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我风月于你》 楔子 新御书屋 xyushuwu11.com 我的妈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去世,葬礼那天我并没有哭闹,我并不是不懂死的意义,我只是不愿在那么多人面前掉眼泪。 因为我知道,一旦我流露出难过的一面,就会有我不认识的阿姨过来要抱我,带到我爸爸面前,展示她们的母爱光辉,说“这孩子多可怜,这么小就没了母亲。许先生,为了你的女儿,是该找一位新任妻子……” 许氏集团的创始人,光是这一身份就有许多人向爸爸献殷勤,讨好甚至是引诱。妈妈去世后,那些女人更是明目张胆地前仆后继。 我厌恶她们。 墓园那有一棵大树,树干十分粗大,足以遮蔽下我。我偷跑到那棵树后面,避开那些人。 突然,从树上跳下一个男孩。没等我从惊吓中回过神来问他是不是爬树了,他却先问我:“你是不是想哭?” 他背对着阳光,我看不清他的脸,眯着眼睛,只见他说话时若隐若现的虎牙。 莫名其妙被触动了开关,那些隐忍的泪水竟哗哗地往下流。也许是有了那棵树的遮挡,又或许是有了理由—被这个男孩吓到了,这一次,我不再瘾藏起悲伤,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他静静地站在我身旁,一言不发。 当我用袖子擦干了最后一滴泪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给你。” 我接过糖,撕开包装,将整个奶糖塞进嘴里。甜甜的奶糖味在口中漫延,奶糖太大,我咀嚼得有些卖力,笑着对他说:“谢谢。你真好!” 他挠了挠后脑勺。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高轼信。你呢?” “许璃珞。” 六岁那年,我结交了一个叫高轼信的朋友。 准备回家的时候,他也见到了爸爸,跟爸爸打声招呼后,随他的父母回去了。 爸爸也认识那个男孩,是他好朋友的儿子。他们是音乐世家,他们的儿子特别喜欢小提琴。本来定居美国,最近从美国回来。他们觉得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忘记自己的祖国。 爸爸温和地跟我讲述他和高叔叔友谊。 “嗯。”我安静地听着,回应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哭过,眼底还红红的被爸爸看见,还是因为我这乖巧的模样更惹他心疼,爸爸握住我的手:“璃珞啊,妈妈并没有离开我们,她一直都陪在我们身边。” “爸爸,我想妈妈。” 他擦了我脸上的泪水,“乖,不哭。爸爸会陪着你的。” 我看向他,第一次看见了这个在我心中无坚不摧的男人眼眶里隐忍的泪水。 “我的宝贝女儿啊,以后只要是你喜欢的,爸爸一定都拿来给你。我的女儿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一直到后来,爸爸都没再娶过别人。他总是开玩笑说“我女儿这么乖巧,要是被外人欺负了,怎么办?” 他一直都把最好的东西都给我,也不会让这个家出现新的女主人。我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爱我,也因为忘不妈妈。 我一直都没说过我喜欢什么,但只要是最好的东西爸爸都拿到我面前。许氏集团财大气粗,大家都知道许氏集团的老总十分疼爱他女儿,他的女儿从来没缺过任何东西。 然而我一直都没说过我喜欢什么,只是因为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 直到我遇见了顾年。 清风拂过,学校里种植的樟树的枝叶沙沙作响。第一次遇见顾年的那天,微风不仅拂过了他的发梢,也拂过了我情窦初开的心。 我和顾年读同一所高中,却是不同的班级。两个班级之间只有一墙之隔。每次路过他的班级,我总是不自觉地搜索他的身影。那干净利落的身影总能引起我心中的池水阵阵涟漪。 “爸爸,爸爸,”回到家,我冲进书房,“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爸爸关掉电脑,笑吟吟:“你说,我一定保守秘密。”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叫顾年。我…以后…想…嫁给他。啊…你不要笑。” “好,我不笑。唉,女儿有喜欢的人要抛弃爸爸了…” “爸爸!” 也许是因为少女时期第一次喜欢一个人,那种喜欢的感觉妙不可言,我迫切地想找人分享。 十五岁那年,我喜欢上了一个叫顾年的男孩。 每天,顾年总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时时刻刻地回味着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以至于从喜欢一个人变成了爱一个人,并且爱了那么多年。 在那么多年里,我也明白了爱情不分先来后到,只有喜欢与不喜欢。 更多小说请收藏:新御书屋 xyushuwu11.com 嫁给他那天 我与他的事,该从何说起呢…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道怎样开始。回想起和他的点点滴滴,恍若隔世。 然而,与他的过往一幕幕掠过脑海时,最让我悸动的就是嫁给他那天。 那天,我穿着华美的婚纱,看尽头穿着笔挺的西服的顾年,竟有种不知身在何处,飘飘然的感觉,满心满眼都是顾年。 我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生怕踩到裙摆。抬手抚了抚心头,心脏依旧快要跳到嗓子眼。我暗暗地呼了几口气,挽着爸爸走进礼堂。 “璃珞啊,别紧张。”爸爸拍了拍我的手背,随后我听见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我们家的璃珞长大了,要离开爸爸了。” “爸爸……” “不许哭。新娘子哭了就不好看了。” 我竭力地忍住泪水,还是就下了一两滴。我挽着爸爸的胳膊的力度紧了几分。 当我踏上了红毯那一刻,在一片喧闹的欢呼声中,我满眼只有顾年。挺拔的身姿着黑色的西服更显俊朗,他站在尽头等着我向他走去。 我笑着看他,在那一瞬间仿若只有我与他。 在爸爸将我的手递给顾年时,顾年神色怪异地了爸爸一眼,才接过我的手。 我没有多想,牵着顾年的手让我心里尽是烟花绽放。 神父问顾年:“顾先生,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不管是健康还是疾病,你是否都爱你的妻子、尊重她,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 我侧过头,紧张又期待地看着顾年。 “我愿意。” 似乎过了一世纪之久,我才听到顾年清冷的声音。他的承诺让我内心欢呼雀跃,在这一刻,我觉得我竟是如此的幸运,我爱的他啊,从此时起将与我厮守终身。 内心的欢喜让我忘了矜持,没等神父开口问我,我随即脱口而出:“我也愿意!”你对我的身体和心灵都下来魔咒,从今日起,我不愿再与你分离。 神父挑了挑眉毛,笑着看我。台下更是起哄一片。我紧张地看向顾年,他还是一贯的冷清,只是脸上有朵不相称的红霞。 “ok.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 如豁出去了一般,我右手握住捧花,左手轻拽顾年的西服,踮起脚,吻上顾年的唇。我紧张地闭上眼,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地吻上他。 幸运女神啊,谢谢你如此地眷顾我,谢谢你让我拥有他。我已不敢再奢求些什么,我只愿我能伴他这一生。 顾年,你知道吗,能嫁给你,真的让我觉得好幸福…… 手机铃声响起,拉回我飘远的思绪。 “喂?顾年。” “恩。今晚要加班,你先吃吧,别等我了。” “恩…那你几点回来?” “不确定。挂了。” “…恩…拜拜。” 夜色已深,此时是十一点半。顾年还没有回来。 我拿起放在床头柜的婚纱照。照片中的我开心地笑着,而顾年却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为什么他能做到如此淡然? 顾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困意慢慢袭来。 我做了个梦。 梦到了那场婚礼。爸爸带着我款款向顾年走去。聚美灯光下的礼堂十分明亮,灯光下的顾年更是耀眼。 走到尽头,顾年冷漠地接过我的手,看都不看我一眼。当神父问他是否愿意娶我为妻时,他突然冷笑一声,甩开我的手:’“想让我娶你,不可能!”说完,他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我哭着挽留他,他却头也不回。宾客们也都当做看一场热闹,顾年离开后都纷纷离席。 我颓然跌落,无助感延漫四肢… “顾年!” 从梦魇中醒来,我看向床边,人不在。伸手探了探还有余温,应该是刚离开不久。 虽知只是一个梦,但梦揪心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枕头上的泪渍见证了那个梦的残酷… 不知缘由的喜欢 我走下楼,惊讶地看到顾年正在做早饭。 “你…上班不会迟到吗?” 他抬眼对我笑:“偶尔迟到没关系。”那一瞬间,恍若烟花绽放,我只想冲上前去拥抱他。 我走到他身旁帮他摆盘,而他帮我拉开椅子让我就坐。这样绅士的顾年让我内心的欢喜冷却了半分。我想要的不是和他相敬如宾,而是与他缠缠绵绵。 初次尝他做的粥,我生平第一次强烈地好奇该如何把白米粥煮出苦味来。为了不打击他,我死命咽下第一口粥。 顾年也尝到了自己做饭天赋实在难以上得了台面,阻止我继续吃第二口:“别勉强自己,不要吃了。” “家里有牛奶和面包,我去拿。”顾年的第一次做饭经历就这样以失败告终,我和他的这一顿早饭草草了结。 早饭吃完,他准备出门。在我开始伤感要与他分开几个小时时,他突然吻过来。我似乎尝到了他嘴里牛奶的味道。我顺势拥入他怀里。 末了,他亲了亲我的额头,“今天我会早点回来。” “恩。”我低声回应他。他今早的温柔让我开心了好久。 手机铃声响起。 “喂?” “璃珞,是我。”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十分熟悉,透过声音我仿佛能看到他说话时若隐若现的虎牙。 “轼信!你回国了?” “恩。刚下的飞机就想着先跟你打个电话。” “哪个机场?我去接你。” “好。” 在咖啡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和煦的阳光正好铺满整个桌面。 我与轼信面对面坐着。曾经,我与他一起爬过树,一起逃过课,现在,我与他久别重逢,竟然有一丝陌生感。脑海里浮现的童年记忆显得有些不真实。 我点了一杯热可可。 他轻抿着嘴,眼神依旧一贯的温和,“会在夏天点热可可也就只有你了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喜欢喝热可可。” 我看向高轼信,开始正经又老套的寒暄,“这一年多,你在国外过得好吗?” “挺好的。你呢?…他…对你好吗?” “他对我也挺好的。” 咖啡馆里放着冷气,热可可的上方隐约可见飘着几缕白雾,朦朦胧胧。 我没有说谎,他真的对我挺好的。我过生日时,他特地买了一捧999的玫瑰花;和他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时,他送我一盒精美的项链。 只不过是,他不知道我不喜欢玫瑰;只不过是,那一盒项链是他托秘书送的,纪念日那晚我独自一人坐在房里到天亮。 顾年确实对我很好,只不过是,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好”。 对于顾年,我总是开不了口拒绝他。有时,我总会在想为什么我会喜欢上顾年,思索了半天也得不出结论,就像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喝热可可。其实“喜欢”啊,本身就不需要理由。 我…这样回答,应该不全是撒谎吧。 “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我爸偶尔会念叨起你。” “不确定。最近处在瓶颈期,所以回国来散散心。过几天,我会去看看伯父的。” 我笑着看他,“大音乐家,你的比赛,演奏会我都有看哦。很帅!如果过了这瓶颈期,你的音乐造诣应该无人能及了吧。” 他把食指放在唇上,调皮地眨了眼,“嘘,低调低调。” 阔别一年的陌生感仿佛在这一句句嬉闹声中消失殆尽。他依旧是当年那个在大树下,会对我温和地笑的高轼信。 与轼信做别后,我正踏出路口。不知是不是太阳太过炽烈,让人头眩眼花产生幻觉,我好像看见了顾年。我开始莫名地感到心虚。 不不,没什么可心虚的。顾年是知道的,我跟轼信从小就认识,和他见面很正常。 又或许,是我看错了呢! 我最亲密的陌生人 回到家,刚好撞见李秘书从门口出来,他朝我点头打招呼,“夫人好。” 我微笑回礼。 是顾年回到家了。 我迫不及待地跑去客厅寻找顾年的身影,“顾年?” “恩。”冷淡的声音从沙发传来,他正拿着平板电脑处理公务,头都没有抬起来看我一眼。 我在他对面坐下,“顾年,今晚你想吃什么?” 他最终还是抬起了头看我,然而他的眼神让我不安。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顾年。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紧锁的眉头让我猜测到他在生气,我抵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仿佛周围的气温急剧下降。 “你去见他了?” 他的答非所问让我顿时语噎,“轼信?…我是去见他了……你都看见了?” 他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是直扑过来。我从没想过顾年也会这么的疯狂,他突然咬住我的唇,下唇瓣被他用牙齿啃咬着,接着伸进了舌头,死死抵着我的舌开始一轮扫荡,我想反抗,但我招架不住他的侵略。 惩罚似的啃咬让我彻底瘫软在他怀里。不知过了多久,他最终放过了我,我能感受到双唇火辣辣的疼痛。 他怜惜地亲吻一下,忏悔似的抱紧我,“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我不知所措。 我只是想不明白他突然生气的理由。顾年一向是能藏住情绪的,一言一行总是从容有度,风度翩翩算是他的专有代名词。而今天这样怒形于色的顾年真的让我感到意外。 “没…关系。”不论你是怎样的人我都不会怨你。 他抱我起身,“先洗澡再吃饭。”说完大步走向浴室。我红着脸窝在他的肩头。 羞涩的情绪像是一根不见尽头的细线一圈圈地缠绕在心头,连带着缠住我的肺。我开始心跳加速,呼吸不顺畅,糊里糊涂地被带入浴室。 这一次,他用舌尖温柔地舔舐,当他把头埋在我胸前吸允时我才发现我们早已一丝不挂。我情不自禁地呻吟,主动地将自己往前送。我的手在他的腹肌上流连徘徊,渐渐往下,握住他的肉棒。他抬头吻着我耳垂,我清晰地听见他在我耳边轻喘。 他进入的那一刻,我不能自已地仰起头,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任由他冲撞。 我脑海里像是腾起了一片雾,飘散到记忆的过往,在一片朦朦胧胧的回忆中有一处异常清晰。 我和顾年结婚的那天晚上。 那一天,我们宴请了许多宾客,一向酒量很好的顾年也抵挡不了一杯一杯敬酒,最终被灌醉。 我坐在卧室等着他回来。 那一晚,顾年一手提着外套跌跌撞撞地走进房,脖子上的领带早已不见。我以为他会先说些什么,他却是直接吻过来。 口腔里全是他渡过来酒精的味道。他似乎是在吻,又似乎是在咬,我分不清,他吻过来的那一刻,我心里的那塘池水早已经被他搅动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我紧张地看着他把我衣服脱光,自己却是急不可耐,只是露出凶器,急冲冲地挺进我的身体,而他的上身依旧穿戴整齐。 撕裂的痛感让我叫出了声,他温柔地亲吻,轻声安慰,“乖,很快就不痛了。”那晚我所能做的就是将一切都交给他。 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也不知有多晚,周围一片寂静,偶尔一两声蝉鸣装点了这个夜。 我搂着他,“顾年,我爱你。” 回应我的却是他的吻,他没有说爱我。 我爱他,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否也爱我。那是我的第一次,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他的第一次。 我和他之间好像隔着一层膜,那一层膜捂得我心里难受。我想撕开那层隔阂,但仅凭我一人是无法办到。我看着他在“隔阂”的另一边无动于衷,就越发的灰心丧气。 他于我就像是最亲密的陌生人,我拥有着他,然而我不了解他。 我时常怀疑,我是否真的拥有了他?他的心是否也归属我这里? 我贪婪地向上天祈求。 我愿我是幸运的人,能再次得到上天的眷顾,贪婪地祈求能得到顾年真挚的心。 让我自己猜 最近顾年好像越发的忙碌,叁天两头不着家。我原以为我已经习惯了,但每当到深夜,一人蜷缩在床脚时就越发地觉得委屈。 这不是我当初所期盼的生活。 我和顾年领证那天,站在民政局口,我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当一个称职的太太。 如果他在家熬夜处理公务,我会亲手煮他喜欢吃的宵夜,等着和他一起入睡;如果他工作压力大,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跟他一起出去旅行,帮他忘记工作上的烦恼;如果他公司经营不当,面临破产,我会和他共度难关,绝不离开他;如果…… 所有的情况我都设想过,唯独没想过他会为了工作经常不回家。我想当一个合格的妻子,但我找不到一个可以让我尽责机会。 家里的庭院里有一个半月形花圃。那一簇簇竞相开放的鲜花都是我种植打理的。在顾年不在我身边的时间里,我靠着打理这些花熬过一个人的孤独。 结婚后,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顾年和这些花。我很少回到父亲那里,爸爸一眼就能看出我不快乐,我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女儿的婚姻生活过得并不开心。 花圃旁有一架秋千,我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看着那些开得娇艳的花儿,心里没由来的唾弃自己和这样的日子。 为了他,我放弃了自己的热爱的事物,放弃了外面缤纷多彩的世界,我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秋千晃得我脑袋晕乎乎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愿再去深思这个问题… 傍晚,天边的晚霞烧得通红。 我正打算准备一人的晚餐时,顾年回到了家。 他直接走入厨房,站在我身后拥我入怀。我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看见是他,由惊吓立马转变成惊喜。 我顺势入怀,将头深深埋入他的胸前,贪婪地吸允他的味道。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在我头顶亲了一下。 “你今天怎么会这么早回来?” “想你了。”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我不知该怎么回应他,只好将头埋地更深,听着顾年胸腔里发出揶揄的笑声。 吃过晚饭后,顾年待在书房继续处理公务,我在卧房等他。 看着黑夜里的星星,困意渐渐袭来。 当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依稀听见顾年从浴室出来走向床边的脚步声。 他掀起床被,躺进被窝。迷糊之中,他的手搂过我的腰,顺势探入往上游走,细碎的吻布满我的后颈,他的唇贴在我耳边,“我想要你。” 月光透过窗撒进室内,像是覆上了一层银纱。月色皎洁,星光璀璨,夜色迷人,室内一片荒唐…… 他亲吻的每一处都让我战栗不已,抬腿配合他将我的底裤褪下,对于顾年,我抗拒不了。今天的他格外的激烈,进入的那一刻,我听见他发出一声喟叹。猛烈的撞击更是让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多次巅峰后,他抱着我慢慢调整气息,我抬手抚摸他湿淋淋的后背,望着天花板,思索着那个一直缠绕在我脑海里的问题。 “顾年…” “恩?” “你爱我吗?” 这是解决我脑海里的那个问题最简洁的办法。只要他一开口我就能知道答案,不必费多余的力气去揣测。 可是,最后我还是怕了。我怕那个答案不是我想要的。 在答案即将揭晓的那一刻,我选择临阵脱逃。我转过脸吻上他,不让他说出一个字。 一吻过后,我立马开口,“我好累,我们睡吧。” 爱得小心翼翼,以至于让我在感情里变得自卑。我没有自信在他心里的地位,我害怕那一刻带给我的结果是他与我摊牌,我不想最后连仅存的一个待在他身边的理由都没有。 我躺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贪婪地闻着他的气息。让他抱着入睡好像是一场美妙的梦,梦中的我轻飘飘的,还有一个吻温柔地落在我的额头,是那么的不真切。 在我彻底进入梦中前,隐约听见了顾年在说些什么。然而,我听不清,也不敢听清。 那就让我猜吧。 但是,顾年,在我还没有猜出答案之前,能不能先不要对我说“我不爱你”…… 我猜他喜欢我 卧室的窗帘并没有全拉上,早晨的阳光撒进屋内,偶尔投射出只鸟飞过的身影。 醒来,我看着身旁的睡颜开始发愣。难得他今早睡得这么晚,估计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把他累得够呛。可是,我却是如此的幸运。 他的手臂横在我的腰间,他的脸庞与我不过几厘米的距离,我能清清楚楚地观察到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顾年真的好看,即使是闭着眼的眉目也似月光朗朗,高挺的鼻梁两侧慢慢翕动,我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一下一下撩动我的心。 我凑上前吻上他的唇,很轻,就如在婚礼上那一次一样,蜻蜓点水罢了。我开始想象以后我和顾年的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像他还是像我?像顾年的孩子一定很好看。 可是,顾年不想要孩子。他没说,但我知道。每一次的欢爱,他都会做好安全措施。地上随意丢弃的安全套,提醒着我昨晚的疯狂。 不要孩子也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胜任母亲这个角色。虽是如此安慰自己,心里依旧有无法忽视的失落感。 正打算起床做早饭,腰间的手突然把我勾向身后那个人的怀里。我裸露后背紧贴他的胸膛,敏锐地感受到顾年的体温。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他的脸庞在我的后颈厮磨,双唇若有若无地亲过我的肌肤,让我觉得好痒。 “起来给你煮饭。” “恩。”他暗暗应了我一声,开始在我身上亲吻。 “别……你不饿吗?” “饭待会再吃。”说完,我就被他压在身下。他硬起来的性器抵着我私密处,告知我它已蓄势待发。顾年玩弄似的把他的性器在我门户上蹭来蹭去,时不时地蹭到敏感点,我颤栗补习。我不满的看向顾年,顾年笑了起来,“乖,这就给你。” 再次起床,时间也不早了。我迈着有些发软的双腿走向浴室,心里暗骂他是个禽兽。 早饭很简单,我只煮了皮蛋瘦肉粥。家里的食材一般都是现买现做,皮蛋和瘦肉是我仅找到的食材,只是没有香菜,刚好顾年不喜欢吃香菜。 看来顾年是真的饿了,一连吃了叁碗半,看得我心里好满足。 吃完饭后,顾年主动要求洗碗。我有些怀疑,“你会洗碗?” 他向我投来幽怨的目光,“这点小事我怎么不会?你当我从小娇生惯养吗?” 我没出声,却背着他点头。 平时高大冷峻的背影,如今站在厨房中洗碗竟不显得突兀。透过窗户射入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将这一切显得十分柔和。 我走到他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我说不清此时是什么感受,好像这是随手就可拥抱的幸福,我却又惶惶不安,怕转瞬即逝,到头来拥抱到的只是幻影。 “顾年…” “怎么了?” “我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轻笑,“我们不是结婚了吗?” 是啊,我们是结婚了,那你会不会突然有一天不要我了? 这句话我没问出口,怕自己想得太多惹他厌烦。 下午,我准备去买菜,顾年也想跟我一块去。我怔怔地看着他,我和他有多久没一起出过门了? 家里的食材一般都是从集市买,因为比较新鲜。跟顾年报备一声地点后,我舒服地坐在副驾驶享受顾年当我的专属私人司机待遇。 别墅区距离集市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我漫无目的地望向车窗,一棵棵杨树往后倒,街边总有一两对小情侣手挽着手逛街。 我想起了我和顾年的第一次约会。 那时的我也挽着顾年的臂弯。当时是刚进入秋天,天气只能说是凉爽,算不上冷,我却一直想着一点一点地往他怀里缩。 突然,车窗外闪现出一家电影院。我兴奋地戳着车窗,喊着:“顾年,你看,你还记得这家电影院吗?” “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我惊喜地转过头,看见他嘴角溢出的笑意。 他笑着说:“我记得你当时睡着了。” “呃……那是因为那部电影不好看。” “我还记得你的口水流湿了我的衬衫。” “……睡觉流口水…很正常…” 我捂着发窘的脸面相车窗,偷偷地从玻璃倒影中观察他,他侧脸上牵动的嘴角也牵动着我的心情。 我抬头望着天空。今天的天气异常好。一尘不染的蓝天像被水洗过一般。按下车窗,清凉的微风迎面扑来,心旷神怡。 我猜啊,顾年他是喜欢我的。 两张演奏会门票 轼信给了我两张票,说:“我将开一场演奏会,你和他一起来吧。” “好。”然而我心里并没有把握顾年会答应。 “璃珞…” “恩?”我看向高轼信,他犹豫的神情让我觉得奇怪。 “如果他不来……你…会来吗?” “我一定来。还是老规矩,在你谢幕时,亲自送花给你。” 轼信顿时眉开眼笑,向我更靠近一步,拥我入怀,他说:“璃珞…谢谢你。” “客气什么!我们都认识那么多年,又不是第一次给你送花。” 轼信没再出声,依旧抱着我。在我打算开口安慰他别紧张时,我似乎听见他在低声说:“如果当初……” “恩?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得去排练了。”他对我灿烂一笑,露出虎牙,转身离开。 “好。拜拜。” 此时正当夏季,璀璨星空惹人无限遐想。 晚饭过后,难得顾年没有将自己关在书房,而是陪我坐在秋千上,吹着夏季的晚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我头靠在他肩头,抱着他左手臂,玩弄他手指。 “顾年,你的手指很好看欸。” 他伸过另一只手握住我,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我手背上摩挲。 “没我老婆好看。” 我乐呵呵地笑出声,“说清楚,是手好看还是脸好看?” “都好看……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更好看。” 我娇嗔地瞥了他一眼,“顾总裁,你的下属知道你其实是流氓吗?” 他头向我靠近,故作神秘地说:“这种事…只有你知道。” 秋千一下又一下的晃着,他的身后是满天星河,在我眼里他是最闪亮的那颗繁星。花香惹人陶醉,微风吹拂使人飘飘然。 “顾年…我想亲你…” 他看向我,眼底的柔情让我沉醉。还没等我主动,他先吻过来。 “宝贝…你真美……” 我忘身于这个吻之中。分开后,我才发现我已经坐在顾年的腿上,靠在他的胸膛急促地呼吸。 他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我的头发,舒服地让我忍不住闭眼享受。 他轻笑,“小懒猫。”起身抱我走进卧室。 刚进门房就被他放倒在床上,他欺压上来。他一边吻着一边解我衣服,我帮他解口子。他在我唇上啄了一口,“宝贝真乖。” 我喜欢和他做爱,喜欢他占有我,喜欢他因为我而迷失了自己,喜欢他温柔的亲吻,喜欢他全身的每一处。在一次次快感的冲击中,我能真切地感受到我拥有他。我们彼此结合,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 在我高潮的同时他也释放了自己。我们彼此相依,享受温存的片刻。 我无意瞥向床柜,看到那两张票才想起轼信要开演奏会的事。 “对了,轼信给了我两张他演奏会的票,你去吗?” 过了半响,他才回我:“你又去见他了?” “恩…今天下午……你去吗?” 他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真不喜欢你去见他。” 他说的同时将我翻过身,直接从我身后进入。他的粗大填满了我的身体,我情不自禁地仰起头。 “为什么?” “没为什么。”他狠狠地往前撞,我无法抑制地叫出声,顿时脑子像是断了根线,没再接下这个话题,只管沉浸于这场欢爱。 他扶着我的腰,一次又一次地往前撞,“第几次高潮了?” “不…不知道…” “不知道?你知道什么?知道被我操?”说着,往我臀部上拍了一下。 我羞耻地将脸埋进被子里。 试着去了解他 顾年的妈妈过生日时,我和顾年去给她庆生。 一顿晚饭,叁个人,就算是庆祝过了生日。我问顾年为什么不办得热闹点,他说婆婆不喜欢。 在我看来,我的婆婆是个温柔的女子。我讲话时,她总是笑着温柔地看着我,如沐春风。 我没见过顾年的爸爸。听顾年说,很早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离了婚。至于离婚的原因,我没问,顾年也没说。 婆婆从出生到现在都住在这栋房子,家里雇佣几个庸人帮忙打扫卫生煮饭。 这顿晚饭是家里聘请的大厨做的。 刚上桌吃饭,顾年就一直往我碗里夹菜,在婆婆面前挺不好意思的,“可以了,你再夹我就要吃撑了。” “吃胖点好。” 婆婆笑着说:“没关系,璃珞你多吃点。” “哦!你小姨给我打电话说最近会回国。” 我婆婆有个妹妹,只比顾年大十岁,嫁给一个法国男子。我和顾年结婚的时候,她的孩子发高烧没法来参加婚礼,所以我没见过顾年的小姨。 “璃珞还没见过她吧?” “恩,没见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呀,跟小孩一样,爱玩爱闹。她和顾年就差十岁,顾年小的时候都是他小姨带着玩。顾年还把他小姨气哭过呢!” 我惊奇地看向顾年,他只顾着吃饭,丝毫没有想加入这个话题的想法。 “是怎么气哭的?” “那年我妹妹刚好十六岁,买了人生中第一支口红,结果被我儿子拿去当蜡笔。” 我笑着戳了戳顾年,“你是故意的吗?” “不是。” “我妹妹啊就哭着来找我,一个是我亲妹妹,一个是我亲儿子,我被夹在中间真的很难办。” 我笑出声,“妈,你再跟我讲讲顾年小时候的事呗。” “行啊。” 晚饭后,顾年先去洗澡。我在客厅陪婆婆聊天。 “璃珞啊,你和顾年有想过要个孩子吗?” 我想起顾年的避孕措施,尴尬地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计划。” “你们自己想过二人世界也挺好的。我看得出来顾年很爱你。” 顾年真的爱我吗? 为什么我看不出来?对于他,我总是患得患失,我没有自信占据他整颗心。 婆婆温柔地看着我,握住我的手,“璃珞,你们要给彼此一个相互了解的机会。” “妈,我……” “也许,当你了解了他以后,会发现他比你想的更要爱你。” 此时顾年恰巧洗完澡走进客厅,“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得尽快让璃珞认识你小姨,我这个妹妹啊整天嚷嚷着要见你媳妇,说特别遗憾没参加你的婚礼。” “等她回来再说吧。”顾年一只手拿毛巾擦头发,一只手伸过来拉我回房间,“妈,我们先回房了。” “回吧回吧。” 刚回房间,顾年就坐在床边,把毛巾递给我,“帮我擦。” 我接过毛巾,跪立在床上帮他擦头发。顾年的头发细软,乌黑亮丽,刚洗完还带有淡淡清香,沁人心脾。 “你妈妈对我挺好的。” “你是她儿媳妇,能对你不好吗?” “你知道的,我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感觉她像是疼一个女儿一样疼我。” “她其实也挺想要女儿的。” 我笑着跟他打趣:“那你是从小被妈嫌弃是个男生吗?” “是啊,她从小就不疼我,你会疼我吗?”顾年配合着我演戏。 我放下毛巾,看着他,“你知道的,我一直都爱你。” 而你,真的爱我吗? 我们能否给彼此一个相互了解的机会? 和他听音乐会 对于音乐会这事,顾年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开幕那天,我提前到现场,留下一张票在桌上。 “璃珞!”轼信站在舞台上热情地向我招手。 舞台上放有一个小台子,那是指挥家的位置。台子的前方放置一架钢琴,其他乐手的位置,琴架已经摆放完毕。台上只有轼信一人,其他人先去休息,在开幕前养足体力。 我走上舞台,看向那架钢琴,十分喜欢。 “我们像以前一样合奏一首吧?” 我转过头看轼信,有些为难,“我已经多年没练琴了。” “没关系,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奏的那首《canon》吗?” “我试试。” 童年学琴的记忆瞬间窜入脑海,小时候看过无数遍的五线谱在脑中呈清晰影像。 手指是记忆最忠诚的守卫者,我还没反应过来,指头就自然而然地弹下琴键。 那熟悉的旋律,带给我熟悉的感觉。 曾经,我也热爱过音乐…… 一曲完毕,我与轼信相视而笑。 一阵脚步声引起我的注意,我看见了顾年。 他拍手鼓掌,“合奏得不错。”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我开心地看着顾年。 “偶尔陪你来听音乐会挺好的。” 轼信淡淡地看向顾年,“欢迎捧场,稍等一下,演奏马上开始。”说完,转身走向休息室。 演出开始,我手握鲜花坐台下。以前,每次他演出结束我总是亲自走上台献花给他。 顾年坐在我身边。他从一开始就没好好听音乐! 他勾住我的手指,慢慢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拉过我的手,轻轻地吻上无名指。 我惊得一颤,舞台上轼信的眼神若有若无地飘向我这。 “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 我想缩回手,被他紧紧地握住。 “你别闹。” “你听你的。” “你这样我根本没法好好听。” 他没说话,也没再搞什么小动作。我以为他终于消停了。 结果…他凑近我耳边,“我想你了。” 暗示性的话语,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加重了我的羞耻感。 他的一句话,接下来的演奏我没法再集中注意力。 演奏结束,顾年拿走我手里的鲜花,“挽着我。” 我和顾年一起上台献花,轼信没有表现出我想象中的喜悦。 “祝贺你演出成功,我们先走了。”顾年转身就想走。 “璃珞…为了庆祝我演出成功,我们出去喝两杯吧。” 我看见顾年挑了挑眉,“好啊。我们家里有珍藏的好酒,欢迎来我家饮酒。” “……那就打扰了。” “不过,今天太晚了。我和璃珞还需要休息,改天吧。” 他把“休息”二字特意咬重,我想起他在演出时,暧昧地对我说“我想你了”。我没出声,只顾把头低着。 “……” “那我们先走了。” 回家路上。 我开了车窗,晚风吹走我的燥热。 “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你会弹钢琴?” 我想起婆婆跟我说“给彼此一个相互了解的机会”,一句“没什么好说的”硬生生咽下肚子。 “恩…从我们认识到结婚,这一切好像过得太匆忙,也找不到适合的时间跟你讲一讲我的事。” 他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我,“没关系,以后时间还长。” 我很开心,他这一句仿佛给了我和他一起永远生活下去的信心。 “我的钢琴老师是轼信的爸爸。轼信的小提琴也是高叔叔教的。高叔叔平时待人很温和,但是对于音乐是十分严谨的。琴练久了也会烦的,我和轼信就想办法偷懒…” “我和轼信拿热水袋捂在额头,让额头发热,假装发烧。可是,大夏天的,一看桌上放个热水袋谁都清楚怎么回事。于是,我和轼信挨了高叔叔骂。轼信……” “你的童年都是跟高轼信在一起的?”顾年冷不丁地插一句嘴。 “恩……你…生气了?” “没有。到家了,下车吧。” 我刚要下车门,顾年就把我抱起来走进家门。 叁步做两步迈向卧室,我被扔在床上,他立马欺压过来。 “在音乐上看你听得那么认真就想操你,狠狠地操你。” “你…你…精虫上脑啊!” “一看见你,我就精虫上脑。”他一边说一边解我的衣服。 他似乎不耐烦了,直接用手扒开我的衣领,乳尖被他含在嘴里肆虐。在我呻吟间,他把我下身脱得一干二净。他的吻慢慢往下,他含住我腿心处时,我脑袋一片空白,说话断断续续,“不…不…脏……” “不脏。你的每一寸我都喜欢。” 我也喜欢你身体的每一寸。 自欺欺人 新御书屋 xyushuwu11.com 在这纷繁的世界,我遇见了他并拥有了他,对于我来说是何其的幸运。 可人的本性却是贪婪的,我竟曾经得寸进尺地祈求能得到他的真心。 当我看到他手挽着另一个女人谈笑风生时,我才明白我已经被幸运女神抛弃。 她亲昵地跟他说笑,挽着他的手是那么自然。她一身深蓝色的长裙与他西装革履沉稳的形象是那么的般配。 我开始讨厌自己,讨厌自己在昨晚无意间听到他打电话说明早要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讨厌自己今早无意间看见他遗忘的文件,讨厌自己那么傻给他送过来恰巧撞见了这一幕。 如果我没听到他打的那个电话,如果我没看见桌上的文件,如果我没亲自给他送过来,也许,我就能永远不知道这件事。 这种事,被他瞒着也好啊…… 看着那一幕,我心如刀绞。我趁着他没发现我,急急忙忙把文件交给前台。 有些事一旦说开,就可能会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我不想离开他…… 我走出写字楼,看见站在街对面的李秘书,他一脸惊讶,显然他也是知情者,只是对我的突然到访感到心虚。 也许,他的心里带有鄙夷。一个堂堂的顾太太竟然斗不过第叁者,却是站在街头抹鼻子,掉眼泪。 呵…我真是狼狈。 曾经,在婚礼上我心里暗暗发誓:我能得到顾年已经心满意足。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又开始奢求能得到顾年的真心。 我被幸运女神抛弃并无道理,只怪我太贪心。 人都说七年之痒,我和顾年结婚也才一年多,怎么他就对我感到厌倦了呢? 我真的很想找那个女人理论,问问她顾年到底看上她什么,我哪里比不上她。 可是我不敢啊,如果顾年选择了她,要求与我离婚,我该怎么办? 我真的真的不想离开顾年。 回家的路上,我想了很多。 是不是商业联姻的婚姻关系都是如此脆弱? 可当初,是顾年主动向我求婚的。 也许,他只是图个新鲜感,他还是喜欢我的。如果他不喜欢我,他不会跟我求婚的。 我只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时间会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我浑浑噩噩地走进家门,在脑海里充斥着顾年与那个女人的画面时,依旧有个声音告诉我该去给顾年准备晚饭了。 当我走到厨房时,顿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听见心在一滴一滴地流血。 “你怎么哭了?” 我浑然不觉顾年已回到家,他从我身后拥我入怀,温柔地吻去我的泪水。 我开始抗拒,他的唇是不是也这样吻过那个女人。 “我有点不舒服,晚饭你自己去外面解决吧。”我挣脱开他的怀抱。 “是不是感冒,发烧了?我打电话叫陈医生过来。” “不用,睡一觉就好了。”我躲开他想要贴在我额头上的手。 我急急忙忙跑向卧室,再晚一步眼泪就该在他面前流下来了。 进了卧房,我立马躲进被子里大哭。 我真的没想哭,只想若无其事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但我的眼泪就是不听话,自动地往下流,我没办法强迫自己停止哭泣。 哭累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梦到了我的高中时代。 高中的唯一缺憾就是没和顾年同班。 年段的前80名随机分配到两个班级,顾年在一班,我在二班。 数学老师同时教一二班。当我知道顾年是数学课代表时,我立马向数学老师献殷勤,提高数学成绩,于是我也当上了数学课代表。 如果有人问我高中时期最喜欢哪个科任老师,我一定说数学。 当上数学课代表的好处就是能经常去办公室拿卷子时看见他。 一次,老师提前通知上第一节课前先把卷子发下去。 我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一个女生向顾年表白。 “我喜欢你。我想做你女朋友。” 顾年理都没理,只顾着数卷子。 那个女生急了,伸手去拉顾年。 顾年竟甩开了她,冷冷地说:“我不喜欢别人碰我。”拿着卷子走出办公室。 我看着顾年走出办公室的背影渐渐模糊,周围腾起了一片雾后又开始慢慢散尽。 我看到了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裙的女人挽着顾年有说有笑。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别人碰你吗?为什么你允许她跟你这么亲密? 梦里心痛的感觉迫使我醒来,感觉脸上湿湿的,用手一抹,原来又是泪水。 房门突然打开,顾年拿着托盘走过来。 托盘上放有一碗白米粥和几盘小菜。 “你也知道我厨艺不好,但总比饿着好,将就吃一点吧。” 我舀起一勺粥,一如既往地带有苦味。 “你吃了吗?” “看你吃完我再吃。” 我看着他怔怔地流下泪水。 “怎么了?很不舒服吗?吃完饭后我给你找点药。估计是天太热,中暑了吧。” 顾年…… 我那么爱你,你能不能不要喜欢别人? 我觉得放这章有点早…… 我说男主没出轨,你们信吗? 其实,放在现实,我朋友的对象要是出轨,我一向劝离的。 女主爱得太卑微了。 更多小说请收藏:新御书屋 xyushuwu11.com 和他约会 今早醒来,一睁眼就看见顾年的睡颜,同时我的脑袋里涌入昨天的那一幕。 那一画面像是一根刺,始终卡在我心头。我无法催眠自己将它忘掉。 我缩进顾年的怀里,头抵在他胸腔,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那个女人是否这样占据过他的怀抱…… “你醒了?”顾年的声音带有一丝睡醒的慵懒。 “恩。今天不是周末,你不用去上班吗?” “看你昨天不舒服,打算今天待在家陪你。” “恩。”我低声答应,往他怀里缩紧了几分。心里一丝窃喜:现在他抱的是我不是那个女人。 待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顾年带我去看场电影。 那家电影院是我和顾年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顾年选了一部爱情喜剧电影。 我问他:“你怎会选这种类型的片子?” “因为你喜欢。” 顾年环顾四周,对我说:“你在这等我一下。”说完,走去买爆米花。 我看着他为我排队去买他不喜欢吃的爆米花,心里越发的酸楚,如果他对我好是因为喜欢我,那为什么还要去找别的女人…… 顾年不仅买了一桶爆米花,还有两杯可乐。他走向我,抬了抬手肘,示意让我挽着他。 这个曾经我以为只属于我的手臂,也挽过其他女人…… 进场,熄灯。 影厅里一片昏暗。 顾年突然靠近我耳边,“如果想睡,直接靠在我肩膀。” 顾年又凑近了几分,他呼出的气息直接喷在我耳朵里,“今天我特意穿了件深色的衣服,就算你流口水也看不出来。” 他又拿我第一次和他看电影流口水的事调侃我。 “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怎么不能提?你睡觉流口水的样子很可爱。” 虽然被他夸可爱,但我却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好羞耻啊。 爆米花就放在我俩之间,伸手拿爆米花时总能无意间碰到。 我刚拿到一颗就被他的手握住,拉着我的手,将我手里的爆米花塞进他嘴里。 一边嚼着一边转过头问我:“要不要我喂你?” “不用了。” 我伸手打算再拿一颗,那桶爆米花直接被他拿走,“我喂你。” 我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他将爆米花递到我面前,我含住后,他的手往下移,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转过脸面对他。 我看着他的脸在我面前不断放大,最终一个吻落在我唇上。 “好吃吗?”通过银幕反射的光,我看见他温柔地对我笑。他的笑于我就像是温水煮青蛙,我慢慢地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临死之际才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他。 这种喂爆米花的方式他又重复了几次。直到听到后排的人嘟囔道:“我去!真虐狗!”,我坚决地不再张嘴吃他递过来的爆米花,他才罢休。 一杯可乐下肚,我需要解决生理反应。走出影厅,我让顾年先在门口等我,我去趟厕所。 上完厕所,走到门口,我看见顾年正在被一个女生搭讪。 “小哥哥,加个微信吧。” 顾年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结婚了。” “……结婚了…也是可以加个微信的。” 顾年盯着她,“你就算是化妆整容也没我老婆好看。” “不加就不加,神经病啊这个人。”那个女生气急败坏地走开。 我看着那个女生走开,心里无限感慨,他真的是一个光芒万绽的人,不论走到哪总会有爱慕者追求,我也只不过是他众多爱慕者中的一个,能得到他,我真的不该再奢望什么了…… 顾年看见了我,走过来牵我的手,“我定了个饭店,今晚就别回家做饭了。” 整个餐厅只有我和顾年两个客人。 服务员特意准备一顿烛光晚餐,桌上摆着我不喜欢的玫瑰花。 回想以往,他送花总是送玫瑰,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对玫瑰这么情有独钟。 “你为什么总是送我玫瑰?” 他一脸坦诚,“你不是喜欢玫瑰花吗?” “不,我不喜欢玫瑰。你怎么会认为我喜欢?” “高轼信说你…” “不可能。我的喜好轼信都清楚。” 他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情绪,嘴角微翘,好像明白了什么,吩咐服务员把玫瑰都拿下去。 “吃吧。其实结婚纪念日那天我就想带你来这了。当时公司正在投建一项工程,那晚工地里发生一起事故,一名工人当场死亡。事故责任重大,我抽不开身……对不起,让你独自一人过纪念日。” 听他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那一晚的委屈顿时释怀。 我原以为只有我一人在乎和他的所有纪念,原来他也记得。 “没关系。你能记得我已经很开心了。” 烛光摇曳,微弱的烛光照应在他脸上,给他添了一份温和。 我真的好贪心…… 我好希望他的温柔只给我一人。 如果时间可以被定格 今天顾年回来神色怪异,每次看我总是欲言又止。 “你前天是不是去公司找我?” 我呼吸一滞,紧张地看着他又匆匆瞥过眼。 “今天我煮面给你吃吧。” 他终究来找我摊牌,可是这场赌局我输不起,他的一个答案就能使我陷入深渊,万劫不复。 “我和她…” “顾年!”我急忙打断他,“不要说好不好?” 泪水瞬间滑落,抓着他的手,近乎苦苦哀求:“我求你了,不要说,我不想听。” 他低头吻去我的泪水,微微叹息,“我该拿你怎么办?” 不要离开我就好…… 我吻上他的唇,伸舌舔舐唇瓣,他微微张嘴,我伸舌往里探,触碰他的舌。 他睫毛微颤,反守为攻,用力吸允,我感受到舌尖微微发麻。 此时此刻,我只想让他贯穿我,让我能真切地感受到我还拥有着他。现在,我只想沉溺于他带给我的欢爱中。 “顾年…要我……” “好…” 他的唇水光晶莹,嘴角还垂挂着银丝,眼底的欲火告诉我他也动了情。 他的唇辗转到我的耳垂,双手从我的裙摆探入,双乳在他的手掌中随意揉捏。那两颗珠子他永远爱不释手,两指揉搓惹得我呻吟不断。 我伸手抚摸他的胯间,裤头已被他顶出一个帐篷,随着我的手上下抚摸,他在我耳边轻喘不断。 “帮我解开。” “…恩…” 裤子扒下的一瞬间,他的囊中之物立马弹出。 我蹲下身子,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伸舌舔舐。 “呃…璃珞……恩……” 他的十指插入我的头发,微微用力往前挺,我感到一丝恶心,但是我忍住了,我在尽力地取悦他。 他抱我起来,走到客厅。从抽屉里拿出避孕套,撕开包装,套上,一气呵成。 他坐在沙发上,示意我跨坐上去。 我扶着他的性器,对准穴口,缓慢坐下。 身体一点一点被他填满,我忍不住发出喟叹。 他是我的……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不得章法,只管尽力摆动腰肢去取悦他。 他低下头,埋在我的胸前。 那个女人时时浮现在我眼前,我不甘心,我想证明我带给他的是别人给不了的。 用力摆动,腰部渐渐酸软无力,心里越是觉得委屈,第一次觉得我竟是如此地卑微。 眼角有泪滑下,不知是情动还是难过…… 我的速度已经满足不了他。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他看见了我的泪痕,“宝贝,你动情了……” 我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大抽大进,支离破碎的呻吟充满整栋房。他带给我的欢乐让我暂时忘却了那一幕,只剩一个认知:此时,我被他爱着。 “嗯…璃珞…” 在快要射出时,他总爱叫我的名字。 在最后时刻,他更是凶猛,我无法回应他,只能咿咿呀呀地叫着。 结束,他趴在我身上温存。空气里飘散着腥的气味。 他拔出,将装满精液的避孕套打个结随意丢在地上,又重新撕开新的套上,央求我再来一次。 就让今天这样彻底荒唐下去吧。如果可以,让时间在此时永远定格,让我永远被他爱着。 与他的过往 后半夜做得有点狠以至于我睡到中午。 半睡半醒之中,我总是回想到过去。 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顾年,我才明白什么叫“小鹿乱撞”的感觉,看着他,周围只剩下风过的声音。 数学课是一位姓林的男教师教任的,林老师说:“隔壁班的顾年这次数学考了145。那5分扣在第一道选择题。” 我看着手里128的卷,要追上他真难。 自习课去办公室拿答案,林老师正在批评顾年:“你到底在想什么?第一题就错!” “没想什么。” 夕阳正好撒在他身上,地上的影子与黄昏相互暧昧。挺拔的身姿显得他干净清爽,他站在林老师面前不卑不亢,没有一丝懊悔的感觉。 我鬼使神差地躲在门后,听他们说话。 “你别以为这5分没什么,高考多个5分就能比别人多个选择的机会。” “恩。”顾年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是谈恋爱了吧?” “…没有。” “是有喜欢的女孩子?” “……恩。” 我在门后屏息凝神,最终听到他承认,心里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冰寒彻骨。 “虽然我不反对早恋,但也不要影响到学习。” “……” “哎,回去吧。下次第一题再错我饶不了你。” 我连忙躲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越觉得悲伤。 他说,他不喜欢别人碰他,所以我不敢靠近他。他说,他有喜欢的女生,所以我鼓不起勇气跟他说话。 原以为我的这段单恋能就此结束,可是那棵“喜欢他”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 高二文理分科。 当我跟轼信说我要选理科不去美国的时候,轼信第一次对我发了火。 “当初你不是跟我约好一起考入美国的科蒂斯学院吗!” “对不起……”我内疚地看着他,一向温和的少年现在却是怒气冲冲。 “…你选理科…是因为他,是吗?” “…是。” 轼信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高二那年,为了顾年,我放弃了艺术选择理科,即使知道他有喜欢的人我也心甘情愿。只是我对不起轼信,对不起栽培了我十年钢琴的高叔叔。 生日那天,恰巧轮我一人值日。 倒完垃圾回来,我的课桌上放了一束玫瑰和一个钢琴模型的八音盒。 轼信从后门走进来,“生日快乐。”他笑着,露出虎牙。 我哭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虽然很生气,但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啊,不是吗?”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别哭了。” 我指着那一束玫瑰,“你怎么会送我这个,你知道我不喜欢玫瑰的。” “……可能是别人送错了,我帮你解决。” “恩。”我一边抹去眼泪一边把大白兔奶糖塞进嘴里。 “喜欢我送的八音盒吗?” “很喜欢。”我重重地点了头,超级喜欢的。 “…我希望你不要后悔放弃你所热爱的东西。” 高二的文理分班,我依旧没能和顾年同班,也没能跟他讲过一句话。幸好轼信还能和我在同一个班级里陪我一段时间,不久他也飞去美国参加考试。 高叁。 林老师变成只教一个班级,数学课代表也换成了别人,我与顾年不再有过多的交集。 在大家紧张地备战高考时,顾年已经被保送a大。 a大成为我的目标。 那个我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a大啊,录取分数线与我的高考成绩只差一分。 我迫不得已只好选了c大。 也许,我和顾年真的没有缘分,高中没有同班,高考成绩与他的学校只差一分。 大学四年里,也有过追求者,但我就是忘不了顾年。 然而,大学毕业那年,我第一次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顾年来找我。 我在校门口遇见他,他笑着向我招手,“璃珞,我是顾年,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 我怎么可能把你忘记。 那天的欢喜把我冲昏了头脑,连走路都是轻飘飘的,好像是一场梦。 我没问他为何突然来找我,也不想问。第一次和他说话,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问题上。 如果他来找我对他来说是个错误的决定,我不愿去提醒他意识到这个错误。 临别,我送他到车站。 “…那…再见。”我朝他挥手。 他伸手把我拉近他,在我唇上吻下。 我惊得忘记呼吸,呆呆地看着他。 这是我的初吻。 “璃珞…我们交往吧…好吗?” “……好。” 天上掉馅饼也不过如此,只是幸福得难以让人确认真假。我不止一次想发信息问他:我们真的在交往了吗?又怕吵到他,按耐下一次次的冲动。 后来,我们开始了第一次约会。 约会的前一天,我兴奋得睡不着,以至于第二天在影院扛不住疲惫睡着了,还流了口水。 真的是很丢人! 再后来,他向我求婚。 从与他确定关系到结婚匆匆不过叁个月。这叁个月满足了我高中时期的所有幻想,美好得我不敢去深究为何幸福来得这么突然。 他说… “璃珞,嫁给我,好吗?” “好。” 拥有你是我此生之愿。 给大家梳理一下男女主的相识经历。 投个珍珠,留个言呗。 下章高能。 最后的信念崩塌 手机铃声响起。 是赵叔叔打来的,他是爸爸的秘书。 “喂,璃珞,你爸住院了。” 我心急如焚地赶往医院,看见爸爸好好地坐在病床上处理文件,我才松了一口气。 “爸,好好的你怎么住院了?” “没事,就是最近公司出现困难,压力大。是你赵叔叔小题大做,爸爸现在就可以出院了。” 一只手抚摸我的头,轻柔地,像小时候一般。 “多久没看见我家宝贝女儿了?爸爸很想你。” “爸,对不起,今天我就回去陪你。”看着父亲两鬓斑白,眼角深深的皱纹,顿时深感自己不孝,愧疚的泪水在眼里打转。 本以为不让父亲担心我的婚姻生活是对他的孝顺,原来长久不回去探望才是最大的不孝。 收拾东西准备出院回家,爸爸低头四处寻找东西。 “爸,你在找什么?” “一份合同,可能落在公司了。” “要不先让赵叔叔陪你回去,我去帮你拿回来。” “那你路上小心点。天气预报说会下雨,你记得带把伞。” “没事,我快去快回。” 此时是下班时间,留在公司的人寥寥无几。 走去爸爸办公桌拿合同时,路过一间办公室,里面有两个员工在谈话。 “林总监,你说这次许氏集团出现困难,怎么没见许家的女婿出手帮忙?” “当初顾氏集团那位根本没想娶许家千金,全是许董事长逼的。你说,会出手帮忙吗?” 脑袋嗡地一下,周围的声音已听不见,想呼吸但总感觉喘不过气来,原来世界崩塌的绝望也不过如此。 “你说…顾年娶我是因为被爸爸逼的…” 在我前面的两个人慌乱地站起身,手足无措,“许…许小姐……我…我们……” 我听见我最后的一丝信念断裂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啊…… 难怪,大学毕业后他突然来找我… 难怪,他从来不对我说爱我… 难怪,他也会挽着别的女人… 自从妈妈去世后,爸爸总是跟我说:“璃珞啊,只要是你喜欢的,爸爸一定都拿来给你。” 十五岁那年,我对爸爸说:“我喜欢顾年,以后想嫁给他。” 大学毕业那年,爸爸突然问我,“你还喜欢顾年吗?” 我说:“喜欢。” 我总以为顾年会主动跟我求婚,起码是喜欢我的。只要他有一丝喜欢我,我就有一丝理直气壮的勇气待在他身边,可结果原来全是爸爸逼迫他的。 顾年挽着别的女人那一幕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 霎那间清醒的意识让我心痛不已… 也许… 我才是那个小叁。 婚礼那天,有高中同学前来道喜:“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 呵…笑话。 我不是他的有情人啊… 我和他成不了眷属。 电闪雷鸣,果然下起了大雨。 我如行尸走肉般走出公司。老天发狠似的把水往下砸,砸得我的心好疼。 雨水胡乱拍打在脸上,湿漉漉的一片,是雨水亦是泪水… 雨水淋湿的是我的衣服,可为什么我觉得心这么的寒冷? 大雨之中,我拿出手机拨打了他的电话。 “喂,老婆,今天我会早点回去…” “顾年…” “恩?…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如果…婚礼那天我不主动…你会吻我吗?” “我…” 他还没说完,我立马挂断了他的电话。 我这又是在期待什么,很显然,他不会。 我禁锢了他近两年的自由,我已经让他失去太多,该放手了。 我再也没有任何理由继续陪在他身边。 我终究和他没有缘分,这将近两年的婚姻都是强求来的。 离开他吧。 开头两章都在为这章做铺垫,埋伏笔 弱弱地问你们还记得开头两章我写了什么吗? 写完这章感觉把底牌都亮了出来 最终我放弃了他 有人说,爱的反义词不是恨,而是放弃。 在与他这一年多来以法律关系维持的婚姻中,我一直都惶惶不安,怕他先放弃了我。 然而,我现在才明白他其实无法选择,无法选择他想要的。 什么是他想要的...也许,他想要的,是我放弃他。 倾盆大雨中,手机铃声依稀听见。 顾年打过来。 “璃珞,你怎么了?” “我们...离婚吧。”强忍着心痛,说出了我最害怕的那两个字。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是不是怪我太忙?过了这段时间我一定天天陪你。” “我都知道了...你娶我不是自愿的,对不起,耽误了你这一年多的自由,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爸爸逼你的,对不起,对不起...”大雨之中我已泣不成声。 这场雨冲刷了所有,冲刷了我留在他身边的最后一丝执念。 匆忙赶回家收拾东西,我这个第叁者该把位置让给真正的原主了。 浑浑噩噩地拉着行李箱走出门口。 回头再看一眼这栋房子,十分不舍,但是我已经再也没有理由踏进这里。在这里与他生活的点点滴滴只能存留在我心里,在以后每个思念他的夜晚,从心里拿出来,一人回味。 走上街,淋着雨,觉得这样也好。这样就没人能看出我在流泪。 一双白色的休闲鞋出现在我眼前。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撑伞?感冒了怎么办!” 头顶撑起了一把伞,我看着轼信,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和他...离婚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轼信抱着我,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关系,你还有我。” 半响,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给你。每次只要我拿糖给你,你就不哭了。” 回想第一次在墓园认识他,高二我过生日那一天,还有今天,“还真是。” “走吧,我送你回家。” 轼信将我送到家门口就走了。 临走时,嘱咐我:“记得喝姜水,别感冒。” “嗯。” “璃珞,其实...我很高兴你离开了他。” 爸爸早已在家等我回来。 “你呀,叫你带把伞你偏不听。” 爸爸拉着我冰冷的双手摩擦取暖,“待会儿叫阿姨煮姜汤。” “爸...你以后不要去找顾年了...好吗?”我看着苍颜白发的父亲,心里一阵酸楚。 他是最爱我的父亲,竭力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我的父亲。他说,只要是我喜欢的一定拿来给我,他真的做到了。我没办法在这件事情中去评判他的错,因为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我。 爸爸看着我有丝惊讶再到恍然,“你都知道了...” “爸,答应我,不要再去找他了好吗?他不喜欢我,这对他来说是种伤害,对我又何尝不是。” “爸爸以为只要给你喜欢的就能让你幸福....没想到让你受到了伤害...爸爸错了...” “没事的。我有一个爱我的爸爸,我很幸福。” 夜晚。 我心里暗暗期待的那个铃声始终没有响起。 我自嘲地笑了起来,我有什么资格能让他打电话过来,我鸠占鹊巢那么久,也许他们现在在庆贺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给他想要的。 我放弃了他。 原来思念这么的缠绵 叁天了。 这叁天来,他一条信息也没发送给我。 我暗暗期待,又忍不住唾弃自己,说好了放手可是心终究是放不下他。他在我的心里住了九年,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将他彻底关在心门外。 我依旧放不下他。 房间里放有一架叁角钢琴。 长时间没练琴,琴已蒙上一尘灰。 高二那年,轼信对我说:“我希望你不要后悔放弃你所热爱的东西。” 为了不喜欢我的人放弃我喜欢的... 我后悔了... 后悔没早点看出他不喜欢我;后悔没早点看出是爸爸逼他娶我的;后悔没能早点明白这一切而放弃了我的理想。 我知道我无法将他彻底忘怀,那就继续将他放在心里。 有些人只适合放在心上,不适合长久相伴。 纵使我背弃理想这么多年,还是想苦苦挣扎一番,抓住最后一点希望——我想当一名钢琴教师,一对一辅导,帮助他们去完成理想。 我报考了音乐教师资格证。 去参加考试那天,路途长远,我坐在车里睡得迷迷糊糊的。 高叁阶段,学校要求晚自习。 大部分学生已经被家长安排好了前程,对高考不怎么在意,所以校方对此管得不是很严,对一些没来上晚自习的学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时候轼信已经去了美国,正式就读柯蒂斯音乐学院。 所以我身后的两个座位自打晚自习以来就空着。 其实,我也不想上晚自习,来这只不过是为了能在路过他的班级时看他一眼。 一次,学校清理马蜂窝。 一班的值日生在下午放学时没关好门窗,于是一群马蜂在一班教室的天花板上盘旋。 那天的晚自习,几乎所有年段的人都围在一班门口,除了看马蜂也不排除其他因素。 “诶,你看,他就是顾年。” “就是他啊,卧槽,太帅了吧。” “二班不也有个校草,叫高轼信来着。” “人家早去美国了。” 我身旁站着一群我不认识的女生,窃窃私语。 顾年就站在我眼前,在这嘈杂的人群中,他依旧熠熠生辉。 少年清秀的身影就在我面前,我特想上前去跟他说:“嗨,我是二班的许璃珞,我们还一起担任过林老师的课代表。”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我迈不出脚。那种既期待又紧张,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我永远也忘不了。 值班老师跑来通知一班可以不用上晚自习。 一班的同学欢呼雀跃,我失落地走回班级。 突然班里的女生惊呼。 我好奇地看向门口。 是顾年! 他单肩背着书包,直接走进教室。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朝我走来,在我身后的座位坐下。 那一刻,我知道我完了,今晚的自习我将什么都学不下。 教室的门窗紧闭,开着空调,我依旧觉得闷热。 那晚,我担心的事情特别多。 来上晚自习前我没洗澡,会不会有汗味?头发也有两天没洗了,会不会不好看?挺着腰板好累啊,好想趴下去,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懒散的人?还是挺着吧。我会不会驼背啊,我的背影会不会特别难看? 要不要跟他说句话? 哎,开不了口。 早知道带个小镜子,这样就可以偷偷地看他。 整晚的自习,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胡思乱想到晚自习结束。 “许小姐,到了。” 昏睡的脑袋瞬间清醒。 又做了梦,梦回往事。 原来思念一个人是这么的缠绵,无时无刻回想到与他的过去,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与他相互缠绵。 我好想他 托高叔叔的福,作为国内享有盛名的音乐家,我身为他的学生,钢琴培训班很快成立。 教学场所我选择在家里,一对一教学,每个星期来我这上一次课。 我很喜欢小孩子。 听他们奶声奶气地唱五线谱时,我恨不得将我毕生所学全都教给他们。 “你看啊,认准这个中央c的do。五线谱呢是一线一空都代表一个音....” “许老师,他们不觉得挤吗?” 孩子的童真让我忍俊不禁。我喜欢他们的天真可爱,喜欢他们的单纯善良。 如果我有孩子,我一定会手把手地教他,带他去领略音乐世界的美好。 只是,不可能有如果。 因为他不想要孩子。 过去,与他的每一次欢爱,他总是小心又谨慎地戴好安全套。每次做完,他会仔细地检查有没有滴漏。 我曾假装无所谓地样子问他,“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恩,不想要。” 我的心瞬间跌入低谷。 我对孩子的渴望不单单是因为我喜欢小孩。 在与他将近两年的婚姻中,我曾不止一次地怀疑他对我没有感情,后来事实果然证明如此。我妄想着靠孩子维系住我与他的关系,即使他的心早已在外放浪,起码我和他之间还有一个亲生骨肉,哪怕他对我早已厌烦,也不会轻易提离婚。 可是,他连一个卑微的希望都不给我。 后来,看他挽的女人,意识到自己其实位于第叁者这种不堪的地位,我才明白... 他不是不想要孩子,是不想要我给他生孩子。 其实,换个方面想,不要孩子也有好处的。 我可以与他断得一干二净,没有任何牵连。 每一个入睡前的夜晚,我会查看信息提示,通讯记录,但结果总是令人失望。有时,看着手机里没有一条关于他的联系记录,我会莫名其妙地流泪。第二天早上,没来由地充满期待去查询他的来电信息。日复一日,失望而归。 曾经,我最亲密的陌生人,现在,只剩下陌生。 一天,我正在上课。 轼信过来找我。 他笑着对我说:“许老师,你继续上课,我等你。” 我以为他会在客厅等我下课,没想到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我身边,人畜无害地对我笑,“我也想领教一下许老师的教学水平。” 若不是从小见过他的真面目,肯定被他这个样子给骗了。 刚学琴那几年,我认谱有些吃力。每次练琴弹错音,轼信就会特别嫌弃地帮我指出错误,嘴上还得说句,“你真笨!” 他和高叔叔一样平时待人随和,对待音乐却是一丝不苟。 看他现在特别乖巧地坐在我身边,我真想哄他一句,“你别装了!” 下课后,轼信带我出门。 中心广场热闹非凡,没有目的地到处瞎逛。 我知道他是为了帮我忘记不愉快。 有一位拉小提琴的街头艺人,我和轼信同时驻足在他面前。 一曲完毕,轼信向他借来小提琴。 克莱斯勒的《爱之喜悦》是他最拿手的。 看他对音乐的喜爱,坚定自己的理想,我真的为他感到高兴。 其实,每个人都应该去追求自己的人生价值,没必要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前程。 最后一个音符拉响,轼信得意地朝我眨眼。 我看着他一步步朝我走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和我在一起,好吗?璃珞。” 我楞在原地,顿时不知该怎么回应他。 “你知不知道,当我听到你说和他离婚的时候,我好开心。我觉得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知道我为什么特别喜欢这首《爱之喜悦》吗?每次在你面前表演这首曲子,我好想告诉你,我的喜悦都源于喜欢你。” “...和我在一起吧,璃珞。” 他靠得很近,说话的声音很轻,没有引来多少人注意。他知道我不喜欢做一些惹人耳目的事情。 广场上悬挂着巨大的led,入耳的广播声让我不由得抬头望去。 “顾氏集团总裁顾年早在前年与我市签署战略合作协议,据悉,顾氏集团投资xx亿建设的我市第一大型游乐园于今日竣工,这将进一步推动我市旅游业的发展....” 巨大的led里播放着今日新闻,顾年与市长亲切地握手,淡淡地笑对媒体。我看得出来这种笑不是发自内心,他最不喜欢这种社交。 看到顾年的模样,我有种心从悲来的感觉,转头面向轼信,满满的愧疚。 “对不起,我还爱着他。” “没关系...我等你。” 夜色已深。 他现在会在干什么,是在搂着那个女人欢爱,还是埋头于工作? 我现在好想他。 很想,很想,很想他... 依旧是虐虐的基调 他的出现 离开他以后,我总是在夜晚莫名地觉得悲伤。 看着黑夜中的明月,更是觉得悲凉。 秋季的星空比不上夏季的灿烂,但依旧可见几颗璀璨的明星熠熠生辉。 我突然觉得自己十分的渺小,面对宇宙,我宛如是一粒尘埃。风,轻轻一吹,尘埃四处飘摇。我们永远无法知道生活什么时候会改变方向,世间浮浮沉沉,被迫挣扎。 我从未料想过和他会走到这个局面,如今,我挣扎于他的情网。 无法自拔的除了萝卜,还有爱情啊... 这个世界很奇妙,奇妙到可以让自己与心爱的人在一起,也可以从此让两个人再无交集,背道而驰。 今早醒来,下楼时,我以为自己没睡醒。 那个我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啊,就站在我面前。我以为自那天起,我和他的生命轨迹再无交点,与他再见一面已经不可能了。他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我在自己的余生中偷偷思念他。 如今,他就那样站在我面前。 依旧是挺拔的身姿,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几日不见,却消瘦了许多。 我按捺住自己冲过去抱住他的冲动,怔怔地对上他的眼神。 “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 我笑了一下,“你可以不用来的。离婚的事情交给律师去办就可以了。” “我来接你回家。这几天闹够了,该回去了。” “顾先生,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爆发似的喊出来,伴随着泪水流下。 我委曲求全地给他想要的,即使万般不愿也逼迫着自己离开他,还他自由。而他,却用一个“闹”字评判了我所有的付出。 在他眼里,原来我是这么的不堪,这么的可笑... “离婚的事,我可以当做你是在开玩笑。” 看吧,我就是这么的可笑。 突然,门口出现一个小孩,看到这个情形,怯怯地喊了一声,“许老师...” 我立马擦了泪水,挤出笑容,“你来啦,先去琴房里等老师。” 走到顾年身边,“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想跟你吵架,希望我们还可以好聚好散。”说完,我转身走向琴房。 我以为他会走,可他却跟着我走到琴房,倚在门框上看我教学。 “上周老师给你布置的曲子,你有好好练吗?” “有!” “那弹吧。” 我竭力想当他不存在,但依旧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盯着我看。 我想让他走,但在孩子面前我不敢发作。 一个学生下课,另一个学生来上课,整个上午的课程都安排得满满的。 一整个早上,顾年都没有离开。 最后一个学生离开时,已经是中午12点。 家里煮饭的阿姨近段时间有事,来不了。 我赶忙走到厨房煮粥。 我没问顾年留下来吃饭,我和他终究不再有任何可能,现在能和他少点牵扯就少点牵扯,免得我好不容易在心里建起的城墙又轰然倒地。 我走去书房,“爸,吃饭啦。” 爸爸从书房出来,看见顾年,热情得我都不认识,“哟,小顾来啦。来来,一起吃。” “好的,爸。” 我诧异地看他们俩,平时也没见他们这么的熟络。 中午煮的是皮蛋瘦肉粥,因为拿手,煮起来方便,所以我经常做这道粥。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我加了点香菜。 他不喜欢吃香菜。 然而,在我惊异的目光中,顾年吃了叁碗。 “你...不是不喜欢香菜吗?” “你煮的我都喜欢。” 午饭过后,他又来找我,“我们回家吧。” “这里就是我的家。” 他没再说话,静静地看着我。 最终,转身离去。 看他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满满的失落感。 也许,今天是最后一次这样跟他近距离接触。 然而... 没多久, 顾年拖着行李箱又回来了。 “你这是干什么?” “住在这里,”他说,“直到你跟我回去为止。” 我觉得这一章的开头部分我写得挺好的(自恋一下) 看文快乐哦! 我开始后悔 晚上,我洗完澡出来,看见顾年已经躺在我房间的床上。 他见我出来,将另一边的被子掀起一角,“睡觉吧。” “你睡吧。” “你去哪?” “客房。这个房间让给你了。”我不敢跟他有过多的接触,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真的有可能会因为他的一个举动而开始摇摆不定。 “那我也去客房。你去哪个房间睡,我就去哪个房间睡。” 看他坚决的样子,我只好认命地躺回床上,背对着他。 一只手伸过来搂住我的腰,一阵阵热气喷洒在我耳后,是他的气息。他的唇触碰到我脖子那一刹那,我轻微地颤抖。肩膀,耳朵,脖子,后背被他一阵乱吻。 我想挣脱开,却被他死死地抱在怀里。 “让我抱一抱。这几天我都没睡过一次好觉。”说着,在我后颈上蹭了蹭。 我开始心软,任由他去。 我一直都没睡着。 直到身后的气息平稳不乱,猜想他可能睡了,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面对他。 他闭着眼,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下巴都是胡渣,更显得憔悴。平时那么注重外表整洁的一个人,怎么就不好好收拾自己。 是她没把你照顾好吗? 你是我最珍爱的人,怎么把你让给她,她反而不珍惜了呢?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你,为什么要让我后悔? 我后悔跟你提离婚了... 他的唇有些干裂,每到秋天,他的唇总是会干裂到出血。 记得抹润唇膏啊,傻瓜。 我靠近他,吻上他的唇。 恍恍惚惚,这个吻跟婚礼上的那个吻重迭。 婚礼上的那个吻,是我自认为幸福的开始。今晚的这个吻,我却觉得十分悲凉,一旦吻上就舍不得离开。 睡吧睡吧,睡在他的怀里也是幸福的。 深夜。 我梦见一只小狗,它伸着舌头,我全身赤裸,任由它舔舐。 先是吸吮胸前的两点,它还伸出爪子拨弄了几下。它的舌渐渐往下移动,来到我最私密的地方。 我忍不住发出呻吟。 迷糊之中,我睁开了眼,看见一个毛茸茸的头埋在我两腿之间。 “...顾年?” “嗯。”声音从我腿间传来。 我立马惊醒。 “你...你干什么!” “操你啊。” 他的头离开我的腿间,不知道从哪拿来的避孕套,麻利地撕开,套上,直接挺了进来。 “嗯...你哪里来的套?” “从家里带过来的。宝贝,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买了好多还没用呢。” 什么叫“我们买”,明明是他自己一人在网上买了一堆。 “...你不是睡着了吗?” “没有...你以为趁我睡着就可以放心地占我便宜?宝贝,你吻我,我都知道。” 真是丢人,两只手捂在捂在脸上,真的是没脸见他。 我听见他轻笑一声,伸手拿开捂在脸上的手,低下头吻我,“我很开心。” 他伸舌探入,在一轮扫荡后,勾住我的舌吸吮,舌尖微微发麻。思念已久的气息让我激动不已,我情不自禁地回应他。 他一次又一次地用力往前撞,我忍不住叫出来。 他伸指在交合处抹了抹,牵出一条银丝给我看,“宝贝,你今晚都没流口水,是不是都流到下面来了?” 怎么我睡觉流口水这事他老是绕不过! “...你混蛋!” 我觉得这章很甜啊。 原来是我想太多 顾年真的在这住下,离婚的事情他一句都没提,我也不敢去问他关于那个女人,每晚还得陪睡,真不知道我和他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情人吗? 我竟沦落到这么不堪的地位。 早起,刷牙。 他从身后贴上来,他的头埋在我脖子里乱啃,一枚枚草莓印很快就种出来。 “你别闹,被学生看到我该怎么解释?”我嘴里含着泡沫,含糊不清。 “就说是蚊子包。”他边说边啃。 我赶忙漱完口,推开他的脑袋,“走走,吃饭去。” 走下楼就看见轼信。 轼信看见了顾年顿时神情有些冰冷,两人见面一句话都没说。我感受到他的眼神往我的脖子瞧。 “轼信,你来啦。今天来得挺早的。” “我看了你的排课表,今天只有早上没课,想带你出去走一走。”他对我灿烂一笑。 站在我身旁的顾年,猝不及防地开了口,“她今早要跟我去见一个人。” 嗯?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他这事? 睡着的时候吗? 轼信看着顾年,眼神冰冷无比,跟他平时温和的样子一反常态。 “顾先生,你和璃珞已经不是夫妻了,为什么总是骚扰她。” 顾年冷笑了一下,“我离婚协议都没签,怎么就不是夫妻。而且,这不是骚扰,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他没签离婚协议! 是不是意味着他没想要跟我分开? 轼信看向我,“璃珞,我们走吧。” 我转头看向顾年,他微笑地看着我,伸手握住我的手,捏了捏手心,“你自己选择。” 他温柔的眼神让我沉醉。 他说他没签离婚协议,我好开心,是不是我也曾路过他的心? 都说,拉近男女之间距离的是情爱,维系男女之间长久关系的是爱情。 然而,爱情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想能跟顾年永远在一起,或许,顾年就是我的爱情。 他在我心里驻扎了九年,心脏就那么大,全被他沾满。我没办法腾出空位让给别人,因为每当我尝试着将他从心里抹去时,我会觉得心痛。 我永远没办法拒绝他。 “我...我今天早上要和顾年去见一个人。” 我看向轼信,他受伤的神情让我觉得内疚。他真的没必要等我,他值得更好的,而且,我也永远没办法不爱顾年。 轼信自嘲地笑了笑,“我改天再来找你。” “以后你没必要再来了。”顾年在一旁开口。 轼信走向门口的背影停顿了一下,最终离开。 顾年抬手摸了摸我的头,“真乖。” 他低头在我嘴角亲了一下。 我趁机抱住他。 他的下巴抵在我头顶,我听见他轻柔的笑声。 我真不想和他分开...... “咳咳咳...” 我连忙推开顾年,看见爸爸刚从房间出来,一脸尴尬。 “还挺早的,你们完全可以在房间里多腻歪一下。” “爸!” 我没问顾年要带我去见谁。 也许他只是随便扯的一个借口。 没想到,吃过早饭他真的带我出门了。 他开车带我来到一家咖啡馆。 还没走进门,透过落地窗就看见一个女人。 是她。 那天,在公司挽着顾年的女人。 记忆的伤疤被狠狠地揭开,我全身无力,就连踏入咖啡馆的勇气都没有。 顾年淡然地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我浑浑噩噩地任由他牵着走。 他是什么意思? 告诉我,他选择了她,正式和我离婚。 他带我来,是准备让我像个笑话一样被看待吗? 我想逃离。 可是,我现在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我该以什么身份面对她? 原配?还是...小叁? 我可真是失败。 还没入座,就听见顾年亲切地跟她打招呼。 “小姨...” 嗯? 小姨? 那个女人拉了拉坐在她身边的一个混血小男孩。 “快叫表哥,嫂子。” 表哥?嫂子? 原来.... 原来是我想太多了。 顿时,我觉得自己真可笑。 在那么多天里,我始终悲伤于他另有喜欢的人。 结果却是我胡思乱想。 真好,他是我一个人的。 那个小男孩乖乖地叫了顾年一声“表哥”,跑过来抱住我的大腿,“姐姐。” “都说了叫嫂子,还抱人家大腿,你表哥会吃醋的。”小姨跑过来拉开那个小男孩。 我想起婆婆跟我说,她的妹妹和一个法国男子结婚。 看来是个中法混血的小男孩。 小姨长得很好看,完全看不出是个生过孩子的妈妈。只是她的性格和我温婉的婆婆有着天壤之别。 入座。 她细细地打量我,“你就是璃珞啊,越来越好看了呢。” “小姨...你见过我?” “怎能没见过。我们家小年读高中的时候...你踢我干什么!哟,害羞了是吧。你也有今天!”她说着说着瞪了顾年一眼。 “你快喝咖啡,都凉了。”顾年说着,掩饰性地咳嗽一声。 “要不是西蒙闹着想尝试咖啡...诶,我儿子呢?” 小男孩自行走到我身边,乖巧地在我身边坐下,“姐姐,我想跟你坐在一起。” “好啊。你几岁了?” 奶声奶气,“四岁。” 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金色的头发,却有着黑色的眼睛,薄薄的小嘴唇,脸两边是肉肉的婴儿肥更让人喜爱。 坐在我另一边的顾年换了一种严肃的口气,“坐回你妈那边去。” 这个叫西蒙的小男孩似乎挺怕顾年的,屁颠屁颠地又走到桌对面。 小姨安慰似的地拍了拍西蒙,“都跟你说了,你表哥会吃醋的。” 没聊多久,小姨接了个电话后,拉着西蒙就要走,“你爸到机场了,我们去接他。”抬头看了我们,“先走啊。小年,你可别欺负人家。” 西蒙向我们挥了挥小手,“姐姐...表哥再见。” 真好。 看见西蒙乖乖地牵着他妈妈的手的样子,是我无限憧憬的画面。 转头看向顾年,情不自禁地抱住他,把头埋在他怀里。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我不想跟你离婚...” “我不是没签离婚协议吗...” “可你当初娶我不是自愿的。” “傻瓜,娶你我是自愿的。” 猜出那个女人是小姨的朋友,粗来,聪明! 看到你的评论,我虎躯一震,吓得不敢回你。不要乱猜人物关系,万一猜对了呢! 他大姨,他二姨,都是他姨。 还没完结。 误会解开,接下来几章不虐。 还打算写几章番外,从男主和男二的角度去叙述。 看文快乐。 以后的时间还长 最近顾年手里接了一个大项目,愈发忙碌。 未来还有许多的人靠他开工吃饭。 顾年偶尔需要加班到晚点,我会过来公司陪他。 他的办公室位于高层,透过落地窗,整个城市尽收眼底,华灯初上,星星点点,惹人流连忘返。 我静坐在沙发上,用耳机听钢琴曲,丝毫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吵到他。 “璃珞。”清冷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办公室里突然响起,即使戴着耳机依旧清晰听闻。 “怎么了?” “过来。” 我奇怪地向他走去。 刚走到他面前,就被他拉进怀里,坐他腿上。 他的头埋在我的脖颈闷声闷气,“你打扰到我了。” “我没有。”天地良心,我很乖的。 “每次看你坐在那里,我就想操你,根本没办法专心工作,这难道不是打扰到我吗?” “那...那以后我不来了。” 我听见他一声轻笑,随后起身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落。 我被他抱到桌面上,他拉着我的手覆盖到那个位置,硬邦邦的,无声地告诉我它已经蓄势待发。 “今天再不操你真的对不起它。” 我被迫躺在桌上,双手被他压过头顶用一只手控制住。桌面冰凉,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压身过来的时候,又是火热一片。 他吻了过来,舌尖不断地掠夺,另一只手抬起我的腿,今天我穿的是一件裙子,这个姿势很容易将私密的地方曝光。 他的手指不断地在我花瓣上挑逗。 顾年在我唇上轻轻一啄,“宝贝湿得真快。” 他放开了我的手,麻利地将自己憋屈已久的老二掏出。 我看着他下一步动作,忍不住咂舌,“怎么在这里还有这东西?” “你来的第一天就想着该准备了。”他将套套上,依旧是不打声招呼直接挺入。 他扶着我的腰用力耸动,“宝贝,两腿夹着我的腰。” 我听话地夹紧他的腰部,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任由他驰骋。 一声声求饶下,他终于射了出来。 我抱着他感受这片刻的温存。 那天,他说,“我娶你是自愿的。” 这句话对于我来说,比任何的情话都动听。 此时此刻,我拥有着他,从此以往,他也必定是属于我的。 他的手在我裸露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舌头开始舔上我的耳垂,两腿之间我能感受到他又重新开始准备新的一轮。 “宝贝,我们换个地方。” 他带我到落地窗前,我背对着他,双乳被他压在玻璃上。 虽然知道这是单面镜,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我心里依旧有无法抑制的羞耻感。 “不要在这里行吗?” “不觉得刺激吗?宝贝,你会喜欢的。” 他在我身后不停地往前撞,我的胸一次又一次地压向玻璃。 “宝贝,你夹得好紧...” 以后,我真的再也不来了... 结束后,我特意看了下时间,晚上十点。 我看顾年没有一丝懊悔于把时间浪费在不务正业上。 我每迈出一条腿,就开始发软无力,看样子很难走出公司大厦。 顾年反倒是一脸神清气爽,扣着西装扣子,根本看不出刚才干了什么勾当。 真不公平。 他走到我身边,把我抱起,走出办公室。 “宝贝,多来几次,你才不会这么狼狈。” “我再也不来了!” “没关系,在家里的书房也是可以做的。” 回家的路上,我开着车窗。 秋季的晚风开始让人觉得有些冷。 同样是清空明月的晚上。 那晚,顾年握住我的手说,“没关系,以后时间还长。” 其实,他早就想好了要跟我共度余生。 如果当时我能多加揣摩,是不是就能多一点陪在他身边的勇气? 都过去了。 幸好,他没放弃我。 顾年把车开到海滩。 海风吹得醉意熏人。 “你怎么会想来这?” 他转过头来对我微笑,“有你在,哪里都想跟你去。” 他的脸在我面前无限放大,我的唇上落下他的吻。 他的身后是漫天烟花绽放。 烟花最终会在黑夜里消失殆尽。 然而,我对他的爱绵延不绝。 次日,顾年回来带了个跟屁虫。 当时我正在琴房上课。 西蒙探头探脑地进来,甜甜地叫了我一声“姐姐”后,注意力就完全被琴音吸引了过去。 他东转转西转转,小手指戳了戳琴键,好奇地问我:“为什么没插电也能有声音?” 我把他抱到腿上,“这叫钢琴,不需要充电的。” 学生下课后,让他坐在琴凳上自己弹着玩。 他越弹越开心。 “想不想学?姐姐教你。” “想!”一双有着欧式双眼皮的大眼睛笑起来变成了眯眯眼。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糖果。 “给你。我偷偷带了好多,妈妈都不知道。” “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果。” 我看他口袋里放了一堆糖果,想好好教育他一下。 “西蒙,你知道糖吃多了会怎样嘛?” 他认真地想了想,睁着大大的眼睛回答我, “会很开心!” 我瞬间被萌化。 认真地告诉他,“糖吃多了会蛀牙,牙齿会很痛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堆糖果,“那我把这些给你...还有表哥。” 看他认真可爱的模样,我心生喜爱。 我也想要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 风因他而温柔 西蒙正式跟我学琴。 一次,顾年不耐烦地走进琴房,“怎么还没下课?不是一节课一小时吗?” “西蒙上周回去没好好练,就让他在我这多练一会。” 我看见顾年瞪了西蒙一眼。 西蒙委屈地跑去找小姨,“妈咪,表哥瞪我。” “你跟嫂子多待一会,你表哥当然不乐意。没事,当年妈妈和表哥还有口红之仇,你替妈妈欺负回去。” 顾年坐在我身边,微微叹息,“后来我不是买了一堆赔给你了?” “那能一样?” 顾年接不上话。我听见他小声嘀咕,“不都是口红。” 把西蒙送回去,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问顾年。 “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没有。”顾年回答得很自然,牵着我往回走。 “那你为什么不想和我生一个?” 他转过身来,抱住我。 “因为我怕。” 我愣在他怀里,想不出他怕什么。 “既然你那么想要孩子,那就生一个。” 晚上,他带我回到那栋原本只有我和他两人住的房子。 那天,离开这里,下着倾盆大雨,我以为再也不可能回到这里。今晚,却是他牵着我回来。 那半月形的花圃早已凋零,枯萎一片。 顾年站在我身边,伸手揽着我的腰。 “你看,你不在,这里都没有一点生机。” 他侧过身,倾下身姿抱着我。 “有你在,才叫生活。你不在,我只是还活着。你想住在爸爸那也好,还是回来住在这里也好,只要不推开我就行。” “看你教学生弹琴时,我看得出你很喜欢音乐。对不起,没能早点了解你喜欢的是什么。如果你想回来住在这里,我也可以给你布置一件琴房,你开心最重要。偶尔工作不忙的时候,我也想像西蒙一样坐在你身边,看你教他们弹琴。” “我知道你很喜欢西蒙,很想要一个孩子,可是我怕,怕你离开我。你知不知道当初小姨生西蒙的时候,整整疼了两天,甚至难产,才生下西蒙。西蒙出生,小姨被推出产房,整个人昏迷不醒,面容惨白得可怕。生育这事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我怕万一...你...” 顾年没再出声。 我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望着夜空,泪水滚滚而下。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哽咽。 原来,我并没有被幸运女神抛弃。 我爱的他刚好也在乎我。 我曾自卑于在他心里的地位,而他害怕我离他而去。 原来我们都对彼此患得患失。 我开口安慰他,“没事的。我和孩子都会平平安安的。” 我还想和你相濡以沫,携手走过余生。 我不愿提早离席你的人生,我只想你的余生都有我。 夜空浩瀚,秋风阵阵。 他牵着我,连风都是温柔的。 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去的路上,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喂?” “璃珞,是我。” “轼信!” “我要回美国了。” 我有些惊讶,“怎么这么突然?我去送你。” “不用了,马上就要登机了。又一次在临走前才告诉你。你现在应该能明白,为什么你结婚那天我突然告诉你我要回美国,因为我没办法看着你嫁给别人,除非那个人是我。” 我不小心把手机点成免提,偷偷看向顾年,紧抿着嘴唇,脸色不太好看。 “你值得更好的。” “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要登机了,走了。璃珞...” “嗯?” “你一定要幸福。” 电话已挂断。 借着月光,我看见天上一朵云缓缓散开,又有一朵云慢慢聚集。 就像有些人终将离开。 而有些人终将会回到身边。 顾年把车开到目的地。 我惊呆了。 这是一个大型的游乐园,设施十分完备,估计游客容量可接近千万人次水平。 灯火闪烁,整个游乐园只有我和顾年,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再无闲杂人等。 顾年笑着问我,“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 “这是为你而建的。” “我?”我受宠若惊。 顾年牵着我慢悠悠地走,每经过一个工作人员,他们就会向顾年点头,“顾总好!” “市里一直要求正式开放运营,却一直被我推迟。若不是怕政商两界撕破脸,我真不想和他们分这杯羹。后天就要正式开放运营,就想先带你过来。” 走到摩天轮下方,顾年停住脚步。 旁边的工作人员恭敬地向顾年点头,“顾总。” “我和顾太太要做摩天轮。” “好。”员工走去控制开关。 顾年转头对我笑,“走吧,顾太太。” 他的笑让我有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女人的直觉是对的。 “顾太太,我们在这做吧。” 他拉我坐到他的腿上,阵阵鼻息喷洒在我的胸前,手已经伸进衣服里随处揉捏。 他咬住我胸前的乳尖,我声线变得颤抖,“在...在这里?”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 他的手转移到我的私密处挑弄,我忍不住呻吟,没法回应他。 “这次....我没带套。” 他的吻技越发的高超,我全身瘫软在他的怀里,我没办法拒绝他。 我一次次地迎合,在这样的场所越是觉得刺激。 他一次又一次地呼唤我的名字。 最终,浓稠的精液射进我的子宫里。 在他射出的那一刻, 他说, “璃珞,我爱你。” 番外走起,可能会有点多。 番外高轼信篇之爱情这东西真不公平1 高轼信六岁的时候,第一次听爸爸说要带他去参加葬礼。 对于一个从小只了解音乐的孩子,以为葬礼就是一群人坐在一起听一曲肖邦的《葬礼进行曲》。 他懵懵懂懂地问高父,“这次是爸爸来弹吗?” 高父更觉得有必要带他去看看什么叫葬礼。 出发前,高轼信吵着闹着要带自己最心爱的小提琴。 高母连哄带骗,随手抓了一把刚买来的大白兔奶糖放进他的裤兜里,高轼信才愿意出门。 到了墓园,高轼信傻了。 一大堆人哭哭啼啼的,真难听。 他瞥见一棵大杉树,趁着没人注意爬上树顶,嚼着大白兔奶糖,一边嫌弃着哭丧真难听。 真想拉小提琴。 突然他瞥见树下走来一个女孩。 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她了。 除了她爸爸,谁也不让抱。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 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好像看见她即将夺出眼眶地泪水。 他从树上爬下来,问她,“你是不是想哭?” 话一说完,女孩就开始哇哇大哭。 第一次看见女孩子哭,高轼信束手无措,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摸了摸裤兜,还剩下最后一颗糖,笑着对她说,“给你。” 妈妈说,对女孩子不能太凶,要多笑笑。 后来,他和她交换了名字。 他把她的名字在心底念了好几遍。 许璃珞... 第二次见那个女孩是在不久后的某天早晨。 她被她爸爸牵着,说是要找高轼信的爸爸学钢琴。 高轼信看见那个女孩,高兴了好久。 从那以后的每一天,许璃珞总是跟高轼信一起练琴。 起初练琴的那段时间里,高轼信心里一直困扰着一个问题,这个女孩看起来不像是智障啊。 本来他练他的小提琴,她练她的钢琴,个练个的。可是,每次一听到许璃珞弹错音,他就浑身难受。 他放下琴弓,走到许璃珞身边,指着五线谱,“这是f大调,你这里老是忘记降半音!” “哦!” “你真笨!” 许璃珞气呼呼地看着他,但也没说什么,第二次弹就改了过来。 女孩乖顺的样子,让高轼信心里觉得很愧疚,暗暗发誓下次不再凶她。 然而,再一次听到她弹错音,烦躁地向她走去帮她指出错误,又忍不住骂她一句,“你真笨!” 一次,高父手里拿着刚刚打印好的谱子分给两个小朋友。 “璃珞学琴也有一段时间了,尝试着跟轼信合奏一曲,曲子不难,是《canon》” 两人第一次合奏不是很顺利,节奏总是对不上。 高轼信在音乐方面凭着自己的实力,总是有种天生的优越感,认为合奏不顺利是许璃珞的错,“你弹快了。” 许璃珞这次也不甘示弱,“是你弹慢了。” “你快了!” “你慢了!” “你...” “好了!别吵了,都给我配节拍器去!”高父被吵得头疼。 高轼信十岁过生日那天,办了个派对。 整个生日现场都用鲜花做了装饰,其中就有红色的玫瑰,高母说这样喜庆。 吹完了蜡烛,许璃珞站在他身边准备送他礼物。 参加这次宴会的还有高父朋友的孩子。小孩吵吵闹闹,冲冲撞撞,许璃珞不小心被撞倒,胳膊直接压在玫瑰刺上,流了血。 平日里,待人温和有礼的高轼信第一次当着众多人的面发飙,他推了一把那个撞了许璃珞的男孩,“你干什么!” 他心急地跑去扶许璃珞,“你怎样了?” 许璃珞扶着流血的胳膊,哇哇大哭,“我讨厌玫瑰!” 那天是高轼信的生日,可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第一次为一个人心疼不已。 随着时间流逝,高轼信在音乐方面的造诣越来越高,许璃珞也在许多国际钢琴大赛得了许多奖,终于不用再被高轼信骂做笨蛋,还能帮他听一听曲子拉得好不好。 高轼信总是让许璃珞帮他听《爱之喜悦》练得怎么样。 每一次,许璃珞总是认真地向他提出建议,“你这个小节的和弦有些含糊带过。” 高轼信每一次在她面前表演《爱之喜悦》,总是希望她能听出来什么,又不希望她能听出什么。 反倒是高父,每次听自己儿子拉这首曲子,都会若有所思地看看自己的儿子高轼信再看看自己的学生许璃珞。 音乐就是表达情感的一种艺术,身为一个享负盛名的音乐家,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己儿子的心思。只是,许璃珞好像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一天,高轼信听着许璃珞连续弹错好几个小节,还没骂她,她自己反倒先爆发。 “轼信,天天练琴好烦啊!我不想练了。” “其实我也觉得枯燥了。” “我们偷个懒吧。” 高轼信灵机一动,翻箱倒柜找出一个热水袋,“待会把这个捂在额头,假装发高烧。” 许璃珞点头如捣蒜,“好!” 这个听起来万无一失的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 还没等他们把热水袋藏起来,高父就走了进来。 高父看着两个孩子病恹恹地躺在沙发上,伸手摸了摸,额头滚烫。看看桌上的热水袋,再看看屋外夏季烈阳高照,顿时就明白了。 “你们给我去洗厕所!” 两人乐呵呵地跑去洗厕所,觉得这也比天天练琴好。 洗完厕所,两人瘫坐在沙发上。 许璃珞突然问高轼信,“轼信,你有什么梦想吗?” “我想考入美国的柯蒂斯音乐学院!你呢?” “还没想好。就是很喜欢钢琴,以后想做些跟音乐有关的事情。” “那你跟我一起去柯蒂斯音乐学院好啦?” “好!我们一起去美国,一起去柯蒂斯音乐学院!” 那时候高轼信认为,他和许璃珞会这样一直走下去,一起去追逐他们共同的目标。 那首《爱之喜悦》,总有一天她会听明白的。 然而,一个叫顾年的人的出现,破坏了他所有的设想。 高一新生代表大会上,顾年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讲话。 第一次见到他,高轼信就看他不顺眼,特别是他发现许璃珞总是两眼放着光芒看着顾年。 那种自己的东西即将被抢走的感觉始终缠绕在他的心里,隐隐不安。 一次上体育课,许璃珞刚好来了例假。 整间教室就许璃珞一人趴在课桌上休息,原本只是假寐,慢慢地也睡了过去。 高轼信也翘了课,跑出校外买了一杯她最喜欢喝的热可可。 当他回到教室,他看见那个叫顾年的男生正站在许璃珞课桌旁。 他站在窗外,手里拿着热可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叫顾年的人弯下腰,轻轻地亲上许璃珞的嘴唇。 高轼信的手紧握成拳,手指关节泛白。 他永远也忘不了开学第一天,许璃珞对他说,“轼信,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番外高轼信篇之爱情这东西真不公平2 顾年亲吻完那个女孩,起身抬头看到了高轼信。 两人相看无言,空气中却弥漫着火药味。 顾年信步走出教室,高轼信叫住他。 “我和她是青梅竹马,你觉得...她会喜欢你?” 许璃珞醒来就看见高轼信呆呆地坐在她面前。桌上放着一杯热可可。 “轼信,你发什么呆?” 高轼信回过神来,“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许璃珞摇了摇头,“没有啊。这几天感觉很累,睡得还挺沉的。” “那就好...” 高轼信完全看得出来,顾年喜欢许璃珞。 他也明白许璃珞喜欢的人是顾年。 可他不甘心,明明是他先认识许璃珞,为什么许璃珞会去喜欢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生! 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啊,璃珞... 为什么你不讲究一下先来后到? 我都已经等了你那么久... 顾年这个人在高轼信心里一直是个炸弹,每每许璃珞在他面前提起顾年这个人,高轼信在心里就不可抑止地嫉妒得发狂。 真正的爆发是在高二文理分科的时候。 那是一个晴天,正好是许璃珞的生日,然而对于他却是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天。 他喜欢的那个女孩过来对他说,“轼信,我想过了,我...不去美国了,想留下来读理科。” 他看得出她眼底的小心翼翼和对他的愧疚。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不必对我这么低眉顺眼的,我在你心里已经是个外人了,是吗? 他心里早就有了一个不愿承认的判断,“你选理科,是因为他,是吗?” “是。” 一句简单的“是”,引燃了导火线,他真的很想问许璃珞,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 炸弹已经爆炸,他怕再待下去会对她做出过激的行为,于是马上转身离开。 走到楼道,平时玩得较好的哥们凑到高轼信身边,大家都知道高轼信喜欢许璃珞。 有时高轼信会自嘲地笑了笑,大家都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看出来,璃珞... “你不是说今天是许璃珞生日吗,跟我们说说准备了什么。” 恰好此时,顾年拿着数学卷朝他们走来。 高轼信暗自较量着顾年走过来的速度与距离,声音不留痕迹地暗自提高八度, “璃珞她最喜欢玫瑰花了。” 上午放学,高轼信特意走在顾年面前。 学校后门的街对面有一家花店。 高轼信走进店里,大喊,“老板,来一束玫瑰。” 他悄悄地瞥向门窗外,直到那抹冷清的身影走出他的视线。 “不好意思老板,我不买了。” 下午放学,轮到许璃珞值日。 许璃珞去倒垃圾后,教室里空无一人,只是她的桌面上多了一束玫瑰。 高轼信手里拿着早已准备好的钢琴模型八音盒,看着桌上的玫瑰,冷哼了一声。 他走到后门外,等着许璃珞回来。 看见了女孩的身影,他立马走上前,“生日快乐!” 她直接对他哭了。 恍恍惚惚就像回到了第一次他们见面的场景。当时许璃珞也是像这样对着他嚎啕大哭。 时光荏苒,他不再像当年那样手足无措,自然地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只是与当年的自己相比,现在的他多了一份心疼,多了一份不舍。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虽然很生气,但是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啊,不是吗?” 其实,我根本不想跟你当朋友... 她指着那一束玫瑰对高轼信说,“你怎么会送我这个,你知道我最不喜欢玫瑰的。” 他拿走那一束刺眼的玫瑰,“可能是别人送错了,我帮你解决。” 那天是周五,许璃珞还得洗下地板。高轼信就先到楼下等她。 不是高轼信不想帮许璃珞值日,而是他瞥见了楼下站着一抹碍眼的身影。 他拿着花,走到那个人面前。 他在顾年面前扬了扬那束玫瑰,“这是你送的。” 顾年没有反驳。 说完,他当着顾年的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顾年没有出声,转身离开了校园。 高轼信把鲜花扔进垃圾桶的那一刻,他觉得很解气。 可是当他看着顾年离去的背影,顿时觉得自己十分的卑鄙。 他十分清楚顾年和许璃珞两个人互相喜欢,而他却在两人之间充当了破坏者。 小时候跟许璃珞一起看电视剧,许璃珞就会指着阻止男主和女主在一起的女二号,对他说,“轼信,我好讨厌她啊。” 璃珞,我变成了你最讨厌的那种人... 没多久,高轼信就得飞往美国参加考试。凭借着高轼信的音乐天赋和后天的努力,被录取的几率非常大,可能会有一段时间回不来了。 踏上飞机的那一刻,高轼信顿时深深地觉得自己配不上许璃珞。 璃珞, 你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理想,选择理科只是为了离他近一点。 可是我,喜欢了你那么久,却没有办法为了你放弃自己的梦想。 我没有你那种对待爱情的勇气。 我总是自以为喜欢了你那么多年就足够了不起,然而与你比起来,我的这点付出竟显得可笑。 我配不上你。 看留言,有小可爱说没有勾心斗角的情节,害得我写这章的时候好心虚。 其实关于高轼信误导顾年以为许璃珞喜欢玫瑰,在正文我有暗示的。 你们会恨男二吗,其实我有点心疼他。 反正挺感谢喜欢这部小说的小可爱们。 番外还没完.... 番外高轼信篇之爱情这东西真不公平3 在美国的那几年,每每与许璃珞通电话,高轼信总是会害怕她突然对他说,“轼信,我和顾年在一起了。” 等了那么久,也没等到她告诉他这个消息,高轼信终是以为许璃珞与顾年是不可能了。时间一长,她一定会忘记那个人,忘记喜欢那个人的感觉。能在她心里存留下来的一定是他——高轼信与她从小到大的情谊。 许璃珞大四那年,高轼信回国,计划给她准备一个毕业派对,并趁机表白。 然而,过于自信就是自负,自负往往容易让人产生错误的想法。 他带着一身骄傲归来,换来的却是一身的挫败。 她站在他面前,笑着对他说,“轼信,我和顾年要结婚了。” 他看得出她很幸福,但她的幸福却是源于别人。她灿烂的笑容刺伤他的眼,连带着在他的心上狠狠地划了一道口子。 他用尽全身力气扯出一丝微笑,“怎么这么突然?” “是挺突然的。我和他在一起满打满算也不到叁个月,他就向我求婚。不好意思,没能早点告诉你。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哦。” 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随便扯了个借口离开。 呵.... 叁个月, 叁个月你就嫁给他。 璃珞, 我和你在一起十多年了, 能不能把你对他的喜欢也分一点给我? 许璃珞结婚那天,高轼信最终选择逃避。 临登机前,高轼信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对不起,临时有急事回美国。祝你幸福。 站在美国的街头,看着人来人往,高轼信总是会不自觉地寻找与许璃珞相似的身影。 找一个能替代她的人。 然而,就算是站在人潮拥挤的街边,也找不到一个与她相似的身影。 她在他的心里早就无人可替代。 从许璃珞结婚算起,一年多后,高轼信又再回国,只想再见一见她。 坐在咖啡馆里,他细细打量着这个他思念已久的女孩。 她依旧没变。 依旧喜欢喝热可可。 依旧喜欢顾年... 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回国来? 那个雨天,仿佛是上天给了他一个答案。 他开车准备去琴行,却看见许璃珞一人拉着箱子,淋着雨走在街上。 他赶忙下车给她撑伞。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撑伞?感冒了怎么办!” 雨水淋湿的脸庞,他依旧看见了从她的眼角里滑落的泪水。 “我和他...离婚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他抬手拭去她的泪水,心疼不已,却又因为听见她说离婚而暗自窃喜。 高轼信抬头,看见一辆车向他们驶来,一抹冷清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呵... 璃珞啊 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不喜欢你的人,现在就站在你的身后。 可是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 高轼信把许璃珞拉进怀里,拍了拍她。 “没关系,你还有我。” 高轼信对上顾年的眼神,手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 “给你。每次只要我拿糖给你,你就不哭了。” “还真是。” 看吧 就算是璃珞喜欢你又怎样。 只有我最了解她。 高轼信觉得这就是上天给他的答案。 他应该留下来,向她表白。 他带许璃珞去中心广场。 向街头艺人借来小提琴时手微微发抖。 再一次在她面前拉起《爱之喜悦》时,内心不可抑止地波涛翻涌。 璃珞,你听见这首曲子的弦外之音了吗?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和我在一起,好吗?璃珞。” “你知不知道,当我听到你说和他离婚的时候,我好开心。我觉得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知道我为什么特别喜欢这首《爱之喜悦》吗?每次在你面前表演这首曲子,我好想告诉你,我的喜悦都源于喜欢你。” “...和我在一起吧,璃珞。” 终于,他向她说出了这么多年藏在心底的秘密。 宛如卸下担子那般轻松,却又在等她的回应时忐忑不安。 “对不起,我还爱着他。” “没关系,我等你。” 我已经等了你十多年,再等你一段时间也没关系。 你终究会忘记他的。 高轼信再一次去找许璃珞时,看见站在许璃珞身边的那个人,宛如晴天霹雳。 最后的抉择,许璃珞还是选择了顾年。 其实,不可能和许璃珞在一起的一直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不愿认清现实,总想再争取一下。 然而,到头来,只好捂着伤痕累累的心去接受现实。 爱情这东西,真他妈的不公平。 它不分先后,只管缘分。 自以为和璃珞青梅竹马的情谊是资本,到头来却什么也不是。 真他妈的不公平! 高轼信握着手机,及其不情愿地拨通那个电话。 “是我,我们见一面吧。” “今天走不开,来我公司吧。” 高轼信到顾年的公司时,顾年刚开完开会。 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坐下,心平气和地交流。 “我打算下周回美国了。” “你跟她说了?” “没有,打算临走的时候再跟她说。我怕她来送我,害我临时改变主意不走了。” 顾年威胁性地看了高轼信一眼。 高轼信笑了笑,“你不用这样看我,她终究是属于你的。” “如果不是你,我和她也不用错过那么多年。” 高轼信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她不喜欢玫瑰。” “我已经知道了。”顾年说着,特意看着高轼信。 高轼信假装看不懂顾年眼底的意思。 “她喜欢喝热可可。” “...” “如果她哭了,你可以拿糖...” “我不会再让她哭的。” 高轼信自嘲地笑了一下,尽管他不愿承认,但他还是能感觉得到顾年对许璃珞的喜欢不亚于他自己。 “你一定要让她幸福....不然,我还是会回来的。” 高轼信说完就离开了。 璃珞,你一定要幸福...... 番外顾年篇之爱你我是自愿的1 顾氏集团是由顾年的爷爷创立的。许璃珞刚出生时许氏集团还只是一家小企业,比不上堂堂的顾氏集团。 顾年的妈妈——顾琳年轻的时候看上一个穷小子,叫林止。 当顾琳拉着林止去见顾老,说她想和林止结婚时,顾老极力反对。 顾老对顾琳说:“把你交给他,我实在是不放心。他不是一个可靠的人!” 顾琳替林止感到委屈,“你才见他一面怎么就觉得他不是一个可靠的人!” 顾琳觉得是自己的父亲对穷人有偏见,才不愿让自己嫁给林止。一向是大家闺秀的顾琳一反常态地寻死觅活非要嫁给林止,顾老实在没办法才让林止入了赘。 结婚一年后顾年就出生了,大顾年十岁的小姨——顾雅整日带着顾年玩。一家和谐美满的日子仅仅持续到顾年五岁的时候。 顾年五岁时,顾年的爷爷去世,林止开始暴露本性。 林止一个人掌控了整个顾氏集团,名义上叫“顾氏”,实际已变成“林氏”。 林止经常深夜不归,偶尔回家还会带着陌生的女人。顾琳哭得撕心裂肺,林止只会留给顾琳一个厌恶的眼神。 当顾琳流着泪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时,林止却是掐着顾琳的脖子,“你真以为我喜欢你啊 ?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要不是你家这么有钱我才懒得搭理你。亏得我熬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爸死了。” 有次林止喝醉回家,看见顾年在一旁乖乖地搭积木,踉踉跄跄的走到顾年旁边。林止掐着顾年的脸,“让老子抱一下。”林止粗鲁的动作,浑身酒气,吓得顾年哇哇大哭。林止听得心烦,竟抡起旁边的椅子要往顾年身上砸。顾雅看见林止拎起椅子,立马跑过去护着顾年。顾琳听见动静,连忙从楼上跑下来拉住林止。 顾琳最终忍无可忍,提出离婚。 涉及到财产分割的问题时,林止根本不给顾琳留一条活路。 然而,顾老生前的心腹——李律师的出现,杀得林止猝不及防。 顾老生前将房子转到顾琳的名下,还留下一笔钱,足够让顾琳抚养顾雅和顾年一辈子。 顾琳双手捧着那份秘密遗嘱,泪声俱下,“爸,对不起,当初我就应该听您的话,不该和他结婚...” 感情上的打击,并没有使顾琳一瘸不振,反倒是生活的洗礼让她变得更加坚强。 林止的形象给顾年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有时,顾年会趴在妈妈的膝盖上,任由妈妈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头发。 “虽然我很后悔跟你爸结婚,但是我不后悔生了你。你和你小姨都是妈妈得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顾年用脸蹭了蹭妈妈的膝盖,“长大后,我来保护妈妈和小姨。” 有时,顾琳会捧着顾年的小脸蛋,十分认真地对顾年说:“儿子,你以后要是遇见了你喜欢的女孩,一定要好好对她,不可以欺骗她的感情。” 这句话,顾年一直都是懵懵懂懂地听着。 然而,第一次遇见许璃珞,顾年的脑海里莫名地回想起顾琳说的这句话。 每次看见许璃珞,顾年就想好好对她。 校园的树林荫道,远处一个女孩走来,蹦蹦跳跳,晃起来的马尾扫过细碎的阳光。女孩偶尔停下脚步,等一等走在她身后的男孩,“轼信,你快点。待会你不是还得参加比赛?” 女孩与顾年擦肩而过,看见顾年,怔怔地停下步伐。 顾年也似着了魔一般,目光挪不开女孩的脸庞。 轼信跟了上来,拉走女孩,“快走吧,该迟到了。” 以前,顾年一直都认为“一见钟情”只存在于格林童话,不切实际。 如今,他不得不开始怀疑现实也许真的存在“一见钟情”。 什么是一见钟情... 或许,见到她的第一眼觉得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与她,就是一见钟情。 顾年第一次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是从高轼信的嘴里听见的。 他亲昵地喊她,“璃珞。” 顾年时常看见璃珞对着轼信笑,笑得十分灿烂。 他开始嫉妒高轼信。 他想让璃珞的笑容只属于他一人。 一次数学课,顾年从办公室拿了卷子回来路过二班。 那节课二班上体育课。 整间教室只留下一个女孩,趴在课桌上,静静地睡着。 顾年走进二班。 他走到女孩的课桌旁,微微弯下腰。 他眼里流露出的目光就如着午后的阳光一般温柔。 顾年鬼使神差地抬手,轻轻地拂过璃珞的脸庞。 璃珞的睫毛轻微颤抖。如刷子一般的睫毛仿佛长在顾年的心底,挠的他心里好痒。 顾年最终抑制不住低下头,吻上诱人的嘴唇。 那一瞬间,呼吸停滞,只听见心脏狂跳个不停。 第一次吻一个女孩,软软的触感,顾年舍不得分开。 怕惊醒了她,顾年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 一抬头,看见站在窗外的高轼信。 高轼信对他说:“我和她是青梅竹马,你觉得...她会喜欢你?” 顾年无法反驳。 每每看见璃珞与高轼信在一起开怀大笑,他也会怀疑璃珞喜欢的轼信。 拿着卷子走回一班,一整节数学课,顾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当晚,顾年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二班的教室。 他依旧走到女孩的课桌旁,低下头吻她。 女孩醒来,轻声地叫他,“顾年...” 顾年回应她,“璃珞...”。同时下体微微发疼。 顾年的呼吸变得急促,从嘴唇开始往下移。他扒开女孩的衣服,一对白皙的乳房弹跳而出,他立马含了上去,伴随着下体抖动了几下。 顾年终于忍不住,脱下璃珞的裤子,进入正题。 他的臀部不停地耸动,璃珞在他的身下热情地回应。 “恩...顾年...顾年...” 闹钟铃声打断了这个旖旎的梦。 顾年懊恼地起床,走进浴室,脱下内裤... 小剧场: 阿烟:你们的初吻是什么时候? 许璃珞:大四那年,他来找我,在车站临别的时候,他吻了我。 顾年:高一的一个下午。 许璃珞:你还吻过别的女人? 阿烟:小心璃珞又跟你提离婚。 顾年瞪了阿烟一眼。 顾年:老婆,你听我跟你解释... 番外顾年篇之爱你我是自愿的2 一早上学走进校门,顾年就看见前方许璃珞与高轼信并肩而行。 他们两人小打小闹,说说笑笑地走进教室。 高轼信说得没错,他们是青梅竹马,他只是一个外人。 一大早,顾年郁闷不已。 第一节课开始就是数学小测。 第一道选择题本该选b,他鬼使神差地选了d。 成绩出来后,被林老师抓去办公室教育。 “是有喜欢的女孩子?” 顾年的脑海里顿时浮现许璃珞的样子,大大方方地承认。 “是。” 只是她已经心有所属。 顾年长得很俊朗。目如朗星,鼻子英挺,然而全身却散发着一丝清冷的气息。 总有女生围在一般门口看他。更有甚者,拿着情书直接走到他面前向他表白。 顾年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女生,却等不来他想等的那个人。 一次,他拿着数学卷从高轼信身边经过,听见他说:“璃珞她最喜欢玫瑰了。”放学后,他看见高轼信走进花店,向花店的老板买玫瑰。 他记得她的生日,只是苦恼于不知道她喜欢的是什么。 她生日那天,趁着教室空无一人时,他拿着一束玫瑰放在她的桌面。 顾年站在楼下等着许璃珞。 他想看见她拿着那束玫瑰高兴的样子,想告诉她,他很喜欢她。 就算她喜欢的是别人,他也只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她。 但是,顾年没等来许璃珞,却看见高轼信拿着那束代表他的心意的玫瑰,向他走来。 顾年眼睁睁地看着高轼信把玫瑰扔进垃圾桶。 高轼信曾反问过顾年,“你觉得...她会喜欢你?” 连最喜欢的玫瑰都不要... 看来,他真的入不了她的眼... 满怀着喜悦的期待,心意却被扔进垃圾桶里践踏,说不愤怒是假的。 然而比起他们两人的关系,他确确实实是一个外人。 想着这样不堪的地位,顾年顿时丧失还击的力气。 他不应该去打扰她... 一次放学,顾年站在许璃珞的身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发呆。 一只手臂突然搭在顾年的肩上,顾年转头一看,是他小姨。 顾琳有跟顾年说过,顾雅今天从法国回来,顺便去学校接顾年。 “怎么?喜欢人家?小姨一定帮你追到手。” “她有喜欢的人了。”顾年满眼寞落。 “不应该啊,我侄子要颜值有颜值,要智商有智商,只要是母的都会爱上我侄子。” 顾年微微叹息,“我是你外甥。” 顾雅拍了顾年一下,看着许璃珞的身影,“好的,侄子。” 高二文理分科。 顾年诧异于许璃珞竟然没跟高轼信去美国,但也没多想。 他心里暗自期盼分科后,能和她在同一个班级。 可是事与愿违。 每每路过二班,他总是能一下子寻找到她的位置。 璃珞身边的座位,他肖想了很久。 高叁的那次晚自习,好像是上天看他可怜,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毫不在意他人的看法,直接走进二班坐在许璃珞身后。 女孩的扎起马尾的发梢微微翘起,有一丝俏皮般的可爱。 透过白色的夏季校服,隐约可见她穿在里面的文胸。 顾年不止一次做过许璃珞在他身下承欢的梦。 在梦里,他总是肆无忌惮的揉捏她的双乳,甚至是低头含住乳前的两点。 回想起梦里,许璃珞柔情地唤他“顾年”,他的下体就硬得发疼。 真想现在就把她压在身下,像在梦里一样狠狠地操她,让她喊着他的名字求饶。 那节晚自习算是废了。 整晚都在心里默念清心咒。 顾年以为那晚自习过后,第二天学校里会传出“顾年喜欢许璃珞”这样的绯闻。 事实却是证明他想太多了。 第二天学校是有传言。 只是传言的内容跟他想的不一样。 学校里都称赞他:学霸不愧是学霸,校草级人物顾年,昨晚放弃回家的机会,跑到二班继续上晚自习。小小的马蜂是不可能阻挡得了学霸渴望获取知识的心。 听到这个“传言”后,顾年的嘴角抽了抽,一个头两个大。 一群白痴! 高叁,在大家紧张拼搏时,顾年已得到a大报送。 得知这个消息,顾年并没感到多高兴,第一个思索的问题是,璃珞能不能考进这所学校。 顾年曾无意听见,许璃珞说她的目标是a大。 查阅许璃珞平时的考试成绩,只要正常发挥,进a大是没问题的。 他巴不得能跟她在同一所大学。 然而高考成绩出来后,她的分数和a大只差一分。 看来,他跟她真的没有缘分。 大学时,顾年偶尔会偷偷跑到c大看她。 顾雅十分嫌弃地看着顾年敢爱不敢说的样子,手摸着即将临盆的肚子,在顾年面前晃来晃去,“去跟她说你喜欢她啊,我的傻侄子!” 想起被扔在垃圾桶的玫瑰,顾年十分颓废,“她对我没兴趣。” 顾年生平第一次认真地向顾雅请教,“怎样才能不喜欢一个人?” 没等顾雅开口,羊水破了,宫缩疼得顾雅哇哇叫。 顾年和顾雅的丈夫匆忙把顾雅送进医院。 顾雅的痛苦生育过程吓到了顾年。 看着顾雅惨白得脸,顾年满脑子都是许璃珞。 如果我拥有她,绝对不让她受这样的苦。 番外顾年篇之爱你我是自愿的3 大学那四年,顾年除了学习,偶尔偷偷跑到c大看她,还忙着把爷爷的心血夺回来。 顾年亲眼看着林止因巨额贪污被判入狱。 林止朝顾年大喊,“我是你爸!你这样对我,你会遭报应的!” 顾年冷笑了一声,“抡起椅子准备砸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是你儿子?你配不上我妈,我真他妈地巴不得你死。” 顾氏集团这几年经营不当,很可能说破产就破产。 当顾年头疼于如何力挽狂澜把集团救活时,许璃珞的父亲找上门来。 许父坐在顾年办公室的沙发上,不急不缓地开口,“我是许璃珞的父亲。” 顾年泡茶的手一顿,“伯父好。我跟璃珞...是同学。” “我知道你,小璃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顾年惊喜地看着许父。 许父抬头环顾一下办公室,笑着看向顾年,“顾氏这几年发展得...不怎么样啊。随便别人动动手指头,这世界就可能没有顾氏集团了。” 林止接管的那几年,顾氏就一直在走下坡路,许氏却是一直在走上坡路。如今的顾氏集团在许氏集团面前,就如蝼蚁一般的存在,稍稍捻一下手指,蝼蚁当即死去。 “伯父,您这是什么意思?” 许父品了一下茶,缓缓开口,“我知道顾氏集团对你的意义非凡。如果你愿意娶我家小女,许氏定当帮你一把。若你不愿意......那就不好说了。” 听到许父提的条件,顾年心跳漏了半拍,随即又自嘲地笑了起来。 “伯父说笑了。令千金心另有所属,伯父何必拿自己亲生女儿的幸福谈条件?” 许父听后愣了一下,嘲弄地看着顾年,“小璃是我唯一的宝贝女儿,我怎么可能不希望她幸福!其实,小璃喜欢你很久了。” 顾年怔怔地看着许父,内心狂喜,但还是有几分不相信。 “璃珞的青梅竹马...高轼信...” 许父摆了摆手,“小璃对他根本就没那个意思。我跟你提的...” “我娶!” 其实,许父根本没必要暗示弄夸顾氏集团来威胁顾年娶许璃珞。只要跟他说一句,“小璃不喜欢高轼信,而是喜欢你”,顾年肯定立马答应娶她。 他知道在外人看来,他是奔着许氏集团给的好处去的,没有人会去相信他对她的真心。但是他不管,能娶到她已经让他开心得无暇顾及其他。 许父临走时,特意嘱咐顾年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许璃珞。 顾年不在意地笑了笑。 他压根没想把这事告诉璃珞。 因为... 娶她这件事, 对他来讲,并不是被迫的, 是他自愿的... 当天,他立马奔去c大。 偷偷来过无数次的地方,这一次终于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站在她每天必定会经过的校门口等她。 看见许璃珞的那一刻,顾年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璃珞, 对不起。 如果当初我能再自信一点,不妄自菲薄,不去在意高轼信的话,而是当面向你表述心意,我们也不用错过这么多年。 这几年好久。 久到我恨自己还是忘不掉你。 如今,我很庆幸。 庆幸我还没忘记你。 庆幸原来你也喜欢我。 “璃珞,我是顾年,你还记得我吗?” 俩人在c大乱逛。 璃珞一边走一边向顾年介绍c大着名的景点。 顾年几次抬手想牵璃珞,又默默地抑制住。 他没告诉她,他来c大很多次了,多到他对c大比对a大还熟悉。 临别时,璃珞送顾年到车站。 看许璃珞不舍的表情,他笑了。 傻瓜,以后你会一直见到我的。 看着璃珞不情愿地向他挥手,“那...再见。” 顾年笑着把璃珞拉近怀里,低下头吻她。 上一次吻她,她睡着了,全然不知。 他小心翼翼地,犹如一只偷腥的猫,短暂的吻让他意犹未尽。 这一次吻她,她被吓得呆呆的。 他贴着她唇偷笑,真是一个傻瓜。 他张开嘴,伸出舌头探入,璃珞傻傻地被撬开嘴巴。 顾年用力吸吮,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感觉到她开始缺氧,顾年才结束了这个吻。 璃珞趴在顾年的怀里气喘吁吁,顾年抱着她,贪婪地闻着她身上散发的味道。 今晚,又该梦见她了。 “璃珞...我们交往...好吗?” “...好。” 顾年开心得在璃珞的脸上乱吻一阵。 第一次和璃珞约会的地点是顾年选的。 读高中的时候,每次路过那家电影院,总能看见成双成对的情侣进进出出。 顾年也想过带璃珞一起来这看一场电影。 他牵着她,偶尔低下头看着她的无名指。 他的指腹在她的无名指上摩挲。 她的无名指最终会冠上他——顾年的名字。 交往还不到叁个月,顾年实在等不及了。 他把她带到一个游乐场。 她对他无意间说过,“我很喜欢游乐场。” 那晚的游乐场无其他人,灯火闪烁,浪漫梦幻。 顾年单膝跪在许璃珞面前,拿出一枚精心挑选的戒指。 “许小姐,嫁给我好吗?” 本来准备了一堆感人肺腑的表白话,但是,当真真跪在她面前时,千言万语变成一句简简单单的请求。 “好!” 爸爸才是最大的助攻... 番外顾年篇之爱你我是自愿的4 婚礼那天,许父把璃珞交到顾年的手里时,顾年很想告诉许父,他因为爱璃珞才娶她,并不是因为公司的利益,但是当时的场合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顾年只好做罢。 那晚,一向是千杯不醉的顾年,在进房前特意多灌了自己几杯。 毕竟是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 打开房门,看见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等他回来,一时心头难耐,一个箭步到她面前吻她。 鼻尖都是她的清香,深藏已久的欲火此时熊熊燃烧。 他将她搂在怀里,双手在她身上无目的地探索,时而停下解她的衣扣。 最后的一层里衣被顾年脱下,一双圆润白皙的乳房坦荡荡地露在他面前,璃珞羞涩地将头偏向另一侧。 他低下头含住其中的一颗茱萸,一只手不停地揉捻另一个乳尖。 璃珞在他身下呻吟。 多少次在梦中出现的场景,终于变成了现实。 顾年的另一只手把璃珞的底裤退去。黑色的丛林掩盖着一个粉色的禁地。顾年把丛林扒开,不停地流出水的小穴赤裸裸地出现在他面前。 顾年终是忍不住,急忙拉开裤链,露出凶器,草草地套上套,急不可耐地对准穴口挤进去。 在他身下的许璃珞喊了一声,“疼!” 顾年自己也不好受,肉棒第一次进入小穴,紧得让他既舒服又痛苦。 顾年吻了吻璃珞,“乖,很快就不痛了。”说着,狠下心来,用力往前挺,突破了那道防线。 待她适应后,顾年开始进进出出。 真实的被包容的感觉,顾年无法形容,只有一个清楚的认知:她是他的。 她流着情动的泪,“顾年,我爱你。” 他听了好欣喜,低下头吻她,想把她与自己融为一体。 顾氏集团开始渐渐步上正轨。 顾年看中了一块地皮。他打算建一大型游乐场,为她而建造。 他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份礼物给她,加紧了工期。却在与她的结婚纪念日那晚,工地发生了事故,一名工人当场死亡。他真的没办法脱开身,只能留璃珞一人在家苦苦等待。 工作繁忙,顾年不能经常陪许璃珞。 他看得出来,她开始渐渐对他丧失了信心。 那晚,一场翻云覆雨过后,她搂着他,问:“你爱我吗?” 我爱你。 没等他回答,迎面对上的是她的唇。 她开始逃避,“我好累啊,我们睡吧。” 他抱着睡着的她,吻上她的额头,“我一直都爱着你。” 某天早晨,顾年刚踏入公司门口,李秘书走到顾年身边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顾总,前天夫人有来找你,你...知道吗?” 顾年诧异地看向李秘书,“她前天来过公司?” “我看见......夫人站在街边抹眼泪。” “谁欺负她了?” “没人欺负她...顾总,我还有任务没做,先走了。”看见顾年杀气腾腾的眼神,李秘书立马开溜。 走在办公室里,顾年看着桌面一动不动。 前天...有发生了什么吗? 前天小姨回来,来公司找他,顺便载她回家。 对了...璃珞还没见过顾雅! 顾年想等着游乐场建成后,歇下来,好好陪她,告诉她那天是顾雅来找他,让她知道他一直都爱着她。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他等来的却是她提出离婚。 那天下着大雨。 通过她的电话,清晰地听见雨水淅淅沥沥的声音。 “如果婚礼那天我不主动...你会吻我吗?” 会! 他还没回答,电话已挂断。 再向她拨打过去,她却提出了离婚,对不起当年他被迫娶了她。 顾年顿时心急如焚,立马冲出大厦,开车去找她,想告诉她: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是因为爱你才娶你的。。 那天,风雨飘摇,冷风刺骨。 他下了车,任由雨淋着。 看见璃珞站在高轼信面前,他想走上前把璃珞夺回来,却在下一秒看见高轼信把璃珞抱在怀里。 顾年对上高轼信的眼神,知道他是故意挑衅,可是顾年再也迈不动脚。 璃珞, 你不拒绝他的怀抱,是不是因为你已经不爱我了? 顾年看着璃珞上了高轼信的车,才一人开车回去。 当晚,顾年发了高烧。 躺在床上,意识模糊,沙哑地喊着,“璃珞...璃珞...不要离开我...” 空荡的房子,没有人回应。 黑暗的卧室里,仅有床头的台灯亮着一丝微弱的光芒。 半夜,顾年突然醒来,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拨通了陈医生的电话,“过来一趟。”说完,顾年就昏迷过去了。 再一次醒来,顾年看见自己手背上已插入针管,头顶上的药水还剩半瓶。 陈医生拿着体温计,瞧见顾年睁开眼,“醒了?” “恩。” 陈医生看着体温计上的度数,一边说,“幸好你给我打了个电话,不然你真有可能死在里面都没有人知道。” 顾年没有说什么,只觉得心比身体还要难受。 “你现在没什么问题了,等这瓶输完就可以了。” 陈医生离开后,顾年下楼给自己煮碗粥。 简简单单的白粥,不知道为什么他煮的总是那么难吃。 几天没正经吃一餐的他愣是咽不下自己煮的粥。 索性往碗里扔下勺子,不吃了。 他一人呆坐在餐桌前,看着厨房出神。 没多久前,他还站在那里洗碗,璃珞就站在旁边看着。 璃珞还傻傻以为他不会洗碗。 洗着洗着,腰上突然被一双手臂环住。 璃珞贴着他的背,说:“我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笑道,“我们不是结婚了吗?” 他以为,结婚就可以让两个人永远绑定在一起,结婚就是对另一个人一生的承诺。 结果是他太天真了。 顾太太,你不是说要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跟我提离婚? 我连粥都煮不好,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顾太太,是你亲口跟我说你爱我的啊,你不可以爱别人。 顾太太,你不能不要我...... 身体才好了一些,顾年就去找璃珞。 到了许家,璃珞不在,只有许父一人在家。 顾年走进许家,看见许父,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爸。” 许父摆了摆手,“我不是你爸了。” 顾年开始有些慌。 “璃珞是我的妻子,你就是我的父亲。” 许父深深地叹了口气,“小顾啊,当年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逼你。小璃觉得很对不起你。我们放了你自由,你也放了小璃吧。” “不,不是的。爸,我是不会和璃珞离婚的!你没有逼我,娶她完全是我自愿的。” “现在的许氏集团完全对顾氏集团勾不成威胁,你若想报复,就冲着我来,放过小璃好吗?错,完全在我!” 顾年开始急得摇头,“爸,我爱璃珞!” 许父怔怔地看着顾年。 “我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上她,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如果我对她没兴趣,当年你逼我时,就算是赔上整个顾氏集团我也不会答应你!” “我知道现在许氏集团有困难,没多久顾氏的资金就会到您公司的账上,算是感谢您当年把璃珞托付给我。” “爸,我是不会跟璃珞离婚的!” 许父对上顾年坚定的眼神,开始动容,“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去解决吧。” 第二次来许家,顾年总算看见了许璃珞。 他发现她开始教小朋友学钢琴。 倚在门框,看她教学,顾年完全能感受得到她很开心。 顾年觉得很亏欠璃珞。 对不起,璃珞,我经常顾着工作没能注意到你的感受。 对不起,璃珞,我没能早点了解你喜欢的是什么。 璃珞,我爱你啊...... 通过死皮赖脸的作用,顾年成功地能和许璃珞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抱着她,闭着眼睛假装睡着。 没多久,璃珞果然转过身面对着他。 顾年心中暗自窃喜。 闭着眼睛,顾年清楚地感受到璃珞吻上他的唇。 璃珞, 你还是爱我的。 高轼信来许家的那天,顾年让许璃珞选择,是选高轼信,还是他。 顾年知道璃珞一定会选择他。 因为璃珞一直都爱他。 可是等她做决定时,还是有些紧张。 看着高轼信离开的背影,顾年想起高二那天,玫瑰花被高轼信扔进垃圾桶,自己转身离开。 其实,那时候该离开的人不是他。 顾年带许璃珞去游乐场。 摩天轮总是被认为是情侣浪漫的约会地点。 在那浪漫的地方,顾年说出了那句, “璃珞,我爱你。” 会再写一章或是两章的打赏章节 ,不想看也没关系,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 有机会的话,下本书见吧。 --------新的故事(空章)------- 开始新的故事。 徐润x沉夏 徐润:你选择把我彻底忘记,我选择和你重新开始 2.1住院 我叫沉夏,最近住院了。 我妈说是因为我贫血,在家晕倒,所以被送到医院。 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我妈天天红枣炖鸡汤给我喝,看着镜子里变得圆润的脸,我不免变得心情烦躁。 “妈,你别再炖鸡汤给我喝了,我都胖了。”我拿起枕头想垫在背后。 我妈立马伸手帮我把枕头摆好。 我有些受宠若惊。平日在家里总要被她嫌弃一两句,住院后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这么温柔体贴的妈妈有些吓人。 “妈,你最近对我太好了,好到让我有些怕,你还是骂我一两句吧…”我端着一碗鸡汤巴巴地望着她。 我妈伸出食指想往我脑门上戳,手举到半空中又放下。 她双手叉腰,“你这死孩子,对你好你还不满意…” 我爸搬个椅子坐在我病床前,抽着烟,云雾缭绕着他那张惆怅的脸。 “爸,医院里就不要抽烟了。” “啊…好,不抽了。”我爸找不到烟灰缸,就把那半截烟扔在地板,用脚把它踩灭。 “爸,你最近总是愁眉苦脸的,还有妈,行为反常……不会是我得什么绝症吧?” 说完,他俩双双盯着我,我妈抬手在我手臂上狠狠拍了一下。 我手里的鸡汤晃了晃,险些溅到床单上。 “呸呸呸,你再给我胡说八道,老娘给你好看!” “哦。”我立马把一颗红枣吃进嘴里。 我妈在床边坐下,削起苹果,“医生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说你,哪个得绝症的人会那么快出院?尽瞎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爸严肃地看着我,“下次不许乱说。” 我作乖顺般点头,然后开始四处找手机。 “诶,妈,我手机呢?” 我妈把视线从苹果移到我脸上,削苹果的动作停下,“你找手机干嘛?” “向公司请假啊。奇怪,我现在才想起来这事…” “哦…请假啊…我和你爸帮你辞职了…”我妈继续削苹果,只是削苹果的地点从我床边挪到我爸的身边。 我不敢相信,震惊地看着他们。 “你们…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 我妈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爸……那苹果不是给我的吗? 有我爸在她身边,我妈开始理直气壮:“是你整天抱怨在那家公司干得不开心,坐在你旁边的同事肠胃不好,老放屁熏到你,每天总跟我们抱怨想辞职,这不…我们就帮你辞了…” 我虽然生气他们擅自主张,但我确实不想再闻别人的屁了,而且那家公司同事之间的氛围也不是很好。 算了,辞职就辞职吧。 第二天,爸妈很早就过来收拾东西,准备出院。 临走前,我爸妈还让我等一等,去问医生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医院我待烦了,迫不及待想走,“你不是说我是因为贫血才住院的吗?多吃点补血的东西不就好了,有什么好问的。” “我就是去问医生什么东西较补血!”我妈斜了我一眼。 我拉住她,“不用去,我知道医生会说什么。” “医生会说什么?” “他会说不要再炖鸡汤给我喝了。” 我妈抬手作势要打我,“我真是疯了,听你在这胡说八道。在这给我待着,我和你爸马上回来。” 估计医生知道补血的东西比较全面,我等了将近半小时才坐上回家的车。 到了家,我环顾四周,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心头回荡。 打开卧室的门,我扑倒在床上。 “才住院几天,却感觉好像好几年没回家了。” 我妈帮我把衣服一件件放进衣柜里,背对着我,“...你肯定想家了…” 我伸了个懒腰,“是啊,医院哪有家里好。”微微一撇头,借助充足的光线,我看见桌面上一层薄薄的灰尘。 “妈,我桌上怎么就有灰尘了?我不是才住院几天,怎像是好几年没回家?” “我们家灰尘多。” 我从床上爬起来,“我怎么不觉得?” 我妈又斜着眼看我(我妈眼睛没有任何问题,她只是不屑正眼看我),“你好意思说,家务活都是我干,你说你哪次主动提出要帮我干活了?” 我自知理亏,准备帮她收拾衣服。 我妈把我献殷勤的手拍掉,“我都收拾好了。” 走出房间,我妈朝我招手,“过来,有好东西给你。” 我兴奋道:“什么好东西?” “红枣炖鸡汤。” 晚饭上,我妈硬逼我喝了两大碗鸡汤,半夜我被尿憋醒。 下床走去厕所,看见门缝里透进客厅里的灯光。 上完厕所,我走到客厅。 “爸?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 看见我,我爸立马把烟捻灭,“我马上就准备睡了。你怎么半夜起来?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 “没,就是汤喝多了,起来上厕所。” 他点了点头,“去睡吧。” 我打了个哈欠,走回房。 “夏夏…” “嗯?”我回过头。 我爸看着我,欲言又止,“没事…好好睡一觉。” 我太困了,道了声晚安,就回房。 一觉到天亮。 一早醒来,我就看见我妈在厨房里忙活。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妈转过身,见到我,“哟,闺女,你醒了?” “妈…这…不会是…” 我妈挥了挥手,“不是红枣炖鸡汤。” “那就好那就好。” “是枸杞炖鲍鱼。” “.…..”我好想哭啊。 我妈把热腾腾的大补汤端上桌。 她看着我,中气十足地喊一声,“喝!”大有江湖豪杰的豪迈感。我无奈坐下喝汤。 “这么早,你准备出去干什么?” “嘶…”这大补汤烫得我龇牙咧嘴,“找工作,昨天我看了好几家贴出招聘信息。” “别工作了。” “你和爸准备养我一辈子啊?” 我妈转过身解围裙,开始支支吾吾,“…我们不养你…但有人会养你。” “您这是上哪去给我找这么个冤大头?” “我和你爸啊给你安排了一次相亲。” “砰。”这汤烫得我碗都端不住。 “什么?”我站起来。 “就是我和你爸给你安排一次相亲,就在今天晚上…你千万不要给我出什么岔子!” “妈!你们怎么什么事都不跟我商量就擅自做主!你们这样做真的很过分!” 一瞬间的沉默。 她转身走进厨房,站在水槽前洗碗。水槽里的碗相互碰撞发出声响,略微掩饰了这紧张的气氛。 一会后,我妈擦了擦手,坐在我面前。 “闺女,我知道没跟你说一声你肯定不高兴,可是你总得找个人一起生活,我和你爸不可能陪你一辈子的。你看你这次晕倒,你知道有多吓人吗?” “妈…”我听得出她快哭了。 “这次相亲就去看看人家怎样,你要是不喜欢就当是认识了个朋友,也没什么损失,况且我和你爸都跟人家说好了。闺女,这次你就信你妈一次,对方的人品是真的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我叹了口气,“好吧。” 距离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们提前出发。 我妈坐在副驾驶,开着车窗,迎着风,戴着墨镜,一副潇洒姿态。 “妈,大晚上的戴墨镜你看得清吗?” 我妈又斜眼看我,“你懂什么。” 估计是开车窗吹风吹冷了,我妈主动把车窗关了,还把墨镜摘了。 “夏夏…”我妈呼唤我。 “嗯?” “对方啊,在某500强企业里当财务总监。管钱的啊,年薪不用说,养头猪根本没问题!” “妈…” 我爸妈跟人家约在一家酒店的包厢里。 推开包厢的门,人家已经在里面等待。 看见那个年轻的男子,我一惊。 “是你?” 作者: 阅读指南:这篇短文有多处暗示,可猜男女主曾经的过往,但猜对没有奖励。欢迎大家留言啊!!!! 2.2相亲 “是你?” 我看见他眼底略微的光芒。 “你记得我?” 我点点头,“记得,你不就是当初跑错病房的那个?” 他垂下眼眸,随即又抬眼,微笑道:“对,是我。” 那还是我第一天住院的时候。 我醒来时,看见我妈提着保温桶站在我床边,满脸泪痕。我爸对着窗抽烟。 “妈…爸…”我想坐起身,我妈立马把枕头在背后摆放好。 “夏夏…有没有不舒服?喝点水。” 我接过我妈递过来的水杯。 饮嘬时,一个人突然破门而入,吓得我手抖,杯里的水溅得我满脸。 闯入病房的是个年轻的男子,长得还挺英俊的,他似乎是一路狂奔过来,气喘吁吁,弯着腰,说不出一句话。 我环顾整间病房,只有我一个病人。 确认无误后,我问他,“你找谁?是不是跑错病房了?” 他渐渐平缓气息,咽了一口津液,没回答,却是看着我。 我爸妈也奇怪地看我,“你不认识他吗?” 我摇摇头,“不认识。” 那个男子依旧没有说话,我爸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肯定走错了。”两人一起走出病房。 一会后,我爸进来,“刚刚他走错了。” 我点点头,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没想到这次我相亲的对象居然是他! 我妈向我介绍,“这是徐润,旁边那俩位是他的父母。” 我朝他们点下头。徐润的父母也对我微笑,看起来不像是很难相处的人。只是徐润,从我进门开始,他的目光就一直紧锁在我身上,那双眼眸就像是看不清的黑夜,深邃的眼里有一丝丝的哀伤。 正当我准备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妈大手一挥,“好,我们吃饭!” 我愣愣地看向我妈,“哈?” 徐润拿起菜单,恭敬地递给我妈,“妈…阿姨,你点。” 我妈笑了,“叫妈没错,不用改口!” 我伸手在桌底下扯我妈的衣服,小声道:“妈!” “干啥?” 我愤愤道:“你要不要这么自来熟?” 我妈又斜眼看我,“怎么?觉得人家配不上你啊?你看看人家条件多好,长得帅,钱赚得多,人又不错。你这个缺心眼,上哪再去找这种极品?” “那你好歹跟人家介绍一下我,说完对方的名字就喊吃饭,这样真的没礼貌。” 我妈终于反应过来,“哦哦哦,我也是第一次陪你相亲,没经验。” 我妈抬头看向徐润和他的父母,“那个,我介绍一下,这是我闺女,沉夏。好,吃饭吧!” 我:“.…..” 我妈点了五道菜后终于学会矜持,把菜单递还给徐润,客气道:“你点你点。” 徐润自然接过手,又点了两道菜和一份汤。 最近在家喝汤喝多了,现在看到汤就反胃,但是徐润后来点的那两道菜我还挺喜欢的,凭这一点,我对他的好感度又往上增了几分。 说实话,帅气多金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关键他的年龄也不大,据我妈无意间透露,徐润就比我年长一岁。 比我大一岁就能当上财务总监,实在是人才! 我妈话糙理不糙,以徐润的年薪都能在家养十头猪了…. 整顿饭下来,我爸妈和徐润爸妈聊得其乐融融,一下说道对街那家饭馆菜色比不上这家,一下又说道改天一起约去钓鱼,俨然像熟识多年的朋友。 虽说是我的相亲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陪着自家父母来参加中年人交友会呢。 我依旧能感受到徐润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射,吓得我都不敢吃太多,还没吃饱。 吃完饭,徐润主动去结单,我这个无业游民只能尴尬地坐着。 走出包厢,我妈一把拉住徐润妈的手。“彩芳啊,你和老徐是不是没开车过来?走走,坐我们的车。” “诶诶,妈…”我急忙叫住我妈。 我妈回过头,像是突然发现原来我还在这,“哦,夏夏啊,你让徐润送你吧。” 然后这个女人头也不回地把我抛弃,他们四个人笑呵呵地走向停车场。 “夏夏…”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我的手腕。 我转头,看见徐润那张温润的脸,我的心颤了颤,噢,我这该死的颜控。 “夏夏,我们走吧。” “嗯。”我回应道,任由他牵着。 说来也奇怪,我居然不反感和一个刚刚才认识的男人接触,而且听他从嘴里叫出“夏夏”两个字,我竟觉得很自然。 人和人之间真神奇! 徐润没有带我去停车场,而是牵着我在林荫小道走。 “这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 徐润的手将我的手掌展开,与我十指相扣,我竟没有一点要阻止的想法。 “刚吃完饭,散会步吧。” “好。” 路边的灯光在我们身后投射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影子相互交迭,说不出的暧昧。 在这朦胧的灯光下,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朦胧的场景。 一个身形高瘦的男孩和一个女孩十指相扣相伴而走,那个女孩说道:“男朋友,你看,我影子里的腿是不是很细长?” 男孩似乎有些不高兴,“我不是叫你不要穿短裤出门吗?” 女孩调皮道:“略略略,我就穿!” “等回家,你死定了。”语气暧昧,男生一把抱起女孩奔回家。 那条街还回荡着他们的笑声。 “夏夏…夏夏…” “嗯?”我从一段陌生又熟悉的记忆里回过神,才发现我和徐润走到一家大排档前。 徐润选了个位置坐下,叫来老板。 我在徐润对面也落了坐。 徐润笑道:“我没吃饱,陪我吃点吧。” 真是巧,我也没吃饱。 “好。” 老板走过来,看了我和徐润,呵呵笑道,“哟,又来了。” 徐润点点头,“老样子,两份炒面。” “好,稍等。” 我惊喜道:“你经常来这家大排档?你也喜欢吃炒面?” 徐润莞尔,“是。” “我也是。我觉得我们的喜爱挺像的。” “从哪里觉得?”徐润看向我,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晚饭你点的那两道菜很合我的口味,还有,我们都一样喜欢吃炒面。” 徐润若有所思道,“嗯,那我们还挺合拍的。” 我低下头,略微害羞。 老板把炒面端上来。 看着这香气腾腾的炒面我忍不住咽口水,徐润似乎看出我的矜持,笑道。“吃吧。” 我不再装样子,开始大口吃。吃了几口,我伸手找东西。 徐润倒了杯水,递给我,我顺手接过后,他低头继续吃炒面。 喝过瘾,放下水杯我才惊觉,刚才我和徐润那一连串动作是那么自然。 我偷偷看向徐润,他没有什么特异的神情,仿佛刚才的行为理所当然。 我的心口突然开始微微发疼,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心间四处乱串,越发酸涩。吃进嘴里的炒面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咽不下去。 徐润察觉我的异常,“怎么了?不好吃?” “没,我吃饱了。” 徐润抽张纸巾递给我,“那我送你回家。” 我顺手接过,擦嘴,“好。” 夜空中闪烁着几颗星星,路灯照亮我和徐润前进的道路。 我时不时转头看他,微风略过他微笑地嘴角。 他突然转头对上我的视线,我尴尬地垂下眼眸,听见他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帅?” “你少臭美了。”语气里藏着几分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的娇嗔。 “夏夏…”他喊我。 “嗯?”我抬起头。 “...到家了。” 我这才看见我家的房子就在眼前,而我这一路都是和徐润牵着手。 惊愣之余,我连忙抽手,“那再见,我先回家了。” “夏夏…” 从今天见面开始,徐润一直这么叫我,不是“沉夏”而是“夏夏”。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竟有几分缠绵的意味。 我一转身就被徐润拥入怀里。 他宽厚温暖的胸膛只容下我一人,强有力的心跳声让我感到安心。 他的话语从口中缓缓而出,性感的喉结上下移动。 “夏夏,晚安。” 2.3约会 我到家时,爸妈还没回来。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我妈那个人就是个自来水的亲妹妹——自来熟。 躺在床上,我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徐润的那句“夏夏…” 读书的时候,我老喜欢边写作业边听歌,以至于考试时回想知识点,想的都是一些歌词,越是不去想,歌词浮现的越多,还带自动循环特效。 现在,我不断劝自己不要想徐润,却老觉得他就在我身边叫我“夏夏…” 我好不容易睡着,居然还梦到了徐润。 梦见他开心地叫我“夏夏…” 生气地叫我“夏夏…” 还有… 他一脸似乎痛苦又似乎愉悦的神情看着我,充满情欲地叫我“夏夏…” 我生无可恋地起了床。 一定是我单身太久了,才会做春梦! 走出卧室,看见我妈哼着歌在厨房忙活。 “妈,昨晚你们去哪了?” “昨晚啊,我们去了一家茶馆泡茶聊天。” 我给自己倒一杯牛奶,“刚刚认识,有什么好聊的?” 我妈不理我。 “妈,你怎么会给我介绍到徐润啊?” “就是有人跟你妈说有徐润这样一个人,想想让你认识认识。” “谁啊?” “说了你也不认识,哎呀,你不要再厨房里给我添堵,看你在这转悠看得心烦。” 我被我妈嫌弃地推出来,只好去找我爸。 我爸正在看新闻。 “爸,我妈那个人自来熟,跟谁都聊得来,你怎么也会跟人家聊上了?” 我说完,只有电视播放新闻的声音,我爸只顾看新闻,看来他也不打算理我。正准备该干嘛干嘛去的时候,我爸开口了。 “徐润,那个人不错,你好好跟他过。” “哈?” 我妈听到了风声,拿着锅铲出来,“什么?夏夏你要搬过去和徐润过?什么时候?妈现在就帮你收拾行李!” 我站起来,顿时感到心累,“不是,你别听风就是雨的。这都还没结婚你迫不及待想把我送出去,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给你添堵?何况我现在和徐润还没确定关系呢!” 我妈握着锅铲回厨房,喃喃道,“是该结婚…” 我爸喝了一口茶,下命令般的口吻,“把老徐约出来,给孩子们选个日子。” “好嘞!”我妈在厨房大声应道。 “诶,不是…” 害,算了,在这个家里,我没有话语权。 午饭,饭桌上,我妈瞄了我好几眼。 在她的目光中,我颤抖地夹起一片肉,嚼几下囫囵吞下去。 我实在受不了,“妈,你又看我哪不顺眼了?” “徐润,没有约你出去?” “有啊,待会我就出去。” 我妈把我的碗筷收拾走,“待会就出去还吃这么多,万一徐润请你喝杯奶茶什么的,你说你中午吃太饱喝不下,这得多扫人兴啊!” 自从遇见徐润,有个问题在我心里困扰很久了。 “妈,你跟我说实话。” 我妈被我严肃的模样震慑到,“什…什么?” “是不是徐润才是你亲生的?” 我妈白了我一眼,“对!你是我在厕所里捡的,别人把你生在厕所里不要就跑了,要不是我和你爸心地善良,你就永远待在厕所里…” “妈,爸,我走了…”我提上包,匆匆出门,不想再听我妈的吐槽。 刚刚走到一楼的转角,我看见站在楼梯口处的徐润。 他背对着我,耳边举着手机通话,转身,抬眼看见我,对我微微一笑,另一只手示意我过来。 我走到他面前,他匆匆结束了通话。 话说位高责任重,一个堂堂财务总监总该有许多工作忙不过来,怎么还会来找我约会? “你工作忙的话,可以不用迫于我妈的压力约我出来的。” 他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和阿姨没关系,是我想和你约会。” 我的脸突然燥热。 “你条件这么好,为什么还会去相亲?”我问徐润。 他笑了,“你也很好,可你也去相亲了。” 我尴尬地笑着,“和你比差远了…其实,我现在是个无业游民。” “那我养你。” 徐润果断脱口而出,我错愣地看他,自嘲道:“你不嫌弃我好吃懒做?” “不会。我努力赚钱就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 我笑道,“你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我。” “我…” 我看见一家奶茶店,拉了拉徐润的手,“我们喝杯奶茶吧。” 徐润寻着我的视线看去,沉声道,“好。” 我在菜单前犹豫了许久,最终选定一杯百香双响炮,转头询问徐润,“你呢?” 我对上徐润的眼神,心头忽然一跳,又是这种克制的眼神。 他到底在克制着什么? “和你一样。” “哦,好。来两杯百香双响炮。” 我拿着号码牌等着,看着从前台领走奶茶的客人,我忽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 “诶,徐润,跟你说一件好笑的事。” 他微笑地看着我,“什么事?” “我读大学的时候去买奶茶,转身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结果一杯奶茶全泼到一个男生身上。” “后来呢?”他的语气像是顺着我的话随口一问。 “后来我就不记得了,连那个男生的模样也都忘了,我应该跟那个男生道了歉…” 我抬头,发现徐润看着我,他深邃的眼眸里藏着太多我未知的情绪,我时而感觉到他很悲伤,又时而感觉到他的欣喜。种种复杂的情绪形成一片网,我被这片网缠住,常常因为他的难过而痛苦到无法呼吸。 又来了,又是这种心脏窒息般的痛苦。 他在我面前慢慢弯下腰,最终一个吻落在我的唇上,轻柔地吸吮。 他抬手擦了擦我无故流下的泪。 “夏夏,我们结婚吧。” 作者: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徐润对不起过女主,所以夏夏把他忘了?那为什么不是夏夏觉得自己对不起徐润才把徐润忘了? 好了,明天夏夏就和徐润结婚了,我觉得结婚那章有点搞笑。 2.4结婚 我答应了徐润。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答应他,明明我和他才见面不过几次。 可是,我不后悔。 可能是因为爱情来得太快了吧。 我妈高兴疯了,和徐伯父他们早早选好黄道吉日,就定在下个星期天。 “妈,这也太快了吧。” 我妈拉着我的手,“妈想到你能和徐润生活在一起,妈就高兴,高兴得想哭…”说着开始泪眼朦胧。 “诶,不是,妈,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给你添堵,巴不得我早点消失在你眼?。” 我妈抬手擦眼,“...在这种高兴的时候别逼我动手打你。” 我闭嘴了,掏出手机翻找通讯录和交友软件。 越是翻找,我的脸色越是难看。 “诶,妈,为什么我的好友联系方式全都不见了。” “哦,这个…那个,那天你晕倒的时候手机被你扫落在地摔坏了,拿去修说是修不了,凑合着用吧。” “那我该找谁当伴娘啊?” “这个你不用当心,妈都帮你选好了。还有啊,我和你彩芳阿姨商量好了,婚宴就不打算请那么多人了,两家人在一起走个仪式,吃吃饭就好了。婚礼嘛,最重要的是男方的心意,你说对不对?”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么说也对,可是…” “徐润这个小伙子,我和你爸都觉得不错,哦,我得跟你爸商量一下你婚礼那天该穿哪件衣服…” 我妈说完就跑。 我叫都叫不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婚礼当天,我总算知道我妈给我选的伴娘是谁了。 我的表妹,吴思微。 小时候,她总爱和我作对,我气不过,找个机会整她。 我用零花钱买了泡泡糖给她。她吃泡泡糖的时候我躲在她身后吓她,结果吴思微把泡泡糖吞进肚里。 我骗她说,“吞下泡泡糖会死人。” 吴思微哭得惊天动地,喊着,“我不想死!” 我说我可以救她,但条件是她必须对我言听计从。 她满脸泪痕地对我点头,“以后都听表姐的。” 撒谎总得有始有终,我狠狠握紧吴思微的手。 “啊…疼!” 我煞有其事地告诉她,“疼就对了,你看看手是不是在开始慢慢变红了?” 她低下头看自己的手,又天真地抬头看我,“真的诶!” “这就是泡泡糖的毒被逼出来了。” 从此以后,吴思微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我说东她不敢往西。 现在回想,啊…真是个中二的童年! 我坐在镜子前,任化妆师给我化妆,做发型。 吴思微站在我旁边看着。 “表姐真好看。” 我笑道,“你真是越长大越会说话了。” “我是说真的,表姐你长得好看,姐夫长得帅,你们真的很般配。” 被人夸好看,我当然觉得高兴,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 “你还没见过你姐夫,怎么知道他长得帅?” 吴思微视线开始四处飘散,“啊…这个,我是听姨妈说的,姨妈说姐夫长得很帅,她很满意这个女婿。” 我笑道,“我妈确实很喜欢徐润,相亲的第一天就恨不得把我送进徐润他家。” 吴思微笑了笑,拉着我的手,小声道,“姐夫对你好好,表姐你好幸福…” 我这一辈子应该就这么一次婚礼,我想我在这一天是幸福的。 婚礼前一个小时,徐润走进化妆间。 我穿着婚纱,微笑地看着他,他再一次失了神。 徐润牵着我的手,在我的唇瓣上啄了一下,喃喃道,“夏夏…我的夏夏…” 我脸红地推一下他的胸膛,这才发现还有一个男人跟着徐润走进化妆间。 男人看见徐润亲我,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徐润介绍这是他的大学同学,程一,被请来当伴郎。 程一朝我伸手,“你好,我是程一。” 我迟疑了一会,才伸手,“你好…我们是不是见过?” 徐润牵着我的手突然紧握。 程一快速地看徐润一眼,笑道,“哈哈,我是大众脸,谁见了我都说好像见过,这就是长得没有特色的悲哀,哈哈。” “哈哈”,我客气道,“欢迎来参加我的徐润的婚礼。” 婚礼进行到最后的环节,新娘和新郎相互亲吻。 我紧张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墨色的眼珠里似乎盛满了爱意,我看见自己在他眼底的倒影,仿佛我被他的爱意簇拥着。 心底深处的一根弦被触动,我不知怎么回事流下泪水,仿佛和徐润是经历了坎坷才修成正果的。 他捧着我的脸,慢慢吻下来,一滴泪落在我的脸上。 原来他也流了泪… 这感人的气氛突然被一阵“呜呜呜…”的哭泣声打断。 我本想假装不在意,可是这哭泣声到最后竟然变成嚎啕大哭。 我寻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看见我的表妹哭得梨花带雨,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见我在看她,吴思微立马捂嘴,于是又是一阵“呜呜呜…”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把火车开进婚礼现场了呢。 最后实在忍不住,吴思微对我挥手喊道,“表姐,表姐夫是个好男人,你一定会幸福的….呜呜…” 我妈上台准备把吴思微拉下去,“快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了,本来老娘才是全场那个应该哭得最伤心的人,现在居然被你抢了风头…到底你是她妈,还是我是她妈?” 我妈连拉带拽把吴思微扯下台。 吴思微被拉下台的时候还反扑到我妈身上,“呜呜…姨妈,表姐夫和表姐的爱情太感人了…我又相信爱情了…” 我妈连忙捂住吴思微的嘴。 又是一阵“呜呜呜…” 我不好意思地看向徐润,“我表妹比较…感性,比较爱哭,你别介意啊。” 徐润柔声道,“没事的,你不用跟我见外。” 他牵着我的手,紧紧不放。 “夏夏…” “嗯。” 2.5夏夏 我不知道别人的新婚之夜是怎么过来的,我只记得徐润很温柔。 我和徐润躺在床上拥吻,他的手在我身上四处游走,每到一处,我都忍不住向前贴合,而当他的手离开时,我又觉得空虚。 就好像…我习惯了徐润的存在。 徐润解开我的衣服,我双手遮遮掩掩,害羞至极。 他单手将我的双手控制住,轻声道,“夏夏不要怕,跟着我就好…” 我害羞得不敢看他,偏过头,小声道,“嗯。” 他俯下身埋首于我的胸前,口水声“啧啧”响,天花板上的吊灯我看得一会模糊,一会清晰。 一只手伸到底下按了按,我情不自禁地“啊…”一声。 徐润直起身,低头摆弄那个东西,不一会我感受到一根硬硬的东西对准我的私密处。 找准位置后,徐润双手撑在我两侧,看着我,腰下一挺,全部没入,一切是那么顺畅。 他不断地抽动,我体内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汹涌,忍不住仰起头,断断续续地呻吟溢出嘴边。 “…啊…老公…” 情动深处,我脱口而出,没有任何犹豫,仿佛早已喊过多次一般自然。 我一惊,从迷茫的情欲中微微回过神,连带着身下紧紧咬合。 “呃…”徐润难耐地喘息,低下头对我吻了又吻,唇舌交缠后牵出一条银丝。 “夏夏…再叫叫我…好不好…夏夏…” 我双手主动搂住他的背,如他所求,“老公…嗯…老公…” 多次开口,我心底越发的酸涩,我看着徐润这张沉溺于情欲中的脸,跟我那次梦见的模样十分重合。 我的心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疼,抬手抚摸上他的脸,我竟觉得我对他亏欠至极。 “老公…” 我哭了。 听说在床上情至高潮也会流泪,现在的我应该就是这般情况吧。 可是为什么,我好难过… 徐润轻柔地吻去我的泪,在我的耳边喃喃道,“夏夏…夏夏…” 情欲犹如浪潮,在我体内随意四处奔腾,我闭上眼感受情爱带来的快感。 “夏夏…” 我叫沉夏,爸妈也经常叫我夏夏,所以夏夏是我。 天花板上的吊灯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大概出现了幻觉,我看见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赤裸身体相互交缠,却看不清他们两人的脸,那个男的也叫她“夏夏…” 更让我觉得惊讶的是,那个女的发出我的声音,说:“老公,我好爱你呀…” 那个女人是我吗?如果是我,为什么我没有这段记忆,我不记得我有和别的男人上过床。 如果不是我,为什么她能发出我的声音? 我到底是谁? 不,夏夏到底是谁? 徐润的动作越发的凶猛,我的那段似真似假记忆片段被撞得支离破碎,泪却流得更多。 徐润依旧不停地唤我“夏夏…”。 我被他圈在怀里,被爱的感觉填满我的心。 这一夜,徐润多次所求,就像饥渴了许久的饿狼,我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后半夜,我躺在徐润的怀中,闭眼歇息。他抬手在我后背一下一下地抚摸,时而一个吻落在我的额头。 我突然想到什么,睁开眼,紧张地看向徐润。 “…那个…我是第一次。” 徐润笑了,嘴角有一个小梨涡,如果没靠得这么近根本看不出来。 他“嗯”了一声,把我搂得更紧。 我看不懂他的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在骗他很好笑? 我急了,“我真的是第一次!不是每个女生初次都会流血的!” 他又只是“嗯”了一声。 “除了你,我从没和别人上过床!” 徐润垂眸看向我,眼底仍然有一丝丝隐隐的笑意,鼻息渐近,他吻了我,温柔似水。 “我知道。” 简简单单叁个字,我竟开始莫名的安心,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 前夜,徐润索求过度,我早已筋疲力尽,闭上眼,渐渐进入梦乡。 意识涣散的前一刻,我依稀听见他唤我。 “夏夏…” 隔天一早,我妈登上门来。 薄被下盖着我和徐润赤裸的身体,我窝在他的臂弯里被门铃惊醒。 徐润起身,随意披件浴袍,对我说道:“你先睡,我去看看。” 他还没走出门,我就听见我妈的嗓门,“夏夏…” 这下,我尴尬地看向徐润,新婚燕尔,丈母娘登门当电灯泡,任谁都会不高兴吧? 徐润却一脸平常,我也穿上衣服跟着他走出卧房。 我们还没开门,我妈就自己用钥匙开门进来,还提着行李箱。 我妈看见我和徐润衣衫不整,才略微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一丝丝的”不当,一点都不见外地说道:“你们回去接着睡吧…或是…想干嘛就干嘛吧…新婚燕尔嘛,妈理解,回去吧。” 我有些生气,下意识看徐润的脸色:“妈,你怎么会有钥匙?” “哦,这个啊…这个钥匙是徐润给我的。” 我诧异地看徐润,他却一脸坦然。 “你怎么还带来行李?” 我妈闪躲着我的视线:“我…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 我看向徐润,怕他听了这话生气,然而他推着行李,说:“妈,我先帮你把行李放进房间。” 我生气了,“妈,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合适?我和徐润刚结婚你就要搬过来,这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生气。多亏徐润脾气好,要我早翻脸了…” 我妈视线四处飘散,向徐润给她放行李的房间走去,方向轻车熟路,像是对这房子的构造了如指掌。 她支支吾吾道:“妈…妈有分寸…你们年轻人嘛,妈理解…你放心,妈绝对不会打扰到你们办事的!” “不是,你都没先跟我们说一声就闯进来,还说要住下,我是你女儿,我可以不介意,可是徐润心里总该会有不高兴的。” 我妈对我摆了摆手,“徐润不会生气,他知道我会来。妈来就是照顾你们的,没别的意思,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我去收拾行李了!” 我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 回到卧房,我一件件捡起因昨夜的激情而散落在床下的衣服,捡起一件男士内裤,我的脸越是燥热,昨晚真的有些疯狂。 徐润进屋。 我问道:“你知道我妈要来?” “嗯。”他拉我往床上坐下。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一定让你很为难吧。” 他微笑道:“不为难,来照顾照顾你也好。” 我觉得他们似乎把我当成小孩来看待,“我就是有一点贫血,用不着别人照顾,你是不是觉得我生活不能自理?” “不是…我只不过…不放心你一人在家。对了,关于蜜月,我最多只能跟公司请假一个星期,你有想去哪吗?” “没关系,你工作忙就不要请假了。蜜月什么时候都可以补,你安心工作吧,我还要靠你养呢。” 徐润笑了,笑出一个小梨涡,在我的额头啄了一下,抱着我往床上倒。 “我们再睡一会。” “我妈在…” “我把门关上了,妈能明白,不会打扰到我们。” 徐润一边说一边脱我的衣服,他自己倒是方便,浴袍的腰带一解就脱完了。 我刚把床下的衣服收拾完,又有衣服被扔下床,真是白忙活了。 作者: 揭晓其中一个暗示:夏夏的第一次早就给了徐润,只是她不记得了。(好吧,这可能对你们来说是废话) 夏夏妈为什么要来当电灯泡呢?可以猜一猜啊。 这篇短文就命名为《我叫沉夏》好了。 2.6相信 我发现徐润睡眠浅,很容易惊醒。 我妈住过来后照样喜欢煲汤给我喝,不亲眼看着我喝下两大碗不罢休,于是我又有半夜被尿憋醒起来上厕所的习惯。 黑暗中,徐润就躺在我身边,呼吸浅浅,即使我再轻手轻脚,只要动一下,他就立马醒过来,一只手突然拉住我的手腕。 他声音暗哑道:“你去哪?”说着从床上坐起身。 “我去上厕所,汤喝太多了。” “我陪你一起去。”徐润掀开被子下床。 “不用了,我就是上厕所而已,我不怕黑!”上个厕所都要被人看着,想想都觉得难为情。 徐润不顾我拒绝,把我横抱起走向厕所。 我使劲扒着厕所门框,“好了好了,你在这等就好了。” 他把我放下来,笑道:“你全身都已经被我看个遍,还有什么可害羞。” 我娇嗔地看他一眼,转身把门关上。 等我解决完内急,出门看见徐润依然在门口等着。他拉我的手走回床。 躺进被窝,徐润手横过来搂着我,浅浅地打个哈欠,说道:“晚安,夏夏…哦,不,现在应该是早安。” 我真没想到原来徐润这么的粘人。 在徐润的臂弯里我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道:“老公,早安…” 我和徐润结婚后住的房子,是徐润几年前自己挣钱买下的,整个房子都有生活过的气息。 书柜放满了书,一两格放他个人的照片,有一张是他的毕业照,照片里背景我看着觉得眼熟。随手拉出一个抽屉,居然发现了徐润的毕业证书。 这个小小的发现让我觉得很惊喜。证书上贴着他的证件照,眉清目秀,五官端正,青春气息满满,徐润当年在学校应该也能迷倒万千少女的吧。 嘴角的笑意还未收起,徐润走进书房,他问我:“在看什么?” 我惊喜道:“原来你是c大的啊!我也是!你比我高一届。” 他淡淡地应一声:“嗯。” “难怪你那个同学程一我觉得眼熟,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应该是在学校的哪个旮沓见过。” “应该吧。”他的语气很淡漠,没有我想象中的惊喜,徐润把证书又收回抽屉里。 他转移话题,对我说:“今晚我们出去外面吃吧。” 我有一点点委屈,但很快就忽视,我答道:“好。” 走到客厅,我看见我妈正磕着瓜子看肥皂剧。 “妈,我和徐润打算出去吃。” “哦,好,去吧。”我妈对着肥皂剧正看得入迷。 我有些犹豫:“那你…” 我妈终于把视线从电视屏幕转移到我脸上,笑道:“傻孩子,不用顾及妈,你们夫妻出去浪漫我跟着干嘛?还是你真的愿意我去给你们当电灯泡啊?你们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对了,爸呢?你搬过来,爸自己一人怎么办?” “你爸和你的徐伯伯…哦,他也是你爸…你的两个爸爸一起去钓鱼了,几天才回来,你婆婆的那 边亲戚出了点事去帮忙了,妈一人乐得偷闲。” 我站起身,“那我和徐润出去了。” “去吧去吧。” 徐润预约了一家高级餐厅。 我挽着徐润的胳膊走进餐厅里,却不见有其他顾客。 我小声地对徐润说:“这家店生意好冷清,除了我们一个顾客都没有。” 徐润笑道:“因为我包场了。” 服务员对我们恭敬道:“欢迎光临,这边请。” “徐先生徐太太,这是我们为你们布置好的位置。” 服务员引领我们走到整间餐厅的最佳位置,四周墙上挂着彩灯,还有用鲜花装饰,地上堆着几个气球,一丝梦幻般的感觉。 待我们入座,服务员将菜端上来,然后恭敬地说道:“若有什么需要按铃即可,祝你们用餐愉快。”说完退下。 现在只剩下我和徐润两个人,不会因他人在场感到不自在。桌上放着已经醒好的红酒,徐润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我。 他举着杯,看着我,“夏夏…我很高兴。” 我看向他清澈的眼眸,心底无比动容,笑道:“我也是。” 用完餐,我和徐润一起走出餐厅。 徐润喝了酒不能开车,所以我们决定趁着这美好的月色漫步而行。 徐润与我十指相扣,喃喃道:“夏夏…” 我转头见他正看着我:“怎么了?” 他微笑着摇头:“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夏夏。” 我低眉含羞。 “徐润!” 一声叫唤打破这暧昧的氛围。 我和徐润同时转身,一个女子朝我们挥手。 徐润想起了她是谁,向她点了点头,“婷雨。” 婷雨笑道:“我约了朋友来这家餐厅吃饭,却被告知今天有人包场,原来是你啊!同学都说你事业有成,看来确实是啊。” 徐润略微谦虚地摇下头:“我今天和我的太太一起出来吃个饭。” “哈哈,真是浪漫!” 雨婷友好地看向我,我笑着对她点点头。 “原来这就是徐太太。徐润你也太不够意思,结婚了也没告诉我们这些老同学,要不是前年遇见程一,听他顺口一提才知道原来你已经结婚了…” 徐润打断婷雨,“你是不是喝酒了?” “是啊。这家餐厅被你包了场,我和朋友就去另一家,顺便喝了酒。” “喝了酒就早点回家吧,我和我的太太也准备回去了。”徐润拉着我准备走开。 雨婷在身后对我们喊道:“有空再联系啊!” 我和徐润并肩走着,沉默的氛围,安静得让人难受,就连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也让我觉得烦躁。 我想挣脱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夏夏…” “为什么她说你前年就结婚了?” 徐润紧张地看向我:“程一跟她说前年结婚了的那个人可能是我的另一个同学,你也听见她说自己喝了酒,所以意识模糊,记不清当时程一当时跟她说的是谁,就误以为是我了。” “可是我看她根本不像是喝多!你如果有过婚姻,你可以跟我说,我不会嫌弃你,毕竟谁都会有一段过往,但是你绝不可以欺骗我!” 我的手被他紧紧地握着,微微发疼,“夏夏,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欺骗过你!夏夏…我至始至终只有你。” 我看着他恳切的眼神,流露出的哀求又开始让我心口发疼。眼眶蓄积起泪水,他在我眼里的模样渐渐模糊,而他的眼神却依然刺痛着我。 “夏夏…你相信我…” “好,我信你。” 徐润把我搂进怀里,搂得很紧,像是怕我逃离。 我看着夜空,月亮被云遮掩住半边,我的泪不由自主地滑落。 好奇怪,为什么看见这样的徐润会让我心疼?他难过,我比他更难过。每当他的眼底流露出一点点哀伤,我会觉得好自责,只希望悲伤的人是我不是他。 徐润,我好像曾经很爱很爱你。 作者: 夏夏妈为什么要搬过来呢?明日夏夏亲自为你揭晓。 2.7欺瞒 我觉得徐润的体力像是用不完一样。 每天晚上总是缠着我和他欢爱,而且他总能不断变出新的花样。因为我妈也搬过来住,我怕动静太响会很尴尬,所以我总是尽力捂住嘴不发出声音。 可是徐润偏偏喜欢和我在这件事情上作对,见我捂着嘴,他就狠狠地往某处顶,刺激得我浑身痉挛,情不自禁地发出声。更过分的是他有时还会将我的两只手控制在头顶,任由我浪叫,听我声音越来越大,他便低下头封住我的嘴。 如此,他乐此不疲。 第二天早上,他需早起上班,而我实在是累得睁不开眼皮,迷迷糊糊地感受到他出门前在我的唇瓣上留下的吻。 徐润去上班后,家里就只剩下我和我妈两人。 我做什么她总是要问一声,就连下楼倒个垃圾也要叮嘱“早点回来”。 我妈爱看肥皂剧,更喜欢拉着我陪她一起看。 客厅的窗户开着,一股清风吹进,吹散了我身上微微发出的汗,我才后知后觉夏天就要到了。 我起身走向卧室。 我妈立马问一句:“你干什么去?” “夏天快到了,我去把衣柜里冬天的衣服换成夏天的。” 我先把自己冬天的衣服整理好,再去整理徐润的。在整理徐润的一排大衣外套时候,我发现衣柜底下放着一档案袋,这档案袋是牛皮纸做的,看不见里面放什么,但能根据触感猜出里面放不少东西。 是徐润的工作文件吗? 那应该很重要吧。 可是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放在衣柜底下? 我实在好奇,打开档案袋。 里面放着一透明文件袋,文件袋里有好多文件,文件上的字我没仔细看清。 除了文件袋,还有两本红红的结婚证。 “夏夏…”我妈的声音传来。 “诶,妈,怎么了?”我把档案袋放回原位,起身去看什么事。 “夏夏…帮我拿纸来,厕所没纸了。” “哦,好。” 我拿了一包新的纸走去厕所给我妈。我妈接过去的时候,我看见她旁边还有半包纸。 “妈,这不是还有纸吗?” “哦…哦哦,在这啊。哎呀,妈老了,眼神也不行了。” 我转身准备走,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问我妈。 “妈,我那本结婚证你放哪去了?” “放在家里啊!” “哪个家?是这里,还是你和爸住的那里?” 我妈坦然道:“当然是我和你爸住的那个家。” 我心下突然一沉。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强颜笑道:“没什么,就是问问。” “你放心,你和徐润的结婚证妈保证帮你保管得好好的,不会丢!” 我回到卧室,无力地往床上坐下,眼睛盯着那个衣柜。 徐润他究竟为什么要瞒我?我说了,我不在意他有过婚史,我只要他不骗我,即便如此,他为什么还是不愿意跟我坦白?他让我相信他,他却不相信我。 我想再去打开那档案袋,也许我就能彻底真相大白。 不,我亲口跟徐润承诺我相信他,所以我要他亲自跟我说明一切。 “咚咚…” 我妈又来敲我房门。 “夏夏…陪妈一起做饭吧。” “哦,好。” 我收拾好表情,走出房门,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徐润下班回来了。 他进家门的第一句话总是:“夏夏,我回来了。”然后视线开始四处寻找我的身影。 有时候,我妈还会跟着说一句:“夏夏,你老公回来了。” 我停下手中的事,出来迎接。 徐润抱住我,不顾我妈在场亲了我一口:“想我了吗?我想你了。” 往常,我会略微羞涩地推搡他一下,而今天,我心如被压着一块大石头般沉重,强颜笑了笑,转身继续手中的事。 徐润跟着我一起走进厨房,期待地说道:“夏夏,做了什么好吃的?” 我妈说:“她呀,她就做了个西红柿炒蛋。” “哦,我最喜欢吃西红柿炒蛋。” 好几次,我呼之欲出,想直接与他对质,碍于我妈在场,我又忍下。 终于到了夜间。 我洗完澡,坐在床边等着徐润从浴室出来。 他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下半身就围着一条浴巾向我走来。 徐润抬手摸我的肩头,声音暗沉道:“夏夏…” 我别开他的手,直视他:“徐润,你有没有骗过我?” 见我神色严肃,徐润收起他眼底的情欲,认真道:“我从没欺骗过你。”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察觉不到他有半点心虚,依旧不死心地问道:“你曾经有过几个女友?或者,你是不是有一个前妻?” “我没有前女友,也没有前妻!” 我的心犹如沉入海底,难受至极:“徐润,我真的不会去在意你的过去,我真的真的只希望你不要欺骗我!” “夏夏…我真的永远只有你一人。” 原来那种明知被人欺骗的感觉是如此的难受,尤其是我早已不知不觉爱上的人。 徐润抬手想帮我擦掉脸上的泪,我一手别过,他又握住我的手,低声道:“夏夏…” “我今天没心情。” “哦,好。你不愿意那就不要吧。” 躺进被窝,他一手横过来搂住我,我把他的手拿掉,他又伸过来。 我实在没心情跟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转身背对着他,任由他去。 徐润,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 隔天周末。 我爸和徐伯伯提着几条大鱼过来,自豪地说是给我们加餐。徐润妈也帮亲戚处理完事回来了。 我爸妈和徐润爸妈围着鱼商量该怎么煮,徐润在旁边偶尔提出点子。 一切是那么其乐融融,然而在我看来这不过是欺瞒我的假象。 “爸、妈,我想跟你们说件事。” 他们纷纷转过头来看我,就连徐润看我的眼神也是疑惑。 “闺女,什么事,你说。” “我打算和徐润离婚。” 一句话惊得在座所有人无言,他们面面相觑,仿佛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徐润过来拉我的手,扯出一个微笑,“夏夏…你是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 我妈抬手摸我的额头,说:“夏夏,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有些玩笑可不要乱开哦。” 彩芳阿姨试图打圆场:“说得是,这天气渐渐回暖,估计是太热睡糊涂了。” 我躲开我妈的手,“妈,徐润他结过婚你知不知道!他在两年前就结过婚!可是他却一直瞒着我!” 我说完,在场的人脸上堆起来的笑容再也挂不住,我爸吸了吸鼻子突然转身抽烟,徐伯伯找了把椅子无力地坐下,彩芳阿姨转身掩面哭泣,而徐润却是一直看着我,眼底流露出的情绪又开始我感到无力自责,难受不已。 不,这件事我没有任何错,错的是他,他一直欺骗着我! 我妈不敢对上我的视线,抬手抹去眼泪。 “妈,徐润他从未向我坦白他结过婚啊…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妈抽泣着,“夏夏,不要在这件事上纠结了好不好?你好好地跟徐润过不行吗?”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的亲生母亲:“妈!为什么连你也要瞒着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流下泪:“哦,我明白了,你搬过来说是要照顾我,其实就是监视我,帮着徐润欺瞒我!对不对!难怪我做什么你都要问一句,半天都不让我离开你的视线!你…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们都看向了我。 而我却看见他们眼神中对我的可怜,同情,悲哀。 现在是我在对他们质疑啊!我在对他们生气啊!为什么他们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为什么要被他们怜悯? 是觉得我被他们骗得团团转很可怜吗? 哦,原来他们是这样想我的啊。 徐润过来抱住我,我挣扎不过他的强硬。 “夏夏…夏夏…不要在意这件事了好不好…你相信我,我从未和别人结过婚。” 你相信我? 哈哈,这话我越听越好笑。 我抬手狠狠地擦掉自己脸上的泪:“徐润,我相信过你,我给过你一次机会,是你一而再再而叁地欺骗我!” “夏夏,我真没有骗过你,不要和我离婚,我不能离开你…”徐润的声线渐变颤抖。 “徐润,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被你们骗得团团转很可怜?” “我没有。” 我终于挣脱开徐润的桎梏,转身跑向卧室。 徐润紧跟我身后,紧张道:“夏夏…” 我隐约还听见我爸妈、徐润爸妈也紧张地叫我:“夏夏!” 冲进卧室,我打开衣柜,找到那个藏在角落里的档案袋,拿出那两本结婚证。 我颤抖地翻开那两本结婚证。 打开的一瞬间,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结婚证里的内容,手紧紧拽住本子,关节泛着死白。泪,一滴滴地落在上面,泪水在纸上晕染开。 这两本结婚证里贴的居然是我和徐润的合照,而日期明明白白写着两年前的年份,盖了章,绝不是假的结婚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我努力地回想我是否有遗忘过哪些事,可是越想头越疼。 徐润扑到我的身边,拿走我手里两本结婚证,看见我痛苦的样子,他颤抖地说道:“夏夏…夏夏…” 我看向他,他的轮廓与我脑海里某一处重迭。 我痛苦地闭上眼。 想起来了。 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我全都想起来了。 作者: 其实夏夏说的不全是正确的,毕竟她失忆了。 2.8奶茶 我叫沉夏,我爸妈还有我老公—徐润,也常叫我夏夏。 最近我又住院了。 我没有像上次那样问我妈为什么我住院了,我妈也不会再骗我说我是因为贫血晕倒被送往医院的。那段时间我不过是失忆了。 对,我不是贫血,只是失忆了。 而我失忆忘记的只有我老公,徐润,以及所有我与他的过往。 病房的门被打开。 徐润手提保温桶走进来。 我看他对我微笑,心里越是酸楚。 “我跟妈学了煲汤,你尝尝我的手艺是不是还可以。”徐润盛一碗汤,舀了一勺喂我。 他看我喝了,问道:“我的厨艺是不是不错?” 我笑着对他点头,而他的样子在我的泪眼里逐渐模糊:“很好喝。” 徐润放下碗,抽出纸巾帮我擦泪,有些无措地叫道:“夏夏…” “老公,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回家。” 回家的路上,徐润开车,我坐在副驾驶。我们的身后还有一辆车紧跟着我们,那辆车里坐着我和徐润的爸妈。 我开着车窗,清风吹进,撩起我的头发。我眯着眼看路边的绿化,树叶绿油油的,街上的行人也都换成短袖。 夏天来了啊。 我和徐润相识就是在一个夏天。 我读大二那年的夏天异常热,宿舍楼前那棵树的树叶被晒得发亮,天空却蓝得清澈。 我准备下楼去买奶茶,对舍友喊道:“姐妹们,我要去买奶茶了,有要我顺带买的吗?” “有有有!” “我我!” “我要奶盖!” “我也一样!” 到奶茶店,我对着菜单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给自己买一杯百香双响炮。 工作人员制作完后递给我,我转身时突然被一个人撞到胳膊,手里的奶盖没拿稳,工作人员也没把盖子盖牢,于是那杯奶盖就这样被泼了出去。 周围人惊呼,我尴尬地看那个被我泼了一身的男生。 男生穿一件白色t恤,现在衣服上粘着绿色的奶盖,透过湿透的衣服我隐约看见他的腹肌。 “对不起对不起,我…” 男生惊愣地低头看自己的衣服,随即抬头看我,然后笑起来,嘴角有一个小小的梨涡:“同学,你这请我喝奶茶的方式有点特别啊。” “真的不好意思,我可以帮你洗衣服,不然我请你喝杯奶茶。” “好啊,你再请我喝杯奶茶,不过不要泼我身上的这种了,嗯…和你一样的。” 他两句话就把现场尴尬的气氛轻松化解,我看他一身脏兮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夏日的太阳很炎热,洒下来的阳光在我眼里形成一层滤镜,滤镜下的他对我微笑着,勾起的嘴角也勾引了我的心。 他腰侧与手臂间夹着一颗篮球,脸颊两侧的汗水滚滚而下。他背对太阳面向我站着,我被笼罩在他高大的身影之下。我感受不到烈日的毒辣,只觉得略微羞涩。 当我把奶茶递给他时,触碰到他的手,如被烫到似的我连忙抽手:“…我回宿舍了。” “喂,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我看向他,他却不敢看向我。 “嗯。”我轻声答应,掏出手机。 “我叫徐润,你呢?” “沉夏。” 头顶的树叶摇摆,清风送来夏天的气息,也送给我一个他。 听说学校最近要举办篮球赛,宿舍里又开始热闹起来了。 我就听见舍友她们叽叽喳喳地说要去看篮球赛。 “什么篮球赛啊?”我问道。 “就是比我们高一届,那些大叁学长的篮球赛,因为明年大四他们不是准备考研就是实习,这场篮球赛算是他们的告别赛吧。” 我兴致缺缺,说:“篮球赛有什么好看的啊。” “篮球是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徐润好看啊。”她们满脸兴奋。 我一惊,“你说谁?徐润?你们怎么知道他?” “全校谁不知道他。听说他家有钱还有背景,家里早就为他安排好工作,所以徐润明年就要去实习了。哎,可惜,如果他准备考研我还想在图书馆假装与他偶然邂逅呢。” 我视线转移,心虚地笑着。 手机震动,我点开是徐润给我发来消息。 【徐润】:明晚我有篮球赛,你要不要来看? 看着这条消息,我止不住嘴角的笑意,心里如吃了蜜般甜。 【沉夏】:好 【徐润】:明晚七点半北区篮球场,等你。 第二天晚上七点半我如约而至。 他朝我招手,还给我买了一杯百香双响炮,周围的人相互起哄。 他向我介绍了他最好的朋友,程一。而他向程一介绍我时,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我是他的谁。 他每投进一个叁分球时,我能察觉到他看我的视线。 我从未想过这个叫“徐润”的男生会就这样走进我的余生。 比赛结束,徐润送我回宿舍。 两人并行,谁都想找个话题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周围只剩蝉鸣。 “夏夏…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嗯…可以。” 然后又接着恢复沉默,这样的气氛让人十分不自在。 我想打破这沉默,抬头看天,胡乱说道:“你说会不会下雨啊?” 话音刚落,居然真的响起雷鸣,然后豆大般的雨滴落下。 我傻了,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竟然让老天爷给了我这么大的面子。 我何德何能啊,千万不要把雷劈到我啊! 徐润拉着傻愣愣的我到一个亭子避雨。 他开玩笑道:“你祖上算卦的吧。” 我干笑着:“哈哈…是啊,承袭祖上的真传。你都不知道,本人江湖称为沉半仙。” 徐润把手掌伸到我面前,笑道:“那沉半仙能不能为我算一卦?” 我装作样子看他手掌上的纹路,然后假模假样地掐指。 “嗯,我算了一下…” 徐润十分配合我,问道:“沉半仙算出什么了?” 我看向他。 “我算出你很喜欢我。” 眼底还有几分笑意的他渐渐变得认真,认真地注视我。 我尴尬的瞥过头,连忙圆场笑道:“哈哈…其实我就是个江湖骗子,信口胡说的…” “我确实很喜欢你…” 这似乎注定就是一个美好的夏天。 我和徐润确定了恋爱关系。 2.9甜蜜 徐润在学校外租了个房子,因为离他的上班地点近。 于是我和徐润的约会地点大多是定在他租的房子,然后再决定是否出去吃饭、看电影,最后在宿舍门禁前送我回学校。 如平常的情侣一样普通,也和平常的情侣一样甜蜜。 我和他的第一次接吻是在女生宿舍楼下。 夜深人静,宿舍门前只有我和他。 他眷恋地看着我,缓缓说道:“夏夏,晚安。” “嗯,你也晚安。” 虽是互道了晚安,但谁也没挪动步伐,静静地看着彼此,嘴角泛着甜蜜的微笑。 他拉着我的手说道:“你闭上眼。” 我听他的话闭上眼,隐约感觉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脏开始砰砰跳。 我感觉到了如鹅毛般的东西贴上我的唇,轻柔地磨动。一湿软的软体东西伸出来撬开我的嘴,邀我舌尖共舞。 我渐渐沉沦,徐润搂紧了我,一只手贴在我的后脑勺,恨不得我与他紧紧相融。 双唇分离时,牵出一条银丝,徐润抬手帮我擦掉嘴边的唾液。我的眼里还浮着水汽,看向他,路边的灯光洒在他的脸庞,度上一层柔和的光。 他又亲了我一下,“夏夏,晚安。睡前给我发个信息。” 我永远记得这个夜晚,记得柔和灯光下温柔的他。 通常只要没课,我会在徐润下班之前到他的租屋,稍微帮忙整理一下房间。 那一天,我照常在徐润下班时间之前去他的租屋。 走进卧室,我就听见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我诧异地叫道:“徐润?” 话音刚落,徐润从浴室里出来,一手拿毛巾擦头发,只在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胸膛上的水滴往下流淌,流过结实的腹肌,最后没入浴巾里那个神秘的地带。 “夏夏,你来了。” 我顿时不知该把视线往哪放,“嗯…你…今天怎么…怎么早下班?” 他反倒是一脸坦然,道:“今天被派外出,任务完成就能提早下班。” “哦。”我转身准备走去客厅,等他穿好衣服再一起吃饭。 然而转身时,我挥动了一下手臂,一不小心居然打掉徐润全身上下唯一的布料。 这这这…真的不能怪我,只怪徐润系不牢! 徐润突然把手里的毛巾扔到我头顶,遮住我的视线。我身下一轻,被他抱起放倒在床上,徐润又把盖在我头上的毛巾拿开。 我看见徐润那张略带坏笑又有几分情欲的脸,视线往下,是他精壮的胸膛,结实的腹肌,可爱的肚脐眼,然后是… 徐润往我身上欺压下来,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听见他说:“我本想放过你的,没想到你这么主动。” 他低头吻我,口中满满是他的气息。徐润手从衣摆探入,隔着内衣摸我的胸不过瘾,绕到背后想解开,纠结了半天一个扣都没解开过。 他离开我的唇,声音暗沉道:“夏夏,你给我好不好?” 我体内早已被他吻出异样的感觉,也想探知这情事的欢爱到底是怎样让人感到所谓的欲仙欲死,我答应了他。 “…好。” “那你帮我解开这个胸罩扣子,我怎么都解不开。” 看他一脸充满情欲而又吃不到的着急表情,我忍不住笑了,伸手绕到背后解开胸衣,遮遮掩掩地脱下。 似乎是我的笑挑战到他的自尊,他低下头埋在我的胸前狠狠地吸吮。 “啊…嗯…” 异样的感觉在我的体内越来越凶猛,仿佛有一股股暗流汇集到小腹,最终从私处流露出。 没了内衣,徐润脱我身上剩下的衣服简直易如反掌,最后坦诚相见。 他对准我私处的位置,一点一点地往前挺,我感受到疼痛,抓住他的胳膊,反悔喊道:“好疼,我不要了…” 他双手与我十指相扣,撑在我两侧,怜惜道:“夏夏,再忍一忍,再忍一下,马上就好…” 徐润一边说一边发力,全部挺入我的体内,贯穿了我的身体,最后他跟着身体的本能开始抽动,忘情地叫我“夏夏…” 冲破我体内防线的那一刻,疼痛由那一处向四肢漫延,说好的欲仙欲死呢?我感受到的没有仙,只有死。 然而随着痛感消逝,我渐渐感到愉悦,看着这个在我身上沉沦的男人,我没有一丝后悔。 我终是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心爱的他。 完事后,徐润搂着我。 我看见窗外的太阳已下沉,天空昏暗一片。 他的手在我身上乱摸,摸着摸着又往我的胸前移去,身下抵着我私处的某个东西又有了抬头的趋势,我打掉他蠢蠢欲动的手。 “夏夏,搬过来吧。” 犹豫了一会,我仍是回答道:“我再想想。” 他笑道:“你都已经被我吃光了,还要想什么?” 这男人真的是给了好处就开始嘚瑟。 我岔开话题:“我想洗澡。” “好。” 徐润抱我到浴室,美名其曰帮我洗澡,实际把我全身上下摸了个遍,在浴室里又来了一次。 消耗了这么久的体力,我的肚子早已饿得直抗议。徐润抱歉地看我,然后带我出去吃。 徐润的租屋楼下附近有一家大排档。 我们就在这家大排档就餐,我实在饿得不行。 老板见来客,笑呵呵道:“吃什么?” “嗯…我要一份炒面,男朋友,你要什么?”我看向徐润。 “和你一样。”徐润没看过菜单一眼。 “好,那就来两份炒面吧。” 等菜的过程中,徐润随口问我一句。 “你喜欢吃炒面?” 我点点头,“嗯,我还喜欢吃炒面的时候喝水。” “真是个奇怪的饮食习惯。”徐润说道。 “是很奇怪,但我就是喜欢!” 两份炒面端上来了。 我饿到不顾形象,囫囵地吃了几大口,后知后觉地抬头看看徐润的反应。 他表情自然,没有一点嫌弃,还帮我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我接过水,想说“谢谢”,却因嘴里塞满了面条说不出一个字。 徐润低头吃面,我握着水杯心里暖得一塌糊涂。如果说出“谢谢”两个字,只会显得生疏,他是我的男朋友啊,我和他之间不该这么生分的。 吃完面,我和徐润散步回家。 我拉着他的手晃来晃去。 “男朋友,我想给你颁个奖。” “什么奖?” “全世界最好男朋友奖!” 2.10同居 我还是搬到徐润那里了。 全怪他太狡猾了,为了同居他出卖自己的色相,无所不用其极。 我这个人对于好看的脸没什么抵抗力。每当他把脸凑到我面前,用磁性的声音说“夏夏,我想要你”,我就开始腿软。 在我意识挣扎的时候,徐润立马吻过来,见我想得出神他就咬我,略微不满道:“专心点。” 我被他带入这个吻,身体渐渐变软,无力反抗在我身上游走的手。接着他把我转过身,掀起裙子从后面进入。 从他吻我的开始,徐润就已经掌握了主动权,我没法提出“该回学校”的抗议,只能咿咿呀呀地沉沦于他带给我的愉悦。 等我强撑身体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宿舍门禁的时间。我愤愤不满地看向徐润,他一脸得逞的样子,说道:“夏夏,要不要我帮你洗澡?我看你累得都走不动了。” 此类事情多次发生后,我认命地搬去和他同居。 其实和徐润同居还是有好处的。徐润家境优越,租的房子条件不错,而且我大学毕业后也不愁找房子。后来想开了,傻子才拒绝和他同居。 毕业以后,我在一家企业上班,虽然比不上徐润的某500强企业高大上,但是前途还是一片 光明的,除了和同事之间一点小小的摩擦。 那天徐润回家后,我们一起吃晚饭。 他见我老是唉声叹气的,问我怎么了。 我说:“你觉得用什么姿势捂鼻子不会显得很刻意?” “为什么要捂鼻子?” 我深深叹了口气:“我同事老放屁。” “哈哈哈哈….”徐润笑得饭都喷出来。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没形象的他,无奈地看着,想等他笑够再帮我提出一些可行建议。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徐润奇怪的笑点。他笑得捂着肚子都停不下来,为什么他就不能考虑一下,在“我同事老放屁”这件事中我是一个受害者呢?他知不知道我憋气都快要憋窒息了! “你笑够了没有啊!” “哈哈…嗯,咳咳。”徐润抬手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泪。 我低头继续吃饭,不再对他帮我提出建议这件事抱有什么希望了。 “要不你辞职了,我养你。” 我抬头看向他,他的眼底还有笑意,让人不清楚他说这话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这都还没结婚就想着让你养我,你家人该对我有意见吧。” 他喃喃道:“是该结婚了…” 同居后,那家大排档是我和徐润最常光顾的地方。 “老板,来…” “好嘞,两份炒面。”多次我还没说完,老板就已经知道我们要点什么。 吃完,我和徐润会手拉手散步。 他牵着我,语气自然道:“夏夏,和我一起去见我的父母吧。” “哦…啊?”我慢一拍才反应过来。 “我们先去见双方的父母,然后等我工作再稳定些,我们就结婚好不好?这两叁年内,我升迁的概率很大,工资也会大幅度上涨,能够给你更好的生活。夏夏…好吗?” 他的眼睛清澈干净,好像是身后那片黑空中的繁星。原来他早就在心里悄悄地计划我和他的未来。 “好。” 徐润将我与他的手转为十指相扣,听见我答应,嘴角的笑意真是越来越明显。 我笑着调侃道:“男朋友,你这么开心啊?” “以后你会改口叫我老公的。” 听徐润说,他的母亲,彩芳阿姨娘家是经商的,而徐伯伯在政府机关工作。 我不禁在心里惊叹,原来传言都是真的,他家真的是有钱有势。 “我还是第一次见像你这种家境又好又特别努力的人。” “我想靠自己的努力给你更好的生活。” “嗯,我相信你!” 周末,我跟徐润回到他家。 刚到车站就见彩芳阿姨和徐伯伯过来接我们,这让我很是受宠若惊。 “阿姨,伯父,你们不用特意过来接我们,真的让你们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彩芳阿姨把我上下打量一眼,笑道:“我们就是想早点看看未来儿媳妇长什么…我儿子眼光不错啊。老徐,你说是不是?” 徐伯伯连忙点头:“嗯,是很不错。” 来得途中,徐润跟我说:“你主要攻略我妈,我爸秉承着‘我妈高兴就好’的原则。我妈对你满意了,那你是我媳妇这事就铁板钉钉了。” 现在这样子看来,徐润说的是没错了。 到徐润家,正好是饭点。 “小夏啊,你喜不喜欢吃辣?” “喜欢的,阿姨,我喜欢吃辣。” “那太好了!阿姨做了一盘辣子鸡,你尝尝。” 我确实喜欢吃辣,但是我不耐辣。 饭桌上,那盘辣子鸡我吃得泪流满面,徐润频频给我递纸。 后来徐润告诉我,彩芳阿姨以为我是为了讨好她,骗她说我喜欢吃辣,看我吃得泪流满面她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虽然我确实是想讨好她,但是那盘辣子鸡是真的好吃。 最终我算是过了关,徐润妈妈对我很满意。 不过徐润与我父母见面倒是没这么顺利。 到了我家。 我爸泡茶,徐润正襟危坐。 “来,喝茶。” “好的,叔叔。”徐润双手恭敬地接过茶杯。 “小润,你身份证带了没有?” 徐润立马掏兜,双手奉上,“叔叔,给。” “户口本呢?”我妈开始发话。 我略微惊愣了,还真查户口呢! 徐润道:“阿姨,我户口本放家里。” “妈,你别为难人家!” 我妈斜眼看我,“不问清楚底细,你自己被卖了都不知道!你说你突然跟我们讲你交了个男朋友,我和你爸不帮你看看对方的人品,到时候有你哭的…” “好了好了…妈,我们吃饭吧。” 饭桌上,我夹了肉给徐润,“我妈炒的肉很好吃。” “咳咳…”我妈怪模怪样地看我,很不满意我这个举动,那眼神像是在说,都还没嫁出去整个心 都跟着人跑了。 徐润立马也给我妈夹肉,“阿姨,您吃您吃。”再看一下我爸,也给我爸夹了菜。 我哭笑不得。 晚上,我和徐润分房睡。 徐润不敢有怨言。 夜深人静之时,我房间门被打开,徐润偷偷溜进来。 他钻进我被窝,紧紧搂住我。 “你不要怪我爸妈的态度,他们也是因为疼我。 “我知道。他们唯一宝贝女儿就要被我拐跑,当然对我会有意见,我理解,不会怪他们。” 我往他怀里蹭,“老公你真好。” 他在我身上游走的手一顿,道:“老公肏你好不好。” “...你动作轻点。” “好。”话音刚落,我最后一件内裤被他扒下。 2.11新婚 我爸妈对徐润的意见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在临走前,他们拉着我到角落说:“如 果受欺负了就给爸妈把电话,直接跟他分手,不要委屈自己。” 我鼻子微微一酸,笑道:“不会的,我相信徐润。” 然后徐润牵着我和他们道别,回到租屋。 徐润确实一直都对我很好,一点点完成他对我承诺的未来。 那天晚上,我在考虑晚餐吃什么的时候,徐润下班回来。 “你回来了?” “嗯。”他的神色与以往略微不同。 我以为或许是在工作上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还没开口问,他就叫我。 “夏夏…” “怎么了?” 徐润对我说他又升职了,能给我更好的生活,想跟我结婚了。 他手抖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枚钻戒,套进我的无名指,然后单膝跪下。 “夏夏,嫁给我好吗?” 我看着他,久久不能回话,泪水汹涌而出。在这间房子里,只有我和他,我们把彼此相互装进心里,结婚似乎是水到渠成。 “...好。” 我们拥吻,舌尖相互缠绵,倾诉彼此的喜悦。衣衫件件脱下,裸露的肌肤上留下的是他手掌的温度。他把我提起放在餐桌上,掰开我的大腿,直接挺身而入,来不及戴套,恨不得马上占据我的身体来感受我是属于他的。 “哈…夏夏…” “嗯…老公…”我亦唤他。 随着徐润的冲撞,餐桌晃动,我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海上的一叶孤舟,四处飘摇,但我不感到孤独与害怕,因为我知道徐润一直在我的身边。 结婚那天,我和徐润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被邀请到场。 我见到我好久不见的表妹,吴思微。 看到我,她立马冲过来抱住我。 “表姐…” “思微…” 她道:“表姐,你还记得小时候你骗我吞下泡泡糖会死这事吗?现在想起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却总觉得像是昨天才发生一样,可是你今天就要结婚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以后我也要拿泡泡糖骗你的小孩。” 我笑道:“你还记仇呢。” 吴思微拉我的手,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喜道:“刚才姨妈带我去见到表姐夫了,我的天哪,姐夫也太帅了吧!” 我故意挑眉,骄傲道:“那当然,你表姐的眼光还能有错?” “哼,长得帅有什么用,关键是得一直对你好。” 我戴好耳环,道:“我信他。” 终于到了进行结婚仪式。 我妈从头哭到尾。 我爸坐在她旁边,腿上放着一包纸巾,一张张不断抽给她。 到接吻环节,眼看着徐润的唇就要贴上来,我听见我妈突然放大的哭声。 “呜呜呜…” 我略微不好意思地看徐润,他眼底尽是温柔的笑意,说:“夏夏,接吻要专心。” 说完他立马贴上我的唇,我慢慢闭上眼,不再在意场上所有人,这一刻只有我与他。 举行完仪式,我看见吴思微安慰我妈。 “姨妈,你别哭了,全场都能听见你的哭声。” “我女儿嫁出去了,我能不舍得吗?我这是难以控制,以后说不定你也会。” 我听见吴思微小声道:“我才不会哭得这么丢脸呢。” “妈…” “夏夏…”我妈拿纸在脸上擦了又擦,“你要是受了委屈就回家,妈妈和爸爸永远罩着你。徐润,你要是欺负我女儿,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爸,妈…”徐润开始改口,“我一定会永远对夏夏好的。” 我和徐润退租那间房子,新买一套房。 搬家的时候,我心里万分不舍,在这里有我和徐润太多太多的回忆,比如,他第一次给我做饭结果烧糊,他单膝下跪向我求婚,还有…我们给了彼此的第一次。 最后一眼看这间租屋时,我忍不住流泪。 徐润握紧我的手,“夏夏…” 我转头看向他,笑了。即使周围事物不断变化,他依旧在我身边不曾变过。 新买的那套房子 ,是徐润用自己挣的钱全额付款,作为我们的婚房。 新的房子更大,装修更好看。书房里还设了一面墙的书柜,其中一两格用来放照片。有我和徐润的毕业照,背景都是c大的建筑搂——图书馆。 徐润告诉我,其实他第一次见到我是在图书馆。他自习时前面的位置还是空的,是我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只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抬眼看他。 后来,我买奶茶被撞,是他上赶着被我泼的。其实如果他没有刻意走到那个位置,我泼的方向根本没人。 我听了后,又惊讶又甜蜜,“你也太坏了吧!” “不坏怎么追到你?” 我寻思着他有追我吗?好像是我先把那扇窗户捅破的。 过去的事情我们一件件回忆,我才发现原来很多偶然发生的事情都早早被徐润刻意人为。 明白了“原来如此”后,心里更是感动,但那也已过去,就像那间租屋,我们总得挥手向它道别,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我搂着徐润的脖子,坏笑道:“老公,趁我们还没有孩子之前,我们在这间房子的每一处都做一次爱好不好?” 他抱住我的腰,又惊又喜,道:“老婆说的话,我一定做到!” 于是,我们开始了一段没有节制的生活。 在阳台上,我穿着裙子,里面没穿任何东西,徐润站在我身后,他撩起我的裙子挺进,动作幅度不大,怕引起他人察觉。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徐润从我身后抱着我一起欣赏夜景。一想到有可能被人发现,我就觉得刺激,身下绞得徐润直低喘,“哈…夏夏,我要被你夹断了…” 在餐厅,徐润把我抱到灶台上,他拿蜂蜜涂在我的乳尖上,一边不断挺动腰一边埋首我胸前,吸得“啧啧”响,“夏夏真好吃…” 在客厅,我坐在在桌上,双腿打开,徐润跪在我身下,舔舐我的花户,那灵活的舌头挑逗得我高潮连连,他说:“夏夏真甜…” ……. 徐润十分尽心地完成我说的任务,这个家所到之处,都有我们做爱的痕迹。 在完成这个任务后的一两天,我们有了爱情的结晶。 2.12泼泼 小生命对于我们来说来得很突然,但又来得刚刚好。 我和徐润早就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心里暗暗期待他的到来。 我坐在沙发上,徐润摸着我还没有显怀的肚子,道:“我们得想想给他取什么名字。大名需要慎重点,先取个小名吧。” “好。你有想法了吗?” 徐润眼神温柔地看着我的肚子,沉思道:“我们是从你泼了我一杯奶茶才开始认识的,要不…就叫他泼泼吧?你觉得怎样?” “你说呢!”我咬牙切齿道。 “那…要不…叫茶茶?” 我丢给他一个抱枕,喊道:“你怎么不说叫奶奶!” “哈哈哈…奶奶…哈哈…”徐润又笑得不能自已,我无奈地叹口气,为自己的宝宝摊上这种不靠谱的爹感到抱歉。 徐润笑够了,曲起食指轻轻地刮我的肚子,“你还真是我的小祖宗啊!” 思索了一会,徐润又开口:“叫一一吧,一杯奶茶的一。” 这我觉得还算可以,还没表示又听见他说话。 “不行,叫一一我总觉得占了程一的便宜,别人还以为程一是我儿子呢,他不配与我的宝贝相提并论。”徐润一边说一边摸我的肚子。 我没话说了。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觉得“泼泼”这个名字靠谱点。 “泼泼”这个名字很快就被大家所接受。 我妈有时会拉着我私底下跟我说:“你和徐润还有没有同房啊?克制点,不要伤到泼泼!” 我羞愤道:“妈!我们有分寸的!” 我和徐润确实有分寸。 我能察觉到徐润的克制,他不再像之前那样频繁地暗示我他想做,从怀孕以来,我们一直都是盖着被子纯睡觉,同时我也怕伤到泼泼。 但是看徐润忍得那样辛苦,我决定换个方式帮他。 晚上,我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徐润紧接着就要进去洗。 我拉住他,“不要再洗冷水澡。” 他略微惊愣,“哦…好。”说完继续走向浴室。 “不是,老公…我想帮你。” 他难为道:“夏夏你还怀着孕,再等等吧,我没关系。” “不是!”我羞赧道:“我们可以换种方式!” “什么方式?” 我拉他到床边,我坐下,徐润站在我面前。当我解开他的裤子时,他才反应过来。 “夏夏!” 我伸舌在蘑菇头部舔了一圈,徐润想推开我的双手瞬间软下,搭在我的头顶,迷茫地叫道:“呃哼…夏夏…老婆…” 我慢慢把肉棒含进嘴里,一点一点深入,直至抵着喉咙外面还剩一大截,我直犯恶心。 徐润想抽出来,“夏夏,好了,不要了。” 我继续含着,摆摆手表示我没关系。他爱怜地摸着我的头,忘情道:“夏夏…我爱你…” 徐润的持久力一向惊人,我嘴累到没知觉他才射出。他连忙蹲下,伸手在我面前,“夏夏,吐出来。” 精液的味道刺激到我,又开始犯恶心,直接吐在徐润手上。 “我去给你倒杯牛奶。” 我拉住他衣服,“我没关系,你先去洗吧。” 徐润俯下身,在我嘴上亲了一口,转身去洗澡。 怀孕后我容易饿,想到什么食物就立马想吃。 下班回到家后,我突然想吃炒面。 我给徐润打了个电话。 “喂,老公,你下班了吗?” “夏夏,怎么了?是想吃什么?” “我想吃我们常去的那家大排档的炒面。” “好,你等我,我去买。” 没多久,徐润提着炒面回来。 我给他开门时,向他亲了一口。 他高兴道:“这么想吃炒面啊?” 我没告诉他,和他挂断电话的时候,我走去阳台看见他早已下班回来就在楼下,接到我电话后又转身去买炒面。 打开外卖盒子,我惊喜道:“今天分量怎么这么多?” 徐润笑道:“我跟那个老板说,我老婆怀孕了就想吃他家的炒面。” “那老板人还挺好的。” 徐润在我身边坐下,看着我已显怀的肚子,“我们的泼泼是不是也像妈妈一样爱吃炒面?” “肯定的。”我含糊道。 “慢点吃。”徐润边说边帮我倒水。 时间一点点过去,泼泼已经七个月。 我在网上看中一套特别可爱的婴儿服,男女都可穿,看得我好心动,立马上单,就等收快递。 那天,徐润接了个电话要开紧急会议,跟我说了一声后就立马赶去公司。 徐润走后不久,我就接到快递信息。这份快递没有像往常一样寄存在楼下物业处,而是放在对街的一家便利店。 我出门去对街那家便利店拿快递。 那是一个晴天,如往常一样平常,也与往常略微不同。 街边依旧有水果小贩,平常是一个老太太出来卖水果,今天是她的儿子。他友好地朝我点头,我笑了笑,想着等会拿完快递就来这买点水果。 过街时,我谨慎地看路两端,都没有车,我走了过去。 突然,水果摊的摊主大喊一声“小心!”,我转过头,却看见一辆货车直直朝我冲来。 我下意识捂住肚子,转身跑开。 可是两条腿依旧跑不过庞大的火车,撞上的一瞬间,我捂着肚子,“泼泼,你千万不要有事…” 身体落地,我好疼,模糊看见水果摊主大喊“救命”,打电话叫救护车… 意识清醒的时候,我已在病床上,本该隆起的肚子变为平坦。 我爸妈,彩芳妈和徐爸都在,他们不忍心面对我,转身偷偷抹眼泪。徐润坐在床边,“夏夏…泼泼…孩子他…”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手术台上我依稀听见医生说:“是个女孩…可惜了…” 我跟徐润说:“你知道吗,泼泼是个女孩,难怪她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这么乖…” 徐润握住我的手,“夏夏…想哭就哭出来…” 哭? 我真的哭不出来。 但是我很清楚,我的泼泼,我的女儿没了。 本来我的孩子叁个月后就能亲眼看看这个世界,可是她现在不在这个世界了。 我见不到我的泼泼了… 作者: 其实写这篇短文的最初灵感来源是我看了一则视频和韩剧《你好,再见妈妈》,那则视频内容是一位母亲用vr技术跟已逝去的女儿道别,我看得稀里哗啦的。 还有哦,谢谢读者n在我连载的时候一直投猪支持,不然我可能都没有日更的动力。 明天最后一次更新。 2.13忘记 我出车祸的时候已有人帮忙报了警。 调查原因出来了。那货车司机在送货前一天喝了酒,凭着自己多年开车经验觉得不会出什么问题,结果第二天送货的路上,闯了红灯,拐过一个街口就看见我,慌忙之中把刹车踩成加油,祸事酿成。 货车司机的妻子过来跪着求我,想要私下和解,不要闹上法庭。 我蹲下跟她对视,“好啊,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就跟你和解。” 她依旧跪着,没有说话。 “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就跟你和解啊,你丈夫酒驾,闯红灯,害死我的孩子,我凭什么要跟你和解!凭什么!凭你跪着?你跪着就能让我的孩子复活吗?能吗!”我逐渐变得歇斯底里,伸手去纠她的衣服,徐润把我拦住。我从未想过原来我也可以这么狂躁。 徐润把我拉开,带我回了家。 到了家里,徐润把我搂进怀里,“夏夏…” 我终于哭了。 泪水像是决堤一般,瞬间涌出,心一抽一抽的疼。 徐润的衣服被我的泪水浸湿,他至始至终地抱着我。 我哭了很久很久,久到等我回过神,窗外的天已黑。 徐润起身去煮吃的,我看着天边发呆。 后来我辞了职,删除了所有好友的联系方式,做什么事都变得兴致缺缺。 我开始容易发呆,有时候一个下午就已经过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开始失眠。 夜晚,徐润躺在我身边睡着,我睁着眼看天花板,看得眼睛发涩,索性起身走去阳台。 刚刚走到阳台,我听见徐润惊恐地叫我:“夏夏!” 他似乎起床得很急,拖鞋都没穿,光着脚跑过来拉住我。 重新回到床上,徐润把我搂得很紧,怕我又下床。 从那天后,徐润睡觉变得容易惊醒,我一动他就立马醒过来,握住我的手腕,睁着血丝的眼睛紧张地看着我。 徐润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我隐约听见“抑郁症”叁个字。 确诊的那天下午,我妈搬过来了。 大家都想办法逗我开心。 徐润有时下班回来,献给我一朵花,说是看到这朵花就想到我,所以就买下了。花就放在我床头,一朵接着一朵,枯萎的扔掉,又有新的鲜艳的放进来。 彩芳妈做了盘辣子鸡,笑道:“夏夏喜欢我做的辣子鸡,我当初还以为是夏夏哄我开心的,后来徐润才跟我说夏夏是真的喜欢吃。” 我实在提不起动力去拿筷子,我妈夹了一块辣子鸡想喂我,可我真的没有食欲,什么都不想吃,瞥过头表示拒绝。 我妈流下泪,“夏夏,你也是妈的女儿,你失去自己的女儿这么伤心,那妈看你这样又能好过到哪去!” 看着大家为我难过,我说不出来一个字,忍不住自责,我是不是惹人烦了?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开心起来。 晚上,徐润拥着我躺在床上。 从孩子没的那天起,我们都没有过性生活。 徐润试探地吻我的耳垂,见我没有拒绝,开始脱下衣服,做前戏,接着挺入。 从头到尾,我没有任何反应,于我的感觉不过就是有东西在我体内进进出出。 抽动了几下,徐润拔出,泄气般背对着我躺下。 黑暗之中,静默无言。 过了一会,徐润转过身抱着我。 “你去找别的女人吧,我不会怪你。” 好久好久,我才听见他深深地叹口气,“不要瞎说,很晚了,快睡吧。” 那晚过后,我能在徐润洗澡的时候,常听见浴室里传来肉体拍打的声音,然后是他的低吼。 他的低喘声阵阵传入我耳里,我难过地流下泪,他不该拖着我这个累赘的。 洗完澡,徐润躺进被窝,抱紧我,浑身冰凉。 徐润去上班后,我妈在家寸步不离地跟着我,除了去买菜的时候。 我妈出门买菜前,担忧地告诉我:“夏夏,妈就去买个菜,你在家好好的,妈马上就回来。” 我妈出门后,我突然想吃西红柿。 我走去厨房想拿刀切西红柿,可是发现刀具都被收起,灶台下的一个柜子被锁得牢牢的。 哦,家里没有西红柿,我不过就是想拿刀割腕看看流出的血能有多红。 走回客厅,我意外地发现桌子抽屉里放着一把剪刀。我拿起剪刀,想下手却迟迟没动。 我死了,徐润该怎么办? 我口口声声说爱他,为什么还能这么毫无顾忌地就离开他? 我对不起我的泼泼,可我又哪对得起徐润? 门开了。 进来的不是我妈,是徐润,看来他提早下班了。 徐润看见我手里拿着把剪刀,连忙冲过来夺走,紧张地抱着我,“夏夏…” 我能听见他那打鼓般的心跳声。 看他难过的模样,我知道我又给他添麻烦了。我现在就是个累赘,毫无价值,只会惹人麻烦。 我真的不能再拖累他了。 一天中午,我妈去上厕所,等她从厕所出来时,看见我已经站在阳台围墙上。 “夏夏!不要动!”我妈惊恐地喊着,奋力朝我奔来。 临差一步,我妈抓住了我。 我整个身体往后倒,头部重重着地。 头骨断裂般的痛感充斥着我脑袋。 闭上眼前,我看见我妈生不如死的神色。 妈,对不起,我尽让你担心了。 还有徐润,对不起,拖累你这么久。 我把你忘了,你去找别人吧,我真的不怪你,你也用不着对我愧疚,是我不能再麻烦你了。 2.14重新 我以为我失忆后,徐润能重新找个别人,继续他安稳幸福的生活,而我没有了那些痛苦的记忆后,也能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这样无疑是对大家最好的结局。 可是我还是想起了一切。 我还是和徐润在一起。 太阳日落西山,整间卧室昏暗。 徐润冲进来,紧张地叫我“夏夏…”。他们从来都不敢让我一个人单独待太久。 他想开灯,我连忙制止。 我坐在床边,徐润过来我身边坐下。 “那段时间你一定也很痛苦吧?” 徐润的手覆上我的手背。 “嗯,差点承受不住。半夜醒来见你不在床边,却发现你走向阳台,那一刻,凉气瞬间从我的脚底窜到头顶,万一我晚一秒醒来,是不是就…” 我感觉到眼里有热泪涌出,房间昏暗,不容易让人察觉出异常,可是我颤抖地声线还是出卖了我。 “...为什么不跟我离婚?” “比起这个,和你离婚更让我痛苦。” “我们后来的结婚证是假的吧?” “嗯,我爸托关系,在民政局找了人,帮我演戏。” 我扑到徐润的怀里。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我也有责任。如果那天,我去公司开会之前能跟你说一句‘在家等我,会议结束马上回来’,你是不是就不会自己一个人去拿快递,而是等我回来和你一起去,是不是就不会…” 我靠在他胸膛摇头,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仍泪水流下。 那天,我在衣柜角落发现的档案袋,里面除了两本结婚证,还有一袋文件袋。文件袋里面装的全是我的产检报告。每一份产检报告徐润都整理得很好,并都有附上一张便利贴。 8月3日 宝宝,爸爸和妈妈给你取了一个小名,叫泼泼。因为爸爸是被妈妈泼了一杯奶茶才相互认识的。 9月4日 泼泼,你在妈妈肚子要乖啊。妈妈因为你不论吃什么东西都会吐,就连她最喜欢吃的炒面也不想吃了,爸爸看着好心疼。 10月3日 泼泼,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如果你是男孩,等你长大了和爸爸一起保护妈妈。如果你是女孩,那爸爸就保护你和妈妈。 …… 每一次产检都是徐润陪我一起,没有一次落下,即使工作再忙徐润也会想办法推迟,只为看看b超里的泼泼。 他对于孩子到来的期待不亚于我,孩子没了,他和我同样难过。 可是他每天还得强颜欢笑地哄我开心,怕我又半夜起床走向阳台而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每时每刻担心我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而神经紧张。 其实,那段时间他活得比我还累。 徐润抱着我,任由我在他怀里哭泣。 “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明明…明明我把你忘了,你可以找别的女人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用活得这么压抑,不用因为我而想起那痛苦的事…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他把我搂得很紧。 “孩子,我可以不要。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好好的。” 那晚我做了个梦。 梦里的那个地方是个仙境,云雾缭绕,蝴蝶飞舞,鲜花竞放。 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追逐蝴蝶。 她看见我,朝我奔来,喊道:“妈妈!” “你是…是泼泼?”泪水瞬间模糊我的视线。 “妈妈,泼泼好想你,还有想爸爸。” “妈妈也想你。”我伸手想抱住我的孩子,可是手却是穿过她的身体,什么也抓不住。 “为什么妈妈抱不到你?妈妈好想抱抱你。” 泼泼转身去追蝴蝶,没一会又跑到我面前,“妈妈,我是不是很漂亮?” “很漂亮,我的泼泼是最漂亮的。” 我的女儿抬手想帮我擦泪,而我却感受不到她的触碰。我想握握她的手,依旧什么都没抓到。 “妈妈,泼泼好想回到你和爸爸的身边,可是妈妈每次都把我推开。” 我立马摇头,“妈妈没有推开泼泼,妈妈每时每刻都想看一看我的泼泼,怎么会把你推开?” 泼泼跳了一下,“那妈妈你要开心啊,妈妈开心了,泼泼才能重新回到你和爸爸的身边。妈妈总是难过,泼泼都不能靠近妈妈。” 云雾逐渐散去,泼泼的身影渐渐模糊,我想抓住她,仍然是徒劳。 我用力朝那个方向呐喊,“泼泼,妈妈不难过了,妈妈会开开心心的,泼泼一定要来找妈妈…一定…一定要来找妈妈…” 喊到最后,我泣不成声。 梦醒了,天亮了。 徐润在我的身边还睡着。 他的下巴全是胡渣,这么在意形象的男人,为了我突然变得这么憔悴,我又该如何回报他? 我伸手想摸摸他的脸,刚刚一碰到,他立马醒过来。 徐润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见我还在他的怀里,轻轻舒了一口气。 “夏夏,怎么这么早醒?” “我梦见泼泼了。” 他横在我腰上的手一顿,应了一声,“嗯。” “我们的泼泼很漂亮,是个活泼的女孩。她让我不要难过,要我开心,说我得开心她才会回到我的身边。”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 “老公,对不起。现在开始我们重新好好过。” “好。” 徐润去公司后,我妈继续待在厨房给我熬补汤。 “妈…” “诶,夏夏,怎么了?” “妈,你回去吧,不要再为了我劳心劳力。” 我妈着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擦,扯了一个笑容。 “妈不辛苦,就给你熬点补汤,在家里陪你看看电视,说说话,有什么可劳心劳力的。” “妈,我现在想跟徐润好好过,不会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了。” 我妈转身掀开锅盖假意看看汤好了没有,明明刚刚她才看过一次。 “哦,你是嫌妈打扰你和徐润过二人世界呗。你放一百个心,妈绝不会打扰到你们。” 我走过去,抱住我的妈妈,“妈,对不起,那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现在我想开了,不会再做出让你们害怕的事,就想跟徐润重新好好过。” 我妈帮我擦掉眼泪,哽咽道:“我的夏夏…等徐润下班回来,妈再走。” “嗯。” 2.15最爱 傍晚,徐润回到家。 我妈提着行李准备离开,我爸在楼下接应。 临走前,我听见我妈对徐润说:“看好她。” “好。” 我煎了两份牛排,点了香薰蜡烛,清香漫延。餐桌上还摆了一小瓶野花,是我在楼下花坛摘的,虽然比不上徐润送我的花好看,但是我知道徐润一定会喜欢。 “夏夏?” 徐润走进卧室找我,“你在干什么?” “整理衣服啊。” 他看见我手里的东西后,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我手里拿着的是情趣内衣。 “老公,我记得你最喜欢我穿黑色丝袜了。” “夏夏…” “你看…这件是开裆的哦。”我故意坏笑道。 他看着我,眼里流露出的情绪却是哀伤。 “夏夏,你不要勉强自己。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我放下手里的衣服,抱住他。 “我没有勉强自己,我说我要跟你重新好好过就是好好过,这是我愿意的。” “夏夏…”徐润双手环上我的腰。 我踮起脚,亲吻他的下巴,“老公,你不想要我吗?” 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我的唇,舌头侵入我的领地肆意掠夺,吸得我舌尖发麻。 双唇分离之时,徐润看着我,他的眼底微微泛红,像是一只饥渴许久的野兽。 “夏夏,我想要你,想要你想得要疯了…” 他粗鲁的撕开我的衣服,每一处裸露的肌肤都被他抚摸过,亲吻过。他依然喜欢埋首于我的胸前,舔舐啃咬惹得我呻吟不断。 我战栗地帮他脱下裤子,一根粗长的肉棒瞬间挺身而出,我握上它,用拇指在顶端按了按。 “啊哈…夏夏…” 徐润伸手探入我的身下,河水泛滥,他直起身想挺腰进去。 我推了推他的胸膛,“老公,丝袜还没穿呢,你帮我穿吧。” 徐润咽下口水,声音暗哑道:“好。” 他拿起情趣内衣帮我穿上。先是把丝袜从一只脚套上,他从我的脚趾开始亲吻,一路往下,丝袜一边被他用手穿上。 呼吸的气息喷洒到我的腿间,我浑身一抖,想弓起腰看看,瞬间又无力地躺下。 徐润伸出舌头在我的花间来回扫弄,时不时用力一吸,我难以承受地叫出声。 水越流越多,我无力地拍拍埋在我腿间的徐润的头顶,“老公,快进来…” “好。”徐润抓住我的双腿,把我往下拉,一棒子没入,我张开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 徐润俯下身亲亲我,又直起身猛烈撞击,双手死死扣紧我的腰部,一下一下直抵深处。 我抬手伸向他,想摸摸他的脸,徐润把我抱起身,两具裸露的身体紧紧贴合。 我亲亲他下巴的胡渣,微笑道:“老公,我爱你呀…”又有泪水在我眼里溢出。 “夏夏…” 徐润,我最最亲爱的老公,我们好好过。 这是一个很疯狂的晚上,我数不清自己高潮过多少回,也记不清徐润在我体内射过多少次,但我永远不会忘了事后被他抱在怀里的安心。 我身上都被徐润留下痕迹,在我白皙皮肤衬托下倒是显得狰狞。 “我有没有弄疼你?” 我摇摇头,“倒是有点喜欢这样疯狂的你。” 徐润笑了一声,亲吻我的额头,彼此享受最后的余韵。歇息片刻后,徐润抱起我一同进浴室洗澡。 等我们再来到餐厅,牛排已经凉透了。 徐润没有嫌弃,我还没制止他就切了一块吃进嘴里。 “别吃了,牛排凉了不好吃。” “不会,你做的东西都很好吃。”徐润吃得津津有味。 我信以为真,尝了一口,结果这牛排又老又硬。 “徐润,别吃了,我们去那家大排档吃炒面吧。” “好。”他把最后一块牛肉塞进嘴里才牵着我出门。 我和徐润决定散步到那家大排档,虽然搬家后距离那里有些远,但是现在这对我们来说算是一种情趣。 老板看见我们,笑呵呵道:“来啦!好,我记着呢,两份炒面。” 看老板走开的背影,我和徐润不自觉地笑了。 生活总有意外,突发的意外总是让我们改变选择,可是变来变去依然回到最初。 这家大排档依然在这营业,我依然喜欢吃他家的炒面,我依然爱着徐润,徐润依然在我身边。 炒面端上来的同时,徐润递杯水给我,无形之中他似乎已经形成了这个习惯。 我顺手接过,笑道:“你知道吗,你第一次倒水递给我的时候我好感动,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可你却记在心里。” 他略微沉思,“你说的那一次,是你给我你的第一次那天吗?” 我羞赧地看一下四周,瞪他:“你不要在这说这种事!” 他抱歉地笑了一下,说道:“那天之后,我更加认定你是我的,你的事我当然放心上。” 我拿起水杯喝水,遮掩羞涩。 第二天,徐润临去公司前,不放心地看我。 “你真的不会…” 我笑了,示意他放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老公,你安心去上班吧,努力赚钱,我现在没了工作只能靠你了!” 他在我额头亲了一下,“那你好好待在家里,不要乱出门,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我今天尽量提早下班。” “好,放心吧,我在家等你回来。” 门关上。 过了一会,徐润又开门进来,“夏夏,要不你和我一起去上班吧?” 我哭笑不得,“我去干嘛?老公你放心吧,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接。” “哦,那我给你打电话一定要接啊。” “一定一定,去吧去吧。” 于是徐润到公司开始,至少半小时给我打一次电话,我接电话接到有点烦。 “喂,徐润,你这样还能好好上班吗!” “那我…夏夏,今天我就不上班了,我现在马上回来…嘟嘟嘟…” “喂喂?老公?….” 我掐着表站在门口等他,半小时不到他真的回来了。 徐润一开门就喊道:“夏夏…夏,你在这啊。” “徐总监,你今天就上了两个小时的班…” “给你!”徐润突然把一束花递到我面前,“公司附近开了一家花店,想买给你。” 我无奈地接过,看着他又忍不住发笑。 之后的每一天,徐润下班回来都会给我带来一束花。 我请了一位插花师上门来教我插花。 徐润买给我的那些花都被我拿来练习用。不论我花裁剪得好不好,徐润总是夸好看。 我笑道:“自己人不用拍马屁。” “我说的是实话,出自我老婆之手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说着在我脸上亲一下。 我和徐润的生活就这样重回原来幸福安稳的模样,可是在这平静现象之下始终藏着一个禁忌的话题。我们的生活好像少了点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少。 晚饭后,我们牵手一起散步,总能看见一家叁口其乐融融地在一起漫步而行。 每每这时候,徐润总是会突然想到什么话题来吸引我的注意。我想告诉他,我没事的,可是嘴巴张了又合,什么都说不出。 四季更替,一年轮回。 又迎来了夏天。 或许是受到天气的影响,我越来越感到烦躁。 当徐润又把花递给我的时候,我嫌弃地推开,“这花好难闻。” 他拿到自己鼻子底下嗅了嗅,奇怪道:“不会啊,之前你不是还夸这花香?” “我现在就是觉得难闻!” “好好,那我把花丢掉。” “诶,等等,”想着他是特意为我买的,于心不忍,“你还是找个瓶子插起来吧。” “好。”徐润拿着花经过我身边。 那一阵阵难闻的味道刺激得我直反胃,实在忍不住了,我连忙跑进厕所,一顿干呕。 徐润立马丢下手里的东西,跟着我跑进厕所。 “夏夏…没事吧?” 我感觉肚子里的苦水全部都被吐出来,突然一个认知闪现过我的脑海。 我紧紧抓住徐润的手,“你说…是不是泼泼来找我们了?” 徐润担忧地眼神逐渐变成期待,最终只说句:“我们去医院查查吧。” 到了医院,一通检查,结果很快出来。 泼泼真的回到我的身边。 这一次怀孕,我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不再独自一人出门,什么事情都是徐润陪着我。 徐润更是常陪我一起散步,他与我十指相扣漫步而行。 我转过头看他那张经过时间洗礼逐渐成熟的脸,估计我一辈子的运气都用在了与他相遇,相识,相知。 “老公,你猜一猜我最爱的人是谁?” 他一脸理所当然又有一丝醋味,说:“肯定是泼泼了,还用问。” 我摇摇头,“还有你呀,你也是我最爱的人。泼泼不在,我是很难过,是有想过随她而去,可是我犹豫了。在那生死瞬间我想到的只有你,你是我救赎的光明。” 其实,那档案袋最里面放有一张我和徐润大学时的合照。 照片的背面有一行徐润的字迹。 他写着:你选择把我彻底忘记,我选择与你重新认识。 (正文完) 3.1穿越 你相信穿越吗? 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没有出车祸,也没有出现什么九星连珠的奇异天象,我只是在一个星期天晚上躺在家里的床上睡觉,醒来我就穿越了。 我穿着粉色睡衣,用手挠着不能再乱的头,半眯着眼抬头看高空照耀的太阳,再看看四周一群惊恐地看着我的人,忍不住脱口一句:“卧槽!这他么什么情况?” 我该不是还没睡醒吧? 周围一群人全穿着古代衣服,四五个胆大的男人拿着棍子慢慢朝我靠近,吼道:“说!你是什么人?” “我叫…” “大家伙都看一看…”一个男人突然带头喊道 我话都还没说完呢!懂不懂礼貌啊?不让我说,还问个屁! “此人奇装异服,披头散发,足且之大,若不是妖女,必定是关外野蛮的拓木人!我们一起将她压到岑大人的府中,由岑大人定夺!” 足大? 我低头看看脚上穿的棉拖。 “好!由岑大人定夺!”群众呼应。 我被两根粗长的木棍架在脖子上,带到他们口中所说的“岑大人”的府邸。 岑府大门前的小厮接到群众反映,马上通报上级后,回来把门打开接入众人。 一个男人高坐堂前,拿着茶杯喝茶,我见他鬓角微白,下巴有一撮胡子。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男子,样子年轻,但我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去仔细观察他长什么样了。 “什么事?”男人喝了茶后开口道。 沉稳的声音响起,镇住闹哄哄的现场。 那个带头说要压我去岑府的男人上前说道:“岑大人,我们在田地里忽然发现此女,举止、扮相怪异,且足大,不是拓木人就是妖女!” 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脚大就是妖女? 我可去你的吧。 封建缠足真是害死人! 那个年轻的男子突然跑到我面前,低头看我的脚,自言自语地说一句“是比平常妇人大了许多”,然后好奇地问我:“你真是妖女吗?” “岑羽!”高坐主位的岑大人严声道。 一声喝令,岑羽乖乖站回岑大人身边。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个岑羽。 岑羽?难道是庆朝末年的那位名将? 我记得史书上对岑羽的外貌描写是:长七尺,容貌甚美,齿白如玉,少有杰表。 当时看书想象不出来此人到底有多好看,现在亲眼见到,忍不住咂舌,这简直比小鲜肉还要小鲜肉啊! 景圣十二年,岑羽战死沙场,庆朝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拓木人攻占京城,景圣帝饮鸩自杀,标志着庆朝正式灭亡。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我现在应该是穿越到了庆朝末年。乾启和景圣是庆朝最后的两个年号。 那现在是乾启年间还是景圣年间? “你为何名?”岑大人问话。 岑大人,估计就是岑羽的父亲了,名为岑华,中过状元,当过皇帝的讲师,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爱戴,威望极高。 “我名为秦烟时。” “青春多少?” 我犹豫了一下,问:“请问一下,现在是乾启年间吗?” 岑大人眉头一皱,严声呵斥:“休要胡言!先皇已驾崩叁年有余,现下是景圣二年。” “哦哦”我心算了一下,说:“我现在大概负几百来岁吧。” “胡言乱语!” 我说的实话,你不能接受我也没办法。 那群众领头的男人又开口说道:“岑大人,我看这人就是妖女。听闻西北灾荒,杀了此妖女祭天,也许就能保佑我大庆朝永远盛世。” 靠!难不成我穿越过来就是来给你祭天的? “岑大人明察啊!我就是个良民,不是什么妖女,从未害过人,安守本分,遵守法律,都没闯过一次红灯。反倒是他!第一次见面就往死里逼,他才不安好心,要祭天也是得拿他开刀!” “你!你这妖女…” 岑羽突然参和进来:“我认为她除了足大,倒是与常人无异。我曾见过拓木人,他们也不穿得如此怪异。没必要滥杀无辜。” 我感激地看向岑羽,“就是就是”。 “岑公子…” “好了。没凭没据就认定是妖女,行事欠考虑,容易冤枉一条性命,”岑大人看向我,“你家住何方?父母健在?” “呃…我在这里没有家,在这里也没有父母。” 岑大人叹了口气,“估计是西北灾荒逃来的难民,样子可怜,就收留你到府上侍奉岑羽,做他的婢女吧。” 我惊讶得微微张嘴,却不见岑羽反对。 也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穿回去,当婢女总比露宿街头强。 “谢岑大人。” 岑大人对群众挥手,“好了,都回去吧。” 那男人走时略有不甘地看我一眼。 众人散去后,府里一位中年男人走向我,“姑娘,跟我来。” 我试探道:“你是岑府的管家?” “是,叫我李伯就好。” “敢问李伯,算下日子岑将军啊不,岑公子该参加科考了吧?” 李伯带我走到岑羽起居处旁的偏房,听我问话后微微叹气:“我家老爷是中过状元的,自然是希望岑公子也能参加科考进京做官。可是岑公子自幼顽皮,想着舞刀弄枪出关杀敌,总是惹得老爷头疼,好心劝说才答应参加科考,只是第一年参加会试岑公子就落了榜,正准备明年再次进京赶考。” 史书记载,乾启二十八年,岑羽第一次参加会试,落了榜,铩羽而归。景圣叁年,岑羽中榜,名列第二名为榜眼。根据后来考证,第一名的状元是走了后门买通考官,把岑羽挤到第二名。本来他才是景圣叁年的状元。 我笑道:“李伯放心,岑公子明年定能金榜题名!” “那就借姑娘吉言了。” 李伯吩咐人把婢女的衣服送过来,交于我手中,随后关门出去。 我自以为把衣服穿好了,开门走出外面。 另一个女子见了我,忍不住捂嘴笑。 “怎么了?我穿错了?” 她把我推进屋内,笑道:“你怎么把里衣穿到外面去了!我来帮你吧。” 衣服重新穿好,我感激地向她道谢,问:“你叫什么?” “我是迎香。当年为给父亲求医买药,欠了许多债,父亲死后,我不得不卖身葬父,是岑大人好心收留我到府上。” “岑大人还真是个好人。” “可惜了,岑公子是个呆子。”迎香打趣道。 我笑了笑。 说岑羽是呆子,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傻得不能再傻的呆子,只是他的行为与常人略有不同。 说起来,这位岑大将军的年少轶事向来为后人津津乐道。 作者: 嗯...开篇第一章就告诉了你们男主结局必死。 每日19点一更,大家还是养肥了再看吧。 3.2呆子 乾启八年,岑羽出生在江东。 江东这个地方与经常闹灾荒的西北不同,是个风水宝地,土地肥沃,gdp全国第二。庆末,西北内乱,北上拓木人不断进攻侵犯,而江东人民的生活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日子过得还是相当美满。 岑羽家是大地主,十分有钱,祖上几辈人都做过官,所以岑羽的生活条件自然不言而喻。 而到了岑华更是祖上冒了青烟,他中了状元。老子中了状元,儿子自然不能是笨蛋,不然就太丢脸了。岑华请了许多老师来教岑羽。 岑羽很聪明,一点就通,能举一反叁,熟读四书五经,据说是倒背如流。 岑华很高兴,相信自己的儿子定能有出息。 可是岑羽注定不会当一个让人省心的儿子。 私塾的老师都来找岑状元反应岑羽的学习表现,说岑羽不再读四书五经,开始读兵书,舞刀弄枪,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岑状元捋了捋胡子,叫来岑羽,“读书很闷?” 岑羽点头。 岑状元决定带岑羽到关外转转。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举动,关外拓木人时时来犯,不小心一只冷箭射中就立马危在旦夕。岑状元就是想让岑羽看看这残酷的战争,让他打消参与战争的想法。 站在城墙上,岑羽看着庆军与拓木人奋力厮杀,一批人倒下一批人接着上,直至把拓木人杀退关外,他没有说话。 岑状元很欣慰,以为自己的儿子被这血腥的场面震慑住,回去就能好好读四书五经,然后参加科考。 回去后,岑羽果然消停了几天。当岑华正安心喝茶,以为事情回归正轨时,岑羽突然来找他。 他庄重地走到岑状元面前,严肃道:“父亲大人,我已经写好上书,准备呈给皇上,只要皇上给我十万人马,我定能讨平贼寇,守卫边关。” 此时岑羽时年十六岁。 岑状元一口茶全喷出来。 “你小子长能耐了!给你十万人马?真以为打战是闹着玩!”岑状元越想越气,抓到什么东西就往岑羽身上打。 儿子思维惊奇,不太按常人的思路发展,岑华认真想了想,决定给岑羽找个老婆,让儿媳妇管管儿子也许能管用。 岑华选定了一个西洲知府的女儿,让岑羽自己打包行李过去跟人家结婚。 岑华是状元,当任吏部尚书,位高权重,而且听说岑羽长得帅,西洲知府对这门亲事很满意,府里上下安排好等着岑羽上门。 岑羽前往西洲的路上遇见一戏班子耍杂耍,拿着剑来回舞动。岑羽觉得他们动作不得要领,亲自上前示范,结果围观群众反而越多,戏班子赚的钱也比平常多好几倍。 当岑羽把剑还回去的时候,戏班主热情道:“兄弟,加入我们这行吧?” 岑羽抬头望了望天,道:“天色不晚,我该回家了。” 岑羽回到了岑府,岑状元略感意外,结婚结得这么快? “你媳妇呢?” 岑羽恍然大悟,“啊…还没见过。” 岑状元气得想吐血。 西洲知府在家等了好几天,都不见有人登门来,派人前去岑府询问,才知道被岑羽放了鸽子。 请帖都已发了出去,不断有客上门来问什么时候开办酒席。 西洲知府愤愤道:“岑状元的儿子就是个呆子,这亲不结了!” 这话很快就传到岑状元的耳朵里,深叹一口气,亲自为自己儿子收拾烂摊子,赔礼道歉。 岑状元好歹也当过皇帝的讲师,西洲知府收过礼,就当此事过去了。 之后的亲事也就不了了之。 然而现在全江东的人都笑称岑羽是个呆子。 是不是呆子,由考试成绩来说话。 岑呆子被岑状元逼去参加乡试。 史书上写着岑羽年少聪颖,乾启二十七年,聪颖的岑羽第一次参加乡试就中了举人。时年十七岁。 受到亲朋好友的祝贺,岑状元很高兴,就等着第二年春岑羽参加会试再次中榜。 然而,乾启二十八年,岑羽落了榜。 每每读到这里,我总是坚信孩子学习不能用逼的。 岑羽落了榜,岑华很难过,岑羽更难过,又有人开始笑称他呆子。 几天后,岑羽来找岑华。 “父亲,我错了。” 岑华捋了捋胡子,慈祥地微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深知你的天分,今后用心苦读必能再次中榜,落榜之事不必耿耿于怀。” 岑羽抬头,解释道:“父亲,你错解我的意思了。落榜之事本就无关紧要,我却为此辗转多夜,实乃大错。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认真研习兵法,以韬略之道报国。”说完,行了礼,告退。 岑状元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现在,我穿越到了景圣二年,岑羽此时二十二岁。 岑羽依然有为科考做准备,毕竟岑华对他寄予厚望。但是我知道,岑羽早在跟随父亲出关那时起,已坚定自己的理想,奔赴战场,捍卫疆土。 所有人都笑称他是呆子,然而他不过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我对迎香说:“岑公子将来是能名留青史的。” 迎香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看啊,你也是个呆子。你来侍奉岑公子倒也合适。” 迎香带我到花园内岑羽的起居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侍奉岑羽的婢女该干哪些活。 迎香走后,我连忙找个石凳坐下。 在这里,女人的叁寸绣花鞋我穿不下,只好穿男人的鞋,可是男人的鞋对我来说又太大,怎么穿都觉得难受。 趁着没人,我把鞋脱下,刚脱完抬头就看见岑羽向我这边走来。 怀着对岑大将军的敬仰,我立马光脚站起来,打声招呼:“岑公子。” 岑羽在我身旁的一个石凳坐下,看了一眼我的脚,道:“你的脚为何比平常妇女大?”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我没缠足。” “庆朝国土下所有女子都缠足,你却偏偏没有,大家只会把你当成异类。” 可不是嘛,都说我是妖女了。 岑羽视线从我脚上移去,自嘲道:“一个人的行为与众人不同,就会被当成笑话…就像…呆子。” 我微微一怔,原来名垂千古的岑大将军也有对自己选择感到迷茫的时候。 他有征战沙场报效国家的理想,却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包括他的父亲。他没有放弃,一再坚持,然而得到的是别人对他的戏称。 我看过史书,知道再过几年,他会是一个身穿盔甲傲然立于拓木人千军万马前的将军,在生死一瞬的战场上,他无所畏惧,所向披靡,挥斩敌人首级捍卫疆土,即使他最终的结局是战死沙场,可是后世的人们永远称颂他是个英雄。 然而英雄是孤独的。史书只记载他的辉煌,他的结局,却没写他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身负多大的压力。 我拉住他的手,认真道:“我相信你定能有所作为的!一定能!” 我能如此坚信,只不过是因为我知道历史。 岑羽怔怔地看着我,随即视线转移,抽出手背到身后,“我去读书了。” 他从我身边走过时,我清楚地看见他脸上两朵红晕。 我忍不住偷笑。 古代人都这么容易害羞的吗? 作者: 这篇短文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叫《乱世风月情》 乱世中的爱情,越写越带感。才存稿存到第十章我就恨不得全都发出来。算了,慢慢来吧。 3.3暧昧 你知道吗?当婢女很累的。 早晚都要伺候着这位岑公子,给他端洗脚水,给他打扫房间,每天问他想吃什么然后跑去吩咐后厨,在家我都没这么勤快过。 更惨的是,岑羽经常读书读到深夜,我还得在旁边候着。看那微弱的烛光在跳动,我都替岑羽感到眼疼。还是现代好,有光线充足的白炽灯。在古代这种条件下学习,瞎了眼是迟早的事。 深夜陪读主要的任务就是帮他研磨,再问问他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完完全全就是我读高叁时,我妈的角色啊! 说实话,能当状元的真的是得要有智商,还需要刻苦勤奋。当然了,除了那些搞黑幕,走后门的。 每每深夜,我忍不住在他面前睡着,而岑羽依旧埋头苦读。 我坐在岑羽对面,托着腮帮子打瞌睡,时不时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偶尔晃动得厉害瞬间惊醒,睁开眼却是见岑羽用手扶我的脑袋,怕我磕到桌上。 我十分的惭愧,好歹现在我是他的婢女,主子深夜苦读,我却在他面前睡觉流口水,真的是没有一点职业精神。 岑羽见我困得厉害,道:“你可以先去我床上歇歇。” 我摆摆手,“不用。” 在古代,尊卑有序,我还是懂的。 强打起精神,表示我还可以继续熬夜,没过几分钟我又闭上了眼皮。 算了算了,岑羽也不会怪罪我。 所以,每天晚上我都是大大方方地在岑羽面前打瞌睡。 今夜我墨还没磨几下,岑羽开口吩咐我:“你回去睡吧,明日一早我得为父亲送行。” 我应了一声,把墨块还给他,触碰到他的手,从他的掌心滑过。我能感受到他的手一顿。 我打着哈欠起身,说道:“你也早点休息。”走出门外。 岑华的父亲,也就是岑羽的祖父在乾启二十七年去世,庆朝官员有丁父尤的制度,辞官回乡守孝叁年。 景圣二年,岑华接受景圣帝的任命,回京复职。 启程这日早晨,岑羽送岑大人走到十里亭。 一人牵着一匹马,相伴无言。 我和几个随从跟在他们的身后,身旁只有风略过树林的沙沙声。 那开不了口的父子情永远只藏在这无声的氛围中。 到达十里亭,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岑大人拍了拍岑羽的肩膀,“科考那日,我在京城等你。” 岑羽向岑大人鞠了躬,“父亲大人,一路顺风。” 马蹄声响起,扬长而去,渐行渐远,尘土消散,只余我他。 直至看不见人影,岑羽转过头找我,却见我已坐在亭内脱鞋。 穿着大好几码男人的鞋,走到十里亭,我也是很不容易的! 岑羽走到我的身边,低头笑道:“脚酸?” 我不顾形象地翘起脚,揉着脚底板,“酸累至极!” “把鞋穿上。” 语气略微严肃,与平常待人温和的岑羽不同。惊得我乖乖听他的命令,把鞋重新穿上。 忽然我整个身子腾空,岑羽把我抱起放到马背上,下一秒他一个翻身就骑上马来,我被他揽在怀里。 我一惊,“诶诶…你干嘛?” 他开口,气息喷洒在我耳边,十足撩人。 “只有一匹马,是我一人骑你一人走到岑府,还是如此两人一同骑坐至岑府?” 我觉得脸颊开始发热,说不出一句话来。 明明前几日我碰一下他的手,他就脸红,怎么今天他就敢和我一起骑马? 果然能当大将军的人,胸怀就是不一样哈。 到了岑府,岑羽一手搂住我的腰,轻松把我抱下马。 我双手捂脸,不敢让门前的小厮认出,不然我和岑羽一同骑马归来不知道惹出什么闲言碎语。 “这脚…啊,是秦姑娘…” 我垂下双手。 真没想到有这样的一天,别人是靠看我的“这双大脚”认出我的。 我对天发誓,我的脚真不大!只不过是穿越到有缠足习俗的封建朝代罢了。 转头看岑羽,他却是嘴角噙笑,略过我直接走进府中。 傍晚,吃过饭,岑羽准备沐浴。 我烧好水,倒进浴桶,给他安排好一切。 隔着屏风,我隐约看见岑羽那完美身材,愣了一会,回过神打算走出,却被叫住。 “烟时。” “岑公子有何吩咐?” “帮我沐浴。” 我吃惊地看向屏风那处,“岑公子,这这这…不妥吧?” “你可是侍奉我的婢女。”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低着头,不敢看他。 “靠近点。” 我挪了几步。 “再靠近点。” 我又挪了几步。 突然,一阵水哗啦的声音,岑羽从浴桶站起,我刚抬头就被他按住后脑勺亲吻。 这个吻来得很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伸舌入侵我的领土。 我的舌是我的士兵,抵抗岑羽来犯,交战几回合,我的士兵叛变,他的舌尖将我领土全部攻占,渐渐我的口中尽是他的味道。 我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从刚开始强力挣扎渐渐变得无力。 我投降了,我无法与他对抗,甚至开始沉沦于他给我的这个吻。 良久,他松开我,我眼里充满雾气地看着他。 岑羽的眼眸暗得深不可测,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最终他只是拍拍我的头,道:“去帮我研磨,待会我要读书。” 我像得到赦令一般溜走,坐在桌前,手微微颤抖地拿着墨块研磨,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屏风那一侧不断传来水拍打的声音,还有男性的喘息。根据看过av的知识,我大概能猜得出他在干什么。 我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十分滚烫,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么暧昧的地步。回想起刚刚的吻,竟有一丝悸动。 过了许久,岑羽还没从屏风里侧出来。 我拿着墨块转圈圈,越来越困,今早走了十里路就已经累到不行,最后实在忍不住趴下去睡着了。 忽然我好像被人拥入怀里,困得不行的眼皮实在睁不开,只好任由他抱着。 一只布满茧却又温暖的手掌握住我的脚,轻轻地揉着,手法比足浴馆的技师还要好。 我是回去了吗? “嗯…手法再用力一点,我给你加钱。” 一声轻笑从胸腔里发出,喷出的气息撒在我的脸庞。 “好。” 这熟悉的声音… 岑羽! 我立马惊醒,却见他握着我的脚,收腿想抽出来,依然紧紧被他握着。 “原来不缠足的脚也可以如此动人。” 烛光摇曳,暖黄的光影在他的脸上晃动,那一双深藏某种情绪的眼睛看着我。 我的心漏跳半拍。 “这这这…缠足的习俗早该被废除了。” 腿用力一收,抽离他的手心。 我连忙站起身,囫囵行个礼,“岑公子早些休息,奴婢先告退。”慌忙逃去。 “烟时…” 他在我身后低声唤我,我只好充耳不闻。 跑进偏房,关上门,深夜时刻,万籁寂静。 我的心跳声好像充斥了整间房。 一头扎进床被,辗转反侧,毫无睡意,想起他的吻,记起他手心的温度,越发睡不着。 悸动的心跳好像说明了一切。 可是… 我不能喜欢他的。 3.4绝望 翌日早晨,我端着一盆洗脸水在岑羽的门口踌躇不前。昨晚发生的一切,现在想起依然尴尬。 咬了咬牙,推门,进屋。 “岑公子…” “嗯,放这,下去吧。”他一边穿戴好衣裳。 “那你今早想吃什么?” “去后厨拿两块饼即可。” 语气淡漠,视线从未放在我身上过。 我的心像是突然被揪了一下。 “知道了。”行礼,告退。 我走去后厨,遇见迎香。 迎香笑着向我打趣道:“烟时,怎么了?你今儿早失魂落魄的。” “蚊子多,睡不安稳。”我胡乱编了个理由。 迎香怪异道:“冬天哪来的蚊子?” “我…” 迎香也没兴趣跟我讨论冬天蚊子多不多这个问题,转眼兴奋道:“明天就是花灯节,咱们一起上街逛逛可好?” “…好。”我笑着点头。 花灯节,庆朝的传统节日,其实也就是相当于七夕。在花灯节这天,男子可将手中的花递给心仪的女子,如果女子接受了就相当于确定了恋爱关系。 对于我这个现代人来说,倒是很有趣,去街上逛逛长长见识也好,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然而低头看从后厨拿来的饼,那份期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我说不清的感觉。 晚上,我在岑羽的书桌旁点亮了烛灯,拿起墨块准备磨墨。 “不用了,今晚你不用在这伺候着。” 我抓紧墨块迟迟不放手,笑道:“我不会再打瞌睡了。” “今晚我不需要你伺候。” 往日,即使我在他面前打瞌睡,流口水,岑羽也没说过我一句,微弱的烛光总是照应着他对我淡淡的笑容。 今日他却是如此冷漠。 我垂下眼眸,告退。 岑羽对我冷淡的态度一直持续到第二日晚上,不需要我在他身边候着。除了今早岑羽出门一趟,回来后就一人关在房里读书。 心里空荡的感觉让我觉得很烦躁。 我对岑羽真的不应该有异样的想法,因为我明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晚上,迎香欣喜地过来找我,“烟时,我跟李伯说过了,咱们可以上街玩耍。” 我转过头看看身后那扇门,犹豫片刻,道:“我去向岑公子告个假。” “好,我在这等着你。” 我敲了敲门,走进屋,“岑公子。” 岑羽忽然慌乱地整理桌面,不自然道:“何事?” “今日是花灯节,我想上街看看。” 半响没有回应。 “岑公子?”我试探道。 “今日在书房闷读整日,也该出门透透气。”岑羽站起身。 “岑公子是想…” “也上街逛逛。”他背过身,似乎在往袖口藏什么东西。 迎香在屋外等着,却没想到岑羽也跟着出来。 她慌忙行个礼,“岑公子。” 岑羽神色淡然,“你另找个女子陪你上街玩耍吧,烟时是我的女婢,需得跟着我。” “是。”迎香没有任何犹豫就走了。 我慌忙拉住她的袖口,却被迎香一个灵巧的躲开,微微偏个头,对我笑得意味深长。 花灯节的街景,热闹非凡。 沿街望去,两边的灯不见尽头,犹如星海。慢慢升空而上的花灯,倒像是黑夜中的繁星。 大多是女子相伴,互猜灯谜。也有男子献上香花,诉爱恋,女子捂脸怯云羞雨。 我跟在岑羽的身后,四处张望,任何一处的欢笑都能吸引我的目光。 一不留神,一个男子手拿一枝傲梅,间隔了我和岑羽。 “姑娘,小生见过最艳丽的牡丹,任不及你半分神韵,巧笑倩颜,如一树一树的花开,花香飘入小生的心间。” 这男子有着一双桃花眼,十足勾引人,他手里的傲梅伸到我面前。 我看向岑羽,他却头也不回加快步伐地往前直走,双手背在身后,袖口鼓鼓的。 我情急之下提起裙摆,露出我的“大脚”。 男子低头看了一眼,收回手,“姑娘,打扰了。” 解决了突如其来的告白者后,我小跑地前去追岑羽。 “岑公子…岑公子…等等我…” 我穿着男人的鞋子跑起来实在不方便,跑得一瘸一拐的。 岑羽终于听见我的呼唤,停下来不动。 由于惯性,我一头撞向他的后背。 岑羽转过身,把我搂进怀里。 我愣愣地瞪大眼睛,实在不明白为何这两日他如此变化无常。 他轻轻地叹口气,唤我的名字:“烟时…” 随后,岑羽从袖口里拿出他藏了一路的东西。 是一双绣花鞋,不是叁寸,倒像是…符合我的尺码。 他拉我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在我面前蹲下身,亲手为我换上绣花鞋。鞋子大小正好合适。 我低头看着蹲在我身下的男人,心里一阵一阵的酸楚,紧咬下唇忍着不哭出声。 再过几年,他就是一个率领千军万马的将军,是一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英雄,是一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 这样一个让万人敬仰的男儿,此时却是单膝跪地亲手为我换上一双绣花鞋。 他站起身,抬起手忍不住摸摸我的脸庞,爱怜道:“烟儿,你该是知晓我的心意。” 岑羽凑近几分,亲吻一下我的唇,“我忘了今日是花灯节,手中无花,可我希望你能接过我心中为你盛开的这一朵爱恋之花。” 我泪眼模糊地看着他。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啊? 你知不知道,景圣十二年,你将会战死沙场,庆朝最终灭亡。你牺牲生命去击退的拓木人,最后还是会攻占京城。朝中一群不要脸的文官一边痛骂你作战无能,却是一边对进攻而来的拓木人俯首称臣。 景圣十二年,你牺牲的时候才叁十二岁! 你根本无法与我白头偕老,一辈相守,所以我凭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我看着他好久好久,岑羽抬手替我擦掉眼泪。 “烟儿?接受我的心意可好?我想与你携手一生。” 我笑了,笑得凄凉。 携手一生? 你根本就做不到! 对上他的视线,眼里是紧张与期待的情绪。 半响,我踮起脚,轻轻吻上他的唇瓣。 哭笑道:“你这个呆子。” 欣喜的笑容在岑羽的脸上瞬间绽放,一把将我紧搂在胸前。他一边侧脸亲吻我的耳垂,一边喃喃着:“烟儿…” 如果我没有读过这段历史该有多好。 如此,我便能与他一起对未来两人相伴的日子有着幸福的向往。 更不会是像现在这样,独自一人对历史的结局感到绝望。 3.5云雨 花灯节这夜,我找到了我愿意用自己一生与之携手的人,然而史书上的记载无时不刻在提醒着,我与岑羽相伴的日子只剩下十年。 起初,穿越到此,我以为我只是一个看客,庆朝的灭亡与我无甚关联。 可当我踮起脚吻上岑羽的那一刻,就注定我没法再冷静地看着历史发展。按照历史的轨迹,我爱的人终将随着庆朝覆灭的步伐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岑羽紧搂着我,带着喜悦情绪的呢喃刺痛我的心。 漆黑的夜空中飘满花灯,如繁星点点,街边欢声笑语,这样美好的一切就像是世外桃源,让人无法想象再过十年庆朝就会灭亡。 关外的拓木人自乾启初年不断骚扰庆朝的边界,西北灾荒年复一年,繁重的征税、徭役逼得农民不得不揭竿起义。 真正的内忧外患。 每每思及至此,深深的无力感遍布我全身。 “烟儿,我们回去吧。” 岑羽眼眸带笑,爱恋地看着我。 我牵着他的手,点点头。 到了岑府大门,岑羽紧握住我想抽开的手,不甚在意地走到小厮面前,小厮愣愣地给我们开了门。 走到起居阁,我恋恋不舍道:“天色已晚,岑公子早点休息。”说完打算走回自己的偏房。 岑羽却二话不说,一把把我扛在肩头走进屋,用脚把门关上。 他把我放倒在内屋的床被上,我挺身坐起,岑羽却是蹲下,握着我穿着绣花鞋的脚。 “喜欢吗?” “甚是喜欢,喜欢至极!”这是我到这以来得到的最好的东西。 一瞬间恍然大悟,我说道:“原来你今早出门就是去拿这绣花鞋?” 岑羽站起身,面庞渐渐与我靠近,“很早找了鞋匠特意做这双绣花鞋,见你穿的鞋不合脚,我看着不忍。” 我与他不过一尺的距离,主动向前,亲了他一下。 本想轻碰一下就离开,岑羽不断追击,加深这个吻。 他的手在我身上不停游走,隔着衣裳揉捏竟也能勾起我异样的感觉。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颈处,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又舍不得他的唇瓣离开,双手半推着他的胸膛。 “岑公子…” “烟儿,唤我的名字可好?” 我搂上他的脖子,“岑羽…” 他欣喜地低头与我热吻,随即伸长手臂脱下我的绣花鞋,连带着在我脚踝处捏了一下。 “伊始见面,你总是在勾引我。” 回想起那日在花园内,石凳旁,我拉了一下他的手,在我这个现代人看来这根本没什么,难道古人都这么放不开的吗? 我心虚道:“我没有。” 岑羽勾唇笑道:“没有?叁番五次在我面前赤脚,你难道不知,女子赤脚被男人看了去是得嫁与他的。”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哑口无言。 这种鬼规矩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捧着我的脸,严肃道:“烟儿,除了我,不许再在他人面前将鞋脱下。” 我笑着摇头,“不会,你送的绣花鞋我好喜欢的。” 一个吻落在我的额头。 他伸手便来摸我的裤子,又堪堪停住手,祈求道:“烟儿?” 看着他俊美的容颜,我真的想象不出将来在战场他威风四摄的模样,而这十年我又能给得了他什么? 及时行乐罢了。 若是注定只能做一对亡命鸳鸯,就不要做一些会让自己后悔的举动。 我拉住他的手,指引着他把我的裤子解下。 两人脱衣解带,我瞥一眼他的腿间,那物事直直挺立,粗长得有些骇人。 想来岑羽也没体会过云雨的滋味,手握那物事胡乱对着我身下小穴,莽撞地想挺身进入,痛得我直喊出声。 他连忙退出,紧张地握住我的手,“烟儿,对不起,我…我未曾经历房事,只是略微听街上老赖说过几次。” “不碍事,你先揉揉我这处。”我将他的手带到我阴蒂处,一边回想某动作片里的人是怎样做前戏。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岑羽那东西那么粗,我也害怕疼。 他用覆有薄茧的指腹揉着,我难耐地呻吟出声。 岑羽忍不住俯下身亲亲我,“烟儿叫得如莺歌一般。”再低头一看,惊奇道:“烟儿身下流出好多水,真好看,就像是晨间的花蕊。” “啊啊…哈…”岑羽用舌头扫过我的小穴,刺激得我忍不住挺起腰。 想着应该可以了,我双眼蒙上层层雾气,说道:“进来吧。” 岑羽双手扣在我腰间,挺一下腰,硕大的龟头卡在里边,强烈的异物入侵感惹得我不停叫痛。 岑羽满眼歉意,吻了又吻我的嘴角,抬臀想退出来。 这样一进一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共赴云雨? 我按住他的腰,“不碍事的。你难道不想我早点成为你的人?” 话音刚落,岑羽用力挺腰贯穿了我全身,待我慢慢适应,随着本能开始抽动。 快感遍遍袭来,岑羽沉溺于其中,被情事的欢愉染红了眼,布满茧的手掌一把抓住我的胸。 “他们说你是妖女,我却认为你应该是仙女,美得如仙女下凡一样。可我又觉得你是妖女,总是在勾引我,我就这样被你老老实实地勾引到床上。” 我羞愤得伸手想打他,究竟是谁先告的白,怎么就把罪名怪罪在我头上?真是不可理喻。 看我羞脑的样子,岑羽轻笑,抓住我不安分地手,“烟儿,这样与你在床上风流至死也是我人生一大幸事。” 岑羽把我抱起身,赤裸的身子互拥,双唇紧贴,舌尖交缠,吟声耳畔,云雨滋味原来如此快活。 他又把我放倒在床上,直着身一遍一遍地撞进我身体深处。 我头上的银钗斜坠,头发散落,枕头边堆起一朵乌云,双乳荡漾,岑羽直盯着看,最终还是伸出手随意揉捏成万般形状,偶尔俯身低头与我伸舌亲吻。 初尝情事,我实在承受不住这强烈的快感,抬手推他的胸膛,泣声道:“我不要了…呜呜…我不要了...你快点释放出来…我真不行了…” 他抓住我的手,“烟儿,再一会儿…再一会儿就好…” 彻底昏睡过去前,我还朦胧地看着他不停耸腰抽动。 果然能当大将军的,体力都是十分的吓人。 3.6科考 第二日醒来时,我见岑羽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我。 “烟儿,你醒了。” “嗯。”我不自在地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岑羽的手在被子下滑过我赤裸的肌肤搂住我的腰,“烟儿,可是在害羞?昨晚起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我忙捂住他的嘴,岔开话题,道:“这被子是换过的?” 他把我的手握住,放在嘴边吻了又吻,道:“是,我叫迎香把被子换了,你昨晚流了好多水…出了许多汗,被子湿怕你着凉。哦,我还亲自帮你沐浴了一下。” 我脸颊发热,不接他的话,说:“什么时辰了?你该读书了吧?” “晌午了。” 岑羽把脸埋在我脖颈,闷闷道:“可是烟儿身体好软,我舍不得离开。” 他身上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微微引得我心神荡漾,心下一横,红着脸说道:“你起来,以后每晚都依你。” 岑羽抬起头,惊喜道:“真的?” 我羞涩地垂下眼眸,“嗯。” 他一个鲤鱼打挺起了床,麻利地穿好衣服,“我这就去读书,烟儿,你再睡会儿。” 看他风风火火的身影,我不自觉勾起唇角,再也没了睡意。 起了床,出门,撞见迎香。 我驻足,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我和岑羽的事她应该都知晓了,只是我不知道她会怎样看待婢女与公子在一起这事。毕竟,她也算是我到这结交的第一个朋友,我不希望她对我冷嘲热讽。 “迎香,我…” “烟时,你醒啦?”迎香笑着向我走来。 她看我脖子上被岑羽留下的痕迹,道:“我屋里有药,你跟我过来,我帮你抹抹。” 我跟着她进屋,她帮我抹药。 “迎香…你…” 她笑道:“怎么?你认为我该觉得你配不上岑公子,婢女与大户人家少爷在一起注定是个笑话?” “烟时,我看得出岑公子眼里对你是有情的。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又何必顾及世俗的眼光。婢女又如何,公子又如何,生来都需要在世间走一遭,人生苦短,能快快活活地过便是最好。” 难得,在古代还能找到这么一个具有超前意识的人。 “迎香,你适合活在二十一世纪。” “什…什么二十一…实际?”迎香手拿药膏,愣愣地问道。 我摇头,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庆幸能与你相识。” 迎香莞尔,将手里的药膏递给我,“这药送予你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岑羽为了科考越来越刻苦,当然在某方面也越来越频繁。 我没有再住在偏房,而是搬到岑羽的起居阁。 起初我是不愿意的,怕闲言碎语。但每晚岑羽都会跑到偏房和我纠缠在一起,我的床很小,两人睡在一起翻身都难。几乎每天早晨醒来我能看见他在揉肩膀,对上我关心的眼神,他只是笑着说:“不碍事。” 看他这样高大的身材委屈在这小床上,我难免心疼,最后还是搬到他那处。 我和岑羽同住一个屋里,这个举动在现代看来无可厚非,可在这朝代依然会有人指指点点,除了迎香,府里的其他一些下人仍会在我背后说我不知廉耻。 说不介意是假的,但我没告诉过岑羽。一想起他的结局,悲从中来,我不愿这些琐事影响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岑羽仍是深夜苦读,不同的是,我不再矜持,一困就立马躺上床睡觉。 睡得迷迷糊糊时,一只宽大粗糙的手掌紧贴我的肌肤游走,掌上的茧竟也能带给我异样的感觉。 朦胧地睁开眼,一个吻对上我的唇,知是他,任由自己沉沦。 烛光影里,鲛绡帐中,他在我体内进进出出,我的呻吟被撞得断断续续。 他说:“烟儿叫得真好听,似莺声呖呖,死在你的温柔乡里我也心甘情愿。” 我打趣道:“你的文采都用来说淫话了。” 他狠狠一顶,直击我最深处,:“烟儿,难道不喜欢?” “啊啊…喜欢。” 白驹过隙,冬天走了,春天来了。 景圣叁年春,会试。 我陪岑羽进京赶考。 赶到京城,岑大人看我和岑羽牵着的手,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府里上下打点好,让岑羽以最好的状态参加科考。 会考那日清晨,我亲自到后厨煮了两个水煮蛋,并炸了一条不像油条的油条,我不承认是我的技术问题,只怪古代材料不全。我把两颗水煮蛋和油条在桌上摆成“100”。 古代成绩分为甲等乙等什么的,没什么100分的概念,虽然知道他肯定能中榜,但我总还是希望他所有一切都好,求个吉利。 岑羽看桌上的100,指着黑乎乎的油条,奇怪道:“这是什么东西?” “油条。” “油条?又是什么东西?我从未听说过。” “给你讨彩头的。不过你咬一口就好,我怕你吃了闹肚子。” 他笑道:“不碍事的。你做的东西浪费就可惜了。” 见他咬了一口,我忙夺下黑暗料理,“好了好了。我们该走了。” 岑羽也不再与我争执,道:“等我回来,你再做这东西给我吃。” “好。” 带上几天的干粮,我送岑羽到考场。 科举的考场叫号房。每个考生单独关进逼仄的房间里,几天不能出来,吃喝拉撒全在里面,直至考试结束。 是真的惨! 送走岑羽后,我环顾四周,另有考生陆陆续续进场,叁叁两两聚在一起谈论当今国事。 “西北连续几年灾荒,民不聊生,左亮趁乱自建民军,与朝廷为敌,实为祸害。若此次本人能金榜题名,必定用尽毕生所学,挽救水深火热的百姓。” “听闻汉西巡抚又被左亮杀害,朝中新派另一官员上任,怕又是凶多吉少。” “且不说西北灾荒,关外的拓木人也实在让人头疼。朝廷危难,当是我辈为国付出之时,若能中榜,我辈定当为皇上分忧解难!” 一个个胸怀满志,忧国忧民,说得好听,谁知其实他们都是一群不要脸,临于危难任意倒戈的小人。 我背对他们翻了个白眼。 历史总会证实谁才是真正的爱国者。 只是小人总能苟且偷生,而英雄只能壮烈的死去。 这就是命运的不公平。 汉西,位于西北。 汉西巡抚是个肥差,和平年代人人争夺这个职位。 只可惜现在是战乱年代。 天灾人祸逼得民变四起,烧杀抢夺,自建农民军,与朝廷为敌,随意杀害知县,罔顾朝纲。 这些起义军分为叁股,分别由左亮,张成平,李献成率领。 其中最让朝廷头疼的便是左亮的起义军,朝廷派出一个汉西巡抚就被左亮杀害,派出一个就被杀害。 当第六个巡抚被杀害时,官员个个惶惶不安,生怕被皇帝指名前往汉西就职。 而这些高声宣扬为朝廷分忧的官员,看准时机谎称患病,表示对内乱之事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于是汉西巡抚这个职位迟迟空缺。 然而最后,还是会有一个呆子自荐上任,遏制住这不可控的局面。 3.7中榜 放榜那日,岑羽毫无意外地中了贡士。 会试中榜后,接下来该是殿试了。中了贡士参与殿试,基本都能成为进士,只是关键在于排名。 景圣叁年,这一年本该由皇上亲自策问主考的殿试,景圣帝全权交由大臣考官负责。 温谦墨,暗中买通了考官,卷子被评为第一,成为景圣叁年的状元。本该名列第一的岑羽,变为第二,是为榜眼。 后来历史的发展中,温谦墨,就是一个间接害死岑羽的混蛋! 上学时,历史老师总跟我们讲,评价一个历史人物不能单纯说他是一个好人或是一个坏人,需得讲他的功与过,再来综合判定。 然而现在的我做不到冷静客观分析,没有办法拥有初始穿越过来时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的心态。我爱上了岑羽,与他有关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染上了情感的色彩。 我陷入了历史的洪流,苦苦挣扎不知该如何是好。明知他的历史结局,却不知道该怎么为他避免最终的结果。 殿试结果还未公布前,我早早吩咐后厨准备些佳肴。 岑大人走过来,看着这桌菜肴,没有责备我擅自吩咐后厨,而是奇怪道:“你这是为何?” 岑羽眼里也布满了疑问。 我笑道:“今日是值得高兴的日子。” 话音刚落,门外小厮奔进屋来,“岑大人!岑大人!公子…公子被评为榜眼!” 一瞬间,府里上下喜出望外。 岑大人拍着岑羽的肩膀,我隐约看见有泪水在岑大人的眼眶里打转,他重复着说:“好…好…”,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句。 岑羽对岑大人鞠躬,“谢父亲大人多年教诲,今日终于不负您所望。” 今日高兴,岑大人叫小厮取酒来,和岑羽同桌共饮。我站在一旁为他们布菜斟酒。 这父子两把酒言欢,对自己儿子前程的祝愿,对自己父亲过去的教导心怀感恩。我听了也动了容,跟着想起那年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我也是和我的父母一起饮酒欢笑,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岑大人的白发,我心头忽然一跳,心想应该还有几年吧。 具体多少年我记不清了,或许是两年,又或许叁年… 我只记得,后来岑羽在外行军打战,岑大人在家已是病入膏肓。等岑羽匆匆赶回家时,仍旧无法见他父亲最后一面。 罢了,今夜是他们父子两最高兴的时刻,我又何必独自一人感伤。 错过了今夜,往后的日子里就再也没有了今日。 今晚,他们父子都喝得不省人事。 岑大人由小厮搀扶着进卧房,岑羽喝醉竟是直径朝我扑来,缠在我身上不放手。 “烟儿,你是不是也在为我高兴?”酒气熏得我直皱眉头。 “我当然为你开心。” 岑羽喝得脸红红的,傻气道:“那我能不能跟你讨个奖励?” “什么奖励?” 岑羽不顾有其他下人在场,亲了我一下,小声道:“我想与你翻云覆雨,做一对交颈鸳鸯…你答不答应我?” 我羞得环顾四周,怕他人听去,只得敷衍道:“先回房再说。” “那烟儿就是答应了。” 我胡乱应着他,另叫一个小厮帮我搀着岑羽回房。 一进房岑羽就紧搂着我不放,我掩着门对小厮道:“你可回去了,我一人照顾岑公子就好。”说完立马把门关上。 我一转身,岑羽把我抱到床上。 他先是帮我脱掉脚上那双绣花鞋,爱怜地看着,没有任何嫌弃地放在嘴边吻了一下,“烟儿的脚最勾引人了,这双脚只有我才能看。” 脱鞋后,他动作熟练地宽衣解带,不一会儿我和他全身赤裸。实践多次,岑羽渐渐掌握技巧,低下头在我花户伸舌舔弄,一只手按着我的阴蒂,惹得我喘息不止。 我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下,岑羽舔弄的地方。他的技巧越发的高超,熟悉我身上的敏感点,手指伸入甬道,按住某一处,激得我“啊啊”大叫,越来越多的情潮从小穴涌出。 岑羽吸得“啧啧”响,抬起头舔一下嘴角,好似还吃不够。 突然一个挺腰直接进入我的身体。 喝醉的岑羽控制不住轻重,十分的粗鲁,看着我晃荡的双乳竟一巴掌拍上,随意揉捏。 “啊!岑羽…嗯嗯…” 他低下头与我接吻,刺鼻的酒气全渡到我口中,身下那物事一下一下直撞最深处。 我伸手推他,“慢一点…啊啊…岑羽轻一点…轻..嗯啊!” 他抓紧我的手放在两侧,眼中流出醉意,还有爱怜。 “烟儿,我要和你缠绵一辈子…烟儿…我…” 我脑子一白昏睡过去,听不清他后面说了什么。 岑羽中了进士后,开始入朝为官。在江东的李伯和迎香等贴身仆人,也都进京城侍奉。 还有岑家一众的亲朋好友前来祝贺,其中就包括西洲知府,卢修。 当初,岑大人就是选了西洲知府的女儿与岑羽做婚配。 现今见西洲知府亲自上门来,我心里隐约有种惆怅的滋味。 卢知府见了岑羽,眼中闪过喜悦颜色,开口道:“岑公子竟生得如此一表人才,现今中了进士还身为榜眼,是真正青年才俊,恭喜恭喜。” 岑羽道:“卢大人谬赞了。” 卢知府指了指身边两个随从担的贺礼,拱手笑道:“岑大人,恭喜啊,岑大人真的是虎父无犬子啊!这些礼品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收下。” 岑华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小儿能中进士,也算是有福气,大家前来道喜便好,实在不必破费钱财,请卢大人将礼品收回吧。” 卢知府笑了笑,却是说:“岑大人曾将令郎许予小女做婚配,今日送点礼品无甚挂碍。” 恰时我端上茶水,听到西洲知府嘴里说出“婚配”二字,心里咯噔一下。 岑羽上前一步,“卢大…” “呵呵,卢大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当时是岑某心急,想着找个人能管管岑羽,未曾考虑过令爱的心意。听闻令爱天生聪慧,小儿愚钝,配不上令爱,此事就且按下不提也罢。”岑华说道。 “哈哈,岑大人说笑了。令公子如今身为榜眼,岑大人却说岑公子愚钝,这让天下读书人颜面至于何地?” 我忍着没把手中的茶泼到卢修身上。 说岑羽是呆子的是你,说岑羽是青年才俊的也是你,好话坏话全让你说了,现见岑羽中了进士,倒是赶着来结亲。 “我看不如明日安排令公子与自家小女见个面,说不准两人见面后就会同意把这亲结下。” 卢知府说着起了身,作个揖,不给岑华一个插话的机会,道:“岑大人,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下朝后在狮虎街那家酒楼安排两人见面。”说完早已走出门外。 我垂眸收拾茶具,心里满满是难以忽视的委屈。 我终于开始正视自己在庆朝的身份,就是一个婢女。自古风流才子多得是,即使岑羽对我再深情,我最多也只能当他的妾,而正室的位置一直都是属于大户人家的女子,就像是西洲知府的女儿,卢若雨。 作者: 我觉得第叁个故事的反响不是很好,但我还是会更完的。 关于第四个故事,我想写得搞笑一点,甜一点,把前面几个故事里的男女主拉出来客串一下。但是鉴于我前面写的文都是略带苦情文风,想写搞笑好像很不容易,写完这个故事,我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改造一下。 3.8若雨 翌日,一想到岑羽将要去和卢若雨会面,我就特别烦躁。 天刚蒙蒙发亮,岑羽已有醒来的迹象,伸长手搭在我的腰,我烦闷地转身背对他。 “烟儿,你也醒了?”刚睡醒的岑羽声音慵懒沙哑。 我没应他。 岑羽把脸埋在我裸露的背后蹭了蹭,“等我下朝回来,烟儿再做上次你说的‘油条’给我吃好吗?” 下朝之后你该去见西洲知府的女儿了,我凭什么做好油条眼巴巴地等你回来? “不做。” “想来是我昨晚没节制,累着你了。烟儿不想做那就不做了,你继续睡吧,我该去上朝了。” 岑羽在我背后吻了一下,便轻手轻脚地起床穿衣,和岑大人一同进宫上朝。 我看他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却怎么也纾解不了我心中沉闷的感觉。 岑羽不会娶卢若雨的。 因为我在史书上看过,岑羽一生从未有妻妾。 然而当后来的考古学家探究岑将军坟墓时,竟发现棺椁中有两具尸体合葬在一起,一具男尸,一具女尸。 男尸身上的铠甲显然是在告诉考古学家这就是庆朝末年的名将,岑羽。 而那具女尸却是让考古学家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从未有过妻妾的人,为何死后会与一个女人合葬? 这个疑问成了史学界上的一大谜题。 有人大胆推测,这具女尸就是当年西洲知府卢修的女儿,卢若雨。 岑羽当年前往西洲路上闹的笑话一直流传至几百年后,众所周知,岑华曾有意让岑羽迎娶卢若雨。 于是又有史学家给出解释,岑羽后来应该是与卢若雨有过一次见面,初次见面,两人就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只是碍于当时是战乱年代,岑羽常年征战沙场,没有合适时机与卢若雨举行结婚仪式,但卢若雨始终对岑羽痴心不改,不离不弃。 所以,和岑羽合葬在一起的是卢若雨。 没有婚嫁仪式又如何?陪在岑羽身边的一直都是卢若雨啊! 那我又算是什么? 我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忍得心爱的人叁妻四妾! 老天让我穿越到这里,让我遇见岑羽并爱上他又是为何?是因为看我活在二十一世纪过得太顺见不惯,所以让我穿越至此体验体验爱情伤人的滋味? 是真够伤人的。 我在屋内浑浑噩噩待了许久,迎香端着点心果盘来予我,我依然没什么胃口,吃不下。 昨日西洲知府来访的事,迎香多多少少也知晓,看我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她也能猜到是为何,只是拍了拍我的手背,心疼地叹一口气,不知道该安慰我什么,只好留我一人在屋内静静。 透过窗,我亲眼看着太阳从东边渐至日照头顶。 晌午了,他们两人该见面了。 “烟儿!” 突如其来熟悉的声音让我恍惚,好似幻听了。 一个人破门而入,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 看着他身体的轮廓,我顿时难以置信,是岑羽! 岑羽向我走来,关心道:“我听迎香说你从早至此时,未吃过一次饭食,是不是身体有恙?” 我站起身,心中五味杂陈,道:“你可去见过卢知府的女儿了?” 岑羽拉住我的手,“去见了一面,当着卢知府和卢小姐的面,我明确地告诉他们,我已经有了心上的女子,不愿再耽误她人。” 我心头一酸,泪水溢出眼眶,抬手摸摸他的脸,“得罪了卢知府真的不要紧吗?” 岑羽帮我拭去眼泪,“烟儿别哭,即使得罪了卢知府我也不愿负你。我定保你周全。” 见我泪流不止,低下头在我的嘴角亲了一下,“我见京城的街头比江东还要热闹,烟儿,我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看他讨好的笑容,我笑了一下,“你这个呆子。” “可我知道烟儿就喜欢我这个呆子。” “去街上玩耍之前,我想先做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油条。” 岑羽与我牵手一起走出岑府,门口的小厮已是见惯了。 京城的街景热闹非凡,街旁两侧店铺林立,行人来来往往,看着这景象,我忍不住皱眉,再过几年,拓木人就会攻占进京城,新建起一个王朝。 察觉到我叹气,岑羽紧握的手,“怎么?可是有不开心的烦心事?” 我摇摇头,笑道:“没什么。你看,那里有卖小糖人的,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 正要走过去,一个女子徐徐向我们走来。 那女子缠得一双小脚,迈着叁寸金莲缓缓而行,我看她的容颜倒生得几分姿色,正是云鬓花颜金步摇,一双惹人怜爱的杏眼极让我抵触。 因为我看见了她眼里对岑羽许下的芳心。 走到我和岑羽的面前,看了我一眼后,她爱恋地看着岑羽,娇声道:“若雨能在此又与岑公子相见,该是我与公子缘分不浅。” 岑羽语气淡漠,疏远道:“早与姑娘坦诚,我已有了想要厮守一生的心上人,她人即使美如天仙,我也无甚兴趣。只当祝愿姑娘早日觅得良人。” 卢若雨看向我,抓紧手帕,略微轻笑道:“偶然听闻岑公子与府上的一位丫鬟纠缠不清,身份低贱如此,换做他人早就羞得抬不起脸面,你却口口声声说是你的心上人以此来拒绝我,岑公子可是在侮辱若雨?” 她眼底的嫉妒像是要把我燃烧。 我见岑羽皱起眉头,“我并无此意,是姑娘多虑。姑娘天生丽质,是岑某配不上。烟时即使是个婢女,但也是我意中人,我不在意身份地位的差别,只觉此生有她足矣。” 顿了顿,岑羽直视卢若雨,无情道:“…岑某与姑娘无缘也无分。” 岑羽拉紧我的手,牵我继续往卖小糖人的摊位走去。 与卢若雨擦肩而过时,我瞧见她眼底伤情的模样。 我同情她,但我不觉得亏欠她。 爱情里的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我是一个现代人,不可能让岑羽还对她人留情。 3.9两难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再也没见过卢知府登门来访过。正如岑羽自己所说,已明确拒绝过卢若雨。不难想象当时卢知府与卢若雨脸上难看的神情。 可是我心里隐约不安。 不知道岑羽为了我这样做会不会引起其他的后果?我怕除了战死沙场的结局,还会给他带来更难以想象的灾难。 有一次,我想跟迎香学做衣裳,打算给岑羽也做一件。上街去买布料时,我遇见过卢若雨。 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帮她提着东西。 卢若雨见了我,与我四目相对,驻足,道:“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我和卢若雨来到一家茶馆。 台上在说书,我和她坐在阁楼上,却都没听这说书的到底说了什么。 桌上的茶飘着朦胧雾气,谁都没有开口。 最终还是卢若雨打破了沉默。 “你该知道,岑大人曾有意让岑羽娶我为妻。” 我拿起茶杯,轻抿一口,道:“我知道。” “我明白岑羽现在对你情根深种,可如今他中了进士,入朝为官,前程似锦,往后身居高位自然会遇见更多不一样的女子,难道到那时候岑羽还会对你痴心不改?难道岑羽不会迎娶其他女子?” 我对上卢若雨那双激动的眼睛,开口道:“他不会。” 卢若雨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都说陷入情爱中的女子都是痴傻的,如今倒叫我见识了。你何不去问问,朝中的哪个官员不是娶有叁四个小妾的?” 她拿起已凉的茶,一饮而尽。 我垂眸,对她的问题仔细想了想,道:“我只知道岑羽的父亲,岑华岑大人自从夫人离去后再未迎娶过其他女子。” “砰”,她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气愤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深呼吸一口气,语气变为缓和。 “那日在酒楼见他第一眼,我就芳心暗许,我从未见过像他这般俊朗的男子。我这一生的愿望便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安安稳稳地服侍他便好。” 卢若雨拉住我的手,讨好一般,“烟时…呵,他叫你名字时竟是如此缠绵…我不介意他另有所爱,只要我能在他身边服侍即可。烟时,也许你亲自跟他说一说,岑羽会答应娶我的,到时我定当会把你当成自家的妹妹,我们一起服侍他,可好?” 我抽回手,微笑道:“你知道吗,其实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在我生活的那个时代施行的是一夫一妻制,男子同时娶两个人是构成重婚罪,犯法的。而且,如果一对男女确认恋爱关系,男的另找别的女人,那就是出轨,会被万人唾弃的。” 我自顾自地说下去,忽略了卢若雨那张似懂非懂的表情。 “我没办法忍受和别的女人一起共享我心爱的人,就算是穿越到这,我也不想被逼迫妥协。总之,我不会让岑羽娶你的。” 最后一句,她听懂了。 卢若雨站了起来,指着我,大骂道:“贱婢一个,仗着有人宠着倒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今日与你在这看茶实在是失了我的体面!” 要是换了往日,我肯定会把茶泼到她脸上,回骂过去。 可是我现在已经没心思与人吵架。 岑羽入朝为官已有一段时间,我开始越来越担忧。 史书记载,当汉西第六个巡抚被杀害时,岑羽自主向皇上请奏自荐上任,从而开始征战沙场,最后也是在身死沙场。 或许唯一能改变他结局的办法,就是阻止他上书自荐。 夜间,岑羽总是拉着我与他缠绵。 他开始喜欢后入的姿势。我跪趴在床上,撅起屁股磨着他身下那根肉棒。 他那双因常年习武而布满茧的手掌拍在我臀瓣,“嗯…他们说得没错,你真是个妖女。” “啊…”拍打屁股给我带来异样的快感。 岑羽扶着肉棒一插到底,我难以承受地仰起头,这个姿势真的太深了。 他抽动了几下,我就软塌下身子,岑羽提起我身子,双手扣在我腰间,继续抽插。 “嗯嗯…啊…岑羽…我想看着你。” 他把我翻转过身,肉棒在我体内转了一圈,强烈的快感逼得我曲起脚趾。 岑羽忘情地看着我,“哈…烟儿下面的小嘴真是让人销魂。” 我抬手贴在他脸上,来回摩挲。 他低下头吻去我的眼泪,“烟儿怎么哭了?是我弄疼你了?”说着停下抽插的动作。 肉棒卡在里面一动不动,空虚难耐,我抬抬臀,“不要停,我要你肏我。” 你在我体内,我在才能更加真实地感受到你的存在,你还在我身边。 “岑羽…” “烟儿…”他继续抽插,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 你能不能不要去当汉西巡抚? 你能不能不要上阵杀敌? 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话到嘴边,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自顾流下泪来。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岑羽的理想就是铲平贼寇换庆朝百姓平安。 他若是苟且偷生,不把百姓疾苦放在眼里,那他就不是岑羽。 当初读史,我不正是被这样赤胆忠心,雄才大略的他所吸引?现在,为了自己的儿女私情却是要叫他做一个苟且偷生的人,真是讽刺。 岑羽把脸往我手心贴近,额头上沁出的汗珠顺着脸庞滑下,滴在我的乳尖。他用拇指拭去,再并用食指挑逗似的捏了捏。 “啊…岑羽…” “烟儿,我是不是肏得你很舒服?是不是?” 他伸手拍打我的臀部,恳切地询问,像是在邀功。 “嗯…啊…舒服。” “既然舒服,那为何烟儿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嗯…因为…” 因为我不希望你上战场,我不希望你英年早逝,可我知道你的理想。我被夹在你的民族大义和我的儿女私情之间两难,我不想你死,可我又想成全你的抱负。 “因为我想生生世世都与你在一起。” 他欣然一笑,低头与我做唇齿交缠。 “我也想生生世世都与烟儿在一起。若真有来生,我一定会找到你。” 3.10无怨 历史的车轮照着轨迹一点一点地前行,这一日还是来了。 景圣四年五月,汉西第六任巡抚被贼寇左亮杀害。 这消息一传到京城立马在朝中官员和百姓中炸开锅。那些大臣只顾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皇帝指名上任,成为第七个死于左亮刀下的短命鬼。而百姓更是惶惶不安,生怕在这乱世中妻离子散,坊间已有传言“庆朝将亡”。 庆朝确实要亡,只不过不是现在。 是迎香最先告诉我这个消息。 她从街上火急火燎地跑回府,担忧地告诉我现在西北没有人能镇得住左亮,怕是京城也将要被流贼攻占了。 我叹了口气,安慰道:“别慌,会有人能抓住这贼寇。” 自乾启二十五年灾荒起,左亮自建起义军,烧杀抢夺,与野蛮人无异。朝中派出的历任巡抚始终死于他的刀下,是为庆朝的一颗毒瘤。 也许谁都不会想到,再过几个月,这个纵横世间七年的流贼左亮即将走到了他人生的终点。 岑羽下朝一人骑马回府。 岑华近来身体越来虚弱,无法上朝,景圣帝念在他是朝中老臣,特意嘱咐太医前来诊脉。太医把过脉后,皱着眉摇头,只道灯枯油尽。 这日,岑羽回到府中时面色凝重,我唤了他几声,他却是像丢了魂,置若罔闻,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岑大人的屋里。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猜测的结果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 我随即跟着他进入岑大人的屋内。 屋里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床上的病人半靠在床头,阖眼歇息。 岑羽神色严肃,走到床边,双腿“扑通”地跪下。 “父亲,儿不孝!” 床上的人疲惫地睁开眼,慈爱地看着跪在床边的男儿,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开口道:“你可是已向皇上上书自荐赴任汉西巡抚?” 岑羽垂着头,颤抖地回答:“是!” 岑大人虚弱地微笑起来,“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岑羽诧异地抬起头,看向床上那个对他有无限慈爱,却身体不再似从前硬朗的父亲。 我知道岑羽在诧异什么。 年少的岑羽就已表明要奔赴战场为国效力,岑大人也明确表明他不支持岑羽带兵打仗,父子俩就这习武之事斗智斗勇了好多年。 现在西北一片生灵涂炭,上任汉西巡抚自当是得手拿刀剑上阵杀敌。 而今,灯枯油尽的岑大人只是微笑地告诉岑羽放心去。 “父亲不恼我?” “你自幼母亲便离世,临终前她唯一的嘱托就是让我好好养育你平安长大。战场上刀剑无眼,甚至一支冷箭即可断送一人的性命,我实在不愿你有闪失…” 说了许多,羸弱的岑大人不得不停下歇口气。 “...那为何父亲现在却是同意了?” 岑大人叹一口气,“我大庆朝眼下是危急存亡之秋,民不聊生,朝中官员仍然不关心国家大事、百姓疾苦,贪污腐败无能。读书之人自当是为国效力,可这些人一进入官场黑暗斗争中,就丧失为官的初衷…” “我已是埋入黄土之人了,再也使不出半分气力,眼睁睁地看着朝中无人效力,我甚是悲哀…不过…还好有你,还好你至始至终没忘记当初报国的志向…” “...羽儿,为父有你这个儿子甚是骄傲。” 日薄西山,天边霞云,落日苍凉的景象让我不由得哀愁。 走进屋内,我见岑羽坐在凳子上对着窗外出神。 他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岑羽?” 我轻声唤他。 岑羽回过神,见是我,立马向我扑来。 他双臂紧紧地搂着我,脸庞眷恋地与我相互依偎。 “烟儿,你怨我吗?” 我搂住他的腰,“不怨。” 听我说不怨,岑羽反倒奇怪地看我,“为什么不怨?我去了汉西凶多吉少,与你的海誓山盟可能再也无法实现,你还不怨我吗?” 我对上他那双爱怜的眼睛,笑了笑。 当初花灯节我吻你的时候,早就做好了今日的准备。我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既然我选择了与你在一起,那我就应该去理解你的决定。 对你没有怨恨,只有不舍。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烟儿…” 他低头与我唇瓣紧贴,描绘我的唇形,向我诉说歉意与爱意。 房门掩上,他与我脱衣解带,没有往日的耐心,急于将我占有。双腿搭在他肩,酥胸随着动作不停荡漾,惹得他频频低头吸吮。 从黄昏掌上灯烛至深夜,岑羽像发了狂一般猛烈。 原来他对我也万分不舍。 出发去汉西就任的前一晚,我帮他收拾行装,一遍又一遍地清点还有哪些东西忘了带。 看我不停的忙活,岑羽把我拉坐在他腿上。 他说道:“烟儿你再这么整理下去,该把整个府邸搬空了。” “听闻汉西环境险恶,吃穿用度比不上京城,我怕你不习惯。” 他笑了一下,“行军打战讲究轻装上阵,你让我带这么多反倒才叫我不习惯。” 我推了一下他的胸膛,“那我不管了。” 见我耍性子,岑羽只是笑,抱紧我,紧接着又从笑声转为一声叹息。 那一声叹息,哀叹进我心里。 出发这日早晨,一个身负武装的男子直进岑府,大喊“岑将军,马匹已准备妥当,可否出发了?” 听见屋外有人吵闹,我走出门,一见到他,我甚是惊讶。 这个男的就是当初我穿越过来,喊着要把我杀了祭天的那个人。 “是你!”我指着他,惊讶道。 岑羽随即也走出来,站在我的身侧,拉住我的手,“他现在是我的亲兵,与我一起前往汉西。” 男子恭敬地对岑羽喊了一声,“岑将军。”然后又看看我,想起当初自己直指要杀了我祭天,现在我又是和岑羽在一起,脸面略微挂不住,不自在道:“听闻岑将军正招兵前往汉西讨平贼寇,在下自告奋勇,愿与将军共进退!” “可你不是在江东?又怎会跑来京城?”我问道。 突然迎香不知道从哪走过来,羞涩地将一个香囊递给这个男子,“这是我为你从庙里求来,可保你平安。” 男子接过香囊,眼里亦有几分不舍。 至此,无需再多说,我也能猜出几分。 我转过头,对着岑羽,“我没去庙里为你求个可保平安的东西。” 他笑了一下,手温柔地贴着我的脸,“不需这东西,我知道你的心意。” 临出发之时,岑羽走进岑大人的里屋,重重地磕个头,道:“父亲,孩儿去了,请你保重。” 那一生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爱戴的岑大人,此时靠在床边虚弱地点个头,“去吧。” 岑羽不忍再看病弱的父亲,决绝地转身走出岑府。 临上马前,岑羽驻足看着我,他想跟我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从岑羽的眼里我看到了他对我的不舍与爱恋。 我扑进他怀里,眼里是不舍的泪。 “我等你凯旋。” 作者: 那个那个...我存稿发完后可能会暂停更新。 我深知读者很重要,何况还是一直支持我的读者...但是,不挂科也很重要啊。等我应付完考试再接着更。希望谅解,谢谢。 3.11祈愿 我问迎香是如何与那个男子好上的。 迎香低眉,羞涩道:“在江东还未进岑大人府邸做婢女时,时常有讨债的上门来,见我一个弱女子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老父亲,他们便开始图谋不轨…幸而他出现了…” 我微微颔首,倒也是个英雄救美的佳话。 “后来,岑公子中了榜眼,我等在江东的仆人进京继续侍奉,他也随我而来。再后来听闻岑公子上任汉西巡抚正招兵买马,他便跟随了岑公子…” 那日他说要杀了我祭天,也是想保大庆国泰民安,倒也是一片赤胆忠心。 我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迎香眼眸亮了亮,道:“他叫吴川。” “吴川?!”我一惊。 迎香怪异道:“可有何不妥?”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不妥,只觉得他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迎香垂眸微笑,“我就是喜欢他这般血性。” 吴川,史书记载中岑羽的亲兵,骁勇善战,作战总是第一个冲向前阵,是个猛人。这个猛人始终与岑羽生死共进退,未曾背叛,直至生命的终点… 迎香不知道历史,整日为吴川的性命担忧,生怕明天就传来他的噩耗。 我知道历史,知道只需四个月岑羽就能将左亮擒于刀下,亲自带到京城由皇帝处决,但我依然为岑羽的安危日日思忧。他在战场上每挨的一处刀伤、剑伤、箭伤都足矣让我揪心。 岑羽未上任汉西巡抚前,庆朝亦有几位名将在战场上誓死捍卫国土。比如洪城。 当时唯一能与左亮对打的只有洪城,但洪城始终未将左亮捉拿。 景圣四年五月,岑羽上任,带着一支万把人的队伍前往汉西,路上他第一次遇见了左亮。 对于庆朝的将领,左亮只把洪城放在眼里,至于岑羽这个人从未听过也为见过,不甚在意,率领军队向岑羽队伍进攻,交战几回合竟未能将其打败,折损兵将几千人,只好命令军队撤离。 新任汉西巡抚的岑羽,打赢了第一场战斗。 然而左亮狼子野心,一直想占领汉西。现有岑羽与他对抗,左亮不得不开始正眼看待岑羽,另寻思路。于是他找到一条小路,绕开岑羽驻扎所在地,从背后偷袭,一举攻占了汉西。 这条小路叫河木道。 “烟时!” 我回过神,看向迎香。 “我打算去庙里为吴川祈求平安,你可要与我一起,也为岑公子请个愿?”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其实我是个无神论主义者,从不相信鬼神只信科学。可当我站在佛像面前,那终日不安的心竟有些许平静。 迎香把点燃的香烟递给我,我有些不知所措。 迎香笑道:“把你心里所想的默念一遍即可,有诚则灵。” 我学着迎香拱手把香烟举在面前,看了一眼佛像后阖眼。 佛啊,你可真能听见我心底所诉? 你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偏偏安排我到此。我猜不透命运安排我到此的用意,初来乍到我只想找个时机回家,可现在倒是让红尘痴怨留住了我的心。 我到此只为岑羽一人请愿。我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历史结局,可现在我已是局中人,无法无动于衷任由历史发展。你若真的神通广大,可否将这历史的结局改变? 我慢慢睁开眼,凝视微微而笑的佛像,我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佛家讲究因果,扭转历史倒是强人所难。 如果实在强求,若世间真有来生,让我永远与他相伴可好? 我微微转过头,看迎香,学她的动作,向佛磕头。 从庙里出来后,迎香觉得与其整日待在府里混乱思愁,还不如出来转转。 迎香拉我进入一家茶馆听曲,在我们旁边一桌坐着叁个男子,磕着瓜子边闲聊。 “诶,据说咱们当朝的状元与皇上身边的赵公公走得可不是一般的近啊。那位温状元近来可是步步高升,深受皇上的宠信呢。” 一男子对地上吐出瓜子皮,“呸,别是胡说八道的吧?” “爱信不信,我舅老爷可是朝中重臣,消息可靠极了。” “切,朝中重臣,据我所知你的舅老爷也就是个九品芝麻官。” “你!…”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另一个男子连忙拉架,“我觉得这说不定是真的。坊间都传闻温谦墨状元的头衔是买来的,这样的人与赵太监私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也说不准。” 吐瓜子皮的那个男子道:“说起状元,名列第二的岑榜眼据说才是实至名归的第一。可惜啊,放着京城里的官好好不做,非跑去汉西当巡抚,难怪有人说他是呆子。这呆子可就要成为左亮刀下第七个短命鬼喽。哈哈哈…” 说完,那叁个男的一起哈哈大笑。 我难忍心中怒火,拍桌而起,“你们这群傻逼,说话咋不经过大脑直接由肛门排出呢?你们叁个是真让我真切地看到了脑残人长什么样,牛逼牛逼,脑残人能活到现在也算是有本事 。” 叁个男的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窃窃私语道:“你们可听明白她说了什么?” “牛什么…什么来着,估计是家里放牛的吧?” 我恨不得一脚踢到他们脑门上。 迎香连忙拉住我的袖子,刚才这叁个脑残说的话迎香也听见了,明白我现在愤怒至极,只好劝道:“烟时,我们走吧,跟这样的人计较实在掉身价。” 现在岑大人重病在床,岑羽离京远去,我真不可节外生枝。我心有不甘地跟着迎香离去。 到了岑府,迎香竟开始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顿时不知所措,木讷地拍拍她肩膀,“好了,迎香,没事了,别哭了。” 迎香泪水簌簌而落,“我实在生怕岑公子与吴川万一不测,真的死在了贼寇左亮刀下。” 我的手一顿。自从岑羽带着军队离去后,迎香常常魂不守舍,多日来的担忧积压在心里,今日听那几个无赖一刺激,终是忍不住崩溃。 现在,哭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发泄。 待她哭够了,我劝道:“好了,迎香,我们该给岑大人煎药了。” 迎香吸了吸鼻子,摸了摸眼泪,走进后厨煎药。 药煎好,我端进岑大人屋里。 “岑大人,该吃药了。” 岑华虚弱地抬起眼皮,张嘴含住我递过来的汤勺。 他打量着我,“咳咳…你可有后悔过跟着岑羽?” 我手拿汤勺顿了顿,微笑道:“不后悔。” “他现在生死难料,若是哪一日…他…你这后半生可就没了着落。” “岑大人,当初我愿意和岑羽在一起的时候,早就想到会有今日。我真的不后悔,如果他没有这样做那他就不是我认识的岑羽。” 岑华看着我,慢慢浮现出一抹慈爱的微笑。最后闭上眼,推开我手里的汤药,“我不吃了,你下去吧,让我休息。” 我拿着只剩半碗的汤药退出屋。 3.12欣喜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跟随岑羽出征,那就能根据我记得的大致历史来告诉岑羽,有关左亮的行军计划。 转念一想,我又忍不住自嘲,他不需要我也能将左亮降服,如果我真跟随他去,说不准还会给他添麻烦。 史书上写着,左亮选的那条小路河木道,道路及其狭窄,军队只能缓慢而行。更巧的是天降大雨,道路泥泞不堪,左亮军队人马困乏。 左亮还未走出河木道就见岑羽带着兵马堵住他的道路。 兵戎相见,只能开战。 一次次突破,一次次包围,生死一瞬,最后一刻,胜负分晓。 在河木道,岑羽第一次真正发挥了他天生将帅的才能,终于把纵横七年的左亮降服。 景圣四年秋,京城大雨。 窗外大雨遮天漫地,屋内灯烛影影绰绰。 半睡半醒间,我闻到一股血腥味,越来越向我靠近,直至一股阴影笼罩在我身上。 一只手轻柔地贴在我脸庞。 我惊慌睁开眼,看清来人,瞬间泪如雨下。 岑羽一身铠甲未褪去,银色的铠甲上还有凝固的血渍,他疲惫地坐在床边,温柔地笑道:“是我不好,把你吵醒。” 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哽咽道:“岑羽,我好想你,好想你。” 岑羽的手迟迟不敢搭在我身上,“烟儿,我身上脏,等我把铠甲脱下再来抱你可好?” 我慢慢松开手,看着他褪去铠甲,忍不住问道:“岑羽,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又在做梦?” 褪去铠甲后,岑羽上床抱住我,脸蹭在我颈侧道:“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 我捧着他的脸,吻上去。 岑羽迫切地回应我,伸舌在我嘴里搅得一阵酥麻,点点呻吟溢出嘴边。 我伸手想褪去他的里衣,手掌触及他胸膛上的肌肤,凹凸不平,不似从前光滑。 我与岑羽双唇分离,低眸看他的胸膛,竟布满刀疤,指尖霎时变得颤抖,轻轻地描绘刀疤的形状。 岑羽抓住我的手,装作轻松的样子,笑道:“不碍事的。” 我抬起泪眼看他,“怎么会不碍事?你一定很疼。”他到底是怎样承受过来的? “烟儿,别哭。我已经不疼了,你亲亲我我就不疼。” 我听着他胡扯,略微扯着嘴角,吻上他,“你这个呆子啊。” 岑羽迅速把我衣服褪去,四个月的难耐已经让他没有过多的耐性做足够的前戏。 硕大的龟头往我还未完全湿润的小穴里顶了进去,瞬间撕裂般的疼痛让我直皱眉,推搡他的胸膛,又舍不得叫他退出来。 岑羽吻了吻我的嘴角,“对不起,烟儿忍一忍好吗?那四个月的时间里,我每晚都想着你的身子,想得都快走火入魔了…嗯哈…烟儿的小嘴还是那么让人销魂…” 听他爱恋的诉说,我心头一动,情不自禁流出更多的水,让岑羽抽插的动作更加顺畅。已有四个月未被他疼爱,身下紧紧绞着他的分身,感受他肉棒的形状,只想让他再也不要离开我的身体。 岑羽微微蹙眉,“嗯哼…烟儿是要把我的肉棒夹断在里面吗?” 我仰着头,咿咿呀呀,“嗯哈…啊..我要你…岑羽…” 岑羽加快抽插的力度,“…都给你…我是烟儿的,烟儿也只能是我的…” 我双手紧紧扣着他的背来承受更多。 天渐蒙蒙亮,骤雨停歇,床上飘散着一股腥味。 我趴在岑羽的胸前微微喘息,岑羽搂着我的背,满足地亲一下我的额头。 “天亮了,我该去拜见一下父亲,然后进宫向皇上禀明,由圣上亲自处决左亮。” 岑羽在我嘴角又亲了几下,准备起身,我连忙拉住他,“进宫需要多久才回来?” “不确定,我尽量早点回来。”岑羽又重新穿上那身铠甲。 临出门前,他站在床边,俯身贴耳对我说:“烟儿好好睡一觉吧,昨夜一整夜没睡,若是今晚再来烟儿该又在我身下昏过去了。” 岑羽说完就出了门,留下我一人躺在床上面红耳赤。 一觉睡到晌午,这才真正看清自己身上被岑羽留下的痕迹,腿间一片泥泞。 我迈着颤颤巍巍的双腿下床穿衣,衣裳刚穿戴好,迎香就在外扣门。 “进来吧。” 迎香端着食盘进屋,笑意洋洋,“我今早见到岑公子了,是他吩咐我等到晌午再给你送些吃。”说着,迎香笑着特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自然地摸了摸鼻梁。 “见岑公子回来,岑大人也欣喜,今早比平日里多吃了半碗呢。” 我缓慢地走到桌旁,忍不住对迎香打趣,“你也见着你的吴川了吧。” “…嗯。”迎香羞涩地笑了起来,拿起盘子落荒而逃。 午膳时分,岑羽回来了。 我笑盈盈地前往拉住他的手,他略微勾着唇回应,眼里却没有今日早晨的那种光芒,像是有了心事。 用过膳,向岑大人请过安后,我和岑羽回了房。 我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可是有心事?” 岑羽接过茶杯,又放下,“今日皇上在朝廷上向大臣们询问如何对付关外的拓木人。我一提出与对方谈和,就受到反对,尤其是温谦墨,非说我之所以提出和谈是早与拓木人内外勾结,呵…笑话!我庆朝兵力不足以和拓木人匹敌,何况现下西北还未完全镇下叛乱,没了左亮还有张成平、李献成,根本无法抵抗多年骑兵打战的拓木人,不和谈,与之战,必输!” 我默默握住他的手,却是无言。 史书记载,温谦墨主站进攻拓木人一派,而岑羽深知庆国兵力无法与之匹敌,提出和谈。一群心高气傲的文官,只觉得堂堂庆国与拓木人和谈有失大国颜面,纷纷表明反对岑羽提议。 都说攘外必先安内,国中内贼还未完全铲除就想着与拓木人开战,庆朝会亡也不无道理。 高傲的心态蒙蔽了对事实的客观分析,后来的历史学家表明,若是与之和谈,也需还能挽救一下庆朝。 可惜… 我不愿再让他想这些烦心事,绕到岑羽背后帮他捏肩,俯下身在他的脸侧亲了一下。 他转身把我揽住,扛在肩上往床边走。 岑羽把我放倒在床榻,欺压上来,与我亲吻。 我伸手探入身下,握住他那半软半硬的东西,引得他低喘。 “哈…烟儿,得你真是我叁生有幸。” 3.13离别 岑羽这次回京只是为了将左亮押送至皇上面前,不过几日又该回去汉西。没了左亮,还有李献成,张成平在汉西肆意抢夺,总该有人将他们收拾彻底。 河木道一战,岑羽声名远扬,亦有百姓拿着自家养的鸡下的蛋送上岑府,表示敬意。 左亮被下令凌迟处死。全京城百姓自发前往围观,有几个热心百姓去围观前还来叫岑羽一起。 岑羽只是摆摆手,“我今日有要事,便不去了。” 热心百姓走后,我好奇问他:“你有什么要事?” 他揽住我,深沉道:“再过十日我又该启程前往汉西,这几日在家陪你,孝顺父亲就是我的要事。” 我鼻子酸酸的,拉他的手,“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我带岑羽去我曾为他祈过愿的那所庙里,今日百姓大都去围观左亮被凌迟,所以庙里的人寥寥无几。 “我从未见过你烧香拜佛,以为你不信这些,没想到你竟带我来此处。”岑羽道。 我拉紧他的手,“...我想为你求个平安福。” 我与岑羽诚心跪在佛像前。 青灯盏盏,木鱼笃笃,烟雾飘飘。 命运难为,历史不改,我与你这一世相爱时间太短。所以我苦苦求佛,让他为我们再结一段尘缘,我与你相恋相伴走过月月年年。 我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也许最后我还是会穿回去。佛说,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不知我与你相恋是因还是果,不知如果转世再次相见,你是否还会爱我…… 我悄悄抬眼看跪在我身旁的岑羽,双眼闭阖,浓密的睫毛轻颤,如此虔诚不知道他求了些什么。 似乎是感应到我的目光,岑羽转过头睁眼看我,微微蹙眉,抬手帮我拭去泪水,“怎么哭了?” “没有…被烟熏的吧。” 我拿来求得的羊脂白平安玉,亲自为他带上。 匆匆十日,弹指瞬间。 岑羽还是前往了汉西。有了相聚,离别甚是困难:然而有了离别,相聚才更加珍惜。 相隔千里的日子里,我与岑羽靠书信来往。真正是烽火连叁月,家书抵万金。每一封我都好好收藏保存,思念过甚时拿出来睹物思人。 景圣七年十月,岑羽回到京城,然而不过匆匆数日又是立马启程前往汉西。 景圣七年十一月,岑大人病入膏肓,躺在床上苟延残喘。 岑大人临终前一直唤我。 我走到他床边,握住他在挥舞在空中无力的手,“岑大人,我在。” 岑大人虚弱地抬眼,确定是我,无力地拍我的手,“我床尾…榻下有…有一藏物处,你拿出来…” 我照岑大人所说,掀起床尾的床被果真发现有一处暗格。我把暗格里放着的一小盒子拿出来,“岑大人有何吩咐?” “…你打开。” 我依言打开盒子,盒子里放着一枚戒指,祖母绿,看起来有年头了,我一个不研究古董的外行人都能看出这戒指价值不菲。 “...你戴上它吧。” 我诧异地看向岑大人,“岑大人…” “咳咳…”我连忙帮他顺背。 “这是…我们岑家祖传下来的,从来只传给认定的岑家媳妇,这枚戒指……原是戴在我夫人手上,可她早年离去……我只好保管至现在,现在这枚戒指是你的了…咳咳…” “我…”我有些不知所措,不敢相信我竟得到岑大人的认可。 “戴上吧…初次见你,岑羽对你甚是感兴趣…当时他不明白,我却不糊涂,便安排你侍奉他…后来…咳咳…卢修的事倒是委屈你了…羽儿对你情根深种…可现在征战在外,没法给你一个名分…你戴上这戒指吧…” 我以为在这个封建时代,没人会看好丫鬟与公子的爱情,我更是不敢奢望岑大人能认我为岑羽的正妻,看着这枚戒指我眼睛酸涩。 “谢岑大人。此物甚是贵重,我还是收好。” “…戴上,临终前我要你亲眼看你戴上它。”岑大人命令道。 我听从了岑大人的最后要求,颤抖地将戒指戴上手指。 “好…好…羽儿有你我…很满…” 最后一声呜咽,岑大人闭上眼,气息断绝,人已去… 岑府挂起白幕,朝中官员前来吊唁有不少。 这几日我一直守在灵堂前,却从未见到西洲知府的身影。岑大人离去,吏部尚书职位空缺,朝中官员调动,听闻卢修正四处走动也想趁此机会升个一官半职。 我愧疚难当,因为岑羽与我两情相悦,岑大人与岑羽拒绝卢知府结亲一事,暗暗结下梁子…… 抬起头,我看见迎香一脸忧愁地向我走来。 “烟时,岑大人头七已过,下葬吧。” 我疲惫地摇摇头,“岑羽…岑羽还未来…再等等。” 岑大人临终前一晚,我已派人快马加鞭将书信送到岑羽手里。然而战场上变幻莫测,我知道他一时半会不可能马上脱身,我能做的只是再等等。 迎香叹了口气,“好,再等等。” 我与岑羽之间的暧昧,府里上下都知道,我不过是差了个名分,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岑大人已逝去,这府里总该有个主心骨。岑大人的棺柩已停放数日,我说再等等,没人敢轻易将棺柩下葬。 我望向门外…….岑羽,你该回来了吧。 供奉灵堂前的蜡烛一根根燃尽,外面的天色从昼转为夜。 多日守在灵堂前,我身子越来越疲乏,手掌撑地,额头竟开始冒冷汗。 突然,迎香惊喜道:“岑公子…岑公子回来了!” 我蹙眉,眯着眼向门口看去,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缓慢地走到棺柩前,他凝视了好久好久,最后“扑通”一声跪下,对着灵柩重重地磕响头…… 岑羽…你回来了就好… 眼前一黑,我昏了过去。 3.14骨肉 我醒来时,灯烛已点燃,岑羽就坐在我的床边。 他看着我,眼神如同这烛光一般柔和,他的身上最外层穿一件白色麻布衣,脸色如白衣一样惨白憔悴,亦有几分复杂的神色。 我的手从被中伸出来,触碰上他粗糙的脸庞,憋着泪,“你回来了。” 岑羽把脸往我手心里贴了贴,“我回来了…这些日子为难你了,明日就让父亲入土为安吧。” 我点点头,坐起身,伸出指上的戒指,道:“这是岑大人临终前给我的。” 岑羽低头看那枚戒指,用指腹摩挲,忽然低笑了一下,“小时候我在娘亲的手上见过这枚戒指,她走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现在父亲把这枚戒指给了你,说明早就认你为岑家儿媳…” “...从小我就给父亲惹了不少麻烦,他让我习文,我却偏要习武,我总以为他不懂我的抱负…可没想到,他却是第一个支持我上任汉西巡抚一职的人,更是看出我对你的情谊而拒绝了卢修的联姻示好…他至始至终是最了解我的…” 他握住我的手力越发的紧,说话间多次停顿。 “岑大人一生都以你为豪。” “烟儿…” 烛灯摇曳,借着光影我隐约他眼角的泪花,眼下的黑眼圈显然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造成的。 我往床里边挪了挪,在空出来的床被上轻轻地拍了拍,“睡吧,明日该早起了。” 岑羽脱得只剩下里衣后,钻进被窝紧紧搂住我。 我枕在他的胳膊上,闻他身上的味道,十分安心。有他在我身边,我觉得十分踏实,开始渐渐有了睡意。 在我迷糊不醒时,岑羽突然凑近来吻上我的唇,勾着我的舌头吸得啧啧响。一只手探入我衣服里在我身体上不停的乱摸。 我与他的身体越发地紧贴,然而这一次,岑羽吻过后竟停下,下巴放在我头顶微微喘息。他的体温烫得吓人,情欲已明显被勾起,却只是用那硬得不像话的部位对我顶了顶,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你为何要憋着?”我十分不解,他向来是十分热衷这事的。 “烟儿,你可有想过你为何会晕倒?” 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闷声闷响的。 “大概是过度劳累吧。”之前我为岑大人守夜,没好好睡过一觉,过度劳累也是有可能的。 岑羽搂了楼我,低笑道:“我的傻烟儿…你有喜了。大夫为你把过脉,还不足月,大概是前月我回来那次…我记得那次烟儿好热情,把我咬得好紧好紧,害得我全泄在你里面…”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连床笫之事都顺口说出,语气甚是兴奋,我终于明白刚醒来时见他脸上的情绪为何如此复杂,亦是悲伤亦是欣喜。 “大夫说胎儿还不足月,所以脉息薄弱,需要好好保胎,若不是为了腹中的孩子,我此时真想让你在我身下哭着求饶……嗯?”岑羽低下头看我,“烟儿难道不高兴吗?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的语气瞬间从欣喜变为紧张和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笑了一下,“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气氛瞬间变得沉默,岑羽静静抱着我,半响才开口,“我会把我们的孩子好好抚养长大,就像父亲养育我一般。” 我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膛,胡乱应了他一句。 翌日,天蒙蒙亮,岑羽起来准备安排岑大人入土之事,我迷迷糊糊地也要跟着他起来。 “烟儿睡吧,我去就行。”岑羽按住我的肩,迫使我躺回床上去。他在我额头吻了一下,宽厚的手掌隔着被衾在我的小腹上摸了摸后才舍得离去。 我能清楚地感知到他对我肚里小生命的期待,他眉眼间的喜悦是骗不了人的。我把手伸进被子里,学岑羽的样子在小腹上来回摩挲,胎儿还不足月,小腹依旧平坦,然而从肚皮上传来的温度让我隐约感受到一个新的生命,他正在我的子宫里慢慢长大。 我越发地睡不着,起床穿衣,想找点吃的。还未出门,迎香就端着食盘进屋。 “烟时,你醒了?岑公子特许我待在府里照顾你,如今你有了身孕,更应该让人好好照顾。” 迎香端来几盘糕点,还有一碗黑乎乎的液体,我看得直作恶心,拿出手帕捂住嘴鼻,转过身频频作恶。 迎香伸手在我后背轻拍几下。 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问道:“你也早知道我有身孕?” “现在府里上下都知道了。昨儿你晕过去之后,岑公子满脸惊慌失措。”说到这,迎香笑了一下,“那样慌乱的公子,实在让人无法想象他在战场上是如何镇定地指挥杀敌…” “...岑公子急忙把大夫请来,为你把过脉之后,大夫只说句‘姑娘是有身孕了’,看着岑府挂着白幕也不好说一句恭喜,交代岑公子几句,开了一张保胎药方就走了……喏,这碗就是保胎药,烟时,趁着还未凉赶紧喝了吧。” 我皱眉,依旧捂着嘴鼻,“可是这碗药我闻得直犯恶心,能不能别喝?” “不行!大夫说你脉象不稳,近期需要好好保胎,你都不知道,府里上下都期待着小公子的出生。烟时,喝了吧,看,我特意为你准备了蜜饯,听说妇人怀有身孕都喜欢吃酸的,所以我还准备了酸梅子。” 看迎香为我做这么多,我也不好意思再拂了她心意,端起碗,捏住鼻子,一口闷下去。 迎香见我快要把药吐出来,连忙把蜜饯塞进我嘴里,恶心的感觉才稍微缓解。 我又尝试几颗酸梅,那一瞬间像是打开美食的大门,什么山珍海味都比不上,拿起酸梅不断往嘴里塞。 “我竟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酸梅。” 迎香笑道:“这梅子啊,我尝了一下都酸得掉牙。你呀,是肚子里的娃娃爱吃才觉得好吃。听老人说酸儿辣女,这该是个小公子了。” 我手搭在小腹上,“他还没成型呢。” 掌心微微感受到温度,似乎我的手掌与肚子间建起一座血缘的桥梁,光是这样抚摸好像就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这是我和岑羽的骨肉啊。 作者:嘿嘿,我回来了 3.15世界 料理完岑大人的后事,岑羽立马进屋找我。 我笑道:“怎么?还怕我丢了不成?” “你现在有孕,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迎香煎的药你可吃了?”他走到桌旁,给自己倒杯水喝。 “吃了。” 我看着他一口喝完杯中的水,又再倒一杯。 “忙上忙下的,累坏了吧?” 他在我身旁坐下,“我未见父亲最后一面,最后我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些了,不累。” 我站在他身后,为他捏肩,“可有舒服些?” “自然舒服。好了,过来,让我抱抱你。”岑羽拍一下自己的大腿,示意让我坐在他腿上。 我依他所言,坐在他腿上。岑羽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一只手抬起捏我的脸,又忽然凑近亲了一下,眼神逐渐变得黯然。 “烟儿…” “嗯?”我静听他下言。 “汉西巡抚职位特殊,我没法辞官回家守孝叁年,皇上夺情,再一个月我又该离你而去。”他的眼里满满愧疚。 我想笑着安慰他没关系,可是心疼得让我笑不出来。我用力扯着嘴角,道:“你一定、一定要活着!你现在不止有我,还有我们的骨肉,你不可以抛下我们娘俩。” “我不会抛下你们,我还想和你多生几个孩子。待平定叛乱,我就向皇上提出辞官,我们一起回到江东,过我们的日子,天下大事再与我们无关。” 平定叛乱…… 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遥远的幻想。 “好。”我低下头吻他。 岑羽撬开我牙关,一步步追进,舌尖相抵,我胃里竟然开始翻涌。 我推着他的胸膛,他却紧逼,一丝缝隙也不留。我用力一推,别过脸,用手捂着嘴作恶心。 岑羽这才反应过来,忙拿来痰盂。 我“哇”地一声,胃里的所有东西全吐在痰盂里,就连苦水也吐出来。 岑羽一手顺着我的背,一手帮我端着痰盂。 “想不到怀个孩子这么不容易,让你如此受罪。我原想和你多生几个,看来还是需要再慎重考虑考虑。” 吐了一会,恶心的感觉渐渐缓解,“不碍事的,怀有身孕的妇人都是如此。” 岑羽用拇指的指腹拭去我嘴角的秽物,“看你遭罪,我难免心疼。” 他帮我倒了杯水。 我接过杯子,笑道:“你别亲我,或许我就不会恶心了。” 他又抬手捏我的脸,“刚刚究竟是谁先主动的?你倒是很会赖皮。” 我转过头偷笑。 他搂紧了我,手掌放在我的后脑勺,微微用力让我头靠在他的肩头。 我挣扎了一下。 “亲都不许了,连抱也不可吗?” “可。”我故意对着他耳朵说话,“可是,我怕你容易擦枪走火。” 岑羽的喉结滚动一下,“你乖乖别乱动,我忍忍就好了。” 我笑了一下,不再存心逗他,静静靠在他肩膀,听他的心跳,他的怀抱仿佛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如果这个世界塌了,我又该怎么办? 一向对鱼水之欢热衷的岑羽,现在要让他禁欲,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然而再怎么困难他也做到了,真的没碰过我。 晚间,我和他躺在床榻上说说话,分享初为人父、人母的喜悦。 我笑道:“孩他爹?” “何事?孩他娘。” 说完,两人相互笑了一会。 岑羽轻轻地把手放在我肚子上抚摸,“真想看看我们的孩子长什么模样。” “嗯…”有了身子人易疲乏,我迷迷糊糊地应他一声,便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隐约感到床榻在晃动,一瞬间想到的是“地震”,人立马清醒,想拉起岑羽跑出屋外。 还没转身,就听见身后一声声低喘。被子随着他手里的动作一下一下被扯动。晃动的床发出轻微吱呀声。最终床榻上飘散着一股腥味。 我不禁咬下唇,转过身抱住他。 岑羽一瞬间错愣,慢慢回抱我,“我吵醒你了。” 我摇摇头,“我们做吧。你动作轻点应该就不碍事。” 他深深吸一口气,“你的身子实在让我着迷,我无法保证能克制住力道。” “那便这样吧。”我伸手往下,握住被中立着的事物。 “唔…”岑羽倒吸一口气。 “还这样硬,我帮帮你。” “累了就停下,我自己来。”他怜惜道。 滚烫的肉棒被我握在手中,上上下下地套弄,我没说过一个累字。 看他享受的神情,我仿佛也体验到了鱼水之欢。 景圣八年一月,京城下了场大雪,变成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这一次临行前的行装是岑羽自己收拾的,他不让我劳累。 我道:“不过是给你收拾一下行装,不碍事的。” 他拉我到床边坐,“只是带几件厚衣,我都收拾妥当了,不用你操劳。” 岑羽的手已是粗糙不已,手背上还有几道兵器划过的疤痕。 “你认为西北叛乱还需多久才能平定?这场战还需打多久?” “李献成已是强弩之末,与我军对抗不了多久,若我估计不错最多五个月他就会投降。洪城是张成平的老对手了,在我看来,张成平是无法打败洪将军,他造不出多大的风浪。西北安定的那一天,指日可待了。” “那关外呢?” “那些拓木人无法造出器皿,屡次犯我边疆不过是想要日常用物。若是与他们和谈,展开贸易往来,庆朝重回天下太平就不是说说而已了。” 如果庆朝真与拓木人和谈,那么这个王朝或许还会再持续百年不亡。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如岑羽这般清晰客观地看待局势。 烛灯熄灭。 我与他躺在床上相拥,我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他是我的世界,若世界毁了,那么我在这个时代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作者:emmm....后面越来越虐。毕竟嘛,男主的历史结局... 但是!番外会甜的!(我可能打算收费) 3.16割让 岑羽离去已有一月时长,现今我在岑府里的日子不过就是安心养胎,盼着他的来信。 这一日,京城又下起雪,地上白茫茫一片,明亮的天空慢慢变得阴暗,像是要下雨的前兆。 迎香匆匆跑回府,我帮她拍掉衣服上的雪花。 “大冷天的,怎还跑出去受冷风吹?” 迎香手里拎着东西,一边跺脚把身上的雪抖下来。 “最近府里的耗子不知为何变多了,老是偷吃厨房里的东西,我上街去买些耗子药。” “好了,快去把手洗净然后吃饭吧。” 除了岑羽,迎香算是我最亲近的人了,每到饭点我都是与她同桌一起吃。 迎香洗完手,笑嘻嘻地走过来。 “何事啊?你竟如此开心。”我盛了一碗汤。 迎香眉眼弯弯道:“若我说与你听,你定比我还欣喜!” “好了,别卖关子了,说吧。” “岑公子要回来了!” 我不敢相信地看向迎香,手里的汤差点撒满桌。 “你说的…是真的?” 迎香信誓旦旦地点头,“真的!皇上都派人贴满了布告,我上街的时候去瞧了一眼,白纸黑字,官印还盖着呢!” “那太好了!布告上还写了什么?你快说我听!” “岑公子击败了李献成,李献成被逼得无路可走就自刎。张成平听闻李献成自刎后,向洪城将军投降。西北祸乱算是解决。解决了西北祸乱,开始着手对抗拓木。朝廷拒绝与拓木人和谈,于是调令岑公子与其他将领赶回京城,集结兵力,准备与拓木人正式开战…” 说着说着,迎香停下来喝口汤,继续对我说道:“岑公子立下赫赫战功,皇上封他为统帅,击杀拓木人全凭他调令指挥。”说到这,迎香得意地笑一下。 我同样心中的大喜。 “哦,对了,皇上还任赵荣为监军。” 那一瞬间我以为听错了,“赵荣?那个赵公公?” “是。”迎香点头。 仿佛从天堂坠入地狱,我“啪”的一声拍下筷子,惊慌地站起来,“不可以!不可以让他当监军!不可以…岑羽会被他害死的…” 迎香很是奇怪,“为何这样说?” 我一时不知该怎跟她说明白,只是慌忙跑出岑府。 迎香急忙喊道:“烟时,你去哪?这天就要下雨了,你快回来!” 是啊,我能去哪? 京城一片白茫茫,跑出岑府我顿时茫然,驻足四处张望,不知道该找谁帮忙,无力感遍布全身,最后我承受不住哭出声。 我想为岑羽改变结局,可是在这里,我无依无靠,找不到一个能在朝堂上为岑羽说话的人,我恨自己无用。 皇帝历来忌惮手握兵权的将领,历史上那些手握重兵却不知分寸的将军的下场基本惨不忍睹。 此前岑羽提出与拓木人谈和,却被温谦墨说是岑羽与拓木人内外勾结,通敌叛国。即便那次皇上没说什么,但总是会在心里留下几分警惕。 此次平定西北叛乱,岑羽的战功显赫,景圣帝任命岑羽为统帅已是极给岑羽面子。若是再让岑羽自己亲自与皇上要求撤换赵监军,怕是会被温谦墨一派抓住空子,大做文章,坐实莫须有的罪名。他一生清正廉洁,为国为民,我不忍他受到半点侮辱。 撤换赵荣一事,根本无法让岑羽自己与皇上提议。可是,岑羽在朝堂上孤立无援,又该找谁帮忙? 我知道历史,可是别人不知道。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难受得几乎窒息。 我只好拼命地跑,去抓住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 我跑到宫墙下,想进宫,被两个士兵拦截。 “我求你让我进去,我要见皇上!”,我无力地摇头,“真的不能让赵荣当监军!” “宫内是皇家重地,哪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快滚!” “让我进去见一见皇上,我不是刺客,不会威胁皇上的安危…不可以…不可以让赵荣当监军…”我一边哭一边喊得语无伦次。 那两个士兵不耐烦,把我架到百米远,“滚!” 我摔在雪地里,四肢冰凉,小腹隐隐抽痛。想站起,然而关节冻僵无法站稳,又重重地摔回地面。 “告诉皇上…不能让赵荣当监军…他会害死岑羽…” 滚烫的泪水滑过我冰冷的脸庞,最终融进雪地。 我双手撑地,手指埋在冰冷的雪里,渐渐失去知觉。 “不可以…让我见见皇上…” 恍惚间,一双穿着叁寸金莲的小脚一步一步踩进雪里,向我徐徐走来。 我错愣地抬头。 卢若雨。 她手里拿着一件玄色披风,还有进宫的令牌。 卢若雨见我也有几分惊讶,又带有嘲讽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是那个勾引自家公子的下贱婢女。” “怎么?你被岑羽赶出岑府,在这冰天雪地里出来乞讨?”她笑得幸灾乐祸。 我知道我此时狼狈不堪,可是在岑羽的生死面前,其他的一切都显得不重要。 我抓住卢若雨的裙角,“你的父亲是知府,在朝堂上说话有一定的分量,你让卢知府跟皇上说别让赵荣当监军,或许皇上就能收回成命!我求你了,让赵荣当监军会害死岑羽的…” 她低头看我,眼神像是看一个笑话,用力扯一下裙边,挣脱开我的手,嫌弃般拍了拍裙角。 “你不会是疯了吧?我父亲早已是兵部尚书,况且我父亲与温状元、赵公公交好,让赵公公当监军便是我父亲举荐。现在你让我父亲劝皇上收回成命,是把我们卢家当成傻子吗!” 我想起来了,史书写道:卢修与景圣帝身边的宦官赵荣相互勾结,两人合伙陷害前任兵部尚书,温谦墨同流合污,从中推波助澜,前任兵部尚书冤死囹圄。卢修坐享兵部尚书一职,温谦墨的官阶同时也晋升叁品。 后来岑羽平定西北祸乱消息传来,战功显赫,朝中自然有人眼红。于是卢修与温谦墨一同向皇上举荐赵荣任为监军,用心不纯。 “...岑羽会被害死的!”我哭喊道。 “哼,疯言疯语。大冷天的,我还需给父亲送件衣服让他御寒,竟在此处浪费时间。” 卢若雨向宫门走去。 “我让岑羽娶你为妻!” 寒风夹杂着雪,心如被寒风刮着一般疼,就连小腹亦有强烈的下坠痛感。 卢若雨身形停顿,慢慢转过身。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抬起手,示意那枚戒指。 “这枚戒指是岑大人临终前给我的,只传给岑家儿媳,我现在给你,也让岑羽娶你过门。你知道的,岑羽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冻得牙齿直打颤,颤抖地把戒指掰下。 “好啊。不过我要你当着岑羽的面把戒指给我,谁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诬陷是我抢的。”卢若雨 说完,走进那扇我永远无法进入的宫门。 “烟时…” 我听见迎香的呼唤。 她急急忙忙地跑到我身边,抱住摔在雪地里的我,“你怎么跑到这来了?我四处找你都找不到。走回家。” 我的肚子越发地疼痛,大口大口地呼吸,“孩子…我的孩子…” “孩子?啊!烟时…” 好像有股东西从我的体内流出,小腹疼痛难忍。我看着我两腿之间的雪被血水染成红色。 3.17粗暴 景圣八年叁月,西北的叛乱平定。 景圣八年四月,岑羽凯旋,城门大开,百姓箪食壶浆,欢呼迎接。街上人声鼎沸,即使我半躺在床上歇息也能听见屋外街上热闹的声音。 迎香不许我开窗,她说我小产后身体虚不能吹风。在我的央求下,迎香还是为我开了一小缝隙。 阳光透过那一小缝隙洒下一束光,还能看见灰尘轻微飘动。我伸手去抓,什么也没碰到。 “吱呀”一声,门开了。 属于我的阳光回到我的身边。这一次,我一伸手就碰到了。 岑羽穿着还未来褪去厚重的铠甲,在我床边坐下。他的发髻梳得有些乱,一缕黑发从鬓边垂落。 “对不起…”孩子没了… 千言万语我只说出一句道歉。 他笑得无奈,“你根本无需道歉,你还在就好。” 你还在就好… 如果你一直都在就好了。 我向他张开双手,“你为何不主动抱我?”我每日每夜都在想念你的怀抱。 “铠甲坚硬,我怕硌到你。”他一边说一边起身准备将铠甲褪去。 “我不在意。”我把他拉回床边,主动抱住他。 粗壮的手臂拥在我后背,满满的安全感。这是原本只属于我的怀抱,可是之后我就要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下定了决心就不许再反悔了,这或许是改变岑羽结局的最后一个办法了。 我微微挣扎着,迫使他松手,故作没事般道:“我饿了。” “好。我吩咐他们准备开饭。” 岑羽去换衣服时,我偷叫一个小厮到卢府给卢若雨递消息。 一顿饭下来,我表现得并无异常。 饭后,因为我身体虚弱,岑羽准备跟我回房小憩。 我偷偷看他好几次,不知该如何与他开口说这事。 “烟儿,你有何事就说吧。不必如此犹豫,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岑羽嘴角噙笑道。 我深吸一口气,“岑羽,你娶了卢若雨吧。” 他想不到我会让他娶别的女子,脸上浮现一瞬间的错愣,又变为了然,“烟儿是在怪我始终没有正式迎娶你过门吗?对不起,这是我的疏忽,我…” 他眼里藏着对我的愧疚。 我连忙摇头。 “不是的。我让你娶她,你娶卢若雨为妻吧。” 他蹙着眉,十分不解,“你为何要这样?岑家祖传的戒指已戴在你手上,我怎可能去娶别的女子?” “...我可以把戒指给她。” “你怎敢!”岑羽一瞬间抓紧我戴有戒指的那只手,语气里有一丝恼火。 我的手被他握得生疼。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对我有怒意。 “你也知道卢若雨对你有意,她一定能比我更好地对你…” “够了!” 他第一次对我呵斥,对我提出的这个话题恼羞成怒。 “你今日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过。”说完,他甩门而出。 我跌坐在地上。 难道我愿意把你让给别的女人吗? 只不过在关乎你生死面前,我可以妥协一切。 天还未暗,岑羽回来了。 我没有问他去哪了,只是说了一句,“今晚卢若雨将会来岑府。” “你…” 现在我一在他面前提起“卢若雨”,岑羽就变得气急败坏。 我连忙继续说道:“我既然邀请了她,也不好将她拦在门外。你若真的不愿意娶她,你今晚就自己好好跟她说说吧。” 听我说完,岑羽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眉头依旧紧锁。 卢若雨登进岑府时,我走回房。 我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提议与岑羽饮酒,表明就此后不再牵连,然后趁机在酒里下迷药。事后卢若雨以清白要挟岑羽。 这个计划倒真是巧妙。 这一夜,我无眠。 我背着迎香把窗打开,坐在窗边看着月亮缓缓移动。 晚风微凉,寒意从脚底只窜头顶。我坐在椅上呆呆地望向窗外。 忽然,我听见碗摔在地上的脆响,紧接着是卢若雨的尖叫。 我慌忙站起来,然而膝关节早在那日雪地里受了寒,站都站不稳,连忙扶住桌边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一步一步挪到门边,想推开门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想想又作罢。也许是卢若雨的计划成功了。 还未走回到床边,一阵脚步声离我的房间越来越近。 “砰!” 门被粗鲁的推开。 “秦烟时!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岑羽对我愤怒地喊着。他一步步朝我逼近,把我推倒在床上,将我桎梏在他身下。 他力气很大,胳膊被他抓得发疼。 “岑羽…” “你以为在酒里下迷药我就不知道?我做了什么竟让你把我推给别人?哈?你说啊!” 他额头上的青筋时隐时现,眼底发红,气愤不已。 “我…”我哽咽地说不出一句话。 他低头狠狠地咬我的唇,一股腥味开始在嘴里漫延。他依旧不解气,粗鲁地撕开我的衣裳,在我身上四处啃咬,就连乳尖他也用食指和拇指用力揉捏,往日的温柔荡然无存。 “啊!”我痛得想反抗,双手依然被他限制着,怎么也挣脱不开。 没有任何前戏,没有温柔的抚慰,傲然挺立的事物对准私处就粗鲁地直接挺入。没有润滑的液体,岑羽硬是直挺入最深处,干巴巴地摩擦着。 自小产后至今,我还未出月,大夫特意嘱托不可进行房事 我痛苦不堪,心里的委屈不停地在叫嚣,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 “岑羽…痛…” 他见我皱眉,自嘲道:“痛?那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说着又是毫不留情地撞击。 原来床事可以使人愉悦至极,也可以让人痛苦难耐。 后半夜终于停歇,他紧搂着我睡着了。 而我的小腹还一抽一抽的疼,抽痛得我睡不着,捂着小腹,艰难地转个身面对他。 他好像梦见了什么,岑羽的睫毛轻颤,嘴巴微微张开。 他呓语,“烟儿,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为何不要我了?烟儿…我定改…你不可将我遗弃…不可…” 我又泪目,轻轻覆上的眼皮,“你没有做错。” 错的只是这个时代。 3.18诉说 小腹疼得让我睡不安稳。半睡半醒间模糊感觉到岑羽在叫我,随即身子一凉,他掀开被子后惊慌喊道:“迎香!迎香快去请大夫!烟儿…你醒醒…别吓我…昨晚是我做错了…” 迷糊之中,他帮我擦拭干净身体,穿好衣服,隔着床帘让大夫给我把脉。然后大夫又和岑羽低声絮絮说了些,我听不真切,又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岑羽就坐在我的床边,“烟儿,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我点点头。他走到桌旁倒了杯水,又走回床边喂我。 “...还疼吗?”他关切道。 “好多了。” 他手拂过我耳边的碎发,轻声道:“你昏睡了将近一日都未进食,大夫说你大约黄昏之时将醒。迎香早已在厨房备好清粥小菜,我这就去拿来。”语毕,岑羽起身走去后厨。 片刻后,岑羽端着食盘进屋。我已下床坐在桌旁等他。 他把碗筷摆好后,我伸手拿起筷子,却被他夺回去。 “我来。”岑羽拿起勺子舀一勺粥,再用筷子夹菜放在那勺粥里,递到我嘴边。 我酸涩地张开嘴。 他道:“以后我天天这样喂你可好?” 我笑了笑,“会惹人笑话的。” “夫妻之间乐趣他人有什么资格笑话。” 一口粥吃进嘴里,艰难地吞咽下去。 “...卢若雨呢?” 他的神色瞬间变冷,自顾自地舀粥夹菜,半响才开口道:“她不会再来岑府了。” 我急了,偏头拒绝他伸过来的粥,“你跟她说了什么?你不可以这样做!” 他重重地放下碗,深深呼出一口气,“烟儿,你到底为何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其他男子娶个妾,做妻子的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而你却主动要求我去娶卢若雨,甚至是娶她作为妻子……” 他抓住我的手,紧张道:“...你是不是…厌倦了我?” “不是的…” 岑羽一把把我抱住,“那你就不要再提这事。我是不会娶了别人,我这一生只认定你,你休想把我推给其他人!” 我急得直捶他胸膛,哭道:“你若不娶她…你…你…你会死的…” “我不怕死,我只怕你不要我。” 我哭喊道:“你这个呆子!呆子!” “呆子的心里只有你,烟儿。” 我泣不成声。 “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他喃喃呐呐道:“即使死我也不会娶了卢若雨。” 窗外的光线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又有一日即将过去。太阳东升西落,昼夜交替,日复一日,无人能改变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的轨迹。 我和他躺在床上,岑羽只是抱着我,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举。昨日之事让他气愤不已,对我用强,结果我身下出血,让岑羽心里万分愧疚。 他不断为对我用强这事道歉,我说:“没关系,我已经不疼了。” “可是你做的这件事,真的让我觉得气愤…烟儿,不要把我推给任何人…” 我枕在他的臂弯,道:“如果你不曾遇见我,你是否会心悦于卢若雨?” “不会…纵使我未曾遇见你,我也无意与她。” “你为何这么肯定?” 他把我搂得很紧,道:“心悦于一人的感觉就如人饮水,什么滋味心中自然有分晓,无需其他假设。” 我微仰起头,模糊地看着他,“我可曾对你说过我爱你?” 他轻笑了一下,“烟儿不必说,我亦能知晓。” 我把脸埋在他胸膛前,让他的衣服吸走我的泪水。 如果你没遇见我,即使你不喜欢卢若雨,你也许还会顺从岑大人原意娶了她为妻。如果你娶了她为妻,就不会得罪了卢修。如果你没有得罪卢修,卢修就不会与温谦墨、赵荣结成帮派成为一群蝇营狗苟之徒,那么赵荣也许就不会当成监军,你的结局也许就能改变……. 我的泪水在岑羽胸前晕染一大片,他略微感到湿意,捧起我的脸,诧异道:“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又疼了?”岑羽伸手放在我小腹上准备帮我揉揉。 “如果你发现其实是我害死你的,你会不会恨我?” 他的样子像是哭笑不得,“烟儿说什么傻话?适才还在说爱我,怎么这会就说会害死我?烟儿这么爱我怎么可能会害死我?” 我不依不饶,“你会不会恨我?会不会?” 他低头亲了我一下,“哪怕有一天你亲手取我性命,我也觉得死得其所。” 我看着他,泪水簌簌而落。 我总想着为你改变历史,扭转结局,可是到头来却发现造成这一切的人是我。 原来我才是害死你的罪魁祸首。 岑羽的一生,未有妻妾,也无儿女,最终战死。 历史的车轮顺着轨迹滚滚而前,我始终想办法如何才能让它停下,直到最后无能为力之时我才突然明白,是我亲手将这车轮推动。 “岑羽,我们逃走吧,好吗?不要去当统帅了,不要去杀敌了,庆朝要灭亡就灭亡吧。我们找个偏僻的地方过我们的日子好不好?我不怕苦,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他抱着我久久没有出声,最后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临阵脱逃。” 我大声哭出来。 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轻轻拍打我的背,“烟儿,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想给你一个名分,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可是…你也明白我心里一直有效忠国家的抱负。我总是想等到盛世太平那一日,以世间良辰美景作为聘礼,迎你做我的新娘…” “却没想到,即使我拼尽全力杀敌,多年征战厮杀还是等不到太平盛世这一日,一直让你这么没名没分地跟着我,受委屈……烟儿,即使没有叁媒六聘,即使没有这枚戒指,我也早已把你当做是我的妻子。” 岑羽抬手帮我拭泪,轻笑道:“好了,别哭了,双眼都肿成核桃一样了。你就不怕迎香笑话你?” 我的眼睛已经哭疼得流不出泪,心里的难过又有谁能体会。 “若是没有战争该有多好。” 他道:“是啊。没有战争我就不用忍受与你离别之苦。” “...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在我生活的那个国家没有战争,人人生活幸福……可是在那没有你…” 岑羽对我说的话没有表示一丝怪异,只是说,“那我就过去找你。” 我闭上眼,身体乏累至极。 “那我等你。” 作者:当岑羽爱上烟时那一刻起,就注定他的命运会顺着历史的轨迹走下去。历史就是历史,冥 冥之中自有安排。 3.19亏欠 朝廷决意与拓木人开战,从各地调集兵马以待开战。还未出征前,岑羽需得时常去校场对士兵进行操习演练。 岑羽偶尔忙起来连水都顾不得喝上,等到回府,站在我面前拿起茶壶一股子猛灌。 于是我在后厨炖了一盅冰糖雪梨汁准备送去校场给他。 临出府前,我找到迎香,“迎香,我打算去校场给岑羽送水。你要不要与我一起?” “要的要的!”迎香连忙答应。 我笑而不语。 载着我和迎香的马车还未靠近校场的大门就停下,我和迎香只得下车继续往前走。 还未靠近门口就被士兵拦截,“你们是什么人?此处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入,快快离去。” 我提着挎篮上前一步,“麻烦通融一下,我只是想把东西交给岑…岑将军,送完东西我就走。” 那两个士兵显然是不信我说的话,“送东西给岑将军?岑大将军英姿飒爽我们自然知晓,像你们这样打着送东西的幌子实则是为了亲眼看看岑将军的姑娘我们看多了。” 我道:“我真的只是来给岑将军送样东西。” “来到这里的姑娘都这样说,被我们识破后赶都赶不走,一哭二闹叁上吊的实在叫人麻烦。” 他们似乎曾为解决这个问题深受其苦,好心对我说,“是啊,姑娘听我们一句劝,不要再在岑大将军身上白费心思了。听闻岑大将军心里早已有了意中人,西北刚平定祸乱那会儿,上头几个参将约去青楼找几个小妞爽爽,只有岑将军坚决推辞,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能为自己心上人守身如玉到此地步,姑娘你自己想想也知道没什么机会了,回去吧…” 我一面觉得好笑,又一面觉得甚是甜蜜。 迎香竟比我性急,拉着我道:“我们烟时就是岑将军的心上人啊!快放我们进去,把我们拦在外面这么久让岑公子知道了定要你们好看!” 那两个士兵反而笑了起来,“哈哈,自称是岑将军未过门的妻子我们都见过,哪是你们说一句是‘岑将军的心上人’就放你们进去?姑娘,我看你面容姣好,实在没必要在我们岑大将军身上吊死,不要再为难我们了…快走吧!” 他们说着开始不耐烦地拿起长枪逼我往后退,我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幸好被迎香扶住。 “住手!” 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心头微微一动。 那两个士兵回头看清来人,收起长枪,恭敬地行礼,“岑将军!” 岑羽朝我走过来,风扬起他身后的披风,挺拔身姿傲然于世,天上的神仙将领也要逊色与他。 我微笑地望着他,等他向我靠近。 两个士兵依然还分不清状况,道:“岑将军,这两人非说要递东西给了你后才走,怎么赶都赶不动。” 他终于走到我的身边,自然地拉起我的手,接过我另一只手挎的篮子。 “我的夫人来见我,为何要赶走?” 语气微微怒火。 两个士兵终于知道闯祸了,慌忙跪下,“大家伙都说岑大将军从未成过亲,小的真不知道原来岑将军已有夫人!是小的眼拙,请将军赎罪!” “算了,也不怪他们,我们的关系确实……很少人知道。”我晃了晃他的手。 岑羽看向我,眼里满满的亏欠,随后转头对门口所有士兵大声说,“这是我的夫人,好好瞧仔细了,谁要是再敢把她拦在门外,我定军法处置!” “是!” 他拉我走进校场,迎香紧随我身后。 进入校场,偌大的空地里有成千上万的士兵排成队列操习,队列旁几个将领来回巡视。他们看见岑羽牵着我,手里还帮我提着个篮子,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几个将领走上前来,抱拳行个礼,“岑将军!” 岑羽微微颔首。 “这位…” 岑羽毫不犹豫道:“我夫人。我唯一的妻子。” 那几个将领连忙对我抱拳,“岑夫人,在下眼拙,有失远迎!” 这些身材魁梧的将领对我如此恭敬,让我一时不知所措,讪讪地笑着,“无妨无妨。” 我转过头看迎香,她正四处张望寻找着什么。 我问岑羽,“怎不见你的亲兵吴川?” 他竟有一丝醋意,“你来此难道只是为了见吴川?” 我无奈地看着他。 岑羽自知没趣,点了一名将领让他带着迎香去见吴川,然后拉我至一阴凉处坐着。 我从他手里接过篮子放在桌上打开,把那盅冰糖雪梨汁递到他面前。 “我来此处只是为给你送吃的。” 他笑道:“那我倒要好好尝尝。” 岑羽拿起盅就喝,喉结来回上下滚动,一口气全喝光。 我用手帮他擦擦嘴角,“从早晨出门至现在,一口水都未喝过吗?” “是烟儿做的东西香甜可口,忍不住一饮而尽。” “那我之后日日都给你送来。” “烟儿…”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黯然,我心里一怔,好像知道了他要说什么,不过又是即将离别的消息罢了。 忽然岑羽转而微微一笑,“烟儿,我带你去纵马吧。” “你不是还得有事要忙?难道可随意离去?” 他拉我往外走,“若他们事事都需要我操心,上了战场他们就一个个都活不了。你不用担心。” 一个侍从把马牵到我们面前。岑羽把我抱上马背,再自己一个跃身跨过马背紧贴在我身后,他双手握着缰绳,把我圈在他的怀里。 岑羽双腿一夹马肚,马就开始往前小跑。我好像穿梭在风中,任由发丝飘乱,安心随他带我去往任何地方。 他骑马带我去到城外的一片草原,芳草碧绿,晴天蔚蓝。岑羽放慢了速度,让马缓缓前行,我靠在岑羽的怀里,感受他胸膛前的温暖。 眼前美好的景象是真实的,可是再美好的东西也不可能一直存在。 我看着前方两只蝴蝶相互追逐,“你是不是又该启程了?” “…是。” 我身后的胸膛微微震动。 “什么时候出发?” “最后一批五万军马还有二十日就会到达京城……再过一个月左右就该走了。” “…那我就再给你送一个月的雪梨汁。” “烟儿…”他把我紧紧抱住,“对不起,我这一生最亏欠的人除了父亲,就是你。” 一滴温热流在了我的后颈。 我微微转过身,岑羽红着眼看我,我对着他的唇吻上去。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伸舌进入他口腔里乱闯乱撞,用力地吸吮,全然不顾嘴角流下的津液。 其实,这一世能与你相恋,我觉得我好幸运。 3.20罢了 景圣八年七月初,各地兵马已达京城集结完毕,岑羽该率领人马北上进攻了。 这是他最后一次出征…… “岑羽,你再唤我一次好吗?” 此次一别,就再也无法听你亲口叫我“烟儿”,再也无法被你抱在怀里,再也无法感受到你温暖的体温… 他抬手拭去我脸上的湿润,“烟儿,我的烟儿…” 我终于崩溃,“你不要去了,我们逃走吧,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始终陪在我身边…” 他抱住我,一言不发。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烟儿…” 我知道的,他不会临阵脱逃。 我紧抓着他的手,“你一定要小心赵荣,切记不可轻信于他!”我拼命摇头,泪水簌簌而落,“真的不可轻信于他,岑羽,你一定要记得!” “烟儿,我心中有数。” 他俯下身,贴在我耳畔,最后喃喃了一句,便决绝地转身离开我,跨上马率领军队浩浩荡荡地前行。 我愣在原地,泪眼模糊。 恍然回神,连忙跑出,对着那几十万的行军大喊,“岑羽!岑羽…” 再也没有人回应。 他走了。 我的魂魄也跟着他一起走了。 没了魂魄的我,仿佛穿梭在时空的隧道里,我忘了世间,世间似乎也把我遗弃。 我好像记得京城又下了几场雪,几场春雨。四季轮回几次我已经记不清了。 抬头看看京城的天空,一如既往的蔚蓝,一如既往的云卷云舒。 “迎香,岑羽再过几日是不是该参加科考了?” 迎香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我,“烟时,现下已是景圣十年五月,岑公子早已参加完科考,如今正在关边与拓木人打战。” “哦,原来已经到了景圣十年叁月了。” 我失落地回过神,脚边的一盆春娟花飘落下一片花瓣,最终融于尘土。 迎香走到我面前,紧张道:“烟时,你没事吧?别吓我!”她故作镇定地安慰我道:“前些日子不是还传来消息说,岑公子率领人马收复了云州。岑公子还给你写信来了,你不记得了?烟时,你别担心,岑公子定能平平安安的。” 我强撑着笑了笑,“嗯。我有些累,先回房了。” “我陪你。” 我连忙摇头,“不用了。” 在迎香担忧的神情下,我一个人走回房。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开始崩溃大哭。 历史记载,岑羽曾多次下令赵荣所属军力向他靠拢,合力击杀拓木人,然而赵荣从未理会。 战场上,赵荣从中作梗,岑羽得不到任何兵力支援;朝廷中,卢修与温谦墨同流合污,私扣粮草,岑羽的粮草供应不上,身处绝境。 最后他召集只有七千的兵力,出战拓木人。 我不敢想象那该是怎样惨烈的局面,四万拓木人主力部队围攻仅有七千人的部队。 我知道岑羽是不会退怯的,还有那誓死效忠于他的七千部下。面对强敌,他们无所畏惧,奋力厮杀。 整整一天一夜,岑羽用尽了火炮,箭矢,依然挥舞刀马,与拓木人作战。 七千人马对敌四万人马,根本就毫无胜算可言,更不必说这四万人马还是敌方的主力。 最终,岑羽负伤力竭而死,为了他心中庆朝盛世而死。 却把我丢下了… 云聚云散,花开花落,我毫不客气地将自己与外面真正的世界隔离,幻想着他还始终未出关作战。 有时,我会叫迎香去厨房煮好茶水。 迎香点点头就去。 我又喃喃道:“这会把茶煮好,等岑羽下朝回府,茶水就不凉不热,刚刚好适饮。” 迎香立马驻足,转过头悲怜地看我,“烟时…” “怎了?” “岑公子正在边关作战。”迎香怯怯道。 我又被拉回现实,我不愿接受的残忍的历史结局一点一点地接近,又是一场大哭。 慢慢的迎香不再主动告诉我事实,顺着我的话而接。然而她不知,每当午夜,我总能清醒地想起一切,没有她的提醒我自己也能想起,蜷缩在被窝里,痛得撕心裂肺。 除了岑府,我没任何地方可去。 这一日,我失神地走到书房。岑大人去世了,岑羽在外作战,这间书房已没有人用,渐渐地被蒙上尘埃。 我推开门,走进去。 书房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还有卷起来的字画。有很多书籍与字画是当初岑羽进京参加科考,从江东带过来的。 我鬼使神差地拿起放在书架右上边卷起来的画。 画卷慢慢地展开,画中的内容一点一点地映入我眼帘。 “啪嗒”一声,泪水滴在了画面上。 这是一幅丹青。 一幅我的模样的丹青。 一幅岑羽亲自画我的模样的丹青。 画中的我托着腮帮打瞌睡,几滴淡墨点在我嘴角,当做是我流下的口水。 我笑了一声,又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哭起来。 当时画里的我还未与岑羽相互确认关系,我单纯只是他的婢女。那时,岑羽在为科考深夜苦读,我就帮他研磨,墨磨着磨着我开始忍不住打瞌睡。 想不到岑羽却背着,私下把我打瞌睡的模样画了下来。他的深夜苦读,不过就是在为我描绘一幅幅丹青。 我又打开几幅画卷,全都是我的肖像,有双手托腮的,有趴在桌上的…什么窘迫的样子他都画了下来。 最后的一幅画打开,我更是难受不已。 这是他亲手为我描绘的绣花鞋。花式与我脚上穿的一模一样。 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画卷上,开始晕染了墨线。 忽然,我的心头狠狠一痛,手上的画卷拿不住,掉落在地。 永远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的感觉久久荡然在我心里…… 我无力地跌落在地,看着这些画哭到不能自已。 突然一日,迎香匆匆地跑到我面前。 她面色惊慌迫切,看着我却是犹犹豫豫地说不出一句话。 看她的样子,我明白已经发生。 “…岑公子死了…”迎香哽咽道,“边关再也守不住了,大家都在收拾东西逃离京城,烟时,我们怎么办?” 终究还是来了… 怎么办? 那日,岑羽出征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去江东,好好地过完自己的一生。” 我看向迎香,“我不走,我就在这。” 迎香低头思索一会,“我也不走。” 我知道,她在等吴川。 吴川是岑羽的亲兵,岑羽死了,那他… 岑府的下人逃了一半。 我不走,迎香也跟着不走。 我日日待在府里等着,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但我觉得就该在这府里等下去。 终于,在人们开始逃亡的第叁天,我见到了岑羽。 只是现在在我面前的他已经没有了体温,冰冷冷的,不再睁眼看看我。 在那场战役里,七千人只活下两人,拼着最后一口气,冒着危险,将岑羽的尸体从战场上带回。 岑羽在战场上倒下去之后,吴川为了保全岑大将军的尸首,伏在岑羽的尸体上,身中数箭而亡。 “还好,我没有逃走,如果我跟着逃走,就见不到你了。” 他闭着眼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惨白的脸上布满了血迹。我伸手轻轻地帮他擦拭,怕太用力弄疼了他。 他的脖子还戴着我为他从庙里从来羊脂白平安玉。我向佛虔诚地祈求,却求不来他的平安。 “你看你脏的,等等,我去打盆水来帮你擦擦。你等等我,我打完水马上回来。” 我到院子的井里打了一盆水,怕岑羽等急了,急忙走回去,一路荡出不少水。 我拿出一条手帕放进水盆里浸湿,拧干,将他的脸,脖子,手擦拭干净,一丝缝隙都不放过。原本盆里的清水变成了血水。 “每次你打完战回来,都会抱抱我。没关系,这次我主动抱你。” 我俯下身,贴在他的身上,将他的手臂环在我的腰,然而那双手依然无力地垂下。 我对着他发紫的唇亲下去。 “你说过,哪怕是我亲手去了你的性命,你也觉得死得其所。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也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我自顾自地笑起来,“你应该知道的。我从未对你说过我爱你,你依然知晓我对你的心意,你什么都知道的。” 我伏在他身上,脸贴着他冰冷的铠甲,耳朵里听不见他的心跳声。 “...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去江东?你知道的,我只要你。我不去,我要陪着你…” 迎香回来时,满脸惊慌。 “烟时!烟时!” 我抱着岑羽恍若未闻。 “烟时!边关彻底沦陷,怎么办?”迎香半跪在我身旁,声音哽咽。 我放下岑羽,看向她,“迎香,你将我和岑羽合葬后,回到江东,好好活着。岑羽告诉过我,江东岑府上院子里的那棵梨花树下藏有金条和银票。目前局势来看,江东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你拿着那些钱好好活下去。” 我不忍告诉她吴川为了保全岑羽尸首身中数箭而亡。可是,即使我不说,她自己也能猜到几分。 “烟时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合葬?我听不懂!走!我们一起去江东,一起活下去!”迎香哭着要拉我起来。 “我已经服毒了。” “…烟时你…你怎么这么傻!那些钱是岑公子告诉你的,目的就是要你活着,我要有什么用!烟时你怎么这么傻啊!”迎香跌坐在地,哭喊道。 “没有他,我在这个时代没什么可留恋的。”我感觉到五脏六腑像在烈火里灼烧,一口血忍不住吐出来,“迎香…活…” 我曾求佛,扭转历史,改变你的结局。佛拒绝了。 我又求佛,若世间真有来世,就让我们再结一段尘缘,相恋相伴一生。我不知道佛会不会又拒绝。 你说,你要到来我的时代找我。 可是我怕。 我怕再次相遇,你不会再爱我,不再记得我,我们只是擦肩而过。 若真是如此… 罢了。 当我痴人说梦,当你随口一说。 作者:问:烟时的毒药哪里来的? 答:第3.16章提到迎香去买耗子药。没有什么阴谋论,迎香只是单纯地去买耗子药。顺便埋下伏笔,并与第3.8章里提到,后来考古家考古岑将军坟墓发现从未有妻妾的岑将军与一个女人合葬相呼应。 我觉得写这个故事的缺憾之一就是没把时间线掌控好,你们就不要太在意了这个时间线了。 我还觉得这个故事能写的东西很多,适合写成长篇。 这个故事却是很虐,我承认。(我很想在这里用那个捂脸笑哭的表情。很多时候回复n和liliya的评论我都想用这个。) 我尽力现代甜。 3.21相遇 我再次睁眼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枕边一滩泪迹,恍如隔世。 我确实喝了毒药毒发身亡,与岑羽合葬在一起的的确是我。可是现在我的身体还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就好像时空隧道将我分裂成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身体,如同细胞分裂,而我的意识只有一个,随着另一具身体穿越至庆朝,再重回现代这个身体。 手机里设定的闹钟响个不停。我拿过手机,看清上面的时间。 星期一,早上七点。 原来才一个晚上的时间,我到庆朝经历那么多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 我与岑羽相恋相爱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记得他对我的温柔,记得他爱怜地叫我“烟儿”,记得他抱着我翻云覆雨时的告白。 而我穿越到庆朝不过是推动历史的车轮,按照上天安排好的轨迹继续往前滚,将一个最爱我的枕边人推向了惨死的结局。 被上天命运愚弄,我觉得自己是十分的可笑。 手机铃声又响起。 “喂?” “烟时啊,你怎么听起来像哭了一样?” “妈,我没事。” “哦,对了,还记得你答应了妈同意去相亲的,明天别忘了。” 我蜷缩在被里,“我不去了。” “你怎能说不去就不去!都跟人家说好了,你说不去不是让人家难堪吗?明天,你必须得来!” “我不去!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结婚!”我对着电话喊道。 “你…”电话被我挂断。 丢失了最珍贵的感觉就像是始终有根针扎在心脏上,揪心的疼,无药可解,只能一直承受。 我跟公司请了假,缩在家里哭得昏天暗地。累了就睡过去,醒来已是黄昏。一整日都没进食,肚子饿得发疼。 我随便套了一件外套,走去楼下对街的便利店。 从便利店的冰柜里随便拿一包速食水饺就去结账,门口又走进来一人,站在我身旁从收银柜边拿了一盒薄荷糖。 “多少钱?” 声音低沉磁性,曾多少次我听见这个声音对我说“烟儿,有你是我叁生有幸。” 我猛然抬起头。 “岑羽!” 他转过头来。 真的是他!他现在剃了成一个寸头,眉目英气,流畅的下颌线,丰神俊朗。 我喜极而泣。我以为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你。你亲口对我承诺要来我的时代找我,可是世界这么大,我们又该等到何时才能相遇。 幸好,世界也可以很小,小到让我们在这间小小的便利店里相遇。 “岑羽…是我…” 心中的欢悦顿时空了一大半,我看不到他眼里重逢的欣喜。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忘了我。 我低下头,讪讪地放开抓住他胳膊的手,眼睛一眨流出泪。 “对不起,认错人。” 拿起东西,我立马走出去,看着街上车水马龙,一片模糊的景象,脸上的泪擦干又立马湿润,再擦干又再次变湿… 身后突然一阵急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被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烟儿,我的烟儿,我不可能把你忘了。” 他把头埋在我脖颈出,吻了又吻,渐渐移至耳垂,呼出温暖的气息,脖子处滴到一温热的泪。 我转过身,搂着他的脖子与他相拥而吻。 岑羽紧紧抱着,越发把我往他身上紧贴。 他还是那么的狂烈,我的舌尖被他吸得发麻,下巴流满唾液。 我们不顾行人的目光,相拥吻了好久好久。 快要断气时,岑羽才放开了我,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上一辆越野车的副驾驶座位,他帮我系好安全带后走去驾驶位。 油门一踩,车子立马往前冲,岑羽紧抿着唇目视前方,迫不及待的样子。 “我们去哪?” 他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抓住我的手放在嘴边咬了一下,目不斜视,道:“…去酒店,我要和你做。” 岑羽在一家酒店前停了车,钥匙交给服务员,牵着我直接走进电梯,到顶层的豪华套房。 我们从门口拥吻至床上,衣服一件件脱下,两人坦诚相待。 赤裸的身体紧贴,他胸前有一硬东西硌到了我。我推着他的胸膛,微微分开一段距离。 他的脖子上戴着一枚羊脂白平安玉,我越看越是觉得熟悉。 “这…” “你送我的,我一直戴着。” 我躺在床上,被岑羽禁锢在身下,他着湿润一点点地挺入。 “啊!你慢点。” 突如其来的痛感迫使我叫出声。我忘了,我这具身体还是个处女。 岑羽放慢了速度,低头吻我抚慰,待我适应又直起身开始抽插。他不断地倒吸气,发出舒服的喟叹,忍不住拍我几下屁股。 “嘶~哈…嘶…” 我很少见到他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他的这个样子很像在庆朝时我和他的初夜。 他身下的睾丸不停地拍打在我的臀部,发出“啪啪啪”声,夹杂着我和他愉悦的呻吟。 突然一股热流冲进我的体内,岑羽仰着头舒爽得闭起眼。 我有点傻了,还不到5分钟他就射了?! 在庆朝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之前都是我求着他快点射出来,结果这一次我还没高潮,他…就结束了? “你…” 对上我质疑的眼神,岑羽眼里流露出十分的挫败与难堪,他离开我的体内,低头抽几张纸巾帮我擦掉小穴里流出的白浊精液。 他声如蚊呐,“…这身体…也是第一次。” “哈哈哈…” 看他这副受了委屈又十分乖顺的样子,与历史上塑造的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产生强烈的反差,实在让我觉得好笑。 他终于敢抬头看我,我的笑刺激到他男人的自尊心,眼底微微的恼火,又非常不甘心,手底下不断地撸动阴茎。 “…等下我一定肏哭你。” 我以为他不过放放狠话,结果下一秒立马硬起来的阴茎一入到底。 “啊…” 架在他肩上的两条腿不断被他往我身上压,这一次比刚刚更是凶猛,我忍不住曲起脚趾。 我真的不该得意忘形,他的体力与耐力我是深深领教过的,即使是重生,他还是那个岑羽… 那一次早泄似乎真的让他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这一次我哭都没用。 “岑羽,我错了…你还是最厉害的…”我带着哭腔。 “嗯?可是我觉得烟儿始终记不住教训。”他紧绷着脸,不断挺腰抽插。 “…我错了…” 他对我的求饶无动于衷。 “岑羽…我好饿,我一天都没吃饭,嗯…现在你还不放过我…” 他脸色渐变柔和,低头吻了一下,“乖,烟儿,马上就好。” 在我即将饿昏过去前,岑羽终于射进我体内。 看着我身下流出他的东西,岑羽的眼里隐隐有几分期待,不舍得擦干净,只是拿几张纸垫在我的内裤,帮我穿好衣服后,他自己潦草地在身上穿件浴袍了事,然后拨通酒店内线点餐。 我心里不平衡,“为什么你就可以穿浴袍,我还得把衣服穿回去?” 他无奈地看我一眼,“待会儿会有人直接把餐送进房间。” 我走到他身边,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忍不住发笑。他自然地伸手环住我的腰。 岑羽有一丝气急败坏,对早泄事耿耿于怀,“你还笑。” 我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因为我高兴啊。” 高兴我还能遇见你,高兴你还记得我,高兴你依然爱我… 作者:明天两章合并,最后一更。 3.22如愿 用完餐,我和岑羽躺在酒店的床上,他抱着我,那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庆朝我与他缠绵的日子。 他这一世的名字依然叫做“岑羽”,现在是一名军官。岑羽的父亲是某厅级干部。 “那你母亲…”我犹豫地问出口。 “她还在世,帮我父亲打理家业。” “家业?” 前世岑羽的祖上是个大地主,富得流油。难不成这一世他的祖上依然是个地主? 岑羽轻笑了一声,“这酒店就是我们岑家名下的。” 我恍然大悟,难怪不用去前台开个房卡就直接把我拉进豪华套房。 “…你为什么还能记得我?” 岑羽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羊脂白平安玉,“可能是因为这个吧。” 我接过手细细端详,玉上有浅浅的裂痕,岁月的痕迹。 “在庆朝的时候,我去打战,你为我在庙里求来一枚玉。那枚玉我始终戴着。” “嗯。你死的…”我顿了顿,“我亲眼看见你的脖子上还戴着。你是说这枚玉就是我送你的那枚? 可这枚玉理应跟着埋入了墓里,被考古学家发现收藏进博物馆里,为什么还会在你手上?” 岑羽的脸在我头发上微微蹭了一下,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我去过…出土文物的博物馆,拜访过馆长,查过资料都没提到当时考古团队有挖掘到一枚羊脂白玉。” 我不解,“那你又怎会拿到这枚玉?” “我出生一个月后,我母亲亲自去庙里为我祈求安康,烧完香准备回去之时,一个和尚拿着这玉急忙跑过来交到我母亲手里,只说了句‘物归原主’。我母亲问了和尚几句,他都是摇头不说。我母亲看这是一枚平安玉,回到家后就把这枚玉戴在我身上。” “所以,你是戴上了这枚玉才想起了我?” 岑羽微微摇头,“都是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我有时会突然想起我在战场上厮杀血腥的景象,我在朝堂上被孤立的局面…还有…我与你在床榻上做爱,你叫我‘岑羽’,只是我怎么想都记不清你的样子。直到今早醒来,我才想起了前世种种,想起了你的样子。” 今早不就是我的意识重回我现代身体的时候? 我忍不住感叹,“好像这一世你我冥冥之中就注定了还会再次相遇。” 真好! 我拿着那枚玉继续把玩,岑羽一只手撑着脑袋看我。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转头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眸暗得深沉,“干嘛这样看着我?” 横在我腰上的手紧了几分,“我打算退伍。” “啊?” 岑羽把头埋在我胸前,闷声闷气道:“我一年只有叁十天的假期,大部分时间都在部队里,能陪在你身边的时间会很少。” 岑羽的头发被剃成干净利落的寸头,我试着把手覆在他头上摸了摸,原以为会很扎手,没想到这么细软。 “你真的想清楚了?”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效忠国家始终是他心里的信仰。一个人的信仰不是说换就换的。 “...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苦苦等待。” 我久久没出声。 见我没有反应,他笑道:“怎么,怕我找不到工作养不起你?别担心,我还可以回家继承财产。” “你还是好好再想一下,也许你做这个决定只是一时冲动。” 岑羽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你什么时候见我做决定是一时冲动的?前世我选择了国家,负了你。这一世,我不想再亏欠你了。” 天花板上的灯明晃晃,我一直盯着看,最后导致眼球干涩难受,闭上眼皮,眼里瞬间潮湿。我翻一个身,窝进他怀里,听着熟悉的心跳。 “好。你不要再丢下我一人了。” “再也不会。” 早上,我起得比平时还早。因为昨天我只请了一天假,今早还得上班。一整晚都睡在酒店,去上班前还得回家换身衣服。 我从岑羽怀里挣扎着起来,他非把我拉回床睡回笼觉。昨晚我们又做了两次,做完直接睡,浑身赤条条,导致现在与他推拉的过程中还被他抹胸揩油。 “别闹了,我今早得上班。上班前还得回到公寓换衣服,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他不舍地放开手。 我下床准备穿衣服,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件穿一件,感觉身后一直有道目光盯着我看。 我回过头,岑羽姿势不变地呆坐在床上,睡眼迷离。我走到哪迷离的眼神跟到哪。 “还没退伍,你不用回部队?” “我这几天休假。” “你不开车送我?” 一语点醒梦中人,岑羽麻溜地掀开被子下床。我刷牙时,他已经穿好衣服走进浴室,站在我身边也准备刷牙。 动作真是快如闪电。 岑羽先把我送回公寓。 我换完衣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见他对这间公寓正四处转悠打量。 “你在看什么?” “你的床太小,两个人睡不舒服。”他自顾自地往床上坐,用手拍了拍,“被子也要换。你睡觉老爱抢被子,这么小的被子,你一抢我就什么都盖不到了。” “那就再买一条被子,你一条我一条,谁也不抢谁的。” “你休想。我们两个人只能盖一条被子。”他义正言辞地拒绝。 “好了,快走吧。”我一看时间来不及了,没心情再跟他争论。 岑羽把车开到公司大厦下,我道完别后开车门下车,发现车门还是锁死的。 我回过头,他脸往我这边凑近,我不禁错愣。 “亲我一下。” 我对他的唇亲了一下,伸手开车门,车门还是锁死的。 “岑羽…我要迟到了!” “你把公寓的钥匙给我。” 我把钥匙递到他手上后,终于打开了车门。 他在我身后大喊道:“烟儿,我们就只盖一条被子!” 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我真的是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下班后,岑羽按时开车来接我。 刚开车门坐进去,他就向我邀功,“烟儿,我把床换了,床单,被套之类的也买新的。我都洗好,晾干,全换上了。” 我有一种找到田螺姑娘的错觉,“想不到岑将军不但会打战,在家也能这么贤惠。那我就亲你一下作为奖励吧。” 岑羽主动把脸凑近来,我对着他的嘴大声“啵”了一下。 从公司回到公寓的路上,岑羽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消不去。 我没有对岑羽提出同居邀请,他死皮赖脸地打包好行李箱搬进来。 他不仅用他个人物品侵占我私人空间,还企图也把我的一些东西换掉。 比如现在,他在浴室里拿着我的牙杯和牙刷,“烟儿,把这牙杯牙刷扔了吧。”指着流理台上崭新的牙杯牙刷,“你看,这是我买的情侣款,你用粉色的,我用蓝色的。” “我不用。” “那你是想用蓝色的?行,粉色就给我用。” 我:…… 看着浴室里多了瓶男士洗发水,剃须刀,毛巾…我的心如同这间浴室,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晚饭我简单地炒了几个菜,煲了样汤。 吃完饭,岑羽在厨房洗碗,而我在客厅拿着手机接收我妈的指责轰炸。 “秦烟时!你还真给人放鸽子啊!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坐在那里多尴尬!” “妈!我都已经跟你说了,我不去相亲,我不去相亲,你就不要再逼我了!” “不去相亲,你还真打算一辈子不结婚啊!你真以为女孩子一个人在社会打拼很容易吗?你总得找个人相互扶持啊!” “妈,我会结婚的…咳…我已经找到男朋友了。” 岑羽洗完了碗,走到客厅,听见我说的话,挑了挑眉。 “蒙我的是吧?要不是你爸拦着,我早过去打你了…” “我没…” “喂?伯母你好,我叫岑羽,烟时的男朋友。”我一不留神,手机就被岑羽抢了去,向我妈自报家门。 “哦…哦…小岑啊,我还以为烟时这家伙骗我呢!”我妈的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伯母,我和烟时是真的…” 于是我百般无聊地坐在沙发上听着我妈和岑羽相谈甚欢,最终以我妈“咯咯咯”的笑声结束这次愉快的洽谈。 “你们聊得很来啊。” “伯母说你的户口本放在这,你放哪了?”他不接我的话。 “你要户口本干什么?” “结婚。”他弯腰把我从沙发上抱起起来。 我搂着他的脖子直笑,“你再说一遍。” “洗澡去。”他抱着我直朝浴室走去。 我蹬了蹬腿,“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你要干嘛。” 他微微低下头亲了我一下,“我要肏你。” “臭流氓。” 我的公寓是单身公寓,浴缸很小,容不下两个人。 岑羽微微蹙眉,又慢慢舒展眉头,“站着洗也可以。” 还没脱衣服,岑羽就把花洒打开,淋了我一身,白色的长裙紧贴在我皮肤上,隔着湿透的布料能清楚地看见我的内衣。 “你干什…” 最后一个字淹没在他的吻里。 浴室地板没有做防滑处理,踩在淋湿瓷砖上,岑羽在我身后一下一下地往前撞,体内的情潮渐渐高攀,顶入最深处的那一下,我脚滑了。 岑羽眼疾手快揽住我,身下的阴茎滑出我体内,紧绷粗壮的手臂把我禁锢得死死的。 “早知道把浴缸也换了。” “家里的东西都要被你换一遍了。” 他把我转了个身,面对面,然后把我抱起,“腿夹着我的腰。” 我腿环着他的腰,背贴在墙面,迎面承受他的入侵。 他沉浸与情欲的浪潮,舒爽得微微蹙眉,对上那双爱欲的眼睛,我忽然心跳漏了半拍。 “烟儿,我好爱好爱你…”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快要虚脱。 岑羽把我放在床上,轻车熟路地拉开旁边柜子的第二个抽屉,拿出电吹风。 “我不在家,你倒是把所有东西都摸得一清二楚嘛。” “可是我找不到你的户口本。” 岑羽拿着电吹风对我头发吹,柔软的指腹划过我的头皮,我忍不住闭上眼睛。电吹风在我头顶“呼呼”作响,我微微提高音量,“你都没跟我求婚。” 头上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又继续胡乱拨开我的头发。 头发吹干有些久,久到我以为他不打算接这个话题。岑羽的头发还是半湿的,我起身也想帮他吹一吹,被他一把按住坐回去。 他在我面前半跪下,拉着我双手搭在我的膝上。 “烟儿,你知道前世我们一起去庙里许愿,我许了什么吗?” 我摇头。 “我对佛说,我曾希望一生征战于沙场,用我的一生换来国泰民安。可是,后来我遇见了她,她让我动摇了坚定二十多年的信念。我开始自私地渴望抛开国家大义,只与她隐蔽山居,过两个人的柴米油盐,不问世事。然而,一旦有这样的念头,每每深夜我就会梦见那些无辜的百姓被牵扯于战乱惨死的景象。如果我这一生的使命注定投身于惨烈的疆场,我无怨言,只是亏欠她太多。乱世相守不易,只愿来世与她携手笑看世间繁华,哪怕这一生付出我的性命…” 我捶打他的肩头,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我们所求相同,都是祈求来生再次相伴。 他拉我的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 “烟儿,从前生我就想娶你,直至今生这个想法未有改变。烟儿,嫁给我吧?” 我扑上前,吻住他的唇。 岑羽带我去见过他的父母。 岑大人还是前世的模样,或许是因为有了前世的缘分,他对我很平易近人。 而当我第一次见到岑夫人时,浮现在脑海里的第一印象就是温婉大气。 饭桌上,岑夫人坐在我身边,给我夹菜加我多吃点,然后微笑地问:“你们交往多久了?” “十年。” 岑羽脱口而出。 我微微错愣,了然后不予反驳。 是啊,十年,景圣二年至景圣十二年。 “这么久?”岑夫人诧异道。岑大人也甚是惊讶。 “说久也不久,仿佛一个梦的时长。”我道。 岑夫人不赞同,“十年怎能不久?一个女孩子能有多少十年青春?婚事得快点办了,岑羽,你别耽误了人家。” “好的,妈。” 其实来见家长前,我和岑羽早已把结婚证领好。 走出民政局时,岑羽还拿着结婚证傻笑。 “你收敛一点。”我笑道。 他拉住我的手,紧紧不放。 “烟儿,前生今世你都是我的妻子,我唯一的妻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妻子,你逃不掉的。” 我笑着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天朗气清,微风撩人。 这一世我们终于得偿所愿在一起,永远相伴,不再把另一方丢下苦苦等待。 (完) 淫荡的河神 淫荡的河神 1 东河村山脚下有一条宽阔的河,霜降之时,河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冰面上有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女孩欢快地玩耍。 突然“咔擦”一声,冰面裂开,小女孩瞬间身陷冰水之中。 严寒的天气,村民大都躲在家里烧柴御寒。无人听见小女孩的呼救。 河水冰冷刺骨,那一小小的身躯渐渐冻僵,一股寒气直窜入体内,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喉咙,慢慢窒息…… “哈……哈……”云容猛然睁眼,大口喘气地从梦中醒来。 自从孩提时掉入河里的那一日起,云容时常会梦到这个场景。明明当时周围无一人可向她施以援手,她又是如何活过来的? 一老妪拄着拐杖进屋来,满脸皱纹,可眉眼间依旧透露着威严。 云容家里只有她和奶奶相依为命。 “奶奶,你真没看见是谁把我从河里救出来的吗?” 一只干枯的手轻轻擦去云容额头上的汗,“又做起那个噩梦了?” 云容脸色苍白地点头。 老妪轻微叹一口气,“我发现你时,你已经躺在河岸边。幸好当时你还有体温,否则恐怕只有神仙才能救得了你……” “.…我想报答救命之恩,却连救命恩人是谁都不知道。” 老妪不忍看云容这失落的模样,道:“阿玥正在门外等你,你再不去她就该走了。” 云容恍然回过神,匆匆跑出门外。 2 阿玥就住在云容家隔壁,年长云容叁岁。她们约好了今日一早一起来集市赶集,顺便贩卖自己做的针线活,补贴家用。 阿玥模样出挑,螓首蛾眉,未施粉黛也能让人看得出了神。从家里带来绣好的荷包、鞋底都统统卖光。 篮子里还有最后一双布鞋,一老妇人看着这针线活绣得是真真好,“姑娘,这双鞋要多少?” 阿玥连忙拿块布盖住,羞涩道:“对不住了婆婆,这双鞋我不卖。” 云容在旁边的包子铺买了个包子,边啃包子嘴角边浮现一丝了然的微笑。 阿玥有意中人,是一个住在村后头的穷秀才,名为徐卿。 从集市回来,两人赶到东河村山脚下的河岸边,阿玥对云容道:“你且先在此处等我,我去去就回。” 云容笑道:“阿玥姐,你晚些回来也无甚挂碍。” 阿玥娇嗔地看了云容一眼,提着篮子里的鞋拐了个角,消失在村后头。 河岸边有一棵参天大树,主干粗大,十来个成年男子手拉着手才能堪堪将这棵树围住,如此高大想来这棵树活着的时长比东河村的历史还要久远。 正值夏日,酷暑燥热。 云容在这棵树下乘凉等着阿玥。 “小家伙…你可知这里是我的位置?” 一声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音桑沉稳而又温润,如同这条河潺潺而流,渗入心脾。 一双黑底白靴映入云容的眼帘,那个人每走一步,身后都会留下湿润的脚印,像是刚从水里出来踩上岸的。 云容抬头,差点愣住神。细看那人容颜,眉如远山,一双桃花眼带有笑意,一身淡蓝色衣袍更是衬得此人俊雅,仿佛谪仙之人。 “我,我并不知。”云容微微慌乱,稍稍镇定后又觉得他是唬她,问:“这棵树栽种在此有些年头了,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位置?” 那男子笑了笑,“这棵树是我移栽过来的,这个位置不是我的,那你说又是谁的?” 云容甚是奇怪,这棵参天大树至少有百年根基,对面这个男子不过二十多岁模样,怎会栽种此树?怕是唬她的吧? 奇怪的地方不止这一处,云容看这男子衣着干净没有水渍,可身后怎会留下的湿润的脚印? 云容顿时警惕,“你是谁?我从未在村里见过你。” 男子负手而立,看着河面,“不过是我不想让你们看见罢了。” “.…可我现在却能看见你。”云容道。 男子转过头来,微微一笑,“我觉得我们甚是有缘…小家伙。” 小家伙?云容不服气,她已是十二岁,再过叁年就是及笄之年,可与他人做婚配,已经不小了。 “我不是小家伙!” 男子不甚在意,略有些感慨,“又是几年过去。漫漫年岁一个人终是无聊透顶。” “没有家人朋友吗?” “没有。” 看他这落寞的样子,云容动了恻隐之心,“多一个朋友或许能帮你解解闷。我叫云容,你呢?” “.…润泽。” 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是河水般淌过云容的心间。 润泽。这个名字她记下了。 “云容!” 村后头传来阿玥的呼唤。 “阿玥姐!” 云容回应着,再转头已不见润泽的身影。 “云容,在找什么呢?我们该回去了。”阿玥已经提着空篮子站在她面前。 云容四处张望,都不见周围有任何一名男子。对着阿玥的提问,云容只是微微蹙着眉摇头,随后跟阿玥回去。云容一步叁回头,依然不见任何身影。 刚刚见过情郎,阿玥甚是欢喜,没有注意到云容的异样。 3 刚靠近家门口,云容和阿玥看见一村民从云容家出来,手里拿着符纸,对云容的奶奶弯腰,恭敬地谢道:“祭司大人,真是多谢了。” 阿婆微微颔首,转头对着云容和阿玥问道:“赶个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阿玥抢先说道:“哦,集市甚是热闹,我和云容妹妹忍不住多逛了一会儿。” 只有云容知道阿玥和村后的穷秀才情意相投,热恋其中。 徐卿,阿玥的情郎,他中过一次秀才后再无功名,父母早年双亡,家里一穷二白。现下徐卿靠当私塾的先生勉强糊口。 阿玥的爹娘是不会让阿玥和那个穷秀才在一起的。他们希望阿玥能找个大户人家,而不是像徐卿这样的家里四面徒壁。 更何况阿玥长得漂亮。 在东河村有个习俗,每叁年需要在村里选一个最漂亮的女子当做圣女,祭奠给河神。 祭奠那一日,圣女穿着喜袍,四肢被绑住,和被宰杀的猪牛羊一起供奉在供台上。村里的祭司拿着摇铃,对着河面念念有词,颂词念叨完毕,圣女就被投入河里。 云容的奶奶就是村里的祭司。 不少村民以自家女儿被选做圣女为荣,认为能亲眼目睹河神的风采是无上的荣耀。 阿婆对着阿玥缓缓开口。 “阿玥,你被选为下一个圣女了。” “不!阿婆,我不当圣女!村里还有比我好看的女子,为何偏偏就选我?”阿玥猛然摇头。 阿玥不想与她的情郎分开。 凭心而论,东河村及笄的女子中没有谁能比得上阿玥的容颜。选阿玥当圣女怕是早就暗中定下的。 前些日子云容看见阿玥的娘亲赶往集市的布庄,买了段红绸。掌柜笑嘻嘻地问:“家中有小女要出嫁?” “是啊。得赶紧为她做身喜袍。”妇女的手在红绸上摩挲,眼底隐隐不舍。 “阿玥姐……” 云容轻轻拉住阿玥的衣角,想安慰掩面哭泣的阿玥。 或许全东河村只有云容能理解阿玥的痛苦。云容见过徐卿手握阿玥的纤纤玉指教她写字,见过徐卿教阿玥理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意思,见过徐卿从一开始对阿玥“男女授受不亲”到后来“相拥互诉海誓山盟”。 阿婆轻叹一口气,拄着拐杖进屋。身后留下一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且做好准备。” 阿玥挣脱开云容的手,红着眼向后村头跑去。 云容跟了几步,又堪堪停住,转身跑回屋。 “奶奶,为何我们村非得有这样的习俗?祭奠时供奉的牛羊猪肉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活生生赔上一个人的性命?!” “傍山依山,傍水吃水,这条河养育了我们东河村世世代代的村民。是河神一直庇佑着我们,每叁年的献祭根本比不上河神赐予我们的恩泽。” “那么多年献祭给河神的女子早已多如牛毛,他还不知足,怕是个贪心不足的淫贼。这样的河神又怎可能庇佑村民?” “啪!”手掌拍打在脸上的声音突兀响起。 “不可对河神大不敬!” 云容难以置信平日里慈祥的奶奶竟打了她,泪水瞬间盈满眼眶。云容夺门而出,跑到河岸边大声哭泣。 4 大概是她哭得太大声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一个人朝她走来。 “你怎么了?小家伙。” 云容把埋在膝盖上的脸抬起来,看见了润泽。 大抵是挨了打心有怒气,又或许觉得润泽是个可依赖的朋友,云容抽抽噎噎道:“你说河神怎能如此贪心?送给他那么多女子,还不知足…阿玥和徐卿相爱却要被迫分开……河神真的是…淫荡!” 润泽站在云容身边听她说河神淫荡,笑了一下,“人们也从未问一问河神要不要这些女子。” “能找到一个自己爱且爱自己的人有多不容易,却因为河神做不成一对鸳鸯。待我可婚配之时,我一定要嫁给我意中人。” “哦?”润泽颇有兴趣的样子,“那你的意中人是个怎样的人?” 沉缓的声音突然振动了云容的心弦,她偷偷地瞅了润泽一眼。 “只要是我喜欢的,不管他是个杀猪宰羊的屠夫,还是穷困潦倒的书生我都嫁。总之,我不想像阿玥姐那样嫁给一个素未谋面还淫荡的河神。” 云容说得信誓旦旦,润泽盯着她,看她脸颊上慢慢爬上两朵红晕,突然轻笑一声。 云容低下头,绞着手指,清晰可闻心跳如打鼓。 “云容快回来,奶奶煮了你最喜欢的鸡蛋面!” 老妪呼唤声在山间回荡。云容亮了亮眼眸,归心似箭。 云容把泪水擦干,“润泽,你可否要来我家坐坐?我奶奶煮的鸡蛋面可好吃了。” 润泽站在她身后,负手而立。 “你让他们两逃走吧。” 云容愣一下神,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山头那又传来一声呼唤,云容大声回应。再次回头,润泽不在了。 在她身后是几个湿润的脚印。 几天后,阿玥和徐卿私奔了。 然而逃至半山坡被人发现。 祭奠仪式匆匆提前半月。阿玥手脚被几个妇女合力捆绑住,徐卿被两个粗壮的村民桎梏着。 “阿玥!阿玥!”徐卿狠狠地盯着两个拦着他的村民,“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身子骨消瘦的徐卿敌不过膀大腰粗的村民,凄凉地喊着“阿玥!阿玥!” 被迫躺在供奉台上的阿玥含泪望向徐卿。 云容不忍,刚上前一步就被奶奶一手横在面前。 “怂恿他们私奔,我已是当做没看见。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引起众怒,我维护不了你!” 阿婆穿上一身祭司服,拿着摇铃走到供桌前,对河神的牌位念念有词。 眼睛对上那两个面容凶神恶煞的村民,云容的手脚像是被灌了铅杵在原地。 “投。” 祭司手拿摇铃,指向崖底的河,毫无感情地一声令下,阿玥被投入崖下急流的河中。 “阿玥!” 削弱的徐卿竟挣开两个强壮村民的束缚,冲到崖边,纵身一跃。 一切发生得太快,所有人什么都没看清,只觉有一抹模糊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 急流的河面汹涌,两个人没入河面,再也不见身影。 崖边遗落一只布鞋。 云容还能想起,当初阿玥捂着这双布鞋不让买羞涩的样子。 5 云容又开始做起那个噩梦。 然而这个梦开始有些不一样, 那一年她很小,迈着小短腿开心地奔向结冰的河面。 一个男人负手而立在河边,苍白的天地被他收尽眼底。 “你是谁?” 男人缓缓转过脸,在梦中云容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看清他那对张张合合的唇。 “小家伙,大冷天怎一个人跑出来了?”声音温柔。 “我见你一人在这,很是孤单的样子,就想来找你玩。” 男人笑了一下,好看的唇形微微抿起。 后来小云容一人在冰面上滑冰,男人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 或许是几万年从未有人类这样开心地对他笑过,他失了神,来不及察觉到冰面出现裂痕。 “咔擦”。 冰面破了。 在小云容挣扎时,一只修长的手伸到她面前…… 云容醒了。 睁眼看见的是床梁,耳畔回荡的却是“小家伙”。 阿婆进屋时,见云容坐在床榻上,抱着被子怔怔失神。 “云容,吃饭了。” 云容洗漱完毕,做在饭桌前吃饭。 是她最喜欢的鸡蛋面。 “奶奶,你最近总是做些我爱吃的。” 阿婆笑了笑,看着云容吃面。 这叁年来,云容越发地出挑,甚至比当年的阿玥还要水灵。樱桃嘴吸溜着面条,脸颊鼓鼓的,比那兔子小嘴叭叭还要可爱。 云容看向阿婆,对上阿婆出神的眼睛。 “奶奶,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云容,你是这一年的圣女。” 云容挑面的筷子一顿,只是一瞬间的停顿,复又吸溜上面条,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前些日子云容无意撞见一绣娘将新的喜袍送进门来,她早就知道自己被选为新的圣女。 “还好你不像阿玥当年还有个意中人,不必强拆鸳鸯……” 云容低头吃面,不言语。 她没有意中人吗? 6 深夜,云容趁着阿婆睡着,独自一人来到河边。 “润泽!润泽!我想见你…你在哪?” 云容四处张望,声音渐渐哽咽。 “我在这。”温和的声音从云容的身后传来。 云容猛然回头,见润泽离她不过一尺左右,脚下一滩水渍。 她奔向润泽的怀里,仰头吻上他的唇。 阿玥曾告诉过她,亲吻是只能对自己喜欢的人才可以做的事,若是他没退开你说明他也心悦于你。 唇上温温热热的,极撩人心。 润泽瞳孔放缩,几万年来未有这样的体验。 云容发现自己没有被润泽推开,心生雀跃,更是生出期盼。 “润泽,你带我逃走吧。” “你……” “奶奶说我被选为圣女。我说过,我只想嫁给我的意中人,不嫁给淫荡的河神。润泽,你带我逃了,好吗?” “你说…你喜欢我?” 云容羞红的脸帮她做出肯定的回答。 润泽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双手轻轻楼上云容。 “嫁给我不需要逃。” 云容直至回到卧室躺在床榻上,依然也想不明白润泽那句话。 为什么嫁给他不需要逃? 难不成他要亲自上门提亲? 云容顿时欣喜地从床榻上坐起,而又躺下。 提亲又如何,圣女是不被允许嫁给别人的。 难道他还有别的办法? 7 云容坐在家中一日复一日地等待,从最初的欣喜慢慢变得失望。 祭奠那日,云容被捆绑在供台上还是不见润泽的身影。 云容不做挣扎了,像一条粘板上的咸鱼任人宰割。 看来是她一厢情愿了。 “投!” 这一次,祭司说得有些颤抖,始终未转身,不忍看云容被丢进崖下的川流。 不过片刻,人影消失在川流中。 然而,在没入河底的那一刻,心如死灰的云容却见到了润泽。 “润泽?” 流水包裹着他们,缓缓而流。云容惊讶她竟能在水中呼吸。 润泽微微一笑,“是我。淫荡的河神便是我,如此,你还要嫁给我吗?” 云容惊讶地看着他,久久不能回话,千万个问题想问,最终只说, “阿玥姐呢?” 润泽不言语,只是揽着她向河的下游漂去。 他们在河水中穿梭,水流温柔地流过他们周身。 不知穿梭了多久,途径多少个村庄,宽阔的河流渐渐变成了涓涓小溪。 小溪岸边有一户人家,燃起了袅袅炊烟。 一个身形削弱的男人卷着裤腿,拿着鱼叉站在溪水里捕鱼。 茅草屋的门被推开,一妇女牵着一个小男孩朝男人走去。男人察觉动静,回过头笑了笑,继续低头专注捕鱼。 阿玥姐! 云容差点没忍住哭出声。 润泽一手揽着她,隐身在溪岸。 “祭奠的圣女都见过我的样子,我将她们看见我的记忆抹去,顺着河流将她们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她们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云容哑然,好一会儿才问:“你是不是也要再一次把我的记忆抹去?” 数年前下了一场大雪,祭司受村民的请求出去办点事,留云容一人在家中。 云容原本只想在家门口玩耍,却远远地看见河岸边站着一个男人。 天地白茫茫一片,鸟飞尽,人踪灭,仿佛世间只有他一人。 云容迈着小短腿跑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你是谁?怎么一个人在这?” 男人神情淡然,“我是这条河的河神。我一个人……好多年了。” “一个人多孤单呀。以后你跟我一起玩吧。” 润泽呆呆地看着在冰面上玩得欢乐不已的云容。 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这样肆无忌惮地笑,也没有一个人邀他一起玩耍。 他一个神孤独了太久、太久。 在润泽失神间,薄冰裂了。云容在寒水里挣扎。 当他把云容救出来的时候,祭司办完事回来了。 修长白皙的手在云容眼前一抹,云容昏倒在润泽的怀里。 祭司的脚步越来越近,发现躺在岸边不省人事的孙女立马慌了神,手指探到鼻前还有气息才松了口气。 润泽隐身在树下,看着老妪抱着她的孙女回家去。 “你是不是又要把我的记忆抹去?” 云容急切地再问一遍。 润泽从思绪中回过神,轻抿了唇。 “那要看你是否愿意嫁给我这个淫荡的河神。” 8 白驹过隙,春秋更替,又过了叁年。 东河村该再选一个圣女了。然而祭司自叁年前的那场祭奠河神仪式后就突然重病不起,嘴里总是喃喃着一个名字。 “云容……云容……” 当云容再一次推开那所从小到大居住的房屋的门时,心里无限感慨。进屋看到躺在床上的老妪,轻轻地唤出声。 “奶奶。” 老妪那双多日浑浊的眼睛,听到声音后瞬间变得明亮。 “云…云容?真的是你吗?我的孙女。” 云容坐到老妪的床边,握着她的手,“奶奶,是我,我是云容。” “云容……”老妪泣不成声。 “奶奶,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依然好好的,你不用担心。”云容道,“还有,不用再选圣女了,每次为了给圣女选个合适的去处他也很难办。” “他?”老妪心里隐隐有个答案,却又不敢确认。 云容还未回答,一个村民突然急匆匆地跑进阿婆的房屋。 “祭司大人,见鬼了见鬼了!几十米低的河水竟然涌至崖边,还…还…还会说话!” 村民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云容听完后,神色镇定地走出屋。 见到云容,那股河水哗啦啦地多涌半米高,就好像从崖低喷涌而出几十米高的喷泉。 空中竟响起稚声稚气地童音。 “呜呜,娘亲,你不在我睡不着。” 童音刚落,空中又响起一阵沉稳而低缓的声音。 “你快些回来吧,我被他闹得头疼。” 云容淡然一笑,把手伸进那股涌起的喷泉中,仿佛在抚摸一个小孩般温柔。 “乖,娘亲这就回去。” 云容转过身,一众村民看她的眼神甚是惊讶还有惶恐,相比之下站在众人前面的老妪神色倒是十分镇定,尽管老妪的手在轻微的颤抖。 “奶奶,别再选圣女了,他有我就够了。何况他也从不在意这些,只要大家对这天地心存敬畏就足够了。” 云容说完,踏入那股涌起的喷泉,水流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带回河里。 当村民再从崖边往下望时,河面一如往日汹涌急流。 最┊新┇文┊章:woo18νip﹝wσo18νip﹞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