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掉》 名动纨绔深宫处 百花楼里 雅致的包间中,丝竹悦耳之声,酒水潺潺,包间的帘帐被风轻抚,就看到里面的秦清枫正躺在一个香艳的怀抱中。 清枫的头舒服枕在粉衣轻纱女子盘坐着的双腿上,粉衣女子不时的为清枫斟酒,清枫就着红衣女子的手,闭着眼睛就这么喝下去,酒水顺着唇边洒落,女子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为清枫擦拭。 柔软的触感让清枫心下微漾,睁开了眼睛,抬牟看向旁边还有位姿容绝绝的白衣胜雪的女子在弹着琴,睫毛微微颤动,十指纤细,栏外的光线缓缓的洒下,发丝随风而飘,琴声婉转动听。 清枫不由的坐了起来,粉衣女子也随之靠在清枫那对于男子来说,略显单薄的肩膀上。 白衣女子身上有种坚韧气质,与自己倒是有两三分相似,想看清更深一层,就继续盯着这绝色的白衣女子看,心想:若自己能恢复女儿身,想来,应该也是这样弹着琴,随心所欲的样子吧。 清枫不由的垂下头,自嘲的笑了笑。 粉衣女子看到清枫失态的样子,嘟着嘴:“少将军可是喜欢鸢柔姐姐?” 听到这酸溜溜的话,弹琴的鸢柔也就停了下来,巧笑道:“粉黛妹妹说笑了,鸢柔怎么能得少将军青睐!”话是这么说,可是脸颊泛红,余下的眼光在偷瞄这秦清枫。 秦清枫勤于练武,较一般女子高半个头左右,但是体型相对于男子来说还是瘦弱的,要是说是书生文臣,也还说得过去,但是对于武将来说,这可能有点弱势。 但是中原的闺阁女子,大多偏爱清秀小生,而不是五大三粗,满脸胡渣的壮汉。就算是这青楼中,也是如此! 秦清枫已然回神,转过身,一手反拥着粉黛,一手抚上这娇俏的脸庞,顺着滑嫩的皮肤向下,挑起了粉黛的下巴,粉黛虽然有些害羞,却还是正视着清枫。 清枫挑挑眉道:“粉黛与鸢柔同是花魁,样貌也是生的得极为娇俏,那粉黛是喜欢本将军咯?” 粉黛低下头,羞红了脸:“少将军明知故问!少将军俊俏的模样,这一个月以来,惹了多少姑娘红鸾星动呢!” 站在一边的鸢柔,看着眼前的人,叹了口气,自己虽然还是清白之身,但不过是这花楼里的一个艺技,众星捧月也不过是身似浮萍而已。 鸢柔陷入回忆,在他第一次来那日,自己被人出言侮辱时,是他,出面解决了一切,惩治了那人,后来就一直来此,他表面看似风流,可是却从未留宿在这,少将军如此,倒是自己,终究是配不上他。 清枫拥着粉黛大笑起来:“来,粉黛,陪本将军喝酒!”俨然一副纨绔的模样,该作的戏还是要作足,来到京城的才一个月,暗地里不知道多少蛇虫鼠蚁盯着自己。 突然,一个着鹅黄色衣裙的身影走了进来,悄悄的低头靠近清枫的脸庞,轻声说了些话,湿润的气息洒在耳朵上,痒痒的。 这女子是芸香,清枫的近卫,是朋友,是一起长大,知晓自己一切的人。 听清话语之后,清枫嬉笑的表情停顿了一下,然后匆匆的随芸香离开。 清枫刚刚走出百花楼,斜眼就喵到阴暗的角落里的人影瞬间消失不见了,清枫对着这大好天光伸了伸懒腰,这些个暗处的小虫子,无关痛痒,总有一天,背后的人总会浮现。 面前缓缓始过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清枫面前,车上男子一身黑色劲装,跳了下来,向清枫行礼说道:“少将军,皇上突然要您即刻进宫,这…恐有事发生!” 这男子和芸香一样,名唤云寒,是自己的亲卫,三人关系是主仆,也是朋友。 秦清枫笑道:“难不成不去?我少将军什么时候怕过!” 芸香无奈道:“少将军!” 秦清枫扇子一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随后一溜烟爬上马车,芸香也上了马车。 轻轻的一声:“出发!” 秦清枫除了来到这的第一天入过宫,然后被皇帝赐了个宅子住,现在,再一次入宫,也不知道会赏什么! 清枫的心态总的来说还是挺好的,毕竟,皇帝动不了自己。 入了宫门,穿过一条条大道,一道道的朱红大门,清枫不由得感慨:活在这皇宫有什么可开心,这一道道的锁,就像牢笼,住在里面的人,一个比一个恐怖! 清枫已经下了马车,留下芸香和云寒,自己独自一人由冯公公带路到了大殿。 皇宫真是极其森严,每个人脸上都是严肃的,清枫独自进入大殿,看到了背对自己站着的那个明黄的身影,立马端端正正的跪下行礼,声音刻意压得低沉:“秦将军府秦清枫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位皇帝缓缓的走过来,每一步都带着威压,清枫把头埋得更低,紧张的看着地面。眼看那双刺着金龙的靴子出现在自己视线中。 “秦小将军免礼!”声音虽然年迈,但是仍然威严不减。 “谢皇上!”清枫站了起来,恭顺的低着头,等着皇上发话。 “听说你日日流连烟花柳巷,可有这事!”瞟眼看到皇帝表情似乎有些不满。 清枫赶紧跪下说道 “请皇上恕罪!” 再威严的皇帝也逃不过衰老,皱纹已经爬满了他的脸,皇帝叹了口气背过身,感慨到:“秦将军一生征战沙场,你身为他的儿子,怎可如此不学无术!不仅流连烟花柳巷,还学人家打架斗殴!” 秦清枫了然,原来那日百花楼齐家长子齐横非要鸢柔陪夜,鸢柔虽然是花魁,却卖艺不卖身,奋力拒绝,惨遭侮辱,然后被刚进门的秦清枫收拾了一顿,打得那小子哭爹叫娘,搬出齐家这座大山,清枫都没理。之后清枫日日流连百花楼,怕得就是齐横为难这楼里的姑娘。 齐横的姑姑是当今的德妃,估计这事应该是枕头风吹的,不然,皇帝怎么会宣自己来此,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思考一翻,秦清枫立即说道:“臣的不过是与那齐公子比划了几招,没想到…臣愿意赔偿齐公子的全部费用!” 清枫将一切揽在自己头上,绝口不提鸢柔和自己的侍卫,自己,皇帝是不会动的,可是他们,可就悬了。 而且,皇帝不可能因为这一个原因就把自己叫进宫,后面绝对还有更大的阴谋! 皇帝叹了口气,走到大殿上,坐在那宝座之上,扶着金龙雕花扶手,缓缓的开口:“那些个事,你们自己处理。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 清枫暗叫不好,这老皇帝是要给自己塞女人来盯着自己! 秦清枫直起身,义正言辞的说道:“家父曾说过,大丈夫要先立业,而后成家!何况,现在臣还未及弱冠之年,娶妻为之尚早!” 皇帝脸色一变,猛然一拍扶手:“秦家就你一个独子,秦将军为了国家舍生忘死,朕怎么能不好好教导你呢?日日流连烟花柳巷难道就是你所说的先立业?” 秦清枫皱眉:“臣…” 皇帝挥挥手,打断了清枫的话:“朕看重秦家,自然不忍心秦家就此埋没,如果你有个妻室,让你收心,也算对得起你父亲了!” 秦清枫踌躇的说道:“臣已然是个纨绔,无论是娶哪家小姐,都会白白辜负人家!” 这老皇帝,真的不安好心,先不说自己是个女子之身,就是这身份,皇帝赐婚,必然是名门闺阁,无论和哪家联姻,都是强强联手,更加落人话柄,皇家,也会对秦家下手,简直就是风口浪尖,危机重重! 若安插的还是皇帝的人,那简直就是有一把随时会要你命的匕首! 绝对不可以! 皇帝站着起来朝着秦清枫走来,正色道:“以你秦将军府的名声,少不了要嫁给你的闺秀!而如今,朕老了,还需要你们秦家的帮扶,朕已经给你选好了妻子了!” 也不知这老皇帝打什么主意,君心难测啊!如今,这婚怕是推不掉了!再反抗,皇帝发怒,那就难办了,如今只能服从了。 秦清枫道:“秦家对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清枫但凭皇上吩咐!” 就算那女子嫁进来,自己也有办法让她探查不到自己的一切。秦家屹立多年不倒,还是有自己的势力的。 皇帝露出笑容,把清枫扶了起来:“好,好,好,快起来,别跪着了,真不愧是秦小将军,待选定日子,就迎娶灵兮公主吧!” 秦清枫震惊了,刚刚站起来的她浑身僵硬了,公主!皇帝这意思? 不行!公主的话,自己女子的身份就瞒不住了!绝对不行! 秦清枫瞪大双眼,转而猛然伏在地上,跪在皇帝前,急忙说道:“臣一介武将,何德何能能娶公主,公主金枝玉叶,臣实在是…” 皇帝突然一甩袖子怒道:“难不成朕好好的公主还配不上你!” 虽然是三伏天,但是秦清枫的额头上还是冒出一层冷汗。 大殿上安安静静的,偶尔有风声吹过。 秦清枫还没见过这么怒的皇帝,更是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内心在狂跳,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毕竟皇帝不敢真动秦清枫,恩威并施,这是皇家惯有的作风,可秦清枫有什么可以对抗的? 最终还是秦清枫说了一大堆肺腑之言,在皇帝盛怒之下,只好无奈妥协,领旨谢恩。 秦清枫带着这赐婚的圣旨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大殿,然后坐上了马车。 秦清枫一路上什么也不说,直接把圣旨丢给一旁的芸香和云寒,在芸香和云寒的震惊当中,说了句闭嘴。 然后瘫软的躺在马车里,直接离开了皇宫回了自己的府邸。 她静静的躺在柔软的金丝楠木大床上思考,这个公主的来意,叫什么灵忆公主的,要先整理整理这一整个下午收集来的这个公主的信息。 这皇帝,真是舍得,自己的女儿,说利用就利用,嫁给其它人还好,偏偏嫁给自己,按照收集来的消息上说,这个公主还是个被宠坏的公主,这就让清枫奇怪了,按理说,一个刁蛮的公主,耍不了什么心眼的,一想到这个,清枫的太阳穴就突突的疼,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想起什么的,突然从床上跳起,屋外已经黑乎乎的,自己的屋里还点着几盏灯。 清枫走到桌旁,灯火摇曳,拖长了清枫执笔的影子。那女子清秀的容颜,净面后不曾上妆遮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明亮的牟子,清澈见底,透露着坚毅,睫毛微颤,此时已经是发带散,要说男装的清枫是俊俏,玉公子,女装的清枫,绝对秒杀京城闺秀,称得一代佳人。 清枫轻松挽起袖子,认真的握起笔,墨汁顺着笔落到纸上,渲染出尘,一手漂亮的字体,展现着铮铮傲骨,真是好看极了。 末尾,秦清枫加了个婉字,自己原名秦清婉啊!这封信是寄给父亲的,自己肩负着秦家,稍有行差踏错,牵连的是自己的家人啊!书毕,秦清枫叹了口气,将其滴蜡封口,唤来守夜的芸香,讲信交了出去。 快的话,月初就会来信了吧! 秦清枫看着桌子上那收集来的公主画像,第十五公主,皇帝的小女儿,东时灵忆! 静静的看着画像,样貌还算出众,可是性子真是太刁蛮了!清枫皱着眉,到了夜半,竟然也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看来,自己怕是要大祸来临了! ※※※※※※※※※※※※※※※※※※※※ 该文为百合文 读者须知 感情洁癖的勿进哦! 百合线有许多条,一步步的掰弯咱们的女主 宫宴风波(上) 一大早,清晨的光束透过窗洒进来,秦清枫就头疼都睁开眼,怎么好不容易睡个觉,都会梦到自己新婚之夜被公主发现女儿身,然后被那冷冰冰的刀剑,劈成几瓣。 真是个恐怖的噩梦,秦清枫发现自己脊背一阵寒凉,自己还是有些后怕的。 起身在芸香的服侍下洗漱之后,吩咐云寒派人送话给齐家,秦家不想与齐家为敌。算是给皇家一个面子,顺便告知一下自己即将成为驸马的消息,气一下齐横! 另一边,差人到百花楼里照扶一下,免得生乱,百花楼是京城第一大青楼,背后的靠山,肯定不简单,若是能以此交好,未尝不可呢! 反正自己已经惹上了,何不就此走下去。 接连半月,秦清枫都在府中不出。 圣上已经下旨赐婚,秦清枫也不好再去百花楼,不然惹怒天子,自己可遭不住这罪!何况婚约已下,多少双暗处的眼睛在盯着看。 可不,就一直待在府里不出,这府邸也就再住个把月,等到礼部把婚期定下,估计也快了。 虽然在府里闲,可是安全,不像之前出去几回,刺客就有几回,百无聊赖,也就翻阅到处传来的消息。 零零散散,百无聊赖,都是些王公贵族的八卦之类的,秦清枫还是耐着性子看,说不定在什么时候,这些个八卦还派上用场呢! 其中,灵忆公主大闹御前,说是抗婚,这个消息,让秦清枫赞叹一下,这个刁蛮公主真任性!可那又怎样,圣旨已经下了! 还有一条,南越欲与东清结交两国之好,即将派使团前来。这个是父亲送来的。 摊开,下面就是父亲的亲笔信。 “婉儿,父亲知道你很为难。可是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也要守护秦家这世世代代的荣耀啊,整个秦家都支持着你,有一故人已到京城,届时,他会助你一臂之力!万事小心!” 秦清枫舒了口气,父亲还是派人过来了,自己身边的芸香和云寒武艺高强,可是对于权谋这些,却是一无所知,父亲派来的故人,应该是自己熟识的,总会来见自己的。 心微微放松,但是当看到那张信条上写的南越使臣时,秦清枫又再次皱起眉头:这皇帝,果真是疼爱这位灵忆公主啊! 自古两国邦交,要么就是朝贡,要么就是和亲,可是东清和南越国力相当,那自然就只能和亲了! 而和亲,自然是公主,而未成亲的公主,除了这位灵忆公主,还能有谁? 秦清枫现下心底一片清明,这老皇帝不想让自己最喜爱的女儿远嫁,就随手把自己抓了上来,真是好得很呐! 至于和亲,王宫大臣们随便挑一个女儿封为公主,也是可以送去和亲的! 既可以盯住秦家,之后还可以堂而皇之的收回兵权,果然,帝王家,真是恐怖如斯! 心下微冷,这时,芸香笑嘻嘻的走到清枫面前,倒了一杯清茶递给清枫说道:“少将军,别想这么多啦!小心变老哦!” 说罢,芸香贴近秦清枫后背,娇嫩的手抚上清枫的两鬓,温热的触感传来,手指力道适中的按压,清枫也缓缓的闭上眼睛,开始享受起来,紧缩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还是芸香总是最了解自己。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应该是云寒来整理桌子。 府中的下人不多,能近身伺候秦清枫只有芸香和云寒,因为自己是女子,有些事也只是芸香伺候,对外,芸香就是自己的小妾,遮人耳目。其它下人也就负责府内日常就行。 早就收到宫里来的消息,明日进行家宴,王宫大臣们,妃嫔皇子公主们都要到,应该是要顺便宣布自己与公主的婚期了。 家宴之上,那位小公主也在吧,东时灵忆!也好,去见见这位公主吧,自己未来的妻子! 秦清枫看看日头,上了豪华的马车,既然是宫廷家宴,自己不能早也不能迟,不被人诟病最好,不得不防啊! 秦清枫只是带了云寒,留下了芸香在府,芸香对外的身份是自己的小妾,即将与皇上最爱的灵忆公主成亲的自己,还是谨慎为好。 宫宴从早上开始,女眷在御花园里观花品茶,本朝文臣比较多,而那些青年才俊聚在一起,不是对诗,下棋,就是高谈阔论。而那些肱骨大臣们,和皇上还在讨论国家大事呢! 秦清枫在里面就显得格格不入,自己虽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出口成诗不在话下,可是对外,自己只是一个武将之子,一个纨绔而已,哪里会吟诗对词? 秦清枫独自一旁依着栏杆,看着对面那些女眷,莺莺燕燕,银装素裹,分不清谁是谁了,煞是好看,真是御花园的好景色!抬起酒杯一饮而尽,赞叹到:“好酒!” 对着对面的如花美眷们抛了个媚眼,那些闺秀小姐们哪里见过这么轻浮之人,又生得这般俊俏,惹得大家羞红了脸。 本是一个人安静的独酌,赏景。可是却有人举着酒杯靠近了:“听说秦家人对酒有独特的情感,又千杯不醉,不知道,少将军,愿不愿意赏脸喝一杯啊!” 来人眼睛细长,身高挺拔,皮相倒是不错,只是透漏着着阴狠。秦清枫看过画像,这应该就是三皇子,东时穆,德妃之子,而齐横是德妃的侄子!之前秦清枫和齐横有过节。 秦清枫下意识觉得这人很危险,开口道:“清枫已经喝了很多了!再喝怕是要醉了,还请三皇子海涵!” 东时穆不由得大笑起来:“听说少将军好美人啊,莫不是怕喝醉了,出了丑,在众美人面前丢脸?” 秦清枫站了起来,定定的看着东时穆,此时,大家都看了过来,众人把他们围了起来。 东时穆把酒往秦清枫那推了推:“秦小将军不会是怕了吧?看你生得如此瘦弱,应该也喝不了吧!”说完就开始哈哈大笑。惹得众人也笑了起来。 女眷虽然也想凑热闹,但是妨碍于男女有别,也就远远的一群人趴在栏杆上张望。 秦清枫面对三皇子的故意找茬,也就笑了笑,随之高举酒杯,行云如流水,疙子气质一览无余,说道:“我自幼体弱多病,奈何父亲却只有我一个孩子,不及诸位身强体壮!人丁兴旺!” 三皇子无视清枫搬出秦家警告,虽然不能动他,但是就是看不惯他!一个男子,生的这样一副好皮相,而且如此俊俏,还是将门之后! 三皇子挑挑眉,举着杯,不依不饶的说:“少将军,请!” 秦清枫看看众人,知道逃不掉,无奈,一杯酒仰头下肚,虽然不是烈酒,但是自己独酌的时候喝完了一壶酒,喝多了任然有点头晕。 三皇子看到秦清枫一杯酒下肚,有些醉意,面上露出笑容,对着周围看好戏的人说道:“看来,清枫不愧是将门之后呀!来,大家都来敬清枫一杯!表示一下大家的同袍之情!” 三皇子都发话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一下子闹腾起来,纷纷举起酒杯恭维起秦清枫。 “少将军真是人中龙凤啊!” “如此俊俏,是惹多少姑娘心动啊!” “听闻少将军不过一十七,却勇猛刚强!真是了不得” 这么些狗腿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不就是自己喜欢调戏姑娘么,还勇猛刚强,我呸!我倒是要有那个本事! 看着一群群涌上来的人群,秦清枫暗叫不好,这些人想把自己灌醉出糗!但是表面仍然是流里流气的做派,大笑一声:“那是,那是!本将军风流倜傥,那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秦清枫一边应付和几个人对饮,脸上已经是一片红晕,一边挑着迷离的眼悄悄看着三皇子。 一旁的三皇子见奸计得逞,便退出人群,邪笑着离开了。 三皇子离开就好,秦清枫虽然只十七,但是聪明才智不少,默默的后退一步,栏杆下面就是池塘,大不了自己用个暗器,让一人落水,到时这场闹剧必然散场。 想及此,左手背在身后悄悄运转,人群却突然涌动,一个身着金红色长衫的温润男子走了过来,靠近清枫,对着众人说了句:“礼部关乎少将军有些事宜,现下,事关紧急,请少将军现在跟随下官走一趟!” 秦清枫盯着眼前熟悉的人,那男子给清枫一个安定的眼神。 秦清枫心下稍稍平复,看着装,应该是礼部尚书大人,随即说了句:“既然有事,那便随礼部尚书大人走一趟吧!” 众人纷纷问道,是何事之类的。 都被那尚书大人回了句:“宴会上,皇上自然会告知诸位大人,请大人们不要为难下官” 礼部尚书说完就带着微醉的秦清枫走了,留下众人一片猜测。自然是关于婚礼之事,皇帝打算招自己为公主驸马,一定会有很多议论,在做好准备之前,皇帝才不会透漏半点风声。 礼部尚书在前面带路,顺着小路走出了御花园,秦清枫醉了摇摇晃晃的走出众人视线范围内。 一旁再没有人了,礼部尚书回过头,如玉的脸上露出担忧,赶紧扶住摇摇晃晃的秦清枫说道:“清枫,你没事吧!” 秦清枫扬起笑容,看像他:“师兄,你来啦!”父亲派来的,就知道是他!清枫的师兄,陆子昂,不过,他是什么时候当的礼部尚书? 秦清枫一个不稳,差点跌下去,陆子昂眼疾手快,扶住了秦清枫。 小小的人儿被拥在怀中,淡淡的兰花香伴着酒香一点点的飘来,陆子昂心下怪异:这小师弟,怎么到了京城,竟然是这般胡来,宫廷家宴,还去找姑娘!沾上这些脂粉气息! 秦清枫发现自己靠在陆子昂怀中,不动声色的挣扎站起,自己虽是男装,但是总归还是女子。 陆子昂无奈,只能把秦清枫扶到就近的亭台,秦清枫一见到软榻,一下子躺了下去,砰的一声响,让陆子昂吓了一跳,可是秦清枫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 陆子昂无奈了,弄不走这醉鬼了,现下又无人,也不会有人敢动秦清枫,倒不如自己去找醒酒汤。 思及此,陆子昂对着一动不动的秦清枫吩咐了句,就离开了。 凉亭中的风真大,虽然是夏季,但是树影莎莎,也是透着丝丝清凉,摇曳着光线洒在秦清枫那微醺的脸上。 不知何时,东时灵忆站在塌前,端详着秦清枫,心下想到:真是张如玉的脸! 心中涌动,情不自禁的坐到塌前,伸手轻抚那张如玉的脸,莫不是他戴了面皮?一个男人,怎生的如此好看!东时灵忆认真的找她有没有戴人面的痕迹。 睡梦中的秦清枫感觉到脸上的点点温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脸上的温热消失,眼前坐着一个女子,阳光从她背后洒落在她绚丽的衣裙上,星星点点,头上的珠钗泛着光芒。 阳光刺着眼睛,秦清枫眯着眼睛,看不清眼前妙人的脸,她像是在发光,周围白哗哗一片阴影,是仙女吗?感觉她很美! 迷迷糊糊之间,秦清枫嘟囔了一句:“是仙女吗?你是来救我了么?”然后就倒头昏睡。 东时灵忆有些想笑,这种纨绔,只会荒淫无道! 亭子里其实早就站满了了,宫女和侍卫,以及刚刚站起的灵忆公主,灵忆公主侧过身,看不出神情,说道:“带走!” 两个侍卫闻声粗暴的架起秦清枫,给秦清枫的洁白瘦弱的手臂硬生生的留下几个红印子。 东时灵忆看着他们,只是微微皱眉,但是不说话。直接带着一群人离开。 秦清枫已经被带到一座偏殿内,还被绑在椅子上,东时灵忆站在一旁,看着这即将成为自己驸马的人,皱起了眉头。 东时灵忆记起秦清枫入京时,大街小巷都在传是个顶好看的俏公子!婢女们也在传。 东时灵忆好奇了起来,悄悄遛出宫,在一酒楼三楼上,一眼就看到那身形瘦弱,面色如玉,浑身上下,都泛着贵族的气息,容颜确实是顶好的! 只可惜,那放荡的行径,脸上那贱兮兮的笑,怀里还搂着个如花美眷,还在相互调笑,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东时灵忆顿时就心生不喜,甚至厌恶,不管她长的再天资卓绝,只要是品行败坏,那都是杂虫而已! 东时灵忆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与这种人有交集,可没想到,竟然被指婚给她! 父皇平时对自己好,可是如今,涉及到皇权利益,自己只能自己想办法! 东时灵忆眯着眼睛看着椅子上渐渐转醒的人,弯下腰凑近了她。 宫宴风波(下) 此时的陆子昂刚弄到醒酒汤,就被三皇子派来前来探寻消息的人绊住了,只能开始应付,故不知秦清枫已经不在亭里了。 秦清枫刚刚睁开眼,就被眼前放大的容颜吓了一大跳,立马酒醒了,还好自己是被绑在椅子上,不然绝对摔倒! 不对,绑在椅子上?秦清枫看着眼前那衣着华贵的姑娘,应该是公主,妃嫔不会有这般跳脱,对了,公主!这个年龄段的公主,东时灵忆!自己的未婚妻! 在秦清枫看清那人的脸时,确认是这位公主,比画像上的美丽,有颜色,自己有些惊讶,这是她意想不到的!自己会被绑! 秦清枫开始打量着四周,周围寂静无人,有些薄灰,应该是个空置的偏殿,这公主是想做什么? 秦清枫看着不说话的东时灵忆,打定主意,脸上立刻又是坏笑的表情,风流气质:“公主把臣绑到这,莫不是看上臣,要与臣来一场鱼水之欢?” 东时灵忆是公主,何曾有人对她如此不敬,有点羞愤:“你这个登徒子,真不知道父皇看上你哪点!” 清枫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非也非也,公主,清枫虽然不才,但是胜在讨女人喜欢啊!公主就算看上臣,臣也不能从命啊!毕竟…” 清枫欲言又止。 公主忽略前面她自恋的话语,忍不住靠近一点问道:“毕竟什么?” 清枫老神在在的说:“过来一点!” 东时灵忆靠近清枫,低下头听清枫讲话 清枫朝着东时灵忆的耳边说道:“毕竟,我就要娶灵忆公主了,皇上怎么会把两个女儿都嫁给我,所以,只能辜负您了,不过,公主生得这般美丽,要是喜欢我喜欢得紧,我们也可以就地来场翻云覆雨呀!” 公主的脸颊瞬间红透,有些恼怒,这个登徒子,跟他有什么好说的,本来还想让他去和父皇主动退婚,无非就是自己面子上不好看罢了,可看她这个样子,看来不行了。 东时灵忆以为清枫不知道自己是就是她要娶得人。 所以也就大胆起来,恶狠狠的说:“你不配娶公主,来人!” 说话间,有两个侍卫走了进来,还有一个模样好看的婢女。 东时灵忆对着那婢女说:“事成以后,我会放你离开,还会给你一大笔钱!” 秦清枫似乎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只要自己在家宴之时,不顾体,与宫女私通,这可是大忌讳啊!定然会惹怒皇帝,取消婚约。可是,这降罪必然是在自己头上!而且会牵连家人! 东时灵忆挥挥手,侍卫就拿着一碗不知什么东西过来,猛的掐起秦清枫的脸,直接把那一碗东西灌了下去。 秦清枫呛得直咳嗽,脸上留下鲜红的掐痕!这是什么,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媚药!自己虽然小,但是却被这种东西暗算过多次,所以自己随身都带着解药,不过,现在被绑着,没办法解啊。 秦清枫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脸上出现了不正常的红晕,东时灵忆退开来,侍卫上前给秦清枫松了绑。 那婢女脱掉外衫上前,抱住了秦清枫。 秦清枫只觉得很热,像火烧一样,眼前的婢女抱着自己,竟然感觉到了清凉,反手附上了这娇弱的身躯,秦清枫为自己有这种念头感到羞愧,自己一介女子之身,竟然…虽然是药的缘故,有些气愤,这女子的胸好像比自己的大! 东时灵忆看到交缠的两人,也是脸红心跳,自己还是个不经人事的小姑娘!转身,带着侍卫就要走出去。 东时灵忆刚好走到门口,就听到两个侍卫倒地的声音,东时灵忆还没来得及完全转身,就被眼前的人给壁咚了,东时灵忆被秦清枫禁锢住,后背紧紧的抵在闭着的门上,发丝有些散乱。 东时灵忆有些慌乱,自己从未与别人靠的这么近过! 灵忆看着眼前靠近的人,那放大的盛世美颜,她的眼神还在迷离,脸上两片红晕在白皙的脸上绽放开来。自己开始有些害怕了,这人,是自己命人喂了药的! 东时灵忆慌张的大叫:“秦清枫,你想干什么!” 灵忆死撑着双手抵住秦清枫,不让她更近一步。 她透过空隙往秦清枫后面望去,那婢女已经倒地,而两个侍卫也是四仰八叉的在地上不动了!这!谁来告诉他,一个中了药的纨绔,如何能在一瞬间悄无声息的打倒自己身边侍卫! 东时灵忆有些撑不住了,不过秦清枫绝对不敢动自己,那边的婢女已经貌似被她打晕了,大声叫道:“你个禽兽,放开本公主!” 见秦清枫只是幽幽的眼光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 东时灵忆奋力挣扎,想逃脱秦清枫的禁锢:“放手!” 虽然是娇嫩的手,但是拳头不停的向秦清枫挥去的时候,还是有丝丝痛意!秦清枫适时抓住东时灵忆的两只手,死死地抵在门框上,秦清枫心下微漾:这些拳头打在自己的胸上,不会被发现吧! 东时灵忆被秦清枫压在门上,吓得呆住了,睁大了一双杏眼,秦清枫的呼吸一点一点的喷洒在东时灵忆的脖颈上,灵忆真的害怕极了。 秦清枫有些微怒,这女人,设计陷害自己,现在又如此的嚣张跋扈,真是可恨极了! 秦清枫在松开绳子之时,趁他们不备,已经服用了解药,只是那个药效不是很快,现下只想吓唬吓唬这个刁蛮公主,让这个公主彻底闭嘴,绝口不提今日之事,好瞒过自己武艺高强的事实。 秦清枫邪魅一笑,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个暴躁的公主,附在东时灵忆微红的耳上压低了声音轻轻说道:“灵忆公主,为夫刚刚可是喝了你给的药啊!你要负责哦!” 东时灵忆又是一惊,那现在难不成秦清枫想用自己解药!不对,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 东时灵忆来不及细细思考,就被一双温热的手给抱了起来! 东时灵忆轻呼一声!为了不掉下去,竟然双手紧紧的挂上了那人的脖子,头还在瞬间埋在那个胸怀里! 秦清枫身体一征,有些僵硬,这个公主趴在自己怀中啊!发现自己是女子可怎么好!有些头疼。 无奈的说道:“没想到公主竟然也是心悦于我!竟然主动投—怀—送—抱—” 最后几个字婉转千回。 东时灵忆听到这话,立马抬起头,松开了手,瞬间又羞又气:“我警告你,动了本公主,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秦清枫快步抱着东时灵忆移向殿内床榻,东时灵忆知道秦清枫的意图,挣扎的更盛! 东时灵忆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已经不顾礼仪的大喊大叫:“你快放我下来!救命啊!”急得本公主都不说了。 秦清枫虽然是女儿身,但是好歹也是练家子,怎么可能被她挣脱了去,何况这还是个刁蛮无礼,设计陷害自己的公主!到了床边,一点也不温柔,直接把她丢了上去,还冷冷的说了句:“放了!” 虽然床垫得很软,可是这么突然一摔,东时灵忆还是还是哎哟的叫唤了一声,在床上扭的像个水蛇。 很快,东时灵忆快速的翻起身,逃跑!她要离开这! 还没等她下床,一个清瘦的身子贴了上来,温热的气息袭来,吓得东时灵忆向后仰,用双手撑着床,不让自己躺下去。 秦清枫眯着眼睛,邪邪的笑着:“为夫在这,公主想去哪里啊?” 秦清枫一点一点的欺压上前,直到东时灵忆一整个的躺在床上,用手抵着自己。秦清枫鼻尖飘来淡淡的香气,她随手拨乱灵忆的发,挑起一缕秀发细细轻嗅。 两人近在咫尺,东时灵忆涩生生声音有些呜咽说着:“秦清枫,你,你别,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让父皇给你,只要你别动我!” 秦清枫看着眼前这人,刚刚还是张牙舞爪,现在却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不会是装的吧?不过,更让秦清枫有了逗弄之心。 秦清枫故意放下床上的纱幔,薄薄的轻纱摇曳,光线更暗了,可是感觉却更敏锐了。 秦清枫压住东时灵忆轻轻的说道:“公主最好不要出声,若是引来了侍卫,看到了这场景,臣固然死不足惜,可是公主的名声,这一切的手笔可是公主的啊!” 东时灵忆一时愣住,显然,就算再刁蛮的公主,也是在乎自己的名声的 秦清枫右手按住灵忆两只乱动的手,高举过顶,压在床头。 又说道:“公主,其实我怎么说也是你未来夫君啊!” 骨节分明又白皙的左手轻轻拉起东时灵忆衣服前的衣带,兹的一声,外衫已然散乱。 秦清枫的动作很慢,还带笑的看着东时灵忆紧咬牙关的样子,眼眶似乎有泪水在打转,但是胸脯却在不停的起伏,看来是在忍啊! 秦清枫陡然贴近东时灵忆的脖颈,轻轻用手扒开东时灵忆的领口,不愧是公主,精致的锁骨,肤如凝雪,温热的气息洒在肌肤上,竟然比自己的肌肤还好!不知怎么的,秦清枫像入魔一样,竟然轻吻了一下东时灵忆的脖颈,引得东时灵忆一阵颤栗。 秦清枫一下子惊醒,自己这是在做什么,看着眼前的原本高傲的人儿头发散乱,衣衫也被褪掉一件,泪水一连串的流下,哭画了妆容,可是却咬紧得嘴唇出血,不让自己哭出声! 这份倔强,唉,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思及此,秦清枫翻身下了床,平复心情说道:“今天此事就此做罢,清枫不过与礼部尚书大人走丢了,迷了路,你的人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便会清醒,快些准备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这间偏殿,抬头,太阳快要西沉,看来宴会要开始了,直接寻了个小太监,带自己到宴会上去,正好和陆子昂在那里见。 到了宴会大厅,果然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坐下了,秦清枫在随侍带领下入座了,四周不见陆子昂,便慢悠悠的倒了杯茶水喝,虽然说中了媚药已经吃过解药,可是想起那公主,就有点头疼。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已经黑完了,殿中灯火通明,轻轻的丝竹之声,连绵不绝,红绸交错,王宫大臣们,妃嫔们差不多都到齐了。 秦清枫静静的坐着,直到看到门口闪进来一个红色官服的身影,眼睛亮了一下,是陆子昂。 陆子昂看到秦清枫一下子扬起嘴角,快速的走过来秦清枫旁边落座后急忙说道:“原来你在这,让我好找!没出什么事吧?” 陆子昂应付完那些狗腿子之后,快速到凉亭,不见秦清枫踪影,心中着急,又担心,又不敢声张,只能调动自己的手下悄悄寻找。所以,直到现在才来。 秦清枫笑着,眼神清亮:“没事!” 陆子昂的心也安定下来,端坐起来。 最前面的坐着六皇子和三皇子,两位皇子各有各的势力,明争暗斗,无论是哪一个,都有可能坐上皇位! 三皇子今日的所为,不过是想让自己低头,投入他的麾下。不过,按自己的性子,这是不可能的。 反观六皇子,倒是个沉得住气的。 不一会,皇帝和皇后来了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殿下跪了一片的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老态龙钟的皇帝声音依旧威严。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皇上皇后娘娘已然落座,随即抬手一挥,宴会正式开始! 奏乐之音突然由轻快转变得欢快,婉转动听,热闹至极。 众人一齐向皇上敬酒,皇上不过就走个形式,说几句宴会的来场话,严肃的气氛一过,紧接着就上来了舞姬,一排排婢女端着佳肴走了进来,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酒水粼粼,灯火摇曳,真的是富饶繁华! 秦清枫一边饮着小酒,一边看着那冯公公对着大殿宝座上的人耳语,想想也知道,那位将被指婚的刁蛮公主现在还没到场,估计是在闹脾气,不过,她绝对不会说出今日发生的事情! 不多久,一袭天蓝色衣裙的东时灵忆公主到场,众人一片唏嘘,直夸公主长美若天仙。 秦清枫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头,美则美,可惜,今天的设计,已经深深的得罪自己了。 座上的皇帝笑意盈盈,唤着东时灵忆到自己身边。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啊! 东时灵忆表情淡淡的,皇帝只当她因为要把她嫁人在闹脾气,也没多想,皇帝慈爱的拉着她的手,对着众人说道:“如今,灵忆已经长大了,是该婚配的时候了!” 众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的端坐着,看着高堂之上的人。 还是丞相首先说话了:“公主金枝玉叶,嫁的人必定是人中龙凤!” 秦清枫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皇帝哈哈大笑:“不是别人,真是秦家的小将军!” 众人都很诧异,纷纷将目光移向了那个正在举着杯子的人。 秦清枫注意到大家疑惑的目光,唉,骑虎难下呀!面上毫不畏惧的放下杯子,然后走到大殿中央跪起来。 皇帝欣慰一笑,看着下方跪着的人,转而说道:“如今我将公主指婚给少将军,少将军可愿意?” 秦清枫心下百转千回,这圣旨都发了,还在这弄虚作假! 不过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能娶公主,是臣之幸!”然后再次跪拜。 皇上旁边站着的东时灵忆全身冰冷,指甲深深的戳进肉里,却不觉得疼。虽然之前已经知道,可是听到正式宣布之时,还是心如死灰,最疼爱自己的父亲,终究是将自己嫁给了一个纨绔! 皇上听到回答后,立即一锤定音:“好好好,礼部已经定好日子了,下月初八,便是公主驸马大婚之日!” 秦清枫再次拜谢,然后站起来,四周的大臣都站起来,恭贺皇帝大喜,恭贺自己大喜! 场上的三皇子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森森,用眼神示意依附自己的党羽,那些臣子收到以后,纷纷拿着酒杯站起身去敬酒。 秦清枫心中不快,面上却没表露,只是接过一杯又一杯的酒,仰头就喝,看得一旁的陆子昂都在劝她别喝了。 秦清枫在家宴没结束就醉倒提前离席了,坐在马车上的他,眼睛里闪着泪光:自己,究竟还能走到哪一步?这座家族的大山已经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了… 拓跋玉笺 日子真是一天一天的过去,秦清枫每天睡到正午才会起来,直接跳过早膳,府里没有多少佣人,也是挺随意的。 皇帝又赐下一宅子,当秦清枫的驸马府,据说是前前王爷的府邸,东时候,是一代闲散王爷,乐得逍遥,最后寿终正寝。 秦清枫懒懒散散的,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该到驸马府去看看,毕竟大婚在即,也就还有三天的时间,自己要提前搬进去。 云寒早早的招来豪华的马车,在芸香的催促下,秦清枫慢吞吞的踩着凳子,一跃爬上马车。 到达之后,秦清枫心烦的看着驸马府那烫金大字,还挂着红色的绸缎! 那驸马府倒是很大,早就被宫里派来的人给打理好了,张灯结彩,随处可见的喜庆,府中格局,院中物品摆设,小到一花一草,都是千挑万选,颇具匠心,不愧是宫里的手笔,就是大气! 秦清枫四处转了转,然后去到自己的主院内,名叫皓月阁,内有一个荷花池塘,清风吹过,荡起层层涟漪,也散出阵阵清香,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好些日子没出去转了,秦清枫带上芸香,云寒,马车也没叫,摇着手中的锦绣山河扇,大踏步出了门。 市集上还是这么热闹,秦清枫一阵感慨:“本将军真是辜负了这大好的时光啊!” 芸香立马就接到:“少将军本来就应该多出来走走嘛!不然在府里多闷啊!” 云寒是个性格比较冷的,也不说话。 秦清枫扇子一合,轻轻的敲了下芸香额头。调笑到:“我看,是你想出来吧!” 芸香吃痛,捂着脑袋,委委屈屈的叫到:“少将军!” 秦清枫三人站在一小摊前面,被老板洪亮的叫卖声吸引了,秦清枫随手挑起摊上的唯一的彩色紫晶编织手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那中年老板立马满脸堆笑的说道:“小公子真有眼光,这条手串绝无仅有,是这条街上最好看的一条了!” 秦清枫笑了,一旁的芸香憋不住:“你这老板,可真会吹!” 那老板看秦清枫对这手串感兴趣,而且来人衣着华贵,怎么会放过这大顾客,急忙说道:“这手串上的彩石是俺在东边后山里挖的,才挖了一点点,那旁边石头突然就砸下来,要不是俺跑得快,差点没命呢,这可是俺用命换的呀!” 秦清枫对老板的话只信一半,紫晶弥足珍贵,对秦清枫这种富家子弟来说却不值一提,只是这编织的手艺,真是好极了。 秦清枫赞叹:“这编织的手艺不错!行,芸香,付钱!” 那老板眼睛放光的从芸香手里接过一片金叶子,脸上堆笑起来:“俺家媳妇的手艺可是一绝!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公子慢走!” 秦清枫袖子一挥,收起手串便走,斜眼看到了暗处的人影闪动,用眼神示意云寒和芸香,云寒芸香点点头。 秦清枫继续走在街道上,加快了步伐,拐了几个弯,不知什么时候,就剩秦清枫一人了,芸香和云寒不知所踪,跟在自己后面的脚步声也加快了。 一个小胡同,秦清枫突然转身,眼前出现的两个凶神恶煞的人,两人对视了一眼,点点头,看着秦清枫,从背后拿出寒冷的匕首,闪着银光,对着秦清枫杀了多来。 秦清枫是谁啊!隐藏中的高手,接受了五年的魔鬼训练,军中比式从来无人能敌她!这两小虫压根不够看! 秦清枫没想取他们性命,两个人被秦清枫一脚,齐齐的躺在地上滑出去,两人吐出一口鲜血,跳起身来,转身要跑。 突然,从天而降的芸香和云寒,已经把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划出了血痕,两人不敢动,在云寒芸香的逼迫下,跪在了秦清枫面前。 两人没什么骨气,稍稍一逼迫就说了,不过是有人给他们钱让他们跟随秦清枫,至于是谁,那人遮着面,也不知道是谁,反正说是一个手无寸铁的纨绔,如果能杀了,给的钱会翻十倍! 两个人头砰砰砰的直往地上磕,哭爹叫娘的求秦清枫放过自己。 秦清枫有些头疼,自己像是这么好杀?这两个人压根碰不到自己一根汗毛,也不知道派点厉害角色来! 秦清枫挥挥手:“你们知道怎么说?” 两人头倒如蒜苗:“今日我们尾随少将军,跟丢了!少将军不知去向!” 秦清枫点点头:“记住你们的话,否则…”秦清枫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云寒芸香放开了两人,两人立即连滚带爬的逃出这个胡同。 芸香走过来不满的说道:“主子还是太善良了,他们要杀你啊!” 秦清枫笑着搭上芸香的肩头说:“多好的日子啊,干嘛要死人呢,本将军还想多吃点好吃的呢,都下午了,走,去寻家酒楼,咱们吃饭去!” 京城最大的酒楼,仙乐酒楼。 秦清枫直接豪气的抓了一把金叶子,亮出身份,订了个三楼雅间,这家酒楼分等级,一楼为大厅,供普通的客人喝酒吃饭,能上二楼的都是有钱人,而能上三楼的,都是又有权又有钱的人。 掌柜的正叫小二带秦清枫一行人上楼,可是大厅里的吵闹声吸引了秦清枫,一个背影瘦弱,衣着朴素的“男子”此时正面露难色,有些窘迫,掏遍腰包都没找出一个钱! 秦清枫仔细看了看这“男子”,身材瘦弱,面白如玉,手腕轻盈,腰肢纤细,胸脯还有些起伏。 秦清枫扮男子扮惯了,一眼就看出这个女扮男装的人儿! 一旁的伙计已经在驱赶他了:“没钱你来吃什么饭,本店概不赊账!” 这“男子”面色更窘迫了,脸红红的,看到有人围观,背上包袱,急忙想转身就走。 秦清枫适时的叫住:“慢!” 走到那“男子”身边,对着掌柜说道:“这位公子的饭钱我来出!” 芸香在秦清枫身边待久了,几乎就是秦清枫想做什么,都能会意,直接又往桌子上放了几片金叶子。 那伙计见状,也喜笑颜开说道:“几位爷,随意!吃好喝好!”然后就走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那“男子”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多谢公子好意!”不看秦清枫,面上还是微微有些窘迫,脸上有两片可爱的红晕。 一楼大堂里人来人往,想来,这么窘迫的事,这个“男子”也不好意思在这吃饭,毕竟是个小姑娘嘛! 秦清枫收起一惯伪装的风流气,温柔的问道:“这位公子,一楼太嘈杂了,不如楼上清净,不知公子可愿意上楼一起就餐呢?” 那位“男子”抬了抬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道:“谢公子好意!还是不必了!” 声音清脆,悦耳,秦清枫有些好笑,扮男装也不知道改改声音,也不知道是怎么不被认出来的! 其实,也就秦清枫会注意到这些,在别人看来,这“男子”只不过是一个没长大毛头小子,不过十五六岁吧! 这时,这“男子”的肚子适时的响了起来,“咕嘟咕嘟…” 而且不止一声…… 这下这“男子”的脸更红了,耳尖也开始泛红。秦清枫看着,觉得可爱极了! 秦清枫轻轻的笑着,还是用温柔的声音说到:“在下出来多时,却无人陪伴,如果能和公子一同说说话,长长见识,那真是好极了!还望公子不要推脱!” 女儿家的矜持嘛!那扮男装的小姑娘纠结了下,有些踌躇。 秦清枫看出了她的犹豫,又说了一句:“公子,大堂的人都在看着呢!” 那小姑娘这才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真的有人在看着这边。有些无地自容,看着秦清枫清亮的牟子,清澈见底,温暖如玉,便不再犹豫,说道:“那好,请公子带路吧!” 四人来到三楼雅间,果真不错,挑来珠帘,穿过梅花屏风,秦清枫落座,云寒芸香都站着,尊卑有别,有外人在,还是不能坏了规矩。 那位扮男装的小姑娘坐到了清枫正对面,清枫挥手示意,芸香云寒两人就退下去了。 清枫给她倒了一杯茶,问道:“在下秦清枫,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她接过茶,看到清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的喝了起来,这才喝了一大口,润润嗓子才开口:“拓…额,不是,你叫我玉笺就好!” 秦清枫心下思虑,没有错过“拓”字,只是东清应该是没有姓拓的人,而拓跋,是南越国姓,不过看着小姑娘的样子,应该不是吧! 这时,菜一道道的被端上来,摆满了整个桌子,玉笺的目光紧紧盯着这些菜,眼冒绿光!看得秦清枫一阵心寒:这姑娘是饿了多久啊! 菜上完毕,秦清枫笑着给玉笺递上玉箸:“请!” 玉笺也顾不得矜持了,接过来飞快的开吃了,而秦清枫看着她如狼似虎的扒拉着眼前鸡腿的样子,想起了自己装纨绔时的样子,真是… 秦清枫一改往日大口吃酒大口吃肉的样子,慢条斯理的倒着酒,优雅的夹菜,一举一动都是如玉一样。 玉笺把眼底的绿光压下去后,看到秦清枫优雅的样子。也放慢了进食的速度,还接过秦清枫倒过来的酒,仙乐酒楼的招牌酒,十里春风!入口清冽甘甜,接着口齿留香,像吃蜜一样,又香又甜,只是后劲可能有点大。 玉笺把桌上的菜扫荡一空,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舒舒服服的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肚皮,挑眼看到端端正正坐在凉席之上,看着窗外风光,沐浴在阳光中的秦清枫。 沐浴春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玉笺看着眼前一袭金丝白衣的人滑进自己心里:东清,竟然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来了一些人,将桌上的残羹撤下,换上了一壶酒和点心,旁边又摆满了几壶酒 秦清枫转过头,看到了盯着她看的玉笺,伸出细长的手掌,在玉笺眼前晃了晃:“玉笺公子?” 玉笺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坐正:“公子叫我玉笺就好!” 秦清枫也温和笑了:“玉笺,唤我清枫就行!” 可能秦清枫第一次见到除了自己还有女扮男装的人,莫名的有些亲近之意,也不点破对方的身份。 不过,这人身份应该不简单,普通人女儿谁会扮男装出来到处行走,而富人谁会准许女儿这样,有权势的人家或许才会放纵自己的女儿。 秦清枫又给玉笺倒了一杯酒,试探的说道:“听玉笺的口音,不像京城中人啊!举手投足间,也不像个普通人啊!” 可能吃饱了,玉笺也就没有防备之心,脱口而出:“本就不是!”停顿了下,又说道:“我来到这的时候,钱袋丢了,卖光身上值钱的东西。” 清枫点点头,这样,也就说得通了,也不好再问人家家在哪。不过既然她身上没钱,肯定也没地方住,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也是随即说道:“玉笺,要不来我府上住吧!” 看着玉笺愣住了,清枫也发现自己说得有些莽撞了,解释道:“玉笺孤身在外,总归不好,我在京城有套空宅,要是玉笺不嫌弃…” 玉笺摇摇头,喝了口酒:“人生不过数十载,我就想肆意潇洒,游历四方,不受约束,看遍天下锦绣山河,那才不辜负自己啊!” 现在轮到秦清枫愣住了,玉笺这番话,深深触动自己,自由,是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不免有丝愁绪涌上心头。 秦清枫苦涩举着酒杯的说道:“也罢,玉笺真是豁达之人。只是世人皆想要自由,可谁又逃得过名利之争!”说完,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玉笺没想到秦清枫反应这么大,忙说:“清枫兄不必烦恼,世上之人,世上之事,皆是相通,有人追名逐利,掌管生杀之权,有人生性自由,宁愿一生碌碌无为,浪迹天涯,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一切皆是自己的选择!” 秦清枫又是一叹:“可惜,有的人却是无可奈何!身不由己!” 玉笺有些疑问,想接着听秦清枫讲,可惜,只看到秦清枫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玉笺无奈,也同样举杯,与清枫对饮起来。 云寒和芸香轮流交替守门,而另一个就去吃饭,此时云寒关注着里面的动静,也听得一清二楚,云寒见有些不妥,纵身进了屋,恭恭敬敬的说:“主子!您喝多了,要不就回府吧!” 秦清枫面上有些醉意,这十里春风,真的是后劲大啊,听到云寒的话,清枫想起来,自己已经搬到驸马府,今晚应该是住驸马府,就一阵厌恶,醉酒再加上心情多日的压抑,只冷冷的说道:“出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云寒很少见到这么冷的秦清枫,主子的心情不好,而眼下有外人在场,也不好多说什么,眉头紧锁,只能领命退了下去,守在门口。 玉笺的内心有些感慨:想不到这表面温和的玉公子,内心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无奈啊! 天色渐渐晚了,月亮渐渐爬上枝头,风轻轻吹来,抚开了半扇窗户,丝丝凉意袭来,吹拂在脸上,很是舒服。 玉笺喝的少,但是也有些微醉,趴在酒桌上,看着桌上空空的酒瓶,对着歪歪倒倒秦清枫说:“清枫,会不会吃穷你啊?听说这里的酒很贵啊!千金一壶酒!” 秦清枫大笑:“就算是在这吃个个把月,也不会吃穷我的,放心!” 玉笺杵着脑袋,醉眼朦胧的说道:“那你有什么好忧愁的啊?活得这般潇洒不好吗?” 秦清枫可能是压抑的太久,又发现在玉笺面前格外的轻松,也就敞开了心扉:“一个人活着并不是自己活着,是背负着整个家族而活,这样的日子,你觉得潇洒吗?” 玉笺点点头,朦胧着双眼,伸手附上秦清枫的手:“确实不潇洒,这样子一点快乐都没有,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家族,清枫,要不,你逃吧!” 秦清枫对着突然附上来的手感觉微异,可是听到玉笺说的话,不免有些震惊,这么多年以来,几乎所有人都是叫自己坚强,去面对,去背负,可是今天,这个落魄饿肚子,流落街头女扮男装的名叫玉笺小姑娘,竟然叫着自己的名字说:你逃吧! 秦清枫突然仰天大笑,玉笺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已经笑出眼泪的秦清枫,泪水一串串的掉下来,玉笺有些不解,随后紧紧握住秦清枫的手:“难道我说错了吗?既然不喜欢,那就逃吧!” 秦清枫没有挣扎开手,只是眼泛泪光苦笑道:“我是家中独子,要挑起家族大业,身不由己,却无可奈何!不停的伪装,带上一个个虚假的面具!周转在世人之间!” 玉笺已然醉了,嘟囔着问道:“做真实的自己不好吗?” “纵使我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可我只能藏拙!”秦清枫又是一杯十里春风下肚。 屋外云寒早就很着急,要冲进来制止自家主子暴露身份的行为,可是一旁的芸香已经是泪眼婆娑的拉住云寒:“这五年来,她背负的太多,压抑的太久,但是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哭过,这里远离家人,远离她熟悉的一切,不然她好好的哭一场,可能会撑不住的!” 云寒无奈,只能默默守着门口,五年来,主子都是面上温润如玉,细心善良,纵然武艺高强,身份高贵,可是待人却平易近人。 可是到了这里,却要装个纨绔子弟,隐藏自己的实力,本该隐忍自己,却还是因为心善,得罪了许多权贵,却把所有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一声不响的承受着所有。 雅间内,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一起,勾肩搭背的,对着窗外明月,举着酒杯,你一言我一语。 玉笺昂着精致的脸,拍着胸脯说道:“要不,你跟我去浪迹天涯吧!” 秦清枫醉着大笑搭上玉笺的肩膀吐字不清的说:“行啊,到我没了这些重担,一身轻松之时,哪怕是没钱吃饭,我也必定跟着玉笺你浪迹天涯!” 玉笺摆摆手唏嘘到:“没钱只是一时的!浪迹天涯,别在乎身外之物嘛!” “好好好,那咱们就一起穷游天下!”秦清枫挣扎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右手还拿着酒壶。 玉笺也不示弱,拉着秦清枫的衣衫站了起来对着窗外那轮弯月结结巴巴的说:“明月在上!我拓跋玉笺,和…额,那个谁?” 秦清枫跌跌撞撞的接过话:“我,秦清枫!” 玉笺又继续说:“哦,她,秦清枫!以…”又卡了,以什么为证好呢?玉笺四下张望。 秦清枫脸上红晕,迷离的笑着:“玉笺你真是个糊涂虫,我来!” 秦清枫清了清嗓子,又是摇摇晃晃的,高举右手酒瓶:“明月在上!我,秦清枫!她…” “拓跋玉笺!”玉笺对着秦清枫耳朵大叫。 秦清枫揉揉耳朵,继续说“她,拓跋玉笺!若是我秦清枫有天卸下家族重任,就和她浪迹天涯!以十里春风为证!”正好有一壶酒啊! 芸香和云寒偷偷的看进来,就看到这场景,秦清枫半拖半拽着拓跋玉笺对着明月跪下,两个醉得不清醒的两人竟然还象征性的一齐拜月! 芸香和云寒还从没见过这样醉酒后的秦清枫!真是惊掉下巴!张开的嘴都忘记合上! 刚刚跪着一头栽下去,两人还没起来,就倒朝两边昏睡不醒了! 芸香和云寒赶紧进来,扶起自家主子,主子竟然还在喃喃自语,到梅花屏风后边的软榻上让她好好躺下。 云寒接着就要去扶拓跋玉笺,被芸香一下子制止,芸香杏眼瞪着云寒:“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 云寒一阵错愕:“她?女子?” 芸香有些咬牙切齿:“不然你以为主子会敞开心扉的和一个男子喝酒?” 云寒了然,摸摸鼻子,任由芸香去安置拓跋玉笺。 随后,两人架起秦清枫,在黑夜笼罩下,飞跃一座座高墙大院。 ※※※※※※※※※※※※※※※※※※※※ 清枫可是背负家族的人,长期的不堪重负和压抑,在一个适合的时间,适合的地点,一个适合的人,不就吐露心扉了嘛! 本小说出现的主人公较多,最后不知我们的女主花落谁家! 欢迎留言哦! 情素暗生 时至响午,拓跋玉笺悠悠转醒,头疼欲裂,一时想不起发生了什么,自己竟然躺在雅间的软榻上,正揉着头,咦,是什么隔的自己头疼,摊开手心一看,猛然发现自己手中怎么出现个彩色紫晶手串? 这时,昨天驱赶自己的店小二走了进来,拓跋玉笺皱着眉头,这个店小二恐怕是来赶自己走的吧! 拓跋玉笺翻身站起,正在往外走,店小二立马拦住拓跋玉笺:“这位客官,这么着急去哪里呀?” 拓跋玉笺挑眉说道:“我没钱,让开!” 店小二这才明了,随即脸上堆笑:“客官说哪里的话啊!昨天不知道您和少将军交好!多有得罪!昨天少将军都吩咐好了,要好好款待公子您嘞!” “少将军?秦清枫?”拓跋玉笺想起了昨天自己好像是和秦清枫一起喝酒来着。 店小二有点疑惑:“是啊,正是西境秦家,秦少将军!秦清枫啊!” 店小二见拓跋玉笺不说话,试探着问道:“公子要不要用膳?” 拓跋玉笺摇摇头,昨天的事已经想不起来了,头还晕乎乎的,问到:“我的包袱呢?” 店小二晓得拓跋玉笺要走,说道:“我给您拿!” 接过店小二递过来包袱,还有一个袋子,拓跋玉笺拿着袋子,有些不解的看着店小二。 店小二笑嘻嘻的说道:“昨晚少将军身边的芸香姑娘交代的,转交给您,还说,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到秦府!昨晚之事还望公子您慎言!” 拓跋玉笺压根记不清昨晚的事,打开袋子,竟然是满满的一袋子金叶子,拓跋玉笺心下奇怪,摇了摇头,自己昨晚有做什么吗? 拓跋玉笺看了看那满眼精光的店小二,随手丢了片金叶子给他,说道:“带路,我要出去!” 驸马府内 秦清枫已经醒来多时了,在喝了芸香端来的醒酒汤过后,便泡在了浴桶之中,房中水汽荡漾,雾气缭绕,白皙的肌肤在温水中浸泡着,抬手轻轻擦拭着,水滴缓缓顺着柔软的曲线滴落。 闭上眼睛,就呈现出昨晚自己那荒唐的行为,竟然醉酒向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吐露心扉不说,还拉着人家立誓,跌跌撞撞的两个醉鬼,明明是两个女子,却偏偏都穿着男装!还一起拜月为誓! 这都是些什么啊!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很快又关上,芸香端着衣物走了进来。 芸香放下衣物在一旁,来到秦清枫身边,试了试桶内水温,然后掺了些热水进去,秦清枫一动不动,依然闭着眼睛,一瞬间,水汽恒升,缭花人眼! 芸香开始给秦清枫擦拭,秦清枫这才睁开眼:“我自己来吧!” 秦清枫有些疑惑,芸香不是都在自己沐浴好后才进来么,今天怎么如此反常,不对,是不是因为昨晚… 芸香闻言并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只是轻轻的说:“不,这些本该我来做的!主子休息就好!” 芸香从来都知道秦清枫在支撑着这些,可是昨晚真正看到秦清枫迎面落泪的样子,心中一片汹涌澎湃!自己只想为秦清枫多做一点事,哪怕一点,减轻一点秦清枫的压力也好啊! 秦清枫不会在这些琐事上纠结,反正同为女子,虽然不习惯,但是也是由着芸香了。 美人出浴,芸香拿来浴巾包裹住清枫,轻轻的擦干了水汽,接着在胸前裹上柔软的布条,拿来一件月牙白色的内衫,为清枫穿上,再系上衣带,灵巧的打了个活结。 秦清枫突然感觉到后背贴上一个柔软的身躯,脖颈间能感受到轻微的呼吸声,一双秒手还紧紧抱着自己的腰肢,落在自己的小腹上,秦清枫诧异:“芸香?” 脖颈有点点湿润,就听到芸香哽咽的声音:“主子,以后有什么事和芸香说好吗?不要再一个人承受了!” 秦清枫愕然,叹了口气,解开芸香的双手,缓缓转身,抬手,用略带薄茧的手指轻轻擦拭芸香脸上的晶莹泪水:“芸香,这些本还我来承受!” 秦清枫露出个绝美的笑容:“我从未说过我的过去,如今,我愿意告诉你!” 芸香抬起头,看着秦清枫,秦清枫扶着芸香的肩头,叹了口气 背过身,指尖挑起了屏风上的衣物:“我还未出生,没有任何名分的母亲就带着身孕离开了那时动荡不安的秦将军府,颠沛流离,几经辗转,还是生下了我。” 秦清枫苦笑:“可惜一个女子,在这世上,养活自身都成问题,何况还带着一个孩子!” 芸香默然,有些心疼,突然就想拉住眼前那个单薄的背影。 “虽然我只是个女孩,母亲却为了养活我,为了让我接受好的教育,只能倚楼卖笑!不管过得多苦,都给我请了私塾!也告诉过我身世,说我总有一天,会回去!回去肩负起责任!” 秦清枫的肩胛有些抽动,芸香有些心疼! “母亲从来不让我去找她,是想保持她在我面前最起码的尊严!” “那私塾先生对我很好,把他毕生所学,所闻所见都传授给我,直到现在,我都感谢他!” “我曾经偷偷去找过母亲,没找着,却遇到一位很漂亮的艺技,那艺伎把我偷偷藏起来,不让人发现,还给我点心吃,之后又悄无声息的将自己送了出。我不知道,那天要是没遇到那个好心的艺伎,自己会是什么后果。” 秦清枫苦笑: “后来,也就是我十二岁那年,秦家来人,找到母亲,可是谁会容忍一个妓子回到那个家!母亲为了我,也自溢了!而那个私塾陆先生,也就此消失不见了!” “我那个父亲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以后你不叫清婉了,记住,你叫秦清枫!” 芸香忍不住了,擎着泪水,再次抱住秦清枫瘦弱的背,轻轻的说到:“主子!奴婢会一直在您身边,一辈子陪着您!” 后来的事芸香都知道,第二天,自己和云寒就被送到秦清枫的身边,一待就是五年! 秦清枫因昨日的宿醉,现下又有些累了,话说多了,有些头晕,也就任由着芸香揽着,送自己回房。 秦清枫闭着眼睛蜷缩着躺在床上,像一只小猫,芸香趴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秦清枫,五年来,秦清枫第一次提起自己的过去,芸香心里有点凌乱,仿佛过去五年自己从未看清秦清枫,而今天,自己似乎更加了解她了! 芸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想守在秦清枫身边,好像自己一走,秦清枫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这边的拓跋玉笺刚刚出了仙乐酒楼,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在一条小巷子里,自己就被五个人团团围住,五个人齐刷刷的跪在自己面前:“公主,您已经离宫一个月了,请跟属下回去!陛下很担心您!” 拓跋玉笺面露不爽之色,手中摩挲着那彩色紫晶手串,不过也罢,说道:“行吧,回去吧!” 那五人站了起来,为首的一人说道:“公主,此次我国使者即将到达,还请公主随我们回接应的客栈,等我国使者到来,进宫见了东清皇帝,我们再一起离开!” 他们就是南越国人,此刻是来带调皮的公主回宫的,拓跋玉笺,是南越皇后所出的正统公主,也是被骄纵了些。 拓跋玉笺点点头,也好,自己还能在这京城多玩一会! 拓跋玉笺随他们回到客栈,这客栈是他们在京城建立的据点,挺安全的,拓跋玉笺静静的躺在床上,端详着这串彩色紫晶手串,回想起昨夜那一幕幕场景,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自己竟然主动搂着一个男子,还摸了人家的手!不过,那人倒是长的不错!而是还喝了这么多酒!拓跋玉笺脸上泛起红晕,好像最后还和人家约定什么浪迹天涯之类的!最后拜月的时候好像拜天地啊! 她好像叫秦清枫,对,就是秦清枫! 拓跋玉笺一下子叫了起来:“丢死人啦!” 门外正好是领命来抓公主回去的祁于达,进来给拓跋玉笺送点心,听到这话,一脸懵:“公主?怎么了?” 迎接他的是飞驰过来的枕头和一句恼怒的声音:“滚出去!” 一阵乒乓的声音,门再次被重重的关上! 在五年前,接秦清枫回家之前,秦将军就一直在努力清扫秦家的奸细,最后平静之后,才接回秦清枫,秦将军一生未娶妻,也就秦清枫一个孩子,而女孩,是不能统领秦家的! 故而,秦清枫从此穿上男装,开始了层层伪装! 秦将军其实也对秦清枫尽心尽力了,请了一个最好的先生王谬出山教导秦清枫,还把秦清枫之前私塾先生的私生子也带回来拜在王谬门下,只是秦清枫不知道这些。 秦将军知道对清枫充满亏欠,也在尽力弥补,而他的母亲的遭遇与自益,都让自己永远也在愧疚中! 秦清枫从小就温和如玉,就像她母亲一样温柔善良,可惜,秦清枫注定不能够像其他女子一样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 ※※※※※※※※※※※※※※※※※※※※ 哎呀,秦清枫本来是个女子嘛,十二岁之前认知已经定了,所以,靠一个人掰弯秦清枫不容易啊,要大家轮流掰弯啊! 其实,本作者在写这些也是很羞涩哒! 渴望得到大家的评论! 给空虚的作者一个评论吧! 给无知的作者一个想象的空间吧! 大婚之公主不见了! 大婚之日很快来临,秦清枫不情不愿的穿上喜服,新郎官服是鲜艳的大红色,秦清枫本就生得好看,穿在身上更加炫彩夺目,光彩照人,看的芸香都赞叹着! 不过要先进宫拜见皇上和皇后娘娘,然后公主的轿子就会抬到驸马府! 过程太繁琐,光是进宫出宫就去了一个白天,把秦清枫累的够呛,还是芸香一直陪着自己,给自己端茶倒水,捶捶酸痛的肩膀,倒是舒缓了不少。 讲真的,那天和芸香说了很多之后,芸香和自己的关系好像更亲密了,还要趴在自己身边看自己睡觉,真是奇怪。不过秦清枫也不反感,身边有人守着,反而睡得很香甜。 自己倒是派人去找过那天和自己饮酒的拓跋玉笺,可惜怎么也找不到,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也就没管那么多。 一顶花嫁吹吹打打抬进了驸马府,看着那轿子,秦清枫心冷了一分,紧接着宾客们陆陆续续的挤满了院子,也纷纷落座。 三皇子和六皇子也来了,自己妹妹的大喜之日,怎么说也要来。 陆子昂也来了,依旧是笑意盈盈,嘴上说着恭喜,可是面上却有些担忧之色,秦清枫回以一个安定的眼神,而后,陆子昂也就入座了。 而西境那边也来了人,不过父亲镇守西境不可能来的,只是自己父亲的好兄弟姜伯父一家都来了,伯父伯母,还有表哥表妹,看到熟悉的人,秦清枫也是很高兴,迎接着入府,不过,表妹姜妍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给了自己深深的一眼,这让秦清枫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是娶公主,所以也没有拜堂之说,再说,公主也不愿意,也就作罢了。 而这边的拓跋玉笺在客栈上往下看,被这吹吹打打的声音给吸引了,两边的百姓战了一圈又一圈。 拓跋玉笺问了一旁的祁于达:“下面这么热闹,谁家娶亲啊?” 祁于达眼神微暗:“东清皇帝下嫁公主!”在南越使臣来之前把公主嫁出去,看来这东清皇帝不愿和亲啊! 拓跋玉笺把玩这手上的彩色紫晶手串,淡淡又问:“哦,嫁给谁啊?” 祁于达急忙回答到:“秦家小将军,秦清枫,公主,这东清皇帝再我国使臣来之前,下嫁公主,恐怕…” 话还没说完,就被拓跋玉笺打断道:“嫁给谁?你再说一遍!” 祁于达听到公主突然而来的高音,有先呆愣:“秦小将军,秦清枫!” 拓跋玉笺喃喃的念着:“秦清枫!竟然是你!” 手上握紧了手串,面上有些微怒,气冲冲冲出门。 祁于达愣住了,拦也拦不住,问了一句:“公主,你要去哪?” 拓跋玉笺的吼了一句:“滚开,我会自己回来的,不要跟着我,否则你别想我跟你回南越!” 祁于达皱着眉头,也不敢动,这位公主说到做到,也就没去追,看着公主怒气冲冲的背影,只是不知道公主与这位秦将军有什么瓜葛? 拓跋玉笺随着热闹得队伍,找到了驸马府,鬼事神差的,拓跋玉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在门口踌躇了一下,摸了摸手上的手串,这手串是那夜喝醉酒从秦清枫身上扯下来了的,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他说好要跟我浪迹天涯的! 拓跋玉笺此时已经换回女装,她本就酷爱红装,此时也是一身红衣,身上的银片在轻轻作响,本来想从正门进去,可是自己没有邀请函,只能和那些平民坐在一起,见不到新郎官的秦清枫! 思来想去,拓跋玉笺选择□□,自己还是有一点轻功的,不然,自己走遍各地,没有点功夫怎么敢? 天已经擦黑,拓跋玉笺已经进了驸马府,爬在了一颗巨树上,驸马府果真是热闹非凡,远远的就看见那一身新郎官服的秦清枫,红带飘飘,如玉的脸庞,还在挨个的敬酒! 拓跋玉笺不知道怎么的,看着那人,心口窝着一把火,上不来也下不去,说好的卸下重任浪迹天涯,都是骗人的!但是现在就只能静静的趴在树梢上,瞪着眼睛看着秦清枫! 喝的差不多了,宾客们也渐渐散场,这次,三皇子倒是没有为难秦清枫,早早的离开了,而六皇子倒是对着秦清枫说了句照顾好自己的妹妹!然后喝了些酒就离开了。 接着就是一个个的大臣离开了,陆子昂也是最后一个才离开。 而自己的姜伯父一家,秦清枫也安排好了院落,只是秦清枫感觉到在整个敬酒过程中,表妹姜妍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些幽怨。 秦清枫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姜妍是知道自己女子身份的!小时候两人是玩伴,然后就不小心被发现了,不过姜家,就只有姜妍知道,额,这要怎么解释,自己一个女子娶了个公主? 在芸香的搀扶下,秦清枫摇摇晃晃的走向去新房的路上,正走到那颗树下,拓跋玉笺忍不住了,直接跳了下来,下了秦清枫一大跳!差点没站稳。 芸香立马挡在秦清枫前面看向眼前这个女子说道:“你是谁?” 芸香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她的眼神里没有杀心,看样子应该不会对秦清枫动手,心也就稍稍安定。 拓跋玉笺从出现就一直看着秦清枫,压根没看芸香,而秦清枫一脸茫然的样子,气的拓跋玉笺一跺脚,伸出自己的手腕:“你说过要和我去浪迹天涯的!” 秦清枫睁开醉眼,看到那一身红衣的女子,洁白的手腕上戴着一条彩色紫晶手串,然后开口问道:“这怎么在你那?”然后看着那张羞愤的脸,一下子恍然大悟:“你是玉笺!” 拓跋玉笺点点头不说话,这手串是自己从秦清枫身上拽下来的,根本不属于自己。 秦清枫越过芸香,走近了拓跋玉笺,看着她,一身红色衣裙的她张扬,俏皮,又生动!真是好看极了! 秦清枫赞叹到:“玉笺换上女装更好看了!这手串很配你,这手串不名贵,希望你别嫌弃它!” 拓跋玉笺眨眨眼,飞过两片红晕,带着女子得羞涩说道:“既然你觉得我好看,那你说的和我去浪迹天涯呢?你不会反悔吧!” 这,秦清枫有些无奈,自己酒后竟然是那副德行:“玉笺,我现在已经成亲了,有些重任是甩不掉的!” 拓跋玉笺愕然,说出了赌气的话:“那我就把你绑起来,把你抢走!让他们找不到你,然后带你去浪迹天涯!” 秦清枫笑了,月光下的她温润如玉,也许,只有遇到玉笺,自己才会恢复真实的自我。 “那你要打的过我啊!傻姑娘!”秦清枫摸了摸拓跋玉笺的脑袋! “那我打过你,就带你走!”拓跋玉笺很是倔强“不要这什么东清公主,不要当什么东清驸马,就跟着我!” 芸香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两人,都着红装,站在一处,就像一对璧人!仿佛她们才是天生一对!虽然知道主子是女人,可是心底还是泛起了酸意,很想把主子拉过来,在自己身边! 不远处匆匆走来一个嬷嬷,那个好像是公主身边的老嬷嬷,秦清枫一看事情不对,立马问道:“怎么回事?” 老嬷嬷跪在秦清枫面前:“驸马恕罪,公主,公主她不见了!” “什么!”秦清枫大惊,这个公主真是什么也敢做,本来今天是想好好和她商量一下的,这下倒好,直接逃婚了!那样也好! 芸香走了过来问道:“主子,怎么办?” 一旁的拓跋玉笺听了之后竟然有点小欣喜,看来这个东清公主不喜欢秦清枫。而秦清枫好像也不喜欢这个公主! 秦清枫定定心神,扶起了这个老嬷嬷,说道:“嬷嬷,,我现下离开驸马府,会惹人非议,您先进宫,禀告皇上此事,公主已经懂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老嬷嬷抽泣着,应声就匆匆的离开了! 秦清枫转过身对拓跋玉笺说道:“玉笺,公主不见是大事,又是多事之秋,你先回去吧!避免惹祸上身!” 拓跋玉笺听到秦清枫这样关心自己,也是甜滋滋的,随后也没有多留,走到墙边,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秦清枫后,转身□□走了。 秦清枫还在感叹自家的墙是不是太矮了,怎么随随便便就能翻进来个人。 一旁的芸香酸溜溜的说道:“主子,你是撩拨了多少女孩子的心啊!” 秦清枫一阵错愕,拓跋玉笺似乎喜欢自己!这可使不得!看来,自己要找时间和她说明自己的情况了! 秦清枫快步走到新房,房内只是有群宫女,还有个穿着喜服的丫鬟!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秦清枫坐了下来,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公主压根就没穿喜服,想来是今天趁着人多才跑的。 秦清枫累了,今天忙里忙外,真的很累,反正那东时灵忆公主不会有危险,随便吩咐了一句,然后就去了书房,找了张软榻,也顾不得梳洗,倒头就睡! 跟着进来的芸香无奈,只能轻手轻脚的帮秦清枫脱掉鞋袜,脱掉外袍,虽然是睡着,可是秦清枫很配合芸香!芸香给秦清枫盖上一床薄被,不一会,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了,芸香带笑得趴在床边开始守夜,今夜,秦清枫是属于自己的! 又是一个美梦! ※※※※※※※※※※※※※※※※※※※※ 灵忆公主当然要逃婚! 嫁给一个曾经想轻薄自己,并且自己讨厌的人是什么感受! 女主有很多条感情线,男男女女都有,只站1v1的读者们谨慎入坑哦! 这些感情线能帮助女主快快成长! 心乱如麻 皇宫大殿内,秦清枫笔直的跪在御桌前,神色坦然。 堂上的老皇帝看起来非常激动,脸色温怒,胸脯上下起伏,看起来像是在强压自己的怒火:“你再说一遍!” 秦清枫面上依旧看不出神色:“既然公主不愿嫁给微臣,还请皇上做主合离吧!” 老皇帝看来气的够呛,一把把桌前的奏折掀翻在地,重重的砸在秦清枫面前,一阵杂乱的声响,旁边的冯公公吓得匍匐在地,肩头微微战栗。 秦清枫不语,低着头,看着地面。 一时间静得可怕,要不是一旁的紫金香炉正在冉冉升起,烟雾缭绕,还以为时间静止了呢! 良久,老皇帝才沉重的叹了口气,转过身,重重的坐在了榻上,说道:“秦清枫,你可知南越使臣即将到来!” 秦清枫皱了皱眉,闷声说道:“臣有所听闻!” 老皇帝看着下方跪得端端正正的秦清枫,接着叹气:“历朝以来,两国建交,要么朝贡,要么联姻!” 秦清枫了然,抬起头看向脸上沟横纵横的老皇帝说道:“所以皇上真心疼爱灵忆公主,不愿其远嫁!所以才匆匆将公主嫁给微臣!” 老皇帝答道:“公主的母妃去的早,我也曾答应过她母妃,绝不将她远嫁!”话语间一脸疲惫。 秦清枫心下微恙,思虑再三,说道:“若臣能帮皇上公主避免这次和亲,能否答应公主与臣合离!” 皇帝面上有些不满:“朕的公主金枝玉叶,你为何再三推辞!” 秦清枫的目光很是清亮,没有丝毫杂质:“公主不喜微臣,我也不愿公主一生不乐,望皇上成全,给公主一个选择!”然后伏在地上。 不知多久,皇帝疲惫的抚着额头:“既然都不愿,那也罢了!不过,你必须在使臣来之前找到公主!也就这几日了!无论用什么办法,找到她!” ……… 随后,秦清枫拿到了皇帝给的令牌,可调动一支百人军队。 出了皇宫大门,秦清枫舒了口气,传唤过云寒低声吩咐道:“没有收到公主出城的消息,公主必定还在京城,你去……” 云寒听到后,随即领命,快速的消失在人群! …… 不知为什么,京城的大街小巷突然有一群人四处游走相传:“听说了吗,那昨日刚成亲的驸马要休公主啊!说是公主长的其实很丑!” 路人甲直接问道:“长得丑的公主?有多丑啊!竟然让驸马第二日就要休妻!” 路人乙说:“那可不,那驸马爷长的如此漂亮,肯定是看不上长得极丑的公主!” “要我说,谁不喜欢漂亮老婆,哪怕她是天上王母娘娘,只要是长得丑,谁敢碰她?”路人丙说话了。 ………… 一天之内,流言四起,人们人传人,口口相传,一下子就有了好多个版本! 什么公主已经有身孕啊,被驸马发现了! 还有什么驸马瘦弱无力,满足不了公主! 主要的就是公主比夜叉还丑,新婚之夜揭开盖头,吓得驸马屁滚尿流,要休妻! 反正这些话传到秦清枫耳朵里的时候,秦清枫也是坐在院子里,在石桌前慢悠悠的喝着今年刚到的新茶,雪尖。 这些本来就是自己吩咐去散发的谣言,就等着这个公主上钩了! 这些话愈演愈烈,不过也只是市井小民在传。 王公贵族可是在家宴上见过公主的,而且公主虽然娇惯,但是礼仪可以精心教导,段然不会像谣言那样粗鄙不堪!所谓谣言止于智者,就是这样来的。 到了第三天,秦清枫在驸马府自己的皓月阁中就收到散布京城各地酒楼,茶馆,客栈传回来东时灵忆的消息。 据说这位公主听到别人把自己诋毁成这样,在茶楼大闹一场,把茶楼的说书先生的脸给抓破了! 然后差点被送官!秦清枫听到这消息有些好笑,计划奏效了呀! 然后接着就是怒砸酒楼大门,据说是那的厨子上了道“夜叉丑公主”的菜,其实就是一条切成不同造型的鱼而已,然后这位东时灵忆公主忍不住了,掀翻了桌子的美味佳肴,最后被掌柜的几个打手逮着不准走,赔了好多钱才被放走! 之后住的那个客栈,那老板嫌弃东时灵忆公主总是和客人抬杠,气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然后把东时灵忆撵了出来! 秦清枫忍不住,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笑得差不多了,擦了擦笑出来的泪花,然后对来人吩咐道:“你们继续盯着她,不要让她受伤,若她自己回来驸马府,千万不要拦她!” 一旁的芸香撇撇嘴,默默的给秦清枫倒茶。 秦清枫继续坐在石凳上,池中莲花还在绽放,几尾锦鲤在清澈的水中嬉戏!树影婆娑,一阵清凉,这颗榕树长的真是枝繁叶茂,秦清枫的心情不错,只要找回公主,应付完使臣,合离之后也就解脱了!继续慢悠悠的喝着茶,生活真是惬意极了! 不多时,守着皓月阁的侍卫来报:“驸马!姜家小姐来了!” 秦清枫抬眼望向月亮门门口,果然,一袭粉色蝴蝶纱衣的姜妍,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自己。姜妍容貌娟秀,在西境还有才女之称,与自己同岁,又是一起长大,也是知道自己女子身份的几个人之一。 姜妍与秦清枫两家的祖母是两姐妹,而两家关系也比较亲厚。 “快请进来!”秦清枫还是高兴的,毕竟婚礼上见的时候没能说话,暂时忽略那天姜妍看向自己幽怨的眼光! 姜妍迈着淑女的步伐沿着莲花池走过来,衣带飘飘,梳着少女发鬓,典型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读了不少的诗书,真不愧是西境有名的才女! 秦清枫站了起来,看向迎面走来的姜妍赞叹道:“表妹还是这般漂亮!” 姜妍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嫣然一笑:“清枫也很俊俏啊!” 秦清枫笑嘻嘻的拉着姜妍在自己旁边坐下,然后说到:“表妹啊,正好你来了,我手痒了,陪我下棋吧!” 姜妍点点头,浅浅的说:“那你要让我三子!” “好说好说,三子都没问题!来人,摆棋!”秦清枫招了招手 下人们很快在石桌上摆好了棋盘,秦清枫屏退左右,芸香也只能守在院门。 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秦清枫执黑子,姜妍手执白子,哒,哒,哒,棋子与棋盘碰撞的声音格外清脆! 姜妍突然来了句:“娶了公主,感觉怎么样?” 秦清枫懵了:“什么怎么样,如你所见,公主压根就没踏进过驸马府!” 姜妍静静的又落下一子,不带任何情感的问道:“那你以后怎么办?” 秦清枫思考了一下,紧接着又落下一子:“若你说现下,那就是事情一过,和公主合离,然后离开京城,回到西境。” 姜妍一只手攥紧手帕,沉声问道:“那回西境之后,你想过要恢复女子身吗?还是…娶妻,继续当少将军?” 秦清枫顺畅的接过话,:“回西境的话,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恢复女子身了,只是这娶妻嘛,你也知道,我是女子,要掩盖身份,娶的人必定得瞒着,可是天下又有哪个女子会葬送自己一生去掩盖一个谎言!我不愿意这样,也不想这样。” “可万一,有人愿意呢?”姜妍看着眼前温柔的清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说出了这话。 院门口只有一个芸香守门,芸香看着下棋的两人,听不到她们的对话,只是隐隐的察觉姜妍看自家主子的眼神不一样,但又说不出什么。 秦清枫执黑子的手一僵,愣住,看着姜妍,慢慢的说:“为了自己,欺骗一个女子的一生,何其残忍!” “可是如果,如果有人知道你的女子身份,还愿意嫁给你呢?”姜妍的眼神开始变得热烈,不再压抑着! 秦清枫感受到了姜妍的变化,也觉察到姜妍说的是自己,有些凌乱,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棋子说道:“妍儿,你清醒一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可是你的一生!” 秦清枫表情严肃,不再看姜妍,站起身,走了几步到榕树下站定,冷着声说:“妍儿,你今天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秦清枫不想和姜妍讨论这个话题,自己这一生断送就算了,怎么还能拉着表妹姜妍一起! 姜妍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没想到说出这事让秦清枫反应如此之大,自己思虑这么久的事,怎么能如此终止。 姜妍激动的站起身倔强的说道:“清枫,我的家世,样貌,地位,都与你相配,而且我知道你的所有,我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而且,不会有人怀疑,我愿意的!” 秦清枫没有回头,只是笔直的站着,看着眼前的榕树,沉沉的说:“妍儿!休要胡闹!” 姜妍看着她的背影 ,透着坚定,削弱的肩膀,柔和的脸庞,虽然腰肢被棉布特意加粗,可还是显现出女子的美好感! 姜妍娇嫩的容颜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一步一步的走近树下的那个人:“你说我胡闹,可是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吗?还是说,你真的想娶这个公主?” 芸香看着这场面,虽然听不到她们说话,但是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是在争吵,暗叫不好,可又不能轻易的进去。芸香只能着急的看着,姜妍是知道秦清枫的女儿身份的呀! 风刮过树枝的声音,沙沙的作响,凌乱了发稍。天光正好,池里的莲花开得更艳了! 秦清枫皱着眉头,还是转过了身:“你明知道我与那公主并不可能!” 姜妍一步一步缓慢的挪着步子,走到树下,离秦清枫更近了,姜妍轻轻地拉过秦清枫的右手,抬起泪水朦胧的牟子:“那为何不能随了我的意?清婉?” 秦青枫被这时隔五年的名字轻轻触动了一下,看着姜妍柔和的脸庞上挂满了泪水,晶莹的眼眶中星星点点,触动了她柔软的内心! 秦清枫微微的锁着眉,心下微漾,有些怜惜和心疼,抬起左手,抚上了姜妍那柔软的脸庞,指尖那一片温热,轻轻擦拭掉那泪痕,秦清枫面上有些无奈:“妍儿!你大可不必如此的,寻一心悦之人,相夫教子度过幸福的一生,岂不快哉?” 姜妍伸出另一纤纤玉手,覆上自己脸庞上的那温暖如玉的手,紧贴自己,头微微倾斜,向那只手汲取心安! 姜妍眼眶有水纹闪动,近乎痴迷的看着秦清枫,朱唇微启:“我心悦之人,近在咫尺啊!” 阳光透过树的空隙,光晕在秦清枫身上打转,近在咫尺之人,赫然是她!秦清枫! 秦清枫心头一跳!心下百转千回,眉头紧皱,妍儿不是知道自己是女子吗?怎么还能说出这么罔顾人伦的话来,当即说到:“妍儿,我是女子!” 秦清枫想把手抽离出姜妍的掌控,可是姜妍握的紧紧的,怕用力太大,伤了姜妍,也就作罢,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对她诉说爱慕之意的表妹,她的眼神如此坚定,不似作假! 姜妍情绪开始起伏,有些激动,继而说道:“那又有何关系?前朝此事,比比皆是,达官贵人们在府中以养的男宠相互攀比,还让自己的妾室去伺候!而皇宫之内,妃嫔之间相互慰籍,还曾轰动一时!” 秦清枫惊叹一口气,哑然失语,踌躇着看着姜妍那认真的神情,古往今来的书自己熟读不少,这些自然也了解,只不过,从来没有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有些挣扎, 秦清枫清楚这个邻家表妹的性子,从小温婉可人,可是却何其高傲,这么些大逆不道的话,冲破世俗,说出口是多么不容易,秦清枫怕自己一不小心,伤害了姜妍。也就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似脆弱花朵一般的姜妍。 秦清枫脑袋乱乱的,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对待这个五年来一直对自己欢笑的小表妹! ※※※※※※※※※※※※※※※※※※※※ 又一个女子出场,姜妍可是很漂亮,娇滴滴的小表妹! 不知道秦清枫会怎么对待小表妹呢? 东时灵忆归来 姜妍已然陷入深情当中,微微偏转,轻轻的吻了下秦清枫的手心 秦清枫身体一僵,满脸错愕的看着姜妍,微微着声音颤抖,半天才吐出:“妍儿!” 姜妍感受到秦清枫的反应,并没有挣扎,浅浅一笑,转而拥抱着僵硬的秦清枫,在她耳边吐气如兰,轻轻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是鼓起多大勇气才说出这些!我心悦你,从很久之前!” 突然而来的拥抱让秦清枫傻掉,温热的气息和话语让秦清枫感觉很慌,也很热,耳尖已经肉眼可见的发红了! 秦清枫很无奈,这紧紧抱着自己的人,不忍心推开,怕伤害她,只是温柔的说道:“妍儿!” 姜妍将脑袋枕在秦清枫的脖颈间,如小兽一般呜咽:“我知道这种感情是畸形的,为世俗所不容,我知道的!可是我忍不住,我的目光总是看向你,再也装不下别人,内心多少苦涩,你可知!清枫!” 秦清枫的脖颈间一片清凉,是姜妍的泪水!秦清枫从来没有深爱过谁,只是在书中看过,爱一人,得之,得天下,失之,一生难安! 秦清枫对姜妍,尽是疼爱之心,怜爱之意,可是,这是归属之爱吗?她不清楚,只是爱怜的一手拍着姜妍的背,一手抚摸着姜妍的发鬓轻声说到:“妍儿别哭!我知道,你受苦了!” 耳边哭泣声依旧:“你还娶公主!你还娶她!” 秦清枫真是手足无措,这种情况,自己没经历过,自己也没哄过人的经验啊!只能继续安慰道:“不娶,不娶,公主哪有你乖巧可人!” 姜妍将秦清枫抱得更紧了。 因为秦清枫的吩咐,所以东时灵忆进驸马府一路畅通无阻,在下人的指引下,怒气冲冲的闯进秦清枫住的皓月阁! 芸香在门口看着两个人相拥,心头竟然涌起些酸涩!不察身边来人,竟然还闯了进去! 芸香惊吓得正想阻拦,可是发现是东时灵忆!有些惊讶!也就忘了阻拦,她是公主,自己的身份,没资格去拦! 东时灵忆进院就看到相拥的一对璧人!便放缓了步伐,还未走近,就听到让人火大的一句话:“不娶,不娶,公主哪有你乖巧可人!” 真是气人!东时灵忆不仅在外面受了气,到这,竟然还被秦清枫给气到了! 东时灵忆想起那天,秦清枫恶狠狠的对自己动手动脚,还威胁自己,而现在,却如此温柔的抱着怀中美人!心中有些气愤! 池中荷花正是盛放之时,那一朵朵粉的,白的,娇艳欲滴,本是美好无缺,可是东时灵忆却觉得眼前一片烦躁! 本来外面的谣言不断,东时灵忆本就气,又看到如此淤旎,情意满满的场面,还听到这句话! 东时灵忆炸了,环保双臂,心绪微冷,站在一旁,冷哼道:“驸马真是好福~气~啊~” 最后一字尾音微提,有明显的嘲讽意味!芸香也跟在后面,听到了这些。 秦清枫注意力全在安慰姜妍上,冷不丁的听到这句嘲讽的话,犹如六月飞霜! 两人匆匆分开,秦清枫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那灰扑扑的东时灵忆!一下子从炙热天掉进冰霜, 东时灵忆瞪着圆鼓鼓的牟子,说出的话语却冰凉无比:“秦清枫,你可知死罪?” 秦清枫将姜妍护在身后,脸偏向一边,回以冷冷的一句:“臣不知!” 东时灵忆气极,却又说不出哪里死罪,直接抓起身上的包袱,陡然向秦清枫砸过去。 秦清枫护着姜妍,没有躲开,硬生生的抗了一下,然后看着东时灵忆说道:“公主已然嫁给微臣,就该遵守妻徳!不过不需要你这样做,你我从今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等到这段时间过去,皇上会做主合离,你当你的公主,我当我的少将军!” 东时灵忆忘记了生气,反而皱着眉头:“你什么意思?” 秦清枫整理一下刚刚被姜妍揉得凌乱的衣衫,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成亲是假!为避和亲是真!今天我不想说太多,皇上在等你进宫!” 秦清枫反手握住姜妍的纤纤细手,然后带着她快步走向院门口,径直经过错愕的东时灵忆,到了院门口时,停住,头也不回的说了句:“芸香,差人带公主进宫!” 说完,不再停留,消失在皓月阁。 芸香面上毫无表情,随即对东时灵忆比了个手势:“公主,请!” ……… 秦清枫将姜妍送回姜伯父一家住的院子里,两人路上没有言语,一路上都是牵着姜妍的手,到了院门口才放开! 秦清枫在姜伯父的口中得知他们下午就要离开,也没有多挽留,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清枫在这先与伯父伯母拜别,今日事务繁多,恐怕等下不能相送!” 姜父姜母也是豪爽的人,不会在意这些,只是姜妍心下微痛:她竟然没有挽留我!明明今天才和她表明心意啊! 秦清枫不想面对姜妍,对她的感情很复杂,她是朋友,是妹妹,是守护自己秘密的人!对她的疼爱与怜惜,但是却不是夫妻之情! 可是,自己了解姜妍,对任何事都特别认真,自己不想伤害她! 秦清枫不想待着府中,府中很闷,她不想面对姜妍,也不想碰到东时灵忆!便没带任何人,随心所欲的向府外走! ……… 出了府,仿佛心情一片晴朗,秦清枫漫无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真的很舒服! 秦清枫右手执着一把龙骨扇,负手而行,左腰上挎一把深红色的玉髓,一身华丽紫衣,衣服上黑金绣的花纹线若隐若现,在阳光底下闪着光芒! 不知不觉的,秦清枫漫步到河边,岸边杨柳依依,清风拂面,河上船只来来往往,秦清枫踩在河里打捞上来的石头铺成的小路上,看着路边竟然还摆着些许摊位! 秦清枫一路走过,站在了停泊船只的岸边,旁边立着碑,上面原本朱红的大字已经经历几百年的风霜洗礼而褪色,隐隐约约看出三个字“怀念河”。 许是秦清枫看的太认真,旁边一撑船头戴斗笠得老者,见状大声说道:“怀念河,就是这里这条河!这里可有个悲伤的故事呢!” 秦清枫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带着笑意看向老者:“这位老翁,何解?” 这老翁坐在小船上故作玄虚,摸了摸胡子说道:“年轻人,想要了解怀念河,就要到河中央去!那样挺故事才有滋味!” 秦清枫笑着啪的收起扇子:“哦~~?” 一旁停泊的些许船只都冒出头纷纷说道 “公子,要去河中央,我载你去!” “我的船又稳又便宜!坐我的!” “公子!我的船才是最好的!” ……… 拉客的声音不绝于耳,秦清枫看着那些船只冒出来的人,大多数都是光着膀子的中年汉子。 那老翁对着那群人就吹胡子瞪眼:“你们捣什么乱!明明是我的客人!” 那些汉子们哄笑起来,声音还中气十足:“林老头!人家都没说要上你的船!” 这些人看秦清枫衣着华贵,肯定出手阔绰,就抢着争着要秦清枫坐船。 林老头面色微微窘,看了眼秦清枫,转头对那些人说道:“你们拉不到客人还抢人!” 秦清枫哑然失笑,在这撑船的唯一一个老者就是眼前这个老翁,林老头了! 秦清枫对那些光着膀子,油腻腻的,粗声粗气的那些撑船人没有好感,直接走上了林老头的船,对着诧异的林老头裂开嘴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林老头!到了河中央你可要讲故事哦!” 林老头反应很快,拍拍胸脯说道:“这位小公子放心,我林老头纵横这怀念河四十年!对它可是知根知底!绝对给你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秦清枫点点头,在那群汉子的一片唏嘘下,转身弯腰掀开竹帘,进了船内,那些汉子见拉不到人,也就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船很小,架起的简易小顶却能够防风遮雨,船舱内有铺着软榻,能容纳两三人,中间有一个小竹桌,放着一壶凉茶和两三个茶杯,秦清枫直接坐上软榻。 林老头悠长平缓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坐稳~咯~,起竿~咯~喂~” 船开始缓慢移动,秦清枫感到很新奇,感受到左右轻微的晃动,西境很少有河,都是骑马,眼下自己竟然是第一次坐船!林老头开始唱着不知名的曲调,这平缓悠长的声音,就像在诉说着宁静的河水,两者相铺相成!竟然有些动听! 秦清枫也不晕船,很快适应了,也不嫌弃茶壶上的灰,轻轻擦拭,倒了一杯茶品了起来,竟然是竹叶清茶!朴素的茶中,有股淡淡的苦味,后来就是一阵甘甜!一边竹帘是掀起的,一眼望出去,碧绿的河水,波光粼粼,有些鸟儿在河面上飞来飞去,水天一色! 这条河很宽,小船随着河水上下起伏,秦清枫的心情很是愉快,一扫心中的阴霾! 不知过了多久,小船来到了河中心,河中心有一个小小的亭台,在林老头在亭台栏杆上栓稳了绳子,喊了一声之后,秦清枫船舱中走了出来,在船头站稳,自己在河中央,这种天地唯自己一人的感叹!顿时心胸开阔! 人是如此的渺小!秦清枫心情很好,一步跨上了这小亭台,这亭台真的很小,中间还有张圆圆的石桌,两边都是栏杆石椅,不过十个人倒是可以围坐在一起! 秦清枫寻一个最好看欣赏风景的位置坐好,抬头看到还在船上的林老头奇怪的问道:“林老头,你不是要讲故事嘛?怎么还不上来?” 林老头摆摆手说道:“我林老头一辈子在河上飘惯了,几十年没上岸,脚一沾地就软,要在船上才有力气哩!” 这林老头真怪,秦清枫只好趴在栏杆上,打开骨扇,正对着坐在船尾的林老头,有些兴奋的说:“林老头,说说怀念河的故事吧!” ※※※※※※※※※※※※※※※※※※※※ 故事走向不知何处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如果说爱一个人很苦 那么在经历这些苦以后得到的,那是极度的甜! 若有遗憾,那也是人生。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爱一个人,就要勇敢说出口,你不说,她永远不知道,你们永远也就没有可能! 逃避 林老头摸了摸胡须,微微上扬了头上的斗笠,看向不远处的青山,长长的笑着,然后操起悠扬的口音:“从前啊,也不知是几百年前,这里其实是个小村子,隔绝外世,这怀念河旁边住了一户渔民之家,这家渔民家呢,有个小女儿,长得那叫一个水灵,虽然只是一条河,但是依山傍水,风景秀美,天地灵杰,有些爱游玩的文人墨客偶然发现这,都会停留驻足。” 林老头稍稍停顿了一会儿,取下腰间的别在腰间的酒葫芦,抬头对着酒葫芦豪饮了一口,还舒服的眯着眼睛,咂咂嘴,叹道:“香!” 秦清枫趴在栏杆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林老头的样子,心下想道:这林老头真是个有趣的人! “确实如此,这儿很美!”秦清枫也接了句。 林老头没搭理秦清枫,眼神放空,接着抑扬顿挫的说道:“可这山美,水美,人也美!就有人起了坏心思!那渔女那年才十五岁!就爱慕上了一直到此处来写诗的一位书生!” “这该不会是郎才女貌的故事吧?”秦清枫有些疑惑,这不就是很普通的故事吗? 林老头瞪了秦清枫一眼:“哪有那么简单!” 接着说道:“唉!女儿家的心思哪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那渔女住河上游,而那书生却在下游河对岸的茅屋中写诗!” 林老头语气有些无奈,仿佛置入其中 :“那书生原本就是一个落第考生,一心只求圣贤书!眼里哪有其他东西!” 秦清枫微微点头,古往今来,落第的考生比比皆是,灰心丧气找灵感,抒发心情的很多! “渔女的爱慕之情羞于启齿,可是又按耐不住!隐晦的将一些写着心意的布条塞进鱼腹之中!由送菜的小贩带给书生!可是那书生心思全在书本上,直接付了钱让小贩处理鱼!” 林老头叹了一口气,充满了惋惜道:“那小贩哪里识字!扯出布条还以为是鱼误吞的!竟然将它和污秽之物丢弃一旁!” 林老头的样子有些愤愤不平!又仰头喝了口酒! 秦清枫趴栏杆累了,直了直身子看着林老头问道:“那布条上写的是什么?” 林老头没想到秦清枫还会发问,憋了她一眼说:“桃花一绽尽芳菲,更应惜取有颜时!” 秦清枫叹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转过头,动了动微酸的脖颈,就看到缓缓而来的一艘精致画舫!船只上的红色梅花花纹极其鲜艳! 画舫慢慢驶来,停泊到了林老头的小船旁! 这一鲜明的对比,一大,一小,一精致,一简陋,一颜色鲜亮,一灰扑扑的竹褐色。 画舫下来一小厮打扮的人说道:“公子,实在抱歉,我家主人也想在这欣赏风景!有所打扰了!” 秦清枫展开骨扇,报以一个笑容:“无碍!” 小厮都如此礼貌,想来,这个画舫上的主人应该也好相与! 小厮笑嘻嘻的听到秦清枫的话:“那便多谢公子了!”这才拉起船绳找了个结实的栏杆固定好,然后又回到画舫上。 画舫上的粉色纱帘随风飘了下,隐隐出现了人影,秦清枫回过头,看向坐在小船上的林老头说道:“林老头,那后来了,那个渔女怎么样了?还有那书生?” 林老头再次噈了一口酒,脸上泛起红,微眯着眼睛:“后来嘛!那渔女得不到回应,心中着急,又重复之前的计策,无数条鱼日复一日的送进了书生的茅屋,可是书生都让小贩处理了!” 再次停顿 秦清枫皱眉:“然后呢?” “那渔女得不到回应,认为书生心中无她!与书生相遇时也犹如陌生人,书生奇怪,明明这几个月对他很好的渔女,为何突然态度大变,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林老头已然微醉,声音有些渔民的沙哑声 “书生开始回忆起渔女对自己的好,给自己送来珍贵的笔墨纸砚,和自己说这的乡村风情!在自己困顿的时候给予自己多少温暖!唉!人啊,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林老头无奈的摇摇头。 河面很平静,画舫和林老头的小船静止一般在水面上,只有飞鸟快速掠过水面的影子! 秦清枫倚靠着栏杆,转头看到画舫上走下来刚刚那个小厮,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个白瓷青花酒瓶,还有一白瓷杯,来到秦清枫面前弯着腰说道:“我家主人说,天地海阔,闲暇自得,怎能少了美酒佳酿!特献上一壶雪酿!” 小厮自顾自的把托盘放下,秦清枫愣了一下也没推辞:“多谢你家主人了!” 随后小厮又走上船,林老头又继续开口:“话说那渔女表面上装作见面不识,可内心实在难过,看着那书生近来却还有些消瘦!可惜可叹!” “那书生其实不是个普通人,不过在这待了半年的时间,就被一艘特地来接他的大船带走了!走的时候,渔女没来送他,书生总会想起渔女在岸边歌唱的声音。不过,还是离开了!” 秦清枫不置可否,那书生和渔女,终究是错过了! 林老头混浊的双眼里泛着光:“时隔三年,那书生没有再考功名,反而接管家中生意经商,竟然成了商界大贾!再次回到这里时,一身气派的进了渔女家,竟然不见渔女!” 秦清枫拿起酒瓶倒了一杯眼前的雪酿,仰头喝下,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在唇齿间绽放开来,缓缓的说道:“一般女子及蒂,就会有媒人上门提亲,既然那渔女长得水灵,想毕是嫁人了吧!” 林老头点点头,继续道:“女大当嫁!那书生听说渔女在一年前已经出嫁,心灰意冷,才发现自己其实喜欢渔女,三年来对她始终念念不忘!可惜,她已经嫁人了!” “那书生浑浑噩噩的走到自己三年前住的地方,猛然间看到茅屋后面的泥地中飘着布条,那书生拿起来看,却什么也没有,上面的朱砂字迹已经不见了,在土里刨出来大概有十几根,那书生找来一个盒子,把这些布条装了进去,放在茅屋里,踉踉跄跄的上了船,离开了。” “真是造化弄人啊!那书生因为通商,几经辗转,又再次回到这附近的镇子,竟然听到渔女亡故的消息!” “那书生顿时胸口发闷,竟然听到当年那个给自己送菜的小贩说道在一旁叹惋,书生就问那小贩,书生已然留起了胡须,而是穿着华贵,小贩认不出,也毫无顾忌的说道,那渔女不是曾经写信在布条上塞进鱼肚子里嘛!然后叫我送给有个小生,也怪我,不识字,那渔女写给那小生的信全被我给丢了!唉!我也是听说那些布条又出现在死去的渔女身边才想起的!” “那书生急了,当下心绪翻涌,抓起小贩的领口狠狠的问道,布条?那布条上是什么,她怎么会死的?” “那小贩害怕,直接叫喊到,听说是那渔女回娘家时候发现这些布条,然后直接带回夫家,竟然郁郁寡欢,终日滴水不进,随后就硬生生的垮掉了,最后病死了!” 周围一片寂静,林老头的故事已经快到结尾,却惹人揪心! “那书生听完,血气上涌,竟然生生的吐出一口血!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渔女还是因为书生死去了!” “那书生之后再未娶妻!而是年复一年的奔走这儿,打通了这里的水运,还在这通商!然后亲自在那座茅屋旁立碑名怀念河!” 林老头说完,表情依旧帐:“唉!这是可悲啊!” 秦清枫听完,心下感慨万千,渔女的悲惨一生,书生的追悔莫及,造就这条河的繁华! 画舫的帘子微动,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飘出:“公子怎么看待这个故事?” 秦清枫抬头,画舫中走出的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银铃作响,高洁优雅,怀里抱着把檀木古琴。 秦清枫微眯着眼回到:“渔女不勇敢,而书生亦是如此!” 那女子清清冷冷的表情带着些许愁绪:“何解?” 秦清枫又斟了一杯酒,如玉的手指晃着酒杯:“若渔女不弄什么鱼腹传书,而是当面向书生表明心意,恐怕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那女子接着说:“可若是没有渔女的冷落,书生如何得知自己其实在乎渔女,若是没有渔女嫁人,书生怎会心痛,得知自己喜欢渔女!” 秦清枫哑然:“这…” 那白衣女子不依不饶:“那书生的愚笨,错失渔女的书信,后来又致使渔女凄惨离世!你说!这又何解?” 秦清枫面对质问,只能喝尽杯中之物道“不过是缘在作怪罢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鸢柔今日为何一改常态?” 来人正是鸢柔!百花楼里的花魁鸢柔!本来一向清冷的鸢柔,今日,却有些咄咄逼人! 鸢柔站在画舫之上向秦清枫行了一礼,有几分嘲笑之意:“小女子鸢柔见过少将军!哦,不对,现在应该叫驸马了!” 小船上的林老头左看看秦清枫,右瞅瞅鸢柔,醉酒迷离的双眼,也是笑哈哈的,不懂她们年轻人的事!随即躺了下去,睡了起来! 秦清枫不语,沉默的喝着酒,想着鸢柔怎么会出现在此!自从那天进宫以后,皇帝大怒,就再也没去过百花楼。 鸢柔缓缓的从画舫中走下,冷冷说道:“少将军,您想过姜妍吗?” 秦清枫心头一跳!妍儿!心下有些翻腾,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可不是嘛?鸢柔指的渔女暗指姜妍,而自己,则是那让渔女悲惨死去的书生! 鸢柔已经来到秦清枫身边,指尖轻轻抢过秦清枫刚刚倒好酒的酒杯,在秦清枫诧异的目光下,仰头饮下! 这是秦清枫的酒杯!鸢柔擦了下唇边的酒渍,绕到秦清枫身后,俯下身,极其亲密的对着秦清枫耳语:“您可想过,姜妍这一走!就是下一个渔女!” 秦清枫眉头紧皱,没有搭理鸢柔的话,而是问道:“你何时与妍儿如此要好?” 鸢柔站起身,孤傲的立在亭台一角,冷笑:“驸马还会关心这?” 停顿一下,又说:“如果你不爱姜妍,就别给她希望!如果你爱她,就别躲在这,徒留遗憾!” 丢下这句话,鸢柔不再回头,直直的走上画舫,然后,这座精致的梅花画舫就慢慢离开! 秦清枫叹了一口气,就着酒壶,猛然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眼眶泛红,紧紧的握着骨扇!然后起身,快步走上小船! 林老头被船突然的动荡晃醒,然后就听到秦清枫清冷的声音:“故事已毕!送我回去吧!” 秦清枫直直的站在船头,林老头在船尾快速的掌船,小船快速行驶,秦清枫迎着扑面而来的河上风,本来困惑的眼神慢慢坚定了! 姜妍离开 此时的东时灵忆已经见过了皇帝,已经清楚自己父皇的良苦用心!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自己要和秦清枫说清楚! 秦清枫她不想当这个驸马,想要合合离,自己也不喜欢她!那正好!等到南越使臣来使这件事过了,自己再作打算! 想及此,东时灵忆心里舒服了一点,但很快又摇摇头,自己的谣言还在民间流传!这件事从父皇口中得知,驸马可以解决,于是乎提起裙子,快速离开皇宫,奔向驸马府,她真的一秒都不想听到那些无耻的谣言啦! ~~~ 此时秦清枫下了船,付了钱,告别林老头,飞快的在路上买了一匹红枣色的高头大马,一路飞驰! 秦清枫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不要错过姜妍回去的马车! 街道上横冲直撞,商贩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有人眼尖的看到迎面骑马奔来的人,如玉俊俏的容颜,是刚刚大婚的驸马啊! 有人直接大叫:“是驸马啊!” 行人听见后,纷纷识趣的让出一条路来!谁会和皇帝的女婿作对! 秦清枫压根没理会众人,柔和的面容上眉头紧锁,继续挥着马鞭,飞驰而去! 已经远远的能看到驸马府了!门口停着几辆马车!还好,姜妍还没离开,不过马车已经缓缓的出发了,秦清枫额头上已经是一层薄汗,下意识的驱赶着已经精疲力尽的马儿,又是一挥鞭子!马儿一声嘶鸣,更快的飞奔起来! 马车已经近在眼前了,秦清枫直接策马在马车的最前面的马车焦急的叫道:“姜伯父!请等一下!” 马车已经停住,秦清枫翻身下马,站在最前面的马车边,胸口还在大喘气,姜伯父掀开车帘看着眼前一脸疲惫的秦清枫疑惑道:“清枫不是有事吗?怎么还这么急忙的赶过来?” 秦清枫没有多说其他,直接切入主题:“清枫还有一事要像妍儿交代!望伯父再等一等!” 姜伯父倒没有什么阻拦,只是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妍儿在后面的马车上!只不过,清枫你现在是驸马!妍儿又有些小性子,你可明白?” 秦清枫知道姜伯父的意思,拜了一礼:“清枫明白该如何行事!请姜伯父放心!” 姜伯父摆摆手,秦清枫会意,直接去到第二辆马车旁,平复了一下刚刚骑马开时的不适,对着车窗轻轻的说道:“妍儿!我找你说些话!” 马车内很安静,秦清枫等了等,而后,马车帘掀起,丫鬟扶着姜妍缓缓的走下马车,姜妍牟子很亮,情意满满的看着秦清枫:“清枫是来送我的吗?好开心!我还以为会有好些日子见不到你呢!你去哪了?衣衫这样凌乱?” 秦清枫沉着脸,直接走近姜妍说道:“妍儿,我有话要对你说!” 姜妍没有察觉秦清枫的神情,只当她不好意思,笑着说道:“那你说啊,有什么话还要那么神秘!” 秦清枫无奈,不作多讲,直接拉着姜妍就走,也不许任何人跟过来,秦清枫就这样快步拉着姜妍走,姜妍一边小跑,一边叫道:“清枫!慢点!” 秦清枫看着距离差不多了,应该没人听得到她们说话,也就在墙边站定,松开了姜妍的手,两人相对着。 姜妍有些俏皮,又有些疑惑:“清枫,你想说什么呀?难不成等不得几个月后见我,舍不得我走?” 秦清枫一听,自己有些话便难以启齿! 姜妍俏皮的拉过秦清枫的手,摊开手心,用温润的手指在上面画着圆圈:“清枫是不是要留下我!其实,和爹爹说说,我可以留在这的,你说,好不好~” 秦清枫感觉自己的手心痒痒的,说不出的感受,姜妍对自己很依赖啊!不能让姜妍这样了!于是一点一点抽回自己的手出声道:“妍儿,你说的话,我仔细想过了!” 姜妍没想到秦清枫重新提起自己表明心意的话!有些欣喜,水灵灵的牟子看着秦清枫!等着她的下文! 秦清枫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说了出口:“我对你有妹妹的疼惜!对你的怜爱!却独独没有情爱之意!” 姜妍一阵错愕,有些挣扎,自己没想到秦清枫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有些激动的辩解道:“清枫!有怜才有爱!你是喜欢我的!就算现在你不清楚,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看清楚的!” 姜妍想伸手想抱住秦清枫,可是秦清枫直接退让了,默默的说道:“妍儿!我想让你知道,我不会为了掩藏身份而娶你!让你在一个不爱你的人的身边,这不快乐!” 姜妍被秦清枫闪躲的样子伤到了!自己与她竟然生份了! 姜妍苦涩的低着头道:“你为何一点希望都不给我!我可以等,等多久我都愿意的!清枫!” 秦清枫心下有些不忍,但还是直直的看着姜妍:“妍儿,我很感激你的喜欢,可是你我终究无缘!你是西境才女!我只愿你找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共享天伦!” 姜妍眼眶已经泛红!对着秦清枫说道:“清枫,你当真一点都没想过和我在一起!” 太阳西沉,夕阳西下,无限的光线打在两人身上,红色金光,却充满惆怅! 秦清枫转过身,闭着眼睛:“姜妍!忘了我吧!我终究是希望你有个好的归宿!” 姜妍的嘴唇已经不见丝毫血色:“清枫!你当真是无情!” 说完,姜妍毅然决然的转身有了,风轻轻吹过,秦清枫突然想伸手去拉姜妍,可是只是接到一滴晶莹饱满的泪珠! 秦清枫一只手拿着骨扇,一只手负立而站,看着姜妍那瘦弱的背影,进了马车,然后接着就开始缓缓行驶!直至一行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低下头,深深叹了口气,落日的余晖中,有些刺眼!自己这般对姜妍是对的吧!她应该过好属于她的一生! 突然间,秦清枫似乎看到墙角下有个有个影子,心中一紧,有人偷听! 一个翻身,双手便钳制住那人的后脖颈,还没看清那人是谁,随即听到那气急败坏的声音:“秦清枫你是不想活了嘛?敢对本公主动手动脚!” ※※※※※※※※※※※※※※※※※※※※ 姜妍离开了,秦清枫很明确,自己不爱姜妍,不能耽误姜妍,果断的拒绝才是对她最大的负责 公主入主皓月阁 秦清枫已然听到这熟悉的微怒的声音,心下微晒,松开了钳制在那人脖颈处和双手处的手! 清枫向后退了一步,对着眼前甩甩手,气鼓鼓瞪着眼睛的东时灵忆,双手一握,举着骨扇,行了一礼,声音冷冷的:“不知道公主还有学他人蹲墙角的癖好!” 没有对刚刚钳制公主无礼的行为道歉,而是直指公主偷听她和姜妍说话,也不知道公主会不会好奇自己影藏的是什么身份的事! 东时灵忆瘪瘪嘴,满不在乎的抓起墙角长的一朵娇俏的小花:“我刚到这,就看你们急匆匆的走过来,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所以……” 秦清枫挑挑眉。 东时灵忆饶有兴致的说道:“看到你们早上那般痴缠,如此情意绵绵,我还以为你们两情相悦呢!没想到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秦清枫面色不善,公主竟然从头到尾都听到了!于是沉沉的说:“如公主所闻!无事,那我便回府了!” 秦清枫刚刚跨出一步,东时灵忆双手伸开,立马拦在秦清枫前面:“不准走!那天你轻薄我,你要给我个交代!” 回想起那天,虽然没发生什么!东时灵忆确实有些吓着了,自己对父皇又羞于启齿!自己肯定要讨个说法! 秦清枫眼神冷了几分,冷笑道:“公主为了自己,不惜牺牲微臣!” 东时灵忆没想到秦清枫这么冷漠!与刚刚到京的那个纨绔模样,气质有些不同了! 秦清枫更靠近了点东时灵忆,用只有两人可听到的声音:“公主有没有想过!若是您的计划奏效!对皇室不敬,死的不止臣一人!还会拖累远在西境的家人!秦家世代忠良,即将毁于一旦!公主,是要秦家上上下下几百口的人命来交代吗?” 这一个个铿锵有力的字,慢慢划过东时灵忆的心头!东时灵忆慢慢的皱起了眉头,猛然抬头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秦清枫,有些茫然无措:“本公主…”却说不出话来。 说完以后,秦清枫没理会呆住的东时灵忆,这个公主,简直把命当儿戏!便直接大步向驸马府走去! 东时灵忆现在满脑子都是秦清枫刚刚的话,陷入沉思,宫中的阴谋诡计,尔虞我诈,实在太多,看多了,也就没有什么顾虑后果,只要是自己的目的,不管怎么样都去达成,不计较得失!公主向来如此! 自己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妃嫔们都在巴结自己,所有的错失她们都会帮忙掩盖!而父皇也会原谅自己,妃嫔们对自己的错还不以批评,还加以赞扬,助纣为虐,从来不知道这些年中,多少条命葬失自己之手! 东时灵忆在今天,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发出质问声,陷入沉思。自己是否错了?随即有个声音在脑海里回响:不,你没错!错的是他人! 东时灵忆咬咬牙,拍了拍手,骨子里一直都是有着公主的骄傲:“对,我是公主!我没错!那件事,就不计较了!秦清枫应该对我感恩戴德!” 然后看着斜射下的夕阳,金灿灿的,发出柔和强烈的光晕,东时灵忆心中慢慢发生了点变化,想到了那因为自己犯事,被嫔妃们推出来挡的那些宫女,她们怎么样了?自己从未过问过,也许,这么多年来,自己真的做错了! 东时灵忆自己心中杂乱,加上秦清枫肯定不想看见自己,反正就是这么觉得! 太阳已经完全西沉,有些擦黑了。 东时灵忆想起父皇告诫自己要和驸马扮恩爱夫妻,还特别和自己说,在西境报回来的情报说,驸马并不像表面的那般纨绔,实则至情至性,待人温和!谦和有礼!不会对东时灵忆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 对比,东时灵忆只想翻白眼!秦清枫哪里像是待人温和的人!每次都是对自己横眉冷对!那次还轻薄自己!本来就是个纨绔! 但是自己没法回宫!罢了,自己便只能歇在府内了! 公主定定心神,自己刚刚把婢女和侍卫丢在街上了,此时应该在府中了! 公主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自己的两个婢女迎了上来,齐齐的唤道:“公主!你去哪啦?” 东时灵忆表情淡淡的,说道:“没事!” 穿过两个婢女,直直的走进驸马府。 婢女柳儿疑惑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婢女翠儿也摇摇头:“不知道!刚刚驸马也是脸色不好的回来了!” 东时灵忆对身后两个婢女的话没有在意,走进了这驸马府,喜庆红色的绸缎已经撤下了,这府中倒是雅致,绿树成荫,假山遍地,还有许多江南的名贵花草,微风拂过,花香四溢。 东时灵忆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倚靠着院内的假山,心下想到:皓月阁是主院,是公主与驸马的院子!可是!秦清枫的态度!让东时灵忆眉头轻皱! 可是,自己第一天回驸马府,就要被坐实与驸马不合,外面那些个谣言又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也是奇怪,自己大婚之夜没在驸马府,竟然这条消息压的死死的,没有半点风声,难道是这个纨绔驸马? 不不不,东时灵忆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甩了出去,此间,看到了朝自己走来的芸香! 东时灵忆是见过芸香的,第一次见是在大街上,芸香被秦清枫搂在怀中,有说有笑!而早上,才刚刚见过!芸香的打扮不似个婢女,也不像个小妾,让东时灵忆有些摸不着头脑。 芸香快步走来,对公主行了一礼缓缓开口:“驸马知道公主回府,特请公主回皓月阁休息!” 东时灵忆眉头一挑:“当真?” 芸香低着头,再次说道:“奴婢不敢欺瞒公主!” 东时灵忆也不发问了,看来这秦清枫也是记得父皇的教诲的,只要扮得好恩爱夫妻,谣言不攻自破!还能解决来使之事! 便跟随着芸香走,皓月阁! ~~~ 皇宫之内,大殿内,老态龙钟的皇帝看着眼前的情报有些气愤!上面影影约约的几个字:西境秦家! 案桌前跪着一名暗卫,皇帝沉沉的说道:“没想到,秦家竟然敢擅自屯兵!要不是端儿察觉,让秦清枫来京城!好压制秦家,否则,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动乱!” 东清国,复姓东时。六皇子,名唤东时端。三皇子名唤东时穆。 暗卫依旧跪着不动,听着皇帝的吩咐,皇帝看着龙案上的那画着秦清枫一身戎装,行云如流水的射鹰的画像说道:“你继续盯住他!一有风吹草动,即刻向我汇报!” 皇帝抚着额头,这秦清枫深藏不露,但是报上来的情报,她又是温和如玉,待人温和,武艺高强,博览群书,精通各国语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运用战术,打得敌方溃不成军! 这样一个人才!可惜!她是秦家得人!西境已然太平多年!如今南越求和建交,已经不需要秦家一家独大! 秦家,已经成为王座的威胁,早晚要除掉!而秦清枫,断然不能让她离开京城!只能用公主下嫁绑住她,身在帝王家!半点不由人! 暗卫领命,正要退下,就听到年老皇帝那苍老无奈的声音:“记住!不要让她伤害到灵忆!” ~~~~ 这边的东时灵忆进了皓月阁,院内的那盘棋已经撤走,早上那两人相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东时灵忆忍不住一阵鸡皮疙瘩! 眼下天已经黑透,屋里灯却没有亮!只有院中的灯光摇曳!寂静无声! 见四下无人,只有跟着自己的两个丫鬟,还有自己的侍卫,东时灵忆回头问了带路的芸香:“驸马呢?” 芸香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答道:“驸马已经在偏房中歇下了,还请公主快进屋歇息吧!” 说着,就提着灯向前,推开正房的门,走了进去,一盏一盏的点起了灯,一瞬间,房内灯火通明! 夏季的蝉鸣还在耳边聒噪,东时灵忆知晓秦清枫不会和自己在一个房内,心下松了口气,虽然在一个院子,但是还好!看着亮堂堂的屋子,跨步走了进去,两个丫鬟也跟着进去,而侍卫们就散在各处,开始守夜。 进了屋子,里面的装饰豪华大气,入目就是一幅悬崖峭壁松树图,磅礴大气,栩栩如生!下面的案桌上有一炉香茗在缓缓吐着烟雾,飘来松柏的清香!右边有一排架子,摆着书卷和古董物件,后方影影约约的是张软榻,往左边走,掀开帘子,两边的屏风是一丛翠竹和一树梅花相对!而侧边就是一张精致的金丝绣线的紫檀木床! 东时灵忆大致看了下屋子,还算不错,返回到门口的雕花圆桌前,上面还有一壶清茶。 东时灵忆坐在凳子上,随手倒了一杯茶,摆摆手让芸香退下,然后等着自己的两个婢女打水伺候自己梳洗。 ~~~ 秦清枫在偏房内,未点一盏灯,没有一点光亮,站在窗前,透过窗隙看到主卧房内灯火通明,清楚东时灵忆已经来了。 门吱呀一声,又很快关上,有人端着一盏灯进来了!灯光映在来人的脸上,是芸香!芸香一眼就看到站在窗前的秦清枫,柔和的月光打在秦清枫的身上,又忧郁又温柔! 秦清枫依旧负手而立,站着不动,而芸香只点亮了屋中的两三盏的灯,让这房中不至于那么黑暗。 芸香做完这些,来到秦清枫身边轻轻的说道:“主子,为何拒绝那姜家小姐呢?” 秦清枫这才回头看向芸香,有些无奈,勾起嘴角,不再伪装的声音变得温婉清脆:“我不能害了她。” 芸香今日的所见所闻,再加上姜家离开时候她也去送行,所以看到姜妍那苍白的脸和未干的泪痕,细细一想,也就猜出个大概。 只是芸香没有想到,明明知道主子身为女子,却还一心爱慕上主子的姜妍,芸香觉得自己又奇奇怪怪的增长一些知识,自己从没见过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 芸香憋不住,她想问,想知道,主子到底是不是对那姜家小姐有情?虽然这有些骇人听闻,可是自己就是想知道,主子是不是喜欢,女人? 芸香憋得脸红了,还是脱口而出:“主子!你是不是爱她!” 秦清枫一阵错愕,她想不到芸香会问出这种话来!当下失笑道:“芸香!我是女子!” 芸香摇摇头,反驳道:“那姜家小姐明明知道您的女儿身份,却还是向您表明心意,愿意嫁给您继续隐瞒身份,您为何拒绝?难道不是因为爱她才拒绝的吗?不忍她没有作为一个女子该有的幸福?” 秦清枫哑然:“芸香…” 秦清枫不知道芸香竟然有这番见地! 芸香两只手揪着衣角,不停的摩挲,继续说道:“若是主子喜欢女人,那也未尝不可,反正我今天还听王婶说她家乡有人是断袖,就是两个男子相爱,放在主子身上,也是可以的呀!反正主子现在是男子身份,可以堂堂正正的娶妻,还能纳两个妾室…” 芸香还没说完,秦清枫就听不下去了,柔和的声音,打断了芸香:“你一天天的小脑袋瓜想些什么啊!”还戳了戳芸香的额头! 芸香这才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秦清枫:“若是主子真的喜欢女人,奴婢…”芸香停顿了一下,秦清枫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着芸香。 芸香紧咬了咬下唇,面色郝然,还是毅然决然的盯着秦清枫的双眼,再次说道:“若是主子喜欢女人,只要主子有需要!奴婢,奴婢愿意献出自己的身体!” 然后芸香趁秦清枫不注意,飞快的凑近秦清枫,踮起脚尖,飞快的在秦清枫面颊上留下一个香吻。 秦清枫被这突然而来的香吻,吓住了! 也不管秦清枫怎么惊愕的表情,直接红透了脸,冲出门去!听到门砰的一声重响,半晌,秦清枫才回过神,摸着面颊上的微微湿润,想起刚刚刚刚那柔软的触感,一阵战栗,细细想了一下芸香的话,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这都是些什么啊! 秦清枫脸上立马爆红,刚刚被亲吻的地方仿佛火烧!在月光下,柔和洁白的脖颈间清晰可见的血管爆起,咬牙切齿的对着窗外猛拍了一下,立马有个黑影从屋顶上落到窗前跪下。 秦清枫羞愤的脸上有些恼怒,双手紧紧的抓着窗边,从牙缝了蹦出几个字:“云寒!去查!王婶是谁!还有今日和芸香说话的人和具体的话,我都要知道!” 云寒为秦清枫守夜,自然也听到芸香和秦清枫的对话,对姜妍竟然喜欢身为女子得秦清枫一事很是震惊! 不过更让他吃惊的是一向柔和乖巧的芸香竟然说出献身给身为女儿身份主子的话语!自己的三观都快要震碎了! 云寒跪着快速的回到:“是!”然后一个黑影便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秦清枫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些直击心灵,粉碎三观话语吓到了,脑中杂乱不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几经叹息!今夜注定是睡不着了! ※※※※※※※※※※※※※※※※※※※※ 接下来很抱歉咯! 因为作者大大最近有点忙 接下来就是每周两章! 周三周六各一章哦!以后会慢慢调整的哈! 现在差不多就是开始东时灵忆公主与驸马的相处正剧了! 虚假情深夫妻 清晨一大早,东时灵忆便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睁开朦胧的双眼,啊!真舒服!客栈的床真硬!一点都不舒服!还是是皓月阁舒服! 接着就是在两个婢女的伺候下洗漱,梳妆,穿戴整齐之后就有人端上来早膳,虽然只是早膳,但是一点也不差,虽然比不上宫中, 东时灵忆才喝了第一口粥,就发出满满的感叹:“竟然这么好喝!这里的厨娘可以当宫里的御厨了!” 东时灵忆吃了美美的一餐,慰籍了这几天漂流在外没有好好进食的五脏六腑,心情很好,忘掉了昨天那些不愉快!毕竟自己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与驸马假扮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 东时灵忆本来想唤来芸香带自己在府里转转,可惜找不到人,就只好自己带着两婢女,寻了一个府里的小厮,带自己转转! 至于芸香,一大早的就溜出府,一路急匆匆的,进了百花楼,具体做什么,这个,也就不得而知了! 东时灵忆在府中转累了,天气又有些燥热,困倦袭来,直接在花园中的回梦走廊边一排的栏椅上慵懒的靠着,柳儿和翠儿站在一旁,给东时灵忆打着蒲扇,相对无言。 东时灵忆透过花丛看到了急匆匆走着的秦清枫身边的侍卫,云寒!不过后面怎么还跟着个人?貌似是个厨娘! 对于云寒,东时灵忆是见过的,只不过不知道名字。突然想起,对着两个丫鬟出声:“你们可知那个侍卫?” 柳儿摇摇头,而翠儿低头思索了一下:“回禀公主,那人,好像叫云寒来着!” 两人贴身伺候公主多年,来到驸马府,自然也就跟着来了。 东时灵忆略微一点头,也不在意,看了看外面的烈日,站起了身,懒散的声音:“回去吧!”自己要回去休息,待日头小一点,再去找驸马去解决那些个谣言! ~~~ 芸香迈着欣喜的小步伐回府的时候,感觉到和以往不一样的气氛。 一向交好的小丫鬟茉莉,悄悄的将芸香逮到一边,悄悄的说道:“芸香,你是不是做什么了?” 芸香哑然,做什么事?昨天那事?想起昨天,芸香脸上有现起了红晕,茉莉才没管这细节,直接开口:“今天厨娘王婶回来的时候面色不善,还说让你小心点,我都差点被那个云寒侍卫叫过去了!你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呀?” 芸香面色郝然,心想:主子的反应太大了!不过还是看着茉莉忙说道:“没什么,我去找主子!”然后就小跑着去皓月阁了! 不过,芸香怕是找不到人了! ~~~~ 仙乐酒楼 秦清枫在仙乐酒楼三楼的精致的雅间里,点了百花楼的一个琴姬,在挂满珠萃的幕篱后面奏乐,身姿卓绝,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人脸。 秦清枫坐在榻上,浅蹴着杯中的酒,点的酒不是十里春风,而是不会醉人的果酒,有着淡淡的果香,入口甘甜,配上名贵的蝴蝶香酥,也是一绝! 不一会,门轻轻的响动,传来云寒那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主子,公主来了!” 梅花画屏后面立马出现了一袭浅蓝色衣裙的东时灵忆,衣群上星星点点的刺绣,高雅而恬静。 东时灵忆掀开帘子,坐在秦清枫对面,取下遮面的黑纱帷帽,直接开口表达自己的不满:“有什么事不能在府中说,非要来到这儿!” 秦清枫不语,只是拿起了酒壶,倒了一杯果酒,然后轻轻的推到东时灵忆的面前。 然后才慢悠悠的说道:“府中不方便说,恐有人打扰!” 东时灵忆举起杯子,嘟囔着:“谁会打扰啊!”然后浅浅的喝了口酒,入口是果香,甘甜,香气久久不散,东时灵忆眼神变得晶亮,又一口喝尽杯中物! 秦清枫就当没听到东时灵忆的嘟囔声,接过空酒杯,又倒上一杯放在东时灵忆的前面,又把蝴蝶酥向前推了推,说道:“这蝴蝶酥也不错!” 在秦清枫今早听完王婶说的话,她觉得很有必要躲着点芸香!芸香现在怕是真的认为自己喜欢女人! 想起这些,秦清枫有些凌乱,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女人?眉头在一点一点的皱起,好像应该不是吧! 东时灵忆也没管到秦清枫的失神,品尝着点心,然后轻拍桌子:“喂!秦清枫!” 秦清枫呆愣的回神:“啊!公主!” 自从上次秦清枫对自己说那些话后,东时灵忆慢慢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做错了,皇宫的尔虞我诈,只不过是利益之争,但是,牵扯到无辜的人,真的太残酷了。也就不介意宫宴那时候的事了。 对秦清枫也没之前那么讨厌了,基于她拒绝姜妍那个有名的西境才女来看,她也并不是表面那么纨绔! 东时灵忆刁蛮任性的抱着双手,:“你说,那些谣言怎么解决!” 秦清枫没想到东时灵忆态度这么好,再加上是公主嘛,众人宠溺,万人娇惯,才会这样,好在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如果加以教导,说不定会成一个讨人喜欢的公主。 想到如此,秦清枫也没有之前的冷漠了,轻轻笑道:“这简单,不过隔墙有耳,还请公主附耳过来!” 东时灵忆嘟着嘴,不情愿,但还是侧着身子,向前倾斜一点点。 秦清枫见状,干脆站起来的单手撑着桌子,俯身凑到东时灵忆耳边。 琴弦声声,有些激荡,似有千朵浪花拂面而来!忽明忽灭,忽远忽近,后调又宛若仙境,余音袅袅,温和轻柔! 语毕,秦清枫坐回自己的位置,东时灵忆虽然不大乐意,但是也点点头:“行吧,就这样!” 秦清枫听到东时灵忆的话,又站了起来,拿起一旁的清风晓月的折扇,向东时灵忆露出温润如玉的笑容,伸出细长的手:“走吧,公主!” 东时灵忆毕竟是公主,也没有多扭捏,看着这只洁白无瑕的手,细长的手指微微泛红,心下想到:男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手! 东时灵忆不多犹豫,还是抬起手,将手轻轻放进秦清枫的掌心,秦清枫握住这只纤纤玉手,稍微一用力,就将东时灵忆带起,两人瞬间贴近,秦清枫面上还是微笑着:“接下来,就要公主多加配合了!” 东时灵忆嘟着嘴,不甘示弱:“本公主自然会,倒是驸马,要好好表演哦!” 两人难得的对视一笑。两手相携,缓缓的走出雅间,一步一步的走下楼。 经过门口云寒的时候,秦清枫吩咐了句:“送琴姬回去!还有,安排的人在今天之内可以行动了!” 东时灵忆来的时候遮着面,也没人认出她。而此时,绝美的容颜却没有任何遮挡! 跑堂的小二正好端着酒壶在楼梯口往上走,一抬头就看到这一对璧人,左边男子俊俏,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右边女子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 小二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直接呆住了,一不留神,托盘不稳,一下子掉落在地,酒壶砸向地面!砰的一声,四分五裂,酒水洒满了地! 一楼大堂的人听到响声,纷纷抬头看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缓缓簇拥下楼的一对神仙眷侣,本来嘈杂的声音,一瞬间停了下来,全场倒吸一口凉气!不时有筷子掉落的声音,还有口水滴滴答答的声音。 有人悄悄的询问道:“可知那人是谁啊!长得好生俊俏啊!旁边还有个这么好看的女子!” “这个公子我知道!好像是秦家小公子!” “她不是当了驸马了吗?怎么还搂着个如花美眷啊!” “公主知道怕是要劈了这驸马啊!” “这么倾城倾国的女子,能抱一下,劈死我,我也愿意!” “要我说,这个女子才担得起美人二字!” “要是有这么个美人在我身边!媳妇我都不要!” 一般来这得都是男子较多,零零碎碎的话语声,越来越大声,全部都是冲着秦清枫东时灵忆两人去,传到了两人耳朵里。 东时灵忆哪里听过市井小民这般粗俗的话,脸色有些羞红,秦清枫倒是以前听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只是看着东时灵忆那羞涩的样子,内心有点奇妙的感觉,这个公主,毕竟也只是个含苞待放的少女啊! 秦清枫把东时灵忆拉近了自己一点,然后带着她走出了热闹得仙乐酒楼。 接下来,两人依旧相携,漫步在大街上,惹无数路人回头痴望! 家有美娇妻,谁不是藏着掖着,放在家里都不安心,哪敢带出来让别人觊觎! 所以,走到哪,整条街都是一些痴汉,看着东时灵忆走不动路,好多都在私下问,这人是谁。不过,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亮相就是击破之前的谣言,而东时灵忆是谁?公主呀!就算知道了,又有谁敢觊觎! 秦清枫带着东时灵忆游走在各个街道,抬头看到京城最大的绸缎庄分行,就直接进去,还十分大气的说:“公主!您随便挑!” 东时灵忆也是坏笑:“哦~!那我便谢过驸马啦!” 店家哪能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啊!得知是新婚不久的公主与驸马,当即哆哆嗦嗦的行跪拜礼,还把最好的料子摆出来供东时灵忆挑选! 东时灵忆也毫不客气,直接来了一句:“最好的料子不同花色的各来一百匹!” 掌柜的一下子喜笑颜开,大生意啊!店里的好料子进了不少!这次赚了,大赚了! 听得秦清枫嘴角一阵抽搐,虽然自己家钱多,但是这公主真败家!不过想想好像自己也挺败家的呀! 秦清枫拉了拉东时灵忆,东时灵忆疑惑的回头。 秦清枫有些窘迫的轻声说道:“公主,不同花色的各一百匹,怕是有点多了,而是不同的花色少说也不下五十种!你买这么多,这五千多匹的布怕是…” 东时灵忆若有所思,当下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掌对老板说:“一百匹太多了,我换成不同花色的各五十匹!” 老板错愕,不过立马又喜笑颜开,连连说道:“好好好!”再怎样,自己还是血赚! 东时灵忆瞅着呆愣的秦清枫:“看啥呢!付钱啊!” 秦清枫无奈合上扇子:“你看我像会带这么多钱在身上的人吗?” 东时灵忆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转头挑起笑,对着绸缎庄的老板说道:“今天驸马没带钱!这布!我们不要了!” 说完,拉起秦清枫转身就要出门!秦清枫一阵汗颜! 绸缎庄老板更急,拦在公主前面,急忙说道:“公主,公主,等一下!” 秦清枫很无奈,看着这刁蛮的公主,对急得满头大汗的老板说道:“布匹直接送到驸马府,然后找芸香,直接去府中拿银钱!” 老板这才歇了一口气,也不再拦着她们,擦擦汗水说了句:“多谢驸马!” 东时灵忆一脸惊讶的看着秦清枫:“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秦清枫有些好笑,反问:“不然你以为?” 东时灵忆耷拉着脑袋,本来还想整整秦清枫,让她抱满物品,跟在自己后面的! 秦清枫大概猜出东时灵忆的想法,也不揭穿她,抬着头,缓缓的说道:“公主!要不要去胭脂店啊?” 东时灵忆立马抬起头,牟子亮晶晶的。 秦清枫心里感叹:果然,天下女子都是喜欢胭脂的!自己也喜欢,公主更甚! ※※※※※※※※※※※※※※※※※※※※ 果不其然,驸马还是得帮公主的嘛!毕竟自己都娶了人家!要负责的嘛!何况!这个公主就是个被教坏的公主,需要驸马用温柔细心包容来教导嘛! 你不是秦清枫! 一调头,秦清枫带着东时灵忆进入另一条热闹的街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途中还看到了六皇子的马车,车帘飘起,隐隐约约还有一个姿容较好的女子。 两人也没理会,继续牵着手,在一家古色古香的店门口站定,金灿灿的大字:粉俪馆。 向里望去,一群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一股脂粉气息拂面而来,东时灵忆主动松开秦清枫的手,直接向里奔去! 虽然宫里有特制的胭脂供应,但是胭脂店自己却没有来过,这里的胭脂的品种有几百种,乃至上千种! 里面的人挺多的,多数都是些闺阁小姐还有贵妇人,秦清枫出现就显得很突兀了,一群小姐用手帕掩着面容,在偷瞄这个俊俏的小郎君。 东时灵忆这里转转,那里转转,拿起香盒就轻轻嗅着,然后若有其事的说道:“这里面有沉香,丁香,甘松,蜜水!” 秦清枫越过人群,看到了靠在柜前的东时灵忆,来到她身边,煞有其事的说道:“公主,这里的香粉还有其它物件倒比不上宫里的,可是这里的口脂倒是极好!” 东时灵忆回过头,瞅着秦清枫说道:“这么清楚啊!看来平日里没少送人啊!” 秦清枫面色微微窘迫,连忙说:“公主说哪的话!” 一旁的招待倒是过来了,笑意满满询问道:“两位客官是要选什么啊?我们这里什么都有!” 秦清枫直接说道:“把你们店里最好的口脂拿出来吧!” 那招待看着两人衣着不凡,想必是大富大贵的人家,陪笑道:“得嘞!我们店里的招牌口脂是一个是香流醉!一个是觅恒,还有些顶好的口脂,还有一些刚刚制作出的新品!这里的都是凡品,入不了二位的眼,请二位跟我这边来!” 招待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然后就随招待,穿过帘子,去到了另一个大房间,这个里面的胭脂都是一盒千金的价,房间里柜子摆满了,上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精致的胭脂盒,房间里面还有些许人在挑选! 柜上的胭脂可以试色,若想买,就告诉招待,招待给你寻找新的,秦清枫把这些都告诉东时灵忆。这种经营模式,让这家店经久不衰啊! 招待将她们带到以后,态度非常好的指着左边对她们说道:“客官们!这边几排柜上的是粉俪馆的经典胭脂!老字号!而这对面柜上的是新制的胭脂,两位慢慢看,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吩咐!” 秦清枫摆摆手,招待就退下去了,这么多人,招待都是只负责把人带进来,然后再任人挑选胭脂之类的,再之后,掌柜收钱就行了,当真是方便! 东时灵忆直接到那老字号柜前,裂开嘴向秦清枫笑道:“试色太麻烦了!直接全买了吧!回去用的时候慢慢试!” 秦清枫抚额,很是心累,这公主真的太败家,自己再富有,也遭不住公主这般挥霍! 秦清枫轻皱着眉头正色的对东时灵忆说道:“公主果真是豁达之人!你当这些银两是大风刮来的吗?你知道这些买胭脂的钱能养活东清多少百姓吗?” 东时灵忆不说话了,只是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赌气的侧着身子。 秦清枫也不骄纵她,这个公主,在宫中,要什么有什么,从来没人拒绝她!现在,必须改变了! 秦清枫不理她,径直来到新品柜前,挑了一盒最顺眼的口脂,开始自己在手上试色,不错不错!这新品竟然有淡淡的花蜜香,玫瑰香,色泽饱满,淡红色中带有点点的淡粉色。 秦清枫看着想到:如果涂在唇上,会更好看!当下一喜,唤来招待对他说:“我要香流醉和觅恒各一盒,还有这个新品,我要两盒!” 秦清枫当然没忘记自己要和东时灵忆假扮情深夫妻的事情。 拉着闹脾气的东时灵忆说道:“故善毛嫱、西施之美,无益无面。用脂泽粉黛,则倍其初言。我帮你上妆吧!” 东时灵忆诧异,由着秦清枫把自己按在座椅上,看着秦清枫接过招待拿来的口脂,纤细的手指轻沾着一点红,那认真的神情,温和如玉,让东时灵忆心绪起伏:秦清枫绝对不是表面的纨绔! 指尖点在东时灵忆柔软的唇上晕染开来,秦清枫弄好,嘴角挑起,有些满意的点点头,一旁的招待直接满脸堆笑的说:“两位真是伉俪情深!天作之合呀!说实话,在咱们这店里,还是第一次见丈夫给妻子上妆的!” 东时灵忆不置可否,都是作戏罢了!拿起一旁桌上的铜镜,正想看看,却被秦清枫按下铜镜,东时灵忆看着秦清枫不解。 秦清枫这才说道:“还差一点!”然后转过头对招待说:“还请这位小哥借点螺子黛一用!” 那招待一听,很是殷勤备至:“得嘞!马上给您拿来!” ……… 东时灵忆看着秦清枫认真的面庞近在咫尺,纤纤细手在自己的眉间细细描眉,挥动的袖间暗含些淡淡的兰香。 秦清枫画毕,对着东时灵忆微微一笑:“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眼眸宛若星辰,唇间一点红,万家应可求!” 东时灵忆嫌弃的道:“你怎么突然文邹邹的!” 突然来的书香气息,虽然是夸赞自己,还是让东时灵忆有些不适应! 秦清枫摸了摸鼻子,自己忘记伪装了。好在东时灵忆没纠结。 东时灵忆拿起铜境照了照,果真是姿容绝绝,唇间的颜色给自己增添俏皮,自己也很满意。 在招待的大力夸赞下,秦清枫很给力的赏了这招待!在结账的时候还不经意的说,送到驸马府,然后找芸香结账! 两人再次走出来。秦清枫看看日头,已是腹中空空,应该吃午膳了,不过,小巷深处的一些小店才更有风味!而人更多!消息传的更快! 东时灵忆只管跟着秦清枫走,只是对周围越来越窄,越来越简陋的巷子有些不满。 渐渐出了巷道,便听到人声鼎沸的声音!在一家馄饨小馆里,人来人往,一些衣着朴素的妇人,老头,还有些光着膀子的大汉,油腻腻的,甩一甩头,还洒下些汗水! 秦清枫还在往那馄饨小馆走,东时灵忆皱眉,停了下来,扯了扯秦清枫的衣袖,弱弱的问道:“你不会是想在这吃吧?” 烟雾一阵阵的飘出来,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 秦清枫微一挑眉,直接回兑:“你不饿的话,可以在外面站着!” 说罢,扯回衣袖。东时灵忆一个踉跄,瞬间炸毛:“秦清枫!你竟敢想丢下本公主!” 秦清枫无视东时灵忆吃惊的样子,然后在东时灵忆的注视下,转身进了那家人声鼎沸的馄饨小馆。 东时灵忆气的跺脚,这秦清枫,一定要让父皇治她的罪!东时灵忆生的美丽,又不带帷帽,一席精致浅蓝色衣裙在这灰扑扑的地方极其扎眼,一群光着膀子的大汉投来直勾勾的眼神,吓得东时灵忆一阵战栗! 秦清枫这个混蛋!不过再找不到她,自己怕是有危险!东时灵忆忍着周围投射的幽幽目光,头皮发麻,低下头,还是冲进了馄饨小馆! 秦清枫在二楼慢悠悠的喝着茶,眯着眼看着外面东时灵忆窘迫的样子,嘴角轻挑,不知怎么的,觉得这画面超级舒服! 不一会,东时灵忆在老板娘的带领下,气冲冲的在秦清枫对面坐下,明媚的牟子此时沾染上恼怒,狠狠的瞪着秦清枫! 秦清枫笑而不语,打开扇子遮着半张柔和的脸。 二楼的人很少,因为上二楼都是要交座位费,而来这的,大都是市井小民,一般都聚集在一楼,二楼这里虽然还是能听到一楼的嘈杂,可是相对来说,还算不错,桌椅都很整洁,这个位置靠窗,可以直接看到外面。 东时灵忆刚刚坐下,老板娘就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馄饨来了,放在她们面前,笑呵呵的说道:“吃好喝好!” 东时灵忆诧异问道:“老板娘,我还没点啊!” 衣着朴素的老板娘笑道:“夫人来之前,您的丈夫已经帮您点好了!”然后听到有人叫唤,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东时灵忆再次瞅着秦清枫,这人怎么就这么肯定自己会来! 看着眼前一言不发,如沐春风靠着窗的秦清枫,东时灵忆有些迷茫了,这个人,真实的样子是什么? 秦清枫拿起筷子,开动了,东时灵忆看着秦清枫吃的如此斯文,一口接一口的,可是感觉又吃的很香。按耐不住,也动了起来,还别说!这小混沌还别有一番风味呢!也就忽略之前的不适和气愤,反正自己生气,秦清枫也不会理! 吃毕,两人定定的坐着,秦清枫打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两人皆不言语,东时灵忆悄悄的盯了秦清枫半晌,举着茶杯,轻轻晃动,眯着眼,更大胆的看着坐得端正的秦清枫,秦清枫感觉这视线太强烈,也不好再装聋作哑,用疑惑的眼神询问。 东时灵忆更加直率的看着秦清枫,双手撑在桌上道:“你不是秦清枫吧?” 秦清枫一惊,被吓到了,猛然咳嗽起来,心下百转千回,难道东时灵忆知道自己其实是秦清婉?知道自己是个女子? 在咳嗽中,秦清枫抬头瞟了眼东时灵忆,那人表情依旧平静,不像是知道自己身份啊!当下稳了稳心神:“公主说笑了!我不是秦清枫还能是谁?” 东时灵忆一只手撑着下巴,脸颊微扬,亮堂堂的牟子,朱唇微启:“秦清枫,你现在不像个纨绔了!” 秦清枫哑然,她还以为,,,原来是这个! 秦清枫低下头,喝了口果酒,面上轻挑,一副逍遥浪子的做派,说道:“哦~?那公主觉得?” 东时灵忆想起了父皇的话,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才说:“不知道为什么,你今日的所为,才是真实的,总觉得你是在伪装。” 这只是东时灵忆的试探罢了,看看秦清枫会如何辩解! 秦清枫干脆不说话,好在东时灵忆也没再问,然后起身,下楼结账,然后两人相继走出馄饨小馆! ※※※※※※※※※※※※※※※※※※※※ 尘世昏昏谁梦醒? 繁华一瞬总执着! 依旧是甜甜的一章! 驸马跟人跑了! 也就那天秦清枫和东时灵忆作的戏,这几日整个京城的风向都变了,大街小巷都在口口相传,驸马和公主如何恩爱,公主是如何美若天仙! 其中,也是秦清枫派出去的人暗中传扬!这些人还是皇帝送给秦清枫的那一百人,不过此事已了,那些人自己就调不动了。 东时灵忆日回来之后就直接进宫去了,秦清枫也乐得自在,偶尔便装出去酒馆那先听听消息,不过,秦清枫有意避开芸香,大多数事都是让云寒来做,自己出来也就不带上芸香,云寒又做事去了,别人又信不过,所以就自己一个人出来逍遥。 想起芸香,秦清枫一阵发怯,回想起每天晚上,芸香都会冲进自己的房内,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自己,每当这时,秦清风就只能装睡装睡装睡!姜妍她可以拒绝,但是这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丫鬟要怎么办?虽然自己很严肃的跟芸香强调过自己不喜欢女子! 但是云香还是昂着倔强的小脸煞有其事的说道:“主子你不要不好意思,百花楼里的姐姐们说过,有些人就是口是心非,表面说不要内心里就是说要!” 这个鬼丫头,连百花楼都敢去!真是要快把秦清枫自己给气死! 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步,只是她想不到会再次偶遇拓跋玉笺。 只看到前方一个红色的身影!是抬头细细一看,是拓跋玉笺!脸上温怒,在街的对面,隔着老远的人群,直勾勾的美牟瞪着秦清枫! 秦清枫心下懊恼不已,扬起手中的扇子,轻轻拍了一下鼻尖,上次自己成亲当天,玉笺是来过的,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自己的男子身份会造成误会!果然纨绔伪装习惯了,也就成自然了。 秦清枫思虑了一下,还是整理好情绪,扬起一个温润的笑脸,朝着那大红衣衫的人走去。 眼看就要走到那人面前了,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银光,秦清枫没有防备,电光闪十之间,一把寒气逼人的剑架在自己脖颈之上! 此时正是大街之上,街上的路人本来就零零散散的走着,突然见此场景,全作鸟兽散乱。 秦清枫心中一紧,她不觉得拓跋玉笺想杀她!而是自己此刻!要是被人认出自己是驸马,免不了被人议论,和这个女子纠缠,那天的作戏就白费了!而且,皇帝绝对在监视自己!还有京城的各大家势力! 眼下着急,秦清枫脱口而出:“玉笺!” 拓跋玉笺眼中泪水莹莹,好似下一秒就要流出来,沙哑的声音嘶吼道:“你这个骗子!既然喜欢公主!那为何还要来招惹我?” 秦清枫皱紧眉头,轻轻的唤着:“玉笺!你听我与你说!”然后不动声色的用扇子将脖子上的利刃给轻轻挪开。 拓跋玉笺也顺从的垂下了剑,秦清枫见拓跋玉笺情绪不是那么激动了,不会再有动作,松了一口气,柔声说道:“去府中吧!我和你细细说来!” 拓跋玉笺又怒了,手中的剑就要挥起来:“去什么驸马府!看你和公主恩恩爱爱吗!” 其实秦清枫指的是自己刚刚到京城住的那宅子,现下只有几个仆人而已,那里安静,秦清枫对拓跋玉笺透漏自己的女子身份也安全些! 秦清枫双手微抬,作出下压的走势,面上真的很无奈,只好哄着拓跋玉笺:“好好好!不去!不去!你先冷静!冷静哈!” 拓跋玉笺不再理秦清枫,转身就走! 秦清枫深感头疼!自己一个女儿身,却… 这种麻烦事还要自己动手解决!经过姜妍的事,自己已经清楚,这种事要早做决断,不能再耽误另一个女子了! 思及此,秦清枫抬步,跟着玉笺走去,毕竟,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玉笺在前,秦清枫在后,两人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穿过一条条街道,就这么走着。 ……… 皇宫内,东时灵忆在自己父皇面前晃来晃去,年迈的皇帝正在批阅奏章,颇为头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儿,终于忍无可忍,沉声说道:“灵忆,这么多天了,你该回驸马府了!” 东时灵忆正在吃着点心,猛然听到这一话语,也不管手上还拿着点心,直接冲到父皇面前,嘟着嘴,可怜巴巴的说道:“父皇是不是嫌灵忆烦了!竟然要赶灵忆走!” 老皇帝很是无奈,看着这没一点公主样子的东时灵忆,叹了口气:“你已经嫁人了,就该回去驸马府,天天呆在宫里,这像什么样子?” 东时灵忆咧开嘴,死皮赖脸的哈哈一笑:“父皇,只要你不嫌弃,别人是无话可说的!” 老皇帝刚要说话,就鳖见旁边的暗卫长在帘下一旁,就对他招了招手,暗卫长着领命向前,附在老皇帝耳边窸窸窣窣的耳语着。说完后就退下了。 东时灵忆也不诧异,乖乖的坐在一旁,父皇的暗卫很多的,自己也见过一些,只是都是戴着假面,看不出是谁。 年老的皇帝听完,有些诧异的抬头,然后看向东时灵忆,东时灵忆感受到视线,还笑嘻嘻问道:“父皇!我脸上有东西吗?” 老皇帝扬起嘴角,眉眼含笑,老神在在的摸着胡须,对着东时灵忆说道:“灵忆啊,你该回去了,再不回去,驸马就要跟人家跑了!” 东时灵忆听得云里雾里的,偏着头疑惑的问道:“什么跑了的呀?驸马还能去哪?” 老皇帝笑而不语,但是经不住东时灵忆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东郊城外!” ~~~ 东郊城外,路上的人渐渐稀少,然后就逐渐荒芜人烟,拓跋玉笺有些气恼,一路上她知道秦清枫就在后面跟着,她特意放慢了步伐,可是秦清枫竟然也放慢了步伐!就和自己保持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直到现在! 拓跋玉笺看到这已然上没有人,后面的脚步还是不远不近的响着,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回头,就看到了那清瘦的人儿!那样的俊俏,一举一动都透漏着优雅!这几天的谣言,真的是让拓跋玉笺狠狠的体会到一把什么叫掉进醋坛里!不,是醋海! 自己这几天的样子,狼狈极了!但是看到眼前这个人,如沐春风的样子,自己就来气! 拓跋玉笺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剑,直指秦清风。 秦清枫面色郝然:“玉笺,你这是干嘛!听我解释啊!” 拓跋玉笺期期艾艾的声音传来:“那你就和公主和离,然后跟我走!否则!没什么好解释的!” 秦清枫走了一路了,感觉有些疲惫,自己今天可是没什么食欲,所以也没怎么吃东西。到了此刻,走了这么久,饥饿交加,也没什么力气,干脆一屁股坐在干净的草地上,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却吐出让人寒心的话:“玉笺,不应该喜欢我的。” 拓跋玉笺看到秦清枫懒散的样子,就算在地上坐着,拿着扇子的白皙的手脘搭在膝盖上,慵懒的样子也是这么温和!不禁泄了气,低垂着头:“我不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欢你!你明明说过要跟我走的!我们是立过誓的,盟过约的!” 秦清枫叹了口气:“玉笺,你就当酒后失言!忘记这件事吧!” 当时玉笺可是女扮男装!只是两人都忽略了这件事。 拓跋玉笺闻言,美牟圆瞪,秦清枫竟然以这样的借口来敷衍自己!向着秦清枫一步一步的走来:“你说什么!忘记!你再说一遍!” 拓跋玉笺的语气充满了威胁,秦清枫低着头,不置一词,想着自己要怎么和坦白自己女子身份,有些愁闷,不觉间拓跋玉笺渐渐来到了自己跟前。 秦清枫低垂着头,猛然间一双精致的绣着金丝红线的靴子!秦清枫视线上移,红色的衣裙上爬满了龙飞凤舞的金线,一朵朵妖艳的花朵绽放开来,细细的玉带套在纤纤柳腰上,当真是大手笔!这玉笺到底是什么身份!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秦清枫已经忘记了那天醉酒玉笺告诉自己的全名! 秦清枫慢慢抬头,对上了拓跋玉笺俯身而来的微凉的牟子,呼吸之间,两人的面庞竟然只有一尺的距离! 秦清枫郝然,拓跋玉笺俯身还在慢慢逼近,淡漠得语气说着:“秦清枫!我问你!你跟不跟我走!” 秦清枫为避拓跋玉笺越来越近的脸庞,匆匆的说道:“玉笺,其实,其实我就算跟你走,也给不了你幸福!” 可无奈,拓跋玉笺还在慢慢压近,自己推开她,可是慢慢迫近的上身,秦清枫找不到地方下手!虽然自己是个女子,但是推人家女子的胸脯,总归不好!不经意间,秦清枫的身子慢慢向后仰,双手只好直接撑在后方,不让自己被压躺下! 拓跋玉笺此时的声音冷淡之中带些倔强:“不幸福我也认了!我要你!” 拓跋玉笺的衣裙已经落到秦清枫的身上,轻轻浅浅的气息喷在秦清枫脸上,实在是有些芬芳淤旎!秦清枫觉得必须要化解一下这个局面,想坐起身从侧边逃开! 拓跋玉笺察觉秦清枫的动作,直接更近一步将身子整个的压在秦清枫身上! 秦清枫大惊,直接被压着半躺了下去,扇子被丢在一旁,手慌不择路的拉着拓跋玉笺的衣裙,想保持平衡,却发现拓跋玉笺的玉臂已经挽上了自己的脖颈! 秦清枫还在挣扎慌张道:“玉笺!快放开我!我不想伤了你!我们没有结果的!” 拓跋玉笺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动作有些轻浮!可是自己是真的喜欢秦清枫!南越民风本就开放!喜欢就要勇敢去追! 拓跋玉笺低下头,凑近秦清枫:“你要想伤就随便伤吧!” 下一刻的,秦清枫看着拓跋玉笺放大的容颜,感觉自己的唇上附上一片柔软!眼睛蓦然放大!挣扎之意更甚,拓跋玉笺整个的压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无法逃脱!心下是千军万马呼啸而过!自己的初吻!竟然是被个女子夺了!可是自己的手不知道该触碰拓跋玉笺哪里! 这是个青涩的吻,很轻易的被秦清枫推囊开了! 秦清枫真的是被吓蒙了,心头狂跳,一时间忘记逃走! 但是两人还是近在咫尺! 拓跋玉笺并没有打算放过秦清枫,她只觉得,自己想吻秦清枫,很想,很想,看着秦清枫那呆愣愣的模样,温润如玉的面庞,那薄薄的唇还在微微颤动,拓跋玉笺吞咽一下,一个欲望再次浮现! 拓跋玉笺没有压制自己,而是再次欺压而上,毫无章法的轻轻啃咬着秦清枫的唇!一时间,暧昧平升。 秦清枫只觉得自己要疯了!不知道是不是饿的原因,自己竟然没有力气去挣扎掉身上的那个人! … 另一边,东时灵忆已经骑着快马,和另一个在骏马上的陆子昂向东郊城外赶来。 本来不想来的,东时灵忆在父皇的催促下,鬼事神差的还是出了宫,想来看看秦清枫到底跟谁跑了!可是在路上碰巧看到了礼部尚书陆子昂!曾经听秦清枫夸过这个人!于是,可怜的尚书大人陆子昂被抓来当差带路! 东郊城外本就荒无人烟,杂草遍地,可是全部都是一览无余的荒野,隔了老远,东时灵忆还是一眼看到了那抹红色,依偎在一起的两人,那抹朱红下覆盖着一个人,看不清脸,可是东时灵忆清楚的知道!被压着的那人,是秦清枫! 东时灵忆一瞬间拉紧了缰绳,原本正在飞奔的马儿,被这狠狠的一拽,直接跳起前蹄,嘶鸣起来! 而跟在后面的陆子昂见状,也慢慢让马儿停了下来,看见东时灵忆正在死死的盯着某一个地方,于是顺着东时灵忆的视线看了过去,远远的某一个地方正在情意绵绵!上面欺压着的,竟然是个女子!陆子昂瞪大双眼立即惊声道:“世风日下!竟然有如此有辱斯文的事!真是,真是有伤风化!” 秦清枫毕竟常年习武,耳力也好于一般人,听到了马的嘶鸣声,猛然间推开拓跋玉笺!拓跋玉笺也没有防备,冷不丁被推开,秦清枫坐起,一眼就看到高头大马上的一席蓝色轻纱的东时灵忆!虽然相隔甚远!可是东时灵忆的身形,自己怎么会认错!只是旁边还有一男子?好像是陆子昂? 秦清枫直直的看着东时灵忆,东时灵忆坐在马上,也在看着她! 一旁的陆子昂看到坐起来的人,愣愣的说道:“那人!?好像是!清…” 陆子昂似乎意识到什么,住了声下意识的看着公主,只见公主冷冷的调转马头,蓝色的身影后,卷起一阵阵黄沙! 秦清枫只是紧紧盯着那离去的身影,想不通为何自己每次这种时候都会被东时灵忆看到! 醉酒公主 拓跋玉笺被推到一旁,本就有些恼怒,但是顺着秦清枫的视线望去,那高高在马上的蓝衣女子,想必就是这几日流言中的公主吧! 拓跋玉笺心中竟然涌起酸涩!看着秦清枫那直直的目光!直到那两人相继离开都没有移开! 拓跋玉笺突然很气愤,看着秦清枫刚刚被自己蹂虐红肿的唇,站起身对秦清枫吼道:“你根本不爱她!她也不爱你!你们何苦纠缠!” 秦清枫这才回神,露出苦涩的笑意:“玉笺,你与我又何苦纠缠!” 拓跋玉笺的面上已经冷了,秦清枫真是个固执的人,拓跋玉笺看得出来,既然她不爱东时灵忆,东时灵忆也不爱她!那么她也不想放弃!抬手向空中放出了一个烟花,绚丽的烟花转瞬即逝!徒留一层灰烬! 秦清枫看到这烟花,心中疑惑,心头一震,直接开口问道:“玉笺,你究竟是何人!” 拓跋玉笺笔直的站着,背影有些单薄和孤独,看向秦清枫绽放一个求而不得的凄凉笑容:“我们相识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我叫,拓跋玉笺!” 秦清枫心头大震!拓跋!南越皇姓!连忙出声:“你是南越公主!” 拓跋玉笺默然,秦清枫真的是手足无措,匆忙的站起,正想再问几句,为什么她来到这里?就算来,她不是应该和南越使团一起?还是说使团已经来了? 只听见不远处马蹄声连连!四五个人骑着黑色骏马,正向这边赶来! 秦清枫眉头紧锁,面色不善的看着面前这几个人。 其余几个都是眉眼微低,中间有个像是领头的一个人,一身黑色披风,眼神深邃,有些南越男子独特的美感,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秦清枫。 拓跋玉笺利落的上了一匹马,甚至不看秦清枫一眼,留下一句话:“你的誓言,你记住了!我拓跋玉笺从来不会放弃我的猎物!”尽管你现在不愿,可是,总有一天,你会愿意的! 一阵马鞭响起,瞬间尘土飞扬!留下秦清枫一个人在荒野中独自站着! 秦清枫苦笑,自己这是自找的,只是拓跋玉笺似乎是知道些内情,又是南越公主!自己又该何去何从!自己的女子身份暂时怕是不能告诉拓跋玉笺了! 唉!四处荒无人烟,怎么办!走回去呗! ~~~ 东时灵忆也不知道看到那红衣女子与秦清枫相拥时,自己竟然内心有些酸涩! 她虽然是自己的驸马,可终归,只是假扮!秦清枫这个人,越靠近她,越觉得她身上有致命的吸引力! 东时灵忆策马驰骋,而后面的陆子昂一边叫公主,一边追赶!陆子昂心下只把秦清枫骂个千遍: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公主,不好好陪着,还要出去找别的女子!这些事非得还让自己遇到了!自己又必须护着秦清枫! 东时灵忆一头扎进了一家不知名的酒楼,丢了马直接闯进去,揪着掌柜的衣领吼道:“老板,我要最好的酒!” 老板被吓了一跳,以为东时灵忆要闹事,招了打手过来,陆子昂好不容易追上,冲了进来,就看到这场景,急忙冲到东时灵忆前面,掏出腰牌对老板说道:“我是礼部尚书陆子昂!今日有事要办!还请店家保密,行个方便!” 老板看清腰牌的字,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就不为难东时灵忆,对着陆子昂行礼:“草民不知是大人!实在是抱歉,草民这就带您们二位去楼上雅间!” …… 到了雅间,刚一坐下!东时灵忆又开始大叫:“掌柜的!酒呢!” 陆子昂真的深感头疼,暗暗骂着秦清枫:你家的公主!为什么要我来受罪! 店小二适时的端来了酒,还说着:“大人,这是本店最好的酒!名为花雕!可是后劲大,容易醉!…唉…这位姑娘…” 东时灵忆也不听店小二说完,直接抢过,倒了一杯灌进自己口中!真是烈啊! 陆子昂本来想制止东时灵忆,可是看她这样子,搞不好会弄出什么妖俄子!倒不如让她喝醉了,再把她弄回驸马府! 陆子昂对着一旁的店小二摆摆手,凑近他耳语了几句,然后掏出些碎银两说道:“一定要办妥!” 店小二点点头,心满意足的拿着银钱跑了出去。 陆子昂在心里只愿秦清枫快点赶来,将这公主哄回去! 不过,这一切都是幻想!秦清枫没有马!正在路上走着呢! 东时灵忆也不管陆子昂的小动作,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到最后,直接拉着陆子昂开始喝! ~~~ 秦清枫只觉得这一天天的日子没法过了! 本来就一天没进食,自己走到天黑,好不容易到了街上喝了点凉茶,吃了个饼,寻辆马车将自己送回驸马府。 马车刚刚离去,然后就看到蹲在墙角的店小二拉着自己说,有个陆大人的叫您赶紧去店里,晚了,要出大事! 秦清枫内心是拔凉拔凉的,好累啊!每走一步都像灌铅一样沉重!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公主在闹事!今天那场面!自己是真的不想面对东时灵忆啊!可无奈!终究,自己还要去面对的! 秦清枫无奈的叹息,摇摇头,之后压根没进驸马府,直接吩咐守门的府役进去准备马车,然后快速坐上去,让店小二带路,车轱辘响个不停,一路狂奔! 秦清枫进入酒楼,见到的场景,和自己想象的有些不符合,她本以为会看见怒目圆瞪,质问她今天的事,哪知道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桌上一片杯盘狼藉!陆子昂已经醉的爬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对面就是公主了,同样爬在桌子上,只是口中还在呓语,秦清枫凑了过去,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秦清枫,你个…混球!也不知道那些个姑娘…怎么会看上你!你这么瘦弱!哼!” 可能是秦清枫凑的太近,东时灵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秦清枫,然后扯着秦清枫的脸,口齿不清的说道: “身为我的…我的驸马,还去…沾花惹草!我堂堂…一国公主,不要面子的啊!” 秦清枫扶住要倒下的东时灵忆,有些好笑,原来这公主是因为自己脸上没面子啊! 趁着东时灵忆酒醉,秦清枫试探的问道:“那公主,你,你喜不喜欢秦清枫?” 东时灵忆眼神迷离,但还是立马脱口而出:“不喜欢!谁会喜欢她呀!我们要…要合离…我才不…喜欢她…” 秦清枫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没有那么大魅力,只要公主还不喜欢自己就好! 东时灵忆说完就撑不住,顺着秦清枫的手,直接靠在秦清枫怀里! 秦清枫也没管太多,反正东时灵忆醉了,在自己怀中,应该发现不了自己的身份! 秦清枫就势把东时灵忆抱起,虽然自己很是疲惫,又走了这么多路,但是抱一个轻盈的公主还是勉强能撑住! 走的时候还踹了一脚陆子昂,这什么师兄啊!还带公主来看自己出糗!也不管陆子昂,任他醉酒在冷风中吹! 秦清枫小心翼翼的抱着东时灵忆,她只觉得东时灵忆是个珍珠,她不应该被沾染尘埃! 府中赶车的车夫等着秦清枫将东时灵忆温柔的抱进马车之后,便驾起车,消失在夜色笼罩之中。 秦清枫一路上都是将东时灵忆抱在怀中,路上太颠簸,还是这样好一些。 到了驸马府,秦清枫再次抱着东时灵忆走下马车,怀中的人还动了动,双手像水蛇一样挽上了秦清枫的脖颈,还在她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咂咂嘴,继续酣睡,秦清枫迥然,这个样子,怕是把她卖了都不知道! 抬头间,驸马府门口赫然站着一身桃色的芸香!秦清枫默然,越过芸香,抱着怀中人径直走回自己的皓月阁! 走进阔别已久的主卧,秦清枫将东时灵忆轻柔的放在床上!可奈何勾在秦清枫脖颈间的两条玉臂不放手!直接将秦清枫带倒在床上,秦清枫心头一跳,猛然挣脱东时灵忆的禁锢,然后跳开来,然后看着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似乎睡着了! 秦清枫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到东时灵忆身边的丫鬟走了进来,然后吩咐道:“照顾好公主!” 然后匆匆的走出主院,果不其然,在院子里的榕树下看到了芸香,秦清枫快步走过,想直接去偏房,也就是书房休息。 可芸香拦住自己,秦清枫打着哈欠无奈道:“芸香,我好累,有什么事明天说吧!”说完就要走! 然而,芸香似乎有点固执:“主子为何躲着芸香!如果那件事让主子不满意!芸香可以改呀!” 秦清枫真的累了,现在浑身都是酸软无力,眼皮都快塌下来了,疲惫的说着:“芸香,你很好,五年来,我一 直都把你当亲人和朋友!” 芸香也看出秦清枫真的撑不住了,可是也眼尖的发现秦清枫嘴唇的红肿,百花楼的姐姐们教过自己,这绝对是被人吻肿的! 芸香心下立马乱了,是谁?男人?女人?还是公主!刚刚主子是那么温 柔的抱着公主回来的! 秦清枫见芸香呆愣,招架不住困意,直接走进偏房,也就是书房,也累的不想脱外袍,直接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放松下来,舒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几个呼吸之间便睡得沉沉的了。 门吱呀一声,芸香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那呼吸均匀熟睡得人,借着月光,抚上了秦清枫那红肿的唇,心下叹息:主子!你到底怎么想的! 南越使臣来访! 秦清枫满足睡了一个好觉!只是清晨起来,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被退却,身上盖着薄被,面上郝然,这一定是芸香脱的!不然,有云寒在,谁敢进自己的屋子!摸摸嘴唇,似乎也已经消肿了。 芸香这时候笑嘻嘻的端着铜盆走了进来,秦清枫心里直打鼓,看着芸香又将衣服放在屏风上,转身对秦清枫说:“主子,我伺候你梳洗!” 秦清枫诧异,不过任由着芸香为自己梳洗,换衣。 芸香一边给秦清枫束发,一边说道:“芸香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主子的!所以,还请主子不要特意避开芸香!芸香的一切都是主子的!”包括身和心! 秦清枫只是挑眉:“芸香!”芸香这番话,分明就是告诉秦清枫,芸香不会嫁人,只会待在秦清枫身边! 秦清枫还没说,就被走进来的云寒打断了。云寒俯身抱拳说道:“主子,宫里来人了,说是南越使臣来了!现在在驿站!” 秦清枫猛然站起:“什么!”自己才刚知道拓跋玉笺的身份,没想到,南越使臣就来了! 稳了稳心神,思索一番,然后吩咐道:“宫中行大礼,会宴请各位大臣,共迎使团,云寒你派些人出去各方面打听一下,估计就明天的事!” 云寒领命去了,秦清枫看着院外,主院的东时灵忆似乎还没起,也罢,静观其变吧! ~~~ 芸香已经送来礼服,暗紫色的一套衣服,两角微微俏起,暗示着秦清枫的身份,华丽而高贵! 主屋中,东时灵忆对着相似的这一套衣服发呆,倒不是不好看,只是秦清枫与自己穿的是一套的! 听柳儿翠儿说,自己那天是被驸马抱着回宫的,还拉着驸马不撒手!公主面上微窘,也没出房门,怕在撞见秦清枫,脑海中总会有那天秦清枫被那女子压在身下的样子!挥之不去!只是,现下,还是得和她相见! 等待东时灵忆着装完毕,拉开房门时,一眼就见到榕树下负手站着的那个清风晓月,顾盼生辉的人!一袭华丽贵重宽松的紫衣倒是很称她!平添几分庄重! 秦清枫转身,对着走过来的公主行了一礼,然后伸出左手,对着东时灵忆温柔一笑:“公主!咱们走吧!” 东时灵忆看着这笑容,一瞬间忘记了前日的种种,现下才最重要!演完最后一场戏,自己与和她便再无瓜葛! 抬起皓腕凝霜雪般的手,轻轻搭在秦清枫的掌心之中! 两人相视一眼,相互微微点头,不置一词,又颇有默契,相携着向府外走去。长长的裙摆掠过了一个个光滑的鹅卵石。 车轱辘碾压在落叶上的声音,沙沙作响,马蹄声声,慢慢远去! ~~~ 大宴之上,满朝文武已经端坐好,文官与武官分开而坐,文官着朱红镀金丝色朝服,而五官则着金甲战袍,一目了然,而紫色衣装,则是皇亲国戚! 秦清枫与公主,在公公的带领下,坐在高堂之下的第三张案桌前,而第一二张桌子分别是三皇子和六皇子。 六皇子东时端看了过来,秦清枫对着他行了一礼,东时端便转过头,不再看秦清枫。 年老的皇帝与着正装的皇后缓缓而来,一礼毕,老皇帝摆摆手,让众臣起身,然后绕有秩序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大殿外响起公公悠长的声音:“南越使臣觐见!” 秦清枫正好抬头,鳖见了老皇帝向自己投来晦暗的眼神,秦清枫微微低头,老皇帝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看的一清二楚,府中有老皇帝的眼线,也不知,此事过后,自己是否能安然回到西境! 不过一瞬间,老皇帝就不再看秦清枫,而是看着缓缓向大殿走来的一群人。 秦清枫也向那群人看去,为首的人着装华贵,剑眉飞舞,英姿不凡,身上有着磅礴的气势,不像一个区区使臣,视线向后,后面还跟着四个人,而后,秦清枫瞳孔微张!目光锁定在那个一身红衣的人上! 正巧不巧的,那人也正好看向这边,与秦清枫对视!然后那人迅速转移视线,继续跟着走了进来! 来到大殿中央,为首的男子向高堂之上的皇帝,声音嘹亮,气势磅礴的说到:“南越王子拓跋钊宏,携舍妹拓跋玉笺公主参见东清皇帝!”然后一群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秦清枫心中一紧,是拓跋玉笺!果然,她还是来了! 剩下的那两人,一个是那日盯着自己看的来接拓跋玉笺的那个男子,另一个不知道。 老皇帝面上虽然带着威严,但是还是扬起些笑意:“南越国的心意!天地可鉴,竟然派出王子与公主同来我国。” 拓跋钊宏招了招手,后面的两人便走上前来,手中托着一个托盘,上面用红绸盖着,拓跋钊宏走到第一个托盘面前说道:“为表南越与东清的友好,我南越特向东清皇帝献上这两件宝物!” 说罢,抬手掀起了第一个托盘的红绸,盘中赫然出现一个金色锦盒,里面有两颗红艳艳的果子! 拓跋钊宏向疑惑的众人解释道:“南越最多的就是这奇花异果!而这红益果树每五百年结一果!而南越境内,此树仅仅只有三棵!而且此果成熟后,若不服用,也可放在金蚕丝之中包裹,可保一百年新鲜可食!” 大臣们都愕然,这金蚕丝本就世间难得!一只金蚕吐的丝只够把自己包裹住,而这么大的两颗红益果,却用了一整盒金蚕丝!这红益果到底有多珍贵啊! 而且此树仅仅只有三棵,五百年结一果!南越却送来了两个红益果!真是大手笔! 坐在座位上的三皇子东时穆忍不住,直接发问:“既然这么名贵,那食用它有什么用呢?” 拓跋钊宏爽朗的笑了笑,对着三皇子说道:“这红益果,顾名思义!红色鲜艳的外表!还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特献给皇上!”转身看向堂上的皇帝! 全场震惊!座下的人眼冒精光,开始窃窃私语!若真如此,那岂不是天大的宝贝!若是自己命悬一线,得此果!那就犹如再多一条命啊! 三皇子早就兴奋起来,就连一向沉默的六皇子也是目光微闪,而秦清枫旁边的东时灵忆,也是一脸的激动! 秦清枫倒是无所谓,反正这种东西,自己终身都碰不到! 老皇帝闻言,面上有惊喜之色,但是还是恢复着往日的威严道:“这个礼物,朕很满意!”抬手,便有宫宫接过托盘,抬了下去。 拓跋玉笺也缓缓走上前来,拜了拜说道,面色平淡:“这第二件礼物,可比前一件珍贵多了!” 有大臣憋不住了,直接出声问道:“还有比红益果还珍贵的东西?” 拓跋玉笺坦然的笑着,转了个圈,然后伸手掀开了托盘上的红绸! 没了红绸的遮挡,就算是在明亮的大殿上,盘中之物还是散发出幽幽蓝光,神秘而深邃! 陆子昂一身红袍的站了起来:“敢问南越公主!此物可是深海之物?” 陆子昂那日醉酒醒来,就看到秦清枫铿锵有力的字:“吾兄好兴致!” 当下窘迫,知道自己这个师弟是怪自己带公主撞见她的好事,还有带着公主醉酒! 在席间,自己就一直注意着秦清枫和公主。可是两人都不看他,所以他就站起来发问了。 拓跋玉笺转了转身,看着陆子昂,轻笑:“是也!非也!” 拓跋玉笺没认出陆子昂,陆子昂也没认出拓跋玉笺,毕竟那时候两人隔得实在太远! 陆子昂疑惑:“何解?还请南越公主告知!” 大殿的人都齐齐的看着拓跋玉笺,等着她解释,拓跋玉笺也不故弄玄虚了,直接了当的说:“此物,本应埋藏在深海!可是经过,不知道多少万年的洗礼,沧海变换桑田,日月变换,使它埋在深山之中!而后被世人发现,这是我国历代传下来的宝物,见证着世俗变迁,也是权利的象征!” 世上哪有不爱权利的人,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皇帝很高兴,派人接过那托盘下去,然后说道:“南越的心意,东清已经知道了,王子和公主快快入席吧!让东清好好款待一番!” 东时灵忆有些疑惑,因为离得近,所以发现秦清枫有些不对劲,而且视线从那些人进来,就直勾勾的看着那个什么什么南越公主的!还不带眨眼的! 东时灵忆当下有些生气,直接伸出左手,在秦清枫的细腰上狠狠一掐! 秦清枫被这突如其来的腰上疼痛一惊,直接嘶的倒吸了口冷气!回过头无奈的看着公主,又整什么妖娥子!虽然秦清枫在忍着痛,可是大殿之上,又是前桌,稍微的动作都会引人注意! 正起步的拓跋钊宏和拓跋玉笺听到声音,回了头,看到了貌似在嬉闹的两人。 秦清枫注意到大家都在看着这边,只好起身,行了一礼:“无事,只是清枫自己不小心磕到了桌子!还请大家勿怪!” 拓跋钊宏看着秦清枫和坐着的东时灵忆疑惑的问道:“这两位是?” 老皇帝适时的出声道:“这是朕的灵忆公主和她的驸马。” 东时灵忆赶紧起身,挽上了秦清枫的手臂。 拓跋玉笺死死的盯着秦清枫,面上却毫无表情,只是手指越攥越紧! 拓跋钊宏提步走到东时灵忆面前赞叹到:“公主真是美若天仙!一路上,我也是听到了不少公主的美闻,今日一见,果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秦清枫心中紧铃作响! 下一秒,拓跋钊宏快步走到堂前,高声道:“钊宏有个心愿,还请皇上成全!” 众大臣都猜不出拓跋钊宏的心愿,不过人家刚刚送了这么大的两份礼,不管是什么愿望,情理之中,都要去达成。 有个直爽的将军直接起身:“南越王子和公主为了两国和平而来,无论什么,只要东清有,那必然给王子奉上!” 秦清枫心里暗骂:不愧是武将,说话不过弯!万一他说要这东清!这将军是不是还要笑嘻嘻的双手奉上! 老皇帝面上依旧带笑说道:“王子请说,东清地大物博,不知什么入了王子的眼,东清一定尽量办到!” 姜还是老的辣!没有说一定,那就是有回绝的余地。 秦清枫偷瞄拓跋玉笺,她的面上毫无表情,不禁轻轻皱眉。 拓跋钊宏抬手指向东时灵忆,缭亮的声音响彻这个大殿:“南越王子拓跋钊宏!求娶东清公主东时灵忆!” 你是女子! 拓跋钊宏的声音还在大殿上回荡,大殿之上静寂无声。东时灵忆已经惊住了,一个不稳,抓住了秦清枫的衣袖,秦清枫伸手将她扶稳。 然后摆了摆袖子向拓跋钊宏行了一礼正正的看着他,不卑不亢的说道:“拓跋王子,你一路上只听说公主的美貌,难道没听说公主已经有驸马了吗?” 殿下群臣中瞬间一片杂乱的声音。 “公主已经嫁与驸马,怎么还能再嫁拓跋王子!” “拓跋王子未免太强人所难!” “说不定就是故意找茬!” ……… 殿下的人已经忘记自己之前还对拓跋钊宏大加赞赏了!还说要对他有求必应呢! 拓跋玉笺心下微冷,冷冷的看着这些大臣。 人心,本就是趋利避害,一旦走对自己不利的事发生,便露出可恨的嘴脸! 拓跋钊宏面上还算平静,可是那双眸子却坚定有力,势在必得话语:“南越为表和平,已经送来了世上绝无仅有的珍宝!而东清,也该表示对南越的友好!送出东时的珍宝,东时灵忆公主!” 老皇帝还是一如既往的威严:“灵忆公主已为人妇,配不上王子!若要和亲,东清随意的适婚女子,供王子挑选!” 众人都明白,老皇帝在试图改变拓跋王子的想法! 哪想到,拓跋玉笺眼神锐利,脱口而出:“难道我南越如此的诚恳,却换不来东清的诚意!我南越的国宝难不成比不上一个东清公主?”声音有些尖锐。 此话一出,瞬间惹怒了诸位大臣!虽然这话没错,历来国宝都是葬送了千千万万人才得来,区区一个公主,怎么能相比! 可是,摆在明面上说,那简直就是打东清的脸! 三皇子东时穆首先站了起来:“南越是看不起我们东清?” 殿上一阵繁杂的声音,都是声讨南越无礼的声音。不时有目光投在东时灵忆身上。 东时灵忆心在狂跳!万一,父皇真的答应!自己难道就要嫁给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南越王子!身体已经在微微颤抖。 忽然间,自己侧边被一阵温热贴了上来,揽着自己,扶着自己抬头,撞进了一双清澈的眸子里,秦清枫! 不知怎么的,看着秦清枫眼神的坚定,虽然她这般瘦弱,可是却给人无比安心!东时灵忆也慢慢平静下来。 殿上老皇帝的眉头轻皱。 秦清枫看着那一身红装的拓跋玉笺铿锵有力的说道:“南越的国宝固然珍贵!可是东清的公主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死物怎能与活物相比!” 拓跋玉笺见秦清枫插话,当即想回,可是鳖见拓跋钊宏不善的眼神,也就退在一旁,自己刚刚确实莽撞了! 秦清枫复而说道:“况且公主已是臣之家妻,是任何宝物都比不上的!” 最后几个字着实有些重,是故意说给拓跋钊宏听的! 东时灵忆看着身边那如玉的人,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撞进自己心中,荡起了层层涟漪。 拓跋钊宏还想说话,只是皇帝摆摆手,制止了他:“入座开席吧!” 一旁的公公一口悠长的声音:“开~宴~” 大殿一瞬间歌舞升平,拓跋钊宏无奈,轻皱眉头只能拉着拓跋玉笺坐到了座位上! 整个宴会,各有各的心事,所以都不言语。 ~~~ 宴会早早的散了场,拓跋玉笺在经过秦清枫时,留下了个轻挑的眼神,刚刚秦清枫拥着东时灵忆的样子!可真是扎眼!明明不爱!却如此做作! 秦清枫带着东时灵忆回了驸马府,她怎么也想不到,就算东时灵忆已经嫁给自己,南越还是来求娶!看拓跋玉笺今日在殿上的表现,其中,必然有拓跋玉笺的手笔。 这样想着,秦清枫感觉自己更对不起东时灵忆了,要是因为自己,东时灵忆被嫁到南越,自己可是真的有罪了!不过,拓跋王子看样子是不会放弃的,眼下,要怎么办! 两人已经回到了皓月阁,东时灵忆看着身旁正在冥思苦想的人,想起了今日她的挺身而出,给自己安心,低低的说了一句:“谢谢你!”然后飞快的跑回了主院!然后听到房门砰的一声响! 秦清枫蓦然回神,她刚刚好像听到了那个蛮横无理的公主说谢谢!嘴角轻轻挑起笑意,公主终究会成长的! 心中更加坚定,一定不能让东时灵忆嫁去南越!点点滴滴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自己要尽快解决。心中又浮现了那红色的身影!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看着主卧中的灯盏慢慢熄灭,秦清枫叹了口气,传来芸香和云寒,径直走进书房! …… 驸马府墙上掠过一道黑影,落在树梢,很快隐没在黑暗之中。 驿站内,拓跋玉笺独自趴在窗边,闭上眼睛,回想起自己和秦清枫的第一次相遇,畅聊心声!对月盟誓!再到之后的大街上横眉冷对,最后在荒野中,被自己尽情拥吻时,秦清枫那错愕无助的样子! 拓跋玉笺的脸微微发红,一转眼,又想到了大殿之上,秦清枫维护东时灵忆时可恨的样子! 拓跋玉笺美牟突然睁开,脸上有些温怒,看见手上拿着的手串,气极了,直接甩在桌上:“秦清枫!你个骗子!” 此时,房门被敲响,拓跋玉笺不耐烦的说道:“进来!” 门被打开,进来了一个东清士兵:“拓跋公主!驿站门口有人留下一封信给您!” 拓跋玉笺摆摆手,让那士兵滚蛋!然后站起来伸手拿起了那封信,利落地打开,能写得如此铿锵有力的字,还能将信送进来这严密的驿站,除了秦清枫,还能是谁?虽然自己心心念念,可是现下却高兴不起来! 第一次主动找自己,还不是为了东时灵忆而来!看着上面的地点,拓跋玉笺冷笑,这次倒不是驸马府了! 转身熄灭了房中烛火,等了一会,外面的祁于达以为拓跋玉笺要休息了,也没进去问刚刚那东清士兵来干嘛! 一个呼吸之间,拓跋玉笺已经悄悄的翻出窗外,借着月色,出了驿站,往信上的地址奔去。 秦清枫站在自己之前住的府邸的庭院之中,笔直的站着,瘦弱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那么不真实! 寂静的夜里,轻轻落地的声音还是这么明显,秦清枫回过头,果然,在墙边看到了一身红装的拓跋玉笺!心中叹息。 拓跋玉笺轻笑着走近那一身白衣的秦清枫:“莫不是你不想当东清的驸马,而是想当南越的驸马?” 现在的秦清枫倒是更加温和了,白衣飘飘,如谪仙出尘! 拓跋玉笺猛然凑近秦清枫,双臂搭在秦清枫的脖颈上,盯着秦清枫那薄薄的唇,自己可是思念已久呢,既然秦清枫主动相邀,自己岂有放过之理。 秦清枫也不挣扎,只是好看的眉轻皱,看到拓跋玉笺的唇慢慢靠近,秦清枫冷不丁的说道:“玉笺!我是女子!” 这话突然吓了拓跋玉笺一跳,停住了动作,美眸上挑,惊疑的表情:“你这个理由真是拙劣!” 然后继续凑近秦清枫继续刚刚的动作,拓跋玉笺心中已是惊涛骇浪,只是,她不愿想! 秦清枫再次说道:“是真的!玉笺!” 拓跋玉笺止了动作,从秦清枫身上跳开!怒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驸马!” 要说不信,自己还是疑惑的,秦清枫的长相,根本不像普通男子那样!身段婀娜,步态轻盈,腰肢细软,绣中兰香阵阵,若说她是女子,拓跋玉笺真的信! 秦清枫闭上眼睛,声音淡淡的:“这就是我不能跟你走的原因!” 电光闪石间,拓跋玉笺拔出腰间配剑,直指秦清枫。 剑锋的寒意扑面而来,秦清枫的面色丝毫不惧,依旧闭着眼。 拓跋玉笺只感觉自己很是愤怒,可是又想亲自去证实这件事,于是翻转手腕,剑间轻挑,挑下了秦清枫腰间的玉带! 拓跋玉笺随即丢下剑欺身上前,指尖轻挑,向秦清枫的伸出手去,冷冷的声音:“我到要看看你秦清枫的真面目!” 柔软华丽的外袍已然脱落,拓跋玉笺的手依旧不停,秦清枫睁开眼睛,清澈的眸子没有丝毫起色,淡淡的语气没有伪装,是女子柔和的声音:“玉笺,要恨就恨我吧!”这些与东时灵忆无关! 拓跋玉笺剥掉秦清枫最后一件衣衫,皎白的身躯在月光的映照下,脖颈光洁嫩滑,似乎少了男子特有的喉咙!,精致的锁骨顺着呼吸而颤动,往下就是一阵柔软,那美好柔和的曲线,和胸口的起伏,盈盈一握的细腰,都在证实着:秦清枫是一个女子! 拓跋玉笺气息紊乱,沉重的喘着气,看着眼前这个人,心下渐凉,原来,不过是自己痴心错付而已!心下悲戚到了极点!自己竟然眼瞎到喜欢上一个女扮男装的人!还爱的如此热烈!仰天长笑,笑出了泪水:“秦清枫,你真是个骗子!骗了世人!也骗了我!” 虽然天还不冷,可是秦清枫身上已经不着一缕!晚风吹来,还是带来丝丝凉意,秦清枫一阵哆嗦,看着院中散落一地自己的衣衫,还是站直了身子说道,柔美的不带任何伪装的声音:“玉笺,我最不想骗的人就是你!骗你的人是我!与她人无关!” 拓跋玉笺的泪水还挂在眼角,肩头还在微颤,可是眸子却慢慢冷了:“到了现在!你还是要护着那个公主!你还真当自己是驸马啊!” 拓跋玉笺冷若冰霜的眼神,刺痛了秦清枫,话语凄凉:“可惜!你不过是个假的!”然后拓跋玉笺提起剑,飞出了高墙! 秦清枫低头,心中充满苦艾,看着自己的白皙无瑕,如美玉一般的身体,喃喃道:“可惜了,我只是女子!” 月光下,庭院中,衣衫四处散落,却不见任何淤旎气息,反而是贯穿着凄冷之意! ※※※※※※※※※※※※※※※※※※※※ 这几天还是把它更新了出来,没办法忍不住! 不知怎么的,就是想写它,虽然文笔不好,但是求 各位读者给点建议,期待评论哦! 拓跋钊宏抢公主! 不知何时,月亮已经爬上枝头,在夜空中闪着,驸马府又一个黑色的人影,只听到落地的声音,没有惊动任何人。 驿站那边很是安静,秦清枫派出去的人来传报,南越的人在三皇子和六皇子的轮流带领下整日游玩京城各地,倒是也没出什么幺蛾子。 但是秦清枫悬着的心始终没有放下,万一拓跋玉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只是自那日过后,东石灵忆似乎发生了改变,收敛了不少小性子,竟然还主动拉着秦清枫,说是要给她弹琴!秦清枫拗不过她,只能跟从! 这不正坐在亭子的中央,弹着琴呢,琴声婉转动听,悠扬传来! 话说的公主只是表面刁蛮顽皮,但是该学的一样没少,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还读过不少的诗书。 那日东石灵忆竟然直接溜进到自己的书房来,定定的站在自己背后,看着自己作画,冷不丁的来了句:你这画的意境不对。 然后在秦清枫的张目结舌下,东时灵忆挽起袖子,拿起了笔,就在那张洁白的宣纸上开始画了起来,墨水染开了宣纸,绽放一朵朵娇艳的花骨朵!不一会儿一张美丽的风景画就栩栩如生!还提笔在上面写了一串诗句:静水流歌花满醉,栀下唯余具风颜!字迹娟秀,清新动人! 本来东时灵忆拉着秦清枫下棋的,可是一想到她与姜妍下棋的场景,瞬间就断了这个念头! 东时灵忆一边弹着琴,一边偷瞄椅在栏杆上的慵懒的秦清枫,手靠在栏杆上,折扇在手中轻轻摇晃,目光看着花园的一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睫毛微颤,一身淡黄色的衣衫,落在朱红的栏杆座椅上,温婉如玉! 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逢在前生! 东时灵忆眸华微闪,有种不知名的情愫黯然升起。 秦清枫看向远方,外面天光正好,这几日天气渐渐转凉,没有之前的燥热了,蝴蝶纷飞,假山之上,绿意盎然,真是一副好景色!也不知道这样平静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眼看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了,南越使臣依旧待在京城,不过据探子来报,这几日似乎有些什么动作,估计是要启程离开了吧! ~~~ 大殿之上,坐着温怒的皇帝,还有立在中央的拓跋钊宏!一旁还有些大臣! 拓跋钊宏沉稳有力的声音:“这不过是场政治联姻罢了!东时灵忆公主嫁给了我!不仅有利于两国的和平,而且,她在我国还会受到众人的拥戴,起码可以保东清南越两国五十年以上的和平!” 老皇帝已经怒了 丞相开口了 :“灵忆公主已然嫁人!已经不能再嫁!堂堂南越王子这点也不懂吗?” 拓跋钊宏显然对这个理由毫不在乎:“古有和亲公主一嫁再嫁,先皇去后,再嫁新帝!据我所知,东清也有过这样的例子,本王不介意灵忆公主嫁过人!” 众臣哑然,心里开始打起了小九九,和亲无疑是最好的,南越如此诚恳求和!送上国之瑰宝!而是不嫌弃公主嫁过人!多么划算啊! 再者,南越田地肥沃,粮食颇多,多山,多水,也多些勇猛之士,而东清大多数都是文弱书生,一旦开始打仗,不免损失惨重,自己的地位一不小心就不保了! 老皇帝看着大臣脸上的神色,心中了然,这些臣子,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面上依旧威严的说:“南越王子,这件事东清会考虑的!” 拓跋钊宏不似方才激动,平静的说道:“这半月以来,我每每提起,你们东清都在争论,敷衍本王!三日后,本王就要带着使臣回去了!若是东清还想交和!就请快快决断!” 说完,就直接大踏步走了出去,留下一干大臣面面相觑! 拓跋钊宏知道那晚,拓跋玉笺偷偷跑了出去,只是自那日起,拓跋玉笺就不怎么说话了,还经常对着窗外发呆,还会流泪! 拓跋钊宏是很喜爱这个和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的,从小到大,都对她有求必应,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疼爱!不让她流一滴泪! 自己刚来到京城的那日,拓跋玉笺偷偷的告诉自己,她喜欢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东清的驸马! 为了帮自家妹妹,拓跋钊宏便想出让公主嫁给自己,然后成全自家妹妹! 可惜东清皇真是食古不化!而看到自家妹妹伤心成那样,定然是因为那个驸马! 虽然拓跋钊宏问拓跋玉笺的时候,拓跋玉笺没有任何的话语,可是眼泪却像珠串一样滑落!拓跋钊宏怒了!拓跋玉笺从小到大,就算手断了,也没这么哭过! 故而,东清让自己的妹妹伤心!若是不让公主嫁到南越!那就等着付出血的代价吧! ~~~ 大殿下,大臣们眸光微闪,竟然全部集体跪在殿前。用意很明显,逼皇帝将东时灵忆嫁出去! 老皇帝抚着额头,带着疲惫摆手:“别说了,我知道!”然后慢悠悠的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 老皇帝答应过东时灵忆的生母,不会把东时灵忆送去和亲!而是让她幸福的度过一生!而如今,这个愿望似乎要落空了! 南越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知,如果能得到个几十年的和平,等东清慢慢的发展,到时候也有对抗之力,而现在,东清!没有这个能力,对上南越这个强敌! 年老的皇帝看着东时灵忆生母的画像,终是长叹一声,唤来身边的公公:“去驸马府传旨!” ~~~ 驸马府中 亭子里的两人依旧坐着,只是一曲终了!秦清枫依旧看着外面的大好春光,而东时灵忆也是默默的注视着秦清枫。 秦清枫看了看日头,觉得差不多了,然后站起身,对着东时灵忆行了一礼,轻轻地开口说道:“公主,我约了陆大人,现下还要出府去,您累了就先回皓月阁吧!” 东时灵忆,本想死皮赖脸的跟着秦清枫去,可是又想到秦清枫出去是为探听朝堂上的消息,关于南越的态度,自己在场,多有不便,于是作罢,只能直直的看着秦秦峰走出去,直至消失不见! 东时灵忆不知道自己怎么的,无时无刻的就想待在秦清枫身边! ~~~ 秦清枫刚刚出府,就与来传旨的公公错开了。 秦清枫走在大街上,就看到迎面而来的拓跋钊宏!后面跟着两个侍卫,秦清枫肯定,拓跋钊宏是冲着自己来的! 果不其然,拓跋钊宏走到秦清枫面前,爽朗的笑了一声道:“秦小将军果然是俊朗不凡啊!不过,和我们南越儿郎相比,着实瘦弱了些!” 没有称呼驸马,而是直接叫秦小将军!秦清枫很不爽!这个人还是在觊觎东时灵忆! 拓跋钊宏一边说,一边用手拍了拍秦清枫的肩膀!虽然说秦清枫在男子中只是矮了一点,可是和拓跋钊宏相比,那可是相差一大截! 秦清枫不动声色的摆脱了拓跋钊宏放在自己肩头的手,谦和有礼的说道:“我东清男儿与南越男儿自然不同,我东清讲的是礼!” 拓跋钊宏也不会为难秦清枫,毕竟是自己妹妹的心上人!只是觉得,自己的妹妹为什么会看上这般瘦弱的小子!竟然还是秦家的小将军! 拓跋钊宏直接手臂一揽,搭在秦清枫瘦弱的肩头上,然后大笑说:“相逢即是有缘!我妹妹这般欣赏你,想必你也有过人之处!来,陪我喝酒!” 拓跋钊宏真是高大健硕,粗大有力的手臂让秦清枫挣扎不得,只得平淡的说:“我已经约人了!只能辜负王子好意了!” 拓跋钊宏哪会放过秦清枫,仰着头笑道:“若是约了朝臣,那大可不必,有什么我会告诉你的!不过…”皇帝的圣旨应该已经进了驸马府! 后面这句话,拓跋钊宏没有说出来。秦清枫听着拓跋钊宏话语的停顿,有些不满,但是架不住拓跋钊宏的拉扯,直接把自己推进了仙乐酒楼! 拓跋钊宏很是豪爽,只是在二楼坐下,二楼的陈设没有三楼的好,也只是挂了些帘子,外面的人,影影约约可以看到人,而一楼的杂乱声也能听到! 不过,这里不仅能看到一楼的热闹,观世俗,还平添一种闹事之中的平静!秦清枫以前怎么没注意! 拓跋钊宏与秦清枫相对而坐,拓跋钊宏直接就要了店里最烈的酒“半月醉”,还丢掉酒杯,换成一个偌大的海碗! 拓跋钊宏爽快的倒酒,然后把那海碗推到秦清枫,然后自己也倒一碗,昂起头,直接灌了下去!海碗已空,然后发出惊叹:“真是好酒,不过,不够烈啊!” 秦清枫没有动海碗,反而疑惑,轻轻皱眉,据自己所知,南越民风开放,可是该有的王室规矩还是有的,怎么拓跋钊宏是这个样子。 拓跋钊宏看着秦清枫不动碗,而是满脸疑惑,又再次哈哈大笑:“我与妹妹从小喜欢外出游历,父王母后也不反对,我们去过边境,去过军营,走遍千山万水,跨过大大小小的几个国家,也就比较随性了!” 秦清枫当下了然,怪不得拓跋玉笺那性子,原来是有这么个哥哥! 拓跋钊宏再次倒酒,举在秦清枫面前,面上有些严肃:“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拓跋钊宏没有称本王,而是称我!说明拓跋钊宏没有敌意,也罢,秦清枫也举起酒碗,两碗相碰,清脆的一声响,秦清枫闭起眼睛,猛的把烈酒倒入自己口中,真烈! 秦清枫还没喝完一碗,就败下阵来,气息不稳,喘息着,口腔中,腹中,全都是辣的,翻江倒海! 拓跋钊宏又喝完一碗,举着空碗对着秦清枫示威一样,露出个挑衅的笑:“秦清枫!你不行啊!” 秦清枫虽然是女子!可是毕竟扮男子多年,听到这话,有些恼怒,瞪起眸子,又再次举起海碗,也不管有多烈,一口气全部灌下去! “砰”的一声,秦清枫把空空的碗狠狠的放在桌上! 拓跋钊宏再次笑着给秦清枫慢慢的倒上一碗:“还不错嘛!再来!” 秦清枫只感觉头有些晕,但是心中的事还是问道:“你不是说朝堂之上的事吗!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拓跋钊宏有些玩味的看着秦清枫:“我想要你的妻子!” “作梦!”可能是秦清枫有点晕了,也顾不得眼前的人是南越王子! 拓跋钊宏没有生气,反而殷勤的说道:“我说你别那么激动好不好!” ※※※※※※※※※※※※※※※※※※※※ 很无奈,都怪秦清枫,沾花惹草!现在弄的东时灵忆被觊觎,傻了吧! 泪人的东时灵忆! 秦清枫对面坐着的可是一口一个要抢自己妻子的人!虽然自己是女子,可是公主她心性还像一个小孩子,需要人疼惜,教导!若是嫁到南越,没人会纵容她! 一想到这个,秦清枫心中就涌起了怒意,直接看向拓跋钊宏:“公主,你是带不走的!她已经成为我的妻!” 拓跋钊宏大笑,笑得有些猖狂,突然面色一转:“好你个秦清枫!既然知道自己已经有妻室,为何还来招惹我的妹妹!” 秦清枫哑然,果然拓跋钊宏求娶东时灵忆与拓跋玉笺有关!端起桌上的海碗,又是猛喝了一口才道:“我已经和她解释清楚了,她应该会放下的!” 拓跋钊宏已经不复刚刚的笑容,表情有些恼怒,喝到:“秦清枫!你知不知道我妹妹为你变成什么样!你却只想着你的公主!为何不想想我妹妹,问问我妹妹是否安好!” 想起拓跋玉笺,秦清枫泄了气,那个有些刚烈倔强的女子!那日她眼中的凄凉与绝望,是自己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当下,秦清枫又灌一了一大口烈酒下肚:“玉笺…玉笺她会好起来的!她…她会忘了我的!” 拓跋钊宏冷笑,给了秦清枫致命的一击:“既然你伤了我妹妹,那我又何尝不能夺走公主呢?” 秦清枫举着酒碗,已然有些头晕目眩:“你抢不走的,她是我的妻!” 拓跋钊宏举起碗,冷冷的声音:“你的妻?还不是皇帝做主,让她嫁谁就嫁谁!你觉得你能违抗皇命吗?” 秦清枫听罢,猛然上前,揪住拓跋钊宏的衣领,愤怒的说道:“你警告你,公主!不是你能肖想的!东清是绝不会把公主嫁给你的!” 拓跋钊宏目光凶狠,语气已经开始咄咄逼人:“怎么不会!为了东清和南越的何平,为了两国人民的安稳!只是牺牲一个公主,有什么大不了的!” 秦清枫松开了手,失魂落魄的跌坐回座位。 而拓跋钊宏又冷冷的补上一句:“况且,你们的皇帝好像已经下旨了!现在应该已经宣读完圣旨了吧!” 秦清枫大惊失色,跳了起来,瞪着拓跋钊宏:“你说什么!” 也不管拓跋钊宏会不会再说什么,直接跌跌撞撞的跑下楼,一路疾跑着出了门! 拓跋钊宏看着那人摇了摇头,微微叹息:妹妹,你喜欢的人,终究没有把你放在心尖上啊! ~~~~ 秦清枫一路狂奔回府,但是府上怪异的气息都在告诉着自己!自己来迟了! 秦清枫不敢耽搁,直接奔向皓月阁,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其实东时灵忆嫁到南越,自己也就解脱了,可是,自己的良心不安啊!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这个被宠坏的公主马上要面临着什么样的苦难!自己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刚走到皓月阁的院子里,就听到一阵阵哭泣声,秦清枫来不及细想,直接闯进了主卧,看到了站着的芸香,还有跪在床前哭泣的柳儿和翠儿! 床上的人儿面容苍白憔悴,却没有哭泣声,目光呆滞,就像个瓷娃娃,碰一下就会碎掉! 两个丫鬟一看到秦清枫,扑了上来说道:“驸马!宫中传来旨意!让公主去南越和亲!这可怎么办啊!” 两个丫鬟哭来喊去,吵得自己头疼,直接怒斥道:“别哭了,你俩出去!” 两丫鬟被吓到了,平日里,秦清枫都不会发火的,于是乖乖的快速下去了。只留下芸香站在一旁。 这么大的声音,床上的人儿还是一动不动。 秦清枫有些心疼!之前那个古灵精怪,刁蛮任性的东时灵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自己! 东时灵忆嫁到南越,这只不过是个摆设!拓跋钊宏是为她妹妹才硬要求娶东时灵忆的! 秦清枫坐在床前,面上自责之意更甚,眼中也泛出泪光,她只觉得,东时灵忆快要消失不见了,鬼事神差的俯下身,轻轻抱住了东时灵忆,附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东时灵忆,你听好了,只要我秦清枫还在一日,只要你不愿意,就绝不让你嫁到南越!” 东时灵忆的眼珠轻轻转动,泪水开始汹涌而下,秦清枫感觉到了东时灵忆在哭泣,便立起了身,还没看清东时灵忆的脸,就被从床上坐起的东时灵忆紧紧的拥着,秦清枫顾忌自己的女子身份会被发现,想要推开东时灵忆,可是自己的脖颈间瞬间湿漉漉的,趴在自己身上的人,肩膀还在颤抖! 半晌,秦清枫都没推开东时灵忆,而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切都是自己作的孽!双手抚上东时灵忆的背,抱紧了怀中的人! 芸香在一旁看着眼前久久相拥的两人,觉得百花楼里的鸢柔姐姐说得对,主子压根就是一薄情之人!还是一滥情之人!因为不忍心伤害,所以一次次的心软!结果,给自己惹来一堆麻烦事!可是,自己心下,还是酸酸的,主子从来没有这样抱过自己! 心下不忍再看,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其实自己明白,就算自己发出多大的声音,那人也不会看自己! 秦清枫就这样抱着东时灵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怀里的泪人呼吸声已经开始平缓起来!轻轻的叹息,哭了这么久,终究还是累得睡着了,便将东时灵忆轻轻放下!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 秦清枫这才活动一下自己酸涩的手臂和肩膀!看向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走出屋子,天已经擦黑了,芸香又跑哪里去了!心下无奈! 拓跋钊宏是铁了心了要东时灵忆和亲,而拓跋玉笺,唉,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反正,她以后的人生会更幸福吧!这次,自己要赌一把了! ~~~ 皇宫之中,老皇帝刚刚走出殿门,就看到了在大路上等候的秦清枫,老皇帝摆摆手,让秦清枫来到御书房。 秦清枫跟着进来了,跪在了案桌前:“皇上,此事真无回旋的余地了吗?” 年迈的皇帝声音没有丝毫起伏:“灵忆她还是不想见我这个父皇吗?也对,她一定是在怪我!” 秦清枫不置一词,看东时灵忆的状态,秦清枫也不好胡说,干脆就不答! 老皇帝喘了口气,咳了几声:“身为帝王,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我不仅是个孩子的父亲,还是国家的皇帝!” 秦清枫了然,俯下身对老皇帝说道:“清枫明了!” 老皇帝沉重的声音传来:“剩下的一日,让她开心点吧!” 秦清枫行了一礼:“微臣遵命!” ※※※※※※※※※※※※※※※※※※※※ 哦!我可怜的公主! 不怕不怕,秦清枫会保护你哒! 驸马弹琴 秦清枫回府后,唤来云寒在他的耳边低语,然后云寒领命而去!明日,东时灵忆就要和南越使团一起去南越了! 而去南越必须要经过西境!秦清枫已经向皇上请命,让自己陪同护送!顺便直接回西境家乡! 老皇帝长叹,也无奈的同意了。知女莫若父!大殿上东时灵忆对秦清枫的依赖!态度的转变,虽然她们二人从未同房过!自己放在驸马府的探子是随时向自己汇报的!再者也担心东时灵忆,倒不如让秦清枫护送吧! 秦清枫快步进入皓月阁,直接到了东时灵忆的屋中守着,东时灵忆半躺在床上,还是那么憔悴,什么也吃不下,苍白的脸没有以往的血色! 只是东时灵忆看到秦清枫时,无神的眼睛一下子恢复了亮光,然后又像烟花一样转瞬即逝!仿佛刚刚的亮光只是秦清枫的错觉! 秦清枫看到了桌上明晃晃的圣旨,觉得有些扎眼,内心格外的不爽!伸手将那圣旨丢进了黑暗的一角!再不见一点光亮! 心下微晒,转而坐到东时灵忆旁边,看到旁边的柳儿端着的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一碗莲子羹,已经不再冒着热气,看来是放置了久了,伸手接过,好在温度正合适。 白皙的手指一丝不苟的拿起勺子,在碗中轻轻搅动。瓷器碰撞的声音有些清脆!散出了点点热气,而两个丫鬟也慢慢退出房去!有驸马在!怕什么! 柳儿只是觉得难过,驸马对自家公主那般的好,虽然迟迟未同房,可是毕竟是夫妻啊!两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对璧人!如今,两人却要分开了! 房中一片寂静,秦清枫现在已经完全不伪装纨绔了,认真的模样看着东时灵忆,眼神清澈而坚定!柔声说着:“灵忆!别怕!明日我一直会陪着你的!” 这是秦清枫第一次叫她灵忆!还这么温柔! 东时灵忆微微回了神,转动了下呆滞的眼眸,有些木纳的看着自己,秦清枫心下微疼!相必,东时灵忆被逼嫁给自己时,也是这个样子吧! 抬起手中的瓷盅,用勺子轻轻着了一点莲子羹,凑到东时灵忆干涸苍白的嘴唇边,说道:“听话,这一路上,我都陪着你,啊,张嘴!” 东时灵忆也不知道怎么的,听到秦清枫的话,还没反应过来秦清枫的话,就习惯性的顺从的微微张唇,秦清枫便喂了进去,东时灵忆无意识的吞咽了下,感觉到了喉咙的干涸与撕裂的疼痛!吞咽很是艰难! 秦清枫松了一口气,东时灵忆吃东西就好!然后轻轻擦拭东时灵忆的唇边,接着便一勺一勺的喂,整个过程很慢,每喂一勺,秦清枫都非常耐心的等东时灵忆吞咽后,才继续喂下一勺。 一盅完毕,将其轻轻放下桌上,秦清枫转头温和的看着东时灵忆,她的脸色不似刚刚那般苍白吓人,唇也不再发白,长呼一口气,还好,东时灵忆不会在绝食了! 秦清枫对待东时灵忆就像对待一个脆弱的瓷娃娃!外界一点震动,都会摧毁她! 虽然是白日,可是屋子里的光线还是很暗,窗子都被关得严严实实,秦清枫不忍看着东时灵忆在这灰暗的屋子里沉沦。 站了起来,俯下身,附在东时灵忆的耳边低语:“灵忆,我带你去外面赏景怎么样?”虽然是问句,可是知道东时灵忆根本不会回应自己,自那日回府,就没听到过东时灵忆再说一句话! 然后一手穿东时灵的胳膊,揽住她的肩背,一手手拉开薄被,穿过东时灵忆的腿弯,一提气,将东时灵忆抱了起来! 东时灵忆的眸光闪了闪,又恢复了无神的状态。 秦清枫自己虽然是女子,可是毕竟有武艺在身,而是又不是第一次抱东时灵忆,只是,她明显的感觉到东时灵忆消瘦了! 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两个丫鬟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潸然落泪,多么美好的两人啊!老天为什么要拆散她们啊! 秦清枫步伐很稳,延着一条石子小路,来到了花园中的凉亭。外面的天空很美,一碧如洗!花园中蝴蝶在花丛中翩然起舞,假山后的流水潺潺,不时还有几声鸟鸣声。 只不过,在东时灵忆眼中,再美的景色,也都是灰扑扑的。 亭中有坐席,铺着软垫,秦清枫将东时灵忆轻轻放在软垫上坐着,单薄的身影,只着一件单衣,光洁如玉的脚露了出来,秦清枫忘了,东时灵忆还没换装!自己就匆匆忙忙的把她带出来了! 心下有些懊恼,东时灵忆生病了怎么好,然后快速的解下白玉的披风,在东时灵忆身后一挥,宽大的披风盖在了东时灵忆身上,也包裹住了那双露着的脚! 秦清枫细心的给东时灵忆系好披风,满脸的温柔,自己的声音是自己都不清楚的温柔:“公主,你曾经弹琴与我,那今日,我也赠你一曲!” 柳儿翠儿跑着过来,心中也是充满酸涩!面上有些泪痕,不过并没有进入亭台,而是在外面守着,不让外人来打扰!这是公主在府中最后一日! 秦清枫站起,坐在了桌前,桌上早已摆好了一把精妙绝伦的古琴! 秦清枫如玉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发出争鸣,指尖微动,缓缓闭上了眼睛,靠心去感受! 东时灵忆听到耳边传来悠扬温婉的曲子,一点点的进入自己心中,慢慢由模糊再到清晰!木纳的眼神开始慢慢恢复! 东时灵忆抬头,看向闭着眼睛陷入忘我境界的秦清枫,自己的思绪已然回归,秦清枫说过这一路上会陪着自己的!也罢,也罢!自己终归还是要踏上和亲的道路!有秦清枫相送,可能,也不会有那么糟糕了! 秦清枫的琴声已到尾声,轻轻浅浅的音已经渐渐减弱,最后消失不见,一曲终了,秦清枫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撞进了一个人影,凌乱的发丝散落,在风中随风飘动,落到那人的额上,鼻尖,唇翼,一袭夸大白色金线披风在她身上,柔和的春光落在她身上,一点一点的渲染着光晕。 朦胧间,这个身影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身影重合!是那日自己在宫中醉倒后,眼前出现的那个人,当时自己还呼了一声:是仙女来救我了吗?原来,是东时灵忆啊! 东时灵忆的那双眼眸不似刚刚的木纳,而是闪着光晕,扑棱扑棱的,秦清枫诧异的说道:“公主?” 东时灵忆终于绽放出收到圣旨来的第一个笑容:“秦清枫!我还想听你弹琴!” 东时灵忆没有自称本公主,而秦清枫也没有察觉。只是她不知道,公主对自己已经不似从前了!在慢慢的向她靠近! 秦清枫已然明了东时灵忆的话,带东时灵忆出来,果然是正确的。松了口气,然后又继续扬起嘴角,温和的说着:“公主愿听,那微臣就献丑了!” “灵忆!”东时灵忆有些坚定的目光看向秦清枫。 秦清枫有些不知所措,呆愣愣的疑惑:“什么?” 东时灵忆再次说道:“我说,叫我灵忆!” 秦清枫愣了一下,然后复而笑到:“灵忆!”原来是指称呼啊!虽然大不敬,但是依了公主又何妨? 东时灵忆的脸上再次绽放笑容,秦清枫心下微恙,然后指尖微动,悠扬的琴声再次从亭中传来。惊动了停歇的蝴蝶,瞬间两两飞起,缠缠绵绵的翩翩飞动! 东时灵忆注视着秦清枫,秦清枫唤自己灵忆的时候,自己心中猛然升起了一种情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想听从秦清枫口中温柔的叫着自己的名字,而不是一个代称! 可能是占有欲在作祟,东时灵忆想在秦清枫心中,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位置,超过其她女子!她没忘记,秦清枫招惹的那些女子,一个个美丽动人!府中聪明能干的芸香,西境才女姜妍,以及那日的红衣女子!还有百花楼那些个花魁! 心下有些酸涩,可是自己很快要嫁去南越,不过,这样也好,秦清枫就解脱了吧!本来,她也不想当驸马的,她会回到西境去找姜妍?还是去寻那红衣女子?还是坐享齐人之福,娶几位妻妾度过一生?反正,没有自己的存在。 亭中的琴声不断,一曲罢了,接着又奏上一曲!仿佛不知疲倦似的! 秦清枫来到京城的第一次弹琴,竟然还是弹给东时灵忆听,不过,自己的伪装早以被东时灵忆看穿,也不用装了,也乐得自在! 两人也在亭中简简单单的用了晚膳。到回去的时候,秦清枫感觉那个刁蛮的公主又回来了!明明已经亲自帮她把鞋穿上,可是她就是赖着不走,就这样,两人面面相觑,对峙着。 天已经擦黑,秦清枫抚额,感到头疼,只能蹲到东时灵忆面前,无奈的说:“公主,啊不。,灵忆,回去吧!”自己差点忘了,东时灵忆特别要自己改称呼的! 东时灵忆嘟囔着嘴,用意很明显,自己怎么来的,就要怎么回去!要秦清枫抱回去! 亭外的两个丫鬟看到恢复灵动的公主,以及秦清枫对待公主一如既往的无奈,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秦清枫瞪了两丫鬟一眼,不过眼神温和,倒是吓不住人! 秦清枫踌躇着,自己何曾看不出东时灵忆的用意,可是,公主明日就要和亲,自己带东时灵忆出来也是迫不得已,而现下公主已经恢复如常,也平静的接受了和亲,自己怎么能再去触碰公主! 东时灵忆面上已经开始生气:“秦清枫,你信不信明日我不去和亲!” 秦清枫无奈的笑笑,脸上有些温柔之色:“公主不想去就不去吧!” 东时灵忆有些赌气,转过身,背对着秦清枫,月光的照射下,她的肩头有些颤抖。 秦清枫深吸一口气,大抵自己还是得负责到底,然后俯下身。 东时灵忆感觉到背后贴上一个人,下一刻,自己失去平衡,双脚离地,一声轻呼,落在一个有些瘦弱,但是温暖的怀抱中。 柳儿和翠儿再次轻笑起来。驸马和公主真是绝妙的一对! 秦清枫面色一脸正色,说出的话却有些掩耳盗铃:“公主不便行走,便由臣效劳吧!” 然后东时灵忆眼尖的发现,秦清枫耳尖有点红,可是面上还是一脸正气,心下偷笑:这个人真的是撒谎都不会!然后配合的勾着秦清枫的脖颈,再趴进她的怀中,只是,她怎么感觉秦清枫的胸脯有些柔软? ※※※※※※※※※※※※※※※※※※※※ 公主发现自己慢慢对秦清枫产生不一样的情素,只是自己要被送去和亲,也就没有告诉秦清枫。 感谢各位的评论,希望大家支持哦!我会努力改进的! 相拥而眠 秦清枫将东时灵忆放在床上,转身就要逃跑!东时灵忆哪会给秦清枫这个机会,扯住了秦清枫的衣袖,低低的说一声:“秦清枫,我害怕!” 秦清枫心头一震,原来自己还以为今日东时灵忆已经恢复正常,可是,自己清楚,东时灵忆,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公主!会害怕,会伤心,会难过! 看着紧紧拽着自己衣袖的手骨节已经渐渐发白。 秦清枫叹息一下,然后转而坐在床緣,轻声的说道:“不用担心,我一直都在!” 东时灵忆昂起清秀的小脸,闪着晶莹的眸子:“那你今夜留下来陪我!” 此话一出,秦清枫直接跳起来,什么意思!东时灵忆想干嘛!直接哆哆嗦嗦的说着:“公主,不可,你明日……” 秦清枫住了嘴,明知道公主不愿意和亲却不得不去,但是还是被公主惊吓到然后脱口而出! 东时灵忆被秦清枫突然的跳开,刺痛了,还提起和亲之事!当下扭过头,声音有些抽咽:“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声音越来越哽咽:“一向疼爱我的父皇先后两次不顾我意愿,将我许人!如今我却只能…!” 最怕关外万里,最是相思无人! “我害怕,对于明天的到来极其惶恐!却没有一个人可依靠!” 秦清枫看着床上那蜷缩成一团的人,就像一只小兽一般,踌躇了一下,反正自己也不会和公主发生什么,不就一夜么!大不了自己就彻夜坐着,陪着她!反正明天,她要面对的,是完全陌生的事物! 秦清枫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做了很大的决心,复而坐在床榻之上,犹豫再三,还是轻轻的拍着东时灵忆的肩头:“灵忆!啊……” 秦清枫被东时灵忆突如其来转身,然后自己没防备,被压倒在床,一瞬间发丝凌乱,秦清枫浑身僵硬,惊恐的着看着上方的东时灵忆,声音有些颤抖:“公主,灵忆!你别,别冲动!” 自己是女子啊!却被两个不同的女子扑倒两次! 秦清枫想挣扎起身,却被东时灵忆固执的按下,低低的带着些难过声音在秦清枫耳边响起:“秦清枫,我身边真的没有人了!” 秦清枫听罢,愣了一下。 东时灵忆便趁着秦清枫愣神的瞬间,得寸进尺!将脑袋靠在秦清枫怀中,还蹭了蹭,双手伏在秦清枫的身上,一条腿紧紧的将秦清枫双腿压住! 秦清枫心头一震,这样不行!明日公主去和亲!夫妻名分已经作罢!自己只是作为和亲使臣去送亲而已!可如今,东时灵忆刚刚这番举动,着实吓了自己一跳! 东时灵忆感受到了秦清枫不安分的扭动,立马出声:“秦清枫!今日过后,你我不再有瓜葛!你可明白!” 秦清枫皱着眉头:“臣知道!但是现下这样,于理不合!”脸上尽是挣扎之意。 东时灵忆扬起脸,声音低低的叹息着说:“秦清枫,就当以朋友的身份陪我最后一夜,好不好?”声音带着乞求的意味。 秦清枫沉默了,东时灵忆听不到回答,翻了一个身,离了秦清枫,侧身卧在墙角,背对着秦清枫,低低的声音再次传来:“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走吧!”声音微弱。 秦清枫脱了东时灵忆的禁锢,直接就站起身,可是又听到这样的话语,秦清枫不愧是秦清枫,心软啊! 东时灵忆心中还是有些酸酸的,果然,自己在秦清枫心中,只是不起眼的一人,也罢,这样,自己去和亲了,秦清枫也就解脱了,真好!可是,自己的心在疼。 寂静的夜里,东时灵忆侧卧着,突然感觉到光线的昏暗,灯被人一盏一盏的熄灭了,然后听到门轻轻的响动。 东时灵忆心中叹息,果然,她还是走了!可是床榻上突然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东时灵忆诧异,转过身,借着月色,就看到静静躺在床边的秦清枫!不过,与自己还隔着一个枕头,想来是秦清枫拿来放的。 东时灵忆看着那张温润如玉的脸疑惑的出声:“你怎么不走?” 秦清枫闭着眼睛,平平稳稳的躺在床上,有些沙哑疲惫的声音:“守着公主啊,怕公主逃婚!” 东时灵忆再次转过身,背对着秦清枫,不理秦清枫的话,嘴角微微上挑,抱着被子,心中有些欣喜!原来!秦清枫心中还是有自己的! 秦清枫虽然躺在床上,但是衣服都没有脱,同是女子,自然不会对公主做什么的,闭着眼睛,虽然有些倦意,但是自己必须等到公主睡了自己再睡!还是谨慎一点好,生怕这个公主再作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半晌过后,东时灵忆平稳的呼吸声传来,秦清枫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松了一口气,不一会,也进入了梦乡! 只不过,在秦清枫睡着之后,东时灵忆就睁开了眼睛,心下微微叹息!转过身,轻轻的抽开两人之间的枕头,不发出一点声音,直直的看着秦清枫那如玉的脸庞,抬起手,想抚摸那人的眉眼,躺着不动的她,脸上增添几分秀美,有一瞬间让东时灵忆觉得,秦清枫一点都不真实! 东时灵忆的手终究是没有触碰到她,这么安静的人儿,可万不能吵醒她!心下微晒,靠在她的身旁,东时灵忆晶莹的眸子闪着,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熟睡的人,秦清枫,为什么总觉得你在防备我,到底你在隐藏什么! 也许是东时灵忆太累了,不知不觉间靠在秦清枫肩头,手也揽在秦清枫身上,然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 秦清枫在婢女进来之前醒来了!睁大双眼瞪着放在自己胸口上的这只纤纤玉手!自己被轻薄了!转过头就看到近在咫尺,靠在自己肩头的东时灵忆!谁来告诉她,东时灵忆什么时候过来的!中间隔着的枕头呢?为什么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那自己的女子身份? 秦清枫胸口上沉下浮,呼吸声有些沉重,极力的忍耐着,然后趁着东时灵忆没醒,把放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手给轻轻挪开,然后抽出自己的肩头,轻轻下了床。 站在床边,秦清枫发现自己的衣衫只是有些褶皱和凌乱,不过还是完好无损的!自己的身份应该没有暴露! 突然间,床上的东时灵忆突然嘟囔了一句,秦清枫吓一大跳,以为她醒了!大气不敢出,绷紧了身子,面色僵硬,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尴尬! 不过就看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然后背对着秦清枫,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传来,半晌都没有动静。 秦清枫长长的舒了口气,确定东时灵忆没有醒,然后就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的一个缝隙,吱呀一声,房间透来一丝光线,秦清枫很快钻了出去,然后,又是吱呀一声,房间又恢复了昏暗。 门关上的一瞬间,东时灵忆骤然睁开了双眼,其实她在秦清枫醒来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了,只是她故意装睡罢了,给秦清枫一个逃走的时间。 东时灵忆躺在床上没有动,秦清枫用琴声唤醒自己的时候,自己就明白,自己不可能一世安乐下去,自己仿佛成长了,也看清在自己对身边默默陪伴自己的秦清枫的感情,可自己现下不配说出口! 自己不能逃,不能任性,只能接受着命运的安排,为自己的国家,带来几十年的和平!只是,自己也明白,拓跋钊宏对自己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他看自己的眼神,从来只是对一件货物的眼神! 可不是么!自己不就是一件货物么! 今日,东时灵忆就要被送往南越和亲了! 太阳初升,清晨的光线已经射进来,房门再次被打开,只不过,是一群群宫女鱼贯而入!自己父皇派来的! 东时灵忆自床上坐了起来,一眼就鳖见了那由几个人抬进来那艳压群芳,端庄贵重,华丽无比的凤冠霞帔,这便是自己的嫁衣! 想不到,自己嫁秦清枫的时候让人代替自己,没能穿上嫁衣,今后,怕只能是终生遗憾了! 东时灵忆由着宫女为自己沐浴梳洗,本来自己应该回宫,自己的父皇多次派人来请,可自己始终不愿回去,自己一定要从驸马府出去! 东时灵忆已经换好那华丽丽的凤冠霞帔,这是全天下女子最昂贵的婚服了!举国之力而成,早就备好的,只不过更改一下东时灵忆的尺码就好! 红色华丽的裙摆拖在了地毯上,坐在铜镜前,东时灵忆看着自己的面容,眼波如水,高挺的鼻梁下那樱桃红唇!回想起秦清枫曾经为自己上过红妆!制止了宫女给自己上妆的动作,然后淡淡的说道:“你们出去!把秦清枫叫进来!” 东时灵忆有预感,秦清枫绝对在自己门外! 果不其然,秦清枫立马进来了,宫女听到公主的呵斥,全都出去了,只留下秦清枫一人。 东时灵忆转过头,看向秦清枫,不同以往的是,她换上了一身戎装,发鬓被高高的束起,怀中抱着头盔,银白色的铠甲,闪闪发亮,腰间换成了一把亮堂堂的剑,整个人意气风发!不再是拿着扇子,调侃自己的那个秦清枫了! 东时灵忆心下微征,对了,秦清枫说过要陪着自己的,不过是送自己出嫁罢了,心下很疼,面上冷笑了一声,说道:“秦清枫!为本宫上妆吧!” 秦清枫跪下,然后双手抱拳,皱着眉头:“公主!末将不敢!” 东时灵忆闭上眼睛,声音冷冷凄凄:“就为我再上一次妆吧!” 秦清枫拗不过东时灵忆,无奈,只好放下怀中银白色的头盔,伸手拿起胭脂说了声:“公主!得罪了!” ※※※※※※※※※※※※※※※※※※※※ 当公主发现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竟然成了自己念念不忘的人,发现自己爱上以后,却要被送去和亲! 东时灵忆的道路不仅远而漫长,她和秦清枫会走向何方? 欢迎留言哦! 和亲公主(上) 驸马府外,秦清枫看着东时灵忆一步步走上华丽的马车,马车旁站着一群群的宫女和侍卫,心中有些异样,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感。但还是稳了稳心神,转身来到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边,轻轻一纵,上了马背,后面跟着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士兵,护卫着马车,秦清枫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挺直了背,高声一喊:“启程!” 东时灵忆透过马车的帘子,看到了那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的秦清枫,嘴角终是涌上了苦艾。 凡尘一相逢,终难忘!一点浮萍,何处去!纵盼思卿朝与暮! 队伍穿过街道,一路进了皇宫!和亲的车队必须从皇宫出发!然后才一路向西出发,南越与东清和大燕的交界处都在西境,所以,要去南越,要越过西境! 皇宫内,东时灵忆面见自己的父皇。秦清枫在外等候,她看了下和亲的阵容,士兵倒是配置精良,即可以保护公主,还可以保护南越使臣,想不到这次出使和亲的使臣还是陆子昂,还是他主动请求的!这是她意想不到的! 满朝文武,都不想去,老皇帝明显不喜这次和亲,去了以后,少不了被皇帝记恨,升官就无望了! 此时,陆子昂已经一身红色官服,四下无人,向着秦清枫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师弟!我们又可以回西境了!” 秦清枫抬起头,浅笑:“一直没问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还当了大官!” 陆子昂双手背负,默默的说道:“三年前,我就被秦将军,送来了这,然后参加了科举考试,然后一路跌跌撞撞,坐到了这个位置!” 秦将军,也就是秦清枫的爹秦丰武 秦清枫心下了然:“原来师兄是想家了呀!想回西境去了!” 陆子昂笑了笑,抬起手轻轻拍了拍秦清枫的肩膀:“如今,京城的事快了了,你以后就好好的待在西境吧!我恐怕还要返回京城!我不能辜负秦将军啊!” 秦清枫默默点头,秦家,需要京城有人作照应! 秦清枫忽然想起一个人,问道:“师兄,百花楼的鸢柔是谁的人?” 陆子昂低着头思索了一番,然后看着秦清枫说道:“我的人查到的消息,鸢柔是两年前出现的,可是其他的,什么也查不到!” 秦清枫了然,想起那时候鸢柔竟然知道自己和姜妍的事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鸢柔,莫不是姜伯父派来的? 秦清枫还在思索,就看到东时灵忆经过,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然后越过自己,向左边的道路走去! 秦清枫收回目光,抬眸发现陆子昂也在定定的看着东时灵忆的背影,眼神有些热烈,秦清枫的眼神闪了闪,陆子昂莫不是喜欢东时灵忆? 这时,皇帝身边的公公走了出来,叫秦清枫进去。 秦清枫闻言,跟着公公走了进去,看到了殿上明晃晃的身影,然后下跪,行李,但是迟迟没有让自己起身的声音传来,秦清枫有些疑惑,抬起头,便看到有些怒意的皇帝。 “秦清枫!你可知罪!” 心下大惊,眉头紧锁,自己是哪做错了? 秦清枫直起上半身,不卑不亢的说道“微臣不知!” 老皇帝更怒了,指着秦清枫说道:“你明明知道公主即将和亲,还与她纠缠不清,你,该当何罪!” 秦清枫面色郝然,今早为公主上妆的事怕是传到皇帝耳朵里了。 随即说道:“皇上!臣现在只是秦清枫,而公主是去和亲的公主!我与公主已经没有丝毫牵扯了!”说完,又再次浮在地上。 老皇帝怒气的声音没有停:“明明公主在你府中,你们从未在一处,可为何,昨夜你却在公主房中过夜!” 秦清枫心头一震,驸马府的细作太多了,无时无刻都有人监视着自己! 秦清枫面上没有慌张,只是铿锵有力的语气:“皇上!臣并未碰公主!只是,为了安抚公主!不得已留在了那!请皇上恕罪!” 皇上冷哼了一声,刚刚已经让宫里的老嬷嬷看过公主了,还是处子之身,否则,秦清枫死一万次都不够!哪里还能在这说话!只不过,和亲队伍已经准备好,又不能临时把秦清枫这个护卫将军换掉!只能敲打敲打她!让她别动歪心思,坏了和亲的大事! 老皇帝继续说道:“你记住!一路上保护好公主!必要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护住公主!切记不可坏了和亲大事!” “微臣,遵旨!”秦清枫再次跪拜,眸华微闪,只是,这次,她怕是要抗旨了! ~~~ 转眼间,夏季已经快要结束,风席卷而来,吹在耳边,吹乱了人的发稍! 东清的所有朝臣站着城楼阶梯上为他们送行,南越使臣拿着印着印章的两国通商的文书,拜别。 秦清枫,一眼就看到了苍白的拓跋玉笺进了马车,心绪有些起伏。然后翻身上马,为了当这次护卫的将军,自己当时可是直接在老皇帝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武功!打败了几个老皇帝身边的侍卫,然后得到了这个护卫将军! 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几千人军队,全部红妆一片,中间有好几辆马车,第一辆是公主的马车,而后,是拓跋钊宏和拓跋玉笺的马车!再之后,是陆子昂乘坐的马车!作为和亲使臣,陆子昂既可以乘车,也可以骑马!而秦清枫,只能一路骑马!和亲队伍吹吹打打,一路走出了京城! 路上渐渐没有了行人,偶尔有过路的商人。秦清枫骑马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些骑马的士兵,在后面是一排排马车,两旁都有骑马的侍卫,还有步行军队。 秦清枫有些讽刺的笑笑,这些马匹上全都是红色的绸带,而士兵们,都是穿着红衣,外面再套上铠甲!包括自己也是如此!自己的马匹头上还戴着大大的一朵红色绸花! 后面就是东时灵忆的花轿,秦清枫骑马在前,感觉就像是在娶亲一般! …… 东时灵忆的马车内 东时灵忆看着眼前对自己笑嘻嘻的芸香,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芸香!你为何会在此!” 芸香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不变:“公主啊!我是你的使女啊!要跟着你去南越的呀!” 东时灵忆哑然,自己明明只带了柳儿和翠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翠儿变成了芸香! 芸香也不在意公主诧异的表情,接着自顾自的说着:“我们家主子偏心啊!说是我在你身边安全,然后就把我塞来了!那个翠儿好像回家去了吧!” 东时灵忆了然,芸香的主子,自然是秦清枫!只是,想起第一次见到秦清枫时的场景,她怀里是搂着芸香的! 东时灵忆耐不住疑问出声:“芸香,你和秦清枫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东时灵忆真的不懂芸香和秦清枫的关系,要说芸香是秦清枫的女人,怎么会把她送来自己身边!若说不是,那秦清枫抱着芸香要怎么解释! 这马车很大,三个人坐在里面,面前还放了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蝴蝶糕和清茶。 蝴蝶糕自然是秦清枫让人准备的,东时灵忆一猜便知,自己喜欢蝴蝶糕,秦清枫竟然记住了! 芸香也不抬头,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边喝边说:“我自然是主子的女人!” 然后摇摇头,回想了一下:“应该算吧,反正主子的身子被我看遍了!” 虽然自己主子很是严肃的拒绝自己献身,可是主子洗澡都是自己伺候的呀,本来就看遍了嘛!可是,在旁人的耳朵里就是另一种意思! 一旁的柳儿听不下去了,自然知道芸香说的是秦清枫,可秦清枫可是公主的驸马啊!于是指着芸香,羞愤道:“你,你,你竟然敢对公主大不敬!还说出如此露骨的话!” 东时灵忆倒是没说话,性子变得更加沉稳了,听了之后,也就是心中一痛,一个丫鬟都能得到秦清枫垂青,而自己嫁给秦清枫这么久,秦清枫却想方设法避着自己,就连昨夜,自己这般主动,秦清却依然躲着自己! 东时灵忆陷入沉思,却没注意到突然凑上来的芸香,被吓了一跳,便听到芸香酸溜溜的话:“我说公主啊,你是怎么强吻主子的,也教教我呗!” 东时灵忆诧异到:“什么?” 芸香自来熟的坐在东时灵忆旁边,柳儿在一旁气的不行,不过东时灵忆到没在意,她想接着听芸香后面的话! 芸香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那天,主子把你抱回来那个晚上,主子的嘴唇都被吻肿了!还有轻轻浅浅的牙印!公主,你好生威猛哦!”然后扑棱扑棱的闪着眸子,一脸崇拜的看着东时灵忆。 东时灵忆想起了那日!自己看见的那幕,联想秦清枫被那红衣女子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强吻的画面,脸上出现两片红晕,然后在芸香热烈的注视下,羞涩的说道:“那不是我!” 芸香听罢,很是惊讶!还愣愣的问道:“那是谁呀!” 东时灵忆没有答话,只是觉得将秦清枫压在身下,看秦清枫无措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芸香有些惆怅,愤愤不平的说道:“主子真是个花心大萝卜!” 东时灵忆听到这句话,像是找到了知音,也愤愤的说:“可不是嘛,那个姜家小姐,也是对秦清枫痴心一片!可是秦清枫还拒绝人家!” 芸香也是一脸赞成的样子:“其实那个姜家小姐算是和主子是青梅竹马!那姜家小姐早就对主子芳心暗许了!” “可惜啊,姜家小姐竟然喜欢的是薄情的秦清枫!秦清枫真是好狠的心!若是我是秦清枫!断然不会拒绝这西境才女!伤了这才女的心!”东时灵忆已经抛却了和亲路上的惆帐与不安,专心的开始诉说对秦清枫的不满! 芸香也是一拍桌子,直接说道:“而且主子经常去百花楼!每次都是一掷千金!包了最好看的两个花魁!还让我在门口守着,你说气不气!” 东时灵忆也拍着桌子,怒到:“秦清枫真不是东西!竟然这么对待咱们可爱的芸香!” 芸香直接不顾尊卑的搭上东时灵忆的肩头说道:“主子真是个滥情的人,都娶了这么好的公主,还四处惹桃花!” 柳儿真的欲哭无泪,她感觉自己真的很多余,虽然是三个人在马车里,可自己真的感觉公主已经遗忘了自己! 不过,柳儿听了她们两聊的这些,真心的觉得,以前觉得驸马专一真的是瞎了! 东时灵忆接着芸香的话道:“对,秦清枫就是个滥情的人,那天其实我还看见他在草地上被一个红衣女子……” 东时灵忆住了嘴,她好像多说了!可是芸香一听到有八卦的气息,立马就软磨硬泡的拉着东时灵忆,求着东时灵忆讲,芸香真的很想知道,是谁强吻了主子!自己一定要知道! 没办法,东时灵忆真的耐不住芸香的乞求,然后将那天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除了自己喝醉酒被秦清枫抱回去的事!太丢人了! 一番话听得芸香是张目结舌,一旁的柳儿也是!没想到这个驸马是这么的多情! 芸香合上了惊讶的嘴,问道:“那人不会是拓跋玉笺吧?”还好,强吻主子的是女人!芸香的关注点在这! 而东时灵忆心中已经翻起巨浪:“拓跋玉笺!那个南越公主?”就是宴会上,秦清枫一直紧盯不放的红衣女子!拓跋玉笺! 芸香也没注意东时灵忆的变化,只是依旧惆帐的说着:“就是主子大婚那日,还□□进来说是要主子跟她走,要不是公主你逃婚了,那晚也不知道主子会不会跟她走了就不回来了!” 东时灵忆怒了,咬牙切齿的蹦出几个字:“秦~清~枫~” ※※※※※※※※※※※※※※※※※※※※ 和亲的路上,本以为会虐恋情深,可没想到,出来个芸香!不愧是开心果!直接爆料给公主,哦豁!这个和亲路上好玩了! 和亲公主(下) 秦清枫在高头大马上连打了几个喷嚏,一旁的侍卫好心的说一句:“将军身体单薄,要不回马车歇息吧!” 但是却被秦清枫狠狠瞪了一眼,是不是傻,自己是护卫将军!去歇息,那不是会丢掉面子!被人诟病!那还怎么服众! 那侍卫讪讪的退下了,和亲使团走得很慢,走不了多久,天就慢慢黑了,不过,路上都会有驿站,而且会有人提前去打点好一切! 秦清枫来到驿站,吩咐大家去休息,整个过程秩序井然,芸香和柳儿首先簇拥着公主下了车,然后秦清枫明显的感觉到,三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善,像是要把自己千刀万锅!果然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自己只能摸摸鼻子,不去看她们,然后让人带她们上楼休息! 拓跋钊宏和拓跋玉笺也相继走了出来,直接走来秦清枫的面前,秦清枫也下了马,拓跋钊宏依旧是那爽朗的声音:“秦清枫!送自己的妻子来和亲的滋味如何呀!” 秦清枫面上挂不住了,这南越王子的话总是那么直白!□□裸的给秦清枫扎上一刀,秦清枫倒冷冷的回到:“一切如王子所愿!清枫现在已经和公主没有了夫妻名分,还请王子慎言!” 秦清枫不愿拓跋钊宏一直将东时灵忆一嫁再嫁的事实挂在嘴边!视线掠过拓跋钊宏,后面赫然站着拓跋玉笺!不过,自己也知道了个事实,拓跋玉笺并没有将自己的女子身份告诉任何人! 只是拓跋玉笺浑身上下的气质都变了,变得高冷,孤傲!脸上不再有那俏皮的笑容!她就像一个落下凡尘的美艳嫡仙!浑身上下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拓跋玉笺没有看秦清枫一眼,而是直接上了楼,然后在楼梯拐角消失! 拓跋钊宏猛然拍了一下秦清枫的肩头,让秦清枫惊了一下子,立马回神,然后才让视线从那楼梯拐角收回。 拓跋钊宏绕有兴致的说:“莫不是你喜欢我妹妹?倒不如你也来南越,当我南越的驸马!如何~啊~?”语气有些轻挑! 秦清枫眉头紧锁,有些生气了,双手抱拳,说了句:“还请王子莫开这种玩笑!” 拓跋钊宏见秦清枫这般不好逗弄,也就哈哈大笑的上楼了! 秦清枫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就看到了面色不善的陆子昂,秦清枫知道刚刚与拓跋钊宏的话,肯定被他听了去,然后脸色切切的对着陆子昂说:“师兄!…” 还没说完,就被陆子昂摆摆手制止了,然后幽幽的说到:“我不知道三年之久竟然能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竟然能这么快的就忘记旧爱,而有了新欢!是我对不起师父,没有尽好师兄的责任!”眼下正是一片叹息! 秦清枫知道师兄是在责怪自己,已经忘了被送来和亲的自己的妻子,然而一转眼喜欢上了他国的公主。 秦清枫正想开口解释:“师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啊!你听我和你解…” 陆子昂再次打断了秦清枫,缓缓地说道:“师弟啊,迷途知返啊!”然后不再搭理秦清枫,老神在在的摇了摇头,走上了楼,留下一脸呆滞的秦清枫在风中凌乱… 秦清枫只想仰天长啸,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可惜没人听她说话! …… 东时灵忆的房间中 东石灵忆在房间中踱步,她终于想明白了,肯定是拓跋玉笺喜欢秦清枫,但是秦清枫又狠狠的拒绝了拓跋玉笺,然后拓跋玉笺因爱生恨,然后他们南越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东时灵忆猛然一停,不然怎么说这么奇怪呢,那南越王子就是抓着自己不放!原来是为他妹妹报仇呢,怪不得秦清枫对自己总是有种充满愧疚的表情!原来如此!自己这是被殃及池鱼了呀! 东石灵异,赶紧把自己的想法给柳儿和云香一起分享,芸香啃着糕点的动作突然停下,愣了愣神。这个公主还是蛮聪明的,既然这样,一猜就猜出来了!芸香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多嘴了,给自己主子造成了大麻烦! 云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 倒是柳儿开始说起话来,双手叉腰的开始骂:“这个驸马我原本还觉得他是个俊俏小郎君,还以为她对公主有多好,结果现在看来,她就是个混蛋!” 房内再无其他人的声音,只剩下柳儿喋喋不休的骂着。 东时灵忆内心很惆帐,一整个的趴在桌子上,想着,若是秦清枫不到京城来,也不会发生这些事,但是若是秦清枫不来,自己怕也会逃不过这和亲的命运!就算不被指婚给秦清枫,无论是嫁给谁,东时灵忆都会逃婚,然后再次面临着被送去和亲的命运! 细细想来,秦清枫默默无闻对自己的好,已经是在尽力的弥补,对自己造成的伤害,换作是其他人,可能压根就不会管这些事,任由东时灵忆自生自灭! 虽然心里闹腾了一阵,但是想想这些,潜意识里还是原谅了秦清枫,但是表面上还是对情清风的行为有些生气,都是因为她沾花惹草!而且不知道秦清枫到底喜不喜欢拓跋玉笺? 虽然自己马上就要去和亲,但是心中还是有一点希望,如果秦清枫喜欢拓跋玉笺,也去到了南越,那自己岂不是能天天见到她? 东时灵忆猛然站了起来,开始在房间里面踱来踱去。 东时灵忆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经把秦清枫放在多么重要的位置!可是自己永远都不能告诉她自己的心意了! 爱一个人到骨子里是多么的卑微啊!即使知道她爱别人,也是希望能时常见到她! 芸香看着东时灵忆那番面带愁容的样子,而且晃的自己脑袋都快晕了,直接试探的开口道:“公主要不先坐一下吧?” 东时灵忆突然回过头,静静的看着芸香:“芸香,要不然我们去找拓跋玉笺问一下!” 芸香吓了一跳,问了句:“你找她做什么?问什么?” 芸香只能默默祈祷,都怪自己多嘴,主子,你自求多福吧,事情已经脱离控制了呀! 东时灵忆皱着眉头:“我想去问她到底是不是和秦清枫两情相悦!是否想把秦清枫带回南越!” 芸香哑然,主子的事自己是知道的,拓跋玉笺已经知道了主子的女子身份,好不容易撇清了关系,东时灵忆现在找过去,万一拓跋玉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不就全完了吗? 倒是一旁的柳儿接话:“一个女子生得那样妖媚!驸马肯定被迷惑了!要我说,咱们公主可比她好看一万倍!” 也不知道是不是东时灵忆的错觉,经过这一天在马车上的八卦,这个柳儿越来越能说会道了!有时直接忘了规矩!还是说她本来就是这个活泼的性子?东时灵忆也不去深究了。 倒是芸香一把把东时灵忆拉坐下,讪讪的说道:“去找拓跋玉笺,还不如去找主子直接问呢!” 东时灵忆问道:“为什么?” 芸香看着主仆两向自己投来疑惑的光,瞬间感觉自己像压了一座重任一样,然后眼神飘忽的说道:“你们想啊,这拓跋玉笺分明就是喜欢主子,你们去问她,她肯定不会说实话呀!” 柳儿点点头:“对哦,公主,不如直接去找驸马问吧!”转向东时灵忆。 芸香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他想不通,为什么子把这么艰难的任务交给自己,还不如把云寒的任务交给自己,如今云寒应该已经到西境布署了吧! 想到云寒,芸香又叹了口气,最近一段时间云寒看自己的目光,好像有点怪异呀! 东时灵忆坐着,想了片刻,又恢复了端庄和严肃,自己已经在去和亲的路上了,不能再与秦清风有何纠缠,而且南越的使臣就在旁边,搞不好又会闹出矛盾!在一些大是大非上,东时灵忆还是分得清楚的。 随后,心情已然低沉起来,对柳儿吩咐道:“打些水来,我要沐浴!” 柳儿和芸香感觉到了东时灵忆的情绪变化,也就不说话了,领了吩咐下去了,今日这凤冠霞帔,是要脱掉的,然后换上便装,等到了过境的时候,才再次穿上! ……… 拓跋玉笺房中 拓跋钊宏走进了拓跋玉笺房中,看着拓跋玉笺一如既往的发呆,拓跋钊宏叹息一声,唤了拓跋玉笺一声。 拓跋玉笺转过头,瞬间恢复了清冷:“王兄有什么事?” 拓跋钊宏有些心疼,自己的妹妹已经不会笑了,但是想起来的正事,收敛了神色说道:“南越来信了,已经再三催促咱们回宫!恐怕有大事发生!” 拓跋玉笺“哦”了一声,然后不再说话。 拓跋钊宏再次叹了一口气:“玉笺,我们不能在拖延了,我们要提前回去了!” 其实还在东清京城的时候,就来了好几封催促的信了,可是拓跋钊宏每每和玉笺谈及此事,拓跋玉笺都不理会! 拓跋钊宏已经没有耐心了!和亲使者到达南越王都,起码还有半个月的路程,而自己却耽误不得了,皇宫真的出事了,可是信上没有写明,只是再三催促!让他们办完事,快速回宫!必须快马加鞭的赶回去,估计也得用五天的时间! 拓跋钊宏有些怒意,自己一向听话懂事的妹妹,竟然为了一个人而变成 这般模样!第一次用带有怒气的声音:“拓跋玉笺!你要记住,你是南越的公主!不管你看上谁!只管去追去抢,若是抢不到,哥哥帮你抢!而不是在这里独自颓废,你这哪里像是我拓跋家的儿女!” 拓跋玉笺第一次听到哥哥用这么神奇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自己流泪,拓跋玉笺突然扑到拓跋钊宏的身上大哭:“哥哥,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拓跋钊宏轻轻拍着拓跋玉笺的背,安慰到:“爱便是爱了,哪有这么多怎么办,一切的幸福都只能靠自己去争取!就是你自己都不争,还有谁会给予你呢?” 拓跋玉笺依旧是哭泣的声音:“王兄!你不懂!你不懂…” 拓跋钊宏柔声道:“好好好,我不懂,我不懂,玉笺乖啦!咱们不要秦清枫了,她有什么好!你要是不想嫁人!咱们回南越挑个十七八个好看俊俏的男子当面首,养在你公主府中!多好!” 拓跋玉笺第一次听说还能这样的,本来哭的正伤心,但是听到这话,也噗嗤的笑出了声,拓跋钊宏见到拓跋玉笺这么久以来终于笑了,柔声的松开怀中的拓跋玉笺,轻轻给她擦眼泪,然后说道:“玉笺,皇宫真的有急事,不能再拖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回宫吧!” 拓跋玉笺乖巧的点了点头,拓跋钊宏摸了摸拓跋玉笺的脑袋,然后让她好好休息,之后就走出了房门。 夜色寂静,独留谁在笑春风?乱舞狂沙,终是绿荫没葬寂寥! 出浴美人 一大早,秦清枫已经在检查路上所需的物品了,自己已经得知了南越众人,今天就要离开,提前回到南越,而自己与和亲车队就在后面赶来,到时候他们会派迎亲队伍在边境迎接公主! 这样也好,就不用再面对拓跋玉笺了! 东时灵忆已经换了一身轻快的衣裙,刚刚下楼就看到了立在栏杆前的拓跋玉笺,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拓跋玉笺感觉到东时灵忆的靠近,转过身来用清冷的眼眸看着她。 东时灵忆确实很漂亮,温婉可人,称得上天人之姿!不过秦清枫若是穿上女装,会不会比她还美!拓跋玉笺这样想着。 东时灵忆看着眼前这个清冷的,一身红衣的人,心下想着:拓跋玉笺,孤清,高傲,妖媚,可是对秦清枫却如此热烈!想起那个场景,东时灵忆就在惊叹! 两人对视了一阵,东时灵忆还是开口:“你,你喜欢她吗?” 拓跋玉笺没有回答,只是在内心自嘲!自己竟然喜欢上一个女人!明明知道她是女子,可是总是让自己念念不忘! 不远处,秦清枫依然身着戎装,笔直的坐在马背上,那样意气风发! 东时灵忆就当拓跋玉笺默认了,倒是拓跋玉笺在低语:“难不成你喜欢她?” 东时灵忆愣住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过反应过来后,有疯狂的摇头! 这点小动作,拓跋玉笺哪能不懂?东时灵忆已经爱上了秦清枫!心下不免好笑,又有些心酸,你秦清枫何德何能,让两国公主同时爱上了你!而且还自己还是一个女人! 拓跋玉笺突然冷冷的笑了起来,看的东时灵忆,一脸的疑惑:“你笑什么?” 不远处,拓跋钊宏已经在呼唤拓跋玉笺了,他们该走了! 拓跋玉笺突然有了玩味之心!若是东时灵忆知道自己爱的秦清枫是个女子!她会怎么样? 不觉间,芸香正好下楼梯,看到了这一幕!可却来不及制止,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拓跋玉笺脸上带笑,靠近东时灵忆:“我在笑你被狠狠的欺骗了呀!” 东时灵忆哑然:“什么?” 拓跋玉笺凑近东时灵忆,如鬼魅般的声音在东时灵忆的耳边响起:“你不知道吧!秦清枫其实是一个女子!” 拓跋玉笺说完仰天大笑,看着东时灵忆的小脸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扭曲,心中似乎有了报复的快感!自己已经在痛苦中挣扎,不过现在,似乎又有一个人了!秦清枫!你伤了多少人的心啊! 拓跋钊宏已经上了马在等着了,于是拓跋玉笺飞快的跑了过去,利落的上了马,然后一行人疾驰而去!卷起了片片黄沙! 独留东时灵忆一个人站在栏杆旁,错愕。 芸香默默的走到东时灵忆旁,轻轻的叫了声:“公主?” 东时灵忆暮然回神,看到是芸香,然后突然眸华微闪,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芸香!你不是说你看过秦清枫的身子吗?那她究竟是男是女!” 芸香被东时灵忆紧紧的抓着双手,有些着急,支支吾吾的说着:“主子,主子,她,是,是男子呀!” 东时灵忆一点也不相信芸香这吞吞吐吐的话,自己在秦清枫怀中感受到的那片柔软,绝对不是男子有的!而且秦清枫的脖颈很是光洁! 芸香耐不住东时灵忆的拷问,猛然挣脱东时灵忆的手,然后大声的喊了一声:“公主,我们该启程了,我回去拿点点心!您先上马车!” 和亲的队伍再次启程,只不过,少了两辆马车和几个人,秦清枫依然在队伍的最前面,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悄悄的揭露! 因为储备的充足,和亲的队伍加快行驶。一路上,东时灵忆都撩开车帘,紧紧的盯着高头大马上的秦清枫,三天了!一连三天了,一到晚上,就就地扎营,自己根本靠近不了秦清枫! 每当东时灵忆问起芸香,芸香都打马虎眼,要么头疼,要么要睡觉,反正就是不回答自己,东时灵忆也就不问了,总有机会,自己一定要看清秦清枫到底是男是女! 第五日了,和亲的队伍来到了下一个驿站!天已经黑了。 东时灵忆终于走下了马车,虽然天色已晚,但是还是深深的看了黑暗中的秦清枫一眼,然后走回自己的房间,心下想着,自己的机会来了,行军多日,总要沐浴净身的吧! 东时灵忆悄悄的在柳儿耳边细语,芸香听不到,但是总觉得主子要大祸临头了!柳儿听完便快步走出去了,然后芸香就要追出去,去看看柳儿去做什么! 东时灵忆适时的叫住芸香:“芸香,替我铺床!在马车上好久了,你帮我按摩一下吧!” 芸香知道都是借口!可自己不得不照办!谁让自己是主子派来保护东时灵忆的呢! …… 不一会,柳儿已经进来了,对着东时灵忆点点头,芸香暗叫不好,她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东时灵忆笑了笑,对着芸香说:“芸香,我要沐浴净身!去帮我要些水来!” 芸香有些不乐意!自己又要被支开了! 可是柳儿发话了:“你快去啊!愣着干嘛!去去去,别耽误公主休息!” 芸香瘪瘪嘴,最后还是出去了,柳儿一脸含笑得看着芸香消失不见,然后赶紧回头对东时灵忆说:“公主,打听清楚了!驸马在二楼最边上的房间!没人把手!而且,刚刚有人送水上去了!应该是要沐浴!公主!好机会啊!” 东时灵忆直接跳起来,说道:“记得拖住芸香,我去去就回!” ……… 秦清枫房中 雾气缭绕,水波盈盈,秦清枫脱下盔甲,然后拉起衣衫上的结,一件一件的往下脱,洁白光滑的锁骨露了出来,解开包裹着的柔软布条,布条完全散落,露出一片柔软的美好!曲线优美而富有弹性!抬起玉足,跨进浴桶,整个人浸入雾气腾腾的水中,发出舒服的一个声音,瞬间驱赶走了五日来的辛苦! 秦清枫已经闭上双眼,打算好好享受一下,突然,听到门吱呀的一声,秦清枫骤然睁开双眼!心中紧铃大作!有人撬开了门!是谁! 房中雾气腾腾,秦清枫还是已经隐隐约约看到了那个人影,压着出声道:“是谁?” 东时灵忆听到声音,转过头去!雾气朦胧间,看到了在浴桶中的那人,然后还没看清,“啊”的叫了一声,瞬间羞红了脸,立马转回身,背对着秦清枫。 秦清枫已经听出是女子的声音,但应该不可能是芸香,芸香一般都会直接过来帮自己擦拭,而不是会这般娇羞! 而和亲队伍中的女子不多,难不成是!秦清枫稳了稳心神,也不敢出浴桶,自己现在可是寸缕不沾,万一,被她人发现自己的女子身份! 秦清枫试探的向那人出声:“公主?” 东时灵忆很慌,虽然自己就是来看秦清枫的真面目的,可毕竟,她若是个男子怎么办?而且,本想偷偷看的,现在被发现了怎么办! 秦清枫已经确定就是东时灵忆,不过,该装的样子还是要装,语气有些微冷:“不知公主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东时灵忆听着这冷漠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酸涩,这么多日的委屈已经压不住了!竟然转过了身,定定的看着浴桶里露出半个脸的人说道:“你问我有何贵干?呵呵,我来看看我的驸马又有何不可!” 说着,步子慢慢向那雾气腾腾的一角挪去。 秦清枫心中着急,要是东时灵忆过来,绝对会发现自己的女子身份的,也不敢动,看着越来越近的东时灵忆,有些慌乱的说:“公主,您请回吧!” 东时灵忆听到了秦清枫的慌乱!更加想验证那个猜测!离得更近了! 情急之下,秦清枫拍起浴桶中的水向东时灵忆的方向飞去,东时灵忆看到向自己砸来的水!下意识用袖子遮挡! 秦清枫趁东时灵忆抬手的一瞬间,快速从浴桶中跳起,抄起屏风上的外袍,匆忙的穿在自己身上! 等到东时灵忆手放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身着白色衣袍的秦清枫站在浴桶的后面!正侧身对着自己!身上的水渍顺着秦清枫的脖颈滑落!宽大的衣袍似乎有什么要隐隐现开! 秦清枫发现了东时灵忆直勾勾的眸子,脸上很不自在,语气更冷了一分:“公主请回吧!微臣要休息了!”出了浴桶的秦清枫声音还有些微微沙哑。 秦清枫说罢就要走,东时灵忆一急,奔了过去,情急之下,一把扯住了秦清枫的衣袍! 秦清枫慌了,宽大的衣袍已经有隐隐下滑的趋势!自己的白皙的肩已经若隐若现!秦清枫转身想拽回自己的衣袍,可惜,秦清枫忽略了自己刚刚洒出去在地上的水渍!脚上一滑,竟然直接拥着东时灵忆摔向浴桶中去! “砰!”双双入水的声音,东时灵忆的头狠狠的磕在桶壁上,然后滑入水中,而秦清枫的手臂在是“砰”的一声响,砸在了浴桶边!东时灵忆在水中胡乱的挣扎,猛然间手心附上一片柔软!然后还狠狠一抓! 秦清枫也是一惊!顾不得手上的疼痛,硬撑着在桶中坐了起来,随即,东时灵忆也拉着秦清枫的衣袍被带了起来,重新获得新鲜的空气!两人相对而坐,皆大喘气!不过沉重的呼吸声没有持续多久! 东时灵忆一只手捂着嘴,张着惊恐的眼神,指着秦清枫道:“秦清枫!你,你竟然是女人!” 东时灵忆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竟然是女人! 秦清枫低头看到自己的衣袍已经被东时灵忆扯落!自己白皙的肌肤在无任何遮挡,暴露在前!上面的水滴还在滑落!东时灵忆刚刚还抓了一把,此时,上面还有鲜艳的三道红痕! 水滴还顺着着秦清枫的白皙的肌肤往下流,东时灵忆的视线也还胶在秦清枫身上! 秦清枫一脸坦然的样子,从东时灵忆手中扯过自己的衣袍,玉指纤纤,然后就坐在浴桶中重新穿上,盖住了自己的曼妙身躯!然后站了起来,跨出浴桶,然后站直,用不带任何伪装的声音说道:“公主是怎么怀疑我的!” 声音撞进东时灵忆的心中!掀起一片惊涛骇浪!如此温柔,动听,是女子的声音啊! 床上偷香的女子! 东时灵忆只觉得心头狂跳,秦清枫真的是女人!真的是女人,东时灵忆一下子从水中站了起来,她的心中很乱!很乱!然后跨出桶去,结果,太急了,地上的水都洒出一地了!再次滑倒,秦清枫本就在浴桶边!听到声音正好转过身,然后东时灵忆直接扑在秦清枫身上! “砰”的一声!秦清枫的后背坚坚实实的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砸到了后脑勺,嗡嗡作响!本来就砸在浴桶的手再次砸在地上! 屏风直接倒地,连带挂在上面的衣物,全部散落在地上! “嘶”秦清枫冷冷的抽了口凉气! 东时灵忆这次是真的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秦清枫胸脯的柔软!整个人趴在秦清枫身上。眸华微闪,秦清枫的眼神已经有点游离!好像快晕了! 突然间,门被猛然打开,芸香被眼前淤旎芬芳的景色惊到了,屋内到处是水,浴桶旁边,东时灵忆正压在衣衫不整的秦清枫身上!而且衣衫已经滑落!露出了香肩! 芸香忍不住了,尖叫了一声:“公主!你在干什么!” 东时灵忆茫然的回头看着芸香,而秦清枫费力的模模糊糊看到来人是芸香,终于撑不下去了,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 芸香已经稳住心神,悄悄的退出门,对外面匆忙赶来的柳儿轻轻说道:“柳儿,你去公主房中守着!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柳儿有些焦急,想进去看一下,可无奈,芸香就是挡着不让自己进去!就听到公主的声音传来:“柳儿,去吧!” 柳儿无奈,只好领命,看了眼芸香,跺了跺脚,然后匆忙离去了! 芸香松了口气,进入房间,悄悄的锁上了门,然后看着躺在地上春光乍泄的昏迷不醒的秦清枫,就是一怒,看向蹲在旁边眉头紧锁的东时灵忆吼道:“东时灵忆!你是不是强了主子!” 东时灵忆是真没想到芸香会语出惊人!直愣愣的摇摇头,颇有些无辜的:“我只是摔了,砸到她身上,然后她就晕了!” 东时灵忆心中真的是五味杂粮,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是个女人!可是,心中刚刚涌起的愤怒,就被秦清枫的晕倒给终结了! 东时灵忆有些手足无措,湿漉漉的眸子看向芸香:“现在怎么办?” 芸香真的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没好气的说:“还能怎么办!先把主子放床上!” 于是,两人合力,将昏迷不醒的秦清枫拖上了床,不过,比想象中的轻松!秦清枫真的很瘦啊! 芸香坐在床边,认真的查看了秦清枫身上的伤,然后整理好了秦清枫身上的衣衫,给她盖上被子!然后长舒一口气,说道:“还好,主子只是摔到脑袋,晕过去,只能等主子醒了!” 东时灵忆看着床榻上那不用妆粉盖面的人儿,青丝散落,肤如凝脂,眉若轻烟,清新淡雅,挺翘的鼻尖有些微红,下方是一薄薄的唇,水色潋滟! 秦清枫!真的是个女子!自己怎么会看不出,自己竟然看不出! 想起拓跋玉笺那日的疯狂,东时灵忆大概了解了,拓跋玉笺得知自己其实爱上的是一个女子,就已经疯了! 而自己,只不过是还没表明心意罢了!不过自己不也喜欢上秦清枫了吗? 可是她是女子!东时灵忆站在床前,闭上了双眼,矛盾与痛苦同时涌现!一滴清泪从眼角到脸颊,在重重的滴落在地板上! 芸香看着东时灵忆,皱皱眉头,直接出声:“主子还没死呢!” 芸香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多了一个女子知道秦清枫的身份,自己真的很苦恼啊! 东时灵忆缓缓的睁开眼,说道:“芸香,我累了!这里…”看了看那依旧昏迷着的人,继续说道:“你…” 芸香直接打断:“你快回吧!记住不要告诉柳儿!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主子是有苦衷的!她背负的东西太多!”芸香的眼神有些坚定,看着东时灵忆,等着东时灵忆一个承诺! 东时灵忆很累,很累,身体很累,心里更疼,缓缓的说:“今日之事,只会有我知道!” 然后,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走了出去!今日,自己终于看清了秦清枫! 房中只剩下芸香和躺着的秦清枫,芸香拉起秦清枫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说道:“主子!芸香会永远在您身边的!” 不过,芸香忽然觉得主子的手臂不对劲,然后拉开秦清枫右手的袖子,直接让芸香倒吸一口气!这都已经瘀血了!而是老样子,绝对已经脱臼了!刚刚只顾看秦清枫的后脑勺了!没注意手! 芸香暗骂一声,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掀开秦清枫的被子,然后伸手扯开了秦清枫的衣带结!直接将衣服扯了下来!芸香之前只是给秦清枫关上了干净的衣物,只是穿了一件,故而,这样一扯,立马露出秦清枫白皙的肌肤! 芸香看着主子白皙无瑕的肌肤!吞咽了一下,主子真的好诱人啊!不禁遐想连篇!直接伸手在秦清枫的侧脸上抚摸,然后碰到了那冰凉薄薄的唇! 芸香像烫手一样,缩回了手,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赶紧把自己脑子里奇奇怪怪的念头撵了出去,要好好的检查一下!主子身上的伤!绝对不是趁主子不备!对! ……… 东时灵忆回到房中,关上房门,柳儿转过身就看着浑身湿漉漉的东时灵忆,身上已经不再滴水,看来是被吹了不久,身体还在颤抖,柳儿立马惊慌道:“公主!你怎么了!” 柳儿伸手触碰到东时灵忆,竟然一阵滚烫!直接吓到了:“公主!你在发烧啊!” 东时灵忆推开柳儿,内心很复杂,想到秦清枫的样子,只是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而且没有力气,直接倒在了床榻上! ……… 一大早,驿站里就出入着好几个大夫,抓药,熬药的,反正一大片人! 公主发热了,反复不退烧! 陆子昂急得上窜下跳,这关键时刻,竟然找不到秦清枫人!然后,当陆子昂风风火火的冲进秦清枫的屋中! 屋中一片狼藉!还有些未干的水渍!地上衣衫散乱!遍地都是!视线往里,床前有两双鞋子,在往床上移,隐隐约约看到两个人头,薄被动了动,竟然还露出一个裸露洁白的背影来!那是个女子啊! 陆子昂吓得赶紧捂上了眼睛!背过了身,双手负立,大声呵斥道:“秦清枫!你是来送公主来和亲的!不是来享乐的!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还随手关上了门! 陆子昂真的很生气!东时灵忆大清早的就开始反反复复的发烧,东时灵忆身边的柳儿找到自己,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请了好几个这里的大夫来,可是要么退不下来,要么就退下了,又开始发烧! 自己跑上跑下,真的很累,跑上来找秦清枫!毕竟东时灵忆曾是她的妻子!总不能撒手不管!何况还是和亲的公主,可是,陆子昂是真的没想到,秦清枫竟然和公主身边的使女厮混! 陆子昂不认识芸香,也不知道她是秦清枫的人,可是和亲使团中,就三个女子。一个公主,一个柳儿,一个芸香,公主躺在病床上,柳儿跑来找过自己,却不见另一个婢女,毫无疑问,秦清枫又祸害了一个女子!作孽啊! 秦清枫房中 半晌,芸香偷偷的抬起头,讪讪的拉起薄被给秦清枫裸露的美背给盖上!怎么就露出来了呢! 芸香昨晚给秦清枫接完胳膊,然后发现秦清枫的衣服都掉在地上,还是沾了水渍!又找不到主子衣衫在哪,□□捣柜,把房间弄得乱糟糟的!折腾大半夜也累了,然后也不管了,直接脱了外衣,随手一丢,然后也不管没穿衣服的秦清枫,给秦清枫盖了薄被,然后躺在秦清枫身旁,直接睡了。 刚刚听到开门声,芸香直接醒了,慌乱之下,想躲进主子的被窝!于是,主子的后背就露出来了! 心下懊恼,昨晚对着□□的主子,真的是太挑战自己了!自己细细的检查了秦清枫的全身各处,一根汗毛都不放过!确定了就只摔了脑袋和手,手脱臼倒是自己直接就给主子掰正了,再养几天就好了,可是怎么到现在还不醒? 似乎是听到芸香的碎碎念,秦清枫有些转醒的趋势!芸香干脆凑近秦清枫,趴在她的身边,看着主子的好看的睫毛微微颤动,然后缓缓的睁开。 秦清枫感觉浑身无力,眼神刚刚聚焦,就被眼前这张放大的脸吓了一跳:“芸香!” 秦清枫就要坐了起来,芸香眨巴眨巴眼睛,竟然再次扑到秦清枫怀中:“主子!你昏迷一夜了!芸香好难过啊!” 秦清枫本来想安慰一下芸香,薄被轻轻滑落,突然觉得自己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怒了,直接推开芸香,裹紧被子!大吼道:“芸香!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这样不着~寸~缕~” 秦清枫记得,自己昏迷前,绝对裹着一件衣服!而且,一想起昨晚,秦清枫就头疼!现在是真的头疼,东时灵忆知道自己女子的身份,而芸香,好像心思已经歪了! 秦清枫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惊恐的看着芸香,裹紧了自己的身躯,颤颤巍巍的问道:“芸香!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芸香突然凑上前,睁着杏眼,有些兴奋的笑道:“主子希望我对你做什么吗?” 秦清枫突然松了一口气,对着芸香说:“你把床尾那个包袱递给我!” 芸香听不到秦清枫的回答,有些可惜,然后果真在床尾,找到了包袱,里面还有些秦清枫的贴身衣物,还有一套水绿色的长衫! 秦清枫知道芸香把自己的胳膊给接好了,昨夜就感觉它脱臼了,只是手肘还是青青紫紫的。 秦清枫正准备穿衣,猛然间意识到什么,看向芸香那热烈的视线:“芸香,转过去!” 芸香有些不乐意了,不情不愿的转过身,嘴里还嘟囔着:“主子变了,以前还是自己帮主子洗的澡,穿的衣,什么没见过呀,现在竟然连换衣服都不让看了!” 秦清枫面色郝然,忍耐着穿好衣服,芸香现在和以前能一样嘛!来了一趟京城,突然就对自己说要献身给自己!这难道不是惊吓! 秦清枫现在真的担心芸香哪一天会对自已作出出格的举动来,心里一阵发毛! 秦清枫穿鞋袜后下了床,然后看到满地的衣物,凌乱的房间,有些感慨:“还好没人看见!不然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来!” 芸香接话到:“看到了啊,你还没醒的时候!” 秦清枫瞬间转过身怒目圆瞪:“你说什么!” ※※※※※※※※※※※※※※※※※※※※ 秦清枫的女子身份被东时灵忆知晓,可惜东时 灵忆还在发烧!唉! 芸香的角色设定其实是一个有些傻,又直,后期又 腹黑的一个女子,她是掰弯秦清枫的一个重要推 手! 生病的公主 东时灵忆房中 陆子昂无奈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东时灵忆,紧闭着双眸,却还在微微颤动,嘴唇已经浮起一层白霜,还在喃喃呓语,可是却烧得神识不清,陆子昂是站在床前,可是却听不清东时灵忆的话,微微皱眉,心中很是着急,和亲的公主要是出事,可怎么好!出声问趴在床边的柳儿道:“公主在说什么?” 其实,陆子昂对这个公主还是很好奇的,第一次直接接触是公主拉她带路去找秦清枫,然后和他醉酒。陆子昂其实就被这个倔强的公主吸引了,目光总是被牵引着,陆子昂反而觉得自己的师弟,花心的秦清枫配不上这个公主! 房间里只有两个大夫进进出出,而柳儿是趴在东时灵忆身边,抽泣着,柳儿当然听到了公主的呓语,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秦 清 枫,女子。 柳儿也不回答陆子昂,依然只顾着抽泣,昨晚公主说是要去偷窥一下驸马洗澡,柳儿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听公主吩咐罢了,然后就是看到公主这般失魂落魄的回来,自己真的急了!公主又不说发生什么事,自己也不敢多嘴! 陆子昂只看着床上痛苦的东时灵忆,心中就像猫儿在抓一样,直接俯下身,靠近东时灵忆,想听清她的话。 柳儿被吓了一跳!瞪着惊慌失措的双眼看着陆子昂,双手撑开拦在公主床前。 陆子昂靠近的瞬间,就听到了“清枫”二字,但是柳儿的防备和阻挡,让自己再次远离,陆子昂心下微冷:秦清枫啊,秦清枫!公主病成这样还在念着你!可是你却沉浸温柔乡!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陆子昂真的怒了,他不懂,三年前那个温柔的小少年,现在变成了这般冷漠无情,他想起刚刚在房中看见那一幕,又想起了在京城东郊的那一幕!气秦清枫有了妻子,却还要沾花惹草!可怜这么钟情的公主!陆子昂自己可能不清楚,自己气愤当中是因为心疼这个公主! 一旁的大夫诊过脉之后,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公主思虑过重,心火郁结,邪气入体,内寒外热,这些药喝了不起作用啊,要先去心结,方能褪去!再这样反复发热,怕是要烧糊涂啊!” 陆子昂站在一旁吼道:“你们这叫什么大夫!褪热都褪不了!” 大夫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自己一个乡镇大夫!哪里见过像公主这般尊贵的人! 陆子昂让大夫滚了出去,然后转过了身,扬着头,紧锁着眉,长长的叹了口气,终究是跺了跺脚,无可奈何的冲出门去! 陆子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护好公主!公主的心结已经呼之欲出!就是秦清枫!自己也不管秦清枫是不是还在和那个使女睡觉,一定要把她拖来公主面前!脚上的步子已然加快! 秦清枫房内 房间在芸香的收拾下,已经恢复了整洁。 秦清枫已经听芸香把昨晚的经过还有今早的事毫无遗漏的讲了一遍! 秦清枫感觉自己头很晕,想到自己的身子被东时灵忆看到的时候,自己内心其实很慌的! 没来由的内心狂跳,可是表面上还要保持着平静!自己不明白!同为女子!为什么被公主看光时,自己会这般羞涩和躁动,而芸香看时,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难道就因为暴露身份嘛?不,好像不只是这个原因,秦清枫不再深究。 听芸香所说,公主既然答应了保守秘密,那自然是不会说的! 秦清枫坐在桌前,喝着茶,思考着要是遇到东时灵忆要怎么面对,芸香就坐在秦清枫面前,傻笑的看着秦清枫。 “砰!”一声巨响!这扇门再次收到撞击! 秦清枫和芸香同时向门口看去 只见一脸怒意的陆子昂瞪着两人吼道:“公主已经烧得昏迷不醒!你还在干什么!”。 秦清枫一听,直接蹭的一下站起身,声音略尖:“你说什么?” 因为着急,忘了伪装,声音有些变了。 陆子昂没注意,直接冲过来,也没看一旁的芸香,想拉起秦清枫纤细的手腕,还说着:“你快跟我走!” 陆子昂还没拉到秦清枫,就有一个人影从自己旁边闪过!衣带飘飘,水墨色的长衫,在门口晃了晃,消失不见了! 陆子昂错愕,这秦清枫跑得这么快!是用轻功了吧!当下也不再犹豫,也快步跟了上去! 芸香慢了半拍,主子刚醒!东时灵忆又昏迷不醒!芸香望着这房中已经空无一人,叹了口气,也转身飞快的出了门! 东时灵忆的门口守着侍卫,秦清枫直接冲了进去,房中只有柳儿趴在东时灵忆身边低低抽泣,而东时灵忆此时正在昏昏沉沉的躺着,额头上还有湿的布在盖着! 秦清枫一下子伏到床前,看到那个病得昏迷不醒的人儿,质问道:“柳儿!怎么回事!” 柳儿看着眼前焦急的驸马,也不管昨晚公主和驸马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有驸马在,就很安心,觉得驸马一定有办法治好公主的! 没有犹豫,把昨晚公主回来的事情讲了一遍,又粗略的说了大夫的诊断! 柳儿长话短说,陆子昂和芸香也先后进入房中! 秦清枫大致听完柳儿的话后,眉头皱着,看着床上的东时灵忆,睡梦中的她像是做噩梦一样,一直在呓语,身体还在颤抖!心中微疼!又是因为自己! 东时灵忆的脸上泛起潮红,浑身滚烫,秦清枫轻轻碰了一下东时灵忆的脸,烫的吓人!可是她还是在颤抖,似乎是觉得冷,可是已经盖了三床被子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秦清枫思考了一下,面色有些凝重,看向芸香:“芸香,可以用那个法子!” 自己五年的历练,也见过不少的事情,而芸香和自己,也是会一点医术的,自己是女子之身,受伤总有些不便,不敢请大夫,然后就和芸香去学了些医理。 芸香不愧是跟随秦清枫五年的人,立马就懂了,然后说了声:“是” 之后径直走了出去,陆子昂一头雾水,疑惑的看着秦清枫问道:“什么法子?” 秦清枫语重心长的说道:“既然大夫都都说了,公主是内冷外热,寒气入体,那就要先让公主暖起来,然后逼出寒气!冷汗一出,公主自然就褪热了!” 柳儿听到有法子,也有些欣喜,急忙擦了擦泪水说道:“驸马!要怎么做!奴婢也想帮忙!” 秦清枫点点头,此事真的需要柳儿帮忙,正看着柳儿想说话,结果就听到陆子昂有些怒气的声音:“柳儿!她现在可不是什么驸马!别叫错了!” 柳儿听到训斥,低下了头,确实,自己不应该再叫驸马了!公主现在已经和驸马没有关系了! 秦清枫憋了一眼陆子昂,感觉师兄是不是开始看自己不爽了,肯定误会了,自己有机会要解释一下,自己真的不是那种人! 秦清枫转而拉起柳儿站起,说道:“柳儿,你去准备浴桶,和热水,芸香已经去准备药了!” 柳儿听到吩咐,知道可以不用干着急了,终于可以帮忙了,很是快速的冲出房门,下去准备了!她可以说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丫鬟了! 房间中现下除了躺在床上的东时灵忆,也就秦清枫和陆子昂在站着,一瞬间,空气中有点凝固。 秦清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京城东郊的那件事,还有早上那件事。 看着陆子昂阴沉的脸,只能先开口化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带着些软笑的说:“师兄啊!其实……” 陆子昂直接打断秦清枫:“你不必说了!你是驸马的时候,在外面放荡不羁,我也不说你了,反正现在你已经不是驸马,公主与你再无干系!可你现下与公主身边那使女私通!陷公主于何地?” 陆子昂越说越激动! 秦清枫哑然,复而说道:“师兄,不是你想得那样!那个使女其实是…” 秦清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陆子昂现在不知道自己女子身份,多说,都是错!越搅越乱! 陆子昂刚刚可是看见秦清枫一个眼神,那女使就一个动作!两人配合这般默契!明显就是很亲密的!认识很久的! 陆子昂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冲着秦清枫吼道:“秦清枫,你记住自己的身份!给我安分一点!回到西境,我就要带你去师父他老人家面前磕头谢罪!” 陆子昂然后就怒气冲冲的走了,公主就交给秦清枫了,公主心心念念的人,本就是秦清枫,而大夫都说了,要先去心结!自己留在那,有什么用! 房中只留下秦清枫一人,秦清枫无奈的叹了叹气,然后转过身,趴在东时灵忆的床前,轻轻抚摸着不时在颤动的东时灵忆的秀发,然后低低的说道:“灵忆,我会补偿你的…” 秦清枫看到东时灵忆的嘴唇微张, 心下微晒,公主似乎在说着些什么,秦清枫附耳过去,耳尖已经碰到了东时灵忆滚烫的嘴唇,秦清枫心跳了一下,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别走!…别…别离开…我。 秦清枫面色郝然,也不知道公主指谁,没多想,正想远离公主的面庞,结果就听到了公主低低的声音:别…别离开我…清枫… 秦清枫愣住了,僵硬的坐在地上,脑中回荡着东时灵忆那软软的,断断续续的话语:别…别离开我…清枫… ※※※※※※※※※※※※※※※※※※※※ 爱是缠缠绵绵,生死相随 爱是一见钟情,一生相许 爱是细水长流,共度年华 秋去春来,谁怜曲院风荷,韶华白首,不过浮生一阙。 期待各位的评论哦! 心神荡漾 东时灵忆的房中已经备好了浴桶,里面装满了冒着热气的水,整个房间瞬间一片水雾! 外面的侍卫已经被芸香遣散,在楼下守着,保证听到不到一点房里的声音! 芸香已经让柳儿出去了,柳儿出去前还傻愣愣的看着秦清枫,有些疑惑,公主要沐浴,秦清枫在里面干嘛?但是没有问出口,还是退了出去。 秦清枫坐在桌前,回想起柳儿的话来:“大夫说要解了公主的心结!”再加上东时灵忆的呓语,秦清枫有些懊恼,明摆着心结是自己啊! 芸香看出了秦清枫的纠结,直接出声:“主子,先帮公主退热要紧!不然烧坏了就麻烦了!” 秦清枫自然知道,罢了罢了!难逃命运罢了! 秦清枫转过身,看着昏迷不醒的东时灵忆,长叹了一声,然后轻轻拉开自己的衣带,脱掉了自己的外衫,独留一件中衣。心下一横,都是女子!怕什么! 然后俯身,抱起了滚烫的东时灵忆! 抱起的瞬间,秦清枫冷吸了一口气,自己的右臂像是在撕裂一般的疼痛,但是秦清枫没有放下东时灵忆,直直的抱着她走向浴桶。 芸香正在往浴桶里加药粉,这种东西,能让东时灵忆更快逼出寒气来!一转头,冷不丁的看到秦清枫头上冒着冷汗,费力的抱着东时灵忆走过来,惊慌的叫到:“主子!你的胳膊刚脱臼!” 秦清枫不说话,她想起昨晚东时灵忆就是穿着这身衣服,昨晚掉进浴桶都已经湿透了,一定是没及时换下,捂着被子湿漉漉的睡,不病才怪! 秦清枫没理芸香,抱着东时灵忆抬脚跨进浴桶,然后将东时灵忆放下,东时灵忆碰到水的时候缩了一下,无意识的靠在秦清枫的怀中,秦清枫轻轻的将东时灵忆放稳,让其整个浸在水中,秦清枫薄薄的中衣也已经全部湿透,紧紧的贴在身上,隐隐约约的现出美好的曲线。 芸香紧咬着下唇,看着东时灵忆在自己主子怀中!自己本来想代劳的,可不知道主子怎么想的,竟然要自己亲自动手! 芸香心中苦闷!主子对这个公主,到底是怎样的!自己不想再看她们,将药碗放在浴桶边上的桌子上,确保主子能够到,然后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 东时灵忆的衣衫还穿在身上,此时已经全部湿透,药浴要直接触碰肌肤才有效!然后一只手揽着东时灵忆靠在自己怀中,一只手伸向她胸前的衣带,轻轻一拉,衣衫便很好的剥落,一件又一件,脱掉的衣衫,秦清枫直接把它们丢在地上,脱掉最后一件时,入眼就是一片雪白,秦清枫的手指有意无意的碰到东时灵忆滑嫩的肌肤。心底涌上一丝异样感! 光滑的后背紧紧贴在自己怀中,隔着一层衣物,秦清枫也感觉到了怀中人的滚烫,手中的动作没有停顿,只是,丢出最后一件柔软的衣物,她就看到了眼前的那个绣着兰花蝴蝶图的白色肚兜时,就住了手,这个还是不用脱了吧。 秦清枫记得,东时灵忆好像最喜欢蝴蝶了。 秦清枫伸手,端过来那碗药,这是用来驱赶寒气的药,可是东时灵忆不张开嘴!药喂不进去。 秦清枫无奈,看了看还有昏迷不醒的东时灵忆,咬咬牙,罢了罢了,自己的劫数吧! 秦清枫端起药,喝了一口,然后俯身,向怀中的人儿覆了过去。 …… 东时灵忆迷迷糊糊的,但是对外界还是有些感觉,被人抱入浴桶,感受到热气向自己袭来,包裹全身,可是自己还是冷,想寻找依靠,然后跌落在一个柔软的怀中,有淡淡的兰香,很是安心。 又隐隐感觉有人在剥自己的衣衫,手指轻轻浅浅的触碰到自己的肌肤,冰凉的触感让自己滚烫的肌肤有了些舒服的感觉,很想依靠在这个人的怀中。 唇间忽然附上一片冰凉,撬开了自己的紧闭的齿间,随之而来的是一片苦涩,可是在唇齿间又带着点馨香! 苦涩的药汁顺着干渴的喉咙直接落入肺腑,就像一股暖流蔓延开来!驱赶了体内的寒意! … 秦清枫松了口气,看着喝了苦药的人眉头紧皱,但是不抗拒,看来这个方法可有效,然后又重复刚才的做法,一遍又一遍的喂进去,直至一碗药喂完! 秦清枫抱着东时灵忆,感觉怀中的人在不安分的扭动,手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中衣被蹭开了,露出了大片雪白,肩头也露了出来,秦清枫来不及整理,怀中的人儿还在继续乱蹭! 秦清枫只是轻轻的稳住她,让她不会滑入水中,也不能乱蹭,可是那闭着眼睛的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转过身,一只手勾住自己的后背,另一只手还揽住了自己的腰间,头直接附在自己的脖颈之间,柔软的唇瓣与自己的肌肤若有若无的相贴,这触电般的感觉,让秦清枫大惊失色,差点要推开东时灵忆!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怀中的人没了动静。 秦清枫转头看了看颈间的人,人没醒,当下稳了稳心神,继续保持这个姿势不动。 雾气缭绕,朦朦胧胧的,东时灵忆发丝上若有若无的水滴顺着发梢,落到了秦清枫的脖颈间,顺着肌肤往下滑,惊起秦清枫一身战栗。 秦清枫忍不住了,看着眼前和自己紧紧相贴的人儿疑惑的轻声到:“公主?” 当然没有回应。 ……… 东时灵忆依旧浑浑噩噩的,但是感受着片冰凉的相贴,虽然药很苦,但是却热烈的想得到那片冰凉,很配合的紧贴那人。 东时灵忆感觉到后背紧贴的柔软,隐隐约约知道是谁,但又不愿去想,但是贴上来的丝丝凉意很是舒服,能化解自己身上的滚烫! 在那怀中摩挲着,不满足隔着一层衣衫凉意,而是想更直接的贴上那片凉意,想拽掉这层碍事的衣衫! 可是有双手固定住自己,不让自己动弹, 很热,很热,自己真得很热,唯有那片冰凉能解救自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抱上那冰凉的躯体,在那人冰凉光滑的脖颈间窃取来之不易的冰凉! ……… 芸香在屋外守着,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直接推门进去:“主子!结束啦?” 静静躺着的东时灵忆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常的颜色,只是还未醒来,穿着一件刚换上的单衣,躺在床上,毫无疑问,是秦清枫换的! 秦清枫也已经穿好衣服,看着芸香那玩味的表情。有些窘迫,耳根有些发红:“我先回去了,今日休息一日,明天一早再出发!照顾好公主!” 然后急匆匆的走出去,芸香看着秦清枫的背影,暗自咋舌,心下想着,主子该不会动心了吧,还这般落荒而逃! 抵达西境 东时灵忆在一个时辰后悠然转醒,睁开朦胧的双眼,盯着上方的纱帐,眼角流下了一滴清泪,然后蓦然闭上了双眼,心下一片微凉,秦清枫,此生我与你便再无羁绊了!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公主大病初愈,和亲的队伍不再停歇,秦清枫依旧是一身戎装,骑在了高头大马上,在队伍的最前方。 东时灵忆坐在华丽马车的马车中,安静而祥和,端庄而优雅,紧闭着双唇,举着一本散装诗集在默默的看着。 柳儿就在一旁安静的倒着茶水。 芸香无所事事,发着呆,悄悄打量着这个突然安静端庄的公主,默默回想着,这个公主醒来之后,竟然什么也没问,表现的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是东时灵忆不像之前那般生动了,现在端庄得反而更像一个皇家公主了。 东时灵忆的视线突然被一排小字吸引,慢慢的凝住,指尖不觉间抚摸上了那淡黄色的书页,赫然青灰黑色楷书呈现出来: 宵同梦 晓同妆 镜里花容并蒂芳 深闺步步相随唱 也是夫妻样 从今世世相依傍 轮流作凤凰 颠倒偕鸾帐 东时灵忆眸子慢慢放大,心中也是惊起一片喧嚣,心下默然,原来,女子间竟然也可以这般!朦胧间,又想起那人怀中的柔软和心安。 ………… 转眼便是初秋了,一路上,萧条的树叶在风中摇曳,南方的秋天有着独特的美,一连行走了多日,一路上的风景美不胜收。 偶尔有不起眼的土匪,看到这个大阵仗,也不敢出现。一路上还算平静和安全,没遇到什么大型劫杀,就算遇到几个刺客,秦清枫一出手,也就挥剑就斩,都无法靠近公主的马车,而队伍也没有什么伤亡。 车队在继续向前,慢慢的,就有了大片的荒原和黄沙,而不远处,便是西境了!远远的看去,那高高的城墙上,立着一排排肃穆的士兵,而中间站着一威严气势的将军!便是那西境大将军,秦丰武,秦清枫的爹! 秦清枫看到了注视自己的那人,自己的父亲!对家乡涌起了无限的思念,心中有些泪旋,自己终于回来了!不过数月,自己却那么的想念西境的风沙!不自觉的夹紧马腹,车队的速度也加快了些。 城池的朱红的大门缓缓的打开,长长的和亲队伍浩浩荡荡的走了进去,然后紧接着就是朱红大门吱吱呀呀的声音,最后砰的一声,紧闭上,隔绝了城外漫无边际的风沙! 和亲队伍在秦丰武的接待下,入住了西境城里的秦府的府邸。 秦将军府占地广,面积大,已经有了几百年了,容纳和亲队伍一千多人还绰绰有余! 一行人吃饱喝足后,回到自己分配的屋子中,就开始各自修整。 ……… 东时灵忆屋中 东时灵忆已经沐浴梳洗完毕,去除了一路上的风沙,淡淡的熏香在衣间淡淡的萦绕着,散乱的青丝上还有水珠在滴落,没有头上繁重的饰品,东时灵忆整个心身都放松了,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柳儿在用柔软的毛巾包裹着东时灵忆的发,轻轻摩挲,还在碎碎念:“这个芸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来到这将军府,就跑了出去,肯定又是去勾搭少将军去了!” 东时灵忆不置一词,只是神色淡淡的说着:“芸香本就是将军府的人。” 柳儿面色讪讪,不再说话。觉得自家公主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和之前的刁蛮调皮的样子大相径庭! 那日公主醒后,自己说了一大堆关于那天的事,少将军出法子救公主,然后就看到公主眸华亮了一下,然后就恢复了切切的眼神。 “公主,你不知道,你反复发烧不退,大夫都没有办法!” “然后少将军就闯了进来,然后特别着急,还想到了主意救公主!” 柳儿在陆子昂的呵斥之后,就没有再叫驸马,而是以少将军相称。 柳儿还要继续往下说,就听到东时灵忆坐在床上,面上苍白,光华一闪而过,清冷的声音制止的:“柳儿!此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所以,柳儿也就不敢再说了。 此刻在秦将军府中,东时灵忆突然想看看这个地方,长什么样。是什么神奇的地方,造就了秦清枫! 便带着柳儿,出了房门,在两个侍卫的陪同下,在偌大的秦将军府中逛了起来。 ……… 秦清枫看着眼前的肩背有些微弯,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盔甲,依旧气势磅礴,那是一位一生都在征战沙场,马革裹尸的将军磨砺出的气势! 秦清枫默默的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闷声唤到:“父亲!我回来了!” 秦丰武缓缓的转过身,沉重的金色铁甲靴子泛着光泽,在地板上摩擦,发出铮铮的声音。看着伏在地上的秦清枫也不知道多久,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沉重的声音传进秦清枫的耳朵里:“清婉!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是秦家得人!” 秦清枫从地上立起上半身,挺直了背,恭恭敬敬的说道:“我没忘!” “那你让云寒回来的用意是什么!而且还拒绝了姜家小姐!”秦丰武的声音有些温怒!秦丰武在京城也是有自己的眼线的,包括在秦清枫身边的,只是秦清枫不知道是谁罢了。 秦清枫虽然是跪在地上,可是依旧铿锵有力的语气: “父亲!清婉终究是女子!不能害了姜妍一生!” 秦丰武呼吸沉重了起来:“总归你一辈子都只能是秦家的少将军!就算不娶姜妍,也还会有别人!罢了!我且问你,云寒回来调兵为何?” 秦清枫面色泰然,注视着秦丰武那历尽风沙,严肃微怒的脸旁,依旧面不改色:“父亲,清婉做的事情都是遵循本心!而父亲您在西境私自屯兵,京城各地都有您的势力所在!是否对得起自己的本心!” 秦丰武是真的怒了,胸口上下起伏,他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女儿竟然这般忤逆自己!端起桌上一盏滚烫的茶水,看向秦清枫那坚毅的眼神,不过最终只是砸在秦清枫前面!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暴怒的声音。 杯盏落地,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出来,飞到秦清枫身上,身上穿着铠甲,自然没事,只是,好巧不巧的,溅到了秦清枫露出的手背上。 滚烫的茶水所到之处,在白皙的肌肤上出现了一片片红晕。 秦丰武见到了,微微皱眉,但是任不改语气:“我警告你!和亲不能出差错!收起你那些小动作!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秦清枫没有管手上的伤,有些急切的说到:“父亲带我回来后,一直教导我,做人做事,要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更要无愧于心,这么多年,清婉一直谨记父亲的教诲!兢兢业业的扮演好秦少将军!保护秦家!” 秦清枫停顿了一下,压下心中的酸涩,看着眼前自己叫了多年的父亲,吐出了自己影藏多年的心声:“清婉只是一个女子!心中虽然没有多大的抱负,只求秦家安好!而父亲,您近年来的所作所为,欺君罔上!大力培养势力,大批大批的送往京城,可以说是狼子野心,昭然若知!难道您是要毁了秦家百年的基业吗?” “你给我住嘴!你个逆女!” 秦丰武的怒意爆发,再也忍不住,“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秦清枫瞬间倒在地上,地上的碎瓷片刺进了滑嫩的手心里,血哗啦啦的流出,溅在地上晕染出一片片血花! 秦清枫转过倔强的脑袋,白皙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巴掌印,嘴角已经慢慢溢出血渍,秦清枫冷笑:“父亲,权利的诱惑太大,已经把您这样一个赤胆忠心,忠于国家的人,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只知追求名利的人!” 秦丰武身形一动,五指成爪,抓住秦清枫的衣襟,慢慢向上提了起来,脸上尽是愤怒之色:“秦家先辈多少忠臣,可到头来,却只能在这黄沙遍地的西境以命相博,却遭帝王忌惮,只能一生在西境苟延残喘,而那些人,却一个个在繁花似锦的京城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你说,凭什么!” 秦清枫的双脚已然离地,脖颈抵在盔甲上,有些喘不过气来,双眼半闭,脸上瞬间因呼吸困难而满脸通红,布满鲜血的双手在轻轻晃动,但是没有太强的挣扎!命是父亲给的,父亲想要,自己不会违抗自己的父亲。 看着秦丰武凶狠的模样,秦清枫还是艰难的出声:“这是秦家的使命!是多少先辈立下的誓言,一辈子保卫东清!这是父亲告诉我的啊!让我立的誓言啊!” 秦丰武沟横纵横的脸上有饱经风沙的证明,浑浊的眼睛,眼神锋利,像狼一样,狠狠的看着秦清枫,怒道:“你如此顽固不化!不懂变通!那好,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秦家没有你这个少将军!” 脖颈间的力陡然加大,秦清枫再次在空中上移了一点,已经被嘞得说不出话来:“父…亲……” 秦清枫已经头晕目眩,呼吸不到空气,脸上血淋淋的巴掌印还是无比的清晰,双眼泛白,无意识的手有力无力的挣扎着,就在秦清枫觉得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脖颈间的力一松,自己被狠狠的摔倒地上! 这般沉痛的一摔,秦清枫瞬间清醒,还在流血的手捂着脖颈,染红了衣襟,脖子上清晰可见的一道大大的被嘞出来的血痕! 秦清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久违的空气,看向那个已经转过身的父亲,威严沉重的声音传来,贯穿自己的内心:“你给我滚出去!” 秦清枫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父亲,不再言语,拖着踉踉跄跄的步子,不再回头,直接走了出去! 秦丰武闭着眼睛叹息,不知过了多久,缓缓的向黑暗处招了招手,立马出现一个一身黑衣,带着蒙面的男子跪在地上,秦丰武沉缓的声音吩咐着:“她要做的事,不必阻止了,有必要的时候,帮她一把,让她亲手毁掉自己的信仰,看清自己的位置!” 地上跪着的人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跪着。 秦丰武感觉到了跪着的人的沉默,眼睛危险的半闭,看着那人:“你觉得我对她残忍了吗?” 地上那人征了下,愣愣的点头。 秦丰武一声冷笑,背过身:“她想做的事情,帮她,不是更好吗?你该回到她身边了。” 跪在地上的人露出一双清明的眸子,赫然是云寒! 地下跪着的云寒始终没有出声,不过风带飘帘子的瞬间,地上已经空无一人。房间再次恢复了寂静。 ※※※※※※※※※※※※※※※※※※※※ 东时灵忆看的书中,描写的女子之间的亲密,荡起了自己心中的涟漪。她已然察觉到,自己浴中抱着自己的那人是谁了。 秦清枫的父亲,似乎有一场巨大的阴谋。 原来你叫清婉! 秦清枫走在幽静小路上,避开人群。心绪浮动,父亲的势力庞大,西境已经私养了三十万的军队,而秦家军就有整整五十万,手下能人辈出,豢养了无数的杀手,此去京城,才发现遍布京城父亲的人,姜家也是父亲的人,而鸢柔又是姜家的人。 真是可笑,自己在京城的一举一动,父亲都了如指掌,是芸香还是云寒,秦清枫也不得而知,反正这两人都是父亲五年前送来自己的身边。也不知道父亲是与哪位皇子勾结,否则也不会这么野心勃勃。 秦清枫带着银白色头盔把脸遮着,不叫人看出脸上的来血红的掌印,走得匆匆,没注意地上从指尖滴落的片片血迹。 东时灵忆现在只想去寂静的地方,可没想到在幽静的小路上看到了匆匆走过的秦清枫,东时灵忆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慢慢走远,消失不见。 东时灵忆叹了口气,走了过去,猛然眼尖的发现地上浅浅的血迹,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光芒,心下微愣:她受伤了吗? ……… 秦清枫回到自己的房中,就看到了等在房中焦急的芸香,心下有些微漾,芸香,到底是不是父亲的人。 芸香看到秦清枫,很是激动的迎过去,洋溢着笑容:“主子!你回来啦!” 下一刻,看到秦清枫脱下头盔的脸,芸香欢笑的表情凝固了,惊讶着:“主子!你的脸!脖子怎么了!还有你的手!”芸香又看到秦清枫手上已经快凝固了的血迹。 秦清枫微微摇头:“没事,我去见了父亲。”秦清枫不想伸究芸香到底是不是父亲的人,五年了。芸香对自己的关心,是真的,这就够了,至于其他,无所谓了。 芸香征了一下,不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跑回屋里拿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主子要截公主,阻止公主和亲,主子在西境部署,秦老将军怎么可能不知晓!只不过,秦老将军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就不得而知了。 芸香拿药返回,就见到已经脱下盔甲一身白衣的秦清枫,清风晓月,颠倒众生的脸上,那血淋淋的巴掌印和白皙柔和的面色形成的对比,那脖颈上鲜艳的红痕真是触目惊心! 芸香颤抖着手,轻轻的抚摸着秦清枫脸上,和脖颈间的痕迹,有些哽咽:“老将军怎么忍心下这么狠的手!” 冰冰凉凉的触感,在火辣辣的伤口上,有些异样的感觉,秦清枫抬手想拉下芸香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掌有污秽的血迹,也就又放下了。 芸香放下手,将秦清枫拉坐下,低下头,拿起药瓶和纱布,脸上满是心疼,愣愣的说:“主子,我帮你上药!” ……… 东时灵忆鬼事神差的走到了秦清枫住的房间的门口。 两个侍卫已经不止一次在劝说:“公主!这里是少将军的房间!恐有不妥啊!” 柳儿也在劝着:“公主,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东时灵忆的眼睛盯着紧闭的房门,她确定秦清枫受伤了,可她忍不住,想来看看她! 东时灵忆对两个侍卫吩咐道:“你们两去外面等着,出任何事也与你们无关!” 两个侍卫闻言,相对看了一眼,然后应了声“是!”然后就退下了。 柳儿扶着东时灵忆,有些担心:“公主!”自己当然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知道是少将军的,在公主的注视下,还帮掩埋上了。 秦清枫听到门外的对话声,透过门缝,模模糊糊看到了外面站着一身华丽蓝色衣裙的东时灵忆。 此时芸香已经给自己的手上好了药,包扎了。又用特制的药膏盖住了脸上,脖颈处的痕迹,没有一丝破绽。 秦清枫心绪微乱,多日来,与她未曾正面相对,不过,罢了,既然她来寻,自己又怎么能躲? 房门吱呀一身,秦清枫走了出来,一身墨色长衫,儒雅清秀,温润如玉,眉间轻挑,有着女子的温婉柔情,负手而立,将包扎的手放在身后,清澈的眼神看向院中的人。 芸香也跟在秦清枫后面走了出来。 东时灵忆着一身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步态纤纤。随意挽的头发,发际斜插蝴蝶暖玉步摇,眉眼似水波流动,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两缕发丝随风轻摆,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端庄而优雅。 一旁扶着东时灵忆的柳儿已经被秦清枫忽略了。 只一眼,秦清枫的心就涌起了不一样的情绪。自己这是怎么了? 秦清枫离东时灵忆不远不近的距离,声音和平常一样的温润:“不知公主有何事?”只不过有些沙哑。 东时灵忆一征,仔仔细细的看着秦清枫,有些疑惑。她到底哪里受伤? 自从知道秦清枫是女子之后,东时灵忆回想起秦清枫之前的样子,都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很是奇妙,一个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魄力! 面对秦清枫的发问,东时灵忆回过神,淡淡的回到:“明天我就要离开东清了,便来见见你。” 芸香怕东时灵忆靠的太近,看出主子的伤,没等秦清枫开口,自己跳出来,挡在秦清枫前面说道:“主子和你没什么好说的!现在主子要休息!” 柳儿在一旁一听,不乐意了,呛声道:“芸香你作为公主的使女!不在公主身边就罢了,现在还跑来纠缠少将军!你,你好生不要脸!” 芸香也恶狠狠冲着柳儿的回怼了回去:“我本来就是主子的人,现在护送公主结束!自然要回主子身边!哼……” 秦清枫打断了芸香:“够了!芸香!”然后看着东时灵忆说道:“公主,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东时灵忆默然,神情淡淡的,明日,南越的迎亲队伍就会抵达西境,然后接走自己。而自己,就再也见不到秦清枫! 东时灵忆不明白,自己已经知道秦清枫是女子了,可还是放不下!视线一直追随着她! 院中很寂静,静到可怕!不时有风卷起落叶的声音,沙沙作响。 秦清枫终是打破这尴尬,轻轻的说道:“芸香,柳儿,送公主回去,好好休息!” 东时灵忆这才抬头,一双眼眸中,雾气萦绕,朦胧着,已有落下之势!秦清枫心头一震,不清楚哪里又把公主得罪了,疑惑的出声:“公主?” 何必多情,何必痴情!念念不忘。 东时灵忆一个快步,扑进了秦清枫怀中!秦清枫意识到东时灵忆的动作,没有推开她,反而隐隐有接住她的势头。 芸香的眉头轻皱,一旁的柳儿也是呆愣在原地。 怀中的人儿在抽泣,泪水凉凉的掉落在秦清枫的脖颈间。秦清枫无奈,用缠着纱布的双手附上那颤抖的双肩,柔声安慰到:“灵忆,怎么了?” 东时灵忆听到这久违的称呼,哭得更加汹涌。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秦清枫不知道东时灵忆对她的感情,只是觉得东时灵忆应该是害怕明日去南越才哭泣的。 当下轻轻的拍着东时灵忆的背,柔柔的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这温柔的话语,却让东时灵忆心中涌起了巨浪! 东时灵忆抬起泪眼婆娑的脸,仰头看着秦清枫,秦清枫看着东时灵忆这般迷惑糊涂的样子,心中泛起了怜爱之心,抬手轻轻擦拭着东时灵忆脸上的泪痕,再次柔声说道:“我说,我不会让你去和亲的!”声音很是坚定。 一旁的芸香和柳儿都听到了,芸香倒是不在意,柳儿却惊讶的捂着嘴,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少将军?您要抗旨?” 秦清枫倒是不在意柳儿的话,而是温柔的注视着东时灵忆。 芸香瞪了一眼柳儿,阴阳怪气的说道:“有些人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东时灵忆大致听懂了秦清枫的话,秦清枫不会送走自己!秦清枫会保护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种巨大的喜悦,不是因为自己不用去和亲!而是因为秦清枫不让自己去! 东时灵忆眸子突然闪着光华,因为凑的太近,看到了秦清枫脖颈上的红痕,有些疑惑又心疼道:“清枫,你这是怎么了?” 这是东时灵忆第一次叫清枫,不过,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秦清枫闻言,满不在乎的笑着:“没什么,小伤罢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进去说吧!” 说完,拉着东时灵忆就要进屋,此时,东时灵忆也发现了秦清枫的手上缠着纱布! 门砰的一声,再次关上。 屋外独留芸香和柳儿面面相觑,芸香对着柳儿有些恼怒:“要我说,你和公主就是烦人精!一直在祸害我们家主子!” 柳儿听言,怒了:“你家主子本来就是驸马!她对我们家公主好,你酸个什么劲!”柳儿还不知道,她口中的驸马是个女人! 芸香不与她废话,瞪了柳儿一眼,就去一旁坐下了。主子明天要做的可是欺君罔上的事啊!自己恨不得把主子带走,远离这些事!可是她不能,看着主子开心,自己才会开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主子的一切,也就成了自己的一切!只要主子需要,她愿意为主子献出一切!包括生命! 秦清枫和东时灵忆都一同坐在桌子前,秦清枫对这里受伤的事情闭口不谈,东时灵忆也不好多问。 还是东时灵忆先开口了,多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欣喜的说着:“清枫,我真的很开心,你会这样做!”不让自己去和亲! 秦清枫也是温柔的说着:“你来和亲,也有我的原因,我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只是,我没想到,你知道我是女子,还会来见我。” 东时灵忆有些许落寞,原来是因为愧疚,想弥补罢了。而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原因。 东时灵忆知道秦清枫的女子身份。其实很挣扎,只不过,东时灵忆已经很明确的认清自己对秦清枫的感情,不管她是不是女子。 东时灵忆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首词 宵同梦 晓同妆 镜里花容并蒂芳 深闺步步相随唱 也是夫妻样 从今世世相依傍 轮流作凤凰 颠倒偕鸾帐 两个女子,未尝不可作夫妻! 只是东时灵忆不知道秦清枫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只不过,东时灵忆害怕,如果自己诉说了这种情感,是否秦清枫会远离自己。 抬起头,撞进了秦清枫那清澈,毫无杂质的眼眸中,心下微征,细细考量了一下,然后说道:“清枫,你对我很好,你就是你,在我心中,你是很重要的人,无关你是什么身份。” 秦清枫明亮的眸光微闪,还没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叫我清婉吧,这是我的真名!” 东时灵忆面上浅笑,喃喃的念着:“清婉!” 原来,你叫这个名字啊!这才是你啊!东时灵忆的心里甜甜的。 秦清枫:“嗯” “清婉!” “我在呢” “清婉!” “怎么啦?” 秦清枫有些无奈,看着东时灵忆。 东时灵忆只是扬起了笑,眼睛亮亮的:“谢谢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很欢喜。” “清婉,答应我” “什么?” “明天不要阻止和亲!” “嗯?” 秦清枫满脸疑惑,看着东时灵忆,东时灵忆浅浅一笑:“东清与南越交恶,我不愿意,这是我的责任。” 秦清枫刚刚想说话,唇上就被覆上一片柔软,东时灵忆作出噤声的动作,继续说道:“清婉,这和你没关系的,你就当送我出嫁就好了!” 说完,东时灵忆收回放在秦清枫唇上的手指,站起身,也不给秦清枫说话的机会,跑了出去! ※※※※※※※※※※※※※※※※※※※※ 东时灵忆怎么会忍秦清枫做千古罪人! 阻止和亲,违抗圣旨,那是要砍头的大罪! 抢亲 充满凉意的清晨,秦清枫看着自己前面跪着的云寒,不置一词,坐在桌前,倒着清茶,浅蹴了一口,皱皱眉头道:“这茶从京城到了西境,反而喝不惯了!” 云寒心中隐隐的察觉了什么,也不等秦清枫说话了,直接伏在地上说道:“主子,已经部署好了!” 秦清枫冷哼,放下了手中的茶,淡漠的说道:“哦~部署好了?那又有什么用?一切不是都在父亲的计划中吗?” 云寒彻底明白了,秦清枫已经知道自己一直在帮秦丰武监视她。 云寒不再犹豫:“将军说,一切听从主子的。” 秦清枫再次默然,父亲这意思是不阻止自己去抢公主,变卦得如此之快,这背后又不知道在密谋着什么。 秦清枫看着伏在云寒,出声:“云寒,五年之间,你一直在监视我吗?” 云寒没有出声,便是默认了,秦清枫心下微冷,闭上眸子,凄冷的说:“芸香也是吗?” 云寒猛然抬起头,说道:“不是的,芸香在主子身边的第二年,就和将军脱离联系!” 秦清枫心头一震,芸香为了自己放弃当自己父亲的眼线? 睁开眼,看着面色依旧平静的云寒,秦清枫问道:“父亲在京中,支持的是谁?” 云寒犹豫了:“这…” 秦清枫皱了皱眉:“说!” 云寒犹豫再三,还是咬咬牙说道:“是三皇子!” 秦清枫心下了然,原来是三皇子,东时穆啊!摆摆手,想让云寒退下。 云寒突然觉得秦清枫大有一种再也不需要自己的势头,一向冷面的脸上有了些许着急之色:“主子!将军是为了秦家!只要三皇子登基,秦家就可以摆脱这黄沙遍地的西境,返回京城,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秦清枫打断了他,平淡如水的说道:“笑话!向来君王都忌惮拥兵自重的臣子!你觉得回到京城,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 云寒正想说话,却再次被打断:“好了,不用再说了,既然父亲的意思已经带到,你走吧!” 云寒已经意识到秦清枫已经放弃自己了,心下有些慌乱,这是他跟了五年的主子啊,当机立断的抽出腰间的匕首,抵在自己脖颈前。 秦清枫皱眉:“云寒,你这是做什么!” 云寒的脖颈前已经有道血痕,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说道:“主子你不要云寒的话,将军他是不会留下一个无用之人的!既然都得死,那云寒就先走了!” 云寒从来是一个说到做到的脾气,不管他,他真的会死在秦清枫面前! 脖颈间的匕首已经在用力,秦清枫猛然一挥,匕首落地,发出哐嘡的一声清脆的声音。 秦清枫闭上双眼,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说道:“那些部署,去盯着吧,不要出差错!” 跪在地上的云寒大喜,知道秦清枫愿意留下自己了,猛然磕了个头,然后应声“是”。然后飞快的奔了出去。 秦清枫握紧了手,骨节已经泛白, 终究深深的一叹,父亲的意思,自己大致懂了,南越和东清交恶,需要父亲坐镇西境,而那高堂之上的老皇帝,就没有理由收回父亲手中统领五十万秦家军的兵符! 拦截和亲势在必行,无论出于公私,秦清枫都不想东时灵忆去和亲! ……… 城池外,号角声声,不远处,大批的南越的兵马缓缓的走来,那一片红色着实惹眼。 秦清枫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迎面而来坐在高头大马上那依旧一身红色罗衫的拓跋玉笺,心下微晒,她怎么来了?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来到城楼下,拓跋玉笺身边的祁于达直接对着城池开始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吼叫:“南越前来迎东时灵忆公主!请公主出城!” 秦丰武也站在城墙之上,对着下面说道:“开门!送公主!” 号角声声,在一声又一声激荡的鼓声之下,饱受风沙摧残的朱红大门缓缓的打开,迎面而来的就是东时灵忆一身红妆蟒暗花缂金丝双层袖衫,边缘尽绣金丝花纹,外罩一件凤凰绣云金缨络霞帔,尽现华贵,尾裙长摆曳地三尺许,边缘包被着金丝缀,镶满华贵的珍珠,行走时簌簌有声,垂下金襄珍珠流苏耳坠,从发鬓前垂下遮面红纱,若隐若现 的红色朱唇,更显高贵!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秦清枫看着东时灵忆缓缓走出城门决然的样子,心中一痛,捂紧了胸口,忘记了呼吸,看着她在婢女的搀扶下,进入了那华贵的接亲轿撵。有面纱的遮盖,秦清枫看不清东时灵忆的脸。 耳边号角声阵阵,自己却无心再听,秦清枫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城楼,只是秦丰武看了下秦清枫孤独的背影,没作它想。 ……… 五千人的接亲队伍,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拓跋玉笺骑着马,来到东时灵忆的轿撵旁,清冷邪魅的声音响起:“灵忆公主,你的好驸马怎么没下来送你呢?城池上的她看着好像很开心呢!” 东时灵忆坐在轿撵中紧紧握着手帕,闷声说到:“她心中有我就够了!” 拓跋玉笺皱着眉头,对着轿撵上红色纱帐中若隐若现的身影说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女子!” 东时灵忆语气忽然间轻松了起来:“我知道。她是女子,但是她丝毫不逊色于其它男儿!相反,她还比他们好一千倍,一万倍!” 拓跋玉笺听着东时灵忆这般夸赞秦清枫,有些不爽!看得出来,秦清枫对东时灵忆很好,可是,凭什么! 拓跋玉笺有些恼怒,东时灵忆已经知道她是女子,怎么反而还是如此!再次说道:“那她怎么还是把你送出来呢?嗯?公主?这就是她对你的好?” 东时灵忆嫣然一笑:“你不懂,她很好!” 东时灵忆想起秦清枫说要阻止自己来和亲的样子,心下有些甜丝丝的感觉,脸上也扬起了笑意,虽然自己让秦清枫不要来,但是秦清枫对自己的好,自己会记得一生,让自己更有勇气面对在南越的一切! 拓跋玉笺很是懊恼,东时灵忆是不是疯了!可是心中还是有些酸酸的感觉,东时灵忆竟然不介意秦清枫是女子吗? 拓跋玉笺不懂,也不想听东时灵忆这充满甜蜜的话语。夹紧马腹,扬起鞭子,骏马嘶鸣,冲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 迎亲队伍已经到达南越境内,只 不过,这里还是大片的黄沙。 一阵风沙席卷过来,队伍中马蹄声声,嘶鸣不断,黄沙吹花了人眼,也吹翻了几个站不稳的士兵。 拓跋玉笺叫停了队伍,在风沙中站立。 突然有肃杀之气逼近,拓跋玉笺拉住了不断嘶鸣的马,戒备的看着周围,耳边不断传来呼啸的风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让人心中一紧的声音“杀啊!” 紧接着,一片声势浩大的声音,提提踏踏的马蹄声,还有无数人的嘶喊声。沙丘之后,无数的人头浮现和涌动,拓跋玉笺慌了又慌! 马车内的东时灵忆听到了声音,不安的心开始跳动,虽然自己让秦清枫答应自己不要来,可是现在心中竟然有些期待起来,但是不免有些担心! 拓跋玉笺来不及细想是谁,大批的人已经冲进和亲队伍开始厮杀!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全部奔着公主的轿撵去,拓跋玉笺心中着急!这和亲公主不能出事! 正想冲过去,可是又有无数的人将她包围,对方来的人起码是她们的两倍,而且个个武艺高强! 拓跋玉笺的武功并不高,只能保身,可是她发现,围着她的人,并没有想要她性命,而是想要拖住她!而且,她发现了,这些人压根就不是南越人! 拓跋玉笺透过人群,视线穿过满天飞舞的黄沙,看到了有个一身白衣的人拉出轿撵中的东时灵忆,扯掉了她的长而华丽的外袍,将她簇拥着上马,然后拥着东时灵忆,直接策马奔腾而去!随后还有一群人跟随了上去。 拓跋玉笺的视线一直胶在那奔腾而去的一身白衣的背影,突然怒了,提起手中的剑,狠狠的刺向一个人的心口,那人瞬间倒地,拓跋玉笺拔出剑。 剩下的人见东时灵忆已经被带着,已经在匆匆后撤,拓跋玉笺停住了手,看着那些人离去,直至消失在荒漠之上。 祁于达面上带有些鲜血,捂着正在流血的手臂,踉踉跄跄的跑到拓跋玉笺身边,焦急的问道:“玉笺,你没事吧!” 拓跋玉笺转头看着自己队伍中已经倒下大半的人,放下了手中鲜血染红的剑,面带怒色,仰天大笑,露出无限的悲戚:“秦 清 枫 ~” ……… 东时灵忆坐在轿撵中,外面的厮杀让她浑身战栗,心惊肉跳的听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刀剑的声音,血腥的气息在自己身边蔓延,自己不敢动,只能紧紧拽着手中的蝴蝶手帕。 忽然,红色的纱帐被掀开,刺眼的光和血腥之气铺面而来!东时灵忆吓得闭上了双眼,心头狂跳!半晌,听到了一个让人温柔,却让人心安的声音: “灵忆!我来接你了!” 东时灵忆猛然睁开双眼,刺眼的光从她的背后缓缓的射下,东时灵忆激动的一把扯下红色的面纱,呼啸的黄沙之中,她一身白衣,在鲜血横流,肃杀喧闹之中,不染一点尘埃! 东时灵忆再也忍不住了,扑进了她心心念念温暖的怀抱,一股淡淡的兰香席卷而来,冲淡了这血腥之气,给人无比的心安! 东时灵忆哭泣哽咽的声音传来:“清婉!” 来人正是秦清枫!秦清枫缓缓的向东时灵忆伸出左手,眼波似水,满脸温柔的笑意:“跟我走!” 东时灵忆没有丝毫犹豫,擦干脸上的泪痕,笑着坚定的将右手放进那人的手中! 秦清枫拉着东时灵忆走出轿撵,直接扯下了这华丽拖累的长裙,露出一件单薄轻便的红装! 东时灵忆洋溢着幸福的笑脸,耳边的厮杀声仿佛不再恐怖,眼睛里倒影都是眼前这个神采奕奕的人,抬手扯掉了头上那贵重华丽的凤冠,三千青丝散落,眼波如水,柔情卓态,绝美了芳华! 东时灵忆翻身上马,紧接着落在了那安心的怀抱中,停着那有力的心跳,东时灵忆只觉得,自己的余生都是完美,幸福的! 马蹄飞扬,衣带飘诀!纵使眼前黄沙满天!亦不负昭华! 相逢一醉是前缘!风雨散!飘摇何处! ※※※※※※※※※※※※※※※※※※※※ 秦清枫抢亲了!爱就要说出口! 只是,以秦清枫对世俗还看不开,即使察觉了自己的感情,说出口,也不容易啊! 好了。希望大家收藏和评论哦! 感谢! 希望大家 入住无心客栈 秦清枫一行人,分为五批人马,直接一路出了南越,到了东清,人马开始慢慢散去,又从一条密道绕出了西境,又一路向东,最后,就只剩下云寒和芸香还在跟随着秦清枫和东时灵忆。 东时灵忆靠在秦清枫的怀中,马背上很是颠簸,可是靠在秦清枫的怀中是那么的安心。 入夜,四人来到了一家客栈,名叫无心客栈,客栈很小,也很破旧,但门前倒是挂着两个红通通的大灯笼,可客栈里只点了昏昏暗暗的一盏灯,看来没生意啊。 东时灵忆自己蜷缩在秦清枫怀中睡着了,秦清枫动作很轻的将东时灵忆抱起来,眼神很是温柔,可能秦清枫自己都没发现。 有怜才有爱啊! 一行人直接走了进去,发现老板娘趴在柜台上睡着了,芸香走了过去,轻轻的摇了摇老板娘的肩头,叫唤道:“老板娘!醒醒!有生意啦!” 老板娘朦朦胧胧的抬起头,揉了揉眼睛,长相到不错。老板娘看清了眼前的人,打了个哈欠,慵懒的声音:“要几间啊!” “四间”芸香说得很快!她不想主子和东时灵忆在一间房! 老板娘瞅了瞅后面的秦清枫温柔的看着怀中一身嫁衣的东时灵忆的画面,然后还有一旁冷漠的云寒。 老板娘直接指着秦清枫对芸香不满的说道:“这种逃婚的小夫妻我见得多了!分开人家干什么!” 芸香撇撇嘴,不高兴了。 云寒见主子没反应,只顾着怀中的温香软玉了,走上前对老板娘说:“那就三间上房” 说完,就掏出了身上的钱袋放在老板娘面前。 老板娘眯着眼睛,再次打了个哈欠,拿起钱袋垫了垫重量,收进自己怀中,然后极其懒散的说道:“小店一年也没有几个人,只有两层楼,一楼大厅,只有二楼能住人,可惜呀,这风吹日晒的,有几个房间年久失修,现在就只有两间房能住人了!” “什么!你这客栈就只有两间房能住!”芸香很激动!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客栈!破就算了,还没房间!刚刚还收下了云寒这么多的银子! 云寒急忙拉住芸香想冲上去打老板娘的冲动! 老板娘也不怕怒气冲冲的芸香,依旧懒懒散散的说:“而且,小店太小!谢绝提供吃食!也就是说,要吃,自己做!材料在一楼厨房。” 芸香真的怒了!一旁的云寒也皱着眉头。眼看就要拉扯不住芸香了。 “两间就好!”秦清枫温柔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芸香愣住了,云寒也愣住了,主子是不是没听见!这里又破又烂,又没吃的! “老板娘带路吧!”秦清枫的眼神就没离开过怀中的人!秦清枫只觉得怀中的人像一只小兽,可爱,需要细细呵护! 老板娘瞬间喜笑颜开,从柜子底下拿出两盏灯点上,然后说道:“你们自己上去就行了,我年纪大了,走不动了!” 芸香翻了翻白眼,这老板娘也就是二十出头!哪里年纪大了!只不过穿的灰扑扑的,但是长的漂亮啊,特别是一双狭长的眼睛,眼冒精光! 云寒也不管芸香了,提起两盏灯问道:“老板娘,哪两间啊?” 老板娘有些不耐烦了,美丽的容颜上轻皱:“上去不就知道了吗!都跟你们说了,只有两间能住人!” 云寒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的低着头,倒是秦清枫抱着东时灵忆,一马当先的走上了楼梯口,然后对着老板娘说了声谢谢,云寒提着灯,快速的跟上了。 芸香瞪着老板娘,然后也跟上了秦清枫,老板娘选择不看她,反而又补了一句:“晚上不要大声喧哗啊!老板娘年纪大!听不得吵闹声!” 芸香听了这话,立马没好气回到:“大晚上的都休息了!谁会喧哗啊!” 芸香没看到,老板娘在偷笑…… 果然,没过一会,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贯穿了整个客栈。震掉了屋顶上的摇摇晃晃的瓦片! 确实不难找房间!因为房间上有门的就两个房间!其中有一扇门还有个大洞!还摇摇晃晃的!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秦清枫皱眉,憋了一晚芸香,芸香立马讪讪的闭上嘴。看着怀中的东时灵忆被吵醒,睁开朦胧的双眼,有些沙哑软糯的声音说道:“清婉,我们到哪里了?” 芸香和云寒瞪大了眼睛,主子竟然把真名告诉东时灵忆了!芸香的心情很忧伤! 东时灵忆跳下秦清枫的怀抱,落了地,眨巴眨巴好奇的眼睛看向周围:“今晚就住这里吗?” 秦清枫嗯了一声,然后接过云寒手中的灯,拉着东时灵忆,走进了唯一一扇有着门而且正常的房间,吱呀一声,门又被合上了。 留下芸香和云寒对视了一眼,还能怎么办,凑合着办呗! 芸香想打开那个有个破洞的门,却没想到,刚刚触碰到那门,那破门就吱呀一声,然后应声倒地,“砰”的一声巨响,划破了夜空。 芸香推门的手还没有收回,僵硬的看着眼前一阵灰应声而起。 云寒觉得不妙,赶紧捂紧了耳朵,果真,下一秒:“啊.~~~~” 捂着耳朵也不顶用,云寒的脑袋嗡嗡的直响!感觉耳朵已经听不到任何东西了,一切都不清晰了,然后就看到眼前的芸香风风火火的冲下楼去,不用想都知道,她要去揍老板娘了! 云寒叹了口气,想着先进去把灯放下,然后再去制止芸香,拯救可怜的老板娘,然后,他想跨过门,不过门很长,要踩一脚才能进到屋子里,不过,他刚刚踩上去的一瞬间,还没用力,门“嘎吱”的一声怪响,然后 瞬间成了两半……… 门寿终正寝 云寒现在一点也不想关心老板娘会不会被揍得很惨,直接进到屋子里,坐下,然后,一层厚厚的灰铺面而来,落在了自己身上,云寒感觉到自己整个脸上绝对铺满了一层灰!再看自己的衣服!简直惨不忍睹!云寒后悔了,自己应该下去帮芸香揍老板娘的! ………… 秦清枫和东时灵忆一而再,再而三的听到屋外传来的巨响和芸香厮吼的声音,有些无奈。 秦清枫的屋子很整洁,也没多少灰尘,两人就坐在桌前,桌子上放着油灯,昏暗的烛火随着窗外的风而跳动,时不时的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 两人的声音被烛火拉长,秦清枫的脸庞柔和的光晕在上面跳动,东时灵忆紧盯着秦清枫薄薄的红唇在灯火下轻轻动着,不禁让东时灵忆想起那时候在浴桶中那温润冰凉的触感,让人瑕想起伏! 东时灵忆无意识吞咽了一下,她觉得喉咙很干,对面的红唇很是诱人,贴上它是什么感觉啊,东时灵忆极其热烈的目光,慢慢的靠近秦清枫,秦清枫察觉凑近的人,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东时灵忆听到话后,立马回神,慌乱的说:“没什么!” 赶紧远离秦清枫,坐回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微低着头,细细的看,会发现东时灵忆的两颊已经泛红,耳尖也出现了可爱的红晕。 房间的灯光实在昏暗,秦清枫也没看出来东时灵忆的异常,只是她骑了一天的马了,此时很累了,然后站了起来说道:“好累啊,快睡吧!” 秦清枫说完,就要挪开桌子,东时灵忆不明就里:“你干嘛?” 秦清枫抬起头愣愣的说道:“不挪开我怎么打地铺?” 东时灵忆面色郝然,这个傻子!有床干嘛不睡!肯定是把床留给自己,心里有些甜丝丝的,笑意盈盈的拉住秦清枫开口:“干嘛打地铺呀,都是女子,同躺一榻,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清枫没多想,点点头,真的困了。反正东时灵忆见过自己不穿衣服的样子,而且又不是第一次一起同榻而眠,又同是女子,有什么好纠结的 然后秦清枫解开衣带结,利落的脱掉外袍,然后解开腰间玉带,打着哈欠,朦胧着双眼,再把衣衫脱掉,只留一件薄薄的单衣,把脱下的衣衫放在一旁的柜子上,然后迷迷糊糊的向床边走去,倒头躺下,将里面的位置留给了东时灵忆。 东时灵忆看着秦清枫脱衣服的整个过程,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在狂跳,好像扑上去呀,东时灵忆为自己脑子里这个狂妄的想法感到脸红。 不过,那首小诗再次浮现在自己脑海中。 虽然同为女子,却可以像夫妻那般,床帐萦绕。 东时灵忆走到床前,看到了已经进去梦想的秦清枫,笑了笑,她真的是累了! 转过身,脱掉了自己的衣衫,独留一件里衣,将衣衫放在柜头,熄灭了烛火,借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轻手轻脚的越过秦清枫,躺倒了床的里面。 东时灵忆的内心是欢呼雀跃的,第二次和秦清枫躺在同一张床上,但是心境不一样了。 东时灵忆拉起被子,轻轻的盖住自己和秦清枫,嘴角微弯,转过头,看着秦清枫侧脸的睡颜,悄悄的凑近了些,月光下的她,白皙的脸庞,上面微微的绒毛,细长的眉毛,弯弯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薄殷红的嘴唇。 东时灵忆看着这薄薄红唇,再次涌起了心中的躁动,那次,是秦清枫以口渡药,可是,自己想真真实实的感受一下这个馨香的美好! 东时灵忆撑起上半身,隔着被子,趴在秦清枫身上,隔的太近了,东时灵忆感觉到秦清枫的呼吸轻轻浅浅的打在自己脸上,自己的心头在狂跳,自己能感觉的到,像是要跳出胸膛,来到眼前这个人身上。 东时灵忆不再犹豫,闭着眼睛覆上自己心心念念的那片柔软,触感冰凉,东时灵忆猛然睁开眼睛,刚刚轻触了一下,就像电击般的跳开,东时灵忆急忙躺倒自己的位置,背过身,捂着被子按住狂跳的心,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东时灵忆紧张的细细听旁边那人的声音,呼吸声依旧平缓,东时灵忆呼了口气,还好! 因为白天迷迷糊糊的在清婉怀中睡着了,睡了一天,然后现在也就没什么困意,翻来覆去睡不着,东时灵忆干脆凑近秦清枫,脑中思考着,自己昏迷时感受到的,和刚刚自己偷香的怎么感觉不同啊! 东时灵忆伸手抚摸上了那人的薄唇,心下微动,再试一次? 几经纠结,东时灵忆还是俯身压了上去,想起昏迷时感觉到的触感,闭上眼睛,重新覆上那片冰凉,舌尖微动,允吸那人的唇瓣,柔软,冰凉,感觉到一片美好,轻轻的啃咬着,似是想把这片柔软吃入肺腑,东时灵忆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十指纤纤,插进了那人的发间,忘我的拥吻,然后无师自通的撬开那人的牙关,用力的亲吻着。 突然,东时灵忆感觉到身下的人儿有些挣扎,心头一震,回了神,动作迅速的躺下,然后转过身,背靠着秦清枫!内心很是慌张! 秦清枫本来睡得好好的,然后就感觉呼吸不过来,有什么东西在啃咬,允吸着自己的唇瓣,抵住自己的齿间,有些淤旎馨香。 秦清枫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睛,却只看见眼前头顶的床帐,转头看了看背对自己的东时灵忆,又摸了摸自己的唇,感觉有些红肿,可能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又加上真的很困,然后眼睛一闭,又睡着了。 东时灵忆再次听到了那平稳的呼吸声,松了一口气,还好,心下懊恼,自己怎么就会那样情不自禁!如此的饥不择食!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好好啊! 东时灵忆悄悄的转过身,靠近了秦清枫,将头枕在了她的肩头,然后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前,含着笑意,终是闭上了眼睛。 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 ※※※※※※※※※※※※※※※※※※※※ 东时灵忆与秦清枫开始进入正轨,不过,要秦清枫接受这段违背世俗的感情,还要很多经历! 哪有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加上心中的骚动罢了! 真正的爱情,是在一次次困难中,相互帮助,相互扶持,不离不弃,在相处中蹦出火花! 不羡慕轰轰烈烈,要死要活的爱情,但是我羡慕共赴白首,一生相携的夫妻。 期待各位的收藏,也期待评论,请给我动力写下去吧! 两女争霸 清晨的光线透过开着的窗子射了进来,东时灵忆早早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儿,在心底默念: 有缘相聚,无缘相聚,天涯海角,但愿长忆。 有幸相知,无幸相守,沧海明月,天长地久。 大抵,自己与秦清枫,便是有缘吧,却不知道是有幸还是无幸呢?对了,她真名叫清婉呢! 东时灵忆心中窃喜,想起秦清枫把自己这个新娘给抢劫了,噗嗤的笑出了声,也发现身边的人在悠悠转醒。 秦清枫醒了,坐起了身,等待目光渐渐清明,然后看向还在闭着眼睛的东时灵忆,柔和说道:“灵忆,起床了!” 东时灵忆也不装了,坐起身,就看到秦清枫已经下床了,然后慢条斯理的在穿着衣服,那一举一动,都透漏着优雅,纤纤细腰,肌肤滑嫩无骨,东时灵忆轻轻一叹:“清婉!你换上女装一定是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让所有人都拜倒在你迷人的身姿之下!” 秦清枫穿戴的手一停,转过头走向床上的东时灵忆,挑起她的下巴,凑近,开玩笑到:“那你有没有拜倒在我迷人的身姿之下呀!” 本来就是玩笑之语,没想到东时灵忆对着秦清枫放大的盛世美颜,发起了呆,直愣愣的看着秦清枫昨晚被自己蹂虐,现在还在有点红肿的嘴唇,淡淡的说道:“有!” 秦清枫愕然,她没想到东时灵忆是这个回答,本来还想逗逗她,可是突然见她的脸想凑近自己,心头大震,一个闪身,躲开了,东时灵忆却一个踉跄,秦清枫赶紧又转身扶起东时灵忆,将她抱在怀中,手上覆着了一片柔软,空气瞬间凝结。 还是秦清枫首先打破尴尬,感觉放开了东时灵忆说道:“我先下楼洗漱,你快些起吧!” 然后东时灵忆就看着秦清枫灰溜溜的逃走了,东时灵忆轻笑,以前怎么没发现秦清枫这么容易害羞啊!不过,东时灵忆突然想到,秦清枫的嘴唇还在红肿啊!一照镜子就发现了,这可怎么解释! ………… 秦清枫刚走出房门,关上以后正要走,结果一脚就踢到了一个东西,还发出一声闷哼,秦清枫看着地上躺着的人,缓缓的站了起来,灰扑扑的还在落灰,然后哈欠连连的叫了声:“主子!” 秦清枫皱眉:“云寒,你不在房里睡,睡我门前干什么!” 此刻灰头满面的人,正是云寒!云寒想起昨天晚上,就懊恼不已,秦清枫没等他说话,直接走下楼,云寒也跟上秦清枫,走下楼。 秦清枫看到柜台上趴着一个人,然后以为是老板娘,直接过去问道:“老板娘,在哪里洗漱?” 柜台上的人摇摇晃晃的抬起头,睁开杏眼,嘟囔了一声:“主子!我还没睡够呢!” 此人正是芸香! 秦清枫一时间无语凝咽。 云寒见状,赶紧上前,一把把芸香拉了起来,问道:“老板娘呢?” 芸香迷迷糊糊的站着,发出愤愤不平的声音:“不知道啊!我在这等了她一夜!别让我看见她,否则,我揍死她!” “说说,怎么回事!”秦清枫坐在大厅唯一的方桌子前问道。 芸香和云寒东凑西凑,把事讲了个大概。 昨晚芸香怒了,跑下楼来找老板娘,结果就柜台上亮着灯,却不见人,没办法,芸香提着柜台上的灯,在一楼,里里外外的找,结果竟然没有人! 然后芸香上了楼,发现自己完全粉碎的门,看向里面灰沉沉的云寒,一脸的淡然,还阴沉沉的问,有没有狠狠的揍老板娘。 这个屋子中的灰不是一般的厚,芸香踏进屋子,鞋子瞬间没入。 然后芸香再次怒吼着下去找老板娘!云寒很无奈,又很困,发现秦清枫房门前很干净,也就没有挑剔,直接躺起来就睡了。 而芸香这次真的是很认真的找,连茅房都转过好几圈,把这破客栈找遍了也找不到老板娘,折腾大半宿,累到快晕厥了,然后只好趴在柜台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秦清枫抚额,猛然间看见桌子上有一封信,上面署名:老板娘。 秦清枫疑惑道:“芸香,你昨晚有没有看到这封信?” 芸香很坚定的眼神:“没有,我发誓,没有!” 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娟秀的一行小字:“我有事出去一趟,菜都放在门口了,院子里也有,想吃什么自己弄,帮我看好店,当收留你们的伙食费了,我三日后回来。无心客栈留” 主仆三人面面相觑,终是齐齐的转过头,看向门口那一地的菜,貌似还有两个笼子。 秦清枫三人快步走到门口,地上赫然摆着两个白嫩嫩的萝卜,一堆的新鲜带泥的土豆,还有两把水淋淋的青菜,还有一袋小米。而笼子里,竟然有两只肥美的鸡,还有三只灰白的兔子! 三人皆是一喜,不过很快面露难色,芸香首先发问:“我只跟厨娘学过蒸饭,可是不会做菜,谁做菜?” 云寒挠挠脑袋,说道:“我只会做野外的吃法,直接烤肉吃。” 那肯定不行! 这时,东时灵忆从三人的身后走过来。 东时灵忆疑惑道:“你们干嘛呢?” 三人回头看东时灵忆,秦清枫面色郝然,直接去院中的井边打水洗漱去了。 而芸香自从到了西境发现自家主子对东时灵忆的特别对待之后,也不怎么搭理东时灵忆,冷哼了一声就提着小米进了厨房!她去煮饭去!不能让主子饿着! 还是云寒给东时灵忆解释了发生的事。然后就抱着地上的菜,提起笼子进了厨房,东时灵忆无所事事,跟着秦清枫去洗漱去了。 ………… 芸香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进了厨房,接过自己手中刚刚洗好的小米,开始处理自己洗好的青菜,剁剁剁的声音在厨房响起。 云寒也呆住了,跟芸香一样,自己跟了秦清枫五年!竟然不知道秦清枫会做饭! 秦清枫感受到背后实在是灼热的视线,瞅着芸香和云寒说道:“芸香,别傻站着了,去削个土豆皮,萝卜皮,还有那只鸡。云寒,别愣着,开灶烧水啊!” 厨房开始忙碌起来,袅袅的炊烟升起。 东时灵忆也摸进了厨房,从小到大,她是第一次进厨房呢。感觉所有事情都很新鲜,看着秦清枫认真做菜的模样,心下有一丝丝甜蜜,如果,一直在这就好了,和秦清枫在一起,不管怎样都好! 看着秦清枫的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东时灵忆掏出自己的手帕,轻轻的为秦清枫擦汗,秦清枫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到了眼前这个正专心致志为自己擦拭的人,心底微漾,其实,这样的日子挺好的,舒服又自在! ………… 终于,忙了一早上,早就饥肠辘辘了,到了享受成果的时候了! 在大厅里唯一的一张方桌前。 芸香端上了清香四溢青菜粥!其实,芸香不太会煮饭,只是去找厨娘问讲故事的时候,在旁边看过,还好,主子没让自己煮,不然,就窘迫了! 云寒端上来了萝卜土豆鸡肉乱炖锅!瞬间肉香四溢!看来,主子的厨艺天赋很棒啊!问了问那些调料,根据自己之前吃过的饭菜,就能调出佐料来,太佩服了! 秦清枫做完一切,就去井边打水清洗了一下,然后才缓缓的走了过来,东时灵忆的目光一直胶在秦清枫身上,笑意盈盈。 芸香昨晚到处乱转,结果找到了酒窖,都是些陈年好酒! 芸香拿着一坛酒和四个碗出来,就看到了东时灵忆痴汉一样的表情看着主子,心下不爽! 这东时灵忆!知道主子是女子!还觊觎主子!主子又没说喜欢她!她还对主子死缠烂打!真是不知廉耻!主子是我的! 芸香自己的碎碎念,别人听不到,有些愤愤不平的把酒坛子重重的放在东时灵忆前面,东时灵忆被吓了一跳,羞怒的看着芸香,芸香冲东时灵忆扮了个鬼脸,然后转过头,对刚刚坐下的秦清枫,到了碗酒,还乐呵呵的说道:“主子。你尝尝!味道特别醇” 秦清枫听了,真的就端起碗,闭上眼睛轻轻的嗅了嗅,然后浅浅的噈了一口感叹道:“好酒啊!” 秦清枫还随口夸了夸芸香:“芸香你真能干,竟然找出这么好的酒!” 芸香有些得意的看了东时灵忆一眼,有些挑衅,仿佛在说:主子是我的!你看,主子夸我呢! 东时灵忆恼了,直接按下秦清枫再次举起来的酒碗,娇昳的说道:“先吃饭!大早上的起来哪有喝酒的 秦清枫听了,也就没再喝了,然后接过东时灵忆呈来的粥,东时灵忆发誓,这是她第一次给人呈饭!一想到这人是秦清枫,她心中就甜滋滋的! 云寒在一旁摸了摸鼻子,默默的不说话,饭桌上,四人一人一边,芸香和东时灵忆坐在秦清枫的左右两边,而云寒坐在秦清枫对面,两人像是置气一样,东时灵忆给秦清枫夹了块土豆,芸香就给秦清枫夹块萝卜,东时灵忆给秦清枫夹鸡腿,芸香就给秦清枫夹鸡胸肉……… 秦清枫一脸懵,看着两人都顾不上自己吃,拼命给自己碗里夹菜,心下有些微征,两人绝对是在斗气,但是秦清枫没想明白,关自己什么事? 云寒是真正的旁观者清,快速的吃好饭,溜到了一旁,自己要去收拾一下那灰尘满地的屋子!自己奇怪了,为什么主子那间这么干净!而自己的灰成那样! 席上就秦清枫和东时灵忆和芸香,两人相互瞪着。秦清枫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被卷入了某些纷争当中! 芸香说:“主子,你吃这个!” 秦清枫:“嗯,好。” 东时灵忆说:“清婉,这个好吃” 秦清枫:“哦,好吧” 芸香又说:“主子,张嘴,我喂你!” 秦清枫:“芸香,不用喂,我自己来!”我饱了。。。 芸香很坚定,手中夹的肉块凑到秦清枫嘴边,无奈秦清枫只能张口,接过了,芸香一脸欣喜的表情,热烈的目光注视着秦清枫。 而东时灵忆一脸失落,伸起筷子,秦清枫觉得不妙,下意识想跑,却听到东时灵忆说:“清婉,张嘴,啊…” 秦清枫有些无奈的笑着:“灵忆,其实我饱了!” 东时灵忆突然就面上有些委屈,瞅着秦清枫,秦清枫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然后赶紧认错:“其实我还能吃的!” 东时灵忆瞬间挂起了笑脸,向着秦清枫伸来了筷子! 秦清枫无奈…… 云寒第二次下来打水上去擦地时,已经看到东时灵忆和芸香吵起来了,而秦清枫夹在两人中间,头疼的捂着耳朵! 云寒默默的离开,主子,两女争霸,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 秦清枫心目中的归隐, 不过是草庐为家,明月入篱笆。 清泉煮茶,闲话桑麻。 溪边摘芦花,柳下喜春芽罢了 三人同眠 白日的时光一晃而过,秦清枫站在院中井边,月亮已经升上夜空,带来无限祥和与安静。 看了看夜色,差不多了吧,秦清枫心想:芸香和东时灵忆应该吵停了吧,现在该休息了。 秦清枫想起今天夹在两人中间听她们吵了一整天,头疼欲裂,劝也劝不住。 “你只会缠着主子!你个害人精!” “你还不是一样!张口闭口就说自己是清婉的女人!好生不知羞耻!” “啊呀,巧了,我就是主子的女人!” “你无耻!” “总比你偷偷摸摸的好!” “你说什么!” “我还以为你是公主,品性会好!没想到你和拓跋玉笺没什么两样!” “你胡说些什么!我和她哪里一样啦!” “怎么不一样!今早主子嘴唇都是肿的!昨晚你肯定强吻……” “芸香!你别逼我!” “怎么地!还不承认啊!主子是正人君子,你就是趁主子不备!” “你还直接扒清婉的衣服,我都看见了!” “我是主子婢女,换衣服,洗澡都是我伺候,主子全都被我看遍了,怎么滴?你想当主子婢女啊?” “我…” “我告诉你,不行,主子身边的女人就只能有我一个!你想当婢女也没门!” “谁想当了!” “今晚你不许进主子的房间!” “我乐意,你管的着嘛!” “反正你就是不准进!” ………… 秦清枫一想起这些就脑壳痛,还好两人没有打架,反正吵了一天了,自己压根劝不住,只能在外面躲着,偷得片刻安静,现在,该回去了。 秦清枫走进客栈,一楼空荡荡的,没有人,只留一盏灯在摇曳,转身关了大门,提起灯,抬步上了楼。 站在走廊上,空气很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秦清枫内心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云寒收拾了一天,那间屋子终于收拾好了,然后还劈了块木板,像样的装了个门。此时,两个门都紧闭着,秦清枫松了口气,转身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入眼,内心咯噔一声。 眼前这什么情况!屋里的那张圆桌上,摆着一盏灯,而两边,坐着正在相互瞪眼的东时灵忆和芸香! 秦清枫进门的声音,引起了两人同时回头注视,这下好了,想退出去也来不及了!然后顶着两双热烈的视线,头皮发麻的关上了门,然后边走进来边笑:“呵呵,灵忆,芸香,还不休息呢!” 秦清枫明知故问,很明显,这两人在等她!只不过,芸香在这干嘛?还不去休息,反而在自己房间里! 东时灵忆站起来,拉着秦清枫的手,首先欣喜的说道:“清婉,我们休息吧!” 芸香见不得东时灵忆碰自家主子的样子,今早自己就发现主子唇微肿,主子自己没注意,可是自己知道,和那次被拓跋玉笺强吻的红肿一模一样! 当下也跑过去,拉着主子的另一只手,晃来晃去,疑似有些撒娇的感觉:“主子,人家昨晚没睡好!今晚想睡床!云寒是男子!我只好来和主子挤一挤了,主子不会嫌弃我吧!” 芸香一双杏眼,在灯火下泛着水光,扑棱扑棱的,秦清枫略微点点头,毕竟男女有别,芸香自然不能和云寒同榻,而且,自己和芸香也同榻而眠过,只不过,眼前这床够三个人挤吗? 秦清枫的两只手都被两人拉着,只能定定的站在两人中间。 东时灵忆一脸不开心的看着芸香:“哪有主子和婢女一起睡的!” 芸香瞪着东时灵忆道:“我是主子的女人!怎么就不能一起睡了!” 东时灵忆有些羞怒:“你才不是!” 芸香再次呛声:“不管是不是!主子和我同榻而眠也不止几次了,你管的着吗?” 秦清枫适时的叫了停!然后郑重的说道:“既然都是女子,就不必有什么芥蒂。但是,芸香,不要再说你是我女人的那种话了!” 芸香面色讪讪,嘟囔着,不说就不说!不过自己可以和主子一起睡了!忽略掉东时灵忆。 秦清枫当没听到芸香的低语,率先来到窗前面的柜前,解开自己的衣带结,衣衫已经滑落肩头,来到臂弯,转身就注视到两个热烈的视线,秦清枫面色郝然道:“你们盯着我作甚!睡觉!” 秦清枫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心里发毛,只敢脱了外袍,衣衫一件也不敢脱,她总觉得,自己很危险,但又说不清是哪里危险。 芸香自从她说要献身给自己的时候,秦清枫就会格外注意芸香的一举一动,其实同为女子,又在一起相处五年,芸香有时候的表现自己都没注意,可是现下想来!芸香绝对是在吃自己豆腐!透透的那种! 而东时灵忆,秦清枫其实没作她想,既然她知晓自己女子身份,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对东时灵忆也不设防。事实证明,她想少了。 秦清枫躺在床上,拒绝芸香为自己更衣,然后芸香自顾自的把自己脱光,留下里衣,爬进被窝,在秦清枫身边躺着,还把手搭在秦清枫胸口上! 东时灵忆有些怒意,也脱了衣衫,爬到最里面,钻进被窝,伸手揽住了秦清枫的腰肢! 秦清枫感觉今晚不会好过了,左边躺着芸香,右边躺着东时灵忆,自己睡中间,这张床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是足够三个人躺! 可是身边两人拼命的往秦清枫身上贴,都是侧着身子对着秦清枫,而且都都将脑袋塞到秦清枫的脖颈间!温热的呼吸故意撒到秦清枫的脖颈间,弄得秦清枫浑身僵硬! 更过分的是,这两人的手,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胸口上,还有一只手紧紧的放在自己腰间,若有若无的乱动,弄的秦清枫痒痒的,自己的两只手臂分别被两人死死地抱在怀中,紧紧的贴着那份柔软,动弹不得! 虽然同是女子!但是秦清枫觉得现在一点都不正常!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面上实在是绷不住了,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灵忆,芸香!” 两人听到秦清枫呼唤,皆是应了一声,抬起头看向秦清枫。 秦清枫就趁这个时候,一个高挑华丽的翻身,一瞬间离了床榻,落了地,面色讪讪的对着床上两个揉着眼睛,疑惑的人说道:“我还不困,你们先睡!我去外面转转!” 秦清枫一边说,一边抓起外袍,都来不及穿,急匆匆的打开门,向外面飞奔,仿佛身后就是洪水猛兽,要将自己吞噬! 床上的两人互相瞪了一眼,谁也没说话,直接躺下,很有默契的冷哼一声,然后背朝一边! 秋天的夜里,还是有些微凉,秦清枫在院中转悠,开始细细的思考起来。 这家无心客栈坐落在深山中,方圆百里都鲜少有人家,除了偶尔过路的旅人,几乎都不会来人,怪不得这如此破旧,那唯一的老板娘有甚是奇怪,昨晚不见人影,早上还神不知鬼不觉的留下封信,还有那些菜! 应该是个江湖高手,秦清枫一眼就觉得这老板娘对自己没有威胁,反而很面善!很亲切!所以,秦清枫也没再赶路,在这逍遥几日又何妨呢? 众多的将士都看到,和亲公主上了南越的轿撵出了东清,就算公主不见了,那也是在南越的地界,与东清毫无关系! 这也是秦清枫放心去劫持人的原因,只要公主不露面,南越派人来闹事,也是无济于事,相反,她们还理亏! 只不过,现下,自己的父亲和三皇子勾结,想来,那三皇子在京城故意为难自己,是作给众人看的,让别人不好怀疑秦家与三皇子! 帝王家,最是复杂,盘根错节,父亲暗自培养的势力,应该也是送去给三皇子了。秦清枫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对京城之上的天子有着莫大的敌意! ………… 秋风萧瑟,陆子昂在西境一家小酒馆中喝的有些颓然,东时灵忆被送去和亲了,自己亲手送的! 陆子昂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像有猫抓一样!不知什么时候起,陆子昂心心念念的,竟然有那么一人! 那日在城楼之下,看着她红妆十里,一步一步的走远去,那种感觉,心乱如麻! 陆子昂一遍又一遍的灌着自己酒,自从那日东时灵忆被送去和亲后,自己就在这小酒馆没出去过!喝醉了就睡,睡醒了又继续喝!一点都没有礼部尚书的豪迈! 不过,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过,跪在陆子昂面前:“大人!” 陆子昂不高兴有人打扰他喝酒,愤愤的说道:“何事?” 那人抬起头,有些欣喜的说道:“大人,公主没有被送去和亲!而是在南越境内,被劫走了!” 陆子昂拿着酒杯的手一窒,转过,头颤抖着说道:“没去和亲!谁劫的?” 其实陆子昂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能抗上南越迎亲的精英队伍,又能悄无声息的进入南越,除了她还有谁! 果然,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激动的说道:“是秦家少将军!秦清枫!” 陆子昂心中有些激动,随后又闭上眼睛:“我就知道!除了她还有谁!” 房间内再次恢复寂静,只剩下陆子昂一次又一次的叹息!自己,终究没有那么大的魄力去把她劫出来! 秦清枫!师弟啊!你到底是多情之人还是薄情之人!喜欢你的女子不计其数!可你却将她们伤了个遍!若说你薄情,可是你又冒着巨大的风险把她救了出来,你呀你!罢了,我终究,也不会像你那般吧! 一杯接一杯的酒落入肺腑,陆子昂一句又一句的低语: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情难舍,心难留,花朝月夜,转眼便成指间沙。不如生生世世,两两相忘,且归去,看青山隐隐,流水迢迢,望断天涯。 罢了罢了,这世间多是些求而不得罢了! ※※※※※※※※※※※※※※※※※※※※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也许,这是爱到入骨相思了吧! 感谢各位的收藏和评论! 其实我是新手,有时会突然卡壳,写不下去,可是每当看到收藏人数的上升,评论,都会有种动力去写下去! 再次感谢各位的支持!我会努力的! 不过,我想问问各位读者,是想要秦清枫收了她们全部,一起共度余生,还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很重要,很重要,这关乎落笔,期待大家留言! 芸香为情所困 大清早,云寒刚刚打开门,就看到,东时灵忆和芸香相互瞪着从她们的房间里走出来。 云寒不明就里,多嘴问了一句:“主子呢?” 然后,他就收到了两个恶狠狠的目光,云寒讪讪的摸摸鼻子,微低着头,心下想着:看样子,主子不在房中,那能去哪? 东时灵忆和芸香一个不让一个的,往楼梯口挤去,云寒只好默默的跟在后面,其实,楼梯这么宽,两人非要较什么劲! 三人下了楼,一眼就看到了院中篱笆旁站着的一身青色衣衫的秦清枫,背影美如画,红尘画卷,身形消瘦,美如嫡仙! 这山中清晨,最是好颜色,鸟声鸣鸣,露水连连,微光拂面,尽是爽朗之气! 秦清枫感觉到有人靠近,转过身,自己的双手就被一双温暖柔软的手所覆盖,还未看清眼前人,就听到柔美责怪的声音:“你看看你,手冰凉成这样,肯定是站了一宿,怎么也不回屋呢?” 秦清枫看清了眼前的人,浅浅一笑,正准备说话,一股热气就向自己手心袭来,东时灵忆正捧着自己的双手,凑近唇边,轻轻的哈气,温暖瞬间流进了心房,秦清枫面色郝然,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事,没事。” 东时灵忆的声音还带有些责怪,秦清枫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抬起头就要张口,可是却撞进了一双清澈无比,温柔带笑的眼睛,近在咫尺,东时灵忆心头一跳,想说的话已然忘却,只会呆呆的看着眼前如玉的人。 芸香慢了东时灵忆一步,被东时灵忆抢了先去到秦清枫身边,本来就有些懊恼,现在又看到了这含情脉脉相对而视的场景,觉得有些窒息,心里泛起酸意,一言不发的走进了屋子。 云寒看到了芸香落寞的背影,叹了口气:芸香,主子,似乎只是把你当亲人,可从未对你有过超乎朋友之情啊! 云寒回过头看了看院中的两人,不说话,秦清枫一如既往温柔的眼神似乎只对东时灵忆才会这般带有点宠溺吧,而东时灵忆,每每见到主子的视线都充满热烈,这才是一对璧人吧!云寒心下有些异样,芸香,你究竟要为主子做到什么地步!要怎样你才会放弃!再次叹息,然后默默的离开了。 ………… 芸香和东时灵忆的争吵似乎停止了,只是芸香会时不时的独自发呆,而东时灵忆也乐得自在,秦清枫去哪,自己就跟到哪,云寒呢,看着二楼那些破败不堪的房间,还有些屋顶都破了几个洞的,闲不住,也看不下去,就开始劈木板,去维修一下。 只是到了晚上,晚饭之后,芸香憋不住了,她心中烦闷,直接一趟一趟的搬出酒窖的两大坛酒,然后寻了个海碗,开始在一楼大厅那张唯一的方桌上喝起了酒。 东时灵忆刚刚洗漱好,进门就看到这场景,虽然不想理,但是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路过方桌时,出声道:“你怎么了?” 芸香抬头憋了一眼东时灵忆,也不影藏自己的心事,满不在乎的说:“求而不得,借酒消愁罢了!” 芸香虽然面上总是嘻嘻哈哈,对于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表面上是毫不在乎,依旧笑意盈盈的,可是 积压久了,一但有□□,心中的酸涩就如山倒,苦不堪言! 东时灵忆倒是知道了一点,看着芸香不同以往忧愁的样子,不禁联想到自己!自己何尝不是一样,求而不得,不敢说出口!怕这平静美好的生活毁于一旦!她与自己就会渐行渐远! 东时灵忆默默的坐到了芸香对面,芸香挑了挑眉,看着东时灵忆,东时灵忆面上有些凄凉的笑:“我又何尝不是呢?” 东时灵忆也自己拿了一个海碗,倒了酒,抬起就猛猛的喝了一大口,呛得自己不停的咳嗽,眼泪花直流! 芸香看着东时灵忆那狼狈的样子,有些好笑:“喝酒都不会!竟然还敢说喜欢主子!” 东时灵忆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看向芸香,声音有些沙哑,自嘲到:“我就是喜欢她!可是!我却不敢告诉她!” 芸香分辨不出东时灵忆脸上的泪水是刚刚呛出来的,还是她伤心难过流出来的。 芸香举着手中的酒碗,看向东时灵忆,面上带着期期艾艾的笑:“我诉说了我的心意,却永远没有结果!而你,只剩下一次次的绝望。起码你还没说,还有盼头!来,让我们一醉解千愁!” 东时灵忆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看着眼前笑着的芸香,不再犹豫,抬起自己的酒碗 两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紧接着就是咕嘟咕嘟的吞咽声。 寂静的夜里,大厅的灯光摇曳,风声呼啸,穿过门,吹进了大厅,拂乱了人心,觥筹交错的声音不断,清脆的酒碗相碰的声音,酒水不停的洒落,埋葬着两颗无处安放的心。 秦清枫在的屋中站着,正对着窗子,听着楼下的喧闹声不断,只是听不清话语,却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秦清枫本来是想等两人上来后,自己和她们说,自己去楼下打个地铺,结果,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听到楼下声音后,便知晓她们在喝酒,然后打算下楼制止她们之时,便看到云寒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挡在了门口。 秦清枫皱皱眉头,不知道云寒什么意思,说道:“让开。” 云寒也不多思考,直接看向秦清枫,说道:“主子,您还不清楚吗?” 秦清枫转过身,负手而立:“你想说什么?” 云寒眸华闪了闪,直接跪倒在地:“主子,芸香对你的情,您当真要继续无视吗?” 秦清枫默然,僵硬的站着,看着窗外的月光,静静的发呆。 云寒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您可以狠心拒绝姜小姐,让她断了念想,可您却无法果断的拒绝陪伴您五年的芸香!您想过没有!您其实很自私!” 秦清枫好看的眉在月光的照射下,紧紧的皱着,是啊,自己何尝不知芸香对自己的心意,可是,自己对芸香没有那种情,最好的方式,应该把芸香送走,远离自己,还芸香自由,可是自己办不到,自私的想把芸香留在身边,贪恋芸香对自己的关心,对自己事无巨细的照顾,随时随地为自己奉献一切! 这就是自私啊!这种不给芸香希望,却又眷恋着芸香! 云寒看着秦清枫的背影,有些萧条,云寒是真的心疼芸香,看着芸香一次次的扬起笑脸,对主子真心实意的付出,却没有得到回报,反而是一次次的心伤,还要安慰自己没事的,然后再次挂起笑脸,捧着自己的真心去面对主子!这些,云寒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今日,东时灵忆与主子那般,已经刺痛了芸香,云寒忍不住了,他真的想问问秦清枫,在她心里,芸香是她的什么人! 云寒的话语隐隐有些激动,憋了很久的话终于吐出:“别人对主子您的关心,主子您都会记在心中!而芸香对您奉献一切,你却视而不见!” 云寒再次说道:“主子,既然你心中没有芸香,”云寒停顿了一下,还是下定决心说道:“何不放她离开?” 秦清枫的脸上不再无波无澜,紧紧皱着眉头,染上了一层愁绪,月光悄悄洒下,云寒默默的已经出去了,独留秦清枫一个人在思绪 放芸香离开?秦清枫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的认知里,芸香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潜意识里认为芸香对自己的好是应该的,她永远不会离开自己。芸香说过,她会一辈子待在自己身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就算芸香对自己说出那些眷恋的话,秦清枫也没想过推开芸香,反而对芸香使唤的更加心安理得,从来没想 过芸香会伤心难过,自己见到的芸香永远都是挂着笑!可以说,自己最信任的人,依旧是芸香,所以,自己从来都在忽略芸香的心情,认为芸香懂自己,会理解这些,而且,最重要的是,永远不会离开自己! 秦清枫思绪很乱的想了一大堆,芸香!脑海里都是五年来,芸香对自己所做的点点滴滴。也不知道站了几个时辰,听着下面的声音由沸腾渐渐变弱,然后,接着就是寂静无声。 秦清枫沉重的叹了口气,打开房门,一步一步的走下楼,看到了趴在酒桌上的两个醉的昏迷不醒的人,入眼就是一脸潮红的东时灵忆,鼻尖微红,正在微微浮动,有些可爱,手中还端着酒碗,里面波光粼粼,荡着人的身影。 秦清枫视线一移,东时灵忆对面,就是趴着的芸香,背影有些瘦弱,似乎比来京城之前瘦了些,秦清枫心下叹息,自己又多久没注意芸香,两年?三年? 看着趴在桌上的两人,秦清枫有些犹豫,不过片刻,就作出了抉择,叹了一口气,还是走到了东时灵忆身边,抱起了东时灵忆,很轻松,怀中的人很安静。秦清枫毕竟不放心东时灵忆,虽然这没人,也没有危险,但是,就这么做了。 秦清枫将东时灵忆抱回房间,帮她盖上薄被,然后转身看了一眼睡中的人,提起了脚步,向楼下走去。 听云寒之前说,芸香在跟随自己的第二年,就已经脱离了父亲,真心实意的跟着自己,难不成,那时?芸香就… 秦清枫微微叹息,走到芸香身边,芸香真的消瘦了很多,清秀的脸上,有些愁绪,秦清枫俯下身,轻轻抱起了芸香,芸香感受到有人动自己,常年习武的她就算在昏迷不醒中,也有些挣扎和抗拒,秦清枫低头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芸香,是我!” 似乎是话语起作用了,芸香不再挣扎,蜷缩在那个让她安心的怀中,任由秦清枫抱着走上楼。 云寒已经在门口等候,云寒的房门是打开的,站在一旁,对着秦清枫点了点头,然后退在一旁,秦清枫了然,五年的时间,云寒的意思自己明白。让秦清枫带芸香进自己的屋子。 秦清枫抱着芸香走进了云寒的屋子,云寒立马关上门,然后走下楼去,心下微晒,有些酸涩:芸香,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情难舍,心难留,花朝月夜,转眼便成指间沙。不如生生世世,两两相忘,且归去,看青山隐隐,流水迢迢,望断天涯。 ※※※※※※※※※※※※※※※※※※※※ 人啊,就是这样,一旦把一个人对自己的好当成了习惯,就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无所顾忌的伤害,直到快要失去!才会珍惜! 猜猜秦清枫把芸香抱回屋子会干什么~~~ 哦豁,哦豁,欢迎大家留言… 哈哈哈哈哈(?w?)hiahiahia,发出猪叫声! 试着接受? 云寒的屋子,已经被云寒擦的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 秦清枫坐在桌前,叹息的看着床上昏睡的芸香,昏暗的烛光在芸香红扑扑的小脸上跳动,现下心中尽是感慨,自己要怎么办,怎么办! 芸香跟着自己的这五年里,秦清枫从未见过芸香喝醉过,今日,芸香却这样了,秦清枫摇了摇头,有些烦躁的轻锤桌子,却不料床上的人动了动,秦清枫屏住呼吸,注视着床上的芸香。 芸香只是翻了一个身,背对着秦清枫,嘟囔了几句,不过一息,又再次有了浅浅的呼吸声。 秦清枫看着那掉落的花样棉被,叹了下气,站起身,走了过去,轻轻的给芸香盖了起来,秦清枫突然想起,多少个日日夜夜,芸香都守在自己的床前,照顾着自己,来到京城后,而芸香自己却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秦清枫拉着被子的手有些颤抖,芸香啊!芸香!我终究是…… 秦清枫顺势坐在了床缘,看着芸香的睡颜,自己有多久没仔细的看过芸香了? 芸香本来是背对着秦清枫的,可能是出于习武者的本能,感觉到背后有人,芸香潜意识已经醒了,全身开始戒备起来,随时准备跳起来给那人致命一击! 可是又听到了那自己最熟悉的人低语:“芸香,我该拿你怎么办!” 芸香瞬间清醒,不过却没睁开眼睛,听到这句话之后,心绪紊乱,胸口开始剧烈跳动,常年习武的她有些不同一般人的瞬间清醒的能力,什么怎么办,主子为什么会在自己身边?自己不是在喝酒吗? 秦清枫感觉芸香在微微颤抖,还以为芸香梦魇,便隔着被子,将手搭在芸香身上,轻轻的拍动,以前,自己做梦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温柔有规律的拍动,似是想给芸香心安。 芸香再次被震惊了,这么多年来,主子第一次主动靠近自己,幽幽的兰香沁入肺腑,芸香大脑一片混乱,可是又不敢睁开眼睛,只能开始伪装成熟睡的样子。 缓缓的呼吸声再次响起,秦清枫呼了口气,以为芸香睡熟了,手上的动作缓缓的停了,便想起身离开。 芸香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想走,心下有些着急,她想主子再陪她一会,就一小会!可能是醉酒以后,脑子有些糊涂,胆子也大了,感觉到身后的人已经站了起来! 芸香控制不住自己,猛然睁开眼睛,转身坐起,拉住了秦清枫的手! 秦清枫的手突然被拽住,诧异的回过头,看到了那一双朦胧的眼睛,芸香竟然已经坐在床上,一只手紧紧的拉着秦清枫,还听到了沙哑的声音带着点乞求:“主子,陪陪我!” 房间一丝风吹过,窗子咿呀咿呀的作响,还有沙沙的树叶声,一个寂静的秋。 秦清枫闻言,心下一窒,又看到了芸香那一双不安的眸子,有些水雾出现。 缓缓的,秦清枫心中有些难过和愧疚,思考了这么多,再次面对芸香时,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秦清枫没有犹豫顺着芸香拉的方向,复而坐到了她的旁边。 芸香想要的,不过是安心罢了,今日,她的情绪似乎已经爆发了,自己便是陪她一夜又何妨? 秦清枫没有挣开芸香的手,很是温柔的看着芸香,嘴角扬起了笑意:“芸香,喝了这么多酒,困了吧,来,先躺下!” 动作轻柔的扶着芸香的双肩,想扶她睡下。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芸香很是听话,看到秦清枫来到自己身边,没有再说一句话,便躺了下去。 只是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秦清枫,秦清枫再次给芸香拉上被子,看着芸香的手还紧紧的拉着自己。 秦清枫苦笑着说道:“芸香,我不走,陪着你,你快睡吧!” 醉酒后的芸香没有平时的灵动,活泼,而是像一只听话温顺的小猫咪,侧躺着,正对着秦清枫,秦清枫再次轻轻拍打着芸香的背,柔柔的哼唱一首很久之前一首熟悉的曲调,哄她入睡。 芸香感觉头很疼,眼皮很重,很困倦,很难受,可是主子在旁边,柔柔的曲调慢慢的舒缓了头痛,拉着秦清枫温热的手,又很安心。 她缓缓的闭上了沉重的眼皮,不知道,这是不是个梦,主子是那么真实的在自己眼前,可是,要是真的,主子是不可能对自己这般的吧! 芸香心头一紧,再次睁开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秦清枫,月光下,主子的眼神温柔似水,淡淡的笑着,恍如一汪春水。 仿佛自己一睡,主子就不见一样,芸香很是倔强的强撑着自己沉重的眼皮,盯着秦清枫看。 可是秦清枫只是面上带着温柔的笑,隔着被子,轻轻的拍打的芸香的背,有节奏和规律,又加上低低的哼唱,一点一点的进入芸香的脑海中,思绪慢慢模糊,芸香终究是抵挡不住困意,缓缓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秦清枫看着熟睡的人,心下微动,自己无论做多少都无法弥补芸香,看着自己的手还被芸香紧紧的握着,藏在被窝里,一阵温热,紧紧贴着心口,很是炙热,秦清枫心底涌起了一片沉思,让芸香离开,不是自己的意愿,真的不舍得芸香,不舍得失去这么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也许,自己可以试着接受芸香? 可对她,并没有夫妻之情,有的只是主仆之情,家人之情,朋友之情,那什么才是爱,对恋人的那种爱? 相逢一醉是前缘,风雨散,飘然何处? 得乎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即悠悠。 听旋断,断却愁丝三千,为谁独掩芳华! 可是脑海里突然闯入了另一个人的脸庞,端庄,温和,倔强,还有些刁蛮,还有些可爱!总是一身的蓝色衣裙,巧笑嫣然,赫然是东时灵忆! 秦清枫嘴唇扬起了些笑意,自己都未曾察觉,可是突然清醒,被吓了一大跳,怎么会突然想到东时灵忆呢!秦清枫摇了摇头,把脑海中的想法甩了出去。 此时,自己是在芸香面前啊,秦清枫心下懊恼,看着眼前的人,秦清枫轻轻的抚摸上她的发鬓,叹息一声,似乎也明白了一些。 芸香值得一个把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去疼惜她,而不是自己,自己,似乎对东时灵忆隐隐约约的有了些异样的感情,究竟是什么,自己也不想去深究了,现下,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想起了正事,这几天过的日子,太过安逸了,虽说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烧火做饭,穿衣洗漱,可是自在啊! 眼下,得把东时灵忆藏起来,南越可能已经与东清交恶了,自己要回西境和父亲一起镇守,老皇帝可能不知道,西境的实力远远比他知道的多得多,完全可以和南越抗衡。 明日,便是离开之时了吧! 月亮已经高悬在夜空,寂静无声,秦清枫终究是抵不住困意,趴在芸香的身边睡着了。 ……… 半恨半嗔回面处, 和娇和泪泥人时, 万般饶得为怜伊。 笛中宫里慕芳姿, 怨曲啼妆长见泪 鬓慵梳, 眉懒画。 独自行来花下。 情脉脉, 泪垂垂。 此情知为谁。 镜中独语人不知, 欲插花枝泪如洗。 绣被留欢香未减, 锦书封泪红犹湿。 倚门立, 寄语薄情郎, 粉香和泪泣 坐看落花空叹息, 罗袂湿班红泪滴。 玉纤弹处真珠落, 流多暗湿铅华薄。 犀玉满头花满面, 负妾一双偷泪眼。 泪珠若得似珍珠, 拈不散。 知何限, 串向红丝应百万。 还君明珠双泪垂, 何不相逢未嫁时 泪眼问花花不语, 乱红飞过秋千去。 …………… ※※※※※※※※※※※※※※※※※※※※ 其实吧,自我觉得,芸香爱的太真了。 奉献一切的爱,爱到深处,太过卑微罢了! 小伙伴们,可能已经隐隐的察觉到了,秦清枫喜欢东时灵忆了。 那芸香怎么办,头疼,头疼。 小伙伴们怎么看? 美貌老板娘回归! 秦清枫在芸香床边趴了一整晚,天才微微亮的时候,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看到床上的人还是睡得香甜,心下有些乐意,芸香怕是好久都没睡这么香了,悄悄的打开房门,然后合上,匆匆的下了楼。 秦清枫刚下楼,就看到柜台人影闪动,云寒?还有,那是谁?秦清枫走了过去,就看到云寒抓着多日不见的老板娘,正在和抓着她不放的云寒大眼瞪小眼! 秦清枫先是有些诧异,便示意云寒放开老板娘,然后指着柜台上那天发现的信,首先问道:“老板娘,你能解释一下吗?” 这个老板娘太神秘,可是她武功却不高!那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离开客栈,又在第二早留下书信和那些吃食? 老板娘脱离了云寒的威胁,松了口气,然后有些激动的看着秦清枫,左顾而言他的问道:“你可认识乔萱?” 此话一出,秦清枫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云寒也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上前想抓住老板娘! 秦清枫看着老板娘那张有些熟悉的面容,心下有些怀疑,不过有些希翼,制止了云寒想再次控制老板娘的动作,轻声的说道:“乔萱,正是我的生母!” 这是秦清枫这五年来,第一次听见有人提起自己的母亲! 云寒也是心头大震!秦清枫的母亲在她被接回来之前就自溢了!这个老板娘竟然认识秦清枫的母亲?这个年龄似乎对不上吧!看着这老板娘清秀的面容大概也就二十左右!不过,老板娘似乎眉眼与主子有些相似! 秦清枫心中有些焦急,看着这老板娘满是欢喜的眸子看着自己,难以抑制的喜悦自然而然的表露出来。难不成,这人与主子有血缘关系? 那老板娘竟然还喜极而泣,用手帕摸了两把泪水,才缓缓的开口:“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就是乔萱的孩子!” 秦清枫心头大震,伸手扶住了桌子,稳了稳心神,半晌才缓缓出声道:“同名同姓的这世间少说也有十几人……” 老板娘焦急的打断了秦清枫:“你母亲的左耳后有颗豆大的红色胎记!” 秦清枫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胸口,自己的胸口上,也有一颗豆大的红色胎记!只不过,知道的人就只有芸香一人罢了!秦清枫已经是心头大震了,母亲的左耳后,的确有颗红色的胎记,有人说,这是大富大贵的命! 老板娘眼神炽烈的看着秦清枫,有些颤抖的说道:“你就是清婉吧!”不过没有疑问,而是肯定。 云寒挑眉,根据自己所知,秦清枫的母亲到了秦家三年,之后才有了秦清枫,而主子今年十七,老板娘却有二十二!她和母亲,究竟什么关系? 秦清枫不知道她怎么查的自己,竟然知晓自己原本的名字,那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的! 秦清枫没有老板娘那般激动,只是淡淡的问道:“你的名字?” 老板娘本来已经拉着秦清枫的袖子了,不过听到这般淡淡的语气,有些征愣,微微低头,眼神有些飘忽,急促的说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只是我确实和你有血缘关系!” 云寒已经彻底震惊了,只是,他没想到,是这样的,看主子那神情,就是默认一样。 秦清枫不再说话,面色淡然,这位老板娘也沉默了,但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秦清枫内心确实默认了。 只是,其中疑点重重,这可疑的客栈,无缘无故冒出来的老板娘,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 以及那高手才能做到无知无觉的送信,突然而来的相认,母亲的过去到底是怎么样的?自己真的一无所知! 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这到底是偶然,还是巧合?还是说,是有人把这人送到自己面前? 云寒见到氛围一下子冷了,觉得应该出来打个圆场,便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来到那张方桌前,说道:“要不坐下来慢慢说吧?” 秦清枫憋了云寒一眼,又看了看一直热烈看着自己的老板娘,点了点头,来到了桌前坐下,老板娘也紧随其后,在秦清枫正对面坐下。总之,这个老板娘的眼神告诉自己,她没有敌意,而且,秦清枫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很奇怪的就没有设防。 云寒很给力的给她们倒了酒,不知道为什么,云寒自从被秦清枫知道自己是她父亲的人,自杀被秦清枫阻止,经过那次后,竟然一改平日的冷漠,很是殷勤备至。 一杯酒下肚,老板娘知道秦清枫在等自己开口,无奈的摇摇头,咬了咬牙,还是开口:“钟千彤,是我的名字。至于这客栈,不过是我闲来无事,来这游山玩水时,随便住住,不曾想会有人。” 秦清枫再次喝了一口酒,缓缓的开口:“母亲,她已经不在了…” 钟千彤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只是表情淡淡的:“我知道,只是,还有你在,我便心安了。” 秦清枫有些惊讶,钟千彤知道的未免太多了,这些可是自家父亲强压下来的! 秦清枫皱着眉头:“你还知道什么,告诉我!” 秦清枫表面温柔,可是内心早就在磨砺中,慢慢冷硬了,即使知道对面坐的是自己血缘相关的人,除了有些惊讶,也没有太多的喜悦,自己和她,不过见过两次,没有什么感情。 钟千彤复而喝了一杯酒,看着秦清枫,两人清澈的眸子极其的相似,千彤露出一笑:“我是前段时间才知道你的存在,听到消息后,便来到了东清,想见见你,找到了西境,你不在,又到了京城,你又不在,之后来到这,只不过,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看到你安好,我便安心了,清婉!” 秦清枫继续沉默一会:“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知道自己之前的名字,自己的女子身份,她肯定也知道!她到底是谁?与自己究竟有什么关系! 钟千彤有些无奈,微挑的嘴角,轻笑:“我的身份,现在不能告诉你,只是,清婉,我不会害你,我的亲人,只有你了!” 秦清枫有些混乱,低头思索,这些事情出乎意料,有些令人费解,钟千彤,到底是何身份。 两人皆沉默,钟千彤倒是时不时的看着秦清枫有些心疼的叹息:“清婉,你受苦了!” 可不是嘛,一个女子,竟然要扮男装,挑起家族的重担! 秦清枫只是淡淡的答到:“不苦,反正让我见识到了更多身为女子永远也体会不到的东西,我很满足!” 钟千彤有些急切:“清婉,你有没有想过……” 正在思索间,门外传来了声声马蹄声,打断了钟千彤的声音。 云寒警觉,率先提起剑,冲了出去,秦清枫也猛然站了起来,拿起佩剑,也冲了出去,万一是南越人,或者是谁派来追杀,自己只是几个人,只是自己云寒武艺高一点,而其它人,自保可以,而东时灵忆却不会武艺啊!太危险了! 客栈外,十来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腰间都有些佩剑,着便装,东清衣着,可是口音却不太像东清的,也不是南越口音,在交谈,声音太小,听不清楚。 秦清枫和云寒双双提剑立在客栈前,如果对方是高手的话,可能有些难缠! 那十来个人目光微闪,却没有杀意,视线直直的穿过了秦清枫和云寒,看向了他们身后,秦清枫顺着视线看去,门口,赫然是慢慢走出来的钟千彤! 秦清枫眉头皱着,直接出声:“你出来干什么!回去!”多年习武,秦清枫自然看出来了,钟千彤虽有武功,但绝对不高! 而且,这个人与母亲,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自己决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钟千彤倒是不在意,还是慢慢走出来,看着秦清枫扬起笑容:“没事,他们是来寻我的!” 边走边说着对前面那十来个骑马的人说道到:“你们这些人,来得太快了!” 钟千彤的口音,明明是大燕口音!秦清枫再一次诧异了,钟千彤!究竟是什么人!她怎么会大燕口音! 秦清枫和云寒心下微征,钟千彤的身份,不简单!竟然和大燕人有关联!不过,他们对自己没有威胁,秦清枫和云寒对视一眼,然后收起了佩剑,插入剑鞘中。 钟千彤直接走到那群人那里,十几个人通通下马,便要给她行礼,不过,被她制止了,有人给她牵来马匹,还对着她耳语。 秦清枫自然是听不真切,只是站在院中,看着钟千彤,皱着眉头。 钟千彤转过身,对着秦清枫嫣然一笑,然后小跑着来到秦清枫的身边,有些可惜的说道:“清婉,我就要离开了,真可惜,刚见面,就要离开了。” 钟千彤说完,还拉着秦清枫的手,秦清枫也没有挣扎,她和自己有些血缘关系,但究竟是什么? 秦清枫有些疑惑的出声:“你,要去何处?那些人,安全吗?”秦清枫的面上有些担忧之色。 钟千彤见秦清枫很是顺从的让自己握着手,又有些担忧自己,好看的眉眼一弯,有些欣喜的出声:“清婉,我不会有事的,不过,我不再待在东清了,倒是你,照顾好你自己!我们还会再见的!” 秦清枫一如既往的温和,看着钟千彤,眉眼含笑,钟千彤不是说过么,来这东清,只是为了见自己一面罢了,不管她是何种身份,这份亲情,秦清枫接了。 一旁的云寒,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 钟千彤松开秦清枫的手,转身想走,不过,貌似又想起什么似的,再次转过身,从怀中掏出一个月牙挂坠,那挂坠呈现银灰色,中间包裹着白色的玉,有些银光微微闪动,上面盘曲着一条墨蛇,吐着蛇性子,像是一条高傲的蛇王,有些寒冷和威严! 钟千彤把这个挂坠直接戴到秦清枫的脖颈上,秦清枫虽然不解,可是也没有阻止钟千彤的动作,对于钟千彤要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秦清枫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潜意识的挣扎,刚刚的拉手,还有现在戴坠子,亲人之间,真的会有感应存在吗? 等待钟千彤挂好后,才露出轻松的表情,看着有些疑惑的秦清枫,喜悦的说道:“清婉,初次见面,也没有什么东西,这个月蛇玉坠,送你了,可以保你平安。” 秦清枫不信这些,不过也不好抚了钟千彤的意,只是恢复一如既往温和,浅浅温柔的笑道:“谢谢。” 钟千彤再次拉过秦清枫的手,轻轻的说:“答应我,戴着它,不要取下,让我心安!” 秦清枫在钟千彤恳切的目光下,点了点头,一个玉坠罢了,戴便戴了! 钟千彤,看向云寒,礼貌性的点点头,然后再看秦清枫深深的一眼,便不再犹豫,转身就走,走出院子,走过大门,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跨上那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然后,那群人也纷纷上马,一阵阵鞭子的抽打声,骏马嘶鸣一片,撒开蹄子疾驰而去! 秦清枫默默看着钟千彤那群人慢慢的远去,直至消失不见,然后摸了摸胸口上的月蛇玉坠,将它塞进领口,用衣衫将它藏住。 钟千彤,究竟是自己的什么人? ※※※※※※※※※※※※※※※※※※※※ 钟千彤与秦清枫有血缘关系,可是,钟千彤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势力,竟然还有大燕人对她效忠! 月蛇玉坠是个重要的东西,至于什么作用,嘿嘿,后续会派上大用场! 风起云涌 天光大开,东时灵忆和芸香已经醒了,楼下发生的事,她们醉的太厉害,睡得太死了,反而什么也不知道,秦清枫和云寒跟有默契的没有透漏。关于昨晚醉酒,四人也一句没提。 来的时候,秦清枫一行人只是骑了 三匹马,待几人准备完毕,云寒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不一会,三匹一黑两红的骏马狂奔而来! 四人翻身上马,并没有太多的停留,只不过,这次却是东时灵忆与芸香共乘一匹马。 马儿撒开蹄子,一阵狂奔,不过,不出两个时辰,四人便分道扬镳,秦清枫与云寒直冲西境,而芸香和东时灵忆却朝着别处去了。 ………… 东清王宫,大殿上,老皇帝坐在龙座上,有些怒气,殿下跪着一排排大臣,有些还微微战栗着。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个道理,大臣们哪能不懂。 殿下,三皇子立起身,看着殿上那明晃晃的身影,大声的说道:“父皇!皇妹已经被送出东清,在南越被劫,这分明就是南越在挑衅!” 林丞相适时的说话了:“就算南越有意挑衅,南越兵强马壮,咱们东清现在还承受不住战火!” “林丞相的意思是弃我东清和亲公主不顾,那我东清的颜面何在?”三皇子不满的看着林丞相。 “东清现在真的承受不住战火!请皇上三思啊!” “秦大将军镇守西境,想必自有打算,不日便会传来消息!”兵部侍郎说道 “南越弄丢和亲公主,肯定在大力寻找!何不再等等!” 都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 “微臣觉得,若是南越无法给东清交代,开战无可避免!我东清哪能任人欺辱!” 宝座上的人一直没有表态,老皇帝缓缓的将视线移向一直沉默的六皇子。 六皇子缓缓开口:“民生安乐,不正是民心所向嘛,如果开战,该有多少家破人亡!” 朝堂上无非就两派,三皇子和六皇子之争,主战派和和平派。 堂上争吵一片,都是不停的再说着自己的观点。 终是老皇帝一锤定音,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不怒自威:“好了!西境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现在谈这些,恐有不妥,众卿家,谁愿前去西境,一探究竟啊?” 殿下一片沉默,若是南越反水,最危险的就是西境! 倒是三皇子先走了出来,直接回到:“父皇!儿臣愿意效劳!” 六皇子也不甘其后,走了出来:“父皇,儿臣也愿意前去西境!” 老皇帝的眉头轻皱,看着自己这两个儿子。 林丞相不愧是人精,清楚两位皇子是皇位争夺者,皇帝自然不会让两位皇子陷入危险。开口道:“两位皇子不必相争,西境这事可大可小,皇子们身份贵重,也不知道南越的意图,都不适合您们去!满朝文武,有谁愿意前去啊?” 大殿上再次一片沉默,只是三皇子目光闪了闪,看向了一旁的兵部侍郎。 兵部侍郎领会到了,主动走了出来,跪在地上,诚恳的说道:“皇上!此事不宜闹大,引起南越怀疑!老臣有一犬子,可担起此事,请皇上成全!” 殿上的人带着点喜悦:“齐爱卿竟然如此深明大义,不知爱卿之子是?” “臣之长子,齐横!”兵部侍郎面色淡淡。 “好好好,就是那个号称风流公子的齐横啊!想不到还能担此大任,准了准了!”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散朝后,三皇子快步走到了林丞相旁边,轻笑道:“丞相真是高风亮节啊!” 林丞相听到这话,一副圆滑的说辞:“为人臣子,自然是忠于皇上!老臣家中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三皇子目光微闪,看着林丞相慢慢的走远,兵部侍郎缓缓的来到三皇子面前,轻声说:“殿下,丞相依旧保持中立,眼下怎么办?” 三皇子回过神,轻笑道:“林丞相,好像有个女儿啊,好像长的还不错!”兵部侍郎心下微征,联姻是最好的! 转过身,看着兵部侍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此次,你做的很好!齐横与秦清枫有过节,你回去敲打敲打齐横,莫让他坏事!” 秦清枫来到京城的第一天,可就和齐横在百花楼发生了冲突,还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大打出手!此事,当时还轰动了呢! 兵部侍郎恭恭敬敬的回到:“是,殿下!” 两人慢慢走远了。 六皇子在后站着,眼睛微闭,一切,似乎变得复杂了,自己已经把秦家屯兵的事告诉父皇了,可是父皇任然让三皇子的人去西境,这其中,怕是知道了些什么。 ………… 秦清枫已然回到了西境,云寒已经去向父亲汇报情况了,经过自己的敲打,云寒已经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毕竟,走了云寒,父亲肯定还会再次派一个人来监视自己,以及身边有一个陌生的人,还不如就用待在自己身边五年的云寒。 秦清枫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坐在石桌前,默默的喝茶。自己回来的消息必定已经传了出去,自己回来之后没有休息,而是在等一个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院门口,已经急匆匆的冲进来一个人,秦清枫抬头看了一眼,便淡淡的说:“这西境的茶就是浓厚,坐下喝一杯吧!” 来人也不多说,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直接着急的开口:“公主哪里去了?” 来人正是陆子昂! 秦清枫笑而不语,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然后耐不住陆子昂直视的目光,然后开口:“师兄,这件事,要你帮忙了!” “什么?”陆子昂有些诧异。 秦清枫不再浅笑,而是一脸正色的说道:“我身边不安全,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公主,倒不如在你身边安全!那个只有你我知道的地方!” 陆子昂沉默一阵,又再次抬头看向秦清枫:“为何信我!” “你不是父亲的人吗?”秦清枫淡淡的,没有情绪的波动。 陆子昂心下微征,秦将军的意思自己明白,很多事也是经过自己的手,要做什么,自己都是参与其中。 陆子昂微微点头:“我知道了!”然后转身而去。 秦清枫已经让芸香把东时灵忆藏在了只有自己和陆子昂知道的那个地方。想必,陆子昂摆脱监视的人,就会去照管东时灵忆了。 秦清枫处理完心头大事,放松下来,就感觉有些困倦了,可不是嘛,一天一夜的骑马,现在已经是午时了,秦清枫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撑不住了,然后疲惫的走进屋子,倒在大床上就不动了。 秦清枫的院子只是在院门口有两个高手守门,院子里也没有人伺候,只有芸香和云寒,现在芸香送东时灵忆去了,云寒去回秉父亲去了,两人都不在。因为避免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一般人是不能靠近的,那两个守门的可是绝世高手!乱闯的话都是直接没命。 上次,东时灵忆能进来,是因为芸香将两守门人秉退了。秦清枫觉得自己现下是安全的,没有人能来打扰自己,又是自己的家,也就没有什么顾忌,放下心的睡了起来。 不过,秦清枫貌似忽略了一件事…… 秦清枫的房门被轻轻的推开,有人轻轻的踏了进来,来到里屋,穿过兰花画屏,就看到了衣服和鞋也不脱,就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秦清枫! 那人坐到秦清枫身边,俯身靠近秦清枫,听到了那平缓而规律的呼吸声,胸脯有节奏的上下浮动,秦清枫的眉毛被特意的画粗,可怎么也掩盖不了她眉眼清秀的事实!皮肤白皙,高挺的鼻梁,轻巧好看,薄薄的唇,有些红润,水光潋滟,秦清枫,就是一个女子啊! 那人端详着秦清枫,不时的轻笑,床上的的人,却睡得熟熟的,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那人身上有清脆的银铃声,一声粉衫,美丽动人,她,赫然是姜妍! 姜妍和秦清枫同住西境,又是知己好友,在一起五年,又知晓秦清枫的女子身份,故此,秦清枫早就吩咐过了,自己的院子,姜妍可随意进出! 姜妍看着床上的人儿,心里涌现出无限的思念,轻轻褪了鞋袜,缓缓的爬上床,就算秦清枫拒绝了自己的表白,可是五年来的情谊不应该就此断送!自己依旧想维持与她之间的亲密! 姜妍看着眼前熟睡的人,竟然连自己这番动作都不醒,有些心疼,她肯定很累了,姜妍虽然是闺阁女子,可是身在西境,又是才女,怎么说也是玲珑剔透,秦清枫的一番动作,自己怎么会不知,只是之前秦清枫送公主和亲没有来见她,是碍于与她之间的尴尬! 而后听说她离开西境,心中竟然万般懊悔!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份情谊,自己不想放弃!就算是作为朋友,作为妹妹,作为知己,自己也愿意! 只是现在,从父亲那里知道她回来了,忍不住,也就来了。 姜妍轻轻的躺下,把头靠在秦清枫肩头,她竟然也没醒!姜妍放下心来,只是希望这来之不易的时光再慢一点,慢一点! 有多久,她没有和她的清婉这样亲密了,心下忍不住叹息,罢了,过去的已经回不去了! 要是自己早一点,早一点说出口,清婉是不是会慢慢注意自己,而不是一直把自己当做妹妹! 花开花落,散落天涯,纷纷扰扰,终是物是人非罢了! ※※※※※※※※※※※※※※※※※※※※ 姜妍小可爱上线了,我是真的很纠结,姜妍究竟何去何从!!! 姜妍的名声在西境是很好哒!一家有女百家求哦!又是标准的名门望族! 姜妍!不许坐我的床! 秦清枫睡了一个美美的觉,三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香,想想自己之前,先是不敢回房,面对掐架的两人,在院子里站了一个晚上,一夜没睡。之后又是在芸香床边趴了一晚,没怎么睡好,再之后赶路一天一夜,真的是累坏了。 秦清枫还没清醒,眼睛也没睁开,迷迷糊糊的在床上扭了扭身子,全身心放松的秦清枫恢复了女儿家的姿态,懒懒散散的,有些朦胧的美好。 秦清枫想抬手伸个懒腰,可自己的手怎么抬不动,是什么禁锢了自己的手?秦清枫本来平躺着,想看看自己的手怎么了,然后就慢悠悠的转身,然后一点一点的睁开朦胧的双眼,眼神还未聚焦,眼前有张脸在晃,秦清枫的思绪还没完全清醒,又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糯糯的沙哑的声音说着:“芸香,手,麻了!” 手被放开了,秦清枫正准备在睡一会,突然想到,芸香怎么会在这?她不是送东时灵忆去了吗?那睡在自己旁边的这个人是谁? 秦清枫大惊失色,猛然睁开眼睛,身体急剧的退后,那人竟然还想来拉自己!可能太慌了,又懊恼自己的怎么会放松紧惕!然后,本来就在床边的秦清枫,竟然滚下了床。 “砰”的一声,伴随着一个女子的轻呼,虽然有地毯,但是磕在上面,还是传来了剧烈的疼痛,秦清枫闷哼一声。 秦清枫坐在地上还未看清床上坐起的人,就听到那熟悉的担心的声音:“清婉,你没事吧!” 秦清枫被惊之后就清醒了,此时定定的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坐在自己床上的人,轻轻的皱起眉,声音有些尖锐,没有伪装,自己原原本本的女子声音:“妍儿!你知不知道你在我的房间,我的床上!” 姜妍浅笑一声,然后翻身下床,穿上鞋子,然后把坐在地上的秦清枫拉起来,之后随意的坐在床边,缓缓的说道:“我知道呀,你又不能做什么毁我清白的事!” 秦清枫还是原地站着,直直的看着姜妍,表情有些微微的怒气:“我倒是要有那个本事呀,你给我快出去,不许坐我的床!” 秦清枫来拉姜妍,姜妍力气当然没有有功夫的秦清枫大,也没有太挣扎,被秦清枫拉了起来,还被退囊着往外走,姜妍一边被推着走,一边娇喋的说道:“清婉,你,怎么这般介意啊!都是女子,我怎么就不能坐你的床了!” 秦清枫是有些羞怒,把姜妍推出了里屋,来到外屋,然后放开她,愤愤的说:“妍儿,我现在是男子身份,你要………” 秦清枫下一秒就看到姜妍有些无赖的坐在外屋的桌子前,还慢悠悠的倒了杯茶,秦清枫就停住了。 姜妍一直都是这个性子,温婉可人,玲珑剔透,心细如尘,聪明过人,秦清枫明白了,姜妍就是想赖着不走! 秦清枫无奈的坐到桌前:“妍儿,在京城,我已经和你说……” 姜妍打断了秦清枫的话,伸出柔软的手指抵在秦清枫薄唇间,制止了她后面的言语。柔柔的声音传来:“清婉,我知道,可我还是你的表妹呀,你的知己呀,这些,是不会变的!” 秦清枫的眉头一点一点的皱起,自己怎能不明白,姜妍的意思,只是,这样对姜妍不公平! 姜妍的手指离开秦清枫的薄唇,却顺着她的脸颊上移,抬到了秦清枫的眉间,一点一点的将紧皱的眉抚平,然后又轻轻软软的声音说道:“那件事,就那样过去吧,我们谁也不要想,好不好?”声音带着点恳求。 秦清枫不知怎么的,看着姜妍柔和的目光,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 姜妍随后嫣然一笑,放下了手,有些欣喜的语气:“那好吧,清婉,现在时辰不早了,我也就先回府了,明日再来寻你!” 也不等秦清枫说话,姜妍就欢快的跑了出去,秦清枫抚额,难不成,姜妍怕自己变卦,反悔?事实证明,自己是真的想变卦!也难怪姜妍跑得这么快了! 秦清枫叹了口气,倒了杯茶,自己不想耽误姜妍,可是又不想断绝一个与自己这般好的知己,妹妹。可若是姜妍能放下,自己再帮姜妍寻一个如意郎君,岂不美哉! 秦清枫猛然觉得天色有些昏暗,然后抬头,竟然瞬间天就黑了,自己这是睡了整整半天啊,那姜妍,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秦清枫也懒得去问门口的那两个绝世高手,那两人脾气怪得很,冷森森的,看人一眼都得打冷颤,秦清枫知道,父亲培养的人,都是从死人堆爬出来的强者,心不狠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眼下,秦清枫是不困了,又没有人服侍,只能自己动手,一盏一盏的点起了灯,直到整个屋子灯火通明,便在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一本闲散书来,没有题名,坊间杂书罢了,之前姜妍与自己来往甚是亲密,因为自己无聊,姜妍也就搜罗了一些杂书来逗自己一笑! 有些时候没看这些了,手上拿的这本书自己还没有看过,随手翻了一页,就注意到房门闪进一道人影。 秦清枫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云寒,衣服没换,还是回来那身,站得有点远,他的面上有些疲倦之意,应该是才从父亲那里过来吧。 云寒已然开口:“主子,南越这几天蠢蠢欲动,应该是在调兵准备攻打东清了!” 秦清枫一僵,虽然自己早知道,可是,对于打仗,自己是真的不喜欢,血淋淋的战场,尸横遍野,令人恶心作呕! 秦清枫摆摆手,对着云寒说道:“你累了吧,下去好好休息,不用守着我!” 云寒没有拒绝,应了声:“是。”然后转身离开了。 秦清枫看着云寒有些飘浮的步伐,身体又有些僵硬,心下一愣:父亲对云寒用刑了? 不过很快,秦清枫又摇摇头,云寒,毕竟是父亲的人,派到自己身边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罢了。云寒随时都备着些最好的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秦清枫也就没有再管了。 因为没人伺候,又没有睡意,院中只有秦清枫一人,秦清枫就直接抱着衣衫,来到自己院中的暖阁中,这里位置极其隐蔽,是一个有天然的温泉,不大,只可以容纳四五个人左右,周围是一排排的帘子,泉上在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池上雾气蒸腾,秦清枫俯下身,试了试水温,白色的雾气打在脸上,很是舒服,水温也刚刚合适! 秦清枫没犹豫,快速的褪去衣衫,走进了这片白色的世界,水的温热随着自己慢慢走进去,一阵暖意,从脚心蔓延再到小腿,到大腿,再到柔软纤细的腰肢,秦清枫舒服的发出一声轻叹,然后缓缓的坐下,让水浸没自己的双肩,靠在后面的石壁上,闭上眼睛,思绪飘浮: 这温泉,还是父亲带自己回府后,特别开心的带着自己来看,还说,整个府邸就只有这么一个天然温泉,以后就归自己了!还说,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自己!当时的父亲是多么慈祥与和善,背着自己去军营里转悠,全然不顾自己将军的威严,每每到街上,还给自己带一些小玩意,还偷偷送自己女儿家的衣裙,还帮自己束发… “清婉,你看!这是什么!” “啊!好漂亮的裙子,爹爹是给清婉买的嘛!” “当然啦,咱们家的小公主,是举世无双的,快换上让爹爹看看!” ……… 有时喝醉了,就拉着自己说抱歉,娘亲死了,只能让自己扮男装,说对不起自己,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自己。 还喜欢教自己念书,嘴角永远挂着笑…… “一为忠,二为孝!无愧于天,无愧于地,忠于初心,无畏无惧!” “爹爹,忠什么?” “就是说,忠于天子,忠于国家,用不背叛!” “哦,清婉知道了!” “清婉知道孝吗?” “知道呀!就是要永远守护爹爹!” “乖清婉!真是爹的心肝宝贝!” ………… 只是,这种亲情只是维持了两年,在某一天,父亲突然醉酒回来,谁也不见,之后,事情就开始慢慢改变,父亲开始一天比一天忙碌,也很少对自己笑了,只是自己练武出众时会透出赞叹的眼神,父亲变了,变得越来越冷,变得越来越阴沉,也老得更快了,不过一年,白发就爬上了发梢。自己当时不懂父亲在做什么,只是,现在秦清枫完全懂了。 但是,父亲,在自己印象中,不是贪图权利的人,到底是什么,让父亲变了…… 一阵冷风吹来,秦清枫的思绪慢慢回神,睁开眼睛,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黑压压的一片,月亮也隐没了。 风雨欲来! 自己也泡的差不多了,便站起身,匆匆的穿戴好衣物,然后绕回屋。 ……… 秦清枫还不困,坐在外屋的桌子前,夜里的风声阵阵,微微拂过秦清枫的发梢,带来些湿润的青草混杂泥土气息,果然,不一会,屋外落了雨,刷刷刷的。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秦清枫百无聊赖,翻开了放在桌上的那本书,鳖见一段小字时,旁边还配了一张图,生动的图片,上面有两个人影!秦清枫蓦然瞪大了双眼,手指颤抖着轻轻触碰那几个字,再看了看那图,然后就像触电般,猛然丢开那书,然后快速站起身,耳根显而易见的开始发红。 那本书被猛的丢弃,砰的砸在了桌子上,然后又重新合了起来。 秦清枫感觉脸颊微烫,像看见鬼一样看着桌上那本书,深深的吸气,姜妍怎么拿这种书给自己! 不过瞬间,就反应过来,既然是拿给自己的,姜妍自己肯定也看过! 秦清枫的脸颊再次浮起了红晕,整只耳朵都红遍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秦清枫有些赌气的想回里屋睡觉,可是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回过身,左看右看,悄悄的拿起桌上那本书,然后死死的抱在怀中,其实秦清枫怕是忘了,这屋中只有自己! 秦清枫飞速的走到柜前,一个轻轻的跳跃,就把那本书放在了最顶层,秦清枫松了口气,这姜妍胆子太大了吧!竟然寻这种书给自己!她自己竟然也看!她是闺阁小姐啊!怎么能看这个! 秦清枫有些窘迫的飞快的跑回里屋,然后直接钻进被窝,捂着被子,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外面雷声阵阵,夹杂着雨滴,纷扰杂乱,却不知谁的心在乱啊! ※※※※※※※※※※※※※※※※※※※※ 秦清枫的老爹其实刚刚开始对秦清枫很好的,是个慈祥的好父亲!口碑也不错,是个忠君爱国的好将军,可是,后面,一些事,才让秦丰武走上了不归路! 至于秦清枫看的那本书,嗯哼,姜妍给的,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感谢小可爱们的收藏,评论和营养液,我看到咯,谢谢你们!哈哈! 杀戮下的温柔 一大清早,云寒就匆匆的赶来,站在床前,秦清风听到了响动,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着窗前朦朦胧胧的站着一个人,立马出声,声音柔柔弱弱的说着:“云寒,你干嘛?” 云寒没有多看秦清枫,而是跪在地上直接说道:“主子!南越来人了!” 把秦清枫直接给吓醒了,猛然睁开双眼,有些诧异的说道:“怎么这么快?我们都没有接到情报!” 云寒在一旁站了起来,秦清枫快速的穿好靴子,然后再套上外袍,其实就算,云寒在场,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云寒什么也不会看,就算看了自己也是穿着中衣的。 云寒低着头,有些焦急的回禀道:“南越使臣已经快到达西境,估计再过一刻钟就要进来了!” 秦清枫皱着眉头,没想到他们来得如此之快,不过想起了一件事,然后看向云寒出声问道:“你可知来的是何人?”会不会是拓跋玉笺? 云寒默默的摇了摇头。 秦清枫,不过一瞬,就恢复了往日的温和,自己的父亲早有决断,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父亲掌控之中罢了,皇城估计也快要收了消息了吧。 匆匆的洗漱完毕,秦清枫就带着云寒去到了城池之上。 ……… 西境的风冷而干燥,现在又是秋季,吹在脸上冷扑扑的,还带有一丝风沙。 秦清枫站在城墙之上,看着眼前的充满威严的将军,自己的父亲,他的表情非常的淡漠,也罢也罢,这些都不是自己所能够担起的,一切父亲只会做主的。 不远处,一队人马快速的奔驰过来,卷起了一片片的黄沙,人数不多,也就廖廖一千多人。 那群人来到了城门之下,秦清枫高深的呼唤道:“来者何人?” 虽然知道他们是南越人,但是该走的形式还是得走一遍。 等到下面的回答完毕,秦丰武下令开城门,但是只准十个人的入内。 下面的人没有拒绝,而是整整齐齐的十个人下马,全都是身材魁梧,身形健硕,有些拿着斧头,有些拿着长鞭,有些拿着刀和铁锤,目光有些吓人,只不过为首的那两人只是带了两把短刀,然后走进了城内。走进来的一瞬间,城门立马紧紧的闭上了。 秦清枫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里面没有拓跋玉笺,不知道为什么,心下有些放松了。 看着走进来的十个人,心下有些叹息,他们注定是走不出这城池了! 既然父亲主张与南越开战,这些人注定是□□罢了! 秦清枫跟着父亲走了下去,准备去招待南越来的那十个人。云寒被自己命令回府,这种事情,自己一个人足以。 秦丰武早已经准备好了宴席,招待了十个人入席,十个人当中就那两个人,会说东清话,其他八个人也只是听得懂而已。 坐下之后为首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开始说话了:“您们东清送往南越的和亲公主,被人劫持,可是劫持的那些人却是你们东清人!对此,你们东清得给我们南越一个交代!” 秦丰武坐在主位上,秦清枫坐在南越人对面。 秦丰武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有些冷峻的说道:“如果查清是我们东清人做的,我们东清自然会负责,然后给你们南越一个交代!” 南越人的视线都看着秦丰武,然后为首的另一人又说到:“不知将军何时能查清呢?和亲之事可不能拖延呐!” 秦丰武的神色有些武将的不怒自威:“我东清自然会查!诸位已经风尘仆仆,先喝了这杯酒!” 秦清枫始终在一旁不说话,神情淡淡的,父亲的野心,还有即将要做什么,自己都知道,可是,自己还是不忍心。 南越人嘴唇都已经干裂,本来就是风尘仆仆的来,听到秦丰武这样说,又觉得东清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然后全都举起了杯,敬了一下之后,喝了下去。 秦清枫始终定定的坐着,也没有喝酒,看到南越的人喝下了酒,忍不住了,站了起来,忽视众人,什么话都不说,然后就向外走去。 秦丰武看着秦清枫的背影,目光阴沉沉的闪了闪,面上倒没什么。 只不过那南越的使臣,有些怒意,忍不住的发问:“将军?小将军是不是不把我南越放在眼里?” 轰然离席,这本身就是对客人的不尊重,何况南越是代表他们的国家而来! 秦丰武收回目光,看着那使臣,冷嘲的说道:“她不过是不想看你们扭曲至极,然后凄惨死去的模样罢了!” 话音刚落,下方的一片的南越人,有的开始口吐白沫,嘴角溢出血迹,有的开始在地上打滚,惨叫连连 “你在酒中下毒!”那南越使臣用怨恨的眼光看着清丰武“我们南越是不会放过你们东……”话语未必,那人就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 秦丰武抬了抬手,立马就进来的一群士兵,举起刀剑,又在那些人身上致命处,捅了了几刀,果然有些还没有死透的,又发出了惨痛的叫声。 士兵的动作很快,确定所有人都死完了之后,立马把这些人拖走,然后又一群仆人进来,快速的处理血迹,所有的桌子和软垫全部被换掉,然后有群人进来撒了一些粉末在地上,也盖住了血腥味,就开始擦地,擦完后换上全新的案桌和软垫。 不过一刻钟,再次焕然一新,空气中还弥漫着檀香的气息,仿佛,刚刚的屠杀是假象罢了! ……… 秦清枫刚走出宴席,就听到身后传来的惨叫声,心下有些混乱,那些叫声贯穿自己的耳,挥之不去。 不知不觉,秦清枫走到了城池之上,不过,引人注目的是下方,城门口,那倒下的一片又一片的尸体,身上都插满了弓箭,有些还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红色的血大片大片的流,染红了这西境特有的黄色的沙。 秦清枫闭上了眼睛,手扶在城墙的石壁上,支撑着自己。很显然,屠杀刚刚结束,士兵还没来得及处理。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的气息,秦清枫不喜欢战争,可她却无力制止父亲,朝廷皇权的争斗,父亲已然卷入了,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自己还能怎么办? 自己的使命是要守卫要秦家,可是明明知道父亲的这种做法是错的,要牺牲掉无数人的性命,才能换得那个位子! 秦家已然无法抽身,除了继续做下去,还能怎么办?停下,秦家就是死路一条,上上下下五百多的人口,还有秦家这百年的基业! 皇权,真是可怕的东西! 若自己能够隐居,寻一茅草屋,种一亩田地,早耕晚归,泡一壶清茶,了此余生,那该多好!不必面对这些! 心下慢慢微冷,可是恍恍惚惚有一丝淡淡的,甜甜的桂花花香冲淡了这血腥的气息,秦清枫扶在石墙上的手被附上了一片温热,秦清枫缓缓的睁开眼睛,带着些忧愁,看向了眼前的人:“妍儿,你来做什么?” 姜妍拉着秦清枫的手,放在手心中,想帮她暖暖,扬起温婉动人的笑:“清婉,我在你屋中找不到人,云寒说你在这,我就过来这找你了!” 秦清枫内心就是一暖,身边关心自己的人还是很多的,姜妍就是一个! 也许是姜妍脸上的温暖的笑触及了秦清枫,秦清枫散去了些许心中的阴霾,拉起姜妍的手,有些笑意的说道:“这太冷了,咱们回去吧!” 姜妍的手被秦清枫拉着,也不说话的跟着秦清枫走,脸上笑意盈盈的,从前,秦清枫就一直这样拉着自己,保护着自己,给自己心安!那是多少年了,现在一如既往的,这就够了!姜妍已经不敢再要求太多,也许,这样也很不错了。 姜妍一直记得,自己和秦清枫第一次见面时,秦清枫就告诉自己的真实名字,清婉!只是自己时隔五年,才再次叫出这个名字! 秦清枫拉着姜妍一直走,路上行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巡逻的士兵,有些卖东西的小贩早早的出摊。 姜妍看着那些摊上的小玩意,眼睛放光,拽住了秦清枫,秦清枫发现身后的人一停,有些诧异的回头,就听到姜妍欢喜的声音:“清婉!你看!” 秦清枫顺着姜妍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小小的摊上,摆出来了些大大小小的泥人! 秦清枫看着姜妍有些激动的样子,有些笑意:“妍儿喜欢泥人?那我们去看看吧!” 两人手拉着手,来到了那个泥人摊位,姜妍很是开心,俯下身,一个一个的看着那些泥人,脸上泛起柔柔的笑。 小摊的老板很年轻,是个刚到这的外地人,算个小贩吧,也是,在这西境中,泥人倒是很少见,就算有,也是彩色的! 小贩可能一直没有招来客人,现下看到秦清枫和姜妍,穿着华贵,直接喜上眉梢,特别的殷勤:“两位客人,随便挑!小人捏泥人的手艺,特别好!” 其实,在秦清枫看来,这不过就是些黏土捏的人罢了,简简单单的,还没有彩色的好看,也不知道姜妍干嘛这么喜欢这种。 秦清枫只是温和的看着姜妍说道:“妍儿喜欢,那就随便挑吧!” 姜妍转过头,对着秦清枫嫣然一笑,然后又继续认认真真的开始挑选,可是挑了好几个都不满意,脸上的神色也没有之前的喜悦了。 秦清枫看着姜妍,有些不解:“妍儿,怎么啦?不喜欢?” 小贩有些着急,忙说道:“这些泥人可是个顶个的好呢!” 姜妍微微低头,有些失落的说着:“没有一个像之前那个。” 轮到秦清枫诧异了:“哪个?” 姜妍抬头看着秦清枫,柔弱美丽的眸子有些微光,秦清枫还是满脸的疑惑,姜妍随后又微微低下头,有些失望的说道:“没有我喜欢的,走吧。” 秦清枫听罢,也就拉着姜妍要走。 小贩真的着急了,自己刚到这不久,一直没生意,眼看要没钱了,好不容易有生意,可不能让人走了! 小贩慌忙的走了出来,拦在秦清枫前面说道:“客人,别走啊!我可以现捏啊!什么样的都有!只要您说!” 秦清枫倒是来了兴趣:“哦?妍儿,要不要捏一个?”转头问向身边的姜妍。 姜妍的情绪淡淡的,没有来时候的喜悦:“不了,咱们走吧!”说着,就要离开。 小贩有些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倒是秦清枫看出了小贩的窘迫,一猜就知道小贩的处境,到现在都没生意,现在,估计已经没钱了吧! 秦清枫拉回要走的姜妍,扬起温和的笑看着小贩:“老板,照我们的样子各捏一个,可以吗?” 小贩看秦清枫转了回来,心头就是一喜,连忙说道:“好说好说,绝对给您捏的像模像样的!” “要快,而且可不许捏丑了!”秦清枫依旧笑着,然后把姜妍拽到自己身边。 “客人放心,肯定给您捏的特别好!”小贩走回自己的摊位前,拿出竹筐里的黏土,开始捣弄了起来。 秦清枫充满笑意的凑近姜妍道:“妍儿,陪我等一会呗!” 姜妍自然是站在秦清枫身边,温婉的说道:“妍儿自然是要陪着你的。” 闲居爱重九,使我念陶生。 但取杯中物,不贪死后名。 季秋霜始降,向晚月初明。 草际乱虫语,林梢残叶声。 “你可以做的小巧,精致一些!”姜妍竟然开口了,好像也来了兴趣,不知道捏出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小贩应了声,手速很快,取下两个比拳头小的黏土团,然后开始慢慢做人型,时不时的看着秦清枫和姜妍,然后拿出一些雕刻的小工具,一点一点的开始修容。 姜妍站了太累了,脚有些酸涩,秦清枫看出姜妍的不适,直接把姜妍揽在自己身边,轻声说:“妍儿,靠在我上,会好一点。” 姜妍的笑容还是那么温婉,不过带着一丝丝甜意,将脸颊轻轻的放在秦清枫削弱的肩头,不过却很心安。 秦清枫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即将成型的泥人。 其实也没等多久,小贩便把泥人摆在了两人面前!泥人虽然没有其他的色彩,却栩栩如生,姜妍也是惊讶的放大了眸子。 秦清枫温和的看着已经满头大汗的小贩,赞叹到:“不错!不错!想不到你的手艺还挺高的!” 小贩用袖子擦了擦汗,扬起憨厚的笑容:“客人喜欢就好!只不过,要等我固定好它们,才方便保存!” 姜妍的眼睛再发亮,一动不动的胶在那两个泥人身上,小贩在泥人身上涂了一层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放到一旁的机子里捣鼓一阵,再次拿出来时,已经完全干透。 秦清枫接过小贩递过来的泥人,嘴角微弯,直接递给了姜妍:“妍儿,这弄的真好看,真像咱们,全部送你了!” 然后豪气的直接丢给小贩一袋银子说道:“你若是想来将军府干活,直接来,若是想回家,这些银两也够了!” 秦清枫揽着姜妍直接离开,而那小贩,激动极了,打开钱袋,则是千恩万谢!就差跪在地上了!那是一袋金叶子啊! 姜妍一直拿着那两个泥人,眉眼尽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 啊呀呀,太血腥了 还是姜妍好 故事的走向超乎我的意料,没办法,就这样咯 回忆中的泥人 姜妍小心翼翼的拿着手中的泥人,看着身边温柔笑着的秦清枫,一边走,一边心绪飘散: 那是多久了,她跟随父亲来到秦府,第一次见到那个瘦弱的人,个子高高的,只是比自己大一岁,却比自己高半个头,调皮捣蛋的那模样很是生动! 可能是出于好奇,向她说的第一句话:“我叫姜妍,你叫什么?” “清婉!”那人站在树下,看着树梢,也没有看姜妍。 姜妍有些气鼓鼓的,还没有人敢忽视自己呢!有些生气,揪着清婉的衣衫:“你到底在干什么!” 清婉低头看了看姜妍,一脸鄙视的说道:“你没看到这桂花树上面有鸟窝吗?” “在哪?我看不到啊!”姜妍忽略了清婉的鄙视,小孩子心□□玩嘛! 清婉再次抬头,神秘的说着:“我看到有鸟飞来飞去,上面绝对有鸟蛋!” “鸟蛋?” “对啊,鸟蛋!” “你不会没见过吧!” 姜妍抬起稚嫩的小脸摇摇头,自己父亲非常忙碌,而自己又从小被当做名门淑女来教养,哪会做见过这些粗鄙之物。 清婉不同,她自小在外长大,白天听私塾先生教导,不过,是偷偷办的学堂,大部分是男子,不过有几个女子的。到下课,那小小的破旧的家中,母亲又不回来,自己闲着无聊,就约着小伙伴们一起去山野间玩耍,这一年又一年,白日温书,晚上去到处乱逛,可不就长了不少见识。 清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泥人,问道:“你见过这个吗?” 清婉见姜妍直愣愣的摇头,脸上收起了鄙视的神情。心里想着:看来,这个小姑娘好可怜哦,竟然都不知道这个! 姜妍可不知道自己被鄙视了,只是定定的看着清婉手中的泥人,眼中有些光芒! 清婉见状,立马收起了手中的泥人,重新塞进怀中,生怕被抢走,然后说道:“这可是我的宝贝!我母亲给我捏的!” 姜妍的目光依旧亮晶晶的,可是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小少爷!” 清婉转头应了一声,又神神秘秘的,悄悄附在姜妍耳边说道:“我的名字不许告诉别人啊!” 然后就快速的朝着那声音跑去了。 留姜妍独自在这桂花树下,小小的姜妍扬起小脸看着树梢,鸟蛋在哪里呢? ……… 这一边,清婉跑到那喊叫小厮面前,气喘吁吁的问道:“爹爹找我吗?” 清婉来这几个月了,也不知道自己母亲去哪了,但是自己找到爹爹了呀,对自己又好,而是还是大将军呢! 那小厮笑着说:“小少爷,将军他有事和姜大人谈事,说是不过来教你练武,让你自己玩!” 清婉的小脸一下子垮下来,嘴嘟了起来。 那小厮笑呵呵的看着清婉,然后从身后拿出了一盘精致的糕点,举在清婉面前,清婉的视线立即被吸引了,刚刚的不开心被喜悦代替! “将军吩咐的,不能陪小少爷了,表示歉意,特地拿来给您吃的!”那小厮端着的盘子,已经被清婉抢走了。 清婉立马塞了一口糕点在自己口中,然后含糊不清的说道:“这是我的,你不能和我抢!” 小厮听完哈哈大笑,然后摸了摸清婉的脑袋:“小少年,我有些事没办,不能陪你了,你到处逛逛,然后回来,知道了吗?” 清婉一听这话,疯狂的点头,自己巴不得没人跟着自己!自己和爹爹说过后,爹爹就很少派人跟着自己! 小厮已经走了,清婉一个人坐在地上,开始吃糕点,只不过,吃了五块,就吃不下了,真的很好吃!不能浪费了!清婉转眼间就想到了刚刚遇到的人,她什么也没见过,肯定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要不拿给她吃吧!她好像叫姜妍! 清婉说干就干!满心欢喜的端着糕点跑到刚刚遇到姜妍的地方,那棵桂花树下已经没有人了,清婉有些失望,看来人是走了!然后不开心的转过身,想离开。 可是忽然间听到有人在哭泣,清婉一下子停下了脚步,四周没看到人, 吓了一跳,有些慌张,心头狂跳,大声的问道:“谁在装神弄鬼!出来!” “是我!”柔柔弱弱,呜咽的声音从桂花树上传来。 清婉抬起头,竟然看到了趴在树干上哭泣的姜妍! 清婉立马把手中的端着糕点的盘子放在地上,然后跑到桂花树下,焦急的看着上面的姜妍问道:“你怎么跑上面去了!” “我想看看鸟蛋是什么样的!我害怕!我不敢下去!”呜咽抽泣的声音不断。 清婉皱起眉头,看着桂花树上的哭泣的人,抓抓脑袋,然后灵光一现,:“那你待着别动!我找□□来救你!” 清婉说着就要离开,树上趴着的姜妍手已经有些麻了,看到清婉要离开,心中着急,一个不稳,竟然快要滑了下来了!堪堪的悬在树枝上! “啊~!”姜妍边哭边叫,马上就要掉下来啦! 清婉听到叫声,来不及多想,直接纵身上前,而姜妍正好往下掉落。 清婉来得刚好及时,伸手接住了姜妍!可是无奈掉落的力道太大,清婉还不太会武功,被带倒在地! “砰”的一声响,清婉只觉得脑袋嗡嗡嗡的,手臂非常的疼! 姜妍掉下来被清婉接住了,没什么事,只是巨大的惊吓,让她还在哭泣! 从清婉怀中爬起来,看看自己的手,已经破了皮,在出血,而且刚刚受到惊吓,直接坐在清婉旁边,举着受伤的手,开始痛哭流涕! 清婉晃了晃脑袋,虽然晕晕的,也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泪人,有些焦急,自己都没哭呢,姜妍哭个什么劲啊! 但是也只能不停的出声安慰:“姜妍,你别哭啦!” 可无奈,姜妍越哭越大声,吵得清婉头疼! 这里本来就地处偏僻,比较幽静,人少,所以清婉才喜欢来这玩,清婉喜欢自由,不喜欢被人看着。 可眼下,清婉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突然清婉想到了一件事,姜妍不是喜欢自己的泥人嘛! 清婉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从怀中掏出泥人,放到姜妍面前,然后笑嘻嘻的搂着姜妍,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姜妍被眼前的泥人吸引,忘记了哭泣,一时间征愣住了。 清婉觉得计划奏效,也就继续悄声哄到:“姜妍,这就是泥人!这是我母亲照着我的样子捏的,你看,像我吧!” 秦清枫将泥人贴近自己的脸,展露一个大大的笑容给姜妍,姜妍也被逗笑了,本来还在哭泣的她突然笑了起来,有些滑稽,可是终于哄乖了! 清婉松了口气,将泥人塞到姜妍怀中,然后看着姜妍摔破皮,血糊糊的手,轻轻的问道:“疼吗?” 姜妍弱弱的点了点头,眼中泪水似要决堤!脸上的泪痕还在。 清婉发现自己刚刚摔在地上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而是巨疼,不过看着眼前的姜妍,还是笑嘻嘻的用自己另一只手,捧起姜妍受伤的两只小手,呼呼的鼓起腮帮子,在上面吹气,边吹还边说:“吹吹就不痛咯!” 说真的,凉凉的风吹在伤口上,姜妍真的感觉不痛了!看着眼前的人,认真的模样,姜妍低低的问了一句:“清婉,你是哥哥还是姐姐?” 清婉听到这话,非常豪气的拍拍胸脯说道:“我是女子嘛!当然是姐姐呀!” 这下,又把姜妍给逗笑了! 只是后来,姜妍的爹爹姜复鸣找了过来,清婉有些害怕,然后就躲了起来,而姜妍,被姜复鸣发现受伤,二话不说,匆匆的抱走,而趴在姜复鸣背上的姜妍的眸光亮亮的,一直盯着那片花坛后面的人影! 人影闪动,清婉露出清秀的笑脸,扬起那只能动的手,向姜妍挥舞着!姜妍捂着胸口那藏着的泥人,露出温柔的笑脸。 ……… 秦府已经到了,姜妍跟着秦清枫进了她的院子,两人对坐在桌前,姜妍将怀中的两个泥人摆在桌子上。 秦清枫注意到姜妍一直在看这两个泥人,伸出手,在姜妍面前晃了晃,有些无奈的说道:“妍儿,你怎么这么喜欢泥人啊?” 姜妍回神,然后温婉的看着秦清枫,轻轻的说道:“清婉,我问你个问题,你必须认真回答!” 秦清枫倒了一杯茶给姜妍,又倒给自己,然后看着姜妍温柔的笑着:“问啊!” “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姜妍的神情很认真。 秦清枫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着头,思考了一下,说道:“好像是我手断了那段时间,然后姜伯父带着你来看我,然后就认识了呀!” 姜妍沉默了,半晌才说话:“你还记得你手是怎么断的吗?” 秦清枫摇了摇头,然后也认真的说道:“太久了,记不清了,反正下人说,可能从树上掉下来的吧。” 姜妍心中有些苦涩,原来秦清枫不记得了啊。这么多年,自己从未提起过,也是怕秦清枫想起后,问起那个她母亲给她捏的泥人,自己该怎么办? 秦清枫见姜妍不说话,也就当玩笑话的说给姜妍听:“我也不知道怎么的,那次以后,浑浑噩噩的记不大清有些事,父亲担心我出意外,说来也怪,我不喜欢身边随时有人跟着,于是父亲就派了和我同龄的芸香和大我两岁的云寒在我身边,当我的玩伴,又可以保护我,一直到现在。” 姜妍心下一愣,原来是这般,自己记得,自己摔在清婉怀里时,清婉的头好像砸在地上了。 不过,这样也好,清婉的母亲为她捏的那只泥人,已经被父亲砸碎了。 姜妍没有多待,她心绪很乱,直接站起身,说了一句:“清婉,我先回了!” 然后匆匆跑出秦府。 …… 姜妍真的很懊恼,当时的自己,虽然小,但真是太傻了,日日夜夜拿着那个泥人,睡觉都要抱着,本来自己就要被培养成大家闺秀,这些,断断不能出现在自己这里。于是,父亲抢走了那个泥人,也不问它怎么来的,将它狠狠的摔在地上! 之后,自己对着地上的泥人哭了好几天,然后晕厥,最后是父亲和自己道歉,自己只是哭着闹着说要去秦府,父亲满口答应。 自己如愿的跟着父亲进入秦府,却发现那个头上和手上都包着纱布的清婉不认识自己! 竟然开口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姜小姐,我叫秦清枫,多谢你和姜伯父来看望我!” 姜妍潜意识里认为清婉在怪她,让清婉受伤,还把清婉最喜欢的泥人给弄没了。 姜妍有些委屈想哭,一句话没说,然后就跑出了秦府。 再之后,姜妍整整一年没去找秦清枫,不过,慢慢懂事了,也就再次踏入将军府,看着站在桂花树下负手而立的秦清枫,笑意盈盈的说了一句:“清枫!你在干什么呢!” 那人回过头,看着自己,温和如玉的笑道:“原来是表妹啊!” “叫我妍儿吧!” “嗯,妍儿!” 桂花树下,微风拂过,带来了阵阵芳香! ……… ※※※※※※※※※※※※※※※※※※※※ 只有姜妍一个人记得过往。 其实,没什么可惜的 命运作怪罢了! 嘿嘿,我会更新很快的哦!嚯嚯嚯! 大战爆发! 不过半月,南越的大军已经集结好,在西境三十里外驻扎。 形势逼人,城池之上,议会厅中,坐了两排的大将,秦丰武坐在最上方。 秦清枫皱着眉头,听着厅中央那士兵传来的消息,沉默不语。 秦丰武首先开始说话了:“南越大军不下八十万,而我西境只有五十万,不知各位有什么计策?” 秦清枫沉思了片刻:“南越要打我东清,要先过西境,我西境地处东清,大燕,南越交界处,只要守好西境城池便可,而南越要打,只能攻打西境西门,南门,如此,我们分散开来,三位将领带兵各守一处,然后互相支援!” 姜复鸣点点头:“少将军说得有理。” 秦丰武发话了:“这样也好,那就由本将军亲自坐镇南门!” “南门最有可能被全力攻打,有将军在,就稳了!” “那这西门?清枫!”秦丰武看向了一直坐着的秦清枫。 秦清枫听到父亲叫自己,心下了然,转身慷锵有力的说道:“父亲!儿臣愿意力守西门,誓死保卫东清!” “好好好!我秦家儿郎真是有风骨!”秦丰武发出爽朗的笑声,秦清枫倒是面上非常的平淡。 “秦小将军年纪尚轻,独自守城恐怕有不妥吧!”声音来自秦清枫对面的一个男子,有些嘲讽的意味。 秦清枫定定眼,看清了说话的那人,正是齐家长子!齐横!德妃的侄子! 秦清枫记起来了,自己在京城到百花楼时,见他要强迫花魁鸢柔,把他给狠狠的揍了一顿,老皇帝就是抓着这个,还把东时灵忆许给自己! 秦清枫脸上温和的笑着,对上方的秦丰武说道:“清枫不才,独自守城确实危险,不如让姜伯父与自己一道!” 姜复鸣见提到自己,看到秦清枫向自己投来的眼神,便顺着秦清枫,对着上方的秦丰武说道:“将军,我姜复鸣愿意和侄儿清枫一同守城!” 齐横不再说话,反而玩味的看着秦清枫,三皇子的生母是德妃,齐横是三皇子一派的,而秦家又与三皇子同盟,故此,齐横虽然对秦清枫有不满,但是没有蠢到在大事上糊涂! 秦丰武只是点点头,默认,然后摆摆手问道:“” 诸位可有什么意见?” 堂下的几个武将都纷纷点点头,秦丰武见到大家都同意,然后一锤定音:“大家今晚商定一份名单,一部分跟着姜副将清枫去西门,剩下的和我留守南门!” ………… 出了门,秦清枫对着姜复鸣拜谢:“姜伯父,这次有劳您指点清枫了!” 姜复鸣笑着拍了拍秦清枫的肩头:“哪里的话!咱们叔侄自然要相互帮忙了!倒是妍儿一直给你添麻烦了!” 秦清枫温和一笑立马回到:“表妹妍儿知书达礼,温婉可人,怎么会麻烦呢!” 姜复鸣大笑:“那就好,我本来还想让妍儿嫁给你呢!不知清枫你怎么想的呢?” 秦清枫面色大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其实姜复鸣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秦清枫在西境天天拉着姜妍去这去那,姜复鸣也没多管,觉得任由两人发展,是件好事啊!只是秦清枫去到京城,突然被赐了婚,姜复鸣只好作罢。可是现在,秦清枫已经不是驸马了呀!而两人又是适婚年龄,姜复鸣就这么一个女儿,也就问出了口。 秦清枫有些着急,支支吾吾的:“姜伯父,其实…” 秦清枫话还没说完,就被走过来的齐横的调笑声打断了:“少将军真是少年英姿啊!” 秦清枫和姜复鸣转头,三人互相行了礼,齐横刚刚听到了姜复鸣的话,有些笑意的说着:“听说,姜家小姐是西境有名的才女!嫁给秦清枫不是可惜了吗!” 姜复鸣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齐监军这是何意?”齐横是老皇帝从京城派来的监军。 齐横不愧是京城的滑头,还是那般做派:“姜副将不知道吧,秦清枫在京城可是逛遍了花楼,惹得全京城女子芳心一动啊!” 姜复鸣虽然之前听说过,可是不当真,现下还是质问秦清枫:“清枫,可有此事?” 秦清枫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着:“姜伯父,传言罢了!” 当下,姜复鸣也点了点头,自己当然不会和自己的侄儿在外人面前闹矛盾!然后说了告辞,就离开了。 齐横看着他们这样子,还想开口,就被秦清枫冷冷的打岔:“齐公子莫不是忘记上次的皮肉之痛!” 姜复鸣已经离开,秦清枫就挑明了。 提起这个,齐横就来气,直接涌起了怒意盯着秦清枫:“你以为护得住那个歌姬吗?我告诉你,天底下,还没有我齐横得不到的人!” 秦清枫也有些温怒:“齐公子不爱惜自己,我也没办法,告辞!”秦清枫知道鸢柔是姜家的人,有些事情,自己无法掌控! ………… 齐横没有跟着秦清枫去西门,而是留下在南门这。他才不会去找秦清枫气受! 秦清枫一行人整装待发,带着二十万军队前往南门,一身银色戎装,挺直的坐在高头大马上,在阳光底下,闪耀着光芒,极其显眼! 只是,大军之中,秦清枫看到了骑着马也是一身戎装的陆子昂,秦清枫倒是没有意外。 那次分开后,芸香等到陆子昂安置好东时灵忆,然后就回来了,眼下,骑着马和云寒跟在自己身后。 紧接着陆子昂回京后复命后,又请求出来寻找公主东时灵忆!这些消息,秦清枫都已经收到了,只是一个多月未见陆子昂了。 没想到,陆子昂竟然会跟随自己来西门! 秦清枫本来想等下到达西门之后,问问陆子昂东时灵忆的情况。 秦清枫离陆子昂有一大段距离,中间有许多士兵相隔。 只不过,陆子昂身边那个牵马的士兵引起了秦清枫的注意,一个瘦弱的身影,矮矮的,穿着铠甲,看不见脸,不过手腕纤细,却也显得弱不禁风! 秦家从未对西境的兵的饮食有苛刻!都是大碗吃酒,大碗吃肉,何曾有过这般瘦弱的兵! 秦清枫皱起眉头,本来想问问身后的芸香和云寒,是否军中欺负同僚的事已经过分至极,不然不会养出这种兵! 只是,芸香的视线,也胶在那瘦弱的小兵上, 能让芸香注意到的人……秦清枫突然灵光乍现,眸子突然放大,看着那瘦弱的人,不会是…… 定睛一看,那人的身形明明就是个女子!而且露出的手腕白皙细嫩!况且还待在陆子昂身边!秦清枫心中已经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来! 云寒感觉到秦清枫的不对劲,有些疑惑的问道:“主子?” “带大军先出发!”秦清枫留下一句话,直接驾马直奔陆子昂的方向! 中间的兵看到秦清枫,纷纷退让出一条路,很快,来到了陆子昂身边! 云寒看着一旁不说话的芸香,有些疑惑的问道:“芸香?你知道主子怎么了吗?” 芸香只是一闪而过的忧伤,随后又转过身,看着云寒,猛的给他肩膀上一掌,然后笑嘻嘻的说道:“我怎么会知道!由着主子去吧!” 云寒注意到芸香眼中隐藏的受伤,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芸香,你对主子还是…” 芸香摇摇头,依旧是调皮的笑着:“云寒,你何时对这些事如此认真啦?快走吧!我们去西门等主子!” 然后芸香一马当先,纵马向前,云寒看着芸香的背影,心里泛起了点点涟漪,也纵马追去… 陆子昂其实老早就发现秦清枫向自己冲过来了,看了看帮自己牵马的小小的人,有些无奈的说道:“她怕是发现你了!”那牵马的小兵,赫然是东时灵忆! 秦清枫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后一排排的士兵整整齐齐的走过,被太阳照射的身影,直直的打在东时灵忆身上!目光直直的盯着那瘦弱的人,有些温怒! 陆子昂没有下马,看着有些尴尬的氛围,想打个圆场,摸了摸鼻子,扬起和气的笑:“清枫啊!你现在越发的像将军了……” “你怎么把她带来了!你不知道现在西境危险吗?”秦清枫把怒气对准了陆子昂! 其实秦清枫在那无心客栈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对东时灵忆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情愫,只不过,自己一直强压着,这一段世俗不容的情,始终是自己心中无法突破的东西。而且,秦清枫不知道东时灵忆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 只是,秦清枫真心的不想东时灵忆受到伤害! 陆子昂面上尴尬,自己的师弟从来没这么呛声自己过! “不关陆大人的事!是我自己要跟来的!”东时灵忆柔柔的的声音,带着些倔强! 陆子昂见东时灵忆解围,感激的看着东时灵忆! 东时灵忆的目光星星点点,水波流动,撞进了秦清枫心里,惊起了一片喧嚣!这么久没见,秦清枫心里竟然是十分想念东时灵忆的!再次见到她,思念被无限的放大! 秦清枫翻身下马,脸上的温怒的表情带上了点淡淡的思念,一步步走向东时灵忆,可是还是说着:“这里,你不能待!” 东时灵忆似乎害怕的缩了缩,倔强的扬起脸:“我就要待在这,你不能赶我走!” 陆子昂见状,也翻身下马,挡在了东时灵忆面前焦急的说道:“清枫!灵忆待在我身边!我会保证她的安全!” 秦清枫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陆子昂喊灵忆,心头有点不舒服,皱着眉,推开了陆子昂,陆子昂不敌秦清枫武艺高深,被推向一旁,对比,陆子昂只能无奈的看着。 秦清枫看着眼前的东时灵忆,只觉得心里窝火,然后直接强硬的抱起东时灵忆!东时灵忆一声惊呼!双脚已然离地!然后为避免自己甩出去,下意识的揽上了秦清枫的脖颈! 秦清枫看着东时灵忆的主动,好看的眉眼舒展开了一点,也不言语,直接将东时灵忆放在马背上,也不管东时灵忆扭捏的看着过往看向这边的士兵,然后自己纵身一跃,跳上了马,将东时灵忆拥进怀中,一声驾马的声音响起,秦清枫已经纵马冲向队伍前去! 陆子昂看着离去的身影,泛起了苦笑,只愿东时灵忆开心就好。回想起之前 秦清枫将东时灵忆送到了当初学艺的那座山间竹屋中,想起东时灵忆听说西境即将战乱,秦清枫有危险时,对自己苦苦哀求,让自己带她来西境…… 罢了罢了,对于东时灵忆,陆子昂总是会不自觉的就心软!扬起一声长叹! 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叫人生死相许! 莫做得时欢愉,休为十处牵芽! ※※※※※※※※※※※※※※※※※※※※ 一步错,步步错 一动情,情深处,处处是你! 其实主线一直都是东时灵忆! 冲破世俗不易,清婉加油!? ??_??)? 别赶我走! 一路上,起码有上万的士兵,看着自家的少将军,把一个小兵抱在怀中,还共乘一骑!然后,军中就开始各种窃窃私语了! 当然,这些秦清枫暂时还不知道!到了西门后,她将东时灵忆直接抱了下来,直冲房间,这下,那些士兵们可是眼睛直勾勾的! …… 东时灵忆被秦清枫丢在自己住房的软榻上,秦清枫的动作没有多温柔,因为还生着气!东时灵忆竟然敢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东时灵忆冷不丁的落到软榻,发出一声轻呼,然后坐了起来瞪着在一旁侧对自己的秦清枫说道:“清婉!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秦清枫眉头微挑,也不看她:“今天你可以修整一下,明天我让芸香把你送走!” “你!我不走!”东时灵忆一听急了!自己在那山中竹屋中,对清婉又是担心又是着急!自己赶了很久的路,终于到这了,结果清婉要赶自己走!东时灵忆只觉得很委屈,本来想忍住的,可是看到清婉那冷漠的样子,眼泪竟然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秦清枫听到榻上的人有动静,转过身,就看到东时灵忆在大哭,心下一疼,有些慌乱,语气也变了,柔柔的:“灵忆,你别哭啊!” 边说边走近东时灵忆,然后坐在塌前,靠近她,柔声的说:“灵忆,你在这很危险,不是要赶你走!” 东时灵忆哭喊着说:“我不要走!我要待在你身边!我独自在那山中,我好害怕!” 秦清枫看东时灵忆哭的更厉害了,心下无奈,那里陆子昂绝对安排人照顾东时灵忆的,怎么会就一个人! 连忙揽住她的肩头,轻轻柔柔的安慰道:“灵忆啊,你不能任性,知道嘛!” 东时灵忆顺势勾住秦清枫的脖颈,然后抱住秦清枫,趴在她的脖颈间,止了哭,但还是呜咽着声音:“清婉,别赶我走,好不好,我什么都会做的!” 秦清枫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自己被东时灵忆紧紧的抱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此刻有些安心,双手也附上了东时灵忆的背。 秦清枫心里很乱,自己对东时灵忆的情,自己已经完全能确定了,之前东时灵忆拥抱自己,自己没有感觉,可是现在,心中竟然有些许冲动。 自己真的每天都想见到她,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这就是自私吧,不顾她的安危,罢了,让自己自私一回吧。 终是过了一会,秦清枫把东时灵忆轻轻推离了自己的怀抱,东时灵忆有些泪眼朦胧的看着秦清枫,秦清枫的脸上再次扬起温和的笑来,带着点宠溺:“灵忆,你真想留在这?” 东时灵忆头点得迅速!秦清枫忍不住发笑,东时灵忆本来就穿着士兵的衣装,又不合身,太过于宽大,现在,进来的时候,头盔还甩掉了,发鬓乱糟糟的。 秦清枫的笑意落在东时灵忆眼中,就是逗弄!东时灵忆嘟着嘴,瞅着秦清枫:“你以后不许再送我走!” “好好好!只不过,现在我要去整理军队了,等下再回来,你呢,就在这休息,知道了吗?”秦清枫脸上的温柔自然的显出。 只是,屋内房顶上,落下了一个黑色的身影,脚步轻轻的,秦清枫竟然没察觉!突然银光一闪,杀意直冲过来!秦清枫有着练武之人的直觉!感觉到杀意,一下子推开东时灵忆!东时灵忆一下子不备,摔在软榻之上! 秦清枫转过头,看到了那蒙着面提着寒气逼人的剑的黑衣人,有一丝丝紧张,刚刚那剑是对准东时灵忆的!那双眼眸有些恨意!却让秦清枫感觉到熟悉! 东时灵忆爬了起来,看到了那人,心里有些惊慌着急,秦清枫手上没有任何武器! 那剑再次直直的冲着东时灵忆快速的飞来,秦清枫一个飞速转身,脚踢在黑衣人的手腕上!黑衣人被迫后退,可是眼底的怒意和恨意更是展露! 然后就冲秦清枫提剑过来,秦清枫毕竟练武多年,武艺又极高,虽然没有武器,但是还是能占上风,风声阵阵,人影闪现,打斗声阵阵!屋里的花屏被砸个粉碎!不过五招之内,那黑衣人再次被打落在地上,竟然生生吐出一口血! 秦清枫负手而立,没有看地上的那人一眼,只是叹息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走吧。” 屋外有些骚乱,有士兵听到声音,赶了过来,而屋里又恢复平静,又不敢随意乱闯,在屋外急急的问道:“少将军!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清枫转身看着地上那人,目光幽幽,催促到:“还不快走!” 地上的那人征愣了一下,不过片刻,便提着剑从窗户离开了,离开之前,又深深的看了秦清枫一眼,那眼神神情复杂。 秦清枫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而屋外的士兵担忧的声音又开始响起:“将军!你怎么样了!” 不过,在外面的士兵冲进来之前,秦清枫发话了:“没事,退下。” 外面纷乱的声音瞬间停止,然后就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远去。 东时灵忆始终缩在榻上,她不敢出来给秦清枫添乱,那黑衣人明显目标是自己,自己不会武艺,反而会让秦清枫分心! 秦清枫等到那黑衣人走后,便快步来到塌前,扶着东时灵忆的肩头,担忧的问道:“灵忆,有没有吓到?” 东时灵忆摇摇头,热烈的目光注视着秦清枫,她很开心,秦清枫依旧一如既往的保护她,只是她不明白秦清枫为什么放那刺客走,不过,东时灵忆没问,秦清枫总有她的考虑。不过又怕秦清枫撵自己走,激动的说道:“清婉,我只想待在你身边,待在你身边,我就不害怕了!” 东时灵忆害怕,经过刚刚的刺客,秦清枫又要赶自己走! 秦清枫心下一征,会不会,东时灵忆对自己产生了情愫?那自己是不是可以…不过,转念一想,东时灵忆对自己,更多的像是依赖罢了。 秦清枫把这些想法摇晃出去,然后轻轻的安慰东时灵忆:“嗯嗯,待在这吧,我能保护你!” 秦清枫偷偷的将心头的情愫压了下去。 如果自己有不测,起码能在死前见到东时灵忆,那也不错啊。 ……… 秦清枫担心刺客一事让东时灵忆害怕,不过转了几圈,听了些汇报,不过是有人溜了出去罢了,那个刺客,应该已经走了! 只是,一路上,都有些士兵对着秦清枫窃窃私语,秦清枫也没管,对自己这个将军有议论是正常,也没往今天的事情上去想。 只是见到芸香和云寒的时候,芸香一脸深藏不露的一直看着秦清枫,秦清枫疑惑:“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芸香只是捂着嘴笑,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秦清枫看向云寒,可惜,云寒也是摊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秦清枫处理完事物,天已经黑了,也就急匆匆的巡视完西门,然后就回到了东时灵忆在的房间。 一进门,就看到东时灵忆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看到秦清枫回来的时候,眼睛瞬间闪过了光,不过却没有动,只是弱弱的说着:“清婉!你再不回来,我就要饿死啦!” 秦清枫瞬间明了,今天命人不许靠近这间屋子,那就意味着,没人给东时灵忆送饭!东时灵忆今天赶来,路上肯定没吃东西!而现在又饿了这么久,秦清枫心下懊恼!自己忙着忙着,怎么就给忘了呢! 快步来到东时灵忆身边,满是心疼的说道:“灵忆!是我不好,我现在去给你弄晚膳!” 秦清枫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东时灵忆轻轻的拽住,秦清枫回头,疑惑的看着东时灵忆,东时灵忆缓缓的立起头,若有若无的声音说道:“不要丢下我!” 秦清枫面色有些郝然,东时灵忆待在这一天了,肯定烦闷,面上还是温柔的笑着:“我带你去厨房转转吧!” 东时灵忆一听这话,立马站起来,手也不放开,蹭蹭亮的眼睛看着秦清枫:“好呀!咱们快走吧!” 秦清枫有些无奈,看着自己被拽着的手:“灵忆,你先放开!” 东时灵忆不解,继续扯着秦清枫:“为什么?都是女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秦清枫的耳尖微红,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灵忆,这里是西境西门,军队太多了,你我皆穿战衣,影藏女子身份,手拉着手,于理不合……” 东时灵忆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放开秦清枫,欢快的跑向房门口:“那快走吧!” 秦清枫看东时灵忆这样子,不像是饿极了的人,反而精力充沛!无奈,看着前面的人,嘴角微扬:“慢点!小心摔了!” 出了门,两人便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 姜妍在姜府中正看着自己手中那两个泥人,发着呆,不时的嘴角微扬,脸颊还微微泛红,两个泥人,正是秦清枫和姜妍的缩影! 姜妍身边的婢女桃儿看自家小姐这个样子,掩着手帕轻轻笑了起来,跟了姜妍这么多年,自家小姐的心思,自己怎么会看不出来! 姜妍被桃儿的笑声唤回了神,娇怪的眼神看着桃儿,桃儿不再掩饰笑意,反而调侃到:“小姐,你这是睹物思人呢!” 姜妍被桃儿一语道中心事,面颊微烫,羞怒的看着桃儿:“桃儿,你胡说什么呢!” 桃儿看自己小姐这个样子,知道姜妍只是害羞,扶上自家的肩头,轻轻的揉捏,说道:“小姐啊,少将军都去西门了,而老爷也一同去了,我们何不去看看老爷和少将军呢?也好一解小姐的相思啊!” “桃儿,该打!什么相思啊!不要胡说!”姜妍的面上挂不住了,又羞又怒,看向桃儿,一脸的红晕若隐若现! 桃儿知道自家小姐不禁逗,也就赶紧说道:“我的好小姐啊!您和少将军青梅竹马,西境谁人不知啊!” 姜妍倒是没说话了,转身看着桌上的铜镜,映着自己如花般的美貌!思绪飘浮: 似乎那年父亲摔碎泥人之后,慢慢的蜕变,姜妍再也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了。 西境早有人议论,秦家少将军与姜家小姐是天作之合。 秦清枫又不太关注这些,秦清枫除了练武,就是读书,要么就跟她父亲去巡视军队,每天都是非常的忙碌,而自己也只有偷偷跑到秦府,才能看见秦清枫,和她说两句话罢了。 而秦将军秦清枫的父亲更是不管这些,自己的父亲姜复鸣听到这些,也只是默认,这让姜妍更加觉得,自己就是应该嫁给秦清枫! 之后自己曾有意无意的说起这些流言给秦清枫听,可是秦清枫坐在庭院之中,举着茶杯,温润如玉的笑着:“我长得这么好看,妍儿又这么漂亮,怪不得会传出来!” 当时姜妍心情很忐忑,状作无意举着杯,眼角的余光偷偷看向秦清枫问道:“那你怎么想的?” “你我皆知,我是女子,有什么可想的,倒是以妍儿你的美貌,肯定有一大片世家公子排着队来娶你!”秦清枫不以为意,笑得很是轻挑。 姜妍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很快恢复常色,然后也半作玩笑的嫣然一笑说道:“是啊,你我皆是女子,你不会娶我,这些流言又对我们没什么影响,清婉万不可因为这些对我生分啊!” 秦清枫很是豪爽:“那是当然啦,你可是我表妹呀!以后我要亲自送你出嫁呢!” ……… 桃儿在轻轻的呼唤着:“小姐?小姐?” 姜妍的思绪慢慢回来,敛了敛神色说道:“明日准备好糕点,我要去看望父亲!” 桃儿行了一个屈膝礼,轻笑着道:“是,小姐!” 桃儿看着姜妍,然后又神神秘秘的问道:“小姐,要准备几份啊?”嘴角带笑,是故意说的! 姜妍脸上挂不住了,这丫头明明就是调侃自己!脸上无奈的娇喋到:“桃儿!” “是是是,知道啦,准备两份!另外一份要顺路带给少将军!桃儿这就去准备!”桃儿飞快的溜出门,留下姜妍羞怒的样子!脸色绯红。 梦里梦外都是卿, 相思一夜天涯远! ※※※※※※※※※※※※※※※※※※※※ 看了之前写的,觉得应该给姜妍加点戏,她们之间的回忆太多,也太深,不写出来,总觉得姜妍爱的莫名其妙的,姜妍的爱,也是慢慢沉淀哒! 有啥看法,大家留言哦!嘿嘿,想看哪一段的,我可以适当添加哦! 我就废话不多说,期待大家的评论 哈哈哈哈(?w?)hiahiahia! 得瑟得瑟得瑟 自然是骑驸马呗! 秦清枫带着东时灵忆一路避开巡逻的士兵,将东时灵忆留在墙角,然后自己独自绕到了厨房。 厨房很大,秦清枫一眼就看到摆在柜上的烧鸡,心下一喜,她还以为厨房没有现成的呢! 秦清枫很高兴,快步走了过去,端起盘子,闻了一下,香气四溢,还热腾腾的!不错不错! 不过,秦清枫立马又反应过来,烤鸡是热的!!?? 秦清枫还没放下手中的盘子,立马就听到身后一个笑嘻嘻的声音传来:“主子还学会偷吃了啊!” 秦清枫被吓了一跳,还好盘子还是稳稳的,转过身,眼前赫然出现了芸香!那张笑嘻嘻的脸! 秦清枫敛了敛神色:“芸香!” “主子可千万不要怪我哦!您看,这可是我特意在街上给您买的!就怕您夜半饿了,还热的呢!”芸香还是一脸的调笑!杏眼看着秦清枫转呀转! “买了不直接送来,竟然还守在厨房堵我!嗯?”秦清枫尾音微高,瞪着芸香,芸香就是故意的! 芸香很是调皮的伸伸舌头:“主子,你不是不准人靠近您房间吗?实在是不敢打扰您金屋藏娇啊!” 秦清枫哑然,芸香对自己的一切很清楚,肯定知道是东时灵忆!也不和芸香争论,直接开口:“芸香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还调侃我!你明明知道的!” 芸香也没管秦清枫,转而打开一口锅:“主子!我这是实话实说!你都不知道外面传些什么!” “传什么?”秦清枫本来困惑,可是突然看到芸香打开的那锅里,香气四溢,原来是薏米粥啊!赞叹到:“芸香,你真好!”还留了粥! 芸香笑意盈盈的:“看样子主子不需要我守夜了,那我回去睡觉啦,就不打扰主子了!”芸香动作很快,还没等秦清枫说话,就快速的离开! “哎…芸香…这么急干什么!”秦清枫无奈的摇摇头,不过看着锅里的粥和手中的盘子又扬起笑意,灵忆应该等急了! …… 芸香跑了出来,穿过一条条小路,来到一处幽静的地方,四下无人,芸香直接坐到了石阶上,手杵着脑袋,抬着头,看了一眼侧边不起眼的屋顶,淡淡的说道:“你要跟到什么时候!云寒!” 屋顶上黑压压的地方隐隐晃动了一下,不多时,云寒的身影一个纵身跳上了房顶,站定,转过身直愣愣的看着芸香。 “你跟我我干嘛?” “怕你出事。” “笑话!在这还有谁能把我芸香怎么地!” “你难过了。” 对啊,芸香再怎么面上嬉笑,也改变不了她看着主子心痛难过的事实! “难过什么,呸呸呸,我才不会!” 芸香的笑却慢慢散去,在云寒面前,自己不必装了,只要主子看不见自己难过,那就好,主子就不会有负担。 云寒不再说话,反而走向芸香,在她身边的石阶上坐了起来,两人中间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两人皆沉默,还是芸香受不了了,瞅着云寒开口:“你快去守着主子,别在这坐着了!” 云寒依旧低着头,半晌才缓缓的说道:“主子,有人陪着。”语气很淡,却没有一如既往的冷漠。 芸香眉眼微低,有些伤感:“是啊,主子有人陪。”主子,终究是心中住人了。 不过芸香瞬间回过神,瞪着云寒:“不对啊!主子有没有人陪和你去不去守主子有毛关系啊!” 云寒的侧脸曲线很是坚毅,高挺的鼻梁,在月光下还有些好看! 云寒转过头来,看着芸香,清冷的眸子染上不知名的神色:“芸香,可你是一个人。” 芸香突然咯噔一声,云寒今天怎么怪怪的!不就是知道自己倒贴被主子拒绝了嘛,这是同情自己? “没事没事,我在这待一下就回去睡觉了,我怕什么,一直不都一个人嘛!”芸香的脸上再次恢复笑容。 嬉笑着将云寒推了起来:“云寒,你快去保护主子吧,主子的安全重要!” 云寒被推着站了起来,愣住,皱着眉:“那你?” 芸香还是嬉笑着:“我要回去睡觉了,别跟着我,快去保护主子!”一边退囊着云寒。 云寒也只好顺从的,默默离开了。 云寒没走远,转身,看着芸香匆匆跑回房的背影,幽幽的叹了口气。做了这么多,值得吗! ……… 秦清枫提着食盒来到东时灵忆身旁 “灵忆!看!” “什么啊!”东时灵忆很兴奋,看着秦清枫,却不怎么注意食盒。 “晚膳!不丰盛,但是可以填肚子!” “清婉真棒!” “走走走,先回去吃!” 秦清枫温和的笑着,不自觉的牵起东时灵忆的手,拉着她回原路返回。 不过,东时灵忆是真没力气了,没走几步,就虚脱了无力了,撒娇道:“清婉,我走不动了!” 秦清枫听了,无奈的看着蹲在地上的东时灵忆:“那,要不我背你回去?” 东时灵忆双眼放光:“好啊好啊!”说着就展开双手! 秦清枫无奈,看了看四周,四周黑暗,也就长廊上的灯还发出亮光,巡逻的士兵已经走过,也没有人,现下就安心了,罢了罢了,自己便是背了又如何? 秦清枫蹲下身,把自己削瘦的后背对着东时灵忆,东时灵忆巧笑嫣然,眯着眼睛笑,接过秦清枫手中的食盒,然后勾上秦清枫的脖颈,轻轻的趴在秦清枫的背上! 温热的气息洒在秦清枫脸上,痒痒的,软软的声音传来:“起驾!” 秦清枫只觉得好笑:“公主这是以为在骑马呢?”随后轻轻一用力,就托着东时灵忆起了身,站了起来。 “那自然是……” 东时灵忆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吐出一句话,喷在秦清枫的耳上 “那自然是骑驸马呗!” 东时灵忆感觉秦清枫的身子立马僵住了,耳尖开始微红! 秦清枫似乎被这话给震到了,脚下一软,晃了晃,心隐隐的有些跳动,面上有些窘迫的:“公主,这,这…” “我知道,快走吧!玩笑罢了!”东时灵忆知道秦清枫不经逗,有些话不能太过。虽然是自己一时兴起,可秦清枫现在不就被自己骑着嘛! 东时灵忆有些玩味的坏笑,双手勾着秦清枫,在她光滑的脖颈间无聊的玩弄。 “我好饿,清婉,你到底走不走!”东时灵忆见秦清枫不动,撒着娇,手指依旧在秦清枫脖颈间乱动! 秦清枫回过神,面色依然窘迫,脖间痒痒的,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但是却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就走,你别乱摸我脖子了!” “小气鬼,不摸就不摸!我也有!哼!” 秦清枫:“………” 所以你摸我脖子干嘛! “你别嘞这么紧!我喘不过气了!” “我怕掉下去!” “松开点!不会掉下去!” “哦!” “你别靠我耳朵这么近!” “为什么?” “痒!” “清婉,你竟然怕痒!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 “怎么不说话了?” “公主啊,臣是人,自然同常人一样……” “哦,那你还怕什么?” “这……” “啊?怎么啦?” “哪有直接问别人怕什么的!” “我就是啊!快说,你怕什么!” “……” “就只怕痒?” “灵忆!”这气急败坏的声音!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你怎么走这么慢呢!” 秦清枫一阵无语,趴在自己背上的人是不是没有意识到不是她在走! “是!公主!”不过秦清枫也加快了步伐,东时灵忆应该是饿了! ……… 很快的吃完晚膳,秦清枫就和东时灵忆扯着被子,一人拉一头,大眼瞪小眼的。 秦清枫拿着被子,看着另一边在东时灵忆手机拽着,无奈的说道:“灵忆,你放开!你床上有被子!” “你要去哪!一起睡啊!”东时灵忆坐在床上,独自懊恼! “……不…行…” “为什么!都是女子呀!” “不为什么,就是不行,你把被子给我!” “不给,你要和我一起睡!” 秦清枫也很懊恼,自己对东时灵忆已经有了道不清的情愫,以前也就罢了,现在同睡一床,如何能够啊! 秦清枫面色有些窘迫,松开被子说道:“我直接去外屋睡!” 说完就要跑去外屋! 东时灵忆气了,一丢手中的被子,怒道:“清婉!” 可是人已经跑到外屋了 东时灵忆懊恼,自己又不会吃了秦清枫,她躲自己干嘛!嗯,不对,自己好像会吃了秦清枫,东时灵忆想起在无心客栈同榻那次,自己偷吻秦清枫,嗯,好吧,若是秦清枫睡到自己旁边,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忍不住,嗯,是吧,那本来就是秦清枫□□自己!女子也就罢了,还长那么好看! 估计也改变不了秦清枫的决心,东时灵忆看着身边的两床被子,愣了愣,叹了口气,还是起身,抱起较厚的那床被子,缓缓走出里屋。 深秋的风还是比较冷的,秦清枫的身影有些单薄,正坐在案桌前趴着,东时灵忆偷偷一笑,将被子往秦清枫身上盖去。 秦清枫压根就是醒着的,只是不想睁开眼,怕东时灵忆拉自己睡觉,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是不敢面对东时灵忆。这段畸形的爱慕,自己要把它遏制住! 聪明如东时灵忆,怎会不知秦清枫在装睡,哪有人片刻就睡着的! 东时灵忆只是偷笑,然后熄灭桌上灯火,转身回了里屋。 东时灵忆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舒了一口气,这么多日来,自己第一次感到安心,知道秦清枫在外面守着自己,这就够了。自己的心意,她不知也罢了!像现在这样,能待在她身边,整日看着她,自己真的很满足! 月影入云,夜空再次寂静一片,只是响起了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 乌拉乌拉!秦清枫还是不和公主睡! 嘿嘿,也不知道明天姜妍来找秦清枫,会是什么场景,嚯嚯嚯! 读者们,有没有啥想法,刺激名场面,明天就来啦! 少将军是断袖! 芸香很早的起了床,然后在和昨晚守夜的士兵们闲聊,这些士兵换岗时间未到,都坐在一起。 芸香很是跳脱,性格又好,武艺又高,很快和那些士兵打成一片!军队里谁不喜欢武艺高的人!士兵都粗糙惯了,一群人坐在一起,也就七八个人,加上芸香,围着个小锅,锅里炖着羊肉。不一会就聊开了,七嘴八舌的: “芸香姑娘,你知道昨天少将军带的那个小兵吗?” “不知道啊,不过,叫我芸香就行!”芸香很是欢快,她觉得这样坐在一起很热闹。 那小兵神神秘秘的,大家好奇,都围了起来:“那小兵昨天进了少将军房就没出来过!” “什么!有这事!”另一小兵惊叹道 “对对对,我昨天看到少将军抱着那小兵呢!” “那小兵怕就是个小白脸!来迷惑少将军的!” “就是,我当时没注意,就是觉得长的挺好的,细皮嫩肉的!” “少将军会喜欢他?他可是男的!”另外坐着的小兵一脸的不相信。 “都住一起了!能有假嘛!芸香,你说是不是?” 芸香只是刚刚答了一句就默默的低头不讲话了,主子的事,自己不好说啊,现下听到有人问自己,呆愣愣的抬头:“啊?” “来来来,芸香,先喝汤!这羊肉汤好喝嘞!”一个比较年长的士兵盛了羊肉汤递给芸香。 芸香也不客气,大方的接过,然后吹了吹,热气腾腾的,细细的喝了一小口,咋着舌,舒服极了!甜甜的说了一声:“谢谢杨叔,这汤真鲜!” 一旁的小兵忍不住了,接着说道:“咱们这少将军,模样俊俏!至今还不娶妻,莫不是真的有特殊癖好?” 芸香低着头,面露郝色,说道:“什么呀,少将军还未及弱冠之年,哪会娶这么早啊!” “那少将军怎么会把这个好看的小兵抱到自己房中!” “咳咳咳”芸香哑然,不再说话,默默的喝羊肉汤掩饰自己的尴尬,主子是女子,这可怎么说!又抱了个女扮男装的公主回房?嗯哼,芸香说不来慌,只能选择闭口不言! 坐在芸香身旁的小兵,老神在在的说道:“我知道了!” 周围的人一听,都凑过来,追问道:“你知道啥,快说呀!” 芸香也挺好奇的,不过表面也没多大表现,默默的喝着 “快说啊!” “快说啊!” 那小兵故作高深,神神秘秘的道:“要我说…” 停顿了一下,芸香也竖起了耳朵。 “少将军是断袖!” “噗……”芸香没忍住,一口羊肉汤洋洋洒洒的落到了那说话的小兵身上! “芸香你干嘛!”那小兵气急败坏的,那羊肉汤膻味太重,自己的脸上身上全都是!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芸香双手合十,拼命向那小兵道歉,心中却打起了拨浪鼓,主子是断袖……是断袖……断袖啊…… “你小子别怪人家芸香姑娘了!去换洗不就行了嘛!”杨叔还是帮着芸香说话。 “就是,刚子,你快去洗洗吧!”另一边的小兵也在说着。 “行行行!我去洗洗,直接去了啊!”刚子就被芸香喷了一脸的人,正站起来,然后就传来了一阵温柔清亮的女声:“你们在说什么啊?这般热闹!” 芸香听到这声音,心里有些慌,转过身,果不其然!是姜妍!身后还跟着婢女桃儿! 众人一直在西境,是见过姜妍的,齐齐的站起来,给姜妍行礼。 姜妍的目光盯着芸香,本来,她就想来找芸香带她去找清婉,可没想到,却听到了这边哄笑的声音,还听到“少将军”几个字,关于清婉的事,姜妍总是格外关注。 芸香敛了敛神色,垂首说道:“没什么,闲聊罢了!” 后面的桃儿不高兴了:“我家小姐问你,你就说啊!” 芸香一听这话,不高兴了,立马想要呛声!芸香哪能忍啊! 不过杨叔阻止了芸香,首先回话:“姜小姐,我们在谈论少将军的事呢。” 芸香暗叫不好。完了,完了! “哦?是什么,说来听听!”姜妍一脸疑惑。 倒是一旁的刚子站不住了,直接开口:“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少将军是断袖呗!” “什么!”姜妍有些惊慌,脸上瞬间煞白,心下万千回转!自己知道清婉是女子,而其他士兵又不知道,可是断袖一说,是两个男子!莫不是清婉喜欢上男子了!不可以,不可以! 芸香狠狠的瞪了刚子一眼,然后笑着看向姜妍:“姜小姐,哪有的事啊!不过大家胡扯罢了,不当真的!” 姜妍听到这话,煞白的脸色才慢慢恢复,芸香的话可信! “哪不当真了,昨天少将军都抱着那个小白脸回房了,还待了一夜!…啊…你掐我干嘛!”刚子还是快速的说了出来。 刚子不愧是死脑筋,旁边的小兵都在暗示了,还是止不住他的话匣子! 刚子不止收到了芸香的目光,还有其他一群人责怪的目光,有些疑惑,大家的眼神像是要把自己吃了,自己哪里说错了!不过便不再说话,讪讪的挠了挠头,大家是怎么了? 其实,刚子入伍不过一年,自然不清楚姜妍和少将军的关系,在众多的士兵眼中,她们就是天作之合!说给姜妍听,这不是要闹事嘛! 姜妍有些站不住,身后的桃儿赶紧扶住姜妍,看着姜妍再次苍白的脸,有些担忧。 “姜小姐,不是这样的,其实……”芸香想打个圆场,可不能给自家主子添乱了! 桃儿打断了芸香的话:“芸香,我家小姐还没让你说话呢!” 芸香有些生气,小小一个婢女,还怼自己!自己是吃素的嘛?不过,芸香忍住了,为了自家主子,不生气,不生气…… 姜妍紧紧的盯着说话的刚子:“怎么回事!” 杨叔见气氛不对,赶紧出声:“姜小姐,其实没什么的,就是一个小兵在少将军房中住一晚而已,我们大家晚上不都住一起嘛,也没什么!” 姜妍没有看杨叔,只是盯着刚子,声音染了些急切:“我要你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一遍!” 刚子看向大家,发现大家都低着头,芸香也默默的站在一旁,不说话,也就颤颤巍巍的说道:“就是昨天,少将军当着众将士的面,将一个俊俏的士兵抱上马,然后带回了自己的房中,过夜……” 姜妍再次踉跄一下,桃儿惊呼,赶紧搀扶着姜妍,不让她摔倒。 姜妍苍白着脸,语气有些忧伤:“是嘛,芸香。” 芸香低着头,无奈的皱着眉头,自己又不能说那个人是女的!是公主!可是说了好像更麻烦,主子金屋藏娇? 芸香思考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扬起笑容:“姜小姐,我家少将军才不是那样的人,咱们眼见为实,我带您去找她吧!” 姜妍心中默然,有些疼,若是真的,清婉喜欢上了男子,那自己…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淡淡的语气:“带我去吧!” 芸香再次行个礼,然后在前方带路。姜妍也带着桃儿,以及身后两个姜府的侍卫,一同去找秦清枫。 两个侍卫手里都提着食盒,是一些糕点,姜妍没有先去找父亲,而是先来找清婉,没想到,就听到了这些,心中瞬间五味成杂,清婉留男子过夜了吗! 剩下的士兵见到姜妍芸香几人已经走远,全都齐齐的瞪着刚子,刚子一脸懵:“你们看我作甚?” “你就是个二愣子!” “竟然还敢在姜小姐面前说!你呀你” “可这是事实啊!怎么就不能说,你们也看见了呀,少将军和那个小白脸!” 众人已经无力吐槽刚子这个无脑的人,纷纷摇摇头,见接替的人来了,就全都离开了,刚子摸不着头脑,他们这是怎么了?自己又没说错! 路上,姜妍遣走了一个拿着食盒的侍卫,让他把糕点去送给自己的爹爹,姜复鸣,而自己则带着桃儿,还有剩下的那个侍卫,跟着芸香去找清婉。 姜妍想亲自去看,亲自去问,清婉,是不是真的心有所属,已经有心仪的男子了! 姜妍不敢想,若是真的,那自己又该怎么办!怎么办!心中已经是一片苦艾了。 芸香只是在心里默默念叨:“主子,你快些起床吧!风雨欲来啊!” …… 秦清枫房中 东时灵忆早早的起身了,可这里又没有自己能穿的衣服,自己只穿着中衣,露在外面,有些冷,只能悄悄的下床,穿好了鞋,裹着被子,悄悄的穿过屏风,走了出了里屋。 入目,就是秦清枫趴在桌案上的场景,桌上堆着些书,还有一本在秦清枫手上,还是摊开的,而秦清枫,静静的趴着,似乎是睡着了,她身上早已的被子滑落,露出一身白衣,瘦弱的肩头,白皙的脖颈,一切似乎又很美好! 东时灵忆慢慢走近秦清枫,心下想到:这个呆子!这么冷,被子掉了还能睡着! 看着她静静的睡颜,东时灵忆有些隐隐升起的情思,轻轻的坐在秦清枫的旁边,然后打开自己的被子,身体贴上秦清枫的后背,抱住秦清枫的纤纤细腰,被子也紧紧包裹住两人。 东时灵忆感觉到了凉意从胸口传来,秦清枫莫不是露了一夜,这么凉!东时灵忆有些懊恼!自己就不应该放秦清枫出来外面睡!病了怎么好! 东时灵忆有些心疼,再次拥紧了趴在案桌上的秦清枫,下巴轻轻的抵在她的削瘦的肩上,想把暖意给予给秦清枫,驱赶走她身上的冰凉。 秦清枫察觉到后背贴上一片温热,很是舒服,还有一双温暖的手附在自己腰间。 秦清枫缓缓的睁开眼,朦胧着,却也知道这肯定是东时灵忆,也不挣扎,也不想挣扎,这片温暖,让自己很是心安。 东时灵忆感觉到秦清枫的气息的变化,知道秦清枫醒了,也不放开她,反而侧脸贴在秦清枫的肩头,糯糯得说道:“清婉,你露了一夜了!回床上休息下吧!” 秦清枫从案桌上抬起头,温和的声音清亮带有起床时的沙哑:“如今战事瞬息万变,要先做准备啊,可不能贪睡!” 东时灵忆点点头:“哦!那我给你再暖暖,你再起吧!”说着,就将被子裹住了秦清枫的前面露着的手,秦清枫也很顺从的把书放下,又把手缩进怀里,东时灵忆确定把秦清枫都塞进被子里了,才安心的再次把手揽在秦清枫的腰上,然后将手塞进秦清枫的手里。 东时灵忆感觉到,秦清枫的手已经冰凉,正好,自己可以帮她暖暖! 秦清枫有些不安,身体有些僵硬,感受着手中的温暖:“灵忆,这……” 东时灵忆顺势将下巴抵在秦清枫的肩头,脸颊贴近着秦清枫的脖颈道:“清婉,我可不想看见你带病打仗,那多危险!” 秦清枫感觉到温润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脖颈上,像电击一样,东时灵忆紧紧贴在自己的后背上,很是温暖!秦清枫面色郝然,自己对东时灵忆是真的动情了!对东时灵忆的拥抱,其实是很喜欢的! 东时灵忆见秦清枫不说话,就当她默认了,然后开始闭目养神,也不管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么让人联想起伏! 这种传热的方式很快就让秦清枫暖了起来,不过,两人谁也没动,都静静的闭着眼,享受着这份温暖和难得的寂静。 不过,很快一声尖叫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啊……少将军……你怎么能这样!”一声尖锐的女声! 秦清枫和东时灵忆听到这声音,同时睁开眼睛,秦清枫反应很快,看到了门口站着尖叫的桃儿,还有呆呆站着的芸香,以及,门外是不是有个粉色的背影正在快速离开! “你们来干什么!”秦清枫动作很快的脱离东时灵忆的怀抱,然后站起身,挡在东时灵忆前面,不叫她们看见东时灵忆,而秦清枫只是穿着中衣,不过并不露什么,面上也是很从容的。 “我家小姐自然是来给老爷送点心,顺便看看少将军,可没想到,您竟然会如此!”桃儿有些气愤,然后转过身,快速的去追即将远去的那个粉色的背影。 秦清枫自然是认识桃儿,也一眼看出,那个粉色的身影是姜妍,只是,自己又能对姜妍说些什么呢?也不知道姜妍看到这些,心里会想些什么! 秦清枫后面的东时灵忆,自秦清枫站起来后,就被子一拉,躲进被子里,一直没出声,自己的身份要影藏,可不能被别人发现! 秦清枫看向呆呆的芸香,竟然心中涌起了些愧疚之意:“芸香,你别多想!” 芸香有些牵强的扯了个笑脸:“主子,您做什么,不需要对属下解释的,我去看看姜小姐怎么样了!”然后芸香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去。 秦清枫心下有些窒息,默默的站着,自己,又是让她们为自己伤心了吧。 被子里的东时灵忆从被子中露出头来,心中有些苦涩,一猜就知道是姜妍,她,还是喜欢清婉!只是不知道,她是否知晓清婉是女子! 东时灵忆瞅着眼前的秦清枫,正在默默穿着自己的盔甲,全部弄好之后,秦清枫转过身,对东时灵忆淡淡的说了一句:“灵忆,我走了,我会吩咐人过来照管你,你自己好好的。” 东时灵忆依旧裹着被子,点了点头,秦清枫便松了口气,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了!房门再次紧紧的合上了。 东时灵忆心下微疼,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清婉因为姜妍不开心了,清婉心里是不是有姜妍! 想起京城那次,自己回到驸马府撞见她们紧紧相拥的情景,那般痴缠,秦清枫是那般的温柔,而对当时的自己,却是那么冷漠,然后两个人手拉着手离去,留下自己一个人在院子! 而现在,仿佛又重现了当时的场景,只不过,抱着秦清枫的那个人,换成了自己,而失落的却是姜妍! 东时灵忆再也忍不住,自己终究是比不上姜妍和她相处多年的情谊,泪水一连串的滴落,东时灵忆裹紧了被子,呜咽着趴在被子上痛哭! 一尺深红胜曲尘, 天生旧物不如新。 合欢桃核终堪恨, 里许元来别有人。 井底点灯深烛伊, 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 ※※※※※※※※※※※※※※※※※※※※ 这章字数更得有点多了哈! 有时候又觉得秦清枫真的很渣! 伤害的人挺多的,又不能直面自己的情感! 不怕不怕,秦清枫,哦不,清婉,她会被自己的优柔寡断,付出代价的,嚯嚯嚯! 一切都是阴谋 姜妍也不知道自己去到了哪,只是觉得内心一片感伤。秋风起,落叶萧萧,胡乱的散落在地,沙沙作响,眼泪一滴一滴从脸颊上滑落。 姜妍慢慢停了下来,看着这一棵棵空落落的树,静静的站着,也不去抚脸上的泪痕,任由风吹。 抱着清婉的那人,虽然束着发,可那娟秀清丽的容貌,微翘的睫毛,小巧的鼻梁,微微笑意的樱桃红唇,分明就是一个女子! 而且两人紧紧相拥,领口露出,也只是着了中衣,莫不是,她们昨晚就是这样同眠! 姜妍思绪杂乱,清婉为什么和她同眠?那女子为何女扮男装?姜妍在京城驸马府中只是匆匆见过东时灵忆一眼,如今只是感觉有点熟悉,却记不得东时灵忆。 姜妍压下心中的苦涩,转念一想,难不成清婉真喜欢女子?那是否,自己还有机会? 桃儿没有寻到姜妍,而芸香却看到了默默站在树下的姜妍,背影有些萧条,孤独。 芸香只是默默叹息,亲眼所见,姜妍应该放下了吧,不会再纠缠主子,只愿主子,能快乐吧! 突然间,鼓声阵阵,急促的声音从城池上传来!芸香心中一跳,南越进攻了!也不多想,施了轻功,快速向姜妍奔去,先把姜妍送回去要紧! 姜妍也听到了声音,有些慌张的转过身,这鼓声,分明就是有敌来袭!南越来了!一眼就看到芸香飞跃而来。 “芸香!?”姜妍有些惊讶。 “别说了,南越来袭,你快随我离开!”芸香抓住姜妍的手急促的说道。 没有太多言语,芸香拽着姜妍快速的离开了,芸香要把姜妍带到姜复鸣那里去,战争起,会混乱,主子可忙不过来照管姜妍! 半路碰到了焦急的桃儿,芸香也将她一并带走。 ……… 城池西门之上,秦清枫并没有看到南越军队,紧紧皱着眉头,南越军队都在父亲那边吧,应该快有消息传来了吧! 姜复鸣急匆匆的走到秦清枫身边,有些庄严的说道:“清枫,你父亲那边南越的大军已经聚集了。” 秦清枫了然,点点头,然后沉重的对旁边待命的士兵说道:“西门加强戒备,防止南越偷袭!” “是!”士兵领命下去了。 身边再无其它人,只剩姜复鸣和秦清枫面对面站着。 姜复鸣神色凝重:“清枫,如今咱们可没有退路了啊!” 秦清枫明白,姜复鸣指的是什么,这些事情,姜复鸣也是参与其中,秦家支持三皇子,偷藏公主,挑起战争。 秦清枫行了一礼,然后缓缓的说道:“这一战的结果,不是早就注定了么。” “哦…?侄儿此话何意啊?莫不是对我军如此自信?”姜复鸣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伯父又何必隐瞒清枫,西境之内,南越刺客来去自如,还有什么不能知晓的。” 秦清枫负手而立,话语有些自嘲,自己的房内早就埋伏好刺客,却不是来杀自己,很明显,若不是父亲招进来的,又有谁能轻易离开呢?而且,自己房中的那个刺客,自己大概知道她是谁,拥有那样一双清冷却妖媚眼睛的人,除了拓跋玉笺,还能有谁! 而拓跋玉笺,是王室中人,不会轻易来到敌城,也不会是独自一人前来!唯一能解释的就是,父亲与南越有联系! “哈哈哈,清枫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姜复鸣没有之前的凝重神色,涌上些笑意。 “聪明就不会现在才知晓了!想毕,父亲让我来西门,表面上是让我来镇守,实则是不想让我坏他的大事吧!” 秦清枫知道刺客是拓跋玉笺的时候,便放她离开,因为和她之间有些复杂,不想伤害她,也就没有去细想。 而今早的事,让秦清枫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下,与她们之间的牵扯。然后就突然想到,拓跋玉笺来这,肯定不简单! 姜复鸣抚了下自己的胡子,面色有些笑意:“清枫,你的性子太善,又太忠,心又软,不适合知道这些。” 秦清枫深吸一口气,眼神沾染些冷意,有些温怒:“父亲做的这些事,桩桩件件都关系到秦家上下,却独独不让我知晓,笑话!真是笑话!你们以为能瞒我多久!” 姜复鸣还是一脸的笑意:“也罢,现下你也知道了,也不怕和你实话实说,南越已经和我西境达成协议,此次南越出兵只为造势,保我西境的兵权。” 虽然秦清枫已经猜到了,可是现下还是有点心情复杂,有些沙哑的声音:“南越的条件是什么?” “事成之后,东清和南越通商,可在东清各种店铺,分行,另外设立驿站。”姜复鸣背着手,侧着身子,面色有些坦然 “还有割城十座!” “什么!父亲怎么会做这么荒唐得决定!”秦清枫有些震惊,设立驿站就很难让人接受了,还割城十座!皇帝怎么会愿意割舍自己的领土! 秦清枫忽然想到,父亲没有资格割让城池!莫不是……眸子骤然放大,看着眼前的姜复鸣。 姜复鸣的话语,落实了秦清枫心中的猜想:“若三皇子顺利登位,这些也就值了!” “当今皇帝虽已过壮年,可是南越应该等不了这么久吧!”秦清枫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其实会怎么样,自己自己清楚了。 姜复鸣的眼光微微闪动,只是看着秦清枫,笑而不语。 秦清枫的脑海中只有几个字飘过:轼君,夺位! 姜复鸣抬起手,拍了拍秦清枫瘦弱的肩膀:“清枫,此事没有回转的余地,我们的命都在此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个帝王的基业不是这样过来的,你会想明白的!” 秦清枫没有动,只是淡淡的回道:“叛民,叛国,叛君!我秦家真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啊!” 姜复鸣皱了皱眉头,收回了手,转身留下一句话就走了:“你自己想清楚,莫不要做出什么让人后悔的事!” 姜复鸣已经远去,秦清枫扬着头,闭上眼睛,心底冷冷的,可笑,可笑,为了皇位,已经不顾东清百姓了!如此可悲! 秦清枫想起了房中的东时灵忆,愧疚油然而生,她的哥哥,要杀她的父亲,她却什么也不知!生在帝王家,哪有什么亲情可言!可她现在已经没有以前的刁蛮任性,反而乖巧可人!惹人怜爱!她怎么能面对这些! 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西门这里没有任何危险,父亲那边也没什么问题,齐横,就是三皇子的人,自然也没什么。 走一步,看一步吧! ……… 芸香把姜妍送到姜复鸣统领的地盘上,就有士兵过来接应。 芸香对着姜妍行了一礼,淡然的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奴婢就送您到这了,奴婢告退!”说完便转身离开。 桃儿憋不住了,扶着自家小姐说道:“这芸香真过分!这分明就是在咒主子得不到!” 姜妍默默的不说话,只是淡淡的憋了一眼桃儿,桃儿看自家小姐神色不对,便默不作声了。跟着自家小姐进去屋子里等老爷。 姜复鸣缓缓而来,跨进了屋子,已经有人报告自己,女儿来了,所以直接高声:“妍儿,你怎么来了?” “父亲!”姜妍迎了上去,行了一个礼才继续说道:“父亲,女儿挂念您,来给您送点吃食!桃儿!” 后面的桃儿闻言,缓缓走上前,把手中的食盒递给了姜妍。 在她们等待的时候,这食盒是原本那个侍卫送来的,看到姜妍来后,就递给了桃儿。而给秦清枫的食盒,被弃在秦清枫屋子门口了! 姜复鸣看着姜妍打开盖子,然后抬出一碟奶白色的糕点,笑着说道:“父亲,您最喜欢吃的羊奶糕特地让小厨房做的,放到现在,正好!” 姜复鸣露出慈爱的笑容,看着姜妍的笑容,然后抬手拿了一块品尝起来:“妍儿有心了!” “父亲受累了!母亲和妍儿很是挂念呢!” 姜复鸣疼爱的摸了摸姜妍的发鬓:“妍儿,战事起,就不要再到这来了,家里托你照顾了!” 姜妍点了点头,然后将那碟羊奶糕放在桌上,对着食盒说道:“父亲,食盒还有两碟羊奶糕和一壶母亲酿的米酒,父亲可慢慢食用,战事要紧,妍儿先告退了!” 姜复鸣点点头:“去吧!” 姜妍再次行了礼,便带着桃儿离开了,不过,护送她们离开的却不是跟着来的两个侍卫!而是姜复鸣身边的左右手,于忠。 姜复鸣看着已经走远的姜妍,然后招了招手,外面立马进来了那个跟随姜妍去找秦清枫的侍卫! 姜复鸣转过身,坐在桌前,拿起一块糕点,目光沉沉看着来人:“说吧,怎么回事!” 姜复鸣当然了解自家女儿,从小玲珑剔透,怎么会因为这种理由来找自己。 侍卫立马跪在地上,急促的说道:“小姐到了西门,先去找了少将军!” “哦…?”姜复鸣将糕点塞入口中,面色平淡,这个自己倒是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自己的女儿,什么心思,自己知道!等着下面的人继续说话。 “可是少将军房中似乎有人!好像还是个女人!”侍卫回禀的声音有些急切。 姜复鸣的神色一顿,停下手中动作,眸子上沾染了不知名的颜色,微微眯眼:“你说什么?” 侍卫感受到了威压,赶紧回到:“小人在屋外仓促看到的,少将军和那女子举止亲密,小姐看到后就跑了,然后小人就去找小姐了,没找到,就来了将军您这里!” 后面的就是这些了,姜复鸣抬了抬手,让那侍卫离开。 姜复鸣心下百转千回,出现在秦清枫身边的女子,会是谁?姜复鸣思来想去,秦清枫一举一动,自己都知道,她身边何时有这样一个女子? 姜复鸣看着桌上的食盒,思绪渐渐清晰,突然笑了起来:这女子怕就是那个和亲公主吧!没想到啊!秦丰武竟然没有杀这个东时灵忆!想必,秦丰武还不知道公主在秦清枫身边吧!这对父子,父亲心狠手辣,儿子却心慈手软,有意思! 大战的争端,却只是一场接一场的阴谋! 若来生为普通人, 出于和平之时, 定要与你把酒话桑麻! ※※※※※※※※※※※※※※※※※※※※ 主线一直是秦清枫,所以秦清枫在哪,视角就开到哪,故此,京城朝堂争端和秦清枫老爹和南越战斗的场景就没有描写。 阴谋一场接着一场,秦清枫已被卷入漩涡,她与东时灵忆又该何去何从,姜妍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 一切很快昭然若知! 五色花碟 秦清枫没有回房,而是在会议大厅的偏阁中静静的坐着,一阵阵的叹息,让自己怎么去面对东时灵忆! 父亲和南越的战争不会持续太久,只是作作样子罢了,可是那些打仗的士兵却不知道啊!一个个都是拿命去拼搏!他们也有家人,在等着他们回去!而他们却被编织在巨大的谎言中,无辜的丧生! 门口人影闪动,秦清枫抬头,云寒静静的站在自己面前:“主子,芸香让我拿来的食盒。” 秦清枫这才看到他手中提的盒子,应该是今天姜妍丢在门口的那个,芸香挺细心的。 食盒被放在秦清枫面前,秦清枫看着云寒疑惑道:“芸香呢?”芸香不亲自送来,反而让云寒拿来,是不是…… “芸香说,主子应该不会回房了,她就在房里陪公主了!”云寒低着头,淡淡的说道。 秦清枫错愕,摇摇头,有些无奈的笑着,芸香啊芸香,真是了解自己啊,摆摆手,示意云寒下去。 云寒没有多停留,直接出去了,不过,没有离开,而是在暗处藏了起来。作为侍卫,要随时守护着主子。 秦清枫看着眼前案桌上的食盒,打开盖子,入眼,就是一碟金灿灿的桂花糕!秦清枫哑然失笑,姜妍还是这么喜欢桂花! 食盒有三层,秦清枫一层层打开,竟然还有些颜色不同的糕点,又依次取出。 桂花糕,百合糕,菊花糕,玫瑰糕,兰花糕。一样一盘,色泽鲜艳,全用花做的,名为五色花碟! 除了桂花糕用大碟子装,其余都是小碟子,整整齐齐的摆了一圈。 秦清枫浅浅的笑了起来,妍儿的心思还是这么妙! 每个花碟里还有诗句!秦清枫拿起桂花糕中的那一张纸条,娟秀的小字在跳动着: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妙! 剩下的字条,秦清枫依次拿起来看。 百合糕中:永日向人妍,百合忘忧草。 菊花糕中: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 兰花糕中:兰生幽谷无人识,客种东轩遗我香。 玫瑰糕中:折得玫瑰花一朵,凭君簪向凤凰钗。 秦清枫默默的读完,然后再依次放回,唇间轻挑,妍儿这是借诗诉心肠啊!只是,自己,莫不说自己心中已有人,就是没有,也断断没有葬送姜妍一生的道理。 拿起了一块桂花糕,薄唇微张,轻轻的咬下一口来品尝,入口酥软香甜,淡淡的桂花萦绕齿间,不知道姜妍是什么时候知道秦清枫喜欢糕点的,反正偶尔会带一些给秦清枫,还是动巧心思的! 只是,今日,姜妍,她这般匆匆离开,心里,大抵在生自己气吧,也是,自己如今是少将军的身份,身边,怎么能放一个女子!而且,姜妍不知道,这个女子就是和自己成过亲的公主!东时灵忆! 秦清枫默然,定定的看着桌上的糕点,叹气,自己本就不该贪恋这些温柔和美好。 自己配不上这些美好的东西,父亲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大逆不道的事,自己只能虽然置之不理,可是这总之与自己相关! ……… 秦清枫的屋子里 天已经黑透了 东时灵忆坐在床上定定的看着自来熟的芸香,正在忙里忙外的整理床铺。 东时灵忆扁扁嘴:“芸香,你想干嘛!” “陪你啊!”芸香头也不抬,在地上铺着被子。 “清婉呢?她怎么不来,我要她陪!” “我的公主呀,你知足吧!主子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你!” “我不管,这是她的房间,她不回来能去哪?” 芸香整理好被子,直接躺下,再严严实实的盖好,然后舒服的确闭上眼睛说道:“主子不回来又怎样!你就快睡吧啊!” “芸香!”东时灵忆有些生气! “嗯?”芸香已经准备要睡了 “你去把清婉找回来!” “不去,我要睡觉。” “我命令你快去!” “凭什么听你的。” “就凭我是东清的公主!父皇的掌上明珠!” 芸香翻了个身,背对着东时灵忆,捂着耳朵说:“那关我什么事!你现在又不在京城,你的父皇好像还不知道你在这呢!” 东时灵忆顿住了,手指着芸香颤颤巍巍的说:“你…你…竟敢对我大不敬!” “我让父皇把你拉去砍了!” 芸香发现捂着耳朵也听得见,不耐烦的坐了起来,转过身对着东时灵忆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东时灵忆顿了声,有些后缩着说道:“你想干嘛!我是公主!” 芸香继续展露着笑容:“公主呀!你要砍就砍呗,反正主子会替我报仇的!” “你……” “哈~啊~”芸香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公主,我晚上呢,容易醒,醒了呢,脾气就不好,会揍人的!”芸香顿了顿,继续说道:“客栈那次呢,是因为主子在,我就不收拾你了,现在,就算你出什么意外,主子也赶不来!明白吗?” 东时灵忆缩在被子里,有些倔强,瞅着芸香。 芸香也懒得多费唇舌,倒下继续睡。本来这个公主在自家主子的□□下,都已经变了许多了,没有以前的刁蛮和任性,反而端庄起来,可没想到,听主子的吩咐将她送到那座山上一个多月,再次见到时,怎么又恢复本性了! 芸香也不多想,这个公主,怕只有在主子面前才会温顺些,想毕,也就主子能降伏她了!呸呸呸!主子怎么会喜欢这种公主!芸香想起东时灵忆和自己只要在一处就容易吵架!要是东时灵忆一直待在主子身边,自己那可要气死的!不不不!千万别! 东时灵忆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心里有些不舒服,清婉是厌弃自己了么,是不是去见姜妍了,所以晚上才不回来! 也许,喜欢一个人时,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你胡思乱想! 东时灵忆一声接一声的叹息,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难不成永远待在西境,不回京城? 东时灵忆想念父皇,想念在京城和清婉在一起的日子,若是,清婉能和自己回京城,继续当自己的驸马,那该多好! 不过,这终究也只是个梦罢了,东时灵忆还不知道这后面的阴谋,她知道的那天,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种想法! 东时灵忆看着在自己床边打地铺睡的芸香,叹息一声,清婉,我该怎么做! 渺万里层云,千里暮雪,只影向谁去! 我心悦卿 不知情从何而起,不知情何处去 过去了整整两天,东时灵忆躺在床上,转过身,看着外面微微照进来的光线,远处传来激烈的战鼓声,心下微微叹息,自那天后,都没有见到过清婉,难不成,她去找姜妍,然后不想见自己了,所以与她就这样了么? 东时灵忆坐起身,摇摇头,正好看见芸香笑嘻嘻的抬着水盆进来:“洗漱了!” 东时灵忆瘪瘪嘴,瞅着芸香:“芸香,你带我去找清婉吧!” 芸香这两天到很是勤快,给自己找来一些轻便的衣裙,还陪着自己聊天,只是那语气,那模样,气的东时灵忆直跺脚! 芸香把盆放在一旁,也不看东时灵忆,依旧是欠揍的表情:“要去你自己去!” 东时灵忆心中窝了一把火,上不去也下不来!胸口起起伏伏,唇微微张了张,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下了床。 芸香也不管东时灵忆,径直的走了出去。 东时灵忆来到这,就开始自己洗漱,芸香反正从来不伺候!开始时东时灵忆很生气,可是过了两次,东时灵忆就习惯了,在这,毕竟比不了京城! 东时灵忆眸光微闪,眼神看向了柜子上之前自己穿进来的那套盔甲。 既然芸香不带自己去找清婉,那自己去! ……… 东时灵忆偷偷换好了军装,出了门,然后沿着街道走,不时的遇到一些巡逻的士兵,东时灵忆赶紧低下头,遮掩着。 可好巧不巧,正好交接完毕的刚子注意到了东时灵忆,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少将军带回房中的小白脸! 普通的士兵哪会有这么瘦弱的!刚子上次给姜妍回禀了秦清枫的事,还被大家给埋汰呢!刚子心里窝着气呢!正好看见东时灵忆,怎么能放任她离开! 东时灵忆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有些害怕,低着头,更快速的走了起来! “喂!我说你!就是你!站住!”刚子一边朝着东时灵忆跑过来,一边叫喊! 东时灵忆转头,看到有个气势汹汹的士兵在叫自己,吓得呀,拔腿就跑! “别跑!站住!”刚子急了,这小子还想跑! 刚子到底是练过的,直接挡在东时灵忆前面,伸开手:“我说你跑什么!” 东时灵忆的路被堵死,有些气愤:“让开!” “我说你个小白脸!勾引少将军,怎么地,现在还要去勾引谁啊!”刚子的话语有些粗糙。 东时灵忆发现自己跑不掉,又听到这话,有些恼怒:“我才没有勾引少将军!你不要胡说!” “就是你,一个男子,长得和娘们一样!恬不知耻的跑到少将军房中住了这么久!”刚子呛声道。 东时灵忆有些急促:“你给我让开,不然我砍你的头!” 刚子一脸无赖的抱着手:“我好怕怕哦!砍呀,你倒是砍呀!别以为勾搭上少将军就这么肆无忌惮!” 刚子就是看不起东时灵忆这扮男装的样子,一个士兵,竟然如此瘦弱,还拥有这么嫩的皮肤!看看他们西境男子,哪个不是铁骨铮铮的男儿!何时出过这般娇滴滴的男子!简直是耻辱! 而且,刚子通过和战友们闲聊后才知道,姜家小姐和少将军是一对的!才恍然大悟!自己那天真是蠢! 东时灵忆真的生气了,指着刚子,脸上有些通红:“你…” 刚子不屑的看着东时灵忆:“姜小姐和少将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别瞎搅和!你小子知道了吗?”说着还推了东时灵忆肩头一下。 东时灵忆本就是女子,又不会武,力量小,此时听了刚子的话,脑海中回荡着那句“姜小姐和少将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冷不丁被这么一推,直接向后摔去! “啊~~”东时灵忆大惊失色,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吓得紧紧的闭上眼睛。 不过,却落在一个宽厚的怀中,将自己接住,不在下落。东时灵忆下意识认为:清婉!她总是在第一时间救自己! 东时灵忆一片欣喜,激动的睁开眼睛:“清…” 东时灵忆哑然失声,面上的笑容凝固,喃喃道:“怎么是你…”然后挣扎着离开那人的怀中,神色慢慢落寞。 “不是师弟,您可失望了?”这般爽朗的声音,来人正是陆子昂! 东时灵忆面上淡漠:“多谢陆大人!” 陆子昂只觉得心下微疼,东时灵忆对自己一直是这么淡漠,除了拉自己带路,然后喝酒,还有在那山中各种胡搅蛮缠的让自己带她来这,露出生动的表情外,对自己都是疏离的。而她那生动的表情却都是因自己的师弟!就连刚刚,呼唤的想必也是自己师弟吧! 刚子见到来人是陆子昂,有些慌张,赶紧过来行礼:“属下参见陆大人!” 刚子皱着眉头,看样子,陆大人是护着这小子!这几天这位陆大人忙里忙外,兄弟们都见过,是皇城来的人,可惹不得,听说,还和少将军关系匪浅呢!得罪不得! 陆子昂转过身淡淡的看了一眼刚子,声音有些威胁的意味:“军中是不是太闲了,竟能在这悠…闲…” 刚子这次算是脑袋转得最快的一次,立马跪在地上:“小人知错,小人这就下去,绝不会犯这等错误!请大人宽恕!” 陆子昂没理会刚子,反而看向东时灵忆:“灵忆?” 东时灵忆正在回想着,姜妍和清婉的事,连士兵都知道了么? 听到陆子昂唤自己,东时灵忆回神,也明白,陆子昂是让自己决定怎么处置这个刚刚对自己出言不逊,还动手的士兵! 要是换作以前的东时灵忆,这个士兵,怕是早就被砍脑袋了,可是,东时灵忆变了,遇到秦清枫之后就变了。 东时灵忆看着刚子,淡淡的问道:“少将军和姜妍的关系是怎样的?” 刚子轻轻皱眉,为什么老有人问自己关于少将军的事!刚想抬头,就看到了陆子昂那神色不明的眼神,哪敢在抬头,急急的回到:“军中早已默认,姜小姐必定会成为秦家少夫人!” 东时灵忆的神色有些溃败,有些自嘲的笑道:“少夫人么……” 陆子昂看到东时灵忆的神情,有些担忧,想扶住东时灵忆:“灵忆…” 东时灵忆却避开了陆子昂的手,站到一旁,看着远方的街道,缓缓的说道:“带我去她那吧。” 陆子昂了然,自然是去找秦清枫吧,然后摆摆手,让刚子下去。 刚子得到命令,很快站了起来,然后一路小跑着离开!心中还在纳闷:我的乖乖!陆大人不会是也看上这小白脸了吧! 眼下无人,陆子昂靠近了一点东时灵忆,柔和的说道:“灵忆…” “还请陆大人莫要这般称呼!注意身份!”东时灵忆直接开口打断,声音有些冷。 陆子昂微微垂眸,有些戚戚然,自己终究和师弟无法相比吧,也就师弟能这般亲昵的唤她吧。 敛了敛神色,随后收好了自己的心事,很快改了称呼,说道:“公主,请往这边!” 东时灵忆顺着陆子昂指的的方向,快步向前,陆子昂心中无奈,却也只能笑笑,然后跟了上去。 ……… 到了会议阁的偏殿,也就是秦清枫这两日休息的地方,到了门口,守卫见是陆子昂,也没有拦,只是淡淡的说道:“大人,少将军去巡视军营,要晚些回来!” 陆子昂点点头,停住了脚步,对着东时灵忆行了一礼:“公主,臣还有事,您在里面等候便是!” 东时灵忆点点头,抬脚就跨进屋子,陆子昂也不多停留,嘱咐守卫们守好这里,然后转身便走,忍住心中涌上来的酸涩,为什么东时灵忆嫁的人不是自己,若是自己,自己可以对她很好,她想要什么,自己便给她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月亮,自己也在所不辞!而不是师弟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她! 东时灵忆进到里屋,四下无人,秦清枫不在屋内,这四面都是书架,上面放着一些书卷,图册,东时灵忆也懒得去看,眼前便是一张案桌,上面摊开着一幅东清地图,和一堆书籍,一些杂物。想必秦清枫就是在这看这些吧。 东时灵忆缓缓来到案桌前坐下,看向桌面,东清的地图上被人圈了几座城,东时灵忆不懂,也没细看。 桌边的食盒却吸引了自己注意,这似乎,在芸香手中出现过,是姜妍来的那日!想必,是姜妍送的吧! 东时灵忆盯着食盒,鬼事神差的伸出手,将食盒拿到自己面前,东时灵忆心下浮躁,有些犹豫,不过还是指尖微动,盖子随之打开。 入眼,便是一盘精致的糕点,被用了一些,不过,旁边还有一张字条,是姜妍写的吗?心下微微思索,东时灵忆便轻轻拿起了它,这字,当真是娟秀,不愧是西境才女! 默念着上面的话:“折得玫瑰花一朵,凭君簪向凤凰钗!” 东时灵忆心有些跳动,姜妍想嫁给秦清枫!东清的规矩,除了皇后,女子只有在出嫁的那日,才能戴凤凰钗! 心下一窒,也不想再看下去,合上了盖子,食盒里,可能还藏了更多姜妍隐晦的心意,自己不想看,也不愿意看!姜妍,到底知不知道清婉是女子! ……… 入夜,秦清枫缓缓踏入屋中,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案桌前睡着的东时灵忆! 秦清枫有些喜悦,这两日都没见东时灵忆了!师兄陆子昂找到自己,已经和自己说了今天的事,所以自己忙完一切,就匆匆的赶回来了。不过目光移到桌上的地图,微微皱眉,灵忆不会看出什么吧! 东时灵忆根本没睡着,却感觉到有人走近,知道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来了,猛然抬头,撞进那双清澈的眼眸中,东时灵忆扬起笑容:“清婉!” 秦清枫虽然这两日有意避着东时灵忆,可是看到东时灵忆的候,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温柔看着东时灵忆,缓缓的说道:“灵忆!” 东时灵忆已经从桌前站起,来到秦清枫面前,秦清枫温和的看着东时灵忆,却听到东时灵忆很认真的说道:“清婉,你喜不喜欢姜妍?” 秦清枫瞬间哑然,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灵忆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侧着身,咳了一声,然后耐不住东时灵忆的注视,只好注视着东时灵忆,正经的开口:“姜妍是我表妹,自然有情分在,可那只是家人之情。” 秦清枫怎么会忘记,京城之时,自己拒绝姜妍,可是被东时灵忆偷听的! 东时灵忆突然拉起了秦清枫的双手,紧紧的拽着:“那姜妍知不知道你是个女子?” 秦清枫默然,不过,还是缓缓的点点头:“知道,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秦清枫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拽的更紧了,而东时灵忆的神色也不对,慌忙的问道:“灵忆,你怎么了?” 东时灵忆现下是一片震惊,所以,姜妍明知道清婉是女子,还是大胆的表明心意!虽然京城的时候自己亲耳听到秦清枫拒绝了姜妍,可是现在不同,那时候秦清枫是驸马,现在,在西境,两人情分依旧,而军中,全都认为她们是天作之合!长此下去!清婉喜欢上姜妍怎么办! 东时灵忆很慌,她想的只有不能失去秦清枫! 秦清枫看到东时灵忆的表情很挣扎,有些疑惑,低下头凑近了东时灵忆:“灵忆?” 东时灵忆猛然抬眸,撞进了秦清枫视线中,灵忆眸光中已经是水光潋滟! 东时灵忆瞬间勾上了秦清枫的脖颈,然后贴近秦清枫,紧紧的拥着她。 秦清枫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往后缩了一下,站稳后,倒是没有推开东时灵忆,只是感觉到怀中的人很不安,踌躇之下,双手便附上东时灵忆的肩背,以为是今日的那个叫刚子的士兵吓到她了,只能柔声的说道:“灵忆,今日那个士兵已经被我罚到一级训练营了,那里的磨练够让他吃苦头了,别怕,现在是见不到他了!” 秦清枫从陆子昂口中听说之后,有些生气,便将这士兵送去了最严格得军营里,那可是要吃很多苦头的!算是教训他!竟敢欺负灵忆! “清婉!”脖颈间传来东时灵忆低低的声音。 “嗯,你说。”秦清枫的声音很是温婉,带着点宠溺。 怀中的人突然不说话了,反而抬起了头,目光亮亮的看着秦清枫。 秦清枫很有耐性,也是笑意满满的注视着东时灵忆,等着她说话。 东时灵忆的表情很认真,目光热烈,面上带着点急切,朱唇缓缓微启: “我心悦你,清婉!” 窗外的风在胡乱的吹着,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慢慢拉长,屋中的两人似乎定格。 秦清枫的身子慢慢僵硬,在消化这几个字,似乎对东时灵忆的话有些震惊,心头狂跳!东时灵忆喜欢自己!灵忆竟然喜欢自己!涌起了一片欣喜! “灵忆,你…”秦清枫欣喜的有些说不出话! 东时灵忆看着愣住的秦清枫,再次开口:“清婉,我真的心悦于你!” 秦清枫真的被吓了一跳!虽然喜悦快要冲破,可是脑中很快的思索,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是女子,灵忆知道!自己对灵忆,何尝不是喜欢!不过,这份情终究是不能够开始!莫不说同为女子,可是时局动荡,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自己的身份,灵忆的身份,都永远不可能! 秦清枫很快稳了稳心神,终究作出抉择,一时的贪欲,造成的后果是巨大的!秦清枫在一些事情上,是很果断的,缓缓的推开东时灵忆。 秦清枫看着一脸希翼的东时灵忆,在等自己的回答,正想踌躇开口,就被东时灵忆急切的打断:“清婉,我知道你的顾虑,可是爱便是爱了!” 秦清枫看着眼前的姜妍,紧紧皱着眉头,让姜妍松开自己的手,然后侧过身,缓缓的说道:“灵忆!你和我,是没有结果的!” “我不管,我就是心悦于你!我什么都不求,只要你罢了!”东时灵忆很激动,一个快步向前,抱住秦清枫,贴在她的后背上,双手紧紧的穿过秦清枫的腰间,落在小腹上! “灵忆!”秦清枫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灵忆真的这般喜欢自己嘛?自己又何尝不是!但自己必须狠下心!这后果,不是她们能承受的!随后强硬的掰开灵忆的双手,强迫着东时灵忆放开自己。 她虽然欣喜东时灵忆心悦自己,自己虽然有些情愫,可是自己不能断送她的一生!这段情,世俗不容,女子相爱,本就是禁忌,既然没结果!与其最后伤悲,又何必开始,徒增烦恼! 东时灵忆面对秦清枫的抗拒,感到受伤,心下了然,秦清枫,怕是要拒绝自己了,就如同她拒绝姜妍一般!颤颤巍巍的站着,有些苦艾的说道:“清婉,你当真对我无半点情分!” 秦清枫有些犹豫:“我…”违心的言语,在这一瞬间,似乎有些难以说出口! 东时灵忆瞬间又燃起了希望,有些急切的附上秦清枫的手,满怀笑容的说道:“清婉,你心中有我!” “灵忆……” 东时灵忆抬起头,虔诚的注视着秦清枫,喃喃的念道: “ 宵同梦 晓同妆 镜里花容并蒂芳 深闺步步相随唱 也是夫妻样 从今世世相依傍” “清婉,不要拒绝这份感情,好吗?我知道,你心中有我!”东时灵忆再次拥上秦清枫,眼中噙着泪花,自己很高兴,清婉心中真的有自己!她犹豫了!犹豫了! 秦清枫又岂会不知这诗的意思,女子间,也能相伴,“从今世世相依傍”,自己岂会不想! 感受到东时灵忆再次附上的温暖,心下默默叹息,自己不能这般自私。 再次推来东时灵忆,与其将来两个人都痛苦!那就不必开始! 在东时灵忆错愕受伤的表情中,毅然决然的,不能一错再错! 秦清枫缓缓弯下腰行礼,然后沉声说到:“公主,微臣承蒙错爱,只愿公主能平安顺遂足矣,城中,不安全,明日,我便将您带离西境!” 夜里总是如此的寂静,秦清枫一向温和的人,说出来的话却如此伤人!如同吹来的冷风,冰凉刺骨! 东时灵忆的泪花一点一点的流落,定定的看着依旧低着头向自己行礼的秦清枫,面上有些凄凉,冷冷的,带着这自嘲的笑意:“本公主,不用任何人保护,既然是你秦清枫今日如此绝情,那当它日,也不要后悔!” 恢复了公主的气势,也不再称呼秦清枫为清婉,秦清枫心下窒息,灵忆话语的疏离,自己又何尝不是心如刀绞! 东时灵忆不再说话,转身便夺门而出! 秦清枫立起身,看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身影,凄凉的笑容贯彻,知道灵忆说心悦自己的时候自己有多高兴!可是拒绝灵忆的时候,自己就会有多么心痛! 回想起无心客栈的那段时光,大概是自己最轻松的日子了!灵忆,对不起! ※※※※※※※※※※※※※※※※※※※※ 公主本来生性高傲,面对秦清枫时才作小女儿姿态,如今,公主好不容易表明心意,却遭拒,面子上挂不住,自然而然的,用自己公主的外袍掩盖自己内心的脆弱! 飞奔归府! 转眼就过了几日,秦清枫依旧在西门,而东时灵忆被自己拜托陆子昂照顾,东时灵忆不回京城,陆子昂就把东时灵忆带到了秦府,也半个月了。 秦清枫现下坐在坐席上,听着芸香的回禀。 芸香说完秦府公主的近况,站在秦清枫对面,一脸笑意的说道:“主子!将军那边胜利在望,咱们要不要回府啊?” 秦清枫不说话,直愣愣的看着书。 芸香可待不住,又复问一句:“主子,您当真不回去?” “不去!”秦清枫放下书,一脸的淡然,另一只手却紧紧握着。 芸香揪着垂下的发辫转过身,有些可惜的叹道:“那好吧!不回去也好,省的看见那两人心烦!” “你说什么呀!”秦清枫到是抬着头,看着芸香。 芸香转过身,扬起笑脸,一个劲的蹭到秦清枫面前:“主子!我是说,公主和陆子昂大人走得有些近啊!” 秦清枫不语,芸香也就没有说话。 倒是秦清枫终究是抬起头,看着芸香,等着芸香下文。 芸香嘿嘿一笑,主子这不是挺想知道的嘛,立即回到:“陆大人日日带公主去放风筝呢,飞得可高了,一天一个花样!” “公主开心就好。”秦清枫还是很淡然,只是芸香眼尖的发现,秦清枫有一瞬间的僵硬。 芸香掩着嘴笑了笑:“听说昨日还在府中搭了座亭台,还诗词歌赋,弹琴奏曲呢,一个弹琴,一个跳舞,琴声曼妙,身姿卓绝,当真是美极了!” 秦清枫的背挺得直直的,只是手抓的衣衫更紧,呼吸有些沉重,却依旧淡淡的说道:“挺好的啊,难得师兄愿意迁就公主!” “主子真不回去?” “不回去。” “将军其实派人来说,西门这边不需要驻守了。” “嗯,知道了。” “真不回去?” “不去。” 芸香有些挫败,看着坐在桌前,还在一脸淡然看书的秦清枫,站起身,哼了一声,然后就出去了,很快不见踪影。 秦清枫拿着书的手微微收紧,眸色闪了闪,不复刚刚的淡然!而是有些心绪有些起伏不定,她们两人走得很近吗? 想起京城中两人一起骑马撞破自己,还一起醉酒!驿站时,师兄对东时灵忆的神情!以及在那山中两人在一起相处!还有,出现在这时,东时灵忆是陆子昂带来的! 秦清枫不确定,两人是不是已经暗生情愫!心中有些烦躁,直接把书丢在一旁,皱着眉头! 随手抬起一杯茶,入口,一向清爽淡雅的茶怎么这么苦涩!秦清枫一下子把杯子置在桌上,几滴茶水随之而洒了出来!心中烦躁,看着桌上的茶水发起了呆。 她为何变得这般快!明明前几日才诉说心意!却又和师兄走得这样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嘛!天下女子是不是皆这般! 秦清枫一个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面色已然沾染些微微的怒意,却也惊到自己,自己这是怎么了? ……… 芸香在屋外看到了云寒,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满的说道:“看什么看!” 云寒的面色依旧很是冷峻:“你在帮东时灵忆?” “我没有!”芸香答得很快。 “那为什么在主子面前提她!”云寒的眼睛很是锐利,定定的看着芸香。 芸香不耐烦的看着云寒,抱着手: “我都说了没有,顺便提的不行嘛!”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的心!”云寒的话语像是一把尖锐,戳进芸香的心,是啊,她骗不了自己的心!为什么?帮东时灵忆也就是帮自己罢了! 芸香没有再说话,绕开云寒,径直的离开,云寒看着芸香的背影,默默的叹息。何时,芸香才会转过身,看到自己啊… ……… 也不知过了多久,看天色,快要到晚膳时间了,云寒正准备去传人送膳,就看到有些急促从屋中走出来的秦清枫,有些错愕的上前行礼:“主子,有何吩咐?” “派人通知父亲,我要回府。”秦清枫的脚步没有停,径直越过云寒,急匆匆的走去。 “是”云寒察觉到自家主子的迫切,抬头,却只看到看到了秦清枫即将远去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主子,终究是放不下啊!随手招来一个士兵说道:“去报告秦将军,少将军回府了。” “是。”那士兵便领命而去。 ……… 秦清枫直接要了一匹枣红大马,骑上它快速的往府上赶,内心有些迫切! 陆子昂是父亲培训的人,之前住在府里两年,也有自己的独立院落,而现在,他作为办差的大人前来,自然也是住在秦府! 秦清枫很快到达秦府,下了马,直接入门,门口的小厮立马激动的迎上来:“少将军回来啦!” 秦清枫憋了一眼小厮,问道:“陆子昂在哪里?” 小厮很是殷勤的回答到“回少将军,陆大人现在在那个新建的亭台中等待用膳呢!” “哦~?他一个人?”秦清枫表情有些淡。 小厮一听,不对劲,立马又补充到:“陆大人身边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天仙女子!正在作陪,那亭台也是那女子让陆大人叫人建起来的!” 秦清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心中很不舒服,两人竟然还一同用膳!沉沉的说道:“带路!” 小厮有点错愕,少将军这是?不过反应很快,急忙弯下腰,指着一个方向说道:“是是是,少将军这边请!” 秦清枫顺着指的路,大踏步向前,自己倒是要看看,两个人在自己家里搞什么名堂!竟然还在自己家里建什么亭台!岂有此理!简直把自己当这个家主人了! 沿着一天天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秦清枫便看到了亭台的一角,穿过假山,便看到了亭中对坐的两人!秦清枫放缓了自己的脚步,目光却一直盯着亭中的两人! 小厮讪讪的低垂头,心里嘀咕起开来,少将军喜欢这位天仙姑娘!这陆大人莫不是抢了少将军的心上人? 为避免惹祸上身,小厮急忙和秦清枫说了告退,然后匆匆忙忙的走了,小厮,还是很有远见的! 秦清枫的目光一直不离东时灵忆,东时灵忆不再时穿男装了,倒是换了一套蓝色轻纱,若隐若现的衣间蝴蝶仿佛要翩然飞出!绝美的脸庞,一颦一笑,皆动人心弦! 有婢女们正在摆膳,而两人看样子,却在闲聊,秦清枫有些气闷,看着陆子昂那般对东时灵忆嬉笑,而东时灵忆竟然还时不时的回应! 不知不觉,秦清枫已经来到了亭前,还是东时灵忆首先注意到秦清枫走过来,一闪而过的欣喜,不过片刻又换成了淡漠,然后接着皱起眉头,不再看秦清枫,依旧坐在桌前,冷冷的说道:“少将军,怎么会回府,莫不是政务不繁忙了?” 秦清枫听这话,哑然,呆愣愣的站定,灵忆怎么对自己的这般态度! 陆子昂自然也注意到东时灵忆的变化,听到这话,转过头,便看到了一身月牙白衫的秦清枫,有些诧异,却起了身,来到秦清枫面色,摆摆手行礼道:“清枫啊,你怎么会回来了?” 秦清枫看向陆子昂,这才说道:“事忙完,战场上有父亲,便足矣!”秦清枫停顿了一下,看向东时灵忆,然后沉沉的说:“况且,我回自己府,又有何不可!” 东时灵忆始终神色淡淡的喝着茶,也不看秦清枫。 陆子昂见状,知晓师弟与公主之间肯定有矛盾,可是眼下,毕竟是秦清枫家里,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那怎么行,便想缓和一下气氛,开口道:“师弟,你匆匆赶来,想必还未用膳,你与我们一道可好?” 秦清枫这才将看着东时灵忆的目光转回来,然后正想开口谢绝,以东时灵忆对自己的态度,自己真不想待在这! 可是东时灵忆却开口了:“少将军时间宝贵,怕是不会与我们一道,少将军慢走,恕不远送!” 秦清枫错愕,这灵忆是还在埋怨自己在西门时冷落她,以繁忙为由,不陪她,可现在,东时灵忆的驱逐令已经很明确了!秦清枫有些恼意,气息有些不稳,难不成,放任他们两人在这孤男寡女的!不成! 陆子昂迥然,公主子这也太冷漠了吧!正想开口说话,却见秦清枫看着自己,陆子昂有些疑惑,但还是礼貌的开口:“师弟,再没有时间,也要按时用膳呐!” 陆子昂只是礼貌性的问候罢了,没有丝毫的挽留的意思,自己有私心,不想秦清枫出现在东时灵忆面前! “既然师兄这样挽留,那清枫便留下吧!” 说罢,就正襟危坐在东时灵忆对面,那个陆子昂原本的位置! 陆子昂呆住了,自己这个师弟,本就聪慧,怎么会听不出自己并不是挽留!今日,倒是有些许变化呀,陆子昂无奈,自己的位置被占,有些心中郁闷,无奈只好另寻一位置,压下心头的不适,然后对一旁的婢女说道:“再添置一副碗筷。”婢女应声便去取了。 秦清枫坐下后,就一直看着东时灵忆,东时灵忆其实也诧异秦清枫为何会留下,还坐在自己的对面!东时灵忆转过头,看向了亭外的假山,就是不看秦清枫! 秦清枫本来想走,可是东时灵忆跟自己堵气,自己又何尝不是!东时灵忆!就这般对自己! 陆子昂看看东时灵忆,又看看秦清枫,然后和气的说道:“公主,师弟,我们用膳吧!” “嗯,师兄请!”秦清枫端起酒杯,然后看向陆子昂。 陆子昂也同样举杯:“师弟,我们是该好好喝一杯!”但不该在这个时候!唉! 一杯酒下肚,秦清枫也稳了稳心神,接说道:“不知师兄这几日在这过的怎么样啊?” 东时灵忆早就知道两人是师兄弟,所以,在东时灵忆面前,两人也不改称呼。 “谢师弟关心,每日在府中闲游,乐得自在,反倒是师弟,还要忙军中的事!” “不知在府中可有趣事?”秦清枫虽然对着陆子昂说话,可却默默的注视着默不作声的东时灵忆。 “不过是陪公主放放纸鸢,闲来无聊之时,再奏些乐陶冶性情罢了,也是别有一番体验!”陆子昂也不避讳,直接说出了。 “哦…那也是些风雅乐事。”秦清枫的语气淡淡的,可是却又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 东时灵忆瞅着秦清枫,心底有些苦涩,她不是不喜欢自己么,怎么还要出现在这里!她不是拒绝了自己么!是还想看自己笑话?自己堂堂一国公主!哪会因为这事而放不开!只是,她这是心中有自己吧,不然怎么会不过几天,就追着来! 东时灵忆心下微征,清婉啊!清婉,你既然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心,那我便帮你去认清! 秦清枫和陆子昂再次对饮,一饮而尽以后,放下杯,抬眸却看见极其扎眼的一幕,东时灵忆拿着手帕,轻轻帮陆子昂擦拭,边擦边温柔的说:“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东时灵忆的脸上充满温柔的笑!是那般心疼!不过,这些都是对着陆子昂的!秦清枫心下微疼,一阵酸涩涌过,不过几天,她便喜欢上师兄了吗? 秦清枫看着眼前一幕,两人相视而笑,目光热烈,俨然一对璧人,东时灵忆对陆子昂那轻柔的动作,温柔的笑意,让自己很是难受,捂着心口,感到不适,自己不想看!控制不住的站起身。 两人都感受到秦清枫突然的动作,齐齐的回过头,秦清枫面色郝然,压下心中的酸涩,只是匆匆的说道:“清枫想起还有事,先走了,告辞!” 也没等陆子昂说话,秦清枫便快步出了亭台,匆匆的走了 却还能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 “清枫…” “你看看你,光顾着喝酒,等下胃该难受了,来,先吃点东西吧,来,啊,张嘴…” 俨然是东时灵忆极其温柔的声音。 “好吧,公主,你也吃!” “嗯,好!来,吃这个!” ……… 秦清枫听到后面的话语,心中更加难受!灵忆,喜欢师兄了!自己本该高兴,灵忆可以找到好的归宿,师兄有才华,又会回归京城,到时候两人喜结连理,又是一段佳话,两人是如此般配,可是,可是,自己,为何这般心痛! 离亭台渐远,后面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到 很快,到了自己的房中,便看到了等在房里的云寒和芸香,也不看她们,秦清枫直接坐在桌前,芸香正想上前询问,秦清枫便沉声说道:“芸香,我要喝酒!” 芸香诧异的停住脚步,然后应声:“是!”然后就快步走了出去。心下腹诽,主子怎么了?莫不是看见公主和陆大人亲密,心中恼火吧!主子要是能直视自己的感情,那是不是就会注意到自己了吧! 秦清枫握紧了拳头,有些愤然,自己,为何这般难受,他们竟然如此亲密!灵忆竟然喂陆子昂吃过东西!…… “主子,云寒有一事,想说与主子!”云寒直接跪在地上。 秦清枫回神,看着云寒,不解的说道:“什么事,你说便是。” 云寒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属下,属下想给芸香一个依靠!” 秦清枫有些惊异,皱起眉头,问道:“云寒,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属下知道,属下心悦芸香,自然知道芸香喜欢主子,可是,主子您并不爱芸香,属下,属下只想守护芸香!不想让她受到半点伤害!”云寒的语气很是坚定! 秦清枫沉默了,云寒竟然喜欢芸香么,自己竟然这么久都没发现!不过,云寒的为人,待芸香肯定会一心一意的,只是芸香… 不过片刻,秦清枫摆摆袖子,让云寒起身,然后切切的道:“云寒,你的心意,我明了了,下去吧!” 芸香,这样也好,若是芸香能接受云寒,有好归宿,自己很高兴,只是有点不舍,只是,自己却不忍东时灵忆爱上他人,自己,心很痛!原来,这便是动情么? 云寒很快退下,主子的意思,是默许,这就够了! 月上枝头,转眼间,便黑透了。 芸香很快拿来酒,却被秦清枫谴退,然后闭上房门,任何人不得入内。 芸香很是疑惑,然后看向云寒,问道:“主子这是一醉解千愁?那为何连我也不能进!”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自己不会阻止主子喝酒,毕竟,主子醉了更好,更能清楚自己为何而醉!芸香很懊恼,主子,是真的为东时灵忆而难过!是真的喜欢她! 云寒嘴角微扬了一个幅度:“不知。” 主子,是有意推开芸香了,自己刚刚的话语,主子是听进去了。 ………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屋中的酒水声不断,连绵不绝的掷杯声,秦清枫的人影也倒影在窗上,喃喃声不断传出: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要见无因见,了拼终难拼。” 终是有人动了情!伤了心! ※※※※※※※※※※※※※※※※※※※※ 芸香也是有人爱的,芸香这么可爱,需要一个一心一意的人对她,而秦清枫,心中住着的是东时灵忆啊! 秦清枫拒绝东时灵忆的表白,而现在又听到东时灵忆移情别恋的消息。 她急了,她急了,她真的急了! 策马狂奔,只为见到心中的公主! 哦豁,看到了人家甜蜜相处的一幕, 傻了吧,让你拒绝,让你拒绝! 等着虐心吧! 对于站百合的大家,可能对芸香云寒的线有点不喜欢,可是呀 本作者的观点是 我爱你,无关性别。 我喜欢你,喜欢你,不在乎你是个女子! ………… 本文的立意就是勇敢追,大胆爱。 拓跋玉笺的勇敢,姜妍的坚持,东时灵忆的冲破世俗,以及秦清枫的慢慢成长,都在缓慢的进行中。 大家有什么疑问,可以评论留言,作者大大保证会回复的哦! 蝴蝶纸鸢的等待 天气已经是很冷了,可是东时灵忆还是拿着一只大红的纸鸢,站着开了几朵的梅花树下,滑嫩的脸庞被冷风吹起了红意。 陆子昂缓缓走了过来,站在一旁,对着东时灵忆行礼,然后带着笑意的说道:“公主,今日天气寒冷,风太大,就不放纸鸢了,我们作诗可好?” “不好,今日,本宫就想放纸鸢!”东时灵忆从头至尾都没有看陆子昂,一直在端详摆弄着自己的纸鸢。 昨日清婉的样子,分明就是在乎自己,是吃醋了么?呵呵,看清婉那般样子… 陆子昂心下微微窒息,低着头,回到:“是。”东时灵忆还是这般冷漠,但在秦清枫和府中下人面前,却对自己变了态度,变得很是温和。 昨日,那些温柔,不过是装的罢了,自己只能默默配合着。自己怎会不知,公主,在利用自己罢了! 昨日亭台,秦清枫走了之后,东时灵忆的目光瞬间就冷了,即将送到陆子昂口中的菜也被慢慢放下,陆子昂有些诧异,刚刚还一脸笑意的公主,忽然变了脸,疑惑的出声:“公主?” 东时灵忆表情很淡,神情冷冷的:“陆大人,今日,本宫乏了,先回了。” 说完便放下玉著,缓缓站起身,转身便离开。 陆子昂的表情凝固,看着东时灵忆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下窒息,冷笑了一声,看着满桌玲琅满目的菜肴,可却只剩自己一人,转而倒了一杯酒,仰杯,下肚,烈酒贯穿肺腑,空杯掷地有声,空旷的亭台中,声音很是清脆,陆子昂抬着酒壶, 喃喃道:“恋树湿花飞不起,愁无比,和春付与东流!” 可那又如何,知道她利用自己,可还是配合着,哪怕片刻的温柔,那也好! …… 陆子昂立起身,然后看着在把玩纸鸢的东时灵忆,依旧带着笑意:“公主想去哪里放纸鸢?” 东时灵忆这才抬头,声音很清冷:“今日,不去外面,在府中即可!” 自回到秦府的那日,陆子昂便传回京城已经找到和亲公主的消息。 京城很快会派人来接自己,知道在这留不了多久,如果和清婉就此错过,可能和她怕是再也不会有交集!她会留在西境,而自己会回到京城,不,不愿,不愿她与自己从此形同陌路! 在府中放纸鸢,秦清枫会注意到自己的,天这么冷,她心中有自己,定会来找自己,只要她来,自己一定会抓住她,强迫她直面自己的心意!自己便不会放弃,她心中是有自己的!这也是给自己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 东时灵忆想起了,前几日,芸香来府的时候,自己特地找过芸香,彼时,正在花厅的一角 “芸香!”东时灵忆叫住走在前面的芸香。 “公主万安!”芸香诧异的回头,然后见是东时灵忆,便缓缓的行礼。脸上没有了嬉笑,表情也很淡。那日的事,主子拒绝公主,芸香也是知道的。 “你可了解你家主子?” “自然了解。” “她心中有我,你要帮我!” “凭什么!主子已经拒绝了你!” “凭你喜欢清婉!” “这我不否认,只是凭这个,还不足以让我帮你!” “你觉得,你主子因为女子身份,心中就算有我,都不接受,更何况是你!” 芸香皱着眉头,怎么觉得眼前的公主变了,随即吭声说道:“公主,这是我的事情,决定是主子做的,我们都无法改变!” “不需要改变,我只有你帮我!”东时灵忆的眸子很是坚毅,不似之前的刁蛮。“我只有这次机会,京城很快有人来接我,我不想就此放弃。” 芸香的眉头依然紧皱,紧紧的盯着东时灵忆,确认她到底有没有说谎,东时灵忆的目光清澈,有些不同以往的渴望和热切,很是真诚,若是主子一直因为自己是女子,而不直面自己的感情,连东时灵忆都没机会,那自己,岂不是更不可能! 几番思考之下,芸香终是微微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我并不是帮你,只是不想主子后悔!” 东时灵忆扬起脸,嫣然一笑,周围的花草瞬间失了颜色,声音很是轻柔欢快:“我知道!” ……… 秦府最大的花园中,东时灵忆等着陆子昂将纸鸢放飞,然后走了过去,看着陆子昂手中的手轮,轻轻的说了一句:“给我吧!” “是,公主!”陆子昂听到话语后,将手轮递给了东时灵忆,东时灵忆接过,手轮上缠绕着风筝线,线的那边,连着的是一只大红色的蝴蝶纸鸢! 东时灵忆仰头,看着天上的纸鸢发呆,芸香,应该已经告诉清婉,自己在这了吧,只是,她到底会不会来! “公主,若是师弟来了,或者不来,又怎么样?”陆子昂微微的开口,东时灵忆在等师弟!自己岂会不知! 东时灵忆有些微征,苦笑了一声,还是缓缓开口:“若她没来,我便安心归京,前尘往事便如过眼云烟!” 陆子昂微微皱眉:“她来了又当如何?” 东时灵忆微微握紧了手中的手轮:“若她来了,她便是心中有我,那此生,我定不会放弃她。” 风很大,刮在脸上刺棱的疼,虽然是披着厚厚的外袍,可是东时灵忆的手指裸露在外,被风渐渐吹的通红,可是东时灵忆没管,倒是陆子昂在一旁看得皱起了眉头,可是也没出声,东时灵忆的意思,自己怎能不明白,只是,自己心中,真的不愿意东时灵忆和秦清枫在一起!师弟,你不会来的,对吗?心中怀有一点期盼,若是公主回京,放下师弟,那么自己,是否能向公主表明心意呢? 没人注意到,不远处的楼台上,枯枝后面,影藏的窗边,多出来三个人影,从这个视角往下,一眼就能看到花园中的两个人,一身浅蓝色披风的东时灵忆放着纸鸢,而一旁的着黑色披风的陆子昂就在一旁负手而立,院中的水仙花开得娇艳极了!在一园枯败的景色中尤为眨眼! 芸香看着默不作声的秦清枫,上前说道:“主子,要不咱们下去看看吧,这么冷,公主会被吹病的!” “师兄在,去了,也只是徒增笑耳!她,不需要我。”秦清枫负手而立,站在窗前,背影有些孤单和落寞。这么冷的天,师兄怎么还会让她在外面乱跑!病了可怎么好!轻轻的皱起眉头。 “主子…”芸香还想说话,却被云寒拉住,芸香气闷的看着云寒:“你干嘛!” “你让主子静一静,走!”云寒不由分说的拉着芸香离开。 芸香挣扎不开,只能一边被拉着走,一边回头看着秦清枫毫不在意的背影,有些忧伤道:“主子…” 可秦清枫依旧没有理芸香,芸香有些心伤,主子,终究是不在意我么?征愣下,不再挣扎,也就任由着云寒将自己带走。 秦清枫依旧站在窗前,直勾勾的盯着院中的两人,面色平静,可是抓着栏杆的手却慢慢收紧! 陆子昂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感受到强烈的视线,出于直觉,微微转身,斜视着注意到了树枝后面,楼台之上的窗边,似乎有个人影!那身型是如此的让人熟悉!秦清枫! 陆子昂微微皱起了眉,心头涌起异样的感觉,秦清枫真的来了!公主是不是又要死心塌地的跟随秦清枫!不,不行!秦清枫配不上公主,她只会让公主伤心! 陆子昂移过视线,心中开始各种杂乱,眼前的东时灵忆眼中含着期待,她在等秦清枫!可是,秦清枫在楼上,却不下来,那是不是… 陆子昂心下百转千回,若是公主不知道秦清枫来了,放下了师弟,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带着公主回京,然后在表明心意!心中有些躁动,看着眼前芙蓉出尘的公主,陆子昂自私了,他不想让! 再次用余光向上看了看楼上窗边的秦清枫,又看到东时灵忆正在转身!转身不就会看到楼上的秦清枫了吗?陆子昂心中一慌,说时迟那时快,直接撑开大衣,揽上了东时灵忆,迫使东时灵忆并未转身,嘴里还说道:“公主,你都冻僵了,我帮你拿手轮吧!” 说着便附上东时灵忆的手,要接过手轮,不轻易的触碰,东时灵忆的手很是冰冷!东时灵忆手一缩,手轮便到了陆子昂手中。 秦清枫站在窗前,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东时灵忆就是被陆子昂抱在怀中!还彼此深情的握着手,虽然看不到表情,可是,两人一定很是甜蜜!东时灵忆果真喜欢陆子昂!秦清枫抓着栏杆的手越发用力,看着那两人,回想起半月前,东时灵忆那认真的模样,用着最深情丰话语说:我心悦你,清婉!现在,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血液仿佛渐渐凉透,终是转过身,背对着窗子,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掉入冰霜,浑身寒颤!秦清枫猛然睁开眼,没有回头,径直向外走去。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东时灵忆有些抗拒陆子昂的靠近,甚至是不喜欢。很奇怪,除了秦清枫,和那些伺候自己的婢女,其他人的靠近,东时灵忆都很反感,反手一推,向前两步,脱离了陆子昂搭在自己肩头的厚重外袍,走上前站在枯树下,也没回头,沉沉的说道:“我没事,还请陆大人注意分寸!” 陆子昂看着远离自己的东时灵忆,面色慢慢僵硬,握着手轮的手慢慢收紧,风筝线勒得自己手指发红,像感觉不到疼,目光微微向楼上的窗边看去,师弟是不是看到这一幕了,公主推开自己!很明显,公主对自己其实都是假的!不过是演戏罢了!师弟早晚会知道,自己刚刚还想隐藏,现在看来,都是愚蠢,何必多此一举!呵呵! 可是,视线凝固了,楼上的窗边,已然没了人,空落落的,只剩窗边的枯枝在随风摇摆。陆子昂心里咯噔一声,师弟什么时候离开的? 东时灵忆没听到陆子昂的回答,转过身,注意到陆子昂的视线胶在高处阁楼上,那什么也没有啊,有些轻微皱眉,重复道:“陆大人,你可明白?” 陆子昂才反应过来,有些慌忙的低下头,后知后觉的说道:“是,公主,微臣会谨记分寸,绝不会越矩!” 东时灵忆点点头,不在看陆子昂,转而拿过他手中的手轮,说道:“你下去吧,不用在这了。” “公主!可是…”陆子昂有些急切,公主竟然要一个人在这,可是,师弟已经走了,不会再来了! “没什么可是,你走吧!”东时灵忆语气有些生冷。 陆子昂无奈,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东时灵忆就要生气了,于是无奈的说着:”“是,微臣告退!” 陆子昂慢慢退下,手在袖中紧紧的握着,心下微窒,公主是等不到秦清枫的!刚刚,师弟应该没有看到的公主拒绝自己衣袍的那幕,那这样的话,公主,您今日注定是等不到了,待您和我回京城,忘却师弟的时候,一切都会好的! 恋树湿花飞不起,愁无比,和春付与东流。 东时灵忆默默的在树下站着,拉着天上的纸鸢,风很大,纸鸢飞来飞去,不一会,风筝线就断了,掉下来好几次,东时灵忆都去寻到,再次将它飞起,如此一来二去,风筝线慢慢嘞得东时灵忆细嫩的手指一道一道的血痕,殷红的血珠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东时灵忆呡着唇,任手上再怎么疼痛,也没管,倔强的拉着风筝线,心下一阵阵抽疼,风筝飞得这么高,清婉怎么会看不见,清婉怎么会不来,她怎么会不来! 整整一个早上,东时灵忆都没有看到清婉出现,纸鸢再一次掉落在地,东时灵忆很是倔强的跑过去,精疲力尽的蹲在纸鸢旁边,颤抖着发红的手指拾起它,蝴蝶纸鸢身上已经出现许许多多的大大小小的裂痕,再也飞不起来了,再也飞不起来了…… 东时灵忆瘫坐在冰凉的地上,手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只留下一道道的伤口,冰冷的风刺骨,东时灵忆再也忍不住了,所剩无几的坚强已经溃败,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膝,像一只小兽一般呜咽起来,清婉,你我终究是无缘罢了! ※※※※※※※※※※※※※※※※※※※※ 变数太多,两人经历的波折有许多 东时灵忆与秦清枫 从一开始的奉旨成婚 然后东时灵忆下药陷害秦清枫 接着东时灵忆逃婚 秦清枫巧计引诱东时灵忆上钩 再后来两人假扮情深夫妻平息流言,躲和亲之祸! 南越王子的咄咄逼人,无奈公主只能前往和亲,而秦清枫不惜在皇帝面前暴露武艺,争得护送东时灵忆去和亲的机会。 和亲驿站知晓秦清枫女子身份 公主生病,秦清枫亲自为灵忆浴中去热! 秦清枫为部署劫持东时灵忆的为此与自己的父亲争吵。 秦清枫冒风险,在南越境内劫了东时灵忆 将东时灵忆带到无心客栈,短短住了三日悠闲的时光。 随后,东时灵忆假扮士兵混入军营,来到秦清枫身边! 东时灵忆向秦清枫表白被拒,来到秦府,即将被送回京城! 以上,理了一遍东时灵忆和秦清枫的故事线,大概就是这些,其实,细心的小伙伴们应该看出来了。这其实都是围绕着她们展开的,从陌路到熟识。 只不过,中间穿插了点拓跋玉笺,芸香,姜妍的故事,爱而不得,大概就是如此! 不过,因为写着写着,抛弃她们哪一个,我觉得都是种罪孽!所以,大家放心,除了芸香会有她好的归宿以外,这些主角们,最终都会幸福的! 现下是东时灵忆和秦清枫的故事线,慢慢的,会出现姜妍和秦清枫的故事线,最后是拓跋玉笺与秦清枫的故事线,大家不要急哦!听我慢慢道来! 天冷了,打字也不利索了,所以,现在一天一章,每天早上7点更新,不过因为要过审,所以,可能会推迟些! 感谢大家支持,因为新手,所以本文全文免费,只希望大家看得开心,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或者疑问的地方,只要小可爱们评论,我都会回复哒! 鲜血中的深情! 不知过了几日,东时灵忆与秦清枫再未碰面,一个整日不是看书就是习武,一个呢,也不再去放纸鸢,却每天默默的站在树下一个时辰,秦府的寂静终究被打破! 只因京城来人了! 大厅中 “公主!请您和杂家回去,皇上知道您被劫持,担心得紧,如今,陆大人找着您了,想您得紧呢!”一位皇帝身边得力的曹公公站在公主旁边。 东时灵忆坐在大厅最上面,坐的端正,举着茶杯,神色淡淡的,有些慵懒,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茶盖。 曹公公没有听到东时灵忆回答,弓着身子,抬起头,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看着公主,询问到:“公主,可是现下启程回京?” 一片沉默,只是大厅门口闪了人进来,东时灵忆斜眼感受到人影,终究是淡淡的开口:“今日曹公公刚到,修整一日,明日出发吧!” 什么!刚刚进门的秦清枫,差点闪了一个趔趄,好在稳住了,没有出糗!听到下人禀报,京城曹公公来了,自己就匆匆赶来,没想到就听到这句话! 曹公公见公主终于答话了,面上一喜,笑得像朵花似的,眼睛直接笑眯了一条缝,声音有着宫中宦官独特的嗓音:“杂家谢公主体谅,那明天一早,咋们呀,就出发~” 曹公公转一过身,就看到了进来的秦清枫,急忙迎上前:“这位就是秦少将军吧!真是英姿不凡,极其俊俏呢,莫不说姑娘见了都喜笑颜开,就是杂家见了,也是欢喜的很呢!” “公公说笑了,公公一路风尘仆仆,清枫已经为您准备了午膳,请公公这边请!”秦清枫对曹公公的话不置可否,宦官都是老奸巨猾之辈,能讨皇帝喜欢,肯定有他的道理! “还是少将军明事理,那杂家便谢过了!”转身对堂上的公主说道:“公主,杂家退下了!”说罢,曹公公就顺着秦清枫所指的方向跨出了门。 秦清枫转头,看了眼高堂之上坐着的人,面色淡然,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秦清枫微微低头,心里默默叹一口气,她要走了!这不过是注定的,她应该会与师兄有一个结果吧!不再停留,然后转身便跟上前面的曹公公。 曹公公身边有十几个侍卫,一出门,就跟着了。 东时灵忆微微回头,看到了离开的秦清枫,心下微疼,缓缓的站起身,僵硬的看着那身影,在转角处消失不见了…… 东时灵忆抿着唇,手慢慢的抓紧手中的绣帕,目光定定的胶在那个背影消失的地方,却不置一词。 一旁的婢女看到东时灵忆的不适,上前关心的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东时灵忆默不作声,可是却听到外面一阵刀剑触碰在一起杂乱声,人的喧闹声。 “有刺客!”从不远处传来,声音急切 东时灵忆心头大震,屋里的婢女瞬间乱作一团,慌忙的说道:“少将军在外面!” 东时灵忆只也慌了!清婉有危险!便不顾来拉自己的婢女,匆匆忙忙的奔出屋外! 果不其然,一出门,就看到未走远的秦清枫一行人正在和二十多个刺客缠斗在一起! 其实刚刚秦清枫走到院中,就感觉不对劲,院里太过于安静,一声鸟啼叫都没有,气氛有些诡异!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守候的侍卫!果然,不过一息,从屋顶上,柱子后,草丛里,出现了一群黑衣人!还蒙着面! 秦清枫反应极快,拿起腰间的短刀,阻挡了一个直逼自己而来的利刃!好生厉害!秦清枫竟然被深深逼退几步,手被震的有些发麻,这波刺客莫不是冲自己来的! 自己这边,不过就只有曹公公带来的随侍卫十人,自己的家丁两人,自然有些武艺,曹公公却一点也不会武功!这些刺客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眸光一转,随后反手抓住早已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的曹公公,一运气,将他向远处的花坛丢去,此时,刺客目标是自己,曹公公是京城的人,要保证他的安全!远离自己才是最好的!以免刺客误伤! 秦清枫的想法没错,那刺客压根没管曹公公,反而再次举着大刀向秦清枫冲了过来!秦清枫自回到西境,佩剑晓月剑,只是在穿戎装的时候挂着,便装的时候,腰间不再配扇子,而是配一把短刀,名为泣舞之刃。而此时,那刺客如此削铁如泥的大刀一次又一次向秦清枫杀来,秦清枫只能抵挡,每次都距自己面庞极近,却未伤分毫,但秦清枫却找不到机会进攻对方! 眼看身边的侍卫一个又一个的倒下,惨叫声不绝于耳!秦清枫紧紧皱着眉,越来越多的刺客围了过来,本来对付一个就不占优势,现下,一个又一个的刺客接连来袭!秦清枫挥着短刀,有些吃力。 击退前方两个刺客,有些脱力,脚步有些凌乱,后方又有有个刺客悄悄的举着利刃刺了过来! 东时灵忆已经赶到了院中,站在柱子后,看到这一幕,立马不管不顾的大叫:“小心后面!” 秦清枫听到东时灵忆的提醒,在那利刃即将刺入后背时,惊险万分之时,一个华丽后空翻,越到刺客的后方,刺客空了刀,有些懊恼,正想转身,却听到了皮肉撕裂的声音,一把刀从自己的胸膛破出,带出一串串血花,那刺客张了张嘴,目瞪口呆的看着胸膛的刀,不过磁的又一声,刀瞬间又抽出胸膛,血如流水般翻涌而出!那刺客的嘴角慢慢溢出血迹,终是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气息不再,但是却终不瞑目! “二哥!”有个刺客发出凄惨的叫声,而所有的刺客都已经带着仇恨看着秦清枫了! 秦清枫面上已经染上了冷峻,眸光冰凉,刀刃上一滴一滴的滑落下血珠,秦清枫举着泣舞之刃,对准一个个刺客,幽幽的目光像一只孤狼王! 东时灵忆有些慌乱,心在狂跳!清婉,千万不要有事! 紧接着,缠绕剩下两三个侍卫的那些个刺客,也纷纷提着寒气逼人的利剑,冲着秦清枫杀了过来,这么多二十几个刺客,可是倒下的只有秦清枫杀掉的那个!其他的刺客偶尔受了轻伤! 抬眸间,看到了柱子后面的东时灵忆,心中一紧,她在这很危险!不过很快回神,这些刺客冲着自己来,只有东时灵忆不乱动,应该是安全的! 秦清枫眉头皱的更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开始应对这些刺客,他们绝对是顶级杀手!是谁要杀自己! 刚刚嘶吼的那个刺客见伤不到秦清枫,眼睛已经泛起猩红,便不管不顾刺向秦清枫“我要杀了你!” 秦清枫看到心绪已经大乱,步伐已经不稳,破绽已经露出!秦清枫一个回头,也没完全避开,刺客的利刃,刺破了秦清枫衣襟,划过左边的肩头,落在手臂上,带出了一串血花!洋洋洒洒的飘在空中,又落在地上! “啊!清婉!”东时灵忆忍不住大叫,但是又怕她分心,又紧紧的捂住嘴,浑身战栗! 而秦清枫挥舞着泣舞,直穿刺客胸膛!不过一瞬间!泣舞穿透刺客心脏,从后背穿出!那刺客的身体逐渐冰凉,然后秦清枫冷血面,直接抽出泣舞,那刺客瞬间倒下! 刺客们的呼吸有些杂乱,突然有一个刺客目光狠狠的看向东时灵忆,面色带着怒意,若不是她的提醒,秦清枫早就死了,自己也不会接连失去两个兄弟!举着带着鲜血的刃,快速的向东时灵忆越去! 东时灵忆被吓到了,嘴唇微张,眸子放大,极度惊慌之下,呆愣住,竟然不会逃跑了! 秦清枫本来就关注着东时灵忆,看到这场景,心中一紧,面上难掩着急之色,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动了起来!刺客挥着那刀刃直指东时灵忆致命处,来不及了!秦清枫已经被落下的两个刺客拦住! 秦清枫慌了:“灵忆!” 话音刚落,心一横,一运气,将手中的泣舞直直的朝那刺客飞了过去。 东时灵忆听到秦清枫的呼唤,转过头看到了焦急的秦清枫,也反应过来,向后退让了两步,说时迟那时快,在刺客即将刺到东时灵忆的时候,那泣舞刺中了刺客的手腕!利刃瞬间掉在东时灵忆的脚前,激起一阵空荡的响声! 东时灵忆被吓得神色慌乱,一个趔趄,跌落在地,看着眼前捂着不断流血的手腕的刺客,目光很是凶狠的看着自己,他边上,一把短刀已经刺入墙壁,还在不断的颤动! 东时灵忆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拿着刀不断向自己迫近的蒙面刺客,手撑在地上,摩擦着,地上的沙粒已经划破细嫩的皮肉,不断的向后退。 秦清枫很着急,自己手中已经没了武器!一边要赤手空拳应付不断袭来的刺客!一边还注视着东时灵忆那边,急得大叫:“灵忆!” 奈何一出声,气息一乱,便露出破绽!后背被砍了一刀,秦清枫一个趔趄,背上鲜血直流,浸透了月牙白的衣衫,很是吓人!秦清枫痛吸一口气,忍痛回头,反手劈在那人脖颈处,那刺客没反应回来,便直接晕倒在地。 那刺客正提起利刃,要向东时灵忆刺下去,秦清枫站着刺客中央,只觉得浑身冰凉!血液凝结!灵忆!灵忆!似乎已经能够看到东时灵忆鲜血横流的模样!不!灵忆! 许是秦清枫的目光太过于希翼,太过去渴望,为首的一个刺客突然发声:“住手!不要坏了主子的大事!速战速决!” 本来要砍向东时灵忆的那个刺客,听到这话,目光凶狠的放下了沾满血迹的利刃,然后转过身,不再有任何动作! 秦清枫见到东时灵忆没事,心中一松,瞬间脱力,嘴唇已经发白,跪倒在地,胸口上下起伏,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动一下都觉得像是在撕裂一般,秦清枫透过围着的刺客看向东时灵忆,而东时灵忆也在急切的看着秦清枫。 两人目光交接,秦清枫绽放了一个绝美的笑容,嘴唇微张,缓缓的说了几个字! 东时灵忆心下窒息,看着瘫坐在鲜血横流,尸体遍地的秦清枫,竟然笑得如此动容,令天地间失了颜色!朱唇微启,虽然隔了一段距离,听不清,但是东时灵忆还是懂了秦清枫的话语:来世,再与你相见! 她已经战不动了!东时灵忆的泪水已经不争气的落了下来,紧紧盯着院中那道孤傲的身影,呢喃道:“我不许你死!听到了吗!你不许死!” 秦清枫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酸痛,连抬手都没有力气,背上很是剧烈的痛,微微抬头,便看到了向自己刺来的剑,便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想着,刺客的目标是自己,自己死了,灵忆不会有危险!她就安全了! 不过没有想象中刀刃刺在自己身上的痛,而是听到了剧烈打斗的声音,秦清枫缓缓睁开了眼,两道身影已经闪到秦清枫身边! “属下来迟,请主子恕罪!” “主子,你没事吧!” 来人正是芸香和云寒!秦清枫心下安定了不少,云寒照旧去和父亲报告情况,自云寒和自己说明对芸香的心意后,芸香就被自己安排去做事了,不必待在自己身边。 眼下,她俩来了,又是顶级高手,自己这是死不了了,不过现下还是很危险,对方不过损失四个人,还都是秦清枫杀的!而自己这边,那些侍卫全部倒在血泊之中,凉透了,只剩自己,和刚来的云寒和芸香! 云寒向秦清枫飞来一颗药,秦清枫接过,没有丝毫犹豫,很快吞了下去,这药是快速恢复的药物!秦清枫已经脱力,无法再战! “我需要调息,需要片刻!” 秦清枫立马打坐运功,加快药效,才能抵挡这些刺客进攻,秦清枫很奇怪,府里这么大动静,可是却没人支援,只怕,这其中有古怪! 芸香和云寒将秦清枫围在中间,抵挡着四面八方来的利刃! 可是,这时,屋顶后又跳出来一伙黑衣人,约莫二十多人,云寒注意到了,心里着急,怎么又来人了!直接开口:“又来一批人!” 芸香没回头,焦急的说道:“护好主子!” 秦清枫正在调息,自然听到了这话,心中也是焦急,怎么会又来一批刺客! 不过,那批刺客没有向秦清枫她们过来,反而悄悄的靠近柱子后面的东时灵忆! “不好,那群刺客是冲着公主去的!”云寒看到了那些刺客,皱着眉,依旧挥舞着剑,抵挡着进攻的刺客!东时灵忆怕是凶多吉少了! 什么!秦清枫听到了这话,猛然睁开眼,气息大乱,竟然生生的喷出一口血!落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芸香大叫:“主子!”不过顾不上,刺客的刀又砍了过来,芸香堪堪的接住,手已经有些麻了! 秦清枫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撑在地上,眸子死死的盯着东时灵忆的方向!然后沉声说道:“云寒,把晓月剑给我,送我过去!” 后面那群刺客慢慢靠近东时灵忆,而一直站在东时灵忆身旁,被秦清枫刺中右手腕的刺客察觉到人,紧皱着眉头,看了地上的东时灵忆一眼,然后左手拿起刀,竟然与那群刺客杀了起来! 东时灵忆颤抖着身子,紧紧的蜷缩着,刀剑触碰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荡! 秦清枫看到灵忆这般模样,终是忍不住,支撑的站起身来,擦了擦唇边的血迹,云寒回头,把腰间的晓月剑向秦清枫丢了过去,秦清枫抬手一挥,稳稳的接过,银光一闪,刀刃出鞘! 云寒对着秦清枫点点头,秦清枫快步向前,芸香也知晓主子想干什么,抵挡着一个又一个刺向主子的刺客! 秦清枫一个跳跃,云寒单手托住秦清枫落下的鞋底,一个运气,便将秦清枫向东时灵忆那边抛去! 秦清枫离开了那二十多个刺客的包围圈,落到了东时灵忆前面!向瘫坐在地上的东时灵忆伸出手,绽放出温柔的笑:“灵忆,相信我!” 东时灵忆看着眼前浑身上下月牙白的衣衫都沾满了鲜血,可是那一笑,却足以振动人心!依旧是如沐春风!哪怕她的脸上都是血渍!在这鲜血淋漓,刀光剑影中,在自己眼里,她,宛若出尘的嫡仙! 犹如和亲那日,满天黄沙,血腥不断,惨叫连连的地方,清婉伸出手,对自己说:“灵忆,跟我走!” 东时灵忆簇着泪水,如和亲那日,毫不犹豫的搭上清婉的手:“清婉,我一直都信你!” 秦清枫依旧温柔的笑着,一个用力,将她带起身,拥在自己身后,看着眼前的刺客,轻轻笑道:“接下来,我们可能会死,你怕吗?” “不怕,只要和清婉在一起,什么我都不怕!”东时灵忆也是带着笑意,眼神没有了惊恐和害怕,而是满满的坚定,后面这群刺客是冲自己来的,若是死,能和清婉在一起,又有何惧! 秦清枫紧紧的握着灵忆的手,温暖和安心在两人间传递,两人相互对视,充满着深情 “好!”秦清枫脸上满满的宠溺和笑意显出。若是死在一处,那样也好! 芸香体力渐渐撑不住,背后露出一个空隙,一个刺客趁机而入,锋利的剑直直刺来!云寒转过身,紧急的叫到:“芸香,后面!” 芸香堪堪转过身,长剑一挥,击开了那利刃!可是又有一把长刀从芸香侧边挥了过来,芸香躲闪不及,心里惊到:完了,这次死定了! 芸香耳边传来了皮肉撕裂,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芸香惊叫出声,可是身上却不疼! 抬眼,空中已经飞出一条手臂,一个幅度,然后重重的砸落在地!耳边一阵闷声响起,鲜血喷出,落在了芸香脸上! “云寒!”芸香看着眼前的云寒,鲜血不停的从他空落落的肩胛上流出! 云寒已经冷汗直流,跪倒在地,右手持剑插地,支撑着自己! 芸香慌忙的丢下剑,抱着云寒,头一次这么惊慌到:“云寒,你别吓我,你……” 是云寒!为自己挡下了那剑,所以,他失去了一条手臂! 围着的那些刺客,见云寒芸香倒地,便停手了,提着剑,纷纷向着秦清枫的方向跨越而去! 芸香忙不赢管那些刺客,急促的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裙,眼睛里泪水涟涟,哆哆嗦嗦的为云寒包扎着伤口,可是伤口哗哗的流血,止也止不住。 云寒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芸香,脸色有些苍白,然后丢下剑,右手在自己流血的肩胛处点了几下:“芸香,你是不是吓傻了,这么多年的训练丢哪里去了?” 芸香一阵愕然,对呀,要先封穴止血!云寒的肩膀已经不流血了,可是芸香面上依旧是惊慌的,充满不安! 芸香哭着说道:“云寒,你没有手臂了!” 云寒:“……” …… 秦清枫和东时灵忆眼前的那个手腕受伤的刺客已经敌不过第二批刺客的围攻,这两波刺客不是一伙的! 第一批刺客冲着秦清枫来,而第二批刺客冲着东时灵忆来!那个手腕受伤的刺客,终究是被刺穿胸膛,倒下了!然后那第二批刺客冲着两人冲了过来! 秦清枫没有慌乱,只是轻轻对后面的东时灵忆说道:“灵忆,那天,我拒绝你,其实我很难过!” “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东时灵忆挽上秦清枫的手臂,语气很是肯定。 “我心悦于你,灵忆!”终于,秦清枫说出了这句,纵使是在这种危急的时刻! “我也同样,从未变过!” 东时灵忆瞬间而落的泪水,喜极而泣!终于,清婉对自己说,她心悦自己,是喜欢自己的!贴着秦清枫的手更紧了! 两人,终于没有任何隔阂,心与心走得更近了! 芸香和云寒本来在阻挡第一批刺客靠近秦清枫,可是刺客们看到那手腕受伤的刺客死后,虽然看不到表情,可是那二十几双愤怒的眼神,芸香和云寒停了手后,那第一批刺客直奔过来,秦清枫心中紧张,抬着晓月剑的手已经麻木,背上和肩头已经不再流血,秦清枫将东时灵忆护在身后,沉沉的看着眼前的刺客! 可是,出人意料,两波刺客竟然缠斗在一起!压根就没管秦清枫她们! 两边的刺客都是顶级高手,打的是水火不容,不一会,两边便都挂了彩! 秦清枫依旧戒备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抬着晓月剑,死死地盯着随时可能冲过来的刺客!要保护灵忆! 一阵阵提提踏踏的声音响起,一排排身着盔甲的士兵持着兵器冲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小士兵还有陆子昂! 盔甲与兵器摩擦的尖锐声音,在秦清枫听来,是多么美妙的声音!这是救命的声音啊! 两对的刺客纷纷停了手,援兵来了!都有些气愤,可是无奈,然后飞跃屋顶而去! 秦清枫看着终于缓缓而来的士兵,以及逃走的刺客,陆子昂一身戎装正急匆匆的往这边赶来,秦清枫沉沉的呼出一口气,轻轻的说道:“灵忆,安全了!” 然后瞬间脱力,眼前一黑,眼睛一闭,往后倒了下去!东时灵忆接住倒下的秦清枫一声惊呼:“清婉!” 秦清枫感觉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中,意识逐渐涣散,最终昏了过去! ※※※※※※※※※※※※※※※※※※※※ 这章的字数有点多啊,希望小伙伴们不要觉得枯燥,第一次写打斗戏,哈哈(?w?)hiahiahia 也许,人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候,才会表达自己的心意,因为这个时刻,什么都不重要,除了爱你! 清婉的世俗观念较强,在西境几年的磨砺中,已经活在中规中矩的牢笼之中,挣脱它,勇敢的表达自己的爱,很不容易哒! 接下来会有点甜,嘿嘿,嘿嘿,作者大大发出猪叫声! 灵忆,想啥呢!清婉现在弱啊!上!上!上!我支持你! 清婉的唇还是这般可口! 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还少睡。画屏闲展吴山翠。 ……… 秦清枫缓缓的睁开眼睛,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上方的纱帐,如此的熟悉,这是自己的房间吧,想转头,头却有些抽痛,身体也被拉扯到,背部和肩部产生了剧烈的疼痛!秦清枫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嘶……” 床边趴着的人动了动,然后抬起头,惊喜的看着醒来的秦清枫,惊喜的叫到:“清婉,你醒啦!” 床边趴着的人,赫然是东时灵忆! 秦清枫看着放大的娇美容颜,有些呆住,东时灵忆怎么在这?不过,很快,秦清枫回想起了那场血腥的厮杀,自己是和灵忆表明心意了吧!自己不应该再推开她了吧! 于是看着满脸关心的东时灵忆,轻轻笑道:“我没事,就是饿了!” 东时灵忆很是高兴,清婉醒了就好,也没有推开自己,东时灵忆在秦清枫昏迷期间是很担心的,清婉会不会醒来就对自己置之不理!可是现在,没有! 灵忆扶着秦清枫坐起,很是细心的拿来软垫让秦清枫靠在床上,秦清枫艰难的坐了起来,只是有些无力,很是虚弱。 东时灵忆含着笑意,给秦清枫盖好被子,握着秦清枫的手说道:“清婉,冷凝说你是虚脱无力,内力耗尽,却还强撑,导致筋脉逆行,又重伤,都昏迷两天了,能不饿嘛!” 秦清枫诧异:“这么严重?” “是啊,你躺在床上,我这几天又是喂药,又是换纱布上药,我之前都不知道,原来这么累,清婉!你可要补偿我哦!”东时灵忆扬起脸,带着些娇气。 秦清枫笑着,有些感动,灵忆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竟然做了这么多,心头涌动:“灵忆,你做了这些,我真的很……” 话还没说完,东时灵忆就急急出声:“打住!我可是要补偿的!现在你就养好身体!我给你端粥去!” 说着,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秦清枫有些哑然失笑,灵忆,还是这般俏皮! 秦清枫这才低下头,想看看自己的伤,刚刚忙着和灵忆说话,刚刚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有些事情还浑浑噩噩的。 身上没穿衣服,都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是锁骨还裸露着,左手手臂上也被包裹着,胸口上有个扎的极丑的蝴蝶结,嗯,看样子,肯定是灵忆扎的,不过,嗯??? 刚刚灵忆说什么!换药上纱布都是她!那她不是把自己看光了吗?啊! 秦清枫现在一脸的羞怒,虽然灵忆直接看过自己的身子,可是那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而现在,灵忆是特意看的!说不定就是她脱了自己的衣服,还摸过!包扎,上药,那肯定是摸过了! 秦清枫心中就是一阵涌动,这怎么好,这,这,两人已经互诉心意,可是,这,怎么能这样!秦清枫的脸色已然羞红! 自己昏迷,而且重伤,什么也不知道!就在秦清枫打算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的时候,秦清枫突然想到,东时灵忆是不是说过,她亲自喂药…喂药…喂药……… 昏迷之人!如何喂药!秦清枫想起自己给东时灵忆喂药的情景,那可是,以口渡药!难不成…灵忆……… 秦清枫更加羞愤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自己竟然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东时灵忆轻薄了!轻薄了!轻薄了! 秦清枫的胸口上下起伏,此时,满脑子都在想像东时灵忆把自己扒光喂药的场景!啊!怎么能这样!秦清枫气愤的想锤床,可是却感觉自己双手无力! 忍住,自己要好好养伤! 东时灵忆去到小厨房,端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满心欢喜,自己从未像现在一样幸福!这几日日日夜夜的守着清婉,在床榻前未曾离开半步! 清婉是女子的身份要保密,所以清婉昏迷那日,东时灵忆抱着秦清枫不撒手!任由陆子昂在一旁如何劝说都不听!后来没办法了,陆子昂就命令先处理这满院子的尸体,一群人从死人堆里扶出的有些伤的芸香和昏迷的云寒,以及那条云寒的断臂,下去就医了!然后从花坛后面找到了被吓破胆的曹公公,貌似被吓尿了,颤颤巍巍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陆子昂感到头疼,本来想让曹公公去劝公主,毕竟,曹公公是皇帝身边的人!可是,看这个样子,唉,这都什么事! 等到那些尸体都处理完了,曹公公也安置好了,陆子昂等不及了,直接拉了一个大夫上前,看着东时灵忆说道:“公主,难道你想让清枫死去吗!” 东时灵忆心中一紧,依旧紧紧的抱着秦清枫,不让任何人靠近,沙哑着开口:“不想!” “那就快让大夫诊治啊!”陆子昂的声音有些急切,自己虽然不喜师弟靠近公主,可毕竟是自己的师弟啊!怎么会忍心看她重伤死去! 东时灵忆默然了,可是身上依旧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谁敢靠近,谁就是冒犯本公主!株连九族!” 陆子昂皱着眉头,那个大夫却是吓得后退几步! 陆子昂不知道清婉的身份,若是匆忙诊治,这大夫定然知晓清婉的女子身份,一旦泄露,这杀头的大罪!这许许多多的人,都不能留活口,都不能幸免!而清婉,以后,定难逃一死!而整个秦家都会覆灭! 虽然东时灵忆没听清婉讲过这些,可是,身在皇家,这点利害关系还是清楚,清婉是在守护她的家人,守护秦家,她的性格,是宁愿自己死,也不会拖累秦家!所以,东时灵忆必须坚守!她不希望清婉醒以后,面对的是更艰难的事! 东时灵忆在等,清婉已经昏迷,云寒重伤,芸香也去医治,现在只能靠自己,自己一定要稳住,等一个契机! 事实证明,东时灵忆堵对了!一个黑色衣裙的女人手持着秦将军的令牌,来到东时灵忆面前说道:“属下冷凝,奉将军之命!特来救治少将军!” 东时灵忆僵持的太久,有些无力,不过还是紧紧的揽着清婉,看着面前的冷凝还有她手中写着秦字的令牌,沙哑的出声:“当真?” 冷凝动作很快,蹲到公主身边,一边扶过秦清枫,一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少将军是女子,想必公主已经知道,属下懂医术,秦将军特派属下来救治少将军!” 东时灵忆听罢,心下松了一口气,便放了手,任由冷凝背起秦清枫,然后一路向房间走去! 东时灵忆很快的站起身,腿脚有些麻木,不过还是不管不顾的踉踉跄跄的追了上去。 救治期间,因为冷凝手上的令牌,特地下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少将军的屋子,侍卫也只能在院外守候! 但是东时灵忆是例外,东时灵忆的坚持,又摆出公主的威压,进了秦清枫的屋子,冷凝倒是也不反感,反正东时灵忆进来,东时灵忆知道少将军女子身份,而且对少将军很关心,来这还可以帮自己打下手! 所以,冷凝将秦清枫放在床上之后,就站在一旁,看着东时灵忆紧张的坐在床边帮秦清枫盖被子,还焦急的问到:“冷凝,现在要怎么做?” “脱衣服!”冷凝的语气如她的名字一样,冷冷的。 “啊?”东时灵忆诧异,没明白过来! “我是说,把少将军衣服脱了!我要看她的伤势!”冷凝皱着眉头,这个公主傻了吧! 东时灵忆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哦哦哦!” 然后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有些心疼,咬咬牙,伸手解开了秦清枫的衣带,有些羞涩。 冷凝冷着脸,不耐烦的说着:“你是想看她死?” 东时灵忆作为一个公主哪有听过这种无理的话!要不是现在情况紧急,东时灵忆忍住了,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衣衫一件又一件的剥开,慢慢露出了秦清枫的白皙的锁骨,裸露的肌肤,东时灵忆心中涌起了怪异的感觉,是之前不曾有过的!手指划过秦清枫滑嫩的肌肤,就像触电一般! 东时灵忆摇摇头,强迫自己清醒,清婉受着伤呢!手上的动作不停,缓缓的抽出清婉裹着的柔软布条,清婉柔美的身躯便展现在东时灵忆眼前!东时灵忆吞咽了一下,嗓子似乎有些干涸,沙哑的出声:“好了!” 冷凝闻言,转过身,来到床前,东时灵忆直接站起,低着头,有些心虚的站在一旁。 冷凝瞅了一眼东时灵忆,有些疑惑:少将军是女子,这公主脸红个什么劲! 不作多想,冷凝看了眼秦清枫,还好前面没有伤,然后帮她翻了个身,后背朝上,背上的衣衫没有脱离,衣衫上全部是渗透出来的血迹,冷凝也不叫东时灵忆了,直接上手,将后背的衣衫剥落下来,脱下来的瞬间,东时灵忆和冷凝都吸了口冷气 秦清枫的后背,深可见骨的一道伤口,皮肉已经向外翻,本来是血肉模糊的粘在衣衫上,衣衫剥落后,带下了一些皮肉!还在向外渗透着血!左肩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刀口! 冷凝皱着眉头,神色有些凝重,转身走到案桌前,拿起笔,开始在一张纸上写了起来。 东时灵忆直接跌坐在床前,捂着嘴,心痛的看着清婉,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原来,清婉受了这么重的伤!那时候还那般护着自己,都是因为自己,清婉才丢了自己的短刀过来救自己! 东时灵忆非常心痛的看着这些伤口,却不敢动,白皙的皮肤和猩红的血肉形成了先明的对比! 冷凝写好了三张纸,走了过来,递到东时灵忆面前,有些急促的说道:“你把这三张药方交给外面的大夫煎熬,他们知道如何做!还有,和大夫说,要缝合伤口,把所有东西准备齐全,然后端进来,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东时灵忆怔怔的看着接过来的药方,点点头,不再多问,她知道清婉的情况危急!便转身跑了出去! 东时灵忆把那些东西放在托盘抬进来的时候,看见了冷凝坐在床边,从一旁的灯火上取下来一把锋利的烧的通红的匕首,对准了秦清枫! 东时灵忆慌忙大叫:“你要干什么!”匆匆的将手中托盘丢在一旁,冲了过来! 冷凝手中的匕首一抖,差点滑落,看着跑来的东时灵忆冷冷的说道:“不想她死,你就给我安静!” 东时灵忆不敢出声,看着冷凝,恍然大悟,冷凝怎么会害清婉! 于是默默的站在一旁,有些揪心的看着冷凝手上的动作,冷凝自己动手,拿过托盘,一手拿着纱布,一手拿着那通红的匕首,匕首挑开了清婉背上那腐烂的皮肉!滚烫的匕首触碰到皮肉,发出嘶嘶嘶的声音,烧焦的声音! 清婉躺着床上有些抽动,可是却没有醒来!东时灵忆不敢再出声,只是揪心的看着床上的清婉,拼命捂着嘴,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冷凝继续手上的动作,割下来的腐肉用纱布包裹着,清婉背上的鲜血不停的流出,腐肉被丢在了一个白瓷碗里,冷凝对着旁边站着的东时灵忆说道:“看不下去就别看!血淋淋。” 东时灵忆很是倔强的摇摇头,纵使千般不适,自己也要陪着清婉! 冷凝没管她,只是割完腐肉后,又拿起托盘中的针线,针在火上烧了一下,就开始往清婉的背上缝去,清婉虽然在昏迷,可是身体却不时的跟随针线出入颤抖,东时灵忆深深吸了一口气,难以掩盖心中的心疼,看着冷凝手上快速的动作,不一会,那背上偌大的疤就缝和了,左肩上的伤也同样,冷凝手指翻转,不一会就缝好了。 一切完成,冷凝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松了一口气,转过头,诧异的看着还在身边的东时灵忆,心底里倒是有几分欣赏,说道:“待会我给她上药包扎,你学着点!” 东时灵忆很是认真的点点头,虽然今天被惊吓了一天,身体非常疲惫,麻木,可是,自己必须守着清婉! 冷凝的动作比之前慢了一点,让东时灵忆看着自己上药,还一边讲解过程,最后又细细的给清婉裹上纱布。 一切完成,冷凝将秦清枫翻了过来,东时灵忆连忙上前给清婉盖上被子,现在天气这么冷,清婉没穿衣物,只是裹着纱布,可不能病了! 冷凝看着东时灵忆如此的细心,心中也有些感慨:看来,之后不需要自己上药了,直接交给这个公主得了! 冷凝把了把秦清枫的脉,点点头:“外伤没大事了,可是她虚脱无力,内力耗尽,导致筋脉逆行,内伤严重,要细细修养,不可再用内力,这两日便会醒。” 冷凝站起身,看着东时灵忆急切的拉着清婉的手,那深情的注视,也没往他处想,收拾了那些血迹,然后说道:“你帮她擦一下身体,可能会舒爽一点,水在这。” 说完抬着托盘直接走了出去,这药要催一催,好好熬一下! 东时灵忆有些诧异,随后看着清婉渐渐的脸红,擦一下么,嗯,清婉的肌肤还是很滑嫩的,啊呀,自己在想什么啊!清婉在昏迷呢! 一个时辰后,冷凝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脸红透了的东时灵忆,再次诧异,也没想其他,问道:“帮少将军擦完了吗?” 东时灵忆有些呆愣,不过随后猛然点头,脸上却越发红了! 冷凝是真的很疑惑了,这公主莫不是有什么病?容易脸红的病?抬着碗,来到秦清枫身边,可是秦清枫昏迷喂不进去。 冷凝想用老办法,以前给人灌药都是强行掐着两边脸,硬生生的给灌进去,这个方法虽然粗暴,可是最是好用! 冷凝想着,就上手了,将秦清枫扶起靠在床边,然后伸手强硬的掐住秦清枫的脸颊,东时灵忆一愣,大惊,连忙一把推开冷凝:“你要干什么!” “喂药啊!不这样怎么喂!”冷凝有些被推开的不爽! 东时灵忆卡壳,不过马上呛声道:“那你,也不能这么粗暴啊!” 才一瞬间,清婉的脸颊上就留下两个红印子,东时灵忆心疼了,气鼓鼓的看着冷凝! 冷凝有些怒气,将药碗强塞进东时灵忆手中:“行,您是公主,自然是精致些,来,您温柔,您请!” 东时灵忆看着强行塞到自己手中的药碗,看到冷凝有些挑衅的眼神,仿佛在说,没办法吧,那就给我吧,您就一边待着去,别添乱! 东时灵忆一股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哼了一声,端着药碗坐到了清婉的床边,看着清婉那憔悴的模样,便没有了气,有些心疼说道:“清婉,快些醒来吧!” 冷凝有些好奇的站在一旁,想知道这个什么也不会的公主如何喂药!不过最后还不是要自己出马罢了! 不过,只见东时灵忆仰头喝了那苦药,冷凝心中一急,那是熬了很久给少将军治内伤的!这个公主喝了可怎么好! 不过下一秒,就见到了东时灵忆揽住床边靠着的秦清枫,双唇覆了上去,紧紧的贴在秦清枫的薄唇上,冷凝默然,被眼前的一幕震到了,有些讪讪的转过身,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公主真是大胆,还好少将军是女子,否则,公主清誉了就没啦!不对!虽然是两个女子!公主这样做,那少将军清誉不就没了吗? 东时灵忆撬开清婉的牙关,将苦药渡了进去,强迫清婉吞咽下去。 东时灵忆离了秦清枫,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原来,当时清婉给自己渡药,朦朦胧胧感觉到的,就是这个样子,原来,唇齿相依,就是这般么! 冷凝见药渡了进去,而且一滴没洒,也就安了心,罢了,这法子,比自己强硬灌药,进去一半洒一半的好!于是悄悄的走了出去,这场景,不知道怎么地,自己看着很是虐心。这公主看少将军的神情太过于?深情? 嗯??不不不?她们是两个女子……不会的…… 房中的东时灵忆依旧一口一口的渡着药,目光一次比一次的热烈,一次比一次的坚定,清婉,你跑不掉了! 东时灵忆巧笑嫣然,对着那凉薄的唇,再次覆了过去,清婉的唇,还是这般可口! ※※※※※※※※※※※※※※※※※※※※ 我 有罪,,,, ,,,,,,, 。。。。。。 。。。。。。。。。。。 清婉应该是受,受,受… 攻的话,主要是公主吧,毕竟公主刁蛮嘛,啥事都干的出来! 我觉得,怎么写,清婉都适合当个受,什么武艺高强的小受,更何况,现在受伤了, 啊呀, 啊呀 这种状态最讨人喜欢了! 嚯嚯嚯,发出腐女的猪叫声!!!! 冲冲冲! 陪我睡觉吧 东时灵忆端着粥,欣喜的往院中走去,可是却在路上碰到了被侍卫堵在门口的曹公公! 曹公公一见到东时灵忆,立马迎了上去,激动的说道:“我的公主呀!杂家终于见到您嘞!这两日,这些侍卫都不让杂家进这院啊!” 东时灵忆恢复端庄的气势,说道:“秦将军的令,谁也不准进,这些侍卫不过听命罢了!” 东时灵忆担心这个有些心眼的曹公公对这些侍卫不利,故而搬出秦将军来! 曹公公一听,立马改口:“公主哎,咱们也在这待了两天了,该回京城了吧!”曹公公一日都不想在这多待,那天的场景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恐怖的,那条手臂飞出来的时候,他人都吓傻了! 东时灵忆担心粥凉了,也急着去见清婉,也不想与曹公公废话,直接开口:“驸马还在病中,我如何能离开!还请公公耐心等待吧!” 说完直接进了院门,曹公公急了:“公主!少将军不是驸马了呀!”正想跟进去,可是那些侍卫一下子把刀架在曹公公前方,曹公公是真的怕了!气愤的跺了跺脚,转身回去了!不然还能怎么办?跟随自己而来的侍卫已经全死了!自己在这也只能依靠着公主!不然,再有刺客,谁护着自己! 东时灵忆一溜烟的跑进屋,看到了面色羞红的秦清枫,有些奇怪,走上床前,坐下,然后凑近清婉问道:“清婉?你怎么了,发烧了吗?” 清婉被东时灵忆突然而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心虚的说着:“没事,没事…” 东时灵忆也不追问,抬起手中的勺子,笑眯眯的凑到清婉嘴边:“清婉,喝粥吧!啊,张嘴!” 清婉是真的有些受宠若惊了,慌忙到:“我自己来!”说着,就要抬手。 东时灵忆直接按下清婉的手,有些娇怪道:“清婉,你是我的驸马,你受伤了,理应我照顾你啊!” 清婉面色迥然,弱弱的说着:“灵忆,这,这…” “张嘴!快点!”东时灵忆语气很是坚定!清婉无奈,只好配合着,薄唇微张,满满一口粥喝了下去。 “清婉真棒!来,继续!” “灵忆,其实,我可以自己喝…” “不行,你手受伤了!” “可我右手还是好的!” “你的背部也伤了,会扯到的!撕裂了,我又得给你重新包扎!” “哪会这么娇气。” “那我等会在帮你看看伤口。” “不用,不用…”清婉有些慌乱,看伤口,那不是又要看到自己的身体了吗?以前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都是女子,可是现在,两人都已经互诉心意,反而,有些羞涩! 东时灵忆看着清婉的脸越来越红,心下偷笑,然后说道:“反正这两天换了好多次了!也看遍了,清婉,你害羞了?” “灵忆!”清婉面上挂不住,有些羞愤! 东时灵忆压住笑意:“好好好,不看,那你先喝粥。” 这次,清婉倒是没挣扎了,安安静静的就着东时灵忆喂过来的粥,一勺一勺的喝了起来。 清婉心中有些诧异,灵忆变了,那日自己和她表明心意后,她就变了,怎么说呢,嗯,不过,自己喜欢她的改变! 清婉喝完粥,有些累了,想睡觉,自己的身子,头一次这么虚弱过,不过是吞咽一碗粥,都有些费力,看得东时灵忆一阵心疼! 清婉在东时灵忆的搀扶下,缓缓的躺下,东时灵忆有些笑意,坐在床边,趴着,热烈的眸子看着清婉。 清婉也会看东时灵忆,笑道:“灵忆,怎么了?” 东时灵忆杵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清婉:“总觉得你怎么看也看不够,怕你突然消失,怕你突然把我推开,所以,我要一直看着你!” 清婉哑然失笑,抬起手搭在东时灵忆的手上,十指紧紧交握,这两天,东时灵忆着实辛苦,她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自己,而她却如此的害怕失去自己,她的眼角已经有了青色,想必一直守在自己身边,都没怎么睡吧,这样的深情,自己怎么能辜负! 清婉认真的注视着东时灵忆,温柔的说道:“灵忆,再也不会了,我会把你抓住,不会放开!” 东时灵忆听到这句话,放下杵着下巴的手,感受自己手中,清婉传来的温度,内心被甜蜜充满,想要落泪,清婉,清婉! 东时灵忆哽咽着:“清婉!” 清婉脸上依旧浅笑:“你看你,还是这般爱哭,再哭就变丑了!” “丑了你还要我不?”东时灵忆擦了擦眼角的泪。 “不~要~”清婉偷笑着 “清婉!”东时灵忆有些急,清婉竟然会嫌自己丑! 清婉笑久了,奈何体力不支,面上有些疲惫之色,嗓子也有些哑了:“灵忆,陪我睡觉吧。” 东时灵忆哑然,有些呆愣:“什么?” 清婉抽回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然后对着东时灵忆轻声说道:“上来,既是要守着我,何不一起睡呢,趴在床边很累啊。” 清婉想着,东时灵忆肯定是要守着自己不肯走,那何不一起共眠,自己可是看见东时灵忆眼底的发青了! 东时灵忆似乎有些震惊,这是清婉主动要求的! 清婉看到东时灵忆的踌躇,再次出声:“灵忆,上来!” 东时灵忆看着清婉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不再犹豫,脱了鞋子,直接上了床,清婉小心的往里面挪了挪,给东时灵忆留位置,东时灵忆在空位上慢悠悠的躺下,有些紧张,但是头枕到枕头上的时候,便舒了一口气,两日来,算是第一次躺床上吧!久违了! 清婉看着东时灵忆没有盖被子,想帮她拉一下,可是发现自己真的动不了,一动后背的伤口就扯着疼,只好轻轻的开口:“灵忆,被子,冷!” 东时灵忆瞬间明了,清婉是指自己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清婉,我不冷,你盖就好!” 其实东时灵忆已经浑身冰凉了,现在天这么冷,屋子又没燃火炉,据说是清婉不喜欢火炉,东时灵忆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冻到清婉! 清婉是如此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艰难的抬起没受伤的右手,不过,还是扯到了后背的伤口,“嘶”的轻呼一声,东时灵忆赶紧坐起,哪会不知道清婉的固执,担心说道:“清婉,你别动!我真的不用盖被子!” 清婉皱着眉头,后背的伤开始抽痛,又没有力气,只是闭着眼,不看东时灵忆,直直的躺着。 东时灵忆知道清婉生气了,赶紧说道:“好好好,清婉,你别动,我盖就是了!” 东时灵忆真的怕清婉生气,赶紧拉开被子,一个的缩了进去,哇,真暖和!东时灵忆感觉到清婉温热的体温,很是舒服,可是,自己太冷了,会不会冻到清婉! 清婉感受到了东时灵忆身上的冷意,打了一个寒颤,原来,灵忆冻成这样了!不免有些心疼,她是为了守自己啊!清婉缓缓的睁开眼睛,转过头,看着东时灵忆扑棱扑棱的眼睛在看着自己,清婉扬起一个微笑:“你看你,冻成这样了,还逞强!” 东时灵忆垂下头,不说话,感受着清婉身上的暖意袭来,好舒服啊! 清婉不知怎么地,觉得,自己现下很是安心,放松下来,困意就席卷而来,眼皮很是沉重,慢慢的,便睡着了。 东时灵忆乖巧的待在一旁,侧卧着面对着清婉,看着清婉的睡颜,真是美若天仙呢,自己那时候怎么就会把她认成一个俊俏的小子呢!听着清婉平缓轻微的呼吸声,东时灵忆很是满足,双手怀抱在胸前,慢慢的,竟然也缓缓的进入了梦乡,嘴边还带着些许笑意! ………… 陆子昂头疼的看着来信,信是秦将军派人送来的,内容是让他不要追查刺客的下落,快速了结此事!这可怎么好,怎么跟师弟,公主交代! 而且,云寒和芸香!唉! 陆子昂垂着头,叹了口气,这些刺客,就只能归结于南越!而南越和东清的战争一结束,就能查无可查!永不再提! 云寒重伤,芸香也是内力耗尽,正在修养。 而师弟,自从被那个冷凝的带回医治后,就再也没见到!师弟那院子,竟然自己都进不去!而且还是重兵把守! 除了公主和冷凝,其它人都不得入内,连煎药都只能在院外煎药!这叫什么事嘛! 可冷凝手中有秦将军令牌,就是陆子昂也无可奈何! 不过看样子,师弟应该是没事了,而且院外的大夫传来消息说,师弟醒了,换了汤药。 陆子昂心中倒是稳了些许,只是,公主和师弟,是不是又和好如初了?共同经历生死,她们,是否……呵呵,自己,不过痴心妄想罢了! ……… 冷凝听说秦清枫醒了,特地赶来看看,结果,进了屋子,就看到床上睡得香甜的两人,心里说不出的诡异感! 为什么公主会屈尊降贵和少将军同榻而眠?而且少将军有伤!为什么会容忍公主上床?虽然都是两个女子,可是睡在一处,说不出的美好! 冷凝感觉摇摇头,太诡异了,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蹦掉了?哪里美好!不行,这两人不能睡在一起!少将军有伤不知道吗? 冷凝不愧是人如其名,冷冰冰的揪着东时灵忆下了床,东时灵忆迷迷糊糊的,就被揪下床,从暖和和的被子里爬出来突然而来的冷风,打了一个寒颤,瞬间清醒,看着眼前的人,怒道:“冷凝,你拉我做甚!” “我还问公主您做甚?”冷凝的脸色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冷凝心下有些怒意,自己刚刚接到秦将军的口信,说是要阻止少将军调查刺客一事,还让自己以后留在少将军身边,不顾一切的都要护住少将军! 结果,一进来就看到这场景! 东时灵忆哑然,有些咯噔,自己,这,总不能说是清婉非要拉着自己睡觉吧! 不过,床上的秦清枫听到声音,悠然转醒,挣扎着想起身,站着的两人都注意到了,都奔了过去,要是伤口开裂,那就麻烦了!齐齐出声 “别动!” “别动!” 东时灵忆比较快,一个飞奔来到秦清枫身边,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起身,靠在床榻之上,秦清枫笑着看着东时灵忆,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 东时灵忆听到这话,瞅了瞅一旁的冷凝,然后一脸深情地注视着秦清枫说道:“醒了,睡了好久呢!真是很舒服!” 东时灵忆没有供出冷凝这个罪魁祸首,让冷凝很是诧异,这当真是那个刁蛮公主? 秦清枫睡了一觉,感觉又有些力气,恢复了些许,缓缓回头,才注意到旁边的冷凝,疑惑的问道:“这是?” 冷凝反应很快,一下子跪在秦清枫床前说道:“属下冷凝,是秦将军派来伺候少将军的,以后,少将军就是属下的主子!” 秦清枫微微皱眉,父亲又往自己身边塞人了,又多了一个监视自己的人! 东时灵忆看秦清枫神色不对,立马说声道:“清婉,你那天受伤就是冷凝把你背回来的,还是冷凝给你治的伤呢!这两天,就是冷凝和我在照顾你!” 秦清枫疑惑的看向东时灵忆:“是吗?” “是啊!你的伤口还是冷凝缝的!冷凝的技术好生了得呢!”东时灵忆对冷凝是大加赞赏,完全没有刚刚对冷凝不爽的神色! 秦清枫面色微微松了松,原来,冷凝救了自己啊!转向跪着的冷凝,心里有些感激,也冲淡了来监视自己的这件事,淡淡的说道:“起来吧,这次,便多谢了,冷凝!” 冷凝应声而起说道:“属下为主子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秦清枫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芸香和云寒呢?她们怎么样了?” 自己真是糊涂!醒来后,迷迷糊糊的,都不曾问过芸香和云寒!那日,自己忙着保护灵忆,没关注那边的情况,不过,自己好像看到,云寒倒地了! 冷凝如实的回答:“芸香内力耗尽,受了些皮肉伤罢了,修养修养就好了,只是云寒伤势过重,失去一条手臂,还躺在……” “你说什么?云寒失去一条手臂?”秦清枫有些慌乱,云寒竟然伤得这般重吗?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心下有些愧疚。 冷凝停了停:“本来是可以接上断臂的,可是云寒不配合,错过了最好的时间,那断臂,便接不上了。” 秦清枫气息有些不稳,思绪起伏,云寒为什么会不配合接上断臂,他想做什么?还有,那日,那两波刺客!秦清枫心里涌起了滔天怒意,那些背后之人,真是可恨,自己一定要揪出幕后主使! 秦清枫脸上的怒意,东时灵忆和冷凝都看到了,东时灵忆急忙揽住秦清枫的肩头,轻轻安慰道:“清婉,别去想了,先养好伤,好不好?” 冷凝面上依旧冷着,只是心下有些慌乱,秦将军的命令,是阻止少将军去查刺客,可是依少将军现在的样子,怕是,会追查到底了!不由得皱了皱眉。 冷凝直起身子,淡淡的说道:“主子,该喝药了,我去给您端来!” 说完,冷凝便直接退下了,秦清枫坐在床上,对那日的刺杀开始了回忆,那日,第一波刺客来了很久,可是府中的侍卫援兵却一直没有来!其中,有蹊跷! 若说里面没有父亲的手笔,自己真不信,这偌大的秦家,一夜之间,全部侍卫还能飞了不成! 秦清枫锁着眉,东时灵忆有些担心,问道:“清婉,你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灵忆,那天那个想杀你的黑衣刺客是不是在保护你?”秦清枫突然扭头,看向东时灵忆。 东时灵忆被这么一问,便开始回想起那天的场景,然后点点头说道:“那天那个黑衣刺客被另一个黑衣人叫住之后就没对我动手了,反而是第二波刺客冲着我杀过来,那黑衣人却和他们厮杀了起来,看起来,应该是不想让我死!” 秦清枫飞快的转动着思绪,第一波的刺客冲着自己来,第二波却冲着东时灵忆来!而且两波刺客都不希望自己或者东时灵忆受到伤害!而且,里面还有父亲的手笔!自己重伤后,来救援的是陆子昂,依旧是父亲的人!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第二波来杀东时灵忆的刺客是父亲派来的!只是不知道,要取自己性命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秦清枫心下微冷,突然抓着东时灵忆的手,紧张的看着东时灵忆,她会不会因此而远离自己?会不会后悔?便出声问道:“灵忆,你想清楚了吗?” 东时灵忆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给问懵了,“什么?” 秦清枫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说道:“你真的,真的想与我在一起?” 东时灵忆反握住秦清枫的手,笑得很是温柔,眼神满是情意:“虽你我只是相识几个月,可是却是我从未体验过的,我喜欢,喜欢与你在一起!” 秦清枫叹了口气,目光如炬:“世事变迁,对你而言,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东时灵忆下意识愣了一下,不过,东时灵忆很快反应过来,清婉她指的不过是自己眷恋她,一时兴起! 东时灵忆知晓秦清枫的顾虑,便郑重其事的看着秦清枫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清婉,我不悔,万事万物,皆有造化,我只愿长伴你左右!” 东时灵忆的回答很是坚定,秦清枫松了一口气,慢慢的又觉得心安,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灵忆,前路漫漫,有你,便容我偷得这一段时光吧!” 东时灵忆有些不满,一只手戳了戳秦清枫的脑袋,嘟着嘴说道:“什么才一段时光,莫不是你只享受现下,而不想与我一辈子?” 秦清枫哑然,无奈道:“这,我也不知晓…我的道路尚且艰难,如何再拉你进来!” 父亲的意图很明显,我只乞求能护住你,哪里还能期盼其他,有这片刻,便足矣! 东时灵忆明白秦清枫的意思,有些慌乱,既然心悦彼此,那为何不一直相守!慌慌的回到:“清婉,你何故如此患得患失!”对我如此不信任! 秦清枫感受到东时灵忆的情绪变化,她的小脸都皱在一起,有心缓解下这沉重的气氛,便轻轻笑道:“我最大的心愿,便是远离世俗,寻一方天地,了此余生!” “哦,那我呢?”东时灵忆神色切切。 秦清枫忍不住脸上的笑意,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东时灵忆的发鬓,眼神里闪过热切的光,注视着东时灵忆清澈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幽居田园,酒话桑麻,我想到的,唯你我二人!” 东时灵忆听到这话,心头狂跳如雷!原来,清婉早就心悦自己了吗?想带自己归隐田园!东时灵忆心中喜不自胜,垂下头忍不住嘴角上扬,抚上秦清枫温热的手,缓缓的说道:“应该是我说,清婉,陪着我!” 秦清枫的心头狂跳,东时灵忆的娇美的脸庞近在咫尺,这些言语是那么的动听,一点一点的打动自己的心! 东时灵忆对自己的心,是真的! 默默的下定决心,不管父亲想做什么,都不能动东时灵忆!谁也不行! 两人十指紧紧交握,眼底都充满了不加任何掩饰的深情!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要见无因见,了拼终难拼。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 啊呀,撒糖了撒糖了,甜甜蜜蜜的小日子,嚯嚯嚯,也就只有几天可甜了哦!毕竟,曹公公还在呢,而且,清婉已经猜出是自己的爹想要东时灵忆的命,可是为什么呢,小伙伴们大概已经猜到了,嘿嘿,下章会细细讲解一下这些阴谋,毕竟,到底是谁派来刺客杀秦清枫,还不得而知! 天冷了,小可爱们记得保暖!最好买个烫呼呼的烤红薯,在冬日的清晨,来上一口,哇偶,很香甜的! 废话不多说,看见收藏人数又增加了,本作者作为个新手,高兴得紧! 感谢(??w`?) 非常感谢╰(*?︶`*)╯ 好开森 好得意?乛v乛?嘿嘿 姜妍来访 姜妍自那日回姜府,就再未去见过秦清枫,只是,现下,父亲的左右手,于忠,跪在地上,言辞切切的说:“小姐,少将军前日遭遇刺客,陷入昏迷,将军特派属下回来告知小姐!请小姐去看望一下!” “什么!”姜妍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心下如惊涛骇浪,目光紧紧盯着于忠,语气惊怒:“你说,她昏迷了?现在怎么样了!” 于忠依旧跪着说道:“小姐,您还是去看一下吧!” 姜妍的手慢慢攥紧手帕,面上尽是担忧之色,紧紧皱着眉头,心头在不停的跳动,清婉,你现在如何了! 姜妍走到于忠身边,有些急切的说道:“忠叔,请随我一同前去吧!” 既然是父亲来告知,那必然是想让于忠和自己一起去!探一探清婉的虚实,只是现下顾不得这么多了!姜妍心中着急,便匆匆的带着于忠和自己身边的丫鬟桃儿,出了府。 …… 秦清枫依旧坐在床榻上,看着东时灵忆固执的要给自己喂药,无奈的摇摇头:“灵忆,我自己来就好了!” “不行,扯到伤口就麻烦了!”东时灵忆端着盛满黑乎乎药的药碗,轻轻的抬起勺子吹了吹,递到秦清枫嘴前说道:“清婉,乖,听话,来,啊~” 秦清枫无奈顺从的张口,将那勺苦药吞近口中,眼角余光憋了憋旁边面色微冷的冷凝。 冷凝站在一旁,默默无闻的倒是面上没什么变化,可是心下却在思考:这公主对主子也太特别了!就算知道主子是女子,也没必要这样吧!这般的亲密,甚至有点…过度…?想起这两日,公主亲自用口渡药的方式,冷凝瞬间不寒而栗,内心更是波涛汹涌,这公主,莫不是有什么癖好? 冷凝再次抬眼看去床榻上的两人… 秦清枫和东时灵忆可不知道冷凝的想法,东时灵忆见秦清枫如此乖巧,笑眯眯的说道:“清婉好乖啊!来,继续喝!” 说着,便又抬起勺子! 秦清枫因为苦药,深深的皱着眉头,才喝了一口,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这药给弄化了,不过,还是忍住要是吐出来的感觉,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快速的夺过东时灵忆手中的药碗! 东时灵忆看着秦清枫的动作,惊呼道:“清婉!你别动!小心伤!” 秦清枫端着抢过来的药碗,无奈的对着还拿着药勺的东时灵忆笑了笑:“公主啊,这药我自己来吧!” 说完,屏住呼吸,仰起药碗,咕嘟咕嘟的咽了下去。秦清枫真是怕了这药的味道了,苦不堪言!以及一直受折磨,还不如忍着一时,直接灌下去! 东时灵忆看着秦清枫的喝完药有些扭曲的表情,有些心疼的接过空空如也的药碗道:“这药我喝过,很苦的,我给你找糖去!” 说完就要站起,东时灵忆当时渡药的时候,是知道这药的苦涩的,只不过,给清婉渡药的时候,自己想的还有其他,就没在意这药有多苦! 秦清枫急忙轻轻的拉住东时灵忆的手,东时灵忆被拉的转过了身,秦清枫这才笑着道:“不用,只是,快些摆膳吧!” 东时灵忆有些呆愣,随后俯下身,刮了下秦清枫的高俏的鼻翼,巧笑嫣然起来:“好,听你的!” 冷凝看着眼前这两人亲密的动作,瞬间起了阵鸡皮疙瘩,公主对主子,绝不是这么简单!绝不是! 冷凝犯了难,秦将军吩咐自己的是保护照顾好主子,现下公主知晓主子女子身份,对主子,是不是有些好过头了?若是有什么怪癖,自己是不是该管管?可是,主子,好像很受用,压根没有抗拒这个公主,这怎么办可好!眉头也逐渐皱起。 屋外面,似乎传来一阵脚步声,屋内的冷凝最先听到,心中涌起了恼怒,竟然有人敢不顾自己的命令!闯入这里!向床上的两人投了一个目光,然后转过身,朝那脚步声快速走去,那脚步声已经快到门口了! 门口,赫然闯进来一个粉衣女子!冷凝心绪紊乱,不能让她靠近!不然主子的女儿身暴露,那就完了!利刃划过风出鞘,抵在了来人的脖颈上!冷凝冷声道:“此屋任何人都不能进,为何侍卫会放你通行!说!” 那粉衣女子就算是一把利刃架在脖颈前,面上也丝毫不畏惧,只是带着点担忧的神色,看向里屋,出声道:“我是姜家大小姐,听闻少将军受伤!特来看望!” 这粉衣女子,赫然是急急赶来的姜妍!因为院门口侍卫守得太严,丫头桃儿和于忠都进不来,只有自己是因为早些年可以随意出入这院子,这才一个人进来了! 冷凝面色不改,反正谁也不能进!正想出声轰赶,便听到里屋秦清枫有些虚弱的声音:“冷凝,让妍儿进来!” 屋里的秦清枫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姜妍,是了,自己的院子,从来没对姜妍限制过,姜妍定是得到自己昏迷的消息,前来看望的,自半月以后,就再未见过了,秦清枫心下微征。 而边上的东时灵忆,却是浑身不自在,对于姜妍,东时灵忆印象最深的,就是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她与清婉紧紧相拥的场景,还有那番话,就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如今,自己已然和清婉表明心意,对姜妍,还是有些心怀芥蒂,微微挑眉,看着有些呆愣的秦清枫,心下微晒,清婉,莫不是喜欢姜妍?心中一紧,有些酸涩,不觉间握紧了秦清枫的手。 外屋的冷凝听到秦清枫的话一征,看着面前的姜妍,心下想到,主子只是用绷带包扎好伤口,可是却没穿衣物,方便换药换纱布罢了,一眼就能看到高低起伏,明显就是个女子,现下主子让其进去,难不成这姜小姐也知道少将军女子身份?也对,既然能放进来,想必,和少将军也是熟识!想及此,也就慢慢收起了刀刃,退在一旁。 姜妍失去了禁制,又听到秦清枫的声音,有些欣喜,清婉醒了!可是有些担忧,清婉伤到哪了!便急急的朝里屋走去! 一进屋,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姜妍皱了皱眉头,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靠着的秦清枫,以往清秀明媚的面容有些苍白,浑身上下都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看来是没事了,以及在旁边坐着的?女子?衣着华丽精美,不像是婢女,而且,两人的手还紧紧的握在一起,有些扎眼…… 东时灵忆转过头,看着姜妍款款 走过来,真不愧是名门淑女,一身粉衫,颇具少女天真烂漫气息,优雅的少女发鬓,用一根白玉簪子插着,简约大方得体,而步态端庄,秀着金丝花边的袖口,有着隐隐的桂花香,冲淡了这满屋的药味,举止从容大度,颇具好颜色! 姜妍自然注意到东时灵忆,突然就想起了,这张脸,不就是在西门时,清婉的卧房中!紧紧依偎在清婉身边的人吗! 现下,为何又出现在清婉身边?难不成,清婉真的喜欢她?可她是女子! 秦清枫看着姜妍看了自己一眼就开始和东时灵忆互相打量着,心下有些异样,尴尬的看着挑起帘帐进来的冷凝。然后轻轻的咳了两声,声音不大,却瞬间,将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来… “清婉,你怎么了?” “你伤哪里?” 冷凝没出声,只是跟着进了里屋,默默的站在一旁,要守着!万一主子有什么不好的情况,自己还可以制止! 姜妍也来到床前,可是东时灵忆有些固执和倔强,就是不起身,不让位置给姜妍,还是直直的坐在床前! 秦清枫只是看着一脸担忧的姜妍,绽放一个温和的笑:“妍儿无须担心,小伤而已,慢慢修养就好!” 东时灵忆心下有些醋意,狠狠的捏了捏秦清枫和自己紧握的手!笑得这么好看是为哪般! 秦清枫被捏痛了,回头疑惑不解的看着东时灵忆。 姜妍急忙来到床前坐下说道:“听闻少将军受伤,我担心坏了!让我看下你的伤吧!”姜妍不知东时灵忆是否知道清婉是女子,只是,自己不能在人前喊秦清枫叫清婉! 东时灵忆看着姜妍坐在自己旁边。一脸关切的样子,心中不爽,沉沉开口:“有劳姜小姐挂心,不过,少将军伤的是背部,又缠绕着纱布,不太方便给姜小姐看了!” 姜妍自然听出东时灵忆口中的不爽,既然知道是背部,那她肯定知道清婉是女子!但面色依旧毫无变化,淡淡的看着秦清枫说道:“我与将军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自然,不避讳这些!” 姜妍依然没认出这是东时灵忆,是和亲公主! 东时灵忆算是明白了,姜妍,知道秦清枫是个女子! 东时灵忆瞅着秦清枫,一脸的醋意!她怎么能以女子身惹得姜妍芳心暗许!姜妍可是像清婉表明过心意的!东时灵忆现在已经忽略自己偷听过秦清枫拒绝姜妍的这件事了! 秦清枫一脸的无奈,看着姜妍担忧的神色,再看看东时灵忆那有些怒意的脸,还掐着自己的手,那眼神像是要吃了自己!心下有些讪讪的,东时灵忆变得太快了! 心下苦笑,面上只能挤出一个笑容,无视东时灵忆掐得越来越疼的手,说道:“妍儿,没事,纱布包裹着,也看不真切,我现下好很多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姜妍面上有些不喜,清婉要赶自己走!也没有慌张,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东时灵忆,然后从容的说道:“你现在受伤,身边没有什么人可以照顾,那怎么行!不若……” 东时灵忆知晓姜妍是想以此留下来,急忙打断道:“姜小姐这是何意?难道本宫照顾自己的驸马还要别人代劳?” 东时灵忆一时情急,便自爆身份!唯有此!才能断了姜妍想留下的念头!姜妍这样子,明显就是对清婉有意思,现在清婉受伤,动不了,姜妍想做点什么都可以,还会趁机增进和清婉的感情,不,自己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清婉是自己的! 姜妍听到东时灵忆的话,神色就是一变,心下百转千回!什么!东时灵忆就是公主?与清婉成婚那个公主?被送南越和亲失踪那个?原来,呵呵,清婉去劫人了,还送在自己身边待着!这,叫人如何不多想!这个公主必然知道清婉是女子! 姜妍面色不好,只是,如今东时灵忆自爆身份,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于是匆忙起身,对着东时灵忆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臣女愚昧,竟不识公主,望公主殿下恕罪!” 姜妍眉眼微低,回想起在京中和公主的匆匆一面,自己竟然认不出这公主!心下几分懊恼! 东时灵忆很满意姜妍对自己行的礼,嘴角微扬,也不叫姜妍起身,反而也不看她,幽幽的说道:“确实,你我不过见过一面,也不怪你,只是,你未免过于忘记自己身份了吧!” 秦清枫还是很虚弱,但是看东时灵忆的样子,怕是要为难姜妍了,正想开口,就听到姜妍淡淡的说道:“臣女不知公主何意?” 东时灵忆眉一挑,转过身,看着还在僵着身子行礼的姜妍,面色微冷的说道:“你也知道,少将军是本宫的驸马,而你,却想代公主照顾驸马,是否,越俎代庖了!” 秦清枫眉头一皱,忍不住出声:“公主…” 不过,没有后文了,东时灵忆适时的甩了秦清枫一个酸溜溜的眼神,秦清枫便哑然了,灵忆这是生什么气? 姜妍依旧行着礼,只是已经开始浑身发酸,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不过还是从容的回到:“少将军与臣女自幼一起长大,现下,少将军受伤,臣女理应照顾!而且…” 东时灵忆不高兴姜妍的欲言又止,不耐烦的开口:“而且什么?” 姜妍顿了顿,稳住要跌倒的身子,然后缓缓的说道:“而且,少将军已经不是公主的驸马,公主,已经是和亲的公主!就算和亲失败,但也没有驸马一说了!” “你……”东时灵忆生气了,蹭的一下从床上站起,手指颤抖的指着姜妍,面色非常的气愤!姜妍竟然敢如此言语! 姜妍面色不卑不亢,丝毫不惧东时灵忆的滔天怒意,继续说道:“公主不必生气,这样也好,毕竟,你我皆心知肚明,清婉,是女子!断然成不了驸马!如今,公主回到京城,必然能觅一良人,岂不美哉!” 东时灵忆胸口起起伏伏:“大胆姜妍!小小臣女,你,你竟敢忤逆本宫!你…” 东时灵忆是真的很气,秦清枫已经不是自己的驸马了,如此名不正言不顺!姜妍说的虽是实话,可却戳中了东时灵忆的心! 姜妍心下微征,这公主是认定清婉了吗?没有辩解,只是如此?心下涌起了酸意和苦涩。默默念着:清婉,你真是好大的魄力,公主明知你是女儿身,却还是陷了进去,自己又何尝不是! 秦清枫适时的拉住东时灵忆的衣袖,东时灵忆感受到秦清枫的拉扯和阻止,便强忍着上去怒揍姜妍的冲动! 姜妍继续道:“臣女说的是事实,是为公主考量,万望公主三思,忠言逆耳!” 秦清枫感觉快拉不住东时灵忆了,背后的伤口似乎又开始抽疼起来,止住了东时灵忆接下来的话,语气有些虚弱的对即将撑不住身子的姜妍说道:“妍儿,你先回去吧,你也看到了,我没事。” 秦清枫停顿了一下,有些虚弱,艰难的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有公主照顾,我没事的,妍儿,先回去休息吧!” 东时灵忆听秦清枫要赶姜妍走,也说让自己照顾,也不再开口,转而坐到床边,心里有些得意的看着姜妍,面上有些不屑,想跟我抢清婉,做梦! 姜妍站直了身,担忧的眼神一直柔柔的胶在秦清枫的身上,知晓清婉的意思,自己若待在这,不知道这公主会做些什么!可是,虽然清婉是女子,这公主分明就是觊觎清婉!自己一走,清婉岂不是羊入虎口! 姜妍只能急切开口:“公主毕竟是金枝玉叶,如何能做这些!臣女虽是闺阁女子,可是是将军之女,对这些,也有些了解!照顾少将军更是不再话下,而且因为知晓女子身份,也方便放心些!” 东时灵忆不满!这姜妍,竟然这般死皮赖脸的就在这!怒道:“这不需要你,出去!” 这话,未免有些过重了!姜妍一片好意,而公主这话像是在倒打一耙! 姜妍毕竟是闺阁小姐,可是听到这般怒吼,有些忍不住,身子颤了颤,微低眉眼,面上有了些委屈之色,依旧缓缓的说道:“妍儿不过关心自家亲人!公主何至于如此!咄咄逼人!” 秦清枫忍不住了,自家表妹何时这样被人怒吼过!灵忆未免太过强势!刁蛮的性子一如既往,妍儿不过关心自己罢了!灵忆怎么能这样! 太不像话了! 也不顾自己的伤势,直接立起身,沉声说到:“公主,你是娇贵之躯,与微臣名分已除,不适合在这照顾微臣,请公主海涵!速速离去吧!” “你说什么?”东时灵忆有些呆滞,转头看着秦清枫,有些震惊,不敢相信,不久前还对自己笑意满满的人,突然就变了!竟然要自己离开! 躲在角落的冷凝自然目睹了全过程,心下真是百转千回,这是怎么回事?既然都知道主子是女子,还争什么!一起照顾不好吗? 看到秦清枫发话了,冷凝也就走上前,对着公主拜了拜说道:“公主,主子需要休息,请!” 东时灵忆没理冷凝,直直的盯着秦清枫,带着点不敢相信的眼神到:“你,你真要我走?” 秦清枫眉头皱了皱,看了看满脸委屈的姜妍,还有冷漠的冷凝,这个局面,终是要自己化解!面对东时灵忆有些受伤的眼神,心中也有些痛,可现下,灵忆做的太过了!对其他人也就罢了!这可是与自己相伴五年的表妹姜妍!姜妍受如此委屈!自己怎能不管! 还是硬了硬心肠,对东时灵忆冷声说道:“公主,这几日劳您费心了,请您去休息吧!” 东时灵忆的眸华瞬间染上了大片的哀伤,心下凄凉,泪水渐渐涌起眼眶,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对自己百倍温柔的清婉吗?现在的清婉好陌生,这般冷漠的对待自己! 秦清枫皱着眉头,感觉到背后伤口撕裂的疼痛,抬头对冷凝说道:“冷凝,带公主下去休息!” 冷凝愣了一下,听命,毫不温柔的拽着东时灵忆离开,“公主,请跟属下离开!” 东时灵忆的眼眶水盈盈的,好似下一秒就要流出,死死地看着秦清枫,秦清枫坐在床上,强忍着不去看东时灵忆,自己,怕东时灵忆那眼神,怕自己忍不住,将东时灵忆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不行,东时灵忆是公主,她任性,刁蛮,可以,自己宠着就行,可是,不能不顾自己感受,把这些对待自己相伴五年的人!这,让自己如何情何以堪! 东时灵忆始终没等到秦清枫说话,只是看到秦清枫冷冷的侧脸,心下微凉,直接奋力挣开冷凝拽着自己的手,冷声的说道:“本宫自己会走!” 然后别过头,不再看秦清枫与姜妍,快步走了出去!清婉,终究是为了姜妍,弃了我么? 冷凝一愣,看着秦清枫,秦清枫这才转过头,不舍的看着毅然决然离去的东时灵忆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缓缓的说道:“冷凝,看好她!” 秦清枫怕灵忆出事。 冷凝应声是,然后就快步追了出去。 屋子再次恢复寂静,只剩坐在床上的秦清枫,还有站在一旁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姜妍!姜妍心中杂乱,清婉看东时灵忆的眼神,自己太过熟悉!自己痴迷清婉数年,这种眼神,自己岂会不知!心下传来阵阵剧烈的疼痛,仿佛要将自己窒息!一个答案呼之既出! 秦清枫的视线久久不能回来,依旧定定的看着东时灵忆消失的那个地方! 姜妍看着呆愣的秦清枫,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坐在秦清枫的床边,沉默半晌,秦清枫才回神,看到了眼前的姜妍,收起了刚刚失落的神色,淡然的说道:“妍儿,吓到你了吧…” 姜妍看着秦清枫,心中难受,果然,她看自己与公主的眼神,是不同的! 姜妍低着眉眼缓缓出声:“清婉!” “嗯?”秦清枫疑惑的目光。 “你喜欢公主,是不是?”虽然是问句,可是语气却充满坚定。 秦清枫苦笑:“妍儿,我累了,你先回吧。” 自己莫名的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自己现在很累,身心皆疲! “是与不是,我想亲口听你说!”姜妍有些急切。 秦清枫沉默了,低下头,感受着被中的温度,可是心中却是一片冰凉,没有犹豫,缓缓的出声:“是。” 姜妍心下窒息,虽然已经猜出答案,可是,亲耳听到,还是觉得有些讽刺!心中长笑一声,戚戚然的自嘲到:“清婉,你当时拒绝我,是以女子之身为由,可是,现在,你竟然喜欢上身为女子的东时灵忆!” 秦清枫抬起头,看着姜妍,皱眉:“妍儿……” 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这个,只是,自己真的对不起姜妍罢了! 姜妍依然戚戚然的说道:“我本知,你是女子,和公主成婚,并不会有什么,可是耐不住心头涌动的念头,便在京城,与你说了心意!” 秦清枫皱的眉头更深,可是也没有打岔姜妍。 “我知你必然会拒绝,可是还是想试一试,你这样优秀,那公主会倾慕你,那是必然!虽然你拒绝我,可是这样一来,就算那公主心悦你,你也会像拒绝我一样,拒绝她!” 姜妍的眼眶,泪水涟涟,随着话语,慢慢的涌出。想不到,自己机关算尽,也终究失去! 鸢柔是姜家的人,自己便使唤她去点化秦清枫,清婉的性子自己岂能不知?若是清婉接受自己,那便皆大欢喜!自己等着清婉回来便是!只是,清婉还是拒绝了自己! “就算我得不到,我也会以你表妹,知己的名义,伴你身侧,我依然是离你最近的人!我以为,不会有别人像我这般!” 姜妍停顿了一下,自嘲的笑意,流露出悲痛的神情 :“可我没想到,人心会变!” “够了,妍儿!”秦清枫已然忍不住了,沉重的闭上眼。 姜妍堪堪的站起,那瘦弱的身影就似一朵凋零的纯洁无暇的花,悲戚的说道:“终究是五年的情谊,敌不过公主与你这几个月的相处!” 屋内沉重的叹息声响起… “清婉,现在也不需要我了吧!”姜妍留下这句话,戚戚然的走出屋子,留下秦清枫一个人呆愣愣的坐在床上,直到屋子响起重重的关门声,秦清枫才回过神,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这屋子,又剩自己一人了。 冬夜的风很凉,秦清枫的思绪很是混乱,喃喃的念着:“灵忆,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的性子如此,失去皇宫的庇护,我们是否会一直走下去!还是就此了断? 前尘往事愁断肠,一世清悠去何方! ※※※※※※※※※※※※※※※※※※※※ 两个人在一起,不是相爱就能相守! 秦清枫对刁蛮公主的包容,忍耐!也是灵忆倾心的一点! 可是,爱情从来不是只有一方的包容就好!还要另一方的理解,宽容! 可是,东时灵忆不懂,这个被宠坏了的公主,只会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全然不顾及清婉的感受! 因此,哦豁,哦豁! 两个人的嫌隙,还是会扩大的! 感谢各位小可爱们的评论和营养液! 开心ヽ(○^?^)?? 暖璃 初雪白梅 隔了小半月了,东时灵忆再也没来过秦清枫的院子,不过,也没有听说闹着要回京城。一切都是由冷凝独自处理秦清枫的事情。秦清枫开始也只是淡然,灵忆,需要给她点时间想清楚,究竟值不值得她留下!只是,后来,心里有些杂乱,若是没有灵忆,自己也不清楚…… 这几日倒是能下床走动了,冷凝拿来了许多珍贵的药丸,催动着帮秦清枫调息,内伤恢复很快,伤口恢复得很好,便想在院子里走动走动,整个院子,就只有冷凝在秦清枫旁边守着。 冷凝开始报告这两日,公主的所作所为。 “主子,公主嫌之前搭的亭台不美,便把它拆了。” “哦,随她。府里亭台多得是。” “那日,公主高兴,随手砍了后院那丛竹子,说是拿去做风筝!” “竹子罢了,想砍多少砍多少。” “嗯,主子,是墨香阁的后院。” “什么!那丛龟甲竹?” “是,全砍了。” “额,没事,没事,以后再种,再种…” 秦清枫内心一阵扶额,那一从竹子,万金难求!以后,怕是再也遇不到了! “公主她还嫌弃府中的厨娘做菜不好,直接撵走了,换了一批酒楼的厨师。” “没事,换换口味也好。”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主子,那些厨师是租用的,一日一千金!” “这,不怕,反□□里银子多,造福百姓也好!” 什么,这么贵啊,吃人的厨师? “还有…” “冷凝,别说了……” 秦清枫嘴角直抽,这败家公主!! “是!” ……… 昨夜,便开始下起了洋洋洒洒的雪,这是入冬的第一场雪啊!推开门,入眼就是一片雪白,地上,花苔上,都是一片雪覆盖,晶莹剔透的雪,还在落下。 西境的雪,比京城,来得晚一些,可是却格外的冷,秦清枫的院中有一颗傲雪白梅,此时已经完全盛放,风姿卓绝,晶莹剔透的一片,传来一阵阵幽香,正是这院中的一处美景! 冷凝给秦清枫披上一件厚厚的大衣,扶着她站在屋檐下,秦清枫看着那白色的傲雪寒梅,心中万分感慨!喃喃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 不愧是冬日梅花香!这白梅矗立在雪中,惹得秦清枫心神荡漾。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那一如既往的嬉笑! 秦清枫转过身来,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看着眼前走近的人,一脸温和笑意道:“你何时竟然会这些诗句的?” “多亏主子派人送来疗伤圣药!这不,还容得芸香多看了两句诗罢了!”还是那般笑嘻嘻的语气!来人正是芸香! 芸香走到秦清枫的身边,规规矩矩的给秦清枫行了一个大礼:“芸香参见主子!多谢主子的圣药!属下已经完全恢复,特来见主子!” 秦清枫看到久违的芸香,心里很是高兴,连连说道:“芸香,起来,地上凉!” 芸香应声起来,然后就扶着秦清枫,冷凝见状,也就放开手,让芸香扶着主子,然后向后退,就是秦清枫让自己去给芸香和云寒送的药,自然认识芸香! 芸香仰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和秦清枫聊了起来:“主子,你都不知道,这几天待在屋子里有多闷!” “你呀,就是闲不住的性子!” “还是主子了解我,只是主子受伤,我却没能侍奉,真是有罪!” 秦清枫轻轻一笑:“难道不是忙着侍奉别人?”秦清枫都听冷凝说了,芸香可没在自己屋子里,而是去照顾云寒了,加上云寒原本和自己诉说过对芸香的心意,又为芸香断臂,此情,秦清枫也是敬佩的! “主子!”芸香有些懊恼的看着秦清婉! 秦清枫笑意更显:“芸香还会害羞啊!”其实,自己内心是希望芸香有好归宿! 芸香低着头,主子,当真是对自己没有什么情!有些气闷:“芸香是主子的人,主子就这般取笑芸香吧!哼!” 秦清枫不能再笑了,不然扯到伤口,受罪的还是自己! 秦清枫转过身,淡淡的对一旁的低着头的冷凝说道:“冷凝,初雪已至,我伤也好的差不多,你去通知一下府中的人,今夜,在花厅摆宴!” 冷凝愣了一下,然后行礼:“是!”然后快步走出院外。 冷凝已经离开了,相伴五年,芸香又岂会不知,主子这是支开冷凝,立马敛了神色,郑重的说道:“主子,可是不信那冷凝?” 秦清枫看向院中的开得极好的梅花,淡然的说道:“她是父亲的人。” 芸香自然知道,主子的父亲派人来秦清枫身边,一半保护,一半监视罢了!自己和云寒又何尝不是这样被送来的呢?想起云寒,芸香面上冷了冷,直接开口道:“主子,云寒不接断臂,是有原因的!” “哦?是什么?” “云寒想脱离大将军的掌控,脱离这,他说,他想过平凡人的生活,不想 再卷入这些纷争。” 秦清枫心下了然,这不止是云寒的愿望,更是自己心中的想法!谁不想逃出这肮脏腐烂的地方!云寒如今断臂,已经是残缺之人,父亲绝不会留下一个没用的杀手! 那日的刺杀,云寒究竟知不知情,自己不得而知,云寒不接断臂,是否因为心中愧疚,只是自己不想追究了! “嗯,我会帮他的。” “芸香替云寒多谢主子!”毕竟,云寒是为自己挡刀,才失去手臂,对此,自己怕是还不清了! 秦清枫顿了顿,刺杀那件事,该理一理了,究竟是谁想暗杀自己,又如何能知道自己府中的侍卫被父亲调走,又如何培养出这么多高手!秦清枫有预感,这群刺客不会是南越人,因为,他们并没有伤害东时灵忆,相反,还保护东时灵忆不受伤害! 不想东时灵忆受伤害的!又在西境有大势力的,秦清枫一时半会想不明白! “芸香…” “在” “这刺杀你怎么看?” “属下只是觉得,若大将军想杀公主,也情有可原,东时灵忆难保回了京城,不会再被送来南越和亲,只有杀了,才不会坏事!” “嗯,接着说。” “府中侍卫迟迟不来支援,而那日,属下是因为听到一个小厮在呼救,问了一下,才急忙赶来支援!而云寒,则是在半路上遇到的!便一起来了。” 秦清枫思绪飘浮,那日,陆子昂带兵救援的时候,好像是有个小厮在他身边带路,对了,是那个小厮帮的忙!不然,那日,芸香云寒赶不到,陆子昂也赶不到! 秦清枫心下微征,有些匆忙的说道:“芸香,你帮我找到那小厮,去查一查,然后带到我身边!” 芸香应到:“是,主子!属下等冷凝回来就去!”芸香可不放心秦清枫无人守护! 秦清枫自然知道芸香的意思,无奈的笑了笑,看着这纷飞的雪,乱了人眼,骚乱人心。 半晌,芸香再次开口:“听说,那曹公公天天去找公主,催促公主回京,可那公主每每大怒,还命人把那曹公公给丢了出来,太过丢人!摔得是四仰八叉!” 秦清枫心下微窒,自己也知道,灵忆是在等自己一个解释罢了,她,还不想放弃! 心中慢慢升腾起一股子情绪,想见灵忆,不知道她这几日如何了!终究是自己愧对她罢了! 秦清枫看向芸香,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开口对芸香说道 :“芸香,你想不想离开这龙潭虎穴,若是想,我可以送你同云寒离开!” 芸香猛然听到这话,有些征愣:“主子,您当真不愿芸香留下吗?” 秦清枫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芸香,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和自由的权利,你也不例外!” 芸香面上有些难掩的凄然,只是笑着说道:“那就等芸香想离开了,主子再放芸香离开吧!现下,主子需要芸香!” 秦清枫也是一愣,随即笑着道:“好,此战事一了,云寒的伤好的差不多时,我就送他离开!而你,便随你吧!” “多谢主子!” 秦清枫自己现下,真的离不开芸香,自己相伴五年的属下,是自己最信任的!而冷凝,纵使她救了自己,对她还是不信任,只因,她是父亲派来监视自己的!若是父亲指示她做一些事,在自己身边,是很方便的!不得不防啊! 秦清枫看着那盛放的梅花,不由得想到了东时灵忆那张精致的脸庞,她还在等自己,自己,又何必再次辜负她!突然心中一动:“芸香,这梅花开的甚好,你去给我摘几枝!” 自己倒是想亲手折,只是这伤,这背上的伤太容易撕扯到了,也就作罢,让芸香替自己吧! 芸香听罢,巧笑起来:“主子,等着!我去去就来!” 芸香便松开秦清枫,然后足尖轻点,一个轻功便飞上了白梅枝头,落在细枝上,压弯了一树的梅,妙手一折,取了三两枝开的极其娇美的枝丫,又再次发力,朝秦清枫飞来!梅枝失去了压制的重量,一下子恢复原貌! 动作可谓是行云如流水!一气呵成! 芸香在离秦清枫几步的距离,便停了下来,梅花的芳香袭卷而来,秦清枫微微闭了闭眼,赞叹到:“果然是冬日好梅!” 芸香也很开心,抱着一串串白梅问道:“主子,这白梅插在哪里呀?” 秦清枫伸手抚上白梅,仿佛眼前是那人,呆呆的失笑道:“不急……” 秦清枫转身回房,芸香不明就里,抱着白梅转身也跟了进去。 秦清枫回到屋中,来到桌案前,提笔写下一串字,然后撕下一张纸条,对折了一下,然后递给一直在偷看的芸香,面色有些郝然,手掩着口鼻,轻咳了一声。 芸香刚刚可没瞧清楚写的是什么,接过纸条,好奇的凑到秦清枫面前问道:“主子,你写啥呢!” 秦清枫面色有些微窘,连连说道:“芸香!” 芸香嘟着嘴,满脸的不开心,喃喃道:“主子,又开始吼我!现在连写东西都不给我看了!” 秦清枫耳力好,自然听到了这话,耳朵有些发红,再次轻咳一声:“芸香,你把梅花和纸条送去蝶恋居。” “哦!”芸香还没明白过来,既然主子吩咐,那就去呗! “现在就去,办完后,再把那个小厮的事也办可!”秦清枫补充到。 “是,知道啦!”芸香也没再多待,抱着那几枝白梅转身离去。边走边想,哪来的蝶恋居啊,那里住谁啊? 秦清枫看着芸香走了出去,心中松了一口气,她,会不会还在生自己的气?那日,自己确实有些不对,怎么说,她也是公主,自己不该这么对她,这半月不见,自己心中,还是舍不得她! ……… 芸香对秦府熟,也没问人蝶恋居到底住的是何人!一路畅通无阻,走了进去蝶恋居,被侍卫拦下,然后,她才知道,这里面的主人是谁! 一番交涉,那侍卫放芸香进去,芸香却是一肚子气,自己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刁蛮公主!真是祸害遗千年! 东时灵忆已经听下人禀报了,知道是芸香来了,心中有些窃喜,芸香来,那不就是代表那人!不过,立马心中又涌起了些不满! 那日,清婉竟然为了姜妍撵自己走!真是太气了!这半月,自己只是为了心中执念,也不愿回京,就是想等清婉一个答复,自己与她,到底,是哪般?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这样断绝联系! 东时灵忆见到了气鼓鼓的走进来的芸香,也不动,坐在高堂之上,抱着汤婆子,挑了挑眉,尽是一副慵懒的做派:“原来是芸香啊,什么事啊?” 芸香是真不懂了,这公主,一时一个姿态!自己主子面前乖巧温顺,自己面前嚣张跋扈,现在可到好,还装起了一番皇家做派! 芸香也不多说,直接不顾尊卑的上前,将手中的白梅塞到东时灵忆手中,以及那张纸条,反正自己偷偷在路上看过,酸溜溜的,自己不懂!不懂! 府中的丫鬟都认识芸香,知道是少将军身边的人,自然不敢上前帮公主说话!说到底,自己是秦府的丫鬟!而不是公主的丫鬟! 东时灵忆惊了一下,怀中就塞满了白梅!冷冰冰的,带着寒意!有些怒意,抬手就想扔出去!正想发火怒斥芸香的无理! 就听到芸香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这是主子让属下给您带的白梅和字条!公主想扔便扔吧!” “什么?”东时灵忆及时的止住了手上的动作,涩生生的止住了痛斥芸香的话,抱紧了手中的白梅,问道:“这是,她送的?” 芸香有些不耐烦,直接开口:“没什么事,属下就下去了!” 然后,芸香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东时灵忆呆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白梅,没管芸香几时出去,这白梅,开的真美,娇艳欲滴,一阵阵的芳香,简直让自己爱不释手!也忘记了之前还嫌弃它冰冷呢! 清婉,她让送来的吗?她,这是想起自己了吗?对了,手中,还有一张字条! 东时灵忆匆匆的打开那张纸,两行风骨傲人的字,便呈现出来! 东时灵忆默默念着纸上的字:“白梅傲立孤院中,满庭芳菲无人知,独留娇羞好颜色,风雪待谁归!” 心下窃喜,清婉这是想念自己了!在孤院中等待,不过,转念又想,自己哪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清婉那日那样对自己!自己可是还生着气呢!哼!原谅她!没那么容易! “报,公主,曹公公求见!”屋外的侍卫在大声的报着。 东时灵忆眉头一皱,依旧抱着手中的白梅站起,就看到已经进来的曹公公,心里不爽:“曹公公,莫不是忘了几日前的皮肉之痛?” 曹公公站在屋中,有些面色讪讪的,前几日,这个公主可是把自己丢了出去啊!可是,这个闷亏只能自己咽下!毕竟人家是公主!自己招惹不得!于是曹公公皮笑肉不笑的回到:“公主呀,杂家可不是来劝说公主回京的,只是今日初雪,那少将军设宴,要款待府中众位,杂家是来通知公主的!” 东时灵忆挑了挑眉,她,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设宴罢了,东时灵忆摆摆手,对着下面的曹公公说道:“知道了,退下吧!” 曹公公面色讪讪的,这公主今日怎么还抱着白梅呢,自己可没有在府中看见过白梅!还是默默的退了下去。 这白梅,是大将军从很远的南方运回来的,整个府中,也就少将军院子里有一颗,其他地方,当然见不到! 东时灵忆现下,有些着急,莫不是清婉想把自己送回京城?这个宴席,来的如此蹊跷,自己定要提前问一下!也不管刚刚是否还在生清婉的气,心下想着:既然你风雪待我归,那我岂有不去之理! 随手把一旁的摆花拔出弃之一旁,然后将手中的白梅小心翼翼的插在花瓶里,端详了一下,绽放出一个柔和的笑,便匆匆向外走去,一旁的婢女匆忙问道:“公主!您去哪?” “赏梅!”东时灵忆头也没回,脸上倒是明媚的笑意不断,宛若冬日暖阳! ※※※※※※※※※※※※※※※※※※※※ 公主的刁蛮,任性,可是清婉宠着!那没办法, 自己又忍不住想见公主,嚯嚯嚯。 像不像拌嘴的小情侣 嘿嘿嘿 暖璃 雪中深吻 晋江暖璃 侍卫们一见来人是公主,纷纷收起刀刃,让开,不过那些个丫鬟倒是被拦下了。东时灵忆顺利的进入了秦清枫的院子,兰幽居。 雪还在悄然落下,随着风而纷飞,一点一点的飘落,停留在东时灵忆的发间,覆盖眉眼处,染上一层白霜,雪又调皮的顺着缝隙钻进颈窝里,冰凉的雪遇到温热的体温,便悄悄融化,一阵凉意,冻的东时灵忆打了个冷颤,搓了搓露在外面的手,感叹到,这天,真冷! 进了院子,地上已经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积雪,轻松踩上去,还有沙沙的声音。东时灵忆抬眸,那个站在白梅树下的一个人影,极为惹眼,东时灵忆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放缓了脚步,视线紧紧凝视那人。 那人正对着白梅,徒留一个背影给东时灵忆,发冠高高束起,兰花玉簪穿梭其间,穿着一袭黑色狐裘,遮盖了原本该有的体态和身姿,平添两三分贵重!那人并未打伞,而是任由飘飞的雪洒落自己身上,也难怪,黑色狐裘上交杂着白霜,发间也堆起了雪! 东时灵忆也未撑伞,任由风雪飘飞,看着眼前人,脑海中只浮现那句话: “白梅傲立孤院中,满庭芳菲无人知,独留娇羞好颜色,风雪待谁归!” 这厮好生厚脸皮!竟然还变着法子夸自己! 她是等了多久啊!东时灵忆慢慢走近树下站着的秦清枫,不免生出一丝心疼,可是,面上却板着脸,那日,可是清婉赶她走的! 秦清枫早就察觉有人,那由远既近的脚步声,最后在自己身侧停止,知道来人是谁,心中也怦怦直跳,只是忍住笑意,没有回头,她来了! “不知少将军的一句风雪待人归,引诱人前来,却不置一词,是何道理啊? 东时灵忆忍不住了,清婉她绝对知道自己来了,只是不回头看自己! 秦清枫努力憋住嘴角忍不住的上扬,缓缓回头,看到眼前出现的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笑意彻底掩盖不住了,眸华微微亮了起来,不过,却故作端庄的行了一个礼,说道:“公主,这白梅映雪,煞是好看,故邀公主前来赏景!” 秦清枫发现了,自己真的是放不下眼前之人,放她回京,她心中一万个不愿意。方才知道,这个人,已经跌入自己心底,无法抹去了! 东时灵忆皱眉,这个清婉,竟然左顾而言他!还和自己带着疏离,不叫灵忆了!竟然直接叫公主!有些气闷:“不过梅景罢了,又不是什么奇特模样,若无其他事,本宫就离开了。” 说完,东时灵忆转身,作势要走。东时灵忆肯定清婉会留下自己,不然她邀自己前来干嘛! 可惜,东时灵忆想错了,走了几步,都没听到清婉的开口,有些征愣,便忍不住悄悄的回头,便撞进了那人的眸华中,东时灵忆看着树下的人,饱含笑意的看着自己,面色是如此宠溺,白梅下的她是如此风姿绰约! “少将军,本宫事情繁忙,有什么事,还请明说!”东时灵忆还是忍不住!她懊恼,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先开口! 秦清枫嘴角轻笑,缓缓的走向东时灵忆,每一步踩在雪上,都伴随着沙沙的声音,一点一点的直击东时灵忆的心。 秦清枫轻轻抚上东时灵忆的发鬓,发鬓被融化的雪给浸湿了,带着丝丝冰凉,看着东时灵忆愣住的样子,缓缓的说道:“我知你在等我,你不想放弃。而我,同样如此。故,今日,我便忍不住了。” 冬日的初雪,洋洋洒洒,落在两人身上,一起白了头。 东时灵忆看着贴近的人,说着如此温柔的话,勾起了自己这几日无限的思念,不再克制自己,拥进了眼前这个温暖的怀抱,将自己笼罩在黑色的裘衣之下!有些潸然的说道:“清婉,既然不想放弃,何故压抑自己,莫不是,你对我的情当真比不过姜妍么?” 秦清枫听这话,轻笑起来,配合的拥抱着怀中人,柔和的声音打在东时灵忆有些微红的耳盼:“入我心者,唯你一人,怎么还有此问?” 东时灵忆将头往秦清枫怀里缩了缩,有些气闷:“你为了她把我撵出来,不是吗?” “姜妍毕竟是我五年相伴的表妹与知己,你不该那样对她!”秦清枫的语气有些无奈。 “我就知道,你就是喜欢她!”东时灵忆扬起头,眸华中染了些许怒意,想要推开秦清枫,脱离她的怀抱! 秦清枫手疾眼快,轻轻一拉,再次将东时灵忆揽入自己怀中,柔声安慰道:“我这不是知错了么,这半月,你拆亭台,换厨娘,还把我的竹子砍了,这些,不是都给你发泄了吗?” 东时灵忆还是不安分的扭动,侧着脸,闷闷的说道:“我怎么就是发泄了,我可没说我原谅你!” 虽然,自己就是想引起清婉的注意,就是想发泄,可是,自己绝不承认!不承认! 秦清枫柔和一笑,伏小坐低的语气:“是是是,不知公主要如何原谅小的呢?” 东时灵忆不再扭动,乖乖的待着不动,歪着头想了一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直接开口:“要看你怎样讨我欢心了!” 秦清枫也是愣了一下,复而轻笑:“公主,是要我取悦与你?” 东时灵忆自秦清枫怀中抬起头,看着秦清枫正色道:“是啊!不然,你休想让我原谅你!” “公主应有尽有,臣实在是想不出送什么与公主,能讨公主欢心!”秦清枫还是面色从容。 这世间万物,东时灵忆只要一提,立马就有人双手奉上,可不就是应有尽有么? 东时灵忆有些不满,瞪着秦清枫,两人本来近在咫尺,两双眸华相对,看着彼此的眼睛里倒映出的都是自己的面庞。 东时灵忆有些呆愣,双手勾住秦清枫的脖颈,眼神清澈,柔和,缓缓的说道:“我想要的,唯你,少将军,你把自己送我,如何?” 秦清枫听这话,心头有些狂跳,眉眼微低,耳朵也微红,灵忆怎么会说出如此的话!僵着身子,没有说话。 东时灵忆倒是有些失落,又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太过轻浮,清婉会不会羞自己?讪讪的放开了勾在清婉脖颈间的手,转身说道:“本宫玩笑之语罢了,少将军不必忧虑。” 东时灵忆有些羞躁,想离开,可是衣袖却被轻轻拉住,一个力量轻带,东时灵忆一声惊呼,一个转身便扑到了秦清枫怀中! 一个声音自耳边想起:“微臣还有伤在身,公主这是投怀送抱,还是想轻薄微臣呢?” 秦清枫调侃的语气惊得东时灵忆耳朵发红。 “清婉,你无耻!明明是你拽的我!”东时灵忆的声音不可察觉的染上一丝娇羞。 秦清枫思考了一下,然后双手捧起东时灵忆的面庞,四目相对,然后正色道:“公主所求,又如何不能如愿?” 东时灵忆有些诧异和茫然:“什么?唔~” 话语未毕,清婉的绝美的脸瞬间放大,一个冰凉柔软便覆盖在东时灵忆唇上,紧紧贴着,东时灵忆有些惊吓,想挣扎,可被一双手给禁锢着,覆着自己的那片美好,却慢慢让自己软了身子,呜呜声减弱,眼神变得迷离,竟然还主动配合着,东时灵忆感觉脸庞火烧火燎起来,这是清婉第一次主动啊!不过却有些青涩。 挑起了东时灵忆炙热的内心,想要索取更多!不仅仅限于唇间一点的触碰! 秦清枫感觉到东时灵忆的变化,抬眸,看着脸颊绯红的东时灵忆,面上的羞涩也影藏了起来,浅浅笑了起来:“公主,微臣可是把自己给奉献了,还请公主笑纳!” 东时灵忆轻轻抚摸着唇间,听到这话,扬起宜昳宜喜的小脸,眼神炽烈,才不满足这轻轻浅浅的触碰,十分大气说道:“本宫,甚是满意,不过,还不够!” “嗯?”秦清枫有些诧异 东时灵忆说着,又勾上清婉的脖颈,一个用力,两人紧紧相贴,清婉身子一僵,下一秒,东时灵忆便覆上了清婉那薄薄的唇,东时灵忆并不是第一次亲吻清婉,无心客栈偷香,只是清婉不知道,自然是轻车熟路,蹂虐着清婉的唇,一路攻城掠地,唇齿相依,直捣黄龙,伴着芬芳淤旎。 清婉有些惊诧东时灵忆的举动,却没有挣扎,反而在配合着,被吻得有些酥麻,渐渐的神色不再清明,而是附上了一层绯红,两三分娇媚,眼神迷离的看着东时灵忆,有些沉重的喘着气,呵气如兰的覆在东时灵忆耳边,略略沙哑的声音:“公主,何时有这般熟练?” 东时灵忆已经是全身燥热,眼中只有眼前的人,此时咯噔一声,清婉不知道自己偷吻她的事,直觉告诉自己,不能说! 便笑莹莹的看着清婉,眼前的清婉恍若醉态,游离的眼神几分妩媚,化作一汪春水,撩人无比,那微微有些红肿的唇,散发着无限的媚,带着丝□□惑,耳边的温热的气息,更是勾起了东时灵忆的心,是过去东时灵忆不曾见过的! 东时灵忆内心又生出渴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笑着答了清婉的问题道:“怎么,本宫天赋异禀!是你学不来的!” 清婉似乎身子已经发软,拥靠在东时灵忆身上,清婉有些羞愤,继续趴在东时灵忆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带着点娇羞道:“莫不是强行做了一些不可见人的事,我可是记得某人,偷看我洗澡呢!” 东时灵忆眼角微弯,调侃到:“俏娘子这是吃什么飞醋啊!” “我,我哪有!”秦清枫有些羞怒,灵忆竟然说自己是俏娘子!便要推开东时灵忆。 东时灵忆适时的表现出了她公主的刁蛮,穿过清婉的狐裘,直接挽上了那纤细的腰肢,往前一带,再次紧贴在一起:“既然院中无人赏梅,那本宫便做那唯一的赏梅之人!” 说罢,便再次覆着上去! “唔~~”清婉的声音起先是惊呼,眼前之人,竟然如此的肆意妄为!可慢慢的,也就闭上眼睛,化为一汪春水,任凭采撷,越发的淤旎,不知今夕是何夕…… 雪花纷纷落下,冬日里,白梅树下,正是一副春意盎然,暖意融融! …… 冷凝刚一踏入院门,就看到盛放的白梅树下,紧紧相依的两人,正在抵死缠绵,愣愣的站在原地,咯噔一声,然后心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自己为何要办事这么快? 为什么要把事情分给别人去做? 要是自己亲自去通知,也就会慢慢的回来。 慢慢的回来,也就看不到这场景! 看不到这场景,自己也就不会如此纠结! 大将军吩咐的保护主子,那这?究竟要怎么办? 看样子,主子正在被轻薄? 自己要不要上前去制止? 可看着又不是,主子,主子貌似很享受??? 这怎么可能? 公主不是知道主子是女子么? 我就说,公主有怪癖! 公主就是觊觎主子! 那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冷凝不寒而栗,下雪的冬日里,冷凝蹲在角落,看着白梅树下的两人,额头上却冒出一层冷汗。 莫不是主子也喜欢女人!!!??? ※※※※※※※※※※※※※※※※※※※※ 清婉你个瞬间怂的小受! 气魄和武艺呢! 怎么能臣服公主的淫威! 吼住! 清婉:臣做不到! 又是甜甜的一章,冬日白梅,娇艳欲滴! 吾立梅前,任君采撷! 感谢小伙伴的评论,收藏,营养液!哈哈(?w?)hiahiahia 通知(作者通知) 暖璃大大准备回家了,因为没存稿,所以停更个几天,嚯嚯嚯,到家的时候我会翻倍更新的! 姜妍和拓跋玉笺很快上线,毕竟是女主嘛! 嘿嘿! 来个人物性格分析哈 秦清枫(清婉):温和,儒雅,善良,心软。 渴望了却世俗,得心中一片安宁! 西境受人拥戴少将军! 东时灵忆:可爱,任性,刁蛮。 妥妥的一个宠坏的公主! 姜妍:玲珑剔透,心细如尘,聪慧过人。 西境有名的才女! 拓跋玉笺:豁达,勇敢,坚毅,清冷,妖媚。 南越一个有实权的公主! 秦丰武:前期是个慈父,忠臣,后期却是个阴沉,冷血,杀人如麻的叛国之人。 西境大将军。 ……… 暂时就这样吧! 暖璃:有站东时灵忆和清婉的不? 暖璃:还有站姜妍的不? 拓跋玉笺:站什么,老娘没上线呢! 暖璃:你不急,你慢慢出场,毕竟,你又不在清婉身边! 姜妍愤怒道:我是直接被抛弃了! 暖璃:……… 东时灵忆:给本宫退下!驸马是我的! 姜妍:公主,您已经没有驸马了! 东时灵忆:谁在这聒噪!拖出去斩了! 芸香:嘿嘿,公主,这是西境,您斩不了。 东时灵忆:芸香你一边去…… 再次抱歉,1月26日之后,翻倍更新 松山丹青 暮色笼罩大地,秦府已经早早的点起烛火,红红的大灯笼,在冬日中,增添几分暖意。 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宴席上,早就琳琅满目的菜肴,灯火通明,屋子里烧得通红的暖炉,又铺着地暖,踏入厅中,就如严寒寒冬入春一般,刹是繁华,不愧是西境第一大家,手笔真是阔气! 陆子昂早已入座,一个人默默的喝着酒。曹公公慢悠悠的,在侍从的带领下,走进了宴厅中,落座,曹公公看了一眼对面的陆子昂,阴阳怪气的说着:“啊呀,我说陆大人呐,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啊!上边可是要给个交代的呀!” 陆子昂,执着雕花玉杯豪迈的喝了一口酒,浅笑:“公公何必着急,公主自然会回到京城的!” 曹公公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有些不满的开口道:“大人说的倒是轻松,公主迟迟不归,若是上面怪罪下来,还不是杂家担着!” 陆子昂有些意味深长的笑着:“公公应该明白,身不由己一词!” 曹公公一听这话,就知道,陆子昂,绝对不会帮忙劝公主回去!有些怒火中烧:“杂家可是告诉你,公主是皇上掌上明珠,出了任何差错,你陆大人绝对逃不掉!” 陆子昂挑挑眉:“公公认为这场宴席如何?” 曹公公没搭理陆子昂,冷哼着,别过头:“杂家怎么知道!” 陆子昂继续浅笑,曹公公猛然一惊,转过身,愣愣的盯着陆子昂,心下一跳,难道,这个秦家少将军要做什么? 还没等曹公公开口,一阵说话的声音响起:“我说今日怎么这般热闹?原来是摆宴席啊!本官来的可真是时候!” 二人齐齐地回头,向声源处看去,那一身玄衣,暗黑的金丝花纹底边,华贵而不张扬,不过这人的面容却压不住这一身沉重华贵的衣袍,有些不伦不类!来人正是那个放荡公子!御史大夫的长子齐横! 陆子昂和曹公公急忙站起身来行礼! 齐横倒是没在意两人,直接寻了个位置,直接坐下:“既然是秦家少将军设宴,那么他人呢?” 曹公公,反应得比较快,笑眯眯的走上前回答道:“原来是齐监军啊!那少将军杂家也不知道在何方啊!” 陆子昂也上前拱拱手:“不知齐监军何时到的,下官有失远迎,还望监军恕罪!” 齐横倒是爽朗一笑:“本官也是今日刚到,是带好消息回来的!” 曹公公扬起头,一脸献媚的说道:“不知大人的好消息是?” 齐横面上依旧掩饰不住笑意:“此时要等少将军来一起揭晓!不知公主何时来啊?” 陆子昂道:“已经差人去请了,估计快了!” 心下微漾,属下刚刚来报,说是公主去了幽兰居赏梅去了,手下的人进不了幽兰居,应该等下师弟会带着公主一起到宴会吧。 齐横点点头:“两位便和本官一起等等吧!” “是” “是” ……… 幽兰居 秦清枫早已拉着东时灵忆进了屋,风雪已停,暮色渐晚,屋中点起了烛火,两人早已冻的脸颊通红,可是却一点都不冷,目光满满的都是情意! 屋中很暖,冷凝提前进来布置好了一切,地龙热乎乎的,灯火通明,两人脱去被雪打湿的大衣,不一会就解了身上的寒气,两人眉眼含笑,眼底缀满情意,相互依偎在一起,坐在暖和的榻上,双手交叠着。 冷凝适时的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咳了两声,然后开口道:“主子,宴会布置的差不多了,您看…” 秦清枫这才回过头,看着门口站着的冷凝,思索了一下说道:“嗯,今日齐横到了,你也去通知一下他,去赴宴,他应该带消息回来了。” 冷凝没再多说,再次怪异的看了一眼亲密的两人,应声后转身离去。 东时灵忆依偎着秦清枫有些不解,娇软的问道:“清婉?齐横怎么回来了?” 在东时灵忆印象中,齐横仗着自己父亲是御史大夫,姑母是当朝贵妃,在京中耀武扬威,放浪形骸,最让东时灵忆不喜! 秦清枫温柔一笑,揽上东时灵忆的肩头:“他不在南门,应该是回来报消息,宴会等他说便是了!” 东时灵忆清楚,秦清枫肯定知道是什么,扬起明媚的脸:“清婉,这个人,嚣张跋扈,我不喜,不愿同他入宴!” 秦清枫无奈,另一只手轻轻刮了一下东时灵忆的鼻翼:“此次他带的消息,估计是南越要降了。” 东时灵忆听了,有些微微皱眉:“南越要降,那,这…” 秦清枫知道东时灵忆的担忧,身为和亲公主,既然已经找回,那肯定又再次面临着和亲,只是,秦家与三皇子的密谋,以及和南越达成的协议,都不该,让东时灵忆知晓! 秦清枫轻轻握着东时灵忆的手,给她安心,这温柔的触碰,东时灵忆有些羞涩:“清婉,你…” “放心,我在。”秦清枫柔和的声音让东时灵忆不安的心定了定。 秦清枫接着说道:“明日,你便随师兄和曹公公回京。” 东时灵忆一下子抬头,有些不满,明明她今日才与秦清枫和解!虽然知道自己在这不安全,南越是个威胁,可是,自己不想离开清婉!弱弱的说着:“清婉,我不想走!” 秦清枫知道东时灵忆的想法,浅笑安慰道:“回京沿途风景秀丽,比西境美丽百倍,你如此贪玩,正好可以转转!” 东时灵忆瘪瘪嘴:“可是,我不想离开你!” 秦清枫再次笑道,柔声安慰:“我们还会再见的。” 可不是么,秦家的目的,不就是掌兵权,助三皇子登位,这次战胜南越回京,正是大好机会!父亲怎会放过!所以,此次,绝对会回京! 东时灵忆只当秦清枫在安慰自己,一点也不信会再见这一说,心中涌着酸涩,紧紧的盯着秦清枫,声音有些坚定:“清婉,我要你陪着我!” 秦清枫温和的笑着:“公主的命令,微臣定当答应!” 东时灵忆有些酸涩:“我是说,你,陪我共度余生…” 秦清枫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微臣是公主的驸马,自然…”会陪你共度余生。 后半句,秦清枫没有说出,也不敢说出,自己不知道,往后如何,接下来的谋乱,若成功,管他什么功名利禄,名垂千史,我通通不要!只求能护住你。若失败,此生,怕是与你再也见不到了,再让自己贪恋下这份温暖吧,很暖,很暖。 东时灵忆不知晓秦清枫心中的混乱,只是听到秦清枫说她是自己的驸马,心里有些小小的欣喜:“那,你随我回京,我们一起过从前的日子好不好?”刚说完,东时灵忆就自顾自的摇摇头: “不对不对,你肯定喜欢西境,那,要不我们偶尔回来几个月,你觉得怎么样?” 东时灵忆的眸子亮晶晶的,秦清枫有些沉默,自己,这份承诺太重,自己不能确定未来! 东时灵忆见秦清枫不说话,有些焦急,却怕秦清枫为难,只能微微低头:“如果你不与我回京做驸马,那你可以偶尔去京城看我,可以吗?”声音渐渐有些微弱,带着些恳求:“如果你不愿,那我来西境找你,好不好?” 秦清枫哑然失笑,东时灵忆是多怕失去自己,不过不舍得看东时灵忆这委屈的样子,打趣道:“咱们皇上可是视公主为明珠,怎么会让你来西境这种苦寒风沙之地?” 东时灵忆别着头,倔强道:“我,我自有办法!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秦清枫失笑,轻轻捧着东时灵忆的脸庞,将其对着自己,柔和的说道:“好。” 东时灵忆耍些小性子,抚开秦清枫覆着自己脸庞的手,道:“什么,我听不见!” 秦清枫眉眼微弯,对着东时灵忆举起了三根手指,表情认真,东时灵忆有些诧异,看着秦清枫开口起誓:“我,西境大将军之子,秦清枫,今日在此立誓!天不老,情难绝!此生,即便倾尽所有,也要护东时灵忆一生!永世不违背!” 东时灵忆脸色有些羞红,嘴角也扬起些笑意:“好端端的,发什么誓!” 秦清枫很是认真的看着东时灵忆:“灵忆!” 东时灵忆看秦清枫的认真的表情,也端正的坐起来:“嗯,你说。” 秦清枫直直的盯着东时灵忆,那明媚的脸庞,娇俏的容颜,自己,真的能和她如此么?手负在身后,紧紧的捏着,片刻后,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憋住了要说的话。 东时灵忆不解的看着秦清枫,秦清枫扬起了嘴角,轻轻说道:“去宴会吧。” 秦清枫站起,然后伸出手递向东时灵忆,轻轻笑着,东时灵忆很是配合,立马伸出手,东时灵忆很是喜欢与秦清枫相握的感觉,很是安心! “嗯,好。” 秦清枫感受着掌中温度的袭来,微微用力,带起东时灵忆。 两人快步向外走去,快到了院门口时,才松开缠在一起的手,出门以后才看到了焦急的侍卫,秦清枫心下了然,定是陆子昂派人来催了!也不管,直接带着东时灵忆快步向前,侍卫们不敢停留,紧紧跟随着。 …… 齐横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有些恼怒的喝着杯中的酒,曹公公和陆子昂倒是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坐在一旁。 齐横忍不住了,一甩酒杯,站了起来,怒吼:“秦少将军到底在干什么!” 陆子昂和曹公公见此变故,急忙站起来请罪。 陆子昂拱拱手道:“监军莫恼,秦家家大业大,可能有急事需要处理,还请监军稍等片刻!” “等什么等!这都多久了!他在哪!还有,公主呢,怎么没来!”齐横发怒了,愤闷的甩着袖子! 曹公公倒是一句话没说,他倒是希望齐横能教训下秦清枫,毕竟,自己到了这么久,秦清枫却没好好招待自己,害自己遇险,死掉这么多侍卫!那刺客明显就是朝秦清枫来的!可是自己却没被好好对待,连秦清枫面都见不到!岂有此理!带不回公主不算,还反被奚落!自己身边没一个人,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往肚里吞!不能记恨公主,只能记恨着秦清枫! 此时,借着齐横的怒火!正好烧一烧秦清枫!曹公公接话了:“齐大人有所不知呐!秦少将军受伤后,闭门不出,公主啊,天天去照顾!此时,应该是在照顾少将军呢!” 齐横眉头一皱,看着曹公公:“哦?果真有此事?” 陆子昂心里一慌,这曹公公,是在借机害秦清枫啊!曹公公不知道密谋之事,齐横却知道!这有心之语,听在齐横耳里,就是另外一重意思!秦清枫与公主走的如此近!是不是,对密谋反叛之事留有后路! 陆子昂急促的说道:“齐监军,少将军为护公主受伤,公主前去照顾,以表感激之情,无可厚非!” 曹公公眉眼一瞪,冷哼着:“陆大人说笑了,少将军受伤,照顾的人数不胜数,公主尊贵,怎能……” 话语未毕,一道温和轻快的声音伴随着阵阵脚步传来:“众位久等了!本将军不过请公主帮忙鉴赏几幅冬日雪景图,已作宴席一彩罢了!” 众人闻声看过去,果然,秦清枫已然快速的走进来,其后是东时灵忆,接着,后面有一群小厮,一人手中抱着一个托盘,每个托盘有一卷轴。 秦清枫一马当先,走到主位,也就是在齐横刚刚站起的那个座位上坐下,齐横见座位被抢,有些怒意,秦清枫不理睬,然后继续说道:“诸位落座吧!” 东时灵忆转过身,待众人行礼后,缓缓的在秦清枫最近的位置上坐下,然后看着一脸怒意的齐横说道:“哦?齐监军还有何事?” 齐横不好发作,毕竟是公主,得罪不起,央央的拱拱手,然后寻一个座位坐下,脸色铁青。 秦清枫微微笑着,指着下面的小厮说道:“这五幅冬日雪景,有一幅是出自松山先生之手,借此宴,便赏一赏!诸位可愿意一猜啊!” 小厮们瞬间将五幅图打开,呈现在众人眼前!五幅图皆为雪景,漫天大雪,有枯枝,几只飞鸟,栩栩如生,看着都取景相似。 这可是赫赫有名的松山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凭一诗卷,名噪一时,可却不愿做官,如今已经归隐,不知所踪,笔墨更是千金难求,他的丹青,是多么珍贵啊! 众人神态各异 陆子昂微微一征。 东时灵忆只是看着秦清枫,有些惊讶。 齐横倒是憋了一眼画,神色流露出欣喜。 曹公公面露贪婪,嘴快,直接献媚的出声:“猜对了,不知少将军有什么赏赐呢?” 秦清枫温和一笑,直接开口:“自然是有的,诸位皆可选择一副,猜中,即可得!” 曹公公眼底的贪婪之意更甚:“少将军真是豁达!” 齐横也别过头,跃跃欲试:“若是猜对,少将军可别食言!” 秦清枫依旧笑着:“请!” 齐横直接站起来,快步走到五幅画前端详起来,曹公公咬咬牙,没出声,本来想自己先去猜一个的,可他不敢越过齐横啊!无奈! 齐横看的很是认真,众人的目光也胶在他身上,看看他会选哪一幅画。 秦清枫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东时灵忆,发现她眼底有些渴望,轻轻出声:“公主可是喜欢松山先生的画?” 东时灵忆这才转过身,看向秦清枫,微微摇摇头:“我在想,其余的画,是出自谁人之手。” 秦清枫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笑道:“公主,不妨猜猜看?” 东时灵忆心里明白七八分,自己是见过秦清枫画过风景图的,莫不是,她画的? 众人听到声音,注意到秦清枫这边与公主的私语,秦清枫尴尬,掩饰的轻咳一声,然后说道:“诸位可上前去仔细看,皆可参与!” 东时灵忆听见这话,第一个起身,扬起笑脸:“本公主去看看!”然后也同齐横一样凑到画前端详。 秦清枫默默一笑,看着东时灵忆。 曹公公见了,按耐不住,顾不得尊卑,也起身,去挑选画,这可是松山先生的丹青!世间绝无仅有,何其珍贵! 只有陆子昂若有所思的看着秦清枫,没有上前。秦清枫转过头,与陆子昂四目交接,微微含首,陆子昂征愣,也点点头。 半晌过后,齐横挑出了第一幅图,而曹公公选了第二幅,东时灵忆选了第五幅。 齐横直接开口:“少将军,松山先生的真迹该揭晓了吧!” 秦清枫站了起来,温和的笑着:“第一幅图豪迈,笔锋强劲,傲骨犹存!乃是上上之品!” 齐横有些小得意,秦清枫立马借着说道:“但,它不是松山先生所作!” 秦清枫接着指向第二幅:“此画构图精妙,雪景由远及近,细致,一颗枯树枝,道尽万千苍凉,引起共鸣!”话锋一转:“但它,也不是真迹!” 秦清枫来到第五幅面前,东时灵忆与之对视,秦清枫轻轻一笑:“第五幅图,对比前四幅,着实有些淡淡无其,乍一看,十分普通,微臣想问公主,为何选它?” 众人没猜对,有些失望,听这一说,也都好奇起来。 东时灵忆看到这幅画时,不知为何,便觉得它有些伤感,空无一人,透漏着些相思?又觉得不可思议。 她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着相思! 东时灵忆微微低头,也没想出原因,忽然抬眸,狡黠一笑:“我和它有眼缘!” 秦清枫噗嗤一笑:“公主,真是天性使然!不过,它是……真品!” 曹公公不懂画,也不敢惹公主,而齐横大赫,有些不满,质问道:“这幅画这般平凡,怎么会是松山先生所作!” 秦清枫笑而不语,抬手示意小厮,小厮立马领命,取下了掩盖印章的画贴,却只有东时灵忆前面的第五幅画,赫然呈现着两个鲜红的字“松山” 齐横震惊:“怎么会!” …… 众人不信也得信,印章在那,还有什么可说的,秦清枫温润的说着:“松山先生不愿做官,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不染世俗尘埃,向往平淡闲适的生活,已经进入高深境界,每一笔画,都是诗意,都是精妙,大有玄机,故,他的画中,唯有有缘人才能看出意境,乃惊世之作!” “恭喜公主,得松山先生之作!”曹公公虽然痛恨自己没能拿到画,可是该拍的马屁还是要的! 木已成舟,齐横虽然不甘心,可是只能说着:“恭喜公主!” 陆子昂也站起来拱拱手:“恭喜公主!” 秦清枫也是一脸欣喜,没想到,东时灵忆竟然猜对了!便让小厮将画收好,递给东时灵忆。 东时灵忆瘪瘪嘴,不满:“我不要!” 众人吃惊,纷纷疑惑。 秦清枫也疑惑的看着东时灵忆,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东时灵忆有些尴尬,连连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少将军收着吧,本宫对这些不感兴趣!” 曹公公有些肉痛:“公主…您……” 东时灵忆有些不耐烦的坐回位置:“说不要就不要,别烦我!” 众人便不再出声,毕竟,东时灵忆是君,他们,只是臣! 秦清枫无奈的看着东时灵忆,摇摇头,小厮便将画收了起来。 秦清枫心下打鼓,虽然自己的本意并不是将画给东时灵忆,也断定没人能猜中,只是东时灵忆误打误撞,竟然猜中了,现在又不要这么名贵的画,那,秦清枫不禁苦恼起来,东时灵忆是要什么啊! 宴会中的众人一下子陷入沉默,只是酒水声不断,丝竹声声悦耳。 陆子昂意味不明的看着秦清枫,秦清枫只是笑着,默不作声。 陆子昂心下微征,只好站起来说道:“齐监军不是说有消息要宣布么?可否告知?” 齐横一笑,被刚刚没拿到画的坏心情一弄,差点忘了大事!便声音嘹亮的说道:“倒是件大事,南越,降了!” “什么!” “什么!” ※※※※※※※※※※※※※※※※※※※※ 嚯嚯嚯 大大回家了,嘿嘿(?﹃??) 小伙伴们,我,来了来了 宴会这段,引出新人物, 松山先生, 要考要考哦! 去留 晋江暖璃 宴会在齐横宣布南越降了的消息后,还没等众人说话,便在东时灵忆淡然的说了一句:本宫已在西境多日,既然南越降了,齐监军与陆大人,便随本宫后日启程回京吧! 之后,众人便匆匆的散了。 齐横恨得牙痒痒,可也没说什么,这个公主,貌似对自己有敌意啊! 秦清枫也是无奈,明明和东时灵忆说好的明日启程,东时灵忆非要一锤定音,将回京之日,推迟一日,默默的叹口气,待在这多一分,都是危险的啊! 秦清枫想到自己的父亲,沉沉的叹口气,既然南越降了,父亲便会回归,若是,再对东时灵忆动手,那…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受伤,所以父亲这么久才没有动作,不过,也无心其他,自己定要保东时灵忆安全! 众人离去,小厮将那托盘放到秦清枫身边,等待处置,托盘里,正是那松山先生的丹青!秦清枫默默的看了一会,说道:“公主回京临走之前,送去给齐监军。” “是” ……… 只有一日的时光了,东时灵忆便要回京,故此,幽兰居中 秦清枫在桌案上站着练字,东时灵忆则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秦清枫实在忍不了这热烈的目光,抬起头 “公主,为何盯着我看?” “你在写什么?” “临摹路阳大师诗句而已,清心罢了” “哦!” “公主,你看着,我写不好!” “清婉” “嗯?” “我都没要松山先生的丹青,你是不是该补偿我?” 秦清枫听到这话,停下笔,沉默一会,还是问道:“灵忆,你告诉我,为何你会选那幅画?” 东时灵忆瘪瘪嘴,纠结了一下,才说道:“那幅画,太过孤清,寂静空虚,隐隐中,那大雪过后,有个人在那里站着,有着无限的哀思,反正,我就是选它了。” 秦清枫心头一惊,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有些惊讶:“你竟然能引起共鸣!” 随后,秦清枫平复了一下,看着东时灵忆满不在乎的样子,饶有兴趣的问道:“松山先生的丹青都不要,还有什么是公主所求的?” 东时灵忆放下杵着脑袋的手,眸光很是认真:“你为我画一幅吧。” 秦清枫哑然:“这…” 东时灵忆挑眉:“你不愿!” 秦清枫知道说错了,急忙改口,解释道:“不是,不知公主想要画什么?” 东时灵忆绽放出大大的笑,凑近秦清枫,秦清枫看着凑近的脸,身子微僵,东时灵忆才慢吞吞的说着:“画我!” 秦清枫别来脸,面色微红:“这又有何难!为公主画便是!望公主不嫌弃在下才疏学浅!” 秦清枫再次提起笔,便想落笔,东时灵忆急忙跳起来,连连说道:“不要不要!” 秦清枫愣住,便看着东时灵忆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留下一句:“我晚上找你来画!” 晚上,,,,丹青一般都是白日作才好,晚上,画??!!!秦清枫心下百转千回,看着那跑出去的背影,征愣,不小心手一抖,一滩大大的墨渍便滴落在宣白的画卷上,渲染出层层的光晕,看着这墨渍,秦清枫愣住,心中微微一叹,放下手中笔,抚上了它,可惜了这么好的宣纸!一时间心绪杂乱,灵忆为何要晚上画?绕是有些浮躁,也不临摹字帖了,索性丢下笔,拿起晓月剑,出了房门,在院中一招一式的练了起来。 期间,陆子昂倒是来过一次,芸香将人带进来后,便任由两人比试起来,一人提一把剑,在院中切磋起来。 不过一会儿,陆子昂就落了下成 “师兄武艺有些疏忽啊!” “远在京城做官,自然比不得师弟!” 两剑刃再次相交,发出蹭蹭蹭的响声! “师兄,我知你心中疑问和不满,但一切,都事出有因!” “你为何公然拿出师父的画!” “师兄……” “为何送与齐横?” “保护好公主。” “嗯?” 秦清枫稍一用力,拉开两人距离,持着长剑,背负身后,微微平复下气息,陆子昂也站立稳,不解的等待着秦清枫的回答。 世人只知道松山先生,可鲜少有人知其真名,而秦清枫和陆子昂却却是知晓,松山先生,名王谬,乃是两人的师父! 秦清枫温和的挑起嘴角:“师兄,你定然知道,公主,身边的威胁太多。” 陆子昂有些沉默,秦清枫看在眼里,心里思索,果然,师兄知道父亲要对公主不利! 秦清枫再次说道:“此次归京,一路上,请求,师兄能护住公主!” 陆子昂微微转身,不再看秦清枫,微微叹口气:“身为臣子,我自会护着公主,不劳师弟担心!” 秦清枫默然,若是父亲指示陆子昂杀掉东时灵忆,师兄会如何行事? 秦清枫看向陆子昂,目光如炬:“我从未求过师兄,师兄能否答应我,无论何时,何地,何事,都不伤公主分毫!” 陆子昂微微皱眉:“师弟!你当真……” 后半句未说出,秦清枫也知道,要违背父亲的意思。 最后,陆子昂离开了幽兰居,看着陆子昂的身影消失,秦清枫微微叹息,虽然没得到陆子昂肯定的答复,不过,秦清枫相信,相信陆子昂不会对东时灵忆动手,而且父亲是绝不会用齐横,而曹公公,本身就是老皇帝的人,更不可能。 齐横性子嚣张跋扈,气焰强盛,一路上难免与东时灵忆产生摩擦,虽然表面不显露,可是内心难免记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为把东时灵忆推向深渊的一个推手,所以,这幅丹青,非送不可! 秦清枫默默叹息,坐在石凳上,微微品着香茗,整理一下脑子里的思路,东时灵忆只要回到京城,暂时就安全了,而南越,拓跋玉笺,拓跋钊宏,父亲,三皇子六皇子之争,还有,姜妍,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不一会,院子响起一阵阵脚步声,秦清枫抬头,面前瞬间跪下一个黑影:“属下参见主子!” 是云寒!秦清枫有些欣喜,云寒已经大好!不过,当视线到达云寒的左肩时,那空荡荡的袖口,脸上的笑意就僵住了。 秦清枫有些沉痛的开口:“云寒,你这有为何?” 秦清枫虽然介意云寒是父亲派来的监视,可是,毕竟是五年的主仆情意,多多少少,看着云寒失去手臂,还是伤痛。虽然,大概猜到,云寒为何。 云寒摇摇头,有些固执的说道:“现下,大将军不再需要我这个残废,属下,只想过平淡的生活!” 秦清枫了然,云寒还是想走,想离开,残疾的侍卫,根本就不配!云寒自然懂!秦清枫指尖微缠,略微思索一下,茶杯便微微而起,缓缓说道:“云寒,你我主仆五年,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只是你不该逼迫芸香,让她对你产生愧疚之情!” 秦清枫的语气瞬间变得有些微冷,居高临下的看着云寒:“你为了芸香被砍掉断臂,此情感动天地,让人为之一憾,一边利用芸香的愧疚,让她跟你走,实属不该!” 云寒心头一震,原来主子什么都知道! 秦清枫举起杯子,喝一口茶,继续缓缓的说道:“芸香外表嬉笑打闹,对任何事都毫不在乎,可却是性情中人,生性善良,你利用愧疚之情,让她与你在一起,可她对你还没有男女之爱,只有愧疚,你可明白?你擅自将云香捆绑在自己身边,这对芸香是多么的不公平,你的爱未免太过于自私!” 云寒默默垂首:“主子,属下会一辈子对芸香好的!” 秦清枫看着云寒,半晌不说话,本来以为云香会慢慢的喜欢上云寒,可是云寒的这般,自己也是有所耳闻。 可是秦清枫发现,芸香的眼里,透漏着浓浓的无奈,有些哀伤,那是被捆绑的无奈,挣脱不了的枷锁,对云寒永远无法弥补的惆怅! 不禁反思,将芸香推给云寒,芸香是否快乐,不,芸香不快乐,绑在云寒身边,只有责任,附上沉重,而没有哎!会毁了她潇洒肆意的一生! 秦清枫看着云寒,有些闷闷的,说道:“明日,你随公主的队伍,混出去,就此离开秦府,脱离关系!寻片清净地,度过余生吧。” 云寒微征,随口说道:“属下想带芸香一同离开!” 秦清枫摇摇头:“这个看芸香的选择,你,不该捆绑她,折了她的翅膀!” 云寒漠然,沉默一阵,便离开了。 幽兰居中,再次陷入安静,只是,不远处,一根朱红的柱子后面,站着举着托盘的芸香,有些发僵,视线注视着院中,眼神有些哀愁。 “你在干嘛呢?”冷凝微冷的声音传来,吓了芸香一跳,快速回神。 芸香瞪大了眼睛,看着冷凝,气闷的说道:“要你管!” 芸香和冷凝互相认识了,只不过,芸香不喜欢冷凝随时板着一张脸,像是吃人一样! 冷凝冷哼一声,继续冷脸:“不好好侍奉主子,趴在这听墙角?” 芸香气了,想揍冷凝,可无奈,自己端着托盘,气的跺脚,鼓着腮帮子看着冷凝:“我可不像某些人!” 芸香那日可是看到冷凝蹲墙角了! 冷凝挑眉:“那你看什么?” 芸香:“你这人烦不烦!” 冷凝不再说话,只是冷冷的眼神里面透着鄙视。 芸香的性子哪里能忍,手中的托盘往地上一扔,一拳想冷凝脸上挥过去,这张冷冰冰的脸,最是可恨! 冷凝是训练的顶尖高手,功夫自然不差,松松躲过一击,冷冷的说了一句:“你敌不过我,” 芸香可不乐意了,发起了一阵猛烈的攻击,随后,两人便缠斗在一起,打的很是激烈,柱子上被陷入了深深的几个脚印…… 秦清枫默默的看着不远处打斗的两人,嘴角挑起了微笑,不置一词,一点也不担心。 多日的相处,秦清枫也只晓了冷凝的性子,为人孤傲冷漠,可是绝对是心灵通透,万万不会伤了芸香的,而芸香的武艺自然不敌冷凝,故此秦清枫并没有去劝阻,反而饶有兴致的悠闲的喝着茶,看着两人对打。 看着芸香打不过,气急败坏的样子,秦清枫的内心有些感慨!这才是云香的本性啊!若是随云寒离开,被迫接受云寒的爱意,因为她愧对着云寒,她的所有情绪在云寒面前都只是压抑,不再拥有真实的自己,喜怒哀乐,最终都会深深地掩藏在愧疚之中! 秦清枫看着芸香那清秀的脸,心中也更加坚定了万分,芸香,她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不是自己替她去做决定!不该折断她追求自由的翅膀! 赏花归去马如飞, 去马如飞酒力微。 酒力微醒时已暮, 醒时已暮赏花归。 杯中之物已凉,可是秦清枫的心中,却慢慢热了起来,世间沧桑变化,人渺小如斯,短短数十载,何必虚度?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此情此景,迷了心,乱了己。 ※※※※※※※※※※※※※※※※※※※※ 正剧不能忘,嘿嘿 若是一个喜欢你,而你不喜欢他的人, 用你对他的愧疚,强行将你捆绑在身边, 任谁都会压抑吧,更何况是咱们天真可爱的芸香! 美人如画 晋江暖璃 入夜,东时灵忆果真前来,秦清枫坐在书桌前举着书籍,微微抬头,微微一征,眼前的东时灵忆绽放一笑:“清婉,我来寻你作画!” 东时灵忆忽然脱下御寒轻裘,秦清枫呼吸一窒,眼前的东时灵忆,一身曼妙轻纱,双眸霞雾般烟波流转,或清或明,檀口红樱,一举一动,似有仙气萦绕,柔嫩而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一根锦溪绸带勾勒出那纤纤细腰,落地纱裙上点缀着些银玲,随着走动,沙沙作响。 秦清枫面颊燥热,心中惊叹: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雪花台!有美人兮,尽在眼前,自有情人眼里出西施,而眼前此人,当真是心尖美人! 东时灵忆一步步向秦清枫走来,姿态轻柔,步步生莲! 东时灵忆看着秦清枫征愣的样子,发笑:“怎么,本公主的美貌迷住少将军了?” 秦清枫这才回神,面色窘迫,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何故穿这般单薄,回京在即,病了可如何是好?” 东时灵忆巧笑一声,走到屏风旁,隔了一小段距离,背对着秦清枫,侧过绝美的面容,声音有些妩媚:“清婉,将我入画吧!” 东时灵忆的身姿映入眼帘,秦清枫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渴,不自觉的吞咽一下,那一举一动,皆动人心弦,如此的诗情画意,仿佛一只等待纷飞的蝴蝶!令人心生向往!秦清枫呼吸一重,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东时灵忆。 东时灵忆见秦清枫不动,有些跌怪的看着秦清枫,的转过身:“怎地还不画?” 纵使屋中有地暖,冬日的寒意还是透了进来,东时灵忆又穿的如此单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秦清枫回过神,有些慌,拿起自己的狐裘,快速的裹在东时灵忆身上,皱着眉头,责怪道:“穿这么少,病了找罪受!” 东时灵忆感受到隔绝了寒意,温暖的袭来,却想要挣开,不满的说道:“哼!穿得多了,你就画不出本宫身姿的美好!” 秦清枫止住了东时灵忆的挣扎,轻轻拥住东时灵忆,然后温和一笑,充满宠溺:“卿本佳人,风姿绰约,肌肤柔弱无骨,体态生香,姿态妖娆,一颦一笑,动人心弦,刚刚那一幕,早已深深刻进我脑海之中,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东时灵忆被夸的面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急急说道:“我可不信,你记住了!” 秦清枫笑意更深:“灵忆无需在此,去榻上暖暖吧,待我将公主的身姿呈现出来!” 东时灵忆本想一直看着秦清枫,可是想想,秦清枫连自己看着,就写不了字,自己看着画,怕是分心更严重,还是算了,就听话的点点头,走去榻上,脱了鞋袜和狐裘,一股脑的裹上被子,眼睛还亮亮的眨了眨。 这个姿态,仿佛是娇俏的小妾,等待着夫君的宠幸一般! 秦清枫赶紧收回眸光,心下有些跳跃起伏,面色微红,怪不得东时灵忆要自己晚上作画,她穿成这般…妖娆…动人…纵使她是公主,白日也定不好意思,晚间,便借着暮色,才敢穿啊! 秦清枫摇了摇头,把脑中那些杂乱的想法给抚去,闭上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平复好心情,不再想其他,然后才亲自动手开始磨墨,然后提笔,回忆着刚刚令人动心的一幕,浮去心中的躁动,不再有任何淤旎的想法,平心静气,便开始落笔,一举一动皆有风度。 东时灵忆看着窗前书桌上那认真的人儿的模样,通亮的烛火打乱了那人的身影,柔和的光晕在这个人身边萦绕,完美的面庞,白皙柔嫩,那般的美好,动人心弦,心中水波荡漾,裹紧了被子,捂住了胸口,却止不住那跳动的心,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天长地久有尽时,此情绵绵无绝期!此生这个人怕是会牢牢的住在自己心底了! 都道是金玉良姻,却只念木石前盟。 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 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清枫方才停笔,揉了揉酸胀的脖颈,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眉眼含笑,嘴角上扬,那般温柔的看着桌案上的画作,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颦一笑皆是她! 转过身,正想把这幅画拿给榻上的人欣赏,却听到了那熟睡的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那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做了什么好梦! 秦清枫,不忍吵醒她,脚步轻轻的走到了床榻前,满脸的宠溺,俯身坐下,想仔仔细细的端看着她绝美的容颜,可不料,床是塌上的人睡得很浅,竟然醒了!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着眼前的秦清枫,脸颊有些醺红,软软糯糯的说道:“清婉,你画好了吗?” “嗯,好了。” “给我看看!”东时灵忆一听,脸上瞬间显露出了欣喜的容颜,一下子就清醒了,着急忙慌的从榻上起身,便要去找那幅画! “慢点慢点!”秦清枫温和的声音。 可是东时灵忆可能睡软了,脚步不稳,竟然就要摔下去,惊呼一声,秦清枫自然是看到了,思绪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动了,着急的叫了声:“灵忆!”单手一捞,便将东时灵忆稳稳的搂在怀中! 一时间,四目相对,眼波流转,两人近在咫尺,只听到咚咚咚的心跳声,可是却不止一个人的心跳! 东时灵忆窘迫,挣开了秦清枫的怀抱,转过身,面颊显而易见的开始泛红,有些急促的说道:“我去看看你画的怎么样。” 秦清枫征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东时灵忆匆忙奔去作案前,仔细的端详着那幅画,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刚刚触摸那身躯的双手,还残留着她柔软温和的触感,心下微漾,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见东时灵忆转过身,又急忙把双手放下,背负身后,轻轻咳嗽一声,恢复了神色:“公主,画的如何啊?” 东时灵忆很是喜不自胜,看着这维妙维肖的丹青,画中的自己,一颦一笑皆是抚媚动人,原来秦清枫真的将自己刻画进了脑海中,仅仅看一眼就记住了,还能将自己画出来,这般细小的银铃也画得如此的精致,那若隐若现的锁骨,说不出的美好,色彩明艳,轻纱坠地,萦绕着些许银白色的雾气,让人遐想起伏!这画,得好好收藏,万万不可被人发现了!这可是大禁忌! 东时灵忆低低的笑着,掩饰不住的欣喜:“真妙,本宫甚是满意,此画,便赏你了,望卿好好珍藏啊!” 秦清枫走上前,若有所思,温和开口道:“本就是为补偿公主松山先生丹青所失,若是此画赠我,那公主岂不得不偿失!” 东时灵忆看着秦清枫,露出一个有深意的笑容:“怎么会呢?爱卿不是也在这吗?” 秦清枫微微含首,心下没来由的狂跳,看着东时灵忆带着笑意慢慢凑近,忍不住后退:“公主,夜深了,该回去了!” 东时灵忆步步紧逼,眉眼含笑:“清婉何故这般着急的赶我走呢!” 秦清枫哑然。 后方便是床榻,秦清枫退无可退,东时灵忆瞬间欺身上前,秦清枫大慌,一个趔趄,倒在床榻上,席间还有东时灵忆残留的温度,秦清枫慌乱的看着东时灵忆,有些手足无措,有些恼怒:“灵忆!” 东时灵忆大笑:“清婉还是这般不禁逗弄!” 秦清枫知道自己被调戏了,有些羞怒,正要起身,东时灵忆见状,笑眯眯的凑了上去,趴在秦清枫上方,在秦清枫脸颊上偷了个香。 秦清枫面色通红,别过脸,羞愤:“灵忆!” 东时灵忆巧笑嫣然:“清婉可知金屋藏娇的典故?” 秦清枫略微思索,点头:“汉武帝刘彻的皇后,陈阿娇。” 东时灵忆循循善诱道:“你可那汉武帝为何遗弃陈阿娇?” 秦清枫不疑有他,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刘彻冷落陈阿娇,而陈阿娇认为巫蛊之术可以让刘彻回心转意,便招了巫师名唤楚服的女子进宫,那楚服着男装,与陈阿娇同进同出,同榻同寝,实在是亲密,而后……” 秦清枫瞬间迥然,明白东时灵忆想说什么,脸色羞红:“灵忆…你……” 东时灵忆看着秦清枫的样子,只觉得清婉现在的姿态,真是太过娇羞!调笑道:“本宫算不算是那陈阿娇,你想不想当一次楚服呢?” 秦清枫心头一跳,想要起身,奈何东时灵忆压在身前,那娇花容颜慢慢放大,气息慢慢乱了起来,脑海中,只是不断的想起那书上的记载,天地有阴阳,阴阳配男女,若是逆其行,则随心,修己,女子和女子,未尝不可同携颠倒鸳鸯帐! 两人姿势实在是暧昧,淤旎的气息缓缓而来,东时灵忆想起那日白梅树下,心中微漾,看着秦清枫那雌雄莫辨的绝美容颜,只觉得口干舌燥,正欲对着那潋滟薄唇,重复当日之景!卿本佳人,奈何不可归! 正在此时,屋外芸香的声音传来:“主子,曹公公派人来寻公主!正在院外等候!” 这么一打段,东时灵忆没了心情,咬牙皱眉,哀怨一声:“这个曹公公,来搅什么局!” 秦清枫微微稳了稳心神,扒开东时灵忆,坐稳身子,略微思索,然后对着外头的芸香说道:“公主与微臣交谈丹青,现下便送公主回去!” 东时灵忆有些幽怨的看着秦清枫,满满的不怨,可是没办法,秦清枫安慰道:“灵忆,你,先回去吧!” “此去一别,不知何日能见,你当真这般无情!”东时灵忆的声音有些责怪,还有些委屈。 好不容易有的暧昧气氛,再也没有了!哼! 东时灵忆以为,秦清枫会抱住自己,安慰自己!舍不得分开! 秦清枫心中就是一阵抽疼,还是无奈的说道:“灵忆,眼下……” “罢了!我离开便是!”东时灵忆直接打断秦清枫的话,起身站起,她不想听秦清枫的高谈阔论,反正自己是没办法留下!秦清枫也不想挽留! 秦清枫看东时灵忆要走,也站起:“我送你!” “不必!”东时灵忆声音有些恼怒。秦清枫真就不挽留自己! 秦清枫面色讪讪,竟然真就止步不前,伸出来的手,也茫然无措的缩了回去。 东时灵忆向前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了动静,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凝是君!东时灵忆气了,转过头,怒骂:“真是个呆子!” 秦清枫瞬间醒悟,知道东时灵忆心口不一,急忙走上前,东时灵忆也加快步伐,径直的打开房门,一入眼,屋外赫然站着微微垂首的芸香。 东时灵忆微征,停住脚步,心下微晒,芸香是喜欢秦清枫的,有些吃味,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秦清枫,有些犹豫,自己这一走,就见不到秦清枫了,有些伤感的回过头,说道:“清婉,我要走了!” 东时灵忆认为自己表达的很明显了,自己多希望秦清枫能拥抱一下自己,或者轻吻自己,告诉自己,不要走! 虽然自己必须离开,可是,自己就是希望秦清枫留住自己! 可是秦清枫竟然无动于衷,愣愣的站在门口,说道:“明日,我去给你送行。” 东时灵忆瞬间气息不稳,恼意蹭蹭蹭的上来,直冲脑顶,脱口而出:“你个木头,我才不要你送!明日你不许来!”然后就气冲冲的走了。 秦清枫一脸茫然,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芸香,疑惑的发问:“公主为何生气?” 芸香一阵无语,不禁腹诽道:主子平常看着这么机敏,可是怎么就不明白这件事呢?小女儿家的心思,自家主子怎么就不明白呢?主子也是个女子啊!很难懂吗?哄一哄公主不就完了吗? 不过芸香没有说出,自己可不想自家主子在东时灵忆面前低头!然后被东时灵忆欺负!自己不想她们在一起! 芸香面上毫无波澜,只是有些藏不住情绪说道:“主子呀,我也不知道呀!” 主仆情谊五年,秦清风明了芸香肯定知道些什么,既然芸香不愿意说,也没有再问。 秦清枫看向芸香,表情忽然认真的说道:“芸香,我知你不愿捆绑在云寒身边,我尊重你的选择,而云寒脱离秦家,算是补偿,我会给他一辈子安稳生活。” 芸香一时间不知所措,恍惚间,有些惆怅:“属下,属下愧对云寒!” 秦清枫微微转身:“这不是你的错,他为你挡伤,是他的选择!明明可以接断臂,他却不愿,亦是他的选择,因祸得福,他借此脱离秦家的掌控,逃脱了这杀戮得一生,所以,芸香,你的愧疚,不应用你的后半生来偿还,你可明白?” 芸香有些踌躇,但是迷茫的眸子,渐渐有了些神采:“主子!” 秦清枫的话语像是定心丸,看着芸香,有些疼惜,这是陪伴她五年的人啊!自己因为一些事,妄想将芸香推给云寒,可是,自己发现,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真的幸福吗?不,只有两心相悦,才有幸福,不是么? 秦清枫再次温和的说道:“芸香,我心悦公主,心中只容得她一人,你的路很长,前方风景不断,切勿迷茫!” 芸香的眸华瞬间夺目闪耀,又有些淡淡的忧伤,可能是豁然开朗,又像是听到秦清枫心中有人时的感伤。 芸香振作一下,压下心头的不适,然后扬起一如既往嬉笑的脸:“主子,属下明白了!祝您和公主达成所愿!” 提到东时灵忆,秦清枫思索一番,不知不觉的扬起一脸笑意,对着芸香,芸香凭着直觉,感觉大事不妙,果不其然,秦清枫笑眯眯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公主明日离开,不如你随公主一起吧!” 芸香心头大赫:“主子,别啊!” 秦清枫依旧笑得如沐春风:“我看可行!” “主子,我不去!”芸香的声音充满哀怨! “那你告诉我,她为何生气!” “主子,我真不知道!” “那你明日……” “别呀,主子!” “那你帮我办件事。” “不要,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嗯?” “嘿嘿嘿,开玩笑呢,主子,您说,您说!” ……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不断的从院中传出。 冷凝在暗处,默默的看着眼前的神态各异的两人,不禁感慨,自己可没见过秦清枫笑得这么开怀的样子,而一旁的芸香,倒是有些好懂,芸香的性子,情绪都在脸上,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那些残酷的训练中活下来的!心中,产生了些许探究,看似表面嘻嘻哈哈的,可是内心却时而的惆怅,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 大家可以搜一搜,很有名的,金屋藏娇的典故。 陈阿娇与楚服的故事,也是有名的女同 结局并不美好,想知道的可以留言评论,也可以上网搜。 感谢小可爱们的收藏,营养液! 要不,顺便收藏一下作者大大?(啊呀,好羞涩。(? ???w??? ?)) 陪我一夜 晋江暖璃 天还灰蒙蒙的,没完全亮,一些早起的商贩正在努力的擀面,做些面食,供来往的路人吃食。 一顶简单朴实的轿撵,悄悄的停在了秦府的后门。 后门的门口,赫然站着东时灵忆和曹公公,曹公公有些焦急,在东时灵忆面前走来走去,不停的劝说:“啊呀我的公主殿下呀,这陆大人和齐监军都已经集合好队伍在城外等候了!咱们快走吧!” 东时灵忆不置一词,带着点冷意的宛了曹公公一眼,曹公公立马禁声, 东时灵忆内心有些烦躁,眸子紧紧盯着那拐角处,心下微晒:清婉不会真的不来吧,自己昨日是气话,她怎么能当真!真是个呆子! 天边已经撕破一片鱼肚白,透出闪烁的微光,太阳即将出现,灰蒙蒙的天被照亮一瞬,清晨来临了,街上的炊烟更多,晨起的走动声也更加响亮,一些步履匆匆的商人也在不断的路过。 东时灵忆扯过墙角的一朵娇艳欲滴的粉色杨菊,摘一片花瓣默数一句:来,不来,来,不来…… 待最后一片花瓣掉落时,拐角处响起了脚步声,巨大的喜悦充斥着东时灵忆,猛然抬头,看清眼前的人,嘴角扬起的笑容瞬间凝固,有些怔愣出声:“怎么是你?” 来人不是秦清枫!而是芸香!芸香依旧是那嬉笑的脸,对着东时灵忆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公主殿下,我家主子出发去南门了,先下并不在府中!” 东时灵忆面色不爽:“那你来做什么?”没想到,清婉她当真不来! 芸香不再多说,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雕花锦盒,说道:“这是主子让我交给你的!” 芸香内心很是惆怅,昨夜主子这样威胁自己,逼自己来送这个盒子,主子变了,变了,真的变了。 东时灵忆怔愣,接过锦盒,芸香便告退了,芸香就是看不惯主子对东时灵忆这个刁蛮公主好!完成任务后就直接走了。 东时灵忆心里咯噔一声,她会送什么给自己?匆忙的打开盒子,里面有两物,入眼是一支七彩蝴蝶金步摇,格外的精致华贵,寻常匠人并不会打造,这必然是提前定制的!东时灵忆心中涌现了一些小欣喜,对于秦清枫没有来送自己,情绪中也少了几分失落。 青葱玉指缓缓拿起另一物,是一张信条,打开一看,东时灵忆不由的嘴角上扬,笑出声。 一旁的曹公公有些诧异,想要凑近看一下信上面写的是什么,可东时灵忆已经收起了信,将东西全部装进盒中。抱在怀里,抱的紧紧的,就像自己的宝物一般。 那颇具风骨的字,是那般的眼熟 此去经年, 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 更与何人说? 清婉这个呆子,也是为难她能引诗诉说情意!东时灵忆的心中涌出一些欣喜。 严寒的冬天不再那么冰冷刺骨,温暖从心间逐渐蔓延开来,明媚如春! 东时灵忆看着曹公公,嫣然一笑,说了声:“出发吧!” ……… 天光完全大亮,秦清枫和冷凝两人骑着马已经来到了南门。 秦清枫内心感慨,昨日,传来消息,父亲让自己尽快赶来南门,南越来降,只是昨夜有事,为东时灵忆作画,故此拖到现在才来,应该赶得上! 会议大殿中,众人已经坐好,而秦奉武坐在主位上,两侧是各位将领,按官品排,而秦丰武下方第一个坐着的就是姜复鸣,姜妍的父亲! 秦清枫从容的走进大殿,行礼:“参见父亲,参见各位大人!清枫来迟了!” 秦丰武发话:“坐吧,南越等会就要递降书,诸位都慎重一点。” 秦清枫坐在姜复鸣下方,两人对视了一会,姜复鸣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秦清枫不明就里,小声的询问:“姜伯父,可是有何事?” 姜复鸣冷哼了一声,别过头,不再看秦清枫,秦清枫郝然,心下思索起来,自己怎么得罪姜复鸣了? 大殿中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有茶杯碰撞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中有些清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士兵来报:南越来人了! 诸位将领,包括秦清枫,全都打起了精神,挺直了腰背,秦清枫心下有些异样,这些将领,大都不知晓,这只是一个骗局而已! 南越的士兵缓缓走了进来,那些男子个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穿的盔甲上面还有许多倒刺,凶相毕露!秦清枫甚至觉得他的一个拳头就可以把脑浆给打爆了!南越士兵皆是如此! 不过,秦清枫的目光被最中间的人给吸住了,眸光紧紧地盯着在那人身上,那一身红衣,被精铁盔甲所掩盖,在一群魁梧大汉中,那瘦小的身板极其显眼!那人似乎感觉到秦清枫的注视,转过头,轻轻的憋了一眼。 秦清枫呼吸一窒,那人,那人赫然是拓跋玉笺! 秦清枫思绪微乱,不知为何,每每看到拓拔玉笺时,心中都升腾起一种情绪,自己的计划可行,以及愧疚…… 不知不觉,南越已经递交了降书,盖了印章,签订文书,秦清枫没有注意这些,在一切步入尾声之时,尘埃落定,便起身告退,然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这场交易,当真是令人不适,秦清枫有些不明白,南越如此兵强马壮,不直接攻打东清,为何还要支持三皇子,秦清枫心绪起伏,听说南越皇室只有一后,而无妃子,而只有一位王子和一位公主,拓拔钊宏和拓拔玉笺,按理说,应该不会发生夺嫡之争,那为何…… 秦清枫思绪很是混乱,为秦家担忧,齐横明明可以带着降书回去的,可是父亲却指示齐横先行,那必然,是父亲亲自带着降书回去交差,打了胜仗,举国同庆,到时候民心所向,悄悄弑君,拥戴三皇子,便成定局!自己在其中,并没有什么角色,从始至终,只要赢,自己便荣华一生,而输,秦家覆灭,秦清枫心下苦涩,父亲,大抵从来没让自己沾上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父亲在谋算,自己从头到尾,虽不能置身事外,可是却没有直面过这些阴谋杀戮。 秦清枫不知不觉的走到城墙上,深吸一口气,干燥寒冷的空气进入鼻腔,生冷刺痛。 西境的冬天很是寒冷,北风怒号,像一匹脱缰的烈马卷着杂物在半空里肆虐,打到脸上像鞭子抽一样疼。街道宛如是银子铸成的,那么亮,那么有灿烂,结了许许多多的冰霜,长长的冰柱像水晶的短剑挂在檐前,士兵的呼吸也化作了一股股白烟,真冷啊! 听到有人的步伐声走近,秦清枫缓缓转过身,入眼,就是一身戎装的拓拔玉笺,几月不见,她的样貌还是那般邪魅,妖娆的眼眸,动人心魄,只是气质如同这冬天寒霜,冰冷刺骨,无法贴近。 秦清枫一如既往的温和:“不知南越公主找在下何事?” 秦清枫当然不会傻到以为拓拔玉笺是路过,自己刚到不久,拓拔玉笺就出现,那绝对就是来找自己的。 拓拔玉笺露出个自嘲的笑:“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找老熟人秦少将军聊聊么?” 清晨的阳光下,那人樱红的檀口一张一合都吐出了些白雾气。 秦清枫默然:“这场交易,你我皆在其中,南越为何会默许?” 拓拔玉笺定了定神,没打算瞒着秦清枫:“些许内乱,为了民生安定罢了!” 秦清枫略微思索的点点头,再次沉重的开口:“玉笺,东时灵忆是我劫走的……” “你不配叫我名字!”拓拔玉笺没有看秦清枫,视线胶在远处的白雪上,胸口有些起伏,闷闷的说道:“我知道,我看见那人,就知道是你。” 那片黄沙之中,那一身白衣飘飘,风姿卓绝,美得不可方物! 秦清枫再次垂眸:“那日西门,你也听到了,我……” 那日秦清枫与东时灵忆在房中,拓拔玉笺,便是那刺客,躲在房梁上,究竟两人的谈话被拓拔玉笺听了多少,又知道了多少,秦清枫有些皱眉。 拓拔玉笺突然冷笑起来,转过身看着秦清枫,眸光有些冷,声音更是凄冷:“你,秦清枫,喜欢的,竟然是女子!” 秦清枫默然,要说不是,可东时灵忆是女子,若说是,可是自己只喜欢东时灵忆。 吾之所悦,不过一个卿,无关阴阳。 拓拔玉笺以为秦清枫默认,心里竟然升起些异样,想起和亲那日,东时灵忆提起秦清枫时,眼底的热烈。眸华微毕。再次冷哼一声,有些嘲讽的说道:“你的心思,我已经知晓,你所求的,不过是东时灵忆不被送来我南越和亲!” 秦清枫见心思被猜中,直视着拓拔玉笺,也就挑明了:“如公主所言,吾求所愿能达,什么条件,只要在清枫能力范围内,公主随便提。” 拓拔玉笺脸上带着笑意,邪魅的脸上,虽然冷傲,但是却带有几分妖邪,缓缓的走向秦清枫,秦清枫也不退让,挺直了背,站立着。 拓拔玉笺越靠越近,已经凑到秦清枫耳鬓前,耳朵上微细的绒毛一清二楚,秦清枫心下生出异样,微热的气息打在耳畔,惊起一片绯红。 拓拔玉笺也不知怎么的,起了几分调笑之意,秦清枫喜欢女子么?有意思,朱唇微启,邪魅的声音贯穿着秦清枫:“要想保东时灵忆,那便,陪我一夜!” 最后几个字宛如霹雳惊鸿,把秦清枫雷的外焦里嫩,眸华瞬间放大,向后退开几步,远离了拓拔玉笺,满脸的震惊,脱口而出:“你知道我的身份,如何能……” 拓拔玉笺打断了秦清枫:“我知道啊!你想哪里去了,你又做不出什么毁我清白的事!” 拓拔玉笺眼神微挑,看着秦清枫某处,秦清枫面色发窘,拓拔玉笺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何故这般? 拓拔玉笺有些调笑:“嗯?东时灵忆是否嫁来南越,就看你的了!” 秦清枫知道拓拔玉笺身为南越唯一的嫡公主,说话分量重,此事,若自己不答应,按照拓拔玉笺的性子,就算南越不需要和亲,拓拔玉笺也绝对会想办法让东时灵忆去和亲。 秦清枫抬头看着拓拔玉笺双手抱立,眉眼尽是邪魅的笑意,心中有些杂乱,猜不出拓拔玉笺到底需要自己做什么!陪她一夜,不可能是单纯的守夜! 拓拔玉笺看着秦清枫眼神中的纠结,眉头紧锁,说道:“不愿算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秦清枫急了,慌忙向前,东时灵忆绝对不能去和亲!不能!嫁谁都不行!急促的出声:“我愿!” 拓拔玉笺听到回答,邪魅的转过身:“一诺千金,你大可随时反悔,只是后果你知道。至于我的要求,我想起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 说完,便转身离去,秦清枫愣愣的看着拓拔玉笺如此洒脱的背影,心中惆胀起来,拓拔玉笺倒是比之前多了些笑容,只是,越发的邪魅,越发的冷了,让人实在捉摸不透! 秦清枫摇了摇头,心下叹息,只要保住东时灵忆就好,至于拓拔玉笺会如何处置自己,谁知道呢,顶多一些侮辱,皮肉之苦,可是,不会要自己命的,这样也好,也罢!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世间因果,循环往复,自己的命数罢了。 欲寄彩笺兼尺素, 山长水阔知何处。 长安路,烟雨处 郝然默默伤神处 ※※※※※※※※※※※※※※※※※※※※ 拓拔玉笺上线,嘿嘿嘿,攻气十足 嚯嚯嚯 啦啦啦啦啦啦啦 那一夜会干啥,嚯嚯嚯,有猜测的小伙伴么! 错进马车 晋江暖璃 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 转眼间,大军就要回京,绵延的队伍,踏着整齐的步伐,周围的山都被大雪所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偶尔有些许树,大多是萧条的,光秃秃的难看极了。 秦清枫一身戎装,骑在马背上,顶着寒凉冷冽怒斥的风,两颊已被吹红,口中不断哈出的热气,动了动已经发僵的手,看着那些的士兵,一路走来,竟然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太阳高升带来了些暖意,路边的积雪已经融化些许,沾湿了许多士兵的鞋底,却越发的冷了。 大军的队伍实在太长,本来秦清枫一直在秦丰武和姜复鸣旁边,但是实在是担心队伍混乱,便请命去巡视队伍,而芸香与冷凝也跟随着。不见云寒,因为,他已经被秦清枫送走了。 秦清枫老早就注意到了队伍中的好几辆马车,自己是有目的的,拓拔玉笺此次也跟来了,她要亲自递交降书。 秦清枫想起拓拔玉笺的条件,总觉得有些慌,心下一动,状作无意的骑行到一辆精致华贵的马车旁,拓拔玉笺应该在里面,小兵也随之退开,秦清枫神色淡然的对着车窗,轻轻的说道:“可有何异常,或有何需要?” 马车内半晌没声,秦清枫有些疑惑,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我答应过的,我会做到。” 秦清枫想让拓拔玉笺早些告知拓拔钊宏,不要对东时灵忆下手,早一点心安! 北风呼啸,带来了阵阵冷冽,那气势汹汹的呼啸声,像鬼哭狼嚎,现在是白日,还好,若是夜间的话,着实有些吓人。 可是拓拔玉笺不理自己,里面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秦清枫神色讪讪,眉间微挑,正想离开,可是却听见一个丫鬟的声音:“我家小姐问,少将军可懂空言不成欢,强笑惜日晚!这一句。” 秦清枫面色发窘,拓拔玉笺这是指责自己之前在京城与她醉酒发了个可笑的誓言,还未兑现么? 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之前是戏言,当不得真,而这次,决不食言,否则,便任由处置!” 里面又响起些细微的声音,秦清枫耳力好,但是知道最起码的底线,没刻意去听,那丫鬟的声音再次响起:“少将军,外面天寒地冻,不如到马车里休息一下。” 秦清枫只觉得这声音很熟息,没作它想,拓拔玉笺应该是有事和自己谈,正好,自己也要问清楚一些事情。 秦清枫扭头回了芸香和冷凝一个眼神,两人微微点头。秦清枫丹田运气,施展轻功,一个飞身,便上了马车,身姿矫健,动作一气呵成,行云如流水,落在马车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都是赶车的小兵突然见到秦清枫,吓了一跳。 秦清枫没说话,手指一钩,掀起马车的帘子,只是露出微微的一个缝隙,然后侧身钻了进去。 冷凝看着那赶车的小兵,皱了皱眉头,轻轻出声:“你不觉得奇怪么?” 芸香就在冷凝旁边,只知道冷凝和自己说话,满不在乎的说道:“哪有奇怪!” 芸香心下腹诽,冷凝大惊小怪,不过也看了看那小兵,不就是个士兵么,额,长得挺瘦的,瘦?东清?心里咯噔一声,抬头对上冷漠深沉的眸子,大惊,拓拔玉笺是南越公主,为何让东清士兵驾车! 秦清枫快速闪身进了马车,一阵暖意扑面而来,瓦解了身上的寒意,抬头,正想感谢一下,结果……… 愣住了,动作僵硬,还弯着腰地站在,眸华放大,踌躇着,有些颤抖出声:“…妍儿……?” “坐吧!”姜妍有些怔愣,秦清枫为何这般模样?甜美的声音袭来,秦清枫面色越发窘迫,知道自己就是认错车了,规规矩矩的坐下了,不过,和姜妍离得很远。 车内有一小桌,三边皆有垫子可坐,姜妍坐在一边,那丫鬟桃儿坐在一边,而秦清枫也独自坐在一边,气氛陷入沉默,桌上的香茗吐出白色的烟雾,萦绕盘旋,马车随着行走而轻轻晃动,咕噜咕噜的车轮声极其清晰。 秦清枫低着头,不知如何开口,自己认错马车,将姜妍认成拓拔玉笺,可是姜妍为什么会离开西境,去京城?抛开这些不说,刚刚马车外说的那些话,换成姜妍,听起来,就像是自己在像姜妍承诺,而至于承诺什么,自己也是头皮发麻,自己承诺姜妍的事,数不胜数。 虽说认错人,这是误会,但自己总不能挑明说,我找错人了,刚刚的承诺不是对你说的,这,何其尴尬,何其窘迫! 心细如尘的姜妍,怎会忽略秦清枫刚刚进马车时的诧异和惊愕,结合现在秦清枫的一言不发,自己就明了,秦清枫认错人了,她其实是对谁承诺?承诺什么?东时灵忆?不,不是,她不是早就已经回京了么? 姜妍心下微漾,刚刚听到秦清枫的声音,自己是多么激动,她竟然会来找自己,她不是喜欢东时灵忆了么?然后,还来不及细思,又听到秦清枫说:我答应过的,我会做到。心立马就乱了,手帕也是攥了又攥,她的意思,是承诺永不丢下自己么?听到秦清枫要走,便慌忙让桃儿出声,自己,真的想留下她! 姜妍心下有些冷意,她不是来找自己的! 桃儿左看看自家小姐,右看看秦清枫,不禁心里嘀咕起来:这两人都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局面太僵了,秦清枫坐不住,姜妍回京城,自己却一点消息都没收到,现在误打误撞,竟然撞见了,心中有些微异,闷闷的来了一句:“妍儿,我,我先走了。” 说罢,就要站起身,姜妍眸华放大,有些急切,也顾不得心中还在生闷气:“你说要做到的承诺,何故要一走了之?” 秦清枫心头一震,有些讪讪的回头,转身坐下,这才看向了姜妍。 姜妍目光清澈,娇美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明媚,雅致的发鬓,优雅,妥帖。一身粉色夹袄,上面绣着金丝牡丹,纯白色的绒毛附在边角,领口一圈白狐领,衬得人更加白嫩可人!可是,那眸华雾气萦绕,似有千般难受,万般委屈难以诉说。 秦清枫一时喉咙哽咽,不知觉的向前靠近了一点,这段时间,自己也想去找姜妍,可是,关系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出现了裂缝,自己又不擅长处理,一拖,就到了现在。若不是认错车,自己不找来,依照姜妍内心的傲气,断然不会再理会自己! 秦清枫打定主意,矛盾,还是要化解的,自己,就这么一个情深义重的妹妹了!将错就错吧,也许,这就是注定的,当即扬起一如既往温和的笑容:“妍儿,我答应的自然会做到,我保证!” 姜妍攥起帕子,紧紧抿着嘴唇,不语,刚刚一时情急,便用了那样的借口和理由,将秦清枫留下,虽然明知道那不是对自己说的,可是,除了将错就错,还有其他理由么?秦清枫断然不会承认认错人的! 秦清枫认为姜妍还没消气,又向前挪了几步,轻轻扯了一下姜妍的裙子,有些出乎自己意料的委屈的声音:“妍儿,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话音一落,情清风瞬间觉得尴尬无比,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委屈的声音啊!瞬间感觉极度的不适,轻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正想改口,挽留一下自己的形象。 没想到,就听到姜妍噗嗤一声,秦清枫眼眸微亮,也不顾了,直接笑着说道:“妍儿原谅我就好!哈哈哈!” 姜妍憋不住笑,也就破功,开口:“你倒是说说你哪里错了!” 秦清枫见姜妍开口,心就安了,气氛已经活跃开了,便在挪近和姜妍的距离,浅笑开口:“那自然是哪里都错,招惹表妹不开心!” 姜妍一听这话,面色微红,秦清枫怎么这样!看着那贴近的姣好面容,和记忆中那拿出泥人哄自己的人儿的脸重叠,姜妍忍不住笑意,抬起芊芊玉指轻轻点在秦清枫的额间,巧笑嫣然道:“油嘴滑舌!” 秦清枫依旧是笑得如沐春风:“妍儿终于对我笑了!我还以为今日怕是见不到太阳了。” 姜妍看看外面的春光正好,疑惑的眨眨眼:“晴空万里?何解?” 秦清枫故作高深:“唯有拨开心头迷雾,方见满天晴空啊!” 姜妍憋了一眼秦清枫,拿着丝帕掩着嘴轻笑:“越发厚脸皮了!” 秦清枫正想回怼,可是马车忽然剧烈一晃,桌上的茶壶香茗瞬间翻到在地,桃儿也直接惊呼一声,然后摔倒,而马车还在剧烈晃动,伴随着马蹄踏踏,声声嘶鸣!秦清枫运用内力,稳住了自己,可是姜妍在颠簸中,就要往前栽去,磕到桌子肯定一个血窟窿!秦清枫眼疾手快,伸手一捞,将姜妍紧紧的揽入怀抱之中,秦清枫紧张的稳住自己,目光还不忘向外面看去。 姜妍冷不丁的被扑在秦清枫怀中,冰冷的盔甲,有些搁硬,马车还在剧烈的晃动,嘶鸣声阵阵,人群中不断地惊呼,让人慌乱,慢慢的,马车平稳了下来,姜妍依旧被秦清枫紧紧的揽在怀中,那颈间一阵阵兰香扑鼻而来,让人无比的安心!渐渐稳了稳心神。 秦清枫紧紧皱着眉头,看向姜妍,紧张的问到:“有没有事?” 姜妍只是有些惊吓,所以,只是摇摇头。 而一旁的桃儿也慢慢立起上半身,刚刚桃儿直接摔倒,然后缩在桌子与坐榻之间的缝隙中,倒是没什么事,只是被吓得哭哭啼啼的。 秦清枫心下微定,放开姜妍,然后快速走出马车,看到一旁的士兵,以及有些站在地上,狼狈的冷凝和芸香,身前身后沾染了大片的雪,刚刚两人可是骑的马,疑惑问到:“怎么回事?” 芸香赶紧理了一下发鬓,直接回道:“主子,刚刚雪崩,有些许路段发生塌方!” 秦清枫走下马车,看到了侧边路段的塌陷,厚厚的积雪,压塌了路段,心里微晒,自己刚刚也大概猜到了,所以没带姜妍下马车。秦清枫看着芸香和冷凝,问到:“你们怎么样了?” 芸香突然面色一红,偷瞄了一眼冷凝,有些恼怒,秦清枫不知所云,看向冷凝:“冷凝,怎么回事?” 冷凝依旧是淡漠的,声音冷清说道:“刚刚马儿惊慌嘶鸣,芸香掉落马背,属下顺手拉她一把,然后也掉下马背了,所幸,无事!” 秦清枫微微点头:“没事就好,你们去查一下,多少伤亡,以及接下来的路线!” “是” “是” 秦清枫看着芸香的背影,心里思索,芸香的武艺多年来没有精进,反而倒退了,要不要送她去训练下骑术? “少将军!怎么样了?”甜美温婉的声音传来,秦清枫转过头,姜妍被桃儿搀扶着,已经来到自己身边,对外,姜妍都是称呼为少将军。 秦清枫温和的笑着:“妍儿,外面冷,你先回马车,塌方了,我去处理一下!” 秦清枫说完,便翻身上马,没等姜妍说话,就直接策马离去! 姜妍看着秦清枫的背影,挑起嘴角,绽放了如花笑颜,自己的清婉,回来了! ……… 经过雪崩一事,秦清枫便提议让人先去探路,以免耽误行程,秦丰武准许了,便派姜复鸣前去。 秦清枫也不敢再去找拓拔玉笺了,罢了罢了,来得及,只要到时候在大臣们提起和亲之前,拓拔玉笺兑现承诺,传信给南越,想来,都没什么问题。 雨湿轻尘隔院香, 玉人初著白衣裳。 半含惆怅闲看绣, 一朵梨花压象床。 藕丝衫子柳花裙, 空著沈香慢火熏。 闲倚屏风笑周昉, 枉抛心力画朝云。 ※※※※※※※※※※※※※※※※※※※※ 抛弃姜妍,不,不,不 不说姜妍与秦清枫是最先开始认识的,这五年的情意,也是真实存在的,换作任何人,都不能轻易丢弃。 姜妍的心动, 两人之间的孽缘开始, 只是秦清枫忘却了。 独留姜妍回忆罢了! 姜妍依旧是那个从桂花树上即将掉下来的哭泣包, 而秦清枫,还是那个奋力救下姜妍的英勇小屁孩清婉! 入京 晋江暖璃 大军整整行了一个月,方才抵达京城,一路上,依旧严寒,只是没有西境那般的冷冽。 百姓纷纷簇拥在街道两旁,人声鼎沸,还有人放着爆竹,人头涌动,喧嚣着。 跟随入京的仅仅只有一万人马,而其他人马,都安置在京郊城外。 秦清枫骑在高头大马上,跟着秦丰武身后,心里满满的震撼,百姓如此的热烈,两边都是投来敬重的目光,要不是有京城侍卫把守着,就要冲上来了! 这可是他们保家卫国的将军!面对如此强敌,打了胜仗,百姓怎能不喜? 秦清枫看着秦丰武那淡然的神色,像是毫不在乎一般,秦清枫心里一叹:父亲经历过大起大落,这点荣誉对于他来说,可能不值一提吧。 秦清枫也学起父亲的样子,挺直了腰背,试着让自己不去注意下面百姓激动的喊叫声。 拓拔玉笺从一辆马车中探出头来,看到了这热闹景象,也看到了那秦清枫那意气风发的背影,勾起嘴角轻笑:“这京城,我再次来了!” ……… “传陛下口谕,大将军舟车劳顿,人疲马乏,故此,特命诸位明日再进宫!” “谢皇上!” “谢皇上!” 待传旨公公走了以后,众人也纷纷向秦丰武告退,然后去修整。 自古以来,班师回朝是大事,理应直接进宫,可是,当今圣上竟然让众人明日才进宫,这可是绝无仅有的!莫大的恩赐! 秦丰武和秦清枫及众人来到了驸马府,拓拔玉笺及姜复鸣姜妍等人被安置在之前皇帝赏赐的小秦府。 东时灵忆并不在驸马府,而在宫中。 驸马府中,一切安置妥当,秦清枫与秦丰武对视一眼,四下无人,秦丰武负手而立,对秦清枫淡淡的说道:“那个南越公主,是私自入京,与我们此次大事相关,你照管好她,莫要出差池!” 秦清枫拱手:“是,父亲!”心下微漾,自己看管?为何?忍不住问到:“父亲,为何会让孩儿接管此事?” 秦丰武看了一眼秦清枫,语气依旧是淡漠:“你最适合。” 秦清枫默然,虽然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不过父亲不说,也就罢了,这样也好,自己答应拓拔玉笺的那个要求,也就好实施了。 不过,秦清枫想起了姜妍,一路上,周围人太多,秦清枫都没法问,姜复鸣上前探路,而父亲,更没法问。 秦清枫微微低头,还是出声:“父亲,姜妍为何也来京城?” 秦丰武倒是有些不悦,秦清枫竟然知道姜妍也来了,反问:“你以为呢?” 秦清枫默然,不解:“孩儿不知。”和自己父亲说话,总是感觉到无形的威压。 秦丰武不打算再和秦清枫说下去,摆摆手:“你去另一个府邸照看吧,别出差池。” “是!”秦清枫应声。 ……… 秦清枫快速的回到自己的皓月阁中,芸香和冷凝早已经准备好一切事宜,秦清枫站在榕树下,看着这阔别已久的院子,池塘里已经结了层厚厚的冰块,不再见那夏日的荷花和那嬉戏打闹的锦鲤了,有些感慨,自己,又回来了! 赏花归去马如飞,去马如飞酒力微。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秦清枫还在院子里看到了柳儿,有些惊讶:“柳儿,你为何在此?” 柳儿自从和亲那次,就被送回驸马府,如今,公主既然回来了,柳儿是公主身边的的人,为何还留在驸马府? 柳儿一见秦清枫,激动的跪倒在秦清枫面前:“驸马…额,不对,少将军!您终于回来了!” 秦清枫看着柳儿哭哭啼啼的,赶紧安慰道:“好柳儿,你先别哭,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在此?” 柳儿止不住哭声,呜咽的说道:“公主让奴婢留在驸马府等少将军回来!然后就去报信!” 秦清枫扶起柳儿,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啊,然后说道:“柳儿,明日我就入宫,不用去通报了,知晓了么?” 柳儿点点头,少将军的话还是要听的。 秦清枫只觉得,自己这里事没了结,父亲在这,若是对东时灵忆起了杀心,自己怕是分不过神来保护她。 秦清枫想起自己的大事,便匆匆的在芸香和冷凝的服侍下,趁着沐浴的时候小歇一会,泡在温热的汤水中,隔绝屋外的寒冷彻骨,浴桶中雾气萦绕,冷凝还加了些药包,多日的疲倦,席卷而来,秦清枫竟然闭上眼睛睡着了! 不过没睡多久,冬日的热水,总是凉得很快,最后简单的穿了些御寒衣物,轻便又保暖,再披一袭厚重的狐裘,银白色的,当真是漂亮极了!银色狐狸皮,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啊!做成这般,真是好看极了。 秦清枫觉得自己又像活过来一般,神清气爽,待一切妥当之后,便带着两人出府,径直往小秦府赶,明日就要进宫了,未恐变数,先去安置拓拔玉笺!省的出乱子! ……… 秦清枫三人来的很快,已经到了小秦府的门口。 正准备进去,就听到芸香不满的怨念:“主子,就这般着急去见您的小情人?” 秦清枫闪了一个趔趄,面色发窘,有些恼怒的回头看着芸香:“芸香,胡说什么!” 芸香见秦清枫生气,也就低垂头不说话,芸香可是知道主子被拓拔玉笺强吻的事,还一直耿耿于怀呢!在芸香看来,拓拔玉笺和东时灵忆一样!都是勾引主子的妖孽! 秦清枫无奈的扶额,看芸香那样子,五年的了解,她绝对在心中腹诽! 秦清枫转身,踏进了小秦府,两边侍卫自然认得秦清枫,并未阻拦。 冷凝从头到尾都默默的看着,不置一词,她是在西境才被派到秦清枫身边的,有些事,自己不知道,只不过,听芸香这意思,这南越公主看上主子了?她知不知道主子是女子?冷凝忽然想到那个东时灵忆公主,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跟随拓拔玉笺来的人,只有五人,两个使女,三个暗卫。秦清枫跟着使女,找到了拓拔玉笺。 秦清枫看到了带进来的这个院子,站在门口,怔愣了一下,这个院子…… 冷凝和芸香也站在门口,芸香压根不想进院子!而冷凝,倒是匆匆看了一眼拓拔玉笺,便低下头,心下微怔:南越公主,怎会如此妖媚,却又有高傲冰冷的气质!这样的人,喜欢主子? 拓拔玉笺站在院中,眼睛微毕,看着月亮门前,有些窘迫的秦清枫,清冷的声音带着三分邪气:“少将军对这院子可熟悉啊?” 这院子,便是当时秦清枫对拓拔玉笺表露身份时,就在这,当场被扒光了衣服!那日的窘迫,历历在目,宛如昨日! 秦清枫怔愣一会儿,还是恢复平静,既然要管着拓拔玉笺,那不必计较这么多了,面容一如既往的温和,平缓的走向拓拔玉笺。 拓拔玉笺貌似刚刚沐浴完,头发湿漉漉的散落在身后,虽然已经不滴水,但是在这冬日,湿着头发着实难受,而且,东时灵忆穿的极其单薄,御寒的外袍都没有穿!在冰霜的冬日,格外的的扎眼! 秦清枫走到拓拔玉笺身侧,微微皱起眉头,平和的声音沾了几分责怪:“ 你是想让自己染病?” 拓拔玉笺明了秦清枫指的事什么,不以为然,还在秦清枫面前转了一圈,满不在乎的说:“笑话,本公主怎会生病!” 空气中随着拓拔玉笺的转动,飘来阵阵冷香,秦清枫看着拓拔玉笺这般,真的有点生气,她还有大事要办,怎了如此不爱惜自己! 秦清枫一下子冷了脸,不由分说的拽起拓拔玉笺的手腕,就要将她拖进屋。 拓拔玉笺是谁!南越公主啊!从小到大没人敢不顾她意愿对她动手动脚!秦清枫算是第一个! 拓拔玉笺猛然甩开手,赫然将秦清枫推开!怒斥:“放肆!” 秦清枫被推开,险些跌倒,堪堪的站着,也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僭越了,拱拱手,冷声道:“是我僭越了,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里是东清皇城,危机四伏,你如此作践自己,怎堪大任!” 秦清枫丢下这些话,转身跨入了屋中,拓拔玉笺怒气慢慢消了下去,有些怔愣,细细品味刚刚那些话,嘴角不由的挑起,秦清枫这是在关心自己? 拓拔玉笺也随后走进屋中,一眼就看到背影有些萧条的秦清枫,玩味的心瞬间被点燃了,邪魅冷清的说道:“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我没带御寒衣物,好冷啊!” 秦清枫本来有些小脾气,可是一听这话,心下了然,原来没带衣物么?板着脸回头,看着拓拔玉笺抱着双手,很是寒冷的样子,轻轻皱了皱眉,解下了自己身上的银白色狐裘,直径直走到拓拔玉笺身边,给她披上,又银白色的狐裘将拓拔玉笺紧紧的包裹住。 拓拔玉笺玩味的看着秦清枫的动作,也没有抗拒,任由她为自己披上狐裘,狐裘上还有残留的温暖,阵阵兰香袭来,拓拔玉笺忽然觉得眼前这人,比起之前,更加生动了,拓拔玉笺定定的看着秦清枫那张雌雄莫辨的绝美容颜,不由的想到,她呀,不管是男是女,都长了一副颠倒众生的好皮相!迷倒了一片又一片的世人!不过,这人竟然还板着一张脸!还不说话! 秦清枫认真的为拓拔玉笺系好衣带,然后转身,不再看拓拔玉笺,声音也变得温和:“可以用内力烘干头发。” 拓拔玉笺自然知道,只是,走在桌前,缓缓的坐下,不知为什么,脱口而出:“不会。” 窗户还留着一些缝隙,一些挑调皮的风呼呼的吹了进来,纱帘阵阵,伴随着沙沙的声音。 秦清枫默然,眼底清澈的目光有些诧异,不过没有多犹豫,随即走到拓拔玉笺身边,说了一句:“得罪了!”手指穿插,撩起拓拔玉笺的头发,丹田发力,暖暖的气流运送全身,最后从手掌处缓缓的发出。 拓拔玉笺心底微漾,感受着那轻轻浅浅的触碰,随之而来源源不断的温暖,让人无比舒服和惬意! 拓拔玉笺通过桌上的铜镜,看着秦清枫的白皙的侧脸,柔和的眉眼,清澈的眼神,高挺的鼻翼,檀口一点朱唇,水光潋滟,不由得呼吸一窒,心绪微浮,这人,还是这么的美得不可方物,不由的想到,秦清枫不是喜欢女子么?喜欢东时灵忆,那个公主,那自己也是个女子啊!而且,自认为,自己比东时灵忆只好不差! 拓拔玉笺的内心,根本就放不下秦清枫,尽管知道她是个女子,但是只要秦清枫出现,还是忍不住去在意她,知道她是女子以来,自己早就已经过了那段伤心的日子,可依旧放不下,明明此次危险重重,不需要自己亲自前来,可是,自己还是忍不住,想看着这人,到底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自己,只想,只想在她的人生中,留下色彩浓重的一笔,偶尔想起,也是好的!她的武艺皆是上乘,还通各国语言,这般好的一个人,谁能想到,她竟然是个女子!呵呵,拓拔玉笺心中自嘲,大抵,自己与她,这便是宿命吧! 有道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自己,不想日后后悔,也等不了十年才追悔,便是在此,能了却细节的心结,也是极好的! ※※※※※※※※※※※※※※※※※※※※ 平平无奇小日子t 人的一生,太过于仓促,羁绊太多,拿不起,也放不下,人活一世,乐得逍遥和自在,想心中所想,爱我所爱,那才快活! 世俗尘规太多,让我们的顾虑也增多,其实,自己活的开心不就好了么。 人有七情六欲,食五谷杂粮,本身就活在世俗之中。所以,烦恼是会有的! 祝愿大家,将烦恼全踢开,只剩好运连连! 本公子要去青楼 晋江暖璃 赏花归去马如飞,去马如飞酒力微。 秦清枫现在一直在懊恼,自己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答应拓拔玉笺出来街上转悠!身边还跟着冷凝和芸香。 还好现在将近年关,来往的商贩多了整整两倍,再加上今日大军回朝,更是空前热闹!人声鼎沸,看到人头攢动,秦清枫也就安下心,拓拔玉笺突发奇想要扮男装,让人看不穿身份,也罢,看这样子,出来,应该没问题。 拓拔玉笺唇角粘上一条小胡子,倒是以假乱真,而且梳着男子的发鬓,一根简单的君子兰银簪簪着,身上穿的依旧是秦清枫那一袭银白色狐裘,这活脱脱的贵公子模样! 拓拔玉笺刚刚从小摊上拿起一把风骨傲人的梨花扇,啪的一声,将扇子完全展开,遮住容颜,漏出那妖媚的双眼看着秦清枫笑到:“清枫兄,小弟如何呀?” 秦清枫看着拓拔玉笺这扮相,配上这把扇子,风骨傲人,迷人的狐狸眼一闪一闪的,勾人魂魄,本来一身儒雅的扮像,却难以掩盖拓拔玉笺清冷,孤傲的气质,这哪里是贵公子,活脱脱的一妖神! 秦清枫看呆住了,在拓拔玉笺的笑意下,才回神,一只手依在唇边,轻轻咳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自然,自然是极好的!” 小摊老板有些不明就里,奇怪的看着眼前两个怪异的人,秦清枫注意到了,有些发窘,拉着拓拔玉笺,轻声说道:“公主肯定饿了,咱们吃饭去!” 拓拔玉笺眯着眼睛看着秦清枫,也悄然说道:“我现在可不是公主,嗯,我想想,对,请叫我折兰公子!” 芸香已经付了小摊老板扇子的钱,也听到了拓拔玉笺的话,冷凝则默默地站在一旁。 秦清枫疑惑:“为何叫哲岚?” 拓拔玉笺杨着手中的扇子,轻声笑道:“闲庭漫步,兰花娇俏可人,我欲折枝,赠与心上人,故而,我便是折兰公子!” 秦清枫微微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是折兰啊。 芸香心中有些不爽,拓拔玉笺莫不是在占主子便宜?主子喜欢兰花,而且身上所用的香也都是兰香,折兰,说的怪好听,脚指头都想的出来!拓拔玉笺占主子便宜!也就是主子听不出来!想的太少! 芸香只是心下腹诽,再加上瞪了拓拔玉笺几眼,拓拔玉笺权当没看到,然后宣布一样的说道:“我们去用膳!随本公子来!” 拓拔玉笺大踏步向前,拿着扇子,那悠哉悠哉的样子,真是让人可恨的牙痒痒!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在外面用膳,是否方便? 冷凝适时的开口:“主子,大将军吩咐过,主子只管陪着公…折…折兰公子,其他事不用管。”冷凝知道外面,刚刚也听到拓拔玉笺用化名,所以,就改口了的。 芸香闷闷不乐:“主子,我觉得她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秦清枫无奈的笑了笑,没管两人的话,直接开口:“跟上,别把人弄丢了!”说完,大踏步的追了上去。芸香和冷凝对视,拓拔玉笺,要保住她,不能出差池!无奈,也只好追了上去。 既然是父亲的交代,那就照做就好。 ……… 小秦府里 姜妍听到侍卫的禀报,直接惊怒的转过身:“你说什么?清枫她来了,却去了东院?” 侍卫跪在地上,不知自家小姐的怒意从何而来,硬着头皮继续说:“少将军去了东院,然后带着刚住进里面的人出了门。” 姜妍胸口有些起伏,还有些苦涩,清婉,竟然不来看看自己么?东院那人,又是谁?姜妍从未见过拓拔玉笺,故此,就算见到也不认识。 桃儿知道自家主子想问什么,直接替主子开口:“东院那人是谁?” 侍卫哪里知道啊,只能说道:“属下不知,可是,那人看样子是个贵公子!” 现下,轮到姜妍再次震惊了,无措的有些急促出声:“你确定是男子?” 侍卫没有犹豫,咬咬牙:“属下确定,那贵公子模样俊俏,嘴角有些许胡须,是男子!” 姜妍心乱了,有胡须,那必然是男子,联想到路上清婉找错马车的那件事,莫不是,清婉原本要找的,就是那位“男子”? 姜妍心头涌过一片苦涩,清婉,和男子走得这般亲近么?对他承诺什么?手指慢慢的攥紧,似乎感觉不到疼,原来,自己怕秦清枫喜欢上东时灵忆,更怕,清婉喜欢上男子,一旦暴露女子身份,自己与她,当真是不想当知己,也只能是知己了! 心绪慢慢回归,姜妍稳了稳心神,自己不能坐视不理,当下吩咐桃儿到:“你派人去查探他们的行踪,以及门口守着,一旦她回来,或者那男子回来,快速来禀报!” “是,小姐!” ……… 秦清枫看着拓拔玉笺带自己来的这家京城顶尖的仙乐酒楼,有些微怔,这不就是自己与拓拔玉笺第一次认识的地方么,当时,她也是女扮男装,丢了钱财,自己上前帮助她,若是当时不相遇,是否这些都不会发生?秦清枫陷入回忆,有些心不在焉。 拓拔玉笺又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的,叫小二带路,四人踏着楼梯,不知不觉的到了三楼雅间,小二推开一房门,说道:“诸位贵客,请进!” 拓拔玉笺有些不乐意,指着最边上的那个雅间,直接开口:“我要那个房间!” 秦清枫微晒,拓拔玉笺指的那个房间,不就是自己与她醉酒的那一间么,当下也沉默,故地重游?不知道拓拔玉笺想干什么。 芸香自然知晓,抬起头,看了一眼秦清枫,眼神有些责怪!都是主子的烂好心,当时非要请拓拔玉笺喝酒,惹这么一大堆事! 店小二显然有些无奈,摊摊手说:“贵客,那间雅间已经有客人了,现在这间房,和那间构造一样,十分舒坦,您看……” “我就要那间!”拓拔玉笺出声打断,然后径直走向那间房:“我和他们谈谈,能不能让出房间!” 店小二有些着急:“贵客,使不得啊!”能上三楼的都是大人物,自己真的惹不起啊! 秦清枫没想到拓拔玉笺这般固执,却也知道,拦不住的,因为,拓拔玉笺已经推开了那雅间的房门! 拓拔玉笺的声音已经传出:“里面的人,我要和你换房间!价钱好商量!” 秦清枫惊慌了,自然知道,这京城,太多的达官贵族,自己惹不起啊!秦清枫想把拓拔玉笺拉回来!急忙缓和的说道:“吾弟脾气急,打扰了!” 秦清枫拽着拓拔玉笺就要离开,可是却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我道是谁,原来是少将军啊!” 秦清枫微微皱眉,怎么会是他!来人正是齐横!但是表面功夫要作足,拱手:“横兄!打扰了!” 齐横看了眼秦清枫,便上下打量着拓拔玉笺,不过,万幸的是,齐横没见过拓拔玉笺,而且,拓拔玉笺现在男装,齐横有些玩味的对着秦清枫笑道:“少将军带友人同来,既然想要这雅间,何不一同用膳呢?” 秦清枫正想推脱,自己可不想和齐横扯上关系,自己最不喜齐横了。 可是,秦清枫没算到旁边的拓拔玉笺!拓拔玉笺一马当先,说了声:“打扰了!”然后径直走了进去! 齐横看着错愕的秦清枫有些好笑,随后也走进屋,穿过屏风,和拓拔玉笺面对面的坐了起来,脸上尽是爽朗之色! 秦清枫微楞,芸香急忙凑前:“主子,现在怎么办?” 秦清枫皱着眉头,有些恼意,本想一走了之,可是,自己要保证拓拔玉笺的安全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静观其变,你们在外守着。” 然后抬脚跨入了雅间,吱呀一声,门再次被紧紧的关上。 而此时,对面的一间雅间,窗户在微微的晃动,黑暗处赫然站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容。有一侍卫的话语轻轻想起:“殿下,秦家与齐家走得太近了。” 黑暗中的那人沉沉的声音传来:“盯着他们,若有异动,随时来报。” “是。” ……… 秦清枫穿过屏风,在拓拔玉笺旁边坐下,桌上已经倒好了酒,拓拔玉笺已经举杯喝下去了,秦清枫也不疑有他,齐横不会害自己,然后在齐横的注视下,抬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是十里春风!好酒!” 拓拔玉笺撑开手中折扇,悠哉悠哉的开口:“也不知道这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齐横对拓拔玉笺充满着好奇,出现在秦清枫身边的贵公子,看样子,并不是京城人,也就接到:“要说京城,吃喝玩乐,吃喝在仙乐酒楼,而玩乐当然是百花楼了!” “哦,百花楼,我都没去过呢!”拓拔玉笺满脸的兴奋,眸光闪烁。 秦清枫突然咳嗽起来,有些窘意,这百花楼,拓拔玉笺如何能去! 齐横可没管秦清枫,有些好奇的看着拓拔玉笺笑到:“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折兰,唤我折兰公子即可。”拓拔玉笺反应很快,立即用了化名。 齐横还是笑得一脸爽朗:“原来是折兰公子啊!失敬!既然折兰公子感兴趣,明日那百花楼有一场大戏,不妨一起去啊!” “这怕是不必了吧,折兰公子明日怕是不方便!”秦清枫堪堪的出声,内心有些急躁,那百花楼什么地方,明明就是青楼!拓拔玉笺如何能去! 齐横挑起笑意:“那少将军就不想去看看么?”齐横笃定秦清枫会去,秦清枫来京城时扮演的纨绔形象深入人心! 拓拔玉笺不知道,秦清枫为何阻拦自己,听到齐横说明日有大戏,不由得引起注意:“明日有什么大戏啊?” 齐横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少将军可是那里的老熟人了,明日嘛,那自然是……” 秦清枫不知道齐横又要说什么了,只是,不想让拓拔玉笺知道那里是青楼。直接开口打断:“齐兄,当日多有得罪,我敬你一杯!”说完,举起杯子对向齐横。 齐横没想到秦清枫竟然会向自己敬酒,想到自己收到的那幅松山真迹,心中也是愉快,便举起杯:“少将军何出此言,之前的都是小事,早已忘怀,还要多谢您送的松山雪景图呢!” 秦清枫也客气的回着:“不必在意!” 拓拔玉笺美眸微毕,扇子若有若无的摇晃着,看着秦清枫的样子,更加好奇,百花楼,唱戏的地方?秦清枫既然经常去,那阻止自己去干吗?有什么玄机? 很快,使女鱼贯而入,上了许许多多的菜肴,琳琅满目,芳香四溢,仙乐酒楼的膳食依旧是那么精致。 食不言,这点,三人做的还是挺好的,安安静静的用膳。 秦清枫不想多待,匆匆用完膳,就拉着拓拔玉笺站起身告辞。 齐横也不阻拦,倒是打趣到:“少将军,明日你当真不去?那……” 秦清枫立即出声:“明日清枫还有事,祝齐兄玩的愉快!” 说罢,急匆匆的拽着拓拔玉笺就走。拓拔玉笺虽然心中不爽,但是也没挣扎,毕竟在东清,而不是在南越! 芸香和冷凝见到主子出来,也纷纷跟了上去。 齐横走出门,依在门框边,看着几人的背影,有些发笑,青楼妓院而已,秦清枫百般阻拦,这折兰公子貌似没有去过啊!堂堂贵公子,竟然没去过青楼!当真是有趣,有趣! 出了仙乐酒楼,秦清枫便放开了拓拔玉笺,然后看着她一脸不爽的样子,以及动了动被自己捏疼的手,有些郝然:“公…折兰公子,逛也逛过了,吃也吃过了,眼下,快要天黑了,早些回府吧,外面不安全。” 拓拔玉笺挑着邪魅的眼,瞅了一眼秦清枫,不语,然后快步向前走。 拓拔玉笺很明确,秦清枫不想让自己去百花楼!所以,问她,她肯定也不说! 秦清枫无奈,只能抬脚跟上去。 四人走在街上,因为年关将至,周围人实在有些多,拓拔玉笺又有意的向芸香靠近。拓拔玉笺能看出来,冷凝是个冰美人,而芸香,倒是个性子耿直的! 拓拔玉笺走在芸香旁边,状作无意的问到:“芸香,你去过百花楼没。” “去过啊!”芸香正忙着四处寻找那些好吃的小糕点,也没防备拓拔玉笺这么一问。对啊,芸香去过,和秦清枫去过好多次,那时候又偷偷的跑去百花楼 学些知识。 拓拔玉笺见芸香没防备,心中一喜:“那里唱些什么戏啊?” 芸香不以为然,举着手上刚刚买来的栗子糕:“里面不唱戏,倒是有跳舞的,谱曲的…”芸香突然反应过来,杏眼微睁:“你问这个干吗?”拓拔玉笺一个女子,问青楼做什么? 拓拔玉笺虽然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起码,这百花楼,当真是引起自己的兴趣,满足的勾起嘴角,折扇一挥,也不理芸香,径直的走向秦清枫。 芸香一脸懵,不过也没管,直接塞了一块糕点进嘴,看到一旁板着脸的冷凝,又抓起一块糕点,对着冷凝说道:“冷凝!” “啊?”冷凝刚一转头,嘴中就被芸香强行塞了糕点,温热的指腹擦到自己的唇边,冷凝惊了一下,反应过来是芸香,也没抗拒吐出,反而楞在原地,也没有吞咽,嘴里鼓鼓的,就像屯粮食的松鼠! 芸香杏眼微弯,笑嘻嘻的道:“冷凝,你这样子还是挺可爱的嘛!好吃吗?” 冷凝这才回过神,微微咀嚼一下口中的糕点,口中立马涌入大量的甜味,甜得过头了,还有些发干,有些吞咽困难,自己,从来不喜欢糕点,但是看着芸香热烈的目光,不知为何,心中动了一下,愣愣的点了点头:“好吃。” 芸香眉眼弯弯的,更开心了:“你都觉得好吃,主子肯定喜欢!”说完,转身,抱着糕点往前走。 冷凝楞在原地,艰难的咽下口中甜到发腻的糕点,想起刚刚那柔软指腹的触感,有些异样的感觉,怔愣片刻,不过,很快,便大步向前走,追上前面的三人。 不过,芸香和冷漠刚刚走到秦清枫和拓拔玉笺身边,就听到了拓拔玉笺这样一句惊人的话 “本公子今夜要去百花楼!” “不行!”秦清枫虽然被惊到了,但是反应很快! 拓拔玉笺勾勾嘴角:“凭什么你和芸香都去过,我就不能去!” 秦清枫一阵扶额:“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我们回府。” 拓拔玉笺显然有些生气。 芸香也是怔愣了一下,不忍主子为难,然后开口:“折兰公子,这百花楼,还是别去了……” 拓拔玉笺的脸真的很是邪魅:给个说服我的理由。” 秦清枫面色微窘,不出声。 冷凝也默默地待在一旁。冷凝对京城不熟悉,自然不知道百花楼。 拓拔玉笺眼睛微毕,泛着危险的光,看着芸香。 芸香看看主子,然后无奈的开口:“百花楼……其实是……” “是什么?” “是…青楼!” “什么!” 拓拔玉笺的清冷邪魅的声音突兀的贯彻在这条热闹的街道上……… ※※※※※※※※※※※※※※※※※※※※ 嘿嘿,大大尽量把每章字数字数维持在4000到6000左右,感谢小伙伴们的支持! 嚯嚯嚯,逛青楼,逛青楼 换一换美人 晋江暖璃 夜色降临,黑暗渐渐笼罩大地,商贩行人渐渐少了,而白日里最安静的一条街道上却开始热闹起来,各家各院缓缓升起了彩灯,倒映在江水之中,灯光又反射回来,照亮夜空,格外摇曳。 一群又一群的世家子弟,文人墨客,京城贵族,摇着扇子慢悠悠的向这条街走来。 这条街四面邻水,波光粼粼,岸边一排排的精致画舫,映照着天上的明亮的弯月,带着浅浅的笑意,建的惟妙惟俏,与江水相辅相成,这里,是风流才子角逐之地,是男子的梦中天堂,京城的文人墨客,皆称这里为梦月湾。 冬日寒冷刺骨的风似乎吹不进这里,这儿一片暖煦,灯火摇曳,渐渐的,靡靡的丝竹管弦之音不知从什么地方,慢慢响起,然后带动了一片又一片婉转起伏的吟唱声,从各个角落传来。 不绝于耳的嬉笑怒骂的声音,许多莺莺燕燕的女子,在这冬日也是袒露着太片的雪白,揽客之声不绝于耳。这里,梦月湾,是京城最大的烟火之地,数十家青楼楚馆齐聚一堂,而百花楼,则是这梦月湾,名气最大,艳压群芳的青楼! 一路上,暖意阵阵袭来,连呼吸的空气中,都是甜腻腻的脂粉气息。 楼上灯火摇曳,红色的轻纱后面,朦胧的曼妙身姿若隐若现,纤细的腰肢,勾的人心神摇曳,口干舌燥。 秦清枫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正好那楼上的舞妓正向秦清枫投来一个撩人的媚眼,秦清枫微微一窘,匆忙的移开视线。 然后,红楼上就传来了一串串的嬉笑声。 拓拔玉笺看了一眼秦清枫,那白皙的侧脸,心中莫名的不爽,秦清枫这如玉一般的皮囊,当真是个祸害! 经过一些青楼时,还有胆子大的□□竟然来拉扯秦清枫,一群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将秦清枫团团围住,就要簇拥进楼,秦清枫的模样,可是青楼女子最喜欢的!就算是没有钱,只要被哪个姑娘看上,那个姑娘便自掏腰包,这幸运公子便可以在里面一度春宵! 还好芸香和冷凝眼疾手快,反正都是女子,也不怕触碰到那些姑娘们袒露的玉体,蛮横的将秦清枫拉了出来。 四人急忙逃窜,去到一个不是那么热闹的地方。 因为跑的太急,四人有些气息不稳。 拓拔玉笺不爽,瞪着秦清枫,嘲讽道:“少将军不是经常来这么,怎么,这点小世面都没见过?还是说挣不来那些温香软玉?” 秦清枫明明有武艺在身,却任由那些姑娘围住,当真是可恨! 面对拓拔玉笺的质问,秦清枫一时间哑然,刚刚自己在想一些事情,关于在京的部署,以及下一步如何打算,一时不察,被围住,而那些姑娘穿着实在是暴露,一直往自己身上贴,自己现在是扮的男子身份,也不好动手,故此…… 芸香也有些憋不住,虽然有些鄙视主子,可是也听不得拓拔玉笺对主子说话的语气:“你还说,都怪你!非要拉主子来青楼!” 冷凝在一旁面无表情:“咱们,确实不应该到这里来。” 拓拔玉笺瞟了两人一眼,然后看向秦清枫,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收起扇子,逼近秦清枫,秦清枫觉得拓拔玉笺笑得实在有些诡异,不由得后退:“折兰公子,你也见识到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拓拔玉笺将秦清枫逼到墙角,扇子轻挑秦清枫的下巴,眉眼含笑,邪魅动人,气氛一瞬间有些暧昧,秦清枫看着拓拔玉笺凑近的脸,感觉有些怪异,不说两人都是女子,而且现在都是扮男装,两个男子这样,怎么看,都像…断袖…脸颊微微泛红,正想推开她,就听见拓拔玉笺轻轻的声音:“那个交易,我今晚便要你陪我。” 撩人的声音,贯彻秦清枫的脑海,秦清枫一怔愣,什么,陪她一夜么?现在?今夜?青楼? 秦清枫朱唇微张,可是却没说出话来,就听到拓拔玉笺再次说道:“你我的交易,你要让那两个小丫头知道么?” 秦清枫视线越过拓拔玉笺,看向她身后紧紧咬牙切齿的芸香,以及一脸淡漠的冷凝,心下思索,确实,两人还是别知晓的好。心下决定,便要起身,拓拔玉笺勾起嘴角,知道她的决定了,也就放开了秦清枫。 秦清枫理了理衣衫,对着冷凝和芸香说道:“你们俩先回去,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少将军已经在屋中歇下。” 芸香错愕:“主子你今晚不回去了呀?主子不走,芸香也不走!” 秦清枫憋了一眼拓拔玉笺,后者倒是神色坦然,呼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女子在这里,多有不便,听话,回去。” 芸香不满,幽怨的嘟囔着:“那有什么不便,主子每次来找鸢柔花魁,都是带着我和云寒来的!怎么会不方便!” 听到这个,一旁的拓拔玉笺眸华闪了闪,鸢柔?花魁? 秦清枫面色发窘,偷偷看了一眼拓拔玉笺,她神色还算淡然,有些尴尬的轻咳:“芸香,你们快回去,这是命令!” 秦清枫不知道为何,在拓拔玉笺面前,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之前的事!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冷凝和芸香已经离开,而拓拔玉笺则一脸妖媚的看着秦清枫:“带路,我们去百花楼。” 秦清枫头皮发麻,内心一阵扶额,认命的向前带路,如果说,陪一夜,只是带拓拔玉笺来见识见识青楼的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梦月湾最大的青楼,百花楼,近在眼前,这家花楼的风格与一路走来看到的那些建筑风格天差地别,潺潺的流水声,细细的丝竹声,伴随着淤旎芬芳的气息,没有那甜腻腻的廉价脂粉味,而是沁人心脾淡淡的幽香,使人心驰神往,神魂颠倒! 而门口,只是站着四个穿着整洁优雅的女使站在门口,皆穿白纱,面遮幕篱,身姿灼灼,优雅的像是四个仙女,客人进入时,也只是淡淡的垂首,与前面那些热情到极致,穿着袒露的青楼女子来说,这里是挺风雅的,而大多数来这的,都是文人墨客,家底丰厚的贵公子,才能来得起的地方。 走进这家百花楼,优雅的乐声缓缓袭来,暖香阵阵,都铺上了地龙,这么大的地方,踏进来,却极其的暖和,真是大手笔,这里优雅风气,别具一格,雕梁画栋,每一个细节都精致独到,大厅的中央,有一个雕花精致的圆台,上面正有两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在翩翩起舞,那舞姿,堪称一绝! 拓拔玉笺瞬间觉得这家百花楼不愧是梦月湾之首,因为,这里压根不像妓院,而像风花雪月,情意绵绵,谈情说爱,诗情画意,共赴欢愉的地方。一切美好的词都可以拿来形容它。 此生长是思忆,颠倒众生。 拓拔玉笺撞了撞秦清枫问到:“是何人开的百花楼啊?” 秦清枫默默摇头,实在是开这花楼背后的主人藏的太深,自己也没查出来。 很快,秦清枫对前来招待的人报上自己的名讳,然后一位美艳的女子上前带路:“少将军,多月不见,不知您要点谁作陪啊?还有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 拓拔玉笺听到问自己,直接开口:“唤我折兰公子即可!” 那美艳女子缓缓行了一礼,温婉动听的说道:“不知折兰公子想要谁作陪?” 秦清枫因为之前在这待久了,也知道这的规矩,说道:“琴姑姑,随便一间雅间能看到楼下的表演即可。” 秦清枫心想,点什么姑娘啊,两个女扮男装的人,能干什么?还不如听听曲,看看这些优雅的舞姿即可。 拓拔玉笺有些不满,拿着手中的折扇说道:“来都来了,怎能不点姑娘作陪呢?琴姑姑,不知有没有叫鸢柔的女子啊?” 秦清枫心头有些诧异,拓拔玉笺竟然听到了芸香的话!心下思索,也就不再出声,既然拓拔玉笺要玩,反正就这一夜依她,过了这一夜,交易达成,她想胡来,怕是也不可能了。 琴姑姑看了看秦清枫,见秦清枫默然,心中明了,然后才看着拓拔玉笺说道:“折兰公子,有所不知,鸢柔是咱们楼里的花魁,而且,只献艺,并且要征得鸢柔的同意,才能见到,您看?” 拓拔玉笺倒是不知道一个花魁,要求还这么多,看了一眼秦清枫,芸香可是说秦清枫每次来都是鸢柔作陪的! 拓拔玉笺有些不满,折扇一挥:“去去去,我就要鸢柔陪,还有就说少将军也在,再寻两个姑娘来陪少将军,我要最好的雅间!” 秦清枫知道拓拔玉笺要玩,反正也就一夜,陪她胡闹又何妨!掏出两片金叶子,放在琴姑姑手中,开口:“琴姑姑,麻烦了。” 琴姑姑将金叶子收入袖中,微微笑着点头,吩咐一旁的使女去找鸢柔,然后便带着秦清枫和拓拔玉笺上楼。 ……… 小秦府 一个侍卫正向姜妍禀报着:“小姐,已经探得少将军与那折兰公子去了梦月湾。” “什么?梦月湾?去往哪家青楼?”姜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清婉和男子去青楼? 那侍卫继续说道:“回主子,百花楼。并且,少将军身边的侍女已经回驸马府了。” 姜妍气息有些不稳:“父亲怎么计划的。” “老爷说,只要结果达成,过程一切听凭主子的意思。” 姜妍稍稍稳了稳心神: “去查查那折兰公子什么来路,还有她都在百花楼里做什么,我都要知道!” “是。” ……… 雅间中,拓拔玉笺左看右看,不愧是风花雪月的好地方,这里月光皎洁,屋内设有案桌,笔墨纸砚,墙上挂着一幅幅价值千金的名画,拓拔玉笺舒服的躺在软榻上,姿势妖娆的杵着脑袋,对着秦清枫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秦清枫不明就里,走近了几步,轻声说道:“公…额,折兰公子,注意分寸,可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秦清枫担心拓拔玉笺玩的太欢了,暴露了。 拓拔玉笺扬起嘴角,撩了下头发,邪魅的说着:“少将军,美人在前,您,还不快过来!” 秦清枫这才注意到拓拔玉笺这妖媚的姿态,银色的狐裘已经被褪去,留着单薄的里衣,勾勒出那美好的身材,有些诱人,分明就是在勾引自己!秦清枫吞咽一下,然后视线上移,定格在拓拔玉笺邪魅的脸上…… 真是,不忍直视!拓拔玉笺的脸上还粘着假胡子!本来就扮男子,此时还这种作态,秦清枫只觉得面部极其扭曲,憋不住笑意。 而此时,三位罗衫曼妙的女子已经走进了屋,赫然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愣住。 秦清枫也感觉到身后来人,急忙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那三人当中的鸢柔,暮雨青萝绾丝烟,一缕青丝绕纤尘千年未尽,怀抱一把雕花古琴,当真是出尘美人!不可方物! 拓拔玉笺倒是没什么,起身看着眼前这三人。 三位女子齐齐的向秦清枫和拓拔玉笺行礼。 “小女子鸢柔,愿为折兰公子助兴弹琴。” “小女子牡丹,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前来伺候少将军。” “小女子芙蓉,佳哉木芙蓉,秋晚芳意足。偶植华堂下,似续渊时菊。眷此好颜色,可玩不可触。始见开二三,旋已放五六。前来伺候少将军。” 因为拓拔玉笺之前对琴姑姑的吩咐,楼里的姑娘都分工明确,互不干扰客人。 三位姑娘各有各的特点,娇羞可人!惹人怜爱,拓拔玉笺心下腹诽,自己一个女子都顶不住,何况喜欢女人的的秦清枫? 到是有些惊讶,这楼里的姑娘都这般有学识么,目光注视着里面最美的鸢柔,赞叹道:“美人柔若无骨,身姿曼妙,鸢柔,不愧是顶尖的美人!”怪不得秦清枫每次都要鸢柔作陪!因为这个姑娘只献艺! “折兰公子谬赞,鸢柔为公子抚一曲吧!”鸢柔的声音很是好听,沁人心脾。 拓拔玉笺满意的点点头,很乐意听美人奏曲,然后看向秦清枫,有些调笑的异味,眼下,牡丹和芙蓉可是实打实的可以献身作陪,自己就是要看看秦清枫出糗! 拓拔玉笺坐在软榻上,给了牡丹和芙蓉一个眼神。 牡丹和芙蓉会意,齐齐的来到秦清枫身边,一左一右的拉着秦清枫去到床边的案桌前坐下,那娇滴滴的声音,不时的传来:“少将军,几个月不见,可想死奴家了!” “是啊,少将军每每来,都是点鸢柔姐姐或者粉黛姐姐作陪,今日,要不是粉黛姐姐不在,也不知芙蓉能不能见到少将军!” 拓拔玉笺笑得那是一个花枝烂颤,秦清枫,你不是喜欢女人么,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这些姑娘! 秦清枫有些抗拒,纵使两人美得如娇花,也生不出亲近之意,从前是为了掩饰身份,而现在,自己心中已经住了东时灵忆了,对她人的触碰,竟然有些反感! 秦清枫一抬头,就看到了拓拔玉笺那轻挑的笑,有些怔愣,心下思索,拓拔玉笺故意捉弄自己,自己怎能让她看笑话!自己之前在这的形象是放浪形骸,此番,还是要维持一下,没有推开她们,不叫人看出破绽! 便没有推开她们,反而直接揽上了她们细软的腰肢,微微一带,将两人拉近自己,极其的暧昧,秦清枫面上挂出轻挑的笑:“怎么会呢,有芙蓉牡丹两位佳人作陪,清枫真是三生有幸呢!” 秦清枫边说,边看了一眼榻上的拓拔玉笺,眉眼轻挑,像是在说,想看我出糗,门也没有,我就这般了,你奈我何? 芙蓉和牡丹掩着嘴轻笑起来,眼神有些娇羞,还有些喋怪。 “少将军,真坏!” “少将军竟然这般风流!” 拓拔玉笺收到秦清枫的眼神,又看到这番作态,左拥右抱,温香软玉在怀,娇羞不断,拓拔玉笺手中的酒突然就不香了,心中竟然蹭蹭蹭的涌起了怒火!秦清枫对女子这般亲密,竟然这般,这般……当真是生性放荡,□□不堪! 拓拔玉笺已经忘却了,是自己给秦清枫叫的姑娘!拓拔玉笺胸口起起伏伏,突然想起,自己也有姑娘作陪啊!鸢柔呢!拓拔玉笺一转头,竟然发现鸢柔盘坐在琴前,却并没有动作,目光却注视着秦清枫! 可能是注意到了拓拔玉笺,鸢柔微微颔首,声音极其的好听:“折兰公子,只点了鸢柔作陪,又如此的风度翩翩,鸢柔便为您谱一首长相思吧!” 鸢柔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大一点,所以,秦清枫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鸢柔这是在暗讽自己有两位美人作陪? 鸢柔还是这么的优雅,十指纤纤,拨动着琴弦,发出一声声的动人心魄的曲调,如出尘谪仙,十大花魁之首的鸢柔,一举一动,气质出尘,能歌善舞,精通各种音律,秦清枫不由得好奇,百花楼到底是谁建的,竟然能培养出鸢柔这等奇女子! 秦清枫不由的看呆了,抱着秦清枫的牡丹和芙蓉不高兴了。 牡丹娇滴滴的说道:“少将军真的喜欢鸢柔姐姐,那为何还要我和芙蓉妹妹!” 芙蓉也是充满委屈:“少将军!当真不要我们了么?” 秦清枫被这声音拉了回来,嘴角挑起轻笑,勾起芙蓉的下巴,注视着芙蓉那湿漉漉的眸子,动作极其轻挑,宛宛一笑:“芙蓉这般魅力无限,不如让本将军先一亲芳泽啊!” 牡丹在一旁有些吃味,一整个的趴在秦清枫的身上,娇娇的说道:“少将军莫忘记奴家。” 秦清枫调笑着,就要照着自己挑起来的那面庞亲下去,芙蓉有些羞涩的转头,貌似是拒绝,实则欲拒还迎,因为她不经意的娇羞,便把那朱唇迎了上去! 拓拔玉笺躺在榻上,喝着酒,可是余光却是一直注意着秦清枫,看着秦清枫与那两个女子那般,心中竟然蹭蹭蹭的升上火气,眼睛微毕,发出危险的光,直勾勾的盯着秦清枫和那芙蓉越来越近的唇,不知不觉的将杯子越捏越紧,骨节泛白也不知,那杯子似有变形的意味,就快要崩溃! 秦清枫心头微漾,在距离很近的时候,停住了,自己,实在是不忍下口………可是那芙蓉还自己凑了上来,秦清枫眸光瞬间放大,心下也是一慌,正想推开她 “峥” 本来悦耳的琴声瞬间断了 可是这一声响动,打断了芙蓉的动作,也打断了秦清枫准备推开芙蓉的动作,秦清枫与芙蓉牡丹齐齐的向声源处看去。 只见鸢柔淡然的站起身,柔和的说道:“实在是抱歉,琴弦断了,请折兰公子容鸢柔去换一把琴!” 拓拔玉笺看秦清枫因为这一变故而没有亲上,不知怎么的,心头怒气微消,缓缓说道:“嗯,去吧。” 不过鸢柔抱起琴时,离开时,却淡淡的看了一眼牡丹和芙蓉。 牡丹和芙蓉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身子一抖,眼底有些惧怕之意。 秦清枫松了一口气,看着从榻上走过来的拓拔玉笺,听到了那邪魅的声音:“鸢柔如此美艳绝伦,不如,我和少将军换一换美人,如何啊?” 秦清枫不解拓拔玉笺何种意思,但是想到那个交易,也就顺从的说道:“折兰公子是想要我这两个美人?” 牡丹和芙蓉立马趴在秦清枫身上,娇弱的说道:“少将军,你别不要我们啊!” “牡丹和芙蓉会把少将军伺候的很好的!” 拓拔玉笺真想翻一个白眼,这些青楼女子,惯会捧高踩低。 秦清枫尚未娶妻,而且家世显赫,身份高贵,若是能被秦清枫看上,随便带回来就是一个贵妾,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相比之下,拓拔玉笺身份不明,虽然样貌不错,可是却入不了这些姑娘的眼! 可惜,秦清枫是女子!她们打错算盘了! 秦清枫被牡丹和芙蓉紧贴着的玉体弄得有些喘不过气,屋中有地暖,还有火炉,一点都不冷,所以,两位姑娘穿的单薄,因为担心秦清枫将自己换掉,所以两位姑娘当场就使出了浑身解数。 娇滴滴的声音越发的撩人无比,拓拔玉笺的脸越来越冷。 牡丹拉开了胸口的衣领,露出大片的雪白,藕臂妩媚的勾住秦清枫的脖颈,温热气息喷洒在秦清枫白皙的肌肤上,娇滴滴的声音:“而且,鸢柔姐姐只会献艺,哪会像我们姐妹俩陪少将军行云雨之乐!床底之欢!” 秦清枫只觉得自己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脸颊也被那温热的气息喷洒的红润,自己是女子,女子!如何行床榻之事! “少将军在外,风霜雪雨,正是需要咱们姐妹们好好滋润一翻。” “云雨巫山,任凭少将军十八般武艺,妾身都作陪。” “定然比鸢柔姐姐的琴音动人十倍,百倍,少将军!” 一声比一声的诱惑,牡丹和芙蓉都清楚,只要今夜能留住秦清枫,伺候好秦清枫,自己便不用在待在这里! 秦清枫已经是不知所措,看着拓拔玉笺越来越冷的脸,堪比外面寒霜啊!正想开口,却不料听到一声悦耳的女声,带着些冷意:“哦?少将军是嫌弃鸢柔么?” 鸢柔不知何时,抱着一把琴缓缓的走进来,眸华沾染了三分冷意。 秦清枫微微怔愣,鸢柔是姜家的人,与姜妍熟识,那次,自己拒绝姜妍,鸢柔也知晓!牡丹和芙蓉似乎有些惧怕,堪堪的缩回来放在秦清枫身上的手。 秦清枫缓缓的站起,拱拱手说到:“鸢柔国色天香,清枫怎会嫌弃呢?” 鸢柔缓缓转身,放下手中的琴,背对着秦清枫,淡淡的说道:“听琴之乐,当然比不得云雨之欢,少将军,也不过是世俗中人罢了!” 拓拔玉笺默默的看着,虽然自己生气,可是却影影的察觉到,鸢柔和秦清枫关系不一般呐!不由得瞪着秦清枫!身为女子,怎么能到处沾花惹草! 秦清枫收到拓拔玉笺威胁的目光,淡淡的对着鸢柔说道:“清枫本就是一俗人罢了,入不得鸢柔的眼!” 鸢柔听到这话,单薄的背影有些僵硬,缓缓的转身:“鸢柔身似浮萍,在这楼中,何尝不是俗人,若少将军怜惜,顾念往日情分,明日,请务必前来!” 秦清枫微微皱眉,正想问鸢柔为何明日要来。 就听到鸢柔再次说道:“鸢柔身体不适,便不作陪折兰公子了,牡丹和芙蓉今日太过唐突,冲撞了贵客,不适合再伺候,稍后便为两位公子送来其它的美人!” 牡丹和芙蓉微微颤抖,还是跟随着鸢柔出去了。 拓拔玉笺瞅了一眼秦清枫那默默思索的样子,想起她与那些女子亲密的样子,不爽的丢下一句:“不知羞耻!”然后转身回到榻上,闭上眼睛,躺了起来。 秦清枫莫名其妙的被这样一说,一脸懵,自己怎么就不知羞耻了!那两个女子,又不是自己点的!明明就是拓拔玉笺想看自己出糗!特意弄的! 拓拔玉笺躺在床上,内心不安,秦清枫!秦清枫!你怎么能这般,这般!拓拔玉笺恍恍惚惚想起秦清枫拒绝自己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开口说不喜欢自己,而是告诉自己她是女子!之后自己就远离了她,而待在她身边的东时灵忆却与她情愫暗生!拓拔玉笺不甘心,不甘心! ※※※※※※※※※※※※※※※※※※※※ 妓院好玩么? 好玩……… 不会认为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吧! 不不不,太天真! 腰酸背痛的一夜 晋江暖璃 暮色依旧漆黑,可是这月梦湾还是这般热闹。 百花楼一间隐蔽的房里 鸢柔坐在桌前,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人,眸华微冷:“你们知道哪里错了么?” 跪着的两人浑身颤抖,拼命求饶 “我们不该不勾引少将军!” “鸢柔姐姐,饶我们这次吧!” “以后我们做牛做马,报答姐姐恩情!” 跪着的两人,赫然是牡丹和芙蓉! 鸢柔没做声,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一旁突然涌现两个暗卫,捂上两人的嘴,快速的拖了出去。 鸢柔没有抬头,默默垂首,声音冷清:“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主子的心上人!” 鸢柔手中从桌上拿起一封信,凑近一旁的烛火,信随即烧了起来,不一会,就化作尘埃。 鸢柔看着桌上的残留的灰有些恍惚,明日,自己,又该何去何从,不过一介浮萍,随风飘浮吧。 琴姑姑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垂首在鸢柔面前,开口道:“请鸢柔姑娘明示!” 鸢柔扬起头,神色有些疲惫:“明日是一年一度的花魁竞标,花魁,换成我。” 琴姑姑有些愕然:“鸢柔姑娘,是不是主子的指示?” 鸢柔默然,只是淡淡的说着:“琴姑姑,送个听话的女子,派去奏乐,若她们不需要,就撤了吧!” “是。百花楼混进一些六皇子的人,您看?” “照旧处理。” “是。” 琴姑姑慢慢退了出来,默默地走在长廊上,心下思索,这百花楼背后真正的主人,这百花楼是近二十年建成的,当时,百花楼规模还小,也排不上号,自己是十年前被卖进来的,可是三年前的一场大火,把百花楼烧了个遍,也烧死了许许多多的人,然后紧接着,一向默默无闻的鸢柔竟然拿着楼主的令牌,找到自己,让自己暂时担任这百花楼的楼主,而真正的主子,则隐藏着。 自己当时还对鸢柔这个小丫头表示不屑一顾,一个待了几年的小丫头,能有多大能耐,可是后来,自己的看法就变了,用自己的名义收购了几家的青楼,手段雷厉风行,大多数都是被逼无奈,才选择卖掉。买来的楼,通通被摧毁,然后在那些偌大的废墟之上,重新开始建造房子,那每一处的精致构局,每个房间的布置,都是鸢柔拿出图纸,然后工匠照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源源不断的银子,招了无数个工人没日没夜的干,就这样,百花楼一点一点的建好,然后呈现现在的规模。 一群群妖娆的姑娘进了百花楼,而这些姑娘却并不知道,这楼里,自己只是挂名楼主,真正做决定的,却是鸢柔!而那些侍卫,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个侍卫,功夫都不差,即使是守门的女使,也能轻轻松松弄翻两三个壮汉。 而这一切,不只是鸢柔的功劳,这背后的主人,自己从未见过,能见到的,除了鸢柔,再无她人!只是,今日,鸢柔和背后的主人联系过于频繁,而且为何明日的花魁竞标,鸢柔要亲自上场! 琴姑姑再次叹息,鸢柔到底在想什么啊,自己自那秦清枫到京城的时候,就特意被鸢柔特意嘱咐过,楼里的人不要妄动,然后,便作了一场戏,那轰动一时的齐横与秦清枫为了花魁鸢柔,大打出手的戏,而那之后,鸢柔便开始接客,只是,所接待的客人,却只有秦清枫一人而已!而且,鸢柔曾经说过,只要秦清枫一来,自己必须亲自接待,不可假手于人,故此,自己实在是想不通,那秦清枫,何故被如此优待? 琴姑姑无奈的摇摇头,想了这么多,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秦清枫的雅间前,一转身,就看到了那个被唤去给秦清枫和那位折兰公子抚琴的哑女芍药,琴姑姑疑惑出声:“芍药,你怎么还不进去?” 那哑女芍药说不出话,只能比划着手语:“公子,不让,我,进去。” 琴姑姑默默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既然如此,你下去吧!” 那哑女芍药才如释重负,急忙抱着琴下楼。 琴姑姑站了一会儿,然后对着黑暗处隐藏着的侍卫说道:“护好里面的人,有什么闪失,你们就提头来见!” ……… 屋里的秦清枫与拓拔玉笺什么也不知晓。 拓拔玉笺依旧杵着脑袋,躺在床上,看着在窗前踱来踱去的秦清枫,挑起嘴角,说道:“什么事让少将军如此烦闷啊,快到这来,奴家为您排解忧愁啊!” 秦清枫听到拓拔玉笺竟然学那两个姑娘说话的声音,不由的打了冷颤,转过身,微微皱眉,看着拓拔玉笺:“你,正常些,我,不习惯!” 拓拔玉笺也不生气,收起调笑的表情,正色到:“你可是说要陪我一夜的,那我要你扮乌龟,快些!” 秦清枫微微一愣:“扮乌龟?” “对,没错,快些,你想让东时灵忆嫁人?”拓拔玉笺已经摘下了假胡子,一张邪魅的脸,配上那时时刻刻都在撩人的狐狸眼,当真是迷人。 秦清枫听拓拔玉笺的威胁,只能忍气吞声,罢了罢了,自己又不是大丈夫,能屈能伸,随后,走到拓拔玉笺面前,双手撑地,但是膝盖却没落在地面上,有些无奈的说道:“行了,扮了。” 拓拔玉笺躺在榻上,眼睛微眯的看着秦清枫,赞赏道:“很好,这算是你没兑现承诺的惩罚,扮一晚上好了,别动啊!” 秦清枫眉头微皱:“一晚上?” 不是秦清枫不愿意,只是,明日要去宫,这般一弄,万一…不过,秦清枫没有说话,自己有内力,可以撑住,还好只是皮肉之苦而已,又不是什么特别大的要求,反正就这一夜,能保住东时灵忆就好! “你别食言。” “我又不是你,才不会食言!” 拓拔玉笺看秦清枫那个样子,心里有些乐意,不知为何,看着秦清枫窘迫的样子,自己格外的舒心,谁让她骗自己!拉着自己立誓,结果她自己还是个女子! 可能是睡多了,拓拔玉笺没有困意,觉着无聊,抬起头看着趴在地上扮乌龟的秦清枫,说道:“秦清枫,我要听故事,快点!” 秦清枫无奈的仰起头:“折兰公子是要听乌龟讲故事?” 拓拔玉笺听秦清枫承认自己是乌龟,心情大好:“对,清枫小乌龟,开讲吧!” 秦清枫无奈,想了一下,拓拔玉笺应该不对战争故事感兴趣,略略思索,不过也缓缓开口:“你知道铜镜的由来么?” 拓拔玉笺摇摇头。 秦清枫继续保持趴在地上的姿势不动,开始讲了起来:“西施、貂蝉、杨贵妃、王昭君四大美女的故事被文人墨客津津乐道,而历史上还有四大丑女么,分别是嫫母、钟离春、孟光、阮氏女。” “而嫫母,便是四丑之首。” 秦清枫停顿一下,发现,自己只要一说话,自己就无法运功护着自己。 拓拔玉笺引起了兴趣:“然后呢?” 秦清枫只能继续道:“嫫母——远古中华始祖黄帝之妻,古代最出名的丑女,当首推嫫母,形同夜叉,丑陋无比。汉王子渊《四子讲德论》中云:“嫫母倭傀,善誉者不能掩其丑。”屈原《九章惜往日》:“妒佳冶之芬芳兮,嫫母姣而自好。”但她为人贤德,黄帝娶她为妻。 嫫母果然不负黄帝的厚爱,对妇女们实施德化教育。相传,人类使用第一面镜子就是嫫母发现制作。有一次,彤鱼氏叫嫫母和她一起上山挖石板,嫫母二话没说,就随同彤鱼氏上山去了。嫫母气力大,挖石板比别的女人都快。不到半天就挖了二十多块。这时,太阳正当中午,阳光普射大地。嫫母突然发现石头堆里有一块明光闪闪的石片,阳光一照非常刺眼。 嫫母弯腰用手轻轻从地里刨出来,拿在手中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怪物,自己丑陋的面孔全照在这块石片上。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她悄悄把这块石片藏在身上,回到黄帝宫里对任何人也没有讲这件事。 她乘周围无人,又把石片取出来,发现石片的平面凹凸不平。照映在上面的面孔怪模怪样。嫫母到制作石刀、石斧的厂房,找了一块磨石,把石片压在上边反复摩擦,不大工夫,石片表面上全部磨平了,就这样,使用的第一面镜子产生了。 ” 秦清枫急促的喘息一下,这个趴在地上的姿势,不用内力护着,有些累人啊,才一个故事的时间,自己就有些腰背酸痛,胳膊也有些酸软无力,秦清枫看了一眼拓拔玉笺,不由得想知道,拓拔玉笺是故意,还是无意? 拓拔玉笺还在回想这个故事,然后说道:“我好似听宫里的太学说过,不过这么久了,你这么一讲,我竟然记起来了!那嫫母确实丑陋,我想想,哦对了 《琱(音“雕”)玉集·丑人篇》中的描述,嫫母的尊容是“锤额顣頞(音“促俄”),形簏(音“路”)色黑”;即额如纺锤,塌鼻紧蹙,体肥如箱,貌黑似漆,乃“黄帝时极丑女也”。 嫫母因为貌丑而成逐疫驱鬼之神,据说后世巫医神汉祛除瘟疫跳大神时所戴的面具,就是嫫母的遗像,形状极为丑恶。” 秦清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嫫母虽然丑陋,但是黄帝对她信任有加,把管理后宫的责任交给了她,在黄帝周游巡视天下时,黄帝的元妃「嫘祖」病逝,黄帝命令嫫母指挥祀事,监护灵柩。嫫母不但有非凡的组织能力,黄帝授以「方相氏」的官位,利用她的相貌来驱邪。黄帝是中华民族的始祖,传说,因嫫母内助有功,黄帝败炎帝,杀蚩尤。” “所以,丑并不影响她,你看,她还是功臣呢。而那些美人,却有红颜祸水之称。”秦清枫很是平和的说着。 拓拔玉笺却促狭的看了秦清枫一眼:“嗯,确实,美人就是容易祸国殃民!” 秦清枫权当不明白拓拔玉笺口中的嘲讽,淡然的说道:“春霄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其实,并非是那美人的错,商朝的覆灭,商纣王荒淫残暴,商王朝末年社会矛盾尖锐,奴隶反抗斗争前途倒戈;,商纣王征伐东夷,消耗力量,兵力分散,后方空虚,这些都是原因,而那妲己,只不过是恰好出现罢了,便被世人诟病,将错全推在她身上,她,虽说也有错,可又何其无辜呢?” 拓拔玉笺倒是咯噔一声,愣愣的看着秦清枫一眼:“继续讲。” 秦清枫转了转微微发酸的脖子,没有内力护着,真难熬,不过,秦清枫始终撑住身子,不让自己膝盖落地,其实,秦清枫也是有几分傲骨的! 秦清枫的声音缓缓袭来:“不爱听这些战争故事,那便来一件风流雅事吧。” 拓拔玉笺瞬间来了精神,趴在床边,看着秦清枫。 秦清枫轻轻咳了一声:“ 在北宋仁宗庆历年间,有一人,名王安石。十年寒窗,已是饱学之士。庆历二年,踌躇满志的王安石赴京赶考。赶往东京汴梁。偶遇该镇首户马员外在征联择婿,当地人俱称:马员外是家有万贯钱财,只有一女。此女不仅俊秀,而且自幼熟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是无所不通。马员外视女为掌上明珠,依女以文择婿。” “第一关,即是门上所挂两盏硕大走马灯,一盏上书: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步”为仄声,当是上联。据当地人说,一共有三关,小姐还可能加试。” “王安石一看,只觉得是个才女,只是可惜了,自己要去考取功名,却并此地耽搁,继续赶路。” “王安石会试时,飞书走檄,斐然成章,第一名交卷。主考官是当代著名文豪欧阳修,时任参知政事、太子少师。他见王安石少年英俊,不由心中欢喜。便问到:答题如何呀王安石道:学生自认尚可。欧阳修一指厅外的飞虎旗道: 飞虎旗,旗飞虎,旗卷虎藏身。 王安石知是主考官出联,“身”乃平声,应为下联。以下求上,往往难度较大。转念一想,不由心中“呀”了一下,便答道: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欧阳修一听,好对,大喜。尔真乃才思敏捷也。王安石却心中暗想:那才女是吾之贤助也。 拜别主考官,王安石急忙赶回馆驿。也不与其他学子考生谈诗论文、聚会饮酒。叫上书童,收拾东西。主仆二人,一人一骑。日夜兼程,赶往江宁马家镇。这日,王安石主仆二人到了马家镇。只见路上冷冷清清,王安石心中一凉,以为马家小姐已择得佳婿。急忙赶到马府门前,但见两只大灯笼依然挂在门前。一个有字,一个仍是空白。王安石大喜过望,急忙抢上前来。看见两个家人无精打彩,站立门旁.面前有一案,案上笔墨纸砚齐备。王安石拿起笔来,龙飞凤舞,一挥而就。一个家人懒怏怏拿起,送入大堂。 马员外坐在大堂之上,是心神不定。以文择婿已近三个月,各地才子见过无数,竟无一被小姐认可,真急杀老员外了。家人送上对句,马员外也懒得动身,挥手叫丫环拿到内院,由小姐自看。 马家小姐虽也是心中焦虑,毕竟是大家闺秀,言行有矩。接过对句,展开一看, 但见上书: 飞虎旗,旗飞虎,旗卷虎藏身。笔法刚劲有力,一派大家气势。小姐看着看着,眼圈一红,骂道:冤家,让我等得好苦。丫环一听,急忙跑出报告。 马员外顿时喜出望外,命家人:快请才子进来。王安石入堂,以晚生拜见马老。小姐在内隔帘观看。但见王安石英俊年少,气宇昂昂,话声朗朗,已是喜上眉梢。也是王安石满腹经纶,后两关自然轻松而过。两情相悦,终身立定。马老亦是读书之人,谈诗论经也是行家。有此贤婿,自然不会放过。王安石只好着书童回家报讯,让父母前来下聘。 这日,王家聘书、聘礼送到。马府是张灯结彩,锣鼓振天。合家上下,喜气洋洋。正在此时,又有飞报传来,王安石为钦定第四名进士。马家大院顿时一片欢腾,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马、王两家一日之内,竟是双喜临门。王安石此时更是喜不自禁,抓起笔来,在红纸上大书连体喜字,家人、丫环纷纷拿去,到处张贴。这就是后来在办婚事时,到处张贴大红双喜的由来。王安石此时仍觉意由未尽,又写一对联: 巧对联成双喜歌; 马灯飞虎结丝罗。 从此,王安石是,外有欧阳修教诲提携,内有马小姐贤助辅佐。终于成为宋朝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列入唐宋八大家之内,留下了辉煌的一笔。” 秦清枫只觉得口干舌燥,转头看向床上那人,本以为拓拔玉笺已经睡着了,可是,没成想,拓拔玉笺还闪着邪魅的眸子,秦清枫咯噔一声:“公主?” 拓拔玉笺回过神,淡淡的憋了一眼秦清枫,问到:“秦清枫,你喜文墨,不爱武,可你偏偏出生在武将世家,你羡慕么,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秦清枫没想到拓拔玉笺一针见血,戳中了自己深藏的内心,默默思索一会:“冥冥之中,人自有定数,身为女子,却失去了成为女子的一切,可是,我却获得了比女子更多的自由和体验,这便是定数,生于武将,又或是文官,又有何妨呢?大抵,都是世上走一遭罢了!” 拓拔玉笺看着秦清枫,心久久不能平静,有些伤感的闭上眼睛,是啊,自有定数,就像,自己逃不过命运的捉弄,又回到了这里,与秦清枫纠缠。 相见不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夜更深了,打更声缓缓传来,已经过了子时。 迷迷糊糊间,拓拔玉笺竟然睡了过去,秦清枫听到榻上传来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叹了一口气,轻轻站了起来,几个时辰的趴在地上,腰背着实的酸痛,四肢脱力,不禁感慨:自己这半年都没有好好练武,身体都撑不住了。 秦清枫活动了一下,然后走到榻前。轻轻的给拓拔玉笺拉上厚实的被子,心里叹息一下,又再次趴下,既然扮乌龟是惩罚,自己理应继续受罚,谁让自己那时候,醉酒拉着拓拔玉笺立誓,还不兑现,该罚! 有道是,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前方之路,数不清的迷雾。 封个小官 晋江暖璃 百花楼,雅间 天还未亮,房门就被敲得咚咚咚的响,秦清枫趴了一夜了,都没有睡,怕吵醒拓拔玉笺,赶紧起身,要去开门,可是趴太久了,腿脚发麻,一下子又倒在地上,秦清枫疼的闷哼一声,外面敲门的人听到里面的声音,便不再敲门,而是小声的叫道:“少将军!” 秦清枫咬咬牙,站了起来,然后来了门,然后钻了出去,看着眼前的侍卫,穿着驸马府侍卫的衣服,总觉得有些眼熟,问到:“何事?” 那侍卫立马说道:“少将军,今日要进宫,属下是来叫少将军的。” 秦清枫虽然一夜没睡,有些晕,可是还是问到:“父亲知道我在这么?” 那侍卫摇摇头:“少将军,是姜小姐差人来寻你的。” 秦清枫微微点点头,鸢柔是姜妍的人,这倒是说得通 侍卫继续说:“芸香姐姐和冷凝姐姐收着衣衫马上就到,少将军先去沐浴净身,等会马车一到,直接入宫,谁也不知道少将军是从哪里出来的。” 秦清枫有些晕眩,按了按太阳穴,再次睁眼,就看到缓缓走过来的琴姑姑行了礼,然后说道:“少将军,浴房已经备好汤水,芸香姑娘和冷凝姑娘已经在等候,公子请。” 秦清枫看了一眼房门,淡淡的说道:“琴姑姑照顾下里面的折兰公子,待她醒后,通知一下,自然会有人来接她。” 琴姑姑点点头,那侍卫很是殷勤的说道:“少将军,我先去准备马车。” 秦清枫交代好一切,又强撑着疲倦的身子,缓缓来到浴房,果然,看到了芸香和冷凝。 这些,应该是姜妍安排的,看到两人,秦清枫心下微松,困意袭来,脚步不稳,闪了一下。 芸香手疾眼快,一声惊呼:“主子,你怎么了?” 芸香急忙扶住了秦清枫,眉头紧皱,心生不满,主子身上的脂粉气息太过浓厚,眼底发青,看着浑身无力,又搞成这般疲惫的样子,不由得思考,昨夜拓拔玉笺到底怎么折腾的主子? 冷凝看着秦清枫,迅速便搭上了秦清枫的脉,芸香抱着秦清枫也不敢动,秦清枫已经闭上眼睛,什么话都不说了,秦清枫很是困倦,能躺一会是一会吧。 芸香有些担忧,看着冷漠问到:“主子怎么样了?” 冷凝松开秦清枫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主子,主子只是虚耗过度,一夜未眠,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冷凝不由得想着,拓拔玉笺到底对主子做了什么?而芸香,也有此疑问。 秦清枫没睁开眼睛,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替我沐浴净身。” 芸香和冷凝愣住,随后又齐齐的说了一句:“是” 沐浴期间,还有女使送来药包和药膏,都是顶尖的,极其名贵。说是鸢柔姑娘让送来的,药包用来泡,可以缓解疲劳,让身子舒爽,而药膏,是用来涂抹全身的,缓解酸痛。 冷凝检查过了,没有问题,便给秦清枫用了。 芸香就是一阵咬牙切齿,难不成昨夜花魁鸢柔也参与其中?也知道主子的女子身份?芸香看着泡在浴桶中闭目养神的主子,思绪起伏,主子到底是不是被强了?可是主子身上也没有什么痕迹啊,若不是这样,那为什么主子虚耗过度,一夜未眠!还是说,百花楼里有药可以快速消除欢爱的痕迹? 芸香现在满脑子都是主子浑身□□,身边环绕各色美人的场景,啊呀妈呀,画面太过于香艳! 冷凝淡淡的看了一眼芸香,经过这么久的相处,用脚指头都知道她小脑袋瓜里现在在想些什么,肯定极其污秽! 两人动作很快,帮着秦清枫快速整理好一切,还用特制的香料,膏药,遮盖了秦清枫蜡黄的面色,以及眼底的淤青。然后坐上那个侍卫驾来的马车,一路向宫门口驶去。 马车上,着实睡不安稳,不知过了多久,秦清枫缓缓睁开眼睛,就听见芸香激动的声音:“主子,你醒了,快到宫门口了!大将军他们估计马上到!” 秦清枫缓缓的立起身,晃了晃酸痛的脖颈,感受到腰背的酸软,撩开帘子向外看去,天空已经撕裂一条鱼肚白,绛红色的霞光缓缓而来,能看到前面朱红的宫门,已经开着了,两边还站着带刀侍卫在把守,再过一个时辰,就该上早朝了。 到了宫门,马车缓缓停下,秦清枫穿着一身戎装走了下来,身为武将,上朝,要着戎装。秦清枫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远处马蹄踏踏,飞驰而来骑着高头大马的几位将军,为首那位,就是自己的父亲,秦丰武! 秦清枫迎了过去,行礼:“父亲!” 秦丰武没有下马,只是看着秦清枫有些疲惫的样子,微微皱眉,冷凝禀报过自己,自己知道秦清枫去照管那个南越公主,着实辛苦,便沉沉说声:“到了宫里,万事小心!” “是,父亲。”秦清枫再次行礼,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秦丰武又瞅了一眼秦清枫,然后高声说道:“入宫吧!” 秦清枫钻入马车,众人再次缓缓移动,一路驶入皇宫。 ……… 秦清枫众人来的不算早,也不算迟,大雄宝殿门口,陆陆续续聚集了一些大臣,秦丰武倒是和一些大臣聚在一起,相互恭维,秦清枫不喜欢这种虚与委蛇,便退在一旁。 倒是从未说过话的六皇子东时端晃到了秦清枫身边:“也不知道少将军为何如此的疲惫啊?是否身体不适?” 秦清枫微微皱眉,六皇子为何突然如此关怀备至,出于君臣之礼,秦清枫还是拱拱手,行了一个礼:“谢六皇子关怀,微臣不过刚回京城,有些水土不服,失眠多梦罢了。” 东时端扬起嘴角:“哦?原来如此,要不要请太医去看看?” 秦清枫皱眉,请太医自己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嘛,当即回到:“谢六皇子厚爱,微臣的身子微臣知道,就不必麻烦了!” 东时端不依不饶:“怎么会麻烦呢?” 秦丰武看到了秦清枫这边,六皇子的纠缠,快步走过来解围,不动声色的将秦清枫护在身后:“六皇子抬爱了,犬子无恙,一些安神汤便好,无需挂念!” 东时端见秦丰武来护着,也就作罢,正巧,这时有一公公出来高声叫到:“请诸位大人入殿!” 东时端看着秦清枫慢慢的走远,眸华微闪,有些危险的光,昨夜,自己在仙乐酒楼派去跟踪秦清枫的探子,可是一个都没有回来啊!秦清枫,当真不知么? 大臣们陆陆续续的进殿,文臣站在一边,武将站在一边。东清喜文轻武,故此,文官的地位,总是比同是武官的地位高出些许。 可是,秦丰武这次赢了南越回来,天平瞬间偏向秦家这一边,民心所向,老皇帝也没法明着收拾秦家。 秦清枫听不清耳边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自己很是困倦,又强撑着,让自己尽量保持和正常时候的姿态。可是,除了重要的一些宣布,对秦家的赏赐,其实都只是些口头赏赐罢了,封赏秦丰武为护国大将军,然后一些零零碎碎的赏赐,姜复鸣则被升官为正二品,而秦清枫,也被封了个清闲的官,具体干什么,秦清枫真的是困极了,没注意听,只是花费所有力气,撑到早朝结束,然后跟随父亲,快速的离开。 哪里想到,才刚刚走出大殿,就被齐横叫住,秦清枫诧异的回头:“齐大人,有事?” 秦清虽然没注意听,但是却知道,齐横竟然能来上朝,那必然是有官职的! 秦丰武回过头,看是齐横拉住秦清枫,也没管,秦清枫只好急忙说道:“父亲,孩儿很快就来,您先回去吧!” 秦丰武点点头,看了眼齐横,转身离去。 齐横笑了笑,将秦清枫拉在一旁,哥俩好的将手搭在秦清枫肩头:“我说秦小弟啊,今天可是一年一度的花魁竞标日啊,你当真不去?” 秦清枫可不喜欢齐横的亲近,拍掉他的手,说道:“不去了,如今我也是有官做的人,可不能坏了名声。” 齐横倒没在意秦清枫无理的举动,笑得更欢了:“哈哈哈哈,你,就你一个正六品的巡城御史,哈哈哈,竟然…” 秦清枫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只是个小小的巡城御史!秦清枫瞬间冷脸,还不如不要这个官,自己安安心心的当少将军不好么? 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哈哈哈,从五品监察御史,怎么还笑少将军呢?” 秦清枫抬头一看,竟然是陆子昂!心中一喜! 齐横看到陆子昂,摸了摸鼻子,做了这么久的官,确实,陆子昂官大,自己惹不起,所幸不接话,只是又转过头对秦清枫说道:“今日百花楼空前热闹,秦小弟,我们到时候见!下官告辞!” 秦清枫还没说话,齐横便急匆匆的走了,陆子昂这才看着秦清枫,质问道:“秦小弟?百花楼?师弟和齐监察御史的关系变好了啊,还一起约青…楼。” 秦清枫讪讪的笑了一笑:“师兄,莫要打趣我了,不过是送了一幅画,齐横态度就变了,还叫上我去逛花楼,可是。师兄你也知道,我怎么会去呢。” 陆子昂别过头,不满:“你什么样,我还不清楚!” 秦清枫有些无奈,自己的形象在陆子昂面前,已经碎的不能再碎,误会太深,压根解不开!索性也就闭口不言。 陆子昂看着秦清枫,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公主,她在宫中,出不去。” 秦清枫一听这话,有些兴奋,眸华微睁:“灵忆,她,还好吧!” 陆子昂瞪了一眼秦清枫:“好得很!她在宫里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可别惹她伤心了!” 秦清枫连连点头:“是是是,师兄教训的是!” 陆子昂无奈的再次叹气:“若想见她,有时间我会悄悄带她出去,你静候佳音即可!” “谢谢师兄!”秦清枫的声音越发的兴奋。 ………… 秦清枫没有回到驸马府,而是回到了小秦府,自己要照管拓拔玉笺啊!以及,去感谢姜妍,为自己安排了这么多,还有,自己对百花楼的幕后老板,很是感兴趣,说不定姜妍会知道些。 可是,一路的颠簸,让秦清枫困意更深,进了院子,听侍卫说拓拔玉笺早已经回府,便放下心,鞋也不脱,直接倒在床上,困倦得睡着了! 待到秦清枫醒来,已经是下午了,睡了一觉,特别精神,神清气爽,秦清枫很快洗漱整理一下,就去找姜妍。 姜妍正在院中喝茶,秦清枫带着笑意,快速的向姜妍走去:“妍儿,多谢了!” 姜妍听到声音,抬起头,眼神瞬间灵动起来:“清婉!你来找我啦!” 四周无人,所以不怕被人发现秦清枫的身份。 秦清枫一屁股坐在姜妍旁边的石凳上,温和的笑着:“妍儿,真不愧是西境第一才女,通透细致,我那侍卫都能被你驱动!” 姜妍明白秦清枫说的是谁,不就是那个今日去百花楼找秦清枫的侍卫么? 姜妍温婉一笑:“清婉还记得你送我的泥人么?” 秦清枫点点头:“记得啊,一个你,一个我,还挺像模像样的呢。” 姜妍戳了戳秦清枫的脑袋:“笨死了!那个侍卫就是那个泥人老板啊!” 秦清枫恍然大悟,直呼:“原来如此!” 当时是自己让那个身无分文的老板去秦府干活,当了秦家侍卫,而且,那个侍卫还是自己在西境遇刺时,通风报信,带兵来救援的侍卫!救了自己的命啊!所以,自己才让芸香把这个侍卫放在自己身边,而如今,真相大白了,原来,原来又如此的渊缘!当日自己施恩与他,他便救了自己,还帮自己这么多,自己竟然没认出他!实属不该! 秦清枫心下懊恼,姜妍巧笑嫣然:“世间万物,因果循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不必过于纠结,打赏他便是了。” 姜妍倒了杯茶,递给秦清枫。 秦清枫接过茶,忽然想起了那鸢柔,注视着姜妍,开口问到:“妍儿,鸢柔是你的人,还是你父亲的人?还有,那百花楼的幕后主人是谁?” 姜妍喝水的动作一停,不过很快便回答到:“我只是与鸢柔相识,鸢柔,曾是西境人,而那百花楼的幕后之人,我也不知道。” 秦清枫默然,虽然疑点重重,不过,秦清枫还是选择相信。对姜妍,秦清枫从来都是百分百的信任,姜妍总是能清楚的了解自己所思所想,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说,姜妍也会最快速来到自己身边,毕竟,自己能信了人没多少。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秦清枫准备起身离开,今日被封官,明日上任,还不知道具体做什么,要先去了解一下。便开口:“妍儿,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姜妍知道秦清枫要走,急急的出声:“清婉,今日,你不去百花楼么?” 秦清枫站了起来,有些诧异:“妍儿,怎么对这个感兴趣?”怎么一个两个的,都问自己去不去百花楼,刚刚自己出来的时候,芸香还问自己呢! 姜妍也放下手中茶杯,脸上带笑:“一年一度的百花楼花魁竞标,着实罕见,妍儿想去看一看,不知清婉能不能带我去见识一番!” 秦清枫听到姜妍这样说,还是有些犹豫:“妍儿,梦月湾那里遍地是青楼楚馆,你一个女子,不安全!” 姜妍很是坚持:“我听说,每年的花魁竞标需要自报身份,达官贵族可进,然后又要通过门口所设的关卡,可是有限制,只能有十位竞标者,若是有多的,就让花魁自己选人,只留十位。竞拍到花魁的那位,便可以登上梅花画舫,坐拥花魁一夜。而这一天,其他人皆可以在江水边放灯,无论男女老少,路边会摆满许许多多的小摊,还要放烟火,好生热闹,若是进不去,我们在外面放河灯可好?” 秦清枫倒是没想到姜妍这般了解,不过,既然是姜妍的要求,那自然可以,反正从小到大,秦清枫对姜妍,都是有求必应,因为姜妍也从来不会提过分的要求,以及让自己为难的要求,秦清枫微笑着,温和的说道:“原来妍儿都打听好了呀!那好吧,你准备一下,等下我来接你。” 姜妍见秦清枫答应,站了起来,笑得特别甜美:“谢谢清婉,我这就去梳妆打扮!”然后就迈着轻快的步伐进了屋。 秦清枫看着姜妍的背影,噗嗤一笑,慢慢想起了东时灵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那支蝴蝶金步摇,其实做了很久了,可是匠人怎么改,都不合自己心意,后来自己亲自动手雕刻,才满意。也不知道她戴上是怎么样的,秦清枫脸上不自觉的勾起笑容,她,定然是极其美的,然后缓缓的走出了院子。 江南蝶,斜日一双双。 身似何郎全傅粉,心如韩寿爱偷香。 天赋与轻狂。 微雨后,薄翅腻烟光。 才伴游蜂来小院,又随飞絮过东墙。 长是为花忙。 ※※※※※※※※※※※※※※※※※※※※ 嚯嚯嚯 不知道怎么搞的,一点小事,竟然写了一整章,不禁感慨,电视剧那么长的八十多集,是怎么拍出来的,那个稿子要有多厚! 啊呀,老了老了 np np np 姜妍其实是隐藏中的猎手。 百花楼的偶遇 晋江暖璃 再次踏入梦月湾,秦清枫感受到了这儿不同以往的热闹氛围,梦月湾依水而建,已经有不少的人在河边放河灯,男女老少皆有,嬉戏打闹声不绝于耳。 这条江是活水,不知道是不是受神女庇佑,它终年不会结冰,百花楼挨着河的那一边,已经停泊了一座精致的豪华画舫,这便是那最后竞标花魁者能和花魁在这画舫一度春宵的地方,画舫会开到江中心停泊一夜,第二天再开回来。 姜妍一身粉梅色雪狐棉衣,芙蓉祥云百花褶裙,穿的如此之厚实,却不见一似臃肿,肌若凝脂我见忧怜,眸含幽幽,碧水无波。 头上倭堕髻斜插宝簪而无俗,缀着紫玉而幽雅,流丝苏挽在三千青丝上。红唇秀靥、人比花娇,纤指如玉口点嫣红,一颦一笑优雅无比、动人心魄,寐目小栖脸如凝脂。 姜妍简直就是画中天仙!在这个美人遍地的梦月湾,竟然有影影夺目的势头! 秦清枫只是了一件黑色轻裘,宛如黑夜狼王,那三千青丝集合成发鬓高高束起,又冠上九金玉面冠,一根碧玉血簪气势昂扬,眉眼间温柔无比,高挺的鼻翼,水光潋滟的薄唇,说不出的诱人,活脱脱的一个清秀优雅的贵公子。 两人站在一处,当真是夺目绚丽!大房异彩,气质出尘! 由于人太过于拥挤,还有些毛孩子横冲直撞的,秦清枫紧紧的握着姜妍的手,拉近在自己身侧:“跟紧我!” 姜妍有些羞涩的低下头,正想说话,这时,漆黑的夜空突然绽放了烟花,格外的灿烂,星光点点,锣鼓声响个不停:“一年一度的花魁竞标赛开始了!各位贵人,先来这边登记啊!” 秦清枫看着人头涌动,纷纷向声源处涌去,秦清枫便拉着姜妍往河边走,姜妍有些诧异:“清婉,我们不去竞标么?为何往河边走?” 秦清没回头,温和的声音飘来:“反正我又不是来竞标的,我们去放灯吧!” 姜妍微微皱起眉头:“清婉!” 随后秦清枫转过身,看着姜妍温和一笑:“逗你呢,知道你想进去看看,只不过人这么多,一个接一个的登记,倒不如我们先放灯,差不多的时候再去不迟!” 姜妍一愣,低着头娇羞着:“清婉就知道逗我,不理你了!” 秦清枫不语,直接从旁边的一个小摊上拿了一个精致的河灯,花苞似的形状,粉色的,好看极了,豪气的丢下一锭银子,然后将河灯塞给姜妍:“走,放河灯!” 姜妍被这手中精致的河灯吸引住了,目不转睛的看着,有些爱不释手 不过河灯就是要拿来放的,河灯被秦清枫点燃,姜妍小心翼翼的捧着它,俯下身,将那盏河灯缓缓放入水中,脸上洋溢着欣喜,不过,河灯还没有飘走,还禁锢在姜妍手中,姜妍抬起眼眸,温婉的看着秦清枫,西境河流不多,故此,这是姜妍第一次放河灯,还是和清婉一起放,内心很是开心,欣喜和雀跃,柔柔的问到:“清婉,你想许什么愿望?” 秦清枫一头雾水:“许愿?” 姜妍内心更欣喜了,看来,清婉也是第一次放灯,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就是每放一盏灯就可以许一个愿望!” 秦清枫明了,站在姜妍身边负手而立:“不是一盏河灯许一个愿望么?妍儿许吧!” 姜妍了解秦清枫的脾气,也不再推让,将双手紧握,抵在心头,闭上眼睛,一片虔诚的模样,喃喃出声:“我希望,清婉能永远陪着我!” 秦清枫有些无奈的看着姜妍,姜妍的面容永远是那么娇俏可人,惹人怜爱,妥妥的大家闺秀,心思玲珑剔透,总爱为他人着想,任谁都想亲近。 姜妍许完愿望,微微一用力,便将那河灯送了出去,然后和秦清枫并排站着,两人的视线齐齐的注视着河灯,看它带着美好的愿望越漂越远。 沙河灯火照山红,歌鼓喧呼笑语中。 为问少年心在否?角巾敧侧鬓如蓬。 放河灯差不多了,秦清枫又带着姜妍去竞标处登记,只不过,这里排队的人,比自己想的还要多,简直就是人少人海!压根挤不进去! 秦清枫无奈的看向姜妍,摊开两只手,无奈的耸耸肩。 姜妍看到秦清枫这个样子,手帕掩着鼻,轻笑道:“清婉人太多了,河灯也放了,烟花也看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秦清枫点点头,对啊,反正自己又不竞标,去废这么大功夫进去干嘛?正想出声,却听到了一个熟息的声音:“少将军,您来了!” 秦清枫听到这话,转过身,就看到琴姑姑向自己走来,心里有些诧异:“琴姑姑,不知有何事?” 琴姑姑自然看到秦清枫带了一位温婉可人的姑娘在身边,只是自己接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站笑着说道:“少将军呐,您可是咱们百花楼的贵客,又是鸢柔花魁的座上宾,才华横溢,来竞标何必走那些过场,来来来,直接屋请!” 秦清枫听到这话,疑惑:“琴姑姑,今日竞标的花魁是谁?” 琴姑姑有些诧异,秦清枫竟然不知道竞标花魁是谁!不过还是说道:“回少将军,是鸢柔姑娘。” 秦清枫眉头不经意的皱起,却被离得极近的姜妍发现了。 秦清枫不知怎么的,有些凌乱,脑子里浮现的是那个气质出尘,一身素白,专注奏着曲,如嫡仙一般的女子,她,竟然,要被竞标陪某个不知名的男子么? 琴姑姑见秦清枫不说话,立马开口:“少将军,里面请!” 秦清枫心情有些沉重,不知怎么的,有些烦躁,回想起鸢柔那眉间永远带有一点忧愁的说道:不过是身似浮萍,随风飘去罢了,哪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姜妍一直看着秦清枫,相知五年,自己怎么会不懂,秦清枫现在的心情,姜妍心中,竟然生出心酸之意,清婉,你到底有几颗心啊!到底何时,你才会面对自己的心! 秦清枫心情越发的沉重,拉着姜妍的手缩紧,淡淡的说道:“我不竞标,妍儿,我们走!” 秦清枫抬脚就要走,琴姑姑有些慌了,鸢柔可是命令自己一定要将秦清枫带到,不然自己性命可保不住了!琴姑姑匆忙拦下秦清枫,匆匆的说道:“少将军,您和鸢柔姑娘是有些情分的,怎么能不进去看看呢,况且那齐横齐公子,折兰公子,还有一位商贾公子,一位贵公子,已经在里面了,鸢柔姑娘太过于抢手了,少将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您就进去吧……” 秦清枫认为自己没有听错,有些怔愣:“你说,折兰公子也在里面?” 琴姑姑没想到秦清枫关注点在这,见有留下秦清枫的希望,立马说道:“是啊,就是昨日与您一起的折兰公子,那位折兰公子可是第一个猜对题进入百花楼的竞标者呢!” 秦清枫倒是不诧异齐衡在里面,依照齐横那么喜欢鸢柔的程度,绝对会来,但是,拓拔玉笺为何会在!还用折兰公子的名号!秦清枫有些担忧,拓拔玉笺竟然跑出来了,搞不好出什么幺蛾子,自己要去看着! 秦清枫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的姜妍,问到:“妍儿,你还想去看吗?” 琴姑姑倒是没想到,秦清枫作为竞标者,竟然带这么一个如花美眷来这,看着姑娘,还为嫁人,梳的是少女鬓。 姜妍一时怔愣,差点就说出口,不想去,因为,秦清枫很明显是为那个折兰公子去的,自己,不想让清婉和折兰公子见面!可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为了大事,最后缓缓出声:“妍儿听你的。” 秦清枫心下释然,对着有些焦急的琴姑姑说道:“带路吧!” 不远处,陆子昂带着一个着华丽蓝色衣裙,面遮幕篱的女子匆匆而来,后面还跟着两个黑衣女子,陆子昂指着秦清枫进去的背影说道:“公主,那个人好像是秦清枫。” 对,那个面遮幕篱的女子,正是东时灵忆!东时灵忆也看清了,那人确实是秦清枫,东时灵忆有些恼怒,狠狠地踹了一下陆子昂:“你不是说她不会去竞标么!她怎么去了!” “公主,我也不知道啊!” 陆子昂也是懊恼,自己好不容易带着东时灵忆出来,到了驸马府,却被告知在小秦府,好不容易去到小秦府,却被芸香和冷凝告知,秦清枫去了百花楼。 陆子昂真是一口老血上不来,下不去!明明今早秦清枫才和自己说,不会去百花楼,结果……果然,师弟的话就不能信! 芸香凑上前来,快速的说道:“没听到上面说的嘛,竞标者只有十位,我们快去啊!不然找不到主子了!” 东时灵忆也反应过来,点点头,看着陆子昂,气不打一出来:“你,就说你,还不快去抢位置!” 陆子昂一阵无语,可是公主的命令,还是要听了,便不管不顾的挤开人群,拼命的叫喊:“我是礼部尚书!陆子昂,让我进去!” 不过,陆子昂很快被挤了出来,一个趔趄,还摔倒在地,因为,压根没人听他说话,还有人喷他:“就你这样还礼部尚书,我还玉皇大帝呢!” 东时灵忆看不下去了,芸香也看不下去了,冷凝也看不下去了,站在陆子昂旁边一阵扶额。 陆子昂有些窘迫,坐在地上也不起来,怒冲冲的对着这三个看戏的女子说道:“你们也不帮帮忙!明明是你们想进去!却让我一个人在这活受罪!还有没有天理!” 站着的三人面面相觑,这好办啊!于是,冷凝不断地穿梭在人群中,不一会,就有好几个人腿麻摔倒,芸香呢,就躲在暗处,放放暗器,也是倒了好几个,而东时灵忆就疯狂的推着陆子昂往前挤。 秦清枫因为有琴姑姑带路,不需要走那些流程,所以秦清枫直接带着姜妍走进,刚刚跨入大堂,就听到有人在大声的报着: “第七位竞标者,秦少将军!” 秦清枫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投来了视线,担心姜妍害怕,就捏了捏姜妍的手,以示安心,随后便跟着琴姑姑上到了五楼,进入雅间,这里视野极好,可以一清二楚的看着大堂下进进出出的人。 秦清枫刚刚问琴姑姑,折兰公子在何处雅间,但是琴姑姑却并不说,只是表示不能透漏客人隐私,这是规矩。秦清枫坐不住,看着又进来了一位贵公子,下面的声音再次报起,无非就是哪个某某公子罢了。 秦清枫想找拓拔玉笺,便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出去转转,便对着对面的姜妍露出笑容:“妍儿,我想去……” 不过,姜妍直接开口打断:“敬房屋里有。” “不是,妍儿,我饿了。” “是桌上的点心,小食不合胃口吗?那我让门口的使女送些吃的来!”说罢,姜妍就要站起来。 秦清枫连忙制止:“别,妍儿,哪能你去啊,我去吧!” “难道你不是去找那位折兰公子?”姜妍的话轻飘飘的,可是却戳中了秦清枫的心思。 秦清枫尴尬一笑:“妍儿莫不是我腹中蛔虫?” 姜妍再次坐下,温婉的说道:“清婉,百花楼十分严密,你是找不到他的,等会竞标结束后,不就能见到了吗?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找,好不好?” 姜妍的声音极其具有蛊惑性,于是秦清枫点点头,耐着性子,也没出声,继续坐着。 大堂上已经报了第九位竞标者的名号了,秦清枫百无聊赖,好在,有使女端进来一盘精致的糕点,才有小小的五块,名叫百花冻,百花楼里今日刚推出的糕点,只因为,它是用鲜花做成的,表面是透明的,据说是用猪蹄熬煮做成,听着使女的念叨,秦清枫倒是觉得两者压根扯不上什么关系。 秦清枫的眼神一直胶在百花冻上,姜妍噗嗤一笑:“清婉,快吃吧,味道很好的,是今日刚出的新品。” 秦清枫心里想着事情,没注意姜妍的话语,所以也就点点头,然后轻轻拿起一块放进口中,不似之前的糕点发干,这种口感软糯,中间有新鲜的花瓣,散发着阵阵的芳香,真是美味! 秦清枫眸华一睁,赞叹道:“妍儿,好好吃啊!你快尝尝!” 姜妍松了一口气,轻轻一笑,还以为清婉会不喜欢这种糕点呢,一脸温柔,眼波微光流转,说道:“清婉,你吃就好。”是我研究做出来了,当然留给你吃,不过,这句话,姜妍没有说出口。 秦清枫才不管姜妍说什么,直接捏起百花冻,喂到姜妍嘴里,然后眉眼微弯的说道:“好吃吗?” 姜妍咀嚼着嘴角的点心,心中似乎有甜蜜划过,看着秦清枫那热切的目光,微微颔首:“好吃。” 姜妍心绪起伏,看着这如玉的脸庞,也许,就只有清婉会看懂自己,就算自己口中说不要,也还是会将东西递给自己,这么多年,自己每日学的,都是隐藏自己喜欢的东西,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喜怒,这么多年,自己已经成习惯了,就像个戏曲中的木偶,没有灵魂。 而清婉,却永远是自己心中的那道光,仿佛,清婉才是活在光里的人,不管自己做什么,清婉都会义无反顾的信任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自己,不想失去清婉!所以,无论谁觊觎清婉,伤害清婉,都不可以!清婉,是要陪在自己身边的,也只有自己,能配站在他身边! 秦清枫伸出手,在姜妍眼前晃了晃,然后说道:“妍儿,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姜妍看着秦清枫的面容,不由的笑了起来,正想说话,却听到下面大堂传来的声音:“第十位竞标者,户部尚书,陆大人!” 秦清枫愣住,陆子昂怎么会来此,猛然向窗外看去,心错漏了半拍,那熟息的四人当中,那一身蓝色衣裙的人牢牢的吸引住了秦清枫的目光,厚实的棉衣却遮不住那曼妙的身姿,虽然戴着幕篱,看不清面容,可明明,明明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啊!发间那特别的发簪,闪闪发光,赫然是自己送出去的那蝴蝶金步摇。 秦清枫完全失态的样子,目光依旧紧紧胶在下面那一人身上,映在姜妍的眼中,姜妍只觉得内心无比的苦涩,一阵嫉妒涌现出来,清婉,喜欢东时灵忆,自己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姜妍紧紧攥着手帕,骨节已经泛白,看着下面的四人,一个男子,三个女子,正向楼上走来。 姜妍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将糕点往秦清枫那边挪了挪,用着自己平常的语气:“清婉,坐下来吃糕点吧!” 秦清枫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啊,急促的说道:“妍儿,我出去一趟!”说完,立马转身,却没注意厚实的衣衫已经带着桌子上的糕点滑动。 姜妍看到秦清枫要走,有些慌乱的站起身:“清婉,清婉,你要去哪!”虽然明明知道清婉要去哪里,可自己还是想留下清婉!伸手拽住清婉的衣袍。 此时,秦清枫的心中,眼里,只有东时灵忆一人,想见她,想见她,而外界的一切,压根就对自己没影响,像是不知道一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找她,找她! 不知是不是那人的衣袍太过光滑,还是那人要走的决心太大,衣袍从姜妍手中滑落,姜妍稳不住,瞬间滑落在地,发出一声惊呼,那盘糕点也随着那人的离去而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声音,以及伴随着的是一声决然的关门声音。 姜妍愣愣的跪坐在地上,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以及这满地破碎的百花冻,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似乎,上一刻,已经拥有一切,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可下一刻,却感觉被全天下抛弃。心止不住的抽疼,姜妍捏起一块碎的不成样子的百花冻,无比的凄凉,心似乎被反复的刺破,这些,这些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这么忍心,眼泪一滴又一滴重重砸落在地面上,为什么,明明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你却喜欢上了她!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秦清枫快速的奔下楼梯,一路向着那蓝色的身影飞奔而去。 秦清枫看着二楼走廊上那近在咫尺的背影,竟然生生的停住了步伐,忍不住叫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灵忆!” 东时灵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开始狂跳,慢慢转过头,看到眼前熟息的身影,东时灵忆猛的扯开幕篱,四目相对,东时灵忆忍不住抽泣起来,心底默默喊了一声:清婉!然后再也忍不住,就是开始狂奔向眼前那人。 秦清枫就笑着看着东时灵忆,然后站在原地,东时灵忆飞奔而来,狠狠地撞进自己怀中,秦清枫招架不住,冷冷的抽了声冷气,感觉到怀中人还在抽泣,便收紧手臂,温和的打趣道:“灵忆,这么用力,把我撞没了怎么办?” 东时灵忆一边抽泣一边呜咽道:“我跟你闹脾气,你都不来哄我,你还不来送我!你是坏人!” 秦清枫露出宠溺的笑容,紧紧的贴着东时灵忆,似乎要把她融入骨血当中:“灵忆,我想你了。” 千言万语,都化在这么几个字中。 “我也想你了,清婉,很想很想。” 东时灵忆将头深深埋在秦清枫颈窝处,感受着那幽幽的兰香,令人无比的安心。 那带路的使女很贴心,已经吩咐人自动回避了,陆子昂看着两人旁若无人拥抱的样子,不知怎么地,心中有些恼火,还泛着些苦艾。自己,究竟为何一直要帮她们! 芸香是直接目瞪口呆,气息不稳,心下有些酸涩,看向一旁的面无表情的冷凝,不禁出声:“冷凝你怎么如此淡定?” 冷凝还是一脸冷漠:“我见过更激烈的。” 芸香没懂:“什么?” ………… 五楼的雅间中 姜妍透过窗子,直接看到了那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眼泪已经留干,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凄凉席卷而来,抓着窗边的手指逐渐泛白,眼底的冷意如同严寒飞霜。 姜妍轻轻一挥手,立马一个暗卫飞出,跪在姜妍面前。 姜妍看着下面那恨不得将对方融入骨血的样子,实在是情意绵绵,让人生恨!姜妍语气实在是有些冷:“告诉鸢柔,第一个计划作废,施行第二个计划。” “是。”随后,暗卫一个呼吸之间,就消失不见,只是那带来的寒冷,证明他曾来过。 寒衣如夜,也不知,是否还有人在黑暗中已经被伤透了。 …………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沧海客归珠有泪,章台人去骨遗香。 ※※※※※※※※※※※※※※※※※※※※ 哦豁,姜妍黑化了 有谁能想到,那个娇滴滴的小表妹,黑化了! 黑化了! 黑化了! 激烈竞标 晋江暖璃 百花楼中真是一片暖意融融,秦清枫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他人指点,众人认不出东时灵忆,只是会被人说是年少轻狂的秦少将军风流韵事罢了,就算认出了东时灵忆,也只能感叹一声,东时灵忆嫁了个好驸马,俩人情比金坚,命运弄人,最终又再次相聚。 无论什么说辞,反正都不会向外流传,百花楼有百花楼的规矩,里面客人的隐私是有绝对的安全保证的。唯一一次传出了绯闻,齐横与秦少将军大打出手,不过是百花楼里的人故意宣传的罢了。 秦清枫和东时灵忆一路相携,眉眼间满是情意,一路去到了陆子昂竞标的雅间。竟然是四楼。 雅间内,陆子昂不喜的看着对面紧紧相携的两人,轻咳一声:“你们俩能不能注意一点,如此丢人现眼!” 本朝的民风虽然开放,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紧紧相拥,虽然这里是是青楼,可是,怎么看怎么怪异。 芸香和冷凝坐在一旁,芸香眸子始终是愤闷的,一直小声的嘀咕:“东时灵忆就是个祸害,祸害,祸害……” 冷凝离得近,便全都听了进去,不时的用手肘拐一下芸香,示意她停下。芸香才不管呢,瞪了冷凝一眼,继续碎碎念。 秦清枫这才抬起头,看向陆子昂,眼神满是笑意:“师兄,多谢!” 陆子昂不耐烦的摆摆手:“别谢我,你记住,以后报答我就行!” 刚刚在外面时,陆子昂好一通狼狈,本来第十位竞标者不是自己的,耐不住东时灵忆的威逼,只能硬着头皮用官品去压,那人方才把第十位竞标者让出来!真是丢死人! 东时灵忆一听,急忙怼到:“报答什么报答,你进来这里,是福分,不知道这里一年才一次吗?” 秦清枫诧异,和东时灵忆对视一眼,东时灵忆意识到自己在秦清枫面前竟然有些粗暴,有些羞躁,低下了头。 秦清枫哈哈一笑:“原来,灵忆还有这般模样,当真是…” 东时灵忆担心秦清枫厌恶,急忙问到:“当真是什么?” “俏皮可人!” “讨厌,你又打趣我!该打!” “打疼我,你又心疼了!” “哼…” 两人视若无人开始嬉笑打闹…… ……陆子昂拿着酒杯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芸香干脆不看两人,冷凝自始至终,都默默地低着头。三人感觉,自己压根没有待在这的必要。 不过,屋外响起了一道女声:“不知秦少将军可在?” 秦清枫停止打趣东时灵忆的动作,对着门外应声道:“有何事?” 门外再次响起:“竞标花魁马上开始,还请少将军回屋!” 秦清枫微微皱眉,百花楼的规矩不可破,只是看了看东时灵忆逐渐变委屈的脸,有些不舍,继续对着门口说道:“我退出竞标!” 本来秦清枫就没打算竞标,自己本来是怕拓拔玉笺出意外,才跟进来的,竟然见到了东时灵忆!自己是极其不愿意离开的。 门外的声音有些为难:“这,少将军…” 紧接着又一道女声响起:“少将军,若您不竞标,按规矩,你便不得进百花楼!您也知道,破坏百花楼规矩会是什么后果!” 一听这话,不仅仅是秦清枫,所有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陆子昂和芸香同时一脸嫌弃的看着秦清枫,冷凝还是那张冷漠脸。 这后果,是层出不穷的!百花楼的报复,不仅仅蔓延你一个人,而是你所有亲近的人,报复手法有些残忍,不会让你死去,但是会让你慢慢的受折磨,会终其一生。所以,除了一些不长眼,并没有人会破坏百花楼的规矩。 秦清枫不知道百花楼背后的主子是谁,也不愿意平白无故的惹出这么大麻烦,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自己身边的人,东时灵忆,芸香,冷凝,姜妍,陆子昂……自己不想她们被牵连。 便看向东时灵忆:“灵忆……” 可东时灵忆的反应出乎秦清枫意料,东时灵忆只是送来秦清枫,别开头,满不在乎的说道:“你快去吧,竞标结束后再来找我!” 秦清枫还以为东时灵忆会耍些小性子,可是竟然没有,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她变了,不是么? 秦清枫当下松了口气,站了起来:“芸香和冷凝,既然是跟着师兄来的,你们便在这里,不可破坏规矩,师兄,帮我照顾好灵忆!” 陆子昂心中烦躁,摆摆手:“去去去,我自会照顾,不过,你可别想竞标那什么花魁!” 秦清枫楞了一下,师兄这是对自己多没信任啊!不由得笑了,赶紧说道:“不会,灵忆在这,什么天仙花魁都不及半分!” 东时灵忆被夸的脸一红,悄眉眼微弯,慢慢情意的看着秦清枫。 陆子昂冷哼一声:“也不知是谁早上说不来百花楼的!” 秦清枫哑然,的确自己是说过不来,只是睡一觉之后,又忘了,又答应了姜妍带她前来,故此… 秦清枫看着陆子昂越发鄙视的眼神和东时灵忆逐渐怀疑的目光,赶紧立起身,一本正经的说到:“我保证,我绝不竞选花魁!” 陆子昂扇子一挥,不再看秦清枫,而东时灵忆也是闪了闪眸子:“我相信你!” 秦清枫如释重负的走出房门,入眼便是琴姑姑,只是看琴姑姑的脸色不好,也没出声,只是跟着琴姑姑走。 只是心中疑惑,琴姑姑从未对自己冷过脸,今日这是怎么了? 不知不觉间,使女慢慢的退散,只剩琴姑姑走在前面,秦清枫就意识到,这条路,并不是回自己房间的路,停住脚步,眉头轻蹙:“琴姑姑,想做什么?” 琴姑姑这才回头,神色淡漠,有些冷意:“少将军,鸢柔姑娘托我给您带一句话。” 秦清枫疑惑:“哦?什么话?” 琴姑姑抬头,看着秦清枫回到:“您的母亲,死亡的真相。” 秦清枫眸子微张,自己,再次听到了有关自己母亲的事,不免心头一跳,什么东西堵住咽喉,愣愣的说不出话,母亲,母亲不是自溢么?难道还有什么内情?当年的知情人,也全部被父亲处理了,为何鸢柔和琴姑姑会知道? 秦清枫不悦:“我母亲自溢而亡,有何真相?” 琴姑姑默然,继续道:“您的母亲怀着您,为何离开秦府,以及为何自溢,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鸢柔姑娘说了,若是少将军想知道,今晚便可以告诉您,只是,过时不候!” 琴姑姑没再多说,转身就走。 秦清枫愣愣的站在原地,内心惊起一片喧嚣,一提起母亲,永远是自己心中的痛,自己怎么可能没有察觉,母亲的死有异,只是自己不愿想起,如今,又听说母亲的死有蹊跷,那自己,又怎么能置之不理! 良久,秦清枫再次抬头,声色淡淡的,耳边不断响起那竞拍的声音,如雷贯耳,响彻整个百花楼,眸华有了些急切,心下直接决定,事关母亲,因为父亲的压制,自己从不曾去调查,如今,既然能知道,自己又怎么能放过! 回想起琴姑姑的话,秦清枫心下明了,鸢柔的意思,过时不候,而今夜,要见到鸢柔,只能竞标!秦清枫皱起眉头,现在已经在竞标了!秦清枫不再犹豫,抬起步子,向前走去。 秦清枫似乎再次忘却了,自己刚刚对陆子昂的保证……… ……… 五楼雅间中,似乎什么事也没有,非常的平静,还是一切如常,姜妍正淡然的坐在桌前,慢慢喝着茶水,旁边站着一个百花楼使女,只是桌上,再也没有那盘百花冻了。 秦清枫走进屋中,不置一词,自己依稀记得,自己慌忙冲出房间的时候,听到了姜妍的惊呼,以及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只是自己当时太过于着急,便没有注意,现在看来,似乎什么也没发生,秦清枫也不打算问。 秦清枫看到桌上些红色的纸,还有笔墨,也明了了,竞标者在上面写下标价,由使女递出窗外报价,大堂上的人再报价! 使女见到秦清枫,行了礼开口:“少将军,已经竞价到六百两可,是否要出价。” 秦清枫不说话,默默的坐在姜妍对面,同姜妍一样看向窗外:“妍儿,不是想看看竞标花魁的场景么,怎么样?” 姜妍没多说话,也没看秦清枫,只是吐出几个字:“嗯,极好。” 四周的窗子不断地送出红色的竞标纸张,而大堂中央,站着一个穿的很是富贵的壮硕中年男子,在不停的报价。 场面很是激烈 “张公子报价七百两!” “李公子报价八百两!” “齐公子报价一千两!” “三公子报价一千二百两!” “齐公子报价一千五百两!” 那些张公子,李公子,三公子,倒是知道齐横,不敢得罪他,他爹可是御史大夫!姑母可是当朝贵妃!三皇子的生母!惹不起,纷纷停止叫价。 那中年男子一连报着一串串数字,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报价报的十分激动,胸口起起伏伏,脸上的横肉也随之颤抖,额头上清晰可见的汗珠慢慢溢出! 十两银子,可能就是普通平民一整年的开销了,而在这百花楼中,十两银子,掉在地上,估计都没人捡。贫富差距如此悬殊,这便是残酷的现实。富人永远不会怜悯那些贫苦之人,反而在这花楼中一掷千金!流连忘返! 秦清枫默默的移回看向大堂的目光,视线移到桌上的红纸,对着一旁的使女说道:“写” 使女反应很快,立马理解秦清枫的意思,是要竞标,急忙上前,拿起笔。 姜妍也慢慢转过头,看着秦清枫,不过却没有说话,神情淡淡的,没有开时的热烈。 秦清枫眼神微闭:“两千两。” 很快,一张黑色墨汁的红纸挂在了秦清枫雅间的窗台上。 大堂那中年男子的声音贯彻开来:“秦少将军报价两千两!” 此话一出,百花楼中的几个雅间瞬间躁动了起来! 三号竞标雅间,齐横看着对面那飘着红纸的雅间,怒目圆瞪:“我本以为她不愿意来,没想到,她来了,结果,她还想竞标!她竟然要和本公子抢人!” “给我加价!两千五百两!” 一号竞标雅间,拓拔玉笺晃着扇子的手,也是一怔,心下连绵起伏,秦清枫要竞标,她竟然要竞标!她不是女子么,难道不怕被发现嘛?还是说她就是想要这个花魁! 第十号竞标雅间内,东时灵忆听到秦少将军这几个字时,猛然站起,错愕的说道:“她,她怎么会竞标!” 陆子昂也是愣住:“她不是保证过,她不竞标吗?” 陆子昂心下懊恼,自己为何又信秦清枫! 芸香这次倒是没说话了,只是有些幽怨,主子你个花心大萝卜!冷凝神色怔愣一下,主子是女子,可是竞标花魁?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东时灵忆气不打一出来,恨恨的说道:“听说,少将军与这个花魁鸢柔,缘分颇深啊!” 陆子昂知道东时灵忆生气,可是毕竟是自己师弟啊,赶紧接话:“公主,师弟当时也是迫不得已!” 东时灵忆的目光闪了闪,看着下面大堂,咬牙切齿道:“我倒要看看那个花魁是何方神圣,陆子昂,我要竞标!” “啊?!!” ……… 大堂再次传来:“齐公子报价两千五百两!” 秦清枫继续加价,此番,自己一定要得到母亲的消息,错过这一次,若是鸢柔不再说,恐怕,自己要查些什么,也难了! “秦少将军报价三千两!” 秦清枫松了一口气,现在只有齐横竞价,拼财力,齐家压根就比不上秦家在西境历代积攒下来的财富!而且,齐家也不可能真的拿出那么多银子供齐横这个败家子挥霍,对银钱肯定是管的很严!就算有,也不可能拿出来! 所以,不出意外,只要齐横不竞价,自己都稳赢了! “秦少将军报价五千两!” 三号雅间中,齐横怒了,一掌把把桌上的东西全部砸翻在地:“好你个秦清枫!就是和我对着干是不是!加价,给我加价!” 一旁的家丁颤颤巍巍的说道:“少爷,咱们钱不够了……” 齐横更怒了:“滚,给我滚……” ……… 大堂突然的安静,那个中年男人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拿起手中的棒槌,环顾四周,高声说道:“还有没有出价的公子!” 见没有人再挂出红纸,中年男子猛的敲了一下锣鼓,说道:“五千两一次!” 中年男子很是激动啊,竞标这么久以来,那些花魁,最高的也就是一千两,普遍的也就是七八百两!这次,赚大发了! 还是静悄悄的,锣鼓再次响了起来,“五千两两次!” 秦清枫的心稍稍安定,举起了手中的茶杯。 没有预料当中的秦少将军夺得花魁竞标的声音。反而听到了那中年男子再次报价的声音: “陆大人报价六千两!!!” 秦清枫心头一赫,口中喝进去的茶猛然一咳,呛得是稀里哗啦的,剧烈的咳嗽起来,姜妍看到秦清枫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可是在半中央,又悄悄的收回,只是轻声道:“慢点喝。” 秦清枫眉头紧皱,心下思索,师兄不喜欢青楼女子,竞价,恐怕是灵忆让竞价的!灵忆怕是误会什么了! 姜妍悠悠的喝着茶,余光注视着秦清枫的一举一动,那有些忧愁的表情,又是因为东时灵忆,心下微冷。 可是,事关自己母亲,不得马虎,顾不了这么多了,秦清枫再次报价 大堂随之传来了声音: “秦少将军报价七千两!” 可是紧接着,声音再次响起 “陆大人报价八千两!” …… 第十号竞标者雅间中 陆子昂肉痛的看着东时灵忆站在窗前那气愤的样子,刚刚那报价,是东时灵忆强行让自己报的,自己一年的俸禄这么点,哪有这么多钱!哪里付得起这么多钱! 陆子昂不由的说道:“公主,微臣,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银两……” 东时灵忆的目光始终注视着下面那个大堂中报价的人,闷闷的传来一句:“所有的银两,我来付!你只管竞价!不管用什么法子!不要让秦清枫竞价得到!” ……… 七号竞标雅间中 秦清枫还在思索,眼神慢慢的坚定着,今天,自己一定要见到鸢柔,母亲的消息很重要! 抬手,拿起托盘中的笔,便在托盘中的纸上写下两个字,然后唤来一个使女,开口:“将这送到十号竞标雅间,这并不破坏规矩,去吧。” 那使女接过托盘,有些为难的咬咬牙,还是应了,之后走了出去。 姜妍倒是瞟了一眼那字条,不过就两字“信我”,姜妍心中有些发笑,细想一下,也知道个事情大概,清婉喜欢的人,竟然对她没有信任,真是可笑,可笑,可悲啊! 秦清枫转过头,看到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姜妍,开口道:“妍儿,不问我为何竞标么?” 姜妍怔愣一下,不过很快抬起眼眸,恢复了往日的温婉:“清婉这么做肯定有原因,既然不愿意说,妍儿何必追问呢?” 秦清枫看着姜妍的眼中波光潋滟,温婉动人,可是,似乎有些看不清,这到底是藏着什么波澜壮阔,秦清枫默然,微微颔首:“事关我母亲,我必须竞标。” 姜妍倒是没想到秦清枫直接说出口,因为自己知道,清婉的母亲,一直是她心中的忌讳,她母亲靠在青楼倚楼卖笑,独自养活了她,却没享受过一天,就去世了,所以,秦清枫从未提起过,姜妍也从未问过。 姜妍点点头,安慰道:“嗯,不管清婉做什么,妍儿都会永远陪着清婉的。” 这温温柔柔的话语,慢慢抵达秦清枫的心底,惊起了一片柔软,是啊,妍儿总是相信自己的,不管什么,都陪着自己。秦清枫眸光突然的柔和,温柔的注视着眼前温婉如水的姜妍。秦清枫的内心竟然涌现出些酸涩,相比之下,灵忆,就这般不信任自己?若是信任,便不会竞标了不是? ……… 竞标还在火热的进行,场上的中年男子已经是大汗淋漓,不停的擦额头上的汗水。 “秦少将军报价九千两!”中年男子停了下,问到:“还有没有竞价的公子?” 百花楼一片安静,秦清枫也松了一口气,字条送到了,也起了作用,可是经过刚刚的事,内心还是有些紧张,尘埃未定! 果不其然,三楼一间雅间的窗外,赫然出现了一张红纸 “折兰公子报价一万两!” 声音颤抖不已,报价的那位体型臃肿的中年男子,疯狂的擦着汗,这是他当见过最贵的竞标了! 楼上的秦清枫心中微乱,拓拔玉笺来搅什么局!胸口开始上沉下浮,自己不能在这样竞价了,否则,拓拔玉笺是南越公主,数不尽的财富,挑起她的好斗心,她绝对会和自己竞价到底!所以,必须想办法!断绝她竞价的想法! “还有没有要竞标的公子!” 大堂里鸦雀无声,只剩下些抽气声,花楼里的那些姑娘们,在大堂围了一圈,却未说一句话,空气格外的安静! “一万两一次!”锣鼓敲响第二次“ “一万两两次!”锣鼓敲响第二次“ “一万两……” 还没说完,那中年男子举着棒槌的手已经在颤抖了,因为他看见了五楼雅间内那一张红色的纸条,舌头已经在打颤: “秦少将军,报价…一万两…一万两…黄金!”那体态富贵的报价者,脸已经憋的通红,耐不住心头巨大的激动,报完数字,血脉不断上涌心头,终究是眼前一黑,两眼一闭,倒下了台! 一万两和一万两黄金!是两个天差地别的数字啊!一两黄金就等于十两银子!一万两黄金就等于十万两白银! 琴姑姑上了大堂中央,一锤定音:“我宣布!今年的竞标花魁者是秦少将军!” 大堂上立马响起了无数的躁动,一万两黄金!一万两黄金!这是多么巨额的数字!享不尽的财富啊!大堂不再安静,是直接开始欢呼,从未见过哪位花魁能竞标这么多的银钱!一万两黄金!史上绝无仅有啊! 姜妍默默的看了一眼还算淡然的秦清枫,看不出喜怒,只是姜妍断定,就算赢得了竞标,秦清枫也没有丝毫的欢乐,为什么呢?母亲死因的蹊跷,鸢柔的胁迫,以及,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的不信任! 姜妍如今想明白了,退让只会离她越来越远,就算抓不住秦清枫的心,留住她的人也是好的。自己会让她明白,自己才是最适合她的! ※※※※※※※※※※※※※※※※※※※※ 得不到你的心,就要得到你的人! 啊呀,邪恶了! 陪伴这本书到现在的小伙伴,绝对是真爱了! 感谢你们的不离不弃!不离不弃!不离不弃! 作者剖白:自我感觉,作为新手的我,前面真的写的太白了,偏重一些感情戏,可慢慢的,发现进度实在太慢了,剧情太多了,就开始写正剧,可是不细写,又无法刻画那人物变化,愁死了,所以,百花楼这一段,硬生生的搞出来好几章! 这几章,是众主角聚的最齐全的一次,,,,珍惜,,。。 跟随秦清枫的主线规划: 1:从西境奉旨到京城。 2: 送东时灵忆和亲,从京城再到西境。 3: 与南越交易,大军从西境回到京城 4: 现在………… 画舫一度春宵 晋江暖璃 门前增画舫,墻外落红梅。 “恭喜少将军夺得花魁!请少将军移驾雕花画舫,鸢柔姑娘已经在舫中等候多时!” 琴姑姑带着一群群使女走进房中,来迎接秦清枫。 秦清枫沉默一会,又抬头,看了看姜妍,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都是姜妍看出了秦清枫的犹豫,知道她的心思,一如既往的温婉开口:“若是不放心,等下我便去陆大人那说清楚,你不必忧虑。” 秦清枫心中泛起异样,摇了摇头:“不必。” 灵忆不喜妍儿,若是妍儿去了,她那温婉的性子,若是被灵忆伤了怎么好。 “妍儿,你先回府吧。” 秦清枫站起身,直起背,展开手中的扇子,负手而立,一身温婉如玉的气质,清澈的眼眸,那么的透亮,给人以坚定的力量,环视了屋中的一群人,定格在眼前人身上,薄唇微启:“琴姑姑,带路吧!” …………… 百花楼设计精妙,五楼的一处竟然设有可直接到达岸边的楼台!琴姑姑在前方带路,秦清枫尾随其后,两边都是一排排服饰一致的使女,衣裙飘飘,仙气溢然,从楼梯上走下来,一群人,宛如天神下凡,美艳绝伦。 下方邻水,波光粼粼,倒影着天上的一弯明月,下方,停泊着一艘巨大精致的画舫,张灯结彩,映照着画舫,雕梁画栋,精致红木与粉纱相辅相成,如梦似幻,画舫上那独有的红梅图案,格外的显眼,不时有轻纱随风飘飞,似有千般风情,万般妩媚! 岸上,站着许许多多的人,纷纷对着从楼梯下走下来的一群曼妙身姿的人,好一阵赞叹! 在百花楼里竞标的人,纷纷走了出来,驻足在岸边,看着最终夺得花魁的人被那群仙女一般的使女簇拥着下楼。然后缓缓的进了那画舫! 齐横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远远处的嫡仙一般的秦清枫,直咬牙,愤愤不平的说道:“这臭小子,口是心非!看我不收拾她!” 正好陆子昂四人走出来,听到了这话,皆默不作声,只是一直看着画舫那边的人影。 拓拔玉笺也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个侍卫,看到眼前站着的几个人,不由得取笑道:“那鸢柔姑娘可是一等一的绝世美人,看来,诸位是没有什么艳福了!” 刚刚出百花楼的众人,纷纷转过头,看着拓拔玉笺。 齐横冷哼一声:“折兰公子的一万两也没能竞标到,说道可惜,那真的是折兰公子你了!” 姜妍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众人身后,悄悄的打量起眼前这个折兰公子。 拓拔玉笺轻轻一笑,展开扇子,有些妖娆,狐狸眼微弯:“不巧的是,昨夜本公子和秦少将军前来,有幸听到鸢柔姑娘弹琴,当真是绝世佳人呐!” 齐横有些惊讶:“什么?鸢柔给你弹琴!” 齐横都快惊呆了,鸢柔了从未接待过自己啊!竟然接待了这位折兰公子?!! 东时灵忆一听到秦清枫的讯息,怔愣,之后又有些怒意,秦清枫她竟然偷偷逛青楼!当下走上前一步,问到:“折兰公子,你和秦少将军昨日就在这?” 东时灵忆看着眼前的拓拔玉笺,总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唇上的胡子着实扎眼!很是怪异! 拓拔玉笺转身,便看到了东时灵忆那如花似玉的脸,生出些嫉妒之意,故意说道:“是啊,还有两个妩媚无比的女子侍奉秦少将军呢……而且……” 东时灵忆有些慌,清婉在这和女子做什么,着急的向拓拔玉笺靠近几步,急促的问到:“而且什么?” 拓拔玉笺心中升起微样,心中冷笑,秦清枫喜欢她,呵呵呵,秦清枫,为了她,你可以什么都不顾啊,可是,就看你守不守得住了! 拓拔玉笺抬眼,穿过那人山人海,看到了那缓缓开走的画舫,心下有些酸涩,秦清枫上了画舫,有美人作陪,明日才回来吧,一万两黄金啊,她当真只为美人一笑?这么说……东时灵忆…… 拓拔玉笺收回视线,看着眼前当真是如花蝴蝶般美好的东时灵忆,她是那般的娇俏明媚!拓拔玉笺邪魅的勾着嘴角,自己真的不介意给秦清枫多制造点麻烦! 拓拔玉笺身姿一晃,便到东时灵忆身边,因为两人本来就近,众人都来不及反应,拓拔玉笺便动作极快的用扇子托起东时灵忆的下巴,下一秒,妖娆的朱唇便往东时灵忆粉嫩的唇瓣上凑了上去! 可谓是电光闪石头!东时灵忆被拓拔玉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直接吓傻了,楞在原地,眸华微睁,感受眼前到这张邪魅的脸,以及自己唇上这柔软的触感!冷香阵阵袭来,晃晕了神思,竟然又一下子反应过来,猛的推开眼前这人! 东时灵忆急速的退后,惊恐的远离拓拔玉笺,陆子昂才反应过来,赶紧冲过来护住东时灵忆:“公……你没事吧!” 变故实在太快,众人都震惊了,刚刚这折兰公子是当场亲了东时灵忆! 齐横默默吸了一口凉气,刚刚竞标,秦清枫抢了折兰公子竞标的花魁,而现在,这折兰公子便亲了与秦清枫有过婚约的公主?齐横意识到这些,嘴角竟然微微上扬,又是一出好戏! 芸香有些震惊,她没想到,拓拔玉笺竟然会强吻东时灵忆!是女子啊!女子啊!芸香觉得自己脑子转不过弯来,拓拔玉笺就算是喜欢主子,强吻也是强吻主子啊!强吻主子喜欢的东时灵忆算是怎么回事! 冷凝三观再次被震了,这世间,变了吗? 东时灵忆跌坐在地上,紧紧的捂着唇,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眸,眸底水雾浮现,一只手颤抖着指向拓拔玉笺:“你……你……” 拓拔玉笺狂妄的站在众人面前,折扇一挥,挡住了自己的容颜,只露出妖媚的眉眼,轻轻上挑,声音妩媚:“我说这位姑娘,本公子可是家财万贯啊,如今为了姑娘名声,不如跟本公子回去,许你正妻之位,嗯?可好啊?” 调笑的意味极其的明显,那掠夺的目光依旧看着东时灵忆!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唇! 陆子昂有些愤怒,指着拓拔玉笺说道:“折兰公子如此放荡,怎了当众侮辱良家女子!” 陆子昂是知道折兰公子是拓拔玉笺扮的,可是,可是她,虽然是女子,可是竟敢亵渎公主!何其么可恶!可恨! 人群后面的姜妍倒是真真实实的看到这一幕,有些震惊,折兰公子吻了东时灵忆?所以,折兰公子是和清婉抢公主吗? 拓拔玉笺笑得那是一个邪魅:“大家都看到了,我家财万贯,出得起价,只要姑娘跟了我,吃喝不愁!怎么会欺辱姑娘呢?嗯?” 东时灵忆跌坐在地上,不断地颤抖,眼珠一连串的往下落,眼神有些死寂,自己被男子轻薄了,清婉,清婉她还会要自己么,她,她现在已经和美人共度春宵,不要我了,不要我了…清婉…不要丢下我… 周围的人将她们围成一团,纷纷看着哭得凄凉的东时灵忆,以及站在一旁,置身事外的拓拔玉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 芸香和冷凝知道不能将事情闹大,这里人太多,人多口杂,非常危险!芸香和冷凝对视一眼,默契的点点头。 芸香和冷漠架起已经哭得不能自已的东时灵忆,给了陆子昂一个眼神,直接挤开人群,飞快的离去。 陆子昂依旧有些气闷,三两步走到拓拔玉笺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你这般作态,真是让人不耻!” 拓拔玉笺促狭的微眯眼睛,露出危险的光:“像陆大人这般,明明喜欢,却不停的去成全,真是风骨傲人呐!” 陆子昂气闷,没想到拓拔玉笺竟然看出来自己心底,瞪了一眼拓拔玉笺,她是南越公主,自己不可与她动手!可恨,可恨!陆子昂胸口起起伏伏,最终摔袖而去! 拓拔玉笺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定定的站在人前,泰然自若,仿佛刚刚这里发生的,都与自己无关! 齐横倒是从心底佩服这个折兰公子,能将厚颜无耻做到这种地步,当真是高人! 拓拔玉笺没理齐横上来恭维的话,只是缓缓抬头,隐隐约约的看到了江面上那点亮光,不知想起什么,转身就走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 没戏看了,齐横见实在是无趣,也就走了,不过片刻,原本热热闹闹的地方,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姜妍也转身要走,可是,一道声音却叫住了她:“姜小姐,请留步!” 姜妍缓缓回头,眼前赫然站着便装的三皇子东时穆!他,竟然在这里!稳了稳心神,大方得体的行礼:“臣女拜见三皇子!” 东时穆凑近了姜妍,有些笑意,轻声说道:“姜小姐,不愧是西境第一美人,可怎么就看上了少将军这个纨绔呢?” 姜妍一愣,声音有些冷,很快回到:“臣女才疏学浅,自知容颜有所欠缺,当不了美人一说!殿下谬赞!” 东时穆哈哈一笑:“依我看,那花魁还不如姜小姐半分貌美!” 姜妍眉头轻皱:“听说殿下已经与京城第一美人林丞相之女,林芙姝有了婚约,年后便要成婚,那才是真正的美人!” 姜妍记起来了,刚刚竞标开始时,有个自称三公子的人也参与竞标。 东时穆哈哈大笑,不再言语,瞅了眼姜妍,然后自顾自的离开了。 姜妍看着东时穆的背影,有些不满,皇帝历来都忌惮皇子权势过大,三皇子这般动作,拉了大将军回京,又要娶丞相之女,如此一来,有了实权,可是,实在是险! 少则倾,中则正,满则覆,中庸之道,不偏不倚。 这般道理,三皇子岂会不懂?狼子野心,昭然若知啊!看来,哗变再即,危已! 姜妍没再做它想,回头看了一眼那渐行渐远的画舫,渐渐凉了心,鸢柔,你可要好好完成任务啊。 滞留片刻,姜妍不再犹豫,直接转身离开。 ……… 画舫东时洛水清。别离心绪若为情。西风挹泪分携后,十夜长亭九梦君。 云背水,雁回汀。只应芳草见离魂。 前回共采芙蓉处,风自凄凄月自明。 秦清枫上了画舫二楼,并没有进入里间,而是在外隐蔽走廊角落里站了很久,看着慢慢远离的江岸,那些人影逐渐变成一个个小黑点,无法看清,喧闹的人群,也逐渐消散。 月影入江,除了流水的声音,还有寒风呼啸的声音,倒是极其的安静! 秦清枫望着远远的江岸那还有些通红的灯火,心绪起伏,在这画舫之上,起码自己是安全的,自己身边,不知跟着多少蛇虫鼠蚁,自己从来不曾去管,甚至,自己都没有接管父亲送的暗卫,只因,自己想要的是自由!曾有多少个日日夜夜,自己梦到自己一身白纱百褶襦裙,在和煦的春光中肆意欢笑! 而现在,自己拥有的一切,都如虚幻一般,权势地位,滔天富贵,以及,对自己从不信任的东时灵忆,似乎随时都会从自己身边消失一样。秦清枫内心划过一丝感伤。 一个柔柔的女声在寂静的夜空响起:“少将军,鸢柔姐姐还在等您!” 秦清枫回过神,朝声源处看去,在画舫一楼站着一个女使,秦清枫略微颔首:“嗯,她在何方?” 那使女低眉顺眼的回到:“秉少将军,鸢柔姐姐在三楼的卧房中等候,我等皆不可上去,二楼是沐浴的地方,奴婢们都在一楼,少将军只要呼唤一声,奴婢们便上去伺候,绝不会打扰少将军的春宵一夜!” 秦清枫默默颔首,自己是女子,今夜自然不会发生什么,没人打扰的话,这样也好,姜妍要说的事情,可是绝对保密的! 冬日的风还是微冷,打在脸上还是有些寒意,秦清枫抬起脚步,便向三楼走去。三楼比二楼要小一些,里面的烛火透过窗子,影影灼灼的映射出来,多了些暖意,摇曳了人心,鸢柔就在里面吧。秦清枫叹了一口气,鸢柔用母亲的事胁迫自己,让自己去竞标,究竟是何种意思,不可能只是表面这么简单吧! 秦清枫轻轻推开那紫檀雕花木房门,便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暖意,以及淡淡的脂粉清香,眼前红烛高照,红色的轻纱不断地飘浮,撩人心弦,弥漫着芬芳淤旎的气息,空气中,还浮着丝丝甜意,若是男子的话,此时怕是早已血脉扩张了吧,可惜,秦清枫是女子,并且,只是想着去求证那个答案而已! 穿过梅花屏风,掀开一层层从房梁上悬挂下来的珠串与红纱,轻轻划过指尖,不断的触碰到秦清枫的脖颈间,脸颊处,唇间,耳鼻上,轻轻浅浅的触碰,就像亲吻一般,让人心里痒痒的,影影约约能看到床榻上有个人影,秦清枫耐着性子走近,丝丝馥郁的香气缓缓袭来,沁人心脾,撩开最后一层红色轻纱,那人近在眼前。 屋中很暖,鸢柔那般柔和的坐在床榻之上,一改往日清醒脱俗的嫡仙装扮,穿的极少,那一袭大红丝裙直接映入眼帘,红的那样纯粹,盖不住那曼妙凹凸有致的身姿,领口开的很低,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以及下方那露出的大片雪白,面似芙蓉,眉如柳,面颊有些微微酥红,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头乌玉柔顺的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只是简单的簪了一根梅花木簪,青丝妖娆的落在那美人的肩头,脖颈处,还有那红透了诱人的唇瓣上。 秦清枫没想到会是这样呢场景,不由得呼吸一窒,怔愣在原地,眸华微微放大,不经意间,嘴唇微动,一瞬间忘了一切…… 鸢柔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撩人心弦!秦清枫又是心头一震,那平日总是一身白衣的出尘嫡仙,突然着一身红色纱衣,肌肤凝雪大片裸露,那般柔软的腰肢实在是撩人,一举一动都是如此的妩媚勾人,鸢柔拉着秦清枫到自己身边坐下,秦清枫已经忘记了挣扎,眼神有些迷离,沉浸在一阵又一阵芬芳馥郁之中,有些燥热,不自知的脱掉了厚实的狐裘,竟然任由鸢柔递给自己一杯酒,然后看着姜妍那绝美的脸,秦清枫举杯,茫然的喝了下去。 冰凉的酒下肚,秦清枫突然打了个冷颤,瞬间清醒了过来,看到揽在自己身上柔若无骨的鸢柔,吓得直接跳起身,鸢柔没防备,一下子跌在软软的床榻之上,也没起身,就着床榻,摆了个妖娆的姿势,有些媚态的眼,带着两三分疑惑看着站在床榻边的秦清枫。 秦清枫胸口有些起伏,裘衣什么时候脱掉的也不知道,自己真的真是受到了惊吓,自己可是女子,竟然会被迷惑?真是太可怕了,若是自己的女子身份被拆穿了怎么办?侧着身,不看床上的鸢柔,一本正经的说道:“鸢柔姑娘,清枫无意冒犯,只是,清枫已经见到了鸢柔姑娘,还请告知母亲死亡的真相。” 鸢柔半躺在软榻上,轻轻的笑了一声:“今夜,鸢柔都属于少将军,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少将军昨日不是觉得听琴之乐比不上巫山云雨之乐么,那,何不乐一乐呢?” 秦清枫轻轻皱眉,昨日,是因为作戏罢了,才与那两个女子……眼下,嫡仙出尘的鸢柔突然如此的娇媚入骨,当真是,太让人把持不住了,可自己就是个女子啊!为何会对同是女子的鸢柔,有些躁动!秦清枫稳了稳心神,视线尽量不乱看,心下想着母亲的事,便正色道:“还请鸢柔告知!” 秦清枫站在原地,等了好久,都没听到回答,转过头,便看到了赤着一双玉足下地的鸢柔,缓缓来到自己身旁,这身红纱实在是有些微透,灯火摇曳下,影影约约的曼妙身姿,那些裸露着的肌肤,带着致命的诱惑,鸢柔揽上秦清枫,柔柔的声音,婉转悠长,魅惑无比的说道:“少将军,你可知,今夜,意味着什么?” …… ※※※※※※※※※※※※※※※※※※※※ 小伙伴们,真对不住,,,。 昨日章节锁了,发不出来 复审太多次了,抱歉抱歉! 删了一半了,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