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机楼(H)》 迎客(微H) 大厅中央的挂钟指向七点方向,钟摆摇动着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夏芝换上今天下午蒋文山派人送来的旗袍,草绿色的丝绒材质。 旗袍妥帖地包裹着整个腰身,她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将领口的最后一颗扣子扣进扣眼里,脑海里不禁闪过蒋文山说过的话: “扣它做什么,反正都是要解开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是送了她一件旗袍。 那时夏芝兴高采烈地在他面前试衣服,蒋文山叼着烟坐在一旁的沙发专注地喝咖啡看报纸,对她的举动甚不关心。 蒋文山的态度并不会影响夏芝试衣服的心情,她将衣服披在身上,扣子还没有系好就掐着腰摆着身,透着镜子问他: “好看吗?” 虽是问话,眼神却没从自己身上离开,眼底里是藏不住的满意。她问蒋文山只是出于礼貌。 反正不管蒋文山说什么,都不会影响她。 蒋文山少有地抬眼,上下扫着她打量,似乎真的在认真的评判,眼神最后落在她半露的酥胸上,挑眉看她。 夏芝被看的脸热,也不管他说什么,哼地一声别过脸拉起衣服挡住,自顾自地系盘扣,手却变得不听使唤。 视线被挡,蒋文山干脆放下手上的报纸,走到她背后,捏住她系扣子的手,下巴抵上她的头顶,透着镜子看她: “扣她做什么反正都是要解开的。而且,我发现这衣服不穿更好看。” 蒋文山拿开她的手,酥胸重新露出来,粉红色的乳尖若隐若现,蒋文山低头咬她的耳朵,夏芝微微刺痛,嘶地一声: “啊哈~” 夏芝睫毛微颤,粉红色蔓延开来整个身体。 “如果这是你的勾引的话,我接受。” 蒋文山的眼神变得炽热,将她整个翻转过来,衣服全褪,夏芝吓一跳,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她的惊慌失措显然愉悦到了蒋文山,只听到头顶一声轻笑,她已经被压在冰凉的镜子上,浑身被冰地打激灵,挺着身子往蒋文山身上靠,蒋文山一手抓住她的臀肉,一手压着她的脑袋低头深吻,夏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股酸麻的感觉直冲小腹…… “妈妈,时辰到了!” 门外春桃敲门,夏芝骤然惊醒,鼻息微喘,额头沁出薄汗,夏芝望着镜中面色潮红的自己,着实吓了一跳。 她刚刚是白日做了春梦吗?还是跟蒋文山的春梦。 春桃见她没有应声,又鼓着气敲了敲门: “妈妈,你在吗?” “知道了。” 夏芝回过神来,应着门外的红桃,对着镜子又整理了一下自己这才开门出去。 春桃看到夏芝不禁看直了眼,她今天专门请了梳头师傅过来给她盘了个头,露出的双耳上挂着一对翠玉的翡翠耳坠,衬得越发的肤白。与坠子同款色的墨绿色的旗袍领子外面挂了串透着亮的珍珠项链,照的她整个人光彩明艳。 “走吧!” 夏芝转着手上的戒指径直下楼,楼下整整齐齐地站着两排人,看见她下来,立马弯腰: “妈妈!” 夏芝抱胸环顾四周,抬手: “开门迎客!” 话毕,门外春机楼的牌子立马亮了起来,同时大门悠悠地打开。 ***************************************************************************************************** ps:好久没更新了,先发一篇新文,宠弄会穿插着更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小可爱在! 偷袭(H) 夜晚的春机楼是活的,灯红酒绿,觥筹交错,夹杂着男女的嬉闹声。 夏芝并不急着回房,她靠在在二楼的栏杆看着楼下的动向,春桃端来一杯威士忌给她,然后安静地站在后面。 门口招牌闪烁的灯光照映在夏芝的脸上,五彩斑斓。 春机楼,一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春机楼是个妓院,夏芝就是这家妓院的妈妈。 夏芝盯着楼下的人头攒动,拖着腮不禁笑出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栏杆: “男人呐!” 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杯子还给春桃,摆摆手没让春桃跟着,自己回了房。 刚打开房门,夏芝便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她顿住脚,还未有下一步动作,便被人捂住嘴拦腰抱进房里,那人似乎能预知她下一步要干什么,夏芝被死死地压在门上,房间一片漆黑,夏芝看不见那人的脸貌,不确定他到底是春机楼的客人还是…蒋文山的死对头? 那人抓着她的手按在嘴上,一手摸进她的旗袍里,顺着大腿向上,低头凑近她的胸贴着闻,张嘴隔着衣服咬她的胸肉,夏芝吃痛: “唔……” 她踢着腿挣扎,那人弓腿将她整个身体压制在门上,抓着她臀肉的手用力,底裤应声碎到地上,身下一凉,夏芝这才有些慌乱,皱着眉挣扎: “唔唔唔…” 那人突然哧笑一声,凑近她耳垂轻咬: “警觉性退步了,妈妈。” 他松了手,离开前还不忘拽了拽下面的阴毛: “逼毛这么湿,吓尿了吗?” 夏芝靠在门上气喘吁吁,她身上起了一层薄汗,眼里冒着怒气: “大将军什么时候也开始做这背后偷袭人的宵小勾当了。” 她推开蒋文山,开灯,室内瞬间明亮。 蒋文山歪坐在软榻上,一只脚踩在榻边,他军装衣领的扣子被他扯开,露出肌肉分明的脖颈,他对夏芝招招手。 夏芝撇嘴,还是乖顺地过去,蒋文山一把把她到怀里,拱着鼻子在她脖子蹭,热气呼在皮肤上,夏芝哈地出声,浑身酥麻,她抬手揽住蒋文山的脖颈,与他对视。 蒋文山的祖母是俄罗斯人,他的五官深刻,眼珠幽黑发亮,像一旋黑洞,夏芝觉得自己要被吸进去了,她尴尬地移开目光,娇横地伸手指戳他的胸膛: “你刚才吓到我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蒋文山少有地有耐心哄她“我不会,你教教我。” 夏芝双腿盘在他的腰上,上身坐起来,挺着胸在他身上蹭,双手捧着他的脸凑近: “以身相许,如何?” “好啊。” 蒋文山抬头含住她的唇,伸着舌头吮弄,夏芝激动地把他压在榻上,一边回应着他,腰肢一边摆动着,隔着裤子蹭他身下的那处,小逼流出的淫液在他的军裤上留下一道印迹。 “这么激动哈?” 蒋文山被勾起了欲望,喘着粗气把她的手放在腰间: “替我把腰带解开,鸡巴挤的慌。” 夏芝顺着他的军装扣子一个个的全脱掉,然后整个人骑跨在他身上,她的上半身还是完好的,两个人的私密处也被裙摆挡的严严实实,这种够得着看不见的感觉,让人更刺激。 蒋文山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手大拇指在她唇边摩挲,夏芝伸出舌尖舔弄肚肉,丝丝滑滑地感觉,蒋文山头皮发麻,倒吸一口气: “不愧是妈妈,骚人的技术越发的长劲了。有没有在别的男人身上试过?” “我哪儿敢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信,得检查。” 说着,蒋文山翻身压在夏芝身上,将她双腿分开,手指长驱直入,插进她的小逼穴内,夏芝啊的出身,爽的全身发抖。 “这就不行了?真家伙还没上呢。” 蒋文山手指随意的插两下便拔出来,扶着鸡巴对准她插了进去,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吟出声,穴肉紧紧地裹着棒身。 蒋文山不得她反应便横冲直撞地动了起来,夏芝受不了,张嘴咬在他的胸上: “松开!” 夏芝抱着他咬不松口,蒋文山讥笑: “别后悔。” 说着扶着她的腿压在胸前,高高的露出腿间,他拔出鸡巴,然后又直直地深插到底,夏芝刺激地张嘴,浑身筋挛着张嘴发不出声。 蒋文山很满意她的表现,正待压着她操干,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妈妈!不好了!” 闹事(H) 激情被打断,蒋文山皱眉,不悦之色映到脸上,身下的动作未停,一下一下的杵到底,夏芝受不住,歪着头咬住蒋文山的臂肉,呻吟声还是溢出来。 “妈妈!永春堂的何老板非要带彩凤姑娘出去,谁都拦不住,妈妈要不要去看一下?”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知道夏芝屋里有人,可是事情紧急,只要硬着头皮如实禀告。 蒋文山挑眉,似乎铁了心让夏芝在下人面前丢脸,专挑她的敏感下手,夏芝忍得辛苦,缓过劲儿来艰难开口: “知道了,我稍后就到。” 蒋文山一边继续动着一边问: “这等小事还需要你出面?直接乱棍打出去不就完了?” “我这只是个小小的妓院而已,要开门做生意的,又不是你的将军府。” 夏芝白他一眼,蒋文山回她一记铁杵成针,夏芝啊的出声,抬手轻推他的胸膛: “爷就不能温柔点。” “温柔了你能爽吗?” 夏芝心里装着事,投入不进去,回应的有些敷衍。蒋文山察觉到她的情绪,一脸不悦地翻到一边: “要滚就快点。” “永春堂近来势头很猛,不好得罪。而且你也知道,彩凤姑娘出了什么闪失,李副官不得把我这春机楼拆了!” 夏芝确实惦记彩凤那边,她咬咬牙,起身穿衣服,扣好扣子,点了一支烟递到蒋文山嘴边赔罪: “爷,这次是我错,下次我一定好好补偿。” “补偿?你拿什么补偿。从头到脚,你哪个不是我的,你这个人也是我的。”蒋文山吐一口烟雾,讥笑。 “爷说的对!是我不自量力了。”夏芝心底深处不禁抽动,面上愧色却已经荡然无存。她走到门口,回头露出笑: “爷先休息着,我去去就来。” 下面的人在楼梯口候着,见夏芝出来,连忙领着她过去。夏芝进屋的时候,看到彩凤半个衣裳都被剥了下来,头发散落披散,一侧的脸颊红肿,依稀可见的指印,手还被何春堂那只猪抓在手里,看见夏芝,带着哭腔: “妈妈…” 夏芝眼底冷下去,面上堆着笑走过去:“何老板,这是怎么了?动这么大气性!” 她不动声色地把何春堂的手拉开,下面的人见状立马把彩凤带走。 夏芝拉着何春堂到桌边坐下,倒酒: “如果彩凤有什么对不住何老板的地方,我在这儿替她先赔个不是,等回头我定好好教训她。” 何春堂推开夏芝的酒,哼一声,敲着桌子: “妈妈,我也算咱这儿的老主顾了,我就想请彩凤姑娘出去听个戏。” “听戏自然可以的,明儿个我就招呼一搭戏班子,您可以过来让彩凤陪着您听。” 何春堂没了耐性,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夏芝气急败坏: “别跟我装傻,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 夏芝哧笑,抬手托着腮支在桌子上,抬着眼皮看何春堂: “何老板,春机楼的规律您不会不知道吧?”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不管,今儿个我就要彩凤跟我出这个门,除非…妈妈你跟我走。春机楼可没有规矩不让妈妈出去的。” 之前盘好的头在刚才被蒋文山弄下来,波浪的卷发披散在肩膀上,而且因为刚刚被宠过的原因,夏芝浑身散发出说不出的媚,何春堂早就起了心思。 他听说夏芝年龄也不过双十而已,之前虽打过照面,但今晚细细打量,他发现夏芝比那些个姑娘更有味道。 “哦?何老板确定?”夏芝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忍不住笑出声。 “我知道你这春机楼背后是谁,告诉你,我不怕!而且据我所知,蒋文山三个月没来了吧!你以为他还会罩着你这个小小的妓院?就算他在又怎样,他马上屁都不是,告诉你吧,这海城马上就不姓蒋了,你现在识相点,跟着我,我保你春机楼平安!” “哦?是吗?那你说说这海城马上姓什么?” “当然是姓……” 何春堂话说到一半,突然住了嘴,回头,吓得跌到地上。 ********************************************************************************************************** ps:你们猜谁来了? 哈哈哈,是不是都知道 出面(H) 蒋文山站在门口,围观的人群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道,蒋文山饶有兴致地扣着手上的皮手套,抬眼皮看地上的何春堂,翘起嘴唇,又问一遍: “你说说,海城姓什么?” 何春堂摊在地上哆嗦,额头冒汗,张着嘴说不出话,慌张地爬到蒋文山面前,抱着他的腿求饶: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就是胡嘴乱说的!” “是吗?” 蒋文山弯腰扶起何春堂?: “何老板这是做什么,我就是向何老板请教一下,这海城姓什么,好去抱大腿保命。” “将军说笑了。”何春堂卷着袖子擦擦额头的汗。 “我像是很好笑吗?”蒋文山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外头盯着何春堂,招招手,有人从外面给他递过来一把枪,他比着何春堂的脑袋: “这是清州的冯先生新送我的,还没试过。” “蒋文山!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整个海城都是我永春堂的势力,你也不过是为我永春堂服务的看门狗罢了。你要是敢动我,整个永春堂都不会放过你的!”何永堂心里慌张,眼珠子瞄了眼四周看笑话人的嘴脸,不禁咬牙切齿。 “哈哈哈!好啊,既然你这么有骨气,我就成全你,也让我看看永春堂到底要怎样不放过我。” 话毕,砰地一声,子弹正中何春堂的眉心,他手指指着蒋文山直直地倒下去,蒋文山把还冒烟的枪交给手下,转身走出了春机楼。 夏芝一手托着腮看了眼地上何春堂的尸体,啧啧啧地感叹,她招呼人配合当兵的处理现场,便追着蒋文山的脚步跟过去。 夏芝回了房间,看着从门口顺到屏风带血的衣服,可以想象这衣服的主人有多不耐烦,还未等她走过去,里面先开口: “还不进来!” 夏芝走进去,蒋文山闭着眼睛坐在浴桶里,胸前的肌肉紧绷,她撅着嘴一边拿起毛巾帮他搓洗后背: “我好不容易要攀个好山头,你就给杀了,该怎么补偿我。” 蒋文山猛然睁眼,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夏芝扑通一声栽进浴桶,脑袋撞到蒋文山的小腹,夏芝吓一跳,结结实实地呛一口水才坐起来,抬手抹掉脸上的水,一边顺气一边气愤地推他: “咳咳咳…你有病啊!” 她撑在桶边站起来想跳出去,蒋文山拦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从背后把她身上的衣服扯掉,然后直接扒开她的穴口就着热水的润滑插进去,夏芝啊的一声,死扣住桶边才没滑下去,咬着嘴唇忍不住出声: “你是要插死我啊?” “我怎么会舍得呢,这不是赔你一个更好的山头吗?” 蒋文山掰过她的脸深吻,身下的动作不断。 夏芝慢慢来了感觉,抱住他的胸蹭,腰肢摆动着配合他,面色潮红地昂着头张嘴呼吸,蒋文山低头结束地堵住她的嘴,用力地吸着她口中的氧气,缺氧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夏芝受不了的皱眉,轻吟声从两人口唇相接处溢出来。 蒋文山将她彻底压进水底重重的凿,夏芝慌张地扒住他,伸着舌头急切地勾着他口中的空气,全身的感觉极其强烈,在她以为自己就将这样死去的时候,蒋文山终于将她捞起来,夏芝大口的喘气,蒋文山已经压着她急促地抽动几下射了出来。 冯静思 何春堂在春机楼丢了命,为防异生事端,夏芝干脆关了门给他们放了假,留下几个看门的,便去了将军府躲清净。蒋文山对她的行为很是鄙视,却也没多说什么。 夏芝被迫自觉主动地承担起照顾蒋文山的职责,白天贤良,晚上暖床。 蒋文山每日起早练功,夏芝起不来,他就捞她起来服侍他穿衣服,有时候来了兴致,拉着她去练功房,夏芝气闷,便在一边捣乱,惹恼了他,蒋文山也不管不顾地压着她操干地老老实实,下一次夏芝继续死性不改地撸老虎毛。 在将军府浑浑噩噩地过了七日,这日不过九点,蒋文山便从办事处回来了,腰间别着军刀,后面跟着季程。 夏芝在他早上起来之后又睡了一个回笼觉,也才刚起不久,见下人们在院子剪花枝,她便跟着一起凑热闹,蒋文山回来走的急,一路进了书房没有看见她,夏芝叫了一声也没听见。 夏芝放下剪刀跟过去,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蒋文山生气地把军刀拍到桌子上: “永春堂是个什么东西,跟我叫嚣,你去把何春堂的尸首给我送到永春堂去,一并拿了他投敌卖国的证据,抄了永春堂。” “是!” “还有,抄了永春堂之后,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冯樑。”蒋文山一手掐腰,一手点着桌子:“我想他应该很关心。” “是!对了,早上收到电报,静思小姐来了海城,后日就到,让我们帮忙照应着。”季程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电报递给蒋文山。 蒋文山打开电报看了两眼,坐到案几的桌子上: “她怎么来了?” “说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我想…嗯…是来找将军您的…”季程摸摸鼻子磕巴地说完,见蒋文山一个刀眼飞来,立马转换话题“我明天叫人把别院收拾出来。” “叫人把后院的两间厢房收拾出来。” “您说让静思小姐住将军府?为什么还是两间?” 季程瞳孔睁大,一副惊讶。 蒋文山点点头: “她哥应该也快到了。” “冯樑?”季程不禁吃惊。 “我听说冯樑突然给冯静思张罗亲事,而且,你觉得堂堂冯府会关不住一个大小姐?” 经蒋文山这么一点播,季程瞬间明白了: “所以说冯静思是冯樑故意放走的,他明明知道冯静思对您痴心已久,得了自由肯定第一时间来海城,如果冯静思来海城,那冯樑自然有正当的理由来海城了。可是,您明知道他的意图,为什么还让他们住在将军府?那夏芝小姐怎么办?” 听到夏芝的名字,蒋文山微微皱眉,语气也多了几分冷: “跟她有什么关系?” … 晚上,夏芝帮蒋文山脱下身上的军装,蒋文山一把揽过她的腰把她压在胸前,压着她的脑袋看自己: “有心事?” 夏芝眨巴眨巴眼睛,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 “我明天就回去了。” “待够了?” 夏芝点点头。 “我明天叫李副官送你。” “不用了。”夏芝摇摇头 蒋文山没再多说,抱起她放到床上,接着就是火辣的热吻,夏芝心里装着事,没有感觉,等蒋文山的手碰到她腰间的时候,她突然拦住,不敢看着蒋文山: “对不起,我忘了我来月信了。” 蒋文山看了她两秒,翻身躺回床上,平复呼吸,夏芝直愣愣地晾在床上没有动作,夜晚的凉风吹过,她觉得怎么这么冷。 宴客 第二日,夏芝还是听蒋文山的安排,由李副官送她回春机楼,当天晚上她便张罗着开了门。 开门之后,春桃照例给夏芝端来一杯威士忌,夏芝饮完酒,瞧着楼下的熙熙攘攘,她心情才畅快了些,果然银子才是治疗一切的良药。 回房之后,她差人叫来了账房先生,算了这半年未算的账目。有春机楼的盈利,也有蒋文山送她的金银首饰房契地契,厚厚的一沓。夏芝一高兴,给所有人发了红利,又着人把春机楼年久失修的地方全都修葺改善。 她想起来何春堂死之前她答应了要请戏班子,又连忙请人在何春堂毙命的地方搭了戏台子请了海城最好的戏班子连唱十天戏。 夏芝很久没这么亲力亲为地管春机楼的细碎事务,从将军府回来之后,她就变得很忙,一心扑在春机楼。 偶尔有春机楼的客人说起海城近日的大事,永春堂被一夜灭门的事,据说是城里进了山贼,闹的人心惶惶。现在永春堂被政府接管,而且戒备森严,全城抓山贼呢。 夏芝但笑不语,只招呼客人喝好吃好,那客人想起何永堂前些日子便是死在春机楼,便叫住夏芝: “妈妈,你可有什么内幕透露透露?” “阎老板,你可真看得起我,我只不过是个妇道人家,除了开门做生意,能有什么内幕。虽然何老板是在我这楼里丢了命,可我也是受害者啊,谁平白无故地愿意招惹是非,你说是不是?怕不是阎老板忌讳我这楼里死过人?” “怎么会?要是真嫌弃我能在这坐着跟你聊天!”阎景生拍拍夏芝的手。 夏芝很少到楼下应酬客人,阎景生见过几次,也都是远远地看,现下见她眉眼娇盼,不禁有点心旷神怡。夏芝的传闻,他多少知道一些,只据说是得了将军府的某位爷的照应,可是,没人见过夏芝跟哪个走的近,只见过蒋文山身边的李副官时不时地来找彩凤姑娘,那日也是因为何永堂得罪了彩凤姑娘才遭了殃。所以他们都认为是李副官因着彩凤姑娘的缘故帮衬着春机楼。 心中不免对夏芝又多了几分好奇,虽打扮故意老成了些,瞧着并不大,而且仔细看,比楼里的哪一位姑娘都不差。阎景生对夏芝有心思,想接着何永堂的事进一步套近乎,也想知道那天的内幕,只是还未待开口,夏芝便打断了他的话茬子 “那我就放心了,还要仰仗阎老板照顾呢。” 说着,夏芝使个眼色立马有人端来酒杯,她接过敬敬酒,一口干掉,杯子倒扣在手上“我先干为敬,阎老板随意。” 喝完酒,夏芝刚转身,蒋文山披着军大衣从大门口走了进来,她不禁顿住了脚,直愣愣的看着他走过来。 夏芝放在身旁的手紧紧地攥着手心,这些日子以来她强迫自己忙碌,现下突然看到他心底还是忍不住地酸痛 那日在书房,季程问蒋文山如果冯樑真想联姻,把冯静思嫁给他怎么办。 蒋文山反问季程这有何不可。 季程说出夏芝的名字。 蒋文山告诉他,就算不是冯静思,还有别人,那个人肯定不是夏芝。 季程问他打算把夏芝怎么安排。 蒋文山的回答,夏芝没勇气听,悄悄走开了。 她是蒋文山捡来的?,养到十八岁便把她丢到了这春机楼。夏芝不想待在春机楼,她也不过是双十的年纪便做这妓院的妈妈,她不喜欢,曾经也反抗过逃跑过,不管她做什么蒋文山都不管,跑了再抓回来。后来,夏芝便不跑了。 她一直以来的心愿也没变过,如果蒋文山将来娶妻的话,他可能就会放她走了。本该是高兴的事情?,夏芝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现下看见蒋文山,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比起她的局促不安,蒋文山很是坦荡,他平静的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偶尔皱眉,又指指她的方向。 李副官率先跑到夏芝面前: “妈妈,准备一间包房出来,将军要宴客。” “李副官,我这可不是一般的酒楼,将军带女客进来是砸我的场子?” 蒋文山身边有一位陌生的女子,夏芝猜想就是冯静思。近来海城除了永春堂被灭门的事情,还有一件大事便是都在传蒋文山即将娶妻,娶得便是这行唐的冯家小姐冯静思。 李副官苦着脸,挠头不知如何是好。蒋文山已经走到她的面前,眼神平静地看她: “怎么不带路?” 登报 蒋文山和冯静思夜逛春机楼的消息,第二天便在全城传开了。 号外号外!海城蒋家与行唐冯家世纪大联姻!蒋家大帅痴宠冯家大小姐! 一大早,夏芝就被外面报童的声音吵醒,她哧笑一声,坐起来唤了春杏去买一份报纸回来。 “啧啧啧,海城早报这是下了血本了,挂这两人的篇幅整整用了一页,好在春机楼的招牌够醒目。以后海城宠妻的标准又多了一条,爱她就带她逛春机楼!你回头跟雷子说一声,带女眷的客人不要拦着。还有,楼上腾出几间做情侣包房出来。” 夏芝一边喝咖啡醒神,一边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下报纸: “我们是不是有个常客就是海城早报的?回头再过来了知会我一声,我要请他吃饭,下次要把我们的招牌拍的更大更醒目一些!” “好的,妈妈。”春杏应着,心里确有些不解,也便问出了口“妈妈,昨日还看您甚不欢喜,今儿个怎么还有心思关心这报纸的篇幅来了,将军该不会真要跟这冯小姐成婚吧?” 昨晚上夏芝的表现是怨念了些,冷静下来之后,她便想通了,不甚在意地拢拢身上的真丝睡衣: “杏儿啊,将军跟谁成婚不是咱们能决定的,可是,这春机楼有没有钱赚就关系到你我了。去,看看春桃带梳头娘子来了没?我要梳个美艳绝人的发型,今儿晚上肯定很多客人来,一定要艳压全场!” 春桃领着梳头娘子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夏芝的话,苦着脸,夏芝翘着指头点她的脑门儿: “死丫头,你要是这幅鬼样子把我客人赶走了,我扣你工钱!” 夏芝这几个贴己的都是清楚她和蒋文山的关系的,虽然夏芝总是表现得不甚在意,可是,她们都觉得夏芝越是表现的不在乎,心里肯定越难过。 夏芝自然不清楚这几个丫头的内心戏,她现在也真是扑在赚钱上。以至于蒋文山过来的时候,她都是抱着账本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朦朦胧胧间听到翻书声,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头顶的帷帐,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到了床上,蒋文山坐在桌前正翻看她的账本,见她醒了,也没抬头仍专注于手上的账本: “醒了?” “你怎么来了?”夏芝半坐起来,蒋文山没理她。 … “您来就来,以后能不能提前知会一声,这样有失您大将军的身份吧?” … 蒋文山置若罔闻,夏芝也一时有些尴尬,摸摸脖子住了嘴,坐在床上抠手指,时不时偷偷瞄两眼。 蒋文山直到手上的账本看完才抬起头,把账本捏在手中,挑眉看她: “看来你利用我挣了不少啊。” “谁让你乱翻别人东西了!”夏芝这才反应过来,蹬蹬蹬地跑下床去抢他手上的账本,却被蒋文山揽住腰坐到怀里。蒋文山低头蹭着她的鼻头,替她把额前的碎发收到耳后: “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小财迷呢!挣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夏芝眼神有些闪躲,故意避开他的问题,抓起他的手咬一口: “哪个说我的?委实冤枉了些。那报纸又不是我让报社登的。爷你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蒋文山轻笑,看看手上的牙印,举到她眼前: “别的不论,你这给我咬的,怎么算?” ************************************************************************************************* ps:滴滴滴,马上发车了,仙女们抓好手中的车票哦 咬奶(H) 夏芝一把推开他的手,蒋文山反握住,她挣了挣,没挣开,对他撇嘴: “咬便咬了,堂堂大将军,何时这么小气?” “那可不成,本将军被咬了更要咬回来的。” 蒋文山说咬字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指肚摸索着她的骨节,夏芝尴尬的轻咳,她莫名觉得色情了些,偏偏蒋文山什么都没做。她羞愤地抬手伸到他嘴边: “给你咬便是了。我是女人,你小力一点。” 蒋文山抓着她的手腕,凑到鼻子下面闻,顺着手臂滑到她的胸前,温热的呼吸隔着衣服洒在双乳间,夏芝忍不住震颤,蒋文山伸舌尖舔玩着乳尖,不一会儿胸尖处的衣服便湿漉漉地,暴露在空气中,夏芝觉得凉丝丝,动作之间,乳尖摩擦着衣服,她觉得瘙痒难耐,轻咬着嘴唇兀自强忍,胸前突然一痛,夏芝哈地吟出声,本能的弓身子,又被蒋文山按回去。 他餍足地抬头,舔舔嘴角,手指拨楞着挺立在空中的那处嫣红,哑着嗓音: “比起手腕,我更喜欢咬奶。” 夏芝蓦地脸热,暗暗啐他一口不要脸。她也不是贞洁烈女,就着蒋文山的手压在自己的胸上,又向前挺挺,蒋文山抓一手,她嘴上不示弱: “想咬奶回府找奶娘,都给我咬疼了。” “我看看。” 蒋文山抱着她坐回床上,解开扣子,掏出两颗奶子,两只白嫩软滑的乳肉抓在手上揉捏,又埋头嘬一下,夏芝酥麻难耐,毫不掩饰地哼哼,手捏上他耳朵摩挲。 蒋文山狎弄一番,捏着夏芝的下巴,直视她: “你说这奶子会不会真的让我吸出奶来?” “怎么可能?我又没有奶娃。”夏芝觉得他甚是荒谬。 “我试试。” 不等夏芝答应,蒋文山便压着她倒在床上,捧着奶子含在嘴里舔弄,或舌尖绕着乳尖轻轻挑弄,或牙齿微微用力啃咬,一只奶子弄完换另一只,乳头在湿滑的嘴里,夏芝觉得有千只蚂蚁在身上爬,受不住地挺身子,又被蒋文山压回去。 蒋文山下半身压在她的小腹上,一条清晰地凸起触感故意在她小腹处摩擦,又或者顶着她的穴口凿顶。 蒋文山专挑她敏感的地方下手,又不给她痛快,这种感觉如隔靴搔痒一般,夏芝耐不住,皱着眉额头沁出薄汗,意识也越来越不清明,缠着蒋文山要,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的七七八八,该遮的一处都遮不住,蒋文山除了上衣解了几颗扣子,多了几处褶子,还算完好。 腿心那处痒的不行,夏芝翘着小屁股去够,蒋文山躲她,一时委屈上头,竟呜呜地哭了起来,推了推身上的蒋文山:“呜呜呜,你欺负人。” 夏芝甚少在他面前掉眼泪,蒋文山一时恍了神,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窝在他面前偷偷啜泣的小女孩,他皱皱眉,一时兴趣全无,把一旁的衣服扔到夏芝身上,兀自起身系着扣子: “自己穿山上,我还有事,先走了。” ************************************************************************************************* ps:我觉得大将军有点儿渣怎么办? 伐北 夏芝得罪了蒋文山,春机楼上上下下惶惶恐恐,旁敲侧击地劝她去赔礼道歉。海城近来流行一种黑黑地小箱子,隔着上面的小镜子往里面看,能看到皮影戏,夏芝听说之后很是感兴趣,便差了雷子上街给她买一个回来,她兴致勃勃地眯着眼睛看,还真是能看到,不禁啧啧赞叹: “现下的人可真有本事,怎么做出来的?” 春杏苦着脸张嘴,还未出口,春桃悄悄捅她,对她摇摇头。 夏芝自然知道她们的小动作,扔下小玩意儿,瞪一眼春杏,双手收在胸前: “伴君如伴虎,你们懂什么!上头什么心思我们怎么猜得透,情绪更是阴晴不定。我也想去赔礼道歉啊,人家爷不领情我也没得办法。” “您还没去呢,怎么知道。”春杏忍不住问。 “我当然知道了。你个丫头片子不懂的。去去去,别烦我了,你去城东把刘裁缝请过来,我要给咱们楼里的姑娘新衣裳,没你的份儿。” “谁稀的。” 春杏扭脸就走,夏芝掐着腰指着门口问春桃: “她这是给谁甩脸子呢,找打吗?” “妈妈,您何苦逗她。”春桃给夏芝倒杯水:“您知道春杏也是为您好,您跟将军老这么僵着,对您也不好,行唐那个冯小姐本就惦记着将军,您老这么惹将军,不是把人往外推吗?我们春机楼做的什么营生,男人的心思您不会不懂。” “呀呀呀,你们一个个的,真是烦人,我要休息了,你也下去吧。” 夏芝说着就把春桃推出了房门,当真蒙起被子跟周公见面去了?,只是,她刚睡着便被春桃叫醒了,季程来了。 “季程,你怎么来了?”夏芝慵懒地起身,从抽屉深处抓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他: “要不要来一支?” 季程摆摆手,夏芝收回指间夹着。季程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交给她,夏芝打开,是一把手枪,手上一顿,不禁诧异,拿出手枪握握,甚是有份量,她抬眼看季程: “这是什么意思?将军这是暗示我自行了去?” 季程似乎并不打算接她的话,指指那手枪: “是将军交代我带给你防身的,老将军来海城了,将军要北上讨伐,他要你留在身边,以防万一。” 夏芝撅撅嘴,失了兴趣地把手枪放回盒子里: “我们小老百姓的,这玩意儿没什么用,反而被发现了不好交代,你拿回去吧。” 季程推给她,接着说: “将军给的你就留着,哪个敢说什么。将军还说,说将来万一有什么不对劲的,你就趁早关了春机楼,离开海城,也不要跟旁人说你和他的关系,他在鸿升钱庄给你留了银子。。” “那是自然的,我一向惜命。”夏芝眨眨眼灿笑: “有劳将军如此费心。” …… 那日,从春机楼回去,蒋文山刚回府,季程遍急匆匆地迎上去: “老将军来了。” 蒋文山脚下一顿,扭头问他: “几时来的?为何没有一丝消息。” 季程摇摇头: “您下午刚出府,老将军便到了,一直在书房等您到现在。” “知道了。” 蒋文山点点头,去了书房,刚一开门,一个石砚便丢过来,砸在他耳朵的门框上,蒋山海怒瞪着他: “混账!这就是你迟迟不离开海城的原因?” “不是。”蒋文山否认:“我跟您说过,海城是连通南北的要塞,得海城者得南北,不然冯樑也不会对海城如此虎视眈眈。” “海城固然重要,你一个将军守着这一座小城未免过分了些!”蒋山海的态度虽缓和了些,对他的话还是有些怀疑“春机楼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值得你血洗了何家?” “女人,自然只是女人而已,父亲您最了解不是吗?至于血洗何家,您就要问问给你告状的那个人了。”蒋文山眼神幽深,直视着蒋山海。 ************************************************************************************************* ps: 各位小可爱们,新年快乐,顺顺利利! 动乱 蒋文山伐北之后,据说是老将军遣了人过来接管海城,那人却是个草包,整日只想着剥削百姓,但凡城里哪个没交保护费的,总得出点意外,有几个富户硬气,不是小姐少爷失踪了,就是铺子无缘无故地被烧了,惹得人心惶惶。 那草包也没待几日就被人看见连夜卷着铺盖卷逃了,自此海城变得不太平起来,城里一直疯传蒋文山伐北失败,人也下落不明,生死未知。海城是他的根据地,各方势力自然甚是兴趣。眼瞅着没几日的光景,海城迅速地萧条下去。 春机楼每日也没什么生意了,有想走的,夏芝干脆给所有人发了银两,让他们自行寻出路。春桃和春杏是夏芝从街上救回来的,不愿意走,还有几个老人,春机楼剩的不到十个人。 夏芝去过两次将军府,府里除了洒扫的下人,季程和李副官都不在。回去的路上,街上的店铺零零落落地开着,人倒是没多少。 夏芝走的有些累,正要招路边的黄包车,却看见了对面的鸿升钱庄,她记得季程说过蒋文山在这个钱庄给她留了钱。 她不自觉地抬腿走进去,店铺里只亮了柜台头顶的一盏灯,有些昏黄,掌柜的在灯光下支着脑袋打瞌睡,想来也是没生意,掌柜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见夏芝,眼睛一亮,连忙迎上去: “夏姑娘,您来了。” “你认识我?”夏芝有些诧异。 那掌柜的但笑不语,只引着她: “姑娘随我来。” 夏芝踟蹰片刻,跟过去。那掌柜一路引她进了后院,然后到了一个小门,打开那小门,又是另一处宅院。 掌柜自我介绍姓胡,他只带着夏芝到小门口,便自行离去,夏芝自己进去,这宅院倒是不大,里面只有三五间,她走到院子中间,一处房门正好打开,季程从里面出来,夏芝有预感并不意外,季程看见她,倒是挺开心,让她进来。 屋里的陈设简单,夏芝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还是不自觉的一怔,站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攥着手提包。蒋文山身上缠着绷带坐在床上,看见她笑着招手让她过去。 季程自觉的出去把门带上,夏芝这才过去坐在床边的凳子,她眼神瞟到旁边地上药箱盒里带血的绷带,连忙错开眼神,假装参观屋内的环境: “堂堂地大将军,怎地如此狼狈。” 蒋文山笑笑,望着她说:“我渴了。” 夏芝撇撇嘴,还是从桌上倒了一杯水,试试温热,递给他,蒋文山不接,努努嘴示意,夏芝只好喂他,蒋文山似乎真的渴极了,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夏芝掏出手绢给他擦嘴角的水渍,蒋文山也伸出舌,舌尖舔在她的手心,湿湿滑滑又痒痒地。 夏芝骂他一句不要脸,蒋文山不在意,只说还要喝水。 “季程是不给你水喝吗?” 夏芝又给他倒一杯,这次说什么都不喂他了,离他远远的坐着。 蒋文山不禁觉得好笑: “你坐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啊!” “嗯?,是啊。”夏芝点点头,蒋文山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却还是对她招手:“你坐过来。” 现下的蒋文山说不上的落魄,受了伤,胡子拉碴,衣服上还有血迹,她撇撇嘴,还是依言走过去,刚靠近就被蒋文山拉进怀里,坐到他腿上。 夏芝吓一跳,挣扎:“你有伤。” “知道我有伤就老实些。” 夏芝果真不敢动弹,老老实实地窝在他怀里坐着,鼻尖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眼睛也觉得被熏到了一样,辣辣的,她眨巴眨巴眼,只听得蒋文山说: “我听说你把春机楼关了,还以为你走了呢。” 夏芝撇撇嘴,点点头:“是啊,我是要走的。” 蒋文山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与她对视,微微皱眉: “我怎么之前没发现你这么爱撇嘴,从进屋到现在,都撇三次了。” 闻言,夏芝撇撇嘴。 ************************************************************************************************* ps:我怎么觉得大将军萌萌的 隐居(H) 夏芝待了一会儿,走的时候,蒋文山让她晚上再来。 “为什么?你不是潜藏吗?” 她的潜台词是,跟你在一起很危险。 蒋文山听到潜藏两个字,不禁皱眉,微微用力捏捏她的手,夏芝喊疼,他才笑着放开: “季程不如你照顾的好,你过来。” 夏芝如鲠在喉,她只不过随口念叨了一句而已。蒋文山抓着她的手看着,她拽了拽没拽动: “我要回去了。” “你还回来。”蒋文山紧紧抓着她。 “知道了。”夏芝撇撇嘴。 蒋文山这才满意的放开她,夏芝瞪他一眼,抓起手提包往外走,脚下蹬蹬蹬地踩的清脆,嘴角忍不住地上翘。 夏芝回春机楼没待多会,就又匆匆去了小院。只有蒋文山在,季程不知去了何处,他穿着单衣坐在桌前看书,听到声音笑着抬头对她招手。 “季程呢?” 蒋文山没答话,只看她两手空空,手指托着腮问她: “你怎么什么东西都不拿?” “我需要拿什么吗?” “这里没有你换洗的衣服。”蒋文山顿一下,接着说: “季程出城了,这几天都不在。” …… 夏芝有些气闷,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杯水,喝一口: “我饿了。” “我也饿了,做饭去吧。”蒋文山舒懒地后靠,双手搭在椅背上。 “谁,谁做?我,我吗?”夏芝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确定的指自己。 蒋文山很确定地点点头:“不然呢,这屋里就你我两个人,难道你让本将军去做吗?” “也不是不可以。” …… 厨房里东西倒是很全,夏芝翻看了一番,鸡鸭鱼肉蔬菜都有,她掐着腰皱着眉不知从何下手。 她虽从小苦楚,却也从来没做过饭,小时候没吃的,进了将军府之后,她不需要做饭,掌管春机楼之后,更是有人伺候。 重重的叹口气,夏芝撸起袖子抓起一只鸡,举着菜刀噼里啪啦地一通乱剁,又抓一把不知什么菜,乱切一通。蒋文山侧着耳朵听着动静,翘起嘴角,正打算起身去看看,只听夏芝突然尖叫一声,他吓一跳,坐回椅子,紧接着夏芝举着木材冲进来,脸上也黑黢黢,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又有些气急败坏: “我,我不会烧火…你帮我一下…” 蒋文山看她的样子愣两秒,忍不住哈哈大笑,看夏芝真的有些生气,生忍着推着她回厨房。 蒋文山不至于像夏芝一点不懂,他站在一边指导,夏芝操作,终于不容易地做出一餐饭。 看着桌上的饭菜,夏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紧张地盯着蒋文山,期待着他的反应: “怎么样?” 蒋文山盛一勺鸡汤放在她嘴边: “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夏芝抿一口,顿时眉眼笑弯了: “可以吃的下,我很满意。” “你对自己要求还挺低。” … 吃过饭,夏芝替蒋文山换药,伤口触目惊心,她不明白谁能伤他伤的这么深: “你是不是真如坊间传说一样,不行了。” “我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蒋文山把她压到床上,手抓住奶子揉捏。 夏芝吓一跳,想推开他,又顾忌他身上的伤: “你不要命了,伤口一会儿裂开了。” “那你就配合一点,别让我太累。” 蒋文山低头擒住她的唇,舌头直接挑开牙关,长驱直入,一手下去分开她的腿,没耐心地脱了她的底裤,在小逼外面摸了两把就掏出鸡巴插了进去。 他动作凶狠,夏芝还没有准备好,身体本能地痛苦的蜷缩,蒋文山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不管不顾地插弄,嘴唇顺着她的脖颈下滑,嘬住奶头。 夏芝刚皱着眉吟一声,不适的感觉便被快感替代,身下相连处随着抽插的动作发出噗噗地水声,小腹处的酥麻四处蔓延到全身,双唇微张,迷蒙着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在自己身上耕耘地男人。 蒋文山受不住她的眼神,按着她的脖子把她脑袋掰一边,身下用力操弄,没有技巧的直进直出,直抵花心,夏芝两条腿不自觉地抖,脚趾头蜷缩着,她觉得自己快死了,开始求他。 蒋文山问她:“行不行?” “什么?”夏芝迷茫,不知他问的什么。 “行不行?”蒋文山又问一遍。 他身下动作加重,做着最后冲刺,夏芝这才反应过来,急点头,蒋文山这才满意的抵住她射了出来。 县长到访(微H) 夏芝睡的迷迷糊糊地,就被蒋文山从背后抱住,分开腿,手随意摸了两把,就扶着鸡巴插了进去。 “嗯…” 小穴还不湿,夏芝不适地皱眉,向上爬着躲: “一大早就折腾人,烦不烦。” “我伤口疼,你配合些。” 蒋文山把她拉回来,捞着腰把她摆成跪姿,掰开臀肉又插进去,便前前后后地动,身下的床板随着动作吱扭吱扭地响。 夏芝这会儿彻底清醒过来,又染上情潮,臀部高高跷着,上半身趴在床上,咬着自己的手背轻吟,听了蒋文山的话,不禁在心里翻白眼。 近来蒋文山总是以身体不适为由,行不轨之事,据说是大夫交代的,什么注意力转移法。夏芝是不信的,哪个生病了还有力气做这事?更何况,他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了。 因为清梦被打扰,夏芝的起床气甚是严重,完事之后,她坐在床上,看着蒋文山一脸清爽地穿衣,一时气闷: “我今天要回春机楼。” “嗯,我跟你一起回去。” 夏芝一怔,不禁问: “为什么?你一个潜藏的人员这样大摇大摆地乱晃,不好吧?” 蒋文山手上一顿,皱眉不悦,看看夏芝: “谁告诉你我是潜藏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将军府?” “我不回将军府,自有我的打算。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行踪,又必须告诉人我的行踪。”蒋文山坐在床上,拉她起来“帮我换药。” “那你跟我回春机楼干嘛?”夏芝又重新替他解开扣子,换药。 “之前给你的那把枪还放我这里比较好。” 蒋文山看向挂在夏芝脖子上露出来的玉佩,伸手拿在手里,他问夏芝: “我能看看吗?” 夏芝给他摘下来: “怎么了?” “我记得这个玉佩是你从小戴着的吧。”蒋文山看了片刻,把玉佩还给她: “收好了。” 夏芝重新戴到脖子上,捏着看了两眼,并没什么异常: “怎么了?” 蒋文山没搭话,只捏着她的手笑着问: “或许过几日就会有人去找你,如果问起我,你会怎么说。” “实话实说。”夏芝毫不犹豫。 “这么干脆?都不犹豫一下?” “那是自然的。你也知道,我享福享惯了,最怕苦日子,我自然是向着高枝爬的。” 夏芝撇撇嘴,坐到他腿上,摩挲着蒋文山的后颈肉: “如果你这支高枝哪天折了,我肯定要换的。” 蒋文山抓过她的胳膊咬一口,听到她呼痛,这才笑着放开,抬头看她: “小没良心的。” “您能指望开妓院的老鸨子有良心吗?” 蒋文山一听,哈哈哈大笑起来: “好。” 夏芝抿唇,反而有些笑不出来。这么些日子,她从来没开口问他的伤是从哪儿来的,季程毫发未伤,就单单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踟蹰半天,她手指点着划他的肩膀: “你的伤…不是伐北伤的吧?” “嗯,是冯静思。” …… 蒋文山跟夏芝取了枪,便搭车出了城,临走前,他告诉夏芝不必一直关着,正常做生意就好。 夏芝有一搭没一搭地开了几日,现在的海城虽然恢复了短暂地平静,可远不如之前的繁华,每日的客人没几个,她也懒的管,躲在自己房间喝小酒。前几日有个客人送了她一瓶洋酒,夏芝喝不惯,便兑着女儿红一起喝,竟别有风味,一时上瘾,日日都要来几杯。 “妈妈,县长来了。”春杏过来敲门,进来说着。 “县长?”夏芝已经喝到微醺,双颊微红,听春杏这么一说,拧眉。 “您忘记了,就是之前来过咱们楼的那个秃秃的胖子王富祥,您还跟他喝过酒。咱们海城一直是将军坐镇,他自然就没有存在感。况且上次他冒犯您被李副官撞见,狠狠教训了一番,多少年不来。” 听春杏这么一说,夏芝回忆起来,抿抿唇: “他来干什么?” “妈妈,您近来少出门不知道,自从将军不在之后,现在海城是他说了算。这半个月出了许多告示,都是对老百姓好的,收了不少人心,现在威望很高。今天过来带了好几个人,春桃领着去包间了,说是要见您。” “哦?是吗?” 县大牢 包厢里七七八八坐了一桌人,王富祥的相貌很有特点。夏芝进去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了,只是还没待她开口,王富祥便主动起身迎啦过来,谦逊又有礼,跟以往做派截然不同。 夏芝手搭在王富祥的手上,任他牵着自己过去,款款一笑: “有劳县长大人了。” 王富祥带着她坐到自己的右手边,引着她喝酒,夏芝发现这一桌人好几个陌生面孔,而且王富祥并不在主座,是个带眼镜穿中山装的斯文男人,男人发现夏芝在观察她,笑着端起酒杯隔空敬她,夏芝见被发现,尤其男人的笑容,她心里不由得一悸,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种不安感之后的几天一直跟着她,直到有一天大早王富祥派人来请她,夏芝随着那人进了县政府,却不是王富祥的办公室,而且县大牢里的刑讯室。 脚下的高跟鞋踩在大牢里的石板地面格外脆响,一进门就是一个个昏暗的牢房,穿过牢房是刑讯室,里面是各种刑具,刑讯室中央的桌子前坐着一个男人正是那日在包厢里见过的中山装斯文男,从夏芝进门就眯着眼凝视着她。夏芝拢拢肩上的披风,对那人露出甜笑: “是我犯了什么事吗?县长大人竟如此这般。” 那人扶扶眼镜,翘起嘴角站起来,走到夏芝面前,伸出手: “夏小姐,你好,上次没来的及介绍,鄙人冯樑。” “冯先生,你好。”夏芝握一下便放开,她环视室内一周,看向冯樑: “敢问先生,夏芝是犯了什么过错吗?这一屋子的东西先生又打算用哪个在夏芝身上呢?” “夏小姐,难道不怕吗?”冯樑凑近,审视着夏芝脸上的表情。 “自然是怕的,这屋里的东西,不管哪一样,用在夏芝身上,夏芝都是扛不住的。”夏芝伸手抵在他胸口,与他对视: “只不过…总得给夏芝一个理由吧。” 冯樑顿住,然后哈哈大笑,替夏芝拢拢头发: “难怪蒋文山那么喜欢你。” “先生错了,喜欢夏芝的人很多。我春机楼是开门做生意的,哪儿指望一个人喜欢啊,先生说的是不是?” 冯樑退后一步,与夏芝拉开一些距离,扶扶眼镜,双手插兜: “夏小姐这样的美人,怎么舍得把这些东西用在夏小姐身上呢。找夏小姐来是有件事想找夏小姐帮忙。” “不知先生需要夏芝帮什么忙。” “找夏小姐帮忙,自然不能在这晦气的地方。”冯樑搂上夏芝的肩带她出去,带着她出了县大牢,坐车去了一个别院。 他招手进来几个丫鬟老妈子,对夏芝说: “委屈夏小姐在这里住上几日,这几个人在这里照顾小姐起居,你有什么需要找她们就可以。” “就这么简单?” 冯樑点点头: “就这么简单。” “好。”夏芝环顾一圈,干脆的同意: “我早上出门出的急,春机楼那边还请先生帮忙告知一下。让她们正常开门就成,免得我那些姑娘们担心。” 猜心 冯樑将她带来这里却什么都没有问,只每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有空还会陪她吃晚饭。 他不问,夏芝也不说,也不问要在这里住多久,倒是住的很是安心,除了那日让冯樑给春机楼带过话,之后也一次都没问过。 这几个伺候的人里面有个陈阿婆厨艺一绝,夏芝很喜欢吃,每日跟着她学做菜,日子也好打发。过了有大半个月的日子,冯樑陪她吃了半个月的饭。 近来夏芝又迷上女红,冯樑拎着酒过来的时候,夏芝正在跟一个香包较劲。 “在做什么?”冯樑坐到她对面,夏芝都没有抬头。 “香包。” 夏芝举给他看,冯樑拿过来端详片刻,略带迟疑地问: “鸡?” 夏芝听完,有些生气地夺回来,丢到一边: “是凤凰。” 冯樑扶额一笑,说声抱歉。 夏芝叹口气,已经甚不在意: “我是没这天分。” 冯樑又拿过看了一眼,又瞅夏芝一眼,说: “看来看去还是像鸡。” 夏芝哼一声,娇俏地撅嘴: “冯先生还真是不会哄女孩子。” 冯樑哈哈大笑,手指点着那幅女红: “我小妹做女红很厉害,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你还有妹妹啊?” 这是冯樑第一次提起他自己的事。 “嗯。”冯樑点点头,又想起什么: “你好像已经见过了?” “是吗?我不记得我离开过海城,还是冯家小姐…”夏芝托着腮,突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的样子: “怕不是来过我春机楼的冯静思小姐?” 冯樑点点头,似有些无奈地扶额:“正是。我那小妹对你们将军痴心的很,就是与我拌了两句嘴,就眼巴巴地跑来找你们将军,拦都拦不住。” “女儿家嘛,难免的。” “是是是。”冯樑赞同的点头,抬眼看向夏芝,凑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那夏姑娘呢?可否也有男子让姑娘如此。” 夏芝捂着嘴偷笑: “冯先生可别拿我打趣了,我们小老百姓的哪儿那资本。还是冯小姐命好,有您这位哥哥顾罩着她。” 冯樑乐,没再说什么,只让下面人上菜。吃过饭,冯樑也不着急走,坐在一边喝茶,夏芝也不慌,依旧摆弄着她的女红。 “夏姑娘不好奇我为何让你住在这里吗?”冯樑放下茶杯,问夏芝。 “好奇啊。”夏芝干脆的点头。 “那你怎么不问我?” “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夏芝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他。 冯樑摇头: “不会。” “那不就是了,你都不会告诉我,我还问什么。”夏芝耸肩,叹口气: “常说我们女人的心思深,你们男人啊,更深。总喜欢让我们女人猜来猜去。” 她起身,扶着桌子凑近冯樑,与他呼吸相闻: “我来猜猜冯先生的意思…” 咚咚! 突然有人敲门,打断夏芝的话。 夏芝起身开门,是个陌生的男人,找冯樑的。 夏芝翘起嘴角,引那人进来,那人递给冯樑一个信封,没多待便走了。 冯樑也不避讳,当着她的面拆开信件,看完,嗤笑一声,把信拍在桌子上。 “我刚刚听到一个笑话,夏姑娘愿意替冯某解惑吗?” 真相诛心 信上的内容是蒋文山曾出现在春机楼,见了夏芝。 夏芝承认的干脆,冯樑问她: “为什么都不犹豫一下?” 夏芝答他: “虽说春机楼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地方,但也是不愁吃喝,我养尊处优惯了,怕死的很。” 冯樑好奇,问她: “据我所知,蒋将军对你可是好的很,难道不能让你愿意为他去死吗?” 夏芝抱胸,笑: “不愿意。” 冯樑指着她: “常言道,婊子无情。” 夏芝上前,握住他的手指: “先生错了,这叫识时务为俊杰。” 冯樑哈哈大笑,捏住她的下巴抬向自己: “说的好。” 他凑近: “就算真的是婊子无情,我也喜欢。” “我也有一点很好奇。”夏芝搭上冯樑的脖颈。 “你说。” “那日在县大牢,冯先生应该是打算对我用刑的吧?” “是。” “那为何改变了主意,不但没有用刑,反而礼遇有加?” “有人告诉我,你是蒋文山的软肋。我其实并不相信,蒋文山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栽在一个烟花柳巷的女人身上!对你用刑,固然可以当众打了蒋文山的脸面,我又忍不住好奇,你到底有什么不同?是否真的是他的软肋?” “那结果呢?” “我相信,又不相信。” 夏芝嗤笑,退后指向冯樑: “人人都道婊子无情,可他人又真的有几分意?一切不过各取所需罢了,凭什么就要我们拿命以对。他人眼中的好,也不过是你们这些个豢养的金丝雀一般。冯先生大可把我绑了吊在那城楼顶上,看蒋文山会否真的在意?我也好奇的很。” 言毕,一滴泪顺着夏芝的眼角流下来,冯樑倒是震惊不已,愣在原地久久不回神。 第二日,冯樑亲自送夏芝回春机楼,夏芝下了车,对冯樑道了谢。冯樑似有话要说,但又没有下车,只对夏芝点点头,便让司机开车。 冯樑前脚刚走,王富祥便紧跟着前来,对夏芝做做揖: “恭喜妈妈了,又攀高枝。” “王县长说笑了,咱们海城说到底还是得仰仗县长的。” 夏芝对他拜拜,然后唤来春杏: “春杏,你带县长去包房,好生伺候着。” “是妈妈。” 王富祥忍不住在夏芝身上流连,心里暗暗咬牙,夏芝这个女人,不说蒋文山,就连冯樑都对她另眼相看,更激起了他的欲望。有朝一日,他定要她在他身下。 夏芝应付了王富祥,简单交代了两句,便上楼回了房间。 春桃给她备了热水,夏芝泡在水里,不禁打个激灵,整个人舒畅的嘘一口气。 “妈妈,王县长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春桃替夏芝揉着肩: “您走这些个日子,担心死我们了,您要是有个好歹的,我们不活了。” “担心什么。”夏芝转过身,握住春桃的手,看着她: “春桃你记住,命是你自己的,不要因为任何人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 “您不一样。” “我也一样,我说过,如果有必要,你和春杏只管自己逃命去。” “妈妈…” “好了,你先出去吧。” “是…” 夏芝把自己整个人沉在水底,她跟冯樑说的话,不能全真也不能全假。一番做戏,消除了冯樑对她的大半疑心,但那却真真地就是她的生活。 蒋文山对她的感情里能有几分是真实实意的?她不也是一直也都想逃离他吗? 自慰(高H) 开春的海城一日比一日暖和,夏芝近来不知怎么回事,每到夜晚就身体焦躁的睡不着觉,感觉身体里有一把火。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听着楼下客人的嬉闹声,双腿间一股酸麻的感觉。夏芝额头沁出薄汗,她把外面的罩衫脱掉,身上只剩下一件藕荷色的肚兜躺在床上,双腿不自觉地夹着丝被摩擦,咬着手指轻哼。 丝被摩擦着逼穴上方的唇瓣,没一会儿便充了血肿大,穴口淌出淫液,在丝被上留下一道痕迹。腰肢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床板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吱吱响,夏芝皱着眉咬住下唇,伸手下去插进小穴,找到穴洞那处突起,勾着手指刮蹭,没几下穴口便急剧收缩,泄出一腔热液,夏芝喘着粗气放松身体,却总觉得意犹未尽。 敞着腿休息片刻,腿间的粘腻退了温度,夏芝觉得不舒服,披上罩衫起身唤春杏准备热水,刚撩开帐幔,却看见蒋文山坐在屋内喝茶,他穿着一件灰白色的长袍,头上戴着一顶礼帽,看见夏芝出来,撇头看他。 “你怎么在这儿?你什么时候来的?”夏芝揪着帐幔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略显心虚地问。 蒋文山不紧不慢地点一支雪茄,抽一口,他起身走近她,一手揽住她的腰,逼着她后退,双双退到床边跌到床上。蒋文山跪坐在她身上,隔着烟雾看她。夏芝脸上的情潮还未褪尽,胸前的奶子堪堪露出来,蒋文山看的眼热,身下自然地顶着她的小腹。 夏芝不自觉地哼出声,连忙抿住唇,推推他: “我答应冯樑,只要你一出现,我立马通知他。” 蒋文山低头,咬着她的耳朵,偏头: “你会吗?” 他手伸下去,划开穴瓣,就着刚才的粘腻滑动,手指时不时地插进小穴内,不深,很快就拿出来。他弄的总比自己弄的舒服,夏芝干脆挺着小腰,双手挽上他的脖颈,眼波流转: “我有什么好处吗?” 蒋文山手上用力,夏芝拧眉,昂着头脸上抽搐着,只听的他说: “送你个鸡巴。” 夏芝正要拒绝,就被蒋文山翻转过来,劈开腿摆成跪姿趴在床上,蒋文山掏出鸡巴对准腿心的小逼穴蹭两下,便长驱直入,深深浅浅地耸动起来。他上半身趴到夏芝的背上,够着奶子握在手上捏玩,一边在她背上舔啃。 “你刚刚摸哪儿了?这里吗?还是这里?”埋在夏芝体内的鸡巴顶在穴洞的某处蹭着,蒋文山伸出舌头在她背上舔一下,问。 夏芝本就难耐,这次格外敏感,逼穴里的淫液一茬一茬地喷,随着鸡巴的动作淌出来,滴到被褥上。两人相连处的逼毛也被浸的湿答答,随着蒋文山的动作拍打在穴肉上,微刺痒麻,又听的他刚刚就在屋内,夏芝愈发敏感地不自觉收缩穴口,正好把鸡巴吸的牢牢地。 蒋文山嘶一声,骂一声我操,把她翻转过来,压着直直地抽插,根根尽底。 夏芝受不住地全身筋挛,穴口分泌出乳白的浆液,扑哧扑哧地被凿出白沫,她微张着唇,却发不出声响,蒋文山身上起了薄汗,她的手抓不住,放上就滑下来。 “我射了。” 蒋文山哑着嗓子说完,立马抵着穴口射了出来。 尘埃落定 夏芝一脸餍足的支着脑袋看蒋文山,蒋文山捏捏她还翘挺的乳尖,起身穿衣服。 他从来都是穿军装,这是夏芝第一次看他穿便服,少了平日的粗旷,夏芝想到斯文败类,怕就是这个样子的。 蒋文山看夏芝一直盯着自己看,挑挑眉: “怎么?不够吗?” 他停下穿衣的动作,敞着胸走到床边,揽住夏芝,身下蹭着她的小腹,咬咬她的脸肉,轻呵气: “就算不够也忍一下,还要办正事,晚上再给你。” “谁要了!”夏芝红着脸轻啐他一口。 咚咚咚! “妈妈,起了吗?冯先生来了。”门外春桃敲门。 冯樑?夏芝看向蒋文山,眼里闪过一丝慌。蒋文山气定神闲地回看夏芝,示意她说话。 “知道了,你们好生招待着,我马上就来。”夏芝应着,一边抓过一旁的衣服套身上。 “冯樑怎么会来?”她头发放下来散在肩头,又觉得自己过于素淡,打开胭脂涂一层,这才稍稍满意,转过身手指隔空点点蒋文山,珉着嘴角: “爷要不先躲躲?” 蒋文山看着她在镜子前搔首弄姿,略微不悦地皱皱眉,语气多了几分冷: “我为什么要躲?” 脖子那处的扣子一直扣不好,夏芝接过手,一边扣一边说: “冯樑这么早来八成是得了信,找到你倒没什么,如果真在我这春机楼找到你,我不好解释的呀。” “怕什么。”蒋文山嗤笑,捏着她的下巴拉近自己。 “我只是不想担那莫须有的罪名。”夏芝推开他: “冯樑说我是你的软肋,我想你也不愿意吧。” 闻言,蒋文山皱皱眉,重新把夏芝揽进怀里: “我的软肋。你吗?冯樑怕是要配一副新的眼镜才行。” 他摸上夏芝的脖颈,捏着她的后颈肉,把她脸上的胭脂擦掉,又替她理理乱发,这才满意: “去见他吧,冯樑是我叫来的,你带他过来见我。” 冯樑进去了大半日,里面并未发出动静,他出来的时候,夏芝候在门外,连忙迎上去,有些担忧的望向室内: “冯先生。” 冯樑扶扶眼镜,眼底现出一抹冷笑,他朝夏芝伸出手: “夏姑娘,后会有期。” 夏芝刚伸手没碰到他的指尖,冯樑便收回了手: “姑娘进去吧。” “冯先生慢走。”夏芝点点头,提着裙摆要进去,又被冯樑叫住,只听他说: “如果我说姑娘可愿意跟我回行唐?” “什么?” “没什么。”冯樑嗤笑:“可能我没有真的了解姑娘,或者说姑娘也不了解自己。”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名片递给夏芝: “这是我在行唐的地址。” 说完冯樑转身下了楼,夏芝心急地进了屋,看蒋文山坐在桌前悠闲地喝着茶,心里大大的松一口气。她先翘起嘴角,又耷拉下去,快走两步夺走他手上的烟头: “谁准许你在我屋里抽烟了?” 蒋文山笑着任她夺去,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茶,起身把她打横抱起: “我又困了,陪我再睡会儿。” 乱心 冯樑走了,海城又成了蒋文山的天下。王富祥的尸首被挂在城墙上暴晒了三日三夜,却无一人非议一句。 夏芝私下问过蒋文山跟冯樑说了什么,蒋文山但笑不语,后来还是季程告诉她。 从当初的伐北就是假的。蒋文山一直怀疑冯樑居心不轨,他早就联合了北面的吴清地,表面上是伐北,一切都是给冯樑看的,为的就是打击冯家的势力。冯樑出行唐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冯家的势力就被一点点的打击掉了,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吴清地能愿意吗?” 夏芝知道这天下如今是蒋冯吴三分,蒋家最大,其次是冯,吴家势力最弱,也只能盘踞在北地。照道理来说,吴清地是不会与蒋文山联合起来打击冯家的,冯家的今天很有可能是吴家的明天。 “按道理吴清地是不会愿意的。只不过前年吴清地的家姐死在了冯家人手里,他对冯家早就恨之入骨,而且将军这次许了他好处,他自然会配合。” “那为什么没把冯家彻底解决?” 蒋文山让冯樑平安的离开海城,这也是她不能明白的。 “将军留着冯家是为了去抗衡吴家,冯家势力已被削弱不足为惧。将军说现在哪家都不能一统天下。但是少了冯家,将来吴家对蒋家势必是个问题。” “吴清地能跟蒋家联合,日后也能跟冯家的。” “这个将军早就想到了,一早就抓了他们两家的把柄,他们不敢的。” “那冯静思怎么回事?为何会把他伤这么重?”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一天晚上冯小姐突然来了,两个人在书房不知道说了什么,冯小姐就对着将军开了枪。将军受了伤,就让我带他回海城养着。本来这事可以早点结束的,偏偏将军受了伤。其实老将军都给他请了最好的西洋医,他便不要,非要大费周章地回海城。就因为这事差点儿坏了大事。一旦冯樑怀疑,一切都功亏一篑了。将军也会被冯樑抓走当俘虏,不过好在一切都是好结果。” 季程拍拍夏芝的肩膀: “因为这事办的好,老将军答应将军回海城,小芝芝,我们…” “太闲了是吗?” 季程还在说着,蒋文山从屋里出来打断了他的话,季程连忙住了嘴跑开了。 蒋文山站在门口双手插着兜看夏芝,夏芝站在台阶下面,捏着手袋回看他: “没,没什么事,我也回去了。” “夏芝。” “啊?” 蒋文山很少唤她的名字,夏芝有些恍惚了起来。 “路上注意安全。” “好。” 夏芝笑笑,转身迈出了将军府。走了几步,她回身望着蒋府的牌子,一如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般。 她本就是个野孩子,当年饿昏在蒋府门前,她永远都记得闭眼前那鲜红的蒋府二字,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人都变了,唯有这匾额还是那般的鲜红。 夏芝心里有些慌乱无措,满怀心事地走回春机楼,她按着自己地胸口,脑海中却忍不住地问自己,季程说的那些蒋文山的事情,能不能是为了一个叫夏芝的女人? 生日宴 城东的马二小姐过生日,在白龙会所办party,给夏芝送来了帖子。 马二小姐是混海城名媛圈子的,夏芝一向不跟她们这些名媛来往,无非就是互相看不上。她之所以认识马二小姐,还是几年前,马二小姐外出惹了麻烦,是夏芝救了她,这就算认识了。马二小姐只要组织什么活动都会算上夏芝一份,夏芝参加过几次。 夏芝最近正好心烦气躁,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出去透透气,她叫春杏找出她前些日子刚得的红玛瑙手串,便去了白龙会所。 马二小姐的生日宴在会所后院的绿地,夏芝一进去就有小厮带路。她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了,都是海城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大小姐,三三两两地围着谈笑,看见夏芝,纷纷住了嘴,紧接着就各种交头接耳,传来稀稀碎碎地声音。 马二小姐听到动静,热情的迎过来: “芝芝,你来啦!” “生日快乐!”夏芝递给她礼物。 “谢谢。”马二小姐高兴地接过,问她:“我现在可以打开看看吗?” 听到马二小姐的话,不少好事的走的近了些,眼神时不时地偷瞄过来,好奇着盒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嗯。”夏芝点点头:“当然,送给你就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马二小姐亲自解开盒子上的绳带,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手串,眼睛一亮: “好漂亮!” “戴上试试。”夏芝拿出手串替她戴到手腕上:“你生日,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你肤白,想起来这手串正好衬你。” 夏芝搭着她的手又看看,甚是满意:“确实比我戴着更好看。” 马二小姐举着手腕看,颗颗饱满的红玛瑙在阳光下发出光泽,周围的人看着不禁倒吸一口气,眼神里有艳羡有嫉妒。 “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脱光了躺男人身下挣的钱。”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嘀咕,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场的都能听得见。 马二小姐自然也听见了,脸色变得有些不好,她回头看向那些人,想找出是哪个多舌头的。 夏芝拉住她,摇摇头: “算了,我不在意。这是你的生日宴,不要因为我闹了不愉快。” “芝芝对不起,我们去别处说话。”马二小姐拉着夏芝到一处僻静处。 “你跟我走太近,对你会不好。”夏芝看着她说。 马二小姐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其实都一样的,就算心里再看不惯我,只要看我哥的面子,她们会照样对我好。” 马二小姐是真心喜欢夏芝的,她觉得夏芝不像大家说的那样,是个很好的女孩,活得也洒脱,她很羡慕。 “其实,我马上要嫁人了。”夏芝看出来,马二小姐的脸上虽然是笑的,但她并不开心。 “是哪家的公子,怎么没听说消息?” 马家在海城也是大家,像马二小姐出嫁这种事怎么也会轰动半城。 “是芜州的阮家,生日宴之后就会公布了,我以后可能很少回海城了,所以你今天能来我很开心。” “芜州?那不是很远?”夏芝有些惊讶,据她所知,马家附近的当家人是马二的长兄,这个长兄素来疼惜马二的,怎忍心把她嫁那么远,海城与马家匹配的名门公子也是不少的。 “我哥哥半年前生意亏了一大笔钱,是阮家拿钱替我哥填补了亏空,条件是我嫁给他家的大公子。我听说那个大公子是个躺在床上的病秧子。哥哥说我不愿意就可以不嫁。可是怎么可能那么简单,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如果我不嫁过去,我们家就倒了。如果没有马家,就没有我。我一生无忧,是吃不得苦了。嫁过去的话,至少能让我继续过我现在的日子。” “这些话你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吧?”夏芝看看远处的人,问她。 马二小姐摇摇头:“这怎么能说呢!”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跟你说。”马二苦笑着:“可能你是我唯一一个没有利益关系的朋友。我虽任性,但我还是知分寸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就像从小刻在我骨子一样,我再不喜欢,还是不自觉地这么做。只有你,芝芝,能让我放下一切防备。我很羡慕你,也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洒脱下去,连我的份一起。” ************************************************************************************************* ps:小小仙女们,小年快乐 遇刺 马二小姐的话对夏芝冲击很大,平日里看着最无忧的马二小姐也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夏芝不自觉地看向绿地上男男女女,眼神里多了一丝怜悯,又不禁自嘲。不过推己于人,她多日来烦闷的心情倒是舒坦了许多。 “小姐,阮家来人了。” 马家的下人叫走了马二,夏芝也很有兴致的吃了些点心,她这些日子都没好好吃饭,着实有些饿了。头顶的日头越来越刺眼,她皱着眉把手搭在眼前,觉得没甚意思,起身打算去找马二小姐告辞。 刚起身,一个侍应生端着一盘红酒撞过来,那满杯的红色液体悉数洒在她的衣服上,一片鲜红迅速在她衣服上晕染开。 “对不起对不起。我…”那个侍应生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稚嫩的脸上露出恐慌。 周围的人听见动静,纷纷侧目,一副看好事的样子。 夏芝瞟了一眼那些人,脸上带着怒气: “你知道我这件衣服多少钱吗?你赔得起吗?跟我去见你们经理。” 那个侍应生一听说要去见经理,腿都软了,但还是苦着脸带路。刚走到拐角,夏芝叫住了他: “谁教你这么做的?” 侍应生一脸惊讶,低着头不敢看夏芝,哆哆嗦嗦地答: “没…没人。我就是不小心。” “没关系,你跟我说了,我既不会找你经理,也不会找那人对峙。”夏芝从包里掏出十块钱递给他。 侍应生扑通给夏芝跪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那人说给我十块钱,我妹妹生了病急用钱,我一时没忍住就答应了,对不起。” 夏芝扶起他,把钱塞到他手里,摸摸他的脑袋,拿出手帕递到他手里,叹口气: “算了,我也不问你了,把眼泪擦干净。” 见他不接,夏芝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替他擦: “还别说,你长的还挺好看。” 男孩儿听她这么说,瞬间涨红了脸,慌张的想接下手帕,碰到夏芝的手又吓得缩回来,夏芝讥笑,把手帕递到他手上: “自己擦。你要记住,男子汉不要轻易地下跪也不要动不动流眼泪。” “嗯…知道了。谢谢小姐。”男孩儿想把手帕还给夏芝,夏芝摆摆手: “送你了。” 她又摸了摸男孩的头,就让他走了。 她靠在墙上盯着男孩的背影,陷入沉思,突然想抽烟,翻了一遍包没找到,她这才反应过来蒋文山不喜欢她抽烟,她已经许久不带烟在身上了。 看着身上的狼藉斑驳,夏芝嘘一口气,刚一转身就看到冯静思站在她身后,不禁一怔: “冯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夏芝记得季程说过,冯静思开枪射了蒋文山之后,精神就有些不正常,冯家人不知把她送去了哪里疗养。 “怎么?夏姑娘来得,我就不能来?”冯静思慢慢向她走近。 “这倒不是,只是没想到在此处巧遇冯小姐,好久不见。” 夏芝很快调整情绪,双手抓着包看冯静思。 “不巧,我是专程在这儿等着夏姑娘的。只不过,正好看了一场夏姑娘的善举行为。夏姑娘一向这么心善吗?” “如果是冯小姐的话,应该比我做的更好的。” “是吗?那夏姑娘有没有一丝对静思的善心呢?” “冯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夏芝有不好的预感,脚步不自觉的后退,却被冯静思拉住。 “你别装了!当初我去春机楼,你是不是心里早就把我笑话一百遍了。我可真是个蠢货。”冯静思越说越激动,她眼底绪着泪水,直接掏出一把枪抵在夏芝的小腹,夏芝还没反应过来,冯静思就开枪了。 嘭地一声! 夏芝不可思议地低头,颤微微地摸向那处,一时竟分不清那是酒渍还是血,身体渐渐地软下去。意识渐渐模糊,只看到冯静思拿着枪笑着指着她,还有远处传来地脚步声。 该死的温柔 夏芝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还幼年,住在幸福福利院。正巧赶上闹饥荒,院长说粮食不够吃了,十岁以下的孩子要送走。 送到哪儿,夏芝不知道,小小的她被放上车一路拉着到了一处荒宅才停下来,包括夏芝在内的十几个孩子被丢在了宅子里面。 她们又冷又累又饿,一群人一起出去讨饭吃,一开始的十几个孩子,慢慢地越来越少,只剩下几个。有一天又突然出现一群官兵看见她们就打,夏芝身上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棍子,她个头小?,在混乱中跑了出来,一直跑一直跑,不知跑了多久,她身上疼的要命,有些支撑不住,一个趔趄,她扑在地上,却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大夏芝出现了,她看着年幼的自己小小一团躺在地上,想去抱起来却扑了一个空,有些焦急地喊她站起来。 “夏芝!夏芝!” 听到有人很是焦急地叫她,夏芝突然睁开眼睛,双眼无神地怔愣着,眼角划过一道冰凉。 蒋文山看见她醒了,松一口气,叫季程去叫大夫,他拿起手帕替她擦额前的湿汗: “感觉怎么样?疼吗?” 夏芝摇摇头,周围的坏境陌生,既不是医院,也不是将军府,更不是春机楼。 她看向蒋文山:“这是哪儿?” 声音干涸嘶哑,像个八十岁的老妪。 蒋文山手指抵在她的唇上,对她嘘: “你先别说话,等大夫检查后再说。” 大夫过来给夏芝做了仔细地检查,交代了两句,很快就走了。 蒋文山扶着她半坐起来,刮她的鼻子: “怎么这么能睡,半个月了。” 夏芝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有些羞赧,蒋文山端着鸡汤喂她,夏芝连忙接过: “我…我自己来。” 动作牵动伤口,夏芝嘶地一声,蒋文山没说话,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好,盛一勺鸡汤递到她嘴边: “张嘴。” 蒋文山喂她喝了半碗鸡汤,夏芝涨红着脸,全程不敢抬头看他。喝完汤,蒋文山还贴心地拿帕子给她擦擦嘴才扶她躺下休息,夏芝确实有些累,可她强撑着精神,视线锁着他的身影。蒋文山就着她用过的碗给自己盛了一碗鸡汤,坐在一边慢悠悠地喝完,夏芝越发的觉得有些害羞,把脑袋往被子里又缩一缩,只露着两只眼睛在被子外面。 蒋文山脱了外面的军服,只穿了里面的衬衣,袖子挽在小臂上,露出一截小麦色的结实的肌肉。他一勺勺的把汤送进嘴里慢慢品,又有条不紊地把碗筷收拾好,而收拾碗筷的那双纤长地手就是曾经在她身上做坏点火的那双。 夏芝知道她这个时候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可是脑袋里一直不受控制地跑出来。蒋文山提着药箱进来,看见她睁着眼睛,不禁一怔: “怎么没睡。” 夏芝摇摇头:“还不困。” “那正好,换了药再睡。” 蒋文山说着,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抱到自己腿上,开始解她身上的衣带。 “你…你干什么?”夏芝慌张地拦住他的手。 “你这个样子,我还能干什么,换药啊。”蒋文山苦笑。 “我…我自己来。”夏芝挣扎。两个人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一听她要给自己换药,不知道为什么,夏芝有些害羞。 “你自己弄不了的。” “那换下人婆子来。”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所以只能我帮你换。你昏迷这半个月,从医院接回来之后,一直都是我换的,现在别扭什么。”蒋文山强行拿开她的手。 “那不是昏迷的时候嘛……”夏芝小声地嘟囔,她不死心的看着他,蒋文山直接忽视她的眼神,解了她的衣服开始换药,他换药的手法很熟练,而且怕弄疼她,动作很轻柔,夏芝相信,她昏迷的这段时间真的一直是他亲自在换,她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发烫。 出城 蒋文山收拾妥当进门,躺在床上,侧着身子亲夏芝一下: “睡吧。” “你要在这儿睡吗?”夏芝有些慌乱:“我还受着伤呢。” “嗯。”蒋文山点点头,身体躺平,闭上眼睛,一副要睡觉的样子:“我在这儿好照顾你。” 想起什么,他又起身,拎起床头的夜壶:“我把夜壶拿进来了,你方便的时候告诉我。” 妈耶! 夏芝看蒋文山手指头的夜壶,只想现在立马晕过去算了。 “你平日里那么忙,明天还是让季程送我回春机楼吧,春桃春杏会照顾我。” “春机楼里人那么杂,不方便,你就在这里养着。” “叫春桃春杏过来也行。” “不行。”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 “你是独裁军阀吗?”夏芝有些生气。 “一直都是啊,你刚知道吗?” “蒋文山!” “谁准你直呼我名讳的?” “没谁!我想呼就呼了。”夏芝扭脸瞪他: “我要回春机楼。” “不行。” “那把春桃春杏叫来。” “不行。” “那有什么是行的?” “睡觉。” …… 后来的几日,夏芝果真发现这里只有她和蒋文山两个人,吃食用品有人按时准点的送过来。 蒋文山就陪她在这里待着,亲力亲为地照顾她。有公务的话,季程会过来;大多时候还是没有公务的,如果天气好,他就抱着夏芝去外面晒晒太阳,有时也会跟她一起看看书,夏芝睡午觉的时候,他就练练字。 夏芝问过蒋文山,这里是什么地方。蒋文山只说是他的一处宅子。夏芝问他为什么不送她回将军府,蒋文山扭头看她,眼里带着笑的问她,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旁人打扰,不好吗? 夏芝没想到她这么说,瞬间涨红了脸,啐她一口,闭了眼。 曾几何时,她的愿望是如此,可是,又经历了一些个事情,她便不再期待了。如今真的两个人待在一处,夏芝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样的日子过了约摸有半个月,夏芝可以下床了,蒋文山每日扶着她小走一会儿。这日锻炼完,有人送来一盘冰镇西瓜,夏芝舔舔唇,想吃。 近来的日子越来越热,刚刚又锻炼完,她着实有些热,蒋文山笑她的样子,夏芝不以为意,从盘子里拿起一块西瓜,捏着咬下去,瞬间通体舒畅。 “就这么喜欢?” 夏芝点点头,又咬一口,蒋文山也捏起一块,咬一口: “过几日,我送你出城去住些日子。” “为什么?”夏芝动作一顿,有些疑惑。她从来没离开过海城。 “过几日,我会很忙,不能像这样照顾你。季程也没有时间,冯静思还没找到,你的伤还没好,留在这儿我不放心。” 听他提起冯静思,夏芝才想起来她,她也一直忘了问。 “没关系,你忙你的,我可以回春机楼。” 蒋文山皱眉,摸摸她的脑袋: “春机楼人多嘴杂不适合你休息,乖,听话,伤好了我就放你回来。” “那我走之前,想回趟春机楼,这么些日子不在,我去交代一下。” “你有什么话可以让季程帮着带。” “我想回去看看嘛…” “就这么惦记着?”蒋文山突然发现他有些不喜欢听她提春机楼。 夏芝挽着他的胳膊求,蒋文山松口答应。 “谢谢。”夏芝开心的在他唇上亲一下。 “就这样吗?”蒋文山点点她的唇,眼底起了欲望。 “我受伤呢!”夏芝有恃无恐。 “伤好之后,加倍奉还。” 蒋文山捏着她的下巴,低头衔住她的唇,攻城略地,两个人这么些日子住着,过的是修身养性的生活,刚刚夏芝一撩拨,蒋文山身体里的欲望往外跑,顾念着她的身体,他只捧着夏芝的脸,激动地厮磨,放开她的时候,眼底充了红,瞥见她红肿的双唇和唇片的湿滑,蒋文山暗骂一声,抱她回床上强迫她睡觉,说了句有事便离开了房间。 ************************************************************************************************* ps:小可爱们,出门记得戴口罩哦 成亲 夏芝这次受伤前前后后的已经养了一个多月,伤口还没有大好。蒋文山一大早就被季程叫走了。那天说要送她出城疗养之后,第二天蒋文山就忙了起来,经常一早就走了,很晚才过来,白天是个叫琪姐的来这里照顾她。 第二天她就要去疗养了,蒋文山还没有说让她回春机楼的事情。今天趁着琪姐出去买菜,夏芝提出跟琪姐一起去。 琪姐有些犹豫: “先生交代过,他不在不让你出门。” 夏芝从手上褪下一个镯子戴到琪姐身上: “我闷太久了,想出去走走。再说了,我又不是一个人,你不是在吗?” “那…好吧。”琪姐有些犹豫地点头,又指指自己手上的镯子:“这个…” “就当是照顾我这些时日的谢礼。” “谢谢小姐了。” 夏芝换上她叫琪姐准备的衣服,水粉色的系带衬衣和黑色的百褶裙,头发用同色发带编了一条斜马尾,跟她平日里的风格完全不同,透着青春朝气。又因为生病,脸色略显苍白,格外多了娇弱惹人疼。 琪姐见了,不禁眼睛一亮:“小姐这么漂亮,先生回来见了一定更喜欢。” 夏芝很少这么穿,一时有些羞赧。她抿唇没说话,只是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来: “走吧。” 她心情甚好: “今天可以多买几个菜,我跟你一起下厨。” 菜市场逛完,夏芝觉得有些虚,她按着腹部,呼吸也开始喘。她看不远处有黄包车,便招呼琪姐: “我有个地方要去一下。” “不行啊,小姐,我们说好的只来菜市场,回头出了事,先生会怪我的。你看你脸色都不好了,我们快回去吧。”琪姐想去拉夏芝,夏芝后退,不小心撞到卖花生糖的摊子上: “对不起。” 夏芝道歉,她无意瞥见卖糖人手上用来包糖的报纸,瞳孔放大,颤抖的手指着他手上的报纸: “这个可以给我吗?” 她把褶皱的报纸摊开,正面一张照片占满了一个篇幅: 号外!拿下海城主人的神秘女人!! 震惊!蒋家迎第一位平民少奶奶!! 蒋文山的照片立在报纸上,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女子,两个人深情对视着,是夏芝没见过的眼神。 报纸的日期正是蒋文山开始忙碌的日子,她紧咬着嘴唇,双唇颤抖着。 “小姐……”琪姐看她状态不对,有些害怕地叫她。 “滚开!”夏芝推开她,按着肚子上了黄包车:“去将军府。” 这一路上,夏芝还幻想着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直到看到蒋府门口的大红绸,她才真的相信,蒋文山要成亲了。 手上死死地攥着报纸,一步一步地走向蒋府,她站在路中央的时候,一辆黑色汽车停到她面前,夏芝顿住脚步,蒋文山从里面下来,看见她,皱眉,脸上生了怒气: “你怎么在这儿?” 夏芝按着肚子的手有湿润的感觉,紧接着听到啪嗒啪嗒地声音,随蒋文山下车的还有另一个女孩,看到地上的血滴,吓得尖叫: “血!!” 夏芝看看她,然后直视着蒋文山,笑: “我是来祝将军新婚之喜的…” 话还没说完,喉头一直抑着地那口腥甜脱口而出,喷了蒋文山一脸,夏芝捂着嘴后退两步,整个人软下去失去了意识。 走水 夏芝醒来的时候,又回了小院,蒋文山穿着军服坐在她的床边,似乎在隐忍着怒气。 见她醒了,蒋文山冷冷地看她: “你不该去。” “我要回春机楼。”夏芝坐起来,掀开被子要下床。 “你不许去!”蒋文山按住她的肩膀,死死地抓着,夏芝觉得疼,她看向蒋文山: “我要回春机楼。” “不许回!你知道放你出去的琪姐我会拿她怎么样吗?” “你就算是杀了也跟我没关系。”夏芝冷笑:“我不明白你把我关在这是为什么?你那位准新娘不会介意吗?可真是难为你了大将军,一边陪着娇妻忙着婚礼,一边又要来照顾我,不对,应该说是我耽误了你陪娇妻。我都要误会了呢,误会你爱上我了。” “你别这样,我…”看着夏芝痛苦的表情,蒋文山有些迟疑。 夏芝瞥见他腰间的配枪,趁他迟疑的空档,摸上他的腰夺了配枪,握在手上,扳动扳机。 夏芝指着他,下床,慢慢向门口退,她不禁自嘲: “开枪,还是你教的。” “你要干什么?” 夏芝摇摇头,握着枪的手有点软,她眼底蓄了泪,看蒋文山的身影都变得模糊了,一开口,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 “你知道吗?我动心了,我一直都告诉自己不要动心,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受伤你一直陪着我照顾我,我天真的以为你对我有了哪怕一丝丝地喜欢,我还是忍不住满心欢喜地把心掏出来给你。是我的错,我痴心妄想了,从你送我去春机楼我就想到了,我该断了这个念想。”夏芝突然把枪指着自己的脑门:“不管怎么样,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放我回去。” 蒋文山放在两侧的手握拳攥紧,他抿着唇看着夏芝光着的双脚,良久: “好。” 他叫了季程进来,眼神却紧紧地锁着夏芝: “送她回春机楼。” **** 季程送夏芝回去的时候天气下起了雨,没想到这雨下下停停折腾了半个月,夏芝的伤好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放了晴,一缕阳光从窗边的缝隙射进来。 夏芝从床上起来把窗户开的大了些,泥土混着花草的气息飘进来,她深深吸一口,因为久未出门,感觉有些晕眩。 夏芝回去坐在桌子上,她叫了春杏进来,让她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小樟木箱子,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箱子的银票,春杏看了不禁倒吸一口气: “妈耶,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夏芝笑,她拍拍桌子让春杏坐: “我这次受伤严重,一直也恢复不好,我可能没那么多心力了,你是所有人里最稳重的,以后春机楼的生意你就多上心些。”她把箱子放到春杏面前: “这个你拿着,有什么花项的地方你就从里面拿。” “妈妈,这还是放您这,有需要的话,我来跟您请示。”春杏不敢接。 “废什么话,买个葱买个蒜的都来找我要钱,想烦死我吗?”夏芝瞪她。 “妈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春杏突然跪在地上给夏芝磕头,呜呜哭着抹眼泪:“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她把春杏扶起来,替她擦擦眼泪:“傻死了,出去干活吧,我累了。” 春杏替她关了门,夏芝趴在桌子上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花香草绿,不禁感叹,就连老天爷都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啊! 今天是蒋文山成亲的大日子,海城迎来了久违地好天气,夏芝在屋里坐了一天,似乎都能听见蒋府那头传来的锣鼓声热闹声,她点了一支烟,坐在窗边,望着烟雾慢慢地散出去,直到这支烟燃尽,她起身从衣柜拿出衣服换上,又环视了屋内一圈,这才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床幔。 ************************************************************************************************* ps:小可爱们,新年快乐!这几日没上po,但我有存稿,所以这两天我会加更,把前两日的补给小可爱们。 求猪猪求收藏 失踪 春机楼走水,烧了大半宿,烤的海城红红地一片,整个楼被烧去了大半。蒋文山和衣坐在书房里,支着脑袋闭眼养神,眉心紧紧地皱在一起,夏芝的身影一直在他眼前晃。 他眼前的是十八岁的夏芝,穿着一身粉色连衣裙,扬着笑跑进他的书房: “将军!” 蒋文山正站在书桌前看文件,被她扑个满怀,蒋文山吓得连忙护住她,抬手点她的脑袋: “都多大了,冒冒失失地,没个女孩子样。我看你们学校别人家的小姐斯斯文文的就挺好。” “我又不是别人家的小姐,我也不稀得做。”夏芝撅着嘴:“我想跟季程一样,跟着你打仗,保家卫国。” 说起别人家的小姐,她想起来上次蒋文山很久才回来,去学校接她,被学校的女孩子惦记上,第二天就给夏芝塞了一书包的情书让她帮忙转交,她有些不乐意,抱着蒋文山的脖子瞪: “你以后别去学校接我了。” “为什么?”蒋文山不禁一怔。 “你太忙了嘛,接我这种小事您就不用操心啦,我自己可以回来的。”夏芝笑。 夏芝的身子在蒋文山怀里扭,她胸前的那处蹭着他的,蒋文山感觉到一阵酥麻,不禁有些心旷神怡,眼神锁着她一张一合粉嫩的双唇,不自觉地喉结耸动,他的头渐渐地低下去,放在夏芝腰间的手顺着她的脊背向上滑,脑袋里充斥着要将夏芝压在身下的疯狂想法,想把她身上的衣服撕掉,用鸡巴狠狠地操弄她,他的呼吸渐渐急促,那两片粉嫩近在咫尺,夏芝叫着他,在这个时候更像是邀请。 季程突然进来: “将军。” 蒋文山如梦初醒,他惊恐地望着夏芝,后退,夏芝的手还抬在半空,被他的动作吓到,有些紧张的问: “将军,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好。” 蒋文山摆摆手: “没事,你先出去吧,我跟季程有事要谈。” “嗯。”夏芝点点头,转身离开书房。 蒋文山接过季程递过来的文件,眼神切锁着夏芝的身影,只见她走到门口顿住,回头看着他笑,蒋文山也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嘴角扬到一半,夏芝又哭了,周身燃了火,蒋文山大惊失色,本能的身手去抓她: “不要!” 蒋文山突然惊醒,身上的衬衣已经汗湿,他喘着气,双手暗在桌上,久久不能回神,脑海里都是刚刚的梦境。 “将军。”季程敲门,他招手让他进来,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 “怎么样?” 季程摇摇头: “烧的很严重,整个二楼烧没了,除了夏芝现在下落不明,其他人都安然无恙。” “知道了,你好生安顿他们。” “对了,这是夏芝的贴身丫鬟给我的。说是夏芝之前给她的银票,这封信夹在了银票里面。”季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蒋文山面前。 蒋文山拆开信。 春杏: 我走了,不用挂念我,也不用悲伤,这箱子里的钱是我为你们准备的,是走是留都可以。你和春桃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安顿好了,我会联系你们的。勿念。 短短的几行字。 蒋文山把信拍在桌子上,看着季程: “找到她,我活着要见人,死了要见尸。” 压寨夫人(二更) 夏芝从春机楼出来,牵出事先准备好的马一路奔出了城,她寻着儿时地记忆,到了幸福福利院的门口。 福利院已经破败,门口挂满了爬山虎,前些年因为福利院传出院长逼迫孤儿卖淫,讨好官家,被爆出,从此幸福福利院便关了门。 这事夏芝有记忆,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最照顾她的大姐姐小绵,就被院长拉出去接客,她那会年纪小,还不太懂,只看着那些男人狰狞地压在小绵姐姐身上,她害怕。多年以后,她有一次外出遇到了小绵姐姐,她被蹉跎地又老又丑,夏芝记得小绵也就比自己打个十岁而已,不由得有些震惊,小绵接不到客人后就被院长卖给了城里的铁匠,那铁匠脾气暴,动不动就打人,小绵身上常常挂着伤,夏芝去看过几次,最后一次去的时候她只看到了门口的白布,邻居说铁匠喝醉酒失手打死了老婆。 夏芝拿着刀子进去捅了那铁匠,因为这事她跟蒋文山别扭过一阵日子,后来她便听说福利院被封了。 就连这个地方,回忆里都有他。夏芝有些感伤,她重重的吸吸鼻子,拉紧缰绳,踢踢码肚子,掉转方向,刚走两步,就被叫住: “小兄弟!留步!” 夏芝今天穿了一身男装,头上一顶贝雷帽遮住长发。她闻声回头,并未看到人影。 “抬头。” 夏芝刚抬头,一道身影从天上落下来,跨在马背上,拉住缰绳将她困在身前,夏芝警惕: “你是谁?” “小兄弟,我想借借你这马。”这人已经牵着码绳往前走,夏芝跟他抢夺手上的缰绳,两个人在马上缠斗起来,身下的马受到惊吓狂奔起来,夏芝体力不如这人,被她趴着压在马背上,帽子掉下去,头发散出来,这人扭着夏芝的下巴扭过来,笑: “呵!原来是个娘们。” “放开!”夏芝挣扎,瞪着他?,四处乱蹬。这人捏着夏芝仔细端详,舔舔嘴唇: “长得还有几分姿色。你是哪家的小姐?我叫白凤南,是白头山的大当家。我尚未婚配,不如跟我回去当我的压寨夫人。” “做梦。” 夏芝啐他一口,脑袋撞向他的肚子,白凤南没有防备,差点儿摔下马。夏芝趁机夺回缰绳,又补了一脚,白凤南彻底被她踹到马下。 夏芝拉着缰绳,趾高气昂地看他一眼,阳光从她背后射过来,白凤南仰躺在地上,不由得看痴了。 夏芝哼他一声: “不自量力。” 她拍马屁股一下,马儿跑了起来,只是没跑几步,白凤南跑着追了上来,没一会儿便与夏芝齐头并进。夏芝皱眉,狠狠抽马屁股一下?,好不容易拉开些距离,又被白凤南追了上来,夏芝心里有些慌: “你追着我干嘛!” “我说过了,让你做我的压寨夫人。” 白凤南脚上加快两步,扯上夏芝的胳膊,用力,夏芝啊地一声摔下了马背,白凤南抱着她,两个人滚成一团。夏芝脑袋撞到树干,昏了过去。 白头山 夏芝发现自己最近醒来太多次在陌生的地方了,她坐起来环视四周,简单陈旧不失干净的房间,脑袋有些刺痛,她抬手摸,摸到纱布。想起来,她好像跟人打架摔下马,撞到了脑袋。 她下床起身开门,门口守着一位三十来岁的女人,坐在门墩上打瞌睡,听见门响,她惊地摔下门墩,连忙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有些局促地把手上的衣服递给夏芝: “给!都…都洗干净了,放心。” “谢谢。”夏芝点点头,接过衣服,关上门。 女人给她的衣服很简单,一身洗的发了白的上衣和裤子。她换上衣服,开门出去,女人还在,看见她讪讪的笑。 “大姐怎么称呼?” “我叫阿芬,是这里堂主的媳妇,就没事给大家做做饭什么的,大家都叫我阿芬嫂。” “阿芬嫂,白…”夏芝一时忘了跟她打架的男人的名字,只记得姓白。 “您是说我们白凤南帮主吗?” 夏芝点点头:“我想见他,他在哪儿?” “我们帮主交代了,你一醒啊,就让我带你去见他。” 阿芬嫂带着夏芝去见白凤南,一路上跟他讲了白凤南很多的好话,虽然他们被迫落草为寇,却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从来没有伤过一个无辜百姓,而这寨子里的人都是蒙了冤受了难的,是白帮主救了大家。 “他是个好人。” “是啊,我们都希望他能有一个好女人,帮主第一次带女人上来,还是个大美人,我们都很开心呢。” “虽然你们帮主人很好,但是…我真不是。”夏芝进门前对阿芬嫂说。 白凤南啊坐在屋内中央上首的木桌前,手上不知拿着什么乐,像个傻子,跟头顶的忠孝仁义极不相配。 他看见夏芝进来,大步走过来,站在她面前,笑着挠挠头,把手上的东西递到她面前: “给!” 是个簪子,夏芝疑惑地看他。 白凤南在她头上比划着,因为夏芝是散着头发,没有插的地方,看着有些局促。夏芝明白他的意思,从他手上拿过簪子,很快挽了一个发髻,把簪子插上。 白凤南很满意地掐着腰欣赏: “那个老板果然没骗我,你戴上确实很好看。” 他摸着腮上下审视夏芝一番,皱眉摇摇头: “回头我给你买两件新衣服来。” 夏芝垫垫脚尖,摸摸头上的簪子,又拔下来,看白凤南: “谢谢你的簪子,只是我有话说。白帮主,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我真的不能嫁给你。且不说我是被你掳来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看山里的境况也不是那么好,我有钱,我可以帮助你们,只要你当了我。还有这个簪子,我不能要。” 夏芝把簪子递回去。 白凤南听了她的话,气的一脚踢翻了一边的桌子,瞪着夏芝: “怎么?有几个臭钱就瞧不起老子。不就是个娘们,凭什么!老子把你带来就不可能放你回去,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可能,除非我死了,我一定要让你当我的压寨夫人。”他一把抢过簪子,插在夏芝头上: “买给你的,你就戴着,哪儿那么多废话。” 他又指指,结巴出两个字: “好看。” 然后大跨步地走了出去。 谈心(二合一) 白凤南不让夏芝走,却也没关着她,只要不离开白头山,干啥都行。 阿芬嫂的小虎养了一只小狗崽子,每日兴冲冲地拉着夏芝一起看。 “小虎,你几岁了?”夏芝蹲在狗窝前问小虎。 “五岁了。”小虎先是比了个三,又比了个四,手指纠结着不知道该比多少个。夏芝把他手指头摊平,告诉他这是五。小虎恍然大悟地呵呵乐,比着五给夏芝看。 夏芝回他一个笑,夏芝摸摸他的脑袋。 阿芬嫂喊小虎去拾柴火,又笑着对夏芝说饭菜一会儿就好。夏芝笑着说没关系。她跟着小虎一起去后山捡柴禾,这才发现白头山确实很大。小虎虽然年纪小,干起活来已经很是熟练,领着夏芝很快捡了大大一捆柴,熟练的打捆背在肩上,柴火比小虎都还高。 “小虎,我替你背,”夏芝从他肩上拿下来抗在自己肩头,被柴火棍子磨的生疼,眉头皱起来。就算是在福利院,夏芝都没干过这么重的活,手也生疼。 小虎不让,夏芝用力背着柴,只让他带路。路上她问了小虎很多白头山的事情。走到一处开阔处,能看到远处的城池楼宇,夏芝停下脚步,她没想到这里离海城这么近。 小虎兴奋地给夏芝指着那里说他跟娘说好了,长大了也要去那样的大城市,挣大钱,让白头山的人都过上好日子,跟凤南叔一样。看着那处,小虎满眼都是艳羡,提起白凤南,小虎一脸的骄傲。 夏芝摸摸他的脑袋,笑笑。 回去的时候,阿芬嫂正在盛饭。她看见阿芬嫂灶头的窝窝头和飘着几片菜叶没几粒米的稀饭,不禁愣了神。 “哎呀,怎么还劳烦您了呢!”阿芬嫂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夏芝笑着把柴递给她。 “您的饭我给您端屋头了。” “谢谢。” 夏芝回去进门,看到桌上一碗冒着热气的细面,上面卧着一个金灿灿地荷包蛋。 … 吃过饭夏芝睡不着,在门口来回溜达。突然一个石子滚到她脚边,夏芝抬头,白凤南站在不远处笑着看她。 “你回来了!”夏芝对他招招手。 白凤南举举手上的酒,歪头:“一起来。” 夏芝舔舔嘴角,点头,她真的好久没喝酒了,真的有些馋。 白凤南领着她上了房顶,在房沿坐下,递给她手上的酒壶,夏芝接过,直接捧着酒壶喝一大口,舒服的吁一口气,直接用袖子抹一把嘴巴。 “我的女人,就是要豪爽。”白凤南接过也大大来一口。 夏芝白他一眼:“谁是你的女人,别占我便宜。我虽然答应你不走,不代表我答应嫁给你。” 夏芝待了几日,也不再提着要下山,她反正也没有别处去,而且她发现这里的人都很好,对她也很好,她想帮助他们。 “口是心非的女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压寨夫人。”白凤南眼神锁着她,看着她水嫩的双唇,渐渐低头。 夏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在他凑近的时候,掏出一个梨啃了一口,牙口中间咔吱一口,她一边嚼一边点头: “还挺甜。” 白凤南愣住,然后有些无语地摸着下巴笑: “煞风景的事儿你还挺在手。” 夏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新的递给他: “要吗?白天从后山摘的。” 白凤南突然脸色一变,一把揽住夏芝,夏芝皱着眉还没出声就被他捂住嘴,白凤南对她比了一个嘘,又指指房下。 夏芝这才听到不远处有男女声的调笑,那笑声由远及近,伴着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女人尖叫着从他们的房沿跑过,后面追着一个男人,男人很快抓住了女人,急切地把她压在墙上,撕开她的衣服,露出一个奶子,男人拱着头添,女人渐渐娇喘。男人一把扛起女人,往远处走去。 周遭又恢复平静,气氛变得多了些尴尬,白凤南还捂着她的嘴,夏芝把他的手拿开,轻咳两声,端起酒喝一口。 白凤南握住温热的手心,不禁乐出声,他上下打量着夏芝,凑近: “你想不想…” “野战我也没意见。” 白凤南身体滚烫,他身下涨的狠,眼神火辣辣地锁着夏芝,按他性格遇到喜欢的女人早就强上了,可是对夏芝,他总希望她是自愿的,所以,他克制着自己。 夏芝喝一口酒,喷他一脸,离得他远了些: “白凤南,你清醒点。我有事跟你说。” “嗯?”白凤南抹一把脸。 “我看后山有很多果树,现在果子都要熟了,我觉得是不是可以摘了拿下山去卖,还有,像小虎这个年纪的孩子,我看也不少,天天在山上乱跑也不是办法,可以给他们找个先生教他们识字,这个我可以帮忙。山上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阿芬嫂说所有人的生计都靠你。山上还有不少闲人,后山我看空地也不少,可以买点种子回来,让那些年轻力壮地辟点田,收成了又能卖钱又能自己吃。” 夏芝想了很多,脑子里有很多想法,她跟白凤南也只是说了一部分,想看看他的反应。 白凤南蹭着屁股朝她挪,两人又贴一起: “心疼我?” “我只是不想欠人人情。”夏芝别扭地把手推在他胸前,企图拉开距离,白凤南揽住她的腰干脆将两人贴的没一丝缝隙: “短短的几天,你就想了这么多,还说不想做压寨夫人,嗯?” “我就是个建议,你爱做不做。”夏芝推开他,白凤南这次没阻拦,她起身: “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她刚站起来,就被白凤南拦腰抱起: “啊!你干嘛!放我下来!”夏芝挣扎。 “叫什么!你想把所有人都吵起来,好看看咱俩吗?”白凤南突然咧嘴笑: “我是没意见的。” 夏芝住了嘴,白凤南抱着她又紧了紧,直接从房顶跳了下来。夏芝吓得闭上眼紧紧的环住他的脖颈。 白凤南抱着她直接回了房间,放到床上,趴在她身上,看她: “我想亲你。” 说着,不等夏芝点头便凑了上来,还没贴上就被夏芝一脚踹到了地上。 白凤南磕到桌子,抱着膝盖惨叫: “好痛!” 他指指夏芝: “你这女人,谋杀亲夫啊!” “滚出去。”夏芝下床又补一脚,揪着他的衣领把他赶出房门,关门前她看着白凤南: “白凤南,你别喜欢我,我不是什么好人。” 白凤南立在门前,良久,噗嗤一笑,他对着紧闭的房门小声呢喃: “真巧,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 ps:下章蒋猪蹄上线 病急 蒋文山从外面回府,坐在车里闭目养神,有些头痛,他把窗户摇下来,清风瞬间扑面而来。蒋文山支着肘看着窗户来往的人群,问季程: “还没消息吗?” 季程摇摇头: “还没。将军,对不起,是属下无能。” “她向来倔强,自然不会让你容易就找到。” 话音刚落,蒋文山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熟悉的面容,他瞳孔放大,急喊: “停车!” 开车门跑出去,冲到街对面,人影不见了。蒋文山双手抹一把脸,四处张望着。 “将军,怎么了?”季程追出来。 蒋文山皱着眉,叹一口气: “许是我看花了眼。” 她那么一个臭美的女人,是个从头发梢到脚尖都要精致漂亮的女人,那个怎么看起来都是个普通的妇人,衣服松垮,头发用发带随意的绑着,更可况还带个孩子,怎么可能是她呢。 夏芝跟白凤南做了再三的保证,又带上小虎,好说歹说,这才放她下了山。 办完正事,夏芝看天色尚早,便领着小虎四处逛逛,给大家买了礼物往客栈走,走到拐角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蒋文山,回头去寻,什么都没看到。她不禁自嘲自己过分敏感了,蒋文山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在大街上,就算在,又怎么可能那么巧。 回了客栈,夏芝想着要不要给春杏报了平安,出来这么些日子,她们肯定担心坏了。她当时一气之下烧了春机楼,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思于此,便去外面叫了店小二,给了他两个铜板,请他把春机楼的春杏姑娘请来。 店小二有些踟蹰,春机楼他是知道,只是这也不是他去请就能请来的。 “敢问您是春杏姑娘的什么人?” “我是她老家的姐姐,来海城办事,临走前想见她一面。”夏芝明白店小二的顾忌,回去写了个纸条递给他: “门口有人拦你,你就把这个给他,他自然会让你进去找人的,多谢了。” 店小二应着去给她跑腿,夏芝这才心里彻底轻松,哼着曲回房,小虎嘴里啃着糖葫芦歪在椅子上睡着了,夏芝笑他,想喊他去床上睡,手刚碰到,发现小虎浑身滚烫,她摇摇小虎的胳膊,喊他的名字: “小虎!小虎!” 小虎脸蛋儿红扑扑地,眼睛艰难地咪开一个缝,刚喊了声夏芝姐姐,便呕地把刚才吃过的饭食全吐了出来,吐了两人一身,然后歪在一边没了意识。 夏芝有些慌地抱起小虎往外跑,刚下了楼便看到春杏随着店小二急急的跑来,她看到夏芝又惊又喜: “妈妈!真的是你!” 又看到她怀里的孩子: “这孩子…” “春杏,你来的正好,我要去医院。”夏芝来不及跟她细说,店小二正好拦了车,抱着小虎上了车问了最近的医院,就往那边去。 春杏见状也不再多问,又拦了一辆,跟在她后面。 小虎被送进了急救室,夏芝脱力一般地瘫在凳子上。刚才抱着小虎不觉得,现在双手酸痛麻木地用不上力。 春杏看她一身地污秽,去卫生间投洗了帕子给她擦,一边擦一边掉眼泪。 “哭什么?”夏芝摸摸她的脸。 “妈妈,您受苦了。”春杏看她的样子,不禁难过: “您都瘦了。” “你们怎么样?” “我们都没事,春机楼失了火,您又不见了,我们都急死了,以为您…” “以为我死了?” “妈妈可别瞎说。”春杏有些忌讳夏芝说那个字:“我在您给我的箱子里发现了信,您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 “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春杏怎么看夏芝都不像很好的样子,穿的都不如春机楼里的洒扫阿姨,脸上更是素面朝天,心里又涌上难过来。 “春机楼怎么样?” “春机楼失火很严重,将军派了季副官过来帮我们整修。” “我回来的消息都谁知道?” 春杏摇摇头:“店小二去的时候,只我在,我心里又不确定,还没来得及告诉其他人。” “我回来的事情你先不要告诉春机楼的人,更不要告诉蒋府的人,只你一人知道就行。” “为什么?您不打算回去?”春杏有些吃惊。 “我先不回去。” “妈妈,其实将军他…” 春杏话没说完,急诊室的门开了。 重逢(二更) 夏芝坐在床前,看着病床上因高烧意识不清,胡乱呓语的小虎,她有些自责: “春杏,我没想到他这么严重。白日的时候,他跟我说有些累,我没多想,如果我注意一点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夏芝第一次觉得生命如此脆弱,而且还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小虎会… 她的手在袖子里控制不住地微抖。 “妈妈,你别这样想,这不是你的错。春杏觉得,要不要通知这个孩子的家人?” “对,你说的对。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春杏,你找人去白头山找一个叫白凤南的,通知他,让他来医院。我去想办法弄盘尼西林。” “好的,妈妈。” 夏芝走出医院的时候,外面已经大黑了,她拦了门口一辆黄包车报了一个地址。下了车,大门上着锁,夏芝坐在门沿上等着,重重呼一口气,兜兜转转她还是回了这里。就像蒋文山说的,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没办法逃离。 海城的夜晚开始变的凉了,夏芝觉得周身越来越凉,时不时一阵凉风吹来,她忍不住嘶嘶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停下一辆车,一双锃亮地黑皮鞋映入眼帘,夏芝抬头,看向来人,不禁一怔。 蒋文山站在车前,盯着她,眼神幽深,良久,才迈腿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分辨不出感情: “怎么?舍不得起来吗?” “我…腿麻了…”夏芝的身音忍不住哆嗦。 蒋文山一怔,随后弯腰抱起她,回头看季程,眼里有些冰冷: “开门。” 季程不自觉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家门口,连忙掏出钥匙开门,然后站在门口让蒋文山进去。 他苦着脸站在门口有些尴尬,有些恐慌,偏巧今天蒋文山说送他回家,偏巧夏芝就在,偏巧就被蒋文山撞见了,刚刚将军看他的眼神分明就是你最好想想怎么跟我解释这一切。季程面贴着墙懊恼: 芝芝啊芝芝,你可害死我了。找了你这么久,偏偏这时候出现了,还是在我家! 蒋文山很快从屋里出来,叫他过去。 “将军!”季程不自觉的挺立站直,双臂贴着裤线,浑身紧绷。 “你去医院送一趟盘尼西林。” “啊?” “啊什么!快去!” “是!” 季程敬个军礼,连忙跑出了院子。 蒋文山回到屋子里,夏芝已经缓过劲来,她对蒋文山笑笑: “谢谢。” 蒋文山坐在她对面,倒茶的动作顿一下,倒了两杯茶放在她面前一杯,眼神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看,心里却大大地松口气。 原来他白日里在大街上看到的真的是她。 她这些时日去哪儿了? 那个孩子又是谁? 为何要烧了春机楼? 蒋文山满肚子的话想问她,甚至想骂她,现在都只化为一个念头,回来就好。 她瘦了些,穿的破破旧旧的,浑身地污秽,像个鹌鹑一样,低着头缩在那边,像极了初见时。 几缕碎发散在她额前,轻轻的飘,晃在蒋文山眼前,他心里有些痒,不自觉地抬手,还未触及,夏芝便受了惊吓一般打开他的手。 蒋文山一怔,夏芝也吓了一跳,她噌地从凳子长站起来,有些慌,不敢看他: “没…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谢谢你的药。” 蒋文山收回手,在身旁握紧,他皱着眉,语气多了不悦: “你闹够了没有。” 夏芝嘴唇哆嗦着,她吸吸鼻子,抬头看他,眼睛还是不争气地聚了雾气,有很多话冲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一切都像她自导自演耍性子。 她抿抿唇,紧紧地攥着衣角: “我想去医院看看。” “季程已经送药过去了,你这个样子也不适合到处乱跑,跟我回去,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嗯?” 蒋文山耐着性子哄她,夏芝点点头。他扶着她的肩,夏芝不可察觉的躲,却还是被他抱在怀里。 又回蒋府(高H) 听到蒋文山让司机回蒋府,夏芝不想去: “我…还是回春机楼吧。” 蒋文山知道她在想什么,搂着她的腰耐心解释: “春机楼还没有修好,更何况这么晚了,你这会儿回去会把大家都吵起来的。” 夏芝虽然知道他不一定是真的为别人着想,但他说的是有道理。 到了蒋府门口,下车的时候,夏芝有些犹豫,被蒋文山拉着手拉下了车。 蒋文山还有公务要处理,夏芝自己站在窗边愣神,她这次回来没看到蒋文山的未婚妻,或者已经是蒋夫人。屋子里的陈设还都是她走前的样子,柜子里甚至还有她的衣服,夏芝不禁想,这个蒋夫人着实大度了。 “不是说累了,怎么还不睡?”蒋文山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脖子轻嗅。 “这就睡…啊…” 蒋文山拦腰抱起她,把她压在床上,双手捧着她的脸,眼神紧紧地锁着她的一举一动,夏芝受不了他眼神里的炙热,把头歪一边,说话有些颤: “我…我不舒服…” 蒋文山顿住动作,没有勉强她,低头蹭蹭她的鼻子,无奈一笑,翻身躺到一边,把她抱在怀里,亲亲她的额头: “睡吧。” 夏芝翻身背对着他躺着,两个人叠在一起抱着,蒋文山的呼吸喷拂在她的颈后,夏芝觉得有些痒,又不敢动,她怕他发现自己并没有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夏芝觉得自己浑身都要僵了,她只是微微地转了下头,身后的蒋文山便贴了上来,伸着舌尖舔咬她的耳垂: “睡不着吗?我也是,不如我们…” 这次,蒋文山不给夏芝拒绝的机会,掰过她的脸低头堵住她的双唇,激烈地吻弄,手上也不闲着,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分开她的腿,置身其中。 他身上地衣服不知道何时没有的,两个人肌肤相贴,夏芝心里慌乱,呼吸急促,她迷蒙着双眼,不知所措。 蒋文山压着她的背脊把她压在床上,双手压过头顶,沿着她的后颈线伸着舌尖向下滑,酥麻感从四肢升起,渐渐向小腹那处汇集,夏芝忍不住地震颤,双手抓住床头的柱子,手心沁出薄汗,不自觉地昂头轻哼出声。 蒋文山的舌尖在她后腰打转,夏芝受不住地往上缩,又被蒋文山拽回来压在身下,复又吻上她的唇,手指伸向她的腿心,撑开穴洞,插入一根手指搅动拨弄,穴口感应般的收缩扩张,配合着手指的动作,他又插入一根,把穴口撑得更大些,直到那处传来泽泽的水声,才拔出手指,换上自己的鸡巴对准小穴插入。 “嗯哼…”夏芝咬着唇,吟声还是从口中溢出来。 蒋文山覆在她的手上,轻轻地吻她,身下也是照顾她的感受浅浅地动着。没多久,他的动作开始狂野,拉着她跪趴在床头,双手抱着柱子,他跪在她的身后又插进去,十指抓着她胸前的奶子,揉弄。 夏芝被牢牢地桎梏在他的胸前,身下的鸡巴重重的的凿,一只手顺着奶子向下滑,在她小腹处转着圈滑动,一股酸意在那处散开,夏芝受不住地双腿发软,他的手掌摸向腿心那处,顺着阴户从前向后滑,拨开逼毛,寻着阴唇,双指捏着轻轻地向外拉扯。 “啊哈哈!”夏芝摇着头,双手向后够着,两个人身上都起了薄汗,蒋文山喘着粗气低头衔住她的唇,将她到口的呻吟悉数吞入口中,舌头在她口中搅弄,夏芝张着口承受,津液顺着两个人的嘴角流下来。 两人身下的被褥团在一起,靡乱不已,上下两只口都被狠狠地弄着,夏芝承受不住,脑袋闪过一道白光,脸上的表情痉挛着,小逼穴喷出一腔热液,浇在肿胀地龟头上,鸡巴激动地抖动着。 蒋文山双手按在她的小腹上,身下的动作越发地狠厉,急急地操弄一番,然后抵在她的逼穴深处喷出一腔白浆。 一夜疯狂(高H) 蒋文山射完并没有抽出去,抱着她躺到床上,夏芝没了力气,推了推他没推动便没了意识。 蒋文山一笑,在她脸上密密地吻,身下又起了反应,埋在她身体的鸡巴浅浅地抖动,夏芝皱着眉,悠悠醒转,蒋文山看她醒了,便捞着她的腿压在她身上蹭,坏笑着在她脸上啃。 刚刚射进去的精液还堵在小腹内,鸡巴又埋在里面硬着,夏芝觉得涨满,不舒服地推推他,一张嘴只剩下呻吟。 蒋文山把她的腿摆成M型,低头埋在她奶子上,含住乳尖粉红色的那点,绕在舌尖舔弄,夏芝很累,身体又不自觉的反应,浑身轻颤,脚尖紧绷地在床上摩挲。 “要…要尿了…”一股尿意袭来,夏芝有些慌地抓住他的胳膊。 蒋文山身下的动作不停,手按上她的小腹,硬硬的鼓起小山包,夏芝本就在崩溃边缘,被他一碰差点儿没忍住,叫喊着要起来。 “你就在这尿。”蒋文山不动。 “不…不行…啊!你快起来。”夏芝红着脸推他,被他一记重凿压回床上。 “我抱你去。”蒋文山捧着她的小屁股,保持着插弄的姿势,抱着她往卫生间去。 还没走两步,就被按着狂操一番,短短地几步路,走到卫生间地时候,夏芝浑身像被水浸了一般。 到了卫生间,蒋文山并不放下她,抓着她转个圈,把着她对准厕所: “尿吧。” “你…你先出去。” “就这样尿。” “你这样,我怎么尿。” “就这样尿。” 说着蒋文山按上她的小腹,用力,一条水线滋出来,夏芝一边尿着,身后一边被操着,她红着脸,眼神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听着哗啦啦地水声,身下的感觉更加强烈,逼穴不自觉的收缩。 蒋文山在身后发出愉悦的笑声,夏芝瞪他,可是,满眼含春的眼神,没有丝毫威慑力,更像是勾引。 等她尿完,蒋文山抓着她的奶子,把她提起来,压在洗手台上一顿操弄。 夏芝被他翻转过来,坐在台子上,双手向后扶着,双脚大大的分开踩在台子上,整个人被大大地打开。 蒋文山按着她的脑袋向下看,一手扶着鸡巴对准湿漉漉地穴口,慢慢地向里进。然后便急急地前后动,夏芝看的眼热,逼穴本能地收缩,紧紧地箍着鸡巴,蒋文山嘶一声,额头的青筋凸起,他粗喘着,腰部用力,直直地劈开穴口,囊袋啪啪地拍在穴口,他捏着下周的下巴抬起,低头凑近: “小嘴还这么能夹,我都想射了。” 夏芝昂头,轻松的贴上他的唇,伸着舌尖在他唇上来回划,或整个吸住嘬弄,牙齿与他的牙齿相碰。 蒋文山任她弄着,眼神变得幽深 ,身下的动作变得急促,埋在她逼穴深处,短促有力地抽动,夏芝腿软,坐不住,捧着他脸的手滑下去,牢牢地抓着他的后脊背,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张着嘴淫叫,耳边是蒋文山的粗喘热气,夏芝浑身的汗毛张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双腿圈在他的腰上,随着他的动作抖动。 不知过了多久,蒋文山闷哼出声,身下随即释放出来。 ************************************************************************************************* ps:肉肉二连! 柔情(H) 蒋文山抱着夏芝重新躺在床上的时候,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床上被他们弄的没眼看,夏芝装死看不见,趴在他的胸前休息。 蒋文山的手尖勾着她的奶子把玩,夏芝本能的反应,蒋文山闷笑出声,抱着她压在身下: “怎么?不够吗?” 手指顺着她的小腹,划向腿心,逼穴还有两个人的淫液,穴口因为充血大张着,手指很轻松地插进去。 “不,不要了……”夏芝去够他的手,反被蒋文山按住,抓着她的手去摸自己的逼穴。 夏芝红着脸挣扎,手腕被牢牢地锁着,每碰到一处,蒋文山都耐心地说给她听,他是怎么用鸡巴操弄她的。 低醇的男声传在耳边,夏芝渐渐地醉了,两个人不知不觉地又滚到了一起,蒋文山不嫌累地在她身上动作着,夏芝累的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剩下喘气的力气,身下还是本能地产生反应,乳白的淫液顺着蒋文山的动作从穴口溢出来。 蒋文山压在她身上没有任何技巧的直上直下抒发欲望,眼神一瞬不瞬地锁着她,最后压着她的腿直直地操弄一番才射出来。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顺着缝隙透过来,照到床头,室内满是淫靡的味道,蒋文山一脸餍足地抱着她休息片刻,便被季程叫走了。 夏芝盯着床头阳光下漂浮地尘埃,沉思,渐渐地没了意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腿心火辣辣地疼,她挣扎着起床,还没站稳,便跌到床下,两条腿抖的站不稳。 心里暗暗问候了蒋文山的祖宗。 外面的听到动静,开门进来,是蒋文山的仆人吴妈。 “夏小姐,你醒了。” 夏芝有些尴尬地点头,她艰难地起来坐在床上: “将军呢。” “将军有事出去了。不过将军走之前交代过,给您煮个燕窝,一直在炉子上温着,您先躺一下,我这去端来。” “谢谢。” 夏芝还没吃完燕窝的时候,蒋文山就回来了,脱了外套交给下人便让他们下去了,他一把抱过夏芝放在腿上,问她: “燕窝好吃吗?” 夏芝点点头,端着碗递给他: “要比你尝尝。” 蒋文山把碗放在桌子上,摇摇头,捏着她的下巴拉向自己,伸着舌头快速地在她口中扫一圈,颇为认真地点点头: “味道不错,就是甜了些。” 夏芝羞愤地瞪他一眼,自觉地坐地离他远了些。这次回来,蒋文山似乎变了些,以往两个人也有闹的凶的时候,但从没想昨晚痴缠一整晚的,而且他似乎还欲求不满,那赤裸裸的眼神,她受不住。 夏芝假装低头专心吃燕窝,以前她总期盼蒋文山能够多在意一些,现在?真的在意了,她却不想要了。 如果确定逃离不开,她只希望能守住自己的心,仅此而已。 蒋文山留她在蒋府住了三日才送她回春机楼,春机楼的人看到夏芝自是一顿痛哭,夏芝耐着心个个安慰了一番才回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盯着帷帐上的起伏,夏芝有些出神,她一次医院都没去,只交代了春杏好生照拂着,算着日子,小虎也好的差不多了。 她思索半晌,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撞见 蒋文山坐在车里,看着从春机楼出来上了黄包车的人影,眯眯眼睛。 季程有些忐忑地问: “将军,要不要派人跟上去护着?” “不用,她应该去医院了,出不了大事。阿若兰在哪儿?” “少夫…兰姑娘被大夫人叫回去了,陪着在护国寺吃斋念佛一个月。” “嗯?,盯着那边一点,别出乱子。” “是,将军。只不过,医院的那个男人貌似更棘手一些,我听他手下的人唤芝芝嫂子。要不要…” “芝芝?”蒋文山挑眉,打断他的话,一记危险的眼刀投过去。 “不不不,夏芝。”季程连忙改口:“属下知错。” 蒋文山抿着唇,翘着二郎腿,摸摸眉心: “季程,你是不是说城中最近有可疑人员走动?,医院还没有排查过吧。现在去医院,我要亲自督查。” “我没说过啊…是!将军!”季程刚开口,意识到什么,连忙住了嘴,只吩咐司机去医院。 *** 到医院门口,夏芝看见白凤南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她让黄包车停下,付了钱。 白凤南听到动静,看到夏芝,眼睛一亮,随即暗淡下去,扭过头去狠狠吐一口。 “怎么?几日不见,便不认得了。” 夏芝站在他面前,笑着开玩笑。 “不敢,您可是贵人,我们是贱民,高攀不起。”白凤南歪着头不看夏芝。 “喂!白凤南,你可真没意思!”夏芝气愤,推他一把,坐在他旁边。 她撞撞他的肩膀,凑着去看他,眨巴着眼逗他开心。 白凤南轻咳一声?,对上她的眼睛,吞吞口水: “我只问你,你还跟我回去吗?” 夏芝一怔,眼神变得闪烁,她挺直腰板坐回去: “白头山从来也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海城,我是海城里最当红地艺馆春机楼的妈妈,我手下有一票貌美的姑娘给我挣钱。白凤南,我跟你说过的,我不是好人。” 她把手上带的东西塞进白凤南怀里 ,站起来往下走: “你们应该快回去了,我们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我答应过的事还是算数的,这是一千两银子,小虎出院以后还是要好生养一阵子。以后你们有困难也可以来春机楼找我,就当…就当是报答你们的收留之恩。” 白凤南捏着银票,低着头瞧不见表情,良久,他抬头看向夏芝: “他…对你好吗?” 夏芝不意他问这个,怔忪半秒,随即摆着衣裙给他看,脸上露着灿笑,红唇皓齿: “这是自然,你不也瞧见了。吃穿用度,全都是极好的东西。” “不对!”白凤南一步跨下台阶,站在她面前,拉过她的手: “你骗人!我都听说了,他有妻子,根本不会娶你的。夏芝,跟我回去,虽说当初是我掳了你,可我也是真心想娶你的,我想跟你生一堆一堆的孩子。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小虎的药,他逼得你?” 夏芝甩开他的手: “不是,是我自己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白凤南,我是不会跟你过苦日子的。” “不会的,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的,你不是那样的人。” 白凤南又想去拉夏芝,夏芝后退两步,正好撞到一个人的怀里,她回头,不禁怔住: “季程?” 夏芝意识到什么,错过季程,看到了正从车上迈下来的蒋文山。 初雪 蒋文山铁青着脸站在车前,他并未看白凤南,只对夏芝招招手: “过来。” 夏芝甩开白凤南,走到他面前,有些心虚地问: “你怎么来了?” 蒋文山捏捏她的手,皱眉: “怎的这么凉。” 还不待夏芝拒绝,蒋文山已经脱了外袍批在她的身上,眼神锁着她: “我们回去,嗯?” 夏芝点点头,随他上了车。 蒋文山又把带回了蒋府: “你跟我一起,免得你自己乱跑。” 夏芝理亏不敢反驳,点点头: “好。” 她之前明明跟蒋文山说要休息了,现下在医院被撞个正着,她悄悄地望了望蒋文山的神情。 回去之后,蒋文山只吩咐着拿个热毛巾来,夏芝主动去接却被蒋文山拦住,他拿着毛巾看她: “刚刚他碰了你哪只手?” 夏芝一怔,还未反应,便被蒋文山抓了两只手,仔仔细细地擦一遍: “没有下一次。”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警告,夏芝有些委屈,撅着嘴瞪他: “霸道。” “本爷就是霸道了。”他揽住夏芝的腰压向自己,指肚蹭着她的唇:“夏芝,我虽有耐心,但也别让我等太久。” … 春机楼修缮好之后,夏芝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复业典礼,海城的新老客户纷纷来捧场,好不热闹。 似乎没有人知道夏芝曾经离开过,生活又回到了正轨上,海城也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这几日天气愈发的冷了,夏芝也变得懒了许多,她裹着雪白的貂毛披肩歪在矮榻上,面前温着酒,春杏急急地跑进她屋里,兴奋地说着: “妈妈,下雪了!” “怎么越发没规矩了,做了管事,都不知道敲门了。”夏芝笑着骂她。 “妈妈,对不起。”春杏不甚在意地给她把窗户打开: “妈妈你看,鹅毛的雪片子,可大了,咱都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夏芝起身,拢拢身上的披肩站在窗前,看看外面落了一层薄薄的雪白: “是啊,头一场就下这么大可是少见了。” 这雪一直下到午后还没停,夏芝捧着酒壶坐在床边不知不觉就喝上了头,大伙过来喊她出去堆雪人。 夏芝来了兴致,便跟着他们一起去闹,地上的雪真的下了足足一尺厚,雷子已经铲出来两个大雪球,春桃拿出胡萝卜土豆给雪人装上眼睛鼻子,夏芝总觉得少些什么,她让春桃去找来两根树枝,插在雪人两边,又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了给雪人戴上。 春杏看夏芝单薄着站在雪天里,急急拿来袍子给她,又端着暖炉,夏芝推到一边,反拉着她一起玩,她抓一把雪丢给春杏,她这起个头,大伙瞬间就放开了,玩起了打雪仗。 蒋文山进到春机楼的时候,下面人说夏芝在后院,他没让人去叫,自己去了后院,就看到了夏芝跟大家在院子里跑成一团,脸上弯着眉眼,身上火红色的外袍随着她的动作颤动,他不由得看痴了,就静静地站在房沿下看着她。 一个雪球突然砸到他的脚边,大伙这才发现蒋文山,连忙住了动作,一个个恭敬: “将军。” 夏芝拎着裙摆跳到他面前,脸上染着红晕,说话间还有未落的兴奋: “你何时来的?怎么不说一声?” 他的肩头落了薄雪,夏芝正要抬头去帮他打落,反被他握住手腕,用力一拉,蒋文山拦腰抱起她回了房。 身后发出细细碎碎地轻笑,夏芝把脸埋在她的颈窝。 苦心(H) 近身接触,蒋文山闻得她身上的酒气,不禁皱皱眉,进的屋里,桌上还有未收的酒具,他抱着她坐下,捏着她冰凉的小手: “怎得白日里饮这么多酒。” 夏芝扶着他的肩膀歪在他身上笑: “高兴。” 蒋文山这才发现她有些醉了,脸上也染着不正常的红晕,他低声问: “什么事这么高兴?” 夏芝伸着手指在他脸上乱戳: “你今儿怎么有时间过来?我听说蒋夫人来了。” 这是夏芝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蒋文山脸上的表情收敛,他扶着夏芝的肩膀,正色地看着她: “夏芝,我娶不娶她,跟我们两个人关系从来都是两码事。相信我,好吗?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要胡思乱想。” 原来,她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就连让他犹豫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夏芝眼里划过一丝忧伤,转瞬即逝,酒意下残存的理智又给自己上了一道保护层,她挽住他的脖颈,身下蹭着他的敏感,乐: “你今日怎滴这么话多。” 蒋文山还想说什么,便被夏芝堵住了嘴,她急切地寻着他的唇嘬弄,双手探进他的衣服里,来回摩挲,蒋文山的呼吸很快就乱了,扯了她的袍子,双双跌进床上。 喝了酒的夏芝很是热情,缠着蒋文山不放,她主动跪趴在床上,露出腿心间处的泥泞,摆着腰肢: “进来。” 蒋文山覆在她的背脊压着,抓着她的奶子把玩,捏着乳尖向下拉扯,牙齿在她后背啃咬。 夏芝刺激地腰肢摆动,屁股向后蹭着他腿间的那处,鸡巴已经肿胀成巨根,夹在她的后庭向前蹭,龟头微微刺进穴口,逼穴激动地吞吐着巨根,想要入的更深些。 将文山干脆让她背对着坐在自己腿上,夏芝向后扶着他的臂弯,一寸一寸地吃着那根巨根,蒋文山按住她的腰压下,巨根整根没入,夏芝受不住地浑身震颤,麻意冲向头顶,她昂着头吟叫。 蒋文山不等她反应,便提着她的腰上上下下的抽拔,头顶地帷帐随着动作扭动,夏芝张着嘴喘息,身下被巨根撑的满满。 “自己动。” 蒋文山掰过她的脸伸着舌头去勾她的,吞进自己口中,夏芝一边应付着他的索要,一边摆动着腰肢吞吐着那巨物。 蒋文山顺着她的唇角,向下滑,张口咬住她颈间的嫩肉,夏芝嘶一口,挺腰想离他远些,逼穴却本能的紧裹住那棒身,舍不得吐出去半分。 蒋文山额头青筋凸起,激动地把她按回来,吸吮着口中的颈肉用力,留下一片红晕。 他坏笑地将她紧紧揽在怀里,身下发力: “咬地这般紧,是想让我死在你身上不可。” 夏芝听他这么说,身下裹地越发起劲,只听地蒋文山嘶嘶地抽气声,玩心更盛。 蒋文山反将她压在身下,大力的扯着她的双腿,直直地上下,根根尽入,还想入的更深些才好。 夏芝浑身透着粉红,趴在床上,蒋文山地动作粗狂,她甚至觉得有些疼,拧着眉忍受着,竟觉得莫名的快感。 蒋文山身下地动作加快,快速的抽插几下,便急急地抵着她的穴洞射了出来。 夏芝啊地一声长吟,浑身抖动,便没了意识。 梅花(H) 蒋文山趴伏在她身上休息片刻,平了呼吸,便扶着鸡巴从她逼穴里退了出来。 失了阻碍,透明的津液混着乳白从穴洞里倾泻出来,染湿了周围的逼毛,淫靡不堪。蒋文山看的眼热,还未疲软的鸡巴又挺硬,龟头激动地抖动。 蒋文山低头看看自己的胯下,不禁失笑,他向来不是重欲之人,可偏偏在她身上总是要不够。 他向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放下分开夏芝的腿,置身其中,就着泥泞插进去,温柔地浅浅地弄着。 夏芝只是嘤咛一声,又睡了过去。蒋文山撑着手不压到她,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记得冯樑说过夏芝是他的软肋,他后来又听父亲说,他矢口否认。父亲说夏芝不能留,他第一次冲撞了父亲,他竭尽所能地保护着夏芝,直到冯静思捅了她。 蒋文山第一次有了挫败感,他想到了父亲的话,他说的对,有太多的眼睛盯着他,夏芝待在他身边的确很危险,这个时候阿若兰找到他,说可以帮他,只要他给她蒋家少夫人的位置。这的确是能让夏芝站在他身后的好办法,而且,如果这个人是阿若兰,也能避免很多的麻烦。 迎娶阿若兰,父亲自然不会同意,蒋文山寻了一个父亲不好拒绝的理由,母亲又感念她从小随侍在身边,便没再阻拦。 对于夏芝,他虽然不会娶她,但他会护她爱她,给她所有的一切。他们的孩子,也会是他蒋文山名正言顺地孩子,挂在阿若兰名下,入他蒋家祠堂。 这些他从来没有跟夏芝讲过,他也没有讲的习惯,来日方长,他相信,夏芝迟早能够明白他的苦心 ,明白失了心的人不只有她一个。 夏芝睡的不安稳,她梦见自己被一条蛇缠上了,一寸寸地箍紧她不能动弹,她有些难受,觉得喘不上气,小腹里又是涨涨满满,好似有个杵在里面凿着。 身体的感觉先于意识苏醒,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声淫叫也从口中溢了出来。 “宝贝,你终于醒了。”蒋文山忍得辛苦,额头挂着汗,他低头衔住夏芝的唇,身下没了克制,用了力气的凿,发出啪啪地水渍声。 夏芝挺着腰拱起,乳尖蹭上蒋文山的胸膛,她搂抱住蒋文山的脊背,双唇微张地涣散了意识。 蒋文山身下的动作加速,又给夏芝紧紧地绞着,嘶嘶嘶地泻了她一身。 … 后院的梅花今年终于开了,每个枝头都挂着红绛色的花骨朵,夏芝一早便张罗着春杏去院里剪上几支摆屋里来,她拿着剪刀修剪着花枝,听着外面闹哄哄地,夏芝凝眉: “外面是怎么了?” 春杏出去看了一遭回来,说着: “一个小叫花子,讨饭食,给了还不走,雷子赶他呢。” “让雷子教训教训得了,别下重手。” “雷子他有分寸。”春杏应着。 夏芝便没再管,教着春杏剪花枝,没一会儿一把花枝已经修剪完毕,插进花瓶里。 夏芝让春杏摆在窗边,外面还在吵吵闹闹,夏芝心里生了烦躁: “这雷子怎么回事?春杏你去瞧一瞧,叫旁人看了岂不是笑话。” 春杏应下,正待出门,又被夏芝叫住。 “我亲自去。” 门口跟雷子痴缠的是个半大的孩子,穿的脏兮兮破烂烂的,与现在的季节格格不入。 雷子怎么赶都不走,春杏在一旁跟夏芝说着: “这雷子怎么连个孩子都解决不了。” 那孩子看见夏芝,从雷子身下灵活地钻进来,冲过来扑到夏芝面前,抱住她的腿: “求老板好心收留我吧!” 夏芝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好在春杏眼疾手快,春杏一巴掌推在那孩子肩膀上: “哪里来的野孩子,松开!” 那孩子怯生生地放开手,抽搭着鼻子给夏芝连连磕头,额头沁了血: “我们那闹饥荒,爹娘都饿死了。求老板好心收留我吧,我会干活,挑水劈柴我都会的。” 夏芝这才发现这是个丫头,她浑身冷的发抖,额头的血污更是刺眼。 春杏正喊着雷子把这小乞丐拉走,夏芝制止了她的动作,她手指捏着这孩子的下巴抬起瞅: “多大了。” 孩子被她的动作吓到了,动作瑟缩,却还是回答了夏芝的问题: “十岁。” 夏芝放开她,用帕子擦擦手: “春杏,你不是总抱怨人手不够吗?留下给你当粗使丫头吧。” “是。” 夏芝看那孩子一眼: “我不管你以前叫什么名字,进我春机楼,你就叫梅花。” 药方(H) 蒋文山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扫地的梅花,多看了两眼。 梅花手里捏着扫把,有些紧张的低着头,大大地行了礼,拖着扫把跑远了。 “院里来新人了?”蒋文山站着任由夏芝给他脱外袍。 “我捡的。” “哦?夏妈妈何时也有菩萨心肠了?” 蒋文山一听,来了兴致,把她箍在怀里,冰凉的手就往衣服里伸。 夏芝浑身打个激灵,拍着他的手躲,有些嫌弃: “菩萨心肠倒是没有,我平日里也就给阿猫阿狗赏口饭吃的觉悟当积德,这孩子怎么也比它们强些,还能干活。” “奸商!”蒋文山笑着骂她,把她压在桌子上拱着她舔吻,夏芝躲,却还是被他衔去了双唇,做弄得浑身发软。 梅花捏着扫把靠在墙角,听着屋内地嬉闹声,脸红心跳,她听见夏芝开门的声音,吓得跑,正好跟春杏撞上。 “你这丫头,怎么冒冒失失地。” “对…对不起,春杏姐。”梅花跑的飞快,春杏还想喊她,夏芝正好出来把她叫过去。 蒋文山今天去了练武场,一身的弹药味,夏芝让人抬来一桶热水给他泡澡。 蒋文山很利索地把身上的衣服脱光扔在地上,掐着腰站在桶前,脸上现了不悦之色: “跟我回府你老是各种推脱,给你买了院子也不去住,我不喜欢这木桶,憋屈。” “我还要顾生意嘛,在这里方便。”夏芝哄着他。 “春机楼你都交给了春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躲在屋里吃酒。” 蒋文山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你下次再给我用这桶,饶不了你!” “是是是,是奴婢的错。”夏芝哄着他坐进去,蒋文山地腿长,坐进去伸展不开,他的脸色又黑了几个度。 夏芝赶紧哄着他洗完,蒋文山自然不会轻易饶过她,等洗完澡,她浑身也湿了大半,露在外面的皮肤透着粉红色,她咬着唇瞪蒋文山一眼。 蒋文山心情舒畅地跨出桶,大剌剌地站着让夏芝给他擦干穿衣服。 夏芝撅撅嘴,拿着干毛巾给他擦,擦到小腹处的时候,蒋文山那物从黑林中探着头,他扶着腰向前挺,蹭上她的脸。 夏芝往后躲,却被蒋文山按住后脑勺,贴了上去。 “不是说晚上吗?”夏芝挣扎。 “现在就要。”蒋文山捏着她的脸,扶着肿胀的鸡巴塞进她的嘴里。 夏芝被迫承受着,手握拳捶着他的臀,控诉他的暴力。 蒋文山急急插了两下,过了瘾,抽出来几分,手掐着腰站在原地: “你来动。” 夏芝跪在他面前,睁着水雾的双眼谴责他,还是乖乖摸上他鸡巴下面的囊袋,轻轻地揉捏,一手扶着眼前挺胀地鸡巴张嘴包住,舌尖抵着顶端地马眼,凹着双颊地嘬弄,只希望快些让他爽出来。 蒋文山嘶嘶地粗喘着,下身地鸡巴又涨大几分,夏芝口里包不住,退出来些,手口并用。蒋文山看的眼热,扶上她的下巴随着她的力道向前挺动: “快到了,你用力些。” 他拍拍夏芝的脸,夏芝嘬地又用了些力道,片刻,蒋文山闷哼一声,抵住她的深喉喷出一腔白浆。 完事之后,蒋文山一脸餍足地歪在她屋里的小榻喝茶,夏芝摸摸有些麻的双颊,心里暗暗问候了他的祖宗,坐在他对面自个儿生闷气。 门外有人敲门,夏芝应了声,梅花端着一碗黑乎乎地汤药进来,看到屋内的蒋文山动作瑟缩,碗周留下一片污渍。 “妈妈,对…对不起。” “下次注意点。”因着蒋文山在场,夏芝没多说,便让她下去。 临走前,梅花忍不住瞟一眼一旁的蒋文山,蒋文山察觉到,与她视线相对,梅花吓的一激灵,连忙一溜烟儿跑了。 “你捡的这丫头真是有趣,很怕我的样子。” “您这副凶神恶煞的,有几个不怕你的。”夏芝搅搅碗里的汤药,皱着眉。 蒋文山笑笑没再说什么,他眼神撇着汤药问: “你怎么了?” “春杏不知从何处搞来的养身方子,每天逼着我喝一碗。” 夏芝为难的喝完最后一滴,她眼珠子转一转,手撑着矮桌越过,贴上蒋文山的唇,挑开牙关,舌尖快速地在他口中扫一圈,正要撤出去的时候,反被蒋文山压住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他有些意犹未尽地舔舔她的唇角: “方子确实不错。” 剿匪 春杏是在集市上遇见小虎的,浑身脏兮兮,脸上还挂着彩,似乎饿极了,盯着包子铺刚出锅的包子吞口水。 包子铺的老板出来赶他,春杏恰巧路过,她瞧着眼熟,凑近一看,竟是小虎。 春杏之前在医院看顾过他,身形比那时高了一些,却还是能认得出: “小虎?” 小虎听见,回头,看见春杏,先是惊喜,接着眼里蓄满泪,哇哇的哭着扑进春杏怀里: “春杏姐姐。” 春杏把他带回春机楼,路上听他说,是来寻夏芝的。他不知道夏芝在哪儿,只能去夏芝带他去过的集市等着,他已经等了三天了。 春杏看他很饿,给他拿了吃的,又去叫夏芝。 小虎看见夏芝哭着抱住她的腿,嘴里还包着吃食: “夏芝姐姐,你快去救救大当家的吧!” “什么意思?你大当家的让你来的?”夏芝给他倒杯水: “坐下慢慢说。” 小虎撇着嘴,摇摇头,眼珠子啪嗒啪嗒地往手背上掉: “大当家的不让我来找你,我们山下好多的官兵,娘说大当家的会…会死,我还听娘说夏芝姐姐有本事,是大户人家的,我的命就是夏芝姐姐救的。我…我就想夏芝肯定有本事救大当家的,就偷跑出来了……” 夏芝抿着唇,摸摸他的脑袋,让春杏带他去休息,梅花主动过来: “妈妈,我带小虎去吧。” “也好。你们年纪相仿,他受了不小的惊吓,你多安慰安慰他。”夏芝点点头,摸摸梅花的头。 小虎毕竟年纪小,事情交代不清楚。夏芝跟春杏简单支会了一下,便去了将军府。 *** 蒋文山正在书房议事,除了季程,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军官,夏芝直接推开门进去,屋内的人纷纷向她投去了目光。 夏芝动作顿住,意识到失态,但是事情紧急,只好硬着头皮把蒋文山叫出来: “将军,您能出来一下吗?” 蒋文山脸色变得有些不好,他没有动,只对夏芝说: “你去房间等我。” 她了解蒋文山的性格,没再多说什么,依言退出了书房。 蒋文山并没有立刻过去,与他们商讨晚事情才过去找夏芝。 夏芝听到动静,焦急地迎上去: “我想问下你知道白头山的事情吗?山下的官兵是你派的吗?” 听到白头山三个字,蒋文山怵眉,走到桌前,掏出一根雪茄点上,吸一口才问她: “有什么问题吗?” “你…你能不能撤兵?他们都是好人,不是山匪。”夏芝捏了下裙角,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胳膊说着。 她知道蒋文山可以宠着她,但不准她插手他的政务。她之前也从没留心过,但这次关系到白头山,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求情。 蒋文山隔着烟雾盯着她,表情不明。夏芝拿不准他的想法,也不敢动。 其实,刚刚在书房,季程就是来汇报白头山的事情,白凤南不接受招安,更是大放厥词要与政府对着干。白头山上老幼妇孺就占了一半,成不了气候,只是这白凤南公然打脸,也是不能轻易放过。 他们刚刚还在商讨是否要直接剿杀,蒋文山顾忌到夏芝,并没有同意,只让先在山下守着按兵不动,他要考虑一下。 如他的猜想,夏芝是为那个男人来找他求情了,但是真的听她说出来,语气里满是哀求,蒋文山觉得刺耳,他忘不了在医院台阶上夏芝对着那个男人的笑。 “这是上头的命令,不是我说撤兵就能撤的。”蒋文山淡淡的开口。 “你不是将军吗?谁都知道海城是你说了算的,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山头的,他们也没做过坏事。” “你跟他们什么关系?夏芝。”蒋文山渐渐有了怒气: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做过坏事。你别忘了你当初也是被他们掳走的。” “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故意对他们报复吧?”夏芝松开他的手,有些震惊。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蒋文山拉住她的胳膊,逼近,直视着她的眼睛。 “如果是的话,他们死,我就跟他们一起去死。”夏芝浑身发抖,一字一句地说着。 “好!好!好!很好!” 蒋文山怒极反笑,眼底充着血: “夏芝!你不要欺人太甚。” “白头山我是不可能撤兵的,你要去便去,去了就不要回来了。”蒋文山甩开她,背对着她站着。 被捉 白凤南刚从山口回来,坐在大堂里倒了一大碗酒端着一饮而尽。何玉芝走到门口,又退回两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才进门: “凤南哥!” “后山没事吧?” “没事,放心吧,我亲自盯着呢。” 何玉芝绕到白凤南的身后,摸上他的肩,揉捏着,手渐渐地往下滑,滑到胸口的位置,白凤南抓住了她的手,拦住了她的动作: “玉芝,你还是下山去吧。” 何玉芝顺势躺进他的怀里,扣着他胸前的衣服,屁股往他身下挤了挤: “我不,你不走,我也不走。” “你何必趟这混水,而且我…”白凤南话到一半,瞥见她耳垂上的闪亮,莫名眼熟,撩开她的头发,何玉芝羞地去蹭他的手: “干嘛…会有人的…我们去房间…啊!” 白凤南直接把她耳朵上的耳环拽下来,何玉芝痛苦地捂住耳朵,不可思议: “凤南哥,你干嘛!” “你这耳环哪儿来的?”白凤南盯着她问。 “当…当然是我自己买的。”何玉芝伸手去夺,白凤南拦她,拽着她的胳膊,语气里含了怒气: “玉芝,趁我还好说话,你最好说实话。” “你干嘛那么生气,我就是刚刚在后山抓了个女的,鬼鬼祟祟地,我就给抓了,这个耳环也是从她身上扒的。” “女人?在哪儿?” “地牢…” 何玉芝话还没说完,白凤南已经推开她冲了出去。 *** 夏芝双手抱膝坐在墙角,她没想到白头山还有这样的地方,这样想来,白凤南对她确实不错。 她心里叹口气,没想到人没见着,先被投了这大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白凤南。 思绪间,外面传来脚步声,夏芝抬头,白凤南已经站在了牢房外面,脸色阴郁地盯着里面的夏芝: “你怎么在这儿?” 夏芝扶着墙站起来,因为坐的时间太长,脚麻地动不了,她脸上露出笑: “你来了。” “谁让你来的?你那个将军吗?是让你来当说客的,还是威胁我的?” 白凤南开门一把扯过夏芝,提向自己。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来的。” 看到这样的白凤南,夏芝心里的愧疚又浓了一分: “对不起。” 夏芝是从小虎告诉她的小道爬上来的,脸上沾了灰,头发也乱了,白凤南看着心疼,忍不住替她理理乱发,刚要摸她的脸,又收了回去,双手握拳,不再看夏芝: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凤南哥!” 后脚赶回来的何玉芝,愤恨地瞪夏芝一眼: “不能放了她!” “白凤南,确认你平安之前,我不会走的。”夏芝站在原地不动。 “我的平安干你什么事!你是谁啊!我可是山匪,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白凤南红着眼睛瞪着她: “杀了你信不信?就在你那个将军面前!” “我不怕,而且我相信你不会。我不会走的。”夏芝也固执着。 “随便你。” 白凤南瞪着她许久,然后绕过夏芝,牵着何玉芝走出了地牢。 遇险 围山的官兵是在夏芝上山的第三天突然攻上来的。 夏芝上山之后,白凤南一直躲着她,就算见了面也把她当空气。 夏芝晚上专门跑去找白凤南,她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去,白凤南正提着酒壶倒酒喝,夏芝一把夺过酒壶,灌了一大口。 多出来的酒,顺着她嘴角流下来,淌到脖子里,白凤南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喉头不自觉地耸动。 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夺过她手里的酒哐当扔桌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芝甚不在意地提着袖子擦擦嘴: “白凤南,你什么时候变得娘们了?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痛快。” 她踢踢白凤南地小腿,示意他让个地: “我知道是我有错在先,你小性子也是耍了,我都跟着道歉了,你差不多就得了。更何况,现在大敌当前,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还在这儿矫情。” “你不矫情!”白凤南白她一眼。 “我是个女人,我矫情我应该的。” 夏芝颇为理直气壮,她一本正经地看着白凤南: “白凤南,说实话,我一直都很羡慕你,羡慕你活的自己。白头山的日子,对我来说就像一场美丽的梦珍藏在心里。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你们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我以前也一直幻想着等我攒够钱了,就抛下一切浪迹天涯做自己。可是,真的体验过了我才发现我根本没办法,我习惯了锦衣玉食,习惯了戴着面具生活,更重要的是,我离不开他。表面上看是他强迫了我,我又何尝不是心甘情愿的呢?我都觉得自己挺贱的。” 夏芝眼眶里含了热泪,她笑着问白凤南。 “哎哎哎,你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刺激我的?”白凤南受不了的拿胳膊肘捅她: “我知道了,你对你那将军一往情深。” “重点是对你们的喜欢好不好!”夏芝毫不客气地拽着他的袖子擦擦鼻涕。 “喂!” 白凤南嫌弃地推她一把,夏芝正想还击,外面突然吵吵闹闹地,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起身跑出去。 寨子大门的地方已经亮起了一片火光,夹杂着女人孩子的哭声,他们赶过去,寨子里已经一片混乱,守城的壮丁也死了几个,枪枪正中眉心,白凤南牙关紧咬,眼底泛起红。 “怎么会这样?”夏芝惊道。 “白凤南,你来的正好,省的我到处去寻了。” 身后突然传来掌声,回头一看,夏芝不认识,不过看装束应该是蒋文山的手下,只见那人抬手一挥,下面的人立马压上来一群人,大多是女人孩子,夏芝还看见了阿芬嫂,看见他们喊出声: “大当家!夏姑娘!你们不必管我们!” “卑鄙!”白凤南死死的握拳,一手握在刀把上,正要拔刀,夏芝按住了他: “别冲动,他们是枪,你是刀,占不便宜。” 夏芝随后看向那人: “我是春机楼的夏芝,你们将军在哪儿?” “呦,原来是夏姑娘,我是奉将军之命前来剿匪。不知夏姑娘为何在此,是否受此贼人胁迫?”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他们也不是贼匪,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待我见了你们将军自然解释清楚了。” “将军自然不会亲自来这穷山刁民之地,这等小事由我们做属下的代劳就够了。不过…” 那人摸摸下巴,上下审视着夏芝: “春机楼的老板怎会与这等贼子同流合污,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一并拿下!” 他盯着夏芝露出坏笑: “这个妞儿抓活的!” 守孝 白凤南死了,被她害死了。 季程赶到白头山的时候,夏芝浑身满脸地血,抱着已经断了气地白凤南。 季程上前踢了那人一脚,拔了枪往那人腿上开了一枪,这才蹲到夏芝面前,看了眼白凤南,心里有些难受,他拍拍夏芝的肩膀: “芝芝,对不起,我来晚了。” “季程…” 夏芝刚抬头,眼泪便控制不住地掉下来。 季程见状,把她抱在怀里,什么都没说,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她们周围跪了一圈,嘴里哭喊着大当家。 季程之所以过来,是春杏去找了他。他才知道夏芝跑来了白头山,但还是晚来了一步。 季程帮着一起葬了白凤南,夏芝穿着一身素衣站在白凤南的墓前。 “大嫂…” 一个人上前,夏芝认得,是跟在白凤南身边的,叫王寺,白凤南很信任他。 之前夏芝在的时候,白凤南的手下都叫她大嫂,她也纠正过,第二次还是不改口,夏芝便随他们去了。 “王寺,这是季程。” 夏芝介绍季程给他: “季程是蒋文山将军的手下,他带来了蒋将军的意思,你们可以继续留在白头山,但是不能再圈地为王了,也不能做以前的营生了,之后会有人过来处理你们入籍的事情,选一个大家信任的人做村长,管理大家的生活。白凤南虽然不在了,但我相信他知道了也会欣慰的。你之前最受他信任,这件事交给你去做吧,一定要安抚大家的情绪。” “是。” *** 下山之前,夏芝去了她之前待过的地牢,里面关了一个人,是何玉芝。 何玉芝听见动静,抬头,不禁冷笑: “可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换我在牢里,你在牢外了。” 夏芝并不跟她废话: “官兵是你引上来的?” “是。”何玉芝也不否认。 “为什么?” “还不都是因为你。” 何玉芝眼神犀利地瞪着夏芝: “我不管做什么,凤南哥的眼神都在你的身上。你能理解我心里的恨吗?所以,我就下山找了他们的军官,我陪他睡了睡,他便听了我的。等那军官抓了他,我再出来救了白头山的人,也能保他的命,到那时候,他应该就会懂我的好了。” “你可真是狠毒。”夏芝紧紧的攥拳。 “你以为你就无辜吗?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死。我也不会失手杀了他。我是想杀你的,可是,他却愿意为了你挡枪,连命都不要了。哈哈哈!真是搞笑!” 何玉芝起身冲上前,表情狰狞: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可以为白凤南报仇了,我也就可以解脱。” “不,我不会杀你。你就在这儿关着,在内疚中度过你的余生。你也别想着自杀,我会找人看着你。你最好不要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这样会过的轻松一点。” 夏芝双手抱胸,凑近她,眼里满满地恨意,一字一句地宣布着: “哦,对了,我想起来你抢过我的首饰。所以我特地给你定制了一套,戴上它,你的活动范围只能在两米之内,手脚也不方便,生活都不方便,怕是自杀就更难了。” “你真狠毒。” “彼此彼此。” 中毒(H) 回来有半个月了,夏芝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蒋文山来了两次,她都没让进门。 等他第三次来的时候,蒋文山失了耐心,一脚踹开了门。 夏芝穿着素衣披散着头发坐在窗前,蒋文山进来,也没有动。 “你这是在干什么?” 蒋文山把她提起来,一脸怒气: “我已经够让着你了,你还要为他守孝吗?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夏芝的眼珠终于有了动静,她转头看蒋文山: “我没忘,要做吗?来吧。如果不做,我能不能请假。” 蒋文山似乎被她气极,咬紧牙关: “做!” 他抬手撕了夏芝的衣服,把她压在床上,低头堵住她的唇,激烈的吻。 粗暴的扯了她下身的衣物,抬起腿,毫无耐性地扶着鸡巴对准穴口直接刺了进去。 穴道还很干燥,身体就像被劈开了一样,夏芝疼的脸色发白,从嘴角溢出一声痛吟。 蒋文山不给她适应开始耸动,甬道干涩,感受并不好。 他一手箍着夏芝的脖颈,一手揉上她的胸,另一边也不闲着,张嘴衔住顶端的奶头,轻咬着厮磨。伸着舌尖舔过她身上的敏感。 不适感满满地被替代,两人相连处起了水声,纵使心里再悲伤,身体还是被情欲淹没,夏芝觉得很悲伤,却又不自觉地拱腰,想要的更多。 她双手紧紧地扒着蒋文山地后背,收紧,指甲在他皮肤上划出红痕。 身体的感觉越强烈,心里越空虚。 夏芝眼角划出一道泪痕。 蒋文山地动作开始加速,他喘着气在她耳边冲刺,夏芝身体筋挛,紧紧地咬着身体里的柱身,然后大叫一声,没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蒋文山已经走了,身上也被清洁过,只有残存的酸痛提醒着之前的真实。 她又一次惹到了蒋文山。 夏芝躺了一会儿,开始打哈欠,感觉有些冷的身体发抖,她坐起来想下床,却摔了下去。 春杏听到动静进来,连忙把她扶起来: “妈妈,你怎么样?” 夏芝摇摇头: “我没事,就是没力气。”夏芝的手控制不住地抖。 “要不…我们跟将军说实话吧。将军肯定有办法。”春杏带了哭腔。 “不…不行,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调查的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问题。” 春杏摇摇头: “所有的环节我都悄悄地查过,跟平常无异,那个药方也是药房里的老大夫给我的,我不放心,跑了海城所有的药方去问过,都说只是滋补的,跟鸦片绝对沾不上边。” 夏芝沉吟片刻,骨头里的痒意在往外爬,她额头也沁出薄汗来,她紧紧地抓着身下地床单: “我记得你说过?,给我熬药地差事吩咐给了梅花,她做了多久了?” 春杏思索一番才开口: “怎么也有一个多月了,梅花虽然年纪小,干起活来挺利索的,我就把这差事给了她。妈妈,你是怀疑梅花?不可能吧,她还是个孩子。” 夏芝摇摇头: “我也只是直觉。梅花说她家里闹饥荒都饿死了,可是有一次我发现她的手很细嫩,不像苦孩子出身。当时,我没多在意,以为是小孩子的缘故。现下细细想来,可疑地点太多了,她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求我收留?,让我信任她。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要不我叫她来问问?” “不用,一切都还是猜想,万一弄错了伤了梅花的心,再加上人还没找到,打草惊蛇就不好了。现在都还不知道我已经有症状了,你去叫梅花再给我熬碗药来,我试一试便知道了。” 姐姐 春杏扯着梅花的后衣领进门,把她扔到地上,觉得不解气,往她肩膀上啪啪地打,眼泪也逼了出来: “黑了心的丫头,妈妈对你那么好,你为何要如此害她!” “春杏,够了。”夏芝制止了她。 梅花匍匐在地上,浑身抖着,夏芝觉得她胆子小的很,这么久了还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跟她一点都不像。 她蹲在梅花面前,因为生病,脸色苍白了许多,手里拿着把小折扇,扇子把挑起梅花地下巴,直视着她: “为何害我?” “因为我姐姐。”两个人僵持许久,梅花终于开了口。 “你姐姐?你竟还有姐姐?我跟你姐姐有过节?什么过节?”夏芝意外。 “我姐姐是阿若兰,我的名字叫阿若晴,我们家闹饥荒不假,但那是在我幼年,姐姐抱着尚在襁褓之中的我,把自己卖进了蒋府,用自己卖身的钱养活了我,她把我放在一户农户家养着。” 梅花有记忆以来,姐姐每次来看她,都跟她讲蒋家大少爷的事,眼里放着光,梅花不懂那是什么意思,照顾她的婶婶说那是喜欢。 梅花这才知道,原来姐姐喜欢那个大少爷。 等着姐姐再来看她的时候,梅花问她: “姐姐,你那个大少爷对你好吗?” 姐姐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只是个小丫鬟,少爷可能都不记得我,他对每个人都很好,很有礼貌,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是。” 姐姐说话的时候,脸颊粉粉嫩嫩地,梅花窝进姐姐怀里,她说: “那你就告诉少爷你是谁,让他认识你,让他喜欢你。” “小丫头,乱说什么!” 姐姐捏她的脸,但梅花看得出来,姐姐笑的更开心了,因为她脸红了。 听的多了,她也对大少爷产生了好奇,好奇长什么样子。等下次姐姐来了讲讲。 姐姐一个月来看她一次,有时候半个月来一次,梅花就每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盼着姐姐来看她,给她讲大少爷的事。 姐姐终于来了,可是姐姐不怎么说大少爷了,笑的也不多了,除了看她的时候还是温温柔柔的。 梅花也有些不开心,捧着她的脸问: “姐姐,你不开心吗?” 姐姐抱着她,搂在怀里,语气里满满的哀伤: “大少爷走了。其实,他本来也不常回来的,只是这次更长了。” 梅花不知道怎么安慰姐姐,她知道姐姐不能见到大少爷了,她也变得不开心了。 后来,姐姐开心的日子就变成了大少爷写信回家的日子。每次少爷写信回来,夫人都会给屋里的人念。 姐姐都默默地记在心上。 这样又过了几年,有一天姐姐突然跑过来找她,把她抱在怀里,有些兴奋: “晴晴,我要跟大少爷成亲了!” “真的!” 梅花心里也替姐姐开心: “恭喜姐姐。” 随后,姐姐的肩膀又垮下去。脸上又现了浓浓的愁容: “可是,他不喜欢我,他娶我只是为了保护他心爱的女人。那个女人…很漂亮。” 姐姐的眼里突然流下泪来,梅花心里一揪,她从没见姐姐哭过。 她讨厌大少爷,更讨厌大少爷的女人。 于是,她一个人跑到了海城,见见大少爷,还有他的的女人。 她之前听姐姐说过,那个女人叫夏芝,她便想尽办法留在夏芝身边。 她果然在夏芝这里见到了大少爷,大少爷叫蒋文山。她暗暗想,姐姐真有眼光,大少爷不止人长得好看,名字都好听。 如果不是夏芝,姐姐跟大少爷肯定很幸福。 她心里对夏芝更讨厌了几分。 可是,接触下来,梅花发现她讨厌不起来,甚至有些喜欢夏芝。 尤其是她摸自己头的时候,像极了姐姐。 她是除了姐姐之外,对自己最好的人。 她很纠结,可是,当她看到大少爷宠夏芝的时候,就想到了可怜的姐姐,她又讨厌起来了。 她有一次在门外听到大少爷跟夏芝聊天,言语里对吸鸦片的人很痛恨。 梅花知道海城有很多鸦片馆子,于是,她找机会跑出去,买了鸦片回来,偷偷放在夏芝的汤药里。 她打听过了,鸦片不会死人。 夏芝是个好人,她只想让大少爷离开夏芝,不想让夏芝死。 她也决定好了,以后她会一辈子跟着夏芝,伺候她。 听了她的话,夏芝明白了一切。 她冷笑一声: “难怪。” “妈妈,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姐姐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梅花跪着上前抱住夏芝的腿: “梅花自知罪不可恕,是梅花对不起妈妈。” 夏芝起身,不再看她,手上敲着扇子: “春杏,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办吧。” “是。” 春杏上前扯住梅花,她突然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挣脱了春杏,对着夏芝重重跪下去: “妈妈!” “梅花欠您的,下辈子还。” 发现 梅花死了。 在海城多日阴冷之后,终于放晴的那天。 夏芝站在窗前,抬手摸摸梅花挂在窗边的吉祥结,那一幕也不过是前几日的光景,却仿佛过了许久。 用力把那吉祥结扯下来,春杏有眼力见的上前接过,只听地夏芝叹口气,说着: “置办一个好点的棺木好生安葬了吧。” 夏芝无意间瞥见镜中衰败不少的模样,似受到惊吓一般,慌地移开视线,手还是不自觉地摸上脸,嘴里喃喃: “春杏,你说,我是不是坏事做多了,老天惩罚我了?” “不是这样的,就是因为妈妈太善良了,错信了梅花这个死丫头,才让她有机会害了您。” 春杏提起梅花还是恨的要命: “现下她死在咱们这儿,虽说是自杀,她姐姐要是知道了,定也与咱们不能善罢甘休。她死便死了,又给咱们找这么一个大麻烦。” “人都死了,说再多也无益了。可能真是个孩子吧,做了坏事就害怕的受不了了。” “妈妈,到现在你还在为她说好话,她可真是害苦了你!” “我只是感叹一下阿若兰命真好,有一个这样好的妹妹。” 夏芝转身,摸摸春杏的脸: “我的命也好。” “我觉得我刚才说错了,我一定是行了大善积了德,才让我有你们这么好的傻丫头。” *** 吃过午饭,夏芝没力气,歪在床上休息,骨头里突然生出痒痛感,浑身的皮肤像蚂蚁爬过一样。 她猛然睁开眼睛,嗓子眼窒息的感觉随之而来。 急喘着起身,却不慎跌掉床下,很疼,但她完全感觉不到。 夏芝觉得浑身难受的要命,她顾不得那么多,手脚并用地往桌边爬。 拉下抽屉拿出春杏给她买的鸦片,夏芝眼里放光,颤抖地拿出鸦片,脸上不自觉地抽搐。 “你在干什么!” 蒋文山不知何时进了来,夏芝都没听见动静,她身形一顿。 蒋文山看着屋内的狼藉,还有夏芝的反应,心中一下子了然,他握紧拳手,沉声问。 鸦片掉到地上,夏芝身体僵硬了也就有一秒的时间,她顾不得那么多,快速地把鸦片捡起来,含在嘴里。 噬骨感渐渐消失,夏芝舒畅地松一口气,靠在床边休息。 蒋文山就这样一直看着她慢慢平复,手上点着一支烟。 夏芝坐在地上也没有动。 他吐掉最后一口烟圈,将烟蒂扔到地上,狠狠地碾灭,蹲到夏芝面前,看着她,眼神漆黑幽深: “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不久。” 夏芝沉浸在鸦片带来的快感中,脸上露出不正常的笑。 她搂住蒋文山地脖颈,脑袋在他颈窝蹭,她咬上他的耳垂: “大将军,你不会把我也抓去吧?” 蒋文山对她的诱惑不为所动,珉着唇角看她,不作声。 夏芝本就强打着精神应对他,见他毫无反应,也失了兴趣,干脆挂在她身上休息,还有闲心操心有的没的。 怪不得每次在床上弄的她要死要活的,他都蹲这多久了,还不晕,腿麻不麻就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蒋文山终于有反应了,夏芝现下也清醒了很多。 蒋文山拉下她的胳膊,起身走了。 晾下夏芝一个人。 门哐地一声关的巨响。 夏芝傻眼,随后仰头笑出眼泪,整个人躺到地上,泪水顺着眼角消失在发丝里。 没两秒,门又被打开,去而复返地蒋文山跨步走到夏芝面前,扛起她就走。 “你要带我哪儿?放我下来。” 夏芝虚地没力气,说两句话就喘的不行,蒋文山还把她半吊着挂在肩上: “公主抱会不会啊!裙子要走光了。” 蒋文山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她的敏感,夏芝身体一激灵。 “老实点!” 春杏听到动静,远远地跑过来,看到这一幕,捂着嘴退到一边。 戒瘾(H) 蒋文山包扎完伤口回房,夏芝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地上的血迹已经处理干净了,蒋文山掀开被子,把她身上的绳索解开。 夏芝身上被勒出红红的的印迹,蒋文山唇角不自觉地抖动,重重地吸一口气。 夏芝浑身还在轻抖着,长发贴在脸上,蒋文山替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拧一把热毛巾仔仔细细地把她脸上地眼泪鼻涕擦干净,然后把她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亲着头顶安慰。 夏芝抬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眼里还残留着刚才地恐惧,她哆嗦着嘴唇?看他,张嘴想说话,却总不自觉地咬到舌头。 一阵噬骨感袭来,夏芝痛苦的身体扭曲,到嘴边的话也变成: “给…给我…鸦…片。” “求…你…” “乖,再忍忍好不好?”蒋文山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为了防止她伤害自己,只好狠心往她嘴里塞毛巾。 夏芝晃着头,拳头打在他身上,呜呜地哭喊。 刚包扎好的伤口重新沁出了血,后背也湿了一大片,蒋文山只牢牢的抱着她,嘴里不断说着安慰的话,等她熬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夏芝地动作渐渐小了下去,歪在他怀里没了意识。 *** 夏芝转醒的时候,蒋文山抱着她泡在水里。 “醒了?” 蒋文山低头在她脸上密密地吻,夏芝嘤咛出声,脸上露出快活的表情。 她现在身体敏感的要命,蒋文山的每个动作在感官上都放大了数倍。 夏芝浑身透着粉红,她后背紧贴着蒋文山地胸膛,小屁股坐在他小腹上,手向后搂住他的脖子,昂着头,与他交颈相缠,想要的更多。 她顺势转身,骑跨在蒋文山身上,摆动腰肢蹭着他腿间那物,抱着他脑袋埋头在他颈窝舔吻,乳尖一下下地刮蹭着他胸膛,蒋文山呼吸渐渐粗重。 夏芝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胸上,舔着他的嘴唇: “小逼逼好痒,肏我。” 她抓着挺硬地鸡巴,自己抬着小屁股对准,蒋文山向前一挺,鸡巴尽根入。 “自己动。” 蒋文山埋在她的胸前,头不抬地拍她的屁股。 夏芝扶着他的肩膀浅浅的动,低头看蒋文山手指间夹着嫩红的乳尖,大拇指轻刮着顶端时而拉扯时而按压,另一边被他衔在嘴里,吃的起劲,似乎真的能吸出奶一样,吐出来地时候还发出啵地一声。 夏芝看的眼热,身下本能地收缩,蒋文山嘶地一声,抓着奶子的手也用了力: “夹那么紧干什么?都是你的。” 蒋文山伸手下去顺着两个人相连的地方滑动,摸到前端地阴蒂,手指拨楞着阴蒂,往外拉扯。 酸到骨髓的麻意,夏芝受不住地摊坐到他腿上,鸡巴入的更深了几寸,同时一股热流在两人中央荡漾开来。 夏芝地腰肢仍然抖动着,眼神无神地昂着望屋顶?,享受着高潮地余韵。 她整个人从水中被提起来,双手牢牢抓着头顶的横梁,两只腿被分开踩在两边的浴池边,腿间那处大大撑开。 蒋文山从水中站起来,站在她身后,高度正好,鸡巴正好对着逼穴。 他先入了两根手指进去,搅动了两下,撑开穴口,立马有淫水顺着手指流下来,滴到下面的水中。 夏芝急不可耐地淫哼: “别…我想尿…” “想尿就尿,又不是没尿过。” 蒋文山咬着她的耳朵,一边换了鸡巴,一寸寸地往里入。 然后便压着她地小腹奋力地肏,发出啪啪地声音,也分不清是囊袋拍打屁股发出来的,还是两人相连处地水渍声,听的头皮格外发麻。 “乖,尿出来,憋着对身体不好。” 他摸到她的尿道口,手指头刮蹭着刺激,夏芝咬着唇终于受不了地泻出一道小小的弧度,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地尿骚味。 并不觉得难闻,反而激发了蒋文山地兽性,他的动作越发地狠厉,夏芝受不住地摇着头淫叫,表情不自觉地抽搐,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 “啊!要去了!” 她的手滑下来,又被蒋文山放上去,身下的动作进入了冲刺,眼看就要到了,他突然停了,鸡巴埋在她身体深处,蒋文山掰过她的脸,堵住她的嘴唇,用力的吻着: “我们生个孩子吧。” 他想生个孩子 夏芝醒来的时候,蒋文山已经出门了,她躺在床上放空,脑海间久久徘徊着蒋文山昨晚在他耳边的轻喃。 【我们生个孩子吧。】 他…要跟她生孩子? 夏芝觉的头痛,哀嚎一声,使劲晃着脑袋企图把所有的想法通通赶出去。 一个猛子坐起来,眼前一阵眩晕,又重重的栽回床上,卷着被子四处扑腾。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以为有事,想推门进来又不敢,只好贴着门缝向里面焦急的问道: “夏小姐!” “夏小姐!” “你没事吧?” “没事…” *** 蒋文山坐在书房里由军医给他换药,季程从外面进来,正要开口。 他摆手,示意季程先别说。 缠上纱布,军医又交代了两句,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军医给他吊了一个肩带,季程瞧着有些担忧: “将军,您胳膊没事吧?” “没事,军医大惊小怪。” 说着,他便把肩带取了放一边: “她看见了心里该难受了。药方拿来了吗?” 季程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药方递给他: “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心思都动到我头上了,利用我的名声招揽了一批死忠,你还真以为她那幼年的妹妹有这么多的心思害夏芝?” 蒋文山眼神闪过一丝冷意: “我向来不是好人,不懂得怜香惜玉。她既然敢做,就要承担的起后果。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对她已然是仁慈。” “我就担心老夫人那边不好交代。” “我不会在蒋府做,她已经被我接来,就关在白头山那地牢,你把她妹妹的棺木也一并送去,给她做个伴,这药每日按时给她喝了就行。” “是。” 季程从书房出来,正好遇见夏芝,她穿着素净地衣裙,头发简单地扎起来歪在一边,仿佛回到年少时。 “季程!” 夏芝看见他,眉眼弯弯。 两个人隔着几步之遥,他远远地站着,望着她出神。 “怎么?我丑到你认不出来了吗?” “不…不是。” 季程连忙摆手否认: “你怎么样?还好吗?” 夏芝点点头。 “那就好。” 季程有些欣慰: “将军在书房,你去吧。” “好。” 两个人同时迈步,擦肩而过,走到长廊尽头,他还是忍不住顿住脚,回头,去寻那道身影。 他跟夏芝的感情,跟蒋文山的不同。两个人差不多同时进蒋府,年岁也相仿,小时候一起玩一起闹,一起做坏事一起埃骂。 如果蒋文山像大哥,他跟夏芝更多的是革命友谊。 后来再大些,蒋文山就送他去了军队历练,两个人见的少了。 当夏芝跑来跟他说,她喜欢蒋文山的时候。 他觉得她是不是疯了。 她怎么敢,怎么能喜欢蒋文山! 季程觉得她是被蒋文山宠坏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们这样的身份怎么配! 他一直在等着,等着夏芝被伤到遍体鳞伤的那一天。 他会嘲笑她自不量力,再念在往日情分,只要她安分守己,就还是一家人。 可真到了这一天,季程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的那样痛快。 蒋文山看到夏芝,冲她招手,不待夏芝走近,就把她拉到怀里,抱坐在大腿上,手指端起她得下巴,看着她笑。 “你今天很高兴。” 夏芝抬手拂开桎梏着下巴的手,蒋文山本就没用力,被她轻松拂开,顺势搭在她腰上捏了捏,一丝赘肉都没有。 “孙大夫说你的烟瘾好的七七八八了。” “真的?” 夏芝眼睛发亮,她自己隐隐有感觉,身体不再那么冷,也有了力气,而且她最近似乎也没了迫切想要抽的欲望。如今被蒋文山证实,她仍旧忍不住欣喜不已,扭着腰在他腿上蹭,被蒋文山一巴掌拍在屁股上制住: “老实点,除非…” 蒋文山咬上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在皮肤上流连: “你想让我在这里干你。” 一股酥麻的痒意在身体里狂奔,这感觉就像是她的烟瘾犯了,难耐的很。 夏芝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现在这般敏感,被蒋文山稍稍撩拨就起了反应。 两人太过熟悉彼此,蒋文山察觉到她身体的异样,大手顺着腰脊滑向小腹,不等用力,夏芝已经扭着臀顺势往后压了压,臀缝蹭着尚在疲软的下体,手抚上他另一边包扎夸张的手臂: “你手都这样了,还能行吗?” 蒋文山笑得色气: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吗?” 说着,放在她小腹的手撩开衣摆就往里探,内里温热潮湿,手指没勾两下就响起噗嗤噗嗤的水声。 夏芝面颊红热,双腿分开少许,垂眸望一眼钻进她裤裆使坏的大手,只觉得越发的难耐: “你这房里定是有什么古怪。”不然她怎么会…… “不是我这房里有古怪,是你变更骚了,小骚货。”蒋文山坏笑着把她推到书桌上趴好。 不是预料中又粗又热的大家伙,夏芝感觉到一个冰冰凉凉,又细长的东西入到穴里来,刺激的她忍不住一哆嗦。 什么东西! 她心下一慌,扭着腰要看,被蒋文山压着头又按回去,那东西在体内来回抽动,很快被淫水暖热。 爽是爽,可爽过之后,夏芝总觉得如隔靴搔痒般不得痛快,她哼哼唧唧的求着。 满是情欲的声音软糯黏腻,蒋文山听的头皮发麻,被束缚在军裤中的欲望早就不满地在叫嚣。 他抽出埋在夏芝体内的物什,随手扔在桌上,一支沾满亮液的钢笔滚了两圈,在桌上留下一条暗线。 夏芝红着脸瞥开视线的同时,感觉体内被塞的胀满,撑在桌前的双臂不由得一软,身体向前栽倒,被蒋文山一手捞回来箍在身前。 他一冲尽底,不给夏芝反应的时间,身下就开始猛烈的撞击。 结实的小腹一下下的撞着雪白的臀瓣,掀起一波又一波的肉浪,蒋文山看的眼角发红,身下的动作越发的失控。 夏芝觉得自己要被肏坏了,可她又不舍得喊停。 临近年关,蒋文山有事要出城一趟,他想让夏芝留在将军府,夏芝想了想,觉得还是回春机楼自在。 这日,她刚躺下,就听见门外一阵疾步声,紧接着房门就被咚咚敲了两下: “妈妈,你睡了吗?” 春杏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夏芝让她进来。 “妈妈,出事了。” 是谁伤的你 “……雷子起来上厕所,听见后门有动静,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狂徒敢作乱到咱们院里来了,谁知道一开门就栽进来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春杏抚着心口,尚心有余悸。 “现在人在哪儿?” “还在后院。” 春杏引着夏芝过去,男人已经被挪到了廊下,上半身倚靠在柱子上,腹部的伤口仍在往外冒血,血滴顺着衣摆滴到地上。 男人脸上沾着血污,辨不清样貌,夏芝大胆凑近一瞧,不禁惊住。 冯樑? 夏芝急忙招来雷子把人抬进去,又让春杏把血迹收拾干净。 冯樑身上的伤不轻,尤其是腹部的伤看着像是枪伤,春机楼虽然有看病的大夫,却不会取枪子。冯樑短暂的醒了一下,只说一句不能去医院,就又昏迷了过去。 这就棘手了。 蒋文山和季程眼下都不在城里,将军府里没有她信任的人,不好贸然去求助。 夏芝拧着眉头,一时有些茫然,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一处地方,当初蒋文山受伤待过的鸿升钱庄,他说过钱庄的掌柜可信,或许可以去那里想想办法。 夏芝她急忙唤来春杏让她照顾好冯樑,自己带着雷子去鸿升钱庄。 饶是可信,夏芝也留了几分心,只说自己家里的婢女生了重病,不方便去医院,问他可否有信得过的西医可以上门诊治。 说到底不过是家里的婢女生病,何至于夏芝这个主子如此兴师动众,大半夜的亲自上门,还要这般小心翼翼。 夏芝也知自己的理由漏洞百出,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好在掌柜的没有多问,只是为难的道: “不瞒姑娘,城里的西医也就那么几个,在下也没有十分把握……” 他揣着手来回踱步,突然一拍脑门道: “姑娘不是与圣玛利教堂的玛丽修女相熟吗?她就是西医,姑娘或许可以请她上门帮忙诊治。” 她怎么没想到呢! 只是…… 他怎么知道她与玛丽修女熟识? 夏芝抬眸看向掌柜,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掌柜似不觉般,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恭谦模样。 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夏芝很快收回视线,与掌柜的拜别,正要离开,却又被叫住: “容在下多句嘴,姑娘的婢女即已如此病重,最好移居他处,免得连累了姑娘。” “多谢先生忠告。” 从钱庄出来,夏芝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圣玛利教堂,玛丽修女是远渡重洋的传教士,到了海城见百姓孤苦便留了下来,她不与各方势力纠葛,又是个洋人,受大使馆的保护,能省不少麻烦。 “虽然我为这位先生做了手术,但他失血过多,如果可以的话,能否送他到我那里,方便我随时查看他的情况。” “那这自然再好不过了。” 夏芝心中感激,她正不知道该怎么安置冯樑呢。 教堂里虽然人杂,但也更容易藏身。她把冯樑伪装成普通百姓混迹其中,派春杏过去帮忙照看着。 如玛丽所言,他这伤不轻,又拖了有一阵,失血过多,冯樑一直昏睡了五六日才转醒,刚动弹就被人按住了手腕,一道温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声音带了几分欣喜: “你醒了!玛丽修女说你今日会醒,果真就醒了。” 她指了指床边的输液瓶: “你现在还在输液,不能乱动。” 昏迷了这许久,冯樑好一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的像锈迹斑斑的琴弦,刺耳难听: “这是哪儿?” 他视线转向眼前的女子: “你是谁?” 春杏倒了一杯温水,按照玛丽修女教的方法,用白纱布蘸湿帮他滋润唇片,一边解释道: “你刚刚才醒,还不能喝水。” 做完这些,才回答他的问题: “这里是圣玛利教堂,你受伤倒在我们家门口,是我家妈妈送你过来让玛丽修女救你的。” 许是看出他眼里的疑惑,春杏接着道: “我家妈妈是夏芝。” 听到夏芝的名字,冯樑才真的放下心来,他牵着嘴角努力想要笑,问春杏: “我怎么之前没有见过你?” 不待春杏回答,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夏芝和玛丽修女一起走了进来,看见冯樑醒了,玛丽修女为他做检查,顺带换药。 夏芝回避出去,春杏留下来帮忙。 玛丽修女看出春杏的天赋,有意教她,便让春杏动手,她在一旁指点。 春杏动作不熟练,又怕弄疼冯樑,每一下都小心翼翼,还要时不时问一下他的感受。 她神情认真,半张脸沐浴在暖阳里,冯樑的心里升腾起些许异样。这股异样的情绪在心中化开,变成一股热流直往下窜。 “这几日都是你在照顾我?”冯樑神色不自然的看着在自己眼前忙活的女子问道。 春杏替他拢着被子,额前的几缕碎发滑下来,冯樑鬼使神差的想要抬手替她拨开,不等他动,春杏已经利落的拢到耳后,他不由得失望垂眸,听春杏说道: “恐暴露你的行踪,妈妈不方便留在此处,就派我来照顾你。” 直到夏芝在床前坐下,冯樑犹在发愣,不知在想些什么。 眼前投下阴影,他抬眸看向夏芝,诚恳的道谢: “多谢!” “冯先生就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了。” 夏芝道: “只是,冯先生怎会突然在这里出现?又是谁伤的你?” 姑娘有请 冯家式微,境况大不如前,家族内部亦四分五裂,纷争不断。 冯樑原想着与蒋文山再次结为同盟,借助他手上的兵势权力,重新拿回掌家权。不成想,那些人会大胆至此,竟敢在城中动手,到底是他大意了。 说破天也是为了利益二字。 夏芝无心掺合,只道他这次伤的不轻,要好生休养。 冯樑说,这次夏芝救他一命,算是他欠了她一个人情。 夏芝也不推脱,笑着承了这份恩谢。 只是,他到底不能一直在这藏着。方才她来的时候,在院里看到许多生面孔,也不知是不是冲他来的。 教堂里多是无辜的老少妇孺,若真是冲他来的,那就麻烦了。 夏芝想了想,与冯樑说道,他既已醒了,还是跟她回春机楼的好。就算那些人寻上门来,也好应对。 好在一切还算顺利,生活再次归于平静,冯樑的伤也好了大半。 日子流水般的划过,转眼就到了除夕,春杏和春桃的老家有除夕吃饺子的习俗,一大早就起来忙活。春桃提着半袋白面进来,嘴里抱怨着如今物价飞涨,还是大手笔往外舀出两大瓢的白面。雷子把屋里屋外贴的红红火火,一下子就有了年味。 冯樑今年跟她们一起过年,他沏了一杯热茶,推给对面的夏芝,瞧着她眼巴巴的望向街角,不由得一笑,提醒道,别等了,邮差今天不来。 夏芝睨他一眼,嘴上并不承认,眉眼间的愁绪却不减分毫。 每到年节时蒋文山都要回蒋府,不在城里,今年也不例外。可自他上次出城之后,夏芝就没有收到过他的任何音讯,这是从没有的。 她心头总是不安。 而这份不安,随着除夕夜的一声巨响,终是得到了证实。 冯樑出去听了片刻回来,脸色凝重的说是炮弹。 夏芝惊,有人在城里扔炮弹? 冯樑说声音有点远,不一定是在城里,但她们也该随时准备着。 随时准备着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脚下的土地随着每一阵轰隆声颤动,连带着人心也跟着惶惶不安。此时每个人心头即有对战争的恐惧,又有即将有可能背井离乡的不舍。 外面激战了一夜,待天际泛起鱼肚白,轰鸣的炮弹声也停止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气息。 这个年终究是过不好了。 很快,外面就传来消息,说是乱军连城门都没进来就被及时赶到的大军挡下了。 听着外面报童一声声高昂的叫喊,蒋家军大获全胜! 众人面上一喜,崩了一夜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夏芝也舒一口气,喊春杏煮饺子,吃完都回房间补觉。 刚刚结束一场大战,知道蒋文山还有的忙,夏芝也不心急的见他。 原以为要等个十天半月,没想到第叁天就有人过来请她去将军府一趟。 是个面生的男人。 “季程怎么没来?”夏芝诧异地道。 “在下只是接到命令过来请夏姑娘,其他的不知。” 来人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是蒋家军的军服没错,夏芝心里纵有疑惑,还是跟着去了。 你要我自杀! 今日的将军格外肃穆,带她来的军官也是一脸严肃,夏芝跟他搭话也不理人,只领着她到正厅门外便离去了。 这一路上,夏芝想过许多可能,没想到竟会是蒋劲松。 蒋文山的长相有五分像他,除了样貌,蒋劲松身上有蒋文山没有的气势,身处高位的天生威严与多年沉积的霸气。 蒋劲松着一件黑色秀金丝暗花的马褂常服,仍旧气势难掩。 夏芝与他视线相对,忙低头行礼: “司令。” 蒋劲松并没有急着让她坐,眼神毒辣的在她身上打量一圈,微微点头道: “难怪我那不争气的逆子会为了夏姑娘不顾一切,今日得见,果真红颜。” 夏芝心里一颤,忙道: “司令说笑了。” “说笑?” 蒋劲松的嘴角一收,气势更盛: “我那逆子为了你可是什么人都敢动什么事都敢做了,你觉得老夫有心思跟你说笑?” 他拿过靠在一旁的金丝楠木的拐杖,慢慢挪步到夏芝面前。拐杖敲击在地上发出“笃笃”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敲在夏芝的心上一般,一寸寸的往下沉。 头顶传来蒋劲松的声音: “他为了你,一意孤行,连他母亲都不顾,若非如此,海城怎会被人钻了空子,差点儿失守。” 夏芝抬头,眼眸闪动,问道: “将军…他怎么样了?” “革除职位,收回兵权,幽禁家中,等待下一步问责。” 蒋文山向来骄傲又自负,心里更是有满腔的抱负还未实现,他又是何其无辜。 每一项处罚,对他来说都无比痛苦。 夏芝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抠进手心,指甲折断了都没察觉: “他是无辜的。” “他是海城的镇守使,不算无辜。” 蒋劲松继续道: “说穿了,这次海城的事不是最打紧,左右那些人也要卖我个面子,对他难为不到哪去。最要紧的是他母亲。你可知他母亲是琅琊王氏,文山并非她亲生,这么些年纵使有些情分,也是隔着一层,如今他又动了他母亲身边的人,总是不好交代。一个处理不好,母子情分就此断决,就连我也帮不上忙了。” “他母亲的外甥女一直对文山有情,不仅能帮文山解了眼前困境,对他将来也多有助益。我想,夏姑娘也是希望文山好的吧。” 夏芝知道蒋劲松并没有诓她。 蒋劲松早年领兵时伤了右腿落下病根,发作时,就得靠拐杖。忍着旧疾也要替蒋文山筹谋,他是真心疼爱蒋文山的。 海城这场纷乱,远不需要蒋劲松亲自出马,可见蒋文山眼下境遇非常艰难了。 夏芝突然想到一句话,世间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歇,都是寻常。 她和蒋文山总是在错过。 纵使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听完蒋劲松的话,她不由得舒一口气,内心多了几分庆幸,有挽回的余地就好。 “司令想要我怎么做?” “夏姑娘痛快。” 蒋劲松拍拍手,他的副官从外面进来,手上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把手枪和一瓶药。 “我要姑娘消失。” “只有姑娘彻底从这世间消失,才能断了文山的念想。” /// ps.辣句话出自甄嬛传啦! 她怎么敢死 蒋文山被拘禁在家,行动受限,只能派季程去海城跑一趟,如果可以的话,直接送她去香港。 没想到季程第二日就回来了。 “将军…” 季程声音一下子梗住,双膝一塌跪到地上: “将军,我辜负了您的嘱托。夏芝她…她没了。” 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 蒋文山把这两个字在口中来回琢磨,想确认它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颓然摇头道: “我不相信。” “是真的。” 纵使季程也不愿意相信,他也必须把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蒋文山: “夏芝遇到了藏匿城内的乱军,不小心中了流弹。我到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她的出殡,我也亲眼看了,是她。” “就算你亲眼所见,我还是不相信。没有我的允许,她怎么敢死!” 蒋文山目眦欲裂,猛地推开季程,疾步往外走,他来到司令办公室门外: “我要见父亲!” 门口的守卫伸手拦下他,面无表情的道: “司令不在,少爷回吧。” “谁给你的胆子,连我都敢糊弄。父亲的车就停在楼下,你告诉我不在?” “少爷既然知道,还是请回吧。” 蒋文山绷紧颌线,黑沉的眼眸在守卫身上定了几秒,后退一步转身离开,刚走两步猛地回身掏向守卫的腰间。 守卫虽有防备,身手到底是不如蒋文山,还是被夺了佩枪。眨眼间,枪口贴在了太阳穴。 “少爷今天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让您进这个门。” 双方僵持住,就在此时,面前的房门开了,蒋劲松从里面走出来,一把夺过蒋文山手里的枪,扔回给守卫。 守卫双手接过枪,弯腰请罪: “属下失职。” 蒋劲松摆摆手让他下去,然后对蒋文山道: “跟我进来。” 蒋文山刚进去,就被蒋劲松扔过来的烟灰缸,擦过耳廓摔到身后的门框上,碎片掉了一地。 蒋劲松指着他斥道: “教给你的本事不是让你拿枪对着自己人的!” 蒋文山似感应不到他的怒火,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问出这一路上都盘桓在心头的话: “父亲,是你吗?” “你这是在质问你的父亲吗?” 蒋劲松怒道: “瞧瞧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就为了一个女人。这就是你当初跟我信誓旦旦保证过的只是个女人,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蒋文山眼里闪过痛意: “真的是你杀了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对她的情意,迟早会害了你,我是不会让她留在你身边的。” “这就是你当年为什么能轻易舍弃我母亲,而我!我不像你这般无情。” “你!” 蒋劲松气急,手中扬起的拐杖终是没舍得落下,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只剩下重叹一口气,和缓了几分语气,看向他: “当年没能护住你母亲,如今我总是要想法护住你啊。老叁,父亲老了,你就听我一回吧。” 望着父亲明显佝偻下的背脊,仿佛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司令,当真是为了儿女操碎了心肠的父亲。 蒋文山好久才找回自己发涩的声音: “我要回海城。” 蒋劲松这次倒是痛快的点头同意了: “好,军部那边我来应付。” 蒋文山走后没一会儿,蒋劲松的副官进来,不无担忧的问道: “司令,军部那边本就是得了咱们的授意才要问罪少爷,倒是好说,只是,您要放少爷回海城,万一……” 蒋劲松抬手让他不用说了: “总要让他亲眼瞧一瞧才好死心。” 将军,你就放过她吧 今年的春天来的格外早,城外被炮火肆虐过的焦土上泛起了绿意。 几辆军用吉普车快速驶过,扬起路边的沙土,给这乱世增添了几分灰败之气。城中百姓望一眼车离去的方向,复又低下头继续忙活手上的活计,脸上表情未见变化。 不管车里坐的谁,在他们眼里并没有区别,也不懂有何不同。 而蒋文山心境却不同的多。 他没有回将军府,而是直接去了墓园。 蒋文山在夏芝墓前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周遭变得暗沉,天上亦渐渐飘起了毛毛细雨,季程上前想劝慰几句,蒋文山却让他把车上的铁锹拿来。 临出发前,蒋文山让他带上铁锹,那时还不知做何用,此时见他作势要刨坟,季程顿时大惊,忙上前阻拦: “将军,我知你心中悲痛,可逝者已矣,你就让夏芝安息吧。” 蒋文山将他撇到一边,道: 你要帮忙就过来,要废话就滚一边儿去。” 铲了没几下就露出了下面的棺椁,季程实在不忍,再次扑过去护住棺椁,红着眼哀求蒋文山: “将军,你就放过夏芝吧,让她好好走。” 蒋文山举起锹,对准他: “让开。” 季程从小就入军营,习惯了听从,身体下意识的松了力,随即又重新抓紧。 这还是他第一次违抗蒋文山,可他不后悔。 护住夏芝最后的体面,也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蒋文山也不管他让不让,直接拿锹把他掀到一旁,铲了没两下,封棺的木钉掉落,棺门被轻而易举的推开。 季程见无法阻止,自己离的远远的,不忍直视,刚转身就听见蒋文山突然唤他: “季程!” 瞧着蒋文山脸上的表情不对劲,季程跨步过去一看,不禁失色道: “怎么是空的?” 棺材里空空如也。 夏芝士他亲眼看着下葬的,不会有错。 他突然想到,有那些个大胆的村民会偷新坟里陪葬品拿来卖,想来夏芝的墓也是如此。 将尸体也一并偷走,这还是头一次见。 一想到那些人把夏芝带走有可能会做哪些恶心事,季程就气愤的牙痒痒,他对着蒋文山抱拳请命,声音亦带上了几分哽咽: “将军放心,属下定将夏芝寻回来,把欺负她的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抓回来。” *** 行唐乡下的一条小道上缓缓行驶着一辆福特轿车,其奢华与这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村口玩耍的孩子们觉得新鲜,追着车子跑。有几个大胆的还上手拍,拍一下就在锃亮的车身上印一个脏兮兮的巴掌印 司机老冯从车窗伸出头,正要狠狠的责骂这帮熊孩子,却被后座的冯樑制止: “冯叔,算了,他们也是闹着玩。” 冯樑让他停车,开门下去,从剪裁精致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孩子们果然高兴的抓着糖果回家了。 老冯坐在车里旁观着,心里暗觉家主如今越发心思柔软了,随即想到他们今晚过来要去见的那个人,又觉得冯樑的变化亦在情理之中。 他照例在门口等待,冯樑自己进去。 刚推开门,冯樑就看见夏芝正在院子里逗大黄狗玩,听见动静,转头看过去,露出一抹笑: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