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师弟攻略手札》 负责 “打,给我狠狠的打!” “可不是嘛,不过一个狗杂种,也敢来测灵根?” “看那模样,他也配吗?” 青阳宫内,清霞峰脚下,一群人正在围殴地上的少年。 少年被打得鼻青脸肿,可依旧没有开口求饶,幼椿看到这,忍不住暼过头。 看向一旁的系统,上面的黑化值依旧显示为零。 幼椿登时脸色青白,她是穿书穿到了一本大男主修仙文中,男主是青启城城主之子昶燮,这本故事讲的是他一路顺风顺水,收美人,逆袭打脸最后飞升仙界的故事。 本来故事写完就完了,可是作者坑文了,而更坑的是,本来应该黑化,成为男主最大对手,书中最大的反派居然一直保持着正直无私,最后还成了男主的好基友,世界因此而彻底崩溃,为了拯救这个小世界。 幼椿迫不得已绑定黑化系统来到东玄大陆,成为了上风凌的剑修,现在是最大反派的二师姐。 幼椿是青阳宫内的器修门下清霞居掌门的侄女,背景强大,长相美艳,后期也是男主的一个后宫,不过她来这不是做后宫的,而是促进反派黑化。 幼椿想到这,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名为邬羲和,要放现代不过就是高中生年纪,只因父母皆是魔修,尤其是青阳宫这种众人眼里门派之最,实在不懂为何会收魔修的孩子。 东玄大陆上本是万宗归一,几百年前正魔两道大战之后,因如何处理魔修有了分歧,成了六派,也正因如此正道愈加厌恶魔修,也就导致了邬羲和的身世成了青阳宫众矢之的。 特别是她来了之后,借着清霞居掌门侄女的名头多次挑衅邬羲和,使得他的处境更为艰难。 邬羲和伛偻着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让纸片飘远,“青阳宫哪条说了测灵根还要看身世?” “青阳宫是没说,我们又岂能让你这种低贱的野狗羞辱师门?” 回神的幼椿看着邬羲和的反驳,还能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增加他的黑化值。 被吸引注意力的众人,没瞧见纸片在角落里,显化出一位和清霞居身着同款的双髻少女。 少女开口便说道:“师姐师兄!师父要授课了!”快步走了上前,见有不同色的道袍又问询,“为何有上风凌的人?” “喏,这不是瞧见现在什么样的人都能进青阳宫。” “上风凌的事情为何要涉及清霞居?”双髻少女像是怕被责怪,双手挥了挥,“我就是好奇,幼师姐怎么都不出手,全是师兄师姐在做。” 虽同为青阳宫,拜的师不同,自然也没那么亲密。 双髻少女见众人凝了片刻,又继续道:“不是我想阴谋论,就觉得上巳祭选前十名,上风凌想驱逐几个清霞居的人,想出这种事情不是也很正常?” 东玄大陆的第一祭典,上巳祭。每个门派会选取十名弟子,前去参加祭典,到时候祭典结束,优胜者可自选一件法宝。 双髻少女说得笃定,“师兄师姐别被当了靶子!说不定这就是上风凌的计谋呢!” 不然,幼椿为何会找清霞居的人? “你在胡说!”她哪有这脑子,她要有也不至于被人三言两语矛头对准她了! “那你不出手,躲他们身后,谁知道呢?” 幼椿迟疑了片刻,盛气凌人道:“嫌脏了手。”道袍下的腿哆嗦了起来,她胆小怕事,每次鼓足勇气来找碴,总有人半路截和。 “你哪是怕脏手?恐怕是想借刀杀人吧?” “……杀人?”幼椿显得略微迟钝地重复后两个字。 已经没人在意蜷缩在角落里的少年,他慢慢坐起背靠在柱子上。 “对啊,找的是清霞居的人,来的是清霞居的地方,倘若邬羲和真出什么事了,怪罪的也是我们清霞居。” “你这个同门师姐倒是好,摘得一干二净,可不就是借刀杀人?” 双髻少女把幼椿想说的话堵死,让她辩无可辩。 幼椿沉默了一会,“我打不过邬羲和,上风凌无人可帮,所以找到了清霞居。”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 打不过还不能找帮手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算她打得过也下不去手! “打不过。”少女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娇笑道:“若真讨厌一个人,有人撑场子会忍住不去动手吗?” 幼椿翕张了一下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本来就不讨厌邬羲和啊,今日出师不利,她不如走为上策。 张麓凡出来打圆场,“罢了罢了,幼椿都说嫌脏手。” “那不行,若是她不出手,万一事后师父怪罪,担责的是我们。” “我怕我出手,回头报复我。”幼椿说完就后悔了,她找的什么说辞啊! “你不会觉得你不出手,他就不会记仇?”双髻少女惊叹于幼椿的脑回路。 呃,主要是系统面板上他的确没涨黑化值,说明他真的没记仇。幼椿缄默的样子,在众人眼里看来是默认。 张麓凡感慨道:“你总不要告诉我们,你是希望他记得你的好?” 幼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她都不知道张麓凡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是她好像把自己逼入一个很奇怪的境地。 张麓凡盯着幼椿支支吾吾的样子,恍然大悟,不会是大小姐爱而不得,才带着大家威逼利诱,便试探道:“幼椿会觉得我们下手重吗?” “我就是觉得给大家添麻烦了。”幼椿听张麓凡这样说,下意识觉得自己有问题,愧疚道:“我和他的事情,还连累各位。” 不道歉还好,道歉了气氛变得有几分微妙。 这就有点难办了,倘若幼椿是因爱生恨,哪天邬羲和要是从了,倒霉的不还是他们吗?张麓凡想通之后换了说辞,“那你们要是有误会,还是趁早说清楚呗。我们都在也能给你助助威。” 幼椿一脸懵圈,张师兄在说什么?什么误会,什么助威?她现在就感觉自己好像掉线,跟不上他们的思维了。 “对对,你们好好聊聊,你们是缺乏沟通!”说着几人便把幼椿挤到邬羲和身边。 幼椿被拱到了邬羲和面前,没人再去看那个双髻少女,双髻少女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谁说剑修脑子一根筋,它看器修也没差。 幼椿被迫蹲下直视着邬羲和,才发现他伤的严重,脸上虽然只有点灰,身上不说骨折也绝对没有一处好皮,背部道袍已经被血洇湿。 “咳咳,你们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们不会偷听的。” “我...我?我说什么呀?”幼椿觉得大家怎么都莫名其妙。 视线挪回到邬羲和身上,想检查他的伤势,又提醒自己还要刷黑化值。想到了一举两得的方法,她当众脱他衣服又起到了侮辱效果,又能检查伤势! 一瞬间想通,也不墨迹,直接动手,双手扒拉的要解开他的腰封。 邬羲和双眸透露着迷茫,“二师姐?”似乎不明白她在做什么,死死拉住自己的腰封。 上来就那么刺激吗?清霞居几人立马背对着身子,装作不去看,实则注意力全在背后。 张麓凡想提醒幼椿毕竟公共场合还是要注意点,拍了拍幼椿表示适可而止。 幼椿专注于邬羲和的伤势,冷不丁被拍了一下,受了惊,脚尖往前倾,整个人撞在邬羲和身上。 浓郁的栀子香扑面而来。 闷哼声从耳边传来,幼椿压到了他的伤口,这下好了人家被她二次搞伤。 幼椿想要爬起来去抓住栏杆,邬羲和想要离她远一点,慌乱中,邬羲和却在她手落下的瞬间抬起了脸。 “啪——”清脆的声音小幅度回响在凉亭里。 邬羲和脸上瞬间红肿了起来。 幼椿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她真不是故意的,她怕压到他的伤势,只想站起来抓住围栏。自己不机灵就算了,她怎么还打人!她可真是什么都做不好的小废物。 幼椿站了起来,脚不断的往后退去,还踩着自己的裙摆,往后摔了一跤。摔跤得她甚至都没有掸灰尘。 为了黑化值,她不能道歉。 “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幼椿涨红了一张脸,可以,她脸丢尽了。她想说的是不会道歉。被自己蠢哭的幼椿慌不择路立马转身逃跑,还撞上了一棵树。 众人瞧见落荒而逃的幼椿,茅塞顿开,合着是怀春少女不好意思了啊。这个当事人都走了,他们也就散场了。 幼椿捂着脑袋,又扒衣服又被打了,这总能涨黑化值了吧。 看向一旁的系统,上面的黑化值依旧显示为零。 这不可能! 幼椿猛然回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邬羲和,他也在看她。 邬羲和坐在地上屈膝,手臂搭在膝上,待所有人走后,双髻少女变回纸片飘到他的指间,他把玩着纸片细细思索。 “今日非初一、十五,师父怎么会亲自授课?”清霞居几人往正殿赶去。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 “话说,刚刚那个师妹是谁教导的?”青阳宫正课都是由师父教导,但口诀之类都是由每位师兄师姐教导。 “不知,也没什么印象了。” “哎?说起来我都忘了那个小师妹的脸长什么样了。” 再回凉亭,早已不见人,更别提上风凌的那个师弟了。 香椿 晚课结束。 幼椿趁着邬羲和被留下,拿着药瓶正打算出门给他偷偷送过去。 门外传来敲门声。 幼椿开了门见是张麓凡,“张师兄。”不是同系大多前面会加一个姓氏称呼。 “幼椿,此时打扰实为不妥,但今日那位师妹之事不知你可否有印象?” 张麓凡神态过于凝重,让幼椿不由得正色道:“是发生了何事?” “因我们几人都不记得长相,恐魔修所化,特此一问。”张麓凡也没有抱太大希望。 幼椿回忆着长相,发现真的记不得了,“我,我只记得那姑娘梳着双髻,其余……” “全无印象是吗?”张麓凡了然,随即想到让幼椿增加和邬羲和的说话机会,便说道:“本想再去询问邬羲和,但怕把今日之事抖出,便没前去,幼椿可否代为询问。” “我也知晓,你与他不对付,可清霞居……” “我明白的,我去问他。”幼椿打断了张麓凡的话,本就是她麻烦别人在先,无论那个师妹是不是魔修所化,欺辱同门的事情搞大,大家都别想好过。 “那我先行告辞。” “张师兄慢走。”幼椿把门一阖,背靠着木门,她答应的是爽快,完全没想过她做这件事的尴尬程度。 因为叫了别人帮忙,觉得礼尚往来,所以答应下来。但仔细一想她前脚扇了人家一巴掌,后脚就去问,那个清霞居的师妹你有印象没,想想就好没道理。 现在这个时间点,邬羲和该是回去了,来回在屋里渡步,幼椿决定再过两个时辰,在出门送药。 只好等丑时送东西了,一般人都在这个时间点睡得最香,即使不睡觉,打坐在这个点也会略显疲惫。 幼椿耷拢着肩膀,看着外面皎月的位置,时间差不多了,便拿着药瓶出了门,风露显的愈加凄清。 邬羲和双腿盘膝,空气中涌动着点点星光,往伤处覆盖,破损的衣物里带着伤的肌肤,肉眼可见在自动愈合。打坐几息,少年的背已然光洁无瑕,只徒留一件衣衫褴褛扔在地上。 围墙外细微的声音,接着什么东西翻落的声响。 “是谁?”听见门外的动静。 被发现了,幼椿慌张的想把瓷瓶往庭院石桌上一放,却不够距离,只好先飞快的逃走。 少年上半身还未穿上衣物,便冲出屋外,一身肌肉纹理分明,可见蕴含的爆发力。 看不到来人了,院内徒留一股栀子香。 邬羲和盯着石桌,他还以为又有人来给他送东西了。 两边树影憧憧,幼椿一边缓着气思索怎么去和邬羲和开这个口,一边想不通平常时间邬羲和早就歇息了才对,没发现迎面走来的人。 “二师姐那么晚了要去哪?” “去找邬羲和……”抬头发现,本尊就在她面前,幼椿沉默了一会,借着月色昏暗,攥紧的药瓶塞回袖子里。 邬羲和本没想开口问询,小径就那么一条,避无可避,眼见迎面撞上才开的口。没想过幼椿会来找他,“二师姐找我何事?” 夜寒露重。 幼椿视线瞥到了他的侧脸还隐约可见的红痕,瞬间羞愧了起来,看一下树木,又抬头望了望天,无颜面对。 虽她本意是怕压着他的伤,阴差阳错也是她的错,邬羲和都那么可怜了,她还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他不说想杀了她的心,黑化值居然一点也没增加。还主动和她打招呼,她的九师弟性子也好了吧,幼椿心揪成一团,被自己的内疚所淹没,“你为什么不讨厌我?” “羲和怎么会讨厌二师姐呢。”邬羲和带着笑说道。 幼椿嘴唇抿成一条线,邬羲和是什么样的好人,这样都不讨厌她,难怪黑化值都不涨! 她不知如何开口,也不让路直挺挺站在路中央,好似一座雕塑。 可惜这个点还是有巡逻的人,邬羲和有点遗憾的收回了纸片,她若再往前一步,便好了。 “今日一事你记得多少?”幼椿开了口,她想来想去不如套他话。 邬羲和依旧是谦逊的态度,“不知二师姐问的是何事?” 要提高他的黑化值,语气不能对他太好,“还能有什么事情,你装傻是不是?”嘴上这样说,幼椿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自己好凶啊。下次说话语气应该缓和点,幼椿反思了一下。 “是真的不知。”他笑的勉强,望着幼椿。 幼椿看他表情,他不会以为,她怕他去告状,故意这样说的吧? “二师姐若没有别的事情,我还要去大师兄那边。” “等一下!”幼椿张开了双臂,不让他过去。仅过一人的通道,她不侧身让他,他其实也过不去。两边虽是树丛,也是盘旋着阵法,走进树丛容易迷路。 “你再回忆回忆?”幼椿眼巴巴等着他说清霞居上的事情,不然她怎么开口问那个来拱火的师妹啊。 “二师姐,您放心,今日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和大师兄说的。” 幼椿杵着依旧张开着双臂,心里着急,为了黑化值不能态度太好,语气不善道:“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她懊恼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她怎么又那么凶,幼椿深呼吸,提起嘴角看着邬羲和,“今天月亮不错。”只是她面部表情有些狰狞,看上去皮笑肉不笑的,对他不能和善,但她把握不好,每次都和要吵架一样。 邬羲和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清嗯了一声。 “那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阵法和荷花岛上阵法很像?”她变着法问他,脸上的表情像鼓励学生答题的老师。 “二师姐不必试探我了,今日的事情我会当没发生过。”邬羲和隔着幼椿看向远处。 幼椿十分焦虑,她没有威胁他,她就是想问问那个师妹,“你这个人怎么不知好歹啊!我都说了……” “幼椿,你又在欺负羲和是不是?”大师兄的声音从幼椿背后传来,瞥见幼椿脸红扑扑的样子,不免想到傍晚听到的八卦。 幼椿吓得一个激灵,往后一跳差点跳到阵法之中。怎么大半夜一个个即不睡觉也不打坐?目光又看向邬羲和,她怎么又凶他了。 邬羲和抿了抿嘴嗫喏着,“大师兄看我没去,估计找来了。”像是在解释为什么大师兄会过来,而不是他故意这样做的。 幼椿心里五味杂陈,邬羲和也太温柔了,她都把人家逼成这样了,那么温顺像小绵羊的人,她刚刚怎么凶的出口的?倒是像极了她在无理取闹,幼椿越想越难受。 “好端端不睡觉,在晃悠什么?”严予己沉声问道,又瞥了一眼邬羲和,见他还小声和幼椿解释,琢磨自己是不是出现得不是时候。 幼椿把头转到一边,瘪着嘴。看样子私底下要加倍对邬羲和好,那么好的人,起码物质条件不能太差! “是要去刑司吗?” “没有,我这就回去。”一听到刑司,幼椿立马同手同脚转身,走了两步才回头看着严予己带着邬羲和离开,邬羲和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幼椿回头瞥了一眼邬羲和,仿佛在警告他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就死定了。心里惆怅着那个双髻师妹一个字都没问出,袖子里的坚硬提醒着她药瓶还没送。 严予己瞧着两个人眼神互动,装作赏月。 幼椿快步走了两步,趁着大师兄把邬羲和叫走,刚好去送药,立马回头往邬羲和的院子跑去。 幼椿愁眉苦脸地望着篱笆里的屋子,轻车熟路地把药瓶放在石桌上,思索着要不要留个纸条问问,又觉得像是在留证据。 站在石桌前对着药瓶发呆,太入神也没听见后面的脚步声。 “二师姐。”邬羲和眼神穿过幼椿看着石桌上的药瓶,那个人来过了?不知有没有碰上幼椿,被她为难。 幼椿身体僵硬片刻,举着手正想打招呼,改为指着天上的月,“咳,本小姐赏月发现这里月景最美。” 邬羲和静默一会儿才开口道:“打扰二师姐赏月,不知二师姐要在半夜到我院中赏月。”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那个拱火的清霞居师妹你还记得吗?”幼椿直接坐在石凳子上,看着站得挺拔如松的邬羲和,他在阴影底下,看不清神色。 “记得如何,不记得如何?”邬羲和少见地说出这样的话,平日里他向来问什么,答什么。 明亮的月亮被云一点点遮住。 “记得最好,清霞居他们怀疑是魔修潜入。不记得那也没办法。”幼椿摊了摊手,打算离开去找几本适合单火灵根的书籍送他。 邬羲和动了一步,“二师姐不是要赏月吗?”衣袖里掉出一些碎纸屑。 “不看了,过几日还要选拔……”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说鼓励的话,幼椿立马回头走到邬羲和面前,脚底下踩着碎纸屑,“你别以为你和我单火灵根一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你等着瞧!” 邬羲和敛了敛眼,让风吹散了纸屑,“羲和明白。”本想杀了幼椿,大师兄见过她,让她回去,这个点也没人知道她来过自己院中,没人会怀疑到他身上,只不过看在同样的灵根她还有用的份上。 幼椿脚心窜起一股凉意,刚刚不知为何感受到了杀意,越想越心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邬羲和的院子。 他目光放回石桌上,拿起瓷瓶,回春丹,吃一粒就能起死回生的药,还真是让那个送药的人破费了。 邬羲和拿着瓷瓶随手放在一个书架的格子上,格子里还有各种数不清的瓷瓶,书籍,甚至荷包,只是每一样不显眼处都拓印着一片香椿叶。走回了屋内,盘膝打坐。不知为何从几个月前,总有个陌生人会往他院里送东西。 这件事情是从二师姐转变开始,也不是说之前的二师姐就对他多和善,只是从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就会污了眼。 上个月测完灵根之后,便开始能听到二师姐的心里话,也是从那时候起她便开始频繁找他麻烦,完全释放恶意,起初只是挑三炼四嫌他哪里做得不够好,后来就带人发生今日的情况。 在青阳宫里大多人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虽不会像幼椿那般,但大多也不会释放太多善意,邬羲和揉了揉鼻梁,想到香椿叶内心涌现的情绪,他简单归为烦躁。 误会 幼椿特意跑了一趟清霞居说明情况。才例行去接师门任务,青阳宫弟子分例是直接和师门任务挂钩。 幼椿交了牌子登记完任务,装作随意问道,“上风凌为何没除妖斩魔的?” 登记弟子头也未抬,“邬羲和与杨依一同下山去驱逐即将化成的马蜂精了。” 邬羲和与小师妹的任务,她倒是想一同前去,刷邬羲和黑化值,但她的任务与他们相差甚远,只好作罢。 做完任务,才去找邬羲和,发现小师妹早已在收尾,净化马峰精,不见他。 幼椿不怀好意道:“小师妹,九师弟呢?” “师兄去那边勘察了。”小师妹指了指山路背阴的一面,看到二师姐就想起最近的八卦,想问怕被凶。 大老远便看见他鹤立鸡群地站在那,附近还有青阳宫其他弟子在为难他,幼椿见状跑了过去,她可以欺负邬羲和,是为了黑化值!那么好的邬羲和凭什么被他们欺负啊! 眼瞅着有人推了他一把,幼椿忘了黑化系统,只想抓住邬羲和,可遗憾的是袖口还是差了点距离。 见他滚了下去,事已至此幼椿看了一眼系统面板,想看看黑化值涨没涨。 黑化值依旧显示结果为零。 “哞——”地动山摇的咆哮声,幼椿往声源处瞧去,面前不知何时冒出来,形如牛,顶着鹿角的魔兽,在俯首蓄积力量冲撞过来。 山路上,一群人被二阶魔兽撵着跑,幼椿顺着人群被推挤,摔了一跤,一下子没爬起来,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 山坡下,邬羲和站着树顶上,风吹动着他的发带,如果忽略他脸上的表情,倒真像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邬羲和嘴角弧度稍纵即逝。指尖滑动,让魔兽转而去追那几个为难他的人。 幼椿见魔兽去追其他人,噙着眼泪自己找了一块石头,检查自己的脚踝,果不其然红肿了起来,丛乾坤袋掏出药酒边倒边揉,瓷瓶随手一放。 哪想到魔兽又跑了回来,慌乱中药酒瓶摔在地上,幼椿光着脚丫找了一棵树往上爬去。 药酒瓶滚到了邬羲和脚边,掉落的瓷瓶底部标记是,一片香椿叶。邬羲和捡了起来,“师父教你的剑法呢?” “它的血会脏了本小姐的剑!”打不过还不能跑吗!幼椿眼泪汪汪盯着邬羲和的发带。 “师姐真是宅心仁厚。”即使他刚刚从山坡滚下去,也丝毫不影响他的情绪,仿佛怎么样他都不会生气。 邬羲和说完,抬手几道符打在魔兽身上,幼椿见到邬羲和出手,呼了一口气。虽然名义上她是他的师姐,但其实是进门时间而非能力,她就是武力值为0的渣渣。 幼椿见状呼出一口气,从树下滑落,刚刚紧张都忘记脚崴了,单脚跳了两步,打算去拿药酒瓶,魔兽突然发作把幼椿顶下山崖。 她慌张地想要抓住什么,伸手向邬羲和,可他没有伸手去拉住她,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张常年温顺的脸上,透露出的分明是冷清与危险。 “师姐,我好像念错诀了。”那一切仿佛刚刚是幼椿的恍惚,那神态分明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可幼椿总觉得此刻的邬羲和就像一把温柔刀,刀刀要人命。 她的身体坠入,高空下幼椿瞪大了双眼,满脸错愕。 * 上风凌位于整个青阳宫的最高处。 邬羲和跪在正堂,眼眶泛着红,浑身上下沾着草屑与泥,“弟子因摔落山下没有及时护好二师姐,导致她被魔兽踹入崖下,愿受责罚。” “幼椿已无大碍,羲和不必自责。”坐在正堂的人并非师父,师父已在晚间闭关,是剑修首席大弟子严予己代为掌管。 “不,大师兄,若不是我学艺不精也不至于让二师姐受如此重伤。”邬羲和眼里带着愧疚。 严予己看着跪在下面的身体颤巍巍的。先是处理之前成精的马蜂,再是对付二阶的魔兽,去山下找了个把时辰,好不容易找到了,结果幼椿还在魔兽窝的附近,“羲和,切勿多想……” “代理掌门,弟子甘愿受罚。”邬羲和说完磕了一个头,他换了称呼,像是在提醒如今大师兄是代理掌门。 良久坐在上方的人轻叹了口气,“罢了,去你三师姐处领罚吧。” 邬羲和垂下的头,“弟子弃同门,怎么说也应该去刑司……” 严予己沉声道:“羲和,我作为你的大师兄,去你三师姐那,是我的让步。”这话完全是作为大师兄说的,而非代理掌门的身份。 刑司乃青阳宫的受罚之地,用的大多都是法器,若把弟子送去,都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状,邬羲和本就不至于此,受罚也不过是为了让他心里好受点,看样子邬羲和对幼椿情谊到底不同。 邬羲和退下,身上带着细小的伤口,跪着的时候还滴下了两滴血,严予己看着血随手一挥清理掉了。 那边邬羲和去了三师姐那处,正巧她在教别的师弟师妹们剑法的口诀,一看邬羲和全身都是划伤的痕迹,“怎么会来我这?”她倒深居简出,不知八卦的事情。 “受罚。”邬羲和言简意赅。 领完鞭刑,邬羲和穿着未换的衣物,从长春馆又买了些灵丹仙草。 一路走过听着背诵,瞧着其他非同宗师兄姐们整理了药圃果园,才拖着满身是伤的身体去往幼椿的住处。 耳里响起三师姐的话,“羲和,大师兄应是无奈之举,为了上风凌考虑。毕竟幼椿是清霞居掌门的侄女,难免嚣张跋扈。”邬羲和自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无非是三师姐觉得大师兄作秀给清霞居的人看。三师姐还当是大师兄故意。 终是走到了幼椿的屋子的门前,又能听见她的心里话,他还以为她又会哭唧唧。他测试着距离,以及她心声,不是所有的心声都能听见,有些话就像被屏蔽了一样。 “二师姐你别怪九师兄了,他作为一个剑修,符箓本就不是他强项。”她的小师妹坐在榻前,督促着幼椿吃药,幼椿明艳的长相实在是不像个剑修。 幼椿一饮而尽碗里的药,“谁熬的药,那么难喝!”说完疼得龇牙咧嘴的,她躺在床上,身体上全是缠着的绷带与药膏,手指红肿,手臂上更是仿佛被打出来的青紫痕迹。 “九师兄熬的。”小师妹早已习惯二师姐的抱怨,“他在山下寻了你好几个时辰,又被几个高阶魔兽追着,身负重伤还跑去自领责罚,认为没有保护好你。” “又自掏腰包,去长春观买了仙草来给你熬药。”小师妹絮絮叨叨说着。 幼椿舔了舔嘴唇,居然误会他了,嘴上不讨饶地说道:“谁要他多管闲事啊,本来就是他的错。” 小师妹见说不通,只好拿着碗离开幼椿的房。一出门就看见背上伤痕累累,显眼鞭印的九师兄,不愧是九师兄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去领罚,现在居然还来关心不识好歹的二师姐! “九师兄,二师姐那边……” “我知道……”邬羲和虚弱地笑了笑,风灌进衣袖吹得鼓起,像随时要被吹倒了一样,“难为你了,没有被骂吧?” 小师妹摇了摇头,“没有,是二师姐不知好人心,要我说……” “谨言慎行,都是同门。”邬羲和呵止了小师妹的话,眼神瞥了眼窗棂若有所思,“二师姐不过性情中人。” 小师妹憋着气,九师兄怎么会眼瞎喜欢二师姐!人善被人欺啊,“师兄你这样站着伤口会裂开的,我扶您回去吧?” 邬羲和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不麻烦了,过两日考核小师妹可要努力啊。”嘴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但笑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表情罢了。 邬羲和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对了,小师妹,可知这是谁的?”是之前掉在地上的药酒瓶。 “香椿叶啊,是二师姐的,她所有东西都会拓印香椿叶。”名门大小姐的东西总归是要区别于普通人,才显得她特别,只是这句话杨依并没有说出口。 木春 幼椿故作淡定地说着,“无他,唯手熟尔。”还好今日穿的袍子足够遮住了她都已经打摆子的腿,脸上被吓得毫无血色,手拿的剑都不稳了,内心早已崩溃。 伤势刚修养好就碰上青阳宫的宫内比试考核,选取前十名,为的是去参加东玄大陆的第一祭典,上祀祭。到时候祭典结束,优胜者可自选一件法宝。 由于祭典的法宝只有金丹期以上包括金丹期才能使用,故而青阳宫此次比试皆为金丹期及以上。 幼椿装完逼,利落收剑,看着牌子得分示意,她飞快地跳下武台。回到看台上,盯着双手,旁人有本命剑,她又没有自然也不可能打过,自己的水平几斤几两她心中有数,并不清楚怎么会突飞猛进那么多? 往高的看台望去,他们宫主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眉毛和胡子都长的拖地,可头是光的。 邬羲和站在她的附近,没忍住跟着幼椿往最高的位置看去。 幼椿视线又瞥到武修的方阵上,武修的掌门长得好像现实世界挂着门上的年画娃娃抱大鱼,说起来,体修的掌门倒是挺像被抱的大鱼,两个眼睛像鲶鱼,左右完全各长各的。 邬羲和正经的样子,也不免思绪被带跑偏,被同门喊了好几声才回神,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幼椿。 他看了对阵表,许是太清楚她的水平,如果他想和二师姐对上,只能那场他暗自出手帮了幼椿。 “恭喜师姐了,等会儿望师姐手下留情。”邬羲和不知何时冒出来站在幼椿的身旁说道。 幼椿睨着他盛气凌人道:“你要是输了可别说是我师弟。”加油呀,小羲和! 邬羲和眉眼弯弯,态度温和回道:“不会让二师姐丢人的。”眼神晦暗地盯着幼椿的脖颈上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 待第二场站在擂台上,看清是邬羲和的时候,她嘴角也难免抽了一下,她刚刚和邬羲和说了什么来着? 双双鞠躬行礼,锣鼓一响,邬羲和身形并未动,倒是幼椿足下轻点往反方向跑去,她根本打不过邬羲和! 打不过她跑就是了,想着决定自己跑离擂台,就见邬羲和冲了过来,脚掂着身体以极高难度的动作扭曲着,幼椿视线瞥了眼不远处的寒潭,灵光一闪。 让他掉下去铁定增加黑化值,邬羲和是单火灵根,水火相克,这个寒潭可不是普通的潭,跳入寒潭无异于自杀,即使勉强救回一条命,灵根也废了。 虽然作为一个天才剑修,她实在于心不忍废他灵根,但是不做又不行。 躲着邬羲和的出招,别人是本命剑,她只有一把修道剑,根本抵挡不住邬羲和,“你不地道,明知我没有本命剑!” 邬羲和缓和了出招,便收了本命剑,改为拳脚,出的罡风还是能刮伤她细嫩的肌肤,流下几滴血珠。 即使拳脚出招,他的一招一式难掩杀气的同时举止优雅,显得幼椿的每招每式略显粗鄙,隐约听见台下的人笑她像乡野间村妇杀鸡的样子。 幼椿回回刺邬羲和的要害之处,逼着邬羲和,而邬羲和则与她相反,回回谨慎避开幼椿的致命点。 但是真的要逼他于此吗?一个天才,最引以为傲的灵根被她亲自摧毁,她眼中流露犹豫,可是逼他黑化她才能回去。 “九师弟就这点能耐吗?”她用着剑,而他拳脚功夫,还嘲讽着他。 邬羲和并不动怒,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寒潭,在她挥剑一刻,抬手助她一臂之力,把自己送入寒潭。 身形太快并未看清两人如何出手,只见邬羲和先是落入水中,却不承想幼椿跟着跳下水。她见不得天才被毁,想着折中的办法,无论出什么能护就护他,就随着邬羲和跳下寒潭。 寒潭,响起一声巨大的水花。 “啊啊,幼椿和邬羲和都是单火灵根啊!” 青阳宫里的寒潭底下住着一只万年灵兽,霜凌龟,也因它在底下住着,提供着源源不断的灵气以及寒气。 幼椿瞪大着双眼,寒潭这个章节她想起来了,原文里器修世家出生的大小姐不幸落入寒潭,最后是邬羲和把大小姐救了上来,可惜寒气入体已经不是灵根废不废的问题,是已经没命了。 尽管如此,清霞居的掌门还是念同为单火灵根救同门的自毁行为,将邬羲和收为义子。 单火灵根更适合去器修与丹修,只不过剑修的包容性更强。 谁知道阴差阳错还是在完成书中的剧情,刚好,邬羲和黑化而她功成身退。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大小姐死了,那么被男主收入后宫的人是谁呢? 幼椿强迫自己不去想了,当务之急是掏出乾坤袋里的闭息丹扔进嘴里,先在水下呼吸才行,她快憋死了,大口喘了两下气,才去找寻邬羲和的身影。 水下并不像岸上看着漆黑一团,而是透着清澈的莹蓝色的光,阳光可以穿透整个水池,清楚地看见邬羲和在底下看着她。 莹蓝色的光线像是活了过来的生命力缠绕着她的四肢,稍一挣扎捆得更紧,求救般的视线望着邬羲和,他的眉眼还是带着和煦的笑,可他转身之后往深处游去。 幼椿见邬羲和的举动,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只好先吃的闭息丹。凝着气,却发现在水下受阻。 闭眼听见水流的波动,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就像被汲取了一般。只觉得眼前慢慢发黑,视线内的黑块一点点铺满。 像是死之前的走马观灯,脑海里出现的是这位原本大小姐的一生。作为一个器修世家的大小姐怎么会去上风凌,是因为作为一名修士只要温养出一把本命飞剑就能够被称作剑修。 所以她拜入了上风凌,可剑修平日里最为刻苦枯燥,日复一日的挥剑,讲究的是心剑合一。大小姐还是骄纵惯了,不愿多练,每日签到就跑去玩。 外加上她温养出的武器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剑,本命飞剑就是拥有一些特殊神通的由自身温养出来的东西,他们的形状,神通不一定和飞剑挂钩。 剑修不过是一种主观上面的界定罢了。可大小姐眼里若温养出的不是真正的剑,那就是旁门左道,即使平日签到练的也绝非本命剑。 遇事不决,唯有问剑。 幼椿看见脑海里隐约闪烁的光,刀柄加上了刀镡,刀身已经由直变,这不是雁翎刀的形状吗? 全身乌黑,连刀身也是乌黑像枯枝像炭黑,一点都没有利刃的感觉,尘封已久都已斑驳铁锈。 幼椿抬手轻触,身上如同烧焦的斑驳窸窸窣窣地往下掉落。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它,怎么会丑呢? 修剑之人,心之纯粹,纯粹到一剑可屹立于天地间,一剑破万法。 视线里有一点点光,撑在地上好一会,视线恢复了一点点可以分辨出大的色块了,但还是有很多黑蒙蒙的色块在一闪一闪。 即使嫌它丑,即使嫌剑修怎么能温养出非传统意义上的武器,可本命没有弃她。 眼角滑落一滴水珠,溶于水中。 手上汇聚着光点汇聚成脑海中雁翎刀的形状,一剑破万法。 莹蓝色的线被两三下斩断,以她为中心扩散开一股气流,水已经碰不到她了。幼椿摸了摸本命剑,“她好像没有给你取名字,不如就跟我用同样的名字,我叫椿,你叫木春吧。” 刹那间,刀身挺直,刀尖处有弧度泛着淡粉色的光,反刃的刀身扩印着不起眼的花瓣,挥动时候带着花瓣。 幼椿挥了两下,花瓣的挥落让她短暂失神,这明明很漂亮啊。 “木春可以带我找邬羲和吗?”幼椿摸了摸刀身,刀震了震,在幼椿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刀身依然往下飞去,她的本命会带着她。 幼椿并未见到霜凌龟,水中弥漫着蓝色的液体,并不溶于水,以及她说不上来的难闻气息。 底部隐约可见一处洞穴,木春带着她来到洞穴内。 一到洞内不知是不是结界,像一层柔软的保鲜膜一样,水被完全阻隔在外。 邬羲和坐在一块奇形怪状的物体上,双手搭在膝上,看见幼椿来到诧异了一下又见她手里不一样的兵器,了然了几分,随即用笑容掩饰,“二师姐。” “你刚怎么跑了?”她皱着眉,表情是一脸嫌弃,像是嫌弃邬羲和没用,可是眼神里的担忧根本没有遮掩住。 幼椿表面是害怕潭底的霜凌龟躲到邬羲和身边,实则是想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幼椿把木春收了起来,从乾坤袋扒拉出一堆有的没的得丹药,一股脑往邬羲和怀里丢,“我拿着太重了,你给我分担点!” 邬羲和看着怀里的瓶瓶罐罐,清一色都是香椿叶,沉默了半晌,才抬起眼眸,黑白分明的眼里全是自责,“二师姐,寒潭对单火灵根不利,便杀了霜凌龟取了妖丹,才没有来得及找,二师姐会责怪我吗?”又将透明蓝水晶质地交付于她手上。 他眼神里殷切的关心与自责,幼椿抿了一下嘴唇,手指甲死死掐着手心,声线绷得极紧,“要你假好心?”他也是单火灵根,自己都这样了还给她去杀怪? 眼神的担忧快化为实质,那他怎么办?她是为了怕他被废灵根,才跳下来,现在自己反而成了累赘。 姜糖 邬羲和扬起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二师姐放心,我已经吃过了。”若是她有半分犹豫自然能反应过来寒潭下的霜凌龟只有一只,妖丹也只有一粒。 可她没有。 “呵,真是自私,果然先管自己。”嘴上依旧是呛他的话,行为动作是百分百的信任,拿着妖丹便直接往嘴里吞。 听着她内心的话,邬羲和眼里几缕血色般的仿佛蜘蛛网在眼里扩散,又消失,他大费周章想要和她比试,不过是拿她做实验罢了,冰属性的妖丹世间有很多,但整个青阳宫,唯有她刚好与他一样是金丹期的单火灵根。 他只不过是想知道极寒的冰属性妖丹被单火灵根的人吃掉,是会两股力量在体内爆炸还是说会相融。这冰属性的妖丹好找,单火灵根去主动接纳却没那么简单。 一冰一火,两股力量在幼椿身体游走冲撞,这个世界不是没有异灵根,只不过五行里面要变异为冰,是要水生木的水木灵根。 她单火灵根吃这妖丹无异于找死。 邬羲和百无聊赖地半躺在龟壳上,撑着脑袋看着已经昏迷的幼椿,她身侧的木春倒是对着他虎视眈眈。 他身上根本无需丹药,自动在愈合伤口,但邬羲和还是把丹药当糖豆子往嘴里塞,上次在崖下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肌肤,听闻世间有些器修会把人制器,不过大多为魔族的器修,邬羲和想着若是把幼椿的皮扒下来做成鼓,送给清霞居的掌门,不知会如何呢? 这样想着嘴角上扬得愈加明显,背后绷直的微微发颤,十分兴奋。 那边陷入昏迷状态的幼椿和系统打着商量,“你当初说给我的金手指呢?” 若不是检测到幼椿的生命体征弱了下去,它也不会在未被召唤时出现。先压制住了妖丹的属性。 ——宿主听不到邬羲和的心声? “听不到!” 系统不信的去查了一下,发现它自己的失误导致送的金手指在邬羲和身上,以至于邬羲和每次都能听见幼椿的心声。 系统沉默了,它不会承认是自己的工作失误。 ——作为知道小说走向,这难道不是最大的作弊吗? 系统单方面掐断,幼椿一睁眼就看见蹲在她面前举着匕首的邬羲和。 “九师弟?”幼椿看着匕首的尖刺还发着寒光,脚底板一阵寒意窜上心窝。难不成她身后有什么东西吗? 邬羲和有些遗憾,停止摩挲她脸蛋的手指,收起了匕首,站了起来,也没解释自己的行为,“二师姐醒了就好,若醒不了师弟良心难安。”心里最终松了口气。 “你还会良心难安,怕不是没了我,晚饭都可以多吃两碗呢。”幼椿阴阳怪气地说道,他们其实已经辟谷,只是偶尔嘴里解馋。 邬羲和望着幼椿头顶的发旋,耳里听着二师姐嘴上不阴不阳的话,心里听见二师姐说得却是:呜呜呜我是个废物。 他的手还摸着匕首,双眼无神地盯着她皓腕露出的一小节雪肤,心里放松只是因为难得有那么好的手感,若是真把二师姐做成人皮鼓还是自留吧。 “快想办法,我还要争前十的名额!”幼椿看有个高坡一样的地方,手脚并用往上爬了从乾坤袋拿出一块布坐着,即使辟谷还时常嘴馋,吃饱了才有力气出去。 “二师姐似乎很想去上祀祭。”邬羲和眼眸流转,见她爬到尸体的乌龟盖上野餐,也没有提醒。 不是我想去,是你要去,去了那件法宝日后派得上大用处!幼椿眉毛一挑,凌厉的丹凤眼对着邬羲和态度极差地说道:“对,我就是想要法宝傍身,就算卖了也能值不少钱。你也必须去!”掏出肉包,又看见乾坤袋里的姜糖,也没多想丢给邬羲和。 邬羲和并不嘴馋,却见一袋子的姜糖,默默收下。 正啃着包子的幼椿,嘴上糊着油腻,听见外面的咆哮声抬头问道:“那是什么声音?” 邬羲和沾了一粒姜糖放入口中,温和无害地说道:“魔物吧。” “魔物?”幼椿望着邬羲和窄腰宽肩,乌黑亮丽的秀发高高盘起,上风凌特质的袍子,是蓝与白,波浪与白云,交织的刺绣,明明同款的衣物,她却穿得不伦不类。 许是吃了她给的糖,现在邬羲和看上去更加纯良,“霜凌龟,本就是守着魔界的洞口,如今一死自然魔物会想出来。更何况血气的蔓延,它们嗜血焦躁不安也属正常。” “霜凌龟死了?”幼椿后知后觉想起来了,就在方才邬羲和给她的内丹。 邬羲和笑得和善,“师姐的记性变差了。”眼睛在幼椿身下坐的坡度打转。 幼椿看着邬羲和的目光,嘴角往下慢慢撇去,“有没有可能我坐的不是它的壳?” 邬羲和难得笑出来声,“二师姐觉得呢?”平日里他再笑,也是笑得儒雅,只有唇角的略显弧度。 “……”幼椿生无可恋的和滑滑梯一样滑了下来,少见的一言不发,走到洞穴外开始搓着手指。 木春自觉靠了过来蹭了蹭幼椿,她作为本命剑的主人,可以本能地感受木春生理性地厌恶着邬羲和。 幼椿摸着刀鞘,安抚着它,“他可是始终如一,光明向上的正人君子呢。” 木春说不了话,只能贴着幼椿,幼椿正想着给木春也洗洗,又看见水里未被稀释的蓝色的液体,和她刚来时候闻到的难闻气息。 “邬…羲和……”幼椿叫了邬羲和的名字,她从未喊过他全名,仿佛喊他全名就和嘴被侮辱过了一样,向来只喊九师弟。 听见声音,邬羲和踱步过来,他手上还在擦拭着本命剑,“怎么了,二师姐?” 已经不用问了,幼椿已经看见他手里的本命沾着的蓝色液体了。那是霜凌龟的血液,至于气息估计就是它特有的血味。 邬羲和看着她沾着水珠的手,笑意更深,“二师姐可能有所不知,我是拿着本命剑杀了它,开膛破肚,剑锋一路滑到头颅,在中间横断颈部骨椎,见它不再动弹了才放心剖砍掉了脖子和头。去除内脏等容物,取出的妖丹。” “哦,对了二师姐,给你的妖丹是直接沾着它的血肉,师弟迷糊,忘记清洗一番再给师姐了。”见幼椿已经变了脸色,一副欲呕的样子,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也不知二师姐有没有尝出霜凌龟的血肉?” 幼椿没有憋住,冲到一处角落呕吐了几次,除了刚刚吃的包子,也没有把妖丹吐出。他说便是了,形容的那么具体,脑海中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仿佛当着她的面做这些。 邬羲和站在结界口,看着魔兽撕咬吞噬的霜凌龟的尸体,他刚刚只把壳带回来洞穴内。魔兽察觉到了邬羲和,两方僵持。 寒潭上方传来动静,邬羲和见青阳宫的人应是来打捞他们,索性就祭出本命剑,指至剑至,随心所欲。 故意把镇压的魔界洞口扩展得更大,邬羲和眼睛眯了起来,盯着背对他的幼椿,上祀祭他要去,但绝非以青阳宫的弟子名义前去。 而魔物只是戒备地盯着邬羲和,没有做出攻击的姿势。 “二师姐,再不出去,魔物要攻了进来。” 幼椿见邬羲和祭出本命剑,赶忙跑到他的身边, 邬羲和的本命剑唤作明月清风,取自“但有清风,惟当明月”一把清霜如月细长的剑,唯独剑身如玉质地白润,在光下可见包裹着的华光。一如他人的品性,只与清风、明月为伴。 邬羲和听着她的心里想法,面上不显,心里嗤笑。 幼椿语气极差地对着邬羲和说道:“你连这头魔兽都打不过,要你何用?” 说完,她反思了一下自己说的话,邬羲和性格柔和,她老是拿语言去攻击他,不是在逼他黑化,是在pua他,她又措辞了一下,“我,我是想说门派好像有人下来了,我们要不要撑一会?” 邬羲和敛眸睫毛在眼下一片阴翳,“二师姐,下来的人是水或木灵根,若不是武修体修,水下作战他们未必对魔兽能起到作用。” 见幼椿真的在思考,邬羲和又开口道:“事情是我惹出来的,若不是我斩杀霜凌龟破坏了镇压,也不必让师姐为难。由我以身殉道便可。”唯有声音泄露出一丝颤抖。 “二师姐以后别为难其他师弟师妹们了。”邬羲和说着想要抬起手触碰幼椿,又想到了什么,笑得勉强,“我知道二师姐厌恶我的出身,以后羲和再也不会打扰师姐了。”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往魔兽的洞口赶去。 幼椿没来得及拉住邬羲和,拿着木春往邬羲和身边赶去,看见头顶光影是三师妹,一边想要三师妹先别下来,一边又着急怕邬羲和真的以身殉道。 只好先不顾来施救的同门,拼了命往邬羲和身边游去,她想说她没有厌恶他的出身,被打扰她才能助他黑化。 见邬羲和的身影像是融化般一点点消失在洞口,他不会真的以身殉道了吧? 她说 幼椿跟着邬羲和往洞口赶去,已经不见邬羲和,幼椿站在洞口,洞里血腥味尤为明显,身后是寒潭。 幼椿提着木春杵在洞口,邬羲和是真的以身殉道了? 守护他人值得吗?会有人记得他的好吗?他们会知道吗? 为了黑化值她从来没有对他表面释放善意,即使每次私底下她偷偷送东西,这个行为更像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幼椿蹲了下来窝在膝盖里,在这一瞬间她厌恶极了自己,如果,如果她对他再好点……又觉得这样想着得自己也很自私,对他再好点不就是想要减轻自己的内心的愧疚感。 “二师姐?” 嫌她碍事,想自己找个借口溜走,都已经走出洞口怀里的姜糖硌到他了,脚不由自主地走了回来。 看着她一如既往在掉眼泪,听着她的心声,邬羲和心里讥诮着。 幼椿抬起头,惊喜地看着邬羲和,少年拿着剑发丝还顺着掉下水珠,自始至终温和的样子。 “你没事就好!”她站了起来想走过去问他,结果蹲太久一站起来头晕眼花,走了两步变成扑进他的怀里。 如果之前他们关系一直很好,那看上去是温馨的师姐弟相见场面。 现在稍许有点尴尬,幼椿默默想要拉开距离。 “别动。” “嗯?”幼椿不理解,还要继续刷黑化值,硬着头皮说道:“你是不是想占本小姐便宜?!” “我怕二师姐又给我一巴掌。” “……” 邬羲和只是把幼椿发间的碎纸屑取了,毕竟他刚刚真想动手的。“可以了。”他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栀子香一点点变淡。 “那我们回青阳宫吧?”幼椿试探说道。 “回不去了。”邬羲和指了指快要闭合的洞口,“怕是几位长老为了其余弟子安危,用阵法封印了。” “不应该啊,三师妹看见我下来的!” 邬羲和看着幼椿淡淡地笑了笑,幼椿总觉得这个笑容有种莫名哀伤,只听到邬羲和说道:“两个弟子的性命和整个青阳宫比起来,孰轻孰重?” 幼椿愣了一下,她记得小说里的邬羲和每一次都是被放弃的那一方,倘若不是今日她也跳下来了,寒潭之下只有他一人,心里莫名一紧,所有人都在放弃他,他心里该有多难受啊,她靠近邬羲和一步,拉着邬羲和的袖子,“我不是害怕啊,我是怕你一个人太孤单了。”她来这个世界和同门关系并不深,可邬羲和不一样。 邬羲和没说话,走在前面,幼椿拉着他袖摆紧跟其后。 “我们去哪?” “二师姐不是想去上祀祭?” 幼椿没说话,手摸着木春示意它安分点,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和邬羲和有接触,她的本命剑就和炸了毛的猫一样。 洞穴很深,分叉路口也多,传来的风她觉得有些腥气,幼椿揉了揉鼻子,他是怎么知道如何走的,这就是天才吗?话说回来,她干粮带少了,早知道姜糖就不全给他了,自己留点也好。好想吃薯条啊,那种刚刚炸好控油出来的金灿灿的薯条,外焦里嫩沾上番茄酱,这样想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幼椿松开了牵着衣摆的手抹了抹自己不存在的口水。 邬羲和听着她心里的想法,不堪其扰,虽然她嘴上一句话没说,可为什么她脑海里有那么多东西? 幼椿手已放开血腥味浓重的她快吐出来了,脚底下黏腻的东西她开始哆嗦的往下要看的时候。 邬羲和遮住了她眼睛,“别看。”她的睫毛剐蹭着自己的掌心,痒意从手扩散开,心里波纹在无限扩大,他想杀她,为什么还会在意她会不会害怕? 邬羲和还在计较自己的怪异行为,幼椿双手捧着邬羲和的手背,“师弟,你害怕吗?” 邬羲和眼神瞥下这些泥泞的血肉模糊看不清本身的肉块上,“习惯了。” 习惯了并没有说自己害不害怕,她手慢慢阖紧,也许第一次第二次看到的时候也是害怕的,只是看多了所以麻木了。小说里并没有说过邬羲和的出生,可从平日里那些人嘴里,也能猜出七七八八。 “对了二师姐,何为薯条?” 全身鸡皮疙瘩起来,幼椿有些僵硬脖子宛如落枕被密密麻麻的针刺着,她瞧着邬羲和,难道邬羲和知道她在想什么吗! “那天去看师姐,师姐一直梦呓薯条…有些好奇。” 幼椿松了口气,“是土豆切成条状油锅里炸开的东西。”吓死她了,她还以为邬羲和真的能听见。 邬羲和眼睑下垂,他故意问的,为了试探幼椿是否知晓他能听见的事情。 “我走前面,师弟动作太磨叽了。”幼椿握住他的手拿下,往前走。吞咽了口水,眼睛努力不往下看,不过说来也奇怪只要触碰到邬羲和,血腥味就会减少很多。 邬羲和眼神落到牵着的手,明明现在杀了她的时机是最好的,即使后面回了青阳宫,也查不出是他动的手。他大拇指摩挲着她手背的肌肤,或许活着的手感更好吧。 手背被摸了一下,幼椿以为他在意自己说他磨叽,转头看了他一眼,眉眼弯弯像是在安慰他,后面想起来自己刷黑化值,“哼!” “师姐,你走错了。刚刚那个路口该往左走。” “……你为什么不早说!” 最后还是邬羲和带路走出了洞穴,御剑飞行到栖霞山山脚下如同一个屏障无法再进去,两个人只好下来,装作寻常人家开始爬山。 栖霞山是一圈环形山,中间有一处盆地凹进去的便是栖霞山镇,上祀祭便是在这里进行。 “去换身衣服。”他们两个还穿着上风凌的道袍,太引人瞩目了。 幼椿早就想换了,作为一个汉服爱好者,来到小说世界之后天天穿“校服”她一开始还挺开心,穿久了她内心逐渐发木。 “在镇上,别让人知道我们是师姐弟。” “呵,笑死人了,你以为本小姐乐意和你做师姐弟吗?” 邬羲和垂着头,“羲和知道是自己高攀了,只是想提醒师姐,怕被有心人利用。这里不比别的地,大多都是鬼修很容易被钻空子的……” 幼椿嘴里发苦,她当然知道邬羲和的用意,只是她总想着刷黑化值,“哼,算你有心了,本小姐要去买衣服了,看你那穷酸样,师姐勉为其难给你买件。”大步先行走到一家成衣铺子。 邬羲和一言不发看着她挑衣服,眉心一跳,瞧着幼椿拿着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想要制止转念一想又放弃了。 “这位小郎君对娘子真好啊。”掌柜眉开眼笑的看着邬羲和,他一开始也以为这位小郎君会阻止呢。 “不是啊,我们是姐弟。”幼椿挑着衣服塔嘴道,“好了,老板就这些,算下钱。” 付完灵石,幼椿拍了怕自己的乾坤袋心满意足,看着邬羲和从头到尾一身黑,衣服绣着暗纹,颓丧中带着冷冽的煞气,在师门中规规矩矩的束发变成了高马尾。而她换了身粉嫩的诃子裙,绣花的精致程度让幼椿爱不释手,全身粉的层次依次迭加,从白逐渐到艳粉像一朵即将绽放到极致的桃夭。 一路上行人只有穿着不同门派的道友偶有惊艳目光,邬羲和目光从他们身上掠过,只觉得幼椿这一身碍事,不过也好。 “师弟,你在瞎转悠什么呢?”幼椿不肯说自己脚累,徒步爬上来也就算了,邬羲和带着她转变了整个小镇,她站在原地一会左脚支撑,一会右脚支撑。 “师姐累了就去前面凉亭休息一会儿吧?”邬羲和眼神望向前面水潭前的凉亭,背靠树林,景色怡人。 幼椿看着天色似乎还早,她也不清楚邬羲和还要逛多久点了点头,“行,那我就在凉亭等你。” 邬羲和正要离开,幼椿抓着他的袖子,眼神中不知是不是湖水泛着的波光,“你会回来接我的对吗?” 铃铛 邬羲和提起嘴角一侧,“羲和不会抛弃二师姐的。” 幼椿这才放走了邬羲和坐在凉亭里揉着小腿,剧情里好像是邬羲和自己一个人来上祀祭,后面进去之后结识男主,一起拿到了法宝,男主邀请了邬羲和去了青启城。在原文里她这个小小配角早就嗝屁了,那和男主在一起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在幼椿回忆书中内容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阴风吹过花瓣般的纱裙时,幼椿才反应过来,怎么那么快就天黑了? 站了起来才发现面前的水潭早就变成了一颗巨大无比的古树,一圈的泥坑,待幼椿仔细看发现并不是泥坑,好像是砖石砌成的坑,奇怪的是没有土也能长,有积水。让古树的树根,破土而出,裸露在外,各外明显,粗壮错落有致,像心脏上盘绕的心血管,在供养这颗古树。 而幼椿此时站着的凉亭不知是是因为坑的原因,让她错觉凉亭升高了好几十米。身后的树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莫名其妙多出的食肆,街上的行人走路无声。幼椿冷得哆嗦的跺脚,想着要不先离开凉亭去附近吃点热乎的东西等着邬羲和,因为诃子裙的裙摆她发现下不去,总不能抱成一团爬下去吧? 幼椿偷偷摸摸见路人没有看向凉亭的,她把裙摆撩起搭在肩上,露出光洁白嫩的腿,脚踝上的铃铛平日里并不会去响动,只是小心的从凉亭下的巨石上手脚并用的爬下来,铃铛轻悠悠的晃荡着把伸过来的藤蔓给打掉了。 幼椿叹了口气,也不怪她不能用术法,进了栖霞山之后不仅是她,邬羲和也是都用不了任何灵力,连本命剑都和寻常兵器并无二致。她也并没有发现在她离开凉亭之后,裸露在外的树根活了起来。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放下了裙摆,捋了捋头上的发簪,往街上的食肆走去,发现怎么都走不到,脚底下一直在凉亭周围打转,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走进半分,“我这是遇到鬼打墙吗?”幼椿不由得抱着手臂,看见石桌子上多出的灯笼,处处可以用诡异形容。 她踱步到灯笼旁正要走起来,身侧不知出现何人比她先行一步抢过灯笼,“哎!”幼椿想问这是什么,身着黑袍的人以为幼椿要抢跑的更快,在跳下古树旁的坑时,被树根一把抓住,直接伸出须根往他皮肉里扎去,幼椿听见了嚼碎骨头的声音,盖在树根上的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纱。 这些发生的时候,是在幼椿眨眼的几毫秒。 灯笼掉落在幼椿的脚边,里面的烛火竟然没有把灯笼烧掉。 这里每一幕都在挑战幼椿的认知,无比想念邬羲和,不是答应了不会抛弃她的吗!幼椿盯着古怪的灯笼,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这是小说,自己只是在玩大型网游。脚终于不再发软,心一横拿起了灯笼。 往人多的食肆跑去,发现鬼打墙消失了。她很好的融入街上,街上不再是安静,耳边听着吆喝声只卖肉,卖的还贼贵。她还能吃点甜食压压惊,来往的人流中,穿着道服的人都是往一处跑动。 “既然有了灯笼,为何还不找入口?” 幼椿惊吓的踉跄了一步,这里的人走路都是无声的是吧!在这本小说里面,她没有见过长相普通的人,颜值平均很高,但面前的男子妖异却不女相,左眼下方的泪痣多了几分楚楚可怜,“道友知道灯笼的用处?” 面前的男子,容貌俊美,雍容清贵,仰月唇微翘,男子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两块灵石。” 幼椿嘴角抽了抽,从乾坤袋里还是掏出了两块灵石。 “灯笼是上祀祭的门票,有了它才能进入入口。”男子手上把玩着幼椿的灵石,“你一个小姑娘无依无靠的不如与我组队进去?” “我有个同伴,但是他没有来找我。” 男子看了眼头顶的月亮,“这个点都没来寻你,若不是进了地宫,怕是已经没了。” 没是不可能没,邬羲和虽然是个男二,好歹也是个反派,小说刚开始的地方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估摸着嫌她碍事把她丢在凉亭自己一个人去了,她就说嘛,男人的话能信? “你是不是因为没有门票所以要和我组队?” 男子笑容僵了僵,“怎么会……” 幼椿学着男子的笑容,伸出手比了个耶,“两块灵石。” “姑娘不能这样说,就算我没门票,你知道怎么进去吗?互惠互利不比开口提钱更好嘛。” 幼椿看着提着灯笼来往的人,从一开始的只往一个方向走,到现在四散而开,说明入口的确不在一处。注意力又放回到面前的男子身上,“成交。” “在下昶燮,敢问姑娘如何称呼,路上也方便有个照应。” 幼椿嘴嗫嚅着,“幼椿……”好家伙,这就是男主啊,这就是男主! “好的,幼姑娘,请跟在下过来。” “你去地宫也是为了法宝吗?”幼椿看着他轻车熟路的带着她去了一家棺材铺,门口的人在见到灯笼的时候就如同烟雾一般消散开。 “不是啊,我实话和你说了,我是个医修,进去是为了买药看病赚灵石。” 幼椿眼皮跳了跳,原文里的男主居然那么爱钱,她依稀记得男主家不是很有钱吗…… “不过与幼姑娘组队,我可以给你打八折。”昶燮转过去眼睛和许久没吃肉的野兽一样眼神泛着幽光。 “听我说,谢谢你。”幼椿看着他捣鼓着又是拿奉的香,蜡烛,找打火石,“你那这些有什么用?” “举办的是青荫墓,或许有些不干净的呢,为了防身,不过幼姑娘一个剑修应该不怕这些。” 一口一个幼姑娘,幼椿听得不太能适应,“你要不叫我幼椿吧?” “呃,倒不是我不乐意喊你全名,这里若是被人知道全名和生辰八字容易遭人利用,要是你不介意我喊你椿椿吧?” 幼椿寻思着全名会被利用吗?那男主还告诉她名字,还是说男主的名字本身就是化名不过小说里一直没明说。 昶燮当幼椿默认了,给了幼椿一个小的香囊带,“椿椿就算是剑修最好也备些,装点香灰上的米。这个我就不收你钱了。” “还真是谢谢你了。”幼椿听话的拿着香囊带开始装着沾满香灰的米,也拿着香和蜡烛往乾坤袋里放,“所以昶燮,你这是化名吗?” “也不算,只能说不是全名。”昶燮把东西装好,一回头看见幼椿追着一个耗子跑。 幼椿见这个耗子把她的装着米的香囊叼着往前跑,只好追着,耗子也奇怪不跑出去,就在屋子里打转,幼椿只好拔剑,刚要砍向耗子,耗子一转过身,变成了猫的脸,砍下去也是一团烟雾,香囊随之消散,空气中发出“桀桀桀桀——”的笑声。 “哇,不愧是剑修。寻常姑娘怕是已经叫出或是哭了。”昶燮还在那边给幼椿鼓掌。 幼椿瞥了一眼昶燮,再看着自己的木春,砍下去的时候她是有感觉的,真切的能感受到皮肉绽开,可下一秒才空落到地上,“昶燮不是第一次参加吧?” “自然。” “那你为什么不主动去找门票呢?”幼椿眼眸里满是审视,她拿着兵器,背对着庭院外的血月,阴风吹着她的发丝与身上的裙摆。 “因为那是诅咒啊。”昶燮笑了笑,拿出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椿椿可以看一下自己的手臂是不是有一根红线。” 幼椿抬起空出的手往上举着,衣袖下掉落果不其然看见手腕下有一根红线,像是纹在肌肤上。 “当红线一圈圈缠绕到你手肘处时,你就会被活活勒死。”昶燮表情柔和,每句话都是轻声细语,“所以每一次和我组队的人无一例外都会死。”只是后面的话随着风一起,整个人阴恻恻的。 “那你还收死人的钱。” 幼椿这句话让昶燮微微挑了挑眉,真是让他太意外了。很少有人,不,确切地说根本没有人听到他说完这些时候还能表现的无所谓。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无所谓,那是一种置身事外,仿佛他再说别人的死期。 “你以为我进去治疗的那些人,都会活着吗?每一笔都是死人钱罢了。”说罢,把自己手上刚装好的香囊给了幼椿。 幼椿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把木春收了起来走到昶燮身边,“去入口吧。”顺手接了香囊,好歹她也花了两块灵石呢。 “已经在了。”昶燮眼神落在了正堂的棺材上。 幼椿复杂的看着棺材,就当是玩游戏,都是假的假的。手轻轻推开开盖子,里面空空如也,她呼出一口气,吓死了,她还以为里面会有个什么僵尸之类的出来蹦跶的咬她。 “躺进去就可以了吗?”幼椿正要想爬下凉亭那样掀起裙子的时候。 昶燮看着她的动作才开口,“是棺材后的墙,椿椿真有趣啊。”眼神在看见她白皙的脚踝挂着一串极其不符合她的脚链,眼神落在铃铛上变得意味不明。 “……” 幼椿一言不发的维持着动作,她现在好想砍死男主啊,可以动手吗?可以动手吧!提起木春,她这一刻是真想砍昶燮,也不知道是系统的干扰,还是她自己真的没看清,被途径的小石头绊了一下,木春砍向了墙壁,墙上灰尘掉落,紧接着是砖块,接着出现了一个洞。 而洞里有很多提着灯笼的人疑惑的看向她和昶燮,其中包含着邬羲和,只是他握着剑,一个独自走着。 幼椿忽略自己弄出来的举动,已经被人注视着,眼中只剩下邬羲和,就像幼稚园小朋友和别的小朋友玩得好好地,自己的父母突然来了一样。 “师……”想起邬羲和的话,“你答应我的事情怎么不来接我!”幼椿跳过几个被她砍倒的石头块,冲到了邬羲和面前。 其他人只是瞧了一会儿便继续神色匆匆往前赶路。 邬羲和见旁人都开始走动,才压低声音说道:“羲和是答应了不会抛弃二师姐,但从未说过会来接二师姐。” 话说完,昶燮刚好走到他们身边,“椿椿,这就是你说的同伴啊?”打量了一番邬羲和,“看样子椿椿是被抛弃了。” 故交 “我没有抛弃她,在凉亭更安全。”邬羲和皱眉下意识解释了,“这身衣服并不方便,地宫下面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幼椿心里想着邬羲和真是好啊,嘴巴上不饶人的说道:“谁知道呢,要不是现在走丢又碰见,你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凉亭,难怪啊。”昶燮笑了一声,很清脆的笑声,“那棵树叫守诺。无论在树下说什么,最终都是要兑现诺言的。” “那可是青荫墓的镇门之宝呢。”一个声音凑了上来,“刚刚大老远就看见二师姐和九师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眼花了,没想到真是你们!” 幼椿见到还穿着上风凌道袍的杨依,“你怎么来了?” “见到你们活着真好。”杨依一把抱住二师姐,虽然她以前也很讨厌二师姐,但是她真的以为二师姐不在了又开始想念,“大师兄说,青阳宫不管,那上风凌自己管。所以我们全员出动来找你们,但是宫主不依,说我们上风凌没人参加,他们就派我来了,让我涨涨眼界。” 明明都是青阳宫弟子,幼椿吸了吸鼻子,别这样她泪点低,怪让人感动的。 “对了,我要和大师兄说一声你们在这里……” “不急,长命灯还亮着,他们知道我们还活着。”邬羲和制止了杨依想要联络的举动,“这里还是不要声张了。” “好……”杨依还是很听邬羲和的话,收了起来。 邬羲和注意到与幼椿一起来的男子一直关注着幼椿,“这是二师姐的朋友吗?” 幼椿刚想解释,昶燮接了话,“故交。” 哪来的故交,刚认识一个时辰不到的故交?邬羲和也是好笑,嘴上和她说不要别人钻空子,一直喊她二师姐,“你都不知道我在凉亭多冷,我要是风寒都怨你!还说什么安全,你都不知道有个人上来抢我灯笼,结果被那棵树给吃了,要不是昶燮……” 杨依偷偷瞄了一眼邬羲和再看向幼椿,真没想到二师姐会像个和长辈告状的孩子一样。 “是我不对,不应该感觉二师姐走不动了就让你去休息。也是我没思虑周全,的确镇上用不了灵力,二师姐买了那么多却都是夏日的衣物。” 幼椿眼珠子都快飘出去了,她怎么感觉邬羲和在阴阳怪气她? “椿椿怎么没和我说,树把人吃了的事情?”昶燮巧妙的把二人隔开,热络的和幼椿讲着话,他眉眼专注地凝视着幼椿,显得亲切又十分在意她。 幼椿挠了挠头,是自己的错觉吗?怎么感觉棺材之后昶燮的态度就变了,说起来自己撩起裙摆不顾形象的样子,应该没被看见吧……幼椿有些怀疑。 “二师姐把衣服换成利索的吧。”邬羲和突然发声喊住并肩同行的两个人。 “衣服很好看,不过在地宫里不太方便吧?”杨依是怕邬羲和又被二师姐怼,附和着邬羲和。 幼椿拽着自己的裙,的确,路过的人鲜少像她这样。 “挺好的,十年前的上祀祭,本就是春日宴,后面才改的,椿椿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昶燮手放在背后,盈盈笑眼。 幼椿抿了抿嘴唇,没说话,但是朝着昶燮挪了一小碎步,虽然没说话行动也表明,她并不想换。她利索点的衣服只有“校服”了,买的那几件没有一件是利索的。 “椿椿走吧,反正你师弟也活着。”昶燮身侧朝着她,往前头的方向赶,幼椿被赶得跟着昶燮走了好几步,再回头看着邬羲和和杨依还站在原地没动,正要喊他们过来,昶燮继续说道:“原来你是青启城的幼家啊。”只是声音压了压。 昶燮的感慨让幼椿完全看向了他,“我知道你是青启城城主的儿子。” “那你知道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就这个反应?”不知姓名不奇怪,他们娃娃亲,没有及笄未取闺名,但既然知道他是城主的儿子,她还表现的如此,显得耐人寻味了。 幼椿的表情彻底懵了,“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说的故交是随口说说的?你脚踝上的脚链这件法器可是玄孙才有的,如今在你身上,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幼椿摸着脑袋,她怎么知道原主脚上的脚链是定情信物啊。是记得说男主有个定亲对象,原文里作者也没明说是谁,难怪被收入后宫原来是这一层关系。 昶燮见幼椿走神,又补了一句,“我可不想还没娶进门,头顶就一片绿。” 幼椿瞪大着眼睛,她没有听懂昶燮的弦外之音,想也没有想的回道:“想娶进门再被绿?” “所以你和邬羲和真是一对?” “你说什么啊,我和他的情谊就是普通的师姐弟。”幼椿莫名其妙的用手指戳了戳鼻尖,侧过头看了一眼走在杨依身边的邬羲和,他的侧脸与面部轮廓真是无可挑剔。 昶燮不再和她争辩,似笑非笑的非要挨着幼椿走。幼椿不想和他肩并肩,努力往旁边靠,感觉就差几公分被挤到墙上去了,“就算是娃娃亲,也还是第一次见面,没必要那么亲密吧。” “就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才要培养感情啊,总好过第一次见面是掀你盖头吧?” 幼椿撇着嘴,瞧他这话说得,听起来像掀起头盖骨,“那你不会对你未过门的妻子,见死不救吧?”说着她卷起了袖子,把手举到他面前。 “我还以为你真不在乎。”昶燮打算牵起她的手腕查看情况帮她抑制一下。 昶燮的手快要碰到幼椿的手腕,邬羲和一把抓过了幼椿。 “二师姐借一步说话。”拽着幼椿往前走,步伐迈的又快又大,完全不顾幼椿能否跟上。 昶燮并没有阻止,视线落在邬羲和握着幼椿的皓腕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属意 “师弟师弟~”幼椿偷摸的把装着香的锦盒往他手里塞,食指偷偷放在唇边比了个嘘。 邬羲和愣了一下,“师姐比我更需要。” “师弟说什么呢……”幼椿声音柔和,笑的甜丝丝的下一秒,堪称变脸,音调拔高了好几度,“师弟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吗?别到时候还要我来管你。” “是,羲和让师姐担心了。” “咳咳,我才没有担心你!”幼椿本来还是装装样子,被他这样一说就和跳了脚的猫一样。搞什么啊,被这样说她好像个傲娇! 幼椿不知道的是自从那日找茬之后,整个青阳宫但凡认识他们俩的,都觉得幼椿和邬羲和之间有什么,只是幼椿是傲娇,邬羲和是闷葫芦,所以两个人才没有戳破。 “你找我到底做什么?” “师姐记得多念清心咒。” 就这事也没必要借一步说话吧。幼椿回头看了眼杨依和昶燮,想看他们跟着没,就被邬羲和的胸膛阻碍了视线。 “师姐,与他如何认识的?” “不是说了吗!故交。” 邬羲和眼神落在墙壁的影子上,他们被入口处的萤石光照的诡异,明明之前心里还说认识不到一时辰,如今只说了几句就改了口。 “若是故交,师姐与他未免显得生疏。” 幼椿没继续回邬羲和的话,内心叹了口气,可不就生疏,娃娃亲这种之前两个人还不认识,说是故交倒也没错,父辈祖辈的交情和他们两个又没关系,只是脚上的脚链她现在好想还给人家。 邬羲和瞳孔放大,透着一股冰锥般的凌厉之色,默不作声地把幼椿隔绝在自己身边,与昶燮不同,邬羲和保持着身体的距离,让她有一定活动的范围只是在她想要看的方向时候,加快步伐或放慢步伐去阻碍她的视线。 “不过我挺好奇的,修道之人为何要买蜡烛和香这些凡人祭拜用的东西?还有为什么青荫墓修的是邪修吧,我还以为是鬼修呢。” “邪修大多都是劫取他人法力为道……”杨依回着幼椿的话,说着说着意识到不对劲,目光有些害怕的看向了邬羲和,在他们三个人里面,唯独九师兄最靠谱了。 “因为上祀祭的重点就是祭。而所有弟子皆是牲,用来供奉鬼神,这也是为何每年各派会说选取十名,但这十名从来都是家境贫寒的弟子,而非名门之后。”解释完的昶燮玩味的看着幼椿,按理说她不该出现在这里,口口声声说普通师姐弟,他是不信的。 幼椿终于明白昶燮之前所说的每一笔都是死人钱的真正含义了。 “不可能!”杨依一口否定,看着邬羲和想要征求些什么,大多数情况下邬羲和眉目都是眸光明澈,宛若被清泉濯洗。如今的九师兄一身黑衬的他皮肤极白,红唇乌发,平静淡漠的眼眸透着几分冷,她从未见过师兄这样的神情,她开始怀疑了起来。 “你们作为弟子,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但细细想来定有迹可循。” 就算说昶燮阴谋论,可他说的这些根本无法去证实,阴谋论最有趣的一点就是,你不能完全说它是错的。 “名门正派为什么要去供奉……这些。”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随着昶燮最后一个音落下,随着人流又走回了集市。 “怎么会?我们转了一个圈又回来了?”杨依震惊的看着她从一开始来的牌坊。 “并没有回来。”幼椿神色像笼罩了一层灰色的薄雾,“我记得我逛的时候是有卖吃食的,如今一家也没。” 也不怪幼椿记得深,那时候冷她想吃点热乎的,结果全是卖肉类的,本来她是想喝甜羹类的。而且上次把一袋子姜糖都给了邬羲和,她想再补充点,结果什么糖类都没。 比起昶燮,邬羲和更能给幼椿安心,她拉动着邬羲和的袖子,她是狐狸眼,眼睫乌黑卷翘,还很长导致她像画了眼线一样,如今写满了担忧,“师弟,我们是鬼打墙了吗?” 幼椿素净着一张脸,未施粉黛。皮肤吹弹可破,在很久之前邬羲和就发现她稍微跑动,脸色就会因为运动而绯红。 “不是,这里……” “供奉也分三六九等啊,为了剔除些垃圾罢了。”昶燮打断了邬羲和的话,“比如你在守诺旁边安然无恙也是我们定情物的作用。” “师姐,定情……信物?”杨依听着这话,手指轮流指着他们二人,那她师姐和九师兄算什么啊,师姐玩弄同门感情吗! 幼椿小嘴微微张开,像极了在水里吐泡泡的金鱼,这个男主他怎么就这样说出来了啊!她要是记得没错,杨依也是后宫之一吧?有这样开后宫的吗! 被打断说话邬羲和也不介意,只是说出定情物的时候,心里不舒服了一下,这太像本该是自己的物品被人抢走了。 左右两边人流开始分散,这条集市就只有笔直的一条街,往左是戏台子,往右是一个擂台。除了来参加上祀祭的各门各派,还有些对于幼椿而言统一被称为的原住民。 “你是想逛逛吗?” 幼椿看着昶燮摇了摇头,她现在哪里敢逛街,在这个地方出事反而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寻思着自己不是穿越爽文,是穿越什么恐怖游戏了吧? 昶燮指了指她手腕,“它虽是咒,但在地宫还有一处用处。” “二师姐中咒了?” 昶燮顿了顿,原来除了幼椿,他们都没有用正常的方式进来。 “说来话长。”幼椿看着红线已到了一半,“你倒是说它有什么用。” “我们可以嫁接你身上的咒,以此当通讯。毕竟走到这里已经无法使用乾坤镜了。” “噢!这样师姐的痛苦我们也能平摊了。”杨依不清楚是什么咒,但只要愿意有人分担中咒人的痛苦,咒就的威力就会减轻。甚至死亡的时间,也会拉长。 “这种咒,不是只能和一人对半分吗?”邬羲和陡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神却死死盯着昶燮。 “是啊,我和未过门的妻子分担也不算什么吧?大不了一起殉情。” 幼椿一头雾水,她是真的不觉得昶燮对她一见钟情,细细回想小说里的,恍然大悟,昶燮不会是因为过于有责任心吧!天下大义,舍己为人,这样一想就说得通了。 杨依看着二师姐一副沉思还时不时点头,那边九师兄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差了起来,想要打圆场道:“呃,师姐和我分就好了。” “那就麻烦这位姑娘了。” “既然小师妹都这样说了,那二师姐就拜托你了。” 杨依呆滞了几息,她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 幼椿也是一脸难以理解,这两个人要不是一路上没怎么说过话,她都要怀疑他们是故意坑害杨依了,“笑死,本小姐的咒那是能说分就分的。”想要再去安抚一下杨依。 “没关系的,能为师姐做点什么,我很高兴。”杨依牵着幼椿的手,“师姐无需担心。” “我才没有担心你,你这个小身板够几下的,本来让你长见识,谁知道碰到这种事情,你别碍手碍脚到我后面去得了。”幼椿骂骂咧咧的像是嫌弃她,甩开了杨依的手,绝口不提咒的事情,一个人走到了最前面。 昶燮和邬羲和对视了一眼,邬羲和跟着幼椿,而杨依被昶燮带走到了看戏的地方。 喜服 擂台被布置的红红火火,热闹极了,幼椿和邬羲和在人群外,并未往里面挤进去,此时的幼椿穿的衣服并不突兀,好似这里寻常城镇,反倒是他们这些修仙之人的衣服显得格外像奇装异服。 四角飞檐挂下的铃铛都垂着红色的丝带随风飘荡,幼椿眯着眼终于看清擂台正中间是一个囍。 “比武招亲啊?”幼椿轻轻嘟囔了一句。 “快走吧,被选上就倒大霉了。”路人见这姑娘不像本地人又和那些仙家人不同,劝了一句。 幼椿点了点头,“谢谢提醒。”她还真的就往反方向走。 嗤笑声,引得幼椿抬头,才见到一个高出自己很多的男子形如竹竿在冷嘲热讽道:“还真有不懂的会去听啊?莫非不知道这才是破阵之法。” 还真是不好意思,她本人就是玩游戏的时候会认真听npc说什么的玩家。幼椿没搭理竹竿男,想去拉邬羲和,发现身边的人怎么不见了? “哈哈哈哈,你身边的同伴早就走了!” 幼椿气的直吹自己的刘海,她发四,发独四,她绝对再也不和邬羲和走一道了。气呼呼的挤出人群,被说就说了,邬羲和还走丢了。 “姑娘快回去准备后事吧,你别听刚刚那个人说话,你同伴是被选走了。”还是刚刚那个路人。 “为什么啊?”幼椿决定和路人套取些有种信息。 “这摆擂台的槐家是我们镇上的大户,每年这时候都要比武招亲选一位夫婿。起初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挺乐呵的,虽是招婿但钱多啊,等第二年的时候我们开始回味了,第三年、第四年……” 幼椿吞咽了一口口水,“这样持续了几年?” “十年了!” 她记得,昶燮说十年前的上祀祭本是春日宴,凉意从脚底板升起,连带着鸡皮疙瘩一并席卷着全身。 邬羲和瞅见幼椿要往回走,脚退了一步,想和她一起离开,怀里正好落下一个绣球,眉宇间微皱,比武招亲为什么还要抛绣球,来不及细想,就像被绣球吸入。 再回神的时候,房间里满眼红纱绯幔,甜腻的香气薰得他有些反胃。拿着剑挑开了纱幔,看到了在转圈的人。 “为什么我就要穿戏服啊……不过还挺好看的。”幼椿转着圈,精致的刺绣用金线描边收尾,珠翠被缝制在裙摆,她还以为这种重工材质转不起呢。 “二师姐?”邬羲和眼神闪过了一丝惊艳,被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掉以轻心,连脚踩下去的时候都没有发觉地上奇异的波纹,如同栖息于静水面的水黾,微不可察。 幼椿盯着杏花白的白墙,好奇怪,她怎么感觉邬羲和在叫她。之前邬羲和再次把她抛弃,只好扭头去找昶燮他们,谁知道昶燮见到她的第一反应是让她找个地方躲起来,全程蒙圈的被带到了后台,又被npc以为是来演出的,就被迫穿上了戏服。 她现在在后台临阵磨枪看稿子。 “椿椿,你怎么还是回来了?” 昶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幼椿只见他不见杨依,“我小师妹呢?” “她在戏台外,我来后台找东西……” “我被他们当做角,被迫穿上了戏服。”只怪她拒绝不了这些路人,还反抗不了。 “你知不知道,算了,你就待着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说什么东西啊?”幼椿听着就更气了,她自己能承认自己不好,但她不允许别人这样说她。 昶燮脸色变黑了,他没有想要说幼椿,昶燮之前对幼椿示好是故意的,幼椿对他也没感情,这里最忌讳动心动欲的人,极其容易中招,倘若没感情就算被骗了,两个人也会相安无事。但是对于真心相爱的人梦想和对方的生活很容易就被画皮骗了。看着腰上佩戴的玉逐渐发黑。再不离开情绪无法控制了,嘴已经不受控制快过了大脑,“你真以为我们门当户对?幼家几斤几两……” 幼椿本就无所谓被说家族,她又不是真的是幼家的人,只是火气莫名窜了上来,愈演愈烈,拿起了木春就往昶燮身上砍。 红色的嫁衣转动的如同徐徐绽放的红山茶。 “夫君……?”幼椿一脸娇憨,歪着头不解地唤着他。 邬羲和从未见过有人能把红的穿的如此好看,倒不如说他在这刻明白了什么。他伸出手抚摸上了这张脸,手指捻着她的肌肤,烛光下的红唇艳丽诱人,让人想一探芳泽,他却只是大拇指移动过去不断蹭着她的嘴唇,把那些口脂摸的都出嘴唇,唇边都是一抹红。 最终他没忍住,还是用大拇指拨开了她的嘴唇用手指去调戏她的软舌,玩弄出晶莹的液体。 幼椿见他只是抹着嘴唇,她主动的用手勾住他的腰封,“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 “别说话。”邬羲和拽住了她的手腕,面容已恢复成平日里含笑的样子,只是笑意未到眼底,还带着杀意,“你说话就不像她了。” 幼椿脸部肌肉线条僵硬的提着,“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开口的第一句。”邬羲和面上依然带着笑意,看上去和之前别无二致,只是另一手不知道何时桎梏住她的脖颈,“你演的很好,也装的很像,可惜她只会喊我师弟。” 就连被人误会都会解释是姐弟。 轻巧的扭断了脖子,下一刻变成了一张人皮。 守诺 邬羲和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再睁开眼,坐在地上的他,面前是弯着腰还是穿着红色嫁衣的幼椿,她朱唇亲启,“师弟……”幼椿看着邬羲和不正常的红晕,想要摸下他的额头,就被掐住了脖子。 “还敢来?” “来..咳咳..什么…呜,邬羲和……” 幼椿缓了口气,摸着脖子发什么神经病!她的九师弟是什么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是吧! 邬羲和松开了她的脖颈,改为抓着她手腕,她一下子就站不稳了,拽到了自己的怀里,被擒住的下颌,幼椿话未说出口,他的嘴唇压了下来,张口只是更好方便他的入侵。 唇舌交织,液体被他汲取,幼椿撼动不了全身压制她的邬羲和。 如果身下的人是假的那他希望是真的,如果身下的是真的他又希望是假的。 腰封被拽的松了几分,领口豁开,里面的小衣都明显了几分。 现在的邬羲和太不对劲了,是魔怔了吗?幼椿咬着他唇舌希望他清醒点,即使血液弥漫,口腔中都是血腥味,他还是没松开她,只是手下的动作越加粗暴了几分,被咬破的嘴让他多了几分戾气,柔软被他捏在手里,僵硬的身体都软下来。 他转移了阵地沿着豁开的领口,他想要知道她其他处的皮肤也像她的手她的脸那样光滑细腻吗?隔着小衣咬着她乳儿吮吸的时候,幼椿哭了出来,“师弟…九师弟你别这样我好害怕……” 邬羲和弥漫血色的眼睛看着她饮泣吞声的模样窝在她颈窝处,“抱歉师姐..是我没忍住。” 幼椿拉着自己的衣服,她还被邬羲和桎梏在怀里动弹不得,也不敢再动,勃起的地方抵着她,“没,没关系,这种地方扰乱心智很正常,我也刚刚和昶燮……” 邬羲和听见这名字咬了幼椿的脖子一口,“师姐说什么,我没听清。” 脖子上被恶狠狠的咬了一下,挺疼的,但也比失了智的邬羲和好,“呜呜,我说我和昶燮打了一场,因为他骂我……” 他还是不肯放开起身,像纵容自我却又不得不调整呼吸。闻着她身上的香味,邬羲和终于还是撑起了身体,拉着她一起站起来。 不是心动,是起了欲念。 是清楚的认知留着她的性命,摸着她肌肤时候想要做些更亲近的事情。 “他们人呢?” 那时候见到昶燮就和变了个人一样,被说了几句她就想杀了昶燮,动了一番手,她被拍到墙里的时候,就来到了邬羲和身边,看见他似乎睡着了,靠近他还没怎么样又被轻薄了。 “我不知道!”她根本不想再次见到昶燮,嘴角往下撇像做拱桥,整个人脸颊鼓起,像一个包子成了精,气鼓鼓的。 “怎么了?” “我一个剑修居然没打过医修!” “如果是你的话,那很正常。” 幼椿憋着气,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认知三观从小教育她都在努力配合了,又不是她想来这个世界的。刷不了黑化值,回不了家,前面被骂了,现在还被说,越想越委屈,眼眶开始泛起了红,“哦。” 金豆豆一滴滴洇湿着嫁衣的衣领,长久压抑着情绪快抑制不住了。别人在她眼里都是推进她剧情的工具,但邬羲和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虽然她承认言语上为了黑化值老是攻击他。但和他朝夕相处,她还以为他们至少是朋友。 不过谁会把她当朋友啊,这种霸凌行为也就自己不要脸的这样觉得了,心里的委屈逐渐被沮丧所代替。 邬羲和在察觉她哭了之后,全身肌肉绷紧,手握着的剑克制了他所有举动。自从发现自己对幼椿的欲望,他发现看见她哭的样子,会无端的兴奋。 他加快了步伐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低头的路径。 幼椿抿着嘴,努力把眼泪憋回去,邬羲和抬起手没有逼着她抬起头,只是顺着她的脸抚摸着擦掉了她的泪水,泪水被他拇指慢慢涂抹开,他并不是真的想要给她擦拭,只是找个由头去触碰她,“师姐实战经验少,能做到这样已是超过寻常人百倍了。” 幼椿吸了吸鼻子,邬羲和说的也是实话,她自己玻璃心被说两句就难受,他还安慰她,幼椿打起了精神,拍开了邬羲和的手,绕过了他,走到了前面,“还要你说?本小姐本就是天才!” 邬羲和在幼椿背后,目光肆意的打量着她的身体,可以想象她裙摆之下浑圆饱满的臀部,白皙水嫩的长腿。 邬羲和身上萦绕的气息,连带地宫里幽怨的魂丝都退避三舍,幼椿就觉得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着起了鸡皮疙瘩,她停住了脚步,见邬羲和还没走上来,便倒退了几步主动牵着邬羲和的手,“我怕师弟迷路了。” 他目光落到交握的手上,再慢慢上移她说话时胸口的乳儿会一颤一颤的,他刚摸了他的手掌握不下还会溢出些乳肉,“师姐,我不明白,我这样轻薄你了,你为何还会主动亲近?” “师弟是被附体了啊,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你的本意。我相信你。”幼椿笑得眉眼柔和,原文里邬羲和洁身自好和昶燮完全两个极端,还时常被误认为龙阳之好,她怎么会觉得邬羲和对她有什么想法呢,不过下一秒她想起黑化值,板着张脸,“你管我,本小姐想牵就牵,你管得着吗?” 她不是来刷黑化值,她是来表演精神分裂的吧?!幼椿欲哭无泪的想着,黑化值这个东西她怕是这辈子都完不成了。再这样搞下去,她肯定第一个怀疑自己神经病。 邬羲和深呼吸了一口气,也就她脑子里奇怪的想法多,不然他刚刚真的无法遏抑要在这里占有她的念头了。 窃夺【H】 “师姐似乎知道地宫怎么走?”邬羲和被牵着的手,脚步完全跟着她,在这里她仿佛有辨识度,清楚的知道每条岔路的选择。即使走错或者迷路,邬羲和并不在意,只是她的确没有再绕回来或是碰见什么机关。 “你把我丢在凉亭的时候,下面不是有颗树嘛,它的树根凸起的实在太少见了,我就无聊拿着笔画了一下。”幼椿松开了他的手,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块锦帕抖了抖,再递给邬羲和,“但是我很奇怪,昶燮既然说这里每个人都会死,为什么他不会死?听起来他能每次来又能抽身离开,可惜和他走散了,之前居然也没过问问他。” “因为他身上的法宝,这里地宫有一部分就是青启城设计的。”有点遗憾不能握着的手,匆匆瞥了一眼锦帕,这树根的确像极了如今的地宫。若她不说,或许真以为是地图,“师姐既然和他有定情信物,应当能进入不受阻碍,只是中了咒。” 幼椿正在想自己咒的事情以及脚链,说什么玄孙才有,也太小气了,自己满身法宝,未婚妻就一个,邬羲和再次开口道:“我可以帮师姐解咒,但师姐能给我什么呢?” 邬羲和少有的说出这样的话,再幼椿和他打交道的日常,他几乎对于师门里的人都是有求必应,从来不提交易一事。 “你想要我给你什么?” 邬羲和挪动着步子弯下腰,与她的脸想贴无几,在幼椿想要后退的时候,邬羲和搂住了她的腰肢,“师姐不如把信物给我,戎光道人的手笔,羲和一直仰慕。” 热息呼到了脸上刚刚的泪痕被抹的到处都是,痒意就像蚂蚁密密麻麻爬满了身体,她身体微微颤抖,她不知道邬羲和的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却总觉得像小时候阳台上晾着刚洗好的洗衣服在太阳底下晒着,风一吹,鼻间的香味。 这个味道让她充满了依恋,她没有觉得此时的邬羲和充满了侵略性和他的举动早就超出了正常师们情谊,她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好。” 反倒是邬羲和愣了一下,且不说到底她和昶燮有没有情谊,就这铃铛的作用都比得上上成千上万的法器。他此时听不到她任何想法。 幼椿说好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像有一层薄雾完全被笼罩着,没有思考能力,五感消失。 邬羲和手指摩挲着幼椿手臂上的红线像是纹在肌肤里的纹路,“师姐?” 幼椿踮起脚尖吻着他的下颌,一路往下吻到了喉结,舌尖舔着在滚动的喉结。狐狸眼上挑,勾人心魄使人浮想联翩的笑意,“师弟~” 邬羲和并没有拒绝“幼椿”的行为,只是嘴角噙着一抹笑,“什么意思,自己不行靠正主?”被撩起的欲望瞬间被浇了一盆子凉水。 “是啊~”她脸上笑的妖艳,使得本身浓颜的脸更添了几分媚,“你会拒绝吗?”这些男人都是嘴上一套,只不过嘛,身体是另一套。 这样的表情才配的上她本来的容貌,平日里装出来的骄纵与天生的乖巧的确和她的脸并不相衬,幼椿再如何她眼神里是端庄不轻浮,而如今美则美矣全是轻佻。 “不会。”可邬羲和,更喜欢那样的反差,“但如果是你的话就算了吧。” “什么意思?”她表情变得狰狞,“反正你只是对她有欲……” “闻到你的臭味哪还有什么欲望。”邬羲和眼眸深不见底的黑,与平日里散发温和态度大相迳庭,更像是面具摘掉之后,本来的样子,“不想灰飞烟灭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言毕,抬手打晕了幼椿,看着鲜红的嫁衣明白了是靠着衣服为媒介入了幼椿的神志。此刻的她就坐在他身上,他还被幼椿压在地上,邬羲和看着闭上双眼的她,随着呼吸乌睫就像蝶翼颤巍巍的,小嘴闭着的时候像泡在水中的枸杞吸足了水分,哪怕是昏了过去只要是她,消弭的欲望,就会再次翻涌上来,变本加厉,难以平息,想着要给她换衣服那做什么都是顺理成章的。 轻轻挑开了她的衣领,解开了腰封。 他本就不是正人君子。 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像是梨发出的清甜,他一口咬在她的锁骨上,想知道是不是会和梨一样多汁。 她的木春在地上颤动发出警告,邬羲和皱了皱眉用自己的本命剑去压制。 邬羲和继续将嘴唇不断地下移,他咬着一手难握的乳儿送到嘴边,重点照顾着蓓蕾吮吸,把柔软的乳尖吸得如同小红豆,轮流嘬着恨不得能吸出乳汁,手终于舍得放开她柔嫩的乳往下移动,又流连忘返会再次揉捏几次,才彻底去撩开了她的裙,隔着亵裤触碰三角地带,邬羲和粗重的呼吸下终于撕开了亵裤,寻到了小甜豆,随意拨弄几下,就想去寻找水源,手指艰难的滑动着她的花缝,花液实在少得可怜,他才拉扯起她的小甜豆。 把她的腿盘到自己的腰间,嘴下咬的用力恨不得叼下乳肉,昏迷不醒的幼椿乖巧的任他发泄,只是紧皱着眉头好似在烦恼忍耐什么。 邬羲和不耐烦的拿着手指戳着,小穴就一下子死咬着手指,紧的邬羲和头皮发麻,水流顺着手指滴了出来,原是她太紧闭合着不肯让水沁出,而非她湿不了。 他伏下身体,把她压在地上,低下头吮吸着她穴口,用舌头进出她的窄穴,有节奏的抽插,水液源源不断地涌出,在她大腿内侧抖动的时候,他起了坏心,把她的液体涂抹在龟头上,并拢着她双腿,靠着她大腿内侧的软肉摩擦泄欲,邬羲和给幼椿翻了个身体,跪在地上的她其实只有臀部是被邬羲和掐着套弄,他扳着她的臀部,翘起的臀部中赫然抽插着粗长被蜜液沾湿到油光发亮的肉棒。 脑海中浮现出她哭着喊出不要,加快了他抽捣的速度,他咬着她光洁无瑕的背部留下自己的牙印,龟头偶尔也会因为水份充沛而滑入一点,贝肉包裹着紧裹的快感,他还是怕自己克制不住,给她翻了回来,常年握剑的带着茧的大掌揉搓着一首难以把控的奶球,另一手上撸动,“师姐……” 肚子上射满了白浊,空气中弥漫着麝香。 他看着被自己本命剑压着的木春,“毁剑还是毁人,对我来说并无二致。”说着打开了幼椿的乾坤袋,看着她买的那些衣服脸部表情隐隐透着烦躁。 最后拿出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手抚摸着细腻的皮肤,让她身上沾满了自己的味道。邬羲和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略了一个点,无论是做出像野兽一般标记领地的行为,还是想法明明是图身体,却在一个并不能给他回应的身体上泄欲。 明明可以强行占有她。 这种独有欲早就变质了。 发带 嫁衣被邬羲和点燃了,随着烟雾飘散的还有一缕影子,在石壁上的似乎十分痛苦,害怕的像过街老鼠,影子流窜。 最终在邬羲和眼前消散开,邬羲和把幼椿乾坤袋里的衣服一股脑全烧掉的时候,没有发现金色的一根细线绑住了什么东西再把残留的碎片一点点往铃铛里拖进去。 “你用什么法器把我绑起来了?!你快醒醒啊,姐妹!” 混沌的白雾消散开了,但是面前有个影子,幼椿表情扭曲的像大脚趾撞到了床脚,她身上好疼。 “有那么疼吗?他又没真和你……哦,不对,好像是因为我的存在。”影子的声音居然让幼椿听出来一丝不好意思。 “那啥,我每次都是直接占人身体,第一次碰见共用的情况,没什么经验多多包涵。” 不是这个影子在说什么东西? “喂喂喂,不会傻了吧?”影子见幼椿没反应嘀嘀咕咕道:“听说剑修脑子都不太好,那我脑子挺正常的,确实破绽有点多了,被几次三番发现也不足为奇了。” “你是谁……” “嗨呀,你醒啦。你就当我是地宫导航,别太在意我。” “怎么可能不在意啊!” “那我说点别的,让你注意力转移?” 幼椿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的脑回路真清奇。” “别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影子不好意思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我没有在夸你!”幼椿叫了出来,睁开眼的就是一张近在咫尺,皮肤好到根本看不见毛孔的脸。 邬羲和给她系腰封的手顿了一下,“羲和知道二师姐不会夸我的。”垂下的眼睛看上去可怜,尾音说的尽显卑微。 “不是……”幼椿下意识要反驳的时候,发现邬羲和距离她已经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范围,且手刚刚好像放在她肚子上? 幼椿盯着自己肚子,发现不是嫁衣了,一身白衣布料没有多舒服但胜在透气,感觉像棉麻的材质,她有这种衣服吗?不过她肚子上皮肤不是很舒服,就像哭过的脸蛋,被泪水洗礼之后紧绷的感觉。 幼椿难受的揉着小肚子,感觉和过敏了一样有点痒,“我衣服呢?”猜测自己不会真过敏了吧。 “师姐的那件衣服是魔物的媒介,所以做主给你换了,你不会责怪我吧?” “不会啊,这有什么好怪你的。”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师弟啊。 “嗯,小衣和亵裤也给师姐换了。” 这个就有点……幼椿的声音多了一丝颤抖,“你都看见了?” “是。” 幼椿表情逐渐崩坏,连带着咬牙切齿,拳头松松紧紧最终还是撑着地面自己起来了,把他的清风明月挪开,捡起自己的木春,本命剑刚拿在手上她就感应到自己的木春非常的委屈。 好像拿着本命剑就有底气一样,“师弟,我们就算修道也,也好歹,男女有别吧?” “抱歉师姐,平日里在上风凌习惯了同吃同住没想那么多。是羲和唐突了。”迅速认错,让幼椿没办法在说些什么。 幼椿还是有些在意,握着木春和邬羲和保持着距离,她羞愧的快要往地上打个洞了,换衣服就换衣服啊,为什么……为什么连小衣亵裤都要换。 幼椿脸上的热意消散不去,邬羲和看着她因衣服长度不合身被迫卷起的袖子和裤腿,他明明可以点到为止却非要说出来,为什么?无非想知道她的态度以及……对自己的容忍度。 底限都是一点点试探然后被降低的。 幼椿手死死捏的木春,感知到木春排斥着邬羲和,一个劲的控制着幼椿往前走。 ——哟,没想到剑修的本命剑真的是心意相合啊。 幼椿脚步停住,下意识眼神扫视了一下周围,明白了是刚刚那个东西,它就像系统一样待在身体里可以和她交流。 “怎么了?”邬羲和走到了她的身边,看她面色沉重,听到她心里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是什么事情在瞒着他呢? “没,没什么。”幼椿又走了几步,刻意想要和邬羲和拉开距离,但偏偏他步步紧逼。她想避开只好把木春换了只手拿,木春本就厌恶邬羲和,引导着幼椿抬手。 邬羲和察觉到想要拿自己的本命剑去挑衅木春,但带着玩闹意味更多,并没有真打算做什么,木春不是,它几乎是杀意尽显,幼椿手挥了过去。 木春平日里就像在那时的寒潭里一样,全身乌黑,像枯枝的根毫无生命力可言,只是当它挥向邬羲和的时候,树枝上长满了粉色的花苞,刹那绽放。 也就邬羲和侧身的及时,面无表情盯着幼椿的本命剑,木春剑身上沾到了纸屑。 “咳,那个……”幼椿尴尬的捏着掌心里躺着的发带,见邬羲和高马尾彻底散了下来,“我,我觉得师弟头发披下来好看。”她总不能说在那刻她居然无法控制她的本命剑吧! 他头发遮住了他大部份的表情,邬羲和摩挲着手指,抬起头眉眼舒展开,瞧不出一丝的不满,“师姐觉得好看便好。” ——嚯,这就是真爱吗?这都不骂你? 幼椿根本没工夫搭理身体里的东西,“我再给你系上?” “师姐既觉得好看,那便这样吧。” 靠,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又在欺负人了!不对,她就是应该表现出欺负人啊。 邬羲和见她面露难色心中挣扎,又故意说道:“毕竟我冒犯师姐在线,师姐对我有敌意属实正常。” “没有!我怎么会对你有敌意呢!”幼椿连忙解释,嘴比脑子反应快说完又后悔了,她就该顺着邬羲和的话说啊!她平日不好意思做的事,刚刚都顺理成章做了,她居然还不找茬?却在看见他落寞的眼神,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嘴角努力想要提起时候说不出口了,邬羲和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阴柔的清冷,幼椿晃了晃脑袋把繁杂的思绪甩开,“咳咳,师弟好看归好看,我想一个人独赏。不是还要找师妹嘛,我还是给你重新系上。” 邬羲和耷下的背脊挺了挺,“好。”听话的蹲在了她的脚边。 断掉的发带已经不够长了,只能拿自己的发带给他竖发,本来想拿上风凌统一发放的发带,幼椿瞥见自己其他颜色的发带想象了画面,忍不住偷笑的取了一根桃色给他竖着。 邬羲和看着他们重迭的影子,听着她心里窃喜,若不是本命剑受到损伤,主人会被牵连,他必毁之。 木春被她随意靠在一旁,没有看见纸屑延展开像棉麻线困绕住了木春,让它不得动弹,开出的花逐渐凋谢,也不像树枝了,变成锈迹斑驳的废铁。 毁不了不代表不能做点别的。 轻慢 拿回手中的木春就像打蔫儿了一样,幼椿抬起手把木春放在眼前,想要检查下。 “师姐,到了。” 幼椿闻言放下胳膊,抬头看见这条隧道终于走到了尽头,豁然开朗,定睛一看幼椿松了一口气没走几步再次提起,是个乱葬岗,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坟包上或吆喝,或比划着什么。 邬羲和思忖了片刻,“想来这就是我们最初踏上镇里原本的样子。” 幼椿发现从刚才给邬羲和束好发之后,木春就显得无精打采,还想多安慰一下,就发现一群人围着一具尸体,“你们在做什么?” “赌博。”那人双眼无神的盯着尸体,用很稀疏平常的语气说道:“他们已经死了一个人。” 邬羲和与幼椿面面相觑。 ——嗐呀,还不明白啊,镇上那些人都是死掉的魂,借着人皮生活在镇上的。 幼椿想了想,试着用对系统的方式和这个东西交流,‘是和你一样吗?’ ——哟哟哟,您终于肯搭理我了呀。 幼椿在邬羲和看不见的角度嘴角的弧度有些扭曲,眼睛微微眯起,是一个非常无语的表情。她现在感觉这东西一开始的自我介绍也没说错,太像了导航时候阴阳怪气的语音包了。 见幼椿好像不打算继续和它交流,连忙继续。 ——你再和我说几句嘛,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比如你身上的咒啊,我也知道解法。你画的地图,我还可以给你具体化,还有还有…… ‘我想知道怎么让邬羲和活下去?’幼椿考虑过,男主不会死,若他和邬羲和关系好带他离开不是什么问题,但现在邬羲和一直和她在一起。小说会去合理化主角动机,但是配角这种未必吧?最周全的永远是多一个palyb。 ——啧,我猜到了你们郎有情妾有意,却没想到你们感情那么深,连自己的咒都无所谓啊。 幼椿见它还不说,索性跟着邬羲和检查着尸体,邬羲和故意把逝者的衣袖显露,让她看着红线上的咒已经到了手肘处。邬羲和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中咒之后,从未担心自己的处境,包括他提了交易之后,虽然被附体了,但是在那之前她答应之后就没下文了,也没追着他要如何去解。 幼椿不去想的根本原因是系统承诺过,这本小说的世界里除非是男主昶燮动手杀她,否则其他人对她就是无效的,或者说系统会帮她解决。这也是喂了她吃了妖丹安然无恙的原因,虽然幼椿本人并不清楚。 邬羲和看似在检查,实则在思考幼椿,从她那日转变听到心声,有些话会被屏蔽,但绝大部分时间只要保持在一定范围就能听见心声,但从来没有听过她和人对话的感觉。她在问谁呢?他其实更像说比起担心他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吧。 “九师兄!二师姐!” 脚步声随后又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幼椿还是抬起手象征性回抱了一下杨依,这孩子怎么那么喜欢抱人啊,她眼眸流转抬起看向昶燮。 昶燮与幼椿眼神交汇的片刻就迅速撇开,躲闪着幼椿,甚至站在邬羲和最边上,和他一起查验是否有外伤。 杨依并不意外幼椿的衣服换了,毕竟那套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太碍事,而且幼椿一直跟着九师兄,肯定是九师兄想办法说服了幼椿,只是…… 杨依不确定小脸蛋蹭了蹭幼椿的怀上的衣服,“师姐,你为何身上有石楠花的味道?” 石楠花? 幼椿头微微侧着,转动着眼珠子似乎在想她一路过来又碰见石楠花吗? 昶燮眼神挪到了邬羲和身上,邬羲和八风不动的站了起来,随手自己用清洁术除了一遍尘,看向幼椿,“我帮师姐洁净下吧?”嘴上这样说却根本没有等幼椿同意,一整微风直面朝着幼椿袭去。 巧妙的隔开了杨依,杨依被风连推开了好几步,看着自己的手呆滞在原地,在看向邬羲和,不至于吧!她只是抱了一下二师姐,有必要吗? 幼椿的发丝随着风悬浮在空中,凉意中泛着潮湿,下一刻像温暖的热水裹了一遍身体。身上不舒服的感觉彻底消失了,尤其是私处和肚子。一开始她还寻思着不会来姨妈了吧…… 昶燮讳莫如深的睨着邬羲和的举动,催促着杨依,“快走吧,毕竟要拿法宝你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幼椿反应过来了,原文里邬羲和不就和昶燮拿到了法宝顺利的出去了吗!所以法宝才是活着出去的工具。 昶燮盯着尸体,再看向剩下的活人摇了摇头。 邬羲和眼眸瞧着昶燮的动作,目光回到了幼椿的背影上,她和杨柳再往前走,“既然不忍心,为什么不帮他们一把?” “我救得了一个,救不了所有。”昶燮眼神移开了,看着远方,“你以为你伸出手就能把人从谷底拉回来吗?他们现在最多就是摔得粉身碎骨,我要是伸手再放手,他们就魂飞魄散咯。” 前面的话还是慨叹,后面一句语气一转,颇有种破罐子破摔了。 “啊咧,可能我说的话让你误会了。”邬羲和视线回到昶燮脸上,嘴角噙着一抹笑,“我的意思是,直接动手送他们一程,就不必再痛苦了。” “死在梦境里,是栖霞镇最后的温柔。”昶燮也从远处的收回了视线,看着邬羲和的深不见底的黑瞳,“希望下一次你还能醒来。” 昶燮说完大步跟上了幼椿和杨依,邬羲和还是站在原地,直到幼椿察觉到邬羲和不在身边,转头向邬羲和招了招手,“师弟,快跟上呀。” 邬羲和这才迈开了步子。 有了昶燮的带路,他们走的尤为顺利,幼椿忽略着聒噪的背景音,以前她觉得她的系统不管她,现在她很庆幸她的系统至少不会烦她。 ——你小师妹真可爱。 ——哎,这个人我之前也想要他人皮,可是他身上法器真多啊。 ——你快理理我啊,我被关在这里,都没人陪我说话。 却在走到眼睛引入眼前的湖泊里,影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在地宫里出现什么景色都不会引起幼椿惊讶了,湖水毫无波澜就像一面镜子,头顶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厚重的看不出一丝缝隙。 昶燮拿出三个铜钱平入于手心,想要六爻占卜。 邬羲和把手压在昶燮手心上,“见渊鱼者凶。”湖畔旁,除了他们四个还有别的门派的人,好像都被这个湖水堵住了往前进的路。 察见渊鱼者不祥,智料隐匿者有殃。 “你若每次都能平安无事,为什么看见湖泊反而要去卜卦?”幼椿实在不解,昶燮一个男主死不了是自然的,关键是他都赚了那么多次,去算卦实在奇怪。 昶燮视线先环视了周围,三枚铜钱收回袖中,“是给你们三个人算罢了。” 幼椿翻了白眼,这个镜心湖她印象很深,原文里故弄玄虚一大堆,其实湖泊里什么都没有,直接往前走就完事了,湖水能完全将人托到对岸。 幼椿边想着边往前走了几步,打算管自己走在湖水上,来个现身说法。邬羲和见她还往湖水上走,拉住了她,“师姐,流水不争先。” 幼椿看着邬羲和,无动于衷的透过他看着面板上的黑化值,反正湖水本身也没什么问题,在这里刷黑化值正好呀,“你真的很碍事诶,万一拿不到法器怎么办?” 这句话不响但是足以点醒其他光是看着的人,眼瞅着其他门派的人祭出法宝,想要飞行越过湖泊,湖水突然翻起了波澜,一道水流卷下御剑飞行的人。 幼椿呆愣的盯着眼前这一幕,她……是不是穿错书了? 邬羲和看着这一幕,蔓延开一丝苦涩的笑。杨依见邬羲和好像被幼椿的话刺激到受伤的样子,“二师姐,九师兄也是为了你着想。” “椿椿,这里的确煞气很重……” “是是是,所有人都是好的,就我有问题。”幼椿充耳不闻,一副不听劝的样子。就算湖水有问题,她既然挑起这个话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系统都说了只要不是昶燮动手,她也死不掉,干脆继续往前冲着。 “师姐……”邬羲和从昶燮想要卜卦的时候就听不见她的想法,幼椿推开邬羲和,连带着木春明明都被压制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灵力,在拉扯之中,邬羲和被木春打下湖泊。 幼椿是想要黑化值,但又不是为了让邬羲和死掉,手在触及到湖面的刹那冻住了湖面。 “什么意思,道友明明有能力有办法非要等死一个人才肯用,是何居心?” 幼椿眼睁睁看着邬羲和因为她甩入湖水中,若是平时幼椿并不会在意,现在满心惶恐,还被人说,立马语气不好的怼了回去,“我又不知道,我要有坏心思为什么不再让你们死几个人?” “没看见我们也掉下去一个人吗?我们要是真想让你们死何必等现在?” “你们自己起内讧,管我们什么事情,我看你们就是起了内讧想要害死同门嫁祸给我们。” “一群剑修是真一点脑子都不动啊。”昶燮说话的声音拉的老长,嘲讽拉满,“不如打一架?” 幼椿和杨依对视了一眼,昶燮不是医修吗? 下一秒昶燮拍着幼椿的肩,“毕竟我是医修,剩下的靠你了。”说完自己一个人往反方向跑。 幼椿指着昶燮骂道:“有事你真跑啊!”哪家小说里男主是这样的啊!哦,也不是,还挺多…… 饱腹【H】 邬羲和看着红色,他头有点痛,抚着脑袋晃了晃。他嗤笑了一下,这次幻境还真是喜欢给他看成亲的场景。 衣摆被拉动,邬羲和视线落在白嫩的像面团的手,如葱白一般,“羲..羲和?” 邬羲和瞳孔不自觉放大,身体迅速绷紧,呼吸都迟疑的凝了几秒。 盖头下的少女朝着邬羲和的位置挪了点,“羲和,我好饿,能不能吃点东西?” “师。”邬羲和觉得这一刻诡异极了,他居然完全不敢确定,“师姐?” “嗯。”少女轻轻回应了,蜡烛的烛芯爆了一下,她才期期艾艾的开了口,“嬷嬷说不能随意掀开,但是我眼前太红了,就只看得见你轮廓。” 少女声音顿了顿,似乎能听出她羞涩极了,“你可不可以先掀开盖头?” 邬羲和瞥到龙凤呈祥的蜡烛下还放着喜秤样式的玉如意,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过去拿,结果动作太快导致,绑着结头的喜服,幼椿连带摔倒,喜帕半掀不掀露出半张娇羞的脸,她甚至不敢去看他。 邬羲和明知诡异,但他默许了。虽然听不见幼椿的心声,但他就是莫名笃定眼前的人就是二师姐。 幼椿揪着他衣服,声音委屈巴巴的,“我真的好饿。” 邬羲和叹了口气,利落的拿着玉如意完全掀开了她的盖头,看着桌子上的桃酥和喜饼,“不是都辟谷了吗?”把她扶到桌前,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中带着纵容。 幼椿表情她咬了一下嘴唇,小声嘟囔着,听上去更像在撒娇,“你管我……”拿着桃酥就往嘴里塞,吃的狼吐虎咽。 邬羲和手撑着下巴坐在圆凳上,看着她吃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幻境,虽然是幼椿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伸出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她鼓囊囊的脸颊,害的她嘴唇完全嘟起来了,像极了小仓鼠。 幼椿一下子拍掉了他的手,“你干嘛呀,我都那么饿了。” “看师姐吃的太香都快忘记我的存在了。” 幼椿的手缓缓放下来看着邬羲和,视线只盯了几秒就把桃酥放回去了。 邬羲和没有放过她一闪而逝哀伤的眼神,“师姐?” 幼椿抹了抹嘴唇,扑到了邬羲和的怀里。 她实在太快,邬羲和虽然接住了幼椿,差点连带着圆凳整个人被她扑倒。 “羲和,你能不能放过昶燮?” 邬羲和手才刚摸上她的头发丝,嘴角扬起的弧度僵住了,“什么意思?” “我们都成亲了,你不能放过他吗?他,他本来就是被牵扯进来,对你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啊。” 邬羲和没说话,怀里的人栀子花香侵扰着他的思绪。 “我都回来了,你要是觉得我还会走你可以对我下咒下誓,为什么要去牵扯旁人?杨依都怀孕了,好歹也是我们师妹啊,你……” “说完了吗?” 幼椿脸色变得煞白,“羲和……” “你走或不走,真的能由我说了算吗?”邬羲和再开口的时候,他自己就像用第三视角看着他们的对话,就像在印证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一样。 “若是我能留得住你,我何必去杀昶燮一次又一次。” 邬羲和被困住了,被迫看着一遍又一遍,好像戏台上的剧情,每每他能夺回身体控制权的时候,就会再一次失去。只要幼椿提了昶燮,就开始听着对话直到他说出杀昶燮一次又一次的时候,戛然而止,重新回到幼椿坐在他身边小声说自己肚子饿。 就像轮回的不断重演,在又一遍幼椿抓着他的衣摆,“羲和,我好饿,能不能吃点东西?” 邬羲和掀开了她的盖头,幼椿猛然惊讶的看着他的时候,邬羲和把她推到在床铺上,“师姐,我也很饿。” 他撑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她,“不如师姐先把我喂饱?” “什,什么?” 几乎是残暴的撕开了她身上的喜服,耐心被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彻底耗尽,只要不在她嘴里听见昶燮的名字,就行了,用什么方法也不重要。 “羲……”唇压了下去,把后面的音节如数吞下,攻城略地吻的急躁,舌头入侵着她的口腔,追着不放她的软舌,手早就不老实的把她脱的干净。 “羲,羲和,我……”幼椿扭着身体,想要避开他的吻,可刚扭头避开的吻,又被追上来,再次唇舌交缠,他把她琳琅的头饰甩在拔步床下。 红浪翻滚,在大红下她的肌肤如同雪一样,在想舔咬乳又怕她嘴里说出讨人厌的名字,索性膝盖发开着她的双腿,手解开她小衣,就握上乳揉捏着,拨弄着乳珠让它挺立,胯下挺动着磨蹭着她的私处,直到她鼻音里哼哼唧唧的。 他的手才下滑摸到了一手的水,错愕了几分,他用手指分开两片贝肉,试探的进出,见她没有不适,才继续拿着龟头去蹭着软肉。 幼椿随着他的手指摆着臀,腿勾着他的腰,变得主动,环住了他脖颈,连吻也开始变得热切,回吻着他。 唇分开时,还沾着银丝挂到了她身上,幼椿主动吻着邬羲和的喉结,“羲和很饿的话,先吃我也可以。”声音轻的就像水滴涌入湖水。 背脊肌肉绷起的时候,肉棒笔挺的破入甬道,泥泞湿润的窄穴被完全撑开,如同无数小舌迎了上来热切的亲吻。 穴里绞得厉害,他进来的时候,环着脖子上的手就完全收紧,挺起的胸,变调的声音,“唔~” 还来不及适应,身上的人就迫不及待大开大合的肏弄了起来,幼椿被迫躺着,像一颗在土里幼苗还要被小铁揪一下又一下的凿着。 他弓着身体,濡湿的口腔含住了她的耳垂,包裹着她耳,“师姐里面真热情。”摆着臀捣得又狠又重。 她不间断的软肉蠕动像一小口一小口有节奏的嘬吸,随着他的那句话,穴里每一寸痉挛着哆嗦着,盘着腰间的腿还夹的更紧了。 幼椿完全能跟得上邬羲和的频率,自动自发扭着腰肢,就感觉他们做过上千遍,并不是第一次。 幼椿在他深顶的下一秒,反扑邬羲和,媚肉裹着性器转了一圈,女上位让他入得更深,她热切的自己摆着臀,吃着肉棒,穴里收缴缠紧一圈圈的媚肉黏裹上来,她小口喘着气,想要缓一下来的汹涌的快感。 身下的少年可不再给她机会,握着她的腰肢,不断上挺,恶劣的把她持续往下压着,掐着她的腰肢上下抛送着,耻骨被拍打得一片红痕,肉棒在小穴内搅出咕叭咕见的水声,势必要捅到最深处。 “够了,停..下来..啊啊啊,哈啊,羲和……不行..呜....”随着声音变得尖锐下一刻她的双眼失神,完全瘫软下来躺在邬羲和身上,眼角的泪水混着汗水,交合处湿润的肌肤拍打声都变得黏腻。 舔咬着幼椿的白嫩嫩的脖颈留下属于他专属的印记,少年刚开荤没那么容易满足,把她翻着身体趴在床上,分开的腿部抬起她的腰肢撅起饱满的翘臀,掰开臀瓣后入了进去,湿透了的穴口轻易的再次滑入,借由充沛的水分轻松的享受着夹缠吸舔。 酸胀感让幼椿想要挣扎反抗这种难耐,手脚却无力难以动弹,他只管往里顶肏,膝盖跪的姿势摩擦,娇气的哼唧着,“羲和,都肿了……” 哪里肿不言而喻,他肏弄的力度太大了,又顶得深,邬羲和头埋在她颈窝处,舔咬着她后颈,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可是我没吃饱。” 虽然他嘴上说着没吃饱,却没有继续插捣,完全停住了只是堵在里面,托着她的臀部缓缓抽离性器。媚肉被龟头扯着带出来,依依不舍地吸裹着。他只留一个龟头堪堪卡在穴口,要离不离的,让她的穴含着。 幼椿抚上他的手背,宠溺的说道:“那我换个方式帮你?”毕竟对于喜欢的人撒娇,她也没办法去拒绝。 她握着一手圈不住的昂扬丁香小舌清理着沟壑他们交织缠绕的液体,照顾着每一寸肌肤,在邬羲和期待的眼神中慢慢张口含入,实在太大了她只能包裹着一截。 平日里脸上的嘴,如小小一片桃夭的花瓣,半趴在他的双腿间,张着嘴艰难的吞吐,嫩白的臀部因为这个动作向上顶起,使得弧度更加圆润饱满。 偶尔也会停止吞吐靠舔弄让他获得快感的累积,她太主动了,媚眼如丝,邬羲和压着她后脑勺迫使她吞的很深,香舌完全被压下,口腔处破了,反射性作呕吸得更多,浓精太多她根本吞咽不及,脸上迸射出的白浊让她春情潮红的脸多了几分色情,她的眼睛明亮有神,小舌头把嘴附近的精液舔掉了些,臀部曲线完美,夹着腿显得欲求不满的扭动着,“羲和,我都这样满足你了,你可以放过昶燮吗?” 这句话就如同魔咒。 邬羲和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的时候,果然,又回到了原点。 算了,那就完全让她再也想不起来好了。 遐想【H】 昶燮惹了麻烦就跑路,幼椿就算三脚猫功夫她也不可能真让杨依挡在她前面,手里的木春毫无生机,硬着头皮把杨依护在身后。 常言道,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但是当幼椿利落躲闪挥下来的剑,往后跳了两步,下腰出手的时候,幼椿发现她即使是上风凌吊车尾都能轻而易举制服别人的时候。 做凤尾也没什么不好的。 “快滚。” 杨依小嘴张成了o,她的二师姐怎么那么厉害了! “小师妹,看到没,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软脚虾,回去记得勤加练习。”幼椿看冷眼睨着不远处还在和她招手的昶燮。 “哪能那么说呀椿椿,我看着你呢。没有实战经验,即使过了这里,你后面怎么办?”昶燮踱步过来就听见幼椿的话,“不过现在湖水冻住,你师弟怎么办?” “我去看看,我师妹就拜托你了。” “师姐,我和你一起去……” “一起去送菜吗?别到时候你师姐还要腾出手管你。”昶燮说话说的直白,瞧着杨依握着剑的手背青筋都凸了起来,最终也只是走到了距离几步的位置,在幼椿背后。 幼椿蹲在镜心湖边,拿着木春戳着冰面,被她戳着戳着还真戳出了一个冰洞。 脸盆大小的洞口倒影出她的样貌。 ——你就不想知道这个人脑子里,梦境里都装的是什么吗?你跳下去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啊。’ ——我让你死我有什么好处啊!我是想占据你身体,但是在你不虚弱的情况下,我没有办法,何况你现在死了我们就一尸两命了! 影子愤愤不平,还不是这个该死的铃铛把它吸进去了,它也不想和寄宿一样共用身体! 幼椿无语的盯着水面里自己映出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东西更像系统啊!她的系统说消失就消失怎么喊都不出来,倒是这个玩意,尽心尽责还给她答疑解惑。不过这玩意说一尸两命,幼椿嘴角抽了抽。 ‘那你干嘛非要我跳下去?’ ——因为你师弟道貌岸然,我最喜欢看虚伪的人摘下面具了,对你有欲望还装的一本正经,我最烦这种装逼犯的男人了! 幼椿手指触碰了一下湖水,她的倒影立马模糊不清,‘你今年贵庚?’ ——随便问女孩子年龄不好吧? ‘那你是被男的伤害过吗?’ ——姐妹,对男人的厌恶非得是受过伤害吗? 湖水最后还是趋于镜面,再一次倒影出幼椿的样子,‘哦,那其实你想说的真话呢?’ ——想借用你的样貌去吃他的魂魄罢了,我挺喜欢你师弟这张脸的,想要这张人皮。 诡异的同时陷入沉默。 ‘那个,你刚刚不是说随便问女孩子年龄不好吗?’ ——没有啊,我是欲望所产生的,可不像你们一样分性别,我只在乎美的事物。况且不这样说你万一一直想要问我年龄呢? 那就不要一直姐妹姐妹的喊她啊,害得她下意识就以为是女孩子。 ——真的不去看看吗?这里的镜心湖是东玄大陆唯一一个能看透人心的东西。 幼椿轻声的对着湖面的自己说道:“人心若是能轻易被看透,就不是人心了。”叹了口气,但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她还是跳了下去。 湖面完全隔绝了杨依的呼喊声音。 ——我可不想你回不来,让他醒过来的办法就是他自愿放弃梦境里所有。 幼椿下去时候发现湖水里能呼吸,意外了一下。上面的天空是阴天,水下竟然看见阳光直达水底,水清澈无所依,仿佛整个人是悬在空中,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游了下去发现是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雕塑。 内心震惊扩大,手不自觉的去触碰,眼睛看东西逐渐影影绰绰。 视线模糊不清,阴暗交界线并不分明,再缓了缓身体的愉悦让她恍惚了起来,娇媚的呻吟从自己喉间带动着鼻腔。 幼椿终于明白视线里不分明的原因,屋里昏暗,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却被压在她身上的人因为身体耸动而时有时无。 “唔……不要了……”幼椿发出声音才知道自己甜到发腻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就像发烧了一样,身体也是,沉重的使不上力气,可身体似乎再告诉她,她享受着一切,甬道内不受控制绞紧着作乱的东西。 “师姐终于肯理我了。”一口含住她整个耳朵,舔舐着耳廓过于舒服,导致穴内软肉更加热切缠夹着他的肉棒,吮吸的快感让他差点没忍住射入,强压着射意,“师姐的身体终于被我调教的越来越淫荡了。” 只要让她一直陷入情欲中,就再也听不见讨人厌的名字,发现了规律就带她离开了那间全红的房间。成为他的禁脔,永远关在岛上。 幼椿分不清自己想要推开他,还是做些什么,她大脑迟缓觉得小腹很涨,酸软无力的腿都抬不起来,还被他强制的扛到肩上。 “师弟,我……我好难受……”她压抑着娇喘,气息不稳的说道,过量的快感令她害怕了起来。 “哪里难受呢?”邬羲和有些意外,她居然像以前那样和他说话。耐着性子,减慢了抽插的速度与力道,却肏得更深,在她宫口处作乱。 空气中浮动着尘埃,她眼睛焦距的艰难,眼睛里流出生理性的泪水,身体分泌出的液体试图要让幼椿看的清楚些,邬羲和整张脸脱了稚气,骨骼分明的线条,让他看上去英朗了几分,整张脸布满着爱欲,在她身体上作乱。 “呜呜,小肚子……”蜷缩着脚趾,无力地被他按着腰不断地上下套弄着肉棒,半失去意识般地贴着他,口中溢出一声又一声的娇吟。 “我替师姐揉揉可好?” 没有注意到邬羲和眼里藏的促狭,幼椿哼哼唧唧的同意下,湿滑的肌肤被手掌摩挲的激起阵阵痉挛,他的手就像有魔法触摸到哪出就能泛起酥麻,穴里包裹的更紧致,每一处都舔吸的卖力,他的手掌终于来到她的腹部,再摸下去的时候,随着突然大力的一次顶撞,那呻吟声陡然变得尖利起来。 他肏入了她的胞宫,在幼椿凝住呼吸,眼神彻底失焦的时候,用力挤压,把肏凸起的肚子按了下去。整个盆腔受到挤压,她彻底失去了意识,花穴迅速喷涌出清液混着他刚刚射出的白浊,让本就湿漉漉的交合处愈加淫靡。 邬羲和眼神里带着略微的疯狂,每次看她掉眼泪更加控制不住,咬着她的脖颈,她肌肤上全是他的痕迹,但肌肤总是会逐渐消退,他在这些位置上再一次加深属于他的印子。 “师姐,师姐……” 蛊惑【H】 从睡梦中醒来再次被唤醒,发现自己浮在水里,身体如同被牛乳清洗一般,手想要抓住些什么,都是徒劳,随着波纹上下漂浮。 “醒了?” 耳边的声音让幼椿意识彻底归位,察觉到自己的大腿被分开的彻底,完全展露出来的穴里,进出着手指,似乎想要把里面的精液全部掏出来,小甜豆挺立起来。 “小穴里面抽动的真是厉害,师姐现在看起来真是下流。” 邬羲和的声音让她穴瞬间夹住了手指死死咬住,手快速在她的窄穴里抽动就像在操她一样。在她濒临高潮的节点抽了出来,幼椿扭着臀不想再坐在他身上,她的臀下夹着的肉棒逐渐变硬。 泡在灵泉里的温度适宜,能补充体力与灵力,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能把扶着她腰的手,往上去摸她的胸。 从乳根出开始挤压,柔软绵密的触感被抓弄的全是指印,扣弄敏感的乳尖,抓捏着小小的一粒来回捻搓拉扯。直到像一颗成熟的红彤彤的果实,才肯放过,“师姐的乳珠肿的都像樱桃了,太可爱了。” 虽然是在夸她,可那些话羞耻的程度,是幼椿想要滑入水中,发现水下过于清澈透亮,在幼椿的注目礼下,某些人更过分的挤压出各种形状,抽出穴的手早就被肉棒所代替,只是龟头小幅度耸动在拨开她的贝肉,她就像溶在灵泉里瘫软在他身上,声音又娇又颤,“不要了...行不行?” 幼椿根本无法挣扎,细腰嫩乳被他揉磨的酥麻,小穴开始一阵一阵的抽搐了。 “嘴上说着不要,脸上却是一脸期待的想要被挨操。”邬羲和并没有完全顶进去,只是磨蹭着她的穴口就能感受她的紧缩,喷洒出来的东西比泉水还要烫上几分,“师姐现在只是被玩弄奶子都能高潮了。” 就像邬羲和说的那样光是被玩弄奶子,她就觉得小穴酸涩如同被醋浸泡了一宿,失神的少女已经是受到了蛊惑的木偶娃娃呢喃的叫着,“羲和……” 腰肢弹了弹,她大脑一片空白,叫出的名字是身体本能的依恋,高潮之后的小穴格外湿软,蠕动着欲求不满什么。 氤氲的雾气水中涟漪从未平静过。 “哗啦——”邬羲和抱着她突然站了起来,她像只青蛙趴在岸边,唯独两条腿跪着,臀部翘起面向他,他掐着她大腿两侧的软肉,笔直的破入。 仅仅是因为被唤了名字,邬羲和再也无法克制了,“你想看着我怎么肏你吗?” 邬羲和的手指不断扣弄幼椿的小甜豆,她身体被限制住无法从灭顶的快感中挣脱出来,眼角的泪水争先恐后的流出来,分不出来到底是上面的水多还是下面的水更多。 听到邬羲和说的话,脑海只是过了一遍羞耻的画面,穴肉吸的更紧,层层迭迭的软肉快速收缩了起来,穴里裹着肉棒不断地抽搐着,让幼椿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情,腿部弯曲不断贴合他的腰肢。 “师姐的小穴,怎么突然咬的那么紧?”邬羲和呼出一口浊气,压下射意,“这样淫荡真是迫不及待的想把我榨干。” 粗重滚烫的鼻息萦绕在她脖颈,双手支撑不起,无力的贴合在地上,肉棒在她的胞宫口紧贴着轻轻摩擦,感觉甬道都要记住了他的形状,细密的快感如针扎疼痛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爽感。 在进入幻境前,她就是个小处女完全没有性生活,对她而言这些过于刺激。表情不断地崩坏,他每说一次骚话,她就猛烈的夹紧一下,她现在被调教的成整个穴都成了敏感地带。 “每次要从师姐里面滑出来,你又会把我夹紧,感觉到了吗?顶到师姐胞宫了。” 娇软的身体紧绷的背脊凸起,绷直的瞬间又有温热的液体喷出来了,他把她翻了过来,她的眼泪总是让他尤为兴奋,性器被软肉包裹转了一圈,幼椿哭着叫了出来,她感觉要坏掉了,绵密的酥麻从穴里的深处开始蔓延开了,痉挛的穴恶狠狠咬着肉棒,幼椿一口咬在他的锁骨处,是想要凶巴巴最后舍不得咬重。 被咬了一下,兴奋到让邬羲和快坚持不了了,小穴就像在邀请射在深处,去填满她。 他把双乳挤在一块,张口把两个乳珠含在口腔,想烫化她,舌头不断去拨弄,舔刮轻轻摩擦想要她怀孕,彻底变成他的。 “真想把师姐肏到怀孕。” 清醒与快感相互交织迭加,脑袋里总是空白飘入云端,就算是幻境也太真实了,无意识的夹缩,鼓起的小肚子,双眸再也无法对焦,完全被抽离了。 再一次清醒过来,幼椿身体干净又轻盈,感觉随时都能飘起来。她终于看清这间“屋子”,这根本不是屋子,她就在一个水榭,三面都是水,唯独她躺着的床是背靠着墙的,那日她以为窗棂其实是唯一的墙。 水里缥缈出的雾气缭绕恍如仙境,就像里面有着她根本无法数清的干冰一样,要不是偶有露出的含苞待放的荷花与荷叶,那个雾大的她根本不知道下面是水,像是悬在空中被云层包围的岛屿。 她想爬起来,幼椿挪动了一下身体,忍不住趴在床上小口娇柔的喘息,身体小浮动的喘息,带动穴内的东西轻轻晃动,穴口湿滑的让里面的东西滚动的制造出阵阵快感,很快干净的身体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乳珠也挺立了起来,杏色的布料吸着水液,渐渐身体上穿的衣服开始透明了起来,才发现身上都是牙印。 幼椿夹着大腿发现她越夹,穴里的东西所带来的快感就越多,哆嗦着身体,她想要伸出手去取,可她的力气就像被软穴里的东西吸走了,只能发出小兽般的哀嚎,小声的啜泣着自己的没用,手揪着自己完全没有任何遮挡能力的布料。 她只动了几次,就高潮了两回。 “真希望师姐再耐肏一点,不要做着做着就昏过去了。”邬羲和从她背后把她搂到了怀里,他舔舐着她的耳廓,心不在焉的把玩着乳儿。 幼椿这下反应过来,她原以为她每次失去意识是因为幻境的作用,沉溺在高潮的余韵里根本没发现邬羲和是什么时候来的。 所以身上的牙印不会都是在泉水的时候咬在她身上的吧,她只咬了他一下,他却留了那么多……没有忍住内心的憋屈,“你是狗吗!”本该愤恨的声音因多次高潮越加妩媚,更像是娇嗔。 “我是狗的话,那师姐放任自己一脸淫乱的表情是什么呢?”邬羲和嘴角勾起,摸着她的脸颊,自问自答道:“是发情期到了急需交配的母兽吧。” 小小类似球状,凹凸部不平的表面,本是冰凉的的金属制品被她溢出的花液吸收的逐渐变暖,痒意从深处弥漫,高潮就像望梅止渴,却发现越来越渴,她希望被什么东西填满,她知道该由什么东西进入她体内的。 一直高潮,感觉要坏掉了。 幼椿眼角挂着眼珠,楚楚动人的开口,声音里娇媚的带着哀求,“师弟,帮帮我……”之前狠狠操过的贝肉外翻红肿,流淌出亮晶晶的汁水,是连用灵泉都没办法消下去的红肿,可想而知他肏弄了多久。 她看上去实在太可怜了,会忍不住想要肏死她。 层层迭迭的软肉终于被凶物撑开,急躁的戳着她的敏感地方,健硕的身体纠缠着她,来来回回用肉棒摩擦着紧致的花穴,让幼椿愈加渴望,能清晰感受到分泌出的花液溢出来,流到他的肉棒加快他的抽插。 “师弟...不..不要啊啊啊啊...唔,停,停下来..会坏的...呜呜呜~”他怎么能不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就顶进来。 “叫我名字。”师姐和我一起再堕落一点吧,邬羲和死死掐着她的腰肢套弄,眼神幽深到如殊死一搏的困兽犹斗,“连续高潮话都说不清了,小穴吸得未免太紧了,那么不想让我拔出来吗?” 肚子好热强烈的异物感,震动的缅铃让她穴里软肉激烈的吸吮着肉棒,炙热的肉棒每每擦过小甜豆,都让她心上颤巍巍的感受到舒服,邬羲和脸上布满了情欲和焦灼让她兴奋,身体不断往他方向拱起,摆动着腰肢,好像如同他说的那样,她被调教的越来越淫荡了。 幼椿软穴舒服的他爽意从尾椎骨蔓延,缅铃为他一路扩张,震颤让她穴内蠕动的停不下来,“师姐好贪心,到底打算吞多深呢?” 连同缅铃一并捅进了胞宫,少女挠了几下呼吸都停了一般,僵着身体,单音节的卡在喉咙,小腹起起伏伏隐约可见顶起肉棒的形状。 不知道是不是水分过于充足,铃铛的声音都能从肚子里传出。 昏昏沉沉睡过去又被肏醒成了常态。 幼椿终于耐力比上之前好了很多,她咬着唇,想起了影子的话,要让邬羲和自愿放弃梦境,可梦境里就是日日夜夜肏她。 幼椿冥思苦索才期期艾艾的开了口,“师弟,我想和你回上风凌。” 挞伐的人身体顿住,幼椿手抚着他的后背的肌肉的线条,“想和你结为道侣。”她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如果邬羲和对她只是欲望,其实她说这些并没有用。 幼椿双腿盘在他的劲腰上,用力一转把他压在身下,看着他满是情欲的双眼,“想让他们都知道,我是你的。” “你一个人的。”她心一横吻了下去,主动的抬着臀部去套弄肉棒,汁水流淌的更多,身体被他开发的过于敏感,几下自己就到了,只能趴在他胸膛上气喘吁吁,穴肉还是在勤勤恳恳的绞缠着他的硬物。 他摸着幼椿的脸蛋,把她的发丝绕在耳后,邬羲和一直都知道自己被困于幻境之中,还是彻底沉沦了,既然贪恋身体不如玩腻了再出去。 如今的她在身下,让他开始期待想出去看看幼椿知道他对她有这样的念头,会是什么反应,逃离吗? 想到她的反应若是逃跑,他下腰一沉,用力顶了一下,穴肉立马锁住绞着肉棒。 那不如像现在这样,囚禁起来,作为自己的禁脔。 毕竟比起梦里,还是现实彻底占有更让他血脉偾张,更何况她来到他的幻境,也没有拒绝他的求欢。 “那师姐会让我肏到怀孕吗?”他唇轻轻抚着她脸蛋,如同情人之间才会有的亲昵,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摩挲着。 幼椿潮红的脸被热气蒸腾,他眼睛像被洗涤过闪闪发光,明明又在说这种下流话,结果他脸上对她却是虔诚的渴望。 “嗯……” “师姐的嗯是什么意思?”他摆着腰,龟头研磨着她宫口,小肚子被顶到凸起,酸胀感让幼椿险些迷失,“是同意让我灌满精液吗?” 邬羲和见她羞涩的开始只会咿呀娇喘,又把她压回到自己身下承欢,“如果师姐不能大着肚子给我肏,涨奶给我喝……” “给..给..呜呜..”他突然耸动剧烈破开了她的宫口顶了深处去搅动。她脑子混沌不正常了起来,邬羲和的声音灌入耳里,潜意识里都是被这些话迷惑住了,想要被他肏到怀孕,想要他的精液,想要小穴被他射满,想要彻底变成他的。 “师姐记得自己答应我的事情。” 让步 杨依焦急地走来走去住岸边徘徊不定,相比较之下昶燮过于悠闲的躺在岸边的石块上望着一片阴霾的天空。 “你怎么就和没事的人一样,我二师姐不是和你有婚约吗?”杨依说话的口气都冲了点,长得俊美谁能想到毒蝎心肠。 “除非被咒杀,否则死不了。” “你嘴里能不能有点吉利……” 水里有了动静,杨依话来不及说完,连忙往水窟窿里看了去,冰面裂开的口子,冰面上如今已经没有人在走动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见冰面冻住没有人来询问他们是否有帮忙都是一个劲往前赶。 水流朝着一处翻滚,直到簇拥什么,杨依终于看清水流形成的波动把邬羲和抬了上来, 杨依见邬羲和抱着幼椿上来的时候,立马告状,“师兄你可出来了,你刚刚不在这家伙还给我和二师姐惹麻烦。” 昶燮脸不红心不跳大言不惭道:“毕竟我一个学医的,哪里懂你们剑修。” “二师姐怎么了?”期初杨依以为二师姐又在压榨九师兄,现在才发现二师姐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邬羲和把幼椿放下,“麻烦看下她的身体。” 昶燮灵力过了一遍幼椿身体,洗涤净化之后,“太累了,她再睡会就会醒了。” 邬羲和点了点头,看着幼椿安静的睡颜,睫毛会随着呼吸轻颤,明明非要形容该像展翅的蝶翼,他却想到她哭着挨肏时泪滴挂着眼睫要掉不掉的样子,颤巍巍的在他身上起伏的乳尖,他清了清嗓子,“我想请教一下,为什么在镜心湖里能预知未来?” “正常,镜心湖为了引诱出人最深的欲望,通常会靠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来做诱导。利用未来的事情去欺骗。”虽然不知道他们在镜心湖里经历了什么,昶燮看着邬羲和的眼神,邬羲和目光里带着他自己可能都没注意到的眷恋流连在幼椿脸上,昶燮视线移到幼椿的脚踝上,即使被衣物遮挡,但也不妨碍他看着,“但不要着相,未来有万千种可能,它所展示的不过是其中一种。” 幼椿似乎梦见了他们刚从地道里出来。 她和邬羲和从洞口出来,阳光直射在她脸上,她被光晃到难过的眯起了双眼只留了一条缝,手想要挡住光,看外面景象的时候。 “师姐。” 邬羲和叫了一下她,他看着光下的粉嫩的脸蛋下小绒毛清晰可见,像多汁的水蜜桃,邬羲和在幼椿还未完全转过来的时候咬了一下她的脸颊,“真可爱。” 幼椿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说不清是不是被吓醒的。 “二师姐?!” 听见杨依的声音,疲乏感涌上了全身,身体似乎还是熟睡中,没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正想和杨依问好,冷不丁眼神瞥到了邬羲和,这个哈欠张嘴打不下去了,完全吓精神了。 幼椿避开了邬羲和看过来的目光。 出来的幼椿完完全全不想和邬羲和有任何接触,她都不知道该指责邬羲和对她奇怪的念头,还是因为害羞,就算是镜心湖这种没有实质发生,但在他的幻境里,她的触感过于真实,以至于她总觉得是真实存在更不想和邬羲和交流了,实在太令人难以启齿了。 幼椿红着脸垂着脑袋,但她现在这种状态不是在告诉他,她都知道了些什么吗!纠结了一番,她决定摆着一张脸,就当无事发生,反正邬羲和只会觉得幻境里的人是他臆想出来的,自己还是当初喜欢找他茬的二师姐。 似乎早就知晓出来之后的幼椿会对他的态度,说浑然不在意也不可能,但更多是他想再一次去试探她的底线。 “二师姐。” 懒洋洋的声音,让幼椿一下子就蜜液涌出,他这个声音实在太像梦境里餍足之后的样子。身体本能的反应,似乎梦里调教的都带到了现实。 尤其是每次醒来都被压着做些,奇怪的事情。 杨依有些诧异幼椿被这个叫法吓的激灵,莫非是二师姐被九师兄欺负了?不应该啊,或许是幻境里二师姐欺负的九师弟太过分了,所以出来不好意思了? 幼椿拉着杨依避开了邬羲和,邬羲和也没有继续去捉弄幼椿,找着昶燮。本以为得到过了,也就没什么执念了,结果发现,好像是对她上瘾了。 心里的深渊漆黑不见底,迫不及待地想要拖着人深入,想要吞吃入腹,想要完全占有,想让她完全填满,他试过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无论多绝望,深渊里是没有回响的。名为欲望的沟壑又怎么会传出回应呢…… 和杨依闲聊着她下去之后的事情,幼椿眼睛从阴沉沉的天飘到了邬羲和桃色的发带上,随风舞动着,在他骨骼分明的侧脸下丝毫不觉得女气,他似乎感受到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邬羲和再次往幼椿脸上看的时候,她收回了目光欲盖弥彰的捋着自己的头发丝。 ——梦里的事情我没说错吧! ‘你怎么那么清楚?’ ——我说过啊,我是由欲望产生的,自然清楚。无非就那些事,他是把你囚禁起来了吧。 ‘也不算..囚禁吧,只是在岛上。’ ——你怎么能因为够美就忘记了它也是枷锁啊 ‘我……没说岛美啊。’ 影子没有在出声了,幼椿静静的抱着腿,安静下来她明白了影子的意思,苦笑了一下。 “师姐走吧?” 邬羲和站在她身侧伸出了手,悬在她的面前,她因醒来后一直坐在地上,没站起来过。 幼椿自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躲闪着邬羲和,“谢谢,不用了。” 杨依和昶燮已经走在前面,昶燮之前说有船,杨依就和昶燮一起,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习惯性让邬羲和与幼椿待在一块。 木春依旧死气沉沉,分量都重了不少,又或者说她太虚弱了。拿着木椿像举着十公斤的哑铃,终于一个踉跄,她摔了下去。 邬羲和把她搂在怀里,轻嗅着她身上栀子花的淡香,“师姐走路的时候还是要看路。”说着放开了她,手明明规矩的放着没有越界。 可幼椿还是觉得,自己怎么可能摔的莫名其妙的,她并没有觉得是自己拿不动。他说话的热气依旧在耳边盘旋,身体分泌的蜜液如同来了月经,清晰地感受着涌出。她盯着邬羲和黑化值的面板,依旧为零。 为什么感觉邬羲和黑化了又好像没有,好像…… 只对她一个人黑化了。 但是邬羲和只是站在距离她一个手臂的位置,人畜无害的看着她,“师姐,如果介意我也可以帮你拿剑的。”其实他也可以让幼椿收起来,毕竟安全的情况下收回神识里,还方便。 “不用。”幼椿忸怩的把木春抱在胸口。 眼眸深处闪过阴鸷,片刻整个人颓然的嘴角勉强上提,连带声音都开始失落,一种被嫌弃的可怜模样,“虽然不知道幻境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师姐也不是讨厌我一天两天了。我该有自知之明的。” “师姐走前面吧。”邬羲和退了两步,看着远方越走越远的昶燮气闷道:“虽然羲和很想替自己辩解一句幻境里的东西都是假象,目的无非就是离间。不过我也不清楚师姐看到了什么,也无从解释。” 对啊,幻境里本身就是假的,虚构的成分就是为了扰乱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小说里的邬羲和油盐不进,要是真沉迷女色,杨依哪还轮得到成为昶燮的后宫啊,这不先下手为强?说起昶燮,如果换成昶燮,她肯定也是这样,也许幻境的本身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关系恶劣。这下全说得通了。这样一想幼椿向邬羲和身边迈了小碎步。 没有瞧见邬羲和的嘴角扬了几度,只是他又再次后退了一步,“师姐,再不走要跟不上了。”故意把手垂在身体的两侧。 “我没有讨厌你。”幼椿主动去拉住了邬羲和的手,“那我的木春就拜托你了。” 木春毫无生气像根小木棍交给了邬羲和。 影子眼睁睁看着幼椿委曲求全到心软,忍不住了。 ——哎,没救了 不懂影子为什么突然诈尸了一下,手被牵着往前走,发现自己很难不去在意皮肤触碰,从掉落寒潭开始,和邬羲和肢体接触不再少数,怕摔跤,害怕诡异的东西,她主动去握着他的手,也不会多想,就是自然而然。可现在,自从发生了幻境里这样的事情,幼椿开始介怀了起来,手心紧张的冒出薄薄一层汗液,僵着的手她自己都觉得像鸡爪,在意的想要抽出。 听着幼椿的心声,邬羲和故意把手松了手好让她自己挣脱出来,“师姐,没必要默默忍受的,可以抓着我的袖子。” “不用了。” 双手交握成了她主动的和他十指紧扣。 上瘾 他的师姐太蠢了,还总是心软。十指紧扣导致的手心贴着手心,软弱无骨,肌肤细腻能清楚感受到自己手上的茧子,他渴望更多的肢体接触,自从幻境出来,能明显感受到耐心变差了。 “师姐师兄快来。”杨依声音从远处飘来。 邬羲和放慢的脚步,不得不因幼椿走路速度而加快,一开始他对幼椿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她就和遇见过所有的人一样,无非性别不同。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维持着表面的和善,背地里的恶意让人毛骨悚然。他能听见心声的那一刻,以为幼椿在玩什么把戏,相处久了,才发现真有人表面飞扬跋扈,实际单纯好骗,唯一始终不变的是外在内在他都觉得幼椿笨拙。 邬羲和并不否认,是有善意的存在,但很多人的善意是出于好意,是想要你变得更好。而她想的是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这就促使他想一探究竟,想知道她还能蠢成什么样。 杨依招呼着幼椿上了船,幼椿看着矩形而首尾略上翘,两边有出角轻巧地跳了上去。幼椿想也不想往船头走去,一屁股坐在船头。好在邬羲和一只脚踩在船尾没有让整个船重力不平衡。 杨依本想提醒,看见了九师兄的行为,松了口气,坐到幼椿身后。 “看样子,没人在船尾,船就要翻了哦。”话是这样说,昶燮慢悠悠的坐在了杨依的身后。 他们两坐在中间还是一左一右错开,邬羲和什么都没有说,拿着船桨,站在船尾,用船桨撑在岸边把船驶离岸边。 邬羲和眼神掠过了中间的两个人,最终注视穿着他衣服人的背影,抿成线的嘴有了弧度。 船桨滑动着,涟漪以船中心荡开,冰没有化的彻底,浮在湖水上偶有被船撞开,乌压压一片的云变成斑驳的形状,虽然看不见蓝天,却是一层层一块块白灰深浅不一。 照理这样的天气不是压抑的沉闷,就应该是偏冷才对,风把幼椿额前的碎发吹动频繁,视线时不时被青丝遮挡,她却觉得现在的天气很舒服,凉快。听见了杨依在问昶燮。 “前面你怎么一看见镜心湖就要给我们卜卦?” “世界在变迁,而这里维持着一种恒定状态。真正的青荫墓和栖霞镇早就已经消亡了。所以我们进栖霞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走进了所谓的‘地宫’。” 邬羲和收回了看幼椿的目光,看着昶燮侧脸,说着什么每一笔赚的都是死人钱,听起来好像是很爱钱,昶燮这种世家赚钱方式何止一种。若真把他们当做赚钱工具,为什么还要和他们走一起,说是姻亲对象却默默纵容他和幼椿之间。‘救得了一个,救不了所有。’之前昶燮说过的话,说明他尝试了,却失败了。 “我由衷地希望你们能活着出去。” 昶燮这句话让幼椿心有所感,她抬起手臂,衣袖因动作而往下掉,露出的红线,发现已经退至手腕。好奇怪,是什么时候消退的呢? 昶燮脸侧了侧,与邬羲和对视,“在很久以前这里堕神了,以至于没有新鲜的人族,整个东玄就会被吞噬殆尽。所以各大门派想的办法是什么?是供奉。” 昶燮在解释当初那句,上祀祭的重点就是祭。而所有弟子皆是牲,用来供奉鬼神。 “为什么现在才解释?”幼椿缩了缩身体,用邬羲和的衣服把自己裹的很紧了些,她因昶燮的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是突然觉得,也许你们能活着出去呗。”昶燮坐姿多了几分恣意,“这些话也就还在这里说说,等我出去了,只能当个哑巴咯。”他的家世注定这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枪打出头鸟,就算真想出手,他又能改变什么呢。 船头撞到了岸边,幼椿晃了晃身体,转回身体,视线一回到面前,落下的鸡皮疙瘩再一次浮现,甚至窜到了头皮。 面前是人间炼狱,那些自管自顾往前冲的人,死相凄惨,开膛破肚,肠子流了一地被缠绕在脖子上挂在枯树上。 幼椿胃酸上涌,想要呕吐,杨依还没来得及安慰她的二师姐。邬羲和不知何时下的船揽过了幼椿让她待在怀里,盖住了她的眼睛。 邬羲和的触碰让血腥味消散了大半,她贪恋着身上的温暖,像幻境里早已悉知记得他的身体,块状分明的肌肉,沾着汗珠在她身上……停停停,她好色啊,她在想什么东西! 幼椿惊恐的抬起头撞入他满含笑意的眼眸。想要倒退一步,忘了还被他揽在怀里,弹簧一样又跌回他的怀抱。 杨依不忍看着惨烈的场景,瞥开了眼神想要从师兄姐那边获得安慰,结果发现他们抱在一起,就像走在路边好好地突然被踹了一脚,为什么这种情况下,这两个人还能打情骂俏啊!杨依忍不住怒瞪昶燮,不是有婚约?这不管管。 昶燮先是看着那两个人,强烈的视线让他不得不侧目而视杨依,“怎么了?你也要抱?” “滚。”杨依气鼓鼓的召出本命剑,往前走了。 “你就这样往前走,也不怕成为他们当中一员?” “呵,当就当。”杨依不喜昶燮这种讲话方式,总让她觉得故弄玄虚,花里胡哨一大堆,有些话直截了当不能明说吗?非要搞得和神棍一样,“大不了魂飞魄散,成为空气中一粒尘埃。” “那倒不至于,他们还是有来世的,并没有魂飞魄散。要是遇见师门里好点的师父还是会把长明灯召回魂魄,重塑肉身的。” “遇见这种破事不如下辈子投胎做个凡人吧。”杨依难得阴阳怪气了,她就说青阳宫为什么非要让他们上风凌去一个,合着名额不够非得去送死一个。她的师兄师姐是好心让她去长见识的,哪里能想到这些。 “也是。”昶燮见多了这种的场景,见怪不怪,跟着杨依走了几步,想到了身后的师姐弟,“再不走,卦象一变,就不会是这里了。” 这里的地宫会随着时辰自由组合变化场景,时间快到了。 幼椿趁着他们都背对的时候拧了一下邬羲和的手臂,邬羲和吃痛松开了。 邬羲和觑着她鼓着的脸颊,猜到了她的不好意思故意装作痛的松开,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眼眸盯着她的手久了,本来他一贯都是嘴里说些博取同情的话,等着幼椿主动。这次他的身体动作比脑子和嘴都更快。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牵起了她的手。 她居然迷恋邬羲和安抚她的触感,幼椿脑袋晕乎乎,微醺像喝酒了一样上头。 意象 “我没有害怕。” “嗯。”邬羲和眼睛垂下弯弯的像峨眉月,散发着莹莹柔和的光,“是我害怕。” 幼椿看见他眼神,低下头了,“哦,那,那就勉为其难牵你一下吧。” “嗯,师姐人真好。” “谁..谁好了,我是坏蛋!”说完幼椿恨不得把舌头咬了,她好蠢啊。 邬羲和点了点头,“好,坏蛋。” 他怎么和幼儿园小朋友似的说话,幼椿握着的手,在意起自己手心的纹理,会感受到吗?他们交握的手并不紧,还留有缝隙。 幼椿猛地抬头瞧着邬羲和的脸庞,他……幼椿头埋的更低了,留有缝隙交握的手成了十指紧扣。 “师弟。”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师姐能喊我的名字。” 幼椿身体瑟缩了一下,想到了在在幻境里在被摁着做那些事情,逼迫她喊,喊了又不肯放过她。 “师姐能喊下吗?” 话连带着喷洒出的热气萦绕着耳边,刻意沉着的嗓音,好像冲进耳道朝着鼓膜去敲击。 邬羲和眼见她身上泛起了薄粉,脸蛋绯红的比在他身下吟哦时更加艳丽,蓄意喘息成了放纵。 他喘的好色情,身体起了反应,他没有给她穿小衣,本来衣服宽松她也没在意反正也看不出来。现在发现激凸的明显。幼椿握着的手想要松开,可十指紧扣代表的是她单方面松手,根本没用!幼椿眼神乱瞟做贼心虚的说道:“我手有点不舒服。” 邬羲和嘴角勾出一个稍纵即逝的弧度,清了清嗓子。 在阴云密布雾茫茫的荒芜之地,穿着一身黑的少年,牵着她的手,用清泉一样的嗓音絮絮耳语,“是抽筋了吗?”邬羲和把手拿到自己的面前,他抬起手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面前。 他双手捧着她的手,两手轻轻揉捏着她的掌心与手背。 此时的环境既不是鸟语花香的郊外,也不是微风和煦的湖泊。面前是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腥场面,背后是吞噬人的镜心湖。在这样的环境下,仅仅是在他身边就莫名安心的感觉,明明他不止一次的把她丢下。 幼椿仰起头看着邬羲和,他因眉形,眉宇间常年带着微微的冷意,只是那无奈的表情像是一季的寒流被春日融化,就像穿过厚重的云层直射下的光,不是因为光照在了他身上。 而是,光即是他本身。 想要抽掉的手,就乖巧的待在他的手里。 邬羲和能明显感觉揉捏的手安分了下来,没有再继续挣扎,就像美丽的鸟落入掌心,鲜活的生命雀跃想要挣脱手,却发现手只是合拢没有打算伤害它,就停止了扑棱。她就像鸟飞翔在天空中,用翅膀记录着行程,飞到未知的领域。 最后选择围绕在太阳身边。 “……羲和?” 她没有抽掉手,只是遂了他愿喊了名字。 听到了名字,邬羲和如梦初醒般的直愣愣的保持着动作,尤其是他不受控制的吻了她的手背,不像幻想中那样肆虐横行的亲吻。 是蜻蜓点水。 “魔怔了。” “时间似乎到了。”幼椿已经没心思去听邬羲和的解释,此时也不适合去探究他的行为,苦不堪言的皱着一张脸,想要再去找昶燮发现前路已经变了,谁能想到前面的路变回了他把她丢下的守诺树旁。 水流静而缓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水潭前的四角凉亭,背靠树林。只是心中不再觉得景色怡人,一颗巨大无比的古树,树根没有破土而出,树须挂满了枝头,独木成林的恢宏气势。 幼椿在想是那些树枝上向下生长的垂挂的树须落入土里最后成了根吗? “师姐,别过去。” 幼椿卡住身体像是皮影戏的学徒第一次操作剪影一样僵硬到怪异,同样的笑容,眼神里时是瘆人的声音,“啊咧,好久不见啊。” 邬羲和面色不善,“你没死。” 前面越是没中幻境后面就越是程度更深,像前面中过反而会好些。 “是呀,是不是很失望。现在可是来到我的地盘了。” “幼椿”的视线挪到了交握的手,正要回捏,邬羲和松手了,“场景换到这里也是你的手笔。” “嗯哼。” “你要做什么?” “比起担心我要做什么,不关心关心她吗?她之前都没中过幻境,你懂我意思吧?”她巧笑倩兮的弯着眉眼,晃着身体步步生莲,扭动的幅度令人遐想。 “想要我的皮囊?” “幼椿”冷哼了一下,“所以下凡渡劫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 云雾深处,耸立着一座气势磅礴巍峨的宫殿,远远看去清静与庄严,院落式的格局、殿堂式的雄伟壮观建筑。 往下望去是一条的山路,好似婉蜒于密林幽谷中的黄龙。 在山路里,一少女穿着天蓝色与绯色交织的云裳,拿着剑砍着数不清密密麻麻的马蜂,闭着眼泛起了密集恐惧症,嘴里是不服气的对着前面的衣袂飘飘的少年说道:“九师弟!我不过是让小师妹去打清泉罢了,也是为她好啊。”明艳的脸上是攻击性极强的美貌。 前面被唤作九师弟的少年,挥剑的动作干练沉稳,自带风光霁月,像是纵容又像是一起做错事不得不陪着小伙伴收拾捅出来的篓子,“师父派予师姐的任务,怎能让他人代办?”他盯着幼椿。 不知为何从几个月前,他总能听见二师姐口不对心的话。 比如他刚刚听见的密集恐惧症,那是何病? 少女见马蜂被他消灭的差不多,堪堪躲过了一击,下一刻满是愧疚的表情,看着邬羲和的背影咬着下唇,山坡的高度推下去应该死不掉人吧?对不起啦,九师弟,我只是想快点回家。心里想着动作已经故意装作手滑把邬羲和推下山坡。 “九师弟!我手滑了!”少女趴在坡上叫出了驴的气势,看着邬羲和错愕的表情,脸上分明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还带着坏事得逞的笑。内心却是:男主你快黑化吧,真的对不起! 少女名叫幼椿,虽是同名同姓,只不过是为了让她更好代入,芯子已经不是当初的幼椿了。几个月前她坑了一本小说,本想快速完结,实在是写的痛不欲生,她就弃坑跑路了,结果晚上睡觉就来这了。 有个自称系统的人指责她不负责任,自己设定那么多正派角色,没一个反派,可不就写的痛不欲生,而且她设定的男主原剧情是置死地而后生,黑化之后灭了所有当初欺辱过他的人,是跌落神坛一飞冲天的故事。结果她在弃坑前都没写到男主黑化,还是一身正气,更别提欺辱过的反派们了。 她和所谓的系统讨价还价最后商定的结果让男主彻底黑化,推动剧情发展,就送她回现实世界。 简单来说,现在的幼椿,要成为恶毒女配专门为恶心男主存在,助他黑化!不过她到现在都没搞懂穿到了哪个路人甲身上,不过不重要。 她打算先让她的男主,名义上的九师弟感受一下“同门情深”。 “哞——”看见邬羲和滚下去的声音,才发觉马蜂是消失了,但是为什么会出现二阶的魔兽。 幼椿看着面前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形如牛,顶着鹿角的魔兽,在俯首蓄积力量冲撞过来。 山路上,美艳到像是魔修的少女一路被二阶魔兽撵着跑。 山坡下,邬羲和站着树顶上的叶片上,风吹动着他的发带,如果忽略他脸上的表情,的确是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二阶魔兽是他放的,幼椿自从高烧之后,便行为怪异,也是那时候起他能听见幼椿的心声。既然要把他推下去,为何不选山崖?选个根本滚不死人的山坡。 他嘴角勾出一个稍纵即逝的弧度,这样的魔兽好像追不死人。脚下轻点叶片,到二师姐面前。 幼椿见九师弟回来,拼命向他招手,她刚跑着脚还崴了,能隐约感受到肿涨的疼痛,“这丑东西一直追着我,太恶心了!”和和救我! 听见她内心声音,邬羲和差点难以维持住一贯的温和,深呼吸才问道:“师父教你的剑法呢?” 它也没做错什么,滥杀无辜总不好吧,心里这样想着。幼椿却脚下生风,左躲右闪,她的表情本是带着一丝怜悯,像是反应过来硬生生凹成厌恶的神情,“它的血会脏了本小姐的剑!” “师姐真是宅心仁厚。”邬羲和带着笑说道,即使是刚刚滚下去山坡,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美感,仿佛怎么样他都不会生气。 邬羲和说完口中念着诀,几道符打在魔兽身上,幼椿见到邬羲和出手,拍着自己胸脯顺着气,师弟出手就好,她快吓死了。虽然名义上她是他的师姐,但其实是进门时间而非能力,她根本就是武力值几乎为0的渣渣。 剑眉星目,隐隐透着沉稳是莫名给人安心的感觉,就在幼椿快走到邬羲和身边,魔兽突然把幼椿顶下了山崖。 她慌张的想要抓住什么,伸着手向邬羲和,可他没有伸手去拉住她,不知是不是错觉,在邬羲和那张堪称神祇般祥和的脸上,透露出的分明是冷清与危险。 “师姐,我好像念错诀了。”仿佛刚刚是幼椿的恍惚,那神态分明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可幼椿总觉得此刻的邬羲和就像一把温柔刀,刀刀要人命。 她的身体坠入,高空下幼椿瞪大了双眼,这要不是她写出来的男主,她都以为男主是天然黑了!不,不可能,她设定就是浓眉大眼的男主一直光明磊落,公子世无双。她怎么能误会她笔下的人物? 幼椿直挺挺的起来喘着气,瞳孔真大,像经历了一场噩梦。 邬羲和帕子才擦了两下,见她醒来,把掉在地上的帕子捡了起来掸了掸,迭得四四方方,“醒了就好。” 幼椿盯着邬羲和的脸,为什么她做的梦似曾相识,不是都经历过吗?但为什么又不一样?这不是别人写的小说,好像她是作者一样。 幼椿心里疯狂喊着系统。 此时的邬羲和眼睑下垂,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见,是失效了还是她真的什么都没想? ——小说落笔的那刻每个人物就被赋予了灵魂。 ‘你这算什么解释啊!我是问你刚刚什么情况?’ ——因为规定,我只能回答我可以回答的问题。 ‘那你倒是说你知道的情况啊!这不是普通的幻境吧?’ ——我已经把我能说的都告诉宿主了。 ‘你和我打哑谜是吧?信不信我不刷黑化值?’ 系统沉默了,只有微弱滋滋滋的电流声。 ——已知,小说落笔那刻每个人物就被赋予灵魂了。灵魂不同于傀儡,不会由你所想而摆弄,在无框架无束缚情况下自由生长。即所有角色都会脱离剧本。 ——已知,宿主只有被本文男主杀害,这是宿主唯一一种死亡情况。宿主也已得知,刚才看见的不是幻境,也就是真实发生的。即宿主被男主杀死,导致故事线倒退原点,所有角色重置。 幼椿脑子乱糟糟的,她是不是能理解为,刚才的情况是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事件一样但是行为选择不同,造成的情况也不同。 ‘但是昶燮为什么会杀我啊?就目前而看昶燮没有杀我的理由啊。’ ——不在权限内无法回答。 幼椿攥紧着手,看着邬羲和的脸,内心继续问着系统。 ‘我每一次都会经历,我是说我每一次都会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吗?’ ——宿主每一次的选择并不一定一样。 所以不是每次都能知道自己死掉就会重置世界,一切重新开始。 ‘我想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 ——我并不知道宿主之前的人生。 邬羲和见幼椿神经紧张想要安慰,发现以前信口拈来的话,现在都跟船锚深入海底一句都说不出口,“如果你认为你生活在幻境里,你将永远无法醒来。” 说完话的邬羲和眼神默默瞥开了,这句根本起不到任何安慰的作用,陷入思考是什么起开始对她词穷了呢? 亲吻 刚刚所经历的与其说幻境,倒不如说是梦境,是她分不清第一视角还是第叁视角的自由转换。 幼椿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还是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蹙着眉头思考着。 邬羲和讨厌幼椿忽略他,或者说邬羲和喜欢她把所有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他想要幼椿所有的一切。有什么能快速引起她的注意力呢。 幼椿咬着大拇指食指曲着搭在自己的上嘴唇,这是她很久没有做的小癖好,她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每次重置她的记忆力还会被消除。 ‘那既然我的记忆也会随着重置消除,为什么我的认知是有出入的?’ ——宿主就算你偷换概念,你本质上还是再问,哪一个才是真的。 一直在和系统沟通的幼椿没有注意邬羲和距离她越来越近。 邬羲和吻了一下幼椿的脸蛋。 幼椿一脸惊讶像金鱼微微张着嘴吐泡泡,只是她吐得不是泡泡,“你在做什么?”似乎是对邬羲和的信任,又或是习惯于之前幻境里频繁的触碰,她为此没有厌恶与害怕,很单纯的询问。 “亲吻……?”邬羲和柔和的表情不确定自己的行为,回答的时候都染上了疑问,好像他本身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也在问自己。他看向幼椿疑惑的表情变了变,“我对师姐,好像不太一样,但是我说不上来。就确认了一下。” 什么感情是要靠亲吻来确认?幼椿嘴唇蠕动了几次翕张的闭闭合合,脸火烧火燎涨红了起来,“你就算喜欢我,你也不能当臭流氓阿!” “是喜欢吗?” “那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要靠亲吻来确认,不是等一下,你占我便宜就那么理直气壮吗?” 邬羲和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太阳没出来前的晨雾,在仔仔细细看着幼椿的脸,“嗯,那我大约是喜欢上了师姐吧。” 幼椿脑子彻底卡壳了,这句话说的她猝不及防。 “一开始想杀了师姐后面怕再也见不到鲜活的你,我就忍住了。频繁得想要和你有肢体接触,不想再克制了。” 幼椿背后有种被钝了的针扎感,密密麻麻深深浅浅不疼却哪哪变扭又难受,照理说表白就算不浪漫也至少做到不渗人吧,又不是恐怖片,她怎么感觉邬羲和是在威胁她? 邬羲和脸放大了死死盯着幼椿的反应。 幼椿往后缩了缩,立马脑补恐怖电影里下一秒嘴角露出笑容,脸上涂满血的妖魔鬼怪,“你干嘛靠那么近!” “我想知道师姐喜欢我吗?” 这时候她能说不吗?幼椿咬着下唇嘴唇都开始泛白,挣扎了许久快把自己嘴唇咬破才吐露出一句,“大约是..喜欢的…” 不是娇羞是害怕,这样的背景氛围,她怕说不喜欢就被毁尸灭迹,就算系统能帮她免死但是疼痛感完全不会降低啊! “那师姐回去之后会毁婚约吗?” 幼椿点了点头,婚约必然是会毁的,她又不想当后宫之一。等等,不会是她毁约了,昶燮把她杀了吧?应该不至于才对…… “那师姐和我回上风凌会和我结为道侣吧?” 幼椿还在思考昶燮会不会因为毁约动手,根本就没仔细听邬羲和在说什么,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吻师姐就不算耍流氓了吧?” 随着邬羲和的话音刚落,幼椿眼睛不自觉放大了,他的脸部完完全全印在了瞳孔里,嘴唇润泽的柔软一触即分。 是不带情欲完全表达亲昵的喜悦,幼椿愕然的保持着动作。 邬羲和的眼睛不再是蒙着一层纱,取而代之的是下过雨破除了阴霾的艳阳天。 她好像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邬羲和完全将他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肩上,“好开心呀。“ 幼椿手不知道该放哪垂下来放在衣服旁。 ——宿主既然是刷黑化那让他彻底喜欢再把他甩了不就好了? 系统有句话未说出口,反正它的宿主也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情了。 幼椿一瞬想通,默认了系统的话,她环住了邬羲和的劲腰,“我也是。” 邬羲和眼睛凝视着不远处的“守诺”,“师姐,其实这个地宫的阵眼就是这棵树,破除了它便能出去了。” 幼椿退了半步离开了邬羲和的怀抱。 邬羲和视线收回看向幼椿不紧不慢地说道:“它也是师姐一直想拿的法宝。” “那还等什么?” 邬羲和见幼椿打算去树旁,他召唤出了本命剑,也把木春拿了出来插在地上,“可是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 幼椿回头见他只是抱着剑,似乎待在原地等她的抉择。 “为什么?” * “为什么?” 杨依加快两步走到了昶燮面前挡住,拦住他继续前进的步伐。 “无论一行人是几个人,‘守诺’旁最大人数上限就是两个人,哪怕是我们四个人同时进去也是随机选取两个人。”昶燮看出从土里冒出的树根,神情凝重,明明双十年纪表情皱的和七十多的小老头子一样,缓慢而深沉的说着,“当‘守诺’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就会开启绞杀阵法,而现在开启了就说明树旁已经有人了。” “是师姐师兄在里面了吗?” 昶燮听着杨依语气激动,显得他有些冷漠无情,“很抱歉,我并不知道里面是谁。” “那怎么办啊……” “你问的怎么办问的是自己,还是他们?” “当然是他们啊!” 昶燮对幼椿和邬羲和的态度就是,看热闹。与他而言,娶不娶幼椿都无所谓,她和邬羲和就像无聊人生里面的调味剂。所以那时候他是真的想带幼椿出去的,因为看了一出还不错的戏曲,去砸金捧场也无所谓。 可是当他努力想要把幼椿藏起来,最后她还是能到邬羲和身边的时候,他只是在地宫里学会一遍又一遍的:一生皆由命,半点不由人。 “树会同时把两个人缠绕,只有一个人才能活下去。如果不是朋友认识的话,大致都会动手,如果你想两个人都不动手的话,那两个人都会死掉。当一个人好不容易把另外一个人杀掉拿到法宝的时候就会发现,如果想要出这个地宫就必须是两个人,因为他的出口是个太极,两仪上需要各站一个人。如果没有两个人还是会死,所以从头到尾这就是个骗局。”给人生的希望,又让你尝到绝望。 昶燮没有回答杨依的怎么办,只是每一句都在告诉她放弃吧。从她遇到昶燮的时候,她就发现昶燮身上处处透露着矛盾,努力想要挣脱却又趋于妥协,明明可以奋力一搏最后自己说服自己。 杨依看着他身上的玉牌,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说教本身毫无意义唯有自悟。 “好的,谢谢您。”杨依拿着剑对昶燮鞠躬,“后面的路就不劳烦您,您应该有自行出去的办法,我这边也不打扰您了。” “你是觉得单凭自己就能救他们吗?跟我走也许有一线生机。” 杨依维持着弯腰曲背的动作,又来了,那种想要救人却又不敢伸出手,“我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但是我们上风凌是绝不会抛弃每一个同门的。”如果他做事真的问心无愧就好,可杨依现在觉得,昶燮来地宫不是赚钱,是为了赎罪一般。 昶燮盯着杨依转身,“这样不会觉得自己很蠢吗?明知道会死,还要去送死?” “如果一个门派里每个人都是私心自用,那这个门派永远不可能发扬光大。” 昶燮笑了笑不再言语,往杨依的相反方向走去,每次都能见到不同的人也是他乐此不疲来地宫的原因。 * “所以真相是谁都活不下去。” 邬羲和始终带着笑,目光深邃细细的用眼神描绘着幼椿的脸,好像是想把她的模样彻底记住。 幼椿听着邬羲和之前说的话,问着系统,怎么可能谁都活不下去啊!难不成是因为她破坏了邬羲和和昶燮之间?这又不是耽美文!无论死她死还是邬羲和死,结局又是重置的话,那她现在不都是白用功?她思绪乱成一团麻线。 “可是我更想要师姐活着出去。” 心静了下来,脑海中的麻线被火一把烧完了,幼椿怔怔看着邬羲和。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是因为知道自己死亡只有被昶燮杀,但是他不一样啊,他什么都不知道。 栖霞 与其说更想要幼椿出去,倒不如说想看她怎么选择,他从头到尾想的都是生则同衾,死则同穴。就算不听她当时的心里想法,也知道她口中的喜欢是假的。不过那又如何呢?一直注视着他,待在他身边就够了。 “蠢死了,我要你可怜?”幼椿走到了邬羲和的身边,拔出了木春,木春在手中实物化为花瓣一握就从手中炸开。 花瓣随着风起,形如可视的气流,风把花瓣送到了不远处。 景象流转,守诺成了一颗巨大古朴的桃花树,别说多少人围住能抱住它,而是树上是有人修了木板的阶梯,望不到树顶,除了粉色的花瓣还垂着红色的缎带,随风舞动。 再往前走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是谁在说话?幼椿四顾茫然,是自己又中了幻像吧。 * “这孩子可真有灵气。” “是呀,水灵的模样这小脸嫩的哟。” “小孩子脸嫩正常的。”稚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屑。 “椿,你怎么说话的。”年迈老妇人呵止了童声。 一群人围着迷路的孩子,被叫椿的小女孩打了个哈欠,掏了掏耳朵,“我的错我的错,我不会说话。姆婆我先出去。”她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眼神瞟了一眼被人重重迭迭包围着的木床。最后跳到外面,她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不知什么原因,镇上似乎没有生育能力。所以在栖霞镇小孩属于稀有物。 这孩子是今早猎户打猎的时候在树林里发现的,也难怪很多人会来看。 他们处于青荫墓上,有一株千年桃树,下面就是青荫墓。每个门派附近都会有小镇,为了求得庇佑。他们栖霞镇也不过是为了平安求得一隅之地。 最早的栖霞山是和所有山大差不差,并没有奇特之处。就在城池不远处,地震导致城池塌陷,山淹没了城,随着时间的变迁,地形开始变得奇怪,最后要幼椿来说,就像年轮蛋糕上插着一圈西蓝花。西蓝花是栖霞镇,年轮蛋糕是栖霞山,底下装着蛋糕的盘子则是青荫墓。拿西蓝花比喻栖霞镇是因为树太多了,郁郁葱葱入目所及是不同颜色的绿。 幼椿抬眸,眼睛看着自己走近的桃花树。 这镇上,唯一的色彩。 那是一棵巨大到她超出自身认知范围的桃花树,若是别的树在现实世界她也见过,可那么大的桃花树,她是头一次见。好在她没有巨物恐惧症,只是站在树下会再一次感慨人类的渺小。 花开不谢,却总有花瓣,幼椿伸出手接住了一枚花瓣,花瓣总有掉完的一天,不然这些花瓣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个问题,镇上可没人会回答她,只说上苍庇佑。 若真有上苍庇佑怎么不庇佑庇佑她这个小倒霉蛋啊,胎穿小说不算什么,刚出生没多久就被送回了这个镇上,据姆婆说是名门大小姐,但送到这里之后一直活得很糙,想来长大之后是个野妇也不足为奇,若真是名门大小姐怎么舍得送回来呢。 在生活了几个月,幼椿明白了。 栖霞镇除了她之外只有另一个镇长的女儿,她们同岁,在入了青荫墓当上了弟子才能离开栖霞山,可条件苛刻并没有几个人能入,就算入门出去了,也是有了孩子,要把孩子送回来,否则便会被诅咒而亡。幼椿的便宜母亲就是这样把她送回来,她问过姆婆没有成为青荫墓弟子想要离开栖霞镇会怎样。姆婆只是摸了摸脑袋挽着袖子,告诉她下场一样的,诅咒而亡。 幼椿来到栖霞镇之后和姆婆一样,手臂上有一根红线,这是他们的生命线。当到了手肘处时意味着生命走到了尽头,就会被埋于桃花树下,红线很奇妙,它妙就妙在,不因年龄而决定死亡先后。 幼椿花了一柱香的时间也没把桃花树一圈走完,“乌鸦呢?”她几天前发现这里有一只乌鸦,据说乌鸦会记住每个人的脸,所以会记仇或者是把亮晶晶的东西衔过来来报恩。幼椿想要验证一下真实性就经常去找这个乌鸦玩,主要镇上也没什么同伴。 “我都不嫌弃你叁只脚,你还嫌弃我了。”幼椿小声嘀咕了一句,心里笃定乌鸦走了,不想继续接受她的投喂。 她就是个大冤种,看完小说睡觉穿书,来了个系统和她说刷黑化值,刷就刷呗,鬼知道人物都不告诉她,给个隐藏人物,让她刷黑化值是不是过分了点?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系统介绍完毕直接消失。人家玩个游戏起码还有新手教程,她倒好什么都没有。 乌鸦的不见把她之前所有的怨念都发作了,幼椿蹲了下来,想要捡点花瓣,发现只要捡到掌心,花瓣两秒就化成光点消失。气的幼椿站了起来猛地跺脚踩地。 “笨蛋椿!” 幼椿闻声抬起了头,先是看见一双脚丫子晃呀晃的,等那人探出脑袋才看见小揪揪。是与她同岁的女孩,只不过对方单方面认定她是死对头。但对于幼椿而言,作为一个成年人,是不会把这种小孩子之间的较量放在眼里。 “看见你的亵裤了。”幼椿瞥了一眼,掏了掏耳朵。 女孩脸蛋涨红,捂着裙摆,动作一不留神就直挺挺的往地面上摔去。 “哦吼!死了没?”幼椿绷着脚背,用脚尖点了点一动不动的人,爬的树枝不算高,但也绝不低。 躺着的人,手指抽搐了一下,接着手背拱了起来青筋凸起,整个人从地上弹起来,“你也不知道接我一下,万一我真摔死了呢!” “毕竟你可是焘焘啊,取这种名字没那么容易死。” 焘奡一时语塞,她竟然不知道再说什么,只好讪讪补了一句,“你真是没良心!” 幼椿打算往回走了,她可不想和焘奡再继续纠缠,应付小孩子太累了。 “你那么着急回去,也是为了看那小孩吗?” “人家看上去只比我们小几岁。”幼椿停顿了一下,看焘奡身上还是沾到了灰尘,又走回去帮她掸灰,“我要是为了看,就没必要来这里了,张叔把孩子寄养在我姆婆这了。” “可恶,怎么能这样!”焘奡立马拽住了幼椿的手腕,“你必须和我回去,把这孩子丢到别人家!” 就是就是,幼椿心里补充,这孩子难得心地善良,她姆婆本来就照顾她一个不容易了,家里的鸡,姆婆都不够吃,再来一个她喝西北风去! “放在你家,你一定会把他养死的!” “嗯?说的什么话这是!” 金乌 最后焘奡来了她们家也没把小家伙送走,幼椿有点生无可恋,一家老小全靠她。要是没有以前世界的生存经验,幼椿觉得焘奡的话也没说错。 一定会养死的。 “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呢?”幼椿摸了摸下巴,揪了多小野花放进嘴里,咀嚼着,酸酸的让她当糖果抿着,眯着眼看着小家伙劈柴劈得可有力气了,她当时看着精雕玉琢的样貌,还以为是哪家小少爷走丢了,这熟练程度让她深刻意识到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邬羲和。” 幼椿叼着的野花梗掉地上了,“原来你不是哑巴啊。”当初张叔问他,他也没说话,镇上的每个人都试图和他讲话,他都一声不吭,害的大家都以为他是哑巴。 “我没说过我是哑巴。”握着斧头的手绷的用力,手背泛白,声线不知是不是紧张,比上一句话听起来尖锐了点,说完后,嘴巴立马抿成了一条线。 “哑巴也说不了自己是哑巴。”幼椿又揪下一朵小野花,咂摸了味道,抬起头看着他招呼道:“你要尝尝看吗?” “莳霖偏酸,那株味道会好点。” 幼椿听着他的话,连根拔起一根紫到发黑看上去和有毒一样的野草,将信将疑的咬了咬,“唔,真的诶,甜丝丝的。” “它叫苎宁,嚼烂了覆在伤口能止血。”邬羲和小心翼翼的偷瞄着幼椿解释道。 “你懂得好多哦。”幼椿打量了一下邬羲和,不觉得自己“雇佣”童工有什么问题,“那你除了劈柴还会做什么?” 邬羲和思考了一下,“不喜欢水。” 懂了,那除了洗衣服洗碗,他应该都能做的意思吧,“那挑水可以吗?” 邬羲和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好嘞,以后就是你打水你浇园,你耕田你织布。”她好像说了一个老掉牙的梗,幼椿抖了抖身上的包袱。 “好。” “嗯?”这孩子真好欺负啊,幼椿双眼冒光,感觉自己捡到了宝。 邬羲和在家的第一周,幼椿庆幸还好他留了下来,她当初怎么会觉得自己会把他养死啊,就算不在她们家,他也是做家务小能手。砍柴挑水,烧火煮饭,样样精通,除了不太喜欢吃肉。 但是对于幼椿来说这是好事,她和姆婆抢一只鸡都艰难。 “幼婆婆,今天又要麻烦你啦。”焘奡提着一吊肉,她就一个爹,还时常要下青荫墓办事,这时候她就会选择来幼椿家蹭饭,虽然是蹭饭,每次也都会被她爹逼得拿上些肉。 “不麻烦不麻烦。”姆婆看着肉两眼冒光摆着手,直接抢过肉,“你们去玩吧,我来烧。” 平日里佝偻着身子的姆婆拿着肉,腿脚麻利地就往后院奔去。 “婆婆腿脚真好……” “哼,她只有吃肉的时候是这样的。”幼椿双手环胸,一到家务日常琐事上,她姆婆就这里痛那里抽的,不然她也不至于去奴役邬羲和。 幼椿眼珠子滴流滴流的转了一圈,瞧了一眼焘奡,故意阴阳怪气道:“哎呀,姆婆也是,我们还要浇菜园子,打麦子呢,哪有空玩啊。” 往前走着偷瞄着焘奡,“羲和快过来干活了,别杵在小姑娘旁了,她细胳膊细腿可干不了这种粗活。” 焘奡一听这话果然不乐意了,“什么叫我细胳膊细腿,就你干活,就你能耐吗!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栖霞镇第一浇水王!” 幼椿窃喜憋着笑,加快步伐,她可不能让焘奡看出来,不然就起不到效果了。 邬羲和眼见幼椿走出篱笆外,迈开的脚步被拦住了。 焘奡拦住了邬羲和的路,盯着他脸,面部细微表情一点都不想放过,深沉的声音粗重的磨砺声,“这是我的新玩具!” 就像动物之间用着喉间发出的声音警告,全身的毛发竖立起来,身体都感觉膨大了一圈。 “别打扰我渡劫。”邬羲和绕开了焘奡,留下这一句,便跟上了幼椿。 焘奡死盯着邬羲和的后脑勺,最终用跑的赶去幼椿身边。 一下午的活,有焘奡在,时间大幅度缩短,幼椿开始思考怎么诓骗焘奡来他们家干活,完全没有想过她现在像极了万恶的资本家。毕竟带肉来,干活不给钱,就管顿饭,这种好事应该多来点。 “呼,感觉还是很轻松的吗,你这种天天干活的人还不如我。” 焘奡素净的小脸脏兮兮的,得意的笑容,让幼椿想到了如何去诓骗,“是啊,我们焘焘真厉害,我确实没想到。不过这种只干一次明天就会累到爬不起来吧?辛苦你了第一浇水王吃了饭就赶紧回家休息吧。” 转而幼椿故意压低声音小声嘀咕,“虽然打麦子是有点差强人意,也不能什么都强……” “你..你……”这种连夸带贬焘奡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既然都承认我第一浇水王了,我,我打麦子也强了,我明天会证明我自己的!” “证明什么?没关系你今天已经证明过了,辛苦一天明天真的会爬不起来腰酸背痛的。”幼椿眼巴巴的瞅着焘奡似乎真的在担心她明天爬不起来,“你今天做了那么多,明天我会带饭来你床边感激你的。” “去去去,我还不至于要喂!不对,我根本不会爬不起来!你等着瞧,明天我们要干嘛,我可不仅仅是栖霞镇第一浇水王。” “呃,快入冬要备柴火……” “好,明天天蒙蒙亮我就会来你床边喊你起床,别到时候起不来的人是你!” 嗐呀,小孩子真好骗。幼椿美滋滋地想着,这样分担劳动力,节约时间早上顺道能让邬羲和去挖点药材拿去卖。幼椿觉得自己如意小算盘打的可真好,“不会的,起不来的也是姆婆,我跟羲和都起很早的。” “椿还是会赖一会床。” “嘘,你怎么回事!怎么能揭穿我呢。”幼椿戳了一下邬羲和咬耳朵的唧哝。 焘奡脚步顿了一下,“什么意思,邬羲和每天早上喊你起床你起不来?” “什么呀,他,他起床动静太大连带着我就被吵醒了,不是我起不来,是怪他在没有起床的时间吵醒我。”幼椿现在的心理状态更像是想给小朋友树立好榜样,结果被抓的现形。 “我记得你们家不是就两个土坑吗?东屋西屋差那么多也能把你吵醒?”焘奡狐疑地向目光投向了幼椿,他们两个屋子还隔着中堂。 邬羲和眉眼之间流转着和煦微风般,“姆婆不喜欢别人和她一起睡。” 只这一句焘奡几乎炸了,“幼!椿!你害不害臊啊!!你都及笄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怎么能跟没有血缘关系陌生男子同卧一塌,不对,有血缘也不行,反正你怎么能和夫君之外的人同床共枕啊!” “可..他还小啊……” “这是问题的关键吗?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啊!不行我要和你姆婆说一下,怎么能这样啊。” “我们就两个土炕,你和姆婆说了也没用,而且我爹娘既然把我丢在这了,也不会让我去嫁人反正也出不去。”幼椿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再说她睡纸片人,指不定谁占谁便宜呢。不过,要是动词的睡,可能她占的更多吧。 “那你搬到我家来!” “椿哪都不会去的。”邬羲和的声音很轻,至少在幼椿视角里她根本没有听见邬羲和讲话,只是见他翕张着嘴张了几下。 但这句话被风,原封不动的送入了焘奡的耳里。 焘奡没有意识到幼椿听不见,“呵,你说她不会去,你问过她没?” 见焘奡面色不善要找茬邬羲和,幼椿站到了邬羲和面前,“焘奡,你不要欺负他啊。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你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们觉得没问题就没问题。” “你真是不知好歹!” “好好好我不知好歹,那你还要不要来我家吃饭了呢?”幼椿说话软了下去,尾调娇娇的,像糯米团子软糯香甜。 焘奡见她这样撇着头,“我干嘛不去吃,我带来的肉!“ 幼椿好不容易抓来的壮丁,明天还指望她干活,自然好言好语,亲切地挽着焘奡的胳膊,“是呀,我们焘焘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是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可以了,椿。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焘奡甩开了挽着的手臂,独自一人走在前面。 脚程过快,幼椿也就不追,还有心情摘着路边的花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椿为何对她那么好?” 起码在邬羲和眼里没必要。 “你不明白,倘若只是张张嘴就有人干活,何乐而不为啊。”作为一个现代人,画大饼是必备技能,被嘴两句又掉不了肉,真掉肉了她还谢谢人家。 幼椿与邬羲和慢悠悠地晃荡回来,焘奡已经坐下等着他们了,脏兮兮的脸也已经擦洗过了,甚至她还去换了一身衣物。 桌上一碟炒的野菜,一碗红烧肉配叁碗糙米饭,幼椿看了一眼在摇椅上的姆婆,“姆婆怎么不吃啦?” 姆婆笑眯眯剔着牙,“姆婆吃过了,你们吃。” 碗里就切了八块拇指大小的红烧肉,心知姆婆可能吃了个肉饱,“你倒是多留一点,我们好歹也在长身体呢。” “嗐,你们长身体还能吃好多年,我这把身子骨儿再不吃了就吃不到咯。” 这话要是寻常地方,她幼椿信,这栖霞镇死亡又不是按照年龄来算的,忽悠谁呢!跟邬羲和洗完了手就一块坐下,焘奡换了个坐姿一脸不想搭理他俩。 幼椿没在意焘奡的变扭,坐下来拿着筷子,舔了舔嘴唇,只要想到肥瘦相间裹着酱汁涂抹在晶莹的饭粒上,立马夹了一块肉打算大快朵颐好下饭,就被焘奡夹走,“你怎么老抢我的?你是不是暗恋我啊。”虽然肉是焘奡带来的,但是不带这样的吧,盘子里又不是没有,哪有人夹碗里的! 焘奡咀嚼着抢来的肉,果然味道不错,最主要的是幼椿终于注意力放她身上了。 邬羲和看了看米饭,再看了眼焘奡鼓着嘴故意咀嚼出声,难得夹起一块肉,却没放在自己碗里,夹给了幼椿。 “瞧瞧这就是自家人和外人的区别吧。”幼椿笑眯眯看了一眼邬羲和,对着焘奡翻了个白眼,就着米饭满足的吃下去。 焘奡面无表情地的看了一眼邬羲和,在低头看着米饭。拿筷子戳了两下,“他和你是客气,我和你不客气说明我们关系更好。” 幼椿狐疑的咬着肉,这孩子不是把她当死对头来着吗? “焘焘是怕你和小羲玩,不和她玩了。”姆婆坐在摇椅上摇着看门外,看见外孙女疑惑才出口解释。 “我没有,我巴不得幼椿不和我玩。”焘奡矢口否认,“要不是我爹让我来多看看您,我才不来呢。” “死鸭子嘴硬容易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焘奡看着幼椿又夹了一块肉嘟囔着那句话,直接站了起来从筷子上抢过肉,一边咬着一边挑衅的说,“彼此彼此。” “我哪里死鸭子嘴硬了?”幼椿此时就像长辈对待小朋友,听着童言无忌想要逗弄一下。 “椿明明很在意我,还老是装不在意。” 这话她没办法反驳,她确实在意焘奡来帮她干活,“你好啰嗦。”幼椿吃了两块肉也不打算继续吃了,拿着小勺子兜着卤儿倒入碗中拌匀搅拌着吃。 “哼哼,婆婆你看椿还害羞了。” 姆婆笑了笑,把目光投向了远方。 饭过幼椿整理的碗筷要拿去洗,让邬羲和去送焘奡。 走出门没多久,邬羲和就打算回头了,背后传来了警告声。 “这是我的玩具!” 邬羲和侧着身子,半张脸在明处,另外半张脸在阴影下,“聒噪。” “就算是金乌。”焘奡站在原地,倏地笑出声,“到了别人的地盘也那么嚣张吗?” 邬羲和终于转过身体,正眼看着焘奡,“她不过是我渡劫必经历的一个环。” 算是解释,他没有想抢她的玩具。 “那最好不过了。”焘奡表情恢复正常了,“刚刚冒犯啦,如果大人再回天界别和我一个小小精怪计较呀。” 这种渡劫还能带记忆的人,关系户真不是一般硬,不过也是,毕竟太阳的孩子。 萌芽 在幼椿每日诓骗下,焘奡不知不觉为他们家贡献了劳动力。 彻底入冬,焘奡的爹还没有回来,幼椿就邀请焘奡来过年。 “所以过年是什么?” 不止焘奡和邬羲和,连姆婆也是一脸奇怪,幼椿意识到可能这个世界没有过年一说,她挠了挠头,“就是纪念一年辛苦劳作,嗯……呃,春回大地、终而复始、万象更新。”不行她编不出来了,谁能想到这里不过年啊! “所以要做什么呢?” 他们叁个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一直在栖霞镇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又或者说邬羲和跟焘奡并不清楚人族。 “就是吃好吃的。”幼椿笑嘻嘻的说着,用胳膊肘捅了捅姆婆,“姆婆,我想吃糯叽叽的稻饼!” 说是稻饼其实就是年糕,姆婆的年糕做的是真的好吃,但是姆婆太懒了,到现在她就吃过一次,别说邬羲和一次都没吃过,虽然都是糯米水磨制成粉蒸煮,也不知道姆婆到底是怎么做的,她打算借着帮忙偷学一手,以后回去了没得吃她真的会哭死。 姆婆褶皱的脸耷着的眼皮抬起一点,“为吃的找借口,羞不羞人。” “哎,姆婆你当初可说的‘我这把身子骨儿再不吃就吃不到咯。’那这句话我们也通用啊。”幼椿浑然不觉得拿这个说事,气氛会僵住,她把手腕抬起来给姆婆看手臂上的红线,“再说了民以食为天,有想吃的东西才说明自己活着啊。” 姆婆看着红线半晌,叹了口气去准备食材了。 幼椿耸了耸肩放下手臂开始分工,“我去王叔家拿上次订的吊锅,羲和去杀鸡,焘奡你去菜园子摘点蔬菜,今天我要带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火锅!” 幼椿哒哒跑出去,话音还留在堂里,“快点啊。” 焘奡抬起脚走了一步,邬羲和跟上了一步,“那个是什么?” “你知道这底下是青荫墓吧。”焘奡转身看着邬羲和,笑眼盈盈眼里盛着一汪的水,明明长相是出水芙蓉清丽,在没有面对幼椿的时候,她的举止是勾人不端庄,透着狐媚的妖冶,“青荫墓是鬼修,你猜他们养的东西从哪里来的呢?” 邬羲和发丝垂下了几缕随着穿堂风舞动,“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红线的生死无非是由认领的人决定,对方想要你活久点,那就会一直活着,对方想要出去历练了,就会夺取生命?” “大人真是机智呢。”焘奡掩唇笑了笑,“对了大人,椿是你的什么劫数啊,能用到奴家的地方,奴家一定全力支持呢。” “情劫。” 焘奡的脸色变了,她的消息明明是邬羲和应当是最后一个死劫才对啊!所以她才这样问,想要再确保一下,他们仙人就四个劫,死劫渡完就正式归位天界。 邬羲和没说的是,渡得过去是情劫,渡不过去是死劫。 焘奡定了定心神,看着邬羲和缓缓开口道:“幼椿的母亲本是青荫墓的禁脔,她母亲是逃出的,用的方法奴家并不知道……” “……只不过,镇里的人都说幼椿与她母亲九分像。” 邬羲和点了点头,并未表态,“我先去杀鸡了。” 焘奡挑了挑眉,听见快走进的脚步,“奴家先告退了。” 一溜烟,厅堂只有邬羲和一人。 焘奡看着菜园子,被白雪覆盖,她并不觉得冷,手脚麻利,心思却飞走了,从邬羲和的反应来看,似乎真的没有打算和她抢幼椿,她和邬羲和说的真假参半。或许是她想太多了,情劫也并非全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但以防万一,她还是骗了邬羲和。 “你怎么还没去杀鸡啊!”幼椿抱着一口锅,气喘吁吁地把锅放在桌上,“我都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了。” 邬羲和看着她鼻尖上挂着的汗珠亮晶晶的,以及运动过后被洗涤般的眼睛让人移不开眼,“在烧热水。” “哦……那我先去洗锅,你杀快点啊,先把鸡骨剔出来给我,我拿鸡骨炖汤,剩下的你就切块好了。”她差点忘了杀鸡还要烧水,她也不熟练嘛,幼椿不好意思的讪笑着,想起家里还有两颗冬笋,“我先去找下吊汤的食材。” 邬羲和按照幼椿的要求先把鸡骨拿去厨房,就看见她在剥冬笋,不知道和姆婆在讲什么,笑的一脸开心,还是那双眼睛。他有点疑惑,同样是笑眼,焘奡的眼睛是湖水却深不见底,幼椿的眼睛却像会反光的东西,反光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呢? “羲和,你把鸡骨丢进锅里就好啦。”幼椿见到了站在门槛外的人,才惊觉邬羲和其实挺高的,他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模糊看见身形的轮廓。 “小羲多大来着?” 幼椿听见姆婆这样问,想着姆婆可能和她想的一样觉得邬羲和原来挺高的,是因为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是一下子窜高的吗?不过说来,他们的确没问过他年纪。 “舞象之年。” “原来是可以上战场的年纪了啊。”姆婆点了点头,把稻饼放在蒸笼里。 幼椿嘴唇嗫喏了半天才缓慢的吐出了一句,“那你长得还真的挺显小的……”她还以为邬羲和比她们小呢,所以邬羲和算是娃娃脸吗?幼椿回想着他的脸蛋。 邬羲和把鸡骨丢进锅里,热气熏着眼睛,让他短暂的难受了一下。 幼椿擦了擦手,拉着邬羲和的手臂,“你是不是傻啊,这样会烫到的。”把他牵出了厨房,“闭眼。” 捧着的雪盖在他眼皮上。 “还好……” “闭嘴,不许动。” 邬羲和闭上了嘴,他现在的动作十分变扭,他虽然坐在小马扎上,但是整个人是扭着腰头枕在幼椿的膝上,他吸了吸鼻子,幼椿身上的香味,是春天才会有的栀子花香,每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味道会格外浓郁。 幼椿以为邬羲和是冷,就把自己的小马甲脱了盖在他身上。 香味愈加馥郁争先恐后的涌入鼻间,不知何时偷溜进一株藤蔓悄无声息地从后背长出了新芽,疯狂且自由的野蛮生长,蔓延到脊柱,在贫瘠的土地上开出一簇簇的鲜花。 眼睛闭着上面盖着的雪快化的彻底,他透着眼皮能看到红着的黑暗,在冬日的午间,他不合时宜的想到了,枯木逢春。 “我回来……”焘奡走了一圈,终于在后院见到这两个人,但是没想到邬羲和居然枕着幼椿,“你们在做什么?!” “他眼睛熏到了。”幼椿看着焘奡的小篮筐里满满当当的菜叶子,眉开眼笑的夸着焘奡,“焘焘好厉害啊,能摘那么多,手冻了吧。” 焘奡已经走到了幼椿的身边,想要拽开邬羲和,却没想过幼椿捧着她的手揉搓着小心翼翼的呵着气给她暖手。 焘奡所有的话吞咽回去,站在原地任由幼椿,就像被安抚着炸了毛的猫。 邬羲和早已睁着眼,可他还是保持着不动,这个角度他能看见她的双下巴,总得来说这个角度的幼椿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有点丑,但莫名的他挪不开眼。 直到姆婆喊着他们,邬羲和才坐起来,打断了捧着手的两个人。 吊锅里翻腾着滚烫的汤汁,鸡骨冬笋炖出来的香气还用火腿吊出来的鲜,在整个中堂里弥漫着。 可惜不比现代的食材丰盛,幼椿有些可惜,不过有的吃她还是很开心的,捧着稻饼沾着黄豆粉,糯叽叽的裹着一层甘甜的豆子研磨出的香味,小口的咬下一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真好满足啊,焘奡有些迷恋的盯着幼椿咬着稻饼的小脸,要是幼椿就这样一直天真这样的活着,她也不是不能让栖霞镇的人陪着。 姆婆吃完大部分的鸡肉就直说吃不动了,要回屋休息了,幼椿灌了一碗汤,抹了抹小嘴,“焘焘今天要留下吗?”虽然就她一个人在过年,她也想拉着小伙伴一起守岁。 焘奡想着栖霞镇陪着幼椿长大这件事,她摇了摇头,她要先回一趟青荫墓。 中堂里邬羲和打算收拾,“别收了,锅还烫着呢,等明天一早再收拾好了。” “没事,椿先去洗漱好了,厨房热水烧好了。” 幼椿没有在说什么,打算先回房间拿衣服突然想起衣服里两个小玩意,她也不算长辈,压岁钱好像不适合给,所以就买了两个小玩意,焘奡和邬羲和一人一个,结果她忘了给。 幼椿把小铃铛样式的禁步放在衣柜里,是用各式彩线穿组合成一串,系在腰间的饰品,压住裙摆,防止女子行走的时候裙子散开。 洗完的幼椿小脸还在被热气熏着,红彤彤的,发现邬羲和已经洗好,看他样子好像又去洗冷水澡了。 幼椿以往都是撒丫子狂奔到土坑,一双鞋乱飞。她走到邬羲和身边,把东西往他手里一塞,才往炕上爬。 本来以为邬羲和比她小,所以那时候就想男孩子没有不喜欢弹玻璃珠的吧?主要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孩子大多喜欢什么,结果买完在厨房才知道人家比她大,那她买都买了。 “虽然羲和嘴上没说,但是我感觉羲和真的很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哎。”幼椿洗好脚丫躺在土炕的里面,他们的被窝是分开的,她钻进了属于自己的被子,晒过的被子以前的幼椿会说是太阳的味道,长大了之后她知道了这都是螨虫焦香。 手里捏着的琉璃珠子,邬羲和呆愣在原地,他想说那时候在树下找他的命中劫,看见她的眼睛,那一刻他觉得以前收集璀璨夺目的东西都黯然失色。 他本来想换一种说辞,犹豫几番还是这样说出口了,“没有椿的眼睛好看。”尤其是光下的她,皮肤都有一层他形容不出的光泽。 幼椿听着本来就因洗浴后的热气未消,现在更甚。 被夸了的幼椿缩进了被窝,躲在被子里,闷闷的传出一句,“谢谢。” 汲取【H】 幼椿平时不起夜,只能说火锅太好吃,汤多喝了几碗。她睡在里面,现在她要跨过邬羲和去外面方便,她摸着黑,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小心的估算着邬羲和的位置,他睡相好也不动,所以幼椿笃定了他不会起,干脆爬到他身边,刚迈开腿,跨坐在他身上,正要把另一条腿伸过来的时候,邬羲和动了。 他惺忪的睁开眼,“椿?”邬羲和有些不理解幼椿为什么跪趴在他身上,虽然她是悬空的。 “呃,你睡吧,我就……” 话卡住了,邬羲和把她搂着压在她身上了,蹭了蹭她颈窝。 幼椿还来不及反应,怀里的人均匀的呼吸声无不在告诉她,邬羲和又睡着了。 “羲……羲和,你醒醒啊……”幼椿欲哭无泪,她快憋死了,扭着腰想要抬着把压在她身上的人拱醒,“我膀胱快炸了,邬羲和!” 幼椿气咻咻地挣扎了半天,身上的人巍然不动,但是她好像蹭的地方,起了反应,幼椿表情凝固着,她很想请问一下,睡着的人也会……呃,起生理反应是吗? 好像会的,不然怎么解释晨勃。 在幼椿思考的时候,邬羲和换了个姿势。 她收回邬羲和睡相好这句话,现在她和邬羲和的动作非常尴尬,她的腿完全被分开,而他勃起的地方完全贴着她的私处。 他挺了挺腰肢,磨蹭的动作,让幼椿忍不住溢出了声音。 喉间的甜腻声唤醒了压着的人,邬羲和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这个声音他不由得想起,之前秋日的时候陪着幼椿去玉米地剥玉米。 玉米地里的赵寡妇和张叔在做什么,就被幼椿想要拉走,最后他们被玉米梗子绊倒看完整场活春宫。 即使在黑夜里,邬羲和视力完全不受阻碍,看着幼椿白皙的脖颈上清晰可见的青色血管,滑动着喉结,他当时也听着赵寡妇发出的呻吟,那时候就觉得是看着动物交配。 可是听着幼椿压抑的匀着气,溢出的娇声,萦绕鼻子的香味。没有盖着被子依然觉得血液在燃烧。 他恶意顶了一下,想要再听一声。 幼椿瑟缩着身体,“唔~”幼椿盯着屋子的天花板,她这个角度并不知道邬羲和已经醒了,呼吸的鼻息挠的她脖子痒痒的,因为邬羲和的反压,被子都在她身上,双手被束缚在被子里,此时的幼椿开始希望邬羲和能被冻醒。 邬羲和不受控制的舔了舔血管,身下的人颤了颤,剧烈的扭动着身体,发现都是徒劳,尤其是这样的动作是在送上去给邬羲和缓解苏醒的欲望。 小甜豆在硬物与布料的磨蹭下,越发敏感,她憋尿憋得难受,眼角沁出泪滴,她分不清是憋尿还是其他无法形容的感受,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腻了。 她的本意是想挣脱邬羲和才乱动,可这一切的行为倒像是拿邬羲和当作纵欲的工具。 送上来的身体蹭着逐渐坚硬如铁质的性器,邬羲和手握着用力,骨节泛白,青筋凸起,性器每一下触到的柔软,舒爽下是希望更多的接触,是不满足隔着这些布料。 邬羲和无法忍耐继续装睡了,声音喑哑着在她耳边低喃道:“椿在做什么?” 一个激灵幼椿被吓到了,憋不住的液体彻底释放出来。 幼椿随着液体,哭了出来,她太丢人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导致幼椿一整天颓唐的不想搭理任何人,小太阳突然没了精神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 晒着的床单与被子,在没有太阳的冬日里实在太难干了。 幼椿窝在摇椅上谁都不想搭理,拿着线不知道在戳着什么。 “她怎么了?”焘奡看着幼椿无精打采的样子问着姆婆。 “尿床了。” 焘奡瞪着圆鼓鼓的眼睛,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算了算了,幼椿看上去一副生无可恋,她还是别笑出来了。 到了晚间被褥还是没干,家里只剩下一床被子了,昨天可是把两床被子都弄湿了,好在焘奡和姆婆都没发现盲点,若是普通的尿床,怎么会连邬羲和的被子都搞湿了呢。 “椿要不来我家住吧?”焘奡还是在意幼椿和邬羲和同卧一榻。 邬羲和微不可察的绷着背脊,听着幼椿的回答。 “不要了。”这种丢脸的事情要是发生在人家家里不是更尴尬吗! 焘奡愤愤看了一眼邬羲和,“那我回去拿我家的被子给你!” “不用了,土炕上放一会儿就干了。” 拒绝了焘奡的幼椿在晚上的时候再次后悔,她就应该去和焘奡睡觉的,不然也不至于发生现在的事情。 由于一整天都在当鸵鸟没发现柴火不够的事实,剩下的柴都给了姆婆,他们的烧土炕的锅灶是分开的,屋里的土炕没烧起来,导致被褥并没有干,还在屋里挂着,两个人挤在一个被子里,被子还小,他们要是保持距离两边漏风,中间灌风。 她现在去焘奡家还来得及吗?幼椿缩成一团,想要靠近邬羲和这个热源,又介意昨天的事情想要保持距离。 邬羲和没有多想,很自然得把幼椿带到自己的怀里,“椿怕冷的话,还是这样会好点吧?” 他体温让幼椿有点茫然,感觉比土坑烧起来的时候还要热。 比起隔着被褥,衣物的质地轻薄多了,少女的轮廓若隐若现,环着的人身体不自觉紧张,尤其是想到了昨日的种种,邬羲和的呼吸重了起来。 幼椿贴是贴着邬羲和,下身还是避免触碰,导致她身体是斜着的,脚放在外面还是冻得不行。 就在幼椿思考着自己会不会冻感冒的时候,邬羲和居然问出了她无法回答的问题。 “所以椿昨天是把我当抚慰的工具吗?” 幼椿大脑宕机了,她要怎么说?说她尿急想要挣脱没挣脱出,结果尿了出来。虽然事实如此,可她昨天的举动,像极了拿邬羲和当自慰的工具。 邬羲和见幼椿没有反应,把她的腿勾回被子里夹住了她的腿。 冻到没知觉就脚开始回暖,邬羲和没有别的动作,“晚安。” 幼椿松了口气,她还以为邬羲和会借题发挥,不过邬羲和也不是这样的人。提着的心放了下去,说到底她心里有点介意的不仅仅是昨天,更多是她怕邬羲和会怎样去想她。却发现邬羲和还和以前一样,轻松了许多。 安心下来的幼椿很快睡着了。整个人依偎在邬羲和怀里,他眼神幽暗的深深盯着她的睡颜,被唤醒的欲望会消弭吗? 缓慢而稳定的呼吸声,邬羲和确定她熟睡之后,他手不满足于隔着衣物触碰,抽开的绳子展露的是自己的欲望,诚实的面对着自己的邪念。 幼椿的衣服被脱下的彻底,受冷的她皱了皱眉,完全搂住了邬羲和,连腿也架在他的腰上。 邬羲和嘴角噙着笑,握着她细细的腰把她完全带到自己身上,坐到了自己怀里。 就和昨天一样,又不太一样。这回她是真的趴在他的身上,没有被子的阻碍,她一丝不挂。 真是令人兴奋。 手指爱不释手的一遍遍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背部,她自己乖巧分开着的腿部,让他又能感受到水域丰饶的地方。 坚硬的硌着她不舒服,挪了挪小屁股。幼椿悠悠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的是放大版的邬羲和的睡颜。发现自己衣服不翼而飞还趴在他身上,要死了她睡相怎么那么差!不行不行现在真的解释不清楚了,幼椿想要爬下来,发现邬羲和可能怕漏风被子被他压在身下,可是她的腿部也被裹在其中。 “椿……” 动作太大,吵醒了邬羲和。 邬羲和与她对视,眼神扫视了一眼,表情有些无奈。 幼椿满脑子都是,完蛋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相信这是个误会吗?” 邬羲和放在身侧的手环住了幼椿的腰肢,“椿要是思春了,可以直接说。” “不是..我没有…唔….” 忙于解释的幼椿没有提前预知邬羲和的举动,他用性器捻了一下她的小甜豆,腰肢软了几分,瘫软在他身上,昨天邬羲和就发现幼椿好像很敏感。 “椿这样会舒服吗?” 他握着她的纤腰前后磨蹭,幼椿揪着邬羲和的衣服,她不着一缕,他还好端端地穿着衣服,看上去实在是像她蓄意勾引邬羲和。 “不…停停…下来….”幼椿喘着气,感觉好奇怪就和昨天憋尿一样,“不…不舒服….” 邬羲和听话的停了下来,手指划过肌肤能感受到她的战栗不已,他手指停在了不该停的地方,手指勾着晶莹,放在她面前疑惑的问道:“椿是又尿出来了吗?” 穴口湿润的不像话,把他衣服打湿的都能见到勃起雄伟的形状。 幼椿咬着嘴唇,她大脑羞愧到短路,因为自己睡相她甚至都不能说邬羲和在欺负她,“羲和..你..能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说话带着颤音。 那种将要哭出来的腔调让邬羲和陷入漩涡不断下沉。 “好。”他沙哑的嗓音同意了,在幼椿以为他手环着她腰是要把她放下去的时候,他却是按了下去,肉棒隔着布料塞入了点,粗粝的布料激得幼椿起了密密麻麻的爽意,小甜豆被恶狠狠揉捏着,身体如缺了水的鱼弹跳着。 陷入高潮的幼椿大脑停止了思考遵从了欲望的本能任由邬羲和把着她的腰给自己泄欲。肉棒每一次的抽插都有布料阻挡以防他真的进入幼椿体内,邬羲和真想捅穿裤子,可这层布料就像窗户纸,像最后的理智和底线。 少女迎接着一波波的情潮,眼角挂着泪,如同脱了水的鱼张嘴小口小口的呼吸,娇嫩的乳儿也被送入滚烫的口腔,嫩芽般的乳尖都快被烫化了。 “唔…嗯……嗯……”她像夏日缺失水分卷起的叶片,蜷缩着身子要保护自己,又被风雨尽力将她舒展。 邬羲和不免霸道的将她的手桎梏在她的腰后,一手禁锢她手腕,另一只手揉掐她的乳根送入嘴里吮吸咬嘬。 只有一边的乳被重点照顾,另一边被冷落乳儿因她微不足道的挣扎而颤巍巍的与冷空气接触,摩擦的地方,衣物完全贴合肌肤,面料对于她娇嫩的皮肤来说终是过于粗糙,红的磨破了皮,小甜豆哆嗦着想要藏起来,却无奈充血的肿大,敏感点被攫取,幼椿看着面前的画面,映入眼帘她大脑好像无法处理这些图像。 “椿还想要吗?”邬羲和仿佛只是为了满足幼椿的欲望,他眼睛不染情欲,清醒的看着她沉沦。 只是幼椿忽略了他克制放缓粗重呼吸声,以及硬到随时能捅穿裤子的肉棒。 幼椿迷茫的眼睛,这样的眼神邬羲和滑动着喉结,把她扑在了土炕,他跪在土炕上,分开她的腿挂在他腰的的两侧,手轻轻按摸着乳儿避开着乳珠。 幼椿小穴不满足的流淌出更多的蜜汁,栀子花香浓郁的让人逐渐丧失理智。那种快乐感快降临的时候,硬生生逼停了,就像过山车慢慢悠悠到了顶端等了半天还不往下坠入。 她眼神落到了躺着趋于平缓的胸上,一处只因冷空气而挺立,另一处胸部上却全都是邬羲和造成的指印和红痕。 他刚刚只….玩弄了..她一边…幼椿眼神带着渴望,他现在还避开了被他吸的像颗葡萄大小的乳珠。 “要……”她声音浓稠,宛如用竹签刚挑起的麦芽糖,要搅一搅味道才好。 “从某种角度来说,椿真的很色。” 邬羲和的睡衣被他单手脱了,坦诚相见没有让幼椿瞥开眼睛,她没有羞涩,和纸片人睡觉,她只觉得赚到了。 幼椿听见邬羲和说她色,她伸出手滑动着他腹肌,汗津津的反而看上去他色情的很好吃,小穴又吐出一口蜜液。 如果误会解释不了,那就做实好了。 幼椿抓着他肉棒撸动摸着龟头渗出的液体,放在唇旁伸出了舌尖舔了一下,“羲和的味道好像生的青豆……”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但她做这些是无意识的行为,就单纯想这样做。 邬羲和忍到了尽头,龟头亲吻着贝肉缓慢的挤入潮湿温热的洞穴,却有些艰难前行,狭小的缝隙勤勤恳恳地将外来者阻挡在入口。 他改捧着她的臀部,抬起的腿跟被他扛在了肩上,他想要俯冲去占有她,水分充沛孜孜不倦的在滋养在润滑,可邬羲和还是入的艰难,终于卡进了一个头。 紧致穴口立马锁住想要咬断,箍得邬羲和皱眉,他试探性再刺入了一点,幼椿的小嘴蠕动了几下憋着呼吸,他掐着她的臀部撞了上来,耻骨相抵。 “啊啊啊啊……” 声音响得外面的野狗突然吠了起来。 穴里软肉拼命吸着肉棒不肯松口,疼与酥麻缠绕集中在一处才慢慢从身体荡开,邬羲和弯腰吻住了叫出声的幼椿。 邬羲和手指深深陷进白花花的臀肉里,托起她的身子就是一阵失控的撞击。这样的动作捅的更深了,直接撞到了软肉,穴内的痉挛让幼椿身体高频率的颤抖了起来。 屋内啪啪啪肌肤拍打声,水声啧啧的抽捣,屋外鸡鸣狗吠,可是哪有如何,月光还是透过窗棂朦朦胧胧撒在两具缱绻旖旎的肉体上。 腿始终架在他的肩膀上,俯冲下来又深又快,幼椿觉得自己的肚子都被捣烂了,眼泪就没有断过,嘴里的咿呀声全部被邬羲和吞咽下肚,唇齿交缠的津液从嘴角溢出,她好像从水中打捞起用自己一池子的春水融化他。 邬羲和从来没有感受过毫无意义重复性的动作能带来如此极致的快感,身下承欢的娇躯在属于他的那一刻分不清肉体的欢愉和精神喜悦哪一个更印象深刻。 幼椿频繁的翻动着白眼,舌头已经无法回应他而被邬羲和卷到自己口腔中含着,穴里再一次痉挛抽搐,邬羲和强忍着射精的欲望,逐渐加快抽送,喜欢她因自己的撞击而意识模糊的样子,入侵着从未有人踏足的领域,在前所未有的深度去探知她。 急剧的紧缩,让邬羲和变换的角度寻找敏感点去开发那些生涩地带,他想要的更多。细密的吻如同春雨轻柔且密集,嘬舔出一个又一个的痕迹,裹着她的手模仿着性交亲吻含入她的手指,似乎在告诉幼椿。 幼椿的穴是在如何回应他的掠夺。 像是被丢入湖水无法在水下呼吸,幼椿视线越来越模糊,到失焦,下身大面积涌出的蜜水像极了昨夜的尿床。哆嗦着幼椿疲惫不堪的昏沉沉,意识模糊到昏迷。 抽出的性器在穴口中拉扯出黏腻的一缕银丝稀释到快看不清的血丝,邬羲和吻了吻她的额头把她的衣服穿了回去。 像烧滚的水被皮囊隔绝着,他没有泄出,怕明日不好解释,压抑着呼吸。最好是他现在放开她,去冲洗个冷水澡,可他实在不想放开鲜嫩可口的幼椿。 滥用着自己的灵力默默捂着她的小腹,让暖流去她身体每个地方流转。 幼椿一觉醒来摸了摸衣服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摸了摸被褥是干爽的,她见邬羲和不在,偷偷看了眼胸部,很好什么都没有。 她长长吁出一口气,幸好是梦。 但是也侧面说出了焘奡说的没错,他们年纪摆在这,实在不适合同寝。 邬羲和没有想到他怕幼椿身体不适而对她用灵气温养,让她误以为是春梦一场。 潮湿【H】 夏日一到幼椿就喜欢去栖霞镇几里外的溪水里去踩水。 今年夏日格外炎热,让幼椿怀疑是不是多了一个太阳,踩水已经不能很好满足她的消暑行为,她发现溪水有一处比较深,可以到她的锁骨处,所以偷摸带着衣服打算背着他们去泡一泡水。 “你的玩具去玩水了。”邬羲和提醒着焘奡。 焘奡打量了一下邬羲和,没反应过来邬羲和会那么好心的提醒她,“大人怎么不去?” “她会介意。” 焘奡想起,幼椿从入冬之后格外在意男女有别,焘奡满意的露出一个笑容,“那行,奴家去了啊。” 邬羲和收回了视线看向屋内。 夏日里的黄昏,天空大面积被涂满了粉紫色,红黄交织的光将云层晕染成纹理相间的五花肉。 幼椿难得没有邀请焘奡一起吃饭,她头晕乎乎的,头重脚轻,不会是玩了一下午的水,着凉了吧? 和姆婆他们说了一声想要先补觉,饭也没吃爬到了炕上迷迷糊糊,夏日的夕阳总是落得格外的慢,月亮还没有爬上柳梢头。 但是小偷行径的人已经爬上去了。 “椿,生病了吗?”邬羲和乖巧的跪在了幼椿的身侧,看她自己把衣物脱的歪七扭八,嘴角含笑,却不动作。 幼椿感觉热源靠近,热的难受往旁边靠了靠,嘟囔着,“热,你别过来。” 邬羲和手悬在一半,被嫌弃了,“要让米叔叔过来看看吗?”是镇上的大夫。 “不用,我睡会就好。”幼椿口齿不清,大脑就像一团浆糊。 也罢,叹了口气,邬羲和离开了屋内,把中堂打扫完,陪着姆婆把一些琐事干完,溪水里冲了一下凉,光着膀子这才回的屋,见幼椿还是躺着,最终他回到自己的小木床躺下了。 他们中间有一道帘子,用帘子分开,不过大多数的晚上邬羲和总是借着帘子的剪影偷窥,而现在这个帘子被撩开了。 “椿……”邬羲和喉咙干涩,幼椿贪凉家中送过来的素纱被她做成睡衣,平日里她自己半夜才会换上,现在若隐若现的酮体眼神迷离的看着他。 从邬羲和回来的时候幼椿就觉得屋内凉快了许多,身体燥热的始终睡不着,感觉他就像个行走的空调。幼椿脚步拖动的走到木床边上,鞋子因为她抬起的腿都掉落在床下,她爬了上去,坐在他身上抱着他汲取凉意。 幼椿环住他的脖颈,声音又轻又柔像是在撒娇,“羲和,我好热。”脸蛋贴着他的脸蹭了蹭,娇气的不行。 “羲和好凉快啊。”她的臀部湿乎乎的,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流出来,她想找个东西堵住,混沌的状态中想起什么东西捅一捅能舒缓一下。 她眼睛依然是璀璨的,蒙了一层纱质也掩盖不住本身的姝色。 幼椿伸出小舌舔了舔他的唇角,像一只幼小的猫崽舔水,小屁股扭啊扭的,而邬羲和的动作仅仅是扶住幼椿不让她掉下去。 “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手指摩挲着素纱,鼻息喷薄的凉气逐渐变烫。 “唔,想要羲和。”幼椿又扭了扭腰肢,往下滑了点避开了他热气,她记得有根小棍子变硬就能堵住了。 邬羲和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放任着幼椿。 直到她主动解开他的裤头掏出他硬到发疼的肉棒小口吮着张口含入,邬羲和绷着身体双眼猩红,手从护着幼椿变成了握拳克制,他没有想过幼椿会…这样做…… 邬羲和眼神中的欲望放肆看着幼椿撩着头发到耳后塌腰撅臀,吞吐间小屁股还会轻轻晃着,他滑动着喉结,“椿……” 听着邬羲和沙哑磁性的喊着她,她渴望自己也能舒服,可她嘴下吮得用力,又是一滩蜜液汹涌,最后顺着大腿根部流出几滴。 “椿..别……” 即使牙齿剐蹭,邬羲和依然爽到从尾椎骨深处透出的酥麻,他手掌卸力一瞬抚摸着幼椿头,“椿再深点,再含深点。”他的声音低沉蛊惑着幼椿。 随着他的动作幼椿遂了他愿,越含越深,剩下在外的被她小手圈住。 湿热温软,柔软的小舌舔舐,虽然青涩但是架不住眼前的人是她。 他的动作越来越粗暴,嘴唇角都感觉快磨破,鼻腔中涌上酸涩,幼椿皱着眉反射性的呕吐喉口一吸,精液喷薄而出,邬羲和抽的比较晚,吞咽了一些,嘴角还挂了一点白浊,幼椿鼻子红红的,眼睛晶莹委屈又可怜,“羲和..能帮帮我吗…” 幼椿小屁股往后坐,玉腿对着他张开,一只手肘撑在床上一只手拨开了贝肉,小小细细的一条花缝被她自己手指分开湿漉漉的水浸透着花瓣,“羲和……” 她低声地哀求,邬羲和爬了过去,用手把她嘴角的精液抹开,“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幼椿小舌头舔着他放在嘴边的手指,完全不觉得自己像个被逗弄的小宠物。 “记住是你说让我帮你的。”邬羲和眼神幽暗的盯着她的小舌见她嫣红的小软肉一点点把白色污浊舔完。 硕大的龟头已经抵着她自觉掰开的穴口,邬羲和不想再吃哑巴亏了,既然上次就捅破窗户纸,这一次说什么都要让她记住。 那日因为一时冲动,让幼椿和他彻底分开睡了,邬羲和后悔了吗?并没有,只是幼椿自己觉得分开睡了。某些人还是会趁着幼椿熟睡时候进行爬床行为,在她快醒的时候再回到小木床上。 只是随着日复一日,夜半无人时的搂搂抱抱,亲昵的举动始终都不能解馋,想起了夏日溪水多蜮。 蜮生于男女同川而浴,淫以女为主,故曰多蜮。蜮者淫女惑乱之气所生。 所以才会特意告诉焘奡去找幼椿。 那根被她舔舐得水光发亮的粗长,一点点撑开窄穴,一点点浸入紧致的热源,一寸寸贯穿了她的身体。 好久没碰,窄穴里头恢复如初,夹缠的甬道过分的绵密,吮吸的力道让他无法控制动作,一进入就开始猛烈的抽插,是想直接捣烂这具身体。 “哈..啊啊……羲…羲和……”幼椿的小脸蛋潮红得厉害,哭着挨操的小模样又纯又媚的勾人极了。 “椿好会夹。”他粗重的喘息声,让幼椿缩得更紧恨不得绞断他。 双腿张开到极限摩擦着他结实的大腿,又忍不住攀上耸动的公狗腰,要与他紧紧贴合,她很乖的伸出小舌头主动回吻,还挺着翘的晃悠悠地奶子不知廉耻的直往少年胸膛上磨蹭。 跟随他的节奏摆动着臀部,哼唧的小声喊着他的名字,声调软绵绵的,还不时杂夹着动情的娇喘。 细嫩的媚肉裹缠着肉棒拼命的夹弄撮吸,爽得邬羲和差点被缴械,呼吸粗重的动作粗暴的越发没了轻重。 敏感的身子越发动情,乳珠俏生生的挺立,被他揉掐,汁水直流的小嫩穴被他操得又涨又爽,交合处的快感强烈到近乎灭顶,“羲和..呜啊啊啊...呃嗯……我好胀..涨的难受呜呜呜呜……” 沉溺其中的他丝毫不见半点疲态,只恨不得把她操死在床上,抽出之后把幼椿翻了个身,撅着的臀部掰开,好不容易泄出一些春水,又被那样粗硬的巨物再一次整根没入,粘腻汁水声“咕叽咕叽”不绝于耳,雪白的屁股被沉甸甸的囊袋撞红了一片。 幼椿只觉得最柔软的私密处被坚硬如铁的肉棒反复鞭挞,撞得发昏,腿一阵阵的发软发虚。她被撞得往前扑,又被强制摁回插到深处。她咬着手背呜呜直呜咽,拼命想要往前爬,直至无法承受汹涌快感的地步。 “羲和,不要了,真的呜呜,呜不,哥哥,哥,好哥哥……” 她胡乱喊着想要快点阻止邬羲和,朦胧记忆中的玉米地里的赵寡妇就是这样喊得。 明显被她这句话给刺激到了,漆黑的眸子越发猩红,箍紧细细的蛮腰就开始加速。 见幼椿想要跑,邬羲和一口咬在她后颈上,不重,但像猛兽咬住了猎物的致命咽喉一样。坚硬牙齿的衔咬内含着湿濡的舔舐,幼椿也不敢动了,只能紧紧趴在木板床上,被撞到发软呜咽。那么大的力度,木床发出的声音又那么响,幼椿开始担心她会不会被肏死还是木床先塌了。 楚楚可怜的小东西被抬着臀部上半身悬空迎接肉棒的狠操蛮干,‘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密集得像夏日里的暴雨打落在荷叶上,要把世间万物的绿植都冲刷到无法再挺立的样子。 再也压抑不住尖叫,哭着喊着的攀上他给予的极致高潮。 幼椿失神地躺在邬羲和怀里,他脸蹭着她肌肤,她好像把邬羲和给睡了?她甚至清楚的知道自己贪凉要他抱,勾引他肏了自己。 穴里透出来的液体粘稠的让她意识到是两个人的混合物,她被肏得太狠,腿还在抽抽,穴里时不时从闭合不及的缝里流淌出。 “…羲和……” 幼椿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喊了他。 “嗯,我在。” “我……”大脑卡住,她应该说什么?古人有一夜情说法吗? “是我喜欢椿,是想和椿永远在一起。”邬羲和接过了幼椿的话,他嘴唇印在她汗津津的肌肤上轻轻摩擦,“是我无法抗拒这样的椿,强行和椿做了夫妻才会做的事情,希望椿不要因此讨厌我。” “我想和椿成为夫妻。” 他伏在她身上,让幼椿的瞳孔只能倒映他。 “我…姆婆…不是…” “我会和姆婆去说,那椿呢,椿愿意和我结为夫妻吗?” 幼椿看着邬羲和的眼睛,她本来没有想那么多,现在有点被赶鸭子上架。 “是我想多了,椿就算把我当工具也行。”邬羲和见她犹豫,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但我希望以后椿的工具只有我一个。” 邬羲和磨磨蹭蹭的把她抽着的腿再次分开,潮湿的地方就算花朵再一次紧密闭合,也因足够湿滑被顶开,就着之前交合的液体挤了进去。 他的幼椿也没有拒绝,他伏在她身上耸动。 幼椿咬着下唇,贝肉红肿一碰就酸,是她没有多余的力气拒绝,讲出的话甜腻,幼椿的欲被勾着,她好奇怪啊,她明明不想要了,可是他肏进去的时候,身体就像被操控了,无限渴望想要再一次攀上极致的享乐。 “羲和……” “我在。” 她轻哼哼的将小脸蛋贴在他的胸膛上,“要再重点……” 山杏 做那档子事之前幼椿也没吃饭,做完之后幼椿也没挪窝,继续躺在他的小木板床上。 邬羲和摸了摸她的小肚子,只要想到里面是他灌溉的东西,内心充盈着满足,“肚子饿了吗?” 下巴搁在他身上,可怜巴巴的撒着娇,“饿了。”说完有点后悔,不会是另外一个意思吧?“我,我是肚子饿,不是别的。” 解释之后欲盖弥彰,幼椿蒙到毯子里。邬羲和见幼椿的动作,轻笑了一声,“我知道。”起身走出屋外。 不久他拿了一个木盆,里面是温水,“椿自己先擦一下,我给你蒸了馍。”把蜡烛点上就又出去了。 幼椿从毯子里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她身上裹了一层薄汗,的确难受死了,等邬羲和把门阖上了,她才爬起来,用毛巾打湿水擦着身体,发现邬羲和在她身上留的印子有点多,像去了一趟山里她还没来得及搽药,被蚊虫叮咬的。 腿间因为她站立的动作开始往下淌没有稀释完的液体,幼椿红着脸蹲下来开始清洗,勾着手指小心清理。 拿着木盘进来的邬羲和看着幼椿的动作,就像采集蜂蜜的蜜蜂从花心里汲取,他咳嗽了一身,把木盘往下拿了点,尽量用阴影挡住再度勃起的地方。 “你,你回来了啊。”幼椿磕巴的说着,她难为情的下巴都快埋到了胸口,尽管已经做了亲密的事情,她面对邬羲和无端的还是会紧张。怯生生的,就像做错了事怕他嗤笑而心中不安。 “你你你,你干嘛……” 邬羲和把盘子放在桌上就去拦腰把她抱着,“我帮你洗?” “别,我..我洗完了。” 邬羲和心里觉得可惜,“那行,那你先吃饭。”把幼椿抱到床上,再端来馍和卤好的鸡腿,里面还留着一个鸡腿。 幼椿掰扯着馍沾着酱汁,瞅着鸡腿,“真稀奇,姆婆还会留鸡腿。” “杀鸡的时候就预先藏起来一个。”邬羲和看着她的小嘴吃的油光发亮,目光被烛火照的更加温柔,“不先吃腿?” “呼,我就知道。这不姆婆不在嘛,她和我抢我才总是先吃肉的。”姆婆怎么可能会给她留肉呢!迅速的解决幼椿想把碗筷拿回厨房销毁证据。 却见邬羲和自然接过,“椿先漱口吧,我去洗。” 门再度关上,幼椿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发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真是惬意。 “椿吃饱了?” 幼椿点了点头,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他。 “也有力气了?” “嗯。”她拿着邬羲和前面给她的漱口杯子,想要下去穿着鞋子回到土坑上,只走了两步被横腰抱回了木床上。 “羲..羲和我……”幼椿怕邬羲和要再来一次慌张的都结巴了,“我,我不,不要……” “我知道,只是想和椿睡一起。”他接过水杯。 幼椿在睡梦中还迷迷糊糊记挂着别让姆婆知道。 结果次日姆婆就知道了,主要原因还是怪邬羲和。 “哼,坏小子。你当我不知道你给幼椿藏了鸡腿,我都闻到厨房卤汁儿的味道了!你可太坏了,饿着我这个糟老太婆的……” 邬羲和嘴边挂着笑,任由姆婆的唠叨。 “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椿丫头有好感啊,有好感要趁早生米煮成熟饭,鬼知道那天她就嫁人了。” 听听这是一个家中长辈能说出来的话吗?幼椿还没走到面前,听到姆婆这样的发言就想摇醒姆婆,能不能教点好的啊! 邬羲和听着脚步声抬头看着幼椿,四目相对,“已经熟了。” “嗯,熟了,熟了好。”姆婆意识到什么,碗落在了桌上,“嗯?”猛地眼神杀到了走进了的幼椿身上。 “早,早上好?” 姆婆放下了筷子,“小羲,先出去一下。”声音不似方才说笑,气氛变得僵硬。 “姆婆是我……” “出去!” 邬羲和与幼椿对视,幼椿安抚的拍了怕邬羲和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邬羲和犹豫在回眼看着幼椿,幼椿摆了摆手让邬羲和关上门。 中堂的光被隔绝了些,显得有些昏暗,热气腾腾的米粥快被放凉了。 院内除了蝉鸣,安静的好像只能听见呼吸声,邬羲和并没有走远,她们也就谁都没开口。 直到劈柴的声音响起,姆婆才开口,“怎么样,姆婆眼光可以吧?这个童养夫。” 以为会被说的幼椿喝的豆浆差点喷出去,她为什么会觉得姆婆会骂她。她这个不着调的姆婆语出惊人才是常态。 “姆婆当初让他留下可是给镇上好多人使过绊子呢。” “为什么?”幼椿不明白姆婆的做法,她的第一反应是孩子,可是记得只要是入了镇的人,就是不可能生育。 “他不是镇上的人。你要是有天拜入青荫墓,你们一起出去姆婆也放心。” 幼椿手还摸着碗的边缘,是隔代亲吗?便宜母亲没考虑的事情,而姆婆去却替她在着想。但是这个出去又从何说起呢,她感觉入门派并不容易。 “不过你父母也给你找了门亲事,待下一次的春日宴那天对方会来,见一见也好。” 栖霞山上常年被雾笼罩,等到了春日宴的时候,亥时的月光会驱逐雾,雾散是栖霞镇唯一一次能下山的机会,只不过,有红线的人在春日宴结束的次日没回来,日落的时候就会凋零。 幼椿表情有些凝重,她是再猜那个寻亲事的人会是她要找的隐藏人物吗?日子过得太安逸,她都快忘了这件事情了。 果然,日子过的太悠闲,谁还记得工作啊。幼椿因为系统也不出现,她都已经当成来这里度假养老了。 “等一下姆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和羲和在一块,我还要嫁人……” “谁规定女人不能多一个夫君。” 合着这世界没有重婚罪是吧? 就听见木门被劈开的声音,斧头被取下来之后,裂开的缝隙透过光看见了邬羲和。 “不好意思手滑了。” 姆婆拿起碗,用筷子搅合搅合,“椿啊,有些人太过暴力,万一成亲之后……” “最近天气多雨,山上野猪频繁出没,村里肉价……” “既然手滑的话,麻烦小羲手滑的把门修理了。不然少一个也是少,少的指不定是谁。”姆婆轻咳了一声,吹了吹粥,嗦了一口放下碗,“嗨呀,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利索,但是就是喜欢吃那种野鸡野鸭野兔子……” “羲和明白,姆婆往后都能吃到。” 幼椿手指挠了挠脸颊,为什么她感觉她就只值几顿肉。 “对了,镇上戏台排了个新的,你们去看看吧。”姆婆从怀里掏出两张戏票。 “姆婆不是最喜欢听戏了,不去了?”幼椿夹了块腌萝卜,眼神瞟着戏票,看名字就是那种情情爱爱,也不是不能看这种,相对而言她宁愿看武生。 “张叔给了两张,我带你们谁去呢?”姆婆皱着的眉头都能挤死虫子了,“别到时候看个戏,我倒成了棒打鸳鸯了。” 家里其实距离镇上还是有点路的,要幼椿解释就像市中心和郊外的区别。幼椿唏哩呼噜的把粥喝完了,她为什么觉得姆婆在阴阳怪气。 “快走快走。”幼椿看见邬羲和早吃完了,用脚尖踢了踢他。 邬羲和跟着幼椿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姆婆,“会给姆婆带吃的回来。” 见两个人跑出去,姆婆笑了一声,“臭小子。” 两个一前一后走在泥沙路上,两边的野花上沾着晨露,太阳还未完全展露,这些小生命还有力气展现自己的朝气,邬羲和瞥了眼树上结的杏子。 “椿,这个杏子挺甜的。” 幼椿回过头,看邬羲和揪下了几个杏子,边咬边走,走到了幼椿身边。看他吃的津津有味,幼椿吞咽了一口口水,想要从邬羲和手里抢一个,他借着身高幼椿也捞不到,幼椿一气就踩了邬羲和一脚硬拽着他手臂抢下一个。 往嘴里一塞。 小脸皱的和姆婆差不多了,全吐出去,“那么酸!你骗我!!” “是你自己要抢的。”邬羲和把口中的杏子也吐掉了,他自己也酸的不行,他手背揉了揉脸,酸的牙都有点发软,“下次不做了。” “你还知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幼椿把他手里剩下几个杏子拿了过来,这些野杏还挺有欺骗性的,黄灿灿的看上去就很甜。小脑瓜转了转,眼神笑的弯起来像月牙,背对着他,“羲和你弯下来点。” 邬羲和被招呼着蹲下来了点,不懂她要做什么,虽然隐约知道她可能想报复回来。 幼椿咬了一口杏子,酸的嘴里立马生津,脸上维持的表情险些破功,难以想象邬羲和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的,她勾住了邬羲和的脖子去吻着他的唇。 邬羲和自然不会拒绝送上了甜头,他主动撬开她的唇想要去触及柔软,去攫取她的所有,味蕾接触到的酸,他动作凝了一下,她把所有的果肉都推给他。 想要推开邬羲和,他却不容她后退了,桎梏着她不及盈盈一握的腰,下压的攻城略地,果肉不知道到底被谁吞咽,唇齿依然在掠夺她,连口腔中的空气都要悉数抢夺。 一吻结束,幼椿腿软,手挂在邬羲和的身上,头埋在他怀里,“我只是想礼尚往来。” “不是礼尚往来。”他脸靠在她头上,手现在变成没有力道的放在她腰上,感受着衣服的织布纹理,“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你,胡说什么呢。”杏子成了木桃是吧?幼椿隔着衣服想要咬他,发现他肌肉太硬有点难以下口。 “走吧,不然赶不上了。”他牵着幼椿继续往前走。 期初大步迈着往镇上走的幼椿,因手上牵着被动的往前走,说的好像她蓄意的吻成了琼瑶,“赶不上都怪谁呀。” 邬羲和低头看着她的发旋听着她小声嘀咕,“怪我,太珍惜和椿独处的时光了。” 唢呐 “这摆擂台的槐家是我们镇上的大户,每年这时候都要比武招亲选一位夫婿。起初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挺乐呵的,虽是招婿但钱多啊,等第二年的时候我们开始回味了,第叁年、第四年……” 幼椿坐在戏台外的条凳上,用膝盖窝勾着木板,小屁股几乎是悬空的,晃悠着两条腿,膝上搭着手肘,托着腮,“米叔叔,你每年都讲这个累不累啊。” “就是。槐家本来就是走亲可不就每年这时候都要招夫婿吗!”另一边坐着赵寡妇磕着瓜子翻了个白眼。 别人走亲是为了孩子,栖霞镇纯粹是民风开放,和离一事也特别轻巧,只需去桃花树下取下当年挂上的红绸当着镇上人的面拿着剪刀一分为二,就算和离了。 米大夫想起邬羲和,便说道:“对了,羲和啊,你有没有兴趣……” “不好意思,我家的。”幼椿抬起手臂故意摇着十指紧扣的手掌,让米叔叔看看,怎么当着人明晃晃就开始撬墙角了! 邬羲和噙着笑,还没维持几秒,幼椿就松开了手,往焘奡的方向跑去了。 “嗐,我话都没说完呢,我说你有没有兴趣猎山猪,这乱跑的把好几处庄稼都搞坏了,等夏季过了就要秋收了。” “会的,米叔叔。” 米大夫抚着胡须,看向两个叽叽喳喳聊天回来的姑娘,“那便好,看得出椿丫头是真喜欢你啊。”目光再次回到邬羲和身上,从小看到大的两个人喜结连理,眉开眼笑的。前两天张叔给幼椿姆婆戏票,老人家特地要了两张说给小家伙们去看,张叔想着给叁张,老人家还不乐意觉得自己在会碍事。 邬羲和不语只是含笑,眼里专注的盯着幼椿。 戏开场了,可惜幼椿并没有坐回来,她被焘奡拉着去了第一排的座位,幼椿侧脸轮廓分明,与戏台上浓彩重墨相比寡淡许多,比起看戏,他显得过于专注的看幼椿了,哪怕是背对的着他的背影都有趣许多。 幼椿听到一半悄悄离开位置去如厕,回来就被邬羲和堵在了月门旁,这里既能纵观全场看见台下的人,台上说话,又僻静的无人打扰。 幼椿手势学着刚刚台上的角比划着,“你休做那薄情郎……” “不会的。”邬羲和握住了她抬起的手把兰花指裹在手心里,“倒是椿,怕是想要多一个夫君。”他还是在意早上姆婆对幼椿说的那些话。 “不,我的叁观从小教育我重婚是违法的。” 虽然邬羲和并不能完全听懂幼椿这句话,但是他明白幼椿再和他说,自己不可能会多夫君的。 焘奡想着幼椿还没有回来,想要寻着幼椿,一回头就看见他俩躲在月门说悄悄话,跑过去打算吓幼椿一跳,听见这些话焘奡脸色变了,“你们……” “诚如你所见。”邬羲和手掌还裹着幼椿的手,故意轻晃了一下。 焘奡想起但是身边说着幼椿的亲事,当时听还觉得奇怪槐家的婚事与幼椿有何干系,如今一串联,她才反应过来刚刚是她想差了。 戏里结束了,戏外并没有。 那边戏台子老板说着明日槐家成亲由槐家买单招呼着大家继续听戏凑热闹。 “难怪,米叔他们说着你们好事将近,原来,我是那个被瞒着的人?” 幼椿焦急的拉着焘奡,将心比心如果从小到大的叁人组,两个人在一块了,她也会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羲和你先回去。” 邬羲和瞥了一眼焘奡,听话的往回走,消失在她们的视野之后,折了回来用树遮挡住。 “不是的,焘奡你别多想……” “你要我怎么不多想啊!”焘奡嘴角微微上提,靠深呼吸压制着自己的怒气,脑子飞快的转着,说辞专找会让幼椿内心愧疚的话,“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在一块了,就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我心里能好受吗!” “不是的……”幼椿慌张的拉着焘奡的手,“你听我说……” “还要说什么呢,我只是感觉我好像从来没有和你们在一块,我一直像个多余的存在。” “焘奡……” “我只问你一句,邬羲和,真就那么好吗?”焘奡表情凝重,眼睛死死盯着幼椿,就像草原里的孤狼狩猎时盯着猎物那般。 幼椿被这一句问的措不及防,以为焘奡是担心她,幼椿浅笑,“我又不是因为他好,我才喜欢他,他就算不好我也喜欢啊。或许会因为他好的某方面注意到,但绝不是因此爱他的原因。影响到喜欢他的因素绝不是单单的他好或者不好。” 焘奡咬着的牙都快碎了,倘若她对幼椿真的是好姐妹之情,她会由衷的替幼椿高兴,然而她对幼椿并不是这样的情感。可她面上依旧维持着与朋友之间仅是介意小秘密的样子,没有过多的情绪。 邬羲和双眸明亮,意外的听到那些话,树叶尖尖上的水滴,滴下去的瞬间,心悸颤动他反应过来他对幼椿的不独是好感,是比喜欢更甚。 雀跃的心情让他不想再伫立角落,忍不住迈出的步伐都带着跃起的感觉,“椿,该回家了。” 幼椿还是在意焘奡的心情,“焘焘,就算我和他在一块了,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这不一样……”焘奡喃喃低语道,眼神逐渐无光,像落日余晖里最后一丝光坠入山后,消失殆尽。 这怎么会一样呢?焘奡说不上来此时的心情,是麻木到没有知觉,酸甜苦辣搅合在一起,味觉失灵的不在乎食物本身的味道。她提着嘴角,纯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而挤出来的应付。 可邬羲和明白焘奡想表达的意思,强硬的拉着幼椿,“姆婆还等着晚饭,再不去镇上的店要关了。” 幼椿纠结了一番,也好,她回去组织组织说辞。 “大人,我可是一而再再二叁的和您强调,这是我的玩具啊……” 邬羲和猛地睁眼盯着焘奡,发现她脸上妖族的暗纹都显现出来。 然而幼椿毫无察觉,连那句话也不听闻,皱着眉头还在思索。 “她不是玩具。” 树叶簌簌作响,风把地上的灰尘都卷起了些,幼椿眯着眼惶恐被灰迷了眼,看着天空变得越发昏暗,“要下雨了啊。” 台下的人刚才就散了,如今要下雨了愈发显得台下冷清,徒留他们叁个人。 “焘焘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家吧?”边说边挽着焘奡往她家的方向走,焘奡拽下了幼椿的手,死死捏住了幼椿的手。 戏台子距离焘奡的家并不远,一路上还有些热闹,槐家明日喜事,今日却已经开始摆着酒席请镇上的人去吃。 焘奡看着一路被装点喜庆的红,满脑子都是幼椿要嫁给邬羲和。 “大人抢我的玩具,只能害你渡劫了。” “随你。” 这两句话的交流,幼椿依然毫无察觉。 送焘奡到家门口,两个人就结伴而行。 焘奡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回去的背影,夕阳将他俩人的背影相融,直至消失在地平线,“是不是我变成了邬羲和,你就会喜欢我?” 可惜无人应答焘奡,她抬起头看着空中悬浮的木牌,赫然显示着镇上每个人的名字,焘奡手指翻动着木牌,木牌交迭发出清脆的声响。 焘奡扯下了一块木牌,红绳啪的一下断了,女子的笑声在街巷里回荡着,“唢呐还是白事的时候好听。” * 夏季知了声吵得幼椿翻了个身,邬羲和想要贴上来就被幼椿踹了。窗户纸捅破之后,某些人就没脸没皮再也不睡回小木床了。 “姆婆已经知道了。” “那你也不要贴过来,太热了。” “椿得到了就开始嫌弃了。” 幼椿满脸问号,今天不是才听过一场戏吗?怎么就开始活学活用成戏精了! “真的太热了。” 邬羲和有些失落,“嗯……” 夏日的夜里热气消散的差不多了,还没到最热的叁伏天,她其实毯子拿掉还是有点凉飕飕的,她见邬羲和那么大个身体可怜巴巴缩在边缘就是为了不碰到她,还是心软了。 “好像..有点凉…” 就像狗狗动动了耳朵,邬羲和注意力全都在了幼椿身上。 “咳咳,夜里凉谁知道我会不会乱踢毯子。”幼椿故意踢了脚毯子。 邬羲和凑近了点见幼椿没反应,大着胆子摸到了她的手,又见她没继续拒绝自己,邬羲和凑了上来把手臂放到她腰肢上,手掌盖在她肚子上,“椿睡吧,我就是椿的毯子。” 幼椿盖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两下。听着虫鸣声,她转了个身体,与他面对面,吻了吻邬羲和闭着的眼,“不光是毯子。” 邬羲和闻言张开了眼,眼皮上还留有温度,“那还是什么?”目光炯炯有神,像是黑暗里人族微弱视线里可见的萤火虫。 月下的两个人其实视线能见度并不一样,就算借着月光,幼椿也只能看个轮廓大概。而邬羲和不同,清晰可见的看着幼椿所有细微表情。 “是想永以为好的人。” 耳边再也听不见房外的虫鸣,万籁寂静,徒留她的呼吸声,心跳声重迭。是白日里他为了调侃说的话,眼下却被她极为认真说出口。 邬羲和愣愣地看着她,好半晌才说道:“那椿愿意和我结发为夫妻吗?” 幼椿想再一次回避,栖霞镇没有生育能力为何能一直微妙的维持着社会运转体系,是因为每年都会有迷路的人,而这些迷路的人下不了山,栖霞山下山的路,常年被雾气笼罩。那些迷路的人久而久之就会和镇上的人成亲,与外面的世界不同这里的夫妻都是去桃花树下挂红缎,许下缔结的诺言,此时镇上的人手臂上的红绳就会缠绕在对方身上变成了一人一半。 据她姆婆说,一般与外来的人成亲,会比自己在原来镇上成亲的人要活的久的多,是因为红绳将外来者的寿命均分。她不想要邬羲和因为她而减去原本的寿命。哪怕之后和离间断了红缎会归还,但她依然不想。 “是我误会椿的意思了吗?” 邬羲和声音低落了许多,幼椿靠近了邬羲和手伸到他腰上钻到了他怀里,“羲和,我们出去了以后我想带你见见我父母。”唯有春日祭那晚,下山的雾气会被月光驱逐。 幼椿并不在乎便宜父母,但是她又实在想不到别的借口。 邬羲和蹭了蹭她发丝,“好。”原来是因为父母,他松了口气,椿愿意就行。 麦地【H】 喜事变丧事,这事并没有引起住在郊区的人过多的关注点。 夏日炎炎逐渐变成了秋意浓,漫山遍野的绿成了红黄迭加的暖色。 小麦终于从绿油油结成了金黄的麦穗,在麦地的深处,两个人重迭的让人分不清。 “唔..会有人……”幼椿脸红红的,开荤的邬羲和总是缠着她做这些,秋日里的麦子地,借着高度起初还算规矩搂搂抱抱只是要亲亲,然后就开始松了松她的领口,手摸进把玩着她的乳儿。 “不要脸……”幼椿背对着邬羲和,却没想到他撩开了裙摆让她衣物松的过分。 柔软细腻摸不厌的奶子在手里触感极好,她因害羞发抖的身子更加爱不释手。 “不要脸,要椿。” 他过于直白,幼椿反而背对之后就任由他了。 做粗活的手,手上的茧子摸着细腻光滑的柔软,白嫩的乳肉手感极佳,觉得天上的云朵也不过如此,敏感的樱色奶头挺立了起来。粗燥的手只是揉捏就让幼椿气喘吁吁整个人背靠在邬羲和的怀里。 随着邬羲和的动作领口越来越大,是腰封没办法在捆住领口的风光无限,从上而下的看去,乳球被他把玩成各式的形状,奶子的肌肤都没捏几下就泛起了红,好像在拿什么剪刀糟蹋上好的绸缎,这种破坏性的视觉享受让性器高高耸立。 他摆着腰摩擦着她的臀部,“好想在这里肏椿。” 乳珠被他手指按进去,另一边则是食指和大拇指揪着轻轻旋转,幼椿就要站不住了,耳边的话语让幼椿觉得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成了夏季还未过去。 “臭流氓。”她闭着眼,耳边一边是他低沉的喘息,另一边时麦穗随风舞动的声音,声音娇媚无力。 “可是椿被玩着奶子就一副要去了的样子,真骚。”邬羲和找到了小嘴,想要靠亲吻来解馋,唇舌相缠,带着她的小舌在嘴里细细吮吸,她口中吞咽不及的晶莹顺着嘴角滴在白花花的奶子上,邬羲和将这些液体抹开走光下显得十分亮眼。 乳儿在他的玩弄下,完全在野外下展露出来,沉甸甸的像结好硕大的果实,邬羲和还颠了几下,就像在称分量,奶子弹跳的颠簸让幼椿膝下一软,邬羲和顺势把她压在麦子地里。 “原来椿那么迫不及待了。”邬羲和只撩开她一点裙摆,一口咬下乳儿,咂嘬着小小的乳珠,粉嫩的如同桃子上的尖尖,舔了舔又狠狠吸了一口好像这样做能吸出奶水。 幼椿臀部抬了一下迅速坠落地上,发出猫崽子一般的声音。她只是来给邬羲和送饭,并不是来做农活,就穿了荆钗布裙哪里知道方便了邬羲和作乱。 他开了荤总共也没吃到几次,夏日太热幼椿不愿与他接触,好不容易等着天气转凉,姆婆开始有了起夜的习惯,导致幼椿顺理成章有了拒绝他求欢的借口。 两个桃子被他吃的都是痕迹,漂亮的奶子一看就被糟蹋的不像话,小小的乳尖都被吸成了肿大的葡萄,被他轻轻呵气都能引得幼椿轻哼哼。 龟头抵着两片湿透了的贝肉试探地拨开,“椿好湿。” 她的腿被自然分开挂着他的腰间,“你…快点…”她想让邬羲和速战速决,怕人来。 “椿,我要是早泄,以后椿就会去找别人了。” 随着话音他一鼓作气顶了进去,窄穴紧致绞着肉棒想要一下子就逼出白色的液体,邬羲和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在幼椿耳边喘得色情,“椿下面又紧又热。” “你…闭嘴……” “我不要,椿每次听到这些下面这张嘴都会咬的用力。” 幼椿锤了锤邬羲和的胸膛想要阻止他说这些,邬羲和不在意这些小猫挠痒痒的行为,恶狠狠的顶了几下就开始大开大合肏弄了起来。 风根本驱散不了身上的滚烫,水泽声与啪啪声缠绵在一起,“椿比以往水更多,是喜欢在野外吗?” “不…啊啊啊啊,呃没…..” “椿缠的那么紧,都想射在里面了。” 龟头撞在软肉上,磨蹭的敏感处腿就哆嗦着身体,压抑着自己的娇喘,无助的啜泣声断断续续的,穴肉紧缩缠夹想要肉棒进出的慢些轻些。 可这舒爽的程度让邬羲和根本停不下来,野外的刺激,她在光下在麦子上,汗水打湿了她的小脸,头发黏腻的贴着被欺负的狠了一副受不了高潮的脸蛋,淫荡的模样让邬羲和越肏越深,顶到了宫口。 “椿现在看的真骚。” 少女大张着双腿任由他操弄,眼睛失神到无法聚焦,小嘴本是紧咬下唇,又因为无法用鼻子呼吸,微微张嘴想要呼吸,奶子随着他大力挞伐颠簸起伏,那指印和吮吸的痕迹都是他干的,他手握着她腰继续套弄自己的鸡巴,另一只手抓握着乳儿尽情揉捏一副随时想要捏爆的样子。 “唔..不骚……”少女都被操干的快要玩烂了还心心念念不想被邬羲和说,“椿不骚……” 想起那个晚上她被操的喊他好哥哥,兴奋的专攻宫口想要扩张开占据所有,“椿放松点,让我肏进去就不是小骚货。” 幼椿乖乖听话尽量放松下身体,眼角沁出泪水,小肚子感觉要被捅破了,麻麻的酸胀像月经快来的时候涨疼,有些哭泣的哀求着邬羲和,“羲和轻点..不要了……” “叫哥哥。” “哥哥…哥哥呜呜…啊啊啊……” 幼椿挪着小屁股想要逃避他的操弄,握着的手,两只手死掐住了幼椿的腰肢让她避无可避,随着她一声声的哥哥,他终于顶开了宫口的小口子,龟头一进去猛烈的吸力让他头皮发麻的舒爽,奋力的一下下凿着她最后的柔软。 酥麻感与酸意从穴口蔓延在整个腹部,甬道再一次规律性的痉挛,视线无法聚焦,手指无意识卷缩,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水流在他抽出时流着到了交合处顺着股间滴落。在他整根没入又把涌出的水流顶了回去,穴肉感受他粗硬和青筋脉落,为什么她觉得邬羲和的肉棒又大了一圈。 狭小的花缝在猛烈的操干下变成了一个洞,把一圈粉嫩的肉快撑破了,肉色被撑的泛白一副随时要操破的样子。 “哥哥..哥…羲和…夫君…不要…受不了了…..”不自觉扭动着的腰却多了几分迎合,间歇性的夹紧与吮吸。 幼椿就像被操开了,大脑开始停止思考胡乱喊着邬羲和,大腿内侧绞着他腰,奶子胡乱挺着。 “椿真是浪荡。”邬羲和拍了一下晃悠悠地乳儿,幼椿就哆哆嗦嗦地攀上高峰。他喜欢她喊他夫君,邬羲和牵着她的手摸着自己的脸颊,又挪到自己唇边轻轻的吻着,沿着她手臂上的一条红线落下细密的亲吻,想起了焘奡的话,“椿的红线那头要是绑的人是我就好了。” 幼椿迷迷糊糊的整个人还沉浸在高潮之中迷失自我,“我是焘奡的。”很久之前焘奡好像和她说过,她能让自己活得很久。 邬羲和的肉棒还在被穴肉无意识吮吸舔舐,里面如同万千张小嘴伺候着他的肉棒,可他现在听身下的人出这样的话,“椿是我的。” 邬羲和眯着眼,戾气萦绕着周身,看着幼椿一副淫荡到人尽可夫的样子在他胯下承欢,心里明知是因他,但更多的是因为那句话。 胯下耸动频率变成了残影,黏腻的汁水就像豆浆上一层泡沫,他用力过度地捏着奶子又想抓爆又想乳肉分离。 耻骨相抵拍红了她娇嫩的臀部,邬羲和整个人如同控制不住,只把她固定在合适自己抽插的位置,将她一次次送上来供自己支配,穴里哆嗦的一口一口吐出液体滋润着肉棒也无法去阻止他的愤怒。 伏在身上的人埋下头大口吸着奶尖,留下牙印,手上的力道加重,红痕慢慢都变了色,宫口默默忍受着抽捣巨大的吸力也没能榨出他的精液,邬羲和搅动着势必要让她的宫口与花穴记住他的形状。 要在她身下留下自己浓重的气味,洗都洗不掉,幼椿的哭声都破音,沙哑嗓音叫着邬羲和都换不回他的理智。 哭喊声下一股股劲多量足的白浊将胞宫灌满。 “啵——”的一声,他抽离了,看见被他操成小洞的穴口慢慢闭合,除了两片贝肉红肿,又变成了一道花缝。 少女衣衫不整的躺在麦地里失焦的望着天,好像被人拖进麦地里强奸了一样,身体抽搐的一看就知道被玩烂了。 邬羲和瞳色变得像琥珀,他摸了摸幼椿的小脸,“椿应该还能继续的吧?毕竟椿的身体那么淫荡。” 奶子被地里的小麦磨了又磨,青紫痕迹的印子把乳儿弄得愈发敏感,手抓断小麦秆子,指甲掐着泥土,幼椿已经无法叫出声了只能哭着喘息,她膝盖早已无力被撞飞的瞬间又迅速被扯回他的胯下,她感觉自己快被操死了,身上唯有知觉的穴被肉棒抽捣的火辣辣的疼痛又带着无法言语的爽,她好像只能被箍着臀去迎接他的撞击。 屁股被他拍的疼痛,随着他每一次落下的掌印,穴里的软肉就巴不得把他的肉棒咬断,幼椿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依稀听到了别人聊天的声音好像还有人和邬羲和打招呼。 她就像邬羲和发泄的工具,好像有人看见她在被邬羲和随意当成发泄对象,手指插在泥土里最终软了下去。 白皙的肌肤如今没一块好皮,青青紫紫的痕迹都是他的杰作,块状的肌肉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健硕的腿部依旧压着娇嫩的身躯进行活塞运动,月亮都快出来他好像还是不肯放过幼椿。 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像怀孕四五个月了一样。 邬羲和痴迷的看着意识不在的幼椿,“太想和椿融为一体了。” 窃爱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一整个秋收的季节幼椿都生了病,病恹恹的。相比之下邬羲和的状态不要太好了,简直就像榨干了人类精气的妖精。走在镇上不少人会纷纷侧目,直言幼椿有眼光。 但这些幼椿根本不在乎,她完全不肯与邬羲和亲近了,更别提晚上睡一块,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和邬羲和同榻,邬羲和再一次被赶回了小木床。 温香软玉抱久了,再抱着被子有些心酸,邬羲和可怜兮兮的道歉,“椿,我错了。” 幼椿只是捂住耳朵不去看他,每日道歉幼椿始终心如磐石坚不可摧。 邬羲和想到了另一个法子,特意冬日里去洗冷水澡,想着感冒能让幼椿回心转意的时候,姆婆叫住了邬羲和,姆婆可不想家里少个劳动力。 “你真是个傻孩子,装装样子就好了,哪能真那么傻乎乎啊!” 在姆婆的掩护下,邬羲和装病装的十分顺利。 “嗐,那么冷的天就几床被子哪够啊。”姆婆打着水给他换了个块毛巾,“再怎么样土坑也好歹可以挡挡风寒。” 幼椿听着担忧的看着面色红润的邬羲和,这个红应该是病态导致的。 “我这就让羲和搬回来。” 幼椿小声说着开始铺床,让邬羲和躺回来,邬羲和却拒绝了,“还是不过来了,会过病气给椿的。” 嗓音低哑,幼椿心被揪着,她好像确实挺过分的,都冻感冒了还考虑她会不会被传染。 “没事,你睡过来吧。姆婆帮我一下。” 在幼椿看不见的地方,婆孙俩对视了一眼。 幼椿出去打算烧柴火的时候被姆婆叫住了,“夫妻不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多大点的事。” “姆婆,不是……”幼椿下意识先反驳最后叹了口气,“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被尊重。” “那椿说出口了吗?” 幼椿把柴火丢了进去,摇了摇头。 “你不说出口,他也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终究隔着两层皮。”姆婆把锅打开见水沸腾,把切好的咸肉丁先下了锅,接着扔下来一把切碎的菜根子,“憋在心里又不舒服,等哪天想开了,回头一看,人不见了。” 姆婆撒了把盐,解开麻绳用碗挖了一勺面粉,水里咕噜咕噜翻滚着肉末丁与菜梗子,姆婆拿着木勺搅动着就直接把面粉倒在滚起的水里。 “说的姆婆碰到过这种事情。”幼椿从灶台旁抬起头,鼻尖有个炭火的小黑点,像只小狗。 “这种事情才是人生常态。” 幼椿不太喜欢吃这种面疙瘩,她喜欢面和好之后揪成一小块一小块下水里,姆婆今天的烧法太稠了,虽然也明白是为了照顾病人。 端着碗走回去,还没走到就听见邬羲和的咳嗽声,幼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只是从厨房走到房间那么点路她耳朵就被冻得通红,而自己还让邬羲和窝在木板床上那么久。 愧疚的心里让幼椿加快了步伐,进了屋子,邬羲和坐在土炕上,不知道盯着什么在发呆。 “吃饭了。”幼椿见他回过神想要坐起来,幼椿拿着碗挨着他,“别起来了,我喂你。” 邬羲和抬眼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好事,可他并没有动作就是瞧着幼椿。 幼椿见他呆呆的样子,心里愧疚不断扩大,是她平日对邬羲和态度太差了吗……看样子以后要对他温柔一点。 幼椿柔声细语神态柔和,像哄孩子吃药的母亲,“姆婆切了咸肉又放了盐,可能会咸。” 幼椿舀了一勺吹了吹,确定凉下来才给他喂到嘴边。 邬羲和张口吃了看着她,“吃不出来。” 幼椿又兜了一勺,她都忘了感冒的人味觉多少会丧失,“姆婆也是,你都发烧了还做的那么咸。” “我再去给你做一碗吧?” “不用麻烦了,邬羲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偷偷拽着她的衣摆,凑了凑靠近着,“给椿添麻烦了。” “你要是真觉得给我添麻烦,那就快好起来吧。”说着又喂了一勺。 安静的只有碗与勺碰撞的声音,很快一碗就被吃的底朝天,“还要吗?” 邬羲和摇了摇头,眼神专注的停留在幼椿的身上。 看着幼椿忙里忙完给他漱口,一边是觉得自己不该骗她,一边又贪心的想要更多,他好喜欢椿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以他为准。 晚上幼椿忙完了,躺回床上,把被子再掖了掖看看有没有漏风的地方,“好了,睡吧。晚安。” 邬羲和手脚都被她被子裹的紧紧的,蜷缩在一起他挪动的时候就像个蚕宝宝的蠕虫一样,他黏黏糊糊蹭着她颈窝,声音拉长一句话不知道转了几个音,撒娇的说着“喜欢,好喜欢椿啊。” 明明如石头那样坚硬了被撒娇的邬羲和一句话就融了,她好没用啊。 “因为太喜欢椿了,所以在做那种事的时候,根本不想听到椿提到别人,就失控了。”邬羲和的声音带着委屈,像明知道做错事还不服气,为自己与理据争,“万一我对椿做那些事的时候,椿也不想听到我喊别人吧。” 呃,都不用想就来气,她喊谁了!幼椿转过去,和他面面相觑,想起来了有些哭笑不得,“羲和,我只是喊了焘奡,都是女孩子你也吃醋啊?” “我不管,反正幼椿除了我,谁都不应该喊!”邬羲和憋着气,导致声音幽怨,不知是他埋在被子里还是感冒鼻音很重,“就算你喊的是姆婆我也会心里不爽,想要椿里里外外心心念念的人都是我。” 生病的邬羲和让幼椿觉得他无理取闹的有些可爱,“好好好,不喊。” “嗯,我也没有不让椿和焘奡玩,但是椿可不可以在玩的时候也能想到我,起码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他说这句话实在太像个小朋友了,幼椿伸出了手隔着被子了搂住了这个“蚕宝宝”,霸道,小心眼,爱吃醋。幼椿庆幸黑夜里他看不见自己的脸红,她居然很吃这个,果然,人没谈过恋爱好像就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什么类型。 “好,我答应你。” “椿真好。” 整个冬日在邬羲和装病中慢慢渡过,幼椿对他的态度温柔到即使春日的来临都不曾察觉。 邬羲和开门闻到了一院子的花香,栀子花浓郁的呛到他咳嗽了起来,这才惊觉春日已过大半。 “姆婆说要我做香囊,马上春日祭了。”听到门扉声,幼椿抬起头,笑的灿烂,她晾着栀子花,整个人被一片白色的海洋包围。 栖霞镇的最早传统是女子在春日宴做的香囊,被闻出最多的人拿到优胜奖可以受到古树的庇佑,本来只是个讨彩头的小事,只是总会被传出古树能使人愿望成真。 “不过,去树下许愿真的能成真吗?”幼椿虽然做着这样的事情,她还是保持怀疑态度,即使穿得是小说的世界,她还是无法颠覆自己的认知。 “相信是知道自己相信,知道自己相信,就是不相信。” “咱就是说能不能别打哑谜?” 邬羲和没有在解释前面说的话,他想说的又何止一句,但最后他还是希望幼椿放轻松点,“与其说服自己相信,倒不如是为了体验过程会好点吧?”以结果为导向,期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如果最后她并不会开心,那他宁愿幼椿一开始就别做了。 “我不在乎名次啊,我只在乎你闻不闻得出来。”幼椿本来想着潜移默化的,直接说出来就觉得乐趣都没了,让邬羲和天天闻,总能闻出调制的花香吧,这是她不想说出口的小心思。 “椿是在让我作弊吗?” “想让心上人闻出来,这个要求很过分吗?”她没有回答邬羲和,反问他了一句。 “不过分,应该的。”邬羲和说着正要把握着手的人拉住了幼椿,想要搂到怀里,结果姆婆从旁边走过来。 姆婆轻咳了一声,幼椿就把邬羲和推开,两个人背对着一个假装整理花,一个人抬头望天。 姆婆眼神打量了欲盖弥彰的两个人,“椿去镇门口接那个我刚刚和你说的客人。” 幼椿捋了捋裙摆,拿着一朵栀子花,在走过邬羲和身边塞在他手里,才快步往外面跑去,快跑到镇上牌坊处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姆婆有和她说要接谁吗? 幼椿表情凝滞住,她好呆啊!而且镇上来来回回几百个人,哪个人还需要接啊?越靠近才发现不止她一个人。 幼椿被人群挤到了一边,还在匪夷所思一道声音连同手拍着幼椿的肩膀,轻巧的把她揽过,“椿也来了啊。” “赵姨!”是镇里的赵寡妇,“怎么那么多人啊。” “春日祭是青荫墓特殊的日子,别的门派会来道喜,你母亲不来吗?” 幼椿愣了一下,视线落下,心跳了几拍又慢了下来,不是便宜母亲,若是她,姆婆也不至于让她来接。幼椿眉眼自然抬起一点眼,嘴角自然的往上提,“不来,倒是来了个客人。” 赵寡妇眼睛在幼椿脸上扫了扫,有些意外,正要再开口询问,幼椿又马上接道:“赵姨怎么来这里,是有熟人?” “儿子今年会回来。”她儿子入了青荫墓之后就能下山历练了。 “哦,小雅叔回来啦,那挺好的,我先不打扰你了我往前在挤一挤。”幼椿不想在听赵姨说些别的,手不再扒拉人群努力往前走,反而再往后退,扯出来的笑脸都快僵了。 幼椿在麋肉粥铺子旁坐着,一勺一勺舀着米粥吃,大部分镇上的人都快来齐了,看着远处穿着华服的焘奡,幼椿很识趣的没有凑过去。 “偷偷吃米粥,回去吃不下饭姆婆又要说你了。” 幼椿兜了一勺,“啊~”喂给身边的刚刚落座的邬羲和。 邬羲和听话的张嘴,没想到幼椿真的喂给他了,没怎么咀嚼就吞咽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幼椿把整个碗都推了过去,让他吃完。 邬羲和眼神瞟开了,“想你。” 幼椿脸噌的红了起来,这个直球打的她措不及防,就那么一会儿,他也太喜欢撒娇了吧,幼椿手指缠绕着裙摆,不好意思的往人多的地方看。 邬羲和只是想到了当初在门外听到姆婆的话,不放心才跟来的。 ‘不过你父母也给你找了门亲事,待下一次的春日宴那天对方会来,见一见也好。’ 可春日宴唯有甲子年才会举办。 花海 天还未完全黑下来,月亮却已经若隐若现,距离春日祭还有叁日,他觉得他来的挺早了。 踏入牌坊下的人,瞥了眼现在有点冷清的街道,狭长的凤眸闭了闭眼,呃,他收回刚才的想法,他好像来的有点晚。 “是凌昶燮吗?” 傍晚料峭的春风还带着微微的寒意,树梢晃悠悠的,在影子里像是它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把少女的发丝摸乱。 屋檐下挂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泪痣上的眼睛缓慢的眨了一下眼,“吓了一跳。” 幼椿揉了揉自己的耳垂,“那,不好意思啊?”她也不是突然出现啊,吃完粥之后来回走了好几遍的街道太累了,她和羲和就在树下面等人了。 “我带你去见姆婆,呃,不过先等我一下。”幼椿却没马上带路,而是跑回刚刚的树下,把盖着邬羲和眼上的树叶拿掉,“回家了,客人来了。” 邬羲和嘴角勾着笑,睁开眼看着她伸出手打算拉起自己。 昶燮缓慢的摸上了左边的领口,手指抚摸着衣服的暗纹,清晰感觉到心怦怦的跳,如果是被吓了一跳,怎么现在还在跳。他不由得把视线又移回树下的少女。 “抱歉久等了,跟我们来吧。”幼椿推了推邬羲和让他走的快点,侧目并没有怎么掩饰自己审视的目光,原来小说男主长相是阴柔那一卦的啊。 邬羲和走在最前面,一路上都是幼椿推着他的背走路,还要扭头和昶燮搭话,让人家不至于太窘迫。 “抱,抱歉。我有点笨手笨脚的。”昶燮有些懊恼,少年本是不信一见钟情的,奈何眼珠子就像黏在对方身上了一样。这才说着话不小心踩到了幼椿脚后跟,“真的很抱歉,我会赔偿的。” 一个红了耳,一个冷了瞳。 鞋子被踩出,飞了一小段距离,幼椿差点摔跤,邬羲和一转身把幼椿拦到怀里抬眸打量着昶燮,不着痕迹的皱着眉。 “没关系的,我没放在心上。”幼椿看了眼飞出去的鞋子单脚站着,抿嘴笑了笑摆摆手,“请您也别放在心上了。” 昶燮看着这个笑容第一时间没有去捡,愣愣的看着幼椿,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情,她还能笑出来,为什么能有人笑的那么好看,就像日光下被照射低着花,不是被晒到打蔫,更像是对于太阳害羞一样。 “可我放在心上了。”邬羲和脸黑了下来捏着幼椿的手,可爱的小鞋子上,多了一个脏兮兮的鞋印。 幼椿也没想过邬羲和去把鞋子捡回来,用手指擦她布鞋,这布鞋也擦不干净只能回头刷一下了,“别擦了,回去洗洗就好了。”她把邬羲和拉了起来,想要拽着他往家的方向走,他们还要带路呢。 邬羲和更恼火,他在家里上次没看见下床的时候不下心踩了一脚她布鞋,被念叨了一个晚上,凭什么这个人幼椿还能笑着让对方别放心上,凭什么啊?他把她踢出去的布鞋攥在手里,蹲了下来,“我背你。” 昶燮见状有些尴尬,他也没想过造成这样的局面,“你们姐弟关系真好。” “我和她不是姐弟。”邬羲和的态度差到离谱,盯着昶燮的样子要杀人了一样。 在背上的幼椿并看不见邬羲和的表情,小腿挂着他的臂弯里晃悠晃悠的,搂着他的脖颈,幼椿讪笑着解释道:“嗯,我们确实不是姐弟。” 昶燮蹙了蹙眉,不是姐弟却住在一起,试探道:“你们关系好的,真像亲姐弟。” 叁个人说着话,到了门口,姆婆已经把小院子里的栀子花都收了起来。 “姆婆人接来了!”幼椿从邬羲和的背上滑下来,一把抢过布鞋,穿着就蹦跶往姆婆面前蹿,帮着姆婆晒着的腊肠取下来。 邬羲和眼睛在灯笼的烛光下琥珀色的有些耀眼,睥睨中带着不屑,“无所谓,你觉得我们是就是。我和她心里清楚是什么就行。” 昶燮收起了温和的表情,眉眼间的笑意荡然无存,“是吗,若真这样,我也不必来这里接她。” “你可以试试,她在乎的是她父母还是姆婆。”邬羲和只留下这一句,进了院子陪着幼椿一起摆放,姆婆腾出手了,才看见昶燮。 招呼着昶燮进了中厅。 邬羲和眼神一直看着幼椿,发现幼椿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松了口气。但幼椿过于认真的收着腊肠,“怎么了?” 幼椿皱着一张脸,委屈地说道:“姆婆把我的栀子花,做成了茶泡了喝了!” “都泡了?” “还有些被她用糖腌着做栀子糖馅了。” “那..有什么关系呢?” “那你不是认不出来了,你不是不知道我到时候会拿什么花去做香囊?”幼椿上贝齿咬着下唇,咬着嘴唇微微发颤,她倒是想提前告诉邬羲和可她一时半晌也记不清镇上那些人用的都是什么花,至于栀子花她和焘奡虽然分半,但她偷偷加了点秋日才会有的桂花,现在她去哪找桂花?也不怪姆婆会做成糖馅了。 “相信我,我认得出来的。” “真的?” 她问的小心翼翼眼神偷瞄着他,邬羲和憋着笑,“真的。” “好的,你要是认不出来你就死定了。”幼椿早就把腊肠都放好,挥舞着小拳头对着邬羲和警告。 邬羲和忍不住发笑握住她的手,用手心把她的小拳头包裹住,“嗯,认不出来任你处置。” “嘁!”幼椿抽出手,做了个鬼脸跑掉了,她还是赶紧去想想用什么花吧。 邬羲和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中厅的两道身影,栖霞镇能不靠寿命存活那么久,无非靠那棵桃花树,对于修仙之人两叁百年不过尔尔,更何况区区一甲子。只是栖霞镇特殊,大多吃的都是灵米灵植,都带点灵气也就让他们的样貌并不会有变化。从姆婆身上视线挪到了那个一看就是哪家修仙世家的小公子,眉头紧锁着,从那次和焘奡说她不是玩具的那刻起,就清楚知道他再也不能像起初那样,蓄意接近她,只是把她当一个能渡劫的工具。 晚间邬羲和看着幼椿已经上了坑,拿着并列的等长线条,针针扣套而成,落针于起针近旁,落针时将线兜成圈形。第二针在线圈中间起针,两针之间距离约半市分,随即将第一个圈拉紧。趁着她心思全然在线上,拿着她的布鞋出去了。 幼椿见他上了坑,才抬起头,很快看见了水渍,“你做了什么啊?”握着他的手背还有未擦干净残留的水珠。 邬羲和不自然地抽了抽手,觉得自己不够细心没把手擦干,“洗漱。” “少来了,你不是带着昶燮去溪边的,回来就告诉他盐巴的位置了吗?”幼椿脑瓜转了转越过刚上土炕的邬羲和,望着自己的布鞋果然不在了,“我鞋子呢?” 幼椿握着他的手,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不会真拿去刷了吧?” “不喜欢椿的东西上有别人的印子。”邬羲和的语气委屈但理直气壮,“而且椿不是很喜欢姆婆绣的图案吗,狐狸尾巴都脏了……” 是个小狐狸的图案,姆婆知道她喜欢叮铃铛铛的声音,还给她绣了小铃铛,走进小院子,姆婆就知道她回来了。后来有次和焘奡出去玩掉了,也是邬羲和去给她重新买了个做了上去。 幼椿凝住了呼吸,不是故意想要憋气,是无法通畅呼吸,鼻塞的酸意都快感觉到口腔,可内心里一点点渗入进来的味道,是苎宁的草本味,甜丝丝的。 “羲和好蠢。” 邬羲和眉头紧锁,本就因为鞋子和幼椿对待的方式两样就气愤不已,“我哪里蠢了,我……” 幼椿在邬羲和想要辩驳的时候扑了上来,亲吻着他的唇。就退后看着邬羲和,看着他本是遇到烦心事跟欠他钱一样的臭脸,然后被亲了一口,有点不敢置信,是确认幼椿做了什么后,他才嘴角上扬,还想压抑一下别笑太明显,但实在忍不住。 “你笑的好傻哦。”幼椿捏着他的脸蛋,事后回想还有点害羞,她怎么会那么主动啊。 邬羲和嘴角依然挂着笑,只是看着幼椿的眼神越发幽暗,放在身侧的手环住了怀里的人,手臂逐渐收紧想要回吻的时候,姆婆不客气的踹着木门,“幼椿!” 幼椿慌忙地爬起来,“我..我忘了我要去和姆婆睡了。” 邬羲和手握成拳锤着炕,见幼椿想要下炕,他率先一步下了炕穿上鞋子,横抱起幼椿,“你鞋子还在外面,我抱你去。” 搁平日里光姆婆在,她都会尽量避免和邬羲和的亲近,更别提多一个外人了,“你快放我下去!” “你赤脚过去姆婆会让你上炕吗?” 一句话堵死了幼椿的举动,干脆埋在邬羲和怀里装睡了。出了房间,假装睡觉的幼椿听着姆婆压低声音问邬羲和她是不是睡着了,幼椿想到了在现实小时候装睡,爸爸也是这样抱着她回房间,一瞬间想家,情绪低落了下去。 她都快忘了,她要找到隐藏人物刷黑化值才能回去。她悄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偷看,却发现昶燮也在看着她。 幼椿慌忙闭上了眼。昶燮作为小说男主角,一定会碰上她要刷黑化值的隐藏人物吧!那得想办法和昶燮套近乎呢。 昶燮泛起笑,真可爱啊,只是随后昶燮的视线从幼椿的脸移到了抱着幼椿的手臂。就算他和幼椿没有婚约,幼椿还是会被他接走,只因青荫墓的诅咒。 邬羲和见昶燮盯着怀里的人,身体转了一边用后背挡住昶燮的眼神,这种眼神真是令人作呕像极了臭水沟里的耗子,躲在阴暗处面对食物本身的觊觎,趁着人不注意去玷污,这种眼神他经常在焘奡的眼睛里出现。 邬羲和隐晦地盯着昶燮的影子,这些碍事的人都消失就好了。 农活 “农耕本就靠天吃饭,这几日天气好赶紧做了。”幼椿先是带着昶燮嫁接,把树枝上的树皮割开一点,再嫁接到同样树皮被割开露出嫩绿色的茎上,又用特质的线缠裹上,“这是嫁接,利用植物受伤后具有愈伤的机能来进行的。这样的野山杏种出来味道就又甜有糯。” “幼椿好厉害,懂得真多。” 幼椿小脸染上一抹绯红,些许不好意思的拿着手背擦去鼻尖上的汗珠,“是发明出这个人厉害,我只是比你早一点知道罢了。” 只是昶燮实在不像话,不是多切了把茎切坏,就是绑的太松让幼椿再一次返工,看着幼椿不厌其烦的和他说着还手把手教学,昶燮第一次开始怀疑自我,平日无论是符箓炼丹,还是术法身法哪一个不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偏偏种地这些他觉得此刻自己就像个废物,“大致是我太愚钝,让幼椿一次次教导,我这都学不会。”脸上挂上了无奈的苦笑。 “这有什么关系?”幼椿听着话惊愕的表情都不遮掩,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当初姆婆那种把她丢在农田隔叁差五她就能养死,被姆婆骂的来,没去自裁全是她抗压能力强,“没有人天生就会什么呀,都是靠后面一点点学起来才熟练的。” 尤其是农耕一类,完全就是熟能生巧。 “真希望以后有机会也能教幼椿些什么。” “会有机会得啦!” 邬羲和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跳,一遍手把手教也就算了,毕竟那会椿也是这样教他的,可哪有一遍又一遍的?他不觉得昶燮是愚钝,他觉得昶燮就是故意的,想占幼椿便宜。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止邬羲和一个,焘奡的神色也不好看,她把青荫墓的公务处理完偷溜出来想趁着农活的时候多和幼椿接触接触,虽然平日里有个邬羲和,但她在的时候,幼椿还是和她说话最多了,哪里想过蹦出个外来者抢走幼椿所有的注意力,还需要手把手教那么多次吗? “椿,昶燮不适合嫁接,你让他做别的吧。”邬羲和嘴角噙着笑,眼神里根本没有半分笑意,冰冷的像凛冬将至。 焘奡赞成的点了点头,做些挑水苦力,只需要蛮力不需要技巧,眼神瞥到幼椿思索的样子,生怕幼椿不认同,连忙帮衬道:“术业有专攻。有的人天生适合炼丹,有的人时候养灵宠,都打击到他了不如试试别的?” 焘奡其实最后一句话的音调都变了,不阴不阳的。 幼椿没多想看了一眼焘奡,细细瞧着昶燮想要蜷缩到身后的手,虽然昶燮一声没喊,但是细嫩的手指都是被剐蹭的细小伤口,“我带你去种点幼苗吧。你是药修,种植灵植应该有经验吧?” “实不相瞒,并无。”昶燮些许脸色露出尴尬,凌家的灵石矿脉多到数不清,自打出生便是天之骄子,想要什么都有人双手奉上,在珍贵的草药对他而言也不过如此,何须他亲自种植栽培。 在幼椿的观念里药修都有自己息土灵壤,他们对于自己的药都有苛刻到变态的执着。可幼椿不知道大多药修是因为很多东西难寻,或是怕时间来不及有些草药珍贵摘除的时候若不保存就会失去药性,昶燮根本无需考虑这些。 “那就当积累经验,拿庄稼试试吧?”幼椿殷切的看着昶燮。 昶燮眼神闪动,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手指微动,心头泛起了丝丝痒意,他悄悄深吸了口气,才按捺下想要捏一捏她脸的冲动。 眼见昶燮想要做些什么,邬羲和忍不住了拉着幼椿就往外拽,“他若想学,自己会跟上来的。” 天气阴霾,乌云的云层厚到一丝光都透不下来了,就像天上的太阳彻底被吞噬了,黑云压了下来。 幼椿皱了皱眉,紧紧的回握着邬羲和的手,“不会要下雨了吧?” “嗯,不若今天早点回去吧。” 农耕靠天吃饭,这大雨下下来,土壤流失,“那不是还要带着斗笠去舀水?” 幼椿的话让邬羲和沉默了一瞬,“那先回去看情况吧?” 回去趁着幼椿去喂鸡,焘奡拦住了邬羲和,先是朝着乌云翻了个白眼,“大人,您这样治标不治本,就算一直乌云,还是能找到机会的。总不至于您在春日宴之前一直阴天吧?” 金乌渡劫,像他这种记忆都能不丢失的人,做出乌云蔽日也不难,毕竟金乌就是太阳的化身。 邬羲和睨了一眼焘奡,“有何不可?” “大人,信我一次。” * “叁踩二埋一提苗。”幼椿手把手教着昶燮,忽略了邬羲和和焘奡的表情,不就教昶燮耕田种苗,这不是为了多一个劳动力吗! 昶燮从最初的的错愕变成了淡然,他实在难以理解本该是天之娇女,如今来种田反倒一点怨气也没,白嫩的脚丫踩着湿软的泥土上,他没忍住,“女子爱美,你这般种田就不怕留老茧?” 幼椿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朝着邬羲和看去,邬羲和绷着背脊在翻土,运动中的他肌肉线条即使被衣服裹着她也知道大致的样子,幼椿眼神挪开了。其实平时她也不怎么农耕,就像当初她对邬羲和说的话,邬羲和也是真的做到,他耕田他织布,他挑水他浇院。 “她平日里有人宠着,种什么田呢。”焘奡冷嘲热讽的来了那么一句,平日里这些个粗活轮得到幼椿亲自做嘛?上赶着做事的人还有她这个大冤种,结果来个小白脸就要亲力亲为! 焘奡的想法很简单,本来就邬羲和一个人,现在多一个,不得一致对外吗?先解决外患再处理内忧,很何况他们两个人再怎么样也是一直待在栖息镇的,哪能真让外人带走。 邬羲和的动作停滞了几息,几乎是秒懂了焘奡的意思,“椿回去吧,我来教他。你不是还要找花做香囊?” 邬羲和与焘奡合力把幼椿支回去之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昶燮看着两个人一口白牙对着他笑得灿烂,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当天傍晚,太阳还没落山,昶燮就趴在小木板的床上,被米大夫用药酒推拿着腰。 “怎么会……闪到的?”幼椿扒拉着木门,羲和堵着门口不让她进去,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真好笑和她睡一张床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 “他自己不当心,大..邬羲和都提醒他了。”焘奡站在屋外倚靠着墙体,看似拉着幼椿不让她进屋,实则摆弄着她的手。 “提醒他什么了?” 邬羲和垂下头只见她小小的手戳了戳他腰上的肉,他想一把抓住发现她还有只手任由焘奡把玩揉捏,邬羲和又瞥了一眼床上疼的直皱眉倒吸气的人,前后夹击他抓住了幼椿的手,“焘奡家里今天留不了饭,你也见到了我们家现在的情景了。” “没事呀,幼婆婆今天不是去打马吊了嘛,家里还没生火,我可以和幼椿一起做饭的。” 对哦,幼椿抽开了两边的手,她光顾着弄香囊完全忘记做饭了!“我这就去!”幼椿提着裙子二话不说往厨房跑。 邬羲和拦都没她跑得的动作快。他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他得想个办法让他们狗咬狗才行。 春日 “焘焘你生日是春日祭当天啊。”幼椿撑着下巴坐在小条登上,还在想着用什么花做香囊。 焘奡梨涡浅浅,像细雨落入湖中荡起的涟漪,水波画两三圈。生辰礼她没想过,“我现在没想好呢。” 彼时的焘奡的确没想过生辰礼。她回过神,看着幼椿左边是昶燮右边是邬羲和,虽然性别这种对于她根本无所谓,可作为人族事后才醒悟,既然深知自己绝不会是她的另一半。 焘奡看向桃花古树,许下取代邬羲和的愿望,幼椿是自己唯一想要的礼物。 “你们还会术法?”昶燮先前听到几个青荫墓的人说他们破格传授了一些,意外的看向幼椿,修仙世家若说一点也不教自己孩子也不可能,只是他那时猜测幼椿是会些炼丹养灵宠一类。 “以前不知道,小时候教我们根本不知道是在学这些。”焘奡含笑的解释,不着痕迹挤开了昶燮,牵着幼椿的手好像在回忆过去的事情。 “小时候?” “嗯,我们学皮影戏,教邬羲和用兽皮或纸做成的人物剪影,我来绘上色彩,焘奡操纵影人。” “画皮,剪影,纸人。倒的确都是阴间……”自觉说错话的昶燮,“青荫墓居然会教你们这些。” 这些技法顾名思义,画的是人皮易容方便。剪影抢夺他人的身体控制权。至于纸人,昶燮最多就是见到用于替身来挡致死一击,其他他倒真不清楚。 说是纸人,邬羲和其实是喜欢用碎纸,别人不清楚,幼椿清楚的很,他有时候会拿碎纸来作弄她。不过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幼椿!过来挂香囊啦!” 远处的赵寡妇喊着幼椿去挂香囊,幼椿提着裙摆往赵寡妇身边跑去,转头对他们喊道:“我很快回来。”幼椿嘴角挂着笑,又想看羲和错愕的表情,又担心他找不到。 裙摆转出一朵朵芍药般的形状,这条诃子裙是幼椿母亲托昶燮带来送她的及笄礼物,只是送的太迟了。她如今穿着还露出一圈脚脖子,昶燮想到怀里发烫的脚链,心想她挂着一定很好看,白嫩嫩的肌肤挂上精致小巧的铃铛,就和那双小狐狸的鞋子一样,光是想象就觉得相得益彰。 “那我先去招待客人了。”焘奡对着他们示意要走。 他们两个人点了点头,站在凉亭旁,这个位置几乎能看到大部分人流。 “她若跟我走相安无事。” “她不走我也会护她周全的。” “邬羲和,你若真为她好,你该让她和我走的。”昶燮看着桃花树下的红绸,“至少该让她自己决定。” 邬羲和眼神追逐着幼椿,不语。 昶燮有些急了,“邬羲和,到底是她的命重要还是你只是把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邬羲和这才把眼神转到昶燮身上,黑瞳变成了琥珀色,在青天白日里竟像金瞳,是高高在上睥睨蝼蚁的轻蔑眼神,“你……” “羲和!” 后背被拍了一下,探出个脑袋,“你们在聊什么?”幼椿是跑着来回,还气喘吁吁匀着气。 昶燮看着用手背擦拭额头汗珠的幼椿,不合时宜的想到了芳菲尽,是看着美好转瞬即逝的消散,昶燮几乎是牙咬切齿的用气音怒叱,“邬羲和。” 虽然声音并不响,“嗯?”幼椿不解昶燮,抬起头正要看邬羲和。 邬羲和却是接着揉了揉幼椿的脑袋,不让她抬头看,“你自己同她说吧。” 幼椿觉得邬羲和莫名其妙的,凑到了昶燮身边,用肩膀撞了一下昶燮,“你俩吵架了啊?” “没有。” “声音都沉闷成这样了,还没有?” 昶燮维持着笑的表情,只是嘴里的苦涩只有他自己知晓,他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 邬羲和快步走到了焘奡的不远处,看着她交际于其他人族门派之间,静等她忙完。 焘奡抽出身,走到了邬羲和身边,眼神落在人群里树下的那对壁人身上,对饮成双的人,对她而言像饮下的砒霜。 平心而论,从外形上来说,幼椿和昶燮更登对,但是哪有如何呢?幼椿是她的,“大人不在椿身边,怎么会来寻我?” “昶燮今天晚上会带幼椿走。”邬羲和说完便打算离开,倒不是说幼椿不会留下,他只是觉得昶燮有能力会让幼椿跟他走。 “大人什么都不做吗?” 邬羲和看着焘奡,眼神望着红绸缎,“即使是我,也没办法。”明明金乌的火可解世间所有的祟。 焘奡无声的摸着怀里被红线密密麻麻缠绕的禁步,嘴角是压不住的笑容,金乌是能烧光所有的污秽,但人心的恶意可是野火烧不尽的。 “所以大人这样做是为了让幼椿活下去对吗?”焘奡也没有放弃要邬羲和的人皮,“红线是能噬主的,青荫墓底下有个阵法,若是能绞杀墓主,无论是幼椿还是栖霞镇的人都不必再受红线牵制。” 焘奡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像邬羲和这种来渡劫的人来说,若是能解决下界这些有损天道的事情是为自己修为加福报的,很难不心动。 “你不是靠着墓主才有栖身之地吗?”邬羲和疑惑,他查过焘奡的修为,所以为大妖当伥鬼,他并不意外。青荫墓的墓主是个魑魅,修炼万年的大妖就是连上界的都要忌惮几分的存在。 焘奡温柔的笑着,她的眼神随着花瓣附着幼椿身上,“可大人也知道我对幼椿的心思啊。” 邬羲和不疑有他,“寅时树下见。” 寅时是夜与日的交替之际,也是大妖最虚弱的时候。 焘奡眼神闪了一下,昶燮今夜就要带幼椿走了。邬羲和还约寅时,只能说明邬羲和就没想让幼椿再回来。 “好。” 焘奡眼神送走了邬羲和,掏出幼椿当年送她的新年礼物,被红线缠绕的密密麻麻快看不出本身是个铃铛形状的禁步了。她能猜到邬羲和为什么答应那么快,一方面邬羲和确实不想让幼椿离开他,另一方面邬羲和是觉得她说这些,他肯定以为自己是小精怪想要大妖的妖丹也属实正常,也算卖她人情。 可是邬羲和不知道的是,那个大妖就是她啊。她连上界的人都不怕,更何况来渡劫的金乌呢?欺骗这种没见过世间险恶艰难,靠着与生俱来纯正血缘就一步登天的神仙,她最厌恶了,何况还要抢她的东西。 “这个是香囊,闻出香味就能得到古树的庇佑,无非是讨个彩头的说法。”幼椿带着昶燮去了刚刚她挂香囊的地方,她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香囊,很好,还没人取下。 昶燮瞧见幼椿欲盖弥彰的盯着一个方向的香囊,面上表情实在灵动,他太想去揉她的脸蛋,安耐住心痒难耐的手,远远眺望桃花古树,“听说栖霞镇上的古树能让人愿望成真。” “这谣言都传到外面去了啊,反正我是不太相信愿望能成真。”就算是小说世界,幼椿还是会习惯性用现实世界的认知去理解。或者说当初邬羲和那句她听不懂的话,总而言之,愿望成真总代表要牺牲些什么,这世间哪有平白无故的好事。 “它也是青荫墓的镇门法宝,据说是上古时代的。”昶燮说这些是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桃花树。他本不信一见钟情,却也不曾想过自己会见色起意,他看着幼椿的发旋,几乎是轻轻低喃,“不过,我也不相信。” 可惜幼椿心思根本不在昶燮身上,她在邬羲和走过来的时候就全神贯注的盯着邬羲和的动作,连脸上细微的表情也不放过。 邬羲和早就瞧见幼椿一直盯着一处香囊看个不停,好几次用眼神逼退别的门派想来这边看香囊的人,有点像守护幼崽的母亲,邬羲和这样想着眼神不自觉飘到了幼椿的肚子上,他走神想着他们要是有孩子会更像谁呢?还是像她多一点好。 这时候还发呆!幼椿着急的眼神乱瞟,捏着自己的手,生怕自己的香囊被别人拿走,她的香囊针脚不密,样式也有点丑。不过她觉得样式丑是因为是比起鸳鸯蝴蝶梅兰竹菊而言,她偷懒找了块素色的布,秀了个表情包:-3- 可幼椿眼里的丑,在邬羲和眼里是别致,像极了幼椿干完坏事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 邬羲和故意将手停留在蝴蝶的香囊上,看着她紧张的拽着自己的裙摆,他刻意的迟疑将手移到了虎头,只见她目不转睛的瞪着自己,邬羲和憋着笑,终于选到了她的别致香囊。 见到幼椿松了口气,邬羲和要去拿着香囊送到“组委会”的时候幼椿又把心提了起来。 先是一股醇香的甜扑面而来,是一种自然水果发酵的香味,像糖又像蜂蜜,拿远了鼻间还萦绕着草本植物略带一丝甜味的幽香。 “咳咳,永以为好。” “哎哎,不可以作弊!”张叔弹了幼椿一个脑瓜,“怎么回事!” “我才没有呢!”幼椿捂了捂头,挥舞着小拳头,有点委屈眼神中闪着光,“这句话哪里作弊了啊!” 邬羲和顿了一下,幼椿是要哭了吗? 幼椿瘪着嘴她哪里知道他们会把香囊里的东西掏出丢掉,现场让她们填充里面的东西啊!这样邬羲和能猜到才奇怪吧!幼椿也不想听了,变扭的和昶燮说让他去找焘奡,她要去如厕就跑开了。 “杏,合欢,苎宁。”邬羲和匆匆留下一句便去追幼椿。 “这哪来的杏和苎宁?”张叔嘿的一声拿着香囊用剪刀将特质的绳子剪断,因为怕被调换所以在让她们填充完都会拿着红绳打上特殊的结,张叔把东西倒了出来,里面果然都是一堆干合欢,“我就记得我们没有……” “瞧,这不就是杏干嘛。”赵寡妇从成团散碎的干合欢里拣出裹着的杏干,“你说说,人家小姑娘藏点心思不是很正常,你上纲上线个什么劲儿啊。” “香囊确实装过苎宁。”也是一味药材,米大夫闻了闻香囊给出了答复,“闻香囊最早的传统也是男女定情。” 只是后来才演变成这样的,那时候的栖霞镇这颗古树还没有如此巨大,也没有红线一说,就是普普通通的小镇。 “为什么那么在意我闻不闻的出香囊的气味?”追上幼椿的邬羲和握住了她的手腕。 为什么呢,还不是她决定和昶燮走,去找隐藏人物刷黑化值,给他留个香囊当念想,不过更重要的原因她不想说。“你别问了,我尿急,我去了……”幼椿甩了甩手,发现没甩掉,她才抬头看着邬羲和。 “椿对我来说每个想法都很重要,所以我想知道,就算你用这样的借口,我也不介意椿再次尿在我身上。” “你……”幼椿涨红了脸想到当初的事情,语速极快一口气说完不带停顿,“姆婆说最早栖霞镇的有情人都是用香囊定情,若是男方能闻出女方所做的香囊用料,寓意极好又说明心有灵犀是被上天所祝福的。”就是这样她才会潜移默化觉得让邬羲和闻出香味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说完她呼吸急促的还没缓上气,邬羲和就弯腰吻住了她。 原来这就是两情相悦,邬羲和手掌抵着她的后脑勺,原来彼此情投意合纠缠在一起是一件想到就忍不住发笑的事情。 “其实他们也准备了桂花和栀子花的干花……”一吻结束幼椿完全埋在邬羲和怀里,声音轻柔的想要睡着了一样。 “我和你没有误会吧?”邬羲和唯一想到是镇上有些人难以启齿道歉会赠予对方,已示和好之意。 “笨蛋,合欢花,有情树!” “我和椿才不是友情!” “啊!你真是笨蛋!” 月光 “臭丫头走了我得连夜放鞭炮庆祝庆祝,走了可别回来了。” “哼,我尽量。早就知道你巴不得我走了。” “那可不,快滚吧。” 幼椿气鼓鼓的往前走了两步,正要回头,就感觉什么东西朝着她脸上丢过来,幼椿着急忙慌的接住,手心被砸了一下,还有点痛。 “姆……” “记得给我把门关上,我要睡了。” 幼椿叉腰在姆婆门口,“哼!!”哼的超大声,顺道故意把院门的木门用力关上,什么人啊! 昶燮静静的看着幼椿做一系列的事情并没有打扰她,知道这是她们之间特殊的道别,只是看着她怔怔的看着布袋,昶燮心里连带着沉闷了。 幼椿像见到了烫手山芋把它塞进了怀里,深呼吸着。 幼椿和昶燮告别了姆婆在出去的转角碰见了邬羲和。 “要走了吗?” “你不挽留我……吗?”比起挽留她想问的是为什么不和她一起走。可她猜邬羲和一定会说,我们都走了姆婆怎么办? 我挽留有用吗?这句话邬羲和都在唇边绕了,最终没有说出口,邬羲和他知道幼椿可能并不想走,想要挽留,但他还是愿意让幼椿去接触更多,她不应该被囿于这世界一隅。她既然希望带他回去见父母,他起码要争气一点先把青荫墓的大妖斩杀,再去见她。 焘奡一定不会放幼椿离开的。精怪妖魔小心眼的很,凡是自己认定的东西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椿,路上小心。”他当然可以和幼椿一起走,但一起走了,他怎么给焘奡制造机会,去狗咬狗呢。 幼椿并不知道邬羲和怎么想的,她这一瞬间心里无比惆怅,又很沉甸甸就像什么东西一直拽着自己往下坠。 幼椿跟着昶燮走了几步,回头看着月下的邬羲和,良久她还是跟着昶燮走了。 邬羲和站在门楣并不入门,脚尖一转,往门外走去。 山雾不断地被月光驱逐,散开的雾浮现出山下的路,原来就在脚下,幼椿有点懵,他们的小屋子后面就能下山啊。平日里的就像游戏边缘一样雾茫茫的她一直以为后面是悬崖。 幼椿也不是没见过每个月十五的月亮,只是今晚的月亮不仅是明亮与大,感觉是伸出手就能够到,难怪能驱散月光。 “我没想到你会答应那么快。”昶燮走在前面带路,看着他们重迭的影子。他才提出要带她下山,她就说了好。 幼椿抿嘴笑了笑,只是那次邬羲和把她抱回姆婆屋里,想家了。才惊觉出来那么久,就算系统和她说过现实世界的流速很慢,根本不会影响到外界对于她人不见的感知。可对于她而言,她是真真切切出来了那么久。 不务正业的她也该打起精神想想办法找寻回去的钥匙,那个隐藏人物。 “山雾又重了。”幼椿扯开了话题,虽然稀薄但是能在月光下起。 化为雾气的焘奡听着他们的对话,并不现形,藏匿于黑夜。 “那要加快步伐了,月光只能驱散一个时辰,而下山也要一个时辰。” 昶燮的话让幼椿晃了晃神,这代表每一步都在远离山上的过去,至此之后就是记忆,只存留在脑海里。 能许愿的桃花树,大到初次见面她都在庆幸自己没有巨物恐惧症,红绸缎垂挂下迎风而起,随着花瓣的舞动。 栖霞镇不大从东走到西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每年都要走亲的槐家檐铃清脆,也不知道近几年做错了什么,每次骗外来迷路的男子,就会隔天办丧事了。 她来那么久都没有陪姆婆,两个人一起去听过戏,戏服的精美她也心动过,想要花枝招展说着戏文体验别人的一生。 姆婆虽然每次都要抢肉吃,每次都奴役她,但是和姆婆在一块的时候,她是真切实意的喜欢这个小老太太,就像真的外婆会为她考虑打算,会不厌其烦耐心的教她做着农活这些,就算她想偷懒,唠叨几句也就让她去了,姆婆攒下的灵石现在都在她怀里发烫。 眼眶微红,幼椿咬着下唇,跟着昶燮走了几步。 “我好像,没办法跟你一起走了。” 昶燮侧过身,因台阶他仰着头看向已经眼眶里满含泪水的幼椿,“为什么?” “我,我,没和焘奡道别,她虽然娇气了点可是后来都是她迁就我,还老被我骗来做农活……我怕我走了,她被别人欺负了。” 昶燮想说这算什么事,可是看着幼椿本是泪悬睫上,将掉不掉随着这句话落下,眼泪也一并滚落了下来。 “姆婆年纪大了,一个人不好做农活,我,我怕我一走就是天人永隔了。” “还有米叔叔的药材铺,也全靠我一个人撑起来……” “幼椿,你是不是想回头了。”昶燮打断了幼椿的话。 “是。”幼椿从怀里把昶燮给她的脚链还给昶燮,她虽然收下了,却一次都没戴过。 “你不怕死吗?”本以为能顺利带她回去的,果然人这一生不会想什么都能顺遂。 “怕啊,而且我知道我一定后悔的。” 幼椿的手还举着脚链,昶燮并没有打算收。 “脚链你收着吧,若是你后悔了,它能带你走。” “不,你,你还是收下吧。” “为什么?因为他吗?唯一一个你没有提到的人。” 雾气浓郁了起来,几乎快要盖住整条山路了。 “我怕他吃醋。” 所以坚持要把脚链还给他,明亮的月光也照不亮笑容惨淡的人。 见昶燮这样,幼椿下了台阶打算直接把脚链给昶燮,“我与他早已有夫妻之实,姆婆也是知道的,你也不会想娶一个不洁的女人吧?” 山林里树叶被风吹得飒飒作响,大有一种风要刮跑整个树林的冲动。 “是……这样啊。”昶燮猛地抬头盯着幼椿,视线挪到了脚链,深呼吸了一下, “但我希望椿椿不要说自己不洁。定亲联姻非你我本愿,你与他两情相悦情到浓时自然水到渠成。那我就不再劝你了。” “只不过。”昶燮手放到背后,面上换上了和煦的笑,“我希望你留着它,全当我送椿椿的新婚贺礼了。” 接着昶燮往后又退了一步,下了一个台阶,双手合于胸前,左手在外,右手在内,拱手礼作揖,“他日若是再见,昶某到时定会讨杯酒喝。” 幼椿手举着的动作僵硬的收回了脚链,“好……” 昶燮抬起头笑了笑,“那祝福的话也是喝到酒了再说。” “小气鬼。” “祝福一个人有什么意思,说喝到酒再说无非是祝福新人肯定也是要双方都在场。这铃铛让你留着也不全是贺礼,若他日你想出去,摇一摇铃铛便能带你走出迷雾,若你……”昶燮停顿了一下,给了幼椿一沓符咒,里面什么都有,最重要的是他借着这沓符咒把自己的信物混入其中,“若你犯懒,我来接你便是了,也算半个娘家人了。” 说到底,昶燮内心唾弃了一下自己,他不想放弃。 “那我目送椿椿回去。” 那个在往台阶上一步步走上山的姑娘,是他一直想要去触摸,指尖却从未碰到,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即使月华落肩都阻挡不住她消失在昶燮眼前,隐在雾里。 月光亮归亮,却也凉。 焘奡在听见夫妻之实的时候炸了,她都已经妥协了那么多,翻开的牌子,镇上每个人的名字,红线缠绕在她手指上,她看向伫立不动的人。 昶燮瞧着披着月光的人越来越渺小,不知为何想到了幼时吃东西总是粘到衣服上的灵米,小小一粒,总是被家里人取笑说留着当夜宵,可他现在想着是把幼椿牢牢记着,就想幼时沾着衣服上的米粒,但他舍不得吃。 雾气逐渐将昶燮笼罩起来,月光都难以穿透,昶燮羊脂玉的配饰如墨水滴在上面逐渐浓郁起来。 昶燮皱了皱眉,来的妖物似乎很厉害。他作为个医修没有什么战斗力,靠的都是家中长辈们的法器自保。 “觉得能直接把我杀了,就不隐藏了?”昶燮手在袖子里,手指摩挲着什么。 “听起来凌少爷好像早就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了。” 昶燮手垂在身侧,语气平静的陈述着事实,“整个栖霞镇,唯独你没有心脏。我看不到你的生命线。” “天生异象,我就在想器修世家的青启城怎么就出了个医修的继承人。”焘奡玩弄着手指上缠绕的红线,红线随着她的玩弄木牌悬在半空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深山老林能见度薄弱的情况下,看上去渗人的很。 “你就是那个魑魅吗?” “我不太喜欢这个称呼呢。”焘奡没有打算继续聊天,红线在雾气下布满着一地却一根都无法触碰到昶燮,他还是站在原地。 昶燮嘴角勾起一点,像是在嘲讽焘奡。 焘奡眼睛眯起真是不喜欢这种表情,和邬羲和实在太像了,那种与生俱来不用靠自己努力就能轻易获得资源,还为此高高在上自以为是自己能力如此。 “不是装成人样就能真的变成人类。” 怜悯的神情让焘奡差点现出原形,毁了自己的肉身,红绳齐齐朝着昶燮的命门攻击,却被一道无形的罩子给弹开。 “你们家还有人修佛?”在法器上渡的经文能如此密到这种程度,又能制止到这样的境界,除了天生克制的原因,便是炼造时就一直在诵经念佛。 “修仙世家出什么都很正常。”昶燮嘴角含笑,笑意不达眼底,是一种极致冷漠下又因涵养而透露出的礼貌。 红绳被经文缠住,像两团缠绕的线纠缠扭曲彼此难舍难分,丝毫理不清。 但也仅此不让红线继续够到昶燮,她杀不了他,而他也无还手的能力,两方只能僵持着。这样继续拖着她就没办法去赴邬羲和的约做接下去的事了。 焘奡脸上的妖纹显现红线如同上万只蜘蛛吐丝去给昶燮结茧。 薄衣【H】 邬羲和说不上是不是失落,心里更多的是中药喝完之后,口中回上来的涩,他不如他自己相像中那样可以毫不在意,果然在事情未发生之前所有的设想都只是设想。 月亮今夜特别明亮,想着她下山的路,月照台阶也不容易摔跤。 夜吞噬着他,黑暗闯入眼里。 门扉打开,栀子花香还在,徒然惆怅了,想着她之前想要做的花茶还晾着就看见了一道粉。 “哎……”少女捂着胸口惊慌地往门口看去,洒满了一地的月光上伫立的人,“你怎么这个点才回来啊?” 邬羲和没有想过下山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屋里。 呼吸凝住,好像自己呼出去的那一口气就会把眼前的人吹散。 月色溶溶,撞入心里的人,在转动着身体,脚底下旋出一朵又一朵的花,“这条裙子这样穿会奇怪吗?” 邬羲和没想到她换了回来,春日祭上那件大袖的诃子裙,只不过现在她穿的有些不伦不类,看上去伤风败俗。 幼椿本来是规规矩矩换回来,既然给他惊喜当然要穿的好看些。这条的确是她衣柜里最好看的裙子了,她等了邬羲和好久,他都没回来,等的耐心全无,就开始改起穿法最后被她折腾成像个小吊带裙一样,其余的罩衫,披帛全被丢在土炕上了。 “你..怎么没和他下山?” “可能..因为姆婆……”幼椿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她和便宜母亲没有感情,都会记错她早就及笄了。和只见几面的昶燮亦没有感情。她也想过昶燮会不会才是要刷黑化的人,但是谁会把男主定为隐藏人物啊。不过等下了决定,昶燮看着她走,也短暂后悔过,跟着男主走才会碰见隐藏人物吧。 “还有你。”世上后悔这东西无非是没有想起当时做决定时说服自己的原因,倘若她和昶燮走了,她知道她肯定会后悔的更快,“不过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让我走。” “如果椿想去更广阔的地方看看,那我不应该成为你的枷锁。我可以成为椿的垫脚石,但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邬羲和牵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眼神幽暗想要把她吞吃入腹,就算他不出手,焘奡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那他何不当个甩手掌柜,还能被幼椿记住他的好。 幼椿看着邬羲和的眼睛,他眼里倒映着自己,心里微微动容,就像这个无边无际的世界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幼椿想起大家都说春日祭时桃花树在月下极美的形容,“我们去看花吧?” “现在?” “对啊!” 心血来潮的幼椿拽着邬羲和就往外面跑。 “椿还是多穿一件吧?”夜里总归是凉的。 “没关系的!” “椿是怎么瞒着他们在里面塞了杏干的。”邬羲和腰间别着白日里的香囊,他哄完了幼椿又赶回去拿了香囊,他怎么会舍得那么可爱的香囊流落在外。 “你之前做的杏干我一直有好好的留着当零嘴啊。”幼椿拍了拍自己挂着的鼓囊囊的荷包包,人家女孩子穿裙带的是禁步,是挂饰,她倒好挂一袋子零嘴。也不能怪她,那时候她嫌弃杏子酸,谁能想到邬羲和瞒着她去摘野杏问姆婆怎么做杏干。 搞得那时候收到她都不好意思吃了,在邬羲和再三保证下次还会给她做的时候,她才动嘴,只是变成了走到哪都要带着这袋没吃完的杏干。 “怎么了?”幼椿意外邬羲和亲吻着她的肩与脖的交界处,不是濡湿的吻,是干燥灼热的一个吻。 “是觉得椿很好看,情不自禁。” 幼椿难为情的用手指戳了戳邬羲和的腰,被他一把抓住。 陪着幼椿往古树走的时候,邬羲和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雾变的浓重了起来,除了妖气还有隐约可见的佛光,虽然想让他们打起来,就怕他们动静太大引向到幼椿。 见幼椿想要爬上去,邬羲和搂着她轻巧的飞到了最高处。 见幼椿一脸震惊的表情小嘴张的圆鼓鼓的,“这是我和椿的秘密。” “你还会飞!!”虽然幼椿一直知道这是玄幻文,但是她平日里都过的稀疏平常,即使有些事情不能用科学解释,她还没有接触过这种直接方式。 “嗯……” 幼椿见邬羲和不想多说,也没有揪着不放,他们并排并坐在粗壮到像一条小路一样宽的树干上,眺望着月下被明亮的光照射的镇子,还有被雾气缭绕的树林。 “羲和猜到了我做的香囊,那猜到了我要给你的香囊吗?” 邬羲和手摩挲着腰上别着的香囊,“是什么?” 幼椿耳朵一点点变粉很快比桃花还要红了,最后到能感觉要滴血,她手揪着自胸口的衣服,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面对着邬羲和。 裸露的肌肤下是一朵徐徐盛开的栀子花,特殊的颜料只有在月光下才能看清,肌肤上印着一层柔光,隐约的能闻到栀子花香,在她展现的圣洁同时是邬羲和内心中的无限扩大阴暗面,是想逼迫这种高洁去堕落。 “椿,好美。”邬羲和呼吸凝了几拍,在月光下她的肌肤赛雪,尤其浑圆下凸起的傲然盛开的红梅。 解腰封的手迫不及待地想要采撷下雪中绽放带着香气的花。 “嗯……”幼椿头低低的垂着,看着手掌慢慢包裹住她露出的乳儿,他手的触感带着凉意,害得她瑟缩了一下,连同乳珠都颤巍巍了起来。他一把抱起了幼椿让她坐在自己的膝上,能感受到他下面越来越坚硬,硌着的臀部都开始发烫。 耳侧传来色情的呼吸声,她揪着自己的裙摆,又怕掉下去。 懵懂纯粹,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好喜欢椿。” 他黏糊糊地蹭着她的肌肤,娇嫩的肌肤被蹭了几下就开始泛红,可见她有多娇嫩。 凹陷的地方被凸起锲合,他手指揉捏抚摸并没有涂掉盛开的花,反而再给月白色的花瓣染上春意。 他从不吝啬对幼椿的喜欢,会一遍遍告诉她,自己对她的喜欢,连带空气都变得旖旎。 大着胆子做了这样的事情,幼椿觉得自己还是被动被他引导,她偶尔也想主动点,两只手捧着邬羲和其中一只手,下滑到裙摆上,“羲和,可以在这里的……” 她停顿了一下,后面的话就像幼崽的轻哼哼,“对我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 邬羲和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他把腰封解开放到了旁边,脑中盘旋了一个想法,为了证明自己,他是手快了速度,抽开了两边的结,一片式的诃子裙下,她果然什么都没有穿。 裸露着的少女羞于展现自己的身体,蜷缩着身子在少年怀里,耳边听着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他迫不及待地放出性器抵着已经泛潮的花穴,手不停扣弄着小甜豆让蜜汁溢出,方便他的下一步,清纯的小脸布满了色欲,不止一个人在期待,更深入更亲密的下一步。 龟头慢慢挤入温暖的巢穴,两片贝肉被顶开,花缝被撑开,软穴里的嫩肉就像有意识一样对着肉棒又吸又舔,期待已久让邬羲和的动作粗鲁野蛮,托起她的腿弯就挺腰开始大开大合的放肆抽送。 折起的两条美腿搁在他臂弯里摆动,不得不摊开最私密的花口,任凭青筋盘虬粗长的肉粉色肉棒粗鲁的捅进抽出。 “嗯嗯…啊….唔…嗯啊啊……” 两条腿被在身体的着力点只有他们相连的地方,幼椿浑身发颤夹的肉棒更紧,害怕自己掉下去,身体染上了媚色,拼命的扭腰试图挤出侵犯的巨物,如饥似渴媚穴却只把肉棒绞得更紧更深,蜜液横流的花穴一次次被强行撑开填满,里头的殷红媚肉随着肉棒的抽送被反复碾磨。 幼椿现在就像个送上来的小骚货,邬羲和舔泽她玉莹莹的耳垂,“怎么叫春叫成这样了?”手臂上是她的双条白嫩嫩的腿,也不妨碍他无情的去挤压揉虐颤巍巍的大奶。 视线里是他大手不断揉掐绵软还要去拉扯已经绽放的蓓蕾,娇喘染上了哭腔,只是让身下进出倒弄的人越肏越深,越来越用力。 “椿每次被操一会儿就会这样。”顶到宫口研磨着,给她做着扩张好让胞宫对他敞开大门,让他进去,“好像我在欺负椿一样。” “你…你现在..不就在欺…啊啊,欺负……我吗呜呜呜…….”酸胀感快把她淹没,幼椿水汪汪的眼睛软的快把邬羲和化了,唯有插在花穴里的肉棒越来越硬。 “可是被欺负,椿会那么爽吗?都快咬断我了。” 邬羲和蓄意压低嗓音,磁性的声线带着电流一样,与身下作乱带来酥麻酸胀感不断冲刷着幼椿,哆哆嗦嗦攀上高潮,勾在臂弯的腿紧紧绷直,腰连带背部弯成一个c,彻底倒在了邬羲和怀里。 穴内松软的壁肉泄了力还能缠夹,在幼椿高潮时邬羲和就已经大剌剌的肏入胞宫,爽的他不想再说话刺激幼椿只想埋头苦干,说话时的游刃有余早就被情欲所替代。 抽插了几百次才堵在她的深处射出精液,幼椿身体抽搐的迎接着他的浇灌,有意识的感觉小肚子胀鼓鼓的。 “椿,我还想继续。”邬羲和轻柔的摸着她的小腹,她身上还有他留下未消退的红印,盛开的如同海棠花。还记得那次在麦地她的生气,假惺惺地询问只不过是想回头说起来有个借口,他明知道现在的幼椿根本没力气说话了。 他几乎没怎么抽出不见疲软的肉棒依旧硬邦邦的堵着她宫口,一滴都不给她洒出。他抱着幼椿又摸又亲,“椿喜欢正面被我压在身下还是面对面呢?” “我好纠结,又想肏得深,又想吸椿的奶。” 幼椿听着话大脑没思考,身体已经惯性熟稔的吐出一口春蜜,绞着肉棒有间奏的吮吸。 “椿只是听到就迫不及待了吗?” 幼椿指甲划着他的肌肉,她已经被压在树干上,他咬吸着奶尖把乳晕吸的越来越大,掐着幼椿大腿内侧的软肉,用力的攻击着大腿根部传来啪啪声,水流顺着交合处黏腻的贴着肉与肉。 再一次将被操的软烂的花穴贯穿,狠狠撞击着胞宫。 “椿,椿……” 幼椿意识逐渐远去,压在她身上的人一直喊着她。 地宫 “你身上的味道有点甜腻的过分。” 邬羲和并不回答焘奡的话,只是抬头望着树上,目光变得柔和,“下去吧。” 两道身影从树下隐没。 鬼影重重的地宫里,烛火是幽蓝到淡紫的鬼火,地下的影子时而发出桀桀的笑声,邬羲和记得焘奡下来时候说的话,让他收敛点气息以免金乌的光打草惊蛇。 “什么人?!” “被发现了。”焘奡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地上的影子,手指藏在袖中拨弄着红线。 邬羲和只是瞥了一眼,也没让焘奡动手,纸屑所到之处轻易黏着影子就像蜡烛被吹灭只剩下袅袅的烟雾,影子也只是几息之间就消身匿迹了。 看样子邬羲和的纸屑和守诺的花瓣是异曲同工之处,只是他更加娴熟,不用本身的能力怕打草惊蛇,可这纸屑被他玩的神乎其技。 焘奡表情有些凝重,她刚刚在昶燮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和法力,得想办法骗邬羲和自己走神平台。 只剩下她和邬羲和,他完全可以指示她做这些,顺便展示她叛变青荫墓的忠心,“大人怕我动手是累赘吗?” “明天幼椿还要拜托你照顾。”邬羲和只是想着幼椿既然回来了,因为香囊的事情,指不定明天又要拖上焘奡去闹腾张叔。 焘奡听着这话晃了晃神,就看见邬羲和脚步踩上台阶走到了平台上,茫然的心终于像尘埃落定,嘴角扯出扭曲奇怪的弧度。 “你是打算弑神?” 邬羲和站在阵法之中,眼神波澜不惊,看着焘奡就像在看死物。 “怎么会呢?神陨在这里对我来说可不太行呢。”虽然焘奡确实想过,取了邬羲和的仙骨更好,但是她想完完全全变成邬羲和的话,还是让他堕神更好。 按理说来渡劫用的都是肉体凡胎,死了也就回上界,但几次金瞳加之邬羲和的记忆,焘奡有了猜想,邬羲和是用真身下凡来渡劫。 她布置了许久的锁魂困神,让所有青荫墓的人去围剿邬羲和,自然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只要我成为了你,幼椿就是我的了。”恍惚的想法再一次坚定了起来。 从很久之前就思索出放手一搏的诡计,既然没办法让幼椿爱上她,那就成为幼椿爱的人不就好了。 少年伫立在阵法之中,丝毫没有慌乱,脚底下腾起白色的烟雾,他叹了口气,“你猜到我用真身,觉得能困的住我?” 金色的光芒掩盖住浓厚的血腥味,黑色的羽翼展开,富有光色柔顺的羽毛,几乎覆盖住整个阵法,阵法所产生的符文捆绑在羽翼上勒出痕迹,羽毛残破的落下阵法。 “可是,守诺只要尝过人肉的滋味入了魔,就会开启幻境呀。”焘奡眼神笑眯眯的看着化为本体的邬羲和,“我没有想过这群废物拖住你,也没有想要困住逼迫你呀,我从始至终只是想成为你。” “守诺尝过人肉就会入魔,那它尝过神的血呢?” 树下的花瓣粘附在黑色羽毛上,伤口下的血被花瓣附着,就像有了生命般的吸血虫源源不断的亟需着养料。 “差不多够了吧,我可不想让你真的杀死它。”焘奡手轻挥了一道暗影,让花瓣退散了点。 在焘奡靠近的一刹那,翅膀张开了,人影掠出,迅雷不及掩耳快,以手化刀,焘奡还维持着走过去的动作,瞳孔不断地扩大。他居然用翅膀掩住自己的肉身,让她误以为邬羲和失了灵气没有办法维持人身。 翅膀慢慢收回,邬羲和手里把玩着一颗妖丹。 只是他侧脸还是沾染到了几滴血,显得妖冶,金色的瞳不再纯粹掺杂着几缕黑。 是实力的绝对碾压。 焘奡迅速展开了木牌靠着红线像掉线木偶般,提着自己。 “原来你就是靠这个来夺取镇上人的生命以便维持自己的吗?”邬羲和看着她头顶上悬挂的木牌,也看见了幼椿的名字。 邬羲和正打算伸手去勾幼椿的木牌,焘奡变成了一道影子钻到地宫的墙壁里逃走了。 邬羲和把身上的沾着自己血的花瓣捻下,放在指腹细细揉捏,成汁沫。 幼椿在树下醒了,确切说是被冻醒了,虽然邬羲和用他的衣服把自己裹得很紧,“怎么光秃秃了?”难怪被冻醒了,常年不凋谢的桃花,她现在一朵都没看见了。 幼椿捂着腰从小木板的台阶走了下来,狗男人,她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情了,居然还把她丢在上面。虽然也不排除有事去忙了,但是不能先把她带回家吗! 镇上弥漫着雾气,就像冲破了什么结界,山里雾气全都涌到镇上,雾茫茫的幼椿回了家,看见姆婆倒在门槛上,“姆婆?!” 红线到达了手肘处,幼椿愣住了,是来不及有任何的情绪反应,大脑充斥着一片空白,为什么啊,她突然开始觉得很荒唐,她们就像口粮,被养在农场,等着主人饥饿的时候,一口将其吞下。她当初为什么不和昶燮走,那她是不是就可以自欺欺人不知道姆婆会离开。 “幼椿……快跑……” 幼椿慌忙的看着跌跌撞撞满身血污的焘奡撞在木门上,惨白的脸,身着的衣服都是被灼烧过的痕迹,露出的大片肌肤被火燎烧过。她输给了邬羲和甚至不需要刻意卖惨,就足够狼狈。 “邬羲和……入魔了。”要不是在昶燮身上耗费太多妖力,她怎么会轻易被邬羲和取到妖丹。 “是吗?”幼椿没有太多感觉,只是抱着姆婆缠着红线的手臂,就像孩子来到陌生环境下的茫然无措只能从熟悉的大人身上去找寻安全感。 焘奡看见幼椿的动作,眼睛微眯,她漏了幼椿的姆婆,“椿,姆婆不是红线,你看她身后。” 木牌的红线已被扯断,焘奡将木牌捏断。 姆婆背后的血从衣服上渗出,幼椿的衣服也染到了,如果刚刚觉得荒唐的是她们像储备粮,现在觉得像闹剧,好像台下有一群人等着看她出丑。 焘奡看着远处的古树,桃花不再随风摇曳。 “快走吧幼椿,起码古树那边能拖一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如何地宫也像迷宫邬羲和出来也要时间,她先去找幼椿把她带回来古树这边,等她们快到了邬羲和估计已经赶去找幼椿了。 幼椿精神恍惚的架着焘奡,焘奡身上黏着白色的纸屑,好像心里一块地方空荡荡的,所以把她一个人丢在在树上是因为焘奡说的入魔,那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入魔了? 起风了,花瓣难得刮到了镇上,还有黏着在人身上,血与粉嫩的花瓣相融一起,幼椿呆滞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张叔,她缓缓蹲了下去,看着张叔手上还攥着戏票,她记得昨天下午张叔就说在给姆婆送那次姆婆没和他们一起去的戏票。 幼椿捡起一片纸屑,怔怔的看着,一口气没提上,视线里是黑色闪烁的方块,别人不清楚但她知道,邬羲和的碎纸能黏在人身上吸取灵力,倘若对方不是修仙者,那便会蚕食人的血。 幼椿起初并不是完全听信焘奡的话,但焘奡是不知道邬羲和碎纸的能力,所以邬羲和真的动手了? “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邬羲和要是能死在古树下,姆婆就还有希望活过来,你懂我意思吗?镇上的人都有活下来的希望。”主要她不死,她的红线就能让他们“死而复生”。守诺会去亟取邬羲和的神力再反馈给她,而她就能寄身于邬羲和身上,“他是神就算入魔也是堕神,他的神力可以起死回生。” “神?焘奡你在说什么啊……” “邬羲和只是来渡劫的,和我们不一样!他只是利用你来渡劫啊!” 幼椿眼神呆滞无光,脚步虚浮她甚至都不知道她靠的是什么支撑着焘奡走到古树下,彼时在树下举办的春日宴现在变成这样的光景,大脑接受到的信息使得她因为眼前的状况无法消化。 她觉得一切都无法理喻,可她来这里本身就是无法理喻的情况。 焘奡看着幼椿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抓着幼椿逼迫她看着自己,死死盯着幼椿的眼睛,“幼椿会信我的对吗?” 幼椿看着焘奡的眼睛,就像亲眼见到了邬羲和是如何有纸屑去夺取镇上人的生命,是如何杀了姆婆。 焘奡触及到古树上,就浮现出一根树枝,黝黑光滑的树枝,“只要碰到邬羲和身上就行。”守诺已经尝过了邬羲和的血,阵法加上守诺,足够了。 “碰到?怎么……” 焘奡已经来不及回答了,白色的碎纸一样的纸屑就像刚刚那些花瓣一样怎么吸取他的血,就怎么去吸取焘奡的生命力。 “羲和?” 幼椿整个人处于断线状态,发生的太快,她根本没办法前后斜街起来,可是任凭她再怎么思考都被系统上线的提示音打断了。 ——恭喜宿主刷满黑化值。 黑化值? ——是的宿主,恭喜宿主找到隐藏人物邬羲和。 系统的声音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说刚刚她对于面前理不清楚,大脑运转速度跟不上眼睛接收到的画面。 是啊,她是来刷黑化值,那邬羲和利用她渡劫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那焘奡说的都是真的,幼椿在听见系统的声音,就如同被催眠的人听到了一声响指。 乌黑的枯枝像炭黑碰到了邬羲和的那刻身上如同烧焦的斑驳窸窸窣窣地往下掉落,树枝幻化成利刃。 “椿?” 邬羲和身体没有痛感,比起刀刃划破肌肤,冰冷的坚韧刺入血肉,心中不可置信更让他疼。 他猜到焘奡会用镇上人的生命力来维持自己,也猜到了她会去找幼椿。既然撕破脸皮就看谁能说服椿,但是他没想到,椿连给他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黑瞳彻底被金色的光芒所掩盖,黑色的羽翼随着花瓣漫天飞舞,幼椿的眼睛被一片阴暗遮挡,耳边的声音空灵清澈,不似人类发出的。 “吾最大的错误就是信了人族的承诺。” 黑暗之后的灼烧感熏到了眼睛,陷入一片红。 - 好不容易从挣脱了被做成茧的的昶燮,走回了栖霞镇,他心里想着大不了就在栖霞镇待上一段时间,走入城镇发现死寂一般,雾蒙蒙的早上,没有人吆喝卖东西了,直奔幼椿家里房子空荡荡的,绕了半圈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满地的花瓣,花瓣? 昶燮依稀记得古树很少会把花瓣吹那么远,他抬起头眺望远处的桃花树,哪还有花,光秃秃的树杈子,脚不由自主的往那个方向走去。 树下的少女还穿着那条诃子裙,只是她上半身就是抹胸,披帛不翼而飞,完全展现她的冰肌玉骨,只是幼椿一直维持着闭眼的状态。 地上是一团红线缠绕着黑色的鸟类,让它动弹不得。 “昶燮……”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见脚步声,她却笃定来的人。也是,镇上已经没有活人了。 “椿椿你怎么了?”昶燮在看见幼椿左脸才发现她在流血泪,跨过了奇怪的红线团和三只脚的乌鸦,他到了幼椿身边,想要去检查她的眼睛。 “不用了,应该是瞎了吧。”幼椿说的很平静,在经历了一系列如同大爆炸一样发生的事情之后,她现在反而冷静下来了。尤其是在她真的把邬羲和刺伤了之后,系统和她说由于隐藏人物死亡,她无法被传送回去了。她突然觉得一切变得很好笑,连骂系统都做不到了,就很疲惫,疲乏无力的不适感,分不清是肌肉张力下降还是心理上对一切事物的厌烦。 “昶燮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椿椿有什么能……” “杀了我。” 昶燮说到一半的话彻底卡住了,音节卡在喉间吐出也不是吞咽下去也不是。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换个说法。”幼椿扬起了下巴,曦光下的脸柔和的朦胧,只是那一滴血实在触目惊心的挂在脸上,“超度我。” “栖霞镇的人是因我而死的,焘奡是我害的,邬羲和是我杀的。”幼椿眼角挂着红色的液体不断地顺着脸蛋滴落,“昶燮,把我杀了。” 昶燮深呼吸了一口气,“椿椿,焘奡不关你的事,她本来就是妖……” “可是,她没有伤害过我。而我也没听邬羲和的解释。”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像是冷静到了极致,不会再收到任何的干扰来影响自己思考问题,“就算他们两个人有什么私仇,我也不应该听到……听到声音就仅凭自己判断。” 如果能清晰的做出决策,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不会被情绪所左右,那就好了。 “昶燮,你并不会动手对吗?” 昶燮皱着眉蹲了下去,拿着安神草想要让她睡过去,此刻的幼椿散发着明显的死志。草药还没拿到她的面前,幼椿往后倒去。 红色浓稠的液体染上诃子裙,晕染的花不成型。 死物的线一点点缩紧,乌鸦不再挣扎。焘奡愤恨地用红绳吸取着乌鸦的生命力,如合泄愤的继续绞着乌鸦,宁愿毁了我的玩具,也不让我留个念想。 昶燮睁大眼睛发呆地直视着大片血泊像绽放极致的罂粟花,幼椿就是这样躺着,在这里倾泻的过往,“我还是不信愿望能成真。” 但倘若古树真有灵,他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对任何人有男女之情了。 怨怼 ——恭喜宿主获得记忆碎片 ‘这种碎片,不如不要。’ ——由于这条出生线被彻底搞砸,不得已修正世界,每一次重制世界造下的孽都是自己要偿还的债。时间是河流,可逆,但必须是流动,堕神和神殒却让这里没有继续流动,成了一潭死水。让整个镇子上的人的亡魂桎梏这里。 ‘你有bug,你不是说我只有男主才能杀死吗?’最后昶燮根本没有动手,是她自己拿的古树幻化成的利刃杀了自己的。 ——这就好比玩游戏,玩家死亡可以读档重来,但是玩家要删除角色,就算是gm也没办法阻止。 幼椿不想再和系统说话了,就算她的问题更大,也不可能完全不去怨系统的。 洪水侵袭的时候,每一滴水都带着罪孽。 幼椿睁开眼,就看见邬羲和坐在地上,一腿平放,一膝曲着还夹着手肘,他手心托着腮听见她坐起来的动静,才望过来,明明嘴角勾起带着笑,眼睛却如同死水。 ‘他一直记得我们之前的事情吗?’ ——不是的,宿主是开启回溯的钥匙,您不记起他们也不会记起的。因为这一切本身就是基于宿主存在所发生的事情,而且因为原文男主凌昶燮不在此处,所以本次的回溯他将不受到任何影响。 “椿要和我做当年未做完的事吗?”邬羲和看着她身后,眼神往上望去,挂满红绸的树。 只要取了红线,挂在树下,他们就是夫妻了。 她看着邬羲和,记忆只是载体,感情一直存在,就算她不记得了没关系,身体会替她记得。所以一直以来她从来没有排斥过邬羲和与她的接触。 红线是诅咒却不是因为灯笼,那些灯笼也不是像昶燮说的那样是什么门票,是灯笼主动找到了他们这些留有血脉的人。带他们这些后代回家而已。昶燮是知道买香火纸钱是为了供奉死人,让他们不要为难自己。却不知道这些死人都是谁。带这些香火纸钱,也不代表‘他们’会收,因为很少人会像幼椿那次一样。一开始买的纸钱香火就是为了祭拜祖先,所以幼椿的东西被抢了说明镇上的亡魂收到了愿意去庇佑她。 就算是这一世,红线的本质还是没变,他们挂了这红线,就代表寿命平分,谁都不能保证未来自己会不会遇到更令人心动的人,万一邬羲和有一天遇到了他更喜欢的人,他心里难免不会产生怨忿。 幼椿转移了目光,不知如何面对的时候逃避成了不二的选择,‘我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系统没有马上回答,传来滋滋的声音。 就当幼椿以为系统会再一次回答她,不在权限内无法回答的时候系统开了口。 ——邬羲和本身就是下凡渡劫,失败了之后也不过是被召回重新开始,而宿主的身体被昶燮带回去还给了幼家,你的母亲毕竟也是青荫墓,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把它当作亲生女儿在养。 ‘所以那个身体里的人是焘奡吗?焘奡被带去上风凌了,邬羲和就在寒潭里把她杀了。这就是我一直以为的这本小说的剧情线不是吗?’ ——是的宿主。 ‘那我想知道,昶燮娶的‘幼椿’是谁?’ ——还是焘奡。只要焘奡的影子不是被完全抓到,她就能一直活着。 幼椿咬着大拇指,大概能明白昶燮娶“她”是因为愧疚,愧疚没有带走她把她救下来。哪怕知道那个人不是她。可是焘奡为什么那么执着的要变成她呢? 邬羲和还是维持着这样的动作静等幼椿。 “影子呢,不对,焘奡呢?” 邬羲和一脸了然的表情,遗憾的看着红绸,“椿似乎总是在我和焘奡之间,选择她。” 这话让幼椿一时语塞,“你是当我的面杀了焘奡。”试问哪个人能做到男朋友当着自己的面杀了好朋友,此时电视机还在播放逃窜凶手,所有特征完全符合的是你男朋友,这她还杵着才奇怪吧,她又不是恋爱脑。 若只是焘奡,她还能问一句邬羲和为什么,可系统那时候的那句话就像压垮她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椿我没有怪你。”邬羲和脸部肌肉像抽了抽,没有真的在笑,“但是我希望你也为我想一下,焘奡做了所有,我只是知道真相怕她去动你。可是我爱的人没有听我一句解释,还亲手杀了我。”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邬羲和更想问的是你真的爱我吗?可他问不出口,不是羞于表达,是知道真相有多残忍。倘若幼椿对他有半分感情,起码会给他辩解的机会。 他可以技不如人被焘奡算计死,可他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渡得过去是情劫,渡不过去是死劫,“只有我自己在意你答应过会在意我感受的承诺。” 幼椿话被堵住了,她确实答应过。她无法去感同身受,即使角色对调,她成了那个所有人都不相信的人,她成了被喜欢的人捅了最后一刀的人,她一定会恨邬羲和的,而不是还能像他一样笑着和自己说没怪她,除了抱歉她想不到还能说什么,“对不起。”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你道歉。但是椿,我希望你把栖霞镇的记忆丢掉。” “为什么?” “这对我来说是耻辱。”因为相信人族的承诺,而被骗成这样。 互相驯服就是要冒着掉眼泪的风险,这句话对于幼椿来说轻飘飘的一句话,声音却很大,耳朵都快震聋了,他在否定他们的过去,他希望他们过去所发生的事情就当做不存在,幼椿鼻间冒出的酸意,温热的液体涌在眼眶打转。 “我希望今后的幼椿不是椿,只是上风凌的二师姐。” 掌心被指甲掐到毫无知觉,幼椿此时觉得眼睛快被滚烫的水灼烧到把眼球都烫熟了,她倔强的不想让眼泪掉出来,“好。” 她答应的爽快,好像对过去不曾留恋,邬羲和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们之间若是谁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再也不纯粹了。 邬羲和站了起来,和幼椿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焘奡藏在守诺里了。”语毕,他转身走到了更远的地方。 似乎不打算听,确切说那是一种漠然,不是礼貌。是一种幼椿说什么都与他无关。 幼椿目光放回到守诺上。 焘奡只敢浮现出一个影子像做错事的孩子。 还是幼椿主动开得口,“我没想起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太怀念和椿以前拌嘴的时候了。只是我没想到椿,会对邬羲和那么冷淡。”焘奡躲在树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幼椿瞥了一眼邬羲和一眼迅速收回了目光,“只是觉得,他要是不认识我的话会更好吧。”没有在她们家寄宿,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无论那时候邬羲和和焘奡发生了什么,她总觉得都是因为她的存在。 焘奡伸出手她却感受到了幼椿的疼,是从心底深处万花丛中里突兀的一片贫瘠,是春回大地后曾经被火烧过的地方还是光秃秃的一块。 “为什么啊!你明明是我的玩具啊!”焘奡摸着她手上纹上去的红线,如同叹息一般又喃喃了一句,“明明是我的啊。” 幼椿反握住了焘奡,“你想出去吗?” “我这样对你们了你还愿意带我出去?” “我只问你一句,你想出去吗?” “我还能出去吗?”依山而生的精怪,真的能离开山吗? 幼椿牵着焘奡的手,回头叫着邬羲和,“羲和我想带她出去。”眼神是希翼中带着散碎的星光。 “二师姐自己决定便是了。”邬羲和却瞥开目光冷淡道。 幼椿想要带焘奡出去的原因是她想活着带邬羲和从地宫里出去,系统说因她而起债要自己还,那她还就是了,而且她不带着焘奡走,她都不知道焘奡和邬羲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有个问题,既然当初我黑化值刷完为什么不是马上把我穿回现实?’ ——传送是要时间的宿主,您这次若是成功了。我向您保证这一次很快。 幼椿不想再和这个坑逼系统交流了,本来早点把她穿回去啥事也没。 系统心里苦,但它有苦说不出,这都叫什么事啊,谁知道这两人是双向的,幼椿是刷到了黑化值但是邬羲和没有渡完劫啊。 急了 “你们站在邬羲和站太阴,椿去太阳。这阵法第一步解的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焘奡站在树旁,让他们去阵法里破除。 气流顺着八卦的走向像用风重新画了一遍八卦阵,扬起的尘埃连带着古树的树叶一起在空中飞舞,像极了七八级的台风天,幼椿看着焘奡的手势,“焘焘,是你把姆婆杀了的吗?”正在里面她依次见到了栖霞镇人的残魂,唯独没见到姆婆。 当丧失的记忆重回脑中的时候,回忆中她成了第三视角,节点中的细枝末节她开始逐渐清晰明了。 将真伪莫辨的话语娓娓道来,让幼椿一直沦陷于令人盲目的话语,直到被发现,“是她年纪到了。” 幼椿面带微笑,“我知道了。”系统和她说过,只要焘奡的影子不是被完全抓到,她就能一直活着。 邬羲和沉默的看着她们,他解释才会坠入焘奡的思维陷阱,但他真的没办法解释吗,也不是。被误会难受肯定是难受的,但是他很想知道幼椿如果自己发现真相,会对他产生多大的愧疚。 阵法中包罗着万象,日月星辰尽流转在其中,被时光惠赠了的未必是好事,连同残忍都一并算在内。 * 本来杨依和昶燮已经分道扬镳了,但是杨依对地宫并不熟悉,加之每个时辰地宫的自由转换,杨依又走到了昶燮面前。 “你怎么那么狼狈?”昶燮眉尾轻挑起,打量着看不出原本衣服的颜色,沾着灰的衣服似乎遇到了水大面积的污浊沾染上衣服,头发凌乱像是睡相不好,睡了一宿没有梳头,上面还有叶片,移到了杨依的脸上。 杨依用衣摆擦了擦脸,显然什么话都不想说。 “除尘决也不用吗?”昶燮走进一步,杨依就慌张的举起本命剑的举动,“我要对你动手,早就动了。好歹也是椿椿师妹,我不至于。” 几句话没有打消杨依的戒备,昶燮索性和邬羲和之前一样,没有等杨依同意,清洁术直接像杨依袭去。 杨依慌忙的往后退了几步也没避开。 微风带着暖流席卷身体的时候,杨依发现他真的只是清洁术,连带着疲乏感消退了不少,杨依用衣服把自己脸埋着,“谢谢。”刚刚昶燮举起手她根本没有还手能力。 “把自己弄得如此窘迫,连除尘决都用不了。对我产生戒备是中了幻境?” “我不想说。”她和昶燮分开没多久,应该就中了幻境,因为那时候昶燮又追了上来说要和她一起走,陪她找师姐他们。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中了幻境,只当是以为昶燮和幼椿也是婚约关系。 要不是遇见其他门派的人,她估计早没了,但是其他门派的人又觉得她和魔物待那么久,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对着她打杀,幸亏地宫时辰到了她跑到树林里又下暴雨但起码甩开了那群人,接着就遇到了昶燮。 整个过程,让杨依觉得十分丢人。怪自己技艺不精,也怪自己没有自知之明。昶燮之前劝过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说什么每个人私心自用,门派就无法发扬光大的时候确实很帅,当时也的确是抱着赴死的决心。可危险真的来临,她发现她没有办法去克服自己想要活下去的念头,甚至怪自己在没有绝对的实力前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不想说就不说了。你打坐休息会,我给你放风。”昶燮耸了耸肩,刻意和杨依保持着一定距离,又是能在她遇危险时,即使出手。 杨依揉了揉鼻尖,把酸酸痒痒的感觉想要弄没,昶燮这样对她全是因为二师姐的关系,二师姐还生死未卜,她却什么都帮不了。 “椿椿不会有事的,我们家的法器即使在地宫也是能保命的。” “嗯。” “邬羲和藏拙,看得出地宫与他只是闲庭信步。” “嗯。” “所以不用担心了,你恢复好,我带你出去地宫便是了。” “那个,昶公子谢谢,但是你一直和我说话,我没办法入定。”杨依无奈的看着一直安慰她的昶燮。 昶燮摸了摸鼻子,这不是作为一个话痨一个人走太久,好不容易碰到活人想多说几句嘛,“您继续。” 这边看着杨依入定,昶燮揪了一根莳霖放在口中咂摸,看着天上月亮出现,诧异了一下,他来地宫那么多次,还从未见过云散之后的天空。 不过绞杀阵法开启没多久就关闭这件事情来说,地宫似乎就开始不太一样了。 幼椿睁开眼就看见打坐的杨依旁边,昶燮一副吊儿郎当叼着莳霖的看见他们还惊讶的草都掉了。她真的很难去把那个农活做不好就自卑,说话时容易羞涩的少年与他划为等号。 “你们怎么那么快?” “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幼椿走到了昶燮旁边,看着他坐的附近一簇的莳霖,也揪了一根放在口中,酸的眉头直皱。 “现在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惊讶了。”昶燮若有所思的看着空中的如同玉盘一样的明月,“若是能走出树林就能走出地宫了。” “嗯。”幼椿单音节的应了一声,这里就是栖霞镇下山的路。 “你在让你师妹打坐会,她灵力几乎都空了。” 幼椿惊诧了一下端量着昶燮,最后什么都没说。 昶燮从刚才就看见原地不动的邬羲和与另一位女子,只是邬羲和连装都不装了,是那种将其礼貌撕破,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和他有点说不清楚的傲。 另一位女子穿着简单,一身白衣如同披麻戴孝一般,脸上也无血色,像是死了一段时间还没有开始腐烂的死人一样,眼珠子有些僵硬。 “有什么方法能让我不要某一段记忆吗?”幼椿的问话打断了昶燮的审视。 昶燮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幼椿和邬羲和之间有些奇怪的氛围,他说不上来,“有。”昶燮注意到幼椿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邬羲和身体轻微晃了一下。 “那要如何……” “不过要出了地宫和我回一趟青启城才行。”见幼椿好像迫不及待地,邬羲和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昶燮感觉邬羲和的气息一瞬发生了变化,有点像……急了? “好。” 等杨依入定完,一睁眼看见幼椿和昶燮两个人蹲在她面前讨论那株口感好的时候,杨依没忍住扑了上去把幼椿扑倒在地。 “二师姐!”杨依嚎完一嗓子,才想起还有个九师兄,眼神先是飘到一名身上泛着寒意眼神如同看死物一样的注视她的女人,害的她又往幼椿怀里缩了缩,才看见九师兄。只是九师兄的眼神,杨依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从幼椿怀里起来,把幼椿拉起来。 幼椿注入了点灵力发现杨依已经完全恢复了,“好了,那你恢复好我们就赶紧走吧。” 杨依点了点头,她朝着昶燮望去,不管怎么样她应该和昶燮道歉的,还有……道谢。 幼椿见杨依似乎有话要和昶燮说,她挪开步子,“那我们走吧,再不走地宫又要变了。”等杨依恢复他们已经在这个地方停留了两天,只是变换的时候焘奡和他们说过,只要他们一直保持在这个地方不走动,即使换了场景,最后换回来的时候还是会被传送在这。这也就是杨依完全没有意识时间在流逝的原因。 幼椿见焘奡在前面带路,她走到邬羲和的旁边, “你之前说焘奡做了所有,她做了什么?”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邬羲和冷淡的瞟了一眼幼椿,想要走开,却被幼椿拉住了袖子,“二师姐自重。” 幼椿听到这话手不自觉松开了,好像他们之间只能都忘了才行,不过话说回来她可能也没办法去面对一个听别人话就动手的男朋友。 杨依这边扭捏的和昶燮道谢完就看见两个人比她道歉还要变扭的样子,“二师姐你和九师兄吵架了?” “没有…”幼椿下意识一口否决,瞅着杨依的小眼神犹豫了几番,“你要…咳咳我是说你要是大师兄和三师姐意见不合,你会帮谁啊?”她当然清楚小情侣之间肯定会吵架闹变扭,但是那对情侣会像他们一样,一方动手那啥…… “看谁有理啊。”杨依想到没想的回答,眼神从幼椿挪到邬羲和的背影再转过来,“可是这是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师兄师姐啊。倘若是道侣这种就不一样了嘛。” “怎么不一样?” “哦~”杨依听着幼椿问的急切,拉长了音调,偷偷手肘顶了顶,“那之前还说没关系。” “本来就没关系,我就一问。”幼椿恢复成一脸傲娇的样子。 杨依内心叹了口气,要是指望二师姐猴年马月才能哄好就九师兄,“我个人觉得,像道侣亲友这些就应该帮亲不帮理,和谁关系好就帮谁。大道理谁不知道啊,但是伤到了心就很难修补了。” “如果是大师兄和二师姐闹不和,我一定无条件帮二师姐的!” “我可谢谢你哦。” 杨依笑眯眯看着幼椿变扭的样子,眼神掠过了二师姐带着的姑娘,杨依只觉得浑身不适,往昶燮身边走去。 “你也觉得不舒服?”昶燮见杨依靠近他,轻声说道。 “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地宫的原因,就感觉阴深深的。” 昶燮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解释。 “椿,能跟我一起走吗?”焘奡亦步亦趋跟着幼椿问出了这句话。 走在最前面的邬羲和侧目了一眼。 “好。” 邬羲和冷哼着走的更快了。 幼椿带着焘奡跟在后面,她想过了哄不好就不哄了,虽然她没理,但是架不住男朋友一心想分手。她比较懒又不愿意动脑子,她能怎么办?唯有摆烂一条路。 系统本来都想下线了,怎么会有这种宿主,它开始怀疑人类的喜欢都是嘴巴说说的。 矫情 邬羲和脚步一顿,差点没忍住转身,那些植物也没碍着他们前进的道路,他却拿着本命剑利落的砍着藤蔓。 他还不能生气了?他被背刺就算了,他本来就没指望幼椿能意识到焘奡是什么,虽然想过解释,但是没有证据的解释苍白无力像狡辩,既然焘奡有本事让幼椿如此坚定的想要杀他,一定是让幼椿看见了百口莫辩的东西。但是凭什么要带着焘奡?带着就算了,他之前都给她台阶下了,她还是不下,挂了红绸,他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到底是谁想离开谁啊。 照理说焘奡都跟他们了,会畅通无阻才对,可这条一直走不出去的隧道般就像鬼打墙了。越想越气的邬羲和回头皱着眉,冷不丁的往焘奡方向看去,她故意瑟缩的躲在了幼椿身后。 幼椿见焘奡害怕的样子,看向邬羲和,邬羲和只有一边的嘴角提了提,露出不屑的表情。 幼椿摸了摸鼻子。算了,她决定再努一把力。幼椿也没有管身后的焘奡,小碎步挪到了邬羲和身后,就像明知道做错事的小朋友忸怩的叫着大人,软糯的唤着他的名,“羲和。”声调和姆婆捣的沾满了黄豆粉稻饼并无二致,还带着回甘的甜。 “二师姐不是一向来都觉得我的名字污嘴吗?” “没..没啊怎么可能呢。”幼椿挤出个大笑脸,“我最喜欢羲和了,巴不得天天叫羲和名字呢。” 焘奡幽暗的盯着幼椿的手,只见她手指小心翼翼用着食指和大拇指可怜兮兮拉扯着邬羲和手肘处的衣服,那不敢造次的样子使得焘奡鬼气森森的皱着眉。 “嗯,只是手起刀落不带一丝犹豫。”说出来的邬羲和发现自己本质上真正在意的点,不是被幼椿背刺也不是她不愿和自己结为道侣,他真正在意的点是他发现自己不如焘奡重要。所以当幼椿没在关注焘奡的时候,他显然没有之前生气了。 “那倒也不是,还是有犹豫的。”幼椿松开了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虽然前脚因为邬羲和否定他们的过去难受的要死,后脚她就忘了这茬。 邬羲和被气笑了,看她的表情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当初那个香囊,就和哑了炮仗生不起气了。算了,本来也不怪她,说到底是自己大意觉得焘奡是小妖被钻了空子。 幼椿突然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邬羲和,好家伙这边在说‘这对我来说是耻辱’,现在自己上赶着提起。 邬羲和听见幼椿的想法略微尴尬的摆起脸色,想要找补一下。幼椿就抓着他胳膊往自己怀里揣,深怕他跑掉还十指紧扣,“你自己提起的啊。不关我的事,你也说你不想要我的道歉,那既然你不要,那就拉倒,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吵架床尾和,哥哥不会不要我了吧?” 一句句往外蹦,邬羲和本就从气到极致成了哑火状态,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没底线没原则,松了口气,无奈道:“你现在倒是反应快了。”什么都介意,到最后却什么都原谅。 “那不是以前牡丹没有什么和男朋友吵架的经验,现在我会了!以后我会努力变得熟能生巧的!” 邬羲和整句话里面,两个重要的词汇他不懂,但整句话凭他的直觉来说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是二师姐追的九师兄啊。”杨依和昶燮两个人已经慢慢悠悠地晃荡了上来,杨依拿着乾坤镜给同门实时播报,她完全忘记邬羲和让她一开始不要联络的事情了。本来她记得的,后来发生一系列事情就被屏蔽无法使用。好不容易现在能用了为了报平安就把邬羲和最初交代的事情忘在脑后,结果就被大师兄勒令早日回上风凌。 幼椿一转头就是乾坤镜里严予己板着脸,身体下意识害怕的往后跳了一步,蹿到了邬羲和怀里,为了避嫌想要推开邬羲和的时候。 “师姐若是跳出去,那就不要了。”邬羲和嘴角含笑,嘴唇几乎没怎么动就把这句话说出来,吐字异常清晰,声音虽然说的轻,但一字不落的进入了幼椿耳里。 不要,什么不要?幼椿呆滞的抬起头看着他下颌线,想到刚刚那句‘哥哥不会不要我了吧。’脸色怪异着回看乾坤镜里的严予己。 严予己倒是没说他们之间,只看着邬羲和提了一句,“会回来吗?” “会回来的。” “嗯。心魔注意。”严予己说完就掐断了乾坤镜。 “请问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幼椿用手指勾了勾邬羲和的衣领,丝毫不觉得现在的举动过于暧昧。 这也太过分了吧,全程没有和她交流一句的大师兄!注意力怎么全在邬羲和身上!这怎么她这个师妹就是捡来的是吧? 邬羲和正想开口。 “心魔什么心魔?”杨依疑惑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她一路过来被撒狗粮习惯了,也不觉得他们这个举动有什么问题,最多就是认为两个人可能遇到生死之际把话说开了。 “呃,因为剑修不太结为道侣……”幼椿闻着邬羲和身上淡淡地草药味,真是令人安心,毕竟大多数剑修的道侣就是剑,“就本来修无情道这种没什么,但是一旦有道侣就容易有心魔。” “这就是你们剑修人均单身狗原因吗?”昶燮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杨依举着手中本命剑挥了挥,慷锵有力的回答道:“我们剑修有伴好吧!专一!钟情!”想起原先是有个大师姐的,和严予己同时进门,这事除了大师兄就只有大师姐唯一关门教学的二师姐了,“二师姐,大师姐是什么个情况啊……” 幼椿因为重制世界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的接触过那个大师姐,只是依稀记得,“大师姐曾经就入魔再斩心魔,回归正道,突破瓶颈。” “她怎么解决心魔的?” “据说杀了心上人” “……好的当我没问。”杨依入门晚,确切说她连大师姐这个也是三师姐说漏了嘴。好像大师姐是上风凌不能提的存在。 “不提大师姐,是因为大师兄。不是因为大师姐是禁忌的存在。”幼椿猜到杨依是不是因为门派里没人提,她才问的模棱两可。 “哟,这是什么,不会严予己喜欢的人吧!”昶燮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凑近幼椿想要听一听。 邬羲和默默环着幼椿的手,带着幼椿往后挪了一点,拉开了昶燮的距离。 “那我不清楚…只是当初大师兄和大师姐出门历练,一起离开了东玄大陆,只有大师兄回来了,大师姐不见踪影就被上风凌剔名了。”严格说起来大师姐才应该是二师姐。 昶燮本是为了八卦,见着邬羲和的动作挑了挑眉,莫名心里多了一丝不爽,眼神挪到了幼椿带着死气沉沉的女人身上,“你和我未婚妻是什么关系?” 只一句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聚在自己身上,昶燮含笑,“椿椿要和我要回去了,你要和她一起吗?” 邬羲和沉声道:“和你回去是为了取消婚约。” “那没有取消之前,她就是我的未婚妻啊。”昶燮嘴角上扬,根本不在乎邬羲和冷到掉渣的脸以及他蠢蠢欲动的本命剑在颤。 一个医修是怎么敢挑衅剑修的啊。幼椿震惊的盯着昶燮,怎么这么讨打啊。 “啧啧,我的未婚妻对别人那么好,真是嫉妒。”昶燮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眯起像是盘算什么的狐狸一样,作死般的踩在邬羲和一副随时要爆发的边缘上,“对了,我可爱的未婚妻,我要是出什么事,青启城可是有未过门也要守寡的传统,那到时候可不止我一家逼着你了。” 好贱,幼椿制止着邬羲和,犯不着因为嘴贱动手,“算了算了,我们上辈子欠他的。” “欠他什么了,他又没真动手,没动手就没和你产生因果。”邬羲和冷意更深,“要欠也是焘奡,关我们什么事。” “话也不能那么说……” “那要怎么说?”邬羲和冰冷的看着她,他和焘奡选择焘奡,现在连这种也要忍着昶燮,明明她之前在每次和焘奡起了争执,她都是无条件帮他说话,为什么越亲近反而越不把自己当回事。 幼椿吞了吞口水,扭头就对着昶燮和善的微笑,“我倒是不知道您有喜欢被戴绿帽的癖好。” “现在知道也不迟。” 杨依嘴角抽了抽,一个医修是怎么敢挑衅两个剑修的啊。杨依都没眼看两个脸都快扭曲的情侣组,连二师姐的剑都开始跃跃欲试了。 杨依想着昶燮一路过来帮了她挺多,还守着她,立马当起了和事佬,“师姐师兄,昶燮可能不是这个意思。” “多管闲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杨依直接拔剑朝着昶燮砍去,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好心帮他说话,什么人啊真是。 昶燮侧身躲多一击,“就这?” 杨依气到牙痒痒,本身是玩闹性质挥过去的剑现在连起手的气势都变了,这一句彻底把杨依惹毛了,几乎招招凛冽,不留余地。 昶燮面带笑意迎刃有余,甚至继续嘲讽,“原来上风凌徒有虚名。” “慎言。” 邬羲和与幼椿都极有默契拔出本命剑。 昶燮依旧笑靥如初,口型表演,“我说,上风凌,名,不,副,实。” 面对三个人还是有些吃力的昶燮躲起来开始抱头鼠窜,也就幼椿和杨依对邬羲和来说是累赘,不然邬羲和一个人就够把他打的心理阴影。 昶燮之前和幼椿过招就发现幼椿有时候过于大开大合很容易被钻空子,果然,在幼椿幅度较大程度的情况下,环住幼椿的腰,借着她的力去打杨依,就瞧见邬羲和,直接推开了杨依开始逼退他松开幼椿。 脚步轻点,把幼椿带到杨依身边,借着邬羲和逼过来的剑刺向焘奡,邬羲和虽不清楚昶燮这样做的目的,却也故意将本是能收回的剑就着力道顺到焘奡身上。 焘奡身体接着剑,并没有见血,只是用惨白的手握住着邬羲和的通体雪白的兵刃,即使看得出手被剑割伤,她也毫无痛觉,慢慢拔出,过程中根本没有去看邬羲和,而是冷漠的乜斜着昶燮,倒退了几步,“凌公子真是演了一出好戏。” 昶燮无谓的耸了耸肩摊开手,大方说道:“我承认是故意的,但是椿椿执意要带着的人我总得知道是什么,毕竟要带回青启城,我总得为青启城的人负责吧?”他印象里应是从未见过这个女人,可对她的厌恶是打从心底冒出来,他简单直接面对了自己昭然若揭的恶意。 “一如既往的讨厌。”焘奡的病态的肤色伤口格外刺眼,她晦暗地盯着昶燮,眼神里淬满了毒,她并不在乎伤口,但她这种只活在阴暗潮湿地方的东西记仇的很。 === 从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写着写着总是会脱离大纲,每次都很离谱。这次也不例外,本来都要写吵架分道扬镳,谁知道你还真是成熟的男主啊,自己把自己哄好啊啊??(疯狂摇肩 你这样我很难搞啊,我后面剧情咋搞啊!(发出猪叫┗|`o′|┛~) 回首 幼椿却瞥开了视线。或多或少知道昶燮这样的目的,她也是看邬羲和明明能避开,还完全不避,直截了当地捅了上去。 焘奡看着幼椿的反应身体震了一下,手握成拳,眼神扫视了剩下的三个人,才看向邬羲和,“我倒不知道您现在这么大方了。” 冷嘲热讽着邬羲和似乎完全不介意昶燮和幼椿的互动。 邬羲和没有接茬,清楚知道昶燮对于真正喜欢时候是克制而非现在这样,“再不走时间又要到了。”说完再转身的时候,表情凝重了起来,焘奡隐忍不发只能说明在憋大的,就像当初一样,再知道他们在一起之后,只是假意闹了变扭,然后就开始无事发生,那时候他也以为焘奡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在意幼椿。结果下场就是如今这样。 “这是一条隧道,只能往前走不能后退,也不能回头。”焘奡指着由树与藤蔓相织而成的隧道,“一旦回头,就会永远被留在地宫里。” 焘奡这次说完却看着昶燮,“凌公子很清楚吧,曾经那么多次想带人离开最后那些人无不例外得都被留在这里了,永世不得超生。” 昶燮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终于知道厌恶从何而来。 “凌公子,那么恨我,可是你们家还是每年都会给我送祭品呢。”焘奡似乎好像觉得自己说错话了,食指轻点着自己的下巴,“啊,也不是哦,他们呀,都以为是给金乌大人送祭品呢。” 焘奡带着笑眼神流转在邬羲和的身上,“只可惜,地宫里的‘大人’早就投胎转世了,这不就便宜了那个魑魅嘛。” 杨依其实有点不能理解,这个姑娘是二师姐要带上的,她起初以为是和昶燮一样,是故交能带着他们出去。后来昶燮故意挑衅他们,实则针对这姑娘的时候就猜到有仇。但现在看起来,这姑娘好像和九师兄也有仇。 但若是有仇,二师姐为何要带着她呢。 “你觉得我们气急败坏就会回头吗?”邬羲和反问了一句,就牵着幼椿往隧道里走了。 焘奡站在原地未动,眼神又瞟到在叮嘱杨依的昶燮身上,“你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回头,哪怕是你最亲近的人死在你的面前,你也要跨过尸体往前跑。” 杨依懵懂的点了点头。 “那你往前走吧,只要你过了这道坎,往后剑修修道什么心魔都不成问题了。”昶燮让杨依先走在前面。 “你怎么还不往前走?”焘奡见昶燮与她一样站在原地未动,她以为昶燮是要看杨依会不会回头,但是杨依都已经走到了没影了,他还不动。 “你不也是。” “我是在等人回头。” “幼椿吗?” 焘奡不语,只是含笑看着隧道。 “在下有一个疑问。” “看心情回答咯。” “每一次来地宫,我总是能梦见一个姑娘,想要把她带走的执念,是不是与你有关。” 焘奡的脸微微侧了过去,不再看着隧道,“你怎么会觉得是我?你就没有对谁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吗?” 昶燮叹了口气,“那便是着相了。” 焘奡看着昶燮还不跨进去,“你是不是曾经对古树许过愿啊!”边说变用手掌推了一把昶燮的背,把他推入了隧道。 昶燮背后阴影晃了晃,像极了灯笼里的烛火跳动了一下。 昶燮步子缓了缓,终究没有回头,焘奡好像听见他说了什么,却不真切。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并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幼椿慢吞吞地和邬羲和走在如同散步,掌心里的温度和以前没有任何差别,干燥温暖,会牵引着她,“椿,你知道为什么那些阵法里,没有姆婆吗?” 幼椿眼睛本是看着前面的路,听着话的时候脑袋微微侧过去的时候,掌心被握了握,幼椿意识到邬羲和可能根本就没开口。是为了骗她回头,可是侧过头也会被留住吗? “臭丫头!” 幼椿浑身一个激灵,脚步彻底停住了,邬羲和牵着她发现牵不动了。难怪阵法里姆婆不曾出现,是为了这一刻吧。 是让她产生疑问却不得相见,是明知道她没有见到最后一面,一定会介怀心里,在让她回头的时候去见最后一面。 焘奡根本没想着要和幼椿出去,她从始至终的目的都是把幼椿留下来。 难怪昶燮这样演她,都完全不动怒。 邬羲和无法拽动她,想尽办法也不能撼动她半步,邬羲和面色凝重,只因这一次是肉体凡胎他拿焘奡毫无办法。 焘奡还是站在原地等着幼椿回头,在阵法中把所有的亡魂召唤而出,徒留幼婆婆在她手上,通过姆婆把幼椿彻底留在地宫,留在这里,留在她的身边,永永远远陪着她。 幼椿清楚的知道姆婆不会再活着了,只是这一刻幼椿回想起了自己经历过这样失去的瞬间,是那时候她经历一系列大爆炸的时候,她无人可依,她觉得从一开始就错了,所以那时候把一切归咎于自己身上。不想活,放弃了,人是抵挡不住自己放弃的。 “有姆婆有我,一起生活在栖霞镇,和当初那样不好吗?你要是醒过来不就再一次感受离别的痛苦了?以后再也无法见面了。” 幼椿陷入迷惘,那时候在春日祭没来之前,确实很快乐,虽然有红线在提心吊胆的,但是后来长时间没有人离世,她就开始放下心来。 手里的木春从枯木中透出了嫩芽,丝丝嫩嫩抽出的绿意连带着花苞都开始涨了,花瓣如潮涌至。 风与花瓣缠绵在一起吹在幼椿身上,就像从背后吹来的风把她一直往前推。 “出去吧,幼椿,别回头。” “走吧,别回来了。” “幼椿,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对啊,替我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是镇上的人声音。 她一直都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在最不理智的时候,做了判断造成的错误让栖霞镇的人来买单。她是重置了,可是栖霞镇的亡魂却一直停滞不前。 无法消亡,无法返生,无法被超度。 泪珠从脸庞滑落滴到了木春上,花瓣与风愈加猛烈的往幼椿不断的推动她迈着步子,明明是她害了他们被桎梏在镇上。 却没人怪她。 无力可欺的手回握住的时候,邬羲和还来不及问,幼椿握着他往前奔,是茂密植被遮天蔽日的树影底下都抵挡不住向阳生长的生命力,那些想要阻碍的藤蔓植物皆被踩在脚下。 她带着邬羲和从洞口出来,阳光直射在幼椿脸上,她被光晃到难过的眯起了双眼只留了一条缝,手想要挡住光,看外面景象的时候。 “师姐。” 幼椿扭头想说既然和好了,还叫什么师姐。 邬羲和看着光下的粉嫩的脸蛋下小绒毛清晰可见,像多汁的水蜜桃,邬羲和在幼椿还未完全转过来的时候咬了一下她的脸颊,“真可爱。” 幼椿回神,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不许咬我!”她揉了揉脸蛋,总感觉有个牙印。 “椿太可爱了。我没办法保证。” 幼椿看着光下的邬羲和,脸上毛孔都没有,不知道是真皮肤那么好还是光的柔焦,光晕在他身上晕染的色彩让她觉得像法式油画一般透着朦胧细腻的美。 她眼睛有些失焦没办法焦距了,整个人往后仰,和来月经时候猛然站起供血不足一样,她抓着空气以为能稳住身体,却明知道自己会抓空,邬羲和握住了她的手,倒在他怀里昏睡了过去。 “你在做什么?”昶燮眯着眼,看着焘奡在给熟睡中的幼椿梳头,这样的场景真是诡异的很。 焘奡似乎很惊讶昶燮的出现,眼神落到了奶白色的脚踝上金色细链,变得了然,“凌公子真是小人行径,有了婚约便可以随意入梦吗?” “是因为它察觉到了你要害她,才把我唤过来的。” “只是梳头,怎么到你嘴里就是害她了。”焘奡摸着幼椿柔顺的青丝,梳子从头梳到尾,动作轻柔的像怕吵醒幼椿,“只是想为她梳去三千烦恼丝。” “我可以让她失忆又不会伤害到她,但是你的方法未必不会伤到她吧?”昶燮几乎一下就想通,之前幼椿和他说的不要某段记忆,“若真的不会伤到她,法器也不会把我召唤到这里。” 焘奡抬起头,看着昶燮,良久,才把梳子丢到了地上。 “记住你说的。” 焘奡化为影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铃铛察觉到危险消失,昶燮睁开眼,看着纱幔不知在想什么。最后坐起来看着在玩折纸的邬羲和。在出来隧道之后,焘奡并没有跟上来,他只见到了昏迷的幼椿和面色难看到极点的邬羲和。 便干脆把他们都带回了青启城,路上邬羲和只是让睡觉,是的,睡觉。他从辟谷开始连带睡觉也一并摒弃,如今让他睡觉。最后邬羲和甚至在他卧房里逼着他睡觉,“你怎么知道的?” “你要是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你也能猜到焘奡会做什么。” “也许吧。”昶燮耸了耸肩,“不过焘奡为什么和你一样希望她忘记栖霞镇里发生的事情?” 昶燮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所以在他的认知里,认为邬羲和和焘奡都是希望幼椿忘记地宫里的事情,他只觉得在阵法里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我和幼椿是家务事,焘奡是不安好心。” 这句话算是解释,又不算,与其说是解释倒不如说是变相去堵昶燮追问的嘴。 “我可以让幼椿不记得,但你会失忆吗?”昶燮看着邬羲和的背影,一腿盘着,一腿架着手肘,“哦,不对,我换个说法,那你想失忆吗?” 邬羲和转过身看着昶燮不怀好意的笑,沉吟道:“你想做什么?” 心结 “你之前不是想忘记某一段记忆吗?” “呃,现在不太需要了。”幼椿尴尬的退了一步,醒来在青启城也算预料之中,只不过她来了就被幼家接回去,幼椿眼神落到杨依的身上在不远处盯梢,害的杨依成了见他们的幌子了。为什么修仙这种世家还能古板成这样啊! 昶燮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在幼椿眼里他在拿个平金,装个瞎子就有江湖行骗的样子了,“我现在是真的不用了,之前和邬羲和吵架了,才需要,现在真不用了。” “这次是邬羲和委托我来的。”昶燮握着自己的手腕,不再是插科打诨沉重地说道:“你只要还记着栖霞镇,焘奡就能顺着找到你,让你忘了是不想再受这些牵绊。” 幼椿皱着眉,邬羲和为什么不自己和她来说这些?她为什么要忘,对她好的人,她不想忘记。尤其是现在只有她知道焘奡的影子不被完全抓到,就根本杀不死她。系统那次会解答那么多也是因为她记得。 看着幼椿似乎并不想忘,昶燮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有一个秘法你可以把你不想记得的事情放在里面,但是它会察觉到你想记起来的时候碎掉,到时候所有的你依然会记得。” “还能这样?”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昶燮变戏法一样拿出一粒珠子,在阳光下流光溢彩,“需要吗?” 见幼椿还有些犹豫,昶燮继续说道:“你看,邬羲和的本意是怕焘奡伤害到你。你不记得她就没有媒介来接触你了。而你本身并不想忘记,到时候你就算记起来了你也可以装失忆,邬羲和又不知道对吧?” 昶燮靠这句话轻易说服了幼椿,就在幼椿还想要找根绳子的时候,珠子接触到了她手腕上的红线,珠子就像被悬挂在手腕上,而纹在肌肤里的红线因为珠子就像被拽出一些被迫挂着珠子。 “它会在一炷香后生效,邬羲和也不会记得地宫里的事情,不过麻烦先结一下在地宫里欠我的钱。” 嘛玩意?幼椿不可置信的看着昶燮,“好歹我们也算过命的交情了,你还管我要钱?” “感情是感情,钱是钱。你这时候提交情,多伤钱是吧?”昶燮怕幼椿不给连忙笑眯眯补充道:“概不赊账。” 现在幼椿很难不去想,原文里面邬羲和会跟昶燮成为好基友,其实终极目的是为了看病不想给钱吧?幼椿磨磨蹭蹭从腰间解开荷包要掏灵石。 被昶燮一把抢过,“这些刚好!那么我先告辞了。”昶燮拿着幼椿给的灵石在手里把玩,招呼着杨依一起离开。 杨依走的时候时不时回头看着风中凌乱的二师姐,内心复杂,那她是不是还要谢谢昶燮帮她盯梢的时候没有收钱,“对了,你和二师姐商量好了骗我九师兄,又和九师兄联合起来诓骗我二师姐?他们两互相忘记地宫的事,对你是有什么好处吗?”杨依不知道原委,只能想到是地宫里的事情沾染到了脏东西,靠记忆压制确实能起到一定作用,但是昶燮让两个人互相欺骗就很耐人寻味了。 “啊哈哈哈。”昶燮干笑了几声,没想到杨依听到了全过程,“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杨依在昶燮想说你不会要去告密揭穿我的时候,杨依就率先说道:“我要回上风凌了,没时间告发你了。” “那么快?这你不看看道侣互演?” 杨依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谢谢,我没有这种恶趣味。” 昶燮笑了笑,“不过,我骗了他们。” 杨依走了几步,机械的扭头,看着昶燮的笑容,嘴唇干的彻底,“你不会真的让他们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嗐,谁知道呢。” 杨依把刚刚的质疑吼得更大声了,“那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啊!?你别再回答是有趣了,这哪里有趣了啊!”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杨依还想着回去就能看着二师姐和九师兄喜结连理当道侣了! “我不喜欢留后患。”昶燮笑还是挂在脸上,“既然记忆是她的媒介,那就把记忆毁了。” “那不能换个方式吗?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当初她使劲找糖吃,后来和他们走散之后,嗑的cp居然开始发糖,结果现在来了个毒唯? “会喜欢的人,总是会再次心动的。”昶燮不懂杨依在意的点,“再说他们结不结为道侣,管你什么事。” “你懂个锤锤,你知不知道剑修真的很难找老婆啊,我真的担心那么好的九师兄孤寡一辈子,等等,好家伙,你其实嘴上说无所谓,实际你就是觊觎我二师姐?!” 昶燮双手举起装作投降状,“可别,我们两个都在想办法悔婚,我若是真觊觎你二师姐,我强取豪夺又如何?在青启城谁敢说什么。” “呵,那是因为我九师兄厉害,你当然不敢正面引战,只能背地了耍阴招,做些小人行径。” 一天之内被两个姑娘说小人行径的昶燮快绷不住了,敷衍的回道:“好好好,厉害厉害。”想快点结束话题。 “那是,我九师兄真的很强啊,青阳宫并不好进,但是他用实力证明规矩是人定的,但强者就是来打破规矩的。” 昶燮知道邬羲和并非普通剑修能入上风凌,还能每次在地宫化险为夷,实力定不俗,但他听着莫名内心不畅了起来形成了郁结,“嗯。”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从小有个样样比你好的哥哥,家里人时不时就会让你把他当榜样,结果有天哥哥不见了,你以为好不容易喘口气,却发现当你做什么事情都不如哥哥出色的时候,家里人表面不说什么,暗地里还是会希望你哥哥在就好了。 杨依这句话让昶燮再次回忆起这些,是啊,消失的是他就好了。 “好了我走了。”杨依抱拳示意昶燮不必再送了,昶燮也就留步目送着杨依进入人海随波出城。 杨依都快出城了被人拦截下来。 “这位姑娘,例行公事。需要检查。” 杨依倒是真没多想,青启城发家就是靠法器,大多出城的人都要检查一下乾坤袋,登记法器购买的出处,方便统计和管理。 “那麻烦姑娘了。”来人见到上风凌的袍子显得客气,还特意解释道:“青启城比较特殊,城主大人虽是凌家的,但商会会长一职一直都是几家轮做,所以才需要登记出处,后续若出了什么问题,也好证明是在谁家手上污了青启商会的名声。” “明白。”虽然是解释听起来像为了售后,但是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杨依任由他检查,盯着别人的襻膊回神,往上看是商会的徽章,她终于知道哪里奇怪了,前面说几家轮着做,又说出了问题一副严查追究到底的架势,怎么想都觉得那几家很在乎商会会长,而且为何特意和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说这些。 “检查完毕,放行。” 杨依在整理着乾坤袋的东西,在一样样放回去,她东西不多检查的也快,无非是二师姐当初觉得她东西太少,强塞了些,否则她能更快的出城。 “会长有令,封城!只进不出。” 收拾到一半的杨依手上慢了下来,不解的看着御剑而行来传话的人,旁边已经有人抱怨起来了,“什么啊,一个商会会长又不是城主发话凭什么封城啊!” “是说啊,你们商会的人难道不知道,我们一天赶路就是为了尽快送货吗?” “就是就是,南离山的陨铁一天一个价,你们要货那么急,还不让出城了?!” “你们若是不想死,我劝你们听令行事。”传话的人一脸煞气的扫视众人,冷笑了一声,“有命赚没命花,可别怪我没提醒过。” 那些抱怨的人立马噤声。 传话的人又扫视了一遍,在确定有哪些门派的人,统计到上风凌的时候瞥到了少女剑穗上与之纠缠的玉佩是少城主的护身符。想到了幼家的婚约,一时间分不清眼前的人是不是幼家的嫡女,怕出事。 便跳下了飞剑,走到了杨依身边,自作主张说道:“这位姑娘,商会会长有请。” 杨依的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是有什么事吗?” “属下不知,但还请姑娘走一趟。” 这态度颇有点蛮不讲理,若是不同意可能会强行带她走,“那我可以通知昶燮吗?” 能直呼名讳果然是与少城主有关系,“自然。” 杨依整理完东西就跟着来人一起走,这才发现昶燮的玉佩被自己剑穗勾住跟着自己,她记得这块玉原先是颜色润泽如羊脂玉的纯白,如今和墨水滴在上面,黑白相融浑浊不堪。杨依手摩挲着玉佩,感受到似乎为了保护主人自己被腐蚀所以才被她的剑穗轻易勾了下来。不然这种护身符,是不会轻易就能离开主人的。 再联想到封城,昶燮是出了什么事吗? 琐事 对于便宜父母她其实没有过多感触,就像路人npc,只觉得十分疲倦。 “椿儿也是大姑娘了。” 看着这个女人的长相,眉眼里让幼椿莫名的亲切感,最终还是搭理了便宜母亲,“嗯。” 幼母嗫喏着唇,许久未见,千言万语的话反而说不出口了,却还记得联姻的事情,“青启城的商会会长历年来都是几家轮流。” “母亲有什么话,开门见山说便是了。” 幼母眼神细细端详了幼椿许久,良久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肯定怨我,但是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就有什么样的使命,那我便直说了。” “幼家想要商会会长的位置。” “您觉得我嫁过去之后,凌家就会默许把位置直接给了幼家吗?”青启商会之所以轮着来就是为了制衡一家独大,人人平等。尝过权力的滋味,又岂会甘愿屈居人下,但是凭什么觉得她嫁过去就能得到。 “这自然不会,但是椿儿手上的红线也不知道昶燮那孩子能不能处理好,要是椿儿出什么事情,我们幼家自然会上门讨个说法。” 这样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进地宫,无论用什么方法她都会被幼家人带回来,这是现在的情况。倘若是她初次来没有毁了原本的剧情线,她也懂了为什么孩童时期被送入栖霞镇,为什么要昶燮要给她送华服接她。 “明白了,我只是牺牲品。”幼椿笑了笑,无悲无喜的看着幼母,有点同情又像是可怜。索性她不是真的女儿,不然该多伤心。 “椿儿……”幼母还想要说更多的时候,看着幼椿的眼神,话突然哽住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那是一种早就知道自己是个祭品的存在,是怜悯是慈悲是冷漠,是反差杂糅在一起组成的神性。 马车上的母女再也没人开口半句。 幼椿第一次来城主家,显得过于隆重,下了名帖,凌家几个旁系女孩出门迎接,十分正式。 幼椿跟着便宜母亲介绍时候该问好之外一句话也没说,她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就像她该知道原本剧情线。 她恍神的功夫就坐在水榭里看着烟雾缭绕里的荷。 “幼姑娘是因为看见我堂哥太俊俏害羞了吗?”凌家旁系的姐妹看见幼椿脸红,不免开始打趣。 那边昶燮顿了顿,往屏风看去,屏风让她的身影变得朦胧,风姿卓越倒影在屏面。 幼椿拿着手背降温,昶燮那张脸初见确实觉得好看,但看久了也就习惯了,根本不至于。这不是想到了些在地宫里不该想的场景嘛。 幼椿惊醒般慌张的站起来环视了一圈,这里实在太像幻境里她被囚禁的岛。 “椿儿快坐下,那么没规没矩。” 幼椿茫然的看着幼母,她终于想起为什么会从地宫里出来时候,邬羲和咬她脸蛋似曾相识了,在离开幻境时的梦境,是一模一样的。 “幼姑娘是坐太久闲不住了,让哥哥好好陪陪幼姑娘吧?伯母和我们一起去听戏吧。” 嬉笑的离席,这本来就是为了给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只是她们的方式过于生硬了点。 水榭里,徒留两个人隔着屏风,“邬羲和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幼椿看向屏风那头,不理解昶燮在说什么。 “没什么。”昶燮不确定幼椿记得多少。 “说起来,我师弟呢?” “近日来青启城有很多人受到诅咒,严予己让他去调查此事了。”昶燮发现幼椿称呼变了,眼神移到她手腕上的珠子即使隔着屏风都能见到珠子的微光,试探道:“想他了?” “对邬羲和就是普通同门之情,只是未见他才一问。” “既然是同门之情为何前面刻意加普通。” 见幼椿答不上来,昶燮绕过屏风走到了幼椿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沉吟不语的少女,“你想,悔婚吗?” 她早就换下了在地宫里简朴的白色道袍,暗纹印花特质的衣领,袖口和下摆的刺绣在随着她动作,若隐若现浮现出栩栩如生的展翅蝴蝶,似乎晃神的功夫就会飞走,珍珠挂坠在袖口随着她的动作撞击得颤音还有些悦耳。 “当然啦。”幼椿抬起头望着昶燮,别说是不是包办婚姻,她便宜父母都想送她去死,还想利用她的死来谋取好处,别做梦了。 “那我们去把我家的传家宝给偷了吧?” 幼椿期待的表情,变得扭曲,嘴角像有线在操纵着她抽搐的不停,这男主脑子什么时候能正常点。 “我们家想要我娶你,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的灵根生出的的孩子。是因为你母亲说过陨落的青荫墓中,唯有你是最后一个传人。” “最后个传人?”幼椿挠了挠脑袋,她隐约记得自己好像会点什么,但是她连上风凌的剑法她都学的画虎不成反类犬,她就算真的会青荫墓的术法,也是刻鹄不成反尚鹜,如果她真是最后个传人,不如当失传比较好。 “是啊,说起来青荫墓可是能让死人复活。”昶燮沉思了片刻,“从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来说,你母亲的话并不可信。但也不排除一个可能性。” “你想说以命换命吗?”幼椿第一个反应就是,她果然是祭品啊,送上去给人换命啊! 昶燮变得哭笑不得,“我可没这样说,我是觉得你可能是身上有什么秘宝之类,虎毒还不食子呢。” “老虎又不是人。”人可比老虎心思歹毒多了,幼椿细细的打量着昶燮的五官,想着男主嘛,代表着正能量,心思单纯也实属正常。 昶燮注意到幼椿说着说着声音轻了下去,思忖了片刻说道:“死而复生确实令人神往,鲜少有人能拒绝。人,总是希望自己深爱之人即使死掉了也幸福的活在另一个世界。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人忽略了死而复生是违背常理的。” “谢谢你的安慰。” “不仅仅是安慰。”昶燮正色道,含情的眼眸明亮,神采像一圈晶石上的光晕,“无论是你想的还是我想的,只要咬死不是真的不就行了?本身就是违背常理的,我从未听闻过有任何能起死回生的法术。”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哪有那么简单,就算你说了,旁人不信只当你故意的。只会觉得藏着掖着,或许也不是起死回生,再说了你觉得什么样的法宝能逆天改命?死而复生唯有一命抵一命吧……” “说的多了,自然有人信,不符合常理的说多了,只当玩笑话。” 幼椿没有继续说了,总之她觉得事情根本没有昶燮说的那么简单。不看近处的小荷尖尖而是眺望着远处如同墨汁点化出重峦迭嶂的山群。 入眼大片的郁郁葱葱,树木苍翠茂盛把湛蓝的天空遮挡只有几块破碎的光影,蓬勃的生命力,邬羲和皱了皱眉,他厌恶一切旺盛富有朝气的东西。 只是他舌尖抵着姜糖按在口腔软壁上,辛辣与甜味交织在一起从嘴里弥漫开。咬碎了却没吞咽,只是让糖慢慢融化在口中。 “九师兄,大师兄让咱们找什么呀?”杨依看着前面小气巴拉都不肯给她分糖吃的九师兄,她倒也不是非要吃这个糖不可,她好奇多看了两眼,结果九师兄就塞入怀里,还睨了她一眼,不就是一颗糖,至于吗! “剑脉。” 杨依眼神落在了随风舞动的粉色发带上,“师兄不把这个换了吗?” “地洞里有机关,我看过,你去疗伤吧。”邬羲和只是指了指前面,来此处调查附近的村庄,就看见杨依被人捆绑在祭坛,借着青启商会的名头,“暂时先别回上风凌了,此事我会和大师兄汇报的。” “师兄怀疑,是阻止我回上风凌吗?”杨依被带走之后就被迷晕一直绑起来,绑的绳子是特质的,她无法使用灵力还好把本命剑藏回识海里,至少不会被收走,可无法使用灵力自然无法催动召唤与凡人无疑。 “青阳宫另一位峰主是幼椿的姑姑。应是青启城出了什么事情,不想你回去从上风凌传出什么风声。”邬羲和救下杨依检查过,只是被捆绑起来卸了灵力,看上去并无大碍。 虽然二师姐确实是裙带关系在师门里也不是什么藏着掖着的事情,但是她就没想到这一层。不由想要试探九师兄还记得多少便问道:“师兄发带不换根吗?这个太过胭脂气,师兄不会觉得过于女气吗?” 邬羲和看了杨依一眼,皱了皱眉,“看样子恢复好了,自行前往吧,我还有别处需要探查,杨师妹就此别过。” 这嫌她话多了,杨依自讨没趣掏出玉佩,“那师兄能把我把这个转交给昶燮吗?” 邬羲和看着一块发黑的玉饰本想拒绝,但是附在玉佩上的气息,他总觉得在哪里接触过,正要接过的时候,杨依指着半空中的仙鹤,“那不是二师姐和昶燮嘛!我自己去还他吧。”玉佩又被拿了回来,杨依御风乘剑打算追上他们。 偏袒 “你这孩子,是不是因为你的小师妹?你放心好,你是我们凌家唯一的媳妇。” “老夫人您误会了,我和昶燮……”昶燮的奶奶死死拽着她的手,卡着的话都是因为看见背后御剑飞行的两个人,杏瞳瞪大,这两个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们所乘坐,唯有舆一块长方的地方,一把伞面一样的蓬悬挂在上方,不靠任何外力支撑。故而老夫人顺着幼椿的眼神往后转去,一回头就看见了他们。 老夫人先是见到上风凌道袍的女子,面色不善虽然不清楚地宫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自从回青启城,昶燮就和这个上风凌的小师妹形影不离,居然还被商会带回来家里来了,她只能找人先拖住,以防纠缠不清。 眼神挪到另一个少年身上,老夫人微微不自然的翕张了几下,她暗地里调查过,幼椿与一个师弟关系甚好。耷拉下来的眼皮看不出眼睛眯起,这两个剑修御剑飞行追过来的人实在是太碍事了。 在快接近的时候,邬羲和与杨依被拦了下来,“哎,你们是哪来的,这里今日属于限行区,不得入内……” 杨依在邬羲和面前没有表露出什么,目光投向凌家的标志时一肚子的火,表面上客客气气请她过去,实际上把她绑着丢祭坛,语调冰冷道:“我们上风凌不欠人东西,只是来还物件。”杨依留了个心眼,催动着留影石,省的到时候给了侍卫,昶燮非说没收到,讹她一笔。 杨依亮出的玉佩正打算拿给侍卫,那边疾驰而行的上前的贴身小厮率先说道:“少阁主邀请两位过去。” 杨依望向邬羲和,自己心怀芥蒂却不想为难九师兄一直没见到二师姐,便开口道:“有劳您了。”收回了玉佩,打算当面转交。 邬羲和装作若无其事的瞟了一眼幼椿的方向淡淡道:“我就不去了。” 杨依见他真打算掉头回走,“师兄?”若是本就不打算来,还追过来干吗,总不见得是怕她从剑上掉下来吧。 幼椿不顾老夫人还坐在旁边瞅着她,就身子往前顷,喊住了邬羲和,“师弟!” 似乎是笃定了幼椿会叫住他,他脚下的剑只偏了方向几度。 虽然邬羲和掩饰的很好,但杨依还是看出到了自己的九师兄身上散发的愉悦的气息。她刚刚怎么会冒出九师兄怕他摔下来的想法…… 侍卫带路,又唤来一人与幼椿那边交代,稍后少阁主来安排会面。 “对不起啊,老夫人。”幼椿尬笑了几声,从下帖拜访到男女分席来看,还是保留着传统观念,她这种行为被认为是野妇可在正常不过了。 老夫人面色如常,“上风凌的师门关系处的倒是不错。” “因为新晋弟子最初都是由师兄师姐亲自教导待有了基础,师父才会正式上课。故而关系比寻常门派要更甚一点。” 老夫人点了点不再言语。 幼椿屏气凝神想要倾听前面昶燮与他们说些什么,老夫人瞥了一眼,幼椿惦着脚尖又尽量保持着不动声色,“便连一刻也等不急?” “许久未见同门,让老夫人见笑了。”幼椿尴尬的慢慢站回原地。 “怕不只是师弟吧?” “老夫人何出此言?” “见你这样,像极了想要见心上人的样子。”老夫人摇了摇头,连下意识的否认都没有,看样子传闻是真的,“起初我以为你是因我孙儿的态度和你师妹。如今看来你们是我们多事了。” “老夫人……” “那就当你们年轻人出来踏青了,我回头会劝劝昶燮他娘。这香囊你带着吧,山里头还是有些蚊虫,驱蚊的。” “谢谢老夫人。”幼椿保持着笑,接过香囊别在腰间,心里却开始奇怪起来,不知是不是先前和昶燮交流的那些,让她敏感了起来,老夫人误会她和邬羲和的关系,为什么只是说劝劝,心里的疑惑一旦种下了种子很快就会发了芽。 这一块最早是一片群山,后来因为当年仙魔大战群山被一分为二,随着时间的变迁,渐渐变成了两座山头,底下的平台是用来歇脚的行宫。 “阁主,少阁主邀请幼姑娘过去。” 幼椿垂着脑袋,男主家里除了坐拥好几处灵石脉,名门家族器修为主,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天下最大的藏宝之处琳琅阁阁主就是老夫人。 “是在奇怪唤昶燮少阁主是吗?” “请老夫人解惑。”幼椿作揖,她确实不知也十分好奇。 “凌家是嫡长子继承制,他上面有个兄长是少城主,即便出家了,这位置还是会给他兄长留着。我们作为长辈更想看见兄弟俩休戚与共。” “所以琳琅阁的存在是为了辅佐青启城吗?” 老夫人笑了笑,“谁成就谁,还真说不准。” 那边昶燮亲自过来邀请着幼椿,老夫人只说两边景色不同,她先去品茗,只是最后老夫人离去的时候,幼椿觉得老夫人有点欲言又止。 “两处景色不同,朝山下面是海,由于海水特殊在光的反射下像晨曦故此朝山。另一种山的山脚下种植着金蒲桃从高处眺望是宛如暮霭,得名暮山。不过这金蒲桃和很多植物都相克,对人体有不同程度的损害,远观就好。”昶燮看着幼椿因运动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带着她从朝山前往暮山,一路介绍着景色,三步一个侍卫,五步一个小厮。昶燮多看了两眼,为了撮合不是应该人越少越好?祖母怎么还反其道行之。 “朝朝暮暮,寓意真好,你要单说名字,我还以为会是什么男女最后爱而不得,化作两座山遥望呢。” “你要编故事倒也不是不能编,只不过大多数人都知道,这里是因天魔大战,一斧头劈开的,你再编故事未免太把大伙当傻子了。” 话音随着台阶最后一步落下,幼椿第一眼看见的是倚栏听风的邬羲和闭着眼养神,接着才看见皱成苦瓜脸的杨依。目光再次转回邬羲和发现他还用粉色发带束发,“师弟,你不把发带换了吗?” 原先在地宫里,大多情况下昏暗,倒也不是很起眼,现在地势开阔一眼就看见黑发中被粉色竖着,而且地宫那时候没条件换发带,这都在青启城多久了,还不换?幼椿细细盯着邬羲和的脸,恍然大悟,不会是邬羲和有颗少女心吧!他喜欢粉色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邬羲和身体站的笔挺,衣摆被风吹得摆动了起来,遮掩住他晃了晃的身形,什么颜色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只是说他少女心,他不能接受。 “你没忘啊,二师姐!” “我忘什么?”幼椿懵懵的看着杨依。 昶燮捂着杨依嘴强行拖着她离开,小声咬耳朵,“你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她只会忘记那个女人有关的事情,并不是地宫里所有的事都会忘记!” “哎哎,你们去哪啊?”幼椿想把那两个人叫回来,不过看这架势两个人交头接耳的再说悄悄话,看样子是叫不回来了。 幼椿看着抱剑的邬羲和眺望着远方,想到刚刚在昶燮那个荷花池的事情,脸热了起来,她还是不要搭话了。 “师姐把我喊住,为了何事?” 邬羲和起的话头,不接又不太好,幼椿盯着自己的脚尖,“昶燮说大师兄让你去调查诅咒?” “青启城商会例行换届,琳琅阁借着换届给众人展示了青荫墓的画皮。殊不知那东西有诅咒。凡参加之人必遭诅咒,三个月以内相继暴毙。一时流言四起说接触了那些参加的人也会中咒。” “那听起来不像诅咒?听起来倒像是瘟疫。” “瘟疫。”邬羲和复述了一遍。因为青荫墓这个门派的特殊性,大多数的惯性思维是与咒联系,反而最常见最容易想到的却忽略了。 “青启城也不是人人修仙,灵根这种东西靠后天培养很难培育出来,还是凡人居多,极阴之地沾染什么东西带回来,得瘟疫也不奇怪吧?” “还是师姐考虑周全。” 昶燮和杨依已经走了回来,听到幼椿的那些话,昶燮立马想到了,“有能帮上忙的尽管说,价格公道。” 杨依听着这话一脸鄙夷的表情。 “少阁主还是注意下商会动向吧。”邬羲和轻描淡写提了一句。 昶燮目不转睛的看着邬羲和,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交情可言,在此之前邬羲和也从来没有喊过他少阁主这种称呼,“邬少侠是觉得与琳琅阁有关?” “只是推测对琳琅阁不利。” “邬少侠可有什么线索?” 幼椿听他们俩这种对话方式直摇头,现在装什么不熟啊。 “线索有。”邬羲和说完三个字看着昶燮,伸出了手,“她的荷包。” 昶燮语塞着把荷包拿出来还给了邬羲和,“分文未动。”小眼神斜视着杨依,这都要告状? 邬羲和点了点头,换了一袋灵石给了昶燮,“凌家有内奸。” “内奸?不可能。我们家规严苛,门风磊落,不可能出的。”昶燮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决,拿着邬羲和的灵石放回乾坤袋里。 杨依看见九师兄只是换了袋灵石,昶燮对她表情由阴转晴,她拳头硬了。 风吹动了粉色的发带,少年狭长的眼睛闭起像是图个清静,“信不信是你的事情。” “少阁主,我们找到了偷窃玄兵陨铁的人,是一名女子大约五尺,束发穿的是上风凌道袍,属下……就是她!”那人指着杨依,只是幼椿的站位让昶燮以为指的是她。 杨依刚刚就是把玉佩还给了昶燮还没和他说自己被抓起来的事情。 昶燮皱了皱眉,“他们是我的客人,不得无礼。” “城主有令要缉拿归案。” “拿城主压我,便是不把琳琅阁放眼里了?” “属下不敢。只是少阁主还是亲自去解释为好,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那你就去和他说,我不放人。” 这种一脸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又和闹着玩一样,幼椿真的无法想象前脚还说自己严苛家规是怎么养的出这样性格的人? 来人只能眼神示意后面的人去请人,自己则是还杵着原地与昶燮形成对立。 唤来的人并没有等多久,杨依不由得起了疑心,似乎是早就料到他们回来特意等着,又或者说想把他们一网打尽。 幼椿见到昶燮往她身边迈了一步,身体紧绷的像蓄势待发的兽,神经随时要被扯断。 “直接拿下,费那么多话?” “那我倒要看看,谁敢?” “凌昶燮,青启商会不是一家说的算,城主也是为了整个城考虑。你也说他们是你的朋友,你也不想你的朋友蒙受不白之冤吧?有什么事情去公庭对簿。” “堂姐好大的架势啊,知道的是怀疑丢失案与他们有关,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杀人放火了。” “少阁主,您这样做有失偏颇,不能因为他们是您朋友就偏袒至此。” “偏袒又如何?她是我未进门的妻子,我不护她谁护她?”昶燮常年挂笑的脸,神色都凝了几分。 慕春【H】 凌家几个面面相觑,难怪怎么撮合都没用,怀疑他们要去审讯就被拦下不说,当着面就说未过门的妻子。 “除非她自己想走,否则没有人能带她走,我话放这里了。”昶燮护在他们身前,尤其是把幼椿完全挡住,小声和幼椿交流,“把我劫持我祖母应该会出手的。” “那么怂?!”幼椿压低着声音也无法遏止住自己的惊愕,她不知道杨依他们是不是因为调查得罪了什么人。 “毕竟家里没实权,我就是个纸老虎。唬唬外人还成,真要家里长辈出面,我也不过是个纨绔子弟。” 被唤堂姐的女人看着他们小声嘀咕,再另一座山头看见了反光,得到了指示冷声道:“放箭!” “不是吧,昶燮,他们是真不管你死活啊。” “我说了我爹不疼娘不爱你还不信。” 幼椿哪里知道男主在自己家里混的那么差,“那你现在说怎么办啊?” “要不从这跳下得了。”昶燮说着就想拉幼椿往下跳,幼椿没有反应过来尖叫声都才啊到一半。 “老夫人,小少爷和小少夫人真的跳下去了。” “嗯,那就好。这孩子我还不知道,他两在谷里待上一段时间,想不成亲都不行。哎呀我抱曾孙指日可待咯。” 他们两个器修大家,名门之后,一个单火灵根,一个单金灵根全是器修最完美的天赋灵根,好家伙,一个跑去当医修一个跑去当剑修,他们能不气吐血吗? 那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既然儿时有婚约,那就让他们结道,到时有了孩子,让他们的孩子当器修岂不是美滋滋?最主要凌家现在就那么个独苗苗了,昶燮他原本上面有个哥哥哪里知道去修了佛,皈依入空门。 “老..老夫人……是幼,幼姑娘的师弟与……幼姑娘。” “什么?” “掉下去的是幼姑娘和她的师弟。” 老夫人连拍着玉石扶手两下,震碎了围栏,她气急道:“你看看你想出来的馊主意!!” 昶燮的堂姐摊了摊手,“我当初说把她师妹师弟引过来,你也是赞同的。”利用师弟师妹总能赶鸭子上架吧。 “怎么会是她师弟?” 小厮一脸尴尬的举着浮生镜,镜中冷箭是对着幼椿,邬羲和想要拉开幼椿,昶燮却一把把幼椿推了下去。 然后就看见邬羲和不假思索的一起跳了下去。 “师弟怎么就跟着一起跳下来了?”幼椿捂着脚踝,坐在地上,任由风吹动着碎发一脸疑惑。 “脚崴到了为什么不说?”邬羲和靠近蹲了下来,想要拿开她的手,却发现幼椿死死的捂住。他根本没打算回答幼椿的问题。 “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她被推下来视野丢失,召唤出木春,靠着本命剑插在陡壁上,单手挂着,接着她就看见邬羲和也下来了,只是他大概没想到她会这样挂着,所以也是她第一次明显看见邬羲和脸上错愕的表情。 邬羲和眼神落到自己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他不觉得昶燮会害幼椿又掉下来,但他想不通短短时间里幼椿是怎么掉下来的。 “我护你,我是自愿的。” 幼椿还是捂着脚踝,她根本那时候没想过御剑飞行,见邬羲和来着之后带着她安全降落,只是她不知道是不是他本命剑超载了,接上了她之后迅速降落和蹦极一样刺激,她吓的腿软走下来的时候一个踉跄就把脚扭了。 听着幼椿想着超载,邬羲和嘴唇抿成一条线笑的无奈,“这里有个阵法,无法催动灵力,不然直接御剑返回就行了。” “哦。”感受着手背上的热意传递过来,连带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我自己能解决的。” “解决什么?脚崴走不动还坚持走到现在?还是你觉得脚崴了坐在这凌昶燮就能带你回家?” 为什么他一瞬间火气那么大,幼椿瘪了瘪嘴,她是能走的,不然也不会和他走了那么多路找上去的办法,崴到是不适感,偶尔麻麻的有种被针刺到的感觉,她都能忍受。只是走到大片金蒲桃下的时候脱力了,呼吸困难,她都怀疑金蒲桃是不是在抢氧气。 而且,她总觉得覆盖在她手背上的邬羲和的手心越来越烫了,“师弟,你中暑了?” 邬羲和滑动着喉结,他俯视她的角度,看着她白皙的脸蛋酡红,醉酒后脸色出现的红晕,眼睛雾蒙蒙的泛着奇异的水光,红润的小嘴翕张着急切的喘着气。 花香浓郁的令她感觉氧气稀薄,幼椿汗洇湿了整件春装,显得愈加透明,浓郁的栀子花香袭卷他的鼻腔。 她一个人蜷缩着,能感受到她手开始卸力那副难受的样子让他开始回忆起幻境里给她用上缅铃时候的模样。邬羲和靠近她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从见到的时候就隐约闻到了药味。 邬羲和浑身带着热源猛然靠近像狗一样嗅她身上的味道,幼椿吓得往后跌去被他扯到自己怀里,他勾下了香囊问着幼椿,“这是什么?” 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幼椿颤着身子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昶燮祖母给的驱蚊。” 娇滴滴的嗓音迤逦的尾调,她软弱无骨瘫在他怀里,小手攥着他的衣领,邬羲和冷笑了一下,不是因为幼椿这幅样子,是因为觉得凌家下作。 “师姐我给你香囊取下了,金蒲桃比较特殊。” 幼椿微微抬起头盯着邬羲和脖颈线条凸起,他讲话是喉结的滑动,她靠了过去行动比脑子快了一步,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扯弯了腰,干燥却柔软的嘴唇贴在了喉结上,她舌尖伸出舔了一下。 汗珠随着脸庞滑落在脖颈上,刹那肌肉绷紧,青筋凸起,邬羲和咬着牙才没有扑上去,手捏着香囊几乎快碾成破烂。 “师弟……”扭动着娇躯蹭着,她好难受,哪怕是幻境里那些,她也不算未经人事,缓解内心深处的焦躁,仿佛多蹭蹭身体难受的感觉就会消失。 “师姐。”他声音低沉沙哑,邬羲和清楚的知道幼椿佩戴的香囊有问题,和金蒲桃的花香产生了反应,他最好找个水池把她放里面,再去找昶燮拿药。 可他贪恋她在自己的怀里,理智告诉他该如何做,身体却半分都不想动,他喜欢她软糯的喊他,享受着投怀送抱的主动,他现在做的就是任由事态发展,和凌家比起来他还真说不出谁跟下作。 在地宫里的幻境,满脑子欲望只想着泄欲,可如今,他却不想那么草率。 幼椿抬着头,黑白分明的瞳染着情欲,就像烦人的柳絮一样想要缠绕想要交织,嘴唇抿着他的肌肤。 “唔…”邬羲和为什么不对她做些什么啊,就像在地宫里那样囚禁她,让她成为他的禁脔…… 这个事态发展难受的不是她,是他。 “师姐。”声音比刚刚还要喑哑几分。 唇瞬间被攫取,嘴唇与嘴唇的厮磨碾压他根本不能满足于此,濡湿的舌强硬的扫荡着口腔软壁,幼椿殷切的回应着,用自己的乳儿去蹭着他,扭动着身躯,她好想邬羲和肏她。 这种话……邬羲和额间暴露的青筋跳了跳,他不想忍了。他终于把她压在花丛中,自己的身下,挑开着已经湿透了衣物,“师姐。”吻从嘴角,锁骨一路往下。隔着肚兜张口咬住,她身体瞬间如一张弯弓。 “唔,师弟……” 手快速脱掉她的肚兜,白嫩嫩如桃儿的乳被束缚解开,弹跳了出来,像口渴已久的沙漠旅人见到绿洲,迫不及待的一口含住那粉粉嫩嫩的尖尖,还不够,他手中搓揉把玩着乳根捏成他可以吸咬更多的形状。 幼椿挺着身子迷迷蒙蒙身体依旧难受,可又好像缓解了一样,手不知放哪,一边推着邬羲和的头,一边又希望不要离开自己。 “师弟,哈…啊啊..嗯我好…呜呜....难..难受….”也不是难受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乳珠在他口中咂嘬,她变得好奇怪。 大力吸吮着奶尖,想要吸出奶水般,含含糊糊道,“师姐,马上就不难受了……” 空出一手,一路解开她的腰封,抽开绳子,往花香浓郁之地寻去,手指摸到一片嫩滑如豆腐般的花户,潮意明显,他急切地探索着花缝,却寻而不得。 凸起的小甜豆一碰她就敏感的抖动着身子,“…我…好奇怪…呜呜呜…”想要他触碰更多小甜豆。 幼椿发出似哭非哭的声音,难受又舒服。 邬羲和一路往下,急切地解开她的衣服,扳开她纤长笔直的双腿,迫使她完全张开展露在他的面前。 趴在她身下,唇舌挑逗着她的小甜豆,她弹了一下腰肢,邬羲和见状就高频率用舌按压着,打圈挑逗小甜豆又重重的吸了一口,身下的娇躯哭喊娇喘越来越激烈,“脏..别…不要了啊啊啊啊啊……”濒临到一个点,绷直的身体化成一滩春水。 少女双眸失神,眼角噙着泪水,娇躯泛着粉,奶子的乳珠被吸的像樱桃般,乳儿上都是他大力揉捏的红痕,而邬羲和捧着她的小娇臀,头埋在她花户喝着她大片涌出的花液,好像什么琼浆玉液。 红线【H】 他感受到幼椿哼哼唧唧时不时小频率抖一下身体,他终于抬起头,揉了揉幼椿的脸,“师姐未免太敏感了。”比那时候在地宫里的幻境中,要敏感的多得多。 身下对他大腿展开的少女,花户光洁无毛,毫无防备的展现在他眼帘,小甜豆已经红肿,花缝已经显露翕张着嘴,没有多余的褶皱与暗色,他轻松就能将自己的一根手指探入抽插,她颤巍巍抖着身子,发出小奶猫的声音,可怜见的。 蜻蜓点水的玩弄不够,他顺着花穴口又探寻了些,随意抠弄了几下她就咿呀的喘着气眼神涣散。酥麻的快感让花穴收缩,他用手指轻轻再往里伸,抚摸着里面的软壁,越吸越紧,绞得紧到极致,他咬着后槽牙一鼓作气抽插起来满足她的同时自己还不能掉以轻心会随时被欲望侵蚀理智。 大量的蜜液再一次从穴里喷出想要顶开走他作乱的手指,邬羲和松了口气,缓了缓呼吸,打算把她衣服穿上的时候,幼椿迷蒙的扭开了邬羲和帮她收拢衣服的手,曲着腿,腿心对他大张,衣服虽然凌乱不堪的还挂在身上,可重点部位对他一览无余,那些他留下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水光,把红痕的印迹愈加明显。 “还想要……想要更多……”她绯红的脸蛋比夏日的晚霞更艳丽,小脸去贴着他的手,伸出小舌去舔刚刚满足过自己的手指,可怜兮兮地用着委屈的眼神瞅着邬羲和,“师弟,帮帮我。” 邬羲和撑着身体,僵硬的背脊拱起,呼吸越来越急促,鼻腔喷薄的热气快要融化她,什么东西要即将失控,他直接把幼椿推回了自己的身下,趴了下去张口含住,继续狎玩着她的穴口,用唇舌接住花露,不免心猿意马想到换做自己昂扬该是如何舒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这样想着下体又涨大了几分,马眼沁出的水,他解开了裤头身体覆盖着压在她的身上,手指急切的搓着小甜豆又掐又揉,双眼猩红,“师姐尝尝自己的味道。”说罢撬开她呻吟的小嘴,品尝着她的甜美。 他勃起的肉棒蹭着她的两片贝肉顶磨着穴口,任由她的花蜜打湿自己,偶尔微微撑开,他得到片刻爽意,喘息声加重。 被蹭的难受,穴口有时会被撑开点,扩张不完全的穴口的皮肤就会撑开的泛白,幼椿摇晃着小屁股扭的想要躲开,他大手桎梏在她的腰间,“师姐别乱扭,会忍不住。”他不想与她无媒苟合。 幼椿药效间歇性,上来的时候那点疼反而带着爽,她就不会考虑那么多,双手环着邬羲和脖间,“羲和…想要…想要羲和…”她想被邬羲和玩弄,想要像梦境里那般随意操弄她,用精液将她灌满。 挺着奶子感受他的胸膛的肌肉,花蜜越蹭越多,他越来越难以克制,尤其她前面被分开的腿,现在还自觉自发盘在他的腰间,听着她脑海里那些话,他怎么可能克制的了。 甚至她还换了称谓。 小甜豆被剐蹭着抖动着身体,难耐处愈加空虚。她的娇喘在他耳边是最强有力的春药,他挺动的动作越发用力。 抽插间进去一个头,幼椿药效上来没有半点不适,邬羲和不同,身体僵着一动不动,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紧迫感,大力吸吮舔舐着他的龟头,连沟壑也被照料的满满当当。 空虚处填了一点进来,幼椿身体像是知晓什么东西能缓解难受,拼命夹住不让他抽离,裹挟的把他引入。 紧致的花穴被硕大一点点撑开。 实实在在的满胀感让她喟叹,幼椿娇声用自己的脸蹭着去贴他的肌肤,主动又乖顺,“羲和,好舒服啊……”还不够,想要他进来更多,想要被他操死,就像那时说的把她肏到怀孕,全部肏进胞宫,用精液将她浇灌。 邬羲和绷着肌肉线条尤为明显,他好像自制力被这一句轻易瓦解了。 “师姐,忍一忍。” 幼椿看着邬羲和狂热的眼神,终于感到害怕,“不..不要了哈啊啊啊啊……” 他猛地刺入如利刃破开肉壁,直捣花心深处,渴望许久一下子满足,瞬间高潮。初次承欢的疼痛在药物和高潮下消失殆尽,透明的液体夹杂着血丝在抽插间带出体外。 看着她扬起的天鹅颈,邬羲和挞伐用力,是忍受到了极限已无法温柔以待,大开大合,“师姐敏感,穴还浅。”是要控制着理智才能把握自己不要次次全根没入顶至最深,可还是有念头去朝着宫口顶撞。 “羲和..羲和…”她不知羞耻,像个荡妇挺着奶子去贴他的胸膛想要去迎合。 “师姐里面又热又湿。”他舔着她耳廓下身大力挞伐着,“紧得都快被你绞断了。” 他双手揉捏着幼椿的奶子,在她耳边说着骚话,发现说着些话,她的花穴会松软的夹紧同时裹着蠕动,听着她内心羞耻的声音,身体表现的完全不一样,不行了..感觉要坏掉了。 “师姐舒服吗?” “呜呜…羲和慢点…我…受不住…” “慢不下来,想要全进去。”怕她不适,他没敢一次性全部肏入,他好像肏进去。 “那..你都进来呀……”她挺着身体迎合扭动,想要更多的慰藉,在幻境里他不是次次顶的很深吗? 听这句话,终于全根没入,耻骨相抵发出激烈的躯体相撞声,大腿根部被拍红,每一下都捣极深极重,细密的泡沫黏稠的糊在她的穴口,被抽捣带出,他像是捣药的药杵,要捣烂她的深处,撞击着宫口。 小腹酸胀感一下涌出,“不..不行,呜,快,出去…” “出不去了。椿咬的好紧。”他紧紧箍着她的腰肢往下压着,整个人俯冲的姿势去占有索取,就这样还不够,他要她的脑海中全是他。 灵府密密麻麻深处线交缠让她全身染上他的气息。她扭着腰肢的迎合咿呀,怎么能喊她椿,太作弊了。 穴内的软肉吸着肉棒裹挟的更深,宫口扩张引着他在胞宫里撞。 “原来那么喜欢被喊椿吗……”他舔着她软糯的耳垂,鼻息喷洒的热气蒸腾着耳廓,低哑的嗓音过于诱人。 幼椿被他撞的如同一潭春水荡漾开来,小手挠着他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邬羲和餍足之后的游刃有余。 完全照顾着她想要的快慢与轻重,好像他们肉体间很合得来。 邬羲和顶着酸软的花心慢慢的磨着,“椿自己捧着乳儿好吗?” 幼椿听话的捧着奶子,双腿大张,抬着腰,套弄着他的肉棒,眼神迷茫着瞳孔却又只倒影出他一个人。 她乖巧地与幻境里并不一样,那时候的她是被动承欢,现在她愿意配合了。 “自己揉着,用食指和大拇指去夹乳珠,拉扯着给我看。”他循循善诱教导着幼椿如何玩弄自己的身体,而他禁锢着她的细腰去进攻着深处的宫口,她的穴实在过于狭窄,邬羲和缓着气,箍的他生疼,想要她再放松点,却发现她玩弄自己的乳尖只会夹缩得更紧。 他低下头猛嘬了两口她刚好捧起的奶子,她就潮吹了。喷射出来的液体被他一个深顶全都涌了回去。 “师姐倒是比幻境里更敏感淫荡啊。” 别,别这样羞辱她,她会更兴奋的,小肚子被顶的酸胀随时都感觉自己要尿出来。 果然穴肉巴巴咬的不肯放迎上来吮吸的愈加用力,感觉强烈。 邬羲和挑了挑眉,“师姐是小骚逼吗?骚的没吃过鸡巴才那么如饥似渴?” “淫荡的每个男人都能让你大张双腿吗?” “啊啊啊啊……”不行,羲和一说这句话满脑子都是这样的画面身体兴奋到极致,穴流涓涓止都止不住疯狂泛滥。 “真骚啊,让我觉得师姐就像勾栏院里的妓女,给块灵石就能张开腿了任人肏弄。” 她没有,幼椿哭着眼泪汪汪,可她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声音被撞的支离破碎一句整话都说不了,像破掉的娃娃,除了喊他什么都不会,供他使用。 鸡巴都快被绞断,邬羲和粗重的呼吸让他抽了出来,不是难受,是爽的他差点就射了。 他没想到幼椿被语言羞辱,身体能骚这样的没边,他再次肏进去的时候,动作快的肏出了残硬,嫣红色媚肉都被翻出又被操了回去,“真想干死师姐这个骚货。” “师姐巴不得给我生孩子吧?” 小腹凸显出他鸡巴的轮廓,可见邬羲和操的有多重,肏的有多深,双腿被他抓着腿根分到了极限。 “难怪用嘴用手指都不能满足师姐,师姐是不是只喜欢被鸡巴干,嗯?” 身体激烈的奶子颠簸的厉害,就被挨抽了一下,幼椿娇喘徒然拔高了几个度失神的眼睛再也无法聚焦,肌肤柔嫩嫩的如今惨不忍睹的掐痕留下的痕迹。 液体浇灌,邬羲和迷恋的抚摸着幼椿娇嫩的手腕,摩挲了好久才拽着戴着珠子的红线,像从里面抽出了什么蠕动的虫子一样的东西。 邬羲和把虫子放在自己的手腕上,虫子扭动着灵活的身子一下子咬破肌肤见了血就钻了进去,红线缠绕在邬羲和的手臂,他低头吻了一下昏过去的幼椿,两条纠缠的红线慢慢浮现而出成了绸缎。 红绸 溪水流淌,在石头上发出泠泠作响像瓷碗装满了水发出清脆的声音,水流冲刷着幼椿的身体她丝毫感受不到凉意,流动的水还能保持着适宜的温度,虚弱无力喑哑的声音,明显是用嗓过度了,“你这样会不会太浪费灵力了。” 用灵力加热着水温确保她不会着凉,“你现在身体比较虚。”邬羲和无所谓的说着。 做完某些事,他还能有力气抱着她走出金蒲桃抑制灵力的阵法,找到溪流,幼椿脑袋靠着他胸前,“你地形那么熟悉,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来过一遍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太累,右手抬不起来。 “嗯,调查剑脉。” “也是师兄让你做的?” 邬羲和眼神落在饱满的乳儿上,粉嫩嫩的像花瓣落在乳尖上,他手不老实的揉捏了下,见乳珠再次绽放他才说道:“不是,是自己想要去调查的。”他可以骗杨依,但他不想骗幼椿。 “调查剑脉做什么?呃,剑脉是因为本命剑吗?”幼椿用左手拍开了邬羲和的爪子,不过说完她感觉自己像个差生。 “剑脉脉别藏风蓄水,分阴阳灵气聚集之地,四周形局紧密,能卫护穴庭,使不受外风侵袭而耗散‘生气’故而常此庇佑着青启城。” 她很想说还是不懂,幼椿偷偷瞥了一眼邬羲和的下颌,要不还是不懂装懂? “剑脉被破坏,青启城就会衰败。”邬羲和索性说的简单明了,低着头吻着她肩颈,水的湿润和故意呵出的热气,让她敏感的身体起了反应,“不问问我找的原因吗?” “我觉得师弟心里有数,就没必要问。”幼椿瑟缩的想要躲开邬羲和的亲吻,她双腿还在打颤呢! 邬羲和动作迟疑了一拍,最后只是啄了一下她脖颈,就抱起她离开了溪水,用了清洁术把多余的水分吹干。 幼椿磨磨唧唧穿着衣服,右手有些僵硬,抬不上,邬羲和见状立马帮她换上,幼椿乖乖的让邬羲和系带,她不想回去。 “师姐,要不……和我回我租的宅子?”邬羲和看着她靠着大石上,询问着她的建议。 “可以吗?”幼椿抬起头,眼里希翼的目光让邬羲和血液四处流窜,他本来就没吃饱。 邬羲和轻咳了一声,摸出一个红色的缎带,递给了幼椿。 “什么意思?”幼椿二丈摸不到头脑,怎么就给她条红色的带子,看样子好像也不是发带。 “想让师姐挂在剑上。” “这个绸缎真的要挂在我的木春上?”幼椿皱着眉头明摆着不想挂,这玩意不是一般的丑太像村里大爷拿着武术刀晨练挂得布头了。 邬羲和面色凝住,手保持着动作,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几息之后露出委屈的表情,“是我不会送东西,看师姐从不挂剑穗就想着……是我擅作主张送了师姐不喜欢的东西,下次我会注意的,师姐不喜欢……就丢了吧。” “怎么会,我是说我很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她完全没有办法见邬羲和一副小可怜的样子,他每次眉眼耷下来,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特别像一只没人要的小狗崽,“我这就挂上去!” 只是挂着的时候幼椿走神了,她不免想到了栖霞镇挂红绸的传统,虽然木春是守诺其中一根树枝,但这红绸并不是两个人之间的红线。 邬羲和见幼椿把红绸挂着了木春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显得被幼椿的行为给治愈到了一样。 “师姐,还走得动吗?”邬羲和环住幼椿的腰肢,把她往自己身上带,下巴搭在她肩上,“要不我抱着师姐走?” 幼椿抬头看见他流畅的下领线条,喉结不甚明显地滚动。往上,沉静的眼瞳里幽深的欲望翻滚。幼椿眼睛转了转,直觉告诉她,邬羲和是不怀好意! 邬羲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能有什么坏心眼,不就是想抱抱贴贴之类的,还能再做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就算再要继续,那还是等把幼椿骗回去再说,“回去还有些山路,御剑太引人注目了,只是担心师姐走不动。” 幼椿顿感难为情的抿着嘴唇,她好像总是误会他,“我走得动。” 邬羲和挑了挑眉,“师姐的意思是还有力气?” 幼椿没有察觉到邬羲和尾调上扬带着兴奋,“嗯。” 邬羲和直接把她抱了起来,面对面贴着,单手抬着幼椿的小屁股,“那更应该保持体力了。”下一秒,他夹杂细碎金色的的瞳仁对上了她的暗流翻滚,他的唇抵了上来。舌尖探进来,绵绵麻麻的感觉侵袭着幼椿的每一个感官。 她手推了推能抬起一点,但是像扭到了一样麻麻的,气血不通畅,被压久了一样,鼻音的哼了哼。 邬羲和分开了唇,眼神瞥到了她的手,没有再继续,明明刚才想的是回去再说,差点没忍住。 如果一直没有尝过甜头,自然就会一直清心寡欲,可偏偏知道了滋味之后,只要回想就难以忍住。 邬羲和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带着幼椿回了青启城 郊外的小院,单进门,南边一个屋子,北边还有个被搁置的房子,但由于是厨房改造的屋子,现在到有点像仓库了一堂一厨,中间的小院只有一口井。 幼椿只是觉得这个小院子为什么那么眼熟,总感觉住过类似的,可是她住过吗?记忆中有一层迷雾一样拨不干净,幼椿不打算去想了也许以前在现实世界住过的农家乐吧。 “师姐你也看见了,北边这个屋子屋主拿来堆杂物了,南边的屋子空着。” “好。”南边的屋子被屋主砌成了两个房间,所以幼椿在屋外看了眼邬羲和住过的痕迹,就去了另一间落了灰的屋子。 邬羲和看幼椿起脚往空着的屋子走去,“那边脏,没打扫没住过人。” “没关系啊,我有手有脚,我自己弄就可以了。”这时候幼椿真的非常庆幸乾坤袋这玩意,平时家当都在里面,不然可能还会纠结离家出走还是要打包好行囊的。 邬羲和像深闺怨妇一般幽幽的盯着那堵墙,在心里问候了房主,又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住客栈。 邬羲和眼睑阖上,算了,一步步来吧。 * 邬羲和撑着下巴,看着幼椿打井水,倒不是他不帮忙,是幼椿说她还挺享受自己动手,自己动手有什么好享受的? “成就感吧,这种反馈是靠法术没有办法得到的。”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想要理清楚和邬羲和之间的关系。她不想回便宜父母身边,但一直和邬羲和处在一起,她没有办法理性面对,还是需要个人空间考虑一下。 听着幼椿想要独处,邬羲和心头涌上一丝烦躁,想要触碰她的一切,哪怕只是看着她。想要一直待在她的身边,哪怕只是处在一个空间。他只是怕弦绷得太紧会断,“那我去整理厨房。” 邬羲和往后院走去的时候,幼椿松了口气,盯着井水好半天,终于想起自己把乾坤袋里的衣服洗一洗,除尘决是挺好用的,但是她更喜欢阳光晒过的衣服。 “你倒是悠闲。” 幼椿回头便看见倚着木门的昶燮,不知他在这里看了多久。 “这么快就能找到?” “姑奶奶这还快?消失两天,可是动用了所有的资源来找你。”昶燮快步走下台阶,院子小没有照壁一眼就能在门口看见她。 “我不想回去。” “邬羲和用了隐秘之术,若没有接触过,望气也难以察觉这里。”昶燮看了一周,若不是邬羲和特地给他暴露行踪,他也寻不到此处。 幼椿用袖子摸了摸汗珠,听昶燮这样说放心下来。 “你不问问我怎么找到的?” “你和邬羲和商量好的呗。” “你不问原因?” “他自有分寸。”幼椿绞着衣物,虽然不清楚邬羲和与昶燮之间是为了剑脉还是师兄说的诅咒一事。 昶燮看着她发丝在光下镀了一层奇异的华光,不问可以是因为不关注,本身就对这些不在意。但还有一种可能说明对邬羲和绝对的信任。 “我想问你当初在地宫说可以帮我解红线?” “嗯。” “怎么弄啊?” 取红线并不难,只是短时间内她无法用那只手,昶燮落寞地说道:“嫁给我就行了。” “你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幼椿掸了掸洗好的衣服,挂在绳子上,看着自己手上的珠子,绑着的线已经褪色,不再是红色,想到自己和邬羲和做了那档子事情后,红线消失了,顿时又觉得昶燮可能和她没开玩笑,“只有成亲吗?” 昶燮本来都调整了下心情,她这样说,“邬羲和都给你解了,你想表达什么?” “就好奇,我,问问就是想知道有哪几种解法……” “你还是要悔婚吗?” 幼椿手指曲着捏住把湿透的布料,盯着布料发了会呆才语重心长道:“昶燮我是你权衡利弊之后的最优选择,你对我并没有感情基础,更像个搪塞长辈的借口。” “邬羲和能给你什么?” “昶燮,你有被坚定的选择过吗?”幼椿说这句话眼里就像有一层光,好像是刺破黑夜中第一缕曦光倾泻,不那么刺眼却很触目,“那种感觉很难说明,但是我知道比起最优选择,第一选择更吸引人。” 妒忌 昶燮难堪的侧过了脸,他从未被坚定的选择过,他又怎么会知道是什么感受。在和兄长从小长大的过程中,自己永远是后置位。 幼椿不觉得昶燮是因为喜欢她而说这些,她更加笃定了自己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他们很想得到,“我不知道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你们家需要的,但是我嫁给你不是羊入虎口吗?” 那时候知道自己不对劲真的没有办法吗?也不是,她其实可以念清心咒压制直到找到解决的办法,可是当知道邬羲和随着她跳下来之后,她任由了事态的发展,甚至是她主动勾引了邬羲和。她面对邬羲和跟着她跳下来的事实受到的冲击,内心就有什么东西被重重锤了一击,怎么可能不动容呢,幼椿轻咳了一声忸怩的说着,“我和他就是同门情。” 昶燮心里嗤笑,这话就骗骗自己吧,不过转念一想,小女孩子害臊,“你晾衣服吧,我去找邬羲和了。” “好,他在厨房。” 昶燮脚步停了下来,面色古怪,辟谷的人何须食物?更何况青启城的灵米灵菜都是供货,像他们这种是不可能买到的。昶燮忍不住嘲讽道:“你们是在玩过家家?” 风吹拂着碎发,幼椿正好在拉扯布料的褶皱,闻言转动着裙摆,“我就当你是嫉妒想要加入。” 昶燮脚尖转回往后院走去了。 才刚跨上台阶还未来得及出声,邬羲和仿佛就知道他来了,“你知道你祖母给她香囊了吗?” 昶燮没说话只是看着邬羲和忙活的背影。 “香囊的成分我都能闻出,你作为一个医修对药物敏感程度比我高。山下的金蒲桃会产生什么你不会不知道。所以。”邬羲和转折处停住了,他收拾好一处,转身冷眼和昶燮对视,“是你默许了。” 全身散发着极寒的冷意,即便邬羲和没有拔剑却压迫感十足逼向昶燮,“少阁主不会真有夺妻之好吧?” “我若直接取她香囊,那么多眼梢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今天他们拿你和杨依作为威胁,明天你猜猜会用什么?再说了,你应该有数我是故意把她推下去的。”昶燮叹了口气,不过邬羲和没有拔剑说明还是愿意相信他,“我最多是猜到你一定会去找她。可我没料到你会直接跳下去。” “逼着幼椿嫁你是为了什么?” “我母亲是为了复活我哥哥。至于我祖母,只是想让幼椿怀上凌家的骨肉。我父亲默许了她们两个,在他眼里只要有继承人,是谁不重要,除了我。” 邬羲和沉默地站在昶燮旁边,看不出在想什么。 “不用想着如何宽慰了,我方才又问了一遍幼椿想不想悔婚。” 这句话就像在引导邬羲和往幼椿第一遍是不想悔婚一样。 邬羲和没有生气,从地宫里就能看出昶燮的痛苦是想做绝却又心软,和光同尘不纯粹,同流合污的也不彻底。 “不过现在我也不打算告诉你她的回答。” “无所谓。她的行为就已经是答案了。” 昶燮开始怀疑了,“你到底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装的?”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昶燮嘴巴瘪在一起,一脸无语的表情,真无聊,早知道不把幼椿推下去了,“真是……令人妒忌。” 邬羲和唇角勾了勾,看样子椿是说了什么刺激到了昶燮。 昶燮抬眸就看见邬羲和轮廓都柔了几分,明明是同一张脸为什么会因为一个人就能影响到那么多。 “对了,我记得这里多一个屋子吧,我住下来也没关系吧?” 邬羲和猛地表情凝住,正要开口拒绝。 “你还真想加入啊?”洗好衣服的幼椿打算检查邬羲和收拾的怎么样就听到昶燮的话,“大少爷不回家享受锦衣玉食来这里。先说好,住可以,但是得干活。” 这句话把邬羲和所有准备好的说辞全部堵死,毕竟幼椿已经变相同意了,他还能再说什么。 “又不是没干过。” 邬羲和目光灼灼的盯着幼椿,幼椿被瞧得脸热,眼睛左顾右盼就是不朝着邬羲和的方向看。 昶燮眼神在他们之间流转,狗粮果然难吃,他不能一个人吃。 * 邬羲和拿着木铲搅动着灵米熬出来的粥,要是能具象化的话,幼椿毫不怀疑邬羲和脸上的冰渣子掉下来,熬得粥都能变冰粥。 一个昶燮也就罢了,好歹是住对面。再来个杨依是怎么回事?还美名其曰没房子住,和幼椿睡一个屋了。邬羲和当时表面还维持着驯良师兄的样子,心里这笔账已经记上了,自从杨依跟昶燮待久了,开始近墨者黑。 邬羲和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注意力全在身后,所有的灵识都探测着幼椿的一举一动,她怎么还不过来哄一下? 幼椿杵在门口当门神,手上是一个毛毡挂饰,她觉得收了红绸,虽然不好看,但是也该回礼,想了半天也想不好送什么,隔壁那户农家养羊,她就去搞了点羊毛,心里琢磨着窝在被窝里织围巾,谁能想到一个堂堂剑修不去练剑,搁着织毛衣! 大冬天她还特意将洗净毛梳成条状的羊毛条,一点一点的将羊毛逐渐地搓在一起,用手轻轻地捻合。开始时,还挺简单的。结果她卷长了之后,就开始导致线条脆弱断裂了,她真的有被气到,她好不容易搞的那么点毛线全毁了,半成品被她气的天天拿小针戳,一度被昶燮以为她在扎小人咒谁,最后发现变成了毛毡。 邬羲和嘴撇下一点,听着她心声,不提起这件事就算了,他居然不是第一个被送礼物的人。她先给了昶燮,昶燮在他的眼神下没敢要。后来她又捣鼓了半天打算给杨依,杨依本来都打算收下了,在看见九师兄“和善”的笑容,杨依最后也没敢收。 邬羲和是真不知道,昶燮那时候其实真的很想收,幼椿做的小玩意属实新奇有趣,是个小猴子,虽然怪丑的,但是丑中又透露着一丝憨,若是制作成摆件也就罢了,只是她做剑穗……连他一个医修都知道送剑修剑穗的含义,幼椿怎么会不知道,送了那么有标志性的东西还说对邬羲和没情谊,没情谊会送让人误会的东西吗?!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幼椿真不知道。 幼椿手里握着毛毡,挪着小碎步一点点绕到邬羲和身后,本来穿的规整的衣服硬是被幼椿扯出一个褶子,“师弟,送你个东西。” 终于到他了是吗?邬羲和的表情实在说不上是正常的,只是眼神落到她掌心里的小黄狗,他心里有一块地方突然陷了下去。 掌心里立着,一只幼崽,吐着舌头,背后还能看见尾巴在摇摆的样子,比起昶燮那个不知道精致多少,又比杨依那只要活灵活现,看得出用心很多,前面那两只,只是试验品。 “这,呃,这里好像没有这个名品种,在我们那边它叫柴犬。” “师姐知道,送剑修剑穗的含义吗?” “呃?”不是吧,还有含义?幼椿大脑短路的时候,他已经拿走了。 “我就当师姐知道才送的。”邬羲和手指都舍不得用力,小心的控制着手的力度,“那么精致打架都舍不得动剑了。” “别..我送你……不是,反正坏了能补啊,你别这样说。”剑修不使剑不就是送菜吗! “我说笑的。”嘴上这样说他挂上在了本命剑上,开始寻思着平日里减少拿剑的次数。 幼椿见他满眼亮晶晶的样子,呼出一口气,送人礼物总是会担忧,生怕对方不喜欢。这样一想,那天她还说红绸丑……是不是很过分啊! “羲和。” 邬羲和抬眸望着她,等着她后续的话。 “我那天说红绸丑,对不起。” “没关系,椿说的是实话,比起好听的假话,我喜欢难听的真话。” “可是……” “没有可是,椿能对坦率的说出自己的喜好,这对我来说更值得开心。”邬羲和一把握住了幼椿的手腕,“能进一步了解椿,才是我想要的。” 幼椿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厨,厨房太热了,嗐,真是一点都不透气。” “嗯。”邬羲和另一只手环上她的腰间,慢慢收拢,她被迫挪着碎步贴在了一起。邬羲和弯下腰脸部一点点靠近,她的碎发蹭到了脸部,被挠的有些微痒。“师姐,喜欢什么颜色和款式?” 是因为她说丑,所以才问吗?幼椿头垂着,邬羲和靠得太近成了额头挨着他的肩膀了,“我喜欢做工复杂花里胡哨的,偏爱粉色。” “偏爱粉色。”他就像在咀嚼着这几个字,厨房让幼椿自己好像在蒸桑拿,煮灵米熬出来的热气缭绕整个空间,为什么他重复的让她莫名羞耻。他的发带还是地宫那一根,竖起的头发,让她脑补邬羲和平日梳头,会不会咬着这根发带束发呢?她抬起头看着他嘴唇,只是想了一下就觉得好色情。 倏地对上了他的瞳,回忆如潮涌,幼椿腿软的时候,邬羲和扶着她身体。欺身压上,桎梏着她的腰,不容拒绝的贴上了嘴唇,灵米熬出来的粥,清香味弥漫在厨房里。 可是邬羲和觉得不如她唇舌交换的津液甜美,手掌穿过了她的发丝摁着她的后脑勺,膝盖轻巧的分开了她在发软的腿,她的两只手只能死死揪着邬羲和衣服,幼椿在换气见缝插针说着,“别,厨,这里厨房……” “师姐的意思不是厨房就可以吗?” === 金蒲桃没毒就是普通的景观树,只是前面的植物瞎诌,但是金蒲桃是真的有。 支开【微H】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幼椿一把推开了邬羲和,整个人娇俏的可爱。想要拧邬羲和肚子上的肉,紧实的肌肉她改为掐都有些困难,最后像个老流氓一样拍了他的臀部,跑了出去。 邬羲和被幼椿的举动惊住了,都不如听到幼椿心声那一句,‘他屁股好有弹性,下次要多拍拍’来的震骇。 灵米久煮不烂,焦糊的口味完全没影响,却还是被昶燮说了几句暴遣天物。自从昶燮入伙,食物来源全权他负责,一个嘴上说修仙之人怎能不辟谷,结果吃更多。 “对了,明日我要回去一趟。中午不用做我那份。” 邬羲和眼珠滴溜溜地往昶燮那瞟了一眼,没说话。 “那可太好了,明天我们吃面吧!”杨依两眼放光,眨巴着眼睛,透露渴望看向幼椿,她自从跟着师姐师兄吃食之后,发现自己是个面食爱好者,但偏偏那个昶燮老说凡人食物浊物缠身,灵米灵菜是他最后的让步。要不是师姐带着她吃了一次,她都不知道面食的快乐! 幼椿还在想明天做什么吃的,听杨依一说,“明日你不是说要暗中监视商会吗?” “我吃过饭去也一样。” 用完饭洗碗筷的杨依,哼着小曲儿,拿着抹布擦碗。也不是不能起决,但是师兄说过要锻炼心性,所以平日除去早日练剑,在小院里就不用法术了。 邬羲和踱步走到杨依不远处,看着她又打了一桶井水,“当初绑我们的人是琳琅阁,不是商会的人。” “诶?”杨依半转着身体,抬眸望着表情凝重的邬羲和,“可我问了昶燮,说那是商会的标志。” “他是少阁主又怎么会说真话呢?或许商会的那几家想要位置,但不至于犯蠢来招惹上风凌,都是打开门做生意,得罪一个门派于他们又有何好处。” “师兄的意思是,昶燮故意转移我的注意力?” “明日一早你练完剑,去琳琅阁探听一下关于画皮的传闻。” “这画皮,师兄也觉得不是咒术吗?” “椿和你提了?” “二师姐说应该是瘟疫……” “去义庄检查下死状。” 青启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死因骇人,都早早下葬,唯有无人认领的死者还被丢在义庄。 连完剑,先去琳琅阁再去义庄,一南一北的方向,等赶回来都大半夜了吧。杨依力不从心的把碗筷浸入在水中,看样子她是没口福吃师姐的面条了。 * 幼椿早上练完,收了剑就打算回屋,没想到邬羲和跟着她回了屋子,“你进来做什么?” 邬羲和维持着动作,看着床榻上两个迭好的被子,“杨依平日里和你睡一起?” “对啊,这屋子里就一张床,不睡一起睡哪?”其实她的小师妹勤奋多了,基本上不睡,都是坐在椅子上打坐,只有她一个人睡。 邬羲和手指曲了曲,基本不睡说明偶尔还是会睡。他弯着手指绕了绕脸颊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师姐可以去我屋里捋下蚊帐吗?我不会挂。” “好。” 幼椿没多想,这里确实蚊虫不少,邬羲和不喜香,所以他屋里也不点,用蚊帐也正常。 绕回了邬羲和的屋子,幼椿见床上也没放着蚊帐,她一回头看到的是面对的她,邬羲和反手关上了门,光线打在的脸上,剩下一般在阴影里静默,半明半暗的脸庞死死盯着自己。幼椿吞咽一口口水,“蚊帐……呢?” 邬羲和步步紧逼直到幼椿后退小腿被床绊倒一屁股坐下。 他还站着居高临下看着幼椿,“师姐是在不懂装懂吗?”似乎被幼椿的反应苦恼到了。 幼椿瞪大双眼,等下他不会刻意找他们不在的时候就为了骗她过来做些什么吧? 邬羲和听着她心声叹了口气,挨着幼椿坐下,双手环着幼椿的腰,“羲和只是好想师姐。” “不是每天都见到吗?” “不一样,想要和师姐独处,时时刻刻都在一起的。” 幼椿语塞,沉默片刻才开口道:“那你和别人想的还挺不一样呢。” “嗯,想你,一日不见就想让你插翅难飞。” 呃,你要不要听一下你在说什么东西!幼椿面色古怪,心里的话也就自己想想,瞅了邬羲和好几眼,他靠了过来距离近到能闻到他身上的草木味,“你,你别靠我那么近。” “好。”他应该得极快,只是并未往后退,还是保持着原来的距离,甚至更过分的把头搁在她肩上,“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师姐。” 她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她掌心摸了摸他的头,“可是现在已经在一块了。” “不够。”他声音委屈,总觉得下一秒就会哽咽到哭出来,“师姐又不是与我同住。” “邬羲和,你这句话我很难不去想你是不是在耍流氓。” “想要师姐。”他蹭了蹭她的肩窝,黏黏糊糊像一只小奶狗,滚烫的鼻息全部喷薄在她的耳垂下,手悄悄环着腰肢的手绕到了前面,解开了她的衣带,不老实捧着她的乳儿见她纵容自己,邬羲和揉捏绵软,嘴唇开始留下痕迹,把她抱在自己身上,昂扬隔着衣服蹭着她的花户,濡湿的舌舔了舔玉色的耳垂一口含入,身上娇躯又软了几分。 邬羲和膝盖轻松顶开了闭合的腿,分置左右,幼椿迷恋着邬羲和为她制造的欢愉,鼻音毫不吝啬地发出色情的声音鼓励邬羲和做的更多。 “想要师姐再主动点。”邬羲和脸贴着幼椿的肌肤上,声音丝丝沙哑连带着他说出的话都滚烫着,“我可是把元阳都给了师姐了。” 怎么听起来还有点小骄傲,幼椿一脸嫌弃,搞得谁不是第一次一样。她推了推邬羲和的脸,发现死都推不开,“满脑子都是这些事,你觉得我敢和你同住吗?” 邬羲和手顿了下,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嗯,羲和知道了。”他委屈的整理着幼椿的衣服,把衣带给她系了回去。 幼椿看他背对着自己落寞的样子,在厨房没让他的得逞,平时也都避着他。趁着昶燮出去,他特意支开了杨依,幼椿叹了口气,可能憋太狠了? 邬羲和眼睫微微颤抖,嘴角轻轻上扬作势要站起身来的时候小手终于勾住了他衣角。按理说幼椿的这个力度,若真想拉住站起身的人,是拉不住的。 可某些人偏偏被拉住还借势后仰了。 “怎么了?”他一下子往后倒去,没有摔在硬板的木床,而是躺在柔软的皮肉上,邬羲和得寸进尺的挪了挪头枕在了幼椿的腿上。 幼椿深呼吸了一口气酝酿了一下,亲了亲他额头,“下不为例。” “椿倒也不必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吧?”邬羲和噗嗤就笑了出来,虽然幼椿主动他还蛮开心的,但是,嘴角的笑意被压了下去,邬羲和眉间蹙了起来,“和我做这些事,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吗?”是自己太过分所以她其实根本不舒服?可听她心声也不像,但她为什么那么排斥,邬羲和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 幼椿不知道邬羲和在想什么,她把自己腿抽开,转了个身爬到了邬羲和身上,双腿跪坐在他身体两侧,“不痛苦…还..挺舒服的…”幼椿细若蚊声的轻哼哼,她觉得要是不说出来,邬羲和真觉得自己不行怎么办。 邬羲和手放在她两侧腿上没有动作,“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师姐务必要告诉我。” 不是,为什么邬羲和一本正经的样子,会让她错以为是在教学!而且现在这个状态怎么那么像无良师姐诱导小师弟骗取他元阳,啊也不对,毕竟她已经得到邬羲和元阳了。 幼椿脸红一下白一下的,她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 “师姐现在要做什么呢?”邬羲和清澈透亮的瞳孔里透露出跃跃欲试。 她真的很像教学,教坏小朋友的那种。 幼椿没有直接解开邬羲和的腰带,她只是一把扯开了他交领的衣服,露出些许肌肉,她直接吻了上去,用嘴唇摩挲着他的肌肤。 幼椿柔软抵着越来越硬的物什,羞红了脸,他舔着肌肤,觉得自己好像在抱着一块石头,她本来还想咬一下他。 邬羲和滚动着喉结,他想放松身体去享受幼椿带给他的愉悦,可是感官带动着大脑刺激,神经性的兴奋,让他肌肉无法放松崩的紧紧的。 幼椿只好用着指甲轻轻剐蹭着他皮肤,在碰他浅褐色凸起的茱萸时,他绷紧的身体一下子就泄了力气,难得听见邬羲和发出小奶猫一样的呜咽声。 幼椿顿时两眼发光,她大概能懂,为什么她越不想让邬羲和碰的地方,他越喜欢去专攻敏感点了。 她挪了挪腿调整了跪姿,让自己的花户完美的契合在他的坚硬之上,唇移到他的茱萸抿着,唇珠辗轧着,舌尖触碰又改成吮吸,耳边是他呼吸逐渐加重,压抑喘息快抑制不住的呜咽声,邬羲和发出的声音也太色了吧。 屁股撅的越来越高,邬羲和本来放在幼椿腿间的手,因为她玩弄着乳首都改掐着被子的,手再次摸着顺着大腿外侧抚摸上了幼椿的翘起来的小屁股。 想到了厨房里她的那句话,他索性五指张开,隔着裙子轻重不一的揉捏着饱满弹性的软肉,见幼椿改用牙齿,邬羲和像是教训幼椿没轻重,拍了她的小屁股。 手滑下去一点,才发现衣服泛潮,手滑了进去,撩开了裙摆,他怎么可能肉在嘴边不张口。 厮磨【H】 两个人衣物凌乱不堪,却没有脱下一件,唯有裙摆衣角层层迭迭的遮掩下,是两具肉身的起伏。 她面色潮红,神色迷醉,小口喘着气,双手攀在邬羲和的胸膛,借着膝盖支撑上下,软腰被邬羲和一手握着。 幼椿抬起头望着邬羲和,含情脉脉的眼睛里全是水光,眼角挂着泪珠,红晕的脸蛋无法消下去,嘴角的津液像引人发情的桃花妖,“师弟,师弟,好舒服呀......”软穴缠裹着的肉棒变得越来越坚不可摧,戳着她汁液泛滥成灾,堵都堵不住。 她自动自发扭动着曼妙的腰肢,一脸渴望他的样子,伸出小舌头把唇角的液体舔去。邬羲和深呼吸压下自己反客为主的冲动,想要知道她还能变成什么样子,他只褪到大腿的裤子已经湿透了一大片,他不懂幼椿动得那么慢,“真有那么舒服吗?”他是舒服,只是要克制自己不去大开大合索取更多,顶的更深完全占有比起来,他更喜欢后者。 “嗯……”她双手放在邬羲和衣领与汗津津的胸膛上,本是塌下去的软腰供起来一点,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小脸去贴邬羲和的脸侧,眼睛舒服到微眯起来,“喜欢这样耳鬓厮磨……” 邬羲和晃了晃神,眼神逐渐温柔起来,本来控制不住的挺腰满了下来,好像不按着自己的节奏,让她感受更多也挺好的。是空缺的情感被一点点填补,除了肉体发泄,更多的是感情上的索取,是因为喜欢所以想要更多的触碰,而非单纯的欲望。 “好喜欢椿。” 轻易感受到她水泄出更多,邬羲和扯开了她衣领把她小衣解开,捧着她乳儿亲亲舔舔,揉搓捏挤,“想要师姐揉给我看。” 幼椿觉得舒服极了,那种泡在温度正好放松下来随着水波起伏,在他身上靠膝盖借力给自己制造更多的乐趣,捧着奶子学那时候邬羲和的教法拉扯揉捏乳珠。身下包裹着的那根棒子涨大了一整圈,更加坚挺一副要戳破她的肚皮。 “椿越来越色了。” 幼椿舔了舔嘴唇不理解邬羲和再说什么,无辜纯真和媚而不自知糅杂一块儿。 血液越发沸腾,是忍到了极限,“椿,最近都让我忍的好辛苦。”邬羲和的声音沙哑的像几日未进水了一样,浑身滚烫,喘促起来的气息与蒸笼上的热气一样要被烫伤了。 幼椿沉浸在欲望被满足的状态,听得朦胧,就被他反制压在了身下,眼前一黑,眼睛被他扯下粉色的发带盖住了。 她慌乱的眼神被粉色的发带掩盖,张着小口娇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全然信任的不反抗,邬羲和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椿也忍忍。” 幼椿迷蒙的眼看着邬羲和的轮廓被粉色的雾遮住一般,眼睛看不清的时候,听力就开始变得敏感,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喑哑乞求的嗓音,肉棒恶狠狠的顶到最深处,凶狠的辗轧着她的花心,逼着她口子绽放,一下下捣腾的用力,手抓这乳根捏出他想要的形状,接着就和狗啃似的,又嘬又咬,乳肉立马都是一片红印子,他开始专攻于红艳艳的小红豆,两边轮流咂嘬满足不了了一样,两个手合拢一起,让她的两粒小红豆几乎并拢在一块,在嘴里用舌头翻搅,幼椿那一粒小小坚挺的被舌苔剐蹭敏感的受不了,腿部借着腰肢扭动剧烈,幼椿挣扎起来,却被他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呜咽声掺杂着娇喘,听起来放荡无比。 她穴里软肉绞得都快咬断了,邬羲和双眼猩红的看着小嘴舌头都在外面的幼椿,“师姐缠的这样紧,真想就这样操死你。” 幼椿被撞的感觉身体七零八落魂不附体,听不清邬羲和在说什么,身体不收控制的低频率颤抖,小穴却高频率吮吸着,每一寸软肉裹着粗硬的柱身带动着一起痉挛。 “不..好深……羲和……” 不是幼椿前面和他缠绵不舒服,是舒服的,是精神的藉慰,肉体的享受,但是那种舒服对于他而言,是情感上感受着幼椿对他的依恋。体验过在她身体上驰骋的爽,那前面对他而言,就像驴子面前掉着的胡萝卜,而他就是那头该死的蠢驴。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幼椿尖叫声下,压榨着邬羲和肉棒里的精液,想要榨干他,软穴在高潮之下的吸力,爽感直冲头皮,搅得白沫粘附在小小的一朵花上,白嫩嫩的大腿根部被他激励又疯狂的抽插撞击的红肿,他肏的极深又用力,疯狂的插捣,像是在报复之前那么磨人的交媾。 邬羲和粗重的呼吸,在破开宫口的时候,浓烈量足,射得颤抖着。 居高临下看着身下本是如玉般质地的莹白色的身子。晃悠悠的乳儿红痕倒是消下去了,只是青紫隐约泛了出来,可见他刚刚揉掐的多用力。无暇得身体被摧残的犹如狂风过境,惨不忍睹。 那小小的穴口,在他“啵——”地抽出来时,就像开到糜烂的花朵被滋养到催熟,慢慢花瓣合拢了一样,最后缩回一条缝,只是花穴被自己操的时不时抽搐着,吐出他刚射进的白浊,显眼的挂在了闭合的花缝中间像闭合的蚌挤出一粒珍珠。 邬羲和棱角分明的脸庞,后槽牙鼓起,死死咬着,意识还没回笼的幼椿躺着任他胡作非为,放纵一次没关系吧,幼椿能接受的吧,他好怀念肏大她肚子的模样。 他扯着被子垫在她的腰下,架着她的双腿,半软的鸡巴蹭着柔嫩的贝肉,逐渐坚硬起来,破开的贝肉刺入了进去。 他手放在绵软的肚子上,挺胯耸动,有一下没一下搅动着,伏下身体舌头去舔她吐出的小舌头,卷到自己的口腔里细细舔舐,手从肚皮上顺着往上摸回奶子,轻捻慢揉的,指腹摩挲抓弄,大拇指按压着凸起的红梅,拨弄着,用极其色情的方式玩着她的奶子,“椿都没有意识了,里面还咬得那么凶。每碰一下你的乳尖,你下面就会有一股热浪。” 小穴似乎使用过度开始痉挛,“好苦恼,又想让椿身上涂满我的东西,又像把椿的肚子肏大。”他迷恋的目光沉醉在她身上,唇再次压了上去,吞咽不及的津液泛着水光在顺着嘴角留下,他想要幼椿身上沾满了他的味道。 意识回笼,感觉肚子一颤一颤,小腹鼓囊囊的,水流泄不出,很胀,想要尿尿,嘴里被舌头入侵的无暇顾及,哼哼唧唧的想要把邬羲和的舌给顶出去,却被邬羲和错以为幼椿在回应,嘴直接把她的唇都给含了进去,幼椿愈加激烈扭动着腰肢不想再做了,邬羲和只觉得她下身扭的如同蛇一样求欢。 邬羲和抽出来的时候,幼椿还松了口气,邬羲和反手就搂着给她发翻了个身,继续后入,被子磨着乳珠刺痛,可前面被邬羲和吸破了皮,肿的和葡萄一样,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带着松软的穴再次富有弹性,“师弟师弟,呜呜呜轻,别压,呜呜羲和求你了……啊啊啊啊,好涨……” “师姐,连哭声都那么可怜。”可怜到他更加急切的索求更多,双手握着腰抬高,让她完美贴合,肏的更凶。 小穴被使用过度疯狂的痉挛,简直是便宜了邬羲和,享受着快感,捣得更凶,顶着宫口,戳的让深处开出花去接纳他,软肉翻出殷红,又被捣了回去,凶狠的抽插数十下,咬着肉棒紧闭的口子研磨出细缝,他挨风缉缝,强行撞了进去。 幼椿的身体如同破掉的人偶撞击扑了向前去,被腰上桎梏的手拽了回去。 “哈啊啊啊……” 重新被压回身下,只是握着的手游弋,手从被子和乳肉中间塞了进去,夹着乳肉揉捏,如同春雨绵密的吻落在背脊,如同美玉光洁无瑕的背,星星点点。 邬羲和死死压着她,下身快被插的毫无知觉,他身体和火如滚烫,细密的汗水早就变成了从水里打捞起的状态,搅动着深处酸酸胀胀的幼椿哭了出来,她要尿出来了。 单方面的掠夺,让幼椿无力去迎合他,被动的承欢下是她承受不住的哀求,“羲和,要尿出来了……” “师姐又不是没尿过。” 混沌中她真的分不清幻境里她做过那么羞耻的事情,咿呀声像极了戏台班子远远传来,只是更娇更媚。 邬羲和耳朵动了动,捋了捋幼椿鬓间打湿的发,“椿,他们回来了哦。” 迷迷糊糊地咬着唇,想要爬起,邬羲和还是压着她,只是他动得缓慢了起来,黏稠的水沫,开始被清水替代。 大开大合运动的人,因为怕被撞见而不得不像之前幼椿那样,早知道应该带椿去外面的。 先是平稳轻盈的脚步,随后而来的是可以隐匿的脚步声。 “诶?师姐怎么把门开着,人又不在啊?” 院子中间的声音,幼椿哆嗦的咬着手背,小穴里缠夹的软肉骤然缩紧,死死拽住肉棒不让他再抽动半分,害怕被人发现。 邬羲和咬着后槽牙,箍着她腰肢,大掌用力的都要留下印子了,虽然速度不快,但挞伐的用力且顶撞的深。幼椿整个人蜷缩起来仿佛在对抗这股力量,本来靠吟哦声分散极致的欢愉,现在只能发泄在手背上,全压抑住。 她会坏掉的。 散心 背脊上都是汗珠,邬羲和整理了衣服,用了除尘决,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关上门,杨依总觉得师兄好像练了一天的剑一样,“师姐呢?” “在屋里睡觉。”邬羲和声音像是像是渴了太久,干哑的明显。他快速打量了眼 杨依,“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等我赶去的时候,义庄的尸体不知道被谁收殓了,一具都没有了。另外师兄,有件事……”杨依停顿了一下,好像是担心有人偷听。完全忘了自己回屋子里根本没看见师姐。 “昶燮已经出去了。” 一听昶燮出去,杨依立马说道:“琳琅阁,似乎是想要城主之位。但我听得不多,不知道有没有断章取义。”这很难不多想,同样都是凌家的血脉,城主有权有势,而琳琅阁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介商人,连他们青阳宫都分叁六九等,亲传外传,更别说人间这套士农工商了。 “你觉得昶燮要留下来的原因是什么?” 杨依看了眼昶燮的屋子,沉吟了片刻,“是为了牵制师兄吗?” “继续。” “一方面牵制,一方面想知道我们能调查出什么,以不变应万变。只是昶燮没想到师兄会直接丢给我。所以我今天做这些,师兄是为了掩人耳目啊。” “不要给你找不到尸体推脱。” “没有啊,我这不是怕耽误事,先回来了嘛。” “你先回来才耽误事。”邬羲和没什么情绪说着。 杨依尴尬的嘿嘿嘿笑,听得出师兄真的在恼她先回来,她也不敢在继续晃悠了,“那师兄我继续了,不打扰了,回见。”说完脚底一抹油往门外奔去。 邬羲和视线转回自己屋子,回身把门拉开,一把接住了依着门而失去支撑点的幼椿,“怎么不多躺会?”拦腰横抱起幼椿,打算带她回去躺着。 幼椿被抱起来之后,蹬着小腿想要邬羲和把她放下来。 “不会流出来吗?” 幼椿大脑慢了几拍,似乎不理解邬羲和的的话,甬道里顺出来的液体给了她答案,幼椿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师姐那么快恢复,好像身体开始能适应了。”趁着幼椿还在害羞,他已经抱回到床榻上,伏在幼椿身上,亲了亲她额头。 “别,我,我还酸着呢……” “就亲亲。”邬羲和嘴上这样说,唇从额头移到了耳廓轻呵气,身下的人就开始颤巍巍,他隔着衣服摸着软软的娇躯,跪在幼椿两侧没有压着她,可他拱脑袋的亲法,把幼椿整理好的衣服又再次变得凌乱,即将消下去的印子,再度有了颜色。 幼椿推了推吸着她乳儿邬羲和的脑袋,大腿还颤动着就再度被分开在两侧,她眼角挂着泪珠,小脸一片靡红,“你说过就亲亲的。” 幼椿撒娇的哀求,嗲嗲地令邬羲和心尖都颤了颤,他语气柔和哄道:“现在也只是亲亲。” 她在幻境里就知道邬羲和这种纵欲过度的人,现在上了贼船根本下不来。 邬羲和丝毫不觉得自己无节制,想要的,努力争取到了,不停地索取,怎么会是错的呢? “师兄让你做的事情,你是不是全丢给杨依了,你不是还要去找剑脉吗?”幼椿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去分散邬羲和的注意力。幻境无节制就算了,眼下还这样。 提起杨依,想到被打扰的烦闷,邬羲和替她整理着衣服,亲了亲她额头,“你还有力气出去逛逛吗?” 在外面总不至于做这些了,幼椿稍微思考一下立马同意。 整理好的幼椿满心欢喜,以为邬羲和会带她去青启城里面逛逛,谁知道越走越僻静,不知道为什么幼椿脑补到了以前朋友说的相亲男只会带她去免费公园溜达这件事,导致幼椿瞥了邬羲和好几眼,心里寻思着不至于吧。 邬羲和分析着话,大致能猜出含义,邬羲和有些无力感,被妻子认为自己抠门怎么办?他承认自己带幼椿没往闹腾的地方走确实居心不良,但绝不是因为不愿意给她花钱。 最后,邬羲和放弃了一开始的念头,想到了找补的借口,“青启城眼线不少,就算是易容难免不会出什么岔子,不如去隔壁镇上散散心。” 幼椿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家伙她又误会了邬羲和,还是他想的周到,她都忘了离家出走这件事,她怎么能觉得邬羲和是去免费公园的相亲男呢! 此时邬羲和的表情说不上多自然,就像一个刚开始学木雕刻的手艺人第一次尝试雕刻人的五官那样奇怪。 在附近的凉茶摊里,两个人坐下来要了凉茶和素菜包子。 邬羲和已经习惯了幼椿到哪都要吃东西,辟谷对于她而言等于零。她完全不在乎不辟谷吃人族食物从而导致灵力的杂质不纯。 “你这面发酵的也不行啊,素菜里面没洗干净还有砂,你还敢卖那么贵?!” “老人家这话说的,我这可是青启城背回来的灵菜,哪来的沙!你掰开啊,你别吃啊,你还吃完了倒打一耙,想吃白食啊你!” “你当我没吃过灵菜吧,你这分明就是普通的菜叶子,灵菜都是需要凭商会许可购买,要是酒楼你胡诌也就罢了,你这荒郊野岭当我们都是傻子啊?” 此话一出,其余坐着的人纷纷侧目,更有好事者往前围着。 小二一听急了,“别给你吃白食找理由了。” 幼椿咬着筷子,听着热闹,毕竟她这种吃瓜群众只吃瓜,不凑热闹,虽然这包子确实不是用灵菜所做的,但味道又比寻常素菜包要鲜美许多,“跟真的灵菜比起还是差了点。” “茶叶与泉水,也与寻常不同。” “哎,英雄所见略同。”幼椿看向邬羲和一脸你懂我的表情,“但是我看摊主也不是修仙之人,怎么搞来的?” 邬羲和沉吟几息,站了起来往摊主和老头说话的地方过去。 “各退一步,老人家的钱算我们这桌的。” 幼椿手撑着下巴颇为苦恼的看着邬羲和交涉的背影,反派老做善事,她猴年马月才能回家啊! 邬羲和掏出灵石的手,被老爷子打回去了。 “凡人你给什么灵石,你没铜钱吗!” 瞧着老头子吹胡子瞪眼,邬羲和手凝着,莞尔,“可是晚辈没有铜钱。” 幼椿站了起来快速走到邬羲和身边,掏出一腚银子丢给了小二,还好她当初回便宜家里顺了不少钱财,“不用找了。”牵着邬羲和走回位置上。 “让夫人破费了。” 幼椿刚拿起的筷子,被邬羲和这句夫人惊得筷子摔在在桌上,夫,夫人? 没想到老头跟了过来,老头双手背在身后从头到尾打量着他俩,“不是都说剑修人人单身狗吗?哦,你们是门派内销啊。” 老头毫不客气自己用手抓着包子吃了起来。 幼椿大脑还在超负荷工作,满脑子都是两个汉字撞击着额头。 “幼椿是不习惯这个称呼吗?”邬羲和拿着一双新的筷子,握着她的手重新放到她手中,“那不如我还是唤二师……” “等等,你刚刚说她叫什么来着?” “幼椿。”幼椿一个激灵回神,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老头,这个名字怎么了?等一下不会城里有她的通缉令了吧! 老头似乎被这名字无语凝噎住了,良久才说,“这样也好,也好。” “好什么?好你的孙儿没有娶她吗?” “你这孩子。”老头似乎被这句噎到了,小眼神瞅着邬羲和老半天。 就在幼椿以为老头会下一句指责邬羲和的时候,小老头话锋一转,“你怎么认出我的?” “这个。”标志性的佩玉,明晃晃的就挂在老头身上。 幼椿瞄了两眼,一脸无语,这老爷爷还一副十分震惊的样子,她怀疑凌家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邬羲和心里认同。 “客官,那银子我们的确也找不出,所以这边再送您碟小菜。” “有劳了,想问下你们这摊位离地应当不远吧,保留着新鲜口感。” “客官这都能吃出来!当天采摘送来就二里地,先采先做。” 那边又来了一桌新客人,“小二!” “哎,那先去忙了。” 邬羲和颔首,那边老头见小二麻溜的跑走了,“小兄弟也是在找剑脉吗?” “晚辈可没有没说过在找剑脉。”邬羲和面无表情地说着,把送来的小菜挪到了幼椿面前。 “是吗?上风凌不是向来不问世事。” 幼椿与邬羲和对视了一眼,幼椿低着头,上风凌确实不管。大多有求助之后,青阳宫指派任务,所以她第一反应听见师兄让邬羲和调查画皮,是青阳宫指派。 “的确,只不过陪夫人回趟娘家正巧遇上。” 幼椿猛然抬头,这个人怎么自说自话的!他怎么一口一个夫人叫的那么顺口? “还吃吗?”邬羲和勾起唇角,一脸宠溺看着幼椿震惊的表情。 幼椿呆滞的摇了摇头,还沉浸在“夫人”这个称呼里。 “晚辈协夫人先行告辞了,毕竟陪着夫人出来踏青,也不想被人打扰,望前辈见谅。”说罢,就带着幼椿直接离开。 有礼貌,但不多。 “你怎么能……能,叫我,夫人呢……”幼椿扭捏的说着,交握着的手,她想放开。 邬羲和却抓着她的手,重新握着,十指紧扣,生怕她跑了一样,“那椿和我做这种事,你把我当什么了?” 幼椿闻言抬眸望着他绷着的脸,一脸严肃似乎在谈论什么要紧的事情,可她的关注点很奇怪,邬羲和说的是‘你把我当什么了?’而非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虽然是几字只差,后者强调的是自我约束的道德,前者更多的是倾诉自己的不满。 一个的重点在于她,另一个的重点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这种人。 幼椿羞红了一张脸,慌乱的瞥开视线,打算先转移话题,“昶燮的爷爷怎么知道你在找剑脉?” “他在炸我的话。”邬羲和老实回答了,知道逼迫也不是这个办法,嘴里的茶味早已消散,徒留一缕缕的涩,她似乎总是不肯承认他,以前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 “你是知道是昶燮的爷爷才上去解围的吗?” “只是被提醒了,能让普通蔬菜泉水用灵力滋养,一定是附近灵气浓郁外泄了,所以想要知道摊主种的地在哪,估计那老爷子也是,所以才闹那么一出,被我打断了。” “这也太奇怪了,昶燮爷爷会不知道剑脉的所在位置吗,这可是他们家的东西啊。” “有没有可能只有历任城主才能知道,而他作为家主是无权过问的。” “不是,等一下。他们不是继承制吗?没道理之前是城主现在就不知道了吧,剑脉还会挪地方啊?” “不是继承,是推举制。为贤是举。” 幼椿抿了抿嘴唇,“那听起来城主一定油水很多,不然怎么感觉他们家每个都想要。” “在高位体验过权力的滋味,没那么容易放弃的。” 幼椿叹了口气,如果享受过特权和专制,的确不会想要在下来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把画皮偷出来?”幼椿手肘捅了捅邬羲和。 邬羲和扭头默默看了幼椿一会儿,“好。” 幼椿一脸兴奋,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唯有系统本想冒泡提醒幼椿的时候,听到这句话下线了。它有什么好提醒的,幼椿更像个反派。 预感 夜寒露重,月亮在云中半藏半掩。 幼椿与邬羲和两个人站在琳琅阁最高处的屋顶,踩着檐边,幼椿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月黑风高夜,偷人好时节。” 邬羲和睨了一眼幼椿,“偷人?” “咳咳,我是说皮,嗯,你听错了。” “是吗,我还以为师姐在邀请我。” “去去去。” “好啊。”邬羲和靠近幼椿,搂着她的腰,脚步一踩,轻巧的躲开了阵法,拉着她就往竹林深处。 “我…你别故意曲解啊!你明知道我什么意思。” “那如果我偏要装傻呢?” 幼椿仰着头,看着他的瞳,浩瀚无际的星空里,他的眼睛并不是如同星星一样亮晶晶的,也不是如同皓月那般皎洁清冷,在这样的夜晚,她居然觉得像是太阳,是用火炬都无法形容的灼热。 “那你会不会有点……精虫上脑?” 幼椿本来想说的委婉一点,但是她再不直接有天会被榨干。 邬羲和笑容彻底维持不下去了,两边的嘴角往上耸了耸挂了下来,眼里的小太阳被乌云遮住透不出一丝光,无奈的神情叹了口气,“那你这样说我,会不会有点过分。” 幼椿想要辩解,过了几遍的脑子也找不出一句合理的解释。 “巡逻马上巡到那边了,只是找个由头带你走。” “那你不早说!”幼椿眨巴了两下眼,更尴尬了,有点懊恼的想要拿小拳拳催他一下,又觉得自己理亏,换成手指头戳了戳邬羲和的腰,又改成手指抚着腰间衣物的褶皱,“你老是说些让人误会的话,两个人都觉得是玩笑话,才是笑话。万一一个人当真了呢?” “嗯,我得问题。” 幼椿想了想环住邬羲和的腰,毕竟她理亏在先,蹭了蹭胸膛。 唯有邬羲和自己清楚,他故意曲解是真这样想,幼椿给他找了个台阶,他也就下了,低头看着幼椿的发旋,滑动了一下喉结,“要不明天再来吧?” 幼椿要是明白现在的邬羲和的心情,就会知道此时要去上班的人,结果自家养的猫突然跑到你脚边蹭你脚踝,还躺下翻着肚子要rua。不过再进一步比喻,邬羲和做不到直接出门。他的小家伙平时可一点都不粘人。 “然后明日复明日?” 他从喉间滚出一声笑,闷闷地,像夏日闷热天气里的雷。 “你知道他们库房在哪吗?知道巡逻时间和换人时间,入阁的钥匙……” “停停停,改时间改时间,我去调查一下。” 邬羲和嘴微微翘起一点,竭力的往下压,不想让幼椿发现,可是眼里泛着晶莹的光出卖了他,“亲我下,我告诉你。” 幼椿愣了一下,虽然是她提的偷东西,但是她完全没有过脑子,什么都不想。可是邬羲和陪着她闹,还把这些都提前准备好,“没有我。你是不是也会去?”换个角度,本来邬羲和就要做这些,现在带着她,她不是成了累赘了?要不是她今天说,邬羲和计划应当更周全,所以反复说让她改个时间。 邬羲和嘴角噙着笑,被人挂在心头的感觉真好。 “突然就理解了青阳宫别的师兄师姐想要一起出门的心情了。”邬羲和握着她的手,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不是因为路上有伴或者是分工合作。” 邬羲和顿了下,“是因为安心。”此心安处是吾乡。 此时幼椿大约感动了两秒,又跳跃思维了起来,听起来青阳宫的前辈们老是公费旅游。 邬羲和不像当初那样,现在听见幼椿脑子想什么都不稀奇了,弯腰啄了一下幼椿的嘴唇,“走吧,这后面有个水榭,地砖下面藏着密道。” “你也太厉害了吧,是来了多少次,记那么清楚。” 倒也不是没被夸过,上风凌以强者为尊,偶尔听到师兄说句尚可,也会有短暂的喜悦,只不过同样被夸,到底是不一样的。 幼椿没仔细看邬羲和是怎么打开机关,地砖就往上面弹起来了,“声音那么响不会有人来吗?” “今天他们琳琅阁阁主大寿,不然昶燮不会匆匆回来又出门。” 邬羲和扶着幼椿下了台阶,密道幽暗,听着风声似乎狭小又深。两个人刚下来,上面的石板重新阖上了。幼椿起了个决,手指上像是萤火虫,点点荧光从两人身边半径照亮,属于能看清路不至于被绊倒,却又不像火把一类的显眼。 邬羲和眼神短暂闪过意外,“师姐这个倒是有趣。” 上风凌的确没教过这些,算是趣味小术法,他们剑修可不会教这些。可是她怎么会的呢?幼椿苦恼的皱着眉,实是想不起来和谁学的。 邬羲和视线落在红线绑着的珠子,没说什么带着幼椿继续往前走。 幼椿环顾着密道,与上风凌密道比起,这里的空气干燥没有那么湿润,也没有浓郁的血腥味。和当初地宫里,这里地面平整都是砖地,两边都是打磨过的石壁。这要是自己走,就算没有什么东西冒出来吓她,她靠自己的想象力就能吓死自己。幼椿悄悄看了一眼邬羲和,唯独一样的是,每次身边都是他。 幼椿见邬羲和伫立不动开口询问道:“分叉口,往哪走?” “说实话师姐,当时我来的时候,是一条路笔直到底。” “那不如我们分开走?” “不要。”邬羲和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前面不是还觉得没了他,会自己吓自己,怎么后一脚就要分开走了。邬羲和快速瞥了一眼,顿悟了是觉得每一次和他走烦了? “可是我觉得两边都有东西。”幼椿摸了摸下巴,“我们一起走太耽误事了。如果一边不对再另外一边天都要亮了,杨依和昶燮肯定会发现不对劲的。” “就当历练啦,小师弟不会怕了吧!” “嗯,怕。” 幼椿调笑的表情没有维持住,陷入邬羲和眼神里,闪亮的眼睛里是某种情愫翻滚,饱满的情绪无处安放最终归为平静。 他怎么会害怕呢?他担心的不过是她。 “你放心,我不会死的。除非是昶燮亲自杀我。”像是受到了蛊惑,幼椿轻易的说了出来。 邬羲和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厌恶昶燮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幼椿猛地摇了摇头,似乎在否认前面的话,堆出一个笑脸,嘴角抽了抽,笑的很是勉强,“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家里见哦!” “家里?” “嗯,外面不安全嘛,回家比较好。” 轻而易举被这两个字哄到了,邬羲和想了想琳琅阁守备并不森严,修士大多散修,幼椿应付绰绰有余。让幼崽去见识过外面的危险或许更容易想要归巢吧。 如果邬羲和知道分头行动的代价是差点失去,他说什么都不会离开幼椿半步。 画皮 隧道的尽头是一扇门,用灵力就能催动门打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诅咒的说法,外面没有护卫守着,像是笃定没有人敢来。 映入眼帘的是珠帘后面,美人榻上的女人,五官的精致程度总让人觉得睁开眼就会消失。看久了便会发现‘她’没有生机,美则美矣只是依附于骨头上的一张人皮。 邬羲和细细思索这样巧夺天工的剪裁与缝合,青荫墓掌握的人应当没几个,可青荫墓灭门了那么久,邬羲和走了上去,指腹触了一下,还是新鲜的。 “邬少侠觉得手感如何?” 邬羲和不意外身后的人,“剥下来没多久?” “也就这几日吧。”昶燮看着皮无动于衷地说着,“皮都是取刚未及笄的少女,只取脸蛋,乳房及大腿内侧这三处。” 邬羲和退了一步表情似有嫌弃,瞥了一眼,“还是有腐味。” “灵力只能保证肤质,没有魂魄去滋养该腐烂的还是会腐烂。” “没注意。” “邬少侠觉得这脸捏的如何?” “会想知道她睁眼时的样貌。” “我初次见到没人和我说这是画皮,当时觉得天妒红颜,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怎么就那么早离世了。”昶燮笑了一下,“我祖母不太满意琳琅阁的位置。” “猜到了,在凌家多少尴尬。” “是啊,不上不下的。”昶燮走了两步与邬羲和肩并肩站在,无喜无悲的看着画皮,“也不知这具骨架是谁的。哦,对了,你走进来没看见角落一堆失败品吗?” 邬羲和微微侧过身,瞟了一眼失败品,“你做的?” 昶燮没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幼家能改变琳琅阁处境?” “说不上改变。只是目标一致,不会轻易背叛。”他想要城主,幼家想要会长之位,那必然鼎力相助。“祖父家宴上嘴快还说了午间遇到上风凌的人了。” “令尊祖,身体坚朗,颇有些孩子气。” 邬羲和说的委婉,昶燮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祖父那种性子,怕是起了冲突,“祖父在找剑脉。” “我也在找。” 昶燮表情凝固了几秒,他没有想到邬羲和如此坦诚,他本来还想再试探几句。 “已经找到了。”轻飘飘又吐出几个字,邬羲和眉眼柔和,微微笑着,“凌昶燮,你想谈合作是不是该表明应有的诚意。” “你要取青启城的命脉,你还要我有诚意?”凌昶燮怒极反笑,“这是合作吗?在下看来,你这是在要挟。” “少阁主几次三番拿幼椿说事,就不是要挟了吗?” 邬羲和转过身看着昶燮,还是少年时期就结了金丹维持着样貌比昶燮矮半个头,在气势上有不逊于昶燮。 “而且少阁主明知我与幼椿之间的事,安排金蒲桃,难道就是大丈夫行为吗?”把话都说破了,邬羲和从一开始就没有接受那次在厨房里,昶燮的解释。“破坏剑脉的方法有很多……” “世间皆有因果,你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邬羲和嗤笑了一声,“我还真不信。” “就算幼椿离家出走了,那终究是她的父母。她如果知道你找剑脉是为了破坏,她还能待你如初吗?” 邬羲和还记得在栖霞镇里她说想带他回去见父母,虽然现在她不记得这些,不愿意嫁给昶燮所谓的反抗也仅仅是离家出走。但这些无不说明,她还是在意的。 见邬羲和沉默,昶燮继续说道:“幼椿那么善良,她也会希望自己道侣起码人不坏吧?” “你不必拿幼椿来说服我,她从不过问我的事。” 确实,这点昶燮在之前就知道,幼椿不是因为不在意,而是过于相信邬羲和的分寸,“你想说幼椿事事以你为先,可你有没有想过当你变成天平上的人,而那头是她的父母,她还能以你为重吗?”邬羲和什么都好,就是太早暴露自己的软肋。 让所有人都知道幼椿对他的重要性,昶燮来不及琢磨含义,只是涌上邬羲和这样做的目的带着一丝刻意。 昶燮不再继续剑脉的话题转而说道:“幼椿不是和你一起,她人呢?你不会找了由头让她先回去了吧。” “她去了另一条路。” 昶燮心沉了下去,怪异感被扩大,“你要是真心待她就不该让她擅自行动的。” “你们守卫几斤几两我有数,” “你知道琳琅阁不满足于现状,你也知道画皮这一绝技出自青荫墓,你怎么就没把他们关联起来?” “幼椿没你想的那么弱。”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尽头那处是焘奡呢?” 邬羲和泰山崩于前而不瞬的脸终于有了变化。 昶燮又补了一句,“这画皮的精致度来说,你从来没有想过是我祖母在供养焘奡吗?” 邬羲和脸色越来越差,他早该想到的,活着从地宫里出来的人就他们四个,昶燮从地宫出来什么都没有带。他们琳琅阁当然能借用昶燮说从地宫里带出画皮,反正世人都知道凌家小公子喜欢去地宫众人皆知,不是秘密。而这画皮的程度显然不是那么陈年老旧。 不等昶燮说话,邬羲和转身疾步离开了石室。 昶燮摇了摇头,否认自己的怪异感,他怎么会怀疑邬羲和拿幼椿当靶子的念头。视线范围内看见了角落的失败品,再转头看着画皮。 人与妖有时候真说不清谁更歹毒。 * 幼椿叹了口气,好像没有邬羲和在身边真的挺不习惯的。 幼椿想起之前系统上线提示音,‘你之前找我?’ ——提醒宿主进度 系统判断该进度截至目前是以往版本里最有利的,怎么能这时候掉链子。 ——琳琅阁里机关甚多,宿主谨慎为妙。 虽然只有昶燮能杀死她,但也不是刀枪不入,该流血重伤昏迷是一样不落。 就算幼椿不会因死亡而再次重置,但是赶不上剑脉节点,又要耽误进度条了。 似乎想起了身体的疼痛,幼椿拿着木春开始这里敲敲,那里戳戳,‘真的有机关吗?’主要前面她和邬羲和走一点问题都没发现,也有可能是邬羲和默默处理了也没和她说。 系统没有回她,真是过分…… 明明拿木春戳过的砖地,幼椿再次踩上去,一脚踏空,尖叫声卡着喉咙里,不知道是不是卡着了,陷落的地面只是降落半人高,用手掌撑着就能上来。 幼椿牙咬着木春,双手撑着地面,刚把一条腿搁在地面上,另一条腿还没提上来就听见重物滚动的声音,萤火随主人心意往前探,幼椿终于看清是几乎挨着整个密道大小的球形巨石,幼椿立刻缩回腿,整个人半蹲下来握着木春回到了坑里。 蹲下来的幼椿又开始担心这个石头不会刚好掉落坑里吧!好像都是这样设计,她这是在自寻死路。 幼椿表情涨成猪肝色,她还真是慌不择路,紧紧捏着木春打算试试看剑法的时候,巨石确实停下来在坑上,卡着坑,属于她出不去,石头也掉不下来。 幼椿蹲在木春还被她叼着,她取下咬着的木春,握在手里,“呃,琳琅阁机关设计还挺人性化哈?”所以琳琅阁的机关才不是想致人死地,是想活捉啊! ‘用剑能劈开吗?’ ——不行,这个石头是特质的,是打造兵器的材料,凌家许多制器……宿主你在做什么? ‘扣点材料下来。’幼椿从乾坤袋拿出个小锤子和小铲子,敲了起来。 ——不是,宿主你包里为什么还会有这些?现在是占便宜的时候,你不是该想怎么出去吗?! 它好好一个ai,跟着宿主的时间越长,越趋于宿主性格。系统为自己悲哀,它想恢复成初识宿主的正常样子。 ‘之前不是还要接任务嘛,我只领取采摘挖掘这些杂活。再说了我哪能一时半会就能想到啊。’ 幼椿美滋滋敲了一大块下来,觉得自己真会过日子。脑海中初步回忆了一下大小,她怕敲太多到时候卡住的石头真掉下来把她砸死,不过只敲里面,外观维持原样就没关系了吧? 叮叮梆梆幼椿又开始了敲了起来。 ‘我觉得以后我出去二次就业可以当个雕刻家。’ ——为什么不是敲墙师傅? 系统第一次体会到了人类的情绪,说完懊恼起来,它为什么被带跑偏了。 ‘嘶—对哦,我二次就业岗位选择还挺多。’ ——但是宿主,您选择分头行动,离开邬羲和不刷黑化值真的还能回去吗? 幼椿想问系统怎么不提醒她,那时候没经过大脑思考,是下意识说出口的话,等现在仔细回想自己避开邬羲和的原因,是她怕习惯了身边每次都有他。无论自己失败多少次总有一天她会回去的,她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黑化值总有天能刷满的,但是感情牵绊的越久羁绊就越深。’ 系统短暂发出电流音就下线了,这个宿主还没开始就想着结束了。 幼椿还在思考要再原地坐以待毙,索性一屁股坐下来,打算靠着坑壁假寐一会儿,头靠着壁岩坑里的地砖来了一个360度旋转,以为自己要摔个狗吃屎的时候,一屁股坐在了软垫上。 杨依呆滞的目光有了神采,怔怔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幼椿。 幼椿环顾四周和杨依大眼瞪小眼,“你怎么会在这?” “机关我没注意,就被抓到地牢来了,师姐不是来救我的吗?” “怎么可能,我就是来救你!”决口不提自己也是机关下来的,幼椿屁股挪了挪觉得软软的,软中又包裹着坚硬的材质,才发现自己一屁股坐昏了一个人。 “嘶——真是难为情。”幼椿嘴上这样说实际一点没有不好意思,从那人身下下来,用脚尖踢了踢确认昏死的足够彻底,“你知道这里怎么出去吗?” “我不知道……” 幼椿看了眼杨依的手铐和脚铐,蹲下来在把刚刚踢的时候听到钥匙的声音,打开了锁住杨依的镣铐。 “你本命剑被收了吗?” “收了,他们似乎有个剑冢。剥离本命剑的神志。” “那你还能记得在哪吗?” 杨依摇了摇头。 幼椿眉头紧蹙,看样子是剑冢的原因,所以感应也消失了。从乾坤袋里拿出以前用的普通佩剑,“你先拿上这个防身,我去找一下剑冢。你就待在此地不要走动了。” 幼椿差点就顺口说去买几个橘子。 “我换上这人的衣物和师姐一起行动,会不会更好点。” “我知道你想的是速战速决,但我考虑的是容错率,他们总会发现这个人没回去,来检查,万一发现你不见了,加派人手找你,那我们找剑冢难度也会增加。你待在牢房里,把这人丢在这个地方假装他在偷懒打盹,就算有人叫醒他,他发现你还在这里也不会多想。” 幼椿怕杨依误会又分析道:“你不是第一次被琳琅阁带走了,他们要是想做什么早就动手了,只是把你关起来,找人看管也无意于上风凌结仇,所以你在这里并没有危险。” 杨依大概是知道二师姐的意思了,九师兄也来了,应该是有什么原因导致他们两个分开行动,二师姐也不想增加九师兄的负担。所以自己是诱饵,全程不需要参与其中,又给了佩剑用于自保,若到时二师姐出什么岔子也增加了容错率,“那二师姐多加小心。” “我给他下了涣神散,能抵三个时辰,可若是一个时辰之后我还没有回来,你就自己先溜出去。” 幼椿拍了拍杨依的肩膀,杨依心里泛起了波澜,二师姐从那次昶燮捅的篓子,把人打趴下开始,那个在她眼中嚣张跋扈,又骄纵的二师姐在她心里就逐渐模糊了起来。 “二师姐。”杨依喊住了幼椿。 “怎么了?” “昶燮能信吗?” 疲惫 在小院里,杨依没有开口询问过邬羲和,现在却问了她。 因为杨依自己也清楚邬羲和会说什么,而幼椿不一样。 “他当时说你和师兄失忆是件有趣的事情。” 幼椿手摸上了珠子,在刚刚爬坑的时候已经有了磨损痕迹并不光滑,“也许,有什么东西我和邬羲和都不记得,对他是有利的。”也许,他与焘奡也达成了什么。只不过这点是她的猜想。 “你问出口的时候就已经动摇了。”幼椿不知道昶燮和她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在没有他们的时候,这个两人相处模式,“小师妹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呢?” “我不知道。”杨依眼神错开了幼椿探究的目光,再次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选择相信,那就要承担最坏的结果。”幼椿发现杨依眼神是没有焦距的在发呆,“如果你觉得昶燮值得,那就听从本心。” 幼椿看了一眼杨依,能动摇的肯定不是这一句,但她现在无暇深究,“我先去了,你自己保重。” 走出牢房,幼椿去了隔壁一个空牢房。到杨依面前是凑巧,恰恰也说明机关是能到牢房,更何况乱走容易碰见狱卒。幼椿走了一遍牢房,地砖没有区别,拿着木春开始敲墙壁。 她是猜错了吗? 幼椿放弃了,三面的墙壁被她敲完了,她也试过天花板,她靠着墙壁的角落,头压着墙壁,墙壁被推进去了一点。 “难怪机关都不是空心的吗?”幼椿半蹲着推压了几次,推不开,索性开始用肩臂那侧去猛烈撞击。 墙壁彻底陷下去,而幼椿因惯性摔了进去,用剑减缓了掉落速度,滚落了几圈,来到一侧逼仄的出口。她还来不及用萤火照明前路,近处就有火焰喷射过来。 幼椿手脚并用,爬到了隧道顶,火焰终于停下来了。她手指死死抓着凹凸崎岖的石壁,不敢放松。 等了好久火焰都没有再喷射,“不会这玩意就和自动门原理一样吧?”心慌的背后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幼椿自言自语下来在打算试试,随时在见到火焰时打算再爬上去。 萤火在周身照明,幼椿紧张的一步步往前挪,绷紧的神经导致一点风吹草动都在感官里无限放大,耳边在提醒她有什么齿轮的声音在转动。 萤火往前探去,是一排滚筒式的刀刃,而这排刀刃后面是一扇门。 幼椿趁着火焰没有继续喷射,走到了前面,发现喷射的机关是一个龙头的形状,估计还在冷却? 只不过这处脚踩着的地面有些奇怪,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孔,看着她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不想再看的时候,她大脑后知后觉了起来,这个小孔不会射出什么东西吧? 像是为了感应她的念头,排刺开始陆续从远处到近点刺出,幼椿连退了几步。静等它全部结束,想着和龙头应该都一样是有冷却时间的。 所以幼椿这次没有像刚刚等火焰一样,排刺结束她就再次踏了上去,前面的滚筒式还好是有规律的,三个筒是按照无穷号的顺序,只要按照它滚的方向走就能通过。 结果幼椿在快走到的时候,排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而后面的排刺也开始不规律了起来。龙头火焰似乎是冷却完毕,像是明确知道人的具体位置,发出挪动重物的声音,它居然开始转动了起来。 在排刺突出,火焰开始喷射的时候,那些滚筒的刀刃飞了出来。 脚下的排刺随机戳出,她不敢在落脚,为了防止这个龙头的火喷到自己,幼椿扭着腰以一个极其扭曲高难度的姿势躲过了火焰,不过背部还是被高温灼烧到了。 没想到本来站定的地砖尖锐的刺突了上来,幼椿脚吃痛的整个人往后仰去,空中旋转的刀片开始旋转把她竖着的发带划破,头发被卷入齿轮头皮被扯得生疼,幼椿疼的呲牙咧嘴,被逼得走投无路,拿着木春反手割断了自己的头发,不然头发就会带着她卷入滚筒里变成肉泥。 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开的木门,脚下踏空,斜坡下是一个洞,幼椿已经没有力气用剑阻止自己随着惯性的滚落。 狼狈不堪还不足以形容她的悲惨,头发像狗啃的一样,滚落的青丝早已成了鸟窝,脚下被刺伤的全是穴与泥混在一起的产物,背部衣服被烫的破破烂烂的布料,连带烧焦的味道。 落入幼椿面前多了一双嫩足,是赤脚的。脚趾和脚背上用着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金饰与宝石,衬的足像上等的羊脂玉,明明光着脚,却不沾染尘埃。 幼椿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了焘奡。 “我的椿真是狼狈不堪。” 幼椿还维持着趴在地面的样子,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焘奡。 她的脚踩在幼椿的手背上,没用什么力气,幼椿却动弹不得,焘奡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货物,待价而沽。 焘奡的视线一直落在红线上,幼椿随着焘奡的目光瞥了一眼,昶燮给的珠子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碎掉了。杨依说过昶燮给珠子是因为有趣,可是就焘奡这个举动,幼椿开始怀疑起昶燮的真实目的。 “如果在古树下,我死了你会想办法复活我或者说你有能力复活我吗?”与其说她想知道焘奡当初为何要跟着昶燮回凌家,倒不如说通过焘奡来确定昶燮做事的目的性。 焘奡看着幼椿,“我没有办法复活你,无论是把你做成药人用蛊操纵还是用红线吊着制成傀儡,那都不是你,只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的皮囊,因为我没有办法把你的魂魄重聚。真正的复活又怎么能把一具肉身活动算作复活呢?真正的复活应当是魂魄重聚你有自己的意识。” “当初和现在不同,上风凌有你的长命灯,它可以聚魂。青启城的剑脉则是汇魄,你若这次若还为了邬羲和殉情,我就能复活你,让你再也记不起他。” 焘奡缓缓蹲了下来,她摸着幼椿的脸蛋,“椿忘记姆婆不好吗?” “你是要对邬羲和出手吗?” “做成傀儡算出手吗?”焘奡并不意外幼椿对姆婆避而不谈,“后悔把我从地宫里带出来了吗?” 后悔吗?幼椿看着焘奡的脸,她不知道,“我只是当时不想让你活在地宫里的影子里。” “椿是觉得我一直活在影子里?这样说到也没错。但我啊,其实是活在你们的阴暗面,只要恶意存在,那些东西就会一直滋养着我。所以在不在地宫对我来说并无差别。”离开地宫之后发现,外面的世界更能滋养她。 “画皮是青荫墓的诅咒吗?” “它只是瘟疫的源头,就算是施咒没有那么快见效的涉及那么多人。”焘奡解释完了手流连于幼椿的肌肤,“椿和我回去吧。” “我没有办法和对生命没有任何敬畏之心的人做朋友。” 这句话像是被戳到了痛处。 “你以为是我让他们变成傀儡吗?他们其实早该死了,这是人族自相残杀的报应,我依山而生,在恶意中滋养法力,是他们的欲望使我变得更强大。你怎么能怪我和他们狼狈为奸啊,你应该怪人族的贪心去觊觎本不属于他们的能力!” 幼椿明显感受到了贴着自己脸的手在颤抖,她眼眸里倒影的焘奡是第一次慌乱无神的样子。 “幼椿你知道肉身佛吗?” 幼椿知道,是先喂人毒药,之后把五脏六腑这些容易腐烂的器官掏出,在里面放入香料水银防止内脏腐烂和生虫,塑上金身,这就是肉身佛。可是精怪妖魔这些也会被这样对待吗? “难道妖怪就没有痛觉吗?五脏六腑被掏出来的时候我也很疼啊。” 贴着脸蛋的手越发抖了,就像害怕打针的人,只要回想起打针的画面就忍不住颤抖。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就该死吗?被做成的东西还要我庇佑凭什么啊!”焘奡说完意识到自己的激动,她收回了手,搂住了幼椿。 她用手为梳打理着被滚动之后乱糟糟的头发,以及被剑割断毛躁躁的头发,“你说我没有敬畏之心可是从来也没人教过我,最开始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的。” 焘奡摸着幼椿的脸蛋,手指转而用从手背从下颌一路摸到耳后,焘奡靠着幼椿贴在她的耳边,把她发丝撩到耳后,“如果我成不了邬羲和,起码让我成为一部分的你。” 抚摸脸蛋的手指甲成了利刃,在刺破皮肤瞬间,幼椿感受巨大的吸力把自己吸到了另一处。 从背后快速的被人拉回,让幼椿久违的体验到了过山车的倒退,最后在她瞳孔里停留的焘奡强打起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离的疲乏神态。 迷茫 “察觉她的杀意就把你带下来了。” 幼椿看着简单解释的人,他与昶燮九分相像的人,其实五官真的大差不差,差的是那一分的气质,让人一下子就感觉出天差地别。面前的人更像是第一次来栖霞镇的人,“你看起来有点透明。” “毕竟只是魂魄。” 幼椿打量了一下四周肉眼可见的气流朝着一个方向流动像溪流像可见的气流,“你是一直在偷听我和焘奡讲话吗?” “想知道你们的关系。” “所以你是因为知道了才救的我?” 魂魄摇了摇头,半晌才指着脚链的位置,“因为你是我弟妹。” 幼椿低下头,她穿的严严实实,脚下又是靴子,“你是昶旭?” “论辈分你该喊我声大伯。” “我与昶燮解除婚约了。” 昶旭表情淡淡的,摇了摇头,“若真解除了,定情物怎么不归还?” “说来话长。”幼椿四个字搪塞并不想要过多解释,打量着四周,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几个位置各有一个石头做成的灯笼,缠绕着雷电的术法。从进来的时候就察觉这里灵气充沛,一扫而空了疲惫,幼椿活动了身子骨,“前辈在这里修行?” “这里是剑脉,你该喊我大伯。” 幼椿撇了撇嘴,她差点忘了青启城的人不是奇葩就是古董,打算转移一下昶旭的注意力,“你和焘奡关系很好吗?” 幼椿措辞了一下才这样问道,他在有能力把她带这里的情况下要先知道她和焘奡的关系,又一根筋的把她当弟妹,这种情况只有关系匪浅才能解释吧? “夫妻。” 幼椿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呆滞的目光卡了好几分钟,“据我所知焘奡一直在栖霞镇啊!” 昶旭似乎不愿意说话了。 幼椿盯着山洞过来的地方,系统说过昶燮没有进入回溯,那么知道栖霞的事情只有他们三个当事人。 她也可以理解她死了之后,系统重置世界需要时间,所以故事会继续延续下去,也就是她当初问系统后面发生了什么,系统给她的答案是,昶燮娶了假扮她的焘奡。 但是为什么昶旭会说焘奡和他才是夫妻? “虽然很冒犯,您为什么魂魄会脱离肉体呢?”她想知道昶旭到底死了没,如果死了,那他是和他们一样受到了栖霞镇桎梏。 昶旭手挥了挥,面前落下棋盘,“嬴者提问,输者回答。” “我不会下围棋。” “象棋呢?” “这对我来说并不公平。”幼椿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只是略懂。这就像如果昶旭来她的世界,她说比赛做ppt一样离谱。“前辈,既然我们都有对方想要知道事情,不如互相提问。” 幼椿看昶旭在思考她的提议,“你想知道焘奡,我也想知道。”从前面的对话推断,昶旭也只是想知道焘奡在没有和他接触的日子里所发生的事情。 “我母亲想要复活我,用锁魂阵把我一直囚禁于此。” 昶旭回答了幼椿为什么魂魄脱离肉体,说的详细是为了展现自己诚意。 “我和焘奡算是朋友。”幼椿再次看了几个石灯笼的布阵,这种阵法强大很容易堕落成魔物,但是昶旭此刻没有受任何影响,许是心智坚定。焘奡说剑脉汇魄,难怪昶燮母亲会把昶旭困在城下。幼椿看着气流,竟然误打误撞来了剑脉处。 “算是?”幼椿看着昶旭,他们其实彼此之间并不信任,唯一的链接是焘奡,“这是第二个问题吗?” “是。” “焘奡和我之前是朋友,直到她杀了我的亲人。焘奡和你真的是夫妻吗?”幼椿想了想,“我换个问法,焘奡才是你弟妹吧?”她应该用最少的问题得到最多的答案,她更想知道昶旭是不是受到回溯影响的人。 “是也不是。” 就当幼椿想要说昶旭没有回答的时候,他开了口,“在下记事起就一直做个梦境,我一直教导着焘奡……昶燮娶带回的她,却因为一些原因是我替昶燮拜的堂。” “家族里无人管她,我,偶尔会照顾她。仅此而已。” 不知道是这些事情本就寥寥几句说完,还是昶旭就是不想说。起码幼椿知道,昶旭也是受了回溯的影响。那个所谓的梦境就是世界还未来得及重置时的后续。 昶旭没有骗她的理由,焘奡嫁给了昶燮真的是因为昶燮对她抱有执念吗?加上系统说过她以为小说原本的剧情实则是后来事情的延续,那她刷邬羲和的黑化值为的是什么,真的是为了推动小说剧情吗? 幼椿开始对这些抱着怀疑态度,如果小说反派一直不黑化,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反派黑不黑化的问题,而是主角就从来都不是好人。 画皮的确是瘟疫和咒没关系,但若是城主真的中咒了呢?焘奡说了当初和现在不同,说明那时候焘奡嫁给昶燮是为了通过剑脉复活她。那昶燮明知娶的不是‘她’,依然要娶,却又不愿意拜堂,那唯一能想到的是,幼家背后的势力。加上幼母明知道焘奡不是她的女儿还依然在照顾,幼家和昶燮联盟,一个是为了商会会长,另一个她能想到的就是昶燮一直只觊觎城主之位。所以昶燮要问她两次悔婚,对她地宫里态度也模棱两可,都是在试探。 在房里听见邬羲和与杨依的沟通来看,昶燮把他们抓了又刻意带到她面前,本来是想着让她孤立无援,只能投靠他,但看她无意联姻的态度,就干脆让他们觉得昶燮和他们是一伙的。借着加入实则是为了监视他们。昶燮住过来的原因是为了牵制住他们,昶燮以为邬羲和会认真调查,结果邬羲和丢给了杨依。 那么大费周折做这一切,为的也是到时现任城主真出了什么事情,只是看管他们,也不动杨依,让杨依动摇,一切的可能是好让上风凌出面证明,城主是中咒而亡。 “栖霞镇的人对她好吗?” 幼椿愣了一下,思绪被打断了,她总感觉快触碰到剧情的真相,被昶旭这句话弄得有点没头没脑,“好的吧,毕竟是镇长的女儿。” “是吗?” 昶旭的反问,让幼椿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没有发生姆婆事情之前,她嘴上说着和焘奡是朋友,可她一点都不了解焘奡。她不知道为什么焘奡最后要杀了栖霞镇的人,她不知道焘奡和邬羲和结下的仇,甚至明明把她带出地宫是想要知道焘奡和邬羲和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却还把焘奡忘了。 空气里流动的气息在这一瞬间凝滞了。 昶旭声音随着凝滞的气息缓慢流动了起来。 “我自小身体并不好,被家里人送去了佛修,那时候领我的师父送了我一句偈语‘不识本心,学法无益;识自本心,见自本性。’那时候我并不明白含义。直到昶燮总是喜欢去地宫,他每次一回来,我就会梦见她,一次比一次清晰,无论是内容还是她的长相。我开始期待昶燮去地宫了,哪怕我知道这样对我的身体并不好。” “我只是想梦见她。” 幼椿不知道说些什么,“对不起,我可能没有办法回答你后面的问题了。” 昶旭看着气流,上下起伏在一定范围内,就像缠绕交错,却始终密不可分时,内心生出了羡慕,“无妨,只是发几句牢骚罢了。” 幼椿从透过昶旭魂体看着石头壁,“这些壁画是什么?”并不在意昶旭是否会回答,只不过想要缓解尴尬。 “剑脉的产生的原因。” 幼椿好奇的看了起来,第一幅画是一个女人和一颗树,第二幅画是女人杀了一个人,第三幅画女人一群人用武器抓住,第四幅画是一尊佛像。 “画里的女人是谁?” “不清楚,我只知道那几个是现在要争夺商会的几家。” 第四幅本该是让人觉得有神性的慈悲,幼椿的鸡皮疙瘩却起来了。从心底冒出来的恐惧,她突然就想到了焘奡说的肉身佛。 幼椿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壁画,虽然焘奡骗过她,也不排除焘奡是为了引导她去这样想,当初这些人把焘奡抓了做成肉身佛,因为焘奡自身特殊性,逃了出来,那这个剑脉是用它本体做成的。 当初参与这件事的人都像为新帝出了一份力而分到了一杯羹,只是现在这杯羹商会那几家都想要全部。 她算是理解前面焘奡说出来的话了,只是理解不代表认同。 “如果有长命灯,又能用剑脉则是汇魄。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吗?” 昶旭看着幼椿心思沉重的看着气流,“能迎来转世投胎,出生就是筑基期。” 焘奡想的是把她重生带回去,这样的确能忘记前尘旧事。幼椿幽幽的叹了口气从壁画看向了肉眼可见涌动的气流,缓慢透过石壁到了另一侧。 石壁的另一侧,赤脚的女人面前空荡荡的,还能依稀感受熟悉的法术,焘奡显得过于安静,她平静的接受面前幼椿的消失。耳边响起当年昶燮那句‘不是变成人样就能装成人。’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当人。” 焘奡手像是想要触碰空气中残留的东西,却说不出到底是想摸幼椿的余温还是法术的残留。 “人族太复杂了。” 焘奡形影单只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复一日,在哪里对她来说都没有区别。 焘奡(上) 自懵懂长出神识它就和风一起游荡于整座山,看着山变迁的样子,看见了成群两条腿直立行走的动物,建立一座座平整或稀奇古怪的石头,真奇怪搭这种东西居然是为了让自己关在里面。 “真是有趣,居然有魑魅。” 它像往常一样每次巡视完整座山就会停留在一棵桃花树下。它好奇的盯着树下的双脚直立动物,好像能看见它。 它没有管这个动物,反正在它眼里这些东西寿命都没它活得久。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个双脚直立的动物来到它面前,“你这样是没有办法拥有实体的。” 它若学会人族语言,它就会用自以为是去形容,可彼时它听不懂面前的人族在说什么,只是偶尔会去一群幼崽面前听白头发的人说话,终于知道这个动物叫人族。 花谢花开,年复一年。 村子有了雏形变成了镇,它终于知道能学到知识的地方叫学堂,只是随着时间变迁,那个和它说话的人,似乎永远都不会死亡。 “我要怎么才有实体?”那是它第一次主动和这个人族说话,这个人族后面再也没和它说话过。 它也尝试和别的人族讲话,他们只会大喊鬼啊,然后就跑开了。这样一想还是他好,还会主动和自己讲话! 他从书中抬起头望着它,“我为什么要帮你?” 为什么?它以为他当初那样说是会教它,不过它也无所谓,就当它想再次随着风一起去镇上的时候,发现出不去了。 它有些急迫的撞击着奇怪的罩子。 “想来就来,可我不会让你想走就走。”他阖上了书本,“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魑魅。” 魑魅依山林而生好魅惑人,人面兽神四足。可面前一团粉色雾气,哪有本点魑魅的样子,“你看看能不能去那个人偶身上。” 它有些不服气凭什么要去,它就不去! 他没有逼迫魑魅,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 几个日夜过去了,它开始无聊了,即使它在怎么捣乱,那个人也不会和它交流,除了角落里静静躺着的人偶。 它知道这个东西存在很久了,那时候和它讲话的时候,他就开始拿桃木做着雏形,做的时候还听他喃喃自语,“精怪不是该惧怕桃木吗?” 它看着在打坐的人,偷偷钻进了木偶里,活动着,没有发现打坐的人睁开了眼。 它实在没办法像人族一样直立行走,像个奇怪的兽。手脚并用甚至脑袋趴在地面上蠕动着,连爬都不会。 他好笑的笑出了声,“看了那么久,学不会人族的走路方式吗?” 它又不是人族,为什么要学! 它不想搭理他,连滚带爬终于扭曲的滚出屋子了。 却一下迷失方向,以前没有实体它能俯瞰整座山,如今它只能看距离自己的地方。它想挣脱出人偶,却发现自己出不来了。 他依靠着柱子,“想进去可以进去,可我不会让你想离开就离开。” 又是这句!它快气炸了,人族真是讨厌! “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如何伪装成人族,学得好了自会让你走。” 它憋屈的膝盖与手臂以一种跪趴在地上的姿势看着他,头扭曲成不合理的样子,半夜里在山郊野岭看起来瘆人。 “那么第一课就该学习如何走路。” * 又过了几年,她终于勉强像个人族,他终于会偶尔放她去镇上买东西。 “焘奡,你兄长放你出来一趟真不容易。” 焘奡脸僵硬的提了提嘴角,“别和我提那个讨厌鬼。” 面前的男子也不想提,可他想要说亲总要先打听打听焘奡兄长喜好。还好大人说过,焘奡是捡回来的妹妹,若真有血缘,他哪有这样的想法。 幼家姑娘闻言浅浅笑道,“焘奡,要是真那么讨厌凌大人为何不早点嫁出去啊。” 焘奡眼珠子转了转,她是想要摆脱凌昶旭回到以前随风飘荡的日子,她点了点头。根本不在意人族女子该娇羞该恼怒这些反应,直截了当地问着面前男子,“你愿意娶我,我回家等你和我兄长提亲。”比起那个讨厌鬼,她和谁待在一起都行。 忽略了男子欣喜若狂的表情,焘奡哼着不成调的曲子飞快跑去了,甚至昶旭让她买的东西她都没买,她都要离开他了,才不会在听候他的吩咐。 昶旭瞥眼窗外,太阳才刚往山头偏了偏,意外焘奡这次回来的那么早,每次她去镇上不到酉时绝不回来,只是提回来的小竹篮空空如也,让买的东西一样都没买回来。 正想问焘奡是不是不舒服,毕竟她一回来就往床榻上冲,鞋子也不脱,门口就来人了。 “凌大人。” 栖霞山本就是凌家的地产,若不是家中长辈让他来此学习如何开矿灵脉,建设一定规模人口,作为试行取得威信,他也不会常驻于此。 他撩开竹帘,快步走出内室。 “不请自来叨扰大人了。” 他扫了一遍来人男子提着富有生命力还在乱蹦的大雁,旁边是镇上出了名的媒婆,若没猜错,这是提亲? 他怒极反笑,周旋了几句就把人都送走了。 越气反而表现的越为冷静,床榻上的人去了后院,他慢慢的踱步走到桃花树下,在摇椅上看见了她,“还没学会做人就开始想学人成亲了?” 焘奡懒洋洋在窗棂下的摇椅上晒太阳,“兄长不会绑着妹妹不让出嫁吧?”焘奡这名字是他取的,说既然要当人族要有自己的名字。 他难得听出了些阴阳怪气内涵的话,怒火却被焘奡的话抚慰了些,“这话说的像是你介意当初我把你说成我妹妹。” “怎么会呢?”焘奡躺着都犯困了,声音越发无力,刚闭上眼就被他抱了起来搂在怀里,整个人瘫在他怀里,焘奡有些怀疑这个摇椅会不会散架 “我和他们说了,你实则是我养的外室,怕传到父亲耳里。才以兄妹相称。”。不是兄妹才一个姓,嫁夫随夫。 他本可以不这样说,外人只当她是捡来的妹妹,他只要一口咬死焘奡是亲妹妹,这些人又哪里敢打凌家的主意。焘奡斜眼瞄了一眼昶旭,她不懂人族这些弯弯绕绕的,也从来没有觉得姓凌的教她的东西是被筛选过的。 就比如现在的昶旭把她双腿分开,手揉捏把玩胸部的柔软是兄妹之间绝对不会发生的。 “东西没买回来是不是该惩罚了,嗯?” 焘奡倦意正浓,她不想费力气,带他灼热的鼻息弄得有微痒,缩了缩脖子,那时候他有问过她想不想学术法,她欣然同意,只是后面嘴巴酸的很,她都不知道用舌头舔和包裹着肉卷一样的东西能学到什么术法,唯一要说的就是肉卷在她的努力下越来越坚硬,最后在她口中喷射出的乳白色液体,在他轻声细语哄骗下她吞咽进去的时候确实觉得身体好像更有力气了。 姓凌的对她虽然不像她以前在学堂里看的先生们那样严厉,但平时也算不得好,只有让她吞咽那液体的时候才会温柔的不像话。 “焘奡什么时候才会觉醒魅人的天赋呢。”他鼻尖蹭着她柔软细腻的脖颈,那时候他就觉得很神奇,做出来的人偶被她附了身之后,触感竟真的像人一般。 “你能不能闭嘴,我想睡会。”焘奡嫌他烦,转过头用嘴猛戳了他的嘴唇。在焘奡认知里她在发泄自己不满又懒得转过去用手。 嘴唇被柔软的润泽碰了碰,他愣了半天。 就这小半会功夫,焘奡已经熟睡了。 手掌包裹着的娇嫩的乳儿随着呼吸在他掌心颤颤巍巍地。额头抵在她的后肩,呆板,无趣,严厉,灭人欲作为从小就是城主继承人培养,这些无时无刻都伴随着自己。枷锁一旦挣脱就会触底反弹。 他很好奇妖怪的世界也是这样的吗?他从一开始就对魑魅抱有好奇,养着那么个东西给自己生活增添几分色彩。 他怀着坏心眼儿,没打算认真教导焘奡人族的世界,任其发展,却又蓄意让她供自己泄欲。毕竟同是人族太麻烦,家里特意让幼家的姑娘陪着他来这里,打什么心思昭然若揭。离开牢笼逆反心理一并涌现出来,不如找个本来就靠惑人的妖精。 他不否认,在焘奡面前才是真实的他。 焘奡睡眼惺忪地意识还没回笼,耳边是压抑地喘息。 乳儿被挤压在一块,不知道弄了多久,男人的掌心把它们弄红,挺立的乳尖被他大拇指按压陷了进去,肉棒回回都要捅到她的小嘴了。 焘奡彻底醒了过来,肉棒对着两团雪乳射了出来。 小脸沾满了白浊,焘奡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小表情让他很快硬了起来。 “焘焘我想要你。” 焘奡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他把她压在身下她下面当初是用一朵桃花所代替,从没有到有,花瓣彻底展露供他龟头塞入小半个,焘奡就疼的受不了。双腿乱蹬只是让他能快一点去占有,去创造不存在的甬道。 “真好,这样焘焘从开始就是我的形状。”他死抓着焘奡的腰肢桎梏着她,不让她逃走,眼里没有半分心疼,满脑子都是掠夺。 焘奡疼的眼泪哗哗直流,冲刷着已经变成精斑的小脸,难以言表的痛苦像是要撕碎她的魂体,烟雾一样的本体在木偶里横冲直撞不停地被搅散打乱在一点点糅合在一块。 焘奡这一刻恨极了他。 不是因为她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而是恨他凭什么让自己那么痛苦。 肉体啪啪相撞的声音,抽泣,呜咽,低哑渴求的声音让卧室内充满了淫靡的味道。 屋外的人手悬在空中,整个人被定住了身体,虽是黄花闺女但在来时,家里人不是没教导这些闺房的事情。 幼家姑娘想着自小与他青梅竹马劝说两句,担心他这些不像样的传闻传到长辈耳里,她以为他只是不想耽误她才说些搪塞的话,眼下才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原来焘奡真的是他养的外室。 焘奡(下) 桃花树下,阳光被花瓣割裂的斑驳陆离,披在一丝不挂的雪背上。蝴蝶骨的起伏误以为她快长出了翅膀。 男人躺在躺椅上,骨节分明的手背青筋暴起,这样的一只手应当杀伐果决的握剑抑或是从容不迫的执笔,可现下他按着毛绒绒的脑袋不停的按压在自己胯下。 小嘴根本含不下所有,剩余的部分只能用小手撸动,嘴角都和感觉快裂开,吞咽不及的津液流淌一片。 猛吸了一口,焘奡摇了摇脑袋,挣脱他的手掌,吐了出来抬着水汪汪的眼眸楚楚动人望着他,“大人..我嘴好酸哦……”焘奡娇声娇气嗲兮兮地说着,她发现这样说话这个臭东西就真的不会再逼迫自己干不想做的事。 “娇气包。”他指腹抹去了焘奡嘴角多余的水渍,扯过她的腰肢往自己身上带,摸了摸下边一手的液体,“是真含不下了,还是想要了?” “想要大人了……”焘奡在性事上一向坦诚,爬在他身上,握着粗壮的肉棒,上面经脉盘虬,花穴迫不及待又吐出一滩水液,抵在自己的花缝,蹭了蹭就一口滑入娇喘了两声后,自动自发开始自我满足,膝盖撑着两边,小屁股一扭一扭带动着腰肢,焘奡藕臂环着凌昶旭脖颈,她娇媚的唤着凌昶旭,伸着小舌头舔着他的唇角,大腿带动着臀部扭动,很快开始神魂颠倒了起来。 “叫夫君。” 焘奡还记得夫妻要穿红色衣服,“那不要了。”姓凌的总是会为难她,谁知道又是不是在坑她。 他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她那么果断,他迅速抽出,焘奡欲求不满的发出哼唧声,晃了晃身体,他换了手指,拨开她娇嫩的贝肉,狠狠用手指插入了粉色无暗沉的花蕊里,抽插剐蹭着身下一丝不挂的娇娇。 另一只手反手将她的手腕桎梏,两团白花花的大奶子随着手指抽送晃个不停,樱红的小奶头涨的很大。她为了满足他,搞得自己欲望高涨,现在又不给她,焘奡难受的身体如蚂蚁咬噬,痒的不行。 疼她可以忍,痒她忍不了。 “大人……”整张小脸哭的都是泪,嫣红的小穴还被两根手指肆意进出着,两片肥白臀肉,露出蜜水直流饥渴的小穴,翕张着小嘴一声声不停地求肏。 他被焘奡这幅媚样勾得口干舌燥,可偏偏还极具有耐心吊着她,声音喑哑地哄着,“焘焘叫夫君就满足你。” 焘奡身上有一种气质,仿佛游离在尘世之外,又毫无怨言地被卷入红尘之中。而他迷恋其中。 “夫君..夫君..要夫君肏…想要被夫君肏的下不了床呜呜呜呜,给我吗..求你了夫君~”小屁股扭得都快没边蹭着他的腹肌,她管不了是不是坑了,就算是火坑,她也往下跳了。 被她这几声叫的硬到不行,一巴掌扇在白花花的雪臀上,挺腰就把肉棒重新全插了进去。哭腔的媚叫声像猫儿一般。 饥渴的小嫩穴骤然被填满,强烈的满足让焘奡的不停浪叫,“啊哈……夫……夫君的大肉棒插进来了......好舒服.....唔.......”开开合合的小嘴,却突然被男人两根沾满她液体的手指插入口中进来。 “刚才是谁说不要的?肉棒一插就淫荡成这样……看!看你这穴含着肉棒的骚样。” 直到嘴角的津液顺着他的手流得胸脯上到处都是。尤其是那光下,晶莹的小奶头,抓着一只奶子开始狂撞。 她吮嗦着手指,媚眼如丝,还能撒娇,“夫……君~” 害得埋在里面的肉棒都大了一圈,他捏着她屁股就往鸡巴上套。 女上位本就能入的很深,她还嫌不够,挺着小奶子恬不知耻去蹭着他的胸膛。自那日破瓜之后,她终于像书中魑魅那样好魅惑,无时无刻都处于发情期一样缠着他。在床榻上终于被昶旭哄着唤他夫君。 “夫君好棒啊……啊啊啊…”扭着腰攀升至快乐的地方,焘奡意乱情迷地发着抖,缩在他怀里,昶旭吻就落下,一手把她想要松开的手臂抓到身后,让她不得不再次挺着奶子给他吮吸,另一只手拍着她的屁股。 “骚东西谁让你高潮的。” 受疼的屁股,穴里软成烂泥的软肉突然富有弹性咬着肉棒,昶旭闷哼了一声,差点被夹射。 他呼吸急促,狼狈不堪的把她压在身下抱着她的腿根,小穴里被撑开的几乎快毫无血色的肉皮薄如蝉翼的包裹着,可怜巴巴贴着肉棒,肉棒恶狠狠进攻又捣出更多汁液,似乎想要给外面的贝肉增添几分色彩,肏翻出嫣红的软肉,又很快被捣了回去。 焘奡毫不吝啬地吟哦着来表达自己的快乐,除了第一次的痛苦之后每每都是欢愉的,尤其白色的液体摄入体内时,四肢百骸都有一种暖流在给她疏通什么,和昶旭做这事很快乐,他射给她东西那种舒服更快乐。 直到顶到一处软肉,焘奡身体僵住,酸麻胀感使她控制不住的抽抽,像是一根线快断掉,那样形容不确切,是从高空坠下的失重感,她无法控制自己感觉在失控的边缘,“呜呜,夫君错了错了……”是一种被他掌握住命脉,喘不上气的感觉。 她粘着泪滴的小脸蛋娇滴滴撒娇蹭着他的肌肤,啜泣声又委屈又软绵,软嫩的小穴不间断地收缩给她身体挞伐的人带来极致的舒爽。 焘奡主动去寻他的嘴唇,是为了示弱,不是想融入这个社会,而是出于自我保护而遵循这个世界默认的法则。 他受了刺激粗壮的肉棒想要贯穿焘奡的窄小的腔道,搅着里面的汁液,那清亮剔透的水在长时间抽捣过程中被带出溅的到处都是,水顺着花穴流淌出又被恶狠狠捣回去,很快快被撑破的小穴外面就是一圈黏腻的细沫沫,粘稠的液体滑到交合处弄得两人濡湿一大片,甚至还顺着大腿根部淌了下来。 不知廉耻的挺着奶子博得他所有的注意力。箍着的腰肢恨不得焘奡就长在他身上似得,那种失控的感觉,焘奡松软滑润花穴一直包裹着肉棒,又紧又软,如同为他量身定做。 细细密密地绞缠吮吸,对待那坚硬的“武器”里面温柔热切的像是对待珍宝一样,极尽展现自己的热情。 两条白嫩的腿对折弯曲,雪白的酮体上下摆动,遍布印子的娇乳荡出诱人的乳波。 “小嫩穴里头怎么紧成这样?”男人也被她高潮下的甬道夹得舒爽极了,结实的腹肌绷紧隆起。 被操得欲仙欲死,才张开小嘴放声浪叫,湿热的甬道剧烈的收缩,软穴里的淫水泄了一波又一波,“啊啊嗯嗯啊…都射给焘焘的骚穴好不好?” 最终,男人低喘着,破入宫口射满了胞宫,连带拔出来都有“啵”的一声。 抬着小屁股,双腿还维持抬起并拢的样子,那是一个昶旭随时都能在肏进去的姿势,闭合的花穴都是晶莹剔透的液体,小穴像在呼吸一张一合,蛊惑着昶旭告诉他,花朵随时都能再次盛放。 “夫君不在继续了吗?焘焘还想要,还想要被夫君操哭。”她张开双臂,想要抱着他。焘奡故作天真地与他对视,人族的眼睛真好看,倒映着她,里面还有一圈的她却是倒着的,沦陷于他深邃瞳仁里满到溢出的欲望。 他明明知道,在继续下去,修为尽失。 明明知道,焘奡想要的不过是他的精气。 他还是把她的腿架在肩上,双手环着抱住了她,开始了新的一轮抽插。 * 焘奡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哭红的眼睛水光潋滟却十分空洞,抱着自己。她终于榨干了凌昶旭,可是这个人族都死了为什么她还不能离开这具身体! 凌家追杀着她,镇上的人躲着她。 她还是被人族抓到了,她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让她动弹不得,只是一次次灼烧之苦灌下去的药,清新的感受着利刃切割着皮肤掏出的器官,在她的身体里塞满了线团,身体里流出红色的液体,就像人族一样的血,从切割的皮肤出来好像流不干净,金色的东西贴在皮肤上,她只能坐在缸里。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无法脱离这个人偶了。 它们已经融为一体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从来都没说过要变成人族啊…… 它静静地被供奉在桃花树下,给它造了个地宫,除了它那口棺材,围绕它一圈呈阶梯状的灵牌。 也不能说被供奉吧,也许是镇压。说桃花树下好像容易引起误会,确切说它被装在了棺材里。永远埋在了桃花树下。 “幼姐姐救救我。” 幼家的少女看着棺材上面供奉佛龛,眼神里充满惋惜,随风喃喃低语着,“我都提醒你嫁人就好了。”或许妖物真能榨干他们修仙的人。可不能为他们家所用的城主继承人又算什么东西呢?就让焘奡背了这个锅,他们幼家才不会被发现动了什么手脚。 幼家的少女双眸暗淡,看着摸着棺材特质的玉,“我救不了你,我自己都无法从家族脱身。我们家的女人一直以来都是工具。” 过两天她就要离开栖霞山回去了,反正她只是个工具,悲从中来的抱怨了几句。深呼吸了一口气,打起了精神,对着焘奡的棺材说道:“他们怕你觉醒。这所谓的地宫只不过是阵法。吸着你的生命去滋养他们的运势,又怕耗尽你,所以他们每年会施舍些祭品来维持你的生命力。” 让它永生永世,生生世世,不得被超度。 焘奡仿佛能听见远处的桃花树开花的声音,她好怀念没有实物的时候,随着风自由的想去哪就去哪。人族的世界太复杂了。 “为什么我不能决定自己想要什么呢,好奇怪啊。” “不管在哪里都是束缚,那死亡会是解脱吗?” 焘奡还没反应幼家姑娘在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利刃破开肌肤流出血的声音,之前的苦痛印象深刻以至于对这个声音太敏感了。 “焘奡,我自愿当你的祭品,你会觉醒吗?”手臂上的血缘滴在佛龛之中,封印的纸条被血洇湿,那一张温柔的脸,带上的笑却开始扭曲,“让栖霞镇的人都给你当祭品好不好,让他们永远活在自己的梦里吧。” 纯阴,又有修为,可以逼着焘奡觉醒吧,毕竟依山而生,法力与修为就是天生的。 诅咒 “大人是杀我之前,还要先来羞辱我吗?”焘奡看着邬羲和,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邬羲和拿着之前的妖丹去窥探她的过往实在太容易了。 “木春就是那株桃花的本体吗?” “你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介意幼椿的本命剑是木春吗?”焘奡眼神有些怪异扫视着邬羲和,想到了邬羲和为何会这样问。 邬羲和轻咳了一声,“没有,只是桃木对你来说似乎更为得心应手。” “大人倒是越来越适应人族了。”清脆的笑了一声,他们可没有人族吃醋的说法,他们的东西就是他们的,怎么能沾染别人的气息,“桃木对我来说不是镇压,大人应当知道我们都是天生就该会的。” 邬羲和瞳仁渗出了几缕金色使得眼睛看上去妖异了许多,他瞥向石壁,“你杀的他?” “后来你和幼椿死了之后,我想复活幼椿。”焘奡赤着脚,走在小石子上的路像是察觉不到痛,不直面回答邬羲和,“那时候他没有修佛。人怎么能和精怪媾合呢?所以自那世之后,他落下病根唯独靠佛修能抑制魂魄里沾染的东西。” “人族总是不思悔改。昶燮想要的不过是幼家的支持,我唯一的要求是让昶旭和我拜堂,他既当初哄我喊他夫君,那他就该还我这一次。” “我勾引他破戒,我看他挣扎于道德的底线,看他臣服欲望不顾伦理。可是后来他护我没命的时候,突然就累了。他欠我的都还完了,所以这一次,我没想找他。可是他还是死掉了。”时间久了她也就不怪昶旭了,她当初就不应该走进人族给自己造的牢笼里。 邬羲和是明白焘奡这种感受,就像当初幼椿杀他的时候怀着的心情。可是最后回到地宫的时候,他不是累了,是明白恨的不是幼椿,是自己。 “他为了你纲常伦理都不顾,这不算爱吗?”邬羲和语气疑惑的问出,是真的询问,毕竟两个人只是披着人族,实则本质上都不是人族。 “那是爱吗,那是天性如此。”焘奡没什么表情地盯着邬羲和,“大人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也是,人类和兽本就没有差别。”邬羲和并不否认,他望着石壁后面,“确实,多情的是人族,无情的也是他们。” “你对昶旭没有感情,但为什么要执着于幼椿呢?” “幼家的姑娘说过,幼家女人都是工具。与其要去一个牢笼被禁锢一生,为什么不在栖霞山呢?” 瞳孔中流出的金色细细碎碎却越来越多,邬羲和捂住了眼睛,自愿奉献以至于执念也给了焘奡。“在乎幼椿想要带她走,却又随意夺取姆婆的生命。” “我本来就没有心。”焘奡正视着邬羲和,“倒是大人,就不会分不清她到底是幼椿,还是你上风凌的二师姐吗?” * “她本来就没有心。” 幼椿蓦地瞪着昶旭。不是因为昶旭的这句话,而是涌现的记忆灌入脑中的疼痛,就像不要的东西强行给予。 ——获得碎片,导入宿主记忆 ‘什么意思?’幼椿瞠目结舌,她是又解锁了什么吗,可是焘奡的往事和她没关系,除非那个出现的幼家姑娘和她有关系。 ——邬羲和解锁的 ‘他来了?’ 系统不好评价幼欣喜的样子,就像爱情剧里面知道心上人在楼下等自己那样。 ——宿主一直在等他? 幼椿不自然手指梳着头发,哪怕知道系统理解不了,也要掩饰自己尴尬,‘那个幼家姑娘…和我没关系吧?’幼椿装模作样问了一嘴。 ——没有,宿主这是青荫墓的诅咒来源。 系统通过模拟推断出,宿主得到此消息会更利于帮助邬羲和破坏剑脉。 ‘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春日祭本来祭的就是焘奡,那些回来的人都是带着祭品来的。而栖霞镇没有生育能力是因为本身他们就已经死了,所以过了那么多年一直维持死掉时候的长相。’人都死了怎么孕育生命,长大变样的也只有他们三个,‘这是青荫墓的诅咒吗,这不是人族自己对自己下的诅咒吗?’ ‘系统,为什么我和昶燮能带走焘奡。’ ——昶燮能带走焘奡,是因昶燮本就是凌家血脉。宿主能带走是因你本就不属于这世界,从而百无禁忌。 ‘如果百无禁忌。那我春日祭在桃树下的许愿能成真吧?’ ——宿主好像很在乎自己的愿望能不能成真。 幼椿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时候自己是真的希望焘奡能获得幸福,何况那天还是她的生日。 ——宿主对她没有怨恨了吗? ‘人是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即使把我丢入她的处境感受到的也是不一样的,怨恨终究是怨恨的,但在许愿的那刻我是真心希望她幸福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钦佩淋过雨想为他人撑伞的人,也理解自己淋雨就想把他人伞给毁了的人。但是冤有头债有主。焘奡想要和我一直在一起都是因为昶旭是这样教她的。‘ ——所以宿主是打算报复昶旭? 幼椿没有回答系统的问题自顾自说道‘人类有一种很奇怪的心理,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就会让别人也陷入同样的问题,然后去看对方是怎么做的。’ 幼椿瞥了一眼灵体的昶旭翻了个白眼,护不住又何必去招惹呢,渣男。“城主推举制,昶燮之后也算是身兼多职了。” 昶旭对他的父亲没有感情,“父亲就算死了,昶燮也无法坐上城主。” “什么意思?” “我祖母以诅咒之名让焘奡帮她铲除异己,焘奡能同意都是为了你,她还是想把你带回地宫。从这方面来说我很羡慕你。” “先别羡慕我,我有个疑问,你这样魂魄不上可维持多久?是不是只能依附于剑脉存在。”幼椿问的有些急,她根本不想卷入这些事情,她的目标是回家,只要知道系统让她去刷邬羲和黑化值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就行了。 “倒也不是,若是能找到适合的皮骨就能附身。” “你真的是修佛之人吗?”幼椿不得不开始怀疑。 “修佛为的是什么,是普度众生还是修心修己?真正的修行不是为了出世,而是为了入世。”昶旭转而声音压得很轻,“倘若继续修佛,我就没办法梦见她了。” 幼椿眉毛挑了挑,嘴微微张开一点,没想到,还真有自掘坟墓的。昶旭身体不好才去修佛,为了焘奡,连命都不要,她可以这样理解吧。可是从记忆碎片里知道的,她很难评价这种自我感动。 “可是很快昶燮就会发现,无论他笼络多少人,城主都不会是他的绝望。” 听着昶旭的话,幼椿眼神落在雷电的阵法上,想起之前在凌家时那些旁系说的话。突然有点同情昶燮,自己有个哥哥,从小到大都不如他,甚至可以说在他笼罩的光环下,自己活在阴影里长大,整个成长的过程中是无形的压力。“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这样说昶燮,这是你的问题以及你家里人的问题,让他再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是你们作为长辈的失职啊。正确积极的心态我不知道该是怎么样的,但起码他应当是视你为骄傲,是榜样,是学习和奋斗的目标。而非现在这样。” 所以即使昶旭死了,昶燮的母亲首先想到的是复活昶旭,而不是把爱转移,“不过你们也算扯平。他间接害死你,而你让他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之下。”偏心是常态,别人的家务事她也不好评价,只是有些气不过帮着昶燮说了几句。 昶旭被说也没恼意,人畜无害的笑着,“她和当初的她。你真的觉得是同一个人吗?” 幼椿反应慢了半拍,她总觉得昶旭问的不是焘奡,好像在映射什么。但是不对啊,昶旭又不知道他们在栖霞镇的事情。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我想说的是纠结于他是不是过去的那个人,本身对他也不公平。无论是这个人还是当初的那个人。喜欢的应该是他本身,而不是透过他去看另外一个人。” 幼椿声音柔柔的却带着坚定,一步步走向第一个雷电起步的阵法。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起来,但我知道的是,倘若我今天和你发生同样的情况,我不会像你一样,我清楚地知道过去的他和现在的他,都是他。” 石壁的另一头。 “我清楚的知道,二师姐还是椿都是她,所以并不意外自己会再一次喜欢上她。那时候梦境里我以为是欲望,其实那时候就已经喜欢了。”邬羲和把玩着本命剑,‘清风明月’通体如玉的质地,如皓月般的光辉莹莹照亮着整个山洞,“这个世界上很多人的善意是出于好意,是想要你变得更好,而她想的是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所以喜欢她,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邬羲和横着剑放在自己的面前,一手食指搭在无名指上,轻轻一弹,石壁应声倒落,灰尘扬起是一个幽蓝色的灵体以及一个刚用木春把石制灯笼压住的阵法丢出去的一幕。 幼椿回头就看出邬羲和温和含笑,专注的瞧着她。幼椿只是回唇勾了一下嘴角,就扭头看向了焘奡,“既然这里是封印焘奡的地方,那就毁了。” 焘奡怔怔地看着幼椿的侧颜,她只是对自己很浅很浅的笑了一下。在树下抬头仰望的是她,伸出手带自己走的是她,现在毁了剑脉可能要背负骂名却还一脸无所谓笑的还是她。 焘奡真的不理解人族。 相抵 ρo⒙àsīà “你不是应该恨我或者讨厌我吗?” “很多事情功过是不能相抵的。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同情你的过去,所以我毁掉了阵法,让剑脉被破坏。但,我不能原谅你杀姆婆的事情。” “昶燮坐不上城主,多亏了你们,杀兄弑父怎么会被推举呢。”这句话轻易打断了两个人,博得了幼椿的注意力以及焘奡。昶旭话是和幼椿说的,但一直看着焘奡。 幼椿拍着手上的灰,通过阵法的石灯笼雷电和气流组成了火花带电光的画面,“难怪您察觉到了我想毁剑脉却不制止。是这里等我们啊。”凌家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昶燮的朋友,能来这里也是他授意。 “毁了剑脉等于毁了青启城,不毁剑脉您就一直能靠剑脉的灵气苟延残喘。”邬羲和走到了幼椿身边牵住了幼椿的手,“昶燮确实可怜,想要当城主又不得不保护着剑脉,若是不毁,你们的母亲一旦找到复活的办法,昶燮多年的努力就全付之东流。” 哦吼,幼椿捏了捏邬羲和的手,他们想一块去了。都觉得昶燮怪可怜的。 邬羲和以为幼椿是不安,默默往前走了几步以保护的姿态站在幼椿的面前。 “我也觉得昶燮挺可怜的。”幼椿挪了半步垫着脚,下巴靠着他肩背附近,“我们就这样等着凌家的人来吗?” “你不是为了偷皮?” “你拿到了?!”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交流,昶旭没有再次打断,只是移到了焘奡身边,没说话。 焘奡只是看了一眼昶旭就没动作了。 阵法的电流愈演愈烈,几乎要阻断气流,像是要撕裂整个空间,邬羲和把乾坤袋给了幼椿,从刚才进入之后,他听不到幼椿的心声了,完全听不到一点。他不信幼椿的小脑瓜什么念头都没有。 幼椿拿着乾坤袋里的皮,摸了摸,看向焘奡,“焘焘,他把你困在人偶里,你不想报复回来吗?” 邬羲和余光看着幼椿,从他和焘奡沟通的角度来说,焘奡是完全不想报复的,幼椿说什么都没用。 “椿想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她不想被幼椿讨厌。 幼椿表情凝滞了几秒,捏着人皮的手松了松又像鼓足了勇气朝着焘奡丢过去,“我想看你操纵皮影。” 焘奡没有去接只是手汇聚了点法力轻松把昶旭推进了松松垮垮里的一张皮中,红线迅速从自己身体里涌出缠绕上人皮的四肢提着。没有骨头作为支撑只能靠着进入皮肤里的红线作为支撑。 阵法终于彻底阻断了气流的流动,堵在一处,随着气压的变化和它自身的流动轨迹,流入的空气也旋转起来,形成一个逆时针旋转的气流漩涡。 终于石壁被冲破了。 山洞呈现出一种随时要崩塌的样子。 幼椿踩在了木春上拉过邬羲和打算御剑飞行。 “御剑飞行就不怕目标太大吗?” 焘奡还是站在原地不动,说话的人是昶旭。 “所以我把小师妹留在了地牢。” 邬羲和与焘奡表情微微变了,这样即使被看见也可以说是为了救杨依,至于杨依为什么在地牢和地脉被破坏这件事轻重一比,青启城未必有时间去计较了。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上风凌去承受青启城的讨伐。”昶旭凝神抬眸望着幼椿,“幼姑娘真是好手段。” 从记忆恢复,幼椿就打算让凌家处理焘奡,只是得知了凌家和焘奡的旧事,她心情复杂起来了。以及昶燮处处充满的矛盾,他知道家里的事情,眼睁睁看着不是因为他阻止不了,而是他也是受益人之一。但幼椿已经不想去了解昶燮去地宫的原因了,往好点想是频繁去地宫是为了找破解的方法。 风起御剑,山洞轰然倒塌,滚石翻落扬起的泥土风沙,吹乱了幼椿的发,她侧了侧脸,眼角余光看向焘奡,手指结印。 “你是什么时候想到的?” “刚刚。”幼椿悄悄对着邬羲和眨了眨眼,她当初留着杨依是真的为了容错率,她对自己的脑细胞有深刻的认知,是不可能算到这些的,“他们误会我没关系。但我不想被你误会,我真的为了……” 邬羲和打断了幼椿的话,殷切的看着她,“为什么不想被我误会?” “因为会害怕呀……”幼椿说的很轻。 微风浮动,邬羲和还是听清了,只是他不确定该不该问,说那么轻怕是不想让他知道,只不过是为了回应。 话音随着御剑彻底飞出坍塌的碎石,空中鹤鸣,坐在上面随风衣袂飘飘是一脸漠然的昶燮。 “邬羲和。” 本以为昶燮会等他们先开口的,邬羲和站在幼椿的身后,他环着幼椿,昂首瞥了过去。 “是我干的。”幼椿张开了双臂,像玩老鹰捉小鸡那样护着幼崽一般。 “的确,故意让杨依被我们抓到,确定不会伤害她,让她留着给你们做内应。幼椿我确实低估你了。” “昶燮……” “罢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用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地宫其实是给你们家族祭品,你也早就知道那些幌子是给你们家祭祀生灵,那这种剑脉不应该毁吗!” “是,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们现在毁了剑脉,想法子把自己摘出去!”昶燮声音拔高了好几度吼了出来,情绪激动下眼眶泛着红,握着拳头青筋凸起抵着唇边压下了情绪激动,深呼吸后才说道:“我也说了事已至此,我也没想再追究。现在来找你们是为了替你们做实来救杨依的事实。” 幼椿难掩惊讶,这,昶燮若是真想做城主,这不得把他们打包? “很惊讶?剑脉一直是我的心结,从各个角度来说。”是悬在高空的一把剑,是他斩断兄长不会复活与之相对的是青启城的衰败。只是有人替他做了决断,无论好坏,起码松了口气。是长期以来悬而未决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 “那你还要说些什么吗?”幼椿问出来的本意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事,但出于朋友,她可以接受昶燮对她的谴责。 昶燮只当幼椿在质问他,“你要我说什么,真相就是人为的。为了集权,把那些不服的人以各种借口消失,从头到尾都不是诅咒瘟疫,只是我们杀人的借口。” 邬羲和和幼椿十指紧扣,感受幼椿阴郁的心情,他才开口,“在没有焘奡之前,青启城就从来没有没落过。” 昶燮呼吸放缓了,浅的几乎听不出声音。 幼椿不明白邬羲和在说什么,歪着头看着他。邬羲和知道昶燮懂了,就没再言语。 “这里你们顺着溪水出去,能回地宫,往地宫走吧,焘奡也出来了地宫没有威胁了。” “那杨依……” “你们管自己吧,杨依比你们安全多了,还能直接回。不像你们地宫还要绕上半圈” 幼椿听出了干涩,“这地宫还真是……好像我记得也能回青阳宫。” “栖霞山本就是东玄大陆的中心点。”昶燮打算离去,鹤闪动着翅膀,他冷冷的再次瞥了一眼便飞走了。 木春很快降落下来,幼椿怕惹眼所以落的很快。 “青启城没有衰败和剑脉并没有直接关系,就像很多人求神拜佛有些人能愿望成真并不是真的靠求佛得来的。” “哦,我懂了。心理作用!可是你刚刚和昶旭不是这样说的。”明明前面还说不护着剑脉就会没落什么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事落在自己头上的,就算有,也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幼椿点点头,道理她还是懂的嘛!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只是邬羲和话锋一转,“青启城衰落是必然的果,原因是焘奡。” “因果论?”幼椿瞧着邬羲和,上下打量一番。 “果因论。”邬羲和摇了摇头,“必然产生的结果,无非是达成的途径不一样。” “可以理解为,你最终会成为一代宗师,有可能是受到了打击奋发图强,也有可能是天资如此。” 讲的是天命本该如此,“是因为司命都写好在本子上吗?” “嗯。” 就像小说吗,每个人物的命运都被写在话本上就改变不了吗?可她的出现不是已经使得整个剧情都偏离了。幼椿挠了挠脸颊,“我还是相信人定胜天。”ΓiΓiwen.c o m 邬羲和抬起眼眸望着太阳,“曾经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地上两个人的影子依偎在一起。 邬羲和看着幼椿,他们十指紧扣,“焘奡和我说过,当她知道昶旭护她死掉的时候。她就觉得算了。” “不是的,本来我也觉得是一码归一码,相抵的。可是我刚刚觉得。”幼椿抬起头也看向了邬羲和的眼睛,“爱是最大的恐惧。” 邬羲和闻言瞳孔放大,猛地抬头看着幼椿。 是在听昶旭的版本里看出了焘奡的心软。 十指交握的手,小小软软的用着力道捏着比自己大一圈手上没什么肉的手,“师弟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心机【H】 害怕的只是心上人误会自己是个心机深城府重的人。谁不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现最好的一面呢。 明明做了最亲密的事情,可是就光牵手这个动作,幼椿心跳加速的血液在全身沸腾涌上脸颊,绯红如刚升起的朝阳。 幼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她也不是第一次去牵邬羲和的手,大致是因为说出口的话。 邬羲和另一只没有被牵的手手背完全贴在自己的嘴唇上,面上是忍而不笑,耳后根烫的本来清晰听见的虫鸣鸟叫都听不清了,只能听见自己一声一声强劲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 “师,师姐会走累吗?”邬羲和问出口,又觉得自己会不会太蓄意了,他完全不满足只是牵手那么一小块的接触。 幼椿向右边绕了小半圈脖子,“没,不会……”才发现邬羲和脖颈上的伤口,细微的并不显眼,若不是她颈绕了小半圈还看不见,是在耳后剩下的部分在衣领下,领口的血迹已经暗沉下来。 幼椿刚要开口,噎了回去。 见幼椿想要说什么又盯着他,邬羲和想起来的太急便没那么注意机关,伤到了,“小伤结痂了,不碍事的。” 幼椿她想知道邬羲和记得没,“苎宁,嚼烂了覆在伤口能止血。” “师姐懂得真多。”邬羲和依旧笑得柔和。 幼椿的笑彻底僵住了,她没有想过邬羲和失忆的情况。 他一点点收紧握着幼椿的手,有些紧张,他知道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幼椿对他的心意。可是他故意那么说是开始自己嫉妒自己,说起来也是好笑。比起当初,他更希望幼椿喜欢现在的他。 邬羲和迫切的想知道,如果他失忆了,幼椿的喜欢会减少吗? 说到底他对自己没有自信,比起栖霞镇上的他,现在的自己实在没有讨喜的地方。 穿林打叶声,像极了暗器划破风的穿透声。 在躲避暗箭,赤着脚已经开始流出黑紫色的血,焘奡依旧没有放开红线,尽管这张人皮现在已经成了累赘。 “放开我,不是更容易逃跑吗?” “放开你,没有了剑脉你会死。”真正意义上消逝,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逆天道活那么久,不会有投胎转世了。 “我死了,不是遂了焘焘的心愿吗?” 焘奡侧着头,没有看向拖着的人皮,而是伸出手,地上人的影子,变成实体的尖锐的物体刺穿了凌家的守卫,她没有正面回答昶旭,“现在带你走是因为愧疚。”没有昶旭她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可后来保护她死掉的人也是他。 昶旭以为焘奡再说幼椿,“她……对你并没有下死手。”这话本不该昶旭说的,他想着也许这样说焘奡心里会好受点。 “嗯。”她知道幼椿会想杀了她,却又没彻底下手。她不想深究幼椿是因为杀不掉她不亲自动手,还是也多多少少会在意她们之间的感情。幼椿现在让凌家追杀她,是对姆婆有个交待,对她们之间也是。 焘奡说话的分神功夫,罡气利落迅疾的划破了焘奡手臂上,紫黑色的血液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人皮被牵动着的,昶旭是被拖着的背靠焘奡,面对后面的追兵抬眸目测了一下坍塌山石,口中念念有词。 巨大的响声让焘奡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最前面的一些人被压在石下,后面的人则是被堵住了,昶旭一脸无辜的看着焘奡。 焘奡迅速收回目光,脚下的步子是越来越快,的确没有昶旭她变成影子一下子钻到地里回地宫会更快。现在的昶旭一旦离开这张皮就活不下去了。 “我不会感激你。” “没关系。焘焘愿意带我走,已经很意外了。” 焘奡抓紧时间凭借的对山的熟悉程度轻松甩掉了一部分修士,躲在树木蛀空的洞里,“我不想带你回栖霞山。” “焘焘好像忘记了。”昶旭皮囊呈现出一丝诡异,是一种努力想要提动肌肉,“决定权从来不在你。” 焘奡蹙着眉收拢了红线,他在说什么呢?现在活动都要靠她的红线。 四肢扭曲肉皮融在木上,和桃胶一样,提着的红线一点点被吸收,转而化成他的力量,焘奡愣了一下倒退了一步,撞在树木上影子还没融进泥土地就被黏糊质地粘住。 “你想出现就出现,但我不会让你想消失就消失。” “你不是应该只能靠……”该死的,他能动动嘴皮就让山石滚落,就该想到剑脉养了他那么久,怎么可能轻易就会魂飞魄散,怕是剑脉不被毁,也早晚被他吸干! 影子被胶质困的动弹不得,一点点揪出来成了线团做的人偶,她被困在凝胶里面像琥珀。 “焘焘还是乖一点,你现在回栖霞也许还能遇见幼椿他们。” 焘奡停住挣扎,她就不应该对昶旭心软的。这个狗东西,比起幼椿她现在更想时间倒退不去管昶旭,她好不容易摆脱了他,现在就和噩梦重现一样。 看着焘奡小脸几经变换,昶旭声线沙哑中紧绷,“这次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别,只要你不在,我就能保护好我自己!” “要是我在,你当初会被抓?” 焘奡不想说话了,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当时天真的以为只要把施咒人搞死她就能回到当初那种无实物的状态。 “我知道你喜欢不被束缚,无拘无束的样子,但是焘焘你对自己了解的情况和能力并不透彻。” “通俗点就是说我没有自知之明。” “这是焘焘自己说的哦。” “你想表达的不就这意思吗?装什么装啊。”焘奡像一点就着的炮仗,她真是受不了人族,虽然之前幼椿和她相处也差不多,但是幼椿对她的好和昶旭是不一样的,就像邬羲和说的那样。幼椿的好,是她想能为你做点什么。而,其他人其实是因为你身上的有利可图。 昶旭沉默了几个呼吸,“你也没问过我,我能给你什么。” “我想要的你能给吗?” “你都没问,你怎么就下定论了?”昶旭不想在一些小事上浪费口舌,“你无非就是想要幼椿一直留在你身边不是吗?” “你知道还要我问?”焘奡的语气已经不仅仅是不耐烦了。 “带我回去,我能解决。” “笑死了,我凭什么相信你啊。” 凝在一起的桃胶质地把手脚束缚在树上更浓稠了,像是把人嵌入一般,“就凭我现在这样对你,而你毫无反抗能力。” 好好好,仗着自己能耐比她强是吧,懂得比她多是吧,“你是老妖怪是吧!”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年龄更大,只是以前还在满山溜达的时候,经常听到幼崽这样骂人,就能听见老头子气的跳脚,她就默默记住了,想要看昶旭也和老头那种吹胡子瞪眼,虽然他没有胡子。 “彼此彼此。” 焘奡更生气了,奋力挣扎发现越来越黏糊,胶质甚至进入她的口腔里,是活物一样搅弄着她的舌头,掠夺着她口腔里的呼吸。 红线散落一地又被胶质卷起珍藏了起来。 “我只是希望自己更有说服力。” 他的声音宛如叹息如溪流涌入焘奡耳里,痒痒的,专注力都在瘙痒上,忽略了伤口,黏腻的把小石子碎屑粘了出来,把血液一点点擦拭干净的感觉,触碰的地方开始愈合。 黏糊的包裹开始变的柔软,怀念起幼椿家里晒过的棉被,那时候还没有邬羲和的时候,她们经常在上面打滚,在艳阳天里在草地里沾满蒲公英,在星尘飘散的夜里互相依偎的看星星。 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任由昶旭为所欲为,是像兽类露出柔软的一面展现脆弱的肚皮。 衣服并不多胶质顺着四肢延伸就解开了衣服,与方才的红线一并被珍藏。 乳儿很久没有被外人触碰,敏感的一下就绽放了蓓蕾,两腿间挤入的物质轻巧分开了双腿,细细密密的闭合的如同蚌肉,昶旭知道里面也藏了一粒小珍珠,更知道里面有多绵密柔软。 胶质成了贴合她私处的样子,那一粒小珍珠迅速被攫取。 “唔……” 舒展开的四肢立马有回笼的念头,却还是被嵌在枯树上,耳边还是他的声音,“焘焘还是别发出声音的好,会引来追兵的。” 耳廓像被他含入口腔中,濡湿与潮热让焘奡小幅度的扭动想要避开,只是花缝的缝隙反而被蹭开了一些些,胶质柔软富有力量模拟成舌头的样子舔了舔便探入进去,一下子就被夹住了。小甜豆被快速舔揉掐捻,很快涓涓的汁水淌了出来,好似融化着胶质变得越发浓稠。 “还以为焘焘是迫不及待了。” “呜……”焘奡难耐的分开的腿想要去蹭他,可是胶质的物体她都分不清她在蹭什么。他却真的压了上来,不与她呼吸,双腿乱蹬,是让他胶质插入到深处,窒息下软肉紧绷到极限,他开始大开大合的动了起来,枯树若不是被他焊住早就倒塌了。 “嘘,他们来了。” 本性【H】 昶旭结界下是通过枯树能清晰看见追兵的痕迹,是天上架着法器巡逻,和后面拿着符咒地毯式的找她消失的留下的痕迹。 软穴一下子锁住,昶旭闷哼了一声。 湿热的润滑他本来都畅通无阻了,且他用的也不是实体,还能绞那么紧。 不是因为被人发现,是怕被带回去恐惧让身体处于随时备战状态。是恐惧降临回忆起以前的旧事,她真的打从心里厌恶昶旭,说什么保护她,怕是以保护之名像当初那样囚禁她。昶旭要的只是一个能依附于他的人。 他翻身将焘奡双乳压在枯树壁上,白嫩嫩的乳球一下子被压成雪白的大饼滩在上面,除了被握起的腰肢而撅起的翘臀,她和一只青蛙无疑。 进出抽插焘奡咬着嘴唇,在树洞里她不想看到这些人,她也不想这时候和昶旭做这些,可抽插翻出嫣红的嫩肉,留恋不舍摇晃的小屁股,她身体无法拒绝。 “你说追个画皮需要出动那么多人吗?” “谁知道呢,我们这种小角色划水乘凉就好了。” 两个人竟然就在这颗枯树下坐了下来,焘奡手指甲抠着树皮,那么多树影下不去乘凉,找个枯树?! 是就像赤身裸体在人族面前做这些,焘奡羞耻心浮现与害怕被抓回去。 这方面当初昶旭是认真教了,本意是不想让焘奡去接近旁人,看到焘奡害羞,柔软的胶质捣得更凶,捣烂,捣碎她。分出的柔软快速揉捻着小甜豆,腰肢一抽一弹,诉说着她到达极限,又疼又痒又黏腻。 冰凉触感的皮肤贴着了被挤压成的大奶子,揉掐把玩,不厌其烦的标记自己领地留下印子,身体的抚摸是细细密密,湿湿黏黏的。双腿被架起,是个小孩子被把尿的姿势,病态白下脆弱的花穴被狰狞又粗壮的褐色半透明物体一次次破开,一种破坏欲迷茫,是对这具病弱样子的身体一种凌虐美。 过于惨白的肌肤留下的是紫色痕迹,“焘焘被人发现会那么兴奋吗?” 像濒死的鱼弹了弹,全身疯狂的颤抖,透亮的蜜液一股一股滋了出来,相交的地方如瀑布倾泻。胶质操入最深处,持续不断戳刺着她的花穴,手中力道几乎要将她的圆臀掐至变形。 余韵未结束,就被接二连叁顶入抽捣攻击酸软的嫩肉。昶旭不管不顾要将她的最娇嫩处的地方捣烂,榨干,那些黏腻又淫荡的汁水完全是征服的勋章。 “既然那么兴奋,焘焘做给他们看如何?” 不顾焘奡的挣扎,带着她出了枯树,是大人把小孩把尿的动作,大腿被挂在手臂两侧,张开到极致,焘奡低下头就能看见自己是如何一点点把琥珀色的胶质吃进去,箍着她在树上是黏稠软胶进出时带着凉意的坚硬。 “不要不要……求你了……” 一步一次顶着软肉,瑟缩的扭在昶旭的怀里想要挣扎,两腿扭着想要并拢,是不容拒绝的力道固定死死,不得不摊开最私密的穴口任凭粗长胶质粗鲁的捅进抽出。 他走到了两个在枯树下偷懒的人面前。 “他们看不见的。”本来恶趣味的昶旭听见了哭腔的焘奡,说了实话,“我也舍不得让旁人看见这样的你。” 说话的功夫已经在他们面前,大开的贝肉展现着里面珍珠般的小甜豆,焘奡手捂着脸,她手臂夹着胸愈加饱满,洁白无瑕的胴体全露在男人灼热的视线。 蜜液横流的软穴一次次被强行撑开填满,里头的殷红媚肉随着肉棒的抽送被反复碾磨。每次插干都会带起过电般的舒爽快感。被惯穿花心,不自觉的扭腰夹紧胶质,小脸多了几分迎合的淫荡痴态,嘴角溢出吞咽不及的诞水。两边贝肉操到媚肉外翻,细嫩的媚肉裹缠着胶质拼命的夹弄撮吸,爽得昶旭呼吸粗重的越发没了轻重。 “怎么下雨了?”依靠着枯树的人,手背抹去脸上的水滴,疑惑的望着天空,阳光直射哪有半点下雨迹象,“我就说好端端的不去树荫底下乘凉是吧。” 另一个人只觉得水泽有些腥甜,正要开口视线一阵旋转,就看见自己的脖子喷着血,人头滚动落在草地。 焘奡错愕的回过头看着面部表情因嫉妒而扭曲的昶旭死死盯着两个死掉的尸体,他胶质物在一点点缩回来,“你为什么……” “因为焘焘的东西被别人碰到了。”面对焘奡,昶旭表情迅速回到眉眼温和的样子,嘴角含笑知道她要问什么。 软穴并没有因为主人的慌乱而停止吸吮,馋裹的软肉夹舔的令昶旭兴奋的冲刺。 明明是他非要在人前做这事,因为溅到了液体就把人杀了?昶旭是入魔了,内心拉扯与撕裂感也抵挡不住身体攀升到顶峰的愉悦。 蜜口一收一放,泄出的大片液体被塞满又溢出,噗嗤的声音铺散在背上的黑发让动情的焘奡脸颊更是绯红。 昶旭看着她失焦的眼神,松了手。 失去禁锢的同时,也失去了对平衡的掌控,没有力气的伏在草地上,背后是弯下去的完美弧度,只有玉腿还维持跪着的姿势,双腿收拢,臀部翘着,昶旭的角度能看见合腿的花穴亮晶晶的在面前,一点点挤压出液体,一点点沁出,滴在大腿根部顺着往下流。 小脸沾着草与泥,丝毫不印象她的媚与欲,“昶旭……”不够,她还想要。 口中喊他着他的名字,斜在唇边几经与唇舌缠绵才滚动出的叫唤,是当初桃花树下的她,图谋着他鲜红跳动的心脏与精气。 焘奡彻底趴了下去,用臀去蹭着那臀肉凸起的僵硬,“昶旭……”贝肉被撩拨的舒适忍不住分泌出更诺的蜜液,伸出的空虚感想吮吸些什么,不断地收绞着。 血气一股脑涌入,青筋鼓动不再是胶质的物体,是人与人之间的皮肤摩挲,焘奡眼睛微微眯起,看着他与她一样病态白的肤色,只是他身上还拢着一层寒霜似的看上去清冷与疏离,抵着自己的坚硬是久违的肉棒,焘奡撅着臀部将自己一点点送入。 在草地上顶的不断前移又被拽着臀拖回来,一拉一扯,深深浅浅,沾着的草屑汁水溅出洒在草地上,咕叽咕叽抽捣声,皮肤与胶质物摩擦的声音,听起来淫靡的羞人。 指甲里是泥土和草屑,焘奡的小脸沾着泪水,迷漫的水气明知道坐在草地的两个人靠着树看不见,但是她莫名有了人族的羞耻心,快感冲击,口中的话支离破碎的被撞的如同在像昶旭索要更多。 “唔,呜呜..想,要抱抱……” 昶旭动作只迟钝一息,里面环住她的软腰,换了一个体位。 肉棒抵着最娇嫩柔软的地方旋转了小半圈,焘奡哭着就涌出的汁液往他腹肌上灌溉。 她从来没有要过亲近的举动,昶旭怜爱的眼神温柔的想把她沾湿的碎发捋一捋,面上一阵疾风,昶旭单手桎梏。 “焘焘倒是清楚男人最虚弱的时候。”抓着手腕,眉眼还是带着笑,“在没有我之后,有没有让别的男人碰过你?” 只是他使了力道,又用胶质开始固定她的身体,让她被迫去承受那份不容抗拒的疯狂。 沉迷欲海的眼神,是恨意中夹杂着迷茫,她其实分不清自己想要什么。 牵手 “他们早就离开地宫了!”焘奡一把推开昶旭,失去支撑踉跄了两下也不想被搀扶。 昶旭被推开,默默跟着焘奡站在随时能搀扶着的距离,“也许幼椿给你留了什么。” 焘奡狐疑地盯着昶旭,眼睛眯了起来。 “毕竟‘守诺’又开始冒花苞了不是吗?” 焘奡往前大迈了一步,险些摔倒,再腿部没有力气和重心的情况下,跑步还能跑了出去,虽然跑步姿势很奇怪,昶旭属实没想到,她还能有力气。 昶旭瞥了一眼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摇了摇头,才大步跟上。 整个栖霞镇似乎还维持着最初的样子,但似乎又不太一样。大街虽冷清却不再是衰败景象,是幼椿来时的景象,唯一不同的是空无一人。 满天的花瓣消散了,唯有淡淡的花香徒留在风中,魂牵梦萦来蛊惑人心。 轻车熟路的走到了熟悉的小院,篱笆上牵牛花开了几朵,地上有些印子,像是前不久拿出了什么东西晒了晒,才会在泥地留下印子。 走到了正堂还有一盘银杏果,似乎是前面在晒的一样,昶旭走了过去,食指碰了点外皮就舔了一下,“咸的。” “她喜欢用盐炒银杏果。”因为听着昶旭的话,下意识的回答,说完便走神了片刻。恍惚中总感觉幼椿还在厨房捣鼓果酱。 手指无意识抚摸桌子上经过岁月纹理的痕迹,鼻腔酸了酸。幼椿走的时候她没有感觉,因为她能想办法让幼椿回来。幼椿死的时候她没有感觉,因为她可以复活。可是现在,幼椿活的好好地,回去了上风凌,她却觉得彻底结束了,声音中有一丝哽咽,“你之前说,你能把幼椿带回来?” “能,但没那么快。” 焘奡终于正眼看向昶旭。 昶旭含笑看向焘奡,抬起手摸着焘奡的脸庞,“布置棋局总是要时间的。”眼睫下的阴影,让笑多了几分怪异。 * “下一个。”邬羲和表情冷漠,提着剑,表情分明在说废物。 “羲和,是让你指导不是让你打擂台。” 邬羲和姿势顿住,先是眼神落在了幼椿身上,见她眼神无意识在发呆,这才看向严予己,似乎不明白教学的含义。 三师姐见邬羲和这样,又觉得严予己不会解释,“二师姐,麻烦你上去和邬羲和示范一下吧。” 幼椿被喊了一下,冷不丁的抖了抖身子,回神看了他们几个一眼,明白过来撇了一下嘴,什么示范。是上去丢人现眼吧。心里这样想着还是召出了本命剑,轻飘飘的踩在了正中间,举着剑站在了邬羲和的对立面。要她和邬羲和过招,除非邬羲和蓄意让她,不然…… “诶,听说二师姐打不过九师兄吧?” 擂台下面小声交流着。 “听说只是入上风凌的辈分,不过排在前面的几位,应当也就大师兄是绝对的碾压了吧?” 一字不差的落入幼椿的耳里,幼椿嘴角撇下,那可不,她就是个咸鱼!只会偷摸拐骗下毒跑路。 邬羲和听着幼椿最后一句,在他面前我就是武力值为0的渣渣,无奈的笑了笑,“师姐,是教学,不是比试。”邬羲和语气软了几分,冷若冰霜的眼神化了一点,便露出了春色几许的目光。 严予己常年板着的脸,嘴角也细微的抽了抽。 三师姐一脸,你看吧,对于别的同门那是不耐烦,对于心上人哪会啊,人人都觉得是幼椿死缠烂打赖着邬羲和,那是他们没见过平时邬羲和是怎么对幼椿的! 邬羲和上前一步,轻柔地托着幼椿抬剑的胳膊,“这一招所有动作大道至简,多余的动作都将成为累赘,二师姐本就出手偏凌厉,随本心便好。” 三师姐瞧着邬羲和手把手教学,态度温柔的像七旬老人面对孙儿的样子,“师兄,你解释什么,是他不会教吗?是看他教的人是谁!”她都没眼看了。 “也罢,这样示范也好,让他们盯着点。”严予己说完背对着走开了也不想大型双标现场。 三师姐再度翻了个白眼,这哪是教剑法,这是让他们上风凌强行被喂狗粮吧!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幼椿按照招式木讷的挥舞着剑花,自从那日从地宫回来之后,邬羲和对她就毫不掩饰了起来,幼椿擂台上的却陷入了回忆。 “为什么要在桌上放一盘。”邬羲和看幼椿一口一个吃的开心,不解喜欢吃为什么还要放。 幼椿咀嚼吞咽完才理所当然说道:“吃多了会中毒啊。”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给焘奡的。” “怎..怎么可能!”幼椿气鼓鼓说完,眼神乱瞟了两眼。 幼椿心不在焉的样子使得邬羲和莫名来气,她怎么能对焘奡心软到没下限,邬羲和阴阳怪气道:“精怪可不会吃多了中毒。” “我知道啊。”幼椿玩着自己的手指,“我是怕自己吃多了中毒。” “哦。”被她理所当然的解释,搞得自己更气了,脚下生风走的更快。 “九师弟。” “……” “师弟。” “……” “小九?” 邬羲和转过头看着她,“现在连名字都不叫了?” “叫羲和就不会生气了吗?” 邬羲和停下脚步看着幼椿,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她,在他走近的时候还要微微扬起下巴看他。在阳光下她的头发到发丝都泛着微光,他说不清痒意从何而来,只觉得心脏的地方若有若无想要搔挠的感觉,邬羲和滚动了一下喉结,手抬起一点又复原,他好想摸她的头。 却忍住了。 他们之间夹着的何止一个焘奡。 他只是对自己不自信,连自己的醋都吃。 手掌握拳复又放松,邬羲和背过身往前走了,他不想让幼椿知道他记得从前的事情,他只是单纯的想做她的师弟。 就像之前他和幼椿说曾经他也不信命,却被她亲手了解。司命簿上写着他们,但是月老笺上又没有他们,就注定是孽缘,是宿命亦是诅咒。哪怕是下凡渡劫他不想遵守天道,每次是真的想搞死幼椿,来反抗命运,但是和幼椿相处过程中每次都喜欢上了。 幼椿小跑了两步,抬手牵住了握拳又呈现出空落落的手掌。 干燥的手被柔软无力的手十指紧扣住。 “羲和,虽然你有些事情可能不记得了……”幼椿话止住了,她发现邬羲和的手开始用力回握住她,像是要阻止她说下去。 “……不记得也没有关系。”幼椿眼神落到了交握的手,他收得越来越紧开始疼了,“我想说的是,在没有想起来之前,我大致就是对你有好感的。” “我说不清是什么时候有好感的,明明我在青阳宫对你不算好,一次次误会你,你却总是把我当师姐。虽然答应我会来接我,后来你也没有来接我,在地宫里还……非礼我。可是发生了很多事情我都下意识第一时间想到你。” “被留下的只是记录,记住的才是回忆。记不得也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创造新的记忆。”即使被握的很疼,她忍着疼,没有抽出手,也在努力回握邬羲和。她想那次造成的伤害,对于邬羲和来说还是有阴影的,所以他就想装作不记得,现在的疼不算什么。 离开青阳宫隧道里的手,进入地宫里的手,在栖霞山的手,她只不过每一次都坚定选择了他。怎么可能不心动。邬羲和的手慢慢放松了下来,就这样吧,就让当初的邬羲和只活在她的回忆里。 就让现在的九师弟陪着她去创造新的记忆。 师姐 幼椿打了个哈欠,凭什么她那么倒霉!祈秋日来值守刑司。 一般来说青阳宫的刑司从上至下分十层,一般与地面齐平的都是些师门里犯了错的同门弟子,往下走都是罪孽深重的弟子直到第四层开始能进入形司当值的都是有一定自身实力的人。只是祈秋日,有头有脸的得去参加庆典,那些平日值守的人又得去维护场面,剩下的才开始值班。她实力是不行,但她入门早辈分高,这差事就轮到她头上了。 杨依从小门把食盒递给幼椿,虽然她们辟谷了,保不齐那个小贼不是,“二师姐,我那天给大师兄打扫被大师兄骂了,第一次见大师兄发那么大的火。”杨依吐了吐舌头,虽然当时又害怕又难过,现在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你做了什么?”幼椿眼神瞄着食盒,好香啊,闻起来好像是那种肥瘦相间的肘子肉。她偷吃点没关系吧?希望这个小贼已经辟谷了。也不知道这个小贼搞什么,祈秋日当天来偷东西,还撞到大师兄脸上。这就好比大年三十当天来偷东西,可不就撞到人最多的时候嘛。 “有块留影石,我不小心催动了。” “嗯嗯。”幼椿有些敷衍,注意力全在食盒上。 “但是就是上风凌主峰上的月亮啊,啥也没,有什么值得大发雷霆的吗!” 注意力一下子被耳朵截取了关键词,幼椿回过来在小门里看着杨依,“是你原先大师姐的事情,别问了。” “师姐明明之前还说大师姐不是禁忌的存在。” 幼椿叹了口气,“留影石里的景象是当大师姐心情不好,大师兄找到了她,他两看了一晚上的月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师兄会用留影石留下。”照理说真想留影不应该是录自己和心上人吗!谁会录一晚上的月亮啊! “嘶,大师兄未免也太纯情了。”杨依咂摸了一下嘴,手摸了摸下巴,“不对啊,师姐咋知道那么清楚,整的你在现场一样。” “那时候上风凌弟子没有那么多。我们满山头找大师姐呢,结果师兄先找到,我和师父一起到的,就说别打扰他们,结果师父拉着我在树上盯了他们一宿……” 杨依听出了幼椿声音里的幽怨。 虽然不记得有没有直接接触过大师姐,但这件事是幼椿穿书生涯里为数不多印象深刻的,前有佛祖割肉喂鹰舍身饲虎,后有她偷听墙角喂蚊子。 “嗐不说了,我先去送饭了。”再不去饭菜冷了,肘子就不好吃了!幼椿一转身,小门就自动阖上上了锁,没有令牌的人是无法打开的。 幼椿提着食盒,踢了踢锁链,“你辟谷了没啊?” 被锁链带动的男子抬眼瞥了一眼幼椿没打算搭理她。 “老实点,不然我用刑具了,不过你放心我动手极快,全程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节省顾客上路的时间。” “你们名门正派还搞屈打成招这套?” “大哥谁大过年的还想加班啊,你说是不?” “大过年?” “呃,祈秋日……”因为祈秋日和现实过年差不多,一下子顺嘴说习惯了。类似于大过年被安排看牢房,真晦气。幼椿烦心的看着牢门,觉得心里堵得慌,就像什么时候要发生一样,不会是小日子快到了? 幼椿注意力回到了小贼身上,看他被锁链绑的扭动想要解开,“别想了,除非我师兄给你解开,不然你别想解开。”打开了食盒打算尝一点。 男子见幼椿吃的津津有味没眼看,扭动着身体不像面对她,幼椿听着锁链声音,眼尖的瞧见耳后有一块特殊的印记,她放下了碗筷,走了上去。 怕就怕不是普通的小贼是魔修。 幼椿脑子还没运转,手比脑子快了一步,食指挑起一点,直接掀起,在看见易容面具下的那张脸,尤其是眼下的那颗泪痣,幼椿愣住,“你不会要杀人灭口了吧。” “在你们刑司,我能做什么?何况我还被绑着。” 幼椿一时语塞,打量了坐在地上的人半天,才叹气,“那你来上风凌做什么,还要易容成这样被抓。”放下来戒备心的幼椿虽然狐疑昶燮的做法,还是松绑了,心里寻思着这里刑司,昶燮作为一个医修掀不起多大能耐。 “你前面还骗我说除了严予己没人能解得开。” “嗐,这不是省的多费口舌,也让被绑的人死了这条心。丑话说前头,我可以给你松绑但是不能放了你。”幼椿利落给昶燮松绑,难怪那么熟稔的接她话茬,“不过为什么青启城需要堂堂新上任城主来偷东西?你要去也去别的流派啊,剑修穷的只有把剑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是刑司不是有本门的镇山剑吗?” 刑司整个建筑像是一座倒过来的宝塔,只是它的每一层都是地下,尤其是镇山剑是在最底下的一层。平日里是两个长老杵着,外加值守的掌门。只不过祈秋日这天,不安排掌门。 幼椿收起来玩笑表情,蹙起了眉头,嘴唇先是抿成了一条线才开口道:“昶燮?” “你毁剑脉,我毁镇山之宝,这不才是扯平吗?” “你不是说你不计较吗?” “凌昶燮可以不计较。但是,作为青启城城主,怎么可能不计较?” “不,昶燮就算是城主也不会这样做。”是她脑海里曾经觉得男主有问题,是觉得主角本身就不是好人。可在毁了剑脉,昶燮还愿意还放了他们走之后,幼椿发现身为昶燮的无助与无奈。作为一个外来者,她理所当然把昶燮当做主角,把邬羲和当反派,在她的眼里他们都是没有血肉一个客体的存在。基于这样的认知,她时常无视他们的举动和想法,而是用惯性思考去认知解读。幼椿召出了木春握在手里,“你不是昶燮。” 幼椿神色凝重的瞧着面前的人,她来到这个世界,和昶燮相处时,就算是主角,他也只不过是个会纠结挣扎的普通人。 能知道昶燮与她相处的模式,和细微的差别。 “昶旭,你为什么要装成昶燮?” 话音随着落下的是“昶燮”变成了昶旭的样子,眼下的泪痣消失了。 凌昶旭没有回答幼椿的话,只是神色漠然往下看去,每层都是回型走廊,轻而易举就能看到最下面用雷盾制成透明结界。 “你用昶燮的脸毁了镇山剑,便能挑起青启城和青阳宫的矛盾。” 昶旭目光再次回到幼椿身上,并不意外幼椿会这样想,薄唇亲启,“昶燮来了。” 这回轮到幼椿沉默了,她知道毁了剑脉不可能就那么无事发生过。但她以为昶燮说不计较指的起码事情不会来的那么快,或者说不会暗着来。有理有据找个幌子光明正大的发难不是更利于青启城吗? “昶燮又为什么来?”幼椿握着的剑已经蠢蠢欲动,若真动起手来,她敌不过昶旭。大脑思考着如何拖延时间以及闹得越大越好把人招过来。 精神专注下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是为了,不破不立。”昶旭眼神从幼椿头顶掠过,盯着来人,嘴角弯起弧度越来越大。 随着昶旭的话,幼椿背后传来耳熟的声音,“青阳宫没有镇山之宝,就和地宫里活人祭一样都是幌子。青阳宫让本门弟子去送死,只不过与青启城一样,用弟子的魂魄续青阳宫的运泽。” 为什么青阳宫魂灯灭了从不追究,掌门知道自己的弟子未归不闻不问,找那些凭自身实力爬上来而不是世家子弟,那些地宫里的话萦绕在耳边。 “对于世家而言,他们只需要稳定不出现动摇他们的地位就行,其余的不会去管的。”更何况为了独享资源。这些都是在正常不过的。 当时在地宫里听着昶燮说的那些,幼椿并没有全信,她猛然转身不可置信地望着严予己,现在由大师兄亲口说出,她惊觉下是小衣汗津津的贴着背脊,“师兄……我不明白……” 严予己看着幼椿迷茫的眼神,眼神中带着复杂。当初师父筹划把上风凌独自分出去,最后衣师妹命殒为终,师父至此不提此事,陈年旧事只有他一个人知晓。直到邬羲和被领进门,师父把他带到自己面前只说一句置死地而后生,就开始闭关。 初始他并不明白,是邬羲和找上他,问他了关于青阳宫极为隐晦的事情,并和他说大师姐并不是命殒,他才后知后觉。邬羲和做的就是当初师父师妹没有做完的事情,只是如今幼椿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做了大部分的事情。 昶旭瞥了一眼,清清嗓子道:“用天下人的性命来换取上位者眼中的运势,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明白身为幼椿大师兄的顾虑,有些话严予己说不了也不能说。幼椿毕竟是严予己师妹的关门弟子。事败之后,严予己雷厉风封了相关人的口,也是那次事情之后发现幼椿的魂体被偷梁换柱,但这样对他们来说是有利的,也就没有揭穿。“剑脉、摧毁地宫、戳穿镇山之宝。幼椿你已经做了前两件事了。再做一件就可以了。” “那如果我不做呢?” 寂静的刑司,三个人各怀心思。 “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 “什么意思?” “地宫、剑脉除了你,上风凌还有两个人。” 幼椿盯着啃了一半的蹄子,上面的油脂都冻住了。杨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来地宫找他们实在过于蹊跷,加上后面还在地脉的牢房遇到。可是原文里做这些的都是邬羲和!等一下,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在昶旭和严予己身上来回打转。心里的猜想不确定,最后锁定在昶旭身上,“你说的昶燮来是为了不破不立?” “我们毁了青启城的剑脉条件就是助昶燮坐稳城主。” 解释的人是严予己,幼椿迟钝的再看向了昶旭,“你在剑脉里说的话是为了激我,其实都是假的?” “真真假假谁分的清呢?” ‘系统,你出来回答我一个问题。’ ——宿主请问。 ‘原文里大小姐掉下寒潭到底死没死,你知道我问的不是焘奡。是真正的原文。’ ——大小姐是真的死了,清霞居的掌门怕大小姐父母找过来,所以才收邬羲和为义子为了封口,邬羲和把大小姐做成了人皮,给自己的本命剑当容器,就是……宿主之前见过被当成魔修的女孩,最后嫁给了男主昶谐。原文剧情,让本命剑那么做是为了要去昶燮家毁掉剑脉。 ‘所以每次我把事情搞砸,刷黑化值吊儿郎当,你觉得没关系是因为最后的结果。只要有人做了,是不是邬羲和做的没有关系?’ ——是的。 ‘好好好,那还刷狗屁黑化值啊!’ ——宿主,在这里请允许我解释一点,从头到尾就不存在刷黑化值一说。邬羲和已经够黑了,不需要在刷黑化值。 ‘哦,合着刷不了黑化值是因为他本身就黑。’ 从头到尾邬羲和黑化值始终是0,是这么个意思啊!虽然和系统是这样沟通,但幼椿压根没有这样想,原文剧情邬羲和把大小姐杀了,可实际情况他在自己身边一直很温良,果然原文和实际是有出入的。 从系统角度来说,刷黑化值是为了让反派黑化,黑化的目的是什么,推动主角。那些黑化需要邬羲和做的事情就是做昶旭刚刚说的那些事,包括在栖霞镇系统也从来不出现。是因为从头到尾她都在替代邬羲和做这些,栖霞镇被毁变成地宫,地宫又在她手上变成剑脉被毁,好家伙她成反派了! “地宫里大师兄说的注意心魔并不是剑修的心魔? “那时候以为是小九做的,所以让他注意摧毁时器灵的反噬。” 所以为什么邬羲和去地宫得到法宝,去青启城找剑脉,最后在刑司的时候文中戛然而已,不是反派没有变坏,是他本身就不是反派。他是被牺牲的棋子,只是在视角下他成了反派。幼椿再想到了那些小说情节,由点连成的线。 ——无论怎么歪,都会自我修正。就像邬羲和与宿主说过的,结果论。 ‘我一直认为小说里的他们只是纸片人。’可是现在昶旭和严予己让她去做的事情,足以证明这个世界在自我修正成它要的结果。 ——宿主,赋予他们生命的是创作者,但是赋予灵魂的是你们的共鸣。 就像配角,一个推进主角成长的人,但是当喜欢上配角的那一刻,意义就不一样了。 ‘邬羲和本身的小说结局是以身殉道吗?’ ——是。 幼椿走了两步看向雷电罩住的结界,原来底下是空无一物的,她喜欢的人原来一直是光明坦荡,向阳生长的,背对着他们两个人,尽量压抑着颤抖的声线。“所以师兄要我做什么?” 那就拜托他一直保持见过黑暗依旧选择阳光干净的样子,反派她来做。 严予己和昶旭对视了一眼,明白幼椿已经懂了。 挣脱 “那么金乌,你从栖霞镇离开,真的醒来了吗?” 邬羲和猛然睁眼,打坐的背后全是汗珠,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祈秋日当天被安排带领上风凌弟子祈福,两天过去了,他也没见到幼椿。祈福完去找她路上,三师姐说她值班太累跑回去睡觉,昨天要去幼椿院子,师兄又把他喊去教学示范。 院外的脚步声传来,不止一人,邬羲和眼神瞥了一眼。 “师兄在吗?” 杨依的声音随着她叩门声一并传来,邬羲和屏息悄无声息地翻上了房梁,隐去自己的气息。 “师兄那我们进来了哦?” 推门而入的师兄摇了摇头,“这两天小九都没见到幼椿肯定是去找她了。” 杨依神色凝重瞧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从情义上来讲她不信二师姐和人里应外合,监守自盗。可是大师兄拿出那些证据摆在面前的时候,她还是选择相信二师姐。即使证据确凿,她依旧选择本心,就当她帮亲不帮理了。上风凌其他师兄师姐毕竟没和他们一起经历,对二师姐印象也难免会停留在骄纵蛮狠不讲理,现在瞒着九师兄,是因为怕师兄知道做出些不理智的行为。 “上风凌倒也算了,我们都不会去说,但凡他走出上风凌在青阳宫别的山峰转转就知道了。” “先回去和大师兄说吧。” 人走了确定不会离开,邬羲和才翻身下来。与其从别人口中听,他到想知道,严予己会说什么。刑司值守,两日未归。地宫,剑脉,如今的刑司。似乎一下子就联想到什么了,本命剑像是被重力击碎了冰块破碎开,又轻盈的变化成了纸片藏在袖中衣摆中。 云雾深处,耸立着一座气势磅礴巍峨的宫殿,远远看去清静与庄严,院落式的格局、殿堂式壮观建筑。匾额上遒劲有力的书法,端庄大气的写着青阳宫。 左边的石头刻着四个字“清静无为”,往左走去分别是书阁、占星楼、钟楼和鼓楼;右边则是“离境坐忘”,右边深处是药圃果园,名木奇草,清池芳花,点缀着观景亭阁。这是刚入门的青阳宫的景致,上风凌习得是剑修,在最高处的山峰。 “为什么要去找幼椿?!是你认为当初害大师姐离开的人是幼椿,所以现在私心逼迫她同意的吗?” “或许吧。”严予己眼睫垂下,“更多的原因是,你能力在她之上。” “择优是吗,那你该选杨依。”邬羲和冷笑了一下。 严予己垂下的眼眸再次抬起,带着些许寒意不近人情的样子,“你以为我一开始不是这样打算的吗?” 所以在地宫遇见他们的不是别人,是杨依。去青启城一直跟着他的人也是杨依,杨依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是被牺牲的备选项。 算准了杨依的性子,遇见同门时的依赖程度,对同门的不设防备以及对同门的绝对信任,“大师兄筹划甚是缜密。” “如果缜密就不会有意外。”意外指的是,严予己的确没想到做这些的人都是幼椿。 “师兄,您现在说我做的还来得及。” “小九。”严予己抬起头看着邬羲和,审视中夹杂着探究,“你忘了你之前给自己找的退路吗?” 从最初严予己就没忽略过邬羲和想做的事情,在那日晚上他并不是真的想八卦青阳宫传出他们两个的绯闻,但那时如果没有出现,幼椿就会被推入阵法。提刑司不是说幼椿行事出格欺辱同门,而是在提醒邬羲和最终目的。再后来幼椿上赶着去找邬羲和的麻烦,邬羲和可以躲开避开甚至用更过分的手段,可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紧握的拳,纸屑慢慢紧贴着邬羲和的肌肤,像是在安抚着。 “小九,你就算现在跳出来解释也无济于事。你一直在众人眼里的形象太好了,你觉得他们会信你说的,还是觉得幼椿蛊惑太深?”严予己给足了邬羲和回忆的时间,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再说不是正好吗,你不是之前就一直想杀她。” “我,我没有。” 这几个字中气不足,引得严予己笑了出来,“蓄意引出魔兽又假意救幼椿,逼着三师妹罚你,拖着受伤不治疗转了大半个青阳宫给她取药……” “够了!”邬羲和制止严予己说下去的话,眼角泛红,视线里竟流露出来哀求。他不否认当初睚眦必报的性子是多次想杀了幼椿,在张麓凡为难自己的时候,想用本命剑杀了她。月夜下她向自己求证的时候,想杀了她。在她来自己庭院不知做什么的时候,想杀了她。在寒潭下想杀了她,喂了她妖丹是实验也是想杀了她。故意把她丢在‘守诺’旁让她自生自灭,清楚地知道她几斤几两留下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谁知道,他动了心。 装失忆是知道栖霞镇的自己更好,作为九师弟他对幼椿只有恶意。但是他就卑劣的希望他即使不好,幼椿喜欢在意还是九师弟,以此证明自己是被爱着的。 而如今突如其来的自我厌恶,极其厌恶身为她师弟的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他不可能差点失去幼椿。 严予己嘴角弯出弧度,礼貌和善从喉间滚出几个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八个字残忍的像把尖刀毫不留情的刺穿。幼椿沦落到今日,何尝没有邬羲和的手笔。 “师兄……师兄没有人能预知未来的事情..若是……”之前说话还好好的,清澈的嗓音染上了哽咽的哭腔,还在尽量维持着吐字清晰,“若是当初师父也是这样逼你呢?师兄怕是忘了当初给我的身世,父母皆是魔修。这样做什么都不需要理由。” 严予己恍惚了起来,彼时他也是像这样去求着师父的,于现在邬羲和更甚。只是那时候的师父把他丢到寒潭试炼,师父拿自己的本命剑去压制他。 邬羲和见严予己动摇,神色一改前态,“二师姐一直以为我是个好人,所以在她面前我便努力做个好人。以前我从不信报应,但若真有,只求报应在我身上。不要去为难她。” 严予己神色复杂,“若你能说服她。” 邬羲和听见严予己这样说,心中呼出一口气,他知道喊师兄又搬出大师姐有用,“那我这便……” “只是作为师兄我提醒你件事。” “师兄请说。” “的确现在幼椿也知情了,你去替代她,倒也维持了她心目中你一直光正伟的形象。她被你说服,你以身殉道……” 邬羲和调动全身肌肉想着赶紧去找幼椿,但还是耐着性子等严予己把话说完。 “你就没想过幼椿的父母不会再一次让她联姻?要知道青启城世家可不会轻易放过一个联手机会。” 回家 从答应严予己的那刻开始,她被没收了所有的法器,包括脚踝的铃铛以及本命剑。 在没有外物傍身的情况下,她不是意志坚定之人,阵法里极其容易迷失心智。幼椿恍惚的觉得,是不是严予己为了做实她因心魔滋生窃取镇山之宝,而故意把她丢在这里滋养心魔。 幼椿盘腿坐在地上手压在盘膝的腿上托着下巴,叹了口气,完了。她以前不会这样阴谋论的,也不知道是阵法的原因还是之前和她说的这些事。 说来真是好笑,本来外面的长老是为了看管宝物,乐观点想她不是囚禁的犯人,她现在可以算是宝物了。 幼椿玩着自己的手指,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被无聊死的,电流滋滋的声音隐约听见了长老说话的声音。从外面看阵法是透明的,可从里面看,是什么都看不见的浑浊。阵法破开一处小门,人影靠近。 幼椿昂着头眯着眼看见了来人,高高在上俯视她的人。心累与心烦交错,觉得这群人有完没完的心态口气不善道:“你一次次去地宫,是因为昶旭吗?” “算是吧,我间接害死自己的哥哥。”昶燮低沉的笑着,像是阴雨天里水滴顺着瓦片滴落到谭水的声音。“第一次瞒着家里去了地宫,多亏了家里的法器捡了条命,大病了许久,才得知……一些事情。” “也是那时候起我才知道我哥从小到大都会梦见一个女人。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我第二次去了地宫。”昶燮眼神幽幽的盯着幼椿,“每一次去地宫我身上沾染到的阴气,回去当天昶旭就会做梦,这样对他身体影响太大了。” 幼椿沉默的与昶燮视线交汇。 “幼椿,我哥和严予己就算有什么谈好的事情,他本来是不必出现的,他一直喜欢以病弱躲在幕后。他这次过来,我唯一能猜到的就是他要把你带回地宫。”昶燮面对着幼椿蹲了下来,“愚者畏果,智者畏因。你可能觉得我是害死我哥的罪魁祸首。” “我前面和你说的是因,现在我想辩解的是他连我这样的想法和犹豫都算到了,第一次去地宫是他安排的,甚至第一次在地宫交的朋友也都是他安排的,被蓄意接近和善意包裹,与他们深交,然后安排他们在我面前一个个死去。他让我见到了地宫里的残忍。” “在挣扎和犹豫里,我哥一次次逼着我做选择。世人以为我哥是病死的,我也以为我哥是被我害死的,但其实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把焘奡变成如今的模样,再想办法引出地宫,让她在剑埋吸取灵气,都是为了他自己能脱离凡胎与轮回,游三界之外。” “万生万物都离不开轮回,而他这样可以得以永生。” 幼椿点了点头,“明白了,那你现在过来不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吧?”,并不意外昶旭想要永生,毕竟他的出生已经决定了世俗上的权势钱财都有了。 “的确不是。”昶燮拿出几沓符咒,咬破了手指,滴在上面。 幼椿看着昶燮的举动心里涌上悲凉,在这一刻她明白了邬羲和说的果因论。本来她还奇怪为什么长老会让昶燮进来,现在答案很明了,毁了剑脉又盗走宝物,青启城城主替天行道。系统说过她只有昶燮能杀死,可是她失败了那么多次,足以证明每一次昶燮都是动手了。等死般的闭上了眼。 昶燮注定会杀了她,什么原因导致的并不重要,万变不离其宗。 “可能会有灼热感。”昶燮把符咒一张张贴在链条上,看得出严予己也想让幼椿没有那么难受,只锁了她的脚。 “你就不能一击致命,还要死前折磨一下我?” 昶燮贴的手顿了顿,“我要是能一击把锁链打开,我怎么会仅仅只是一个城主?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锁链打开?幼椿眼睛睁开,才发现昶燮把符贴满了锁链,“你在做什么,你不是来杀我的吗?” “这都看不出来,你是多蠢?” 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幼椿咂摸了一下嘴,“你不会是来救我的吧?” “那不然呢?” “不是你们这群人怎么回事啊,不是,大哥,你有没有问过我啊。”本来都打算英勇牺牲,看见生的希望,求生欲把那片死意烧得一干二净。 “就算不是我来救你,我哥也不会真的让你死。我前面说了,他还等着带你回地宫。” “我真的没明白……既然要有个去死,那我也同意了啊。反正都做了那么多……” “可是,幼椿你回答我,你真的想死吗?” “我……” “如今的严予己,和他瞧不起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逼迫一个不想死的人为了所谓天下大道而去死,这就是他所谓的道吗?” “昶燮你要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来这里的。” “我当然知道,我不想说什么正义凛然的话,但是我见不得我的朋友要再一次死在我面前。就算以后我城主坐不稳,那也是我能力不行,力不胜任。”坐在靠朋友的鲜血下稳固的位置,他没有那么下作。 在昶燮要打开幼椿脚铐的时候,幼椿的手压着昶燮的手背,“昶燮,我不是因为被逼迫的。” 昶燮看着幼椿。 “我知道你因为地宫那些朋友,所以见不得我也要死。我能理解你现在是在救自己,你希望总有个人是你能救到的。” 阵外传来杨依的声音,“凌昶燮你还没好吗!” 昶燮和幼椿同时往外看去,幼椿笑了笑看着他,“你救到了杨依,且不止一次。但是今日你放我出去,你或许安然无恙。那你想过杨依吗?” “她作为上风凌弟子,罔顾门规,擅自闯入刑司,放走罪大恶极之人,你想过她的下场吗?既然救了她,就不要再把她推入囵圄了。” 昶燮怔怔地看着幼椿,想起那时候在地宫回来之后,昶旭和他说过的话。如果你不能确定伸手是完全把人拉上来,就不要去伸手,你永远不知道你的行为会导致什么,或许你以为伸出的手是救人,殊不知你才是亲手把对方推入悬崖。 “那我就要再次眼睁睁看着我朋友去死吗?” ——不是死,是解脱。 系统的声音在幼椿脑子里响起来,宿主做完既满足回去条件,一、由昶燮想要杀死宿主,无论是不是出于他本意,宿主都会死。二、反派任务都已达成。三、助原文男主达成青启城主结局。 幼椿舔了舔嘴唇,她明白了,“昶燮,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但是让羲和去死,我做不到。” 幼椿发现掌心下的手,执意催动着锁链。 昶燮声线不稳带着颤抖,“我也做不到。” “师..师兄……” 杨依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话音落下,已经抬眼就能见到匆匆赶来的邬羲和。 邬羲和见到他们两的动作,眉头蹙了蹙。走到幼椿身边借着检查幼椿有没有受伤,默不作声的挪开昶燮的手。 “少城主还是带着我小师妹先回去吧,动静太大时间太长,对谁都不好。”明明该改口城主,却故意加个少字。 昶燮对称呼无所谓,但也清楚拖得太久了。交给邬羲和起码能说服幼椿,昶燮没有犹豫,转身就离开了。彼时他不知道有些转身就是最后一面,也不知道有些话就是最后一句。 阵法雷电在昶燮离开后又开始汇聚在一块。 “你等会怎么出去啊?”幼椿看着小口子愈合有些着急看着邬羲和。 邬羲和没有回答幼椿的话,自顾自的问她,“火锅要怎么做?” 被邬羲和无厘头的一句,幼椿下意识就回答了,“先要熬汤底,虽然清水也行,不过我喜欢那种熬出来的汤底。”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问火锅吗?” “羲和,我说了你想记得就记得,不想记得也没关系。” 邬羲和轻笑了一下,他抬起手把她鬓发捋到了耳后,“椿是不是做完,就要走了?” 幼椿本来想骗他的,“是。”却惊讶于邬羲和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会替你完成的。” “羲和,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吗?” “椿想知道什么呢?” 幼椿看着邬羲和的瞳孔,那里面倒影着自己,“你知道的一切。” “太多了,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那先从大师姐的死亡开始。” “大师姐不是死亡,她和你一样是来自于异世。只是她完成了她要做的事情,所以离开了。” 幼椿记忆模糊好像确实大师姐说的梗,只有自己知道,“当时栖霞镇消亡是必要条件吗?” “是也不是。三千世界,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气运,这里的气运已经快到头了。但这里的人把这一切归结于栖霞镇神陨在先,便想用人魂去安抚天道的怒气。可这本来就是他们臆想,祭祀生魂并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是误打误撞喂给了焘奡。而焘奡作为山神孕育出来的精怪,是能给予回馈,这便让青启城开始转运,其他门派开始效仿。” “人族就是这样,你说他们有错吧,他们只是想活下去。你说他们没错吧,却为了一己私心残害同族。” “毁了这些气运也无法逆转,但是能阻止他们继续残害同族吗?” “是也不是。短时间内能阻止,这点时间够上风凌独自分出去,但一旦离开青阳宫腹背受敌,只能答应昶旭,助昶燮坐稳,与青启城联盟。从长时间来看,尝过甜头的人族为了填满自己欲望的沟壑总能想到新的法子,更恶毒。” “你怎么知道更恶毒……” “你的大师姐来这个世界之前,可不是只有人族一家独大的。可如今东玄大陆只有人族了。”邬羲和瞳色彻底变成金色,看着幼椿,“椿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幼椿看着邬羲和的脸,明明只是瞳色变了,她却觉得邬羲和失了人性,对着她笑的人有种她形容不出的慈祥,是那种长辈对于晚辈又不仅仅于此,那些寺庙里菩萨就是这样,虽然带着笑,看上去慈眉善目,但是对你的苦难只是袖手旁观,“你是来渡劫的是吗?” “是。” 幼椿嘴唇张合几次,不确定邬羲和知不知道焘奡和昶旭的过去,还有昶燮和他说的那些话,“我还想知道昶旭是很久以前就在算计焘奡吗?” 邬羲和只是面带笑容,看着幼椿。 幼椿手抓着邬羲和的袖子,“你知道我再问什么的对不对?” “从昶旭知道焘奡是魑魅开始,他就一直在为自己铺路。包括知道只要焘奡把他杀了,他们家族的人是不会放过焘奡的,也知道幼家姑娘的决绝。”还是那样的笑容,“椿永远不要听人说了什么,要看他们做了什么。” 幼椿松开了抓着的袖子,她不喜欢这样的笑容。她喜欢的是知道她听不懂就会解释的通俗易懂,她喜欢的是真心出自内心情绪波动的表情,而不是刻板的像一个营业笑容,“那听起来,昶旭真是料事如神。” “预测并非预言,天地自有其规律因而可循迹推演。但人心莫测,人事难知。他也没算到昶燮执着于那么久的城主位置,不如你的命。虽然他没救出你就是了。”最后那句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 无论是不是出于本意,昶燮要杀她已经达成,也就说只要邬羲和让她走,幼椿仰起头看着邬羲和,“小九,我想回家。” 幼椿说完这句话之后,邬羲和是完全听不见幼椿的心里想法了,眼睫下一片阴翳,她不喊他名字了。 但邬羲和没想到的是幼椿此时大脑一片空白,无意识的发呆。 春烬 p o18 a r.co m 幼椿躺在自家大床上看着天花板的灯光,她居然回来了。 太魔幻了,前一秒她还在整个青阳宫众人面前下的刑司里,由几位长老处以雷刑,下一秒就躺在床上。真是安全无痛苦。 耳边想起电流声音,幼椿摸了摸耳朵她也没带耳机,“不是系统,你怎么还在?” 系统的声音一瞬间和屏蔽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幼椿就模拟出人类无语的样子。 ——有点意外,宿主毫不犹豫的选择回家。 “我只是个过客,就像过来旅游谈了个恋爱。但我总不能忘记我的目的地吧?”她不反驳对邬羲和的感情,但也绝不会因此为他停留。 系统想起来女主就是那种嘴巴说说喜欢的人。 ——因任务完成,宿主当初问询为什么昶燮要杀你,是因为男主以为毁灭世界的人是你,你替邬羲和背锅。 反正她现在已经回来了。说实在的,她已经不在意了。幼椿打了哈欠,手捞着手机打算看看社交软件有没有人找她,“听我说,谢谢他。所以系统你的出现是为了让我推动什么吗?” 系统难得沉默了,只发出“滋滋”的声音,以表明还存在,但不想回答。鮜續zhàng擳噈至リ:o m porn8.co m ‘不,我应该换个说法,既然黑化值也是一个骗局,你让我做的理由是什么?’ 幼椿见系统还是不肯说,‘你不是说了我已知的情况,我提问,你会回答的吗?’闲着无聊又打算看看购物车有没有降价的。 系统终于有了声音,没有感情的机械电子音开始回答。 ——刷黑化值是一个让您接触邬羲和使得他厌恶你所产生的情绪。 ‘为什么要让邬羲和讨厌我啊?’ ——我是由邬羲和创造出来的,宿主也知道他是来渡劫的神。人说因果论,但神讲的是果因论。他已知你会杀掉他,所以想在渡劫前让你彻底消失不出现于他的世界,但作为和你有交集的人,他不能出这个手。 幼椿表情瞬间凝固住了。 ——起码知道一切的他,不能出这个手。 “换句话说,他如果什么都不记得,杀了我是没关系的?”幼椿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拿着手机快速点开购物软件却快速刷着屏,安抚自己内心的不安,“我出现的意义就是让这个世界的任何人杀了我,而不去伤害邬羲和是吗?” 是她一直觉得邬羲和没有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就惯性认为邬羲和是个好人,从而忽略本身心狠手辣到能真的把原主皮剥了送人当手鼓,她去作死刷黑化不就正好遂了他本身就想杀了她的意吗? ——宿主,月老的红线并没有你们。所以邬羲和会那么执着和宿主的红线。 系统帮着邬羲和说话,幼椿似乎和没听到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宿主? 幼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月老红线没有名字,他就觉得是死劫。想把我杀了,在我遇到的每个人,他都希望对方动手。那他为什么还要设置只有昶燮才能真的动手把我杀了。’ ——天命不可违,他也有无法做到的事情。 如果邬羲和渡劫真能直接参与设置,他根本不需要宿主这样的媒介来干预。 ——虽然主人是来渡劫的,但他根本没有办法知道宿主是情劫还是死劫。 “不是的,他笃定了我是他的死劫。”所以一切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谋划怎么把她杀掉。就算等他真的动手发现他没办法亲手杀了她,邬羲和也一定会借别人手杀了她。 越想越气,鼻子酸了酸坐了起来,“那他怎么不开始就动手啊,栖霞镇的时候就可以动手啊!” 系统只知道已知情况但不代表有读心术。按照模拟人类的心情,它现在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警报弹响,系统处理反应慢了几秒。它的主人是疯了吗…… ——宿主小世界面临崩塌,您需要再次回去解救主角。 提示完之后的系统直接进行了传送,它说了好多不该说,主人不知道就算了,要是知道肯定会被主人抹杀。 邬羲和站在昶燮背后,剑架在昶燮颈旁,“幼椿不回来,那所谓的主角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眼神落在剑穗上的柴犬,你让我做的我会做,但是做完之后怎么做就是我的事情了。 “你没有劝住她,是她不想要你的。” “哦?哪有如何。她不想要我,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天行有常,不可借天道,窥人意,探气运,与天争职。” “不争了,顺应天意就是了。”这世界也快走到头了。 * 每个人都一副哭丧的表情,知道是今天她大喜的日子,不知道还以为给她幼椿奔丧来的! 幼椿看着玄镜里的自己,朱唇粉面,青丝被绾成了复杂华丽的样式,插满了金饰,内心奔腾。虽然传送这个事情过程很快,眨眼一瞬。但是她要消化所发生的事情就不是眨眼就能消化完的。系统把她传送回来是因为主角昶燮受到了生命威胁,系统警告主角一死世界直接销毁。 结果好笑的是,上风凌因幼椿的事情把昶燮绑架。这就很离谱了,这和师兄当初的意思完全背道而驰了吧。她当初理解的意思,是她背锅毁了剑脉和镇山之宝然后带着秘密永远死去,以绝再有献祭后患吗! 而不是师兄让她死,是要拿她当起义的借口才对。 “你别哭了,和奔丧一样。”耳朵都要爆炸了,幼椿扭头就对着幼母说道,“你本来就没多喜欢我啊,哭那么伤心是因为我起不到联姻的价值吗?” 幼母被毫不掩饰的话怼了一句,一下子竟没回话。其他几位正要开口,幼椿完全不给机会,“都走吧,演戏演那么久大家都累了。”幼椿边说边站起来,把她们一群老妇人轰了出去连带门也关上。 拍了拍手双手叉腰,她早就该这样做,想起衣服要弄皱,慌忙把手放下,镜中的少女喜忧参半的神情,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邬羲和。 系统在送她回来后就消失了,现在的情况都是从那些叁姑六婆闲话里听到的,她在接受刑法之后就被送回来了。她之所以能复活是使用了幼家的禁术,焘奡和她解释过禁术的复活实则是行尸走肉。系统可能是借着禁术给她送回来。 明面上嫁人实际逼着把她这个用禁术复活的人还回去。这点幼椿又忍不住吐槽,出于人道把尸体让幼家带回去了,结果幼家把她复活。那你当初尸体就别还啊!搞得她不是一个人,她是一个物品。 外面仙鹤化羽已经提醒着吉时已到,随着人行走,衣摆摆动开的精美细细的展现出繁缕复杂的花纹犹如幼椿此时的心情。 交迭的正红软纱层层迭迭交错像是人类亲手编制的云彩送上祝福,脚步声贴近幼椿才回过神看着邬羲和,总觉得他,有点奇怪。“羲羲和?”盖头下她看不清,所以她也说不清哪里奇怪,就是直觉,身体早已习惯对于邬羲和信任,往他站立的地方挪了挪。 “羲和,我好饿,能不能吃点东西?”这话半真半假,她主要是想掀开盖头看看他,之前还不知道如何面对。结果现在真的见到,她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她确实有点嘴馋了,来了之后就一直能闻到食物的香味。 “师姐?” “嗯。”声音随着蜡烛爆芯一并响起。“嬷嬷说不能随意掀开,但是我眼前太红了,就只看得见你轮廓……你可不可以先掀开盖头?” 幼椿见邬羲和半天没多动静,正想在开口,巨大拉力让她前倾,盖头也移动站扑在他身上,露出半张脸。幼椿忽然羞涩了起来,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结果就是大婚之日的遇到。幼椿揪着他衣服,轻声说道:“我真的好饿。” 幼椿听见他叹了口气,面上一阵风才发现邬羲和掀开了她的盖头,“不是都辟谷了吗?”把她扶到桌前。 也就是这句幼椿彻底觉得邬羲和的不对劲,辟谷这件事邬羲和很早之前就知道也都会默许进食这件事。幼椿咬着嘴唇,“你管我。”拿着桃酥就往嘴里塞,吃的狼吐虎咽。 邬羲和手撑着下巴坐在圆凳上,看着她吃东西,他伸出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她鼓囊囊的脸颊,害的她嘴唇完全嘟起来了,像极了小仓鼠。 幼椿一下子拍掉了他的手,如果回去之前邬羲和一切都和她说了,为什么现在是一副,呃她应该怎么形容呢,像训狗时候食物放在狗子面前不给吃。“你干嘛呀,我都那么饿了。”瞪着邬羲和才发现他的瞳色也褪化之前的样子。 “看师姐吃的太香都快忘记我的存在了。” 幼椿的手缓缓放下来看着邬羲和,视线只盯了几秒就把桃酥放回去了。时间节点没错啊,为什么全都是异样。 “师姐?” 幼椿抹了抹嘴唇,她决定试探一下,猛地扑到了邬羲和的怀里。邬羲和虽然接住了幼椿,差点连带着圆凳整个人被她扑倒,她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邬羲和,“羲和,你能不能放过昶燮?” 邬羲和手才刚摸上她的头发丝,嘴角扬起的弧度僵住了,“什么意思?” 天性【微H】 幼椿瞪着圆圆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邬羲和,接下来的话根本就不是她想说的,就像有人控制她身体把话说完。 幼椿扣着手心,指甲戳着掌心的疼痛都没办法夺回身体的主控权。幼椿努力的挣脱这种感觉太糟糕了,要是以第三视角看也就罢了,偏偏眼珠子能乱动身体。 “我们都成亲了,你不能放过他吗?他,他本来就是被牵扯进来,对你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啊。” “说完了吗?” “羲和……”幼椿脸色变得煞白,“我都回来了,你要是觉得我还会走你可以对我下咒下誓,为什么要去牵扯旁人?杨依都怀孕了,好歹也是我们师妹啊,你……” “你走或不走,真的能由我说了算吗?若是我能留得住你,我何必去杀昶燮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 这句话如同一条蠕动的虫子钻进了幼椿脑子,蚕食她的神经,疼得泪水一下子流出,口腔呼吸困难,虚汗直冒,直挺挺的要跪下来的时候,邬羲和揽住了她。 她想起来了,每次都是昶燮出于不同原因把他杀了,邬羲和又杀了昶燮,如同魔咒。不同的选择会导致不同的走向,所以破除循环的方法是昶燮杀了她,又不能让邬羲和杀昶燮?可是这种循环模式根本没有尽头, 邬羲和瞳色逐渐被金色渲染,他皱了皱眉,“啧。”手贴着背后传输着灵气渡给她,让幼椿舒缓下来。 “你啧我?” 搂着她的腰,一点点收回,往自己怀里带。把幼椿完全搂到自己怀里深深呼吸幼椿身上的香味,“不是啧你,地宫错位。刚刚被影响了。” “刚刚是地宫时候的你?” 邬羲和沉默了一下,显然不想让幼椿知道,短时间内却找不到说辞。 可是邬羲和没想到他的沉默让本来还行的氛围降到了冰点。 幼椿想深呼吸来平复心情,她生气更多,又头疼的厉害只能赖在邬羲和怀里,人的本性是变不了的。自己真的和笑话一样以为他是个好人。 “椿?” “别叫我。” 邬羲和被凶了一句,噎着话不敢再说什么。从结果来说,他理亏。金色的瞳想被墨汁侵染金的不纯粹了,更像是黑色瞳孔里渗透出金色的液体。 “你要我怎么去面对我以为我们是彼此喜欢。结果是想杀了我的人?” “最初我并不认识你,想要摆脱自己死劫也是人之常情吧?” “对,人之常情。那你能换位思考,知道真相的我,并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的人之常情吗?”幼椿不给邬羲和回答的时间,“而且邬羲和,我并不觉得你是真的喜欢。你对我新奇是因为我占了我来自世界的便宜,我们那边但凡是谁来,对你来说都是新奇。” “可不是每个人都会善良的,难不成椿还要说你们那边每个人都很善良?不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说沾了光,恕我不能苟同。在有趣的世界也会有无趣之人,再无聊的世界也会出现风趣的人。” “在栖霞镇的时候,你就想杀了我对吧?”幼椿咬着下唇,系统没出现她要知道昶燮在哪还得套邬羲和的话,至于感情的事情她不想纠结了,“我之所以知道焘奡过去的事情,也是因为和我有关系的对吗?” “我当初是想借用焘奡,所以故意用幼家的先辈捏你的脸,让焘奡对你产生执念,但是我没有想过我会喜欢你。焘奡可以留下你,昶燮可以带你走,这些我本可以袖手旁观的。”邬羲和见她避而不谈感情的事情,是真的想划清界限。即使解释又绕回去,“椿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 “所以那时候我动手捅你的那刀,你不计较是自知理亏。”幼椿是维持着怀里的动作像是最后在留念,只要一想到对方一步步别有目的接近是为了杀掉自己,巨大的委屈是靠深呼吸都没有办法平复下来,“可是邬羲和有些东西是没办法互相抵消的。我介意啊,我就是如鲠在喉啊!” 就像当初在地宫那时候她还不知情,邬羲和闹了会变扭还和她好,她天真的以为邬羲和情根深种,现在她只觉得恶心。 邬羲和沉默,她没有离开他的怀抱,可邬羲和也不能确定是她对自己还有留恋,还是……邬羲和眼神落在被拽的皱巴巴的衣领上,大红的颜色刺的眼睛疼。 他闭上了眼。 邬羲和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她只是没有力气。 倘若他没有喜欢幼椿,只觉得她无非就是芸芸众生给他渡劫的一个,勉强算得上的生灵?他不否认生灵。就像那些人族,在碾死蝼蚁时,有多少人会想起那也是一条命。 如果他没有喜欢幼椿,他只会嗤笑,区区蝼蚁也想反抗?就像那些人族,给自己治病时,有多少人会在意万物的命,他们不也是把那些生灵屠杀给自己延续寿命。不怀揣着能给我治病是你的荣幸已经属实有良知了。 万物皆有灵。 他之前做的事情,和他讨厌的人族毫无区别。 没有人争得过天,再努力也是徒劳。 让你见识到一点曦光,最后再全部摧毁。 这就是天命。 “我要做什么才能祈求得到你的原谅?” “我很想说你也去死一死,可这也是气话。你真的去死我也会难受,邬羲和,我现在短时间没有办法接受。” 睁开的瞳仁金色和黑色在互相侵蚀对方的颜色,邬羲和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发旋上,以前计较她喊师弟,计较她不喜欢喊名字。现在却觉得叫师弟也没什么不好的。攥紧的拳松松握握,想要开口的话在下一秒卡在喉间。堵住的话只是因看见了幼椿的表情。 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蓄满了泪水,眼眶和鼻尖像是被冻红了一样,喑哑的嗓音带着恳求,“邬羲和,我想回家。” 黑色温柔的瞳,怜惜消磨殆尽,柔软的心一瞬间坚硬,金色终于把黑色吞噬完了,“椿,唯有这点我不会答应的。” “你明明之前答应的……” “之前是之前,椿不是回去过了吗?” 幼椿心紧了一下,泪水凝住,眼眶承载不住,划过脸庞,表情僵住,“你这是言而无信,偷换概念!” “待在我身边不好吗?”邬羲和抬着手,抹去幼椿的泪,“椿执意想回家,那索性也不必求得椿的原谅了。反正……” “……椿怎么样都不会原谅我的。” 邬羲和低沉的笑了一声,闷闷的声音是从胸腔震动产生一般,幼椿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那是一种身体本能察觉到危险的反应,巨大惶恐让她没有恢复过来的身体想要逃离开,下一刻手臂被拽着。 是在她面前从未展露出的阴鸷,从来都是被很好善意伪装出来的面具被他亲手撕毁,毫不掩饰的恶意,让幼椿意识到邬羲和,这才是真实的他。给她看的小说是为了欺骗她,人只要一旦先入为主其观念是不可能轻易被扭转的。 天旋地转红色的晕了眼,柔软的被褥也没有减轻被甩到床上的疼痛。压下的脸,幼椿害怕的别过脸,唇擦过脸颊,亲吻落到了耳垂。 娇躯习惯性的颤栗,酥麻感席卷,敏感的听见他呼吸声就能沁出蜜液,手腕推了推推不动,嗓音染上了哭腔,“邬羲和……你是在折辱我。” “怎么会是折辱呢?椿嘴里的话,都开始变得伤人了。”邬羲和把头盖扯过塞入了幼椿嘴里。 头盖的刺绣里是镶嵌着珍珠灵石等珠宝,邬羲和用大部分的软布料包裹住了搅着她口腔,听她呜咽声在他身下挣扎不了,邬羲和莫名更兴奋了,白嫩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 “椿虽然不想做,但是衣服都被自己蹭得全部松开了哦。” 婚服因挣扎已经凌乱不堪,屈辱的表情反而使得邬羲和解开衣服的动作更快,分开的腿被架在他腰的两侧,邬羲和在她耳边说完了这句话就张口含入色如羊脂玉般的耳垂,细细吮吸,手挑开了衣襟,兜不住的绵软被细绳子抽开一下子就像兔子蹦了出来,两团大奶颤颤巍巍,露出她白皙曼妙的玉体。 细腻的肌肤在手下的抚摸,他将手十指张开张到最大,手指缝中露出来的白花花的奶肉,已经溢出来了,大拇指按压着翘翘声声生生立起的乳尖打圈,剩下指腹抓揉,体会幼椿的颤栗,改为完全拢住整个两团白嫩软滑的奶肉,用力箍住底端,让上面的奶头和周围的一圈奶肉涨了出来,刚才的搓揉玩弄,已经让奶头涨大了一圈,粉嫩艳红。火热的舌头一伸,直接舔了上去,卷进嘴里,吸得啧啧作响。舔着面团般柔软又富有弹性的乳,咬吮吸还不够,非要嘬出一个个红色的印子。濡湿炙热的唇舌间,他的唾液,把奶头和周围的奶肉舔得湿润又晶莹,染的亮晶晶,泛着淫靡的光泽。 幼椿乳尖微微的撕咬还带来酥麻的痛感,奶尖儿已经被咬的红肿了起来,巍巍的在白花花的乳上挂着。 邬羲和埋着的胸口,将浑圆的乳肉挤压另一边的乳高高翘起方便他进行玩弄,而另一边的乳就落入他的口中,吸吮个不停。 手搓揉的力度加上口中的吮吸让幼椿痛苦不堪又充满欢愉,前者是精神上后者是肉体方面。她呻吟的呜咽出声,同时张大了嘴巴,布帛包着的宝石珍珠刮蹭着口腔软壁,不停肆虐着,扫荡着,搅弄着她嘴里的嫩肉,吞咽不及的口水,布料已经全部湿透了,似乎无法承载更多的不断从嘴角淫靡的溢出。 痒意和酥麻交织的感觉从奶子传遍了全身,尤其是下半身那个尴尬的地方。 每吸一下她的乳头,她的小甜豆就会颤抖一下,而那口水汪汪的花穴也会渗出透明的液体,将亵裤打湿了个透。 精神上的厌恶,使得她身体想要避开,脖子像天鹅一般仰起,弯的不停的向后仰,好像不能维持正常的姿势了。腰也拱起想要避免一切的接触。 只是她的嫌弃,在邬羲和身下看起来实在是像在迫不及待把胸送给邬羲和玩弄。 邬羲和抬着充满欲色的眼,轻笑了一声,不再用嘴唇对着乳做些什么,她的耳朵被霸道被卷入他唇舌中,反复的吮吸,甚至改成了双手,略带无情地攀上了她的酥胸,把浑圆的大奶子像两个面团一样来回揉捏。耳垂上湿润的痕迹,是在寓示着男人正在对她做什么事情,“椿那么快就想要了?” 他的手不只笼罩着奶肉,旋转角度的搓揉,而且还让最敏感的乳尖夹杂在他的食指和无名指的指缝间。用力狠狠的夹住抬起,猛的往上一拉,同时手完全拢住,增大了拢住的压力,幼椿控制不住,呜咽声让整个腿用力夹住了邬羲和的腰。 她的乳尖已经被玩的红肿,他还要像被鹰隼的爪子抓住一样,想要更多的渴望从她的嘴巴,奶子还有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幼椿狂乱着摇摆着头,想要脱离邬羲和,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挤压着胸腔中的空气,也没能用舌头把口中塞着的头盖顶出来,他塞得实在太深了。 献祭【H】 只能发出呜咽,快感仿佛随着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的猛烈,不停蔓延在身体里,身体都颤颤巍巍的。 之前被解开胸前的前襟,两只白兔大半个都是他留下或啃咬或揉捏的痕迹,红色肚兜淫荡地挂在了胸上。目光凝在牛乳般的奶上,搓揉了两下浑圆,一口含住了她的乳尖,整个吸吮进嘴里,连同乳晕旁边那一小片白花花的嫩肉,也跟着被吸含进去。 下半身穿着的婚裙,早已被强行撩至了腰间。向下滑过平坦的小腹,伸向神秘的三角地带。而邬羲和似乎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她越害怕什么,他就越干什么。他的手往幼椿下腹部摸了进去,才刚放上去,就发现布料泛着潮意,他隔着亵裤来回画圈儿研磨,丝毫没有要脱掉的打算,她的蜜汁泛滥的更厉害了。汨汨透明的水不断流出,布料吸收不住渗到指缝上。 上下的敏感点全被把控着,鼻音不断传出轻轻的哼唧声,迫切地浑身不断扭动,分不清是想避开还是索求。 邬羲和见状轻笑了一下,咬着乳头的嘴含糊不清,“我就知道,这里早就想要了。” 整只手终于从亵裤里探了进去,包裹住花阜,手指微微往里勾,一插进去,嫩肉四面八方而来地绞住了手指。 温热,紧致,湿滑,仅仅插进去,就被她的湿嫩搞得头皮发麻。往里来回摁捻揉动,紧跟着又插进一根手指给她做着扩张。指尖逐渐要往里探的情况下,见幼椿仍想躲,被邬羲和狠狠的按住屁股。 邬羲和好看的薄唇紧紧地抿起,那种打从心里对他的反感使得她身体根本没有去接纳,肌肉的紧绷无不再告诉他,幼椿现在对他有多排斥,若不是对她身体的了解,他又怎么会让她湿那么快。 两根手指技巧性地抠弄她的嫩穴,关节碾压穴内敏感点,汁水淋漓,噗嗤噗嗤地往外流水。手臂遒劲奋力地撞,指腹用力地抠弄,从不同的角度顶撞抽插她的敏感点。 一边吃着她的奶子,一只手还不断玩弄着另一边,不冷落任何一个地方,下面的小穴更是被另一只手罩住,两根手指不断进进出出。 幼椿眼角溢出泪水,她感觉自己的小穴在逗弄下,已经湿的不行,甚至布料都已经因为更多的液体而贴着肌肤呈现出本身的弧度。 以前和邬羲和做这事她是快乐的,何况那是和她喜欢的人,可现在身体的愉悦没办法带动心绪,是割裂的两个她,她只觉得很痛苦。整个人如同被祭祀的羔羊,灵魂仿佛升腾了起来,隔空看着处于亢奋状态下即将高潮中的自己。 战栗,颤抖,身体不停地做出迎合的姿态。 这一瞬间幼椿想吐,反胃的情绪蔓延身体,却做不出抗拒。 看起来在被代表着欲望的手指不停的侵占着。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敏感的身体,控制不住高潮的快感,更控制不住突如其来爆发的巨大欲望。 而这仿佛是一种绝望的献祭,代表着她背叛自己处于极度的欢愉之中。 泪水溢出的更多,在耳朵处感觉积攒的如同池沼,更多像泡在水里的耳鸣声,痛恨自己肉体的享受,甘愿在他怀中沉沦。 高潮的刺激让她不停不要命地往他的大手上蹭,小穴被两根粗手指插的更深了。于是丝毫没有减慢速度,反而增加了一根手指,不断地戳弄着小穴的内壁,一下比一下迅猛。汁水嘀嘀嗒嗒地从手指抽插缝隙中流出,整个甬道又酸又软。 骨节分明的手指插的飞快,幼椿的蜜汁将他的手染亮,水珠色情的从鼓起的青筋留下痕迹,邬羲和滑动着喉结,望着她娇躯泛着媚色,一副渴求的样子,猛的抽出手指,引来小穴的一阵空虚,穴肉不断蠕动,渴求着填满。 与此同时,胸部上的力度变轻,仿佛鹅毛拂过她的白嫩双乳一样,根本没有什么感觉。隐约的酥麻感越明显,她好像更痒了。没有刚才舒爽,甚至期盼着有什么能够重重地往她奶子上吸,挤压她的奶子,把玩她的奶子。 而且连穴口也空虚的收缩起来,盼望着什么又粗又大的东西捅进来,搅一搅,缓解这股蔓延到全身的酥麻感觉。 这一刻幼椿恶心自己也唾弃自己,是身体对他的臣服。 邬羲和看着幼椿的眼神中带着渴望,不动声色地加重了手劲儿,然后又开始像毛一般轻浮过去,丝毫不带力气。 一条大腿被高高抬起,小腿肚架到少年精壮的肩膀上,他动作轻轻的,柔柔的,用手脱下已经湿到贴合身体曲的亵裤,露出了里面含苞待放,娇艳欲滴的小花穴,完全闭合的两片花瓣被渗出来的水,像是花茶吸饱了水分,却还是紧紧的闭着。又仿佛海底里的珍珠蚌一般,不轻易打开壳子,让别人窥得真面目。 如同饿了几日的野兽窥见了食物般,恶狠狠盯着粉嫩晶莹的小花苞,喉咙有点干,有点痒。他的喉结无意识的动了一下。 幼椿感受到下身凉飕飕的,呼吸热气喷洒在小甜豆上,幼椿心惊肉跳,害怕得小穴一个瑟缩,两片花瓣又挤出了一缕透明水流。 邬羲和像是对待稀世珍宝,用手指小心的将贝肉剥开,粘乎乎的淫液在两瓣花唇间扯出一缕缕银丝,然后又一条条的绷断。 粉嫩的穴因情动而变成了玫红色,鼓鼓涨涨的小甜豆探了出来,硬的如同豌豆粒,在他灼热的视线下,颤颤巍巍的又涨大了一些。指腹在上面蹭过,穴口就蠕动着吐出晶莹。 耳边的心跳声跳了一下,迫不及待地俯首,要去采撷这朵汁水丰沛的花朵。 整朵花嘬进嘴里,火热的唇舌吸舔过小甜豆,大力吮吸两瓣花唇,被舌尖一卷含在嘴里,甚至还嫌不够,直接用手拨开两瓣花唇,牢牢固定住,强行把甬道,只为他开放,看着汩汨的水液顺着狭窄神秘的花缝流出,伴随着幼椿如同小兽哀鸣发出的鼻音。 舌头就像是鞭子,一下一下的拍打在甜腻的蜜穴上,在小甜豆与穴口间来回的滑动,舔的幼椿身子轻颤唔唔的想要蹬腿。 邬羲和猛地低头一吸,舌头直接戳进了小穴里,颗粒的舌苔舔啜娇嫩的小甜豆,摩擦时的快感让幼椿停止了挣扎,大脑彻底一片空白。幼椿再也无力挣扎,像是被狼束缚住的小鹿,只能悲哀的等着饿狼的撕咬,忍受着邬羲和唇舌无休止的进攻,嘴里的呜咽也像是最后的哀鸣。 她觉得自己快被舔化了,不停地进进出出,一刻也没有停下,每一次都带来快乐与折磨,随着抽插,只觉得下身都在水里泡着。穴内的褶皱被舌不断的捅开,侵犯,狠狠地操弄。脑海轰鸣地一声,排山倒海般的羞耻感伴随着快感让她无地自容。为什么她被强奸,身体依然会对这些刺激和反应体会到愉悦。 花穴的贝肉已经被舔到发红,发肿,麻到知觉上她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反应,他吸着花唇,吮着穴肉,舔着花缝,插着甬道,真的像要把整朵花吃下去。 这种猛烈又疯狂的举动像是彻底走进了深渊,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邬羲和的舌头上,随着舌头进进出出,吸吮舔弄,带给她每一次感官的波动与刺激。欲望的起起伏伏,真实的泪水却变成了生理性泪水。 在吸吮够之后,略带惩罚地舐咬着两片贝肉,力道,不算重,可是娇嫩的敏感的穴哪里受过这种惩罚,再微小的刺激,放在敏感的地方,都是放大无数倍的感受,灭顶的快感袭来。一道道白色的光在脑子里闪过,幼椿喷了,喷的一塌糊涂。 大片的水流喷进口腔,像尿了一般,吮吸不及的都溅到了邬羲和的下巴上,少年摸着下巴的水,用力一把将汁液甩在了她白嫩的胴体上。 幼椿脑袋一片空白,只有高潮的快感充斥着颅内,下面的小穴随着高潮的余韵一抽一抽的,吐出更多的嫩汁。身体被拍的那一下,并没有使幼椿回神,身体本能瑟缩了一下,鼻音哼哼。 邬羲和看着抽搐的花穴,如暴雨打湿过一般的娇艳,红润的色彩完全是被他吸肿,硕大的龟头顺着嫩穴上下的摩擦。 幼椿下面被摩擦得又痒又想要,身体也不听使唤地随着邬羲和的肉棒磨蹭,而不断的扭动。两片被掰开的花唇顺着一上一下的讨好肉棒,又老实地紧紧的箍着那颗硕大狰狞的龟头。 邬羲和见幼椿这样,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磁性的嗓音嗤笑道:“不是折辱吗?”掌心里的汁液,邬羲和色情的涂抹了幼椿一身,穴口敏感地收缩着。 听到这句话彻底清醒的幼椿不知哪里爆发的力气,猛地推开了邬羲和想要离开,刚往后爬了一步,幼椿就被邬羲和从身后强势地压着,瞬间完全动弹不得,沉甸甸的大胸都被被褥压得变了形状。 “椿不会觉得自己能跑掉吧?”冷笑地勾着薄唇,温热沾满液体的手掌心,狠狠地压着她细嫩的后脖颈,两条修长白嫩的腿还跪趴在床上,被少年有力的手掌一下掰得很开,屁股却已经湿漉漉了,分不清是汗还是蜜液,色情地晃着。邬羲和眼神看见蜜液淫靡地挂在穴口,显然比起汗,究竟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邬羲和滚动着喉结,直挺挺翘着的肉棒已经饿了太久,太阳穴一阵阵地肿痛着,眸光幽暗地盯着她腿间那一张一翕,正不停淌着汁水的小口。刚刚被他用手指玩弄的穴,开始不断地滴着水液,一根长长的银丝就滴在了被褥上,洇出痕迹,他已经到忍耐的极限了。 羔羊【H】 他箍住幼椿细腰往下一按,健壮的腰腹使力,猛地往上一挺。 “噗嗤”一声,整根粗长硕大的阳物都插入蜜穴中。还没搅动便能感觉自己那根肿胀的阳物被一收一缩的嫩肉紧紧绞住,一点活动的缝隙都没有。他被夹得一阵胀痛,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感。额头上、鼻尖上沁出些细密的汗珠,他往后一靠,闭上眼眸,抿紧薄唇,泄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下面那张小嘴,夹得太紧了,宛如处子一般,又紧又会吸,死死的吮着,嘬的邬羲和腰眼发麻,肉棒直颤,几乎就要交代,恍惚间连他的精魂都差点被吸出来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幼椿的不愿,甬道又开始绷得紧窄的难受,起初高潮的润滑在不断摩擦过程中水液越来越少,开始黏稠变得干紧。邬羲和先前又忍了太久,导致异常粗硕,插进更深一些的地方时,粗壮硕大的阳物又硬又干,表层的青筋暴起,凹凸不平,往前挤时,摩擦得娇滴滴的内壁火辣辣的一阵生疼。 邬羲和只好给跪着的幼椿转了回来,边插边揉动她的奶子,两个诱人的大奶子都乱颤起来那两个浑圆随着他的动作的波动而愈发颤抖。胸乳晃动的样子实在太诱惑人,他开始边插边啃咬两个大奶子,早就磨破皮的乳尖让甬道开始分泌汁液,来缓解疼痛,绵软回弹下暴虐心的燃起,又重又狠地来回蹂躏她的奶子,泛红的印子无不说明邬羲和的占有欲。 汁水越来越多,软穴开始接纳着肉棒,邬羲和进出变得顺畅了起来,穴里的嫩肉像无数张嘴一样吸吮着大肉棒,内壁的层层褶皱来抚慰着他,攻城拔寨,在她的小穴里横冲直撞。 穴里的嫩肉紧紧吸附在粗壮的茎身上,往外拔时,穴肉跟着一路外翻,被拖拽至穴口,那些被带出来的媚肉又被粗硕的阳物肏了回去。 幼椿的脚只能无力地耷拉在他的身侧,垂在两旁,随着邬羲和的抽插一颤一颤的抖动。能感觉到穴里肉棒的搏动和热度,双腿想要往回缩,却没想到邬羲和强硬地挤了进去,不容许她的双腿合住,只能越张越开。 小穴酸到不行,越酸舒爽的感觉就越明显,她也禁不住渴望着更多更多。幼椿几乎为这个想法恬不知耻蒙羞到想要去死,但是身体却诚实地告诉幼椿,他们非常契合小穴随着抽插,两片花唇可怜兮兮地裹着那根凶猛的青筋缠绕的大肉棒,无力地攀附着她,被调教成了专属模具。 这样的爱抚下,穴里的层层褶皱紧缩着,异常的敏感,看起来羞涩得很,但是却丝毫挤不到抵挡的作用,任由大肉棒整根尽数的捣弄进去,狠狠顶在了宫口,肉棒一刻都没有停下过攻势,进进出出,把两瓣花唇都带进了穴里,又被操弄了出来。高速鞭答的动作,让两个人的交合处泛起了湿哒哒的水光,穴口像豆浆沫沫一样起了乳白色的气泡。 浑身布满了红晕,处处透着被疼爱过的痕迹。邬羲和抓着白嫩的大腿内侧,富有弹性的手感,享受着每一次触碰幼椿的颤抖。尤其是在肏到穴里某一个点时,幼椿浑身战栗。 邬羲和死死的盯着着两个人交合的地方,看着被撑成圆形的窄穴艰难的吞吐着他的肉棒,被刺激的头皮发麻,猛地加快了抽插的速度。紧致的软穴箍紧了他的肉棒,让他变得更加兴奋,连续不断的快感让幼椿几近乎崩溃的边缘,穴里的肉棒却坚挺无比,搅弄得花穴软的像一张鸡巴套子,只会依附在根上。 软穴的深处又酸又痒,花心的软肉抽动着又喷出汩汩水液,浇在穴口碾动着的龟头上,又被龟头一下子捣回了体内,刺激让她整个小穴往外喷水,她感觉大腿内侧都快被浸湿了。龟头顶端的小孔张开,硕大的龟头被水淋得一片湿亮,滑溜溜的,捣的汁水四溅。 肉棒在穴里弹了好几下,他刚刚差点就射了出来,“椿的小穴又湿又软,还会吸。”揉着奶子的手越发揉捏的大力,邬羲和喘着粗气说着,却抽出肉棒,只是把灼热的龟头抵在了穴口,慢条斯理的研磨着。 看着幼椿似乎终于被他肏的意识不清,邬羲和吮吸了幼椿的耳垂,想要从后面肏她。 双眼失焦地幼椿根本没有力气抵抗邬羲和,被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任由他捣鼓地背对着他,明明娇躯已经被男人玩得跪都跪不稳,还是被摆弄跪在床褥上,小腿分开往两边高高翘着,撅起臀部,腿间滴水的穴口一时间来不及缩回而大开。 似乎是因为听话,而得到的奖赏,空虚的小穴被火热的大肉棒一瞬间填满,又不断地抽插,小穴里面有层层折皱,在吸引着他不停地往里捅,捅得越来越深。翘臀被他慢吞吞的肏弄磨得淫荡的扭动了起来。难耐地翘着,揉搓颤抖着发红的臀尖,用手掌发狠地揉捏着她的屁股,手指摁住她求肏的臀部,对抗着窄穴的吸力,将被蜜汁浸湿的肉棒从穴中向外抽出,带着通红的媚肉向外翻出。 龟头在层层迭迭的软肉上刮过,刮得穴里的淫水顺着棒身流出,滴滴答答的流在地上。甚至压着操干还不过瘾,直接抱在了怀里,一只大手托着她的肩,一只大手扶着她的臀。 把她整个身体按在了自己的大肉棒上,就像被串起来的糖葫芦,这样上上下下直来直去,大开大合的操干,不停的抽插,上下弹跳白到发光的奶子如同刚发酵好的面团却有了弹性,幼椿疯狂地被操弄,抖动着腰杆,最后终于肏开了宫口,浓烈量多的白浊全部灌进了幼椿的穴心深处。 耳边的喘气声像是把遥远的人带了回来,她汗津津的还被邬羲和抱着,嘴巴的酸胀,让她感觉下颌好像脱臼了,之前泪水已经将哭过之后脸,干到紧绷的程度就像假面,明知道哭是无用的,可她真的好累,他们已经变成了凶猛的野兽与侵占的羔羊。 他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更像是被主人支配和随意玩弄的宠物。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邬羲和听到了幼椿的心声,邬羲和迷茫又虔诚地说道:“椿才是我的主人。”虔诚是因为清楚知道自己爱着幼椿,对她的爱意坚定。迷茫是他终于反应过来他彻底搞砸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无法在向前一步。 在他抽出盖布的瞬间,她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被褥里。 躺在绵软的床上,碎发遮挡住大半张脸,视线里是都是残缺的,大多是斑驳的黑。邬羲和手被她的碎发撩到耳后,看着她眼神无光,无意识的看着面前,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椿?” 眼珠子动了动才转向邬羲和,幼椿面无表情盯着他,突然笑了出来,是肌肉纹理牵扯皮肤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当初哪是幻境,分明是预知。”嗓音是撕扯过度,沙哑的声音。明明她在过程中不曾喊叫,嘴里一直被堵着,更像是伤心过度后悲极气噎的失声。 “我……” “你爱的不过是我的身体。”她能怎么反抗,做什么都是徒劳。 邬羲和手还僵着,他只是想回到当初,明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说出怎么样都不会原谅自己的话,也做了这样的事情。可是当幼椿真对他如此,他发现他根本承受不了。说白了当初做的打算不过是在赌她对自己的心软。 “所以椿其实也不喜欢我,只是愧疚吧。从你地宫里出来对我得不知所措,到后面因为金蒲桃的投怀送抱,都是我一厢情愿而已。”天命如此,就活该他算计未曾谋面的爱人,导致现在的结果吗? “现在说些有用吗?” 邬羲和低着头,像个已经知道错的孩子。知道错并不是反思他想要留下幼椿所做的行为,而是在反省他就应该使用最初的手段,他不觉得欺骗有任何问题,若不是清风明月把真相告诉幼椿,他能骗幼椿一辈子。 只是幼椿现在连半个眼神都不再给予。 良久邬羲和离开了,离开之后婚房就像水墨画被晕染开,婚房一点点消失。底下的莲花水气弥漫开,雾气缭绕。 ——宿主想要回家的唯一办法就是杀了邬羲和。 电子音响起来,躺着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又打算坑我?”幼椿手臂撑着床铺,冷眼看着眼前挥之不去的大雾。甚至还用了阵,是真打算囚禁她。 ——不是的。宿主,您能明白神渡劫的意义在哪里吗? 系统无法模拟出幼椿实际的情绪,不能确定幼椿是否会回答。半天都没有听见幼椿回答,系统只能自己说。 ——是成为一个摒弃七情六欲又能博爱世界的存在,主人知道这个世界气运走到头了。但这才是考验他的地方,可是他并没有顿悟。 ——他没有理解作为一个合格的神应该做到的地方。 ——邬羲和,羲和。在上古时代是光明的缔造者,所以他本该是气运走到头之后,让这个世界真正重现光明。而非毁灭,或冷眼旁观。 ——作为原身是金乌的他,理应是和太阳一样要先灭再燃烧,所以黑化、受苦难、死劫都是必然经历的。 ——和宿主说这些不是为了帮主人说话,只是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如果宿主细心就会发现他的瞳色,金色是神性的一面而平时的黑色是代表着主人的人性。 “你不是系统,你才是他真正的本命剑。给我看的小说是编出来的,但起码也是基于一些事实。”她坐了起来,青丝滑落盖在背脊上,幼椿目光悬在莲花瓣上,“一个是剑体本身,一个则是剑鞘。但平日里化成纸屑?” 所以邬羲和很少使剑,他们剑修倒也不是说除了本命剑不用别的,但心意相通,总归是本命剑更为顺手。 她目光几近乎呆滞,“那我把他杀了,我不会再回来了吧?”摒弃七情六欲又怎么会做到博爱呢?在她的认知里,这简直就是自相矛盾。可她竟然开始有些同情邬羲和。 ——对于宿主而言,所有的事情将终于主人的死。 “本命剑让我杀死自己的主人,这件事情怎么想都觉得很可笑。” ——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主人决定把我丢去葬剑池。 幼椿听到这话,身体放松,整个人看上去松弛了些,打起了精神。 我执 幼椿抱着双膝,看不出在想什么。 夕阳的天空缱绻出曼丽的暮霭,光洁的背脊在黄昏下披了一层晚霞,幼椿终于像回过神一样望了望天空。 “之前在幻境里好像都没有感受到时间。” “因为那只是幻境。” 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邬羲和,或许他一直都在。 “我们之间非得这样吗?” 邬羲和没说话,垂着头。 平复心情下是幼椿理智回归,“可能我也有问题,我没有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换位思考,要是邬羲和与她在现实世界谈恋爱,然后突然跑了,她第一反应也是生气觉得邬羲和是渣男吧?就算邬羲和作为渣男跑路,她可能就是气自己被狗咬一口,虽然她不能拿自己的行为标准去要求对方。但是邬羲和的做法,她难以接受。 “椿总是会反思觉得问题在自己,明明我才是加害人。”邬羲和蹲在幼椿旁边,发现他一靠近幼椿身体不自觉肌肉紧绷,看着幼椿表情没有变化,是身体下意识对他的反应,心里顿时苦涩了一下。 邬羲和舔了舔下唇,“我其实做好了,你回去不会再出现在我身边的结局。你走了之后,我并不如预想中那般。我甚至都没想过你回来之后会那么厌恶我。我以为起码你对我还有些感情,不至于……不至于我碰你的时候那么抵触。所以冲动到丧失理智,头脑发昏了。” “你若真做不到不是应该你来找我吗?”幼椿抬起头看着邬羲和,问出话的同时就像思路被打通了,有没有可能是邬羲和根本不可能来她的世界? 邬羲和伴有略微愤慨的心情的看着幼椿的脸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是一种对于事物没有办法所表现出来的反应。幼椿笃定了邬羲和没办法来她的世界,“人不可能既要又要吧?” “我也不是人啊。我能体谅椿作为人族,所以经常拿人族的标准道德去衡量我的行为,可我们本身就是两个世界。”邬羲和委屈的说着,看上去像是受到不公正的对待,被不应该的指责而心里难过。 他们现在像极了异地恋的情侣,还是种族不同,哦,那就是异国恋,在争吵中发现对方好像是偷渡过来,没有护照。这样一想,幼椿的表情一言难尽了起来,她一边唾弃自己怎么什么时候脑子还能发散思维的脑回路,一边又觉得好像是那么个事。 邬羲和见她走神,回忆起彼时还能听见她心声的时候,靠近着幼椿,在触碰幼椿手臂的时候,还仅仅是手指蜻蜓点水擦到一点。 幼椿猛地甩开了邬羲和的手,慌张的一手捏着衣服,一脸惊慌的神情,另一只手上是终于能被召唤出来的木春。是肌肤接触想起了压在身下无法反抗的羞辱,发现刚刚能心平气和讲话是因为保持安全距离,一旦邬羲和打破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恐惧感再次降临。 ——宿主想要回家的唯一办法就是杀了邬羲和。 系统的声音再度盘旋在幼椿脑海里。 “如果椿真的介意,那椿杀了我吧。宿命这种东西,好像怎么做都无法解开。”邬羲和不容拒绝的力道用手掌抚在幼椿握着木春的手背上,“如果椿不杀了我,我就会做在地宫幻境里的那些事情,把椿一直囚禁。可是椿,一直都想回家对吧?” “邬羲和,我在我自己世界过得很平淡。不像在这里,可我不会因为你而放弃我自己世界的所有。我知道我现在做这事一定会后悔,但若我因此不能回家我会恨我自己。”幼椿拿着木春一寸寸研磨进去一般,没有身不由己的无奈,红色的液体倏地从邬羲和胸口上晕染开,猩红色刺激着眼,可她眼波枯萎,心跳尚还在跳跃,“我是喜欢你的,但是这个喜欢,我不要了。” 邬羲和神情温柔,似乎因为幼椿终于愿意牵着他的手,“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你没有错,想要活下去很正常。可邬羲和我也没错……我只是想回家。” * ——主人为什么要让宿主杀您。 因为现在无解了。 她太厌恶他了。 “做好了把她困在自己身边,哪怕她恨我的准备。” “当她真的恨我,厌恶我的时候……”触碰时候幼椿的反应还历历在目,明明在地宫里他对她做那些事,她还会对他无条件信任,主动靠近他去牵手,现在却变成了害怕,“我发现幼椿比我想象的重要得多。” 他没办法去接受毫无保留的信任变成满脸戒备的抵触。 “不如让她愧疚,永远都记得我。”邬羲和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摆弄着自己的尸体,他爱幼椿,也允许幼椿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但是他很自私,幼椿心里只能有他。“她既然厌恶我,短时间内浓烈的感情是无法轻易抹除的,能与之相比有什么能代替同等重量的感情,除了愧疚我想不到别的。” 告诉幼椿,回家的办法就是杀了他。太清楚幼椿的性格了,被逼急的情况下又有人撺掇她,一定会做的。就像那时候在地宫,焘奡的话让幼椿动手了,只要给幼椿充足的理由和煽风点火,她还是一样会做的。 幼椿不如他们,倒不如说幼椿承受能力只在这个范畴里,会被逼急抗不了压力,做出些不计后果的事情。幼椿也和他们不一样,不会觉得杀了就是杀了。而是动手了就会一直愧疚,伤害他人势必违背她本身善良的天性,那索性设计她再杀了自己一次。 “不想她回想的时候,记忆中的我是一片荒芜。” 情感这种东西就是非常地消耗自己,就像喝了的酒,有短暂的快感,可是也带来了自伤。 快感总会消散。 ——所以主人决定放弃神的资格要去宿主的世界找她吗? 系统说完,空中浮现的光点像是把邬羲和袖中的纸屑吸了出来一样,纸屑在空中一点点黏在光点上变成一个人的雏形,已然出现了那个当初邬羲和在凉亭里被欺负的时候出现说上课的双髻少女。比起之前相貌平平无奇过眼就忘,多了几分高不可攀的冷冽,“清风明月”本就是一体。 “体会过爱才会明白给予与接受的关系。” 清风明月看着自己主人做的决定,不是死局是主人一直没有参透,可它不能说,“我无法理解主人像人类一样具有同等情感做出这种让步。”岂止是让步,就像现在让那些修仙的人再做回凡人,有几人愿意? “现在有差吗?我在这里也是死局。” “金乌你还是没有参透。以往你就过于冷心冷情。” 天空中传来的声音,邬羲和抿唇勾勒出一丝弧度,更像是讥诮的表情,“是吗?所谓的渡劫不就是设置一些障碍改掉我们本身的恶习,被统一规训成你们觉得合格的地方吗?” “不是改掉是引导。” “因为评价冷心冷情,所以渡情劫。”大部分的脸处于阴暗处,棱角下皮骨更锐利,邬羲和声音平缓如同陈述事实,完全没有高低起伏,“在孕育初时,就被教导没有分别心,对待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以平常心去对待,对任何事内心都没有偏执。佛家讲心无去来,是知涅即空心,了断世间因果,不恋红尘才能修至入涅。而在道家要求我们不过多地干预,不妄作为,不违背规律,遵循规律而为。” “冷心冷情。”邬羲和轻笑了一声,“分别心太强往往会导致,终其一生都无法体会到无条件的爱。既不会无条件爱自己,也不可能无条件爱别人。可没有分别心亦是。不觉得很荒谬吗,要没有分别心对待万物,守护博爱众生,根本不知晓爱,如何做到这些?” “金乌你在我执。” “爱众生是爱,爱一人亦是爱。” “小爱的爱存有占有的私心,只会令人感觉被困,这种爱是牢狱。你对幼椿就是如此。当所爱的人再无法觉得快乐时,会想方设法解脱以便能重获自由。拿幼椿来说,被束缚的她,逐渐变为愤恨。在过程中你强调自己的意愿而忽略了她的需要,这便不是爱。这只是占有和支配别人的欲望,以及试图满足自己需要的错误途径。因执欲之爱所带来的痛苦,你觉得这是爱吗?” “先是否认对我们的驯化,说是引导。把我本身对于幼椿的情感归为小爱后,再否认我对幼椿的感情。我不否认占有和支配,也不否认自己的意愿强加于幼椿身上。爱本是就会伴随而来的负面情感,嫉妒、毁灭、扭曲、痛苦、恐惧、沮丧、伤害、占有、恶毒、摧毁,是竭尽隐瞒压抑自己无穷无尽的欲望。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拥有大爱的存在。在大爱里的,慈悲心与怜悯我一样都没有。我本可以真的杀了凌昶燮,我没做不是因为我学会了慈悲与怜悯。而是,我不想幼椿对我失望。” 在心动的过程中,邬羲和是知道自己做了许多怕麻烦的事情。在栖霞镇他可以直接让焘奡不复存在彻底消失。上风凌的弟子存亡何必揽到自己身上,在地宫里他也不想去管杨依,地宫与剑脉不让亡魂超度与他何干,可是他一一做了,只因怕幼椿会难过。 毕竟他爱的人,是一个来自异世界为了名义上的姆婆,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就想去报仇。一个在师门里说不了几句话就要管师妹生死,还有一同在地宫行动甚至还被坑了几次就掺和人家家务事,为了那些萍水相逢的师门就去愿意赴死。 爱上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一件麻烦。 冷心冷情的人并不会爱上这样的人就变成热心热情,只是他愿意为此多看看身边的周遭。 上空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邬羲和抬起头,直视着太阳,“反正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吧?” 太阳距离他越来越近,邬羲和身上突兀的开始有黑色的羽毛,强烈眩光下,再度睁开眼,是一股铁锈味。 她啊 邬羲和再次睁眼时,处在一片树林中。鸟叫声并不频繁以及隔着很远人类交谈的声音,邬羲和眼神落在旁边的是一只鹿崽上,铁锈味是来自它身上。 灌树丛中传来异响,邬羲和抬起手才发现自己处于灵体状态,看着手,意味着别人看不见他,且他无法触碰到任何物体。 探出了个羊角辫的小女孩,一脸震惊下是眉飞喜悦的笑脸,“妈……”下一秒她自己捂住了嘴,因为她发现小鹿要跑走,还在懊恼小鹿又要跑才发现小鹿没动,她视线往下移才发现小鹿的腿被夹住了。 小女孩上前走了几步,小鹿冲了过来,小鹿虽然不大但对于小女孩来说还是偏高,没有撞到她,她却还是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爸爸!妈妈!”女孩吓的叫着家里人。 邬羲和被这声音吵得头疼,可他无法离开,彻底被这一圈困住了。冷漠看着两个幼崽的行为,他琢磨不透天道的用意。 听见小女孩还在喊,邬羲和本不想多费口舌,就他五感听到的范围里,那些人族所处的距离是不可能听见这孩子的叫声,“你声音传不出去的。” 无奈小女孩根本听不见他声音,邬羲和揉了揉太阳穴,若天道本意是让他处理,那他宁愿耗着。 在邬羲和想着应对方法时,女孩有了动作,她可能意识到没人能帮她。自己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泥土,耐心观察发现小鹿的冲撞在一定范围内。 “你能不能乖乖的,我知道你很痛,我想把你解开,但是我怕你撞我。” 邬羲和嗤笑了一下,万物皆有灵,鹿也确实有灵性,但是这种语言起不到任何作用。孩子头发上还夹着枯叶,小脸也脏兮兮的,唯有眼睛让他有种熟悉感。 小女孩整个人一字步,手慢慢试探,脚又做好了随时跑掉的打算,在小鹿要撞的时候,小女孩一溜烟跑到了树的背后,再探出个脑袋默默观察鹿。再看见小鹿不动的时候,再重复以上行为。这样拉扯了几次,小女孩体力不支的扶着树,气喘吁吁,“我是真的好心想帮你,你能不能不要踹我啊。” 邬羲和看着小鹿,检查了伤势,这捕兽夹卡着小石子,力道并不是很大,不然估计骨碎了,但是他很怀疑就算小鹿不掀翻她,女孩未必有力气能掰开。 那种熟悉感有种莫名的亲近让邬羲和鬼使神差地举起透明的手摸着鹿头,“她没有恶意。” 女孩看着鹿卧下来休息,一点点靠近着,发现小鹿不再有伤害的打算,松了口气,开始检查鹿的边缘处,血肉模糊,垮着一张小脸,“我妈说山上很多捕兽夹,我本来不信的。还好观光车上来我有认真听被夹了要怎么解开。” 邬羲和瞳孔放大,手颤了颤想要拿掉女孩头发上的树叶,却想起自己无法触碰到。近距离看着女孩才发现熟悉感从何而来,是幼椿小时候。 庆幸自己还好让鹿安分了下来。又有些担心幼椿对捕兽夹的处理,怕她伤到自己。不过正如她自己说的认真听了。捕兽夹有个小机关可以弹开,小鹿一下子弹跳起来掀翻了幼椿,她又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邬羲和不悦的盯着小鹿,本来打算逃跑的鹿,回来跪了下来。 “哎?”幼椿歪着小脑袋不解的看着小鹿,鹿是真的通人性吗?一脸不可思议的小表情跑到小鹿边上摸了摸它的毛,“不用谢啦,你快回去吧。” 看见小鹿和兔子一样蹦开进入灌木丛里,歪着头自言自语道:“这难道就是观光车说的鹿的生命力顽强吗?”幼椿眉头皱了皱,因为刚刚的摔跤被小石子划伤手了,又抬头看了看天,好像快天黑了,惯性想要喊爸妈的时候,想起来刚刚自己嚎了半天都没有人。 小脸委屈的想哭,又在努力憋着,吸吸鼻子,“以前奶奶老说老天爷真的有用吗?”幼椿嘀咕了一句,“老天爷你看在我那么努力帮小鹿的份上,能不能把我送去爸爸妈妈身边阿?” 邬羲和想要安慰幼椿,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和幼椿有交流,他听着大声呼喊幼椿名字的男人和女人,叹了口气。 天即将变黑,起了一阵风,幼椿感觉像被风能推跑,把她头上的枯叶轻飘飘的吹走了,就看见地上不知是不是枯叶蝶,在往远处飞去,似乎在等她,见她不跟上来,又起了一阵风。 “原来奶奶喊的老天爷真的有用啊?”幼椿惊讶的小脸写满了不可思议,脚步连忙跟上,追着蝴蝶跑。 听到了人群中喊她的名字,幼椿加速的跑着,冲出了树林。 在幼椿见到父母的那刻,两片枯树叶在风停下时慢悠悠的落了下来。 邬羲和双手抱胸依着树木,看她被父母检查伤势,以及和管理人员道谢。就在邬羲和以为就此结束的时候,下一秒他在人族的办公室里,看着幼椿父母在签署什么。邬羲和靠近瞥了一眼,却没见到幼椿。邬羲和穿墙而出在走廊里看见一个老奶奶和羊角辫的小女孩在说话,邬羲和飘了过去。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闷闷地说道:“奶奶我是不是不该去管小动物的。” “小椿做的很好,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爸爸妈妈被很凶的叔叔阿姨叫进去很久了。” 邬羲和看着幼椿小手显然有包扎过的痕迹,才把视线挪回到幼椿小脸上。 老人似乎在思考怎么和小朋友解释,就在还在孙女要哭的时候,开了口,“小椿,每个动物都有自己的习惯。就和每个小朋友家里的习惯都不一样,奶奶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可是动物也像小朋友一样去做客吗?” “森林就是小鹿的家,你去森林做客就要遵守森林的规则。” “我有督促爸爸不许抽烟也没有乱扔垃圾。” “小椿是做的很棒,但是森林的规则不是只有这几点,你看你去动物园玩,是不是有臭臭的味道,那是动物身上的味道,我们人类也有味道,你接触了小鹿,它身上就有我们人类的味道,鹿妈妈闻到了人类的味道,就会以为小鹿不是它的孩子了……” 邬羲和愚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幼椿眼眶倏地一下就红了。 “那我是不是害小鹿要饿死了啊。”幼椿听完解释立马小珍珠就从眼睛里跑出来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小椿不哭不哭,不会饿死的。爸爸妈妈就是去签领养哦。” “领养?” “爸爸妈妈找了一个动物机构喂养,会给小鹿喂食,只是这样一来小椿以后得玩具会变少。” “没关系,小椿的压岁钱也可以给小鹿的。”幼椿点了点头,举着小拳头。 邬羲和哑然而笑,原来是从小就蠢,视线回到了幼椿身上,但还挺可爱的。 岁月轮转,他只是被困在了幼椿身边,亲眼见证她的长大。 直到幼椿救了一只乌鸦。 少女姣好的面容散发着愁云,曼妙的身材也被包裹在校服下,等着兽医的救治。 前台看着小姑娘一直坐着,看了眼时间,“你今天先回去吧,明天才能知道结果。” 幼椿点了点头背着书包离开,回到家刚好晚饭坐好。 “怎么回来那么晚,晚自习不是要下半学期吗?” “我看有只鸟受伤了,就送去兽医诊所了。” 父母二人对视了一眼,“小椿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你不知道你的行为会导致什么。” 幼椿垂下头,用筷子戳着米饭,她当然知道,就像小时候救的鹿。虽然家里人承担了养大小鹿的费用,但本来可以避免的。他们家庭经济状况也就普通,还要每年额外支出一笔开销。所以小时候的她根本不知道救了这条生命,就要一辈子对这条生命负责。 “可是爸妈明知道,不还是主动承担了?”幼椿抬起头噘着嘴看着她爸妈,小时候她是私底下和父母说救了一只小鹿,是他们主动去和人家说的,要是她爸妈势力点或者不知道,完全也不用承担。 幼椿爸爸被这一句一时搞得不知道接什么。 “算了,我们就是怨种家庭。”幼椿妈倒是看得开,之前女儿还在小区喂养流浪猫被投诉到家里,现在这只流浪猫就被养在家里此刻蹭着她的脚。 邬羲和因从小看着幼椿长大,对这家人早已见怪不怪了,愚蠢两个字他都说累了,心里还是讥笑,天道不会觉得给他看这些就能感化他吧? 洗完澡的幼椿看着小区楼下,玻璃上印着她的脸,“老天爷,希望那只乌鸦能顺利渡过。”自从小时候找到父母之后,她祈祷就习惯“老天爷”三个字开头。 邬羲和坐在她床上,管老天爷什么事?虽然没有实体,但灵力他还是能用,所以幼椿从小到大的祈祷,都是他在做。但那只乌鸦他不想管。他的幼椿太博爱了,甚至之前去她爷爷奶奶家抓了一只老鼠,她爷爷让她丢出去,她都怕给老鼠摔死套个塑料袋。 对谁都和善,真诚,善良,尊重生命的人,唯独对他狠心。 邬羲和想不明白,这样的幼椿,为什么不会为了他留下来? 新人 po 1 8a g.co m 自那天乌鸦彻底治疗失败之后,幼椿发现,喊老天爷没用了。 因为没用,她后面再也不喊了。 直到大学时候做的梦,醒来之后,幼椿就不太爱说话了。 “你怎么越来越i了?”茶水间里原先一个班里老同学捅了捅幼椿,他们一个班的,大学面试的时候进了同一个企业,不同的部门。但是幼椿进的部门时机很好,没多久就坐上了组长。 “快收起你的e人i人,我现在脑子有点像ie浏览器反应不过来。”幼椿终于被滴滤咖啡冲好了,把咖啡渣的包丢掉。 “大早上开例会,谁都像ie浏览器。”秦止走之前还拿杯子碰了幼椿的杯子,像是干杯。鮜續zhàng擳噈至リ:po 18a z .c om 确切说就是干杯,为了新一天的打工人怨气而奋斗。 幼椿拿着马克杯回到自己工位上,开机写邮件提流程,就被人事叫了。 “幼椿,这是你们组的新人。” 幼椿点了点头,她作为组长咋不知道他们组要进新人?领导也没说啊,最近他们部门也没有面试。奇了怪了,表面不动声色,拿着hr递过来的资料,凑过去用气音问道:“什么时候的面试?”他们企业这种不是校招就是猎头,校招时间不对,猎头的话也不会分到他们组,她有点想不通。 hr眼珠子往旁边瞅了一眼再往天花板看了一眼,眨了眨眼,“那就拜托你了,我先去忙了。”说完拍了拍幼椿肩膀,同样用气音回道,“空降。” 幼椿也没有抬头基本是眼神齐平盯着人家喉结领口这块公事公办,带到位置上,把基本资料给他让他先熟悉熟悉。 上一个也是空降!她干的活!送给上一个空降兵,人家顺理成章高升就给她提了一个组长。本来她还因为邬羲和的事情挺难过的,谁知道一入职场根本没心思难过,每天不是面对做不完的工作就是尔虞我诈职场斗争,她还要提心吊胆小心翼翼不站错队伍。 算了,功绩给了就给了吧,不然还能咋办,小组长起码也比原来高了点薪水,幼椿走完神终于低下头问他,“hr带你都介绍过了吧?” 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开的页停顿了一下,少时他抬起头,“没有,我刚报道,他就带我过来了。” 四目相对,幼椿本是营业微笑慢慢往下撇,“邬邬羲和?” “是我。”男人奇怪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连退了好几步,“呃,需要帮忙吗?“ 幼椿靠在后面的玻璃窗上,看着再熟悉不过的脸,心头涌上多种情绪,她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又打算装模作样骗她是吧! “你先不懂的地方自己看。”幼椿声音陡然低了好几度,冷漠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第一时间打开手机查询余额,很好,她现在的存款不支持她裸辞,等她回家晚上就去修改简历! “好的,前辈。” 嘶,前辈这个称呼让幼椿浑身不自在,“你能换个称呼吗?” “直呼名字不太好吧?”邬羲和带着不确定性,“幼椿?” 幼椿浑身不自在起来,眉头紧紧皱着,“你还是叫前辈吧。”回到位置上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她当时怎么没让他和别人一样,喊她组长不就完事了! 邬羲和继续低头看资料,没有在意幼椿的一举一动。 可这一天幼椿在意的不得了,结果下班一扭头就发现邬羲和电脑已经关机了。幼椿问着邬羲和旁边工位的人,“他人呢?” “到点就下班了。” 幼椿看了眼时间,很好,她今天又白送公司两小时——免费加班。 回去路上幼椿只要路过能反光的地方就会看的很仔细生怕邬羲和跟踪她,到家才发现她好像有点应激过度了。如果真的是邬羲和,他要装的话短时间也不会暴露。如果不装的话,她其实也拿他没办法。除非她再一次被囚禁,不过这次她能报警就是了。 想通这点幼椿改简历的手停了下来,也不急于一时。至少等她拿完年终奖!却分不清内心再次的波澜是因何而起。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幼椿都开始感慨邬羲和是不是演技太好,以至于她常常觉得邬羲和好像就是这个世界与她不认识的普通人一样。 “今天部门聚餐,无特殊情况不允许请假。” 看到这条消息幼椿烦躁如同经期前兆,根本不想拿私人时间被迫加班,尤其是进了包厢发现不是几桌,而是那种三十人大桌子。幼椿表情越加扭曲,这意味着……她今天可能得喝成喷泉。 …… 然而她没有多喝酒,新来的邬羲和非常上道,帮她一杯又一杯喝酒。也许是空降挡酒这事也没人敢说什么。 又因为挡酒,表面是她送邬羲和去打车,实际是邬羲和送她。 “邬羲和,你非得每次都要演吗?” “前辈可能误会了,或许前辈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邬羲和确保幼椿能站住之后又退了一步,“帮前辈挡酒是因为前辈算是我的上司。” 幼椿眨巴了一下眼。 邬羲和仿佛真的怕幼椿误会,“因为流程我每个部门都得去,帮您挡酒是因为我作为一个新人的分内事。等流程过完,我未婚妻那边也有个交代。” 前面的话幼椿疑虑并未消散,但最后这句话幼椿心里一紧接着是毫无征兆地心慌,是一块东西摔下去之后,所有的碎片一同掉落下来。 “未婚妻?” “对的。”邬羲和拿着手机屏幕给游戏看了一眼。是亲密的合照,虽然一晃而过,也能看到邬羲和搂着别的女人。 “那就好……”幼椿强颜欢笑了一下,本该庆幸却开始堵了起来,邬羲和被她杀了,不然她怎么能离开呢,可是一个人顶着同样的脸和名字抱着别人的时候她心里真的好堵,她眼神回避开,落在了影子上,喃喃道:“……那挺好的。” 鼻子酸了起来,难怪茶水间说什么小姑娘告白结果人家说有未婚妻的新来同事说的就是他啊,幼椿深呼吸想要压下眼泪。 但倘若幼椿看的仔细就能看出照片里男人的不情愿和女人的僵硬。 “前辈没事吧?”邬羲和见她好像站不稳,却站在原地未动,只是动了动嘴皮,连抬手的动作都不曾有。 幼椿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能站稳。她又没多喝,但不是因为喝醉她为什么会站不稳啊。 邬羲和瞥着穿着黑丝的高跟鞋又踉跄了一下,他拿着手机点开app,“那我给前辈打车,还是前辈自己打车?” “我……” 下一秒邬羲和就眼睁睁看着幼椿摔了一跤,邬羲和只能扶着幼椿去附近的长椅上,他甚至懒得自己找药店,叫了个外卖。两个人坐在长椅上,邬羲和看着她丝袜膝盖处破了,渗出血,猜到明天应该挺大的乌青。 “前辈家里人来接吗?或者…前辈男朋友?” “没事你管自己回去吧。”幼椿倒吸着冷气,她都想到会那么疼。也没想过邬羲和真的不会拉她一把,就算他不是他,正常有点良知的人都会扶一把吧! “外卖我写的很清楚,能找得到,留的也是前辈的电话。” “你有我电话?”幼椿警觉的看向邬羲和。 “企业通讯录,那我先回去了。”邬羲和边说边站起来。“前辈最好还是找人来接下,虽然前辈看上去挺清醒的,但毕竟喝了酒还受了伤。” 幼椿尴尬的把眼神挪开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我会的。” “好的,那我先走了。” 听着脚步声走远,幼椿有点绷不住地哭了出来。先走的人,好像更容易释怀。但是明明走的人是她,她想不明白啊,为什么啊,她只是想回家,邬羲和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跑步来的声音让幼椿慌张擦干眼泪以为是外卖小哥,还心说这小哥找的挺准,邬羲和写的够清楚。就发现走掉的人又折回来提着纸袋。 “刚离开公园,他就打电话,我发现留的还是自己的号码。”邬羲和匀着气,尴尬怕麻烦又不好意思的表情,幼椿看的真切。却没看见接过袋子后邬羲和的表情。 幼椿打算自己消毒拿着酒精棉翘起腿,想起自己的丝袜,她尴尬的看了一眼邬羲和。 邬羲和却会错意,蹲了下去,“我来吧。” “呃,嗯……不用……”麻烦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他就已经检查着伤口了。 “前辈这个丝袜……” 幼椿看着膝盖的丝袜也不知道该说质量是不是太好了,本以为该擦破成一个洞,现在仅仅是和勾破一样还有几缕黏连着破皮渗血的伤口,“呃,撕了吧。” “撕了?”邬羲和诧异下是眼睛盯着伤口,手下小心避开她受伤得地方边缘甚至都开始红肿,但丝袜却被暴力撕破大半,晚上公园的路灯照不亮他的眼神越来越幽暗,这个角度她完全走光了,黑丝裆下是她隐约可见的内裤,他就演了那么一下,就完全对他放下戒备心,他的幼椿还是那么单纯。 幼椿手扶额,不撕了怎么办,当做脱袜子吗?!她这是连裤的又不是过膝袜。 “我想了想,其他同事好像都有人接,前辈应该是没有男朋友。那我送前辈回去吧?”处理完伤口邬羲和抬起头,眼睛清澈见底问道,好像真的出于礼貌。 “不用了,我朋友会来。”幼椿本来确实不太好意思麻烦别人,但是一想到自己也确实走不动,这才刚刚拜托了老同学。 “那我陪着前辈等人吧。” 本来不信的邬羲和在亲眼见到幼椿真的叫了个男人来接她后,表情逐渐僵硬。看着幼椿和别人亲密接触昏暗中的拳头攥紧青筋爆起,当初焘奡他都忍不了,何况一个男的。 团建 邬羲和记得这个人,在大学的时候幼椿其实和大部分同学关系都是一般,就因为这两人一个学生会所以关系好些,“前辈走光了。” “哎!?”幼椿听到这话被架起的手臂立马放下要去捂住臀部的时候,邬羲和已经脱下外套自然而然用外套环住了幼椿的腰肢,外套的长度又能盖住臀部,而他顺理成章让幼椿放下来的手搭在了他肩上,维持着正常边界感的同时阻挡了他们的接触。 秦止看着他们的互动,一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多余,但被叫过来帮忙这样直接走好像也不太好,“我车停在下面车库了。” “好。”幼椿羞红了脸走光,那邬羲和不是都看到了?!她真的一头撞死算了,她刚接受邬羲和可能就是和自己一个世界的人不是他,结果走光这件事,她希望还不如是他看见! “过两天团建,你去哪?”秦止走在前面问着幼椿,他们公司这次分三批,去三个不同的国家,自己报名,但是要错开,公司要求是每个部门必须有留守人员。 “打算选游轮那个。” “猜到了,懒得早起,懒得走行程,都会选这个,你小心晕船。”秦止边笑边回过头就看见邬羲和阴暗的表情,他怎么听说这小子有未婚妻啊,对幼椿一副占有欲的行为,怎么想都不对劲。 此时的秦止与其说思索着他们的关系,倒不如说想看幼椿对这家伙的态度,“我送小椿回去就好了,不麻烦你了。” “照顾她理应的,那看样子您和前辈关系很好。”邬羲和温和的弯着眉眼,问的自然,一瞬间没觉得哪里不对经。 起码幼椿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秦止看了眼幼椿,视线回到邬羲和这身上,这小子想套他们话,“你是想问我和幼椿的关系?” “我知道前辈和您是同班同学。” “哦?”秦止眼神回到幼椿身上,瞥了一眼,“你们路边等我,我开上来吧。” 幼椿二丈摸不着头脑,为什么秦止看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秦止以为这些事是幼椿说的,连公司都没人知道的事情,他不觉得这小子能从哪里打听到,根本不知道邬羲和看着幼椿长大,什么事都知道。 邬羲和看着秦止下去,站在原地搀扶着幼椿,“前辈是决定好了游轮?” “对啊,和小组的其他人都商量好了。” 车开上来,就在秦止打算找个借口不带邬羲和的时候,他自己主动说了,“那前辈就拜托您了,我叫的车已经在路边了。前辈到家麻烦发个消息。” 说完就礼貌道别。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秦止开着后视镜,“那小子看着不像好人。” “确实。”像邬羲和的能是什么好人! “怎么,暗示你什么了吗?” “你在说啥啊,直觉罢了。” 秦止看见幼椿错开的眼神,“你自己清楚就行,他有未婚妻的。” “我知道。” * 日光下的海岸,海面铺满粼粼的波光,涛声阵阵,海风徐徐。风带着咸湿扑面而来,邬羲和却突然被一双柔软的手从背后遮住双眼。一股馥郁又熟悉的香味铺天盖地向他涌来,令人目眩神迷,“前辈?” “嘿嘿。” 邬羲和环顾了一下,虽然还有伶仃的几个同事不过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你喝了多少酒。” “不记得了,好像被领导逼着喝了一小壶?” “白的?” “嗯嗯。”幼椿乖巧地点头,团建要是和自己的上司一个派系还好,不是一个派系难免会被难为一下。 邬羲和莫名来气,他的世界谁敢逼她喝酒,谁敢给她委屈?整天私底下吐槽上班不好,他的世界哪里需要上班?上风凌的值守,只要她犯懒,哪一次他没有帮她糊弄过去?偏偏还喜欢这个世界,他真的有被气笑,“你这样还能走路?” “我觉得没问题。”幼椿站稳了看着邬羲和,眼中的清明之色看起来不像喝醉了,是与海水一样的波光粼粼又多了几分情愫。 “幼椿,去喝两杯。” 幼椿回头看见是秦止,邬羲和就看见幼椿嘴角扯出一条线往两边分不清到底是想要笑着往上提还是有什么话要说,平日里笑起来就会元气满满的卧蚕都显得僵硬。 幼椿贝齿咬着下唇,眼神瞟了一眼邬羲和。不知说什么,索性就随着秦止走了。 “前辈不是喝醉了吗?”背后传出一道声音,冷到掉渣。 幼椿扬起头侧看邬羲和脸黑的可怕。 “她喝没喝醉她自己会说。”秦止礼貌的笑着,眼神落到了邬羲和的手上,玻璃上的反光映照出脸上的玩味,“小椿不想去可以直说。” “没有,走吧。”幼椿避开了邬羲和的视线,推了推秦止。 秦止被推动向前,侧过身对邬羲和打了个招呼,“那我们先过去了。”满意的看着邬羲和恢复了一张死人脸,放弃丧失表情管理盯着他看。 幼椿低着头没有回头去看邬羲和说的很轻,“小九要来吗?” 邬羲和迟疑了一下才抬步跟着他们,她叫了小九两次,邬羲和有些不确定幼椿是发现了,还是喝多错认了。 “嚯,果然一个娱乐场所超过百分之六十五的同事,那基本等于办公室了。”被推着的秦止率先进来酒吧,看见的都是埋头敲着笔记本或者平板的的人。 幼椿挑了眉,“要不咱们也回去拿一下笔记本?”她说呢,为什么那么安静,退了两步想确认一个这里是酒吧不是咖啡馆吧,就撞到了身后跟着的邬羲和。 邬羲和撞的满怀,前胸是她不小心贴上来的后背,头发随着身体摆动而飘出的栀子花香。是只要再次触碰到就无法抑制内心想要完全占有的本能。 还没有彻底将她搂住,她自己就站稳了,立马回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边说边靠近秦止与他保持距离。 邬羲和低头看着掌心,轻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幼椿,“没关系。”他好像没有办法容忍幼椿和他这样生分。倒也不是说善良得体和真诚是不好的,但椿总是会去低估规则技巧和人性。 世人都是畏威不威德的,从不否认的劣根性,硬来不行,软的总可以吧?比如社会性死亡,占领道德高地,尤其是椿的世界对女性并不友好,即使出现任何问题过错方都成了女方。手机屏幕的合照被删除了,邬羲和自然的坐在幼椿的旁边,看着她酡红像夕照晚霞隐褪后的脸,放手机的时候手背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她迟钝的眼神迷茫的瞧了他一眼。 许是他们这桌的人格格不入,有几个认识秦止的人走过来主动聊天,幼椿皱了皱眉,看着面前的鸡尾酒,她看过菜单酒精度不高啊,莫非是喝了混酒?耳边混混沌沌听着他们聊的内容手扶着额头,另只手垂着沙发上,就挨到了邬羲和。 自己手的旁边肌肤触碰是一片冰凉,她没过脑子的握住了邬羲和的手背,邬羲和在交谈的过程中回握住了幼椿。感受到了她的视线,邬羲和牵起唇角,笑意隐没在阴影中。 这个笑容在幼椿眼里和梦中的人重迭,呢喃道:“小九。” 声音在交谈中完全被盖过,只有注意力全在幼椿身上的邬羲和听得清清楚楚,过分的用另一手挠着她的手心。 幼椿一声声跳动的心跳声在人声鼎沸中震耳欲聋。是桌上维持正经同事关系,看不见的地方小动作不断。 “幼椿,你觉得呢?”话题不知何时扯到了她,下意识就要抽回手,邬羲和紧扣着她的手,不让她抽出。 她根本就没听他们在聊什么,拿着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我觉得我喝多了。” “小椿?”秦止看的瞠目结舌,前面幼椿还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后面谁能想到一口,他没记错的话邬羲和那杯好像是只有冰块的纯伏加特,“就没有觉得口感上不一样吗?” 幼椿这才迷迷糊糊地看着两个杯子,邬羲和的杯子放的太近,她拿错了。 “我送前辈回去吧。” 秦止本想说他来,可是他们站起来在昏暗的下还是看清了两只十指紧扣的手。 好在邬羲和牵着,她走路踉跄了一下,就立马被扶住,秦止目光直接放在邬羲和身上了,看了一眼其他同事,摊了摊手这回去之后有什么八卦可不关他的事。 幼椿一边扶着走廊缓慢的走着,另一边是整个人倚靠着邬羲和。 “我带你回房间吧。” “都听羲和的。” 邬羲和正想考虑怎么有边界感带她回去,幼椿自动自将重心全部在他身上,脸颊还蹭了蹭。邬羲和不确定幼椿是为了试探他还是真喝多了,他带她走回去的路上避开着同事,走到酒店的走廊,“前辈还记得述职会吗?” 幼椿懵然地看着邬羲和。 “幼椿?” “羲和~”她脸颊去贴着他胸膛蹭了蹭。 邬羲和鼻息一下子变重,肌肉的紧绷蓄势待发,脚下生风加快了脚步,幼椿这样黏糊糊的喊他名字了,手都颤抖的好几次才刷开房卡。 “要羲和抱抱。”幼椿搂住邬羲和的腰不让他关门,使劲往他怀里蹭。 邬羲和滑动着喉结看着幼椿通红的脸,“前辈喝醉了。”在关门插卡的时候她还一直在自己怀里扭动,迫使性器翘得高昂。腾开的手点开通话界面,他不想赌幼椿是在试探他装醉还是真喝醉了,不过是她自己莽上来的,不过是计划提前开始而已。 “为什么是前辈,你以前不是喊我师姐就是椿。”幼椿甜糯的嗓音带着委屈勾着邬羲和的脖颈,跳了一下双腿环住邬羲和的劲腰,下身磨蹭着鼓囊囊的地方,低胸的领口邬羲和角度一下就能看奶白奶白的乳晃悠悠地贴着他。 私德【H】 邬羲和额头鼓起的青筋沾着汗珠,呼吸急促,热气喷薄在她肌肤上大掌托着她的小屁股,臀部的曲线,能明显感觉她腰肢软了几分微微痉挛。让邬羲和急不可耐就想把她压在沙发上肏,可他既然决定骗,那就得演戏演全套。把通话中的手机丢在茶几上。 清了清嗓子,“前辈这样我会很为难。”却难掩情欲。 邬羲和说着想把她放在沙发上,她就手臂勾着邬羲和的脖颈,上身欺压亲了上去,嘴唇的柔软湿润,小舌一下子就滑入邬羲和口中纠缠着他的舌头,扫荡着他的口腔。 迫不及待地反复交迭地摩擦、重合在一起,吃得彼此的津液都舍不得掉下来,邬羲和贪婪地想要把她全部吞入。 幼椿的主动让现在的邬羲和冲动的难以自抑,单手脱了自己衣服,还不忘一直亲着幼椿。幼椿连衣裙彻底被掀起到胸上堆积在一起,让幼椿双手抬起脱了,压着幼椿在沙发上,抱着她的腿勾在臂弯里,此时大张得腿,可爱的蝴蝶结底裤对着他的球裤打着招呼,隔着布料肉棒碾着小甜豆,幼椿鼻音轻哼哼了起来,人瑟缩了一下。 幼椿的瑟缩让他想起幼椿之前对他的回避,邬羲和瞬间清醒了下来,他刚刚太冲动了,差点没忍住。唇舌互换让他扭头,额头抵着幼椿颈窝喘着粗气,声音喑哑地说道:“前辈我也是男人。” 幼椿小脑瓜被酒精麻痹的没有理解,为什么邬羲和老是喊她前辈,“我知道啊。” “所以我很难拒绝前辈的投怀送抱。”邬羲和微微抬起一点,滚烫的嘴唇印在幼椿细腻的肌肤,不是舔咬吮吸,仅仅是嘴唇贴在她的锁骨肌肤上,一点点移到她的天鹅颈,过程中夹带着私心胯下不停蹂躏着她的花穴,缓释自己的难耐,“前辈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吗?” 邬羲和以前做事话哪有那么多吗?幼椿怀疑自己性魅力不行,小腰扭得一下比一下猛浪,卯足了劲儿要把邬羲和的魂都勾走。灰色的运动裤上鼓囊囊的第一片已经被染成了深灰色,只是蹭蹭亲亲,幼椿的水多就让邬羲和疯狂,可他现在还不能尽情享用幼椿。 “羲和现在不肯肏我。”幼椿老实地回答。 邬羲和愣了一下,喝醉的幼椿实在让他无力招架,他的手一点点下移虎口掐着乳房的根部,大拇指按压在挺立的乳尖上上下拨玩,另一只手先是隔着小内裤打圈小甜豆才勾开了内裤用手指探入,湿软精致的地方,只是手指进去邬羲和就呼吸粗重了起来,滚烫的鼻息再一次喷在幼椿肌肤上,花穴就吐出一口花蜜加重了本就水灵灵的甬道,“我们这样不道德。” “羲和以前把我压在身下做这些事情,你怎么不这样说?” 邬羲和听着她的话,熟悉地用手指按揉着她的敏感点,本就是被他开发的身体在他手下也不过是轻车熟路的送她欢愉。 “嗯啊啊啊,羲和……哈啊,唔……”身体微微痉挛是早就熟悉的爱抚。 只用一根手指就把幼椿插的魂儿都快飞了,他自己却有些吃味儿,酸溜溜的。 湿润紧致的地方,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不断地吮吸绞着,额头上很快浮现了一层薄汗抽出手指,大力粗暴地扯掉了运动裤扒拉下一口子,他并不把幼椿的内裤脱下,只是一直用手勾住,他一口含住幼椿耳垂,盯着肉棒研磨着穴口将进不进的。 龟头就次次滑过穴口,前面舒服过的幼椿难以忍受这样的寂寞,努力想要夹住能让她舒服的大肉棒,可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滑了每一次都错开,急的她眼泪都要流下来,一直挺着腰想要吃进去。 耳垂的敏感点让穴口收缩好几次邬羲和都以为要被吸进去,他也很想一举贯穿在里面驰骋但他得诱导幼椿,“前辈没有套。” “可你以前都是内射的啊。”幼椿的哭腔,挺着奶子使着浑身解数要邬羲和去操她。 邬羲和突然低沉地笑了,潮湿水气与低沉的笑声灌进了耳朵里,诱惑着幼椿的汁水淋到了龟头上,“前辈太热情主动了……我现在不是不肯肏你。”眼神瞟到还在通话的界面。 幼椿没有理解邬羲和这句话的意思,邬羲和搂住幼椿的身体手臂一点点收紧好像怕她跑了一样,“是前辈在勾引我不得不背叛自己未婚妻。”这样的幼椿早就刺激的他肾上腺素飙升,让他肉棒变得更加的硬,硬的快爆了。 未婚妻……? 幼椿迷蒙眼神在下一刻突然消失,取而代之是崩溃的表情,邬羲和一操进去就是把她大腿分的极开顶的极深,抓着她大腿内侧不断接纳他粗长的所有,像狂风暴雨拍打着窗户不断传来啪啪啪的声音,他饿的太久,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想好好的填饱肚子。 但还不忘提醒幼椿,“前辈我真的可以内射吗?”粗壮的巨物青筋盘虬,粘着两人交合物的黏液,她未脱掉卡着边缘的内裤时不时就勒着肉棒,爽中夹杂着疼痛,反而激发了他的暴虐性。 “唔嗯啊啊啊,可…可以啊啊啊,羲和,呜呜,羲和慢点,跟不啊啊上呜呜……”他太迅猛了想配合的幼椿根本反应不及。 “内射会搞大前辈肚子哦。”里面绞着的软肉似乎更为紧致,摩擦带来的酥麻感刺激着邬羲和双眼泛红。 幼椿小脸全是生理性泪水,白净泛着赤霞的脸蛋,爽的不能自已,她双臂伸向他脖颈圈住,整个人贴上去小嘴主动寻上他的薄唇,急促的舔着,像一只太久没看见主人回家的小狗对主人撒娇的黏人样,热情的幼椿终于舔了邬羲和微张的嘴。幼椿的小舌主动去触碰他的牙细细滑动找到他的舌头纠缠,渴求的亟需他口中的液体,分开的腿张开更大的角度,只为了让邬羲和进入的更深,一副想要被完全占有。 亲吻的难解难分,同时下体激烈撞击紧密抽插从正上方重重向下,小穴深处蔓延开的痉挛,身体战栗个不停,快感无从躲避、 邬羲和兴奋地交换的彼此唾液吞咽不及,下体粘连处更是如同狂风暴雨,感受到了自己是被幼椿渴望的存在。舒服到完全失去理智无法在克制如同野兽释放本能的欲望,风度尽失只知道握着幼椿的腰肢狂乱的挺动腰,配合摆动的臀部快感直冲头脑。 又热又粗噗啾的一下插的很深,又很粗鲁的顶撞,“椿,椿..椿……”一声又一声的名字伴随着是一下比一下更重更深的鞭笞与掠夺。 幼椿整个人仿佛升天了一般,浑身上下都被快感所充斥着,身子不断的战栗,绵软白皙的奶子上面红润的乳尖看起来变得更加鼓胀了,花穴不停吞咽着肉棒,被压制的穴口不停的抖,连同小甜豆一抽一抽的,看起来是身子不停抽搐,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了。“啊……啊哈……嗯啊……”幼椿嘴里无意识的呻吟,细小如猫叫春的声音,硕大的龟头势如破竹,直接拨开了两片贝肉,甚至把两片小花瓣都顶进了窄穴里面。娇喘呻吟只是引诱着邬羲和愈加想要侵犯她。双手狠狠挤压双乳,尤其立起来的乳尖被他揪着用力捏住。“啊啊……羲和太重了……啊啊…羲和……啊啊啊…”因为太过用力,娇嫩的小穴猛的收缩,蜜液喷溅得更厉害了,一股股地冒了出来,呈一条透明的水流抛物线。把浅灰色的运动裤染成了大片大片的深灰色,而窄穴里面正好充当了绝佳的润滑,穴里的褶皱像含羞草一样闭合,却丝毫起不到抵挡的作用,任由大肉棒整根尽数的捣弄进去,狠狠顶在了花心深处。“啊啊……进的太深了……啊哈……”一个肏干,就直接把幼椿操成了眼白上翻,舌头吐出嘴角,一脸淫荡样子,大肉棒操的又急又快,仿佛迫不及待,其实是因为邬羲和被收缩到极致小嫩穴夹的差点没一下子射了出来,而是间歇性,就像她的软穴能锁住一般。他不停换着方向抽捣,不停戳弄着小穴里每一个敏感的地方,甚至对准了花穴上方最敏感的那一点,狠狠的操干了数十下。而量多浓厚的白浊也一下又一下喷射在这些敏感点,最后邬羲和抵在宫口射完,抱着幼椿深呼吸,他开始怀疑做为人族的持久力是不是有点弱。 而幼椿在高潮下的大喘息下敏锐的听见了语音挂断的声音。 “什么声音?” === 除夕快乐 故意 邬羲和愣了一下,没想到酒精会发的这么快运动会加速汗液流动,导致新陈代谢加快。邬羲和里面抽出翻身下来,拿着手机略显呆滞。 接着幼椿听见社交app不停的消息声,幼椿终于意识到,她把她同事给睡了!! 邬羲和看着沙发上的幼椿,一脸复杂地表情,在光影交错之中,是清楚此刻内心阴暗面地期待即将到来的表演,“我未婚妻和我分手了。” 幼椿还是维持着动作,只是甬道里缓缓流出的液体清楚地告诉她为什么。 “前面我和女朋友打着语音电话,后面我以为我挂了……” 幼椿尴尬到绝望只用了几秒,她好想让邬羲和别再说了。你说她喝到断片吧,倒也完全没有,印象中她确实把他当成了他。邬羲和最初好想还拒绝了她拉着,但是经不住她这样的投怀送抱?幼椿现在多少有点崩溃,她不仅出轨了,还勾引了有妇之夫! “我没想到她语音电话不仅没挂还录了屏,也就是我们的呃,她全都录下来发我了。” 邬羲和甚至点开了录屏,背景声中清楚地播放着她如何勾引邬羲和,只是邬羲和在他动情喊椿之前按了暂停,戛然而止。然后就在幼椿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时候邬羲和坐到了她的对面和她保持了一定距离问她。 “前辈我该怎么办?” 就像误入歧途之后迷茫的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知所措下的面具是邬羲和胜利在握的微笑,邬羲和变了吗?并没有他只是更会伪装了。为什么要让他看见幼椿的小时候了,是像感化告诉他即使为了幼椿也行?不觉得很可笑吗?世界万物自有其规律,花开花落生老病死,不应插手不应强求,就像那个世界一样,气运到头就该消亡。顺应自然规律不就该放任不管吗? 若不是给他看幼椿小时候,他怎么会知道如何一点点蚕食幼椿。 “对..对不起我把你当作前男友了。” 幼椿道歉的如此之快且承认他们上床让邬羲和有点意外。但前男友这个称呼他不太喜欢,再如何也该是前夫,“那看起来前辈很爱前男友啊?”只是后面几个字咬牙切齿,言语间又换上了阴阳怪气的语调,“或者说前辈很想念前男友。” “嗯,我想他,我也很害怕他又出现,可是又不影响我想他。”是她确实以为邬羲和骗了她,让秦止喊她喝酒也是为了借酒装疯套话罢了。谁知道今天午餐的时候喝了酒,后面也不知道怎么支开秦止。幼椿看着邬羲和的脸,被一个已经说不出是很像而是长得一样的人问这个问题就像巨大的讽刺,她笑了一下,皮肉拉扯下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就像一朵花开到极致后的瞬间枯萎,这样的讽刺就像最后一根稻草,长久以来被折磨的人一直是她。 一个她应该恨应该厌恶,甚至他的一切牵扯她所有注意力害怕邬羲和还是他,却在种种迹象后发现他不是他,他有未婚妻,开始无尽懊悔,“凭什么啊,为什么啊,明明做错事的人不是我啊!” “我跟他..他其实不那样对我,我会妥协的。”就像最初在栖霞镇她最后为了他留下,那时候她甚至都不是妥协。 “可是他为什么要强迫我啊……我真的不明白,我从来没有怪过他,我也不想恨他,我只是讨厌我自己,我都知道我是他的工具人,我还是喜欢他。但是很多事情我确实没有办法一下子接受消化啊,总该给我点时间吧。他什么都要按照他的步子来,我做不到啊。我不可能上一秒知道真相下一秒就要去面对谎言的背后吧?” 眼泪再也克制不住,一下子从眼眶夺出。 “我家庭幸福,朋友很好,生活中没有不顺心的事情。直到遇见他,就是我倒霉的开始,可以说他是我所有不幸的来源。” 邬羲和双手无处安放,她哭的不好看甚至有点歇斯底里,是几次想要冲上去抱她坦白,看她哭的时候体会到了后悔,前所未有的一种体验是不断把他拉回当初情景之中鞭笞他内心的埋怨。 “哪怕他对我做了我无法接受的事情,可我还是很喜欢他,我无法控制我的心对他的喜欢,但是我可以控制我的理智去不要这份喜欢。但在过程中我恨自己,自己就像斯德哥尔摩。” “邬羲和你知道吗?”幼椿红着的双眼直视着他,仿佛在看他又仿佛她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他要我杀了他,要我亲手把他杀了。” 邬羲和却不敢看幼椿,避开了视线,他没想到最后的动手,幼椿居然猜到了。邬羲和呼吸变得迟缓,他该继续演下去吗…… “我做了啊。但是我会有‘凭什么’的不甘心,这种不甘心折磨的是我自己。而非他,从头到尾被折磨的只有我自己。就因为我不肯留来陪他!” “那前辈的前男友真该去死。”邬羲和说这话一点都没有心理障碍,他转身去卫生间,怕再留下来自己会选择和幼椿坦白。 卫生间传来水龙头的声音,幼椿抹眼泪的时候,面前出现了热毛巾。 她还以为邬羲和去洗澡了,眼神落到邬羲和的裤子上,裤子是干了,全部都是她留下来的痕迹,幼椿眼神回避开。 邬羲和见到了幼椿的反应,把毛巾给幼椿,看着手机眼神意味不明,坐下开始拿着手机低头回消息。 幼椿看见他不停地手指敲打着屏幕,冷静了下来,嘴唇上下闭合了几次嚅嗫道:“还是很对不起..你和你女朋友…” “我确实做了对不起她的事。”邬羲和手机锁了屏,握在手里,注视着幼椿非常平静地说着,“所有她对我的一切的指责不满,我都照单全收。” “那你还能挽留住她吗?” 邬羲和盯着幼椿声音缓慢道:“决定权在她,不在我。” 幼椿默默低下头,主要原因都是她。 邬羲和勾起嘴角,饶有趣味的观察起幼椿自责的样子,煽风点火的说一句,“不过前辈要是怀孕,生下来的孩子我也会负责,我也可以娶前辈。” “你在说什么!你女朋友……” “是前未婚妻。” 邬羲和莫名其妙纠正这个,幼椿一时之间觉得奇怪,但也就一下。 “前辈不用自责了,是我被分手,不过话说回来,前辈真的不用去洗澡吗?都流出来了。”这个角度完全能看见射进去的精液一点点从紧逼的贝肉里沁出一粒一粒地小珍珠,流淌出来。 幼椿猛地一下站起来,又因为站的太快体力透支没跟上摔了下去,只是这次邬羲和接住了她搂到自己身上,故意在她耳边压低声线,“前辈要不要在休息会?”饿肚子看见食物忍不住就兴奋到全身发抖根本控制不住,那种手上即使拿着餐具都会嫌碍事,完全暴露兽性的本质。 幼椿挣扎下他的手臂不知有意思还是无意,一直刮蹭她的乳尖很快软下去的乳尖又硬如红豆,“我可以……” “可以站立洗澡?”邬羲和刚吃了点还没有彻底餍足,他可不会轻易放过,他要亲自摧毁幼椿的道德感,“可是前辈腿都软了。” 膝盖抵着幼椿的穴口,裤子的粗砺摩擦着敏感又娇嫩的贝肉,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液体混合物开始不断洇湿在膝盖处的布料上。 “你放开我。”幼椿皱起了眉,太奇怪了一副很在乎未婚妻,但是发生关系后的邬羲和实在是……让她不得不肯定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但他又不能让幼椿对他反感,闻言他便真的放开了幼椿,软弱无力的幼椿就像烂泥滑落,一屁股跌坐地上。 “但是前辈我裤子被弄成这样没有办法从你房间离开。你也不想公司团建结束,隔天工作日就传出我俩的绯闻吧?” 这个角度邬羲和完全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而她能清楚的看见他裤子上所有污渍。 “前辈应该也不想听到团建没多久,就听到我因前辈分手之类的事情。”邬羲和手肘搭在沙发上,“茶水间的八卦前辈应该比我清楚。” “你想做什么?”幼椿眉已经皱了起来,意识到面前的人像是在威胁她。 “没什么,借用前辈卫生间用一下。” 卫生间的门似乎没有关紧,淋浴间的热气不断飘出来。 浴室里呜咽声和水声惨杂着,热水淋在纠缠的肉体上,手被按着瓷砖上,她感觉自己好像出轨又好像没有。从对她的投怀送抱保持边界的镇定,又到决定对她不拒绝的时候说些会让人误会的话,快速接受了未婚妻的分手,并在面对她情绪崩溃时候给她缓和时间,站在制高点进行道德控诉,运用他们已经不正常的关系开始反扑,看似被动实则处处引导。 无论他是不是他,叫邬羲和都不是什么好人。 邬羲和手指关节曲起,揉弄着小甜豆,然后把中指插进去,反复按压她体内深处的敏感点。手指关节磨擦很快让幼椿敏感的身体起了欲望,邬羲和舔了舔嘴唇,滑动着喉结,“做一次也是做,两次也是做,前辈应该知道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吧。”话这样说,他开始专攻敏感点,在她快到的时候抽出手指,按压着沐浴露开始按摩她奶子。 称呼提醒着她到底在做什么,可脑子晕乎乎的,来到浴室就像被蛊惑了,她确实站不稳,就被抱在大理石的台面上,起初他确实在给她清洗,其实这本身就有问题。 一个刚刚发生性关系的人,尤其是那么尴尬的关系,她却任由他给她洗澡。 最后幼椿抓着他的手腕,带着欲色看着他。小穴忍不住地收缩,好像想要有东西插进来,如果是肉棒那就更好了。“我们不该这样的。”软软的带着哭腔的撒娇牵动着邬羲和。花穴酸涩,眼角挂上眼泪的同时小穴也越来越痒。 “那应该怎样?让你跪在地上,上身趴在床边,一只手按住你的腰,肏到你无法跪住?” 想到这些,幼椿控制不住开始挺动着腰,扭动着屁股让下面的两瓣嫩肉不断地摩擦,同时小甜豆也在这个过程被挤弄着。感觉到小穴在不断地渗出涓涓的水液,摩擦时的触感变得湿湿滑滑,体内深处传来一阵阵空虚感。幼椿一想象,有了羞耻感,想要控制自己不在流出,可惜事与愿违,穴口随着他骨节分明手指挑着长长细细的银丝,举到她面前,手指张开黏着几缕,“嘴上拒绝,身体没有什么说服力啊,前辈。” 幼椿腰部的酥麻,好像已经让她的身体记住了,简直就是在期待着,整个小穴为了摸索到肉棒色情的张合着。为什么他那么清楚自己的敏感点? “只是摸了几下,你就腰肢抬起来腿张成这样,怎么想都不是真的拒绝。”说到这邬羲和有些生气,是因为见过了她真实想反抗的样子,所以现在清楚知道她这种小打小闹的简直就是半推半就的顺从。明明是自己却感觉像幼椿背叛了他,“如果真想拒绝我,麻烦前辈拿出更认真的态度反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不顾幼椿的反应,青筋盘虬还在颤动的肉棒插了进去,把流着水的泉眼堵住。 贪欢【H】 小穴被撑得满满当当,酸胀的感觉从体内发散至全身,幼椿四肢在潜意识当中想要反抗这种难耐,却手脚发软难以动弹。扬起天鹅颈,闭着眼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像他妥协。 窄穴里的软肉蠕动着,湿漉漉的小穴就是为了不让肉棒拔出来而拼命夹紧裹挟,明明很紧却又意外的很滑。邬羲和手在幼椿的胸和腰之间流连,还时不时地捏着乳尖,引起她的一阵战栗,下面也忍不住缩紧,在不断冲撞的过程中细致地感受他的形状,“不抵抗没关系吗?” 幼椿死死咬着下唇她根本不想发出任何证明自己舒服的声音,却还像个小动物发出令她觉得糟糕的喘息。 “别咬嘴唇了,前辈的嘴唇那么漂亮。”邬羲和侧过脸来亲吻幼椿的脸颊,幼椿撇过脑袋躲闪他的亲吻。邬羲和眼神暗了几分,停了下来,拔出他的欲望,却又渴望的用下身开始磨着她的花唇来回抽送,一手抚上她的一边胸,揉捏着她的乳肉玩,一手伸到下面,将她两片贝肉分开,让自己的性器能进的更里面一点。 指骨分明宽大的手掌如此轻柔,简直就是羽毛从身上吹过一般柔软,若即若离,似有若无,欲擒故纵的在她身上像安抚什么。幼椿根本没有想到,邬羲和骤然把她的双腿掰开,直接把肉棒整个钉在了花穴外面。整根肉棒不停的在花唇上下抽插,时缓时快的节奏让幼椿有些受不住,迟缓的动又怎么能缓解体内的瘙痒? 经不住快速冲撞带来的痛感和刺激,但无论是哪种都足以让幼椿持续分泌着淫水。强烈的快感很快就让她到达了高潮的边缘。 只是欲求不满的穴口更加敏感,龟头每一次都戳入穴口进去一点,往前推仿佛要进入,但每次都在进入几秒就滑出去,去顶戳那同样敏感的阴蒂,快感只增不减,水流的更多,幼椿几乎要沉溺在性器顶戳带来的快感里。堆积了无限的快感,就像煮开的开水一样,已经到了临界的边缘,仿佛滚烫的热水在她的体内不断的涌现着,即将要喷涌而出,她已经快要被滚烫的快感煮熟了。 邬羲和看着幼椿因没法彻底满足而发抖的身体,“对了前辈,你刚刚说我们不该哪样?”是逼着她承认不道德,萦绕在耳边的甜腻的娇喘只会让邬羲和的兽性逐渐扩张,心底却又十分在意被避开的吻。 这样无意义的磨蹭着她的小甜豆,一颤一颤地好舒服,感觉穴口要被压坏了,能感受到邬羲和的肉棒好硬,在不停地抖动,就只是蹭蹭就那么舒服,如果插进小穴里会怎样?甚至身体无意识地开始去磨那根在自己腿根作恶的性器,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却被邬羲和有所察觉,稍微停下来还能看到她扭着屁股自己去磨自己的性器。 无论穴内的吸力如何蛊惑引诱硕大的龟头始终进不去,邬羲和都不用去管幼椿的腿了,即便不用他扶着,幼椿已经自觉的把腿环绕着他的腰肌,不停的撕磨着,随着他的抽插,甚至迅速夹紧了这个猛胯,甚至还随着他的摆动而前后进退。 身下从她体内流出温热的汁液抚慰着他的性器增加润滑,手下细腻的肌肤,如果感情也能像性交仿佛伸出手就能据为己有就好了 终于,在她又一次塌下腰去迎合他时,腰却被邬羲和紧紧抱住,一寸一寸不由分说把小穴撑开。下身被按在性器上不得动弹,幼椿又开始推着邬羲和的胸膛。 “不是前辈自己扭着主动吃进去的?”温柔至极的语气,湿热的气息撒在她耳畔,性器却不容拒绝地挺入她的嫩穴。“前辈自己扭着腰那么主动,现在得到就不要了。” “被前辈这样一下下夹着真舒服。”水声潺潺宛如他低音炮的伴奏,他捏揉了几下臀部,手就换了方向,似乎特别偏爱她雪白细腻的乳,“和前男友做的时候前辈也会夹的那么紧吗?” “啊啊……别,不要说了…”是被唤醒的羞耻心又沉溺在情欲之下,在极致欢愉之下被惊醒却又舍不得放手,“呜呜,嗯......不要了……”耳朵被他呼出的热气弄的好痒,饥渴地花穴里,滑溜溜的蜜汁不停的分泌,给邬羲和肏干的攻势增加了顺滑的速度。邬羲和操的越来越快,肉棒硬的发狠,硬的发烫,整根炽热的大东西不停的在幼椿的腿间进进出出,看起来甚是淫靡。幼椿的穴口都被操成了殷红色,因为太过猛烈的操干,两人交合的皮肤也因不断摩擦周围甚至都翻起了细细的沫子。 “发出像动物一样的喘息,还跟我说不要?”邬羲和气到眼睛眯起,明明口中前男友也是自己,但心里窝火感觉幼椿真的背叛他了一样。 “前辈的这里。”说着他就一个深顶告诉她,他在说哪里,“就不像是为了生孩子而存在的器官,更像是为了让我把鸡巴操进去。” “前辈的前男友也会肏那么深吗?” “就算我停下来了前辈的腰也不断在摆动求欢。” “湿到融化了一样,是因为我的鸡巴太好吃了吗?” 耳里是他说的污言秽语,小穴受不了这么猛烈的肏干了,幼椿频繁翻动着眼白。 可是,就连现在这种猛到不行的攻势,邬羲和还是不满意,想要操的更深,于是直接扛起了幼椿的一条腿,架在了自己的肩上,让赤裸裸的小逼直冲冲的对准大肉棒。 这个姿势,看起来像求着邬羲和更狠更猛烈的肏干自己。 “前辈怕是不知道我一说,前辈的小穴就会死死吸住不让放行。” “呜呜呜呜呜…不要……” “这次又是不要什么呢?”邬羲和的话语听起来气定神闲的,但他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幼椿的脸,一刻也不放过她的表情,眼神逐渐下滑,直到被他肏干的都快嫩肉外翻的小穴。 邬羲和的一只手抓紧了他扛在肩膀上的细白长腿,然后胯下猛烈的进出着,啪啪的皮肉拍打声把幼椿刺激的更加脸红,她整个身体都在震颤,不停的被邬羲和的动作给拍打到全身都在颤抖,甚至连两个奶囊上下翻飞,都像是两只蹦跳的小白兔想要蹦跶开身体。 幼椿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快被操飞了出去,她没办法抵抗抽插的快感,并且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积累的快感就像每一次都可以带她上高潮。从紧密相连的地方可以清晰地听见越来越响亮的水声,这个姿势肉棒会沉到更深的地方去。 极力克制之下愈发沉重的顶撞,下体伴随着体重一下又一下的重击,抽插速度越来越快,肉棒能明显在体内越来越坚硬,滚烫的柱身蔓延的热度愈发扩散,小穴自发的把邬羲和的坚硬夹紧。 邬羲和猛地吐出一口浊气,抽了出来,差点又被夹射。拿着毛巾胡乱擦着幼椿身体就公主抱把她带回床上,幼椿夹着腿往床还没爬两步,背后滚烫的身躯就压了上来,她被烫的身体都抖了几下,邬羲和不急着进去,他唇慢慢在她后背探索般的亲吻,舌苔擦着白皙的背脊,手揉捏着乳肉爱不释手的打圈摁压着乳尖,另一手指在满是花蜜的穴口,探入进进出出,模仿肉棒抽插的动作,激起酥麻的痒意和快感,还时不时点转着敏感的小甜豆,时轻时重地,快感一波又一波。 幼椿趴在枕头上侧脸被镜子倒影而出,能看见邬羲和的昂首挺立在腿间,青筋盘缠着粗大可观的柱身,顶端吐着前列腺液的龟头更是有鸡蛋大小,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而自己则是诞水控制不住的滴在枕头上,一脸欠操的表情,娇喘急促而催情。 “真好看……” 邬羲和看着撅得高高的臀部,双腿大张跪在两边。对准被自己操的有些外翻的穴口慢慢塞入,里面软烂湿濡,性器一下又一下顶戳着为他打开的穴口,顶端被穴肉软软地吸食着,带来不小的快感。顶端分泌的液体和她的淫液交融在一起,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水又越流越多,每次戳进去穴肉都像是在挽留一般紧紧绞着他的头。 有几次他退出来她还抬着屁股追出来,甚至用穴磨着自己的性器自慰的淫靡模样极大满足了邬羲和的视觉,他兴奋地抚摸着幼椿的屁股,她便像一只小母狗淫乱的摇晃着屁股。 幼椿挺着腰用自己的私处去攀附柱身,然后自下而上地磨着,感受着柱身上那青筋在她穴肉里跳动,整个甬道都被极大地抚慰到了,流出的汁液全数浇在了柱身上。自己主动用小穴在羲和身上晃动磨蹭,对他做那么淫荡的行为,连自己都讨厌自己,可是她真的好舒服,完全神志不清无论是羞耻心还是道德感,都抛之脑后。穴里紧紧锁着肉棒密密麻麻地咬了上去,幼椿也紧紧咬着下唇因为邬羲和这样的说话而不肯发出声响。只是乖顺地撅着臀部供后面的人操弄。 随着欲望的不断攀升,在最后临界点时,蜜水自嫩穴深处喷涌而出,“唔啊啊——”单凭隐秘的不停的抽搐到达了高潮,她已经不知道到达多少回了,更不用提在邬羲和面前明目张胆的喷水高潮了,“没有体力了...呜...” “前辈不用担心。”他舌头舔着耳垂,张口用濡湿的口腔剐蹭着耳廓,再次换了个动作,把幼椿抱到自己身上,“…夹的好紧啊前辈。”邬羲和抱着人小幅度地上下颠,性器在穴里小幅度地磨,稍稍上去的时候还能看到内里的逼肉跟着性器稍稍翻出来,仿佛舍不得。 关系【H】 邬羲和见她好奇,便趁机将性器缓慢抽出,逼肉被性器带着往外翻,在她睁大眼睛的时候再快速插回去,看着幼椿一片混沌又欲求不满的样子,“前辈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呜,同,同事……” 冷哼下大掌紧箍着纤细的软腰往自己身下扣,自己则是恶狠狠的奋力肏地更重力更深。将她的双腿掰开,镜子里两人紧密相连的地方赤裸裸地展现在两人面前。 “哦,同事。那前辈也会在别的男同事身上大张双腿起伏?” 幼椿一抬眼,就能看见自己被抱在怀里浑身赤裸,双腿大张,白皙的皮肤上尽是情欲的红晕,最艳丽的是被使用过度的花穴,此时仍在被迫一开一合地吞吐着男人的肉棒。油光发亮的大肉棒,不断肏干着红肿水灵的花穴,每次抽出,都带着两片娇嫩的花唇不断拉扯,甚至还带出穴里娇嫩殷红的穴肉来,又随着插入,被重重地顶了回去。 看到这副淫靡的画面,只感觉无比的羞耻,再也无法直视想偏过头去,她实在太放浪了! 邬羲和看着她躲避的目光,将她的雪臀更是牢牢地把控着,让她的身体上上下下地颠簸,娇小的两片花瓣一样的嫩肉仿佛被粗壮的性器从下面破开,因为性器的进入被撑的高高隆起,小小的穴口本吃不下却只能撑到极限的紧紧含着,可怜巴巴贴着柱身希望能被温柔对待,而粗长的性器却只是进了大半根,还有相当一段裸露在外没进入。 “所以前辈和任何一个男同事都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幼椿靠咬着下唇已经没有办法抑制住娇喘,泪水溢出眼眶可怜又委屈看着镜子中的他。 在记忆中的哭泣脸颊重迭了,邬羲和如同噩梦惊醒,“对不起……椿,前辈…” 邬羲和这声突兀的道歉,让幼椿有些奇怪,“我真的没力气了。”幼椿腿脚软的没办法从他身上自己离开。 邬羲和缓慢的抽出,两个人交合的液体在没有堵住的情况下淅淅沥沥滴落下来,渐渐抽插出圆洞的甬道又再次闭合成花缝。 “你不用给我清理,我自己会……”幼椿见邬羲和有打算抱着她去洗澡害怕的手指扣着门框。 “前辈放心,这次不会乱来了。”邬羲和就像太阳底下晒太久焉了的绿叶,没什么精神,连话都是有气无力地说着。 幼椿低着头,“可,可我还有点……”在道歉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满足,被吊着。其实他要是完全不碰她倒也没事,偏偏就算如同他所说,毫无邪念的给她清洗那也是在碰她的敏感点。 邬羲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也没有泄出硬的难受,“那我会安静点的。” 幼椿被这句话莫名弄得害羞起来,他能不能干脆闭嘴啊! “那我继续了?” 他可以不可以别问,幼椿闭着眼呼吸有几分混乱,紧张的身体带动着花穴也在收缩之下死死箍着龟头,不安地吮吸夹吸着。 湿软的穴浅浅磨着粗壮的铁杵一般的肉棒,邬羲和看着扭动的幼椿,抱紧了酥软的身体,绷紧腰身猛地向前挺了过去,又快又狠的将狭窄湿热的甬道顶开,肥大的冠肉从敏感的穴壁重重蹭过。 强烈的酸胀让幼椿咬在邬羲和的肩上,她被这样扛着,两条腿打开在他手臂上,纤细的腿都没法夹住只能绷直,花枝乱颤了起来,挺着翘翘的奶子只往邬羲和的胸膛上乱扭。 细嫩的媚肉裹缠着肉棒拼命的夹弄啜吸,爽的邬羲和呼吸粗重,禁锢着幼椿的邬羲和眼眸越发猩红,把控着速度越来越不克制。 房间里,皮肉拍打的声音不绝于耳伴,随黏腻的水泽声和小动物般的抽泣。 团建回来,幼椿和邬羲和的关系变得微妙了起来,三番几次用怕同事撞见留在房间里,甚至把衣服洗了没干作为借口。 “你和组长……?”坐在邬羲和旁边的同事看见邬羲和手机亮了一下,他也只是一瞥就看见屏保是一张阳台上晾衣服的侧脸,一眼就认出是幼椿。 此时幼椿背脊坐挺,想听邬羲和如何解释。 哪知邬羲和锁屏,对着同事说道:“诚如你所见。”没有再多余解释,而是站了起来把办公椅推入办公桌,走到幼椿的工位,拍着幼椿肩膀,“前辈到饭点了。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幼椿一回头就看见自己组里异样的眼神,瞪了一眼邬羲和。 站了起来走出办公区域不往电梯厅,却转而往安全通道走,邬羲和亦步亦趋跟着她,幼椿没忍住,“你这样别人怎么看我?你要是这样,那你还留在我房里怕人发现?”就是害怕被人发现,她才默许他留在房间里。 在这个社会任何两性问题都是女方吃亏,虽然确实是她先动的手。 邬羲和睫下是晦涩不明的眼,他十分清楚这样做会对幼椿造成的困扰,“对不起,是我没想到……”就像当初那样没有得到之前他可以伪装,装到任何能让幼椿放下警惕和戒备的样子。 但是只要得到了,他就很难去抑制天性里的掠夺心和占有欲。 “给前辈造成了麻烦,真的真的很抱歉。”甚至在做的时候录音,不断澄清自己,都是为了胁迫她。 …… “主人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揭穿的。” “上次不是因为你?”邬羲和无波澜的眼神透着杀意。 “我当时不知道主人还会把她带回去啊,那时候我以为主人是已经同意幼椿回家了。”清风明月假装拿了张纸擤了擤鼻子,宛如鹌鹑,“再说主人我只是缺心眼……” 清风明月说完偷摸打量着邬羲和,主人只是拿着手机看着屏幕,已经换成宿主晾衣服的侧脸了,不由的想起那张照片的由来。 “主人您身边有个障眼法,幼椿的反应不是更容易看出来对您残留的感情吧?” 邬羲和冷眼看着在他家里窝着沙发的女人吃着薯片,“没给你扔葬剑池很遗憾?” “呃,我会把家里打扫干净的。” 邬羲和没有再理清风明月,手不停地在笔记本上敲打着什么。 “障眼法?”邬羲和抬起眸子,“我去哪里变?我到现在还能记住的女人长相,一个焘奡,一个杨依。” 清风明月把薯片一股脑倒进嘴里咀嚼着,好像确实为难主人了。“那我勉为其难配合一下主人?” 邬羲和直接忽略这句话,当时陪着幼椿长大,他自然在房间里听到了他的本命剑是如何把他卖了的。 清风明月见邬羲和面色开始沉了下去,“呃,主人要不和我合照当屏保然后不经意对着宿主展现。” “正常人会和本命剑合照?” “修仙界也没有相机手机这些东西啊。” “那你见过哪个剑修随身携带本命剑的小像?”邬羲和站起来看着清风明月,嘴角提了几分笑的几分凉薄,“也对,你倒是提醒我可以让幼椿承担更多的骂名,善良的她只要我道歉就一定会说没关系,然后自己默默背负骂名,只要我一直引导让幼椿误以为错认,之后让她社会性死亡,在充当救世主的身份以担心她的名义去蚕食。” 清风明月彻底慌了赶忙说道:“主人,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您真的不怕时候幼椿知道真相吗!您真的要去赌万分之一的几率吗?”她说合照是想让幼椿吃醋,毕竟是她嘴快完全没必要和幼椿说的事情,她说了。如今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可她没想到主人会用合照想到再次去逼宿主。 “现在送你去葬剑池也不迟。” “如果幼椿真的知道了,而这一次天道也不会给主人机会了呢?主人,我猜不到天道的用意,但这次主人还像之前那样对幼椿,您想过幼椿会怎么做吗?” “起码,不要让她后悔遇见过主人。” …… “渣男!”幼椿的话把邬羲和的思绪拉了回来,“前面还一副深情要求得未婚妻原谅,没两天就改屏保了。” 邬羲和看着手机屏保,他是计划用恶劣的手段再次把幼椿困在身边,在幼椿踩着楼梯的时候,邬羲和开口了。 “她现在也不原谅我,和我说‘她现在短时间没有办法接受我。’” 幼椿脚步缓慢眸子从踩下去的地方上移了几寸平视着墙壁,收回。 “和我说‘喜欢我,但这份喜欢,她不要了。’”邬羲和看着她下楼的背影,他双手插着口袋,“前辈,我真的不知道做什么能让她原谅我。” 这些话耳熟的让幼椿不免回想过去。 在自己的世界,科技代替了灵力,不再是陌生。所有都是自己熟悉的场景,没有所谓的任务催促着她要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只是她发现少了点什么。 幼椿看着每节台阶上提醒边缘的标记,“你要真那么喜欢,那天无论如何你都会推开我。情深却不专一?”说完她回身直视着邬羲和,她和邬羲和差了几个台阶,邬羲和本就比她高,如今愈加。他们都没有办法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说彼此,可她还是这样说,倘若面前的人真那么爱未婚妻,他们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说到底幼椿是怨邬羲和不推开的。 “我觉得我挺专一的,如果前辈是我未婚妻,我甚至都不会给别人接近我的机会。” 楼梯的灯光还是让安全通道显得昏暗,可白炽灯在邬羲和头上又显得多了几分光芒。 “邬羲和,欺负我很好玩吗?”幼椿的声音没有起伏,很平静的如同叙事,可她心里是怅然若失的彷徨无助,堵在心里想要做些什么,细细想来又很无力。她再听不出他说的都是当初她对他说的话才是脑袋有问题。 “我……” 幼椿垂着头,曾经扩张的爱意将她瓦解的寸步难行。在游轮上的崩溃是因为以为自己出轨,内心深处的恐惧和后悔。不得不正视自己说出不要的喜欢只是埋藏的更深,她根本没有丢掉。 此刻,邬羲和因看不到幼椿的表情慌了起来,整个人被吊了起来,一颗悬着的心始终无法有落地的真实感。要是幼椿歇斯底里他反而还知道要做什么,但是幼椿这样就好像他们是彼此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明明也就几个台阶,此刻他却想承认了他们之间没有缘。 明明也就动一下腿,此刻他却连一步都无法迈开的天堑。 复燃 “重新..追求你?”邬羲和不确定的反问是指向人族是有这个说法的吧。 “你管这个叫重新追求?”幼椿嗤笑了一声,“我只是想要你对我真诚一点……”她声音轻了下去,无他,看着他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却无意识地在扣手,像一个知道自己做错事不知该如何补救的人,“……你甚至都没和我道过歉。我都没有在计较你这次的行为了。” 邬羲和收起了玩笑表情,变得正经,“我很抱歉那次给你造成了伤害,是我没有意识到椿不是我的所有物,椿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而我无视了椿的需要,一直单方面把我所想要的强加于椿的身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幼椿蹙着眉又开始怕邬羲和是装出来的。 “我知道椿会心软,所以这句话我得提前说。椿可以不原谅我。” “我真的为当时强硬的让你留在我身边的行为反思,你对我所有的负面情绪我照单全收,我以后不会再做出违背椿意愿的事情,也不会无视椿的想法。希望椿别放弃我。” 被真挚诚恳的道歉幼椿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似乎真的设身处地换位思考,而说出道歉的话。 “我也知道我对幼椿的感情是阴暗扭曲自私自利,让椿有不好的体验。在椿成长的过程中没有接触过的阴暗面全在我这里体会到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成长过程中没有接触过?”发现疑点的幼椿不解的问道。 邬羲和的犹豫就在两个呼吸间,“因为我目睹了你长大的过程。”他其实可以继续撒谎,就像之前每一次一样。 “我知道了。”这样离谱的回答反而才是真话。 幼椿说完了,邬羲和实在不知道接什么,任由沉默发酵,他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可是大脑里愣是一个字都憋不住来。 那种毫无希望又祈求看着她,幼椿视线瞥到台阶上,“咳,所以哪个合照?” “清风明月。” “难怪你未婚妻就像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一样。”先不去管邬羲和是不是凭空捏出来的,就按照hr提示高层空降,每个部门的评分,不想待在总公司。那这样的人有的未婚妻至少是门当户对的联姻,可是她又没有听过集团放出这种风声。若是真的两情相悦,也不至于从来没有同事见过,或者听他主动提起,甚至有同事去八卦,他也就笑笑并不直接回答。 “椿哪怕没有原谅,也还是会在意。” “这次为什么要骗我?以我对你的了解,我觉得你只要想,就能不被我发现,为什么要故意说那些话?” “起初想着让椿自我羞愧,承受良心谴责,借此我趁虚而入。后面改主意了,太想知道椿发现我又一次骗你会怎么样对我。”明明这时候说假话更好。 幼椿瞪大着眼,难以置信,怎么会有这种人啊?!该真诚的时候全是套路,该撒谎的时候又老实巴交了起来?她就不该给台阶的。 即使听不见心声,可现在幼椿的表情太好读懂了,“椿刚刚说了,希望我对你真诚点。” 邬羲和本身就像一个太缺乏安全感的人所表现出一次次要人证明自己是被爱着的,就像当初他用一眼就能看穿自己不想记得而装失忆一样。而现在他愿意剖开自己让幼椿去了解真实的他,那么做仅仅为了挽回。 “我的理智告诉我,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从各方面来说。”幼椿迈了步额头抵着邬羲和的胸口上,深呼吸他身上的味道,她这样完全把重心放在头上,邬羲和只要退一步,幼椿整个人就会摔下去。从生气到无力,最后想通了。她是喜欢邬羲和的,而她也确认邬羲和对她的感情,虽然邬羲和对她用的方式她的确不太能接受,那她觉得还是能让邬羲和改的。 邬羲和是在说谎和诚实之间选择后者,如释重负后的心慌,他无法去断定幼椿的想法。邬羲和不语,手在迟疑之下拉住了幼椿,抱在了怀里想收紧怕她跑走,又不敢勒太紧怕自己抱了一场空。在害怕幼椿说出自己不能接受的话而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但是……感情根本不是靠理智就能决定的。”是明知他恶劣的程度,在听见他有未婚妻的六神无主,在他想用道德绑架却反而庆幸未婚妻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她这段时间真实体验过的情感波动,她无法对自己说谎。 “动心可能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维持一段感情是要长时间用心维护的。我今天和你说这些话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对我们之间的感情负责。你之前对我做的事情对我造成的伤害我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你,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幼椿深呼吸了一下,“你也说了我可以不原谅你。” 低头的幼椿不知道在说完的时候,邬羲和倏地眼睛泛红。邬羲和慢慢把幼椿推开,自己蹲了下来,即使有了台阶的差距他还是比幼椿矮了好多,“椿,能不能别不要我?” 幼椿愣愣的看着邬羲和,他就像一只金毛乖巧的坐立湿漉漉地眼睛对她表现出无害,幼椿不确定把手伸了过去,还有点距离的时候,邬羲和脸颊主动去贴幼椿的手掌。 他眨眼的时候,卷翘的睫毛已经沾上了水珠。 幼椿心神慌乱盯着面前像个听话大狗在线卑微,幼椿抽回了手,心悸转身就往楼下走,太卑鄙了。她本来也没说不要啊,但是总该说明他触及了底线。 幼椿分不清呼吸急促是因为下楼梯太快还是情绪的起伏,昏暗过长的楼梯间,回忆起走出地宫长廊的时候温暖干燥的手。幼椿终于放弃,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决定还是去电梯厅。 外面的阳光与天花板的灯光让幼椿像是喘了口气,电梯厅里此时没人,想着还不如有人。邬羲和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此时就他们两个人,不说话她却有些尴尬。 幼椿迅速按了一下电梯按钮,手放下看见电梯门上朦胧倒影着比她高一个头却垂头丧气的邬羲和,她是不是不应该在邬羲和哭的时候推开他,“你还记得在游轮上,我说过的不甘心吗?” 后面萎靡不振的人猛地抬起头也透过电梯门倒影直直地看着她的脸,“记得。” 电梯门开了,电梯里面空荡荡没有人,电梯的轿厢正面是一块巨大镜子,照映着他们彼此视线的交汇。 “我不知道该怎么比喻,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后果却要我来承担,就像我点了夜宵问你吃不吃,你说你不吃,结果夜宵来了,我在洗澡,你却把它吃完了。过程中我什么都没做,我却还吃不到我点的夜宵。”幼椿说完笑了一下,“我知道这个比喻很奇怪,也知道羲和对于食物也不可能那么执着,好像拿这个比喻……”很不恰当,既然要拿比喻也该拿他懂的比喻,可纵观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里,他大多都是无欲无求,没有特别执着的,如果非要说他在意的,那可能只有自己了。心脏一块地方慢慢塌陷下去,慌乱看着自己的脸,剑修专出恋爱脑。 邬羲和抬手按了负一楼,“我知道,即使我吃完后面给你补点了外卖,你也无法接受,或者接受了心里也会不舒服。有种秩序感被打破的委屈。”在看她小时候经历就会发现幼椿父母答应幼椿的事情,没做到,即使后面补上了她还是会很烦躁。视线再度回到她的身上,电梯里的香氛味不如她身上的味道,牵住了她的手,“所以,我有什么办法能弥补你吗?” 是邬羲和主动提出而不是她要求的,幼椿怔怔的看着他的脸。 邬羲和凝望着她,眼中某些情愫在翻滚,可当她也向他看过来的时候,他倏然的收回了眼神,恢复了平静,“我只求椿别离开我。” 幼椿诧异着看着邬羲和的躲避,她要是不想和他再有牵扯根本没必要和他解释那么多,感受着手里的温度,恍惚好像回到了书里,她定了定神,回握住邬羲和,“羲和,我没有说要离开你,我就是想表达我还是很生气。但是我愿意给你机会。一方面确实成长环境不同你不了解原则和底线,另一方面是所有的感情都会遇到问题,我们不可能永远不吵架,但是如果你是想和我好好相处,我想我们应该一起解决问题。” 邬羲和尾音像变调微微发着颤音,“是。” “你遇到不想做的事,是不是该和我商量而不是逼迫我。我不否认爱就是相互驯化的过程,可我宁愿称之为磨合。”那么久过去了,她能接受邬羲和当时盘算她死来求自己生,邬羲和那时候根本不认识她,她确实不该因为这点而无法接受。只是突然知道情绪上难免会膈应,尤其是邬羲和后来对她性行为的方式。 “椿要我做什么才能消弭不甘心?” “或许你也要做件极其不愿意做的事情,不过就算你最后真的做了,我还是不会原谅你。你道歉你弥补,你也没办法去扭转你对我造成的伤害。” “我知道,可是你让我去做不愿做的事情我才能知晓椿的痛苦,而不是为了扯平。”他其实猜测过很多,幼椿或许会说些伤人的话,冷处理他。无论过程如何,他知道的结果是,幼椿一定会心软。从小到大幼椿的成长轨迹用滥好人都不足以形容,在他眼里幼椿一家人都是那种放在以前到他讨厌的圣母。 他仅仅只是道歉了。 “那现在我们算..什么关系?” 幼椿思索着眼珠子转了转,“你是我没有原谅的男朋友。” “好..好好......” “你的原身是金乌,那金乌是乌鸦吗?” “你可以理解我原身就是乌鸦。” “对不起,在这一瞬间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在认真答题还是在搞笑。”幼椿眨巴了一下眼,穿过过厅的时候,幼椿会敏感的觉得有人在看他们,她还真是做贼心虚,都怪邬羲和,“话说,你对大师兄和昶旭是什么看法?” === 祝大家顺风顺水顺财神,新的一年都能遇见心软的财神。 郁闷 邬羲和抬眸扫了一圈,默默牵住了幼椿的手,“我对他们无感。” 换而言之就是没有看法,幼椿知道邬羲和说的无感指的是说不上讨厌欣赏,就是路人。都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还能那么漠然说出无感。 “焘奡呢?” “或许有那么点介意。” “昶燮呢?” 这下邬羲和几乎是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在电梯到了负一楼专属的停车位,他都没有回答幼椿。 在车旁邬羲和示意幼椿上车,他们午休时间其实不短有两个小时,但是大多都只会用一个小时,剩下则是被自愿加班。 幼椿看了眼时间,心里想着偶尔一次不被自愿加班应该没事吧。上了车自己系好安全带,看着邬羲和表情怪严肃的,幼椿无奈道:“真那么讨厌昶燮啊?” “不是讨厌。”是本来都可以把昶燮杀了,谁会允许一个随时能踩死的蝼蚁来觊觎自己的所有物?在栖霞镇的时候是,在后来的青启城亦是。 对于昶燮和焘奡态度不一样,是他们本质就不同,焘奡骨子里和他是同一个想法,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的想法对于幼椿而言都是负面阴暗的,也清楚幼椿并不会喜欢他们真实的一面,所以他们就一直伪装着幼椿喜欢的样子。若是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幼椿在最开始就远离。 可凌昶燮不是。相比之下,昶燮太干净了,和幼椿同样是人族,互相能共情,了解对方的无奈和挣扎。是能在世俗观念里对彼此的共鸣。是真实的昶燮,而非装出来的他。 如果幼椿最初先认识凌昶燮…… 邬羲和垂下眼睫,他甚至都没把握说出同时认识他们这样的话,因为清楚幼椿肯定会先喜欢的人是昶燮。即使现在决定让幼椿知道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的,他还是会害怕。 方向盘上的手被盖住,接着邬羲和就听见幼椿说了话,“那你就好好庇佑凌昶燮一生吧。” 他眼神落在她的手背上,开口时如鲠在喉,喉间好像有团气堵着,好半天才吐出了个字,“好。”声音里是不易察觉的脆弱,这的确是他极其不愿做的事情,他平缓发动着车离开了停车库,正午的光猛烈又刺眼,眼睛就像被强光晃到一样酸涩。作为金乌的他都能直视太阳,又怎么可能会被晃到眼。 “我不想让上风凌消失,我还挺喜欢的。” “好。” 邬羲和算是明白天道那么爽快同意把他带来这里的原因。 人算不如天算。 车子里蔓延出的沉闷让幼椿开窗通风,虽然猜到了邬羲和不愿意但是他现在这样,她真的属实没想到。 邬羲和也开了窗,手肘架在车窗旁。他倒不是不愿意回去让气运扭转,庇佑凌昶燮,照顾上风凌。仅仅是因椿提到了凌昶燮,就能引出的委屈感,他还没办法述说。不仅仅是吃醋,这种不是具象化的事情,说出来显得他小气。不说吧,心里堵着一团棉花,还会让椿以为自己只是个说到做不到,空口说大话的人。 承认别人好不难,承认自己不如别人是有种屈辱感。若要装他可以强过昶燮百倍,可幼椿想让他坦诚。现在体会到了太多没有体会过得情绪,害怕,憋屈,不知所措,心慌。 幼椿就看着开车的人像是情绪不稳定,她眼里的邬羲和一直都是做事迎刃有余,“那么不情愿?” “不是。”邬羲和看到红灯,连忙踩着刹车慌张看着幼椿,“没有不情愿。”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糟糕了。他甚至都没办法在幼椿面前装作心里受伤来博取她同情。 许是看见邬羲和不对劲的样子,幼椿诡异的心态平和下来,这就是己所不欲强施于人吗?好爽。 邬羲和扯出一个笑容,主动挑起话题,“你前面怎么问我原身?” “呃,嗯……”幼椿愣了愣,片刻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车行驶去哪,幼椿不知道也不想问,熟悉的景色不断倒退,她不开口,邬羲和也就不问了。车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奇怪,直到在红灯的时候,车停了下来,才下定决心一般抬头看向邬羲和,“我现在算是彻底理解了你说的果因伦,我……我在读书的时候救过一只乌鸦。” 邬羲和表情慢慢凝重了起来,似乎不用在听幼椿说,他就已经知道了什么。 “那只乌鸦,最后还是死掉了。一直以来我小时候总会和老天爷祈祷,因为每次都能成功,除了那次。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说着幼椿偷瞄起了邬羲和,等着他的反应。 “和我有关?” “梦里有个很朦胧的声音问我,是否认同:既然救了一条生命就该对这个生命负责到底。我因为小时候另外一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我是认同的。它又问我,即使这条生命本身自己都要放弃自己了吗?”幼椿细细用视线描绘着邬羲和的轮廓停留在他的眼瞳,“在我眼里你非常想要渡劫,本来我觉得说的是你,现在我不确定了。” 邬羲和发出短促的笑声,为了规训他可不止渡过一次,不过每次目的不同,用原身去渡劫被剥夺所有记忆和能力,或许是他选择了幼椿,但同时天道在变相告诉他,幼椿也选择了他。 “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后来我笃定是你吗?” “联想到我做的行为?” “不是哦,我是问了木牌没有我的名字,是因为我和你总有个人会死吗?那个声音和我说:因果机缘是命定,可心思情意只能问自己。硬要给两个素昧平生的人绑红线属实无趣,唯有动情的人,名字才会出现在木牌上。” 邬羲和舔了舔嘴唇,在被救的时候就爱上幼椿的他,自然出现在木牌上。可彼时对幼椿来说,她只是像做一件好事救了一只乌鸦而已。这点邬羲和他还真不知道月老木牌是这样的,但是一旦想到一切都是被规划的,“椿,我知道你在书里因为没成功轮回了很多次。但是每一次我都让清风明月给你能消除就消除。因为我知道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幼椿背脊一僵。 “本来我一直觉得,这是我和天道的博弈。直到你说这些,我很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了。因不满天道很,逆天而行有的死劫,在做下决定的那刻等于自我放弃。你不是天定,是我自己选择的。” 他对自己视而不见,幼椿却还想救他。 “把你视作我死劫的目标,只要把你解决了,我就没有死劫。听上去我是想活下来,但我是想摆脱天道的控制。来这里看你长大并非我本意,我只是觉得有些荒谬,神是无法直接插手世间的运行规律,所以只能通过我们渡劫来干预。在这点上清风明月应该和你说过我无法直接,呃……就像只能让昶燮动手一样。”说到这里邬羲和瞥了一眼幼椿,发现他现在提这个幼椿没什么反应默默松了一口气,才继续道:“运行规律本就是顺其自然的发生,而不是去刻意制造,就像栖霞镇,青启城,上风凌,他们每一个人的决定所做的事情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他们就应该承担后果,而不是去祈福庇佑,让神慈悲怜悯心去化解。” 幼椿手贴着他的皮肤,在她面前一直表现的无所不能的人突然展现了自己的脆弱。 邬羲和以为幼椿担心的是他说了又做不到,“答应椿的事我会去做的。” 幼椿摇了摇头,“不是哦,你可以选择不做。我确实想逼迫你干不愿意的事情,但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不就也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了吗?” “可是……” “羲和能和我说出真实的想法,我还挺开心的。不过你可以听下我的想法吗?” “嗯。” “青启城我的确不想说。但栖霞镇,是凌家把焘奡献祭,那这件事做错的凌家无可推诿。但是和村民有关系吗?他们是不是无辜的呢?上风凌知道用活人祭,想要阻止自己得同门不去送死,有错吗?这些事做错的人是得到了惩罚可为什么其他人就活该一起陪葬呢?” “不作为。” “不作为。”幼椿重复了一遍,“羲和你是站在上帝视角纵观一切事物的发生,栖霞镇的村民知道焘奡是什么吗,知道凌家要做什么吗,上风凌除了你和大师兄还有谁知道地宫里面是什么?” “椿,你想说他们无辜。可我指的不仅仅是一个种族。那我问你,动物在森林里住的好好的。你们人类过度开发森林,动物做错了什么吗?人类以发展之名驱逐其他种族,那时候有别的人族站出来吗?或许有吧,但微乎其微大多数在不影响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多数人是做哑巴的,动物就不无辜吗?” “你这是偷换概念。那你这样说不是也在否认善恶有报吗?我没有说动物不无辜,每个体都是独一无二的,它们都在用自己的感官与方法认识世界,而赋予意义。我是想说所有生命都无比珍贵。” “我没有否认,但是每个生灵之间不用衡量吗?椿是人族,我不是,万生万物于我来说都是同样的。我愿意去做不是因为被说服,是因为你对我的重要程度所以我愿意去做。我不赞成椿说的自己是加害者,椿让我做这些,才是让我心里好受点,感觉在赎罪。椿对我还是太温柔了。” 好话坏话都被他说去了,幼椿明白邬羲和本身也不是能轻易被说服的人,也不想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你要带我去哪?” “回家。” 殉道 车开到地下车库,幼椿不由得感叹神就是处于什么世界都能活得轻松吗,为什么公司开到家只要两个红绿灯啊。 下了车在电梯里,视线看着电梯按钮,“其实我以前有留下的想法,在栖霞镇的时候,那时候我需要刷隐藏人物的黑化值。我不知道你就是隐藏人物,当时最好的方法是跟着凌昶燮走出去去找那个隐藏人物,可是我留了下来。” “那为什么后来你不愿意了?” 电梯门开了,幼椿逃也似得率先出了电梯,狭小逼仄的空间让她有点想要回避,“你说呢?” 邬羲和词穷,这哪里需要问。上风凌的小九和栖霞镇上的羲和完全没有可比性。虽然都是他。 “不过也不能怪你,毕竟那时候羲和不知道会被我捅。” “上风凌的我最初也没有被你捅的记忆,依旧算计你,做了就是做了。我不应该要求幼椿那时候体谅我。”随着话音落下,邬羲和打开门猛然想起家里还有个东西,就已经看见幼椿一脸石化的表情,甚至牵着的手都是僵硬的,“那个你听我解释。” 这就好比好不容易挽回前女友结果一回家,一个女性坐在自家沙发上,邬羲和不知为何脑补到这些,这就是近墨者黑吗? 幼椿根本不知道自己成功把邬羲和洗脑成了会带跑偏有脑中小剧场的人,“渣男!” “不是!”邬羲和转头对着沙发上葛优躺的清风明月怒吼道:“你给我变回去。” 这个样子的邬羲和,幼椿凝了片刻,他好像真的很生气身体还在抖,就像破防了。 清风明月在被吼的瞬间就从沙发上摔下来变成了一把通体雪白的剑,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对哦,忘记合照是清风明月,毕竟邬羲和家里玄关能直接看见沙发,幼椿一进门就女孩子的背影,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清风明月会跟着邬羲和。 清风明月吓得一动不敢动,就和一个没有器灵的死物一样,躺在地板上,看上去有点可怜。 幼椿挣开邬羲和的手,走到清风明月旁边,蹲了下来,“能不能让她变回去,我都没见过她。” 是了,当初幼椿见到的双髻少女不是完全体,也就十几岁的模样。如今合二为一的清风明月外貌上有了很大的不同,是以她看照片根本想不到。 邬羲和没有说话,清风明月自然不敢违背主人。 幼椿侧过身看着邬羲和,“不可以吗?” “椿不饿吗?邬羲和扯开了话题,拿着拖鞋走到椿的旁边,陪着幼椿蹲下给她穿拖鞋,“下午倒也可以不去上班,可是椿不是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吗?” 幼椿抬头看了眼时间,“想吃便利店的咖喱。” 邬羲和顿了顿手,“好。”起身时候睨了一眼清风明月。 玄关传来关门声,幼椿呼出长长一口气,“你主人走了,可以变回来了吧?” 清风明月小幅度换了个角度,才化为人形。幼椿靠近清风明月细细观察,“那木春是不是也能变成人啊。” “不是所有的剑灵都能变成人,况且木春是男孩子吧,主人大约是不会同意的。”何止不会,当初在地宫木春是有机会化为人形,在木春斩断主人发带的时候,主人就用灵力彻底把木春压制在剑里了。当然这些它不会提了。“主人知道你想问我,才愿意被支开的。” “那你是想说你无法告知?”幼椿看着清风明月素净的脸蛋,是冷白皮,五官并不惊艳,可是气质里是一种高高在上傲气,她实在无法和身上里的系统化为等号。 清风明月看着幼椿的拖鞋,是一个狐狸头还有小铃铛的拖鞋主人亲手做的,还知道幼椿问不出口的话,“有没有可能主人知道你有太多问题,才带你回来?” 幼椿抬起头摸着下巴,两个人背后就是沙发,她还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他也能回答我啊。” “是吗?宿主真的会去问或者真能问出口吗?” 这里清风明月这样说倒不是觉得幼椿不再信任主人,而是主人说过人类有时候会面对想知道的事情却因知道自己正面情况下没有办法应对,就会通过第三方途径获取答案。 “他和我说我轮回了很多次。每一次你都给我消除记忆。” “对啊。” “他说这种感受不好受?” 清风明月知道幼椿要问什么了,还挺欣慰,主人居然把幼椿哄好了,“因为主人是跟你一起轮回啊,除了那次守诺你是有记忆的,其他你都不记得了。可是主人每一次都会存在,虽然重置的时候主人会和宿主一样记忆消失。但是宿主失败之后主人就会全部记起来。” “难怪栖霞镇和上风凌性格会差那么多。”幼椿碎碎念了一句,随即想到邬羲和确实想要逆天而行。那为什么这次成功之前失败,“我之前轮回总是死,为什么这次昶燮没杀了我?”这次在刑司,动手绝佳。 “因为之前没有唤醒焘奡,守诺吃了祭祀的生灵从而保证法力啊,后面焘奡醒了,古树的法力被焘奡吸取大半,自然功效会弱了。而且昶燮应该是许过愿的,只是以往没有唤醒焘奡,古树也就无法催动,许愿的话也就一直存在。对于一些愿望而言,那更像诅咒。这次焘奡醒了,说起来当初主人可是在古树下对宿主承诺的。” “哎?他说了什么。”幼椿一点印象都没了。 “那时候你不是说‘你会回来接我的对吗?’” 幼椿回忆起来了,那时候刚进入栖霞镇她都不知道那个古树叫守诺,嫌她碍事把她一个人丢在凉亭里,邬羲和当时承诺说:羲和不会抛弃二师姐的。 何止没有抛弃简直是就不放弃。 “好吧,为什么他能过来。”就像在那个世界她都猜到邬羲和没办法过来,现在又过来了,他们从楼梯间开始到他家,她还是没能问出口。但现在面对他的本命剑就能轻而易举问出口。 “因为主人,放弃了当神。自然就能来宿主的世界找宿主了。” “你这样不是应该讨厌我吗?”幼椿垂着头,睫毛像是帘子密密麻麻遮挡住,她意识到邬羲和的坦诚是带有赎罪意味的,就像他都知道她不喜欢被骗,他还最初骗她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清风明月板着的脸微微惊讶,“怎么会?我还挺喜欢宿主的。” “你们不是本命剑和主人心意相通吗?你主人都因为我剥夺神格了。” “主人喜欢你,我也喜欢你,这不是心意相通吗?” 啊?是这么个心意相通吗……本来还郁闷的幼椿笑了出来,“要是你主人有一半你的可爱就好了。” “这话可不兴说啊。”清风明月骤然觉得温度冷了下来连忙找补道:“宿主不是之前还老觉得我坑你嘛。” “一码归一码,你主人也没少做让我生气的事情。还让我背那么个骂名,决定了,他要是不处理好这日子没法过了。” 清风明月吞咽了一口口水,完了完了,她该死,这都不用主人把它丢葬剑池了,它自己现在张腿就想跑去了。不过在这之前,自己捅的篓子自己解决,它已经是个成熟的剑灵了,会给自己收烂摊子,“话说回来,宿主您还是劝劝主人吧,那个世界宿主不是还有好多熟人嘛,除了凌昶燮,还有大师兄,杨依,焘奡,尤其是宿主的本命剑,您也不希望他们彻底消失吧。” 虽然邬羲和已经答应去做了,看清风明月的样子完全不知情,被坑了那么多次,她也要坑清风明月一次,故意问道:“凭你坑了我那么多次的了解,你那么想让我回去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能让邬羲和又变回神吗?”不然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逼着邬羲和回去,从之前聊天不难看出邬羲和的排斥与厌恶,若不是她希望他也不会去做。 “主人陪您在这过完您的一生,他就会消失。既,从未出现过。” 幼椿瞳孔缩小了一下,“他还…真是为真理…不对,是以身殉自己的道。”从清风明月的态度来看,邬羲和觉得这件事情本身没什么好说的,所以清风明月才会坦然告知。一开始她觉得邬羲和说的好听为她,还不是为了自己。来这里不就不用被逼着做不想做的事,还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不妥协。直到听到陪她过完一生就消失,倘若她就原谅了他,今天也没打算问清风明月,他就不打算说,坚守着自己的道然后彻底消亡。如今厌恶到都无所谓自己本身了,却还答应自己背弃的信仰。 清风明月不想去揣摩幼椿和主人之间的事情,只是觉得幼椿这样性格的人,说出这些话显得冷冰冰到没什么人情味,“决定权在宿主,毕竟您继续在这个世界,主人也会陪着您直到死亡。只不过宿主有投胎转世,而这些和主人都无关了。” 邬羲和根本不会爱自己,所以她的离开才会变得像精神支柱崩塌。不会自爱会为了得到爱而委曲求全,就像他明明坚持无为,却因为她而动摇,他根本不想爱自己,却……想要爱她。 清风明月等不到幼椿的答案,默默变回剑躺在幼椿的脚边。 咖喱饭被买回来,幼椿只啃了几口猪扒。 “不合胃口吗?” “要上班了。” “我感觉你更不开心了,因为上班?”邬羲和抬头看了眼时间,幼椿难以启齿,邬羲和眼神就回到了便回本命剑的清风明月身上,“椿之前还说一起解决问题,原来椿只是说说的,椿是想解决有问题的人吧。” “你在胡说什么啊!我只是有种沉重感,是我觉得回报不了。我不愿意挂红绳也是这个原因,我总觉得羲和会遇到更好的人,我觉得……” 狡猾 “不会的,世人爱的是完美无缺的神,而非我这种一己私欲浑身阴暗的东西。只有椿会因为几句话就原谅我。” “什么完美,追求完美本身就是病态!要是真有完美的神,那古今中外的神仙还需要各司其职吗?直接一个人管全世界就完事了,用得着还分东方西方吗?我觉得你值得你就是值得。” 邬羲和眉眼弯弯,像焉了的花重新得到了水份与阳光,被维护的感觉还是一如既然的好,“椿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你觉得我值得,我觉得你在妄自菲薄。”满身劣迹,为了把你困在身边做出一次次伤害你的事情,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 “倘若真要说完美,我觉得那只有爱才会美化,就比如我会觉得我妈很完美,哪怕有一点点的缺点也是不影响我对她的爱。是让所爱之人做完美的自己,而非扭曲他们。我并不觉得羲和阴暗啊,就像你自己说的‘世人爱的是完美无缺的神’可是你在我眼里就是完美无缺。” 邬羲和仿佛被定身了,保持着动作一动不动,最后一把拉住幼椿怀抱住她,“你才是太阳。”而他之前却一直用自己想法改变她。 幼椿抬起头,问出了真正不开心的原因,“如果我不要求,你陪我过完就甘愿为了自己所认定的道而消亡吗?” “生命周而复始。人和万物,是一样的。有人逝去也有生命新生。这又何尝不是万物永恒呢?” “不一样啊,你是消失啊,是我理解错了吗?” “没有,就是椿还能轮回,我是直接不存在了。” “那,那你也不介意我轮回和别人在一起吗?”幼椿推开了邬羲和的怀抱认真的表情带着审讯意味。 邬羲和挑了挑眉,扬起的唇,眼尾、嘴角、脸颊都在张扬着愉悦,眉宇间还带着点狡黠,“听起来椿好像是在邀请我生生世世都纠缠你。” 幼椿蹭的一下就脸红了,如同熟透的柿子,轻轻一咬就能把汁水与果肉一并吸出。怎么感觉好像莫名其妙表了个白?她不是这意思,她就是觉得这样说会不会能让他多多少少在乎点自己的生命。 两个人都在坐在地上靠着沙发,邬羲和手臂侧着身体撑着沙发手掌托着脑袋显得懒洋洋,“椿,确定要我去庇佑凌昶燮和上风凌吗?” “你是答应的事情做不到咯?” “就是想和你说清楚,神陨这事很难发生的,即使当初发生栖霞镇的事情,也只是成了地宫并不能真的影响到我,等同于我是永生的,而椿轮回转世我依旧会把你困在身边,即使这样你还是希望我去做那些事对吧?” 这一次他把选择权交给了幼椿。幼椿不会明白像邬羲和这种人只会自己做选择,把选择权交给对方就像野兽露出柔软的肚皮任人宰割。 “那羲和我希望你也明白,我之前和你说加害者这些话,是基于你真的不想做,我也不会继续逼你,因为喜欢你,我不愿意去勉强你。但是现在我知道你会消失,我就一定会逼你。”幼椿手掌摸上他另一侧脸颊,“我喜欢你,所以我希望你也多在乎自己一点,哪怕是为了我。” “好啊。”邬羲和手盖住了摸着脸颊的幼椿手背,“那你要陪我一起回去。” “可是……” “只占用椿休息天的时间。” “但是……” “不去见旁人也没事,不过木春没有了主人应该会孤零零的吧?” “不是……” “上风凌对我来说就是上班,难道椿上班不会抱怨吗?只是想要有人陪,如果椿真的很为难就算了,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只是没有椿有点寂寞。”邬羲和说的缓慢,尾音拖长生怕被拒绝,神色满是落寞。 光是上班不抱怨的工作的人就已经打败全球98.8%的人了,何况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绝不是她心软,“感觉你让我做决定,不像是你会做出的事情。” 邬羲和握着幼椿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个吻,“爱是自由的,是看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怪,他只不过笃定幼椿的回答。 果不其然,幼椿捏着邬羲和的脸颊,“就一次。” 两个人磨磨蹭蹭在快迟到的时候才赶回公司,邬羲和在上来的时候和她说了一下要去忙很重要的事情,还带上了清风明月。不会是这个世界还需要斩妖除魔吗?不然她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要带着本命剑。幼椿想了想坐在工位上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幼椿:所以我能理解让你回去比杀了你让你死还要难受吗? 邬羲和:理论上是,但是能让椿陪我生生世世也不亏。 幼椿盯着屏幕,抿着嘴笑看着他还在输入中。 邬羲和:真可恶啊,还是被天道摆了一道。 邬羲和:[抓狂表情] 幼椿笑意还未隐去,秦止拿着文件夹放在幼椿头顶上。 “你怎么过来了?”幼椿接过头上的文件夹。 “你是瞒得好啊。” 幼椿不理解的瞥了一眼,就翻着文件,“怎么标书是你送过来的?” 秦止没有回答幼椿这个问题,毕竟他过来也不是为了工作,是借着工作的幌子来八卦,“原来你真不知道他是董事长孙子啊,传出来的故事居然是真的?” “啥..啥啊?” “说你们两因为误会分开,本来邬羲和都不打算来这个公司是为了追回你,才来的。” 幼椿没什么表情,内心疯狂扣问号,不是虽然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但是怎么这个表述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幼椿尬笑了两声,“你怎么听到的啊…” “下午董事长带着孙子孙女巡视这不就知道了,还知道原来你才是他未婚妻。难怪我提未婚妻你说你知道,我说他不是好人你也知道。也是,吵架的时候对象能是什么好人。” “不是你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我是如何当枪使得吧?亏我游轮上你们当着那么多人牵手我还想帮你找借口。” “嘶,不是,你真的信我,我比你还晚知道!”她说怎么带着本命剑还要化人形,她以为是躲安检啊! “算了算了,早该想到的。”秦止倒也不是非要计较摆了摆手打算回去了。 幼椿拿着文件有点无语,所以当邬羲和回来,幼椿翻了个白眼。 邬羲和:我惹你生气了? 幼椿:我未婚妻那边也有个交代 幼椿把当初邬羲和搪塞的话打给他。 邬羲和:那帮未婚妻挡酒不是应该的吗? 邬羲和:前辈? 邬羲和:师姐? 他看着手机明明是已读,却故意不回,不停刷新希望她快点回,等了半天还是没理他。 邬羲和:你再不理我,我就到你工位上蹲着了。 幼椿:没有,在忙。 邬羲和:那我等你下班再解释? 又是已读不回。 幼椿迅速切着屏幕,因为前面沟通导致她都差点忘了,邬羲和一开始小算盘真是打的好啊!她算是知道了,邬羲和天生就是个大黑笔!乌鸦他本来就是个黑的啊!就算是三只脚那也是个黑毛啊! 居然还想道德绑架她! 幼椿有点气不过,又默默发了一条消息。 幼椿:起初我装醉是想试探你来着…… 果然听着后面一时间不再有动静,滑轮椅子被推开,脚步声靠近。 “前辈有个问题需要请教一下。” 幼椿保持着和善的笑容扬起下巴,“嗯?” “能去小会议室谈一下吗?” 幼椿看了眼电脑,锁屏拿上了工作卡,跟着邬羲和,她其实也不知道邬羲和到底是不是要去会议室,“会议室需要预约,你约了吗?” 邬羲和随意挑了间小会议室,刷着卡,让幼椿先进去。 她就不应该问。 小会议室门被关上了,百叶窗还是闭合的,而他也没有开灯。整个房间只有窗外隐约有光透进一点,也许是靠在门上还是能模糊不清听见来去脚步声和一些说话声音。 “让我猜猜,其实一开始串通的是秦止。可是你没想到中午那顿是要喝酒。而你也没来得及和秦止说。”邬羲和下巴抵着她头顶,“其实椿不特意说装醉我反而不会在意的……椿或许一开始是想装醉试探我,后面喝多了也没有反应过来我是谁吧。” 幼椿心突然跳得厉害,她气不过就没经过大脑思考,现在发现要是真计较起来,自己可能是辜负方,尴尬的想要回避邬羲和,却被他一下子抓住。 “所以椿那么快原谅我是觉得自己理亏,勾引有妇之夫,并且自己出轨?” “你在胡说什么啊!!我和你那时候都没关系什么叫出轨!” “又不是嗓音大就有说服力……”邬羲和嘟囔了一句,他虽然是想用道德制高点去绑架她,也确实在她投怀送抱的时候那么做了,可他最后放弃了,他不想让她对他产生后悔的念头。 可一旦想到没有反应过来他是谁,邬羲和把她桎梏在怀里一点点收紧了双臂,徐缓地弯下腰,下巴也移开了她的颅顶,一点点往下滑任由发丝擦过他脸颊,他侧脸压在幼椿肩上,缓慢低沉道:“所以椿当时…随便一个男人都会把他当成我…嗯?”说话间的热气慢悠悠的流转在耳垂和脖颈两侧流动。 不堪言状的压迫感让幼椿双脚被钉在会议室的地板上,甚至幼椿都觉得天花板都在往下压,“可他们都不像你。” “你的意思是说,像就可以了?” 情思 透过百叶窗过道之间的灯光暗了一下又复亮,可光明显暗了两度。 “我的意思是他们都不是你。”幼椿看着他们的脚尖,大脑飞快运转,理论上来说,光就这件事她确实理亏,只能博同情道:“我怕是你真的有了未婚妻,我又怕…不是你…我不想承认我喜欢你,更不想承认我喜欢过你。” “我以为走了以后时间会抚平的,时间久了也就放下了。但我没想过时间也会沉淀。我猜到我会后悔,却没想过那么快人好像总是会后悔自己未选的。”本是为了让邬羲和愧疚转移话题,可说着说着委屈涌了上来,幼椿头侧了下去他们脸颊黏着几缕她的碎发,她不想让他看见眼眶湿润,“我说的是后悔没有好好和你说清楚。不是你对我做完那些事情之后我的决定。” “椿,不是你的问题。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问题。我一直以来喜欢的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会在任何时候遵循自己意愿,真实的你。而不是委曲求全的你。”邬羲和听到她说话的鼻音,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他好像又让她哭了,意识到当初的自己有多不可理喻。他像是自嘲却是强行装出没事的样子,他放开了幼椿,用开玩笑而不使人难堪的语气说道:“你当然想回去,在那个世界不断被人推着走,是一次次胁迫你做违背本心的事情,被支配忍受委屈,还反过来思考自己做错了什么。椿对我好不是因为我好,是因为你本身就很好。” “我的确最初喜欢的是你的身体,从皮肤到掠夺你,想要占有你,让你成为自己的所有物。然后再相处过程中变质了。” “是惊奇你小脑瓜冒出匪夷所思的东西,是从来不希望别人知道你的好想要藏起来到后面发现有很多人喜欢你,也会跟着开心。” “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姑娘从无忧无虑变成安静忧郁的样子,我甚至都不敢在椿回来第一时间出现,硬是拖了几年,看着你大学毕业进入职场。我自私又胆小,怯懦又偏执。我怎么会想去把我喜欢的椿变成你自己不喜欢的模样。”是把自己卑劣虚伪的一面剖析给她看。 她一下子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邬羲和,就像栖霞镇的他回来了。 “那现在工作不忙了?”邬羲和看着幼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在幼椿身边就像随时处于发情期,感觉这个会议室还挺隐蔽,摄像头这种用点…… 幼椿看着邬羲和眼神幽暗像是发着绿光,立马反手开门,“我先回去了!”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想以后在会议室就想到这种,而且已经拖进度了她不想加班到明天早上! 幼椿看别的组都已经回去了,他们组好像是因为她还在,都不敢走,本来根本不用那么忙的,她以后再也不在上班时候谈恋爱了,她发四,除非那天本来就很空。 “你们没事的就先回去吧。”幼椿说完,他们组的人才如释重负陆续和她告别。这层都没什么人了,邬羲和才拖着混轮办公椅坐在幼椿身边,看她资料对比,敲着键盘。 许是被邬羲和盯太久,幼椿看着他,“怎么了?你也先回去啊。” “回去也没事做。”邬羲和趴在办公桌上,更何况他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待着她的身边,“只是觉得每个人都会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熠熠闪光。” 幼椿眼神飘忽了一下,“你还是回去吧,你在我身边还贴那么近我真的没办法专心。” “可是以前你练剑的时候就不会。” 那时候能一样吗,先不说她练剑的时候根本不过脑子,现在她对邬羲和居然有种热恋期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别胜新婚?幼椿没有说,只是凑近邬羲和蜻蜓点水的吻了他一下,“你先回家嘛。” 没有解释突然袭击的撒娇,“真是赖皮。没有你的地方算什么家”邬羲和嘟囔了一句。 “那我好了再找你?” 幼椿眼睛眨巴眨巴带着祈求的目光,他根本无法拒绝,拖回了椅子,“你好了发我消息。” 幼椿等邬羲和离开松了口气,终于能全身心投入,她本来就是个非常容易被注意力分散的人。 出了公司大门,才发现一直站在路边的邬羲和,面上没有不耐烦,也没有靠听歌这种外界来分散等待时间。 “你就这样干等着啊?”不过多少也能懂邬羲和不玩手机,对于他反而可能会觉得手机这些是外界的干扰。 “想到是见你,不觉得是等待。” “噗,那是什么呢?” “听椿的话罢了。”邬羲和漫不经心的话和没收敛住锋芒眼眸起了冲突,“等待这种不行动就只期望想见的人出现……椿觉得我是这种人?”他要是想见就会直接行动。 “也是。” 又因她的靠近,邬羲和眼里逐渐深邃了起来,反而让幼椿觉得有点痞。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没有末班车了。虽然知道身边的人会开车送她回去,可是她竟然想要和邬羲和散步。 和逛超市不同,是完全没有目的性,纯粹和身边人相处,允许自己在户外环境与亲近的人一起享受自然,就好像自己带着对方一起放空的私密行为。 知了依旧在做没有工资的工作,发出烦扰不堪的声音,还好夏日的晚风吹得凉爽,能把烦闷燥热的体感温度吹跑。 即使万里无云,月亮挂在城市上空,可光污染让幼椿抬起头看好久才能看见一两颗,她感觉手心里的手捏了捏。 “那,椿愿意和我结为道侣吗?” “这里?现在?”幼椿惊讶的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走了半天路上行人一个都没有,甚至川流不息的马路,一辆车都没行驶过去。心里了然程度开始有点怨念邬羲和居然一点浪漫氛围都没有,“不用什么仪式吗?” “椿想要什么仪式?我没经验。” “我……”她也没经验啊! 只是问仪式的人,却抬起手,风忽然大了起来把幼椿的头发吹动起来,被卷起了几片叶子都形成旋涡,最后木春出现在幼椿面前。 幼椿没想过自己的本命剑也会出现,小嘴就像金鱼吐着泡泡。惶恐的接住了木春,剑柄一直努力摩挲着她的掌心在表达思念。 “好啦好啦,是我不好,别撒娇了。”这样磨蹭导致她握着剑并不能稳住,整个手被带着连同身体东倒西歪,就像牵着一只许久没出来遛弯的哈士奇,而她又没什么力气去控制。 邬羲和轻咳了一声,木春老实的就待着幼椿手里。 幼椿嘴巴抿了抿,什么意思?她的本命剑不听她的话!去听邬羲和的?到底谁是木春主人! “椿每次都要回避吗……” 还气愤木春的反应冷不丁被这一句说的脊背一个激灵,“我哪有每次,第一次是幻境啊,我那时候不是同意了?” “原来师姐还记得。” 一张臭脸连称呼也变成了师姐,幼椿挠了挠脸颊,顺便把碎发撩至耳后,“我这次也没说不答应啊。”她承认后面几次确实回避了,说着本来放下的手拉了拉邬羲和短袖的袖口。 幼椿听见很重的一声叹气声,像是发动许久的汽车终于发动了,可她又莫名觉得邬羲和整个人变得轻盈起来随时能被吹走的塑料袋那般轻飘飘的,“也会想要见椿的家长,即使是一张纸也想要被世人承认的关系。” 她被拥到了怀里,却发现自己的头发被他抽掉了皮筋,“你……”就感受到头发被他以手为梳,他的呼吸都打着颤,能感觉到他的不熟练与紧张。 后颈再次凉爽,他退了一步,看着她。 幼椿与邬羲和对视之余,手缓缓往上移有许多毛躁的小碎发,带着小心翼翼发现他给自己绾了发。 “抱歉我不太熟练,不过之后我会努力练习的。” “你说什么啊,你真的好厉害!我这种中短程度你都能绾成这样!”幼椿掏出手机用前置不停地臭美,只是这个发簪不知为何有点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从此清风明月亦能听从你的调动。” 本命剑之所以是本命剑,它除了主人谁都无法使用催动。幼椿大脑在过滤这句话的含义,有些迟缓的看着手里还握着的木春,终于知道为什么眼熟了,因为这支发簪通体雪白乍看以为是羊脂玉可又不像普通簪子一样,莫名给她凛冽的感觉。 “你这样不是又把它们一分为二了?” “习惯用纸了。” “那木春刚刚能听你话……” “本命剑和主人都是心意相通的。”即使木春在讨厌他,在幼椿偏向他时,木春也是无法控制的倾向于他,“结为道侣就能用对方的本命剑了。”其实东玄大陆上道侣真的很少,这意味着对方掌握着你的命脉,没有绝对的信任是断不可能成为道侣的。 “本命剑能改变样子?” “你先把它想象样子然后给道侣……”邬羲和话都没说完,就感受左手的中指什么东西在缠绕着。 先是藤蔓圈了起来,小叶子下是当着他的面开出了一朵花,最后花与叶片一起枯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一样的褐色素圈,摸起来倒是有点像树皮。 幼椿依旧拉着他衣服,只是这一次是拽着他衣服领口,迫使邬羲和弯了腰,幼椿踮起脚尖吻了一下,退了好几步,手上摆弄着木春就继续走在路上。 知了声依旧,星光暗淡,月光扑撒在她身上如同一层薄纱,夜色清风撩波着发梢,整齐的青丝下白簪子泛着柔和的光。他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比不上东玄,可是此刻什么东西簇拥围绕着他的心房。 “在我的世界,求婚是要戒指的。” “不过念在羲和不知道,那我来一样。”幼椿说完回头对着邬羲和笑的腼腆,“一直觉得羲和懂很多像先生一样,没想到现在真要成我先生了。” 她回眸的笑,像是被相机定格在心头,他知道了,绕的是情丝- theend- === 番外:亲疏1 “你看我就说他们会回来的。” “你给我爬开!” 幼椿还没彻底走到桃花树下,先闻其声,是焘奡在吼昶旭。她偷偷看了一眼邬羲和,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幼椿说着打算转身,脚踝上就多了一根红线,不知道什么时候绕了好几圈,没有勒着的感觉,但也无法忽视。 焘奡从地宫出来,红线涌向幼椿的时候,空中浮现的纸屑把红线挡了回去,让红线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幼椿晃了晃邬羲和的手,让他收起来,他却一脸死人表情看着自己,显然是不愿意。幼椿只好把眼神放在焘奡身上,结果焘奡一脸可怜巴巴的神情。 得,两边都不行,迫于死马当活马医,才看向最后出来的昶旭。 昶旭轻咳了一声,“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说吧,这样不太好聊天,我们坐下来聊?” 好在昶旭十分上道,幼椿呼出一口气,果然人类才是最懂人类的! “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树下案几上放着一壶茶,幼椿摸着瓷杯,“呃,应该还是会回一趟上风凌。” “那回完一趟呢?” 幼椿抬眸看向一腿盘着一腿架着手肘置于上在啜茶的邬羲和,他察觉目光,杯子离开嘴唇,“我都听椿的。” “大致回来的吧。”幼椿其实也不确定,脚踝上的红线还软趴趴的缠着她,让她联想到猫的尾巴蹭来蹭去的。 “那这次椿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吗?” 幼椿放下杯子,“能给我做张人皮吗?” 焘奡带着幼椿去了地宫,而案几边上两个人还坐着,邬羲和开门见山道:“你这里有什么假孕的药吗?” 昶旭手指点着案几了然中又带着打趣,“倒不知道你玩那么特殊。” “她想怀孕,我不愿意罢了。” 昶旭从怀里掏出个锦盒,“兔妖的内丹。” 邬羲和看着锦盒不急于接过,思索了一下,“和霜凌龟会冲突吗?” 昶旭掩去惊讶的神色,他要是记得没错幼椿是单火灵根,“你怕药性相冲去问昶燮不是更好?” “问不出口。” 昶旭对邬羲和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搞得无语,“那你想怎样?” “你帮我问。” 昶旭:? * 幼椿不愿意用原来的身份,“我这不纯纯小丑吗!当初他们要我死的时候都觉得我背叛了上风凌。就算事后真相大白,知道我是为了上风凌牺牲,但是死了就是死了,他们的愧疚也不可能让死掉了的人复活啊。凭什么现在我回来了,他们就能消除愧疚?”就是她心里膈应所以才先去找的焘奡。 “是师兄一意孤行,和上风凌本身……” “你心知肚明当初会让我答应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她已经不想再披着当初的壳,无论是幼家本身的家族,还是当小丑她都不要了,她向善都是基于自己不受到伤害的前提下。不然她没有那么高尚,用自己的死去换别人的生。 “是,是师兄没考虑周全。”严予己温和的听着幼椿发牢骚,人心就是这样即使他们记住了这次的教训,下次他们依旧本能行事。幼椿怨他是对的,“那不如师妹就由小九教导,这样你们同进同出……” “我和她已是道侣,不必掩人耳目。” “哦?”严予己依旧是和善的表情,目光落在幼椿脸上,嘴唇闭合着有点像在蠕动才吐出这句话,“那你们自己商量吧。” “那师兄我们先告辞了。” 严予己叫住了打算先离开的人,“羲和,山腰有处灵泉,平日大家都念惯了咒决的,也没人泡一直荒着。师兄就自作主张给你了。” 邬羲和没有完全回头仅仅是偏了偏头,余光看着严予己,“羲和谢过师兄。” 才跨出院子幼椿迫不及待地拉着邬羲和的手,“快快快,我们去看看那个灵泉。” 邬羲和还没说话,不远处传来厉声,“师门里注意点!” 双双望去,三师妹带着弟子,眼神并不善,上下打量着幼椿最后冷冷瞥了一眼邬羲和。 幼椿摸了摸鼻子,什么时候三师妹那么严厉了?不过幼椿也没细想,毕竟邬羲和先来上风凌,她那时候还在栖霞镇磨叽了会。估计在她没来的时候邬羲和惹到三师妹了。 邬羲和看了一眼三师姐的背影,若有所思,带着笑柔声对着幼椿道:“走吧,你不是想泡温泉?” “好。” “等下你睫毛上沾东西了。” 幼椿听话的闭眼,邬羲和盯着幼椿乌睫如同即将展翅的蝴蝶,抬眼发现三师姐一直盯着他们,邬羲和眼神中温柔被冷漠代替,与三师姐对望。 直到三师姐率先避开目光领着弟子进了屋内。 雪山中的一汪泉水,幼椿趴在鹅软石上的岸边享受着能让身体舒展开的温泉水,而灵力过遍全身不用打坐就能自转周天,还能欣赏凛冽的雪景,在冷热的反差中不由得感叹了一句,“为什么都是上风凌,就你能有灵泉啊?说到底你是亲师弟,我果然是捡来的。” 还在岸边盘腿做的人呼出一口气,幼椿显得气鼓鼓瞪了一眼邬羲和。邬羲和有些无奈,“这哪是给我的,是椿不愿用回自己身份,哪有新晋的小师妹就有,这才借着我的名义。” “我不管只有你的腰牌才能进来,我的不行!” “先不说腰牌。”邬羲和看着她因情绪波动而起伏的胸,“椿好歹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侵略性的眼神一下子让幼椿反应他在看哪里,“我又没说不给你泡。” “可是你自己看看你穿的是什么?”邬羲和揉了揉冻红的鼻子,不知道幼椿受了什么刺激想要孩子,但他不想要。无论怎么鼓吹生育,生孩子就是会给女性身体带来不可逆伤害,孩子不是必要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还有一方面让别人来分散幼椿对自己关注力,即使是自己血脉他也无法做出让步,“如果生育真的能让你变得更好,那么赞美的话术应该变成身体好的像生过孩子一样。” 但就这样他们还是冷战了,幼椿的冷战并不是不回应忽略。她会想办法去做些诱人的举动在他想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对他说不可以。 就像现在即使热气缭绕他还是能看清温泉里她穿的情趣内衣,穿那么诱人还不是不给他碰。 他都不知道多少次想亲近的时候被婉拒。 其实幼椿也没想到邬羲和在她表达不行,他就真的完全尊重她个人意愿说不碰就不碰。这要是以前他就算不硬来也会做些耍心眼举动,她并不是真的要生孩子,只是现在想知道邬羲和能做到什么程度。这就导致如今她不停在试探邬羲和底线。 “椿,我在你的世界要上班,回来还得加班,你不能可怜可怜我吗?”他不下温泉都知道幼椿会说些什么让他热血沸腾的话撩拨到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又说不要了。 每一个孩子出生都意味着世界少一个少女,虽然这话有些绝对,“谁说不是呢,我就是想和夫君有个爱的结晶罢了,谁可怜我啊。” 邬羲和盯着幼椿说话时候乳肉的颤动水波一圈圈荡开,他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邬羲和轻飘飘的跳下石台,拿着一个瓷瓶,“我是怕你受不住,在你的世界妊娠反应就是你们那边医学所涵盖的。但是你有想过回这里的妊娠反应吗?” 幼椿迟疑了片刻,“还会..不一样?” “这是仿造这个世界妊娠反应的药,你要是觉得你能接受,我们就要孩子。” 倘若邬羲和问的是你要试试之类的话,幼椿肯定觉得邬羲和是骗她,但他这样说幼椿想了想就接过药瓶,发现是液体状闻起来还甜丝丝的。 所以当幼椿一饮而尽的时候,邬羲和第一时间把瓷瓶给消灭证据了。 “这什么做的?” “是兔子内丹粉做的。” “兔子?” “兔子有假孕。” 幼椿点点头,听起来非常合理。 邬羲和手托腮,嘴角是若有若无的笑,虽然幼椿比以前是开始多了心眼,但是呢…… 温泉里他慢慢靠近幼椿,幼椿警觉问道:“你怎么又下来了?” “上面还是有点冷。” 幼椿没说话小眼神看着邬羲和,挑了挑眉,水里借着浮力默默挪了一寸,和他保持距离。 看到幼椿的小动作,邬羲和立马摆出受伤的表情,宛如碎裂的陶瓷,折射出无法复制的残缺,“我只是想给你暖一下,让你不那么冷。” “你下来的时候你头发和肩上还有雪,到底谁给谁暖?” 邬羲和没说话,站在温泉里,头垂着,和面壁思过一样,缓慢蹲下,只露了半个脑袋。 幼椿鼻尖冒的冒出了汗珠,她不是心软,她就是太热了想给自己降降温冰一冰,水纹以她为中心荡开,她伸出手圈住邬羲和后背,“好了好了,给你暖了。” 邬羲和依旧不说话,也一动不动。 “羲和,羲和你生气了吗?” “没有。” “那你不理我。” “有点情绪。我们是道侣,可椿的行为让我感觉自己像个你避而不及的怪物。我难道会伤害椿吗?再说我能对你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幼椿瞬间愧疚起来,“不是,我……” “没关系,就算你真的对我避而不及,也不影响我对你的感情。” “羲和,你怎么会这样想啊。我就是有点冷不是避而不及你,我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我还会一直说要给羲和生孩子吗?” “是吗?我还以为椿只是借种,然后回头就把我踹了。” 这话说得,幼椿穿着的衣服贴着他的背轻轻磨了磨,“那羲和知道我如果是借种的话,你还要做吗?” 果然邬羲和背脊僵硬了一下,连头都偏了几分。 又是假孕又是装可怜,真当她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啊?都那么多年了,她能一点长进都没有吗!心里这样想,幼椿宛如水蛇扭到了邬羲和,捧着他的脸,额头抵着额头,“夫君的回答呢?” 邬羲和呼吸紊乱,手伸到幼椿后颈压着就吻了上去,水花掀起一片,幼椿已经被抵在石壁上。 大手借着水揉压着乳儿,拨弄两下就挺立起来,唇舌始终不肯分离,想要把她全部吞噬殆尽,本就是情趣作用抵挡不了的衣服就被挂在腰上即使借着浮力都没漂浮起来被邬羲和的身体压着。 口腔中的氧气全被掠夺,完全喘不上气幼椿避开了头,他就开始啃咬她的脖颈,总感觉她也没有饿羲和很久啊。刚想着双腿就被分开绕在他劲腰上,“如果我现在和你说不行呢?” 邬羲和亲吻的动作缓慢停下到最后如同被定身,眼睛泛起的红欲望还未完全褪下去,“你欺负人。” “是啊,就是欺负你。”幼椿狡黠的眼里满是得逞的表情。 邬羲和什么都没说放开了幼椿,往岸上走去,湿漉漉的衣服在风雪下一下子结了冰,“我先回去了。”声音毫无起伏。 幼椿看着邬羲和快速离开,甚至都不装可怜,才真的开始反思自己会不会太过分了。 邬羲和一路疾行碰见了杨依,幼椿跟在身后论以前杨依一定会和邬羲和打招呼,只是这次她看见杨依撇过脸哼着曲,等他走过看着邬羲和背影,啐了一口。 幼椿咬了一下唇,不知道心情涌上的情绪是什么就被杨依叫住了。 “小师...师姐。” 杨依就是脑子一热叫住了她,想为二师姐抱不平,但是又觉得这件事和面前刚进来的孩子没关系。踌躇之下,“有个事情想和你说下。” “嗯?” “我二师姐当初和他两情相悦,可是我二师姐为了上风凌殉道他却马上找了新人。他当初怎么对别人,也会怎么对你。” “那…小师姐的意思是他应该为了二师姐从此一蹶不振吗?” 杨依嘴角张了张,幼椿看着杨依,当初她只是不想面对上风凌的人,所以不想再用二师姐的身份。师兄提议让她新身份成师徒,现在知道师兄是好意怕人说闲话。羲和可能不在乎背后的非议,但是她在乎,“二师姐那么喜欢邬羲和,她为了上风凌殉道,倘若泉下有知上风凌的人现在这样对她喜欢的人,你说她会后悔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你又不是她!” “可我们都不是她。”幼椿不知道是不是情绪起伏过于激动,感觉自己像踩在船上使不上力气,打算先回去,匆匆说道:“但至少他是你的九师兄。他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 快回到屋子里的时候,他想了片刻去屋顶上待着了。 邬羲和回想当时严予己的表情是早就猜到他带着顶画皮的幼椿同进同出,会被同门非议,他自然也知晓。尤其是三师姐和杨依的眼神,而泡温泉之前的事情,也足够发酵。 一切刚刚好,他的椿都快对他有免疫力了。 是不是装可怜不重要,重要的是,幼椿是不是觉得他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