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鸟(快穿)》 01.白痴 房梁上掉下一只沙袋,真莉对着沙袋挥舞汗水,出拳、抬腿、侧翻再抬腿,动作干净又富有律动感,有力地击打到沙包上,一层层的细如尘埃的薄雾因为踢打攻击的动作,从沙袋上震荡着飘下。 和室的推拉门被人拉开,一只圆溜溜地脑袋伸了进来。 那是珍珠,祖傲芸芸弟子之一,也是真莉的师妹。 她对珍珠没什么感情,“感情”在祖傲神一样的地盘上,是不该被谈论的。 他们所有人都是祖傲的弟子,祖傲对于他们来说,既是师父也是父亲。 祖傲传授他们艺能,主要的艺是杀人的艺术,主要的能是肉体地坚忍和精神的单纯超脱。 他们只对师父负责,不对身边的兄弟姐妹负责,因为随时都要互相竞技厮杀,讲多余的感情不利于在这里生存。 祖傲的教导总会富有神圣的宗教气息。 所有人都是孤儿,被祖傲从世界各地搜罗过来,他们膜拜他,他是他们的神,即使肉体受损,也可以通过冥神之力恢复肉身所受的伤。 山海宗藏在一片青山巍峨的山巅之处,几座灰墙黑瓦的古老木质房屋,错落地立在某个高山临崖的边界。 院门栽种着松柏、槐树、竹林,穿梭的道路宅而雅致,高翘飞鸟似的屋檐下吊着铃铛,铃铛也是旧的,摇动铃铛的绳索下缀着古藤色的鱼。祖傲说之所以是鱼,因为鱼从来不会闭眼,告诫他们也要跟鱼一样,时刻保持清醒的理智。 真莉擦了把汗,朝门口看去,珍珠站好朝她鞠躬:“师姐,师父叫你。” 真莉点头,快速冲水地换了套干净衣服,衣服是千篇一律的玄色和服,斜交领束腰带,任何装饰没都有,也就是说从衣服上看不出弟子与弟子的品级差异。祖傲让他们竞争,但是不会用品阶和品级去划分弟子,他自有道理,暗示大家随时会被替代,谁都要崩紧自己的皮。 后来居上者屡见不鲜,但是能抗到最后的就很少。 不是谁都受得了沉闷至极、毫无人性的驯养兼训练生涯,每隔一两年就会有人设法逃跑,可能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能成功,毕竟武艺不是白学的,只是试图擅自逃离者都死了。最好死在被追逐的过程中,如果不幸没有,就会被绑到架子上,跟祭品似的,接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摧残。 真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来的,反正有记忆来,她就长在这里。 脑海里除了威严而神秘的祖傲,其他人被她淡化了又淡化,最后像虚无缥缈的青烟,直接消失在空气里。这是也是祖傲训练的结果,要保持平常心。 面对杀戮式的拼死竞争,还能养起来的平常心,代价就是视别人的生命于无物。 感情,那就更别谈了。 只是几年前突然来了一个变故,一个异类,是个身材削瘦长得极顺眼的男孩子。 他叫阿佐。 初见他的一眼,让真莉产生一种类似惊惧的美感。 虽然此人那时年纪不大,顶顶只能算是小孩子,可是她竟然瞬间能想象到他长大是一副什么模样。 那面幻影似的脸,对她有种强烈的震慑力。 果然,阿佐十七岁时,长成她想象的那副模样,脸上躯体上的每一个点,都像是她能想象中一个男人最好样子的登峰之点。 鼻梁高而锐利,眼神冷淡,顶偶尔时,却会流淌着不为人知的柔软。 这点柔软来源于谁?来源于珍珠。 真莉朝珍珠看去,一张圆脸,圆得也不正宗,亚洲人最普遍的扁平五官。 眼睛不算大,鼻梁不够挺,嘴唇还略厚,好看吗?根本不算好看。 真莉不失嫉妒和挑剔地看她,再从客观的角度去分析她为什么会得到阿佐的厚爱,分析来分析去,分析的结果是——纯因珍珠是个过于善良乐观的白痴。 真他妈的稀奇,同样生活在看似超脱世外实则等同炼狱的地方,珍珠可以保持这种初心,真他妈的难得。 难道祖傲就没看出来吗?难道珍珠是祖傲的私生女么?这种人当真可以完成杀人谋财的任务吗? “师姐,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是我做错了什么么?” 珍珠带着那种充满了圣母宽厚为任的脸望住她,真莉勾出一道僵硬的笑:“没什么,你看错了。” 白痴,别人对我都有敬畏之心,为什么你没有,为什么要冒出这种类似于傻乎乎的笑,这就是你的错。 珍珠是来叫她的,说师父找她。 二人走到一处院墙下,珍珠就不进去了,没有祖傲的允许,谁也不能进这个院子。 真莉敲了两下门,推门而入,低檐飞翘的地方同样挂着古色铜铃,一阵清风过来,铜鱼儿叮铃铃地撞击着铃铛,多么富有诗意和禅意。然你进了白纸木底的门内才知,里面是一片昏沉的幽暗。就算点了壁灯,灯火也是一成不变地拖沓、沉滞,轻易不会跳脱一下。 这里的空气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这里的一切带着谁的眼睛。 真莉垂头前行,脚步规矩,络袜踩在地上几乎是悄然无痕地,她摆出最虔诚的模样,一路沿着狭窄的过道前去。 ——————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开新坑了,咱们酷酷帅帅武艺高强的女主来了。 有猪的砸猪,有口舌地流下哈喇子吧。 给咱一点更新文的动力吧~ 02.吞精 众所周知,她是师父最喜欢最钟爱的弟子。 不见得她的艺能是所有人中最强的。最强的总会有一个人,却不一定总能活着。艺能再强,没有靠山,只会在无数次车轮战中,在别人拼尽全力的攻击中,被人摸到破绽。也许是破绽,也许只是一时体力不支,也许极其短暂的顾念之意,总之,没有一个最强者可以禁得住永无止尽的挑战。他们跟祖傲不一样,毕竟他们还是人。 过道尽头出现一扇门,并不是唯一的一扇,却是唯一能进入的一个。这个只有一层的庙宇式建筑物里,有无数张门,若是未经允许进入,每一扇门后都是杀机毕现,都是十八重地狱中的一场。 真莉抵达尽头,跪坐下来,匍匐磕头:“师父。” 里头的某一盏烛火跳跃一下,将男人的影子吹到门板上,是一片黑色张狂而静谧的身影。 里头传来嗯的一声,这是应允她进去了。 她或许不是弟子中艺能最强的,却是多年来最识相的,最能讨好祖傲的,所以流水线似的弟子都能消失,唯独她不会消失。 真莉跪着拉开门,这才起身走过去,还是低着头,房间异常空旷,会有冥冥的回音。 十几步后,视线内多了一双腿,虽然棉麻的黑色长裤是宽松的,这也阻挡不住让人判断出布料底下是一双骨骼瑰丽的长腿。 长腿盘起来,脚掌朝上,因为没有穿袜子,所以拿一抹的白皙更是刺眼,就如价值昂贵的玉器,摆在一团黑色当中。 “抬头。” 祖傲轻轻地说。 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音律感,轻易能给人制造和颜悦色的幻觉。真莉也是被幻觉控制的一员,只是直面多了,判断也就比别人多了。 其实光靠嗓音,根本听不出他的年纪。绝对不是上了年纪,又绝对不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真莉瞬间推翻了珍珠是他私生女的想法,越是像祖傲这样权力无边的人,越是不允许身边有例外和软肋。就算他有私生女,也不可能放到这里来,大概会送到哪里过着公主一样的生活。 真莉听话地抬头,温暖的烛火下,是一张带着黑金面具的脸。 面具自额头盖到唇上的位置,散发着幽哑的金属光泽。 一张殷红薄唇,一道赏心悦目的下晗。 然而具体到唇形,下晗线如何走向,这些细节仿佛被什么东西吞噬了,成了模糊的影子。 祖傲太神秘了,他的脸和思想最神秘,身体却不是。正如他此刻微微笑着,给了她一个眼神,这个眼神十足内涵有暗光。真莉明白是她献媚的时刻到了,膝行而来,她捧住玉手中的一只,低头含入大拇指,继而轮流服侍了所有的指头。他的身体是干净的,没有丝毫影响食欲的味道,与之相反,她真的像是在舔在含一块冰凉的玉器。 几缕鬓发垂落下来,被男人温柔地勾耳鬓后,真莉顺势抬头,知道他的意思,便沿着男人精致的腿茎朝上吻去。 她在他的裤子上留下一连串口水印记,腾挪中祖傲已然张开大腿,一条腿架起来,而她谨慎地扯下他的腰带,开始供养那团沉睡的巨物。 屋内没有摆放神龛,唯一的“神”就是祖傲本人。 服侍他是她的义务,虽然这个义务不是她创造的,也不是她勾引地,但同时也铸造了她在山海宗特殊的位置——身在强权的身边,不用担心性命之忧,相反,如果她愿意,她还可以解决自己看不顺眼的人。所以她对这项“义务”并不反感,更不会排斥。 巨物已经苏醒,过于骇然地充斥着真莉的口腔,她的舌头愈发灵活,双唇柔软潮湿,欲望的眼神同样醒来。 祖傲抓着她的头发,强势地往自己下腹送过来,室内飘着暧昧淫邪的吞吐含弄声,还有真莉受不住的干呕声。 她被插得涕泪之下,等到祖傲射了出来,像是吞蜜似的,咕哝咕哝地吞了浓稠的白灼。 想着这东西会给自己创造如何欲仙欲死的感觉,这感觉在世外桃源里又是如何地稀有,她便爱这玩意儿,爱怜地舔他的马眼、沟壑和囊袋。男人好色,女人也好色,好色这一项,就人性上来说都是本性,都一样。 祖傲抓起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抬高起来,黑金面具快要贴到脸上:“喜欢吗?” 真莉便如一个名副其实的贱货,笑着说很喜欢,您赐予我的都是珍贵之物。 她不觉得自己是个贱货,但曾经被人这么骂过,那个不懂事、不知道敬畏比她强、权力比她大的美丽少女,真莉亲手杀了她。 那是一场公平的竞技,在艺能上来说。但是在环节上,自然不是那么公平。好比c级该挑战的是b级,b级挑战a级,这是程序。但是真莉是a级,而那个漂亮的小东西不过是c级的末流。小东西出于嫉妒要挑战她,她为什么不答应? 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由自己担着。送也是白送,送给她她都嫌手脏。 —————— 哦我的小姐姐我好爱你。 03.嫉妒 真莉被好好的搞了一场,声势浩大,泼洒洋洋,纠缠的身影正如邪恶瑰丽的浮世绘,只能供人隐秘地打开、瞻仰。 “如沐春风”的祖傲在床上不是个温柔的人,但正是他的强势,、源源不断地力量、绝对地掌控感,才能让真莉达到性爱的最高境界。 每来一次,真如赌鬼豪赌一次,是好,就好上天;是坏,就剥皮削骨下地狱。 其他的就没什么好讲了。 真莉一身大汗,烛火照着性感她性感的肩背,她还在微微残喘,祖傲冰凉的面具从后贴过来,她打了个哆嗦,惊惧和舒适皆有。 男人的手臂滑出真丝玄黑的宽袖,手掌抓着真莉青紫斑斓的奶子,湿热的唇含住她的耳垂:“这几天,他们都乖么?” 真莉垂眸,一滴热汗从额上滑下来,沾湿了浓黑纤长的睫毛:“还行。” 只能说是马马虎虎吧,毕竟她察觉了珍珠跟阿佐牵扯不清的情愫,这两个人再往前跨出一步,顶多只需要一个契机。 没证据的事不能随口说,原则上来讲,只要他们没有触犯门规,柏拉图恋爱谁又能管? 祖傲再神,也没办法阻止所有成年弟子发春不是? 有发春的心思可以,有发春的行为不行,你脑子里想什么那是你的事,做出来什么事才是该管的事。 真莉汇报了几句近况,便从殿内出来,腿还是软的。浑身粘腻的精液和汗水让她急迫地需要回房洗个澡。 时间日复一日的过去,大多数人的脸刻着机械感,匆匆来去点头之交,真莉会跟组长一起定时查验大家的训练成果,要在六个月的期限内淘汰掉吊车尾的那一批,新的血液会被祖傲带进来。每一个新弟子,都是他亲手从世界各地的孤儿中挑选出来。 她的日子还算不错,如今唯一让她不爽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圆脸珍珠。 这日真莉单独盘坐于二楼的茶社,楼下右边空地上,一片黑压压的人头,现在是自由训练的时间,他们拿着棍棒对练。被安排值日的阿佐半弓着身子,拿一只小剪子修建古松盆栽。这些盆栽的长势讲究艺术感,非要用铁丝将枝干绑住,让它们地身躯尽量逶迤成写意的角度。 他的头发剪得很短,类似小平头,然后完美的头骨和脸型很好的驾驭着此类发型,怎么看,他都是个冷淡清隽又克制的青年。 阿佐是个极其特殊的存在,不光是因为他的脸,同样因为他的实力。他在两年前通过了师父最严苛的考验,那种考验,真莉都过不去,在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阿佐要么在房里痛苦万分的死去,要么重获新生,艺能再进一级。 第二天雨后天晴,山风扶动,绿荫绵绵,阿佐重获新生地出现在禁闭室门口,自此他的实力一跃成了第一。 负责扫撒的珍珠移了过去,最终跟他碰上了头。 然后珍珠说出属于她的特有的神圣表演和台词,她抽了阿佐手里的剪刀,不去剪叶子,反倒把铁丝给剪断了。 阿佐慌了一瞬,左右环顾,压着声音道:“你不该这么做。” 珍珠朝他笑,笑出两只小梨涡,神情坚定而烂漫:“它们应该自由生长,长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而不是被迫让人捆绑起来。” 真莉心头拱起一片大火,真想直接撕了珍珠的脸,不是因为她的白痴,而是因为她的白痴竟然对阿佐有作用。 阿佐微怔的看着她,短短几秒过去,他沉着声音道:“被人看到,你会受到惩罚。” “没关系。”珍珠将手搭在心口上:“我受的住,阿佐,我问你,你还记得你的过去吗?” 阿佐敛目,双唇紧闭。 珍珠轻快而温柔的笑:“得,就像我的心脏还会跳一样。” 阿佐好奇地朝她胸口望去,珍珠抓过他的手放在心房上:“你听,你来听,肯定能听到。” 阿佐犹豫,片刻后缓缓地,下倾着身子,把自己的耳朵贴到对方的胸前。 “师兄,这就是心跳的感觉,你也有。” 真莉啪嗒一声,捏碎里手里茶杯,锋利的瓷片割破她的手心,猩红的血水连同澄色的温茶混在一起往下淌。 好比一大群人,一个封闭的集体,混进一只邪教分子,邪教分子用“真理”蛊惑群众,污染他们的精神,让他们集体去冒死。 当然,事实上可能山海宗更像邪教,而珍珠是来拯救污浊众人的教主。 道理都是一样的。 这能让她不生气吗?这不就是鼓动最强者叛教么?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 事情说严重能往最严重了说,说轻也可以是轻描淡写,毕竟一个珍珠,一个不算出彩的女弟子,应该掀不出多大的风浪。 对于这点,还是真莉过于乐观了。她自己全然否定真善美,便也为这里大多数人跟她一样。少女一个天真的小想法而已,阿佐应该拎得清,不至于两句煽情的话就要搞叛变。回头她叫来c组组长,让他“教育教育”珍珠。 至于组长如何操作,真莉不关心,无非就是肉体上受点苦,在这里真不值什么。 一月一次的考核来了,祖傲闭关中,便由真莉和大师兄来主持。 大师兄扭着手腕,嘴角微微扭曲,惯常的阴险加倨傲的神色,手掌一拍,道开始吧。 考核仍旧真刀真枪,不过大家可以任意使用自己拿手的武器。屋内烛火晃动,一切都是暗沉而危机,真莉盘腿而坐,两手自然地搁在大腿上,没过多久,内廷弥漫出浓烈的血腥味,一丛丛的鲜血飞溅在门板上灯罩上。 失败者的尸体被拖出去,轮到珍珠时出了问题,。她的对手狼狈地倒在地板上,这人年纪不大,少年身子瘦弱,爆发力不及珍珠,他拖行出蜿蜒的深色血痕,拿眼神祈求她。珍珠握住横刀,怎么都下不了手。 真莉掐下手上的计时器,朝大师兄扫过一眼,大师兄哼一声,起身过去,抬腿踢飞珍珠的武器,武器在空中飞旋一圈落到他的手里,他看也不看地往后一擦,刀尖噗嗤一声贯入肉体,那少年瞪大眼睛倒下去。 刀柄抽出来扔到地上,自然有人过来拖珍珠,因为不遵守规矩她需要接受惩罚。 这个过程真莉一直在观察阿佐,阿佐虽然低垂着头,然而细微的克制表情出卖了他。 微微闪动的目光,温柔而怜悯。 他在为珍珠担心。 真莉心里压着一口气,牙槽有点发痒。 考核继续,能力由低到高,及至深夜,终于到了最后一组,大师兄忽然改了规则。要笑不笑地盯住阿佐,道:“师父说了,要锻炼你的耳力。” 真莉胸口狠跳一下,脸上仍旧漫不经心,这个安排师父没有交代过她,为什么? a组组长拿着一条黑布过去,阿佐跪坐于地板上,微微垂着头,岿然不动且不动声色,任人给他蒙上了眼睛。 大师兄打了个响指,一片烛火灭去,只留了头顶上微弱的一盏,如此可以削减阿佐通过光影来判断敌人的方向。 跟他对仗的,正是大师兄。 ———————— 04.处置 小一刻钟后,房间已经重新布置过,房顶的龙骨上吊下来细细的铁链,铁链末端挂着打磨光滑的银球。 这样的链子总共七根,以北斗七星的方位纵横布置好,中间的距离比例也是如出一辙。 银球的反光跟人影相互抵消,对于阿佐来讲,他基本上无法靠眼睛来判断敌人的方位。 于是只剩下耳朵,听声辨位。 大师兄今天选的武器是六芒星飞刀,一把叁枚洒出去,可回旋可杀人,阴险得不能再阴险。 谁都知道他看阿佐不顺眼,阿佐没来时,他在男弟子中是最出彩最受祖傲关注的。阿佐一来,他的荣誉全数下降,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大师兄不能不恨他,嘴角阴恻恻勾起:“师弟,那么我们开始了。” 他是下定了决心要弄死阿佐,话还没说完,右手抄出去,银色的冷光流行似的飞出去,将空气割裂出轻微无痕的声音。 阿佐耳骨微动,以半跪的姿势顺势仰倒,头颅朝旁一偏,躲过飞镖的同时朝前滑行两米,腰上爆发出可怖的柔韧之力,单手撑地,长腿堪堪斜踢出去,就差毫厘之距就能踢到大师兄的下巴。 大师兄很快躲开,然而这个开场仍旧让他难堪,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近距离快速地射出飞镖。 飞镖叮地一声,被一段精钢圆棍给打了出去。 阿佐已然起身,身子偏侧,腰上的双截棍哗啦一声抽出握在手里,大师兄脸色一变,赶紧撤出攻击范围,仍旧选择远距离的伏击方法。只是他不可能永远躲在阴影中,顷刻间,他从柱子后跃出来,朝阿佐后背袭去。 交缠地身影在雪白的墙面上晃动,二人各有负伤,阿佐脸上腰上被刀片割除血痕,血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掉。大师兄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咬牙訾目,被铁棍击中肩骨和腹部。再一眨眼,双截棍中间的铁链已经缠到他的脖子上。喉咙窒息的剧痛中,大师兄突然喊了一声珍珠,趁着阿佐分神的刹那,袖口中滑出短刀,噗嗤一声往后刺去,光刺不够,手腕拧动着在人腹部搅动一大圈。 真莉猛地起身,嗓子干哑地刚要出声,有人压住她的肩膀,轻轻地,可是她怎么都挣不开。 祖傲忽然出现,真莉登时不吭声了。 那边的交战还在继续,到了这个程度,已经谈不上好看,像是两个苟延残喘的野兽在互相撕咬。 过了两分钟,真莉低声道:“师兄违规了。” 武器只能选一样,大师兄用了飞镖和短刀,破坏了比试规则,按理说直接判输。 祖傲目视前方,薄唇轻启:“再看看。” 阿佐腹部重伤,非要单手捂住,如果不捂,估计要掉出一截肠子。于是他便在劣势中的劣势,只能用一只手来阻挡师兄的攻击。 最后他输了,师兄将他踩在地上,右脚踩着他的喉咙用力碾。 真莉强忍着冲动,好在关键时刻,忽然出现祖傲击掌宣告结束。 至于处分,大师兄关七天紧闭,阿佐则要严重得多,他被关入室外的玲珑木笼中。 如果要论公平,只要是从祖傲嘴里出来的,不公平也公平。真莉并无怨言,比起直接处决阿佐,这已经是比较好的结局。 玲珑木笼矗立在松林旁一处相对开阔的泥地上,风吹日晒且禁止饮食,这些也就罢了,关键是笼子窄到可怕,像是一具立起来的棺材,人进去后只能站着,绝对没有一分一秒能够休息。时间一长,双腿肿胀甚至瘫痪也很正常。 山上日夜温差巨大,白天太阳暴晒,晚上寒风凛凛,才没几天,真莉远远地看去,就觉笼子里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风干的青紫色肉条。 真莉有巡查的责任和权力,所以她可以大大方方地过来。 遥远的山巅上堆着乳白的云层,天是个大阴天,乌云丛丛地朝这边飘,松林里沁出浓腥的泥土味。 “你很走运,马上要下雨了。” 真莉立在笼前注视着他,阿佐的脑袋顶在木条上,薄薄的眼皮往下阖着,青紫的脉络在上面蜿蜒着,嘴皮子干裂成枯河,当真像个死人。就算是死人,也是一具能够窥探出美感的尸体,残破又坚忍的美感。 阿佐没有反应,真莉伸手往前探去,指尖上接收到极其微弱的呼吸。 手指继续向下向前,落在男人的脖颈上,其实已经确认了他还有呼吸,根本没必要再去探脉搏。是没必要,可是她想。 脖颈上散发着不正常的热力,真莉抚摸着动了两下,感受上面紧绷的触感,肌肤干涸而粗糙,她知道只要给他时间,这里会重新变得顺滑紧致而充满禁欲感的性感。 然后阿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没有人的眼睛会在长期痛苦的折磨下还能干净澄澈,阿佐也没有,玻璃球浑浊,裂开无数的红血丝,眼珠上仿佛蒙着一层灰。 可是他清醒的意志仍旧能够透过这层薄灰穿透出来。 真莉在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脸,然而他没有表情。 “师姐。” 粗粝的嗓音在地面上刮了又刮,轻而沉地飘进耳膜,真莉笑了一下:“你醒了。” 阿佐沉默,真莉不介意,他们这群人没有人的话特别多,他们不需要跟普通人那样通过言语来进行过多的交流,靠眼神靠指示靠命令就行。 真莉将手伸到阿佐的左腹,撕开上面的半软半硬的烂疮,拿刀片挂干净腐肉,一团团地腐肉削掉甩开,洒上止血散和药膏。 这一套动作没花多长时间,真莉的动作干脆利落,阿佐太阳穴奋力地鼓噪起来,紧闭着眼睛,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脸颊、脖子上流下来。 终于听到一声压抑的喘息声,这一声于她噬魂销骨,想要再听一次。 当她预备在他伤口上再度施加压力时,身后不远处出来谨慎而匆忙的脚步声。 —————— 好冷清哦,有没有人吱吱俩声 05.叛逃者 真莉改而拍一下阿佐的肩膀,先一步离开,实际上从小路绕回松林内,透过鬓裁式的叶子朝外看。 大团的乌云已然飘了过来,黑压压地盖着连绵的黑白屋舍、蜿蜒绿径。 前脚从禁闭室出来的珍珠,后脚便过来这里,左顾右盼神情紧张。 她朝木笼扑过来,还没出生声音已经哽咽起来。 “阿佐...你还好吗。” 阿佐警惕地动了动脑袋,可是木笼的设置最大限度地限制了他的行动。 他的唇动了动,到底没出声,改而轻轻地点头。 真莉冷淡地看着那边,看着珍珠娇小的身子紧贴着笼子,看她小心翼翼地拿棉签沾了水瓶里的水送到他的唇边。 由于珍珠的出现,气氛陡然变化,人类的情绪以微妙的气场传递过来,真莉忽然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不舒服的原因在于,她在阿佐身上看到了克制下的温柔。 如蜂蝶身后扇动的羽翼,初春破冰时的第一缕暖风,昆虫伸出触角垫在花叶上发出的轻微颤动。 这么柔软的东西,却像是毒性最烈的毒药,朝真莉血液里混入。 她猛地抓一把胸口,竭力克制着身上的锋利的杀意,转身离开这里。 一连几天,真莉的心情都不太好,为了压制派遣这种不稳定的情绪,每天都在增加训练强度,让自己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体会那日的感受。 她当然可以找机会给珍珠好看,甚至通过合理的布置杀了珍珠,只是她竟然从来没有计划着去实施这件事。 珍珠对阿佐存在非同一般的影响力,阿佐又是祖傲的得意门生,不排除未来有一天阿佐会为了珍珠回头来对付她。 反正出于种种顾忌,真莉没有动手。 她不动手,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算她不动手,珍珠在这里也待不长,她会受到其他同门的排斥,师兄也会利用珍珠来对付阿佐。其实她只要静静地看着,珍珠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珍珠会有勇气叛逃。 她怎么会有勇气呢?她以为山海宗是什么地方?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实力到底如何?无数比她实力要强的多的前辈想要翻跃山海宗的山门,他们都失败了凭什么她又会成功? 那天半夜,天上雷鸣电闪,林间风雨飘摇,山中山涧山下长河发出嚎啕之声。 珍珠冒雨潜逃前,跟当夜巡逻的阿佐撞上,她叫他一起走,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外面跟这里完全不一样,会有新的美好生活。 阿佐拒绝了她,但是也没有通报给其他人拦截她,他成了她的包容犯。 在最后一道陡峭的山墙下,珍珠被人大师兄给抓了回来,打斗过程中她就受了很重的伤,次日当众处决时,已经奄奄一息。 她饱满的圆脸在一夜之间消瘦下去,粗糙结实的麻绳将她呈十字捆绑在校场的木架上。 大师兄一刀砍了她的左臂,断臂直飞到阿佐身边,血水溅了他一脸。 师兄得意地看着他,阿佐跪了下来,头颅低下:“请您放过她这一次。” “可以啊,你亲自来砍掉她的右手,挑段她的脚筋,那么我可以跟师父请示,留她一条狗命。” 这是一个游戏,一个慢慢地折辱折磨阿佐的送命题。 如果阿佐肯,大师兄会笑纳他的选择,让他亲手残害他心意中的女人,使她人不人鬼不鬼。转头跟师父请示时,再以维护叛逃者的罪名要求处决他。如果阿佐不肯,大师兄便当着他的面弄死珍珠,让他一辈子痛苦地记在心里。 真莉了解师兄,只有傻子和走投无路的人才会信他。 阿佐会信吗?他当然不会信,但是他不得不选,命运之轮到这里了,他必须选。 真是奇怪,面对这么精彩的场面,面对濒死的珍珠,真莉应当感到痛快和开心才对,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仿佛前面挡着一面巨大而透明的玻璃墙,墙面外的人和物全都变成黑白影像,而她自己处于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和纬度里。 她只是觉得吵。 真莉起身,几步到了台阶上,师兄诧异地回过头来,语气里透着微妙的情绪:“怎么了?” 真莉摇头,不等他反应过来,瞬间抽走他手上的唐刀,刀锋闪过寒光,反向插进右侧女人的心脏。 “这就是叛逃者的下场。” 她给这场闹剧画下完美的句号。 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阿佐身上,他浑身僵硬地看过来,半阖着眼睛,里头绽放着无数的红血丝。 —————— 06.惩罚 她以为这不过是山海宗无数岁月中的小小插曲,这里隐入世界山巅,这里俨如佛门净地,弟子来一波、练一波、死一波,最后被派出一波,来而不尽去而不止。 盆栽里的古松是如何被培育,他们就是如何被培育。 植株生命短暂,流水生生不息,他们也是一样。 两年后阿佐成为山海宗的头牌被派了出去,再一年,传来的是他叛门失踪的消息。 这时真莉被吊了起来,仍旧是那间空旷而低矮的神秘通室,这回多了一顶青铜鹤首的香炉,里头偶尔闪过橘光,青烟婀娜而悠然地飘出来。 一时间房内充斥着暖而淡的百年松木檀香,女人痛苦而娇吟的声音,汗水熬不住从肌理上滑落滴到地板上的滴答声,以及肉体粘腻如沼泽的微微腥气。 玉臂朝两边拉开吊起,手铐似的铁环堀着真莉地手腕,她已经被吊了六个小时,腕骨处磨去几层油皮。 真莉吃力地垫着脚尖,全靠意志力撑着,如果撑不住,她的手骨会缓慢地拉断,再过不久血液不通,双手会坏死。 肩头的衣物早已滑下大半边,圆润而充满骨干的胸肩簌簌而轻微的发抖,上面纵横交错地烙着细长的鞭痕,艺术品似的,描出一副画来。 “想休息一会儿么?” 祖傲擒着一缕微笑,单薄而悠远,黑金面具完好的盖在脸上,他的头发很长,因为刚才激烈的性事,后脑上的束带滑落,黑发泼墨似的齐肩夹耳,带着缪斯式的微卷。 真莉无数次幻想过面具后会是一副什么样地脸,幻想而不好奇,因为祖傲带着面具,已经足够震慑收服世界上所有的女人。 她吸了一口气,安静地点头。 祖傲半跪下来,送了一块方正的青黑磨刀石,垫到她的脚掌下。 真莉刚松一口气,脚腕上传来拉扯的力道,细长的链条从墙上的铁环拉扯下去,将她的腿斜外侧拉出危险的高度。 黑色的袍子敞开,狼狈的下体暴露出来,真莉不怕暴露,在祖傲面前她的每一滴汗水每一颗血珠都是祖傲赐予的。她穿不穿衣服在他跟前根本没区别。 她从心理上必须遵循他、迎合他、习惯他,然而由他亲手为她创造所有庞大而激烈的感官世界。 阴核嗖嗖地又热又痛,倏然间涨得想要尿出来,祖傲握着卷起的蛇鞭,拿曲起的端口蹭着往里插,上上下下地磨,真莉扭动着身子, 几根链子动得叮当作响。 今天是不同寻常的一天,真莉竭力抽出一缕神志来思考,祖傲跟她做爱时,不太会故意把她弄得伤痕累累。像今天这样的大阵仗,更像类似于“惩罚”。 轻飘飘的热气呼了过来,在她耳边:“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真莉刚要否定,惊诧地听到祖傲念了一声阿佐:“叁年过去了,你还在想着他?” 无异于一道惊天之雷自头顶劈来下,瞬间将她劈成两半,一半岩浆似的滚烫,一半冰山似的发寒。 湿漉漉的睫毛控制不住地闪动,真莉抬眼,虔诚地望住他:“师父,我的心里只有你,我的一切都是您赐予的,尊崇您的意志是我的本分,让您愉悦是我的分内,能够...唔...能够从您这里得到快乐,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折迭的蛇鞭在她的话语下,一寸寸地埋入体内。这感觉太奇特了,同时让人汗毛倒立地感到危险。 祖傲旋动着手里的物件,深深地朝里送,轻易地顶到关键点。 不需要使力,他可以云淡风轻地将她送上尿意敏感的失禁高潮。 一根手指抵上真莉的唇,祖傲的唇勾了勾,眼帘半沉着,含着微妙而深奥的笑容:“今天不想听这些。” 真莉完全判断不出他是否在生气。 祖傲一般不动怒,也没必要动怒,山海宗的所有人都受他的掌控,他说往西没有人往东,偶尔出了几个不知天高地厚地叛徒,处理起来并不费事。 但是今天不一样。 “阿佐...他对于你来说有特殊的意义,那是什么?” 真莉没法回答,一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一是祖傲抓着她的腿心,鞭子在下面快速地滑进滑出,尿道越来越敏感,终于在一刻的神经质的抽搐紧缩后,噗嗤噗嗤地泄了出来。 紧绷挺起来的胸脯刹那间委顿下去,真莉后仰着头脱力地靠在墙上,祖傲半蹲下来解开她的脚链,然后抬着她的两条腿盘在自己的腰后。 巨大的物件,缓慢地推了进来。 真莉几乎快要昏过去,一瞬间地窒息感,脑子里全是炸开的烟花。 祖傲抽插的动作有条不紊,吃饭喝水似的,斯文优雅毫不粗野,不过是没到粗野的时候。 一旦他爆发起来,她的每一根骨头都要在他手里化成水。 他捏起她的下巴,谆谆地微笑:“那些废物抓不住他,莉莉,我给你一个机会。” “你去把他带回来。” “并且....” 不知什么时候,祖傲将她从墙上剥离下来,他抱着她,物件杵在体内,也只是堵在那里,几步后他们从这间特殊的敞厅里出来,进入低矮狭窄的过道。 男人单手拖住她的身体,真莉结实的体重在他手里仿若羽毛似的,右手凭空划过一道无形的风,走廊陡然间变得宽阔无边起来。 两旁呈绝对对称地存在十二门,每一道门前闪烁着黑金的数字,正是1到12. 原来传言并不假,祖傲拥有一些神秘的非科学能解释地力量。 他可以用冥想之力恢复自己伤口,不论伤口有多严重,也能凭这神秘之力,开启特殊通道。 通道既试炼之道,既地狱之道。 这次是前者。 “并且,”祖傲徐徐地说:“你要让他心甘情愿地回来。” 无间使者01 沙发里的人猛地睁开眼睛,琉璃色的瞳孔在黄灯下骤然集聚,仿佛极其不适应地,再度涣散开,涣散成彻夜狂欢后筋疲力尽的模样。真莉勉强爬起来,双脚落地,一个不稳,直接在脏污地地毯上来了个狗吃屎。 她翻了身,静静地感受着什么,很快一声短促冷酷的咒骂从嘴里爆发出来,这他妈的。 实在是忍不住,真莉从未像此刻如此,躯体是软绵无力的,心跳声极大,受不住突然起身而带来的身体运作。尽量平息着这股紊乱无力的感觉,她静下来来判断自己的体能,虚弱、贫血,头晕目眩、肌肉无力,身体像是一团烂肉,精神同样疲软。 当她好不容易在陌生的房间里找到镜子,终于可以断定,这具身体——不可能是她的。 镜子里的女人跟她长得再像,也不能是她真莉,一个从小经历严酷训练的女杀手。 除了肖似的五官,这女人瘦得畸形,真莉脱光了衣服,四肢枯瘦,不是自然的瘦,而是病态的暴瘦。手臂、大腿、乳房和臀部,摸在手里全是软绵绵地,毫无弹性的软,看了让人反胃的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她的肩侧到后背刺着诡异的纹身,随着暴瘦虚软的皮肉,纹身也变了样。好不容易,薄而苍白的嘴唇里发出疑虑的问句:“是佛手花?” 这声音,倒是她的,只是哑得像重症病人。 真莉套上T恤和牛仔裤,终于有心情打量所在地,这是套阴暗的旧房子,只有一房一卫,墙面斑驳落粉,厕所地面铺着黑白格纹的瓷砖,墙上挂着淋浴头,淋浴头有残损,方寸之大的地方,小小的通风口在斜上方地位置。 至于充当卧室和生活区的客厅,乍一看跟垃圾堆没有区别。靠墙的柜子上摆着大部头的老式电视,真莉捡了柜子上的遥控器,试着去摁红色的键,嗡鸣的电子噪音扑面而来,她瞬间捂住耳朵,非常不习惯,立刻又关了电视。 身子一转,便是堆满空酒瓶、散发着异味的茶几,食物的残骸从颜色和气味上判断,已经搁置了不少于叁天。 一只苍蝇呜呜地从泡面碗里飞了起来,以不规则的路径飞扬起落,落在透明塑料封袋敞开的口子上,袋子已经空了,附近铺着不明的白色粉末。真莉将脸几乎是贴在桌面上,拿手指沾了一点点,送进唇内,很快吐了出来。 不出意外,这九成是神经兴奋剂或抑制剂中的一种。 傍晚最浓最烈的霞光从波纹状地铁窗格子射进来,终于落到她的脸上,真莉感到一阵虚无地温度,这点温度被一阵突兀的震动和响动给刺破。手机?应该是手机,她从沙发底下摸出来,好奇地拿在手里掂量,翻开盖子后,似乎自动接通了。 对面传来一道不耐烦地质问的声音:“终于肯接电话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真莉摁住太阳穴,冥冥中,她明白自己住进谁的躯壳,至于这人是谁,她从桌上捡到卡片似的东西,上面记载了躯壳的信息。 她,或者自己,现在叫于曼丽。 “我...我有点不舒服。” 对方听到她嘶哑的声音,默了好一阵,语气从质问变成了叹气:“曼丽,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那些东西...最好戒了,不然以后你没法回头。” 胸口上涌起无言的愤怒和绝望,真莉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你以为我想!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地...老厉,我受不了了。” 话到这里已经哽咽,真莉强忍着,转给你有把最后一句话转成勉强地平静。 脑子里隐隐地冒出一些信息,她对着电话道:“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什么时候把我调回去?”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 两分钟后,他道:“已经在申请,毒蛇昨天已经落网,就差收尾,我会尽快把你调回局里。” 真莉进入徐曼丽的身体,体能十分衰弱,晚上根本睡不着。这个屋子给她死气沉沉之感,空气混浊光线昏暗,一到晚上,街头花哨地灯光像海水一样漫进来,竟然使人更加的神经疲惫。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徐曼丽已经死了,原因九成是吸毒过量,死于极度愉悦后的极度痛苦。 真莉在房内熬过最痛苦几天戒断反应,等她从们能出来,体重再一次刷新下限。 门外是一条幽深狭长的水门汀过道,怪异的安静,她的耳力渐渐恢复,能够断定这里住客非常少。 花了一天的时间研究周围的环境,真莉穿着衣柜了唯一还算正常的衣服,一套灰不溜秋的连帽运动服,漫步在楼下拥挤的人潮中,跟看客似的,在帽檐下偷窥崭新而平凡的新新世界。 周五早上,真莉两手揣进口袋,仿佛极其随意地走进街角一家陈旧的茶餐厅。餐厅不大,跟这个城市一样,所有的空间显得拥挤,人和人要擦肩而过。她挑了最里面面对门口的位置,服务员拿着抹布在油腻的桌上呼啦一下子,咚地一声搁下一套餐具。 “小姐要点什么?” 真莉拿手指在塑膜的菜单上点了两下,两分钟后,一碗馄饨面和奶茶送了过来。 她没胃口,叼着奶茶吸着,身边挤过来一道人影,高大的个子,屁股朝她对面一座,脸上是一副很冷淡又平常的表情:“拼个座可以吧?” 厅内人声鼎沸,他们这个压在斜梯下角落还算安静。 真莉扫过一眼,男人哗啦地展开了报纸,遮住了下半张脸,大声要了早餐,一双眼睛却在报纸后盯着她。 男人眼角纹路很深,年轻时不失一位顶有风华的人物,不过现在更有味道些。 真莉短短地扫了一眼,垂眸继续喝奶茶,鸳鸯奶茶这玩意儿一开始她是拒绝的,喝了之后竟然还不错。 老厉眼里发出不赞同的意味,高高在上的,批评中掺杂着烦躁的忍耐:“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真莉确定了他的身份,她不轻易说话,耸肩撇嘴,老厉自动解读她的表情,手指敲这桌面,还是很烦躁。 “那边这两天怎么样?” “那边”指的就是徐曼丽卧底的地方势力,真莉比了个手势,再点点自己,表示不舒服这几天都没去。 这时老厉的早点送了过来,一盘牛肉炒河粉,上面盖着煎鸡蛋。他两口把鸡蛋吃了,筷子在河粉里扒来两下,忽然丢开筷子,匆匆起身:“这里不适合讲话,我们换个地方。” ____ 每天点击只有二叁百??是俺的问题还是po的问题啊 无间使者02 康泰大厦是栋老楼,有着几十年历史,陈旧的墙体混杂的商住两用环境,关键是没有监控。 真莉尾随老厉,一前一后的挤进狭窄的电梯,老厉在最里面,她在前面角落,不到叁个平方地空间瞬间挤了十来号人,气味一言难尽。如果不是在徐曼丽的出租屋里适应一段一时间,真莉恐怕会忍不住捏爆身后那个不断涌出劣质香水和香烟味的外国黑皮男人。他的眼神已经冒犯了她,真莉漠然地压下念头,山海宗出来的人,当然有能力随便干掉一个普通人,但粗暴地暴露自己显然不应该是基本选项。 电梯断断续续地上行,稀稀拉拉地往外吐人,到了最顶层,老厉蹙眉往外走,信手推开安全通道的落漆木门,朝上去。 真莉爬上天台,视野骤然开阔,大片温风迎面刮过来,老厉靠在机电房的水门汀墙面上,佝偻着背点烟。 真莉第一次过来,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模模糊糊地,给她一种似是而非的熟悉感。 出于谨慎,她的脸躲在帽檐下,却压着视线把周边的环境给打量了一遍。 除了机电房和几个老旧水箱,基本上视野毫无障碍,附近的高楼间距过远,除非专门有人拿着精密的监视仪器远距离观看,这里基本还算安全。 真莉晃了一圈,朝老厉走过去,老厉将烟盒既递出半个:“要吗?” 她当然要,不是要来抽,而是假装她跟他是陌生人,分享香烟的陌生人。 两人凑近了,并非熟稔的姿态,真莉本人以及徐曼丽,都不是那种性格活跃外向开朗的人。 老厉突然伸出手来,真莉反应很快,如果要躲也会很快,不过她没动,放任老厉粗暴地扯下她的帽子。 “你....!” 老厉瞪着眼睛,他被“徐曼丽”的面貌吓了一跳,就算常年跟脱离社会的犯罪分子打交道,但还是被真莉瘦的脱形的干瘪状态给惊到。 沉痛、质问、质疑轮番地在男人瞳孔中滚过,真莉默默地戴回帽子,由于身体还未恢复,嗓音仍旧沙哑粗粝。 无论是谁看到她的尊荣,都会觉得她变态、吸毒、危险。 “没事,过一阵就好了。” 戒毒对于她来说,或许会难受,但也只能算是小小的一个障碍。 “我叫你融入他们,不是叫你变成他们!” 这话显然说得太过轻易,要融入黑帮社团,一个男人要变成坏男人,女人呢,只会更难。 面对老厉的质问,真莉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反驳,一个是反驳“上级”没有意义,一个是她还不太想说话。 老厉专门把她叫上来,却没有发出更多的讯息,仍旧是电话里那些,忍着气让她再等等。他走的最后一个眼神,竟然是纠结的自责。 真莉感觉自己白跑了一趟,对于老厉怎么安排她的以后,她没有任何想法。不过念头一转,如果能够重回警局,要找阿祖不是方便很多吗。于是她立刻掏出手机,给没有存档的电话号码发信息:谢谢你。 话是对老厉说的,利用他临走前的自责来推动她尽快回去警局。前提是她不认为阿祖会潜伏在社团里,如果他会,他根本没必要叛逃山海宗。 又过了一个礼拜,真莉偶尔接到两个社团成员的电话,都是边缘人物,不太重要。或许徐曼丽除了偶尔得到些信息传给老厉,她的确混得非常不怎么样。没有人看重,没有亲密关系,就算死了,也没有关心。 这样也好。 且从侧面看出,这次成功打击“毒蛇”的主要幕后,并不是她。 真莉不需要紧密联系的社会关系,她现在最重大的考虑,是换一套房子。 就算是杀手,也会需要一个自己喜欢的居住环境,至于目前居住的几乎半空的危房,发酵的垃圾从垃圾桶里漫出来,进出都是些光是看着就影响胃口的人群,真莉不想委屈自己。 楼下街角就有一家中介,小的可怜,两张桌子搭配一个黑瘦年轻人和一位大妈,真莉第一排除大妈,选择让年轻人帮他找房源。看样子他也怕她,不是怕她的气势,而是徐曼丽身上一望既知的神秘、阴暗、枯瘦和偶尔从手腕里露出来的割痕和纹身。 如果不是为生活所迫,他是一万个不愿意接待她,说话也是结结巴巴地:“刚、刚出来两套,您....您看看。” 从现场拍来的照片看,一套是蜗居式公寓,不到二十平方,优点是还算整洁干净。一套是....一间空旷陈旧的地下仓库。 房源都不算好,因为她穷,没钱。 真莉一口要了第二套,当场签了合同交了定金,约好两天后搬进去。 在便利店买了两天的干粮,真莉手脚轻快地往回走,危楼没有电梯,回字形的楼梯灰而冷的朝天井的方向延伸上去。 到了第七层,从走廊尽头蓦地传来一道关门声。 仿佛冥冥中有气流漩涡吹进耳膜,真莉恍惚两秒,不受控制地停了下来,然后远处那排脚步声已然由远及近。 对方的步伐非常特殊,甚至可以说很轻,穿地应该是运动鞋。 她在这里住快半个月,每天都会听到各种各样的脚步声,每一种不同的性格、职业、阶层,他们的脚步都是不同的。 这排声音太淡定,太稳重,太刻意地把自己化为一道再普通不过的音符,没人会注意到他,一般人甚至不会多看他两眼。不是他不美,不漂亮,不英俊,而是他和她,只要他们愿意,他们能够调节自己身上释放出来的信号,完美地融入到背景中。 真莉的太阳穴激而缓,无序地跳动起来,她慢慢地恢复状态,那人转过弯来,正要下楼。 压低的黑色太阳帽,黑色T恤上面印着某连锁店的绿色标志,水洗深蓝的牛仔裤,单肩背着一只灰色背包。 男人长手长脚地过来,跟她没有任何对视,眨眼擦肩而过。 无间使者03 真莉很快返回中介,玻璃滑门后,黝黑的青年热情的笑脸瞬间凝固,随着她踏入,这人嘴角抽搐两下,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呆头鹅似的,受了刺激般没法回过神。真莉优哉游哉地了大红的塑料椅子,翘腿坐下。 她有心情了,严肃的面部表情疏懒下来,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你很怕我?” 中介拿手掌搓了搓裤缝,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额头上沁着虚汗:“徐、徐小姐....没有、没有的事,您是还有别的需求么?” 真莉跟他闲谈:“有什么好怕我的?现在是法治社会,做什么都要遵循法理法度,我还能怎么样你?” 中介更结巴了,真莉越是说得轻巧,他越怕。说实话,他住在这一片,地痞流氓不算少,那些人的恶气带得明目张胆,粗鲁粗暴,一言不合就要掀翻动手,但是躲着点敬着点识相就好。面前这位徐小姐,一开始,在他看来也是以上那一类的,现在不一样了,怎么样他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危险,被她的眼风一扫,脖子上凉凉的。 她还跟他闲谈,在这里长坐,但是每一句话,都让人如坐针毡,尴尬致死。 真莉心情不错,帽子还是没有摘下来,自知现在的脸的确不太好看,外人不太能承受,从运动外套的口袋里掏出香烟。只有一根,是老厉给的,东西不好乱扔,她揣进口袋已经压折了。 掐掉断的那一截,真莉咬住烟头,这动作很轻柔很优雅:“有火机吗?” 小中介下意识说我不抽烟,但是想想很快回神,敬烟打火的事情常有,店里肯定有火机,被他随手一放,又要去抽屉里翻或者在笔筒里翻。 真莉静静地看他忙乱,两分钟后等来火机,自己点了,啪嗒一声扔回桌上,话语竟然和煦温柔:“你长得也不好看,我对你没意思。” “在这里上班,能力也一般,估计也没几个存款,没什么好让人图的。” “还不太聪明,傻愣愣的,办事没有章法,被你老板掐着玩管得紧,估计以后也不会有出息。” 小中介的脸青白交加,奉承讨好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实在是自尊心被打击得够呛,快要哭了。 “所以,”真莉长吸一口香烟,轻吐出来,起身掐掉烟头,两手揣进兜里:“那个仓库房我先不要了。” 中介被徐小姐的神逻辑弄懵了,顾不得哭:“这、这,我们才签了合同,怎么跟房东交代?如果你真不要,叁个月房租也是不...” 他想说房租不退,中介费也不退,但是自己已经不受控制,根本说不出来。 真莉看他囧得可怜,过来弹一下他的额头:“行,就这样。我只是过来跟你说一声。” 等她从拐角出来,时间差不多,返回危楼第七层,按照声音回响距离判断阿佐的房门位置。 房号708,这么巧,她是808,隔着一层地板,真莉几乎是透视过门板,想象着在楼下一模一样的格局房间内,阿佐的会是什么样子。 她蹲下来,对着门板门缝研究一会儿,这种简陋的门锁,两下就能弄开。但她不能这么进去。阿佐不是别人,他是山海宗最优秀地弟子,一流的业务能力对等的是一流的是防范意识。她不能冒险冲进去,起码现在不能。 接下来几天,真莉开始蹲点,厕所管道上下连通,在这里最能听清楼下的动静。 晚上十二点半,朝外敞开的窗户撒花姑娘贴着一面碎镜子,反射出楼下乍然亮起的灯光。 阿佐先洗澡,再弄点东西吃,吃得很克制,再干点什么,准时两点关灯睡觉,第二天早上六点起床出门。 真莉观察了几天,身体先一步受不了。因为毒品的戒断反应,有两次她折腾地昏死过去,期间还不能发出更大的声音,神志一度处在涣散的边缘。等她醒过来,躺在浴缸里的身体已经泡发了。 看着自己肿胀发白的手指,死人一样,实在不美观,她驻扎在徐曼丽身体内时间越长,越是不能忍受这种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的错乱感受。这不行。她需要恢复健康。 真莉已经得到阿佐活动的基本规律,这个不难,一点都不难。阿佐的生活着实简单,简单到一目了然,身份——他在这里没有什么身份,竟然是个靠打零工生活的普通人。便利店、中央花园、家里,叁点一线。 她没想到他一身本领,就算不是世俗意义上正统的本领,竟然要过这样的生活。 回头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他向来是个欲望不显的人。苦行僧的生活,很像是他的选择。 如果给她选,她绝对不会这么选,如果她有彻底的自由,她一定会是个享受至上的人。 阿佐,跟她太不一样了。 清晨六点多,街边的路灯还在亮着,外面蒙蒙地,飘着一层白而缥缈的雾气。这些雾气在公园里最明显,真莉穿一套灰色运动服小跑,她跑的很慢,很多损坏的身体机能在以一种玄妙地方式恢复。她需要更多的体力运动,只是不能一蹴而就。才跑了一段路,她已经喘得像条狗,于是习惯晨跑的阿佐从她身边风一样跑过去时,她是追不上的。 真莉计算着时间,抄近路在西边的公园出口上,走几步扶膝盖,如此反复地靠近出口的黑色大铁门。 一道黑鸦的身影掠开远处的白雾,步伐稳健地跑过来。 非常合身的薄运动服,连帽衫,拉链拉到脖子以上,健美的身材几乎要从衣服里流淌出来。 他的身材算不上夸张,几乎算得上含蓄美,然而还是有力量,跑步中每一次摆动手臂,腿脚,挺直的背脊,都具有着东方美感。 阿佐跑了过来,视线一缕向前,真莉忽而呛了一声,身子趔趄地往前扑,仿佛已经站不稳,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抱歉....我、我有点难受,麻烦你...扶我去那边坐一下。” —————— 这个点击有点....em,咱也不知道说啥了 无间使者04 阿佐在她握住自己手腕时,立刻反转过来,像是要立刻甩开,然而手指快速从真莉脉搏上略压一下,还是抽回了手。 他在判断什么。 真莉同样在判断他在判断什么,那么一个动作,九成在窥伺她是不是在装相。 她是真的难受,心跳用力的碰撞着胸口,嗓子里很想呕出一块东西。 阿佐侧身而立,微微收敛着下巴,视线越过帽檐下面扫过来,并非敌视和警惕的眼神。 纯粹的是在审慎一个陌生人,半分钟不到,看着还挺随意,不过是出于本能。 真莉不怕他认出她来,他可能根本想不到她会过来,更不会想到她的终极目标是什么。她用着徐曼丽的身体,脸和身材全部走样,形销骨立毫无魅力。谁都能将现在的她判断一遍,是个社会边缘的汲汲地不可救药的瘾君子。 就算真莉分出一个自己来,也不认为现在的“自己”是自己。 她认为阿佐拥有一种山海宗里不可能存在的特质,他会怜悯,藏得很深,却被人挖掘出来,又被她看到。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是个绝对的坏品质。当然也要就环境而言,起码现在是个好品质。于她有利。 “...可、可以吗?” 阿佐偏头朝附近看了一圈,薄雾渐渐散去,天色亮一些,但还是类似阴天的青灰色。 接连几个散步的路人从他们身边过去,好奇而嫌恶,发自心底地,是对真莉的嫌恶。 阿佐动了,过来拖住她的手臂,力气很大,热热的掌心握住她的手棍,轻易地把她带了起来。 他把她带到围栏后的长木椅子上,椅子经常有人坐,磨得光滑。 坐下的真莉佝偻着腰,剧烈孱弱地咳嗽。阿佐一言不发地走开,真莉压着帽檐看过去,他走远了,过拐角了,身影不见了。一句话没交代,真莉有些失望。不过不要紧,他的习惯不会变,她可以天天来,先混个脸熟。 阿佐拿着矿泉水回来时,真莉她又觉得荒唐。不知为什么,有些反感阿佐这个行为。 接过水的真莉,脸色更不好,反而不想搭理他。 花了十几秒的时间吃力地扭开瓶盖,她甚至侧过身去避开他的视线,如果阿佐这时候说我来帮你开,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把水泼到他的脸上。 不知道阿佐是如何理解她的反常,不过这反而给了真莉一副极佳的保护色。徐曼丽不是个能融于集体的人,她就是个虫子,苍蝇,自毁倾向严重,不认为活着有什么快乐的地方,最难的也是跟人打交道。 也许徐曼丽不做卧底,情形还不会这么坏,然而做就是做了,情形成了最坏。 阿佐在她喝水的时候转头走了,还是一句话没说,真莉姑且缓和下刚才心口的反胃。 她起身慢慢地往回走,梳理自己的情绪,渐渐有了眉目。阿佐如果是个纯粹的大好人,她不可能多看他一眼。他应该是禁欲和难以接近的,跟在山海宗时一样。如果他成为好好先生,对谁都友好,都能伸出援助之手,不仅危险,不仅不称职,不仅滥情,那他连进入山海宗的资格都没有。 真莉只喜欢强者。如果挑战他那么简单容易,她会胃口全失,还会认为祖傲派给她的这个任务,是在侮辱她。 不能以私人情绪影响任务。 半个月下来,他们几次在中央公园碰面,在楼道里碰面,真莉甚至有一次到了他打工的便利店要了香烟、洋酒和避孕套和吃食。 这些零碎符合徐曼丽的身份特点。她低着头,俨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阴冷,笑不出来,认识也当不认识。 阿佐戴着员工棒球帽,很干净的颜色,同样面无表情,经过特殊的气息调节后,英俊也是容易遗忘的英俊。 扫码器滴滴滴地录入产品,低沉简练地问她要不要购物袋,真莉觉得这是一句完全的废话,这么多东西,她抱着出去? 她的情绪有点大,一个真莉的灵魂加上一个徐曼丽二十多年积攒的魂灵怨气,她现在的负面情绪很容易被激发出来。 很适合她表演。 真莉套钱包埋单,掏来掏去掏成空。其实她知道的,在路上她被人撞了一下,钱包被人偷了。 她需要一个借口,撕开两人陌生无接触的状态。 猪都能从她动作里看出没有钱结账,但是她不走,带着尴尬、固执和挑衅:“赊一次账可以吧?” 说完也不等阿佐反应,快速地揽过柜台上的零碎,往塑料袋里装,装满了就要走,被人压住了手臂。 阿佐气息一变,敷衍的寻常的气质缓缓的破开,有些真东西蔓延开来,黑的眼睛沉而冷:“不好意思,本店概不赊账。” 气氛一度僵持,有一对情侣刚进门,愣神几秒,立刻掉头就走。 真莉耸肩嘲笑,干脆往前一凑:“你能打我?你能下手我就告你,还会砸了店里的东西,做事这么不灵活,看你老板还要你吗?” 阿佐松了她的手,真莉撇嘴,俨然看不起他模样,践踏他现在的身份尊严。 当然他不是那么好打击的,但他现在打工仔的身份最好的方案就是息事宁人,真莉想。 同时她的确需要快点离开这里,胃部抽搐皮肤麻痒的症状出现了,她开始抖,极其神经质,从店内的镜子看过去,肩膀缩了起来,提着购物袋的手背上暴露出青筋。 残留的毒瘾迅捷的爆发出来,在她离门口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猛地歪了身子,伸手要抓货架,却把货架上的东西大片的扒拉下来。 可怖的感觉蜂拥而至,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那种源源不断地噬心的痛苦,让她很想抓烂自己的皮。 真莉倒在地上抽搐,痛苦的同时难堪至极,她是需要接近阿佐,但不是这样形式,这让她很没面子。好在疯狂的刺痛、万千蚂蚁啃噬皮肉骨骼的痛苦令她无暇他顾,她死死地咬住唇,咬出满嘴的咸腥,死都不想发出叫声。 太不是时候了。 她的精神开始涣散,还在跟滔天的身体反应做斗争,这样的痛苦不是没有经历过。出身山海宗的人,没有人不曾遭遇过死亡威胁精神压制。他们不太有多余的感情,对痛苦的感知需要麻木,需要掌控,需要千锤百炼。 蓦然地心口裂开一道缝隙,另外一种割裂的痛感突兀的涌现,眼前的世界不断地旋转倒转,她好像出现在那间神秘的空框的富有宗教神典气息的屋舍下,烛火飘摇,晃着祖傲的影子。他以一种慈爱的宽容的却又是残酷的眼神凝望她。 现实是有人用力掐开她的嘴,塞进布团,防止咬到舌头。 真莉最后看到一双漆黑的眼睛,冷淡而沉,有条不紊、力道万钧地踩着她抓挠自己脸的手,连同胸口一起地,伸长身子去捡柜台上的电话。 真莉差点一口血喷到他的脸上——好一个贱人,你跟老娘的胸为什么过意不去?! ———— 无间使者05 有个叫爱莎的女店员提前来接班,面对眼前的乱象大吃一惊,但阿佐说什么她就立刻照做。 他说麻烦你了,爱莎脸红着说没关系,见着救护人员把绑成一团的女人抬上担架。 阿佐一副要上救护车的模样,她拦了过去:“你都不认识她!这种人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声音先大后小,面对阿佐平波无绪的眼神,终于消声。 阿佐倒是和缓地朝她笑了一下,那种不常笑的人偶尔露出和煦自然的笑,一点点就足够,爱莎几乎立刻被冲昏了头。 说来也奇怪,他虽然不常笑,但接触起来确实好相处的人。脾气很好,虽然很好,却又让人没法去得罪他。爱莎面对他时,脑子根本不够用。总觉得他其实很神秘,很强大,这是女人的第六感尖锐的直觉,她忍不住要倾倒要暗恋。 他其实早就可以做到店长的职位,大家暗地里都尊敬他,相比较起来,现任店长着实让人讨厌。只是阿佐无意于此,别人暗示,他选择忽略。 “我们是邻居,不好什么都不管。店里破损算我的,这事儿也不用跟店长提,好么?” 他这么说,爱莎恨不得双手捧起来把眼里的桃心直接送到对方的心坎上。 实际上又是另外一回事。阿佐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替真莉缴纳了费用,接管了她身上所有的东西,一只陈旧的名表,细黄金项链,钥匙串,和一只电量不足的诺基亚。 急救后被转入病房,隔壁床空着,阿佐进来走到床边,眼皮耷下来,转身带着她的东西走了。跟护士打招呼,说是回去拿点真莉的换洗衣服。这时俨然到了夜里十来点,护士知道他跟毒瘾患者并非亲属关系,此举纯属人道主义救助,于是对他印象很好:“你去吧,这里我帮你看着点。” 真莉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她还未进入阿佐房间,阿佐先一步堂皇入室。 进入808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术式的细腻橡胶手套,外科医生做手术似的,严谨而行如风云地地研究屋内所有地角落,正如要给病人诊断是否健康,不健康的话病灶又在哪里。 不到半个小时检查完毕,阿佐在客厅沙发坐了下来,房里没有发现刻意的地方。当然真莉也不是吃干饭的,一个是她来的时间短,并未使用现代各种监听仪器。用的东西算得“朴实无华”,小镜子随用随收,小东西都是日常人家必备的物件,不值得让人怀疑。至于偶然的跟踪也似偶遇,谁叫他们住在同一栋大楼,生活圈贴近,每一次碰面她都有充分的逻辑。 她是想不到阿佐会先她一步,但也不怕他先走一步,他有B方案,难道她就没有? 阿佐在沙发上静坐片刻,周身利落整洁,汗都没多流一滴。两分钟后从沙发上滑下来,一条腿跪在地板上,凑近了桌面上十几块钱一个玻璃烟灰缸。烟灰缸普普通通,款式是哪里都能看到的。阿佐专注地看向里面的烟头,疑点像是高清图像展现在脑海里。就徐曼丽目前的身体形象和行为,她应该是个大烟鬼。吸毒的没有不是烟鬼的。可是玻璃面上竟然很干净,只有两个烟头。 除非她出门前特意清理过。 除此之外,房间干净整洁的不像话。 阿佐暂且放下这个问题,将真莉的手表搁到桌面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袖珍的金属银盒子,捏了一根细针来开手表。 没有,手表里很干净。 最后就是徐曼丽的手机,阿佐在厨房里挑了一只杯子,洗了叁遍,烧了一壶水,倒了一杯出来摊放,着手开始对着手机通讯录研究。 里头没几个人,他打一一打过去,提起徐曼丽刚发生的事,问他们谁来看她还有住院费的事。 人人都要撇开关系,或者干脆挂断。 阿佐再翻通话记录,已经认为徐曼丽是个极度可悲的女人,心里丝毫没有起伏。 通话记录里有些没存档的号码,他不怕麻烦,继续拨打,终于听到一个男人的口吻。 对方气息停顿,有种不一般的情绪,一出口就是不耐烦:“又出事了?烦不烦!” 说着直接挂了电话。 那头地老厉紧紧蹙眉,盯着自己的备用手机。 这头的阿佐,轻啧一声,找了些衣物送到医院去。 真莉要是知道阿佐率先把她调查了一番,肯定会气死。 刚醒过来就觉得胸口痛,手臂手腕也痛,撩开衣服来看,硕大青紫的印子,决计不是她自己挠出来的。想起昏迷前那一脚,不是阿佐是谁!她的胸跟他有仇?! 护士推门进来,惊诧她醒得这样快,照着单子给她换药。在医院里做事什么世面没见过?杀人犯进来她也能照常做事。立场自然还在阿佐那边,出口就说亏得是他,不然她现在够呛。 真莉闭上嘴,想起昏迷前阿佐的所作所为,脸上的笑有点渗人,渗地护士抓紧离开现场。 阿佐一上来,便跟值班地护士交谈一会儿,这才施施然地拎着半旧不新的行李袋进来。 前头还是奄奄一息的女人,此刻颇有些精神。 真莉穿着宽松的病服,病服下面真空,她没有不好意思。半眯着眼睛盯他,阿佐照例把东西搁到床边,刚转身,就被女人阴阴阳阳地轰炸起来。 “真是绝世大好人,帮我叫救护车,亲自送我来医院,还帮交了抢救手术费。” 还顺便踩了我一遍。 那话说得——人的良心大概都可以拿去喂狗,阿佐转过身来,轻松写意地拉了一把椅子过来,跟探望老友似的坐下来。 “不用谢我,一码归一码。” 变魔术似的拿出纸和笔,写下叁笔费用,一笔是店内物件破损费,一笔医院费用,一笔....他的误工费。 真莉接过白纸,扫过去,又把纸张丢到他的脸上:“你不如去抢。” 阿佐卡塔一声盖好笔盖,轻搁到桌上,然后双手交叉放置大腿前,仪态摆足了自己的有理有据:“没有多算一分,很合理。” 真莉抿唇:“你根本不用送我来医院,这是你自己多事,费用自己担,顶多——我会支付第一笔,叁百五十叁块。” 阿佐长长地看她一阵,缓缓地将头一点,朝她伸手:“那就先给叁百五十叁,其他的再说。” 真莉挑眉:“你个大男人,竟然跟病人计较这叁百块?” ———————— 阿佐:你知不知道你很欠揍哦? 艾玛:这文压根没人看哦? 真莉:我的刀准备好了。 无间使者06 阿佐的表情生了细微变化,再怎么样,他还是讲道理的人。 对方不是,而且不是得非常彻底。 阿佐不是没碰到过混混或者混账,但是他的底气摆在那里,能力摆在那里,非原则问题不动手。动手也不会给人留下把柄。 并非口角胜利的那方是真胜利,阿佐懒得多说废话,另外有种气定神闲的非凡气息,竟然能够和颜悦色地问:“那么,你想我留下来,还是离开?” 这次轮到真莉住嘴,迟疑地反睨回去。阿佐这话说得可就有意思了,换任何一个正常人,这个时候不可能再提出“我留下来”的选项。他在想什么? 阿佐在那里笑,“过时不候”地起身,那副妆模作样的慢动作,让真莉脑海中冲出一团热腾腾的火焰:“那——还是得麻烦你一下。” 不论是从口袋里一毛钱都没有的情况来讲,还是顺水推舟地接触阿佐,真莉丰富的负面表情下,安着一颗“还算是赚到了”的心脏。 阿佐正派得堪比耶稣在世,不过她现在不这么想了,胸口那一脚,手臂那一脚,把她踩得记忆深刻咬牙切齿。 她留着阿佐,其实也不太理他,阿佐也不需要她理,拖着椅子落到窗边,对着日光灯翻开一本袖珍小说阅读起来。 如果他不在真莉可以闭目静养,进入冥想的状态,可是他在,病房内的气氛到底不一样。她朝那边看去,医院白而冷地光衬住他的侧脸,那道精致而高的鼻梁,睫毛根根落下的影子...这些的确吸引她的注意。 这么舒服,他凭什么? 两个人互熬着,就熬对方的心理防线,熬对方的焦虑程度,熬谁会第一个说话。 阿佐抬手看一下手表,小说倒扣在桌上,起身越过床尾要出去,真莉讥诮道:“干什么去?” “弄点吃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真莉的饥饿感被勾了起来,就等着他带饭回来。他的确带回来了,却只有一个饭盒。 饭盒摊在床头柜上,花绿酱红白地摆着食物,阿佐捡着筷子,吃得不快不慢,同时把视线送到小说上,腮帮子慢条斯理地嚼。 真莉的脸挂不住:“我的呢?” “嗯,”他拿鼻音哼了一声,并不看她:“什么你的?” “我的饭!” 阿佐噎下嘴里的食物,略一抬头:“你的饭....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毕唇角晕着一丝温煦的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真莉笑:“好啊,你说得对。” 她卧倒下去,侧过身子背对阿佐,身后连续发着轻微的响声,阿佐将病人的身体需求忽略得彻底。 真莉辗转片刻,翻过身来:“那么,你留下来到底有什么意义?” 阿佐收拾残骸,出去扔垃圾,又去厕所里漱口洗脸洗手,白皙地脸上沾着水珠被雪白的毛巾擦去,露出一双漆黑的眼。 “做什么事都需要意义吗?” 真莉恨不得把枕头砸到他脸上:“你滚,这里不欢迎你。” 阿佐愉快地滚了,丧心病狂地两天内没来医院,真莉熬着身体的衰弱、不适、饥饿,总感觉下一刻就要饿昏过去,护士过来换药时打量她几眼:“吃过了吗?”真莉的尊严不合时宜地冒出来,冷淡地点头。护士很相信,她很相信阿佐这样的好青年会照顾她。 半夜十二点,房里留着台灯,一道皮鞋声从门外悄然滑进来。 黑影弯着着,将手探到她的额头上,真莉徐徐睁开眼睛,老厉深吸一口气:“你怎么搞的,如果是这样,我还怎么安排你回去?” 他扶着真莉靠坐起来,自己一屁股坐上塑料椅,大喇啦地,有些悍匪的气质叼上香烟,愁绪烦恼载满了眉梢和眼角纹。 “这是医院。” 老厉点火的动作一顿,蹙眉看来,嘶地吸了一口气,不相信这话能从徐曼丽嘴里出来。 到底还是停了动作,改而夹到耳后,老厉仰着下巴,见她嘴唇干得翻皮:“要喝水吗?” 真莉得了一杯温水,慢慢捧着喝,垂着眸子道:“你不用担心,我的问题会处理好,这是戒断反应,过阵子就好了。” 老厉将头一点,眉头稍稍展开,接着掏出钱包把夹层里钱全抽出来搁到床头柜上。想了想,又拿了两张回来:“打车钱。” 两人几乎无话可说,老厉起身,道:“曼丽,路还是要往前走。你不要太灰心,我会帮你的。” 老厉前脚离开,真莉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拎着行李包幽灵似的离开医院。 她不喜欢医院,不喜欢把自己暴露在外部环境里,甚至连护士给她的药她都不信。 次日医院联系到阿佐,说徐曼丽找不到了,行李也不见,应该是自己跑了。问他清不清楚。 阿佐应付过去挂了电话,在柜台内交接账目的爱莎抬起头来,闪着无辜明亮的大眼睛:“什么事?是那个...女人?” 阿佐摇头,低头在单子上签字,签完字就去后巷里去接货。 他知道她回来了,真莉也知道他一定知道了。 他们的生活作息驱向同一,隔着一层地板,寂静的空间里,真莉坐在餐桌边吃一碗加了鸡蛋的快餐面。这种烂房子,一向不太隔音,位置又偏,偶尔能听到楼下一些响动。她就着楼下的声音,吃东西、喝水,打开电视机把声音调到最小声。 真莉的心脏趋向平缓,重回安宁。这时的阿佐,隔着一层地板的阿佐,跟她没什么关系却被她关注的阿佐,才是她记忆中的阿佐。她关注他,不管是出于任务,还是别的什么。如果不是任务,她甚至可以将这种生活进行到底。 —————— 无间使者07怂包配怪胎 真莉开始恢复晨跑,步子一天比一天快,身体机能一天比一天好,她开始享受流汗的感觉。 中央公园的西门出口,这日雾气散去得比较快,森然的绿色伸入半空,天边的青和霞迭迭交接,阿佐一身深蓝色的运动服,跟她在门内碰上。真莉率先一步跃过他,出门左转,换了方向继续前行。等到阿佐身影不见,她才从拐角处慢慢出来,耷拉的眼皮下一丝阴而潮的笑。 下午的罗汉街热闹非凡,燥热的空气席卷着千万的人头挤在这条狭窄的、时上时下的街道,两边的铺子五花八门,士多店、水吧、音像店里成批的进出着人,最多的还是电子手机小电器的商铺。真莉拐进一家电子电器零售行,通道狭窄,老板戴着眼镜摆弄手上的设备,头也不抬一下:“想要什么随便看看。” 真莉斜侧着身子,避开外面的视线,手指在玻璃柜上咚地敲了一声:“刚才跟你打过电话。” 老板抬起头来,夏威夷衫的领口溜出一条粗壮如蛇的金链子,眯眼打量她。 两人对上眼,他笑了一下,仿佛是肯定了真莉同道中人的气质:“朝这边走,跟我进来。” 撩开后面的帘子,里头的杂物房跟后巷连通。男人从箱里里翻出一袋东西,招呼她过去,跟她介绍这是什么款的监听器,哪一年出门,非常专业的口吻。 真莉捏起一颗,暗扣大小的东西细看,老板厚唇翻开,摸一把油腻的热汗:“这可是最新款,能做到这么小很不容易,就是价格有点贵。” 她要了这个和配套设备,连同一只备用手机和新卡。结完账后已经破产,于是天降的房东上门收租时,她这才有了真正的危机感。 夜幕降临,街上的小情侣翻倍地变多,二十平地士多店顾客盈门。真莉在玻璃门外晃过去,到了凌晨的点再折回来。 立在冰箱前挑选饮料,拿了一听橘色地汽水又去拿泡面。 前面几个人结完账,两个年轻女孩凑在一起对着收银阿佐窃窃私语,脸红兴奋地,猪都知道是看上了他。 “借过。” 沙沙而冷的声调,听在人的耳膜里却会有种媚冷的感觉。 真莉挤开两位闲杂人等,女孩子扭头看过来,高傲而不耐烦:“你这人怎么回事?这么没礼貌!” 她看也不看,零碎一件件地往台面上搁,语气说搁不如说扔,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这是徐曼丽的东西。她觉得还算趁手,便随身带着。 啪嗒一声丢上去,真莉垂头,连帽衫下露出半张白得不健康的脸,暗红的唇,漫不经心的视线斜掠地扫。 不论是她的着装表情,还是拿出的东西,存着暗示性的暴力震慑力,女孩子双双愣了一下,表情十分不自然:“算、算了,懒得跟你计较。” 店里终于清静下来,阿佐这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板一眼地扫码等候付款。 真莉摘下帽子,厚而凌乱的刘海,长发自然微卷着大片地铺在肩头胸前,曾经枯瘦的脸已然丰润了些,但是很有限。 一张素面,长黑的睫毛向上掀起,她看起来要比刚苏醒时好看很多,还未恢复到大美女级别,却会让看的人莫名微微一动。 她的话还是不好听:“我没钱,这一次算你请我。” 外面行人伶仃稀少,店里就他们两个,一左一右隔着柜台相对而立,仿佛整个世界进入了寂静凝固的界面。 自从店里只有她,自从她无礼的要求出口,阿佐放下扫码器,身上的气息像是被海底冰凉的水流卷过一遍,不再是那个非常没有存在感的男人。模糊的英俊随水涡卷走,锐利的面部线条浮出水面。 真莉觑到曾经让她感到惊惧的美丽,更成熟的味道,感受到对抗性,她冷静地兴奋起来,血管里汩汩地冒着泡。 这一刻滚水似的兴奋,让真莉非常清楚地认知了自己——她就是个情绪的变态,非要挑衅着打破别人的常规。 阿佐盯她片刻,抬手往左边角落指去:“热水机在那边。” 真莉笑了一下,连个谢字都没,抱着东西送到玻璃窗前的横木条窄桌上,撕开包装放了调料,转身把泡面杯放到热水机那边等。 红灯疏尔转成绿,真莉拧开龙头,热水连着热气飘了出来,很快盖过泡面,她恍神两秒,竟然从这一幕中感受到“生活”意味。 等泡面涨开时,她在货架后晃荡起来,接连扫荡了熟食、火腿、优惠装超大瓶的鲜奶,抱着一大堆东西凑过去:“既然请客,就别那么小气了。” 如果换一个人,铁定要被她撺掇上火,揍她是重的骂她是轻的。阿佐没有,他很平静,甚至折身从烟柜上取了一包薄荷烟,由台面上推过来。 见他这么细心的份上,真莉终于眉开眼笑地赏了阿佐一句谢谢,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泡面很快就好了,真莉挑了一大筷子,这一大筷子体积的泡面对于女人来说是相当有挑战的,要考验女人的嘴型大小、动作幅度、捱烫程度。在外人看来,她以鬼神莫测的动作吃进长长的面条,竟然还让人觉得优雅。 入口时就被烫到了,可她默默地忍耐下去,面无表情略带享受的咀嚼吞咽。 落地玻璃斜对面是一家土气至极的歌舞厅,夸张闪耀闪动的霓虹灯,几个把衣服穿得状若生活不能自理却很嚣张的男人,一大团地从那边出来,正朝便利店这边走。真莉透过店内拐角处的圆镜子反向觑向阿佐,他也朝那边看了一下,神态自然地继续做手头的事情。但是这一眼,让真莉某根神经敏感地跳了跳。 等她重新看向窗外时,一张尴尬的脸狼狈地定格在玻璃之外。 小中介看躲不过了,只能哈哈苦着脸进来,总是下意识地要讨好真莉,伸着脑袋看她面前的宵夜:“嘶就吃这个啦?很没营养啊,要不再加个蛋?” 真莉呲溜着把面条最末尾一截吸进嘴巴,她还没发表意见呢,小中介赶忙道:“啊,一个不够可以加两个!” 说完火烧火燎就柜台旁的关东煮,挑挑拣拣的弄了卤蛋和肉丸,掏钱包的动作被一条纤长的手臂给截住了,真莉皱着眉扫他一眼:“不用你埋单,他请客。” 说着拿嘴努了努柜台后面目和善的阿佐。 阿佐像是最正宗的服务员,面带微笑,似近又远,打发似的点一下头:“我请客。” 这时后面响起一阵噪耳的嘈杂声,歌舞厅出来的四个男人一身酒气的走过来,粗着嗓子要香烟。其中一个穿夏威夷绿叶衫的瘦个子淫笑着抓了一把柜台前排的避孕套:“哟,菠萝味的,够新鲜,如果能用在那个婊子身上” 说着还挑了别的几种口味,男人们哈哈大笑,满嘴喷粪。小中介还在旁边犹豫着要不要埋单,被他们一搅合,更不知道要怎么办,过道那么小走也不好走,犹豫间就被人搡了一把:“看什么看,皮痒了想挨揍是不是?” 看到他的钱包,更是一把抢了过去翻看,嘘声着抽了里面的纸币结账:“穷鬼一个,出门就带这么点儿,怪不得只能泡上不了台面的丑八怪。” 真莉四处望了一圈,二十平小小的便利店,只有她一个女人。 不过她是什么动作都没有,几个男人要了香烟洋酒还有套子,觑了他们一眼,怪笑着离开:“怂包配怪胎,绝配哈哈。” 几分钟后真莉带着小中介离开这里,临走前不忘戴上搜刮的食品饮料。 小中介一脸苦像,翻着空荡荡的钱包仿佛随时要哭,但是又要强撑着作为男人的尊严,很痛苦而别扭的挤出一个笑脸:“没事没事,真惹到他们就不好了。” 真莉略皱着眉盯他一眼:“小田,你不惹他们是明智的选择。脸不重要。” 小中介深吸了一口气,不知该表达感谢理解还是表达失望垂头丧气地走到旁边巴士站,真莉站在一边,等他上车了才离开。 沿着马路继续前进,真莉很快消失在人流颇多的夜市小巷中,几分钟后便出现在便利店对面一栋陈旧的大楼上。 从四楼到七楼都是廉价的时租旅馆,真莉在这里包了一间房,正门也不走,从旁边的消防通道外墙爬进来,从厕所天花板内带出一只黑色塑料箱。箱内整齐地码放着几样东西,捏出高倍望远镜,撩开窗帘一角探出去。 凌晨两点钟,叫爱莎的女店员匆匆赶来,跟阿佐交接。阿佐换下工服,一身黑T恤牛仔裤,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包裹得严丝合缝地从侧门出来。 真莉默默地噎了一口口水,就算看不到脸,他沉默走路的姿态,那双大长腿,与众不同的气质便让她一眼认出来。 追-更:po18e.vip (woo18.vip) 无间使者08四杀 阿佐不知道她就是山海宗的大师姐,她却知道他是阿佐,单就这一点上来讲,真莉就拥有着巨大的优势。无论怎么说,多年在祖傲那里的驯养加训练的生活,真莉总能从细节上感应出阿佐的态度。他对那几个长得粗暴不堪的流氓有目的。 他在盯梢他们。 为什么? 阿佐果然不是往回家的路线走,很凑巧的,他在附近徘徊。 凌晨四点钟,街道上已经进入沉寂的酣眠,一阵潮湿的风刮起来,卷着巷子里的塑料袋飞舞起来,小雨不期而至的发出淅沥的声音,轻飘飘地打在玻璃窗上。 太阳歌舞町终于预备歇业,门口有人开始洒水拖地。 消遣了一夜的几个男人从歌舞厅后门出去,但是没走,在马路对面的宵夜摊子上叫了酒菜。虽然有些醉态,但显然精神头还算好,饿兽似的盯着后门出口。半个小时后出来一个女人,很年轻的女人,穿一条素净的几近学生气质的白蓝裙子,裙子到膝盖,胆怯般缩着肩膀垮着大号的布包,连看都不敢朝对面拼酒的流氓们看,匆匆地往左拐。 “喂,小贝,下班啦?过来坐坐?” 流氓大喊的声音透彻地响亮,叫小贝的女人紧张地顿住脚步,然后继续往前走,越走越快。 男人们骂骂咧咧起来,挑着牙缝里的肉丝:“臭婊子装纯,什么只陪酒不过夜?他妈的真是让人笑话!” 瘦个子阴阴地笑一下:“还不是仗着陈生在抬她?” 在他们口中,陈生显然是个还算了不得的人物,大场子不光顾,竟然跑到对手的地盘上捧一个大学生。这几个不属于陈生手下,既惧于有势力的陈生,平时也要讨好他,又想借着搞陈生的女人吐上一口恶气,顺便在老大面前崭露头角,于是借着酒精酝酿的冲动,守株待兔地守在这里。 小贝已经消失在拐角处,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终于起身尾随上去。 真莉收回望远镜,从塑料袋里拿出家庭装的鲜奶,鲜奶还是半冰着,她找了杯子倒了一杯,品酒似的品牛奶,徐徐地一咂舌,再是把头点一下:“嗯,不错。” 鲜奶喝了叁杯,火腿肠吃了两根,再去上一次厕所,等她赶到的暗巷,那里飘着丝缕血腥味已经刀光剑影。 实际上阿佐也没用刀,他没用任何武器,对付几个外强中干的低等流氓,真是用不着那玩意儿。 但流氓也是刀口舔血过来的,最高个儿爆发出汹蛮的低吼,双眼赤红着朝阿佐冲过去。阿佐还是一副闲散样,撇头避开一击,抬手握住第二击拳头,长腿送出去,一口气将人蹬到墙上。光是那么看着,他的动作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完全没有市面上各种拳馆的招式,力道仿佛也不重,可是撞到墙上的男人便吐出一口热血来。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剩余叁个都在地上哀嚎着痛叫,蠕虫似的爬到一起,通通一副惊诧又惊恐的模样,互相搀扶着一面放狠话一面往后撤。真莉看他们跌跌撞撞逃跑的姿势,不免啧了一声,他们的腿脚都还好得很呢。 阿佐见人跑干净了,折身弯腰捡起靠在墙角的背包。那背包正坐的姿势,大概也只有强迫症患者才能摆出来。 楼道口内陷的阴影内,小贝被他扶了出来。 “你没事吧?” 小贝的眼泪在灯光下折射出晶莹的色彩,定定地看了阿佐 一眼,朝他扑过去,扑进男人的怀里低低抽泣:“我、我没事,谢谢你你已经帮了我两次了。我知道是你。” 真莉潜藏在叁楼的栏杆后,一脸的不堪忍受。 一听到女人叫小贝,她就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什么小贝,不就是珍珠的第二称呼么?山海宗最出众的年轻武者,竟然再一再二因为什么狗屁珍珠深陷泥潭。真是说来说去,叛逃师门还是为了一个忘不掉的女人。她当然知道小贝并非珍珠,珍珠已经死了,小贝不过是个代替品。然而在她心里,她们就是一个人。 真莉深吸一口气,悄然离开。合格的猎狗永远能够沿着一丝血腥味找到源头,她认为她是相当合格的,片刻后找到四人身影,他们急慌慌地跑回停车场,要往一辆破旧的银色桑塔纳上挤。 大高个刚要开动汽车,停车场骤然陷入黑暗和寂静,抱怨地还没叫上两句,一只手从驾驶座的车窗外伸进来,力道精准地抓了高大个儿的头砸向方向盘。碰的一声,极其干脆而响亮,这人连叫都来不及地就没了声响。 其他人刚刚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惊恐地要往外爬。左侧的这个刚冒出半个身子,车门忽的离开又骤然回来,肉撞的闷声是那么让人牙酸,这人错觉自己半个身子就被截断,事实上也差不了多少,腹部内的器官严重受损,空着脑子就倒下去。 右边两个连滚带爬惊动大叫,真莉烦死了,从车头滑过去,手上卷着刚从人领口扯下的领带,呼啦一声甩出去,前头那人痛叫一声朝前跌去。真莉一脚踏上他的后背,半蹲着拿领带套住他的脖子,冷漠又烦躁地说:“喂,你吵死了。” 最后一个瘦个子,也就是在便利店抢小中介钱包的那个,也是最猥琐的那个,跌跌撞撞地朝出口的光亮处跑去。 真莉不耐烦地耸耸肩,对付这几个酒囊饭袋真是毫无快感,她有点心累,便出口劝道:“你不要跑,不跑的话我还能手下留情的。” 话语的确是非常的诚恳,然而那人听得毛骨悚然,就算想停下来也停不下来,大叫着救命奔跑。 真莉挑眉,内心默默叹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坐上汽车,一脚油门踩出去,眨眼间就冲到瘦子身后,然后——把他撞飞了。 瘦子撞到柱子上,翻滚好几圈才停下来,俨然已经奄奄一息。 半张脸暴露在稍稍明亮的光线下,真莉把帽子摘了下来,地上的男人吐出一口血来还在挣扎着往后退:“你咳咳你跟那个男人是一伙儿的” 真莉好歹笑着点了点头:“记性还不坏。” 他认出了她的衣服、蓬松卷曲的头发、非常瘦的身材,几个小时前在便利店里看过。 心里还在想你特么是不是有病,既然那个男的放了他们一码,既然你们一伙,你凭什么还来补刀。 真莉单腿踩住他的喉咙下面一截,轻松地碾压着,仿佛能听见他的腹语:“凭我不高兴。” 男人涨红着脸,瞳孔里散开红血丝,双手抱住她的小腿:“您不高兴什么?” 真莉拍拍他的脸:“很难讲,就是不高兴。” 然后便是卡塔一声脆响,她把他的脖颈骨头给踩断了。 其实她刚才说的是真话,只要他不往外跑,她可以像对付其他叁人一般,重伤而已,不用死。可是他不听话,非要她暴露出自己的脸,真叫人惆怅。 ——————追-更:po18app.vip (ωoо1⒏ υip) 无间使者09非常顺眼 真莉有点恨自己,恨自己效率太高,回到公寓时楼下竟然还很热闹。 她没开灯,迎着窗外的灯光走过去,小圆镜子绑在卸开的铁丝衣架上,一段段地往下去。客厅里人影在走动,干净的白衬衫长长的落到臀下,一双白净、健康且充满纯纯爱欲的腿从下摆露出来。简直不用脑袋想,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个穿着阿佐衬衣的女人是小贝。 该死的,阿佐竟然直接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这再一次印证了小贝对于阿佐的影响力,因为按理说,不论是阿佐还是真莉,他们是不可能把外人带回自己最隐私的住所。 真莉不由磨了磨牙,一股子堪称嫉妒的情绪让她血液上涌,堪堪地忍耐下来,继续观望。 这回她看清楚小贝的脸,客观讲是比珍珠要漂亮些,但是无论哪个女人,只要跟阿佐有关系的,都会比珍珠好看吧。 小贝长相清新淡雅,双眼皮宽度刚刚好,脸型五官禁得起打量,唯一的缺陷就是鼻子,鼻子不太完美不够高挺,但还算可爱。她刚洗完澡,湿漉漉的长发散在锁骨旁,白衬衣湿了一大片。身材看着清瘦,骨架小,包在阿佐的衬衣里,像是一朵待人采摘的花苞。抱着阿佐的换下的衣服朝阳台走,嘴唇有些紧张地微抿着,还有些含蓄羞涩的神态,转头对着旁边的浴室讲话:“阿佐你饿不饿?” 浴室里发出哗啦啦的水流声,小贝没得到回音,便把衣服浸到水盆里,加了洗衣粉开始揉搓。 真莉怀着一口恶气继续看,好哇,这对狗男女这么快已经上床了? 冲动时是那么想的,但是等情绪稳定下来,她也能判断小贝的羞涩并非专属于性爱后的神情。 至于阿佐,他这样富有“爱心”的隐忍保护,不至于把人救回来就兽性大发吧! 不至于,反正她没见过。 然而镜头一转,真莉倒是有些“兽性”起来,肚子里荡着罂粟般席卷后软乏的,血液流速加快心跳速率变高,口干舌燥的舔舔唇缝。全因镜子有着自己的人格,安耐不住地从旁边浴室外窥测进去。 那边的小窗户挂着百叶窗,大概因为朝向之处并无高层建筑,所以没有拉拢。 里头一片缭绕的水雾朦胧,青年光洁姣好的身躯在白雾中若隐若现,阿佐仰头闭目,双手往上抓着头发揉搓泡沫,些许泡沫调皮的飞起来,落到他陡峭的侧脸上,完美的唇缝边。修长的脖颈,肌肉涌动的肩背,细宅结实的腰间,再往下他侧过身去,真莉尽量含住自己的口水,不让发出吞咽的声音,身上一团团的火,烧着心口和下腹。角度问题她看不到阿佐身前的景色,但是饱满的属于男性的翘臀映入眼帘。 说实话,如果将湿身的阿佐和同样湿身的小贝并排起来,小贝大概连塞牙缝都不够。 这也是真莉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为什么一位超重量级选手会看上一个处于危险淘汰边缘的女人。 镜子默默地往上攀爬,被真莉收了回去。不能多看,一方面她受不了,一方面阿佐也不是吃白饭的。要正视对手的实力,要克制自己的冲动,才能继续往下走,才能看出谁是最后的赢家,不能输在这么一个小环节上。 几分钟后阿佐套上宽松的白T恤和短裤出去,拿毛巾擦头发,小贝一抬头,两人对视上。 短暂的寂静过去,阿佐笑了一下:“不用客气,衣服我自己能洗。” 小贝脸上红了些,换一个男人都会冲上去抱住她索吻,阿佐倒是走开,毛巾挂在脖子上,在炉灶那边开了火,很快煮出两碗加蛋快餐面。 楼下仿佛和谐无比的过起同居生活,虽然仅仅生活了两天。两天后阿佐把人送了回去,下面重归原始秩序。 但是真正的秩序俨然被打破,小贝会时不时地出现在便利店,或者半荒蛮式的公寓楼下,往往会带一套饭盒,里面都是她自己做的饭菜。 这天茶餐厅高台上的电视机正在播报一则新闻,说是前两天在某大厦停车场下面发生了一起命案,一死叁伤,当时突然停电导致监控无用,没有遗留任何指向胸口的证据。经过警察勘察,唯一能确认的是凶手下手狠毒,一招致命,绝对不会是常人所为。疑似帮派间的内讧击杀。 身处便利店的阿佐看完新闻,眼眸下垂,小指微微的弹了一下,继续最专业最正统的收银员工作。 坐在茶餐厅里的真莉,则是听见当成没听见,百无聊赖地叼着吸管,控制水流倒吸速度地饮着鸳鸯奶茶。对面的老厉翘着腿皱着眉,指尖捏着廉价香烟,重重地吸了一口:“你听见了?” 他指的是新闻刚刚播报的事件:“这很有可能是陈生的动作,他最近跟一个叫小贝的女人走得近。出事的几个人之前就骚扰过她。不排除是陈生借着这事对黑水帮发出警告。” “他们两边近期屡屡有行动,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曼丽,你也算是陈生地盘上的” 后面不说也明白了,老厉希望她在回警局前好歹发挥一点作用,不然就算回去了,又有什么位置可言。 真莉不傻,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人如果连一点价值都没有,到哪里都不受待见。再说老厉给了她一个绝好的理由接近陈生。 老厉见她老是闷闷的,也不讲话,便敲了敲桌子:“你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就好。” 这句话倒是充斥着压抑的抱歉情绪。 真莉松开吸管,终于坐好坐直了:“谢谢,我缺钱,赶紧给我打钱。” 回头老厉把小贝的基础信息以及陈生最近的动向发给真莉,真莉看完删干净,监视的目标终于从阿佐身上转移。小贝的资料很简单,大叁辍学的学生,没有父亲,母亲糖尿病重度患者,靠打点零工度日谋生。小贝为了减轻家里负担瞒着家里辍学,被骗到太阳歌舞厅做陪酒女,在即将被迫要出台时,碰到的第一个客人就是陈生。陈生把她带出去过了一夜,听说是没有破小贝的处,但自此后便非常关照她。 被前面几个流氓所影响,真莉以为陈生大概会是个八九不离十的货色。直到一个多月后,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桥车停在太阳歌舞厅门口,保镖从副驾驶上下来拉开车门,里头弯腰出来一个灰西装的男人。 真莉顿了一下,尽管她的口味被养得非常刁,也不能否认陈生是一个非常顺眼的男人。 起码第一眼看来,他跟帮派毫无关联,像是从商务大楼里走出来,误入低档酒色场合的那么一个。 陈生身高腿长,气度奇佳,微笑着跟出来迎接他的矮大胖老板握手。老板满面油光脖颈挂粗粗的铂金项链,乐呵呵地咧着嘴说欢迎光临。又有两个帮派高层模样的男人出来,几个人在门口谈笑风生,片刻后才进去。 ——————追-更: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无间使者10色诱 真莉进了歌舞厅的后台,妈妈桑涂着猩红的指甲头发烫得非常夸张,上下打量她一眼,扭头朝旁边的小房间努一下:“进去里面。” 小房间是陪酒女的储物室,真莉在里头脱掉衣服,只留下黑色蕾丝胸罩和同款内裤,妈妈桑才进来,眼光闪了又闪,仿佛藏着兴奋夸奖她:“不错,骨架非常漂亮。”经过叁个月的恢复和锻炼期,真莉的身躯逐渐丰满,特别是胸和臀部的弧度。她的手臂和长腿,是一目了然的修长,腹部紧致狭窄而漂亮。 真莉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其实她还不太满意臀部,这个部位是人通常不会直接点评的地方。男人要说喜欢,只说脸和胸,胸和腰。屁股不怎么说。但是祖傲那样的人,不会允许她的身体上有任何不圆满的地方,就连她自己也不允许。 她在这里吹毛求疵,妈妈桑已近满意极了,把她当成了最新上架的昂贵猪肉,特别满意真莉脱衣服的痛快,脸上笑开了:“这里有些还不错的衣服,随你挑。” 最好的货色当然要发挥最大的价值,歌舞町里最漂亮最有能力的女人们,一批批地送到陈生和几个老板的房间里去。唯独陈生不要女人,说是小贝没来,就算了。小贝本来可以来,真莉给她制造了一点困难,她当然不能来。 妈妈桑一直盯着仪容整理完毕的真莉,拍拍她的肩膀提醒:“你的机会来了,要抓住哦。但是嗯不用表现得太开放,陈生什么女人没见过?” 真莉跟着最后一批女人进去,其中不乏从别的场子调过来救场的,她们燕肥环瘦着装各异,通通算得上上乘,鱼贯进入豪华的总统套房。有人哈哈大笑着鼓掌,叫人把音乐停了,十几个女人一直排到最里面,陈生拖着手肘,鼻梁上架着一枚细银丝边框眼镜,只是微笑着观看仿佛跟他一点关系没有,实际上这里所有的女人都等着受他眷顾,都拿眼神或明或暗的勾搭吸引他。 真莉最后一个进去,进门的刹那浑身气质一变,一身缎紫暗金的长旗袍,旗袍薄薄的面料紧贴着身躯,女人的身体曲线完美而雅致的展露出来。高立领衬托着修长的脖颈,她一面走着,高跟鞋踏在厚实的地毯上,一面不经意地拨开身前的大波浪,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罂粟香风涤荡开来。金黄的射灯从头顶打落下来,人再多又怎么样,这里瞬间成了她一个人的舞台。 几个男人纷纷地动了一下,稍稍不自在地换着坐姿,只有陈生泰然地笑了一下,因为真莉进来后谁也没看,只看他。 两人的视线隔着叁四米的距离撞上,各自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大家立刻意识到情况的转变,因为陈生已经看她看了长达一分钟。 陈生没说话,自然有人体贴地为他办事,歌舞町老板很有眼色地将真莉带过去,显然是妈妈桑跟他沟通过了:“这也是个新人,才来第一天呢。就留下来倒倒酒,怎么样?” 陈生已经转开视线,并不说什么,但那意思明显也是默认了。 其他的女人丧气地离开。 真莉坐到陈生左手边的空位,音乐再度响起来,起先陈生也没理她,自顾自地跟旁边的男人谈项目。 能当着她面谈的,自然不是什么秘密的受警方关注的。 陈生的酒杯空了些,真莉给他倒上,顺便给自己弄了一杯,趁他谈话的间隙,半个身子倾斜过去,并未碰触到他的身体,但是已经相当亲密。她对着他的侧耳讲话,陈生,第一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其实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身体语言,嘴唇开启的幅度以及气息的吐露。 陈生摇晃一下红酒杯,望着杯子,唇边露出笑意缓缓地转过脸来,这一转两人已经面对面,近在咫尺。真莉也没躲,眉梢微微地挑动一下,殷红的唇极为神秘而性感:“来吧,喝一杯吗?” 两只杯子轻碰一下,发出悦耳的轻吟声。陈生抿了一口放下杯子,真莉很懂地从他跟前的桌面上捏出一根香烟,送到自己唇上点燃,朝他吹了一口白烟。 陈生终于有反应了,从她唇上抽了香烟自己叼上,捏住她的下巴凑过来耳语:“说吧,你是谁的人。” 真莉顺势搭住他的手臂,继而轻缓地往上滑,搭上了他的肩膀,亲切地回应:“您说我是谁的人,我就是谁的人。” 两人的姿势实在是太亲密了,男女间强烈的暧昧碰撞,仿佛下一刻下一秒就要爆发出来。 旁边几个男人各自对了对眼神,自然打趣着离开了包房,把空间留着这两个随时都要干上一炮的男女。 厚重的隔音房门关上,陈生的手搭到真莉的腰上,轻而重地捏了一下,将人抱上自己的大腿。真莉坦然地侧坐上去,放任自己靠在男人的臂弯里,双腿轻松地交迭起来,高跟鞋猩红的鞋尖在空中一晃一晃。 陈生从上往下地打量她的脸,笑着道:“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喜欢听实话。” 真莉的手落在他的衣领上,理了又理,仿佛随时都会吻上他,但是没有,而是勾起明媚的唇角:“哦,其实我找你有事。” 陈生兴趣盎然,大拇指捻上她的下唇,碾开后触碰她的牙齿,真莉仰头望着他,嘴唇开启着含进他的手指,极尽享受地吸吮,舌头绕着长手指打转,仿佛在热爱着舔弄着男人的分身。 陈生气息变了些,上位者最喜欢掌控,加了一根手指,在真莉嘴里抽动起来:“乖,说吧,找我什么事。” 真莉配合着他的动作,右手落到男人的脖颈上轻轻地挠,陈生突然抽出手指,在她脸上揩干唾液,忽的朝下扯去,旗袍分叉处撕拉一声裂响,真莉白皙的大腿暴露到视线中,他的手往腿缝中插进去,却被真莉夹住了。 她笑着推他一下,脸凑得很近:“虽然你很有魅力,但是我不太想跟你搞。” 陈生愣了一下,慢慢地抽开手,脸色却是带了风雨欲来:“你真是——太让我扫兴了。” 真莉安抚似的轻抚男人的领口:“怎么会呢,能让你爽一次的女人太多了,也许,我可以给你带来更多呢。” ——————追-更:xpo18.vip (woo18.vip) 无间使者11我口渴 两人分开来坐,女人要以最快的方式接近男人,当然得用一定冲击式的方式,不论哪种都可以,否则拿什么来谈?既然勾起了陈生的兴趣,这招就可以撤了。 “有人在跟你抢女人,你就这么干坐着?” 陈生拖着手肘抽烟,瞥来一眼:“什么女人?” “小贝嘛。” 谈到小贝,陈生薄薄的眼镜片闪过一道光,真莉自然没有错过,心里暗笑着静静等待。 陈生伸长了手,弹一下烟灰:“我警告你,你不要碰她。” 真莉眨了眨眼睛,哈哈地笑了起来,花枝乱颤地甩一下头发,这陈生也挺有意思的:“你怎么这么说?我哪里有那个意思?而且”她站了起来,在男人跟前转了一圈:“我有那个能力?” 陈生的表情淡下来:“有没有能力我暂时不知道,但是——你有毒。” 真莉调皮而性感地弯下腰,背臀曲线落差完美,轻点一下陈生的鼻头:“谢谢夸奖,不过你想多了。” 女人弯弯俏丽的眼角蓦地垂下来,一股幽怨而冷酷的神情从杏眼内流淌出来,陈生心下一动,抬手抓住她的手腕,被真莉撇开。 “你的小贝跟我的阿佐走得很近”真莉往后坐到低矮的大理石茶几上,点了一支香烟:“我帮你得到小贝的心,你帮我接近阿佐,怎么样?” 陈生无动于衷:“你不觉得自己的提议很荒唐吗,如果我想得到小贝,很简单。” 真莉遥遥头:“我看不见得吧。如果她爱你,又怎么会在阿佐家过夜,阿佐接连帮她解了几次围,那时候你在哪里?” 男人摘下眼镜,抽了手帕慢慢的擦,几瞬间改变了想法:“你说的阿佐,可别说是方耀阳的儿子。” 真莉不免多看他两眼,点头。阿佐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说来也很搞笑,便是如今风头正盛的信义堂前上一代堂主方耀阳私生的小儿子。而信义堂如今正在陈生的手里。 阿佐的身份只有鲜少的人知道,但人再少,陈生肯定知道内情。 陈生兴致越来越好,同意了这门小交易。但他是绝对不肯吃亏的,临走前贴到她耳边讲:“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吃亏,这样吧,你得帮我办一件事。什么事,回头再说。” 陈生回头自然会派人去查真莉的底细,两头后下面就把资料报上来:“这个徐曼丽原来是在坤哥底下混,十七岁就出来了,什么都沾,以前玩得很疯,没什么建树,吸毒成瘾后到处惹事借钱,人缘很差。好长一段时间没出来,都以为她死了。至于阿佐少爷他们都住在寓同大厦,两个多月前,少爷送她进医院,还照顾了几天。” “小贝呢?” 下属脸上有些难堪,谨慎着说:“她最近经常跟少爷见面。” 陈生抓起烟灰缸就砸过去,砸得男人额头流血,也不敢去擦,任血水往眼睛里流。 这天小贝趁着休息日,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了一支乌鸡,拿砂锅炖了几个小时送到寓同大厦,阿佐下来接她。 小贝穿一条纯白的棉麻长裙,长直的黑发随风飘动,不好意思地拖着保温桶朝前一送:“给你的。” 真莉光是看着阿佐的背影,都能感受到青年脸上的少见而收敛的温柔:“不用每次这么麻烦。” 好在及时,一辆黑色轿车的靠近,打断了两人纯纯又暧昧的互动。 轿车摇下车窗,露出陈生的脸,叫了一声小贝。小贝身子僵了一下,局促又紧张地转身,也不敢看陈生。 陈生下车来,立到她的身边,单手搭住她的肩膀,朝阿佐微笑着点点头:“阿佐,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原来这两人认识,小贝的脸更低了,不安地扭着手指。 阿佐关注着小贝的小动作,同样和气地回应陈生:“谢谢关心,一切都好。” 陈生两句话就将小贝带走了,小贝一副不敢抗拒的模样,但是她什么都说,阿佐也不好插手。 等轿车消失在拐角处,阿佐转身,跟半仰着下巴看好戏的真莉碰上,真莉是没有好话的。曾经她也想过要扮演成小贝或者珍珠这类的女人靠近他,毕竟他就中意这一类女人。但是靠扮演这样的女人吸引他,这对她却是一种侮辱,毕竟曾经输给珍珠。 可以说她这是跟自己的目标过不去,也可以说是过于骄傲的坚持。 “你喜欢她?” 真莉跟在阿佐身后上楼,阿佐谢谢地睇来一眼,半是漠视地上楼梯。 “你想跟那个男人争?人家有权有势又英俊,你有什么?靠便利店一个月几千块的收入泡女人?” 她的嘴是很贱,目的就是要挑起阿佐的情绪。她非常中意能够打破一个常规的阿佐,打破他花岗岩似的伪装。 直跟到门口,真莉还不走,看着他开门想要进去,谁知阿佐拿身体堵住入口,态度良好言语不客气道:“还有事吗?” 真莉理所当然地点头:“有啊,我口渴,能进去喝口水么?” 阿佐涵养极佳,一根根地掰掉门板上的属于真莉的手指,轻轻地把门关上。 一口气飞快的从服下撞上胸口,真莉鼓起腮帮子,站了好半天继续敲门。敲了好半天阿佐的脸重新出现在门缝里,真莉卸下一口气来,半是埋怨半是阴郁地,再仔细看,估计还有点小委屈,小小地喂他一声:“闻到鸡汤香味了,肚子很饿啊,家里也没吃的。” 阿佐到底还是敞开了大门,放她进去。 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进入阿佐的公寓,真莉瞬间有了神采,桌上放着热好的浓鸡汤,乌鸡跟枸杞还有一些什么叶子搭配在一起,色泽非常漂亮。真莉偷偷的噎了噎口水,阿佐在灶台那边取碗筷,冲刷叁遍才拿过来,给她舔了一碗。估计是不想跟她一同用餐,阿佐去收阳台上的衣服,搁到烫衣板上一件件的折迭。 他今天穿一件纯白的长款宽松T恤,蓝到发白的牛仔裤,随意地将上衣一脚塞进裤腰里,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的清新安然。午间耀眼的阳光透过玻璃斜射进来,刚好打在一双修长、漂亮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光是这么看着,也是一大享受,好一个居家十全的美男子。谁又能知道他背地里的真实出身?谁知道这样一位居家美丈夫动气手来行云流水一击必中? 真莉知道,她有些暗爽。他的秘密——她都知道。 趁着男人拿衣服进房间的空挡,真莉快速解决一碗入口即化的鸡肉汤,锅里剩下的部分,被她轻轻一拨,哗啦一下子全数倾倒到身前。这下好了,他吃不到小贝亲手做的东西了。 听着外面的惊叫声,阿佐快速出来,深吸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眉头微跳,真莉不好意思地起身,甩着手臂上的汤渍:“对不起啊,不小心弄洒了。” 真莉果断识相了一回,主动拿了抹布清洁油腻腻的桌面和地板。 残骸清理完后,又朝地上喷上洗衣液,双膝跪地地朝前擦拭。紧身弹力牛仔裤完好的包裹着她的臀部,腰上的衣服是湿的,紧贴着皮肉,在地板上一前一后的动作,多么肖似某类床上运动。 她擦得认真,肢体渐渐地发热起来,幻想这阿佐在她身后触摸着插进来。 追-更:fuwenge.com (ωoо1⒏ υip) 无间使者12你紧张了? 一双长腿立到真莉跟前,真莉后知后觉地停下伙计,缓缓抬头。阿佐高高地俯视下来,她看不清他的表情,莫名地便有些膜拜和喜爱。真莉跪直了,腿缝紧闭着,腿心内还在激烈地蠕动,内裤湿了好多。 阿佐递来一只毛巾:“别忙了,擦擦吧。” 真莉一/ed1 , 手去接,一手却是搭在他的小腿上,因为做卫生,清洁水溅到胸口,柔软饱满的曲线若隐若现。随着胸部的起伏,她仰着头唇边沁出一缕神游似的微笑,眉尾细长到有些妖媚。这种姿态,就算是阿佐,不免错觉她要做点什么,或者是他需要做点什么,比如命令她拉开裤链,埋下头去,深深的含住分身。 阿佐不退也不进,垂头问道:“毒瘾戒干净了?” 真莉这才松开他的腿,站起来一面走一面打量屋内的陈设:“嗯,差不多了。” 跟她想象得八九不离十,清一色的整洁干净,没有多余的装饰物,顶多也就是墙角摆着几盆富有禅意的迎客松。这几点绿意让她的心情瞬间变得不良,她清楚的记得阿佐跟珍珠两人曾经关于绿植盆栽的对话。 “方便借件衣服么?”转身又是轻松愉悦的表情:“你看我这样很难出门。” 阿佐扫她一眼,从胸间扫过,恢复了一贯的无情:“如果我的记忆力没出问题,你就住在楼上。” 真莉几乎要磨牙齿了,小贝可以住进来,可以在这里洗澡,可以穿你的衣服甚至给你洗衣服,那时候你怎么就没想到可以打车直接送她回家呢? 她垂下眼帘:“哦,那好吧,感谢招待。” 阿佐默了两秒,转身回房拿衣服,外面却是砰地一声把门甩得巨响。 某幢逼仄简陋的居民楼内,一张锈迹斑斑的铁闸门内活动着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房子虽然小,但布置得相当温馨。小贝将做好的饭菜从厨房里端到客厅的餐桌上,桌上铺着小雏菊的桌布,上头还摆着一只廉价花瓶,花瓶里装着白百合和康乃馨。 “妈,来吃饭了。” 小贝妈姗姗地从房里出来,眼睛不好使,鼻梁上架着老花镜。 小贝妈的年纪比较大,叁十多岁才生的她,家里从来没有男人的影子,小贝对于父亲这一形象毫无概念。 “这野菜是旁边的钟叔送的。”她知道钟叔喜欢自己的妈妈,自小钟叔就对她们母女多多照顾,鳏夫一个多年未再娶,经营着路口一家报亭。 小贝妈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吃饭吧,待会儿你还要去给人补习?” 小贝嗯了一声,她骗母亲需要去夜校多学一门手艺,以后找工作就很有优势。小贝妈现在是开夜班车,早晨六点才回,所以谎言还未被拆穿。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来,小贝过去接,听到男人的声音后偷偷地滑去阳台。 “你想好了么?一直瞒着你妈妈也不太好,她总有一天会知道,到时候怎么跟她说?伯母身体也不好。” 小贝犹犹豫豫地,陈生提议送她回学校继续念书,但是多年的单亲生活让她特别有种敏感的自尊,不愿意欠任何人的,不愿接受他人的施舍。陈生其实已经想好了替换方案:“如果你实在介意,我们可以签一份合同,我资助你上学,等你毕业后到我公司来上班,用工资抵债,如何?” “你慢慢想,吃完饭下来,我送你去上班。” 小贝匆匆地拿了手袋离开,几分钟后,一个穿着工装戴着棒球帽的女人敲响这家的房门。小贝妈以为是女儿回来,一看不是,女人戴着口罩解释道:“阿姨您好,煤气公司检查管道,因为您这栋楼很多设施过于老旧,需要重新检查一下,您方便么?” 说着还朝她展示了公司的填表文件单,小贝妈戴着老花镜朝近看了几分钟,这才放她进来。 真莉进入厨房,将工具摊开摆在灶台上,小贝妈看了一眼后,去客厅给人倒水,倒完后往卧室走去。 与此同时,真莉迅速出来,踩着板凳在天花板细缝处念下一枚袖珍监控器。下来后顺手朝玻璃茶壶里丢了一枚白色药丸进去。 药丸遇水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摇晃两下后便彻底消失了。 下楼时妈妈桑的电话进来,问她什么时候过去。如今真莉已经拿到了入场券,那些人都认为她跟陈生有一腿,只要陈生过去都会通知她上工。真莉说马上过去,随后给男人发简讯:你到了? 过了半刻钟,陈生回复道:一个小时后,你在后台等。 接着又道:还给你带了一个惊喜。 真莉回道:彼此彼此。 正在陪小贝喝汤的陈生不免笑了一下,小贝疑惑地看过来,陈生伸长了手拿手指去揩她的唇角:“真是小孩子,这里沾了点东西。” 还是太阳歌舞厅那间套房,装饰豪华且庸俗,所有的灯加在一起都是暗色掉,预备时刻发生点不能见人的事。 真莉在后台换衣打扮,差不多九点钟包房要人的时候才过去。 房内的音乐已经打低了好多,几个女人熟门熟路地被妈妈桑安排到男人们身边,真莉踏着步子朝最中央的陈生而去,陈生正侧身跟小贝讲话。抬头间蓦地愣了一下。真莉也是,因为她看见陈生右手边的阿佐。 阿佐坐在两只射灯中间的阴影下,寻常又是特别没有存在感,真莉第一眼错了过去。 他是应陈生的邀约过来的,比起全屋子形形色色包装过的男女,只穿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衬衫扎进长裤的腰间。最多就是配合着场子手里捏一只红酒杯,像一道无形无声的影,潜藏在暗影中。 真莉瞬间被击中了片刻,随即婉儿一笑,是对着陈生。 这里的老板,也就是卧虎帮的老大笑着起哄:“陈生今天有齐人之福啊。” 陈生大大方方的拍拍身边的座位,说那倒没有,大家都是朋友。 真莉坐下,正是夹在他和阿佐中间。 一时间开始觥筹交错,应付完旁的几个,陈生转头跟阿佐讲话,和颜悦色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现在才给你接风,也不知道晚不晚。” 大家都关注着这边,意识到阿佐身份特殊,陈生两句话就把他的身份透露出来。 真莉夹在中间,不免看了陈生一眼,这人比她想象中更狡猾。 阿佐垂着眸子浅笑一下,跟陈生碰了一杯:“其实是我不太想打搅您,我的生活很简单,也太追求什么,怕您误会我会有什么想法。” 他这话也是大直白,直白到有些刀光剑影的意思。但从他神态上完全看不出,说话间身子朝前轻松的坐直了,灯光勾勒出陡峭的轮廓,脸是干净而温润的,简直毫无攻击性。 说是给阿佐接风,可是几个老大不可能陪着这个目前毫无势力还在便利店打工的家伙磨洋工,就算聊,八竿子也聊不到一块儿,熬了一会儿实在熬不过去,便纷纷的告辞了。 真莉注意着时间,举杯跟陈生碰了一杯,顺势凑过去耳语:“待会儿就看你了。” 陈生撩来一眼,真莉压着声音道:“我给小贝妈下了点药,如果她能坚持住,应该会给你的女人打电话,到时候” 陈生握住酒杯的手忽地紧捏一下,气势陡然变寒,但由五颜六色的暗灯转着,倒不是很显。 真莉笑:“怎么了?你心疼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如果你们敢的及时,送去医院抢救还来得及。” 果然小贝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跑去外面接,神色大变地进来,眼泪已经楚楚地流了出来:“我我得走了,我妈她不舒服。” 陈生立刻起身,过去压住她颤抖的肩膀:“你别急,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往门口去,阿佐那样子,也是要跟上去,真莉直接堵在茶几过道上,抬手撑住他的胸口:“你紧张了?” 追-更:fushutang.com (woo18.vip) 无间使者13哥哥来疼你 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射灯光怪陆离的摇晃,两人间的空气却是缓缓的凝固住。 阿佐握住她的手腕,真莉心脏骤跳一下,却是别他扯开,青年盯着她,一股子压力侵袭过来。 真莉最能抗压,也最喜欢对抗,伸手用力一推,阿佐往后跌坐到沙发上。真莉跨腿坐上:“小贝那边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有陈生解决。你去了又怎么样?不觉得尴尬么?” 阿佐倒是舒服地靠住了,懒散地半阖的眼皮:“徐曼丽,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问得很淡,很慵懒,跟刚才判若两人。仿佛她无论怎么做,都是在闹一场笑话。 真莉歪一下脖颈,匍匐着靠过去,侧边的镜子印出一具婀娜的女体,斜肩的锦缎长袍,长袍侧面开这高叉,露出一条窄而白的肌肤。她的脖子纤长到脆弱,头发高高在后盘起,发髻上插着叁根檀木香的长筷子。 真莉以为他会跟以往那般推开她,可是没有,于是更近一步,搭上他的肩膀,气息愈近,终于吻上了男人的下巴。 终于触碰到阿佐的身体,真莉的身体自发的柔软和发烫,酒精的威力渐渐的涌上来,伸出舌头勾勒他下晗的弧度。 “你说我想干什么?嗯?” 游蛇一般,沿着侧脸的脉络吻到他的耳垂,含进唇内吸吮,右手落到他的衣领上,轻而灵巧地解开一颗纽扣。 阿佐的右手倏然落到她赤裸的左肩上,逡巡着滑动,仿佛在安抚一只猫。酥麻的电流一往无前地冲向真莉,她忍住不住轻轻的吟了出来。阿佐脸上带着点笑,左手手掌贴住真莉的侧脸,真莉挨过去蹭,就听他道:“曼丽,我没跟你说过,你这样子,真的很像我认识的的...。” 话说了一半便止住了,手指她脑袋摸去,叁根长筷抽出,一根根地丢到地上。 山海宗之人,是手边任何东西都能拿来做武器的,他这样也是理当。 但是说实话,这样的欲言又止实在扫兴,真莉全情的享受像是被人恶意的砍下一条裂缝,不由地皱起眉来:“像谁?”难道除了小贝,还有其他隐形的情敌在? 真莉收起笑脸,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一只大手从腰后压了下去。 那只手掌在侧面敏感的嫩肉上狎昵的揉捏着,阿佐还是笑:“怎么了?不继续?” 他的笑在真莉眼里也变得恶劣起来,他算是看准了她那别扭而执拗的嫉妒心,耍她玩儿呢。 心思变了又变,而且她实在舍不得掐在腰上的那只有力的温热的手掌,真莉朝后抄起酒杯大饮一口,忽的搂住阿佐的脖子强吻上去。 红酒沿着两人的紧贴的唇缝里大片地溢出来,真莉挺直了腰,捧住他的脸非要卟进去,男人的牙关是那般令人愤恨的紧合,大多数酒液还是自己吞了进去。她红着眼睛贴住他的胸口,只能退一步含他的下唇,拿那排贝齿细细的啃噬:“嘴张开,吻一下也不行么?” 腿心跨步往下紧贴住阿佐的腰身,游蛇似的款款摩擦摆动,到底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很难在真莉的攻击下毫无反应。 阿佐的呼吸频率快了些,眼神变得幽暗,喷薄的欲望被死死的钳制在紧绷的胸口下,真莉的手触摸上去,柔柔地打着圈:“亲一下,我好难受。” 是真的难受。欲念来得又猛又盛,千万只蚂蚁在血管经络里密密麻麻地爬,她快要崩不住了,脑子也是一阵阵的晃荡。这时自然意识到了不对劲。有人在她酒里下了催情药。 她爬了上去,磨蹭着男人坚实的胸口,去扯他的衣服,千辛万苦地终于撬开了他的嘴,舌头一进去便是激动地颤了颤。 不知道是她太激动还是幻觉,阿佐在回应她,舌头在口腔里激烈地互相缠绕,被吮痛了,发出性感无辜的婴宁声。手掌往下迫不及待地去解阿佐的腰带,腰带碰撞出清脆的响声,阿佐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抱起压到沙发上。真莉兴奋的大叫一声,男人却是拿腿压着她,双手也被禁锢住了,她呆呆的看着他,阿佐含忍地看她片刻,不知怎地,仿佛有些怒气:“你对所有男人都这样?” “小贝来这里上班是迫不得已,你来又是为了什么?“ “徐曼丽,你从来就没想过往正道走?” “还是说...为了攀附最强的那个,你什么都愿意干?” 按理说神志趋向模糊的真莉不该听得清这一些列的质问,可是她听清了,像是脑仁给人披成了两半。 气得脸色冷硬极了,挣脱后一把推开阿佐,这时候是绝对不肯告诉他自己中计了:“不做就滚,费什么话!” 她以为自己叫得很大声,却是说半句喘一下,秀丽的脸颊滑下细腻的汗液,海藻似的长发流水似的淌下来,洋洋洒洒地铺陈在沙发上。 阿佐的脸色不好看,深吸一口气,起身就走。 等门关上,真莉痛苦的蜷缩起来,疯了一样地撕扯自己的头发,口渴得要命,想要去拿茶几上的水杯。半个身体没形的趴上去,怎么够都够不着,这时有人突兀地进门来,她以为是阿佐去而复返,恶气消了不少,刚要开口却发现不是。 胖坤舔着一张油腻的脸,淫邪的摸摸自己的肚子,一边走一边解裤腰带:“宝贝儿,没人疼,哥哥来疼你。” 真莉低喘着半撑起来,一双软膝盖还跪在地上上,媚意丛生的发笑:“好啊,你来啊。” 胖坤近了又近,真莉的右手已经摸到阿佐抽掉扔到地毯上的尖头长筷,嘴角抽搐着勾一下,此刻她是什么后果都顾不上了,只要这个丑陋的胖子敢碰她一下,她就能让他血溅当场死不瞑目。 胖坤已经朝她伸出手,真莉紧绷的手腕刚要发力,门口立着一道人影,那影子淡淡的,话语却是清晰地传达过来:“不好意思坤哥,曼丽今天喝多了,我想带她回去。” 胖坤脸色变了又变,一转身就是哈哈笑,当然是看在陈生的面子上,还有另外一层,他过去跟阿佐握手:“我是看她站起来了,想扶一把派车送回去呢。阿佐是吧,真是一表人才,在便利店打工有什么意思,你要是想赚钱,尽管找我。” 阿佐说,那就麻烦您了。 徐徐地进来,一点儿都不着急地把真莉打横抱起来。抱起来后才发现女人是真的不对劲,手臂手掌触碰到的地方全是一片火热。 后面真莉顾不得发脾气,在计程车上便开始纠缠阿佐,阿佐束缚着她的手脚,她就拿干渴的嗓子嚷,嚷得前排司机差点撞到前面的车屁股。阿佐不免有些咬牙切齿,低低地威胁她:“你再叫,就把你丢出去!” 在最近一家酒店停下来,拖着软乎乎站不住的真莉快速办了入住,一进房间,真莉滑到地板上,阿佐跨过去从冰箱里取了冰,打开浴缸上的水龙头再把冰丢下去。 真莉抗过难熬的几分钟,热得发疯的身子突兀地掉进冰凉的冷水浴中。她沉下去狠狠地打着哆嗦,男人的脸在水面以上变得扭曲晃荡,呼啦一声破水而出,真莉短暂地清醒了一瞬,恶狠狠地盯住阿佐。阿佐半蹲过来:“怎么样,好点没?” 真莉忽的一把将人扯进来,水流哗啦啦地撞出浴缸。 无间使者14手指不够粗 她拿四肢卷着阿佐,两人的脸同时沉到冰水里,真莉冷得打了个哆嗦,眼角泛红,仰头便吻。 激烈的纠缠让浴室里不断地回荡水花飞溅的声音,嘈杂的乱象中,阿佐提着真莉的颈子浮上来,真莉用力含着他的唇舌,被男人捏开。真莉是真的没力气了,一时间被巨大的丧气给笼罩住,身子往后倒下去,阿佐即使拿手垫在后头。 脑袋像要被什么东西涨破,丧气也要嘴硬,嘴硬中也有双重的疑惑,不知道是水珠还是眼泪,从两颊不断的往下流:“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有就算了,麻烦你出去。” 阿佐的唇动了动,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确定是自己在流眼泪,懊恼又难受,人又不走,她熬不住了当着阿佐的面挺起胸膛,沙哑的身影从喉咙里、从纤长脆弱后仰的脖颈里溢出来,隔着衣服揉捏自己的胸口。双膝并着拱起来,长腿扭来扭去,右手往下摸去,摸到熟烂肿胀的阴唇扒开,重重的揪弄胀大的阴核。 “嗯啊你干什么啊!” 阿佐挑开她自娱自乐的手,将人忽的往上抬了抬,声音像是飘在九霄云外,却又尽在咫尺,总有些蛊惑安抚的意思。 “你这样没用。” 他朝真莉的脖子用力的咬了一下,一把扯下斜肩抹胸似的领口,一双白到晃眼的奶子登时跳了出来,阿佐握上去缓而重的抓揉:“真要我来操?非我不可?” 真莉被他捏得舒服极了,但还是不够,再顾不得他说什么:“啊好舒服,再用力一点,啊!” 阿佐已然埋下头去,大口地叼住一边的乳肉,拿牙齿磨着发硬的乳头,另外一只则在手里,真莉觉得自己快被捏爆了。浑身进入势不可挡的热血喷涌,两条腿被拉开搭到浴缸边上,长袍早被撕开堆到腹部,稀疏的毛发像海藻一般漂浮着。 他跪坐在中间,剥开发胀的阴唇,揪住圆溜溜的核肉拉扯揉碾,真莉快要疯了,想要又不敢要了,簌簌地抖着握住他的手腕:“别,轻点儿” 阿佐轻笑一声,报复性的重碾下去,顺着就把中指插入抽动,里头紧致得不行,寸步难行似的,好在淫水够多。 他加了一根手指捅进去,捅到尽头。 真莉身子猛地弹起来,被他无情的压住,弓着身子下来逗她:“你太敏感了,这里好紧,不经常做?” 真莉刚要生气,她真是不好说,她来这个世界就是为逮住他,为了让他甘愿回去,当然,允许的话也是为了上他。他为什么老是要说些自己不爱听的?还一副她送上门他还吃亏的模样?这时她是想不到自己平时是个什么德行。 气也生不起来,因为阿佐放低的身子,温柔地哄她:“乖,把嘴张开,舌头伸出来。” 说话间手指还在甬道里搅,搅的水流在底下咕噜噜的响,她酸死了,腰臀往下送希望他再往里点碰到最右侧敏感的嫩肉。 阿佐靠下来,看她性感地把红唇开启,一根粉嫩的舌头临空游出来,他贴过去逗弄着吮了一下,夸她:“有点甜。” 晚上喝的是雪碧兑的红酒,自然是雪碧的甜味。 真莉渴吻,仰头要去索吻,阿佐总不会按照她的进度来,抽了架子上的白毛巾给她擦脸,歌舞町提供的都是劣质化妆品,早就斑斓地化开。她是见不到自己什么样,阿佐也不嫌弃,一下又一下地擦,终于擦了个八九成,露出真莉原始的脸蛋。干净而耐看的一张脸,最优越的是那只英挺又不是秀丽的鼻梁,眼睛也好看,透着委屈且难以忍耐的红。几个月前她是瘦得可怕,现在像是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这张脸无形中透着坚忍、薄、克制还有很多的骄傲、放肆和挑衅。种种特质都是互相矛盾的,诡异地富有巨大的吸引力。 阿佐丢开毛巾,鼻息相闻中吻了下去。真莉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男人卟过来的口水,用力地搂住他:“嗯我要,好想要手指不够粗快插进来。” 甬道处瞬间一空,臀肉还来不及控诉地摆动,一根巨大的肉棒噗嗤一声激烈的撞进来。 真莉高挺着胸口大叫一声,整个人都会撞碎了似的,抱也抱不住了,阿佐立刻拖住她的后背,又将姿势微调了些,开始在一下下尽根而入的撞击。 他抚摸着真莉因潮红变得娇艳的面庞,神态亲昵,腰背上的肌肉却是紧绷着涌动:“够大吗?插得爽不爽?” 真莉婴宁着,其实都快受不住了,好久没做,乍然一来就是这么激烈的,浑身像是浸在滚水里:“好大太大了你慢点儿” “慢点你又要嫌弃,”阿佐低下去吃她的奶子,真莉抱住他的头,时而低吟时而高亢,叫得阿佐几乎忍不住要射。他只得抬起头,狠狠地堵住她的嘴。唇齿相磨着溢出口水来,浴缸里水大半都溅到外面。 真莉疯了似的泄了一次,鸡巴还在里面堵着,嫩肉颠颠的簌簌地接连收缩蠕动,阿佐啵的一声拔出来,自己撸了几下,随手将真莉翻了个身:“跪好,屁股翘高点。” 不等她缓过一口气,阿佐啪啪地响亮拍这她的屁股,屁股生动地颤了又颤,被人掰开,露出下面插得半开的阴唇。 阿佐安慰地揉着前面垂吊的奶子,扶着粗长鸡巴慢慢地推了进去。 后头战场转移到床上,床铺弄得湿迹斑斑,做了几场真莉根本没数。累得要命还是痒,周而复始地终于困到无以复加,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追-更:ririwen.com (ωoо1⒏ υip) 无间使者15含 莉知道自己睡了很久,不用看表看钟,就是凭感觉。像他们这样的人,几乎没有机会放任自己睡懒觉,纪律就是一切,自律就是根本。曾经也想过,不过那个曾经大概要赘述到年纪很小的时候,想着以后有机会走出山海宗,去做任务也可以,一定要找机会把却的觉给补回来。什么都不管,睡上个叁天叁夜。可再后来,以及到了这个世界,她也没想起这一茬来。有些东西唾手可得时,就不再稀罕了。 窗帘拉得很死,空调打得也低,身躯舒服地陷在被窝里,隐约能窥见是一家高级酒店。 身后有一片淡而温暖的气息,真莉睁着眼睛,她没想到阿佐还在。 但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阿佐向来不是甩手掌柜那一派。 “你醒了?” 阿佐从床上起来,应该早就起了,踩着地毯绕打这边来,将一杯浓香的咖啡端到床头。 这时他把顶灯摁开,真莉不想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瞬间转了个身,这一动不得了,几处关节和臂膀肌肉处酸痛得酸牙,她不免轻叫一声,嗓子干得冒烟。 阿佐很识相,起身往外去:“你先洗漱,我回头再过来。” 真莉狼狈地滚去浴室冲澡,被镜子里的女人狠狠地吓了一跳,她知道自己做完格外疯,但没想到疯到这个程度。浑身青紫斑斓,尴尬处还有大腿内侧和脖子。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自己,以前跟师父祖傲做,他会在她离开屋子前恢复身上的印痕。祖傲那样的人,根本不会将自己的隐私暴露给任何人看。 阿佐提着一袋子东西进来时,看到的是真莉蹙眉的冷眼。 他竟然还有心情笑了一下:“怎么了?没睡好?” 这男人真心笑起来,便有种岁月无痕如沐春风的魅力,平和中夹缠这惊惧美感的冲击性。大概也是耍了些心眼的,知道自己的优势便拿来对付真莉的性子。真莉默默地忍了忍,果真还是不太怪罪了,颇有些娇嗔道:“你把我弄得太难看了。” 阿佐从袋子里套东西的动作顿了顿,抬头莞尔:“那我下次小心。” 一听到“下次”,真莉到底是有些慌乱的窃喜,窃喜的得意,看来他也不是全然地排斥她,起码中意她的身体。 阿佐摆出一桌的吃食,刚出锅的艇仔粥,水晶虾饺,炒面和两杯鸳鸯奶茶。 两人默默地对坐着吃饭,吃饭真莉要去换衣服,衣柜却是挂好一套女款崭新的休闲装,阿佐叫住她:“等一下再换。” 他从后面过来,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臂,将人往床上带,真莉眼睁睁地看他自然地不能再自然地撩起浴袍,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穿。 男人修长的手指拨开肿胀的阴唇,中指在唇缝的嫩肉中刮过一道,嫩肉立刻颤颤而羞涩的缩了两下。 阿佐将她的左腿打折撑起来:“放松,别紧张,昨晚做得太狠了,先上点药。” 说着挤了一段薄荷绿的半透明药膏,掌心朝上地,搭配着左手将阴唇扩开,慢慢地挤了进去。 房内太多安静,连真莉也是紧束着胸腔,手指和药膏太凉,的确是肏狠了,阿佐需要左右旋着手指徐徐地往里挤。 甬道里乍然地进入异物,真莉就算闭上眼睛,很快地有了感觉,胸口起伏中奶头开始发痒,很需要有人来揉一揉掐一掐。 双手紧抓着下面的床单,阿佐忽的发出声来,空气已经粘稠起来:“别夹这么紧,我进不去了。” 真莉难堪地睁开眼睛,羞恼地瞪他:“你快一点就行了。” 阿佐摇头:“那怎么行。” 他揉着她的大腿内侧,试图让她放松些,大拇指甚至压到核肉上,打着圈地按压,真莉紧咬着牙关,呼吸提到上面轻轻地发出来。 甬道了顺利流出湿滑的淫液,阿佐半仰着头扫她一眼,终于将整根的手指送了进去。 他看她的表情,那种引而不发的忍耐幽媚,不由地在里面抠了一圈,触摸着涨热的嫩肉圈:“这样很舒服?” 真莉脸颊发烫,后腰处酸的瘫软,一抬手握住阿佐的手腕,想要说别,可是又舍不得说出来。 就连阿佐,气息也不一样了,他慢慢地抽动起来,仿佛哀叹一样抽出手指:“早知道就不上药了。” 真莉还没反应过来,阿佐已经压了上来,灼热的手掌沿着冰凉的大腿一路逡巡,抬高了往上折,还要问她:“痛的话你就喊停。” 硕大的肉棒在阴唇上上下滑动,等她湿得够够的,这才款款地一节节地插进来。 真莉舒服地大喘一口,阿佐在上捏住她的下巴,眼里闪动着若隐若现的愉悦:“就这么爽?” “难道你不舒服?”她不免要驳他,搞得全是她一个人在占便宜似的。 大手插到屁股下面,揉捏着往上拖了拖,鸡巴进得更深,贴得严丝合缝。 这一次当然算不上大动干戈,床垫有节奏地发出起伏声,阿佐很清醒地,单手撑在她的上面。真莉带着他的手握住奶子:“这里弄一下,好痒。” 阿佐低下头去大含一口,色情地吐出又吞进去,发出卟肉的声响,真莉把手插进他的发丝里,低而沙哑地哼出来。 ———————— 追-更:bainianwen.com (woo18.vip) 无间使者16我可以帮你-杀了他 从酒店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一出大门,立在侧边明亮闪烁的招牌灯下,两人间倏然就变得极为生疏起来。这种尴尬地、不知道如何进行的气氛,缘由也不过是两人不好判断的关系。 真莉还没自作多情到以为打了几炮,就可以甘愿让阿佐滚回曾经背叛潜逃的师门。 一对高颜值男女立在酒店门口,两人都是T恤配牛仔,区别是一黑一白,身材又相当出众,也是很招人眼球。 两人同时开口,都顿住,还是阿佐先说:“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真莉说不用:“还要去上班?” 阿佐抿唇点点头,真莉不免白他一眼,这男人真是虚伪极了,个破店员的班有什么好上的,除非... 思绪刚要卡到一个点,阿佐倒又问她:“你要去歌舞厅上班?” 真莉一时卡壳,既然睡到他了,当然就不去了。但这话不好讲出来,显得目的性过于功利,也过于无耻,他那样的人,还不晓得怎么想。 “不知道,我还在考虑。那里也没我想得好。” 阿佐以为她想到了胖坤,沉吟两秒:“能不不去就不去。给个卡号我,给你转点生活费。” 真莉也不晓得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拧着眉盯他半晌,刚好一辆出租车靠过来,一声招呼也不打直接溜之大吉。 后视镜里,阿佐的身影越来越小,一手插在口袋,很悠闲似的,转了个身也走了。 真莉往后挥了挥手,嗤笑着叫一句怪胎。 司机问她去哪里,真莉早就想好,让他前一段随便开。昨天的事情她一直记着,到底是谁给她下药?说来说去最可疑的也只有陈生一人。因为胖坤现在忌惮着他,真莉在他们眼里又是经了他的手,所以胖坤就算想搞她,前提得了是陈生的暗许。 所以说药是从谁手里下的不重要,那么多女人男人在茶几边晃来晃去,找个空挡丢下药丸简单得不能再简单——重要的是谁的意思。 真莉摸出手机,上面残余着一格的电量。忽的又想到阿佐有没有碰过这只手机。如果碰过...也不要紧。就算她和陈生有联络,也证明不了什么。 电话拨了出去,倒是很快被人接了起来,男人的声音颇为愉悦:“昨晚过得可还好?” 真莉肃着脸:“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 陈生呵呵地笑,真莉问他在哪里,他说没时间见,真莉点头:“不要紧,我有时间,我等着您。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后天。” 男人听出她是铁了心,就把话锋改了:“丽水湾的度假酒店,你到大堂等。” 汽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约等于郊区的一片高尔夫球场。 真莉在大堂等叁个钟,一位经理人模样的男人这才迟迟出现,请她去顶楼的私人休闲区。 一大片的落地玻璃窗面对着丽水湾,风景一览无余。 男人刚从桑拿房出来,浑身的皮肉蒸得通红,将她当成透明人似的钻进旁边的淋浴房,又是半个小时,姗姗地一身好气色的出来。 “你倒是有耐心。” 陈生身高而矫健,穿上衬衣西装是个斯文的商人,套上浴袍架上细银框的眼睛便如斯文败类。 他朝真莉递来一杯加冰的洋酒,和气儒雅地客套:“没吃晚饭吧,那我叫点上来?” 真莉说不用,他也就罢了,一手在沙发扶手上摊开,笑模笑样地望住她:“说吧,什么事。” 真莉灌了一口冰酒,喉咙里凉过一阵又辣过一阵:“其实也没什么,就想问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陈生一挑眉,略有些惊喜地看她:“奥,你比我想象中聪明一些。不是你提议的,我们俩互惠互利,你帮我制造机会,我也帮你制造机会。” 后面那一段就很冷淡了。 真莉微抿一下唇,体态放松地迭着长腿:“不如说完整些,如果我跟阿佐睡,你就是帮我。如果阿佐不上套,那就是跟胖坤睡,算是让他记你一个小人情。这样说,对么?” 陈生啪啪啪地鼓掌,脸上不笑了,多了些审慎的威压:“女人太聪明了不好。” 他站起来,在光洁的大理石上踱着步子,走到真莉身后,将头探了过来:“既然这么聪明的话,你不会真以为,我要得到小贝还得靠你吧。” “还有,”他把她的下巴捏过去,阴鸷地逼视过来:“我最讨厌有些人自作聪明,事前商量都不商量,跑去瞎安排。” 他甩开真莉的脸,嘘了一口气:“你的确有些魅力,也算有点能力,敢想敢做,这是很多人办不到的。不瞒你说,我手下的人要是有你这脑子,胖坤早就不是问题。” 说着就移步到阳台那边,那背对着她,一副好走不送的态度。 真莉默默地坐了一刻钟,她在反思,在揣摩陈生刚才说的每一个字眼。其实每一次行动,不可能是绝对完美的。要迅速地行动,然后迅速地调整方位,到最后才会趋近完美。 她想好了,起身朝阳台走去,一大片海风呼啸着打到脸上。诚心诚意地跟男人道歉:“对不起,这次是我做得过分了。你也说过让我不要靠近小贝,给她妈妈下药是我自作主张。” “就结果来说,昨天我也没吃亏,也可以说我已经赚到。这些都要谢谢你。为表歉意,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一件事。” 说来说去,陈生搞这一套不过是为了试探她,试探她的能力、她的底线、她真正的阵营,最重要的是——试探她于他来说,到底有什么用。只要她对他是有价值的,其他的一切暂且可以忽略不计。 男人忽然一把将她搂了过去,掐住她的喉咙,大拇指在上面徐徐地刮擦着:“哦?那我要说,让你去陪胖坤呢?” 真莉握住他的手腕,调皮地耸耸肩:“不用这么麻烦吧,我可以帮你——杀了他。” ———— 无间使者17粗鲁 陈生惊异于真莉的识时务,面上是不显的,她愿意去杀胖坤那当然好,成功了他得利,不成功也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他会留后手,一旦徐曼丽当场失利,后面有的是对准她的枪口。 这夜他想了很多,就一直在琢磨徐曼丽这个女人。难道爱情的力量果真强大的如此地步?让一个曾经极度不堪的女人洗心革面,当然洗得也不彻底,但甘愿为男人冒尽风险也是事实。 陈生惊叹于曼丽的勇于牺牲,然而回头一想,大概也能理解,人性就是如此,越是不堪的人,越是容易为了一点小恩小惠动心。加上阿佐的确也是个容易吸引女人的男人,徐曼丽栽到他身上不算太冤枉。反正那样一个历史污糟的女人,本来就不值钱。 但他同时也不能否认她给他带来了新鲜感,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能够做到哪个程度。 士多店这边,玻璃门外晃着进来一个穿着夹克的男人,很有风格地戴着贝雷帽,一手抄在卡其裤的口袋里。他在店内转了一圈,拿了两厅啤酒和去皮花生米。掏出钱包要结账时,两人才交流起来,外人看一切都正常,男人趁着阿佐找零时,叼上一根香烟:“哟,不好意思没带火机,能借下火吗?” 阿佐点头,从抽屉里拿出店内自用的,点火送过去。 男人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怎么样,最近有进展没?” 阿佐收了火,对着自己手腕上的电子表敲了一下,不太看他,只说:“差不多了,等。” 男人叫卢俊伟,是犯罪调查科高级督察,阿佐在英国接受训练时,卢俊伟是他的教官,但是他们之间的信任却是由另外一个男人为纽带。那是阿佐的老师,犯罪调查心理科博士高老师。高老师终身未婚,如今退休在温哥华大学当老师。 “老师还好?” 卢俊伟嗯了一声,提着东西就走了。 反黑组制定的反感是从帮派势力的第二第叁开始瓦解,胖坤为人暴虐好色,是目前最容易下手的地方。 既然陈生给胖坤暴露了阿佐是方耀阳私生子的身份,胖坤迟早要找他,胖子耐心不太好,顶多不过叁天就会主动联系他。 阿佐照例正常下班,回到公寓已经是凌晨叁点,楼上没有动静,灯光也没有。他睡觉很轻,天花板上传来动静时立刻醒来,一看时间,才过了一个小时。 真莉趴在阳台上往下看,楼下已经陷入沉寂,她靠在残缺的瓷砖上点了根香烟。累倒不是很累,毕竟白天睡了一整天。她看着漆蓝的天空,唇边勾起一丝笑,自娱自乐地回味着酒店里肉欲。下一次?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隔了几天,两人在公园慢跑的时候碰上。 香城的天气一向很潮,最潮的就是早上,森绿的高大树木往下滴着露珠,浅白的雾气中两人碰了个面对面。 两人都没打招呼,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阿佐擦着汗回到楼上时,真莉已经靠在他的门板上,一脚往后踏在上面,笑起来时眼角也跟着眯起来:“楼上水管坏了,借你的地方洗个澡。” 阿佐懒得拆穿她的谎言,掏了钥匙开门,真莉跟着进去,兜着两只手仰着下巴笑吟吟地看他,那眼神可以称得上冒犯。 男人脱掉外套,里面的白背心紧贴在身上,前胸后背湿了一大片,新鲜潮热的汗水热气朝真莉面上袭来。一个既年轻又成熟的阿佐,一个已经开始尊崇自己意志生活的阿佐,他现在该是快乐的吧?她就立在他跟前,可以独自一人欣赏这个男人。 当然,她也是来打破他的快乐,只是现在还不用说。 汗水也是好闻的味道,因为里头有性的意味。早上于男人来说又是最热血的时候。待会他会怎么操她? “是你先洗还是我先?” 一颗颗的豆大的汗水从男人的额头上滑下来,真莉问着便伸了手,在他下巴上刮了一下,刮得指腹湿湿的就送进嘴里,还要笑着说:“咸咸的。” 阿佐擦汗的动作顿了一秒,眸光平和,平和中藏着点什么,真莉真的很爱窥探他的情绪:“还是你先洗吧,男人洗澡快。” 男人钻进淋浴间,里头响起哗啦啦的水流声,真莉拧开门,同样落尽水雾里。 他当然听见动静,但是没有转过身来,赤身裸体着就如一具最奢华的男体,真莉脱掉上衣从后面抱住他,手掌在涌动的肌肉上滑动:“阿佐,我想你了。” 她的嘴像吸盘一样吸在他的后背上,沿着中心的脊椎骨往上,往侧,踮起脚尖含他的耳珠。沉浸在自己爱欲的世界里,真莉不免想到了祖傲。其实她更喜欢被祖傲全然控制的性爱,祖傲永远都知道如何刺激她、挑动她,让她沉迷膜拜。 也许是吻疏远了些,阿佐转过身来,一手掌住她的侧脸,将人挤在冰凉的玻璃上:“就这么欠操?” 真莉放松着身体,围住他的脖子,拉扯他的头发:“你说呢?嗯?一看到你...看到你装不认识我的样子...我就..” 阿佐一把将她抱起来,真莉立时圈住他的腰,快活地叫了一声,视线已经高过男人。 阿佐拿胀痛的鸡巴在张开的穴口上滑了滑去,问她:“曼丽,你是不是喜欢犯贱哪,越不拿正眼看你你就越骚,是么?” 说着就把手指插了进去,一次性插了叁根,跟她实在不用太客气,估计她也不会领情。果然里面的嫩肉极力地吸住他,像是渴了一万年,非要人重重的捻用力的顶:“恢复得挺快,自己上了药?” 真莉既痛又快乐地皱着眉,高仰着下巴呻吟:“嗯...你今天...啊...有点粗鲁...” 无间使者18粗暴 其实她更想说粗暴,也想要男人粗暴地对待她:“再进去一点..啊..好涨...” 阿佐端着她的后背,将人再度往上提,强悍的臂力让他轻而易举地摆弄着她,真莉的身体不像她的人,身体是万分的柔软,哪里都软哪里都是水。 她今天穿一套雪白的法式蕾丝内衣,那样的人,穿这样赋予纯洁浪漫的内衣,海藻似的长发弯弯扭扭地贴在颈上胸前,例如魔鬼套上天使的新衣。怎么看都是矛盾中的巨大美感,拆不穿看不透让人费劲脑筋。 一手把乳罩推了上去,奶子在眼前一颠一颠的跳动,阿佐埋下去吃,着重地咬她的奶头。 真莉被硬长的手指插着,奶子也被照顾着,美得亢奋,将阿佐的头发抓起来要吻他。阿佐偏开头,笑她:“还早着呢。” 话毕挽了她的腿,大大的分开,壮硕的肉棒一层层的挤开蠕动的嫩肉,径直插到最深处。 “爽了吗?” 他抱着她耸动腰身,臂膀上鼓起结实的弧度,水珠打在上面飞溅开。 真莉吟叫着,胡乱地甩一下头发,将重心全部交给他,舌头勾缠他的耳洞:“好爽,好舒服...操死我吧...” 她表现得这样贱,无非要把主动权禅让出来,让他来操控她。阿佐抵住她的额头,斯磨着吮咬她的下唇,鸡巴狠狠地往上顶,被狭窄的深处紧紧地含着:“待会儿别喊哭。” 说着把人颠起来插了几十下,在真莉即将要高潮时,啵的一声抽了鸡巴放她下来,她站都站不稳,要往地上滑。 他任她倒下去,居高临下扯起她的头发,问她:“想要吗?” 一边说,一边拿鸡巴抽她的脸。 真莉浑身都在哆嗦,预感更激烈的要来了,眼睛被水流冲得通红,她点点头,殷切又向往地朝男人下腹看去,主动地张开嘴,小口地吮一吮龟头的马眼处。 鸡巴涨得更痛,他扯起她的头发:“我没允许的情况,不准碰它。” 阿佐拿鸡巴在她唇缝上擦来擦去:“下面发痒了吗,自己用手插进去。” 女人照办,既虔诚又激动,眼角流出泪水来,不是真哭,却有种违和的遥远的宁静。 阿佐的下颔骨动了动,突兀的像是时空迭代,回到了某个地方。那里有平静,有残暴,有克制,有爆发。他的心脏突兀地十分无序地重跳几下,神情肃穆下来,含着狠意,抓着真莉的头往自己的下腹撞来。 鸡巴瞬间冲进潮热的口腔,他是肆意的冲撞,女人努力地收起牙齿含着肉棒,两颊跟着狼狈的下凹。肉棒从磨得殷红的小嘴里抽出,再重重的顶到喉咙处,真莉发出痛苦的干呕声,却还是尽心的试图用舌头缠绕鸡巴。 阿佐放任精关的刺激,操几十下后噗嗤噗嗤地射了进去。 他松开她,半跪下来勾起她的乱发,勾到耳后,温柔而残忍道:“吞进去,一滴不剩。” 真莉喘息着,长睫毛下全是泪珠,眼睛鼻头通红,可怜而柔媚,咕噜咕噜地吞,最后还伸出舌头勾去唇边的。 男人奖赏似的凑过去吻她,完全不介意真莉嘴里属于自己的精液,真莉不敢动,照他的话,他没允许前不碰他。 “真乖。” 阿佐扶她站起来,让她抓住淋雨的水管,扶住她的臀扯开已经被弄得松垮的内裤,噗嗤一声冲进去。 扯着她的头发将人拧过来,出色的柔韧性在这时发挥了作用,叫她吻他,真莉闪着眼帘,亢奋的叫声早就成了隐忍的低泣。比起酒店那回,阿佐这次才是真枪真刀的干,是真的要弄她,打心底地肏她。他的动作幅度很大,鸡巴和腰部,还有那只无情手,都是凶悍的。 “吻我。”他再一次命令她。 真莉低喘两下,颤着唇凑过来,轻柔地贴住他的唇,阿佐却是肆意大力的挑开,舌头冲进来主导。 第二次变得格外漫长,真莉好几次小声说够了,阿佐揉她的屁股,掰开,再重重拍打:“还没到呢。” 等他抱着她出来,真莉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受虐后的真莉得到了属于阿佐的温柔,男人让她靠坐在身上,拿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弄疼了?” 真莉摇摇头,嗓子很痛,表示还好。 给她吹到大半的干,阿佐掐开她的嘴,真莉配合着长大了,他的手指伸进来触了触,里头受了刺激似的颤了颤。 “有点肿。” 阿佐将她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起身去摆弄灶台上的东西,烟火气一下子起来,喷香的鸡蛋肉丝面条在锅里汩汩的翻滚着。 阿佐抽空去把浴室收拾了下,两人掉下来的毛发一根不剩的捡干净,真莉的衣服送进水盆里浸泡。折身回来时,就见疲惫困倦的真莉侧身枕着手臂,姿态无比规矩安静地睡着。白而柔滑的身躯就裹在他的衬衣里,黑色衬衣,挑的时候手指落在这件上,觉得最适合她。 她的身体那样白,衣服浓黑,配着散乱而微蓬起来的长发,衣角下一双并拢弯曲的长腿,有种怪异的让人心平气和的安宁感。 但是安宁这个词,放在她身上太违和了。 阿佐蹲下来,刮刮她的脸:“起来吃面,吃了再睡。” ———— 无间使者19记恨 阿佐不用补觉,吃完就去洗碗,开始做卫生。真莉按这微涨而温暖的肚皮,试探着往他卧室去,阿佐拖地拖到这边,肯定能看到她的动态,也没说什么,一转身又去拖角落。 真莉松了一口气,本来还想顺手关门,想到是别人家也就算了。 卧室同样是小,顶多十几个平方,除了衣柜就是床。床很硬,好在垫了床垫,勉强可以睡。 拉了毯子盖到肚子上,真莉面朝外头侧着身子,慢慢地困意上来就睡过去。 半途中醒过了一回,阿佐穿着白衬衣坐在阳台边的椅子上,大腿上搁一本书,手里拿着咖啡。阳光卡在刚刚好饱和度,轻而薄地落在他的侧脸上。头顶上荡过影子,是洗过的衣服在飘。 看了一会儿她想着要不要起来,但秉着多赖一会儿是一会儿的原则,要让自己的气息多留点,下次进门就好进。 但是生物钟在那里,她醒了但还是把眼睛闭着。 片刻后外面传来响动,阿佐过来跟她说话,显然是知道她在装睡:“走的时候把门带好,我出去有点事。” 胖坤找他的时机比他预料的晚了两天,他猜是碰到点什么事。也是因为遇到了事,找起他来简直一刻都不能等,推辞了两次还是要让他出来碰个面。 两人在胖坤地盘的一家酒楼碰面,中午正是生意好的时候,一楼热热闹闹的人满为患。二楼却是被清空了,包房的方格也是俗气万分,超大的玻璃转着,垫着大红的布。 胖坤热烈地迎出来,伸出双手跟他握手:“少爷啊终于把你盼来了。” 阿佐握了一握随即抽开,面对过度的热情,表情控制仍旧很完美:“我不是什么少爷,坤叔,您这样说我会折寿的。” 胖坤哈哈哈大笑,拍他一下:“你小子,真会讲话。不像那个谁...” 说着脸上流油的肌肉扭曲起来,这幅样子也是为了引阿佐问,阿佐当然配合:“是谁惹到您了么?” 胖坤很为难似的,叫人上了茶水和饭菜:“饿了吧?先吃先吃,免得影响胃口。” 他当然是在陈生那里受了气,陈生势力比他强,又是后生,后来居上的人往往最容易招人记恨。他都这样舔着老一辈的脸奉承他了,陈生还明里暗里讽刺他,不给他脸下台阶。这也就罢了,生意上更是一点都不让,这让他这个卧虎帮的老大,哪里还有威信做这个位? 总归是不进则退,陈生不给他脸,他也用不着给他脸!阿佐就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信义堂本来就是张耀阳的,耀阳以前还卖他的账,如今他死了,两个儿子也先后出事死了。不是陈生干的他就把头剁下来。 他可以利用阿佐去分裂信义堂,底下多的是人对陈生有意见,拿着耀阳儿子的名义去收拢,跟陈生唱对台戏,光是想想都要让人多吃叁碗饭。 两人很是聊了许久,拉拢小年轻要靠利益,先给他一点甜头再谋后事。 “那事真不难,你放心,我都已经打点好了,但是我最得力的手下去马来西亚帮我做一单生意,其他人我不放心...” 阿佐忽而正色,大拇指磨着茶杯:“这...不太好。上次在歌舞厅我也说过了,我对生活没有太高要求,简简单单地过就行。” 两人互相装相,各自施展演技,胖坤是一力地要拉拢他,要他这个张耀扬儿子的身份,阿佐越是拒绝,他就是越是拼命地要他来帮他。 “哎,耀阳要是还活着,你也不至于这样。我知道你跟你妈在外面很难过,很辛苦,想要过点平静的日子。可是男人嘛...要是什么都没有,女人都要看扁你。” 诱惑一个男人无非就是权势、钱财和女人,年轻人磨不开脸,就先打后面两张牌。胖坤提起小贝,阿佐还是稍稍有反应的。 又是磨了片刻,阿佐终于松口。 阿佐开始跟着胖坤出双入对的,后面的人反应过来,一方面要恨他心眼多手脚快,一方面也是看好戏。陈生风头正盛,谁愿意第一个当出头鸟跟他对着干?胖坤人胖胆子也肥,什么都敢搞,但是搞的后果——大家明面上恭维他多了个好帮手,私下希望他早死早超生,刚好大家可以分胖坤的地盘。 阿佐这些事也没藏着掖着,真莉知道,陈生知道,小贝虽然已经离开了歌舞厅,当然也能听到风声。 自从需要出入各种场合,阿佐的着装跟着也改进了些。这天真莉是早上才回的,刚好碰上阿佐从楼上下来。男人一身剪裁得当的西装,也不是很谨慎,休闲又正经的气派,陪着整理的皮鞋和打理好的发型,太精神太英俊。真莉愣了一下,朝他吹了声口哨。 对比起对方的得体和精神,她就狼狈多了,蹲守一夜免不了有黑眼圈,头发也是随意散乱地绑成发髻,她朝他笑一下就想错开回去。 “刚回来?” 阿佐停住脚步,真莉已经上去两个台阶,只得停下来转身应付他:“打麻将去了,噢...好困。” 既然搭上话自然要多说两句:“你呢,跟胖坤搭上了?” 真莉自然是怀疑他,一个从隐蔽组织里跑出来的人,犯不着再回头去趟一个低级帮派的浑水。当然,也不排除他到这个世界上想要权势。权势就是男人的春药,难道果真在便利店打一辈子工?还有一个可能性——为了女人。一想到小贝,真莉的牙槽就开始发痒。 她在那儿思绪万千,阿佐倒是平静得很,也没回答,只是将她上下审视一遍,将头一点:“回去睡吧。” 真莉是被敲门声弄醒的,她警惕的跳起来摸到枕头下的军刀,这破屋子自从她住进来,就没有第二人造访。谨慎起见,她连外卖都不叫。 慢慢地走到门边,问是谁,那头发出悦耳的男低音:“是我,开门。” 她诧异极了,第一时间拉开房内,阿佐拎着两袋子打包盒扬了扬:“还没吃饭吧。” —————— 无间使者20我喜欢刺激点 尽管再诧异,当然还得先把人放进来。 阿佐拎着塑料袋看了一圈,真莉在后面道放茶几上就行了。 样样规整的将餐盒摆出打开,温热的香气立刻飘散出来。不过真莉刚醒没什么胃口,她一向不吃早餐,中午起就不吃午餐,以此来推。 男人抽了筷子的包装袋,拿去洗手槽冲刷了叁遍。 真莉嘴角抽了抽:“不用这样吧。” 阿佐转过身来,向来情绪控制良好,面容神态让人找不出任何不当的地方,一看就是个教养良好的男人。但是这个好教养的男人看到真莉正面时,眉头下意识地锁了一下。 真莉低头一看,白色短吊带加棉麻短裤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她没穿内衣。微弹的布料贴着顺滑起伏的弧度,中间突出的两点很不懂事地突了出来。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真莉讪笑:“稍等,我去加件衣服。” 两分钟后两人预备用饭,阿佐把沙发让给她坐,自己拖了小板凳坐到对面。真莉也没拒绝,她想得更多一些。夹菜时腰部塌下去,阿佐随便一抬眼,正好看见两只大小刚好的半球形,圆满而白皙地从吊带了领口里暴露出来。那一抹赤白,好似故意拿肥肥的小白羊去引公狼出巢。 男人放下筷子起身:“曼丽,你坐过来。” 不加称呼还好,名字从他嘴里出来,仿佛近了无数层,仿佛她是他的谁。 她的耳朵酥酥的,笑容也婉约了几分,愉快地跟他调换了位置。 到底两人都没胃口,阿佐刚才在饭局上也吃了些,一大桌子佳肴也没怎么动,给她添了一碗重新热过的排骨汤。 真莉慢慢地喝,眼睛却是丝毫不闲着,隔空“舔”着穿正装的男人。因为吃饭时要方便动作,扣子全解了敞开,露出里头熨烫笔挺的衬衣。袖口规整的往上挽了两道,延伸出来的手腕相当好看。 “你不热吗?外套要不要脱掉?” 阿佐挑眉扫她一眼,有那么点意思,真莉放下碗筷,在他面前慵懒而随意地伸展四肢。两片小布料清凉地挂在身上,皮肤像是白到打了光,手臂长长的,腿也长,倒不是她长得特别高,一米七顶天,无非是良好的比例给人制造的错觉。 往后抓了一把头发,仿佛母狮晃荡着毛发从酣睡中醒来,两步走到他跟前,毫不见外的一屁股侧坐下来。 阿佐握住她的腰,徐徐地捏,好玩儿似的。真莉靠过去,手指把弄着他的衣领,还问热不热? 说着给他解了叁颗扣子,刚才还是一副胃口寡淡的模样,现在就像是饿了渴了,很需要在他脖子上吸一口血。 真莉吻着他的下巴和喉结,拿舌头小口小口地舔,舔了又吮,鼻腔里发出嗯嗯的声音,自娱自乐不知道多享受。 阿佐制住她乱摸的手:“你行不行?不想做就别撩火。” 男人刚醒很容易勃起,但女人通常只会在入睡前发情,真莉耸耸肩,小小地哼一声:“亲亲也不行?你也太敏感了吧。” 这话是相当欠揍的,阿佐单手插到她的屁股下面握住,狠狠地捏了一把,真莉惊叫着笑出来:“你来就真是送饭啊?” “你以为呢?”阿佐不咸不淡的答,但人已经跑到怀里来撩闲了,他的手贴在真莉的肩头,轻缓地往下滑,随即低下头埋进她的胸口,报复似的咬了一口。这可是真咬,真莉痛得嘶了一声,赶紧把人脑袋捞起来告罪:“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行么?” 低头一看,奶子上红了一大圈,牙痕深而明显,紫中透着细细的红血丝。 真莉突然闪出一丝恼火,从阿佐身上起来,调转方向靠到沙发的另外一头。 气氛冷了几度,真莉勾着腰去拿茶几下的香烟,同时也在反思自己的情绪,火什么?无非是爱惜自己的肉体,可是训练、比赛甚是出任务造成的任何伤痕她都可以不在乎,怎么这点破皮就冒了火气? 真莉呆呆地捏着烟头,好半天也不点火,慢半拍地胸腔内打了个激灵。因为祖傲?她只允许祖傲在自己身上弄出创口? 真莉觉得不对劲,她不可能爱祖傲爱是什么? 眼下亮起一丛橘红的火苗,她偏过脸去,是阿佐捏着火机过来,拿手挡着风,视线温润地凝视着她。 真莉凑过去吸上一口,阿佐将她的小腿放到自己大腿上,很到位的压着穴位:“不高兴了?” 踢了他一脚,也是打趣撩闲似的,真莉往后撑着上半身,曲线优雅而性感:“也没有,就是想到一点以前的事。” 男人状似也是随意地接:“你前男友?” 真莉笑,她有哪门子的前男友,不过徐曼丽有,只是她的男人基本上只能算炮友,一个枯竭受折磨的心脏,很难跟男人维系关系。 她不想说,勾起脚指头贴到阿佐胯下磨蹭,挑衅地朝他嘘出一口香烟:“你吃醋了?” 问完也觉得可笑,姑且当做开玩笑吧。 阿佐握住她的脚掌,一根根地帮她捏指头。真莉忽然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安静,抬腿跨坐上去,拿腿心蹭他的,在男人胸口上打圈圈:“做不做?” 阿佐敛着眼神,下面自然是有些反应:“曼丽有时候你真像个淫棍,你是不是有性瘾?” 他的手从短裤宽松的裤脚伸进去,拨开阴唇掐住核肉,真莉腿侧瞬间崩直了,撑住他的肩膀配合着打开腿。阿佐揉了几把,插进两根手指:“你看,没多少水,其实你现在并不想做。” 他大概的摸索到症结,拉下吊带跟乳罩,爱抚似的含了含乳头,伸出舌头舔他之前留下的牙痕。 “以后我会小心点。” 真莉恍了一瞬,笑着捧住他的脸:“没事,你想怎么弄都行。我喜欢刺激点。” ——————首-发:yuwangshe.one (woo16.com) 无间使者21惦记 他们最终也没做,阿佐待得不长,一会儿就走了。 真莉呆坐了片刻,连抽了两根烟,烟瘾不大,只是此刻格外需要尼古丁来帮助清理思绪。不知为什么,今天这场会面,莫名地让她有种泥足预陷的感觉,缥缈的第六、第七感。她很讨厌这样不确定的感受。像是有一根肉眼看不见的丝线在她理智之外摆弄她。 为了驱散阴霾似的烦躁,真莉冲完澡出来,从沙发底下抽出一本白纸素描本,上面写着人名、关键词、时间,线头链接关系。再翻几页,出现两张打印的房屋平面图。另外有几张照片,全是胖坤平日近身的几个人。估计他也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混蛋,无论去哪里,保镖时刻都跟着,在自己的底盘甚至自家别墅,也是一样。 在她研究什么时候什么时机下手时,阿佐因着帮胖坤成功接收一批货物,受到这人热情的款待,特意在请进家里办一场派对。除了陈生其余的请了两个还算关系不错的老大。一楼闹得不成样子,女体盛宴,精神兴奋剂,色情表演轮番上演。 胖坤搂着新晋宠爱喂酒,一位在娱乐圈小有名气的女模特凯特,五官上有混血的影子,在荧幕前以冷艳着称。冷艳的凯特在这里化身成温柔体贴的女人,任胖坤当着大家的面品评她的奶子和床上功夫。 “就是差那么一点儿感觉...”胖坤揉着她的小平胸,大家笑:“你不就喜欢大奶吗?” “也不是...”胖坤咂摸着,淫笑着将一块冰塞到凯特的下体,拍拍她的屁股耳语几句,让她上楼换衣服。片刻后凯特迈着猫步从楼上下来,古典的长旗袍在奶子上半部横挖空,乳晕都露出来了,头发高挽着,斜斜插着细长的木筷头饰。 阿佐握酒的手蓦地一紧,不动声色地灌了一口威士忌。 胖坤让她跪到茶几上,拿红酒从凯特头顶上倾倒下来,肆意地大笑声中,胖坤对着凯特上下其手:“这还差不多,张开腿,让他们看看老子怎么肏你的。” 在全场被情色冲昏头时,阿佐撇开身边的陪酒女,说是上楼借下卫生间。 这天闹到很晚,阿佐提前离场。之后表示这样的活动不用叫他,胖坤背地里冷笑这个念书念傻的假正经。 接下来一个月,阿佐又给胖坤接了两次活,但都是小规模的,不足以一次让他完蛋。胖坤给他提了几个点,换成黄金让他拎回家。 真莉盯梢的视线下总能看见阿佐,这时候不免要郁闷的生气,如果他不在,她早就找到机会。但这人的实力很让她忌惮,暴露一次就完蛋。两人各忙各的,尽管仅仅隔着一层楼板,也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好长时间没见面。 十月份的天清浅着发凉,真莉照例埋在歌舞町对面的钟点房内。嘴里嚼着口香糖,高倍望远镜的镜头下出现几个男人,阿佐已经独当一面主持一些事物,吩咐着讲了几句人群就散了。他正要过马路时,忽然冲出来一道穿着粉绿针织裙的女人。 真莉眯起眼睛,手指紧紧地朝内扣。 歌舞厅前人多眼杂,阿佐将小贝带上车,他带她的姿态和动作,真莉这边看着全是爱护和关心,绅士的温柔小心,一眨眼两人就钻进了阿佐新买的小轿车,钻进幽闭暧昧的二人世界,真莉一口喝完大半瓶啤酒,五爪收紧着把易拉罐捏爆了。 阿佐要了一个日料包房,穿着樱花和服的女人端着盘子进来,很快上来一排精致的冷盘,每一盘都只有两口的分量。 小贝仿佛满怀心事,面色发白,始终不太看阿佐,长睫毛下闪动这若有若无的泪水。 他给她倒了一杯清酒,递过去:“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没关系的。” 小贝微微侧身对着他,带有女性最柔顺的的身姿和神态,阿佐看着她时,内心当然是也是柔软的。他还记得回香城之前,老师约他吃饭。英国老式的两层公寓,老师头发花白,擦拭着一本上了年头的相册。翻到某一夜,他微笑着回忆什么,将相册推了过来。照片上是一对母女,母亲昌云静年轻时很漂亮,是女性温柔的那种漂亮,只是已经被风霜给覆盖住了,在镜头前笑得不太自然,仿佛只是看在谁的情分上,不得不笑一下。老师告诉他,这位结过两次婚,两次都不幸,特别是匆匆的第二次,遭到严重家暴,因为男方总怀疑小孩不是他亲生的。女人不得已报了两次警,都是老师处理的。他们早一些的时候就认识。 “她是个很好的女人,只是命运对她不太公平,当然...也有她自己冲动的原因,如果当时不那么冲动,也就不会选择见了几次面,老是一味讨好她的男人。” 阿佐看得出老是对她有感情:“您....你们之间就没有机会?” “可能有过,也可能没有。她看着再温柔不过,可其实也是个很顽固的女人,不愿意承认自己选错人,更不愿意在那种情况下再接受我。” 老师拜托他回国后,有机会的话,照顾一下那对母女。 小贝就是那家的女孩子,尽管她母亲早就不是照片上那个还能瞧出柔情的女人。 小贝沿袭了她母亲最好的样子,眉清目秀又单纯,还要承受各种残缺家庭之累。 女孩子捧着空荡荡的酒杯,看向对面冷清却仍旧释放着无声温柔的男人:“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老感觉我们早就认识了...” 阿佐给她夹菜,继而搁下筷子:“可能是缘分。” “听说,你在给坤哥做事?”说到这里有些急了,小贝欲言又止地望他:“为什么呢?他们这种人...会连累你的..能不能不要..” —————— 无间使者22双向轨道 阿佐陪着小贝吃了一顿晚饭,小贝还有些话没说完,两人散步着往中央公园那边走。 “陈生对你还好么?” 小贝掐着自己的手指头:“他对我很好,可是哥我总是、总是有点怕他。” 陈生的确不是一位良人,如果小贝想要有一个相对平坦又简单的人生,实在不应该跟他牵扯到一起。可是男女间的情形,交往都到这份上,也不是他一句两句就能干涉的。他只能劝她再看看。 小贝的手机响了两遍,他们已经走到公寓楼下,阿佐正要给她叫辆的士,真莉隔着十来米站在对面的人行道上。 一件再寻常不过的细吊带白色背心,紧身牛仔裤腰上扎着格子衬衫,下面一双平跟麂皮高筒靴,蓬蓬的长发披散下来,随着威风撩着赤裸的圆肩长手臂。这人拎着她最喜欢的大号塑料袋,怎么说呢,真像是从西部荒野中走出来的不羁女郎。 真莉身边的回头率非常,毕竟不是谁都能跟她一样把任何衣服驾驭得有声有色有画面感,也不是随便谁就有那么一副几乎可以说是零瑕疵的身材。 她从对面过来时,小贝已经感受到了压力和威胁感,站位也是默默地移步到了阿佐肩后的位置。 阿佐臂弯里拖着西装,身形颀长,很轻松地就将身后的女人遮去一半。 真莉看看两个人,怎么看怎么扎眼,实在是没心情讲话,错一错身就过去了。可还是不太舒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打趣小贝:“怎么,在陈生那里受委屈了?” 她这人就算是平铺直叙地讲话,在人耳朵里都会无端生出讽刺感。 小贝瞬间红了眼眶,阿佐的视线刚飘过来,标准的清风明月,神情却是带点警告性质的。 真莉挥挥手,哼着说一句没劲,这就走了。 “她是不是讨厌我?” 真莉隐约听到女孩子在后面委屈地讲,她也是冷笑一声,继续上楼,我何止讨厌你呢。 “没有,她跟谁讲话都是这样子,你别多想。” 真莉深吸一口气,登时加快了步伐,掠过七楼时,真想把阿佐的家门砸个稀巴烂,再在他家沙发下按一个定时炸弹,如果阿佐再把这个女人领回家,就让他们一起在火舌下血肉模糊。 脑子里痛快地意淫一番,并没有减少心中的不快,反而是越想越生气。一进门就把手里的东西丢到地上,烦躁不堪地点了一根香烟。她是需要自省的,自问是不是太受阿佐影响,这会影响她的判断力。 片刻后外面的楼廊响起走路声,正是朝这个方位过来,皮鞋咚咚地有规律敲击在灰水泥的地面上,走得慢条斯理。然后停在她的门前。 隔着一扇门,两人面对面地站住,都像是有透视眼一般。 阿佐抬手敲敲房门,真莉拖着手臂死盯住他。 “我知道你在家。” “开门。” 呵呵,对着别的女人是温柔小意,对着她可真是不太客气嘛。 两人在某些层面都是富有耐心的,阿佐站在外面,连脚步都没挪一下,站足了一刻钟抬手看看表,转身就走。 直到脚步声消失了,真莉这才打开房门,暗沉灰色的走廊里果真空空如也,像一条幽暗的时空隧道,连接着过去和未来。过去她不在他的历程和计划内,未来应该也没有。 扫到地面时,视线微微的顿了一眼,地上搁着一只日料食品袋。 真莉拎起食品袋快步下楼,仰头看了一眼阿佐家亮灯的窗口,将袋子噗通一声扔进垃圾桶。 阿佐靠在窗边,捏着一根骆驼牌香烟,烟雾从口鼻中飘出来,唇角勾着点上扬的微妙的弧度。 真莉不想再等了,她现在需要做任务来发泄心中的郁气。当然,有情绪是一回事,但绝对不能让情绪左右行动细节。 七号这天胖坤会在自家别墅招呼两个堂口的老大,顺便定下一笔交易。这笔交易原本是要跟陈生那边协商进行的,只是现在手里多了一个砝码——信义堂前老大张耀阳的私生子。借着私生子也有继承权的名义,他们把供货商哄抢过来。当然是为了撬动陈生的势力的第二步。 歌舞厅这边帮他物色一批新鲜的女人供他们享乐,真莉预备从这里着手。 那一头的阿佐也在有条不紊地做准备,七号,一个极具黑色讽刺意义的数字,即将成为“帮派内斗大屠杀”的一天。 别墅外的泳池发出烂漫的蓝色,碧蓝的光印在粉白墙上。一楼大厅门口守着两个无聊走来走去的保镖,透过隔音的玻璃门,里头五光十色纸醉金迷。昂贵的房子被装修成夜场风格,光线打得暗,球星的射灯在头顶上眩晕地转。大理石的桌子上拿纸牌刮出几道白粉末,两个堂口的老板轮流凑过去,压着一只鼻孔用力一吸,随即享受地靠到沙发上,让半裸的女人在他们身上跳艳舞。 别墅门口开来一辆轿车,阿佐从车上下来,门内守卫通过电子眼看到是他,便把人放了进来:“老板说您今天不过来,这是” “刚忙完手头上的事,所以来迟了。” 阿佐微微笑,一身挺括的黑西装,抬手分烟时腕表发出闪人眼睛的钻石光芒,这人仪态优雅得太出众,守卫不知觉地就将屋内的情形都讲了出来。 随后他顺利地进去一楼,自然都欢迎他。这时胖坤已经上楼去,阿佐不急着见他。陪了片刻,扫一眼墙上的时钟,终于从乱象中起身,在两位老大身边各自坐了坐,也不知道讲了什么,勾起二人某些旧日仇怨。他扶着其中一位大醉的要去厕所,刚好撞到另外一位,让他泼了一脸的红酒。他在剑拔弩张的二人中间劝,结果越劝越糟,火药味几乎要冲破楼层。嘈杂的叫嚣声掩住一声闷响,有人忽的捂住胸口,敞开的褂子里多了一口血粼粼的洞眼。 狂欢眨眼变成遏制不住的血拼,楼上终于察觉不对劲,跑下来两个人,跟阿佐堵在楼梯道上,阿佐满身满脸都是血,让他们下去帮忙。结果这两人刚往下蹿了两步,末尾那个立刻被人拧断了脖子,回头的那一个,迎接他的是一颗无情的子弹。红白的脑浆溅了满墙。 首-发:woo18.υip (po1⒏ υip) 无间使者23好玩吗 楼下的混乱被巨大的音乐声给掩了过去。 胖坤腰下围着浴袍,刚吃力两颗药丸,底下短粗的肉棒已经硬得发痛起来。他兴奋地朝床边走去,上面妖娆地趴着一个女人,俗气的碎花贴身齐逼连衣裙,头发烫得卷卷地散开,低胸上衣内挤出白白地圆圆的奶子。 女人在床上扭啊扭地,搞得他的欲火更上一层:“真他妈骚,把脸抬起来。” 卷发里摇出一张脸,胖坤眼睛都快直了:“怎么是你?” 说着就去抓她的腿,光着那双腿,他都可以百看不厌地玩一年。脚指头上涂着美艳的红,白皙润滑的肤感,他还没摸到呢,长腿轻巧地踏到他的胸口上,脚指头沿着男人胸前敏感处一路下滑。胖坤凑过去吻,也是吻得一空,对方把美腿收了回去,灵巧妖娆地从床的另外一边翻身下来。 本来就是想了好一段时日,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胖坤不介意陪她多玩一会儿。 真莉唇上涂着亮晶晶的口红,睫毛刷得又浓又密,站起来又是另外一番风情,绕着床脚赤脚过来,挑逗着跟胖坤坐着调情的追逐游戏。跑到靠墙的柜子边,随手拿起一瓶精油,用牙齿咬开盖子,倒润滑剂似的倒了满手:“先来个按摩,试试我的手艺,怎么样?” 胖坤躺到床上,任由油滑的双手在胸口作乱,更是配合着翻了个身,让女人大腿肉贴肉地骑在他的腰上。 真莉拿精油往他脸上一抹:“好玩吗?” 胖坤往后要抓她,谁知陡然地,右手就被拷到床头,不过那是一只毛茸茸的情趣手铐。 真莉还在笑:“坤哥,来点不一样的怎么样?” 卧室门口的保镖把耳朵贴在门缝里,听着老大讲着下流的话,似乎要办事了,他嘿嘿笑着走开去倒酒喝。 至于门板内又是另外一番他决计想不到的情景,在他走开的那一刻,床上矮胖肥硕的身子冒着油光,激烈地颤抖着一身发肥肉,女人从后面死死地压着他,脑袋上裹着再不起眼的保鲜膜。保鲜膜下的脸扭曲着五官,眼睛瞪大着泛着红血丝,空气没有哪一刻比这几秒更珍贵。再几秒,他张着嘴巴噎气了。 真莉探探他的脉搏,甩着手臂翻身起来,长眼线下全是嫌弃。 走到浴室里拧开水龙头,拿着香皂洗了叁遍手,一只脚刚踏出来,房门外发出一声闷响。 全是肌肉自发迅捷的动作,真莉矮身快冲到床边,从枕头下摸出手枪,一眨眼就滚进床底下。床下跟她并排着一个昏迷的女人,正是歌舞厅给胖坤物色的那个,不过此刻赤裸着白花花的身子狼狈地躺着。 真莉拿枪口瞄准房内,房内徐徐地打开,一双铮亮的黑皮鞋踏了进来,鞋子上溅着湿湿的液体,随着他的步伐,水珠滑到地毯上,绽出几朵小小的红。 男人的腿靠近床边,就在真莉眼皮底下,他停了几秒,但是没碰尸体,转身走到床头柜边,从胸前拿出一只金属的小盒子。 真莉始终只能看他一截小腿,摆弄保险箱时戴的乳白色超薄手套。 保险箱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那双手翻捡着文件,挑了几份出来便作出要起身的动作。 倏然间男人转过身猛地朝床底看去,低矮的空间里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性。 那双手伸进来,把女人拖了出去。 真莉四肢伸展开架在上面,鼻尖上的热汗在裸体出去的一瞬间将将落下。 在男人带着文件出去时,外面立刻多了几双腿,全是警务突击队的制式马丁靴。 趁着房门自动回落的瞬间,真莉从另外一边滚出去,丛林野猫似的溜向阳台,抓着上来的绳索往下倒溜,滑过一楼的玻璃,里头横尸遍地,几个突击队员在整理现场。真莉一脚踏上玻璃借力荡到墙边,顷刻间消失在院前外的茫茫夜色中。 急慌慌地溜回家,收拾完一身证据后,真莉拨通老厉的电话,老厉接起来就骂:“这个点你神经” 不等他一句话说个囫囵,真莉反过来给他大骂一通:“你才神经病!你们全家都是神经病!你们有行动怎么不通知我?! 老厉愣住,很快挂了电话。真莉跷着二郎腿等,烟抽的凶,电话一响就接起来便继续咬牙切齿地骂。毕竟她还是寻常肉身,受了伤也要流血,打中心脏也要没命,行动队如果把她当做胖坤之流给灭了,她给谁喊冤去?祖傲交给她的任务才做到一半就完蛋,她还有脸被人叫大师姐么? 老厉等她念完一些列诅咒,安抚道:“曼丽,不是你想的那样。今晚行动的是毒品犯罪调查科,不是我们O记。如果我知道” “等你知道,我早就完蛋了!” 说是那么说,她也不是那么容易完蛋,只是突然增加数倍意外风险,这让她很不高兴。 过了好一会儿,老厉跟她道歉,真莉听着电话里那个沧桑疲惫的声音,啧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至于行动队那边,将胖坤别墅里突围完全掩盖成帮派间擦枪走火的内斗,有用的文件证据全数带走,阿佐仍旧停留在卧室里徘徊。 卢俊伟穿一身防护服,摘了头套进来,问他怎么了。 阿佐在阳台上找到一条绳子的刮痕:“当时可能还有一个人在房里。” “不排除你进来时ta已经走了,”卢俊伟走到床边检查胖坤的尸体:“手法很专业,你看是男是女?” “是女人。”阿佐点了根香烟:“床底下的女人手上没有精油。” 说完进到浴室,看里面用过的洗手池,又出来,脑海里仿佛出现一个相当自负又冷酷的女人形象。 “她对自己相当自信,完事后第一件事不是立刻离开,在浴室里待了几分钟,根本不紧张,这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 卢俊伟拍拍他的肩膀:“如果女人当时也在场,后面肯定会有动作。这次你干得很漂亮,剩下的事交给我。” ——————追-更:yanqingxiaozhu.com (woo18.vip) 无间使者24让你出不了门 阿佐心里隐隐有个怀疑的人选,呼之欲出的冒出来。但他没有把这人的名字透露给卢俊伟,而是另外找了关系去拿公寓斜对面一家金行的录像。胖坤被杀的那天晚上,徐曼丽十点钟从外回来,房里的灯一直亮着,没见她出来过。 但这也证明不了什么,这完全可以是蒙蔽警察的假象,如果她存心有所动作的话。 外面爆出胖坤以及两个堂口老大内讧后全数死亡的消息,新文闹得沸沸扬扬,几个堂口的二把手联合到一起说要誓死查出真凶,可并没有。他们乐得开心老大被除掉,地盘能够顺位到达自己手里。当然也有不服的,为了争位置,半个月内火拼内斗不断,都在各自消耗自己的势力。 唯一的幸存者是歌舞町被叫去伺候胖坤的女人,只是这女人早被吓破了胆,只知道有人从后面迷晕了自己,晓得除了她全数死光后连门都不敢出。 再是阿佐也被以调查的名义请去录口供,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询问几次后也就不了了之。 这件事还有一位最大的受益人陈生,同样被请了两次喝茶,两人在警察局的走廊上碰到。陈生由小贝陪着,小贝觑到阿佐,很想上去关切一番,只是忌惮身边的男人,只能拿眼神问候阿佐。阿佐朝她笑了笑,面上有些疲惫,作出不太想搭理陈生的模样。 陈生搭住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怎么样,最近还好?” 阿佐掰开他的手:“承蒙关心。” 陈生啧了一声:“如果你想找事做,尽可以找我。胖坤他向来不是一个好的投诚对象,阿佐,你还有选择的机会。” 阿佐只是笑笑,陈生向前走了几步,忽而道:“你最近见过曼丽吗?要是见到她,替我问候一声。” 原本毫无心理波动的阿佐,心口蓦地紧了一下,道您可以自己联系她。 真莉办完一单,拒绝了陈生的邀约,拎着简单的行李包外出一趟。其实也没走多远,上了一趟长洲岛。长洲岛十分荒僻,沙滩也不纯正,沙子里夹杂着很多碎石,好处人少,掀开窗帘就是灰蒙蒙的沧海,抬眼就是一望无际的山峦。 短途旅行回来,公寓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衬衫扎进牛仔裤里,怀里抱一只绿色盆栽。 他的头发长了些,刘海曲线地淌下来,脸颊曲线坚毅明晰,望着她淡淡地笑:“回来了?” 视线扫过真莉身边的男人,这人一身的运动衣,腱子肉鼓囊囊地突出来,他是真莉在回来的渡船上碰到的。 两个男人不善地对视,还是真莉从人手里接回行李袋,让他先回去。 真莉一言不发地掏钥匙开门,反手就要关上,皮鞋轻巧地卡进门缝。 男人不把自己当外人,进来后寻找着摆放盆栽的地方,真莉丢下行李袋回房换衣服,刚脱下上衣,阿佐从后面悄声无息地过来,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手掌带着温度和气力往上一握,真莉立时有了感觉。 阿佐凑到她的耳边讲话,单手从后解开了内衣扣子:“还在生我的气?” 真莉沉默着,性欲降了些:“生什么气?” 阿佐丢开内衣,五指拢住她的乳房,青龙慢碾着搓她的乳头,乳尖上酥酥的一阵,真莉扯开他的手,背对着他继续脱牛仔裤。 “今天没心情,你回去吧。” 她脱得只剩下一条脆弱的蕾丝内裤,眉眼冷清着错开男人往浴室里去。 身后的男人气息发凉,真莉冷笑一声:“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请你——马上离开。” 她说得非常不客气,阿佐坐到床边,手掌在床铺上慢慢地抚着:“你过来,我们好好说话。” 真莉猛地一转身,抓起柜子上的闹钟往地上砸:“我说了,今天没心情!” 塑料的时钟碎得满地都是,阿佐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那么看着她出去。 真莉快步走进浴室,恶劣的心情并未因为山清水秀好了多少,一见阿佐那张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云淡风轻地脸,逼得她要认清两人粗浅的关系,有什么关系?生殖欲上来打一炮而已。 前脚踏进浴室拧开水龙头,眨眼间后面袭来一股凉风,她下意识地就要侧身回踢,将将忍住,瞬间就被人扯住头发压到冰凉的瓷砖上。 还没来得及转热的冷水从头顶洒下,真莉冷得一哆嗦,抬手往后拍打,被男人用力握住往上抬。 皮带抽开时碰撞出清脆的金属声,她的手被吊了起来,用皮带绑在上方横向的粗管道上。 这些发生得太快,真莉脑子还在怒气和发懵中来回徘徊时,水已经热了,后腰重重地一抬,粗壮的物件已经破开嫩肉插到尽头。 真莉屏息了片刻,渐渐适应体内干涩的抽插,阿佐把手伸到前面来,一面掐她的奶子,一面从阴唇中拨出核肉打圈按压,真莉再不愿意,身体在异物抵入的那一刻由冷转热发软。 水流哗哗地往下泼,男人湿透的衣服贴在她的后面上摩擦,耳垂被他含住,挑逗着轻咬:“又换了胃口?喜欢上运动健将了?” 得不到爱抚的另外一只奶子在墙上挤扁了,随着他一下下的顶弄,真莉的身子在瓷砖上滑来滑去。小腿打着摆,有些站不住。 强忍着喉咙里滚动的吟哦声,真莉偏过脸来:“是又怎么样?跟你有关系?” 话才说话,一声尖叫从嘴里发了出来,阿佐狠撞几下,水花四溅中抬起她的左腿,鸡巴在里头肆意地搅,搅出粘腻的叽咕声。 “这样还跟我没关系?” 他掐过她的脸,眼神暗到发蓝,真莉头脑被一阵热浪冲过,昏昏扰扰地,很想转开视线,被他用力地扭回来。 “那样的男人能满足你?” 阿佐是一副全然不信的神态,腰部富有节奏的律动,肉棒抽出一大截,再蓦地往上顶。 真莉被他插得踮起脚尖,深处的酥肉被戳到好几次,可是很快就离开,她憋狠了又要口不择言,阿佐根本不给她机会,磨着牙齿叼住她的脖子:“你再多说一句,今天操的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首-发:rousewu.cc (po1⒏ υip) 无间使者25还有谁上过你 贴墙后入的体位插得非常深,真莉错觉那根灼热的肉棒好几次都要顶开子宫口,那是一种非常疯狂又刺激的感受,她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已经顾不得跟人冷战,当然嘴巴还是半硬半软,不肯完全地屈服。 阿佐已经将她翻过身来,手还在上面吊着,只是此时她已经主动将长腿盘到他的后腰上。 男人的手指触碰到她的眼角,沉迷性爱的女人散发着无与伦比地被“凌虐”的美感,嘴唇被吸地狠了,呈现出又肿又红的倔强和媚态。阿佐贴过去舔,真莉毫不客气地反咬他一口,瞬间溢出鲜红欲滴的血珠。 阿佐揩过自己的唇,蓦地掐住她的脸颊,另她合不拢嘴,把两根手指伸进去搅,舌头却是跟着他,缠着他,湿软得一塌糊涂。 “他上过你没有?” 其实他要问的话是——除了我,还有谁上过你。 真莉吭哧地笑,笑容又被肆意地顶弄给撞碎了,浑身的肉都在脆弱又性感地颤动:“...轻点..啊...你该问的是,我有没有上过他...” 她笑起来,邪气又畅快,像个一百分的妖女:“只要我想,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阿佐深吸一口气,将她的屁股抱起来,压着她的头往下看,鲜红嫩肉被粗长的鸡巴带得翻出来,还是万分舍不得紧紧地扒住它,阿佐慢慢地送进去,徐徐地玩儿似的,不再给她痛快。 他捏住她的下巴,有时候是真的非常想撕了她的嘴:“如果你真做了,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 真莉活泼跳跃的胸口忽得停住,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内部撕裂开来:“那请你马上从我身体里出来,立刻,滚出这里。我不光跟他做了,还跟很多男人做过。只是陪你玩玩,你还当真了?” 阿佐定定地盯了她好一会儿,果真抽了出去,接着解开她的手,将腰带往裤眼里穿。 热情似火的氛围完全成了寒天洞地。 真莉慢慢地滑下去,话一说完就后悔,不是后悔刺激他,而是——她也是很挑剔的人,喜欢做爱,但不会滥交。 阿佐浑身湿漉漉地出去,半分钟后传来巨大的关门声。 真莉脱力地坐在地上,惶然又难受,不知觉地脸上潮湿一片。 她坐在那里半天也不想动,很有些丧气,原来人的情绪会复杂到如此地步,要不得,要不了,要不到全部就会气急败坏,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真莉把脸埋下去,这一刻忽然很想回到祖傲身边。在他身边,一切都是清晰的,没有任何犹疑和不确定。但就这样回去,祖傲会怎么看她?如果她是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回到师父身边,她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身体忽然腾空而起,真莉诧异地抬起头来,阿佐望她一眼,这一眼望得心脏酸软。 他把人抱到沙发上,转身去卧室那了吊带睡裙出来。 他拿干燥的毛巾给她擦身体,替她穿上衣服,让她靠在他的胸前,手指插进发梢内,将打结的头发梳理开,温热的风呜呜地从吹风机里吹出来。一时间真莉不想说话了,她安静地靠着他,头发干了大半后,往下蹭了蹭,枕到男人的大腿上。 阿佐摸出遥控器,电视兹地一声亮了起来,声音调到六度,新闻的声音跟夏末的海水似的,漫漫地淹过房间。 他抚摸着她的长发,继而扶过温良顺滑的手臂,阿佐低头看向身边的女人,她静静地看着电视,不像是看进去的样子,很宁静,甚至有些温柔的乖巧,像是原本就安在身上的一片肌理,一块骨头,仿佛...原本就应该是他的。 阿佐弓下去吻她的肩,撩起真莉的乱发勾到耳后:“以后不要说那些话,你说了我会生气,你自己也不开心,对不对?”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好女人,更不是一个常规的,能够轻易打上标签的女人,若论世俗的标准,谁看到她,脑海里都会出现一朵颤颤欲动的黑色大丽花,要么被吸引到绝对无法抗拒,要么看一眼就绝对没勇气靠近。 但她同时不是,也不该是一个世俗,阿佐的手指触到她的睫毛,眼窝和柔软的嘴唇,拿鼻音轻轻地询问。 真莉垂下眼帘,拉下他的手,两人的手指互相摩挲着,然后互相插进指缝。 “饿不饿?给你做点东西吃?” 真莉轻点一下头,阿佐抽开身来,给她盖上毯子:“你先睡一会儿,好了叫你。” 晚餐吃得很简单,两碗青菜肉丝面条,加一迭蒜蓉油麦菜。 阿佐从衣柜里挑出一件女款的休闲西装,给真莉裹上,把人搂过去带出门散步消失。 夜晚的街道很热闹,灯光五彩斑斓,男男女女互相交谈逗笑着,真莉依偎在阿佐身边,忽然意识到有些男人会把身边的女人的一切都安排好。她什么都不用想,挨着就行,把自己当一个挂件,感觉似乎也不赖。 “想看电影吗?” 真莉摇头:“如果你想看的话....” 阿佐见她心情好了些,跟着也笑了一下,真莉剜了他一眼:“笑什么?我这样子很难看?” “不会,你没发现很多人在偷看你?” 真莉把脸往他脖子里挤了又挤:“不给他们看,只给你看。” 阿佐一偏头,再低头,便把她吻住了。 舌头进得很深,勾缠含吮,感觉十分的柔和美妙,像喝了酒血液里已经浸了酒精。 长长的一吻过去,阿佐勾住她的耳垂,低低发笑:“不看电影了,我们回去?” 无间使者26慢慢磨 一夜的疯狂过后,真莉睡到中午才醒来,狭窄的床上挤着两具温柔的身躯,阿佐的大腿压在她的上面,正拿一本小说在看。 真莉揉揉眼睛,问他看什么,阿佐把封面展开送过来,全英文书面,真莉受不了地拍开,她是真不理解为什么这家伙会喜欢看小说,还看英文版。 阿佐笑笑,也没解释,将人往上拖了拖,以斜后的方位顶了进去。 明媚的阳光从白纱后溢进来,一切都是明亮的,真莉脸颊坨红,一双青紫斑斓的奶子从毯子下滑出来,往后搂住他的脖子低哼出声。 难免还是有点抱怨:“做了一晚上,还要啊。” 阿佐慢慢地磨,兜住她的右乳刮擦奶头,奶头很快硬成果实:“还说呢,外强中干,弄了一半就喊累。” 真莉冤枉,阿佐一次太持久了,总也不射,磨到后来下面都快没水了,他还没做完。 “就是插进去温存一会儿,不是真做。” 弄了十几分钟,阿佐把肿胀的鸡巴抽出去,摸摸她的小穴,果真是有些肿了,于是拿手指代劳,带着清凉的药膏让她快快地泄了一次。 真莉睡了一个回笼觉起来去洗澡,出来时阿佐西装革履地从门外进来,英俊逼人地拖着一只行李箱。 她边擦头发边瞪他:“你有我家的钥匙?” 男人从西装裤兜里拎出一串钥匙:“刚配的。” 真莉也不好说什么,又问他怎么把行李箱带过来了。 阿佐变出一只白信封,递给她看,然后自顾自地进了她的卧室,打开柜子替她收拾衣服。 真莉丢开毛巾,迟疑地打开信封,里面装着两张机票,还有一本旅游景点介绍册,地点是太平洋上某个度假岛屿。 两个小时后都要过关卡了,真莉这才反应过来,狠捶一把他的胸口,被他握住了拳头摁在上面。 真莉哼哼着剜他:“你都不问我有没有时间?” “除了打麻将,睡觉,到处乱晃,你还有什么事要做?” 真莉腹诽我要做的事多了,然而下意识地避开对方的目光,阿佐搂她的手重了些,很快松开。 不一会儿飞机起飞,他们坐的是头等舱,真莉是第一次做飞机,昏眩地窝进阿佐怀里,阿佐扶着她的后背,帮她要了热水。 “之后有没有考虑过找个工作?” 真莉不以为意:“呵呵。” 说完朝他吐个舌头,卷卷的长发下露出慵懒的俏皮脸,阿佐拧她的鼻子:“不想上班的话,我给你开个店,怎么样。” 真莉靠着他的肩不说话,总觉得这人突然提出这一层,是别有深意。 阿佐刮刮她的脸蛋,手掌展开握了握,发现她的脸其实挺小,一巴掌就能盖住大半。 “没有干涉你自由的意思,只是找点事做,总比闲着好,免得你老是胡思乱想,是吧?” 说到一半打趣起来,真莉埋下头去,隔着衬衣舔他的乳头,被他一把按住,只是按得松松地,她窃笑着继续弄。 空姐婀娜地过来,深弯下腰来:“这位小姐有什么不舒服么?我们备了一些常用药品,有需要么?” 阿佐面无异色如沐春风:“不用,让她靠一会儿就好了。” 等人一走,阿佐拿鼻梁摩挲她的乱发,薄唇贴着太阳穴,威胁道:“不要乱动!” 灵活的手腕挣开钳制,沿着西裤隆起的弧度抚摸,胀大的鸡巴委委屈屈地弯在布料下,大概是硬得太辛苦,真莉连肉棒上沟壑纵横的脉络都摸得到。如果可以的话,她会滑下去,隔着裤子舔他的鸡巴。 阿佐一把将人钳了起来,没好气地捏住她的下巴,真莉双眼雾蒙,鼻子里仿佛闻到了属于男人下体的味道,然而脸上却是很清新的须后水,她笑着调侃他:“你真下流,下面都湿了。” 男人在这方面是不可能甘于人后的,觑了一眼前后拉好的帘子,用力的搂她的腰,手掌滑到真莉大腿内侧:“想要了?” 真莉配合着蹭过去,腿心夹着他的大腿轻轻的蹭,蹭得自己酥痒万分,心口不一地:“没有啊,就是想抱住你。” 挑火的后果就是两人先后进入飞机窄小的厕所,一个人都嫌逼仄的地方,由两个成熟男女给填满了,填的四面八方都是手和脚。真莉一手撑在洗手台上,一手往后捞住阿佐。阿佐拨开她的领口吊带,惩罚性地吸吻,留下串串紫红色的吻痕。 在一片细碎的疼痛中,阿佐扯开内裤款款地插了进去。 小岛上碧海蓝天,沙滩跟金子一样在明媚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清澈的蓝海水一层层地缓缓朝岸边荡来。 阿佐穿一条卡其色短裤,白背心,头顶上戴着巴拿马草帽。跟农人似的拎着水桶和吊具,四望着寻找真莉的身影,不远处平坦的沙面隆起一块。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真莉仅一张脸露出来,脸上还沾着沙子,阿佐蹲下来帮她弄干净:“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么幼稚。” 真莉的睫毛在阳光下渡上一层金,颤颤地睁开眼帘,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懒懒地讲话:“我躲起来了,你应该多找一会儿。” 阿佐挑眉:“起来吧,要是别人没看到,会踩到你。” 真莉呼出一口气:“原来埋到地下是这个感觉。” 两人都知道这是说轻了。真莉是徜徉在一种自我埋藏的迷醉中,阿佐却是从中看到冥冥的残忍的浪漫。 沙子往下流淌着,真莉伸出一条玉臂来,握住他的手腕:“压上来,压到我身上。” “我喜欢你压在身上的感觉。” 阿佐应约趴上去,真莉伸出双手搂住他,而他握住她的脖颈吻了下去。 ——————首-发:yanqinggang.com (ωoо1⒏ υip) 无间使者27陪你去看房? 一个礼拜的时间说长绝对不长说短也可以做很多事。 他们开船到另外的小岛上钓鱼、沿海散步,吃各种各样虽然不合胃口却新奇的食物,通常都是真莉喊着要吃,吃了一口就丢开,又非要他不能浪费。纵身跳入浅海区潜水,真莉的裙子和头发在水里梦幻的融开,身体像海底的一尾鱼,游进五彩斑斓的鱼群中。阿佐跟上去,男人的衬衫变成半透明,双腿矫健而有力,悬在真莉跟前。真莉的睫毛上缀满了气泡,绒毛也变得透明起来,含笑的唇边流出一串气泡,朝上指了指,意思是差不多要上去了。阿佐一把抱住她,将嘴里的空气渡进去,身躯像纽带一样交缠着上升。 及至下了飞机,画面从满是浪涛声的纯净海岛转回熙熙攘攘的城市,真莉那些像是加了盐的酥软发脆的骨头渐渐地有了重量。 阿佐大概也有同感,从停车场里把汽车开出来,载着真莉回公寓。 男人直接拎着两人的行李进了她的门,衣服通通拿出来洗,阿佐单独拎出内衣浸泡到水盆里,阳光从他身前往后照,长长的影子斜到沙发上,真莉蜷在那里挖一桶香草味冰淇淋。 只要这人在跟前,基本上她可以沦为一个什么都不用干的废人。 “胖坤待你不薄哦,才跟了多久,手里就有积蓄了。” 阿佐偏了偏头,仿佛想说什么,到底没说,扭回去继续搓她的内裤,水盆里拱起一大片云一样的白泡沫。 真莉跳了起来,踩着拖鞋过去,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台子上:“既然有钱了,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住?” “你想换?” “...我是说你。” 阿佐的脸在秋末清冷的阳光下,有种神圣的心平气和:“我随意,住哪里都一样。” 你真该去信基督。 可是你没有邀请我住进你家。面前的其乐融融深究起来有几成真几成假? 真莉撇撇嘴,如果不是他住在这里,她老早就搬了。 “要不我陪你去看房?” 阿佐没什么意见。两人在家窝了一天,小中介田志彬拿着一沓地产资料在街边等着他们。 田志彬还是那么黑,西装穿在身上总像是冒充大人的小孩,拘谨又害臊,看到真莉身边的男人,很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看起来那么 “吓人”的徐曼丽可以搞定这样的男人。他在便利店里见过他一次,那时阿佐还是普通的店员,才几个月?摇身一变成了精英式的男人。然而他怎么变,田志彬都不觉得违和。男人不太讲话,待人却友善而诚恳,举手投足相当富有魅力的。 看了两家白来平的居家单位,趁着男人检查浴室和厨房的细节,小田拖着真莉跑到阳台:“你们...要结婚啦?” 真莉杵在栏杆上,望着斜坡下满坑满谷的楼宇建筑,远处的海河,哼笑着点了根香烟:“你可真敢想。” 结婚?这个命题太荒唐了,这是真莉心中冲出的第一念头。 小田摸摸自己的脸,又红又烫:“哎...我就说嘛...” 真莉不客气地楸他面皮:“什么意思?是我配不上他,还是他配不上我?” 田志彬慌忙摆手,悄悄地说:“不是那个...姐,我说实话你别打我...被瞪我呀,我老觉得只有香港的大富豪才敢娶你。外面这位...他不会只是跟你随便...处处吧?” 真莉瞟来一眼,田志彬瑟瑟发抖,错觉她会随时把他直接丢出阳台。 看了叁天的房,他们定下半坡上一套一百二十平二手房,香城地少人多寸土寸金,新楼盘要么太远,要么价格高到突破天际。这套刚刚好,阿佐轻松地拿出定金和中介费,一切手续都交给田志彬。这是田志彬从业生涯中赚得最快最丰厚的一笔佣金,兴奋到脑子抽风,笑得嘴都合不拢:“不、不介意的话,我请你们吃饭吧。” 请客也就罢了,怕餐厅里酒水太贵,说是要去旁边便利店里买。 真莉看他可怜兮兮地,也没说什么。叁个人一起进去,阿佐大大方方地在柜台边挑安全套,真莉咬咬唇,小踢他一下,转到侧面的冰柜里挑牛奶和零嘴。真莉抱了一大堆的东西,几乎要把半张脸埋到食物中,她往前面走去,阿佐侧身靠在那边,朝她无奈的笑:“马上就要吃晚饭了....” 就在这时玻璃门忽然被推开,一股嗖嗖的凉风袭进来,门内突然出现两个戴头套的男人,拿着抢指着店内稀疏的几个人。 “都给我闭嘴!谁敢乱动一枪崩了你的脑袋!” 其中一个反手锁门,打头一个冲到柜台前指着收银,叫他把现金全部拿出来,觑到田志彬颤抖恐惧地抱着自己的公文包,抄手要抢他的包。田志彬不肯给,再怕也肯给,里面有他人生第一笔丰厚的佣金,对于别人来讲可能没什么,对于他来讲,真的不能失去。 眼见那人把枪口对准了田志彬的脑门,真莉冷喝一声:“阿彬!东西给他!” 田志彬哭了出来,然而匪徒似乎嫌他太慢,轰的一声,田志彬整个人被枪子带得往后飞。 真莉的脑子发出裂痛,大叫一声朝前丢出手里的东西,纵步矮身就要冲过去,猛地被人飞扑着压过来,在两人倒地的一刹那,几颗子弹飞射过来,冰柜的玻璃哗地碎裂,里头的饮料瓶爆了一串。 阿佐用力地压住颤抖的真莉,把手机塞到她的手里:“交给我,你去看看小田,报警!” 匪徒完全疯了,狂妄大笑着扫射店内,真莉屏息着爬起来,弯腰穿过货架,跨过一个被射中的中年男人,男人嘴里吐血求她救他,她一眼没看,侧滑过拐角藏到墙后,双手一伸用力地把田志彬给拽过去。 外面的阿佐躲过一片子弹,从货架上抄了东西扔出去,趁着抢口朝上的时机,猎豹爆发般闪上前,一拳凿到男人的喉咙上,反手接住这人松掉的手枪。在对角线处抗机枪的那个,狂叫着对准他,阿佐顺势翻滚着藏进另外一个货架,在物品间隙中发出一枪,男人手腕飚出一串血液,还要用剩下一只手扣动扳机,很快迎接他的是再一颗子弹,两只手就这么废了,疼地倒地哀嚎翻滚。 阿佐站起来,叫躲在收银台后面的男人赶紧出去,等他绕过货架过来检查乱叫的匪徒,然而那人的声音突兀的戛然而止。 步子猛得加快,视线终于清晰,半掩在墙后的真莉披头散发着,半抱着昏迷的田志彬,抬起的眼冷得令人发寒,仿佛毫无人格。双手作废的匪徒抽搐似的弹了弹,眼眶里插进一片尖锐的长玻璃。 —————— 无间使者28生存 尽管祖傲不在身边,真莉总觉得他无处不在,像夜空中一只巨大的眼睛,挂在她的精神世界里,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最近这种念头越发强烈。正如此刻她抱着田志彬,腥热的血液汩汩地从他胸口淌出来。他已经昏迷过去,也不知救不救得回来,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祖傲低磁的声音在她脑子里转,在她精神宇宙中盘旋,遥远而虚空,他问她你在等什么?你在忍什么? 警员举枪进来,阿佐在那边解释到情况。有人从真莉怀里把田志彬抬起来,架到担架上。真莉让那点温度流逝了,有人跟她说话,她听不见,猛地蹿起来冲向阿佐,恶狠狠地揪住他的衣服低吼:“为什么!一开始你为什么不动手!” 她甚至要打他,警员警告大喝,纷纷地过来拦住,有人钳住她的手腕猛地往后拧。 真莉管不了那么多,手腕蛇一样快速地旋转,对方只觉得惶然和筋络上微微的一麻,她已经继续朝阿佐扑去。 “你明明可以!为什么要等?!” 大家看她披头散发地浑身是血,跟疯子无疑,更多的手臂袭来要控制她。 就在四面八方的警员要钳制住真莉将她往柜子上压时,阿佐拐出手肘,凌厉地隔开几个人,他拦在真莉身前,笑意全无,肃杀冷淡:“她也是受害者,你们不要碰她。” 一位队长模样的男人过来,跟阿佐对了个眼神,驱赶自己的手下:“维护现场,保留证据,那个谁,去拿监控录像。” 阿佐转过身来,真莉喘着气,目光冰凉地甩开他。 “当时我在等时机,小田跟他们离得太近,如果” “没有如果。” 真莉抬起满是血痕的手,往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阿佐要去捞她的手,握过玻璃的手掌劈开肉绽,心里狠狠地刺过。 真莉避开,扯了衣服在货架尖叫上挂过去,撕拉一声用力地扯下布条,给自己缠上。 店内所有人都不能私自离开,要去警署录口供。警车上阿佐坐在她对面,趁着拥堵好几次想跟她说话。如果匪徒当时两手已经残废没有反抗之力,真莉朝他捅玻璃致死的那一下,在律法上无疑是非常有争议性的。当时她在墙角后,监控不一定照到全部事实。 下车时他们的肩膀碰到一起,阿佐快快地凑过去低语一句,后面什么都不用说,交给我。 到了警局真莉就被带到单独的房间,自有医护人员过来帮她处理伤口。 一个小时后,进来一位高级警员,真莉扫过他的铭牌骆,叫卢俊伟。录口供前询问是否可以她进行心理测试评估,真莉扫过一眼,没作出抗拒的态度。但是不抗拒,不代表配合。 询问室里两个小时是非常漫长的,一杯水,一只烟灰缸,刺眼冷酷的灯光。 到后面她只说自己太混乱,记不清。种种细节、眼神,让她清楚的明白自己不受机构信任。 卢俊伟从内出来,转身进了隔壁的检测室。阿佐拖着手肘立在单面镜前,看着镜子后一身狼狈却面目冷清的真莉,仿佛受伤的不是她,刚才经历了生命威胁的也不是她,就像是坐在自家的阳台上,静待客人到访。 “不管是谁进来,都不可能完全没反应。”卢俊伟靠过来,拿手指了指真莉的肢体:“她根本就不紧张,可以说只有受过强度训练的人,才能” 阿佐打断他:“今天这事跟她没关系。” 卢俊伟不赞同:“那块精准插进眼眶的玻璃,也跟她没关系?” “她是下意识的自保。再说监控你也看过了”阿佐一句话没说完,不过是试探卢俊伟的表情,确定了心中所想,接着道:“无论你怎么推断 ,没有证据就是臆断。” 卢俊伟快要忍不住怒气:“你想包庇她?你动动脑子吧!她出现的得那么巧合,你就不认为他是派来监视你的?” “没有证据——就不要动她!” 这是两人合作以来分歧最大的一次,卢俊伟怒气冲冲地离开,咆哮着让手下办手续放人。 出来警署大门已经是十一点,凉风迎面而来。 阿佐靠在侧墙上,似乎等了好一会儿,踱步而来脱了身上的风衣,往真莉身上裹去。 推着她上了副驾驶,阿佐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过了几个红绿灯,阿佐趁着红灯盖住她的左手:“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狂泄的怨气过去,留下的是强烈惊醒的信号,真莉说没胃口:“不麻烦的话,请送我去趟医院。” 她知道自己在迁怒,负面情绪在那一刻爆发出来,这是不应该的。他那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会出手。但是她真的很想问问,如果当时是小贝,他还会这么冷静? 话毕就将手掌从男人温热的手里抽了出来。 “那两个抢劫犯不简单,曼丽,以后尽量少出门。” 两人到了医院,阿佐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视线,询问护士台田志彬的情况。 护士领他们到了重症监护室外,看着躺在里头浑身插着管子不知道还醒不醒得来的田志彬,真莉眼眶酸了一下。 仅仅只有几秒,很快归于平静。 田志彬昏迷前流着泪看她:“我的包钱” 在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所谓的“崇高”,也许阿佐心里有,但她没有,小田也没有。他们有的只有两个字,生存。 首-发:rourouwu.in (ωoо1⒏ υip) 无间使者29主人 阿佐陪着真莉守了一夜,天蒙蒙亮时载着她回去。 真莉忽而觉得很疲惫,冲澡出来,什么都没穿,把赤裸的身体蜷进柔软的毯子里。 半睡半醒中有人捏出她的手腕,冰凉的液体柔柔地擦过,细密尖锐的刺痛传达过来,她的手指动了动,被人温柔的握住。 “有点疼,再忍忍。” 真莉没答他,始终闭着眼睛。 阿佐帮她换了药,重新包扎过,收拾完药箱、垃圾还有满地乱扔的衣服,他在床边坐了会儿,手掌扶着真莉凉凉的发额。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还是透些光进来,尽管如此,谁一望这床上的曲线,就算看不见脸,看不清脸,也知是个开在暗处的美人。 阿佐看得清,他的夜视能力一向出众,其实她的五官、脸颊毫无攻击性,可是一睁眼,浑身就会释放出不一样的让人不由波动的气质。 直到真莉气息平缓、确实沉睡过去,这才拿了外套离开。 阿佐开始忙碌起来,经常见不到人。至于真莉,已经窝在家里大半个月。不是她不敢出门,而是警局半日游之后,她被人盯上了。这是被山海宗避世却严苛的训练造就的强烈直觉。最起码有两拨人在监视这栋公寓。 这日绯雨绵绵了大天半,小雨转中雨,白亮的闪电在铅铁的天幕中划下,真莉套了件长长的皮风衣,腰间扎成大朵的蝴蝶结,里面却还是睡裙,就这么随性地拿了把雨伞要出门。 一开门便是阿佐西装革履的身影,肩膀湿了一片,手上转这伞柄抖一抖,满身的潮气:“要出去?” 真莉好长时间没正眼看他,匆匆的一碰面,他的英俊似乎又沉淀了几分,语气温和,还是细微的惊诧,这让她很想吻上去。 “在家待腻了,下去买份报纸。” 当然都是借口。 阿佐没拦她:“我陪你一起。” “不用,我又不是残废,非要人二十四小时看着。” 男人气息稍稍一顿,两人对视几秒,他让开道路:“那我先煮东西,半个小时能回?” 真莉满不耐烦地点点头。 最近的报亭在街角,旁边还停着一辆卖叁明治的流动车厢。 她在雨棚下挑挑拣拣地,在旁边买咖啡和热狗的男人躲雨似的钻过来。 真莉摊开一份晚饭,穿着短夹克的中年男人压了压帽檐,也是随便翻:“你和阿佐都被监视了。” 真莉翻了一页:“阿佐到底是身份什么?” 老厉张大嘴咬上一口热肠:“他的档案很干净,不排除是谁的线人。你不用操心他,他拿着张耀扬私生子的身份,于黑于白,估计会有大动作。我担心的是你” 真莉不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老厉拿余光警告又焦虑地瞥了她一眼:“警署里头有内鬼。你跟胖坤和陈生都有联系,又和阿佐同居” “瞒不了多久了,你很危险。要不还是算了,我把你撤回来。” “不用。”真莉掏出零碎的钢镚丢给亭子内的老板,丢得乱七八糟,老板低骂两句去捡。 “半途而废不是我的风格。你只要告诉我,那两个抢劫犯是怎么回事。” 真莉拎着两袋水果回去,就那么丢到菜盆旁边,阿佐已经换上居家休闲的长衣长裤,露出一截脚踝来,干净清秀,连骨骼都生得漂亮。他对真莉粗暴的言行毫无怨言,不受影响,从塑料袋里捡出苹果一个个地洗。 “不是去买报纸?” 真莉抢走刚洗好的一个,咔嚓地大咬一口:“没什么好看的,扔了。” 说着已经盘腿坐到沙发上,拿了遥控器跳台。 她无聊地看看电视,再无聊的看看男人的侧影,这人仿佛天生肚子里装着一本男德,真要跟谁结婚,赚钱养家也是他,柴米油盐也是他。 “房子手续办好了吧,什么时候可以入住?” 男人这种冷不丁就来“查房”的习惯,让她很多时候放不开手脚。 阿佐戴着隔热手套端出一盘烤鸡,热粥也从锅里乘了出来,两人对着电视机吃东西,再搭上一瓶红酒。 电视里放着豪门恩怨,男女主角在暴雨中接吻,身后的手臂将她圈了过去,阿佐将将靠近她的耳鬓,真莉立刻有了感觉。男人只要想做,讲话的调调都会为之一变,低沉性感,单单鼻腔里嗯了一声,真莉下腹便抽搐两下。 豆大的雨水大面积地往窗户上砸,外面成了暗淡又喧嚣的世界,房内点着暖灯发着愈发滚烫的空气波动。 真莉往后靠过去,扬起头来,臀瓣被人分开,她就这么朝前跪坐的姿势,被阿佐压着肚子往后坐。灼热的鸡巴蹭开阴唇,奶子在人手里变成奇形怪状,阿佐拉扯她的乳尖,调戏着往上顶顶抽抽:“急着让我搬过去,想让我走?” 说着猛地往上一顶,真莉一双奶子大幅度地荡漾起来,啊地叫了一声,嗔怪道:“你想插坏我呀?” 阿佐摁住她往上跑的肩膀,圈住真莉的腰富有节律地往上耸动:“如果我真想呢?” 许久没做,男人每个动作都蕴藏着力量,频率纵然不快,还是弄得真莉很快地发颤起来,深深地捣进软肉里,粗糙的毛发磨着穴口,乳尖在他手里又肿又痛。 上百下后交媾处已经磨出了泡沫,阿佐掰弄她的大腿,干脆挽了起来,小孩儿把尿的姿势。 “那那就肏烂我,再深一点,用力点啊就是这里” 男人的呼吸瞬间粗重,濒临爆发的边缘,脸颊挨过来吸她的耳垂:“只有我能这样肏你,插你的小穴,对不对?” 真莉回头吻他,恶劣地用牙齿磨他的唇,伸出舌头勾出他的,在空中隐晦地互舔。 “骚货,叫我。” 真莉鼻音哼哼地,紧紧地快要痉挛般问:“叫什么?” “都这样了,还能叫什么叫主人,叫老公。” 真莉完全忽略后来一个选项,尽管都是性爱的催化剂,她还是选了前一个,挣扎着翻过身来,徐徐地在肿胀粘腻的鸡巴上坐下。 “主人骚货快受不了了,快到了嗯!” ——————首-发:danmei.cloud (woo16.com) 30.射嘴里 男人用力一拽,真莉撞到他的胸口上,她笑着看他,阿佐浑身都在积攒着力量,面容冷峻眼睛里全是蒸腾勃发的欲望。 她真的很喜欢看他在她身下濒临爆发的模样,坐在鸡巴上摇晃,循着强健绷紧的胸口往下抚摸,捉住阿佐硬得跟小石子一般的乳粒打圈圈:“主人,肏我呀,再深一点..唔!” 阿佐眼眶发红,面庞线条愈发嶙峋,猛地叼住她的嘴,大口大口的抢夺真莉那根放浪的舌头和口水。 真莉舒服地叫起来,忽的被人推了一把,身子往后倒去,又被阿佐提住了肩膀,眨眼间她滚到地上,跪坐在男人双腿间。 肉棒长长的一根,非常矫健又漂亮的形状,热气腾腾,湿气氤氲,在她脸庞一弹一弹地,龟头硕大饱满,竟然也很漂亮,中间那个小嘴吐着透明的液体。 阿佐单手撸着鸡巴,张开大腿,帝王似的,拿着肉棒抽她的脸:“想要吗?” 真莉骂他,心里絮絮地骂,这是人干的事?两次了!两次都是她要到位的时候停下来。 “主人,我好空虚啊,别折磨我了。” 真莉故意摆出趴伏的姿势,臀瓣朝后高高翘起,肉弹的半月形,阿佐抓了一把她的奶子:“你今天太放肆了。” “用这里吧,射了之后才能给你。” 真莉喘着气,变幻着方便的姿势,捧起一双印着红色抓痕的奶子去夹鸡巴。 龟头从荔枝肉里吐出来,又进去,再吐出来,真莉看着眼红心跳,低头去吮龟头。 阿佐快速插几十下,她的奶子都磨疼了,倏然朝前扑去,嘴里被赛个满满当当。 头发被抓着往前送,真莉应接不暇地努力张开嘴,让龟头冲撞到顶处深喉。 快要窒息般努力地承受,喉咙到肚子里阵阵的干呕,鼻息里全是男人下体特殊的腥气,强烈的男性荷尔蒙让她头昏脑涨。错觉中仿佛是深山庙宇的神殿里,被人全力掌控肉身和精神的快感。 阿佐拽她撞过来,撞到自己的下腹,激烈的动作倏然停下来,肉棒在嘴里突突地弹动几下,浓稠的精液直接沿着喉头射了进去。 一手撑在男人绷紧的大腿上大喘气,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阿佐拿脚勾过垃圾桶,让她吐,真莉确实笑着抬起头来,幽魅残缺着,像是被人给玩坏了,还有着臣服的享受的微笑,仿佛在说,谢谢主人的赐予。 真莉把嘴边的精液舔干净了,阿佐倾下身来用力吻她,再后来就不由她了,他把她抓起来伏到沙发上,单脚踩在地上放肆地操她。她叫得太厉害,声音都哑了,单手捂住她的嘴狠狠地入进去。 屋外狂风暴雨,屋内肉体纠葛,全部都是湿淋淋的发潮发热,像是全世界就这么一对男女。 做做停停,直弄到快十点,真莉已近被他榨干了,大概阿佐也是如是想。衣服扔了一地,脏到碰都没法碰,真莉已经洗过一回澡,再懒得洗,粘腻地枕在阿佐的大腿上。 阿佐正休息着抽一根香烟,偶尔分她一口,饕餮餍足地想着什么。 拍拍她撞得发红的屁股:“起来去冲一下。” 真莉蜷着身子,闭着眼睛,睫毛上还缀着泪珠,刚才被肏得哭出来,此刻动都不想动。 “好累...待会儿吧。” 阿佐抽出手来抚摸她的头发,拉拉盖在肩膀上的毯子:“曼丽,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 真莉不想答,阿佐停了一会儿道:“等我把手里的事办完了,带你出国,你想去哪里?” 真莉翻过身来,面对电视,电视里正在放一场冰雪世界,她随意地说:“瑞士吧,听说那里很漂亮,滑滑雪度度假也不错。你想去哪里?” 阿佐弯腰亲亲她的脸:“我们可以去加拿大定居,那边环境好,也有雪,生活也慢。” 真莉几乎受到了惊吓,肚子里痉挛似的抽了抽,她强忍着一动不动,将左手藏在腹部下攒成拳头,使劲儿地掐自己的指腹——太快了!怎么会这么快?定居?是她想的那个词么?明明进度条只有四十五,怎么突然拉到九十五? 她感觉自己在发抖,阿佐抚摸着她的后背:“你想去哪儿,慢慢想,不着急。” 阿佐的电话多了起来,还是那么忙,像是随时要抽查一样,真莉搞不太懂他,口吻有些不耐烦:“在医院。” “...小田怎么样?” 真莉看着玻璃房内沉睡的男孩子,田志彬在她眼里就是一个羞涩拘谨的男孩。昏迷一个月,院方只联系到他的一位远房亲戚,四十多岁开出租的大叔。来过一次,打听过住院费医疗费,就再也没来了。 费用都是阿佐缴的。 护士巡着烟味过来,却没看到人影,余留地上一只踩灭的烟头,抱怨着叫人过来打扫。 真莉刚从住院部出来,一辆铮亮的高档汽车滑行过来,下降的玻璃内出现一张文质彬彬的侧脸。 陈生推一把眼镜,请她上来。 真莉坐到他旁边,陈生在旁交迭着双腿,长手指里捏根雪茄:“还是得我亲在来请啊。” 满车厢都是雪茄过分甜腻的味道,汽车一路西行,婉转上山,到了一栋隐士般的独栋别墅前。 阳光房外就是山崖,可以望见大半个香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成海市蜃楼般的浮影,半个太阳陷落在地平线下,秋末后很少有这样的好天气了。 佣人端来英式红茶,陈生请她坐:“这里风景可还好?” 真莉瞟他一眼,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那又如何?” 陈生温温地笑,随即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笑够了又换上一张狡桀的脸:“曼丽,你不会以为自己的目标就这样达成了吧?” 真莉挑眉:“难道不是?” 陈生挑着唇角,默了片刻,他很会打心理战,真莉再懒得跟他玩:“今天过来,只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男人从座位上起身,单手握在栏杆上远眺:“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相信你也知道答案。便利店那两个劫匪是我派去的。” “两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过呢,我也清楚他们搞不定阿佐,当是警告吧。” 无间使者31来我身边吧 真莉喝茶的动作顿了顿,陈生转过身来,夕阳温暖地洒在他的侧脸上,无论谁来看,这人决计跟黑帮没有半毛钱关系。 “伤了你的朋友,我很抱歉。” 他的表情是如此诚恳,只是眼镜后微微的笑意,明明白白地显露着运筹帷幄的睥睨。 “我很欣赏你,”陈生朝她笑:“如果真要说,是非常欣赏你欣赏到有点喜欢。” 真莉反应平平:“你开什么玩笑。” 陈生轻耸肩膀:“但是你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会跟我一样,能够看清世界上大部分事情真相。但唉” 真莉有些烦躁,她很清楚是陈生在刻意引导她的情绪:“如果你找我就是想说这些有的没的,抱歉,我要走了。” “别急,”陈生过来,亲昵的揽住她的肩膀,往旁边花架前的叁人座沙发上带,他捏住她的下巴,逡巡着打量她,叹息着道:“曼丽,你身上有种任何女人都不会有的味道。懦弱的男人不敢靠近你,只有沙漠上的雄狮,才能拥有你。” 真莉唇上含着讥笑,撇开他的手指:“你不会说的是你吧?” 陈生往后一靠,哈哈笑起来,眼镜上滑过精光:“只有我才能懂得你的价值,你以为阿佐懂?” “他还不配。”陈生摇晃着红酒杯,饮了一口,像是领主吸着从奴隶身上抽出来的血:“你以为他就爱上你了?不,他只是猎奇,只是一时地性冲动,只是有点能力就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鬣狗,被可笑的道德束缚的可怜人,有着极其可笑的社会责任感。” “他是不可能爱上你这种人的,曼丽,你就像一块最纯粹的黑色血钻,浑身都是黑色光芒,而他只要白色的东西。” 真莉蓦地起身,一把挥开他手里玻璃杯,杯子飞翔着撞到门上,酒水跟鲜血一样四处飞溅。 胸口克制不住的起伏,她真想拿东西割开陈生的喉咙。 真莉有种被拆穿的狼狈,血液飞速地在体内窜动,在即将要爆发的时候将将忍下来。 “别生气,我这人做事向来不会口说无凭,我这是在帮你你知道这两个月他跟谁碰面最多吗?” 真莉脑海里出现一个人影,陈生肯定地点头:“你猜的没错。” 陈生打了个响指,有人送来一只遥控器,他接了过来,笑吟吟地在手里把玩,神色莫测,轻轻地摁下开关键,屏幕上播放着偷拍的画面。 阳光房的玻璃密封性很好,小贝的哭声清晰地从里面传递出来。 陈生起身,哗啦一声将窗帘也拉上,然后在一片黑暗中出现咖啡包厢里的景象,以及互相凝望着的男女。 弧形的卡座,暧昧的光线,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小贝一身贵气的淑女装束,长发烫得很优美,眼泪跟珍珠似的不断地掉。 至于阿佐,真莉第一次从荧幕上看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任何角度都很完美,衬衣笔挺下晗线条流畅,衬衣外套一件薄毛衣,柔和的咖色,这让他看起来像个最温柔最持重的男人。 屏幕上的男人完美到真莉心里在流血,小贝说着我好怕,然后投进他的怀里,阿佐顿了片刻,并没有推开她,而是环住她轻拍她的后背。 真莉的心脏一面在皲裂,一面仍旧很好奇小贝到底在哭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困难让她不找一手遮天的陈生,而要找阿佐哭诉。 “妈一见到他就大发脾气,骂得很难听,我从来没见她这么疯狂过见一次骂一次,要他滚,那些字眼我都听不下去。” 阿佐慢慢地问,为什么呢,小贝哽咽着说不知道,提都不能提,母亲昌云静问她怎么认识陈生,她不太会说谎,暴露了上夜班的事,被云静拿着扫把抽了一顿。后来陈生来找她,云静把小贝锁在家里,两个人在外面发生争执,小贝被她拽出去当着陈生的面给了两个耳光,骂小贝肮脏下贱,陈生抢人时把人推了她一把,昌云静提不上气昏了过去。 “妈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阿佐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呜呜” 阿佐从口袋里套出手帕,温柔地递过去:“陈生呢,他是怎么说?” 小贝忽然用力地抱住他:“他带我搬出来了,住到他家里,可是我好怕他” “他一碰我,我就忍不住发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有过那个可是除了疼,根本没有别的感觉。” “哥,你能带我走吗?我快疯了,没办法面对我妈,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小贝哭得梨花带雨,不住地拿湿漉漉的脸去蹭阿佐的下巴,继而抬头仰望他:“我、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 阿佐摇摇头,将她稍稍推开一些,安抚地摸她的头发:“你想去哪里。” “加拿大吧,我有个中学同学很早移民过去,她说那边的华人很多,生活很方便。” 陈生陆陆续续地放往一些片段,不知过了多久,屏幕定格在阿佐开车送小贝的画面上。这个画面倒是轻松愉快的,小贝转过来的侧脸洋溢着憧憬和幸福。 室内长久地沉浸在寂静和昏暗里头,旁边发出叮地一声,是陈生点了根香烟。 听声音,他的情绪也不好:“看明白了?我们忙来忙去,还是为他人做嫁衣,哈哈。” 男人侧过身来,手臂圈过真莉的肩头,环抱着她,幽幽地朝她脸上喷烟雾:“来帮我吧,阿佐不值得,我会给你最好的,不管是物质还是权力,你说好不好?” 真莉头脑胸口皆痛,像是被巨石狠砸了几下,整个人昏昏沉沉地,两下挣开陈生的拥抱,陈生也不急,又是拿起遥控器,录像里遥遥地出现阿佐独自在街上的身影。 “你知道吧,其实我要杀他很简单,bong!一个炸弹过去,就完事了。可是那样太没意思。” “曼丽,来我身边吧,我们一起陪他玩玩。” 首-发:yanqinggang.com (ωoо1⒏ υip) 无间使者32洪流 陈生送她回市区,路上堵车时她的手机响了,男人好整以暇地靠在窗沿上看她,真莉把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朗低沉:“晚上准备吃什么?” “随便吃点,怎么,今天你不过来?” “嗯,有点事要出差,过两天才回。需要给你带点什么?看到一款香水,很适合你...” 真莉听他说了几句,应付着挂断电话。 陈生叫司机直接把车开到陈旧的公寓楼下,看着版荒废似的水泥建筑啧啧叹息:“这么个地方,你早该搬了。” 见真莉坐着没动,陈生又是笑,含义颇深,继续给人插刀:“男人的通病,在外面鬼混后,会对家里那个心怀愧疚。你是不是觉得他最近对你还不错?曼丽,一瓶香水就能挽回你了?” “闭嘴吧你。” 真莉甩上车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陈生在后面问要不要等你? 她说不用,径自快步上楼,开门关门,踢掉鞋子赤脚走到窗边,等到汽车尾灯亮起消失在远处,愤怒地踹翻茶几。 屋里连灯都没开,真莉坐在狼藉的地板上,久久地一动也不动,背靠沙发盘着腿,手里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嘴巴里苦得能熬中药。外面的嘈杂渐渐转静,灯火逐渐消亡,真莉终于爬起来做卫生,扫一遍拖一遍,再拿消毒水擦一遍。行李箱已经收拾好,只有证件和两套换洗的衣服,拎起来非常轻。 关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抽掉电话卡扔进垃圾桶,房间空荡荡的简陋,好不容易攒集的生活气息一扫而空。 她从里面带出来唯一的,属于阿佐的,就是俩月前这人送来的绿松盆景。 真莉搬进陈生半山上的别墅,自从她搬进去就没见到小贝的身影,问起来,陈生说怕你们打起来,让她搬到市内中心的豪宅去了。 这也太可笑了。当然,她不是来做陈生的情人,陈生辛苦的离间计也不是为了睡她,他们开始出双入对,陈生说信她,当然也是信一半留一半,前头跟人见面吃饭唱歌喝酒,后头就要她去解决。大多数人赞陈生有美女相伴,每当他们对视时,大概也只有他俩自己清楚,二人是如何地试探各自底线,如何进行耐力和耐性的较量。真莉看得出陈生对她愈发明显的欲望,那是丛林野兽中的雄性,面对有危险吸引力的雌性,天然要发出的征程。 真莉笑着拿脚踢开微醉的男人,捏着像样仰头吐雾:“女人都该爱你才对,小贝怎么不爱你?” 男人仿佛被扎了一下,丧失兴致地靠回去,拿手撑住太阳穴:“告诉你也没什么,昌云静——是我的亲生母亲,离开我爸后跟别的男人闪婚,生了小贝。” “奥...”真莉长长地念了一声,对着如此劲爆的内幕不太惊讶,人伦在她脑海里向来不成体统,她的人生里唯一算的上的亲人只有祖傲。祖傲于她亦师亦父,她还跟他睡。兄妹么,从小没生活在一起,突然相聚,根子里就会有种外人道不清的吸引力。 “很可笑,我以为她抛弃我们父子会找个多么了不得的男人,结果....找一个低等下贱的男人,喝酒赌博家暴,自尊心敏感得连狗都不如,凡是不如意了就在家里打女人。” 真莉起身坐了过去,让陈生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指腹插进发根,给人徐徐地按着。 陈生仰着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仿佛很累很疲惫:“那年我十二岁,亲自开车,把她丈夫从山路上撞了下去。” “我明明做的是好事,对不对?她却怪我....偷偷地搬了家...算了,我也懒得找,谁想到在歌舞厅碰到小贝?我一眼就认出她。”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阵,陈生将头埋进真莉的腹部,搂住她的腰身,喃喃地问:“我对她不好么?她为什么怕我,为什么不爱我?” 说着说着,男人睡了过去。 真莉也没走,就靠子沙发上想事情。视线回到陈生身上,不断地抚摸着男人发烫的额头和脖颈,她不认为陈生当真爱恋小贝,也许他只是在妹妹身上想证明什么,顺便从心理上打败昌云静折磨昌云静。半梦半醒时,倏然间明显地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杀气,她还是没动,片刻后,杀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毛茸茸的毯子盖上来。 元旦的头一天,真莉睡到中午才醒,披上睡衣到楼下弄咖啡喝,穿着樱粉毛领的小贝从外面冲进来,保镖拦不住她,也不好拦她。 小贝是来找陈生的,骤然看见真莉,瞠目结舌地呆立:“.....你怎么在这里?!” 她跑过来拉真莉:“你跟我走,你知道阿佐哥在找你吗?!他找你快找疯了!” 真莉要不愿意,小贝还能碰到她?小贝只觉有东西从手里滑不溜秋地转了出来,还是急慌慌地叫,你快跟我走。 真莉绕到中控的另外一边,一手撑在洁白的大理石上,优雅地喝着醒神的黑饮料:“他要找我,自然找得到,你急什么?” 小贝愣了愣,脸色很精彩,还是为阿佐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也有难处。” 多么苍白的解释,真莉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朝小贝眨眨眼睛:“你该关心的,不该是我为什么住这里?” 女孩子的被问住了,因匆忙奔跑的血色唰地一下全数褪下,清丽的瞳仁里溢出泪水来,简直就是后知后觉般,满面苍白的踉跄一下:“你跟他...你们在一起了?” 真莉只是笑着看她,这仗还没打呢,女孩子飞着逃跑了。 丢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真莉随手接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保镖通知了陈生:“放心,我没欺负你的小宝贝,不过呢...我发现,她对你...大概也不像你想的那样。” 陈生轻笑一声:“你误会了,我是担心她惹你不开心。明天一起吃晚饭,行吧?” 真莉挂掉电话,对着电话骂了句神经病。 次日有车来接,路上堵了好长时间,最后一段令她完全丧失耐性,下车步行去酒店。 满大街拥挤着千千万万的人流,汽车跟长龙似的从弯道上流下来,霓虹灯梦幻似的闪耀,有人惊叫下雪了,真莉抬起头来,路灯射出的晕黄光河里,果真有白白的,小小一片的东西轻盈地飘下来。 真莉仰头看了片刻,收回发酸的脖颈,一道人影立在流动的洪流中,正看着她。 —————— 无间使者33别再惹我 男人裹一件双排扣的黑呢大衣,削瘦修长的身材,无数人影从他身边掠过挤过,他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真莉。 真莉也是停了片刻,然后顺着身后的拥挤朝前去。 两人之间愈来愈近,空间距离越缩越小。 真莉擦着他的肩膀过去,碰撞的肢体中,被他握住了手腕。 挣了两下没挣开,反而被人越抓越紧,真莉好笑着侧过身来,阿佐任洪流冲撞着却有种等闲视之的气魄,再有人过来仿佛要冲开两人连接的手,阿佐干脆一把圈过她,将她拦腰搂进怀里。 真莉还算平静:“不要站这里吧,人好多。” 阿佐将头一点,挡着洪流,带着她朝旁边最近的窄巷过去,在一处砖红色的雨棚下停住。 真莉终于挣开钳制,揉揉手腕,嗔怪着笑:“你弄疼我了....唔!” 一股大力袭来,后背咚地撞到墙上发出镇痛,阿佐将她摁在红砖墙面上,捧住她的脸弯下腰吻她,狠厉地挑开她的唇,舌头有力迅猛地冲撞进来。刹那间就把她堵个严严实实,急促的鼻息打到脸上,真莉不肯,男人改捧为掐,满身抑郁的怒火,掐开她的嘴,舌头顺利地进去狂搅,大力地吮她的舌,拖出来含到自己的唇内。 口水沿着唇角往下,阿佐终于放开她的下晗,转而伸到后面握住真莉的脖子,低喘着舔去溢出的口水。 真莉被他弄得昏了一阵,双腿发软,属于男人的特殊气息收敛而强劲的荷尔蒙,灼热的呼吸和碰触,这一刻令她陶醉进去。 阿佐舔干净了口水,也不再那么急迫,转回来细细地含她的下唇,缠绵地舔她的上颚和舌尖。 漫长的一吻过去,阿佐终于松开她,靠坐到身后的栏杆上,一根根地抽了手上的棕皮手套,露出那双清白的骨骼修长的手掌,捏出一根香烟点上,压着英气十足的眉,沉甸甸地盯着她。 “听小贝说,你找我?” 阿佐口鼻中重重地忽出一口白烟,其实他早该找到她,不过是太信任卢俊伟,这人把她的消息故意盖了过去。 阿佐再度靠了过去,将她圈在小小的一方世界里:“为什么突然要走。” 真莉不逊地仰起下巴:“不为什么,看你不顺眼呗。” 男人的牙磨出声音来,侧脸崩得发紧,好一会儿吐出一口气来:“不要跟着陈生,待在他身边很危险。” —————— 真莉垂下眼眸,荒唐的可笑从肚子里发出来:“你是不是也拿这话劝过小贝?阿佐,你太失败了,劝了两个女人都没劝动。” 阿佐紧紧地盯住她,口吻又凉又冷:“你们两个完全不一样。你想多了,这个醋吃得完全没必要。我承诺带她走,只是因为...” “够了!” 真莉猛地推开他:“我不管你对她是什么,跟我没关系!让开,我还有事!” 阿佐再来抓她,被她甩了一耳光,清脆的把掌声在巷子里回荡了下,两人同时怔了怔。 “你...别再惹我。”真莉敛目放下这句话,转身就进了正路,眨眼间融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后头跟陈生那顿晚饭吃得很一般,前头还很热络的男人,元旦之夜热闹兴奋的氛围里,他却态度平平。看人的眼神倒是蛰着无数的情绪。真莉早就习惯这人阴鸷无情的一面,照例吃吃喝喝。后头原本还有安排,他找借口说还有事便先走了。 留下真莉坐在旋转餐厅里独饮,看着外面盛放的烟花和飞舞的热气球,自顾自地笑了一声。 八成是看到她跟阿佐了。 元旦后陈生再很少上半山别墅,上来后脾气也不太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挤压着他刺激着他,逼着他要破裂爆发。有一次在这边开会,二楼会客室里爆出低吼和隐隐的枪声。保镖拖出来一具尸体,佣人瑟瑟发抖地拿着工具进去,血水在地毯上留下一长串痕迹,昂贵的地毯就这么废了。 等人走光了,真莉踩着拖鞋款款进去,顺手捡起地上摔破一个角的笨重水晶烟灰缸。陈生独坐老板椅上,背对着门口大口灌酒。 真莉从后扶住他的肩,脸蛋挨上他的,圈住陈生的上身:“怎么了,这么生气。” 陈生一口喝干了洋酒,将酒杯砸到落地玻璃上,玻璃上钢化的没动静,倒是水杯碎了一地。 他拍拍她的手背:“还不是那几个废物事情没做干净。如果他们个个像你这样,我还气什么?” 陈生既然把她留在身边,那是一定要让她不干净的,一个月不到她手里已经有了两起命案。不过没关系,被老厉派下来本来也干净不了。 “还不会用枪吧,走,我陪你练练。” 真莉的确不会用枪,每次动手都是用趁手的小工具,一根筷子都能杀人,所以她从来不愁什么工具趁手。 山海宗里大部分都会用枪,但她不会,因为祖傲说她不用学,还有一个隐秘的原因,当他带着她的手握住那根雄伟的阳具时,神情空明而幽魅:“经常用枪,手里会有茧子,你不该有。” 陈生带她去私人训练场, 手把手的教她,威森左轮手枪,柯尔特M1911,前装弹步枪,当然还有赛博冲锋枪。 男人惊叹于她的学习能力,拿着左轮送进一颗子弹,要跟她玩俄罗斯堵盘游戏。 真莉做出一个俏皮的害怕表情,抚摸着他的手背将左轮接下来丢到桌上:“还是不要吧,我还惜命呢。你送给我的那些珠宝,都没机会戴呀。” 陈生畅快的笑起来,仿佛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真莉却觉得他已经被逼到一定份上了,有筹码的人都是胸有成竹的,只有筹码已经危在旦夕时,才会生出赌徒心思。 趁着心情愉快,也可能是过于亢奋,陈生接了一通电话便带人下山,说是要出海一趟。 寂静的深夜,某处枯枝发出短暂的一声脆响,风声裹挟着微微的震动从窗缝里飘进来,床上的身影疏尔睁开眼睛,轻拉开抽屉取出左轮,就势朝柜子后翻滚过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神经过敏听错时,太阳穴上顶来一只冰寒的器械。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的肩侧,高大的身影笼下一片更暗的深影,漠然地命令她:“双手朝上,枪给我。” —————— 无间使者34你好下贱 在手枪顶上来的那一刻,真莉本能地要将手臂上格挡出去,然而手枪再度一顶,冷酷的声音在深夜里沙沙地蔓延,她的动作便被遏制了。 作出缴械投降的姿势,男人剿了真莉的手枪,将自己的别到腰后:“起来,往那边走。” 随着缓缓地起身的动作,真莉心脏远不如脸上表现的平静,兴奋的热流肆意在血管里飞窜着。 每当遇到对抗,遇到危险情况,慵懒的神经倏然退出,取而代之是浑身兴奋而紧张的应激反应。 更别谈“危险对象”是阿佐,真莉转过脸去,阿佐一身行动队的黑色套装,手臂上缠着弹力带,腰上帮着斜跨武装带,长裤扎进制式的靴子里,深入敌阵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你也太大胆了吧。” 真莉放松下来,还有调笑的心情,阿佐拿枪顶住她的腰,凑到耳边一字一句地低语:“别废话。没叫你说,就不要说。” 阿佐此刻的声线非常特别,就是大提琴上拉长的最低音,甚至还有震颤余留在耳膜里。 他朝外面探视,将百叶窗的叶片调转方向,阻挡住外面所有视线。 光线还是能进来,暗黄的光,一排排一格格地落在他们身上,把他们无声地切割成条纹碎片。 阿佐始终拿枪顶着她,缉拿要犯似的,把人往大床上怼,真莉跌坐下去,往后爬去,宽松的长体恤下露出一双无暇的长腿,在夜里也能发出光来,脚掌在丝绸的床单上摩擦:“阿sir,我什么都没干,我是无辜的。” 阿佐将手枪收起,一把将人掀翻了,真莉扒着床单,被他猛地往后拽,干燥灼热的手掌掐住她的脖子高抬起来:“你说无辜就无辜?” 真莉吸了一口气,脑袋被他不客气地摁到床上,手掌刮过的每一片肌肤开始发软着融化开。 粗粝的指腹搜身般刮过后背、双乳,腰腹和长腿,最后落到耻骨下。 阿佐压着她的肩,抽出右手送到嘴边,拿牙齿咬下特制的军用露指手套,在真莉扭头的注视下舔了一口指尖,真莉哆嗦地颤了一下,他总是这样爱犯规,一举一动都是引人犯罪的禁欲感。 半个身子倾轧下来,阿佐在她耳垂边吹气:“够下贱的,这就湿了。” 真莉扭过头来,被她钳制着喘不过气来,还是要吻他:“主人都是因为是你啊。” “是么?”他冷冷地反问,单手抽开腰带,往上拽着她的手腕捆起来,特殊的手法,越挣越紧的那种。 男人的手指从后插进来弄了几下,真莉头疼的闷哼一声,生猛发硬的肉棒已经插了进来,第一下就进得特别深,将她顶得往上蹭。 阿佐将她拽回来,眨眼就把她的T恤给剥开扔掉,膝盖顶开她的双腿,一条腿高抬着踩在床面上,畜生似的压着真莉的肩膀肏她。 到底是在陈生的别墅里,真莉不能大叫,然而越是隐忍越是兴奋,快感堆积了一层又一层,肩膀和臀肉间夹起一道危险的下潜曲线。内脏都被挤到一块,鸡巴那么长,滑进滑出发出淫秽的水声。 “从你嘴里出来的任何一个字,我都不信。”阿佐猛地拽起她的头发,寒气森森地吮她的下巴,继而吻上来,饕餮似的翻搅挑弄,真莉几乎跟不上,口水不断地往下流。 舌尖突兀地发出刺痛,真莉闷哼一声,阿佐抵着她汗涔涔的额头:“爽么,嗯?” 一面发出质问,一面极力地抽插着,真莉连一个完整的字眼都发不出来,下巴紧张地高仰起来,十指死死的拽着床单。 第一次高潮竟然在片刻内就释放出来,真莉气喘吁吁地倒下去,后腰上酸得要命。阿佐抽出肉棒,发出啵的一声,小穴被他插地半开,周遭全是透明的淫水。 阿佐将她拖起来,拦腰大步往浴室去,浴室厚厚的檀木大门合上,里面独成一体。 墙上发出短暂的脆响,视线由昏暗转成刺目,真莉反应了两分钟,这才看清男人的全貌。 棒球帽被扔到一边,稍长的头发因为激烈的动作凌乱着散开,男人靠在洗手台上,僵硬的肉棒生硬地高翘着,仿佛那根鸡巴不是他的,阿佐岔开腿往后靠,从黑色暗纹的尼龙长裤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根,幽幽地在烟雾后,自上而下的审视她。 “舔吧,舔干净。” 真莉跪在一块洁净的波斯短绒地毯上,虔诚地握住濡湿的鸡巴,伸出舌头小舔一口,迷醉中拨出一把尖刀似的笑:“冒这么大的险,就是为了来操我?” 又是一口,沿着龟头下的沟壑绕:“主人,你说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阿佐太阳穴上鼓噪着跳了跳,眯起眼睛,香烟燃烧了一大断,烟灰带着橘色火星缀了下去,落在真莉的手背。 她能躲,但是没躲。 阿佐将她拽起来,解开手腕上腰带,翻身将她压在洗手台上,张嘴含住烫红的那根手指。 手指含进嘴里,就如进入蠕动潮湿的洞穴,含得又骚又痒,也有格外微微的心灵的微动。 真莉赤裸着身子贴在他的怀里,长睫毛下安营扎寨着整个世界的冷清,阿佐捏起她的下巴:“怎么不躲?” 真莉撇起垂线:“不想。” 一手扯下置物架上浴袍,给她卷上,阿佐靠着百叶橱柜坐到地上,张开腿章她坐到中间来。 男人的下巴顶在她的肩膀上,真莉想抽烟了,他给她点来一根,又从她嘴里抢烟雾,两人对上视线,一时便是迷醉的安静。 真莉往下摸去,鸡巴已经半软下来:“不做了?” “他碰过你没?” “我只会让你碰。” 阿佐把棒子收回裤子,拉上拉链:“我们快收网了,曼丽。你不要轻举妄动,有事给我电话。” ——————首-发:po18xsw.com (ωoо1⒏ υip) 无间使者35我的王牌 至今真莉也没问阿佐到底是在给谁做事,但这不重要,起码从目前的迹象看来,他们并不是敌对阵营。不光是他要收网,她也是。真莉不平最不受人威胁,陈生屡屡犯了她的忌讳。不论是出于徐曼丽本身的任务,还是陈生惹恼了她,自从田志彬中枪入院,真莉就没打算让他好过。 她对他没有怜悯之心,更无同理心,尽管她理解他。世人都有立场,她的立场只有自己。 给老厉递过几次消息,老厉是老手,真真假假的阴谋阳谋,让陈生这边很难堪。 有次喟叹起来:“没想到,你会成为我手里的王牌。’ 真莉漫不经心地笑,不予置评,老厉提醒她:“你自己千万要小心。犯罪调查科那边跟我们O记在抢攻,警署内部的灰鼠也没抓出来,眼见着这件事快到头来,这太顺利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够绝对完美,然而只要在一定时机内完成主线任务,那就是赢家。 真莉很有信心,毕竟陈生愈发狂躁的情绪是真实的,那种野兽冲至悬崖无路可走发出的咆哮,是真的,危险的共鸣感是丛林生存之人的特殊雷达。 “手上那块疤,是怎么回事?” 陈生疏懒地坐在钢琴前,一手拿酒杯,一手随意地弹着琴键。 真莉陪在旁边,尽管男人没有正眼看她,她能感觉到陈生在观察她。 她笑着抿一口红酒:“没事,抽烟时不小心被烫到。” 说道这里,心口滑过一丝怪异的情绪,自从她穿到徐曼丽身上,机体的修复能力是远超常人的迅捷。只不过被小烫一下,竟然留下一块指甲盖大的圆形疤印。 陈生合上琴盖,搁下酒杯,从西装裤里掏出一枚闪耀硕大的粉红钻石戒指,给她套入带疤的那根手指。 “列奥娜,非洲血钻,非常珍贵,最适合你。” 他的心情仿佛很好,抱住真莉,架着金丝眼镜的面庞再顺眼不过,仿佛心情很好:“再帮我办一件事,好不好?” 真莉犹疑了两秒,轻点一下头:“能为您做事,是我的荣耀。” 镜片后的双眸微微闪动,终于吻了她一下,蜻蜓点水地,没有冒犯的意思。 两天后的赤磷角机场,形形色色地旅客从出关通道里出来,真莉穿一套黑白条纹的连帽运动衣矗立在四楼栏杆后,这一层正在翻新修建商业街,全是水泥板堆迭的钢板。 照着耳麦里路线折回洗手间,一分钟不到组装好狙击枪,架到柱子后伸出瞄准头,红十字里出现涌动的人头,片刻后终于找到头发花白的男性目标,这人五十来岁,很儒雅,拎着一件行李包。 陈生的解释是,这人姓高,是位大学教授。此次任务完全是私仇。 “他是我妈的老情人,早就搞到一块儿,就是他怂恿昌云静抛弃我们父子...我找了他很多年。” 耳边响起陈生平静的声线,索然失笑:“曼丽,谢谢你。” 话毕,真莉已经找准了时机,正是姓高的男人走出人流的一刹那,子弹无声地破开空气,视线里男人蓦地僵住,两秒过后,踉跄着朝后倒去。 就在她要收回瞄准器时,熟悉的身影突兀地从人群里蹿了出来,朝高扑过去,拿手压住男人脖颈上喷溅的鲜血,仰头嘶吼着大喊叫救护车。 真莉猛地顿住,那是一身西装的阿佐,带来的百合花散落一地。 趁着机场大乱,真莉飞速地拆碎了狙击枪放回洗手间马桶曹内,片刻后换了件大衣戴着帽子出来,七拐八弯地顺着尖叫的人群朝外跑。 陈生坐在车内等她,真莉关上门后甩了他一耳光。 副驾驶上的保镖立刻掏出手枪对准她,真莉只是盯住陈生,陈生诡笑着让人把手枪收回去,舌头顶住腮帮子,大喇啦地敞开手臂点上雪茄。 汽车滑行出去,在高速路上疾驰,晚饭前已经抵达半山别墅。别墅外多了很多黑衣保镖,客厅里已经摆上山珍海味,红酒也醒好了。 陈生亲自替她拉开座位,真莉没心情动筷子,凉凉地看他,同时揣测着暴露了多少:“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男人拿手背轻抚她的脸颊:“曼丽,我以为你很清楚,背叛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他从后掐住她的喉咙,让她仰起脸来:“还是你天真的以为,阿佐到我的地盘上来睡我的女人,我会不知道?” 真莉眨眨眼睛,覆住脖颈上那根杀机毕现的手掌,不喜不怒地:“我没有背叛你,更没骗你,从头到尾,我想睡的男人只有一个,你很清楚,对么。” “我只是你手上一把刀,但不是你的女人。” 陈生愣了片刻,骤然哈哈哈大笑,疯狂地一把掀翻了沉重的大理石桌子,揪住真莉朝房内拖行。 “不是我的女人?老子忍你这么久,想等你心甘情愿,你为你不一样,你跟所有接近我的女人都不一样!跟小贝更不一样!什么?不是我的?” 他癫狂地拖拽真莉,头皮发出撕裂般的疼,脸皮也跟着绷紧了,一手去抓他的手掌,一手在地上摸索着,尖锐的瓷碟碎片从后背、扭动的侧腰、弹动的大腿上刮过,抄手握住沙发脚,陈生什么都不顾,风度和伪装彻底丧失,抬腿就踢,真莉疼得发出一身的冷汗,手腕骨折了。 男人把她丢进卧室,白亮反光的瓷砖上全是血痕,陈生两眼狂躁发红,解裤腰带扑上去时,真莉朝旁边一滚,直滚到地上。 待他绕过床脚过去抓人,真莉浑身破败起起身,右手握枪起身,正是从男人腰上摸出来的。 她拿枪对准他的太阳穴,一步步地靠近:“阿生,你知道我的枪法很准。” 陈生愕然,舔着唇角,邪气十足地朝后挥手:“都别过来。” 真莉继续前进,手指扣下来,碰的一声巨响,对面的欧式大玻璃镜碎裂开来,继而是响亮的一把巴掌。 陈生气喘吁吁地拽紧她的手腕,浑身都在抖,猩红血气上涌,真莉笑着吻他一下:“阿生,你清醒点。” 男人凶狠复杂地盯住她,就在真莉以为他要吻上来时,有人急慌慌地冲进来通报:“老板...我们的仓库被查了!货才送进去!” —————— 无间使者36.调虎离山 不光几个秘密仓库被警队封堵,同时还有刚离港的货船、明面上是正经实际却涉及洗钱业务的挂牌金融公司,陈生的手机,几个心腹手下的电话,包括别墅里的座机,像是被炸开的马蜂窝,叮铃铃的声音接连不停,魔幻似的在空旷的大厅里发出噪鸣声。 “你...把她绑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走出大门一步!” 男人脖子涨得通红,抓起座机砸得粉碎,凶狠地盯了真莉一眼,亲自带人出去。 与此同时,一堵嵌满了监控画面的荧屏下,技术人员戴着耳麦接受由队长的指令,训练有素地传达给各个突击队伍。 正中央的荧幕上,突击队在密集火炮和烟雾弹的掩护下,打着手势分批从各个出口进入N号仓库。 阿佐戴着黑色棒球包,半张脸沉浸在黑暗中,单手摁住耳麦,点点头,在全场进行指挥调度。 金属双开大门被人撞开,卢俊伟不顾阻拦地狂躁冲进来,咆哮着大吼一声,上前凶狠的拽起阿佐的衣领:“谁准你私自提前行动!计划全被你一个人给搅和了!阿佐!你这是泄私愤!高老师的事谁也不想,你怎么能?” 阿佐任他提着自己,蓦地,那双殷红的薄唇动了动,似笑非笑一闪而过。 “高老师回国的事,是我亲自安排,除了我,也只要您最清楚。” 他无动于衷地,一根根地掰开卢sir的手指,卢俊伟双目睁大,不敢置信般:“你怀疑我?怎么可能!陈生要找他,难道就没线索?你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我没有。”阿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挥手道继续。 事实上,在高教授遇袭前,他只是隐隐有着猜测,在教授中枪的那一瞬,很多事的细节如蛛丝般连接到一起。 荧幕里炸开无数爆破的火花,卢俊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喊着住手:“我是他的顶头上司,他没有指挥行动的权限!你们都给我停下!” 有人自二楼的旋转楼梯踱步下来,朝卢俊伟招手:“嘿,老同学,好久不见。” 一身陈旧皮夹克的老厉立到卢sir跟前,客气地给他分跟香烟,二人对视,火花四溅中老厉轻笑一声,拍他的的肩膀。 “阿佐有权限,这次是高层亲自商议后的,多方联合行动。” 叁个男人呈叁角之势对站着,卢俊伟曝起的太阳穴上滑下两颗饱满的汗珠,脸色瞬间苍白,他朝阿佐看去,仍旧是异常惊异,阿佐朝他作出标准恭敬的半鞠躬:“您别急,如果行动失败,我会担下责任;如果成功....卢sir,这次的功绩都是您的,我没有任何想法。” 这当然是缓兵之计。 夜色茫茫白雾升腾的半山上,碧树掩映下远远地亮着灯火,潜伏在草丛下的叁人翻过篱笆,朝避暑挺近。 真莉被拷着双手绑在椅子上,一个保镖烦躁在卧室里徘徊,其他人在门外紧张地等待消息。 “嘿,honey,我渴了。”真莉朝他露出一道蛊惑又怜弱的微笑,迷人的眼睛上湿漉漉地,男人看得腹下胀痛,扫了眼门缝,越过真莉去倒水:“喝了这杯水,陪老子玩玩儿...唔!” 脖子上骤然套来粗粝的麻绳,他疯狂地往后袭击,双腿间发出剧痛。如果有人闯进来,视线内的那一幕势必让他觉得不可置信。女人面无表情地,不,微微地擒着冷漠无情的笑,她从后压着比她健壮两倍的型男,手腕上的绳子生生地勒紧对放的脖颈、自己的手腕,手腕上勒出血痕她仿佛没感觉,又是朝男人后背拐上一膝盖,咯噔一声脆响,脊椎骨已然错位。 山海宗内的女人大多都是技巧型选手,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比起简单地拿着武器戳进肉体,真莉其实是货真价实的力量型选手。 男人双目激凸,很快没了动静。 真莉抱着他轻放到地上,找出钥匙开了手铐,抓起水壶隐身到门后,再砸出去。 应着这声响动,有人踢门举枪冲进来,他顺着声音源头朝右看,真莉眨眼袭到后背,拿着从台灯上拆下钢管戳穿了他的脖子,热血飚洒出来的刹那,她接了他的枪,右转九十度,砰砰砰叁声过去,留下的是叁具尸体。 山下在乱战,留在别墅里只有八个人。两分钟不到就死了五个人,真莉抄起梳妆台上的皮筋,单手挽起将长发扎起来,玄身坐进沙发里,正对着门口,疏懒地拿起刚才没享用的清水灌进去,楼梯上才冒出一个人头,砰的一声,脑袋爆开,红白的脑浆溅到后面一人的脸上,他的恐惧只不过维持了一秒,下一秒就是他。 楼下突然响起枪声,快行的步伐跑上来,制式的突击队装束,他们越过尸体冲上来,见到眼前的景象纷纷地噎了一口口水。 真莉拿枪玩闹似的从叁个人身上依次滑过,叁人噎下口水,收起武器:“徐曼丽?队长让我们来接应你。” 他们载着真莉开车回市区,本来想直接把她带到阿佐那边去,真莉摇摇头,让他们送她回公寓。 小队长在对讲机里跟人联络,转头说可以,护送着她上楼,却在六楼时拐了弯。 阿佐的房门被人里面打开,里头两男一女,小队长跟他们打了声招呼:“我下楼去看着,你们照顾好两位女士。” 伏在卧室里哭泣的女人跑了出来,小贝穿一件鸡心领的浅棕长毛衣裙,白净小巧的脸蛋上全是眼泪,看到真莉后表情十分复杂。 真莉也没想到她在这里,错开一眼,像是不得不噎下喉咙中的鱼刺,独自占领了长沙发。 “阿佐让人把我接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姐姐...你一定知道,对不对,告诉我好不好?” 小贝梨花带雨地,惧怕似的,跪伏在真莉腿边,作出请求的表情。 真莉朝旁看戏的男人喂了一声:“有烟吗?” 男人替她拿来一条毛巾,顺手给她点上香烟:“要洗个澡吗?你看着...不太好。” 真莉点点头,却是转向身前的小贝,交迭着腿弓下腰去,挑起她的下巴:“他是什么时候把你接出来的?” 小贝讷讷地,忙然道:“昨、昨天。” ———— 无间使者37.谁的温柔以待 真莉杵着下巴打量泫然欲泣的小贝,之前不太正眼看这个女孩子。她从来没把小贝,当然也有珍珠,这些孱弱的简直等同于“清白”的女人看在眼里。她一直不太懂,为什么她们这样的会博得阿佐的青睐。珍珠像她心里一根拔不出来的刺,她到底比她差到哪里?为什么阿佐之前就连简单的交流不愿意奉送给她。 身前匍匐的女孩子是个清瘦的身材,仿佛还未从少女状态退化出来,仿佛永远都可以保持青涩的动人之姿。 像是雨打的娇花,泪水涟涟的眼睛当然是诱人的,白净细瘦的骨骼,鸡心领上那一片无暇的白,精致的锁骨下因为抽噎的气息而曲线起伏。真莉几乎能透过毛衣觑到那一双又纯又欲的娇乳,男人握在手里,那指盖去刮,多么爱怜。 到底差了些什么她身上缺少了些什么? 真莉扭开视线,怅然若失地自问自答,换个立场,假设她是男人,回家来看到有人这么关心她,依赖她渴望她,她也会忍不住把人搂进怀里吧?毫无威胁性的伴侣,乖巧体贴,娇弱温柔。 真莉换位想了半天,但还是只能把小贝想象成一只浑身蓬松长白毛的波斯猫。 昨天阿佐是确定小贝比她更需要他吧。 真莉起身走开,阿佐卧室里被人躺过,用过,小贝的行李箱搁在角落,大衣和裙装烫好挂在唯一的衣柜里,跟男人的西装贴着挂好。 床上的被子呈掀开状,枕头上还有泪痕,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相册。 看了一圈下来,肺腑以及心脏仿佛被刻意注射了麻醉剂,突然之间不晓得自己跑到这个世界,忙忙碌碌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得回去洗澡换衣服。” 有人过来拦她,真莉直视过去:“我不是跟你们商量,我有自主行动的自由。” 男人个子很高,黑发碎碎的落在眉梢上,年轻而沉稳,正是刚才给她递毛巾的那位。他跟同事耳语两句,拉开房门作出护送的姿势:“不要紧,他们都在下面,我陪着上去,随时联系。” 真莉回到自己的公寓,跟离开前差不多的景象,空气里散发着潮气,倒是沙发背上放着一件男士的外套。 直接进了浴室,她迫切地需要热水,迫切地想要将身上腥气粘稠的体液给冲干净。 在里头耗了很久,男人过来敲门,真莉拉开一道细缝,浑身湿气蒸腾地看他,对方屏守礼节地只将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喏,你的睡衣。” 一刹那间,她非常非常想要把男人拽进来,不过对方递完了衣服自动把门带上了。 真莉擦着头发出来,蜷腿坐进沙发里,赤白的大腿从衣摆交合处流露出来,男人不小心扫过,端来一杯热水给她。 她接了,捧着热水慢慢喝:“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在茶几上坐下,笑了笑:“丁凯,我知道你,你是徐曼丽,我们以前见过。” 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知道她要抽,拿自己的嘴吸燃了递过来:“那时的你跟现在区别很大,老厉把你的情况跟我说过了,这次你有功,可以顺利回归警队。也许,会分到我的部门。” 真莉垂眸,敛眉笑了笑:“以后的事再说吧。” “陪我聊聊天。” “好。” 真莉挪开位置,丁凯自动地坐过来,两人隔着半米的距离。 这是真莉第一次想要找人聊聊,但是半天过去,也不晓得到底要聊什么。 “我是不是一个很无趣的女人?” “怎么会。”丁凯侧过身来,微笑时两颊处会有酒窝,让他看起来生动许多:“你怎么会这么看自己。” “曼丽,你很好,你非常优秀,不用拿自己跟谁比较。每个人都不一样。” 真莉抓一把湿润的头发,发梢飞到唇角边,勾开,双眼雾蒙蒙地看着窗外的五光十色的灯光:“谢谢。” 倏然间仿佛能够理解阿佐一丁点,也许小贝也层这样温柔地体贴他赞扬他,他会被触动,正如此刻尽管不太热络,却还是被丁凯触动。 原来,渴望温柔以待,是每个人的天性。 “如果换一个时机,我会想跟你谈恋爱。” 真莉笑着看过去,是想通之后的轻松笑意,丁凯跟着笑:“你就这么确定——我喜欢你?” 说完也瞥到睡袍里沁出的血迹,立刻起身:“你受伤了,我去楼下拿药箱。” 真莉颔首,身上那些皮肉之痛根本没放到心上。 丁凯拉开房门后顿住,真莉问怎么了,跟着看去,丁凯挡住了大部分视线,不过还是能觑到那道身影。 深蓝的牛仔裤扎进短靴里,黑色的高领薄毛衣,男人手里拎着画着红十字的专业医药箱,立在门前显然早就到了。 明显地有两股压力从两位雄性身上释放出来,阿佐的更胜一筹,起先是面无表情,片刻后划出一道和煦的笑:“麻烦你了,剩下的交给我。” 丁凯回头看了真莉一眼,点头离开。 明明已经清楚阿佐中意什么样的女人,表演而已,难道她办不到吗?然而人进来了,她果真还是做不到。 阿佐带上房内,径自踱步过来,客气虚伪的笑容消失,双唇紧抿着,整个房间目力所及的整个空间,都被他身上渡开的压力给充斥着。 男人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真莉摊开手臂撑住座位,右腿从睡袍中游出来,脚掌落到男人的大腿上,继而是腰中敏感的位置。 “怎么了,不高兴?”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男人狭长锐利的长眼尾,真莉歪着头还要继续,被他一把握住脚踝。 阿佐声线发凉,因为隐忍着克制着,喉咙里流出的声音沙沙地哑。 “别玩了。” 倾身伏下来,动作轻柔小心地剥开她的衣服,只身只剩下一条黑色的蕾丝内裤,觑见背后和大腿上的皮开肉绽,阿佐握在她手臂上的力气大到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首-发:po18.org (ωoо1⒏ υip) 无间使者38疯狂爱上你 “轻点,我疼。”真莉笑着挑唇。 阿佐的喉咙滚动着,眼里全是通宵达旦紧张战斗后的红血丝,手上的力道放轻了许多,捏过去轻柔地吻了吻。 看到她手指上的闪耀的粉红血钻,长直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涌动的视线,默不作声地给伤口消毒上药。 药水渗进伤口里发出阵阵的刺痛,真莉拿视奸阿佐的快感将其抵消,阿佐是一副欧美男模般的身材架子,就算跪在地上,就算低垂着头颅,也不会有损他那无声而持重的气魄。 “你穿这一套,挺好看的。” 真莉抬手给他理理往下卷的薄高领:“看着很有气质,很斯文。” 阿佐半抬起眼帘,歪过脸蹭过她的手背,到底是表情缓和了很多:“就这一套好看?” 真莉吭哧地笑了一阵:“不是,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阿佐喉咙滚动一下,连轴转的高强度工作让他面上沾着显而易见的疲惫,舌头在干燥的唇上掠过,抬手看看表,动作潇洒利落。 “还有事?” “没有,你肯定没吃晚饭,我让人去买夜宵了,这会儿差不多该到了。” 说着放下碘酒,扶着她坐起来,将裁剪得极其方正的纱布朝伤口最深的侧腰贴上去。 真莉咬着牙吞了唾沫,阿佐的身影笼罩着她,单手抽来外套,照顾小孩儿似的给她套上,继而将人搂住了。 “疼吗?” “还好,一点点吧。” “疼了,饿了,渴了,都要跟我说。” 真莉哑然失笑:“好吧,我好渴。” 阿佐起身去厨房,将水壶洗了一遍插上烧水,他就靠在那边的台子上,沉默地抽掉两根香烟。 家里还有没开封的矿泉水,兑上热水端过来,小心翼翼地将人揽进怀里,尝了尝水温大喝一口,真莉刚要埋怨,被他捏开唇用力地吻过来。温热的水流源源不断地喂进口腔里,真莉配合着大口吞咽,吞完被人卷着舌头勾过去,细细地舔弄嘴里每一处角落。 如此喂完一杯水,真莉不小心呛住,阿佐立时轻拍她的后背,小心地避开伤口。 真莉抬手揩过嘴唇,要推他:“好了,够了。” 她想他离开,如果温柔不是唯一,仿佛立刻掉价:“小贝还在下面担心你呢,不去安慰安慰?” 阿佐往后靠过去,五指伸进她的发烧里梳理,半晌后,哑着声音道:“我早该跟你解释。高教授是我的恩师,在我回国接受任务前,他拜托过我,如果碰上,希望我能照看下小贝母女。” 漫长的停顿过后,他耐不住又点了根烟:“.....我答应过他,可是没做好,我后来才知道小贝跟陈生有血缘关系。” “这次联系老师回国,是想由他带小贝出国。” 阿佐睁开眼睛,朝真莉伏过来,将她圈在沙发狭小的角落里:“对你承诺过的事,并不是因为她。” 真莉却是避开他:“那你知道,射杀高教授的人,就是我吗?” 阿佐用力地闭了闭眼,门口传来谨慎的敲门声,起身绕开茶几,他转过头来,怅然地露出一丝无奈苦涩的笑:“曼丽,我不会怪你,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背后主使是陈生,他才是应该承担罪责之人。” 从门缝里接了食品袋,阿佐将宵夜摆开放好,一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端在手里,舀起喂到她的唇边。 真莉小小的含了一口:“真的这么想?” 阿佐伸出手指将她乱糟糟的长发勾到耳后:“....我不可能怪你,吃吧,再放就冷了。” 用过宵夜后阿佐打横抱起真莉,把她送进铺好的床上,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家居休闲服去洗澡,正是他常穿的那套。 男人带着一身沐浴露的青瓜淡香上床来,让真莉枕住他的手臂。 “只能侧着睡,会辛苦一点。” 贴到阿佐微潮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男人身上坚实的温度,真莉恍然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刚才说的都是真话。 到底还是有种不切实际的梦幻感,真莉抬手圈住他的腰,仿佛不单单是抱住一具动人的男性体魄。 “陈生那边,怎么样了。” 阿佐翻过身来,将她往上拖了拖,手掌捧住她的脸颊,几乎严苛地审慎她的表情:“...担心他?” “这么认真干嘛?”真莉一点点地从不真实的心绪中拔出来:“不是,就是问下进度。” 男人的大拇指刮过她的唇角,阿佐吻下来:“曼丽,不要想他,不要关心他,更不要看上他...” 真莉忍不住要笑:“不会。” 两人缠绵地温存,阿佐还有话讲,两根长手指已然插进软糯的巢穴里,带着技巧地抽插,勾住阴唇下激凸的核肉啪啪地冲击按压。真莉喘出来,媚眼如丝,抬腿盘到他的腰后,让他进得更深些。 趁着气氛足够好,真莉将心底那个疑问终于拎了出来:“你喜欢小贝么?” 阿佐抬起她的右腿,抓住腿心狠凿进去:“曼丽,我不会骗你的。之前,有喜欢过。” 胸腔内不免沉了沉,大概还是有点失望吧,然而这也是事实。如果他为了讨好她说绝对没有喜欢过小贝,她反而要看不起他。 肉棒顶得很深很用力,奶子随着每一次沉击颤动,阿佐吻吻她发汗的鼻尖,舔她的唇缝,沉溺又心醉,抓着她的手摁住自己的胸口:“以后不会再有‘以前’,从这一刻开始,我只会是你的。你也只能是我的,明白吗?” “也不准看上丁凯,不准喜欢他。” “我...啊..太深了太快了..是有一点点看他顺眼...啊!” “曼丽,一点都不行,万分之一都不行!” 真莉搂上他的脖子,细细地咬他绷紧冷峻的下晗:“为什么?一点好感都不能有?” 阿佐答得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余地:“不可以。” 他用力地捏起真莉的下巴,直望进她的眼底,那种顶天填海般的霸道和占有欲瞬间充满整个心脏。 “你要知道,你只要喜欢他一点点,他就会疯狂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