天说的话吧,都是我昨天太生气了说的胡话...” 白蔹露出微笑:“不好意思,忘不了。”他可是很记仇的。 兴云幸灾乐祸,而敛霄想上前搂白蔹:“小白...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该死,我怎么总是控制不了这个脾气呢!” 他还未上前,却忽然被一股巨力击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砸在竹子编制而成的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 敛霄:??? 兴云:??? 白蔹:? 周围的同门:????? 系统在祝余房间里转了一圈,发出杠铃般的笑声:“宿主,看我做得怎么样?保证不让其他人碰到小海棠!” 祝余难得地称赞道:“不错。” 方才敛霄上前伸出手臂那一刻,他确实有点不爽-- 白师弟让你碰了么?你就想抱他?? 系统旋转飞天,美滋滋道:“宿主,这是你第一次夸我耶!统统特别特别开sin呢!” 系统在两个地点来回切换,所以白蔹把系统对祝余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白蔹听见系统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切是祝师兄系统所为,可怎么听他这个话...像是祝余命令系统这么做的? 难道...祝师兄不希望别人碰他? 不对,祝师兄行之有度,乃真君子,大抵是不喜欢敛霄这样动不动对人身体接触的行为,担心自己会被占便宜罢了。 兴云惊疑不定的目光在白蔹和敛霄之间晃荡,片刻后问:“白师弟,方才...是你动手打了敛霄?” 白蔹却蹙眉含泪,一副怯生生被吓到了的模样:“怎会是我?” 瞬间,人人自危,生怕学堂内这股不知名力量下一个下手的就是自己。 敛霄被那一道巨力抽得胸口作痛,不可置信道:“这个房间里有魔物!快去喊长老!” 话还未说完,敛霄再次被那股熟悉的巨力拍回了墙上。 系统掀起的气流在打飞敛霄的同时掀起几张书案,顿时纸张漫天挥洒,天女散花地落在敛霄身上。 兴云不动声色地退后了几步:“...” 然而,他也没能逃过被巨力一掌扇到墙上的命运。 唯留无辜眨着眼的美人还站在学堂中央,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第26章 同门早起来学堂,只是为了多学习,卷死其他同门,谁能想到竟会遇上这样的灵异事件。 瞬间,少女少男们纷纷躲向学堂边缘靠墙的位置,在白蔹身边形成了两尺有余的扇形无人区。 白蔹倒是怡然自得,毕竟祝师兄的系统不会伤他,他又何必做那抱头鼠窜的姿态? 作为一个海棠受,他只能在床上狼狈,平时可都是从从容容、每一根发丝都精致得能够going任何男人的! 第39章 只是长发美人若无其事站在一片狼藉的学堂中央,嘴角还带着笑意的模样与其他人躲在角落的胆怯样子确实形成了强烈对比,往日与白蔹有些交集的同门女孩黄琼不禁问:“白蔹,你为何一点也不怕鸭?” 白蔹被众人盯着,难得起了装x的兴趣:“心中坦荡,便无所畏惧。” 他不故作柔弱时颇有仙人之姿,长身玉立,面容恬淡自如,一时之间竟是无人质疑他所说的话。 系统蠢笨,见白蔹刚才一副害怕模样如今又恢复如常,还以为白蔹是好面子,在一旁啧啧称奇:“哎哟,这小海棠还挺好面子,可能心里已经怕死了吧哈哈哈,真可爱。” 白蔹:“...” 学堂中全为前年同一届入门的弟子,其中不乏出身名门世家之人,遇到突发情况也比其他人更快冷静下来。 这些人里,便有凌菲。 凌菲出身南境炼丹世家凌氏一脉,自小是锦衣玉食,见过的能人修士极多。 以她过往十余年的生活里,她得出了结论是“从容应答之才是大能之姿”。 路遇危机,寻常人往往是慌乱无措,而那些天资卓越命带飞升之相者却往往能处变不惊、从容应对。 而今天,她却在学堂里、在自己的同辈里,见到了这样的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她平日瞧不起的修为低下之人! 正逢此时,教课的长老走进屋,看见了敛霄被拍在墙上的惊悚画面。 他惊疑不定,捋着胡子的手也停了下来:“这...这是破尘显灵了么!?” 此话一出,满座沸腾。 少女少男们恐惧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向往:“这是剑灵么难道!” “好厉害啊,不知日后谁有幸能得此剑!”... 寻常剑不过是死物,而附灵之剑便如同为剑身注入了生命。 破尘附灵,法力无边,剑身流转三千符文,在它旧主手中时,一剑平山海并非虚言。 再者,【破尘】往往与那剑道第一人关联在同一处,长曦派全员修剑道,又有谁不敬仰崇拜那位大能? 一时之间,大家看着被莫名抽了两下的敛霄时眼神都有些变/态。 敛霄胸口剧痛,又爱面子,在众人目光里只好假装若无其事。 “好帅啊...”一黝黑少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旁边的少女嘴角一抽:“喂喂,你这有点太夸张了啊。” 黝黑少年却没反驳,只是强调:“这可是羿心剑尊的剑,的剑灵啊!!”再如何流口水都是应该的! 羿心剑尊数百年前得道飞升,乃长曦派之创始人与初代掌门。 长曦派得以名扬天下,有大半功劳都在其身。 至今,长曦派每日都有弟子前往宗门供奉殿参拜其中代表羿心剑尊的护身法器与羿心剑尊留下的行书笔墨。 用人话来说,这位羿心剑尊在宗门之中的梦女梦男那是多如过江之鲫。 若不是宗门长老以结界覆盖上述羿心剑尊之物,砚台都得被摸得发光。 宗门弟子们的hentai目光愈发痴迷,让刚出气爽了的系统不寒而栗:“额?这是什么奇怪的眼神啊!?” 它感觉自己的赛博·并不存在的·身体好像被这些奇怪目光剥了个精光:“怎么他们眼神这么变/态,我真的不是剑灵啊啊啊!” 听罢说课长老的话,凌菲却觉得事情愈发不对劲,越想越心惊:难道白蔹之所以不怕,是因为他早就猜到了这怪奇力量是因为破尘!? 白蔹强忍笑意,耳边又传来系统的声音:“算了算了,我还是先回去吧,反正只要他们没人占小海棠便宜就好。” 凌菲那双小猫似的大眼睛紧盯着白蔹,在瞧见白蔹嘴角的笑意后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了:白蔹这副带着笑的模样,既不像被吓到了动不了,也不像胆子大到不怕,倒像是知道得很多,看着周围的人白痴的样子觉得很可笑! 她堂堂凌氏叶堂嫡系大小姐,什么时候被别人当成傻子看待过! 她永远是表现最好、知道最多的,还没有试过像这样落后于别人! 凌菲越想越气,禁不住质问道:“白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是剑灵!你却不告诉同门,把我们当傻子!” 此话一出,顿时一语点醒了其他还沉浸在“剑灵好帅”的单纯孩子们:“对哦,为什么白蔹竟然不怕?” “我记得,他以前可是很胆小的啊...” “对啊,要是以前,他早就躲到外面去了,怎么敢站在中间!”... 白蔹侧身看向凌菲,无甚温度的冰冷目光惊得凌菲后背一凉。 白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威压强大了!? 然而白蔹却只是竖起食指,纤纤玉指压在他红润唇瓣间“嘘”了一声,声音带着沙哑:“嘘...你就不怕惊扰了他么?” 瞬间,学堂内一片寂静。 没有人想被剑意暴揍一顿,于是大眼瞪小眼,看着自顾自站在原地的白蔹。 凌菲却始终想不通--白蔹此人怠于修行,怎会比他们更快知道那是剑灵?! 她咬牙,默默把“白蔹”也加入了自己的竞争者名单中。 显然,这么想的不止一个人。 于是白蔹便眼见着那抱团躲在学舍竹板制成的墙壁角落的人群里,射出几道像是将他拆吃入腹的目光。 第40章 那种狠意仿佛散发着绿光,被注视的人只要察觉到,必然是如芒在背。 而海棠受注定打破这个套路。 只见白蔹伸出湿润粉舌舔了舔本就红润泛着淫/靡水光的丰满嘴唇,脸上带了点潮红:怎么个事儿?怎么感觉有人用那种“好想把这人吃干抹净”的眼神看着我? 这种眼神,只要被注视着,都会觉得要xing奋起来了啊! 第27章 舌尖掠过左侧带着上扬弧度的嘴角,卷起拂过饱满的上唇珠,又落下在肉感十足的下唇来回舔/舐。 虽然舔的是嘴唇,但总让人联想到舔别的东西。 凌菲率先脸红了起来,心里骂了句“不知廉耻”后慌忙把头转开。 不知为何,看了白蔹那样后她心跳得很快,脸也好似烧了起来。 明明之前她和她崇拜的祝余师兄说话的时候,也不会这样的! 白蔹见那几人纷纷挪开视线,有些失落地抿了抿唇。 可恶,这种让他浑身燥热的目光就不能久一点吗。 这么短的时间...真是的。 片刻后,说课长老确认并无剑灵作乱后,才命令角落里像是“叠猫猫”般叠成一团的弟子们回到各自座位,开始今日课程内容。 白蔹神色如常坐回座位,却仍然能感觉到那几道锐利的目光投射在他背上。 连兴云都感觉到了什么,不住回头查看。 而对于白蔹来说,这些恶狠狠的目光就像是落在axs(一个英文单词)上的巴掌,对其他人来说是惩罚,对他来说是奖励。 嗯,主打的就是一个变/态。 主打的就是一个xp特殊且需要被他人尊重。 白蔹作为海棠受,知识库里的片子等各类资料可谓是浩如烟海。 穿到这里后,他不仅没能如愿过上真正海棠受的生活,还连片也没法看了! 好不容易有一点戳中他xp的触发物,白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肮脏的思想,发散到更远更污的地方。 而兴云对此毫无所觉,只是悄悄凑近他,低声在他耳边问:“小白,方才...你真的是感觉到了那是剑灵?” 他并无之前那些人的嫉妒,只是由衷觉得--“我心爱之人真厉害啊!” 白蔹轻咳一声:“我并不知那是剑灵,只是隐隐觉得,它不会伤害我,因此不怕。” 这回答十分谦虚,却让兴云内心更加确信白蔹是知晓那巨力便是剑灵的。 他原本靠在白蔹右侧,此时往白蔹身前挪了一些,与白蔹对视:“你就别谦虚了。” 白蔹面颊还带着未褪去的潮红,两眼也满是yu望的氤氲,兴云瞧见他表情时一怔,却又问了一句:“你这是...发烧了?” 白蔹方才咳嗽清嗓子就是怕自己开口就是什么露/骨的呻/吟/喘/息,可这兴云还问个没完没了。 发烧没有,发sao还是有一些的。 于是他摇头:“有些不舒服罢了,不必担心。” 兴云还想再说什么,白蔹却直接将眼睛闭上了,一副不想听他说话的模样。 兴云见状,只好悻悻然闭上了嘴。 “嚯嚯,”系统还在给祝余直播,“小海棠完全不想搭理除了你以外的男人欸宿主,他同桌跟他说话,他理都不想理,只有和你一起才这么多话讲捏。” 祝余聪慧,怎会听不出系统言语里的暗示? 然而整日被暗示,祝余却也烦了:“上次让你去盯姜醒,有什么结果么?” 他感恩白蔹对他的帮助,感激白蔹在魔物入侵时坚定地站在他身前,他也为白蔹考虑未来,想要为白蔹寻觅良人。 可他早已坚定了修无情道的决心,自认为并非对白蔹产生了别样的感情。 再者,纱衣的那一晚尽管春意弥漫好似妙不可言,令祝余每每想起时面红耳赤,但却也像是一根刺扎在祝余心里。 被强/迫发生那等事,谁也不可能高兴,何况是心气极高的祝余。 只此一事,祝余是永远无法原谅的。 系统这几日都会前往主峰担当监视器一职,也悄悄翻查了姜醒的物品,却一无所获:“宿主,他的身上没有任何魔气,而且他修为绝对不会对你造成那么严重的伤害。” 祝余沉默片刻,又问:“那赤华道君和掌门那边呢?” 那日赤华道君不怀好意的前来,他并没有忘记,只是一直命令系统搜集情报。 只是赤华在那日离开祝余房间后不久便下山去执行任务,以至于系统并未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按照系统的说法,赤华道君是想把锦囊袋中魔物封印在他身体之中,那日被白蔹打岔未能施行,但日后呢? 只要赤华道君存了这样的念想,他如今一介废人,白蔹又修为低下,如何与修为高深的长老对抗? 等到赤华道君回来,或许...就是他祝余的死期。 也可能是生不如死。 祝余曾经听闻过以人为【容器】封印魔物的故事,一些魔物由于法力强大,只能以灵力极盛的法器、有修为之人或是以山脉来镇压,防止其为祸一方。 被封印之人还有一线自我意识,却要忍受魔物在他躯体之中横冲直撞带来的剧烈痛感,犹如凌迟。 大概是自己对长曦派没用了,又是个没有背景的孤儿,所以才会被长老们盯上,想要不浪费门派中的珍贵法器,以他作为【容器】来封印那逃出来的魔物。 第41章 以往,祝余想要刻苦修行变强的初衷是庇佑一方,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侠。 可如今,他却被胸腔里蓬勃燃烧的恨意与不甘逼得改变了想法。 他要身体好起来,他要变强,他要向这对他不公的世界复仇,让他们知道他祝余并不是可以随意宰割与轻视的尘埃! 以往他想要保护大家,却落得这样的下场,那他便只要独善其身罢了! 时间转眼间来到中午,今日是每月一次的沐休日,白蔹下课后便与众人告别回到百炼峰。 路上,还用灵力打晕了一只横冲直撞的野猪,作为今日的伙食。 系统调查的时候都没有现在直播海棠受的动向勤快:“宿主,小海棠回来了哦,天呢,他还拖着一头野猪...今天又有好吃的啦。” “拖?”祝余想象到平时抱在怀里就是一把骨头的纤弱美人拖着比他体型大几倍的野猪往回走,就有些发笑。 系统连忙澄清:“咳咳!不,宿主,那是一头很小的小小猪啦。” 它绝不能抹黑海棠受的柔弱小白花形象!否则小海棠以后还怎么做去清洗身体都要老攻抱着去的小娇娇! 所以林黛玉倒拔垂杨柳什么的,达咩达咩! 不过多时,孜然、辣椒面混杂的肉香味飘入房中,祝余有些无奈:这白师弟...又破例在宗门内吃些不寡淡的吃食了。 只是这香喷喷的食物味道,确实也为院落里带来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祝余许久未闻过这些味道了,自从被掌门收为弟子后便是日日清汤寡水的生活。 善解人意的白师弟好像知道他喜欢这些,每每都会切下他足以下咽的肉块,如同上次吃山楂糖般塞进他嘴里。 今日也是一样。 祝余乖巧地等待着投喂,细白指尖伸入嘴里的刹那,五花肉的油香味与辣椒面、孜然的香气相辅相成,简直美味到能让人拒绝飞升。 只是那指尖却不似往常般快速抽出,而是压着他的舌头,暧昧地在他的上颚轻轻刮弄起来。 第28章 祝余:???? 剐蹭上颚的力道并不大,轻得像羽毛拂过,麻酥酥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瞬间,系统所收到的能量暴增。 系统已经因为能量暴增而死机,临下线前还贴心通知:“宿主,我充电太快要撑不住了,得更新一下系统,晚上再见!” 祝余:“...” 五花肉是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塞入祝余嘴中的,如今那中指便在祝余口/腔里四处作乱。 刚碰到祝余柔软温热的舌尖,手指的主人又忍不住伸进拇指,将那柔软舌尖捏在手里玩弄。 祝余这辈子没受过这样的屈辱,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玩够了舌头,手指的主人又对祝余整齐的白牙产生了兴趣,另一只手捏着祝余下巴,还搭在祝余嘴里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祝余的牙齿。 祝余气得想咬他。 更让祝余难堪的是,因为嘴唇夹着手指无法合上,透明液体顺着唇角留下,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湿痕。 难堪的感觉非常上头,像是道闪电忽然击中了祝余的魂魄,也瞬间接通了原本断路的躯壳与神识的连接之处。 原本白蔹刮弄祝余的口/腔只是情难自已下意识伸出了手,但反正系统已经下线,他所幸继续摆弄起祝余的舌头。 湿哒哒黏糊糊的,温热的有弹性的,很有趣,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而且看祝师兄系统的反应,似乎自己这样...能为祝师兄恢复起到很大的作用。 他越玩心越乱,只好悄悄整理自己的衣袍,用皱褶挡住那个明显突起的地方。 咳...都怪师兄太过美貌,恬静的睡容让他又罪恶又感到刺激拉满!否则,他不会那么容易xing奋的! 给自己找了正当理由的白蔹玩得很愉快,如愿以偿把祝余嘴唇弄得湿乎乎的。 谁知,睡姿安然的睡美人忽然牙关一紧,咬住了他作乱的手指! “啊!”白蔹口中溢出一声娇软涩气的惊呼,想将手指扯出来却没能顺利实施。 祝余虽然咬得不重,但白蔹却不敢贸然扯出,生怕伤到祝余。 分明他捏住了祝余的下巴,本来不应该会突然阖上嘴的! 祝余就好像忽然有了控制身体的意识般,把他作乱的手指钉在了牙齿之间。 但眉目依然紧闭着,看不出丝毫苏醒的迹象。 白蔹只当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并未往别的地方去细想。 白蔹不由想起以前玩过的魔鬼鱼玩具,把手伸进那外形像鱼的木制玩具嘴里,有可能“鱼”会闭上嘴咬住手指,也可能不会。 和现在的祝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的皮肤娇嫩,是轻轻揉搓也会起一片暧昧红色的娇气鬼,但被祝余咬着,却并不感觉疼痛。 白蔹越看这样的祝余越觉得可爱,不由得用另一只手在他头顶轻抚:“乖乖,别咬我的手好不好?” 祝余是感受到牙齿紧扣住那两根细腻手指时才反应过来-- 他竟能控制身体了。 只是失望难免如影随形,他发现自己无法抬起手和腿,能控制的...只有牙齿和舌头。 他只好安慰自己:慢慢来,只要白师弟还在他身边,他总有一天可以恢复。 白蔹的手还在祝余略有些硬的黑发上抚摸,忽然感到指尖一热。 第42章 是祝余的舌头蹭过了他的指尖,留下带着湿意的温热感触。 白蔹:? 白蔹:!!!!! 他瞳孔地震,指尖也发抖起来。 难道...是师兄醒了吗!??? 若说咬住他手指是躯体自然的咬合行为,那舔他手指的这下算怎么回事! 白蔹心中惊涛骇浪,正欲强行掰着祝余下巴拔出手指来毁灭自己调戏祝师兄的证据,指尖却再次被厚舌舔舐。 这次不同上次,那舌尖像是黏在了他手指上,不断地挪动着位置,吸、吮发出一阵暧、昧的水声。 方才被咬得不疼,但现在被吸?吮得倒是有些疼了。 白蔹作为一个合格的海棠受,是可以用身上任何一处来感受刺激的,不存在需要某个特定部位感受。 只要被人瑟瑟地舔/弄,就算是头皮他也会湿/兴/大发。 于是,祝余正在专心致志尝试着控制自己的舌头的过程中,忽然耳边传来急促的像是猫儿般尖而细的呻/吟。 祝余:? 祝余:??? 那声音带着十成十的春/意,若不是祝余知道此刻房内就他们二人,几乎都要怀疑白蔹这动静是在与其他人发生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可偏偏只有他们,而白师弟发出这样的声响...多半是因为他。 祝余反应过来,自己在控制舌头时,舌尖似乎一直在舔白蔹的手指。 白蔹尤嫌不够,满面潮红地趴在祝余身边,埋怨道:“师兄你好坏啊...呜...腰软了都怪你...” 这话倒没在骗祝余,他本就身体敏/感,腿软腰软什么的都属于海棠受的正常阈值,随时随地的娇/喘更是家常便饭。 祝余的第一波害羞姗姗来迟,第二波害羞就在白蔹嗲嗲的娇嗔里爆发了。 他...他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舔师弟的手指,这也太...!太罔顾伦常了! 咬着白蔹的牙关猛地松开,白蔹慌乱中拿出手,定睛一看,果然手指被含得满是透明水光,还被吸吮得整片都泛着涩气的殷红。 下一刻,祝余的嘴唇如同被焊死般牢牢闭上了。 白蔹:“...?” 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师兄?”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说话的声音,祝余的呼吸平稳,与往日似乎没有任何不同。 但经历了刚才一系列事件的白蔹却再也不敢像往常那样对祝余为所欲为。 如果师兄真醒了,刚醒就发现有个不熟的师弟在他身边对他这样那样,祝师兄这种正经人肯定会讨厌他的! 他只是有些可惜,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没想到祝师兄这么会吸,要是能...【绿江不让写请大家自己脑补】他全身就好了。 白蔹这么想着,倏地注意到-- 祝余的嘴又再次张开了。 第29章 祝余的嘴唇生得很精致,唇薄显得无情,但唇形立体漂亮,单看嘴唇便是个风流公子的模样。 白蔹忽然色胆包天,又跃跃欲试起来。 正当他手指快要触碰到祝余嘴唇时,那微微发白的薄唇又猛地闭上了。 白蔹:“...哼,小气。” 祝余在极度尴尬下选择转移注意力,开始练习控制嘴唇的张合,耳边忽然飘来一句又嗲又娇的“小气”。 祝余:? 怎么就小气了? 他感受到原本趴在他床边的少年站起来走了出去,片刻后又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然后脱掉外衣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祝余以为小师弟是要睡午觉,却不曾想侧躺在他身旁的少年幽怨地对着他说:“师兄,我的手指好疼。” 方才,自己控制不好咬的力道,也许是将他咬上了。 祝余被他委屈又可怜的软糯声音弄得有些愧疚,可转念一想,明明是这色胆包天的小东西先把手指伸进他嘴里,还肆意玩他的...咳,所以才会被咬住手指的! 这么说来,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抱怨是这么抱怨,但打猎又烧烤的白蔹很快就沉沉睡倒在祝余怀里。 而祝余原本因为宗门所为、自身处境而产生的无尽戾气,好似也在这温香软玉中散了个干净。 他原本应该因为际遇一落千丈、无法再修炼而饱受折磨,可他枕着白蔹纤细的手臂,心绪却出奇地平静。 前尘往事虽痛彻心扉,但...他好像也因此获得了一直以来都在梦寐以求的东西。 * 赤色身影以无法被肉眼所见的速度掠过天青山脚下布满雾障的丛林,缓缓在山门前停下脚步。 山门高大巍峨,以六根西南一带珍贵的桑罗乔木作为支撑,其上乃羿心剑尊当年亲笔题写的“长曦派”木匾。 山门两侧悬挂着两柄巨剑,剑身已然锈迹斑斑,却依旧神圣而威严。 一地枯叶落雪因忽然落下的人而卷起,纷纷扬扬撒了漫天满地。 赤华摘下斗笠,早已陈旧得泛白的竹斗笠边缘勾着一彩色璎珞,倒像是小姑娘才会喜欢的装饰。 他似有所察,抬起头的瞬间正好与站在山门内的长曦派掌门隔着漫天飞雪目光相接。 中年男人面露疲色,肩膀上落满雪花,俨然是等了许久。 赤华叹了口气,长靴踩过覆满白雪的石阶,问:“师兄怎的在这等我?” 其实他心中已有了答案,只是故作不知。 第43章 严掌门修道已久,在拥有法号前的凡间名字唤作严正丰,两人并肩拾阶而上,鞋底碾压雪堆,发出“吱呀”的响声。 松柏香气飘散在雪幕间,颇有几分禅意。 片刻后,严正丰缓缓道:“以往,每每你回家,我都是在这里等你。” 赤华笑了笑:“是啊,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当时两人还是与白蔹这般刚入内门的弟子,天真懵懂,自以为能在这修道之地闯出一片天地。 他将严正丰当作哥哥般尊敬拥护,严正丰也处处礼让呵护,将他当作弟弟对待。 两人感情甚笃,即便成为掌门后,严正丰也从未仗着职务之便对他提出任何不合理的要求。 “小昆,我知道,这确实是个不合理的要求,”严正丰思绪沉沉,脚步也沉重,“但时机紧迫,这是上任掌门与师尊托付我的,我又怎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小昆乃赤华道君的凡间名字,如今,除去严掌门,再无第二人如此称呼他。 赤华道君蹙起秀气好看的眉,面容严肃望向严正丰:“师兄,如若你不告诉我原因,我绝无可能做这件事。” 分明他们可以直接杀死那只魔,却偏偏要选择杀死一个内门弟子,将魔物封印在活人体内。 名门大派,怎能做这等残暴之事? “前任掌门再三强调,我需死守秘密,”严正丰摇了摇头,“你心中所想,我又何曾未考虑过?只是,这是唯一的解。” 赤华却仍然不解:“为何必须将那魔物封印?再者,我们分明有许多【鼎】【瓶】类型的法器,可以用于封印!” “不可,”严掌门只是重复着,“小昆,我在被告知这个秘密后,数月都在废寝忘食地思考破题之解,可我...失败了。我们只能这么多,别无选择,否则,整个门派都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赤华见他像是说漏了嘴,追问道:“区区一只魔物,有几位长老守卫天青山,怎么会让门派受损?” 严正丰勉强维持的镇定在赤华的再三追问下土崩瓦解,面上也现出忧虑的神色:“如若我们不这么做...一切就完了。” 赤华几乎从未见过师兄露出这样绝望的神情,一时之间竟不敢接话。 而严掌门却自顾自笑了,说:“两百年前,我们在学堂里学过,天青山是这天底下灵气最为充裕的地方之一,还记得吗?” 赤华点点头,接话道:“当时长老说,我们占据了这般好的地理优势,更要刻苦修炼,成为庇护一方的侠士。” 可望着师兄苦涩的笑,赤华心中却愈发有了可怕的猜想。 严掌门眸中闪过悲恸,嘴唇颤抖着:“一切都变了...百年前,天青山的灵脉便开始枯竭,五十年前,灵脉...已经彻底断绝。” “怎么会!?”赤华大惊,“可如今灵气依旧很浓郁,这!?” 这百年来,门派中不乏出现修道天才,修为突飞猛进。 如若灵脉枯竭,是断然不可能有如此飞速的修为增长的! 严掌门摇起了头,神情既痛苦又隐忍:“因为上一辈的长老们...想出了一个奇招,创造出了新的灵泉。” 赤华用脚趾都能想到这所谓的“奇招”必然与以活人封印魔物有关。 ...与其说是“奇招”,用“邪术”来称呼反而更合适。 他头皮发麻,又问出了一个会让自己后悔的问题:“如今天青山地脉之下,有多少魔物?” 严掌门看着他,眼角的皱纹夹在一起:“...上百万。” 第30章 天光熹微,夜幕低垂,霜花再次覆满遒劲的树木枝干。 远处天际线被连绵山峦遮挡,只显露出火红日轮的一角。 “嗯...好大啊...好深...”少年在睡梦里不知又经历了多么凶猛的鞭挞,因此半梦半醒地喊了起来。 祝余:“...” 好在祝余没在“忍受”曼妙的嗓音多久,系统就再次上线了:“宿主,宿主!你猜我修好了什么!” 祝余礼貌道:“请说。另外,从刚才开始,我发现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舌头了。” 系统是一个给出情绪价值拉满的enfp统子,听到祝余的话后马上“哇哦”了一声表示惊讶:“太好啦宿主,恭喜恭喜!我放个烟花!!” 祝余委婉拒绝:“那还是不必了。” 系统便继续说:“我把系统的界面修好啦,宿主你可以看看,现在会实时显示能量补足到了多少,就比较方便看宿主你什么时候能醒来~” 祝余识海内瞬间展开一块银白色的面板,右上角赫然写着“二百五”。 祝余:? 怎么听起来不像好话。 系统定睛一看这数字确实不太妙,汗流浃背道:“呃呃宿主,我需要一万点能量才能彻底修复你的识海,现在已经有两百五十点啦~” 祝余本来激动不已,还以为自己很快就能恢复,看到这个“250”一算才发现--离得还远得很。 但他也不好意思打击系统的开心:“还不错。” 系统也知道现在确实还离得很远,感觉到祝余的情绪变得低落,连忙说:“虽然现在还很少,不过只要小海棠增加和你贴贴的级别,宿主你很快就会恢复的!” 祝余问:“级别?如今...还不够?”这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极限了! 第44章 系统笑声清脆:“呵呵呵哈哈哈,宿主你好纯情捏,这样抱抱,拉拉手是最基础的呀。之前小海棠喂你吃东西的时候才算是深入了一层的接触!还有更多的比如说负距离什么的呢~” 祝余难得有些踌躇,半晌才说:“可是之前...”那晚,他们不是已经做了最为亲密的事么? 系统在他遮遮掩掩的话语里get到了他的意思:“宿主,大概是我们误会了什么,如果那天你们真的做了,不可能现在只有250点能量,至少也得是1000点起步。” 祝余半信半疑,系统又继续说:“反正现在你五感不全,他对你做什么你都感觉不到啦~希望小海棠继续对你为所欲为!” 祝余:? 被系统吵醒的白蔹:! 白蔹本以为只要这样每天与祝师兄共枕而眠便能让祝余醒来,未曾想这些时日进度条才累积了2.5%。 照这么下去,他等到天荒地老也等不来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啊! * 当晚,祝余正在默念心法,系统忽然猥琐笑了起来:“嘿嘿嘿宿主,小海棠又穿战袍了!”它补充,“就是那件纱衣!” 祝余:“...”他面上发热,只好故作没听见。 只是那温润柔顺的皮肤触感和想象里的美人出浴画面都再次浮现于心间,让祝余默念心法的速度慢了下来。 ...又穿纱衣,是要做什么? 祝余对那夜之事仍旧困惑,白蔹若只是抱了他一晚,又何必对他说“师兄你是我的人”呢? 难不成,这小师弟压根不懂...做那种事需要纳/入吗? 难道小师弟以为只要两个人不穿衣服抱着就是...那样了? 祝余愈发认为自己的推测合理,对白蔹的抗拒又少了些。 看来,白师弟也只是个纯情少年罢了。 不过多时,白蔹花瓣浴结束,披着纱衣来到祝余房间。 他才堪堪关上房门,祝余便闻到了被风送进了的玫瑰香气。 白蔹施施然在灯光里脱去纱衣,脸蛋酡红:“师兄,久等了哦。” 祝余心脏“砰砰”直跳,很快那披散着的长发就落在他肩头,挠得他侧脸痒痒的。 但过了许久,不着寸缕的香香美人也只是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把自己的手臂搭在他的腰上。 祝余料想中的被扒衣服没有发生。 他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又有种事情发展不如预期的失望。 他的衣服齐整但并不厚重,因此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怀里少年温热的肌肤。 可除去他的手搭在盈盈一握的腰间,其他地方与白蔹并无接触。 祝余心想:小师弟大抵真是个不懂欢/好为何物的纯情少年。 下一刻,白嫩的小手手心却忽然覆上满是茧的大手手背。 嫩若无骨的手指嵌入祝余指缝间,手心紧贴着大手的手背,将那大手压向自己。 带着厚茧的掌心与温热柔软细腻的皮肤毫无间隙地紧紧相贴,相互交换着彼此的温度。 缀着红梅的雪地里沁满柔香,大手便在其中梭巡。 祝余:? 祝余:!! 他的手指被白蔹捏着,在晋江不让说的地方掐了一下,换来一声像是痛呼又像是享受的喘/息。 “嗯...师兄我好喜欢这样...继续...”少年声音既甜腻又沙哑。 祝余:!!!!! 不知廉耻!不知廉耻至极!! 然而,白蔹只是想系统充电快一点。 既然他摸祝余能量涨得这么慢,他也不好意思摸祝余那些不能说的部位,那不妨在系统下线的时候让祝余“主动”来摸自己,反正他被摸哪里都可以。 这样大抵可以让祝师兄快点醒来。 他握着祝余的手在自己body四处摸索,从脸颊到脖颈,从漂亮的锁骨再到绿江审核了几遍都不让过审的... 晋江不让说的地方被大手肆意揉搓,白蔹此时难得地脸红了起来:“唔...好难为情呀...” 白蔹把视线从两人手的位置挪向祝余的脸,正欲为自己的失礼向昏迷的祝余道个歉... 被他控制着的大手动了。 手腕翻转,将他作乱的手牢牢笼在手心。 沙哑但低沉的嗓音忽然从上方响起:“...就那么喜欢被摸?” 磁性声音吐字时并不连贯,分明性感却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白蔹瞬间从天灵盖凉到脚底,震惊地看向祝余的脸-- 只见原本安睡的男人已经睁开了黑沉沉的眼瞳,一眨不眨地凝望着他。 第31章 散发葱郁花香的西府海棠, 虽不在其花季,枝条间却缀满珊瑚红的果实,其叶风露苍翠,自是惹人怜爱。 那柔软的海棠果实手感极佳, 表面像是上好的缎面材料般柔滑无暇, 往下按便凹陷出shouzhang的形状。 弹性十足, 且温热紧致。 话一出口, 祝余自己也被惊到。 他...竟然醒过来了。 祝余本被白蔹捉着手,又无法控制身体,睁不开眼因此身处黑暗,却忽然听见“叮”的一声。 右上角的矩形方框, 原本只有最左侧是绿色,而现在绿色已经填满整个方框。 紧接着, 便是一股力量在四肢间充盈起来。 他的手随即扣住了白蔹作乱的小手, 手臂和大腿也变得有力了。 白蔹被祝余忽如其来的苏醒吓得不轻, 单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俨然是毫无防备的脆弱模样。 第45章 两人目光相接,白蔹惊慌失措的模样被祝余全然收入眼中。 ...倒也不算完全不知廉耻,被发现了之后像个小贼。 采花贼。 这个剧情白蔹很熟, 片子里的一个主角趁着另一个主角入睡对他做着奇怪的事, 另一个主角却忽然醒来了。 如果是正常的三次元逻辑,那这个主角肯定会被厌恶,然后两人再也做不成朋友。 但白蔹毕竟是某棠部的。 这样被发现,在他们部门负责的世界里只有一种结果! 那就是天雷勾地火!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是七天七夜!是不眠不休! 白蔹虽然慌张, 但已经脑补出了10个g以上的剧情。 不就是被师兄惩罚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承受得住,来吧!!!! 祝余力气很大, 两人交叠的手还不尴不尬地按在采/花/贼身上。 手掌交叠,他的手臂又像是在揽着白蔹的腰,一副极其亲密的模样。 倒像是他才是那小贼。 祝余越想越气,手臂发力将白蔹更近地揽进自己怀里:“刚才不是还说喜欢么?现在为何不说话了?” 身体越贴越近,白蔹被搂紧,紧贴祝余胸膛,完全被祝余的气息所环绕。 白蔹大脑宕机,欲哭无泪:“...师兄,我...我...啊嗯...” 可还未道歉,倒先从口中溢出几声难耐的呻/吟,甜甜腻腻的。 祝余按着他手的位置恰恰是酒窝【?没错就是酒窝】,是极为敏/感的位置。 他作为一个海棠受,被摸到那种地方就会开始烧起来也是很正常的吧! 何况祝余凝视他的眼神幽深,带着不容分说像是要剥夺他每寸呼吸与温度的霸道蛮横。 但很显然祝余没有为他找理由。 高鼻深目的男人目光愈发幽深,像是化为实质般一寸寸掠过白蔹露出的圆润肩头,一路下掠,直到晋江不让说的地方。 那只大手松开白蔹的手,却倏地重重在【头皮/眼睫毛/嘴唇上的死皮/作者已疯】一捏,惹得白蔹又是一声惊呼:“嗯~!” 好舒爽的头皮按摩!【误】 白蔹魂都不知丢在了何处。当潜意识占据上风,他便是个举手投足皆带媚/态的诱/人/尤/物。 少年泪光盈盈,眉梢眼尾全是#ff69b4(桃红色),嘴唇沾着透明水光。 纤长手指带着粗粝剑茧,划过柔嫩皮肤【只在脖子以上移动】。 洁白的宣纸上落下姹紫嫣红的颜色,虽有些触目惊心,但也别样好看。 祝余是气得狠了,自己被摸了小半个月不说,方才又被迫“当色/狼”,被捉着手去摸别人。 偏偏那个“别人”还要在他耳边呢喃喘/息,好似两人是在情投意合地做些成年人【不爱做,真的不爱做】的事般。 他本是被白蔹先前的无礼行为逼得恼了,在气头上才会故意继续在他身上摸索,想要借此报复回去。 这样重的力道,无论是谁也会觉得被羞辱了。 谁知,谁知这白蔹竟比他想象中还要厚颜无耻,竟在他的“报复”里不是痛哭流涕地忏悔道歉,反而满面春/色活像是爽/到/了! 祝余愈发恼怒了,骨子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s倾向被激发出来,猛地一个翻身将白蔹按住。 而少年却浑然不觉,甘之若饴地接受了屈于人下这件事,软着声音还在唤着:“嗯师兄...好舒服呀...还要...啊...” 两只嫩藕般的手臂软软地环上祝余的脖子,途径胸膛时指尖还轻盈地从祝余胸前掠过,将里衣撩开一道足以露出大片皮肤的口子。 祝余被白蔹羽毛般拂过的指尖撩得呼吸一滞,苍白脸色瞬间腾起红云。 胸腔内那片名唤情潮的海涌动着,好似潮汐般一浪一浪拍打着祝余的心。 呼吸愈发慌乱了,祝余下意识以手捂住身下少年的嘴,嘶哑地警告:“...不准发出那种声音!” 一晃神的功夫,两人再次对视,祝余又险些被白蔹波光涟漪的眸子扰乱心神。 白蔹的眼睛确实生得极好。 眼角内勾,弧度上扬,眼睛形状宛若桃花花瓣,水灵灵的狐狸眼不笑时有几分忧郁 ,弯起时又好似千万星辰落于其中,显得既娇媚又灵动。 祝余以前从未这样近距离地看过谁,何况还是在这般两人“坦诚相对”的情况下。 心跳渐渐乱得与急切的呼吸同步,他不由以另一只手盖住白蔹眼睛:“也别那样看着我。” 白蔹被捂住嘴,在窒息感里逐渐回过神来-- 能量不是才二百五吗!祝余师兄怎么会忽然醒来啊! 自己这样,祝余师兄肯定是生气了啊! 可是...空气里好似弥漫着粉色气泡,周遭温度也好像变得既炙热又焦灼。 白蔹视线被遮挡,却能清楚地听见祝余急促慌乱的呼吸声。 这说明,祝余在紧张。 在紧张什么呢? 答案无非只有一个,祝余因为他而慌乱紧张。 白蔹胸膛腾起喜悦的情绪,在祝余略微发颤的指缝间窥见了祝余此刻的模样。 惊鸿一瞥,大抵就是如此。 祝余长发垂落胸前,遮挡住了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锐利线条的脸更显慵懒随意。 可偏偏是这样一张带着傲慢和锐气的脸,却飘着少年人独有的绯红,嘴唇也轻颤着。 第46章 白蔹顿时有种把神拉入了尘世的爽感。 好想把这样看起来孤高得像是高岭上的雪莲般的祝余...拉入深渊,一同沉沦。 他不禁伸出舌头,舔了舔祝余的手心。 像小狗似的。 祝余的手立刻瑟缩回去,手心却仍旧残余着水渍,恼道:“你!” 尽管脸红,少年人眼睛却依然闪着冷光,像是淬过火的剑。 白蔹丰润的嘴唇有明显的上扬弧度,看起来很是愉悦。 唇角两侧弯起,在柔软像面团般的脸颊上浮现一双浅浅的梨涡。 祝余气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怒气无处发泄,片刻后一口咬在白蔹白皙的肩膀上。 白蔹:? 白蔹:!!! “疼!”柔媚少年眼泛泪光,娇滴滴地说,“师兄,这样好疼...” 其实他爽了,爽得身体都在发抖,但他才不要告诉祝余! 嘿嘿,最好师兄还继续这样“惩罚”他! 亏他刚才还以为祝余师兄生气了,他们这个故事走的是纯爱路线,先爱后x。 现在看来,果然还是走肾为主啊!今天,他,白蔹终于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海棠受惹! 白蔹呼吸急促起来,心跳得想要撞破胸膛。 祝余咬了一口旋即起身,俯视着白蔹,喉结滚动:“你可知错?” 纤长睫毛低垂落在祝余眼睑之下,形成扇形的阴影。 白蔹肩头的咬痕瞬间红了一大片,牙印和发红的皮肤看起来有些狰狞。 “对不起师兄...”白蔹弱声弱气地说。 祝余清了清嗓子,得到道歉是他最初生气时想要得到的,可如今白蔹道歉了,他又有些无措。 他颇有些不自在,却也不知这般尴尬的局面该如何破局。 他应该装作若无其事下床么?还是对白蔹说教一番? 祝余陷入两难之中,但很快又羞恼起来。 因为他感觉到【金属的塑料的彩色的无色的】钥匙扣顶着他的腹部。 之前他看不见,因此也并不知白蔹有无因为他产生什么别样的shengli/反/应,可现在他不仅能感觉... 还看得一清二楚! 可那部件的主人看起来不但不羞耻,反而坦荡得很。 发育良好的眉弓下杏仁状的眼眸像是一湾湖泊,盛满水光。 但不见任何羞愧。 看来道歉什么的,也并非诚心诚意。 白蔹还尤嫌不够,手掌讨好般在他胸口拍了拍:“我错了师兄,我错在我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若是拍也就算了,那染了凤仙花的指甲还轻轻一勾,把他深蓝色里衣的领口成功地拉低了两三寸。 祝余胸口一凉:“...” 祝余的脸在黑成锅底与恼得发红间来回转换,最终还是羞恼占了上风。 祝余的生气并非只是单纯羞恼。 他打定主意醒来后要报答白蔹,若白蔹有龙阳之好,那他便会做主为白蔹寻一良人。 日后,即便白师弟不愿修炼,至少那人爱白师弟,能够护着宠着,让白师弟一生顺遂。 如果只是拥抱牵手,他还能说服自己只是师兄弟,两人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可摸了那样的地方,对着白师弟的脸他还心跳加速,日后他又该如何以师兄身份与白蔹相处! 就算识海无法修复,祝余也不愿以那等龌龊之事来促进。 那样亲密的事,应该是情人、是道侣之间才会做的。 他如果与白蔹做了,触摸了不该碰的地方,那对白蔹不公平。 因为他们之间,并非双向的感情。白蔹深爱着他,然而他对白蔹只有纯粹的师兄弟情谊与感恩之情。 这样对白蔹太不公平。 祝余按着白蔹,有些不满地把领口扯回原位。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白蔹,言语间却有些无奈,像是不知该拿这少年怎么办才好:“...往后,不要这样做了。” 至少...至少白蔹不该按着他的手摸不该摸的地方! 白蔹:? 怎么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祝余应该生气,然后生气地对他这样那样,他就会腰肢酸痛着、呜咽着乞求着,说自己“错了”,说“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但祝余现在却轻轻揭过了这件事,好像想当作无事发生! 白蔹不允许他轻轻揭过!必须对自己进行爱的惩罚! 他脸上露出无辜的神色,将话题扯了回来:“我做什么了?” 您的好友【白蔹】已发动了【拉回战场】功能! 祝余师兄肯定不好意思说出来的,然后就会生气,决定惩罚他! 这样他就可以继续为所欲为了,嘿嘿! 果然,祝余涨红了脸,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搭在白蔹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用力,直接掐住了白蔹的脖子。 这是给白师弟的最后一次机会!他最好马上向自己道歉!可恶! 被扼住脖颈,空气的进入变得尤为困难,白蔹白皙脸颊变得越来越红,喘息也变得急促起来。 白蔹窃喜:果然来了! 享受,爽!享受,爽! 可他并未求饶,也并未道歉,祝余却忽然发现-- 他膝盖压着的地方旁边有一株海棠花的花芽。 花芽好似立得更高了,还颤抖着。 祝余:“...” 第47章 更糟的是,他竟没有理由谴责白蔹。 因为,他自己也觉得小腹处越来越热,好似聚起了一团火焰,烧得他耳尖脖颈都发烫起来。 力道越来越大,白蔹不太喜欢窒息的感觉,有点担忧:如果祝余一时刹不住力道,他真晕过去了怎么办? 晕过去,就没法享受了啊。 要不还是先道个歉,提醒祝余师兄,松松手? 白蔹余光忽然瞥到祝余身上。 祝师兄竟然也...@¥%了吗! 一时之间,白蔹正欲脱口而出的道歉与解释也卡在喉中。 他隐隐觉得,大概祝余不会弄死自己,而是会把自己nong到死... 那自己还要不要解释自己只是情难自已才动手乱摸呢?还是就让祝余的怒气进一步膨胀,好好惩罚自己? 在极为暧昧却又剑拔弩张的氛围下,白蔹果断地选了后者。 “我就摸你怎么了!?”少年委屈得扁嘴,“我那么喜欢你,摸摸你怎么了!?” 好理直气壮的耍流氓。 “之前我只能远远看着你,现在终于能触碰到你了,那我就是要这样对你,每天和你肌肤相亲!” 祝余被他这股单纯劲儿气得想笑,偏偏心跳快得让他发慌。 他锁着白蔹脖颈的手松开,转而轻抚白蔹的脸颊:“你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么?” 白蔹虽然主动,但却单纯得近乎愚蠢。 不然,也不会只是抱着他睡了一觉就以为两人是做了最为亲密的事,第二天还羞羞答答跑来跟自己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若是一直不知这等事,日后岂不是会被其他男人吃干抹净?恐怕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一点! 祝余虽然生气,愤怒却并未占据上风太久,此刻已经从方才的恼羞成怒里冷静下来。 他抬起手,平静道:“往后,不要随便对男人这么亲近,否则你会被欺负的。” 说罢,他便要从白蔹身上起来,目光在那诱人雪地上竟然半分也未停留。 白蔹:?怎么个事儿?怎么就要走了呢? 气氛都烘托到这种地步了,不应该顺水推舟,两个人合力完成一种拼合游戏吗? 为什么祝余的情绪变化得这么快,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生气了... 白蔹猛地扯住祝余的小臂,将他扯了回来-- 话说回来,方才祝余本是双膝分跨白蔹身侧将他压制在下,如今身体移动的瞬间被白蔹一拉,顿时被扯得倒在白蔹身上。 他终究刚醒来,并无十分力气,因此摔得有些狼狈。 鼻尖满是玫瑰的清香,萦绕在祝余身边。 好似还有点淡淡的青草香气。 白蔹的声音幽幽的:“我不会和其他人亲近,而且我只想祝师兄欺负我。” 这天晚上,白蔹准备好了玫瑰花瓣,用花瓣浴把自己浑身洗得香喷喷的。 白蔹决定了,以后他和祝余在一起睡觉时,他都直接裸/睡。这样接触面积大,能量才攒得快。 只是他不免还要为自己这么做找个借口。 昨晚祝余好像是苏醒了的闭嘴动作让白蔹心有余悸,虽然他好/色,但也并非不讲理的登徒子。 如果师兄能感觉到外界了,那他就不可能再对祝师兄这般上下其手。 必须趁现在祝师兄还没恢复,多接触,否则...师尊那边还对祝师兄的身体虎视眈眈,想用他封印魔物,如果祝师兄不快点好起来,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谁知,第一次耍流氓,就被受害者抓了个正着。 祝余还让他以后别这样,冷漠得很伤人。 这和白蔹以前看过的工作培训资料里的剧情发展截然不同。 窗外又下起了大雪,呼啸北风穿堂而过,撞在竹窗上发出抖动的“簌簌”声响。 祝余手臂脱力,想爬起来却失败,只好趴在白蔹胸前:“对我...也不可如此,于理不合。” 说这话的祝余姿势并不雅观,但话语却正经非常,活脱脱是老/干/部的模样。 白蔹讷讷:“好啦...我以后不会那样啦,除非祝师兄同意!” 看来,这个b世界真的是走纯爱路线的,祝余得先对他有感情,才愿意和他那样。 白蔹以前也看过不少这种类型的学习资料和小说,每每还被里面的感情戏感动到哭。 他安慰自己:有感情了做那种事更舒服,没事没事,晚点变成破布娃娃也一定会变成破布娃娃的。 不急。 祝余沉默许久,终于问出心中的困惑:“为什么?” 躺在白蔹身上的姿势属实暧昧,让祝余脸烫,耳朵也烫得差点变熟虾。 白蔹反问:“什么为什么?” 这个问题早已在祝余心中盘旋了半月之久,祝余抬起头仰视着白蔹:“为何...喜欢我?” 白蔹失笑,冰凉指尖在祝余饱满眉骨上轻蹭:“没有为何...喜欢,就是喜欢啦。” 其实抛开他作为海棠部员工的任务不谈,祝余这人确实也讨人喜欢。 白蔹愿意陪着他,直到他慢慢喜欢上自己。 祝余却很执着:“可如今我只是个废人,宗门也已经放弃了我,那些师兄弟是怎么对待我的,你也并非不知。” 为何你不像他们一样,对我弃之如履? 为何还一如往常地保护我? 第48章 祝余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和原因。 白蔹却好似并不惊讶他这般问:“祝师兄,他们怎么想你与我无关,但我相信你会醒来,你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厉害的剑修。” 少年清脆的嗓音天真无邪,眼神也清澈单纯,他看着祝余,唇角弯起:“你看,现在我的祝师兄不就醒来了吗?” 祝余语塞片刻:“...你倒是挺相信我。” 从小到大,他被鄙夷过,被厌恶过,也被忌惮,被崇拜过。 可从来没有人无条件地相信他,即使他落魄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白蔹的声音柔软,手指在他鼻尖捏了捏:“况且,”少年声音低了些,“若是要死,便一起死了,来世再见,又有何干系。” 对白蔹而言,这只是一个任务世界,攻略对象要是寄了,那他只能退出世界,宣告任务失败。 但祝余耳朵里听见的却是:“祝余师兄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嘤嘤嘤,我要殉情嘤嘤嘤,我要和祝余师兄永远在一起!” 高大男人浓眉蹙起,不赞成道:“胡闹。” 他第一次主动将手伸向眼前柔弱得像是菟丝花般的少年,握住了他的手,喊少年的语调郑重:“白蔹。” 白蔹看向他,被他严肃得念法诀的语气惊住:“啊?” 祝余一字一句道:“若是我死了,你也得好好活下去。” 他轻咳一声,似乎有些难为情,眼神闪烁:“人生漫漫,你...总会再遇到合适的意中人,不可冲动行事。” 白蔹似乎还并不知赤华道君对他躯壳的觊觎,那就更不必告诉白蔹,徒添烦恼。 反正,白蔹无法抵抗赤华道君,反而会被他所连累,可能会被杀死。 祝余愧对白蔹对自己的一番赤诚心意,不希望白蔹因为自己送命。 “才不要,”白蔹皱起鼻子,下唇嘟起,“我会保护师兄哒,师兄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了,快呸!” 祝余十分无奈,一个直男在过去的十几年从未和这样爱撒娇讨饶的男生接触过,自然很难应付。 白蔹不依不饶,晃着祝余的手:“快‘呸’!” 祝余被他猫猫似的大眼睛盯着,最终妥协了:“嗯,呸。” “这还差不多,”白蔹笑得眼睛弯起,“奖励一个!亲!亲!” “不可!”祝余低喝。 白蔹的巴掌小脸越贴越近,祝余心乱如麻疯狂闪躲。 本要落在祝余侧脸的吻“啵唧”一声落在祝余嘴唇上。 时间忽然好像静止了。 白蔹眼睛瞪大,惊讶于祝余嘴唇柔软如果冻般的触感。 偶像剧才会出现的吻里,祝余没有把他推开。 白蔹沾沾自喜:“祝师兄...” 祝师兄没有推开他,是不是也对他有那种感觉! “嗯?”白蔹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祝师兄双眼紧闭,手臂也无力地垂在身侧。 好像是...又晕过去了。 白蔹:“...师兄?” 祝余:“...” 被小师弟一个吻弄得身体自动关机,放在尴尬bot里能让数十万人脚趾抠出几百万栋豪华大别墅了。 视野里右上角的图标又变回了最初的模样。 被系统称为“电量显示”的图标在刚才他醒来的时候变成了全绿,而现在...又只剩最左边一丝是绿色,其余变灰。 祝余也尴尬。 可是他现在既说不了话,还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只能假装之前的事没发生。 “被亲一下就害羞得晕过去了,”小师弟的声音在他耳边,“祝余师兄好可爱。” 祝余:? 他必须澄清,他不是因为被亲才昏过去的好吧! 可祝余说不了话,只能干着急。 白师弟把他的头搂在胸前,还用手臂圈住了他的肩膀防止他摔落。 暖烘烘的。 “好可爱,祝余师兄怎么这么可爱。” “完全看不够,也摸不够呀。” 少年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呢喃着,像午夜哄孩子入睡般的温柔宠溺。 祝余越听越害羞,后悔自己为什么刚才没有翻下床,躺到床底下去。 不,干脆钻到地下去吧,隔绝白师弟的情话攻击。 以前有人说过他聪慧,说过他勇武,说他英姿不凡,说他俊秀潇洒。 可是从来没有人说他“可爱”。 他掩耳盗铃地开始喊系统:“系统?” 没统回应,统大抵是睡死过去了。 忽然醒来本就奇怪,现在又忽然昏迷,祝余呼唤系统得不到回应,彻底躺了。 白蔹搂着祝余片刻,伸手扯来被子,把两人牢牢包裹在棉被里。 正当祝余有些紧张,担心白蔹会不会又对他做些什么时,却只听见了一声轻叹。 灯光随即熄灭,房间陷入漆黑静谧之中,两人呼吸声此起彼伏就更为突出。 白蔹将祝余的身体放在床上,脸朝上妥善放置,又细心把他手臂叠在腹部,才在他身旁躺下。 月色如水,月亮在云层间穿行。 祝余醒不来,但也无法入睡,只得熬过这漫漫长夜。 许久,耳边的声音缓而轻地说:“师兄,你是唯一一个会为我着想的人...谢谢。” 祝余以为白蔹早就睡着了,此刻忽然听见白蔹莫名其妙的一句感叹。 第49章 唯一...白蔹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少爷,千娇百宠着长大,自己又怎会是唯一一个为他着想的人? 他的家族肯为他花费大量药材灵石,对他必然是关心器重的。 祝余有些不解。 白蔹平日说话时语调里总带着妩媚的小钩子,可此时却清清冷冷,完全是少年的声线。 清冽得像初冬湖面的冰。 “对他们来说,我只是工具而已,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被丢掉,”白蔹有些失神,握着祝余的手愈发用力,“讨厌他们,好多次都想干脆一走了之算了。” 祝余的手指被他握得生疼。 少年忽然笑了起来:“算了...我何必把这些负面情绪强行加在你身上。对啦师兄,我最近老是做梦,有一段旋律很好听,在梦里出现的~” 往日白蔹在祝余面前总像只爱发嗲的小猫,动不动就晃着尾巴蹭过来,还“呼噜呼噜”地要摸毛。 不对,或许说更像个屁颠屁颠的小狗。 总是热情洋溢的、乐天派的、笑脸盈盈的,好像没什么能难倒他的事。 祝余还从未听过白蔹用这样冷的、破碎的、寂寥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熟悉的声线,但像海平面以下的冰山,陌生而神秘。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出自《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 飘渺吟唱声绕梁不绝,在夜半三更之际,十足的恐怖片氛围。 祝余却觉得这场景莫名地熟悉,这凄清旋律、甜香的脂粉香气,让他心安。 像是回到了家般的心安。 可祝余从小流离失所,并无固定住处,又何来的家? 白蔹唱了一小会儿,便自顾自睡了。 祝余听见他熟悉的睡梦呓语才放下心来:能睡着,说明白师弟心情也不算太糟。 旋律是以变徵调谱写(取自百/度/百/科),声调悲凉,唱起来颇有肝肠寸断的破碎感。 不知怎的,祝余只是听白蔹哼了一会儿,这段旋律就已固执地留在了祝余脑海中。 直到曙光为天际线擦出一道明亮清晰的边界,祝余才发觉窗户被北风吹开了一道缝隙。 浅红花瓣被风霜卷入,落了满地。 正是梅花。 祝余耳边骤然闪过一句戏谑带着挑逗的话:“红梅生得艳丽,与吾极为相衬,不知仙君是否乐意...折一支赠与吾?”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磁性的沙哑,却又掩不住那原本清亮的声线。 祝余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醒来才发现自己方才是打着瞌睡然后睡着了。 或许是太过放松,连神识竟也能睡着。 白蔹还好端端躺在他肩侧,睡得缩成一团,像只乖小猫。 祝余百无聊赖数起了花瓣的数量,没过多久,系统就上线了:“哦哈哟宿主,今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 “你昨天干嘛去了?”祝余对它颇有不满,说话丝毫不客气。 系统挠了挠不存在的头:“嗯...吸收能量、修复识海都是很需要费精力的呢宿主,虽然本统统是很有天赋的统统,但也无法全都兼顾上呢。” 它昨晚其实是回总部去复命,商议解决方案了,但他才不会告诉祝余! 祝余面无表情抛下重量级炸弹:“我昨晚醒来了。” “什么!?”系统震惊了。 “可是现在,才450电量啊!” 祝余提醒:“昨晚它是满的,但我忽然昏过去,它又变回现在这样了。” 系统也百思不得其解,片刻后得出结论:“大概是我的充能机制功能不太稳定,那宿主这更是好消息了!说明咱们可能会比这个进度更快醒来!” 祝余却问:“如若我醒来了在外面走着路,忽然掉电让我昏迷,该怎么办?” 系统支吾着:“嗯...只要多充几天,不会这样的啦!” 祝余心想你这么乐天派,真该去当白蔹的系统啊。 系·本来就是海棠受系统·太蠢绑错人·统嘻嘻哈哈道:“那宿主你现在能动了嘛?” 祝余答:“不能。” 神识感受到魔气,瞬间释放威压,气浪以祝余身体为中心,向着各个方向抖开! 系统差点吐了:“好浓的魔气啊我淦,怎么回事啊!” 短短瞬间,房间内被魔气笼罩,比上次那魔物在房间里的时候还要浓郁数倍。 祝余神识锐利,立刻觉察到了魔气的【眼】:“魔气是从白蔹身上散发出来的。” 白蔹此刻眉头紧锁,双目紧闭,嘴唇乌紫,额间满是晶莹汗珠,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侵/占/了身体。 “是上次,”祝余分析道,“他和那魔物对打,魔物想要吸他的血,他不知用了什么家族秘法,把那魔物的魔气倒吸回体内了。” 他当时并未注意白蔹是否倒吸了魔气,只当那魔并未吸血过多。 魔气进入修士身体,通常不会立即显露,而会积聚在三个重要位置:关元、膻中、眉心。 此三处乃灵气运转周身灵脉的必经之处,魔气便隐匿在此吸纳灵气,化为己用,直至掏空其灵根脉络。 如今白蔹心脉喷出蓬勃魔气,俨然是灵脉已被掏空,魔气成为躯壳主人才会有的迹象。 祝余的心沉了下去。 天青山的清晨万里无云,灿烂阳光落在厚重雪堆之上,反射闪烁光泽。 第50章 可比阳光更为夺人眼球的黑气冲天而起,自百练峰冒出,染黑了半边天空。 * 白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走在人来人往的繁闹大街上,满目皆是行人与吆喝号卖的小摊贩。 他与一名艳美女子擦肩而过,那女子梳着朝天髻,发髻上的繁丽金挂坠在发梢摇摇欲坠,恰巧落在他掌心。 他抬起手递给那女孩:“你的配饰。” 女孩明眸皓齿,笑起来颇为明媚:“多谢。”走时,不忘对着白蔹抛媚眼。 白蔹有些好笑,却发现女孩转身的瞬间,那张精致绝伦的脸覆满鸟类的坚硬羽毛,面部中间突出坚硬的喙。 竟是一头穿着女子衣服的鹰! 他强按惊讶,却又忽然发现-- 摆着白布的摊子上悬挂着血淋淋的肉条,还有一颗颗的眼球被串成糖葫芦的形状,被摆在一旁。 见他在看,那小摊的摊主吆喝道:“瞧一瞧看一看,新鲜的人/肉,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 白蔹急忙瞥开头,继续向前走。 “今天的魂船又晚点了!”有人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艘漆黑的巨船从空中漂浮而过。 七条巨大的赤色锁链包裹在船身四周,将其牢牢束缚,锁链包裹的结界内,有绿色的光晕不断尝试突破,却以失败告终。 “哎哟这位郎君,面具真好看呐!”有漂亮女人伸手在他胸/膛抚摸,想要伸手碰他的脸却被他制止。 他继续向前走去。 他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任务需要去完成,一刻也拖不得。 沿着集市道路很快走到了护城河边,河水乌黑但却像镜子般映照出来人的身影。 身披黑袍的男人脸上带着赤红色的恶鬼面具,獠牙外突,狰狞又恐怖。 白蔹心想刚才那女人是什么品味,这也能说好看? 护城河内便是内城,灰魔岩做成的城墙牢固包围整座内城,却在白蔹轻敲右数第188块砖石时打开一人宽的密道。 脚步声越来越重,待白蔹再次回过神来,手中一片温热。 是血。 手里的血向地面“滴答”着,他左手还抓着什么油腻的丝状物。 黏糊糊的。 白蔹低头一看-- 是一颗人头。 头发很长,被血糊了一脸,看不清面容,但脖子刀口整齐,显然是被一剑斩断了。 而他的右手恰好提着一柄巨剑,分量很重。 白蔹听见自己的声音透过鲜血滴在地面的细碎声响,在空荡的石室内回荡:“这柄剑,除了他,没有人配用。” 剑听懂了他的话,在他手里嗡鸣起来,似是赞同。 正是近日在天青山上坐镇的【破尘】。 回忆戛然而止。 白蔹猜测这大抵是那只魔物的记忆,因为自己吸入了他的魔气,所以才会梦到他的事情。 这魔物与【破尘】还有这等瓜葛,难不成是与弈心剑尊有一腿? 要不然,传说中的神兵专斩妖魔,怎会被一魔物催使? 正当他在黑暗里思索,却好像听见了有人呼唤他的声音:“白蔹!” 那双他方才还牵着的大手在他脸上暧昧地抚摸片刻,竟猴急一把扯开了他的睡衣腰带。 胸口一凉的白蔹:? 夭寿啦!高岭之花祝师兄耍流氓啊! 第32章 眼皮沉重, 将白蔹固执地留在漆黑的梦境里。 他的手里还握着那柄长剑,剑身长鸣。 眼前有个颀长的身影一掠而过,白衣黑发,长身玉立, 眉目肃静却不掩浓恹五官。 白蔹忽然想伸手去碰他的脸。 可手一张, 那道身影就好似镜花水月般破碎, 消失在白蔹面前。 带着邪恶气息的法诀响彻灵台, 吵得白蔹头疼欲裂。 祝余师兄的手抚过他的侧脸,忽然以手指撑着他眼皮,掰开了他紧闭的眼睛。 白蔹:??? 他被魇着了,但身体并非没有感觉, 只是暂时醒不过来。 不对啊,怎么祝余...又醒来了?昨晚他不是晕过去了吗! 难道他醒不来, 祝余师兄就极限一换一醒了?? 毕竟这房间里, 除了祝余会这样摸他, 还有谁会这样? 大手顺着脖颈往下摸索,指尖大力地按在白蔹皮肤上。 白蔹喜欢粗暴的对待,有些面红耳赤:祝师兄真是的,他醒着的时候那么冷淡, 他睡着之后却那么主动解开衣服, 还这样大力地摸自己... 口是心非,好喜欢。 此刻正在沿着白蔹灵脉摸索的赤华道君:? 赤华并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祝余,成了“宛菀类卿”里的“宛菀”,否则可能会气得把白蔹摔在地上。 而白蔹想象里正趁他熟睡对他为所欲为的祝余安静地躺在一旁, 岁月静好得像是睡美人。 赤华红色袍裾边缘一圈金色法文, 玄色腰带上赫然挂着那日出现过的白布袋。 系统急得团团转:“jesus!他拿着那个缚魔袋,他是来害你的宿主!快跑啊宿主!” 祝余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之前能动的舌头现在也僵直在口/腔里,不虞道:“我动不了,你不如问问自己充能究竟是如何运作,为何昨日会忽然能动。而且,如今他估计顾不上我。” 事实确实如此,赤华本在练功打坐,被远处冲天的黑气惊得连滚带爬起来,施展轻功飞往百炼峰。 第51章 可怕的是,魔气竟然是从他那嫌弃但又不得不养着的小徒弟身上散发出来的。 赤华按着白蔹心脉,企图注入自身灵力平定白蔹体内汹涌的魔气。 可灵力注入,好似石沉大海,瞬间消失在白蔹体内,被魔气吞噬。 赤华道君乃长曦派当今第一剑修,修为深厚,注入的灵力自然不同凡响。 可却如此轻易地被白蔹的魔气吞噬。 赤华道君眉头紧蹙,眼睁睁看着白蔹面部和肩膀浮起如同刺青般的黑色纹路。 魔印。 雪白肌肤浮起的黑色印记更显可怖,其间还泛着扭动着的暗红色裂痕,好似马上要将柔嫩皮肤迸裂。 等不得了,再等白蔹会彻底化为魔物,危害世间。 祝余听着系统的逐字汇报,眉头紧锁:“阻止他,他想杀白蔹。” 心脏剧烈跳动着,赤华的手离白蔹的心脉那样近,只要短短一瞬就能将白蔹杀死。 祝余恨自己为何在白蔹需要他的时候总是不在。 他和头顶那把剑的联系自从那天魔物出现后便淡得难以用神识攀附,此时此刻却又莫名强了起来。 祝余的手好像摸到了剑柄。 剑柄以银色丝线缠绳包裹,末端系着一块枫红色形状奇异的石头。 身体与神识都形成了机械记忆,立刻沉肩横臂,挥出一剑! 然而,他躺在床上的身体没有任何动作,但-- 悬在空中泛着银光的剑动了。 赤华道君狠下心,掌心凝聚剑意,以破竹之势倒向白蔹心脉。 迫在眉睫之际,地面却忽然剧烈震动起来! 漂浮在空中的灵灯内芯震颤着,屏风也朝着床侧倒下发出巨响。 赤华道君险些站立不稳,被什么东西击中肩膀,当下倒飞出去砸在房间墙壁上。 隔三岔五就被撞却坚强没倒的墙壁:? 赤华滚了两圈,狼狈地站起,周身冷意:是【破尘】在阻止他杀白蔹。 这世间能让他毫无防备地被击中的东西并不多,可他却毫无反应地被打飞出去,肩膀处的衣服迸裂开,露出皮开肉绽的肩膀。 【破尘】是在警告他。 联系上次【破尘】忽然降下剑意击退那只足有千年修为的魔,却对白蔹分毫未伤的事实,赤华不可置信看向床上被浅蓝色澄澈光芒笼罩的少年。 难道,白蔹就是【破尘】选中的新主人!? 否则,这拥有剑灵的神兵怎会三番两次地管一个凡人的死活? 理智这样推测,可情感却不愿相信。 赤华有些怀疑人生了。 他自三岁起刻苦练剑,至今一百年有余,每日不曾懒怠,致力于将剑诀融于灵力使用的每一步。 【破尘】看不上他,他可认为是【破尘】挑剔,毕竟羿心剑尊那般天资绰约才得以成为其主。 可【破尘】看上了一个用灵药硬堆出来的资质平平的...咸鱼废物? 赤华不能接受,他无法理解。 哦不对,他是无所谓的,但是他一个朋友可能有点汗流浃背了。 嗯没错就是这样,他的朋友不太舒服想死了,当然不是他哈,他一直都是行的,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看吧,也不至于破防吧,就是想照顾下他朋友的感受... 放p!他就是生气了!凭什么啊!【破尘】是瞎了么! 赤华美艳五官有些扭曲,凝视着少年脸上的魔纹在【破尘】的光晕里慢慢褪去,重新露出泛红的肌肤。 少年的美貌摄人心魄,纯净的皮肤却因殷红唇瓣还有两点红梅而显得格外妩媚诱人。 是浑然天成的妖精,一呼一吸都可以蛊惑人心。 魔气在天空中震颤的巨剑下消弭无踪,赤华见那道蓝色弧光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好咬牙走出房门。 他总不可能和神兵对着干。 掌门的传音却在他脚踏出房门的一刻来了:“师弟,封印之事,等不得了。” 赤华脚步顿住,重新返回房间,当着祝余面拿出了附魔袋。 系统开始尖锐爆鸣:“饿啊啊啊啊啊救命!” 祝余的心堪堪放下,就见赤华走向自己:“...” 祝余不确定刚才的一切是自己控制【破尘】所为亦或是巧合,但此刻他的手中空空如也,剑灵大抵是溜走了。 附魔袋顶端封口处的金属圈被取出,几丝魔气从袋口溢出。 祝余眼尖:“系统,这魔气似乎和方才白师弟体内的不同?你看见了么?” 系统都快吓死了:“宿主你你关注点歪了啊!现在这么危险就别注意那些了啊!” 赤华食指中指曲起,拇指微弯,掐出一个法诀。 袋中黑气鱼贯而出,像沿着一座桥般向着祝余身体飘去。 行至最高点时,白蔹身上的蓝色弧光默默右移,将祝余的身体也笼罩其中。 黑气忽然刹车,后面的撞上前面的挤成一团,然后队尾队头调换,一家人整整齐齐地重新沿着来时的路往回,乖巧地飘回了袋子里。 魔气表示比起被剑意gank,还是回袋子里养老更合适。 赤华:“...” 祝余:“...” 系统:“...” 蓝色弧光散发着凌冽的梅花香气,正如地毯上洒落的碎花瓣。 祝余的身体在里面变得轻盈起来。 第52章 赤华脸更黑了,越想越气,可偏偏眼前与他作对的是他自幼便喜欢的“梦中情剑”。 他说不出一句狠话,眼眶都气红了:“哼!” 赤华挥袖而去,房间内变得安静了下来。 系统松了口气:“呜呼,好在好在。” “你是何物?”一道空灵声音施施然响起。 系统怔愣片刻,发出一句大家都很喜欢的:“啊?” 蓝光抖了抖光晕:“我不喜欢重复说过的话。” 系统没有实体,否则早就炸毛了:“你又是何物?”它第一次听见剑灵说话! 蓝光不急不缓:“我是破尘的剑灵。” 系统答:“我是和你一样的东西。”它瞥过祝余,可祝余好像无事发生般,并没有插话。 蓝光笑了一声:“你不用看他了,我和你说话,他听不见。” 系统有点害怕这样高冷又好似带着点恶趣味的腹黑,瑟缩道:“哦...哦。” 破尘的剑灵绕着系统转了一圈:“你的剑身呢?” “我没有剑身,我...”系统无奈,它总不能说自己是来自高维空间的高级机器。 毕竟现在的它还没有剑灵厉害,刚才宿主遇险都得剑灵哥护着。 剑灵哥善解人意:“哦,你的剑身毁了是吧?也难怪,法力这么弱。” 系统:“...” 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它忍气吞声:“嗯对,刚才...多谢兄台相助。” 毕竟得了剑灵哥帮助,系统还是分得清好歹的,该谢的肯定会谢。 剑灵含糊应了一声,低声说:“几百年不见,他竟变成这样的废物了,哼。” 系统没听清:“啊?哥哥你说了什么吗?” 既是【破尘】的剑灵,肯定至少有上千岁,比出厂才半年的海棠系统要老多了。 系统人傻...啊不,统傻但嘴甜,不会开口就是“太爷太奶”,而是选了个讨喜的称呼。 “哥哥”。 被叫哥哥,大概这位太奶级别的剑灵...不会生气吧? 剑灵沉默许久,系统心惊胆战,心想它不会以为我在套近乎吧!?或者它是个不喜欢别统套近乎的严肃剑灵!? 系统颇觉得自己有些讨好型统格(对应讨好型人格),总是怕别人生气。 剑灵好久才讷讷道:“没什么。你们年轻剑灵...叫人都这么亲密?” 它以为,只有真正的哥哥或是...唤情郎才会这样叫呢。 系统再次发挥了海棠知识库浸/淫多年的言语艺术:“没有呀,我一直很崇拜哥哥你呢,所以才这样叫你。其他人我都是叫名字哒。” 大佬在前,当然要抱紧大腿。 剑灵哥好似非常受用,光晕像水彩般在室内弥漫开:“嗯,以后我会保护你们。” 系统高兴道:“那真是太好了...” 祝余突然开口:“你在做什么?为何忽然沉默。”系统话痨成瘾,长时间的沉默显得特别怪异。 剑灵快速道:“别告诉他我们说过话。” 说罢,那道蓝光收拢成人类拳头大小,光芒骤增,激/射出房顶,重新回到剑身的剑柄中。 系统里外不是人,又不敢得罪【破尘】,只好说:“没什么呢宿主,本统在思考,宿主您想我了吗?” 祝余毫不犹豫:“没有。” 系统:“...” 白蔹悠悠醒来,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怪异的梦。 但被扯乱的衣服又在告诉他--他在梦里感觉到的那些好似不止是梦。 他胸口手臂都被风吹得凉凉的,上衣被扔在地毯上,而祝余却好像没事人般躺在一旁。 白蔹捡起衣服穿上,委屈道:“师兄耍完流氓翻脸不认人,还不把衣服给我穿上。” 祝余:? 系统忍不住发出一阵爆笑:“哈哈哈宿主你被误会了哈哈哈。” 白蔹一头雾水:祝余师兄的系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祝师兄? 他故作娇俏捏了捏祝余手臂:“怪不得人家在梦里梦到你了,原来现实中也是这样。” 祝余在心里骂了几句赤华道君:为何把白蔹衣服take off了不帮白蔹顺手穿上!害得他被误会! 正在被掌门师兄训话的赤华打了个喷嚏:“?谁骂我?” 严掌门眉头紧锁:“如若祝余不成,我们就得找另一个弟子。反正这苗,这两天必须得种下去。” 赤华却蹙着眉:“师兄,这样下去岂是长久之计?以活人献祭,迟早会被发现,届时天下皆知,吾等作为正道大宗门,又怎能堵住悠悠众口?又能以何姿态引领众门派?” “况且,魔物聚集于岩浆地脉内,岂不成了第二个万魔窟?若是养蛊,养出了实力超群的魔,又该如何?” 万魔窟乃魔域风息城外的巨大洞窟,终年有鲜血弥漫出洞口,内部空洞面积巨大,众多剧毒魔物生长其中,自幼崽期间就相互搏杀。 只有胜者才能走出万魔窟,实力超群,通常会成为叱咤魔界的可怖怪物。 上一任魔域的主人,芙涟就出自万魔窟。 严掌门欲出声反驳,但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南海天岛上住着一帮人,自称能窥见未来。 这群人在十年前的试炼大会上大言不惭“将有天魔降世”,当即就被赶出大会。 赤华原本对此嗤之以鼻,但听过门派的秘密后,却有了三分信。 第53章 照这样的速度,把魔物强行封印在人体内,谁知道会不会人被魔物吞噬,或是人求生潜能爆发,把魔物吞噬? 里面魔物数量惊人,若是一个吃一个,等那个怪物吃光底下的魔物回到地面,长曦派倾尽全派之力恐怕也难以应对。 “师兄,回头是岸,老一辈人犯下的错事,我们不该让其一错再错。”赤华劝道。 * 天色尚早,白蔹照常前往学堂上课。 奇怪的是,虽然他晚上与祝余胡闹许久,却并未醒来得迟,反而提前醒来了。 而且他体质嗜睡,在很多工作任务里也是除了x就是睡觉。 但是今天竟然不困!而且简直神采奕奕! 白蔹摸不着头脑,胡思乱想着差点撞上前面高大的身影。 兴云左手提着油纸包的早点,右手下意识搂住白蔹的腰:“小心!” 兴云身材不错,练得很结实,白蔹撞上去的时候觉得自己像撞在了墙上。 他吃痛地摸摸自己的额头,嘴里发出呢喃嘟囔:“嗯...疼死了...” 软绵绵的声音听得兴云脸都红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挡着路了。” 在一旁偷听的敛霄差点吐了,忍不住讽刺:“路这么宽,怎么就往人家兴云身上撞呢!?” 他看着两人相隔那么近,好像兴云俯身就能亲到白蔹,酸水直冒:可恶!为什么白蔹撞得不是他! 兴云瞪了敛霄一眼,将油纸包递给白蔹,又说:“欸?怎么感觉小白今日皮肤变得更好了?” 敛霄正想嘲讽兴云这夸赞真是低级,定睛一看却说不出话了:“...” 事实确实如此。 原本白蔹就白得水嫩灵动,皮肤像是一掐会出水般清透白皙,还泛着樱花般的浅粉色。 可今日却更甚,勾人的小猫眼下没有半分乌青,饱满的卧蚕微微弯起,桃腮粉唇,绒毛都泛着淡淡的金色。 白蔹被他俩露/骨的眼神盯得害怕,搓了搓手臂:“嗯...你们不去学堂嘛?外面好冷,快进去吧。” 敛霄抱怨着:“你真的是修士么?怎能如此怕冷?你这样的身子骨,恐怕筑基都不稳吧。” 手上动作不闲着,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件大貂,扔在白蔹身上。 白蔹:“...”死傲娇。 他早起梳头的时候也感觉头发更加柔顺有光泽了,铜镜里都能看得出眼睛明亮有神,皮肤泛红气色极好。 可他也没做什么啊。 难道是被男人滋润了吗? 直到下课,白蔹才发现自己东想西想,课上的灵脉流转基础课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残阳如血,白蔹告别一众同学,独自回百炼峰。 忧心着赤华道君想要将魔物封印在祝余体内一事,小美人沐浴在热水里都没了心情:“希望师兄能快点好起来。” 蒸汽袅袅,美人出浴如画,在影影绰绰的灯光下更显腿长腰细,身段曼妙。 系统又在偷看。 它边“嘿嘿嘿hihihi”地流口水,边提醒道:“宿主,小海棠今天又穿战袍了!”它补充道,“就是那件sexy纱衣!” 祝余想起上次白蔹穿纱衣时发生了什么,不由得有些焦躁。 ...难道,白蔹又要对他做那等事么? 趁人之危,是否太过分了呢!? 自己分明告诉了他,不能再这样的! 只是遵循了海棠受素养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白蔹:“...” 他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喊了两声:“系统?” 这死系统...那一次之后竟然真就不出现了。 现在危机四伏,他必须让系统把剧本给他,至少要根据之后剧情来行动。 系统这次出现得很快:“宿主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呢?” 白蔹提出了要求:“把剧本给我,上次你只给了任务,没有剧本我怎么完成任务?我只是个新手。” 系统沉默片刻,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嗯...宿主,本系统为您添加了五点魅力值,五点万人迷属性哦!” 白蔹:“...” 他咬牙:“剧本。” 系统灰溜溜的:“宿主,我...我这边落地时出了故障,没拿到完整剧本。” 它说话时在蒸汽里影影绰绰,将蒸汽扰出一个正方体型状。 白蔹气得把木勺砸向它:“你怎么连剧本也没有!” 系统慌张躲开,心中奇道小海棠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哪呢!真是奇怪! 它赶紧安抚白蔹情绪:“宿主,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祝余之后一定会醒来,然后会走向人生巅峰。作为他道侣的你只要抱着他大腿就好啦。” 白蔹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意识到自己再发怒也没用,只好让自己强行平静:“...那我会有情敌么?有谁?祝余在意的是什么?我应该怎么攻略他更合适?” 系统汗流浃背:“嗯会有,统子稍后把情敌列表发给您,攻略对象目前来看希望有人和他相濡以沫,当然宿主您也可以充分发挥您的诱惑技巧,让他先爱上您的身体,再爱上您的灵魂!” 白蔹比祝余更直接,冷冷道:“废物。” 别的系统一堆功能,他的系统半个月只出现了两次。 系统被骂,哭都不敢哭。 白蔹在面板里收到了情敌名单,关上面板:“你还有什么功能?都说说。” 第54章 系统想了半天:“宿主如果遇到危险就呼唤我,我会保护宿主。” “其他的呢?”白蔹见系统支支吾吾,“行了,你退下吧。” “嗻。”系统灰溜溜回到祝余房间。 没过多久,白蔹就如约而至,一头长发披散垂直腰际,慵懒又挑逗地擦起了头发。 系统已经调整了通话频率,自以为白蔹此时听不见,于是本性爆发开始大叫:“靠!好美!” 祝余浑身不自在,昨日清醒情况下与白蔹肌肤相亲后他好像无法再以“小师弟”身份看待白蔹。 每每想起白蔹,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就会浮现在他眼前,令他心神为之一滞。 两人之前的每一个触碰,都让回想起来的他面红耳赤。 “师兄,久等啦。”散发着香气的少年却不知他所想,径直钻进他的被窝,脸埋进他肩窝。 系统被突然暴涨的心跳速度吓到:“宿主,你心跳得好快啊...” “闭嘴。”祝余的腰被白蔹搂着,紧张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快下线。” 白蔹听见系统的话开始偷笑,手忍不住伸进去摸了摸祝余的腹肌。 祝余:! 果然开始了,他就知道白蔹不是那种安分的! 指尖抚过腹肌,又像盘山火车似的掠过结实的胸/部肌肉,在男人脖颈上细细抚摸着。 祝余被他摸得很痒,有些生气他竟把自己的话当作耳边风,但身体却诚实地非常享受少年的爱/抚。 白蔹却忽然松了手,将祝余被理乱出道道皱褶的寝衣整理平整:“好啦。” 祝余不知他又在玩什么把戏,片刻后嘴唇被什么啜了一口。 第33章 嘴唇被柔软物什来回碾着, 又被湿润舌尖□□得湿哒哒的。 祝余:? 祝余:??!?! 白蔹亲他时,嘴唇内还溢出不时的“嗯~”“额~”的轻/喘,撩得祝余头皮发麻。 片刻,让祝余既享受又煎熬的吻终于结束。 “你不让我乱碰你, 我只能...亲你啦, ”白蔹起身, 笑得狡黠, “什么都不做,是不可能的!嗯!” 系统既然说祝余心跳变快,那就说明自从祝师兄醒来之后五感已经恢复正常,不再像以前那样是个没有感觉的人偶娃娃。 但白蔹也不像原来那么怕祝余师兄因为摸他而讨厌自己了。 毕竟看着自己就脸红, 还因为自己亲他而晕倒什么的,看起来就很色厉内荏嘛! 这样可爱的帅哥, 白蔹可以一次调戏一百个! 所以他推测, 就算他现在亲亲祝余, 祝余师兄也不会真的生他气的! 大不了,就醒来以后在床上狠狠惩罚他啊!他肯定掏出手/铐和皮/鞭、低温蜡烛竭尽全力配合! 祝余心想亲就不算乱碰了吗!这什么偷换概念的行为? 嘴唇又被吮吸了一口:“晚安,祝师兄。” 白蔹亲的声音很响,“吧唧”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尤为明显。 祝余心很乱, 根本不敢细想嘴唇上的湿润触感。 湿哒哒的, 他和白蔹的嘴唇贴在一起,不...是他的嘴唇被白蔹含着... 住脑!不要再想了! 祝余此刻像是被吩咐了“不要想粉色大象”却立刻脑子里全是粉色大象的人,身体的感觉好似都集中在了嘴唇上。 白蔹熄灭照明,手掌覆上祝余额头:“温度正常, 好啦。” 祝余原本未留意他的动作, 此时有些疑惑。 这几日,白蔹每每吹干头发, 走近床边第一动作便是抬手覆在祝余额头摸片刻。 好在疑问并未持续太久,白蔹躺下后在他身边抱着他手臂,自顾自说:“上次你忽然发烧,真的吓到我了。” 祝余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发过烧。 “你的额头很烫,还一直出汗,我只好...”白蔹掩去了自己能听见祝余系统声音,因此知道贴贴能救祝余这一点,“我只好脱了衣服抱着你,让你身上降降温。” 祝余恍然大悟。 原来那天他们赤/身/裸/体躺在一起,是因为他发烧了,白蔹在给他降温! 白蔹不是想轻薄于他,他所想的那些乱七八糟也并没有发生。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祝余却莫名有些怅然若失。 他在那日清晨搂着chiluo小美人时,认真想过自己要不要负责这件事。 白蔹深爱他,爱到甚至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也要对自己做那等亲密之事...而自己又不放心他周围之人,总认为其他人只图白师弟身子,不图白师弟真心。 祝余脑海中,确实出现过这样的念头:倒不妨,他就这样对白师弟负责,让他来做那个“良人”。 信守承诺的男人知晓自己绝不会背弃道侣,但又担忧未来的自己修为被打回废人,无法保护白蔹。 如今,既然他们并未发生那种关系,倒是省了祝余先前考虑过的这些事。 白蔹在祝余心里的印象,也被祝余的小人悄悄从“不知廉耻不知礼节水性杨花让我很没办法的小孩”划到了“对我一腔真情喜欢和我贴贴挺可爱的眼睛很漂亮的少年”里。 “我很担心,宗门不管你了,我担心我帮不了你,”白蔹声音有些落寞,“我太弱了,也保护不到你,那天如果不是剑气出现...” 祝余想说你不必道歉,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 第55章 但他说不了话。 白蔹摸了摸祝余的头发:“对不起,祝余师兄,如果我的修为能像你一样厉害,就能够保护你了...是我太没用了,真的对不起。” 祝余听着白师弟声音好像都带上哭腔了,顿时有些慌张。 他想告诉白蔹“没关系”,可他说不了话。 急急急!祝余有些烦躁地敲了敲右上角的充电图标,绿色仍然只占据了左边的小部分。 白蔹越说越伤心,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又担心完不成任务拿不到绩效,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粉雕玉琢的少年披散长发,巴掌大的小脸上眼睛就占了大半(夸张形容),眼尾泛红,肩膀微微颤抖着。 过了一会儿,白蔹吸吸鼻子:“算啦,我不该说这些自怨自艾,应该继续努力!嗯!” “师兄,晚安...我...!” 蓦地,两人交叠的手因那只更大些的手的移动,变成了十指相扣。 白蔹的猫眼瞪大了:!! 白蔹本来把自己的手放在祝余的手掌下,与被褥紧贴着,这样即便不身体接触,也能保证长时间持续有效的“充电”。 但祝余的手指忽然动了,挤开白蔹原本就松散的指缝,还用指尖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背。 祝余没有说话,但好像在用这样的方法告诉白蔹:“别伤心,没关系的,我不怪你。” 白蔹忍回去的眼泪彻底被挤出来了。 有句古话说得好,有人心疼的时候,哭才有意义。 眼泪顺着眼尾滑过脸颊,白蔹哽咽道:“师兄你干嘛啊,本来人家不想哭的...” 笨拙地想要安慰白师弟的祝余:?为什么还是哭了??? 祝·钢铁直男·摸不着头脑·余陷入沉思。 难道...他这样的安慰,白蔹师弟不喜欢么? 温热的液体像是雨滴般落在祝余鼻尖,下一秒被少年温柔地擦去。 紧接着,又是一个绵长细腻的热吻。 * 茫茫山野捧出灿烂红日,喷薄四射,霞光万道。 下课后弟子们纷纷鱼贯而出前往食所,兴云放下书册,有些依依不舍:“小白,你自己去吃饭可以吗?” 白蔹笑了笑,安慰道:“我可以的,别担心。”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肯定没问题。 兴云、敛霄隶属于宝华峰弟子,晌午皆被其师尊南岳道君所传唤,要回到宝华峰开组会。 届时,必然要展示这段时间以来的修炼成果、展示自己的修炼心得,如若没有进展,就会被南岳道君怒骂一顿。 因此,兴云和敛霄满脸痛苦,视死如归地走了出去。 白蔹:“...” 一道空灵女声就忽然响起:“喂,那个谁,看你一个人也可怜,我们现在要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白蔹抬头望去,与凌菲等一众女弟子目光撞上。 “好呀。”白蔹喜欢交朋友,自然是同意了。 他笑起来唇角有软绵绵的梨涡,凌菲看得有些愣神,片刻后“哼”了一声:“那就跟来吧!” 众人在雪地上行进,靴子把蓬松落雪踩得更实。 凌菲的小跟班耐不住性子,问:“白蔹,那天你是怎么知道那是剑灵的呀?” 她们都对这件事好奇得很,可白蔹每日来主峰都被敛霄和兴云围着,她们想打听都没机会! 凌菲面无表情故作酷姐,实际上耳朵已经竖了起来。 “嗯...”白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着,“我猜的。” 凌菲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瞥他一眼:“你要是不愿意说,那就别说了!何必这样对着同门插科打诨!” “就是啊,”小跟班马上捧哏,“我们可是好心邀请你一起吃午饭,你连这个也不愿意告诉我们吗?” 白蔹:“...”我要是告诉你我能听见系统声音,你会相信我么? 他面上现出害怕神色,欲说还休地看着凌菲:“菲菲,我确实是猜的...如果我知道,怎么会不告诉你们呢。” 凌菲天灵盖一酥。 菲菲!她自小除了被母父这般叫,还从未被其他人这么叫过! 可白蔹却这么叫了,明明他们根本不熟,他怎么敢的! 凌菲有些恼怒,可看着那张带着些怯弱的美人脸,就一句难听的话也说不出来:“哦...是这样啊。” 白蔹点头,揽过凌菲和旁边一位同门的手臂,三人“姐妹花”般往前走:“我们都是朋友呀,我怎么会不告诉你们呢。” 被揽着的两人身体一僵。 朋友!揽手臂! 凌菲同手同脚往前走,心跳得莫名很快,白蔹身上很香,香得她脑子都不转了。 如果是其他臭男人胆敢忽然碰她,她肯定会一剑把那臭男人削成九段! 可是白蔹香喷喷软绵绵的,和那些臭男人根本不一样啊! 绯红飞上凌菲的脸:他好可爱,继续和他贴贴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蔹作为海棠受,平时习惯和女生手挽手姐妹淘,下意识就揽住了两人的胳膊。 反应过来时,左右两人虽然走姿奇特,但没有抽出手臂的意思,他也只好陪着她们继续往前走。 只是三人僵直的步伐,看起来就像在玩三人四足般离奇。 正当白蔹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结束这场闹剧时,密语传来:“来为师这里一趟。” 第56章 是赤华道君的密语。 他松开挽着两人的手,解释道:“啊不好意思,我没法和你们一起去吃饭了...” 凌菲蹙眉,语气里失落尽显:“为什么?”白蔹刚才就像个小玩偶似的挂在她手臂上,真素太可爱惹! 凌菲早已把自己原先讨厌白蔹之事忘了个干净,一心只想和漂亮少年贴贴。 白蔹也有点烦,说:“师尊传唤我。” 大中午的传唤,肯定是要开组会。 凌菲深谙此道,也因此受尽折磨,因此颇为同情地看着他:“那你去吧。” 白蔹冲着她们wink一下:“谢谢你们邀请我,爱你们哦~明天我找你们一起吃饭,可以嘛?” 修仙世界,尤其是驻扎在冰雪高峰上的长曦派,人人严肃不近人情,更不会轻易将感情宣之于口。 而眼前的漂亮少年,竟然抛着媚眼对她们说“爱你”。 凌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同时又有些感动。 白蔹既能说出口这种喜欢,肯定是对她们真的有感情,而且还很深! 平日总是冷着脸的酷姐露出有点傻的微笑:“好,明天见。” 五个苗条少女在北风里向着白蔹露出傻呵呵的笑,像一排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太阳花。 * “你来了。”赤华道君端坐在桌案前,罕见地穿了玄色衣袍。 他容貌绮丽,显得古板的玄黑也色彩丰富了起来。 白蔹在桌案对面坐下,恭谨道:“师尊。” 赤华颔首:“坐过来些。” 白蔹:? 赤华衣袍往日穿得整齐,今天桌上放着烈酒,衣领处也凌乱,敞开半边衣衫,露出结实的胸膛。 这有些反常。 现在还让他坐过去一点,难道...师尊要酒后吐真言,对自己袒露心意了? 白蔹早就猜自己的师尊是个傲娇,会嘴上说着“我可不喜欢你”边对着喜欢的人心跳加速牛/牛硬度暴涨的那种死傲娇。 之前明明很关心自己,但却总是装作嫌弃模样。 白蔹内心暗喜,一声不吭坐到赤华道君身边,赤华道君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白蔹:? 手心灼热,像灼烧着白蔹的皮肤。 白蔹打了个激灵,正好对上赤华道君妖艳的凤眸,凤眸里思绪沉沉,好似非常深情。 看这架势,赤华道君是想借着酒兴,做点什么嘛? 漂亮少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开始脑补。 最好是师尊按着他把他的衣服一件件take off,再亲遍他全身就更好不过惹... 然后他哭着哀求“师尊不要啊”,赤华就威胁他“如若你不允,你就滚下山去吧,日后别再当长曦派弟子”... 再然后他就可以欲拒还迎地答应下来,美美享受起来,两个人再做遍师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打住。 白蔹满脑子黄色废料,却见赤华将他的手放在矮桌上,指尖搭上他脉搏处,开始为他诊脉。 白蔹:“...”终究是错付了。 还以为除了1v1还可以吃点外卖呢,哼。 该死的系统,让他这么性/感的小男孩贪吃这么久却什么口水鸡也吃不到。 淦(gan第四声)! 赤华把脉片刻,满身酒气却慢条斯理:“百炼峰灵气太弱,为师瞧着你身体虚弱,还是尽早搬回主峰吧。” 他并未告诉严师兄白蔹与【破尘】的干系,以免严师兄病急乱投医,又把主意打到白蔹和【破尘】身上。 白蔹如何,和赤华没有关系,但【破尘】有! 无情道剑修把剑当作老婆是众所周知的事实,那【破尘】就是他梦里娶回家的老婆! 赤华原本只因高人点化,才收白蔹为徒。 可如今因【破尘】爱屋及乌,倒是对白蔹有了点护犊之情。 因此,赤华道君欲将白蔹置于自己眼皮底下,以免出现别的事故。 至于祝余,将死之人,赤华实在顾不上。 白蔹深知便宜师尊惦记祝余师兄身子,以为赤华是想支开自己,连忙拒绝:“咳...师尊,但是祝师兄那边,确实少不了人照顾啊。” 赤华喝了酒,说话更不客气:“快死的人,管他做什么?不若回来修炼,否则危急时刻连自己小命也保不住。” 白蔹不敢像反驳兴云等同门那般反驳师尊,只好缄默不语。 赤华道君见他不说话只是沉默地拒绝,这几日四处碰壁的无奈憋屈顿时爆发了。 他本是长曦派第一人,天之骄子,百年来未尝败绩,人人都夸之赞之。 可短短几日,先是被师兄告诉“长曦派药丸,底下灵脉全断了,如果你不杀弟子长曦派可就彻底完蛋了哦”,后又发现自己深爱多年的梦中情剑选了自己看不上的废物徒弟做主人。 还帮着那条废物咸鱼跟自己作对! 赤华道君气得想哭,肺都差点气炸。 白蔹低着头沉默许久,终于在赤华道君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里如愿以偿挨了顿骂:“你这是什么表情?为师又不是在害你!” “真是不知好歹!你以为你是谁!换作别人,为师才不会管,任他自生自灭!” 便宜师尊被他拒绝后像是个要求相亲对象a奶茶钱却失败的破防扣男,脸黑得像是锅底:“你爱来不来!” 白蔹被他臭骂一顿,狗血淋头却并不后悔。 第57章 澄清一下,他真不是m。 如果他不在,祝余岂不是很容易被下手!? 那肯定不行,祝余可是他系统钦点的攻略对象! 系统又在给祝余转播:“好感人哦宿主,小海棠为了你拒绝了好几次搬回主峰的提议!” 祝余却觉得这小师弟真是傻得可爱,主峰灵气浓郁,又有师尊可以随时指点,但凡是个懂得利弊的正常人,都会选择回到主峰。 白蔹并非蠢笨得不知利弊,只是为了他,还甘愿留在这苦寒之地。 祝余思虑再三,不禁问系统:“我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至少他醒来了,能护住白蔹一二,不要叫这恋爱脑的少年被人害了。 系统对之前能量增长的峰值和接触面积进行了建模分析,此刻装模作样道:“宿主,我这边分析过了,发现在你们亲的时候能量涨得很快。” 祝余看着已经涨到一千的充电图标,心想确实如此。 昨晚白蔹对他亲了又亲,弄得他心绪像过山车般起起伏伏。 今早一看,能量翻了一倍有余。 系统又说:“小海棠摸你,产生的能量增长是最低级的;再过来是你去摸他,但现在不太可行;然后是接吻,这个大概是因为涉及到了灵魂交流,或者说精神交流?所以涨得很快。再过来就是嘿嘿嘿你懂的。” 祝余俊脸一热。 “如果做了那种事,可能会涨四五千能量都不止,那岂不是马上就可以醒来了!”系统笑得猥琐,“宿主,这边检测到您还是童/贞之身,要不要统子给您传些生动资料,您先学习学习?” 【童/贞】一词既出,祝余顿时又尴尬又恼怒。 任凭谁被说到这种隐私,都不可能高兴。 他童贞怎么了!他才二十岁! 对待系统,他的恼怒可不像是对白蔹那样温柔-- “不必。还有,如果你再说这些,我就强制关你的机。” 系统:! 系统委屈地咬着手帕,弱弱道:“你学坏了宿主。” 前几日,祝余来回试验了系统的好多功能,其中就有【强制关机】。 祝余声音冷淡:“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关机。” 系统大气也不敢出,溜出了房间。 * 白师弟细碎像是小麻雀的脚步声在外面院子里响了半天,不知在忙活什么。 系统也偷溜了出去,只剩祝余在房中静静思考。 祝余如今每日除了靠听系统转播外面的情形,就只能在心中琢磨钻研剑法。 不得不承认,每晚白师弟的到来,成了他唯一与人接触的时间。 祝余在昏迷前便不讨厌白蔹,如今每日被白蔹悉心照料,更是讨厌不起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推开了房门,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师兄我来啦。” 祝余竟莫名有些期待,期待少年掀开被褥,钻进来,然后搂住他的腰,跟他絮絮叨叨说今天在学堂发生的事情。 这是他每日唯一感到开心的时刻。 床测忽然一重,是白蔹上来了。 突然有什么压在了祝余的嘴唇上。 湿湿的,不断往祝余嘴唇上滴着粘稠的液体。 祝余的嘴唇被迫张开,顿时带着腥味的液体溢满口/腔。 被异物入/侵的感觉很不好,何况还是未知的东西。 祝余的舌尖在能量超过一千后可以自由活动,下意识舔了舔被压在他嘴唇上的东西。 柔软的带着腥味的,光滑如丝绸般。 被舌尖舔过,柔软的地方还害羞地shousuo了起来。【是食物不是ghs,请审核明察】 祝余:?这啥? 他起先以为白蔹是在亲他...可这味道、这皱褶、还会瑟缩的质地...倒像是,倒像是某个不让说的部位! 白蔹的娇/喘在上方响起:“嗯...祝师兄好涩...啊...” 祝余:! 他好像已经脑补出了此时两人的身体位置关系! 白师弟...白师弟现在...难道是坐在他脸上吗! 那...那他现在在舔的是什么!! 第34章 祝余猛地缩回舌头, 舌尖舔过那猩甜软/肉的部分都好似快融化了般滚烫酥麻。【正常吃食物】 他!他竟然tian了白师弟的那...那种地方! 白师弟这也太大胆了吧!简直可以用放/浪/形/骸来形容了! 可是,那汁水虽有几分腥味,却也十分清甜,像是用露水冲开的桂花糖水。【食物正常味道, 请审核明察】 不对, 祝余啊祝余, 你怎么了!不可以堕落啊!怎么可以觉得那种地方流出来的液体...甜! 祝余羞愤欲死, 神识又开始隐隐作痛昏昏沉沉。 一旦他情绪过于激动,神识就会与躯壳联系变弱,五感也会随之降低。 后来发生了什么,祝余都完全不知道了。 祝余脑海中两人的身体位置关系久久不散, 连白蔹喘息时面上陶醉沉迷的表情都清晰得被脑补出来。 白蔹手中握着生蚝外壳,将生蚝肉喂入祝余嘴里, 让加热过后的生蚝里有营养的汁水流进祝余嘴里。 为了去腥, 他还加了些许柠檬和桂花蜜一起煮, 弄到天色渐暗才将鲍鱼和生蚝煮熟。 祝余的舌尖却忽然动了,舔/弄起他手里的生蚝肉。【正常吃食物,请审核明察】 第58章 舌面扫过白蔹手指,白蔹下意识收回手指, 却又被祝余舌头的动作弄得脸红害羞:“啊...祝师兄怎么这么涩...嗯...好坏哦祝师兄...” 至于祝余所感觉到的瑟缩, 实在是错觉。大抵是那肉质过于柔软,白蔹的手又一直在发抖,所以祝余才会产生这种错觉。 汁水流尽,白蔹意犹未尽拿起生蚝, 又从门外锅里挑出一只最为饱满的喂入祝余嘴里。 即使系统能够维持祝余身体系统的基础运转, 白蔹还是担心祝余营养不够,便想出了喂些汁水给祝余增添营养的办法。 至于这鲍鱼和生蚝, 则是来自近日行至天青山脚下天青镇的南海商旅团。 白蔹喜欢吃海鲜,祝余喝汤他吃肉,简直完美! 一只只喂完祝余,已经过了许久,白蔹把蚌肉剥出来吃掉,餍足地说:“嘿嘿,真好,这样师兄和我都能吃饱。” 祝余不偏不倚听见了这句话,顿时更晕了。 吃饱,怎么吃饱!是指用那个地方吃饱了么! 而且,白师弟不是男孩么?怎会有那个部位! 祝余越想越不对,心中浮现出可怕的猜想--难道,白师弟...是女孩吗?若说是女孩,每月宗门沐灵泉时也不见他躲藏啊! 每月长曦派组织弟子前往天井谷灵泉沐浴,分为男弟子与女弟子两队,弟子们除/去/服/饰在灵泉中沐浴洗涤,吸收灵泉中充裕的灵气,运转自身灵脉循环,巩固修为。 沐浴时,男弟子最多只允许穿亵/裤,为了更好地与灵泉融合吸收,很多男弟子都会选择不穿衣服。 毕竟都是男人,也没啥可害羞的。 既敢和一群师兄弟同沐灵泉,说明白师弟肯定不是女孩... 祝余忽然想起,他好像听同门说起过白师弟从不在灵泉中彻底赤/裸,好似有什么顾虑般总是穿着亵/裤。 即使被旁人嘲笑激将,白师弟也不愿意脱下,好像有什么顾虑似的。 难道...白师弟是那种体质...那种唤作双星的体质? 但祝余也只惊鸿一舔,并不能确定就是如此。 或许那其实只是男人该有的某个部位,但他没...舔出来呢? 越想越怪,祝余感到自己和白蔹之间的联系似乎愈发紧密得无法作为师兄弟,顿时有些为难。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打成双星美人的白蔹美美吃了顿海鲜,餍足地爬上了祝余的床,开始吃美色大餐。 祝余好不容易清醒,又感觉自己腹肌在被摸,手还有越摸越往下的趋势。 祝余:“...” 好在没摸多久,白蔹就收回了手,只是隔着衣服抱着他:“祝师兄,明天就要进行每月的内门试炼了,我好紧张啊。” 祝余深知白蔹怠于修炼,自是为他担心的。 只是他若醒着,还能照拂白蔹几分,可如今他这般模样,也只能干着急。 白蔹继续说:“我什么也不会,肯定又要被骂了,唉,可是那些剑法好难,我根本学不会。” 他在祝余脖颈蹭了蹭:“要是我像祝师兄这么厉害就好了,就根本不用担心这个。” 祝余被他挨在耳边说了许多夸赞的话,饶是脸皮再厚都得不好意思了。 恰好此时系统飘了回来,观察祝余有没消气,才刚进来就被祝余叫住:“系统,明日你替我去盯着白蔹,别让与他比试之人故意伤他。” 祝余知道系统很喜欢白蔹,肯定会答应。 系统果然答应,还带着祝余消气了的窃喜:“好呀好呀,宿主你放心,有我在,别人伤不了小海棠!” 白蔹偷笑:他刚和祝余诉苦,祝余师兄就马上去吩咐系统保护他了! 祝余师兄真是个嘴硬心软的温柔男人! 祝余不放心:“你也别像上次那般太过放肆,有严掌门等高人在场,恐怕容易觉察到你的行踪。” 系统忙不迭应声:“好咧宿主,我会小心的!” * 第二日的试炼很快到来,演武场被清扫一空,摆上抽签的长桌与战鼓,气氛凝重而肃穆。 白蔹还躺在床上睡觉。 “还要...嗯...对就是那里...啊...” 祝余初次听见这把带着上扬尾音的甜腻嗓音喊出jiaochuang话语时面红耳赤得念了半个时辰清心咒。 但近日来,他早已习惯了白师弟睡梦里的yindang呓语。 毕竟白师弟几乎每晚...都会如此。 祝余原本从未见过这般的人,每一声喘/息都像是含着蜜糖,每一句谓叹好似正在享受什么极乐。 他本应对这样贪图享乐懒怠修炼的人厌恶至极,可对白师弟...他讨厌不起来。 何况这声音还这么诱人。 对于白师弟的这种特质,祝余既苦恼又感到难为情。 苦恼的是这般绰约风情天生媚骨,除了他这样的正人君子,能有哪个男人会不为之所诱惑? 起初祝余打算为白蔹寻一良人,可如今却又担心那些男人只图白师弟身子,将白师弟玩坏后又会将其抛弃。 难为情的地方则是-- 祝余觉得白蔹睡梦里那个对他“为所欲为”的人大概很有可能或许是自己。 又过了一会儿,白蔹仍然没醒,系统被派出去监视赤华道君,房间里一片静谧。 祝余虽不知具体时辰,但也从清晨阳光的角度感觉到-- 白蔹要是再不起床,试炼肯定就要迟到了。 第59章 祝余每日都在不断尝试自己身体有哪些部分变得可以动,如今只有唇舌与右手的手指可以较为自由地进行移动。 白蔹枕在他右肩到胸膛之间的位置,手臂搭在他胸前,时不时发出迷糊的梦呓。 而他的手掌正好贴在白蔹腰上。 祝余控制着手指,在白蔹腰上猛地一戳。 白蔹嘟囔了一声,挪动了几毫米又继续睡。 祝余再对着白蔹的后腰狠狠一戳:还不快起来! 白蔹:! 他的腰非常敏感,被摸到就会整片都酥麻,像是触电。 何况是这样大力的戳! 他睁开眼,撅着嘴抱怨:“祝余,你干嘛...” 睡眼朦胧的小美人眼神迷离,脸颊因为暖热泛着潮红,撅着嘴撒娇的样子很是可爱。 可惜这一切都是白瞎,因为祝余没睁开眼。 但祝余还是被少年甜丝丝的撒娇声音给撩了一手。 而且...白师弟平日都叫他“祝师兄”或是“师兄”,好像还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祝余不知,自己的名字在少年口中竟然能如此悦耳动听。 白蔹不光抱怨,还在祝余结实的手臂上狠掐了两下。 祝余:“...” 真疼啊!没想到白师弟身材纤细竟有这么大力气! 抱怨归抱怨,白蔹也知道祝余是担心他起不来,试炼又去晚。 他光速收拾好自己,在祝余嘴唇飞速落下一个吻:“祝师兄,我去演武场啦,晚上见!” 海棠受深谙驯/服男人之道,打一棍再给颗枣,保准男人服服帖帖! 被亲过的祝余也确实如此,立刻晕乎乎找不着北,将白蔹“恩将仇报”掐他的事情忘到了天边去。 * 宗门试炼如火如荼开始了。 兴云见白蔹来,将他拉到一旁:“昨日我叮嘱你的那些,你可还记得?” 白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记得,敛霄呢?” 他倒想看看,敛霄在这个他们结仇的地方,会说些什么。 敛霄由于上次试炼时打了白蔹,此时不敢出现,以免白蔹触景生情,变得更加讨厌他。 兴云听见白蔹提起兴云,笑容凝固:“额,我不知道他,小白,你可要小心,他们打人可不会手下留情。” “知道啦。”白蔹连忙应下。 昨日兴云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今日抽签后如果打不过,就求饶便是,至少别受伤。 宗门试炼虽只是内门弟子之间的切磋,但长老们却有意锻炼众弟子,让她们感受外界环境和实战里的残酷,于是订下的规矩极为宽松,如若切磋双方无人投降认输,参与者可将对方打至重/伤。 之前,就有弟子因为害怕过早认输会被师尊责怪,硬生生扛到被打断身上十几处骨头。 白蔹没有任何气节,也可以没有尊严,所以他甚至打算直接认输。 大不了就是被骂一顿,被罚学生补贴,白蔹早就习惯了。 原身家里有钱,不在乎那点学生补贴。 况且,他早就被罚到偏远的百炼峰去住,这对其他弟子都是毁灭性打击,而他就像没事人,还过上了美滋滋的芭比q生活。 惩罚他的手段早已是少之又少。 用人话来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白蔹就这样怀着“无所吊谓”的心态走向抽签台,从栖霞峰峰主迦筠道君手里接过字条。 【天 庚 一十六】 分组先以天干地支作为分类,用试炼的比赛时间将其分为上午场与下午场;再以十天干十二地支区分演武场的各个比赛场地,演武场同时进行多场比试;一十六则是次序,意味着白蔹是在上午的庚场地的第十六场。 为了防止有人暗中调序,现任掌门上任后便不再由弟子进行抽签分组工作,而是改由长老来进行。 兴云陪着白蔹抽签,自己也抽了一张。 【地 癸 零九】 他有些遗憾:“哎,我们不在同一个地方,时间也隔得很久。” 白蔹摇手示意无碍,正要去找比赛场地时又被兴云抓住手臂:“小白,如今我再教你几招,至少能让你少受伤。” 少年眼神带着真切的关心,白蔹心道他也是好心,便点点头:“好。” 说着话,二人来到演武场外的松树林开始练习剑法。 兴云看着白蔹出剑的动作,站在他左手侧指点:“你的手腕不要乱转,特别是持剑格挡的时候绝对不可以,否则手腕一定会受伤的。” 白蔹基础差,听他讲了一会儿都不得要领,挥了好几次都不对,顿时有点泄气:“对不起,我太笨了。” 兴云见不得少年失落,赶紧凑上去:“没事的,是我不会教,”他沉思片刻,“这样,我握着你的手,你就知道手腕该怎么用力了。” 他身量比白蔹高挑许多,站在白蔹身后握住白蔹手腕时比白蔹高出一截。 看起来...倒像是他把白蔹搂在怀里一般。 白蔹纤细的手腕被他的大手轻松握住,却也不好推脱:“啊...那谢谢你了。” 白蔹手腕皮肤柔嫩,摸起来犹若上好的和田玉,光滑得好似一匹丝绸。 兴云难得与心上人肢体接触,心跳得犹如一只史前巨兔般马上要撞出胸膛:“...小白,你的手腕真细。” 温香软玉在怀,兴云说话都有些结巴。 第60章 “咳...你的手腕不要松动,然后以肩膀和手臂的关节作为画圆的圆心,手臂转动,对就是这样...” 白蔹被他握着手腕,终于get到了一点手腕用力的技巧,顿时忘了肢体接触的尴尬:“太好了,我好像有点懂了!” 兴云前胸贴着白蔹后背,白蔹银铃般的清亮嗓音好像是通过身体传递到他耳中,他不由得更为面红颈赤起来。 白蔹自然是无所谓与男人接触的,海棠受从不因此而尴尬。 但兴云却希望两人这般“相拥”的时间能再长一点,于是他有些无耻地开了口:“我再教你一招。” 白蔹才练习了几次挥剑,闻言下意识回头:“啊?” 两人的脸靠得极近,一俯一仰之间互换着呼吸,兴云的呼吸都几乎停滞,沉溺在白蔹皎洁如月的眼眸里。 片刻前。 系统一五一十告诉了祝余关于白蔹抽签的具体签子内容。 祝余颔首:“他现在去哪了?在等待么?” 他记得之前试炼时,自己抽了签以后,一般会先在演武场外面独自练一段时间的剑,等快到自己了再去排队等待。 那时,总是有白蔹那一届的师弟师妹缠着他,也有和他同届的同门跟着他,看他练剑,还会对他一个劲地夸赞。 “哇,祝师兄你真的好厉害!” “要是我也能像祝师兄这样行云流水地使用长曦剑法,师尊也不会那样责骂我了。” “祝师兄这次试炼又要拔得头筹了!” “不止是内门切磋,哪怕是之后广召天下英才的‘萃英’比武大会,祝师兄也照样能拔得头筹!” “祝师兄真乃吾辈楷模!” 往事如过往云烟,祝余向来戒骄戒躁,这些褒扬称颂他并不放在眼里。 但如今想来,却有些讽刺。 他这几日通过系统得知了宗门内那些同门师兄弟是如何评价如今的他,大抵就是“废物”“废人”“没用”等贬低的词汇。 那些因他年少有为而“崇拜景仰”他的人,因为他在简单的门派任务中失利重伤,便全然转变了态度。 虚伪得让祝余感到恶心。 系统回答:“对在等待啦。” 祝余忽然想看看此时白蔹紧张的模样,于是吩咐:“你把图像调出来给我看。” 之前在轮番使用系统各个功能的过程中,祝余发现系统可以拍摄连贯视频或图像并且传递到他的识海。 系统忽然沉默了。 祝余着实聪慧,但猜错了方向:“他已经在比赛了?这么快么?他被人打了?” 系统慌忙否认:“啊不不,没有的事。” “那是怎么了?”祝余紧追不舍,却好像 猜到了些什么。 系统挣扎片刻后叹了口气,接通了图像:“宿主...你别,别生气哦。” 视野一转,便是演武场外的松树林,落雪沉沉,一片银装素裹。 祝余欣慰道:“还知道来此处练剑,倒也不算懒怠...” 镜头放大,两个少年相拥练剑的模样蓦然出现在镜头正中央。 祝余沉默了:“...” 高挑些的少年从背后搂着娇小的少年,握着他的手腕正在教他练剑。 但是通红的脖颈脸颊耳尖都在告诉其他人--这个高挑健壮的少年现在既害羞又紧张。 而被他拥在怀里的美人言笑晏晏,眯着一双猫儿眼,俨然是很高兴的模样。 系统在祝余死一般的沉默里瑟瑟发抖:“宿主宿主,要不...我去拆散他们?” “不必。”祝余声音冷得像冰。 一人一统对话间,那漂亮少年忽然回头,与那健壮少年对视,四周空气都好似在升温般。 四目之间,满是电闪雷鸣的激情与粉红色泡泡【这是祝余脑补的,其实并没有】。 祝余的牙关咬得更紧了。 祝余在看到两人相拥时确实有过一瞬间要把他们拆散的冲动念头,但仅是一刹那间,理智便强行按捺了这样荒唐的念头。 兴云教白蔹剑法,出发点是为了白蔹能够自保,并不是想要害白蔹,那祝余又有何理由去阻止他们? 再者,祝余细细观察,只见兴云教白蔹的几招,确实都在实战中派得上用场。 祝余并非不讲道理之人。 他如今是个不能动的废人,如若还不允许其他人去保护白蔹、教授白蔹保命招数,那该是何其自私? 虽然祝余并不明白,为何他在看见兴云白蔹那样亲密时会感到酸涩。 少年醉心剑道,此时只得用一个理由来解释自己的异常:大抵是白蔹平日总黏着他,他看见白蔹与其他人同等亲密,就会有种错位的失衡感罢了。 系统见他不说话,好似并不在意,又有些伤心了:“宿主,小海棠这样...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祝余却答:“如若兴云有意于他又能够护他周全,他也对兴云有意,那反而省了我为他再寻良人的时间。” 系统蠢笨,听不出祝余话里的酸味,差点哭了:“可是...可是...” “退一步而言,这一切与我有何干系?”祝余语调森冷,状似无情,“把图像关了吧,既有人护着他,你便去继续调查我吩咐你的事。” 系统被他威胁过几次后不敢顶嘴,正欲关闭图像传送-- 镜头里的健壮少年原本一手搭着白蔹左肩,另一只手握着白蔹右手手腕。 第61章 两人对视片刻后,少年的手臂悄然搂住了白蔹的细腰,将他更近地拢进自己怀中。 白蔹猝不及防被拉入他怀里,发出一声惊呼。 长剑落入厚重积雪里,插入土地发出嗡鸣。 兴云近距离望着美艳少年,顿时像被迷了眼,竟下意识地向着那嫣红花唇亲去! 系统:!!! 祝余:!!!!! 系统叫了起来:“啊啊啊啊!我要阻止他们!” 小海棠真是的,怎么...怎么就和其他男人搞/起/来/了! 然而祝余平静得可怕,还反过来阻止系统:“由他们去,把图像关了吧。” 眼不见为净,他并无资格阻拦白蔹寻找幸福,但至少不想看见白蔹与他人亲热,以免内心又开始泛酸。 下一秒,兴云却重重被白蔹推开! 白蔹吓得脸煞白:“你干什么!我是祝余师兄的人,只有祝余师兄可以那样抱我亲我!” 娇艳美人的“告白宣言”掷地有声。 第35章 柔弱少年瘦削肩膀微颤, 整个人像是寒风里被垂落的绿叶般娇弱惹人怜惜。 可说出的话语却有力干脆,俨然是下定了决心。 忽然被告白的祝余:“...” 忽然被撒狗粮的兴云:? 系统开始“嘿嘿嘿”傻乐:“宿主宿主,你看小海棠多爱你啊!” 祝余的嘴角比ak都难压,强行用明显上扬的语气说着高冷的话:“意料之中罢了。” 系统内心翻了个白眼:你那语气听起来美滋滋得像老婆怀了双胞胎似的, 还装什么高冷!!! 兴云每日对白蔹无微不至, 却还比不上一个做低级任务受重伤、此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废人, 顿时破防了:“小白, 他到底哪里好了?现在,他甚至无法保护你!” 他怅然若失地走近白蔹,想要拉住白蔹的手,却被白蔹躲开。 兴云又一次深深破防了, 他猛地上前,用白蔹无法挣脱的力道揽住白蔹肩膀:“在你身边, 保护你的人是我啊!” 祝余紧盯着镜头里兴云的一举一动, 按下飞到天上和太阳肩并肩的嘴角, 对系统说:“快阻止他,别让他碰白蔹。” 祝余心坎里的酸涩被娇弱少年直白的爱意宣告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窃喜。 宛若幼时四处流浪的他在地上捡到了糖果,即将放入嘴里那般幸福。 系统偷笑, 不禁反问:“耶?宿主你刚才不是说不要干涉的吗?” 祝余却言辞凿凿:“白蔹既然说不愿被他碰, 那自然不该让他碰到。” “哦哟哦哟,”系统飘了,开始调侃祝余,“那如果小海棠只是想欲拒还迎, 先拒绝然后让那男生强迫他呢?这样更有情趣嘿嘿...” 祝余还未开口, 系统自知失言,立刻道:“我这就去阻止!” “我不会怀疑他说的话, 他既说了喜欢,”祝余声音有些发颤,“那我便信。” 言下之意就是,你就算再调侃离间,我也不会相信白师弟是假意拒绝兴云的! 系统都给他这一通严肃却又带着傻劲的青涩少年发言惊呆了:“...宿主,统家是开玩笑的啦。” “我知道。”祝余脸热得石破天惊,光速转移话题,“快去阻止。” 说出那句话时,祝余有种身体不受自己左右的感觉。 他向来是理智的克己的,方才却冲动地说出了内心深处的话。 像个傻瓜。 另一边,白蔹被兴云按住肩膀,挣扎起来:“你干嘛!?” 兴云双目赤红满是血丝,表情因忌妒和愤怒而扭曲:“小白,你应该看看我,祝余他再也醒不过来,你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再说,他一个做低级任务都会重伤的货色,又怎能护得住你!” 白蔹害怕他真的在这荒僻地方忽然发疯,陡然吓得像鹌鹑般瑟瑟发抖。 显得尤为可怜。 系统已经调整频率,伪造成兴云同门给他传递密音:“兴云,师尊找你有事,快来演武场。” 可兴云却对此置若罔闻,俨然是动怒了开始不管不顾的模样。 祝余见白蔹被吓得发抖,眼睛通红犹如小兔子,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你就像上次那样把他击飞出去。” 系统犹疑着:“可三番两次围绕着小海棠这样发生怪事,他们会起疑心的...” “你没看见他在害怕得在发抖么?”祝余声音里罕见地带了怒气。 未等系统继续说话,祝余已经将破碎识海中宛若定海神针的神识拔出,以神识为载体,直冲演武场! 神识拔出瞬间,识海各个碎片相互维系的触须被撕裂,触须早在多日温养中与神识融为一体,撕裂瞬间并无雪花,但升腾起炽热耀眼的光轮。 白蔹以往从未这样被一个暴怒的、力量在他之上的男人死死搂住,被吓得不轻,眼眶里的泪都要掉下来了,可却嘴犟地不愿意松口:“可是...” 委实,只要白蔹好言哄兴云几句,一时上头的兴云的怒火就会被浇灭,然后平静下来,还会向白蔹道歉,担心自己吓到他。 海棠受最不缺的就是嘴甜,嗲声嗲气地讨好男人是必修课,白蔹是个中翘楚,莫要说哄好兴云,就算是哄着哄着掏空兴云家底都能做到。 可不知为何,白蔹就是不想向兴云低头。 第62章 兴云说祝师兄是没用的废物,兴云坏! 祝师兄明明自己已经那么苦了,还让自己的系统保护他,祝师兄好! 白·判官·蔹要当一回青天大老爷! 他才不要向兴云这样势利眼的人低头!他没骂兴云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道狂劲气浪俯冲而来,激起巨风,将树枝上的雪花卷了漫天。 兴云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道掀起,飞上半空,又在半空中被一拳砸在脆弱的腹部,霎时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然后他后颈被痛击,重重落在雪地里。 演武场内弟子熙熙攘攘,将宽阔场地划分为不同区域用于比试。 赤华道君跟在严掌门身旁听他说话,边点头敷衍边四处张望寻找白蔹。 他这徒弟...不会又赖床没来吧!? 倏然,不远处林间飞鸟腾起,整齐划一越过演武场向着天井谷飞去。 赤华道君目光一凛,对严掌门低声说:“师兄,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去去就回。” 林间鸟儿被惊得飞起,鸟群洋洋洒洒向南边山谷飞去。 落雪顿时被激起两人高,白蔹一时之间眼前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 可冥冥之中,他却试探地喊出一句:“祝师兄?” 强行分离识海与神识,定然会造成神识的剧烈痛楚。 祝余疼得发颤,可掀起兴云的力道却并不轻。 他痛得双眼迷蒙,近乎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神识变得格外沉重,他在坠落-- 他落在眼角带泪玉软花柔的少年面前,恰巧听见那句怯生生却又带着希冀的话:“祝师兄?” 痛楚好似减弱了几分。 神识脱离识海后,是一团可以变幻感知形状的不可视物体。 祝余伸出手,神识顿时变幻出相应的形状,轻轻擦去白蔹泛红眼尾的泪珠。 白蔹的眼尾好像被什么触碰着,识海内,低沉磁性的男声骤然响起:“是我,别怕。” 那声音一听便是习惯冷淡语气的,前一句语调平板得没有任何感情,妥妥的高岭之花。 男人大抵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冷漠,为了哄他,中间停顿了片刻,后一句硬生生转了个调,咬字绵软,温柔得像是萃了蜜糖。 “呜qwq”白蔹听见祝余声音,顿时安心了,随即委屈和害怕像泄洪般倾洒出来,眼泪不要钱地流,“祝师兄...” 有人心疼的小孩才会喜欢哭,白蔹这样的情况大抵如此。 祝余登时手足无措起来:他又说错什么了? 怎么他一说话,白蔹就哭了? 反正白蔹看不见他,他便围着白蔹转了好几圈,打量着眼前哭得满脸泪水的少年。 他本可以继续往白蔹识海传音,但一贯少言寡语的祝余此时却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赤色身影自演武场跃出,一路掠经松树的树顶,朝着小树林方向飞掠而来。 白蔹抽抽嗒嗒哭了片刻,恍然意识到--祝余抽出神识前来,肯定很痛吧! 少年梨花带雨的哭泣猛地止住,速度之快把飘在他身前的祝余吓了一跳。 “师兄,你把神识抽出来肯定很疼吧,不用管我了,快点回去。”白蔹双眼通红,尖下巴上还欲滴未滴地挂着几颗泪珠。 祝余失笑,往白蔹识海传音,轻声说:“我不疼。” 他自己也未曾意识到,他柔声细语得宛若在触碰某种易碎品般。 白蔹吸着鼻子,娇声娇气地说:“骗人,怎么可能不疼...” 潋滟水光的褐色眸子像是宝石,熠熠生辉。 本就红艳的嘴唇上,饱满的唇珠被泪水润湿,泛着诱/人的水光。 祝余仓促地扭转神识方向,不敢再盯着白蔹。 白蔹...长得真漂亮。 巨剑银白色剑身倒映着太阳的耀目光泽,光团在银色丝线包裹的剑柄旁停驻。 瞧见那团热烈得如同火焰的身影,光团难得地叹了口气。 “别谈情说爱了啊,要被发现了。” 光团不再犹豫,向着小树林方向急掠而去。 祝余还未反应过来,只感觉到自己神识被什么长棍状物体轻轻一拨,眼前景象顿时天翻地覆,下一刻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体之中! 识海碎片的触须感应到他的神识,重新缠上来,痒痒麻麻的。 祝余还未搞清楚情况,就感觉到大地倏忽间激剧震动起来! 系统见他回来激动得语无伦次:“宿主宿主你终于回来了,那把剑好像又醒了!” 刚才祝余神识出窍,它不敢跟着过去,生怕祝余躯壳在这里无人看守会受到伤害。 祝余神识重新回到躯壳,顿时四肢百合的剧痛与神识的疼痛叠加,疼得阵阵发晕,说不出话。 “宿主你还好吗!?”系统担心得不行,它没想到祝余会那么冲动地拔出神识去救白蔹。 这简直...简直太帅了! 系统虽然是海棠系统,但除了浸/淫海棠知识库,它也看过很多甜甜的偶像剧和甜文。 祝余这完全是偶像剧男主的行为太帅了捏! 赤华道君轻功速度极快,掠至小树林时大地却蓦地开始震动起来。 他跃下树干,却只见白蔹满脸眼泪活像是被羞辱了,而另一个弟子--他不知道名字的,正呈现“大”字形躺在雪地里。 柔软蓬松的雪堆被他砸出一个“太”字,看起来很是滑稽。 第63章 赤华:“...” 万般威压猛然降临,赤华一个打跌,险些摔倒在地。 他以手撑地,强行挺直自己被压弯的脊梁骨,仰头望向上方:“这是...” 是破尘! 白蔹也被压得摔倒在地,棵棵松树也被压得落雪纷纷,其中一棵细嫩些的松树,更是不堪重负倒下。 破尘威压却并不是冲他们而来,在碾压过这片松林后,又向着演武场方向继续行进。 像个力大势沉的巨人,所过之处鸟飞树倒,一片混乱。 赤华顾不上别的,赶紧给掌门以及各峰峰主传音:“破尘的剑灵往演武场方向去了,快疏散弟子们!” 他目送着那道威压离开,忍不住喊道:“为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破尘!” 神兵不似赤华想象中高冷,反而行踪不定又十分叛逆。 用现代话来说,就好像赤华追的神兵塌房了,赤华对它的滤镜彻底碎了,也破防了。 白蔹倒在地上,心中却想的是祝余。 祝师兄的神识应该回去了吧,他肯定很疼... 可明明知道会疼,知道会影响识海修复,他还是义无反顾来救自己了... 白蔹又想哭了。 祝师兄是神仙帅哥!那么帅那么厉害人还那么好那么温柔! 他要一辈子当祝余师兄的脑缠粉,给祝余师兄打call! * 演武场的弟子作鸟兽散,今日的内门试炼自然是草草收场。 待威压减轻能够站起,赤华扶起腿软的白蔹:“你和他在这里做什么?” 白蔹以衣袖擦去脸上水痕:“兴云说会教我几招,应急今日之试炼。” 赤华道君垂首凝眸白蔹:“...他为何晕过去了?你打的?” 虽然赤华这般问了,但心里却有答案。 那个弟子肯定是【破尘】的剑灵打晕的,剑灵大抵是认为他对白蔹产生了威胁,所以对他展开了攻击。 三番五次的保护,似乎已经说明了【破尘】的心意。 白蔹满脸无辜懵懂,摇摇头:“不是我,我也不知为何,忽然有一股看不见的巨力将他击飞了。” 赤华下槽牙都险些被他自己咬碎。 破尘,你就那么爱吗,这么急着维护他!你真是饿了! “既如此,今日宗门试炼必然无法继续,你且回百炼峰去吧。”赤华面如死灰,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对白蔹发泄怒火。 白蔹正忧心祝余的神识,巴不得快点回去,于是礼貌告退:“那师尊,徒儿先行一步。” 赤华漫不经心应了,踏入雪堆,将昏迷的兴云好似扛麻袋般扛起。 尽管他根本不想管这连姓甚名谁他都不知的弟子,但既然看见,总得扛回去,给严师兄一个交待。 可白蔹却还未离开,站在原地,亮晶晶的眼眸望着他:“师尊也要小心些。” 少年声线清澈又甜美,眼中关切之色不似作伪,赤华在他关心的眼神里怔愣片刻:“...好。” 赤华离开后,白蔹急忙赶回百炼峰。 青灰色砖墙将小院四面包围,简朴富有禅意的小木门紧闭着,裹着厚雪银装素裹的松柏从墙头伸展出来。 白蔹步伐匆匆,一路小跑推开木门。 话分两头,这边的祝余在系统劝解下总算没有第二次神识出窍。 系统不断地重复“小海棠没事,剑灵好像在胡闹,但没有伤人”安抚了祝余,但祝余放心的同时,痛楚更清晰地被感受着。 祝余也知道今日此举过于冲动,可看着白师弟害怕瑟缩受着委屈的模样,他做不到冷眼旁观。 痛楚撕裂知觉,撕咬着每一寸器官。 祝余疼得冷汗涔涔,一只冻得冰冷的手忽然搭在他额头,指尖细细擦去他额间冷汗。 疼痛骤减,祝余听见白师弟的声音:“祝师兄,我回来了...” 算着时间,与他神识回到身体并未过去很久。 白师弟这么快回来了,肯定是担心他。 祝余身体冰凉,心却滚烫翻涌着情绪。 不过多时,少年便脱了衣服钻进祝余怀里,紧紧抱着祝余,像是孩子抱着自己唯一的娃娃。 祝余吩咐系统:“你去看看那剑灵是想做什么。” 系统乖巧应下,忍不住调侃:“嘿嘿,宿主是想和小海棠独处,统统懂得。” 祝余:“...”好在白师弟听不见这破系统说话,否则会把自己当成什么人! 能听见系统说话的白蔹悄悄把脸埋进祝余颈窝开始偷笑:把系统支开的祝师兄好可爱,真的好可爱捏! 祝师兄这是想和他独处...那自己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辜负了祝师兄! 系统刚出去,白蔹就把手沿着祝余上衣的宽松下摆伸了进去。 祝余的腹部忽然一凉,然后就开始被sese地乱摸。 “祝师兄,今天谢谢你保护我。”少年的声音娇滴滴地在祝余耳畔响起。 祝余保护白蔹时气势十足,可被白蔹抱住轻声感谢时却害羞了。 虽然他还是对白蔹的道谢挺受用的。 白蔹渐渐不满足于摸,撑起身体,将手臂撑在祝余肩膀两侧:“师兄,来亲亲!” 祝余:! 下一秒,祝余的嘴唇也被吃棉花糖般含/住/吮/吸,少年将柔软嘴唇舔/弄得“滋/滋”作响,口中还不时溢出轻软的娇吟:“嗯...嗯哼...” 第64章 在祝余那次忽然醒来以前,白蔹虽然总是对祝余上下其手地抚摸,但从来没有亲过祝余的嘴唇。 摸其他地方,都能当作是为了让祝余快点恢复,祝余绑定了系统,也会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不会因此生气。 但亲吻嘴唇是不一样的。 海棠受一贯是放/浪/形/骸去享受sex的那类人,只要肉/体的欢愉,是谁好像都无所谓。 但白蔹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不随便亲吻别人的嘴唇。 他也担心,如果亲了祝余,祝余会生气,因为亲吻在白蔹观念里,是互相有好感的人才会做的事。 但自从祝余醒来,白蔹摸清了他对自己好像也有感觉,行为才逐渐大胆起来。 “嗯...祝余...” 祝余脸烫得能煎鸡蛋,嘴唇被吮得又痒又麻,感觉都被亲肿了... 他的舌头可以动,一时冲动伸出舌头想将白蔹作乱的嘴唇“推开”。 白蔹正亲得入迷,忽然嘴唇被温热湿润物什舔过,后腰都酥了:“嗯!” 他有些震惊,愣了一会儿才说:“师兄,你...你是在邀请我么?” 祝师兄竟然,竟然主动伸舌头了! 这不是邀请是什么!他要把祝余师兄亲死!!! 白蔹激动了,声音打着颤:“祝师兄,嗯...亲亲!” 只是想让白蔹不要再亲得那么涩了的祝余:? 他的舌头来不及收回,就被香软小舌卷住,肆意吮吸。 祝余:!!!!! 带着些微甜味的舌尖钻入他口/腔,与他舌尖交缠,好似跳着独特的双人舞。 口中津液都被大力撷取,白蔹舌尖带着芬芳果香,扫过他的上颚,狠狠侵占他粗粝舌面的每一寸。 祝余舌头无力地被白蔹吸吮,全然陷入任人宰割的状态。 此时此刻,好像有一枚核弹在祝余脑子里炸开。 “boom!!” 蘑菇云升至天际,冲击波沿着中心以力拔千钧气势扫荡大圆,彻底摧毁了祝余的理智。 白蔹以舌尖舔遍了祝余口/腔的每一寸,软绵绵在祝余虎牙上舔了一口:“师兄你竟然有虎牙,好可爱。” 又被说可爱了!祝余昏昏沉沉,可身体偏偏烫得让他煎熬。 甜蜜的煎熬。 他心里莫名有几分欢愉,可又难为情地想钻到地底去。 白蔹自顾自亲得水声四起,氛围暧昧到了极点。 只可惜祝师兄只配合了他一下,就没反应了。 白蔹近距离打量着祝余的脸,心想是能量不够所以没法动了,还是因为害羞? 要是祝余师兄能快点醒来,和他两个人合力做点大家都喜欢做的事就好了。 等会儿...做那种事? 如果他现在对祝余师兄做了那种事,会不会能量瞬间就暴涨到祝余师兄可以醒来呢? 神秘的三角区,是白蔹之前未尝触碰过的谜之禁忌领域。 白蔹觉得,趁人之危碰别人那里...总归是不好。 但他真的好想祝余能快点醒来,思虑间无意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祝师兄现在昏迷了...那还可以石更吗?要不,我先试试?” 听见这句话的祝余简直想掐住自己人中来给自己急救了:白师弟,这是想摸哪里?! 可怕的是,白蔹行动力极强,喃喃自语着,右手已顺着祝余胸膛摸了下去,直达某个不让言说的地方【只是腹肌,没有别的,麻烦审核请明察】。 第36章 祝余右手手指惶急地拢起, 交叠在右手手心,可却无法阻止白蔹的右手攻势。 只能被动地感受着那只微凉的手一路抚过他胸膛腹部,令他衣服下的赤/裸皮肤点燃寸寸火苗。 离那神秘区域越近,祝余的心也随之跳得越快。 如果白师弟真碰了, 那他...! 罪恶小手的移动却在亵/裤边缘戛然而止。 祝余耳边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 白蔹转而握住祝余紧张得握成拳头的右手, 尝试把祝余手指掰开成放松的状态:“...哈哈哈, 祝师兄, 人家是开玩笑的啦。” 祝师兄肯定是被他动作吓到了!真可爱! 有帅气利落的一面,又有可爱让人想捏捏的一面,真是太讨人喜欢惹! 觉得一个男人可爱,就是当舔狗的开始。--黑某松在小red书刷到的至理名言 可白蔹不在乎, 当舔狗又怎么了?如果能每天都舔大大的口水鸡,那也挺好的! 海棠受的逻辑总是这样的清奇。 祝余这才知道自己是被戏弄了, 顿时又气又羞。 他的右手还被白蔹两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捧着, 手指还被一根根往外掰, 顿时恼羞成怒地抓住白蔹的手指。 白蔹手指猝不及防被握住,却并不惊慌,反而还把手往祝余掌心送:“祝师兄这是想跟我拉手嘛。” 祝余被他调戏得恼了,手指瞬间松开, 落回被褥之间, 再不理白蔹了。 白蔹重新躺回他怀里,为两人掖好被角,在他耳边弱声弱气撒娇:“祝师兄,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祝余当然没法回应他。 “祝师兄, 对不起嘛, ”白蔹搂着他脖颈,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太浪/荡了?可是我对天发誓,我只会对你一个人这样的...其他人我才不会这样呢。” 祝余有些不高兴,但没有到生气的程度。 第65章 不知为何,他分明是保守的人,但即便白蔹对他做了多么放/纵的事,他却也无法因此恼了白蔹。 只有白蔹在他耳畔说几句软绵绵的好话,他就会马上原谅白蔹。 换在以前,祝余根本无法想象。 “祝余师兄,你真的好讨人喜欢...啊不,是讨我喜欢...” 白蔹在他耳边又是道歉又是诉衷肠,弄得祝余更加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知道,白蔹没有骗他。 白蔹确实和其他人都没有逾矩的举动,甚至连比较下/流的话都不会和其他人说。 只有对他,像是个色/欲/熏/心的小色/鬼,总是动不动就说些撩人的怪话,做些让人羞赧的怪事。 白蔹还在他耳边甜甜地哀求着:“师兄求求你不要生我气,我有时候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海棠受会这样乱摸男人,是很正常的! 白蔹作为天然款海棠受,偶尔色/心/大/发,控制不了自己去摸男人也很正常! 祝余却误解了他的意思。 “我控制不了自己对你的感情,才会情难自已,对你做出这样的事。” 以上是祝余对白蔹未说完的话的理解。 祝余霎时心软软,把白蔹按在他手心抚弄的手指握紧。 白蔹知道他这是消气了,于是乖乖把手掌放正位置,指尖卡入祝余指缝:“师兄,你手好大呀。” 比手大小定律再次出现了! 虽然别的男人要和他比手大小时,白蔹会在心里吐槽“臭直男玩尬的是吧”,但面对祝余,他自己也不能免俗。 两人掌心相贴,交换着温度,祝余心中触动,手指收紧,回扣住白蔹的手。 十指相扣的瞬间,两人身体俱是一颤。 白蔹内心狂喜,在祝余耳边呢喃:“嘿嘿,祝师兄,我~爱~你~” 少年拿腔作调的嗲声娇滴滴的,让祝余心里也甜滋滋。 冲动劲头过去后,莫名的腼腆却又涌入了祝余大脑:不对啊,他为什么要和白师弟十指相扣!这...这也太暧昧了! 他刚才为什么会一时冲动和白师弟拉手呢!奇怪! 可是偏偏心里还甜甜的! 白蔹心满意足拉着祝余的手入睡,徒留祝余一个人在深夜怀疑人生。 [可怜的祝余,竟被海棠受玩弄在股掌之间!.jpg] * 第二天试炼照常开始,白蔹早早在场外等候,不免又得听赤华道君唠叨。 “好好比,别给我丢脸!”“至少,不能马上认输!”“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会真想马上弃权吧?”... 被拆穿内心想法的白蔹:“...” 祝余躺在床上看系统给他直播现场画面,瞥见白蔹吃瘪表情时顿时笑出了声:“呵。”【没有漫不经心七分薄情】 这小机灵鬼难得有这也吃瘪的一面,看着倒是挺可爱的。 白蔹只好点头应下:“知道了师尊,我不会马上弃权的!!” “这还差不多,”赤华道君不忘威胁,“若是敢马上弃权,罚你抄一百遍《长曦派弟子入门指南》。” 白蔹:! 《长曦派弟子入门指南》是每个内门弟子都会收到的手册,包含严格的宗门规矩以及弟子入门需要注意的事项。 其中又有进入内门后需要携带的证件、校舍会为弟子们分发的衣服、被褥等行李,内门各个地点的作用与可进入的范围,各个地点间的路线以及大地图等。 篇幅洋洋洒洒写了上百页,抄一遍都得要白蔹的命,何况一百遍? “师尊,”白蔹苦着脸,“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 赤华道君红唇轻扬,在他后颈一捏:“怎么说话呢,我能希望自己徒弟不好么?” 系统眼睁睁看着祝余原本浅笑的面容凝固,整个统处在想笑又不敢当着祝余面去笑的状态。 得,宿主又吃醋了!还是绝不承认的嘴硬版吃醋! 这边,白蔹还在被赤华道君捏肩膀,像只毫无抵抗的小鸡:“师尊好痛啊,别捏了喂!” 凌菲在一旁插话:“赤华道君给你捏肩,你应该觉得荣幸才是啊!” 兴云昏迷刚苏醒,错过了此次内门试炼,而敛霄又担心被白蔹骂,早就远远躲开了。 因此,反而是凌菲等一众女孩在白蔹身旁。 【庚】场【一十六】号很快就到了,白蔹将剑别在腰带上,在众人注视下走入场内。 直到叫到两人名字,白蔹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南岳道君的弟子,与自己同届。 不知南岳道君给了他怎样的吩咐,反正贼眉鼠眼的男子看见白蔹后好似双眼开始放光。 白蔹感到他来者不善,但也无法,先拔剑出鞘横在身前,等待部署(裁判)宣告开始。 “天庚一十六场,现在开始!”随着部署一声令下,白蔹的对手长剑便直直向白蔹挑过来。 白蔹身体比意识反应更快,立刻调整剑身挡住来势汹汹的攻击。 剑身相撞,迸发耀目火星,金石碰撞之声响彻全场。 白蔹力气并不算大,被对手长剑压着,片刻便开始吃力。 对手窥见他体力不足,三角眼眯起,抬手再次以更大力道向白蔹斩来! 白蔹矮身躲过,借助瘦削身形从他手臂下钻过,可对手反应却更快,反手使剑挑向他身后。 第66章 剑尖锋芒毕露,直指白蔹脆弱的后颈! 白蔹身后一凉,却反应不过来,心跳得奇快:完了! 千钧一发之际,白蔹手腕忽然自己转动,长剑猛地挥出,挡住了距离他身体只有几毫米的对手的剑尖! 是系统控制了白蔹的手腕,让手腕翻转过来。 饶是系统给祝余打了包票不会让白蔹受伤,看着这一幕的祝余还是心惊肉跳。 只差一点,锐利剑尖就要划伤白蔹。 脆弱的后颈根本经不起攻击,很有可能会致命! 祝余不禁有些不快:这人分明知道白蔹的修为水平,交手时却并没有见好就收,反而是在刻意下死手! 在现场观战的赤华道君也看出来了,神色凝重。 他又何尝不知,南岳道君是在故意针对他的弟子。 自魔界大门一事,他被内门弟子奉为门派最强,成了弟子们整日挂在嘴边的“偶像”。 这对于任何事情都想争先的南岳道君,是绝不能容忍的。 南岳道君无法在赤华身上撒气,只能给赤华的徒弟使绊子,让赤华感觉到被苍蝇包围的恶心和难受。 白蔹赛前和自己那神龙不见尾的系统沟通过,因此倒并不特别害怕。 他也看出来,对手是在故意下死手针对他,也猜出来对手的针锋相对是因为南岳道君与自己师尊赤华道君之间的不和。 好在他留了一手。 之后,白蔹并未主动攻击,而是左一下右一下地躲闪着对手的犀利进攻。 他躲得狼狈,白皙额头满是莹润细汗,一颗汗珠沿着他挺拔鼻梁落至嘴唇上。 两人施展轻功在空中对峙,剑身不时碰撞在一起,散发巨响。 白蔹不时重新回到地面,又会被对方俯冲下来的攻击逼得向一侧躲开,再次施展轻功飞起躲避。 周围的人全在议论:“白蔹这水平也太差了,完全不像赤华道君弟子该有的水平啊...” “这是下死手啊,白蔹还是快点投降算了,不然太危险了。” “还是得多修炼,否则只能投降,太丢脸了。” “你看他像怕丢脸的人吗,哈哈?”... 赤华听着这些话都火大,想走开又怕白蔹真被对方打出个好歹来,只好强忍着怒意站在原地。 白蔹越躲越靠近场地圈子的西北角,角落圈子外围观的弟子纭纭散开,生怕被殃及。 对手自认为胜券在握,狞笑道:“白蔹,你还是快点投降吧!” 师尊可是交待了他,一定要白蔹在场上狼狈投降,让赤华道君颜面扫地的! 白蔹汗如雨下,却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着抵挡对方猛烈的攻击。 对手稀疏眉头皱起,眉毛下的三角眼凶光尽显:“既然你不认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师尊告诉他,就算把白蔹杀了也没关系,只要能让赤华难受就行。 正当他默念剑诀,欲腾空而起,为剑身注入修为-- 脚不偏不倚踩在一块鹅卵石上,向前的趋势瞬间更改,让他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因注入修为而泛起金光的剑身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修炼之人身体素质大多极佳,腰腹力量极强,正当他想要直起腰回击,白蔹却已经像猜到了他会猜到鹅卵石般,一剑捅进他肩膀,霎时鲜血四溅! “啊!!” 贼眉鼠眼惨叫着吃痛倒下,地上很快形成了一滩血渍。 “不客气,这句话回敬你。”白蔹站在他身旁,冷冷地说。 看着直播的祝余紧绷的弦终于松下来:赢得真漂亮! 白蔹虽然平日看起来大大咧咧蛮不计较,但别人真骑到他头上来了,他当然会反击。 何况这人完全无视试炼规则,招招把人往死里逼。 白蔹记得,之前祝余每次比拼,就算遇到修为低下之同门,也从不下死手,反而处处留余地,还会给对方不规范的姿势指点一二。 相比之下,祝余品质尤为珍贵。 不,这种人渣不配和祝余师兄相比! 既有人受伤,负责临场救援的医疗班组赶来,拔出白蔹的剑递给他,开始对躺在地上嚎叫的贼眉鼠眼进行治疗。 要说习武之人确实简单粗暴,拔出剑时又是鲜血四溅,贼眉鼠眼险些昏过去,片刻后又开始哀嚎。 白蔹利落一抖,将剑身血珠抖去,长剑归鞘。 凌菲率先含着笑为他鼓掌:“漂亮!” 霎时,外圈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没想到白蔹能撑这么久,耗到对方没体力了再动手!”“不错的计策!”... 贼眉鼠眼没说话,洪亮声音却在场外响起:“有人分明用了不干净的小手段!” 赤华道君长眉蹙起,跟着人群望向声音发源地。 是南岳道君。 只见那中年男子黑着脸,原本黝黑的脸更显得黑,肥厚的香肠嘴因为气愤而颤抖着:“大家看,这场地西北角的鹅卵石!在此之前,场地可是彻底清扫过,不可能有如此大的纰漏!” 众人定睛一看,平整的大理石地面确实有七八颗硕大的鹅卵石,只要人踩到,一定会滑倒。 白蔹见自己诡计被拆穿,顿时汗如雨下,求助般看向赤华道君。 赤华从来不是善茬,别人都贴脸开大了他没有继续忍耐的可能:“南岳道君言下之意,便是这鹅卵石与我徒弟有关?” 第67章 白蔹像只鹌鹑般走到赤华身边站定,不再说话。 南岳道君淬满阴毒的目光与赤华对上,震声道:“用上我派法器【循气如意】便可知这鹅卵石是在谁身上带的!” 周围弟子都是一脸莫名,并不知这法器是何物。 可赤华道君却面色一沉。 【循气如意】乃镇派法宝之一,可以通过吸收物体的气味灵能来判断这物体最后接触的人是谁。 可如此珍贵的法器,只有在战时等紧急时刻才会启用! 现在南岳道君却因为弟子间的试炼这等小事要将法器启用,这如何能叫赤华赞同? “好一个小题大做,”赤华鼓起了掌,不再掩饰自己的敌意,“我竟不知,南岳道君对弟子间的寻常比试,也有着如此强的胜负欲。” 南岳道君未料他会丝毫不顾周围弟子,如此目中无人对自己冷嘲热讽,顿时暴怒了:“你怎么说话的!难道你的徒弟作弊使小计谋还有理了!” 两人眼看着要打起来,严掌门在关键时刻赶到:“两位师弟这是怎么了?” 南岳道君正欲向掌门告状,掌门却从弟子堆里随意点出一个弟子:“你来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何事。” 俨然是不愿拉偏架的模样。 弟子老老实实把刚才发生之事告诉掌门,掌门捻了捻下巴的胡须:“此事...确实不妥。” 赤华冷笑一声:“难道白蔹对手处处想要置他于死地,就很妥当么?我不知,何时宗门试炼的规则如此松懈,连致人于死地都不管不顾了?” 凌菲隶属栖霞峰,师尊本就与南岳道君不合,此时添油加醋道:“他还说白蔹若是不马上投降,就让他好看!” 南岳道君脸愈发黑:“宗门试炼强调不能耍小聪明,你是只字不提啊。” 白蔹却先行在掌门面前行了弟子的跪拜礼:“掌门,鹅卵石与弟子无关,还望掌门明鉴。” 鹅卵石是白蔹在场外等待时看见的,他故意把鹅卵石踢到围观的人群里,那些人踩到后便会随脚一踢,总有几块会被踢入场内。 算下来,最后一个接触到鹅卵石的人根本不是他。 饶是南岳道君口中的法宝有多大能耐,也没法检测出跟他有关。 除非这演武场装了监控摄像头,能调出[演武场庚字场.avi]来。 但这又不是现代,哪有摄像头。 南岳道君还欲发难:“你小小年纪...” 掌门却喝止了:“够了!你教养徒弟无方,自回去领罚!” 赤华道君面色凝重:看严师兄这般模样,是要各打八十大板了。 南岳道君抿着唇,幽深目光扫过赤华和白蔹,强行按捺怒意,带着弟子挤开围观的人群径直离去。 “白蔹,你承不承认,这些鹅卵石是你带来想用作比赛时阻碍对手的?”掌门骂完南岳道君,转过身来便是对白蔹的质问。 白蔹抬着头,目光冰冷:“...并非弟子所带,弟子自然不认。” 南岳道君都不敢忤逆的掌门,白蔹却一副不愿认错的蛮牛样。 法宝不可被随意启用,严掌门本是打算责备了南岳,再让白蔹直接承认鹅卵石一事,那么他就可以顺势两边都责备一通,以此平息事端。 可白蔹却不认!这鹅卵石恰巧在试炼中被白蔹所用,如若不是白蔹带进来的,怎能如此恰巧在危急时刻被利用上? 如今的弟子不但修行不用功,还心术不正! 长曦派,恐怕真的药丸! 严掌门这几日殚精竭虑导致的劳累爆发,顿时大怒:“不学无术、不学无术!只知道用些耍小聪明的伎俩!” 赤华道君在旁,却也不敢吭声。 他整日在外除魔卫道,确实对白蔹疏于管教,何况他辜负了师兄的期望,此时连替白蔹说话都不敢。 对待不要脸的南岳,他可以随意讽刺,但严师兄是赤华一直敬重的人,赤华不敢造次。 严掌门气涌如山,怒道:“你便跪在这儿,直到试炼全部结束!” 白蔹面容沉静,并不反驳。 跪就跪,反正他不能承认,否则岂不是打赤华道君的脸? 这老登就是跟他杠上了,之前也处处为难他,而且白蔹觉得赤华道君封印魔物在祝余身体一事,也是这老登在背后主使! 祝余眉头紧锁,看着眼前的闹剧:“...” 系统在他身旁像个谄媚的公公:“宿主,需要小统去做些什么嘛?” 祝余沉思片刻:“容我想想。”若能借机敲打白蔹,让他日后勤恳修炼,那便让他跪一会儿吧。 祝余性格理智,也不是溺爱小孩()的人,更希望白蔹被罚后能洗心革面,在宗门内能学到一技之长来保护自己。 庚字场陷入诡异的沉默,气氛沉重得像冰。 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个高大身影,在白蔹身边“嘭”的一声也跪下了:“掌门,白蔹他罪不至此啊!” 是敛霄。 敛霄原本在看见白蔹跪下时还想嘲笑两句,可随着时间流逝,他看见清秀少年脸色愈发苍白,薄薄粉面上更是浮起不适的潮红,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敛霄虽然傲娇,但也会心疼喜欢的人。 白蔹被旁边跪下的巨响吓了一跳,侧头便发现敛霄一身白衣跪在他身边,仰头看着掌门。 好在南岳道君此时已经走了,否则非得揍这个孽徒不可。 第68章 同门被揍,你还帮着对方说话!这河狸吗! 敛霄心里没有同门,只有他心目中认为的未来老婆-- “你还好吧?”近距离看,白蔹面泛潮红,眼睛也雾蒙蒙的,一看就是不舒服了! 白蔹摇摇头,低声反问:“你...膝盖不疼么?” 他以前都不知道,膝盖跪在地上,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敛霄跪下的时候追求姿势潇洒,自然是重创的膝盖阵阵发疼。 他有些沾沾自喜,望向白蔹:“你是在关心我么?” 被他们贴脸秀的掌门:“...”他正欲发作,他身后又有人跪了下来。 凌菲带着几个小姐妹跪在他身后:“掌门,白蔹不是那种会撒谎的人,望掌门明察啊!” 白蔹之前说过和她们是朋友,朋友有难,她们怎能不帮! 女孩子就是最讲义气的(大声)! 祝余点了屏幕里的几个人,说:“你让他们几个也跪下。” 祝余选人的站位很巧妙,恰好是围在掌门周围一圈的弟子,全部跪下看起来视觉效果必然炸裂。 系统笑得缺德:“哈哈哈好咧!宿主你真机智!” 凌菲话音刚落,她周围一些弟子顷刻之间也跪了下来。 但不同的是,他们跪下的姿势有些仓促,神色带着“?我怎么跪下了?”的疑惑。 既然跪下,他们又不敢轻易起来,生怕被当成怪胎 敛霄四处望了望,高声说:“掌门,看周围这么多同门都认为白蔹没错,求您三思啊!” 掌门被这大阵仗惊到,但也不愿立刻收回自己的责令:“哼!继续跪!跪到上午场次全部结束为止!” 言语之间,已经从跪一整天改为跪一上午,放宽了条件。 白蔹松了口气,开始跪在原地发呆。 那些人跪下应该是祝余师兄让他的系统干的,白蔹瞥见那些人脸上惊诧的神情就想笑。 祝余师兄真是太机智了!真想现在就回去猛亲祝余师兄几口! 白蔹正沉浸在昨日与祝余亲吻的回忆里,却忽然注意到敛霄一直在用余光偷偷看自己。 白蔹:? 当他抬起头回望,敛霄却又转开头,装作无事发生。 白蔹:“...” “既然无事,就把画面关掉吧。”看到敛霄与白师弟开始隐隐有暧昧的苗头,祝余霎时间稍有不悦,决定眼不见为净。 他暂时还不知道自己为何看到白蔹和其他人亲近会不悦,因此更为不愿自己生出这种不悦的情绪。 系统偷笑:“好的。”宿主又吃醋了! 看来很快它就能见证龙傲天和小海棠的爱情惹! 这两天系统日夜兼程,已经把白蔹穿进来的这本书的概要精炼出不含男主后宫的部分,等着晚上拿给白蔹。 没有主线梗概作为金手指,系统也担心白蔹会把故事主线走歪,可这毕竟是一本某点文,男主龙傲天的红颜知己多如过江之鲫,涉及到的相关剧情同样非常多。 系统为了把这部分都剔除,可谓是殚精竭虑。 * 白蔹等人跪了两个时辰,总算要迎来正午。 恰逢此时,主峰外白茫茫的天空骤然出现了数道彩霞! 五彩霞光在天地间绽放,映照出祥云朵朵,演武场顿时一阵喧哗,众人纷纷仰头望向天空-- “那是映寒师姐闭关的小洞天的方向!” “大师姐这是...突破金丹到元婴境地了!” 白蔹被凌菲搀扶着起身,腿软得根本走不动,只好暂时坐在一旁同门搬来的木椅上。 “叶映寒”这个名字,对于原身来说如雷贯耳。 从刚入内门起,这个名字就与“祝余”般在每个弟子嘴里传颂。 她是修为高强、花容月貌、善解人意的大师姐,所有人都喜欢她敬重她。 可对于如今的白蔹,这位师姐还有了另一个身份--他的情敌。 系统给白蔹的情敌名单长长一串,而她就排在第一位。 白蔹大致能猜到她排在第一位的原因:叶映寒与祝余同一年进入长曦派,两人实力相当又都心性纯正,成为了交情很深的朋友。 十四五岁的年纪便相识相知,又共同历练陪伴着对方走上更强的道路,同甘苦共患难,两人间的感情自然与后来的人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一个月以前,叶映寒感悟剑法后开始闭关,而祝余重伤则发生在她闭关之后。 是以,叶映寒如今并不知道祝余已经身受重伤陷入昏迷。 白蔹以前也多受叶映寒照拂,因此对她并无敌意。 祝余选谁,那是祝余的事,他可不会因为抢男人而莫名其妙讨厌另一个漂亮姐姐!【本文无雌竞无抢男主的恶毒女配,请大家放心观看】 他只会和漂亮姐姐贴贴,一起去做脸做指甲! * 天青山地大物博,自带多个闭关宝地,其间灵气充裕,又静谧非常,在里面修炼过的修士都给它点赞。 这些闭关宝地被统一称作“洞天福地”,灵气最为充沛之处,只有门派长老可以使用。 霞光漫天,冰雪覆盖的洞天福地外,已有众多弟子在此等候大师姐的出关。 先入眼的是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 第69章 “多谢大家在此等候我。”雪袍女子利落抱拳,原本纤长身影因这个动作顿显英气。 众人视线移至女子面部,只见漆黑长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女孩杏眸桃腮,姿态恬然,看起来既美丽又高雅。 几个与叶映寒平日来往多的师妹激动不已,走向前:“师姐,您终于出关了!”“恭喜师姐突破至元婴期!”... 叶映寒面上挂着得体大气的笑容一一与师妹们拥抱,目光却不自然地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福地洞天外的弟子愈发多了,而叶映寒眉间的欣喜也随之散去了几分。 人群熙熙攘攘,各个脸上带着艳羡,可她却没找到她想见的那个人。 “走吧师姐,咱们一起去食所!给你举行庆祝修为的突破!” “对对对,我们得大办,庆祝庆祝!” 叶映寒被师妹揽住胳膊,终于问出心中盘旋已久的话:“祝余呢?他...怎么没来?” 霎时间,气氛陷入尴尬的冰点。 弟子们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开口告知真相。 第37章 鸦雀无声中, 叶映寒眉眼间的淡淡忧愁转为了急切的不安:“他下山执行任务,至今未归?” “他怎么了?你们说呀!” 片刻,才有师妹低声附在她耳边说:“祝余师兄在大师姐您闭关之初执行的那个任务出现纰漏,他也因此受了重伤, 至今...未醒。” “什么!?”倾城容颜骤然间花容失色, “他如今在哪!” 师妹们噤若寒蝉, 对师姐如今的态度有些不解, 轻悄悄说:“祝余只不过执行如此简单的任务,就受重伤,宗门已经...已经放弃了他,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修道天下, 向来慕强凌弱,没有用的弱者不会被怜悯, 只会被鄙夷唾弃。 长曦派弟子深谙此道, 因此在祝余昏迷后立刻转变了态度。 叶映寒眼眶发红, 咬着牙道:“他们怎能这样!那祝余现在...现在怎么样了!?” 她望向往日总是黏着祝余的小师弟,那男孩显然是有些慌乱和羞愧,低着头说:“他大抵...还活着吧,只是识海破碎, 恐怕活不长了。” 这一句如同晴天霹雳, 重重砸在叶映寒心间。 叶映寒乃北境皇族叶氏子嗣,是真正的公主,自小生活在诡谲之间让她心性向来坚韧无比。 可此刻,她却几乎承担不了自己所听见的消息, 鼻腔酸痛得要落下泪来。 “他在哪!我要去见他, 劳驾各位带路!” * 百炼峰小院落雪堆出足有半人高,唯独扫出木门与房间之间足有两三寸宽的过道。 叶映寒施展轻功, 远远将跟随她的师妹师弟们留在身后,轻盈得像展翅的雌鹰。 她仓促落地,打量外围环境,眉间沟壑愈发深了:“他们就让祝余师兄...住在这里?” 此处灵气稀薄,对于寻常弟子都不算修炼的好地方,何况识海破碎更需要灵气滋养的祝余! 叶映寒身后的师弟气喘吁吁跟着,堪堪落地就激得一地落雪四处飞散:“师姐!等等我!” 百炼峰终年寒冷,为的是淬炼修士坚韧品格,但绝不利于病人的身体恢复。 叶映寒眼中含着热泪,一步步走向房间,走向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师姐,你...你走错方向了!” 师弟在她身后高喊,倩丽身影僵住,片刻后僵直着回身往另一个房间走。 一行人在房外闹闹哄哄,祝余早就觉察到了。 但他动弹不得,只能任人推开房门,任人随意看他如今狼狈的模样。 祝余是极有傲气之人,并不愿众人在他床边围观。 系统有些担忧:“宿主,咱们要不要阻止他们?”相处这些时日,它也了解宿主性格,担心宿主因此难受。 祝余声调淡淡:“不必。” 事已至此,系统若多次出手,恐怕会引来怀疑和骚乱;再者,他若急于阻止其他人看见他这般模样,只会显得他很可笑。 下一刻,清丽女声带着颤声道:“你们都不必进来,他不喜欢吵闹。” 房门被关闭,女孩踏入房中,在无人处淌下热泪:“祝余...怎么我才闭关,你就成这样了...” 祝余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眉眼精致,皮肤是久未见天日的苍白,好在嘴唇还算有些血色。 叶映寒以手背擦拭脸上的眼泪,泪眼朦胧里祝余俊秀面容愈发惊为天人。 浸润泪滴的指尖虚虚在昏睡的男人脸上一点,却小心地没有真正碰到:“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 厚重柔软的被褥被掖得很严实,叶映寒小声啜泣着凝望祝余的睡颜,却猛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床单皱出几道宽宽浅浅的皱褶,蓬松枕头也有明显凹陷的痕迹。 为什么...祝余的床铺上好像有别人睡过的痕迹? 叶映寒秀眉蹙起,手指抚过枕头上的凹痕,有些不解。 就在此时,房间虚掩着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我说了别跟进来...”叶映寒回身,却在望见来人时怔住。 少年嫣红唇珠与眼尾薄红相得益彰,大眼黑白分明极有灵气,面上也因气喘吁吁赶回而带着潮红。 见叶映寒闭关结束,白蔹就猜到叶映寒一定会第一时间来看望祝余。 中午试炼有两场拖沓了几刻钟,当着掌门面,白蔹不敢造次。 第70章 只好罚跪结束后匆匆忙忙施展轻功赶回,可仍然晚了一步。 叶映寒已经到了。 “叶师姐。”白蔹乖乖点了点头,却不知下一句该说什么。 他看见了叶映寒眼角的泪痕和微红的鼻尖,心道叶映寒对祝余确实是一往情深。 突破修为,本是应该庆祝的大事,可这女孩却心心念念着祝余,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因为祝余任务失败而把祝余当成废物。 这样的深情,尽管白蔹并不能理解,但却表示尊重。 “你也出去吧,不必跟着进来。”叶映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将头转回祝余床的方向。 原本跟着叶映寒的师弟师妹站在门外并未进来,此时对着叶映寒七嘴八舌道:“大师姐,白蔹平日就住在这里。”“是他在照顾祝余的...祝余师兄的。” 祝余房间与现代的套件较为相似,进门便是诗意十足的竹支瓷瓶摆件与供五六人共同坐下的茶桌,再往后是雕有白鹤的木制屏风,屏风后才是祝余床的位置。 因此,只在门外站着无法看见祝余的床。 叶映寒有些诧异,身体转了一半但又想起自己脸上有泪所以没转过来:“...多谢你,白蔹师弟。” 白蔹走到她身边:“不用客气。” 他心虚地看着枕头上的凹痕,祈祷叶映寒别看出什么端倪来。 现在祝余师兄还需要和他贴贴获得能量,如果叶映寒发现他每天爬上祝余的床还对祝余乱摸,肯定会勃然大怒,不允许他再踏入这个房间。 那样可就很难再为祝余师兄攒能量了。 不料,他带着几分慌张的神情被叶映寒全然收入眼中。 * 汝窑通白瓷杯砰然落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碎裂声响。 杯身四分五裂,落在木制地板上。 “破尘还是在天青山现世了,我怎能不气!”沙哑男声咆哮着,怒气汹涌。 另一男人声音温润:“罗兄放心,那祝余已经是个半死不活的废人,又如何能被破尘选中。只要他在神兵彻底苏醒前死了,又如何能像预言里那般获得破尘?” 被称为“罗兄”之人名为罗鸣年,乃华山派当今掌门之子,其母乃北霄宫宫主,可谓是天选之子。 然而,此人贵为少主,容貌又端的是风流潇洒,神态却透着常人难及的阴戾狠毒。 罗鸣年被对方话语安慰,冷哼:“哼,但愿南海天岛那帮人说的是对的!” 自羿心剑尊后,长曦派名声鹊起,扶摇直上成了天下第一剑门,华山派迅速衰落,变得无人问津。 罗鸣年身怀复兴华山派的使命,长曦派便是他行进路上的第一个巨大障碍。 温润男人乃罗鸣年幼年伴读薛之礼,至今已成为了罗鸣年的智囊团:“有南海天岛之人相助,罗兄定然能获得神兵,振兴华山派。只是...听闻五行之战要提前?” 五行构成天地万物,又具有相生相克之关系,寓意着各门派功法各有其长,相互切磋或能取长补短。 于是在修道兴起后,各门派每隔五年便会举办一次五行之战,各大门派以及一些小门派皆会收到邀约,前往主办场地进行比拼切磋,相互学习。 主办场地由各大门派轮流抽签决定,而此次恰巧在长曦派所在的天青山。 罗鸣年颔首:“今日父亲告知我,这是长曦派的意思。” 薛之礼露出诡异的笑:“那岂不美哉?吾等恰好趁此良机,让那祝余彻底失去得到破尘的可能!” 两人会心一笑。 * 亥时一刻,百炼峰。 松树枝条在狂风里抖动,裹挟着冰雪的北风从院落间穿过,发出凄厉的哀嚎。 白蔹今日又是全武行,又是罚跪,累得够呛,于是早早换上睡衣爬入祝余被窝:“嘿嘿,祝师兄,我来啦。” 祝余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安静地听他说今日在演武场上发生的事情:“师兄,今天举行试炼,我赢啦。” 系统熟练得像刚给帝王翻了牌子的大内主管:“宿主,需要统统先行下线么?” “退下吧。”祝余说。 “哎,好的,嗻。”系统乖巧退下了。 白蔹愈发觉得两人像在谈恋爱,每每肢体接触时祝余总会找借口把系统支开,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祝余光滑的脸颊。 他余光一扫,却在祝余头顶停滞。 祝余头顶悬浮着一个透明的立方体,透光,正慢慢破碎成银色光点。 刚才祝余师兄系统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白蔹记得,他的系统也是这个形状,悬浮着,消失的时候也会挥洒出银色光芒。 他感到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只好按下不表,继续用食指指尖轻轻刮着祝余温热手心。 挠得祝余师兄很痒,祝余师兄就会抓住他的手指啦。 白蔹边挠边继续说:“我的对手是南岳道君的弟子,南岳道君和我师尊互相看不惯,他就把气撒在我身上!” “真的好讨厌,他故意往要害刺,他就是故意的...”男孩语调娇软,尾音带着小钩子:“祝师兄以后醒来了可要替我出气,呜呜...” 祝余以前不懂吹枕边风的威力,只道那些人昏庸无能、耳不清目不明。 此时此刻他却好似懂了枕边风的厉害,被娇软美人嗲声的抱怨激得想立即起身,抽那人一顿。 第71章 白蔹自顾自说了许久,起身喝了口水,突发奇想道:“咦,我可以这样。” 祝余正不解他话里的意思,忽然下巴被手指轻轻捏住,嘴唇被动张开。 祝余:!又...又要亲了么! 柔软湿润的物什忽然压上他的嘴唇,水流慢慢顺着唇缝漏入嘴里,却又恰到好处保持着不会让祝余呛到的程度。 泉水在白蔹口腔里被含得温热,渡入祝余嘴中时温度恰恰好。 水回味甘甜,又和祝余以前所喝的味道并不完全相同。 白蔹抬头,擦去两人唇间粘连的银丝,又细心擦去了祝余唇侧漏出的水:“嘻嘻,这样又不担心你会被水呛到啦。” 祝余面红心跳,心想这样的喂水方法,真是...真是太... 可干涸的喉间,确实因为这口水而滋润许多。 身旁的少年又喝了一口水,竹筒所制成的水杯被放回小桌板时声音清脆。 下一瞬,果冻般的柔软再次挤压他的嘴唇,将清澈泉水缓缓渡入他嘴中。 可这次,灵活小舌还悄悄伸入祝余嘴里,在他虎牙的尖端顶了顶。 祝余的脸更烫了:白师弟到底还有多少花样...这太奇怪了... 心却莫名雀跃着,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他听见白蔹拿起竹杯,将泉水倒入嘴中的声响,忍不住乱想:这次白师弟又会有怎样的小动作呢?白师弟好像很喜欢他的虎牙,会不会再舔舔? 可白蔹却在被窝里躺了下来:“晚安,师兄。” 祝余:“...?”就不喂了? 他才喝了两小口水啊,白师弟这是...这是偷懒! 白蔹照例将手掌放入祝余右手,与祝余牵着手,身体蜷在祝余怀里,两人鼻尖蹭在一处。 “话说今天叶师姐来了呢,她人真好。”白蔹发自内心地赞美道。 窗户忽然“咔”地响了一声。 白蔹吓了一跳:“谁!?” 窗外的人影映在窗上格外明显,片刻后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白师弟,是我。” 女孩声线清脆,语调带着颤,好似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还躺在床上的白蔹与窗外的叶映寒四目相对,顿时后背一凉--他和祝余师兄睡一张床被叶映寒发现了! 他中午还在想着一定要瞒住,千防万防却没想到叶映寒会听墙角。 这,高贵的大师姐怎么会半夜躲在别人房间的窗户底下偷听的啊!! 白蔹欲哭无泪,此时从床上起来肯定是晚了,只好半尴不尬地靠在床头,与叶映寒遥相对视。 祝余也是心中一紧:这...叶映寒怎么会大半夜趴在墙角偷听? 她不会听见他们刚才那样嘴对嘴喂水了吧! 这也是白蔹所担心的。 白蔹正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叶映寒却已是泫然欲泣的状态:“你...你和祝余睡在一起...又给他喂水...” 第38章 女孩带着质问的哭腔让白蔹难办地蹙眉, 让祝余尴尬得握紧了拳头。 祝余并不觉得自己和白蔹睡在一起有何不妥,也不觉得有何对不起叶映寒的地方。 但让别人知道他和白师弟那样嘴对嘴喂水...也太难为情了吧! 祝余从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情,让他接受便已经不易,何况还被人听墙角了! 至于叶映寒哭了这件事, 祝·薛定谔的直男·余既不在意还感到莫名其妙:她哭什么?? 白蔹头皮发麻, 他自知没什么对不起叶映寒的, 而且自己在这里睡、亲祝余也是祝余同意的。 换句话来说, 轮不着叶映寒来这里深夜质问他。 但他一向是不忍心女孩这样哭的,于是挣扎片刻还是起身:“叶师姐,别哭了...我...” 叶映寒的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流出,划过她清丽无双的侧脸, 她哽咽着:“谢谢你,白师弟。” 白蔹:? 祝余:? 叶映寒狼狈擦去眼泪, 挤出一个仓促的微笑:“我原以为所有人都抛弃了祝余, 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谢谢你陪他睡, 谢谢你给他喂水。” 白蔹:? 祝余:? 白蔹不太懂这是什么招数,谨慎道:“嗯...师姐,你不要这么客气啦。” 叶映寒却摇摇头:“我必须谢谢你,你肯定是担心他晚上不舒服, 才会陪床的对不对?你真的好细心, 我都想不到要给他喂水,他肯定会渴...” 白蔹嘴角一抽,心想这个世界的人怎么脑回路都这么异于常人啊! 正常人看到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搂着,都会觉得是有jianqing吧! 窗外霜花漫天北风阵阵呼啸, 白蔹不忍一个女孩在窗外冻着:“师姐, 有什么话你进来说吧,外面太冷了。” 叶映寒笑得温柔, 但鼻尖挂着的清亮鼻涕却让她的笑容显得多了几分傻气:“没事不用的,我不怕冷。” 她犹豫片刻,问:“方才你是如何给祝余喂水的?可以给我演示一遍嘛?” 白蔹怔愣住,心想你确定要我演示吗?? 不过这也意味着,叶映寒并没有偷看里面,否则她就不会问出“怎么喂水”这句话。 叶映寒见他犹豫,补充道:“以后我想每天都来这里和你换班,一起照顾祝余,这样也能减轻你的负担,你就有更多时间去修行了。所以我想先向你学习如何喂水。” 叶映寒的话处处为白蔹着想,又谦逊低调,白蔹要不是喜欢男人,都得爱上她了:“嗯...就是用水杯,装比较少的水,然后这样...” 第72章 祝余沦为实验品,被白蔹掰开嘴,将杯沿卡在他嘴边,慢慢把水倒进他嘴里。 被叶映寒盯着,白蔹莫名有点心虚:她应该会相信,我就是这样喂水的吧? 柔嫩手腕抖了抖,杯底的水瞬间全都洒进祝余嘴里。 祝余险些被呛到:“...” 白蔹也被吓到,赶紧把祝余上身抱起来,一只手臂捞着祝余的腰,另一只手猛拍祝余的后背。 祝余被他暴力大掌拍得差点内伤:“...” 叶映寒:“...要不,下次还是我来喂吧。” 白蔹仓促放下祝余,尴尬道:“咳咳,师姐,见笑了。” 叶映寒却只是恬淡笑着:“没关系,你有这份心,就已经很好啦。那你们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好咧,”白蔹和她告别,“师姐再见。” 送别叶映寒,白蔹关好漏风的窗户,重新躺回床上,双臂搂住了祝余,压低声音在祝余耳边说:“天哪,刚才真是...真是好险。我还以为师姐看到我们亲亲了,啊!” 他的声音很小,像是气音,是真的怕了有人偷听墙角。 祝余有些想笑,心道你做那些大胆事情时不害怕,这时候倒是害怕了。 虽然如此想着,但他还是主动握住了白蔹冰凉的小手,表示对白蔹的安抚。 白蔹受宠若惊,快速在祝余嘴上啄了一下:“祝师兄,晚安。” * “兴云,你在么?” 少女的声音银铃般纤细,在门外响起。 兴云一脸困惑拉开门:“凌菲?你来做什么?” 兴云与凌菲隶属不同峰,但两人都是弟子试炼中的佼佼者,因此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意。 凌菲神色有些不自在:“问你点事情。” 她挤开在门口的兴云,自顾自走进兴云房间,在地毯上盘腿坐下。 兴云扶着门,回头看她:“...你一个女孩深夜在男人房间里,这不太妥当吧?” 凌菲大剌剌坐着,似笑非笑看着他:“你这层住的人,还有谁不知道你心属白蔹?” 兴云忽然被拆穿,瞪了她一眼:“啧,那你现在过来,我不是更解释不清了么!” 凌菲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来就是要问你白蔹的事。” 哦,原来是问小白的事情啊。 兴云一听立刻放松了警惕,关上房门坐在她旁边:“你问吧。”活脱脱一副白蔹正牌男友的模样。 兴云虽然被打昏,但事后丝毫没有对白蔹的怨恨,而是后悔不已-- 自己怎么能对小白做那样粗鲁的事!小白肯定以为...自己喜欢他,不是爱他的灵魂,而是馋他的身子! 兴云啊兴云,你是真的让小白伤心了,这样岂不是...让敛霄那个蠢货抢了先! “对了,我也要问你一点事。”兴云想起敛霄,严肃起来,“他今日和小白有没有说什么?” 凌菲脸上现出嘲弄:“说了啊,说得可多了。” “什么!?”兴云本以为敛霄会在演武场这个与白蔹有不愉快往事的地方退避三舍,今日才放心在校舍修养。 可敛霄竟然又贴上白蔹了?他不怕白蔹想起伤心往事,然后恼他么!? 凌菲将今日演武场一事细细道来,末了补充:“今日敛霄主动陪白蔹跪,白蔹心里肯定感激他。我还听见,白蔹关心他膝盖疼不疼来着。” 兴云的脸都因嫉妒而扭曲:本来这件事由他来做是最为合适,可却被敛霄这个呆瓜抢了先!可恶! 凌菲内心都快笑死了,但是只能强压嘴角:“咳,如果你想抢风头,你大可以揍那为难白蔹的人啊。” 兴云眸中/射/出寒光,那人素昔热衷讨好南岳道君,溜须拍马不在话下,很是讨人厌。 但兴云担心,如果他们真教训了这人,南岳道君会唯他们是问。 凌菲见他犹豫,转移了话题:“我是想问你白蔹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么?”她心道男人在利益和喜欢的人面前果然会选利益,靠不住啊。 兴云看向她,狐疑道:“你要干嘛?”他记得,凌菲对白蔹没什么好感,甚至说得上讨厌。 凌菲抿唇,些微不自在地望向别处:“就,他说他和我是朋友啊,还说了之后和我们一起吃饭,明天我有个任务要下山,我就想...给他带点什么吃的。” 兴云还不至于把女孩也想成情敌,痛快报出一连串零食小吃的名字,总结道:“他喜欢吃甜食,辣的也喜欢,香脆的也可以,而且小白心性善良重视朋友,所以不论你买了什么,他都会高兴的。” 凌菲见他对白蔹喜好了如指掌,汗颜:“你这么喜欢他,怎么不直接跟他告白?”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就令人黯然神伤,兴云低声道:“他有喜欢的人。” 凌菲一惊:“这?是咱们宗门之人么?” 大部分人都是八卦的,再听见周围人八卦时更是会八卦之魂燃烧。 兴云摇摇头:“算了,我不想提起此事。” 凌菲见他一副疾首痛心模样,也不好意思再问:“哦,那我撤了...” 倏忽,走廊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两人匆忙跑到校舍大厅,却见叶映寒背着行囊站在门内,被迦筠道君拦住去路:“孽徒!你今天敢踏出这里一步试试!” 叶映寒竭力维持恭敬,语调却无法抑制地透出不满:“师尊,他是为宗门任务才变成这样,怎能弃之不管?!” 第73章 迦筠道君看起来是不过三十岁的端庄女人,举止间却满是上位者的威严:“放肆!你是我的弟子,必须住在校舍!” 凌菲与叶映寒乃同峰师姐妹,与围观弟子快速交谈后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叶映寒想去百炼峰照顾祝余,刚打包了东西就被迦筠道君抓个正着。 但凌菲心里清楚,肯定是有人打了小报告,否则迦筠道君怎能来得如此及时? 兴云的表情却远比周围弟子都要复杂,喃喃道:“祝余还真是受欢迎,哼。” 凌菲耳力过人,听见这句泛酸的话却不明其意:他不是喜欢白蔹么?这吃醋模样,怎么倒像是喜欢叶师姐似的... 男人太难懂,凌菲决定不去尝试理解。 叶映寒是迦筠道君的得意门生,也是乖学生,与迦筠道君争执片刻就败下阵来:“徒儿不搬了。” 待人群散开,凌菲凑上去安慰她:“师姐,咱们每天去那照顾他也行的,不一定要住在那儿。” 叶映寒对祝余一往情深是栖霞峰众弟子心照不宣的秘密,但叶映寒本人却对此讳莫如深,大抵是脸皮薄的缘故。 凌菲平日和叶映寒关系很好,两人说着话走回叶映寒房间,叶映寒红着眼说:“白师弟都能做到那样尽心照料,我又怎能冷眼旁观。” 凌菲一愣:“我以为...他是被罚去那边的。” 叶映寒摇头,将今日见闻说出部分:“白师弟真的是个好人,他担心祝余半夜会不适,还陪床...还会喂祝余喝水,怕祝余口渴...” 叶映寒心性单纯不通情事,但凌菲自小闯荡江湖,却莫名其妙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陪床?一张床睡觉?这是正常人会做的事情么? 她想到兴云口中欲言又止的“白蔹有喜欢的人”,心底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 “祝师兄竟然是被华山派所害?!” “嘘,宿主您小点声...”系统提醒。 白蔹压低声音,却掩不住惊骇表情。 华山派,可是名扬千古的正道大派啊,怎会做出如此...缺德之事。 今日是试炼后难得的沐休之日,才开始翻系统给他的剧本,可他越翻眉间沟壑就越深。 华山派提前从南海天岛有预言之力的高人处得到了预言--【破尘】即将现世,而长曦派弟子祝余会成为它的主人。 华山派与长曦派同为剑道宗门,自然水火不容誓要分出个高下。由于羿心剑尊,华山派已被长曦派压制百年有余。 是以他们不能容许【破尘】再次被长曦派之人所拥有。 所以,祝余并非执行简单任务时不小心,也并非碰到了特殊魔物,而是被华山派的人偷袭了。 华山派在他身上使用了珍贵的法器【破海玉】,强行击碎了祝余的识海。 众所周知,高级法器与宿主识海相互联系,所以识海完全破碎之人是无法被神兵【破尘】认主的。 “为了门派之争,残忍害死无辜弟子,这也叫正道宗门?”白蔹脸色愈发阴沉。 只要想到这些人为了争夺权力地位,让祝余师兄如今那样孤苦地躺在床上受尽唾弃,他就想把这群人全部鲨了。 剧本提到,祝余在之后会得到【破尘】作为机缘,修复识海期间,还会被两个重要配角相助化险为夷,其中一人就是叶师姐,另一人则是来自蝶草谷的洛溪。 白蔹看得津津有味,心想祝师兄还真是艳/福/不浅,这么多漂亮小姐姐喜欢! 祝余醒时会直接突破修为至元婴七重,打脸门派内一众看不起他的人。 经历了磨难后,祝余会从原本谦逊有礼的高岭之花变成腹黑暴躁的食人花,完成龙傲天的终极蜕变。 值得一提的是,在比武大会期间祝余会遭遇一次危险,那就是华山派的刺杀。 有【破尘】和两位配角的保护,祝余得以幸存,还幸运地和【破尘】彻底绑定。 简单翻阅剧本,白蔹摆了摆手,对系统说:“你退下吧。” 他伸了个懒腰,却忽地瞥见那个透明小正方体没有就地消失,而是颤颤悠悠飘出他的房间,像是有什么地方要去。 白蔹:? 这系统看起来很笨,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能看见它,那它这是...要瞒着自己去哪? 第39章 白蔹立刻起身, 推开了房间门,可小正方体已经消失不见踪影。 不知为何,白蔹感到有些不对劲。 这系统难道是在打两份工么?整日神龙不见尾,按道理说, 是不应该的。 * “哎, 先布置这边!把那几盆灵草全都端来, 对就这边!” 竹舍间张灯结彩, 四处悬挂着带有“长曦派”蓝色标志的灯笼。 “如若不知,还以为你是打杂工而非内门弟子呢。”阴阳怪气的嘲讽在白蔹身后响起。 白蔹扛着放有被褥的巨大包裹,艰难转身:“师尊?” 足有半人高的深蓝色布包挡住了他的视线,只能看见赤色的衣角。 各峰都开始腾出空余院落进行布置, 用于在举办接下来的五行之战比武大会中招待其他门派前来此地的客人。 白蔹被紫霄峰的同门摇来帮忙干活,此时白皙额头满是莹莹汗珠, 不时顺着太阳穴滑过侧脸。 赤华道君在他转身后不自然地收回视线:“今日门派有一个下山在天青镇巡逻的任务, 我替你报名了。任务并不危险, 正好将你这一年的指标完成。” 第74章 每个内门弟子在每年都至少要完成一次外出任务,赤华道君顾及白蔹实力,以往分派任务时都并未给白蔹报名。 但整治山下城镇毛贼和维护小镇治/安这类的任务,赤华觉得白蔹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蔹颠了颠肩膀上快要垮下来的布包, 艰难道:“好的师尊, 我帮忙完和他们说一声就去。” 赤华忍了又忍,实在看不下去了:“你的储物戒指呢?怎么不用?这样扛着像什么话!” “给同门拿走了,他那边要一次性从灵念峰运送大批灵草上来。”白蔹老实道。 赤华被他蠢笨单纯受气包的模样气得不行:“拿给我!搬完这趟不准帮他们再搬了!任务马上要下山,你且回去收拾些衣物, 要去至少三天!” 白蔹还未反应过来, 手里的布包已被赤华抢过拎在手里,瞬间脚尖点地轻功跃起, 刹那就落在白蔹搬运路程的终点建筑物屋顶之上。 手里还被塞了个储物手串的白蔹:“...”他正欲跟着过去,又被赤华密音,“别过来!回去收拾你的东西!我替你跟他们说不搬了!” 白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默默转身,施展轻功快速回到百炼峰。 收拾好换洗衣物,白蔹在祝余床边坐下:“祝师兄,我要去山下执行任务,这几天你乖乖的哦。” 祝余手指在他手心碰了碰,表示自己知道了。 可白蔹却觉得有些不舍,上半身卧倒靠在祝余怀里:“平时我只要走出院子的门就开始想你了,这次要去好几天,我该怎么办啊qwq” 祝余有些好笑,又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好握紧了他的手。 系统忍不住逗祝余:“嘿嘿嘿宿主,其实你也很舍不得小海棠吧!” 祝余没理它,它却厚脸皮地继续说:“不理我就是默认了!宿主你就是舍不得小海棠!嗯!” 白蔹笑意愈发深了,忍不住在祝余突起的喉结上吮了两口。 祝余:! 继嘴对嘴喂水以后,白蔹已经不满足于接吻,还总是亲他的耳垂、眉毛,眼睛、喉结、锁骨什么的也是重灾区。 每次都让祝余猝不及防又面红耳赤。 可那种“他好喜欢你,所以才喜欢亲吻你身体的每个部位”的感觉又让祝余沉醉其中。 片刻后,白蔹起身,窗外适时响起了喊声:“白蔹!去执行任务了!” 因为凌菲等人的亲近,其他同门也不再对白蔹如此排斥。 正当祝余以为白蔹会离开,白蔹却握住他的右手腕,将他的手抬了起来。 系统适时打开了视频传送:“哈哈哈啊,宿主你真该看看小海棠的脸。” 祝余的手指忽然触碰到了白蔹挺拔的鼻梁,纤长浓密的睫毛,还有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 白蔹这是在...让自己摸他的脸! 祝余一阵心神摇曳,可看清视频后却几乎要笑出声来;“...这是怎么搞的。” 原因无他,白蔹饱满额头和鼻尖鼻翼上都沾满黑灰,和汗水糊在一起看起来像刚从锅炉里钻出来。 系统干别的不行,八卦第一名:“嘿嘿是刚才小海棠去帮忙搬东西,然后手里蹭到了灰尘,他没发现又用手擦了脸上的汗!” 白蔹顿时羞耻得像是扣脚被传到了网上被几百万人围观:他竟然脏着脸走了一路!! 他有些慌张,想要躲开祝余的手时却又想起自己不应该听得见系统的话,于是只好稳住心神,任由祝余触碰。 祝余指尖轻轻抚过白蔹额头,将那片沾染灰尘的皮肤擦拭干净。 白蔹乖乖任他擦脸,心“砰砰”狂跳:“祝师兄...”祝余师兄真的好温柔!爱了! 被祝师兄擦脸的他如果有尾巴,现在都要摇得起飞了。 擦过额头,温热指尖又顺着山根滑到挺翘的鼻尖,再顺着鼻翼来到白蔹颧骨以下的柔软脸颊。 白蔹被他摸得心痒,不禁在他青筋错布的手背上吻了吻。 气氛暧昧而缱绻,白蔹沿着手背吻向祝余手腕内侧,房间门却被敲响:“白蔹!你在吗!任务着急要下山了,快些收拾!” “来了!”白蔹如梦初醒,不好意思让好心来叫自己的同门多等,俯身在祝余嘴唇重重亲了一口:“祝师兄,我去做任务了!记得想我呀!” 祝余嘴唇被“啵唧”一声亲过,根本没听见白蔹说了什么:“...” 系统猜他没听清,于是补充:“小海棠说他去做任务了,让你记得想他。” 祝余嘴硬道:“...我听见了。” 白蔹让他“记得想我”...他会的。 * 天青镇坐落于天青山脚,地理位置四通八达,乃中原有名的商业重镇。 南来北往的商旅纷纷在此地歇脚,相互交换本地难以得到的稀缺商品,以求得最大限度的盈利。 身着白衣的少年静静伫立在街口。 他仿佛冰晶霜花素裹的荷花,清冷出尘,发间藕粉色丝带在风中飞舞,肤色白皙得像晶石般泛着温润色泽。 美人如玉,宛若画中仙。 “好俊的哥儿,也不知年方几何,是否婚嫁...”“瞧那皮肤,白得能掐出水来...”“还是长曦派的弟子,未来不可估量呀!”... 一旁的少女们叽叽喳喳议论着,各个穿着色彩鲜艳的纱裙,纱裙外裹着厚厚的狐裘,俨然是富家小姐的做派。 第75章 白蔹虽然在宗门内被吊打,但总归是修道之人,隔着远距离依然听见了这群女孩们的窃窃私语。 女孩们夸他的词半小时都不带重样的,让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可他巡逻的范畴就是这四条主干道,将主城区的南区第三部分圈成一个“口”字,绕来绕去总也绕不开这群在茶楼二楼向他瞥来的好奇目光。 城镇治安巡逻就是这样无聊的差使,沿着主要街道四处走走,处理山贼抢掠山村民家、恶霸强抢小店钱财这类对城镇治/安有所影响的事情即可。 茶香四溢,碧色波纹顺着瓷杯荡漾,绘有山水的八角宫灯在微风里摇曳。 “卢克,你确定他就在这里吗?”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晃着脚,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灰色长袍,头戴竹笠的男人声音低哑:“是长老告诉我的,给我发送消息后他就失联了。” “好吧,那我们就去找他。”小女孩有着异域风情的璀璨金发,巴掌小脸上紫眸熠熠生辉,像是京城少女们喜欢的精致娃娃。 她歪着头,喝了一口杯里的普洱:“...好苦。”她眉头皱起,嘟着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名为“卢克”的男人唇角微勾,心想你平日都是喝人血的,当然喝不惯茶。 金发 萝莉看起来不过是十一二岁的模样,谈话间眼睛忽然亮了:“有好闻的味道!” 她身边的灰袍男人还未反应过来,女孩已展开衣袖,像只鸟儿般从茶馆二楼的窗户飞跃出去! 天色渐暗,四处烛火已燃,散发着暖热的光彤。 白蔹与同门一齐吃了顿便饭,又重新回到街道上开始巡逻。 长街繁华,孩童牵着母父的手笑闹着要买两串糖葫芦,沿街摊贩摆弄着琳琅满目的小物件... 要是祝师兄也能看见这些就好了,不染尘间气息的谪仙被人间灯火簇拥着...肯定很漂亮。 这样的念头忽然毫无预兆地占据了白蔹的思维。 他让祝余记得想他,可他却比祝余想他要更早地开始想祝余了。 倏地,一丝血腥味飘入白蔹鼻腔。 俊秀少年目光一凛,脚下瞬间腾起气浪,在人群里腾空而起,飞向拐角处的阴暗巷口! “饶命啊,女侠饶命啊!” “哼,你同伴要货不要命,你也是一样么?” 惨叫声混杂着浓郁的血腥味袭来,白蔹还在空中就被迫出剑,格挡来人的攻击:“何人敢在天青山脚下放肆!” 长剑与利爪来回碰撞,在黑暗中迸发出耀目火花。 白蔹冷汗涔涔:坏了,装x装得太早了! 他学艺不精,而对方却实力强劲,出招诡谲又招招致命,俨然是魔教的做派! 他腰间挂着信号弹,只要抽出释放就能叫来增援。 可电光火石之间,对面魔修利爪划破他手腕,霎时鲜血四溅! 不知这魔修是修何邪恶功法,白蔹瞬间像是失血过多般眼前一黑,重重摔在地上。 “这味道...这味道!”金发女孩将那商贩随手击晕,趴在地上,以白嫩指尖抚过青石板上白蔹滴落的鲜血,再将那残存的血丝送进嘴里,脸上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 灰袍男子也一脸惊诧看着倒在地上的白蔹,连忙上前把白蔹横抱起来:“...主上?” 白蔹昏迷了一瞬就再次醒来,却发现两张关切的大脸怼在他面前,一双赤色眼眸一双紫色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看样子很是关心。 白蔹:“...?” 金发女孩嘴角全是鲜血,看起来尤为瘆人,大眼睛里却有眼泪:“主上,我们找了你好久...呜呜qwq” 白蔹:?? 第40章 女孩大概意识到自己这样有点吓人, 慌张用手背擦了擦嘴边的痕迹,却把那片血色越擦越扩大,相当于把血滴摊薄到了她半张脸上,看起来更加...瘆人了。 灰袍男人也解下了遮盖脸部的竹笠, 桀骜阴沉的五官与金眸都俨然是魔物的象征。 白蔹看着跪在他身边的金发女孩和灰袍男人, 意识到这两人大概是把自己认成了魔。 是因为他之前吸收了那只魔物的魔气么? 正好, 自己既然打不过, 那就加入。 他慢慢起身,半垂着眸凝视地上跪着的两人,声音冷冷的:“知道是我还动手?” 两个魔修顿时瑟瑟发抖起来:“属下失职,没认出来...” 这说明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主上”了, 而且“主上”估计是借用了别人的躯壳或是变幻了外形,他们根本认不出来。 白蔹安心了些, 倨傲神态却未变。 说得多肯定会暴露, 白蔹故作冷淡:“行了, 你们滚吧。我还有事要留在长曦派,别来烦我。” 他在心里呼唤系统,系统又没反应。 金发女孩和灰袍男人面面相觑,为难道:“可是...” “你们出现在这里本就不妥, ”白蔹一时有些卡壳, 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可冥冥之中记忆里好似有什么时刻与如今重合在一起,让他脱口而出:“如今是连我的话都不想听了么?” 金发女孩却好像被按下了奇怪开关,蓄在眼眶里的眼泪流了下来:“主上, 听见您这句话我就像回家了一样, 呜呜呜qaq” 白蔹:??? 灰袍男人看了她一眼,头埋得更低了。 第76章 女孩跪着挪到他脚边, 抱住了他的腿:“我们这就走,我伊芙娜塔这辈子都是您的狗,怎么可能不听您的话!?呜呜呜qaq” 白蔹:“...” 邪魅冷傲的面具差点碎裂,白蔹强忍好笑,扬扬手:“滚。” 话音刚落,两人便化作黑烟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片刻后,被打晕的商贩悠悠醒转,睁眼便看见一身长曦派月白弟子服的白蔹靠着墙在看自己。 满地鲜血,全是自己被杀的商旅同伴的,而两个想抢他们东西的恶人也不见踪影。 他气沉丹田,“嗷”的一声哭了出来:“少侠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啊!感谢少侠救我一命!” 白蔹在他身旁蹲下,问:“刚才发生什么了?” 商贩将刚才发生的事细细道来:“吾等乃北境来的商贩,带有许多珍奇宝物,那容貌似幼童的女子将吾等二人从驿站窗户丢出来,威胁吾等把【噬灵骨牌】给她。我那可怜的朋友根本不知道那劳什子骨牌是什么啊。但那女子出手狠辣,砍去我朋友一条手臂后自己翻到了骨牌,还是不愿放过我那朋友...” 白蔹蹙眉,一旁的尸体早已在风雪里冻得冷硬,双目还惊恐地盯着远处,俨然是死前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他们可能怕我说出去,想把我也杀了,好在少侠您及时出现...”商贩心有余悸,从尸体旁的大木箱翻找出一个长条形的木盒,“少侠,感恩之情无以言表,此行将此剑送与你!” 白蔹手里莫名被塞进一个木盒:“啊,谢谢,这...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收取别人贿赂什么的...如果被门派里的人知道,他肯定会被处罚的! 商贩却毕恭毕敬道:“少侠你救了我,我自然要表达感谢!少侠请不要客气地收下吧,否则我会于心难安的!” 白蔹莫名觉得这样的场景像是游戏男主刚出新手村时被npc围着送装备的模样:“...好吧。” 商贩将木盒盖子盖上,提着木箱上的提手,艰难尝试了几次都没将木盒提起。 方才那金发女子把这大木盒也一起从客栈里拎了出来,他现在甚至不知该怎么拿回去。 白蔹没让他为难,纤细胳膊毫不费力提起木箱:“走吧,我把你的东西送回去。” * 晚上巡逻结束,白蔹回到客栈,从储物手串里掏出木盒。 盖子一开,霎时间金光四现,令简陋房间蓬荜生辉! 白蔹目瞪口呆看向木盒里的长剑。长剑剑身比他的剑要长些,漆黑剑鞘刻有字诀纹路,似是以北境孜蛇蛇皮制成。 剑柄镶有暗红色鸽血石,血色纹路沿着剑柄蔓延,剑柄好似有生命和呼吸般缓缓起伏。 白蔹握着剑柄尝试拔剑出鞘,可剑身却像是牢牢黏在了剑鞘之中,无法被拔出。 白蔹试了几次都拔不出来,只好放弃。 他记得,祝余师兄的剑在之前的任务里被折断了,昏迷后门派自然不会为祝余提供新佩剑。 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剑修,祝余师兄此时连属于自己的佩剑都没有。 白蔹此行下山本想借任务结束还未返回门派的空隙为祝余选取一二礼物,带回去讨祝余欢心。 可没想到礼物竟然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快。 祝余不似出身武侠世家的“侠二代”们自幼年起就有自己的名家打造佩剑,也不像原身家财万贯可以购买好剑。是以,祝余一直使用的剑就是门派为弟子统一铸造和分发的普通剑。 把这把剑送给祝余师兄,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白蔹将剑妥善放回填满柔软蜀锦的木盒中,脸上不禁有了几分笑意。 * 夜凉如水,北风卷着大雪呼啸而过。 “你检测不到天青镇的情况?”祝余不满道。 系统汗流浃背:“嗯...是这样的。” 长夜漫漫,没有白蔹抱着撒娇已经让祝余很不适应,何况连白蔹的脸都无法看见。 祝余冷冷开口:“你退下吧。” 以往,白蔹总是会搂着他的腰,把手伸进他衣服里摸摸他的身体...今夜在以往的缱绻温柔前,显得更为冷清。 虽然祝余每次被白蔹搂着,附在耳边呢喃时都面红耳赤羞得想钻到地底,可此时却又尤为想念。 白蔹执行任务会不会有危险?他吃饭了么?会不会被其他人欺负? 即便祝余自己执行任务时,都从未有过这样多担忧的情绪。 系统临下线前还不忘说:“兴云和敛霄此次执行任务都不在,宿主不必担心~” 这根本不是祝余所担心的范畴:“嗯,知道了。” 最初白蔹和同门关系转好时,祝余曾以为白蔹对自己的感情会由此减弱。 毕竟自己是在白蔹最为困难的时候帮助了白蔹,白蔹因此对自己感激依赖,进而产生感情也在情理之中。 但白蔹脱离孤立无援的环境后,可能这种极强的依恋情感就会随之减弱。 那时祝余以为,白蔹会慢慢地醒悟,发现自己并不是真的喜欢祝师兄,而是因为感激才产生了别样的感情。 可白蔹并没有这样。 尽管兴云敛霄等一众同门追求,又拥有了关系很好的女性朋友,白蔹却还总是黏着自己,满眼都是自己。 甚至为了自己,不惜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得罪兴云。 第77章 祝余被这样坚定的选择给予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所以并不担心白蔹会因为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而发生什么让他吃醋的事情。 嗯?吃醋?奇怪,他为什么要吃醋! * 之后的几天,白蔹都是照常进行巡逻。 天青镇的人流量随着比武大会日期临近而与日俱增,来往旅人间,修道之人比例明显上升。 以往客栈饭馆里八成都是来往的商人,可如今却有近五成是江湖中人,身背门派武器面容肃杀。 “小白!给你的麦芽糖!” 白蔹回头,凌菲往他手里塞了几块米白色糖果,然后往空中抛出一块球状麦芽糖,像狗吃东西似的跃起,用嘴接住。 “谢谢。”白蔹也把糖塞进嘴里,却被凌菲吐槽:“别这么客气,不是说好的是朋友吗!” 凌菲完成任务后也在天青镇执行巡逻任务,这几天和白蔹下班后四处乱逛、胡吃海喝,两人已然成了快乐姐妹淘。 敛霄、兴云在得知白蔹下山执行任务后自然想跟随前来,却被南岳道君勒令留在山上,只得密音叮嘱白蔹“注意安全”云云。 这任务实在简单,左右不过是在摊贩间吵架时去评理劝架,根本没有危险。 只是白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监视他。 这种感觉到了快要下班时尤为明显,天幕四合,波光粼粼的河流旁,有个小女孩在哭泣:“1551...” 白蔹觉得这种黑不溜秋的地方有个埋头哭着的小孩这种事极其可怕,但他正在出勤又不得不管,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小姑娘,你怎...” 话未说完,他后颈就被击中,昏迷过去。 * 系统绑定了祝余,目前能量又有限,只能监测到天青山上的范围,因此对祝余的嫌弃敢怒不敢言。 好不容易等了四五天,它终于找到了发挥自己作用的时机:“宿主宿主,他们巡逻队回来了!现在已经到主峰复命了!” 祝余微微宽心:“...嗯。” 白蔹不在,他才知道每一个寂寞又凄冷的夜晚有多难熬,以往每逢白蔹与他说些有趣之事,他都会不自觉有些笑意。 那些夜晚的时刻,即便窗外天寒地冻,可他们相拥在此,便好像无需担忧每一刻未来。 过了许久,祝余忍不住问:“...复命需要这么久么?” 话问出口,他有些懊恼:这简直是给系统送了个调侃自己的机会,系统又要笑自己“等不及小海棠回来”“陷进去”了云云。 可系统却一反常态没有说些贱话:“...宿主,不好了!小海棠好像失踪了,他们在说‘白蔹不见了’!” 祝余不可思议道:“什么!?” 与此同时,主峰议事厅内,负责收发任务的长老也急了:“这么简单的任务,你们还能把一个人搞丢!?” 此次负责任务的弟子战战兢兢,不敢多说:“弟子已留下一队人马寻找白蔹,一旦有消息便会通报长老。” 系统紧盯着祝余,劝道:“宿主,我我我觉得吧,这应该是个误会,小海棠很快就会自己回来了...现在你在神识恢复的关键期,千万千万不要又把神识抽出去啊!” 祝余右手攥紧:“我只等两刻钟,若是两刻钟内没有他的音讯,我自会前去寻找。” 系统一直在尽心尽力修复祝余神识,此时担心祝余识海的恢复又功亏一篑,急得都破音了:“宿主(尖),两刻钟连吃碗面(尖)都不够啊啊(尖)!” “我意已决,不必再劝。”白蔹孤身在外孤苦无依,如若他不保护白蔹,又有谁能全心全意保护白蔹? 第41章 白蔹是被血腥味熏醒的。 他被一卷比他手臂还粗的铁链拴住四肢, 门户大开躺在床上,连个被子都没得盖。 白蔹小脸一红: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强/制play? 海棠文里,纯洁美丽的小白花被歹人看上,随即将小白花敲晕带到自己的山寨, 将小白花捆/绑在床上, 任由小白花哭喊, 落下珍珠般的眼泪。 然后按照海棠文快速进入主题的风格, 歹人们就一拥而上,利用小白花身体的各个部位进行一些自我/满/足的行为...小白花虽然看起来清纯无比,却生性yindang,边喊着“不要”却早已乐在其中... 白蔹越想心跳得越快:难道他这篇文还有隐藏剧情?他变成破抹布受之后, 再和祝余重逢,祝余心疼地抱着他说“都怪我没保护好你, 我不在乎你的曾经”什么的? 享受, 爽!多人, 爽!破布娃娃,爽! 锁链泛着青色纹路,甚至不是普通锁链,白蔹顺势吃痛喊出声:“嗯...好疼...” 他故意放缓了语调, 既妩媚又勾人:“求求你们放了我...嗯哈...” 金发女孩却忽然冒出, 瞪着他,嘴里和另一个人说话:“老娘早说了他不是主上!主上怎么会忍受被人这样捆着!” 紫眸金发的漂亮萝莉一身精致月蓝色衣裙,发髻上的海棠步摇微微晃动着。 白蔹:?小孩姐你怎么在这? 沙哑男声一板一眼:“可味道是对的。” 绑架白蔹的,并非他想象中的“邪恶歹人”, 而是他前几日忽悠的那两个魔修! 一时之间, 白蔹心凉了半截:他们这是发现被冒牌货耍了,来找自己算账了么? 金发萝莉“哼”了一声, 人小鬼大的模样:“你这混账竟敢骗我们,我要把你的心脏挖出来生吃了!” 第78章 白蔹不寒而栗,死亡的威胁就在眼前,他灵光一闪:“你敢!我可是...可是你们主上的男人!” 室内沉寂片刻,萝莉嘲讽道:“你知道我们主上是谁么?小朋友,说大话可不能不打草稿啊。” 白蔹却傲慢道:“你不信可以探查我体内的魔气,如若不是做过那等事,怎会残留他的魔气?” 金发萝莉被他唬得半信半疑,手指搭在他指尖探查其体内灵脉-- 不探不知道,一探伊芙娜塔被吓了一跳。 好浓厚的魔气!味道确实是主上的气息! 可偏偏却还混着人类修士的灵气,两者混在一起,像是一杯加了牛奶的威士忌,怪得无法言说。 伊芙娜塔修炼奇功,因此外貌定格在十一二岁的幼女模样,实际年龄却已经接近九百岁。就她所知,如若魔修和剑修欢/好并且在体内留下一些□□,那么确实会导致魔气混入人类修士灵脉中的情况。 前提是,魔修是进入的那个。 伊芙娜塔越脑补越具体,小脸通红。 白蔹看她瞳孔微缩,好似震惊无比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你们是来找他的?不必找了,他还有事。” 小萝莉放下手,问:“那你为什么之前骗我们?” “他不想说出去,”白蔹宛若神伤,“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天日,罢了。” 既然这几个人是那个魔物的下属,那肯定不敢贸然动“和主上有py关系”的自己。 伊芙娜塔既不想相信又不得不相信,半响挤出轻飘飘的一句:“你...主上...主上竟然换口味了吗...” 白蔹并不懂这句话是何意思,只是说:“他如今还有事情要在长曦派完成,你们这样绑了我,其他人会来找我的,如果发现了你们,会影响他的计划。” 此话一出,小萝莉瞬间有些着急:“我放了你便是。” 白蔹很快被解绑,扔到了客栈外的巷子里,正是那日两个魔修杀人越货之地。 跑路就要快,白蔹正欲拔腿就跑时,却耳尖听见了伊芙娜塔的话:“啊这,我以为主上是女王受,原来...原来是攻吗!但之前主上明明喜欢清冷挂的啊,这小子完全一副榨干男人的媚态,主上竟然会喜欢!?” 白蔹:“...”你就不能等我走了再吐槽吗! * 两刻钟后。 “宿主宿主,求你再等等...”系统不可能直接告诉祝余,自己能感受到白蔹的生命体征,只能劝说,“执行那种简单任务,多半是有事情耽搁了,不会有危险的...” 祝余烦了:“闭嘴。” “哎,小海棠联系上了!他和凌菲小姐姐她们汇合了!” 白蔹刚走出巷口,就被长曦派的巡逻队风风火火“抓”回了主峰。 等待他的自然是一顿长老和任务负责人的痛骂:“让你去执行如此简单的任务,你还划水到任务结束都不回来!让所有人抖去找你!”(长老) “你跑哪去了,是不是在哪睡觉睡晚了!你知道你不见了,大家有多着急吗!”(负责人) 白蔹有苦难言,又不能直接告诉她们自己被魔修抓去了:“对不住大家,真的对不起。” 如果告诉她们,那自己又该如何解释自己脱身的理由? 白蔹只好咬牙往下咽,假装自己就是偷懒划水忘了回门派的时间。 长老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将手里用于联络的竹简一把扔在白蔹身上:“不知悔改!即便你是赤华的弟子,今日也得照例受罚!” 整个议事厅静得落针可闻,白蔹心如死灰:又要罚跪了吗。 谁知,长老下一句便是:“罚你一整年的内门弟子补贴!全都上交议事厅!” 储物戒里有上百根金条、家底丰厚的白蔹松了口气,明面上却故作自己被惩罚得狠了:“...弟子知错,自愿领罚。” 满面愁容的纤弱少年跪地领罚,眉眼间的忧愁好似浓郁得抹不开,眼尾鼻尖带着欲泣的泪痕,端的是一副美人落泪图。 “领罚便是,起来吧。”长老见他眼中泪将流未流,起了恻隐之心,“日后注意些便是。” “弟子谨记。”白蔹声音带了几分哭腔,转身走出议事厅。 负责此次任务的弟子李果新与祝余同届,照例应该称白蔹为“师弟”,他一贯讨厌任务里拖累其他人进度、耽搁他人时间的人。 在长老说出罚白蔹一年弟子补贴时,李果新心里已经笑开了花,正欲趁着大家出议事厅时给白蔹一些建议-- 目光却撞入泛着泪光的黑棕色眼眸里。 狭长睫毛被点点泪痕染湿,柳眉微垂,自是万分惹人怜惜。 李果新满腔爹味说教全被白蔹弱不禁风的美人落泪模样冲散,张口只干巴巴说出一句:“...呃,师弟,别哭啊。” 不对!他要说的是“师弟,听师兄一句劝,你这样的男人是没有师妹会喜欢你的。”和“你这么做不对,应该按师兄说的这样...才是正确的,我觉得你应该…,可能你现在还不懂,毕竟年纪还小,我作为过来人,建议你下次啊就…”,还有“你懂我意思吗?不懂回去好好理解!下次见我的时候和我汇报你的理解吧!” 白蔹泪光盈盈,嗲嗲地说:“谢谢师兄。” 李果新瞬间觉得自己像被爱神的箭射中了:! 他目光移到白蔹发髻上那只酸枝木发簪上,心想师弟如今大抵拮据,否则怎会用如此简陋的发簪。 第79章 于是他脱口而出:“师弟,我的钱不多,你凑合着用!”手也像有了自己思想般伸入储物戒,摸出一大袋灵石,递给白蔹。 凌菲目瞪口呆,心想小白这也太强了,简直是斩男高手啊! 白蔹接过装满灵石的袋子,迟疑:“这...师兄,不用了吧...这样你就没有灵石用了呀。” 李果新冲动后就后悔了,可被一群同门围着,要面子的心理作祟,还是咬着牙说:“不,你就收下吧。” “啊,”白蔹娇俏地眨了眨眼,“那就谢谢李师兄了。” 虽然被长老罚补贴,但却得到了比一年补贴还多的灵石! 白蔹美滋滋与凌菲告别:“明天见菲菲~” 凌菲却好像装着心事,问:“那个...小白,你为什么不向赤华道君请求回到主峰校舍住呀?如果是之前犯了错,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赤华道君应该也不忍心你一直住在那边吧。” 白蔹不想赤华背上“苛待徒弟”的罪名,每次被问起都会替赤华解释:“师尊已经叫我搬回来了,是我自己想继续在那里照顾祝余师兄。” 凌菲看着他,只觉心中猜想愈发真了:白蔹肯定是喜欢祝余师兄! 所以喜欢白蔹的兴云才会酸溜溜地说祝余“受欢迎”!所以叶师姐才会看见白蔹和祝余睡在一张床上! 所有的疑惑在此刻解开,凌菲觉得这一刻的自己简直是名侦探。 * 回到百炼峰,白蔹直冲祝余房间:“祝师兄!我回来啦!”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放在嘴边哈着气,确定手掌热起来才把手放在祝余右手手心:“师兄,你有没有想我?” 祝余的手一动不动。 白蔹:? 他在祝余手心轻轻刮蹭:“祝师兄?” 祝余的手还是没有动静。 第42章 系统贱贱的声音响起:“哎宿主, 你就算吃醋至少也要动一下啊,不然小海棠还以为你是怎么了呢。” 祝余声音闷闷不乐:“不。” 他真后悔方才要求系统打开视频,将李果新把灵石给白蔹、白蔹甜甜叫李果新“师兄”的全程都一帧不落地看完了。 原来白蔹也会那样用又嗲又软的嗓音喊别人“师兄”,原来那种可怜委屈的样子也会让其他人看见、被其他人安慰。 祝余怎么能不生气, 可更让他憋屈的是--他清楚地知道, 自己如今没有办法无时无刻保护白蔹, 这是自己的问题, 给了其他人可乘之机。 白蔹没做错,是他...太没用了。 “哎哟,不就是叫了别人师兄么?宿主你才是他唯一喜欢的人啊!”系统劝道。 它穿过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都以为小海棠要凉透了,谁曾想这位在原书里后宫无数的龙傲天竟然是个究极恋爱脑。 祝余冷哼一声:“我没吃醋, 也没生气。” 系统:?天塌下来你的嘴顶着! 白蔹眼珠一转,心想祝余师兄原来是因为他喊李果新“师兄”所以吃醋了。 清秀少年饱满的唇瓣不禁抿起, 装作没听见系统的话开始和祝余说今天发生的事:“我这次下山想给你买些礼物, 你看看这个你喜不喜欢。” 少年声音娓娓道来, 一边从储物手串里凭空抓住一个长条状木盒,放在祝余手边的床上。 “你要是不喜欢也没关系,下次我再托人给你做一把更好的!” 祝余怔愣住,系统在他身旁喊道:“宿主, 需要帮你把视频打开看看么?” 喊了好几次, 祝余才应道:“...打开吧。”难道,白蔹是因为给他买礼物才回来晚了么?也是,门派的任务往返向来都很赶,是绝无可能给白蔹留出买礼物的时间的。 系统必须得到宿主授权才能使用功能, 否则早就打开给这口是心非的男人看了。 祝余眼前一亮, 便呈现出自己床上的景象。 微黄的金丝楠木盒子木纹交错,打开时现出里面的雨丝锦。 锦面用白色和其他色彩的经丝组成, 色白相间呈现明亮对比的丝丝雨条状,构成繁密图案。 雨丝锦簇拥着中央的宝剑,衬得那漆黑剑鞘、血色剑柄更为夺目。 这柄剑显然价值不菲,比长曦派为弟子分发的剑要精致许多。 祝余是爱剑之人,对剑身特质过目不忘,对铸造剑的材料工艺等也是多有涉猎。 他记得白蔹的佩剑虽然同样造价高昂,但并没有这把看起来富含灵气。 可白蔹没有趁机换剑,而是把剑送给了一个...躺在床上根本无法动弹的人。 心里无处发泄的怒意被一扫而空。 而身旁少年还握着他的手,温声柔气在他耳旁说:“你是那么醉心剑道的人呀,怎么可以没有属于自己的佩剑呢,那样肯定特别没有安全感吧。我希望能尽我所能给你多一点安全感,所以啊...你也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这样就可以用我送你的剑来练剑啦!” 系统“哇哦”一声:“小海棠豪迈的哇!宿主你感不感动!我都感动惹!” 祝余心神一震,右手慢慢用力,手指握住了白蔹的手。 “嘿嘿,那就是喜欢咯。”白蔹美滋滋地举起祝余的手,放肆地在手背处亲吻,亲得暧昧水声阵阵。 祝余皮肤被他又吮又咬,很快就红肿了起来。 白蔹依依不舍放下祝余的手,又说:“你识海被击碎的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祝师兄,我相信你的实力,你肯定不是因为那些魔物才会重伤的...” 第80章 以往每次被白蔹触碰,祝余更多的是害羞、是心跳加速,可这次感动却占据了上风。 他从未想过这世间能有人这么懂他、这么理解他。知道他的实力不至于此,坚定地相信任务失败一定是另有隐情;了解他醉心剑道,知道他有了佩剑就会有安全感... 祝余原本觉得,是自己在白蔹需要帮助时给了他应有的帮助,他才会对自己情根深种,但本质对自己并不了解。 可祝余这次却错了,错得离谱。 白蔹在背后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去更多地了解自己心爱之人。 祝余的额头被珍重地吻住,柔软唇瓣与肌肤相贴,落下一个带着誓言的吻。 白蔹亲祝余的时候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再睁开时却发现祝余正看着自己的脸:“?祝师兄,你...?” 祝余眼窝深眉骨高,藏在眉骨下的桃花眼微波粼粼,眼尾上挑被浓密尾睫遮盖,是双多情的眼睛。 俗话说,就是看狗也深情。 白蔹被他深邃眼眸凝望,霎时手足无措起来:“我...我...”师兄难道不喜欢他亲额头吗? 祝余确实睁开眼了。 但也仅仅限于睁开眼。 除了舌头右手,其他部分还是无法控制。 见他慌张,祝余右手向右移动,冲出棉被的束缚,轻轻碰了碰床沿白蔹的大腿。 白蔹站在床边弯着腰亲祝余额头,靠着床沿的正是大腿(穿了裤子的嗯)。 白蔹低头,嗔怪道:“手放外面会着凉的,不可以。” 只是想让白蔹别害怕所以碰了碰他的祝余:“...” 白蔹把祝余的手塞回暖烘烘的被窝里,再抬头时却莫名感觉祝余唇角好像比刚才上扬了几分:“...” 以前祝余没睁眼,就算有感觉,白蔹也敢对祝余为所欲为。 可现在祝余看着他,眼神既温柔又有几分戏谑,白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这和祝师兄已经彻底恢复了醒来了有什么区别啊! 只要对视上,白蔹就莫名地心跳加速,像个做了坏事被抓个正着的小孩。 他分明是个厚脸皮没jiecao的海棠受,可现在被祝余盯着,他连牵祝余的手都不敢。 四目相对片刻,白蔹脸涨得通红,可爱的耳朵尖也粉粉的:“...咳!师兄我先去收拾我的行李!” 说罢,少年逃也似地跑出了房间。 祝余不禁好笑,素日如此大胆开放的少年,竟然被自己盯着就脸红得像熟虾似的... 真可爱。 感动的心情把过往对白蔹的在乎、关心,被白蔹触碰时的羞赧、心动全部串在一起,击中了祝余的心。 祝余悟了。 他大概...也喜欢上了白蔹。 既然他们两情相悦,那等他醒来...他就主动向白蔹告白,然后二人结成道侣,今后一直在一起,由他来保护白蔹,白蔹想要修炼或是不想修炼,都没关系。 祝余棱角分明的脸上也悄悄浮起一片薄红。 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真是一件幸运的事。 * 白蔹把储物手串里自己的行李取出,屁颠屁颠到紫霄峰拿回了自己的储物戒指,又赶到赤华道君的住所还储物手串。 赤华道君还不知他在议事厅被处罚一事,懒洋洋接过:“嗯,你回去吧。” 白蔹对魔气一事并非全无担忧,因此犹豫再三还是将山下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赤华道君:“...事情就是这样的,他们大概是因为我体内的魔气所以把我误认成了那个魔物。” 赤华眉头紧皱,抬手便握住白蔹纤细手腕:“你人没事吧?” 白蔹被他拉得重心不稳,险些直接撞入他怀里:“师尊我没事!” “你体内魔气被灵气包裹着,很难彻底消除,”赤华意识到自己刚才神态过于慌张着急,于是转移了话题,“那些魔物也是够蠢的,连是人是魔都分不清?” 白蔹嗅着赤华身上淡淡的荷花熏香气味,低头只顾听话。 赤华叹气;“罢了,人回来了就好,议事厅给你的补贴处罚,我替你补上。” 财迷白蔹:!! 清秀少年瞬间小猫眼发光,眼睛笑成了月牙形状:“谢~谢~师~尊~” 赤华道君望着他闪着光的明媚笑颜,有些仓促地挪开视线:“你回去吧。” 白蔹心满意足准备回去,赤华看着他消瘦背影,竟忍不住说:“路上小心。” 反应过来时,赤华猛地转身,“嘭”地把门关上了:他在干嘛!为什么会忽然有种心疼这咸鱼徒弟的想法! 白蔹在门外眨了眨眼,也有点意外:师尊竟然关心他了! 看来师尊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骂人难听但每次都帮他做好多事,还给他补贴! * 回到百炼峰,白蔹烧起炉灶,煮洗澡的热水。 等锅里水烧开时他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呼唤系统:“系统?” “宿主,我在。”系统出现得及时,一个巴掌大的正方体悬停在锅炉上方,在被避开的蒸汽里更加显眼了。 白蔹问:“在山下我呼唤过你,你没有回应,是发生了什么吗?” 系统当然不能说出真正原因,只好说:“系统如今能量不足,很抱歉呢亲亲。” 白蔹半天也问不出个屁,但这次留了个心眼:“好,那你退下吧。” 第81章 小方块颤颤悠悠飘出窗户时,白蔹放出神识,悄悄飘出窗户跟在小方块后面。 小方块掠过厚重雪地,穿过廊道重重,最终穿墙飘进了祝余的房间。 一进房间,它的嗓门和声调都变了:“宿主宿主,小海棠在烧热水又要洗香香咯~宿主想不想看!” 白蔹:???? 祝余的系统...就是他的系统? 自己竟然一直被这破烂东西瞒在鼓里!怪不得,这破系统一直在祝余身边吹风,让祝余喜欢自己! 神识回到躯壳,白蔹眼中闪过想杀统的狠意。 第43章 白蔹拧了拧手腕, 脸上现出诡异的笑容,朱唇轻启:“系统,有点事找你。” 系统大概是在和祝余插科打诨分身乏术,过了一会儿才姗姗来迟:“宿主, 系统在的, 有什么事吗?” 白蔹气得冒烟, 直接将木桶砸在系统身上:“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还知道在我和祝余面前转换语调呢?!给两个人打工是不是很爽啊,骗人是不是也很爽!?我他爹怎么会摊上你这个破烂系统,绑错人不说,还敢和宿主撒谎!?” 系统是高维物质因此不会被木桶砸到, 木桶穿过透明小方块,重重落在后面的砖石地面上。 小方块平滑的表面被吓得炸毛, 泛起丝丝缕缕像发丝般的东西。 它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内心惊涛骇浪:小海棠是怎么知道我绑错人了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绩效因为你都要被扣光了!你给我如实交代,你为什么会绑错宿主,有没有向总部申请援助!?” 系统被怒瞪,半响才期期艾艾说:“对不起宿主, 我第一次执行任务所以绑错了人...” 白蔹根本不想理会它的道歉:“你申请援助没有!?总部那边是可以重新委派系统的, 你为什么不及时申报!?现在进来都一个月了,剧情说不定都已经歪了!” 系统没有泪腺,否则此时已经哭了:“如果我申请援助说明问题,我会被销毁的...” 白蔹却蹙着眉喊:“你别听那些培训的pua, 根本不会销毁!穿进来的时候有各种问题是很正常的啊, 但是如果导致剧情出现偏差,整个世界崩坏, 你和我都会受到处罚!” 系统委屈巴巴:“宿主,可不可以不上报啊?” “你不上报你怎么修正?本来必须你和我绑定,我完成任务才能结束这个世界的故事,你现在绑在祝余身上,你要怎么结束任务?我还能出去么?”白蔹连环炮似的发问彻底击垮了系统原本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心态。 系统心态崩了;“宿主,是我想得太少了,对不起我太笨了呜呜,我现在就上报!” 白蔹气到极致反而冷静了,慢条斯理将烧开的热水舀进木桶,拎着两大桶热水走回自己房间,开始泡澡。 直到热水快凉了,系统都在他身边转着,一副小弟讨好大哥的模样。 白蔹起身,后背的玫瑰花瓣如羽毛般坠落在水面,倏地一道银光在白蔹眼前绽开! 下一刻,白蔹耳边响起声音:“员工白蔹您好,申请援助已通过,正在尝试为您重新绑定系统...” 白蔹有点尴尬,心道你可真会挑时间来,如今一/丝/不/挂都不知是该出去拿浴巾好还是坐回桶里好。 不对啊,白蔹你可是海棠受啊。白蔹忽然想起这一出,瞬间手臂撑住浴桶边缘,一个下腰撅起挺翘的部位,展现自己的性感腰线。 检修系统:? “无法重新绑定,”检修系统假装看不见眼前细腻滑嫩的皮/肉,“另外这边检测到您现在处在《诛仙:上古神之剑道至尊》这本隶属于龙傲天部门的小说中,系统需要为您进行进一步上报么?” 白蔹:??? “龙傲天部门?这不是...海棠文么?我是海棠部门的员工啊。”白蔹不可置信道。 检修系统幽幽看了旁边像鹌鹑似的在缩小自身存在的系统,机械音没有任何波动地说:“这是一本龙傲天文学,唯一男主名叫祝余,祝余从小父母双亡流离失所,进入长曦派后又被奸人所害,被同门唾弃,他在昏迷中却觉醒‘神意’,和神兵‘破尘’绑定,苏醒后打脸众人,最终成为天下第一剑修。期间,钦慕他的女人无数,有部分被他收入后宫,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洛溪、叶映寒等人。” 白蔹陷入了沉默,而检修系统还在说:“所以,您并非这个世界的主角,本文男主是直男,也不会与您所在的角色有任何感情线。” 白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原本泛着瑟瑟气息的许多镜头,在得知“这个世界是龙傲天世界”后都黯然褪色。 褪得白蔹根本不想接受。 他刚穿来的时候,道貌岸然的掌门满脸沉肃却难掩眼神里的邪恶猥/琐,让他“脱衣服”时难道不是为了以权谋取美色么?难道是为了脱衣服用藤条抽更痛吗? 那浴桶里那两个放腿的地方是用来干嘛的?也不是用来做那种事的吗?? 那他的师尊也并非觊觎他美色,而是真的因为机缘而单纯想收他为徒吗??? 那他所做出的相对反应,在其他人眼里岂不是像个弱智? “上报吧。”白蔹心累,向自己的傻狗系统投去几个眼刀。 系统噤若寒蝉,抖得像条狗。 片刻后,白蔹已穿好衣服吹干头发,检修系统才再次反馈:“您好,这边已经为您反馈,得到的意见是重写世界剧本而非跳出世界。” 第82章 白蔹从刚才烧水起眉头就没松开过:“为何?我记得以前培训说,如果所在的世界有问题就跳出世界,不计算绩效。” 检修系统逻辑清晰:“是这样的,这个龙傲天世界在任务排行中是sss级别,回报不菲,但同时它有极强的不稳定性,如果宿主贸然离开,可能会导致世界逻辑链崩塌。因此,上级反馈意见是重写剧本,让您在里面顺着世界线完成任务。” 事到如今,白蔹只能答应:“好,你们把剧本发给我吧。” 很快,检修系统就将剧本发给白蔹:“至于系统无法重新绑定的问题,您既然可以与本次任务系统沟通,认定为暂时不需要第二个系统进行援助。您在剧本中的角色并不是主角,只要顺着剧情走即可获得高额奖金,请您务必宽心。” 白蔹翻阅剧本,脸色却愈发复杂。 在这份剧本里,他只需要扮演好“炮灰小师弟”这个角色,做好出场次数不超过10次的男主小弟,见证男主和后宫们的爱情并为之推波助澜,见证男主一步步走向人生巅峰并且在某个为了显现男主牛x的片段里-- 和自己的朋友吹嘘:“我告诉你们,以前我的师兄可是现在的天下第一剑修!” 其他的任何有关爱恨情仇的...都没有。 检修系统见他面色不虞,机械声软了些:“这份剧本难度不高,相信您也是知道的吧?不需要像贱受部门那样获得感情,也不需要像龙傲天部门那样刻苦修行,也不需要像路人部门那样装低调实则bking...” 白蔹打断了他的举例:“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另外,请您严格按照剧本走剧情线,不要让世界线出现偏差,否则世界可能会快速崩塌导致您有生命危险哦。” 检修系统说了“再见”后又给弱鸡系统传送了好几份系统手册,才离开。 白蔹心情沉重,躺在了自己好多天没躺过的床上。 他该怎么办?已经对祝余做了那么多奇怪的事,又每天抱着祝余睡觉,现在想再恢复到最初的模样,真的可能吗? 系统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犯了大错,此时不敢再隐瞒:“宿主,祝余有些机缘是由后宫团带给他的,如果无法发展后宫,剧情肯定会歪...” 这亦是白蔹在担忧的地方。 如果他和祝余纠缠不清,祝余又怎会发展其他配角作为后宫,那剧情势必会歪掉。 * 百炼峰与栖霞峰相邻,一单薄木桥悬在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间,在狂风中摇晃着,桥面落满雪花。 “你也要去找小白?”凌菲一头雾水。 兴云点头,脸色有些难看:“我正好在山下买了好吃的,我去找他赔罪。” 兴云通过同门知道了刚才白蔹在议事厅被长老痛骂和扣补贴的事情,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顾不上白蔹是否会不想见他,屁颠屁颠来百炼峰了。 凌菲则也是来安慰白蔹的,由于她已经猜到了白蔹、兴云、祝余间复杂的关系,此时笑容格外高深莫测:“哎,也不知小白为何不回来主峰,和我们在一起住多好呀,晚上还可以一起玩。” 兴云被戳中痛处,放下了防备:“小白他就是太善良了。” 凌菲继续试探:“你对小白情根深种,你有没想过他是否喜欢男人呢?如若他喜欢女人,你做的这一切...岂不都是白费?” 兴云脑子一热:“他当然喜欢男人!他...”嘴里的话猝然拐了个弯,没有说出口。 凌菲见他如此肯定,心中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顺势也说了出来:“他喜欢祝余,对吗?” 此话宛若一计洪钟敲在兴云心间:“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猜的,”凌菲得意地晃了晃头,“怎么样,厉不厉害你菲姐。” 然而两个少年少女不知道的是,他们自以为的绝密对话却被他们身后飞掠而过的白衣女人听完了全部。 叶映寒凭着肌肉记忆,在消化完这信息量巨大的内容前就已经降落在祝余的小院中。 院子里,主卧室与客卧都还亮着烛灯,在纸窗上投下竹瓶的剪影。 叶映寒惊愕失色,之前的一幕幕重新出现在眼前:白蔹与祝余相拥而眠、细致地捧着祝余下巴喂水、被自己偷听时不自然的表情... 白蔹这难道不就是在仗着祝余昏迷,而对祝余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么!? 联想到白蔹下山的几天,叶映寒来看望祝余时在他脖颈和锁骨上发现的几点红痕-- 那时候,叶映寒还以为是有虫子叮了祝余。 叶映寒怒不可遏,一脚踹开了白蔹房间的门:“白蔹,你给我出来!” 正躺在床上怀疑人生的白蔹:?? 来不及反应,他已被冲进房内的叶映寒揪住衣领:“你是不是喜欢祝余?” 白蔹愕然,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复:她为啥会突然来质问我啊!? 可这在叶映寒眼里,就是一种默认。如果只是单纯兄弟情,为何不立刻否认呢? 叶映寒眼眶红了,气红的:“你这混账!你竟敢趁着祝余昏迷,对他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若是他清醒,与你情投意合,我不会有半句怨言,可现在,我绝不允许你靠近他半步!” 第44章 有女人的声音在院子里歇斯底里响起。 “你这混账!你竟敢趁着祝余昏迷, 对他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我绝不允许你靠近他半步!” 第83章 祝余如今耳力恢复得不错,自然听清了白蔹房中的对话内容。 系统的报警也来得很及时。 这是系统今晚第二次炸毛,它窜回祝余房间里,大叫:“宿主不好了!叶映寒好像发现了小海棠喜欢你, 现在她怀疑小海棠趁人之危对你做了占便宜的事情, 现在...现在她不允许小海棠在靠近你房间半步了!她还叫人了天哪!” 祝余吩咐:“你去保护白蔹, 别让她一时激动伤害白蔹。其他的, 我来解决。” 第一时间,祝余想到的是保护白蔹不要受到别人的伤害。 白蔹被大师姐那样咄咄逼人地追问,该有多害怕? 祝余正欲抽出神识去和叶映寒解释,却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落在自己房间门口。 是叶映寒来了。 如此正好省去了自己抽出神识的功夫。祝余现在希望自己能快些醒来,从此和白蔹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自然对识海修复上心起来, 如非必要情况, 他对抽出神识一事都要斟酌再三。 叶映寒推开门,走到祝余床边,郑重地起誓:“祝余你放心,有我在一天, 就不会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碰你一根头发!” 说罢, 她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出房间,还把祝余房间的房门带上了。 抬起右手艰难伸向空中想要挽留她解释的祝余:“...”怎么走得这么快啊! 院子外又是一阵喧哗:“小白,我们来看你了~”“小白,给你带了好吃的, 快出来迎接我啊!” 是兴云和凌菲到了。 白蔹仓促走出房门, 恰巧和从祝余房间走出来的叶映寒撞个正着,叶映寒看见他后脸色阴沉下来:“我已经在祝余房间外布下法阵, 你要是想进去,休怪我没有警告过你!” 兴云和凌菲从未见过叶映寒这般凶神恶煞模样,一时之间都有点被吓到了。 凌菲毕竟是叶映寒的亲师妹,反应过来后慢慢走到了白蔹身前,用自己瘦弱身体强行挡住白蔹:“师姐,怎么了呀?” 叶映寒却怒了,指着凌菲喝道:“直至今日你还帮着他,助纣为虐!助纣为虐!” 凌菲被骂得一愣:“...啊?” “你明知他心悦祝余,却还放任他与祝余同住同寝,”叶映寒愤怒的目光穿过比白蔹矮一些的凌菲直达白蔹,“谁知道他趁着祝余昏迷,对祝余做了什么下流事!!” 在凌菲心里,白蔹就是一朵明媚美丽的小白花,她压根没想过白蔹会对祝余做什么。 凌菲甚至觉得,识海破碎根本不可能醒来的祝余是白蔹的拖累,白蔹就应该喜欢...喜欢她也比喜欢祝余强! 兴云听见叶映寒骂自己心爱之人,顿时忍不了:“叶师姐,虽然小白如今心悦祝余,但以他的品行,怎会对祝师兄做那些龌龊之事?!” 白蔹原本被叶映寒指着鼻子骂都没什么感觉,他厚脸皮不怕被骂。 可兴云这一句,属实给他整得汗流浃背了。 他...他还真是这种品行败坏,会对祝余做龌龊事情的人... 白蔹有些难为情地瞥了兴云一眼,兴云接收到他的目光,却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小白这是在感激自己! 兴云仿佛被鼓励了,继续说;“叶师姐,小白一直在祝师兄身边不离不弃照顾,事事细致体贴,仅凭你的主观臆断就说小白是那等无耻之人,是否太过分了?” 叶映寒没想到兴云竟然敢这么反驳自己,怒道:“那天我听见白蔹给祝余喂水,他虽然告诉我是用杯子喂的,但是我明明听见的是有人喝进嘴里的声音,祝余昏迷怎么可能自己喝水,那他自己喝了,又是如何给祝余喂水的!?” 在场四人,只有单纯的凌菲没有想到嘴对嘴喂水一事,因此迷茫的神情看起来像只呆头鹅。 而兴云的脸已经绿了。 叶映寒越想越觉得自己脑补的画面就是现实,顿时更加愤怒了:“你怎能如此无耻,亏我之前还当你是好心!” 白蔹低头乖乖挨骂,毕竟他确实趁祝余不清醒的时候做了sese的事情。 他平日贯是伶牙俐齿,可今日思绪实在太过混乱,只得弱声道:“师姐,你误会了...我没...” 叶映寒本来羞于说出这些细节,此时却急于揭穿白蔹的撒谎面目:“那你倒是解释,祝余脖子和锁骨上的红痕是怎么回事?如此冷的天,房内又有照明灯法阵,根本不会有虫子!” 这下连凌菲也懂了,震惊地看着白蔹。 兴云早已是头顶绽放绿光,犹如菠菜人。 白蔹惊讶过后,第一反应却是:“你伸手扒他衣服了!?” 兴云:? 凌菲:? 叶映寒:??? 叶映寒气得都快哭了:“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么!是他衣服滑落我无意间看见的!” 白蔹挠挠头,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叶映寒,祝余其实是醒着的,祝余也默许他做那些亲密的事,祝余或许很快就能醒来了。 如果说出去,是否反而会为祝师兄招来危险呢? 白蔹不敢冒这个险,又想起检修系统交给他的新剧本,逐渐有一个想法在心中成型。 凌菲搀着叶映寒胳膊把她带到另一侧回廊里安慰了片刻,就见白蔹跟了上来:“小白,你先回去!”还在师姐面前转,这不是给师姐添堵么! 第84章 白蔹却面带愧疚,低声说:“师姐,我知道错了。我道行低微,怎么配得上祝余师兄,我早就应该放弃了。以后...以后就由师姐来照顾祝师兄,师姐细心温柔,祝师兄有人照顾,这样我也放心了。” 少年眼眶微红,声音颤抖:“我以后便搬回主峰,不在此叨扰祝师兄了。如若师姐需要给祝师兄擦身等不便之事,我再代为效劳,如何?” 少年分明已是悲伤至极,却仍强忍痛楚,用轻松的语气祈求着最后一丝和心爱之人相处的机会。 叶映寒气早消了大半,见他泪眼盈盈竟有些不忍心:“你...你若是想住在这里,也是可以的。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师弟...自然,我需要帮助时会找你的。” 白蔹点头,失魂落魄地转身走向反方向,留下寂寥的背影。 以退为进,这便是白蔹的招数。 既然剧本要他当没有感情戏的小弟,他就装作被叶映寒挫了锐气破防然后放弃感情,而叶映寒身为女子会有许多不便之处,那他到时候来帮忙就可以和祝余肢体接触,为祝余增长能量,保证剧情线正常进行。 再说,祝余在原书里靠着后宫团和神兵【破尘】的帮助也修复了识海,这么看来就算他之后消失了不管祝余,祝余也有别的办法醒来。 但祝余一直以来对白蔹很好,所以白蔹不想对祝余弃之不管。 * “宿主,你冷静啊宿主!” 系统想要拉住祝余都根本拉不住,眼睁睁看着祝余把神识抽出。 十万火急之时,百炼峰上悬浮着的巨剑动了。 蓝色光辉盘旋着飞入祝余房中,强行把祝余的神识固定在识海里:“别乱动,你还想不想醒来了?” 祝余:? 系统:! 系统激动哭了:“剑灵哥哥!你终于来了,快帮我劝劝他!” 蓝色光点莫名抖了抖,随后冰冷倨傲声音响起:“我自会管。”剑灵哥哥...数千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它!总觉得,有点害羞是怎么回事啊... 祝余神识霎时间就像被铁链捆绑住,动弹不得,无法像之前那样抽出神识再次飞到白蔹身旁。 他看见白蔹微红的眼角、沁满泪水的眼睛,听见白蔹沙哑的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怎么可能不心疼? 此时此刻,祝余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把那带着泪痕的少年搂在怀里柔声安慰,直到那双小猫眼睛重新充满幸福的笑意。 蓝色光点却在祝余识海内冷冰冰道:“如果他真心爱着你,那不论经过多少阻碍都还是会来到你身边,而且当务之急是复原识海,等你醒来再去找他也也不迟。” 祝余之前每每尝试和【破尘】对话都得不到回应,第一次开始交流还是在这样的时刻,心中难免不爽:“你是破尘的剑灵?” 蓝色光点答:“是的,你必须尽快醒来,之后...你会有危险。” 为了强调事情的重要性,让眼前的恋爱脑重视起来,蓝色光点特意换了种说法:“经常和你在一起的小孩儿也会有危险,你要不要保护他,你自己想吧。” 果然,说完这句后祝余陷入了沉默,许久才说:“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蓝色光点一板一眼,却抛出了重量级答案:“我决定认你做主,修复识海后我就会和你绑定。” 第45章 时光飞逝, 很快各大门派弟子纷纷聚集在天青山,比武大会也如火如荼地提上了议程。 “小白你这黑眼圈,唉...”凌菲一眼不忍心看的模样扭开了头。 白蔹这几日憔悴了许多,像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啊, 怎么了?” 自从搬回主峰, 白蔹细细翻阅剧本, 发现祝余几次死里逃生都是建立在后宫团女孩的基础上才完成的, 如果祝余真和他搅和在一起,那他没有洛溪的妙手神医,也没有祝余后宫团另一个小魔女的魔界资源。 他救不了祝余,他帮不了祝余。 他只会是祝余成仙路上的拖累。 意识到这一点让白蔹无比痛苦, 可又没有办法。他只能下决心忘了那些缠绵的夜晚、肌肤相贴的温暖,好好当一个炮灰师弟。 可身体和情感并不完全遵循理智, 这让少年每晚夜不能寐。 连敛霄都有些不忍看他如今模样:“没想到, 小白对祝余的感情这么深。” 兴云也难得地没有和敛霄互呛:“这样深的感情, 让我都有点惭愧,觉得自己的感情没有那么纯洁了...” 敛霄拍了拍兴云的肩膀:“我也是,兄弟。” 两人言语之间正面对上一行身着玄色衣袍的人马。 其中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一身倨傲黑袍,与周围人不同的是, 他袖口衣领腰带处纹着繁密金丝细线, 用的乃是苏绣工艺,右手拇指还带着价值不菲的家纹扳指。 兴云敛霄礼貌点头示意招呼,玄衣人也并未开口,二者擦肩而过。 走至离那群人极远的地方, 敛霄才低声说:“中间那人的剑至少要数百万灵石, 看起来就灵气四溢。” 兴云点头:“那人是罗鸣年,华山派的太子爷。” 敛霄撇了撇嘴:“怪不得, 这样的对手估计会很难缠!” 兴云叹了口气:“剑修比拼,我们这一辈没有祝余在,估计要输。” 第85章 虽然两人对祝余并无好感,但面对其他门派自然是一致对外的,此时也知道祝余才是唯一可以击败他的对手。 * 百炼峰。 “少主,此等脏活由属下代劳便可,不可脏了少主的手啊!”几名玄衣男子半跪在地,语调恳切。 罗鸣年右手按着剑柄,执着道:“我必须亲眼看着他死,你们都退下吧,人多容易引起怀疑,你们在院子外等我便是。” “是!”“遵命!!”... 祝余安静地躺在厚重被褥中,长发洒满方枕,中间是俊秀但苍白的病容。 罗鸣年高高在上地俯视着眼前脆弱得像是冰晶雕刻而成的男人,脸上满是嘲弄:“祝余,不过如此罢了。” 玄衣男人嫩牛五方的大脸闪过狠戾,指尖现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纸包,轻轻揭开里面竟是白色药粉! 用冷兵器留下痕迹,想要查清伤害来源未免太过容易,而这无色无味的药粉一旦被祝余引入,就能制造出祝余是自然死亡的假象。 毕竟一个识海破碎的人,忽然死了也并没有什么奇怪。 罗鸣年另一只手伸向祝余的脸,正欲掰开祝余嘴唇,强行喂食药粉。 杀机尽显。 此时的罗鸣年代表的不止是自己,而是拥有华山派、紫霄宫授意的刺杀! 华山派此行并不单纯,而是暗藏杀机! 杀死祝余,他们才有可能得到【破尘】,从而彻底摆脱被长曦派压制的局面,称霸一方! “祝余兄,你之后去往地府,可不能怪我啊,”罗鸣年狞笑着,“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吧!” 满载药粉的纸包慢慢靠近床榻上虚弱苍白的男人,转瞬之间,握着纸包的手却猛地被一只纤长的手牢牢握住! 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锐利如箭的目光紧盯着罗鸣年! 罗鸣年大惊,想要收回手可却因为巨力无法挣脱。 人们习惯用惯用手做更为重要的事,罗鸣年也不例外,他右手拿着纸包,所以祝余抓住他的手正是他用剑的右手,因此他下意识想要收回来拔剑的手也是右手! 罗鸣年并非等闲之辈,一瞬的怔愣后迅速以左手抽出腰间佩剑,向祝余身体刺去! 他管不了这么多了,就算他会被发现杀了祝余,他也必须把祝余除掉! 可长剑刚挥出一道弧线,就在空中被无形杀意击飞,坚固无比的剑身也断裂成了两截! 而此时的祝余已经坐了起来,飞身扼住罗鸣年咽喉,将他按在地上,声音沙哑低沉:“华山派,不过如此罢了。” 罗鸣年瞳孔骤缩,身体开始颤抖:“...你为什么会醒来?你的识海破碎成那样,你不可能醒来!!!” 罗鸣年不敢挣扎的原因并不是祝余的锁/喉,而是他感受到了顶在他额间的...无上剑意。 只要他动了,那道无上剑意就一定会贯穿他的额头,让他灵台彻底破碎! 【破尘】悬在空中的巨大剑身骤然爆发出耀目银光,下一瞬间,银光化作无数个光点,尽数飞入房中,钻入祝余的身体! 罗鸣年彻底绝望了,口中发出嘶吼:“为什么!为什么破尘会认你做主!为什么!!” 从罗鸣年的破防表现,祝余已经推测出了自己识海破碎的原因,俊美男人黑眸透出嗜血杀意:“是我的终究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以前的祝余从未想过害人,可身怀机缘却反而被害,沦落至识海破碎的余地。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善良与世无争了。 他要把属于他的东西...全都抢回来,就算刀刀见血他也绝不犹豫。 祝余抬起右手,空气忽然扭曲成水波纹,一把银白色长剑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他平静起身,罗鸣年在地上疯狂向后方蛄蛹挪动,绝望地求饶:“少侠绕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我愿倾尽华山派所有,助少侠成神!!” 祝余根本不稀罕。 披散长发的英俊男人面色苍白,却难以掩盖言行举止中的傲慢与孤高,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并不理会人间的祈求:“你若是骨头硬,我倒愿意饶你一命。” 罗鸣年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抢人机缘,见人下菜碟,又狠辣无比,留此人在世间,只会让更多背景平凡的修仙者为其所掠夺剥削。 祝余手臂轻抬,长剑像铅笔刀般被他随意向空中一挥-- 可眼前的罗鸣年却像是被大斧砍中,霎时间血花四溅,整个人被拦腰砍断,分成了两截! 剑刃甚至离罗鸣年还有数寸远,但却好似结实地砍在罗鸣年身上。 罗鸣年还睁着惊恐的眼睛,厚唇半张着,慢慢咽了气。 窗外的侍从听见动静,却误以为罗鸣年杀死了祝余,而【破尘】正在与罗鸣年认主,因此纷纷在外等候,唯恐坏了罗鸣年的好事。 点点碎银光芒如萤火虫般消失在院落里,可那银色光芒却并未减弱,反而愈发耀眼,直至将半边天空都染成极致的银色! 天青山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骇然望向百炼峰的方向,震惊道:“这是哪位高人突破了修为!竟有如此光辉!” 当今世界,修炼境界有八重,分别是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合体期、渡劫期、大乘期八个时期。 要知道,大部分弟子都还处在筑基期,极少数优秀弟子达到了金丹期,如同叶师姐这种突破元婴的弟子是少之又少,而长曦派内最强的赤华道君也不过是化神六段。 第86章 合体期、渡劫期是许多大佬终其一生也无法达到或是在其中夭折的,而如若达到大乘期,那么就离羽化成仙不远了。 而此次天边的光芒,至少也是元婴期才会有的。 就连赤华都不禁跃上屋顶,神色复杂地看向百炼峰的方向--他知道,这是【破尘】认主了,而那个人如今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进行修为突破。 白蔹怀里抱着刚收的衣服,怔怔然看向百炼峰的方向。 根据剧本,他知道祝余师兄这是打败了前期的小反派,成功与【破尘】绑定,开始进行修为突破了。 以后,自己和他便更是形同陌路,自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垃圾炮灰,而祝余师兄却是修为高深机缘遍地捡的天选之子龙傲天。 很快,叶师姐和那妙手神医的“奶妈”洛溪都会拜倒在祝师兄膝下,成为祝师兄成神的不二助力。【非杠非ru女,是剧本里写的,之后叶师姐和小洛也不喜欢祝余了】 在剧本里,叶师姐仙人之姿又修为高强,与祝余情投意合比翼双飞;而洛溪性格可爱邻家,黏在祝余身边每每让祝余开怀大笑。 剧本说,她们是祝余已经黑化的心里为数不多的慰藉和温暖。 不知为何,白蔹鼻尖忽然有些酸。 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他又怎么可能对祝余没有任何感情? 可是任务总要继续,他不能让世界坍塌,也不忍心让祝余放弃金光璀璨的成仙之路。 他吸了吸鼻子,给自己洗脑:“希望祝师兄越来越好,嗯!”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却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将他搂紧怀里,低沉嗓音颇有怨气:“...谁允许你放弃,谁允许你不喜欢我的!?” 第46章 男人声音低哑压抑, 藏着数不清的思念,因此显得咬牙切齿:“我不允许。” 白蔹大惊,却像是被卷入了四维的扭曲空间,一瞬间被身后男人拉住消失在主峰中! 他手中白色衣衫缓缓飘落在地, 却因无人在场而像是被风吹落般自然, 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待白蔹再次睁开眼, 面前已经是熟悉的院落和房间, 只不过不是祝余的房间,而是他自己在百炼峰的房间。 白蔹的慌张模样被祝余捕捉到,祝余方才一时激动才急着表明态度,可回想起来, 却又担心自己太凶,吓到了白蔹。 “你...”白蔹犹豫着, 却不知如何开口。 祝余怎么会刚醒来, 就来找自己!?按照剧本, 他应该是一个直男啊!? 祝余小心翼翼搂着他,眼神缱绻温柔:“我...我刚才太激动了,我只是想说...你没有配不上我。” 白蔹被他有力手臂紧紧圈在怀中,一时之间竟是红了眼眶:“祝余...” 祝师兄听到了他说“不配”的话, 专门来鼓励他, 祝余师兄好! 可是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任务,却是祝余实打实的一生,他又怎么忍心祝余凄惨死去? 这几日每每想到祝余往后会与她人缠绵,白蔹心中自然难掩失落。 曾经紧握的手, 紧贴的唇, 相依的心如今要被所谓“剧本”生生拆散,白蔹又岂能做到心如止水? 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和自私毁了祝余。 按照剧情发展, 叶映寒等师姐师兄师妹师弟还有其他门派的围观群众马上就要来了! 这段叶映寒和祝余醒来后重逢的剧情正是他们二人确认关系的转折点,所以必须完全还原,不能有半点闪失! 在原书里,这个片段是这样的-- [“这里面住的是何人?竟有如此高深修为!”“是哪个门派的?”“这是我们长曦派的大师兄祝余!”“是啊,这是我们长曦派的!”... 围观的女女男男议论纷纷,长曦派弟子此时好像全都忘了前几日自己是如何嘲讽祝余,纷纷开始吹捧祝余的厉害。 在嘈杂声音里,桀骜孤高的少年缓步走出房门,一身睡袍却被他高大健壮身躯衬得像是由名贵布料制成的精致长衫。 清冷出尘的少女满眼泪水,走出人群,走向他:“祝余,你醒了,我就知道你会醒来!” 祝余望着眼前的女孩,早已被世俗锤炼得冷硬的心泛起一丝柔软。 在被世人抛弃的日日夜夜里,只有叶映寒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始终如一地对待他。 叶映寒走向他,而祝余也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叶映寒却摇头,泪珠滑过清丽脸颊:“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愿意。只要你能醒来,便好。” 祝余宠溺一笑:“傻瓜。”随即将叶映寒搂进怀里。 一对靓女俊男就这样在所有人面前紧紧相拥,接受着大家的祝福。 ] 思及此,白蔹鼻尖更加酸涩了,但理智占据了上风:“祝师兄,你出去吧,还有好多人在外面等着你呢。” 少年满眼泪水带着哭腔的声音让祝余心疼不已,他轻轻以粗糙掌心抚过白蔹侧脸,温声哄:“别哭,外面的人与我们有何干系,不必管他们。” 可白蔹却非常坚持,手掌软绵绵按在他胸口推他,像是小猫在踩/奶:“你去嘛,之前他们看不起你,现在你正好打他们的脸,让他们知道他们是狗眼看人低!” 祝余看着他的眼神滚烫,低头一吻轻轻落在白蔹湿润眼尾:“好。” 第87章 白蔹被这忽然的亲吻吓得大脑空白,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拉着手往外走。 房间门被随手推开,而叶映寒等长曦派弟子就站在院中,恰好与白蔹祝余对上眼。 嘈杂的议论声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以祝余为中心出现了绝对的静音领域。 清冷出尘的少女满眼泪水,走出人群,走向他:“祝余,你醒了,我就知道你会醒来!” 白蔹心中一凛:还真是和原书内容一模一样啊,那叶师姐和祝余相拥的关键节点马上就要来了!那他得赶紧撤! 他用力一扯,却没有把手从祝余的大掌里扯出来。 而叶映寒泫然欲泣的表情在瞥见祝余和白蔹牵着的手时也彻底凝固了。 祝余对着眼前女孩微微点头行了个礼:“多谢之前的照料,日后你若是有何困难,祝某必定竭力相助。” 白蔹人傻了:这和剧本不一样啊!祝余说的也太客气了,完全不像是...不像是对情人该说的话! 可心里,却不由得隐隐升腾起一种名为“侥幸”的情感,期望祝余对叶师姐再客气些。 叶映寒抿着唇,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流出:“...你又何必与我这般客气。” 祝余握着白蔹手的左手用力了些,把那只想要挣脱的手攥得更紧:“还有一件事,之前虽然我陷入昏迷,但五感并未消失。白蔹照顾我,我都知道,也是我默许的。” 叶映寒此时已不只是失落,而是崩溃了:“你这话...便是怪我多管闲事了?也对,是我太多余。” 此时不单是叶映寒,连凌菲、兴云等人都意识到了不对。 或许其他不知情的弟子并不知内情,但他们是知道白蔹对祝余做了什么的。 白蔹与祝余同寝,还在祝余身上亲吻留下暧昧痕迹,还嘴对嘴给祝余喂水...可祝余却说他都知道,而且他是自愿的?? 兴云和敛霄两人对视,从对方眼里读出了“大事不妙”四个字。 而白蔹还来不及做下一步动作,就被祝余手臂用力,拉进了怀里:“我与白蔹师弟情投意合...” 这话下一句看起来就得是“改天结为道侣,欢迎大家来喝喜酒”什么的啊! 白蔹吓得魂飞魄散,手掌直接捂住了祝余的嘴:“祝师兄,别说了!!!!” 再说下去,叶映寒和你可就彻底黄了啊!! 白蔹彻夜翻阅《诛仙:上古神之剑道至尊》,发现在第五百二十六章 -强克寒川里,祝余正是凭借从叶映寒处得到的纯阳秘法才得以修炼纯阳圣体,在这一章里应对敌人玄冥药老的寒气秘法攻击时,才得以活下来并且反杀玄冥药老。 而叶映寒的纯阳秘法来自她所在的皇室遗秘,是只有皇室血脉才能修习的秘法,又因为二人水/乳/交/融,祝余才得以学习这种秘法,从而获得纯阳圣体。 用人话来说,就是没有叶映寒的感情线,祝余在第五百二十六章 就会直接寄。 两人旁若无人地拥抱,祝余双臂环着白蔹腰肢,眼睛带着笑意凝视着白蔹,任由白蔹捂着自己的嘴。 一个是光风霁月剑眉星目的英俊男人,另一个是娇憨柔媚桃腮粉面的漂亮...男人。 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般配”。 白蔹也不敢捂太久,悻悻然放下手时,祝余却带着笑调侃:“怎的,你平日都不知害羞,在人多时倒脸皮薄了?” 冷肃倨傲的男人周身寒气,望着怀里少年的眼眸却柔情似水。 白蔹:?! 兴云:?! 敛霄:!? 凌菲:!? 叶映寒:??! 这话说得就好像他们已经私定终身并且早就情投意合发生了什么成年人该有的... 白蔹两眼一黑,险些昏过去。 但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他心率节节攀升,隐隐有种预感:祝余不按照剧本走是因为,祝余喜欢上自己了。 祝余见白蔹面带红晕一副心率过快要晕倒模样,便转身向众人:“多谢诸位道友关心,祝某不过是突破了元婴六重,不足挂齿。小院得以接待如此多能人义士,是祝某之荣幸。改日比武大会召开,期待能与诸位道友在台上比拼较量。” 这话客客气气地打了官腔,但赶客的意思也很明确:比武大会再见,你们别在这围观了,快回你们该呆的地方修炼去! 男人长睫微垂,刚才还笑着的面容又沉了下来,看起来分外孤高。 众人只知有人境界突破,却不知具体,祝余这话顿时像是投入海里的炸弹,炸起大片水花。 “这...这等突破,少侠日后修为不可估量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能一次性跨越元婴期好几重的呢!”“长曦派有他,我们赢面恐怕很小了...” “祝师兄太强了!”“有祝师兄在,我们比武大会定能胜出的。”... 敛霄已经濒临昏厥了,被兴云死死扛着并且掐住了人中,嘴里还念叨着:“元婴六重...元婴六重...” 谁能想到,祝余一个识海破碎的废人会忽然醒来,修为还从金丹直接突破到了元婴的高阶第六重! 前几日的叶映寒到达元婴二重已经是弟子中的佼佼者,而祝余却能直接飞跃到第六重! 兴云也是面如死灰。 他本以为只要对白蔹好,等祝余死后,白蔹肯定也会渐渐放下并且被他的好所感动。 第88章 可祝余却醒了!还修为大涨!以后自己和敛霄这样的修为,又怎能与祝余相提并论? 何况祝余还公开表明心意,说“和白蔹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这不就是说他们互相喜欢并且已经心意相通了么?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兴云的一颗怀春少男心彻底破碎成了一堆渣渣。 待众人离开小院,凌菲还贴心地帮忙带上了门。 寒风不息,依旧呼啸着四处穿行,可祝余只是轻轻一抬手,白蔹所感觉到的彻骨冷意瞬间消散。 白蔹仰头看着祝余,祝余施展法术的手缓缓落在他头上:“你的心意我已明了,今后...就由我来保护你吧。” 男人声音低沉温柔,却字字敲在白蔹心头。 祝余这话,好像是要照顾他一生一世的意思啊!!! 第47章 阳光落在祝余宽阔肩膀, 为披散长发镀上金色光辉。 白蔹从未想过祝余会在醒来后向自己表白...这就算不是表白,也和表白差不了多少。 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嫣红唇瓣微张,水光潋滟的眸子也不由得染上几分迷惘。 他还没从刚才祝余与原书截然不同的反应里回过神来, 满心都是-- 这怎么和原书的情节完全不一样啊!! 本该是祝余和叶师姐真情相拥向其他人官宣关系的情节, 相拥的却变成了他和祝余, 官宣关系的也成了他们... 叶师姐看起来心如死灰, 走的时候甚至没看祝余一眼,看起来大抵是要放弃了... 这完全不对啊! 疑惑震惊与少年人隐隐的窃喜交织在一起,让白蔹感到五味杂陈。 惊和忧的是重要情节出错,是否会影响世界线;喜的是祝余没有和叶师姐互通心意, 反而和叶师姐客气疏离得不像是情人。 白蔹不禁有些唾弃自己:白蔹,你怎能因为一己私欲而这么无耻!竟然因为叶师姐没有和祝余在一起而高兴!你太卑鄙了! 可心里的高兴却又骗不了人-- 他确实想要自私地占有祝余, 不愿其他人染指祝余。他也不想与祝余往后形同路人, 只能默默看着祝余和其他人幸福。 少年白皙脸颊满是浅粉红晕, 看起来分外呆软。 祝余以食指指节在他鼻尖轻轻一刮:“怎么,平日偷亲时倒有使不完的力气,如今却知羞了?” 结合刚才那句“之后由我照顾你”和如今祝师兄温柔宠溺的语气和动作,这不是告白是什么! 白蔹心跳的“咚咚”声砸在耳膜, 白皙脸颊也飘满红晕, 手臂不知不觉搭上祝余肩膀:“祝师兄...” 祝师兄也喜欢他,祝师兄根本不会走那让他讨厌的剧本!祝师兄也不会和其他人亲亲抱抱,不会喊其他人“宝贝”什么的! 难以言喻的喜悦充满白蔹胸腔,让他再次淌下泪来。 “怎么了, ”干燥温暖的大手抚过白蔹湿润皮肤, “别哭。” 那股被白蔹压抑了数天,一直在胸腔里盘踞着的酸涩委屈终于在祝余的温柔里爆发了:“我还以为...我你之后都不会理我了...” 之前白蔹一直告诉自己, 要理智,要懂事,不要自私,要为祝余着想。 他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你执行的一个任务罢了,完成任务你就离开,爱上任务对象,像什么话?再说,你可是只走肾不走心的海棠受啊!” 可无论如何,他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每次看着剧本想象着祝余和其他人缠缠绵绵,他都心痛得要躲起来悄悄哭一场。 明明最开始只是觉得祝余很帅很美丽,身材很性感是大肌霸,还有很大一包好吃的口水鸡(?)。 可后来却因为祝余的温柔和保护而日益沦陷。 祝余曲其食指,以手背指节刮过白蔹湿润眼尾:“...怎么会不理你呢。” 白蔹哭得抽抽嗒嗒:“可是...可是...” 剧本上说得明明白白,祝余是不该和他这个炮灰师弟搞在一起的,如果他们执迷不悟,祝余不仅缺失机缘无法成神,甚至会提前陨落。 祝余却以为他会像那天和叶映寒说的那样,又说自己“配不上”。 所以祝余连忙以手臂圈着少年的细腰把他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抚过少年乌黑的长发,轻声安慰:“我从未觉得你配不上我,相反,倒是我嘴笨,不似你这般能说会道讨人喜欢。” “修炼功法自有天赋之分,或许你只是天赋弱些,这也并非你之错,你不必因修为而感到自卑。” 祝余把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就算你不愿修炼,也不必觉得自责,左右不过是我更勤奋些练功,好保护你罢了。” 高挑男人的大手轻轻抚过白蔹侧脸,声音慢慢小了:“你很好,真的很好。” 白蔹噙着泪花目瞪口呆,没想到祝余竟然会说这么多的话来安慰他。 那天他和叶师姐说的话...祝余都听见了? 白蔹有些感动:祝余虽然嘴笨但却很用心,想来这些话是绞尽脑汁在好几个日夜才想出来的。 “我既给出了承诺,定然不会违背诺言,你往后不必担心修炼之事,若是不想修炼就罢了,不打紧的。” 言下之意,便是无论你是普通人,抑或是剑修,我都会一如既往爱你。 系统在白蔹身后高举着提词器,给祝余比了个赛博大拇哥:“宿主,bravo!” 第89章 祝余自己也脸热得发烫,好在和白蔹说话时没有声音颤抖。 这些词是他昏迷时写好放在系统里的,在白蔹不在的时日,他夜以继日地在脑海里练习该怎么说才能让白蔹有安全感。 可真到了要说的时候,他却发现无需题词,这些话句句发自肺腑,得以脱口而出。 他知道自己性格内敛不善言辞,但笨鸟先飞,提前准备起来才能在关键时刻不让他心爱之人失望。 白蔹还在思考剧本的事,却不知自己怔愣的模样看起来呆呆软软的,让人直想欺负。 祝余忍下想掐那水嫩脸蛋一把的冲动,心想小师弟莫非比较愚笨,听不懂自己言外之意? 也对,自己说得确实太隐晦了,什么“两人一起共度”“照顾你”,听起来或许会误会成结拜兄弟。 小师弟情窦初开便喜欢自己,大抵没法从这般模糊的话语里听出其中真意。 可祝余毕竟是含蓄内敛之人,直白的话在口中滚来滚去,直滚到俊脸通红也没说出口。 系统忽然鬼魅般出现在他身旁,附在他耳边说:“宿主快说啊,快告诉他你爱他!像话本里那样!” 它发出的声音极小,音量是只有祝余一个人能听见的小声,偷偷摸摸狗狗祟祟地像在做贼。 祝余有些奇怪它为何如此小声,但此时形势紧急也不由祝余细想。 系统给祝余提供了许多学习资料,除了海棠部特有的嘿嘿资料,还有许多清水感情流的纯爱文。 所以祝余知道,作为攻/1,在确定关系时一定要主动出击,让受来主动提出未免太过于没有绅士风度。 祝余被系统从身后推了一把,与白蔹隔着衣物身体相贴,咬了咬牙:“...白蔹,我也...” 剑眉星目的男人连耳朵都染上红晕,侧过头不敢与白蔹对视:“我也心悦于你!你...你愿意与我结为道侣么?” 白蔹:! 祝师兄,竟然向他告白了!祝师兄这种古板的人,竟然会说“心悦于你”这种话的吗! 少年红润泛着水光的嘴唇张得更开了,露出里面洁白的贝齿和一截粉舌。 祝余说完,才敢看向白蔹纯净双眸,两人对视片刻,彼此的脸都变得更红了。 白蔹心跳加速,双腿都开始发软,靠向祝余胸膛,软绵绵地把头埋在祝余胸膛:“你,你为什么喜欢我呀?我以为,你会讨厌我的,因为我不经你同意和你一起睡觉什么的...” 虽然害羞,但他还是有点好奇,祝余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 祝余摸摸白蔹的头,目光所及是少年乌黑长发间通红的耳尖,原本白皙的皮肤染上瑰丽的粉色,极为诱人。 于是他鬼使神差般,低头在白蔹耳尖轻吻了一下。 白蔹被他的“偷袭”吓得差点蹦起来:“...呜啊!” 祝余笑了起来,白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震颤,低沉的男声就在他头顶响起:“连耳朵也那么可爱。” 男人原本冷肃邪凛如同覆着层冰霜般的面容因为温柔笑意融化成了宁静且泛着涟漪的湖,看得白蔹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白蔹心跳得更快了,感觉自己已经有点晕乎,像要晕过去了一般。 祝余开始回答他的问题:“最开始我有些苦恼,觉得无法回应你的感情,后来你一直对我悉心照料又数次在险境中护我周全,我当时...是想醒后报答你的。” 白蔹撅起嘴抬头看他:“那现在就不报答了嘛?” 祝余失笑:“报答,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去做。” 祝余的眼眸平日透着股生人勿进的冷意,可现在却像有万千星辉满载其中,温柔得能淬出蜜来。 白蔹又不敢看他了,再次像只鸵鸟般把头埋进了祝余胸口。 “后来,我觉得你很可爱,也很坚强,不知不觉就习惯了你在身边...”祝余这么说着,“我并不是能说会道的人,有些感情...很难表达出来,抱歉。” 白蔹摇头,赶紧说:“没事的!我都知道!” 他双臂环住祝余有力的腰:“你心疼我,所以每次想安慰我的时候就会握 着我的手,我都知道的。” “嗯,”祝余也搂住他瘦削肩膀,“所以...你愿意吗?” 祝余眼神真挚,虽然没有单膝下跪,但和白蔹以前求婚现场看到的男主角还要认真。 十字相扣、默认对方的肆意亲吻、毫不收敛的维护...种种在白蔹看来只是“略显”甜蜜的互动,在祝余心里却等同于私定终身。 而白蔹得以在祝余的“默认”和“维护”里窥见的隐约真情,只不过是祝余感情的冰山一角。 冰山漂浮在海面上,但海平面以下的部分却比人所看见的体积要多更多。 白蔹现在才真切地感受到,这座冰山在海平面以下的体积有多么惊人。 白蔹的防线彻底被祝余真挚的告白击垮,软绵绵说:“当然愿意啦,人家可是很爱你的。” 去他爹的剧本,他什么都不要管了,他现在只要和他喜欢的人亲亲抱抱然后再两个人做成年人都爱的事直到被弄得下不了床! 少年情动的告白声音又嗲又清亮,祝余看着眼前分明还红着眼尾,眼睫毛挂着泪珠却笑得喜滋滋的少年,心早已软得一趟糊涂。 祝余比白蔹高了不少,白蔹只堪堪过他肩膀的高度,祝余微微弯腰,与白蔹平视,一字一句承诺;“以后的事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第90章 寡言男人的承诺字字饱含真情,白蔹逐渐从惊讶、窃喜、感动中回过神来,整个人开始跃跃欲试。 既然祝余喜欢他,他也喜欢祝余,那他们岂不是可以没羞没臊地嘿嘿嘿了!! 白蔹海棠受的基因忽然觉醒了。 祝余刚想开口,问白蔹关于往后住在校舍或是继续留在这里的事情,怀里的少年早已兀自吻了上来。 唇瓣相碰,恍若有火花在其间绽开,瞬间点燃了祝余。 高大男人手臂收紧,一手揽着怀里的美人,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把房门“嘭”地关上了。 关上房门后,白蔹吻得更加放肆,双臂环着祝余脖子,整个人挂在祝余身上,满脸绯红地伸出粉舌索吻:“嗯...还要亲亲...” 祝余气血上涌,把少年双腿直接捞起来圈在自己腰上,一只手托着少年臀部,另一只手从白蔹背后绕过,将白蔹按向自己。 之前祝余被迫躺着,每次被白蔹亲得欲/火/焚/身也做不了什么,可这次不一样了。 白蔹忽然失去重心,吓了一跳:“啊!” 好在海棠受对这样的姿势有极强的自适应能力,马上就双腿牢牢环在了祝余劲瘦有力的腰上。 两人舌尖缠绵,唇瓣相互碾压,白蔹本就红润的唇被祝余吸吮得滋滋作响,口中不由得溢出呻/吟:“嗯...呃啊...” 祝余终于舍得放过那两瓣可怜唇肉时,唇瓣早已红肿起来,泛着yin靡的水光。 舌尖又在下一刻钻入白蔹口中,细细□□口腔的每一寸,白蔹的细舌被他卷住肆意吮吸,只得发出模糊的喘息。 白蔹口中津液都被大力撷取,祝余霸道地以舌尖扫过他的上颚,狠狠侵占他柔软舌面的每一寸。【脖子以上】 好涩好霸道,好喜欢...白蔹被亲得脑瓜都迷糊了,只能被动地半闭着眼回应祝余。 可祝余看到的却远不止于此。 双腿圈在自己腰上的少年【大家自己想象这个位置关系吧再细的审核不让写辽】,双眼迷离半睁欲闭,脸颊泛着情动的潮红,眼尾沁满泪水,粉红一片像染了花汁,被吮吸得发红的唇瓣微张,唇侧两行清液正是因嘴唇被肆意亲吻而无法控制流下的涎水。【脖子以上,正常反应,只是呼吸不通畅所以流口水了】 要多诱惑有多诱惑。【正常反应,只是淫者见淫,祝余觉得很涩,而我知道可爱的审核是不会觉得这段有问题的qwq】 白蔹正晕晕乎乎享受着,祝余的舌却忽然退出他的口腔,停止了动作。 他有些困惑地睁开眼,在泪水的氤氲里看祝余:“...嗯?不亲了吗?” 不过确实也亲了很久了,白蔹的小人在心里画了个叉,祝余师兄是一个很正经稳重的人,可能这样对祝余师兄已经是极限了... 嗯!来日方长!今晚还可以亲!明天还可以亲!他可以等的! 可少年心里的说服没有真正打动自己,因此在祝余看起来明显就是一副“委屈了老公怎么不亲亲我?人家不可爱吗?真的只是想要老公亲亲我呜呜qwq”的模样。 祝余失笑,声音因为躁动和某处血液的汇集而低哑:“只要亲么?别的...不要?” 白蔹瞪大了眼睛,乌黑的眼珠转了好几圈:“!?” 他听见了什么!师兄这是在邀请他! 祝余当然知道白蔹的回答会是什么,所以已经提前抱着他开始往床的方向走。 白蔹在他怀里一颠一颠的,好多骚话想说出口可对着祝余风清云朗的脸又说不出来了。 在快被祝余放上/床的时候才把头埋在祝余肩膀上小声说:“要祝师兄对我做很多事...不只是亲...” 忽然,白蔹耳边响起冰冷的机械声:“叮咚,检测到世界id为83707770的世界发生剧烈扰动,剧情线偏离原著幅度极大,世界基础即将崩塌,为了弥补世界缺口,保障其中人员安全,维修系统已将另一世界id为83707771的世界与本世界连接,三秒后开始重合世界观架构。” “3、2、1” 白蔹还未反应过来,维修系统继续说:“世界设定相似度高于99.99%,融合完毕,当前会为您发放新剧本,请稍等。” 白蔹赶紧问:“请问融合了的意思是我可以和祝余谈恋爱了吗?我还是炮灰师弟吗?” 维修系统答:“您不是炮灰,您是当前世界线的主角受,与主角攻经历了前世的爱恨情仇和种种误会终于在这一世重逢,主角攻是祝余,请您放心。剧本仍在生成中,记忆将为您陆续发放,请稍后。” 太惊喜了! 白蔹本来是边享受边担心,此时终于可以放心享受了! 他不忘给维修系统好评:“把你的编号给我,之后我给你带锦旗!” 维修系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工作人员:“嗯...不用了,谢谢。” 祝余在去主峰抓白蔹前自然花了不少时间穿戴整齐,此时又觉得他高束起的发髻麻烦,便随手抽去发簪和发冠,原本利落的高马尾束发被散开,一头黑发便没有阻挡地垂了下来。 棱角分明的五官并没有因为长发而显得奇怪,反而有种慵懒的性/感。 白蔹看呆了,差点被祝余帅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祝余。 祝余二话不说便翻身上/床,将白蔹搂在怀里,珍重地在白蔹头顶吻过。 白蔹鼻头被他垂落长发蹭得痒痒,心也因为铺天盖地都是祝余身上的味道而痒痒,不禁软着声音说:“嗯...好害羞啊...” 第91章 祝余笑了笑,以手臂支撑自己身体,居高临下凝视躺着的白蔹:“以前某个人可是对我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号称要和我双修七天七夜的,嗯?” 说那话的时候白蔹只是觉得祝余是个攻略对象而且长得很帅,自然满口骚话,可对着喜欢的人,他不知为何就是害羞得要命:“我...我没有...” 祝余挑了挑眉,愈发觉得逗弄眼前的少年有趣,腹黑属性好像再次增强了:“哦,意思就是不要双修了?” 白蔹看他戏谑表情就知他是在戏弄自己,恰巧祝余批落长发垂在他侧脸,挠得痒痒,他顿时恶从胆边生,狠狠揪着祝余头发把他扯向自己:“要,谁说不要啦!” 祝余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内心被强行压抑的渴/求像被风刮过的火苗般逐渐膨胀成燎原之势。 好想欺负他,欺负到少年用甜嗲的声音求饶,欺负到少年双眼涣散只会搂着自己脖子喊自己的名字... 好想这样。 少年红着眼,自以为恶声恶气其实奶声奶气地说:“我要七天七夜!你不把我弄得下不了床...就是,就是你不行!” 祝余被白蔹扯得头皮一阵作痛,却笑了:“好。” 白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wok他说了什么啊!祝师兄竟然还答应了!那岂不是!那岂不是要那个了!! 那一天,白蔹终于又想起了自己要变成破布娃娃的梦想,但不免有点怂:“嗯...要不还是先亲亲吧...” 话毕,还没来得及搂住祝余肩膀,就被捏着下巴狠亲了几口。 祝余的眼睛漆黑森冷,带着不容分说的霸道和炽热的情意。 呼吸喷薄间满是热意,好像让空气也随之升温。 亲着亲着,白蔹的大色迷属性爆发,从祝余衣领里伸了进去,摸起了祝余结实的胸膛【只是摸了一下没干啥啊qaq】。 祝余被他细碎的喘息和手掌的抚摸弄得愈发难忍,吻落在白蔹光洁额头,再次落下时在白蔹挺翘鼻尖,紧接着是带着泪光的睫毛和湿润眼尾,然后是艳红嘴唇,再然后是青紫血管在白皙皮肤下交错的温热脖颈,又掠过凸起的锁骨和滑嫩的肩膀... 舌尖湿润,轻轻吮住【白蔹的嘴唇那如同】雪地里的红艳梅花【审核您好,这只是亲嘴】,成功让白蔹失声惊叫:“呃啊!” 一股电流从胸前窜过直达天灵盖,白蔹觉得自己的理智好像被这股电流烧毁,整个人变得晕乎乎的。 祝余的大手在白蔹皮肤上重重爱抚【只在脖子以上爱抚,俗称摸脸,这段属于艺术手法】,激得少年发出阵阵甜腻喘/息。 心跳得好快,浑身烫得好像要融化了,白蔹眼里满是雾气,眼尾沁出愉悦的泪水,口中溢出的声音又软又娇:“嗯...师兄...啊呃...啊...” 祝余抬起头,又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我在。” 放在一个月以前,祝余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人而丧失理智彻底疯狂,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对着一个人这样温存柔意百般缠绵。 可他遇见了白蔹。 气氛越发火热,祝余因忍着不动,额间渗出细密汗水,可他自己浑然不觉,只是关切地望着白蔹,轻轻抚摸白蔹的侧脸,关心道:“疼么?” 白蔹漂亮的杏仁眼满是雾气,眼尾潮湿绯红,涎水顺着唇角流下来:“嗯...不疼。”【正常脖子以上神态描写,求审核明察】 祝余又在白蔹眼尾亲了几口,与白蔹十指相扣,将白蔹的手按在床单上:“那...继续?”【正常拉手,求审核别锁了】 白蔹点头,粉润舌尖舔过祝余滚动的喉结【脖子以上】,声音模糊道:“嗯...” 第48章 意识在yuwang里起伏, 白蔹却忽然好像梦见了一场雨夜。 大雨磅礴,将天地都为之颠倒,阴云沉坠好像下一刻便会不堪重负坠落大地,雨雾笼罩了整个世界。 白蔹身形单薄, 身上玄色衣袍被雨水浇得湿透, 却固执地跪在原地, 好似膝盖下生长了粗壮的根系直插大地。 他眼前是在翻飞水花里仍然不染一丝尘埃的白衣裙摆, 女子清冷声音平静地在他上方响起;“若要我带你去见他,可以。但之后你需得将你身体里的魔心送给我,作为炼化仙法的材料。” 白蔹猛然一惊。 魔修体内的魔心是与心脏同样重要甚至更为重要的东西,心脏可以靠邪功修复, 可修为运转全靠魔心运转,一旦魔心没了, 整具身体乃至神识必然被其他魔修吸食殆尽。 可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毫不犹豫地说:“我愿意, 只要你让我见到他。” 画面随之一转。 仙界大宴, 足足设宴九九八十一天,广邀各路神仙,众仙云集。 琼楼玉宇间,是鱼贯而入满口道贺的神仙们, 站在最中间被簇拥着的金童玉女笑意盈盈, 俨然是一堆壁人模样。 女孩容貌美丽,珠翠满头,气质端庄,喜福乃西域鸟族整个族群进献的百鸟朝凤服, 用数百种鸟妖的羽毛编织而成, 五彩流光,美轮美奂。 男人同样一身红色喜服, 红颜服饰却不掩其气质孤高冷傲,长发被金玉发冠束起,发簪上铭刻无上法文,赫然是当今仙帝赐予的珍贵宝物。 不过多时,仙帝与仙后来到现场,仙帝与各路仙子问好,满脸笑意朗声道:“今日是小女俐音和玉珩仙君的大喜之日,吾广邀各路神仙,共同见证此等幸事!” 第92章 其他人自然是一片祝贺赞美之词:“玉珩仙君虽成仙不久却法力高强,又得仙帝青眼,想来不日便会成为下一任仙帝。”“要我说,俐音仙子如此美貌又灵气/逼/人,两人正是绝配!” “只不过听闻玉珩仙君在羽化成仙以前似乎有什么执念,至今仍未放下。”“温香美玉在怀,又有滔天权势傍身,再执念也很快就会放下了罢!”“也对,男人嘛,成仙了也是如此薄情。”“是啊!”... 白蔹望着眼前的一切,已是心如死灰,身体也摇摇欲坠。 那个被他们叫做“玉珩仙君”的人,分明是祝余! 虽然容貌间多了几分神性,可他能看出来那就是祝余! 熟悉的女声在他耳边悠悠响起:“如此,你总该死心了罢。” 白蔹双眼干涩,却哭不出来:“不...怎么会这样...不...竺桁!” “竺桁”这个名字一出,海量的记忆在顷刻间涌入了白蔹的脑海! 竺桁就是羿心剑尊...羿心剑尊就是玉桁仙君... 羿心剑尊是他男人,怎么会和别人成亲!? 可那把他“带上仙界”的仙子却没有给他靠近玉珩仙君的机会,纤细手指轻轻一勾,白蔹便被勾入漆黑的锁魔袋中,从此失去意识。 画面再一转。 南海域的海风呼啸,海鸟成片掠过这片海域,炽热温度让空气都为之扭曲。 白蔹站在满是紫色蔷薇花的福地洞天外,嗲着声音说:“那你可要快点,否则...否则我就要去找别的男人了!哼!” 祝余...不,玉珩仙君笑得有些无可奈何,手掌落在白蔹侧脸,指尖一寸寸细细抚摸白蔹的脸颊:“我会尽快,等我。” 白蔹忽然难以遏制内心的激动,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嘴里说:“那我就先提前预祝羿心剑尊突破化神境界了,最好直接到渡劫境界,或者大乘境界。” 修道者,突破元婴境界乃最为困难的一环,只要突破,日后对修道的体会便会与日俱进,古时也曾有记载,有一大能在突破化神后似有所感,立刻原地突破了渡劫、大乘,羽化登仙。 “宝贝,”男人忽然喊他,“之后我将不再修炼了,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好么?” 白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英俊男人,没有说话。 可他能感觉到那种诧异、惊喜和感动在四肢百骸流窜着。 终于,他开了口,声音脆弱又带着希冀:“你的梦想便是成为第一剑仙,为何忽然不愿继续修炼了?” 男人却摸了摸他的头,好像放弃的不是世人争得头破血流也无法得到的成仙而是菜市场两铜板一斤的萝卜:“如若成仙,我们便是异地恋了。这个词,是你教我的。你当时说,你不喜欢异地恋。” 白蔹犹疑着:“可这是成仙的机会啊!怎能就这般放弃了...”他不希望男人因为自己而放弃梦想。 男人只是搂着他,像怀抱着什么稀世珍宝:“如今的羿心只愿与爱人相伴。有你在,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画面再次一转。 他与弈心紧紧相拥,距离极近,彼此不分你我。 他止不住地发出软绵绵的呻/吟:“嗯...” 羿心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侧,压低声音说:“我爱你,芙涟...” 白蔹一怔,他是芙涟...? 芙涟明明是百年前统领整个魔界的究极大魔王! 白蔹有些茫然,可那些涌入脑海的混乱记忆逐渐开始排序,把一段段拥有逻辑的记忆再次在他面前展开。 他是芙涟,也是白蔹。祝余既是祝余,恐怕也是以前的羿心剑尊,后来的玉珩仙君!! 白蔹全都想起来了。 他以前根本不是海棠部门的员工,而是配角部门的员工,要做的就是支撑整个世界的运转,和主角间最多有亲情友情,绝对没有爱情。 可他在第一个任务里就爱上了主角攻羿心剑尊,而羿心剑尊也没有和主角受师弟在一起,而是爱上了他。 世界线崩坏的结果就是彻底be,羿心剑尊虽然没有和主角受一起飞升,但却和仙帝的女儿成亲,彻底抛弃了白蔹。 受了情伤悲痛欲死的白蔹被遣送回穿书总局,被清除了这段记忆。 部门的负责人心疼白蔹,决定把他调动到海棠部门,让他以后只做个享受肉/体/欢/愉的无忧无虑少年。 可白蔹从未死心,他在被清除记忆之前就已经悄悄收/买维修系统,把自己养大的系统带入穿书空间,只为再见羿心剑尊一次,亲自问清楚对方为何要背叛自己。 也就是说,穿到这里,完全是白蔹自己一手策划的。 只是不知为何,羿心剑尊不再是玉珩仙君,反而变成了一个只有二十岁,修为尚浅的少年。 这倒让白蔹有些不理解。 可满心的怨恨、痛楚、酸涩、委屈都在那些记忆纷至沓来的瞬间爆发出来。 祝余的脸又重新出现在眼前,声音依旧温柔:“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疼?” 那温柔声音、俊秀面容与上一瞬羿心剑尊带着红晕的帅脸重合在一起,让白蔹既熟悉,又陌生。 他在无数个情/迷夜晚与自己同登/极/乐,可也亲手将自己送入深渊。 白蔹不懂,他是怎么做到如此无情,表面上承诺着要与自己永远在一起,背地里却早已打算背弃自己得道成仙,在仙界过上驸马爷的如意生活。 第93章 白蔹只是不懂,他即便不爱了也可以直说,又为何要骗自己苦苦地等,满腔希冀地盼。 之前的激烈运动早已告一段落,此时祝余将他搂在怀里,白蔹满是薄汗的后背紧贴着祝余结实胸膛,两人长发相互交缠,呼吸也彼此缠绕在一起。 白蔹的右手还被他攥着,细细抚摸着手指的每一寸皮肤。 白蔹几乎有点想笑了。 为什么要让他在这样的时刻想起这么多让人肝肠寸断的伤心往事呢? 本来应该觉得温存的此刻,也因为身后男人曾经的背叛觉得无比的恶心。 “放开我。”白蔹轻声说。 祝余怔愣片刻:“...怎么了?” 少年被额发挡住的明亮猫眼随着少年动作的起伏向枕头滑落,随之现出泫然欲泣的眼眸:“我说,别碰我。” 空气中yin靡的特殊气味久久不散,可气氛却与之截然相反,已经降落到了冰点之下。 少年柔软而有光泽的长发落在瘦削肩头,纤细身体不断颤抖着,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祝余松开握着白蔹的手,满面担忧抬手覆上白蔹额头:“...怎么了?” 谁知,就在他皮肤与额头相碰的瞬间,手就被少年猛地打开:“别碰我!” 祝余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愣神看向眼前双臂抱着头像只可怜小狗的白蔹:“...对不起。”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老婆生气了,先道歉总没错。 白蔹把脸埋在臂弯里啜泣片刻,缓过神来后感觉到祝余关切的目光,随即抬起了头:“我要一个答案,为什么抛下我...为什么和别人成婚...” 无数个声嘶力竭的“为什么”“凭什么”在他脑海中撕扯他的神智,痛苦怨恨像无尽的海没过了他的身体,让他彻底沉没在回忆的痛苦里。 他在像是永远不会天明的黑夜里静静等待,却等不来那个对他说“等我”的人。 他血洗整座魔域息烽城,只为找到他以为死去的爱人的佩剑,却发现--爱人不但没死,还羽化成仙,成了人人得而羡之往之的上仙。 他做的一切、他流过的眼泪和血都像是一场笑话。 他们纠缠近百年的感情和往事,也不过是镜花水月,只有他一个人在细心珍藏。 而羿心不在乎。 羿心奔赴了花团锦簇的未来,却用“等我回来”的诺言画地为牢,让他留在原地。 白蔹记得,当时他在“贿赂”系统的时候信誓旦旦保证,自己会平静地问羿心原因,得到答案后他就会离开。 可终究他还是没有做到。 白皙皮肤上满是青紫痕迹与暧昧吻痕的少年蜷缩成一团,满眼是泪的模样尤为可怜。 活像是被渣男欺辱了却无处伸冤的可怜模样。 场上唯一可能是渣男的祝余半跪在床上,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应该说是莫名其妙才对。 肩膀宽阔的俊美男人只能问一句:“你在说什么?你...是魇着了么?” 系统刚才在他俩好事的时候直接出去外面面壁了,此时才急匆匆飘回来:“芙涟,他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他知道,我就替你试探出真相了!” 祝余眼里带着担忧,神态虽然淡定老成,但绝非历经风霜的羿心剑尊该有的模样。 数百年相识让白蔹知道祝余没有说谎,只好泄气道:“罢了。” 他又对着系统说:“抱歉小统,之前是我错怪你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系统是白蔹忠诚的狗,听到白蔹道歉瞬间又惊又惶恐:“啊不不不,您不用向我道歉,被您骂我不介意的...当时我向您保证不辱使命,您看我现在做到了吧~” 这番轻松的话让白蔹想笑,但苦涩哽在喉间让他什么也说不出口,也笑不出来。 * 天青山地底。 与山顶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相反的是覆满稀松土壤的坚硬岩石以下,流通不息的赤色熔岩。 岩浆不断向前涌动,从表面冒出炽热的气泡。 诡异的是,岩浆流经的通道像是被向下凿开,将岩浆强行引流到了宽阔地底管道的下沿凹陷处,而在凹陷处的上方却留出了足以容纳长曦派所有弟子的平台。 此时,平台上满是如同虫茧般的椭圆形血色薄膜,将里面的物什牢牢包裹其中。 配合永不停息的岩浆流动时撞/击/侧/壁的声响与漆黑中偶尔因熔岩泛起的血色红光,此处不似名门正派的地底,倒像是魔域某个孵化怪物的巢穴! 此时,一名灰衣的中年男子正蹲在一旁,将一朱砂纸贴在接近透明的“新”茧上。 不像其他的茧般外膜布满紫红色狰狞的血管纹路,这个茧的膜薄如蝉翼,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人! 被迫蜷缩成婴儿状态,却仍然能看出他手里握着的那块玉-- 膜里的人,便是之前心悦于白蔹,被魔物占据躯壳的周鹤甫。 中年男子站起身,凝望着茧里的人半响,最终叹了口气:“九九八十一,数量应是够了。” 此人正是长曦派现任掌门。 “师尊在天有灵,弟子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然而许多事情吾等正派弟子不可妄为,日后或是迁派,或是看着长曦派凋落,结果...”严掌门吸了口气,“自有弟子严氏一人承担。” 师弟说得对,如果他们为了天青山任意妄为不择手段,那他们与那些吸食他人修为的魔修有何区别?又有何资格谴责魔域众魔修? 第94章 男人挺拔的背影好似愈发佝偻衰老,往日飞扬潇洒的模样随着滚滚奔腾的熔浆消逝殆尽。 倏地,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响,几乎要湮没在岩浆发出的巨响里。 严掌门猛然抬起头,却看见面前平台上数以十万计的“茧”在顷刻间化作无数片薄如蝉翼般的碎片飞向空中! 漫天都是肥厚红膜被瞬间吸干而剩下的褐色薄膜,空气里瞬间充满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严掌门透过那些障碍物看去-- 只见那些“茧”中间不知何时伸展出去汇入右侧山壁灵脉的“络”从开始的纯净蓝色变为了可怖的红黑色! 原本,他们是在用阵法让这些魔物形成的特殊灵气源头【主动】向灵脉汇入新能量。 可现在,这些魔物却在一瞬间被灵脉【被动】吸干了所有! 灵脉本是没有生命的死物,怎么会主动去吸食东西! 严掌门满头冷汗,手掌贴上一侧布满血管般纹路的山壁-- “咚,咚,咚。” 心跳声如同战鼓,沉稳而规律地发出沉重的声响。 震颤沿着岩石层传递,每一下都让整片大地为之震动。 灵脉的中央区域,竟是有一颗心脏! 饶是严掌门除魔卫道数百年历经风霜,却也在这样诡异的场景前打起冷颤:他居住了多年的天青山内部,怎会有一颗心脏?! 与此同时,长曦派众人纷纷感觉到了地面不寻常的震动。 好似有什么巨物正在缓缓从地面上行进,令土地因颤抖而尘土飞扬。 凌菲右手搭上剑柄,咬着牙喊:“你们看天上!!!” 叶映寒、兴云等人此时正聚在一起,纷纷抬起头望向天上。 人人脸上都现出怔愣,再到不可置信和惊恐,再到满是绝望的灰败。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门...”“全都疯了!长曦派这是完蛋了!”“我们是惹上了什么东西!!”... 原本晴朗满是柔软云朵的天空,出现了无数漆黑的【门】。 它们与那日天井谷的【门】并无区别,只是数量在目之所及处足有上千个,纷纷悬浮在半空里,将白云和蓝天遮挡得七七八八。 刻有三头六臂和魔角的浮雕让【门】显得更加神秘。 下一秒,门在众人的注视里尽数打开,黑红色的光芒从门内涌出,将整片天空染成了诡异的血色。 一只没有皮肉只有骨头的利爪从食所正上方的【门】里缓缓伸出,已破竹之势按在了食所上。 刹那,以竹板搭成的食所四分五裂,灰尘四散! 凌菲毕竟出身武学名门,最快反应过来,怒喝一声长剑出鞘:“长曦派众弟子,随我护卫天青山!!” 霎时间,正派弟子纷纷掏出法器,剑修拔出腰间长剑,法修召唤秘宝,五光十色光彩短暂地冲淡了遮天蔽日的血色。 房内的白蔹与祝余也皆是一惊。 祝余感觉到识海内【破尘】一闪,顿时长剑破空而出,静静悬浮在两人之间:“喝魔修血的时候到了。” 剑灵声音冰冷,如玉石相击。 白蔹许久未听见这惹人厌的剑灵声音,边套上衣服边讽刺:“百年不见,你还是如此残暴,根本不配称为神兵。” “彼此彼此。”剑灵分明之前保护了白蔹,此时却毫不客气。 只有祝余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们斗嘴,手里穿衣服动作还不能停。 白蔹穿好弟子服,神情肆意潇洒,展臂向空中随意一挥,原本在匣子里的长剑受到召唤,直接破匣而出。 当时拔不出的长剑竟然如此轻易地被拔出,暗红色鸽血石在白蔹白皙手掌里更显幽深。 他随意在空中挥出几刀,看似轻松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刀身不似普通兵器,竟然连刀刃上也有血管般的凸起,起伏间像是有呼吸的活物,在白蔹手里兴奋地颤栗着。 祝余手里握着破尘,忍不住说:“...那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白蔹瞪了他一眼:“我现在不想送了,”他话音一转,“再说,我敢给你,你敢接么?这剑可是认主的。” 不知为何,听见“认主”,祝余手掌忽然像是被热烫的烧铁烙出了痕迹,火辣辣的疼痛。 像是身体有了肌肉记忆,在想到这柄剑认主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回忆之前触碰到时候的手感。 可祝余根本没有来得及碰这把血色的剑,又怎会留下如此深刻的肌肉记忆? 祝余有些不解地抬起手,打量掌心的皮肤。 掌心皮肤纹路交错,靠近手指的地方骨节将皮肤撑起,分明是完好无损的样子。 不待祝余反应,白蔹早已破窗而出,留下风里的一句呢喃:“杂碎们想抢我的魔心,还是嫩了点。” * 枯骨支撑起庞大的骨架,身躯部分骨架上挂着数片残碎腐肉,源源不断的绿色液体从枯骨本该是心脏的位置渗出,向下方奋战的正派弟子们溅落。 那颗草绿色的圆弧状物体在血色空气里扭动着,变幻着形状,流出的是腐蚀性极强的酸液。 有几名弟子应付那些獠牙长而锋利数量又多的半人高小怪物已经防不胜防,被酸液滴到时皮肤发出“兹拉”的烧焦声音,登时惨叫起来。 一时之间,场上除了【门】里散发出的血色雾气,还充斥着人间地狱般的哀嚎和血腥气味。 第95章 这种枯骨形成的猛兽不怕攻击,会运行到骨架彻底散落为止,是当今魔域众城主最为喜爱的骑行工具。 其名为【苦骨】,是以通灵的妖兽作为材料,放入魔域蚕粲潭里炼化足足九百余天而成,其间还需投入无数小型妖兽作为其食用的材料,制作过程可谓是十分残忍。 此时,苦骨上坐着的白袍男人金发绿瞳,浓眉深目,可长相惊为天人的半张脸却和像是融化橡皮泥般的另外半张脸拼合在一起,衔接的地方以黑色绣线相互连接,针脚极为笨拙。 偏偏他有五官的半张脸还在狰狞大笑,将另外半边模糊的五官牵扯成抽象画派的模样。 此人名叫蛊曲,是如今魔域最大的城池的主人,百年前他被芙涟压着打,芙涟死后百家争鸣,他也没从中讨着好处。 想要成为继芙之后第二个统一全魔域的魔修,一直在蛊曲心里盘转着。 “魔心,得到魔心我就会是新的魔域之主!”蛊曲因为极度的亢奋大叫着。 魔心已经近在咫尺唾手可得,成为芙涟后的第二个魔域之主的美梦也不再是梦,这如何能叫他不兴奋? 他扬起由漆黑玄铁与妖兽犬牙拼合而成的巨镰,直直斩向苦骨下一个被酸液腐蚀而痛苦倒地的粉衣少女! 巨镰带着漆黑的魔气势不可挡扎向少女的胸膛,周遭有人看见了这一幕却只能发出一声悲鸣:“不!” 因为镰刀实在太快了,快得来不及从这些细小魔物里脱身去帮助被困的女孩。 而且魔气浓郁,哪怕是靠近,都会因为修为不如对方而被反向侵蚀,不仅帮不了同僚,反而还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因此,周围陷入苦战的少女少年们虽然看见了,但仍旧无能为力。 连瘫倒在地,大片皮肤从白皙透亮变为漆黑焦土颜色的少女都绝望地闭上了眼。 可就在犬牙制成的镰刀尖堪堪碰到少女在狂风里飞舞的粉纱时,一个人以瘦弱身躯强行握住了刀尖。 用手。 白皙纤长的手指泛着如玉般的光泽,轻巧的一握却把镰刀轻松拦截了下来! 血色浓雾里,衣袂翻飞的少年沉静如水,手指托着镰刀,却像是在抚摸花园里的一朵娇花。 他肩膀瘦削,发丝柔软,白皙泛粉的皮肤一看便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一掐就能掐出个红印的娇嫩。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年,却让苦骨上的蛊曲大惊失色,全然不复刚才的狂喜:“你!?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少年并不搭理,只是撇开镰刀,向地上的少女伸出另一只手。 周围的人被这恐怖如斯的惊人战力惊呆了:“这...这人是谁啊?”“好强,竟能徒手握住!”“真是吾辈楷模,等吾等共同退敌,吾必与这少侠喝一杯结拜兄弟!” 少女忍着痛握住少年的手,快速站起来,额间满是冷汗:“多谢少侠。” 她并非长曦派弟子,因此与白蔹并不认识。 因此她抬头,看向白蔹容貌时一愣,惊骇神色瞬间爬满她的面容,让她的身体颤抖起来。 眼前的少年面容白皙五官俊秀,一头黑发柔软而有光泽被他高高束起,可漂亮的猫儿眼却没有眼白! 遍布黑色的眼球上有赤红色的虹膜,额间黑色图腾赫然是一朵花的形状。 是魔纹! 白蔹好像对少女的骇然变色浑然不觉,松开少女的手后目送着她迅速躲开自己向后防方向撤退。 他本就嫣红的唇瓣变得更加诱人,张合间吐出芬芳气息蛊惑着旁人的心。 祝余腾空而起,一剑戳向地上有四条手臂的诡异怪物,那怪物顷刻间被剑气炸成数百块肉泥。 祝余将长剑一甩,远远望着白蔹的方向,神色复杂。 穿好衣服后白蔹忽然消失,祝余听见哀嚎声与房屋坍塌之声,只好先前往屋外与同门携手对抗魔物。 他神识对魔气极为敏/感,白蔹身上...有魔的气息! 不似以往那般淡,浓郁得几乎要冲天而起! 而且祝余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白蔹的修为变强了,而且...甚至比他更强。 少年美貌妖冶,可蛊曲望着这等绝色,却吓得险些从苦骨上掉下来:“怎么会是你!?你拿到魔心了!?” 仔细感受,便能感觉到那本来源自于地底的沉稳震动好似换了方向。 震源从原来的地下深处来到了地表,以白蔹为中心带动大地发出嗡鸣。 白蔹轻蔑一笑,身形娇小的他在巨大的苦骨面前显得像是个飞虫,但气势上他自己一人就是千军万马。 “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白蔹足间轻点,落在蛊曲身边,扯住蛊曲的银色长发末端,“怎么,你不满足于...做我的城主了?” 少年声音甜腻温软,可蛊曲却仿佛在瞬间见到了自己的太姥。 不对,他是从血腥深渊爬出来的魔物,他没有太姥。 魔纹从颈部开始蔓延到了白蔹的全身,【落锁】花朵的纹路布满手背,在雪白皮肤上更显妖冶。 那股震惊的感觉过去后,蛊曲看向离他越来越近的白蔹,心中想要赌一把的冲动愈发强了。 原因无他,正是白蔹与以前的芙涟虽然五官有相似之处,但很显然并非同一人。 这说明,此时的白蔹并无芙涟的恐怖修为,只是个刚得到魔心的凡人。 第96章 蛊曲修为高深,等同于人类修士里的化身期,因此轻松探出了白蔹的修为。 这样的修为,就算有魔心,也没有多大用处。 蛊曲虚情假意道:“我愿追随您左右!” 可身后的骨鞭已被他悄悄抽出,将魔气尽数缠绕其上。 洁白如上好羊脂玉般的白骨间,充斥着黑红色的雾气,血腥味道也随之而来,涌动着危险的气息。 白蔹好似没有察觉,慈眉善目看着他:“那就好。” 周围魔物众多,还有高等魔修阻挡,祝余想要靠近白蔹,却也无法在一时之间做到。 他手持【破尘】,一剑斩开眼前粘稠如同烂泥的独眼魔物,大喝一声:“白蔹小心!” 第49章 下一刻, 骨鞭挥出,淬满蚀骨的魔气! “想要我臣服你,做梦!” 骨鞭挥向白蔹,周围的人纷纷吸了口寒气。 他们都看见了白蔹救少女的壮举, 知晓这位长曦派弟子修为高强还善良义气, 此时都为白蔹捏了一把汗。 可白蔹却忽然从空中消失了。 空中红光忽然大涨, 数千根红色细丝自蛊曲头顶凭空出现, 将他完全包裹在其中! 少年鬼魅般出现在蛊曲身后,手指抚过蛊曲颈部。 红色细丝的另一端尽数连接在少年左胸处,穿透衣服,生命力旺盛地在空中漂浮。 蛊曲还未反应过来, 已经被少年的手扼住脖颈,下一刻就被那些红色细丝吸食了个干净。 苦骨倏地仰天长啸, 想要将骑/在他身上的白蔹甩下去, 可白蔹握住缰绳后就再也不反抗了。 很快, 从各个【门】里出现的魔修都被白蔹打服,骂骂咧咧地准备从【门】回去。 他们作为活了上百年的魔修,在魔心开始跳动后就有所感应,因此不管不顾地冲破天青山屏障赶来抢夺魔心。 上一任魔域之主的魔心, 一旦被他们之中任何人得到, 那个人都会即刻修为迅速突破,成为魔域最强的怪物。 可谁曾料到,已经死去多年的芙涟竟然借尸还魂,重新夺回魔心。 想要当老板不再打工的一众魔修彻底麻了。 待几人消失在【门】后, 白蔹还听见有魔修在嘟囔:“奇怪, 他那时候死了,我们明明用追魂灯探查过, 他的魂魄早已四散,照理说是不可能再重新复原的啊...” “是这个道理,而且魔心埋在天青山下这样大的手笔,除了仙界那些人,没人能做到。” “不是说他的老相好成仙了么?难道是他老相好想要复活他?” “别搞笑了,如果真的爱他,又怎么可能抛下他独自成仙?”... 数千扇诡异的【门】此起彼伏地关上,像是在比谁关得更快。 顷刻之间,【门】稀稀拉拉地全部都被关上了。 最后一扇【门】被关上时,那魔修甚至还探头出来看了一眼白蔹的位置,在确保了白蔹不会跟进来后“嘭”的一声快速关上了门。 白蔹:“...”倒也不必这么怕我。 他静默在原地,独自揣测着自己魂魄被重新聚拢在这具躯壳之中,且魔心还被天青山灵脉滋养直至恢复的原因。 难道...真是羿心在帮他么? 羿心就是因为搜集他的魂魄,才会被仙界罚下界,变成凡人的? 白蔹越想越有可能,可又找不到途径去验证。 就在他沉思之际,一把长剑破空而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剑穗上粉色的荷花微微晃动着,剑身泛着冷肃光芒。 白蔹抬头,脸上露出茫然:“师尊?” 赤华手中紧握着长剑,后槽牙被他咬得发疼:“...是你。” 百年以前,他曾见过一次芙涟,芙涟身上有浓重的【落锁】气味,和现在的白蔹一样。 能被魔心接纳,必是魔修。 难怪白蔹一直在剑法口诀上摸不透,原来是灵脉天生不适合剑修。 不知为何,虽然此时赤华的剑已经抵在白蔹嫩生生的脖颈,心里想的却是:既然是他不适合修剑道,那也不能怪我第一次当师尊没把他教好了吧!? 利落身影落在赤华面前,以手强行挡开了赤华的剑。 【门】陆续关闭后,仍有被【魔界诏令】召唤而来的低级魔物留在此处。 祝余配合着同门将魔物清扫干净,又顺手救了两个正在被魔物撕咬的弟子。 他一直在仔细留意白蔹这边的情况,此时见白蔹被赤华以剑抵着脖子,顾不上继续清扫魔物,匆忙交代一句便施展轻功过来,挡在了白蔹身前:“赤华道君,他虽有魔心,却并未伤害无辜之人。” 赤华没有杀白蔹的意思,毕竟白蔹至今没有做什么坏事。 虽然魔修道修殊途,但赤华并没有要杀遍全部魔修的变/态爱好。 于是他见好就收,长剑入鞘,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兄:“师兄,这...” 众目睽睽下,他们长曦派作为比武大会主办方,肯定要给诸位道友一个说法。 其他魔物都被赶走,只剩唯一的魔修白蔹还在此地,不拿他开刀,赤华还真不知该如何给道友们一个交待。 赤华侧身看向自己的师兄,却见那位蓄着长胡眉宇间通常满是严肃的中年男人像只鸵鸟一样在满地蹦跶:“灵脉通畅了!是灵气回来了!!” 赤华:“...?”师兄你别这样,我害怕。 第97章 不过除去方才【门】内涌出的魔气,整座天青山的灵气浓度的确在以惊人的速度攀升! 赤华看着严掌门旁若无人地在雾气里跑跳,扶着额头快要崩溃了:“师兄,你冷静一点!” 好在他们此时站在坍塌的食所旁,许多其他门派的人没有看见严掌门如今滑稽的模样。 白蔹却默默站开了些,刻意拉开与祝余的距离,手里的【饮血】也像是小猫般向祝余发出警告的低低嘶吼声。 【饮血】也有剑灵,但魔修的剑和神兵【破尘】不同,它的灵能与主人的修为成正比例增长,此时白蔹修为尚弱,因此它也无法化形。 但【饮血】也讨厌祝余身上的味道,因为像极了之前让他主人每晚落泪的渣男。 祝余见白蔹站开,直接主动走到了白蔹面前,黑沉沉眼眸盯着白蔹:“为何躲我?” 祝余身体带着松木香气与白蔹平日用的栀子花味道,此时骤然钻入白蔹鼻腔。 方才肌肤相贴水火相容的亲密记忆铺天盖地向白蔹袭来,白蔹脸上不由得带上一抹红晕,嘴里却说:“讨厌你,走开。” 祝余却没有动,只是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是何人背叛了你,但祝余永远不会背叛你,祝余也永远不会离开你。” 白蔹怔然看向他,想说几句狠话,却又不舍得说出口。 祝余什么都不知道,他又有什么错!某个恋爱脑这样想着。 两人对峙片刻无果,赤华在一旁幽幽说:“打扰一下。” 此话瞬间惊醒了白蔹,让少年满脸绯红地撇开头:“师尊,有何事?” 赤华清了清嗓子:“如今你已成魔修,再留在天青山于理不合,但掌门与为师都认为,你心性秉正并无邪恶,即便是魔修,也能在魔域做些好事。所以...”他有些不忍心说出口,但想起刚才白蔹干净利落拧断某个魔物脖子后瞬间忍心了,“日后你便下山,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此话一出,站在不远处的凌菲、兴云等人俱是一惊:你是什么魔鬼,凭什么把我们可爱娇软的小白放走!?! 凌菲率先开口:“赤华道君,一定要这样么...可我们和小白情谊深重,不想他走哎...” 兴云和敛霄看向白蔹的目光复杂,虽然未曾想过白蔹竟是如此高强的魔修,但他们心中的情意一时之间也难以被割舍。 少年眼睛变成赤红色后更显妖冶,一呼一吸间都带着魅惑,腰线也变得好像更加sexy,根本不敢想象衣服下的身体有多诱人。 何况他雪白脖颈间还有点点红梅...等等,吻痕!?是谁吻的!? 兴云和敛霄对视一眼,纷纷将嫉恨的目光投向祝余。 可恶的祝余,竟然刚醒来就把小白吃干抹净了!!! 严掌门在被赤华揪着衣领晃了好几下后恢复了理智,走过来对着白蔹说:“希望你不要怪罪于我们,我们毕竟是剑修门派,收留魔修多有不便,难免会落人口实。” 白蔹乖巧点头:“我知道的,之前能在天青山居住,也多承蒙各位照顾了。” 他如果留在这里,确实会让长曦派的大家难做,尤其是在其他门派还聚集在天青山的情况下。 所以他必须离开。 身形消瘦,白衣上满是深绿色血迹的少年露出一个满是悲伤的笑容:“今日一别,恐怕难以再见。诸位,后会有期!” 凌菲眼眶通红,却又不敢当着这么多正道弟子的面阻拦他离开。 此时,一道低沉男声响起:“慢着。” 众人纷纷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祝余。 男人神色倨傲,握住白蔹手腕的动作却坚定:“我已立下誓言要与白蔹结为道侣,既然他无法留在天青山,那么我也将随之离开。” 他朝向严掌门的方向行了个礼:“掌门往日对祝余的照拂,祝余自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只是日后,祝余将不再以长曦派弟子自居。” 顿时满座哗然。 “他这是要自己退出长曦派!?”“哎,他不就是昨日突破修为的那个天赋异禀的弟子么?”“就是他,长曦派资源丰富,又有赤华坐镇,他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要离开天青山??”... 赤华不谙男女之事,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打转,越看眼前这两个男人越不对劲。 他好像无意间听过门派内的女弟子在聊话本,话本里面没有女主角,是两个男人谈情说爱然后颠鸾倒凤! 当时的赤华大惊,在心里仔细琢磨了一下两个男人该如何颠鸾倒凤这个严谨的科学问题。 苦修无情道多年的他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赤华悟了,心想原来白蔹之前主动请缨要照顾祝余,竟然是怀着这样的想法么! 而祝余竟然也喜欢白蔹,真是好一对双向奔赴的感情啊! 亏得他之前一直以为,白蔹只是钦慕祝余,就像自己钦慕严师兄一样... 等会儿,那是否他对严师兄的感情也并不纯粹是兄弟情呢!? 赤华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白蔹猛地甩开祝余的手,想要怒骂,发出的声音却软声软气的:“走开,谁要你跟着!” 少年语调嗲嗲的,像生气的小猫在人类掌心发怒,明明是在生气,在人类眼里却可爱得想狠吸几口。 祝余单膝跪地,行大礼:“还望掌门同意。” 第98章 严掌门看着祝余身侧流动的蓝色光芒与腰间的【破尘】,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走吧!老夫准了!” 此子能从识海破碎的危机里挺过来,又绑定了重新现世的神兵,日后必然会有大作为。 可严掌门看着祝余从青葱少年到如今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模样,不免有恻隐之心。 祝余如今的认真模样,想来是爱白蔹爱到了极点的,既如此,祝余就算强行被他们留在天青山,心也肯定跟着白蔹离开了。 严掌门不忍自己爱徒那样行/尸/走/肉地生活。 祝余微微一笑,又行了个大礼:“多谢掌门成全。” * 天青山山道陡峭布满积雪,积雪之下还有累累青苔,对想要攀登的普通人极不友好。 白蔹被祝余拉着手,生气道:“放开!” 可祝余却再一次堵住了他的话:“羿心背叛你,跟我祝余有什么关系?你怎能如此武断,将他的错算在我头上,这对我不公平。” 祝余五官端正,剑眉星目,虽然眉宇间笼着几分邪气,但眼中明亮光彩却仍是正派人士模样。 此时向白蔹问话的他看起来有些严肃,像是捉住小妖的正派大侠。 但说出来的话却与他如此正义凛然的模样相悖。 白蔹:“...”这和那个“你要抓的是鲁迅,关我周树人什么事?”好像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不对,笨蛋美人摇了摇头:“你就是羿心,哪不公平了,就该算你头上!” 他指向祝余腰间的银色佩剑:“如果你不是羿心,这把破剑怎么会这么轻易认你当主人!” 破尘剑身蓝光一闪:“哦?我只是花费一百年才找到新的剑道天才,于是认他做主而已。” 白蔹怒道:“你!?”这破剑半年之前就总跟他顶嘴,现在还这样! 两人声量极大,惊动了树枝上停留的鸟儿,鸟儿飞起,令树枝猛然震颤起来。 祝余笑了笑,把白蔹搂紧怀里,恰好躲过了松树上抖落的雪花:“你有何证据我就是弈心?再说,如今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你莫非是不想对我负责么?” 白蔹:? 高大男人剑眉微微蹙起让额间皮肤拢起山川般的纵横沟壑,眼眸深情,面容严肃。 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出“为道死,吾从不悔”之类荡气回肠的大侠宣言。 可男人嘴里吐出的却是“你是不是不想对我负责”这样的奇怪发言。 这话的无耻是连破尘都忍不住在心里痛斥的程度:在上面的人也好意思让别人负责啊!? 白蔹挣扎出来,白皙脸颊却与之相悖地满是绯红:“...不准抱我。” 明明他忘不了之前那些痛苦的往事,可被祝余抱着,闻到熟悉的檀香味,感受着祝余的体温。 他还是会不争气地心跳加速。 祝余没有再勉强他,只是边走边看着白蔹,说:“或许有一个人会知道答案。” 白蔹与祝余对视,两人好像忽然产生了奇妙的心灵感应:“你是说如今镇守魔域的下凡仙子?” 祝余点头。 芙涟死后魔界大乱,百位修为高深的魔修争夺了数十年却也未曾争出个高下,更有甚者使出了极为残忍为天道所不容的残忍手段,令整个魔域以及人界都动荡不宁。 血流成河的残酷场景时常出现在这片大地上。 毕竟像芙涟这般修炼神速又天赋异禀的魔修少之又少,其余魔修尽管修为很高,但也只能望尘莫及。 就这样过去了三十余年,魔界仍旧没有另立新主,依旧是百家争鸣的割裂态势。 仙界终于看不下去,派一位仙子降落人界掌管魔界,整治那些过于残忍的邪功异法。 既是仙子,或许对玉珩仙君究竟发生了何事以至于重回人界会有所了解。 白蔹神情凝重:“那我们便即刻动身,前往魔界吧。” * 祝余已是元婴境界,而白蔹获得魔心后修为大涨,是以两人脚程极快,行进三天三夜后已经来到了魔界与人界的交汇之处红川。 红川是大陆上隆起的山脉,山脉顶端终年不化的白雪融化后沿着山谷往下流淌,形成了蜿蜒湍急的江水。 许多小镇在江水旁建立起来,如今形成了规模不小的聚集地。 小镇里的街道十分热闹,客栈外挂着鲜亮的红灯笼,热腾腾的菜香味从里面飘出来,直让人流口水。 客栈的二楼以上是供过路旅人住店的房间,一楼则是酒楼,小二肩膀搭着热毛巾,在桌子间穿行:“菜来咯~” 客栈门前的风铃忽然响了。 两个男人走了进来,是他们的步伐带动了风铃响动。 酒楼里的客人本在高谈阔论,却在看清来人容貌时微微怔愣。 走在前面的男人身形清瘦,巴掌大的小脸上黑白分明的猫儿眼极其灵动,小巧翘鼻下是红润得如同成熟樱桃般的嘴唇,更不提他乌发雪肤,长得可谓是倾国倾城。 跟在他身后的男人比他要高大许多,剑眉星目,薄唇抿着,漆黑眼眸中射/出寒光,虽是俊美无双但也一看便是冷酷无情之人。 遑论两人腰间还佩戴着狭长刀剑,想来并非凡品。 小镇自从仙子下凡后已经在安宁祥和氛围中度过了五十年,许久也不曾有修道之人前来。 第99章 可此二人身上满是肃杀之意,容貌又瑰丽无比,一时之间酒楼里的客人竟是都望向他们。 而这两个男人好似浑然不觉,径直走向小二。 前面的漂亮男人开口时声音清脆透亮:“小二,要两间上房,备上热水。” 小二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没想到他声音也如此清澈好听,竟呆呆站在原地,只是盯着白蔹如花的嘴唇张张合合。 白蔹见小二神色怔愣,不由得蹙起眉:“小二...” 话还没说完,祝余向前两步以高大身躯将他挡在身后,隔绝了小二不礼貌的视线。 小二色迷迷看着白蔹的视线让祝余感到很不舒服,眼神也自然透出一股杀意。 高大男人声音低沉冷冽:“要一间上房,备好热水,在何处付钱。” 小二被他盯着回过神来,瞬间吓得满身冷汗:“好...我这就去办!请两位客官随我来。” 白蔹被祝余挡着,嘴嘟起又转到了祝余挡不住的地方:“两间!” 祝余唇角一勾:“那就两间。” 片刻后,小二从楼上下来,有些惊恐地看着还在闹脾气的白蔹:“不好意思两位客官,本店今日只有一间上房空着了...不过里面很大,可以为二位加一张床的...” 祝余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哼。”白蔹气得不想说话,转身就往楼上走。 热水很快被送入房中,白蔹得到魔心后体内灵气也要随着更改回路,又因为想早点查明真相赶了几日路,身体自是疲惫不堪。 因此他也不推脱,对祝余道:“我先泡个澡。” 祝余颔首,转身便走:“我下去逛逛。” 白蔹嘴里的“你可以不要呆在房间里吗”还没说出口就目送着祝余推门出去:“...” * 祝余在外面闲逛了半个时辰,收到了三条手帕。 靠近魔界的小镇民风开放,少女少男们大胆肆意表达自己的感情,少女会将自己亲手绣的手帕送给喜欢的男人。 祝余身材高挑容貌出众,气质又清冷出尘,很快就被集市里的少女们看上了。 尽管他不断推拒嘴里念叨着“吾已有心爱之人”,可少女们却说:“那便是还没成婚,那我们就还有机会。” 于是手帕不由分说被塞进他怀里。 祝余在即将收到第四条手帕之前,慌不择路地逃回了客栈。 房间里的热水早已凉透,可皮肤白皙的少年却仍旧坐在桶里,脸颊贴着木桶边缘,俨然是睡着了。 祝余蹙起眉,心想这样肯定会着凉的。 把白蔹抱出来为他穿上衣服,对祝余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可祝余却又担心白蔹会生气自己轻薄他。 毕竟白蔹现在可是碰都不让碰的。 祝余叹了口气,默默在足有半人高的木桶旁席地坐下。 男人坐姿潇洒随意,右腿弓起,左手掌心贴住木桶外壁。 很快,在火系功法的作用下木桶里的水开始变热,冒出袅袅蒸汽。 祝余把手从粗粝木板上挪开,把手臂搭在膝盖上,待到桶里的水凉了些,又再把手重新贴在上面为水加热。 就这么往复数次,白蔹才悠悠醒转,声音绵软惺忪:“嗯...祝余?” 迷蒙间,他下意识喊出的就是祝余的名字。 祝余心中一软,应道:“我在。” 白蔹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站起身:“我睡着了?泡澡好舒服呀...” 不对。 白蔹瞪圆了眼睛,看向背靠木桶坐着的男人的背影:“你...你怎么进来啦!?” 祝余没有回头看雾气氤氲里的香艳景象,只是温柔道:“我回来时水已经凉透了,便只好在旁边给你热着,怕你着凉。” 白蔹确实感觉到水在加热,顿时扭捏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在最初回想起一切时他十分恼怒,可事后想想,如今的祝余是因为他主动撩拨才弥足深陷。 而他却在祝余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横眉冷对,这么一想,连他自己都有些为祝余感到委屈。 可祝余不但没有生气恼怒,还事事替他着想,不仅为了跟着他而退出长曦派,还在他每次耍脾气的时候好脾气地听从。 祝余灵根乃金与木属性双灵根,推动火系功法十分耗费灵力,可祝余却因为怕他着凉又不忍心喊醒他而坐在一旁默默为他加热洗澡的水。 白蔹心里有些愧疚,可一时间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只好讷讷道:“那我现在出去,你洗吧。” 祝余却说:“方才我已在楼下洗浴房清洗过了。” 深夜的洗浴房里没几个人,在看见祝余随身佩剑后纷纷吓得手握肥皂快步离开了洗浴房。 白蔹尴尬地应了一声:“...那我便睡了。” “嗯。”祝余点头,在白蔹穿戴好衣物后才站起来走向那张被小二抬进来的床。 两张床被摆在房间的两头,相隔整个房间,祝余觉得这样的距离白蔹应该是满意的。 烛火熄灭,两人在各自床上躺下,白蔹辗转反侧,满心都牵挂在房间另一侧那个呼吸平缓的男人身上。 他忽然有点害怕。 害怕祝余会不会生他的气,害怕祝余会不会在他们查明真相前就厌烦了彻底离开。 没有以前记忆的祝余只是个情窦初开的纯情男人,却在刚和心爱之人情意相通后被甩开。 第100章 白蔹觉得如果是自己被这样对待,大概会很伤心地彻底跑掉。 “祝余。”少年怯生生地喊了一句。 祝余其实没什么睡意,回道:“我在。” 少年声音软糯:“那张床好窄好短,你睡得下吗?要不...要不...”白蔹心跳得像是要蹦出胸膛,脸也发烫,“要不你还是过来一起睡吧。” 他躺着的这张步摇很是精致,宽得足够三四个男人躺在一块。 黑暗里的背影沉默了片刻:“不必,只是小憩而已。” 白蔹愈发惴惴不安:祝余是不是真的生他气了... 不安的情绪愈演愈烈,直叫少年坐起身,委屈着说:“我一个人睡觉会害怕,”尾音染上一丝哭腔,“你抱我嘛。” 祝余走到他面前,在黑暗里用指尖碰了碰他的眼尾:“...我只是怕你又会不高兴。” 白蔹最受不了的就是平日高岭之花般男人的温柔,眼泪登时掉了下来:“对不起,我不该把那些事算在你头上。如果日后你找回了记忆,那时候我再和你算账好了。” 祝余轻笑,坐在床沿搂住发抖的少年:“意思是,我们可以和好了?” “嗯,”白蔹终于抱住每夜都会紧密相贴的温热身体,“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我也是。”祝余长睫垂下,轻轻在白蔹额头落下一个吻。 第50章 传闻魔界数万年前曾是一片岩浆构成的海洋, 后经仙界掌管土地的仙君数年之功,才变为如今陆地模样。 但相比人界绿意盎然又可以种植粮食的肥沃土地,魔界以坚硬岩石构成的地表几乎可以说是寸草不生。 每隔不远,还有赤色河流将岩石层割成大小不一的碎片, 气候更是炎热异常。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 养育出来的魔物自然是攻防拉满。 白蔹与祝余在魔界打转数日, 非但没有找到下凡的仙子, 还顺手收拾了几个想杀白蔹的魔修。 黄金砌成的宫殿里,白袍少年晃着粉嫩玉足踩在堆成小山的珍珠堆里,说:“还没找到么?!” 高高的王座下,紫眸小萝莉和银眸男人都半跪在地上:“主上恕罪!” 白蔹叹了口气:“罢了, 继续找吧。” 两人找了几日无果,白蔹只好回到自己以前的魔域都城, 在众多还活着的手下簇拥中重新登上宝座, 每日被“主上”“主上”的叫。 而祝余-- 皮肤黝黑身着轻纱的曼妙少女手捧水果篮, 躬身递给祝余:“夫人,这是今日的水果。” 祝余:“...” 言语间,另一个身披白骨盔甲的男人走进殿中,拱手道:“主上, 门外有一女子求见, 她...她自称与玉珩仙君相识。” 白蔹神色一凛:“让她进来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银铃轻轻晃动的声响由远及近,乌发被两支挂有玉桂状银铃的玉钗盘起,美人气质清冷出尘, 身形清瘦而挺拔, 仿佛踏在云端之上。 白蔹一眼便看出这就是那日他被藏在口袋里瞥见的,和弈心在仙界风风光光大婚的仙子。 仙子一袭飘逸白裙, 不施粉黛却清丽脱俗,一颦一笑间尽是风情。 白蔹也不得不承认,在外貌方面,弈心与她确实挺般配的。 对方盈盈秋目望向他们,第一反应竟然是释然地笑了。 祝余不认识她,却觉得莫名眼熟:? “果然造化弄人,你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来人轻笑,眼底却泛起泪花,“那我便物归原主,好让你们有情人团聚吧。” 仙子轻抬玉手,手中无数浅色光点从袖中飞出,尽数没入祝余身体。 祝余像是忽然被什么击中,疼痛地附身以手臂撑住扶手,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白蔹上前扶他,将他送回房间休息,一阵兵荒马乱后才重新回到大殿中:“招待不周,见谅。” 仙子正端着茶杯饮茶,闻言摇头:“不必多礼,那时...确实是我对不住你们。” “你一定很好奇,为何玉珩会飞升成仙,对不对?”女人声音清冷,初见时通红的眼眶如今也被她掩饰干净。 白蔹颔首:“我能猜到这具身体是他所为,可我不明白,他为何会与你...” 弈心并非多情之人,不可能这么快移情别恋,而白蔹自认为熟知其秉性,若非有意,其断然不会娶人为妻。 虽然当时的芙涟走投无路,在看见那一幕后陷入了绝望和崩溃,可现在他被重塑□□、弈心又被打落人间,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切是否合理。 “玉珩本欲渡劫期前停下修为突破的步伐,但他在突破时无意间窥得天意,”仙子放下茶杯,“那天意便是,你十年后会有一劫,使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入轮回。” “于是他决意飞升,在仙界为你寻得逆天改命之机,而且他很幸运地找到了。” 白蔹的声音颤抖起来:“...交换的条件是,和你成婚么?” 仙子继续说:“天命薄由仙界命司管理,只消一笔改动便能产生蝴蝶效应,进而引发无法想象的灾难。是以,即使玉珩想要为你改命,也无法轻易做到。但他不惜一切,甚至想要强闯其中,也因此被处罚降级。” 她神色有些黯然:“那时的我...对玉珩有意,我父亲自幼对我宠溺,父亲知晓此事后便以他与我成婚为条件,逼他低头。” 第101章 弈心不告而别的飞升、突如其来的大婚,他本应该被提炼为法器的魔心安然无恙地被深埋天青山下... 一切好似被无形的线串起,清晰可见。 弈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而他们却阴差阳错地被误会分开了。 整整数百年。 * 祝余醒来时已是深夜,右肩被压得有些麻。 尽管麻,他却只是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这样平躺的姿势,生怕吵醒枕在他肩上浅寐的长发少年。 而当他呼吸乱了的瞬间,白蔹就睁开了眼:“醒了?” 祝·装载记忆完全·余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嗯。” “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白蔹语调幽幽。 祝余沉默片刻,侧身将白蔹揽在怀里:“...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真相在祝余娓娓道来中一点点被还原。 自芙涟被捉妖袋捉走后被残忍地剃出魔心,躯壳也被扔进炼丹炉,而很快知道这一切的玉珩仙君几欲将那捉拿芙涟的仙子杀死,却被仙帝拦下。 玉珩仙君将魔心埋入天青山下,以天青山灵脉温养魔心使其复原,这也是百年前长曦派众人误以为灵气稀薄,长曦药丸的原因。 之后,玉珩仙君又用百年时间将芙涟的魂魄收集,放入精心雕刻而成的躯壳中,叮嘱破尘要永生永世守护芙涟。 而玉珩自己却因为屡屡违背仙界守则,而被剥夺记忆发落人间,变成没有修为的孩童。 玉珩没有想过与芙涟再聚,甚至觉得自己离芙涟越远越好,以免再给芙涟带去灾祸。 夜晚的风息城热闹非凡,连魔殿之外都满是靡靡之音。 “可我们还是相遇了,”白蔹与他十指相扣,“而且爱上了对方。” 祝余脑海里浮现出芙涟空洞双眼失去魂魄的模样,痛苦和怜惜再度翻涌上来:“芙涟,你会原谅我么?” 白蔹轻轻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在客栈和你同睡的那一晚,我就已经原谅你了。” 祝余的嘴唇干燥但温热,唇瓣蜻蜓点水般碰到的瞬间,白蔹的后颈被大手按住,更近地压向祝余。 两人黏黏糊糊地搂着亲吻,白蔹的唇缝被舔了又舔,合不拢的唇边留下两行水液。 越亲越热,唇分时旖旎银丝落在白蔹唇角,被祝余轻轻抹去。 白蔹眼尾泛红,急促喘息既软又甜,在昏暗的床帐下更加暧昧勾人。 祝余一直凝视着少年情/动模样,眼神幽深:“...我出去一会儿。” 可刚起身,睡袍腰带就被一只白皙的手以食指钩住,少年以手撑着头侧卧在床榻,松散睡衣领口露出大片光洁皮肤。 甚至能瞥见雪地里的那两棵红得鲜艳的梅花。 “你还欠我一个七天七夜呢。”少年眸光潋滟,故意伸出舌尖,暧昧地舔过自己红润发肿的嘴唇。 祝余轻笑,以手抚过白蔹发间,将他垂落的长发捋到耳后:“我怕你不喜欢那样。” 虽然误会已经解开,但毕竟他们之间有了裂痕与隔阂,又已是百年未见,祝余担心白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喜不喜欢,你刚才没感觉到吗?”白蔹眨了眨眼。 祝余的呼吸又重了些,落在白蔹雪肩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引来白蔹的一声嘤咛。 芙蓉帐暖,床榻摇曳。 白蔹天鹅般的脖颈满是薄汗,满面潮红,双眼迷蒙,眼尾落下泪水:“呃啊...” 祝余的时间太久,弄得他体力都耗尽了,整个人只想躺着。 祝余俯身亲他,将那些细碎的呻/吟堵回他嘴里,两人舌尖缠绕吸附,互相交换着津液。 片刻后,祝余放开气喘吁吁的白蔹,宠溺地捏了捏他的鼻子:“怎么总是学不会呼吸?” 伴随着这句话出现的,是纷至沓来的、属于他们二人的回忆。 两人第一次亲吻时,芙涟虽然已是大魔修,却青涩得只消一个吻就红了脸,反观正派人士弈心却面不改色,还摸着芙涟嘴角暧昧地说:“下次亲的时候,记得呼吸,别把自己憋坏了。” 换来的是芙涟的一顿爱的“殴打”。 如今向来,若芙涟如白蔹一般是个剑修,那他在看见弈心飞升成婚时大抵不会那么绝望。 可能正是因为那时的芙涟心中认为“仙魔有别”,认为总有一天弈心剑尊会与他这样的魔修分道扬镳,所以对待这段感情并没有全心全意的信任,才会被一时的误会冲昏头脑。 “对不起,”白蔹搂着祝余脖子,“那时候是我错怪你了。我是魔修,你是剑修,我一直都在害怕,害怕你终有一天会认为我们不再是一路人...对不起,是我没有完全信任你,也没有完全信任我们的感情。” 祝余只是轻轻摇头,又在他眼尾亲了亲:“是我没有解释清楚,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白蔹方才雾蒙蒙的眼眸是被刺激红的,而现在却是想哭了:“阿珩。” 珩是弈心剑尊的本名,如今只有他的爱人才会这么称呼他,祝余笑着给他擦眼泪:“以后我们要更坦诚地对待对方,好么?不要再有遗憾了。我不想成仙,也不在乎做什么第一剑修...” 男人的誓言落在白蔹耳边:“我只想和你相守白头。” 白蔹的眼泪方才还是qaq的几颗泪珠,听罢祝余的话后直接变成了tat,眼眶里像蓄着湖泊般,泪水流个不停:“这一次,一定要永远在一起!如果你敢又骗我...” 第102章 “任凭夫人处置。”祝余握住白蔹的手,两人耳鬓厮磨,乌黑长发彼此缠绕。 在来魔域的路上,白蔹就和维修系统签订了协议。 因为这个世界的不稳定,一旦穿越者离开就会导致世界的崩塌。 穿书宗门在经过商议后慎重决定让白蔹留在这个世界,以保证这个世界能够正常运行。 当然,他们先征询了白蔹的意愿,白蔹自然是同意了。 是以如今的白蔹可以不需要担心其他问题,以后都留在这个世界生活。 他终于可以和以前的弈心、现在的祝余真正地在一起了。 爱是常觉亏欠,两人深爱着对方,都认为是自己的错导致了之前的分别,又想笨拙地用亲密的举动来弥补心中的愧疚和思念。 白蔹主动仰起头吻祝余,两人再度把嘴唇贴在一起,像野兽般啃食对方的嘴唇和舌尖。 祝余亲了片刻后放开白蔹:“...再一次?” 白蔹脸烫得不行:“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又in了啊...”他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说什么“七天七夜”了。 就祝余这个战斗力,别说七天七夜,就是一天一夜他也会很难下床的! “看着这样的你,怎么可能没反应。”祝余知道他是默许了,于是将少年再次按倒在床,“这具身体很年轻,七天七夜不是问题,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白蔹:! * 七日后,放不下心的凌菲带着一众长曦派弟子以剿灭作乱魔物为由,风风火火来到风息城。 仗着人多势大,他们毫不畏惧地杀进主殿,凌菲更是直接在侍女引路下杀到了城主的房门外:“小白!小白你在里面吗!” 路上,凌菲以灵鸽给白蔹传信,却得到了白蔹说要前往魔域的消息,她告知兴云和敛霄后,三人俱是对白蔹此行表示担心:“他虽已是魔修,但那么善良,怎么玩得过那些阴险毒辣的魔修!”“就是啊,而且祝余那玩意儿虽然已经元婴,但和大魔修比根本打不过啊!他根本保护不了小白!”“我们得去保护他才行!”... 因此在商量后,他们接取了门派前往魔域剿灭魔物的门派任务,飞速前往魔域。 房门被打开,祝余披着外衣,长发随意垂落肩侧:“他睡了。” 祝余神色慵懒,凌菲不由得被压迫性的气场逼得后退了几步,狐疑道:“可如今是魔域的下午啊,他怎会还没起来?难道是受伤了么?” 祝余还未开口,凌菲又眼里含泪地说:“是不是小白不让你告诉我们,我们就是来保护他的,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 祝余:“...” 他有些无奈,只好说出实情:“咳,他是双修累了,还未醒。” 凌菲眼眸瞬间瞪圆:!!! 不说还好,一说好像确实空气里漂浮着一股石楠花的味道,浓郁得凌菲根本不敢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片刻后,祝余送走面红耳赤的凌菲,重新关上房门,床帐里的身影却动了:“...是菲菲来了?” 少年原本清亮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像是玉帛被撕碎的声响。 祝余阻止了他下床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动作和轻柔的语气仿佛在碰什么易碎品:“你再睡一会儿,你累了。” 白蔹就势躺在他赤/裸/胸/膛,小声嘟囔:“都怪你,腰好疼呜...” 不仅是腰,大腿内侧也因为过度用力而隐隐作疼,更不用说那处私/密的位置。 大抵是他晕过去以后祝余替他抹了药膏,此刻不疼,但是有些烫。 石楠花的味道铺天盖地,白蔹望向床帐外,心想地毯估计都得拿去洗掉了... 床单被濡湿了一大片,要洗;床下暗黄与暗红相间的丝质地毯沾了好些zhuobai液体,要洗【是枕头大战流下的食物痕迹而已求审核明察】;书桌上雕刻精致的砚台里盛满nianchou液体,要洗;宽阔足以用作全身镜的梳妆镜原本光滑干净的镜面上沾染了好些污渍【食物的印迹,求审核明察qaq】,要擦洗;丝质的屏风在他的脸被按在屏风绸布上时被眼泪润湿了,要洗,还被当时感觉又酸又麻的他抓破了一块... 白蔹羞得想钻到地下去,脑袋里乱糟糟地全是自己被祝余抱到这里,又抱到那里,然后这样那样的场景。 对着镜子的时候,祝余还一直舔他的耳朵,害得他...一下就... 简直太...太让人害羞了! 白蔹虽然经过了海棠部门的培训,但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一次性尝试完所有资料里的姿势... 哦不对,不是一天,是七天。 要不是他们都并非凡人,早就那啥尽人亡了。 房间内幽幽几点烛火立于精致铜架上,暗红色床帐垂落,气氛暧昧到了极点。 白蔹还是想出去:“让他们等在外面也不太好吧...我还是先出去看看他们。” 祝余目光落在他被亲肿的艳红嘴唇还有满是暗色吻痕的脖颈上:“你确定要这样出去?” 更别说白蔹如今眼眸如同含着汪春水,虽然经历了剧烈的体力劳动却面色红润得像大补过。 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他刚做了什么事。 白蔹低头看自己白皙皮肤上的暧昧痕迹,然后害羞得缩成一团:“...那先不去了。” 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儿,白蔹忽然问:“今后...你有何打算?” 第103章 他觉得祝余两世皆为剑修,在魔域大抵是住不惯的。 祝余答:“跟着你便是了,城主大人。” 白蔹就知道他会这么答,于是说:“我担心你在此不习惯,要不...我们四处云游,好选个神仙地方,以后在那儿快/活隐居?” 祝余在听见“快/活”两个字的时候短暂地笑了笑,应道:“好。” * 两日后。 白蔹和祝余决定好周游世界的第一站,收拾好行李,送别放不下他的长曦派众弟子后便开始前往。 祝余恢复记忆后一切功法都得以快速领悟,因此这几日修复暴涨,如今已是化神境界。 所以两人此次出行不再乘坐苦骨,而是御剑飞行。 卓寒湖很快就到了,白蔹颤颤巍巍放开祝余,跳下剑时长靴恰好精准地落在两朵赤色落锁的间隙:“这儿真美。” 大片瑰丽的红色在眼前如潮水般展开,覆盖在裸露的岩石表层,尽显野性的美感。 卓寒湖边种满落锁,红色花海沿着湖肆意生长,甚至覆盖了旁边环绕着湖泊的山川。 这是银发小萝莉听闻两人要四处周游,给他们提的意见:“主上,在魔域北边卓寒湖边有特别大片的落锁,您肯定会喜欢。” 落锁花瓣红艳,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香气,白蔹最是喜欢这种花,属下们自然也知道。 白蔹在意的是祝余在听到“卓寒湖”时面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他回过头,祝余已经收起了长剑,望向远方的神色有些怔忪。 “怎么了?你来过这里吗?” 祝余回头望着白蔹,不由有些动容:“...是我种的。” 白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之间默然。 祝余手里捻起一朵被风刮落的血色花朵,仿佛在透过花朵看着什么:“那时候你的魂魄散了,我只得四处搜集,我...每次想你,就会来这里种一株落锁。久而久之,这里的落锁就多了。” 那么多年的痛苦、自责,全在男人轻描淡写的话里被一笔带过。 白蔹不敢想那时的祝余是怎么过来的。 怀着“爱人因自己而死去”的痛苦艰难生存,为爱人重新寻得一线生机而苦苦地熬。 撑不下去了,就坐在爱人幼年长大的地方,为他种下一株花。 白蔹又想哭了,不知道究竟是祝余和他自己究竟谁更傻。 总而言之,大概就是两个人爱上对方后双双变成傻瓜了吧。 祝余被白蔹搂住腰,笑着在他头发上啜吻:“...都过去了,别哭。” 白蔹搂得很紧,声音却嗲嗲软软的:“这一次,不会放开你的。” “我也是。” 不过好在这一次,两个傻瓜克服万难,走到了一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