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1v1h）》 秦念 四月的天空，温柔得不像话，白云蓝天，绿树粉花，山大的海棠花开得正茂，树下一扎一扎的学生正在合影留念，空气中满是毕业的味道。 外语楼里走出一名女学生，身材高挑，清清爽爽盘着一个丸子头，平底的飞跃鞋，宽松的运动服，也掩盖不住衣裳下婀娜的曲线，白净的脸蛋未施粉末，微笑着和脸熟的同学打招呼，脚下却愈加飞快。 到了无人的地方，秦念叁步做两步小跑起来，急匆匆回到宿舍，舍友们正热火朝天讨论着要去哪里吃火锅，要去哪里玩密室。 “念念，总算答辩完了，今晚一起去庆祝一下呗。”舍友张萝是宿舍里最爱张罗的人，看秦念忙着往行李袋里塞东西，热情地过来道。 “是啊，一起去吧。”另一位室友林雨也走过来，她是宿舍里和秦念一样高的，有一米六九，性格最温柔。 苏桑见状，也开了口，“念念，聚会你就没来过几次，一起去吧。” 秦念收拾好行李，起身看了眼苏桑，苏桑是宿舍里最爱买大牌充大款的，但在秦念眼中，这样的人都是最好的冤大头，多劝无异，多宰点这种人可能更开心。 “不了，我还要赶去报道，已经拖了一个星期了，不能再拖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实习。”秦念略带歉意地笑笑。 好不容易走出学校，秦念总算松了口气，刚刚的话自然是假的，现在的她，已经没资格和她们一样无忧无虑，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了。 秦念舍不得叫出租车，走了几百米来到公交站等车，辗转半个多小时，在一栋老式员工宿舍停下，这里够老，但是够便宜，爬了十层的楼梯，最顶楼一间小小的一房一厅，便是秦念在校外的“家。” 刚放下书包，手机就响了，是微信视频的邀请，“妈妈。”秦念笑得灿烂。 “念念啊。”秦妈妈一边给客人结账，一边和秦念通话，“怎么样啊，答辩还顺利吗？” 秦念见妈妈还是老样子，只打开视频放着，没空看她，便一边换衣服，一边和秦妈妈说话：“很顺利啊妈妈，老师还给我评了优秀呢。” “哈哈哈，那就好，我们念念最省心了，但是最近忙着答辩，是不是很累啊？”秦妈妈很高兴。 秦念穿起一件打底裤，一件隐形胸贴，“不累，就是熬夜多了，补补就回来了。” “哦，熬夜那可不行，记得吃顿好的，要是差钱跟妈妈说啊，妈妈给你转红包。”每个学会用微信钱包的长辈，总是这么骄傲。 “好呀妈妈，我们今晚宿舍要聚餐，就不跟你说了。” 秦妈妈也没多想，“好咧，去吧，多吃点。” “嗯嗯，白白妈妈。”直到最后一刻，秦妈妈才拿起手机看了女儿一眼，秦念知道妈妈的习惯，等妈妈看完，挂了电话后，才开始化妆。 秦念看了一眼时间，有些赶了，有条不紊上完妆，等着到车上再涂口红，穿了个风衣就往外走了。 山市临海靠山，地理位置极佳，车水马龙的街道看得秦念眼睛有些迷乱，从住处到山市最高级的也总会水云间要一个小时的车程，没办法，谁让她穷，住得远呢。 旗袍 高楼大厦，钢铁建筑，车流拥挤，霓虹灯随处都是，这里和她住的地方有天壤之别，秦念低头走进一座入天的大厦。 很多人以为山市传说中的水云间藏在哪个世外桃源的僻静地方，其实就在这最繁华的写字楼里，这里的一切，秦念都很不喜欢，她还是喜欢烟火气。 到了120楼，要出门重新换电梯，门口的保镖查得严格，不过秦念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水云间不好进，想来消费也不容易，不仅是会员制，还要有人介绍，不然连门都摸不到。 水云间里的酒吧是最低级的，最律动的音乐，最疯狂的人群，秦念很讨厌这种轰炸耳朵的音律，快步进了员工区。 换上统一的员工旗袍，水云间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不走低俗路线，旗袍贴身，但也不是齐臀裙，也没有打开V线，而是一排纽扣斜着系上，裙摆长度及脚踝，旗袍偏窄，走起路来都别有味道。 再踏上一双高跟鞋，没有曲线都有了曲线，何况秦念这样硬件优越的人。 不过秦念可不是出来卖的，只是卖卖酒，给人吃吃豆腐，遇上好的，随手的小费就够她一个月的工资了。 水云间的管理也是高明，不逼你下海，但是只要你够勾人，总会有大款给你砸钱，砸着砸着，这些人一个个都往下钻了，混得好的还能被包着养着，借着大款的财力，一夕就能脱离这个鬼地方。 秦念接过今日的安排，又是天字号会所，这个会所的客人向来大方，秦念难以抑制地微微勾起嘴角，今晚行情看来不错。 “哎呀，长得嫩就是好啊，雏儿就是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你看看，秦念又是天字号。”张美美经过秦念时，偷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牌子，忍不住就开始嚷嚷。 “可不是，经理也是男人，等着念念被破了之后，自己上上看呢。”后面有人附和道，“念念啊，我看你要小心那个经理，我们这些姐妹，就没有一个能逃过他的魔爪。” “哎呀，在那些男人的眼里啊，雏儿的逼就是比我们香。” 秦念到底还是个雏儿，虽说天天听这些话，但还是没能免疫，脸忍不住红了。 “你看看，秦念还会脸红呢，你看看你们还会吗，年轻就是本钱啊。” “还说我们，你不也是？” …… 这些风声秦念早就听过，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保养得倒还行，但也就普通水平，真不知道这个年纪了要吃几颗药才能起得来，居然能把这里出过场子的姐妹都试一遍，不过这些姐妹也没有办法，不给人家得手吧，人家在安排上卡着你，到时候就只能去酒吧当送酒女了。 手机屏幕弹出一条消息，“大热IP《无她》主创正式官宣，新晋流量顾正宁担任男主角……” 秦念眼中闪烁，他的愿望倒是实现了，而她呢，被他带着入坑，如今在坑底算是出不去了。 顾正宁是秦念的高中初恋，比秦念大一岁，考上山大的影视学院，为了追随他，秦念也考到了山大。 这叁年多来本来是好好的，秦念看着顾正宁越来越好，发自内心为他开心，但就在去年，顾正宁劝秦念也进圈，说是以后好在一起，秦念对他无保留的信任，就跟顾正宁进了一家公司。 结果这是家黑公司，不拉资源，没戏演，除非答应公司提出的条件，那就是陪各种大佬，接受潜规则，很多艺人不从，公司便拖着，耗死一个是一个，最后都选择了解约，而这样的公司，就是靠着和艺人解约赚钱。 小姐 顾正宁因为认识了一个圈内富婆，有人帮他周旋，但公司的人也不是好说话的，条件就是一命抵一命，顾正宁毫不犹豫就拉着秦念入坑了，自己倒是跳了出去。 秦念把手机关机，这个毫不犹豫是她认为的，但有时候还是希望顾正宁能有一点自责，拜他所赐，秦念不想被潜规则，想解约就只能赔钱，但是几百万她哪里拿得出来，她还没出社会，没赚过钱呢。 本来以为总算能工作了，能让每天守着一个便利店的老妈请个员工，结果现在，因为跟黑公司签了合同，她也不能去正轨公司工作，就被公司的前辈介绍到水云间来了。 天字号会所在最顶层，里面和楼下的酒吧不同，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不知道的都绝对猜不出这是在夜总会。 客人还没来，秦念清点了一边会所里的物品，又确认了酒柜的酒，左瞧瞧右看看，陆陆续续有人来了。 秦念跪坐在墨色的茶几边，垂着头不去看客人入场，这是会所的规定，她就当自己是一个服务的机器人就行了。 但她是个人，来来去去的人，还是忽视不了。 一个搂着一个，在水云间待久了，让秦念对娱乐圈的滤镜，全都破灭了，特别是有一回见到自己的偶像，搂着一位富婆进来时，秦念吓得小脸都白了，果然娱乐圈还是能娱乐大众就好。 秦念眼观鼻鼻观心地倒着酒，动作熟练而优美。 会所慢慢已经坐满了人，走清纯路线的苏白，正坐在一个中年男子的大腿上，哪里还有荧幕前羞涩的样子。 刚刚承认恋情的张时意，脑袋枕在一位更老的男人肩膀上，那男人的手正上上下下摩挲着。 不过更让秦念恶寒的是，张时意官宣的男友此刻就坐在她旁边，而和他手拉着手的，是另一位叁十多岁的男大佬，右边还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很富态的大姐，这是要男女通吃啊，还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秦念记得，他们似乎刚官宣了一部情侣档电影，难道就是这么来的？ “酒！”那位中年男子指了桌上，秦念马上端上去，那男子在秦念身上流连了几眼，苏白横了秦念一眼，又将手往那男子身下探去，“李总。” 总算把男子的魂魄勾了回去，那男子将酒喂到苏白嘴里，苏白笑嘻嘻地就往那男子嘴里喂过去。 这样的招数，秦念在这里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求他们不要当场就干起来，真是有碍市容。秦念在心中冷笑，要是哪一天碰到顾正宁搂着富婆进来，该怎么办呢？ 正在心中想象着，会所的门被打开，里头正在上下其手急不可耐的众人立刻停了下来，都坐直了身子往大门那处望去，恭恭敬敬道：“俞尧来了。” “俞总来了。” 秦念在心中冷笑，这些人精真的很会说话，就没一个人敢说“俞总总算来了。”两字之差差之千里。 秦念自然也是要跟着众人迎接俞尧，这俞尧秦念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前只听过几次，听说水云间总共就叁张钻石级黑卡，其中一张就在这位俞尧手上。 秦念一直以为俞尧应该是一个油腻的中年男子，但没想到，在会所有些昏暗的光线下，这个男人完美的脸和冷然的气势还是盖也盖不住。轮廓完美，并非是那种混血的轮廓，而是纯纯正正的东方人的好看，身高腿长，眼看至少有一米八以上，隐隐给人一种压力，气质偏冷，鼻骨和眉骨都长得极好，昏暗的光线也模糊不了脸上的锋利。 秦念对这种混迹夜总会的男人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浪，也不知道这位俞总，有这样的鼻子，这样的身高，那里有没有十八呢。 包厢 “愣着做什么？”旁边的富婆斥了秦念一声，“快倒酒！” 秦念垂首跪直起来，俞尧在身边的沙发上坐下，秦念这才发现他后面还跟着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子，看来是这俞总光芒太大，让她都自动忽视了，男色误人啊。 “您的酒。”秦念转身向俞尧靠近，指尖相触，带起一阵颤栗。 “俞总，今天怎么没带女朋友来啊。”有人问道。 “分了。”俞尧淡淡道。 “我说呢，那个空姐每回都恨不得挂在你身上了。”瞧瞧，听到分手了，立刻就从女朋友变成那个空姐了。 秦念继续垂首，这些话，出了这个门就当做没听过。 这时那两个跟着俞尧来的男子盯上秦念了，“俞尧，你看看这个妞儿怎么样，可不比空姐差，这身段，玩起来够带劲。” 有人跟着附和道，“是啊，经理说是新来的呢，嫩得能掐出水。” “不过是个雏儿的话，功夫可就差了些了，还要调教调教。”几个中年男子语气中满是戏谑。 秦念见怪不怪，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微笑着继续调酒，她做不到像其他姐妹一样和这些人互相调戏，或许，是因为刚来吧，但至少目前为止，秦念没有这个想法。 跟着俞尧来的男子见俞尧无动于衷，心里早就痒痒了，接着端酒的功夫，从秦念饱满的胸脯前摸过，举起手道，“诶诶诶，本人亲测，真材实料，和那些塑料胸手感就是不一样。” 众人跃跃欲试，但只有和俞尧一起来的那两人没有伴，其他人也不好意思表现得太猴急，只看着两人中另一个也探出身子来，就要解秦念旗袍上的纽扣。 秦念来天字号工作过几次，但还是第一回遇到这样的客人，以前顶多就摸一摸，没有像这样当场就要解开她的衣服的，脸顿时发烫起来，“这不是我的工作。” 那男子愣住，旋即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看看，你们看看，果然小妹妹就是脸皮薄，这么贞烈呢，陪我睡几晚，保证你见人就会发骚。” “别吓坏小姑娘。”俞尧轻轻拍了拍那男子的手腕，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用卡，沿着被那男子解开的缝，伸到秦念的胸前去。 秦念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但抬头看向俞尧，不知他做这样轻佻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为何还能这么冷，那股威压硬是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俞尧有些粗糙的手罩在她胸前，伸进去时若有若无地在按压，出来时，摩挲得她觉得身子都软了。 “手感不错，贴胸贴的？还能这么挺。”俞尧看着秦念笑道。 “小姑娘，被俞总看上你可赚大了，好好伺候以后就不用了在这里跪着倒酒了。”坐在沙发上的人看俞尧动手了，自己就是也想摸一把，现在也不敢了，只能顺水推舟。 秦念死死咬着嘴唇，很想端起杯子往俞尧脸上泼水，但理智告诉她这会吃亏，只笑得有些用力，“多谢俞总。” 就在这时，经理推开了门，脸上笑得能夹死苍蝇，领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女生进来，“俞总，这是今天的新货萱萱，还是个雏儿，特意留给您先选的。” 秦念和这些人不同的就是，她进来的时候是做服务员工作的，这些人都是特意挑来培训，然后留给这些贵人，但其实像她这样的陪酒，最后也基本上殊途同归，只不过时间早晚的事。 俞尧脸上有些恹恹，点头表示同意经理将萱萱留下，经理看俞尧心情似乎不佳，临走前叮嘱了萱萱一把，“把俞总哄高兴了，有你的好处。” 水云间调教出来的小姐都是极品，看着单纯，娇媚起来恰到好处，萱萱有些害羞又有些陌生地坐到俞尧身边，包厢内已经各自在做各自的事情，耳边有呻吟声传来。 俞尧闭眼靠在沙发背上，萱萱正想过去给他按摩，却被俞尧突然睁开眼吓得停了动作，“俞总”，短短两个字，又是胆怯又是发嗲的，萱萱本来也没想到开苞能给俞尧这样的人，怎么想她都不亏。 俞尧却好像没听到她这话，转头看向刚才一起来的男子，点头道，“给他。” 萱萱眨着眼睛有些茫然。 那男子听过后，兴奋地问，“真的吗？” “不是答应你了吗。”俞尧的声音就跟他的人一样冷。 萱萱再失望也只能继续保持笑容，被那男子抱到身上，又是一阵调笑。 “嗯——”秦念低低看着手中的酒杯，不去注意旁边跨坐在男子身上的萱萱。第一次总是痛的，萱萱的呻吟里，痛苦娇媚勾魂什么都有，这就是水云间教出来的。 那男子被这样连连的娇喘刺激得愈发用力，头埋在萱萱的胸前，包厢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娇喘声。 羞涩 包厢里就秦念和俞尧两人格格不入，秦念等着客人们吩咐，谁做到一半要酒了就立马端过去，俞尧则是等着众人痛快过后，才聊起正事。 站在门口恭送众人离去，秦念心想难怪那些明星都不顾廉耻了，就这么好好伺候几回，哄得人家开心了，就有戏可以拍了，毕竟谁演不行不是？不可替代的角色可太少太少了，大多数是谁演都一样。 回到换衣间，秦念才将旗袍里的信用卡抽出来，冰冰冷冷的塑料已经带着她身体的温度，拿在手里，秦念一时间觉得有些烫手，秦念盯着信用卡犹豫了半晌，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小费，先留着吧，扔了要是被别人捡了就更惨了。 回家的路上，秦念的心越来越冷，不知不觉间，她的底线好像也越来越低了。 快速洗刷完躺在床上，都已经叁四点了，秦念刷着微信群里同学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自己去了哪个大公司，拿了哪家的offer，曾经的她，也是这样的朝气满满，永远向上。 现在…… 有热乎乎的泪滴流到枕头上，秦念上扬起嘴角，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中苦涩难以言喻，不知道五百万的违约金，她什么时候能还完。 秦念按灭手机，没有加入讨论，也没有跟着恭喜，她要抓紧睡觉，白天还要上班呢。 水云间的工作在晚上，下午的空档，秦念找了一份瑜伽老师的兼职，没办法，她没办法走正式的聘用合同，只能到处打兼职了。 比起水云间的嘈杂和头痛，教瑜伽的一个下午是她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光，瑜伽课下课，她又马不停蹄赶到了水云间。 一夜不见，萱萱已经没有了昨天的羞涩，穿着大牌背着名牌包，回到水云间就像回娘家一样。 秦念不想参与这样叽叽喳喳的讨论，转身就进了换衣间，刚走出来，就有人来传话，“念念，经理找你。” 经理的办公室不大，但是风景极好，能看到脚下的车水马龙，秦念转动门把进去，经理正背对着她看着窗外。 “经理，你找我？” “念念，你觉得水云间怎么样？”经理问。 秦念不明所以，还是答道，“很好。” 经理转过来看着她笑，“再好也好不过飞出去。”经理从办公桌后绕到秦念跟前来，“念念，不如你跟萱萱一样去陪客吧，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最好的。” 秦念眼里满是抗拒，“不用了经理。” 经理呵呵了两声，“我劝你多少回了，别每次都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念低着头不说话，经理接着道，“我就等着有一天你来求我。” 秦念依然不说话，心里却想着，不会有这一天的。 但这一晚，秦念没拿到天字号会所的牌，经理把她丢到酒吧送酒，又苦又累，还要跑来跑去，拿的还是死工资，要想赚钱，只能出台，但秦念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 秦念抱着端盘站在酒吧最边角的地方，等着有人招手她就过去，站久了脚还有些痛，呵呵，这当陪酒的，当小姐的，还有鄙视链呢，果然是楼上的钱好赚。 秦念活动着脚踝，经理却忽然出现在她面前，“跟我走。” “那边有人招手呢，经理你等等。”秦念正准备走过去，就被经理一把拉着往电梯口走去，“我的姑奶奶，俞总点名要你呢，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秦念从换衣间出来，走到天字号间门口，有陪酒的小姐退场，关门时还是一脸唯唯诺诺，一看到秦念就瞪直了双眼，怨她抢了自己的生意。 秦念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又等了叁秒，这才推门进去。 恼怒 和秦念想象中的不同，会所里不是昨夜那种情形，没有觥筹交错的男女，没有上下其手的客人和小姐，只有俞尧一人。 俞尧似乎不爱喧闹，并没有开背景音乐，此刻会所里静得，让秦念觉得高跟鞋的声音有点突兀。 俞尧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双眼闭着，看上去似乎有些疲倦。 秦念来到俞尧对面的毛毯上跪坐下，也没有准备喊俞尧，要是财神爷在闭目养神被她吵醒了，那罪名可就大了。 可是在秦念跪坐下去的瞬间，俞尧就似是感应到一般睁开了眼，秦念端起酒瓶开始兑酒，俞尧的眼神让她感到十分不安。 俞尧半眯着眼，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秦念，秦念觉得他视线扫过的地方都火辣辣的，有些尴尬地动了动脚，到底还是秦念沉不住气，跪起来将酒杯推到俞尧跟前。 俞尧收回随意耷拉着的长腿，手肘支在膝盖上，身子向前倾，端起酒杯摇了摇，掏出一迭老人头，将酒杯放在上面，推到秦念面前，低声道，“喝了它。” 秦念估算着这一迭应该有小一万，也不知该不该高兴，因为往常可没有这么阔绰的，顶天了给个一千，在喝和不喝之间，秦念只犹豫了一秒，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比起得罪尊贵的俞尧和惹他不高兴，秦念觉得还是皆大欢喜比较好，这样的赏酒来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已经喝过不少，没道理给多了反而不喝。 俞尧看着秦念的喉咙滚动，拿起酒瓶又给秦念续了一杯，又推到了她面前，如此反复十次，秦念虽说不容易醉，但也被他这样的行径搞得心烦意乱，给她这个不爱喝酒的人这样喝多浪费啊，还不如把这些酒留起来，她带出去卖，还能倒一笔钱。 好在，俞尧终于停了下来，端起酒杯来到秦念面前，坐在茶几上，笑道，“挺能喝的啊。” 秦念脸上挂起职业的微笑，“却之不恭。” 俞尧轻笑一声，用指尖抬起秦念的下巴，看着她道：“今晚陪我回去怎么样？” “俞总，我不是这里的小姐，要不我帮你叫经理？”秦念看着俞尧道，眼神颇为坚定。 俞尧用指尖摩挲着秦念的下巴，渐渐转移到脖颈间，慢慢往秦念胸前探去，好像就没听到她刚刚的拒绝一般，“要是我说，我现在就只想睡你呢？” “那很抱歉，会所有规定，不能强行带人走的。”秦念往后挪了一步，避开俞尧的手，直起身来就想往外去。 “你出去试试看。”俞尧在背后淡淡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不满。 秦念有些懊恼地又跪坐下去，现在出去经理肯定又会把她塞进来，要是得罪了俞尧，被炒鱿鱼也有可能，在会所里待着也好，俞尧再情色，应该也不会在这里对她怎么样。 俞尧看秦念眼中满是畏惧，笑着将酒杯压到她唇边，“我不会强迫你的，我不喜欢强迫人，但我想，我应该不会等太久。” 俞尧将酒杯往嘴唇上压，秦念却死死咬着牙齿不张开嘴，俞尧可没闲工夫劝她，酒杯一倾，淡黄色的液体就这样沿着秦念的唇边流下，一点点染透她的旗袍，胸前留下一滩深深的印记，水云间的旗袍本来布料就薄，被俞尧这么一作弄，胸型愈显。 秦念有些恼怒地要去拿纸巾来擦，俞尧却再次挑起她的下巴，就着还残留这酒水的红唇，低头吻了上去。 秦念感受到他的舌尖在唇瓣上轻舔，一点点地吮过，好像在品尝多可口的糖果一般，看来这位俞总经验够老道的，秦念挣扎着想推开俞尧，俞尧将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放，扣住秦念的后脑勺不让她动弹。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秦念意识到自己挣扎无效，也就任由他去了，等俞尧舔够了，才终于放开她，秦念恨恨地望着他，小嘴微微喘着气，俞尧心情却半点不受影响，舔了舔嘴唇道：“没涂口红就是好吃，以后跟我在一起，都不要涂口红了。” 有木有人在看，求猪猪呜呜呜┭┮﹏┭┮ 恼怒 秦念的脸因恼怒有些泛红，想破口大骂，又发现喉间有些哽咽，垂在身侧的指尖掐得发白，轻轻呼出一口气，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被狗咬好了。 俞尧从秦念的腰包间掏出手机，抓起秦念的拇指解了锁，刚刚来得及，没有换成会所的长旗袍，跑外场的制服都是齐臀短裙附带腰包，因为要记下客人的需求，也便于走路。 俞尧拿出自己的手机扫了扫，通过了秦念的微信，“什么时候改变主意就打给我，我等你。” 秦念看着他将手机放回腰包，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真是讽刺，临走的时候，俞尧掏出一张支票，这次倒是没往胸口塞，而是塞到秦念紧紧并拢的双腿间。 明明做着无比色情的动作，俞尧却依然满脸淡然，但指尖恰似不经意摸索过的地方，让秦念无比肯定，又是一个下流胚。 回到家里，秦念躺在床上数了一下支票上的零头，财神爷真舍得砸钱，难怪水云间的姐妹都恨不得一年四季都住在天字号会所，又成天保佑能遇到俞尧这样的会员。 阔绰是真阔绰，下流也是真下流，秦念将支票和上次的信用卡放在一起，心里不由想着，若财神爷多赏赐几回，不用两个月，她的债都能还清了。呵呵哒，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那五百万违约金，可能在财神爷眼里都不够看的。 美美睡了一觉，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今天学校有年级会议要开，秦念少不得又要从住所奔波到学校，会议掐点结束后，班级的聚餐又去不了，只能急匆匆往水云间赶，秦念没注意到，身后有一辆车一直跟着她。 白天和夜晚总是不同的，走进水云间时，秦念就是一个青春朝气的学生样，而从大厦走出来时，因为为了省时间赶公车，来不及换衣服，只披了一件风衣，脚踩高跟风风火火跑向了公交车站。 秦念很庆幸今晚没有遇到俞尧，但赶着夜色到宿舍楼时，却被人拦在楼梯口。 “念念。”顾正宁虽然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灯光昏暗，但这个声音，秦念还是一息就能分辨出来。 顾正宁脸上有淡淡的喜悦，秦念却一点不在意，绕开他就要往楼上走去，顾正宁挡住了她，又喊了声，“念念，你还生我的气吗？” 秦念挥开他的手，“你来这里干什么，师哥。”说完觉得不对，又改口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大明星。”径直往楼上走去。 顾正宁跟在秦念身后解释道，“你知道我也是逼不得已的，若我不这样做，我这辈子都会毁了的。” 秦念一声冷笑，在空荡荡黑乎乎的楼道里，听上去有点凄凉，“所以你就先毁了我。” “我不是，我不是这么想的。”顾正宁有些急，叁两步赶上秦念，追着她道，“如果哪天我有钱了，我就可以给你钱，让你付违约金了，这样不好吗？” 秦念笑得有些凉薄，“先把我卖了，然后再赎我，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是吧。” 来到十楼，门口的感应灯亮起，顾正宁抓住秦念的手腕，“念念，我还是爱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秦念甩开他的手，转过身看着他道，“爱我？” 灯光洒在两人之间，顾正宁却没有回答秦念的话，而是再次抓起秦念的手，指着她风衣里露出来的衣服道，“你去水云间当小姐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秦念心中一阵发凉，一点点的绞痛，却笑着道，“你也知道水云间啊，看来你杨姐没少带你去吧。” 秦念眼中有些氤氲，努力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在顾正宁面前她的情绪就是忍不住，明明她很能忍的，“我可不像你，这么没有职业道德，都把自己卖了还想和前女友再续前缘，你杨姐知道吗？” 无力 看着顾正宁仅有的露出来的眼睛，秦念也说不清，当年操场上那个背着她跑，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少年，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呢？ “念念，你不该去水云间那种地方，那里不适合你这样单纯的人。”秦念道。 秦念心中一阵阵的痛，“是啊，若不是我单纯……” “不”，秦念摆了摆手，“若非我愚蠢，怎么会相信你，怎么会沦落到去这种地方。”原本，这个季节，她应该跟其他同学一样，到处跑校招的，那样纯粹的美好，她这辈子是无缘了。 “念念，原谅我吧。”顾正宁抓着秦念的手道，以前，秦念也总是这样原谅他的，“杨姐她虽然，虽然……可她到底是帮了我，等我出名了，等我红了，我就跟她分手，我只喜欢你啊，她怎么比得上你。” “喜欢我？” 听到这句话，秦念愈觉得那个熟悉的顾正宁离她好远好远，她笑得悲凉，好像没有听过比这更好笑的笑话般，“什么时候喜欢变得这么不值钱了？那你可真是伟大啊，卖了自己，卖了我，还真是委屈你了。” “念念……”顾正宁张张嘴，也说不出什么来，秦念一流泪，他的心就乱。 “顾正宁”，秦念的声音透着深入骨髓的凉意，“我要是哪天真把自己卖了，真成了小姐，最没资格问我‘你怎么变成这样的’，就是你！” 这两日难得仅有的好心情，都被顾正宁打得支离破碎，秦念抱着枕头，在黑暗中擦了擦眼泪，往日的美好已经不在，但顾正宁还是这么轻易就能搅乱她的心，明明已经玩完了啊，为什么还会这样呢？ 是时间吧，从高中到现在，整整六年，他们生命中最美好，最单纯的日子都给了彼此，但也见证了彼此最丑陋的一面，也不知人为何会变成这样，秦念将脑袋扎到被窝里，她总是想不明白，名利场的一切，就那么吸引顾正宁吗。 既然时间留下满地碎片，那时间，总能治愈一切吧。 秦念努力不想把顾正宁放在心上，也没有把俞尧的话当真，但接下来几天，俞尧日日包场天字号，让秦念恍惚间尽管有些不想承认，但还是感到了些许不安。 奇怪的是，俞尧包了天字号，却没有叫她去陪酒，秦念心中还是有些侥幸，觉得俞尧就是刚分了手，想玩一玩。 水云间的工作虽然难熬，但秦念暂时不会放弃，这里的收入和小费，有时候一晚上就能顶她在瑜伽班一个月的薪水，这也是她一再忍让的原因，真是不知不觉就沦为金钱的奴隶啊。 这日秦念拿到的是地字号的牌子，换完装到会所清点完酒水，正准备去员工区补给些酒水，刚走到走廊，看到对面走来的俞尧，秦念立刻挂起职业的微笑，侧身背靠墙壁，低着头给财神爷让路，这是水云间的规矩。 俞尧穿着一身西装，看上去像是刚下班的样子，秦念有些心虚地低着头，好在财神爷也好像压根没看到她，可就在秦念等着俞尧走过后，准备转身离去，俞尧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秦念。 “还没想好啊？”俞尧的声音不大，却像糊了油似的堵住了秦念的心，让她心尖像被砸了一下。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俞尧却一点都不着急，不急着等她的回答，回过身又径直朝天字间走去。 秦念轻轻呼了一口气，财神爷气场真强大，好在今晚伺候他的不是自己，秦念哼着小曲儿来到员工室等服务员上酒，等地字号的客人来，这时，经理走了进来，“秦念，你今晚还是得去天字号。” “为什么啊？我不是排了地字号吗？”秦念站起来道，好心情真是说没就没了。 “你别管，你去就是，地字号会有人替你。”经理将天字号的牌子交到秦念手中。 耳边传来从天字号出来的姐妹酸酸的声音，秦念却失魂地看着手中的牌子，“就不能换别人吗。”秦念低低声道。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等你像我这样被玩过几次，就知道还有人愿意捧着你的时候，就好好珍惜吧。”一位姐姐在秦念耳边道。 秦念不再说话，说什么这些人都只会当她是矜持，秦念总觉得，俞尧就像坐在岸上的人，看着她在水中扑腾，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现在已经开始收网，这让她无力又茫然。 陪他一晚 9 秦念站在天字号会所门前，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打开了这道门，没勇气拔腿逃走，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了。 包厢里一如既往的安静，但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时，秦念差点没软下来，除了俞尧，还有一位中年男子。 这人秦念认得，是学校的校长，虽说校长铁定不认得她，但俞尧这么做，就跟把秦念剥光了游街一样。 俞尧看好戏般看着秦念一点点挪步，秦念低着头，跪在桌边配酒，努力不去看校长，反正她又不是真陪酒的，用不着嬉皮笑脸的。 俞尧和校长聊着学校的资助项目，秦念每次见校长，都是远远地遥望，校长在学生心里就是权威一样的存在，何时像现在这样，反过来陪笑反反复复给俞尧敬酒，为了拉款项，校长也是当得不容易啊。 “校长觉得这位小姐怎么样啊？”俞尧突然话锋一转，好像这时候才注意到包厢里有秦念这个人。 秦念却巴不得自己是透明的。 “抬起头来让校长看看。”俞尧命令道。 秦念忍住不拿手中的酒瓶砸向俞尧，面无表情地对上校长的视线，不是她不想笑，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水云间的小姐自然是好的。”校长接过俞尧的话，但也不敢说太多。 秦念从校长眼中看到一点惊艳，也看到一点流连，浑身不舒服，果然不论是谁，只要是男的都是一样的劣根性。 “校长今晚不如带她出台？”俞尧戏谑的声音传来，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指点一切。 校长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下套，不知道俞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为情地婉拒道，“我哪敢啊，我家里有一只母老虎呢。” 俞尧笑笑道，“母老虎再凶，也管不到外边来啊。” 仿佛知道俞尧打的什么算盘，秦念带着满是屈辱的眼神看向俞尧，也知道求他也没用了，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俞尧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将秦念的下巴抬起来，“贵校的女学生，条件还真不错。” 校长心下暗自庆幸刚刚没有应下来，觉得屁股真是烫，“这位同学，你可是有什么难处？” 秦念下巴被俞尧轻轻的摩挲，觉得痒得出奇，想挣脱开，俞尧却以拇指按上了她的唇，按压，抚弄，不肯放开。 秦念扯起一抹微笑，看向校长道，“俞总爱开玩笑罢了，贵校的学生，怎么可能来这里做小姐。” 俞尧听到这话，轻笑了两声，也没有反驳秦念，放开了手，却勾起她的腰，将她抱到腿上坐下，鼻尖的气息喷在秦念的脖颈间，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校长听到这话，也不管真的假的，只当做真的听，不然这场面，还真不知道怎么下来。 俞尧抱着秦念又和校长聊了会，待到校长离开，搂着秦念倒在沙发上，把手掐着她的臀，“装什么清高，看把你校长吓的，看都不敢看你了。” 秦念扭动着身子，却渐渐感到腿边有一处烫得膈人的烙铁在渐渐苏醒，“你！” 秦念不安地推着俞尧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若他不放手，她压根动弹不得。 “要现在给我吗？” 看着俞尧眼中危险的气息，秦念猛地抬腿想给他一记痛，不让你痛醒是不长记性的，俞尧却一把将她的脚扣住，“你还真是清高啊。” 俞尧冷笑几声，一手扣着秦念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臀，将她死死按在自己身上，“不过，我喜欢。” “别动！再动我用强的了。” 婊子 俞尧就这样抱着秦念躺在沙发上，秦念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更不知道这男人是什么恶趣味。 接下来几天，俞尧每天都点秦念去天字间，却也是什么都不做，要么就看着她喝酒，要么就闭目养神。 “俞总，要点音乐吗？”秦念问。 “不要。” 秦念挪了挪有些发麻的双腿，不点音乐不叫小姐，真是钱多了没地方烧，来这里干坐过日，俞尧终于起身，秦念以为今晚终于要结束了，没想到俞尧竟是又将她抱了起来，坐到沙发上，扣着她的后脑勺就吻了起来。 秦念咬着牙齿不让他突破，俞尧唇角勾了勾，舌尖勾着秦念饱满的唇瓣，一点点地品尝，一点都不急。 秦念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毛病，每天什么事都不做，但是每晚都抱着她吻，却倒真像是他说的，客客气气没有强迫她上床，秦念一时间出了神，只感到唇瓣一痛，就被俞尧长驱直入，破了功被他挑起香舌又啃又吮。 不看这人讨人厌的逼迫和强势，秦念不得不承认，俞尧的吻技是一流的，她和顾正宁从初吻到现在有四五年了吧，顾正宁还没练就到这个境界。 俞尧离开之前，又咬了一下秦念的小嘴，阴冷的眸间带着些不悦，冷冷道，“下次不要当着我的面走神。” 吻完了就意味着散场了，秦念被这样钝刀子割肉，也觉得真是快耗不下去了，站起身子拿着托盘想要离开，走出包厢门之际，身后传来俞尧冷淡的声音，“你最好尽快做决定，我快等不了了。” 走廊里秦念的背影看上去单薄而无力，不是说不用强的，不是说让她选择么，明明一切都是要按着他的划定的轨迹走，秦念摸了摸唇边，舔了一口，喉间一股铁腥味，应该被咬出血了，真是霸道至极。 自从来了水云间上班，秦念的生活，似乎都只有黑夜，日子一日一日的过着，秦念每次从水云间走出来，抬头一看，头顶总是黑夜，漫长的黑夜，不知何时才会过去。 周末的大厦比寻常安静，但水云间是不论何时都一个样，没有周末假日可言，这日下班，秦念换完衣服准备离开，领班拿着一袋东西拦住了秦念，“念念，你是不是刚要下班。” 秦念点点头。 “那正好，你帮我把这袋东西拿到车库给经理，他忘了拿，我这边走不开。” 经理？秦念对经理是自然反应的抗拒，但这位领班对她挺好的，举手之劳没有不帮的道理。 车库里落针可闻，秦念寻着领班给的信息走去，水云间有专属的车库，倒也是不难找，可在终点，等她的却不是领班，而是另个男子，还有一个中年女子，不是顾正宁那位杨姐又是谁。 秦念想跑也来不及了，不用杨姐示意，那两个男子就上来架着秦念的手，把她扔到杨姐面前。 “啧啧”，杨姐凑上前像围观小动物一样看了一眼秦念道，“这么嫩呢，比照片还好看，难怪了，顾正宁这么舍不得你。” “我们已经分手了。”秦念看着杨姐的高跟鞋道。 杨姐拿着手中一迭照片拍了拍秦念的脸，“我看他对你不像是分手呢，怎么，还想商量着两边的好处都吃啊。” “那是你们的事。” 杨姐笑了声，“够辣啊这性格，难怪顾正宁念念不忘。” 说完，杨姐抬手就甩了秦念一巴掌，“这是给你勾引我男人的。” “啪”，又是一掌，杨姐扔下一张照片，飘落在秦念面前，正是这几天顾正宁在楼下等她的照片，顾正宁确实不死心来着，天天到楼下堵她，现在可好，都报应到她头上来了。 “这一巴掌，是给你们拉着手的。”杨姐又将一张照片拍到秦念脸上，这里面顾正宁正抓着秦念的手。 秦念被人死死架住，想反抗都反抗不了，脸上火辣辣的疼，“你找我干嘛，是你的小白脸来找我，你干嘛不找他算账，关我什么事？” 杨姐啧啧了几声，“你不用担心，该给他的教训我也给了，我来找你，是想劝你一句，不要给他希望。” 秦念闭上眼睛，这几日顾正宁能来，或许也是有她放纵的原因，她就是见不得他俩好，想折腾他，没想到最后折腾了自己。 …… 一迭照片一张张落在地上，秦念也没数挨了几个巴掌了，但这张脸暂时应该是看不了就对了。秦念终于知道什么叫绝望了，人家要对付她，真的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她连半点胜算都没有。 地上的凉意蔓延到膝盖，心里被无措填满，秦念脸上也痛，心口也痛，身上也痛，身后传来脚步声，杨姐最后一个巴掌还没落下，就听到俞尧淡淡的声音，“杨姐在这训人呢。” 杨姐看到来人，立刻收了手笑道，“就一个婊子，没什么。” 劳动节快落，有点闲，多更一章嘿嘿 变态 俞尧没有说话，旁边的车响起，杨姐福至心灵地道，“俞总的车停在这啊，那真是占地方了。” 秦念看着俞尧走到面前来，这个居高临下的样子，真的让人恶心。 “不如就算了吧，杨姐的手不酸吗。” 听到这话，杨姐立刻谄媚道，“是差不多了，既然俞总这么说了，就算了吧。”说完便带着两个男子离开。 秦念跪坐在地上，愣愣地也不想起来，人生中从来没有像这样绝望过，所有的尊严都被踩在地上糟蹋。 俞尧蹲下来，轻轻抬起秦念的脸，左右看了一看，有些心疼道，“怎么打成这样了，痛吗？” 秦念终于知道恶心这个词可以恶心到什么程度，她移开脸不让俞尧触碰，脚下还有些不稳地站了起来。 俞尧跟着秦念站了起来，看着秦念瞪着她，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没想到刚想开口，却被秦念恶狠狠甩了一巴掌。 秦念觉得这一巴掌，都快用尽全身的力气，俞尧毫无准备，被扇得微微偏开了头，甩了甩脖子看向秦念，眼神中的血腥味让秦念害怕地蜷缩起脚趾。 如果杨姐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反过来喊秦念一声“姐”。 “怎么？”俞尧的声音冰冷得可怕。 “是你找人拍的吧，然后送给杨姐。”秦念强迫自己看着俞尧道。 “挺聪明的啊，这么快就猜到。”俞尧笑着承认，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为什么要这么做。”秦念垂着肩膀，有些无力地问道，纵使知道无论答案是什么，都于事无补了。顾正宁何等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让杨姐听到风吹草动，自然是在她不在本市的时间悄悄密密赶过去的，他既然能哄得杨姐帮他赎身给他好资源，怎么轻易露出破绽。 “这不是看你们藕断丝连，帮你们一刀断个干净吗。”俞尧道，“谁喜欢被戴绿帽，你不喜欢，杨姐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你无不无耻！”秦念脸上还火辣辣的，她好累，和俞尧的每一句话，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无耻？”俞尧睥睨着秦念，淡淡道，“还挺好玩的。” 疯子！秦念和俞尧这种疯子说话，多一刻都是在浪费生命，说任何话都没有用，最好就是躲得远远的。 可俞尧怎么会放过她，秦念还没转身，就被俞尧拉着扔到车里，跑车咻的消失在黑夜里，秦念紧紧抓着安全带，不知道这人又要发什么疯。 秦念觉得俞尧是愤怒的，窗外的景色变成一道直线在车窗上飞过，跑车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式建筑前，秦念被俞尧抓着拽着往里去，来到一间房间，可以看到满屏的监控视频。 “我要，我要回去。”秦念看着视频里的人们，所有的一切都在刷新她的认知，有病房型的，有囚牢型的，有两人行，叁人行，还有四人行，满目的淫乱。 俞尧点开其中一个的声音，房间里立刻回荡起此起彼伏的呻吟声。 “你真变态！”秦念道。 “这还真不是，这监控室是怕别人玩嗨了没命了才有的，而且这也不是我的，这里还有很多这种房间，专门给有癖好的人开的。” 俞尧道，“我可不好这一口，带你看一看，看看你喜欢吗？” 秦念冲过去想打开门，被俞尧一把抓了回来，“我不喜欢和别人玩一个女人。”俞尧用拇指压住秦念的嘴唇， “不过，如果不是我的女人，我就无所谓了。” 干嘛 秦念咬紧牙根，努力让自己平静，“你到底想干嘛？” “这不是想干你你不让，尊重你，让你自己好好选择吗。”俞尧笑了笑，“这辈子还没有女人打过我呢。” 秦念抬眼看向俞尧，“我道歉。” 俞尧有些好笑，“知道抱歉了？刚刚我看你打得挺顺手的。” 秦念垂下眼眸，俞尧的笑，冷得就像地狱里的恶魔。 俞尧将秦念按到监控前的椅子坐下，指了指镜头，“喜欢哪一种？别看这些人玩得疯，给钱倒是挺阔绰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女孩前仆后继。” 秦念扭了扭肩膀，俞尧果真放松了些，却依旧将手搭在她肩上，“不是正缺钱吗？选一个，陪几个月就能赎身了。” “我要回去。” 俞尧直起身子，“别害怕，你仔细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几个学姐学妹，这些人最喜欢玩大学生了。” 秦念看着镜头中的女孩一个个舔着脸卖笑，卖弄风情的样子，不知她们是不是发自内心心甘情愿，只觉得心中像压了座大山一样难受，在这些人面前，她们的尊严什么的，都不值一提。 “我想回去，我要回去。”秦念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信号完全是空格，俞尧在一旁提醒道，“想出去，打开这个门就能出去。” 这话要是能信就有鬼了，秦念知道如果没有俞尧带出去，怕是还没走出大门，就已经被人生吞活剥了。 “想报警？”俞尧看着秦念打开紧急电话，笑道，“要不要我带你去？” 秦念按灭了手机屏幕，彻底绝望了，像俞尧这样的人物，律师团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只怕到时候进局子的反而是自己，而现在的她，压根请不起律师。 “我错了。”秦念苦涩地张开口，“带我出去吧。” 俞尧像是没有听清楚一般，“你说什么？” “我错了，带我出去吧，求你。” 不知何时，两行热泪已经悄然流下，直到感到脸上有些火辣的疼，秦念才恍然大悟自己落泪，也才反应过来脸上有伤。 许是看到死不低头的秦念终于服了回软，俞尧看着秦念的脸说了句“晦气”，还真带她出了会所。 这一次，俞尧将车开得稳稳当当，秦念发现路径跟来时不同，抓着安全带问，“这是去哪儿？” 俞尧没有为难秦念，“去医院，也不看看你那张脸，多丑。” 秦念确实感到脸上一阵阵的疼，说起话来都有些吃力，掰下镜子一看，这脸简直已经肿成猪头了，又红又涨，只怕刚刚俞尧是嫌她又丑哭得又难看，才动了恻隐之心带她出来的吧。 从医院出来，涂了药，秦念觉得脸上就是冰火两重天，但总归是舒服了不少，只希望别因此就毁容了。 俞尧看着秦念一直忍不住盯着镜子端详的样子，一踩油门道，“女人太倔可不好，被人打都不吭声，别的女人都会一哭二闹叁上吊，你怎么敢以卵击石，别人是越扇越上瘾。” 秦念确实是个倔脾气，听到俞尧这么说，内心呵呵冷笑，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他挑事，屁事儿没有，这会儿却装起好人来了。 汽车重新驶上公路，秦念心中有些紧绷，“去哪？”秦念觉得俞尧已经默认她不仅服软，还接受了他的条件了。 俞尧扫了秦念一眼，带着些嫌弃道，“送你回去，你现在这样，送给我我也不要。” 修长的手指轻轻搭着方向盘，指尖敲打着发出几不可闻的声响，俞尧想了想又道，“这周六吧。”接着又给秦念报了个酒店地址。 两人一路无话，汽车在楼下停住，秦念看俞尧打量的眼神，原以为他会嘴两句，没想到却什么话都没说。 秦念是半点都不想和他共处一室，打开车门就想要离开，可俞尧并没有打开车门锁，秦念有些泄气地回过头，果真见俞尧早就一副等着她的样子。 “就这么要走了？”俞尧道。 俞尧在秦念脸上打量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舍得下嘴，只逮着秦念的脖子，在她耳后的脖颈间，狠狠地吸吮了一口，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临走前，还将一张酒店门卡塞到秦念手里。 脸肿成猪头，水云间自然是去不了了，为了怕别人误会，秦念的瑜伽班也请了几天假，窝在家里养了几天脸。 周六来得很快，一切都像是算好的一般，到了周六这日，秦念的脸果然大好了，这一天秦念起得很早，一整天呆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望着窗外的天空，手中拿着那张门卡不知该不该迈出这一步。 城市另一边的高级酒店套房里，俞尧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的车水马龙，江面的轮船来来回回。 俞尧坐在吧台上，他不酗酒，但此时已经喝完了好几杯红酒，啪塔一声打火机燃起，啪塔一声又燃起，反反复复，时间已经快迈向十二点。 啪——的一声，酒杯在地板上摔得稀碎，俞尧眼中被阴霾笼罩，秦念真是好样的，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比他晚到的，让他等就算了，还直接不来了，真是，好样的。 我jio得内谁可能要疯了 抱歉 隔着半座城，秦念这一觉睡得一点都不安稳，睡梦中，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黑漆漆的，像巨兽长大的嘴巴…… 秦念猛地从梦中惊醒，梦中的一切清晰得可怕，还没到夏天，已经发了一身的汗。 秦念打开窗帘，阳光如此美好，现实却如此残酷，迷迷糊糊从衣柜中摸索出衣服，洗了个澡。放了俞尧的鸽子，酒店没去，但工作不能不去，生活还要继续，转眼又要交房租了。 走上公交车落座不久，旁边坐下一个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秦念弓起身子，准备不坐了，起来站着。 “念念，我有话跟你说。”顾正宁刻意地压低声音。 顾正宁稍稍向前倾，便挡住了通道，秦念看了眼前面的座位，跳过去是不可能的，别人可能会以为她有病，便坐了回去。 顾正宁知道秦念的性子，也不等她说话，自己开始说了起来，“这圈子不适合你，你玩不过俞尧的，快辞职吧。” 秦念神色疲倦，“哦，这么体贴，还来给前女友提醒，不怕被拍到啊，未来的大明星。” 顾正宁就像每次吵架后讨好地对秦念笑了笑，秦念很懊恼自己隔着口罩都能想象到他的笑容，转头看向窗外，顾正宁笑道，“这不是还没火吗，念念你知道的，人设都是假的，都是用来骗粉丝，给粉丝造梦的。” 顾正宁看了公车上寥寥的几人，接着道，“除非有人故意跟着，不然要拍到谈何容易啊，真当所有艺人都那么突出，背后自带光环那么好认呢。” 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多，秦念却并不想听，那个跟阳光一样的少年，已经不再灿烂和美好了，秦念张了张嘴，但她知道两人之间的感情，再陷进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能不接话，顾正宁也没那么多时间和她瞎扯，陪她坐了一段路，找一站人少的地方下去了。 公车走着走着，天渐渐灰蒙，明明上车时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儿细碎的雨点哒哒哒地敲着车窗，秦念手贴在玻璃上，隐约能感到窗户外的凉意，还有映在里面那张苍白的脸。 鬼天气说变就变，秦念没有带伞，只能蹭了同座大厦的人的伞，青春靓丽的姑娘在哪里都吃香，同伞的大哥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搭讪的机会。 秦念一路上客客气气地应答着，尽量保持距离，但也不显得敷衍，走进电梯时，秦念脚下顿住。 “走啊，姑娘，不进来吗？”大哥热情地帮秦念留了门。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秦念脸上讪讪，走过去站到俞尧身前，俞尧长得高，这让秦念觉得她和这位热心大哥有种被俯视的感觉。 电梯里只有四个人，另一人应该是俞尧的助理，寂静的电梯间自然不是那位大哥想要的，很珍惜相处的每一秒，“姑娘，你在哪个公司高就，哪一层的？” 秦念很有礼貌地笑道，“您先按。”为了避免乱说以至于和那位大哥同一层的尴尬场面，秦念等那位大哥按下楼层后，才笑着说了个数字，并搜寻着记忆，随口说了一个公司的名字。 大哥自然是很开心地为秦念效劳，没有注意到电梯里的变化，秦念却清清楚楚听到了背后传来的轻笑声，虽然轻微，但却跟刀子一样锋利，尖锐地划破了她的面具。 俞尧不声不响的就像不认识一样，却让秦念觉得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可是，人总是要脸的，不是吗？ “抱歉，借过。” 俞尧的声音传来，秦念才抽回神来，连忙和那位大哥一左一右向边角跨了一步，给后面的俞尧让出一条道来。 电梯门重新合上，秦念默默呼了口气，看来俞尧是来工作的，俞尧在电梯里，她连脚趾都不知道怎么放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气场吧。 邀请 因为有了俞尧的对比，秦念觉得这位大哥都比刚才可爱多了，两人分别时，还特好脾气地又向大哥道了谢，扫了微信。 大哥好像没想到秦念会同意加微信一般，笑得有些大，秦念倒是无所谓，反正和顾正宁闹掰后，她的朋友圈就没更新过了，陷入了一片死寂，还加了个叁天期限的保护罩，这好友加的，毫无价值。 到了水云间第一件事，就是要确认今晚去的是哪个包间，看到牌子上没有“天”这个字的时候，秦念挺直的背总算松下了。 离夜场上工的时间还早，秦念不喜欢跟一群人挤在一起聊谁谁谁又跟了谁谁谁出去，谁谁谁又收了多少钱多少包包，谁谁谁的功夫好，缩在角落里拿出手机刷单词，虽然中文也还没学好，但好不容易大学花了四年学的语言，也不能丢掉。 秦念不知道自己和俞尧到底有什么孽缘，走去玄字间的路上，这短短的路程，都能遇到俞尧。 秦念瞥到俞尧的身影后，立刻放慢了脚步，俞尧却站住不走了，秦念也不好掉头就走，挺直背走了过去。 俞尧站在一旁吸烟，眼睛含笑地看着秦念走来，但方才在电梯的那一幕却没有重现，秦念只想擦身而过，俞尧却在她走进时开了口。 “要不要跟我去天字间？” 水云间的灯光都不会很亮，俞尧吐出一圈圈白烟，秦念看不太清他的眼神，却能感到猛虎在扑下食物之间的危险气息。 “不了吧，经理分配好的。”秦念有些不明白俞尧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之前不都是直接让经理拉她去天字间的吗？ 谁知俞尧还真是没有为难她，将手中的烟头按灭，淡淡道，“行”，然后领先秦念一步走去。 今晚俞尧一身休闲装，说不得这样简简单单的着装，还有清清爽爽的发型，正是秦念最喜欢的。 秦念在俞尧背后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人家一好说话了，就开始替人家说话了，果然长得好的人都容易被原谅啊，秦念暗暗反思了一下自己，看见俞尧走进天字号会所后，才脚下生风地往玄字号去。 玄字号包间比天字号小了一些，但也是水云间最顶级的会所了，秦念清点完酒水，做完所有准备后，客人还没有来，水云间规定服务员是不能坐在沙发上的，秦念也只能跪在地上，揉揉自己发酸的脚。 等了许久，依然不见有人进来，秦念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刚刚升腾出来，就被她给按下，秦念揉了揉跳个不停的右眼皮，应该是最近太累了，睡眠不好，脑子总爱胡思乱想。 会所里的大屏幕亮起，秦念回过神来，抬眼一看，却差点瘫软在地上，屏幕里一闪一闪跳着照片，每一张都清晰且铺满整个屏幕，还停了几秒才滑向另一张。 屏幕里的女人，穿着日常的内衣，每一寸肌肤都展露无疑，更要命的是，还有赤身裸体的照片，屏幕本就大，整个照片浮现在上面，里面的人比现实中的人都要大不少。 秦念脸烫得就差能煎蛋了，她飞快地撑在茶几上站起来，尽管腿还有些麻，却一点都等不及，有些急躁地跑到屏幕边，想把电视关掉。 但是插座有些高，秦念根本够不着，手忙脚乱里也找不到遥控器在哪里，秦念觉得脑子都快炸掉了，跳了几次都碰不到开关。 秦念双手背在身后，深深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地巡视了一圈，跑到总闸的地方，慌乱地把整个包间的电都切掉。 大屏幕总算暗了下来，秦念抓着头发蹲到地上，她双腿发软，努力想把脑海中的画面删除掉。 首-发：po18us.com (woo16.com) 把柄 可是如此触目惊心的画面，照片中的人又是自己，怎么可能想忘就忘得掉。 怪不得今天俞尧那么好说话，原来是掐着她的命脉，秦念想起刚刚大屏幕是突然浮现这画面的，那么…… 秦念觉得脑子里涌上了一股血，整个胸腔都快要炸了，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想也不想地就往天字号跑去。 房间里俞尧果然只身一人坐在沙发上，而天字间的大屏幕里，果然也在播着刚刚那些照片。 秦念气急，飞奔过去就夺过俞尧手中的遥控，关掉屏幕，将遥控器“啪”地一声摔得四分五裂，她这辈子还没有这么生气过。 “很好玩是吗？” 俞尧翘起二郎腿，拉过秦念的手，“还行吧。” 秦念像被触电一样，一把将他甩开。俞尧往后一瘫，打量着秦念道，“知道你身材好，没想到这么好，这么好的身材，不投上去让人欣赏，才让人遗憾。” 秦念胸膛起伏几下，突然心中一阵剧痛，“你是不是在别的包厢也投了？”说完就抬步想往外跑，她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 “你要是真踏出这扇门了，那今晚整个水云间就真共享了。” 秦念放下握着门把的手，一次又一次的，她相信俞尧真做得出来。 俞尧向秦念招手，“过来。” 秦念走过去，隔着一张茶几，在俞尧对面坐下，“俞总这么日理万机的人，居然为我花这么多心思，真是难为你了。” 俞尧笑道，“确实花了些功夫，你也太不小心，居然被人留下这样的把柄。” 秦念脑子嗡嗡的疼，要不是有这把柄，她还不至于这么被动，只能乖乖还债，当初签了顾正宁的前公司，被安排到公司的宿舍，她以为就是单纯的培训，还很窃喜毕业后有免费的房子住。 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谁能知道公司会在宿舍里装监控，把她的隐私都拍了下来，等着提解约时可以让艺人无力招架，只能认命赔巨额违约金给公司，不然这些照片流出去，她的名声也就毁了。 秦念仿佛又看到了那些照片，两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俞尧道，“秦念，你是知道的。” “你是不是人啊？你不是说了不逼我的吗？”秦念知道自己应该忍住，尽管尊严都被人践踏，她也应该伪装好自己，可她此刻已经茫然了，彻底地绝望了，再没有任何可能性。 眼珠子一颗颗滚下，秦念也不去擦，就那样倔强地坐在那里，任凭眼泪染湿了衣裳。俞尧莫名觉得烦躁，却屈尊降贵地坐了过去，搂过秦念的肩膀，抽了几张纸一点点帮她擦泪。 “我没有逼你。”俞尧将秦念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是你自己被人拿住了把柄，你该反思一下你自己为何会落到这个境地。” 秦念充耳不闻，俞尧接着道，“你答应了我，以后那些照片便消失在这世上，我也能帮你解约。”俞尧笑了声，“你好好分清楚，这哪是逼你，顶多算交易。” 秦念看着这幅完美的皮囊，只可惜内心和手段都如此丑陋。 “别哭了。”俞尧扔掉手中的抽纸，有些烦躁地倒了杯酒，自己喝了起来。 谈判 秦念忍住哭声，苦笑地扯开嘴角，不就是一具躯体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尽量地说服自己，如果不是和顾正宁闹掰，她本来打算在他今年生日送给他当礼物的。 秦念心中忍不住揪了一下，其实若成功献给顾正宁，那后来东窗事发，哭的应该也是她，两条路，吃亏和受伤害的，都是她。 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呢？她有不错的学历，不错的样貌，找工作不会很难，可惜现在主动权都交到别人手上。 秦念抬眼看向俞尧，端起桌面上另一杯酒，想要开口，却发现怎么发不出声音，张了张嘴有些哑然。 俞尧很有耐心地等着她开口，满室的寂静里，恰似一条猛蛇静悄悄立起，在等待猎物出洞，然后扑杀她。 “我……我答应你。”秦念一鼓作气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一说出口，却觉得心中哪里空落落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但是……”秦念再次开口，俞尧本来要说话，听秦念这么说便顿住，等待她说完，“我要工作和机会。”秦念讨价还价道，其实她心里也很没底。 俞尧放下酒杯，两手撑在膝盖上，靠近秦念一些，秦念心中敲锣打鼓，沉不住气地泄气，却看俞尧突然笑了起来，“行啊，会讲条件了。” 秦念强迫自己和他直视，冷笑一声道，“那不是和你学的吗。” 空荡荡的包间里，俞尧笑得爽朗，“你想要什么时候交易？” 秦念眼中古井无波一样，“明天吧”，就像真的在做买卖。 俞尧却道，“不行，今晚吧。” 秦念抬头看向俞尧，“不行。”什么承诺都没有拿到手，她不相信俞尧能兑现。 “我的耐性可快被你消磨光了。”俞尧抬起秦念的下巴，“怕我回头翻脸不认人？” “难道我能相信你？” 俞尧眼里流露出些嘲讽，“现在的年轻人诚信度可不高，你可是有前科的，在监控室你怎么说来的？我不会惯你第二次。” 秦念垂下眼眸，“待会分开走，你去车库等我。”这就是成交了。 水云间人来来往往，秦念是第一次这么早下班，其实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惜人就是爱欺骗自己，也想试图欺骗别人，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俞尧的车停在正对地下车库电梯开口的位置，他侧过头看电梯里迟迟不肯迈步的秦念，电梯门关上又打开，关上又打开。 秦念并不知道俞尧就在对面，不知道在开开关关了多少下之后，俞尧终于不耐烦了。 “嘀嘀嘀——”尖锐的鸣笛声传来，不远处的车灯打开，让秦念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秦念有些慌乱地按住电梯门，抬步走出去，想打开后车座的门，却发现打不开。 “当我是司机啊。”俞尧的声音传来，秦念绕过车后坐进副驾驶，心中腹诽谁叫你今晚不开跑车啊。 俞尧见秦念眼中发红，烦躁地将手中的烟按灭，扔到车窗外，油门一踩，便驶离了车库。 总算给我登上来了，不容易啊呜呜呜 第一夜 高楼酒店现代而冰冷，秦念跟着俞尧走入套房，进门后，俞尧便扯开领带，回头看了眼有些拘谨的秦念。 秦念抓着包链，脚指头有些蜷缩，俞尧走过来将她从过道上拉到沙发处，帮她取下斜跨的包包，指了指墙边的一扇门，“去洗澡。” “嗯。”秦念进入浴室，和客厅一样是整片的落地窗，浴缸就靠在窗边，可以看到满城的街景，秦念从浴柜里取出浴袍，人家的浴室，比她整间屋子都要大，世界的参差啊。 浴霸里的水哗啦啦地往浴缸里倒，秦念仰着头，躺在浴缸里让水冲刷得睁不开眼，浴缸中的女子慢慢消失在水面上，哗啦啦的水倒在浴缸里，就像下雨天的河面一般。 冰冰凉凉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水中咕噜噜冒出泡，秦念最终还是猛地从水里钻了出来，水花溅了一地，秦念大口大口喘着气，手摸上落地窗的玻璃，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一张苦笑的脸，真没用，贪生怕死。 秦念以为自己会哭，没想到躺在浴缸里，冷静得出奇，许是这水的作用，让人麻木而冰冷。 秦念赤着身体从浴缸里站起来，走到洗手台前，镜子里的身体泛着光，两颗水蜜桃丰盈而姣好，白中透着粉光。 秦念扯过一旁的浴巾，白长了一身皮囊，守都守不住，秦念没有婚前守洁的观念，但是在少女时期无数的幻想和憧憬里，第一次怎么都不会是跟一个陌生人，该是一个她义无反顾喜欢的人。 秦念不愿再多想，扯过浴袍披上，来到客厅时，俞尧已经坐在沙发上，同色系的黑色丝质浴袍，俞尧没有系带，上半身半裸，露出隐隐的六块腹肌还有完美的比例，湿漉漉的发尖还隐隐滴着水。 俞尧的眼光在秦念身上流连，并在赞美地停留了几眼，秦念拖鞋里的脚趾又蜷缩了起来，面红耳赤地不知道该走去哪里，果然成年男女之间，最强大的作用力还是肉体。 “过来。”俞尧道。 秦念听话地走过去，被俞尧一把拉到身前，站在他两腿间，秦念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还有隐隐间男性的气息。 秦念觉得俞尧的手是滚烫的，落在她的腰间，然后慢慢向上，剥荔枝壳一样，将浴袍从她身上解开，再一用力，就落在秦念的腿间。 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腹部，俞尧的手肆意在她身上游走，似乎是很贪图她身上的温度。 “你喜冷水澡？”俞尧问道。 “嗯嗯。”秦念应了一声，殊不知这声音放在这温热的室内，已经自带几丝嘤咛。 文胸猝不及防被解开，秦念还没反应过来，两颗沉甸甸的水蜜桃就已经被俞尧玩弄在手掌中。 “你还穿今天的内衣？”俞尧的唇舌在秦念腹部打转，往下的时候，似乎突然想起，停下来问道。 秦念觉得身子有些软，两手搭在俞尧肩上借力，“没有，我洗过的。”不然她怎么会在浴室呆这么久，真空上阵秦念还是不习惯啊。 俞尧笑了一声，在秦念胸前打转的大掌突然往下，“嘶——”的一声将秦念白色的小内内撕成了两半，丢在脚下。 秦念觉得下面似乎有凉风吹过，那是尴尬的凉意，又觉得热乎乎的，那是俞尧鼻尖喷出来的热气，有些难为情地夹紧双腿。 发现两百猪猪了，那就加更吧，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嘿嘿。 初次 耳边传来俞尧轻轻的笑声，秦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俞尧霸道地分开腿，拉着跨坐在他腿上，俞尧的力气太大，半点不容拒绝。秦念觉得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眼前的人宰割。 身子被俞尧拉得贴紧，炙热的吻落在秦念饱满的红唇上，秦念忙闭上双眼，俞尧却突然离开她的唇边。 眼前的女子脸颊酡红，被润泽过的唇瓣丰盈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破开，红得妖媚，红得靡醉，一双明眸似懂非懂。 闭上眼的世界每个感官都分外敏感，秦念感受到俞尧身体的滚烫，感受到咫尺之遥那张脸的热气，睁开眼眨了眨，却见俞尧也正盯着她，“以后把下面的毛刮了。” 真是有病，秦念觉得比下流，眼前这个男人的城墙，可能比长城还厚，以前在水云间他手脚不规矩，言语倒没有那么多不入耳的，果然本质都一个样。 秦念心想哪还有下次，但这话也不会跟俞尧说，只眨着眼睛不说话，这幅懵懵懂懂的样子，让俞尧猛地又覆上双唇。 身子被用力压上男人有些硬实的身躯，秦念微仰着脑袋被索取嘴里所有的气息，齿关被撬开，秦念再如何躲，也都被吞咽下去，索性放弃了挣扎。 身子突然悬空，秦念一声尖叫还没发出，就被男人翻身，后背紧紧贴在沙发上，俞尧整个人覆上去，贴着她身体的每一寸流连，带着滚烫的欲望。 男人有些粗粝的手指往下探去，覆上还有些凉意的白馒头，秦念睫毛微微颤抖着，咬着唇不让让人羞涩的碎吟跑出来。 那双手没有探进去，只在外面揉弄翻滚，指尖若有似无地从缝间掠过，触碰到顶端的花蕊，最后中指覆盖着缝隙，轻轻地揉弄按压。 下面紧紧贴着，上面另一只手，也在秦念胸前流连，让秦念觉得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发烫，秦念觉得身子发烫，俞尧却觉得身下这具胴体舒服极了，凉得让人舍不得放开，离开的每一处，都留下红色的印记。 秦念觉得下面那只手好像有魔力，她能感受到身体里有东西一点点往外冒，那是她完全控制不了的，只下意识地就将腿又夹紧了些。 那根中指从下到上狠狠勾了一把，从泥泞的穴口到上方的花珠，秦念身上仿佛有一阵电流跑过，还没喘息过来，就听见耳边低哑的嗓音传来。 睁开眼，俞尧正摊开手掌到她眼前，像是在展示什么一样，掌心亮晶晶的液体让秦念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脖颈和胸前。 秦念知道俞尧开口准没好话，果然听他低声道，“顾正宁那小子没少弄你吧，这么敏感，水这么多。” 秦念闻言瞪了俞尧一眼，却一点也不想解释，现在说她还是个雏儿，似乎有种挂起来卖的意味，说了又如何，只能满足男人那点莫须有的占有欲和自豪感。 秦念正胡思乱想着，就被俞尧轻轻抱起，突然脱离沙发让秦念猛吸了口气，下一刻便被重重地抛到卧室的大床上，俞尧却没有覆上来。 待会还有一章，还在写，请他们暂停哈哈哈哈 初夜 (ωoо1⒏ υip) 柔软的床单让秦念有些如置身云端，扫了卧室一眼，透明玻璃间里有一个浴缸，俞尧刚刚应该是在这里洗澡的。 秦念两手撑在身下，一转眼就看到俞尧正在脱浴袍，若隐若现的腹肌，完美的身材比例，让秦念很想有一种是她在嫖他的认知，但现实并非如此。 裤子里的东西早就耐不住寂寞了，俞尧很大方地就在秦念面前脱下，秦念却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但只扫了一眼，秦念就有些傻眼了，虽然她拥有的都是理论知识，但这明显是超常尺寸了。 秦念不由吞了吞口水，觉得坊间流传那些跟过俞尧睡过的女人，都死心塌地不肯离开可能是有原因的，秦念有些心虚地往后退了退，勾起一点被单想要盖上自己。 因为她发现俞尧也正看着她，眼里是满满的兴致，从上到下扫视，不知道是在欣赏，还是在打量从哪里下嘴比较好。 但俞尧显然不给她这个机会，下一秒就抓着她的脚踝将秦念半遮盖的身体拖了出来，接着便覆身下来。 到了床上，一切又和外面不同了，秦念觉得自己在女生里算高挑的了，躺在俞尧身下，却被罩得严严实实的，让她有种无处可逃的无力感。 铺天盖地吻再次袭来，这会俞尧捧着两颗水蜜桃是又啃又咬的，渐渐来到她面前，“把腿打开”，俞尧顺着秦念的脖颈，闷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秦念看着天花板上暖暖的灯光，觉得自己应该照做，却怎么都挪不开两条腿。 “怎么，后悔了？”俞尧嘴角带着几分鄙夷，随即转向恶劣的笑意，“可惜啊，没有回头路了。”俞尧已经没有耐心等待秦念的反应，两只大掌一抓，轻轻松松就将秦念的腿打开了。 滚烫的烙铁顶端触碰到穴口，秦念身体一阵激灵，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劲，见俞尧身体又要覆上来，马上满脸厌恶地将两手挡在胸前，抵在俞尧胸膛前，阻止他靠近。 俞尧顿了顿，微撑起上半身，随即抓过秦念的手腕，秦念死死不肯分开，两人之间一顿挣扎，末了，俞尧似乎没兴趣陪她继续，稍稍一用力，秦念两只纤细的手腕就被他抓着，放在了脑袋两边。 秦念挣扎了一下，又被俞尧用力压住，“你再动，我就把你绑起来了。”俞尧嘴角噙着笑，“难道你喜欢这么玩？我可没有特殊癖好。” 秦念垂下眼眸盯着俞尧的胸膛，其实她并没有想挣扎，但不知为何，或许是自己又在欺骗自己吧。 秦念双手搂上俞尧结实的腰，俞尧又将她的腿分开了些，一点点往前，灼热的烙铁像异物一样慢慢侵占秦念的身体，让她只觉得浑身的不适应。 秦念开始用手去挠俞尧，这回却不是抵抗，而是被磨得难耐不得，她只觉得难受，浑身说不出来的难受，好像原本不想啃骨头，结果骨头在面前晃呀晃，到了她想吃了，骨头却被叼走了。 俞尧也不好受，抓着秦念的手钉在头顶，然后双手微微撑在她脑袋边，盯着她道，“你怎么这么紧，多久没做了？” 俞尧的声音有些紧绷，秦念看他胸膛和额角的汗水，那根烙铁再次一点点寸进，抿着嘴微微摇着头，泛着光的眼里带着些乞求的味道，“不行，不要！” “你放松点。”俞尧低头亲了亲秦念的眼睛，继而是嘴角，一只手探下去揉弄，“我忍不下去了。” 然后腰一挺，一举贯穿了秦念，秦念全身僵住，觉得割肉大概也没有这么痛了，到底是谁跟她说第一次不会痛的。 秦念心里有怨念，本来就看俞尧不顺眼，自然不能只自己痛，便一口咬在俞尧的肩膀上。 俞尧被她刺激得挑起更血腥的欲望，嘴边勾起一抹弧度，更加用力地侵占秦念。 秦念被撞得有些支离破碎，看天花板上的吊灯都觉得它在晃动，如果能掉下来，不知道会不会砸死俞尧呢。 俞尧不喜欢秦念的分神，惩罚性地重重挺动下身，“叫出来吧，不会叫的女人，多无趣啊。” 秦念面颊满是红潮，就是不肯开口，俞尧看了更加烦躁，不知证明了几次秦念也是动了情的，才翻身在秦念身边躺下。 秦念觉得自己刚刚有种脑袋里火花炸裂的感觉，耳边是俞尧还很浓重的喘息声，也不想去管他，很快就沉沉睡去，她需要睡梦来掩盖所有的不堪和胡思乱想。 第二天晨光初起，秦念就知道旁边的人动了动，耳边有湿热的温度舔过，秦念闭着眼假装还在睡眠中，好在俞尧也没弄她起来。 俞尧每天都有晨起健身的习惯，一套训练回来后，见秦念还躺在床上，女人的睡姿不太好，蜷缩成一个婴儿，半边美背露在外面，线条优美，又白又滑。 等到俞尧冲完澡出来，秦念还一动不动在那里。 追-更：futaxs.com (ωoо1⒏ υip) 事后 俞尧看了眼时间，都快十一点了，走过去隔着被子拍了拍秦念，“起床，该用早餐了。” 秦念动了动肩膀，却也没睁开眼，只拧住眉头，俞尧见她一动不动，也不想去理会她，转身就要走。 刚踏出一步，俞尧就回头又看了眼秦念，然后回到床边，掀开盖在秦念脸上的被子，被子里的女子嘴唇发白，鼻尖冒着冷汗，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俞尧索性将被子翻开扔到另一边，被窝里的秦念，两手紧紧抱着腹部，蜷缩成一团，看上去极不舒服。 秦念确实很不舒服，肚子痛得一点都不想动，这种痛很陌生，也让她很害怕，迷迷糊糊间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俞尧轻轻拍了拍秦念的脸颊，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秦念听到有人在跟她说话，缓缓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男子，微微张了口，“痛……” 俞尧这下将整个被子都掀开，往秦念身下一看，床单上一滩鲜红的血迹有些触目惊心，他心里道了句“Fxxx”，然后拉着秦念的手腕道，“起来，去医院。” 但眼前的女人死活拉不动，俞尧又道，“你在经期？我让人给你买卫生巾。” 秦念摇了摇头，她的例假刚过。俞尧揉着眉头，在床边站了一会。 半个小时后，俞尧的私人医生来了酒店。 秦念的血已经慢慢止住，医生给她用了药，喂了热水，疼痛的感觉慢慢消去，秦念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太阳，觉得第一次真是受罪。 酒店客厅里，医生和俞尧坐在沙发上，这位医生已经是俞尧的老相识，说话也是毫不避讳，“玩女人也不是这么玩的，怎么跟十几岁的热血小伙一样，这么冲动？” 俞尧摊开双腿躺在沙发上，“我哪里玩了。”秦念玩他还差不多。 医生想起秦念浑身的痕迹，想想就为里面的女孩感到疼啊，笑了笑道，“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没睡过女人呢，毛头小伙才容易这样，横冲直撞一点不顾着女孩的第一次。” 俞尧不想再跟医生说话，这些两人之间的私事，没必要跟别人说。 医生却接着道，“你是被以前的女人伺候得太爽了吧。”想了想又说，“不对，和谐的性生活是双方的，你技术应该也不赖，怎么这回栽了？” 这位损友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俞尧睁开眼，将手边的抱枕扔过去，“快滚。” 俞尧走进卧室的时候，秦念正呆呆地望着天空，露出两支白白的手臂，只不过上面的痕迹也有些刺眼。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秦念坐直了身体，看向俞尧，“我的东西呢？” 俞尧在床边坐下，递给秦念一杯温开水，好像没听懂一样，“什么？” “我的合同。”秦念抿了一口水，“还有底片。” 俞尧收回落在秦念脸上的视线，转身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将整片窗帘都打开，阳光洒进来，俞尧背对窗外，秦念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哪会这么快就拿到手？和你们公司交涉不需要时间吗？” 秦念盯着手中的水杯淡淡道，“别骗我了。”俞尧这人怎么会做没把握的事情，经过和他几番交涉，她是彻底看明白了。 窗边传来男人的笑意，俞尧走过来，坐在秦念面前，“你倒是很聪明。”盯着秦念看了半晌又道，“但是，我有说要给你吗？” “你！”秦念抬眼看向俞尧，“你不是说了……” “我说的是，替你解决。”俞尧觉得刚刚对秦念的一点内疚，瞬间全都没有了，“可没说要交给你。” 这话可真欠揍，秦念手一挥，就想拿水去泼俞尧，被俞尧一把抓住手腕，“是不是准备拿了之后，逃之夭夭啊。” “俞尧！”秦念手腕动不了，倒吸一口气瞪向俞尧，“你明明说了。” “我说什么了？”俞尧将秦念手中的水杯拿走，放到床头柜上。 “你说，陪你一晚，就……”秦念咬着牙说出这话。 俞尧牵着秦念的手在手中摩挲，每个指尖都跟圆珠似的好玩，“那你下回就长记性了，今天我先给你上一课，做人不要自作聪明。”俞尧顿了顿，凑到秦念眼前，“还有，男人的话不要信。” 算账 “你太无耻了！”秦念咬着牙骂道，对上俞尧那双黑眸，她气得半死，对方却眼底酝满了笑意，那是一种不怀好意的笑。 秦念越想越气，是一种从坑底跳不出去，还要被人玩弄的绝望，想着想着，两行泪就落了下来，拿着枕头就往俞尧扔去，俞尧微微一怔，看着秦念小鹿一般的双眼，似乎才明白过来，这只是一个要毕业的23岁的女生。 “骂吧。”俞尧拉起秦念环在膝盖上的双手，“怎么这么纯情？你的第一次是准备留给顾正宁的吗？”说完没等秦念回答，俞尧又啧啧道：“张牙利爪的却这么蠢，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秦念用力将手拉扯回来，不想去理会俞尧，任他自己说得开心，俞尧一个用力，将她曲起的腿往前一拉，两手拉开秦念的手，将她压到柔软的床上，见秦念好像要说话，立刻堵上她柔软的双唇。 赤裸裸的情欲，等身下的女人不再挣扎，俞尧才放开她的手，手往下一探，在秦念下身处拍了拍，微撑起身子在她耳边道：“还疼吗？” 秦念怔住，不明白俞尧怎么突然这么温柔，怅然地点了下头。 俞尧的大掌插入她的发丝，恰似哄骗小孩一般揉了揉，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秦念瞬间清醒，“你下面痛，上面也没少报复我。” 秦念望着男人带着笑意的眼眸，带着明显的狡黠，秦念脑袋一转，才明白俞尧的意思，他是在说她昨天咬他肩膀的事情，这是要秋后算账？ 秦念走神得明显，一回过神来，俞尧已经将她宽松的T恤往上一推，捧着两颗水蜜桃吃弄了起来。 “嘶——”秦念面红耳赤的，她还没有在大白天和人开过车，一时间有点不习惯，白天的光线可没有黑夜那么暧昧，赤裸裸，火辣辣的，曝光在阳光下的感觉真的不太适应。 秦念双手撑着往后挪动，俞尧长手一捞，一只手从臂下绕过，勾住秦念的肩膀，牢牢锁住不让她动弹，秦念也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力气这么小。 “你轻点。”秦念觉得俞尧这人可能真把那里当桃子咬了，尴尬得无法言喻。 “痛吗？”胸前被喷上一阵热气，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俞尧抬起头，看到秦念满脸红晕，笑道，“那就对了，都是要还的。” 说完便继续埋下头去，秦念拿手推了推他的脑袋，“我今天不行的。”她真的还没做好和他再来一次的准备，发自心底的抗拒，大腿根一牵动，都觉得很痛。 俞尧在如雪的胸前留下几个鲜红的印记后，沿着秦念修长的脖颈啃咬上来，双手撑在秦念脸颊侧，“我今天不碰你，不过把账算清楚，再要点午餐。”秦念心中翻了个白眼，但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只红着脸盯着天花板，俞尧距离过近，让她不知道看向哪里。 俞尧说着又在秦念唇边碰了碰，“你在这里养两天，水云间那边我帮你处理，好了你再去把个人用品搬回来。” 俞尧一翻身，自己靠着床头半躺在床上，把秦念拽到身上，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俞尧摩挲着秦念的脊背，光滑白嫩，两团丰盈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俞尧闻了闻秦念如墨般的长发，低声道：“你身上怎么这么软，跟抱着个狗狗似的。” 秦念抬眼横了俞尧一眼，你他妈才是汪汪汪呢，但那双大掌越来越热，秦念难为情地挪了挪身子，试图让自己不去触碰那处坚硬。 “啪”的一声，不知是不满还是宣泄，俞尧一掌拍在秦念的臀上，“你别乱搞事情，我昨晚够有耐性了。” 秦念侧着脑袋，肩膀搭了下去，觉得自己这会儿也不开口，还真像一只柔顺的小狗呢。 俞尧在她挺翘的白臀上揉弄了几圈，低头在秦念耳边道，“过几天你去水云间拿了东西，就搬过来吧。” 最近好忙，差点忘了俺挖了坑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蟹蟹偷猪猪的盆友，老泪纵横 叁百猪猪加更，打字中ing 亲近 (ωoо1⒏ υip) 秦念睫毛动了动，没有应答俞尧，也没有反驳，她低下头掩盖紧皱的眉头，她要在俞尧面前，表现得顺从。 俞尧身上都是火，自然没有这么放过秦念，唇齿交缠，暧昧的口水声迭起，秦念原以为俞尧是忍不住了，没想到只是不知道吻了多久，最后丢下她一个人在床上休养。 夜幕降临，窗外的月亮渐渐明朗，秦念侧着脑袋，望向远处的星空，满眼的忧郁，心里盘算着该如何离开这个牢笼，她是一点都不想当金丝雀的。 俞尧从浴室走来时，看到的就是秦念这么一个忧郁的背影，黑发顺着肩膀垂下，和浅色系的被单形成鲜明的对比。 房门碰撞声想起，秦念回过头，就看到俞尧站在床边看着他，男人刚从浴室出来，发尖还滴着水，只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 突飞猛进的亲近，对秦念这样的人来说，只有无边的尴尬，她不像俞尧一样脸皮厚，只感受到两人之间有种被刻意推进的距离，心还远着，身却一体了。 秦念原本还烦恼今晚又要跟俞尧同床共枕，不知道能不能睡着，没想到俞尧洗完澡就出去了，只让阿姨来给秦念做饭，秦念不想面对陌生人，便拒绝了俞尧的好意，自己随便下了个面。 微信熟悉的视频声音响起，不是秦妈妈又是谁，秦念像拿了烫手山芋一样，手机差点就摔到地上了，弯腰下来捡手机时，才发现地上也点点滴滴滴着水珠，她就这样索性将头埋在膝盖上，手背抹着泪，“没用，真没用，就知道哭。” 秦念抓起手机，坐正回到桌上，深吸了一口气，反复几次，却越哭越猛，她没法面对妈妈，只能拒绝了视频，按下语音键，却发现声音都是蒙的。 秦念猛地扒了两口面，自言自语道，“哭什么哭，都几岁了。” 放下筷子，又安慰自己，“谁说不能哭了，想哭就哭。”拿起手机，发信息告诉妈妈和室友在唱K，还找了一张许久之前的照片发过去。 全身酸痛，哪哪都疼，晚上洗澡时，秦念才发现胸前被俞尧咬得破了皮，心里把俞尧骂得狗血淋头。 秦念原本战战兢兢不知如何应对俞尧，但接下来叁天，俞尧也没有出现过，秦念自嘲地想了想，大概养了不止一个女人吧，这个级别的人，有的是后宫。 到了第四日，秦念如约去了水云间，经理是恭恭敬敬点头哈腰的，秦念差点以为他去鬼子那里进修了，不过和鬼子爱瘪嘴不同，经理还是会装得笑得真诚一点的。 “我就说你和这里的小姐不一样，果然吧。”经理跟在秦念后面道。 到员工室拿东西时，几位姐妹见到秦念也是直接就围了上来，“怎么样怎么样？俞总出手很大方吧。” 秦念开储物箱的手顿住，俞尧没给她钱，但是处理那些合同，应该也挺费钱的吧，但秦念不想回答这种问题。 “俞总都让你不在这上班了，我看是要包了你吧。”有人八卦道。 “那肯定是，这下可抱到金大腿了。” …… 秦念想说自己没被包，但又有种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感觉，索性也不说了。 最后离开时，那几人一点话没套到，又不敢对俞尧的女人说重话，只阴阳怪气的讽刺秦念摆谱，也不知道能被玩多久。 秦念脑子嗡嗡地响，好在拿东西也不费多少时间，很快就离开了水云间。 走出水云间到公交车站等车时，俞尧打来了电话，“好了吗？要不要我让人去接你？” “不用了。”秦念淡淡道，两人也没话说，又交代了几句，便挂断了。 回到出租屋时，已经接近傍晚，老式小区灯光昏黄，秦念数着台阶上楼，一到门口，便看到顾正宁倚在门前，两眼焦急地看着她。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顾正宁开口问。 秦念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但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回微信？”顾正宁问，起身来到秦念身旁。 和顾正宁分手后，秦念就把手机号码换了，但微信却还留着，这几天顾正宁确实一直轰炸她来着，但要她怎么回，说我跟一个陌生男人睡了吗。 秦念淡淡道，“不是说了不要再联系我吗？” 秦念开了门，顾正宁跟着进来，秦念也没有拒绝，这房里本就没多少东西，她还留着顾正宁当初送给她的戒指，趁这个机会还给他刚刚好。 “这是干什么？”顾正宁不愿拿回戒指。 “拿不拿？”秦念问道，顾正宁摇头，秦念走到窗边，手一挥，直接扔了出去。 “念念，你！”顾正宁想说什么，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怪她，见秦念开始收衣服，顾正宁又在旁边问道，“你要去哪里？” “回家几天。”秦念答道。 秦念被顾正宁晃得头疼，走到门边打开门道：“你回去吧。” 顾正宁不肯动。 “我叫你滚啊！”秦念冲着他喊，见秦念生气，顾正宁又说了几句话，这才灰溜溜地离开了。 秦念蹲在门边哭了一会，忙擦干眼泪，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看俞尧的手能伸到哪里去。 房间里的手机声想起，秦念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是俞尧。 “喂。”不想让他起疑心，秦念还是接起来了。 “怎么去那么久？”俞尧问，“东西多吗？要不要让司机去接你？” “不多。”秦念冷冷清清道，想起自己确实耽搁挺长时间了，怕俞尧真派人过来，便道，“学校有点事，我先回趟宿舍再去取东西。” 俞尧冷冷笑了下，“宿舍有活动吗？要多晚？” 秦念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语气还是有些怪，“嗯嗯，不知道到几点，太晚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电话那边无言了一会，片刻后，裹挟着一股愤怒的冷冰冰的男声从听筒里涌出来：“秦念！你他妈到底有几个宿舍！” 你TMD怎么那么凶，吓坏念念了 有小可爱说我短小，俺哪里短小了，叉腰 首-发：nannvwen.com (ωoо1⒏ υip) 粗暴 秦念猛的一惊，手机差点掉落在地。 她沉默，俞尧更是不满，冰冷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你他妈的倒是说句话啊！马上滚下来！” 这下误会大了，秦念抓起包包就往楼下跑，刚出了铁闸门，就见俞尧倚在车边抽烟，秦念不知为何，心中七上八下的，拖着脚步慢慢走过去。 看到秦念出现，俞尧掐掉烟，踩在鞋底用力碾灭，明明只有几十米的距离，秦念却像要去上坟一样，俞尧大步过去拽着秦念的手腕，把她猛的往副驾驶塞。 “痛！”秦念倒吸一口冷气，“放手。” 俞尧脸色如墨，“砰——”的一声大力甩上车门。 秦念感到车子一沉，是俞尧也上车了，其实秦念也正在气头上，就差一点点，她就消失在这个城市了，要不是顾正宁过来，这个点她应该在去高铁站的路上了。 “你又派人盯着我？”秦念低声道。 “这么看得起你自己？”俞尧冷笑，“是我闲的，在水云间门口看见你，本来想来接你的，没想到你倒是给我演了出好戏。” “怎么，想跑？还是想把第二次补给那小子？”俞尧问道。 秦念气急，“你不要把别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龌龊。” “我龌龊？”俞尧讥讽道，“你最纯情了，这样不是和我很配？还是觉得陪我睡委屈你了？” 俞尧看着秦念倔强的眼神接着道，“不过是个出来卖的，还想红杏出墙。” 秦念有些心灰意冷，不由在心中自嘲，俞尧说得也没错，她现在就是跟出来卖的差不多，其实还不如别人出来卖的呢，别人还能自己选择，她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秦念看向窗外不说话，俞尧见她不痛不痒的样子，扳过她的下巴，手指一用力迫使她张嘴，立刻压了过去趁虚而入，把她抵在座位上无法动弹，牙齿相互磕碰，唇舌相交。 俞尧的吻没有一丝温柔，像是要把她吸干一般，秦念紧紧皱眉，俞尧盯着她的眼睛，见她眼中毫无波动，只是胸前的手撑在两人之间，表示她的抗拒，俞尧更加用劲，像是在惩罚她的挣扎和冷漠。 秦念能闻到他嘴里残留的烟味，不过更让她害怕的是眼前这个眼底喷着火，野兽般凶猛的男人。 她其实心里有点害怕，俞尧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剥，那股燎原的火苗越烧越猛，几乎把她包围。 末了，俞尧抵在她额头问道，“他有没有碰你。” 秦念喘着气，明明也是动了情，声线却异常清冷，“不是人人都跟您一样的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 俞尧挑了挑眉，“就算我把你玩腻了，你也别想和他破镜重圆。” 秦念骂了句“有病”，俞尧眼底的嗜血因子让她害怕，见俞尧坐会原位，立刻就要开门下车。 俞尧眼疾手快地锁上，秦念拍着车门咬牙道，“放我下去！” 俞尧不理会她，探过身压住她的肩膀，给她系安全带，脚下一踩，车子就飞了出去。 一路上，俞尧把车开得飞快，偶尔想要伸手抓过秦念的手，她却躲得远远的，结果就是把车飚得更快。 到了地下车库，俞尧下车快步走到另一边，打开门。 “下车，回去！”俞尧耐住性子，语气却阴沉沉的。 秦念茫然看着前方，又冷又淡，“我家不在这里。” 俞尧也不说话，蛮横地替她解开安全带，直接将她拦腰抱起，秦念甩着腿挣扎，却怎么都逃不开。 是啊，只要他不肯放手，她怎么逃得开。 俞尧每一步都迈得很大，这会儿秦念觉得俞尧说他那天晚上够有耐心，可能真没骗她。 一进门，俞尧便把秦念堵在门后，她想滑下逃走，却被俞尧一手抓住她两只手举到头顶，两腿一夹，把她牢牢固定在门板上。 “这么不待见我呢？” 他冷着脸追着秦念逃避的眼神，得不到回复，也不强求，另一只手探到她的裙底。 秦念慌了，“你要干什么？” “干你啊！” “啊……” 他急切又莽撞，没做任何前戏，那根阳物就这样直直顶进去，秦念下面还很干涩，每个细胞都在抗拒。 “不要……” “来见我就穿运动服，见上一个男人就穿得这么骚，真是把我当冤大头了？”俞尧说着，一用力，就将秦念的碎花连衣裙撕成两列，掉落在地上。 秦念看着脚下的裙子，这是顾正宁会赚钱后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啊，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敲打俞尧。 秦念越抗拒，他就越强硬，用力一挺，满满的挤进去占有她，秦念冷吸了一口气，大气都不敢喘，下面是火辣辣的痛，花壁还很生涩，哪里能容得下他这样的粗暴。 男人没有动，盯着她的脸问：“痛吗？” 秦念咬着唇点头，俞尧手指分开，圈在交合的穴边轻揉，又堵住她的嘴，把伸出舌头去与她纠缠。 直到她渐渐湿润，身子也软了下来，俞尧勾起她一只脚挂在手上，上下贴合，开始忘情的冲刺，秦念被他撞得支离破碎，却哼哼唧唧不肯让声音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