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香》


 第1章 - 每日都是同样的一天

    第1章-日常都是同样的一天
    清早的街头，麵包店已准备好一盘盘热烘烘的麵包，它的气味为街道散上烤香，提醒路人要填饱肚皮才去工作。
    一个女子正挑选着喜爱的麵包，每天她都在这里做着同样的事。
    包店的老师傅都会殷勤对待。
    接着她便赶忙走上公车，狭窄车箱很快便挤满人，座椅一排排都是乘客，大家都肩贴肩，再没多馀空隙。
    乘客都埋头着手提电话，这鬼东西实在包萝万有，互联网、新闻、电影、游戏，各取所需，每个人都尽用资讯大爆发年代。
    那女子坐在三人座，夹在两个大男人中间，她显得无奈，但仍勉强撑起双手，苦苦地为短讯打入文字，话需短讯，文字量仍可媲美一编散文。
    她把文字全部传送出去，像已解决了什么，安心地放松下来。忽然又再想到什么，再举起电话按过不停，週而復始，旁边的男人瞄了她几次，嘖嘖声不停表示不满，但女子仍是继续。
    那男人忍不住要与她理论，转身便想嘮叨几句，眼前被这女子样貌吓到，只见她一双大眼睛瞪着自己，水灵灵眸子有着非凡吸引力。
    女子也察觉到壮男有意挑衅，她毫不输蚀，眼睛瞪得大大，表示“我不怕你”
    那男人忽然态度软化，还傻傻一笑「没撞倒你吗？真不好意思…不常见你乘坐这班车…」
    此时公车到站，那女子站起来便走，回头冷冷说「虚偽！」说罢拂袖而去。坐旁另一壮男“卡”一声笑了出来。
    在路上她提起电话拨打，接通后「喂，wendy，十分鐘我便到公司，叫大家准备昨日计划书开会。」
    她在大道上仿似操兵般走着，几个路人走得慢点，也给她轻身擦肩而过。
    路经水果店，一个婆婆不慎倒翻一盘橙，刚巧那女子不幸踏上其中一个，她反应倒快，立刻一个翻身，腾空翻了一转，两脚踏地展开个马步，站稳在地平线上，途人纷纷投以讚赏目光，也有人偷偷取出电话拍摄。
    辛好没给滑到，抹一额汗，她察看到满地水果，不忍心见到婆婆这烂摊子，蹲下身子帮忙收拾残局。
    清理后正要离开，那个婆婆叫着她「刚才你踩烂一个，盛惠十元。」
    「嗄！」
    「啊婆赚钱辛苦。」婆婆苦着脸，但却摊开手掌扬扬说。
    她本想和婆婆理论，但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觉心软，还是给她钱「婆婆下次不要勉强自己拿过多东西。」
    忽然有人叫她「韵芊香！」
    那韵芊香回过头看不到熟识面貌，但却有人上前与她打招呼「芊香！真的是你？」
    芊香有些疑惑是谁「你是…」
    「都忘记我！余心婷！想起了吗？」
    「喔！大鼻婷…啊…sorry，哈…」
    「只记住我称号！噯，中学后都没见过你！看你现在，一身漂亮时代女性打扮。你环境可好呢！」
    「哈…只是打工女一名。」芊香憨笑。
    「真巧！今晚有空吗？我和几个老同学有聚会！多年没见，来聊聊吧！给我电话号码！」
    心婷跟本没空隙给芊香回答。
    芊香心急回办公室也就敷衍给了她。没想到这会改变了她以后的命运。
    与心婷道别后便急忙回公司。
    「今天私家车坏了，的士像消失世上，遇上这虚偽男人，给婆婆强屈钱，还遇上老同学约饭局。奇遇，奇遇！」芊香咕噥着。
    抵达大楼，这是所大型贸易公司，员工也有数百人以上，韵芊香在这公司中任时装品牌市场部主管，下属只得八人，算是小部门。
    办公室接待员见到她「韵小姐，早晨。」然后又轻声说「今天老闆是雷雨警报。」
    芊香微微一笑「今天怪事多，预计到了！」
    每有职员走过都会叫韵姐、香姐称呼，实是此起彼落。芊香都会一一礼貌回应「早安。」
    走进自己盘地稍微停下，环视所有下属，有个男生还不知晓，仍在举案大嚼早餐。有人识趣叫「早晨韵姐！」，那男生立时醒觉抖擞，还举起电话拨号佯装。
    那个wendy走到她面前「会议室已准备好，随时可以会议。」wendy算是个懂得打份的女生，样子也斯文大方。
    芊香想一想便对眾人说「十分鐘后安顿好你们眼前事，到会议室等我。」轻叹一声便走进自己房间，取出仍带微温的麵包咬了一口，稍感到满足，又要开始新一天工作。
    wendy急急走到自己桌前，张一份份文件叠好，一边说「alvis你今天死定，给韵姐看到你无视工作！」
    alvis说「她像心情不佳。」
    「我听说她最近和男朋友分开了，我们肯定要受一轮苦！」一个娇艳女孩说。
    wendy劝告她「小萱，你最好不要说这事，若给韵姐听到，你立时人头落地。」
    「言则你也知道！」
    「是吗，是吗！我也想听听，wendy透露一点吧！」另一个年青少女说。
    「呀茹你没听说过吗！真不灵通慢三拍！」小萱说
    wendy说「进会议室，要不韵姐出来看到你们仍在，那就各下自理！」说着已走向会议室。
    各人也匆忙取过平板电脑跑离案头。
    大家都齐集到会议室等待芊香，不一刻芊香推门进来坐到正中，她续一审视每个人，气氛突然凝住了，有的感到尷尬，有的慌乱，有的强装镇定。
    芊香索索嘴角「wendy说说我们早前计画书重点。」
    wendy在平板电脑按了几下「莱丝服装，将会在废弃玻璃制造场举行新装发报会，为配合新装浪漫特色，将邀请名树琴家珮利雅来港，为时装表演一环，现场弹奏。」
    芊香忽然说「停！就说到这里。」然后静观着每个人…
    芊香悠然说「昨日在总公司大会，居然有人原汁原味将这计画说了出来，这个人…当然不是我。是公司内另一线品牌主管！」
    各人都不敢发出一声，寧静得刚巧有蚊子嗡嗡声飞过芊香面前，她砰一声将蚊拍平在桌面上。八个下属应声吓得弹起，同时全都吞了口唾沫。
    芊香提起掌，掌中心血肉模糊一隻小黑点。她稍稍凝视它，闲闲地用消毒纸巾清理掌心，一边说「现在追究也无用，这里有一份资料，足够你们三日内做好一份新计划书出来。」
    她将一份厚厚文件放到会议桌中心。
    芊香最后冷冷说「这种事我心中有数，最好没有下次。」她说每隻字，便续一瞪着每个人然后离开会议室。
    关上门的一刻，眾人立时议论起来。
    「都说她因男朋友分手，搞得情绪失调！」
    「唉，今晚不用回家！」
    「这人怎么搞的！就为了男朋友便找我们麻烦。」
    wendy说「不要再提男友事了！」
    门外芊香正想回来取回部份资料，正好就听到这些说话，她黯然站在墙角。
    北后忽然有人说话「芊香，呆呆站着干什么？」
    她转过头「hi！natalie.」
    「正好见到你！boss在找你。」
    「好的。」
    芊香乘坐升降机到较高楼层，这里再不有人来人往，只遇然一个西装笔挺职员会走过，静静的走廊排着一间间豪华办公房，是高级职员楼层，走到尽头是间双掩门大房，门前女秘书点点头「韵小姐，请你等等。」随即电话通传。
    秘书说「韵小姐，金先生请你进走。」
    「joey劳烦了。」
    女秘书甜甜一笑。
    推门进去，里面是一间宽大房间，与其说是办工室，不如说是一家豪宅。大厅、沙发、酒吧、书觉、电视一应区全！内房看不到的可能还有浴室和睡床…有钱养成怪习。正中一张大大案头，正坐着金先生，他们老闆。
    金先生见芊香走进，缓缓站起示意她到酒吧那处，她也就移步到那边站着。
    金先生容貌没什么特出，五官也算端正，就是一副笑吟吟样子令人生厌。特别是对着芊香这类貌美姑娘，显得份外猥琐。
    金先生斟了杯酒，推到芊香面前。
    芊香微笑说「金先生，我工作时候不沾酒。」
    「一点点不打紧。」
    「免了，谢谢。」
    「嗯…最近你负责的品牌生意下跌了，你对消售策略有何说法？」
    芊香凝视那杯酒，转个头看着他，气定神闲说「我责任是包装品牌，制定市场定位，创造品牌话题将之价值提升。消售下滑，成因不外欠宣传、价格定错位、推售方法出问题。宣传上我们做足功夫…」
    「不要理论！重点，重点！」
    「消售部门以叫喊式减价促销，站在高定价位置的我们。有钱人敬而远之，一般消费者又不会多买，结果可想而知。这个你最好问问消售部经理。」
    金先生听后无言以对，举起酒自己喝了一杯，忽然问「芊香！今晚赏面陪我吃晚饭？」
    她感到诧异，微笑说「真对不起金先生，晚上有个旧同学聚会，恐怕不能应承你。」
    「芊香，这大好机会你也不要…嘿！」
    芊香憨笑说「机会…噢，我有工作正赶紧忙碌，没其他事我先离开。」
    寒喧几句后芊香终于摆脱了他，在走廊外一路走，握紧拳头嘀咕着「倒霉！今天瘟神降临！」
    韵芊香，每天要应对的非只工作，人才是每天重点主菜。

 第3章 烦恼

    第3章-烦恼
    那晚着实有惊有喜，奇怪是第二天金先生没有追究芊香，还一点也没提起此事，此因他心里明白理亏。
    有人见到金先生走路时一扭一扭，好奇问他「打球时弄伤吗？」
    给金先生骂得一面屁。
    芊香也知职场潜规则，弄大了也没好处，识趣不让大家难为，把事抹去不提算了。
    就在时装发报会前一个多星期，小提琴家西特莉经理人公司致电给芊香。「韵小姐，我们正准备出发去飞机场，希望这次能有愉快的一个行程。」
    「你们…出发…？」芊香吓得冒出冷汗，镇定心神「…定当为你们安排一个愉快旅程。」掛了电话。
    「小萱！小萱！」芊香失仪喊道。
    下属小有见到她如此激切，wendy预感到出了差池说「小萱她今天告假…」
    「又是她和男朋友的事！？」芊香懊恼不已
    wendy点点头。
    小萱她已有过好几次失误记录，起因都是因为感情问题影响表现。
    芊香一手叉腰一手揉着眉头，思考着如何拆解危机。
    「各位听好了，美国的西特莉会明晚到香港。」
    alvis大叫「这么早来干么！」
    芊香瞄了他一眼「时间上安排有扁误。现在先确定酒店无误，为她提早订房及改成总统套房！alvis！一小时内办妥。」
    「呵…是！」
    芊香续说「她将会有六天空闲着…要为她填满。…通知各大传媒；世界着名小提琴家西特莉明晚来港做访，叫一队粉丝去接机，这几天为她安排到香港着名地标、食店参观玩乐，注明是为了推广香港旅游项目，过程必须渗进浪漫情怀，最后必须带她到我们时装店逛逛，让她自由挑选作礼。coco你来负责。」
    coco是个样子聪明伶俐的女孩，她自问很有信心做到，只是「小萱她一向负责这项目，会不会…」
    「十万火急有问题吗？呀茹和占美你们是创作的，把过程都拍摄下来，往后作宣传用。记着，浪漫情怀！」
    短短一天总算是将错误修正。
    隔晚西特莉准时到达，她步出接机坪便见到一群粉丝迎接，她感到十分高兴说「多谢一班热心支持者，这么晚还来欢迎我！真感动！」
    记者毫不吝嗇记忆体，照片每秒鐘连拍。
    乘坐着贵宾豪华轿车，芊香带她到酒店安顿下来，在总统套房西特莉感到极受尊重「这次真劳烦你们。非常感谢！」
    「不敢当，应该的。」
    往后几天芊香陪伴着她，到处为她介绍名胜古蹟，也带她到海边古旧码头，让她尽表少女情怀，呀茹和占美趁机拍摄捕捉，这些影像日后更成了旅游局的宣传影片。工作外也为西特莉打点生活上需要。
    直至发报会那天西特莉心情轻松。在后台乘着芊香毫无准备下，在她脸上轻吻一下说「你有着天使面貌和善良的心。多谢你。」
    芊香登时满面通红，稍微清醒便说「goodshow！」说罢便离开后台。
    她想；只是外国人开放而已，没什么！怎会老是给人家佔便宜！就连女性也如此猖狂，真命犯天煞！
    西特莉在舞台上挥洒自如，一首又一首的曲目，带领着模特儿节奏，贯穿整夜演出。
    表演结束，西特莉衷心感谢芊香完美安排。
    「这次旅程真完美，特别有你这个导游！有空要来美国玩玩，我在纽约等你。」西特莉说。
    「一定，一定。」芊香有点不知所措。
    这次活动非常成功，芊香把金先生捧成幕后功臣，这天他也笑得合不拢嘴。
    芊香走去请金先生见记者，在他身旁轻声说「金先生…」，他猛然吓得弹开几步。他慌张地看了芊香一眼，只怕是心有馀愧。
    「…记者想请你访问。」芊香说。
    金先生装作傲慢地拂袖出去。芊香垂手凝视着地板，让路给他走过。
    翌日，全城报闻都刊登昨晚盛会，算为金先生脸上贴金了。
    过了几天金先生急召芊香上来，在那个怪怪办工室里，他提高嗓子说「这有何说法？」
    芊香礼貌微笑「你是指那事？」
    「…当然是早前新装发报会，你以为什么！」
    「发报会很成功，各大传媒都说金先生做发报会之馀也为香港出了分力。」
    「芊香啊芊香，那发报会怎会超支啊！不像你办事能力！是你手下办事不力吗！？」
    她搔搔眉头「这是难得机会请到世界级人马，所以我花多了些预算宣传，这能让我们的品牌踏高一线。再者超出来的也就撇到下年预算计，应不成问题。」
    「你真大方，谁知下年什么境况！」
    「数字上可量化…」
    「我不管！是你先斩后奏不对！你说…你应怎补偿！」金先生说罢便笑吟吟看着他。
    芊香意会到话中玄机，她呼口气说「…让我想想再答你。忙着，先走。」
    她强忍着怒气回到房间，看牢在小时鐘秒针上，眼睛跟着它转。
    房外忽然传来争吵声，小萱正与coco闹着。
    「你就乘我不在时借故抢功！」小萱撑着腰说。
    「不是你我又怎会多了一倍功夫！」coco也毫不客气。
    「你猜我不知！每次有新计画你都来偷看！说不定上次出事是你漏嘴啊！coco！」
    「你说话不清不楚，脑子经常游到男朋友处！预订嘉宾日期也搞得一塌糊涂。」
    芊香忽然大喊「收声！」
    大家静下来，芊香叫小萱进房。
    「小萱，你知到犯下大错吗！我不跟你算帐，希望你懂得改善，但你现还惺惺作态，你这态度如何在这行头立足！」芊香苦口婆心说。
    但小萱并不领情，她瞪着眼说「我就知你一向看我不顺眼，你永远都给我苦差事，出问题时总推到我身上，领功时你就站到最前！」
    这回真是哑子吃黄莲，她说「你怎会有这想法！」
    「事实是这样！韵芊香！我正式告诉你！我不干了！」小萱说着便转身离去。
    「小萱…」芊香叫也叫不着，谁也阻不住她。
    芊香眼睁睁看着她跑去，什么也做不到，她用双手盖脸，轻轻揉了两下，闭起眼沉思。

 第4章 不能想象

    第4章-不能想象
    小萱走了，再没回来，公司内流言四起。
    谣传着芊香要打压小萱的功劳，逼使她辞职。
    又有传芊香骂得小萱泪流满面离开。
    更有人传她们俩本是一对恋人，因为小萱另结男性良缘，芊香一怒下把她辞退。
    事事非非总会引来一群喜看戏、弹戏、吃花生的人。
    芊香老练，对这些都有抗疫能力。
    有一晚下班时段，地面大堂有个年青男子坐在沙发上。
    芊香完成一天工作离开公司，正要穿过大堂，沙发上那男子忽然怒气冲冲走上前「韵芊香！站住！」
    芊香冷冷瞄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直走出街道。
    那男子鍥而不捨，追住她边说「你真狠心！就连我们以前的物业也卖掉！」
    她没理睬他，加快脚步走向停车场。
    那男子仍在说「那物业卖了，你要我们住什么地方！」
    芊香没答他，取车匙按动车子，车子咇声响起。
    他歇斯底里「那好！你将卖出赚到的分一半给我！」
    芊香顿足「陈世安！你是人不是人！你与那女子佔用那物业我不说，那本是我们打算将来结婚用的！」她气得面容变色「这地方是我名义买下，你！从来一毛钱也没拿过出来！你竟胆敢说要分钱！」
    陈世安无耻说「怎也是我建议买下，升值也是我有眼光，眼下我快没地方住，道理上你也要想法子！」
    「你这无赖！你和她最好快找地方搬走，要不无瓦遮头！」芊香说完把车驶出，在陈世安身边飞快掠过。
    她开着车在公路上飞驰，漫无目的从东区开到西区又回到东区。最终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
    她曾经付出过的感情，现在收成没望，还要让曾经爱过的人拷诈。她问着；一个人要遇上什么才会变得这样。
    眼泪已让她看不透路面，稍不留神车就撞上石膊，安全气袋弹出把芊香撞得昏晕失去意识。
    ***
    她在白茫茫环景里，只听到有人说「我们这代就是这样！奔波劳累到头空。」
    另有人说「芊香最好！她年青样貌出眾，有大好机会！」
    「我们全市的人也不是跟你每天面对的一样！」
    「喂！我快要嫁到外国！你还在等，等什么啊！」
    「芊香你还没补偿给我！」
    「其实你大可做点成就，机会是要自己争取！」
    「…」
    虚幻的人声从四周八面而来，缠绕得她惊醒。
    ***
    芊香睁开眼睛，又是白茫茫的一个房间，这次较实在，她感到自己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她下意识转头去看，但颈骨痛得她眼泪也挤出来。
    她察觉到颈和手都缠满沙布动弹不得。
    门前那人见到她乱动立即跑过来叫「不好乱动！」
    芊香知到是谁，嗓子沙哑说「老竇、妈。」
    进来的人一个雪白如玉的中年妇和刚才说话的魁梧男人，他们正是芊香父母。
    韵父翘着手说「小芊，你刚撞车送到医院来，医生说你有几处骨裂，要休息一段时间，幸好没撞死。」
    韵母立即说「老竇，你说什么话！」
    「不是吗！难道死了好！」
    韵母说「说话总不修饰！粗人！」她轻抚芊香脸颊「医生说没大碍，你放心好了。」
    芊香不知怎地看到父母在旁也觉安心。虽然父亲不时直话直说，引得母亲埋怨几句，此刻她听在耳里却乐在其中，如在平时已进房关门。
    晚了，医护催促他们要离开，他们无奈。
    韵母说「晚上不能进食，水就在旁，用吸管吧。」
    芊香忽然姨姨不捨哭诉着「爸！我要练功！妈不要走…」
    韵父笑着说「居然不叫老竇叫我爸！撞得真重呢…傻孩子养好身子便每天跟你练！别孩子气！」
    韵母「讲话不三不四！别怕，妈明天再来。」
    苦难让芊香知到珍惜。医生要她休息两个月，当时芊香还与医生讨价还价「就一个月好吧！」
    「若你想将来想像个拐子走路，一个月便一个月。」
    芊香当然不敢反对医生的权威。

 第5章 - 住院…沉淀

    第5章-住院…沉淀
    芊香稍微平復情绪，但全身疼痛没法入睡，这才认真地检查自己伤势，除了颈和手原来双脚也包扎着。
    老爸不是说我没大碍吗！如此五花大绑还算没大碍，老爸标准真低！她只有选我娘做妻子时最正常。
    还是痛得难堪，她想找护士取止痛药，但模来模去都找不到那隻求助按钮，细看才发现它在脚旁，这下真让她想起悲惨世界这电影。
    芊香用尽奇形肢态都触手难反按钮，最终仍是放弃。她平常清嚦嗓子现在变得沙哑，也只能用这腔调喊着「护士…护士…」
    正值夜深一个清洁女工路过，忽然听到低沉咽鸣声，吓得以为撞鬼，立即找个女护来壮胆量。
    女工「刚才就这里鬼声鬼气！」
    女护「这年头那有这事！」
    这时低沉咽鸣声再响「…呜…尸…」
    「听！又来了！户尸来索命啊…」
    女护静听着…
    急说「是叫护士啊！」
    她立即跑向发声处，只见芊香一副凄凉相。这扰攘害得她受了半天苦。
    吃过止痛药，放回按钮，终于可安心睡着。
    好好睡过一晚，身体也回復了一点点，最少声线也復原。天亮韵母便来探望，芊香要求母亲代握电话，她要致电回公司，找了人事部natalie告知发生意外，要休养两个月。
    natalie惊讶问「那谁能接替你工作？」
    「wendy比较清楚所有工作，你可以找她。」
    「那我通知各部门。」natalie说完便掛线。。
    无奈大公司最关心的都是现实情况，关顾心只怕薄如纸。
    芊香吃过母亲的鸡粥心感满足。
    母亲说「昨晚电话里有个叫心婷的人找你，我无意说了你进了医院。」
    「妈~家里事你怎可乱告知别人。」
    「噯，她说是你老朋友耶。你不能骗人嘛！」
    「只是瞒，没有骗。」
    「待朋友也没真诚！」
    「不是这样…」
    「你先休息一会，我去清洗一下餐具。」韵母说着走出门了。
    芊香也就盹着。
    门外传来嘈杂声，有人七嘴八舌说「是这儿吗？」，「不！那边！」，「进里面看看！」，「这里是医院！请你们静点！」
    然后便无声无色静下来，那时有人静静推开门板，探头张望，突然兴奋说「我都说在这里！」其如三个人齐声「嘘！轻声！」
    正是心婷、雯雯、高晶、咏桐共四个人，她们急急走到芊香床前，都吓呆了。
    看见她闭着眼，全身不是白沙布就是白色矫形支架和石膏，再加上一套白色病服，若不是有张面貌，怎能确认这是一个人。
    心婷说「想不到会这严重！」
    高晶哀伤说「芊香，没想到我们相聚不多久，你便…你便…」
    咏桐更哭得像失去相亲「芊香…呜…」
    雯雯伤心说「我还打算请你到我的婚礼…呜…」
    四个人就抱头痛哭起来。
    韵母回来忽然见到一群人围着女儿哭泣，急忙跑来关心女儿。
    芊香这时也醒来，两隻圆大眸子眨了眨看牢她们。
    眾女见她睁开眼，都急忙说「她醒了！快叫医生！快！快！」
    韵母立即叫道「稍等！」
    芊香「妈，你看你搞出什么，你懂了吗？」
    这就是芊香不想告诉别人原因，不希望她们担心劳烦。话没说完一刻，心婷已拉了大队人到访。
    看到她们关切之心，还是令她由衷感动。
    芊香感激「各位，我没大外，都是手手脚脚的伤，没伤到五脏六腑。」
    「包得这样子也没大外？」
    「跟木乃伊没多两样。」
    「我说像铁甲奇侠！」
    「幸好你没毁容！现在做个木美人也挺好！」
    她们稍放心下来便毫无顾忌发表。一群女郎走在一起，实在有无限话题，平常较冷艷的芊香也变得热情，韵母兴起也加入聊天，上天下海无所不谈，最后还引得女护加入，内容爆炸性地谈到丰胸秘史。
    女护轻声说「某某女星曾在这里做过这工程…」
    眾女哗然！
    最后胖护士长籍词声浪太大，要她们离开。
    离去前高晶即兴要在芊香脚上石膏留下箴言，取起笔便写上“勿担忧，美人快再世为人，早康復！”
    其如的人也效仿写上“復活后要欢腾痛饮”、“诚邀你到我的婚礼！快康復！”、“不要哭，只要笑！咏桐箴言！”
    芊香续一看过文字，笑着说「你们有语病！我活生生还在。咏桐好像是你哭得最励害。雯雯我必会参加你婚礼。」
    心婷抿嘴说「哎哟，女人最怕乳病，别说啊！」说着还撑撑自己胸部。
    眾人又扰攘大笑。
    芊香没好气回答她。
    胖护士长出来撑腰清场，眾女郎急忙逃离。边走边说「我们再来！」
    韵母临别时揶揄说「小芊，朋友是这样的，你懂了吗？」
    芊香说「妈妈，最神通！」
    隔天晚上wendy突然到来。她取过些营养饮料给芊香。
    wendy「韵姐伤得很重！各人都託我问侯你。」
    芊香只能用一张小嘴表示感谢「还好，有心了，多谢大家。」
    「本想请你签署几份紧急文件，还是迟点再算。」wendy无耐说。
    芊香有点愕然「嗯…那你直接找金先生签。」
    「可以吗？」
    「我说了就是。」
    wendy为她打点了些琐事，便冲冲离去，往后时间也不见公司伙伴再来。
    芊香康復得出奇地快。
    韵父自豪说「平常练武多有个底子！哈哈！」
    「老竇，说得真夸张。」
    韵母说「你爸就爱吹牛夸大！」
    这天她能下床上轮椅，有好一段时间困在床上。芊香坚持要到外面晒太阳。韵父、母推着轮椅带她到外边散步。
    芊香和父母舒畅悠间游览园景。
    芊香「爸，妈，多久没这样三口子温馨？」
    他们都想了一会。
    韵母「自从你上大学那年后，自己数数吧。」
    韵父「有这么久吗？不知不觉这多年。」
    芊香「那么不如以后都这样好吗？」
    韵母「大吉利是！我不想再见到你这身打扮。」
    韵父「女啊！你有自己发展！我不要裙脚女!」
    芊香笑得颈痛。
    父母心里感足明白。
    往后，四个女郎也经常到来探访，搞得胖护士长每次都会兇神恶煞清场。
    芊香用了好些日子便能撑着柺杖走路，医生说可以回家静养。
    那天离开医院，父母和四个女郎到来，前呼后拥护着她回家。
    芊香笑说「哗，我以为我是什么国家政要！哈哈。」

 第6章 - 我要恢復

    第6章-我要恢復
    芊香总算回到舒适之地，自己的家，庆幸仍与爸妈同住，总算有个照应。
    家中熟悉的气味让她抒怀，这般感觉从没这天强烈。
    日子数着康復理想，她双手握柺杖单脚跳跃，经常在屋里跳来跳去，搞得父母要像看管婴孩般提醒。
    性格比较独立的芊香，总是要自己解决问题。
    今天试着自己在厨房泡麵，几经辛苦才把泡麵煮热。难题来了，她不知如何将泡麵从锅中转到碗上，因一隻手已握柺杖，只能用单手工作。她踌躇好一会，索性把这隻小锅拿到餐桌上，像小孩子般提起小叉，埋头大嚼。到这地步确算是项成就。
    物理治疗师已吩咐芊香每日做復康运动，还要定时回去检查。
    有次心婷陪她到治疗室做体能测评。
    治疗师要芊香双脚站地躺在愉伽球上，是锻鍊她腿部肌肉耐力，但她两隻小腿抖得象个老人。
    芊香叫苦「医师，够了吗？脚酸得要命！」
    心婷在旁拍手鼓励「还差一点！加油！不准放弃！来！来！」
    芊香苦苦哀求不要继续，都被心婷拒绝。
    「救命…我不应要你来…」
    「这都对你有帮助啊！」
    医师说「你朋友来得真合时！」
    接下来又做了几项体能评估，这样漫长的测评终究完成，对芊香来说就像浩刑般取她小命，她满头大汗坐着喘息。
    芊香埋怨「你真够朋友，严厉得像个军官！」
    心婷「哼！要不是这样，你哪会康復得这么快。」
    「那么要好好报答你啊！」
    「这个当然了。」
    芊香这时候双腿已不需柺杖，只要步速稍微调节。
    芊香忽然说「下午能多陪我一会？」
    心婷「不是嫌弃我吗？」
    芊香不语。
    「怎么了？…下午我间得很。」心婷关心着轻推她。
    「我要到律师楼。」
    「噢～是那楼房的事？」
    芊香点点头。
    心婷像过来人般说「唉…感情有时真麻烦，爱的时候可打得火热。恨的时候可打得血流。」
    芊香想起那次向心亭诉苦。
    *****
    那天正值下雨，心婷到了芊香家探望。
    雨下得朦胧，芊香心情也鬱闷下来。
    心婷説了几个无聊笑话。她还是木然。
    芊香看着窗子忧忧说「心婷，今天雨下得励害，你还抽空探我，真麻烦你。」
    「说什么客套话，不当我是老友吗！」
    芊香咬着小指头拧拧头
    心婷凝视着她「芊香，不要怪我多言，发生意外后感觉你好像心事重重。」
    芊香愕然「嗄…」
    「我看得出的！…从中学你就不爱说多馀话，一是一，二便二，很少流露自我，那时你有个特徵，有心事便咬指头。现在仍是。」
    芊香涨红了脸说「是吗！…」
    「都认识这些年，多少也留意到啊。」
    「这远久的事你还记得，相反我连名字也差点忘记。」
    「说这些！在社会要面对的事还真多，不记得名字有什么稀奇。」
    「心婷观察力比我强，而且世故。」
    「不愉快的事快把它忘记，现在是要好好休养，伤才快好。」
    芊香默然半晌「有些伤这一生也不能好。」
    心婷明眼「这次撞车，应该是因为那件事而起…」
    芊香叹了一口气「…本来我与他正计画结婚，楼房也用我的存款按下，一切都抱有期望。…那知，我开始发现他表现异常，每次要他商量婚事他都推搪。」
    心婷点头。
    「忧虑终成事实，我无意间发现他一些奇怪讯息，我确认…我们出现了第三者。我质问过他，起初还会否认。直至有次见到他们偷偷约会，看到他们亲暱的举动，让我心痛得撕开。」芊香泪盈满眶。
    心婷不住点头握着她手，这让芊香安心继续说下去。
    「因此我断然与他分手，他竟毫不在乎，还不客气要求暂时仍会住在那楼房，当时我不知怎的没有拒绝他，这样噩梦就此开始，后来我得知他叫了她搬进去，我气得肺也炸裂！我要他立即搬走，但他每次都敷衍着我。这楼房留下来也只令我伤心，所以我决定把它卖掉。」
    「厚顏无耻！若给我见到那人，必会痛骂这贱人！」心婷怒道。
    「有晚他来找我要把楼房的钱分给她。」
    「那有这样的人渣？！就是撞车那晚？！」心婷惊讶。
    芊香点头
    「去你的这杀千刀！可恶！贱种！干你娘…」心婷将所有恶毒形容词都连珠炮发。
    芊香瞪眼，暗地里佩服她，粗言秽语能如此流利无间。
    *****
    芊香和心婷在律师行等着，职员都将一份份文件递给她签署。
    这是楼宇买卖最后程序，签妥文件，对好银码，款项自动存入户口，交易完成。
    一对年轻男女刚巧经过。
    少女「订金都准备好了。」
    少年「那就好了，买了房子将来结婚后就不用担心居住问题。」
    少女「就签了哪些文件就可以？」
    少年「对！就这样简单！」
    芊香都听在耳里感慨万千。
    我那时也一样抱有期望，就一张合约，将感情都全灌进去，真的就这样简单吗？对！就这样简单，一段复杂漫长感情就此完结。
    心婷拍拍她「都搞好了，我们离开吧！别依依不捨的样子。」
    心婷扶起她慢慢走出律师行。
    芊香忽然说「真想像不到你这漂亮女生能连珠炮发粗言！」
    心婷自豪说「不要给现代女生样子骗到！我们也很强大的！哈哈！」

 第7章 - 爱吾家

    第7章-爱吾家
    生于红尘足不禁，千里戈壁端何寻。
    芊香意识到快要恢復上班，致电回公司了解最近情况，wendy説「一切运作正常请韵姐放心，金先生那边亦没什么意见。」
    「那很好，我下星期应可回来。」
    「可以吗？有需要可多休息一会，我们应付得来。」wendy带点犹疑回应。
    「群龙无首总究不成。」
    「是的韵姐。」
    芊香面对工作和下属，总会带上冷艳、倔强和坚强。回到家又是另一个样，岛国生活难免会习以为常不自觉。
    芊香每日都依足指示运动，四肢都恢復灵动。
    今天她忽发兴致，独个儿走到市场去买了些麵包材料回家。
    韵母埋怨说「市场这么多人，你一个人走去，发生意外怎么办。」
    芊香却说「妈，我恢復得很理想，你看！」说罢立即提腿踢了两下，最后一踼还来一下朝天脚，身材高?的她这么一伸，长腿笔直悬空掛出一字马指向天花，脚尖还高出母亲半边头。
    吓得韵母惊叫「哎呀！当心！」
    韵父在旁喝彩拍掌「踢得漂亮。腿都好了！但欠了劲度！让我试试，看我的！」
    韵父技痒也起来踼出两腿，呼呼作响劲力非凡同样指向天花。韵父得意说「芊妈！看我两谁踢得高！」
    韵母皱起眉头「两父女还像小孩！没好气看你们打功夫。」她走到自己角落，提起毛笔练书法去。
    芊香微笑「老竇，当然比女儿好！」
    韵父兴致勃勃「小芊，等你完全康復就到爸的拳馆见见师弟师妹吧！」
    芊香难堪「迟些吧…」
    「哼，每次都推搪我！」
    「不跟你说，我去厨房！」她急急溜走。
    「两母女都小看我！」韵父高声说「嗨！你做好的麵包记得留点给我！」
    芊香从厨房喊出来「老竇，你平时不是批评我做得不专业吗！」
    「嘻～那会呢！我女儿做的麵包糕点再难吃也得俾面俾面！」
    芊香探头出来「这样太过难为你了。还是留给陈太、张太、李太吧！」
    「不，不，不，这样对待人家小姐太太不好耶。难吃！还是留给老竇吃吧！嘻嘻！」
    看得出韵父甜在心头。
    「老竇，总爱逞强！」
    韵母一边写字一边说「小芊也是。两个都是饼印！」
    芊香做个鬼脸缩回厨房。
    韵父又再插嘴「饼印不是很好吗！武艺了得！品学兼优…嘻～这像芊妈。文武双全！样子漂亮！还能进厨房！登大堂！只怪那男子不识好歹！下次遇上他必帮他大修！」
    韵母急忙放下笔皱眉说「嘘！不好再说他！」
    芊香再从厨房探头出来「你们在说什么？」
    父母齐声道「喔！麵包真香！…」
    「还没开始烘焙那有香味！古古怪怪的！」说罢缩回厨房去。
    韵父和韵母互相盯了对方一眼。
    芊香转回厨房，拿着那沉重麵团呆呆出神，父母刚才的对话那会听不到，充耳不闻只是不想他们担忧。
    她不能再为这事愁眉苦脸，免得父母担惊受怕！
    芊香提起麵团，砰的一声，将它重重摔在灶头上，用力搓着。
    父母慌忙来察看，看着芊香背影，她劲力十足地揉着麵团。
    韵父轻声赞叹「应该都康復了！」
    韵母用手臂撞了他一下。
    芊香回首向父母轻轻一笑。细看下脸上沾有麵粉，淡红脸颊添上白白薄粉，这显得芊香带着孩童般的活泼可爱，母亲忍不住上前为她刷刷小脸，又扫扫她长发，怜爱地望着女儿。
    芊香笑得露出雪白牙齿「你们别妨碍我。快去，快去。」
    然后又埋头为那麵团分割出一小份一小份。等发酵完成后便放进焗炉烘焙。
    麵包散发千里香气弥漫着四周。
    韵父忍不住跑去扒了个来吃，芊香叮嘱他「小心烫！」
    「嗯…手工进步不少！芊妈也来试试！」
    「嗯…很好，很好，能登大雅之堂！」韵母讚叹。
    古时围炉取暖，现在一家三口嘻嘻哈哈围炉吃包，不虽美味珍品，只要融洽欢腾也赏心乐事。
    我爱着这个家。

 第8章 - 盛世 易权

    第8章-盛世易权
    晨光初染大地，路上人车稀疏，芊香已穿着运动紧身衣和跑鞋，独个儿缓步跑回住处。
    汗水湿透全身，回家立刻泡浴，躺在浴缸里稍微享受一会，暖水抹上身上感受那股血脉流遍全身，舒缓放松。
    察看身躯各处伤疤，手、脚、胸膛都印有淡淡红痕，这都刻进了玉白肌肤里，幸而都不显见。
    她起来抹乾身子，走到镜前照照自己样子，这与卧床时比较已回到从前样子，她满有信心。取过米白色时尚套装，一件一件穿上，今天芊香要回到惯常的战场___办公室。
    在那间喜爱的麵包店，挑选了最爱麵包，走上街道深深吸了口气，挺直腰板大步前走。
    回到办公室接待员跑出来迎接。她打量芊香全身说「韵小姐，你回来了！看样子像没受过伤啊！她们还说你伤得下半生也不能再走路！真废话连编！是吗！」
    芊香笑说「都好了，多谢关心。」只在想___那次只有wendy一人来过，消息传得真热烈。
    一路走进办公室，眾人都礼貌招呼，但奇怪他们都带了有点奇异目光。
    芊香也感到有点诡异，也许是受伤初愈回来又是谣言满天，所以大家才觉好奇。
    走到自己部门遇到alvis，他犹如做过亏心事，尷尬的说「韵姐！早晨…」
    「早晨。这段时间工作辛苦了。」
    「呀…还好…都很好…我先到那边影印。」说罢急急走开。
    芊香感觉诧异他这般鬼鬼崇崇。
    来到一眾下属前见他们都埋首苦干，芊香顿感今日太阳从西方升起，从没见过眾人齐心得同时间都注在工作上。
    更奇怪的是wendy的座位空置了。
    她四处张望找寻wendy时，发现另一角落间隔着一个半开放适空间。
    里面是一张大型办公枱和大班椅，陈设考究，看这气派像是个高级职员坐阵。
    芊香百思不得其解，呼唤着「coco过来一下。」
    coco轻声苦叫，怎会选中我，她只好底着头走去，她不敢正视芊香，低声问「韵姐，有什么事？」
    「wendy在那儿？还有这大班枱是谁？」
    「唉…」coco面有难色。
    门口处忽然有人抬高声线说「在找我。」
    芊香转头去看。
    只见wendy一身行政级时装打扮，抱着几个文件夹，缓缓走过来说「这个位置我会暂时使用。」说着指指那大班枱。
    芊香戚起眉头凝视着她，半晌「能进我房间谈一会？」
    「有点忙，但还可以的。」
    正要步进房间时，发现wendy身后有个人走出来，是小萱。
    芊香惊讶又是高兴「小萱！你回来了？」
    小萱冷笑「我当然回来。」
    wendy虚笑道「是我叫人事部再聘请她的。」
    芊香有点诧异，但仍是高兴过去握住她手「好了，回来就好了，等一会与你详谈。」
    小萱仍是一笑甩开她的手「工事往后再算，私事就免了吧。」
    芊香默然点头，呼了口长气「好吧！」转身想走，那就瞄到wendy一瞬即逝的狡猾神情。
    两人走进房内都不动声色，wendy晃动的眼神在四处游走，芊香审视着她眼睛，只觉她有事情隐瞒。
    芊香微笑问「有什么要说吗？」
    wendy眼角不自觉抽动一下「你有什么要问？」
    芊香抿一抿嘴「嗯，报告一下这段时间的工作，让我了解。」
    「噯，手上几份计画书都在进度中，还好，还好。」
    芊香侧着头「还好？」她奇怪下属会这样回答上司。
    灵光一闪她恍然大悟。
    芊香试探着「看来你升职了。」
    「还好，还好。」wendy眼光仍是看着房间每个角落。
    芊香无耐她会如此回答，揉了下耳珠说「那么你将计划书都传过来给我看看。」
    wendy带点轻佻笑道「这些金先生都看过，不必再翻来覆去。」
    「啊，金先生批准了，很好。」
    「对呀，你如不相信便可直接问他，对吗！」
    芊香憨笑「嗯，你职位应连升了五级。」她对她的傲慢感到可惜。
    「还好，还好。没事我先出去。」
    wendy临走时又看一眼四周，回头说「这窗子阳光太猛，若是我会加张窗帘。」说罢转身便离去。
    芊香看到她娇宠的背影已猜到发生什么事。
    她正千头万绪，发现桌上一个文件夹，是wendy遗留的，顺手便拿来看。看到内容后随即皱起眉头，正想去提点她错处，她已站到门前。
    wendy见到自己的文件在芊香手，顿时警惕说「这些我正在处理，都是confidential。」她伸手要回。
    芊香看着她半晌不语，然后缓缓将文件递到她手上。
    wendy取回文件又说「你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你做不到的，我更能做得好。」
    芊香慨叹，现代人的心可以变得如此快。
    整个上午找了几个过往共事部门，工事上他们都支吾以对，有些私交甚篤的人，吐露了些内情，她更确认巨变来由。
    wendy等了这机会很久。
    藉芊香进医院这两个多月，努力在金先生前表现自己，更甚是明白了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求急功近利也就投其所好，毫不在乎全程付出，投怀送抱。才短短一个月利用偷来权力，迅速掌控了整个部门，几天后就升级为部门主管。
    芊香的眼镜碎片跌满一地，遇人不淑，短短日子第二次发生这种事。
    她没有立即衝去金先生处，因明知与那个好色老闆争辩结果也是这样，不如省省气力静观其变。等待。
    第一天；没有人特别找她，因为也不敢找她。因此无所事事过了一天。
    第二天；观察着他们工作，只见wendy恶言厉色的斥责下属。这天芊香仍是无所事事。
    第三天；仍是百无聊赖，芊香赌气地站到门前，斟了杯咖啡喝着。只见他们救亡般跑出跑入，wendy更破口大骂。芊香只轻叹，从此他们要吃苦头。
    wendy这时与芊香四目交投，她狠狠的厉了芊香一眼，芊香抿抿嘴缩缩膊，斯斯然回去自己房间。
    第四天；秘书joey致电下来「金先生要找你。」
    芊香在想：首领终于现身了。唉…不想随波浪荡碧蓝汪，真是滔滔俗流无恋心。

 第10章 - 女权

    第10章-女权
    女性在现代社会里得到公平待遇，相对古时或只数十年前比较，她们拥有的自主相对男性来说都已达均等公平，有的女性可能还高出男性，这不单纯是这群女性比较聪明，因为她们有着眾人赋予给她的权力，是眾人对她信任所至，所以女性站在特权高位有着重要的象徵意义。这意味着公平法则和民主理念。
    芊香她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每次的决定都要坚持这理念，但这也令到她看透这商业世界，今天她荣升为行政总裁之位也不是眾人赋予给她信任，只是老闆的一句话，公信力存有质疑，她当之有愧。说明公平自由与集团利益两者存在矛盾。
    讽刺的是办公室所有人忽然对她恭敬如君，莫说不会质疑她能力，只要自己稍微瞪他们一眼，便会吓得整日胡思乱想，这种迂腐陋习让芊香大开眼界，明白吃了这糖衣砒霜后果，所以她要更懂得将心比己。
    短短一天一夜芊香的新房间也就安置好，多得那群大汉时刻不停搬进搬出。
    芊香感谢他们的劳苦，亲手造了蛋糕给他们。
    揭开保鲜盒，一片片精美的蛋糕排列整齐，每片都佈满红草莓或巧克力，奶油忌廉花一团团衬托着，犹如精品般。
    那些大汉得知这是高层亲手造的蛋糕，感动得珍而重之。
    那工头大汉「这都是韵小姐造的！？」
    芊香笑笑点头。
    「受宠若惊！能吃到总裁亲手炮製的蛋糕！」
    另一个胖大汉哭丧着脸，拿着蛋糕不知所措。
    工头皱眉说「肥平你那衰样拿着它又不吃，是否不喜欢总裁的诚意啊！真失礼！」
    那肥平说「怎会！我是捨不得吃了！」
    芊香感到有趣「食物是要吃的，怎会捨不得吃。」
    肥平说「平常我们这些粗人，一般年轻少女见到都掉头走了，饼乾也没多片，不要说蛋糕了，现在漂亮总裁为我们造蛋糕…我实在捨不得就此吃了。」
    芊香笑得掩嘴「你快吃！这里还有啊，多得可带回家和家人分享！哈！」
    肥平吃了一口，眼睛立时放出异彩，再吃一口，只听到他喉头“唔唔”声赞叹着「韵小姐的蛋糕真是极品！」
    芊香笑说「真夸奖了。」
    眾大汉二口同声说赞！
    粗人有粗人优点，直言不畏，芊香喜欢率直的人，感谢他们劳累。
    工人都把剩馀的蛋糕分了后散去。
    芊香独个儿坐着这个比以往大几倍的房间，环视四周，她忽然俏皮地拿起匙羹在杯上轻敲，清脆撞击声回响在房里。
    她在房内踱步，在每个角落仔细查看，除了一般文件柜，还暗藏有隻衣柜，旁边有套沙发和茶几，正中一架巨型电视，自己的办公桌对正一隻与房间一样大的玻璃窗。
    这就是某些人梦寐以求的办公室，居高临下芊香凝视着窗外高楼。半晌她闭起眼摇摇头，扬起嘴角嘿了一声。
    整个早上都在翻阅最近文件，看到了上次wendy那份计划书，仍是同一内容，还是同一问题，芊香取了张纸提笔写：
    『你建议的那红星代言人，她有些感情问题出现，有人已透露我知，她与某知名人士发生私下关系，而这名人是有妇之夫。可能会影响品牌。谨慎！』
    她把文件叫人交回给wendy。
    wendy看过字条后吓了一惊，立即找人求证，确实如此，若果签约后给揭露奸情，这肯定影响公司品牌，那真的要引咎辞职，她抹一把汗，庆幸芊香提醒。
    芊香忙了一天，伸伸腰，电话便响起。
    话筒里声音紧张「芊香！咏桐她说要去死了算！」
    芊香惊讶「心婷___她发生什么事？」
    「她工作出了问题…不要多说！快过来！」
    「好，好，冷静点，我现在便来！」
    芊香掛了线立即动身往她们处。
    不简单的现代女性，烦恼不再单纯是情情塔塔。

 第13章 - 流离插曲

    第13章-流离插曲
    那天之后万清和咏桐与一干人，为失窃的事跑来跑去。到咏桐公司正式调查，请了些职员问话，又提取监控录影。
    咏桐办公室的人都议论纷纷，谁偷走了工款，同时也如高晶说，没有人相信咏桐这个胆小鬼是窃贼，反而担心她会在办公室内豪哭较多。
    心婷和高晶兴致勃勃地详问搜查状况，scott和noah都不厌其烦把查案进度和方法说过不亦乐乎。
    芊香没她们神心，有’大头菜”照顾她们也用不着自己管，只怕这个呀哥到时又借题反过来责骂自己。索性不理。
    上班时份，芊香来到街头那间麵包店，发现它重门深锁，外边贴着张字条【经营困难结业】
    芊香感到失落难过，有这么好手艺的店，又一间消失于大都会了。
    感慨良多，从中学一直光顾到现在的老地方，看着盛衰跟光辉年华老去，她内疚，因她连那老师傅叫什么名字也不知，现在只剩下几隻大字。这街道再也闻不到那烤香，这店每日为街坊服务，最后还是敌不过时代变迁，人生流流却乐事匆匆，缺失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
    遗撼。
    自从交通意外后，芊香不断反思那些年，职场上只顾拼命爬得更高位，家人、朋友和理想都搁在一边，更残酷是回到办公室遇上夺权，继而自己任性地将权位争回。现实版的whitehouse血淋淋地活现眼前，没完没了的人性争斗。
    芊香有时会讨厌自己，对待下属冷酷，对待上司虚假，理念原质差不多遗忘，回家又变另一张脸孔。彻头彻尾一个偽姑娘！
    她意识到那些才是重要。
    有一件事她犹疑了好一段日子，今天决定要把它完结。
    她牢在电脑前“的的达达”打了封信，内容是：
    亲爱的金先生：
    承蒙公司厚爱多年。本人已决定辞去现时总裁职位。
    在此，感谢给予本人学习的机会，并取得宝贵的工作经验。希望离识不会为你带来不便…云云
    祝公司业务蒸蒸日上
    韵芊香敬上
    她把信件摺好放进信封，毅然去了joey桌前。
    「joey我想见见金先生。」
    「他这星期不在，有什么事要转告他？」
    「这辞职信你帮我给他好了。」
    「韵小姐你…」
    「别再叫韵小姐，多拘谨，以后叫芊香吧！」
    「你要辞职？那大好机会就放弃！…噢！我明白了！你找到更好工作？还是要嫁人？」
    芊香用信封轻拍她头「joye你记得我说过；有些东西是你的挡也挡不了。明白吗？」
    joey用力点头「芊香，我现在不明！但我将来总会明！」
    芊香放下信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说「再过几日，我们不会在这楼层再见到。」回头悠然说「或许在别处仍会遇上。」
    joey看着她背影远去，捨不得。
    ***
    翌日noah与scott到了咏桐的办公室。
    scott走到咏桐前，扬声说「刘咏桐小姐，我们怀疑你与一综偷窃案件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咏桐吓得铁青着面「怎会变得这样！？」
    咏桐的眼泪在面上画了两道湿印。
    办公室眾人都惊讶有警察上来抓人。这人还是咏桐。
    她跟noah和scott到了停车场进了部轿车。
    万清正在车上等她。
    咏桐见到万清忍不住豪哭「为何抓我…呜…」
    万清拍拍她温柔说「没事了，别哭。」
    「怎能没事…呜…」
    万清将所有线索组织好后，告知咏桐情况，他说「事情明朗化，以权谋私，嫁祸下属。」
    咏桐「你说…什么？」
    「这是综低级盗窃，你那位上司偷了公款，把窃款收到厕格，把责任推到你身上，然后等风声静了再取回窃款，便以为神不知鬼不觉。部份过程也被拍下。」
    「那你还不去抓他！反而抓我！」
    「会，但还欠一场戏，才可以人赃并获。」
    「什么戏…！」咏桐仍在饮泣。
    万清微笑「那场戏的主角在我眼前了！」
    「嗄？？」
    「你刚刚已完成演出，还真情流露。满分！」
    「我…在演戏…？」
    「对！」
    自此后咏桐好一段时间没上班，她公司的职员像认定了什么，一切淡然又回復平静正常。
    多天后下班时段，有个男人正步出升降机，两个人走向那男人跟他说「先生，我们是警察，这是证件。」说着展示出委任证「我们怀疑你参与一综偷窃案，请你打开你的袋。」
    那男人颤抖得袋也掉到地上，还是要打开，里面是一叠叠纸币排在暗格。
    那个男人就是咏桐的上司。
    咏桐取回清白，回到办公室同事都祝贺她…可是每个人心里疑惑，她用什么手段挽回清白，还在背后说咏桐有什么势力人士撑腰，最好不要沾惹她，同事也无故嫌弃她来…自此也成了生人勿近的个体，另她感到意兴懒散。
    咏桐最终鼓起敢气，走到上司房里去。随后欣然向大家宣报「多谢大家多年关照，我已跟上司请辞，今日是我最后一天上班。」
    人生流流却乐事匆匆，有开始便会有完结。多少插曲会在生命里出现…插曲都会在生命中经常出现。

 第15章 - 偶遇

    第15章-偶遇
    芊香盘膝坐在地上，牢看揭开的行李箱，正努力地点算着箱内东西。
    「上衣、裤子、裙子…喔！充电器！」
    这晚正为旅程收拾行装，她跑来跑去将一件又一件东西放进箱里，衣服都整齐排好。
    韵母看着她像蜜蜂般来来回回，忍不住说「那有这多东西。去多久？」
    「估计一个月吧。」
    「噢…也是应该的，那女孩是你中学同学啊，现在办结婚，人生大事耶！」
    「她很开心我能陪伴过去。」
    韵母想到，本来自己女儿也计划好，现在反而是去帮人家，感觉世事弄人。
    「女儿！过来一下。」
    「妈！怎么了？我忙得很！」说着还是坐到母亲旁。
    韵母看着她一双玲瓏透彻的眼睛，投影着内心深处的，就只有作为母亲才能感受，是快乐还是忧伤母亲都可瞭然。
    韵母仍是喜欢抚她的头发，从上至下一揉一揉。
    芊香含笑看着母亲「妈，你怎么了？把我当小孩吗。」
    「最近预上这许多事都难为你，就藉着这次旅程散散心，去多久也好，不用担心我们。开心就好了！」
    「妈，我知道了。」她深情看着母亲「看样子你还是担心我啊！妈，我是成年人了！」
    「嘿，大个了口气也大了！」
    「怎会？」芊香掩着口，呵了口气又闻了闻「我每天都漱口啊！」
    「还作弄妈妈！养儿九十九，你没听过吗？」
    一对母女都嘻嘻笑起来，芊香抱着母亲，将头埋到她胸怀「知道了！知道了！妈最关心芊香。」
    「傻孩子！」
    这时韵父从房间出来，看到两人又抱又笑「有什么笑话，说来听听。」
    芊香「秘密！」
    「得意忘形！」韵父看着行李箱「都执拾好？」「差不多。」
    「小芊，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世界？」
    「老竇，上次与你去日本时你不是说自己家最好。」
    「我有这样说过吗？！」
    「总装忘！」
    韵母附和着「你当然有！还说日本麵包买不到一个好吃，只像玩具一样，不及街头老杨的麵包好吃！」
    芊香听到顿然醒觉「那麵包师姓杨！？」
    韵父「对！就可惜租金太高，交了租又请不到员工，儿子寧愿去外国发展，也不愿回来接手，没帮手做不了，他说退休好了。唉…手艺也要失传。」
    芊香重新点算箱内物品「老竇，你和他好像很熟！」
    「有两句吧！」
    「可惜一班街坊再没口福。」芊香失望说。
    「小芊！不若你顶替这店！反正你又没工作，又能烤得美味好麵包！」
    「别搞笑了老竇，开店有那么容易！」
    「就是吗！老竇你不要阻碍小芊执拾。」
    「喔！还欠化妆品！…两位请别阻我，让路！让路！」芊香又开始收拾行装。
    翌日，阳光普照，清爽的高气压，让视野可一望无际，蔚蓝色的天空辽阔清新。
    一轮七座私家车驶到芊香的住处停下，开车的是万清，他旁边坐着咏桐，除芊香未到外，其馀三个女郎都在后座窃窃细语，不时还听到笑声。
    万清在前座傻气呆呆不敢发言，咏桐涨红脸蛋显然更是尷尬。
    心婷「咏桐怎么你老是坐到前面像主人家般！」
    咏桐「只因…我…我…万清他第一个来接我…所以坐到前座吧…」
    万清牢牢辩解「对！车道顺向先接她而已…」
    高晶「说得真奇怪，最近的不是你妹妹家吗！」
    万清「那…那…因为她经常迟到…」
    车门突然打开，门外的人「谁迟到？」
    心婷、雯雯、高晶齐声说「就是你耶！」
    三个女郎笑声回响在车厢内。
    芊香「我很守时耶！」
    雯雯「那要问问你哥哥了。」
    「大头菜，你在说我坏话？」
    「没有！相信是有点误会！好了！人齐，我要开车到机场，别打扰司机。」
    芊香狐疑的看着万清又看看眾女，她们都摆出一副狡猾的样子，心婷嘴巴蹙了蹙，打眼讯指向咏桐和万清。
    芊香瞬间便意会到她的意思，含笑点着头，她把头伸到前座中间，左看看咏桐，右看看万清，忽然说「你们拍拖了！」
    万清吓得剎停车子，芊香不留神一头撞到车上软席。
    「大头菜！小心开车！」
    「叫你别骚扰司机，快坐好！」
    芊香抿起嘴坐下，但后面眾女都拍手欢呼，心婷还吹起口哨。
    芊香「你们别吓怕大头菜和咏桐，对于这方面___他们都很胆小…」
    「喂…小芊啊！」万清尷尬说。
    「知道！」芊香用手语在嘴前横拉一下。
    咏桐此时全身烧得快出烟来。她只侧起头静静坐着，一双圆圆眼睛凝视车窗外飞快景物。
    到达飞机场，咏桐去取行李车时不慎刮伤手臂，万清紧张非常，从私家车上取出药箱，小心翼翼为她包扎。
    万清「还好吗？」
    咏桐只靦腆点点。
    万清将咏桐那隻大包包抢过来「手伤了不适宜挽这大袋，我帮你拿好了。」
    眾女都瞪目结舌。
    芊香更瞄了万清一眼，万清就将眼睛移向天花上。
    「我必需告诉妈妈。」芊香在万清耳边说。
    「你勿乱来！…我自己会说！」同样在她耳边回答。「喂！你两兄妹还说什么！要办登机了！」
    飞机场人流畅旺，办理登机也等了半小时，终于轮到芊香和雯雯，万清为她们将沉重的行李箱放上输送带，柜台职员忙于将位置编排好。
    那职员说「两位小姐，因为今天乘客爆满，你们也是不同时段订位，所以座位未能分配在一起，真不好意思。」
    芊香和雯雯都有点失望「也没办法…」
    职员继续说「其实你们在机上，可询问旁边乘客能否帮你们调位。」
    芊香和雯雯点点头
    职员再说「真麻烦到你们了，这是两位护照，你们目的地是美国新泽西洲，请核对一下资料。」
    万清因为有事要先离开了，走前仍叮嘱咏桐小心伤口。
    办妥登机，一眾女郎浩浩荡荡找了一间餐厅坐下。
    「你父母今天不来？」有人问雯雯。
    「她们是生意人，很忙，到时自会出现。」
    咏桐捨不得「雯雯你要照顾好自己了，芊香你要照顾好她。」
    芊香「雯雯不是小孩，不担心呢！」
    五个同学都约好，要在婚礼前一週疯狂玩转美国热闹地方，难得各人仍有少女般开怀心境。
    心婷回想起往事「记得高中时来了个俊俏男老师吗？」
    芊香「那位老师令全班女同学突然爱上数学科。」
    雯雯「还搞得高晶写上情书来！」
    高晶毫不介意「当时我迷上了那电视剧“吾妻十八岁”，以为现实也存有这浪漫。」
    咏桐「我佩服你有此胆量。」
    芊香「我还不知高晶那次的结局如何？」
    高晶「当然是情若无花不结果呢！给训导主任捉了去痛骂一场，叫我专心学业。」
    心婷突然说「妈的！当时我也写了封情书给他！___可能都算在你身上！」
    「哗！你这贱人！我今天才知！」
    说着往事时间也是过得快，是时候登机，一眾都离愁别绪。
    「一路顺风，两星期后见！」
    相拥挥手道别，芊香、雯雯瀟洒的穿过离境大楼，昂然阔步跑到停机坪等候。
    芊香正准备登上飞机时，忽然有个男人在她眼前闪过，她没特别注意他，越过一刻一阵熟悉的香气传入鼻中，她回首看看那人，见他背影高大身材阔肩细腰，穿了件浅蓝衬衣和牛仔裤，瞬间他已转入人群中消失。
    俩人在机舱里分别确认好座位，芊香座旁空着，一会儿，后边有把男声说「对不起小姐，能让我进去这座位？」
    「好的。」芊香站起来让他进去，那男人点点头便绕进座椅。
    她突然又再次闻到那熟悉香气，说不出是什么香气，但肯定是从这男人身上发出来。
    芊香转回座椅时偷偷看他一眼，她恍然认定是刚才路过那蓝衬衣的人，他神采奕奕仪表堂堂。
    忽尔她猜想着那股香气，只觉这气息是她经常闻到的，但怎也说不出来，反正想不出，索性取出杂志来看。
    那男子忽然仰起索了下鼻，又微侧侧头看了芊香一眼。
    这引起芊香注意，她也抬起头望对方。
    四目交接，他们静止了半秒，互相点头微笑又做回自己事。
    相遇只是巧合，每天擦身而过的人比比皆是，那会去为路过的费神。
    星空中的客机…繁星满天数忆，能在浩瀚宇宙遇到你是缘份，再过一天你可能已到别的银河，发掘其他星际。
    这一天让星与星彼此捉住，用仅存一天互相认识，那怕这天短暂，那怕只是偶然，那怕仍是陌生，让平凡一天变成星域中的回忆。

 第16章 - 星星的轨跡

    第16章-星星的轨跡
    机舱服务员已为乘客派餐完毕，用过了餐便像强迫性急着要乘客休息，灯光渐暗有规律地安排着。舱内气压总让人不舒服，纵使灯光调教到昏暗程度，亦难以让人入睡，有部份乘客仍是会做着自己喜爱的事，看书、电影、电脑、手机，芊香仍是不喜欢坐飞机。
    芊香亦是睡不着的一份子，她亮起面前的萤光幕，看着cnn报导世界贸易纠纷新闻，只觉人类真喜爱斗。
    突然肩膀有东西重重压下来，她斜眼见到旁边那男生睡得正香，头也跌到自己肩膊上。
    芊香不好意思唤醒他，只好将坐姿稍微跣低，尽量与他保持距离，说那真闹着玩，那人的头不一刻又追随下来，搞得她毫生尷尬。
    芊香仍是呆呆坐着，看着那不断流转的新闻报导一点都听不进耳，注意力都被那睡得像婴儿的男生抢去，又不想惊动这“大码婴儿”，难得他能在飞机里可以熟睡。
    忽然飞机遇上气流震动了几下，男生也被惊醒睁开眼，发觉自己枕在软绵绵东西上，缓缓转头过去，芊香正也瞪眼看住他。
    「哎哟！…对不起！」男生猛然跳起惊叫出来。
    芊香被他的夸张反应吓了一跳「喔！」
    两人叫声划破了寧静机舱，四周的人都注视他们，空中服务员也过来查看。
    「有什么能帮忙吗？」服务员问。
    芊香定定神，顾左右而言他「没事…东西掉下而已。」
    服务员笑了下也就离开了。
    「刚才真失礼。」男生歉疚。
    芊香点点头也不来计较。
    「芊香发生事吗？」后旁有人叫她
    芊香转头去看，见到雯雯站在身旁，对她说「没事。」
    雯雯盯着旁座男生，接着说「要与我换位置？」
    芊香摇摇头，在她耳边说「你还怕我会被佔便宜？」
    「我不会觉得漂亮女孩好欺负！再者，你是武术冠军！劈手、击头都是家常便饭！若有人不怕死硬要尝尝味道！后果自负呀！」雯雯看着那男生，刻意说得响亮。
    芊香轻拍她瞪一眼，轻声说「别说得这样恐怖！」
    那男生又无奈又惭愧。
    雯雯见没大碍，哼了声便返回座位。
    扰攘了一轮男生睡意全消，闷闷的看着屏幕播放电影，对刚才事情耿耿于怀。
    他按了下服务键，不一会服务员过来问他需要。
    「请给我杯热水和空杯子。」
    服务员很快取了过来，继而那男生拿出大包小包东西，废寝忘餐搞着。
    芊香闭上的眼睛也睁开来，好奇地注视他，见他将东西都放到热水里搅拌，然后又翻来捣去，眨眼间一股咖啡浓香扑鼻，香味令人振奋，她扬起一条眼眉表示赞叹。
    忽地那男生递过那杯给芊香说「睡不到，又睡不好，不若喝杯咖啡提提神。」
    芊香有点愕然，靦腆接过咖啡「嗯…多谢。」
    「这咖啡是将几种產地咖啡豆合成，再加了少许香料，味道很独特香浓易入口，试试。」
    芊香喝了一小口，感觉这咖啡香浓，入口又不苦涩，还带有些许花香回旋在口中，这种咖啡还是第一次遇上。
    「这味道真的很特别！还好像带有花香…」芊香有些雀跃。
    「你的味觉真敏感，猜猜是什么花？」
    「这个…」她又再细味品嚐「像是茉莉…又像水仙…但又似桂花…」
    那男生兴奋「虽不准亦不远！是桂花！那你对它评价怎样？」
    「这…可用…优雅和高贵来形容它。味道也让人有留恋感觉。评价是…」芊香又想一会。
    那男生眼神显得渴望和期待。
    「有水准！」
    他兴奋但试图将心情压下来「…太好了！太好了！」
    芊香觉得这人挺有趣「为何这般高兴？」
    「这是我新创的咖啡口味，从未有人尝过，你是第一个。」
    「喔！你是咖啡师？」
    那男生点点头「可惜你还没有尝到最好时机的冲泡，现在只权宜制作出来稍欠完美。」
    「若有机会真要尝尝完美味道。」芊香随口说出。
    「如不嫌弃…」他从袋中取了张名片给她「可到这店品尝。」
    芊香细看名片，上面写有ablecafé单字一个“杨”「这咖啡店不在新泽西。」
    「在纽约市。你的目的地在那？」
    「马尔伯格市。」
    「这地方青幽寧静绿草如茵，新泽西七成地都是绿野。从马尔伯格市过来纽约市一个多小时就到。」
    「嗯，了解。」
    他伸出手「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杨尔宝，可以叫able。」
    芊香提起名片，讶然「这店…」
    尔宝憨笑说「这是我的小店，製造着我梦想。」
    「真有热诚。很高兴认识你。」说着握了下手。
    尔宝感到芊香手掌的柔软和温暖。他看住她那双黑珍珠般眸子，像戴有磁力一样，令人不想将眼移开。
    芊香怔怔的注视着他徵笑，那薄薄嘴唇笑起来戴温文尔雅，他也像自己一样，笑时有对小酒窝泛起，眯起的浅啡色眼睛仍会闪亮。
    这一秒鐘凝住了，突然有股香气一瞬即逝，他们都怔然，同时想着『那香气…？』
    俩人都戚戚然松开手。半晌芊香问「纽约市有什么好玩地方？能介绍给我？」
    「多的是！自由神像、歌剧、博物馆、新的世贸中心…很多很多。你可以预早告诉我，我帮你安排。名片上有电话。」
    芊香点点头没有答应。
    后面有位老人声音沙哑说「你们都要静点让大家休息了。」
    他们都尷尬，伸起食指放到弧着的嘴唇上，笑了笑。
    「我叫芊香。」她轻轻说出。
    尔宝以为她不会告诉自己名字，对此感到意外惊喜。
    时间流着，不知觉间他们都盹着了，醒来又说一会，这十二个小时航程若不是有个对象谈谈聊聊，时间还真难过。
    这晚，夜空里星星偏离轨导，俩颗特别明亮耀眼的斜斜住一股引力飞去。

 第17章 忘我

    第17章忘我
    新泽西洲这里天空特别蓝，草也特别的绿。人口密度不高，屋与屋之间最少有着二三十米距离。马尔伯格市周边都是林木丛，小鹿、松鼠、臭油鼠等小型动物随处可见。这里街灯亦不多，晚上昏暗得像郊外，与香港这不夜天比较，完全截然不同。
    芊香有次晚上出去跑步，她后悔没带手电筒，短短几条街便迷路了，要用上电话导航才能返回住处，从此她发誓在这里，晚上不会再步行出街。
    那天下飞机时，芊香便与杨尔宝分手，临走时他仍建议芊香去纽约走走，还可帮忙计划观光行程。雯雯对他就抱有成见，认定他是个花花公子，只因为芊香美貌而讨好她。
    芊香也不以为意，只是偶然遇上，那会去想他是什么公子哥儿。
    来接机的人只有雯雯的未婚夫，他是个老实人，在等候区一见到雯雯，就像小孩见到了掛念的妈妈般，笑得忘形，跑过来抱着雯雯来一个美式亲吻，关切激动，差点儿眼泪也要流出毫不忌讳，那真心真意表露无遗。
    芊香看得甜丝丝。
    雯雯过来介绍「他就是我未婚夫tony。」又为芊香介绍「她是我跟你说过的伴娘好姊妹，韵芊香。」
    「多谢你能特地抽空过来美国帮助我们，衷心感激。」tony带有口音的说。
    tony是个典型暖男，为芊香和雯雯将行李箱打点好，他把行李拉到停车场，这里的停车场像足球场般大，运了好一段路，tony搬得也满头大汗，若不是有这位暖男帮助，两个女孩也真有点苦头吃。
    芊香将沿路环境都记在心里；
    马尔伯格市的房屋普遍是独立屋为主，小的房子也有几千平方尺，还未加上前后园，而这次我要住进tony的家。
    tony告诉我，父母是老华侨，在这里是开华人超级市场“仔”，他是用“仔”来形容的，后来发现他实在太谦虚，他与父母同住，还有两个读大学的妹妹，有时週末会回来。
    这里年青人上了大学，一般都会学习自立，自己会搬到大学付近住，有些大学还要去到另一个州份，更远的可能会东与西岸之隔，
    tony的两个妹妹有时会回来住，这便让我担心起来，因为tony应承了雯雯，当她几个好姊妹来到时，一拼住在一起。
    虽然这些房子都是有着千尺计算，不竟我们有五个女人，怎也会有点挤拥，妨碍着别人生活。
    但当我看到tony的家时，只觉我的担心是多馀。
    这家…说出来不会相信，这是一座像电影里常出现的古堡式大住宅，就是前园深度也有八至九十米路程，屋里有着十一个宽大睡房，浴室数量不计套房的也有三个，在门前的玄关，仍放着去年的十尺高圣诞树，旁边一个会客室，应该用会客厅来形容，客厅是没有电视的，要看电视便去像电影院的电视厅，后面花园犹如高尔夫球场的草地般大，游泳池也是用必须品来形容。
    tony说「这位置很久以前是其实农庄。」
    这是有点夸张，因为这是有着七十年歷史的古老大宅，怪不得这般宽大，听说现在也不多这类房屋，对于我们香港人来说，这真是难以想象。
    总括而然，这地方让人舒畅。
    这就是芊香对新泽西的感觉。
    芊香和雯雯留在屋里休息了两天，把生理时鐘调节，然后便开始准备婚礼事情。
    tony说「这次婚礼会在后院举行，我已联系了婚礼筹备公司把后花园佈置。」
    tony将佈局告诉给她们知到。那里是宾客位置，那里是舞台等等。看来都井井有条。
    他继续说「明天就可带你们两位去婚纱店试衣服。」
    芊香说「我也要试？」
    「那当然了，你是她伴娘，怎可难为了你。」
    这两个星期他们东奔西跑，为婚礼筹备。
    芊香为了打发时间，自告奋勇要帮忙联络宾客，这是她的老本行公关工作，做起上来驾轻就熟，而且专业，这都让tony一家人傻了眼。
    分配位置时，从客人名单，了解每位客人的性格和关系，谁与谁比较合得来，那个和那个是亲人关系，全都会详问，随后续一联系上每个人提醒日期、时间、地点，有些健谈的还会聊上半天，所以这项工作让芊香花了好几天才完成。
    tony为家族生意忙得不可开交，还满以为婚礼安排妥当，事实上错乱百出，婚纱尺码掉转、佈置顏色搞错、人数不确定，比比皆是。这都让各人担心起来。
    芊香也真职业病发作，索性将婚礼的佈置、流程、交通、相方父母注意事项，一对新人的备忘和讲稿都一拼重新整理，将事情都清清楚楚写好，一大份计划书放到他们面前，都准备得妥妥贴贴。
    他们对雯雯说「你带了位客人定还是救星来？！」
    tony笑着说「她带了个天使给我们！」
    这句话在美国人心中有着崇高的称赞。
    tony两个妹妹都说「youaregivingusglory!」
    他们对芊香都感激非常。
    夜里雯雯挽着芊香手，走到后园小圆桌坐下。小虫呜呼着，微风轻扑，遥远处有些许城市光点闪烁，雯雯斟了两杯红酒放到卓上。
    雯雯说「芊香真多谢你帮忙。」
    「我白住白食也应做点事。」
    「哎哟，你是客人来！别这样说。」
    芊香喝点红酒「tony一家都对你很好。」
    雯雯只笑着点头「他们也欣赏你。」
    芊香将一双腿悠然地踏上椅上，两隻手托住下巴笑着，两颗晶亮眼睛凝视住雯雯「你找到了幸福。真羡慕！」
    「要做过埠新娘还有很多事要适应和学习，但总算是好开始。那你啊…」
    「我？…我两袖清风，无忧无虑。」
    「tony问我，像你这样能干的人，只怕难找对象。」
    「他真的这样说吗！？太直白了…」
    「我答他只是欠点缘份…」
    「连你也看淡…真没趣…」
    「你是来洗涤心灵，就别太负面。」
    「我真不会！从上飞机开始缘份都在身边流动耶。」芊香带点悔气。
    「哈哈！你是说那个花花公子！」
    「就是！」
    「他好吗？」
    「噯！缘份的…谁能断定！不理！」
    「哼！别太得意呀你！！」
    雯雯过去搔她的小腰，芊香也不认输去搔她翼窝，她仗着有功夫底子，将雯雯攻势挡开。
    雯雯说「不公平，仗势欺人！」
    她们又闹着扭作一团跌落草地，芊香也让着她，全身每个部位都给搔得痒，笑得芊香叫救命，玩过忘形。
    俩人笑声引来tony观看，见两个美人正在肉搏，觉得甚是好看，更为她们打气。
    玩得累了，索性躺在草地，戴着酒意看星星。
    芊香斥责着「tony都是你不好！」
    「关我什么事？！」
    「你怎么说我找不到男朋友！」
    tony哈哈大笑「不要紧！婚礼当天我有很多朋友来，我给你介绍。」
    「我才不希罕！」
    tony也躺到草地上「我是为了未来妻子的姊妹才会做媒人，其他人我绝不理会。」
    「芊香你便将就将就下，随便挑个。」雯雯和应。
    「不要！你两夫妻一唱一和！」学着雯雯语调「不公平！不公平！仗势欺人！」
    雯雯气结，又扑到芊香身上闹着。
    tony没好气说「你们几个姊妹都是这样傻气？！」
    俩女「都是！哈哈！」
    「喔！后天要去接她们！恐怕之后我家无寧日！」

 第18章 - 不自觉的心

    第18章-不自觉的心
    坊间都说“三个女人一个墟”，女性走在一起便凝成一种交流动力，过程像会吸取能量，產生出安多芬制造快乐，这是女人的优点。
    大屋里今日现成就有八个女人，简直是一个族群。
    心婷、高晶和咏桐刚到大屋，目定口呆，放眼四周大屋每个角落。
    心婷「这是家居还是酒店？！他妈…」
    「喂！！小心说话！」眾女。
    心婷嚥下唾沫「他妈…妈和爸爸真本事！」
    走进客厅，tony母亲为各人送上茶点小食。然而她们都没注意，因为窗外风光更吸引，那蓝天与绿野上下分明地划了条直线，还有几隻野鹿从丛林中跑出来，都引得心婷她们哗哗大叫！
    tony母亲愉悦说「这里很久没那样热闹。」
    「伯母这段时间打扰你。」几个女郎都都感谢。
    「我欢喜才是，难得你们远道而来，这样日子下次要等anne和emma结婚才有。」
    她们都是tony的妹妹，anne是姊姊，有一头染得金黄色的秀发，一双大眼睛有着浓密眼睫毛，还戴上一对翡翠绿色隐形眼镜，这让她像极荷里活女星annehathaway。妹妹emma像个日本文青，结了两鬓辫似十足农家女孩，天真烂漫坐在一旁，眼睛圆圆润润绽放光彩，凝视着一群大姐姐。
    「noway妈咪，这恐怕等emma结婚才能做到，我不喜爱结婚，婚姻生活太束缚。」anne像个半唐番的语气答辨。
    「你常说要做个liberalist(自由主义者)，上了大学就变成这样，真要命。你们都应去l.a.！」妈妈说着。
    「妈妈，只有家姐是这样，我没有认同。适当时候我便会嫁人！」emma娇揉声线出奇地没带半点美国口音。
    「emma最乖！」
    「youalway拍妈咪马屁。clumsy！」
    「anne才是！」
    两姊妹互相做了个鬼脸。
    芊香她们只笑不语。
    「youknow，只要是真爱又可需依靠一张纸做証，就算我有了对象，我们也是要各自为政，大家不要干扰对方生活。」
    「家姐，那种方式可来真爱？两者欠沟通呀！没了解那会有共融。」
    「loveislove,lifeisalife.thisisseparatebutcanbeshared.你是不懂的！」
    「要爱对方那便要了解更深，只怕会后悔将来见到的恶习。」emma像个思想家说。
    「thatisapoint！你不知道也就不会讨厌，所以我说要separate！」
    她们又向对方做个鬼脸。
    「你两个别在人客前出羞，才十八九岁说得自己像身经百战！在几个姐姐心里可笑得翻转。」
    雯雯抱住anne肩膀「anne和emma长大就有自己的一套。」
    高晶「新一代思想。」
    「妈咪yousee！雯雯和高晶姐姐懂得我们！」
    妈妈笑然「当然了！人家客气不来跟你们说教！」她在雯雯脸颊揉了两下「你俩个小妹子，你们坚持不嫁，难道要像旧社会强迫你嫁个不认识的人吗？！」
    两姊妹「noway！」
    芊香见anne和emma俩个才十八九岁，各自有着自己不同的思维和价值观，也不会因从守旧只跟妈妈的一套，她们毫不忌讳向对方讨论自己的想法，又会将旧有的思维加以改良，不会受老概念捆绑封闭。这是比自己那代更新的思维模式，一代不同一代。
    这都在触动着芊香的神经。
    说得高兴心婷兴致勃勃「俩个小女生也不用愁，你们还年青貌美，看我们几个，男朋友还没有也活得高兴。怕什么！」
    芊香她们都不满她讨自己便宜。
    高晶说「你放弃自己不代表我啊！咏桐名花有主，我也有目标的…」突然停住。
    心婷出奇问「高晶也有目标！快说出来是谁！」
    anne和emma听到高晶有爱情事可听，耳朵也竖起来，十八岁的男男女女，都会被初恋这事搞得兴高采烈，就似病毒般散佈着这年龄层，生活于你爱她，他爱你的日常中。
    高晶她环视每个人，十几隻眼睛牢牢等待她说话，她便紧张起来「见不得人，见不得人！没有开始…」
    每个人都被她吊着胃口。
    anna抢着说「姐姐不用怕羞，这都是很平常，你喜欢人，人喜欢你，大家喜欢便多见面，不喜欢那就以后不见算了，另找更好。」
    眾女郎都瞠目结舌，心想这女孩思想开通，渴牛奶大的当真与别不同。
    「你这个女儿失礼人！这事也能闹着玩！」妈妈囉嗦着。
    「好！」突然高晶喊着「anne我喜欢你豪迈！」她取过曲奇咬了一口「就因为你这样说，我告诉大家无妨！」
    anne高兴得跑过去和高晶击掌。
    「噯…是这样的，我们遇上是无意间的，他是个外表敦厚老实的人。」高晶一副柔情甜蜜样子
    心婷打断她发言「你不是说tony吧！」
    总人都笑起来，高晶恼怒把剩下的半口曲奇掉向心婷，她快手接住然后一口吃了。
    高晶翁翁鼻子继续说「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被他全身铁一样的肌肉吸引！…」
    anne和emma听到她提及那男生有住男性的重要特质，眼睛都发亮「噢！」了一声。
    雯雯说「我们有认识吗…」话没说完anne,emma一同“嘘”了声。
    雯雯只好不再说。
    高晶扬扬眉说「我就感觉他办事有勇有谋，与他同行时，实在、肯定、绝对有安全感！因为…」
    「因为什么？」两个少女紧张问。
    「因为…」高晶突然伸伸腰打个阿欠「今天累了一天了，要休息了，明天再告诉你们！卖卖关子！哈哈」悠闲地走去房。
    俩个少女“嗄”了声。「不！要继续！」跟住追了去房间问过究竟，一对情竇初开姊妹那会放过真实爱情故事，那知她们一进房，三个人便谈了一天没出过来。撇下其她人不管。
    心婷「装神密！」
    芊香「还怕她不说，你们刚下飞机还是先去休息。这星期行程紧凑。」
    咏桐「也好。」她将些工艺品和特產放下。「伯母那我们便打扰你！这是我们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tony妈妈「哎哟，别客气！你们都是雯雯好姊妹，也就当这儿是自己家好了！」
    暖暖洋溢的下午，蓝亮的天空上，星陨已无声无息停留在天空上，日光将微弱星光盖过，纵使现在看不见听不到，小星星与星球之间引力已联系着。

 第19章 - 他乡情

    第19章-他乡情
    纽约市除了唐人街以外，法拉盛是第二个最多华人和亚洲人聚集地方，日本人、韩国人都不计其数，这里到处都可看到由中文写出来的招牌，华人超级市场，各类亚洲家乡小吃，手提电话维修店，中华茶楼等等。这样凑在一起，令法拉盛载满故乡情。
    这里的人都喜爱逛街购物，特别週日，街道上人车熙来攘往，小商店都会围拢着人群，特别是卖些潮流產品的店舖。
    年青人一群群在店前议论着流行事物，不难发现他们多数会刻意染上一把五顏六色的头发，褐色、硃砂红或啡黄色，那群追随潮流的男男女女还会戴上几隻耳环或鼻环，甚至有些在眉头插上一根小铁钉，奇装异服更是指定动作。这地方只有少数人仍保留着一头黑发，穿着简单朴素的衣服。
    热闹的街道就出现了个对比情景，正正就有一个黑发少女站着，满街金发的人穿流住，就只她的孤身一人停着。有趣是少女面前那家店同样只有寥寥几人冷清凋零。热闹气氛像是避开了这小空间
    门口那黑发少女，她结有两条鬓辫，上身一件淡红色格仔衬衫，蓝色牛仔裤，戴着顶小草帽，帽下那张精緻轮廓的面容仍清楚看到，那双圆圆润润的眼睛，正牢牢看住店里的咖啡师。
    他正调泡着咖啡，将泡沫拉上压下的灌进杯中，最后壶子轻轻一挑，一个心形图案就呈现杯中，再将那杯咖啡送到客人前。
    少女看得出神，戴着几分愉悦的笑意，默默欣赏着咖啡师一动一静。
    那咖啡师将客人剩下的杯碟收拾，一个人来来回回劳干着，辛好人客不算旺，总算能应接下来。
    他忙碌过后静下来，才发现少女傻气的呆站门外。他笑了笑，一对酒窝伴着透白牙齿，弯弯明亮的眸子亲切地表示欢迎。走出门对那少女说「emma怎么傻傻站在这里？进来坐。」
    emma笑着点头然后跟住进去。
    咖啡店不算大，中间一个开放式工作间，外面围住酒吧枱，咖啡师可轻易将饮料放在人客前，店里亦有几张小餐桌，两棵小型树木，总体也很雅致。
    emma坐到吧枱前。
    咖啡师亲切问她「要喝点什么吗？」
    「唔…我就要那心形泡沫咖啡。」
    「ok,」他扬起两隻手指摆了摆。
    「thanks,____able！」
    对他是杨尔宝--able。
    「别客气！」他将机器内的咖啡调动着一边说「今天超市不忙吗？」
    「现在不忙，所以过来坐一会。」
    「等一会我也要过去办点日用品。」
    emma两眼发光「你要什么？我帮你准备？」
    able熟手地将咖啡机放出蒸气「不用，关门后过来挑选便可以。」
    「几点关门？我可等你…我意思是等你过来后帮你预备货品！」emma带点靦腆说。
    able将咖啡都灌进个小壶中「不，你要回新泽西要一个多小时啊！那会太夜了。」他准备好个小杯斟入咖啡，然后拿起小壶上下拉动，再用泡沫拉出心形图案。
    emma最爱看able专注在拉花时的认真神态，她在酒吧枱前撑着下巴傻傻看住他。
    able将咖啡放到她面前「有听到我说话吗？」
    「什么？」
    able笑了笑「我说，你不要在超市等我，太夜了。」他在冻玻璃柜取了片蛋糕出来「吃蛋糕。今天我请客！」
    emma高兴极「多谢！但我比较喜欢你的咖啡。」
    他咧嘴大笑「我造的蛋糕还是欠水准。」
    她也笑了「你要些什么日用品？我拿过来给你，我下午间着！tony和anne足以应付超市工作。」
    「你撇下他们不理，tony忙得要命，又要筹备婚礼！」
    emma想了想「才不怕，婚礼的事啊…未来嫂子带了个能干的天使来帮我们，事情全都给她解决了，所以用不上我。」
    able一边抹拭案头一边说「喔！未来嫂子来了！？还带帮手来，那真是上天给你们预备好。」
    这时有个客人来结账，他看了看emma说「咦！太子女！不用看店吗？」那人是超市常客。
    emma说「哥哥和姐姐在。」
    客人「听说你哥哥快要结婚，什么时候？」
    「下星期！」
    「那代我恭喜他！」那客人结账后高兴地离开。
    emma忽然想起「able，哥哥结婚那天会来吗？」
    他犹疑一会「唔…tony是邀请了我，但那天忙着，我还没决定。」
    她有点失望「嗯…你来吧！我可带你参观我家耶！如何？」
    able摸摸她头顶「emma真多点子，让我再想想安排日程。」
    「那就是了！」她这才抒怀
    多聊几句后两人别过了。她便跑回超级市场。
    那是家有十万尺以上的华人超级市场，在法拉盛就只有这间最大，里面九成卖的都是华侨喜爱的家乡食品和用品，就连中国人最爱搓的麻雀也有。
    她跑进店后就有人大喊「emma！whereareyougoing？忙死啊！」
    「家姐，我知道了！别叫喊好吗！」emma随意取过货物放到货架上。
    anne走过来眯起眼说「又是去找able间聊！喜欢人便直接跟他说吧！」她有意作弄。
    她一边排好货品一边说「我才不像你！把感情的事乱来！」
    「哼，人家大你十年！把你当妹妹吧！clumsy！」
    emma停下来想了一会「家姐，年龄真的是障碍吗？」
    anne说「idon’tknow!ifyouloveeachother,perhapsageisnotanobstacle！所以我就是说你不懂呢！」
    emma没有把说话听进耳，她托着头憧憬着未来。
    「喂！don'tdream,helpme!！」
    emma惊醒。
    俩姊妹同心协力将货物续一排好。
    tony从阁楼出来「anne,emma把酱油上架，今天忙得很！」
    俩人都叫苦，大喊着「我们是学生！不是正式员工！」
    tony笑说「那么请你们代我叫华叔去做。感谢两位大小姐！」
    anne说「快要结婚还只顾工作！你幸好有芊香姐姐帮你！要不我看你婚礼怎搞！」
    货架后面有个头伸出来「hianne,emma,我想找平时吃的那款牛肉麵，找不到。」
    emma惊讶「able！什么时候来了！？」突然满面红晕。她生怕他听到自己说的感情事。
    「就刚才tony叫你们时。」他仰起头喊着「hitony！」
    「hi！able！牛肉麵搬到那边去了！」
    able并没有听到emma感情事，但他听到一个触动心灵的名字，那名字主人的面孔同时出现在他脑海___芊香。

 第20章 - 不安感

    第20章-不安感
    那边芊香从租车公司开了台旅行车回来，一行五人将简便行李置于车尾厢，兴高采烈准备她们疯狂之旅。
    tony母亲出来为她们打点琐事「车厢多放点乾粮，每趟车可能得花上几小时，我都预备了，你们玩得开心点！」
    「哗！不太多吗！」只见一隻大箱子装满各式食物，芊香说「伯母真客气，只怕她们只顾玩，吃也忘记！」
    「伯母是关心雯雯肥肥白白，将来好生养！哈，哈！不用掛心！雯雯这个媳妇我们会好好管束她！不让她做越轨事！」心婷嚷着。
    雯雯瞪住她「喂！说得我不三不四！」
    「好，好，我当然放心。」tony母亲笑着。
    「各位！准备好便往波士顿出发！」芊香喊道。
    「伯母我们走了！」
    「一路顺风！小心开车！」
    几隻纤手从车厢里伸出挥动，汽车缓缓驶出，心婷疑问着「真失礼，我还不知伯母姓氏…」
    「未来奶奶本姓李，老爷姓段，未来丈夫叫段逸分、次女段逸飞、小女段逸燕。」
    「世伯也真感性，要他们“分飞燕”。」
    「听说是因为老爷少年时与父母分离，流落异乡所以有感而发。」
    「嗯…雯雯你也是姓李，你和伯母也有三分亲，怪不得伯母也痛锡你，她会不会也同样叫李信雯。」
    「心婷…别拿我名字开玩笑好吗！」
    「是的，是的！」
    芊香开着导航系统，将汽车驶出小道，沿小道转上公路，美国公路就像一条巨型运输带，一条大道能分拆出七八个分差点通往各州份，汽车在宽阔公路里只像隻小流蚁，若能俯瞰下就像大队蚂蚁正为前路奔波。
    开了四个小时，穿过了城市、山林，过了两次铁桥，车外风光飞快略过。而咏桐和雯雯已像对大宝宝头贴头睡着，心婷撑起双脚吃着段伯母准备的食物。
    高晶「心婷吃了很多曲奇了，你真能吃！快要变肥婆没人要！」
    心婷「不怕，不怕！总有人会欣赏我！」
    芊香抿起嘴笑着心眼儿却明亮，她从倒后镜看了眼心婷，见她一脸春风。
    转出93号公路，经过剑桥着明学府，哈佛、麻省理工不多久便到了波士顿。
    几个人在岸边找了家餐厅，叫了这里有明的龙虾及海鲜，吃得每个人都大赞，餐厅的老闆也迎出来感谢她们。
    那老闆「感谢几位漂亮小姐光临，食物满意吗？」
    「龙虾都很鲜美！」
    老闆「看你们都春风得意，我来请你们喝酒！」
    他拿了几杯啤酒来「随便喝！」然后取出即影即有相机，要和她们合照，老闆举起相机对准自己，一眾女朗在后面举高啤酒，每个人都笑得灿烂。老闆影了两张，一张钉到餐厅告示板上，上面同时也钉了很多与名人或友人的合照相片，另一张给她们留念。
    各人三杯落肚，脸儿都红着，情绪也振奋起来。
    心婷「那个老闆都看得出我们春风得意！好！我们说说谁最春风得意！那就先说雯雯！」
    芊香「她不用说都知道！下星期要结婚了！还不是最春风得意！」
    雯雯「这我也不反对！新娘必是最漂亮的！」
    高晶「我看你未来奶奶还要你立即生几个小宝宝！到时候你还敢说漂亮！」
    雯雯「生宝宝…再想想！还是咏桐比我娇艳春风！」芊香「对啊！你和我哥哥打得火热！有没有给大头菜佔便宜！你说，你说！」
    咏桐「嘿！不知你说什么！」
    芊香「噯！他…有没有和你___亲嘴！」
    咏桐酒意满脸，她举起杯再喝两大口，眾人都怕她发酒疯，要她不要再喝，当然她是不会理会，两口酒入肚，呵了道气，胆子也大起来说「好！只跟你们说！那天晚上，在黑漆漆公园里，我们…我们亲得难分难解，他不让我走！我也不给他离开！」她举高两隻手，扮成接吻鱼的模样「嘖…嘖…但我还是不让他再亲下去…再不停下来我怕我们会变成一头狼！呜！我…要他回家冷静！他才依依不捨离开！他注定是走不了！是我的人！」
    眾人你眼望我眼，知她不能再喝下去，都佯装着「哗！呜！」拍掌叫了起来「好啊！你先休息！轮到芊香！」。
    芊香「我？明知我爱情重伤！还问了！」
    心婷「都过了这么久！什么都回復了吧！」
    雯雯「咦！可是你好像遇上了点缘份耶！」
    心婷「你奶奶的！有这种事发生？！」
    雯雯「不关我奶奶事！是芊香！她在飞机上遇到个男生是什么咖啡师！样子挺俊俏吧！但我觉得他是风流偽君子！」
    芊香「你说得人家太差劲吧！他又没对我做过什么，还亲手泡了杯咖啡给我。只恨我对男女之事…不提也罢…所以我最没这福份。」
    雯雯「也别说得男人像不值一文。」
    高晶「我希望芊香能找到她的真命天子。」
    芊香「哈，哈，好，好！到你了！昨天不是说了上半部，快来续集！」
    高晶「嗄…我喜欢是有…只不知对方…！」
    眾人「呜！是单恋！单恋！」
    高晶「…」
    「你有暗示吗？」
    「现在还是普通友谊，当然没有呢！」
    「那么他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高晶揉揉面颊神情靦腆点头。
    「噢！是谁？是谁？」她们追问着。
    她看了看芊香和咏桐，像似与她们有关的。
    芊香与咏桐都疑惑地互相看了一眼，芊香「又是…拳馆…？」
    眾人都惊讶议论着拳馆变了datingarena。
    咏桐带着酒气指手画脚「我猜是scott！他风趣幽默！很多女孩都喜欢他！」
    高晶「不是…」
    心婷一颗心忽然砰嘭乱跳，带点紧张的问「你…不是喜欢了…noah吧？」
    高晶含羞答答地连连点头。
    心婷立时感到血液像凝固着，心脏再也不会跳动。
    各人都惊叹有此下文，只有芊香注意到心婷反应带住异常。
    那时暮色已照耀着海岸线，沙滩上海鸥悠然飞翔，微风送爽，斜阳暖和地照住五个女生，有人闭着眼享受此刻，亦有人对未来充满着盼望，黄昏正透出她们心思，隐约透漏着她们的心情各异。

 第21章 - 梦幻纽约42街（一）

    第21章-梦幻纽约42街（一）
    从波士顿向南下，普利茅斯、哈特福、长岛，沿路一直逍遥游玩。到过让咏桐心醉的酒场参观、走进像儿童乐园般的朱古力工厂、住进晚上会有动物走来走去的山林荒野小屋、逛一天也走不完的超级巨型购物中心、尝试过汽车酒店的骯脏简陋。这都让她们体验到美国生活。
    最后一站纽约市，满街是人，她们在曼克顿找了间酒店便稍作休息，芊香和心婷住同一宿房，馀下的人安排另一间较大的宿房。
    芊香在房间整理行李时，心婷手提电话响起，见心婷取过电话便神色恍恍走进浴室。芊香感到诧异，听到从浴室内传出丝丝细语声，不一刻心婷出来，二话不说便大字形躺到床上，看牢天花板上吊灯。
    芊香关心着「有什么事？」
    心婷「没有。」
    「从波士顿开始你像心事重重。」
    「唉…！」
    芊香走到床沿坐下「是和高晶有关的？」
    心婷睁大眼「你…怎会知道？」
    「只感觉你在不经意地避开她。」
    「…芊香…你心眼儿励害…」
    「那是什么一会事？」
    「唉…不想说…你就当没发现吧！」转过身子便装起睡来。
    芊香看着她背影，只感到不安，像有股风暴即将形成。
    心婷感到身心俱疲，说要留在酒店休息。芊香要独自到42街，其馀的人决定去时代广场逛街。
    42街是曼哈顿的一条着名街道，到处是剧院，整条街上都闪烁着灯光，就如表演者站在舞台上让水银灯照射一样，百老匯这名字闻名于世。
    芊香在街上踱着，她在每个剧院前都会查看门号，一连走过好几段街巷，见到些着名剧目；狮子王、歌声魅影、悲惨世界等等，但这都不是她目标。
    她本来没打算来这里，不知怎的来到纽约仍是想起她，她曾约定芊香到美国时找她，只因为她曾吻过自己的脸，那一吻后…一直疑惑自己一点反感也没有，往后还有点惦记着她，今天芊香为她来到纽约42街，她要解开自己困惑。
    芊香去到一幢翻新了的美式旧楼前，旁边外墙钉有条斜斜横横交错的铁楼梯，大门几千几百隻灯泡闪动着，英文字一隻一隻像走马灯流着，门口一块大广告牌写着【小提琴家西特莉演奏会】。
    她找到了。
    看着海报上的西特莉一头金色飘逸秀发，碧绿色憧仁瞭望着天空，尖尖鼻子仰起，享受着自由空气，身上一条连身白色长裙，只露出脚尖正好点在水面上，像悬空在水面上用弓杆指挥着，灿烂笑容展现着她的活泼奔放，大自然世界这刻与她配合得天衣无缝。
    芊香走到票房前买了票，正等待进场时抽空走进卖纪念品店舖，这里有些刻有西特莉名字的摆设，看到她的一份场刊，便翻开来看了一遍。
    里面有製作人员名单，有些赞助商，还有一编长长的感言，她读了一遍这感言，之后怔然的呆了几秒，她把场刊买了下来。
    进了场，看到这是个较传统设计的剧院，红红的布幕週边围绕着文艺復兴浮雕，天花拱顶还画有一幅邱比特与天使的巨型油画。
    带位员指示芊香在观眾席找好位置，这是第一排中间座位，她坐下等待演出开始。其馀观眾都相继就座，剧院灯光也缓缓变暗，红红的布幕像翅膀展开。
    舞台上正中间一道水银灯柱照耀着，西特莉像仙女般出现在台上，抱着小提琴坐在一张大古典皮沙发上，她慢慢站了起来，水银灯光同时追随着她悠闲踱步移向台前。
    西特莉优雅自然地提起小提琴托在肩膀，举弓放于弦线上，沉稳地拉出第一首曲目。
    醉人的弦声挑动着每位观眾，音乐节奏带领着心情起伏，闭起眼的芊香感受着那明快曲目，喜乐和悲伤旋律不绝地注进她神经，悦耳音色绕樑剧院每个空间。
    然后西特莉接连奏出多首曲目，有熟悉的、流行的、新创的，芊香只感到所有都牵动着自己情绪。
    芊香想起场刊所写的感言；有一首新曲，本来是写不出来，但当我那次去到他国，遇上了这位亚洲女孩，她让我灵感便从脑袋中爆发出来。她带我到各处见识地道风情，介绍我有趣事物，她带着无微细致照顾着我，我不感到这是她出于工作，她挚诚地为着我做每项琐事，她会关心我每样小节，让我从心笑出来，我的离开制造了使我期待…像是初恋的期待…像爱…它跋越了种族和性别…这感觉让我创造了这旋律。
    西特莉奏完一首曲，她走前到舞台边沿，台上灯光反映着观眾的面孔，她惯性会看一下台下观眾，当她看到前排中间时，她呆住了，然后心情像中了彩票头奖般兴奋，喘了几口气才说「以下的曲目，是我从一次出游时所写的，我是因为一个人所写成的。」
    芊香凝视西特莉闪亮的眼睛，那种期待已久且真挚眼神。忽尔心灵泛起酸楚感觉。为何悲哀？像是某些事等了很久很久…
    西特莉开始奏起原创曲，她的眼睛没有离开过芊香，芊香忽觉心跳得厉害，一生中就只有这位女性能使她有这感觉。
    西特莉将感情完全地注入曲中，音调里每一粒音符都渗透二人心魄，芊香不自觉已被泪水侵佔，西特莉闭起眼炫然欲泣，她全力将整首音乐完成，悠扬悦耳动人心弦，曲终泪下，泪珠同时滑下俩个人的面颊。雷动掌声像在为二人伴奏，红红布幕闭上再次将她们分开。
    曲终人散，观眾都陆续离开，观眾席只剩下芊香一人仍呆坐着，带位员来提醒她要离开，她点点头便虚弱地站起来，缓缓向出口离开，背后忽然有脚步声急速走过来，然后声音在她背后停住。芊香也停步抬起头，她感到背后那人带着沉重呼吸声，她已知道她是谁，转过身，见前正是自己猜想的西特莉。
    西特莉看着芊香，半晌，她便将芊香紧紧抱着。
    芊香闭着眼任由她抱着，自己也将头埋在她肩上，闻着她身上散发的体香，那酥酥的婴儿乳香。爱慕让自己情不自禁去搂着西特莉纤腰。
    好一刻西特莉才说话「你给我很大的惊喜！」
    芊香也激动「我没想到会这样！」
    西特莉含着唇仍不敢相信说「你真的来了！我就有预感。」
    爱将不能变成可能，音乐将隔膜打破使她拉近，芊香要寻求心底的自己，她需要勇气来面对改变。

 第22章 - 梦幻纽约42街（二）

    第22章-梦幻纽约42街（二）
    芊香一双迷惘眼睛已看不透自己的心，模糊的视野同样看不清西特莉，过往果断明智的思维已失效，她只想牢牢揽紧对方。
    西特莉感到芊香的激情，她轻轻在她背上揉着让她放松下来。
    「芊香，你让我差点不能演出，怎地不预早告诉我。」西特莉说
    「我…突然想来…便来了…请原谅我的任性。」芊香像个小女孩说着。
    「嗯…」西特莉搔搔她长发「不会。」
    「刚才的演出实在动人…多谢你，多谢你为我奏出那曲。」芊香感动。
    西特莉轻按着她唇瓣「没有你的出现也不会写出那曲，是我多谢你才是。你使我重拾恋爱的初匆，那份初恋感觉。」
    芊香垂下头，长长睫毛把秀目遮挡着，正就像个初尝恋爱少女，含羞答答的不知所措。
    西特莉捧着她脸颊，看着她那双迷糊闪动的眼睛「你能跟我出去走走吗？」
    芊香点头，她让西特莉牵着自己的手，一起走出剧院大门。
    后面有工作人员喊着「西特莉！你往那里？今天还有一场演出！」
    西特莉回答他「我今天病了！休息一天！请买了票的人留待下星期补演，要不退票就是了！」
    那工作人员摊起两隻手「what？！」
    西特莉不理会他，她也任性地决定，拉着芊香一同跑出这大楼，上了架黄色计程车。
    计程车驶进一个广场停下，芊香和西特莉跳下车走入广场。
    这地方站满了人就像嘉年华会，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大大小小的彩虹旗帜挥动着，男男女女都雀跃地跳舞，还看到有两架巡游花车，上面也站满悉心打扮的年轻男女，车上都写有几隻大字lgbt。
    芊香好奇问「这是什么庆祝活动？」
    西特莉「每到六月这日都是这样，别问了！来吧！我们去跳舞！」
    西特莉拉着芊香走进人群中，有人递了支彩虹旗给她们，西特莉拿着它举高，热情地摆动身躯，与身边各人投入音乐劲舞中。
    芊香也给这里热情纷围带动着，心情也开心起来，旁边的人不论男女都会热情地握住她的手做她临时舞伴，起初还是靦腆的芊香，给几个女郎带了两圈舞，绷紧感觉也就放松，跟随着她们扭动纤腰摆动双手，大家有着同样舞姿跳着，甩甩头摇摇手，学了两下，还能与大家同步跳着，甚有气势。
    转着转着，再次转回西特莉作舞伴，她们从前没配搭过，但一拍即合，只要芊香递出手，西特莉有默契地牵着，还带领芊香自转旋开，芊香提腿跳跃，整个人像要展翅高飞，然后回旋又搂住对方，飞跃般转了两圈，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旁边的人看得呼喊叫好，为她们拍手喝采。
    芊香俩都玩得投入尽兴，挽着手退到场边，芊香仍喘着气，她看着广场中庆祝的人，发现她们都是女的一对，男的一双，才明白这是一个平权庆典。
    芊香看得出神，她一瞬间感到非常满足，随即又有点犹豫。
    忽然西特莉搂着芊香，深情地透视着她，芊香喜悦地为她微笑，好一刻西特莉慢慢将脸移向她的红唇，要藉着亲吻感动她。
    时空像变慢了，芊香看着西特莉亲切可人面孔，她想让嘴唇贴近，但觉得自己迷濛，又害怕自己情感决堤，思绪混杂，就一瞬空白，芊香微微迟疑，就这渺小的颤动，西特莉察见，跟住这吻落在芊香额上。
    芊香一对睫毛颤动着，她明白和自责，她轻咬着唇无目的地环视周边。
    西特莉挽着她手「我们到那边找些吃的。」
    芊香憨笑「好的。」
    城市都开始迎接黑夜，街灯一颗颗亮起来，一道长长的海港走廊，掛着串长长五顏六色的灯泡照片全条道路，灯影照到木地板上，气氛柔和浪漫。这海港是分隔着纽约和新泽西，远眺对岸万家灯火，就像夜空繁星。
    一架快餐车停泊着，西特莉和芊香走了过去，快餐车的老闆向她们打招呼「hi！西特莉！」
    「hi！乔治！她是我朋友芊香。」
    「hi！芊香！」
    「hi！幸会呵，乔治！」
    芊香注意到乔治造的是一般汉堡包，但这香气在街头已闻到，这令她想起住处那家麵包店，也是烤香飘杨整条街道。
    芊香观赏着他造汉堡的手艺，她问西特莉「要汉堡包吗？」
    西特莉微笑点头。
    芊香忽发奇想，她走到乔治面前问他「乔治，可让我自己来造两个汉堡包给我的好朋友西特莉吗？」
    乔治看了看她们，忽然咧嘴大笑「我正等待一个帮手来打救我！你来得合时！哈哈！」
    乔治将一条米白色围裙绑上芊香身，再给她戴上一顶帽子，像极一个女厨子。她一上场便甚有功架，夹起汉堡扒放到热烘烘铁板上，“炸”的一声，她毫不生畏，拿住铲子搧着，一手将麵包烘热，又一手准备生菜，等汉堡扒熟透，手挥目送把食材都夹在一起加上酱汁，两个汉堡便完成。
    乔治赞扬芊香有一流手技，生鬼闹笑地要她留下来多造几个汉堡。碰巧就有几个客人要买，芊香笑往点头，笑得嘴巴也合不上，她瞄着乔治，乔治放心的叫她继续，西特莉嘻嘻哈哈，拍着掌过去帮忙，两个人相互补助下，很快便帮了几个客人。
    乔治幽默地说「你们真是好拍档，若你们一个是男，一个是女，那必定是一对夫妻！」
    她们都含羞笑了笑，西特莉百感交集凝视着她，相反芊香闪过一瞬萧索神情，西特莉垂垂头默然半晌。
    芊香说「乔治这两个汉堡我们拿了！」
    乔治「拿去！免费的！」
    「什么？」二人都说。
    「是你们的薪金！哈哈！」
    芊香她们取过汉堡包，在海岸长廊一边踱着边咬汉堡。船隻气笛声在黑夜里鸣响，船上微细灯光闪烁，像群荧火虫一样，在海面上一群群缓缓溜过。
    她们停下来看着船，芊香放下包子，不再逃避鼓起勇气问「西特莉，今天是开心一天。」
    西特莉说「…这属你与我共同感受。」
    「西特莉…我很混乱…和你一起我是真的开心…只是心里…」
    西特莉打断她说话「仍鬱结烦忧，若得若失，或对或错，是不？」
    芊香忧忧点头。
    半晌，西特莉「似初尝恋爱的味道…但又违背了自己…的确，要突破观念，需要决心…」她看着那无边黑暗的海洋。
    她们又静了下来，曖昧气氛散发着。
    突然有个人从黑暗处闪出来，是个神情猥琐衣衫襤褸的流氓「小姐！天都黑了！还在这等哥儿吗！」
    二人吓一跳，接着西特莉二话不说挡在芊香前面「你想做什么！？」
    流氓「你们都漂亮啊…嘿！要不要服待一下本大爷啊！嘻嘻！先把身上的钱拿出来给我！」
    那个流氓趋前一手便捉住西特莉，她反抗，那个人毫不流情地给她重重一下耳光，西特莉整个人跌倒在地。
    芊香惊讶此人如此重手，看到西特莉痛得眼泪直流，悲愤激动由心爆发出来，两股灵火快要从双眼喷出。那人伸手去抓芊香臂膀，她迅速的不留馀地紧紧扣住流氓前臂，用尽全身力气往外扭动他，敏捷的腿随即提起，用劲踩裂他膝盖，那人顿时面容扭曲痛得大叫，慌忙从身上抚出把小刀乱舞。芊香忘却了恐惧，她在刀光霍霍中闪避，乘着空隙猛力出拳打在他鼻子上，他惨叫一声刀子也掉了下来。
    流氓终停了下来，退后几步，用手掩着面，再看看手掌印有的血跡，一对鼻孔已流住两行血。他臭骂芊香愤恨地一拐一拐跑走了。
    芊香一头乱发，呼吸沉重呆站住。西特莉走过来，拿出手帕按在她手背上，疼痛让她回过神来。
    西特莉关切问「你还好吗？手在流血了，让我帮你包扎。」她用手帕包好芊香手。
    芊香才发觉自己被画了道血痕。抬头看着西特莉，她本来秀美的面孔，现在嘴角多了片瘀青，她怜悯地抚了抚伤痕。
    西特莉抱住芊香脖子，将她按到自己胸怀，芊香在她怀里耐不住抽泣起来。
    芊香哽咽说「都是我不好…事情因我而起…」
    西特莉「你没做错，今晚你做得很好！」她揉着她背「就像乔治说，可能我们是一对好拍档多于其他…」西特莉也忍不住热泪盈眸。
    西特莉捧着芊香的腮颊，用手指为她拭泪，凝视着她半晌才说「你知到嘛，要作一个重大改变和决定是多么的难，要付出多大的勇气，换作我也会难取舍，你已做得很好很好，很好。」她将芊香乱坠的头发拨好「我的天使，今晚以后，你的心已知道需要什么，勇敢的去抓紧它吧！不要再为我难过。」
    鬱鬱的却是西特莉。
    芊香悲喜交集；我要勇敢去面对自己的心，今天”我的心”就像个撒娇少女般要被爱着，这就是我自己的心吗…
    这对曖昧的女孩，在长廊坐了一晚，被此谈着往事，临别前西特莉幽默说「你是女性的brucelee！」
    芊香回酒店的道上，雯雯来电「芊香你在那里？！心婷和高晶吵大架！」

 第23章 - 爱难触

    第23章-爱难触
    芊香软倒在计程车内，看着纽约市璀璨大街，大厦外墙掛满大屏幕，全都播着吸睛的广告影片，碰巧道路挤塞，汽车停在一块大屏幕前，正播着广告影片：
    一个金发女郎正在街道上迷路乱跑，碰到几个俊朗男生献媚，女郎都不为所动绝尘而过，最后跑到一个废墟正中，遇上个全身绽放亮光貌若天仙的女神。
    镜头拉近了女神样子，忽然她一双灵秀碧眼看住芊香温柔说「这晚后你已知到，你的心正需要一份无限的爱。」
    芊香吓了一跳，揉揉眼皮，定神再看画面，那个金发女郎已接过了女神手上的香水满足地闻着。
    广告影片就这样完结。
    芊香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头依傍在车窗，看着街上路人来来往往，有些人喝过酒正在大叫大嚷，另外有一对情侣乘着酒意，深深地吻着对方。车道渐渐开通，计程车又开始缓慢行驶着。
    我的心就像这台堵塞在道的车，逐渐开通了，正要通往有着女神的废墟，问题是废墟在那？谁是女神？谁…会给我闻闻这香水…或是这瓶香水已在眼前，只是我…不敢拿起…
    忽然手上伤口又疼痛一下，这让她稍微清醒。司机回过头说：「小姐！已经到了！」
    「喔！是！劳烦了！」芊香付了车费便急急走回酒店。
    刚才雯雯在电话内急切声线又再勾起她的担忧。
    回到房间见到心婷气鼓鼓坐在床上。
    雯雯在床边板着脸翘起手，她见芊香进来高兴得跑去迎接，一脸无助看着她「芊香！」
    芊香轻声问「发生什么事？」
    雯雯拉着芊香到门边细声说「她们闹翻了！」
    「因为何事？」
    「就在今天下午…」
    …就在今天下午，高晶、雯雯和咏桐在时代广场到处游览，逛得闷了高晶提议「我们不如去那座新的世贸中心走走。」
    她们都兴高采烈剩车去到下城区，看见那座高耸入云螺旋尖顶的高楼大厦，气势磅礡。走到旁边911纪念馆入口，这处的建筑极其漂亮，像隻飞鸟又像飞机尾部。
    咏桐和高晶都喜欢有韵味的东西，她们便在鑽研起它设计的含义，咏桐说「这设计真让人想起那隻飞机撞击的一刻…」
    「可能设计师都想让这经歷来警醒世人，但反过来看它也像隻飞鸟，是带着希望展翅高飞意思。这种设计带有双重意义，真是鬼斧神工。」高晶带着艺术家的触觉说着。
    「高慧晶设计师！林咏桐会计师！我已买好票，你们可以去了吗？」雯雯喊着。
    「看到这些漂亮建筑难免会勾起职业病。」高晶说着还要拍几张照片才愿走。
    走到附近有个又大又深的正方形水池，云石围绕着池边，上面都刻满了当年遇难者名字，瀑布的流水团着四边水声洪洪响亮，冲击的气流带着水雾飘落高晶一头弧圆短发上，她感受着那清醇脱俗感觉。
    身旁有个母亲也同样感受着，她对高晶说「我的孩子就在这里面。」然后那母亲饮泣声连连。
    高晶被她心情感动，又加上气氛庄严，她两隻眼都红了，她摘下太阳镜拿出面纸拭着，眼眶仍是不绝的凝聚泪水。咏桐和雯雯知她艺术家脾气，一人挽她一手，拉着她去别的地方。
    「喂！你们做什么？」
    「不想你这”感性鬼”因此整天愁容满面。走吧！」
    去到个像鱼骨支架切成的大空间，里面有各类商店，女孩子都较喜欢到时装店，就走进其中一家，店内衣柜都放满各类款式衣服，她们围拢在其中一隻衣柜挑选，雀跃地比拼每件衣裳。
    不远处一对男女挽着手从衣柜后面踱出来，女孩也在挑选着衣服，她和那个男生说说笑笑，将衣服拼到身上展现婀娜。她们没察觉到后面已有三个人瞪着他们。
    那是高晶三人，她们怔然看着的人是___心婷，而那个男生错愕会遇上她们「hi！几位。」他一身钢铁般的身材，不难记起他是noah。
    心婷只能尷尬地看着高晶她们，雯雯和咏桐也不知替她高兴，还是替高晶不平。
    那个男生是高晶的意中人，偏偏心婷和他相好了而大家又不知晓，此时此地还相遇在店里，气氛就静止得让人难熬。
    心婷底着头忧闷说「noah，你不是说要到那边咖啡店吗！不若你先过去。」
    noah看了看她们，感觉有点诡异，不便多说一句就去了。
    心婷慢慢走去她们处訕訕说「一直没机会告诉你们…」她挽起高晶手臂。
    那知高晶一手甩开，侧起头锐利地瞪住她，眼神是在质问。
    心婷无耐地看着雯雯和咏桐，咬住唇「我和noah一起时也不知高晶…她…有意…」
    「你不是要在酒店休息吗？要和男朋友出来，怎么不早说？昨日还要我像个傻瓜般跟你们说着！」高晶恨极说着。
    「我们才刚开始，我只想稳定后再说。」闷声嚷着。
    「那我在你眼中就是个现成失败者吧！你又赢了！」高晶翘着手侧过了身。
    「高慧晶！你这是说什么了？你在给说话我听？！你只是暗恋他而已，又没开始过！」
    「余心婷！你这人就是个自私精，从中学至今就要我们经常迁就着你，买什么、吃什么、玩什么都是，不让你时总给我们脾气受！这次他也是！」高晶指着咖啡店。
    「是你平常没主见我才帮你决定！现在反过来说我霸道！」
    「哼！只要你自己开心就好了，不会想想别人感受，若你是大大方方早跟我们说过，我也…我也…」她跺一下脚转身便跑去了。
    雯雯急忙示意咏桐去追回高晶，咏桐瞄了眼心婷和雯雯，叹口气便追去了。
    心婷垂头嘀咕「把我说成自私精！他妈的！我又没错！」
    雯雯过来揉她臂膀「怪不得她的，难得她找上个自己喜欢的人，谁知…」
    心婷「谁知！谁知！谁知给我这个自私精抢了！哼！」翘起手踢了下墙角。
    雯雯无耐地摇着头，转头看看高晶，只是她俩人已踪影全无。
    noah这时也回来，见到心婷两眉紧缠，一脸恼容，便问「有什么事吗？」
    心婷「就是因为你偷偷来了纽约啊！」说罢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noah一脸惘然。
    雯雯轻轻说「她们有点误会…」见心婷远去「noah快去！」
    咏桐传来讯息「我们会自己回酒店，一切保重。」
    心婷带着雯雯和noah在纪念馆内糊乱游走，noah叫她也不理睬。好一刻，雯雯忍耐不住捉紧她的臂说「好了！耍够了！我们回酒店！」
    雯雯又拖又拉将她带回去酒店。
    ＊＊＊
    酒店里雯雯对着芊香，将事情清楚说明了。
    雯雯说「我去看看咏桐这小妹子，你开导开导她吧！」说着便转了出去。
    芊香坐到心婷旁「还在气恼？」
    心婷只重重地呼着气没说一句话。
    「noah在那里？」
    心婷蹙蹙嘴「coffeeshop吧！」
    「首次见你这般气恼。」
    「对啊！就像高慧晶那家伙说，我不理人感受！」
    「你怎会不理人呢，我受伤时不就是你一直在照顾和鼓励我。」
    「那是你！别人不是这样想！我做错了什么？我喜欢noah有问题吗？我又不是抢又不是偷，我光明正大的。难道我要问过你们每个人批准才可谈恋爱吗？爱一个人还要计较那么多吗？」
    她说得对，爱一个人还要计较那么多吗？____那和弦声，那飞跃舞动，街灯下的汉堡包…不…
    芊香甩甩头，半晌「你没有做错，爱一个人不能计较太多。」
    「芊香…」心婷对她的支持感激，她伏到她肩膀上。
    「哎！」
    「怎么了？」心婷担心问。
    「手伤了…」
    「怎会弄得这么糟！？」
    芊香不自觉的咬起指头来，心婷一看就知她在忧愁什么事，她拍拍她「你又在咬指头了。」
    芊香一愣，把手急急放下，叹了口气，她将今天的事情都告诉了心婷。
    「芊香…你不是说真的吧！？」心婷惊讶。
    「我还搞不清。」
    「他吗的！你自己弄错了吧！？不会的，怎样看你也不是…不是…爱女孩的那种…！弄错了！弄错了！」
    芊香感到心婷极抗拒，她后悔说了这事出来「可能…是我自己弄错…」正想着解话。
    门铃这时忽然响起，芊香庆幸门铃打救了她「我去开门！」
    门打开只见咏桐哭成个泪人。
    雯雯捏着自己眉头。
    「干嘛？」芊香问。

 第24章 - 意乱

    第24章-意乱
    雯雯挽着咏桐走进房间，看着心婷，叹了口气「高晶走了！」
    心婷睁大眼睛，芊香愕然，咏桐泣诉「我劝阻不了…还给她骂我不站在她立场…」
    「她要回香港，东西都拿走了。」雯雯说。
    心婷又再冒火「那婆娘想怎样了！是不是要我求她宽恕才可！你奶奶的！经常装成有个性，想做便做，她才不理人感受！…」
    「心婷说够了！别再数算好嘛！」雯雯喊叫。
    心婷更大声「都是我不对了！好了吗？！」
    心婷跳起来，灼然地将自己的物品放到行李箱，拖着行李恼怒的踏出房间。芊香尝试劝阻却换来一句「你管好自己感情事再说！」，芊香愣住，眼睁睁看着心婷离去。
    房里鸦雀无声，咏桐一双大眼睛已盛满泪水，芊香倚傍在门板上，黯然低头没能说出半句话，雯雯跌坐到床沿，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微淡地啜泣。
    芊香抖直身子，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到床边蹲在雯雯跟前「还有几天便要穿上婚纱，不要哭，不烦恼，哭坏了样子做新娘也就不美了，她们的事让我去游说。」
    雯雯自责说「若不是我这次婚礼也可能不会发生这事…」
    芊香轻柔说「唏！这不是你的责任，…恋爱有时就是不可理喻…」她挽着她双手「别再想了，我现在去找心婷和高晶去。」又走到咏桐前「你也收拾好东西，明天我们便回去新泽西。今晚大家都累了，就睡这里。」
    芊香一再安慰二人，然后转身走出房间，坐在升降机大堂静静等待，毫无头绪，情绪仍影响着自己，脑筋一片麻乱，感情事总惹人烦恼。
    走出升降机无目的四处张看，只希望心婷或noah的影子会出现眼中。又到街上碰碰撞撞的找了好一会，可惜遘兹淹留事与愿违。拨过电话，语音提示几遍都是说“未能接通”，又把一段简单的讯息传送出去“请与我联络，芊香”。
    街灯下她沮丧的提起电话傻傻看着，希望心婷会立刻回覆。
    等着，等着，电话是等不到，反而来了个满身酒气穿西装的男人来，看他打扮像是个下班后又消遣完没事干随街游荡的人。
    那男人糊糊涂涂笑说「小姐！要去喝酒吗？」
    芊香退后两步，皱起眉想「怎地这里总是有人缠上自己，难道又要为这人修理一番吧！？」
    正踌躇间，忽然有人挡在芊香前，然后他说「老兄！她在等我啊！没空约你。你到街头那家酒吧卖醉吧，今天有半价耶！」
    那男人「是吗！？嘻…多谢你提议啊！老弟！」话未说完便摇摇摆摆走了。
    这人见那醉汉去了，便转身过来，咧嘴笑道「这么夜还一个女孩在街上流连，不怕吗？芊香！」
    芊香瞪着他，他笑脸泛起的小酒窝，明亮且弯弯的眼眸，她不自觉地笑着说「able,杨尔宝！」随即又沮丧说「怕？…再震惊的事也遇过了。」语带相关，她举起手展示手背上的伤痕。
    尔宝惊讶「这是什么一会事？」
    「就是陌生人都爱和我打交道。」
    「嗄？」
    芊香简单叙述了遇上流氓，如何把他打退，如何被他弄伤，只没提到西特莉。
    尔宝傻了眼，全无避忌挽起芊香的手看着，又看看她「真难想像你能用这只拳头击退流氓…」他仍好奇的握着她手审视。
    芊香顽皮地看着他狡笑。突然对准他迎面打出一拳，千钧一发拳头在鼻尖前凝住，冲出微微气流在面颊掠过，但已吓得他立即松开她手退后几步。
    芊香天真漫烂地笑着说「这你信了吗？」
    「噢！哈！信！信！是我失礼。」半晌，俩个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对方，二口同声说「你怎会在此？」说毕都訕訕笑着。
    「等咖啡店关门才去办货，所以都搞得晚了。」尔宝用手指刷刷鼻「刚才见你像有事惆悵，迷路吗？要我带你回去否？」
    芊香鬱鬱的，摇摇头，垂下的长长睫毛已把本来笑得灵灵的眼睛遮盖了，叹息一声「不是，一言难尽。」
    电话忽然清脆地响了两下，讯息来了，她急忙低头阅读：「芊香，我不回来了…总觉得…大家见着我都不高兴、不满意，还是离开较好。代我祝福雯雯，再见。心婷。」
    这是什么意思？再见！？这样一走了之！？芊香只能伤心、愤怒、无助，她再按了一通电话给心婷，但还是不接听…接着又找高晶，同样没接听。她闭起眼，跌下双臂软弱无力，又再唉声叹气，想着还有什么可以做？
    尔宝都全部看到，他说「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芊香现在什么也做不到，脑里响起尔宝刚才说的话「你刚说那里的酒卖半价？」
    「嗄！你要独自去？」
    「不能吗？」芊香提高嗓子。
    「一个人不太好吧…不若…我陪你！」
    芊香想了想「也好！有人聊聊天…」随即又眯起眼「别打坏主意！」举起拳转又转。
    「哈哈！你是武术冠军，若刚才那拳给打中，后果不堪设想。」
    俩人坐言起行，转瞬便到了那家酒吧，外面站满人，每人都是手握一杯啤酒谈得起劲，里面更加座无虚席，有些人围着摘飞镖，玩得甚是热闹，他们在里面喝了两杯，带点酒意无所不谈，但总觉得太吵耳，决定再买两杯啤酒走到门外，随意找了块石板坐下。
    「也真巧啊！世界这样大还能在这儿再碰上。」尔宝举起啤酒喝着。
    芊香大口大口喝着啤酒，心里仍在反覆想着今日的事，混杂着答他「相遇多少也是缘份吧…甚至相隔在地球的另一边…缘份也能把他们拉到一起…」
    尔宝没说话，他看着芊香，看着她酒意泛起的红红脸，那浅淡红晕透在微弯的鼻尖上，一双醉意半睁的眼睛仍是迷人，睫毛还俏俏颤动着，微微张开的嘴唇让人神醉，闪烁的灯光照到脸上，显得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他看得出神，世间怎会有这让人转不开眼睛的女子。
    芊香突然回首看他，尔宝吓得浅出啤酒。
    芊香笑着说「真大意，满身都是啤酒了！」她取出纸巾为他拭去衣服酒水。
    尔宝尷尬笑着「哈，总是那么大意！」
    芊香为他拭着，相距只那样咫尺之间，她忽然凝住，那股香气…他身上那股香气…想起来了…那是儿时闻过的小麦气味，她从少就喜欢的气味。
    尔宝柔情地说「若真有这缘份，我会好好珍惜它…」
    芊香慢慢的抬起头，凝视尔宝那晶莹漂亮的眼睛，同时他也在看着自己，那眸子像带引力般吸引着她，他那醉意朦胧的样子更让芊香失魄，「这晚后你已知道，你的心正需要一份无限的爱。」那话又在脑中响过不停。
    俩人相对着，瞳仁里只有对方影像，气流静止了，路人也凝住了，所有事都停顿了，只有他们的脸不由自主向对方缓缓移去，芊香迷人的眼睛轻轻合上，眼帘在颤动着，她感受着尔宝的香气是那么贴近，那令人荡漾的感觉让她兴奋，酒意使她快要失去防线。
    忽然转来玻璃破碎声，芊香惊醒过来。后面两个人正为些事情争执起来。
    芊香甩甩头定定神，尷尬得用手遮掩着脸「对不起！我是喝多了。」
    尔宝同样尷尬不已「…不好意思…都喝多了…」
    芊香不敢正视他「都夜深了…我还是回去。」
    「我送你回去好吗？」
    「不，我自己可以了。」说着她转身便立即离开。
    「芊香！」
    芊香停着，缓慢回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我们会再见面吗？」尔宝盼望。
    芊香心里闪出“可以”两隻字，但口里却说「随缘。」这就去了。
    尔宝只能看着她背影，又是高兴，又是失落。
    芊香沿路步行回去，道上汽车掠过的灯影在她脸上一明一暗，酒意也渐渐散去。
    芊香想着「最后仍无功而回…还弄得酒后乱性，唉…韵芊香你怎样了，无论如何也要让雯雯结婚那天高高兴兴，怎办…」
    走着时见到一个黑人正站在一家关了门的饼店前吹着小号。
    脑里忽然闪过一道计划，立即举起电话打了一段讯息发送出去，然后十万火急跑回那家酒吧，大声喊着「尔宝！尔宝！杨尔宝！」
    出奇地，尔宝仍在喝着那杯所馀无几的啤酒，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回头一看是芊香，高兴忘形得将最后那口酒捣在自己身上。
    芊香满心欢喜「你真爱用啤酒洗衣！」说着又帮他拭去酒水。
    尔宝只笑过不停「干嘛回来？」
    芊香在他耳边窃窃细语问着。
    「有啊！」尔宝回答。
    「能借我用吗？」芊香高兴极。
    他哈哈大笑「当然可以！」
    「就一天！」
    「一星期也可以！」
    「倒不用，就明日只借一天，但你要来接我。可以吗？」
    「这是我荣幸！」
    「一信为定！」二人高兴说。
    芊香随手拿起广告传单，在背面写了便条给他“尔宝，多谢你仗义帮忙，感激万分，待我完成这事，必定要好好答谢你。这是我的联系号码4582-77889。韵芊香字”
    尔宝拿着便条如获至宝，珍而重之放进口袋里。
    芊香诚恳地向他道别。
    尔宝撑着腰搔搔头，陶醉地看着芊香远去，长长呼了口气，傻傻地笑了起来。
    想通了，芊香终于有笑容，她又像个少女孩蹦蹦跳跳地走着回去。
    城市晚空很难看清星光，但今晚有三颗特别明亮的星出现在纽约夜空中。

 第25章 - 计划行动中…

    第25章-计划行动中…
    这晚芊香瑟缩在沙发上，躺视着睡得正香的雯雯和咏桐，这群中学时的朋友，这群让自己寻回初匆的朋友，这群令自己未来改变的朋友，芊香要维系这段友谊。幸福是要自己争取，雯雯曾这样说过，意味事情是要自己争取。未来是会依循改变，西特莉…杨尔宝…朦朦胧胧芊香也睡着了。
    清早芊香微睁开眼，一对模糊面孔映入眼帘，她再眨眨眼睛，才看清两块面孔都显得渴望，水灵灵的眸子正望着自己。
    雯雯和咏桐蹲着身，正近距离审视着芊香，她躺着没有立即起来，她对她们微笑，笑容像要告诉她们“请放心”，她俩仍是忧心问「找到了吗？」
    芊香仍躺着说「还没有。」
    「那怎么办？」雯雯高声说
    芊香缓缓起来，张开双臂搂住她们脖子，然后把她们抱入自己怀里「别忧心。」
    她们都信任芊香的办事能力，也就不再多问。
    芊香耸耸肩同时拍拍她们「咏桐今天要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向雯雯续说「我已联络tony，他会来接你。」
    「干吗要撇下我？」雯雯不满。
    「你有更重要的事，就是回去保养好自己，专心做新娘子。」芊香说。
    「嗄！」
    芊香振奋地站起，拍拍掌「来吧！收拾行装！今天有得忙了！」
    一行人办好退房便离开酒店，tony一早已在等候。
    芊香满意说「tony你将会是个好丈夫，雯雯就交还给你。」说着已将雯雯推上车。
    tony将行李放好后问「你俩都不跟我回去？」
    「我们还有别的事，办好会回来。」
    「办好就叫我来接你们啊！」
    芊香说了声「ok！」，走到雯雯旁，隔住车窗见她木然脸容，芊香用手指挑起雯雯嘴角说「笑一下，常垮着脸会有皱纹啊！」
    雯雯捉着她手盼望地看着，最后还是挤出笑容，她要芊香安心去干。
    tony欣然开车离去。
    紧接再有一轮汽车快速驶至，那台车的司机伸出手挥动着「芊香！」
    这般兴奋飞驰着的司机是杨尔宝，停下便立即跳下车「芊香！早晨！」
    芊香笑盈盈的说「没想到你早到了。」
    「不想让你久等！」尔宝瞄了瞄她身旁的女子「那位…」
    芊香说「她是我朋友咏桐。」又向咏桐说「他叫尔宝，我们今天要去他咖啡店。」
    咏桐好奇问「咖啡店？干嘛？」
    芊香将嘴巴伸到咏桐耳边说了好一会，咏桐眼睛越睁越大，然后说「真的能做到？」
    芊香点了点头「总要有希望。」
    尔宝走到咏桐前伸出手「你好！」
    咏桐看着他风度翩翩，样貌亲切俊雅，对他生出几分好感，也伸出手和他握过。
    「我们要到尔宝的咖啡店借用厨房。」
    咏桐才恍然大悟毫不思考便说「喔！你就是雯雯说的花花公子咖啡师！」
    芊香一怔瞪大了眼，咏桐立知失言按住了嘴巴。
    尔宝看了俩人一眼随即笑弯了腰，眼泪也挤了出来，他揉揉眼睛说「这称号还首次听见，法拉盛多了个花花公子！」
    「咏桐！」芊香投诉。
    咏桐缩缩胳膊娇笑着。
    「两位，捉紧时间，我们要出发了！」尔宝爽朗说道。
    尔宝熟悉这一带道路，穿过了多条人群密佈的窄小街道，又越过隧道，他毫不费神便通过像蛛网复杂的道路，不多久驶进个停车场里。
    「芊香、咏桐，我们到达了。」说罢，尔宝雀跃地领着她们到咖啡店「芊香还要准备什么？」
    芊香想了想「说过东西都有吗？」
    「一应俱全！」
    到了咖啡店前，大门招牌用草书写着ablecafé，尔宝把好大一个门锁解开，进去后又在里面反锁一下，将写有closed的牌子掛在门前。
    芊香好奇问「你今天不开店吗？」
    「今天全日协助你，休息一天。」
    芊香毫生感激，也有惭愧，大好一天让了给自己「真不知怎报答你。」
    「别说这个！一天做不了多少生意！来！去准备！」
    芊香深深的看着他，那种豪迈，那种率性。他将芊香说过的需要材料全都取出来，不多不少没一遗漏，那种体贴都让人舒服。
    「那我要负责什么？」尔宝问。
    「你要把整个过程拍摄下来！」芊香认真地说。
    尔宝做个ok手势然后手指放到额角甩出去。
    咏桐问「那我呢？」
    「今天你与我一起完成这事。」芊香满戴鼓励微笑。
    尔宝喊着「let’sstart」
    ***
    暮色已透进ablecafé，各人都软瘫在沙发上，只有芊香在café提供的电脑前埋首苦干。
    尔宝欣赏着芊香的投入，就连咏桐也察觉尔宝专注在她身上。
    「完成！」芊香突然欢呼叫着，随即凝神在按着电话，发着又收着讯息，一会，芊香终于放松下来。
    尔宝走到咖啡枱那边，他用熟练的手法调泡着咖啡「芊香，咏桐，辛苦了一天过来喝杯咖啡！」
    杯里散出芬香扑鼻咖啡香，还带有幽幽的茉莉花香。芊香瞪大眼精神为之一振「这就是你得意之作！」说罢沾了点入口，「唔～真香浓！与早前在飞机喝的差太远！心旷神怡！」
    尔宝开心得跳起「那么你要多点来，我造给你喝！」
    芊香訕訕笑着「岂不是要留在美国。」
    「我支持你这决定！」尔宝真诚说。
    咏桐细看杯中之物又瞄一下二人，她窃窃笑着喝下咖啡「喔~确实真香！我这个不懂咖啡的人也觉好味！」她瞪着尔宝，等待着他热情回应，可惜没得到他对芊香那股热情，咏桐突然就“嘻”一声笑出来。
    芊香和尔宝都觉咏桐笑得噯昧，两个人都瞪着她。
    芊香问「有什么好笑？」
    「没什么。」咏桐闲闲回答。
    芊香狐疑地望着她，咏桐只看牢尔宝，望得他也尷尬面红。
    芊香看着她这副德性耐不住用手去搔她腰，搞得咏桐弹起大笑。
    尔宝笑着问「好了！搞了一天都搞好了，如何处置这东西？」
    雯雯定定神便说「当然是拿回新泽西大屋！」
    尔宝点点头像是确认了些什么。
    芊香急忙说「不行，那便给雯雯识破啊！况且，这事还得看心婷和高晶才成事…希望…」
    「希望你朋友能体谅你们一番心思。这样吧！那东西让我负责送去给tony和新娘子，在婚礼那天！」
    「啊！你怎会知道！？」芊香和咏桐都觉诧异。
    尔宝说「今天搞的事情，其实我整天都在猜想是不是段家的婚礼！直至你提到tony这名字我就肯定了。他们一家我是认识的，tony还是我读书时同学。所以呢…其实当天我也会到。」
    「那真巧得很！但婚礼名单怎没有你名字？」芊香奇怪问。
    「我和他太熟吧！他说过了便明白。」
    「真多巧遇！」芊香憨笑。
    尔宝咕噥着「像你所说，是缘份把地球另一边的你拉来…」。
    「你刚说什么？」芊香没听到他说什么。
    「没有！没有！」他笑得尷尬「噢，就这样决定，婚礼那天让我来送东西！」
    「那你劳驾！」芊香感激。
    芊香的靦腆神态又一次给咏桐这个旁观者看进眼里。
    尔宝将冻柜内的蛋糕取出来，分给她们吃，累了一天，眼前又是这店的美食，咬了口，都特别享受。雯雯还赞赏这店雅致，食物一流。
    「咖啡是可以的，蛋糕比起芊香的还差远。」尔宝谦虚说着。
    「干吗拉扯我进去，事实你造得很好。」芊香笑着。
    「今天只顾做，让我介绍一下小店，跟我来参观参观。」
    尔宝带住她们四处走，讲解着咖啡豆种类，什么是新咖啡豆、老咖啡豆，如何蒸泡要合时。说的生动活泼，听的津津乐道。
    芊香在一块告示板停下来，她看着客人留下的便条、照片、寻猫寻狗的告示和提供补课等信息。忽然芊香眼睛停在一则广告上。
    尔宝也注意到她对这广告单感兴趣，便说「它是一所着名厨艺学院，经常在这区做宣传，这是个甜点课程，你或许会喜欢。」
    的确芊香对这很感兴趣，她来的目的除了雯雯婚事，更大的目的是要把香港烦恼事放下，过去的几星期，这里发生的事都是新鲜兴奋的。她开始喜欢这里…「这个我能取去吗？」芊香问。
    「不能！」尔宝说。
    「喔！」芊香一怔。
    「最好是我带你过去报名！」尔宝笑着说。
    「哼！」芊香做了个鬼脸。
    「我乐意协助。」
    「在网上报名不就可以了吗！你约会女孩子的方法真过时！」芊香斜着眼笑咪咪望着他。
    「也是，也是，但我真的认识他们！可便利报名啊！」
    「但我得问问家人意见呢！」
    「当然！当然！」
    咏桐再忍不住「我会不会阻碍你们呢？」然后在芊香耳边窃笑说「我从没见过你这个女强人像个女孩般！你对着他就变了…小妹子！」
    芊香满面泛红用臂戳她。
    尔宝望住她们窃窃细语，笨笨说「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没有！」芊香摊开手忙说，又盯着咏桐。
    尔宝把招生广告传单递给芊香「拿去。」
    「可以？」
    尔宝点点头。
    芊香微笑收下说「今天实在多谢你！」
    尔宝摆着手「时间不早！我送你们回去新泽西！」
    芊香和咏桐在店里等着，尔宝把车子开过来停到门前，然后说说笑笑请她俩上车，又为她们关上门，殷勤接待，看得见特别是对着芊香。
    车子一下发动引擎便缓缓驶去。
    此时街角有个少女的身影，她微微抖着，用手轻鎚一下墙壁，她叹气「able…」
    远处忽然有人叫唤「emma！letsgobackhome！」
    少女正是emma。
    emma回头说「好了！听到了anne！总是大叫大嚷！」

 第26章 - 友情告急

    第26章-友情告急
    新泽西，
    芊香这朝早天仍黑着已醒来，梳理过后，在化妆枱前薄施脂粉，灵眉秀目，一张动人美艷脸孔映照在镜里。走到柜前揭开门板，里面掛着件淡粉红丝光绢的礼服长裙。
    芊香把身上衣服脱去，取过那件礼服轻轻套上身，礼服寸无偏差包紧着胸腰，一双纤细肩锁、一对修长臂膀都暴露在光线中，窈窕玲瓏的线条投射在灯影下。她把卷在头顶的长发松下来拨弄着，此刻芊香女性韵味散满全身。
    她穿上对白绢高跟鞋步出房间，走去雯雯睡房前轻敲门板「雯雯，我能进来？」
    「芊香进来。」房内传出。
    房里除雯雯外她父母亦同在，芊香礼貌的对雯雯父母招呼，他们都严肃，对芊香点点头说句「早安」便离开了。
    雯雯凄然一笑。
    芊香见她仍是穿着睡衣，面容憔悴，便问「你怎么啊？对今天婚礼显得紧张？」
    雯雯拧拧头叹了声「唉…我父母说，完了婚礼晚上便走，多伦多有客人急切要见他们。」
    「噢…」
    「才刚到，晚上就要走…他们都热爱工作，不想得失客人，彻底地是工作狂。」雯雯苦笑。
    「总算他们都来了，别愁容满面，今天要宽容点。」
    「都不知他们有重视过这个婚礼…」雯雯不快却又表现得习以为常。
    「父母当然重视…来吧！去换婚纱，我来帮你。」
    芊香为她抹上脂粉、口红、眼彩，取过那雪白配有妮丝婚纱帮她穿上，再戴上片白丝绢的沙网头饰，为她身上每分每寸都悉心妆扮着，新娘子就这样明艷动人的在眼前出现。
    「看你多漂亮！到镜子前照照看。」芊香说着。
    雯雯走到镜前看着，一身脱俗超然的仙美，连自己也看呆了。这是李信雯吗？
    她牵住芊香的手「这段时间真多谢你，不知你们走了以后，还会有这欢乐日子否。」
    芊香想了想笑语「那预告你，我正考虑留下修读烹飪。若成事你就不用愁闷了。」
    雯雯惊喜「是真的吗？！」
    「还得等父母批准。」
    「世伯、伯母都通情达理！」
    「那你要开心啊！别愁了！」
    「还有一事呢…」
    「还有嘛！你真多愁善！」芊香抿起嘴。
    「不！其实是心婷和高晶她们会来吗？」
    「噯，现在别想这了！能做的已做，随缘。」芊香说得轻松实对此仍耿耿于怀。
    过不多时咏桐也过来了，她看着雯雯就傻了眼「你是李信雯吗？」
    「难道今天有另一个新娘吗？」雯雯淘气说。
    「不得了！我怕tony今后都要给你迷住了！」
    「哼！我早就迷倒他了！」
    三个女子说说笑笑心情又放松下来。
    芊香吩咐雯雯别出房间，直至婚礼开始。还请咏桐整天照顾她。芊香这便去外处安排其他事情。
    天空渐现晨彩。
    后园旁芊香见到tony，而段家和李家父母也在聊着，她便过去与他们问好。
    「芊香！过来过来。」段母喊着。
    「早安段世伯、段伯母。」
    「你都认识了李世伯、李伯母吗？」段母问。
    「都见过。」芊香又向李氏夫妇点头。
    段世伯说「芊香这次为我们婚礼出了不少力，要不是有她恐怕这趟婚礼就错乱百出！」说罢瞪着tony。
    tony忙说「就是吧！我真办事不力，要不是有芊香这位天使出现，后果可真大。」
    芊香谦虚的摆摆手「见笑了。」
    「噢，你就是信雯说的同学。」李世伯点头带威严说「也多谢你了。这是我们一点心意。」他把一隻红封包递给芊香。
    「别客气！世伯！」
    「传统是这样，把它收下。」
    芊香还是接过。她感到这红封包厚实沉重，知道里面份量是非同小可。这令她更觉尷尬。
    段氏明眼，陪笑说「芊香要烦你去打点后园周围。tony你跟芊香去帮忙。」
    tony「要的！芊香我们去吧！」
    他们便相相走去后园，一边走tony一边看牢芊香「你今天实在漂亮！一会让我介绍男孩给你认识！」
    「哈哈！一会你有空再算吧！」
    「别小看我耶！」
    「只怕你见到雯雯后什么都忘却！」
    tony想着妻子已喜形于色。
    芊香衷心说「恭喜你啊！」
    「噢，多谢！总算等到这天了！」tony有点饱歷风霜。
    「干嘛突然感慨？」
    「这婚事真是波折重重，千山万水。…其实…本来岳父最初是反对我们婚事，他是个老一辈生意人，做事严肃固执又传统，他说嫁到外国太远，将来要见孙子也麻烦，后来我们费尽心力，还试过以私奔迫胁。最终雯雯的坚持下，他们最后心软还是允许了。」
    芊香才恍然大悟「噢，怪不得他们总是愁容…喔…对不起…」
    「总事严肃绷紧，愁容满面！…也难怪他们。」
    「看不出你两真有胆色。」芊香憨笑「你要爱惜雯雯，她牺牲很多啊！」
    「嗯！她总爱说：幸福要自己争取！」tony有感而发。
    后园有几个工人忙着最后佈置。一个小舞台，上面有个插满鲜花拱门，写着一对新人名字横幅，四周都是彩色氢气球，几块大屏幕树立着。一排排整齐的座椅，座排中间分开让出条廊道，舞台前有张白丝绒卓布的小方卓，上面放着盆蓝色的玫瑰花。
    芊香拿着清单把每个事项都检查，若有瑕疵便对工人提出建议修改，确保事情妥当。
    tony不往摇着头「你真能干，一个人便指挥着整个婚礼。」
    芊香笑说「职业病态，男人见到都避走这种婆娘！」
    不知何时座位的后排坐了个少女，芊香看清楚是emma，走过去，搭着她膀臂说「emma这么早便出来，不多睡一会。」
    emma一双眼珠子冷冷的瞪着她，好一会才轻轻甩开芊香的手说「关你什么事！」转身便离开。
    芊香和tony都感错愕。tony急急向芊香道歉，他追着emma出去了。
    芊香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刚才emma的眼神里充满敌意，只有女性之间才看得明的敌意，疑惑为何会与她擦出这火花。眨眨眼，暂且不去管她，转身去做别的事。
    中午，天色清爽，牧师和宾客都纷纷到贺，两家人也招待着亲友，每排座椅都坐满人，仪式也差不多要开始，屏幕开始播放着雯雯和tony的各式照片，儿时的、成长的、拍拖的。
    西特莉此时出现在门前。芊香跑出去高兴地迎接她「西特莉，我欠你这人情！」
    「这高兴的日子有什么欠不欠！」西特莉和芊香紧紧一抱。
    西特莉的出现是芊香的安排，她会为婚礼演奏。
    芊香左顾右盼还是见不到心婷和高晶。
    事原是前天芊香传了讯息给她们；…无论发生何事都能跨越，珍惜友谊。来参与婚礼…云云…
    芊香坐在前排，看着屏幕静止了，西特莉在舞台旁提着琴奏起柔和乐曲，牧师踏上舞台，说出了序幕词朗读圣经金句，tony站在台前聆听。
    芊香再一次环视四周，仍是看不见心婷和高晶，她开始感到失望，她担心这段友谊快将要瓦解。
    牧师读完序词静了下来，剎那间显得小提琴声响亮。半晌牧师说「请新娘子进场。」
    后园出口处，见到咏桐拉开玻璃门。
    雯雯全身白得闪亮站在门下，流光焕彩的眼神，娇艳欲滴的樱唇，飘逸灵巧丝绢，仿佛天仙下凡站到这里。
    眾人都”哗”一声喊出来，tony兴奋高兴得把手指头放到嘴唇前。
    西特莉奏出“仲夏夜之梦”
    雯雯慢慢地通过廊道，宾客投以艷羡目光，她走到tony前，娇艳的，羞羞的站着。
    她偷偷的放眼四周，父母亲人全都注视在自己身上，就是不见了两位好朋友，心里感慨可惜。
    牧师要他们上前读出誓词，雯雯却盼望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誓言，她再望一次四周，无奈渴望再次落空，仍是要上前取过誓词准备读出。
    tony说过誓词，正等待雯雯说出，他凝视着雯雯…
    芊香此刻也急得揉搓着手掌，那股无可挽回的感觉在心内越积扩大。
    雯雯望着tony…
    忽然芊香左右两旁都各坐下个人，她瞄过俩人，眼窝已不能控制地酿满泪水。
    雯雯瞬间有感回望，她望到她们，她欣喜感触！含泪说出誓词「我恳请在座各位见证，我李信雯愿意嫁你段逸分为我合法丈夫，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我承诺我将对你永远忠诚，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感人的一刻没有人再错过…
    俩人为对方戴上结婚指环，签过婚书，雯雯已满面泪痕。
    “结婚进行曲bridalchorus”响起，西特莉的琴声都能撼动别人，就连芊香身旁本是对立的俩人，此刻鼻子也酸楚起来。
    芊香张开双臂把她们搂到自己额角。
    「余心婷、高慧晶！」

 第27章 - 和弦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28章 - 从新开始

    第28章-从新开始
    婚礼结束那晚，李世伯和伯母没有立即离去，他们决定多留一天，女儿终究是女儿，晚上三口子加上tony还聊了一晚，这以令雯雯感动，感动父母重视自己和丈夫，感动父母真情谈天，感动父亲谈得热泪盈汪，她要的就是这简单。
    芊香为着自己的计划拨过电话给父亲，她握住电话等了好一会才有人接听。
    电话接通，里面那人还未招呼已嚷着「韵妈！我的裤子找不到！你帮我找找吧！…啊！喂！喂！小芊吗？」
    芊香没好气说「老竇，说过多少次准备好才接听电话耶！什么家事都宣扬了…」
    韵父「练武之人手脚快嘛！改不了耶！___旅游玩得开心吗？」
    「好啊！这地方很舒服。你们可好吗？」
    「不知多好！什么都好！就是你呀哥“大头菜”有点怪！」
    「他有什么事啊？他一向管理得自己很严格喔！」
    「就是你们一班女生去了美国不久后开始！我说他呢___练武不集中，帐目算错数，拳馆日常管理常做错…我怀疑他…」
    「他什么？」
    「他在拍拖！…不知什么女孩搞得他神魂颠倒！」
    「他都有今天了！」芊香哈哈大笑说。
    芊香听到母亲在背后嚷着『不要在背后说万菁是非！像个三八般！是芊香来吗？』
    「是的！」韵父说。
    「老竇打开扬声器一起谈吧！」
    「两母女真多要求！等会…」韵父搅了一会「小芊说话！」
    「妈！掛念我吗！？」
    韵母咭咭声笑着「掛！掛！心情像好得多了！」
    「没有我在你们不闷吗？」
    「我们生活多姿多彩，你妈去教书法，我去教拳！文武双全又互不相干！她忙她，我忙我，怎会闷！」韵父喊着。
    韵母「老竇，你又乱说些什么！」
    「嘻嘻！」
    「爸妈，我有事情要跟你们商量…」
    「小芊，什么事？说来听听！」
    「我…我想留在美国多一年…修读饼艺…你们会批准吗？」
    他们都静默了，只听到父亲“唔…唔”地发着声。
    「爸妈…你们不赞成…对吗…？」芊香轻声问。
    突然听到父母哈哈笑着，韵母接着说「女儿，你也这么大个，你做事一向有自己分寸，我从不担心你，这年头是你们年青人的世界，将来也是要看你们本领，你去吧！别顾虑我们。去！看看这世界！」
    「妈，感谢你！」芊香高兴得两眼凝泪。
    「学成归来就在街头开回那家麵包店！」韵父兴奋说着。
    「老竇！」两母女二口同声斥责着。
    韵父慌忙说「我去找裤子！」说罢便去了。
    韵母再三叮嘱「那你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
    翌日五个女孩子在后园，架起太阳伞，坐到安乐椅上，又每人拿着杯饮料。芊香宣佈了她的计划，咏桐最依依不舍，其她人都称赞她有勇气闯自己理想。
    芊香说「咏桐，紧记回去后好好照顾我哥！他没了你的日子生活就乱七八糟！」
    「嗄！他…真的这样吗？」咏桐羞得红晕满面。
    「我回来时就希望…希望呢…」芊香装作含蓄。
    「干嘛！希望什么呢！」心婷咆哮着。
    「希望咏桐和大头菜准备结婚耶！」
    眾女都拍手叫好！搞得咏桐不停摆手摇头。
    芊香又对高晶和心婷说「你们都不要为难咏桐，若有不同意见，她劝不了你们反会给你们骂死，要是你俩大打出手，就只好叫大头菜来助拳。」
    心婷搂着咏桐拍拍她心胸「你放心！我会好好爱锡你未来嫂子！」
    「有什么谈不上只好请你回来调解就是！我送你飞机票无妨。」高晶说着。
    芊香投以信心的眼神「我坚信你们不需我这项服务！」
    高晶揉搓着心婷面珠说「就是吧！男人又怎能跟你相比！」
    「他妈的！那当然吧！我们都是坐在同一条船的“救生员”！」心婷又提醒「芊香，那你要找地方住啊！」
    雯雯抢答「不用！老爷叫她就住在这里，大家都没反对！」
    芊香「那先感谢段家帮助。」
    几天后，她们几个女孩便在机场分手，咏桐仍是哭得要人安慰，各人总有依依不捨，特别是雯雯。
    「雯雯、咏桐，别哭丧着脸，要见面坐一天飞机就可以！」心婷强装坚强。
    「时间到了！要出发！好好照顾自己！」
    芊香和雯雯满眼泪光，挥手送别三人。
    往后几天芊香也忙着办理读书签证，入学申请，尔宝为她奔波劳碌但乐此不疲，好不容易，带着芊香到学校，又要到人口局申请保障号，在运输局取身份证和驾驶证，这是法定的要求，芊香感觉自己像极一个新移民。
    在运输局里尔宝对芊香说「等一会要考驾驶证的笔试，你本就有国际驾证，应不会有难度，只要答好基本问题便可以。」他把一本小书册给芊香「参考这小册，很容易的。」
    她看过一遍，默默记着重点，不多时考官点名轮到自己，多少还是有点紧张，在门前回望一下尔宝，他给了个鼓励手势，芊香鼓起勇气大步走进试场。
    好一会考试完结了，芊香从试场走出，她板着面不发一言，尔宝默默的望着她。
    半晌，尔宝安慰说「不要紧，驾证不急着用，先去申请补考，之后我们再来！」
    芊香垂着头，突然她身体抖动着，呼呼笑声从她嘴角澶出，随即举高手臂，掌中拿着一张证件。
    「合格了！」芊香得意说。
    尔宝惊喜「你吓到我了！」
    取过所有政府文件，尔宝带着芊香回到校园交上，多天的奔波总算成功办好入学。
    校园办事处的职员友善讲解着「所有文件都办妥，开学那天准时到教室，教职员会详情的在那天跟你们讲解所有。如有不明白的事情，可请你男朋友再过来询问也可。」
    芊香奇怪看住尔宝「他？男朋友？…可时来过…？」
    「是啊！他已来过好几次，问得还仔细。他真是个体贴入微的好男人！」说着那职员笑得羡慕。
    芊香谢过了职员便和尔宝离开办事处，在廊道上走着不发一言，芊香忽然停下脚步。
    她抬起头凝视着尔宝「你有什么要说吗？」
    尔宝那双晶亮的眼睛，看了看天花又凝视着芊香，眼里像有无数话想说，想了想，然后肯定说出每个字
    「从那次飞机上遇见你，我便一直希望能再见到你，能为你做点什么也好，上天像听到我说话，缘份像牵引着我们，能让我为你做各种事，可以吗？___芊香」
    芊香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像万马奔腾，呼吸急速得快要呼叫，嘴巴挪动一下又不知要说什么，眼帘不息地找寻焦点，这是喜悦或是慌措，她又一次不懂分辨自己的心，垂下头转身急步便向前走。
    走不了几步又停顿。
    西特莉这话又在耳边响起「这晚后你已知到，你的心正需要一份无限的爱。」
    「缘份已引领你到这里，是时候看你了…」芊香呆笨想着。
    尔宝看着她泛起点点失意。芊香忽又绕回他身前站住，牵过他的手说「不是说好去午餐吗？」说罢便拉住他走。
    此刻互相虽没眼神接触，但各自嘴角都戴着丝丝微笑。

 第29章 - 情陷

    第29章-情陷
    难眠的一夜，芊香心猿意马，喜悦充斥住头脑，恋爱使得心情激荡，躺在床上看牢白天花，模糊中像见到尔宝脸孔，他灿烂地笑着。甜丝丝，久违了的感觉。睡不了总会胡乱思想，想这个那个，想着想着，忽又想起陈世安那渣男。
    跟他认识只因是工作上客户，从工作频繁见面变成了私人约会，私人约会多了便交往起来，反正可顺道谈上工事，然后日子久了，顺理成章谈起恋爱，跟着就是…谈婚论嫁，问大家的期望，只围绕着功名利诺，升职、加薪、买楼云云…我们都没去了解过在生活上期望，真正关心对方…这都欠奉，最终我们间出现了第三者，我也是咎由自取，自己也少不了责任。
    短短几个月我像掉进生命涡轮中，把我整个人生搅碎，重新灌水塑造，尔宝、西特莉和一群挚友重新燃点我生命，从过往盲点转到另一视野，这眼界让我感觉舒怀，珍惜才懂爱。
    朦朦胧胧眼皮不自觉瞌上。
    脑海出现了尔宝和西特莉，他们各自跟自己说话，可惜芊香一点声线也听不到，忽然他们都拉住芊香各走一方，夹在中间的她不停叫着，喊是喊了，喊出来只空洞无声，她竭力挣扎高呼，但他们仍自顾自走着，而拉住她手的力度不段增加，痛得她整个人都跳起来。
    床上她霍然惊醒，一双手只觉麻痛，衣背汗湿黏着皮肤。梦！大煞风景的一场梦，日光已从窗边透进。
    今早尔宝特地来接她，忙了多天他建议到郊外走走，松松神经。
    芊香穿上清新绿色碎花衬衫，一条褐色紧身裤和顏色鲜艳波鞋，长长发丝结了条马尾活泼清爽。
    他们去了个湖畔郊野，这地长满参天巨木，小径两旁长长芦苇在摇曳舞姿，沿路走到河边，踏上条原木桥，芊香牵着尔宝的手娇柔踱步，木桥上她停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吸着大自然的离子。她出神地看着河流，静静细听流水声，她很久很久没这样寧静悠闲过。
    诗情画意，这地方让芊香醉倒。
    尔宝从后把芊香紧紧抱着，让她有安全感，浪漫缠绵，芊香侧起头用脸颊揉着他肩膀，闻着他身上散出的体香，满足感慰藉着心灵。
    「尔宝，我们能让这刻停往吗？」
    「已经凝到心里。」尔宝深情说着。
    「爱-就这么简简单单，彼此付出心意，就这样，就够了。」芊香看着远处山林。
    恬静的山郊，清爽微风，洗涤着二人，他们都溶入了对方心思中。
    好时光流走特别的快。
    很快学院课程按时开始，第一天课堂并不是在预想里的厨房，只是个普通教室，但收集到的文本出奇地多，芊香要忙着为这些课本准备，课以甜点为主，内容还真多文章备忘，例如各国食材与甜点的曲故出处，要不还需读上歷史。最另她烦恼是计算食材每项公式数字，更惨是芊香最抗拒的科目就是数学。
    过了文科阶段芊香真正穿起属于自己厨子服，正式走进大厨房，整洁雪白的大厨房，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厨房，大大的钢铁案头，大型烤炉，百人份量的搅拌器，放满食材的巨型雪柜。每次走进这里她都兴奋莫名。
    时间多着，每天放学后芊香都会到尔宝的咖啡店，起初都是来坐坐看看功课，没客人时便和尔宝打情骂俏一番，日子久了芊香有次要尔宝教自己泡咖啡。
    「注意少许技巧便每个人都泡得好咖啡」尔宝指导着。
    尔宝捉住她手教她摺滤纸，细心告诉她份量和时间调控，芊香小心地灌满热水，待水滴进杯中，等待时两个人都伏在桌上瞪着水滴。
    一滴，又一滴，两对大眼睛像小孩般盼望着，等着，又等着，焦点开始转到对方眸子，眼波相互流露着丝丝爱意，水滴每一下都反映着他们心跳声，咖啡壶前，他们坦率的接受着对方的吻。
    芊香凭着天资与努力，几个月下来便有点成绩，她要在尔宝的店里造一款全新的甜点作为功课。
    「芊香，你构思好那新创意没？」尔宝好奇问。
    「嗯！我要用糖饼造个外皮，里面流着巧克力，中心有颗新鲜水果！」芊香满载自信说着。
    可惜她造了无数次，不是巧克力流遍盆子，就是糖饼烤得变形。这样的结果使她失去信心，记事簿写得满满的配方，一个又一个大交叉都画上了。心灰意冷，用手撑着头看牢这些失败作。
    尔宝过来搂抱着她说「别失意，或许只差一少步！」他把记事簿翻阅一边说「成份会不会是把两个不同的配方混到一起…」
    芊香突然按着他手说「别动！」她审视着尔宝手上那页纸，然后又翻到前几页，半晌，叫道「就是错在这里！」
    芊香忽然转过头深深吻着尔宝，又说「你真是个好书僮！你提醒我了！」又吻着他。
    尔宝傻傻的笑着。
    良久一盆顏色夺目精致的糖饼捧着出来，没有巧克力流出，一个个形状排列整齐，就看卖相已吸引得尔宝轻呼一声。
    芊香拿起一个餵着尔宝，他咬了一口，皱眉品尝着。她忐忑地等待答案，又见他难受的样子，准是失败了，又一次失望。
    尔宝突然高声叫「好味道！」
    「真的！？」
    芊香忽然抿起嘴「干嘛吓我！」
    尔宝把脸贴到她脸说「惊喜耶！来！试试自己成果！」说着把那片糖饼餵给她。
    尔宝把这成果放到冻柜里让客人品尝，出奇地他们都很喜欢，还问这是什么名堂。
    「我们应为它取个名！」尔宝问芊香。
    芊香想一想「想不到！你说。」
    「唔…就叫“香宝”吧！」
    「咦！我就说你老土！___但我喜欢这名！」芊香咭咭笑着。
    芊香忽然看錶「我不陪你了，我要去找朋友！」
    「小提琴家！」
    芊香靦腆笑着「…对啊…我去了。」
    门外芊香等待计程车时，有个少女走到她身边说「春风满面___芊香姐！」
    芊香愕然，转头看去，少女拿住杯果汁咬着吸管，流露着一副不屑脸孔，眼睛斜望着芊香。
    「emma！」
    「干嘛！很惊讶？不想见到我吗？」
    「emma…不是…」芊香沉默一刻「最近，我们是否有点误会？」
    「我和你也没多少时间说过话，怎谈得上有误会。就算时间多了，你也忙着和able亲近吧！那会见到我耶___这就害他也没时间！我很久没见他了。真鬼鬼祟祟！」
    芊香惊觉这女孩和尔宝有什么关系，而且说话变得尖酸刻薄，芊香问「emma，你这是说什么？___我和尔宝是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我认识able比你早啊！」
    「我们真是有很大误会。你和她是什么一会事？」
    「我…」
    「芊香！emma！发生什么事了？」不远处传来尔宝声音。
    「你来得正好…」芊香长长呼了道气，瞪着他「请你说说emma和你是什么一会事？」
    尔宝摸着头摊摊手「emma，你怎么了？你和芊香说了些什么啊？她是我的女朋友啊！」指着芊香。
    emma那双圆滚滚的眼睛恨恨地看着他们，不一刻两行泪水直流下来，一声不响转身跑了。
    芊香和尔宝惘然的看着她远去，狐疑地凝视着尔宝。
    他惊惶说「我与她清清白白！」
    她深明尔宝是个老实人，决不会撒谎，内里有什么原由，恐怕要问emma才知。
    「我信你，我得走了。」」她带着紊乱思绪去了。
    曾受过伤的飞鸟，仍是要继续飞。恋爱当然。有时候就是那样不能自拔，不可理喻。

 第30章 - 放不下某爱

    第30章-放不下某爱
    芊香常会到四十二街西特莉演出的剧院，票务员最初都要她买票进场，后来知道她是西特利的挚友，也就让她自由进出，频繁的到访，票务员、带位员、后台工作人员，都由陌生变成朋友，他们特意留了个工作人员专座给她，芊香也习惯把自己当成工作人员。
    每次到来，总会带些“功课”给他们。
    「hi！威廉！」
    「噢！hi！芊香！」
    「演出开始了吗？」芊香问。
    「还未，但只有五分鐘！」
    芊香急忙递上一个大布袋给威廉「这是我新创的口味！给大家分享的！」
    「哇！每次你来总是大家口福之时！等一会我拿去给他们！」
    守门口的警卫阿添喊着「威廉！你每天上班就是等芊香来！贪食！」
    「阿添！也预了你一份啊！」芊香淘气地说。
    「哎哟！口水也流了！！」
    「芊香，快进去，要开始了。」威廉提醒。
    走进剧院，她在最后排一个独立位置坐下，在舞台上、观眾席下，都不难看到这座位有人否。
    西特莉出现在水银灯下，她有个新习惯，开幕时准会瞄一下芊香所在的座位，见到芊香在座总会冁然一笑。
    她挥动起弦弓，弦琴声随即飘杨，芊香已熟悉曲序，熟知每粒音符跳跃，悠扬乐曲每次感觉都新鲜的，她总是专注着台上西特莉演绎。
    结尾奏鸣曲是芊香最欣赏的，她瞌眼静心聆听，扬溢着优美的音符突然有几颗跳错位置，芊香猛然睁开眼，见到西特莉一闪即逝惶恐，她迅速重拾曲轨。芊香替她吓出身汗。
    表演结束，芊香立即走进后台化妆间，房间的灯都关上，镜上围着的化妆灯泡同样暗着，只有中间小框梳妆镜亮着灯泡，黑暗中的光环映照着西特莉，她垂低头手摀住脸。
    西特莉感到有人进来，抬起头见到是芊香，她笑了笑向芊香招着手。
    芊香问「奏鸣曲失准。」
    西特莉软绵绵地坐着，妆容遮盖不了憔悴，但对着芊香总会挤出宽容笑意「今天状态不到。」
    「最近你演出密集多了，有休息吗？」
    西特莉微笑拧拧头。
    「看呢！看呢！也不照顾好自己！」芊香轻轻捏了捏她脸颊。
    她又取出隻小纸盒「吃甜品可舒缓心情，来试试，特别为你造的。」
    西特莉欣喜，揭开小盒见到一隻精致甜饼「喔！漂亮，我不捨得吃。你手艺每天都在进步。」她咬了一小口「嗯！美味！」
    「这是我新创出来的甜饼，叫“香宝”。」
    「…和他共创的…」西特莉静下来看着甜饼。
    芊香不语。
    「你还记得第一次在我家造蛋糕吗？」西特莉问。
    「嗯！你那隻烤炉不知多久没用，它把蛋糕都烤坏，我还要专程和你去买一个新的。」芊香笑说。
    「蛋糕变了树皮！哈！」西特莉仍是悠闲笑着。
    「我叫你不要吃，偏偏你就吃了一大块，害得胃痛。」
    「幸好得你照料。」
    「那时你不觉难吃吗？」
    西特莉摇着头「你知我那次是多高兴。」她扫着芊香手上刀疤，半晌「…你还是犹豫不决…」
    芊香缓缓反过手牵住她手心，带着悲伤「两个都放不下…」
    每天她们默默地为对方铺上纤薄心意，日子积累下来，微薄心意已堆积成一份沉重的爱意，曖昧的、突破不了的、不能说的-爱。她们都难捨，只能搅缠在虚无感界中，那份绞痛终究在折磨着她们。
    「芊香，你不可再任性，你要抉择，永远不能这样…」西特莉凄苦说道。
    芊香愁绪摇头说「我做不到…真的…你两我都珍惜…」
    西特莉轻轻地捧着她腮颊，水灵灵的眸子里充满着期待和盼望，等待，等待，等待。
    芊香自责，简单的答案变成复杂难题，两片唇紧缠抖动着，凝住的泪水在灯前闪闪扬荡着。
    「芊香，对不起，说这话让你伤心。」
    「…是我太自私…」
    西特莉深呼吸一下，笑着说「芊香，听着，明天是我最后一场演出，之后我要回英国照顾妈妈，她病得重了，恐怕…我要去一段好长时间。」
    芊香像被重重打击「因为我…？！」
    「不！不！是妈妈病重了，我没选择。」
    芊香用手掩着脸，发丝都垂到桌上，泪从指逢间流出。
    枱面那块咬了一口的糖饼孤零零放着。
    「别…我喜欢见到笑的芊香。」西特莉装起坚强「我去看一下后台工作。」
    她转身步出房间，背对着失意的芊香硬起心肠，走不了几步，双眸再也忍不往涌出眼泪，西特莉为她选择退出。
    ***
    芊香失神的在街上踱步，盲撞地走了一会，最后叫了轮计程车回到新泽西。
    回去后正好所有人都围桌用餐，雯雯叫芊香坐下，她空着脑袋坐下，各人都感到诧异，只emma怫然不悦自顾自在吃。
    雯雯问「身体是否不适？」
    「没有。」
    「功课太忙吗？」
    「没有。」
    「来！吃点东西。」
    「没有。」
    emma突然说「什么没有！没有！不知你在说什么！」
    「啊…对不起…我还是先上房间。」芊香歉意说着转身便要离去。
    「我说你啊，一定是able知到你和那小提琴家的事！」emma揶揄着。
    这触痛了芊香，她怒说「你在说什么？！」
    emma乖戾打击说「不是吗！你和able拍拖我没话好说，但你经常背着他去找小提琴家就有点儿过不去了。」
    芊香气得张口结舌怔忡不安。
    tony说「emma别乱说话，那琴师是女孩子！关什么事！」
    「一般女孩子当然没事，但芊香姐她也喜欢女孩子便有问题了，这好像对able有点不公平！对吗芊香姐？」
    眾人都瞪大眼看着芊香，眼光都带往奇怪、怜惜、不能接受，好端一个女孩怎会这样。
    芊香怒得颤抖，耳鸣使她听不下去，她掩着嘴无助的看牢他们。
    雯雯过来扶着她说「我带你到房间休息。」
    芊香凄楚兮兮的看着雯雯「我搬走好了！」说着便走上房间。
    雯雯呆住了。
    夜深，芊香没出过房门、雯雯在门前转了好几次，都听不到房内动静，她正想敲门，门便开了。
    芊香一脸萧索寥落，神采尽失，眼白佈满红丝，她拉着隻行李箱。
    「芊香你干嘛？」雯雯极度担忧。
    「我走了。」芊香无力地说。
    「那…」
    「决定了。」芊香摇头「让我静下来。」
    雯雯眼睁睁看着她走了。
    芊香拉着行李走出大屋，叫了车去了纽约市的酒店。

 第31章 - 深谷

    第31章-深谷
    芊香独自坐在酒店大堂，没有办理进房，她看着水晶吊灯闪动的奇光异彩，抒情提琴声在大堂浅淡地响着，她已分辨不清日与夜。
    更讽刺是播放着的曲目是〈弗雷《c小调悲歌》〉正是西特莉演出结尾的奏鸣曲，也是芊香最爱的曲目。
    响着这曲是作弄，是残酷，她赤裸裸地让这旋律一下一下鞭挞着，不能反抗，也不能抗辩，她明白将来再听不到西特莉奏这曲。
    她坐着，落魄愁容，眸子已失去光芒，发丝在眼前扬动，眼皮已重得不自控的垂下…
    不知过了多久，酒店门童叫她「小姐，你还好吗？」
    芊香惊醒，迷糊地环视着四週。面前那位门童和蔼地问「小姐，我可以帮到你吗？」
    芊香这才醒觉自己仍在酒店大堂，望出街外，天也亮了。
    天啊！我竟然在大堂坐了整夜…
    芊香对门童说「对不起，我要走了。」说着已拉起行李箱走出大街。
    她要找尔宝，走到法拉盛她飞快地跑到咖啡店，可惜门口掛着个closed吊牌。
    芊香沮丧地看着那乌灯黑火的店一筹莫展，取出电话，电池也耗尽。
    她傻傻地笑起来，路过的人都投以奇异眼光。
    「活该！应得的惩罚！」
    芊香在橱窗玻璃前抱膝而坐，一夜的颠沛流离，使她像个逃难小孩，脆弱地等待着家人，一脸欲哭无泪。
    路人急速步伐在眼前不停略过，不知过了几千几万条腿。
    有个拾荒的老婆婆，推着残破购物车停在芊香眼前，婆婆漫无目的地走到橱窗前坐下，拿出报纸读着。
    婆婆自说自嚷「那死股票市场快倒跨了！世界都给掠夺者蚕食！美国政府在拆散南美家庭！」
    芊香也没心情听她伟论，自顾自低着头，只是那婆婆也自顾自像录音机一样不停嘀咕着。
    婆婆声线转得轻柔「什么都给他们抢去，什么都无了，但有些东西是抢不走我的！」她抚着自己的心「这里有着我宝贵的。」
    芊香奇怪微微斜睨她。
    婆婆哭丧着脸「我的心仍存有我最爱的人！你们永远抢不去！抢不走！直至地球终结一刻！」
    芊香只觉戚戚然，心在怜悯着她。
    「小子！别抢我东西！」婆婆神经质说着跑丢了。
    眨眼间芊香见她远去，自己却仍是傻乎乎呆坐。
    她一直坐着，不吃不喝只在等待，暮色也投现天上，可怜的她还是一动不动等着。
    忽然有人叫「芊香！」
    熟悉的声音是她期待以久。芊香一见是尔宝便立即扑向他，紧紧抱着并热切地吻他。
    尔宝微不自然地把芊香扶正「你去了那儿？我在找你！」无奈地看着她容貌「…快进店。」
    店里芊香跌坐在沙发上，累得想大睡一场，意志上她不让自己睡，因她有万语千言要和尔宝说。
    尔宝拿过咖啡和“香宝”过来，他静静坐在芊香前不发一言。
    芊香啜了口咖啡后不作声，她想着应从何说起。
    「你要搬离新泽西？」尔宝问。
    芊香微感意外，点点头。
    「这段时间…可暂住我家…」
    芊香没回答。
    「找到地方再搬…」
    又是好一阵沉默。
    尔宝面有难色，好一会才说「我知道了…昨夜大屋的事…」
    芊香触电般瞪瞪眼。
    他知道…
    她不敢正视尔宝，只牢牢地看着“香宝”。
    「我不会尽听emma说的…你…不会是这样…对吗？」
    她咬紧嘴唇，默然。
    尔宝像意会到什么噩耗一样，全身都僵直，他稍微自我安慰又说「这…只是猎奇心才有这行为。」他干笑两下「会变好的。对吗？芊香。」
    芊千揉着衣角，别过头看着街外，好一刻，忧伤说「今晚，我会最后一次去找她。」
    「她！她只是一个幻觉，别去了。」尔宝诧异说。
    「幻觉好、真实好，今晚我必须去一次。」芊香凄楚的望他，恳求地。
    「芊香，别再为不实在的事烦扰自己。今晚留下来。」尔宝认真的要求着。
    「不，不，那么…我先走了！…迟些再说！」芊香霍地站起离去。
    尔宝立即跑去把门锁上，然后将钥匙放入口袋「不要任性了，我不准你去！」
    「尔宝，…求你…，就这次…保証是最后一次…」芊香急得双眼已红了。
    「不可以！」他斩钉切铁。
    芊香不发一言站着，两个人各佔一角，再也没有说话，时间一分一刻漏走，芊香只空着急，急得心也抽搐，硬起头皮，一声不响走到尔宝前「对不起…」
    电光火石间她闪动手臂，绕过他膀臂迅速扳着，把他手反到背后，尔宝立时动弹不得叫嚷「芊…呀！…干嘛！？」
    她伸手从他口袋中取过钥匙，芊香苦痛说「…我必须走。」然后将他推开，跑到门前开门。
    尔宝喊叫「好！你去了…就不要回来！」
    芊香霎时停住，半晌，她缓缓回过头，泪不止息的流着「尔宝，请你原谅。」说罢便跑了出店，找了台车去音乐厅。
    车堵塞着，时间决绝地回应了芊香，去到音乐厅演出已结束，观眾已离场，后台也是人去留空，她茫然在音乐厅捨不得离去。
    威廉从后门走出，他见到芊香便过来招呼，又交上封西特莉的信给她，这便离去。
    芊香揭开那隻精致信封，信纸写着满满整齐文字：
    亲爱芊香
    今晚，是我最后一场演奏，不捨得，大幕升起了，可惜观眾席里遍寻不到您影子，激动的心情使我不能完美地完成这演出。
    就在结尾奏鸣曲部份…我的琴不幸地摔倒地上，我呆呆地看着那破烂琴躯，脑突然停顿了，剎那的空白，脑袋就只出现你容貌，我实在是个痴人，前天我才想离场，今天又想您回来。
    今晚您没到场，就是叫我醒醒，别再纠缠，只是身体诚实地回应我的愚笨，我真的愚笨。为了自己欲望把你牢挽着，我自私！
    演出完毕我会立即乘夜班机离开，不要说道别话，不想找借口，不要烦扰…不要搞乱…不要见泪眼…不要听哭泣…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再去想对方…
    西特莉上
    芊香走上舞台，看着空荡荡的一个大平地，地板中间有道花痕，她跌坐在破损位置前，用手来感受着花痕。她抱着头号啕痛哭。
    急不思索，她跑向后门想追踪西特莉身影，又从后门走出大街，唇边不停唸着西特莉、西特莉…，人去空空，路上根本没半个影子属于她，她虚弱地倚靠着墙左顾右盼，盼望奇跡出现，可惜奇跡并未出现。
    芊香在街道跌荡慢散走着，脑海回响不绝：
    「晚上仍是同样灯火…但陌生。
    我曾经见过的黑夜…并不是这样。
    今晚特别暗。
    街灯熄灭了吗？
    很冷…我已麻木了，
    悲伤是什么感觉？
    我的命运已经结束？
    黑夜…我准备屈服，
    黑夜…我为何总是跟着你走。
    悲伤…我已感觉不到你，
    但你仍是把我拉到地深处。
    我的泪…我的悲鸣回响着。
    回音在轻声和我说：
    “你迷路了从此走不出去了”
    我犯下了错误，我选择了自私。
    今晚以后，我不会再找到爱。
    今晚以后，我不会再见到未来。
    今晚以后，我失去方向。
    天不再亮，黑夜永远跟我结伴同行。」
    芊香已不知走了多远，见到的影像都虚浮，一闪一闪星光在眼前飘零，她痴迷地追随它，耳蜗又再呜呜作响，这叫她听不到声音，无数星光飞快趋近，她笑着伸出臂要拥抱它。
    路旁的人呼喊着叫芊香别走出车道，但她失去了理智，站在车道举着双手，一台汽车飞快驶至，发出吱吱煞车声，路人都惊叫，有些索性遮住眼。千钧一发两隻大手把她拉回路边。
    路人都好奇过来扰攘，两个大男人扶住芊香，他们是威廉和阿添。
    他们看着芊香，又互相看了眼。
    「芊香怎样了？」
    只见她眼皮微开，嘴在嘀咕着，全身烧得像火炉，虚弱说着「我就连那拾荒的婆婆也不如…」
    「…带她回音乐厅再叫医生吧！」阿添说。

 第32章 - 今晚以后…

    第32章-今晚以后…
    万里云空，芊香张开臂，闪快地俯衝下来，气流划过她面颊，发丝摆动飘盪，衣衫“唪咙唪咙”拍展着，离心感使她软瘫在空气中，眼睛睁着，泪珠一颗颗飞扬出去，她坦荡地迎接眼前景象，俯瞰着遥远地平线，衝击像永无止境，地原永远像触碰不到。
    地面显露出清晰轮廓，心惊胆跳准备迎接最后冲击，地壳忽然裂开两边，刺眼光芒从裂缝中射出，直透进瞳仁，强烈白光把她整个人都吞噬，全身感官似失掉了。整个空间都静止了，静得只有呼吸声。
    芊香极力睁开一线眼，乏力得又再瞌上，朦胧中听到一把女声和男声正在交谈，这使她回到现实。
    「高烧都退了，感谢上主。都辛苦你们。」那女声说。
    「唉！辛苦的是芊香，她睡了整整两天。」男声说。
    「庆幸遇上你们她才安然。」女声叹了口气「感谢你找上我！威廉。」
    「要不是你致电到芊香的电话，我们也联系不上。」威廉说。
    「这几天住在剧院阁楼不麻烦？要不我带她到别处。」
    「不！让她在这里好了，房间反正空着。听你说，芊香也没地方落脚，暂时留下病好了再打算。」他呼了口气「…多半是西特莉的事…唉…我们剧院多少也要做点事…，她伤心得很，那晚整夜胡言乱语…唤着西特莉和…尔宝的人…」
    那女人垂下头不往慨叹。
    忽然他们背后有个人扶着墙角虚弱地出来。
    「芊香！你怎地下床？！」那女人嚷着。
    威廉立刻扶住她「快回床去。」
    「威廉？雯雯？…什么一会事？」芊香游丝细语说。
    他们送芊香回到床上，简单叙话前事，威廉叮嘱她安心在这儿休养，这就退去。
    雯雯看着她苍白憔悴脸孔只有怜惜，帮她盖过被子着她休息「我去买点吃的给你。」
    雯雯正要站起，芊香捉住她手。
    「别跟任何人说…见过我…」芊香说。
    「好，好，我不说。快休息。」雯雯说罢转身走了，出了房，鼻子都忍不住酸了。
    芊香病了整个星期，雯雯瞒着tony每天都来照顾她，见她日渐消瘦，都劝她别再掛虑旧事，要养好身体，芊香也习惯辩解一切无恙。
    威廉见芊香身体恢復，便建议她留在这阁楼居住，最初芊香委婉地拒绝了，怕触景伤情，但威廉和一班剧院人员到来，诚意希望她留下来住。
    有人说「外面住和这里住都没分别，你随意付点租金好了！你也就不难堪！你要造饼、造蛋糕、造什么也可！」
    「对啊，这样我们也有口福！」
    「贪吃！芊香你住在这儿有我们一群人照应你啊。别想了，我们全体谈论过，都一致通过让你留下。」
    盛情难却，芊香感动每个人的热情。她留了下来。
    自此也就只专心在学习上，每天的生活就是学院和剧院。雯雯有时会抽空过来，渐发现她沉默多，说话少，芊香的声音也变得陌生。
    雯雯告诉芊香，那晚后emma给段世伯和tony骂得狗血淋头，好一段时间要她在假期留在家中反思己过。
    「青少年都有反叛因子，过了便会好，别对她太严苛。」芊香淡然说。
    她总会对住雯雯挤出一副乐观笑容，可是这叫雯雯忧虑，多次见过她对特发琐事如东西掉下都会反应过大，只怕她在强撑住。
    威廉同样发现芊香每次回来，她总是绕道不走剧院，从后门小梯偷偷走上，像《歌声魅影》内的剧院鬼魅般既有若无。剧院的人都知道是什么一会事，热心的威廉，他想帮芊香消除这心刺。
    有次威廉藉故问「芊香，情况紧急！剧院欠人手，想找些后台兼职工作人员，帮忙下星期密集的演出！有同学介绍吗？」
    「我可要问问。」芊香答。
    「但是…要今晚来看一次预演呢…」
    「这般急！？」
    「芊香！要不你来充当下！」
    「我！？」
    「对！」
    平白无故芊香就成了他们一员，因每次表演前都如临大敌，需要全神灌注至演出完结，而威廉又安排多样烦杂的工作给她，这令她没空间去想这个舞台曾使自己伤心。
    威廉成功了，芊香从最初抗拒，慢慢地变得自然。
    她每周总会抽几天在剧院做兼职，有时在门前收票，有时在后台打点，时间消磨着，没太多时间一个人胡乱思想，情绪也好转了。
    雯雯和威廉与一眾剧院朋友，看着她这大半年从孤立走回人群中，他们都感安慰。
    但眾人紧记有两个人的名字是万万不能提起，有次后台有个不生性的说了“西特莉”名字，又给芊香听到，害得她把舞台的技术提示搞错，表演随即”穿崩”了。
    另一个名字就是尔宝…
    那晚争端后，两个人都没再联系，好像这地球从没发生过这故事，没人再提起过这名字和那往事。
    芊香尽力把他忘记。
    今天她跟几个同学去了皇后区植物公园游览，结束后同学都说要去法拉盛吃日本菜。芊香听到是法拉盛就犹豫起来。
    女同学「芊香怎么了？你不想吃日本菜？」
    「呀…」
    「去试试吧，那店造得出色！」
    「好吧…」
    今晚餐厅里他们欢聚尽兴，道别后芊香走出食店，见到路牌几隻大字写着“法拉盛”，心里忽然隐隐的刺痛，叹了一声，双手插着袋，一个人在街上流连，路上都是些恋人，有橱窗前研究陈列品，有牵住手要赶到什么地方，更有拿着熟食你一口我一口。她心都戚戚然。
    芊香漫无目的在人流中走着，骇然走到ablecafé的那条街。
    昔日每天都会来，大半年没踏进过这街，店舖都改的改，人去的去，但café仍在，只佳人已走。
    她停在对面。
    放眼店内并找寻不到曾是熟悉人的影踪。那本来熟悉的家具也被改动过，芊香好奇还多了个女咖啡师在工作，高挑窈窕，一头长发，样子是看不清，她正在清洁收拾准备打烊。
    这个时候尔宝忽然从厨房内出来，那个女咖啡师亲切地为他拍去身上麵粉，细语一番便关上灯一同离开。
    芊香转身把自己藏到灯柱后，她不想引起他们注意。
    斜眼望去，见他们相相远去，女咖啡师紧紧楼着他手臂，状甚亲密。
    芊香倚在灯柱，出了好一会神。
    ----从前有过美丽盼望，
    捧着它是多珍惜，
    那日的任性，
    盼望粉碎在地，
    掉进黑暗深谷，
    喂…要说再见了，往上看，爬上去。
    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记得吗？----
    这时有人轻拍她「芊香。」
    芊香惘然看了她一眼「emma！」
    emma凄然一笑「偶然总会遇上你。」
    芊香訕訕一笑，默然不语。
    emma靦腆说「很久…没见…」她润了下嘴唇「…ioweyouanapology…」
    芊香愕然。
    「那晚我的说话实在伤害你深了。我没面目再见你，我一直内疚…请你接受我的道歉，对不起，请原谅我。」emma愁苦，不敢正视芊香。
    芊香闭起眼侧过身。
    她再一次望向咖啡店，尔宝已远去。
    百感交集，轻叹「…怪不得人…人走了…事情都过去了，再无所谓，让他去吧。」
    芊香轻拍emma「都好了。」
    绕过身子芊香静悄悄走了。
    「芊香姐！我要去西雅图读书了。」
    「嗯，保重。」芊香她边走边说。
    emma自疚，她惜日的活力今晚不復往再。
    emma大声喊叫芊香「你也要好好保重啊！」
    少年终究成长。
    春去春来，年復年续再。
    有个盛大庆祝会举行中，台上那人演讲着「…这年大家也很努力！期望大家能学以致用，将来用你们所学的实践理想，今晚以后…你们都毕业了！」
    场里欢呼声洋溢着。
    空地置放着长桌上摆满食物和饮料，宾客听完演说后都在这空地闲聚谈天。有一处就特别嘈吵喧腾闹笑。
    「成你贵言！咏桐真的闹婚事了！」
    「那大头菜定必开心得跳起。」
    「别只说我和大头菜！高晶和心婷也有新男友！还是一对双生兄弟！」
    「是吗！？那会不会交换了也不知道！」
    「他妈的！到时候玩换夫吗！？」
    「还没谈得上结婚，何来换夫！你真是！」
    「有件事我想做了很久！」咏桐突然说「我要摸摸雯雯的大肚子呢！」二话不说已捧着那圆球般，已怀胎九个满月的肚子。
    「多兴奋…她在动耶！她在动耶！」咏桐感动「bb呵bb！快出来让契妈抱抱！」
    「干嘛你母性发作了！自己生个吧！」
    笑声满天。
    心婷问「芊香！准备心情回去了？！」
    芊香「嗯。多谢你们专程过来结业礼。」
    「我们一班都支持和关心你啊！」
    芊香一言不发，长臂一伸都将她们抱入怀中，紧紧抱住。
    刚刚演讲的院长到处与学员祝贺和鼓励，她过来找芊香，客套话特别多才到重。
    院长「芊香，这年我都在注意你，你很有天资，每每想法都别具一格，你会考虑未来日子留下来，去完成学院资助的专家级课程？」
    「院长真感谢，过去一年对我来说可真漫漫长路，自问，我的勇气也耗尽了，正要找些什么把它充备。多谢你们诚意，让这机会留给更合适的人。」芊香感慨回答。
    院长凝视着芊香，似要看透她，半晌「不虽现在决定，想好了再跟我联络。」说着给了芊香名片。
    散会后芊香说「我回去剧院收拾好东西，然后会合你们____回家。」
    回到那座旧旧的剧院，这年陪伴自己过着最难堪日子的剧院，要离开了难免有点不捨。
    这地方都留下了她眼泪痕跡，那份悲痛，再过几天也就成为歷史。
    阁楼里她都将东西收拾，在床沿发现有条圈轴，也不知那时放下，打开原来是西特莉演出海报，看着她好一刻仍不想放下，静寂房间使她专心，使她想着她每粒音符。
    奇妙的音符像在她耳边响着，像清晰的琴弦声演奏着乐章。芊香抬起头，她猛然将海报放下，侧耳细听，静寂空间里传来丝丝琴声，确认不是幻听，霍然站起追随着声音来源。
    芊香追寻到楼下舞台，声音就此消息，在后台踱着张望四处，内心怪责着自己多疑，走着走着便走到舞台前，她就凝住脚步，心忽然猛力跳着，因她见到台中放着一隻小提琴箱子。
    她走在箱子前慢慢跪下，看着它有着百般感受上心头，打开来看更令她触电般，一股热流涌上泪腺。里面放着那隻她熟悉的小提琴，一隻已破烂的小提琴，一隻属于西特莉的小提琴。
    芊香温柔地抱起那弦琴，放到怀里紧搂着，闭着眼用面颊感受着。
    奏呜曲忽然在观眾席响起，芊香将视线缓缓抬高，席里有人拉奏着。芊香怀疑着自己视觉，一声不响。
    良久，那人停下来看着台上「芊香。」
    芊香放声哭喊着「西特莉！」
    她们不顾一切衝上前搂抱着对方，话语已表达不到现在心情，只能用拥抱来确认对方真实存在。
    芊香闻到那熟悉的婴儿乳香，满足地把头埋到她颈项。西特莉面颊同时揉着她发丝。
    西特莉「不要离开。」
    芊香只看着她没有回答，樱唇已压在西特莉薄薄唇上。
    今晚以后，爱已跨越层次，
    今晚以后，你像明星划出光环，
    今晚以后，光环照亮了黑暗，
    今晚以后，让我们都珍惜对方。
    【完】
    待续，后记

 第33章 - 芊香后记

    第33章-芊香后记
    加洲接壤墨西哥的边界，十多人浩浩荡荡准备上山往北出发，各人都背着隻大背包，一身都是行山装备。其中一对白皙皮肤女郎互搭着肩，一个棕发另一个金发，她们架着太阳镜、紫色紧身小背心披件外套、黑色暗纹热裤，苗条高挑的身材，可人儿面孔，在人群中特别养眼。
    棕发女「准备了这么久终要出发！」她兴奋地说。
    金发女「为这也预备了好几个月啊！又要自我训练，每天只能步行，附重运动练得青筋暴现呢！」她有点抱怨。
    棕发女捏着她小脸「西特莉，是你提出这壮举，现在埋怨了。」
    西特莉瞪大眼睛「不！我也兴奋啊！芊香，我要和你战胜“太平洋屋脊步道”呢！你知我们要走多少天！只是诧异行山也如此大阵容的人。不能给我们安静吗！？」
    芊香安慰她「这山径要走140天以上，点与点之间全是荒野，走上几天几晚才到一个补给点，只两个女子走恐怕我们成丧命双娇。」
    西特莉举起双手，食指交叉到中指。
    芊香笑着续说「一群人走安全嘛，这也是trailangel（山径义工）所希望的。」西特莉搂着芊香的头，轻轻抵到自己的额上「你就是样样细心。」
    「他们都起步了！」
    芊香和西特莉跟着大队沿小径出发，起步点都已是半山，走了不久已是荒凉山野，遍山黄土夹杂着一团一团的灌木林，岩石到处奇特的伸展开来，景色凄美别有一番味道，这足已叫她们赞叹。
    首天的扎营大家兴奋高涨，不认识的都互相介绍着，围着营火无所不谈。在这种原始生活里他们都懂得平等，每个人都是归于最基本，气氛让人和谐。
    芊香和西特莉毫不忌讳表示她们情侣关系，这群年青人也没感诧异，还称赞她们天作之盒，芊香慨叹不同社会有着的价值观可真大差异。
    夜深大多数人都睡了，个别的仍在聊着，芊香和西特莉是其一伙，她们凝视着那万亿星海，宇宙的多奇妙伟大。
    西特莉把玩着芊香一小束头发「看那星海多壮丽，你猜一颗星有多大。」
    芊香侧起头想「这距离也能看到，想也不会小吧。」
    「总比我们大！」西特莉说着憨笑看她「相对我们来说，我两只是微尘。」
    芊香有感而发「两点微尘在此相遇___多难。」说着举起右手拱着手掌，母指朝下。
    西特莉合拍的举起左手做着同一手势，然后与芊香的手合起来，这手语象徵着她们心意。
    刚开始远足日子的确是高兴，走了好几星期后，她们开始为事情争论。
    「我想说是，我们应为补给计划考虑週详。」芊香坚持说。
    西特莉悠然说「路径已有前人行过，补给站都计算好，你会否太担忧了！」
    芊香气愤「有时候补给站会缺货！有些地方偏僻，连补给站也欠奉，你知吗？我们要做好安排，备多份物资寄去缺补给站的地方邮局！到时候到那儿取！」
    西特莉「真不懂你想太多干嘛！」
    芊香「我也不懂你随遇而安干嘛！」
    就这样她们冷战开始。
    这几天芊香只自顾自做自己事，西特莉也不理睬她自有自行。
    冷战中某天，芊香要去路径外解手，她走进林中找了个无人蹟的地方完事…
    那边厢西特莉闷闷的与其他伙伴闲谈，忽然林中传来芊香尖叫声，西特莉和几个高大男生迅速跑去了解。
    跑到去见芊香软倒坐在地上，面无血色，不敢移动身体每部份，只因有隻黑熊在她几米外臭着鼻子。
    眾人都一惊，西特利更是担心得失去理智，走前几步，呜呜声喊着拍着手，希望引开这黑熊。可是那黑熊毫不理会，还向芊香多走两步，芊香吓得闭起眼，泪也挤出来。
    西特莉慌乱下，在身上到处乱摸，希望摸着刀子什么与牠拼命，那知摸出一条巧克力，看着那巧克力真快要哭出来。突然灵机一触将巧克力包装剥掉，在黑熊前扬着，那糖果的香气确厉害，引得牠掉过了头，西特莉扬着猛力将巧克力掷得老远，黑熊也同时追着去了。
    趁机西特莉抱着芊香与一班人跑回小径，回到营地芊香只喘息，好久才回过神，忽然就抱着西特莉放声大哭，西特莉为这也安抚着他。
    这样子冷战便结束了。
    几天后芊香问「那次你不怕死吗？」
    西特莉答她「几年前你打那个带刀流氓，不怕死吗？」
    两人只笑不语，勾着手指站起来继续起行。
    三个多月后，去到个叫惠特尼山极冻的高海拔路段，这段到处积雪，补给站也少，西特莉正计算粮食物资，发现不足够到下个补给站，她靦腆的对芊香说了，芊香得意地看牢她「现在相信了吗？幸而已把部份物资寄到近处邮局。明天我们便到。」
    「好芊香！未雨绸繆！」
    这种种徬徨无助的情况，几乎每天也发生，遭遇上的艰难，磨练彼此信任，这使她们茁壮成长。
    很快也到了尾段，这是较北的华盛顿州，这里风景迷人，高山戴点积雪又有绿草环野，雾云到处飘扬，有时还会飘到身边，她两并肩站在块凸出的岩层，俯瞰着远处深谷的湖泊，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美景，再过几十年不知还存在没有。
    芊香说「我们人类是多渺小，能活在这里，有一知己陪着，其他的都不值一文。」
    西特莉说「我们走了一百四十五日，从圣地牙哥、加州、内华达州山脉、俄勒冈州、华盛顿州，快要到加拿大边境，用脚走了由南至北一整个美国，这路就像我们人生。」
    芊香说「嗯！有高，有低，有开心，有伤心，有成功，也失败，重要是___」
    「我们都没放弃。」她们同心说着。
    「芊香___你很有勇气，背负着很大的重担，仍选择和我同行这路。」西特莉深深凝视芊香。
    芊香一笑「这几年你为我做的难度我又不知吗？那年你母亲病情刚稳定，便立即从英国跑回来！剧院重聚那日就是你刚下机。对吗！」
    西特莉「若不是威廉跟我说过，也不知你那年苦极…」
    芊香急忙捉紧她手「还有，这次行程我也预感到你会有什么话要说。对吗？」
    西特莉眼珠子闪亮转动「芊香，你知华盛顿州是个"平权地"，结束这旅程后，我们走一趟华盛顿州！」说着她将一片圆环状的灌木叶套进芊香中指。
    芊香牵起她手，闻着西特莉的手背，柔情说着「亲爱的，那明天到终点后，我们便去华盛顿州，完成那平权的事，let'scontinueourtrail！」
    两人笑对着夕阳斜照，笑看着世界。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