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豪》 变形计 眼看用餐时间已经接近尾声,熙熙攘攘的食堂也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 和那些三五成群有说有笑朝食堂外离去的学生截然相反,食堂角落里一个衣着朴素留在寸头的男生,摸着已经咕咕叫的肚子,正直勾勾盯着桌上的剩菜剩饭。 等到大部分用餐的学生离去,男生几个箭步就跑了餐桌前,抓起一个别人吃剩下的馒头往嘴里胡乱塞了进去。 周围还没离开的学生,看到这一幕全都傻眼了。 大概都在想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会有吃不饱饭的穷人? “该死的老头子!” “什么年代了非得让小爷玩变形计!” 男生一边狼吞虎咽吃着剩饭,一面满脸悲催的嘀咕着。 “沈志成?” 正当此时,一道满是错愕,还明显带着一股不屑的声音传了过来。 嘴里还咬着半个别人吃剩下的满头,沈志成转过头看了一眼跟前那浓妆艳抹的女人。 “你在干什么呢?” “吃饭啊!” 下一秒钟女人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那一抹蔑视到了极限的笑容就跟着浮现了出来。 “呵呵,幸亏苗苗要甩了你。” “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寝室也是穷鬼呢!” 嗡的一下,沈志成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 因为他不敢相信那个口口声声说即便是吃糠咽菜也愿意陪着他的女孩,会选择离开。 来不及多想,沈志成转身就朝着校门口狂奔而去。 此时此刻校门口,一辆最新款的宝马轿车上,走下来的一对男女。 男的绝对不算高大帅气,反而是五短身材,像极了传说中的武大郎,女孩虽然谈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清纯靓丽。 气喘吁吁跑到校门口的沈志成,看到这一幕,瞬间如遭雷击。 此刻挽着那矮富帅胳膊的女孩,名叫王璐,正是沈志成谈了半年的女朋友。 至于那个开宝马的矮富帅,是沈志成的同学陈琦,而且那家伙仗着家里有钱,还混上了班长的位置。 平日里在班里,前呼后拥有不少狗腿子。 “璐璐!” 那个呼唤了无数遍的名字,此刻从沈志成嘴里挤出来,却充满了苦涩的滋味。 听到沈志成的声音,王璐脸上的媚笑瞬间僵住,可眸子里并没有丝毫的愧疚。 至于那富二代陈琦,此刻早就忍不住朝沈志成投来了极其蔑视的眼神。 “原本我还想找个机会跟你说呢,既然被你看到了!” “那从现在开始,麻烦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让陈琦不高兴。” 沈志成踉跄着退后了几步,始终不敢相信曾经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孩,会变得这么虚荣这么绝情。 “穷鬼没听到璐璐的话?” “赶紧滚蛋!” 富二代陈琦似乎觉得多跟沈志成说一个字,都会沾染上那所谓的穷酸气息。 回过神来,沈志成抬起头看了一眼此时此刻满脸骄笑依偎在陈琦怀里的王璐,露出了一抹看透世态的淡然微笑。 “看来老爷子说的没错啊!” “王璐我希望你不要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沈志成的话,此刻在王璐和陈琦听来,完全就跟一个笑话一样。 “后悔?” “不甩了你我才会后悔呢。” 王璐的绝情,彻底断了沈志成最后一丝侥幸,淡然一笑沈志成转身离去。 周围来往的学生看着这一切,似乎并没有人同情沈志成,作为全校人尽皆知的穷鬼,恐怕真没有那个女孩,愿意陪着沈志成去吃剩饭。 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寝室,沈志成一头扑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神情显得有些复杂。 “老四,想开点吧!” “咱以后加把劲,总会让那女人后悔的!” 不远处正打游戏的一个浑身腱子肉的男生,放下鼠标走过来拍了拍沈志成的肩头。 男生正是沈志成同寝室的好哥们赵峰。 “陈琦那王八蛋真不是个东西,刚刚你不在!” “那龟孙来找你,说你学费还没交,明天你要是在不交学费,估计那龟孙就要给你小鞋穿了!” “等老二老三他们回来,哥几个想办法先给你凑一点!” 心中一阵暖意闪过,沈志成抬起头很感激的看了一眼赵峰,这才笑着摇了摇头。 “老大,学费的是就不劳哥几个操心了。” “明天你陪我去一趟银行。” 听到沈志成说要去银行,赵峰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也是露出了复杂的神态。 “老四,就算要办助学贷款,也得找陈琦那龟孙出证明啊!” “我不办贷款,我去取钱!” 沈志成没有解释太多,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便转过头趴在床上闭眼陷入了沉思。 整整一年,学校里只知道沈志成是出了名的穷鬼,经常捡破烂换钱不说,今天更是跑到食堂去吃剩饭。 可没人知道,其实沈志成就是沈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沈家自明朝开始,就是全国首富。 传承千年,虽然如今很少有人知道,可作为东方仅存的一个超级财阀,沈家几乎掌握了全球大半的经济命脉,即便是欧亚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和沈家比起来,也算是后生晚辈。 为期一年的变形计今天就是最后一晚,而明天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绝不会是那还要靠捡破烂赚学费的沈志成。 第二天一大早,沈志成伸了一个懒腰,拽着赵峰就直奔本地花旗银行而去。 看着眼前那气势辉煌,迎面就透着一股高大上气息的花期银行,赵峰吞了吞口水,转身傻愣愣的看着沈志成,怎么也不敢迈步走进去。 “老四,你知道这是啥地方?” “不就是个银行?” 赵峰回过神来,抬起手摸了摸沈志成的脑门,确认沈志成没有发烧之后,拽着沈志成就想要离开。 “老四别闹了,这花旗银行可是私人银行,没个几千万身价都不够格开张卡的!” 沈志成张了张正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一道满是嘲讽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哟嚯,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沈公子这是来蹭空调的?” 急促的刹车声骤然响起,新款宝马轿车几乎是擦着沈志成两人的身体停了下来。 面对此等赤裸裸的羞辱,沈志成的脸色微微泛起了一抹阴沉,赵峰更是紧握着拳头,大有一副要上前动武的架势。 很快陈琦搂着王璐的纤腰便从车上走了下来。 看着眼前画上了浓妆,一改往日青春朴素做派的王璐,沈志成眸子里也忍不住闪过了一丝鄙夷。 “陈琦,你别欺人太甚!” “两个穷鬼,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 陈琦满脸讥讽的瞥了一眼沈志成两人,抬手朝门口的保安挥了挥手。 “还不把这两个穷鬼赶走!” 相比起衣着光鲜,还开着最新款宝马的陈琦,不管是赵峰还是沈志成,似乎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穷酸的气息。 两个保安互相对视了一眼,走到沈志成两人跟前,很客气的做了一个请离开的手势。 “不好意思,我们是来取钱的。” 沈志成淡淡一笑,一句话就好像是巨石落到了水里,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不要说陈琦早就笑的直不起腰了,就连赵峰都有些急了,一个劲拽着沈志成的胳膊,显然是想要在彻底颜面扫地之前,拽着沈志成离开。 “沈志成,以前我觉得你挺老实,没想到不光穷,还喜欢装。” 王璐极其嘲讽的看了一眼沈志成,尖酸的语气半点没有念及旧情的意思。 “好了璐璐,跟这种穷鬼说话就是浪费口水。” “咱们等着看这穷鬼颜面扫地就好了。” 相比起让保安直接赶走沈志成,似乎陈琦更想看看沈志成这只飞蛾自己扑进火堆里,能发出多凄厉的惨叫声…… 坑爹的规矩 虽然眼中满是怒意,可抬起头看了看眼前似乎无形中就透露着穷人免进这四个大字的花旗银行,赵峰不得不强压下了怒意。 “老四,咱们还是走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十年? 沈志成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要不然你在外面等我?” 见沈志成执意要飞蛾扑火,赵峰眸子闪烁了一下,终于露出了一抹狠色。 “妈的!” “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不就是丢人,我陪你去!” 性子耿直的赵峰出了名仗义,这会看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赵峰,沈志成抬手拍了拍赵峰的肩膀道。 “老大,以后有我吃的,就不会让兄弟们饿着。” 还不知道沈志成这一句承诺,究竟代表着什么的赵峰,此刻只是笑了笑。 门外就透着一股穷人免进气息的花旗银行,大堂更加是气派异常。 虽然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可进了大堂,赵峰还是一脸的拘泥,活脱脱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 既然号称高端私人银行,那服务自然是做的滴水不漏。 沈志成两人刚刚进来,立马就有一个模样颇为耐看,穿着职业装的女郎迎了上来。 当看到沈志成两人,浑身上下不超过两百块钱的地摊货之后,女郎脸上职业式的微笑明显一僵。 “两位先生,不知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出于职业要求,女郎还是微笑着询问了一句。 面对女郎的询问,赵峰脸上的拘泥跟盛了,如果眼下有个地缝的话,赵峰一定会第一个钻进去。 “我取钱!” 沈志成到显得很坦然,平淡的口气透着一股子无法言表的自信。 女郎微微一愣,眸子里一抹鄙夷一闪而过。 “那麻烦先生出示一下银行卡!” 虽然不敢相信沈志成拿得出花旗银行的卡,可这会赵峰看向沈志成的眼神里,还是带着一丝侥幸。 “不好意思,我没有银行卡。” 这一下子饶是以那女郎在怎么有职业素养,脸色也忍不住变得略微难看了起来。 “哈哈,还银行卡,怕是这穷鬼连这的规矩都不知道。” 刚刚取完钱的陈琦,挽着王璐的胳膊停下了脚步,似乎是此刻来了兴趣,想要亲眼看着沈志成玩火自焚。 “先生,我们这里办理银行卡需要出示资产证明,以一千万打底,而且第一次办理需要存入一百万!” 女郎正强忍着想要赶人的冲动,开口耐心给沈志成解释着规矩,可话说到一半就被沈志成挥手给打断了。 “我存了东西在这里,现在来取!” 一句话女郎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志成。 花旗银行除了可以办理日常金钱储蓄借贷等等业务,同样你也可以把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存在银行的保险库里。 可是要知道能存其他东西在花期银行的,那个不是身份显赫。 而身份显赫这四个字,怎么看都跟沈志成不搭边。 “先生……” “这是存储单,现在可以带我去了?” 沈志成似乎是懒得解释了,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邹巴巴的存储单。 这一下子大厅似乎是陷入了一片死寂。 不远处陈琦瞪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志成。 王璐想起来沈志成给她看过那张存储单,还信誓旦旦的跟她说,等时间到了保证让她过的跟公主一样。 只可惜王璐从来没有信过,可此刻不知为何,王璐心里却莫名生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呵,不知道从哪弄了张假单子,就敢来这装十三!” 宁愿相信世界末日,陈琦都不会相信沈志成手里的存储单是真的。 “不好意思先生,我需要核对一下您的存储单!” 虽然和陈琦一样,严重怀疑沈志成的存储单是假货,可碍于规矩,那女郎只能强挤出了一丝职业式的微笑。 “麻烦快点!” 沈志成淡然一笑,随手就把那存储单递了过去。 等到女郎拿着存储单匆匆赶去经理办公室的空档,陈琦也终是忍不住不留余地的讥讽起了沈志成。 “穷鬼,你知道伪造存储单是什么罪名?” 王璐咬了咬牙,似乎是为了讨好陈琦,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沈志成压根就懒得去解释那么多。 就在此时,经理办公室里,刚刚拿走沈志成存储单的女郎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最前面还有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同样是满脸不安的疾走着。 “沈先生您好,我是这的经理,刚刚招待不周!” “沈先生你万万不要见怪才好!” 自称银行经理的秃顶男人,满头大汗的躬身对沈志成说着。 至于刚刚负责接待沈志成的那女郎,这会早就是脸色彻底苍白了下来,脸上那劫后余生的神态怎么看怎么浓郁。 一想到刚刚沈志成的存储单信息输入系统,立刻就跳出来了黑钻vip的字样,女郎就忍不住后背发凉。 不远处陈琦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起来,他怎么也不相信沈志成的存储单是真的,王璐同样傻眼了。 “现在我可以取我的东西了?” “当然可以,沈先生您跟我来!” 看着此时此刻在沈志成跟前,活脱脱一副三孙子嘴脸的银行经理,陈琦只感觉世界观都崩塌了。 要知道花期银行的经理,可不比其他银行的经理,即便是陈琦也没胆量去得罪花期银行的经理。 “走吧老大,别愣着了!” 伸手拍了拍赵峰的肩头,沈志成微微一笑,这才回过神来的赵峰狠狠拧了自己大腿一把,直到刺疼袭来,这才哈哈大笑着跟上了沈志成的步伐。 从陈琦、王璐两人身旁路过的时候,沈志成微微停了一下脚步,却始终没有在看王璐一眼。 而那一刻王璐看着沈志成的背影,美眸里露出了一丝叫做后悔的神态。 背叛过一次的感情,就好像是掉在了粪坑里的硬币,虽然还是钱,可没人会去捡。 “不可能!” “那穷鬼怎么可能!” 良久之后,陈琦就好像是着魔了一般,大喊大叫着不可能这三个字。 花旗银行的保险库里,银行经理毕恭毕敬的把沈志成领到了最内部的一台保险柜前。 “沈先生,您先输入密码,在输入指纹和虹膜信息,就可以打开保险柜了!” 即便是到了此刻,赵峰也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直到沈志成打开了保险柜。 露出了里面成堆码放的金砖和美元以及随意堆起来的各种名贵手表之后,赵峰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奶奶个腿的,总算是熬出头了!” 以前沈志成从来没觉得钱这东西有多重要,可这一年自食其力下来,此刻看着保险柜里惊人的财富,沈志成才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正当沈志成打算先取出一部分财富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看着那封定时发送过来的邮件,沈志成终于忍不住跳起来大骂了一句。 “奶奶个腿的,没完了是吧!” 标题为沈家第一顺位继承人规则的邮件,罗列的条款只有简单几条。 1作为第一继承人在通过为期一年的考核之后,会取得一批创业资金。 2继承人必须用第一批创业资金在一年之内创造出十倍的利益,否则将失去继承资格。 3继承人可以选择放弃接受考核,则创业资金自动转变为遣散费。 “老四怎么了?” 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神的赵峰,见沈志成神色有些古怪,忍不住凑上去好心问了一句。 财贸女神 强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沈志成回头朝在一旁等候的银行经理吩咐道。 “麻烦帮我兑换一百万的现金,在替我估算一下这里面的东西,值多少钱!” 很快银行的估算结果就出来了,沈志成一个保险柜里的东西,价值已经超过了一个亿。 按照考核规则,沈志成必须用这笔钱,在一年之内创造出十个亿的利润。 面对这种明显是要玩死人的考核规则,沈志成除了在心里痛骂几句之外,只能满脸悲催的选择了接受。 “沈先生,这是您需要的一百万现金!” 看着眼前那堆成了小山的钞票,赵峰的身子都在颤抖,一直紧紧地拽着沈志成的胳膊,生怕一松手就失去了这个土豪朋友。 “麻烦帮我装包里吧!” 十分钟之后,用一个破旧书包背了整整一百万现金,沈志成和赵峰这才离开了花期银行。 一路上沈志成倒是淡然,赵峰一直都是紧绷着脸庞,寸步不离的跟着沈志成,俨然一副贴身保镖的架势。 “老大,你搞这么严肃干嘛?” “这地方小偷多!” 看着赵峰郑重其事的神色,沈志成无奈的笑了笑,心中的暖意却也更盛了。 “走,咱先把学费交了!” “晚上叫上哥几个好好喝一杯!” 伸手搂着赵峰的肩头,沈志成一甩刘海,扛着那一百万昂首挺胸的就朝学校大步走去。 等到沈志成和赵峰来到寝室门口,刚刚推门进去,一个长相憨厚皮肤黝黑的男生就满脸焦急的站了起来。 “老大、老四你可回来了!” “牛魔王刚刚打电话来,让你去交学费,说你在不交学费,就开除学籍了。” 说话的男生叫刘雄伟,农村出身有一副很健硕的体魄,为人也极其的仗义,平日里寝室哥们遇到点冲突,基本上都是刘雄伟冲在前面挡拳头的。 “这牛魔王真是个见钱眼开的玩意,八成又是陈琦那孙子背后捅刀子了。” 赵峰紧握着拳头,愤愤不平的低呵了一句。 两人口中的牛魔王,正是沈志成等人的班导师胡大牛,那家伙虽然身为老师,可却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势利眼。 班上那个学生家境优越,胡大牛就挤破头的去跪舔,陈琦能选上班长,也是这个缘故。 “老四,我这还有一千块生活费,虽然不多,你先拿去救急,剩下的我们在想办法给你凑。” 听到刘雄伟这句话,沈志成只感觉鼻尖都有些发酸。 “大雄,老四现在可是身家过亿的有钱人,不缺钱了!” 还没等沈志成开口呢,赵峰就忍不住满脸兴奋的说了起来,那吐沫星子横飞的模样,半点没有嫉妒的味道,只有替沈志成高兴的神态。 “得了,我先去找牛魔王,晚上咱们去喝酒。” 就因为经常拖欠学费,这一年那胡大牛可没少给沈志成小鞋穿,一想到这些沈志成的脸色也是泛起了一丝阴沉。 半个小时之后,班导师办公室里,沈志成依旧是背着那个破旧的书包站在了胡大牛的办公桌前。 “胡老师,听说你找我?” 满脸肥肉的胡大牛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抬起头极其鄙夷的看了一眼沈志成。 “沈志成,你的学费都拖了那么久了,该交了吧?” “老师也不好跟学校交代,咱们学校也不是慈善机构。” 虽然说得没那么尖酸,可胡大牛字里行间咄咄逼人的味道,也压根遮盖不住。 此刻办公室里除了胡大牛之外,还坐着一个年轻的女讲师。 女讲师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头波浪卷的头发披散在肩后,俏脸上的肌肤也是白皙似雪,在搭配上那精致的五官,那容貌毫不逊色于当下国内最热的美女明星。 特别是女讲师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更是把眉宇间那股书香气息承托的淋漓尽致。 似乎是被胡大牛咄咄逼人的姿态给吸引了视线,女讲师侧头看了一眼衣着有些寒酸的沈志成,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不忍。 而胡大牛,见沈志成没有说话,下意识就以为沈志成这是认了怂。 眸子里一抹阴险闪过,正当胡大牛打算逼的沈志成颜面扫地的时候,不远处那女讲师开口了。 “胡老师,为了点学费,伤了学生的自尊心未免有些过分了。” 轻灵的嗓音显得分外悦耳,沈志成也没有想到除了寝室里的几个好哥们,这学校里还有其他人愿意替他说话。 等到沈志成抬头看到那女讲师的时候,也是忍不住眼前一亮。 整个商贸学院讲师、导师、教授数以千计,可要说最出名的,还是云月瑶。 “云老师,这是我们班的事情,你还是别管了。” 碍于云月瑶在学校里的高人气,胡大牛也不敢把话说重了。 “云老师谢谢你!” 不落魄一次,也许你永远不知道身边谁才是好人。 微微朝沈志成点了点头,云月瑶看了一眼一副咬死不放的胡大牛,又看了看衣着实在是显得穷酸的沈志成,站起身走到了沈志成身旁。 身材高挑的云月瑶,这会站在沈志成身旁,也仅仅只是矮了半个头而已。 要说对身旁这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讲师没有过念想的话,沈志成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此刻嗅到云月瑶身上那醉人心脾的芳香,沈志成也是忍不住微微吞了吞口水。 “胡老师,他欠了多少学费?” 云月瑶平淡的一句话,不仅让胡大牛愣住了,沈志成同样也愣住了。 因为云月瑶的插手,胡大牛此刻脸色也是变得极其难堪了起来,恶狠狠看了沈志成一眼,这才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算上住宿费,一共一万五千块钱!” “这里刚好够。” 在沈志成错愕的眼神下,云月瑶从包里掏出了一沓钱放到了胡大牛桌子上。 眼见想要彻底让沈志成滚蛋的毒计,被云月瑶给破坏了,胡大牛气的牙根都痒痒,可一想到云月瑶在学校里里多如繁星的追求者,胡大牛只能把仇恨的视线转向了沈志成。 “云老师……” “以后好好学习,别辜负了爸妈的期望。” 仅仅只是叮咛了沈志成一句,云月瑶便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虽然被云月瑶坏了用钱打脸的目标,可此刻沈志成却是打心底里感激云月瑶的。 回过神来沈志成慌忙追了上去,跑到楼梯口的时候,沈志成突然听到了云月瑶在拐角处打电话。 下意识的沈志成停下了脚步,可下一秒钟听到的内容,却瞬间让沈志成握紧了拳头。 “云老师,你爸欠的债该还了吧?” “我们就在你办公室等着,今天要是见不到钱,别怪我们把这些事抖搂出去。” 云月瑶的俏脸上闪过了一丝被现实折磨的落寞神态。 直到云月瑶离开,沈志成这才从墙角走了出来。 看着云月瑶离去的方向,沈志成心里也是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办公室! 那些家伙在办公室等着云老师,不行我要去看看! 猛然意识到云月瑶这是去办公室单刀赴宴了,沈志成顿感不妙,背着书包拔腿就朝着云月瑶的办公室狂奔而去。 爷就是有钱 此时此刻,独自一人走到办公室门外的云月瑶,隔着门听到屋子里几个男人毫无素养可言的大笑声。 俏脸上也是忍不住浮现出了一抹绝望。 出生书香门第的云月瑶,虽然谈不上富家千金,可倒也衣食无忧,可自打一年前云月瑶的父亲染上了赌瘾。 原本温馨的家庭就陷入了困境,败光了家里的继续不说,云父还欠下了好几十万的高利贷。 为了偿还债务,云月瑶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硕士毕业就留校当了讲师。 刚刚任职没多久的云月瑶,单靠那点微薄的工资,压根就没办法偿还父亲欠下的债务。 修长的睫毛轻轻眨动了几下,在睁开眼的时候,云月瑶的美眸里已经噙满了死灰的绝望。 等到云月瑶推门走进去,办公室里三个浑身痞气的男人顿时齐刷刷的转头,用那种满是欲望的眼神在云月瑶的娇躯上打量了起来。 “云老师,这是借条,您看是不是把钱还了?” 为首的男人舔了舔嘴唇,把手里的借条放到了桌子上。 看到那借条上利滚利已经到了八十多万的债务,云月瑶娇躯颤抖了一下,孤独无力的感觉席卷而来。 “能不能再给我几天时间,我想办法凑钱。” 虽然极其不愿意,可此刻云月瑶只能咬牙说出了哀求的话语。 而那三个来讨债的男人,似乎就等着云月瑶说这句话。 “云老师,这恐怕不行。” “不过我们老大说了,只要云老师愿意跟了他,这些钱就不用还了。” 面对男人赤裸裸的羞辱,云月瑶握紧了粉拳,俏脸上的羞怒喷薄而出。 如果愿意屈身的话,不要说区区八十万的高利贷了,就算在翻几倍,也有无数公子哥愿意替云月瑶掏钱。 “云老师我们时间可不多,如果你还没考虑好。” “那我们只好把这件事通告学校了。” 三个男人似乎是吃准了云月瑶不想把家里欠了高利贷的事情泄露出去,这会一字一句都在把云月瑶往绝路上逼。 就在云月瑶已经满脸绝望的闭上眼睛的时候,办公室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匆匆赶来的沈志成大老远就听到了办公室里的吵闹声,这会也不敢耽搁,直接推门就闯了进去。 半路杀出的沈志成,让办公室的气氛陷入了凝固,三个来讨债的男人抬头,眼神不善的看向了沈志成。 云月瑶转头,看到沈志成那一瞬间,美眸里也是闪过了一丝错愕。 “小子,识相的赶紧滚蛋。” 似乎是不想节外生枝,为首的男人恶狠狠的朝沈志成低呵了一句。 “你快走。” 云月瑶也忍不住有些焦急的催着沈志成离开。 “云老师,别怕有我在呢。” 并没有理会云月瑶的催促,沈志成微微一笑,闪身挡在了云月瑶跟前。 “小子,你在找死?” “废话什么,还要不要钱了?” 沈志成冷冷一笑,毫不客气的一句话呛得那男人哑口无言。 办公室陷入了第二次死寂,三个男人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衣着寒酸的沈志成,跟着便发出了极其不屑的哄堂大笑了。 虽然在沈志成挺身而出的那一刻,云月瑶的芳心微微颤抖了一下,可云月瑶也不会相信,就连学费都拿不出来的沈志成,能帮她渡过难关。 “我还以为大学生有多了不起呢,原来一样喜欢装十三啊!” “啰嗦什么,云老师欠了多少钱?” “连本带利八十万!” 似乎那三个男人也想看看,一身穷酸打扮的沈志成,怎么把这个救美的英雄扮演下去。 在云月瑶错愕的眼神注视下,沈志成打开身后那破旧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了二十沓崭新的钞票之后,随后把书包就扔了过去。 书包砸到了那三个男人跟前,里面成捆的钞票掉落了出来,满满一桌子鲜红的颜色,此刻晃得人眼球都在颤抖。 良久之后,三个来讨债的男人回过神来,慌忙扑上去把那些钞票捡了起来。 “小子,算你有种!” “借条!” 沈志成可不是傻子,伸手拦住了为首的家伙。 等到沈志成把借条递给云月瑶的时候,后者似乎才从那震撼人心的一幕当中彻底回过神来。 可回过神来之后,云月瑶的心情却是变得复杂难言了起来,特别是一想到刚刚在办公室里,自己还擅做主张替沈志成补了学费。 甚至于云月瑶都有一种被人欺骗了的感觉。 “云老师,你把借条收好啊。” 沈志成的声音响起,云月瑶这才伸手接过了借条,低着头细如蚊蝇的说了一句谢谢。 “云老师刚刚你不是帮了我,咱们就算谁也不欠谁了!” 虽然看着云月瑶那不可方物的俏脸,沈志成也有些心猿意马,可这次帮云月瑶,沈志成绝对是真心实意的感恩。 “不用,这些钱我会尽快还给你。” 如果不是恪守原则和底线的话,云月瑶压根就不用为债务发愁了。 看着云月瑶那满脸认真的神态,沈志成也知道说服不了云月瑶,干脆就点了点头。 此刻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云月瑶和沈志成两人,气氛难免变得有几分尴尬了起来。 好在关键时刻,沈志成的电话响了起来。 “老大,怎么了?” “老四,大雄他们可说了,今晚要去大富豪宰你一顿。” 电话那头传来了赵峰三人爽朗的大笑声。 大富豪是商贸学院周边最高档的一家饭店,随便一顿饭下来都得几千块。 而这次赵峰三人虽然嘴上是说要宰沈志成一顿,可沈志成知道,就算今晚他没钱付账,赵峰三人也会留下来陪他刷盘子。 “没问题,你们先过去定位置,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之后,沈志成这才转过头打算跟云月瑶告别,不料云月瑶却率先一步开了口。 “正好我也要去那边,我带你过去吧。” 整个商贸学院不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甚至于不惜一掷千金,都巴不得能蹭一蹭云月瑶的顺风车呢。 这等好机会,沈志成自然不会白痴到回绝了。 商贸学院到大富豪饭店的路程不算远,十多分钟的车程,云月瑶只是在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倒是沈志成一直偷偷瞄着云月瑶美艳的侧脸,偶然间的四目相对,车厢里的气氛也是陡然就尴尬了起来。 刚刚才到大富豪门口,还没等下车呢,沈志成大老远就看到赵峰三人被一群人挡在了门外。 吵闹声也跟着传了过来,一眼看到人群当中满脸狞笑的陈琦,沈志成的眼神也跟着阴寒了下来。 “陈琦,你特么欺人太甚了!” 赵峰紧握着拳头,一张脸都因为愤怒涨红了起来。 “叫嚣什么,没钱还想泡姑娘,傻了吧!” 原来赵峰等人背着沈志成一商量,由宿舍里异性缘最好的赵峰牵头,约了同系另一个女寝的几个女生过来,想要借此机会让沈志成早点走出失恋的阴影。 听到要去大富豪吃饭,那几个女生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下来,可到了大富豪门口。 冤家路窄就碰到陈琦,恰巧今晚是王璐的生日,陈琦约了不少狐朋狗友来给王璐撑场面,还放出话要包了大富豪。 明摆着是为了让沈志成难看,陈琦放话,今晚大富豪被他陈琦包了场子,女孩子只要来免费吃。 赵峰好不容易约出来的四个女孩,见陈琦带来了不少学校里有名的富二代,一个个都双眼发光了,想着今晚能和王璐一样,也钓一个金龟婿。 云月瑶车子里,听清楚事情始末的沈志成,唇角勾起了一抹极其玩味的弧度。 下了车,沈志成大步朝着赵峰三人走了过去。 虽然之前并没有在现场,可此刻沈志成一出场,就成了全场的焦点,只不过除了赵峰三人,剩下的全都是等着看沈志成被陈琦当场羞辱的戏谑眼神。 一直砸钱一直爽 见沈志成来了,赵峰转过头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沈志成。 “老四我……” “哥几个,这么热闹怎么少的了我!” 沈志成上前一步,用力拍了拍赵峰的肩头。 原本就透着紧张的气氛,此时此刻随着沈志成的出现,也是陡然间变得火药味十足了起来。 虽然在花旗银行已经被沈志成给狠狠打了一次脸,可陈琦始终不愿意相信,穷鬼沈志成够资格扮猪吃老虎。 陈琦不相信,其他人就更加不相信了,在他们眼里,陈琦才是货真价实的富二代,至于沈志成只不过是被抢了女朋友的可怜虫而已。 “老四,咱们换个地方好了,别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虽然已经从赵峰的口中听说了沈志成在银行打脸陈琦的事情,可这会见陈琦一方人多势众,赵峰还是忍不住劝了沈志成一句。 沈志成朝赵峰三人露出了一抹放心的神情,随即便是抬起头满脸戏谑的看向了陈琦。 “看样子今晚消费是由陈公子买单了?” “难不成还要你个穷鬼买单?” “不好意思啊陈公子,今晚这个单你恐怕买不了!” 沈志成淡淡的一句话落地,瞬间就惹来了一片的哄堂大笑。 虽然钱不是万能的,可是这世上还没有多少事情是钱办不到的。 “哈哈,沈志成你话大也不怕闪了舌头?” “老子有的是钱!” “难不成这大富豪还从此改姓沈了不成?” 陈琦笑的一张脸都扭曲了起来,这会腰包鼓鼓的陈琦,似乎是发誓要把在银行丢掉的面子全都给找回来。 沈志成虚眯着双眼,挂着淡淡笑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异样,即便是此时此刻周围的哄笑声都已经把马路上汽车轰鸣给掩盖了下去。 “不好意思,这大富豪从今晚开始恐怕真的要姓沈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似乎沈志成还觉得现场的哄笑不够热烈,淡淡的一句话瞬间就让气氛爆炸了开来。 那些想要借此机会拍陈琦马屁的狗腿子,此刻早就笑的眼泪都下来了。 “哈哈,老子今晚倒要看看这大富豪怎么就姓沈了?” 此刻就连赵峰都觉得沈志成的话说的太过火了,那种马上就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味道怎么也挥之不去。 “老四……” “没事!” 极其自信的回了赵峰一句,沈志成摸了摸鼻子,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款还来不及还的山寨手机。 按照继承人考核规则,沈志成必须用第一批资金,在一年之内赚取十倍的利益。 所以此时此刻在旁人看来,沈志成完全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可其实沈志成心里另有打算,这大富豪在商贸学院周边,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大酒店。 不仅规格足够、而且客流量很稳定,只需要重新规划一下发展策略,未来问鼎本地龙头酒店,也绝非是痴人说梦。 而且盘下大富豪,沈志成还有其他的用途,可以说这大富豪就是沈志成赚钱计划当中的第一块垫脚石。 号称传承上千年的华夏第一财阀,沈家所拥有的不仅是富可敌国的财富,上千年累积的人脉,早就让沈家的关系网渗透到各行各业了。 虽说依然是没法全部动用沈家的关系网,可要收购大富豪,对于此刻已经恢复了沈家大少爷身份的沈志成而言,也仅仅只需要一个电话。 很快大富豪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就被沈志成花了两千万收购了下来。 可是在陈琦他们看来,沈志成仅仅只是拿着那廉价的山寨手机鼓捣了一会。 “哟嚯,沈公子这么快就把大富豪给收购了?” 陈琦冷冷的话语,听上去像是恭维,实则却是满满的讥讽。 “没错!” 沈志成只是淡然一笑,周围的哄笑再一次响起。 “沈志成,我知道你对我念念不忘,你也不用妄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甩了你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似乎是觉得此刻沈志成的淡然和对自己的无视,深深刺激到了自己的虚荣心,王璐冷笑着说了一句。 看着事到如今,还依然是一副市侩嘴脸的王璐,沈志成除了觉得王璐是个白痴之外,也仅仅只是为自己之前的眼光而觉得自惭形秽。 “走,大家伙一块进去看看这大富豪是不是改姓沈了!” 陈琦一挥手,那意思摆明了是要让沈志成当做所有人的面都下不来台。 “哥几个走吧,今晚大富豪是咱们的!” 沈志成同样一挥手,昂首挺胸的走在最前面,赵峰三人略微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一路上那讥讽哄笑的声音不绝于耳。 刚刚到了大富豪门外,还没等到陈琦等人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个情况的时候,大富豪的总经理便是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 看到那大富豪总经理此刻满脸焦急,一双透着精明的眼睛不断搜寻着,明显是要准备迎接一位贵客。 下意识的周围九成九的人都以为那大富豪的总经理,是冲着陈琦来的。 毕竟刚刚陈琦已经放话要包场大富豪,怎么说都算得上是大富豪的贵客了。 甚至于就连陈琦都理所当然的觉得今晚最尊敬的客人,最有排面的客人就是他。 可是就当陈琦拉了拉衣领,在周围大部分人那谄媚崇拜的眼神注视下,准备接受那大富豪总经理的热烈欢迎的时候。 大富豪的总经理却是一双眼瞬间锁定在了衣着朴素的沈志成身上。 “沈公子!” “有失远迎,是我招待不周啊!” 下一秒钟大富豪总经理满脸谄媚的便跑到了沈志成跟前,那模样就跟古时候大内皇宫里的总管太监似的。 几分钟之前大富豪总经理就接到了通知,大富豪大半的股权已经转移到了沈志成的名下。 换句话来说,现在沈志成就是大富豪的老板。 一秒钟! 两秒钟! …… 整整三十秒钟的时间,大富豪门口都是一片的死寂。 寂的只有倒吸凉气的声音,回过神来之后,原本还满脸不安的赵峰三人,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而陈琦一伙人,这会除了觉得世界观彻底崩塌了之外,一个个的脸色完全涨成了猪肝色。 特别是一想到刚刚自己还在有恃无恐的讥讽沈志成穷小子愣装大尾巴狼,陈琦等人就只感觉脸上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几百个大耳刮子似的。 可要说脸色最难看的,无疑就是王璐了。 用大脚趾头想一想王璐也知道,从今晚过后,她王璐有眼无珠的笑料就会在商贸学院掀起一片轩然大波。 一想到从今晚过后,自己走在商贸学院里,时时刻刻的都会被人指着后背当笑话来谈论,王璐便是只感觉眼前一黑,人生都似乎是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陈公子,真是不好意啊,这大富豪今晚只招待我们哥四个,你们换地方吧!” 丝毫没有在意陈琦此时此刻那阴沉似水的脸色,沈志成风轻云淡的一句话,似乎是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琦脸色一红,竟然给气的扑哧一口喷出了老血来。 大富豪最顶级的包房里,已经喝得醉眼朦胧的赵峰三人举着酒瓶,脸上那扬眉吐气的笑容丝毫未成消减分毫。 ‘哈哈老四你真是太牛了,你是没注意到刚刚陈琦、王璐那对狗男女的脸色!’ “真是特么的太解气了!” …… 第二天一大早,宿醉醒来的沈志成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从被窝里钻了起来。 可下一秒钟沈志成愣住了,因为他身上盖着的是粉红色的被子,而且那被子还透着一股女孩子的体香味…… 小秘密 “我去,这什么情况!” 目瞪狗呆的扫视了一圈四周那少女气息十足的卧房,沈志成只感觉大脑里如同发生了彗星撞地球一般的冲击。 正当沈志成还在纠结昨天晚上到底是自己酒后乱性,还是被人给那啥了的时候,隔壁房间传来了一阵悠扬悦耳的歌声。 更可怕的是那歌声沈志成怎么听,怎么都感觉有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完犊子,难不成这次我沈公子一世英名要毁了?” 小心翼翼穿好衣服,沈志成这才蹑手蹑脚的摸出了卧房。 等到了隔壁房间,透过门缝朝里瞄了一眼之后,沈志成差点没吓得直接从地上蹦起来。 隔壁的书房里,平日里在商贸学院总是一副冷艳嘴脸的云月瑶,此刻却是对着麦克风柔声歌唱。 不是云月瑶还双手合十满脸欢快的说感谢这位爷刷的火箭、感谢那位大哥送的游艇。 云月瑶开直播? 在这个网红遍地走,是人是狗都想出名的年代,虽然开直播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可此时此刻看到冷艳女神云月瑶,竟然化身成了美女主播,沈志成依然是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不可思议。 “哗擦,想不到云老师还有这一面!” 正偷偷往里张望的沈志成,一不下心碰到了门外的垃圾桶。 门外的响声瞬间就引起了云月瑶的注意,沈志成看到云月瑶慌忙摘下了耳麦,甚至于都把直播界面给关了,显然云月瑶是不想让人知道她是一名网络主播。 “完了!” 暗道一声不好,沈志成慌忙转身跑进了卧房里,翻身上床佯装出了一副刚刚宿醉醒过来的神态。 也不知道是沈志成的演技过于精湛,还是云月瑶心思单纯,进屋见沈志成一副刚睡醒的模样,云月瑶眸子闪烁了几下,俏脸上也是写满了尴尬两个字。 “啊!” “云老师我怎么在这里?” 此时此刻沈志成那浮夸的演技派上了用场,小白兔一般惊愕的表情让云月瑶脸上的尴尬更盛了。 “那个昨晚我从大富豪旁边路过,看到你喝多了睡在路边,就把你带回来了!”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云月瑶的美眸里便是闪过了一丝羞恼。 特别是一想到昨晚沈志成这厮喝醉了,一口一个来哥笑一个哥们有钱的叫着,云月瑶就恨不得把这厮重新仍回马路上去。 一向自负酒品跟人品一样可靠的沈志成,此时此刻脸上也是不免露出了一丝尴尬。 “谢谢你啊云老师!” “行了,没事你赶紧回学校上课去。” 云月瑶已经下了逐客令,这会沈志成就算在怎么没皮没脸,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沈志成微微侧头朝云月瑶的房间看了一眼,唇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坏坏的笑容。 “379458!” 小声的嘀咕了一串数字,正是云月瑶直播的房间号。 “真不知道云老师在网上是什么模样?” 一想到平日里总是一副冷艳严肃的云月瑶,在电脑前面对着直播间的观众热舞歌唱,沈志成就觉得一阵兽血沸腾。 离开云月瑶的宿舍,一路上沈志成都在拼了命的回忆昨天晚上究竟有没有跟商贸第一女神教师云月瑶发生点什么。 “对了,老大他们呢?” 正当沈志成还在纳闷,昨晚老大他们该不会也睡大街了的时候,赵峰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老大,你们跑那去了?” “哥几个都没事吧?” 昨天晚上不光是沈志成一年以来扬眉吐气的日子,同样也是赵峰三人扬眉吐气的日子,所以四个人都喝得过了头。 “老四……” 才开口说了两个字,沈志成就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大事不妙的预感骤然强烈到了极限,相比起那虚荣市侩的前女友,无疑是热枕仗义的赵峰三人,更加让沈志成倍感珍惜。 “老大,到底咋回事?” “对不起老四,我们又给你惹麻烦了。” 说这话的时候赵峰的语气充满了愧疚和懊悔。 很显然昨天晚上断片之后,不光是沈志成莫名其妙被云月瑶从大街上捡了回去,赵峰三人似乎也发生了一些意外。 电话那头一阵吵闹声传来,似乎是嚷嚷着让赵峰三人赔偿什么东西。 “喂,不想你三个朋友被扔到浦江里屋喂鱼的话,马上带着三百万到松林街文雅阁来!” 这一次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赵峰的声音,而是一道很粗狂的男声,跟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松林街是本地最有名的古玩一条街,虽然及不上京都的潘家园,可里面却是势力错综复杂,算得上是鱼龙混杂的地方。 这会沈志成也不来去深究赵峰三人怎么会跑到松林街去了,只是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松林街就杀了过去。 “师父直接送我去文雅阁,麻烦您快点!” “小伙子,你也是去泡那文雅阁老板娘舒文雅的?” 嘎! 沈志成微微一愣,随即额头上冒出了三条黑线,心道哥们这是去救场的,泡什么妞? 再者那什么舒文雅,比得上我的云老师好看? 而那出租司机这会提及舒文雅,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脸向往花痴的吧嗒个不停。 等沈志成听到那舒文雅白手起家,靠着一本鉴别古董的老书,愣是在松林街闯出了一片天的时候,沈志成也是心中微微动容了一下。 接下考核规则,一年之内让利润翻十倍,想要完成这个目标,需要可不单单是资金,最重要的还是人才。 眼下那的士司机口中的舒文雅,倒是引起了沈志成的好奇心,一个女人特别是年轻的女人,能白手起家在松林街那鱼龙混杂的地方闯出一片天,绝对是个人才。 至于那的士司机说的什么舒文雅肤白貌美,长的就跟狐狸精似的勾人,则完全就被沈志成给忽略了。 自打意外和商贸学院第一女神老师云月瑶接触之后,沈志成是越来越觉得只有尊敬的云老师,才是人生终极女神,要不然沈志成也不会费尽心思记下云月瑶直播间的号码了。 十分钟之后,松林街路口,沈志成抬头看着不远处那古香古色但却依旧遮盖不住气势恢宏这四个字的文雅阁,心中对那舒文雅的好奇也变得更加强烈了。 文雅阁门口站着两个神态冷峻的男人,跟铁卫似的把守着入口,一股子紧张的气氛迎面就扑了过来。 “小子干什么的?” 刚刚走到门口,沈志成就被门外两个男人给拦了下来。 “我来接我朋友。” “跟我进来。” 即便是赵峰三人真的惹来在松林街算得上一霸的文雅阁,今天沈志成也不可能扔下赵峰三人不管。 到了屋子里,沈志成一眼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扔在了角落里的赵峰三人,这会见沈志成来了,赵峰三人原本苍白惊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希冀,可很快又满脸惭愧的低下了脑袋。 “老大你们没事吧?” “对不起老四。” 正当沈志成准备进一步询问情况的时候,一阵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嘎吱嘎吱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这几个兄弟脆了我一个官窑的青花瓷,这笔账得算吧?” 美人蛇 那妖娆魅惑的语气,让沈志成都忍不住虎躯一震。 空气当中那股好似麝香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嗅几下的淡淡香味,已经疯狂朝沈志成鼻腔里钻了进去。 即便是还没看到人,沈志成就仿佛是已经看到了一张跟狐狸精似的脸庞,正盈盈对他笑着。 旁边那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听到那妖娆魅惑的声音,也是双眼一热,可跟着便满脸畏惧的低下了头。 沈志成慢慢转过身,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看到身后那一张噙满了天然魅意,诱人的就仿佛妲己在世一般的脸蛋之后,还是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如果把平日里的云月瑶比喻成不食人间烟火让人仰慕却不敢亵渎的谪仙的话,那么眼前的舒文雅就是让人没法克制欲望的魔女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沈志成那透着一丝骤热的眼神,舒文雅红润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一抬腿,黑色裙摆下白皙修长的一双玉腿一闪即逝。 空气似乎都在那一刻变得燥热了起来,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还是让沈志成感觉眼睛一热。 “我去,这女人真是个妖精。” 现在沈志成算是理解那的士司机在提及舒文雅的时候,为何会这么狂热兴奋了。 面对舒文雅这样的女人,恐怕任何一个心理生理正常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动心的。 “咳咳!” 干咳了几声,沈志成慌忙收敛起了心神,看到沈志成那一瞬间就变得清澈起来的眼眸,舒文雅美眸里闪过了一丝错愕。 这么多年,舒文雅见过的男人不计其数,想要得到她舒文雅的男人更是多如繁星。 可还没有那一个人,在看到自己之后,能这么快的冷静下来,即便是多年前一个闻名全国的谦谦君子,不也是在自己面前本性暴露。 “文雅姐,不知我这三位兄弟如何得罪了您?” 眼下在人家地盘上,而且看样子似乎还是赵峰三人喝多了酒,闹出来的事情,所以沈志成也就把姿态给主动放低了一些。 “哼,这三个穷鬼当真是喝昏了头,以为文雅阁是什么地方?” “进来乱摸乱看不说,还非要说我们文雅阁的青花瓷是假货。” 这一次说话的不是舒文雅,而是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可细长的双眼却时时刻刻透着一丝阴翳的年轻男人。 “您是?” “文雅阁负责人黄石。” 眼睛男一抬胸脯,似乎是为自己的身份觉得自豪。 也的确,舒文雅艳名在外,不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换一个近水楼台的机会却不可得。 “那文雅姐打算怎么算这笔账呢?” “三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依旧是那黄石抢先一步朝沈志成伸出了三根手指头,舒文雅黛眉微微一皱,似乎是有些不喜黄石喧宾夺主的姿态。 “老四,你不要上当,那瓷瓶就是仿制品!” “他们这是敲诈!是敲诈!” 还没等到沈志成说话呢,赵峰身旁一个戴着厚黑眼睛,剃着一个蘑菇头,有些青涩的娃娃脸透着一股子书呆子味道的男生,瞪大了双眼不顾一切的叫嚷了起来。 娃娃脸男生是寝室老二郑从文,别看那厮长得嫩,可年纪却比沈志成大了好几岁。 对于郑从文的家境沈志成等人也不清楚,只知道那厮貌似还出自书香门第,一身的书卷气息,刚来的时候还一口一个之乎者也的说着,等接触接了沈志成等人才知道啥叫有文化的流氓。 “小兔崽子,你特么在敢胡说八道老子撕烂你的嘴!” 虽然赝品在古玩圈子里,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可像文雅阁这样好不容易建立起公信度的古董店,如果出了赝品,那对店铺公信度是致命的打击。 黄石怒吼了一声,紧握着拳头上前就想要教训郑从文,见状沈志成慌忙伸手一把拦住了黄石。 “黄管事,我哥们年轻不懂事不会说话,您千万别在意。” “这三百万我们认赔。” 并不是沈志成不相信好哥们郑从文,甚至于那一刻沈志成还从那黄石的眼眸里,看到一丝做贼心虚的神态。 可这会人在屋檐下,不能不暂时低下头。 见沈志成答应赔钱,赵峰三人脸上的愧疚更浓郁了,特别是郑从文咬着牙齿,眼眸里全是悔不该当初的不甘之色。 “文雅姐,既然我认赔了,那青花瓷瓶就是我的了,还请文雅姐把那些碎片送给我?” 端坐在椅子上的舒文雅一双媚眼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志成,抬手掩嘴极其娇媚的咯咯一笑,挥手便让人去取那青花瓷的碎片了。 从始至终沈志成看似在跟舒文雅交谈,可一双眼的余光却时时刻刻注意着一旁的黄石。 果不其然在舒文雅让人去那碎片的时候,黄石的眼眸里不由自主闪过了一丝慌乱,可很快又淡然了下来。 甚至于黄石的唇角还勾起了一抹戏谑的弧度,因为他不相信就凭沈志成这么几个毛头小子,还能懂古玩不成? 等到舒文雅挥手,让人把青花瓷的碎片交给沈志成之后,沈志成虚眯着眼,翻看了一下那些碎片,心里便是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 正所谓盛世黄金乱世古董,沈家作为华夏第一财阀传承千年,那家族积攒的各种奇珍异宝,只怕皇帝老儿居住的紫禁城也比之不上。 可以说沈志成从小看过的各种奇珍异宝,可能比博物馆里的还要多,虽耳闻目染之下,沈志成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此刻只是粗略一看,沈志成便确定了郑从文说的是真话,那所谓官窑青花瓷,就是一个赝品。 虽然看出了猫腻,可沈志成此刻也没有像郑从文那样大喊大叫,因为这事可关乎到文雅阁的招牌。 舒文雅可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毁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公信度。 侧头瞄了一眼舒文雅,后者依然是那一副妖娆魅惑的姿态,沈志成心里便有了底。 “文雅姐,您这瓷瓶可是个做的。” 沈志成的话音落地,顿时文雅阁里乱了套,舒文雅还好,只是微微坐直了原本慵懒窝在椅子里的娇躯,脸上的媚态半分未减,而那黄石可就不淡定了,抬手指着沈志成便怒吼了起来。 “黄口小儿也敢信口雌黄,我看你们今天是真不想走了。” “黄管事,这瓷瓶用的是石子青,仿的是官窑,形态器型都很完美,可惜啊这用料就不讲究了。” “这种器型的青花瓷,用的颜料应该是当时从番邦进口的,可惜这瓷瓶的颜料,明显就是现代化学制品。” 舒文雅一双媚眼微微一眯,用那种看不出喜怒的眼神盯住了沈志成,而一旁黄石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文雅姐,如果您不信,大可以找个机构鉴定一下,我保证这些瓷片的年份不超过十年。” 舒文雅依旧没有去接沈志成的话茬,只是侧头看向了黄石。 那一刻舒文雅的美眸里再没丝毫的媚态,只有那摄人心魄的凌厉。 几秒钟之后黄石竟然扑通一下子就跪在了舒文雅的跟前。 本地人只知道舒文雅跟狐狸精在世一般勾人心魄,可只有跟着舒文雅做事的人,才知道这女人不光跟狐狸精似的,那心思更是毒辣如蛇蝎。 “文雅姐,我错了!” “是我鬼迷心窍……” “带下去吧。” 虽然不知道舒文雅会怎么惩罚吃里扒外的黄石,可从那黄石那惊恐的哭喊声当中,沈志成便已经知道那黄石的下场绝对不会舒坦。 “小弟弟,想不到你还懂古玩?” 下一秒钟舒文雅又恢复了那妖娆魅惑的姿态,满是丰腴气息的娇躯瞬间便靠到了沈志成的跟前。 知心人 鼻腔里满是舒文雅那醉人心脾的淡淡体香,那一刻沈志成也不淡定了,浑身绷的紧紧地。 “略懂皮毛。” “咯咯,小弟弟真是谦虚呢。” 沈志成慌忙退后了一步,和舒文雅拉开了距离,虽然舒文雅绝对是让人疯狂的尤物,可对于这样的美人蛇,沈志成的态度向来都是敬而远之。 “怕什么姐姐又不会吃了你。” “文雅姐,既然这瓷瓶是做的,那三百万……” “免了,姐姐还得谢谢你替我除了个叛徒。” “姐姐送你一份谢礼吧。” 推拖不过,沈志成只好收下了舒文雅递来的一把古董折扇。 等到沈志成四人离开,舒文雅这才把那意味深长的视线从沈志成的背影上收了回来。 “文雅姐,懂古玩的人不少,咱犯得着这么讨好那穷小子?” 舒文雅冷冷一笑,眸子深处隐藏的很深的一抹精明彻底浮现了出来。 “你知道什么,那小子气势不凡,绝对是个贵人。” “下去查查看那小子的来历。” 刚刚走出松林街的沈志成突然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舒文雅那条美女蛇给盯上了。 “老四,对不起我们……” “好了老大,咱哥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用不着说那些。” “再说了我们不是还白的了一把折扇?” 男人之间的兄弟情并不像女孩的友谊那么复杂,再大矛盾也许打一架就能够继续称兄道弟了。 “老四,我看那舒文雅对你有意思,要不然你加把劲。” “要是能把舒文雅给追到手,准能气死王璐那绿茶婊。” 这会不光是赵峰满脸猥琐的鼓动沈志成去追求舒文雅了,就连平日里最老实的寝室老三,也同样满脸兴奋的在一旁添油加醋。 “扯呢,那女人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沈志成心里不由自主就浮现出了云月瑶那风华绝代的俏脸。 什么美人蛇都是浮云,只有云老师才是妥妥的真爱啊。 等回到寝室,郑从文如同往常一样招呼沈志成等人组团打游戏,可今天却没人搭理郑从文了。 “老二不是我说你,一天天就知道打游戏,咱寝室现在可都是老光棍。” 提及这茬,赵峰也是一副黯然神伤的嘴脸,要知道商贸学院的男女比例可是恐怖的二比八。 要是在这种恐怖的比例下,歪瓜裂枣都捞不到一个的话,那就真的会被人鄙视了。 “老大,要不然你帮帮忙让嫂子个咱介绍几个?” 趴在铺上下载直播软件的沈志成,倒是没去掺和赵峰三人的议论。 “老四,你也别泄气,现在你可是大富豪的老板。” “正好我今天要跟雯雯去吃饭,我跟她说一声,等周末咱们搞个联谊会,让哥几个全都脱单。” 叮铃。 直播软件安装成功,一想到马上就能隔着屏幕看到云月瑶了,沈志成兴奋的差点没直接从床上蹦跶起来。 “女神我来了。” …… 原本还未周末男女寝室联谊的事情想得有些热火朝天的寝室,因为沈志成那一句话瞬间就冷了场。 赵峰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跟着便是很鄙夷的看了一眼沈志成,显然是以为沈志成口中的女神,八成又是岛国某个刚刚下海的女明星。 迫不及待打开直播软件,输入月云瑶的直播间号码,耳麦里便是传来了一阵悦耳动听的歌声。 很快沈志成便是完全沉醉在了云月瑶的歌声当中,直到一曲落罢,耳麦里传来了云月瑶说话的声音,沈志成这才惊醒了过来。 “谢谢各位的订阅和打赏!” 因为人气低迷的缘故,弹幕和打赏仅仅只有寥寥几个而已,可即便是这样云月瑶也已然尽力维持着人气。 不知道为什么,沈志成感觉云月瑶在网上开直播,绝对不是为了赚钱。 “瑶瑶女神唱的真好听!” “女神!” “女神!” 一连串的弹幕除了在夸赞云月瑶的歌声之外,剩下的也只是要求云月瑶露脸直播了。 “钱公子送来横幅。” 下一秒钟系统自带的666弹幕瞬间刷满了云月瑶的直播间,一个id叫做钱公子的观众,以一个价值整整一万元的横幅瞬间燃爆了云月瑶的直播间。 除了美女帅哥之外,大概最能够惹人注目的,就是一掷千金的阔少了。 一时之间云月瑶直播间的弹幕,全都变成了高呼今晚消费钱公子买单,甚至于还有不少人嚷嚷着求钱公子包养。 “感谢钱公子的横幅。” 虽然云月瑶的语气并没有透露出太大的激动,可沈志成听得出来,云月瑶也很在意直播间瞬间暴涨的人气。 “我去,这哥们谁啊?” 沈志成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巨大的横幅,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抛开完美的脸蛋黄金比例的身材不说,心地善良、外冷内热等等,云月瑶都绝对是沈志成心中最适合当沈家少奶奶的人选。 这会网络上一个半路杀出来的钱公子抢了他沈大少的风头,这如何能让沈志成忍受得了。 可是还没等沈志成缓过劲来呢,那位钱公子第二个横幅又刷了出来。 本就因为一个横幅变得气氛火爆的直播间,随着第二个横幅出现,顿时场面爆炸了。 几乎直播间所有的观众都在高呼土豪这两个字,因为接连出了两个横幅,云月瑶的直播间人气也瞬间暴涨了几倍。 “钱公子怎么不说话了!” 在刷了两个横幅之后,那个id叫做钱公子的看客突然没了踪影。 “这小子敢打未来沈家少奶奶的注意,这不是作呢嘛?” 正当沈志成打算出手教训一下那位钱公子的时候,一条弹幕差点没气的沈志成直接把手机给砸了。 “遥遥,我只需要你一个答复,立马给你刷十个横幅。” 什么叫做阔绰?什么叫做一掷千金? 很显然此时此刻那个id叫做钱公子的观众,诠释了这两句话。 “忍不了!” 沈志成紧握着手机低吼了一声,麻利的点下了充值。 “沈公子送来横幅五组!” …… 云月瑶的直播间沉寂了片刻,一条爆炸性的弹幕再次燃爆了云月瑶的直播间。 一瞬间所有的弹幕都在高呼沈公子万岁,对于那些谄媚无脑的弹幕,沈志成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云月瑶而已。 那位钱公子似乎也看出了沈志成争锋相对的姿态,立刻又刷了三组横幅来抗衡。 “跟小爷比砸钱,玩死你!” 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沈志成直接扔了十个横幅到云月瑶的直播间。 满屏的666瞬间淹没了那位钱公子的阔绰,这一下子似乎就连云月瑶也不淡定了。 虽然网上土豪不少,可大部分都是工会组织的,而像今天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播,突然引来两个土豪对着砸钱,绝对是足以燃爆整个直播平台的消息。 看着那位钱公子销声匿迹,沈志成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心道云老师可是内定的沈家少奶奶,谁也甭想染指。 可就在这个时候,沈志成直播软件的私人信箱突然闪了一下,沈志成点开一看,竟然是那位钱公子发来的私信。 “哥们,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钱多没处花!” 霸气侧漏的一句回答,似乎是让那位钱公子哑然失火了。 “你是商贸大学的?” 紧跟着那位钱公子发来的第二条私信,瞬间让沈志成坐直了身子。 “我去不会这么巧合吧?” 沈志成将信将疑的点开了那位钱公子的资料。 下一秒钟定位信息是商贸大学这四个字跃入了沈志成的眼帘…… 比壕? 沈志成断然没想这个没眼力见的家伙,居然是和自己一个学校的同学。 不过,这样也好……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居然敢打他沈家少奶奶的足以。 “是又怎么样?” 一念至此,沈志成回到私信界面,飞快回了一串文字。 “既然是商贸的,应该不会没听说过我凌霄汉的名字吧?” 凌霄汉? 沈志成愣了愣,硬是在脑海中回想了大半天,始终没半点印象。 就在沈志成回忆这段时间,对方显然以为沈志成是听到自己的大名之中认怂了,一条私信消息再次发了过来。 “既然知道我的名号,林月瑶是我看上的女人,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你也不要觉得不甘心,你今天卖我个面子,以后有机会见个面,大家都是兄弟,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这海天市别的不说,美女还是不缺的。”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明显是在警告沈志成放弃林月瑶,否则后果很严重,沈志成自然也不会看不出来。 然而,威胁什么人不好,威胁他沈志成? 沈家作为整个华夏都是一手遮天的巨无霸存在,谁有资格让他沈大少爷卖面子? “我要是说不呢?” “小子,老子刚才对你已经够客气了,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智障” 沈志成直接懒得理会对方,随手打出两个字之后,直接退出了私信界面,回到直播界面上,再次点开充值窗口,手指轻点之下,直接输入了一个“1”八个“0” 一共两千万直播间礼券。 折合软妹币一百万! 下一刻,一个火箭特效出现在屏幕上,与此同时,各大直播间皆浮现一条广播消息。 “沈公子送来超火x99!” 一瞬间,整个直播间还没来得及平息下去的气氛直接再次炸了起来,满屏666弹幕再次成为直播间主场。 99个超级火箭,那可是将近20万啊!放在平台那些人气榜前列的大主播直播间里,都是及其少见的情况了。 “谢谢沈公子的超火!太感谢了!” 林月瑶声音之中明显充满了激动。 以林月瑶的容貌,绝对是女神之中的女神,胜过如今那些热门网红主播太多太多。 单凭这一点,只要她愿意,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狂热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些直播界的一姐都要易位恐怕都要不了多长时间。 然而出生书香门第,从小在家庭的教育之下,是个保守的女孩, 加上她又是商贸大学的讲师,为了不落下绯闻,直播时从来都不曾露过脸。 如今直播间存在的一些人气,也都是她靠着自己的声音吸引来的而已,所以人气一直并不太高,刷礼物的人自然不可能太多。 就算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平台上极为便宜的蚊子腿,偶尔能够看到一两个飞机,火箭,已经算得上意外之喜了。 唯一在她直播间里一掷千金过的,也就只有那个名叫凌霄汉的人而已。 但是这个人刷礼物是为了什么,林月瑶心理一清二楚,所以并不是很乐意见到他出现。 当然,当着直播间其他观众的面,她也不能翻脸赶人。 再说既然自己在这里开直播,看不看是其他人的自由,加上凌霄汉每次出现,的确都能为林月瑶带来一些人气,所以长久以来林月瑶也听之任之。 然而这个id叫做沈公子的人,林月瑶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似乎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直播间,并且一出现就如此阔绰一掷千金。 这样的情况下,让林月瑶不由得对“沈公子”产生好奇,点开资料页一看,却发现这明显是一个刚注册不久的新号。 就在林月瑶疑惑的时候,突然直播间弹幕再次火热了起来。 “钱公子送来游艇x99!” 特效还未来得及消失,另一条又接连出现。 “钱公子送来横幅10组!” “666” “我透牛批” “这是杠上了?” “这个主播谁啊,以前从来没见过。” …… 沈志成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对于凌霄汉的反击丝毫没觉得意外,反倒如果他这么快就放弃了,那才是真的没意思。 “小子,有本事继续啊,谁怂谁孙子!” 凌霄汉这一次没有发私信,而是直接在直播间弹幕上叫嚣了起来,还特地将字体颜色设置成了红色,在一众白色弹幕之中格外显眼。 “特么的跟你老子我比壕,老子玩死你!” “呵呵” 沈志成不屑一笑,直接简单的两个字怼了上去,下一刻…… “沈公子送来横幅30组!” 再一次稳稳将钱公子的风头压了下去。 对面也不甘示弱,很快就反击了回来。 “钱公子送来横幅35组!” 见此一幕,沈志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手上没有停下,再次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赠送而出。 “沈公子送来横幅50组!” 整整五十万! “我靠沈公子牛批!” “神壕啊!” “99999996翻了!” “我靠我看了一年年多直播,头一回见到这么壕的!!” “靠!” 商贸大学外的某一处餐厅包厢之中,一个顶着大背头,一身西装革履的富公子怒骂一声,险些没把手里的xsmax给摔出去。 “汉哥,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一旁一个小弟模样的人被凌霄汉吓得直接从位置上蹦了起来,连忙问道。 “妈的!这个沈公子到底什么来头!” 凌霄汉没有理会小弟的问题,自言自语的说着,眼中怒火吞吐,气的说话声音都直哆嗦。 一旁几个小弟听到这句话,都围了上来,目光落在凌霄汉手机屏幕上,情况顿时明白了个大概。 “妈的!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然敢跟汉哥你抢风头!” 一名小弟顿时红着脖子怒骂道,满脸气愤,义愤填膺。 “汉哥,你别担心,这小子一口气直接砸了五十万,估计也快不行了,只是在死撑面子而已。” 另一名小弟分析道。 “你说的没错。” 凌霄汉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吐出,情绪变得冷静了许多。 他凌霄汉可是这天海市大名鼎鼎的阔少,父亲凌良才手上掌握许多个中高型规模企业,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凌天集团,市值破三十亿大关,位列全国五百强,当之无愧的天海市首富。 而凌霄汉更是凌良才的独子,平日里对他极为疼爱,零花钱上从不吝啬,各种豪车他想要的从来都舍得买,每个月都会汇款足足两百多万到他的账上,足够他肆意挥霍。 即便是月过半,依旧还剩下一百多万的他,论砸钱没道理砸不过一个同为商贸大学的无名小卒。 哼!我看那小子一定是找朋友凑来的钱,否则凭什么和本少比? 一念至此,凌霄汉心中大定。 “六子,阿福,你们几个手头上还有多少钱,都先转到我账上来,我下个月还你们。” “嗨!汉哥你这话说的,花钱帮汉哥泡妞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什么还不还的。” 被称作六子的小弟闻言说着,立即拿起手机。 一会后,凌霄汉手机上便收到了收款信息。 另外几名小弟也都附和了一声,随后纷纷转账。 这几个人能够当上凌霄汉小弟,家境自然也不会太差,虽然和凌霄汉没法相提并论,但多的十几万,少的几万块钱都不难拿出来。 很快七拼八凑下,凑了大概六十万左右,直接一股脑的充进直播app账号之中。 “钱公子送来横幅60组!” “哇哇哇!还来!我还以为结束了呢。” “我靠佛了,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优秀。”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有钱真好!” 看着因为自己再次刷了满屏的弹幕,凌霄汉畅快的大笑一声,继续用红色字体朝着沈志成叫嚣起来。 “怎么样?你倒是继续跟啊!” “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 “和你汉爷比阔,下辈子吧你!” 一连三条弹幕出去,不曾见到id沈公子回复,凌霄汉顿时觉得心情舒畅无比,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哈哈哈,妈的,哪来土鳖,和我抢风头!我呸!” 凌霄汉大笑三声,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神情充满了得意。 “那是那是,汉哥是谁!我看那小子就没长眼睛。” 六子连忙附和道。 “哈哈,汉哥,你看那小子这么久都没回复你,恐怕是知道比不过,灰溜溜卸软件了吧?” “我觉得也是,今天他丢了这么大面子,恐怕以后这个人都不会出现在汉哥眼前了。” “哈哈,今天你们汉哥我心情不错,晚上去路易酒吧,我请客!看上哪个妞汉哥给你们牵线!” 凌霄汉大手一挥,鼻孔都要翘到天上去。 “等等等……等一下,汉哥……”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六子突然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般,整个人鬼叫一声,说话的声音都变调了起来。 “你小子发什么神经?” 凌霄汉皱了皱眉,扫了他一眼道。 “不是,汉哥你快看……快看直播间!” 凌霄汉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扫了一眼自己手机上的直播间界面,瞬间整张脸都黑了下来,瞪大眼睛,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沈公子送来横幅100组!” “沈公子送来横幅200组!” “沈公子送来横幅666组!” “恭喜本直播间登上每日礼物榜第一名!” 女神邀请 “我靠!什么情况???” “哪个土豪又在捧新人了?” “直接刷到榜首啊,这也太夸张了吧!!” “快快快,赶紧去看看。” 一时间,各大直播间中的观众看到一个接着一个的公告,顿时都惊的瞪大眼睛,好奇心驱使下,纷纷点开了云梦瑶的直播间。 云梦瑶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捂着小嘴,激动的俏脸通红,看着那飞速上涨的直播间人气,美眸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直播间有一天竟然会迎来这么多的人气! “666” “牛批!” “嘤嘤嘤可怕” “6翻了!” 直播间中,一阵盖过之前不知道多少倍的密集弹幕瞬间刷了满屏,甚至将整个直播间都覆盖了起来,除了密密麻麻的字体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卧槽!” 沈志成看着那密集到自己头皮发麻的弹幕数量,突然感到手中的山寨机一阵发烫,整个界面变得如同ppt一般,几乎到了死机的边缘。 “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沈志成自己都有些被惊到了,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在这之前先换一部好点的手机了。 一边想着,他连忙死死按住手机的电源键,等了一阵,手机屏幕黑了下来,随后开始重启。 感受着那几乎要烫手的温度,沈志成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怕自己手机撑不住炸了。 漫长的重启结束后,沈志成重新点开app,不过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并没有马上点回到云月瑶的直播间去。 “叮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提醒铃声响起,定眼一看,是一条私信。 来自云月瑶的私信! 女神私信我了! 沈志成大喜,连忙点了进去。 “谢……谢谢你” 迎面而来的是云月瑶的一句道谢。 “不客气,其实我已经默默关注你很久了,一直很看好你,坚持自己的风格,继续加油哦。” 沈志成咧嘴一笑,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一个慌。 不过这句话也不完全是假的,的确是默默关注了很久,只不过并不是关注直播中的她而已。 另一边,云月瑶看到这条消息后明显愣了愣,美眸之中带着些许狐疑之色。 点开自己的粉丝列表,很明显沈志成是今天才关注了她的新粉,并且就连账号都是新注册的,完全不像是关注了自己很久的样子。 难道是故意新开的账号? 虽然摸不清楚这个“沈公子”的意图,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毕竟从对方的语气中看,他似乎的确只是纯粹的喜欢她直播而已,并没有什么龌龊思想。 况且自己从来都是不露脸直播的,万一是个丑八怪呢?即便是有些好奇,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好奇心下这么大的血本来讨好自己。 这样“心思单纯”,又不留余力支持她的粉丝,让云月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俏脸上带着纠结之色,似乎犹豫了许久,云月瑶终于下定决心,修长干净的十指在键盘上飞快输入了几个字。 “那个……我可以请你出来见一面吗?” 下一刻,一条消息映入沈志成眼帘,险些没让沈志成激动的从床上跳起来。 这这这! 女神竟然主动约他? “那个……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为我直播间涨了这么多人气,所以我想请你吃顿饭好好感谢感谢你。” 也许是怕沈志成误会,云月瑶又附加了一句。 沈志成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疯狂跳动的小心脏,随后回复道。 “不用这么着急,以后会有机会的。” 说完这句话,没等云月瑶回复,沈志成便退出了直播app,两只手枕着后脑勺,舒服的靠在杯子上,脸上春光洋溢。 另一边,紧张等待的云月瑶收到沈志成的回复,娇躯轻颤了颤,连忙将目光投向屏幕上的消息。 然而下一秒,看到消息的云月瑶却是微微一愣,随后小嘴气鼓鼓的嘟起。 “什么嘛!居然拒绝了。” “这可是人家第一次主动邀请男生呢!” …… 啪! 酒瓶子落地,顿时一阵脆响被摔的粉碎,酒水洒了满地,随之传来凌霄汉的怒吼声。 “靠!”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自己费尽的从小弟身上凑了六十万出来,本以为大局已定,谁知道对方竟然以如此强有力的方式回击了回来。 一千万,那可是整整一千多万啊! 别说他凌霄汉,就算是他爹凌良才,一下子砸出去这么一大笔钱的情况下,估计都要心疼一阵子。 一想起自己之前肆无忌惮的嘲讽话语,顿时犹如一个接一个的大嘴巴子扇在自己脸上,让他羞愤欲死。 “这小子……什么来头?” 一旁的几个小弟也都被沈志成的一顿操作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冒出一句话来。 “汉哥……这小子上千万都能随意砸出来,恐怕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啊,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得罪他好。” 阿福眉头紧皱,说话时语气中透着担忧之意。 毕竟凌霄汉虽然在海天市有天大能耐,但海天市也只不过是东南省一个不大不小的附属城市而已,上头还有省会金陵个,更不用说整个江南地区了。 甚至阿福隐隐还知道,华夏境内有着一些很是古老神秘的大家族,最早的在七八百年前便已经是呼风唤雨的角色,时至今日更是掌控着无法想象的财富。 这些家族平日里都及其低调,很少出现在他人视线中,但无论是谁,要捏死凌霄汉他们,都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放屁!那小子什么身份我还不知道,不过也是商贸的学生而已。” 凌霄汉怒哼道。 “商贸大学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我还不清楚?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得罪到我头上来。” “汉哥,你先别生气。” 就在此时,六子开口道。 “既然他也是商贸的人,那还不好办,我等会就去找人打听打听,以咱们的人脉,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这家伙的真面目扒出来。” “六子,你说的没错!” 凌霄汉闻言,也冷静了一些,两只手撑着下巴,目露思索。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越快越好!” “好嘞汉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六子嘿嘿一笑,说着已经拿起手机,拨通了一号码…… “老四……老四?喂!老四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宿舍里,沈志成正沉浸在与美女老师的幻想之中,赵峰在他耳边喊了好几句,始终不见回应,不由得疑惑的来到他身前,却看着对方傻笑的模样。 深吸一口气,赵峰眼中充满了狐疑之色,伸手在沈志成眼前挥了挥。 “老四,你发春啦?” “啊?啊!老大,怎么了?” 沈志成这才从幻想之中回到现实,看向身旁的赵峰。 “什么怎么了,你要不要去吃饭啊,下午还有课你忘了?” “哦,去去去。” 沈志成这才完全清醒过来,连忙从床上跳下来,随手抓起自己的外衣披在身上。 “走吧!” 说着已经大大咧咧的朝着门外走去。 “老四,我们几个已经决定周末搞个联谊聚会了,问了嫂子那边,她们说没问题,怎么样,开不开心?” 郑从文上来一把搂住沈志成的肩膀,脸上放光,一脸坏笑的道。 沈志成却没有什么特别反应,摊了摊手。 “开玩笑,我可是有女神的人!” “……” 赵峰、沈志成、刘雄伟一脸鄙夷的看着沈志成,这小子,看个岛国大片看走火入魔了? 见到三人的表情,沈志成一耸肩,满脸神秘兮兮的笑容,没有解释。 四人照常在食堂吃过午饭后,便顺路去了教室,结束了一下午的课程之后,又一同来到学校健身房之中。 入学商贸一年多时间,每次傍晚这个时间,只要几人没什么事情,都会一起到健身房来。 赵峰本就有锻炼的习惯,一身腱子肉在同龄人中算得上精壮的存在。 沈志成出生沈家,作为华夏一个古老神秘的家族,继承人除了要拥有厉害的商业头脑之外,同样也少不了武道上的建树。 毕竟沈家家大业大,名声在外,自然也会招惹一些仇家,这些人明面上不敢和沈家作对,但难保暗中会对沈家的人出手暗算。 因此每一位沈家继承人从小便会受到家族的训练,最基本的身体素质自然也不例外,所以锻炼对于沈志成而言,早就已经成为了生命中的一部分。 而刘雄伟跟着赵峰沈志成来来回回之下,也逐渐养成了每天锻炼的习惯。 唯独一个郑从文…… “啧啧……” 只见四人进入健身房后,郑从文熟练的来到一旁休息的位置上坐下,目光不断在白花花的大长腿上游移着,时不时发出咂舌声。 对于他而言,每天跟着三人来到健身房,最大的乐趣就是欣赏那些身材极佳的小姐姐们。 尤其是剧烈运动下,一个个香汗淋漓的样子,简直完美! “我说老二,你每天除了吃喝睡游戏,要么就是打手冲,好歹也练一练吧?这样下去身体撑得住不?” 一旁的赵峰无奈,第n次劝道。 “酒肚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这叫境界。”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会懂的。” 郑从文张口就来,说话时目光依旧盯着一架跑步机上的小姐姐看,目光始终停留在晃动的胸脯上,津津有味。 “……” 赵峰无语,已经习惯了这货总是能自圆其说的歪理。 “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尖叫声传入众人耳中,顿时引来一阵侧目。 只见健身房某处,一个穿着背心,膀大腰圆的一只手抓着一个女生纤细的手腕,反观女生则是一亮惊惧。 “你……你要干什么?” 救美 女子一脸惊惧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咬牙挣扎着,想要挣脱开男子的手臂,然而却依旧被牢牢擒住。 两人的力气却丝毫不成正比。 “玲玲,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男子咬牙低吼道。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侯磊!你干什么,放开我!” 谭玲玲焦急的道,说话间用求助的目光朝着看向这里的人望去。 然而见到谭玲玲朝他们看来,这些人一个个都慌忙将目光移开,无一人敢站出来出头。 只因为那个膀大腰圆的男子侯磊,是商贸有名的恶霸! 仗着自己是跆拳道副社长,平日里横行霸道,谁要是敢冒犯他,一言不合便是拳脚相加,偏偏传闻他还有一个在道上的哥哥,更是无人敢惹。 “哼!谭玲玲,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老子一心一意的追了你这么久,你平常没个回应也就罢了,竟然还处处躲着我,今天你不给我一个回复,就别想走了!” 侯磊目光冷冷的看着谭玲玲,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吓的谭玲玲花容失色,娇躯颤抖着,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抬头,倔强的直视他。 “好,你要答复是吧?那我就给你答复!” “我不喜欢你,咱们不合适,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 谭玲玲胸脯剧烈起伏着,终于说出了心里话,顿时眼中的惧色也散去了许多,挺直腰杆,娇小的身躯在侯磊面前,气势却丝毫不弱,一时间竟然让侯磊愣在原地。 “放开我!” 说着一甩手,却没想到侯磊猛然加重力道,一下子牢牢抓紧,同时逼近一步,将谭玲玲逼到墙角上。 “不喜欢我?” “凭什么不喜欢我?!” 侯磊带着狰狞的表情,说着露出一个狞笑。 “本来不想这样的,偏偏你要不识抬举,好!那可由不得你了!” “你……你要干什么?” 谭玲玲被侯磊的表情吓了一跳,刚鼓起的勇气一时间又弱了下去,蜷缩在墙角道。 “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 “你难道忘了你那个混蛋老哥欠在我手里的账了?就凭这一点,老子想把你怎么样,你都得依着,之前已经给足了你面子,是你要给脸不要脸的!” 侯磊凑到谭玲玲耳边,一边低声说着,谭玲玲娇躯猛然一颤,红唇轻咬下唇,委屈无比,在眼圈中不断打转的泪水,终于缓缓滑落而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侯磊猛地拉住谭玲玲的手,粗暴的朝着健身房外面走去。 “卧槽!忍不了了!” 见此一幕,赵峰嗖的一下站起身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几步挡在侯磊身前。 “哪来不长眼的,滚!” 见到自己身前突然出现一个人,侯磊不由得愣了愣,随后脸色再次冷了下来,毫不客气的喝道。 “人家女孩子不愿意就要用强,有意思吗你?” 赵峰皱皱眉,丝毫不惧侯磊的气势。 “关你什么事!” 侯磊平常本就是个说一不二的角色,更何况现在还在气头上,哪里忍得了什么人对他说三道四? “哈哈哈哈!” 只见他话音落下,身后的几个跟班直接笑出声来,一个个戏谑的看着赵峰。 “小子,胆儿挺肥啊?” 下一个,一个纹着纹身,挂着耳钉的跟班直接上前一步,冷笑的看着赵峰,满脸嘲讽之色,仿佛在他眼里,赵峰就是一个没脑子的愣头青。 说话间,另外几名跟班也走了上来,摩拳擦掌,嘲弄的盯着赵峰。 “赶紧的,去帮老大!” 刘雄伟一看情况不对,当即站起身来,冲着近处的郑从文低吼一声,两人便飞快来到赵峰身边。 虽然人数上不成正比,但却没有一点畏惧之色。 自家兄弟有麻烦,再多人也不能怂。 侯磊不屑的扫了赵峰几人一眼,急于谭玲玲的事,同时知道自己的几个跟班会把事情处理好,便懒得理会,直接拉着谭玲玲朝着外面走去。 谭玲玲眼看着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俏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愧疚与绝望之色,紧咬下唇,泪水在眼中打转起来。 “等等”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谭玲玲一怔,抬起头来,便看到沈志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侯磊身后,一只手放在他肩膀上。 侯磊偏过头扫了沈志成一眼,顿时怒上心头,冲着几个跟班吼道。 “你们怎么拦几个人都拦不住!” “不是……磊哥。” 几名跟班顿时被吼的冷汗直冒,然而一个个都像见了鬼一般看着沈志成。 七八个人,却没有一人看清楚沈志成是怎么接近侯磊的。 “一群没用的!给老子看好她!” 说着只见他粗暴的将谭玲玲朝着自己几个跟班甩,谭玲玲一个趔趄,好一会儿才站稳身形,抬起头刚想找机会逃走,却马上看到几名跟班已经走了上来,冷笑的盯着她,不给她丝毫机会。 做完这些,侯磊双拳紧紧握在一起,顿时一阵炒豆子般的骨骼爆鸣声响起,高大的身躯上前一大步,站到沈志成身前不足半米位置,嘴角一咧,露出一个狰狞笑容。 “小子,挺有种啊?学人家英雄救美?” “老子的事情你都敢管?哪条道上的?” 侯磊一变说着,胸膛剧烈起伏,声线都微微有些颤抖,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可是在犯罪?这里可是学校,若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传出去,搞不好会给你带来不少的麻烦吧?” 沈志成眼睛微微眯起,笑眯眯的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话,倒是反问了一句,眼底深处不可察觉的闪过一丝毒蛇般的危险气息。 “犯罪?哈哈哈!” 侯磊闻言,突然肆无忌惮的笑道。 “钱债?” 沈志成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转过头目光落在谭玲玲身上。 “你欠他钱了?” “不是我……是我哥哥……” 谭玲玲被沈志成目光凝视之下,不由得微微低下头去,低声解释道。 “哈哈,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他那个赌鬼哥哥,在外面欠了我哥一大笔钱,知道自己还不起,所以已经把她这个妹妹送给我抵债了!” 侯磊冷笑一声,打断了谭玲玲的话,说完他又用讥讽的看着沈志成。 “小子,这事你确定也要管?” 谭玲玲紧咬下唇,美眸之中充满了黯淡之色,在她看来如果只是单纯的欺凌,或许沈志成还会帮她,但这件事涉及到钱债方面的事情,概念就完全不同了。 估计也就没人愿意为了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了。 难道她谭玲玲今天真的被迫和这个让自己毫无感觉,甚至的厌恶的男人…… “管!当然要管!” 出乎意料的,沈志成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的便应了下来。 谭玲玲娇躯突然一颤,充满了空洞绝望的双眸猛地恢复了些许神采,怔怔抬头,看向沈志成的背影。 “哈哈哈!你拿什么管?” 闻言,侯磊也是愣了愣,随后更是笑的险些没背过气去,在他眼中沈志成几乎和二愣子没什么区别。 “别告诉我你要帮她还了这笔钱,哈哈哈哈!” 话音落下,几名跟班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满脸戏谑的看着傻子般的沈志成,倒想看看他究竟如何收场。 “你说对了。” 在无数道讥讽戏谑的目光之下,沈志成非但脸不红心不跳,而且竟然真敢接下话来。 谭玲玲芳心再次一颤,望着沈志成的视线竟然开始渐渐模糊起来。 “噗哈哈哈哈!你们听到那小子说的什么了吗?” “哈哈哈,我看他是脑抽了吧。” “我看是还不知道那女的哥哥欠了磊哥的哥哥多少钱才敢这么说的吧?” “嘿!小子,不得不说,我都快被你给感动到了。” 侯磊本人也愣了愣,随后伸手拍了拍沈志成的肩膀,目光之中的嘲弄与戏谑丝毫不已掩饰。 “这么说,她哪个赌鬼哥哥欠了我哥多少钱,你都要替她还了?” “对!” “你确定?” “确定!” “好小子,你还真他娘是个人才!哈哈哈哈。” 似乎是被沈志成这么个奇葩给逗乐了,侯磊一时间也没有急于谭玲玲的事情。 “哈哈哈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哈哈哈哈那你就还吧哈哈哈哈……” 侯磊眼泪差点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好一阵子才强行止住笑意,冲一个跟班招招手。 “来来来,我让你待在身上的欠条你有带来吧?” “有有有,磊哥,给!” 那跟班连忙点头哈腰的跑了上来,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纸张展开,送到侯磊手上。 接过纸张,侯磊目光再次看向沈志成,目光之中的戏谑之色更浓了几分。 “小子,你也别说我侯磊讹诈你,识字吧?这白纸黑字上写的清清楚楚的你不会不认识吧?自己看去!” 说着将纸张呈在沈志成面前,硕大的身躯颤了颤,似乎已经憋着笑,准备下一刻爆发了。 沈志成浑身上下的穿着打扮他都看在眼里,全是地摊货,而且连像样的地摊货都算不上,要多劣质有多劣质,甚至浑身上下有没有超过五十块钱都是个大问题。 “就你这怂样,还学人家摆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穷屌丝哈哈哈哈!” 还没等沈志成继续发话,侯磊却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 妈!我恋爱了 沈志成没有理会侯磊的话语,目光落在眼前的纸张上。 的确是欠条没错,字据,借款的签名与指纹印一个不少,再看谭玲玲缓缓底下的小脑袋,显然并不假。 借款人谭文才,于xx年3月1日,借侯天龙账款50,000,为期三个月,到期如数奉还。 3月1日,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显然超过了约定时间的三个月,逾期了这么长时间,借款方的确有资格催债,如若这些钱是谭玲玲自己借的,沈志成不会多管闲事。 但偏偏,这笔债与谭玲玲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她只不过是一个受到亲情关系牵连的无辜女孩而已,沈志成断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五万,是吧?” 片刻后,沈志成平静的开口道。 “没错,来来来,你小子刚才不是挺能的吗?怎么?还打算帮那贱婊子还吗?” 侯磊笑的肆无忌惮的戏谑道。 沈志成一阵沉默,没有说话。 “噗哈哈哈,怎么?哑巴了?” 见此一幕,侯磊终于再也憋不住了,他一笑,连带着几个小弟更是笑得险些没背过气去,健身房中始终幸灾乐祸的吃瓜群众的笑出声来,没笑的人也满脸无语的看着沈志成。 这傻逼……没谁了 谭玲玲小嘴张了张,随即幽幽叹了口气,刚升起的一丝期望也消残殆尽。 不过她并不怪沈志成,毕竟五万说多不多,但要说少,也不是随便一个大学生能承受的起的,更不用说是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还了这笔钱。 因此,她非但没有怪沈志成,反倒还有些愧疚。 毕竟这是唯一几个愿意替自己出头的人之一,然而却因为自己的原因被人嘲笑成这样,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因为她…… “妈的,你小子怎么还不滚?” 笑够了,侯磊眉头一皱,看着非但没有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离去,反倒满脸淡定的取下自己双肩包的沈志成,不由得脸色一冷,再次恢复原来的凶悍神色。 虽然不介意平添一点乐子,但他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话音落下,却见沈志成脚步依旧没动,就好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不紧不慢的拉开双肩包拉链。 “你他妈……” 见到沈志成敢无视自己,侯磊心中怒气瞬间升腾起来,胸膛起伏间,整个人直接上前一步,刚欲发难,却突然瞪大了眼睛,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喉咙一般,半天没有发出声音来。 因为他明显看到,沈志成那破破烂烂的双肩包中,竟然放着好几沓钞票。 沈志成将手伸到包中,在所有人呆滞错愕的目光之中,抓起五沓钞票,随手抛向侯磊。 侯磊下意识的接住沈志成抛来的钞票,眼睛瞪得比灯笼还大,再上确认折叠钞票并非假币之后,更是险些没把下巴惊掉到地上去。 不仅仅是侯磊,周围以及健身房内看热闹的人见到这一幕,一个个也都呆滞的愣在了原地,一个个目光死死盯着侯磊手中的一大叠钞票,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是出自沈志成之手。 侯磊经过短暂的惊讶之后,脸色顿时变得比吃了屎还难看。 想起刚才每一句嘲讽遍地沈志成的话,都犹如一个个结识的耳光扇在他脸上,打的啪啪响。 “够吗?” 沈志成冷冷的声音传来。 “等等等……不行!” 侯磊瞪着眼睛看了他好久,胸膛剧烈起伏,突然大声吼了起来。 “你还的只不过是那臭婊子哥哥最开始欠的一笔钱而已,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哪里能只还这一点?” “至少十万,一分不少!” 说着,侯磊眸光微微闪烁,随后伸出一只手指,一咬牙道。 “你们这是敲诈!” 不等沈志成开口,身后的赵峰已经忍不住吼出声来。 “没错!就算有利息也没有你们这么算的,三四个月利息怎么样也翻不到一倍!” 郑从文也满脸怒气的道。 “闭嘴!让你们说话了吗?” 几名跟班闻言,顿时围了上来,冷冷凝视着赵峰郑从文两人。 “我们说了又怎么样?!” 赵峰身子一挺,身后的刘雄伟同样上前一步,人高马大的他往那一站,顿时气势上将侯磊几个跟班给压了下去。 “cao!老子这就是这么算的,你们他妈爱还还不还赶紧滚!嘶——” 侯磊见到赵峰和郑从文的举动,更加笃定沈志成一定换不起这笔钱,连忙准备乘胜追击,然而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他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沈志成再次将手伸进双肩包中,直接又掏出五万来,朝着侯磊抛去。 “够了吗?” 沈志成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够了的话,拿着你的钱滚一边凉快去。” 说着,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沈志成突然单手抓着双肩包,包口朝下一倒,顿时啪啪啪几声闷响,一沓接着一沓的大红色钞票从包中抖露出来。 “嘶!!!” 这一次,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惊呆的看着不断从那小破包中掉出来的票子,一个个眼中闪烁炽热之色,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二十万! 加上侯磊怀中抱着的一笔钱,整整二十万!!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这么一个穷屌丝才背着的小破包里面,竟然会放着这样一笔巨款! 这样一大笔钱,甚至在场大部分人这辈子连见都没见过一眼,如今就这么赤裸裸的呈现在眼前。 如果不是侯磊站在那里,恐怕已经有人忍不住冲上去对地上的钱一阵哄抢了。、 “不够的话,这还有。” 相比于所有人的震惊,沈志成却是平静无比,说话时语气毫无波澜,仿佛扔在地上的不是钱,是一堆废纸一般。 谭玲玲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是为了我才…… 可是他为什么要帮我? 难道他喜欢我吗? 不断有念头从脑子里飘过,一时间让她心跳加速起来,不知所措。 “你……我……” 侯磊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的看着沈志成,呼吸粗重无比,仿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云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去图书馆一趟,取几本教材……”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里传来两个打招呼的声音,闻言沈志成眼睛不由得一亮。 因为其中一个声音,他可是熟悉的很啊! “好!你小子给我记着!” 侯磊不甘的一咬牙,知道不容久留,终于还是放了一句狠话,随后转身欲走。 几名跟班见状,也顾不了那么多,连忙跟了上去。 沈志成眸光微微一动,飞快的伸出手,一把抢过侯磊手上的欠条,揉成一团握在手心之中。 侯磊脸色一变,刚欲发怒,然而楼梯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无奈只好狠狠的扫了沈志成一眼,将手中的十万现金分成两份揣在口袋里,随后加快脚步离开。 沈志成目光动了动,飞快的蹲下身子,将满地的钞票飞快收到双肩包里,拉上拉链,随后不紧不慢的背上。 几乎同一时间,楼梯里走出两道身影,皆为女性,其中一个一头波浪卷,带着黑框眼镜的漂亮身影,正是沈志成心心念的女神,云月瑶。 此时,云月瑶正和身旁的一个女老师聊着什么,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定眼一看,便看见侯磊几人急匆匆的从自己身边绕过,随后离开。 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然而云月瑶依旧注意到了侯磊脸上极浓的煞气,俏眉不由得微微一皱,下意识看向沈志成几人的方向。 “云老师好。” 沈志成咧嘴一笑,主动朝着云月瑶打了声招呼。 “沈志成?”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云月瑶微微一愣,随后走了过来,俏眉依旧没有舒展,反倒是板着俏脸,严肃的看着他。 “你们刚才似乎和人起冲突了?” “云老师,我们可是在见义勇为。” 沈志成笑眯眯的回应着,目光始终盯着云月瑶看,勾起的唇角之中透着一丝意味深长之意。 嗯,才一下午不见,瑶瑶又漂亮了。 “见义勇为?” 云月瑶眯着眼睛,满脸狐疑的看着他。 “是啊!” 沈志成点点头。 “云老师,的确是这样的,刚才……刚才他们是在帮我解围,所以才和侯磊他们齐了冲突的。” 就在此时,一旁的谭玲玲终于回过神来,见到沈志成似乎有些麻烦了,连忙跑上来解释道。 云月瑶看了一眼谭玲玲,见她不像是在说谎的模样,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赵峰,郑从文和刘雄伟一眼,三人立即小鸡啄米式的点起头来。 “好吧,我知道了。” “敢于站出来帮助同学的确是好事,不过学校是严令禁止学生打架斗殴的,你们刚才没有和人动手吧?” 云月瑶点了点头,依旧努力板着小脸,一副老师教育学生的口吻。 实际上她一开始就基本猜到了发生的事情,毕竟侯磊平日里在学校横行霸道的名声,她们这些做老师的自然有所耳闻,所以并没有怪罪沈志成他们的意思,只不过碍于场合,一些场面话还是有必要的。 “当然没有!我像随随便便动手的坏学生吗?” “云老师你也太不相信我了吧?” 沈志成满脸委屈的道。 “好吧,姑且相信你。” 云月瑶看着一脸无辜的沈志成,也顺势没有再为难他。 “嘿嘿,谢谢云老师。” 沈志成咧嘴一笑。 “我就知道云老师这么漂亮的人,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少贫嘴!” 云月瑶美眸一蹬,却是再也绷不住,噗嗤轻笑了一声,如百花绽放,顿时看热闹的许多名男生都瞪大了眼睛,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那可是商贸大学公认的女神教师啊!人气之高无法想象,但凡是她的课,教室里总是座无虚席,为的就是能够一睹芳容。 更有许多人因为去的晚,从来没有抢到过位置,所以根本不曾有幸亲眼见到。 今天他们不但见到了这位美女老师,而且竟然还亲眼目睹女神的笑颜! 这这这简直…… 妈!我恋爱了! 够义气! 然而,在许多人呆滞的同时,也有好几道目光落在沈志成身上,充满了无法掩饰的嫉妒之意。 我靠!云老师竟然冲他笑了!着小子怎么这么好运啊? “好了,我不能陪你这个小鬼头胡闹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云月瑶说着瞪了沈志成一眼,风情万种。说着一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云老师再见。” 沈志成笑眯眯挥挥手,目光始终停留在云月瑶离去的方向,直至目睹她身影完全消失。 “喂!老四别盯着看了,人都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赵峰凑了上来打趣道。 “就算云老师漂亮,也不用看的这么入迷吧?那可是咱们商贸的公认女神,你就算想也没机会的。” “老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云老师再怎么说也是咱们的老师,你怎么可以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沈志成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全然忘了某人早已将云老师内定为自己的沈家少奶奶了。 “那个……刚才谢谢你们。” 就在这个时候,谭玲玲俏生生的走到沈志成几人身前,低着头小声说道。 说话间,只见她的目光时不时的偷瞄着沈志成,俏脸有些泛红。 虽然最早是赵峰站出来拦下的侯磊,但沈志成却是出现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有些挥之不去。 特别是得知自己的哥哥欠了侯磊一大笔钱之后,沈志成非但没有任何退缩,反倒愿意花大笔钱帮助自己解决这个麻烦。 一时间一种奇妙的情绪浮现在她内心之中,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这个人。 赵峰、郑从文、刘雄伟见此一幕,眼睛微微一眯,突然对视一眼,皆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彼此心照不宣。 “咳咳,同学,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们几个其实没帮上什么忙,功劳都在老四身上,你要谢别谢我们,多谢谢咱们老四!” 赵峰嘿嘿一笑,说着突然话锋一转。 “哦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你们嫂子之前打电话让我去找她,你们先聊着,我先走了哈。” “啊!糟了!” 紧接着,郑从文猛地一拍脑袋,装作突然想起什么的模样。 “我我我突然想起来手机好像落在教室了,卧槽完了,赶紧过去看看还在不在。” 说着猛地拍了刘雄伟一下。 “大雄,你陪我去!” “哦,好好好!” 刘雄伟连忙答应一声,随后三人同时冲沈志成眨了眨眼睛,一同转过身,毅然决然离去,深藏功与名。 “……” 沈志成瞪着眼睛,看着三人离去的方向。 妈的,不愧是兄弟,真够义气啊! 但问题是…… 我有云老师了啊啊啊啊! “噗嗤!” “咯咯咯……” 谭玲玲美眸望着赵峰三人离去的方向,呆萌的歪了歪脑袋,随后突然轻掩小嘴,笑得花枝乱颤。 “你那三个朋友真有意思。” 笑声缓缓停了下来,谭玲玲似是释然的轻吐一口气,一扫阴霾,俏脸上浮现一抹清纯靓丽的笑容。 “他们平常就没个正行,不用理会他们。” 沈志成心中苦笑,硬着头皮回答了一声。 正考虑自己要如何脱身时,却看见谭玲玲轻轻跨了一小步,来到自己身前,两只小手负在身后,抬头看向自己,俏脸泛着淡淡的红晕,却笑魇如花。 “不送我回去吗?” 沈志成愣了半晌,终于还是轻叹一声,耸了耸肩。 没办法,魅力这种东西,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不是? “走吧!” “嗯嗯!” 谭玲玲乖巧的应了一声,小跑着来到沈志成身侧,与之并肩而行。 十分钟后,女生宿舍楼下。 “就送到这了,再进去恐怕就要被宿管阿姨的眼神逼死了。” 沈志成停下脚步,目光拂过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宿管大妈一眼,苦笑的打趣道。 “噗嗤……” 谭玲玲掩嘴轻笑,轻轻“嗯”了一声。 “那我先走了。” 沈志成说着,转过身迈开步伐,然而还没走出两步,却听到身后女孩的脚步声追了上来。 “等一下!” 沈志成停下脚步,转过身,只见谭玲玲羞红着俏脸,将脑袋埋得很低。 “那个……谢谢你。” 沈志成微微一愣,突然看到始终将脑袋埋得很低的谭玲玲,突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朝着自己走来一步,随即踮起脚尖,娇软的红唇蜻蜓点水的在自己脸上轻轻一吻。 沈志成明明拥有躲开的能力,然而他却没有这么做。 做完这一步,谭玲玲脚步微微一退,如同受惊的小猫一般捂着俏脸,一声嘤咛,随后转身朝着女生宿舍跑去。 “咳咳咳……” 看着谭玲玲直至消失的背影,过了半晌沈志成才干咳着苦笑起来。 这可是那小妮子自愿的,应该算不上我占便宜吧? 云女神你千万得相信我,我对天发誓,这真不是故意的啊! 想着,只见他长叹一声,转身离开此处。 之前赵峰三人虽然找各种理由暂时离开了他这边,然而沈志成用屁股都能想到这三个家伙无非是先一步回宿舍等自己的“好消息”了。 一念至此,沈志成只好加快脚步,朝着宿舍方向走去。 然而,某一刻 当他绕过一个拐角,突然脚步微顿,目光微微闪烁之下,嘴角牵起一丝微妙的弧度。 再次迈开步伐,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前行着,然而却有意无意的将步伐放慢了些。 原本从这里往前走,不出五十米便可以来到男生宿舍不远处的一个篮球场,穿过篮球场便能直接进入男生宿舍之中。 这是商贸大学每一个学生都熟知的路线,也是沈志成原本打算走的路线。 然而就在此时,他突然改变了主意,直接绕过操场,径直朝着校外走去。 十分钟后,校外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巷子中。 此时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巷子里唯一的光源便是一个年久失修的昏暗路灯,经常闪烁着,发出滋滋电流声,仿佛随时便要灭掉一般。 “哒哒哒……” 沈志成慢悠悠的走到路灯下,突然脚步停顿了下来,静静的站在原地,不紧不慢的转过身去。 与此同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就在沈志成转过身去的不久,一群人匆匆忙的从巷子拐角处闯了进来,一个个都带着凶神恶煞的表情,为首一个膀大腰圆的,正是侯磊。 “啧啧,还真是辛苦你们了啊?竟然一路跟了我这么久。” 沈志成笑吟吟的看着几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之意。 为首的侯磊闻言,明显先是愣了愣,随后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肆无忌惮的嘲笑之色。 “你小子竟然知道我们在跟踪你,不去找个地方当缩头乌龟,反倒把我们引到这里来?” “我是该夸你胆子大,还是骂你煞笔呢?” “哈哈哈!” 侯磊话音落下,立即引起身后一众跟班的哄笑声。 侯磊嘴角咧起一抹狞笑之色,随后一步步朝着沈志成逼近而去,伸手从口袋之中掏出一根甩棍。 几名跟班也如法炮制,一时间,七八个不良青年持着短棍朝着沈志成围了上来,将他包围的严严实实,不留任何逃走的机会。 “小子,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老子来商贸两年多时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丢脸过。” “你知不知道,得罪我的人,会有什么后果?” 侯磊一变说着,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五官开始愤怒的扭曲起来,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若是换做任何一个人,遭遇眼前的场面,恐怕早已经吓得两腿发颤,想着该如何求饶了。 然而沈志成却是一脸轻松写意,慢悠悠的将两只手插在口袋之中,轻笑一声,忽然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那你猜,敢冒犯我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气氛安静了三秒 “噗嗤……”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回荡在小巷之中,一个个原本凶神恶煞模样的人,此时笑得险些没背过气去。 “哈哈哈哈!” 沈志成也跟着笑出声来,随后摆摆手道。 “行了,有事说事吧,我忙着呢!” “我cnmd!” 话音未落,只见侯磊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殆尽,一抹阴狠之色尽显,直接抄起甩棍朝着沈志成脸上甩去。 他有信心这一下下去,至少能抽断沈志成好几颗牙齿。 然而就在他认为自己已经得逞的一刻,看似毫无防备的沈志成突然动了,快到他眼前一花,根本没来得及看清。 下一刻便感到自己的脸上被肘子纷纷的重击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失衡,直接飞了出去。 “老……老大!” 几个跟班顿时呆了呆,随后见鬼似的惊呼一声,声音都猛地抬高八度。 侯磊整个人直接被甩飞一两米远,脑子一阵晕乎乎的,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一吐,顿时看到两颗门牙混着血落到地上,满腔怒火瞬间爆发。 “妈的!给老子弄死他!” 侯磊发疯般的咆哮一声,七八个跟班一齐冲了上去,朝着沈志成乱棍砸来。 沈志成不慌不忙,身体微微一屈,随后猛地一个扫堂腿,自击几名跟班下盘,一时间七八名跟班都感到一阵失衡,一阵阵闷响接连传来,不过片刻功夫,竟然全都被反倒在地。 “娘的!老子还不信……” 一名跟班怒骂一声,刚要从第上爬起,却被沈志成一脚硬生生给踩了回去,无论如何挣扎却始终无法撼动半分,感受着自己几乎要被踩踏的肋骨,终于老实了下来。 将脚从那跟班身上挪开,随即只见沈志成慢悠悠的整了整衣物,目光一转,戏谑的看向侯磊,突然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弧度越发的上扬。 古玩会 侯磊突然浑身一个机灵,犹如被毒蛇叮咬了一般,眼中浮现一抹恐惧之意。 不过很快,恐惧便被硬生生压了下去,似乎是不愿意被沈志成看到自己那副模样,依旧极力保持着最后的尊严。 “今天就当给你们一个警告,你们平常在商贸怎么横行霸道我懒得管,不过以后见到我和我身边的人,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特别是谭玲玲。” 沈志成说着,一步步走到侯磊身前,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甩棍,拿在手中摆动了一番,随后一只手抓着甩棍把手,一只手抓在末端。 “否则,这就是后果。” “啪咔!” 话音落下,沈志成双手猛然发力,在侯磊以及七八名跟班宛如见了鬼的目光之中,直接将甩棍硬生生折断,随后随手一扔,重新丢回地面上,头也不回的朝着巷子外走去。 一路返回到宿舍之中,刚一进门,已经等候多时的赵峰三人便飞快的围了上来,促狭的看着沈志成,一个个眼中都燃烧着八卦之火。 “老四,怎么样怎么样,哪一步了?” “表白没有?” “牵手没有?” “亲上没有?” “开咳咳……开房没有?” “……”沈志成摸了摸鼻子,满脸无奈,苦笑连连。 “你们一个个思想能不能纯洁点?” 沈志成白了几人一眼,有气无力的道。 “怎么样老四,够意思吧?嘿嘿不用谢我们,兄弟嘛!” “嘿嘿,不过老四,你今天正特么的帅炸了!” 赵峰眉飞色舞的道。 “你是没看到你那二十万甩出去的时候,那个侯磊脸色简直就跟吃了屎一样,哈哈哈哈!” “我估计那个侯磊在商贸横行霸道这么久,也是头一回吃了这么大亏吧?不愧是咱们老四,牛啊!” “估计用不了多久,咱们老四的名头就要在学校里传开了吧?这想不出名都不行!” 沈志成表面上苦笑连连,然而心中却是涌起一阵暖流。 进入商贸一年,沈志成经历了可谓人生中最为落魄的时间。 在他人眼中,他沈志成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值得结交的地方,要么漠视,要么冷嘲热讽。 唯有眼前三人,偏偏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始终不离不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以前一样,现在也一样。 “对了,老四!” 就在这个时候刘雄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正色道。 “我们刚才回来的时候,有一个人来了咱们宿舍,好像说要找你。” “有人找我?” 沈志成微微一愣。 “哦,对对对!” 闻言,赵峰和郑从文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连忙附和道。 “你看你一回来搞得,我们都给忘了,刚才我们几个回宿舍的时候,有两个人在门外候着,说是来找你的,我们说你有事可能暂时没这么快回来,之后他们便留了联系方式。” “说让你回来之后,务必要联系他们。” 郑从文说着,拿出手机,从通讯录中找到一个号码,呈在沈志成眼前。 “就是这个。” 沈志成目光落在一串陌生的号码之上,疑惑不由得更甚了几分。 “那两个人,长什么样,你们有印象吗?” “两个都是板寸头,穿着一身黑西装,一个高高瘦瘦的,长着一个鹰钩鼻,另外一个要壮上许多,带着一个墨镜,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郑从文描述道。 沈志成努力的回忆了一下,随后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两个人,完全没有印象,显然应该不是认识他的人。 只是自己在海天市一年,因为一直受限于自家老头子的坑爹训练计划,可一直都是籍籍无名的小角色啊,又怎么会突然有人找上自己? 等等,不对…… 一念至此,沈志成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一个身影出来,不由得心念一动。 “老二,你把号码发给我一下。” 沈志成说了声,连忙伸手去口袋掏自己的手机。 “好!” 郑从文应了一声,待沈志成手机解锁之后,便已经看到了郑从文发过来的消息,随手一个复制,打开拨号界面,随后打了出去。 “嘟……嘟……” 电话连续响了两声,便听到另一头传来了接电话的声音。 “喂?” 沈志成试探性的先开了口。 “咯咯咯……” 话音刚落,一阵清灵魅惑的笑声便传入耳中,单凭声音,便让沈志成浑身汗毛竖立了起来,暗暗咋舌。 “小弟弟,果然是你,我的人方才告诉我你可能没那么快回我电话,怎么这才一会就打过来了?” “难道想姐姐了不成?咯咯咯咯……” 听着对面酥麻到让人骨头都要软下来的声音,沈志成顿时有些血脉喷张,苦笑连连。 “文雅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敢继续让苏文雅继续自由发挥下去,沈志成连忙主动问了对方的目的。 “怎么?小弟弟觉得,姐姐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手机里传来舒文雅不满的嗔怪声,一时间从刚才的诱人心魄变得楚楚可怜,简直要将人的心化掉。 “咳咳……文雅姐,你快别开玩笑了。” “哎呦小弟弟你可真没良心,姐姐我特地打听了你的下落,好不容易才联系上你,这才没说上两句话,就开始不耐烦了!” 另一边,舒文雅婀娜的身姿轻躺在摇椅上,两条隐藏在旗袍下的白皙玉腿,以及娇嫩的裸足叠在一起,小嘴微微嘟起,露出一抹幽怨之色,媚态万千,却无人有幸能欣赏。 “咳咳……” 沈志成干咳两声,不知如何接话,心中暗道这舒文雅可真是个祸世的妖精,也不知哪个男人可以驾驭的了她。 “咯咯咯……好啦好啦!姐姐我呢,的确有件事想问问你。” 似乎感受到了沈志成的情绪,舒文雅不禁笑得花枝乱颤,随后也没有继续挑逗沈志成,终于进入正题。 “呵呵,文雅姐说笑了,你可是文雅阁的当家,而我不过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学生而已,你都没办法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 沈志成委婉笑道。 “小弟弟你先别忙着拒绝嘛!” “人家可不是有什么麻烦才找你的哦~” 舒文雅不紧不慢的说着。 “我呀,只是想请小弟弟一同赴一场会而已。” “什么会?” 沈志成好奇问道。 “古~玩~会~” 舒文雅一字一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如同在沈志成耳边吐气幽兰般。 沈志成目光一动,眼睛微微眯起。 身为沈家继承人候选之一,沈志成自然知道古玩会是什么。 不但知道,而且在两年多以前,还随自己的爷爷一同在燕京参加过一场,一般每年一度,是一个汇集着许多古玩爱好者,收藏家以及商人的地方,有着一条独立的坊市提供当天前来的人交易和浏览。 同时最为重头戏的,乃是每次古玩会都会召开的一次拍卖会! 虽然海天市只是金陵一个附属城市,连省会都算不上,召开的古玩会无论规模,人流都远不及沈志成两年多以前在燕京参加的那一场。 但如今沈志成身负家族的考验,必须在一年内创造出整整十亿的财富。 这就意味着,沈志成不但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拥有一份自己的产业,同时人脉亦不可或缺。 而古玩会,无疑是一个结识海天市社会名流的好机会,同时或许可以借此机会进入到海天市的古玩市场,如若能够干出一番作为,对沈志成的继承人考验来说,必然是一大进步。 “如何?小弟弟你应该会感兴趣吧?” 舒文雅似笑非笑的声音再次传来。 “人家可是特地邀请小弟弟你一起的哦,你该不会拒绝姐姐吧?” “什么时候。” 沈志成深吸一口气,说道。 “时间在一个月之后。” “好!” 沈志成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咯咯咯!” “既如此,就静候小弟弟大驾咯!” “嘟——” 话音落下,另一边便已经挂断了电话。 “沈~志~成~” 舒文雅轻倚在摇椅上,一只小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伸出白玉般纤细修长的食指,从白嫩的脚趾末端一路顺着身体曲线往上,一变说着,嘴角笑意愈发浓郁起来。 “海天市商贸大学二年级学生,除此之外之前的履历一片空白,无迹可寻。” “真是个有趣的小弟弟呢~” …… “哇!老……老四,刚才接电话的,该……该不会是那个文雅阁的老板舒文雅吧?” 挂断电话,一旁的郑从文目瞪口呆的道。 “嗯,是她。” 沈志成点了点头。 “嘶——那这么说,那个女人居然主动联系上了你?” 赵峰也是瞪大眼睛。 “该不会真被我说中了,这娘们对你有意思吧?” “你想多了。” 沈志成无奈的扫了赵峰一眼,随后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异色。 “那女人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赵峰挠挠头,似懂非懂,只觉得自己这个同宿舍生活了一年的老四,一夜之间似乎变得他有些看不懂。 不过也是,自己同居了一年的室友,突然一夜间变成了亿万富豪,任谁也没那么快适应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沈志成感受到刚收回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震,拿出来扫了一眼,是app消息,平常见到基本都会被沈志成直接无视。 不过今天却是反常的让沈志成眼睛一亮。 因为这条消息来自于自己刚安装不久的直播软件,是云女神开播的通知! 直播PK “我先看女神去,不和你们说了!” 见此一幕,沈志成立即面露喜色,连忙从床上找到自己的耳机连上,随后整个人趴在被子上,迫不及待的点开直播间,不再理会赵峰几人。 “……” 赵峰、郑从文、刘雄伟。 作为一个几乎要报废的山寨手机,进入app的速度近乎感人,沈志成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上app的进入封面看了十多秒,这才页面跳转,经过缓慢加载之后一个视频画面终于呈现在眼前。 沈志成脸几乎都要黑了下来,本就急切的想要听到云女神的声音,偏偏还让自己等了这么久。 沈志成心中头一回生出一股急切的想要将手里这个破砖头立即换掉的冲动。 好在下一刻,一道悠扬动听的歌声传入到沈志成耳中,原本急躁的情绪瞬间得到了安抚,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笑容。 “呀!” 就在这个时候,歌声突然停止了下来,随后便听到云月瑶一声惊喜的呼声。 “是沈公子来了。” “欢迎沈公子!” 话音落下,屏幕上的弹幕一时间也开始火热起来。 “沈公子来了!!” “欢迎土豪沈公子!” “欢迎欢迎!!” 沈志成摸了摸鼻子,看着满屏清一色欢迎他到来的弹幕,没想到自己中午和凌霄汉互怼一番之后,竟然也成为了林月瑶直播间的名人了。 沈志成不知道的是,正因为他中午那一拨操作,如今这个直播间里,专程来看他的人恐怕都要比看林月瑶直播的还多。 既然已经引起了这么大的注意,沈志成自然不好默默看着,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操作了一下,下一刻,一条横幅便出现在直播间顶上。 “沈公子送来横幅三组!” “谢谢沈公子的横幅!” 林月瑶甜甜的声音传来。 沈志成微微一笑,编辑了一条消息,随后点击发送。 “支持一下,女神加油!” “嗯嗯。” 云月瑶欣然点了点头,继续随着背景音乐,用轻灵的歌喉柔声唱起。 一曲终,弹幕再一次变得火热了起来。 “谢谢大家的支持,有小礼物的话记得送给瑶瑶哦!” 云月瑶甜甜的说道。 “还想听,再来一首!” “女神再来一首。” 这个时候,许多还意犹未尽的观众们纷纷开始起哄起来。 “好吧好吧!” 云月瑶见状,自然不会佛了大家的面子,立即答应了下来。 “可是瑶瑶暂时不知道要唱什么好呢,大家有什么想听的歌吗?” “天份!” “后会无期” “jj的小酒窝” 话音落下,立即有人刷起期待的歌名来。 “唔……” 看着弹幕上众口难调的众人,云月瑶有些苦恼的鼓了鼓小嘴。 “对了,那要不这样吧!” 突然,云月瑶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让沈公子来选一首歌,大家觉得怎么样?” “没得问题” “行,沈公子选吧” “可以” “可以” …… “好的呢,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那不知道沈公子想听什么呢?” “我吗?” 听到云女神的询问,沈志成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想了起来。 “那就简弘亦的《半夏》吧” 不会一会,沈志成便编辑好一条消息,发了出去。 “好的呢!” 云月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不一会儿,直播间中便响起开头洋洋洒洒的吉他音调,随之是云月瑶清甜中带有一丝丝忧郁味道的歌声。 “那刻在掌心脉络清晰的疤;是开在荒野无人问津的花;你用沉默设置好关卡……” 沈志成缓缓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着云月瑶为自己唱的一首歌。 不得不承认,云月瑶不仅长得漂亮,还很有音乐天赋,不是单纯的翻唱,而是能够在翻唱的同时表达出歌曲的韵味,让人如临其境,很是享受。 月微凉风起彼岸吹不散单纯的傻;暖光洒叶落菩提待与君同老的他…… 不久,随着最后一句歌词轻吐,背景音乐缓缓停息,一曲终结。 “好听” “支持云女神!” “沈公子,我们瑶瑶女神唱你点的歌了,不表示吗?” “对对对,沈公子快表示表示” “礼物刷一波” 看着众人的起哄,沈志成微微一笑,顺势送了一波礼物。 “沈公子送来游艇x28” “沈公子送来超火x9” “666壕气” “666” “就唱了一首歌而已,又是游艇又是超火的,这是哪位土豪啊?” 有刚进到直播间的人发弹幕问道。 “嘁,这算什么,你是没看到今天中午的时候,几百万都跟送着玩似的(手动滑稽)” “我去!这么牛逼?” …… 随着两首音乐暖场,直播间的气氛也逐渐被带了起来,云月瑶没有立即继续唱歌,而是开始和观众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就在此时,云月瑶突然收到一个极为陌生的提醒。 请求连麦? 连麦互动,是主播之间常用的一种提升人气手段,各大直播平台都盛行的举动。 然而先前云月瑶直播间人气一直都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毕竟在这种平台中,不露脸的主播及其少见,很难能吃得开,导致根本不会有主播注意到她,更不用说连麦互动了。 然而今天沈志成在直播间中挥手万金,直接将直播间人气送上了当日榜首,风头正劲的时候,难免会有人想来见识一下这个神秘的新人。 不过让云月瑶惊讶的是,这位请求连麦的主播,竟然是千雨楼。 这可是平台常年排名在前十的大主播啊! 下意识的点击了确认接收,随后只见直播界面一分为二,左边是云月瑶,而右边则出现了一个全新的界面。 “是千雨楼!!” “woc,千雨楼居然来了” “千雨楼” “千雨楼!” “楼楼怎么会来这个直播间?” 随着一连串弹幕的出现,屏幕上出现的新直播界面加载完成,长直发披肩,穿着露肩毛衣的网红脸浮现在众人眼前。 “哈喽哈喽!” 只见她冲着镜头打了个招呼,随后弹幕再次刷起了“千雨楼”的名字,那场面,简直如同大明星出场一般。 “千雨楼?” 沈志成嘀咕了一声,被这个主播所带来的热度惊的愣了愣。 这女的什么来头?人气这么高的吗? “千雨楼?老四,你刚才是在说这个名字吗?” 就在此时,隔壁床正在打游戏的郑从文突然转过头来问道。 “嗯。” “老二你知道?” 沈志成点了点头。 “当然知道啊!她可是个大主播,人气很高的。” “怎么?老四你在看她直播啊?是不是很漂亮?” 郑从文眼睛眯起,促狭的笑道。 “……”也不怎么样嘛。 沈志成不贫的撇了撇嘴,看了屏幕上的网红脸一眼,心中腹诽。 比瑶瑶差多了, 要不是云月瑶不愿意露脸直播,否则估计就没这个千雨楼什么事了。 “呀!这就是今天礼物榜第一名的那个瑶瑶大主播吧?竟然真的连上了,你好呀!” 就在这个时候,耳机里传来千雨楼的声音。 “千雨楼你好!” 云月瑶甜甜回应了一声。 “唔……还想见一见突然登上礼物榜第一位的瑶瑶大主播长什么样呢,为什么不出来让大家看看呀?” “大家应该也都好奇瑶瑶大主播长什么样吧?” 千雨楼疑惑道,说着笑嘻嘻的问了一句。 顿时,弹幕立即有人起哄回应起来,几乎都是让诸如露脸此类的话。 手机前,沈志成眉头突然皱了皱,深深的看了千雨楼一眼。 这女人表面上看似笑嘻嘻和里和气的,实际上刚才那句话无疑是给了云月瑶一个下不来台的风险。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啊?我一直都是这么直播的,大家也都是喜欢我的声音所以才来看直播的,所以长什么样不重要啦!” 云月瑶回应道。 “什么嘛!瑶瑶大主播可真是小气,还不舍得让大家见一见啊!” 千雨楼小嘴微微一嘟,装作气鼓鼓的道。 “……”云月瑶,无言,只能干笑回应。 沈志成刚皱起的眉头再次深深皱起,如果第一次还可能是无意提及的话,那这一句话无疑已经是在刁难了。 看来今天自己送云月瑶上了日榜第一后,似乎有些遭人妒忌啊? “好啦好啦!要不这样吧?我请瑶瑶大主播pk一场,如果我赢了,瑶瑶大主播你就露脸让大家见一见,如果我输了,就任凭大主播处置,怎么样?” “人家可是特地想要见瑶瑶大主播一面呢,该不会这点机会都不愿意给吧?” 千雨楼继续开口,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然而说出来的话已经有些咄咄逼人之势,容不得云月瑶不答应。 “这个……” 云月瑶细眉深深皱起,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一时间进退两难。 主播pk,指的是在一段时间内,双方主播以各种方式进行比拼,期间谁收到的粉丝礼物的金额数量更高,谁就胜出,输的一方要接受赢得一方一个惩罚。 一般会发起这种挑战的都是平台内人气相等的两个主播,然而千雨楼是常年排在前十的大主播,而云月瑶连个正儿八经的小主播都算不上,双方根本不同正比。 如果只是善意的挑战,云月瑶也乐得接受,毕竟和这样的超人气主播进行pk,对自己直播间人气提升也有不小帮助。 然而偏偏对方提出来的要求,是云月瑶不愿意做的。 “应战!” “瑶瑶应战!” “瑶瑶不怕,咱们有沈公子在” “应战应战” 弹幕都在疯狂起哄着,让云月瑶更加为难不知所措起来,这种氛围下,如果自己拒绝的话,必定会引起粉丝不满,说不定还要掉一波人气。 怎么办呀! 就在云月瑶纠结万分,急的小手手心冒汗时,一个私信消息映入眼帘。 “沈公子:瑶瑶,应战吧” “没关系,我不会让你输的。” 沈哥哥! 看着眼前的两条私信消息,云月瑶原本忐忑的情绪一时间消散了许多。 原本尽管有沈公子在直播间中,云月瑶依旧极为不安。 毕竟以千雨楼的人气,直播间中不可能没有土豪在。 更何况沈公子今天刚给她刷了将近千万的礼物,这样一大笔钱在云月瑶看来,已经是让他大伤元气了,如果答应和千雨楼pk的话,沈公子就算支持,肯定也不会如同中午那般惊世骇俗。 主力上吃亏,加上双方根本不成正比的人气,如果展开pk,十有八九会输。 这也是云月瑶之前犹豫的原因。 但既然沈公子都这么说了,证明他还是有一定把握能够让自己赢。 再加上千雨楼话说道这份上,根本不给自己留一丝后路,如果硬要拒绝,会造成极大的损失。 一念至此,云月瑶一咬牙,终于鼓起勇气。 “好!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接受吧!” “嘻嘻,不愧是瑶瑶大主播呢,那就来吧!” 千雨楼笑着说了声,随后便发起了对云月瑶的pk挑战,云月瑶毫不犹豫的点击了接受。 顿时,双方直播界面中间弹出一个进度条,云月瑶是红色,千雨楼是蓝色,双方进度持平。 随后一道音乐声响起,屏幕上出现一个计时倒数。 3 2 1 开始 当最后一个“开始”字眼浮现而出,千雨楼率先展开歌喉随着音乐唱了起来。 一时间原本持平的进度条瞬间发生了变化,两边为0的数值不断上涨,相互间角逐着,两边直播间都不断有礼物赠送而出。 不过显然,双方巨大的人气差距下,云月瑶这边的进度条很快就被蓝色进度条压了下去,双方差距不断被拉开,几秒钟内便差了一大半。 “兄弟们撑住” “快冲上去啊,已经被超一倍了!” “大家加油” 云月瑶这边的粉丝一看瞬间被拉开差距的进度条,一时间都开始着急起来。 “哈哈,还是楼楼厉害,一下子就超对面一半了” “楼楼加油,支持你!” “对面直接认输吧,就这差距,别比了” 千雨楼一方的粉丝则是开始叫嚣起来。 13314:59987 看着差距愈发巨大的进度条,云月瑶眉头也是紧紧锁起,情绪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红唇轻抿,粉拳紧握在一起。 “主播瑶瑶,收到沈公子送来横幅1组!” 就在这个时候,直播间顶部浮现一个条横幅,瞬间原本被压的只剩不到五分之一的红色进度条瞬间反超了上去,压过对方一半左右。 117311:65751 “沈公子牛批!” “666沈公子赛高” “沈公子加油,干他丫的” 见此一幕,云月瑶一直悬着的小心脏终于放了下来,轻轻松了一口气,随即接着千雨楼停下来的歌声,轻声唱起。 尽管人气差距很大,但单论歌声,云月瑶绝对是碾压千雨楼的,她一开口,顿时就连许多千雨楼的粉丝都赞叹起来,只觉得耳朵都要怀孕了。 “唔……人家被比下去了呢。” 千雨楼嘟起小嘴,可怜楚楚的撒娇道。 “大家快加加油呀,这样下去要输了呢。” “主播千雨楼,收到幼稚鬼送来游艇x4” “主播千雨楼,收到土豪哥送来火箭x10” “主播千雨楼,收到白白白送来横幅一组” “主播瑶瑶,收到取名字真难送来的飞机10” “主播瑶瑶,收到念你送来的办卡99” 一条条公告接连浮现,一时间千雨楼下方的进度条再一次猛涨,双方数据变成了130991:244710,将短暂领先的的云月瑶又压了下去。 而林月瑶这边,在沈志成起头的刺激下,许多人也纷纷开始不甘示弱起来,纷纷刷起礼物,然而出于双方人数不对等,加上粉丝经济实力差距,依旧难以弥补差距。 “嘿嘿,我又超上来了,瑶瑶大主播要加油咯!” 千雨楼大眼睛眯起,弯成一个月牙状,得意的道,然而,就在她话音还未落下的时候,一连两条公告再次浮现在屏幕上,顿时让她笑容凝固在那里。 “主播瑶瑶,收到沈公子送来超级火箭x99” “主播瑶瑶,收到沈公子送来横幅三组!” 双方进度663113:251300 “啊啊啊!我生气了!” “云少哥哥,快帮我打他!” 短暂的错愕后,千雨楼顿时鼓起小嘴,怒气冲冲的道。 “主播千雨楼,收到云少送来横幅十组!” “666云少来了” “哈哈云少干爆那个什么沈公子” “谢谢云少哥哥!” 千雨楼嘻嘻笑道,一扫先前的气恼。 此时,一首音乐已经过去了大半,接近尾声,一但结束,pk也会终止。 云少给千雨楼刷了十副横幅之后,千雨楼再次领先了上去,双方之间直接差了六七十万的数值,折合成rmb是将近六七万的金额数量。 一时间,千雨楼一方士气大涨,各种礼物不断,差距疯狂被拉大。 反观云月瑶这边,自从云少出来之后,沈志成便好像没了动静一般,始终保持着沉默。 而看着愈发巨大的差距,云月瑶粉丝们的情绪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很少人都放弃了挣扎,送的礼物越来越少,就算有,也只是一些小礼物,一次几十几百的数值,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云月瑶俏脸上渐渐浮现一抹担忧之色,两只小手紧握的放在胸前,红唇紧抿。 “哈哈,瑶瑶大主播,看来你们那边差距又被拉大了呢,再这样下去可要输了哦!” “你的沈公子哥哥呢?怎么不见啦!难道是怕了我的云少哥哥?” 千雨楼笑嘻嘻的道,话音落下时,一首音乐仅剩下二十秒的时间,双方数值呈668911:1970063,已经差了将近三倍。 并且千雨楼这边的数值明显还在上涨,反观红方云月瑶的数值干脆直接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15秒 10秒 8秒 “看来我要赢咯!瑶瑶大主播准备接受惩罚吧!” 千雨楼笑容愈发的浓郁起来,眯起的眼睛之中闪过一丝敌意。 原来她的礼物数常年都保持在日榜前十的位置上,虽然一直处于末位,却从没有掉出去过。 然而今天因为云月瑶的出现,直接占据了礼物榜第一的位置,刚好今天她本来排行在第十位,因为云月瑶的出现直接将她给挤了下去。 明明只是一个一直默默无闻的主播,却突然挤掉了她一直占有的位置,加上云月瑶那将近千万的礼物数量,都快超过她将近一个月的努力了。 让她敌视的同时,一时间更是嫉妒无比,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目的便是为了让云月瑶出丑。 在她看来,但凡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主播,在美颜滤镜的加持下也能变成镜头前的美女,这样无疑是一个极好的人气项。 一个不愿意露脸的主播只能说明本身奇丑无比,连露脸的自信都不存在,所以只能凭借声音直播。 所以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让云月瑶出丑。 所以她提出了一个让云月瑶根本容不得拒绝的pk理由,一但自己pk获胜,不管云月瑶愿不愿意遵从约定,都会给她带来极大的重创。 至于所谓的千万礼物,她可不相信真有人会傻到给哪个主播刷这么一大笔钱,肯定是自己在刷人气而已,那个什么沈公子,就算真是个有钱的公子哥,难道还能比得过云少不成? 6 5 4 3 时间一点一点接近尾声,千雨楼嘴角缓缓浮现一个弧度,眼中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阴冷之色。 “沈……哥哥,快帮帮我,人家不想输……”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若细蚊般的声音传来,云月瑶直播以来,从来没有为了礼物这样求过什么人,如今说起来语气也是极其别扭。 但想到输后自己就要履行约定暴露自己的真容…… 虽然她并不是见不得人,相反以她的容貌,如果真的上了镜头,说不定人气不减,反倒一夜间翻数倍,但到时候自己是主播的身份,难免会在整个学校里传开。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所以数次犹豫,万般纠结下,最后时刻还是开口了。 “求求你了沈哥哥……” “嘶——” 本来就已经准备好在最后时刻帮助云月瑶反败为胜的沈志成,突然听到云女神那略带撒娇气息,又充满哀求的口吻,顿时浑身一个哆嗦,狠狠的倒吸一口凉气,直接爽到飞起。 原本几乎已经要触碰到发送按钮的手指猛地挪开,随后以飞快的速度按在增加按键上,赠送礼物数量随着沈志成指尖的触碰飞快增加,在最后一秒的时候,猛地按下发送。 “主播瑶瑶,收到沈公子送来横幅59组!” “我赢啦!” 几乎同一时间,千雨楼雀跃的大叫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站起,蹦蹦跳跳了好一阵。 “……” “……” “……” 一连串省略号弹幕瞬间占据了直播间屏幕,所有观众在这一刻皆是一亮雀跃。 “啊啊啊谢谢沈哥哥!” 就在这个时候,云月瑶惊呼声传出,本人更是激动的俏脸通红,一时间也忘记了害羞,直接称呼为沈公子为沈哥哥。 原本几乎绝望的她,却在最后一刻反败为胜,这种瞬间的兴奋感要比绝对把握下的获胜激烈百倍千倍。 “666沈公子牛批” “赢了赢了,沈公子强啊!” “哈哈哈我还以为都要输了” “舒服了” “我靠熟悉的感觉” 听到云月瑶激动到尖叫的声音,千雨楼明显一愣,目光下意识落在电脑屏幕上,看到那非但没有庆贺自己胜利,反倒在为云月瑶欢呼的弹幕,顿时美眸之中更加疑惑起来。 直到目光缓缓向下,看向已经停滞在那的进度条上,脸上笑容猛然凝固,一股无比的羞辱感涌便全身,脸部止不住的抽搐着,那脸色几乎比吃了屎还难看。 6599113:2470063 红色进度条绝对压倒性的超过蓝色进度条,直接将之挤的只剩下一小块区域。 一个大大的“胜利”字眼浮现在云月瑶主播头像之上。 被认出来了? “怎么回事……出bug了吗?” 愣了许久千雨楼终于开口,问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潜意识中,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自己会输给云月瑶,所以尽管事实摆在眼前,她依旧找了一个劝慰自己的理由。 “哈哈哈哈输了就是出bug了?” “出bug了还行……” “什么主播啊,还平台前十呢,输不起吧?”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不是出bug了,是沈哥最后雄起了” 一时间,各种嘲讽的弹幕纷纷出现在屏幕上,千雨楼目光落在上面,脸上的表情愈发变得尴尬,纵然再不愿意相信,也由不得她了。 “咳咳……” “原来是这样啊,那看来是瑶瑶大主播赢了呢……哈哈。” 千雨楼极力表现的让自己淡定一些,实则心中早已尴尬欲死,只想早些离开。 “好吧好吧,愿赌服输那瑶瑶大主播准备怎么惩罚人家呢?” 千雨楼一边说着,一边极力的做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 云月瑶嘴巴张了张,看着千雨楼露出这副表情来,有些于心不忍,刚准备开口放过对方,却突然收到了一条私信。 “沈公子:告诉他听观众的意见,然后看我的弹幕。” “不管我说什么,你只要顺势让她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云月瑶犹豫了一会,张开的小嘴重新闭合,随后十指在键盘上输入了几个字。 “好的,我听沈哥哥的!” 宿舍里,沈志成看着云月瑶近乎撒娇式的语气,顿时笑的合不拢嘴,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卧槽老四你看什么呢?怎么表情那么猥琐?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一旁郑从文的声音突然传来,满脸好奇的看着他。 “一边玩去!” 沈志成瞪了他一眼。 “嘁,小气!” 郑从文嘀嘀咕咕的缩回了脑袋,继续打起游戏。 目光重新回到手机屏幕上,沈志成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玩味的弧度。 我管你是千雨楼还是百雨楼,吃饱了闲着跑来为难瑶瑶? 准备好承受代价吧! “怎么样?瑶瑶大主播想好惩罚了吗?” 此时,千雨楼开口问道。 “嗯……我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呢。” 此时,云月瑶开口,装作一副苦思冥想许久的语气。 “那要不这样……大家有什么好的创意吗?” 话音刚落下,弹幕里立即开始七嘴八舌的刷起了自己的想法,偶尔有些较为新奇的,但许多都比较老套。 “大家不能太欺负人家哦!” 千雨楼双手捧着脸,嘟嘴说道,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暗骂云月瑶狡猾。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红色字体弹幕从屏幕上浮过,是沈志成发来的。 “我有个想法??就惩罚关美颜直播吧” “大家觉得怎么样?” “哈哈哈哈这个想法不错” “可以,不愧是沈哥,惩罚都这么有新意” “这个牛批,支持” “关美颜,关美颜!” 一时间,众人都开始起哄起来。 “看来我这个想法不错了,瑶瑶觉得怎么样?” 沈志成再次发弹幕问道。 “那……就听大家的意见吧。” 云月瑶回应了一声。 虽说主播pk,输的一方要接受赢得一方一个惩罚,但主播之间一般都会默契的选择一些无关痛痒的惩罚方式。 就算是有恶趣味,也不会对主播造成太大影响,观众们顶多就是一笑而过,反倒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人气。 但沈志成提出的惩罚方式,实则这样的惩罚已经对主播形象有极大影响,一般主播为了照顾输方的面子,并不会主动提出。 这也是沈志成不把想法直接告诉云月瑶,而是让他顺着自己的建议,让自己来当这个恶人,云月瑶要做的只是顺水推舟。 这样一来不落人口实,又能有力的报复千雨楼。 况且沈志成可不觉得这样做有多过分,谁让这个千雨楼自己一开始就居心不轨? “啊??” “……要不换个吧?” 千雨楼脸色明显变了变,紧张不已。 “哇?这是要反悔的节奏啊?” “愿赌服输啊千雨楼大主播!” “就这点担当?” “节操呢??” 话音刚落,弹幕上的众人立即不干了。 见状,千雨楼脸色变得脸色难看至极。 这种情况下,至极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虽然如果自己硬要拒绝,也没人可以强迫她,不过以后难免就要被人贴上“没节操”的标签。 这样的事说小也小,但如果再有有心人借机炒作舆论抨击,影响会无限放大,甚至直接对她的名声造成影响。 毕竟人言可畏。 “那好吧……” 千雨楼半晌才弱弱的答应了一声,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肠子都快悔青了。 自己干什么不好,偏要来找云月瑶麻烦,这下非但麻烦没找成,反倒自讨苦吃。 “快快快!” “别墨迹了,要关就快点关” “愿赌服输,快” 正当她犹豫不已的时候,弹幕纷纷催促了起来,就连自己的粉丝们也都无情的跟着起哄。 看着满屏如潮水般的催促弹幕,千雨楼知道实情算是没辗转的余地了,只要心一横,将直播镜头下的层层滤镜美颜特效消除。 顿时,一张比原本大了一整圈,涂满厚厚一层粉底的脸出现在众人眼中。 “/呕吐” “/呕吐” “卧槽!” “哈哈哈哈这谁啊!” “妈的丑逼” “丑成这样也好意思成天直播在那里卖萌?滚你吗的!” 一时间满屏的弹幕瞬间炸了,各种难听的话都开始出现,一个比一个过分,千雨楼一张脸顿时红的要滴出血来,身躯不住的颤抖着。 看着一个个原来无限支持自己的粉丝们骂着难听的话,胸口一闷,委屈的情绪瞬间涌入心中,眼泪在眼中打转,就快忍不住落下。 实际上千雨楼本来的容貌并不算丑,甚至在平常算得上是姿色不错的一类人,但作为一个常年在无数人心中女神级别的人物,突然消失了最引以为傲的光环,地位自然会一落千丈。 就是这么现实。 终于,看着满屏的谩骂声,千雨楼最后一丝心理防线也就此崩溃,泪水如大坝之水般倾泻而下,呜咽一声,迅速退出了直播,顿时屏幕前的镜头一黑,显现出“主播已下线”的字眼。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就在此时,沈志成收到了云月瑶发来的弹幕。 “她自找的,本来就不怀好意,我只不过是让她自食恶果了而已。” 辱人者人恒辱之,沈志成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这样的人,更何况对方找谁的麻烦不好,偏偏找云女神的麻烦,能忍? 云月瑶沉默,知道沈志成这么做是在为她报仇,但看着千雨楼的下场,依旧于心不忍。 “我知道……可是……” “哎……” 盯着屏幕看了一小会,沈志成轻叹一声,想了想,又编辑了一条消息。 “云女神,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你不用觉得有什么愧疚。”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对方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出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场pk输的不是她而是你,会有什么后果?” “云女神,你现在可以可怜她,但如果你输了,又有谁会可怜你?” 云月瑶再次沉默,沈志成也没有着急,毕竟他也知道仅凭这些话,不可能云月瑶马上释怀。 私信消息定格在沈志成发送的最后一条内容上,许久没有回应。 等了许久,终究没等到回应。 “看来是惹她不高兴了。” 沈志成苦笑的摇摇头,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一声,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她对我产生反感。 不过他并不后悔,如果时间再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云月瑶被欺负吧? 连保护好她都做不到,有什么资格厚颜无耻的将她内定为他的沈家少奶奶? 找个机会道个歉吧。 沈志成心中想着,刚准备放下手机,突然许久没回复的云月瑶再次发来一条私信消息。 沈志成几乎条件反射的整个人弹了起来,笔直的坐起,大喜过望,连忙拿起手机,目光落在屏幕上。 “你怎么知道我姓云?” “……卧槽” 沈志成大囧,一时间冷汗直流,慌得一批。 刚才真情流露下,自己都没注意到不小心说漏嘴了。 “不会猜到是我吧?” “大概不会吧……” 沈志成疯狂的自我安慰着,狂咽口水,不断的编辑一连串文字,删除,编辑,删除,怎么解释都觉得不合理。 “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坦白?” “会被打死吧!” “啊啊啊!” …… “谢谢你。” 就在沈志成犹豫不定的时候,却是再次收到了一条私信消息,不由得愣了许久,终于还是松了一口气,脸上自然而然的浮现一抹笑容。 “你……真的不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吗?” “万一我真的是个丑八怪怎么办?” 还没等沈志成回复,云月瑶却是自顾自的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此时,云月瑶已经关了直播,娇躯蜷缩在柔软的床上,捧着手机,心情复杂的看着自己最新发送的两条消息,就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说这些。 “叮咚” 许久,一道提示音传来,云月瑶目光落在屏幕上。 “就算你是丑八怪,我也一样喜欢” “扑通扑通……” 云月瑶美眸猛地瞪大,俏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芳心跳动不止,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入心中…… 唐诗三百首 他他他……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云月瑶紧张的握着手机,美眸之中闪烁着复杂之色,因为沈志成的一句话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类似的话云月瑶从小到大已经不知道听到了多少个人对自己说出口过,按理说早就已经习惯了,甚至可能为此感到烦恼才对。 但不知为什么,听到沈志成说出这句话的一刻,她心中却始终生不出半点厌恶的情绪。 反倒有点……别样的新鲜感。 因为隔着屏幕,她自然而然的认为对方对她的相貌一无所知,不管怎么说,至少不是贪图她的美色而说喜欢她的吧? “胡说什么啊!” “生气.gif” 犹豫了半天,云月瑶终于是回了一条消息,随即又怕自己语气太重了些,连忙在后面配上一个气鼓鼓嘟起嘴的动漫表情包。 “胡说?我没有胡说啊,我可是瑶瑶女神的忠实粉丝,喜欢你不是应该的吗?” 沈志成一边发出一条消息,同时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坏笑。 “难道……瑶瑶女神想歪了?(滑稽.jpg)” 消息发送成功,顿时另一边,云月瑶愣愣的看着手机屏幕,一秒、两秒、三秒……俏脸飞快的浮现一抹红霞。 “哪有!!!” “睡了!” “……才八点不到就睡了?” “我困了不行啊!” “好好好……(怂.jpg)” 回复完最后一条消息,沈志成将手机丢到一边,整个人呈大字躺在床上,脸上的笑意经久不散。 “啊啊啊丢死人了!” 而另一边,云月瑶将手机屏幕朝下往边上一盖,随即整个人打滚着将脑袋埋进枕头中,半晌才两只手将俏脸托起,趴在床上发了足足十多分钟的呆,这才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 “呦!这不是瑶瑶大女神嘛!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了?” 很快,电话被接通,从中传来一个似笑非笑的女子声音。 “小雪,好久没见你了,出来坐坐吗?” 云月瑶半躺在松软被子上,冲着电话里说道。 “怎么?又被那个凌霄汉骚扰,找我诉苦来了?” 顾晴雪无奈道。 “不是他……” 云月瑶刚欲继续说下去,张了张嘴,却又有些犹豫。 “好吧好吧,来老地方吧,我现在刚好在附近。” 似乎感受到了云月瑶的欲言又止,顾晴雪连忙说道。 “嗯嗯,那一会见。” “一会见” …… 夜幕降临在天海市的上空,漆黑夜空之下,万家灯火通明,一片繁华景象。 此时,一家安静的咖啡馆内,突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娇笑声。 “咯咯咯……这么说,我们家瑶瑶是对那什么沈公子动心了?” 顾晴雪笑嘻嘻的看着对面的云月瑶。 “……算是吧。” 云月瑶双手捧着一杯热牛奶,目光落在杯中冒出的热气上,闻言轻轻点头点头。 “噗嗤” “哈哈哈哈!” 闻言,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的顾晴雪又一次憋不住的笑出声来。 “小雪!” 云月瑶俏脸上浮现一抹怒意,狠狠的瞪了顾晴雪一眼。 “抱歉抱歉!” 顾晴雪摆摆手,轻抚着自己高耸的胸脯,总算是顺了过一口气来。 “不是,瑶瑶,我就想知道,你们见过面了吗?” “没有。” 闻言,云月瑶轻轻摇摇头。 “那你了解他多少?” “他年龄多大,做什么工作,是什么性格,人品如何?” 云月瑶依旧摇头。 “所以,才认识不到三天时间,也没见过面,对他更没有任何了解,仅凭隔着手机屏幕的几句话,就让我们瑶瑶大女神动心了?” “瑶瑶,你也太天真了吧?” 顾晴雪有些无语的看着云月瑶。 “你说的我知道……” 云月瑶低下头去。 “不是瑶瑶,我记得你不是这么容易沦陷的人吧?” “那个凌霄汉追了你那么久,都没见你对他正眼看过,怎么今天是突然吃错药了,还是脑子开窍了?” 顾晴雪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云月瑶依旧沉默。 “……你真是气死我了!” 顾晴雪气呼呼的看着她。 “不是我说你瑶瑶,那些追求你的公子哥,哪一个不是长得又帅又多金?特别是那个凌霄汉,可是锲而不舍的追求了你一年多了,都不知道多让人羡慕……你你你” “唉,算了不说你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吧,估计睡一觉脑子清醒一些就想清楚了。” 顾晴雪一脸无力,端起身前的牛奶一口灌下。 …… 第二天 “喂!老大老二,别睡了!还有你大雄,都别睡了赶紧起床!” 沈志成一脸无奈的看着三个趴在床上睡得和死猪一样的室友。 同宿一年多时间,沈志成几乎已经充当了闹钟的角色。 “……天还没亮呢老四你发什么神经,再……哈欠……再让我睡会……” 郑从文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梦呓般的说完一句话,又再次闭上眼睛。 “……” 沈志成险些没按耐住一脚踢死这货的冲动。 突然沈志成眼珠子转了转,也不继续催促,而是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同时抬着头冲天花板喊道。 “你们要不起的话我可先走了,今天上午可是云老师的课,别说我没叫你们啊!” “嗖!” 话音落下,原本还处在睡梦中的三人猛地笔直翻身坐起,动作整齐一体,简直不能再快。 “卧槽,老四等等我!” “我裤子呢?老二你看到我裤子没有?” “卧槽谁特么昨天晚上打飞机的纸往我床上丢?老大是不是你?!!” 沈志成笑吟吟的靠在门边上,看着穿戴完毕从床上跳下来的三人,这招百试不爽。 很快,三人便纷纷洗漱完毕,一同离开了宿舍,到食堂简单的吃过早饭后,便朝着教室走去,几分钟后已经来到教学楼下方。 “诶,看那边,云老师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郑从文目光鸡贼的望向一个方向,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连忙压低声音叫道。 众人目光顺着郑从文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淡蓝色的甲壳虫停靠在停车位上,随后门开,一身职装的云月瑶从中走出,依旧待着一个黑框眼镜,手中抱着一本教材,充满书香气质。 “过来了过来了!” 赵峰目光一凝,看着朝着这边走来的云月瑶,目光逐渐放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郑从文和刘雄伟同样屏住了呼吸,紧张不已。 这可是近距离接触云月瑶的机会。 只有沈志成一脸无语的看着三人。 就这点出息? “月瑶!”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传入到众人耳中。 目光一转,便看到不远处一名身穿西服,满脸书生相貌的男子跑了过来,手中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径直追到云月瑶身前,单膝跪下,当着云月瑶的面将玫瑰花呈上。 “月瑶!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男子声音不小,像是极力喊出来的一般,顿时引起四周来往的学生纷纷侧目过来。 “卧槽!那男的谁啊!” 原本还一脸淡定的沈志成看到这一幕,立即如同炸毛了一般跳起来,咬牙切齿的说着,恨不得当场冲上去把对方暴揍一顿。 当着自己面表白云女神?谁给他的胆子! “好像也是咱们学校的老师,叫什么名字忘了,不过据说家里是开公司的,家境还不错,并且仗着一张小白脸,挺受女生欢迎的,咱们班的女生都认识他。” 一边的郑从文缓缓说着,似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沈志成眼睛微微一眯,目光落在郑从文手上抱着的一本“唐诗三百首”,突然嘴角一翘,一把将之抢过。 “卧槽老四你干嘛?!” 郑从文被沈志成的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借我用下。” 沈志成丢下一句话,便随手将“唐诗三百首”揣入口袋之中,若无其事的朝着云月瑶那边走去。 “月瑶,我喜欢你很久了,一直都不敢和你告白,今天终于鼓起勇气了,请你一定要接受我。” 此时另一边,男子依旧半跪在地上,手捧玫瑰花,含情脉脉的看着云月瑶。 “白老师请你自重,这里是学校,你这样做有损教师形象。” 云月瑶弯眉紧蹙在一起,有些不耐,但依旧心平气和的说道。 “不,月瑶,只要你答应我,这些我都不在乎!哪怕让我马上辞职我也愿意!” 白志泽却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依旧死皮赖脸的半跪在地面上,大有你不同意我就不起来的态度。 云月瑶眉头皱的跟紧了一些,想要直接拒绝,但想到都是同事,周围又有这么多学生看着,不好太不给对方面子。 一时间有些左右为难起来。 “白老师,你先起来说话好吗?” “这么说你答应我啦!” 白志泽大喜道。 云月瑶眉头大皱。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老师请你不要误会。” “哈哈瑶瑶你别一口一个白老师白老师的,叫的多身份,叫我志泽就可以。” 白志泽一边说着,一边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就在此时,沈志成刚好从他身后路过,一只手飞快伸入口袋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唐诗三百首”往地上一扔。 “啪!” 一声闷响传来,白志泽和云月瑶注意力同时被吸引了过去,沈志成顿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摆出一副惊讶无比的表情。 “哇!白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掉了?” “什么东西?” 白志泽眉头微微一皱,目光落在自己脚边上一本封面破破烂烂的棕黄色书籍,不由得愣了愣,下意识将之捡起,目光落在书页的封面上。 “唐诗三百首?我身上怎么会有这个?!” 看着空无一物的封面上唯独呈现了五个大字,白志泽顿时一脸懵逼,下意识将一大束玫瑰花夹在手臂下,随后将书页翻开。 沈志成目睹着白志泽这个动作,嘴角缓缓牵起一抹坏笑的弧度。 反常的谭玲玲 翻开‘唐诗三百首’,目光落在被翻开的某一页内容上,瞬间懵逼的神色一凝,眼睛猛地瞪大来,白白净净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就连呼吸都变得哆嗦起来。 “啪!” 愣了数三秒,白志泽猛地将书页合上,慌忙望向云月瑶,却发现云月瑶已经冷漠的看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 “瑶瑶,听我解释!” “这书根本就不是我的!” 白志泽连忙开口想要辩解,然而云月瑶已经转身朝着教学楼走去,根本没打算听。 “瑶瑶!瑶瑶你等等我!” 白志泽连忙追了上去,却见到云月瑶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丝毫不带感情色彩。 “白老师,我还要给我的学生上课,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还请不要跟上来。” “还有,下次再和其他女孩表白的时候,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带那种书在身上的好。” 说着便不再理会一脸吃了屎表情的白志泽,径直转身离去。 “妈的!” 白志泽愣愣的看着消失在教学楼楼梯口处的云月瑶,猛然间勃然大怒,狠狠将手中的“唐诗三百首”连同玫瑰花狠狠砸在地上,转过头,看向笑意盈盈的沈志成。 “臭小子!说,为什么要害我!” “害你?” 沈志成满脸无辜。 “白老师您这话从哪里说起?我只是提醒你掉东西了而已。不过白老师您也真是的,没事带这种东西再身上干什么?” “靠!还他妈装蒜?” 白志泽气的浑身发抖,唾沫横飞,脏字两篇。 “老子他妈的根本就没有这东西!从哪掉出来的!分明就是你小子在害我,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居心!” “白老师,您这话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沈志成也不生气,依旧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你!” 白志泽顿时气结,瞪着灯笼大的眼睛死死盯着沈志成许久。 “好!行!你小子给我等着。” 说着只见他一甩头,怒气冲冲的朝着自己车子走去。 “白老师,您东西忘拿走了!” 沈志成笑吟吟的看着白志泽的背影,还不忘补上一刀。 “不要了!” 白志泽身形一滞,随后近乎声嘶竭底的一声咆哮,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快速进入车中,狠狠的甩上车门,随后离去。 一直目送着白志泽离去,沈志成嘴角这次啊勾起一抹冷笑。 这家伙看上去白白净净的书生相,然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想套路云女神?玩不死你! 一边想着,沈志成缓缓弯下腰,将地上的玫瑰花以及“唐诗三百首”捡起,径直走到一旁的垃圾桶边上,一把将花丢了进去,却是偷偷摸摸的将“唐诗三百首”塞回口袋之中,随后重新回到赵峰几人身前。 “牛啊老四!” 赵峰三人看着走来的沈志成,纷纷竖起大拇指,一脸大写的服字。 “你的小黄书。” 沈志成轻笑一声,将“唐诗三百首”丢回给郑从文。 “庸俗!” “这可是描述了人类起源的巨著。” 郑从文瞪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沈志成无语的看着他。 这家伙……习惯了。 “嗯?谭玲玲!这边这边。” 就在此时,一旁的赵峰突然叫了起来。 “卧槽老大,你眼睛属狗的啊?” 沈志成闻言刚准备阻止赵峰继续叫下去,却发现谭玲玲目光已经朝着这里看了过来。 “是你们啊……” 谭玲玲说着笑了笑,然而目光看向沈志成时却下意识的有些躲闪。 “老四你还愣在那干什么?走走走赶紧过去!” 赵峰冲沈志成使了一个眼色,随后也不管沈志成怎么想,从后面一把将沈志成推上前去。 沈志成一脸无奈,知道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早。” “嗯……我先去上课了,改时间再聊。” 谭玲玲低下头不敢直视沈志成的目光,一边说着,便脚步匆匆的朝着教学楼中走去,这样反应连沈志成都愣了愣。 “老四,这小妞该不会还害羞吧?” 赵峰一脸愕然的走了上来问道。 沈志成没有回答,眉头却是紧皱在一起,刚才谭玲玲的表现的确有些反常了。 害羞? 明显并不是这么回事。 那丫头胆子可是大得很,昨天还主动亲了自己,这才一晚上时间就心情大变,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了?这也太反常了点吧? 目光之中若有所思,却见他很快的摇了摇头。 “算了,快走吧,要上课了。” 没有回答赵峰的话,而是转移了一个话题。 赵峰点点头,也没多想,几人朝着教学楼中走去。 四人的教室在三楼位置,刚出楼梯口便会经过一个洗手间。 “你们先去教室吧,我上个厕所就过来。” 沈志成突然停下脚步说道。 “哦,你快点,还有十分钟就上课了。” 赵峰随后回应道,说着便头也不回的继续朝着教室方向走去。 沈志成走到男生洗手间门前,准备推门而入时却又突然收回了手,退后几步悄悄探出半颗脑袋,目送着赵峰几人进入教室之中,自己则是转头继续朝着楼上跑去。 不一会儿,沈志成便来到教学楼顶楼位置,脚步放缓,悄无声息的来到天台门后,与此同时,一道对话声刚好传来。 “妹妹,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沈志成从小受过训练,所以听力及其敏锐,即便是电话另一头的声音依旧能听的清清楚楚。 “我上午还有课,不能马上回去。” 此时,另一道声音传出,沈志成再熟悉不过,正是来自谭玲玲。 “上课?我不是跟你说了今天一早就回来的吗?” “不是哥哥我说你,等你跟了戴少,从今晚后吃穿不愁,要多少钱没有?到时候不仅仅是你,就连你哥我也跟着飞黄腾达了,我说你这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成天读书读书……” “够了!” 电话另一头的男子语气中显得有些不耐烦,一直沉默着的谭玲玲却是猛地嘶吼一声,硬生生打断了对方的话。 “好好好,我的好妹妹,别生气,前往别生气!”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数秒,随即传来一个赔笑的声音。 “不急不急,那你先好好上课,上完了再回来,哥在家里等你。” “你先冷静冷静,前往别一下想不开不来了啊!哥的命可交到你手里了。” 话音落下,电话挂断,空气陷入安静之中,片刻后,隐隐有抽泣声传来。 “……”沈志成站在门后,脸上早已蒙上一层阴郁之色,转过身,悄无声息离开。 回到教室附近,沈志成隐隐听到传来的点名声,连忙加快脚步,前脚刚从后门踏入,便看到云月瑶刚好放下点名单,美眸抬起,目光朝着这里看来。 班里其他同学的目光也都纷纷看向自己,一个个眼神怪异,就如同发现新大陆了一般。 连云老师的课都迟到? “呃……” “云老师早。” 沈志成脚步瞬间定格在那,感受着数十道目光朝这里看来,尴尬不已的打了声招呼。 “进来吧,还算准时,就不算你旷课了。” “下不为例。” “是!” 沈志成连忙答应一声,快步跑到赵峰几人身旁的位置坐下,看着讲台上正在授课的云月瑶。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敢相信,此时讲台上的云老师,和直播间中那个叫自己沈哥哥,会因为自己几句话就恼羞成怒的瑶瑶女神竟然会是同一个人。 一堂课很快便结束,随着云月瑶的离去,众人也都站起身来,意犹未尽的离开教室。 “老大,老二,大雄,你们三个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沈志成淡淡道。 “去找谭玲玲?” “……”沈志成满脸愕然的看着他。 “行了行了就你小子我还不了解,赶紧去吧。” 赵峰一拍他的后背笑道。 沈志成也懒得解释,将错就错的点了点头,随后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出了教学楼,漫无目的的在一颗大榕树前转圈溜达着。 不久,沈志成便看到一个靓丽的身影从教学楼之中走了出来,正是谭玲玲。 目送着她走了一段距离,直到一个适当的距离,确保不会被察觉后,才若无其事的跟了上去。 对此一无所知的谭玲玲径直出了校门,一直来到学校对面的公交站前,跟着身旁的众人一同等候了一两分钟,便看到一辆公交车停靠在站台前,挡住了沈志成的视线,不久后再次开动离去,谭玲玲已经不见踪影。 见此一幕,沈志成连忙来到对面车站前,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公交车。” 沈志成坐进后排,随后开口说道。 司机一愣,转过头愕然看了他一眼。 “哦,去我朋友家,那辆车满人人坐不下,忘记问地址了。” 沈志成随口解释了一句。 “好嘞!” 司机闻言不疑有他,答应了一声,一踩油门便牢牢跟在公交车后方。 公交车一路行驶,一直出了市区,来到郊外一个棚户区地带。 某个车站前,公交车再次停靠了下来,车门缓缓开启,随后一群人从上面走了下来,其中便有谭玲玲的身影。 “就这吧,不用找了?” 沈志成说着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副驾驶位置上,不等司机回应便推门下了出租车,依旧和谭玲玲保持着距离,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终于来到一排由集装箱改建的平房外。 “玲玲你终于回来了!” 谭玲玲刚进门,便迎面跑上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跟她面相有五分相像,穿着一件担保的深红色旧衬衫,脸上还有未消清的淤青,此时正笑容满面的迎接着谭玲玲。 戴有财 相对于男子的热情,谭玲玲却是一脸冷漠,看不出喜怒。 “他人呢?” “你说戴少吧?哈哈他还要一会才来。” “不急不急,咱先叙叙旧,你我兄妹两好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男子笑嘻嘻的道。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谭玲玲淡淡回应了一声,便转身朝着一旁坐下。 男子笑容顿时僵在那,有些尴尬,却又很快的稳定了情绪。 “好,好,那就不说,你大老远从市里刚回来也挺辛苦的,哥去给你倒杯水。” 说着便屁颠屁颠的跑到一旁忙活了起来。 沈志成躲在集装箱房旁的一个杂物堆后,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道轰鸣声传来,随后便看到一辆跑车疾驰而来,停在集装箱房前。 驾驶位上,一个带着墨镜的保镖从中走了下来,快步跑到副驾驶位旁,将门打开,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礼。 “戴少,咱们到了。” 话音落下,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小眼睛胖子便骂骂咧咧的从车里走了出来。 “妈的什么破地方,连个像样的路都没有,可巅死我了,要不是为了老谭的那个漂亮妹子,请老子老子都不来!” “就是这?” 说着,他目光四下望了望,随后定格在眼前的集装箱房上,伸手指了指,一脸惊愕的道。 “尼玛这鬼地方也能住人?” “戴少,是这里没错了,老谭应该不至于骗咱们。” 一旁的保镖恭敬道。 “哼!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 戴少一脸不屑的说着,便迈开脚步朝着集装箱房前走去,猛地一脚将门踹开。 “老谭在不在?” 漫不经心的叫了一句,漫不经心的将目光扫向一旁,下一刻却直接定格在那里,原本几乎只剩一条线的眼睛竟然瞪的比铜铃还要大,下巴险些都要掉到地上。 谭玲玲被突然而来的踹门声吓了一大跳,转过头来时,刚好是戴少看向这边的时候,望着那盯着自己,满脸猥琐的胖子,谭玲玲不由得皱了皱眉。 “正正正……太正了!” 好半天,戴少才逐渐反应过来,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结巴的道,满脸肥肉疯狂哆嗦起来。 “呦!戴少您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欣喜的声音传来,随后谭玲玲哥哥便已经跑上前来点头哈腰道。 “哦,老谭啊。” 眼前的视线突然被一张男人的脸给遮挡住,戴少脸色瞬间就耷拉了下来,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 “我今天来是为了干什么,你应该也知道吧?” “你欠我的那笔账也拖了一段时间了,是不是该好好算一算了啊?” 戴少一边说着,话音未落,目光已经迫不及待的朝着谭玲玲望去,看着看着忍不住露出一抹贱笑,肥肉一抖一抖,显得极为滑稽,差点连口水都要流下来。 “哈哈哈!” 这一幕看在谭玲玲哥哥眼中,哪里还会不知道对方的意思,连忙冲一旁的谭玲玲招了招手。 “来来,玲玲,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戴少,戴有财!戴氏集团的少公子,那可是市值过亿的大公司!” 一边说着,还不忘拍了一把戴有财的马屁,显然对方也及其受用,满意的昂起脑袋。 然而,只见他话音落下许久,谭玲玲依旧坐在那无动于衷,神情始终无比冷漠,甚至直接别过身去,丝毫不与理会。 “诶!你这丫头……你你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过来见过戴少!?” “死丫头听没听到我说话?赶紧过来!” 始终不见谭玲玲有任何反应,谭玲玲哥哥顿时急了,气的大吼一声,就要上去抓人,却被戴有财一把推了开来。 “滚滚滚一边去,你他妈凶什么凶?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是你福分,让你凶了吗?” “哎呦是是是,戴少您看我这嘴,该打!” 谭玲玲哥哥好一阵才站稳身子,却丝毫不恼,闻言更是满脸赔笑,说着毫不犹豫的打了自己一嘴巴子。 “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妹妹聊聊。” 戴有财皱了皱眉,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吩咐道。 “好嘞!那您先和我妹妹聊着,有什么事随时吩咐!” 谭玲玲哥哥喜出望外的答应了一声,说着还不忘冲着谭玲玲叮嘱一声。 “那个玲玲啊!你好好跟戴少聊着,人家大老远的跑来咱家里,千万别怠慢了啊!” “那个戴少……我就先出去了?” 说着又看向戴有财。 “赶紧滚!” 戴有财烦不胜烦的挥了挥手,如同赶苍蝇一般。 “是,是!” 谭玲玲哥哥连忙答应一声,朝着门外跑去,顺手还贴心的将门给带上,还没走出两步,突然意识到有一道目光朝着至极看来。 抬起头时,便看到迎面走来的沈志成,不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随后朝着集装箱房中走去。 “诶诶诶你干什么!?” “不能进去!你不能进去!再这样我可要报警了啊!” 谭玲玲哥哥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惊叫着,一边极力将要将沈志成的手扒开,然而无论他如何使力,沈志成的五指却始终如同铁钳般牢牢揪住他衣领,根本撼动不了半分。 “报警?” 沈志成停下脚步,嘴角擒起一抹冷笑,猛地一把将他推开,目光冰冷的凝视着他。 “好,我给你机会。” “……”谭玲玲哥哥顿时懵逼的站在那,自己随口一说用作威胁的话,正常情况下一般都会让人忌惮几分。 谁知道沈志成非但没有任何害怕的模样,反倒一副巴不得自己报警的模样。 “愣在那干什么,报警啊!怎么不报?要不要我帮你报?” 沈志成环抱着手臂,冷笑连连的看着他。 “……小子你有病吧?谁啊你!好好的跑到我家门口发什么神经,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谭玲玲哥哥见对方软的不吃,顿时语气硬了起来,脸上浮现一抹狠色,满脸威胁的看着他,然而实则却是在心里发憷。 沈志成的个头虽然并不算夸张,但也有一米八左右,站在那比谭玲玲哥哥高出足足半个头,气势上便占了优势。 “从谭玲玲进去到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都已经看到了。” 见此一幕,沈志成更是嗤之以鼻,懒得再和他废话,淡淡说了一句。 闻言,谭玲玲哥哥脸色瞬间一变,随后眼珠子转了转,又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什么谭玲玲?这里没你找的谭玲玲,滚滚滚赶紧滚,少在这里碍事。” “装?” 沈志成冷笑一声,径直迈开步伐朝着集装箱房走去。 “喂!你你你……你给我站住!不许过去!” 谭玲玲哥哥见状,魂都快被吓了出来,惊叫一声连忙朝着沈志成追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集装箱房门再次被推开,保镖从中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沈志成,顿时脸色一变。 “你要干什么!” 说着上前一步,人高马大的身体直接挡在沈志成身前,摘下墨镜,气势汹汹的瞪着他。 “让开。” 沈志成停下脚步,冰冷的吐出两个字。 “什么?” 保镖一愣,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 “我说,让开!” “别让我说第三次。” “臭小子,你他妈的……” 保镖闻言顿时勃然大怒,抬手便要朝着沈志成抓去。 “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尖叫声突然从集装箱房中传出,瞬间沈志成眼底闪过一抹戾气,闪电般的一挥手将保镖的手掌打开,随即另一只拳头猛地一握,“噼里啪啦”的骨骼爆鸣声传出,瞬间打在保镖脸上。 “砰!” 只听一声闷响,保镖五官顷刻间痛苦的扭曲在一起,被击中的左脸直接朝着一边狠狠歪了过去,壮硕无比的身体一时间竟直接在空中旋转了三百六十度,随即狠狠砸在地面上,哀嚎不已。 这一幕看在不远处赶来的谭玲玲哥哥眼中,瞬间吓得他整个人僵在原地,浑身冷汗直冒,大气都不敢喘一句。 与此同时,集装箱房中。 “你……不要过来!” 谭玲玲两只纤细的手臂死死护在胸前,整个人蜷缩在角落处,惊慌失措的看着步步紧逼的戴有财。 “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人了!” 谭玲玲下意识的将身体缩了缩,随即又补充了一句。 “好啊,你叫啊!” “臭娘们,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我倒要看看这穷鬼地方有哪个不要命的敢管我戴有财的闲事!” 戴有财脸上挂着一抹狠笑。 说着径直跨步上前,一把朝着谭玲玲的手臂抓去。 “咚!”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后传来保镖痛苦无比的惨叫声。 “外面你们他妈的在搞什么飞机……唉呀妈呀!” “砰!” 戴有财脸色一滞,顿时转头朝着门外咆哮一声,然而话音刚落,集装箱房的钢板门却猛地被一脚踹飞进去,“哐当”一声砸在地面上,已经变形的不成样子,上面还印着一个深深的脚印。 “嗒——嗒——嗒——” 一道道脚步声接连传来,随后便看到门外,沈志成一步步走进其中,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阴鸷无比的脸庞,双眸之中凶光毕露。 三百万,我可以给你 “卧槽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突如其来的剧变让戴有财脸色变得煞白,满脸肥肉齐齐颤抖着,惊惧的凝视着沈志成。 “保镖!保镖!保……唔……” 只见沈志成随手抄起挂在门边上的一块破抹布,揉成一团抛出,如同闪电般准确无误的塞入戴有财口中,硬生生将他的声音堵上,只能艰难的发出呜咽声。 “在鬼叫,信不信让你这辈子都不能行人事?” 沈志成一步步走向他,淡淡说道。 “嘎!” 话音落下,戴有财声音瞬间戛然而止,目光之中充满了恐惧之色,连忙如同拨浪鼓般狂摇着脑袋,口中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很好。” 沈志成这才稍稍满意的点了点头,来到他身前,偏过头冲一旁的谭玲玲道。 谭玲玲大眼睛中闪烁着小星星,眼神之中充满了惊喜与崇拜,闻言立即点了点头。 ……完了 沈志成心中突然浮现一股不好的预感。 从昨天自己帮助谭玲玲解决了侯磊开始,这小妞便对自己表现出了爱慕之意,甚至还在离开的时候亲了自己。 如果是以前,沈志成当然乐在其中,以谭玲玲的美貌,也不介意跟她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但现在自己已经有云女神了,对于谭玲玲的心思,自己只能装作不知道,从昨天回到宿舍之后,便决定以后看到这小妞躲远点就是了,只要不和她产生什么交集,等时间久了她自然而然也就忘记了。 谁知道这才没过去一天,两人便碰巧在教学楼下相遇,自己又碰巧的看出了这丫头表情的的不自然,并且碰巧的……好吧,并且有意的偷听了她和他哥哥的对话。得知事情的经过。 到了这份上,他哪里还能坐视不理,就算自己对这丫头没那方面的意思,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自己亲哥哥送入魔掌吧? 一边想着,沈志成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猛地一脚踢在戴有财身上,直接将他踢翻在地。 妈的,都怪这个死胖子! 一念至此,沈志成再次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他胸口之上,随后不紧不慢蹲下身子,将塞在他嘴里的破抹布扯下。 “咳咳咳……” 戴有财这才剧烈的咳嗽起来,一阵干呕。 “咳……臭小子……你,你废了我告诉你!居然敢这么对我,我爹呕……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呕……” “还不赶紧把我给放了!” 说道最后一句话时,戴有财几乎是用尽了浑身力气吼出来的,沈志成面色一寒,猛地用力一踩,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一根根肋骨欲要断裂,疼的戴有财一阵龇牙咧嘴,再次闭上嘴巴。 “我看你好像没搞清楚情况吧?” “你爹放不放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在我手上,要是再废一句话,我先让你断两根骨头。” 沈志成淡淡道。 “你他妈别给我嚣张,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子可是戴……啊!!” 戴有财话还没说完,突然感到左臂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撕心裂肺,瞬间脸色苍白,声嘶力竭的惨叫起来。 “下次就是下面那根了。” 沈志成将戴有财那生生扭断的手臂丢在地上,平静无比的说着。 “哈……哈……” 戴有财疯狂喘着粗气,另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断掉的手臂,小眼睛此刻瞪得比铜铃还大,浑身冷汗直冒,再也不敢多说半句话。 “你看,早点闭嘴不就好了?何必呢。” 沈志成咧嘴一笑,重新站起身,脚从戴有财胸口上挪开,直接无视了戴有财怨恨至极的目光。 “谭玲玲她哥,欠了你多少钱。” “……”戴有财。 “问你话!哑巴了?” 沈志成见戴有财迟迟不发声,不由得吼道。 “你……我……你,你说让我闭,闭嘴的。” 戴有财猛地一个哆嗦,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沈志成,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一句话来。 “……” “问你话就说。” 沈志成冷冷道。 “二……二十万!” 戴有财浑身一个哆嗦,连忙回答道。 “欠条呢?” “在在这。” 戴有财说着,连忙用还完好的一只手在身上胡乱摸了一阵,终于从衣服口袋内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了上来。 沈志成接过,目光落在欠条上落款依旧是昨天在另一张欠条上看过的谭文才,也就是谭玲玲的哥哥,借款金额200,000rmb,指纹签名一应俱全。 确认欠条并非造假之后,沈志成当下不费一句话,直接在戴有财直勾勾的目光之下,歘歘歘几下将之撕成粉碎,往天上一抛,顿时纸屑漫天飞舞。 “不欠了。” “你!” 戴有财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终于反应过来,气的双目圆瞪,浑身直哆嗦,刚想站起身来,却被沈志成一脚重新踹了回去。 “还不滚?” 沈志成说着,眼中突然闪过一道杀念,吓得戴有财刚涌起的怒意再一次消散的干干净净,不敢有一丝忤逆,慌忙从第三爬起,一句话不说的朝着门外跑去。 “戴……戴少,我……” 一出门,保镖连忙迎了上来,忐忑的站在他身旁,刚准备解释什么。 “妈的废物!” “还不走!” 戴有财直接打断了保镖的话,随后慌忙朝着跑车方向跑去,保镖见状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跟随其身后,两人从始至终再没看谭文才一眼。 “轰轰……” 伴随着一阵轰鸣声,跑车疾驰而去,一直到消失在视线之中,谭文才这才从愣神之中反应了过来,踏步进入到房间之中,目光落在沈志成和他一旁的谭玲玲的身上,看了许久,重重一叹,颓然坐在一旁。 “那个戴有财,可是戴氏集团董事长戴日明的儿子,家大势大,今天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空气沉默了半晌,谭文才开口,率先打破了宁静。 闻言,谭玲玲两只小拳头突然拽紧了衣角,抬头望向沈志成,美眸浮现一抹担忧之意。 “所以你就打算出卖了自己的妹妹?” 沈志成冷笑的看着他。 “玲玲跟着我也是受苦,如果让她跟了戴有财,起码一辈子吃穿不愁,有什么不好的?我也是为了她着想!” 谭文才咬牙道。 “这话说的你自己相信吗?” “你确定谭玲玲跟了那胖子后可以一辈子吃穿不愁?而不是玩玩腻了就丢掉?你这着想方式还真挺新奇的啊。” 沈志成嗤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谭文才顿时无言以对,脸上浮现一抹羞愧之色。 “行了!你除了戴有财之外,究竟还欠了其他人多少钱?” 沈志成开口问道,谭文才一愣,看了他一眼。 “你问这个干什么?” “问你就说。” 沈志成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三……三百万。” 谭文才顿时一个哆嗦,想起来之前沈志成的身手,当即服软,连忙报出了一个数字。 “啊!” 此言一出,沈志成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就连谭玲玲也是惊呼一声,双手捂住小嘴,难以置信的看着谭文才。 自己这个哥哥欠着外面很多钱她是知道的,因此在谭文才开口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饶是如此,在听到谭文才亲口说出的一刻,依旧惊的她俏脸剧变。 “哥你……你怎么会……” 半晌,谭玲玲才艰难的开口。 本来今天见到沈志成之后,她除了欣喜与感动之外,心中还有一丝请求沈志成借一笔钱帮助哥哥还掉全部外债的想法。 因为昨天的关系,她隐隐知道沈志成应该有不错的家境,否则也不会面不改色的把二十万当废纸随意丢。 至于欠沈志成的钱,等她毕业之后再慢慢攒钱偿还,要是实在还不了,大不了以身相许就是了。 可是当她听到谭文才亲口说出三百万的一刻,这样的想法变消失不见。 三百万啊! 对于她这样从小就不富裕的女孩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可能拥有的财富。 这样一大笔钱,别说沈志成和她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就算两人正在交往,她也开不了口。 “现在知道了吧?” 谭文才自嘲一笑,实际上今天就算真的把谭玲玲给戴有财抵债,对于谭文才而言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后面的三百万巨款依旧能够随时将他压倒。 那些放款的人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到时候他如果还不上钱,哪里有那么轻易放过他。 不仅仅是谭文才自己,以那些人的能力,想要知道谭文才有一个妹妹简直易如反掌,到时候如果谭玲玲落入那些人手中,还不知道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与其如此,交给戴有财,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是玲玲的男朋友吧?” 就在此时,谭文才突然开口冲沈志成问道。 “啊!哥你……” 谭玲玲俏脸瞬间变得通红,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着。 沈志成目光闪烁,并没有马上回复。 “反正事情发生都已经发生了,戴有财见过我妹妹,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如果你真喜欢我妹妹的话,就带着她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去了就别回来了。” “否则我妹妹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谭文才说着,缓缓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背影有些蹒跚,在宽松单薄的衬衣衬托下,充满了萧瑟之意。 “哥……” 见到这一幕,谭玲玲的内心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下,鼻子酸酸的,眼圈泛红。 虽然不久前自己这个哥哥还准备将她送入虎口,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自己亲哥哥,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亲人,眼睁睁看着他走到这一步,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就在此时,沈志成终于开口了。 “我和谭玲玲,只是普通朋友。” 闻言,谭文才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依旧自嘲笑着,谭玲玲则是有些落寞的低下头去,目光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三百万,我可以给你。” 话音落下,谭文才猛地停下脚步,谭玲玲双手捂住小嘴,大眼睛怔怔的望着沈志成,视线逐渐有些模糊起来。 店被砸了 “你说什么?” 谭文才转过头来,不确定的问道。 “我说,我可以给你三百万。” 沈志成再次重复道。 空气平静了三秒。 “噗嗤……” 谭文才突然嗤笑一声,一脸古怪的看着沈志成。 “小子,你不是在说梦话吧?你上哪里凑这三百万去?别告诉我你以后可以挣到,这种话和放屁没有什么区别。” “你既然都已经不愿意承认和我妹妹的关系了,何必还要来这一出?放心吧你不用觉得丢面子,毕竟这样的事情换做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愿意卷进来的,你这样做没什么不对。” 谭文才以为沈志成是在为自己自己之前的退缩撑面子,并没有当真。 毕竟看着沈志成浑身上下除了变态的身手之外,没有半点特别的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拿出来三百万的人。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能拿得出三百万,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谭文才不相信沈志成愿意拿出来给他。 “我和谭玲玲的确只是朋友。” “而且,我说了会给你三百万,不是以后,就是现在给你,不仅如此,我还可以给你一份工作。” 沈志成淡淡道,不等谭文才说话,又接了一句。 “现在?你现在拿什么给?把你卖了都不值这些钱。” 谭文才只觉得有些好笑,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之中带着些许讥讽之色,真是越说越扯了,还三言两语就要给自己工作呢?他当他是什么地方的老板不成? “你银行卡账号给我。” 沈志成懒得和他废话,直接了当的道。 “好,我给你,64******” 谭文才一时间也气乐了,干脆顺着沈志成的话将账号报给了他。 “账号给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汇钱过来?” 说着谭文才还补充了一句,心中暗暗替谭玲玲感到不值。 自己在嗜赌成性,欠了一笔巨款,死有余辜,然而谭玲玲性子他是十分清楚的,虽然不能说是个乖乖女,但也不是什么随便的女孩子,成绩也好,还长着一张校花级别的脸。 然而交了一个男朋友,却是这样一个没担当又死要面子的人。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让沈志成出一次丑。 沈志成记性很好,听谭文才报了一遍后便将账号牢牢记了下来,从口袋之中掏出他的山寨手机,一阵捣鼓。 “行了,收账吧。” 不久后,沈志成重新建手机塞入口袋中。 谭文才不屑的笑了声,显然并不相信,不过还是掏出了手机,点亮屏幕,顿时微微一愣,竟然真的有一条收款信息。 将信息点开,界面跳转,详细的短信内容出现在他眼前,当他看到那一连串长长的数字时,顿时两只眼睛都直了起来,嘴巴猛地张开,下巴险些都要掉到地上。 您尾号****的储蓄卡账户*月*日*时*分收到转账人民币3…… “三、四、五、六,六个零……” “三百万!” 谭文才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盯着手机看了许久,双手微微颤抖着。 似乎是没有完全相信,又飞快的翻了翻上面的记录,确认的确是自己的银行卡账号记录后,又扫了一眼来信的号码,同样的确是所属银行账号,不由得用力揉了揉眼睛。 做完这些,谭文才再次陷入懵逼状态之中,好一会才抬起头瞪着沈志成,竟犹如看怪物一般。 “收到了?” 沈志成问道。 噗通! 下一刻,只见谭文才上前两步,随即直接双膝跪倒在地面上,重重的冲沈志成磕了一个响头。 “这这这……兄弟哦不……爹!你是我爹!三百万,整整三百万啊!你你您这简直就是我的再造父母啊!” 谭文才激动无比,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行了,你不用这样。” “这笔钱也不是白给你的。” 沈志成有些无语的道,心想我年龄还没你大呢,一口一个爹的叫着怪别扭。 “爹你放心,这么一大笔钱,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让我去做鸭都绝不皱一下眉头!” 谭文才闻言,连忙表态道。 “……”沈志成。 节操呢? “哥……” 就连谭玲玲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小声叫了一声。 “咳咳……” “我会安排你去我名下的一家餐厅工作,工资会按照其他员工的标准给,如果做得好,升职加薪同样不会少了你的。” 沈志成开口说道。 “就这么简单?” 谭文才一愣,这哪里算得上什么要求?简直是又给他送了一个大惊喜啊! “当然不止这么简单。” 沈志成目光一冷,随即接着道。 “你往后的每一个月工资,我都会以我个人名义抽取出来一半,就当你是还我的,有问题吗?” “没问题!” 谭文才想都没想,连忙回答道。 “另外,既然欠了我的钱,又去我的公司上班,你这条命算我捏在我手里了,以后不要再让我知道你再有沾赌,否则我能给你这些,自然也可以让你死的很惨。” “好!以后绝对不会再赌了。” 谭文才依旧答应着。 “但愿如此。” 沈志成眉头微微皱了皱,他知道沾染上赌博的人,不可能轻易戒掉,谭文才答应的太过直接,让他不免感到有些随意。 不过未来的事情自己也无法预见,能做的都做了,也算他沈志成仁至义尽了。 毕竟他和谭玲玲也才认识了不到一天而已,谈不上有多深的友谊。 “好了,那你手机号码给我一个,然后就先在家里等着吧,我会和公司那边说,到时候安排好了有人会联系你,我还有事。” 存了谭文才的号码之后,沈志成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谭玲玲见此,匆匆的冲谭文才道别,随后快步追了上去。 出了集装箱房门,谭玲玲快步追上沈志成脚步,来到他身旁。 “今天……谢谢你。” 谭玲玲垂着脑袋,低声开口道,并没有问沈志成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没什么,我们也算得上是朋友,帮个忙而已。” 沈志成回答道,尽量将语气控制的极为冷淡,不想让谭玲玲误会自己是对她有意思才会帮助她。 “唔……” 谭玲玲沉默,依旧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十多分钟后,商贸大学门口,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沈志成和谭玲玲相继从中走出。 “那……我先回宿舍啦!” 走到校内,谭玲玲小跑来到前面,随后从沈志成摆手笑道。 “嗯。” 沈志成点了点头。 “钱我以后会一定还给你的!” “好。” 沈志成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这样也挺好,至少互不亏欠。 正当沈志成以为谭玲玲会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见她突然朝着自己小跑了过来,轻抿红唇,突然踮起脚尖,凑到耳边,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轻声开口。 “还有你,我也一定不会放弃的!” 说完便看到她羞红着小脸,飞快转过身,头也不回逃开,一直到消失在沈志成视线中。 “完了!” 沈志成猛地一拍脑袋,有些欲哭无泪。 尽管极力的保持距离感,依旧没能让这丫头放弃,反倒好像……还更加坚定了一些。 “哎……” 许久,沈志成轻叹了一声,正准备朝着宿舍走去,突然感受到口袋中的手机在震动,连忙取出,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归属地是天海市这边。 “喂,哪位?” “董事长!不……不好了!” 虽然有些疑惑,不过稍稍犹豫了一会儿,沈志成还是接通了电话,然而对方的第一句话却让他愣了愣,对这个称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好了董事长,咱们店里遭到混混闹事,经理也没能劝住,损坏了很多设施,就连经理他也受了重伤……您……您快点过来吧!”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声音听起来挺年轻的,很是急切,带着哭腔和隐隐的抽泣声。 沈志成这才反应过来,那句董事长,称呼是对他在大富豪的称呼,而打电话的人,看样子应该是大富豪的一位服务员。 也就是说,大富豪被人砸了? 妈的!哪个不长眼睛干的? 沈志成心中瞬间腾起一股怒意,目光变得冰冷了起来。 沈家大少爷名下的产业都敢动?活腻歪了! “你先别急,我马上就过去。” 一念至此,沈志成深吸一口气,将胸口的怒意压下一些,随后说着,连忙再次出了校门,朝着大富豪方向行驶而去。 几分钟后,大富豪外 “您……您是沈志成,沈董事长?” 刚出车门,立即有一个女服务员迎了上来,有些不确定的冲着沈志成问道。 沈志成的外貌基本符合总经理之前的描述,然而当他看到沈志成本人那一身浑身上下不到一百块的装束后,依旧有些不敢确认。 “是我,店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沈志成点点头道。 “董事长,您终于来了!您……快跟我来。” 见到沈志成回答,服务员心中终于确认了下来,说着便跑到前面带路。 沈志成闻言也不墨迹,连忙挤开门前围观的人跟了上去,刚走到店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玻璃破碎的声音,目光瞬间变冷了下来。 火狼帮 “等一下!” 沈志成上前叫住了带路的服务员。 “啊!董事长您……” 服务员转过头来,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你现在外面安抚一下客人的情绪,我进去看看。” “……是。” 服务员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沈志成也不再废话,闻言直接一步上前,随后朝着大富豪内部跑去,穿过一片狼藉的前厅,很快便来到声音传来的源头,正是客厅所在之处。 目光一扫,便看到了大厅中央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沈志成见过,是大富豪的总经理,而他的身旁刚好有两名混混守着。 “嗖——” 沈志成飞快上前,速度奇快无比,仿佛一眨眼便已经来到一名守着总经理的混混身后,一个鞭腿扫出,直接踢在对方脑袋上。 “呃啊!” 只听那名混混惨叫一声,随后整个人直接被踢飞出去狠狠砸在地面上,大脑一片嗡嗡作响,好一阵都没缓过劲来。 另一名混混这会还有些发愣,抬起头来便感到胸口一闷,随后鲜血狂喷,直挺挺飞出两米,“咚”的一声倒在地面上。 突如其来的动静瞬间引起了四周闹事混混们的注意,一个个皆是脸色大变,朝着动静源头看去,目光纷纷锁定在沈志成身上,气势汹汹的逼近上来。 “董……董事长!嘶哎呦……” 总经理见此一幕,不由得惊喜无比的叫了一声,连带着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他妈的哪来的丑臭吊丝!敢管我们的事!” 一名顶着鸡冠头,戴着银色耳钉,耳边还有一条长长刀疤的混混走上前来,凶神恶煞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沈志成,手里还提着一根铁棍,极其吓人。 “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 沈志成丝毫不惧,目光望向他,冰冷的说道。 “我他吗的管你是谁的地盘!我……” 鸡冠头混混话还没说完,突然感到眼前一花,随后便是一个拳头飞快在眼前放大,紧接着视线一黑,整根已经朝着地上倒去。 “靠,上!弄死他!” 四周十多名混混见到这一幕,脸色纷纷变了变,随后只见一人怒喝一声,十多人纷纷朝着沈志成冲来。 “董事长小心!” 总经理脸色一变,连忙惊呼一声。 沈志成猛然一个回身加抬腿,准确无误的踢在首当其中的一名混混胸口上,将之踹飞出去,连带着身后一人一同压倒在地上,惨叫连连。 “不见棺材不落泪。” 沈志成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声,身体微匐,随后一个箭步而出,竟然如同一道残影般穿梭在几名混混身体周围。 十多名混混面色一变,惊慌失措下也不顾误伤队友,抬起长棍便是一阵乱挥,却始终无法触及沈志成半分。 “啊!” “哎呀!” “……” 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十多名混混便分分被反倒在地面上,一个个浑身抽搐着,带着不同程度的伤,也不知是沈志成造成的还是彼此间误伤的。 “滚!” 身形停在十多名混混中央,沈志成目光俯视十多名混混,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来。 “走,快走!” 十多名混混明白碰到硬茬了,皆不敢有丝毫停留,闻言连忙挣扎着站起身来,相互间搀扶着朝着大富豪外落荒而逃。 “你等等!” 沈就在此时,沈志成突然上前一把揪住那名鸡冠头混混的后衣领,将他硬生生拽了回来。 “啊!” 鸡冠头混混一颗心都凉了半截,浑身一个哆嗦,顾不得太多,直接“扑通”一下朝着沈志成跪了下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冒犯大哥你,大哥饶命!” “等会有你说话的时候,现在再不闭嘴,我先拔了你舌头。” 沈志成淡淡道。 “唔……” 鸡冠头混混顿时闭上了嘴巴,浑身冷汗直冒,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你们几个,先去般总经理解绑。” 沈志成目光落在旁边围上来的几名服务员身上,开口说道。 “是……是。” 几名服务员见沈志成都非常面生,但也都听到了之前总经理对他的称呼,不敢怠慢,连忙围在总经理身旁,手忙脚乱的忙活了好一阵,终于将其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由两名男服务员搀扶着从地面站起。 “董事长,幸好你及时赶来,否则这群混混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造成今天的事情,是我的失职,请董事长责罚。” 由两人搀扶着走到沈志成身前,总经理一脸歉然的低着头道。 “不用这样,这件事不是你能控制的。” 沈志成摆摆手道。 “你伤的不轻,先让人送你去医院吧。” “好……谢谢董事长!谢谢董事长!” 总经理受宠若惊,连连答谢。 “我已经联系医院那边了,救护车马上会过来。” 就在此时,一个及其好听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沈志成目光朝着声音那边看去,便看见一名身穿ol职装的女子快步朝着这边走来。 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修长匀称的双腿包裹在黑色丝袜下,身材高挑,长长的卷发盘在脑后,正点的瓜子脸,留一条发鬓在脑门前,胸前两颗浑圆足以和云月瑶媲美的雪丘一晃一晃,一直朝着这边走来。 “董事长。” 女孩开口叫道。 “你是?” 沈志成微微一愣。 “我叫夏云宣,是您的助理秘书。” 助理秘书!? 沈志成目光逐渐放大。 卧槽! 原来大富豪的上一任老板还给自己留了这么一个漂亮秘书的吗?就不知道这么漂亮的妹子,有没有遭到上一任老板的毒手,如果没有的话自己是不是可以…… “董事长,您怎么了?” 夏云宣见沈志成站在原地发愣了许久,不由得问道。 “啊!没事,夏秘书你好,我叫沈志成。” 沈志成连忙将心中的思绪收起,干咳一声道,随即脸色一正。 “夏秘书,今天具体究竟发生了什么?” 突然一群混混跑来闹事,总不能是吃饱了没事干瞎折腾吧? “其实……这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夏云宣俏脸一黯,开口说道。 “什么?” 沈志成目光一凝。 “这些人……据说是天海市新晋的一个大帮派,名叫火狼帮。” 夏云宣开始叙说起来,钱董事长,便是沈志成之前大富豪的董事长。 “最开这些人还只是带着人来拜访钱董事长,要钱董事长将大富豪每个月三成的收入进贡给他们作为保护费,作为交换他们会保咱们安全。” “然后呢?” 沈志成问道。 “毕竟以大富豪目前在天海市的生意情况,每个月三成的收入是一笔不可忽视的数字,怎么可能白给他们,所以钱董事长并没有同意,也就没谈成。” “在那之后,这群人就隔三差五的给咱们店里制造麻烦,最开始是散步谣言污蔑咱们的声誉,到后来便发展到吃霸王餐,到店门口堵门不让客人进来,持续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多月了。” 沈志成眉头微微一皱。 “你们之前那个钱董事长,就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吗?” “当然有,钱董事长先是报警,但这群人机灵的很,每次都能避开警方的人,抓了许多次都让他们给跑了。” “后来钱董事长又联系了他在道上的关系,对方却劝钱董事长息事宁人,不要招惹他们,根本拿他们毫无办法,只好处处忍让。” “谁知道这些人非但没有消停,反倒变本加厉,一直到也就是这一次,竟然直接让人来砸了咱们的店,董事长您今天虽然将他们赶走了,谁也不知道下次他们还会做出什么来。” 夏云宣愤愤不平的说着,沈志成略微沉思了一阵,消化着夏云宣所说的话。 “好了,大概情况我已经知道了。” “夏秘书,你马上清点一下损失,汇成电子版表格发给我,另外如果有受伤的店员,送去市里最好的医院养伤,治疗期间工资照发,医药费全免,一定要安排妥当。” 一阵后,沈志成点了点头,开始吩咐起来。 “好的董事长。” 夏云宣点头答应了一声。 “去办吧。” 沈志成颔首,便看到夏云宣轻轻点了下脑袋,随后转过身开始忙活起来。 做完这些,沈志成长长吐出一口气来,随后偏过头,冰冷的目光瞬间落在一旁的鸡冠头混混身上,后者立即浑身一个哆嗦。 “你们那什么火狼帮,在什么地方?” 沈志成淡淡问道。 鸡冠头混混闻言猛地闭上嘴,满脸视死如归,死活不愿意开口。 “很好,有骨气。” 沈志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白牙,随即捡起一旁一根铁棍,双手抓在两头边缘,猛然发力下,铁棍直接被弯曲成九十度,“当啷”一声落在地面上,连带着鸡冠头混混的心脏一阵狂跳。 “希望你一直能这么有骨气。” 沈志成若无其事的说着,在鸡冠头混混惊恐无比的眼神之中,缓缓朝着他靠近。 “唔唔……我说!我说!呜呜呜……” 鸡冠头混混双目圆瞪,崩溃般鬼叫起来,说着眼圈一红,竟然很没骨气的大哭出声来,裤裆处一股腥黄色液体流淌而出。 “……”沈志成。 凌霄汉有请 沈志成看得是一脸懵逼的站在那,就鸡冠头这样的货色居然还有脸出来混,还带人来砸自己的大富豪,看来那火狼帮也是徒有其表。 “我呸,就你这怂样还混黑?快给我说,火狼帮在什么地方!否则,我拧断你的另外一只胳膊!” 沈志成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屑的神情,声音极为的冰冷。 就鸡冠头混混如此怂样,居然还混黑,简直就丢尽了混混们的脸。 “呜呜……在后海云豪娱乐城,我,我们当家的是赵海云。” 鸡冠头混混吓得浑身一哆嗦,急忙止住了哭声,将火狼帮的情况交代了出来。 “还当家的,我呸!” “回去给你当家的带个话,就说我沈志成明天就去找他!” 沈志成已经打算好了,要是不将火狼帮的事情彻底摆平了,恐怕日后大富豪就不用开了,更别谈什么十倍财富计划了。 “是,是。” 鸡冠头混混脑袋就跟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急忙答应,现在他的胆都被吓飞了,哪儿还敢说半个不字。 “滚吧!” 问完其他一些情况,沈志成目光冰冷的扫视了一眼鸡冠头混混,冰冷的吐出来一个字。 “是是,我们滚,我们滚……” 鸡冠头混混半刻都不想待在这里,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恶魔,手脚并用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同伙的搀扶之下,慌不择路夺门而逃。 沈志成的恐怖,在他们心里留下了巨大阴影。 扫视了一眼大厅内到处都是残破的桌椅板凳,还有其它被毁坏的器物,沈志成眉头就皱了起来,自己才接手大富豪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被火狼帮的人砸成了这个样子。 要是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的话,还真以为沈家大少爷那么软弱可欺! 往后他还要在海天市这一带混呢。 交代保安将大富豪关门歇业,沈志成这才从这里离开,向寝室的方向行了过去。 到了寝室门口,正准备推开门走进去,就看见赵峰带着郑从文,刘雄伟手中拿着木棍满脸怒气的冲了出来,正好与沈志成撞到了一个满怀。 “哥几个,这是要去干什么呢?” 与赵峰等人分开,沈志成满脸不解之色。 难道是在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哪个不长眼的混混招惹到寝室内的这三个兄弟? 一个个拿着棍子,这是要去干大仗啊。 平日里,他们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寝室里玩电脑游戏才对。 “老四,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听说有人在大富豪闹事,这正准备赶去救场呢。” “老四,你没事吧?” “大富豪被砸了,那可是你产业,我们几个不能坐视不管啊。” 赵峰他们三个立即满脸愤怒的说了起来,那架势根本就不是开玩笑的,他们真的是要去跟那些混混拼命。 沈志成看得出来,不管是老大,老二和老三,他们都是真诚的,趁着自己不在就赶去救场,光这一份情,都让他无比的动容,真是够仗义! 在硕大的学校当中,沈志成为自己能够结交到这么仗义的三兄弟,感到无比的自豪。 “那些混混都已经走了,大富豪暂时停业修整,老大你们都将棍子放下来吧,不要引起其它寝室的误会。” 将赵峰他们三个推到寝室里面去,沈志成轻描淡写的说道。 大富豪的事情,让他们卷进去那是十分不明智的,对方是火狼帮,可不是平常的小混混,一顿痛揍就能够将他们摆平了。 “卧槽,那些混混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想着去将他们痛揍一顿,检验一下我最近的锻炼成果呢。” 刘雄伟满脸不甘的将木棍丢在了一边,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老二,你怎么说话呢?小混混不走,难道留在那里过年啊?” “老四,他们肯定来路不简单吧?” 赵峰狠狠瞪了刘雄伟一眼,随即向沈志成询问道。 刘雄伟和郑从文齐刷刷的看向了沈志成,他们都不是蠢人,敢砸大富豪的那肯定是有背景的。 “嗯,他们都是火狼帮的人,所以,这件事情你们就不要插手了,我自己能够处理。” 沈志成满脸认真的说道,火狼帮就连他都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自然就不希望赵峰他们几个卷进来。 “火狼帮?” 赵峰他们三个一下子就陷入沉思当中。 “我想起来了,有一次侯磊吹嘘说他那哥侯天龙就是火狼帮的,好像还是个小头目。” 半晌之后,刘雄伟眼前骤然一亮,急忙将自己知道的信息给说了出来。 “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鸟,老四,要不要我们去将他给抓回来审问一番?” 赵峰双眼巴巴的望着沈志成,非常认真的说道。 “暂时不用了,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沈志成想了想之后,轻轻摇了摇头,拥有这么几个两肋插刀兄弟,还真是件非常荣幸的事情。 “对了,老四,那个大三的凌霄汉说请你去一趟未名湖茶轩喝茶。” 寝室内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当中,没一会赵峰就将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氛围,向沈志成说道。 “他请我喝茶?” 沈志成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来抢自己沈家少奶奶云月瑶的人。 “老四,这个凌霄汉是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有名的阔少,当然了跟你比,他就是渣渣。他爹是凌天集团董事长,还是个上市公司,市值破三十亿,是天海的首富。” 作为寝室的消息最灵通的人,刘雄伟急忙将自己知道的信息说了出来,眉飞色舞。 “依我看,他就是仗着自己爹有几个钱,成天装逼,装成的风云人物。” 郑从文瘪了瘪嘴道。 “老四,我觉得他来者不善,要不咱们就别去了。” 赵峰有些担忧的望着沈志成,人家肯定是摆下了鸿门宴,去了肯定是凶多吉少。 这个富二代在学校里的名声也不怎么好,他曾经好多次听说过,凌霄汉利用其她女生拜金,说给女生买东西,玩弄女生最后还将那女生给甩了。 虽说那女生值得同情,可凌霄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玩死你 “去,为什么不去?你们几个有没有事,没事的话,就一起过去玩玩。” 沈志成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爽朗的笑了笑,对于凌霄汉这样的人,他还真是没有放在眼中,既然对方想要玩,那就陪他玩玩。 “阔少请客当然去了。” 赵峰与郑从文,刘雄伟对视了一眼,立即就站了起来,跟着沈志成向学校的未名湖茶轩行了过去。 未名湖茶轩修建在学校图书馆后面,专门供学生和老师休闲的地方,环境优雅也有各种包厢。 凌霄汉动用一切关系,终于是查到了学校最近出现了一个暴发户,这小子居然当着众人的面砸钱给侯磊难看,而且云月瑶与他还是师生关系。 那在直播间里砸钱捧云月瑶的肯定就是他,一想到这个家伙害得自己损失六十多万,心中就有一股无名之火燃烧了起来,将沈志成请过来,就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云月瑶那是他凌霄汉内定的女人。 谁要是抢云月瑶,那就是跟他凌霄汉作对! “汉哥,我怕这小子根本就不敢过来!” “我觉的也是,他只不过就是个暴发户而已,怎么敢过来冒犯汉哥虎威。” “汉哥,我看这家伙就是走狗屎运,买彩票中了个一等奖就开始显摆。” “他要是万一来了,汉哥,咱们是不是要痛揍他一顿?” 阿福和六子他们几个富二代跟班,你眼我一语的议论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是戏谑神情,丝毫没有将无名小卒沈志成放在眼里。 在他们看来,沈志成就是个随时都可以捏死的小蚂蚁。 凌霄汉面色冰冷道:“先看看……” 话还没有说完,包厢门就被推开了,立即就将凌霄汉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阿福他们几个更是瞪大了双眼。 因为来人正是沈志成,还有赵峰他们三个,直接大马金刀就在茶桌跟前坐了下来。 “哟,还真是一壶好茶,听说凌霄汉学长好客请我喝茶,我特意将室友也给带来了,凌学长,你不会介意吧?” 不管凌霄汉如何目瞪口呆,沈志成就如同包厢是他开的一般,满脸笑容的说道。 看到这么多人,凌霄汉气得直想骂人,明明就只请你一个过来,你特么的居然带了三个人过来,真当这茶是大水打来的,不要钱吗? “老大,你们都倒着喝啊,咱们可不要辜负了凌学长的这一番好意,这可是上好的龙井茶,五百块钱一壶呢。” 沈志成就如同从来没有见过好茶一般,端起茶壶就开始给赵峰他们几个倒茶喝。 “那我可要多喝几壶,不然对不住凌学长的好意。” 心领神会的赵峰就跟喝白开水一般,拿起来就喝。 刘雄伟和郑从文也是如此,有样学样,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样。 他们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喝茶,而是牛饮。 看到这样的局面,凌霄汉气得直想打人,眼神都阴沉了下来,但很快就压下了心中怒火。 “你就是沈志成吧?最近学校的风云人物,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来吗?” “你不是请我来喝茶的吗?难道还有其他事情?” 沈志成微微抬起头来,砸了咂嘴一副茶很好喝的样子,那双大号的眼睛直勾勾的打量着凌霄汉,宛如好奇宝宝一般,还眨巴着眼睛。 瞧见沈志成这么一副贱贱的样子,凌霄汉气得眼角肌肉一阵跳动,这丫的还真将自己当土豪来坑了,还真当自己是过来喝茶的了。 “我原先以为咱们学院的风云人物会轮着请每个寝室的人过来喝茶,今天到我们了,哎,我还正准备将我们班上的同学都带来,让大家都目睹一下凌学长的真容,还有豪爽的性子。” 沈志成压根就不给凌霄汉任何说话的机会,对于他脸色逐渐拉了下来,也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我……” 凌霄汉张了张口,要是这里没有那么多人的话,他早就张口对沈志成进行破口大骂起来了。 “你是说让我现在叫人过来?好,你等着,我现在就给我们班上的同学打电话,叫他们都过来喝……” 沈志成一副自顾自的掏出了那只老款的智能手机,作势就要拨打电话叫人过来一起喝茶。 “够了!” 凌霄汉再也压抑不住愤怒得即将暴走的情绪,怒吼道。 “够啦,那我就不打,这么好的茶只能够咱们躲起来喝,不能让别人知道。” “凌学长,你可是风云人物,怎么就想到找我这么个无名小卒?” 根本就不在意凌霄汉的怒吼声,沈志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淡淡笑容来,目光来来回回的打量着对方。 “哼,看你装逼,我今天就偏偏不让你装!” 对于凌霄汉这种装十三的贩子,沈志成心中浮现出一抹不屑的神情来。 听到沈志成这么一番话,凌霄汉有一种气得吐血的冲动,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太贱了,简直到了无赖的地步。 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请错人了,就他这个浑身上下穿的衣裳加起来都不到五十块钱的人,还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穷酸相,难道真的是跟自己在打赏云月瑶之上一争高下的人? 这完全有些对不上号啊,这个穷比,真的能够拿得出来百万打赏? 他肯定是中大奖了,一定是这样! “凌学长,你不要这么看着人家好不好?搞得我心里怕怕的,我告诉你哈,我不搞基,也不喜欢男人。” “对了,我们班上那个阿华,他好像有点这个意思,要不要我现在叫他过来?” 看到对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沈志成急忙将座椅向后拖开,拉开与凌霄汉的距离,拍着胸口一副害怕的表情道。 “沈志成,你特么的够了,少在我的面前装疯卖傻,我找你过来,那是有事情要问你。” “直播间里,拿出百万打赏那个林月瑶主播的是不是你?” 凌霄汉怀疑再听沈志成唠叨下去,脑袋都要炸了,实在是难以忍受了,直接暴吼道。 阿福和六子几个人一下子都傻眼了,凌霄汉居然暴走了,开始骂人了,要知道平日里他可是拥有着极好的素养,从来就没有听过他骂人。 气坏了 正因为他良好的素养,再怎么发狂都不会暴走骂人,以至于他获得了一个‘谦谦君子’称号,也叫凌君子。 赵峰他们三个也是看大了眼睛,这个脾气一项非常好的凌霄汉竟然被老四给气得暴走骂人了,而且还是给网络主播打赏了百万。 刘雄伟,郑从文还有赵峰三人对视了一眼,原先只是在新闻上看到的某某拿出百万打赏网络主播,最后导致家里人吐血生亡,他们曾经一致逼视这种疯狂的行为,可没有想到,凌霄汉就这么干。 关键是,沈志成也这么干,难道真的是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吗? “凌学长,你是不是搞错了,像我这样的穷人,怎么可能拿得出来百万打伤女主播?” “你说的那个林月瑶是谁啊,长得好看吗?你不会拿出了百万打赏她吧?那你还真是有钱。” 沈志成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砸了咂嘴,一副真的茶非常好喝的样子,满脸玩味的说道。 对于这些私事,给云月瑶这个自己内定的沈家少奶奶打赏,沈志成自然不愿意跟凌霄汉这个家伙说,就算打赏两百万,那也是自己的意愿。 可在凌霄汉看来,那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平白无故损失了六十多万,原本不用付出这么高昂的代价,就能够稳坐打赏榜第一名,时间长久了,他就不相信云月瑶对他不动感情。 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女人的双腿是用钱砸不开的。 砸不开,那只能够说给的钱不够多,不够爽快! 这一招,他不知道在多少个贞洁烈女的身上试验过,屡试不爽! “沈志成,你是不是姓沈?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沈公子,可也是咱们商贸学院的。” 凌霄汉阴沉着老脸,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沈志成,满是讥诮的味道。 “沈姓,虽然不是什么大姓,可也是人数众多,你怎么就断定是我呢?你看看,我浑身上下穿的也不够一百块,用的手机更是老款,还是省吃俭用买的,五百块呢。” “你说,像我这样的穷鬼,怎么可能干那种事情对不对?” 沈志成微微一愣,旋即一脸认真的说道,还表现出了一副畏畏缩缩的穷酸模样。 他现在的样子,怎么看都不能够与有钱人搭上勾。 赵峰他们三个又十分的配合,表现得如同王小二进城般,什么都是新鲜的,喝茶那就是牛饮,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三壶上好的龙井茶被他们给喝光了。 “服务员,还是上西湖龙井茶!” 这个时候,赵峰扯着嗓子往外面叫嚷了一句,立即就有服务员跑过来将茶壶给拿走了,换来另外一壶好茶。 赵峰的声音洪亮,凌霄汉听得是一阵眼皮子跳动,这丫的跟沈志成一个混蛋,一壶跟着一壶的喝,还没完没了说吧? 可他现在无暇顾及赵峰他们,依旧将视线聚焦在沈志成的身上。 “真的不是你?那个沈公子,可是害得我损失六十多万呢,这个仇我会一直记着的。” “而且,我告诉你,云月瑶是我的!” 凌霄汉阴沉着脸,死死盯着沈志成,咬着牙的道。 要不是顾及到影响不好,凌霄汉真的很想拉开架势跟沈志成大干一场,真是太气人了。 “哦?我觉得你顶多算追求者之一,你要是在学校广播里去搞一次表白,我就觉得你是个爷们,你跟我说这些,没用。” 沈志成不愧是补刀的高手,一刀就切中了要害。 “你们可以走了。” 凌霄汉不想继续跟沈志成呆下去了,直接下达逐客令。 他知道就算再强行将沈志成留下来,对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算再待下去只怕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还让自己血压升高,气血倒冲,想要暴走。 “呵呵,既然来喝茶,总要将这一壶茶喝完不是。” “算了,我还是打包带走吧。老三,你带的杯子呢,拿来都装寝室喝,对凌学长来说,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咱们可不要浪费了。” 沈志成才不去管面色阴沉得都快滴出水来的凌霄汉,扭头就对郑从文说道。 “好咧,我也觉得这龙井茶好喝,以前都没有喝过。凌学长,谢谢这么好的茶。” 郑从文急忙将大号的水壶给拿了出来,直接将里面的水倒了出来,然后当着凌霄汉众人的面儿,将茶壶里面的龙井茶,一滴不剩全部倒进了水壶当中。 “好了,多谢凌学长的好茶招待,我们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走了哈,不用送,都是一个学校的,没有必要那么客气。” 沈志成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大大咧咧的朝凌霄汉挥了挥手,一副非常有礼貌的样子。 等到沈志成他们离开,凌霄汉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愤怒,紧握拳头的右手狠狠砸在桌面之上。 “混蛋!” 凌霄汉破口骂道。 “汉哥,消消气,别跟那穷比一番见识。” “他真的不是网上的那个沈公子?咱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汉哥,要不要找人将那个该死的沈志成收拾一顿?” 阿福,六子他们几个急忙劝解起来,发挥了狗头军师的作用。 “这事情先调查,那穷比暂时不要去管他。哼,害我损失六十多万,这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而且,云月瑶是我的女人!” 凌霄汉双眼闪烁着阴沉的光芒,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同时一个歹毒的计划,在他的心目中酝酿了起来,嘴角不由的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冷笑起来。 “哈哈,那凌学长气坏了,不就是喝了他几壶茶么,太小气了。” “老四,现在没有其他人,你跟我说说,你真的给人网络主播打赏了百万?” “跟我们说说,那网络主播长得啥样,真的是美若天仙?” 赵峰扭头四处看了看,直接揽着沈志成的肩膀,挤眉弄眼的问道。 这些也是刘雄伟,郑从文最为关心的事情,齐刷刷将视线转移到了沈志成的身上,都想要听听,他就是那个打赏网络女主播的百万的沈公子。 探望伤员 “你们都在想什么呢,我是那种土豪吗?凌学长那是在吹嘘自己,故意将打赏百万给女主播的事情说出来,目的就是想要我们帮他宣传宣传,他多么的有钱。” “你们居然连这个都听不出来,哎,白喝人家那么多上好的龙井茶。” 沈志成没好气的直接给了赵峰他们三人一个大白眼,轻轻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 “卧槽,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他看到我们喝了那么多茶,都不跟我们说一句话。”赵峰狠狠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的模样道。 “老四,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帮他宣传宣传?” 刘雄伟满脸好奇的望着沈志成,这个时候,赵峰和郑从文两人也都眼巴巴的望着他,俨然已经将他当做寝室内的话事人一般。 “喝了凌学长那么多好茶水,咱们要是不宣传的话,肯定对不住他。” “这样吧,你们听我的,就说昨天,凌学长给一名网络女主播打赏一万块钱,后来觉得那人长得丑,就强行找那女主播将钱索要回来。” 沈志成沉思了一会儿,很快嘴角噙着一抹诡谲的笑容,冲着赵峰他们三个挤了挤眼睛道。 只要将这个消息传出去,不管是真还是假,都会在校园内将凌霄汉的声望给拉下来,毕竟这个社会传播最快的往往不是什么好消息,而是这种添油加醋过的坏消息。 沈志成当然是希望这种消息传播得越广,那就越好,最好是能够传到云月瑶的耳朵里去,哼,敢抢自己内定的沈家少奶奶,简直就是该打! “老四,我发现你变坏了,不过我喜欢,咱们就这么传出去。叫他嫌弃我们刚才喝多了龙井茶,奶奶个腿的,这茶还真他娘的好喝。” 赵峰一把揽住沈志成的肩膀,冲着沈志成挤了挤眼睛,满脸嬉笑。 “我觉得,这事情还是不够火爆,这么传出去肯定起不到什么效果。” 郑从文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我看你肯定有骚包子的想法,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咱们学学古人来个三气凌霄汉。哈哈,我怎么感觉自己变坏了呢,不过我喜欢。” 赵峰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一副我做事我自豪的模样。 “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少得了我大雄。” “对了,下个星期,班长组织咱们去出游,咱们去不去?” 刘雄伟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也加入进去,可很快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赵峰他们几个一下子在向寝室行走之间,将出行的方案做了出来,这种事情自然是少不了沈志成,当即他就答应了。 下午放学,在走到寝室楼下时,想要去医院看望一下那些受伤的经理和员工,于是沈志成就将书丢给赵峰带回寝室,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 对于沈志成的一些事情,赵峰他们知道帮不上忙,索性就在寝室里面呆着打游戏。 一路向着大富豪酒店行去,沈志成脑袋里面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现在网红经济蓬勃发展,要是能够进入这个行业的话,那就非常不错了。 一年将一个亿变成十个亿,这是沈志成想要继承沈家必须越过的小目标。 之所以砸那么多钱捧云月瑶,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看看这网络直播里的那些粉丝有多么的疯狂,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粉丝们果然疯狂,为了力捧自己喜欢的网络主播,砸钱还真是不手软。 就如同凌霄汉这样,为了给云月瑶捧场,不惜砸钱百万进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到了校门口,沈志成接到了秘书夏云宣之后,立即招了辆出租车,径直向人民医院赶了过去。 “沈总,顾经理他们都已经安排好了,医疗费什么都交了。” “这是您要的酒店损失清单,一共损失了十二万的东西。” 并排坐在沈志成的身边,夏云宣在深吸了几口气之后,随即就将清单交给了沈志成。 望着损失清单,沈志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面色也变得极为不善,火狼帮还真是够狠的,居然砸了自己这么多东西,要是不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的话,还真是对不住自己。 “将顾经理他们这段时间在医院的用度开销,也都做成清单,到时候我有用。” 沈志成直接说道,他可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火狼帮的那一伙人,他们有胆子砸了自己的大酒店,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沈总,你……” 突然感受到沈志成身上气息的变化,夏云宣几乎是下意识的向窗户边坐了一点,她感受到了一种叫做杀气的东西。 “没事,没事。” 沈志成嘿嘿一笑,急忙收敛了心神,散去了气息。 一路无话,到了医院,沈志成跟随着夏云宣身后,径直向医院里行了过去。 在病房当中,沈志成看到了脑袋上打着绷带的总经理,不过样子比以前好了很多。 “顾经理,好好在医院养伤,费用什么都不要担心。伤好了,继续主持大富豪,趁着这个机会,将酒店重新装修一遍,所有费用清单都让夏秘书做出来,最后都发给我。” 在安抚了一番顾经理之后,沈志成直接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谢谢你,沈总。” 听到这样一番话,酒店老板还亲自到医院来看望自己,顾良宇显得很激动。 “夏秘书,你先去看看其他员工。” 见到顾良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志成直接将夏云宣给支走了。 “沈总,实不相瞒,对于这个火狼帮,我也做过调查,他们的老大叫赵海云,是这几年发展起来,在咱们海天势头很猛,就连一些老帮派都要让他们三分。这个赵海云,还控制着海天最大的夜总会,后海云豪娱乐城。” “别看是个娱乐城,可生意真好,每天晚上都要营业到凌晨两三点。” 顾良宇背靠在墙壁之上,穿着一套病号服,将自己收集到的情报说了出来,双眼当中还涌现出一抹艳羡之色来。 冤家路窄 只不过一想到被鸡冠头混混几个将自己捆绑在椅子上,脸上就是一阵肉痛,眼角也忍不住狠狠抽搐了几下。 听到这番话,沈志成不觉眼前骤然一亮,奶奶个鸡腿的,有这么一个日进斗金的娱乐城,还想要自己的大富豪交保护费,还真是贪心不足。 到头来,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看来你调查的很详细嘛,那火狼帮现在情况如何?有几个能打的?” 沈志成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动了心思要搞掉这个火狼帮,那就必须先摸底,再动手。 “沈总,我还查到,火狼帮之所以发展这么迅速,这个赵海云养了两个高手,一个叫虎子,另外一个叫狼王。” “这两个人联合起来,打败了不少道上混的高手。想要搞定火狼帮,就必须先搞定这两个人。” 顾良宇深深看了一眼沈志成,虽然亲眼看到他将那些小混混打得屁滚尿流,可是真正与高手对阵,他还是非常担心的。 不过让火狼帮过来收大富豪酒店的保护费,还真是让他十分的肉痛。 特别是这次被他们给揍了,要是他作为大富豪的老板,他也不愿意出钱。 可大富豪酒店要顺利的经营下去,那就必须搞定火狼帮这个拦路虎,否则日后只怕肯定还会有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 原本顾良宇费尽心机收集这些资料就是想要交给前一任大富豪酒店的老板,让他出面将火狼帮搞定了,可是那家伙根本就没有这个胆子干。 现在换做沈志成来当这个董事长,而且凭借着他多年的看人经验,顾良宇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年轻人那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火狼帮为所欲为。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对鸡冠头混混他们动手。 “嗯,你收集的这些资料非常好,给我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看你在收集资料方面很有能力嘛,等你身体好了,我成立一个信息调查室,到时候你来兼任办公室主任。” 望着顾良宇,沈志成心中有些惊叹他收集信息的全面,反正以后想要赚取十个亿,光靠自己一个人的做情报收集与调研,肯定是搞不过来的,还不如趁机成立一个信息调查室。 这样一来可以利用顾良宇这方面的天赋,也能够给自己的事业提供强有力的情报支撑。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除开了人才,就是信息。 “好。” 顾良宇急忙点点头道,脸上肌肉跳动着,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激动。 他找到沈志成下定了决心要对火狼帮下手了。 “沈总,你在下手之前,一定要找几个帮手,毕竟双拳不敌四手,有个万全的准备才行。” 见到沈志成没有说话,顾良宇忍不住提醒对方,他可不想看到没有将对方搞定,还将自己搁进去了。 这么多年的大富豪总经理,让顾良宇养成了做任何事情都要做最坏的打算,同时也要做周密的计划。 “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其他的员工。” 沈志成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整理了一下顾良宇身上的被子,就站了起来。 该知道的信息都已经知道,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沈志成就不想继续打扰顾良宇休息,就向病房外面行去。 刚刚准备转身去看望一下其他受伤的员工,可沈志成却感觉到一阵尿意,于是乎就向厕所行了过去。 可当经过一个楼梯口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沈志成的耳朵里。 “哥,前几天受到了那姓沈的侮辱,我必须要他十倍还回来。” 沈志成站在墙后,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这说话的人正是侯磊,他的身边还围着好几个搞得流里流气的混混,要么是光头,要么是染着黄毛,穿着黑背心,光膀子上还有狼头纹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侯磊叫他哥,难道说那个脸上有一条疤痕的刀疤男就是侯天龙? 要真的是他的话,那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一下子就吸引了沈志成的行去,就连尿意也暂时消失了。 侯磊今天是来医院检查身体的,上次被沈志成暴揍了一顿,肋骨到现在还是疼的,来的时候还将道上混的侯天龙也给拉过来了。 就是想要看完病之后,就带着他们一起去学校里找沈志成的麻烦。 只是他们打死都没有想到,会被沈志成给碰到。 真正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小磊子,你放心,这事情天龙哥一定帮你做主,干死那姓沈的。” 侯天龙轻轻拍着侯磊的肩膀,非常郑重的说道,尖嘴猴腮的样子,再加上刀疤,让人看着就有些不舒服。 “放心吧,你是了天龙哥的兄弟,那就是我们的兄弟。” “我到时候,废那姓沈的一条胳膊。” “我废他一条腿。” 跟随着侯天龙的小混混,立即就拍着胸脯保证了起来,那样子恨不得现在就冲去将沈志成给废了一般。 “哥,我跟你们说哈,那家伙有一身的蛮劲,你们可要小心了。” 侯磊有些不放心,咧嘴提醒道,想到沈志成那强悍的身手,他就忍不住心里一阵抽搐,他都不清楚,同样是人,为什么那家伙身上会爆发处那么强悍的力量来。 要知道,他可是跆拳道黑带,平日里也能够干翻不少人。 “放心吧,有你天龙哥在,管他力大如牛,都帮你将他给摆平了,别忘了,我可是火狼帮的人。我们要是打不赢了,还有狼王,我跟他关系不错的。” 侯天龙丝毫没有将侯磊的提醒放在心上,满不在乎的拍着侯磊的后背道。 在他看来,整个海天市就没有一个人能够跟火狼帮的狼王相抗衡的,要知道,狼王当初可是打黑市拳出身,不管是抗击打能力,还是身手,那是无人能敌。 要不然的话,火狼帮怎么可能让以前那些黑势力忌惮? 他们不都一个个被收拾了吗,现在多好,半个海天市的地下世界都属于他们火狼帮的。 压根他就不相信沈志成能够有什么好身手,顶多就是有蛮力,可光有蛮力,不会打架那还不是白搭。 给医院创收 这样的例子,他见多了,就连他自己都曾经打败了一个浑身拥有着蛮劲的五尺汉子,这让他一下子自信心增加了不少。 沈志成嘴角逐渐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弧度,心里更是一阵冷笑,这个侯天龙还真当自己是那种光有蛮力而没有战斗经验的家伙了,不得不说,他的想法真的非常天真。 侯磊这个小混蛋,还真是不怕死,竟然还想着要报复自己,既然这么想要作死,那就好好的陪他们玩玩,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 又这么瞄了一眼,沈志成才将脑袋缩了回来,这里是医院,肯定不是动手的时候。 沈志成估计了一下时间,相信他们这些人也不会这么快离开,索性就先去上个厕所将生理问题解决了再说,然后再去看望大富豪的另外一些员工,对他们表示慰问,并且告诉他们医疗费用的问题不必担心。 听到沈志成那老道的话语,三言两语就让那些受伤的员工对他投射过来感激的目光,行政秘书夏云宣看得是双眼泛着异样的光彩,还真是刮目相看了。 要知道第一次见到沈志成的时候,就觉得他就是个没有出社会的大学生,什么经验都不懂,更不可能笼络那些员工为他工作,可现在看来完全不一样了。 夏云宣心中有一种古怪的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太成熟太老道了。 对于夏云宣的心中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沈志成当然不会清楚,反而是扭头看了她一眼道:“夏秘书,我现在准备回去,你什么时候,将清单做出来交给我?” “啊!” “沈总,我会尽快做出来的。” 夏云宣突然回过神来,俏脸不好意思红了一下,急忙说道。 “那就好,对了,还要做一份酒店大厅全部装修一遍的清单,记住用绿色环保的材料,找专业的设计师事先设计。设计出来的底稿拿给我先审核,再装修。” 没有理会夏云宣的走神,沈志成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反正这些事情都需要交给她这个行政秘书去做。 今天的夏云宣穿着一套黑色的职业小西装,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一张瓜子脸,清纯而精致,身材更是火爆到了极点,前凸后翘弧线非常的明显,至于那春山规模很大似乎要将里面的白色衬衫给撑爆蹦出来。 小西装下面是挺翘的臀部,还有笔直的长腿,穿着一双黑丝袜,真是蛮吸引人眼球的! 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孔,也就是形容她的了。 看着她那时不时迷糊的样子,沈志成都感觉自己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这张脸的美艳程度,堪比云月瑶的存在,而且还画了淡淡的妆容。 不欣赏,还真是没有注意到原来夏云宣也是一个美女,还劲爆得如此让人眼前一亮,大富豪酒店的收购,还真是没有白做。 两个人一起走进电梯里面,却发现里面没有一个人。 扭头看了眼那高耸的弧线随着走动而上下颤抖,划出一道道极为诱惑人的弧线来,沈志成不觉眼睛亮了好几度,不禁脱口而出道:“三十四滴啊!” 反正电梯里面就他和夏云宣两个人,倒也丝毫不怕难堪出现。 “什么?” 夏云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这么反问了一句。 一开始她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可话刚刚说出口,她立即就反应了过来,俏脸通红,因为自己的老板说出来的正是她的内衣尺码。 先前还一直以为自己的这个新老板如此年轻,应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没有想到他居然一眼就瞧出来自己的尺码来。 还真是小看他了,要知道平日里就是因为规模太大,又不想惹人注意,特意买了个束胸戴上,这未免有些太玄乎了吧? 难道说,自己的这个新老板是久经花丛的人? “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沈志成急忙摆了摆手,打了个哈哈道。 他可不想因为先前的失言,给夏云宣留下一个自己是色狼的印象。 不管是在医院,还是酒店里,沈志成都看得出来,这个夏云宣作为行政秘书,业务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将事情处理得也是紧紧有条。 从电梯里走出来,正好夏云宣要回大富豪酒店附近的住处,沈志成则需要回到学校,两人就这么肩并肩向从医院大楼里走出来。 当他们走到医院与大马路衔接处时,正好侯磊他们这一伙人转过来身来。 沈志成原本想要就这么走过去算了,下次教训他们也是可以的。 可是这年头,美女总是吸引男人的目光,更何况跟着侯天龙混的都是那种精虫上脑的混混,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了。 侯磊手中拿着医疗报告,还在跟侯天龙有说有笑,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夏云宣给吸引了,很快,他就将目光转移到了夏云宣身边的沈志成的身上。 主要是沈志成与夏云宣肩并肩站在一起,由不得他不注意。 下一秒,他打了个机灵。 卧槽,沈志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时间,他内心的仇和恨一股脑的全部涌了上来,直接指着沈志成,对旁边的侯天龙说道:“他,就是他,他就是那姓沈的!” 沈志成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没有想到还是被侯磊这家伙给发现了。 于是乎,沈志成扭过头来,看着满脸怒容的侯磊,冷笑着道:“哟,这不是那装十三不成的小猴子吗?怎么,你来医院做什么,是给医院创收吗?” 原本就气得都要抓狂的侯磊,听到沈志成这么说,气得都快要炸肺了。 奶奶的,给医院创收,还不是被你这个混蛋给打的! 侯磊阴沉着脸,快速冲到沈志成的跟前,侯天龙和他的几个小弟也跟了过来,不怀好意,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脸色阴冷。 “他们,他们是谁啊?” 见到如此阵仗,夏云宣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 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子,除开了大富豪被砸见了那么多小混混之外,还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社会流氓。 仇人见面 沈志成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是扭头看了看夏云宣。 “一个装十三的人,干坏事被我教训了,这不现在找人来了寻仇呢。” “小猴子,你以为找这么多纹着狗的人来,就可以将场子找回去了?” 收回目光,沈志成满脸戏谑的望着侯磊,目光又看了看侯天龙这些个混混。 “你才是小猴子,你全家都是小猴子。” 自己如此强壮的身体,居然又一次被沈志成叫成小猴子,这不是明显侮辱自己吗,侯磊气得都要暴走了。 分明他长得要比沈志成要强壮,被一个真正是精瘦的人叫小猴子,这不是打自己的脸。 走到沈志成的跟前,侯磊的目光就被夏云宣给吸引了,双眼瞬间瞪直了都挪不动了,还是他身边的侯天龙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才回过神来。 这家伙完全就属于那种见到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了,脑袋里都是变成了浆糊,转不动了。 反应过来的侯磊贪婪的看了眼夏云宣,故意对沈志成说道:“姓沈的,那谭玲玲老子都看不上了,就让给你,这新马子长得真俊俏,我喜欢!” 沈志成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侯磊这是想要当着众人的面侮辱自己呢。 医院这种地方来往的人多,这里发生了事情,自然就有人围观了,都想要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好戏看,反正很多人都觉得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有个乐子。 夏云宣黛眉皱了起来,面若寒霜,冷冷的道:“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我不是他的马子。” “没关系啊,既然不是,那以后你可以当我的女人,我保证比他对你要好。” “姓沈的,你不是英雄救美吗?不是很能打吗?老子现在看你怎么装十三,老子告诉你,你,你就是个废物,在食堂捡别人剩饭的窝囊废!” 侯磊狠狠吸了一下口水,非常鄙夷的看了眼沈志成,毫不客气的辱骂道。 对于沈志成这个人,侯磊可是花费了很大精力去调查的,终于是将沈志成在大学的所有事情给调查清楚了,这让他一下子就自信心爆棚了。 不过还是非常忌惮沈志成那恐怖的身手,这才找到了侯天龙过来帮助自己报仇! 侯天龙当然愿意干这种事情,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打了还不是打了,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 听到侯磊这番刺耳的话,夏云宣几乎是下意识的认为对方就是在侮辱自己的老板,他要是在食堂捡别人的剩饭吃,怎么可能有钱收购大富豪酒店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成为第一大股东? “你,你少在这里侮辱我们董事长。” 见到沈志成并没有辩解,夏云宣美眸狠狠瞪了一眼侯磊,沉声道。 她能够接受自己的被侮辱,不能够接受自己的老板被侮辱。 侮辱老板,不就等于是侮辱她的这份工作吗? 不是侮辱她的人生价值么? 沈志成诧异的扭头看了眼夏云宣,俏脸冷若寒霜,生气的样子还真是蛮好看的。 这个时候,侯天龙也是被夏云宣的绝美面容给惊艳到了,忍不住喉结蠕动,狠狠吞咽口水。 如此精致的俏脸,如此火辣劲爆的身材,比起娱乐城那些胭脂俗粉来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他都有些嫉妒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有如此娇艳美女陪伴,而他到现在还是个单身汉。 侯天龙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弟,发现他们双眼当中都是绿油油的光芒,口水都挂在了嘴边,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将眼前着角色美女给推倒了,好好发泄一番。 在这一刻,刚刚说完话的夏云宣终于意识到了情况非常不妙,处境到底有多么危险了,不由的向沈志成身边靠近了一些,右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抓紧了沈志成的手,似乎这样,就能够给她带来安全感一般。 但是,跟眼前这十多名混混比起来,沈志成的身材显得是那样的单薄,似乎根本就不是这些人对手。 自己的手突然被夏云宣那双带着凉意的手给捏住,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差点心神不守,不过就收敛了心神,特意将她给往自己的身后拉。 侯天龙瞧着夏云宣拥有如此火辣身材,狠狠吞咽着口水,既然有美人如此娇艳,哟是不弄到手的话,还真是对不住自己。 一想到能够将眼前这美女给推倒,品尝一下她的味道,侯天龙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腹有火苗窜了出来。 “美人,他们都不会疼你,不如跟哥哥去玩玩,放心,哥会很疼你的。” 侯天龙根本就不管侯磊的神情,反而是满脸邪魅笑容,右手直接向夏云宣的脸伸了过去,这家伙精虫上脑似乎完全忘记了他是过来帮助侯磊报仇的。 “你想要干什么?” 沈志成目光冰冷,声音也显得格外严肃。 “特么的,我龙哥要干什么,还要向你汇报吗?识相一点,给老子滚一边去!” 侯天龙目光阴冷的盯着沈志成,宛如一条毒蛇一般,直接举起了砂锅般大的拳头,对着沈志成的脸部就直接砸了上去。 这拳头蕴含着极为恐怖的力量,要是一下子被砸中的话,沈志成这英俊的脸庞就要彻底报废,恐怕是鲜血直流。 “不许伤害他!” 这时,不知道夏云宣从哪儿来的勇气,大着胆子喊道。 那侯天龙的拳头距离沈志成的脸都不到十厘米了,却再也打不下去了。 此时,沈志成猛然一腿狠狠蹬了出去,角度极为刁钻,正好踢中侯天龙那两条腿的结合部位。 “啊!” 杀猪一般的惨叫声突然响起,侯天龙急忙双手捂着自己中奖的部位,倒了下去。 疼,钻心一般的疼痛,让他感觉到整个身体都在抽搐,以前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 痛彻心扉啊! 火狼帮的这些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姓沈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他们都还没有动手,这家伙就先动手了,而且还是踹倒了他们的老大。 “夏秘书,你站到我的身后,将眼睛闭上吧。” 这时,沈志成扭头看了眼夏云宣秘书,脸上露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 给一点惩罚 听到沈志成这番话,夏云宣本能的想要将眼睛闭上,可很快就睁开了,有些奇怪,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就跟在酒店里那样。 似乎,这个男人真的有魔力,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够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安心。 “咕噜,姓沈的,你死定了,你可知道我龙哥是什么人吗?他可是火狼帮的小头目,你竟然动手打他!” “姓沈的,你张狂的末日就要到了。” 从愣神当中恢复过来,侯磊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容,恶狠狠的说道。 侯磊先前压根就没有想到,先动手的竟然是沈志成,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不过现在他更加高兴了,沈志成动手将侯天龙给打了,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嫌自己的命长吗? “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特么给我废了他!” 话音刚落下,侯天龙就扯着嗓子大声吼叫起来,额头上都是疼痛流淌出来的冷汗。 他感觉自己都要被废掉了。 这特么的是光有蛮劲吗? 他还极有战斗经验好不好? 在这一刻,侯天龙对侯磊这个坑爹的队友,恨得咬牙切齿,直接狠狠瞪了侯磊一眼。 侯磊突然被这么一瞪,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兄弟们,他敢对龙哥动手,一起上,废了他奶奶的!” 侯天龙的手下十多个混混,争先恐后的往沈志成爆冲而来,十分的凶残。 “想要废掉我,好呀,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沈志成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直接就抬起了脚,冷冷看了一眼侯天龙,接着就对他的小腿骨狠狠踩了下去。 “咔擦!” 十分清脆的骨骼断裂声音,在这一片区域响了起来,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侯天龙痛得鬼哭狼嚎起来,那张有刀疤的老脸涨得通红,喉咙都有些沙哑了,很明显他的小腿骨直接被沈志成给踩断了。 在骨骼断裂声音响起的时候,沈志成竟然瞧见侯天龙的裤子口袋里掉落出来两个东西,一个是甩棍,还有两盒避孕药。 顿时眼前不由的一亮,这家伙还真是够色情狂的,随时准备着这两个东西。 看到这一幕,夏云宣也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而已。 “侯磊,不记得那掰弯的甩棍了吗?早就警告过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而且,我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火狼帮这三个字。” 沈志成浮现出一抹冷笑,直接捡起我甩棍,和避孕药。。 “不要张狂,得罪了我龙哥,你死定了,我就不相信你一个人能够打得赢这么多人。” 侯磊依旧是嘴硬,仗着还有十多个火狼帮的混混没有倒下,看向沈志成的眼神当中满是不屑和鄙夷。 “是吗?那咱们两个打个赌怎么样?” 沈志成舞动着甩棍,瞥了一眼侯磊,玩味的道。 “你,你想怎么赌?” 侯磊压根就不相信,直接反问道。 “赌什么呢?” “就赌这个吧,两盒避孕药,你输了就将它嚼碎了吞下去,怎么样?我输了一样这么做,还赔偿你十万块钱。” 侯磊这样的家伙是贪婪的,沈志成当然不介意用钱引他上钩。 “哼,赌就赌,我还怕你啊,等会儿,你可不要哭鼻子。” “敢搅和我的好事,削我面子,今天就要弄死你。” 侯磊阴测测的望着沈志成,嘴角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容,仿佛沈志成已经被打倒在地,任由他踢打一般。 “既然已经开始打赌了,你们就一起上吧,不要耽误我为医院创收。” 沈志成拿着甩棍,对着那些火狼帮的混混勾了勾手指,冷冷的讥讽道。 火狼帮的这些小混混压根就没有想到沈志成会率先手动,而且还出手如此狠辣,一下子就将他们给震慑住了。 最让他们受不了的是,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思拿他们赌博,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挑衅。 “你给老子去死吧!” 就在这时,一个脾气火爆,忍不住挑衅的混混,直接拿出了甩棍,就向沈志成冲了过来,手中的甩棍挥舞了起来,迎面砸了上来。 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突然一道黑影一闪,下一秒,他的手臂猛然传来一阵麻痹,紧接着剧痛就蔓延而开,他刚才分明就是感受到了手臂被狠狠敲击了一下,手臂骨头直接被砸断了。 “啊!” 这家伙发出一声极为惨烈的吼叫声,右手当中的甩棍直接掉在了地上,左手捂着右手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当然,这还是沈志成留情了的结果,要不然的话,就那一甩棍狠狠砸下去的话,就算不将他的手臂给打断落下来,也会让他彻底变成右手残废。 “你们还有要上的吗?没有的话,就该轮到我了。” 沈志成嘴角翘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玩味的望着那些火狼帮的小混混。 声音刚落下,只见一道银白色的光芒闪烁,几乎是前后没有用到一分钟的时间,十多个小混混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哀嚎声此起彼伏,就如同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哭泣起来一样,止都止不住。 望着躺在地上的小混混,沈志成满脸戏谑的走到侯磊的跟前,拿着棍子在他的眼前晃动了几下。 先前看到沈志成身形闪动的似乎,心中就涌现出一抹非常不好的感觉,这个家伙绝对不是那种只会读书,不会打架的人。 “小猴子,愿赌服输哈,将这两盒避孕药嚼着吃了吧?” “你是聪明人,不要逼着我动手。” 左手拿着两盒避孕药,沈志成缓缓的走到了侯磊的跟前,直接将药递了过去。 “你……” 侯磊睁大着双眼,满是怨毒的瞪着沈志成。 “不吃啊?那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这双手不错,废掉吧!” 沈志成直接扬起了甩棍,就准备对侯磊的双手砸下去了,这要是砸下去的话,就算抢救及时,那也会变成断手。 侯磊吓得浑身一抽搐,急忙举起双手挡在自己的跟前。 “我吃,我吃!” 此刻侯磊总算是搞明白了,眼前这个家伙那就是个恶魔,要是不吃的话自己的双手完全保不住了。 请秘书吃宵夜 望着手中的两盒避孕药,侯磊的心都在滴血,这种药可是给女人吃了避免怀孕的,居然自己要将它给吃进去,这种东西男人能吃吗? 侯磊眼睛使劲的眨着,泪水在眼眶当中打转转,狠狠吞咽着口水。 侯天龙打死也不敢相信,那避孕药是他买来随时备用的,没有想到最后会给自己的弟弟侯磊吃,而且还是被人逼着吃的。 他可是火狼帮的小头目,居然打不赢一个学生,躺在地上,侯天龙真的不甘心,自己怎么会 “你在犹豫什么,是想要我喂你吃吗?” 沈志成面色阴沉,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侯磊,对于这个家伙最好是能够将他彻底变成太监,永远都做不成男人。 对待敌人仁慈,永远都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家伙居然还要侮辱谭玲玲,那就更加不可饶恕! 不,我绝对不是喜欢谭玲玲,而是看不惯侯磊的这种狐假虎威的作风,竟然拿火狼帮来压自己。沈志成在心中如此的为自己辩解,他只喜欢女神云月瑶! “小磊子,不要吃。要吃,我来!” 望着泪流满面的侯磊,侯天龙咬着牙紧握着拳头的右手狠狠砸在地上,咆哮道。 侯磊可是一名他们家族的为唯一的大学生,从小就是爸妈的骄傲,要是将两盒避孕药吃下去,往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这个做大哥的,可不想自己的弟弟出现三长两短。 “哎呀,这场面真是感人,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要替你弟弟吃?” “跟你说吧,你弟弟管不住自己的身体,还不如吃下去这些东西,免得以后继续去祸害别人家的好姑娘,这个时代好女人不多了。” 沈志成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直接拿起了甩棍,走到了侯天龙的身边。 随着嘭的一声狠狠砸下去,侯天龙发出一声极为惨烈的嚎叫声,就跟杀猪场里面一头正在被宰杀的猪一般。 “特么的,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犯罪了就表现出兄弟情深。” “小猴子,你要是再不吃的话,我就一直打下去。” 沈志成直接蹲了下来,拿着甩棍狠狠砸在侯天龙的手指上,还一边扭头跟侯磊说道。 每敲击一下,即便是力量不大,侯天龙也是尖叫不断,就像是跟沈志成配合一样。 其实这并不是侯天龙配合沈志成,而是确实非常痛,沈志成敲击的每一下,都是敲击在人体痛点之上,自然是能够收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可是在侯磊看来,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那可是甩棍啊,是铁做的! 侯天龙每惨叫一下,他的心脏就跟着狠狠跳动一下。 “不,不要打了,我吃,我吃!” 再也扛不住这种心理上的折磨了,侯磊哭了起来,眼泪巴拉巴拉的流淌着,直接掰开了一板往嘴里倒,立即就咀嚼了起来。 “这就对了嘛,真像吃糖,甜吗?” 沈志成眼睛微微眯了眯,颇为玩味的望着侯磊,戏谑的说道。 “噗嗤!” 听到这番话,夏云宣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己这个老板还真是够坏的,居然说侯磊正在吃糖,那像是在吃糖吗? 不过,他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像,那是活该! 沈志成扭头看了眼夏云宣,轻轻摇了摇头自己这个行政秘书的笑点还真是够低的。 “看在你表现这么好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次让我见到你还敢有报复之心,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哎,我怎么就这么好,又为医院搞创收。” 沈志成挥了挥手,直接与夏云宣乘坐出租车离开了人民医院。 坐在车内,沈志成扭头看了眼行政秘书,那俏丽的容颜还真是有祸国殃民的资本,难怪会吸引侯天龙他们几个红果果的目光。 “晚饭还没有吃吧,正好我也没有吃,我请你去吃夜宵。” 沈志成的肚子发出一阵阵的叫喊声,在宣告晚上的饭他都是一口都没有吃,于是就向夏云宣询问道。 “你,你请我吃宵夜,不用了吧?” 微微愣了一下,夏云宣俏脸就红了起来,自己的老板这是要潜规则自己吗? 他不会是真的看上了我吧? 我要不要答应他? “下午都没有吃饭,刚才又耽搁了你那么长时间,就当我补偿你吧。” 沈志成右手抚摸着下巴,随口就解释了一句,约她吃一顿饭,有必要搞得这么紧张吗? 还是说,她是不是搞误会了,我不是要追求她! “我知道一家大排档,非常的美味,我带你去吧。” 夏云宣连续深吸了好几口气,立即就答应了。 管他的,现在工作不好找,以前保持着自己的本性,就是不想被油腻大叔,或者能够做自己爷爷的男人潜规则,可现在沈志成完全不一样,这样的人,年轻有为,还有一身好本事,跟着他也不算亏。 做出这个决定的过程,那是经历过一番斗争的。 不过,夏云宣很快就想通了,就算被沈志成潜规则了,其实也不亏。 “那你给个路。” 压根就没有想到夏云宣会这么快就转变了态度,沈志成感觉自己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最后只能够吞下这个苦果。 而且沈志成瞧见,夏云宣的俏脸红润,嘴角还噙着一抹满意的笑容,就跟当初谭玲玲看自己时是一模一样的。 此时,夏云宣看向沈志成的眼神当中带着一丝不知名的色彩来。 年少多金,还丝毫不惧怕火狼帮,将侯天龙那一伙人打得满地找牙,这样的男人我不正是自己白马王子的首选吗? 在夏云宣的带领之下,沈志成来到了美食一条街,夜晚的街道两旁都摆满了各种大排档,人流如织,海天市与全国其他城市一样,夜晚总是非常的繁华,尤其是在这种汇聚着美食的地方。 下了车之后,夏云宣直接领着沈志成走进了一家夫妻档的烧烤大排档。 沈志成非常诧异,自己的这个行政秘书,对这里轻车驾熟,看来是这家大排档的熟客。 “小夏,这是你男友吗?” 那面容有些憔悴的女人,看到夏云宣竟然带着男人过来,笑着迎了上来。 把把关 这女人面色有些不太正常的白皙,有种病恹恹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减。 老板娘非常清楚,往日里夏云宣从来就只有一个人过来吃夜宵,更加没有听说过她跟哪个男人走得亲近。 可是今天,夏云宣一反常态,而且她看向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眼神颇为有些不一样。 作为一名过来人,老板娘可谓是火眼晶晶。 “他是我的老板。” 夏云宣的俏脸浮现出一抹羞红之色,扭头看了眼沈志成道。 “老板?还真是年轻,把握好机会哟。” 颇为诧异的看了沈志成一眼,老板娘冲着夏云宣挤了挤眼睛。 在她看来,什么老板,那完全就是一个借口。 拿着点好的菜单,老板娘就离开,跟着老板打下手去了。 “沈总,你可不要听那老板娘胡说哈。” 夏云宣生怕沈志成会误会,急忙说道。 “胡说什么?” “我倒是觉得那老板娘挺有意思的,只是她看起来,像是生病了。” 沈志成颇为玩味的望着夏云宣,决定将话题扯到别的道儿上去,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云月瑶,那就不能够再沾花惹草了。 一个谭玲玲就够自己的承受的,又来一个夏云宣,那以后生活还要不要过了? 沈志成觉得自己是一个好男人,就该目标专一,趁早将云月瑶给拿下来。 生怕沈志成会接下来说一些让她心跳加速的事情来,见到他将话题扯开之后,夏云宣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这家烧烤店的老板叫雷洛,大家都叫他雷老板,那是她的老婆,叫陈艳。” “她确实得病了,可是家里没有多少钱,还有孩子在读书……” 夏云宣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将雷洛和陈艳两人的患难见真情的爱情故事给讲了出来。 原来陈艳和雷洛两人都是从农村来到城市里面的务工人员,两人读书都不多,他们夫妻两人就在工地里干活,可那工地包工头就是色鬼,隔三差五就来骚扰陈艳,最后雷洛忍无可忍,就动手将那家伙给打了。 也正因为如此,雷洛被抓去拘留了,最后还是陈艳卖血换来的钱弥补别人的医疗费,这才将雷洛放了出来。 夫妻两人商量着,在工地干活累不说,还赚不到几个钱,于是就干脆凑钱开了个大排档夜市,诚信经营倒也生意红火。 可是陈艳却因为卖血的事情,身体一直羸弱不堪,去医院看病又太贵了,加上家里有两个孩子正在读书,这样就一直拖了下来。 夏云宣是这里的常客,老板和陈艳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她,毕竟大家都是从农村来的,自然就有了共同话题。 陈艳夫妻两人对夏云宣的情况比较了解,自然夏云宣也了解了他们夫妻两人的情况。 “小伙,我们云宣可是好女孩,你是第一个她带过来吃夜宵的男孩子,你要珍惜哟。” 陈艳将沈志成他们点的烤串拿了上来,特意朝着沈志成挤了挤眼睛,像是颇为认可他一样说道。 “小伙啊,难得来一次,我送你两瓶啤酒,好好表现啊。” 正在忙着烧烤的雷洛扭头看了眼沈志成,直接让陈艳拿了两瓶冰镇啤酒送到了桌子上来。 烧烤配冰镇啤酒,那绝对是一种享受。 可沈志成却听出来这个耿直汉子的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趁着酒劲将夏云宣给拿下。 看着雷洛朝自己眨眼睛,沈志成有些哭笑不得,他是那里知道自己心里的苦哟。 “老板和老板娘真的挺有意思的,难怪你要带我到这里来。” “是不是将我带给他们过过眼,帮你把把关呀?” 看到两个如此有意思的老板和老板娘,沈志成右手直接拿起了一串鸡腿闻了一下,香气迷人勾人食欲,却又是一副玩味的表情望着夏云宣。 夏云宣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了,原本就只想着带他过来,吃一夜宵,反正也是他请客,不如吃自己喜欢的。 可没有想到老板和老板娘会想歪了,说话那么的暧昧。 沈志成这个家伙也跟着变坏了,居然跟着别人的套路来走。 “咕噜!” 终于夏云宣忍不住了,肚子发出一声声抗议。 “这么多东西,不能够我一个人吃,你也吃吧。” 沈志成还真是饿了,就这说话的期间,他已经吃下去了三串烤肉,外加两个烤鸡翅。 两人吃的不亦乐乎,或许是晚上没有吃东西太饿了,夏云宣也不顾美女形象,大快朵颐了起来。 可就在他们两个人吃的欢畅时,几个流里流气的身影出现在了雷老板的大排档跟前,一个个都染着黄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说了雷老板啊,前两天你不是说将钱交上来的吗?这都过去几天了?” 一个鸭公嗓子似的声音,非常突兀的响了起来,听起来就像是古代皇宫里的大太监。 沈志成拿着酒瓶子,扭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这几个家伙打扮得特别另类,杀马特的脑袋,领头的那人头发染得黄黄的,脖子上挂着根金链子,牛仔裤上还被抠出了好几个窟窿,嘴角还叼着一根香烟。 最让他眼前一亮的是,这家伙的手臂之上竟然有火狼的纹身。 “这……” “我的小爷啊,我们这是小本经营,赚不了几个钱,要是每个星期交你五千块钱,你叫我们夫妻吃什么去啊……” 雷洛非常清楚眼前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苦着脸哀求道。 “你们吃什么,管我什么事情?我说雷老板,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要不是我们小马哥罩着这里,你这摊子早就被人给砸了。” 一名跟随着混的小弟,又是恐吓又是拍那叫小马哥的马屁,却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快点交钱吧,五千块钱一分都不能少,这是规矩,你要是不给的话,那我就只能够自己动手拿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砸了你的摊子。” 那名被叫小马哥的小混混,显得颇为得意,咧开满口大黄牙的嘴,右手轻轻拍了拍那名拍马屁的混混,恶狠狠的对雷洛老板说道 天大的笑话 说完这番话,这小马哥就当这里是他开的一样,非常随意的拿起了烤炉上已经烤好了的肉串,放进了自己嘴里,狠狠啃了几口,剩余的一半直接扔在了地上,还故意用脚踩在上面挪动了两下。 望着这个小混混,雷老板也是一筹莫展,死死护着自己的腰包里面的一叠钱,就打算这么干耗着下去,这些钱是他拿来给老婆陈艳看病的,还有两个孩子和老人的生活费,他怎么舍得将这些钱‘孝敬’给这几个地痞流氓? “马勒戈壁的,明明有钱,你特么的还不给。” “你们几个上,将他的腰包抢过来,特么的,给脸不要脸。” 看到雷老板如此模样,这名小马哥立即觉得脸上无光,大手一挥,就示意身边的小混混上去将腰包给抢夺过来。 “求求你们行行好,再缓几天,行吗?” “这钱真不能动,是孩子们的学费,老人的生活费,我给你跪下了还不成吗?” 看到小混混们的举动,陈艳站在了丈夫雷洛的身边,苍白的脸庞显露出些许坚毅,非常委屈的哀求道,两行清泪直接从眼眶当中流淌了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陈艳直接走到了那小马哥的跟前,双膝一软直接就这么跪下去。 “他们的钱,我来给!” 就在陈艳即将跪下去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朗声说道。 “沈总……” 看到沈志成站起来,夏云宣有些焦急的喊道,她刚才也看出来了,这些家伙明显就是来者不善,要是让他出去的话,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原本就带着沈志成过来吃一顿夜宵,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没事哈。” 沈志成冲着夏云宣咧嘴一笑,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老板娘,不用给他们这些人跪下,你赚钱不容易。他们要多少保护费,我来替你们给你。” 沈志成直接将愣神的陈艳给从地上拉起来,笑眯眯的看着她道。 “这,这怎么行呢?” 陈艳急忙摇了摇头,她可不想让沈志成卷进来,这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不行?那你给啊,你个老不死的东西,给我滚一边去,不想干了是不是?” 那小马哥一把直接将碍眼的陈艳给推了出去,后者直接摔在了地上,然后满脸不爽的看着沈志成道,“就你?你特么有钱吗?看你这穷酸样,买件像样衣服的钱都没有吧?跑出来,冲什么英雄啊?” “就是,你特么的有钱吗?哈哈哈哈,一看就是穷酸样,装十三的。” “你想要糊弄我们火眼晶晶的小马哥,那是不可能的。” 先前那拍马屁的家伙,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推了推眼眶上的眼镜,又一次拍小马哥的马屁道。 “哈哈,他本来该交五千的保护费,既然你帮忙的话,哥今天心情好,给你打个折扣,给一万好了。” “小子,这事情你确定还管吗?” 小马哥满脸冷冷的笑容,来来回回打量着沈志成,讥讽的道。 雷洛和陈艳两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有一万块钱早就拿回家给孩子和老人当生活费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站出来,要是帮忙打架或许还能够想一些,可是现在帮忙给保护费,那概念完全就不一样了。 “你,你们这是敲诈!” 听到这番话,夏云宣紧咬着嘴唇,直接站了出来,娇喝道。 “哟,这是哪儿来的美女,说我们敲诈呀。” “那好呀,你今天陪爷几个一晚上,雷老板他们的保护费我就不要了,怎么样?” 看到如此娇艳的美女站出来,小马哥口水都要流淌出来了,那对眼睛瞬间变绿,如同饿狼一般盯着夏云宣看着,嬉皮笑脸的道。 “哼,你……” 夏云宣气得浑身发抖,陪他们这样的人,那还不如叫她去死呢。 “她是我的女人,怎么能陪你们呢?” “不就是一万吗?这钱,我给!” 一把将夏云宣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沈志成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就像是不会生气一样。 听到这番霸道的话语,夏云宣娇躯一颤,美眸当中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来,怔怔的看着沈志成的背影。 雷老板和陈艳两人也是听得一阵感动,这年轻人竟然要管这件事情。 可他们也不忍心让沈志成上当,平白无故被人坑走一万块。 “小伙子,我们夫妻两个都知道你是好人,这事情你别管了,保护费我们给,我们给。” 陈艳几乎是哭腔的说道,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竟然要替他们给保护费。 “既然这件事情,我已经插手了,那这钱就由我来出。” 直接对陈艳摆了摆手,沈志成非常坚决的说道,既然对方想要钱,那就用钱砸晕他! “哈哈,你出钱,钱在哪儿啊?” “要不要我派给小弟跟你去银行取钱?” 闻言,小马哥也是愣了一会儿,随即就仰头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差点没有背过气去,在他的眼中,沈志成就跟那二傻子一样,没有任何的差别。 “小马哥,他要是能够拿出钱来,我就跟他一起去取。” 话音刚落下,那个拍马屁的又开口了,小马哥其他的几个跟班也都哄堂大笑了起来,一个个都是我看傻子般的望着沈志成,都想要看看他这样一个人怎么收场。 这家伙穿的一身衣服,还没有他们几个的贵,怎么可能有钱? “你说的不对,一万块,根本就不需要去银行。” 在数道讥讽与戏谑的目光当中,沈志成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右手直接揣进了口袋当中。 “噗嗤,哈哈哈哈!” “你们都听到这小子的话了吗?不用去银行取钱。” “小子,你特么的真是个人才,这话说出来,我差点就被你感动了。” 小马哥肆无忌惮的嘲讽着,随即右手在沈志成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目光当中都是戏谑的光芒。 在他看来,就没有听过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一个穿着全身上下都不超过一百块的衣裳的人,竟然说自己随身携带一万块钱,这传出去谁会相信? 砂锅大的拳头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不就是一万块钱吗?” 沈志成身体一歪,直接将小马哥的那只手给推了出去,这样的小混混在他看来就是脏了自己的肩膀。 更何况这个家伙肩膀上还纹着火狼帮的标志,那就更加让沈志成觉得恶心了。 “哈哈哈,你小子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快拿出来吧。” “哼,要是没钱的话,那就不要怪我小马砂锅大的拳头不认人了。” 小马哥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冲着身边的跟班招了招手,直接将沈志成给包围了起来,大有一旦他没钱,就动手的架势,还特意在沈志成的面前挥舞了一下拳头。 “别那么着急,钱一分都跑不了你的,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沈志成右手指了指小马哥肩膀上的那个火狼帮纹身,双眼微微眯了眯看着这个小马哥。 “你懂纹身?” “这可是火狼帮的标志,只有像我这种小头目才会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马哥将自己手臂上的衣裳搂起来了一些,非常骄傲的样子,不过很快就变得警觉了起来。 “哦,没什么,我只不过认识一个叫侯天龙的,他的手臂上也有这么一个纹身。你跟他有关系吗?”沈志成直接又一次问道。 “那是我大哥……马勒戈壁的,你这个人到底给不给钱啊,问东问西的,信不信老子砂锅大的拳头将你的脑袋都给打扁了!” 小马哥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显得有些不赖烦了,更加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就是故意捣乱的,现在他只想先拿到钱,然后好好的去夜总会潇洒一下。 侯天龙其实并不是他的大哥,顶多就是点头之交而已,他也就是拉大旗作虎皮,借助着火狼帮的威势,在这一片地盘收个保护费而已。 “马小小,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就算爸是这一片区的老大,你也不要胡来。马老大也说过了,只要不是开店的,那就不用交保护费,我们开大排档,不是开店。” 就在这个时候,雷老板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挡在了沈志成的跟前。 这个人叫马小小,自从他爹那里知道火狼帮最近势头很猛,就连他爹都要敬三分,就开始打着火狼帮的旗号在这一片区肆无忌惮的收取保护费。 此时,听到对方居然将自己的父亲抬出来,马小小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阴沉起来,冷芒四射。 “你这个老东西,我看你是找死是不是?” “你以为抬出我爹,我就怕了吗?告诉你,老子收保护费,那是看得起你!别特么的不识相!” 马小小眉头一挑,直接一拳头重重的向雷老板的脑袋狠狠砸去。 “啪!” 可他的拳头还没有挨上雷老板的时候,突然就被沈志成给截停了,任由他怎么向前冲,都无法突破。 “你不是要钱吗?干嘛非要动手呢?” 沈志成直接将马小小的手臂给甩开了,淡淡一笑,“来,这钱给你,拿着赶快走人!” 说罢,沈志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元硬币,对着马小小弹了过去。 望着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的硬币,马小小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立即冲过去接了下来。 “马勒戈壁,你特么的敢耍老子,兄弟们,给我……” 不等马小小的话说完,他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轻,凌空飞了起来。 紧接着,腹部传来一阵绞痛,就跟钝刀子在里面搅动一样,伴随着‘嘭’的一声,这家伙直接撞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什么蔬菜叶子,烂东西淹没了他一身,衣服全部都被馊水给浸泡透了。 “特么的,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装十三的……” 沈志成此刻已经站在了先前马小小站立的地方,轻轻拍了拍手,一副脏了自己的手一样。 众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先前倒飞出去的是那嚣张的马小小。 马小小就被这么一拳给轰飞了出去,摔得一个七荤八素,口鼻之间一股鲜血喷了出来,垃圾桶的味道冲得他都呕吐了起来。 “马勒戈壁的,竟然敢打我们小马哥,翻天了啊!” “弟兄们,上,揍死他!” “打死他,为小马哥报仇……” 几个跟班这个时候反应了过来,仗着人多,也没有去管先前沈志成到底是怎么办到的,纷纷抡起了拳头,就向沈志成冲了过来。 “沈总,小心。” 看到这么多小混混围攻沈志成一个,夏云宣急忙喊道。 对于这些小混混,沈志成都懒得去多看了,根本就不管这些人怎么出手,都是身形一闪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倒飞了出去。 几个小混混从站着,到倒下,也就两分钟的时间,众人都还没有看清楚沈志成到底是怎么出手的时候,众人就听见了痛苦的哇哇大叫声音。 众多小混混躺在地上,四处打滚。 “带着你们的小马哥,给我滚!” “不要打扰我吃夜宵!” 沈志成眉头一挑,冷冷的望着那些家伙沉声喝道。 “是是。” 那几个小混混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将马小小从垃圾桶里拉出来。 “小子,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咱们走!” 马小小气得浑身直哆嗦,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丢了一句狠话。 他是再也不想看到沈志成这个恶魔,慌忙招呼着那几个跟班跑得没影了。 雷老板压根就没有想到,那嚣张得不可一世的马小小,竟然就躺在了垃圾桶里,心中非常解气。 但是一想到对方的爸爸是这一片区的老大,就开始为沈志成担忧起来。 “云宣,带着你男友快走吧,那马小小肯定会找他爹过来报复的。” 雷老板急忙对夏云宣说道,他可不想沈志成被黑社会的人报复,就算他们自己损失一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沈总,你打了马小小,他们肯定会找雷老板报仇的。” 夏云宣准备拉着沈志成就准备走,可想到马小小可能的报复,就有些犹豫了。 好人做到底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他们咯?” 沈志成瞥了一眼雷老板和陈艳两人,嘴角微微上翘楚一抹诡异的弧度,贴近夏云宣的耳畔说道,“那我有什么好处?” 被这么多人围观着,夏云宣俏脸一片羞红,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了一步,咬着嘴唇道:“以后,我多请你几次夜宵,这总可以了吧?” 夏云宣根本就不敢抬头看沈志成,那目光太具有侵略性了,到现在,她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一阵狂跳。 “嗯,还不错。” 瞧着夏云宣那娇羞无限的样子,沈志成咧嘴笑了笑,随即冲着那还没有走太远的马小小吼了一嗓子,“马小小,你给我回来!” 马小小是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可是他的腿刚才真是摔伤了,就算是被人搀扶着,可怎么也跑不快。 突然听到那恶魔般的声音,马小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有几个小混混搀扶着他,要不然直接摔个狗啃屎,甚至还要痛苦。 生怕沈志成这个恶魔又杀过来了,马小小急忙让人搀扶着他向回走。 “这位大哥,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只要你吩咐一声,小弟现在就去办。” 马小小满脸殷勤,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容,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沈志成,又要挨打。 他实在是被打怕了,眼前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恶魔,动手打人根本就不留力量,差点全身骨头都散架了,他知道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上去了。 “哟,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乖了?刚才不是很嚣张吗?听说,你要弄死我?” 沈志成眉头一挑,满脸戏谑的问道,眼前这个马小小还真是不入他的法眼,就是个小角色而已,只要他想要动手,分分钟钟秒了他。 “不敢,不敢,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一定是别人造谣。” 马小小急忙辩解,生怕被沈志成给盯上,心跳都加速了好几个节拍,双腿更是打起了摆子。 “算了,既然没有谁提,那我就给你一个意见,以后这条街的保护费,你统统都不许收了,你可答应?”沈志成眉头一挑,颇为玩味的盯着马小小道。 其实,沈志成知道,他能够为雷老板做的事情并不多,他不少救世主,也没有那个义务去当什么救世主,他的那些钱还要用来做大事的,十倍的收入,可不是那么容易赚到的。 只要能够让马小小不收保护费,让雷老板夫妻正常的做生意赚钱,就够了。 “我,我答应,我答应!” 马小小急忙点头答应,他是一刻都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了,浑身都是馊水的味道,都快要将他给熏死了。 “表现还不错……带我去找一下你爹。” 沈志成想了想之后,就跟马小小说道,正所谓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听雷老板那么说,马小小的爹马大峰,曾经的峰哥,最近肯定受到了火狼帮的打击。 想要将火狼帮彻底掰倒,并且让火狼帮的老大乖乖听话,有些事情必须提前布局才行。 “什么,你,你要找我爹?” 马小小喉结狠狠蠕动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反问道。 眼前这个家伙不愧是恶魔,别人逃都逃不赢,他却反其道而行之。 马小小非常清楚,最近他爹被火狼帮的人欺负的不行,要是将这个恶魔带回去的话,岂不是压力更加大了。 那以后,他想要出来鬼混的话,岂不是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带路吧。” 沈志成直接挥了挥手,看到对方那不情愿的神情,眉头一挑道,“怎么,你不想带我过去?是不是觉得,还想要在垃圾桶里面呆一会儿?” 马小小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没有一头栽倒到地上去,想到垃圾桶,他就又吐了好几次。 “我带你去,带去你去。” “不过我这一身,你能不能让我先洗个澡?” 马小小哭丧着脸,他可不想就这么去见自己的父亲马大峰,满脸哀求的望着沈志成道。 要是这样子去见他父亲,还不被马大峰给笑话死啊。 他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可不能够被自己的亲爹给看扁了。 马小小之所以跑出来收保护费,那也是想要向马大峰证明自己可以。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踢到铁板上去。 “那就洗洗?” 沈志成四处瞟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直接走到了水管边拿起了水管,“你去垃圾桶旁边站着,我亲自给冲洗。” 现在是大夏天,原本就穿得都不多,就算用冷水洗澡,也不用担心人感冒了。 望着沈志成手中的黑水管,马小小很无奈,却只能够跑到垃圾桶旁边站着,任由水流冲刷自己的身体,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诡异的味道了。 冲刷完毕,沈志成扭头看了眼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夏云宣,颇为玩味的说道:“怎么样,我干的还不错吧?记住你以后要请我吃夜宵的哈。” “这事情还没有完呢。” 夏云宣红着脸,直接给了沈志成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白眼。 “嗯,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接下来,你跟我一起去见见马大峰,怎么样?有没有那个胆子?”沈志成冲着她挤了挤眼睛道。 “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去就去。” 夏云宣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将自己的胸膛一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 “哈哈,没有必要那么紧张,咱们不是去送死,我去就跟马大峰谈点事情。” 瞧着夏云宣那紧张的样子,沈志成仰头大笑了起来,原本去找马大峰就是谈合作,可不是找茬的,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紧张嘛。 告别了雷老板和陈艳夫妻两人之后,沈志成与夏云宣一起跟着马小小直接乘坐着出租车向一家名叫金沙娱乐城行去。 对于这家娱乐城,沈志成还是做过了解的,在火狼帮的后海云豪娱乐城没有崛起时,这里的生意还是非常红火的,只不过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有些惨淡经营的意思。 “沈老大,这就是我爹的场子,你进去之后千万别说我收保护费被打的事情,不然我以后会抬不起头来的。” 刚刚走下出租车,马小小就迫不及待跟沈志成说道,满脸都是哀求之色。 如狼小人 “为什么不能说呢?跟你爸说了,你可以让你爸替你报仇啊?” 沈志成似笑非笑的望着马小小,又指了指自己和夏云宣道,“你看,我就带着她一起过来,要是你爸动手的话,我肯定跑不了,那样你就大仇得报了啊。” 看到沈志成这样子,夏云宣抿嘴轻轻笑了起来。 “哥,你是老大行不行,我爹要是知道了,不仅不会对你动手,还会让你多揍我几下,我可不想跟你对战,哥,你还是饶了我吧,我保证以后不去那里收保护费了。” 马小小急忙摆了摆手,辩解道,他非常了解自己的老爹马大峰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让他知道了,他是少不了一阵被胖揍的命运,与其被揍,还不如让沈志成不要说出去。 特别是他还打着火狼帮的旗号,这不是找刺激吗? 原本最近一段时间,父亲马大峰掌控的金沙娱乐城生意越来越不如后海云豪娱乐城,而且火狼帮还经常有人过来找茬,父亲一直隐忍着。 说完这话之后,马小小就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急忙将袖子撸了起来,使劲的将手臂上的火狼帮纹身标志给擦拭掉。 原本以为是纹上去的,可没有想到,沈志成亲眼瞧见马小小竟然将它给擦掉了。 “老大,我这是新式的纹身方法,用粘贴这么粘上去的,一搓就掉。” 瞧见对方好奇的盯着自己,马小小瘪了瘪嘴,解释道。 “好小子,你这一招是嫁祸给火狼帮吧?” 没有想到这个有点傻子气的家伙,居然还如此聪明的一面,沈志成淡淡笑了笑。 “嘿嘿,老大,我这可没有嫁祸给他们,火狼帮最近确实就是这么做的,很多大型的酒店,娱乐城他们都插手,索要保护费,不给的话,就砸东西。”马小小说道。 “再说一遍,我不是你老大。” 沈志成没有接马小小的话,反而是辩解了一句,他现在还没有收小弟的打算,抬起腿就向金沙娱乐城行了进去。 望着沈志成的背影,马小小咬着牙非常坚定的说道:“我已经认定你就是我的老大,往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马小小非常清楚,沈志成这个家伙绝对不是池中物,恐怖的身手,强壮的身体,还有一颗绝对清醒的头脑,那都是成大事者必不可少的东西。 从小跟着马大峰混的马小小,在耳濡目染之下也是能够看出一个人是否有能力的。 被沈志成这么大打一顿,他不仅不怨恨沈志成,反而还是发自内心的崇拜。 要是知道马小小做出这样的决定,沈志成真的很想一头栽倒到地上去。 在马小小的指引之下,沈志成和夏云宣直接向马大峰的办公室行去。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仗着你们火狼帮人多势众,就来强枪我的金沙娱乐城吗?” “五十万,亏你们说出来。” 刚刚到办公室的门口,沈志成就听见里面传出来马大峰那沙哑而愤怒的声音,很显然他是在跟火狼帮的人谈事情。 “马老大,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你的金沙娱乐城值钱,可现在,你没有看到就没有什么人来了吗?我们当家的看上你这个场子,那是你的荣幸,别给脸不要脸。” “五十万,那是抬举了你!” 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出来,显得霸气无比,也无比的嚣张。 “汪卫,好歹你也是从我这里出去的,没有想到你这条狗反咬主人一口,够狠的啊。” 面对着汪卫咄咄逼人架势,马大峰面色铁青,恨不得一拳头打爆他的脑袋,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汪卫可是当初马大峰从街边捡回来的流浪少年,经过他精心的培养和调教,逐渐成长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角色,往日自己不在的时候,汪卫都能够将金沙娱乐城打理得紧紧有条,并且生意越来越红火。 直到有一次,马大峰发现自己的金沙娱乐城里有人涉毒,并且很多人在这里肆无忌惮的贩卖毒,这让他大为光火,经过一番调查之后,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汪卫这个家伙在搞鬼,并且他还发现,汪卫不仅纵容其他人在自己的场子里贩毒,他自己还参与其中。 原本只想要好好经营金沙娱乐城,打造成海天市最安全的娱乐城,现在一切都变味了,马大峰当即就将汪卫喊来狠狠的斥责了一番,并且让他停止贩毒。 可汪卫屡教不改,面对巨额的利润他不愿意抽手。 马大峰忍无可忍,于是就将汪卫给赶走了。 可没有想到,汪卫投奔了火狼帮,变成火狼帮的一条恶狼,回来对自己龇牙咧嘴。 “汪卫这个小人,特么的还有脸回来,我去弄……” 见到自己的父亲被汪卫这个小人欺负,马小小气得抓狂,立即就要冲进去,却被沈志成给拦阻了。 “先听听!” 沈志成抓住马小小的肩膀,禁止了他进一步行动。 马小小很气愤,没有想到刚一回来就碰到这种糟心的事情,对于汪卫的事情他也是了解的,可以说,金沙娱乐城之所以有今天,完全就是这个小人在捣鬼。 “骂吧骂吧,有力气就多骂一点,今天过后,恐怕你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马大峰,你这个混蛋,要不是老子,你的金沙娱乐城能够有当初那么红火?这娱乐城原本就属于我的,我给你五十万,算是给你脸了,你要是不要的话,那我就直接笑纳了。” 汪卫鹰鹫般的双眼贪婪的盯着曾今这个收留了他的恩人,嘴角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在他看来马大峰就不该混黑,更加不该经营这么一个大的场子。 这个金沙娱乐城应该属于他汪卫的,给五十万,已经够给马大峰面子了。 “你敢,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只要我不在转让协议上签字,你永远都别想拿到金莎娱乐城的经营权和所有权!” 马大峰攥紧双拳的手都在颤抖,眼角上的肌肉也一直在跳动,一副要暴起的模样,恨恨的说道。 “哦,是吗?”汪卫不屑冷笑着。 看戏 眼前这个马大峰,在他看来就是个可怜虫,他那个儿子就更加废柴,根本就不堪大任,想要经营好金沙娱乐城,那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 金沙娱乐城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人流量,那都是相当不错的,汪卫早就看中了这里。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花费那么多心思对这里下手。 “哼!” 马大峰发出一声冷哼,眼前这个汪卫真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不给我,是留给你那个废柴儿子吗?” 汪卫嘴角微微上翘楚一抹冰冷的弧度,颇为不屑的道,“呵呵,给你那废柴儿子,你认为他能够守得住吗?不怕告诉你,最后还不是落到我的手上来了,到那个时候,或许你没儿子呢?” 门口的马小小听到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整个人都要暴走了,要不是沈志成阻拦着,他早就冲进去将那个汪卫给暴揍一顿了。 这个家伙居然说自己是废材,这不是在侮辱自己吗? “哼,就算是废材,那也要比你这个白眼狼好,你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狼。” “汪卫,我马大峰将话丢在这里,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抢走我的金沙娱乐城。” 马大峰压下心中的怒火,非常坚决的说道。 他非常清楚,最近金沙娱乐城之所以没有什么生意,完全就是眼前这个无耻小人搞得鬼,经常派火狼帮的人来这里捣乱,甚至威胁来玩的客人。 马大峰想过反击,可是火狼帮那帮人心狠手辣,将他的反击都给打下来了。 原本打算隐忍过去就算了,没有想到汪卫这个家伙是如此的贪婪,竟然还惦记上自己的金沙娱乐城了。 “呵呵,那看来,咱们是谈不成了?” 汪卫鹰鹫般的双眼迸射出冰冷的光芒,右手微微抬了起来,“我们的马老板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能够怪我了,上……” “哐当!”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马小小就再也忍不住直接撞开了房门闯了进来,满脸愤怒的盯着汪卫道:“你这个无耻小人,枉我爸当初救了你,你居然恩将仇报!你要对我爸动手,就先过我这一关!” 马小小直接用身体挡在了马大峰的跟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沈志成很无奈,只能够跟着走了进来,他的身边还跟着夏云宣。 “你们继续,我就是路人甲,围观的。” 见到屋内众人都盯着自己,沈志成双肩一耸,满脸轻松的做了个你们继续的手势。 也不管众人的表情如何,直接拉着夏云宣在那真皮沙发之上坐了下来,好像这里就是他的地盘一样。 听到沈志成的这番话,马小小都要一头栽倒了,这个家伙是上天派来的逗比吗? 没有看到,汪卫这个小人正在敲诈我老爸啊? “马小小,你这个废柴挡在你爹的前面,就认为我不敢动手了吗?” 汪卫收回了目光,不屑的盯着马小小道,“我不想杀你,给我滚!” “哼,有我在,你就别想动我爸分毫!除非我死了!” 马小小义正言辞的道,随即就将胸膛挺了起来,非常坚决的道。 这么多年都躲在自己父亲的身后,受他的庇护长大,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的父亲都是无所不能的人,可今天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父亲老了。 “拉开他,今天必须让这个老家伙把合同签了!” 汪卫有些不赖烦了,直接大手一挥,他身边的两个混混立即上前,要对马小小动手。 这两个小混混长得五大三粗,马小小那身材,在他们两个人的跟前完全就不够看的,所以两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与鄙夷的神情。 “喂,你们两个这样做不对,戏不是跟你们这样演的。” 就在两人走到马小小的两边时,沈志成戏谑的盯着那家伙说道,以多欺负少,这是标准的坏人形象。 “你到底是谁?” 汪卫面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瞪着一双吃人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沈志成道,“我们火狼帮办事,你不打听打听就想要插嘴,不想活了是不是?” 这个家伙还真当是来看戏的了,居然当他们在演戏,特么的我们这是火狼帮过来强抢金沙娱乐城好不好,奶奶个鸡腿的。 想要看戏,那就好好看,别多嘴。 “啊,火狼帮的啊,真是吓死人了。” 沈志成咧嘴憨憨一笑,“我还以为你们是在演几个坏人,对战父子两个好人。最后好人绝地反击,将坏人痛揍一顿,这样就剧终了。” “你特么的是不是找死啊?信不信,老子一拳头打爆你的脑袋!” 汪卫气得浑身发抖,双拳都攥紧了,恶狠狠的大喝道。 “喂,不用这样吧,我就是路人甲,看戏的。我觉得你们演得不好看,当然要提意见呢,你要是对我动手的话,那就相当于你们不讲道理,懂吗?” 对于汪卫的暴走,沈志成毫不在意,反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还真将他自己当做看戏的路人甲了。 听到这番话,马小小直接瞪大了双眼,自己新认识的这个老大真他娘的是个人才,三言两语就将汪卫搞得几乎都要暴走了,可就是不敢动手。 “懂你妹!” 汪卫再也忍不住了,他感觉要是继续跟这个家伙对下去的话,指不定就气得吐血了,立即手一招,对那两个跟班大吼道,“给我将他丢出去!” 那两壮汉直接不管马小小了,径直向沈志成这边行了过来,满脸凶悍的样子。 “喂喂,不用这样吧,大不了接下来我一句话不说。这么惊险刺激的画面,我以前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这位大哥,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沈志成右手放进自己的口袋当中掏了掏,“特别是这种白眼狼复仇的戏,我是从来就没有见过,你让我边看边拍好不好?我保证不说话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沈志成直接拿出了手机,对着汪卫故意晃了晃,一副真的要看戏的模样。 “马勒戈壁的,你们两个给我弄死他!” 汪卫再也忍受不住时不时的话里带刺,喷火的双眼死死盯着沈志成,他是一刻都不想继续让沈志成在这里呆了。 顺手解决 两个壮汉一听,立即调转了枪口,将袖子撸了起来,十分凶巴巴的盯着坐在沙发上的沈志成,居高临下要仿佛要一口将他给吃了。 当他们瞧见夏云宣的容貌时,都是忍不住眼放绿光,可是他们并没有被美色给吸引,反而是径直走到了沈志成的跟前,一人一边直接开始动手,要将沈志成给扔出去。 “喂,没有必要这样吧,我只不过是提个意见而已。” 沈志成瞥了一眼汪卫,满脸无辜的样子道,“你要是不想听的话,我可以闭嘴不说话的。” 至于眼前这两个凶巴巴的壮汉,沈志成还真是没有放在眼里,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汪卫的身上,这个家伙仗着火狼帮这个大靠山,肆无忌惮,反过来还狠狠咬一口马大峰这个曾经的恩人。 而且沈志成也相信马大峰肯定有后手,否则他也不会单独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见汪卫这个白眼狼。 “给我将他扔出去!快点!” 那汪卫是一刻都不想听到沈志成说话了,咬着牙恨恨的下达命令道。 “哎,这么好看的戏都不让我看。这可是农夫与蛇的现代版故事,不觉得很好看吗?你就让我呆在这里看看吧?”沈志成一副憨憨的样子,继续说道。 他就是要将汪卫这个白眼狼给激怒了,这样才能够顺理成章的动手。 再说了,沈志成也不想金沙娱乐城被汪卫这个白眼狼给抢走了,多好的地盘,要是参一股进去的话,肯定有赚头。 “马勒戈壁的,你们两个是聋了吗?给我弄死他!” 汪卫听的是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拳头都攥紧了狠狠砸在沙发的扶手之上。 “这里是我的地盘,还由不得你胡来。” 马大峰已经忍无可忍了,沉声喝道,“汪卫,他说的一点都不错,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农夫与蛇,而且还是一条毒蛇。” “毒蛇,我管你是不是毒蛇,今天这协议你个老家伙是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我相信你不希望你儿子死吧?最近他可是打着我们火狼帮的旗号在你的地盘里到处收保护费,小日子是不是过得非常潇洒啊?” 汪卫鹰鹫般的双眼,死死盯着马大峰,嘴角浮现出一抹冷厉的笑容,随即就从一个文件袋当中掏出了几张照片扔在了办公桌上。 “你什么意思?几张照片算得了什么啊?” 马大峰眼角的肌肉颤抖,很明显没有想到马小小会干出这种事情来,不过很快就压抑住了愤怒的情绪,冷声的道。 “是不算什么,不过对于警察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汪卫非常鄙夷的瞥了一眼马小小,“老东西,你说将这个交给警察的话,你儿子会不会被定性为黑社会,正好最近在扫黑除恶,要是关进去的话,会被判几年?所以,我劝你,还是签了吧,留着你这废物儿子,总比白发人送黑发人要强得多。” “你……” 马大峰双眼阴沉,右拳都攥紧了。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我打火狼帮的旗号吗?你们不都是这么干的吗?别人不给保护费,你们就去打砸抢!”马小小喷火一般的双眼死死盯着汪卫,咆哮道。 “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情,我可以告你诬陷。” 汪卫阴沉着双眼,不屑的冷笑道,火狼帮最近做的这些事情,他非常清楚,各种犯罪行为是一样都不落下,只不过火狼帮势力大,没有谁敢动他们罢了。 更何况,火狼帮之所以有今天,就是因为上面有人罩着。 这番狂妄的话语,让沈志成听得是眼皮子跳了跳,夏云宣也是满脸愤怒。 大富豪酒店的打砸,不就是火狼帮干的事情吗? “呵呵,这场戏真好看,农夫与蛇,图穷匕首见。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好看的画面?” “听你刚才说,五十万准备买下金沙娱乐城?要不,我也参一股进去吧,我给六十万,转让给我怎么样?” 沈志成这个时候,又插话了,丝毫没有将汪卫这个家伙放在眼里,反而显得无比平淡,就像是火狼帮的事情跟自己无关一样。 “你这厮是在找死?” 汪卫算是搞明白了,眼前这个小子不仅捣乱,还故意跟自己抬杠,大手一挥道,“你们两个去弄死他!” “是!” 那两名壮汉立即就攥紧了拳头,手臂上的肌肉暴起,一左一右直接向着沈志成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拳头当中蕴含着极为恐怖的力量,这要是被砸中的话,就算是不将他的脑袋给砸坏了,肯定也会砸出个住院来。 “嘭!嘭!” 在他们两个的拳头,距离沈志成的脑袋还有五厘米的时候,沈志成的拳头就已经重重的轰击在了两人的脑袋之上,打得两人顿时眼冒金花,失去了方向感。 趁你病要你命,沈志成可没有给两人任何喘息的机会,接连出手,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两个壮汉就躺在地上哀嚎起来,可以说是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哎,非要逼着我动手,对了,你这条毒蛇怎么就带两个人来?其他人呢,都叫出来吧,一起解决,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 沈志成拍了拍手就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汪卫的跟前,右手拍着他的肩膀道,“原本我就来看戏的,你偏偏不让我看,这不能怪我哈。” “你,你到底是谁?对我们动手,就不怕火狼帮的报复吗?” 汪卫吓了一跳,他带来的两个人可都是曾经的散打冠军,但是在对方的手中一个回合都没有走下来,就统统被打废了。 这小子的战斗力,他难道是怪物吗? “怕,你看我,都怕的心跳加速了。” 沈志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害怕的样子,“我就是一个看戏的,对了,好像跟你有个相同的目的,看上了金沙娱乐城,但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来谈合作的,可不是明抢!” “好好好。” 汪卫可不是傻子,眼前这个家伙的伸手了得,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道,“你刚才表现很好,身手敏捷,你要是跟了我,刚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怎么样?” 不与蛇共舞 说这番话的时候,汪卫那鹰鹫般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沈志成,带着些许自信的神情。 他非常清楚,要是沈志成这样身手的人跟了自己的话,那肯定是如虎添翼,往后在海天市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的,没准还能够爬到火狼帮老大的位置上去,将赵海云那个家伙给赶走。 这么多年,他不就是想要这么一个身手了得的人做自己的打手吗? “我相信你是聪明人,会做出聪明的决定。我们火狼帮的待遇可不低,每个月能够给你十万块钱,怎么样,这条件足够诱惑人吧?” 见到沈志成没有说话,汪卫深深看了眼马大峰和马小小父子两人,又补充道,“只要你答应,往后金莎娱乐城还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一年的分红,都有六十万。” 可以说,汪卫开出的条件是相当的丰厚,放在一般人的身上那很有可能就心动了。 马大峰听到这番话,心头一颤,若有深意的望着沈志成,他非常清楚,要是沈志成今天倒戈了,凭借着他那恐怖的身手,只怕就算是将他手下所有人都叫来,都不顶事。 外加上汪卫这个白眼狼带来的人,恐怕今天晚上金沙娱乐城就要易主了。 马小小也是非常紧张,额头上都冒汗来了。 毕竟,他对沈志成的底细是一点都不了解,完全就是因为不打不相识,崇拜他的身手罢了。 “呵呵,你还真是敢开条件。可我不想与蛇共舞,我只喜欢与狼共舞!” 沈志成右手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摆了摆,“当然不是白眼狼,所以你不要搞错了。” “那这么说,咱们就是没得谈了?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跟谁作对?就不怕火狼帮的报复吗?”汪卫双眼当中迸射出一抹冰冷的寒芒。 “报复?” 沈志成如同看傻子一般的望着汪卫,“我如果不放你回去,火狼帮就不知道这件事情了,亦或者,我身上有一位药,让你这辈子变成哑巴,再打断你的双手,你觉得他们还会会知道这件事情吗?” “哼,够狠!不要以为我就带了这一点人过来,刚才我跟你好话好说,你不听,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 随着汪卫一声大喝之下,办公室门外闯进来了好五六名身穿黑背心的汉子,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是常年打架的主儿,立即就将整个办公室给包围了。 现在就算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你,阿坤,你什么变成了这个白眼狼的人?” 望着其中一个染着黄毛,脸上还有山羊胡子的汉子,马大峰面色顿时就变得苍白无比,怒视着他冷喝道。 这名阿坤正是他的凭借,原本还指望着他能够给自己翻盘,没有想到居然成了汪卫的人,马大峰的面色顷刻之间变得死灰。 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那还怎么跟汪卫这个白眼狼谈判?我 “老板,我……” 那名叫阿坤的男子,面色有些不正常,最后直接将脑袋低垂了下来。 “老家伙,没有想到吧,阿坤会倒戈。早就跟你说了,你老了,该退位了,你不答应,现在怎么样?” 汪卫颇为得意的说道,随即面色一冷,“你们几个一起上,将他往死里打!” “是!” 阿坤为首的那五六名汉子,立即就向沈志成冲了过来。 望着那五六名的壮汉,汪卫嘴角上的冷笑更加浓郁了,他几乎都能够想象得出来,眼前这个嚣张的家伙被按在地上摩擦,向自己求饶的场景。 今天要不是这个家伙出来捣乱的话,他几乎都已经将金莎娱乐城给拿到了手,协议已经完成了,马大峰也成了丧家之犬。 现在,汪卫对沈志成的恨那是恨到骨子里了。 “白眼狼,睁开你的那双白眼好好的看着,收拾完了他们,我就来拆掉你的双手!” 沈志成缓缓转过身来,身形一闪,便是骤然消失在了汪卫的眼前,身形运动轨迹十分的诡异,出拳速度更是快如闪电。 “啊!啊!啊!” 在汪卫正得意时,这个办公室内就再次响起拳头打出的沉闷响声,还有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响,紧接着就是有人发出一声声的惨叫声。 “咕噜!” 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汪卫满脸的震惊,整个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地上就躺了一大片。 “怎么样,没想到吧?轮到你咯。” 沈志成似笑非笑的望着汪卫,右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 “你,你想干什么?你可不要乱来啊!” 如同看着魔鬼一般的望着沈志成,汪卫眼中全部都是惊恐,颤颤巍巍的说道。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压根就不能够用正常思维来判断,这身手简直太恐怖了,早知道如此的话,就将从帮里带多一点人过来。 “啊!” 在他的话音刚落下,沈志成的右手在他的肩膀上猛然一捏,伴随着咔擦一声,汪卫的左手直接脱落了,接着就是右手也被卸了下来,痛得这白眼狼发出一声声极为惨烈的叫喊声。 都说十指连心,更何况汪卫这是双手断裂。 “特么的,我最讨厌的就是火狼帮,你居然拿火狼帮来威胁我,这是给你一个教训,下次再让我碰到你,我就将你弄成哑巴!” 沈志成扫视了一眼地上躺着哀嚎的混混们,“带着你们的主子,给我滚!阿坤,留下!” 听到这一声冷喝,那些混混们吓得浑身一颤,急忙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除开了阿坤以外,其他人纷纷跑过来将汪卫搀扶着向外跑了去。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整个办公室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沈志成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望着对面的马大峰。 “老大,你真厉害。我去给你倒水,老大你辛苦了。” 马小小率先反应了过来,满眼冒星星的望着沈志成表现得那叫一个热情,搞得沈志成都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些喜欢男人。 也不等沈志成答应,马小小十分勤快的向饮水机行了过去。 合作者 “拿上好茶叶。” 望着自己的儿子如此殷勤的模样,马大峰急忙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珍藏许久上好茶叶,往桌子上一放,冲着马小小喊道。 “好咧。” 马小小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急忙就将茶叶拿了过去,“爸,你这是从来就不拿出来喝的茶叶啊。” “快去吧,不要耽误了招待贵客。” 马大峰对着马小小挥了挥手,转而看着沈志成道,“不知道接下来,阿坤怎么处置?” “马老大,阿坤怎么处置,不关我的事情吧?听你儿子说,生意不错,我来就是看看金沙娱乐场情况怎么样。” 沈志成才不会去在乎一个小混混的死活,“不过我觉得吧,能够背叛你一次,那么就能够背叛你两次。” 对于叛徒,沈志成是打心底就看不起,不管是什么原因。 叛徒的危害那是相当的恐怖的,作为沈家的未来接班人,沈志成对于这一点还是非常清楚的。 “大哥,我,我是被逼的,汪卫拿着我家里人的性命威胁我,要我跟他!” 扑通一下,阿坤直接跪在了地上,满脸惊恐的望着马大峰,充满了歉意和悔恨。 原本以为能够成功的渡过这一关,他也不用跑出来,可没有想到到头来,还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仅仅只是这么简单?” 马大峰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接喊道,“来人,将阿坤带下去。” 很快就有两名小弟从办公室外面冲了进来,先前有汪卫这个家伙在,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现在他们走了,自然就活跃了起来,直接将阿坤给带走了。 “让你见笑了,请喝茶。” 马大峰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在马小小送来茶水之后,就做了一个你请的手势道。 “还真是好茶!” 端起茶杯,沈志成稍微闻了下,扭头看了看夏云宣道,“你也喝,这茶可是非常正宗的极品祁门红茶,味道清香,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只不过这水有些硬,不适合泡茶。” “不知道怎么称呼?” 马大峰满意的轻轻点了点头,眼前这个年轻人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茶道高手,不由的有了结交之意。 “你就叫我小沈吧。” 沈志成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咂咂嘴,一副颇为享受的样子,“好茶,恐怕外面一杯都要好几百,马老大可是亏本了哈。” “不亏不亏,茶与懂者饮,方才是人生一大快事。” 马大峰直接将十分不容易搞到的极品祁门红茶罐子往沈志成一推道,“沈兄弟,这茶送给你了,谢谢你替我解围。” “这份大礼太重了,我可承受不起。” 沈志成将茶杯放了下来,淡淡一笑道,“其实我来,也是想要跟马老大谈合作的,金沙娱乐城地理位置好,生意虽然暂时还不行,但是值得投资。” “谈投资?你就不怕血本无归,刚才你也看到了,汪卫是绝对不会放弃金莎娱乐城的,他还会带人过来。”马大峰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叹息的道。 “你不是也没有怕吗?不过你要是怕的话,可以将金沙娱乐城全部转让给我,当然,我不会只给你五十万。你可以开个价,合适的话,我就买下来。”沈志成一本正经的说道。 对于金沙娱乐城这个地盘,沈志成还是有些惦记的,即便是现在生意不行,那也是非常有潜力的。 当然,有个前提就是将火狼帮搞定了。 “你这是想要趁火打劫吗?刚才,我都不愿意卖给那白眼狼,就更加不会卖给你。这娱乐城是我一手创办的,我不想见到它在我手中败了。”马大峰直接摇了摇头,拒绝道。 “马老板,看来你还真的是搞错了,我就一个人怎么趁火打劫?再说了,我跟那白眼狼不能相提并论,我纯粹就是想要跟你合作。就算你将这娱乐城转给了我,往后还是委托给你来经营。” “至于那火狼帮的事情,你往后就不用操心了,一切交给我来负责。” 沈志成非常诚恳的说道,至于拿下金沙娱乐城,他还是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的,毕竟这地方好,不愁不赚钱。 “爸,我觉得转让给我老大,咱们有搞头,妈不是在医院需要用钱吗?转让了,还能够拿到一笔钱治病,不好吗?” 看到自己的父亲如此纠结,马小小有些看不下去了,就插嘴道。 马小小非常清楚,自己的父亲最近也在寻求将金沙娱乐城给兑现出去,可就是舍不得娱乐城在别人的手中败坏了,这里凝聚着他的心血。 当初马帮可是海天市非常有名帮派,它的根基就在于金沙娱乐城,可是现在世界发展太快,有些跟不上时代了,很少有年轻人过来玩耍,是真的需要换一个经营者了。 要知道,火狼帮控制的所有娱乐城酒吧那可都是涉黄涉毒的,现在有些年轻人又敢玩,再加上他们不惜重金聘请场控人,一下子就将人气给拉过去了。 “有病就要治病,想必马老板就是将太多的精力花费在医院,对手下关心太少了,才会有了今天的背叛吧?马老板,我给你一百万,金沙娱乐城从此归我,你要是同意的话,我就让我的秘书,现在就制作合同,签订转让协议,怎么样?” 沈志成扭头看了眼夏云宣,“夏秘书,你准备一下转让协议,相信马老板会做出明智的决定的。” 夏云宣有些不解,可还是站了起来,直接从手提包当中拿出了笔记本,现场就开始办公。 不得不说,她的办事效率还是非常高的,很快就将协议给准备了出来,交到了沈志成的手中。 对于眼前这个马大峰,沈志成压根就不相信他会做不出正确的选择。 “你,你真的认为我还能够经营好金沙娱乐城?”马大峰不解的道。 沉思了足足十来分钟,马大峰长长叹息了一口气,就连自己的儿子都偏向了沈志成,他还有什么理由抗拒。 眼前这个年轻人,给了他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那种霸气,还有掌控全场的控制力,就连他现在都自愧不如。 第一份产业 “一切皆有可能,现在金沙娱乐城不是还在你的手中掌握着么,只要你想经营好,用心经营就足够了。” 沈志成一脸认真的说道,金沙娱乐城他现在实在是没有精力投入进去管理,毕竟他现在还是个大三学生,还有诸多的事情要去做。 虽然现在学校也在提倡学生可以创业,沈志成想要成为沈家的继承人,又必须用赚取十亿作为入门门槛。 “沈兄弟,你的提议不可为不丰厚,只是这件事情咱们需要从长计议。” 马大峰满是歉意的望着沈志成,“不是我故意抬高价格,实在是我有难言之隐,戴氏集团也看中了我的金沙娱乐城。” “戴氏集团,戴有财家的公司?他们怎么会看中这里?” 沈志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没有想到事情会陡生变故,没有想到戴有财家的公司也插手了进来。 “不错,只是他们跟你的目的不相同,我猜想他们看上这里的土地。” 马大峰皱着眉头分析着,与此同时端起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沈兄弟,你想要购买下来的话,只怕戴氏集团这一关,你就必须要过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我觉得,金沙娱乐城的买卖决定权在你的手中。如果你想要卖的话,想必戴氏集团那边也不是什么难事,当然了,我跟那戴氏集团的少主还是有些关系的。”沈志成说道。 说这番话的时候,沈志成心中一阵腹谤,这个狡猾的老狐狸,简直就是坏透了,居然跟自己玩起心眼来了。 “我再加五十万,你要是卖呢,就尽快做决定,要是不卖呢。我就让汪卫过来再找你谈谈,不怕告诉你,火狼帮所有产业,迟早是我的。” 见到马大峰没有说话,沈志成就又补充了一句,威胁的意味极为的浓郁,对于这样一个老狐狸,简直就是犯贱,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的话,还真以为自己还是曾经的那个马帮老大了。 其实,一开始沈志成还觉得马帮就算是再怎么散乱,也还是个帮派,可是现在一看,完全就成了一盘散沙,马大峰更是成了光杆司令。 “你……” 马大峰死死盯着沈志成看了好一会儿,最后长长叹息了一口气道,“好,既然这样,我,我将金沙娱乐城转让你。” 说完这番话之后,马大峰面色死灰,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很多。 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办多了,夏云宣直接将协议交给了马大峰,让他签字并且将金沙娱乐城的债务给搞清楚了,这家伙还挺硬挺的,居然一个人扛着金沙娱乐城经营,也没有举借外债,这倒是给沈志成减少了不少麻烦。 签订了协议之后,沈志成就将金沙娱乐城收进了自己的囊中。 “沈总,那个金沙娱乐城的经营管理?” 签订协议之后,马大峰很是紧张的看着沈志成问道。 这金沙娱乐城是他的心血,要是这辈子都能够看到它正常的运转,管理着它那也是相当不错的一件事情。 沈志成瞥了他一眼道:“似乎转让协议上没有规定,一定要交给你经营吧?你刚才可是多找我要了五十万的,怎么你还想要经营关系这里?” 马大峰一听这番话,面色顿时就变了,最后一抹希望就这么破灭了,让他面色死灰。 “好吧,是我奢望了。” 马大峰长长叹息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道。 “老大,我爸……” 马小小有些看不下去自己的父亲马大峰如此模样,想要劝解沈志成,可就是开不了那个口。 “小马,你是真的想要跟我混?那我就跟你约法三章,往后不许再收保护费,否则我打断你的双腿。另外,不许你出去以势压人,欺负老实人。最后,你往后负责这里的安保,后续我会派人过来。” 根本就没有去鸟马大峰,转而看向了马小小,非常严肃的说道。 马小小这个家伙虽然说有些憨,可是有一点他还是做的非常好,信息比较通灵,非常适合收集情报,跟老鼠差不多。 一路之上,马小小告诉了很多关于海天市地下世界的事情,也让沈志成对海天市的地下世界情况有了个基本了解。 目前势头最猛,也是最为凶残的就是火狼帮,其次就是西城区的青龙帮,以及北城区的四海帮,还有火凤帮,最后才是他爹的马帮。 现在的马帮,可以说宣布解散了。 “多谢沈老大,往后我一定听你的话,保证遵守约法三章。”马小小脸上露出极为兴奋的笑容,就差给沈志成跪下了。 “从现在起到火狼帮变成我的产业那一刻,你就只有一个任务,收集火狼帮的所有资料,越详尽越好。”沈志成直接说道。 “是!” 一听这话,马小小的双眼当中冒出了火热的光芒。 将金沙娱乐城的所有权赚到自己的名下之后,沈志成就与夏云宣离开了。 “感觉怎么样,我这个老板答应你的事情,没有让你失望吧?” 坐在出租的后座之上,闻着夏云宣身上的淡淡幽香味道,沈志成的手在对方那光洁滑腻的大腿之上轻轻拍了一拍说道。 突然被沈志成这么拍了一下自己,夏云宣并没有躲开,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她的心底悠然升起,沈志成那双发烫的手,覆盖在腿上,竟然有一种非常奇怪的舒服。 “沈总,谢谢你。” 夏云宣是由衷的感谢沈志成,今天的这一切不仅解决得相当完美,还将一个娱乐城收到了他的名下这手段还真是非常恐怖。 “哈哈,你不用谢我,该感谢我的人应该是雷老板他们这小吃一条街。” 沈志成忽然想起了什么,“夏秘书,你觉得将那条小吃街收购过来,怎么样。” “沈总,没有必要吧?那里残破不堪,而且还是老城区,收购过来,恐怕是亏本生意。” 微微愣了一下,夏云宣那对漂亮的眸子忽闪闪的望着沈志成,有些不可思议,“沈总,你要是为了我收购那地方,完全没有必要。” 逼着动手 夏云宣感觉有些不太思议,沈志成的思维跳跃未免也太大了,她几乎都有些赶不上了,他居然为了自己将整整一条小吃街给买下来,而且还是这么残破的一条街。 这条街要不是汇聚了这么多小吃,谁会吃多了没事跑到这里来,地面就没有见到一处干净的,到处都是油腻腻的,而且两边的房子都是那种老旧的矮房子,很多人都从这里搬走了,就是觉得这里住着不方便。 雷洛和陈艳夫妻要不是在这里做生意,开了家大排档的话,夏云宣觉得自己压根就不会跑到这里来。 “这事情我知道了,先送你回去吧。” 沈志成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其实,整个海天市他都差不多用两只脚走完了,对于整个城市可以说那是了如指掌,对于这条商业街的价值,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将夏云宣送回家之后,沈志成就直接让出租车向商贸学院行驶而去,要是按照这种平常的速度开下去的话,回到宿舍就十一点了,宿舍楼肯定会关门,到时候想要进去,都要跟那不好说话的楼管大妈说好话。 “师父,用最快的速度开吧。” 沈志成不想将时间耽搁在路上,索性就掏出了两百块钱递给了司机。 司机将钱收了之后,二话不说,车子嗖的一下猛的加起速度,然后就如同一条游龙一般,在车流当中左冲右突。 “师父,你真牛逼!” 问下车之后,沈志成搀扶着汽车门,捂着自己的胸口,差点就要吐了,还给了司机树立了一个大拇指。 “小哥,以后有什么急事,随时找我。” 司机爽朗的一笑,随即就从车子操控台之上拿了张名片递给了沈志成,然后慢慢启动了车子,稳稳当当的汇入了车流当中。 回到宿舍的时候,才十点二十分,一下子就让沈志成多了很多时间。 “老四,我还以为你跟那谭玲玲出去开房了,至少要到明天才会回来。” 老大赵峰立即就扑了上来,揽着沈志成肩膀,冲着他挤了挤眼睛,非常暧昧的说道。 “对啊,我们还以为你是咱们寝室第一个破除男孩之身的人。” “老四你可要加油哈,最近一直都有人说咱们寝室就是一群老处男,这很丢面子的。” 刘伟雄和郑从文两人都转过头来,就连电脑游戏也不顾了,冲着沈志成挤了挤眼睛,那样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你们一个个脑袋里面都想着一些什么,我是去有事情了,最近事情太多。” 沈志成咧嘴一笑,冲着他们三个挤了挤眼睛道,“有机会带你们去娱乐城玩玩,喝喝酒。” “够义气。” 赵峰轻轻拍了拍沈志成肩膀,挤了挤眼睛道,“我还从来没有去玩过夜场呢。” “既然你这么够味道,我给你讲一个事情,最近我看到有人在追求谭玲玲,老四你要注意点,那人跟谭玲玲是一班的,富二代。”一项消息灵通的刘雄伟,将最近得到的消息给说了出来。 “卧槽,你小子怎么知道的?我最近怎么就没有看到呢,老四,搞他。”赵峰说道。 郑从文急忙道:“要不要哥将唐诗三百首借给你?” “下次碰到了再说。” 沈志成是真的不想继续跟谭玲玲纠缠下去,只不过在见到有人翘墙角的话,那还是非常不爽的一件事情。 一夜无话,沈志成原本想看看直播的,可是发现云月瑶不在线,只能够悻悻的退了出来。 “今天晚上搞灾区捐款,老四,你可不要迟到哈。”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峰就提前跟沈志成告知了这个情况。 沈志成点点头,就从宿舍里走了出去,反正今天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就跑到了小吃街看看,这里确实只是一排排的矮平房,而且就连那些门面都是破败不堪,他还专门找人打听了,小吃街的老板都在想着找下一家将门面给卖了。 至于那老板,沈志成还真不知道是谁。 掏出手机,直接给马小小打了个电话过去,让他先将手头上的工作放一放,过来帮自己将小吃街的老板找到。 这小子当即就答应了下来,拍着胸脯说保证办好这件事情。 沈志成还是相信他能够办到,所以就放心向学校行去,在图书馆呆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才走出来。 他非常清楚,在任何的时候,即便是现在有钱了,这读书的事情还是不能够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好小子,难得咱们寝室四大金刚一起行动。” 赵峰爽朗的笑了笑,扭头看了看沈志成,四人一起向着教室行了过去。 等到他们到达教室时,整个教室内都已经坐满了人。 “咱们来得还不晚,班主任还没有到。” 赵峰扫视了一眼教室,见到牛魔王没有来,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四人一起向着座位行了过去。 “沈志成,你个穷逼,现在不去食堂捡别人的剩饭吃了?” 刚刚坐下来,陈琦那令人讨厌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沈志成轻轻吐了一口气,转身看了他一眼。 腻歪在陈琦怀中的王璐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那只古琦包包,满脸得意之情的望着沈志成:“陈大少,你给我买的这款包包,我实在是太喜欢了,他这个穷逼,恐怕这辈子都买不起。” 沈志成眼睛微微眯了眯,一脸厌倦的看着陈琦,还有那王璐一眼,瘪了瘪嘴道:“好一对狗男女。” “你们这对狗男女,就不要打扰我们的雅兴,我们刚刚吃完饭,不要恶心得让我们吐了好不好?”赵峰是个直性子,很不爽的瞪了陈琦一眼道。 “就是,我都觉得快要吐了。” “班主任还没有来,要不咱们去外面透透气,这里太臭了。” 刘雄伟和郑从文两人也不甘示弱,还特意用手扇了扇,一副这里真的很臭一样。 “马勒戈壁,你们四个都是欠揍,竟然敢骂我,给我揍死他们……” 陈琦都快要气疯了,这四个家伙居然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去了,准备叫他的人将沈志成这寝室的四个人暴揍一顿。 捐款事件 以前一直活得很小心翼翼,生怕出现任何的事情,就是因为没有钱,出了任何的事情都要赔钱,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他有钱就算将别人打伤了,那也能够掏钱出来给对方做医疗费。 现在还有个屁的顾忌,再说了,陈琦有钱那又怎么样,照样打了再说。 于是乎,沈志成的目标就盯着陈琦暴揍,而赵峰他们三个则是将其他人给挡在了旁边,根本就进来帮不了什么忙。 陈琦那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怎么可能是沈志成的对手,还没有过两招,就完全被压着打了。 沈志成直接欺身而上,坐在了陈琦的身上,大嘴巴左右开工疯狂的扇着,每一次都打得啪啪作响,简直就是世界上最为美妙的音乐。 赵峰他们几个阻拦在后面,直接让沈志成免去了后顾之忧,其实,就算他们三个不帮忙,沈志成也能够轻易的将陈琦还有他的那些跟班给打的缺胳膊断腿。 只不过,沈志成还有理性,念及他们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全程没有使用拳头,就扇巴掌,很快陈琦这个家伙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口鼻窜血。 这个陈琦向来都非常嚣张,在他还在忍受痛苦期的时候,这个家伙就以踩他为快乐,甚至还将自己的女朋友王璐也给挖走了。 “住手,都给住手!” 就在这个时候,班导师牛魔王走拉进来,看到沈志成居然殴打陈琦,顿时就火冒三丈,冲着沈志成他们几个怒吼道。 听到这声音,沈志成才从陈琦的身上站了起来,扭头看了看胡大牛。 “沈志成,你是怎么搞的,无缘无故殴打同学,是不是不想上学了啊?” 班导师指着沈志成的鼻子,吃人一般的狠狠瞪着他,怒愤怒的嘶吼道,对于那陈琦那是轻声细语,满脸谄媚的样子。 “陈琦,你伤哪儿了,赶快去校医院看看。”胡大牛说道。 “我没事。” 陈琦喷火般的双眼盯着沈志成,直接甩手道。 “你们寝室的四个,开完班会之后,到我办公室来,你们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在教室里无缘无故殴打同学,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的话,我就开除你们!”胡大牛怒吼道。 沈志成眼皮子跳了跳,冷笑的道:“你不用给我们扣帽子,不就是他有两个臭钱吗?你个跪舔狗,何必这样针对我们寝室。” 这个班导师胡大牛那就是一个典型的势利眼,嫌贫爱富巴结陈琦这样的富二代,却在进入商贸大学以赖,他就看不起沈志成,平日里没有捅上他一刀,就算是他有了菩萨心肠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臂被轻轻扯了一下,沈志成扭头看了眼身边的赵峰,这个家伙已经是鼻青脸肿,正冲着自己摇头,甚至就连刘雄伟,还有一项不打架的郑从文都挂彩了。 不管是赵峰,还是刘雄伟和郑从文,都是能够为沈志成扛枪的存在,打架这种事情自然要一起上了。 望着挂彩的三人,沈志成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心中涌现出无限的温暖起来。 “你很可以,咱们走着瞧,开完班会,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班导师胡大牛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用手指着沈志成的鼻子狠狠的点着。 陈琦那被酒色掏空的小身板怎么可能经得住沈志成这么一通暴打,脸部现在都肿得就跟吹大起来的馒头,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都想要跑到校医院去。 胡大牛朝他投射过去好几次哀求的眼神,并且说这是一次给灾区捐款的班会,希望陈琦能够留下来,为班级争光,以后好处肯定少不了他。 一听到有捐款装十三的事情,陈琦就连自己脸上的疼痛都忘记了,立即就像是满血复活一样,这可是出风头的事情,他哪儿会错过呢,尤其是能够利用这个好机会,狠狠的将穷比沈志成给狠狠羞辱一番。 这样一来,他的劲头就变得更加足了。 今天开的班会是给西部某个地方发生了地震,需要大家能够踊跃献爱心,为灾区的人民捐款,帮助他们重建家园。 “跟你说哈,根据每个人捐款多少,学校会酌情加学分。” 胡大牛说这番话的时候,若有深意的看了眼陈琦,就将刷卡机给拿了出来,“大家可要加油哈,不管是手机支付,还是刷银行卡都可以的。” 经过这么一番鼓动,学生们捐款十分踊跃,几百块,几千块那都是不计其数。 “五万!” 这个时候,陈琦直接站了起来,往左右颇为炫耀的看了眼,直接拿出了手机摇晃了两下,然后非常轻蔑的朝沈志成看了眼。 在一个班级的捐款数量,可以说直接影响着他在整个学院的风云地位,要知道对于一个在校学生来说,能够拿出一万块钱捐款,那也是相当有新闻点的。 “沈志成,捐款两毛钱,大家谁有两毛钱来给他垫付一下?” 胡大牛猛的将陈琦给夸赞了一番,并且将他给捧上天,自然就要将矛头直接对准了沈志成,在黑板之上,用红色的粉笔写下来沈志成三个字,像是怕别人看不到一样,特意加粗加重。 ‘沈志成’这三个字,硕大而刺眼,班上的所有学生都能够看得非常清楚。 胡大牛非常清楚,要是将沈志成捐两毛钱的事情上报上去的话,用不了一天的时间,甚至是半天的时间,沈志成就会成为整个商贸大学的笑柄。 到时候就会有众多的学生,还有老师都会向他投射过来鄙夷的眼神。 恐怕到时候就算是云月瑶,也会看不起沈志成吧? 这么做还真是一举多得,胡大牛光想一想心中就极为的兴奋。 赵峰,刘雄伟还有郑从文几乎是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小人!” 三人立即就准备掏钱给沈志成,让他去应付这个局面,沈志成冲他们笑了笑,直接摇摇头拒绝了。 以他现在的财富,就算是有任务,拿点钱出来捐款这种事情,还是能够非常轻松就能够做到的,非常自然的就不需要赵峰他们给钱自己了。 叫大爷 “哈哈,沈志成就是个穷逼,捐款两毛钱,真是丢人咯,两毛钱丢在地上,我都不会捡。” “等下,我们再搞一个给穷逼捐款的仪式,我给他捐一毛钱,还有谁要捐钱的?赶紧围过来,找我报名了啊。” 陈琦压根就不相信沈志成会是有钱人,就算上次去了花旗银行那又怎么样,他的狗腿子自然也不相信,立即就对沈志成冷嘲热讽了起来,尤其是那王璐叫的最为欢快。 最近一段时间王璐都能够感受到背后总有人在嘲讽自己,眼睛瞎了,将沈志成这样真正的有钱人给放弃了。 遭受这种眼光越多,王璐给沈志成的恨意就愈发的浓郁。 “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捐款做好事这种事情也要人替传出去让人笑话。” 沈志成直接站了起来,目光冰冷的盯着班导师胡大牛,“胡老师,我要是能捐得起这款呢?” “你,你要是能够捐得起,捐得出来两万,我跪下来当着同学们的面,叫你一声大爷!” 胡大牛脖子一梗,迎着沈志成的眼光,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个胡大牛压根就不相信像沈志成这样的穷比家伙还能够拿得出来两万捐款,上次他记得非常清楚,就连学费都是云月瑶帮忙缴的,这个家伙平日里就连生活费都是靠着在学校里打工赚来的,甚至很多次他都亲眼瞧见沈志成吃别人剩下的馒头。 打死他都不相信,沈志成突然变成了有钱人,能够拿得出来这笔钱。 “两万零两毛。” 沈志成直接开口,丢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哈哈哈哈……” 在寂静了片刻之后,整个班级的人,除开了赵峰他们三兄弟之外,其他人都大声笑了起来,笑得是那样的肆无忌惮,就像是沈志成说的那话是天大的笑话一样。 “你特么的是在说笑话吗?有种你就将钱拿出来!” 班导师胡大牛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就拉了下来,完全不顾为师的身份,竟然是破口大骂了起来。 沈志成从座位里走了出来,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新办的银行卡,正好可以用来捐款,在刷卡机上刷了两万零两毛出来。 听到机器发出钱到账的叮咚响声,班导师胡大牛狠狠吞咽了几口口水,面色变了变,最后非常艰难的憋出一句话来:“这次,你表现不错,回座位去吧!” 没有丝毫要下跪喊大爷的意思,反而表现得轻飘飘,仿佛刚才就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一样。 “跪下,喊大爷!” 沈志成根本就没有下去,反而是直勾勾的盯着班导师胡大牛。 是你先出手的,想要踩我来捧陈琦,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沈志成,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了,刚才胡导师只是开玩笑。有能耐,你就比我捐得多,我也跪下喊你大爷!” 那陈琦有些受不了了,直接站了起来,手指着沈志成非常不屑的嘶吼了起来。 “好啊!” 沈志成冷冷一笑,直接又在刷卡机上刷出了三万块钱捐了出去。 “陈大少,陈大班长,我比你多捐了两毛钱,跪下喊大爷!” 满脸玩味之色,轻轻瞥了一眼陈琦,沈志成淡淡一笑的道,丝毫不给陈琦面子。 “你,你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钱,你就是一个穷逼,怎么可能有五万块。” 还没有等那富二代陈琦说话,将沈志成给甩了的王璐就扯着嗓子,非常尖锐的叫嚷了起来。 她压根就不相信沈志成一下子会有那么多钱,即便是她亲眼见到沈志成在花旗银行受到了贵宾般的接待,但是她觉得那笔钱根本就沈志成能够支配的。 这就好像很多人就是个被推出来的马甲,但是这马甲并不是实际的财富掌控人,沈志成就是这样的一个角色。 “不好意思,我昨天买彩票,运气好,中了个大奖。” 压根就没有瞟王璐一眼,沈志成反而是望着那陈琦,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哼,我再捐五万!” 陈琦十分的不甘心,将心一横,他就不相信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富二代,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在食堂吃别人剩饭的人,银牙一咬,这回换做了银行卡,刷了五万出来,可以说这些都是他这三个月的花销。 “是继续捐呢,还是留着呢?” 沈志成装作非常为难的样子,最后咬了咬牙,也刷了五万出来。 这样一来,还是比陈琦多捐了两毛钱。 哼,你既然想要玩,那我就好好的陪你玩玩,一下子就将你压在了地上摩擦,那多没有意思,反正现在都是在捐款,为灾区帮忙。 “陈大班长,陈大少,我还是比你多两毛钱哦,你是不是准备下跪叫我大爷?” 沈志成挑衅的朝着陈琦看了看,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缓缓的说道。 “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陈琦双眼都喷火了,右手恨恨的指着沈志成,咬牙切齿的道。 说罢直接将手机拿了出来,拨通了他爹的电话。 “爸,给我打十万块钱过来,我现在有急用。”陈琦急忙对着话筒就说道。 在他将电话挂掉了之后,没有过多久,他的手机传出了手机短信的声音,然后一脸得意的看着沈志成。 一下子就又有了十万块钱,让他就如同满血复活了一样,兴奋了起来。 这个班的风云人物是他才对,不可能让这个穷逼将风头给抢走了,直接刷了十万,他相信沈志成不可能拿得出来比自己更多的钱。 沈志成咬着牙,抬起了颤抖的右手指着陈琦,仿佛做最后一拼般:“卧槽,陈大班长够狠,你既然出来大招,我也不准备过好日子了,豁出去了,中彩票的钱,我都拿出来。” 再次走到了刷卡机的跟前,装作犹豫了好一会儿的样子,最后也刷了十万捐了出去。 “陈大班长,我好像还是比你多两毛钱,你害得跪下来叫我一声大爷。” 刷完,沈志成走到了陈琦的跟前,满是期待的望着他,脸上充满了戏谑的神情。 这个时候的陈琦,脸部都要扭曲了起来,这个该死的混蛋,诚心跟自己过不去,想要让自己叫他大爷,那是不可能的! 做表率 “我就不相信搞不过你这个穷逼的!” 陈琦一下子就杀红了眼,喷火一般的目光死死将沈志成给盯着,就像是要一把大火将他给烧个干净一样,恨恨的拿起了手机,再次将电话打了出去,冲着手机喊道,“爸,给我打二十万过来!” “琦琦啊,你怎么一下子要那么多钱,刚刚不是给你打过去十万了吗?你不会是被人绑票了吧?你可不要吓唬爸爸啊。”陈琦的老爹声音立即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听得沈志成直接想要笑出来,只不过良好的素养,让他忍住了,只不过看向陈琦的目光变得更加的戏谑和同情。 “爸,我没有被绑票,我好着呢,就是有个穷逼在跟我穷嘚瑟”陈琦咬牙切齿的说道,暴跳如雷。 将手机放下来之后,陈琦的老爹很快就将钱给打过来了,整整二十万。 陈琦直接将钱刷了出去,沈志成依旧是咬着牙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直接拿着卡又刷了出去,一共是二十万。 “我的陈大班长,我还是比你多两毛钱哦。你要是就此认输的话,就跪下来喊我一声大爷,我不介意的。”沈志成满脸轻松的模样,完全将这件事情当做普通事情来对待了。 听到沈志成这番话,又看到刚才沈志成刷出去了二十万,整个班级里面的学生一个个震惊得下巴都快要跌到地上去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沈志成,还有那陈琦,纷纷震惊,这次沈志成到底是中了多少钱。 他不会是中了一个几百万的超级大奖吧?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王璐还真是走眼走的厉害! 陈琦满眼猩红,已经完全杀红了眼,又一次拿出了手机继续拨打了他爹的电话,开口就是四十万。 ‘四十万’这个数字,几乎是吼出来,整个班级的同学都听得非常清楚,一个个惊叹,陈琦这个富二代家里还真是有钱,是货真价实的富二代啊。 他们看向沈志成的目光,都开始抱着怀疑的态度了,四十万等于是一下子翻了一倍。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笨儿子,你肯定上当你了,有这样随随便便出手就捐出去三四十万的穷人吗?他如果要是个穷人的话,你就是个穷人当中的战斗机!” 气得暴跳如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将陈琦直接给骂了一顿,对方立即就挂断了电话。 望着忙音电话,陈琦满脸愤怒的转过头来,正好瞧见沈志成那满脸的笑容,只觉得这脑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敲击了一下,猛然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老爹说的一点都不错,自己上当了,都是这个该死的混蛋。 “你敢耍我!” 陈琦目光极为阴沉的盯着沈志成,嘴角因为幅度太大而拉扯到了伤口人,让他一阵龇牙咧嘴,显得非常狰狞。 “耍你,是吗?不过,你要是有能耐就继续向上加钱,我保证一直保持着多你两毛钱,没钱就滚蛋!”沈志成冷冷一笑,直接坐了一个我赶走的姿势。 陈琦气得浑身发抖,面色更是气得通红,可是嘴巴张了半天,愣是半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看到陈琦那拿自己没有办法的样子,沈志成心中大感痛快,终于是将这个成天装十三的货给狠狠打脸了。 在这个时候,教室门口走进来一群人,这正是学院的领导,还有学校里的领导,是来询问捐款的事情的,好奇是什么人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就捐出了将近百万。 班导师胡大牛立即就陪上了谄媚的笑容,献宝一样的急忙将沈志成和陈琦给拉了出去,说这两个同学各捐了四十万,根本就没有说这四十万是比斗比出来的事情。 “胡导师,陈琦,你们两个刚才赌约现在该履行了吧?跪下,喊大爷,想要侮辱人的时候,就要做好被人侮辱的准备。” 沈志成压根就没有打算放过陈琦和班导师胡大牛,“胡导师,这赌注可是你亲口提出来的,你不会食言而肥,反悔了吧?” “这位同学,下跪喊大爷这件事情,我看要不就算了吧……” 校领导在了解了具体情况之后,打算和稀泥,向沈志成劝解了起来,说话非常的客气,他们也不希望这事情演变成冲突。 “再捐五万!” 沈志成可不打算算了,面无表情的道,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班导师胡大牛。 “同学……” “再捐二十万!”沈志成不客气的得道,直接将校领导的话给打断了。 “这个,同学……” “四十万!” 沈志成直接非常果断的说道,他早就非常不爽眼前这个胡大牛了。 要是能够用六十万逼着他跪下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自己一声大爷,那也是相当划算的事情。 做人就应该有时候强势一些,否则日后还会被这个势利眼给欺负。 沈志成可不是好好先生,任由别人侮辱的唾沫在自己的脸上自行干掉。 这次校领导是真的被震惊到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商贸大学这块土地之上,居然还隐藏着一个如此狠角色,大富豪啊,这才多长的时间,几秒钟就拿出了六十万,眼睛都不眨一下,气也不喘息一口。 这样的学生,那肯定是家底殷实啊。 “咕噜!” 在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之后,学校领导直接瞪大了眼睛,狠狠盯着那班导师胡大牛,冷冷的说道:“胡导师,为人师表,行为师范,既然你刚才都说了,现在就该履行你的承诺了,不然怎么给学生做表率?” 听到这番话,班导师这个势利眼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顿时巨变,急忙向沈志成投射过去了哀求的目光,对方压根就没有理会他,接着又将目光投射向了富二代陈琦。 陈琦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怎么可能去帮牛魔王。 班导师胡大牛,现在后悔得不行,早知道有现在,他先前就不该说赌注的。 顿悟 可惜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什么后悔药,他只能够硬生生的吞下这个自己酿造的苦果。 校领导很不悦,立即就将保安给喊了过来,按着班导师胡大牛,让他下跪,并且直接告诉他,要是不跪下来的话,喊沈志成大爷的话,就让他卷铺盖走人。 要知道,班导师胡大牛也是好不容易才考进这么一所学校来工作的,对于现在这种大环境不太好,找工作都有难度,只能在怨恨的瞪了一眼沈志成之后,这才跪了下来喊了一声大爷。 “你够狠,给我等着!” 陈琦自觉没有什么脸面继续呆在教室里面了,丢下一句狠话之后,转身怒气冲冲的朝外面走去。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来求我!” 冲着陈琦那背影,沈志成冷冷的说道。 对于这样一个曾经羞辱过自己,甚至用脚踩过的馒头逼着他吃下去,这是他永远都忘不了的事情。 陈琦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直接摔门而去。 沈志成拿着卡又刷出去了六十万,等于是前前后后他直接捐出去了百万,虽然说比打赏云月瑶要少很多,但能够赢得最后的胜利还是不错的。 刷完卡,沈志成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趴在了桌子上。 等到他稍微冷静下来的时候,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兴奋,反而有着一种淡淡的失落感,这让沈志成突然有一种迷失自我的感觉。 应该说,当初他忍耐了那么久,终于拿到了巨额资金,可是现在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一个亿挥霍起来那是相当的容易,可是并不能够给人带来快乐。 此时,班上的同学彻彻底底的轰动了,尤其是以前拿鄙夷的眼光看着沈志成女生们,一个个眼睛当中都冒出了星星,一百万眨眼之间就捐出去了。 不少女人都开始为以前逼视沈志成而后悔,可是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后悔药吃。 “亲爱的志成,人家之前是故意气你的,那是开玩笑,你原谅我,咱们和好,好不好?”就在沈志成刚刚回到座位上,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就向他传了过来。 扭头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王璐居然坐到了他旁边那个座位来了,还搂着他的胳膊,一脸柔情的望着他。 “滚,有多远滚多远!” 这样的场景要是搁在以前的话,沈志成定然会觉得自己幸福得冒泡泡,可是现在,他浑身起鸡皮疙瘩,要有多恶心,那就有多恶心。 这个时候晚自习已经下课了,沈志成直接甩开了王璐,扭头跟赵峰他们几个说道:“兄弟几个,我们出去走走吧。” “沈志成,你是几个意思啊,之前能够怪我吗?你竟然装穷来试探我,告诉你,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王璐气急败坏,丝毫不顾形象的冲着沈志成叫嚣了起来。 说完,王璐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对于这样一个嫌贫爱富的拜金女,沈志成觉得自己以前怎么就眼瞎了,看上她。 幸亏她跟陈琦这个富二代跑了,要不然的话,沈志成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被绿了多少回了。 “还是我家瑶瑶好。” 沈志成在心中如此的对自己说道,也如此的安慰自己。 在硕大的校园当中,昏黄的灯光照耀着水泥路面,树影磅礴,湖风带来一阵阵的凉意,三三两两的情侣行走于暗淡无光的地方,做出各种亲昵的动作。 沈志成和赵峰,刘雄伟还有郑从文一行四人,行走于期间,没有半点违和,可是四人却一路无话,就像是默默陪伴着对方行走一样。 “老大,老二,老三,你们是不是有话想要问我?” 终于,沈志成还是打破了这种无言的局面,停了下来,深深望着赵峰他们三人问道。 赵峰与刘雄伟,郑从文对视了一眼,缓缓的说道:“老四,我们都希望你不要成为陈琦那样的人,要是到了那么一天,我们永远都不会是朋友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沈志成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这才真正意识到了,用金钱报复完了陈琦和班导师胡大牛之后,自己什么快感都没有得到,心中还有浓浓的失落感,原因在于此。 因为,他将金钱不当一回事,在众多金钱当中迷失了自己。 最近,他在不断的砸钱解决问题,而不是用自己的智慧,钱总有砸完的一天。 如此挥霍下去,一年的时间不仅不能够完成十倍的任务,反而还会再一次变成被人看不起的穷光蛋。 沈志成非常郑重的点点头道:“谢谢你们,今天我确实有些忘乎所以了,但请你们放心,任何的时候,我绝对会守住自己的初心。咱们还是兄弟!” “嗯,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沈志成与赵峰,刘雄伟还有郑从文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非常激动的说道。 其实,赵峰,刘雄伟和郑从文三人先前一人给了两百块钱到沈志成,原本想要将钱还给他们三个,后来干脆就不给了,全当三个人投资在自己这儿的股份,反正他们三个都不是那种缺这一两百块的主儿。 赵峰,刘雄伟还有郑从文对视了一眼之后,都是流露出了无奈的苦笑,他们非常清楚沈志成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拉他们一把,想要拒绝,可是沈志成就这么愉快的做出了决定。 沈志成也清楚,钱生钱,那才是正道! 坐吃终有山空一天,世界上哪儿有什么用之不竭的金山银山,一切只不过是妄想而已,想要更多的财富,必须经过自己的双手去创造。 躺在床上,沈志成头一次没有将直播打开看看有没有云月瑶在上面进行直播,反而是头枕在双手之上,陷入了沉思当中,他知道,在用金钱当着众位同学的面打脸陈琦的时候,这事情完全就是陈琦这样一个富二代做出来的低级事情。 转身将那张协议给拿了出来,望着他有些发呆,最近挥霍了不少,沈志成觉得自己该刹车了,换一种方式生活,不怕失败,努力去做事业,而不时继续无节制的挥霍了。 红火的直播间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休止的挥霍! 要不是自己寝室这三个室友,沈志成觉得自己还是走不出来,会继续挥霍,无度的挥霍向陈琦那样在无休止的挥霍金钱当中去寻找一丝心里上的平衡。 如此一来,沈志成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继承沈家那巨额财富,更加不可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只能够像陈琦那样只会挥霍的富二代。 沈志成不想这样,所以他顿悟了! “看看我家瑶瑶有没有在线!” 想通了之后,沈志成直接将手机拿了出来,打开了云月瑶所在网站的直播间软件,输入了云月瑶的房间号码,耳麦里立即传来了一阵悦耳动听的天籁般的歌声。 很快沈志成就沉浸在了云月瑶那美妙的歌声当中,直到第二首歌落幕,依旧有意犹未尽之感,不过好在云月瑶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这才回到了现实当中来。 “谢谢各位打赏,谢谢各位关注!” 或许是因为人气增长的缘故,直播间的弹幕和打赏明显比以前多了不少,云月瑶依旧尽力的维持着人气,并且唱腔明显比以前有了更大的进步。 “女神唱歌他真好听。” “瑶瑶是我的偶像。” “瑶瑶最厉害了,是网红。” 一连串的弹幕在屏幕之上滚动,不过还是有不少人要求云月瑶露脸,只是沈志成并没有发现有人会强迫着她露脸,这让他放心了不少。 看来上次自己指导云月瑶做出的决定,震慑了不少人。 “叮咚,您有新消息。” 就在沈志成欣赏弹幕,耳朵里听着云月瑶美妙的声音时,传来一阵系统提示音,当即就点开来查看,发现居然是推送信息,还有林月瑶发来的要几条信息。 当即就点开来查看,有一条信息是在询问他是不是商贸大学的学生。 还有一条是询问他最近怎么都不活跃了,也没有在上面发弹幕,关注她。 最后一条征询他最近是不是有时间,约出来喝个茶,说商贸大学后面的茶轩里的龙井茶味道相当不错,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品尝品尝。 “哇,女神约我喝茶,还是龙井茶,看来我家瑶瑶还是蛮懂生活情调的嘛……” 沈志成很快就被直播间弹幕给吸引了过去,“卧槽,这个钱公子趁着自己不在,又跑出来乱搞了,竟然还送两条横幅,这是想要撩我的瑶瑶吗?” 想到这个钱公子就是凌霄汉,沈志成不由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下一秒系统自带的666弹幕一下子就弹了出来,直接满屏滚动了起来,这可是整整两万元的横幅啊。 “装十三王公子发来三条横幅!” 在沈志成还没有从对钱公子的不爽当中回过神来时,又有一个弹幕弹了出来,这是另外一个人给的打赏。 “特么的一个个都是有钱人!” 望着都快卡成屁屁踢的手机屏幕,沈志成忍不住啧啧赞叹了两声。 没有想到云月瑶一下就成了网络红人,又有其一掷千金的阔少过来打赏送礼物了。 这直播间的威力还真是够吸引人的,除开了美女之外,就是隐藏着不少的有钱阔少,他们总是一掷千金。 “你个装十三的贩子,还敢跟我杠上,看我的。” 这个时候,一条弹幕被钱公子给发了出来,像是跟那装十三公子杠上了一样,紧接着就又发出了五条横幅,直接刷屏了。 在他的五条横幅还没有在屏幕上滚动完毕,沈志成就发现装十三公子竟然一下子刷了六条横幅。 几番轮战下来,沈志成发现了一个特点,不管这钱公子发多少条横幅,不管是打赏游艇,还是飞机,这家伙都会跟上,而且比这钱公子多一个。 望着两人战火正浓,沈志成竟然忘记了也去插一脚,反而是就这么围观着,还给林月瑶发去了私信,解释最近自己一直在忙,至于是不是商贸大学的学生,则并没有回答,反而是对邀约出来一起喝茶,倒是非常有兴趣。 很快林月瑶就回复了私信,首先就是感谢他上次将自己给捧起来了,现在她也是直播网站的网红了,有不少人开始捧她给她打赏。 再就是想要喝茶,就一起约个时间,她要好好感谢沈志成。 “小意思,小意思哈,都是一家人,干嘛搞得那么客气。” 沈志成心中大为高兴,喃喃自语得道。 声音不大,却被寝室内的几个人给听见了。 “老四,你笑得那么淫/荡,不会是发春了吧?” 正在打游戏的赵峰扭头看了眼沈志成,疑惑不解的问道。 “我看老四,应该找个机会出去开房,总是用五姑娘不好。” 郑从文也扭过头来,就连游戏都不顾了。 “你们在胡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沈志成没好气的给了他们两人一个大白眼,瘪了瘪嘴的道。 “啪!” 在商贸大学的一处餐厅的包间里面,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打扮得一副翩翩公子模样的凌霄汉,直接将桌上的一瓶啤酒气得扔了出去,砸在墙角之上,顿时四分五裂,啤酒飞溅。 “马勒戈壁的,这肯定又是那个沈公子,奶奶的,以为换了个马甲,老子就不认识了吗?” 凌霄汉气得咬牙切齿,这个装十三公子,居然不管他打赏多少,就比他多一个,这不是红果果的打脸吗? “汉哥,别生那么大的气嘛,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一个小弟模样的人,被凌霄汉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急忙劝解的道。 “奶奶个鸡腿的,那个沈公子,你们找出来了没有?” 凌霄汉没有理会那小弟,反而是扫视了一眼桌子上的众小弟,双眼都喷出火来了,气得浑身发抖。 一听这番话,几个小弟立即就来了精神。 “汉哥,最近咱们学院有个沈志成的,捐款一百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成了风云人物,你说这个沈公子会不会是他?”阿福如同献宝一样,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个沈志成,就是上次喝了汉哥好几壶龙井茶的那个人。”六子急忙补充的道。 周末联谊会 “肯定是那个可恶的小子!总是抢老子的风头,他这是找死!” 凌霄汉一听居然是沈志成,额头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找个机会将他约出来,给他点颜色看看。” “汉哥,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见他,直接找人弄他,完全可以。” 六子眼眸当中闪过一抹狠劲,并且做了一个手刀下切的手势。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记得干净利索。” 凌霄汉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闪烁着狠劲,特意嘱咐道。 他知道阿福的意思,就是要狠狠的教训一下沈志成这个家伙,让他知道在商贸大学这个地盘上,他凌霄汉不是那么好惹的。 “好咧汉哥,这事情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六子嘿嘿笑了笑,随即就拿出了手机,走到一边去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事情沈志成当然不知道,不然的话,他定然会大呼冤枉,这是欲加之罪。 看着手机上的弹幕,沈志成发现这个装十三的人,居然还在跟那钱公子对刚,而且后面还有不少起哄人,还真是有些像是粉丝大战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林月瑶又发来了信息,说最近网站正在推她,并且网站管理者联系她说要搞个粉丝节,让她报名参加,她是新晋网红。 沈志成当然是鼓励云月瑶参与这种活动了,反正都是在网络上进行的。 云月瑶能够继续蒙面唱歌,与粉丝进行互动。 在看完云月瑶的直播,沈志成才将手机关闭了,躺下来睡觉,只不过他那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脑袋里面却是云月瑶那一颦一笑,真是让人心醉。 听到沈志成那诡异的笑声,赵峰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紧跟着就是非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显然以为沈志成在歪歪某个岛国的性感女神,做着他的春秋美梦呢。 时间过得总是非常快,转眼就到了周末,赵峰早就跟雯雯约好了,与她们寝室来一个寝室联谊活动,说白了也就是相互之间进行交流,配对脱单的。 “老四,雯雯已经将他们寝室的我姑娘们约出来了,今天可要好好表现哈,咱们寝室还有两个单身狗等待着脱单呢。” 赵峰起了个大早,拍了拍正在看书的沈志成,笑着提醒道。 “放心吧,保证今天让老二和老三抱得美人归。” 沈志成也乐得其所,瞟了一眼刘雄伟和郑从文两个人道,“你们两个都好好捯饬一下,等会儿可别我这边发力了,你们两个关键时候掉链子了哈。” 能够看到刘雄伟和郑从文两个人脱单,那还是非常好的事情,毕竟在大学里面能够脱单找到一个好的女友,也算是完成了大学任务的一半了。 “我不会掉链子。” 刘雄伟满脸堆积着笑容,“倒是老三,你不会还带着那本唐诗三百首吧?” “屁,我是那样不顾形象的人吗?” 郑从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挺了挺胸膛,打扮的一副人模狗样,看起来还真是一个文化人。 可他们三个人就没有一个关心一下自己的,沈志成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老四,你不给谭玲玲打个电话吗?我们这种聚会是容许带家属的。” 赵峰一边擦拭着旅游鞋,一边特意向沈志成提醒道,他这是铁了心要将沈志成与那谭玲玲捆绑在一起,想要松开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必了吧,她今天也在忙。” 沈志成实在是不想带上谭玲玲,索性就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他非常清楚,要是继续跟谭玲玲纠缠下去的话,只会越陷越深,到最后搞得不能自拔,如此一来到时候伤害的可不仅是谭玲玲会情感上受伤,他也会有无限的苦恼。 沈志成不想这样,就想踩个急刹车。 在寝室老大赵峰的安排之下,沈志成寝室的人都跑到了女生宿舍底下集合。 隔着一段距离,赵峰他们几个就看到了谭玲玲正被一个男生纠缠着。 “老四,我说的就是那个家伙,他又来缠着弟妹了。” 刘雄伟眼睛很尖,一下子就将对方给认出来了,当即就提醒的道。 “卧槽,这还能行,居然有人抢弟妹,咱们过去看看。” 赵峰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当即就拉着沈志成他们几个快步向谭玲玲所在的位置行了过去。 走到距离谭玲玲与那男生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赵峰和刘雄伟,还有郑从文直接将沈志成推了出去。 “志成,你来啦。” 谭玲玲一下子就发现了沈志成,先前还是愁眉不展的样子,现在是笑逐颜开,急忙小跑了过来,挽住沈志成的手,一副非常亲昵的模样。 “杨天,这就是我男友,早就跟你说过了叫你不要纠缠我,你不相信,现在你见到了吧?” 谭玲玲也不管沈志成愿不愿意紧紧搂着他的手臂,拖着他走到了杨天的跟前,“他是我男人,昨天我们还开房了,毕业了我就嫁给他,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听到这番话,沈志成感觉自己如遭雷击,这个帽子扣大了,自己什么时候跟她上过床啊,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急忙扭头四处查看了一番,发现云月瑶没有出现在这里,他这才放心了下来。 手臂上传来的阵阵柔软的触感,那是非常的爽快。 赵峰等人一副恍然的样子,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沈志成还骗他们说,两个人没有开过房,现在怎么样? “我喜欢你,不介意你是否是个黄花大闺女。” 杨天来来回回大量了一眼全身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块的沈志成,眼睛里流露出鄙夷的光芒,“只要你跟了我,我可以带你去买名牌衣裳,名牌鞋子,还给你买名牌包包。你跟他这个穷鬼,能够得到什么?” 这个杨天又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家伙,沈志成上下衣裳包括鞋子加起来那都是廉价货,顿时自信心就上来了,甚至直接将沈志成打到了穷鬼的行列。 甚至觉得这样就能够打动谭玲玲,觉得谭玲玲跟沈志成在一起,完全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侮辱了谭玲玲的身份。 越陷越深 听到这番话,谭玲玲笑了起来,一阵花枝乱颤,就像是看白痴一般的望着那杨天。 “你笑什么?”杨天说道。 谭玲玲右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直接翻了个大白眼道:“你觉得我就是一个拜金女吗?恐怕忘记了告诉你,我男人叫沈志成,昨天的捐款,直接豪掷一百万的就是他。你觉得,你跟他比,谁更有钱?” “哼,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他爹的钱。靠着爹,有什么了不起?” 微微愣了一下,杨天在吞咽了一口口水之后,“要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赚钱,那才是真英雄。玲玲,你跟着他,迟早有一天会坐吃山空的,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后悔?我谭玲玲做出来事情,从来都不后悔。沈志成往后就是我男人!” 谭玲玲满脸认真的模样,十分倔强的说道,与此同时,她将沈志成的手臂搂得更紧了,一副要将自己给揉进对方身体里的样子。 “玲玲,你们还没有结婚,那我就还有机会。那穷逼,你能够给玲玲什么?识相一点就主动退出,我给你十万!” 见到说不通谭玲玲,杨天又对沈志成展开了金钱攻势,仿佛只要钱给得多,像沈志成这样的穷比就会自动退出一样,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对于谭玲玲先前的话,杨天压根就不相信那个轰动整个校园的百万捐款就是眼前这个穿着廉价衣裳的沈志成干出来的,肯定是另外一个与他同名同姓的富二代搞出来的。 “二十万!” 见沈志成没有说话,杨天还以为少,于是就又加了十万,“穷比,二十万不要嫌少,能够让你做很多事情呢,最起码可以买上好几套好衣裳,好鞋子。” “你太幼稚了,以为二十万就让我退出?玲玲在我心中是无价的!” 别人已经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了,沈志成要是再不反击的话,对方或许就要拉屎了冷冷一笑道。 可这番话一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谭玲玲抱着他的手臂更紧了,而且几乎将整个人都挤到他的怀里来了。 “无价,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开个价吧,三十万,还是五十万?” 看到谭玲玲往沈志成的怀里钻,杨天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咬着牙说道,五十万是他的底线了,再高的话就只能够放弃了。 “五十万?要不,你给我五百万吧,只要钱到位,我立即就将她让给你,怎么样?” 沈志成扭头看了看满脸幸福模样的谭玲玲,左手直接举了起来,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一脸认真的说道。 他现在的样子仿佛,只要杨天能够拿得出五百万,就会立即将谭玲玲转让了一样。 “你,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杨天气得浑身发抖,喷火一般的双眼死死盯着沈志成的道。 “你搞错了,我这怎么叫狮子大开口呢?玲玲要是跟了你,她就有五百万的债务要还,正好,我就是她的债主。你要是不相信呢,你可以问玲玲自己。” 沈志成淡淡一笑,“确切的说,她是卖身给我了的女人,你想赎她,五百万!” “哼,你想讹我,那是做梦!马勒戈壁的,你这个臭女人不跟老子,要跟他这个瘪三,有你后悔的,老子不相信有钱找不到女人!” 杨天冷哼了一声,非常怨恨的瞪了一眼谭玲玲之后,恼羞成怒直接爆粗口了,丢下一句狠话之后,直接将手中的捧花给扔进了垃圾桶里面,转身就离开了。 看到那鲜艳的花朵,沈志成大感可惜,急忙向那里行了过去,这个时候谭玲玲依旧没有松开他的手,宛如情侣一般的搂着沈志成。 “这么好看的花,丢了真是可惜,浪费可耻。” 沈志成直接捡了起来,“玲玲,这花其实蛮漂亮的,你拿回寝室养着吧。” “确实好看,养着就不用了,我就拿在手中吧。” 谭玲玲花痴般的看着那束花,“这可是你第一次送花给我,我很喜欢。” 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一脸的幸福模样。 看到谭玲玲那模样,沈志成就头大了,这个女人还真是赖上了自己啊。 “老四,刚才那一手,真是绝了,就那么一个家伙,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抢女人,以为十万就能打发人了。”赵峰立即就围了上来,直接给了沈志成一个大拇指。 他们三个刚才可是亲眼瞧见,沈志成这一招玩得是怎样一个溜。 “嫂子那寝室的人呢?不要浪费了大好时光,时间宝贵,按计划执行吧。” 沈志成直接将话题扯回到了正轨之上,左右看了看,非常认真的道。 “稍等!她们马上就来了。” 赵峰直接拿出了手机,拨打了雯雯的电话,电话铃声还没有响两下,就被挂断了。 雯雯和她寝室内的三个同伴立即就跑了出来,每个人都打扮得青春活力,甚至还画了淡淡的妆容。 雯雯几步就跑到赵峰的跟前,让她看上去身材娇小,容貌却颇为的秀丽。 她就是赵峰的女朋友,沈志成是认识她的,会计班的杨雯,一个学习成绩还不错的女孩子。 “老四,人都到期了,正好咱们先去爬一下天目山。好久没有出去运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赵峰就像是寝室里的带头人,直接将今天的主要轰动项目给安排好了。 四人自然是没有意见,毕竟先前在寝室里的时候就商量好了的,所以大家不约而同都还上了旅游鞋。 甚至就连谭玲玲都穿着一双运动鞋,在杨雯她们过来的时候,立即就与她们打成了一片,有说有笑的样子,就像是以前他们都是好朋友一样。 看到谭玲玲一副非要融入他生活圈子的模样,沈志成是非常无奈的摇了摇头,发出一声长叹,还真是越陷越深啦。 天目山在海天市的郊区,想要去那里登山,一行九个人,还有女眷坐公交过去的话自然就不方便了,再说了,回程晚了的话,也会打不到车回学校。 低调做人 所以车子的事情,看到赵峰他们三个人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到了自己的身上,沈志成一阵哭笑不得,看来有时候变得有钱了,就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难怪有个名人会说,钱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意味着责任与义务更加的重。 “你们等着,我这就叫车。” 沈志成记得大富豪酒店里还有一辆商务车,这么多人正好可以坐下去,于是就走到了一边掏出了手机。 正好这个时候,赵峰,刘雄伟还有郑从文都走了过来,刚才他们就发现了沈志成的面色有些不太正常,还以为有什么难处。 “老四,你这是怎么了?” “要是有难处的话,我们可以打车过去。” “就是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赵峰他们几个一过来,满是关心的望着沈志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看到寝室兄弟三人如此的关心自己,沈志成心中甚为感动,连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事情,更加没有什么难处,而是他想要低调了。 “卧槽,害我担心半天,你看我这心脏都要蹦跶出来了,老四啊,咱们不带这么玩的好吗?下次,你有事情,直接跟我们说,你这样搞得我们会有心脏病的,到时候赖上你,可不要怪兄弟几个不讲情面哈。”赵峰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心脏病要犯了的样子,开着玩笑的道。 “现在知道低调做人了?前两天你在班上,那叫一个高调,只怕整个金融与管理学院都有你的名声了。”刘雄伟如实的说道。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了,扮猪吃虎?”郑从文眼前一亮,急忙说道。 沈志成轻轻摇了摇头,直接开口道:“权当我往后想要低调做人行不行,真的没有那么复杂的心思。老大,等会儿就说车子是你租的,有些事情往后我再跟你们说行不行?” “有些事情,你不想说,就算了,权当我给你小子当背锅侠了。” 赵峰脸上挂着贱贱的笑容,“老四,你可要靠谱一点,将车子叫来哈,不然的话,我这脸也是要钱的。” “好。” 沈志成是真的想要低调了,做一个低调的人,以前没钱的时候,想低调都被那些富二代揪出来狠狠踩上一脚,现在他是真有钱了,可还是觉得低调一点比较好。 低调就像是将自己丢进人群里面,被人海给淹没了,这样一来,他就能够做很多事情。 “其实,我只是想要低调。” 沈志成长长叹息了一口气,直接将电话打给了秘书夏云宣,让她联系大富豪的车子。 对于夏云宣办事,沈志成还是非常放心的,对方都没有问一下他为什么要用车,就直接去办事了。 其实,这些天夏云宣都在忙碌着大富豪酒店重新装修的事情,知道酒店暂时不用车子,索性就让司机开着车子向沈志成这边行来。 “我们都知道你想要低调。” 赵峰他们三个一副我们都了解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这才向杨雯她们行了过去。 而沈志成依旧还是那一身廉价得不能再廉价的衣裳,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家境不好出身的人,这正好附和了沈志成的意思。 这几天,他想得非常透彻,什么富二代,什么纨绔子弟,跟他统统无缘,有的只是勤奋向上的低调,闷声发大财。 车子来了之后,赵峰就主动承担起了招呼众人的责任,让大家都上车。 “跟你们说哈,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租到的车子,今天咱们可以在天目山好好玩了,想玩多久就玩多久。”赵峰非常装逼的扫视了一眼众人,还特意朝沈志成眨了眨眼睛道。 杨雯听到这番话,不由得愣住了,朝沈志成看了一眼之后,见到对方没有说什么,索性就没有开口揭穿这件事。 她知道这肯定是沈志成干的事情,故意低调。 这些天,她也是生活在云里雾里,赵峰将沈志成的情况跟她说了,她还觉得有些不真实,觉得赵峰完全就是在给沈志成塑造好的形象。 直到昨天晚上,学院里面传出来,沈志成豪掷一百万打脸班导师,让班导师跪下来叫他大爷,而且学校领导都在场。 杨雯这才真正相信,沈志成是真的富二代,而且还是最为神秘的那一种。 这一次邀约寝室的几个人出来时,杨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沈志成的身份,索性就没有介绍沈志成的身份,只是说他是赵峰的室友。 等待见面的时候,杨雯就瞧出来了,她那些室友在看向沈志成时,眼眸当中带着鄙夷的目光。 倒是那谭玲玲一脸平静,对于沈志成,她还是了解的。 “欧耶,那咱们就可多爬爬山了,正好有个拎包的跟着。”一个叫何敏女孩子说道。 何敏是艺术学院的,只不过她们学院的寝室住满了,就被分配到了杨雯她们这个寝室。 拥有着极好的身材,脸蛋又是圆圆的,那丰挺的丰满跟她的长相有些不相符,主要是太大了,而从脸上看去,就像个小萝莉,真正的是童颜巨乳啊。 她从出现在沈志成的眼前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正眼瞧过沈志成一下,就像是看沈志成玷污了她的眼睛一样。 “我也好久没有出来玩了,天目山最近开发了,听说那里有非常不错的风景,还有瀑布,流水。”另外一个女孩子也参合了进来,她叫赵燕,也是艺术学院的。 这女孩子也是极为火爆,有着一张瓜子脸,身材高挑,不过在看向沈志成的时候,那眼光都高高的抬起,快要到天上去了。 而另外一个女孩子也是差不多的神情,只不过她的话一直不太多,看向沈志成时,目光也很平静。 对于她的反应,沈志成到是有些意外,觉得她有些不合群,她叫李梦瑶,名字倒是很好听。 而且,沈志成还觉察到了李梦瑶眉宇之间有一抹淡淡哀愁,就像是曾经谭玲玲。 有一点让他放心的是,谭玲玲一上车之后就跟她聊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有共同话题,她也变得健谈了起来。 失踪 这女孩子给沈志成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像是众多盛开花朵当中的一颗花骨朵,那样子就是在等待春天的来临,然后会尽情的绽放,只不过她现在还处于含苞待放当中,不过能够跟谭玲玲谈得来,沈志成也稍稍放下了心来。 车子直接驶入了天目山,这里是一座处于海天市郊外的一座森林公园,今天是周末来此玩耍的人倒是非常多的,光那停车场就停满各种各样的大小车辆,沈志成对于这些车子不大感兴趣。 他现在脑袋里面在思考着该如何将谭玲玲摆脱掉,不然的话,越陷越深对她来说那是极为不好的事情。 下了车之后,沈志成就跟随着赵峰他们一起,沿着山路向着天目山上行走,一路之上谭玲玲都陪在沈志成的身边,就跟狗皮膏药一般,想甩都甩不掉。 “玲玲,你怎么不去跟他们一起走啊,刚才那个李梦瑶不是跟你很谈得来吗?” 沈志成有些明知故问的道,他的手中提着一大袋的零食,都是赵峰他们几个显摆买来的,说是要在天目山好好的玩,结果沈志成就成了跟班做苦力的。 “嘻嘻,因为你这里有一大袋好吃的,我要监督着你呀,你要是万一在路上吃完了,到中午,我们在山上的话岂不是饿肚子?”谭玲玲嫣然一笑,那对漂亮的眸子微微弯了起来,十分的好看。 “我是那个偷吃的人吗?” 听到这番话,沈志成非常无语的摇了摇头。 “我看八成是,来,我跟你一起提着,这样我不会怀疑你会独吞这一大袋子的零食。”谭玲玲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开着玩笑的同时,直接从沈志成的手中将塑料袋子的提手给抢了一个过来。 沈志成想要拒绝她,可是却担心塑料袋子被拉扯破了,只能够选择任由谭玲玲将塑料袋子的提手给抢了一个过去。 “这就对了嘛,你一个人提着多重。” 谭玲玲就像是个胜利的小公主一样,“志成,我想问你,刚才赵燕和何敏两个人在那里说你,你为什么不还口?而且,你明明有钱,为什么还穿的这么寒酸?” “反驳有意义吗?被她们说,我又不是少了一块肉,没有任何的损失。” 沈志成眉头轻轻一挑,“怎么,你觉得钱应该花在穿着之上,我觉得这一身衣服挺好,又没有破,丢了的话,多心疼。” “你呀,还真是够特别的,对我哥,你直接给了三百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对自己却那么的苛刻,我真的有些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富二代?”谭玲玲没好气的给了沈志成一个大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在知道自己的哥哥欠了那么多外债的时候,谭玲玲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当沈志成提出答应给哥哥还三百万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她知道这一辈子都可能还不上沈志成这么多钱了。 对于富人来说,赚三百万那是相当容易的事情。 可是对于谭玲玲这样一个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人来说,想要赚三百万,那难度可不比蜀道难。 在那一刻,谭玲玲认命了,往后对沈志成只能够以身报答了。 当然了,作为女孩子,谭玲玲也是有私心的,就是要好好抱住沈志成这棵大树。 只不过,她也看得出来,沈志成对自己是不冷不热,甚至可以说有些故意躲着她,后来又有个叫杨天的追求自己,死缠烂打,原本无计可施了,没有想到上天就又将沈志成给派下来。 特别是说,她谭玲玲是无价的时候,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击了一下,浑身热血沸腾。 可是沈志成就是个坏家伙,居然说让杨天拿出五百万,他就立即转让,那眼神当中是那样的认真,还说他是债主,简直就坏透了。 但是正是这种坏透了,竟然让杨天那个家伙自动退出了,如此一来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是不是富二代很重要吗?你不会是想要找个富二代吧?”沈志成开着玩笑的道。 “哼,你就这么想要将我送出去?我问你,那个杨天要是真的有五百万,你是不是就将我给转手卖了?”谭玲玲突然转过头来,停止了前进,直勾勾盯着沈志成道。 “五百万,很划算,你不觉得吗?我等于是转手就赚了一百多万呢,多好的生意。”甚至成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就说道。 其实,他还真是没有想过要将谭玲玲转手出去,再说了,要是真的这么干了,岂不是犯法了,沈志成是个良好市民,从来不做犯法的事情。 “你,你还真是个混蛋!” 谭玲玲被狠狠噎了一下,没好气的道。 “对了,玲玲,跟你商量一个事情,往后在学校里,我依旧还是以前那个穷吊丝,帮我保守秘密,好不好?”沈志成突然想起来这个事情,索性就交代一下谭玲玲。 反正他已经打算好了,低调做人,闷声发大财! “好啊,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许躲着我,可以不?” 谭玲玲轻轻点点头,随即满脸殷切的挽着沈志成,非常认真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沈志成为什么不让自己告诉别人,他有钱,但是谭玲玲是个乖巧的女孩子,懂得分寸,自然不会去肆无忌惮的宣传他是富二代,有钱人。 再说了,就她那个圈子,就算是宣传出去,只怕没有人会相信沈志成是有钱人。 沈志成最后只能够答应谭玲玲,以后不躲着她。 两个人就这么一起边聊边向前走,这一路之上,走在山林之间,还是挺有意思的,能够吸收到不少新鲜空气。 “老四,快点,那个李梦瑶不见了,打她的手机,显示关机,她不会有事情吧?”刚刚在凉亭里面坐下来,赵峰他们几个就从前面快步冲了进来,机关枪一般的说道。 “刚才她不是跟着你们在一起吗?” 沈志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想起来先前李梦瑶是跟何敏还有赵燕在一起的,没有想到这么快她就不见了。 人贩子 原本以为到天目山游玩也就是非常平常的事情,两个寝室进行联谊,能够多一些朋友,多一条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事情,还真是够头疼的。 特别是李梦瑶有些特立独行,不合群,现在就连她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哼,那个穷比,我们怎么可能会跟她在一起。鬼知道,她是不是去哪个垃圾桶捡吃的了?”何敏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就是,李梦瑶那穷逼,根本就不是我们一个群体的,要不是一个寝室的,我才懒得跟她一起出来呢。”赵燕也在一旁附和的道。 “你们两个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李梦瑶要是不见了,我看你们两个良心上也过不去吧?”作为室友,杨雯听到赵燕和何敏之间的话眉头就皱了起来,忍不住指责了起来。 杨雯知道,何敏和赵燕两人作为同一个寝室的人,又都是家里有钱的主儿,平时就是穿一条裤子,可以说,赵燕是何敏的小跟班,自从在寝室里住下第一天开始,她们两个就不怎么待见李梦瑶。 她们两个也因此成天欺负李梦瑶,这一切李梦瑶都容忍了下来。 如今,李梦瑶失踪,却没有想到她们两个还如此尖酸刻薄,杨雯都有些不好意思看沈志成他们几个了,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要知道,即便是在整个商贸大学,那也是有着不少人态度端正,人品极好的学生。 “老四,我看咱们还是分开找找吧,我觉得李梦瑶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走丢了。雯雯刚才说,他们在前面凉亭里休息,李梦瑶说去旁边的瀑布看一下就回来,可是过去了半小时,她都没有回来。”赵峰有些焦急的说道。 “你们就没有给她打电话吗?” 刘雄伟急忙就说道,他记得李梦瑶可是带了手机过去的,要是联系不上的话,那肯定是出问题了。 “我打了,显示关机。” 杨雯直接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将李梦瑶的手机号交给了沈志成。 沈志成当即就拨打了出去,手机就传出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咱们分头找吧,你们几个女生呆在一起,就不要乱跑了。” 沈志成扭头看了眼谭玲玲,“玲玲,你跟杨雯她们在一起,我和赵峰他们几个分头找,电话联系。” 赵峰当即就说道:“就这么决定了,咱们分头行动,一起出来的,不能丢下一个人。” 作为这次活动的发起人,赵峰和杨雯两个人承担着巨大的责任,他现在也是有些慌神了,问要不是沈志成这家伙临危不乱,只怕他都有些六神无主了。 看到沈志成如此临危不惧,赵峰打心底佩服这个家伙。 将一切安顿好了,沈志成拿了一瓶水,就与赵峰他们几个离开了,沿着李梦瑶可能走过的路线向前搜寻。 虽然天目山这个地方旅游的人很多,可管理方面并没有跟上来,现在即便是报警,只怕也不一定能够迅速出动力量出来帮忙寻找。 沈志成觉得,与其现在报警,还不如先尝试着分头找一下。 一路搜寻,沈志成在瀑布前站着,无暇去感受水流冲击的那种震撼人心的气势,反而是左右查看了起来,随即转身就向一处通往山顶上的路行去,这个时候,李梦瑶下山的可能性不是太大。 就这么一路搜寻,走了五六分钟的山路,突然沈志成的眼睛被一道光给刺了下眼睛,急忙扭头看了过去,在那草丛当中一只女士的老款手机丢在那里,像是掉落在那里的,当即就捡了起来。 这手机沈志成认识,就是那李梦瑶用过的。 忽然,沈志成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那李梦瑶很有可能遇到什么糟糕的事情了。 “看来,只怕这姑娘出事咯。” 沈志成轻轻摇了摇头,喃喃自语的道,“就算你出事,我也要将你找到,这个世界不会永远都不公平。” 当即就沿着小路继续向山顶上行走,很快这条路就拐入了一座造形非常像寺庙的房子,向那边看了一眼,沈志成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当即就向着那里快速行去。 可沈志成不是傻子,那房子处于半山腰之上,原先很有可能是一座古庙,要是万一那些干坏事的人就在里面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即便是他艺高人胆大,现在也不得不顾及李梦瑶的人身安全。 沈志成左右查看了一眼,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够瞧见那窗户上有人影晃动,鬼鬼祟祟的。 当即沈志成转身就向来时路行去,等到对方看不见了,就立即转入旁边的树林里,这才小心翼翼的向那房子靠近而去,迅速到了那窗户之下,直接绕到了房子的后门处,见到那里敞开着的,索性就溜了进去。 “老大,这妞真俊,搞得我都有些受不了,你就让我玩一玩吧,反正都是要将她给卖进山里面的。” 就在沈志成刚刚蹲在一尊神像的背后,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不行,咱们不能坏了行规,要是对方验货,发现不是黄花大闺女,怎么办?”那名被称作老大的人当即就说道。 “老大这女的是个大学生,现在有多少大学女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老大,你没有听说过,现在要找黄花大闺女,就去幼儿园找吗?”那名汉子有些迫不及待的道。 “你放屁,我看她就是个黄花大闺女!你要是敢动的话,别怪老子不将情面。”那名老大显得有些不客气了,语气也严厉了很多。 “老大,我刚才看到有人朝这边过来,不过那小子,又转身回去了。他是不是发现情况了?”这时候,那名被沈志成发现的瞭望者,当即就说道。 “应该不会,你们几个都准备一下,都机灵一点,要是有人来寺庙拜访的话,都好好应付,不要走漏了风声!”那名老大直接说道。 这里是他们进行妇女儿童贩卖活动的一个基地,自从到了这里,他们就发现了这里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掩护地。 假和尚 听到他们的这番对话,沈志成内心翻江倒海,这里竟然成了人贩子的聚集地了,里面听到那声音,应该至少有三名人贩子,通过获得信息综合,他几乎可以肯定那李梦瑶就在这个里面。 而且这一伙人极为的穷凶极恶,恐怕需小心应付才行。 其实,最让沈志成高兴的是,刚才那个观察外面情况的人贩子,竟然没有看清自己的长相,如此一来,倒是给了他不少的行事方便。 “要不要给赵峰他们几个发信息?” 沈志成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以前经过严格而残酷的训练,早就将他训练成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 寺庙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沈志成的注意。 “老三,去后院看看,准备做午饭了,特么的这一单要是做成了,咱们每个人都能够分到十万。” 这个时候那名老大当即就说道,“你们几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可不能够出什么幺蛾子。” “老大,咱们在这古庙里呆了半年了,挖遍了寺庙周围的土地,怎么还没有挖到传说中的那个宝贝。”其中有人说道。 “那宝贝要是找到了的话,咱们肯定发财了,也不用成天过这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啊。”立即就有人附和道。 “你们懂个屁,咱们这么干还不是为了能够持续住下去,现在什么东西都涨价,在这里呆着,就不吃不喝了?好好搞,今天晚上,我们到庙的后院看看,我得到的藏宝图说的就是这里,应该不会有任何的错……”那老大说道。 “咔擦!” 这个时候,蹲下时间太久的沈志成没有注意到脚下有根木棍已经承受不住他长久踩踏,直接断裂了开来,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特么的,谁?” 那老大耳朵相当的灵敏,立即就冲着沈志成这个方向大声吼叫道,“老二,老三,过去看看,到底是闯进来了?” “是,老大!” 老二和老三两个当即迅速向后院冲了过来,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极为锋利的匕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只不过,他们两个往四周查看了一眼,发现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出现在这里。 “马勒戈壁的,根本就没有人,害得老子一阵紧张!” 老二一边将匕首装起来,一边很不爽的说道,很显然他是不想出来。 “将后门关上,咱们回去吧。” 老三看到后门是开着的,立即就走过去将门给关闭了起来,这才拉着老二向古庙里面行去。 这座古庙虽然破旧,可也是拥有着大雄宝殿,还有后院以及僧房的,占地规模还是比较大的,只不过年久失修,从外面看起来,显得十分不入眼。 远远看去,这座荒凉的古庙就像是鬼片里面的场景地,又处于天目山的后山,所以来这里的人极为稀少,即便是有人偶然闯到这里来了,看到残破的古庙,也会望而却步,转身离开。 在那两名身形壮硕的人贩子走进了寺庙内,沈志成才从寺庙屋顶上一跃而下,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寺庙围墙的外面。 屋顶离地面有两三米高,可对于沈志成这种练家子来说,跳上去是没有任何困难的。 先前那两个人出来之前,他就一个健步直接飞升到了屋顶之上。 当然了,幸亏那两名壮汉是个马大哈,急色,要是往屋顶上看的话,定然会发现沈志成,他这么做也是冒了极大风险的。 “你大爷的,没有想到还挺警觉。” 沈志成暗骂了一句,没有想到这些穷凶极恶之徒居然如此的警觉,反应还如此的迅速。 即便是这么短的时间接触,沈志成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的,最起码他发现这些人贩子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手中肯定有功夫。 先前原本想要将赵峰他们喊过来,人多力量大,一起干掉他们这几个人贩子。 可现在看来,将赵峰他们几个叫过来,完全就不顶用。 寻了一处隐蔽的矮树丛,沈志成一跃而入,将自己给隐藏了起来,这才掏出了手机,跟赵峰发去了信息,让他们在山下等着,他已经找到了李梦瑶,不过被人贩子控制着,他正在想办法将其解救出来。 赵峰一听是人贩子,立即就要将刘雄伟和郑从文他们带着一起过来,仗着人多将李梦瑶抢出来,这直接被沈志成给否决了。 他们要上来了,定然会增加营救的风险,就算是沈志成有钱,现在也顶不上什么用处,反而还将赵峰他们几个给陷进来了。 沈志成最后直接告诉赵峰,将两个寝室的人都带回车里去,等候他下一步的指示。 商量妥定了之后,沈志成这才将手机给收了起来,从灌木丛当中爬起来,左右查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人,他这才将衣裳给整理了一下,故意沾染上了土,并且将脸上也给抹上了泥土,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脏不垃圾的迷路之人。 这才一瘸一拐的向古庙行了过去,可以说,现在的沈志成要有多狼狈,那就有多狼狈。 走到正门时,发现庙门是半掩着的,沈志成直接敲了敲大门,声音沙哑的道:“里面有人吗?” “没人!” 一声粗俗的暴吼立即就传了出来。 “师父,我迷路了,想要进来套碗水喝。” 沈志成心中一阵冷笑,随即就又说道,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混进去查看一下李梦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施主,请稍等。” 那名老大的声音传了出来,他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而且他的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个人。 将庙门打开了一半,那名老大就站在了那扇打开着的大门处,壮硕的身材直接将那一扇门给挡住了。 “施主,山间小庙已经很久没人来了,请进来吧。” 这名老大穿着一身黄色僧服,脚上还穿着僧侣布鞋,就连脑袋都是光溜溜的,嫣然一副慈悲为怀的和尚打扮,语气非常平和的说道。 只不过,他的脸颊之上有一道疤痕,让他看起来比较狰狞,更像是一个长期在刀口舔血的家伙。 提心吊胆 这刀疤老大满脸祥和的模样,倒是让那刀疤的狰狞暗淡了许多。 这家伙对着门背后站着的那个老三使了个眼色,这才将身子让开,示意沈志成随他进庙。 要不是先前就听见他们的龌龊勾当,沈志成觉得自己,肯定会认为他们是好人。 只不过现在他的这一身打扮只能够让沈志成觉得一阵好笑,真正的假慈悲,玷污了僧众的名声,他们这样的家伙,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 “多谢师父。” 沈志成双手合十,满脸认真的说道。 随着那刀疤壮汉让开,沈志成直接跨进了寺庙内,这里的佛像有许多都掉漆了,看起来就是那种年久失修的,只不过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他是没有故意去四处打量,反而是跟随着他一起向里面走。 到了大殿,一座大佛像摆放在正中间的位置,宝相庄严,在右手边还站立着一名眉毛有些黑粗的男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沈志成,不过在那刀疤壮汉瞪了一眼之后,他立即就换了一副尊荣,身上穿着浅灰色的僧众服装,只不过看起来有些诡异,与他的脸上凶相根本就不相符。 忽然沈志成就瞧见在那佛像底座的左手边,漏出来了一丝白色的鞋面,顿时让沈志成眼睛亮了一下,可以肯定这就是李梦瑶的鞋子。 看来这一伙人先前说抓到一个大学生,那肯定是李梦瑶无疑了。 只不过,沈志成没有听到对方发出声音,那肯定是被威胁了,或者嘴巴里塞着东西。 “果然是你们这些人贩子,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们!” 沈志成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既然确认了是李梦瑶,那就完全没有必要跟这些人客气了。 继续随着那刀疤壮汉往里面走,到了后院,他才示意跟随着的那老三说道:“阿城,带着这位施主去后院喝水。” “是,方丈!” 这叫阿城的瘦猴子般的家伙立即回礼,一副小沙弥遇见方丈的恭敬模样。 随即对沈志成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道:“小施主,请跟我这边来。” “多谢师父。” 沈志成连忙还礼,一副非常有礼貌的样子。 见到这些假和尚谁都叫师父,那是自然错不了,倒也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 阿城眼眸当中的那抹狠戾,一闪而过却没有逃过沈志成警觉的眼睛。 见到这三个人,无论是他们嘴里的方丈,还是其他两个小沙弥,沈志成都能够清晰的感应到他们身上的那一股子浓郁的杀气,看来他们这三个人,只怕身上背有人命案。 喝完了水之后,沈志成一瘸一拐寺庙外行走而去,那方丈和阿城小沙弥依旧跟在他的身后,一副押送犯人的样子。 “多谢师父……” 走到庙门处时,沈志成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说道,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向地上软趟了下去。 这不是病,而是沈志成一开始就想好的计策,在软倒在地的刹那间,右手悄无声息的就将信息给发送了出去,告诉赵峰,李梦瑶就被关押在这座古刹内,并且顺便就将定位信息给发送了出去。 这都是事先约定好了的,发送信息出去这是第一步,证明他已经展开了营救行动。 “小施主,小施主,你这是怎么了?” 那刀疤壮汉也没有料到这一出,急忙喊道,可他并没有立即去搀扶沈志成,反而是冷冷的看着他,即便是沈志成躺到了地上,他也并没有立即就出手。 常年的刀口舔血日子,让刀疤壮汉养成了极好的反侦察能力,也让他对人产生一种观其言观其行的态度,在没有确定是否有危险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即便是像沈志成这种一瘸一拐,面色脏不垃圾,整个人就是半死不活状态,他也会极为小心谨慎的对待。 “嘭!” 沈志成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整个人直接失去了意识,口中还吐着白沫一副将死奄奄一息模样。 足足过去了五分钟,刀疤壮汉才招呼阿城,还有里老二金贵一起过来将沈志成抬回庙内。 “老三,你在这里看着他,查看一下他身上有什么东西,看看是不是条子的侦查员。”刀疤壮汉目光冷冷的盯着紧闭着双眼的沈志成,直接对老三阿城命令道。 “是,老大!” 阿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即在沈志成的身上搜索了起来。 这次出来,沈志成就连身份证学生证所有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都没有带出来,当然除开了他那一部过时运行不了大应用软件的手机,这个时候也被他给夹在了屁股中间,同时他也在暗暗祈祷。 “上天保佑,可千万不要炸电池啊,上天保佑,炸电池就等于是炸菊花。” 此刻,沈志成根本就无暇去顾及阿城那一双色眯眯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上四处摸索,还故意在他的小腹上按了按,就跟一个好色的女人一样,还真是有些担心这个阿城喜欢男人。 他的心思全部在祈祷之上,要知道他用的可是那一部最爱炸电池的手机。 阿城那一双小眼睛色眯眯的盯着沈志成,故意用手在他的小腹上抚摸了几下,感受到小腹当中有几块肌肉的时候,不由的眼睛一亮,这可是他的菜啊。 于是乎,见到自己的老大转过身去,他索性就故意在沈志成的小腹上抚摸,接着就向下滑去,伸到了他内裤边缘了。 沈志成整颗心顿时就悬了起来,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不会是真的喜欢男人吧? 奶奶个鸡腿的,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居然碰到一个玻璃,我特么是男人,不搞基! 此刻,沈志成很想跳起来,将这个恶心的阿城给暴揍一顿。 “老三,你查好了没有,他是不是条子?” 正当老三的手向沈志成那地方抚摸去时,刀疤壮汉方丈有些不赖烦的问道。 “查好了,查好了,老大他不是条子!” 老三急忙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立即就将检查的结果给报了出来,在报的时候,这家伙还忍不住狠狠吞咽口水。 古庙风云 这家伙即便是将手抽回来了,可还是忍不住扭头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志成,在那刀疤方丈没有看到的时候,舌头在嘴唇之上舔舐了一圈,随即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 那样子像是对刚才没有将手伸到关键位置去,而感觉到无比的遗憾,更是有意犹未尽之感。 沈志成倒是轻轻松了一口气,不禁有些感激那刀疤方丈了,这个家伙虽然穷凶极恶,可也在这个时候做出了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当然了,刀疤壮汉自然是不清楚沈志成心中的这一诡异想法,要不然的话,他就会直接拖后一段时间再询问老三情况,看看到底沈志成会不会再被捏了关键位置之时会不会醒过来。 只不过,暂时沈志成还没有将手机取出来,反而是微微睁开眼睛四处查看着情况,这里是属于后院的禅房老三出去之后,就没有什么人到这里来,虽然不能够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些在人贩子的所有动作。 可是总算是再次混进来了,沈志成觉得自己还是做成功了一件事情。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沈志成决定不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反而是悄无声息的从禅房走了出来,左右查看着情况,见到没有人看守,就顺着后院内的矮灌木准备向前院摸去。 “马勒戈壁的,差一点点就摸到了,真是不甘心啊,这小子难道是个搞健身的,腹肌竟然如此发达。”这个时候那老三的声音突然从前院传了过来,而且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而且是正朝着后院走过来。 “该死!” 听到那声音,沈志成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这个时候只能够迅速退回去,暂时不能够打草惊蛇,要知道这些家伙都是穷凶极恶之徒,除开了看到的那三个人,还有没有其他同伙,那都是问题。 沈志成可不是一个鲁莽之人,这一段时间早就让他学会了隐忍,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周全。 特别是现在还涉及到了解救李梦瑶的事情,这可是一个鲜活的人命,要是解救失败,那将会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重新回到床上,刚刚躺下来,沈志成就听见了脚步声正在向禅房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同时还有老三那碎碎念的声音。 只不过他那碎碎念搞得沈志成一阵恶寒,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这家伙居然说要享受一下他的菊花,吓得沈志成菊花猛然一紧,这太特么的重口味了,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碰到了一个搞基的人贩子。 真是刷新了沈志成对人贩子的认知了,他们除开了穷凶极恶之外,竟然就连那口味都如此的重。 “啧啧,还真是个小鲜肉,这皮肤,这小脸蛋。” 那脚步声终于是在禅房之内停止了下来,老三目光贪婪的盯着沈志成,咂咂嘴的道,口水都要流淌出来了。 看着看着,老三就忍不住向沈志成伸去了咸猪手,而且是直接抓向他的关键部位,像是要将先前没有抓到的事情给找补回来。 “咳咳……” 简直就是忍无可忍,沈志成决定不再继续装下去,不能够将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给了这么个穷凶极恶之徒,索性就睁开了,咳嗽着舒醒了过来。 老三急忙将手缩了回去,很不爽的骂道:“马勒戈壁的,特么的害得老子又摸不到。” 沈志成急忙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特么的,你死了没有啊?没有死的话,就从这里滚出去!” 这老三似乎都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小沙弥,脏话开口就来,骂骂咧咧的,一副非常不赖烦的样子。 “师父?” 沈志成装傻一样,抬头看了这老三一眼,长得尖嘴猴腮,一副电视剧坏人专业户的嘴脸,他要是不干坏事的话,还真是有些对不住他的这张脸。 “什么师父不师父的,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给老子快点滚出去,不然的话,小心将小命丢了,可就不要怪老子没有提前提醒你。”老三满脸凶狠的瞪着沈志成,虎视眈眈的模样,还真是够吓唬人的。 “师父,难道这里不是寺庙吗?你们都不是和尚?”沈志成装作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老三直接将自己的拳头给伸了出来,在沈志成的眼前晃动着,恶狠狠的道:“看了没有,这是什么?砂锅大的拳头,信不信老子一拳头打爆你的脑袋?老实交代,先前那小路上的人是不是你?” “咳咳……” 沈志成装作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师父,你们难道是传说当中的坏人?” “我们的事情少打听,不想死的话,就快点从这里滚蛋!” 老三满脸凶残的盯着沈志成,一副要将他给吃了的面容,恶狠狠的道。 “滚?我这身体还没有好利索,怎么滚?” 沈志成从床上站了起来,依旧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双脚还非常的不利索,随时都被人给用一根手指推倒了。 “你特么的这是找死,老子现在就弄死你,免得你坏我们的好事!” 老三抡起拳头,就往沈志成的身上砸去,他知道这一拳头打下去肯定能够将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家伙给干翻了小鲜肉给干翻了。 “别,别打我,我不想死啊。” 沈志成急忙双手挡在了自己的跟前道。 老三收起了拳头,目光贪婪的打量着沈志成:“怕死啊?怕死好办啊,你好好伺候我,伺候高兴了,或许我就放了你。” 说这番话的时候,老三还特意将他那色眯眯的目光在沈志成的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伺候你?” 沈志成哪儿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浑身鸡皮疙瘩就冒了出来,“你说,我该怎么伺候你?”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马勒戈壁,老子弄死你!” 老三抡起拳头直接对着沈志成的脸就砸下去,斗大的拳头要是这么砸下去的话肯定会将他给砸出血来,沈志成这张帅气的脸肯定会变形了。 一一解决 “啪!” 他的拳头还没有抵达沈志成的脸部时,沈志成的右手猛然探出,一把就抓住了那尖嘴猴腮的手腕,任由老三怎么抽都无法将自己的手抽回去。 “马勒戈壁的,你特么的敢耍老子,特么的你这是找死!” 尖嘴猴腮的老三勃然大怒,左手立即就伸到了腰间,准备将匕首抽出来,将沈志成给宰了。 “告诉你,想要我命的人,还没有出生。” 沈志成右手猛然一拳头轰击了出去,正好打在了对方的左手肩膀之上,伴随着咔擦一声,那只手一下子竟然是硬生生的被轰击碎了,彻底失去了战斗力,直接垂落了下来。 那尖嘴猴腮的老三压根就没有想到会碰到一个真正的练家子,以为沈志成好欺负,就随意的动手。 “啊……” 锥心刺骨的疼痛,令得老三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发出一声惨叫。 他那叫声还没有发出来,沈志成就是一拳头对着他的下巴轰击了过去,竟然是硬生生的将他那惨叫声给轰击了回去,可以说,禅房里发生的打斗,根本就不会让前院大雄宝殿里面的人贩子听见。 沈志成出手极快,三两下就将这尖嘴猴腮的老三给轰击的不成人形了,双手直接被从肩膀处给打断了,这家伙几乎是在极端的时间内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现在,我来问你,你们一共有多少人?你要是不老实回答问题的话,我就敲掉你的牙齿。”沈志成直接将禅房的门给关闭了起来,坐在床上,满脸戏谑的盯着尖嘴猴腮的老三。 这个家伙脑袋高高肿了起来,比原先要大了一圈。 “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 老三实在是被打怕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家伙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是弱不禁风,可是没有想到却是如此的凶狠,下手那叫一个狠辣,简直就是个魔鬼。 “那就老实交代,告诉你,要是有任何的欺骗,你知道后果的。” 沈志成将尖嘴猴腮的匕首给拿了出来,轻轻拍打着对方红肿的脸,冷声的道。 “不敢,不敢!” 尖嘴猴腮的老三急忙摇了摇头,表达自己不敢耍任何的心思。 于是乎,就将寺庙当中的具体情况完全说了出来,沈志成也因此了解到,如今寺庙当中只有三个人,一个是老大陈彪,人称彪哥,脸上有条刀疤,身上还背有两条人命案,可以说是三个当中最为穷凶极恶的家伙,心狠手辣,而且随身携带着一把短刀。 至于那老二,叫杨昊,与陈彪在牢房当中认识的,也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基本上陈彪所杀的人当中,他都有份。 尖嘴猴腮的老三,叫杨城,是杨昊的弟弟,是后来才加入的,不过干贩卖人口的勾当,也有足足有半年的时间了。 这三个人是从邻近的省份混到了天目山这个地方,已经在这里作案三起了,基本上都脱离群体活动的女人,而且还是那种长相不错的。 抓到的女人最后都被卖到了西部山区里去了,就算是她们想要跑出来,都是极为不容易的事情。 这一次抓到的人正是李梦瑶,并且还是当李梦瑶看完了瀑布之后,有三急了就寻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解决,可没有想到居然被他们三个人贩子给盯上了,于是就将她打晕了强行带到了这一处隐蔽的后山寺庙里。 这半年里,他们三人都假扮和尚,掩人耳目。 杨城还告诉了沈志成一个秘密,在刀疤脸陈彪的身上有一副藏宝图,说是这座古寺里有宝藏,至于这些宝藏在什么地方,他们三个已经找遍了古寺周围,都没有找到。 准备今天晚上开始,就在寺庙里面寻找,重点照顾后院这一片空地。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沈志成故意再次质问道,在得到了肯定答案之后,“你表现很不错,这些天太累了吧,真辛苦,现在就好好的睡一下吧。” “你……” 杨城见沈志成再次抬起手,吓得急忙将脑袋扭到了一边,生怕对方再次殴打自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沈志成一记手刀就狠狠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之上,直接将他给彻底打晕了过去。 沈志成知道自己的手劲,被他击倒的人,最起码也要过五六个小时以上。 这一段时间,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了。 搞定了老三之后,沈志成直接将他的僧袍给脱了下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大爷的,今天就要将你们几个一网打尽,贩卖人口竟然贩卖到了本少爷的头上来了,简直就是活腻了。”沈志成拳头再次攥紧了,骨节发出啪啪的声响。 刚刚走出禅房,正准备往前面的大雄宝殿行去,可还没有走出两步,沈志成突然发现那个老二正向后院行来,嘴里还骂骂咧咧,抱怨着:“马勒戈壁的,也不知道老三干什么鬼去了,这个老色鬼,不会是跟那家伙搞起来了吧?特么的真恶心!” 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属于那种特别有力量之人,特别是那一对膀子,十分粗壮孔武有力。 “来得正好,小爷今天就报销你!” 送上门来的肥肉要是不吃的话,沈志成还真是有些对不住自己了,于是乎在见到有藏身之地时,悄然就猫下了腰,目光警惕的盯着那壮汉。 沈志成知道这个家伙就是杨昊,三人当中的老二,大色狼一个,先前沈志成在外面听到说要玩一下李梦瑶的家伙,就是他。 看到杨昊向着禅房行去,沈志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立即就跟了上去。 “嘭!” 那杨昊刚刚走进禅房,已经追赶上来的沈志成,跳起来就是一拳头狠狠揍在了他的脑袋之后。 “特么谁打……” 受到痛击,杨昊勃然大怒,扭头就准备还击,可还没有看清楚人的时候,沈志成那拳头就已经狠狠砸在了他的鼻梁之上。 咔擦! 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响毫无意外的传了出来。 杨昊痛得眼泪都滚出来了,急忙用双手捂着鼻子,满脸都是鲜血,十分的凄惨。 你是坏人 趁你病,要你命,这是亘古不变的硬道理。 沈志成当然不会轻易的放弃这么一个好机会,抡起拳头如同雨点一般的狠狠向身材魁梧的人贩子杨昊砸了过去,速度之快力量之大,根本就让杨昊没有任何的反击机会,没有花几分钟的时间,这家伙就被打得进气少,出去多了。 浑身血迹,看上去格外的狰狞。 “抓了我的伙伴,你特么的还想要玷污她,你觉得是不是该将你给彻底的废掉?” 望着那瘫软在地上,粗重喘息的杨昊,沈志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这杨昊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发动攻击,却根本就动不了,沈志成的脚踩在他的胳膊之上,就如同一块巨石压着一样。 杨昊无比的惊异,这个男人看起来是那样的瘦弱不堪,身材顶多也就是看起来比较匀称而已,却没有想到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还有极快的攻击速度,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都有些想不开,这个家伙先前不是一瘸一拐,腿残疾了吗? 在这一刻,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上当了! “你个骗子,我们老大不会放过你的,不要以为将我打到了,就能够将那小妞救出去!” 杨昊双眼当中闪烁着狰狞的光芒,极为残忍的说道,他知道老大陈彪有多么的厉害,就算是两个他都打不赢,况且他的身上还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是吗?那就先将你给废了!” 沈志成看着杨昊那两条腿,笑眯眯的说道,“你实在是太吵了,都要破坏我的计划了。” “你想要逐个击破,那是做梦,老……” 杨昊狞笑着,看穿了沈志成的心思,说到最后就准备大声喊了起来,他非常清楚,只要被老大陈彪知道了,他肯定会先杀了那李梦瑶,然后跑路,这家伙的营救行动就只能够失败了。 “嘭!” 他的‘老’字还没有喊完,沈志成一脚狠狠对着杨昊的两腿的中间位置爆踢过去,速度之快几乎是眨眼间就完成了。 “啊……” 伴随着一声沙哑的痛苦至极的惨嚎之声,杨昊双手捂着自己的裤裆,就地打滚了起来,就如同他的身上衣裳被大火烧着了一样。 极为强烈的疼痛以那地方为圆心向着他的全身辐射而去,额头上的黄豆般大小的冷汗直接冒了出来,牙齿都在颤抖。 痛彻灵魂! 叫声还没有完,这个家伙就昏死了过去。 沈志成在他的鼻尖用手测试了一下,还有呼吸,只不过痛得晕过去了而已。 将禅房门给反锁了,沈志成又一次从这里走了出去,即便是一下子干掉了两名人贩子,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听那杨昊的意思,陈彪才是这一伙人当中最为厉害的,也是最为狡诈的,而且手段极为凶残。 这样一来,沈志成就必须更加的小心谨慎,毕竟李梦瑶还在他的手中,要是他将李梦瑶给杀了,然后跑路,那才是个大问题。 沈志成慢慢向大雄宝殿摸索而去,极为的小心翼翼,就连走路都是采用的猫步,争取不发生任何一点声音。 在这一刻,似乎就连中午那燥热的空气都变得紧张了起来,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定然会引起不可预料到的可怕后果。 “老二,你特么的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有回来,是不是老三又在那里干丑事?马勒戈壁的,这小子迟早会栽在这事情上面。” 就在沈志成摸索到大雄宝殿的后门时,人贩子老大陈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搞得沈志成心头一惊,变得紧张了起来。 要是陈彪这个穷凶极恶之徒提前察觉到了异常情况,提前采取行动的话,事情就演变的非常糟糕了。 即便是现在万分紧张,可沈志成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要是赵峰他们几个在这里的话,定然会瞧见他脸上的那一份淡定,几乎可以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来形容他了。 当然了,沈志成觉得自己还是与这个境界还差了往很多,要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也是大为紧张,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情。 “马勒戈壁的,这个老三,做事总是磨磨唧唧的,一顿饭,怎么还没做好?老二也是一个混蛋,不行,我得去看看。” 陈彪都有些等得不赖烦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小妞,老子现在不想杀人,所以你给我老实一点!” 肚子已经饿得不行,自然是想要先填饱肚子了,警告完了李梦瑶之后,陈彪就径直向寺庙的后院行来,烧火做饭都在这后院。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沈志成吓了一跳,急忙闪身隐藏进旁边的花坛里,借助着枝叶茂盛的橘子树将自己的身体给隐藏起来。 看着刀疤脸陈彪走过时,坦胸露乳,腰间还别着一把短刀,在阳光之下闪烁着刺眼光芒。 只不过在沈志成看来,它有些瘆人,给人一种带血的味道。 这把刀,肯定没少见血。 “奶奶个鸡腿的,先救人再说。” 见到对方已经走出大雄宝殿,沈志成也不敢停留,一个闪身就摸进了大殿之内,急忙走到了李梦瑶的身边,将她给从地上搀扶起来。 “你,你个坏人……” 李梦瑶突然舒醒过来,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伸手就朝沈志成的身上招呼,还一个劲儿的辱骂他,真当他是与那陈彪是一伙的人贩子了。 先前她只不过想要单独去看一看山间的瀑布,没有想到最后被人贩子抓到了这里来。 “呵呵,老子早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什么好鸟?终于被老子给试探出来。” 李梦瑶怒斥声音还没有说完,大雄宝殿内就传来那陈彪冰冷的声音,狞笑着显得十分瘆人。 其实,刚才陈彪就察觉出有问题了,不管是老三杨城,还是老二杨昊,不可能去后院那么长的时间不回来,要知道,平日里他们两个是最不 狡诈之徒 再说了,现在天气又那么热,寺庙唯一凉爽一点的地方就是这大雄宝殿了。 先前他之所以那么说,故意走进后院,就是要将沈志成给引出来,没有想到还真是成功了。 当瞧见人贩子陈彪走进来,李梦瑶吓得浑身发抖,她虽然家里环境不好吧,可从来就没有被人抓去过。 “没有想到老子会突然回来吧?小子,你今天哪儿也别想跑,老子非要弄死你不可!” 见到沈志成没有说话,陈彪还以为对方被自己给吓坏了,脸色立即就拉了下来,如同恶鬼一样盯着李梦瑶和沈志成两人。 与此同时,陈彪将手放在了腰间,直接将那把短刀给抽了出来,在手中舞动着。 整个人之际将后门给堵了,大雄宝殿前门也被他给反锁了,现在的沈志成那是插翅难飞。 “你果然狡猾,不愧是身上背有三条人命的穷凶极恶之徒。” 在短短的惊讶之后,沈志成的情绪一下子就稳定了下来,向前跨出一步,直接将李梦瑶给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冷冷的道。 “你知道的很多,看来杨昊和杨城两个都被你给收拾了哈。” 陈彪面色阴冷至极,目光闪烁着寒芒,“那我今天就更加不能够放走你了,小子,你必须死在这里。” 每天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要是不狠辣一些,狡猾一些,陈彪觉得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是吗?可我不想死,我真的好怕死的!” 沈志成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道。 “呵呵。” 陈彪冷冷一笑道,“小子,不要装了,你要是怕死的话,就不会独自闯山门了。真当我是傻子吗?” “不,你不是傻子,反而非常狡诈。” 沈志成轻轻摇了摇头,满脸淡定之色,缓缓的道,与此同时,他的手中也出现了一把匕首,是从那老三杨城的身上搜出来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这样吧,小子,看你挺聪明的,能够将那两个没用的东西给干翻了,跑到这里来了,看得出来你身手不错。你跟彪哥混,一起将这女人给卖了,咱们一起干大事怎么样,我能够留你一条命。” 陈彪来来回回打量着眼前这个穿上了小沙弥袍服的年轻人,心中涌现出一抹爱惜人才之心,干这种刀口上舔血的活,那也是需要有人帮忙的。 独木难支,在这个社会上任何行业都是一样的,陈彪觉得要是自己一个人的话,干点杀人放火的事情还可以了,可一旦涉及到了绑人贩卖人口,那就搞不定了。 以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手段,就算是老二和老三两个人加起来都顶不上。 “要不这样吧,你准备将这个女人卖多少钱?十万,还是三十万?” 沈志成也想要跟他周旋,扭头看了看那紧闭着的大门,淡淡的问道,“你这贩卖人口,卖谁不是卖啊,不如卖给我吧?” “臭小子,你什么意思,耍我不成?” 微微愣了一下,陈彪狠狠瞪了一眼沈志成,冷冷的问道。 “怎么会耍你呢,你不是贩卖人口吗?正好这妞我看上了,你卖给我,我给你钱。”沈志成道。 “你给我钱?就你这穷逼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要是有钱的话,我特么的早就是比尔盖茨,世界首富了。”陈彪非常鄙夷的瞥了一眼沈志成,讥笑的道。 如此一个家伙,先前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出来,这个家伙浑身上下的衣裳鞋子加起来,都还没有自己的贵,现在这小子一下子说自己有钱,这特么的说出去鬼都不相信。 这样的人要是有钱的话,那他也不用出去做这种刀口上舔血的事情了。 “原先我以为只有那些富人会以貌取人,没有想到像你这种人也喜欢以貌取人,这就看不起人了吧?我虽然穿得破旧,可我有钱。” 沈志成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有些不赖烦的道,“快点报个价吧,你卖给别人还不是卖,不如卖给我。” “你,你真的有钱?” 听到这番话,陈彪都有些愣住了,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看这张卡,它的名字叫黑卡,相信你是识货之人,办卡的起步标准是必须得有一百万。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沈志成直接将夹在手机壳里的那张黑卡拿了出来,直接在陈彪的眼前来回晃动了几下道。 看到那张黑卡,懂行的陈彪愣住了,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真是有钱人。 这种黑卡他曾经与人进行交易的时候,见到过好几次,那是金钱多寡的一种象征,银行里贵宾当中的贵宾,取钱的时候,那是有专门的渠道的,享受着银行提供的专业理财服务,那是相当的牛逼。 陈彪做梦都羡慕这些拿着黑卡的人,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够拿到一张。 “谁,谁知道你银行卡里有没有钱?” 在吞咽着口水后,陈彪梗着脖子嘴硬道,其实他已经相信眼前这小子是个有钱人了。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现在就打电话查。” 沈志成信誓旦旦,其实这张卡里面,他还没有来得及往里面再次充钱,一百万,上次捐款的时候,就已经搞完了。 陈彪自然是不可能去打电话查询,上次他还在电视上看到了自己被全国通缉的事情,往外打电话,肯定会被监控到位置。 “小子,算你识相,那我就卖给你,一百万!” 陈彪冷冷一笑,直接将短刀扬了扬,朗声的道,真是没有想到眼前这家伙居然是一只大肥羊,不宰白不宰,能够多要一点那就必须多要一点。 “一百万,很划算!” 沈志成就连想都没有想,立即就答应了下来,“你是准备转账呢,还是需要现金?” 说这番话的时候,沈志成扬了扬手机,意思非常明显,银行转账相对而言是安全的,毕竟拿着一百万现金跑路都相当的困难。 其实,沈志成之所以这么干,那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需要让眼前这个警惕万分的家伙掉以轻心,否则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笤帚对短刀 “转账,你当老子傻吗?拿那么多现金,不是给警察抓吗?” 陈彪依旧是满脸的警惕之色,目光一直盯着沈志成看着,只要他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不介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做了这小子。 “那就转账吧,我给你一百万,报上你的卡号。” 沈志成打开了手机银行应用软件,就抬头看了一眼那陈彪。 不得不说,陈彪的视力那是相当的好,即便是隔着一段距离,他都能够瞧见沈志成的那只淘汰的手机之上,正在运行银行软件,并没有报警。 “卡号是六二……” 陈彪不疑有它,当即就将卡号准备报出来。 反正是先收了一百万再说,这小子有钱,他怎么可能放过他,买这女人要一百万,可没有说就一定要将这小子给放了,到时候,将他给强行留下来,岂不是说那黑卡里面的钱都是自己的? 到那个时候,拿到了钱再将这家伙给宰了,他就能够拿钱跑路了,那宝藏以后有机会再回来挖,也是想当不错的。 这么一想,陈彪的心情一下子就畅快了起来,嘴角不由的微微上翘。 “你给我住口,你这个混蛋,坏人,谁要你一百万赎我啊?你叫我以后怎么偿还?” 陈彪还没有报完数字,那李梦瑶就冲着沈志成大声的吼叫起来。 她现在终于是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人就是赵峰同寝室的那个人,据说捐了一百万出去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要是让对方那一百万出来赎自己,就算是成功出去了,往后她拿什么偿还? 与其欠一个富二代纨绔子弟的钱,那她宁愿选择被卖到山里去,反正她也是从山里面走出来的人。 说完这番话之后,李梦瑶眼泪都流淌了出来,贝齿紧咬着嘴唇,一副非常倔强的样子。 “你个臭/婊/子,信不信老子一刀捅死你?” 好好的计划就要被打破了,陈彪气急败坏,恶狠狠的冲着李梦瑶大吼道。 “听到没有,他让你闭嘴。” 沈志成现在也很无奈,索性就坏人做到底,“放心,你会还得上的,我一百万买回去,再将你转手卖给百花楼,相信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够给我赚二十万呢。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啊。” “你,你混蛋!” 李梦瑶被气得俏脸通红,这个家伙就是人面兽心,果然富二代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哈哈,你小子说话有水平。这女人,我卖给你了,就任由你处置。要不是现在情况紧急,我特么的都想跟你结交成为兄弟了。”陈彪爽朗的一笑。 “继续报账号吧,我给你转一百万,我特么的都迫不及待想要将这娘们给卖了。” 在狠狠瞪了一眼李梦瑶之后,沈志成一副显得气急败坏的样子,在手机上滑动着。 “叮咚!” 伴随着手机短信铃声响起,陈彪有些迫不及待的拿出了手机查看。 “嘭!” 可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沈志成身形突然一闪,就从李梦瑶的眼前消失了,接着就传出来一声极为沉闷的声响。 “唰!” 受到了重击就连手机都掉了,陈彪拿起手中短刀猛的对沈志成砍了下去。 “锵!” 没有丝毫的意外,沈志成几乎是下意识的拿出匕首出来抵挡,伴随着咔擦一声脆响,他手中的这把匕首竟然是被硬生生的给削断了。 那短刀来势凶猛,沈志成急忙躬身闪避,可没有想到,手臂还是被划了一刀,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刀口,鲜血很快就流淌了出来。 对于这种伤口,沈志成压根就没有在乎。 “呵呵,没有想到吧,老子早就对你有防备了,还敢偷袭。” 忍受着眼眶的肿痛,陈彪脸上浮现出一抹狞笑,右手晃动着手中的匕首颇为得意的道。 陈彪此刻还真是气坏了,他没有想到在自己查看短信的时候,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敢偷袭自己,而且还被他给偷袭成功了,右边眼眶被重拳砸中,都红肿了起来,脑袋更是冒金星。 “是吗?有防备,怎么眼眶被我打肿了?” 沈志成扭头看了看伤口,除开了皮外伤,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随即就将手给抬了起来,“你的手机在我这里,那一百万,还是没有拿走。” “小子,你特么的这是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看到自己的手机,陈彪暴跳如雷,好不容易搞了一百万到手,竟然被这个家伙将手机给拿走了,这不是让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吗? 狠狠甩了甩脑袋,扬起短刀猛然向沈志成砍杀而来。 “嘭!” 沈志成急忙向后倒退,与此同时猛然一用力,直接将李梦瑶给推出去了好远直接撞击到了墙壁之上,软倒了下来,而他自己则退到了大门处。 “马勒戈壁的,老子今天看你往哪儿跑,给我拿命来!” 见对方退无可退,陈彪变得异常狰狞,也异常的张狂,加快了步子沈志成冲来,气势汹汹。 望着那锋利的短刀,沈志成眼眸当中闪过一抹坚毅,可当他手扶住门板时,突然触碰到了一把笤帚,而且还是把竹扫帚,连忙就拿了起来,对着那陈彪猛然拍了过去。 “看来今天命不该绝!” 沈志成毫不犹豫的就挥舞了过去,扫帚就如同苍蝇拍一般拍了过去。 “吱嘎!” 陈彪没有想到门背后竟然有把笤帚被沈志成给拿到了,看到拍下来的扫帚,吓得他急忙向后倒退,真是要气的爆炸了。 “你有短刀,我有扫帚,看来今天死不了咯,还真是蛮高兴的。” 沈志成挥舞了一下扫帚,满脸乐呵呵的望着气急败坏的陈彪,两只手机都被他给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没有了任何的顾忌。 “是吗?老子今天一定杀了你!” 望着张狂的沈志成,陈彪都要气疯了,咬着牙恨恨的说道,与此同时舞动着自己的短刀再次向沈志成发动了攻击。 短刀太短,必须近身攻击才能够将这个狂妄的家伙给宰了。 “那就来吧,跑快一点!” 沈志成故意这么气这个穷凶极恶之徒,在他刚跑到了近前时,猛然将笤帚给扇了出去。 憋屈的陈彪 看到沈志成那满脸戏谑的样子,陈彪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拿着短刀不顾一切的迎着那笤帚狠狠砍了下去,可很快他就发现就算是削铁如泥的短刀砍在笤帚之上,笤帚没有任何的反应。 反而那笤帚之上的竹条狠狠抽打在了他的身上,火辣辣的疼痛。 要知道,现在是夏季,陈彪只是穿了一件短袖体恤衫,沈志成挥着的笤帚那是用来很大力气的。 这就如同一个家长拿着竹条教训自己那不听话的熊孩子一般,当然了,这个下手更狠而已。 “马勒戈壁的,老子要杀了你!” 左手在火辣辣的后背上抚摸了一下,陈彪死死盯着沈志成,整个人都要暴走了。 此刻,陈彪感觉到异常的憋屈,自己拿着削铁如泥的短刀,竟然砍不断笤帚,反而还被眼前这个长得清瘦的小子给拿着笤帚猛抽自己的后背,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多大的人了,还只是停留在嘴上,有本事你就来嘛。” 沈志成非常挑衅的看了他一眼,一副不将陈彪放在眼里的神情,“知道不,你那把短刀,还真是好东西,我看着就想要。可你应该听过,一寸长一寸强吧?” “强尼麻痹!” 陈彪直接爆粗口了,浑身戾气爆发,再次抡着短刀就向沈志成冲了过来。 这次他学聪明了,并没有立即就出刀捅向沈志成,反而是不断的走进,缩短攻击距离。 “不要嘴上哔哔,要落实到行动当中,快点来,小爷等着你。” 沈志成故意向旁边游走,就是不让陈彪靠近自己,反而趁着间隙对他勾了勾手指。 对付这种狡猾的凶悍之徒,就需要比他更加的狡猾,而且还要将他给激怒了。 在沈志成看来,一个暴怒状态下的人,比一个沉着冷静的人更加容易对付,更何况眼前这个家伙是穷凶极恶之徒。 “马勒戈壁的,老子弄死你!” 陈彪身形快速移动,短刀随即向后拉开做出了一刀捅死沈志成的准备,随即抬起左手护在自己的脑袋之上,猛的向前一冲。 “啪啪,啪啪!” 沈志成一眼就瞧出来对方想要干什么,抬起手中的笤帚找准了机会,连续向陈彪抽打过去,就如同大号的苍蝇拍般,抽打的威力比起先前来更加的凶悍,而起还悄然使用了暗劲。 任由笤帚在自己的手上抽打了三次,即便是火辣辣的疼痛,陈彪依旧能够忍得住,在瞧见距离缩短了抡起短刀猛的向沈志成就刺了过去。 “咔擦!” 短刀在距离沈志成腹部还有十厘米距离时,笤帚再一次狠狠抽打了下来,陈彪几乎是下意识的用左手去阻拦,在接触的瞬间,左手骨头发出一声断裂的声响,就如同掰断一根木棍子般。 “啊!” 陈彪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宛如杀猪场正在宰杀一头大肥猪般,疼得他手中的短刀直接掉了下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去捂住断裂的左手。 “你,你怎么会暗劲?” 行走社会这么多年,陈彪对暗劲还是有些了解的,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这个拿着笤帚的年轻人,惊骇的道。 暗劲这种东西,他曾经见过一些习武的老者所具备,练习暗劲那是需要花费极长的时间,并且还要对武学钻研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以说是十八般兵器必须样样精通,最后达到了出手为剑的地步。 暗劲,顾名思义就是隐藏在武学招式当中的劲气,虎虎生风的拳劲并不可怕,更危险的还是那些绵里藏针的劲气。 “哟呵,居然还碰到了一个识货的人,那你觉得还能够杀我吗?” 沈志成低头看了眼地上的那把闪烁着寒芒的短刀,悄悄向前跨出一步,将短刀给踢道到了自己的身后,“你是自己投降呢,还是要我继续拿着笤帚拍你?” “啪!啪……” 还没有等陈彪回答,沈志成手中的笤帚再一次招呼到了他的身上,一连呼出去十来次,打得他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了,最后直接将陈彪给拍到了地上去。 陈彪吃人一般的瞪着沈志成,怒吼道:“你特么的打够了没有,我特么就要是只苍蝇早被你给拍死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真把你当苍蝇了。” 沈志成讪讪的笑着,一副拍错了的样子,陈彪看到沈志成这样子,真是要气得吐血了。 这家伙还真当自己是苍蝇了,作人贩子做到他这种份上,也是够憋屈的,他竟然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自己怎么特么的就这么倒霉,碰到了一个硬茬子。 看起来憨憨的样子,其实是绵里藏针! “你将我放走,我可以将钱都给你,那女的也让你带走。” 陈彪知道自己今天栽了,忍受着浑身疼痛,眼巴巴的望着沈志成道。 “放你走?你不觉得该留下一些什么东西吗?比如说寺庙里的藏宝,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右手拿着笤帚,沈志成满脸戏谑的望着陈彪道。 “好小子,看来那两个狗东西把什么都给你讲了哈,真是没有骨气。” 陈彪长长叹息了一口气,“是不是,只要我将那些东西都交给你,你就放我走?” “陈老大,似乎你搞错了一件事情吧?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有资格提要求吗?都给拿出来!”沈志成直接翻了个大白眼,居高临下的望着陈彪,不屑的道。 “哼,你就不怕我报复你吗?做人不要太贪了。” 陈彪阴测测的盯着沈志成,那眼睛里迸射出来的光芒都是阴毒,恶狠狠的道。 “怕,怎么会不怕呢。当然了,我觉得你活不过这个月,要知道现在是在严打,你身上背的人命案,相信他们一定会深挖,你放心,等你判刑的那一天,我会去送你的。” 沈志成直接在陈彪的身上搜罗了起来,很快就找到了那藏宝图,认真的看了一眼,立即就笑了起来,原来这是一张孩子绘制的图而已。 “你,你笑什么?” 陈彪不解的问道。 美女警花 “这种图也叫藏宝图,有没有一点智商啊?这分明就是孩子们玩的一种叫做大富豪的游戏而已,哎,亏你还是人贩子,怎么就不能够动动脑子呢?” 沈志成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就将这东西给撕了,又从陈彪的口中得到了银行密码,将先前转给他的钱又统统转了回来。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出来投降。” 就在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寺庙的外面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声音,而且还是女人的腔调声。 反正陈彪都失去了抵抗力,沈志成索性就将庙门给打开了。 “不许动,举起手来!” 庙门刚打开,一道清脆而严厉的嗓音传了进来,沈志成疑惑的抬起头来,见到来人,顿时眼前一亮。 这是一名英姿飒爽,扎着马尾辫的女警,杏眸如秋水,鼻梁高挺,嘴唇丰润,涂抹着淡淡粉色唇膏,一张脸初看起来倒是像某些经过整容才获得完美的日韩明星。 可仔细看的话,却能够感受到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勃勃英气,比起那些所谓的明星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她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靓丽无比的警花。 只不过,她此刻面色冰冷,双手举着手枪,死死盯着沈志成,就如同他是一个坏人般。 “喂,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来救人的。” 望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沈志成眉头就皱了起来,心情非常不爽快。 “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靓丽女警压根就不相信沈志成,再次大喝道。 “警官,他是我同学,不是坏人,你怎么拿着枪对着他啊?” 盯着沈志成看好一会儿才将沈志成给认出来,赵峰急忙向那女警劝解道。 “对啊,他是我室友……” 刘雄伟和郑从文还想要帮忙劝解,他们两个也认出了沈志成,只不过很奇怪,他怎么就穿着僧袍了。 “你们闭嘴,你给我抱头蹲在地上,否则我开枪了!” 那女警大喝一声,依旧举着枪对准沈志成,没有任何的商量语气,直接将他当做一个坏人,特别是这家伙还拿着一把笤帚。 眼前这个人看起来,那就是个非常典型的坏人。 沈志成很无奈,可不想被子弹爆头了,索性就按照女警的要求,双手抱头顿了下来。 这女警立即就指挥着众警察拿着枪向寺庙蜂拥而来,这些警察涌进来之后,将人贩子都给拖到了大雄宝殿内,三个人统统都是去了战斗力。 几乎所有的警察都傻眼了,发现除开了沈志成完好之外,所有的人贩子不是断手,就是昏死了过去,还有人被踢爆了下体。 “这些人就是你解决的?” 女警满脸惊讶的盯着沈志成,手中还拿着枪,搞得沈志成心中毛毛的。 这女人有毛病啊,竟然拿着盯着坏人的目光盯着自己,难道自己就不能够自保吗? 下手重一点,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你不会是将我当做坏人吧?” 沈志成眉头一挑,语气显得极为的平淡,在赵峰他们几个进来的时候,就将身上的僧袍给脱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他们可都是人贩子,穷凶极恶之徒,你是怎么出手的?” 那女警明显是不相信沈志成,颇为怀疑的质问道,面色依旧冰冷不苟言笑。 “人贩子,那也是人,是人就能够打败。” 沈志成径直走到了赵峰他们这一起,“好了,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也该走了。” 谭玲玲和杨雯等人立即就去将李梦瑶给搀扶了起来,一起向外面行去,李梦瑶在走过沈志成的身边时,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向外行走而去。 “对了,跟你们讲个事情,这个人贩子团伙,已经卖出去了两个女人,他的身上还有两条人命案,你们可以好好查查。” 沈志成也向外面行去,等到走到门口时,才转过身来对那靓丽的女警说道,“这位美女警察,挖出来了,功劳不小,功劳我就不要了,送给你了,啊,真好,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参与,我走了啊。” 沈志成看到女警的肩膀之上,赫然是扛着两枚四角星花,这可是二级警督的警衔。 一下子沈志成就明白了,这警花长得就如同电影里面的美女警察一样,竟然海天市海城区警局的局长,属于真正的实权人物。 如此年轻,还真是挺厉害的,沈志成在心中啧啧赞叹了起来。 “你……” 看到对方那一副平淡模样,警花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志成,“我叫赖雅妍,这次行动很成功,我们已经掌握了这三个人贩子的情报,谢谢你。” “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我们都是你带人过来解救的。” 沈志成直接摆了摆手,“赖警官,谢谢你,我们该回去了。” 对于沈志成这个家伙,赖雅妍非常的无奈,只能够先将他们放走,报警还是赵峰他们这些做的,定位还是眼前这个家伙提供的。 “你们走吧,记住,我会随时通知你来我们警局配合调查,留下你的联系方式。” 赖雅妍将手枪给放进了枪套之内,直接要求沈志成登记联系方式,这才将他给放走了。 望着沈志成的背影,赖雅妍眼眸当中闪过一抹精芒,喃喃自语的道:“哼,不要以为就这样,我就放过你,门儿都没有!” “局长,这里的情况怎么处理?他们三个正是网上通缉的人贩子,这是大案,光悬赏都有一百万。”一名小警员凑到了赖雅妍的跟前,将情况给说了出来。 “统统带回局里去,组织警力对三人进行深挖,解救那两名被卖的人员。”赖雅妍直接布置了下去。 在赖雅妍收罗情况的时候,沈志成与赵峰他们几个一行人向着天目山的山下行去。 “老四,你晓不晓得,你一个人对战三名穷凶极恶之徒,将我们几个都吓坏了,你太不够意思了。”到了车子上,赵峰就很不爽的说道。 “我们寝室是一个整体,你下次要那么做的话,就不当我们是兄弟了。”刘雄伟也说道。 郑从文在沈志成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虽然我手无缚鸡之力,可我还是想要一起跟你干,这种立功的事情,以后不能少了我。” 一辈子的兄弟 那三个家伙都是一副气愤的样子,就如同将沈志成当做仇人一般,不过却让沈志成满心欢喜,这才是真正的兄弟,两肋插刀。 “放心吧,往后不会在这样了,有什么事情一定拉上你们,行不?”沈志成急忙举手投降,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急忙说道。 “哼,这还差不多。” 赵峰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沈志成的肩膀,这才转身过去与杨雯一起聊了起来。 可是沈志成还是看得出来,不管是刘雄伟,还是郑从文,都与何敏,赵燕,还有李梦瑶聊得非常少,原本谭玲玲想要与沈志成坐在一起,却被他给打发到了去安慰李梦瑶,毕竟她今天受惊不小。 双手枕在脑后,沈志成就跟刘雄伟和郑从文聊了起来,并没有聊先前的事情,反而是聊着一些其他事情。 沈志成坐的地方距离杨雯与赵峰之间的距离比较近,反而刘雄伟与郑从文两人坐在了车子的最后面,他们两个的前面是谭玲玲和李梦瑶。 何敏与那赵燕两人,则坐在了车子的最前面,这比来时坐得还要开,让沈志成觉得很诡异。 “峰哥,爬过天目山之后,我发现咱们两个寝室的人没有什么交流啊。你们寝室的三个男生,也太一般了吧,太普通了,除开了沈志成长得还算帅一点,可穿的也太low了吧?而且那刘雄伟和郑从文都是一副大众脸,何敏和赵燕两个明显不感冒啊。” 杨雯语气显得十分低沉,“峰哥,爬山的时候,我发现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互动。” “跟你说哈,我那三个哥们人品都很好,特别是沈志成,今天要不是他的话,李梦瑶出事,我这良心一辈子都不安。” 赵峰贴近杨雯的耳边,“你知道不,沈志成多好,辛辛苦苦的打工赚钱,给王璐买了新手机,到分手了还没有还给他。” “真是太傻了,我看王璐现在都后悔死。” 杨雯瘪了瘪嘴,颇为有些可惜,“我看那王璐就是个傻子。” “那可不,只能够说那女的太无知,太短视了。”赵峰瘪了瘪嘴道。 杨雯轻轻摇了摇头道:“其实,何敏一套护肤品都是好两千多,这还不算其它的化妆品费用,哎,经过这一次事情之后,只怕下次她们都不会再出来咯。我感觉她们与你寝室的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那怎么办,我还希望能够资源配置呢?” 听到杨雯这么一说,赵峰也感觉到了十分有道理。 他这一路来,不管是爬天目山,还是后来李梦瑶出事,都没有见到自己寝室的人与何敏他们有任何的交流。 但是要是同一寝室的兄弟都被鄙视的话,赵峰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哎,先休息一段时间吧,这次就这样了。”赵峰叹息了一口气。 “也只能够这样了,强扭的瓜不甜。”杨雯也非常的无可奈何。 听到赵峰和杨雯两人的话,沈志成也非常的无奈,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还真是强扭的瓜不甜。 在攀天目山的时候,沈志成就发现,不管是何敏,还是赵燕,与自己寝室的刘雄伟,郑从文两个人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就像是两边的人都不想让赵峰和杨雯两人太丢面子了。 刘雄伟和郑从文两个人,私底下里可都是话痨级别的人物,别人说一句,他们两个都会说上十句,平日里插科打诨什么的,无一不精,可是现在碰到了漂亮的妹子,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就像是舌头打结了,脑袋更是缺根线。 反正一路之上都是磕磕巴巴的,都让沈志成都替他们感觉到着急。 沈志成觉得自己要不是被谭玲玲给缠着的话,他或许就跟刘雄伟,郑从文聊到一起去了。 到了学校刚下车,赵峰提议大家一起去学校的食堂二楼吃饭,却被何敏和赵燕,还有李梦瑶几个以有事情为由拒绝了。 只有谭玲玲拉着沈志成,赵峰领着杨雯一起去了食堂,就连那刘雄伟和郑从文两个家伙都向寝室行了去。 沈志成知道他们两个这是回去打游戏,索性也就没有去管他们。 “老四,今天你有多危险,你知道不?我可是听那赖局长说,他们可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辛亏将李梦瑶给救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坐在沈志成对面的赵峰,依旧感觉到无比的后怕,“老四,我真的非常感激你,往后我赵峰对你惟命是从。” “我可不收小弟的哈。” 沈志成咧嘴一笑,“你是我兄弟,往后这种话就不要多说了。况且李梦瑶不是安全了吗?” “嗯,咱们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赵峰满脸的激动,将自己的胸膛都挺直了,非常认真的道。 看到赵峰那模样,沈志成非常清楚他绝对不是开玩笑的,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儿。 “沈哥,跟我们说说,你当时的经历呗,一定是跌宕起伏非常的精彩,是不是?” 杨雯满脸好奇的盯着沈志成,一对漂亮的眼睛忽闪闪的眨着,那样子就如同好奇宝宝一般模样。 “我看你最后还穿着僧袍,是不是像电影里的那样,搞化装侦查?”赵峰也是满脸好奇。 虽然谭玲玲并没有说话,可她那关心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沈志成,那是一点都没有作假的,她也想要听听沈志成讲述那险象环生的惊险经历。 在沈志成去寺庙里发回了信息说里面有人贩子的时候,谭玲玲整颗心就揪了起来,真正是茶不思饭不想,担心着沈志成的安危。 直到最后跟随警察一起前往寺庙,发现沈志成还是活着的时候,她才放下心来。 沈志成没有办法,只能够将寺庙里发生的事情简简单单的说了一遍,当然是捡其中简单的说,什么宝藏,怎么搏斗的过程,自然是能省则省。 “真是够危险的,我说兄弟啊,你往后可不能够一个人单独行动了。拉上我,最起码能够与坏人进行一番周旋,不用你一个冒险啊,要是万一有个好歹,我是说万一哈,你叫我这辈子怎么过?”赵峰满脸的认真之色,轻轻拍了拍沈志成的肩膀。 偷衣服的贼 沈志成轻轻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说道:“想那么多做什么?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咱们应该做的事情是面向未来,咱们能够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嗯,确实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赵峰点点头附和道。 从餐厅出来,沈志成将谭玲玲送到了宿舍楼的大门口,原本想要就这么离开,可是却被谭玲玲给拉住了。 “你这是怎么了?”沈志成颇为不解的问道。 谭玲玲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志成,右手对着他的左手指了指道:“你那里受伤了,我带你去校医院看看吧。” “受伤了吗?” 沈志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扭头往自己的左手看了一眼,才发现袖子有一处破洞,这是先前陈彪用那把削铁如泥的短刀划出来的,先前还流了一些血,只不过被那僧袍给弄干了,先前就算是赵峰,刘雄伟,还有郑从文都没有发现。 “不用了吧,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等会儿去药铺买点碘伏自己涂抹一下就行了。”沈志成直接将袖子撸了下来,见伤口不怎么严重,索性就说道。 其实主要是,他现在还不想跟谭玲玲呆得太久了,日久生情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给你看看。” 谭玲玲很坚持,直接走到了沈志成的跟前,纤细的小手轻轻撸起沈志成的衣袖,看到那伤口,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你跟我去校医院看看。” 说罢,谭玲玲非常坚决的抓住了沈志成的手,就往校医院的方向行去。 “你这是怎么了,我这伤口没有多严重吧,你干嘛还哭了?” 看到她那红红的眼眶,最怕女人哭的沈志成都有些慌乱了,任由她将自己的手抓住带着往前走,还一边安危道。 “你真是一个大傻瓜,为了救人将自己伤成了这样,要是闹出一个生命危险来,你叫我该怎么办啊?”谭玲玲带着哭腔,非常认真的说道。 她这样子就如同被自己的男人给抛弃了女人一样,搞得沈志成的脑袋都大了一圈,自己的身体他自己非常清楚,那伤口没有多大,恐怕现在都差不多完全恢复过来。 沈志成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臂疼痛,而且从小他的身体恢复能力就是异于常人的。 对于谭玲玲的这番话,一向能言善辩的沈志成感觉自己接不下来什么话。 任由对方将自己拖到了校医院, “伤口恢复得不错,但还是需要给你处理一下。” 医生左右检查了一番伤口之后,将自己的眼镜推了起来,抬头若有深意的看了眼沈志成一眼,心中还是颇为惊叹的。 他发现伤口竟然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看得出来这是刀伤,可他是一个聪明人,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最后医生给沈志成清洗,抹药,包扎一气呵成。 搞定了这一切之后,医生亲自将沈志成和谭玲玲两人送到了校医院门口,望着两人的背影,他再次将眼镜框往上推了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还真是一个神奇的人……” 这名年轻医生面容之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神情来,随即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了手机就拨打了出去。 “怎么样,我早跟你说没有什么事情了吧,你就喜欢大惊小怪。” 从校医院走出来,沈志成与谭玲玲肩并肩的行走着,很是无奈的说道。 “为什么明明你的衣裳被刀划破了那么长的口子,你的手臂上的伤口应该很大才对,可为什么那医生给你上药的时候,你的伤口都要恢复了?”谭玲玲就如同好奇宝宝一般的打量着沈志成。 “因为我是超人啊,所以恢复能力强咯。” 沈志成双肩一耸,非常俏皮的说道,反正他从小就是被药水给泡大的,不管是结实程度,还是伤口恢复的速度,那都是异于常人的。 其实,他这伤口恢复的还算慢的了,主要是因为那短刀划出来的口子太长了。 “切,你不想说就算了,不稀罕。” 谭玲玲瘪了瘪嘴,整个人都变得无比开心了起来,在沈志成的前面一蹦一跳的走着。 到了宿舍楼下,沈志成瞧见谭玲玲都蹦进了宿舍楼,就准备离开。 “沈志成,等一下。”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谭玲玲就将他给喊住了。 沈志成不解的转过身来:“怎么了……” “吧唧!” 话还没有说完,谭玲玲宛如兔子一般冲到了他的跟前,一把保住了沈志成的脖子,直接在他的额头上狠狠亲吻了一口。 足足被亲了一分钟,整个过程沈志成都是一副傻了的样子,魔怔了。 他没有想到谭玲玲会变得如此大胆,竟然又亲吻自己,到最后,他的手也变得不老实起来,悄无声息的就将她的腰肢给搂住了,两个人就这么又亲吻了一分钟,谭玲玲才将沈志成给推开。 “你可不许胡思乱想,好了,我该上楼了。” 谭玲玲嫣然一笑,转身蹦蹦跳跳就向宿舍楼行了过去。 望着那俏丽的背影,沈志成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口水,非常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一阵暗叹,自己可就是惦记着云月瑶啊,怎么会对谭玲玲有了感觉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啊。 “哎,越陷越深了。” 沈志成发出一声悲催的感叹,他心里只惦记着云月瑶,不能对谭玲玲动心啊。 转身向着自己的宿舍楼所处的西区行去,在途经教师宿舍楼的时候,沈志成突然发现,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手中还拿着一根长杆子,正在挑二楼阳台上挂着的衣服,确切的说是挑内衣。 “卧槽,那不是我家瑶瑶的宿舍吗?” 驻足观看了一番,沈志成终于是想起来那宿舍不正是云月瑶住的地方吗? 上次他还在里面住过一次,所以还是有非常深刻的印象的,这两个家伙居然偷云月瑶的内衣,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乎沈志成愤怒了。 三步并作两步就朝那两个鬼祟的家伙冲了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还真是有些冤家路窄的意思,正是陈琦的两个狗腿子,一个叫黄斗金,另外一个陈宝亚。 偷内衣的贼 上次在教室里面晚自习捐款之前,沈志成,赵峰还有刘雄伟和郑从文四个人,就跟黄斗金与陈宝亚打起来了,只不过当时沈志成只想痛揍陈琦,将他们两个忽略了。 只不过,看到赵峰,刘雄伟还有郑从文三个人都给打伤了,沈志成就气不打一处来,原本是想要找机会收拾一下他们两个,没有想到上天就将机会真的送到了自己的面前来了。 虽然沈志成将那陈琦打得鼻青脸肿,而且最后还拿钱重重的打了他的脸,总算是报了当初的仇。 “两位死变态,干得真是不错哈我,竟然偷云老师的内衣?找死啊!” 沈志成径直走了过去,满脸愤怒的望着这两个无耻之徒,很是不爽,随即拳头就跟了上去。 黄斗金根本就一点防备都没有,就算是有防备也不是沈志成的对手,总而言之,沈志成出手极快,直接狠狠砸在了他的面颊之上,顿时鼻子就被打得喷出了鲜血来,幸亏他闪得快,不然鲜血就喷溅到他的身上来了。 见到自己的同伴黄斗金被揍成了这样,那陈宝亚将手中的杆子一扔,当即就冲过来抡起拳头就往沈志成的身上招呼,可是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与沈志成一个档次的,刚刚抬起拳头就被沈志成一脚狠狠踹了过去。 “啊!” 陈宝亚被踹倒飞了出去,最后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直接就这么翻了个跟头,趴了下去浑身疼痛忍不住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这时,黄斗金将手中的杆子一丢,抡起拳头就向沈志成狠狠的砸了过来,想要一拳头就将他给干翻了,可在他动手的时候,沈志成的身形也行动了,抬起手就是一肘子狠狠的对黄斗金的腰部狠狠撞击了过去,疼得他再次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双手都不知道捂住哪儿好了。 整个人也直接蹲了下去,那样子还是蛮惨的。 “你们两个死变态,竟然敢偷云老师内衣,我特么的今天揍死你们两个。” 沈志成是越想越气,云月瑶的贴身内衣他自己都没有一件,这两个死变态居然还跑来偷,简直就是个大混蛋,罪大恶极! 于是乎,沈志成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了黄斗金的屁股上,直接将他给踹到了地上去。 对付陈彪那样的穷凶极恶之徒,沈志成尚且不怕,一样将对方揍个半死,更何况黄斗金,陈宝亚这种毫无功夫的普通人呢,所以没有废吹灰之力,沈志成就将两人给揍得不成人形了。 “老实交代,是不是陈琦叫你们来偷的?” 突然再次想到,他们两个可是陈琦的跟班,沈志成忍不住再次质问道,见到黄斗金和陈宝亚不说话,抬起腿就准备踹下去。 “住手……” 腿刚刚抬起来,一声娇喝从沈志成的身后传了过来,沈志成急忙抬头看了过去,居然是穿着一身清凉夏装的云月瑶,吊带裙,一片雪白的香肩都露在了外面,即便是灯光昏暗丝毫遮掩不住那雪白。 再往下则是那高耸的春山,还有那婀娜的身姿,还有一双修长的美腿,都让沈志成看呆了,忍不住狠狠吞咽着口水,美,实在是太美了,不愧是我内定的沈家媳妇。 “沈志成,你怎么在这里,他们两个是不是被你打成这样的?” 望见地上佝偻着身体,满脸痛苦模样的男生,云月瑶黛眉蹙了起来,很有些不悦的盯着沈志成道。 “云老师,沈志成无缘无故的打我们,你看,他将我们打的多惨,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那黄斗金见到是云月瑶,立即就呼天抢地了起来,决然不提他和陈宝亚是过来偷云月瑶内衣的事情,反而是倒打一耙。 “云老师,沈志成仗着自己的身手好,就报复我们上次对他的室友动手。” 陈宝亚也不是傻子,当即也控诉起沈志成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叫一个伤心,好像沈志成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 “沈志成,真的是这样吗?你对他们两个打击报复?你未免也太让我失……” 云月瑶是听见下面的惨叫声才急冲冲的跑下来,原本她还准备着直播,正在梳妆打扮呢,可没有想到一跑下来,就看到沈志成在殴打别人,这让她不禁有些生气了。 现在又听见这两个人如此控诉,云月瑶心里就更加确定,沈志成这是在无缘无故殴打同学呢,真是一个坏学生。 “云老师,你不能够凭借一面之词就给我定性了吧?” 沈志成急忙阻止了云月瑶继续说下去,指着陈宝亚和黄斗金道,“他们两个死变态,偷你的内衣,我帮你抢回来了,那边是他们两个刚刚使用过的杆子。” 说这番话的时候,沈志成变戏法一般的从身后拿出了一条很少布的黑色贴身衣物,往云月瑶的跟前一送。 望见那贴身衣物,云月瑶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这正是她的私人物品,为了让自己更加性感一些,特意买了个半透明的,没有想到落到了沈志成的手里,实在是太那个啥了。 看到铁证如山,还有那根斜躺在地上的长杆子,云月瑶基本上肯定了原来是自己错怪了沈志成,真的是这两个色胚偷自己的内衣,看到如此贴身的内衣还在沈志成的手里,云月瑶当即就抢了过去,紧紧抓在自己的手里。 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如此贴身衣物竟然被沈志成拿着,心中涌起一抹诡异的感觉。 与此同时,云月瑶对地上躺着的陈宝亚和黄斗金产生了厌恶情绪,好好的学生不当,竟然学变态,偷自己的内衣,辛亏沈志成发现得及时。 沈志成其实也是从陈宝亚这个家伙的手里抢夺过来的,先前只看到他的手里有个东西,没曾想到居然是一条贴身内衣,手感真是非常的好,轻薄半透明。 要是哪一天能够亲眼看到云月瑶这么穿给自己看,啧啧,那肯定非常的性感,有诱惑力。 沈志成都不敢接着往下想了,此刻他是浑身热血沸腾,忍不住就多打量了几下眼前的云月瑶。 老师为你好 “老师,老师,他这是栽赃陷害,我们只是路过。”黄斗金怨恨的看了沈志成一眼,急忙说道。 “对,我们就是路过,我亲眼看到了沈志成拿着竹竿偷你的内裤,他才是变态。”陈宝亚在这个时候,也不顾一切的往沈志成的身上泼脏水,将他们干的事情往沈志成的身上栽。 反正这里没有监控,又没有其他人看见,黄斗金和陈宝亚两人就一个劲儿的往沈志成的身上泼脏水,诬陷他。 再说了,他们再用杆子挑内衣的时候,云月瑶又没有亲眼看见,话最后还不是由人来说。 “呵呵,够狠的,当着我在场的份上,还敢往我的身上栽赃。” 沈志成直接掏出了手机,“看来你们两个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们这么喜欢栽赃,那就报警吧,正好让警察过来将竹竿拿过去检查一下,看看上面是谁的指纹,对了还有你们偷的东西,一同拿去检测。” 听到沈志成的这番话,云月瑶不由的将手中的贴身衣物抓得更紧了,这要是被警察当作证物拿走了,那多羞人,忍不住非常幽怨的给了沈志成一个大白眼。 她的心中一阵嘀咕道,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老师又不是傻瓜,判断不出来这两个色胚子,变态就是在往你的身上泼脏水吗? 于是乎,云月瑶怒了冲着陈宝亚和黄斗金娇喝道:“你,你们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学生不当,非要跑来头老师的衣物?” 黄斗金十分的狡猾,还想要狡辩:“老师,那不是我们偷的,是我们路过的时候捡的,沈志成非要说我们是偷的,还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将我们一顿胖揍,现在还浑身疼痛,我们要上医院。” “老师,你可别信沈志成的,他要报警就报警,反正这杆子不是用来偷衣服的,我拿着做拐杖,不行啊?”陈宝亚也是咬着牙道。 “是吗?这么会捡?这么长的竹竿做拐杖?” 沈志成发出一声冷哼,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故意说道,“恐怕你们两个都忘记了吧,学校在去年就在这里安装了带有夜视功能的摄像头,你们两个觉得自己是隐形人吗?” 去年学校里也发生过女教师公寓里有人衣物被偷的事情,学校调查了很久,可是都没有一个结果,于是乎就在这里安装了摄像头,当然了,摄像头有没有正常工作,沈志成并不清楚,似乎上个月就坏了。 “你们两个到现在还想栽赃给沈志成,就不怕报警吗?被抓了可是要被刑事拘留的,到时候档案里留下一笔,你们两个是不想找工作了是不是?”云月瑶非常厌恶的望着黄斗金和陈宝亚两人,冷喝道。 云月瑶也有些害怕这事情真的被摄像头给拍下来了,那可是铁证如山了,警察来了肯定会调录像看啊,这样一来岂不是自己的贴身内衣成了永久证物,那实在是太羞人了,没准闹得整个学校都知道。 黄斗金和陈宝亚两人也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摄像头,立即就对视了一眼后,就向云月瑶投去了哀求的目光。 “老师,别,别报警,我们就是一时糊涂,求你放过我们吧。” 黄斗金和陈宝亚两人家里虽然有一点钱,家里都是开着小企业的,可是最后还是需要出去找份工作,要是人生档案上被记上一笔的话,那还真是不值得。 “你们现在知道错了?那就跟沈志成道歉!” 云月瑶面色冰冷,很讨厌这两个家伙,也想尽快将这种羞人的事情给早点解决了。 “不用跟我道歉,要道歉你们就给老师道歉吧。” 沈志成也不想继续追究了,于是就说道,他只想跟云月瑶多呆一会儿,这两个讨厌的家伙能够尽快滚蛋,就尽快滚蛋。 在两人给云月瑶道歉之后,就将他们给放走了。 那云月瑶颇为有些不好意思,都不敢去看沈志成,只不过将手中的衣物给拽紧了很多。 “你跟我来一趟。” 站了一会儿,云月瑶瞧见沈志成手臂上的那伤口处就说道,她还以为是与黄斗金和陈宝亚两人进行搏斗的时候受伤的呢。 “嗯。” 沈志成答应了一声,跟着云月瑶一起走进宿舍楼,向楼上行去。 他心中却乐开了花,又可以去云月瑶的香闺了,真是有些期待啊。 云月瑶回到自己的房间,先将手中的贴身衣物给丢进了浴室当中用水浸泡了起来,还涂抹专用肥皂,被那两个恶心的家伙给抓了,要是不洗洗的话,肯定穿着就觉得恶心。 “沈志成,你刚才下手太狠了,要不是我发现得早,被保卫科的人看到的话,你肯定会受到学校的批评。看你将那两个人打的,满脸的血。” 从浴室走出来,云月瑶满脸幽怨的望着沈志成,责怪的道。 先前看到黄斗金的脸上那鲜血,云月瑶也是吓了一大跳,她也有些害怕沈志成做好事被学校记过,更何况他因为捐款的事情与班导师牛大力闹僵了,那家伙要是知道了,还不上纲上线啊。 “老师,这不能够怪我,都怪那两个人渣,太招人恨了,偷谁的内衣不好,非要偷你的,就是欠揍!”沈志成一本正经的说道。 听到这番话,云月瑶的心弦突然被撩拨了一下,这话太暧昧了,忍不住娇嗔道:“什么叫是我的,别的老师一样也不能偷。下次,你注意点,就算发现了也不要下手那么重了,老师不想你出事,明白吗?你是个有主见的学生,有前途。” “嗯,下次我一定注意,打人不打脸,光往他们身上其他部位揍,这样学校就看不出来了。”沈志成轻轻点了点头道。 “你这个家伙,怎么说话的呢?下次不许乱来,听到没有?” 或许是觉得自己说话太正式了,云月瑶语气变都不那么生硬起来,“老师这么做也是为你好,明白不?” “明白,明白。”沈志成道。 “好了,咱们不谈这个了,有件事情,老师想要好好跟你聊一下,你可愿意?”云月瑶收敛了心神,就在沈志成的对面坐了下来,一对漂亮的大眼睛忽闪闪的望着沈志成。 沈公子在何方 对于沈志成,云月瑶的心中是真的有一大堆的十万个为什么,这个家伙太神秘了,前几天还捐款一百万,难道他是个超级富二代不成,可是为什么他以前总是交不起学费? 还有去食堂,吃别人剩下的食物,种种行为完全不跟他富二代的身份搭边啊? 况且,他现在依旧穿着一身廉价得就连她都不想多看一眼的衣裳,实在是有些不符合常理。 “愿意,愿意,老师想跟我谈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志成当然是满口答应了,难道还要拒绝跟云月瑶聊吗? 是聊人生呢,还是聊其他方面? 聊其他方面的话,好像进展太快了哈,不过我喜欢! 看到沈志成如此兴奋的模样,云月瑶轻轻摇了摇头,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这家伙肯定是想歪了,那一对眼睛,从进屋那一刻起,就没有从自己的身上挪开过。 “还真是一个色胚!” 云月瑶心中暗骂了一句,可她并没有发现,其实她一点都不排斥沈志成这火热得恨不得将她给吃了的眼光,反而心中还有一丝的窃喜。 不过很快这一抹窃喜就被她给压了下去,她是喜欢那沈公子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沈公子在何处?还真是想要见他一面啦。 “咳咳,老师想要跟你说,真的很感谢你上次帮忙,你那二十万,老师一定会还给你的。” 云月瑶故意轻轻咳嗽了一声,将沈志成的注意给拉回来,这才非常感激的说道,这件事情她一直都没有亲自跟沈志成道谢的。 “上次你不是跟我道谢了吗?倒是我要感谢老师帮我解围才是,上次要不是你帮忙给钱的话,指不定我现在就在混社会呢,哪儿还有机会跟美女老师面对面的坐在一起聊天?” 沈志成非常真诚的说道,上次云月瑶及时出手,阻止了牛大力开除自己,实在是不幸当中的万幸了,当然了,他原本是想要砸钱打牛魔王的脸的。 “你这不是诚心笑话老师吗?你可是个有钱人,还帮老师还了二十万,你没有跟别人说吧?” 云月瑶直接给了沈志成一个大白眼,想起上次的事情,就觉得自己做的太意气用事了,明明沈志成的背包里有二十万,自己一个欠别人钱的人,居然还替他出头,这不是开玩笑吗? “怎么会笑话老师呢,你要是不提这件事情我早就忘记了。” 沈志成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件事情原本就忘记了,要不是云月瑶自己提起来的话。 “那就好,你就不要告诉别人了。我不想让学校的领导知道,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云月瑶那对漂亮的眸子盯着沈志成道,“对了,老师想要问问你,你从哪儿来那么多钱,难道说你家是富二代?家里有矿?” “老师,你想象力还蛮丰富的。” 沈志成觉得现在告诉云月瑶真实身份不好,索性就说道,“我上次买彩票,中了个大奖,所以一下子就有钱咯,老师,你可要为我保密啊。” 云月瑶微微愣了一下,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花枝乱颤,真的非常好看。 “你觉得老师会相信吗?那可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不过,你不想说,就算了。” 云月瑶目光瞟见了沈志成手臂上的伤疤,黛眉就蹙了起来,有些不悦的道,“这是怎么弄伤的,你是不是在外面跟人打架了?而且还动了刀子,对不对?” “老师,我可以说是见义勇为吗?嗯,还真是这样,不过我并没有领功劳。” 沈志成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疤处,此时已经结痂了,那就证明快要好了,淡淡的说道。 盯着沈志成看了好一会儿,见到看不出他在说谎,云月瑶这才放心了一些道:“老师相信你的话,不过,你以后要小心点,这要是被你父母知道了,他们又该心疼了。将你的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缝补一下。” 只不过那袖子上的那一道整齐的切口,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云月瑶看着就有些心疼了,忍不住就提出了那么一个要求。 “这,这不好吧?老师,我自己回去缝补吧。” 沈志成微微愣了一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拒绝。 “你一个大男子汉,干嘛那么婆婆妈妈的,怎么嫌弃老师的针线活做的不好?还是说,你现在有钱了,就将这件衣裳给扔掉?”云月瑶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道。 “好吧,我脱给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志成只好将衣裳给脱了下来,递给云月瑶。 不过他的心中却乐开了花,真是没有想到,我家瑶瑶居然会缝补衣服,真贤惠,真是爱死你了,比王璐,比那些拜金女强一百倍,一千倍。 看着沈志成那精壮的身体,散发着浓郁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云月瑶看得美目突然亮了一下,都有些呆了,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拿着衣裳就走向了浴室。 “咕噜!” 正走在客厅中间,沈志成就听见了一声肚子咕咕叫的声音,这明显是云月瑶还没有吃啊。 可不是正好是自己表现的时候吗? “啊,肚子有些饿了,老师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吗?” 沈志成直接从沙发之上站了起来,自来熟一般向冰箱行去,看到里面有西红柿,还有鸡蛋就拿了出来。 “挂面在厨房柜子里,你自己弄吧。” 见到沈志成手中的东西,云月瑶头也不回就说道。 沈志成这个家伙晚上可是吃过晚饭的,刚才肚子叫自然不是他的,而是云月瑶发出来,晚饭的时候忙于事情,就没有去吃晚饭,原本想要等晚上太饿了,就泡个面吃。 没曾想到,肚子饿得咕咕叫居然被沈志成给发现了,可他并没有揭反而说要煮面自己吃。 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家伙,要是沈公子就是他该多好? “真没有想到,你这么会煮面,比老师做的还要好吃,真香。” 将沈志成的衣裳洗了晾晒起来,闻到香味云月瑶就走了过来,挑起面条迫不及待的品尝了一口,赞叹了一句,就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同一个屋檐之下 此时的云月瑶完全不顾淑女形象了,简直到了狼吞虎咽的地步,可以说,要是放在以前的话,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实在是沈志成煮出来的西红柿鸡蛋面,不管是口感,还是面条的劲道都是刚刚好,吃起来真正的是一种享受。 瞧见云月瑶那恨不得一碗面全部都一口倒进嘴里的架势,沈志成都有些看呆了,没有想到自己煮的面条如此的受对方的欢迎,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感觉到有目光正在盯着自己,云月瑶抬起头来看了眼沈志成,不解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别光顾着看我,你也吃啊,刚才你不是说饿了吗?” “嗯,我也吃,我也吃。” 拿起筷子挑起一两根放进自己的嘴里,沈志成品尝了一下,感觉味道就一般般,就连他往日里三分之一的手艺都没有发挥出来,可是这个云月瑶却露出了如此吃相。 可能她是晚餐没有吃,现在饿肚子了,就感觉什么都好吃吧。 不得不说,云月瑶狼吞虎咽的样子,还真是蛮可爱的,宛如一个小女孩般,看得沈志成都有些发呆了,能够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吃自己煮的面条,那也是一种幸福的享受。 其实,沈志成就是那种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类型,往日高中他单独住的时候,也是自己煮面条吃,有时候有点钱了,就自己炒个菜做个饭什么的,虽然不会用上什么肉类,可是蔬菜做出来的菜也是一样的非常好吃。 沈志成又是那种处女座的人,几乎每件事情都追求极致的完美,做菜也一样的。 为了能够让自己享受到口腹之欲,甚至还专门去书店里看那些做饭炒菜的书籍,仔仔细细的研究。 吃了一顿如此好吃的夜宵,云月瑶非常舒服躺在沙发之上,一副心满意足的娇俏模样,丝毫不在意沈志成这个外人在自己的宿舍内,正打量着自己。 “沈志成,这么晚了就不要回去吧,反正老师这里有多余的床给你睡,你还是睡上次那张床吧。”打了个饱嗝之后,云月瑶指了指上次沈志成睡过的房间缓缓的说道。 “老师,不会打扰到你吧?” 听到云月瑶那么说,沈志成高兴的几乎都要蹦跶起来了,能够与云月瑶同居一室,那是他盼望了好久的事情,没有想到终于又可以一起睡了,可他还是非常有礼貌的说道。 说出这番话,为的就是不让云月瑶觉得他非常的轻浮,还是个小孩子。 要知道,要想将云月瑶这样的女人搞到手,那就必须循序渐进,先给对方心目中建立极为好的形象,不能够是一副花花公子模样。 沈志成看得出来,云月瑶喜欢那种稳重成熟类型的男人。 “不会,再说了,你这么晚回去,宿舍楼也锁门了。不过,你不能像上次那样不洗澡就睡下哈,上次搞得老师是一阵忙活,你都吐得老师一身的。” 说到最后,云月瑶的俏脸没来由的红了一下,像是回想起某件让她记忆深刻的害羞事情一般。 对于沈志成醉酒云月瑶将他给搀扶上楼,这个家伙的手非常不老实,还到处乱摸乱捏,好几次都抓到了她的翘臀,还有那丰满,辛亏当时楼道里没有人,要不然她都要羞死了。 这种事情,云月瑶当然不会跟沈志成说。 “老师,我当时断片了,不好意思哈,你那脏衣服还在吗?拿出来,我帮你洗洗吧,算是给你赔罪。”沈志成来来回回的打量着抚摸肚皮的云月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要是能够给自己家的瑶瑶洗洗衣服,特别是贴身衣物,那是非常不错的事情。 老师,我一定给你洗得干干净净。 “留到现在,那还不臭死了,在你眼里,老师就是那么不爱干净的人?” 扭过头来,云月瑶直接给了沈志成一个大白眼,没好气的道,嘟囔着小嘴,一副不悦的样子。 她现在这样子,非常像是在跟自己喜欢的人在撒娇,将沈志成给看呆了。 云月瑶萌起来,简直就要将人心给萌化了,还我家瑶瑶好看,我喜欢! “老师真是漂亮勤快又贤惠,将来要是谁娶了你,那绝对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沈志成忍不住赞叹了起来,明明云月瑶能够靠脸吃饭,却非要靠着实力吃饭,真正的是贤妻良母的样子。 哎呀,瑶瑶如此的贤惠,看来以后我真是有福了。 “尽会胡说,快去洗你的澡吧。” 听到那夸赞的话语,即便是高冷的老师云月瑶也免不了俗,心中一阵美滋滋的,却直接给了沈志成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白眼,娇嗔的道。 看到云月瑶那娇俏的模样,沈志成差点就化身成为一头野狼朝她扑过去,然后狠狠的蹂躏她,娇艳的红唇,明媚的眸子,无暇的容颜一切都在她的身上有机结合在了一起,让她显得更加的完美。 约莫十多分钟之后,沈志成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就瞧见穿着吊带衫的云月瑶,香肩都露在了外面,看得他是一阵狠狠吞咽口水。 “这么快就洗好了,正好来坐着。” 肚子不再那么撑不过了,扭头看了眼沈志成,又拍了拍她跟前的沙发,“来,有件事情,老师想要问你,你认识一个叫沈公子的人吗?” “沈公子?” 沈志成故意将眉头皱了一下,随即轻轻摇了摇头道,“这是真名,要知道,许愿有不少人姓沈,不知道真名就查一个人,还真是有些难度。” “沈志成,你也姓沈,不会那个沈公子就是你吧?” 云月瑶黛眉微蹙,那漂亮的眸子迸射出来的光芒在沈志成的身上来回打量着。 “我倒是想啊。” 听到这番话,沈志成的心跳都加速了好几个节拍,不过现在还不是公开身份的时候,所以沈志成不置可否的道。 “那你就帮老师查一查,看看那个沈公子是谁,这个是网名哦。” 看到沈志成否认,云月瑶心情也轻松了一些,虽然他有钱了,可表示他就是那个沈公子。 云月瑶的苦恼 不是沈志成不想告诉云月瑶他就是沈公子,而是还没有想好接下来将怎么应付这件事情,云月瑶可是自己的老师,要是将她惹毛了,不待见自己岂不是更加的麻烦? 这就跟谈恋爱的第一步是向心爱的女人表达自己的爱慕之心一样,如果失败了恐怕就连做朋友的份都没有了,现在沈志成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当中。 即便他现在是拥有上亿元的富翁,可有的时候,金钱也不能搞定一切。 云月瑶不是那种拜金女,用钱就能够砸开她的双腿,甚至就连心都砸的开。 “要真的沈公子,我还真想跟他见一面呢,不知道他长得怎么样,是不是没有结婚呢?” 云月瑶转身离开,嘴里还丢出了这么一句话,语气是那样的魅惑,满是期待的样子,搞得沈志成都想要改变主意,现在就告诉她自己就是那年少多金的沈公子。 这个云月瑶想要干什么,还问别人有没有结婚? 她这是春心萌动了吗? “老师,你怎么总是住学校提供的宿舍楼?没有男友吗?” 手扶在门框之上,沈志成有些紧张的望着云月瑶的背影,向她询问道。 “你关心这个干什么,不过告诉你也没有关系,我还是单身,怎么了,难道说你要给我介绍对象?告诉你哦,我的要求很高的。”云月瑶转过头来,嫣然一笑,非常俏皮的样子说道。 在云月瑶的心里,沈志成帮了自己那么大一个忙,依然根本就不是那种非常纯粹的师生关系了,更像是朋友关系,而且还是那种关系比较近的朋友。 正因为如此,云月瑶才会对沈志成如此的坦诚。 “有优质资源,我一定介绍。” 沈志成微微愣了一下之后,就认真的说道。 其实,他很想说,我就是那优质资源,你是不是考虑一下呢? 即便是没有说出来,可沈志成还是非常开心的,最起码云月瑶当中他的面儿亲口承认了她还是单身这个事情。 既然她单身,那就表明着他还有大把的机会。 “好呀,老师期待着。” 云月瑶娇笑着道,“早点去睡吧,时间也不早了,明天你还要去上课呢。” 沈志成答应了一声,就转身进屋了,在床上躺了近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睡意,打开手机视频直播,却没有发现云月瑶的直播视频,看来她今天的直播已经结束了。 这个晚上注定是不平静的,正当沈志成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云月瑶也有些苦恼,他的父亲最近因为吸食毒的事情,又欠下了一大笔的债务,就算是有打赏,可一个月下来,还是填不满那个大窟窿。 最近两天,她也没有看到沈公子上线,不然的话,可以将事情跟他说一说,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云月瑶知道,一旦沾染上了这么个东西,就算是金山银山也能够吸没了,更何况她家原本就不是个非常富有的家庭,现在家里的资金早已经消耗光了。 要不是没有办法,云月瑶才不想去搞什么网络直播。 而且,她还发现最近网络直播上,出现了很多模仿她这样的,不露脸的主播跟她抢打赏。 继续这么发展下去的话,肯定流量就少了,到最后她就不得不露脸直播,这样一来,恐怕她以后就不用在商贸大学混了。 就这么在愁容当中,云月瑶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沈志成起来的很早,由于云月瑶还赶着去上班,就没有拉着他一起吃早饭。 到了宿舍楼下时,正好看到赵峰回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谁也没有说什么,就这么相视一笑之后,就向宿舍楼内行了去。 沈志成知道,赵峰肯定认为自己与谭玲玲昨天晚上去开房干一些该干的事情去了。 现在解释也是多余,所以沈志成干脆就没有解释,随着他一起回到了宿舍楼去。 在商贸大学这个地方,正因为聚集的有钱人家的孩子多,所以星巴克咖啡的店都开到校园里来了。 中午没有午休,下午就困得不行。 “老四,昨晚消耗太大了,你去喝杯咖啡醒醒神吧。” 在路过星巴克咖啡店的门口时,赵峰用手臂撞了一下沈志成,颇为暧昧的朝他挤了挤眼睛,提醒的道。 将沈志成推到咖啡店的门口,赵峰,刘雄伟,还有郑从文则是向宿舍行去,上了一天的课,他们也想赶回去联机游戏。 看到他们三个走远了,沈志成也是满脸的无奈,只能向那里行去。 以前路过这里的时候,总是想要进去喝一杯,可里面的价格抬高,搞得沈志成每次都是望而却步的。 推开店门走进去,沈志成就发现里面有不少的同学,一个个穿着不俗,都是那样的光鲜亮丽,一看就知道他们的家庭优越的。 沈志成瞧见在收银台的墙上,标出来的价格那叫一个贵,普通的一杯现磨黑咖啡也要百来块钱,至于其它的咖啡那就更贵了。 看到那咋舌的价格,沈志成这心里都有些打退堂鼓了,更别说那些普通的学生了,他很清楚,就算这是放在社会上,有些白领都极少来这种奢侈的地方消费。 不过现在嘛,有钱了,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喝上一杯也是非常不错的。 看到收银台前排着长长的队伍,这商贸大学里的学生还是挺多的,有钱的自然也不在少数,虽然收银台是开放的,可也是站了五六个队伍,每个队伍都有十多人。 沈志成低垂着脑袋,跟在了中间那个队伍向前推进。 因为沈志成发现,来这里消费的学生里面,居然是女生居多。 男生则是并不是太多,他们很多人来这个地方,反而是背着笔记本来的,坐在他们的旁边则是漂亮的女友。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们来这里,为的就是陪女友。 在向前推进了一个人之后,沈志成就听见自己旁边队伍里传来一阵窃笑的声音,扭头看了眼原来是三四个女生在那里说着刻薄的话语。 爱咖啡的女孩 “你看,那个穿得这么破破烂烂的,竟然还跑来买星巴克咖啡喝。” “这人还要不要一点脸了,明明自己穷还跑来喝我们这些富人家的女孩子才有资格来买着喝的星巴克咖啡,真是不自量力。” “喝一杯星巴克咖啡,恐怕就要让她一个月都要喝白开水就馒头过日子了吧?” “真是太恶心了,为了一点点面子,打肿脸充胖子,估计等会儿狂拍照发朋友圈了吧?” “这样的人,就是在浪费穷人父母的血汗钱,丢他们的脸。这人啦,生在穷人家还要这么的虚荣,他们的父母估计要被气死,一点家教都没有,硬要往富人堆了闯。” 那几个女生言语极为的刻薄,轻蔑,叽叽喳喳真的非常像是那种刻薄女人组成的一台戏,语言之辛辣,就连沈志成听了眉头直接皱了起来,心中更是极为的不爽。 奶奶个鸡腿的,你们这些人是在议论我吗? 特么的,难道说要我霸气侧漏重重的打你们的脸? 沈志成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锐利了起来,认真打量着那三个女生,其实长得也不怎么样,还真是不入他的法眼。 当然了,沈志成是拿那三个女生跟云月瑶来对比了。 真实情况是,她们长相也还过得去。 站在最中间的那女生,是三个女生当中最为漂亮的,三人也是以她为主,穿着黑色的皮衣,下身是牛仔裤,一头时下流行的脏辫行头,只不过偏偏染成了灰色,咋一看之下,特别像一团拖把布。 嘴里还咀嚼着口香糖,满脸的不屑和高傲神情,给人一种我最为嘻哈,最为的吊炸天。 看得出来,这三个女生当中,以这女生为大姐大。 另外两个女生打扮的样子,跟这女生差不多,都是牛仔裤,加皮衣,脚上还穿着一双最新款的耐克鞋子,可以看得出来,这三个女孩子的家境确实非常殷实,难怪会自称富家女。 不过这三个女生给沈志成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身上的社会气太重,而且是一脸高傲的模样。 只不过,沈志成看了那么久,发现这三个女生压根就没有朝自己瞟一眼,反而是盯着她们旁边的那个队伍。 在那队伍里面,站着一个身形清瘦,一头乌黑长发,穿着跟自己一样非常廉价的衣裳。 原来她们三个不是在议论自己,而是在议论那个女孩子。 这女孩子的个头顶多也就是一米六左右的样子,沈志成估计那一件体恤衫顶上天了就二十块钱。 下身则是一条十分宽松的裤子,大的出奇,看起来很有些滑稽。 只不过,这女生的皮肤真好,竟然丝毫不亚于云月瑶的,一张绝美而精致的脸蛋隐藏在披肩的乌发之下,显得十分有灵气,嘴唇很薄,假如她要是笑的话,肯定会是非常的好看,搞得沈志成都想要瞧一瞧了。 只不过那女生并没有说一句话,脸色依然淡定,只不过将脑袋埋得很深,一副做错了什么非常大的错误事情一般。 沈志成感觉到非常的奇怪,按照那女孩子穿着来看,她的家境并不好,可为什么要来买这种奢侈的星巴克咖啡呢? “呵呵,好你个杨依依,你特么的是不是耳朵聋了,我们在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啊?” 那三个女生见到那女生一直低垂着脑袋,一句话都不回应,也是忍不住了,干脆就从队伍里走了出去,前后左右将她给团团围了起来。 原来,她们这几个女生是认识的。 只不过那杨依依还是低垂着脑袋,不说半句话。 “杨依依,你这个学期还拿着贫困学生补助吧?怎么,拿到了钱之后就跑到星巴克这个地方来买咖啡喝?你还要不要脸啊?” “大家快看啊,这个女生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她居然拿着贫困生补助,跑到这里来高消费星巴克,你们见过如此爱慕虚荣的人吗?大家快来看看啊!” “有人见过这样一个女生吗?学校给你的贫困生补助,可不是叫你来享受的,人穷,也要得穷得有志气,干嘛还活着干嘛啊?” 见到杨依依一句话都没有说,这三个女生变得更加兴奋了起来,直接大声嚷嚷了起来。 看客向来都不缺,她们这么一嚷嚷,引来不少人那并不善良的眼光,带着逼视神情。 可不是这样吗? 一个穿着十分廉价的衣裳,不合身的裤子,不用想那就是穷人家的孩子,这女生拿着学校的贫困生补助却跑到星巴克来高消费,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有好多想法。 很自然的这些人心中对杨依依充满了鄙视,和轻蔑。 就连沈志成那心中都有一种非常诡异的失望,这女生还真是有些爱慕虚荣。 这个名字叫杨依依的女生,亏她拥有一张不亚于云月瑶的容貌,怎么就喜欢贪图口腹之欲呢,有钱能够做很多事情。 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长相。 “大家快看着,这个女生就长这样,大家都记住了哈。” 就在这个时候,那三个女生当中长得最好看的皮衣女生,突然一把揪住她的长发,将她的脑袋猛然向后一扯,那杨依依脑袋不由自主就抬了起来。 沈志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女生长得真漂亮,清纯脱俗,极为的美丽真正的一个明星的胚子。 真正的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啊。 要知道,这女生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化妆痕迹,而是天生就是一张美人脸,天生丽质,我肌肤更是非常的好,光滑细腻,只是看起来有一点点泛黄,应该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一弯柳叶眉是那样的乌黑,双眸宛如秋水一般的深邃,带着一种江南水乡的烟波浩渺之感,黛眉之间为蹙着,给人一种忧伤又倔强的感觉。 此时,杨依依贝齿紧咬着嘴唇,依旧是半句话都没有说。 那女生死死的拽着她的头发,看着就觉得无比的疼痛,可是她就连眼泪都没有往外第一滴,更加没有动。 沈志成并没有出手去管这件事情,只是这么默默的看着,就跟路人甲一样。 那一抹热泪盈眶 冷眼旁观,沈志成还不想多事。 “真是没有趣味,呸!” 或许是杨依依没有配合这三个女生,让他们索然无趣了,最后重重对着她的屁股踢了一脚,差点将她给踢到了,这才松开手。 可即便是这样,杨依依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就如同她压根就不会反抗一样,在诸多人鄙视的目光当中,买了一份大杯卡布奇诺之后,转身低垂着头向外面行去。 “哎,现在的女孩子,怎么就这么虚荣,穷到了叮当响了,还来买星巴克咖啡喝,要知道一大杯咖啡,可能就是她父母的十几天口粮钱。”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发出了叹息,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沈志成心中也是一阵叹息,真的是可惜了。 这女生长得如此漂亮,可就是太贪图享受了一些,毕竟咖啡又不是什么生活必须品,想要喝的话,完全可以去买一些便宜的咖啡喝,何必来这种奢侈品的地方消费,特别是拿着贫困补助金跑来买了一份将近两百块钱的大杯卡布奇诺咖啡,这未免也太那个啥了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沈志成感觉到自己被人给盯上了,不禁抬头看了一眼,还真是吓了一跳,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的身上。 “呸,这里居然还有一个贪图享受之人。” 失去了杨依依这个目标之后,那三个女生就将鄙夷的目光对准了沈志成。 卧槽,这三个女生那眼睛里进屎了吧,特么的我是故意穿成这样子,好吧? 奶奶个鸡腿的,这眼光太特么的垃圾。 可被这么多人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沈志成丝毫没有太在意,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从里面抽出一百块交了过去,买了一杯非常醒脑的拿铁,一口喝光将那杯子捏碎了,当着那三个女生惊讶的目光丢进了垃圾桶里。 从买到手,到他喝光了,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在走过那三名女生的时候,沈志成直接给了她们三个一个超级大白眼,将脑袋一扬直接走了出去。 走出星巴克店门口,隔着一段距离,沈志成就瞧见了杨依依那孤独的背影,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他心中有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 不紧不慢的跟在其后面,沈志成并没有让对方发现自己。 或者说,那杨依依根本就不会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 一直跟着她到了商贸大学后山,一个非常安静的位置,上山来时就有不少的树木,还有矮灌木丛,正好可以接着挡住身体不被发现,越过那矮灌木丛,隐隐约约瞧见了一个身影。 其实,这后山是未开发之地,当然也属于商贸大学的范围,这后山下面就是一个湖泊,在整个海天市来说都是有名气的,有个好听的名字水墨湖,此地盛产鱼类,清晨时分可以看到打渔船航行于湖面之上,迎着朝霞。 后山没有灯光,所以来的人极少,沈志成有些好奇这个杨依依跑到后山来干嘛,难道说偷偷的喝星巴克咖啡,不让其他人看到? 天上的星星点点,根本就没有多少亮光照射下来,就算坐在山顶上欣赏湖面风光都是一种妄想。 可又一想,我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她在买星巴克咖啡的时候,就不怕别人的目光,更何况喝? 那杨依依面对着水墨湖,坐了下来,更确切的说是跪坐在地上,这才极为小心翼翼的将那一大杯的卡布奇洛给拿了出来,轻轻抿了一口,又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品尝美味一般,非常的享受。 隔着一段距离,看着那杨依依的动作,沈志成直接是摇了摇头,没有想到这女生还真是一个爱慕虚荣之人,还是自己的瑶瑶好。 作为一名贫困学生,总要有贫困学生应该有的志气,她怎么连一点节超都不要了? 而且沈志成看得出来,那两百块钱对她来说是一笔大款,用来吃饭的话,那绝对可以吃两个月,他就曾经这么干过。 可是她却用来买一杯毫无意义的大杯卡布奇洛,实在是浪费金钱。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杨依依将抿了一小口的卡布奇洛放在了草地之上,非常的小心翼翼生怕洒出来了一点点。 接着,就瞧见她双手交叉,紧紧的抱着自己那娇小的肩膀,脑袋再次垂了下来,那满头的乌发直接垂落而下,宛如珠帘一般散落开来,没过一分钟,就瞧见她的肩膀在不停的抽动着。 卧槽,她怎么在这里偷偷的哭? 沈志成大为疑惑不解,可就在这时,就又瞧见那杨依依突然坐直了身体,然后非常虔诚而认真的朝那大杯的卡布奇洛连续磕了三个头。 这就让沈志成更为奇怪了,这是什么鬼习俗,见到奢侈品就要跪着磕头? 这个女孩子这里不会是有问题吧,沈志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先前被那三个女生欺负,这女孩子就默不作声,始终是低垂着脑袋,现在买完了大杯卡布奇洛,她该慢慢躲着喝完才对。 再说了,一个正常人只要家庭条件不好,铁定不会拿两百多块钱去买一杯大号的卡布奇洛,甚至就连进都不会进星巴克咖啡店的大门。 可是这个女孩子买来了,显示舔一口,又磕头跪拜,简直匪夷所思。 “神经病!” 沈志成直接就碎了一口,除开了这个词,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好词形容她了。 长长叹息了一口气,哎,白瞎了这么好看的容貌,这女孩子竟然是个神经病。 根本就不想看了,沈志成转身就离开。 “噗通!” 刚刚转身走了十来步的样子,沈志成就听见一声投湖的巨大声响,这可将他给吓了一大跳,这水墨湖虽然不是野湖,可也是能够淹死人的,特别是后山这一片,那是十多米的深的。 沈志成急忙向那被他说成神经病的杨依依跪着的地方冲了过去,不见踪影,这可是非常不好的事情,心跳加速啊,这女孩子投湖自尽啊。 当即沈志成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边向那湖边冲去,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衣裳给脱得只剩下裤衩了,立即就蹦进了水墨湖里。 杨依依 作为沈家的后代,每个人都有学游泳的必备技能,这也是为了能够每当清明时刻,后代子孙潜入水底,虔诚的对着那祖先的坟墓祭拜。 而沈志成的游泳技能可以说是沈家年轻一代当中,最为厉害的一个,平日里在水下能够憋气长达十分钟。 而且沈志成还接受过学校组织的溺水救援训练,这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在那冰凉的湖水里,沈志成是一点都借助不了光亮,只能够慢慢的搜寻,终于是在那深水层里,沈志成瞧见了一个人形黑影向下沉,没有做任何的挣扎,非常明显是在寻死,而且还是用这种方式。 “哎,何必呢?” 沈志成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当即就向水下游去,手脚并用一下子就达到了那杨依依的跟前,一把就搂住了她的腰肢。 那女孩突然睁开双眼,死死盯着沈志成,死劲的摇头挣扎,意思是她不想活了。 可沈志成根本就可能见死不救,所以任由她挣扎,都是无济于事,就这么比他硬生生的给拽上了水面。 “你放开我,我不想活了,我不要你救我!” 这女孩子又开始挣扎了起来,还一个劲儿的将沈志成推开,可她怎么挣扎得开。 沈志成狠狠瞪了她一眼,怒吼道:“你再想死的话,那我就跟你一起死,我不能见死不救!” 突然被他大吼了一句,杨依依吓得愣住了,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宛如女鬼一般死死盯着沈志成,仿佛在怨恨他让她死不成。 将这妮子救上岸之后,沈志成怕她又趁着自己不注意投湖自杀,还得消耗他的体力,索性就将这妮子给强行抱了起来,走到了她先前跪拜过的地方,才将其放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还要救我?” 即便是坐在了草地之上,那杨依依情绪依旧是那样的激动,用愤怒的目光死死瞪着沈志成,就如同他做了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一样,只不过那目光当中蕴含着埋怨,还有恼火。 “嘶!” 见到她那发火的样子,沈志成忍不住再次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杨依依生气的都这么的好看,几乎与云月瑶有得一拼了。 虽然没有看过云月瑶生气的样子,可也能够想象的出来,那一定是很好看。 杨依依浑身湿漉漉的,乌发更是在往下滴水,很快就与她那眼眸当中流淌出来的泪水混在了一起,颇为有些小家碧玉般的梨花带雨。 原本那一双漂亮的眸子还带着些许的烟水气息,要是放在平日里,肯定会以为她是个文艺女青年呢,这个时候依旧是非常恼火的瞪着沈志成,可是却一点都不凶狠,反而还让沈志成觉得有一种倔强的美感在里面。 只不过,沈志成在听见她说的这一番话之后,整个人就变得不好了。 奶奶个鸡腿的,冒着生命危险跳湖救你,居然还说自己不该救她,这女人! “你说的不错,你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还不如让你死了算了。” 沈志成也愤怒了,不是因为她那倔强的眼神,而是她坚持跳湖的行为激怒了他,怒怼道,“蝼蚁尚且偷生,你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子,竟然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寻死觅活,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父母吗?” “你死了倒是痛快了,一了百了,可你父母含辛茹苦的将你养大成人,还供你读书,你想过回报他们吗?你就这么死了,他们该怎么办?” “你看看你自己,明知道自己家里条件不好,还去喝什么星巴克咖啡那么贵的东西,贪图口舌之欲,如此花钱,你父母知道了不伤心吗?看你的样子,你的家人赚钱也不容易吧,为什么要去学那些人?” 沈志成长长叹息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股脑的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全部倾泻了出来。 以前从来就没有说过这么多话,沈志成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 原本以为自己说了如此多的话,会让那杨依依奋起而反驳自己,甚至会与自己互怼起来。 可是没有想到的事情竟然,这女孩子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脑袋埋了下去,痛哭了起来,那样子真像是一个无助而绝望的孩子。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父母,我不许你这么说……” 突然抬起头来,杨依依恨恨的瞪着沈志成,双眼猩红无比,泪水宛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流淌而出,“我喝一次星巴克的卡布奇洛怎么了,又怎么了,啊……” 话还没有说完,她哭得更加凶悍了,浑身都开始颤抖,像是被那冰凉的湖水给冻坏了一般。 沈志成知道,现在是大夏天,就算是在湖水里面浸泡过,可也不会觉得冷,反而还会觉得非常凉爽。 “我就是想要在死之前,品尝一下星巴克卡布奇洛的味道,让死了不留遗憾,不行吗?”杨依依非常倔强的望着沈志成,整个就是花脸猫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我,指着我,江一花她们说我爱慕虚荣,其他同学也这么指责我,你现在也这么说我,可你错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家里是穷,可我并没有贪图享受,每次去食堂我都是买馒头吃,买一点米饭吃,为了不让别人嘲笑我,我就拿着馒头,拿着米饭到这里来吃,用酱油泡饭吃。” 杨依依站起身来,从一处低矮的灌木丛里将那半瓶酱油给拿了出来,“你看,这就是我用的酱油,拿出来不是让你同情我,只是证明我不是那样的人。” 看到那先前被隐藏得非常好的酱油,沈志成心中无比的惊骇,不管怎么说,这女孩子竟然比自己以前活得还要惨,真正的是有话说不出来了,哽在喉咙里。 以前他还抱怨生活对自己不公平,那王璐离开自己,觉得天都要塌了,可是与杨依依比起来,自己并不是最辛苦的。 这女孩子,拥有绝美的面容,却依旧是那样的倔强生活着,沉默的面对着周围那些人的嘲讽,甚至是欺侮。 七级浮屠 “我从来就没有穿过漂亮的衣服,更没有用过任何的化妆品,也没有女孩子玩的洋娃娃,更加没有包包,也没有首饰品,女孩子都喜欢的东西,我统统都没有,也从来就不贪图这些东西,甚至就连零食都没有吃过……” “但是我也是一个女孩子,我也爱漂亮,也嘴馋喜欢喝咖啡,可我从来就没有买过。我今天就是想要死了,所以买了一杯卡布奇洛来喝,我品尝过她的味道之后,就死而无憾了,难道这也不行吗?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指责我?” “呜呜呜……”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杨依依哭声更大了,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决堤,情绪崩溃痛哭了起来。 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让沈志成都有些动容了,这样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她所承受的压力,绝对不是旁人能够想象得到的。 原本这女孩子长的就清瘦,如今在夜风当中哭泣,她看起来就像是那狂风暴雨的大海之上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狂浪给掀翻了。 沈志成有些呆了,心中的震撼更是无以复加。 真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她经历的东西,要比自己痛苦太多了。 可不是这样吗? 濒临死亡的人,就连医生都建议,给他弄点好吃的好喝的,更何况一个喜欢喝卡布奇洛活生生的女孩子呢? 这是多么多么戳人泪点的话语! 沈志成没有想到,在星巴克咖啡店里买了一杯卡布奇洛时,这女孩子就已经打定了投湖自杀的念头,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却在临死之前还要承受众人的不解和指责,还要被江一花那三名女生给谩骂。 还要忍受他那所谓正义的指责,实在是太那个啥了。 这一切对她来说,恐怕是伤口上撒盐吧! 想到这些,沈志成不禁有些自责了起来,他有什么资格去指着这个宛如小草一般倔强生长的女孩子?实在是太鲁莽了,因为杨依依根本就不是这种人。 再看看那大一杯卡布奇洛,根本就没有动。 可不就是这样吗? 这女孩子只不过是喜欢喝咖啡,想要临死之前品尝一下星巴克卡布奇洛的口味,然后不留遗憾的死掉。 这就好比一个临死之人,想要穿一件好看的衣裳,穿在哪怕就那么几秒钟,他们也会死而无憾。 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就是为了不留遗憾而死,不做流连于人世间吓人的那个孤魂野鬼。 一时之间,沈志成都有些心痛之感。 “真是对不起啊,我不了解这些情况。” 沈志成非常真诚的道歉,随即就将自己的衣服给捡了回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餐巾纸向杨依依递了过去,“擦一下眼泪吧,以后不容许做傻事,你父母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对不?” “我,我没有爸爸,是妈妈含辛茹苦将我拉扯大的。”杨依依轻轻摇了摇头道。 逐渐的,杨依依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也没有再要投湖自杀,或许是看出来沈志成跟其他人不一样,没有看不起她。 听到这番话,沈志成的心忍不住揪了一下。 “你刚才那么做,要不是我及时救你的话,你妈妈不是非常的难过,甚至会想不开,随你而去,你忍心吗?”沈志成轻轻摇了摇头,叹息的道。 “我知道,我死了之后妈妈一定会非常难过,真的会寻短见……” 杨依依的眼眶当中泪水又奔涌了出来,晶莹的泪珠宛如水帘一般从脸颊之上滑落,“可我现在有什么办法呢?只有我死了,我才能不拖累妈妈,我刚才就是对着妈妈在的方向磕头,然后才去投湖自尽的,妈妈,女儿不孝,下辈子再来报答你,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泪水都流淌进她的嘴巴里,杨依依的脸上的绝望神情更加浓郁了好几分,情绪再次走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泪如泉涌,十分伤心。 沈志成想起来了,先前还觉杨依依行为诡异,只能够用神经病来形容,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这女孩子投湖自尽前对妈妈的告别仪式,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就算是死,也想的是无法孝敬自己的妈妈。 想到这里,沈志成就更加自责了起来。 “事情都会过去的,只要咬着牙坚持,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 沈志成对眼前这个女孩子多了十二分同情,叹息了一口气道,“你能够跟我说说,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吗?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忙呢?”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能够用钱解决的。 可是这个世界上,一分钱也能够难倒英雄汉。 可以说,比起拿三百万出来帮助谭玲玲的哥哥还账,沈志成觉得这件事情更加的有意义。 而且沈志成觉得自己应该呵护这么一个善良的女孩子。 当然了,也是为他的愧疚买单。 这么一个坚强而倔强的女孩子,善良到了让人心痛的地步,可是先前自己还误会了她,像那江一花那样指责与她。 而且他刚才差一点一走了之,如果那样的话,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多了一个良心受到谴责的人。 “你,你要帮我?不,你帮不了我的。” 情绪又稳定了一些,杨依依缓缓抬起头,望着沈志成。 她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没有一丝嘲讽之意,而且这男生长得还如此的俊朗,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可是看到对方竟然还没有穿上衣裳,俏脸就红了起来,原来他始终在准备着,一旦自己又要投湖自尽,他就会去救援自己,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个,那个你能先将衣裳穿上吗?我,我不再投湖自尽了……” 杨依依声若细蚊,缓缓的跟沈志成说道。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就穿上,这就穿上。” 沈志成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将衣裳给拿了过来,快速穿上了。 杨依依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男生穿着也不好,跟自己差不多也是个普通的穷学生。 可是自己遇到的困难太大,就算告诉了他也解决不了,还不如不告诉他。 如此善良 要是告诉了他,万一要是他脑袋一发热,就来帮助自己,岂不是会给他带来伤害? 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杨依依是万万做不出来。 “你可以告诉我,相信我,或许我能够帮助你。” 沈志成非常坦诚的说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望着杨依依。 其实,沈志成还是了解杨依依的想法,而且也能够理解她,毕竟,她还不知道刚刚将她从湖底救起来的这个人是沈家的继承人,拥有着手眼通天的能量。 杨依依扭头望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孩子,目光是那样的清澈,还带着温度,又是那样的善良。 而且,她还发现在这男生的身上竟然还有一种让女生们迷醉的安全感,那是从内心深处散发而出的强大感觉,在这一刻,杨依依好想将自己的脑袋靠上去,任由这种安全感将她包围。 在这么一瞬间,杨依依有些呆住了,眼前这个穿着廉价衣裳的男生分明就是个穷学生,可是怎么会有这种独特的魅力呢? 可是最后,杨依依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整个人浑身一震立马就清醒了过来,说道:“这事情你就别问了,那些人比社会上的那些人还要厉害,你还是不要招惹他们,你不要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这,那好吧。” 见到杨依依一副打死不说的样子,沈志成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从口袋里掏出了在星巴克咖啡店拿的餐巾纸向杨依依递了过去,“先将眼泪擦一下吧,都哭成了个花脸猫。” 再说了,这又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不用着急,等到杨依依情绪好了,愿意自己说出来之后,就再问她,她总会说出来。 “嗯。” 杨依依幽怨的给了沈志成一个大白眼,接过餐巾纸擦拭了一下眼泪,“刚才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就真的死了,我叫杨依依,是法学院的。”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沈志成,金融与管理学院的。” 沈志成咧嘴一笑,也是自报家门,当然了,他不会将自己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对了,这个卡布奇洛给你喝,很好喝的。” 杨依依将那一杯稳稳当当放在草地上的大杯卡布奇洛给拿了起来,双手捧着递到了沈志成的跟前,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啊,给我喝,这太贵重了。” 沈志成轻轻摇了摇头,想要推辞,可是见到对方那恳切的样子,只好接了过来。 他知道,杨依依这是要报答自己,只能够将其喝掉,不然的话这个善良的女孩子心里面肯定会有芥蒂。 当然了,沈志成也不会真的就将这么一大杯卡布奇洛都给喝光了,而是轻轻抿了一口之后,就重新递给了杨依依。 “好东西,我可不能一个人独吞,来剩下的都给你喝。” 沈志成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子是个喜欢喝咖啡的人,特别是喜欢这卡布奇洛,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在临死之前,花两百多块钱买这么一杯好的咖啡祭奠自己。 望着那自己喜欢的卡布奇洛,杨依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可是架不住沈志成的一再坚持,最后她还是接了过去,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咂咂嘴感受其中的香甜味道,还有泡泡在口腔内炸开的那种感觉。 杨依依并没有介意沈志成喝过的地方,反而是一副平淡的模样。 “你也喝吧,这么一大杯,我要一个人喝光了,肯定肚子就胀坏了的。” 杨依依又将卡布奇洛递给了沈志成,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一句。 其实这么一大杯的东西,沈志成相信杨依依一个人能够完全喝完,并不会涨肚子,而且他还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晚上并没有吃饭。 “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喝。” 沈志成也接了过来,喝了一口之后,这才递还给杨依依。 看着那大杯的咖啡,杨依依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脸色微微泛红,不过还是接了过来。 “你靠过来一些,算了,还是我靠过来吧。” 沈志成将自己的屁股往杨依依的身边挪了挪,靠近了她,杨依依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反而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于是乎,在傍晚时分,商贸大学后山的山顶草地之上,两个年轻人就这么挨坐在一起,星巴克的这么一大杯卡布奇洛成了两个人共同的饮品,也成了两个人往后所有纠缠的开始。 多少年以后,当沈志成与杨依依两人共同回忆起今天的这个画面时,内心深处还是有着柔软的东西被触动。 “咕噜!” 就在大杯卡布奇洛见底的时候,沈志成和杨依依两人的肚子都发出了一阵咕咕的叫声,两人对视了一眼,立即就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你请我喝卡布奇洛,我请你吃晚餐。” 沈志成一脸真诚的做出了邀请,非常有礼貌的样子,怕杨依依多想就又解释了一句,“前段时间,我做兼职赚了些钱。” 他这句话说的不错,前段时间做兼职确实赚了一千来块钱,没有花出去,自然可以拿出来请杨依依吃晚饭了。 其实,沈志成还真是有些担心杨依依会拒绝,就这么满怀期望的望着杨依依。 眼前的杨依依已经将满头的乌发捋到了脸颊两边,将她那天生丽质的俏脸给完全展露在了沈志成的眼前,宛如蝉翼的嘴唇,清瘦的脸颊,还有那一双装满了故事的明亮眸子,灵巧的琼鼻,看上去是那样的娇艳动人。 不管是面容,还是肌肤,都是那样的典雅明丽。 可是沈志成却在她的眉宇之间,瞧见了一种叫做卑微的东西存在,给人一种非常自卑的感觉,这与自信的云月瑶看起来相差还是非常大的。 “好啊。” 感受到自己肚子叫起来,杨依依的脸又红了起来,心跳也加速了。 不管是上初中,还是高中,乃至大学,她的生活都是不如意的,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人愿意跟她做朋友,她的周围总是充满了各种不善的目光,甚至还有浓浓的敌意。 容易满足的女孩 更加没有一个人愿意请她去吃饭,就好像她就是一个穷病,谁跟她站在一起就会被传染一样。 而杨依依自己就如同一只惊恐的兔子,生活在这种狼群环伺的危险大草原之上。 可是沈志成却给了她一种别样感觉,是那样的真诚,那样的温暖,一种被人关爱的样子。 在这一刻,杨依依眼睛发酸,泪水在聚集。 她想哭了! “不过在吃晚饭之前,你应该去换一套干的衣裳,全身湿透了,即便是大夏天,时间长了也会感冒的。”沈志成扭头看了一眼杨依依身上的湿透了衣服道。 “嗯。” 杨依依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眼眶一热那泪水就滑落了下来。 是感动的泪水,以前她从来就没有什么朋友,更加没有体会过被一个男生如此关心着,杨依依再也控制不住泪水,肆意的流淌了下来。 “你别哭啊,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吗?” 看到杨依依又哭起来,沈志成心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这女孩子不会又想不开,投湖自杀吧? “没有,没有,我是高兴的。” 杨依依急忙解释,可不想让沈志成为她担忧,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在等到杨依依的情绪好了一点之后,这才与沈志成一起向山下行去,在杨依依换了一身衣裳之后,沈志成就将她带着向上次与夏秘书一起吃过夜宵的地方行去,他想要看看即将成为自己地盘的小吃街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上次的那雷老板的烧烤店,当雷老板和陈艳瞧见沈志成带着另外一个漂亮女孩子来的时候,不由的眼前一亮,不过他们也并没有询问什么。 只不过,他们两个暗暗记在了心中,等以后一定要跟夏云宣说说,让她多多加油。 “你今天想要吃什么,就点什么,我请客。” 落座之后,沈志成就将菜单往杨依依的跟前一推,示意她点一些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反正小吃街这里的价格不贵,面向的都是这些广大的平民消费者,最贵的东西一串烤鸡,也就十二块钱,当然了,对于以前的沈志成来说还是蛮贵的,但是现在有钱了心态就不一样了。 “我,我就要一碗蛋炒饭。” 望着菜单,杨依依点了个最便宜的蛋炒饭,三块钱的。 “怎么要的这么少?还可以吃点其他东西,光一份饭是会饿肚子的。” 沈志成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就你这饭量,吃不穷我的,钱没有了,还可以再赚。” 那杨依依听了俏脸顿时就红了起来,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沈志成,将菜单给拿了过去,又挑选了两样青菜,就说:“真的吃不完了,就这些吧,钱再多也不能够乱花。” “你说的对。” 沈志成轻轻点了点头,他自然是不可能在杨依依的面前陡然露富。 吃过了晚饭之后,沈志成与杨依依单独行走于校园的林荫小道之上,周围一片寂静,昏黄的路灯照射着,倒是有几分暧昧的气氛。 换了一套衣裳的杨依依显得更加宁静而美丽,沈志成看的出来,她是经过精心打扮了的,虽然衣服洗的有些发白,可是给人一种干净利索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她一身最好的衣裳了吧,沈志成这么想着。 在即将进入文法学院女生宿舍楼的马路之上,一棵大杨树之下,杨依依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沈志成,有些紧张的说道:“沈志成,谢谢你。” “谢我什么,倒是我要谢谢你才对,让我做了一件好事。” 沈志成憨憨的笑了笑,“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今天救了你的命,是不是有了七级浮屠了。” “有的,有的。” 杨依依双手在一起搅动着,很认真的说道。 “那明天中午,我还能够在后山见到你吗?” 沈志成望着甜美的杨依依,忍不住就询问的道。 “好,好啊。” 杨依依抬起头来,那漂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沈志成,俏脸又红了起来,满脸认真的说道,心跳却加速了好几个节拍。 原本沈志成还想要送她一段路,可是杨依依非常坚决的给拒绝了。 看到她那快乐得一蹦一跳行走的背影,沈志成就觉得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情,最起码救了一个人,一个女孩子。 虽然这个世界上,做好事很多人都拿出来炫耀,可是沈志成却没有。 反而觉得这件事情,成为他与杨依依之间的秘密那才是最好的。 第二天早上起床就去人民医院看望大富豪的那些员工,刚刚走出医院大门口准备赶回学校上第二堂课时,赵峰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老四,你帮我请个假,上午的课去不了了。”赵峰说道。 虽然说赵峰掩饰的极好,可是沈志成还是听出来他话语里面有些慌张,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沈志成当即就追问了几句,赵峰这才跟沈志成说,他早上开完房骑着共享单车回学校的路上,不小心剐蹭了一辆豪车,现在正在与对方进行交涉呢。 这事情赵峰肯定无法解决,沈志成当即就打的赶到了事故发生的地方。 刚刚走下出租车,沈志成就瞧见那赵峰鼻青脸肿,两个眼睛都成了熊猫眼了,跪在了那一亮玛莎拉蒂豪车的跟前,嘴里说着求饶的话语。 而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身穿高档西装年轻人,梳着边分头,干净利索就连蚂蚁爬上去了都会打滑掉落下来,正指着赵峰破口大骂,还一边踹他。 看到这一幕,沈志成就火冒三丈,这棵是自己的兄弟,曾经在自己贫困的时候,帮助过自己不少。 急忙走了过去,将赵峰从地上搀扶了起来,沈志成满脸愤怒盯着那穿着名牌西装的年轻人怒喝道:“特么的,你的车子被剐蹭了,该修的就修,可是你特么的居然动手打我兄弟!” 这个时候,沈志成是真的很想冲过去,将这个家伙直接放倒了,实在是欺负人,将赵峰打得不成人形了,特别是两只眼睛,红肿得厉害。 只要道歉 “奶奶的,我这可是刚刚提的新车,好几百万呢,他一个穷逼赔不起,我打他怎么了?你不服气吗?你不服气,就替他赔!” 那年轻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沈志成,一脸挑衅的道,“你不会光靠着嘴皮子说话吧,好几百万,那可不是小数目。” “几百万,几百万到底是多少啊?” 沈志成望了一眼那擦痕,又看了看赵峰脸上的伤,声音就冰冷了下来。 “一看你也是个穷逼,哼,还想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 穿着西装的年轻人颇为不屑的打量着沈志成,“告诉你,没钱就不要装,十三没有装成,赔了个底朝天。” 沈志成轻轻一笑,右手在赵峰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道:“老大,没事啊,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说完这话之后,沈志成径直向那被擦伤的位置行了过去,副驾驶的车门被撞凹进去了,黑色的珍珠漆也掉落了下来,非常的扎眼。 “我说这位兄弟,你准备打算让我们陪多少钱啦?”沈志成瞥了一眼那年轻人道。 年轻人轻轻摇了摇头,双眼迸射出来的都是轻蔑与不屑:“你个土鳖,这可是豪车,知道是几百万吗?” “你怎么就不能够痛快一点,都是年轻人,何必搞神秘?” 沈志成双肩一耸,非常不爽快的说道,这个年轻人说了三遍几百万了,可就是不说个实数,左右看了一眼,发现了一块板砖,径直走了过去,捡了起来。 “怎么着,至少要三十万,你……” 望着沈志成的动作很不解,可年轻人还是举起了三根手指,话音还没有落下,就看到沈志成一板砖砸在了豪车的前盖之上,发出一声嘭的炸响。 “现在,该赔你多少钱?” 沈志成扭头看了一眼那穿着名牌西装的年轻人,反问道,与此同时,他的脸上有一抹狰狞之色。 寝室内,不管是赵峰,还是刘雄伟,亦或者是郑从文,那是真正的兄弟,自己没有钱吃饭的时候,他们就直接从牙缝里挤出钱来给自己,别人侮辱自己的时候,也是他们三个挺身而出。 可是这个穿着名牌西装的年轻人居然逼着赵峰下跪,这是绝对不能够原谅的。 “嘭!” 还没有等这年轻人回答,沈志成又是一板砖砸在了玛莎拉蒂的挡风玻璃上。 “现在又该赔你多少?统计了没有?” 沈志成声音极为的冰冷,又一次抡起了板砖。 每一次沈志成都非常的用力,板砖都被拍碎了,可他并没有就此放弃,反而是四处寻找了一下,发现没有板砖了,于是干脆就直接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你特么个疯子,你想要干什么,给我下来!” 那年轻人先前都被高懵逼了,这才反应了过来,大叫着向沈志成冲了过来,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怒吼道。 “嗡!” 可是还没有等这年轻人拽住沈志成的手臂,车子的发动机就咆哮了起来,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最后撞击到了不远的一处矮墙之上才停了下来。 “奶奶个鸡腿的,现在要赔你多少啊?你报个数!” 沈志成直接将车门给推开了,快步走到了名牌西装年轻人的跟前,满脸堆积着冷笑的道。 望着自己那心爱的玛莎拉蒂豪车,名牌西装年轻心疼得不行,怒吼道:“你就是个疯子,特么的疯子,你赔我的车,赔我的车!” 说到最后时,这年轻人几乎是暴吼了出来,眼泪更是在眼眶里打转转。 “报个数吧,哥不差你的钱!” 沈志成再次说道,是那样的坚定,那样的不容置疑。 “你特么就是个疯子,这可是我新买的车,今天刚提,你赔我的车!” 名牌西装年轻人径直走到了车子跟前,一脸肉痛的抚摸着掀开的车盖子,就像是在抚摸自己那受伤的情人一样。 这是他今天刚刚提的一款新车,也是他等待了半年之久,最喜欢的一辆车了,没有想到却被这个疯子拿着板砖砸,最后不够还开着它撞墙,都成了现在这样子。 疼得他这心直抽搐。 还没有等这年轻人说话,沈志成就发现副驾驶的车位上有个文件袋,随手就拿了起来,里面正好装着关于这辆车的所有文件,取出发票看了一眼,三百八十万! “三百八十万,不贵,将你卡号给我,我现在就给你转账,你可以再去买一辆同款车,这辆车是我的了。”沈志成非常自来熟的将名牌西装年轻人揽入怀中,带着他转过身来,望着水墨湖的风景。 “你就是一个疯子,这一招扮猪吃虎,玩得溜啊。” 名牌西装年轻人满脸幽怨的扭头看了眼沈志成,恨恨的说道。 对于他的话,沈志成也懒得去理会了,直接将三百八十万的买车钱到了这年轻人的银行卡里。 “我说兄弟,买车的钱赔你了,可我的兄弟被你给打了,你说这事情,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 沈志成瞟了一眼鼻青脸肿的赵峰,面色十分严肃的跟年轻人说道,“刚才你体会到了我兄弟被你打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了吗?” 这年轻人刚才看到自己心爱的车子被砸,那种痛苦的表情可不是演戏表演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的,这一点沈志成还是看得出来的。 “这……” 名牌西装年轻人愣住了,不过很快他就走到了车子的后备箱,从里面提出了一只黑色的皮包,直接拉开拉链,红色的百元大钞,一捆一捆的静静躺在里面。 看着成捆的红色钞票,就连沈志成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家伙还真是个有钱的家伙。 这年轻人直接从里面取出来一捆,走到了赵峰跟前,塞进了他的怀中。 “兄弟,今天这事情我做的不对,真是对不起!” 那名牌西装的年轻人,非常郑重其事的跟赵峰道歉。 沈志成听得出来,这年轻人道歉那还是非常有诚意的,非常爽快,不像是陈琦,凌霄汉那么的虚伪,倒是让他产生了浓厚兴趣,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年轻人。 肉痛的沈志成 而且隐隐约约之间,沈志成觉得这个穿着名牌西装的年轻人不像是一般的富二代,刚才全程都没有一丝怯懦,看来是那种见过大世面的人。 得到了赵峰原谅之后,这年轻人转过身来,脸上那沮丧神情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将提包往肩膀上一甩,径直走到了沈志成的跟前,冲他树立了一个大拇指道:“兄弟,要说装十三打脸这本事,我从来就没有服过谁,今天我就服你。” “服我?我这叫低调。” 沈志成咧嘴一笑,摆了摆手一副谦虚的样子。 “好好,是低调。咱们这事情过去了,正是介绍一下,我叫沙志豪,来海天市有事的。”沙志豪满脸堆积着笑容,直接向沈志成伸出了手道。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沈志成。” 沈志成也伸出了手与他握在了一起,就像是很久没有见面的兄弟两人一样。 “沈志成,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今天还有事情要忙,我就先走了,有机会,咱们两个不醉不归。”沙志豪满是兴奋的样子说道,最后与沈志成互换了联系方式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离开了。 望着那远去的出租车,沈志成轻轻笑了笑,右手在额头上抚摸着,真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虽然说这个沙志豪一副贵公子的模样,可是一点架子都没有,还是个不错的人。 这个时候,赵峰抱着两捆百元大钞走到了沈志成的跟前道:“老四,这些钱给你,我不能收。” “我拿着吧,以后补贴家用,或者以后创业都能够用得上。” 沈志成自然是不会要这些钱,在一番劝说之后,还是让赵峰将钱给收了下来,让他存进银行。 至于这些钱怎么支配,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沈志成才不会去管。 望着那被自己给砸坏了的玛莎拉蒂豪车,沈志成一脸的肉痛,刚才砸得痛快,撞击得也非常的痛快,可是这车子变成了他自己的。 谁的东西,谁心疼,这话果然是一点都没有错。 原本这些天,沈志成在考虑一个问题,要不要买一辆低调点的代步车开着,可现在倒好,直接换成了三百八十万的玛莎拉蒂豪车了。 只不过在开这辆车之前,还必须将其修好。 “老大,陪我一起去将车修好,现在它成了我的第二情人了。” 望着已经被撞击得不成样子的玛莎拉蒂,沈志成非常无奈的绕着车子逛了一圈,对着赵峰招了招手。 沈志成在进入高中三年级的时候,就去将驾照拿到了手,所以根本就不怕交警给看到了。 将车子开到了名车售后店,将车子办理了过户到自己名下的手续之后,就开始办理维修的手续。那车行的经理是一位美女,看到如此毁灭如此厉害的车,直接给沈志成报了五十万的维修费。 “槽,这么贵?” 沈志成有一种吐血的冲动,真是肉痛啊,早知道这么贵,自己就少砸几个坑,结果现在倒好,光修理费都要五十万。 “沈先生,这是我们最低的报价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修好,还原车子原貌。”那美女经理直接说道。 “好吧,修吧修吧。” 沈志成摆了摆手,直接将脑袋转了过去,眼不见为净。 办理好了修理事宜,约定了半月之后来取车之后,沈志成才和赵峰一起打车向学校狂奔而去。 等他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开始了上午最后一节课。 到了中午放学时,沈志成没有跟赵峰他们一起吃饭,反而是来到了后山,果然在那后山草坪之上的那棵大树之下,杨依依独自一人坐在了那里,眺望着平静的湖水,时不时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一阵声响,杨依依急忙转过身来,看到是沈志成上来了,她的脸上就如同盛开的玉兰花般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你来了,坐啊,树底下没有太阳。” 杨依依急忙对沈志成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树荫下来,现在大中午的,天上的太阳很烈,要是在阳光下暴晒的话,非要中暑了不可。 沈志成微微愣了一下,原先以为这么大的太阳,杨依依不会过来,可没有想到她还是来了。 “这个给你吃。” 在沈志成坐下来之后,杨依依纤细的双手捧着一个塑料盒子递到了沈志成的跟前。 接过盒子,沈志成往里面看了一眼,整齐摆放着切好的哈密瓜,还有苹果一类的水果,简直就是水果拼盘了,干干净净的,让人一看就有食欲。 沈志成知道,眼前这个妮子那是非常用心做的。 “这是你买的?现在的水果都很贵,以后不许给我买了。” 沈志成知道杨依依没钱,可她还有水果吃,这得花费多少钱出去,还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女孩子。 通过昨天晚上的交流,沈志成非常清楚,杨依依家里不富裕,现在水果又卖的那么贵,她买这么多水果的话,往后不用吃饭了? “这个没有花多少钱的,我都是从水果摊贩那里买来的,有一半是烂了的,老板就便宜卖给我了。” 杨依依像是生怕沈志成介意一样,特意又补充道,“你放心吧,那些烂的都被我处理掉了,还特意清洗了好多次,都很干净的,你快吃吧。” “嗯,真的谢谢你。” 沈志成心中非常的感动,脑袋里不禁浮现出了一幕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极为用心细致的清洗那些水果的样子。 “不用客气的,快吃吧,看看好不好吃。” 杨依依摆了摆手,满脸期待的望着沈志成,这是她第一次为一个男孩子做水果拼盘吃。 所以,杨依依特别的用心,特别的认真。 “你也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哪儿吃的完这么多。” 沈志成挑了几个起来吃之后,就将水果盒子推到了杨依依的跟前道。 “不,不用了,我刚才吃了很多的,这些都是给你的。” 杨依依一脸认真的望着沈志成,在她看来,眼前这个男生更加需要这些水果,因为他看起来跟一般的男生相比,属于那种偏瘦的类型。 乒乓球社 一看就属于平日里缺乏营养的,那都是饿的,哎,这孩子比自己还要穷,可他昨天还请自己吃晚饭。 多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子,刚刚认识的沈志成,她都如此的为他考虑。 当然了,沈志成不知道杨依依的这个想法,要不然的话,他真不知道是哭,还是该笑,他这身材,打小就是这样,吃再多都长不胖,这不是瘦的,而是叫精悍。 “咕噜!” 只不过杨依依这话刚说完的时候,她的肚子就发出了抗议之声,像是抗诉她正在说假话一样。 顷刻之间,杨依依的俏脸就红了起来。 瞧见她那样子,沈志成都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先去食堂打点饭菜过来和杨依依一起吃掉。 虽然杨依依说都是买的一般都烂掉的水果,可以现在市场上水果的价格来算,也不便宜,她肯定是为了买这些水果省吃省喝,指不定今天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这个单纯的女孩子,竟然为了给自己吃水果,自己挨饿一天。 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 可以说,单纯到了让人心疼的地步! 沈志成真是不忍心伤害她,也在暗暗思考着,该如何帮助她,让她摆脱目前的这种困顿状态。如此漂亮的女孩子,她不可以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 “走吧,跟我一起去食堂吃点东西,正好我身上还有些钱。” 知道杨依依没有吃饱,沈志成直接将她给拉了起来,向着女生宿舍那边的食堂行去。 “我,我已经吃饱了。” 似乎不习惯被一个男生拉着一般,杨依依的俏脸绯红一片,却坚决的摇了摇头道。 “吃饱了,还可以再吃一点。” 沈志成一再坚持,杨依依最后也没有办法,只能够顺从他,跟着他一起向食堂行去。 到了食堂,沈志成也并没有购买很昂贵的饭菜,只是买了一些简简单单的菜,就端了过来。 现在的沈志成还不想一下子就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在这个善良的女孩子面前,他更加看中的是细水长流,慢慢让她能够非常自然的接受。 他看得出来,杨依依就如同那容易受惊的小兔子,随时都会逃离开。 虽然沈志成心里一直都认为云月瑶才是未来沈家媳妇,可是现在他还是想要尽自己的能力去呵护这个女孩子。 坐在对面,望着杨依依小口小口的吃着饭菜,沈志成都有些看呆了,即便是吃饭也是如此的漂亮动人。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你也吃啊。” 感受到那火热的目光,杨依依很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俏脸绯红绯红的非常好看。 “嗯。” 沈志成不想唐突了佳人,没有学着别人那样开玩笑,反而是埋下头来吃饭。 吃完饭,沈志成就与杨依依交换了联系方式,都是新一代的年轻人,只可惜杨依依并没有微信和其他的社交软件,她用的是那个比自己还要老的手机,是非常老款的按键手机,屏幕还是黑白屏的。 将杨依依送回宿舍后,沈志成并没有碰到谭玲玲,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不然的话,还真是不好解释。 行走在去往宿舍的路上,虽然天上还挂着大太阳,可沈志成却觉得特别的惬意,一点都不觉得热,反而是一种心静自然凉的感觉。 可就在这时,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出来看了一下,并不是寝室内的任何一个人打来的,也不是班导师胡大力打来的,而是乒乓球社的社长打来的。 “喂,沈志成给我快点来乒乓球场,就在东二区红勘楼,给我快点!” 电话刚刚按下接听键,一个女声就传了过来,用十分犀利的话语命令的道。 “啊,那个,我要……” 沈志成并不想去,他想要回去休息,就找借口起来。 “什么这个那个的啊,社长的话,你胆子肥了,敢不听了是吧?赶紧过来,话我只说一次。”那女生非常霸道的打断了他的话,说完之后不等他解释,啪的一下就挂掉了。 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烈日,沈志成只想回去睡一觉,可是最后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转身还是向东二区的红勘楼行去。 其实,红勘楼体育场,是整个商贸大学最乱的体育场,特别是的打乒乓球的场地,四面八方都堆积着各种体育器材,根本就不是打乒乓球的理想之地。 只不过那里有空调,现在又是大夏天的,享受着空调的冷风打着乒乓球还是非常惬意的。 沈志成在进入大学以来,就报名参加了乒乓球社,其实就是为了培养自己的一个爱好而已,只不过,这两年来,他极少摸乒乓球。 “看他来了,捡球员来了。” “来这边,赶紧的,不要再墨迹了。” “特么的,你长着两条腿,就不会跑两步吗?” 站在兵乓球台子跟前,一群男男女女在沈志成刚一走进球场,就开始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捡球。 对,这两年来,他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捡球而不是打球。 在这一群男男女女当中长相最为漂亮的那个女生,梳着马尾辫,穿着一身粉色耐克的运动体恤衫和短裤裙,脚上还有一双耐克的运动鞋,显得充满了青春与活力。 她就是乒乓球社的副社长,而站在她旁边,长得五大三粗却穿着一身阿迪达斯运动服装皮肤黝黑,手臂上长满了黑毛的家伙叫赵大刚,是乒乓球社的社长。 “沈志成,你是怎么搞的,自己就不会自觉过来吗?还要副社长给你打电话,你的面子还真大啊,下次再慢的话,我就开除你!”赵大刚狠狠瞪了一眼沈志成说道。 这个家伙一向都看不起沈志成,觉得他没有资格进入乒乓球社。 “你怎么来这么慢啊,从给你打电话到现在,都过去十多分钟,不知道这开空调和场地都要钱吗?一小时二十块钱呢,因为你没有来,害得大家没球打,白白耽误了一刻钟。”那副会长也是一脸的愤怒之色,埋怨的道。 “对不起,对不起,社长,副社长,路上有事情来晚了。” 沈志成决定将低调进行到底,所以就解释了一下,表现的十分谦卑。 萧蓉蓉 这个女孩子名叫姚萱,可以说在兵乓球社里她与社长赵大刚属于一路货色,穿同一条裤子的,当然是在对沈志成这件事情上。 站在赵大刚和姚萱周围的那些男男女女们,与沈志成一样统统都是兵乓球社的成员。 沈志成刻意保持低调,那天捐款的事情学校又没有刻意的去宣传,自然的知道的人就不多,就算有人知道,顶多也就那两三天的热度而已。 现在都过去一周了,自然是只有极少数人记得这件事情了。 “不说了,我们开始打球,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负责给我们捡球。” 姚萱也不在理会沈志成,而是招呼其他人动起来,“今天还是训练打球,有捡球的了,我们就抓紧时间练习吧。” “好的。” “我已经准备好了。” 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站在姚萱这一边的,对沈志成自然是爱理不理,就觉得他是个捡球的。 “这里杂物多,你不要将球搞丢了,这些都是红双喜的,丢一个就是你一餐饭的钱,听懂没有?”那赵大刚也是狠狠瞪了一眼沈志成,一副看着穷鬼的模样,颇为有些不赖烦的道。 赵大刚这个家伙对姚萱有意思,一直猛追,可惜对方就是不理睬。 在赵大刚看来,像沈志成这样的穷鬼,那就不该加入他们乒乓球社,简直就是拉低了他们兵乓球社的财富水平,破坏了乒乓球社的形象。 要不是乒乓球社里很多人球打出去了,缺少一个人捡回来,赵大刚还想着该如何将沈志成给赶走了。 在众人上场打球的时候,沈志成就在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 “你怎么成了他们专门捡球的球童了,怎么不上去打啊?乒乓球需要多练习的。” 正当沈志成坐着休息,享受空调释放出来的冷风时,一个女生向他走了过来,就在沈志成的左手边坐了下来,主动跟他搭讪道。 这个女孩子,沈志成以前没有见过,乒乓球社里也没有这么一号人,只晓得她是跟姚萱一起过来的,应该是姚萱的朋友。 这女生长得也是很好看的,一双匡威的帆布鞋,配上黑色运动裤,上身还是一件浅黄色的运动衫,与她的肌肤刚好非常的相称,白白的皮肤,笑起来的时候,那双大眼睛就如同新月一样弯了起来。 “他啊,根本就不会打球,让他上场就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给我们捡球。再说了,这场地费是按人头出的,他就是个穷鬼,交不起钱,让他捡球享受一下空调,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赵大刚一边用球拍扇着风,直接强行插话了进来。 语气当中满满的都是对沈志成鄙视,和踩压,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感觉到心里痛快。 在他的眼里,没钱那就是一种罪! 吹空调,已经算是对沈志成格外开恩了。 “不会可以学会,每个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这女生黛眉皱了一下,帮忙辩解了起来。 “练?说得好听,这里场地费那么贵,都是他的一餐饭的钱了,他练一次就要饿一次肚子。” 赵大刚高抬着头颅,一副非常有优越感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这个穷鬼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选择加入我们高贵的乒乓球社,一副球拍至少要两百块,指望他买吗?呵呵,不是我刻薄,这就是实情。” 就像是炫耀一般,赵大刚停止下扇风,将自己的球拍展露了出来,“你看看,我这副球拍,要一千五呢,乒乓球玩的就是高贵,可不是像外面的那些人一样,买两块板就能够打球。” 这十三一装,就连赵大刚都觉得自己一下子高贵了不少。 原本非常普通全民的乒乓球运动,在他的口里就变成了高贵的贵族运动了。 其实,沈志成看的出来,赵大刚打球也就那么回事,就是凭借着家里有钱,才搞了这么一个社长的位置当了起来。 一双不大的眼睛,贪婪的盯着那女孩子,赵大刚又说道:“你好,我叫赵大刚是乒乓球社的社长,你是跟姚萱一起来的吧,很高兴认识了你,要不要玩一两局?” “不了,我也不会打乒乓球。我叫萧蓉蓉,跟姚萱是好朋友,不过我不是商贸大学的,呵呵。”萧蓉蓉非常的有礼貌,直接拒绝了。 “不会怕什么,可以学啊,正好旁边有球台,我可以手把手教你,很容易就学会了。” 一听这话,赵大刚眼前骤然一亮,整个人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拿着自己另外一只球拍,十分殷勤的走了过来,“用我另外一只,保证你学得很快。” “不用,真的不用了,我就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萧蓉蓉直接摆了摆手,非常明确的拒绝了赵大刚,又转头看向了沈志成,“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叫沈志成,就是一个穷鬼。” 还没有等沈志成开口,赵大刚就强行插话道,既然不能够将姚萱搞到手,将眼前这个叫萧蓉蓉的漂亮妹子搞到手,那也是相当不错的事情。 看到萧蓉蓉竟然主动跟沈志成说话,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自然就是要狠狠的踩沈志成这个家伙了。 “我叫萧蓉蓉,是海天理工大的,很高兴认识你。” 萧蓉蓉直接将赵大刚当空气了,笑着跟沈志成说道,“你不会打乒乓球,我正好也不会,不如有时间,我们一起学吧?” 她笑起来很漂亮,特别是那双眼睛宛如夜空里的小星星,非常的动人。 “场地费,你不要怕,我来出。” 像是担心沈志成怕场地费一样,萧蓉蓉又补充了一句,“或者,去我们学校学习,我们学校场地不要钱。” 沈志成不由的扭头看了萧蓉蓉一眼。 不得不说,这女生长得还是蛮漂亮的,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阳光正好照射在她的脑袋上,将她显现得非常的有美感。 此时,她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在注视着他,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如此近距离,沈志成能够清晰的瞧见她眼睛里的纯净,没有一丝看不起自己的意思。 善良女孩到处有 虽然这女孩子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整个人气质也非常的不错,沈志成则全身加上鞋子都不超过五十块钱,还在那里跑来跑去捡乒乓球。 可是在萧蓉蓉看来,人人都是生而平等的,在她的眼里只有真诚还有平和。 看到沈志成如此的望着萧蓉蓉,顿时就让赵大刚非常不爽了,面色顿时就拉了下来,特别是自己主动找萧蓉蓉说话,可这个漂亮女生就是不理会自己,反而跟他看不起的沈志成聊得火热不说,直接将他当空气了。 “喂,沈志成,叫你来不是聊天享受的,你傻了吗?快去捡球!” 再也忍不住了,赵大刚猛然朝着沈志成大吼了起来,不能够对这女生发火,总能够欺负一下这个穷鬼吧。 奶奶个鸡腿的,敢跟自己抢女人,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先前尴尬的站了半天,又被人叫着上去打球,可他的心思全部在沈志成和萧蓉蓉这边,打球自然是胡来了,故意将乒乓球给抽飞了出去,结果直接落进了器材堆里面。 赵大刚此时心中嫉妒火当中燃烧,就是故意要将沈志成和萧蓉蓉两人给拆散的。 凭什么一个穷逼能够得到美女的青睐,而他堂堂的兵乓球社的社长,却不受美女的待见,将他当空气忽略。 “不用去了,球都滚进器材里面去了。” 萧蓉蓉望着那乒乓球,黛眉皱了起来,“那里各种器材堆积着,怎么捡啊,太危险了,大不了,我给他们在买一个。” “没事的。” 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沈志成轻轻摆了摆手,心中还是非常不爽的。 不过既然决定了要低调做人,那就将低调进行到底,来到了这里了,就去捡吧。 这样也是避免别人说自己的坏话。 堆积着不少的体育器材,就跟杂物房差不多了,甚至更加凌乱,乒乓球台周围没有设置任何的实心护栏,打球非常容易滚落进去。 沈志成费去了好大一番功夫,这才终于将兵乓球给找了出来,丢给了赵大刚。 回到场边的座位上,沈志成就准备坐下来。 “别坐,你转过身来。” 在沈志成转过身来时,萧蓉蓉立即就指着他的手臂道,“哎呀,你的手臂划破了,都流血了。” 沈志成低头看了一眼,果然是发现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了皮,衣裳也划破了,流淌出来的鲜血都将衣服给染红一大片。 “他们凭什么要你去捡球啊,那么危险,下次不要帮他们捡了。” 萧蓉蓉皱着眉头望着沈志成的伤口,满脸都是愤愤不平的神情。 “没事,等会儿就好了。” 沈志成掏出餐巾纸将伤口周围的鲜血给擦拭干净,随手就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这不行,我先帮你止血,再带你去校医院包扎一下,不然会得破伤风的。” 萧蓉蓉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将身边的矿泉水瓶子给拧开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先替他清洗伤口,又小心意的用纸巾擦拭干净。 望着这个善良的萧蓉蓉,沈志成心中挺感动的。 感觉,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一些。 刚好这一幕被那赵大刚瞧见了,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十分不好了,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变得无比狰狞,恨不得一口将沈志成给吃了,凭什么他一个穷鬼受到被自己看上的美女青睐啊。 这实在是没有道理嘛,就不能够给他好脸色。 于是他就走到了副会长姚萱的身边,直接打起小报告了起来,原本就看不起沈志成这样的穷酸人,姚萱这么一看,顿时眉头就倒立了起来。 “喂,蓉蓉你在干什么呢?” 姚萱几步就走到了萧蓉蓉的跟前,抓住她的手往旁边拉,“你不觉得脏啊,真是的,给那穷鬼包扎什么?” “什么穷鬼,什么脏啊?” 直接甩开姚萱的手,萧蓉蓉很不客气的反问了一句。 这一回就连姚萱都震惊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怕血的萧蓉蓉竟然给沈志成擦拭手臂上的血迹,未免她对这穷鬼也太好了吧? 一瞬间,姚萱就有些不淡定了。 在她看来,沈志成的身上就没有一点是值得可取的,为什么姚萱要对他这么好。 她都明白,就沈志成这样人,为什么要混进乒乓球社。 “叮铃,叮铃。” 姚萱还想要阻止萧蓉蓉,手刚抬起来,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一个劲儿的叫着,让她只能够将手放下来,先接听电话。 “啊,小姨?你……你这个,我也是深表同情啊,就将降低一些标准嘛……好好,你眼光不高……只要活的男的……可你总要想开一些啊,不想相亲可以不去嘛……啊,不去不行啊……我是爱莫能助了……”接到这样的电话,姚萱也表示很无奈,还好很快就挂断了。 “副社长,刚才是谁啊,相亲什么的。” 有个跟姚萱关系不错的男生拿着瓶刚拧开的矿泉水满脸笑嘻嘻的凑了过来,腆着脸询问道。 “还能够有谁,这不是我小姨嘛。” 姚萱接过矿泉水猛灌了一口,很是无奈的说道。 “啊,你,你小姨啊,就是上次那个开着大黄蜂车子,大长腿美女?看着挺有品位,挺有气质的啊,她怎么了?”这男生很是关心的问道。 “就是她。” “相亲失败了,还是?”这男生不放弃,继续问道。 “你怎么比我们女生还八卦啊?” 姚萱黛眉皱了一下,但还是叹息了一口气解释道,“我那小姨啊,年纪也不小了,外公外婆都在催着她早点嫁人,可她就是一直单着,现在他们又开始催了,无奈找我诉苦求安慰呢。” “你说的可是真的啊,你看我也是单着的,要不将你小姨介绍给我呗?”这男生腆着脸笑着,一副精/虫上脑的模样。 “就你?” 姚萱轻蔑的瞥了他一眼,“不是我打击你啊,而是我那小姨眼光高着,自身条件也不错,就你爹是个小企业主,你就算是白送,她都看不上。” 又一个装十三 “那眼光也太高了,再过一段时间就真正成了必剩客了,恐怕到时候只能够找沈志成这样的咯。”这男生也不示弱,瞥了一眼沈志成之后,就故意很酸的说道。 “你想死是吧!” 这个家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最后嫁给沈志成,姚萱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毫不客气的对着那男生就是一脚踢了过去,“给我滚!” 那男生哪会让姚萱给踢中,拔腿就跑开了。 其实,沈志成早就将两人的对话给听到了,自己竟然会躺枪,实在是非常无奈,只能够表示呵呵了。 “告诉你,金贵,我小姨要是看上了他这个屌丝,我姚萱表演吞乒乓球给你看!” 姚萱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瞪了眼沈志成,冲着那男生说道,只可惜对方已经走远了,没有谁在意她这句话,当然除开了沈志成以外。 “蓉蓉,我们等会儿去哪儿玩,打球真的好无聊。”拿着纸巾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姚萱看着那萧蓉蓉问道。 还没有等那萧蓉蓉回答,姚萱的目光就被体育馆门口给吸引了过去。 一辆蓝色的斯巴鲁森林人吱嘎一声就停在了门口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保罗翻领体恤衫的男生从上面走了下来,戴着一副暴龙眼镜,一条玫红色的西裤十分的显眼,让他看起来多了一份妖气。 “宁帆,这是你买新车了?” 姚萱三两步就冲了出去,压根就不顾外面是大太阳。 那赵大刚也走了出去,不过在路过沈志成身边时,狠狠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跟他说,你个我等着。 如此一来,呼啦啦的一阵子,体育馆就空了,当然除开了沈志成和萧蓉蓉两人外。 “宁少不愧是咱们乒乓球社的富少啊,不像某个穷鬼,这都开上了森林人了,霸气啊。”姚萱满脸的羡慕之色,同时还不忘贬损一下沈志成。 “宁少,够厉害的,这车大气。我一直都想买的,没有想到提前在你手里给实现了。” 赵大刚围着这辆越野车转了一圈,用他那毛茸茸的手拍了一下宁帆的肩膀,满脸艳羡的说道。 “这么大只的车子,只怕要四五十万吧?” 有个女生双眼冒着金星,恨不得将自己给倒贴上去,羡慕的说道。 “用不了那么多,用不了那么多,这配置就一般,才三十多万而已,我刚拿到驾照,怕手生,就买辆车来练练手,过两年再卖了,换辆宝马叉六开着。”宁帆摆了摆手,一副非常谦虚的样子。 不过这一招装十三也是玩得溜,就连沈志成都有些想要出言赞美一下他了。 “又一个装十三的。” 望着那正在唾沫横飞,装十三的宁帆,沈志成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果不其然,宁帆说完之后,乒乓球社除开了沈志成之外,其他人几乎都在恭维他,说他年少多金之类的话语。 “这人是谁啊?” 坐在体育馆门口享受着空调,萧蓉蓉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这家伙得到了几乎整个乒乓球社的恭维,也由不得萧蓉蓉不好奇的。 “哦,他叫宁帆,乒乓球社的第二副社长,家里是开矿的。” 沈志成想了想之后,就解释了一句,反正对那宁帆,他是不感冒,家里在海天市下属的一个县里面开矿,具体是什么矿,他就没有去搞清楚。 能够在他还是学生阶段就买了一辆吃,看来他开的矿还是赚钱的。 “宁少,开车带我们出去市里面逛逛,正好下午没有课。” 姚萱直接凑到了宁帆的跟前,朝他抛着媚眼,舔着嘴唇的道。 那样子就像是要将自己倒贴上去一样,看得宁帆是心痒痒的,他开车过来就是要带姚萱出去玩,顺便嘛泡她了。 对眼前这个大长腿美女姚萱,宁帆是惦记了好久,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下那么大的本钱。 只是,宁帆非常清楚,姚萱虽然是个拜金女,可眼光还是非常高的,想要将她给泡到手,那是不容易的,特别是当他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还保持着黄花大闺女的身子。 加入乒乓球社,就是为了能够接近她,将她拿下,正好品尝一下黄花大闺女的味道。 只不过自从加入了乒乓球社,已经有一年多来,可他还是与姚萱没有摩擦出火花来,两人的关系依旧没有突破。 所以,这一次宁帆就玩个大的,直接让父母给买了一辆斯巴鲁森林人,顺便在她的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要是姚萱心花怒放,投怀送抱的话,那啧啧…… 光想一想,宁帆小腹就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将姚萱给抱进车内,直接开到市区里去开房狠狠蹂躏她。 “蓉蓉,咱们走,跟着宁少去兜风!” 姚萱非常兴奋,对着萧蓉蓉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自己一起上车出去玩。 “宁少,你可是很难得来乒乓球社一回,咱们聚一聚呗?” 即便是中午吃过了午饭,可是刚才运动了,消耗量也是非常大的,那赵大刚不失时机的提议道。 在乒乓球社这个地方,姚萱长得漂亮,是社里的一枝花,自然是有不少男生喜欢的,只不过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的实力不如宁帆,只能够将这种喜欢埋藏在心里。 这个时候,能够阻止一下,那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所以赵大刚的提议一下子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宁帆自然是下不来台,只能够选择答应了。 更何况,姚萱还带来了一位与她相差无几的漂亮妹子。 “那行,等我们兜风完了,一起去小田园吃鱼丸,费用嘛,参与的男生均摊,妹子就负责吃,负责喝。怎么样?”宁帆也不客气,爽朗的说道。 “这个好,这个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哈。” 赵大刚自然非常想要有机会跟萧蓉蓉多呆一会儿,对于这个提议那是举双手赞同。 “叫上沈志成一起吧?” 萧蓉蓉扭头看了一眼依旧坐在那里动都没有动,却显得很孤单落魄的样子的沈志成,提议道。 “叫他?我看还是算了吧。” 姚萱连看都没有看沈志成一眼,就摆了摆手道,“他没那个钱聚餐的。” 购买美食街 “一个穷鬼,聚餐一次,就顶他半个月的生活费。”赵大刚立即就贬损沈志成,在萧蓉蓉的面前展露自己的实力。 “那家伙就是金融与管理学院,家里穷,还读那么好的学院。对了,上次去小田园吃饭,看到他在里面当服务员擦桌子。” “没钱还读那么好的学院,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一看就是想挤入富人圈的。” “他跟咱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不要带他。” 乒乓球社里很多人跟姚萱学,也都看不起沈志成,自然是对他百般的贬损了。 “要不是咱们乒乓球社缺少一个捡乒乓球的,我特么早就叫他滚蛋了。”赵大刚想起先前的事情就心里不舒服,很不客气的说道。 见到众人都这么说来,萧蓉蓉深深看了一眼沈志成之后,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她不是乒乓球社的成员,帮不了他说话。 “那个捡球的,你将这里收拾一下,关掉空调,打扫干净咯,听到没有?” 像是生怕萧蓉蓉会再叫沈志成一样,那姚萱急忙冲着那还坐着享受空调冷风的沈志成大声的命令道。 “叮叮!” 那姚萱的话刚刚说完,沈志成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居然是黄梅戏,听到姚萱等人愣了一下,旋即仰头大笑了起来,觉得沈志成就是个老古董一般,居然还听戏。 没有理会他们,沈志成拿出来看了一眼,居然是马小小打来的电话,当即就走进了体育馆内接听了。 原来是马小小已经将小吃街买卖的问题,已经调查得非常清楚,现在就等沈志成过去做主将临街的那些破房子全部都买下来了。 沈志成将球场稍微打扫了一下之后,立即就去校门口招了一辆出租车,将那夏云宣给叫上了。 “沈总,咱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如果需要的话,我还没有带纸和笔呢。” 今天是周末,夏云宣没有去上班而是穿着便装逛街,在接到沈志成的电话后,原本想要推辞,可在听见沈志成说有急事的时候,她也不敢怠慢,立即就答应了。 “没关系,到现场随便找家人借个纸和笔就行了,我就是想要你帮我把把关,看看那里适不适合投资,我想要买下一条街,送……”沈志成直接将此行的目的给说了出来,语气依旧是那样的平淡。 “啊,你要买条街送给我?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要……” 还没有等沈志成将话说完,那夏云宣就如同受惊的兔子般,急忙就拒绝了起来。 她还以为沈志成要买条街送给她,最近不是有则广告不是很醒目吗? 爱她,就送她一条街。 沈志成这番话,搞得夏云宣一阵心跳加速,感觉她自己的那颗小心脏都要蹦跶出来了。 “我是想要你帮我评估一下,看看有没有升值潜力,毕竟我的经验尚浅。” 看到对方那因误会而受惊的样子,沈志成很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在打算将小吃街给买下来时,沈志成就回去好好看了看地图,小吃街处于城市的交通要道之上,区位优势那是相当的好,要是拆迁用来开发商业的话,那还是相当不错的,只不过海天市现在发展还比较滞后,一直没有开发到这里来。 综合了种种因素考虑之后,沈志成更加下定了决心要投资这里。 “啊,哦,原来是这样。那这条街在什么地方?”夏云宣强行平复自己的情绪,非常认真的问道。 此刻,夏云宣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刚才自己竟然误会了他是要买条街送给自己,这不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吗? 岂不是让沈志成知道了自己的小心思,夏云宣急忙扭头看了看沈志成,见到对方没有其他想法,她才放下心来。 “上次你请我吃夜宵的那条街,是不是很意外?”沈志成如实的说道。 “啊,你真打算买那条街啊,沈总,那条街没有什么价值的,你买了的话,那是会亏本的。”夏云宣身体一颤,急忙劝解道。 上次她还以为沈志成只是开玩笑的,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说到做到,真的要将那条小吃街给买下来,他这是为了履行对自己的诺言,要是亏本的话,那才是问题巨大呢。 作为一个行政秘书,夏云宣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沈志成亏得血本无归,更加不想让他为了自己的事情亏本。 “我不觉得啊。” 沈志成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大白牙。 看到对方一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模样,夏云宣轻轻叹息了一口气,心跳也不争气的一阵狂跳,对方这是为了自己啊。 这让她的肩膀之上多了一份无形的压力,并且暗暗发誓,一定不能够让沈志成的这一份投资亏了,就算没有做过评估,想要买下那条街那也是要花费巨款的。 车子到了小吃街入口处时,那出租车司机就再也不肯往前开了。 “小伙子啊,这里后半夜千万不要来,记住老哥的提醒啊,哎……” 在下车之前,那司机深深看了沈志成和夏云宣一眼,提醒了这么一句,最后还发出长长的叹息声,就像是这里在后半夜会闹鬼一样。 “沈老大,这里的业主一听到有人要买他们的破门面,一个个兴奋得都快要跳起来了,他们还以为我是骗他们的。” 马小小非常殷勤的就迎了上来,满脸兴奋的望着沈志成,“老大,我给你带路,他们就在前面的大树下。” 很快,马小小就将沈志成带到了一棵大榕树之下,那里聚集着二三十位小吃街的业主。 在马小小向他们介绍了一下沈志成之后,这些人都带着怀疑的态度看着沈志成,只觉得他是个半大的青年,身上穿着是廉价的衣裳,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人傻钱多的人物。 他们甚至有些怀疑,马小小是不是在忽悠他们,一开始,见到沈志成过来,还以为是个捡破烂的来了,只有他旁边的这个女孩子倒是像个有点钱的人,可那顶多也就是个白领罢了。 人傻钱多 “你,你真的是沈总?是你想要买我们的门面房?” “你有钱吗?不会是哄我们开心的吧?” “我们可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将这些破房子给卖了,你可不要拿我们开心哈。” 瞧见眼前的年轻人,很多小吃街的业主,一个个就开始质疑了起来,要知道只有傻子才会买这里的房子。 “这个你们就不用怀疑了,愿意卖呢,咱们就谈谈价格,要是不愿意卖嘛,就当我没有说过。”沈志成站在高台之上,环伺众人,直接开口道。 反正小吃街这里,他肯定是要拿下来的。 “卖,我们统统都卖。”这些业主当即说道。 他们就像是生怕这些破门面房会砸在了他们的手中一样,宛如这些房子就是瘟疫般。 看到他们那爽快的劲儿,沈志成这里也开始打鼓了起来,难道说这些房子的产权有问题,还是说有什么纠葛? 最后马小小跟他说,所有的房子都是这些业主自己的,没有任何的产权纠纷问题,更加没有任何的官司,他们就是想要尽快的脱手,能够有多快,那就要有多快。 很多业主都有自己的孩子,不是要结婚买房,就是要嫁女儿买房,都想要将这些破门面房变现,好让他们的腰杆子硬起来。 这些业主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本砸在自己手中的房子,竟然有人买,不卖那才是傻子呢。 谈好了价格,签订了产权转让合同,沈志成当即就带着他们去房产局过户。 当那房产局的工作人员瞧见那合同上的白纸黑字,又瞧见沈志成如此的年轻,不禁轻轻摇了摇头,还真是有傻子买那一片的房子。 可沈志成并不觉得自己傻,反而有些庆幸,终于有属于自己的一条街的产权了。 这些业主们拿到钱之后,一个个眉开眼笑,一个劲儿的夸沈志成年轻有为,眼光非常的独到老辣。 可是沈志成看的出来,这些人说这番话的时候,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就是那个接盘侠,冤大头,人傻钱多的主儿,竟然连他们这样的破房子都购买下来。 花费了整整大半天的时间,才将过户的手续还有交税的事情全部办完了,小吃一条街所有的店面统统都划归到了沈志成的名下。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还要办很多事情。 “夏秘书,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将这些门面房统统都租给那些摆摊的人,组织大家行动起来,将咱们这条小吃街给整理好。”沈志成将房产证全部都装进了自己书包当中,一共是整整四十二本,扭头看了眼夏云宣道。 先前沈志成就看过了,这些临街的老房子,虽然很多都没有人住了,空着的,可是水电还有房屋的整体结构都是完整的,只要打开,那就能够做生意。 上次瞧见雷洛夫妻两人摆的是临时摊位,那样搬来搬去总是非常麻烦,要是能够将房子租给他们使用,他们肯定会非常开心。 其实,这样一来,沈志成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这些老房子会垮掉。 “要是他们不租,怎么办?” 夏云宣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摆临时的摊位根本就不需要钱,可是让他们租门面房,那问题就来了。 “马老弟,这么光荣的事情就落到了你的头上了,谁要是不租,就让他们撤掉摊位,或者征收一下保护费什么的,不是挺好吗?”沈志成非常郑重的拍了拍马小小的肩膀,冲着他挤了挤眼睛道。 “那以后还打火狼帮的旗号吗?” 马小小顿时就来了劲儿,急忙向沈志成询问道。 “不用,可以打你马小小自己的旗号,将你的那些手下都召集起来,该改邪归正干点正事了。”沈志成淡淡的说道。 听到这番话,马小小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收保护费叫改邪归正? 怎么话到了沈老大的嘴里,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还是跟着沈老大牛逼,这活干! “好咧!” 马小小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这回轮到了夏云宣惊诧了,先前还以为这个家伙善良,真的会为了自己的事情不惜投入巨资,可是现在看来,他完全就是一个恶魔般的存在。 可是她也想不出来,这事情除开了这么干之外,还能够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沈总,我保证完全任务,现在就回去起草合同,签章是用大富豪的吗?” 夏云宣皱了一下眉头,突然想起来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就向沈志成询问的道。 “不,你这两天忙一下,将注册一个公司,叫海天联合投资,签章什么的,都统统办好,到时候咱们再交接下。” 沈志成看到夏云宣瞪大了双眼,“办好了,我给你涨工资。” “沈总,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我现在就去跑吧。”夏云宣有些无奈,转身就准备去将这件事情办好。 “换一双运动鞋吧,穿高跟长时间走路,对腿不好。” 在夏云宣转身之际,沈志成再次提醒了一句。 “好。” 夏云宣体内有一股暖流在涌动,先前就有些心中不爽,就不该穿高跟鞋出来的,没有想到沈志成却如此的关心自己。 搞定了这些之后,沈志成就将马小小打发走了,让他去组织人马干事情了。 背着书包,沈志成直接乘坐出租车回到了学校,小心翼翼的将书包内的那些房产证给拿了出来,丢进衣柜当中再用衣裳将他们给压住,这才将柜门给锁了起来。 下午,沈志成就接到了云月瑶打给自己的电话,让他去一趟她的宿舍。 “哇,瑶瑶居然约我去她的宿舍,她不会将我那个啥啥了吧?我是该反抗呢,还是享受?”挂掉了电话之后,沈志成的脑袋就开始活跃了起来,整个人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 要知道,现在可是傍晚时分,没准就会跟上次一样在她家里吃饭了。 “哟,刚才谁给你打电话啊,看你笑的这么鸡贼。” 赵峰一边打游戏,一边扭头看了眼沈志成,冲他挤了挤眼睛,“不会是哪个妹子约你出去玩吧?” 轻轻一声叹息 这小子还真是一语中的,居然知道与妹子有关,可这种事情沈志成是说什么也不会承认了,再说了他是与云月瑶去约会,而且还是去她的宿舍。 孤男寡女的,光想一想沈志成就觉得无比激动。 “哪儿有什么妹子,只是刚刚在网上看到了一个笑话,特别好笑。” 沈志成朝那电脑看了一眼,“现在网上段子手越来越多了,写出来的段子也越搞笑了。” “是吗?” 赵峰直接反问了一句,“晚上要给你留门吗?注意,办事的时候做好安全,不然你大学你就要抱着孩子毕业了,不过现在也流行跟孩子一起毕业。” 很显然,赵峰根本就不相信沈志成的那一套说辞。 “懒得理你了,我先走了。” 沈志成不想继续跟赵峰聊了,反正这种事情是越描越黑,还不如保持沉默。 从宿舍出来,沈志成就瞧见了街道两旁的路灯已经点亮了,很多校园小情侣行走于期间,卿卿我我的好不热闹,要是能够与云月瑶就这么行走在校园街道之上,不知道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沈志成就走到了女生宿舍的楼下,突然一辆白色的本田雅阁从他的身边一窜而过,还使劲按了一下喇叭,吓得沈志成赶忙往旁边闪人,这才没有被那车子给带倒了。 放眼望了过去,这车子径直朝金融与管理学院的专用女生宿舍楼下面行驶而去,很多下楼的学生只好绕着走开。 沈志成有些好奇,这是哪一路张狂的家伙,于是就行了过去。 车门打开,从车里走出来一个男生。 “亲爱的,你来接我了?” 这男生穿着一袭白色的西装,他不是别人正是陈琦,从沈志成身边将王璐抢走的那个男生。 见到陈琦,王璐满脸的兴奋之色,顿时张开了双臂直接从宿舍楼内冲了出来,蹦蹦跳跳的扑进这个家伙的怀中,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一副非常亲昵的样子。 这个时候出门的人还是有不少的,顿时就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况且学生当中,能够开得起本田雅阁的人还是在少数。 被这么多人关注着,王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不是么,前段时间因为沈志成捐款一百万的事情,轰动了整个学院,瞬间她就成了整个金融与管理学院有眼无珠的代表人物。 事情很快过去,沈志成还是那个穿着一身廉价衣裳的穷屌丝。 如今陈琦开着车来接她,又有这么多人关注,真是让王璐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激动得王璐,连续在陈琦的脸上亲了好几口。 哼,甩掉沈志成,真是一个极为正确的决定,就沈志成那穷逼屌丝,能够开车来接自己吗?能够给自己带来荣耀吗? 就沈志成穷屌丝,顶多也就是个可怜的路人甲路人乙罢了。 任由那陈琦将自己给横抱着上车,王璐脸上都是满足,坐在本田雅阁的车厢内看着周围那些围观这辆车的人,那是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仿佛她此刻,就高人一等! “陈琦我亲爱的男人,真是太棒了,这车子是你的吧?”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王璐右手抚摸着车厢内赞新的配饰,满脸兴奋的向陈琦问道,此刻她真的特别想要沈志成就站在旁边看着,她能够理直气壮的去将他给狠狠教训一顿。 “当然了,刚刚去买回来,往后我就用这辆车接你出去兜风,接你放学,怎么样?宝贝!” 陈琦直接发动了车子,左手扶着方向盘,那右手却非常不老实的在王璐的大腿上,还有身上来来回回的抚摸着。 “真是太好了,我好高兴。” 王璐兴奋极了,想象着往后陈琦开着车接送自己,那多有面子,自己才是众人关注的明星,才是众人羡慕的对象。 这一切都不是沈志成那个穷屌丝能够提供得了的。 “我们走吧,去吃饭,吃完了,咱们再去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你说好不好呀?” 那陈琦的手在王璐的后背上摸得不够了,又开始抚摸她的大腿,这个家伙仗着家里有两个钱,而且还是个把妹高手,对王璐自然是早就垂涎三尺了。 要知道,这个王璐也是长得不错的,身材也极好,而且还带着一股子风骚之感。 只是,将王璐从沈志成的身边夺走之后,有一段时间了,可他还没有真正的将王璐的身子拿下来。 这一次,陈琦就是要下狠手,这不非常骚包子买了辆本田雅阁,来满足王璐的虚荣心,就是期盼着在她心花怒放的时候,一举将其拿下。 “嗯。” 王璐哪儿不知道吃完之后干嘛,面色带羞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对于陈琦今天的表现,王璐那是相当的满意,心里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毕竟陈琦今天可是开着车来的,着实让她狠狠风光了一把。 对于陈琦的要求,她自然是会满足。 只不过,她的心中有一些小小的失落,这种事情没有当中沈志成的面发生。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和那沈志成分手之后,王璐这心里就总是想着狠狠的嘲弄沈志成,让他在众人的面前丢人。 要是沈志成表现的一副非常淡然的模样,王璐会觉得心情不爽快。 可要是看到沈志成愤怒痛苦,嫉妒的话,那她会觉得心情大为爽快,吃馒头都会觉得比人参还要香甜。 看到王璐坐上陈琦的车子离开,沈志成没来由的轻轻叹息了一口气,这才转身向云月瑶所在的宿舍楼行去,哎,还是自己家的瑶瑶好。 到了云月瑶的宿舍,望见云月瑶那脸上的笑容,沈志成那一抹惋惜之色,全部消失了。 可很快,沈志成就发现她晚饭又没有吃,很无奈只能够去给她做饭。 打开冰箱,沈志成发现里面居然装了不少新鲜蔬菜,不晓得云月瑶是准备自己做饭,还是准备他来做饭的,甚至还买了不少佐料。 “我说,云老师,你不会是等着我来给你做饭的吧?” 看着那食材,沈志成满脸的好奇之色,扭头望着站在厨房边的云月瑶。 美女姐姐 听到这番话,云月瑶的俏脸唰一下就红了起来,她今天鬼使神差的在路过菜市场的时候,就走了进去,随手就买了不少食材回来,在那一刻她的脑袋里想的就是沈志成能够做饭,而且做饭那是相当的不错。 吃了一次番茄鸡蛋面之后,云月瑶就惦记着沈志成那一手炒菜的绝活。 要知道,能够将一碗面条煮得如此好吃的男人,要是说他不会做饭,打死她也不会相信。 “怎么,给我做饭,还委屈了你不成?” 云月瑶故意板着脸,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直接给了沈志成一个大白眼,“给你一个机会,陪我吃饭,你还不愿意怎么了?” “愿意愿意。” 沈志成当然是一百个愿意了,就算是天天陪着云月瑶一起吃饭,他也愿意啊,要是能够关系更加进一步的话,那就更加好了。 “愿意,那还不快做饭,我的肚子都饿了。” 云月瑶狠狠剜了沈志成一眼,催促的道。 “好,我这就做饭。” 沈志成当即就将冰箱里面的一些食材给那里出来,很快他就做出了一个可乐烧鸡翅,香辣土豆丝,还有一个麻婆豆腐,上次他就看出来了,云月瑶喜欢吃辣的。 所以这次做菜的时候,他特意将调味放重了一些,统统都是偏辣的。 看到沈志成专心做饭的样子,云月瑶心中有一种非常诡异的想法,心底深处的那根弦被撩拨了一下,让她不由的产生了一种错觉,这里好像是温馨的一家人般,而她则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很快云月瑶就恢复了正常,轻轻摇了摇头,就向自己的房间行去,拿出了课本就开始备课。 直到半小时后,沈志成喊她出来吃饭,云月瑶才走了出来,闻到桌子上那才浓郁的饭菜香味,狠狠吞咽着口水,肚子更是开始闹翻天了,一阵翻滚了起来。 一坐下来,拿起碗筷就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没有想到沈志成真的做饭如此的好吃,比起那面条来,云月瑶更加的喜欢吃这些菜。 原本为了保持身材,云月瑶晚上吃得很少,什么可乐鸡翅一类的,她极少吃,可是现在完全不顾及这些了,将筷子一放,双手齐刷刷的动了起来,很快就吃得满嘴是油,看上去是那样的性感。 “慢点吃,不要噎着了。” 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沈志成哭笑不得,急忙劝解的道。 此时的云月瑶恨不得将鸡骨头也给吃了,实在是太好吃了,比五星级大酒店的厨师做出来的还要好吃。 “沈志成,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以前学过做菜啊?怎么做出来的菜这么好吃?” 云月瑶轻轻舔了舔手指头上的油脂,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漂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沈志成道。 “没有,我这不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么。”沈志成说道。 “哼,鬼才相信你。” 云月瑶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显然是不太相信他的这番说辞,接着又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足足吃了二十来分钟,实在是吃不下了,才停止手中的动作,不过当她看到碗里面已经空空如也的时候,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与云月瑶的狼吞虎咽相比,沈志成只顾着吃饭去了,等到他将饭碗放下来时,就看到了三盘菜只剩下空盘子了。 “太好吃了,以后要是没有你做的饭菜,我恐怕都吃不香了。” 抚舒服的抚摸着自己肚皮,云月瑶没好气的给了沈志成一个大白眼,“都怪你,搞得我减肥计划破产了。” “你觉得好吃?我怎么觉得手艺都退步了呢?看来以后有机会要经常做菜,才行。”沈志成刚才吃了一口菜,真的感觉手艺退步了不少。 “还退步?你做这么好的饭菜,还让不让我活了。沈志成,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故意打击我的?” 听到沈志成的这番话,云月瑶有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他这不是明摆着打击人吗,很是无奈的说道。 以前只顾着认真读书,从来就没有想过怎么去做好一顿饭菜这么深奥的问题。 可是这个家伙居然说他的手艺退步了,这不是明摆着打击人吗? 不过云月瑶似乎没有意识到她都不像以前那样,在沈志成的面前端着老师的架子了,更像是一对好朋友间的聊天。 “怎么会呢?我是说的实话,自从进入大学以来,成天吃食堂的饭菜,都没有机会自己做饭,今天还是第一次做。”沈志成如实的说道。 “看来生活确实磨炼了你,让你成长了……” 见到沈志成离自己那么远,云月瑶半开玩的道,“你坐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在我们那里老人们常说漂亮的女人是老虎,而且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 望着云月瑶那随着她呼吸而上下起伏的峰峦,沈志成半开玩笑的道。 “你这个马屁拍的相当好,我喜欢。” 云月瑶的右手拨弄了一下额头上的那一缕秀发,直接给了沈志成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白眼。 看到她这个诱人的模样,沈志成有一种想要扑上去的冲动。 “虽然你很漂亮,可我不怕你。” 沈志成又非常平淡的说道,满脸的坦诚之色。 “哟,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一下子,云月瑶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 “被你吃掉,我保证不反抗,还会配合。” 沈志成咧嘴一笑,直接将他的真实想法给说了出来。 “你这个家伙,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不好好学习。” 云月瑶狠狠剜了一眼沈志成,又用筷子打了一下他的手臂,“别忘了我是你的老师,还比你大三岁呢,论辈分的话,你该叫我姐姐。” “你是想让我干姐姐呢,还是干姐姐呢?” 沈志成故意这么说道,云月瑶的脸皮薄,脸蛋‘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作为一名成熟的御姐,又是老师,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干’字有两种读音,意思完全的不一样。 她怎么也想不到,沈志成这个家伙胆大包天,竟然敢调戏她这个老师来了。 凌乱 可是云月瑶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是一个无伤大雅的事情。 “这是你上次的衣裳,我已经给你缝补好了,你穿着试一试。” 云月瑶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将已经缝补好的翻领体恤衫给拿了出来,丢给了沈志成。 “缝补的不错,往后要天天穿在身上。” 沈志成并没有立即就穿上,反而是仔细打量了起来,手在缝补的位置上抚摸着,不得不说,云月瑶缝补的技术还不如自己,可是他并不会说出,反而是夸赞道。 不得不说,沈志成夸赞的样子是十分真诚的。 “你这个家伙,越来越没有个正行了。” 云月瑶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沈志成,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堆碗筷道,“将这些都拿去清洗干净,然后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就不留你了。” 沈志成很无奈,这女人的脸说变就变,只能够站了起来,将桌子上的那些碗筷全部都收到了厨房,就开始清洗了起来,没有用多久的时间,沈志成宛如一个勤劳的家庭主妇一般,将厨房都收拾干净了。 没有继续在这里呆下去,沈志成拿着自己的缝不好的体恤衫就向自己的寝室行了过去。 赵峰瞧见沈志成推门进来,颇为有些诧异。 “哟,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回来呢。” 赵峰扭过头来,深深看了沈志成一眼,调侃的道。 “怎么可能,我像那种风流人物吗?对了,我去图书馆看看书,已经好久没有去图书馆了,你要不要一起去?今天晚上要给你留门不,刚才经过女生宿舍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杨雯,好像好像跟着一个男生呢。”沈志成故意朝赵峰挤了挤眼睛,满脸坏笑的道。 其实,刚才回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有看到杨雯,这么说就是故意要刺激一下赵峰。 “你说的是真的?” 赵峰一下子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无比紧张的望着沈志成,脸色都发生了剧烈变化。 他非常清楚,杨雯长得漂亮,自然就有人追求,更何况在商贸大学这个地方,会计专业女生多男生少,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怀疑有人挥舞着锄头挖他的墙角,可就是一直没有抓到,如今被沈志成这么一说,他自然就非常紧张了。 “怎么,你很害怕杨雯被其他男人追跑了?你怕什么呢,你不是早就跟杨雯滚过床单了吗?该得到的东西,你都得到了。”沈志成笑着道。 “哎,老四,我是说真的,你是不是真的看到杨雯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赵峰一双手紧紧的抓住沈志成的肩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不要怕,要是真的看到了,你就跟我说一声,到底是谁敢挖我的墙角,我一定弄死他!” “哈哈,瞧你这样子,我都不知道跟你说什么,那么紧张。骗你的啦。” 沈志成朝自己的肩膀左右看了一眼,淡淡一笑道,“能不能跟我说一声,你是不是早就开始怀疑杨雯跟其他男人有一腿?” “咳咳,老四,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赵峰将自己的手给拿开,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咬着牙否定道,“没有的事情,没有的事情。” 这种事情太丢人了,赵峰还不想跟沈志成说。 “不拿我当兄弟是不是?有事情的话,就跟我说一声,可不想看到我们寝室的老大意志低沉哈。咱们五零四的兄弟,从来就没有怕过谁,也没有怂过。” 若有深意的瞧了一眼赵峰,沈志成意有所指的说道,他看得出来,赵峰与杨雯之间肯定出问题了,而且这其中的问题只怕不小。 不过既然赵峰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去逼问。 “老四,谢谢你。这事情,我能扛得下来。” 赵峰很感动的说道,他听得出来沈志成话语当中的真诚。 “我相信你能够扛得下来!” 沈志成轻轻点了点头,其实在上次爬天目山的时候,就看出了一点苗头,这两个人其实表面上关系不错,可真实情况不尽然。 时间过得总是非常的快,这几天沈志成总是盼望着早点中午能够早点到来,他就能够去后山的树荫之下和那杨依依会面,而且他还特意从食堂将饭菜打包好了,拿过去好那杨依依共进午餐。 当然了,这几天的天公作美,让他根本就不用担心杨依依没有在后山那里等着他。 每次从食堂打饭的时候,沈志成都没有挑选最贵的,反而是荤素搭配着,很普通的一些菜。 这是由于沈志成还想要保持低调,不想一次性就在杨依依的面前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他更加喜欢细水长流,润物无声,慢慢的让杨依依能够接受,而不是给她带去因为财富不平等所带来的差距困扰。 “我说,老四,最近今天你都不跟我们一起吃午饭,反而每次到了中午就跑,你是不是另结新欢了?跟哪个妹子约会去了?嗯,只要忘记了那个王璐比什么都好。” “老四,你这么做不会让谭玲玲吃醋吗?我可是看得出来,那姑娘对你还是非常上心的,你要是那天不要的话,跟我说一声,正好我去帮安慰安慰她。” “对了,老四,看哪天有时间,咱们再跟杨雯她们寝室的妹子出去玩玩?” 看到沈志成又要单独离开寝室行动,刘雄伟和郑从文两个人,一边玩着电脑游戏,一边调侃着他,就好像他成了一个标准的负心汉一样。 搞得沈志成很无奈,对于谭玲玲,他是真的没有想要继续跟别人发展下去的意思,可命运似乎不是一个人在把控着。 就如同他心里一直都将云月瑶当做未来沈家媳妇的最佳人选,可是就目前这个状况发展下去的话,云月瑶似乎对他不怎么感兴趣。 要说让他现在就放下杨依依不管,沈志成还真是办不到,毕竟这个女孩子就如同那受惊的小白兔般,他要是放手的话,这只兔子指不定哪天就香消玉损了,他就成了那狠心的刽子手了。 沈志成最后笑骂了几句刘雄伟和郑从文之后,戴了一顶鸭舌帽,径直向食堂行了过去。 反常 到了食堂档口,沈志成直接向那档口师傅说:“陈师傅,帮我打番茄土豆牛腩汤,地三鲜,清炒小白菜,还有这个番茄炒鸡蛋,还有这个烤鸡给我来一只,再给我打两份饭,打包哈,我要带走的。” “好咧,小沈,你这是要拿去跟小女友一起吃?哈哈,现在的年轻人,还能够在食堂吃,已经不多了。”那打饭的师傅,开着玩笑的道,对沈志成投射过来的是欣赏的目光。 这打饭的师傅,沈志成以前在食堂里做兼职的时候,是认识他的,能够做一手的好饭菜,儿女双全,现在都在上高中了,这个档口是他们夫妻两人承包下来的。 可以说,这家是沈志成进入大学以来吃的最多的,也是最受他们夫妻两人照顾的,往日里,没有钱吃饭了,他们夫妻两人还特意打来饭菜,让沈志成吃。 这也让沈志成感觉到在这硕大的商贸大学里,还是很有人情味的,让他不至于在最为艰难的日子里,从失望到绝望。 这一次,沈志成拿到的又是满满的双份,比别人打的要多得多。 沈志成知道,这是陈师傅在照顾他。 “陈师傅谢谢你,我先走了。” 拿着打好的饭菜,沈志成非常有礼貌的说道。 今天沈志成特意多点了一个荤菜,就是知道那杨依依很喜欢吃烤鸡,所以他特意点了一份。因为后山投湖自杀已经是七天之前的事情了,沈志成想要好好的给杨依依补一补,让她那清瘦的身体,长得胖一点。 以前的杨依依过得实在是太辛苦了,虽然达不到面黄肌瘦这种恐怖的地步,可也相差不远了,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血色。 拧着打包好的饭菜,沈志成直接向着后山行了过去,心情格外的轻松,都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虽然在校园里对着女孩子吹口哨是轻浮的行为,可是沈志成并没有只是吹响,而是吹起了今天是个好日子来。 今天从寝室出来的时候,就比昨天早了十几分钟,往日都是杨依依在等他,今天他想要等一下杨依依,给她一个惊喜。 等到他到达后山往日坐过的树荫下时,整整比平日里早了一刻钟,而且没有发现杨依依。 不过沈志成并不着急,反而是将打来的饭菜都摆放好,想象着杨依依到了这里来时,看到如此多各种菜,还有她最喜欢吃的烤鸡时,那惊喜的样子,还真是让他有些期待,更加期待着能够看到杨依依吃得那小嘴都是油脂的样子。 那一定会是另外一番美丽得让人迷醉的模样,沈志成真的很期待,心都有些痒痒了起来。 每次看到杨依依那清瘦的娇躯,沈志成都有些心里不是滋味,这个善良的女孩子为了省钱,竟然吃酱油泡饭,更是没有吃过一点荤菜。 沈志成觉得,要是让他成天吃这种酱油泡饭的话,顶多能够坚持两天,之后绝对是支持不下去的,可是他却看得出来,那杨依依坚持了好久。 看到那一瓶酱油,沈志成决定往后一定要带她去吃好吃的,等到大富豪酒店装修好了,就让后厨给她天天做好吃的,将她喂的胖胖的。 沈志成如此的打算着,时间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这都十二点了,她怎么还没有来?”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在这里足足等了二十来分钟,平日里她是不可能迟到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沈志成不由的有些担忧了起来。 要知道,以前他十一点五十到这里的时候,杨依依都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久了,可是今天却已经是十二点了。 隐隐的,沈志成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于是就将杨依依的号码给找了出来,索性就给她打过去了。 很快,那边就接听了。 “依依,我已经在后山了,怎么你还没有来,今天不了吗?” 沈志成直接就开口询问了起来,可他并没有说特意打了饭菜过来,这是他要给杨依依惊喜的事情,自然不能说出来。 “啊,你在后山啊,今天我有点事情,可能过不去了。” 杨依依微微愣了一下,立即就说道。 “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们班在搞志愿者活动,在东区图书馆这边搞禁烟宣传,老师让我们每个人都要参加。沈志成,对不起啊。”杨依依说道。 听到这番话,沈志成有一种想要爆粗口的冲动,今天要给她一个惊喜,可事情却是这个样子。 沈志成很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在挂断了电话之后,目光就盯着这些摆放整齐的饭菜。 商贸大学在整个海天来说,那都是大型的学校,是面积大,从后山到东区图书馆,最起码也有将近两公里路程,靠着脚力走过去的话,那得需要至少二十来分钟,看来杨依依是没有办法赶过来了。 望着那些饭菜,香喷喷的,可是沈志成现在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对啊,为什么我不能够亲自送过去?” 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了脑袋里,沈志成狠狠拍了一下大腿,立即就站了起来,将这些饭菜统统都重新打包好,拧了起来,向山下行去。 看到有一辆锁坏掉的共享单车,直接将饭菜丢在车篓里,骑着就向东区图书馆飞驰而去。 没有用多长时间,就到了图书馆广场,可是人影都没有一个,将共享单车扔在了路边,沈志成提着饭菜就向图书馆行了过去,可是在大厅了依旧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倒是这里的凉气让他的感觉到很爽快。 图书馆这里压根就没有禁烟宣传活动,难道说杨依依刚才说错了? 此刻,沈志成心中不免就有了些焦虑和烦躁,她该不会是故意躲着自己,还是说她发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与其空怀疑,不如打电话确认一下情况。 沈志成觉得杨依依不太可能会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人的忘性是非常大的,再加上他刻意保持低调,现在就算将他丢出去,别人也不会认为他是个富二代。 于是,沈志成干脆就拿出了手机,再次给那杨依依打去了电话。 恼火 他需要确定一下,是不是跟自己猜想的那样,杨依依发现了端倪,从此不再与他见面了。 “依依,你在什么地方?”沈志成明显语气有些焦急。 “在东区图书馆啊。”杨依依说道。 “我就在东区图书馆,可我没有找到你,这里也没有任何的宣传活动。”再次扫视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什么宣传活动,沈志成非常肯定的说道。 “啊,这样啊……” 杨依依明显停顿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啊,活动提前搞完了,我们已经回来了。”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立即去找你。” 沈志成压根就不没有心情去享受图书馆里的空调,径直向外面行来,走到了那辆破共享单车跟前,准备骑车去找杨依依。 “你要来找我,这个,那个……” 杨依依心慌意乱,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就这样吧,我,我的手机没电了……” 话还没有说完,杨依依就挂断了。 望着自己的手机传来一阵‘嘟嘟’的忙音,沈志成很无奈,很明显杨依依是故意挂断自己的电话。 “哎……” 长长叹息了一声,他听得出来杨依依刚才明显是在躲闪,难道说她真的发现了自己真实的身份? 杨依依并没有来参加什么禁烟宣传活动,她肯定是不想去后山了,故意找了这么一个烂借口,可她怎么能够这样?手机没电了? 她难道是在逃避自己吗?她是怕跟自己继续交往下去? 沈志成感觉自己从来就没有如此纠结过,怎么比搞定云月瑶还有难度呢? 往后真的不能够跟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子成为朋友了? 沈志成很想要将手中的饭菜给扔了,可是他很快就摇了摇头,杨依依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不管怎么样,也要让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突然之间,沈志成感觉自己有些心痛,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要知道,昨天两个人还好好的,约定了今天要继续来后山树荫之下共进午餐,为什么现在她却失约了呢?要知道,昨天吃饭的时候,杨依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避讳,拿着餐巾纸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拭嘴角上的油污。 两个人也从来就没有吵过架,怎么就说不见就不见呢? 沈志成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搞成这样? “一定不会,肯定不是这样子。” 沈志成使劲的摇了摇头,想要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甩了出去,“一定要杨依依给自己一个解释!” 当即就拿起了手机,再次拨打了过去,可最后提示的是关机。 “你想躲着我,没门。” 虽然没有奢望过能够与杨依依发展成为男女朋友关系,可沈志成还是不愿意失去这么一个好朋友。 于是,他干脆就将饭菜放进车篓里面,骑着这辆共享单车在硕大的校园里寻找了起来。 可是商贸大学好歹也是一个国内一流的大学,学校面积大着呢,光学生都有三四万人,加上教职工,整个校园得有上十万人,想要找到一个人,那难度可想而知。 但是,沈志成已经下定了不将杨依依找到,誓不罢休的决心。 于是乎,在这样一个大中午,太阳炙烤着大地,有个年轻人推着共享单车,额头上的汗水流淌了下来,就像个小偷踩点一样,眼珠子四处搜寻着,教学楼里,宿舍楼下,情人坡,好吃街,图书馆,体育馆,还有诸多的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到底是去哪儿了?” 沈志成眉头拧了起来,四处搜寻,身上的衣裳都已经汗湿了,共享单车的扶手之上都是汗水,“去里面看看。” 这已经是寻找到的第六个运动场了,沈志成直接将单车停靠在了入口处,拧着饭菜就走了进去,目光随即就四处搜寻了起来。 硕大的运动场上,空无一人,太阳太大了,可是沈志成还是搜寻了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望见那单薄,汗流浃背的搜寻着的身影,杨依依顿时就愣住了,这个背影她太熟悉了,那天晚上,就是这个背影的主人,将她从冰凉的湖水里给救了上来。 几次嘴巴张开,又闭上,杨依依实在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沈志成走了过来,眼前骤然一亮,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前,在那看台的背后,隐蔽处,熟悉的秀发,熟悉的身影。 这人正是杨依依,她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了看台的背后,像个孤独受伤的小猫咪,独自舔舐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四目相对,杨依依愣住了,没有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我……” 杨依依有千言万语,可是嘴巴张了张之后,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沈志成急忙快步走了过去,目光死死的盯着杨依依,宛如大灰狼盯着自己的猎物般。 “你,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你是不是不想在见我了?” 沈志成再也忍不住了,话语如同机关枪扫射一般,吐露了出来,“杨依依,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好长时间了,从东区,找到西区,从韵苑,找到桂子苑,汗流浃背,水都没有喝一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是不想跟做朋友,可以告诉我啊……” “没……” 杨依依娇躯一颤,眼泪都落了下来,依旧低垂着脑袋,任由乌黑的头发将自己的面颊给遮掩了。 “你能够以后不再打扰你的。” 沈志成深吸了一口气,咬着道,“杨依依,你说话啊,抬起头来看着我,你就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你……” 瞧见杨依依只是抽泣,却不抬头,也不说话,搞得沈志成很有些恼火。 这个杨依依,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样? 将饭菜往矮墙之上一放,沈志成直接走了过去,强行将她的肩膀给扳了起来。 沈志成彻底愣住了,目光当中满是不可思议。 而他心里的恼火,顷刻之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愤怒,一种想要将人往死里打的冲动。 巴掌印 杨依依的眼中满是泪花,两行清泪水顺着她的脸蛋滴落。杨依依的眼睛十分的黯淡无光,左半边脸上是一个巴掌印。 杨依依赶紧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不让沈志成看自己。 她这幅模样实在是太狼狈了! 沈志成嘴里质问的话被他咽了下去,他声音放的很轻,只有两人能够听见:“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给你报仇。” 沈志成的眼中慢慢的都是愤怒,要是让他知道谁对杨依依下手了,他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杨依依看了一眼沈志成,咬紧下嘴唇冲他摇了摇头,长发顺着她的动作轻轻的晃动。 “你怎么了,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对于故作坚强的杨依依,沈志成满心都是疼惜。 大抵是被沈志成轻柔的声音给安抚了,杨依依直接扑到了沈志成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杨依依哭的很大声,泪水将沈志成的衬衫都给打湿了。杨依依不明白,为什么沈志成会对自己那么好。 杨依依哭的撕心裂肺,似乎是想要将自己满心的委屈都给哭出来。 “别哭了,乖。” 察觉到怀中的柔软,沈志成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沈志成小心翼翼的安抚着她,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 “我好疼,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被人讨厌……”杨依依看起来脆弱极了,大概是刚才哭的太用力,嗓音带着少女独有的沙哑。 沈志成轻轻的拍着杨依依的背:“他们讨厌你,是他们的眼光不好。你告诉我,你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 杨依依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将自己的心中的那丝郁气都给吐了出去。 “是我不好,我不小心将水杯里的水洒在江一花的身上了。”杨依依强颜欢笑冲着沈志成笑了笑,“被…打了一巴掌而已,没关系的。” 刚才只是她想不开,现在就好了。 沈志成简直就要被气笑了,她的脸都肿了还叫没事儿? “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杨依依看着沈志成阴沉的脸,咬了咬唇,犹豫道:“那你先答应我,不要因为我而惹麻烦我就告诉你。” “你不说就算了,我自己去打听。” 沈志成转身就打算走,却被杨依依给一把拉住了,杨依依拉着他的衣袖,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我给你说就是了,今天我去教室上课的时候,从前排走到后排去,不小心被绊倒了…然后水杯就不小心掉了出去,水洒在江一花的身上。她让我…赔偿她衣服的钱,是名牌货…好几千的。我说让她缓几天,她便说…我让她打一巴掌就算了。” 杨依依小心翼翼的说着,眼神不敢看向沈志成,只敢时不时的瞥他一眼。 杨依依见沈志成沉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又故作轻松的说道:“其实我已经很赚了,只是挨了一巴掌而已。那衣服多贵啊,一件就几千块。一巴掌顶几千块真是赚到了诶。” 沈志成觉得自己被气的五脏六腑都在疼,他心疼杨依依的懦弱,可更多的则是对那个叫江一花的愤怒。 沈志成拉着杨依依就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两人力量悬殊,杨依依拖了几步没拖动就只能跟着他走。 沈志成一边走一边问:“那个叫江一花的人在哪?” 杨依依任由他拉着:“不…不知道。” 走在前面的沈志成突然停下来,沈志成的声音变得格外的严厉:“杨依依,你要是把我当成你的朋友。你就告诉我,如果你不把我当朋友,你可以不说。从今往后,你的任何事情我也不会再管了。” 两人对立而站,杨依依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将她的脸都给遮住了,沈志成看不清她的模样。 沈志成觉得自己的耐心都要耗尽了,他冷笑一声,觉得自己真是在浪费时间。 居然在做这种无聊的事情,杨依依连自爱都做不到,还怎么能要求她去报复江一花。 就在沈志成想要离开的时候,杨依依说话了:“本来上课了,我直接跑出来了。估计还有几分钟就下课了,她现在应该在三楼的教室里面。” “好。” 沈志成带着杨依依直奔三楼的教室,刚到三楼,就看见老师从教室里面走出来。 沈志成拉着杨依依,走进教室,教室里面刚准备离开的人都愣住了。 “谁是江一花?” 坐在教室前面的一个寸头男看着沈志成说道:“啧啧,这个哥们儿干嘛呢。居然拉着我们班的那个爱慕虚荣的来了。” “就是啊,这男的是谁啊,居然跟杨依依厮混在一起。” “杨依依就是个扫货,她啊是来者不拒。” 沈志成的目光太过骇人,那些被他视线扫到人,忍不住闭上了嘴。 沈志成将自己的声音放大,又问了一遍:“谁是江一花?” 教室里格外的安静,大家都在看戏。 坐在最后面的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生一脚踹在前面的桌子上,站起身来:“你谁啊,找我干嘛?” 江一花的脸上写满了不满二字,她嘴里嚼着口香糖,十足的太妹形象。 “你有什么事,是给这个穷鬼来找场子的?” 沈志成拉着杨依依就走了过去,他的视线在江一花的身上扫视了片刻:“你就是江一花?” “我听说依依不小心将你的衣服给弄湿了?我是带着她来赔钱的。” 江一花一愣,然后挑剔的在沈志成的身上扫过:“就你,还赔钱?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就跟杨依依变成了富豪一样搞笑。” 江一花捂着肚子,靠着凳背,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 下一下哦,江一花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恶意:“想当出头鸟啊,就凭你这寒酸的一声你也配?就我脚上的这双袜子,就比你这一身衣服都值钱了吧。你知道我上衣多少钱吗?三千五百,你赔得起吗?” “你怎么知道我赔不起。”沈志成最烦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了。 就凭着自己的这一身衣服,就觉得自己是那种没钱的。 打回来 沈志成从裤子里面拿出自己的钱包,钱包鼓鼓的,一打开里面全是红色的毛爷爷。 沈志成直接将这叠毛爷爷拿了出来,丢在桌上:“这里再怎么说也有五千了吧,钱给你,你打她一巴掌。” 江一花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看着沈志成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江氏集团的大小姐,你居然敢让这么个穷酸女人打我?” 沈志成看都没看她一眼,将杨依依往自己的身前一拉,他轻轻的将杨依依往前一推,略带鼓励般的说:“依依,把那一巴掌狠狠的给我打回来。” “你敢?!” 江一花毫不示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双美眸死死的盯着杨依依。 今天要是她被这么个人给打了,那才是真的丢了脸。 杨依依看了江一花一眼,被她的眼神给吓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江一花仰着头,看着杨依依的动作忍不住嘲讽道:“就杨依依这样,还需要你给她充场面。你看看她自己怂成什么样了。” 杨依依的眼中闪过些许的仇恨,是这个人,从大一开学的时候就欺负自己,自己什么也没做。就受尽了她们的嘲笑,她们的欺负…… 杨依依突然扬起手,“啪”的一声响,整个教室里面都安静了下来。 江一花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就杨依依这个怂包居然敢打她? “妈的!”江一花骂出一句脏话,将嘴里的口香糖随口吐在地上,冲上去就想对杨依依动手。 看着江一花的拳头快要落在她的身上,杨依依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等待这即将来临的疼痛。 沈志成直接伸手抓住江一花的手腕,一用力她就摔在了地上。 江一花的小姐妹也在此刻反应过来,一人一边将江一花给扶了起来。 沈志成居高临下的看着江一花,问道:“你还想动手打人?” “妈的,就那种穷鬼,老娘想打就打还需要你点头同意吗?”江一花恶狠狠的瞪着沈志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今天敢帮杨依依出头,我明天就让你混不下去!” 听见她这话,站在沈志成身侧的杨依依也紧张了起来。 刚才她怎么就鬼迷心窍对江一花动手了呢? 杨依依颇为紧张,她抓住沈志成的胳膊,靠近他忍不住低声道:“志成,要不我跟江一花道个歉吧。我们这种穷学生,是斗不过有钱有势的江氏集团的。” 沈志成安抚的拍了拍杨依依的手背:“你放心,既然你把我当成你的朋友,那我定会护你周全的。” 更何况,在海天市的富豪排行单上,江家还真没排上名号呢。 “不过一个小小的江家,也敢这么的猖狂?”沈志成忍不住摇了摇头。 江一花现在却有点摸不准了,难道沈志成背后真的有背景? 可是又有那个有钱人,会传成这样,一身的地摊货。 江一花犹豫了一番,最终决定吃下这个亏。 没有弄清楚这个人的身份之前,她还是忍一下吧。 江一花手一挥,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姐妹走了。 教室里的人见热闹已经没了,也赶紧离开了。 开玩笑,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来头。 连江家的大小姐都给吓到了,那要对他们下手岂不是很容易。 人都走了,杨依依这才放松了下来,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呼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打起来。”杨依依小声的说着,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你是不是家里很有钱啊……” “啊,也不算吧,只能是小有资产,而且我们家里也比较节俭。”沈志成挠了挠头,冲着她笑。至于自己的情况,他已经将杨依依给当成朋友了,也不会刻意的隐瞒她什么。 其他的东西,只能够靠她自己发现了。 杨依依有些开心,一弯柳叶眉似乎都带上了笑。她看了眼课桌上的钱,拿了起来递给沈志成:“真好,巴掌我给打回来了,钱她们也没拿走。” 沈志成觉得她这幅模样有些可爱,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这些钱你就收好吧。” “我…不可以,我不能要。”杨依依觉得自己手中的钱就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把钱推倒沈志成的怀里。 这么多钱,怎么能说给就给呢。 杨依依心中很是不赞同沈志成的这个行为,她脸上甚至带上了丝丝的薄怒:“你爸妈赚钱很不容易的,你自己也是那么节俭的一个人。这钱怎么能说给就给,而且我还是你的朋友!你要是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拿着钱就不要给我。” 杨依依很是执着,沈志成犟不过她,只好将钱给收了回来。 这还是头一次,他送钱都送不出去。 杨依依虽然穷,却没有被贫穷给腐蚀了内心。 沈志成心中感叹,脸上却又挂上了些许的笑意:“既然你执意不收,那我就多请你吃几顿饭吧。这个你可不许拒绝我,毕竟我是你的朋友。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再请回来就行了。” 杨依依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只不过她却将沈志成的这份恩情给记在了心中,杨依依觉着有些感动,只不过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最终还是将这分感动给压在心底。 沈志成摸着杨依依的头顶笑,然后想起了什么,拉着杨依依往外走。 “怎…怎么了?” 想着沈志成那严肃的神情,杨依依都有些错愕。 沈志成一边走,一边回道:“我们来的时候来得及,我的自行车还有饭菜都在操场上呢。我那自行车陪伴自己有些年头了,可不能就这么掉了。” 实际上是沈志成的自行车过于的破旧,那些收破烂的都不收,才没被他给卖掉。 只不过这些事情沈志成是不会说给杨依依听的,他心中还是颇为挂念他的自行车的。 看见操场上那辆破旧的老式自行车,沈志成心中的石头也落下了。 小吃街闹鬼 杨依依看着饭盒中的饭菜都是自己爱吃的,看着沈志成的眼中忍不住带上了一丝的娇羞。 杨依依低着头,小口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看着杨依依的模样,沈志成心中也觉得有些欢喜。 “谢谢你。”杨依依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肚子,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沈志成侧过头,坐在是登上看着杨依依白皙的侧脸,忍不住一笑:“这有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 杨依依点点头。 将他们弄得有些微微乱的地方给收拾好后,沈志成将杨依依给送到了寝室楼下,这才向着校外走去。 之前沈志成去买的小吃街,现在还要再去看一看。 沈志成打了车到小吃街,已经是下午的时候,那些司机师傅都一听那条街都不怎么愿意去,直到后来沈志成花了一笔小钱这才同意送他过去。 沈志成只是知道这里有传闻说是闹鬼,却没有想到已经到这种人人惧怕的地步了。 这里头必定有大文章! 说不定,还能带动这个小吃街的客流量呢。 沈志成站在小吃街的街头,街头只有两三盏昏黄的路灯,他站在街头看着萧瑟的街道。 街道两边都空荡荡的,里面的店铺都空了出来。 沈志成蹲在街头,在自己的兜里摸索了片刻,没有找到烟这才作罢。 “在想什么呢?”此时夏云宣也刚刚赶到,站在沈志成的身旁。 沈志成入眼的便是一双黑丝美腿,脚下踏着的是一双平底鞋。夏云宣的腿型很好看,又长又直。 沈志成目光落在上面几秒,就转过了头。 “我在想这条街要怎么发展,这里晚上未免也太空旷了,也安静……” 夏云宣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啊,万家灯火通明,唯有此处幽静至此。” “我听说这里闹鬼。”沈志成左右看了看,忽觉得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警觉的看过去,却发现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怎么回事? 他的感觉不会错的,可是怎么会什么东西都没有呢? 沈志成忍不住皱眉,夏云宣觉得突然有些发冷,她双手抱胸声音微微的颤抖:“你…你别吓我,这里闹、闹鬼吗?” 沈志成点了点头,暂时把那点怪异给抛之脑后:“是啊,他们都说闹鬼。不然为什么这里晚上没有人来?” “那…那这里晚上也太恐怖了吧,我们要不要先走啊。” 沈志成看着夏云宣那副模样,脸上忍不住带上了几分的笑。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裤子。 “你怕什么,这不是有我吗?而且现在才不过六点过,鬼都是晚上出来的不是吗?” 夏云宣觉得有些勉强,往四处看了看:“虽然这么说也对,可夏天天都黑的比较早。现在这里昏暗得很……” 夏云宣心中有些怕,心里有些发毛。 她开始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阻止沈志成买下这条街。 “啊……” 沈志成突然大叫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前面。 夏云宣直接跳到沈志成的怀里,抱着头在尖叫:“啊啊啊,有鬼吗?” 夏云宣闭着眼睛,只感觉自己面前的沈志成甚至在发抖。夏云宣更怕了,不知道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志成都在发抖了。 夏云宣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哭腔:“你…你没事吧……” 沈志成没说话,夏云宣只好鼓起勇气的抬起头,之间沈志成憋着笑看着她,眼中满是戏谑。 “你…你!你……”现在夏云宣倒是明白了,沈志成在戏弄自己。 她气的双颊通红,一双秀眉微皱,杏眼中的愤怒懊恼一眼即可看穿。 “好了,是我的不对。” 沈志成憋笑憋得有些厉害,嗓子都给憋得有些沙哑了,带着一些磁性的嗓音,让夏云宣的脸更红了。 磁性的嗓音在耳边炸开。夏云宣耳朵尖都红了,她也分不清是被气红的,还是被羞红的。 “你不准再捉弄我了,我…姑且原谅你了。” 沈志成点点头,认真道:“好好好,是我的不对,我不会再戏弄你了。” 沈志成看着街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他们都说这里闹鬼啊,也许我们可以弄个专辑。” “什么东西,你要开娱乐公司吗?还弄专辑。” 沈志成摇头:“当然不是,封建迷信可要不得,现在已经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新时代了。既然出现了这种情况,我们这种好市民当然要遵从党的领导。将这种传闻给打破了!” 夏云宣简直想翻个白眼,就你这样也敢说自己是个好市民。 只不过夏云宣还是弄明白了沈志成的意思:“你是要搞清楚这里闹鬼的事情?” “当然是了,不但要弄清楚。还要拍视频给报社,让他们公布出来。” 沈志成都能够想到,等到这里的传闻被打破之后,这里到底又多么的火热了。 “那我们要怎么做?”夏云宣在原地走了两步,转过身冲沈志成道,“引蛇出洞怎么样?我之前也听说过这里的传闻,说是必须在晚上十二点之前关门。不然的话就会突然的冒出很多的白烟,然后还有黑影显现。” 沈志成应了一声,然后就开始跟夏云宣说之后的计划,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些许的雏形。 “首先最重要的是,这条小吃街的店铺所有的东西都必须讲究两字干净,其次就是味道,从一些店铺挖一些老师傅来我们这里。这两样齐了,最重要的就是炒作了。让我们这条街的名字,被大众熟知。” “也许我们可以剑走偏锋。你觉得弄一条黑暗风的小吃街怎么样?” 夏云宣被沈志成的这个念头给惊倒了,她挣了张嘴,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怎么弄黑暗风的小吃街?” “这条街开通之后,跟上面的人商量一下,晚上七点之后车流禁止通过这里。将这里再翻修一遍,装扮成地狱的样子。每个服务员再画上特效妆,灯光之内的不要弄太亮,可也要让人看得清楚……” 被人给惦记 沈志成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大概的说了一遍,夏云宣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她已经能够想象到,先是这里闹鬼的传闻澄清之后,这里再弄出一个黑暗系的小吃街。到时候的场面一定会非常的火爆的,而且黑暗系的小吃街啊,可是这里独有的一份! 夏云宣看着沈志成的眼中多了几分的崇拜,她还以为这次沈志成的投资很有可能会亏本呢,却没想到沈志成原来心中早就有了衡量。 “你这个想法太棒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抓鬼?” 夏云宣现在就忍不住的想要将电视台的人给找过来,将这里的传闻给弄出去。 沈志成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件事情不着急,我们先探探对方的虚实再说。” 毕竟能够装神弄鬼这么久还不被发现,倒是真的有些能耐啊。 沈志成跟夏云宣又说了一会儿小吃街下半年的规划之后,这才回了学校。 夏云宣满脑子都是沈志成说的话,越想越觉得这条街的未来不可限量。 之后没什么大事,沈志成也不着急,索性旁边的公交站有公交车停下。 沈志成跑过去,跳上车一路坐到了学校门口。 公交车一停一行的,等到沈志成到了学校门口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路边的街灯也亮了。 沈志成下了公交车,刚走几步,就看见学校门口的两人。 王璐满脸娇羞的在陈琦的怀中,街边停着陈琦的那辆新车。 陈琦不知道跟王璐说了什么话,王璐红着脸捶了几下王璐的胸口。 沈志成啧了一声,心中暗骂了一句:“狗男女。” 沈志成决定不理会他们,径直朝着学校里走。 可显然陈琦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他抱紧了怀里的王璐,高傲的看着沈志成:“哟,这又是从哪里打工回来啊?” “与你无关。”沈志成的脸色淡淡的,对于这两个人他根本就没有理会的心情。 王璐也从陈琦的怀里抬起头,从沈志成的身上扫过,异常挑剔的看了他一遍,又有些庆幸的说:“还好我跟你分手了。” 她的这幅模样,取悦了陈琦,陈琦笑着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沈志成只觉得十分的倒胃口,难得的好心情都被这两个人给破坏了。 “行了吧,你们俩烦不烦。一天没事找事的,有那个功夫多去上上课,一天到晚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有意思吗?” 沈志成挥了挥手,脸上带着几分的嫌弃:“就陈琦脸上摸那么多层的粉,你也亲的下去。真是的,你看看你自己的嘴唇都白了。” 听沈志成这么说,陈琦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而王璐则是气得脸都红了,她瞪着沈志成道:“就你这样的,之前你连我脸都没亲过你知道什么!我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看着王璐尖酸刻薄的样子,沈志成觉得自己之前真是瞎了眼了。 沈志成赞同的点了点头,戏谑的目光从王璐的胸上扫过:“确实,是葡萄。” “啊!”王璐被气得七窍生烟,她跺了跺脚,骂道:“沈志成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嘴这么贱呢?” 陈琦的脸色也十分的难堪,沈志成这幅模样,明显就是没把他给放在眼中。 “你算什么东西,你也敢这样说我女朋友?” 沈志成摆摆手:“那行吧,那我不说了。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今天的砖头真是格外的烫手啊,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比较好。” 陈琦还欲说什么,沈志成却已经走远了。 该死! 这沈志成,一定要给他一些教训。 …… 介于沈志成在学校里面非常的出名,江一花已经打听出了关于沈志成的消息。 江一花从私家侦探的手里拿过那张纸,气得直接将它给撕了个稀碎。 她堂堂江家大小姐,居然被这么个穷酸汉给哄住了。 更何况的是,今天她居然还被杨依依成那个女人给打了。 “该死的沈志成,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沈志成在寝室里睡得正香,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被两个人给惦记了。 第二天的天气还算不错,沈志成去上了课就打算去找夏云宣,跟她去小吃街蹲守一下闹鬼的事情。 沈志成刚出校门,就察觉到自己被人给跟踪了。他身后跟着几个壮汉,手臂上画着纹身,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在他们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避开了他们。 沈志成却在想,这群人到底是谁的手下。 沈志成想了许久心中还是没想清楚,大概是他得罪的人有些多,所以找不出来。 只不过沈志成的脚还是往小巷那边走了,他刚打算进去,就被一个人拉着往外走。 身旁传来淡淡的香水味,沈志成诧异的转过头,云月瑶那精致的侧脸就在眼前。 云月瑶看着有些紧张,她低声道:“你身后有人在跟踪你,你跟着我去人多的地方。” 沈志成默了片刻,接受了云月瑶的好意。 其实他是打算找个昏暗的地方将这群人给收拾了,结果没想到被云月瑶给破坏了。 但是云月瑶的一片好心,沈志成实着不好拒绝。 “你得罪了什么人,居然找人打你。” 云月瑶秀美的眉毛微微皱起,沈志成看着她这幅模样,下意识的道:“别皱眉,我没事的。你只管放心吧,没什么人能够伤害得了我。我很厉害的!” 云月瑶嘴角一扬,脸上的忧愁瞬间烟消云散。 “看你这幅模样,我真的没办法把你跟高手联系在一起啊。只不过你说你很厉害,那就很厉害吧。” “你只管相信我就是了,那群人不过是一点小角色。” 说着沈志成打算回头去找他们算账,云月瑶赶紧拉住他,低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厉害了。可我就是怕你受伤啊……” 颠倒黑白 云月瑶拉着沈志成往人多的地方走,身后的壮汉也紧跟其后。 云月瑶对着沈志成使了个眼色,沈志成无奈的点点头,然后往人潮中跑去。 那几个壮汉见状,也急忙的冲上去。这个时候云月瑶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见到沈志成躲过他们的追击,云月瑶舒了一口气,往两人约定好的地方走去。 饭店内,沈志成歪歪倒倒的靠在椅子上,见到云月瑶走来,他这才坐好了,只不过他刚才的行为早就被云月瑶看见了。 “噗,你想怎么坐就怎么坐吧。”云月瑶好笑的看着他,沈志成轻咳一声,并未将云月瑶的挪揄看在眼中。 沈志成将菜单递给她:“既然你来了,那我就请你吃饭吧。” 云月瑶摆摆手:“不用了,还是我请你吧。” “你今天帮了我,我请你是应该的。” 沈志成招收,一旁的服务员便走了过来。 那服务员看了一眼云月瑶微微一愣,然后视线在沈志成的身上扫过。 真没想到,看着这么穷酸一个人,居然能约到这么好看的妹子。 云月瑶点完之后,就将菜单递给了沈志成,沈志成对着服务员道:“跟她一样的,给我来一份。” 服务员拿上菜单,冲着云月瑶微微一笑便走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沈志成。 沈志成倒是不在意,毕竟作为一个见过世态炎凉的人,这点还真的不算是什么。 点好菜,云月瑶忍不住身子微微向前倾斜,紧张的看着沈志成:“你怎么会被人给跟踪,真的不要紧吗?我们不如去报警吧,到时候要是对你下手怎么办……” 云月瑶一连串的关心,让沈志成的心中暖洋洋的。 沈志成笑着安抚她:“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是能够解决的。你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武力爆表的一个人。” 以前被自家老爷子给扔去进行魔鬼训练,他可是经历了不少的风风雨雨啊。 不像是其他的富家子弟一样,全是空架子,他是在真刀实枪中闯过来的。 那些都是往事了,倒也没有说的必要。 沈志成的自信,让云月瑶的心也稍微的安定了不少。 云月瑶坐在他对面,看着沈志成,沈志成觉得云月瑶的双眼中似乎有星辰,美到了极致。 “那你注意安全,别受伤了。” 沈志成点头:“我知道的。” 对于云月瑶的关心,全盘接收。 此时服务员已经推着餐车过来了,服务员先将牛排轻轻的放在云月瑶的面前。 云月瑶笑着冲着他道谢。 服务员看了一眼沈志成,只觉得这样的人真是配不上这么好的女人。 对于服务员鄙夷的眼神,沈志成面不改色催促道:“上了餐就赶紧走吧。” 服务员端着盘子,“彭”的一声将牛排给放到了桌上。 而盘子中的酱汁也不小心溅起,滴在沈志成的衬衫上。 服务员转身就想走,沈志成沉着一张脸道:“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你还有什么需求?”服务员转过身,冲着沈志成翻了一个白眼。 沈志成冷笑:“这就是你们店的待客之道,酱汁弄在了我身上当做没看见吗?” 服务员满不在乎,往前走了两步,将自己手上的白帕子用力的拍在桌子上。服务员随手扯了一张卫生纸递给沈志成。 他满不在乎的说:“不就是弄了点酱汁吗?就你身上的那衣服,随便擦擦不就完了。还非要让我给你擦?” “你这是什么态度!”沈志成被这个服务员给气到了。 他将酱汁弄在自己身上,一点愧疚的心情都没有,反而还如此的狂妄。 沈志成阴沉着一张脸,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沈志成冲他道:“把你们的经理叫过来。” 服务员不服气,自然也不肯去,从裤子里摸出五十块钱:“行了,你不就是想敲诈我吗?看你身上穿的短袖最多也不过三十块钱,给你五十块钱买件新的就算了。” 云月瑶也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冲那服务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将他的衣服给弄脏了,说话还这么难听。” 云月瑶气鼓鼓的,瞪着眼睛就像是一条小金鱼一样。她硕大的胸脯气得不断的涌动,脸上通红通红的。 沈志成被云月瑶维护了,心中很是高兴。 沈志成面上不显:“你叫你们的经理。” “怎么还叫经理,我不是陪你们钱了?” 云月瑶被他的这种态度给激怒了她愤怒的小宇宙,“我们能来这里吃饭,还缺你那五十吗?” 沈志成也不多言,从包里掏出几百块钱,对着站在一旁的另一个女服务员招收:“你过来,把你们经理叫过来,这钱归你。” 那女服务员眼睛亮晶晶的,反正她跟这个人矫情也不深,拿着钱就去找经理了。 服务员的脸色很是难堪,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沈志成冷笑:“不怎么样,叫个经理而已。” 不过一会儿,经理就来了。经理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就满脸的精光,一双鼠眼中充满了算计。 “诶哟,这是怎么了?”经理笑嘻嘻的询问。 服务员就跟倒豆子一样,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经理,你来评评理。这个人将酱汁不小心弄在自己身上了,还非要怪罪在我的身上。我想着不能惹事,就赔他五十块钱,没想到他居然得寸进尺,还非说投诉我。” 说着,服务员就指了指桌上的五十块钱,“你看,那五十块钱还在那呢?” 云月瑶被气狠了:“你…你真是满嘴胡言乱语的,这酱汁分明就是你弄在他身上的。现在居然颠倒黑白,说是他自己弄的!” 沈志成倒是不怎么生气,只说:“我没想到贵店的服务员能力不怎么行,态度不怎么行,张口胡来的能力倒是数一数二。” 对于服务员倒打一耙的行为,沈志成并不慌乱。他只是微眯着眼睛看向经理,不知道这件事情经理怎么办了。 解围 经理先是看了一眼身旁不满的服务员,又是看了看气愤的云月瑶,然后审视的目光从沈志成身上扫过。 半晌过后,经理的心中有了数。 他斟酌了片刻,问道:“你们说我们的服务员将酱汁弄在了你们的身上,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听着经理话里的意思,那就是要维护他的店员了。 云月瑶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冷哼一声:“那他说是我们自己将酱汁弄在身上的,你又有什么证据吗?” 经理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问自己身旁的人,也就是收了沈志成钱去叫经理的那个女服务员。 “小云,你有看见他将酱汁弄在客人身上吗?” 见四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小云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她脑筋在疯狂的转动,最终决定还是不要参和进这件事中,要是一个弄不好自己说不定就没了工作。 “我不知道,我当时在工作,对于这边的事情并不了解。” 听小云这么说,那服务员也舒了一口气。 经理眯着眼睛笑道:“这件事情你们并没有证据是我们的服务员做的,也怪不得我们。” 刚才经理看了他们身上的衣着,一看就是那种穷困潦倒的类型,一看就是想找茬然后免单的那种人。 经理自认为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就这么点小事情他当然能够处理好。 沈志成的脸色很难看,他刚想说话。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娇媚的女声:“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丢脸的时候呢。” 沈志成只觉得这道声音熟悉,刚看过去就发现竟是舒文雅。 舒文雅唇角含笑,一双眼充满了风情。她娇滴滴的声音一开口,就让人酥了半边骨头:“欸,刚才的那个事情不是简单得很嘛,你看看店里又监控,只要调一下监控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这么空口无凭的乱说话?” 云月瑶看着舒文雅,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若是非要用一句话来说那便是天生媚骨。 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妩媚的味道。 艳而不俗。 舒文雅的模样长得十分的具有攻击性,非常的艳丽。相比之下,云月瑶则是大家闺秀,温婉柔和。 两个人站在人群中都是十分亮眼的那种,现在都站在沈志成的身边。 沈志成倒是没那个功夫在意那么多,看着她问道:“文雅姐怎么在这里?” “我若不在这里,今天你可不就被人给欺负了。”舒文雅微微一笑,手中的折扇微摇。 她身上穿旗袍,轻轻摇着折扇媚笑的模样,当真把这件旗袍的风骨都给穿了出来。 沈志成叹了口气,若是她去混娱乐圈怕是早就被捧红了。 “文雅姐说的是,要是你不在这里,我今天可不就被人给欺负了。”沈志成嬉皮笑脸的在舒文雅的面前讨了个巧。 云月瑶惊叹于舒文雅的外貌,此时舒文雅的目光也落在了云月瑶的身上。她打量了片刻后,眼角微微一挑,似娇似怒般道:“你从哪弄了这么个美人儿,比姐姐好看多了,姐姐都不好意思站在她身旁,免得把我给比下去了。” 说着,她还冲着云月瑶抛了个媚眼。 云月瑶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她忍不住低下了头:“我觉得…你更好看。” 舒文雅一愣,用扇子遮住嘴角,轻笑了起来:“你从哪儿找这么个纯情的美人儿。” 沈志成看着她的模样,有些目瞪口呆。 他只知道舒文雅对男人很行,可没听说过她在勾引女人上也有一手啊。 “你可别,这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经理擦了擦头上的虚汗,没想到这个看着这么寒酸的男人,居然认识舒小姐。 经理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先生,这件事情是我们不对,是我们店员冤枉你了。这样吧,今天的这顿就由我们店请了,还请你不要怪罪我们。” 沈志成摆了摆手:“怎么的,不看一看监控?” 经理谄笑,然后又带着怒容的看向服务员:“你怎么做事的,这么不小心,居然将酱汁弄在那位先生身上了。你还不给先生道歉!” 服务员面色一白,赶忙点头哈腰的道歉:“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害怕被责备,所以便推卸责任了。” “经理,你不要开除我,我给那个先生道歉。” 沈志成觉得没什么意思,摆了摆手:“算了,我也懒得跟这么一个人计较。” 经理觉得心里的那口气舒了,然后冲沈志成道:“今天这一顿,我们给您免了。” 沈志成点点头,没再说话,经理跟那服务员都要走。 沈志成又突然叫住了他们:“对了,你让那个服务员过来招待我们。” 经理低声冲服务员道:“你给我好好的,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我就把你给开除了。” 服务员面色铁青,却又不得不服从:“我知道了,经理。” 听他这么说,经理才笑着冲沈志成道:“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他会好好的工作的。” “啧,杀人诛心。”舒文雅冲着沈志成笑了笑。 沈志成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啊。” 舒文雅看了看时间,倒是收回了脸上的调笑。 “我还有些事,便不打扰你们了。今天帮了你的忙,下次记得请我吃饭。” 看着舒文雅离去的背影,云月瑶忍不住问道:“她是谁啊?” 沈志成心中有些吃味,不是吧?! 云月瑶居然对舒文雅这么感兴趣吗? 只不过沈志成还是及其老实的回答:“舒文雅,松林街文雅阁的老板。那个女人不好惹,你还是不要去招惹她。” 沈志成阴测测的补上了一句,为了不让云月瑶对舒文雅感兴趣,他背后说人坏话就坏话吧。 更何况舒文雅那么风情的女人,沈志成怕云月瑶被带坏。 一旁的服务员眼中闪过一丝的嫉妒,就这么一个男人,居然认识这么两个大美女。 闹鬼事件 吃过饭之后,沈志成还要去小吃街。现在小吃街的一些东西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一些地方已经偷偷安装上了针孔摄像头。 沈志成今天则是要去小吃街,将那背后捣鬼的人给抓出来。 马小小也带了几个手下来,到时候他们可以帮忙打下手。 夏云宣虽然心里有些害怕,可是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来了。 夏云宣坐在店铺里面,好奇又紧张,时不时的往街外面看去。 还有两个壮汉坐在夏云宣的身后,负责保护夏云宣的安全。 他们的身上都佩戴这针孔摄像头,可以将这一切都记录下来。 与此同时,马小小也坐在店里的一个房间之中,观察着这些摄影。 摄像头安装的很多,而且都是针孔摄像头。将这一整条街,全方位都监控了下来。 沈志成躲在暗处,默默的观察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夏云宣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距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有没有什么情况。”沈志成在小吃街二楼的一个房间之中,他躲在窗帘后面,要是到时候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情况,他倒是可以出面。 马小小盯着摄像头,回答:“没有情况。” 街道上很是萧条,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夏云宣坐在店铺里面,心中有些害怕。 沈志成按了一下自己的耳机,道:“不用担心,一切有我们在。” 在沈志成的这个房间内,还有着所有监控的总控制权。 而且他所在的位置,正好能够将整条街都看完。 “叮叮叮……” 店铺里的时钟响了,现在是半夜十二点。 诡异的事情即将发生了,夏云宣很是紧张,她双手紧握,看着街道里面。 就在十二点正式到达的时候,街尾突然凭空冒出了很多的白烟,白烟里面似乎有黑影闪动。沈志成一身黑衣,带着口罩站在窗帘后打量着下面的黑影。 夏云宣紧张的透气发麻,真的…真的发生了很诡异的事情。 突然,店里面的风扇开始自己转动了。 “啊!”夏云宣尖叫出声,死死的抓住身旁壮汉的胳膊。 壮汉肌肉一紧,夏云宣的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他白着一张脸:“夏…夏小姐,还请你松手。” 还没有等到他们去抓鬼,就要被自己内部人给掐死了。 夏云宣抓着他,根本就不敢动。 壮汉有些无奈,之间这时候白烟中有着冥币洒出。 冥币漫天而飞,沈志成则是按了一下自己的蓝牙耳机问:“你们那边怎么样?” “暂时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快被夏小姐给掐死了。”壮汉哭丧着一张脸,冲他们汇报情况。 沈志成忍不住笑了笑,“夏云宣,没事儿的。” 夏云宣听见从通讯器里面传来沈志成的声音,心下倒是稍稍安心了些,可还是说道:“可是我觉得像是真的有鬼。” “噗,没鬼!这世界上怎么可能又鬼呢,你好歹也是个大学毕业的人,怎么还那么的迷信。那漫天的冥币,是有人在里面撒,白烟里面又人还不止一个,是穿着白衣服的。” 沈志成居高临下,看得倒是清楚些,至于那些监控倒是失效了,因为这里的电源被切断了。不过还好他们都在他们的身上装了摄像头,这样倒是好一些了。 “走吧,去抓鬼。”沈志成一声吩咐,暗处里的人都冲进了白烟中。 至于夏云宣身旁的那个壮汉则是没有动,他被夏云宣死死抓住,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沈志成在楼上看了一会儿,发现白烟里的那些人发现有人冲了进来,都跑的极快,手脚异常的灵活。 沈志成心叫不好,问道:“店铺里面怎么样了,这些日子安装摄像头应该被他们发现了。这些人跑的太快了,店里面还好吗?” 沈志成问道。却没有发现丝毫的回答。 沈志成赶忙冲了下去,那些原本打算抓人的都倒下了。 白烟还未消散,沈志成从里面闻到了些许迷烟的味道。这迷烟闻了,能够让人昏迷。 沈志成打量了一下周围,干脆将计就计就地躺了下来。 小吃街七七八八的躺了不少的人,马小小的十个手下都倒下了,店铺里的人也陷入了昏迷当中。 沈志成察觉到有走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将自己绑起来。 沈志成一动不动,放松了自己身上的肌肉,假意装睡。 等到他们从自己的身边离开时,沈志成才悄悄虚着眼偷偷打量他们。 这群人倒是不多,约莫只有五六个人,身上穿着一声白色的衣服,脸上带着防毒面具。 他们将他们绑好之后,都堆到了店铺门口。 站在沈志成旁边的一个白衣人笑道:“这次倒是机灵了不少,还让人躲在暗处,而且还安装了监控。” “有什么用啊,这里的电都是由我们控制的。装了跟没装一样,哈哈哈。刚才雷子打开风扇的时候,那女的尖叫声可大了。” “哈哈哈,就这么点胆量居然也敢跟过来抓鬼。” 两人聊着天,过了几分钟一辆货车从街尾开了过来。 “行了,赶紧把人给搬上车。” “知道了,知道了。” 这次的人可多了,他们的提成也是不少的。 沈志成按兵不动,任由他们将他随意的丢在地上。 将这里的人都给搬上了车后,沈志成见他们都在聊天,趁机偷偷的将自己手中的绳锁给松了一些。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变化,实际上沈志成一挣就能将绳子给松开。 听着他们聊天,沈志成也知道了不少的东西。 他们做的是人口器官贩卖的事情,将这里弄成了鬼街之后,就经常绑人。 从这条街消失的人时不时的都有,监控也安装了,可是都没什么用。 那些警察调查不出什么也就只能作罢,渐渐的街上的人对这种事情也就见怪不怪了。 可是这里也成了人们畏惧的地方,他们都不敢来了。 而他们再怎么也只敢在夜里绑人,十二点之后要是街上有人就会被他们给弄走。 解决 沈志成犹豫了一番,暂且不说他们又多少人。沈志成不知道在他们的总部到底有多少人,就这么闯过去,恐怕容易出事。 更何况这些人都中了迷烟,沈志成不得不为他们着想。 就这么看来的话,沈志成必须在这车厢里面将他们给解决了。然后再去解决驾驶座的两人。 沈志成直接将绳子给扯断,他跃身而起,对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人打过去。他下手很重,不留情面,对于这种做丧尽天良的买卖的人,根本就不需要手软。 这一个人倒下了,车厢里面还有三个人。 他们显然被突然跳起来的沈志成给惊到了,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没有中药。 “赶紧上!” 那群白衣人都是在刀尖口讨活的人,自然不会怕沈志成,一窝蜂的冲了上来。 沈志成一脚踹在冲过来的人身上,左边的男人一拳打了过来,沈志成打在他的手腕上将他的拳头给打歪。 那刚刚被沈志成踹出去的人揉了揉腹部,爬了起来又冲了过来。 沈志成一打三丝毫不觉得吃力,反而是在三人之间游刃有余。 他拳脚很重,这三个人打了片刻便觉得有些吃力了。沈志成左边的人从腰上掏出一把匕首,一道银光闪过,沈志成一个侧踢,就将他手中的匕首给踢掉了。 同时站在沈志成对面的男人,也掏出了手枪,对准了沈志成。 “有话好说,别动刀动枪的。”沈志成嬉皮笑脸的,心中则是在暗骂。 不是说好拳脚相对的吗? 你却偷偷的掏出了手枪。 拿枪男人阴冷的一笑:“动刀动枪的,我本来是不想跟你动这个玩意儿的。但是谁让你突然醒了呢,居然还挣脱了绳子。呵呵,那老子只能提前送你去地狱了。” “咳咳,大概是你们的迷药不够好吧。买到了劣质迷药,我也没办法啊。”沈志成摆摆手,“我也不想的,可是你让我平白无故的去送死,我更不想。” 拿枪男人拿着枪对着自己左右两边的人道:“你们过去,将那个男人重新绑起来。打坏了可不好,一个人价值不少钱呢。” 沈志成的眼睛转了转,急忙的转移话题:“要钱,我们老大有啊。我们老大身价上亿,这条小吃街就是他买下来的。他就在那,你们可以找他的家人要钱。” 一听到他们绑架的人中有身价上亿的人,那拿枪男人也不由得一愣,沉着一张脸道:“你说的是谁,你要是敢骗老子,我立马送你上西天。” 沈志成立马认怂,举起双手:“嗨,这种性命悠关的事情我怎么敢骗您呢。” 沈志成心中默念,马小小,我对不起你了。 “我们老大可有钱了,他买这条街就是觉得这条街还有利用价值。能够让这条街价值翻个五六倍,恰巧这里又有传闻,就想着靠着这个传闻把街炒火热些。却没想到得罪了各位大哥,诶……” 拿枪男人狐疑的视线在沈志成的身上扫了一番,沈志成脸上不由得苦笑:“我要是知道是各位大哥,我也不会接这个买卖了。要不是我赌钱赌得厉害,再怎么也不会去给人当保镖啊。” 拿枪男人冷哼了一声,冲沈志成道:“我看你还算是个上道的,你说说你老大是谁?” “就那个,穿着限量版衬衫,被你们绑成麻花的那个……” 沈志成指着马小小,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马小小身上。 沈志成趁着这个机会,摸出包里的钥匙,冲着男人丢了过去。钥匙打在他的手腕上,他一个吃痛,手上的手枪就直接落在了地上。 沈志成在车厢里一个翻滚,到了男人的脚下,他右手拿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沈志成欢快的吹了口口哨:“千万别动哦,枪口无眼。要是一个不小心,送你们上西天了怎么办?” 那三个男人举起双手,一动不动。 突然沈志成左边的男人动了,沈志成眼睛也不眨的开枪,一枪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都说了,枪口无眼,怎么就是不听呢?” 对面的人见状,心叫不好,一看他开枪的姿势就是个老手。 沈志成往前走了几步,枪口对着之前那个拿枪男人的腰,“你有办法的吧,枪在你身上,你应该也是能号令他们的。想办法,让开车的人停下来。” “他是不会停下的,除非到总部了,不然是不会停的。” 沈志成没有心思跟他多加言语,直接一枪打在他的腿上。 那男人直直的跪了下去,咬牙道:“我没办法。” 又是一枪,那男人的双腿都被沈志成给废掉了。 枪口对准了另一个人,那人看见枪口直接就腿软了,哆嗦的跪在地上:“我…我知道,我知道的。只要敲车厢六长五短,就可以了……” “嗯哼~”沈志成眼睛都不眨,“你去敲。” 也亏得他们的手枪装了消音器,不然这么打的声响,早就被发现了。 也不知道那两个人的身上有没有枪,沈志成不敢打赌。察觉到车停下来之后,沈志成就将那个敲车厢的男人给抓到了自己的身前。 车停了下来,几分钟之后,车厢外面的锁被缓缓打开。 突然从旁边跳出两个拿枪的男人,对着车厢里就一阵的扫射,沈志成将那男人挡在身前当挡驾牌,几颗子弹打在那人身上。 不过几秒,就咽了气。 沈志成则是趁机反击,两枪,他的枪法很准。 那两个人都倒下了,沈志成将面前的人丢下,去查看自己的人的情况。 有几个人被子弹给打中了,不过也还好不是什么要害部位,只要及时送去医院就可以了。 沈志成将活着的人给绑了,又将地上的两具尸体给捡回车上。跳下后车厢,这里的位置十分的偏僻,大概是郊区之内的。 沈志成思考了一下,想到车厢里受伤的人。直接跳上车,将这辆货车开回了市区之中。 立功 沈志成将车开到了医院,将受伤的人给送到医院治疗之后,又到了警局去。 沈志成的货车引起了警局值班人员的注意,沈志成从驾驶座跳下车,然后就走了进去。不过片刻,就有一波警察跟着沈志成走了出来。他们让沈志成做了笔录,沈志成倒是规规矩矩的坐着。 “咳咳,这个事情吧是个意外。我将所有的东西,都记录了下来。你们可以观看这个。”沈志成将自己胸口的针孔摄像头给取了下来,之前的一切都在记录当中。 一切事情都明了了,这件事情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沈志成规规矩矩的就像一个乖宝宝一样,坐笔录的警官看着沈志成的眼神倒是充满了敬佩。就这么一个人,居然以一打四,就这么拿下了这些人。 沈志成跟马小小的手下都被放了出来,沈志成也被记了一功。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警察一直在追踪这个犯罪集团,集团犯下了多起的案件。有了这几个人,他们就能够将这群人给一举拿下了。 沈志成交出了自己的针孔摄像头,那份文件也被警局保留了下来。 只不过沈志成的愿望却破灭了,只有等着他们将这个集团击破之后,才能够将视频里面的内容给公布出来。 这一次沈志成倒是做了件好事,关于小吃街,他们只能够另想他法。 “现在小吃街的事情倒是清楚了,可我们应该怎么让这条街的名声打出去。”马小小有些忧愁,他看了一眼沈志成又看了一眼夏云宣。 夏云宣也忍不住的皱眉,按照原来的想法,一切都会进行得好好的。 沈志成摸了摸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他低沉道:“我也不知道……” 夏云宣叹了一口气:“现在可什么都弄不了了,这条街恐怕要砸咱们手里了。” “再怎么也不会砸的,等到那边击破之后咱们街倒是能够小火一把。警察叔叔可是说了,给我记一功呢。” 夏云宣无奈:“虽说是给咱们记着呢,可是那时间也不定啊。警局那便必定要布局良久,不让他们有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马小小伸了个懒腰,伸手拍了一下夏云宣的肩膀:“女人不要这么暴躁,总归是有办法的。” “给我三天的时间,我思考一下。” 沈志成回了学校,今天一晚上的事情到是惊险得不得了。 他怎么会知道,好好的做个生意,居然也会碰见这种事情啊。 沈志成回到寝室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沈志成特别控制了自己的音量没有惊动任何人,因为实在是太累了他直接倒床上就睡了。 早上赵峰起来的时候,习惯性的往沈志成的床铺上望去。 之间沈志成的床上鼓鼓的一块,赵峰摇了摇头,又不知道这货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志成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赵峰正坐在书桌前打游戏,他正在大杀特杀。 “老大,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在寝室里面打游戏啊,怎么不出去走走。” 赵峰打的正起劲,头也没回:“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咱们上过课之后就是个大闲人,什么事都没了。” 沈志成打了个哈欠,坐在床上靠着墙:“也不能这么说吧,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啊。而且你没事可以约杨雯出去玩玩儿啊,干嘛老是带着寝室里面。” 赵峰哼哼了两声,脸上的神色不变:“杨雯忙啊,我也想约她出去玩玩,可是她也没什么空。最近老是说忙,我也不想打扰她啊。” 沈志成下了床,赵峰又道:“嘿,对了老三从食堂给你带了点吃的回来,看你没醒就没叫你。现在应该还热着吧,你就将就吃了。” 沈志成也不是个挑剔的人,去洗了把脸就坐在了桌子面前。他夹了几筷子菜吃,这才抬起头来问道:“老三呢,干嘛去了?” “上课啊,上选修课去了。” 沈志成一愣,不可置信的问:“不是吧,我记得老三好像没有选修课啊?” 赵峰哼了一声,在键盘上不停的敲打:“是没有啊,但是老三喜欢上一个妹子。这段时期天天跟着人妹子屁股后面跑,这不…你看老大桌子上贴了一份课程表,就是那妹子的。” “不是吧!”沈志成一脸坏笑,凑到老三的书桌旁去看了一眼,果真看见一份课程表。“老三那个人也真是的,追的这么猛呢。” 连人家的课程表都贴上了。 赵峰的电脑屏幕黑了,他这才放下了键盘,转了一下凳子,看着沈志成跟他吐槽。 “不知道老三那个样,活脱脱的一个舔狗在世。人妹子皱一下眉,就在寝室里面念叨半天,一提那妹子名字他就脸红到脖子梗了。” “我最近看他卑躬屈膝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奴婢一样。诶,没眼看了,怎么看怎么丢人。” 赵峰不断的吐槽,沈志成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是吧,老三那个人以前不是说什么不能为了女人而卑躬屈膝的吗?现在居然做到了这种地步?这不太好吧,在感情里面最卑微的一方最容易受伤。” 赵峰及其认同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嘛。” “我觉得应该好好的说说老三!” 沈志成笑了笑:“先看看吧,我们做兄弟的也只能在旁边说几句,要是说急眼了反而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赵峰觉得沈志成说的有道理,沈志成想了想了,又道:“要不然我们去看看吧,老三到底喜欢上谁了?” “我听老三念叨过几句,好像叫什么江一…一什么的。” 沈志成的脸色突然变了,他问道:“你说老三喜欢上的那个女的叫什么?” “江一…花吧,好像是叫江一花。” 沈志成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暗骂一声,老三喜欢上的居然是江一花?! 沈志成呼了一口气,压下自己心中的烦闷,这才问道:“江一花,我以前从没有听老三说过这个名字啊。” “啊,大概就一个星期左右吧。上个星期二老三回来就说自己遇见了真爱,然后又扒拉了好久的。” 沈志成仔细的回忆着,上个星期二,不就是自己落了江一花脸面的第二天吗?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阴谋。 老三喜欢上江一花 沈志成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赵峰:“老大,你见过老三追的那个姑娘没?” “也就见过一面,还是老远看见的。老三指着那姑娘一脸炫耀的跟我说,他一定会追上那人。” 沈志成点了点头:“看来只有等老三回来再问问他了。” 下了课,刘雄伟一脸高兴的回了寝室,他看着坐在椅子上齐刷刷看着他的两人,颇有些不解。 刘雄伟问道:“老大,老四你们怎么了,看着我干什么?” 刘雄伟还是挺高兴的,他哼着歌,对着镜子揉了揉自己的短发。 赵峰眨眨眼,凑到沈志成的耳边说:“看见没,男为悦己者容。这人啊,一旦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多半是心里有了注意的人。” 沈志成木着一张脸,看着刘雄伟那高兴的模样,欲言又止。 刘雄伟换了一声衣服,然后冲两人道:“你们看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沈志成乐呵呵的,装作不经意的问:“老三啊,你这是打算出去啊?” “是啊,我今天要去约女神吃饭!” 沈志成脸上带上了一丝的不悦:“哟,你什么时候有女神了。也不让哥几个认识认识,我看你啊,就是见色忘友的那种人。” 刘雄伟是个粗汉子,他见沈志成似乎不高兴了,急忙道:“诶呀,我这不是还没有追上吗?等我什么时候追上女神了,再让你们认识也来得及的。” 沈志成斟酌了一下:“我听老大说,你的女神好像叫……” “江一花,虽然她看起来像是个不良少女。但是她的人可好了,上次我出去碰到有人打劫我,她挺身而出。她人挺好的,你们千万不要因为别人的话而有什么,我知道学校里有不少的言论对她不理。但是跟她这个人了解了之后吧,你就会发现她这个人特别的好!” 刘雄伟絮絮叨叨的说着,眼睛里闪烁着亮光。 他这一番话,将沈志成想说的话都给压进去了。 沈志成无奈的点点头,然后看着刘雄伟走了。 寝室的门被关上,赵峰这才偏过头问道:“你对刘雄伟的女神那么好奇,怎么了?” 沈志成苦笑:“老大,我也不隐瞒你什么。只是我觉得这江一花是冲着我来的。” “冲你来的?江一花喜欢你?!”赵峰惊叫出声,没想到啊,沈志成平时不显背地里却默默的勾搭上了那么多的妹子。 沈志成摇了摇头,“我跟她有仇,我落了她面子,第二天她就跟老三认识了。我不得不多想,而且江一花那人刁蛮得很。有人将水不小心洒在她的身上了,她居然打了别人一巴掌。” “照你这么说,我们一定要好好的跟老三说说。”赵峰站起身,在寝室里走来走去,“不行啊,我看着老三这样子,很有可能会栽进去。还是早些跟他说比较好……” 沈志成却道:“这样不一定能行,你看着老三那个架势没有。他说别人对江一花的评价都是假的,明摆着就是偏袒江一花的。而且,说不定老三被混混给拦住那件事,都是江一花的算计呢。” “那这可怎么办呢,可不能就这么见着老三跟咱们离了心。” 沈志成嗦了两口粉,点点头:“过两天跟老三的女神见一面不就行了么,见了江一花人才能知道她是不是冲我来的。老三那个人虽然平时脑筋不是很聪明,但是还是挺仗义的。如果江一花真是冲我来的,那咱们就将江一花虚伪的面具给戳穿!” 再怎么,沈志成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兄弟,受到江一花那个女人的欺骗的。 那便刘雄伟已经到了饭店了,刘雄伟拉了拉自己的外套,往里面走去。 刘雄伟脸上带着笑,江一花依旧是一头的脏辫,桀骜不驯的坐在沙发上。刘雄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走了过去。 “你来这么早啊?”刘雄伟有些不好意思,居然让一个女生等自己这么久。 江一花坐起身,随手翻开菜单:“我也刚到没多久,你没迟到。” 刘雄伟是知道江一花脾气的,江一花一向不喜欢迟到的人。如果有人迟到了,她肯定转身就走了,绝对不会坐在这里。 “你想吃点什么,我请客。” 刘雄伟将菜单递过去,江一花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厌烦,就这样的东西,她一向是不喜欢吃的。 “随便点吧,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真要让江一花点,她倒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刘雄伟将菜单递给服务员,看着江一花的眼中难掩爱慕。 江一花把玩着手机,头也不抬的问道:“诶,我听你们寝室的那个很穷的室友…叫什么沈志成的,居然这次捐款捐了一百万啊。他这么有钱的吗?居然能够捐这么多钱!” 江一花的脸上满是惊叹,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刘雄伟。 刘雄伟被江一花的眼神给激发了男友力,拍着自己的胸脯道:“那可是,沈志成跟我可是好兄弟。我可告诉你吧,不止这样,沈志成还开了一家饭店。大富豪你知道吗?” 江一花眼中神色不定:“大富豪?” “是啊,大富豪就是我兄弟沈志成开的。这事情我告诉你,你可别跟别人说。” 江一花笑的有些勉强,心中不停的衡量,看来要重新的衡量一下了。 江一花点了点头:“那是当然,你放心吧,这个事情我不会说给别人听的。” 刘雄伟冲着江一花憨厚的笑了,他忍不住挠了挠头:“我当然相信你了。” “既然沈志成能够开得起大富豪,那为什么他永远穿成那个样子啊……” 江一花有些弄不明白了,难道是私人怪癖? “而且沈志成是哪家的人啊,这么有钱,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诶。” 试探 刘雄伟摇头:“我也不知道,老四也没说过他家里的事情。至于老四,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那个人比较节俭。” 刘雄伟想了想,最终也只能够这么说。 江一花脸上的笑容一僵,难道自己之前受辱的事情,就只能这么算了吗? 江一花不死心,心中转了十八道弯,面上却丝毫不显。 一时间气氛还有些尴尬,好在服务员上菜很快。一边吃着东西,时不时的说上几句,气氛倒也和谐。 只不过都是刘雄伟再说,江一花时不时的回应几句。 对于江一花的态度,刘雄伟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江一花是江家的大小姐,能够跟她相处也算是很不错了,她有些自己的大小姐脾气刘雄伟也是能够容忍的。 “有时间,我倒真想见见这个神人。”江一花冲着刘雄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管沈志成是什么背景,这次她定要他兄弟离心。 之后江一花对刘雄伟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刘雄伟有些受宠若惊。 以至于刘雄伟回了寝室,一路上都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云朵上,觉得自己是飘得。 赵峰看着刘雄伟傻乎乎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可又不能说的太严重。 赵峰给沈志成递了个眼神,沈志成这才笑着坐到了他的旁边,问道:“诶哟,你这是去干嘛了,这么高兴。” 刘雄伟脸上的傻笑一直就没停过:“我跟我女神去约会了,今天女神好温柔啊。” “是嘛……” 沈志成的心有些下沉,看着这迷魂汤的分量可是很足啊。 刘雄伟一脸的幸福:“女神还说下次要见见你们,你们见了我女神可得好好的表现啊。别一副粗老汉的样子!” 赵峰实在是见不得刘雄伟的这幅模样,忍不住道:“诶,老三我给你说吧,你的女神她压根就不是……” 沈志成手疾眼快,赶紧冲过去捂住赵峰的嘴。 刘雄伟的脸色一僵,看着沈志成道:“老四,你别捂他,你让他说完。我女神怎么了?” “没事儿,没什么事儿。” 沈志成赶紧赔笑,赵峰气愤的拉开赵志成的手,瞪了他一眼,却还是选择了作罢。 “就听外面的人说你女神的风评不是很好,希望你注意一点。” 刘雄伟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他满不在乎的摇了摇手:“别人的嘴我们也管不着是不是,我女神那个人真的挺好的,下次让你们见见你们就知道了。” 郑从文这时刚刚推开门进来,狐疑的看着三个坐在凳子上的人。 “这是咋了,气氛这么尴尬?” 刘雄伟从凳子上站起来,走过去拍了拍郑从文的肩膀,“老二,我跟你说。我今天可跟我女神出去吃饭了,怎么样进展不错吧。平时还老说我是个大老粗,这次我可一定把我女神给把到手。” 郑从文放下手中的书,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你真行啊,老三。一声不响的跟女神连饭都吃了,以后在一起了可一定请哥几个出去吃一顿啊。” “那是当然的。” 话题就这么结束了,赵峰欲言又止的,沈志成倒是一脸的不在乎。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方要是真有什么阴谋诡计,总归是有办法的。 沈志成上了床,打开了手机,云月瑶的直播又要开始了。 云月瑶温柔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沈志成听着她悠扬的歌声,面不改色的给她打赏。 这段时间,沈志成都在这上面花了不少钱了。 而且云月瑶也因为他们的打赏,名次在不断的上升,有了更多的曝光力。 云月瑶赚了不少的钱,也拥有了一小部分的粉丝,其中以沈志成的贡献最多。 “谢谢沈公子的打赏。” 云月瑶的声音温柔到能滴水,沈志成听了简直想再跟云月瑶打赏一些,沈志成忍不住又开始刷礼物了。 很快云月瑶的直播就结束了,沈志成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今天晚上也没什么事儿,沈志成躺在床上查看自己的账单。 不知不觉得,自己居然花了这么多钱了。 “卧槽!” 沈志成从床上坐了起来,摇头晃脑的叹气。 “怎么了?”其他床铺上的人坐起身来,询问沈志成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志成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没事儿,你们只管放心吧。” 他突然间有些心疼自己的钱了,沈志成花了这么多的钱,也不知道云月瑶拿到了多少。 这开直播app的也太赚钱了吧。 沈志成灵光一闪,脑海中一个念头就此闪过。 若是他也开一个娱乐公司如何,现在国内的娱乐板块还不是很成熟,他也许可以趁机赚一笔打钱。 沈志成心中有了想法,就有些止不住了。 总之这件事情,可以好好的考虑一下。 沈志成带着满心的想法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沈志成精神饱满的起了床。 小吃街的问题沈志成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了,关于娱乐公司,他也有了些许的想法。 “老四,晚上有空吗?” 沈志成刚打算出门,刘雄伟从床上坐起,偏过头看向他。 “有空啊,怎么了?” 刘雄伟脸上带着笑:“我女神想看看我室友,晚上请咱们寝室的人吃饭,你要不要去?” 沈志成没有犹豫,直接就答应了。 郑从文对刘雄伟的女神也是及其好奇的,当即了同意了。而赵峰,则是一直想会会刘雄伟的这个女神,想要让刘雄伟看清楚江一花的真面目,自然也是要去的。 见三人都同意,刘雄伟也松了一口气,乐呵呵的给江一花回复去了。 他们越好六点的时候见面,沈志成则是先去找了夏云宣他们,商量小吃街接下来的发展。 “小吃街还是按照之前的想法不动,不过咱们可以给小吃街拍一个电影。” 夏云宣错愕的问:“拍电影?!” 怎么突然又跳到拍电影上面去了?! 马小小即刻就了解道沈志成的想法了:“你是想在小吃街里面拍一部电影,然后来带动小吃街的客流量?” “宾果!” 未来发展 沈志成打了一个响指,食指轻轻的在手机上滑动,就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两人的身前。 “没错,不但要拍一个电影,而且还要拍恐怖题材的。” 马小小摇了摇头:“恐怖片不好吧,现在打击封建迷信,你拍恐怖片不就是往枪口上撞吗?你这个连过审都过不了,到时候还怎么拍啊。” 马小小叹了一口气,这个想法恐怕会被弄掉。 沈志成则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了:“这个电影以直播的形式拍出来,现在不是有很多的直播吗?” “直播?”马小小没明白,怎么又突然扯到了直播上面了。 夏云宣先是看了一会儿手机,突然恍然大悟:“这个直播软件上的流量很广,你看这个在线观看的人达到了上千万。” 沈志成点头:“是的没错,现在直播在逐渐兴起。主要还是手机的普及度太高了,所以我打算做一些投资,收购一家娱乐公司。然后靠着直播灵异事件,最后再解决这些灵异事件的事情,就类似拍电影之内的。顺便再带上一些的科普,让人不要封建迷信,你们觉得怎么样?” 马小小张了张嘴,最终憋出了四个字:“简直完美。” 夏云宣则是赞同的点头:“双手同意。” 沈志成舒了一口气,自己的想法被人认可,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沈志成看向马小小,跟他安排工作:“你负责收购这这个app公司,然后将它改名,就叫做…云端娱乐吧。” 不知道为什么,沈志成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云月瑶的名字。 “云端娱乐?不叫海天娱乐吗?” 沈志成道:“挂在我们海天有限公司名下,收购这家公司之后改名叫云端娱乐。预算是一千万。” 马小小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办妥的。” 沈志成冲着他一笑,然后看向夏云宣:“这段时间找几个助理,帮你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再去找一些有资质的新人,演技好一些的。这次的可是直播形式的,他们必须得一步到位,演技之内的都得到位。” 夏云宣一脸的严肃:“知道。” 吩咐好之后,沈志成便让夏云宣回去了。 这次娱乐公司,跟小吃街的事情都可以一次性解决掉。 沈志成心情好了不少,他坐着公交车去了他们约定好的地方。 现在比较重要的事情,就是江一花跟刘雄伟的事情了。 江一花选择的地方比较的高档,是江家名下的一个饭店。 沈志成见到几个兄弟在饭店门口等他,心中一暖,小跑几步跑过去。 “你们怎么在门口等我,怎么不进去?” 刘雄伟笑道:“你不是说你快到了嘛,我们也怕你等会儿找不到,索性就在这里等你了。我们快进去吧,等会儿让我女神等久了。” 沈志成点头:“好,进去吧。” 四个人一起进去,刘雄伟领头,沈志成跟赵峰走在最后面。 “你说那个江一花是什么意思?” 沈志成安抚的拍拍赵峰的肩膀:“老大,你也别那么紧张。这件事情还没个底呢。要是真是我多想了,你对人成见这么大。那我岂不是个罪人了,你说是吧。” 赵峰只能够作罢,看来这件事情还是只能慢慢来了。 “你们来了。” 门被打开,江一花的脏辫已经被放了下来。 江一花一头波浪卷,涂着鲜红的口红,红色的长裙将她的身材很好的勾勒了出来。 沈志成只看了她一眼就将目光给挪了回来,见识过舒文雅之后看别的女人穿红裙,都觉得她们配不上那红色,穿不出风情万种的感觉。 只不过这话沈志成也不会说出来就是了,只在心里想了想。 刘雄伟的眼睛都直了,落在江一花的身上根本就挪不开。 平时见惯了江一花一副小太妹的样子,现在江一花突然这么美艳,刘雄伟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江…江一花,你今天可真好看。”刘雄伟干巴巴的憋了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赵峰坐在对面,则是盯着江一花。 郑从文则是看了一眼,就挪开目光,将目光放在桌上的饭菜身上了。 江一花笑的端庄:“你不介绍一下吗?” 虽然她平时看起来很是狂妄,可是江一花该学的一些礼仪还是学过的。 刘雄伟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爆红:“这是赵峰,我们寝室的老大。” 赵峰木着一张脸,冲江一花点了点头。 江一花倒是冲他微微一笑,看着很温和的样子。 “这是老二郑从文。” “你好。”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默契的挪开了目光。 郑从文觉得有些怪怪的,多看了江一花两眼,又沉默的将目光落在桌上的饭菜身上了。 江一花则是有些嫌弃,这个人从一开始进来,目光就放在桌子上。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一定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饭菜吧。 看来沈志成平时对他的室友也不怎么样,都开了大富豪饭店了,居然连一顿像样的饭菜都没请他们吃过。 “这是沈志成,我们寝室的老四。” 刘雄伟指了指沈志成,沈志成挑起嘴角,气势十足的向江一花看去。 江一花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怨恨,虽然她很快就掩饰过去了,却还是被沈志成给捕捉到了。 沈志成心中一沉,看样子江一花这次还真是冲着他来的。 毕竟江一花可是一点都不意外自己的到来呢…… 也不知道刘雄伟这个傻子被人给套了多少话,说了些什么给江一花听。 刘雄伟全然不知他们之间的风暴,还满心欢喜的觉得,自己的兄弟跟女神之间相处挺好的。 “很高兴认识你们,我经常听刘雄伟提起你们。” 刘雄伟挠了挠头,一脸的傻笑。 江一花有些略微的嫌弃,随即脸上又被更灿烂的笑给掩饰住了。 各怀鬼胎 赵峰不冷不淡道:“我们也经常听老三提起你。” “吃饭吧。”江一花淡笑道,刘雄伟倒是很高兴。 沈志成跟郑从文倒是吃的挺开心的,赵峰时不时的抬头看向江一花跟刘雄伟两人,摇了摇头又低下头继续去吃东西。 刘雄伟拿着虾再给江一花剥虾壳,江一花面前的小瓷碗堆上了满满的一碗,江一花却只夹了一块尝了两口便放下了快筷子。 刘雄伟不免有些失落,只不过他很快又振作了起来。 这顿饭吃得也差不多了,江一花这才道:“听雄伟说,沈先生你开了一家大富豪饭店,就是不知道比起我们江家的饭店怎么样?” 沈志成也不谦虚,只道:“当然是差远了,要知道我的大富豪饭店在整个海天市可都是数一数二的,一般的饭店还真比不得。” 江一花不由得有些恼怒,没想到这个沈志成这么不给面子。 赵峰看见江一花吃瘪,心中倒是觉得痛快。 让你心怀鬼胎,让你接近我兄弟! 赵峰也跟着道:“可不是嘛,我兄弟开的饭店,环境比你们这好几十倍。而且每天的客流量都是很多的,那才叫日进斗金。我看你们这饭店生意也不怎么样吧……” “你们……” 刘雄伟木着一张脸,冲两人道:“老大,老四,你们别说了。” 刘雄伟的脸色实在是难堪,赵峰这才止住了话头,江一花的脸色才稍稍的好看了些。 江一花抿着唇,神色不定的盯着沈志成:“你能将大富豪给经营的那么好,想必一定对这方面下了极大的功夫吧。不如你帮我看看,我这饭店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沈志成微微昂头,啧了一声靠在椅背上:“说实话,你们饭店的厨师应该换一个,做的太一般了。” 江一花见着沈志成那副模样,便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自找没趣。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了,江一花的心情也不怎么好,索性便跟着他们一起出了饭店。 沈志成看着站在门口的人,道:“我去上个厕所。” 沈志成刚走没两分钟,江一花也看向刘雄伟说:“我也去个厕所。” 江一花靠在厕所门口,沈志成从厕所出来就看见一抹红衣。 沈志成面不改色,似乎并不意外江一花会在这里等着他。 江一花道:“沈志成,我倒是没想到你看着这么寒酸一个人,居然背后还有着不小的财富。” 沈志成逼近,附身到她的耳畔,轻声道:“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得很呢,我倒告诉你,最好别对我兄弟下手。不然我可不会让你好过的。” 江一花一怒,很快又将脸上的怒容给压了下来。 “呵,你不过就是有个大富豪在背后顶着,我倒是不相信你有天大的本事敢动我们江家。” 江一花的江家在海天市也只是个小集团而已,在海天市也只是有些能耐,算不上什么厉害的。 沈志成摇了摇头,若是江一花不做死,自己也不想搭理她。 并不是什么原因,只是跟个小姑娘计较,实在是有失绅士风度。 江一花面色一转,看见沈志成身后的镜子上出现的人影。 她直接往沈志成的怀中撞去,眼里含着泪,凄凄惨惨的叫到:“你干什么,我喜欢的人是刘雄伟,你怎么可以这样?亏得雄伟还把你当成兄弟!” “沈志成!” 刘雄伟握着拳头,双目简直就要喷出火来,他身体微微的颤抖怒不可遏。 沈志成往后微微一退,忍不住皱起眉头。 真是一不留神,就被人给陷害了啊。 沈志成心里叹了口气,江一花已经跑到了刘雄伟的身后,眼眶红红的抓着他的衣袖。 随后赶来的郑从文跟赵峰则是赶忙抓住了刘雄伟:“别冲动,你听听老四怎么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没看见一花都哭成什么样了!我把沈志成当成兄弟,他居然就这么对一花下手,可真是好样的。沈志成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刘雄伟心中的怒火被刺激得不行。 沈志成一言不发,只道:“我们也是这么久的兄弟了,我是什么人不知道吗?你是信我们这么久的友情,还是信这个刚认识的女人。” 刘雄伟愣了愣,心中的怒意淡了不少。 他冷着一张脸道:“可我亲眼看见你对她动手动脚了。” 赵峰也跟着劝:“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有的时候眼睛看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刘雄伟也不是个傻子,霎时也沉默了下来,他转头看向江一花。 之间江一花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江一花何其骄傲的一个人,能够哭成这样,想必是受到了不小的委屈。 刘雄伟的心忍不住偏向了她:“可我亲眼看见了。” 他相信自己看见的东西。 刘雄伟将江一花给抱进怀里,细声安慰:“今天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我也不知道他居然会对你做这种事情。抱歉,我送你回家吧。” 江一花低着头,眼泪默默的掉,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 等到抬起头时,江一花脸上的笑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委屈,她道:“你送我回家吧,我今天有些累了。” 刘雄伟带着江一花走了,留下三人在这。 赵峰叹了口气道:“我没想到老三受到那个女人的影响这么大,居然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她。这下可怎么办,我可不希望我们寝室里的人离了心。” 沈志成神色淡淡的,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不说话。 郑从文的目光从两人的身上扫来扫去,最终落在了赵峰的身上:“这么件事儿,你们俩是不是也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峰便按照那日沈志成跟他说的,也给郑从文说了一遍。 郑从文也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大的来头。 “所以说,那江一花就是为了报复沈志成才跟刘雄伟好的?” 沈志成点头:“之前我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现在看来倒还是真的啊。” 沈志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出问题 当天夜里,刘雄伟回来的很晚。 他回来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上了床就睡了。 郑从文跟赵峰见状都颇为沉默,沈志成看了一眼刘雄伟的床铺,心里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沈志成的电话就响了,沈志成随手接起来,里面传出夏云宣的声音:“沈总,你快来一趟大富豪。出事儿了!” 沈志成立马从床上做起来,冲着电话里道:“你等着,我马上到。” 沈志成从床上起来,匆忙的洗漱过后,随意的给自己套上了一件衣服就走了。 赵峰跟郑从文都还没来得及问话,沈志成就已经出来寝室了。 大富豪饭店内,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脸的不满:“原来大名鼎鼎的大富豪饭店就是这样的,我们的朋友都因为你们的菜送进了医院。现在老板决然还不来,就让你这么个助理出来顶着。” “抱歉,请稍等一下,我们的老板马上就到。”夏云宣跟他们道歉,心里却十分的焦急。 他们的朋友对羊肉过敏,之前已经特意的提醒过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是送了羊肉来,这么一看桌子上的肉居然都是羊肉。 因为之前吃的不少,他们的朋友竟然直接送去了医院。 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可这饭店竟然还不停的推脱。 张浩心中烦闷,对这家饭店的感官也越来越差了。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们这一群人都是非富即贵的,能够来这里消费,或多或少都是有些影响力的。 更何况,之前因为过敏进医院的,那可不是一般的人。 是从京城来的蒋公子,蒋离在他们这群人身份中是最高的。这次海天之旅可是他们几个邀请蒋离来的,结果没想到一个没注意,蒋离就进医院了。 这事情要是传回了京城,他们跟蒋离一起来的人可都脱不了身。 张浩心中被气的不行,说话也毫不客气:“今天我们已经跟你们说得明明白白了,说菜品上不能见一点的羊肉,可你们却偏偏上了一桌子的羊肉。这已经是蓄意谋财害命了,你们只等着关门吧!” 夏云宣的心中急得不行,正想说话,就听到一道声音传来:“这位客人,火气何必这么大。” 夏云宣转过头,看见是沈志成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张浩冷笑,看着门口的那人,目光毫不掩饰的从他身上扫过:“你就是大富豪的老板?” 沈志成点了点头:“我是,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我给你说一遍吧。你们店里上错菜,我朋友进了医院了,这事情怎么说?”张浩心里烦闷得不行,言语上也十分的严重。 沈志成沉着脸:“待我查明真相,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大富豪在他的掌管下,一向是比较好的,而且上菜之类的,都是有专人负责每个包间的。按理说是不会出现上错菜这种事情,可现在确确实实的出现了,不由得让沈志成心里多想。 莫非是谁眼红大富豪的生意,所以对大富豪下手了? 沈志成冲夏云宣道:“之前送进医院的那个人,你们派人跟过去了吗?” “去了,我让店员把他送到医院去的。”大富豪的总经理对着沈志成一脸的恭敬。 沈志成点了点头:“让店员看着那便的情况,一切的住院费用由我们来负责,还有后续的各种营养费也要准备好。” “这件事情可不是一点营养费就能够解决的。”张浩阴测测的看着他,“你要知道我们的朋友身份可不小,你们店就准备着倒闭吧。” 沈志成则是冲着张浩一行人鞠躬:“抱歉,这次是我们饭店的失误,无论如何我们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看着沈志成低头的模样,张浩冷哼了一声,最终还是决定给他们一点的时间。 沈志成说着,对着总经理厉声道:“你让今天负责松竹包间的人都来一趟。” 总经理点头,从助理的手中接过今天的值班表,不过片刻人就都过来了。 这里的每个包间都是有专人负责,专门的服务员,专门的传菜员,专门的厨位。就是为了避免出错,可现在还是出现了问题。 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文章,沈志成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沈志成看着两个女服务员道:“你们今天记录菜单的时候是怎么记录的。” 其中一个站了出来,从围裙里面拿出一张单子,递给沈志成:“这是我记录的菜单,是他们点的。又一些菜品是需要用上羊肉的,可是因为客人提醒过有客人对羊肉过敏。所以,我们特意在上面标注了。” 沈志成从她的手中结果菜单,粗略的扫了一眼,发现确实跟她说的一样。 “另一张菜单给我。” 一旁的厨子,则是将他手上得到的菜单递了过去。 上面写着生鱼片,顶级雪鲍,宫保鸡丁…… 而在最末尾,则是用红色的笔加粗的标注了,客人对羊肉过敏,不要放任何羊肉制品。 沈志成看向厨子,声音低沉:“这上面已经标注了,不能上羊肉。我可不相信你没看见,这菜里怎么会出现羊肉?” 厨子则是一脸的冤枉:“不是我做的,我当然看见了这备注。所以菜里面我根本没有放任何的羊肉制品,而且为了避免肉出现问题。我们厨房里面的肉都是专门放的,每天都是最新鲜的食材,猪肉跟羊肉跟牛肉都是分开放置的。也不可能出现任何的问题,我做厨师这么久了,也不可能将羊肉和猪肉给认错的。” 沈志成从他的脸上扫过,只见他神色恳切,没有任何作假的样子。 若他说的是假话,那也太厉害了,居然能够瞒过自己的眼睛。 沈志成让人去厨房看了看,发现确实跟厨子说的是一样的。 沈志成的目光在包间里面扫过,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饭菜上。 一个富二代有些不满道:“你还看什么看,我们朋友就是吃了你们这里的饭菜才出现的问题,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问题所在 沈志成倒是纳了闷了,这工序都没问题。 “传菜员呢?” 传菜员是专门找的,他抖了抖身子,往前走了走:“是我。” 沈志成看了他一眼,最终道:“你送菜的时候,是专门看着菜送过来的?” “是,一直都是我带着菜过来的。” 沈志成沉默了一下,然后看向总经理:“你去查看一下从厨房到包间的监控,看看是不是他所说的。” 总经理将监控直接给弄了出来,沈志成跟着看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从画面上显示,他确实是一路上推着餐车过去的。 只不过…… “这位先生,你从包间出来的时候碰见了我们的传菜员是吗?那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传菜员有什么问题?” 沈志成看向之前说话的那个富二代。 张浩的视线也落在了他的身上,那个人是白家的人叫白泽。这次海天之旅,他是被张浩的一个朋友给叫过来的。 其实他们也不怎么熟悉。 那个叫白泽的人,脸上闪过一丝的慌乱:“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出去上个厕所,谁知道会碰见送菜的人。” 沈志成则是直接的将手中的监控摄影递给张浩:“先生你看看,我们监控里面显示的,从这一段路到这里间隔的时间有整整五分钟。可是从这里到下一个监控的点,根本就要不了五分钟时间,最多只要一分钟就够了,这中间还有四分钟的时间……” 张浩的面色也严肃了起来,沈志成则是看向那个传菜员:“你说,为什么这段时间你走了这么久?” 传菜员身子抖了抖,左右张望了一下。 沈志成冷笑:“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只能报警了。找警察,就说有人谋财害命。” “没,没有!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对羊肉过敏的,是这个人他说他们哥们喜欢一种调味品,要自己加。所以让我先将菜打开,让他把调味品给加上去,等会儿就不用麻烦了。他…他还给了我三千块钱,我一时间鬼迷心窍了。我听说有人进医院了,我收了钱就不敢说……” 传菜员将怀里的钱给拿了出来,一叠红色的毛爷爷。 沈志成这才细细的看了一眼菜品,果然每一道菜的上面,都有细微的粉末。 沈志成用一张纸巾,轻轻的擦了一点下来,将纸巾递给总经理。 “把这个送去检测,看看这个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浩的面色也十分的难堪,他本以为这件事情是对方的错。 却没想到真正的源头,却在他们的身边。 一想到这个有害人之心的人,跟着他们这么久,张浩就觉得心中有些泛凉。 “谁将他给带来的!” 张浩一开口,那群公子哥里就走出一个人,对着张浩求情:“浩哥,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回事。我…我我没想到他会对蒋少下手啊。浩哥,这事情是我干的不好,带了这么个人来,你原谅我吧。” 张浩冷笑:“这件事情你留着跟蒋离说吧。” 张浩转头看向沈志成:“虽然说,这件事情最主要的源头是在于我们。可是,这里面也有你们的失误。” 沈志成也没气,顺着他的话道:“确实是我们的不对,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都由你们。我也会对你们进行赔偿的,希望你们能高抬贵手,放小店一马。” 沈志成此时也看了出来,这群的人身份,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敌对的。 张浩冷哼了一声,心中对于沈志成还是有些许的敬佩的。 这家店确实是挺不错的,要不是因为这家店的安排足够的缜密,也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就查到真正的凶手是谁。 张浩心中虽然有些敬佩沈志成这个店长,可是还是不得不将他们给推出来。 因为蒋家的怒火,必须得找些人分担才行。 沈志成心中有些烦闷,张浩那群人也报了警。 警察很快就来了,将那个传菜员和白泽给带走了。 沈志成则是跟着张浩他们去了一趟医院,医院的病房里面,蒋离输了液身体已经好了不少。 只不过那白皙的皮肤还是有些泛红,蒋离躺在床上,见到来人,懒洋洋的抬起了眼皮:“来了?” 张浩点点头,坐到床边将饭店里面的事情都给蒋离说了一边。 蒋离因为过敏,嗓子还有些难受,他强撑着看了一眼沈志成,笑道:“这饭店的老板也是个妙人儿。” 沈志成心里不由得有些郁闷,听他这话,把自己说得跟个姑娘一样。 只不过沈志成心中也是清楚的,脸上丝毫不显露:“这件事情是我们饭店的疏忽,我们会赔偿这段时间你的一切损失。” 蒋离的视线从沈志成的身上扫过,不由得开玩笑道:“是不是你们饭店有太多的疏忽了,你给赔得只能穿着样的衣服了。” 沈志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心里想着,这人还真是会开玩笑。 “这事情就算了吧,咳咳…等我好了就回京,这件事情必须得给家里人说。” 张浩应了一声:“知道了。” 听蒋离的意思是,打算放这个饭店一马。 蒋离说了一会儿,就道:“我累了,先休息一会儿。” 沈志成跟张浩都出了病房,张浩这才看了沈志成一眼:“啧,真是你运气好。离哥儿打算放你一马,你去将医药费给结了。” “放我一马不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嘛,就算是没在我们饭店出事,那也得在别的饭店里面出事。毕竟那个人能带着羊肉粉跟你们同行这么久,明显就是存了害人的心思。” 张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志成说得对,这件事情其实也怪不得他们饭店。 这件事情解决了,沈志成直接回了学校。 不小心亲到了 沈志成心里默默念着云月瑶,去了女生宿舍楼下,他一眼就看见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阳台上,长发飘飘的云月瑶。 云月瑶倒是一愣,没想到沈志成会来。 之前沈志成跟她说有事,不会来帮忙做饭了。云月瑶吃过了沈志成给她做的饭菜,一时之间也觉得别的什么的都不行。 也就没什么心思,刚洗了个头靠在阳台上吹风,就看见沈志成来了。 沈志成笑着冲云月瑶挥了挥手,云月瑶也注意到了沈志成。 云月瑶给沈志成开了门,沈志成忍不住笑道:“你怎么在阳台上呆着,也不怕风大吹着头疼。” 说着,沈志成又问:“你吃饭了吗?” 云月瑶面上一红,道:“还没吃……” “怎么不吃东西,你不饿吗?” 云月瑶的眼神不敢跟沈志成对视,她不好说是自己吃惯了沈志成做的东西,自己做就没有太大的兴趣了。 “还好,也不是那么饿。” 沈志成显然不怎么相信她说的话,脸上带着些许的怀疑,看的云月瑶羞得耳朵尖都红了。 看着云月瑶的耳尖有些绯红,沈志成忍不住笑了笑:“正好我忙了一天了,我也没怎么吃饭,我们一起吃吧。” “好。” 一听沈志成这么说,云月瑶也顾不得害羞了,抬起头脸上带着笑,红唇微扬,眼睛亮的就像是天上的星星。 她那副模样,就像是得到了喜欢的玩具的小孩。 沈志成轻咳一声,去了厨房。 他心里还想着云月瑶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沈志成打开冰箱,看着冰箱里为数不多的蔬菜肉类。 沈志成拿出猪肉又抓了几个大青椒,将大青椒给切成几块,将里面给掏了个干净。沈志成拿着菜刀又将猪肉给切成了肉末,他将猪肉给塞进了青椒里面,将青椒肉末丢进锅里炸至金黄。 云月瑶站在厨房门口,闻着里面传来的香味:“好香啊。” 云月瑶颇有些期待,沈志成的厨艺实在是太好了,让她有些念念不忘。 真不知道…… 以后沈志成的老婆会是谁,真是有福气啊! 能够天天吃到沈志成做的饭菜。 云月瑶的心里出现了这个念头,不由得,她觉得心里涨得有些难受,还有点酸酸的感觉。 云月瑶不由自主的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恩?”沈志成正在翻着锅铲,听云月瑶这么一问,就抬起头看向她。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么问? 云月瑶也反应过来了,轻咳一声,别开脸有些不自然的说:“我这不是觉得你做菜这么好吃,以后要是有老婆了。你老婆肯定特别的幸福,每天都能够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就…突然很好奇,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以后要是遇见了合适的,一定要介绍给你。到时候,我好讨好一下你的老婆,就可以天天去你家蹭饭了啊。” 云月瑶说了一长串,将沈志成都给说懵了。 沈志成忍不住轻笑:“我喜欢你这样的。” 云月瑶突然觉得万物寂静,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的声音。 “你…你别乱开玩笑!”她很容易当真的。 云月瑶有些娇羞,然后脸上又很快带上了笑:“像我这么优秀的女的,真的很少见了,你以后说必定找不到像我这样的。” “是啊,确实很少见。”心地善良又貌美,这样的何止少见,完全就是凤毛麟角。 沈志成赞同的点了点头,所以说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把握。 “不过也不是遇不见啦,我面前不是正好有一个。” 云月瑶听懂了沈志成的话,只觉得沈志成这个人真是爱开玩笑。 笑过之后,她又忍不住的在心中窃喜。 沈志成将菜给倒进了盘子里,云月瑶见状,放下心中的念想走进了厨房。 “我来帮你吧。” “喏,拿去。” 沈志成刚打算递过去,就见到云月瑶脚下一个不稳,向着他的方向压过来。 “小心!” 沈志成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搂住云月瑶。 云月瑶栽进沈志成坚硬的胸膛,她觉得自己鼻子都红了,眼眶瞬间就泛上了泪花。 云月瑶在沈志成的怀里抬起头,鼻尖微红,有些委屈地说:“好痛,你的肩膀好硬啊。” 云月瑶眼眶红红的,半晌只听见沈志成的轻笑:“那真是对不起了,我以后多吃点肉出来,下次让你摔进我的怀里不那么疼。” 沈志成将盘子放下,伸手揉了揉她的鼻子。 云月瑶看着沈志成眼中的专心,还有他那张俊朗的侧脸,不知道为何。 “吧唧~” 下一秒,云月瑶直接弹开,冲出了厨房之中。 沈志成有些惊愕,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那略带湿润的柔软仿佛还在。 没想到,一向温柔善良的商贸女神,居然主动亲了自己。 云月瑶的房间门已经关上了,她靠在门背后捂着自己的双颊。 怎么一不小心,就猪油蒙心了呢? 云月瑶闭上眼,心里不住的嚎叫,以后还要怎么面对他啊。 那可是自己的朋友啊,自己的学生啊! 沈志成将饭菜端到桌上,坐在凳子上闷闷的笑。 原来自己做的一切不是无用功啊,云月瑶对自己是有意思的。 沈志成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才到云月瑶的卧室门口敲了敲她的房门。 “吃饭了,你出来吃饭吧。” 云月瑶心里害羞得紧,自然是不肯这么面对他的。 云月瑶冲门口道:“你吃吧,我不是很饿。” 知道云月瑶一时不好面对自己,毕竟她的脸皮是真的薄。 “你出来吧,我走了。等会儿饭菜就凉了。” 沈志成有些无奈,又怕云月瑶饿的难受,只好自己先离开。 云月瑶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有些发愣,等了几秒之后才将房门给打开。 客厅里面空荡荡的,只有餐桌上面有几道菜冒着热气。 沈志成就这么走了? 云月瑶坐在餐桌上,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做出了这种事情呢? 她拿出手机,犹犹豫豫的点开微信。 打出了几个字,又给删除了。 云月瑶瘪瘪嘴,这样可不行! 最终,她还是将编辑好的内容发送了过去。 云月瑶:“刚才是我不小心碰到的,你别在意。” 沈志成到了楼下,感觉到自己的手机在抖动,不由得拿出来看了一眼。 沈志成笑的看不见眼了:“我知道的,老师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为什么,云月瑶的脸更红了。 收购娱乐公司 马小小的办事效率很高,他很快就将云月瑶所在公司的一些信息都给记录下来了。 沈志成看着桌面上的这份文件,里面记录了关于娱乐公司的一些信息,这家公司的老板叫戴婷,是个美女老板。 沈志成往照片上看去,是个很凌厉的女子,眉毛浓密,一双丹凤眼格外的夺人。戴婷是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身材管理的很好,衣服下面藏着的都是肌肉。 沈志成挑眉,马小小道:“最近这家公司出了点意外,生意周转不过来,给我们的收购带来了很大的帮助。” “有询问过她的意向吗?” 马小小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问过了,可是虽然出了问题,老板好像并没有卖掉的意向。” 沈志成随意的翻看了一下就将资料放下,他笑道:“是个精明的女人,我要是她我也舍不得放手,毕竟还有搏一搏的机会。” “恩?” 马小小显然没明白沈志成的意思。 沈志成拿出马小小给他的另一份资料:“其实这件事情也好办,那就是注入资金再来一批新人就可以了。戴婷应该也焦头烂额的吧,银行那边的贷款一直压着不放,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他们旗下的直播app现在也处于发展阶段,投入了不少的钱,倒是没有什么太大收益。” 马小小点头:“是啊,主要是这次戴氏娱乐集团被另一个公司给挤压了。” 戴氏娱乐集团公司的一个对头公司挖走了他们公司的一些高层还有明星,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这种地步。 沈志成打了个哈欠:“主要还是海天市太小了,有那么多的娱乐公司会显得很拥挤。对方的行为也算不得什么,只不过公司要是到了我的手上,他们再敢这么闹那可就不得了了。” 沈志成笑道,然后让马小小继续联系戴婷。 戴氏娱乐公司的高层办公室中,戴婷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的。 戴婷舒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认命般的拿起了电话:“喂,马先生,我想跟你谈谈关于收购我们公司的事情。” 马小小挂断了电话,沈志成吹了口口哨,没等他说话便道:“戴婷同意将公司卖出来了?” “是啊,只不过她怎么会突然同意?” 马小小想起第一次见到戴婷的时候那架势,分明就是宁愿破产也不愿意卖给别人啊。 沈志成轻笑一声:“什么时候见面?” “今天晚上十点在大富豪见。” 沈志成默了片刻:“反正晚上我也没什么事,不如就一起去吧。” 戴婷拎着包,走进了大富豪酒店,她身后跟着一个带黑色眼镜的助理。 助理有些忧愁道:“总裁,那人不怀好意,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戴婷深呼一口气,无奈道:“我也是想最后一搏了,若是不行的话,那就只能够将公司给卖出去了。” 现在是晚上八点,马小小跟沈志成坐在大厅里吃饭,马小小有些疑惑的看着戴婷进来。 马小小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虾肉,指了指戴婷的位置:“这戴总来这么早做什么,我们明明约得是十点啊。” 沈志成轻笑:“还不懂呢,刚才从我们店走进来的那个男的还记得吗?是新乐银行的副行长,估计戴婷心里还抱着念想呢。” “啧,都约好了。到时候要是批给她款了,我们这边又怎么说?” 沈志成道:“当然是爽约咯,反正今天也只是来见面谈谈而已。” 这种情况,沈志成见得多了,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再说了,其实他对于戴婷还是又几分的欣赏的。 凭借着一己之力,能够将一个小小的工作室经营成这样,这女人不简单啊。 沈志成的眼中泛出笑,也许到时候他可以邀请戴婷做公司的副总裁。 这次的娱乐公司,沈志成决定自己亲自下手操刀。 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大堆的想法了。 就是不知道,戴婷愿不愿意,若是她愿意的话。能够有这么一位对娱乐圈了解深刻的人在身边,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戴婷站在包间的房门口,深呼一口气,脸上挂上了笑容走了进去。 包间里面已经坐上了几个男人,都是大腹便便的,穿着西装见到来人一脸的笑意。 坐在最中间顶着大肚子的男人是此次戴婷见面的目标,新乐银行的副行长段伟。 段伟看见戴婷,脸上浮现出一抹邪笑,眼神从戴婷的身上扫过:“戴总来啦,来,快坐快坐。” 他那毫不掩饰的淫-邪目光,从戴婷那挺翘的胸膛上扫过。 戴婷有些不自然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然后笑着坐在了段伟旁边的位置上。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戴婷将目光落在饭桌上的人身上,这些人倒是客客气气的。 “我们也是才来没多久,而且距离约定的时间也刚刚好,倒是我们来早了。” “就是,就是。” 戴婷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我买单。”戴婷示意服务员来点菜。 段伟则是身子微微的往戴婷身边靠去,视线落在戴婷的那双美腿上,又落在了戴婷的脸上。 戴婷长得好看,不像是一般的女人那么白,是健康的小麦肤。她有着四分之一的外国血统,所以便长得有些异域风情。 戴婷的脸长得有几分的英气,眉目间都充满了自信。只不过这段时间对手公司对她公司的打压,让戴婷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戴婷的眼中也多了几分的疲惫。 段伟早就看上戴婷了,他玩弄过的女人很多,可是像戴婷这样的女强人却从未试过。 段伟一直想对戴婷下手,可惜却没什么办法。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戴婷从服务员的手中接过酒瓶,往段伟的杯子里倒酒。 闭口不谈贷款的事情,等到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 戴婷这才带着笑问道:“段副行长,我们公司最近遇见了一点事,之前我向你们申请贷款的事情……” 段伟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精光,肥硕的手指也摸上了戴婷的手背,他满脸的邪笑:“诶,戴总饭桌子上说公司的事情有什么意思,这就有些煞风景了。” 戴婷强撑着笑,将自己的手拿了回来,她将双手放在大腿上。 “话不是这么说的,饭是要吃,可是事情也是要办的吧。” 这段时间,戴婷给他们送了不少钱了,可是贷款的事情却一点都没批下来。 再这样,公司可就撑不下去了。 还有一个剧组在等着资金开拍呢,前期戴婷可投入了不少钱,若是这个不拍。之前戴婷投进去的钱,可全都打水漂了。 这种事情戴婷怎么允许,可是这几个老滑头,却总是吊着她的胃口。 调戏 段伟一直在吃着戴婷的豆腐,戴婷好几次想翻脸,却还是忍了下来。 “段副行长,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段伟则是伸出手,钳住戴婷的下巴,看了看道:“这事情要怎么办,当然好办。只要你愿意跟我试试,我倒是觉得这款……” 戴婷嘴唇苍白,她眼中满是愤怒,将段伟的手掌给拍开:“你做梦!” 段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整个包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的目光放在两人身上,段伟则是冷笑,盯着戴婷道:“这件事情由不得你不同意!” 其他的人见状,面面相觑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也跟着道:“咱们段行长能够看上你,就是你的福气,你装什么装。” “就是,今天这饭局咱们可不就是心知肚明嘛。不就是来卖的,还在那里装贞洁少妇。” “啧,我看啊,这人就不能给她脸,一给她脸就不要脸。” 他们都是段伟的手下,知道段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现在,都帮着段伟说话,倒是没一个人敢说戴婷一句好的。 戴婷红着眼眶,站起身吼道:“不就是仗着我心里公司分量重嘛,大不了老娘就将公司给卖了,不做这一行就是了。你们不批款,那又怎么样。” 戴婷的话让他们愣了愣,段伟也没想到戴婷居然这么说。 “你们公司什么个情况,你以为我不知道。去年的贷款都没换呢,利滚利的。你那公司也就五百万顶天了,算上银行的,你买了公司也换不起。” 戴婷的脸上出现一丝慌乱,她看向段伟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戴婷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什么,去年我带的款已经还了一半了。再怎么说,我还能够剩下一百万的钱,怎么可能换不起?” 段伟脸上闪出一丝的邪笑,若是按照签合同之前谈的那么算,她们当然是还得起的。 可坏就坏在,当初段伟在合同上就使了点小手段。 把还款的利息,给加到了最大。 段伟作为一个老油条,再在其中操作一下,自然是拿到了不少的钱。 “那份合同,当初你可没怎么细看吧。” 这事情段伟做的隐蔽,当初戴婷又是刚成立公司没多久,怎么可能玩的过这么个老油条。 “你居然敢这样做,你就不怕我报警吗!?” 戴婷怒道,段伟则是一脸的不在意:“报警,你去报啊!这事情你有证据吗?可这合同可是白纸黑字的在那里,你就算报警了,又有什么用?!” 戴婷跌坐在椅子上,努力的思考当初的细节。 难怪去年贷款的时候,段伟怎么也不肯批,后来突然就同意了。 她还高兴了好一阵,原来这只是个圈套。 段伟看着戴婷绝望的样子,心头的那点欲-望又涌动了出来。 “你要是愿意好好的服侍服侍我,那贷款的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戴婷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当然不能同意,要是同意了他。戴婷这辈子都毁了,戴婷抬起头,眼中满是恨意:“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同意的。” 要她服侍这么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居然敢拒绝我们段行长。” “就是就是,能让你此后我们段行长都是你三生有幸了!” 段伟的手下听戴婷这么说,自然是怒不可遏,急忙的出声呵斥她。 段伟心头本就又了几分的火气,听他们这么一说,当下也觉得自己的脸面上十分的难堪。段伟一巴掌扇在了戴婷的脸上,竟然直接伸手去拉扯戴婷的衣服。 “啊,啊!” 戴婷尖叫着,想要推开他,可段伟一个两百多斤的人,戴婷怎么推得动。 一时间,之前喝的酒就像是烧进了脑里。 段伟也顾不得这里还有那么多人,满心眼的都是想着,要将戴婷给上了。 戴婷只觉得十分的恶心,段伟那双肥手在自己的身上不断的游走。 戴婷心中的愤怒不言而喻,她一脚踹在了段伟的命根子上。 段伟吃痛,腰撞上桌子,然后捂着下体就堂在一旁。 戴婷见状急忙的往外跑去,段伟伸着右手指着戴婷道:“你们快,将她给我抓住!” 段伟的手下急忙的想戴婷扑过去,戴婷终究还是拉开了房间门,冲着门口的两个服务员喊道:“救命!” 段伟的手下将戴婷给拉了回去,搂住她的肩膀,冲两名服务员笑道:“不好意思啊,我们朋友喝多了。” “救命,救命,救救我……” 戴婷眼中泛出一丝的泪,话还没说完,就被段伟的手下给捂住了嘴。 戴婷又被他们给拉了回去,戴婷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绝望。 那两名服务员见状,只觉得这群人的气氛不对。 对着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个人会意便去找了总经理。 总经理知道了这件事,却觉得有些难办。 这人要是在他们的饭店里面出了事,到时候饭店的名声肯定就会难听许多。可那包间里面的人,也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 总经理斟酌了片刻,决定还是去请示沈志成。 沈志成跟马小小面面相觑,这下岂不是瞌睡来了就有了枕头。 若是救了戴婷,戴婷欠下他们这个人情,接下来的事情倒是好办了许多。 打脸银行副行长 沈志成一脚将包房的门给推开,里面两个男人拉着戴婷,段伟正压在戴婷的身上,撕扯着她的衬衫。 戴婷挣扎之间,小腹上的马甲线也裸露了出来。 “干什么呢?” 沈志成大喊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的厌恶,没想到这群人居然这般的不要脸面。居然就在这儿对这么一个弱女子下手。 “你是谁?” 段伟从戴婷的身上下来,此时他的酒倒也是醒了三分了。 “你怎么随便就进来了。”段伟的视线从两人的身上扫过,段伟看见沈志成那身廉价的衣服之后,就放松了许多。 沈志成没说话,倒是他身后的马小小开口了:“你说怎么回事儿,我们约得戴总裁十点见面,现在都十点一分了。听着戴总裁早就来了,现在不见过来看看嘛。” 戴婷的声音有些嘶哑,叫到:“救命,救救我。” 沈志成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将那些抓着戴婷的人给推开,将戴婷给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马小小则是将自己的外套递给了戴婷,戴婷小声道了谢就将外套给穿上了。 “你是谁?居然敢多管闲事!” 段伟丝毫的不怕,即使是事情被撞破了,也没有一丝的尴尬。他人脉广,就算是戴婷去告他,一个即将失去她公司的落魄总裁,怎么也斗不过自己的。 想着,段伟的视线又从两人的身上扫过,就他们这衣着。 再怎么想也只会觉得他们是两个想要帮着出头的普通人。 至于之前马小小说的话,段伟也只是当做他在开玩笑。 沈志成看着段伟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又被小看了。 段伟拍了拍手,冲两人道:“行了,你们赶紧出去,我就当做没这回事儿。” 沈志成眉毛一挑,将戴婷给护在身后:“我若说不呢?” “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这样对他说话!” 站在段伟身边的人,第一个站出来帮段伟说话。 段伟的脸上闪过得意之色,只听那人又说:“他是我们新乐银行的行长,段伟!你要是识相点,就赶紧走,别在这碍事。” 若是一般人,说不定还会畏惧权势而走。 可沈志成是谁啊,他可是拥有一笔不小财富的人。 如今他的钱可都没处花,怎么可能会怕这么个副行长。 “还行长?哪个银行的行长,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新乐银行有什么行长叫段伟的。我只知道,新乐银行有一个副行长叫段伟。” 沈志成眼中的嘲讽,段伟看的清清楚楚,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怒意。 这个人居然这么不知好歹! “你们把他们给我拦下来,好好的教训一顿,就算是想要英雄救美。那你也要有这种本事吧!” 他身后的人蠢蠢欲动,这可是个向段副行长立功的大好时机啊! 他们看着沈志成还有马小小的目光颇为不善,沈志成都要笑出声了,在他的底盘对他下手。 这群人的脑子是坏掉了吧! “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段伟颇为不屑:“你能是谁,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就敢这么出来。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对此,沈志成只想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他不过是比较的节俭而已,就这么被人看不起吗? “哟,这又是怎么了?” 沈志成只觉得这声音熟悉,转过身一看,果真是舒文雅。 怎么好像每次有个什么事儿,都总能碰见她? 沈志成都快要怀疑,舒文雅是不是看上自己了。所以特意的打探自己的行踪,然后在每次自己出事的时候都帮着自己。 沈志成虽然心中自恋的想了想,可是嘴里却还是规规矩矩的叫着:“文雅姐。” 舒文雅摇着扇子,穿了件紧身短旗袍,身上穿着披巾,媚眼含情的看着众人。 被舒文雅的眼神一扫,段伟只觉得自己心中的那摸邪火都被勾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在舒文雅那又白又嫩的大长腿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极品! 这样的女人,真是极品。 只不过下一秒,段伟就看见了舒文雅身旁的男人,他一惊,嘴里结巴道:“章…章行长,你怎么在这……” 此时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心中在急忙的想着办法,也不知道之前的事情被他们看见了多少。 章行长长了一张方脸,看起来刚正不阿。 “这是怎么回事?”章行长的视线从这一行人的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沈志成的身上。 这人气度不凡,就算是穿着一身廉价的衣服,也依旧淡然自若。 舒文雅捂着唇轻笑,细长的手指在自己的团扇上微微扫过:“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搞那些个老一套的,强买强卖呢?” 舒文雅随是带着笑,若是细看却能从她的眼中看见几丝的嘲讽。 她这话,说的章行长的脸一臊。 “这位小姐,还请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定帮你。”章行长的视线落在戴婷的身上,她看起来有些狼狈,很明显是受了不小的罪。 戴婷没有丝毫的犹豫,她本就不是那种受了委屈往自己肚里咽的人。 戴婷看着那几人冷笑:“我本是想像你们银行贷款的,可谁成想段伟那王八蛋,居然对我动了念头……” 戴婷三言两语的说着,很快就将事情给说了个一清二楚。 章行长的脸涨了个通红,他没想到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自己的手下居然是这个模样。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章行长怒道:“你也配叫人,身为银行的副行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章行长将段伟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段伟在自己的心腹面前失了脸面,脸色十分的难堪:“这女人在诬陷我,我从来就没做这种事。” 章行长想骂的话一下就停了,他来得晚,确实不不知道这事情的真相。 段伟道:“她想向我们银行贷款,结果去年的欠款还没有还清呢。而且还有过逾期的记录,我当然不愿意贷款给她。却没想到,她居然色诱我,我不为所动,她就跑出去…还说要告我们非礼她。她还将自己弄成了这样,我可真是冤枉啊!” 成功收购 戴婷被他那满嘴的胡言给气到了,冲着他叫到:“你居然敢这么胡说,分明就是你想对我下手,我不同意你就强来!” 戴婷的胸脯在剧烈的晃动,显然她被气的不清。 马小小也没有想到,这个人胡言乱语的功力这么强。 “你还要不要脸,之前伙同这么多人欺负人一个小姑娘。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诬陷人家!”马小小看不过去了,他自认为自己脸皮厚。 可却没想到,这个段伟的脸皮更厚。 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长得,脸皮比城墙柺都要厚。 段伟则是眯起了眼睛,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慌乱,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本就是我说的那样,分明就是他们诬陷我。” 沈志成抿着唇不说话,这事儿确实不好办。 当初为了顾客的隐私着想,这里的隔音效果都是最好的,他们冲进来的时候也没听见任何的声响。 只是知道里面出事儿了,所以这事儿也没人能听见。 至于包房里面,监控更是不可能有的。 现在有些难办…… 沈志成皱着眉,看着事态发展。 章行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相信谁比较好了。 “我们可是人证!” 马小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站了出来:“我们之前进来的时候,可就看着你对人家小姑娘动手动脚的。”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串通好了,故意来抓我们的把柄。” 段伟显然也知道,这里的保密很好,现在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这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最终还是舒文雅笑着说话:“既然这件事情,你们都各执一说。那也没得什么好判的了,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这件事情也只能这么算了,戴婷皱了皱眉,也只好点了点头。 段伟人脉颇广,若是弄个鱼死网破,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段伟带着他的手下走了,戴婷觉得有些疲倦。 沈志成看着舒文雅那姿态万千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文雅姐今天怎么来这吃饭了,等下我请客。” “噗,你莫不是想今天请客了,上次那顿就算了吧。”舒文雅娇笑着,伸手戳了戳沈志成的胸膛,“你个小没良心的,上次说好请姐姐我吃饭。可姐姐左等右等了好几天,都没见着你给姐姐发个消息啊。” 沈志成忍不住挠了挠头,这不实在是太忙了,给忙忘了嘛。 沈志成顺坡就下,跟舒文雅赔罪:“文雅姐,这事是我的不对。我再请姐姐吃一顿,不是…就是吃一辈子也行啊。” 沈志成开了玩笑,惹得舒文雅笑开了怀:“你倒是会逗姐姐,你也不怕姐姐我把你给吃垮了。” 沈志成没说话,话锋一转又问:“文雅姐,你今天怎么在这儿,还这么巧都给碰见了。” 舒文雅的团扇轻摇,她似笑非笑的说:“这不是,最近收了一个贵重的古董。请章行长来帮忙看看嘛。” 舒文雅说着,沈志成这才知道,原来舒文雅跟章行长居然是忘年之交。 章行长对文物格外的喜爱,舒文雅又有一双厉眼,早些时候帮章行长看了好多的古董。 两人又聊得来,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忘年交。 沈志成忍不住心中感叹,没想到舒文雅,居然还有不是因为她容貌而跟她成朋友的。 “好了,不说了。姐姐我还要将新收的古董给章行长看看呢。” 舒文雅一双狐狸眼,从他的身上扫过。沈志成报以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沈志成跟马小小,还有戴婷三人换了另一个包间。 原本马小小想着公司的事情,等到之后再说的,可谁曾想戴婷却偏要今天处理。 “戴小姐,之前我们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戴婷毫不犹豫,道:“虽然今天你们救了我,可公归公,私归私。你们的恩我记着,以后又用得到我的地方只管说。公司我打算卖掉,之前谈好的钱再加一百万。” 也就是六百万,马小小有些犹豫。 原本他们还想着,戴婷能受他们一个人情,这价格还能够稍微的往下降一降呢,谁曾想现在不往下降反而还多了一百万。 马小小觉得自己头秃了,这戴婷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沈志成倒是觉得这不是什么事儿,大手一挥直接同意了。 “公司可以按照你说的价格收购。” 他们原本的价格,就是一千万。 现在戴氏娱乐公司经营的也算是好,有一定的口碑了。只不过现在遇见了一点难,要是度过去了,这公司身价马上就能到一千五百万。 说起来,沈志成还觉得是他们赚了。 而且沈志成也看过戴婷投资的那几个,也都是潜力股。 “现在既然公事谈完了,我们现在来说点私事吧。” 沈志成话音一转,既然刚才戴婷自己都说了,又用得着她的地方只管开口,那不用白不用。 戴婷微微一愣,脸上忍不住带上了些许的凝重:“不知道是什么事……” “我希望,你来做我们公司的副总裁。年薪百万,另外还给你公司的股份百分之五,戴小姐你怎么样?” 沈志成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开出的这个条件丰厚,因为戴婷就值这个价。 “为什么是我?” 沈志成道:“因为你对这个公司熟悉,有你的帮助,想必公司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而且,我觉得你卖掉公司之后,暂时也会比较空。” 戴婷没思考多久,片刻后脸上就露出了一抹笑:“沈总裁,你好。” 两人的事情就这么谈妥了,沈志成给了戴婷六百万将公司的股权都拿到了手,然后又给了戴婷百分之五,戴婷留在了公司。 至于公司换了老大的事情,也只是在公司公布了一遍。 原本那些还比较惶恐的人,在看到戴婷还在公司之后,也就稳定了下来。 只是公司换个老大而已,对他们来说还真没太大的影响。 杨雯的背叛 这家娱乐公司算是收购下来了。 公司原本资金断流,也是因为直播平台上的一些三线明星被挖走了的原因。 此时沈志成接手,资金上面就没有问题了。 那想要改变现状,就需要曝光率,不仅要能压得住场子的主播,还需要吸引用户。 吸引用户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拼命的......打广告。 想要有流量明星主播,必须就得有钱,之前也是因为公司资金短缺,所以公司里的那些高层明星才会轻而易举的被挖走了。 也是因为没钱,戴婷才会想着贷款。 此时沈志成直接把这一重大问题解决了。 他直接许诺,只要有流量的明星入驻签约,都有底薪,有多少关注就有多少底薪。 而直播打赏的礼物与平台四六分。 这样的直播平台,对于主播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福利了。 当然,这在沈志成看来,只是前期的烧钱,等公司稍微有点起色,也就没什么了。 他把这些事情交给戴婷去处理了。 相信这个女人能做好这些。 随后沈志成就没管这些,直接回学校。 第二天一早,寝室中的赵峰等人看着躺在床上沈志成,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志成穿好衣服。 老三刘雄伟一直沉默着,似乎还在为江一花的事情而生气。 大清早的,他洗漱了一下便独自一个人离开了。 宿舍中的三人,面面相觑,颇为无奈。 赵峰皱了皱眉。 “老三这是彻底被鬼迷了心窍,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担心的,也是沈志成和郑从文所担忧的,好歹是一个寝室的兄弟,心中怪不是滋味的。 然而三人却没有办法。 “老四,我们该怎么办啊?不能就这样看着老三彻底的沉沦下去啊。” 赵峰看向了沈志成,开口了。 而郑从文也看了过来。 在二人心中,也就沈志成办法比较多,而且重要的是,江一花可是朝着沈志成来的。 看着二人的眼神,沈志成心中颇为无奈。 他能有什么办法?刘雄伟不信任哥几个,满心思都放到了江一花身上去了。 这种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赵峰和郑从文见他如此,也满脸失落。 早上上了一节课,随后再次回到寝室,还是不见刘雄伟的人影,他似乎有意不想见自己等人。 “走,去食堂吃饭去。” 听着沈志成的话,郑从文倒是没什么,赵峰脸色却是低下了头。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不饿。” 听他说这话,沈志成和郑从文满心的疑惑,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二人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只能自己去了。 来到食堂,沈志成原本想打包两份饭,去找杨依依然而紧接着,他和郑从文便看到那边的桌子上,一男一女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亲昵交谈。 重要的是! 那女的,竟然正是老大赵峰的女朋友杨雯! 沈志成快步的走了上去。 “杨雯,你这样做对得起赵峰嘛!” 他怒了,看到自己兄弟被戴绿帽子,不怒才怪。 杨雯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和赵峰已经分手了,他没告诉你们嘛?” 沈志成和郑从文微微一愣。 杨雯旁边坐着的男人,看着沈志成和郑从文。眼中尽是嘲讽。 “这俩穷逼是什么人啊?” 杨雯连忙开口。 “柳伟,你别多想,他们是我前男友宿舍的舍友。” 她说着,看向了沈志成和郑从文。 “我和赵峰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们还不快走!” 沈志成几次欲要开口,但终究没有说话。 这个柳伟,身穿一身名牌,一看就是个富家子弟,他怎么也没想到,老大的女朋友杨雯最终也会被金钱所侵蚀。 这不应该是这个女人的性格啊! 沈志成心中疑惑,同时有些愤怒。 但他知道,留下来也没有用,只能回去找赵峰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会回事。 回到寝室,赵峰正在麻痹自我的打游戏。 “老大,你女朋友杨雯跟你一个男人在吃饭!” 郑从文很是愤怒的说道,他仿佛已经看到赵峰发怒的样子了。 然而让二人疑惑的是,赵峰很平静的“噢”了一声,便继续打游戏了。 这让沈志成疑惑了,看来老大似乎真的和杨雯分手了,只是没有告诉自己等人。 “到底怎么回事?杨雯和你不相处的很好嘛?以往她也不是一个拜金的女人啊!” 沈志成终于忍不住问话。 见赵峰没有开口,他继续道:“大家还是不是兄弟了,要是有难处你直接说!!” 沈志成的这句话,声音很大,赵峰的视线终于离开了电脑屏幕。 只见他一脸死灰,眼神中有些伤感。 “别问了好吗,就那样分手了。” 不觉间,他身上弥漫出一种落寞的气息。 沈志成怎么可能不问?怎么可能看自己兄弟这样下去?怎么可能让自己兄弟吃亏!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嘛!” 赵峰的眼眶逐渐红了。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要和我分手了,还...还鄙视我是个穷逼。” 赵峰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唉~算了,这都是命,我一个穷屌丝奢望个什么爱情啊,那都是有钱人玩的。” 一听他这话,沈志成就来气。 “你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杨雯我看也不想那样的人啊!现在和我去食堂,当面把话问清楚!” 赵峰一愣,他也想到了杨雯以往的表现,这个女孩子的确不拜金啊,但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女人果然都是善变的。 “老四,这次的事情你能别管嘛?给我留点尊严,我...我不想犯贱,她都那样说了,还能有什么原因?” “少废话。” 沈志成说着,直接抓住了赵峰的手臂,向着食堂走去。 赵峰颇为不愿意,不过沈志成很强硬,他也没办法。 当来到食堂,看到杨雯和那边的柳伟,他的身躯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心中痛极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此时正在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他怎么可能好受。 赵峰的麻烦事 杨雯看到沈志成拉着赵峰走进学校食堂,眼神中有些慌乱,还有痛心。 她看了眼柳伟。 “我吃好了,先走吧。” 柳伟倒是没随她的意。 “走什么啊?那边那个是不是你前男友?也不怎么样嘛。” 杨雯脸色有些苍白,她也不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但她实在没有办法啊。 很快,沈志成便带着赵峰过来了。 杨雯很想直接离开,但柳伟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让她做在座位上。 但在外人看来,却是二人亲昵到吃饭都要拉着手一般。 赵峰看着这一幕,目光如要喷火。 “哟,你就是雯雯的前男友吧?她现在是我的人了,以后希望你离她远点!知道不。” 柳伟一脸的鄙夷之色,看着赵峰还有沈志成等人。 “赵峰,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嘛,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杨雯也开口了。 赵峰眼中的怒意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他知道,此时他没有资格愤怒,因为杨雯已经不是他女朋友了。 “能...能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嘛。” 赵峰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满是痛苦。 沈志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然而这种事情,只能赵峰自己解决。 杨雯还没说话,柳伟倒是首先开口了。 “还能是为什么!当让是看不上你这穷逼了啊!你觉得你真的配得上杨雯嘛!” 这边的动静,引得食堂中的人著目。 “哟,那不是以前经常来食堂吃剩饭的沈志成嘛?” “果然穷鬼只能和穷鬼做朋友,他前段时间因为太穷被女朋友甩了,现在他朋友太穷,也被甩了,哈哈哈哈。” 交谈声,响彻不绝。 沈志成面色不变。 杨雯眼眶一红,终于挣脱了柳伟的手心,她谁都没有理会,独自一个人向着食堂外面跑去。 地面上,多了几滴水迹,似乎是她落下的泪水。 柳伟见杨雯竟然一个人跑了,也没表示什么,这个女人他是吃定了。 “穷鬼!不怕告诉你,我是柳伟!你最好打听打听,杨雯现在是我女朋友了,你们要是敢再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 柳伟的声音响起,他不是本校的,而是其他学校的。 他说罢,没有迟疑,直接离开了食堂,开着门口的一辆顶端配置的宝马离开了。 的确是个富家公子。 赵峰愣住了,看着周围的那些鄙夷的目光,他很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回到寝室,他一句话都没说,开始打游戏。 沈志成看不下去了。 “老大!你想清楚!杨雯最后可是落泪跑掉了的,她绝对是有难言之隐,你现在去找她单独谈谈,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也好帮你!” 沈志成的声音很大,简直就是大吼,他也让赵峰清醒过来,不要因为失恋而忘记了思考。 赵峰一愣,他能想到这些。 “她真的有难言之隐嘛?” “对!一定有!你现在就去找她,好好谈谈!一切有我。” 听着沈志成的话,赵峰诚恳的说了一声谢谢,他离开了。 应该是去找杨雯了。 沈志成和郑从文面面相觑,都摇头叹息起来。 “真不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谈个女朋友劳心劳力的,看看老大,再看看老三。” 郑从文一脸感慨的说道。 沈志成想反驳,但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杨依依打来的。 沈志成这才响起,自己可是和杨依依有约的啊。 他连忙接电话说了两句,随后向着学校小湖边跑去。 这里人很少,远远的,沈志成便看到了杨依依。 此时她正坐在草滩上,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 “依依,对不起啊,我今天有点事情。” 见面后,沈志成连忙道歉。 杨依依倒是没表示什么,也没有责怪他。 正好沈志成此时也有些饿,就叫着杨依依出去吃饭。 二人没有再学校食堂吃,而是来到了外面。 杨依依有些难为情。 “这样不好吧。” 每次都让沈志成请客,她心中怪过意不去的。 沈志成淡然一笑。 “没什么的,我有点小钱,吃个饭而已。” 杨依依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幸福的神情。 “明天我母亲从农村过来看我,你能和我一起去接她嘛?” 看着杨依依期待的眼神,沈志成当即答应了下来。 “可以,没有问题。” 二人吃完饭,沈志成把她送回寝室。 中途他还给郑从文打了一个电话,想问问老大回来了没有,然而郑从文说还没有。 回到男生寝室,果然就看到郑从文一个人躺在床上,再没有其他人。 沈志成打开手机,想看看云月瑶是不是在直播,然而并没有。 如今不止生活上这些的琐事,事业上他也得顾及。 云端娱乐公司没有人气较高的主播,这是个大问题,沈志成想把云月瑶挖过去,先带走一部分粉丝再说。 就在他如此想的时候,老大赵峰脸红耳赤的跑了进来,看得出来他一路上都是小跑累得不轻。 “怎么样了?杨雯怎么说?” 沈志成见他进来,连忙问道。 “问...问清楚了。” 赵峰喝了一口水,开始说了,等他说罢,沈志成和郑从文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单来说,杨雯的父亲患了白血病,要做骨髓移植手术,但是家里没有钱。 正好这段时间,柳伟死追杨雯。 杨雯是拒绝的,但也避不开他。 哪天杨雯的哥哥来学校找杨雯,告诉了这一噩耗,正好这个时候柳伟听到了,然而便参合了进来。 一共给了杨雯哥哥四十万。 因为着急父亲的安危,再加上哥哥的催促,杨雯就答应了,然后就有了这一切。 听完赵峰的诉说,沈志成眉头微皱。 “老大,你还想要杨雯回到你身边嘛?!” “想!” 赵峰斩钉截铁的说道。 “想就去叫上杨雯,我们下午出去把柳伟约出来,把钱还给他!” 赵峰神色暗淡。 “可是...可是我没钱啊。” “我有。” 沈志成淡淡的说道。 赵峰没有说话,大家一个寝室的兄弟,但如果参杂太多的利益,那兄弟的感情就变味了。 柳伟 沈志成知道这一点,但此时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能考虑这么多。 “大家都是兄弟,你别多想,以后慢慢还就好了。” “老四,我...我...” “别我我的了,跟我走。” 沈志成拉着赵峰就向外走去。 郑从文跟在二人身旁。 三人直接来到了女生宿舍。 赵峰把杨雯叫了下来。 杨雯的眼眶通红,看得出来,她哭过。 赵峰一阵阵的心痛。 “雯雯,你放心,这次事情我兄弟帮忙,没问题的,以后有什么事别自己扛着,有我在!” 赵峰说着,便强硬的拉着了她的手。 杨雯看向了沈志成。 沈志成微微点头。 她心中这才一松。 沈志成把自己的想法给杨雯说了一下,随后便叫着几人到了自己旗下的大富豪酒店,随后让杨雯给柳伟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那头的柳伟,正在想着怎么赶快把杨雯弄到手,打算找几个跟班演一出英雄救美,好一举拿下杨雯开房。 接到杨雯的电话,柳伟也颇为疑惑,他没想到杨雯竟然会主动联系自己。 听到杨雯叫自己去一个名叫大富豪的酒店,柳伟顿时心中狂喜,这就忍不住上钩了嘛?连演戏都不用了。 柳伟是个富家公子哥,对杨雯当然不是真感情了。 他会用重金拿下杨雯,那完全是因为他父亲可是火狼帮的一个头目,家里更是开了很多迪厅ktv之类的。 柳伟有一个小嗜好,就是看着一个女人被金钱所击倒,然后他再把这个女人好好玩玩,随后就让女人去家里的店里下海。 这样的戏码,他已经玩了好多次了,他很享受这个感觉。 而也正是柳伟家父亲是火龙帮的一个头目,所以南校的学生对他都很是惧怕。 他祸害的南校学生,已经不下五个了。 柳伟开车,向着大富豪酒店开去,这个酒店,他也是听说过的,毕竟这种店面在市里还是有些名声的。 出名的贵。 不过对于柳伟这种人来说,也就是一般消费的罢了。 就这样,柳伟来到了大富豪酒店,给前台说了一下有人等自己,随后就来到了包厢。 当看到包厢中这么多人的时候,他的面色很明显的一变,随即眼中就透露出了鄙夷之色。 这几个穷逼想干什么?难道还想让杨雯回归前男友的怀抱?白日做梦! 柳伟很随意的做在了包厢的座位上。 “怎么没点菜啊?你们该不会是掏不起钱,想要等着我来了再点好让我买单?真是不知廉耻!” 他说着,看向了赵峰。 “杨雯的前男友,说你呢,你叫寝室的几个人来,是想和杨雯彻底断绝前再坑她一笔钱嘛?我毕竟大方,今天你们随便吃,只是以后我不希望在看到你和杨雯有什么牵扯!” 沈志成笑了。 “今天叫你出来,也不是蹭你的饭,而是你给杨雯家的那四十万我给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杨雯。” “就是!雯雯根本就不喜欢你!真不知道你脸皮咋就那么厚追了这么久。” 杨雯抓着赵峰的手,没有说话,但她的态度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柳伟的面色不变。 “四十万?不是我说你,就你穿着这一身破烂,能拿出这么多钱嘛?!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演戏好玩嘛?直接明说吧,你们究竟怎么样才能不管这件事!” 柳伟根本不相信沈志成的话,认为他拿不出四十万。 赵峰忍不住了。 “小子!不怕告诉你!就这家酒店都是我兄弟的!他怎么可能拿不出小小的四十万!” 柳伟仔细的看了看沈志成,当即大笑了出来。 “哈哈哈,你脑子被驴踢了嘛?他要是这家酒店的老板,今天我给你磕头叫爸爸!” 柳伟进来的时候,对于大富豪酒店内的一些装饰看的很清楚,这家酒店可不便宜,就沈志成那寒酸的模样,怎么可能是这里的老板?! “此话当真?就怕这家酒店真的是我的,你不认账了。” 沈志成来了兴趣。 “当真!别以为这样就能吓着我,要不是中午我在你们学校的食堂听人说,你以前在食堂吃别人的剩饭,我还真有可能被你给吓着!” 沈志成没接他的话,直接道:“你银行卡号码是多少,我给你转四十万,以后杨雯和你再无关系。” 看着沈志成拿出了手机,作势要转账的样子,柳伟也有些摸不准了,怎么滴?这家伙还真是个有钱人不成?那自己白天听到的那些都是怎么回事?而且他这样子也不像有钱人啊。 如此想着,柳伟倒是想看看沈志成玩什么花样,直接报仇了一串银行卡卡号。 很快,手机短信铃声便响了。 看着手机信息里的内容,柳伟彻底的愣住了,他看了一遍短信,又去银联app上看了一下,这才确认,真的到账了四十万元! 这怎么可能?? 柳伟傻眼了。 但要让他放过杨雯,这怎么可能?慢慢的看一个女大学生走向堕落,这种事情所带来的爽感可是很体验的。 柳伟正想要说话拒绝,没想到沈志成在这时开口了。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了,现在来说说我是不是老板,我已经等不及要看你跪下来喊爸爸的滑稽样子了。” 沈志成说着,直接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夏云萱便过来了。 此时的她,满心的疑惑。 “沈总你找我?” 柳伟看着这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双眼放光,就差流口水了。 沈志成点了点头。 “你告诉那边的那个人,这家酒店是不是我开的。” 夏云萱似乎也明白了点什么,点了点头。 “大富豪酒店的大老板,的确是我们沈总。” “好了云萱,你先忙自己的去吧。” 夏云萱离开了。 而柳伟彻底的傻眼了。 沈志成白了他一眼。 “还愣着干什么?跪下来磕头叫爸爸啊。” 听着沈志成这句话,柳伟瞬间反应了过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你休想!看来这件事你是管定了,你给我等着!” 他放了一句话狠话,转身便往包厢外面走去。 杨雯由衷的向沈志成说了一声谢谢来表示谢意。 刘伯伟 杨雯对沈志成感激涕零。 沈志成淡淡的一笑。 “好了,你家父如果动手术的钱不够,给我说就可以,以后慢慢还。” 杨雯点头,一边说谢谢,还表示说现在不用,等要的时候一定说。 沈志成笑了笑,请大家在大富豪吃了一个饭。 随后几人便回了学校。 赵峰和杨雯去缓和感情去了,小两口牵着手,在校园中享受私生活。 沈志成和郑从文回到了寝室。 只见刘雄伟正他在床上玩手机。 他没有一点要理会二人的样子。 沈志成和郑从文面面相觑,皆是无语。 就在这时,沈志成的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正是并不强社的社长打来的。 接通电话。 “有一桩好事等着你!赶快过来!” 社长说了几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沈志成一脸懵逼。 有好事等着自己?? 他心中略微疑惑,离开了寝室,向着兵乓球场地走去。 过来一看,姚萱等人都在,一个个鄙夷的看着他。 沈志成苦笑。 “今天不用我捡球了嘛?” “今天不用了,以后明天再捡球,今天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姚萱开口了,眼中还是闪烁着厌恶。 沈志成疑惑了,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今天我小姨又被家里逼着去相求了!但她想找一个挡箭牌,就你最合适了,赶快跟我走!先还一身行头,钱你不用管,我给你掏了,就当你这次的报酬了。” 姚萱说着,很想看到沈志成感激涕零的样子,然而这家伙竟然一脸正常。 “给你买的一身衣服,够你这种穷逼一年的伙食费了!” 她再次开口,然而沈志成还是没有感激涕零。 姚萱心中暗骂,一个穷逼,给你这样的好事,竟然还不感激姑奶奶! 虽然这样想着,但她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看向了家里有矿的宁帆。 “宁帆哥哥,你车给送我们一程呗。” 听着姚萱甜腻的声音,宁帆骨头一阵酥麻,心中暗说了一句话小妖精,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 “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姚萱和宁帆上车,沈志成还在原地。 “你这穷鬼快一点,这么好的车,你这辈子怕也就只能坐这一次!不好好珍惜还在等什么!” 沈志成无奈的笑了笑,最终还是上车了。 车子一路直行,来到了一家名牌服装店。 等换了一身行头,好好拾掇一顿后,姚萱的眼睛都不由得诧异了起来,真他么帅,可惜了一副好皮囊,是个穷鬼! 三人再次上车。 姚萱和宁帆坐在前面,而沈志成坐在后面。 就在这时,宁帆忍不住开口了。 “姚萱,你那小姨可别假戏真做了,真的喜欢上这个穷鬼。” “去!胡说什么呢,我小姨什么条件啊,怎么可能看上这种穷鬼?” 二人在前面叽叽喳喳的说了一路,车子最终来到了一片别墅区。 姚萱刚下车便对着沈志成开口。 “穷鬼!别打我小姨的主意,我来的时候已经给她说了你这穷鬼的事迹,她是不会看上你的!” 沈志成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三人走进别墅,只见一个看起来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岁上下的苗条女子,正穿着泳衣,泡在泳池了,戴着墨镜,看着手中的杂志,一脸的惬意之色。 女人火辣的身材,高耸而挺拔的胸口,诱人的大长腿,还有那翘起的美臀,被紧身泳衣勾勒的淋漓尽致。 宁帆的眼睛一下就瞪圆了。 他也是头一次见到姚萱的这个小姨,没想到这么年轻,这样的美轮美奂。 实在太诱人了,想让人犯罪。 沈志成脸色正常,这姚萱的小姨子的确是一个大美女,身材也很火辣诱人,但已经见识过舒文雅的姿态后,他对其他女人已经免疫了很多。 “小姨,人我给你带来了,就是他!” 姚萱邀功式的开口,手指指向了沈志成。 姚萱的小姨还泡在水池中,她放下了手中的杂志,取下了墨镜,看了一眼沈志成。 一个帅哥,是个女人都喜欢,姚萱的小姨同样不例外,不过她听姚萱说,这是个穷鬼,也知道此时沈志成身上的这身衣服是姚萱给买的。 随意,此时此刻,她眼中多少有些轻视,就拿沈志成当一个玩物,犹如一个女王看自己的奴仆一般。 “好了,姚萱你和你男朋友走吧,我也要出发了。” 姚萱点了点头。 “好的小姨。” 她说罢,还不忘看向沈志成开口。 “穷鬼!把你的身份放端正,你就是帮我小姨当挡箭牌,千万可别有什么歪心思,我小姨这种女人,你就算努力要一辈子饭都养活不起。” 姚萱一脸的鄙夷之色,把沈志成贬的什么都不是。 她小姨子名叫赵诗涵。 此时的赵诗涵什么话都没说,一脸好奇的看了看姚萱,又看了看姚萱的男朋友,又看了看沈志成。 “那好,小姨我先走了。” 赵诗涵点头。 “路上小心点,下次过来玩啊。” 姚萱点头,一手拉住了宁帆的手,就往外走。 宁帆还不忘一步三回头,眼睛直直的盯着赵诗涵看。 终于,这二人离开了。 赵诗涵看向了沈志成。 “听姚萱说你很穷,一个劲的想要爬到上流社会?” 沈志成无奈的点了点头。 赵诗涵爬出了泳池,泳衣上有水迹,在阳光下显得闪闪发光。 “在这里等我,我去还一身衣服,不要乱动这里的植被,动坏了你赔不起。” 赵诗涵一脸傲慢的说罢,向着别墅走去。 没一会,她便出来了,很潮流时尚的一身裙子,全是名牌,此时她的脸上那怕没化妆,但也显得很有魅力。 “再看我就把你这穷鬼的眼珠子挖出来。” 赵诗涵冰冷的声音响起,让沈志成有些无奈,他只是纯粹的欣赏罢了,好看的东西,可不就用来看的嘛? 虽然这样想,但沈志成并没有把心理话说出来。 赵诗涵过去开出了自己的车子,一辆白色的中等配置玛莎拉蒂,算是一辆豪车了。 露馅 车子一路前行,两边的街景飞快的后退。 正巧不巧,车子竟然来到了大富豪酒店。 赵诗涵带着他走入了大富豪酒店。 前台经理看到沈志成,连忙就要上来问好。 沈志成快速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前台经理一愣。 虽说如此,但也没上来问好。 就这样,二人来到了一个包厢。 赵诗涵点了一些菜,随后开口。 “穷鬼,一会看我眼色行事,随即应变,明白嘛?要是事情弄好了,我还可以给你一千元奖励,怎么样。” 沈志成除了点头答应,还能怎么说? 没一会,一个中年人便走进了包厢。 只见他身穿一身名牌西装,最能彰显男人身份的手腕上带着一个璀璨的江诗丹顿手表。 虽然此人身穿一身名牌,但是他的身穿大腹便便,一张脸很是臃肿,岌岌可危的发际线,相信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秃顶。 赵诗涵看着这个男人,一阵反胃,幸好带了一个挡箭牌,这个人她不敢招惹,只有带一个男朋友过来,才好委婉的拒绝。 男人看着赵诗涵,直流口水,一对眼睛直冒绿光。 赵诗涵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要不是父母所逼,还有就是这个男人在事业上压着她爸爸一头,不好得罪,不然她才不会过来呢。 刘伯伟咽了口口水,看向了沈志成。 “诗涵,这小子是谁?” 被一个如此丑陋的人这样叫,赵诗涵心中一阵恶心,委婉的开口。 “刘伯伟,这个是我男朋友,这次相亲我看还是算了吧,这段饭我请客。” 赵诗涵说着,努力的挤出了一抹微笑。 然而刘伯伟并不吃她这一套,直接看向了沈志成。 “小兄弟,开个价吧,多少钱才能离开诗涵?只有你说,我可以给你当场转钱。” 刘伯伟一句话,令赵诗涵愣了一下,沈志成的身份她可是异常清楚的啊,要是这小子真的为了钱而直接走人,那自己怎么办?? 赵诗涵如此想着,努力的给沈志成使眼色。 她心中只能期望沈志成这个穷鬼不要见利忘义,虽然二人本就没有什么义。 这一切,沈志成都看在眼中。 他心中叹息了一声,淡淡的开口。 “我看还是算了吧。” 刘伯伟冷笑不已。 “十万!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转钱!” 沈志成一愣,这出手可真够大方的啊。 赵诗涵心中大惊,完了,十万啊,这个穷鬼怎么可能抵挡得了这种诱惑?这一刻,她心中已经绝望了。 然而令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沈志成竟然微微摇了摇头。 “还不够。” 淡淡的声音,响彻在包厢中。 赵诗涵不敢说话了。 “二十万!” 刘伯伟脸色有些温怒,再一次开口了。 赵诗涵心中大惊,二十万啊,这个穷鬼能经受得了这种考验嘛? 此时她心中就只能祈祷,外加一个劲的对沈志成使眼色,眼神中不觉间竟是有些祈求的意思。 看着这个之前还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女人在此时露出这样的姿态,沈志成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他看了看刘伯伟,微微摇了摇头,很骚包的开口了。 “诗涵在我心中是无价的,你就算出再高的钱我也不会把她让给你。” 听到沈志成这话,赵诗涵当即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穷小子,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他真的对钱不屑一顾嘛?他真的就是金钱如粪土嘛?这个年代,这种人可很少见啊。 而刘伯伟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 “小兄弟,你截胡可就不好了,我都已经和诗涵母亲那边说好了,我劝你安心开个价,拿钱走人,不然你怕是一毛钱都得不到,还要离开诗涵。” 就在这沈志成正要继续开口时,包厢外面当即响起了一道声音。 “堂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随即便走进来两个人。 两女打扮的都很时尚,一身名牌。 沈志成的脸色微微一变,因为这两个女生,竟然是当初自己宿舍和老大女友杨雯宿舍联谊会时的,赵燕和何敏。 对于突然到来的两个女人,刘伯伟没表示什么。 而赵诗涵却有些无奈,两女中的赵燕,正是她的堂妹。 就在这时,这两个女的认出了沈志成,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竟然在这里见到了沈志成。 这里可是大富豪酒店啊,消费高的吓人,这个穷鬼怎么在这里?而且还换了一身行头? 更为重要的是,他为什么和自己堂姐在一起?? 赵燕心中疑惑万分。 “沈志成,你怎么在这里啊?堂姐,你和这穷鬼认识啊?” 赵诗涵愣了一下,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堂妹竟然认识自己临时找的这个挡箭牌。 原本沈志成不为金钱所动,她心中还松懈了一下,但此时便瞬间再一次蹦了起来。 “志成是我的男朋友,怎么了?他不穷。” 赵诗涵强行挤出一抹微笑,如此说道,还不忘给自己堂妹使眼色。 然而赵燕却是没看出来赵诗涵眼中的意思。 “堂姐,这个沈志成在学校的时候,可是在食堂出国别人吃剩下的剩饭,穷的不能再穷了的那种,你怎么能让他当你男朋友?这种人怎么配得上你啊?” 赵燕听闻沈志成竟然成了自己堂姐的男朋友,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把沈志成的老底揭了出来。 “堂姐,你不会被骗了吧?这家伙就是个穷酸屌丝,除了长得好看一点,一无是处。” 赵诗涵愣在了当场,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而此时,刘伯伟却是差点直接笑了出来。 他瞬间便对沈志成的过往感兴趣起来。 “两位小妹妹,你们好好说说,这小子究竟怎么样?他有可能是假装富豪骗了诗涵呢。” 刘伯伟满脸轻笑,开口了。 何敏和赵燕当即开始说了,把沈志成说的一无是处。 当听完这些,刘伯伟差点大笑了出来。 “原来是个穷逼啊!还在我面前装十三!诗涵,你绝对是被你男朋友骗了,这种男人留着过年啊,赶紧甩了吧。” “就是,他怎么可能配得上堂姐你啊。” 赵燕也开口了。 勒索信 沈志成耸了耸肩,表示这不怪自己。 赵诗涵满心的绝望,她愤恨的瞪了一眼赵燕,此时这么多人在,她也不好发脾气,要是没人的话,她绝对会狂扇自己这堂妹一耳光。 自己给你使了那么多眼色,就是一头猪也能看懂啊!你他么的究竟是为什么要坑我!? 就在赵诗涵这样想的时候,赵燕看向了沈志成。 “你这个穷鬼打扮的还挺好的,竟然感骗我堂姐,你现在不滚还等什么呢?!” “穷鬼,还不快滚,不然一会这顿饭留下来让你掏钱,你要是掏不起可就得刷盘子了。” 刘伯伟一脸的嘲讽之色。 此时此刻。 赵诗涵心中,就只有一个声音。 完了! 一切都完了。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在这时,沈志成开口了。 “我不是穷鬼,其实我超级有钱。” 他淡淡的声音,瞬间让在场众人大笑了起来,就连赵诗涵心中都有些好笑,完了,入戏了,出不来了。 “诗涵,这小子不会是你花钱雇的挡箭牌吧?” 赵诗涵心中苦笑,说不出话来。 刘伯伟一脸鄙夷的看向了沈志成。 “现在,赶快给我滚出去,这种地方不是你这种小人物能待的地方!” 何敏和赵燕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沈志成无奈的笑了。 “这种地方怎么就不是我待的地方了?实话告诉你们,这家店都是我的,要滚也应该是你们才对。” 他的声音显得很轻浮。 “穷屌丝,你疯了嘛?还这家店都是你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嘛?这里可是大富豪酒店!里面的一杯茶都够你一个星期的伙食费了!” 何敏一脸鄙夷之色,犹如看一个傻子。 而其他人也满脸的嘲讽。 沈志成抹了抹鼻子,现在这个年代,真话总是让人这么难以接受嘛? “赶快滚!再不走我就让服务员叫保安来赶你走了!” 刘伯伟开口了。 沈志成虽然低调,但也不喜欢别人无休止的侮辱啊,是人都要面子,要尊严的,他也不例外。 “叫保安赶我出去?你试试看啊。” 看着这家伙油盐不进的样子,就连赵诗涵都忍不住疑惑,这到底是个什么奇葩啊,脸皮竟然能厚到这种程度。 此时,她知道已经暴露了,也就不隐瞒了。 “沈志成,滚吧,现在没你事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别再给我丢人现眼!”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跑进来一个女人。 “董事长,我听大堂经理说你在这里,赶快跟我走,公司有重要的事情等你定夺。”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夏云萱。 沈志成也有些疑惑,没想到夏云萱竟然会来找自己。 而此时,包厢中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诗涵同样疑惑无比,自己也没打算演这一出啊,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而刘伯伟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他觉得是赵诗涵为了相求,好落实沈志成是富豪,所以提前找的演员,只是现在演员来晚了,不知道这里已经发生了变故罢了。 “这小妞长得倒挺精致哈,诗涵你在那里找的演员?” 震惊中的赵燕和何敏听到刘伯伟这句话,虽然不知道他话中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也明白了过来,这个女人是演员。 是配合沈志成演习的。 然而在场的赵诗涵心中可清楚知道,自己根本没找什么演员啊。 沈志成起身,直接跟着夏云萱离开了,他也疑惑到底有什么事情。 而在赵诗涵等人吃完饭后。 赵诗涵还是没有答应刘伯伟的追求,不过今后刘伯伟怕是会一直骚扰她了。 吃完饭几人来到前台结账,然而收银员却说,这顿饭免费。 所有人心中都疑惑,难道说大富豪酒店最近做什么活动不成? 他们这样想着,离开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顿饭因为有沈志成在所以才免费,开玩笑,大老板吃饭怎么能收钱呢?大堂经理早都交代好收银员了,所以才有了这一幕。 赵诗涵眼中精光一闪,她隐隐明白了,之前那个女人进来找沈志成绝对不是演戏,而之前沈志成说的那些话,似乎也不像是在撒谎,或者走不出戏来。 而是真的! 不由得,赵诗涵响起了沈志成的那句话“诗涵在我心中是无价的。” 莫名的,她的脸颊有些红了。 她心中暗自决定,好好调查一下沈志成。 这样一个多金,而且不外露的男人,如此的年轻,而且帅气,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就这样,赵诗涵等人彻底的离开了大富豪酒店。 而沈志成这边,弄了半天,原来大富豪酒店竟然受到了勒索信。 信件上说的很明白,他们是火狼帮的,要求拿出一大笔钱来,不然明天就过来砸店。 其中落款,竟然是柳伟。 之前差点抢走赵峰女朋友杨雯的那个柳伟。 沈志成看着这份信,心中暗笑。 他给马小小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大!什么事啊,你终于想到我了。” “明天有人要到我旗下的大富豪酒店来闹,你准备一下,是火狼帮的人,多带点人过来。” “没问题!” 马小小一口答应了下来。 沈志成心中思索,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柳伟竟然和火狼帮有关系,看来这件事有意思了。 他心中清楚,火狼帮明天来的人绝对不会太多,让马小小带点人过来应该没有问题。 “明天你们在暗处,先让他们砸店好了,然后把他们拦住,报警就可以,经量不要动手,那怕是人不够多请一些靠谱的群众演员都可以。” “好的老大,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明天绝对把那伙人拿下。” 马小小满是信心的说道。 沈志成挂了电话。 “董事长,这可以嘛?” 夏云萱满脸担忧。 “没事,镇定点,不就是一份勒索信嘛,有什么的。” “噢。” “行了,有什么事再联系我。” 沈志成说罢,直接回了学校。 也是有些想见云月瑶了他直接来到了女生宿舍那边,给云月瑶发了一个短信,便溜了进去。 “云老师,好久不见啊。” 沈志成一脸笑意。 脱衣服 云月瑶颇为无奈,这才多长时间不见啊,他竟然能说出好久,难道是暗示自己,说他在想自己? 云月瑶如此一想,脸就红了,同时有些懊恼,自己究竟是在想什么啊,他可是自己学生,而且就开个玩笑罢了。 “沈志成,你最近怎么回事啊,好几次都没上课了。” 也是为了避免尴尬,云月瑶开口了。 沈志成打了个哈哈,实在是最近太忙了啊。 “对了云老师,你平时是在直播嘛?” 听到沈志成这句话,云月瑶明显一愣,但随即便明白,自己现在在网络上好像也小有名气,他知道似乎并不奇怪。 “怎么了?” 云月瑶问。 沈志成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他像让云月瑶给自己的app直播带点人气。 “是这样的云老师,你有没有想换一个平台发展啊?” 云月瑶明显的一愣,不明白沈志成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换平台,你究竟想什么呢?” 沈志成也不打算隐瞒了,直接开口。 “是这样的,我绝对云老师在网络上颇有名气,我最近开了一家娱乐公司,有自己的直播app想邀请你过去发展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心中还是挺慌的,他不知道云月瑶会怎么说,同时不知道云月瑶在知道自己开了公司后,会是什么反应。 总归来说,有些忐忑。 紧接着,沈志成便有些后悔了,要是因为这个,自己和云老师的关系变淡了怎么办?她要是觉得自己很势利怎么办? 很奇怪的想法,接连浮现在沈志成的心中。 “云老师,要不就算......” 沈志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月瑶打断。 “好的我答应你。” 沈志成微微一愣,他没想到云月瑶竟然答应的如此果断。 就在这时,云月瑶开口了。 “你这么有钱,应该关注我很久了吧,你该不会就是那什么沈公子吧?” 云月瑶死死的看着沈志成。 “我不希望你骗我。” 她再一次开口。 关于怀疑沈志成就是网络上的沈公子,云月瑶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一直都觉得不可能,或者不确定,但刚刚沈志成的那句话,让她彻底的明白了过来,断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尤其是云月瑶口中那句‘我不希望你骗我。’ 沈志成知道,自己似乎瞒不下去了。 他点了点头。 “你...别你多想.....” 沈志成如同初恋情人要分手了一般,彻底的慌乱了,语言组织能力都严重的下降。 云月瑶看着他这个样子,噗嗤的一声便笑了出来。 “没看出来,沈同学也有这样的一面。” “瑶瑶我,啊呸,云老师,真的答应了?” 沈志成因为激动,竟然把心中的称呼说了出来,这让云月瑶愣了一下。 “你之前叫我什么?” “没...没什么。” 沈志成有些尴尬,同时,他想起了之前云月瑶好像有吻过自己,她应该不会生气吧。 云月瑶的脸色也红了起来,她没有再说这些,而是转移到了工作上。 “你真的开了一家娱乐公司啊?app是什么?我先下载上。” 沈志成连忙把公司的app推荐给她,随后又主动说明,只要和公司签约就有什么什么福利。 云月瑶摇了摇头。 “我不大打算一直混网红,先这样吧,签约什么的你就别想了。” “咳咳。” 沈志成干咳了一声,没再接茬。 “我还没吃饭,给我下面给我吃。” “啊?噢噢。” 沈志成连忙跑去厨房做饭,没一会,两碗面就做好了。 虽然之前在大富豪吃了一点,但此时再吃一碗面,还是有地方的。 两碗面很快吃完。 “云老师,那我先走了。” “这就走了,不多留会?” 沈志成一听这话,当即留了下来。 客厅中有电视,云月瑶打开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也不说话。 沈志成坐在他旁边。 他发现留下来有些尴尬了。 “云老师你变了。” 沈志成努力的找话题。 “啊?我怎么变了?” 云月瑶满脸疑惑。 “你变的更漂亮了。” 云月瑶笑了出来。 “小嘴可真甜。” 不知不觉,沈志成身体离云月瑶越来越近。 等电视看完,二人差点挨在一起了。 这个时候,天也黑了。 沈志成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在云月瑶脸上亲了一下。 “老师,我先走了。” 随后便一溜烟的跑了。 等离开这里,沈志成满脸通红,自己竟然主动亲了瑶瑶。 哈哈哈哈。 他心中狂笑不止。 一脸喜色的回到了寝室。 三个好兄弟都在。 见他满脸高兴,赵峰忍不住开口了。 “怎么了。这么开心。” “没什么,没什么。” “老四,你咋地换了一身行头啊,还都是一身名牌。” 郑从文看见了沈志成今天的不一样,开口了。 沈志成哈哈一笑。 “一个女人给买的,我想拒绝也没办法。” 他实话实说。 郑从文嗤之以鼻。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响宁帆的大吼声。 “沈志成!你给我出来!” 沈志成心中疑惑。 “怎么回事啊?” 赵峰满脸疑惑,不明白沈志成究竟是惹了什么麻烦,竟然有人宿舍下面来了。 而此时的沈志成也很疑惑。 当来到楼下,便看到宁帆和姚萱正一脸怒意的看着他。 “沈志成,让你假扮我小姨的男友,你竟然搞砸了,这一身衣服你还有脸穿下去嘛,你这个穷鬼不配穿这种衣服。” 姚萱也是想为自己小姨出气,当知道沈志成被拆除后,她就发火了,不过赵诗涵没告诉她一些细节,所以她就过来闹了。 而宁帆则和她一起。 二人打算好好侮辱一下沈志成,教训一下这个乡巴佬。 “身上的衣服赶快给我脱了,我就算扔垃圾桶也不会给你这种穷鬼!” 姚萱的声音响起。 而这时,校园中的人正多。 很多人都看着这一幕,满是看笑话的意味。 沈志成脸色有些难堪。 就在这时,姚萱再次开口。 “怎么了,我施舍给你的衣服,你没办好事,你还想继续拥有嘛!赶快脱!” 隐藏大佬 沈志成听此微微一愣,接着苦笑一声,本来还以为白赚了一身行头,现在看来这还是自己天真了啊! “你笑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点事儿都办不好,给你打扮的再好,也盖不住你一身土渣子味!”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这时候赵峰听此不乐意了,这女人长得人模人样,说起话来居然这么狠毒! “呵!我怎么说话了?我说错了吗?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他还有脸穿着这身衣服,他配吗? 狗肉上不了酒席,烂泥扶不上墙,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姚萱接着怒声道,周围的人已经越聚越多,有的人甚至在一旁起哄,不过多数都是偏向于姚萱这一边,毕竟姚萱美女一个,身边还站着一个土豪宁帆。 “你!……” 赵峰听此直接怒了,耍嘴皮子他肯定不是这姚萱的对手,作势挽起袖子就要干。 “咳咳!冷静冷静!” 这时候只见沈志成拉住了想要上前的赵峰,接着笑着道:“多大点事儿啊!不就是要这衣服吗?等会儿我上去换下来给你!” “老四,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我……” 赵峰衣服气不过的样子,不过看到沈志成的眼神之后也是妥协了,赵峰也明白,沈志成办事要比自己靠谱得多。 而且他知道沈志成绝对不是那种吃了委屈还一声不吭的受气包! “你就在这里脱了吧,我们赶时间呢!” 这时候一旁的宁帆也是戏谑道,明显对于沈志成这种好捏的柿子,那就得多捏两下过过瘾。 “你们欺人太甚!” 这时候赵峰也是怒声,眼看气得脸都发青了,但是沈志成一直拦着赵峰,就是不让他动手,毕竟在学校里动手万一出了什么事儿那也挺麻烦的。 而且,能用脑子解决的问题,沈志成绝对不会用拳头去解决。 “沈志成,你到底脱不脱?能不能痛快点!我们赶时间呢!” 这时候姚萱也是接着催促道。 沈志成听此眉头一皱,自己本来不想招惹这女人,但是这家伙非要逼自己出手…… “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一个挤过人群来到沈志成和赵峰的面前,正是刚赶回学校的杨雯。 “呦!这不是柳伟的马子吗?怎么,被柳伟甩了?” 这时候宁帆见到杨雯也是阴声怪气道。 沈志成听此眉头一挑,这宁帆居然和柳伟认识? “妈的,你特么再说一遍!” 这时候赵峰是彻底忍不住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甩开沈志成的手冲到宁帆的面前拎着他的领子怒声道。 周围的吃瓜群众见终于动手了,接连开始起哄。姚萱也是被忽然冲过来的赵峰吓了一跳,急忙躲在到了赵峰的身后。 “哼!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宁帆就那样瞪着赵峰,很明显对于赵峰他一点都不怕,一个没钱没势的穷光蛋,动了自己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赵峰!你先放开他,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候杨雯也是急忙上前道,这赵峰一拳头下去,那可就不是同学间闹矛盾这点小事儿了! 赵峰见杨雯出面,情绪稳定了一些,接着松开了宁帆的衣领。 “哼!不仅是穷逼,而且还是个怂逼!” 这时候宁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没好气道。 “哼!有些人啊,浑身上下一无是处,和废物没什么区别!就只能靠钱来遮羞,维持那点让人可怜的为数不多的自尊,给猪那么多钱猪都比他们优秀!” 这时候拽着赵峰的杨雯也是没好气道,还特意加大了音量。众人听了瞬间爆出一阵阵大笑,连一旁的沈志成都忍不住笑了。 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这大嫂还有这么霸气的一面。 “混蛋!你说谁是猪!” 宁帆一听接着怒了,他也没想到这杨雯的嘴居然这么厉害! “我说你是猪了吗?你问过猪答不答应了吗?这是我见过猪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你!” 宁帆气得差点背过气儿去,一只手哆嗦着指着杨雯愣是说不出话来。 “少废话!沈志成你到底脱不脱!” 宁帆不行了,接着姚萱又站出来撑场子,他们这次来是要看沈志成出丑的,可不是来献丑的。 “什么脱不脱?” 杨雯听了这话黛眉一皱,接着赵峰就三两句给她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真是稀奇,送别人的东西还要再要回去?这嘴是长在屁股上了吧?跟放屁一样,臭完就没事了?” 这时候杨雯也是没好气道:“到底谁啊,这么不知羞耻?” 沈志成和赵峰听得一愣一愣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杨雯竖了竖大拇指,人才啊!厉害啊! 这功夫简直堪比铁齿铜牙纪晓岚啊!比起那舌战群儒的诸葛亮也是不匡多让啊! 沈志成现在心中都给杨雯跪了,自己还是修行不到家啊,这特么自己身边一直都有一个大佬自己居然毫不知情! “你!” 姚萱气得胸前一阵剧烈起伏,接着冷声道:“不管你今天说什么,沈志成必须要把这身衣服还给我!” “切!谁稀罕你这衣服?穿着一身名牌,喷着古驰香水,戴着宝格丽又能怎样? 盖得住某些人身上的人渣味么?” 这时候杨雯也是没好气道,接着回过头对着一旁的沈志成轻声说:“你上去把她的衣服换下来,让她带走好了。” “诶诶!马上去!” 沈志成急忙点头,屁颠屁颠的跑上了楼,现在沈志成对杨雯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在这里脱!” 这时候姚萱也是急忙道,不过这时候沈志成早就跑没了影。 “脱什么脱?这么喜欢看男人,干嘛不去男厕所蹲着?莫名其妙……” 杨雯接着没好气道,怼的姚萱差点就哭出来。 沈志成的速度很快,不到两分钟就从楼上跑了下来,手中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那身名牌衣服,而沈志成此时则是又穿上了自己那身普通的运动装。 “拿去!拿去!没钱还非要装什么挥金如土的范儿,居然还要回去,也不嫌丢人真的是……” 一块收拾 只见杨雯直接从沈志成的手中拿过那身衣服,直接递给姚萱。 姚萱此时俏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这衣服她现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不过就在姚萱犹豫的时候,衣服已经直接被杨雯塞到她手里了。 “很好!你们给我等着!” 这时候一旁的宁帆眼角抽了抽怒声道,脸上神色狰狞,这句话几乎是他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等着就等着!有种明天放学别走啊!” 这时候沉默了一晚上的沈志成忽然大声道,宁帆脚下一滞,接着面带阴沉之色回头道:“小子,这可是你说的!谁耸谁孙子!” “没问题!明天富豪酒店停车场,咱们好好交流交流!” 沈志成一边说着还一边抛着媚眼道。 “哼!是该跟你好好交流交流了!” 宁帆冷哼一声,直接拂袖而去。姚萱也是紧紧跟在宁帆的身后,看到宁帆发火,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沈志成,你太冲动了,这件事……” 这时候一旁的杨雯也是黛眉一皱道,约架这种事,搞不好就要出事情的。 “无妨,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这时候沈志成也是沉声道,他不是介意姚萱和宁帆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毕竟沈志成也清楚这两人的尿性。 但是刚才他们对杨雯出言不逊,这点沈志成就忍不了了。 而且他已经想好怎么收拾这些家伙了,既然宁帆和柳伟认识,那就更好办了! “咳!你就放心吧!沈志成办事儿稳着呢!” 这时候赵峰也是嘿嘿一笑道,这次自己媳妇儿可算是给自己长脸了。 连哄带骗的弄走了杨雯,沈志成和赵峰也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爽快!太爽了!” 沈志成回到宿舍直接大声道,一副解了三急的舒畅表情。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这时候坐刚从厕所出来的刘雄伟也是好奇道,这两人出去偷吃蜜蜂屎了,这么高兴? “咳!你是不知道,我跟你讲……” 沈志成眉飞色舞声情并茂的跟刘雄伟说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听得刘雄伟也是一愣一愣的,时不时还捧腹大笑。 “哈哈!我可真替老大感到悲哀啊!” 刘雄伟笑着拍了拍赵峰的肩膀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应该替我感到开心!这么好的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好吧!” 这时候赵峰也是没好气道,自己这怎么就悲哀了? “哈哈!你想想啊,杨雯这么厉害,你丫结婚之后你能有好果子吃?你就等着天天跪键盘吧!” 沈志成一听也是一愣,接着满脸同情的看着赵峰点了点头,示意大雄说的这话很在理啊! “我……”赵峰也是反应过来,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乐意跪键盘!我这辈子还就是非杨雯不娶了!” “有魄力,有胆识,是个爷们!” 这时候沈志成也是对着赵峰竖了竖大拇指,他甚至能脑补出赵峰以后的悲催生活。 “对了老四,你刚才说跟宁帆约架了?” 这时候一旁的大雄也是皱眉道。 “咳!没事儿!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明天我们都去,多叫点人!” 这时候沈志成也是笑着道。 “是得多叫点人,这宁帆据说和附近的小混混挺熟的,到时候我们人少了吃亏。” 此时大雄也是若有所思的皱眉道。 “咳!不是叫人去打架,是叫人去看热闹的!”此时沈志成也是笑着道。 “看热闹?” 大雄和赵峰都是一愣,这到时候就他们宿舍四个人,对面一群人,那到底是看谁的热闹? “你们就别管了,老四是山人自有妙计!” 沈志成鬼魅一笑,明天玩不死这群人渣自己这些年就白活了! 这时候老二郑从文走进来扶了扶眼镜说道:“我们就照做就行了,老四什么时候坑过我们?” 听郑从文这么说四人相视一眼,接着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坏笑。 第二天一整天学校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平静的让人心慌,直到到了下午放学后学校又再次焕发了生机! …… “都安排好了吗?” 此时富豪酒店的一个房间中,沈志成几人坐在那里喝着茶,旁边还有马小小和夏云萱。 “都安排好了,一切按照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 这时候夏云萱接着道。 “哥,你就放心!待会儿我让他们进来容易出去难!丫的反了天了,一群小混混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马小小怒声道。 “很好,算算时间也快到了,你们都去准备吧!” 这时候沈志成也是笑着道,接着马小小和夏云萱就走了出去。 “老四,你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这时候赵峰也是纳闷道,怎么听沈志成这意思,还巴不得那些人来砸店呢? 此时下午五点半左右,天色还很亮,而一向人满为患的富豪酒店,今天却格外的冷清。 因为从今天早上开始,富豪酒店就挂了停业一天的牌子在外面。 没过多久,远处开来三四辆车,直接停在了富豪酒店的正门口,随后车上就跑下来一群人,为首的竟然是柳伟和宁帆! 不出沈志成的意料,这两人果然携手来了,他就猜到了这宁帆会去找柳伟帮忙,两人一拍即合臭味相投,然后…… 然后接下来就是他的主场了! 众人稀里哗啦的从车上下来,看着富豪酒店紧闭的大门,手中的棍子一阵乱敲,玻璃四溅,富豪酒店门前顿时狼藉一片。 “你们要干什么!” 等那些人闯进酒店的大厅之后,忽然四五个服务员挡住了他们。 “无关人员赶紧滚!老子今天是来讨债的!” 这时候那柳伟也是怒声道,可是那些服务员一脸的坚毅,就是不肯走。 “头铁是吧?给我连人带东西一起砸了!” 这时候柳伟也是怒声道,随即身边几个混混就朝着那几个服务员扑了过去。 可是在那些混混刚碰到服务员的时候,甚至还有的没有碰到人,接着那些服务员就哀嚎一声倒在地上打滚,那模样不知道的以为要出人命了呢。 敲诈勒索 这一个个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让的柳伟这一帮子人愣是顿住杀气腾腾的脚步了。这时,大富豪酒店外已经围了一群好事的群众,对着柳伟一行人指指点点。 “这年头,人素质越来越低了!” “就是啊,在大富豪门口闹事,啧啧啧…” “可不是么,这些个混混真是没有教养,把我们国人的脸都给丢尽了!” “不过这些混混还真敢在大富豪闹事,胆子也是够肥的。” 沈志成这时候带来的各种看热闹的观众在这种情况下,发挥出了最大作用。 现在,就算柳伟再怎么迟钝如今啧反映过来了,这踏马的沈志成是挖了坑等着自己来跳呢! “草泥马的!沈志成你这个穷逼给劳资出来!没钱装十三感觉自己很优秀吗!快给我出来,你个怂包!”柳伟怒道。 聚集在门口的人们越来越多,不只是他们找来的人,还有很多是路边的吃瓜群众。 宁帆此时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又一向爱好自己的面子。如今,路上行人的指指点点让的他此刻不舒服极了。 “哈哈,老四这招绝了!”赵峰笑着看着柳伟怒火冲天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对对对!老四这招还真是!厉害!”郑从文也笑道。 柳伟气势汹汹,连带着自己的人也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反观再看大富豪的服务员众人,个个虚弱的哀嚎,众人们可不是傻子,这样的情况又怎么还会不明白呢? 争议声越来越大,柳伟终于站不住了。他几乎是狠狠地盯者大富豪的服务员问,“沈志成这个穷逼到底在哪!快说!”说着便用力的踹了脚便倒地的服务员。 宁帆的面子也8挂不住了,“要我说,沈志成这种货色怎么可能来的起大富豪这种消费水平的地方呢?别说是停车场,门他都进不去!他就是在装神弄鬼,故意想让我们出丑!我们都被他给骗了!” 柳伟沉吟半晌,也觉得宁帆说的有理。这个穷逼来这种酒店消费,酒店人员都会把他赶出去的。自己居然这么蠢,信了他的鬼话。 “说的也对,这沈志成敢坑我,看我回去弄不死他!” 此刻,聚集在大富豪门前的吃瓜群众也是越来越多。这些人大多抱着吃瓜的心态,顺应事态发展。 “妈的!撤!” 就在这时,沈志成从大厅走来,身后还跟着夏云宣。 “诶,别这么急着走啊!咱们还没好好交流交流呢”沈志成特意咬重交流两字道。 宁帆和柳伟看着夏云宣眼睛都直了,取之而来的是疯狂的嫉妒。 沈志成这个穷逼身边怎么会有这种级别的美女?! 这种女人怎么会都是他的! “操!沈志成你个怂包还敢出现!”柳伟见着沈志成出来大喊道。 就连宁帆也是嗤笑道,“沈志成,你站在这里不怕人家酒店把你轰出去吗? 沈志成没有理会宁帆,反而问道柳伟。 “听说你是火狼帮的人?” 柳伟一听,笑道:“怎么,怕了?怕了就给我跪下来舔鞋然后叫两声爷爷!我就考虑放过你这个穷逼!” 沈志成闻言也是淡笑,“行,你是火狼帮的人就行。云宣,把之前做的账目表拿出来。” 夏云宣听着沈志成这样叫她的名字,心中一阵甜蜜,俏脸微微泛红。旋即,调整好表情,将之前早就准备好的账目表递给了柳伟。 柳伟看着表中条条列列的价目表,同时,夏云宣的声音适时响起,“火狼帮之前在大富豪敲诈勒索,殴打我大富豪员工,破坏大富豪内的各种物品设备,以及之后的敲诈勒索信,还有今天对员工的精神损失费。 这些所有的费用就是以上表中的价目,一共是两百五十三万,麻烦当场付清。” 沈志成道:“给你们去个零头,一共是两百五十万。刚好衬衬你们的身份。” 柳伟当场就给气笑了,就连宁帆也是止不住的笑着,仿佛沈志成在讲一个极好笑的笑话。又或者,在他们眼里,这样的沈志成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你踏马有种再说一次?赔钱?” “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身份,装十三装的自己都觉得是真的了?难道你还真是这的老板?你要真是我就叫你爷爷!” “就凭你?明明是个天天吃剩菜剩饭的,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你以什么身份在这里跟我说话?” “还想借机勒索我们火狼帮?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我告诉你,别说你一个冒牌货,就是真的大富豪老板也不敢这么跟我们火狼帮叫板! 夏云宣看不下去了,她沉声道:“沈志成先生是我们酒店名正言顺的董事长,拥有大富豪酒店的最高执行权。他当然有权利在这里为酒店索赔。” “美女你是来搞笑的吧?还是沈志成这厮花钱买的托?沈志成不过就是一个靠吃人家剩饭剩菜勉强过活的穷光蛋?他是老板?”宁帆一脸不屑的望着沈志成。 说真的,沈志成还真想听这两人叫自己一声爷爷。不过,今天把柳伟弄到这里的目的,却不单单是为了复仇打脸,虽然这脸打得是真的爽,不过,沈志成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为就在昨天,马小小给他发来了他所能收集到的所有的关于火狼帮的资料。 火狼帮,等着这么久,消息终于收集的差不多了。 没错,沈志成终于决定在今天对火狼帮下手了。 沈志成对火狼帮已经容忍了这么久,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既然如此,就让这个柳伟来当这个引路人和殉道者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看着两人明显不信的眼神,沈志成当然知道他们不可能会相信。当然,沈志成其实也并不需要他们两人相信什么。他想要做的,不过是通过柳伟搭上那根通往火狼帮的引线。 不过确实,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让他们改变对沈志成的固有看法还真的是很难。 维护 毕竟,沈志成的身份地位已经在大多数人心中根深蒂固了。但是这样也好,沈志成也不希望自己的家底过早的暴露。 宁帆的确是个麻烦,不过没关系。在沈志成眼里,宁帆并不是一个翻的起大风大浪的人,就算他知道了沈志成的身份,也会因为自己的面子和虚荣心而替他保守秘密。这也正是沈志成想要看到的。 他那么这样,让柳伟用这样的方式去通知火狼帮众人,虽然有些打草惊蛇,但是无疑是最快和有效的办法。 然而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柳伟的脸色也越发的难看。 “妈的,难道这小子还真是这什么大富豪的老板?怎么可能?!”柳伟骂到。 但是看着越来越多的事实已经不得不证明了这件事,沈志成,的确是这家五星级酒店的掌权人无疑。 柳伟心中一片阴沉,虽然惊讶,但却绝对达不到害怕的地步。 火狼帮人的身份给了他很大的自信,就算沈志成是大富豪的老板,在柳伟心中,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意味着大富豪将会提供更多的金钱进贡给他。 “哼!就算你是老板,也躲不过我们火狼帮的进贡。还想要赔偿?怕是脑子不正常吧!需要我帮你清醒清醒吗?”柳伟说道。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赔偿了?”沈志成道。 “看来你们也确实不愿意进贡给我们火狼帮啊,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会让你后悔这个愚蠢的决定!”说罢,柳伟便走了。至此,这场热闹松软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不过,好戏才刚刚开始!”沈志成想。 火狼帮内,阴谋正在酝酿而出。 “大哥!你可一定要替小弟我出这口恶气啊!这个大富豪的老板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还想要让我们火狼帮赔偿损失,简直是在做梦!”柳伟恶狠狠地说道。同时。又添油加醋地加工改造,让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原来那样。 陈康是可以算是火狼帮的中坚力量了,而且极重情义,睚眦必报,其武力值不容小觑。大多觊觎火狼帮或者违抗火狼帮的都被其亲手消灭。他手中的人命,也可不少。 “哼!想要动我火狼帮的人,那就得先过了我陈康这关!” “柳伟,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那个什么沈志成的,竖着进来,横着出去!”陈康阴险一笑道。 哪怕他知道,柳伟对事情的真相进行了不少的改编,可那又怎么样呢? 在他看来,敢动火狼帮的人,就已经做好了想死的准备。他并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威胁火狼帮的人存在。 而在离开酒店回去学校的沈志成一行人,还在为沈志成刚才的行为惊叹。 “老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个柳伟和宁帆的表情你那是没看到!知道你是大富翁的老板的时候跟吞了苍蝇一样!尤其是那个宁帆!那表情,真的是让我能够下饭好几周!哈哈哈哈”赵峰是真的没想到沈志成会用这招,去用这样的方式来勒索柳伟。 而同时,老三郑从文同样也有他的忧虑,“老四,你说这个柳伟会不会来打击报复?” “要的就是让他来!各种准备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他们自投罗网了!”沈志成笑道。 “好!要是有兄弟帮的,一定要说!” “嗯!一定!” 他们可不知道火狼帮的存在,沈志成也没想过让他们知道,但他知道,如果他有难,就算是火狼帮,他们这帮兄弟也会替他闯上一闯! 这就是兄弟! 患难方见真情的兄弟情! 他们会是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好友! 就在这时,沈志成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是短信。 沈志成拿起一看,是云月瑶的短信,她说他有时间可以来她的宿舍一趟, “是什么不良的的短信。”赵峰说着就笑了起来,其猥琐程度也并不比沈志成低多少。 沈志成嘿嘿一笑,“兄弟们,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去吃饭了,我有约了。”说着就施施然走了。 “嘿嘿,那我也去找雯雯吃饭去了。”赵峰说完也悠然走了。 剩余两人只得大眼瞪小眼,然后吐槽这两人的见色忘义。 不过没办法,二人也只有去食堂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了。 而这边,沈志成在接到云月瑶短信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往她的宿舍走去。笑话,能够有任何和女神多一分相处的机会,都不容放过。 只是在路上,沈志成又一次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人,让的他的好心情都被这对狗男女破坏掉了。 准确来说,是狗男女中的一个——王璐。 只见王璐走在一群女孩的中间,笑得好不傲然,许是因为她的手中正背着今年香奈儿的最新款包包,所以她笑得格外骄傲和灿烂。 当看到沈志成时,她嗤笑了一声,昂起了她的头。 可是当看到沈志成全程目不斜视,无视着走过自己王璐旁边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那一声嘲讽和不屑,“沈志成,就算你给学校捐了那么多钱又怎么样?不过也还是个穿着地摊货吃不饱饭的穷鬼!说真的,我都听得不好意思了!”王璐那带着无限鄙夷的语气和神色,连同身边的人一起,给了沈志成以最大的恶意。 似乎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够疏解王璐心中不论如何都消散不去的那一抹不甘。只有这样王璐才能够说服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王璐就通过这样的方式缓解自己内心的焦虑,不安以及甚至是些微的后悔。 沈志成本不打算和这个已经为了金钱疯魔的女人纠缠,他只想能够快点见到自家女神。而就在这时,云月瑶的声音却突然传进了沈志成的耳朵。 “同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少年郎。同时,会以最大的恶意去讽刺和猜忌他人的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个体不自信的表现,也是对于个人人格最好的证明。我相信沈同学会成为前者,也希望同学你,不要成为后者。” 捕与被捕 然后当云月瑶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时,沈志成就像她的小尾巴一样跟在她的身后,同时,拿去了她手中所有的口袋。 他就这么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就这么静静的走着,然后用自己的小指轻轻勾了勾云月瑶的手。 云月瑶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云月瑶此刻的脸色已经红得像是可以滴血一样,太尴尬了刚刚。 刚刚云月瑶就那么正义凛然的说完那一番话,留下愣住的王璐等人,拉着沈志成就走。然后对他说,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觉得你是最好的,你就是那个能让我动心的人,能让我动心的人,都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好吗。然后更是垫脚吻了吻沈志成的额头。 此刻冷静下来的云月瑶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像是在给人表白………… 实在是太尴尬了,云月瑶想。 而更让云月瑶尴尬的是,沈志成从那以后就跟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一样,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傻掉了一样。 什么嘛,这好歹是人家第一次表白,怎么能一点反应都不给呢?云月瑶心想。 其实沈志成并不是没有反应,而是已经反应过度了。cpu处于高速运转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女神突然的表白让得沈志成直接就给呆掉了,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喜悦和不可置信的世界中。。 不过其实沈志成也不算是什么都没有反应的,在云月瑶没有挣脱他的小指时,沈志成的右手,就那么伸了过来,拉住了云月瑶的左手。 云月瑶觉得自己刚刚消下去的脸红程度恐怕又呈指数上升,但她却并没有挣脱,而是任由沈志成拉住她纤细的小手。 直到回了云月瑶的宿舍,两人紧密贴合的手才松开。 沈志成被云月瑶推着去厨房做菜,他心中虽然无奈,但却也明白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若是再进,怕是会将女神吓退。 所以沈志成决定在追女神的这件事情上,要慢慢来,反正女神迟早会是他沈家的媳妇。 他哼着小曲,将菜品细细烹饪,力求完美,不放过任何一丝让菜品会被会破坏美味的可能。 半小时后,当两人风云残卷的将饭菜全部消灭,云月瑶摸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舒服的叹道,“跟你在一起待久了,我一定会长胖的。” “那有什么,长胖的你我也喜欢。”沈志成认真的说。 云月瑶俏脸微红,娇嗔道,“那你可要来多多做饭给我吃。” “好啊,女神不嫌弃就好。” 云月瑶一阵银铃笑声,“怎么会嫌弃呢,沈同学做饭这么好吃的呢。” 正在沈志成正沉迷于云月瑶的清脆的笑声时,就在这时,沈志成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马小小的。 “老大,火狼帮的人开始行动了。” 沈志成道:“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好的。” “是谁啊?”云月瑶好奇地问。 沈志成歉疚道:“我的一个兄弟,今天晚上有点事情,可能就不能陪女神了,我可能得先走了。” 云月瑶娇嗔道,“我这么大个人了,还用得着你陪啊?快去吧,注意安全啊!” 而在大富豪这边,当沈志成赶到大富豪这边的时候,马小小等人也已经全部准备就绪,就坐等着鱼儿上钩,然后,像老大说的,拿来去钓更大的鱼。 所以,当柳伟和陈康等人走进大富豪的时候,沈志成轻轻一笑,然后轻声道,“鱼儿来了,让它上钩吧。” 柳伟和陈康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去了沈志成的陷阱里去,只见得陈康一声大喝,“都给我砸!往死里砸!看见人就给我打!要是有人抓住了那个什么沈志成,重重有赏!” “云宣,等下他们砸的一个不落的记下,像之前一样做成账单。” “好的,老板。”夏云宣微笑道。 而沈志成自己则是换了一身衣服,伪装起来,趁着人群混乱悄无声息的混入了他们的队伍中,然后一点一点的靠近陈康。 陈康在打斗过程中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危机感,那股危机感是他通过生死搏杀获得的敏锐直觉,曾数次救他于危机中,让他活了下来。 陈康的行动快过于大脑,让得他迅速侧了个身子。只是,他快,有人比他更快。在他侧身的同时,沈志成迅速调转方向,一个箭步,手重重击在了陈康的痛点。 “啊!”只听见陈康一个惨叫,而后,沈志成的动作便如霹雳爆豆一般一个接一个的落在了陈康的身上,陈康身上的惨叫声就没停过。 陈康不是没有想过反击,只是他的能力根本不足以给沈志成反击。这个在火狼帮如风云人物中流砥柱一般的陈康,此刻在沈志成手上就如同沙包一样,任人宰割! 没过多久陈康便已是支撑不住,此刻他的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鼻青脸肿,头破血流。这也倒是极大程度上削弱了火狼帮那群小弟的士气,大伙都被吓住了。 这幅情况落在自家人眼里自然又是另一番景象,大家看着沈志成的凶悍模样,极大程度激发了士气。 马小小倒是还好,毕竟他曾经见识过沈志成的能打程度,只不过没想到沈志成竟然如此能打,同样夏云宣也是,毕竟这个可就不是那些街边小混混可比的,这可是陈康啊,火狼帮的元老级别的人物。 同样被震惊到的还有柳伟,如果说马小小等人的惊是伴着喜,那柳伟的惊可就是惊吓的惊,惊恐的惊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沈志成这个一无是处的人居然这么能打,连陈康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是真的害怕了。 而这边的沈志成在解决掉陈康之后迅速加入了混斗中,以一敌十,然后很快,火狼帮的那些小混混就都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时,沈志成走到陈康身边,像拎小鸡一样将陈康就这么单手拎着甩到了柳伟身旁。 教学助理 他看得出来,这个陈康,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撬开他的嘴,这个柳伟就不一样了,若是能寻到让他害怕的东西,他自然什么都会乖乖的说了。 这种贪生怕死的人对于沈志成来说,是最容易把控的了,他有很多种方法能够实施,沈志成并不担心撬不开他的嘴。 柳伟他亲眼看着沈志成向他走来,看着他们带来砸东西的铁棍被沈志成亲手捏碎,拖着铁棍一步一步,铁棍就这么沿着破的东西一路滋啦滋啦的靠近。 恐惧此刻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甚至忘记了沈志成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对他的不屑,鄙夷,此刻已经尽数变成了恐惧,陈康的迅速落败让他慌了神,柳伟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柳伟,你知道吗?在人体骨骼的身体构造中,有些地方抗打,有些地方却又弱不禁风,悄悄的重了些力道,就会让你感受到成倍的痛苦,想不想试试?” “比如这里。”沈志成用铁棍指着柳伟身体的某处,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的打在了柳伟的身上。 “啊!” “别打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是不是想要钱?我所有的钱都可以给你!你想要的我全都给你!求你别打了!” 沈志成满意一笑,效果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好,那你告诉我,火狼帮在哪?还有,它的老大是谁?” 在马小小的情报中,只有这两个最关键和最重要的还没有答案。 而刚才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的柳伟,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却罕见的迟疑了。 沈志成没有犹疑,瞬间,又是两棍子下去。 “啊!“ “我说!别打了…”柳伟终于磨没了所有的傲气和自尊。 “火狼帮的首领是于海,于哥。火狼帮的位置就在路友网咖的下面!求你了,别打了!” “很好,这样才对,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马小小,把他和那个男的一起带下去吧。至于那些小混混,警告他们,要是说出去一个字,后果自负。” “好!” 至此,大富翁的骚动总算是告了一段落。 沈志成安排好之后的一些注意事项以后,就回了学校。 宿舍 刘雄伟在和江一花视频,郑从文在打游戏,赵峰还没有回来,估计是在和杨雯甜蜜着呢。 刘雄伟一看到沈志成回来以后,立刻就关了扬声器,戴上了耳机。 他虽然没有对沈志成有任何不满,但也就是这样才更加麻烦。信任的缝隙一旦裂开,想要修补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哪怕他已经知道江一花并不是真心对刘雄伟,但是,沉迷于此的刘雄伟显然已经听不进任何的劝告了。 沈志成叹了口气,江一花现在不会对刘雄伟做什么,若是她真的伤害了刘雄伟…沈志成目光一寒,他不会放过江一花的。江一花的这种身份若不是因为刘雄伟,在沈志成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 沈志成刚上了床,就收到了直播app的开播提醒,云月瑶开播了。 沈志成一扫刚刚的不快心情,听着云月瑶空灵的声音,沈志成真心觉得云月瑶是上天送到他身边的礼物,有她在,沈志成的任何负面的情绪,都会消退。 沈志成就这样听着云月瑶的歌声进入了梦乡,梦里,有他的云月瑶在里面。 第二天清晨,沈志成从睡梦中醒来,突然想起今天是周三,上午的课是云老师上的。 教室依旧人满为患,沈志成同赵峰等人在座位上等着上课。就在这时,外面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句,“经管的沈志成!外面有个妹子找你!” 瞬间,班上认识沈志成的都向他投来了注目礼,好奇,疑惑,不屑,什么情绪都有。 赵峰满脸猥琐的笑道,“哟,是谁来找我们的老四了?是不是你的谭妹妹啊?” “去你的,我去看看。”沈志成没好气道。 走到外面一看,还真的谭玲玲。 谭玲玲一见沈志成来,唇角立刻扬起甜美的弧度,同时伸手将一个便当盒递给了他 “我说了我不会放弃你的,看,这是我亲手做的便当,你尝尝,好不好吃都要告诉我哟嘻嘻!”说罢,便飞速的靠近,在沈志成脸颊上留下一个香吻,便跑开了。 外面的人都瞪着沈志成,似乎是不敢置信他这样一身廉价货的穷鬼还有人喜欢,而且还是一个这么漂亮水灵的姑娘。 沈志成也很无奈,他总是想办法避开谭玲玲,不想让她对自己有任何幻想。可这似乎没有用,谭玲玲似乎还真的就定他了。 每当两人好不容易拉开一点距离,又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搅和在一起。如今,小姑娘更是自己找来了。 沈志成摇摇头,无奈的拿着便当进了教室。 赵峰等人见沈志成拿了一个明显不是他的的一个粉红色的便当盒,“噢噢噢~哪位美女给我们沈哥哥送的爱心便当呀~真的好贴心哟~不如就从了吧~”赵峰故意重用着不属于自己的声线说着。成功让沈志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恶不恶心,啊?” “哎哟,我们沈哥哥是害羞了嘛?” “滚!” 两人笑骂打闹着,就在这时候,云月瑶走进了教室。 “好了同学们,开始上课了,现在开始点名。” 随后上课的过程中,沈志成一边感叹于云月瑶的学识渊博,一边又欣赏着她的盛世美颜。 直到 “请沈志成同学来回答这个问题。” 嗯?女神抽自己回答问题? 虽然沈志成在上课中边分心,边听课,但这并不妨碍他回答出这个问题。 “回答的很好,刚好我的课上需要一名教学助理,不知道沈同学有没有兴趣来担任?” 此话一出,整个教室都轰动了! 要知道云月瑶是谁?当她的教学助理该是一种多么幸福的视觉盛宴! 这时,男性牲口奋勇举手,希望能够有机会成为这个幸运儿。 “好的老师,我愿意。”沈志成此话一出,周遭一片静谧。 “很好,那就是你了,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火狼帮的打算 当云月瑶看着在她办公室里笑的不可自抑的沈志成时,深刻的觉得自己刚刚的决定一定是由于太冲动所致。 面前的这个人,也就是我们的沈大少爷,堂堂沈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如今却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云老师这样把我认做教学助理可是会让我成为全校公敌的。”沈志成笑的灿烂。 云月瑶倒是想后悔自己的决定,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笑的实在是太灿烂,同时也,太贱了。 云月瑶扶额,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行为高兴还是后悔。 当沈志成在云月瑶办公室里兴奋激动的时候,这边的火狼帮的情况可就不是那么乐观了。 “你说什么?陈康和柳伟被大富豪的人给截了?”于海坐在他为自己3特别定制的椅子上,慢悠悠的问道。 “对,大富豪的那个什么老总实在是太能打了!打我们的人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陈老大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火狼帮的一个小弟颤巍巍的说道。 “哦?那个什么大富豪老板是个这么厉害的人啊?”于海转动着自己手中的匕首,笑吟吟的问。 “对,对不起老大!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打晕后醒来陈老大和柳伟就已经不见了。” “那个老板叫什么名字?”于海又问,面色虽然仍带笑意脸色却已经阴沉了起来。 “好像叫那个什么,对,叫沈志成!” “不过老大,那个大富豪老板逼问了柳伟你的事情,而且还问了我们总部的地点。”另一个小弟又说。 此小弟姓李名烈,对火狼帮忠心耿耿,不过一直想将柳伟取而代之,成为新的分区头目。 “他们说了?”于海问。 “陈老大直接就晕了,不过柳伟说了,那个沈志成就那么打了几下,柳伟留什么都说了!” 于海又笑了,他像是不确定一样又问了一遍,“柳伟说了?” “是的,老大。”李烈答道。 于海脸上的笑意没有了,脸色彻底阴沉了下去,一众小弟见此全都紧张到发抖。 对他们来说,于海作为火狼帮的老大,更是火狼帮的权威象征。他的一举一动都让火狼帮的众人心惊不已。 “调查清楚那个大富豪,看看他背后有什么背景,顺便,给他一些警告。” “是!老大!” 于海面色狰狞,“若是让我知道你只是个没什么背景的老板,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有你的饭店!” 沈志成自然是不知道火狼帮这边的一众情况,就算是知道,也只会淡笑一声,毕竟,钓鱼还是往大了钓比较好的, 对于鱼儿上钩这等子美事,沈志成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只是之后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彼此之间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他和火狼帮之众也会因此解下不解之缘。 当然,这个时候的沈志成不知道,火狼帮的于海自然也不知道,命运的齿轮会怎样旋转。 沈志成自然是不知道的,因为他现下还真的没空去想这些。 刚刚谭玲玲突然给他打了电话,而电话中的她只有一阵惊呼传给你来,便立刻被挂断了。 沈志成的面色一变,立刻皱起了眉头。在这种情况下的电话,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发生。 更何况,知道他和谭玲玲关系的人虽然不少,但也绝对不多。 沈志成面色一沉。 是谁?在对付谭玲玲?亦或者是对付他? 诚然,沈志成并不愿意让谭玲玲再和自己有什么是非与情感纠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对谭玲玲所有可能遭遇的危险视而不见。 只是,当沈志成再打谭玲玲电话的时候,对面已经不通了。 沈志成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事态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更严重。 这时,沈志成手机里来了一通电话,是谭玲玲手机打来的。 黄梅戏的铃声,打破了沈志成的思绪。 沈志成立刻接起了电话。 “沈志成!不要来!一定不要来!” 是谭玲玲的的声音。 “想要救你的小女朋友吗?来wreclub,不要告诉别人,自己一个人来。” “记住,如果你告诉了任何人,我们可就不能保证你小女朋友的人身安全了,桀桀,好自为之吧。”男人用明显用不属于自己声线的声音说道。 语罢,便立刻挂了电话,不给沈志成一点刺探的机会。 “喂?” 沈志成深吸口气,给马小小打去了电话。 “老大?” “现在去wreclub查探一下,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好的老大,我这就去。” 而这边的沈志成在交代了事项后,就立刻前往了男人口中所说的wreclub。 直到沈志成到了才知道,原来wreclub不仅仅是个酒吧,更是个大型地下赌场,赌人,赌钱,甚至赌命。 众多人在这里成就,落败,渴望一夜暴富的人自然是不少,但是更多的人在渴望中被毁灭。 这时候,马小小的电话也打来了。 “老大,wreclub是天诚集团的产业,虽然表面是一个酒吧,但其实是这里最大的地下赌场。” “天诚集团的老板就是靠这里的大比收入,才跻身市企业前列,但其实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是关于天诚集团的具体信息却十分少,只知道它是从事黑色地带产业,但是关于他们的具体信息却是少的可怜。”马小小有些凝重的说道。 看来情况确实确实很严重,不过,这究竟是天诚集团的阴谋,还是绑匪在就此借势还不得而知。 事关谭玲玲的人身安全,他不可能置之不理,置身事外的。 毕竟不管他如何否认,谭玲玲的热情,鬼灵精怪都给沈志成心里留下了重要的印记。 哪怕他爱慕着云月瑶,也无法否认其在沈志成心中的重要性。 “唉,我真是个花心的男人啊。”沈志成叹道。 “看起来也只有真正去走一趟才知道啊。”沈志成想。 这时,沈志成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依旧是谭玲玲的号码。 营救谭玲玲 “我看见你了,下到负一楼,不许耍花样!否则,你知道后果!” 沈志成听出了绑匪语气中的狠意,他自是不会耍什么花样,不过,他却不得不做一些准备以防别人耍花样,尤其是绑匪。 沈志成必须要保证自己能够救出谭玲玲并且全身而退,顺带还要查清楚幕后的主使者是谁。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轻松的事情,不过,对于从小接受沈家各项严苛训练的沈志成来说,这并不难做到。 哪怕如今已经在绑匪的监视下。 作为沈家第一顺位继承人,如何能够在各种绝境中顺利逃生,迅速应变,找出最优方案也是作为沈家继承人的必修科目之一。 沈志成心中自有计划,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绑匪让去的地方。 一进房间,便看见了被绑在椅子上的谭玲玲。 谭玲玲一见沈志成来到她身边,眼圈立刻就红了,她很努力不让自己狼狈,却实在是无法做到。 毕竟现在的谭玲玲,怎么看,都是绝对无法用“好”字来形容的。 头发凌乱,衣服褶皱,膝盖上蹭破了一大片,一片血色,脸颊肿起,头也被磕破了。很显然,谭玲玲在挣扎中并没有怎么被温柔对待。 “桀桀,我们的沈大少爷来了啊。”绑匪中的其中一人说道。 “姑娘梨花带雨,可等着人来拯救呢!”绑匪们一阵大笑。 此人名钱谦,是一个收钱替人办事的职业杀手。 “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来了,说吧,你们想要我做什么才会放了谭玲玲?” 沈志成说罢便环视了四周,三个人,有枪,有匕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妥妥的全副武装。 硬拼的话,在这种情况下容易伤到谭玲玲,看来也只能之后找机会随机应变了。 “我们想要做什么?哈哈,不如沈大少爷先给我们表演一段脱衣舞我们再考虑考虑?” 沈志成皱了皱眉头,他很确定眼前的人他并不认识。如果不是他们与他有仇,那便就是他们身后之人,和他有仇。而且看起来,这仇似乎不浅? 脱衣舞这种东西,沈志成自然是不可能会跳的。 只是,应该怎么在不激怒绑匪的情况下做这个。 沈志成装作自己要跳的模样,绑匪见此眼睛一亮。“没想到还是这么个软骨头,老狼,快拿录影机,准备给金主录下来好交差!” 在脱掉上衣之后,沈志成开口道:“能不能带我去更衣室?我想把衣服放好再来” “就你身上的这件,丢了我都不会捡起来,扔在地上我都不会要。”绑匪见沈志成身上一身的廉价衣裤,一声嗤笑道。 “这不是没钱买新的嘛,只有这么一件,行行好吧,大哥,我确实没别的衣服了。”沈志成赔笑道。 绑匪一阵不屑,沈志成的这么一股子穷酸样真是恶心到他了。 真不知道金主是怎么想的,居然要花重金将这个穷鬼给毁了。真不知这种穷鬼是怎么值当金主花的那么多钱的。 十多万啊!卖了面前的这个男人说不定都不值这价。 绑匪嗤笑一声。 这时,沈志成又一脸贱兮兮地问,“我能不能问问那位金主是谁啊” “哪儿那么多废话,就你还想知道金主?快点把衣服脱了去给劳资跳舞!”绑匪不耐烦极了,直接掏出枪指着沈志成。 而就在这时,变动陡生! 沈志成一改之前的表情,眼神狠厉,一个箭步,反手一个就制住了那个绑匪,手腕一扭,膝盖一抬,让绑匪的惨叫声咽下。 随后一个猛击,直接让绑匪晕了过去。 然后随手一放,找了根绳子捆住,封住了他的嘴,而后,装作什么是都没有的走出了房间。 钱谦一看另一个绑匪没有一起回来,眼神立刻一变,语气狠厉,“人呢!” 沈志成见钱谦语气一变,立刻变了神色。 “哎哟,别杀我,是那个人他自己说他去厕所了,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语气急促,面容讨好,活脱了一个贪生怕死鬼的模样。 钱谦见沈志成这样一副模样,也是实在无法相信他能够反水干掉老狼,老狼的战斗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凭这么一个瘦弱的竹竿,钱谦也确实不相信他能就这么徒手干掉老狼。 毕竟老狼身上可是有枪的,估计是真的尿急吧。 一到关键就出岔子,这也是真踏马不靠谱了。 钱谦不耐烦地想到,然后用枪指着沈志成的脑袋,“快点给劳资跳!不然我可不会对你的小女朋友怜香惜玉!” “诶,好!马上就跳啊!” “快点!把裤子也给我脱了!我要的是一件不剩!” “好的!马上就脱!” 钱谦看着沈志成如此顺从卑微的模样,说真的,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沈志成一般的人,而如今,身份已然转变。 他这么想着,心情愉悦,丝毫没有发现沈志成和他之间的距离在不断被拉进。 他手中的枪是他自信的源泉,他靠这个伙伴一路拼杀才获得如今的财富和荣誉。 虽然对他这样的财富和荣誉多数人是反感,厌恶,恐惧,害怕的,可那又如何?对钱谦来说,到手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过程,并不重要。 钱谦这么想着,垂下了手中的枪,而就在这时,沈志成抓住时机一个狠踢。 钱谦一个痛呼,立即警醒了旁边的同伙。另一个绑匪举起了枪想要打沈志成,可是沈志成已经顺利借机夺下了钱谦手中的枪。 瞄准肩膀,膝盖,顺势开枪。 “砰!砰!” 两声,沈志成已然废掉了另一名绑匪的手脚。 同时一个转身,又是一枪,送给了钱谦。 “啊!” 钱谦一阵惨叫,同时还有他身边的另一名绑匪,三枪,沈志成就已经解决了他们。 这时间仅仅花了数十秒不到! 这样的枪法,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练成的! 而沈志成却没有再去看倒地的两人,他直接走向了谭玲玲的方向! 有意思的人 谭玲玲原本看着沈志成当时的模样已经绝望,她不想害了沈志成,却不曾想,沈志成竟然就这样解决了那三名绑匪。 看着沈志成,谭玲玲眼中的泪水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晶莹的泪珠大滴大滴的落下,谭玲玲终于将自己内心一直以来的害怕和恐慌发泄了出来。 她放声大哭,像是把自己心中的不安和恐慌尽数哭了出来。 沈志成看着谭玲玲大哭的模样也是一阵心疼,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却因为自己而遭受这样的对待。 对了,他还没有得知那个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若是让他知道,沈志成目光一寒,他一定会“好好”回敬对方的。 轻轻拍着姑娘的肩膀,轻声安慰许久,谭玲玲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 只是,这姑娘的脸怎么越来越红了?沈志成一阵疑惑。 谭玲玲的面色逐渐红彤彤的,耳垂红的娇艳欲滴,甚至让沈志成想要咬上一口。 直到 “你可不可以先把衣服穿上。”谭玲玲弱弱的问道。 她虽然是个活泼开朗热情奔放小仙女,但是当沈志成光着身子低声安慰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颊。 当然并不是尴尬的,而是这样的姿势,对一个女孩子家来说,实在是太羞人了。 沈志成也是一阵尴尬,心道拐了,然后匆忙去将刚才放好的衣服穿上。 直到他回来,看到她的表情。 谭玲玲看着沈志成的目光,温柔,热情,纯净甚至带着些许崇拜和痴迷。 沈志成见状一叹,这姑娘果然被越带越深。但若是对谭玲玲置之不理,沈志成又实在是做不出。 见谭玲玲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沈志成也终于空出手来好好问问这三个绑匪了。 将另一个被打晕的绑匪提了过来,一脚踹醒。 看着面前三人,沈志成微笑着对三人说,“你们谁愿意最先说出你们背后的指使人,我就给他那个人开出的三倍的价格,并且让他就这么离开这里。” “至于剩下两人,你们也知道,这里可是个好地方,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会告诉警察的。” “所以想要弄出个残疾人,那还是很容易的事。” “毕竟死并不是最可怕的,生不如死才是,对吧,现在你们谁想要感受一下吗?”沈志成笑吟吟的问道。 “就凭你?你知道人家给了多少钱吗?三倍?把你卖了都不够!”之前的那个绑匪嗤笑道。 他根本就不相信沈志成能够拿的出这笔钱。 “他给了你们多少?一百万?两百万?” 那个绑匪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样,“一百万?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值不值当这个价!十五万,一个人五万!就你,给得起四十五万我就给你磕头!” 总是以貌取人的人必定都会为自己某一天的走眼付出惨痛的代价,只是沈志成并不想给他这个忠告。 毕竟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你不用管,只要你们谁能给的出人,我就拿得出钱!”沈志成回道。 “那你凭什么让我相信,说出来以后能够得到钱?”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另一名绑匪问道。 “就凭这个。”沈志成拿出瑞士银行的黑卡。 “想必你们也知道瑞士银行黑卡代表着什么吧?”沈志成问。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拿来唬我们的,如果你真这么有钱,干嘛穿的这么穷酸?总不会是大少爷想要体验穷人家的生活吧?”之前的那名绑匪讥笑道,满脸不信。 “若是这样你们都无法相信,那我们就谈不拢了。我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让你们不得不说了。” “毕竟,你们不相信我有钱,总相信我能将你们打成这个样子吧?” 沈志成倒是无所谓,既然他们不愿意相信,能替自己省下一笔也是好的。 谁会没事嫌钱多呢? 他并不相信他们有够硬的嘴巴,毕竟都是为了钱在刀尖上讨生活的,没人会觉得自己命长。 “那就没办法了,我就只有自己一个个单独击破了。”沈志成遗憾地说道。 “等等。”那名一直不说话的绑匪说道,“我相信你。” “我告诉你那个人是谁,你给我钱,然后放我走,我保证不会透露一个字。” “哦?为什么?”沈志成好奇道。他很想知道这个一直不说话的男人怎么就愿意相信呢? 他承认自己开的条件不错,但他的话却并不会让人轻易相信。 根深蒂固的偏见,让人变得无知和愚昧。 难得今天有这么个男人有意思,沈志成自然是很好奇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直觉,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也不屑这样坑我们。事到如今,我们早就是你的瓮中之鳖,你原本就没必要这么做的,但是你做了。”男人道。 沈志成挑眉,觉得自己今天一趟没有白来,碰到了这么个有意思的人。 “好,有意思。你银行卡号多少?” “6216*******” 沈志成在手机上捣鼓几下,没一会,那名绑匪手中的手机就收到了短信提示。 是银行的汇款到账短信。 绑匪收到短信立即说:“雇佣我们的人,是一个姑娘的声音,姓江,很年轻的样子。具体名字我也不清楚,但据说是商贸大学的学生。” “她希望我们能够利用你的女朋友让你拍摄一些非常不雅的视频给她,同时,让我们在最后废了你的胳膊。”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沈志成问:“你叫什么名字?” “宋骁。” “好了,宋骁,你走吧,尽快去医院看看。” “好。” 说着,就一拐一拐向外走去。 wreclub并不会在意谁受伤了去报警,所以这里很安全,是犯罪的天然场所。 说实在的,沈志成对这个名叫宋骁的男人很有好感,如果不是他是绑架谭玲玲的绑匪,沈志成还真有意结交这个有意思的男人。 不过,他说话向来算话,既然已经放过了宋骁,就不可能再放过另外两个人了。 沈志成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谁打算先来?我可以让他少痛苦一会。” 质疑 钱谦默不作声,至于另一个绑匪,也是直接被吓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沈志成竟然真的能拿出四十多万的巨款! 若是他之前向那个一样相信他,那是不是这四十多万就是他的了。 那个绑匪不禁一阵后悔。 只是世上并没有类似后悔药的东西,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命运的降临。 “小兄弟,这次的事情我们认栽,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不知道小兄弟能否放我一马?” 钱谦这时说道,语气中带着刚刚那般像是沈志成式的讨好。 他混这行这么多年,并不是没有栽过跟头。而是每一次,钱谦都懂得能屈能伸,放下身段,忍辱负重。 当机立断,取舍得当,方才能够走的更加长久。这也正是钱谦一直以来都做着这生意的原因。 他是天生的狡诈者。 沈志成当然也明白他的想法和这么做的原因,但是,他可不是傻子。留着机会给敌人找机会重创自己。 他是天生的毒蛇。 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同意钱谦的条件呢?但是,他虽然不会同意,可这并不代表,他会跟钱过不去。 沈志成笑着说:“好啊,那可还得看看你的钱能不能买得起你这条命了。” 钱谦僵硬着身子笑道,“小兄弟觉得多少钱可以呢?”言语中,几乎咬碎了牙根。 “那就五百万吧?五百万怎么样?买得起你这条命吗?”沈志成看着钱谦的表情,笑着说。 如果可以的话,钱谦真的希望自己能站起来弄死这个沈志成。 五百万!他怎么不去抢! 这几乎是他这半辈子全部的积蓄了! 他怎么不要了他的命? 钱谦几乎是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小兄弟,这,五百万也太多了吧,我这也拿不出来啊?要不,你给我少点行吗?”钱谦为难道。 “噢,好吧,原来你觉得自己不值五百万啊?我觉得你还挺值钱的呢?没想到你这么看不起你自己啊?”沈志成遗憾的说。 “呵呵,这不是人老了嘛,长江后浪推前浪。那小兄弟你看三百万如何?” “唉。好吧,既然你自己都不肯定自己,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了。那你就把钱打给我然后自己离开吧?”沈志成说。 看着沈志成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钱谦几乎想打烂他的脸。 可是他不能,他打不过他。 钱谦只得乖乖转了自己大半资产给了沈志成。心都在滴血。 不过,这沈志成虽然贱,贪财,但是不得不说,他的手段相当一个厉害。就这么让他们的人走的走散的散,轻轻松松就化解了这么一场危机。 除开沈志成的武力条件,他的谋略也是相当深的,钱谦心想。 就在钱谦马上走出门口的时候,“等一下。”沈志成的声音突然响起。 钱谦只得又转过身,忍着膝盖骨传来的剧痛,笑着说道:“小兄弟,还有什么事吗?” 沈志成用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刚刚那只是我的部分,你们还没有赔偿对我这个女朋友的部分啊。” 谭玲玲一听沈志成喊她女朋友,几乎立刻就魂飞天外去了。姑娘脸颊微红,双目含情。 “这,小兄弟,你这就不太厚道了吧?你还想要多少钱我都已经没有钱了。”钱谦面色阴沉。 “不,你多虑了。我并不是想要钱。” “那你想要什么?”钱谦松了口气。 “只是想要你这个人,废了而已。”沈志成用着最正常的语气说道。 语罢,不等钱谦反应过来,迅速出手,脚步一动,到了钱谦身旁,“咔擦。” 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以及钱谦的惨叫声。 至于那个绑匪,也是早就已经被沈志成的雷霆手段吓的说不出话来,也是被迅速的废去四肢,沦为废人。 至此,这一帮子人出来的闹剧,总算是落去了尾声。 而沈志成则是很快带谭玲玲回了学校,然后自己则是迅速回了宿舍。 他觉得自己如果有什么话再不说的话,可能会被给憋死。 宿舍 沈志成推门而入,“刘雄伟在不在?” 语气严肃,不像平日里的语气。 赵峰看着沈志成脸色不对,连忙问道,“没,他有事情说出去一趟,怎的了?出了什么事?” 沈志成摇了摇头,说:“今天谭玲玲被人给绑架了,我问绑匪,听他们的描述,有很大的可能是江一花。” “卧草?不是吧?难不成是老二他?”赵峰迟疑道。 “我和谭玲玲的关系只有你们几个知道,绑匪名正言顺找的谭玲玲就是因为听说谭玲玲是我的女朋友,但这事儿除了你们,谁都不知道。” “我靠!江一花这女人真踏马恶心!”赵峰怒气冲冲,“走!咱们去找江一花那个女人,问问她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还有老二!不能再让他被那女人这么骗下去了!到最后只会越陷越深!”赵峰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想来问问这件事情到底和老二有没有关系。这件事可不是显示屏,小姑娘给吓坏了。” 而就在这时,刘雄伟回到了宿舍。 照旧和往常一样,刘雄伟并没有搭理二人,直接目不斜视的走过了沈志成和赵峰的身边。 只是这一次,沈志成没有再沉默了。 “老二,你是不是和江一花说谭玲玲是我女朋友之类的话?”沈志成问道。 刘雄伟嗤笑一声,“怎么?说了怎么了?难道还让你继续纠缠我女神吗?” 赵峰怒道:“谭玲玲今天被人给绑架了!人家的目标就是老四!” “我们之前怕伤你,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个江一花很有可能是因为和老四结了仇,想寻思报复所以才和你认识!你不要被她给骗了!” “你们够了没有!”刘雄伟一声怒吼。 “之前老四你看上女神,对她动手动脚,看在兄弟的面子上我没有说什么。但是如今你们居然变本加厉,还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抹黑她!” “你们不觉得这样的行为真的令人觉得可耻吗!”刘雄伟大声道。 “老四,我以前是真的看错你了!” 裂痕 赵峰惊异的看着刘雄伟,不可置信的问道,“老二,你怎么能这么想老四?你怎么会这么想?!” 沈志成和赵峰都知道刘雄伟喜欢江一花,却怎么也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他们可是一直以来患难与共的好兄弟啊! 而如今,刘雄伟却连自己一直以来的好兄弟,都不再相信了。 赵峰难过的摇了摇头。 沈志成皱了皱眉头,沉默了一会,旋即掏出手机,打开录音,点击播放。 “雇佣我们的人,是一个姑娘的声音,姓江,很年轻的样子。具体名字我也不清楚,但据说是商贸大学的学生。” “她希望我们能够利用你的女朋友让你拍摄一些非常不雅的视频给她,同时,让我们在最后废了你的胳膊。”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录音就到这里就结束了。 赵峰怒道:“刘雄伟!你听到没有!商贸大学!江性的姑娘!除了那个江一花还有谁?!” “商贸大学姓江的女生那么多,凭什么把脏水泼到我女神的身上!更何况,谁知道这个录音是不是有心之人杜纂的?谁知道这个录音能不能相信!”刘雄伟道。 “你!你简直被那个江一花迷的晕头转向,分不清是非对错了!” “知道老四和谭玲玲关系的就只有我们几个,如果那个姓江的姑娘不是江一花,我把名字倒过来念!” “被晕头转向的人不是我!是你!女神至今都没答应我的追求,她能利用我什么?” “但是你们,老四,对我女神动手动脚,你缺那几个女人吗?怎么?谭玲玲还满足不了你吗?你把心思打到动我的女神头上!” “老四,你怎么能这样?!” “刘雄伟!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是什么鬼话!”赵峰气疯了。 “现在又想搞什么?污蔑我的女神,让我退出,好让老四上位?” 刘雄伟一阵难受,“这么久的好兄弟,你们就这样对我?” “江一花是我第一个,也是以后唯一一个会喜欢的女生。你们以后若是再这样诽谤她,对她动心思,咱们以后连兄弟都没得做!” 刘雄伟说完就走出了寝室。 “你!刘雄伟!” 赵峰说着就要去追他,沈志成却在这个时候拦住了他。 “老四,你干什么!” “你看看刘雄伟!他都这样了你还不管管?”赵峰一声怒吼。 “他在这样迟早会被那个女人给毁了的!” “你难道就这么看着?!看着他就这么毁了?”赵峰直视着沈志成。 “当然不是,刘雄伟是我兄弟!兄弟是一辈子的,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只是现在老二一心都扑在江一花身上,根本就听不进去我们说的任何话,更何况经过刚才的事情,他现在明显就在气头上。” “就算我们现在找他,跟他把事情说清楚,他也只会认为我们在找借口说辞,在继续狡辩并不会相信我们说的。”沈志成神色凝重道。 “那该怎么办?”赵峰焦急道。“总不能干坐着,让老二越陷越深吧!”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沈志成道。 “是什么?” “让老二亲眼看见,江一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虽然这样对他伤害很大,但现在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了。毒瘤一旦发现,除了连根拔起,一时的心慈手软只会带来更大的隐患!” 赵峰听得沈志成这么一说,心中焦急的情绪也是消散了很多,整个人终于是冷静下来了。 遇见在意的人和事,人总是会失了冷静,最后往往导致事情变得更糟。 赵峰轻呼一口气,顿时对沈志成的遇事沉着佩服不已,同时,他也是越来越看不透老四了。 那个刚开学的老四,饭都吃不饱,哪像如今?整个人的气势都是完全不一样的,赵峰心想道。 不过就算老四如何变,他们也是兄弟不是吗? 这就足够了。 “说的也是,就算现在去找老二也是无济于事。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赵峰问道。 “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我们得找个机会让江一花自己露出马脚,然后让老二亲眼看见,只有这样,老二才能真正相信。” “好!我听你的!”赵峰看着沈志成说道。 学校,午饭时刻 沈志成照例打包了一些饭菜,等着杨依依的到来。 说实话,沈志成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差劲,一方面自然是因为自家兄弟的这档子事情,另一方面也是隐隐有着担忧。 作为只有一面之缘的沈志成,江一花尚且就能够做出绑架谭玲玲这档子的事情,更何况是一直让江一花瞧不上的杨依依呢? 杨依依更是打了江一花一巴掌。 对于沈志成都能够这般的和江一花,又该如何报复没钱没权势的杨依依呢? 沈志成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一花一定会对杨依依进行更大的报复! 沈志成正想着,便看见杨依依来了。 姑娘一身朴素衣裙,却勾勒出世间最纯净的面容和最善良的心。 看着杨依依微笑着走来,看起来完好无损的样子,沈志成也是松了一口气。还好,看起来,江一花还没有对杨依依做什么大动作。 “来,吃吧,今天食堂的饭菜很好吃哦。”沈志成笑着对杨依依说道。 杨依依浅笑垂首,脸颊微微红了。 “恩,好啊!” 两人互相谈笑着解决完午饭。 直到两人分别之际,沈志成拉住了杨依依的手,“江一花最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说来也奇怪,我最近都没有见过江一花了,怎么了?”杨依依对这件事情也是一脸不解。 在她看来,江一花可并不是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半晌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焦急的问道,“是不是她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没有。”看着杨依依这般焦急的模样,沈志成也是连忙一阵否认,他并不想让杨依依替自己担心。 “我只是突然想起这件事情了,怕她因为之前的那件事情打击报复你。”沈志成回道。 杨依依再三确认着沈志成的眼神,确定他没有说谎,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了。 隐瞒 “若是江一花对你做了什么你可一定要告诉我哦。”杨依依像是不确定一般。 “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是不应该隐瞒的哦。”杨依依说道。 本来就是因为自己才引发的问题和冲突,杨依依可不希望再因为自己给沈志成带来什么麻烦了,他帮自己的已经太多了。 “好的,我答应你。要是她对我做什么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沈志成对杨依依保证道。 对杨依依的倔强,沈志成也是一阵哭笑不得和无可奈何。 他明白杨依依的意思,只是,这种事情可不是应该交给女生来的。 所以,他只好撒个善意的谎言。 “那你也一样,你也要答应我,若是江一花有找你的任何麻烦,你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哦。”沈志成同时提出条件。 “好的,我也答应你。”杨依依也是笑着答应了沈志成的要求。 只不过后来,当江一花真的做了什么的时候,这两人可是一个字都没有遵守对对方的承诺呢。 学校,云月瑶宿舍 云月瑶接到了一则消息,是来自戴氏娱乐公司的。 她早就答应了沈志成会去他在的直播网站,也知道对方一定会联系她。 她也知道,以沈志成这个人,必定会给自己开出很高的价码,哪怕自己并不会签订合约。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高,是这么的高! 早在云月瑶答应沈志成的时候,沈志成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将所有的条件亲自拟好,发给了戴婷。 这条件和待遇,就是国内一线水平的网红也还要高上一线。更何况,这个条约,是没有任何时间限制的! 也就是说,云月瑶想任何时候走,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他知道云月瑶无意长久就在这里,所以,早就在之前做好了所有的规划。 这份条约,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送钱行为,霸王条款,自然,霸王不是针对云月瑶方面的。 云月瑶看着对方发来的合约,心中一阵无语,同时,也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她明白沈志成是想给她相对自由的空间和优渥的条件。 毕竟,在这个看脸的世界,光凭声音不露脸的主播,没有后台的支持,是很难混得走的。 她明白,哪怕现在是有了一定的名气,那也不是长久之计。 没有宣传和爆点,在这个遍地人才的地方,很容易就被淹没在尘埃里,再也爬不起来了。 云月瑶心中一阵感动,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呼之欲出一般。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她现在很想看见沈志成罢了。 她知道自己对沈志成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她也承认,沈志成长得很帅,做饭更是无敌好吃,可她从没想过那是代表着什么。 更何况,两人的身份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云月瑶压根就没想过其他。 就算有过什么心动的念头,没一会也被自己扼杀在摇篮里。 只是如今,这份喷薄而出的感情自己好像快压抑不住了,云月瑶想着,一阵无奈。 却并不后悔自己认识沈志成。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无奈叹气,却并不后悔吧。 心动了就是心动了,还能怎么办呢?受着吧,云月瑶想。 随后,就给沈志成打去了电话。 “你在哪里?”云月瑶问道。 沈志成接到自家女神的电话也是一阵惊喜。要知道,两人虽然互相交换了电话,但是更多世间都是以短信联系的。 像这样,云月瑶亲自给他打电话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沈志成心中自然是一阵惊喜。 “在学校,怎么了云老师?是想我了吗?”沈志成笑着,故意揶揄道。 云月瑶听着对面沈志成的声音气的想打他,但却又无可奈何。 没办法,谁让她真的想他了,也想他做的菜了。 “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想吃你做的菜了。”云月瑶说着说着,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啊?云老师你说什么?我这里声音太吵了,听不见啊!”沈志成说到最后,几乎都快压抑不住自己语气中的笑意了。 云月瑶自然也是听出来了,她咬了咬银牙,深吸一口气,“我想吃你做的饭了,不知道沈同学今晚有时间吗?”云月瑶大声道。 说罢,脸颊通红,那是给害羞害的。 沈志成听着云月瑶这般,终于是压抑不住自己的笑意,“既然云老师都这么说了,沈同学怎么还会没有时间呢?我等下就过来好吗,云老师?” 说着,还特意加重了云老师这三个字的音。 让的云月瑶本人更加害羞了,匆匆落下一句“那我等你”就挂断了电话。 沈志成听着对面云月瑶的声音,害羞的语气,仿佛就看见了云月瑶在宿舍中害羞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想想都犯罪。 连日烦闷的心情,终于是消散了不少。就连脚步,都变得轻快。 连江一花和刘雄伟的事情,都像是能够立刻迎刃而解一般。 面对自己心爱之人,任何不好的情绪都像是能够立刻消散,她就像是你的好心情一般。 沈志成微笑,抬脚走进了原本计划的地方。 江一花上课的教室 沈志成刚从后门进去,就看见江一花翘着二郎腿坐在最后一排,嚼着口香糖,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很显然,她对上课毫无兴趣。 沈志成走进,坐在了江一花旁边的位置。 江一花抬头,看见是沈志成,一阵冷哼,“怎么,有什么事吗?” 从昨天开始,她私下雇的几个人就没有了任何消息。很显然,这和这个男人今天来一定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就算她查到沈志成背景不凡,就算这样,她也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那几个人,多半是失败了,还被套了话。 江一花暗骂那几个人蠢货,要知道,那几个人可是她花了重金请来的,没想到居然这么没用。 江一花心觉不妙,面上却不显,等着沈志成开口。 “昨天我的‘女朋友’谭玲玲被绑架了,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沈志成面带微笑的问道。 江一花心道糟糕,那几个废物果然坏事。只是,她怎么可能承认那是自己干的呢? “你什么意思?是怀疑那是我干的?你配让我这么干吗?你以为你是谁?”江一花回道。 云月瑶的心思 “你要是不承认我也没办法,不过就是想告诉你,谭玲玲,不是我的‘女朋友’,下次记得找人找些精明点的,谭玲玲怎么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沈志成说道。 “不过,你要是再这样骗我兄弟,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你敢这么动我兄弟,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我不怕告诉你,你这点身份,在我眼里,屁都不是。” 沈志成声音很小,却很清晰的传到了江一花的耳中。 她看着沈志成的眼神,突然觉得不寒而栗,像是招惹了自己万分不能招惹的恶魔。 沈志成的确不算是什么好人,虽然对自己在意的人他会两肋插刀,但是,他可不是什么仁慈至上主义者。 沈家,同样不是! 沈志成学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利人利己,损人利己的东西。 而是能将自己既得利益最大化的一切方法。 否则,在这千百年的传承中,沈家,早就被蚕食的连渣都不剩,又怎么会有如今的辉煌呢? 江一花觉得,自己就像是遇见了一头恶狼,虎视眈眈,只要找到机会,就会把她咬的渣都不剩。 她突然无比后悔这么招惹沈志成了。 沈志成绝对不像是在学校里表现的那样! 看着江一花的神情,沈志成满意一笑,目的达到了。 只希望江一花自己能够识趣些。 否则,新账旧账一起算。对江一花来说,可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 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沈志成便也不再多留,起身离开了教室。 现在,自然是要去云月瑶的宿舍了。 沈志成一想到这,心情就一阵愉悦,甚至还专门去买了些云月瑶爱吃的食材。 当沈志成到云月瑶宿舍的时候,云月瑶正在自己的卧室换衣服。 这还是第一次,自己会因为沈志成的到来紧张,会在意自己穿的是不是好看的。 哪怕沈志成在云月瑶心里就还是小孩一般,云月瑶也不可否认,自己对这个极有男人味的小孩动了心。 直到敲门声响起。 云月瑶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还是换上了自己认为最好看的衣服,随即快步走到门口,给沈志成开了门。 只是,门外的人却并不是那个她心中意中的男人。 凌霄汉 只见他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单膝跪地,满面深情。 “瑶瑶,这是我第八十四次向你表白,渴望得到你的心从未变过,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心意。” 看着云月瑶面前精致的模样,他眼里的火热和欲望几乎掩盖不住。 云月瑶本是淡雅的清水芙蓉,这么一打扮,就像是盛开的罂粟,更是诱人犯罪。 凌霄汉真想立刻把这个女人狠狠地按在床上,让自己为所欲为。 “不管是什么困难都不能阻碍我爱你的心,来,这是九十九颗爱心巧克力,代表我的一点心意” 云月瑶皱了皱眉头。 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又出现了。 他眼中几乎不加掩饰的欲望让得她恶心,厌恶。 云月瑶这时候想到了沈志成。 沈志成的眼神从来都是清澈干净的,从来没有其他男人眼中几乎可以望到见底的欲望,没有一丝,让她厌恶的眼神在里面。 他的眼神,干干净净,清澈见底。 “凌先生,这也是我第八十四次回复你,我真的无意于你,你值得更好的女孩,何必一直吊死在一棵上呢?”云月瑶道。 “瑶瑶,我是真的喜欢你啊,你怎么就不能考虑我一下呢?没人比我们更般配啊!” 而就在这时,好巧不巧,沈志成也已经到了云月瑶的宿舍门口,还将这一段狗血剧情听了个大概。 听着这个凌霄汉死皮赖脸的追着自己中意的姑娘,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更何况,沈志成可不会是一般的男人。 他可是早就将云月瑶当做未来沈家大少奶奶的身份看待的。谁这么不长眼色,敢打自己媳妇的主意? 沈家继承人的怒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了的。 不过很显然,这个凌霄汉,荣登大榜。 沈志成笑着走到凌霄汉身边,不过这笑容,怎么看都有点那么假。 “哎哟,这不是上次请我们喝了好几壶好茶的凌同学吗?怎么你也在这里?”沈志成盯着凌霄汉,故作诧异道。 凌霄汉看着面前这个依旧是满身地摊的沈志成,有些嫌恶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哎哟,这不是云老师邀请我来她的宿舍嘛!我当然就来了啊!”沈志成说着,瞅了瞅对面的凌霄汉,得意地说道,说着,还昂了昂自己骄傲的头颅。 云月瑶看着沈志成在凌霄汉面前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凌霄汉看着云月瑶脸上的笑意,再看在沈志成贱贱的笑,阴沉着脸,“瑶瑶,为什么你会邀请他来你的宿舍,而我,却从没有过。” “当然是因为我帅啊!”沈志成一脸理所当的答道。 云月瑶看着自己从没见过的沈志成的样子,感觉他在自己心里的形象正在崩塌。 不过她并不讨厌,相反,能够见到沈志成的另外一面,她还觉得自己更加高兴。 感觉自己正在更多的了解和靠近沈志成。 只是,她可不能让凌霄汉因为自己而对沈志成不利。 “沈志成是我的教学助理,我让他来是因为有一些教学资料忘记给他了,所以让他来的。”云月瑶解释道。 凌霄汉听到云月瑶罕见的和自己解释沈志成的事情,面色稍霁。毕竟,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云月瑶会因为担心沈志成而向他解释。 在他看来,这是云月瑶害怕自己误会的表现,是在意自己的表现。 而这边的沈志成听见云月瑶的话,磨了磨牙。 教学助理?过来拿资料的? 很好,沈志成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正在暴走的边缘。 他不会对云月瑶做什么,不过这个凌霄汉嘛,倒是个很好的活靶子,沈志成这么想着。 正在他思考自己应该是将凌霄汉拖出去威胁一番,打一顿,还是应该怎么样的时候,云月瑶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云老师还是女朋友? “凌先生,既然我的教学助理来了,我这儿还有些事情要给他交代,就不留凌先生了。”说着,就将沈志成拉近了自己的公寓,并且关上了公寓的门。 凌霄汉看着外面瞬间变空的楼道,愣是呆滞了半分钟。 想着云月瑶明显不属于平常打扮的模样,心里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艹”凌霄汉低声骂了一句。 不管如何,这个沈志成总是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 上次在茶亭也是,自己的脾气自己还是清楚的,能被沈志成三言两语激的失了风度。 这个沈志成的手段,真的确实不一般啊! 这个男人,一定不是个普通人!至少,绝对不像是表面所看上去的那样。 若是他和云月瑶 凌霄汉心中一片阴翳,而后良久,才抬脚离开。 而这边的沈志成被云月瑶直接一手拉进了她的房间,放下了手中提着的东西,就一直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云月瑶。 “教学助理?过来拿资料?我怎么不知道啊云老师?嗯?”沈志成盯着云月瑶,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这不是,怕人误会嘛?”云月瑶红了脸,连忙解释道。 “噢,是误会啊?我和云老师,就还真的只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吗?”沈志成还是那么看着云月瑶,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云月瑶有些恐慌。 她急忙辩解道:“不是这样的,你也知道那个凌霄汉有些背景,我是怕他对你做些什么所以才会...” 云月瑶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见刚刚还低沉的男人立刻就活跃了起来,再不见刚才的样子。 “噢,原来云老师是担心那个人会对我做什么啊?那这就是代表着云老师在关心我吗?” 云月瑶看着面前的男人,红了脸,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就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但是沈志成显然已经知道了,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脸,然后在云月瑶愣神之际,迅速在云月瑶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云老师,说真的,你今天真好看!” 然后提起自己刚才买的菜品,去厨房准备晚餐了。 云月瑶愣愣的看着沈志成的背影,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心脏更是以不规则的速度跳动着。 完了,云月瑶想着,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自己的学生了。 而在这边的沈志成,自然是不知道云月瑶的种种想法,若是知道,他恐怕能做出些更疯狂的事情。 能将自己的女神追到手,沈志成觉得自己做梦都能笑醒。 看着今天云月瑶一身长裙的模样都能让他控住不住像做些什么,更何况是以女朋友的身份。 这样的女神想想就让人心动。 而这时的沈志成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女神,很快就要变成自家的女朋友了。 依旧是可乐鸡翅,鱼香茄子,松鼠鱼以及一盘炒三丝和一碗西红柿蛋花汤。 菜品上好后,沈志成和云月瑶一同用餐。 云月瑶第一次觉得连沈志成做的饭菜都无法拯救自己了,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沈志成本人身上。 沈志成见着云月瑶没有像往常一样,吃得慢慢吞吞的,以为是自己的手艺出了什么问题。 “是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云月瑶急忙道,“不是不是,是今天稍微有点饱。”她找了个借口。 “哦,那是我今天不够帅吗?” 沈志成看出了云月瑶的害羞,故意揶揄道。 “你还要不要脸!”云月瑶一阵娇嗔,脸越发的红了。 经过了这一段小插曲,两人总算是开始正常的吃饭了。 饭后,沈志成去洗刷锅碗瓢盆,云月瑶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在自己新签的网站开始直播。 上家的网站她也已经说好,本来当时她就没有和上家签合约,完全就是个自由创作的主播。 所以哪怕上家依旧希望云月瑶继续留下也是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云月瑶走掉。 而今晚的首播戴氏也是花了不少的力气进行宣传,毕竟,现在的云月瑶已经可以算是当前网红潮流中“当红花旦”了。 所以当沈志成洗完锅碗瓢盆的时候,就看见云月瑶正开始直播。 云月瑶看见沈志成出来的时候,虽然依旧害羞,却并没有说些什么,继续着她的直播。 说起来,这还是沈志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云月瑶直播,上一次毕竟也只是惊鸿一瞥,可这一次,可真的是实打实的亲眼看全程。 看着自家女神露出甜美的微笑,清脆柔美的嗓音,像百灵鸟的歌声一样。 别人不知道,可是他知道。 镜头前穿着长裙动情歌唱的她,有多么让人心动。 仿佛一个目光,都是一种亵渎。 沈志成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云月瑶的身边,坐下,拿出手机。 没一会,云月瑶这边就收到了一连串的消息。 “沈公子进入了您的直播间” “沈公子送您火箭x99” “沈公子送您横幅x5” “沈公子送您横幅x10” 云月瑶惊呆了,她转头盯着沈志成,用眼神示意沈志成这是什么意思。 沈志成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在手机上按下了一串字。 很快,云月瑶这边就收到了直播中来自沈先生的弹幕。 “不知道今天是否有幸能够听到主播唱《假如爱有天意》?” 云月瑶瞪了沈志成一眼,只是眉目含情,怎么都不想是瞪,更像是能勾人魂魄的眼神。 随后,云月瑶说道,既然沈先生想要听《假如爱有天意》那我们就来唱这首吧 当天边那颗星出现 你可知我又开始想念 有多少爱恋只能遥遥相望 就像月光洒向海面 年少的我们曾以为 相爱的人就能到永远 当我们相信情到深处在一起 听不见风中的叹息 谁知道爱是什么 短暂的相遇却念念不忘… 沈志成看着云月瑶,就这么看着,他觉得他看一辈子都不会腻。 看着她,听着她的声音,就仿佛得到了所有的满足。 他就这么对云月瑶就那么,动了心。一如初见,动了心。 凌霄汉的打算 凌霄汉此刻回到他的住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除了凌霄汉身边最是,周围的人都不敢上前与之搭话。 旁人只是能看出,或者是最多能感觉到自家少爷或公子心情不佳,但确是都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直到,凌家的仆人有了发现。 他们发现凌霄汉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思考了起码一个小时以上。 而且其中,更是夹杂着自家少爷令人胆寒的表情。 时而微笑,时而低语,时而温柔或者狂暴。 也许对去其他人来说,凌霄汉的一两个表情也许并没有什么,但这些下人可是知道的。 这一两个的表情,要是谁不小心去触了霉头,那可就大了。 在他们看来,凡是被自家主子凌霄汉盯上的人,几乎没有能够逃过主子手掌心的。 凡是和自家主子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而且下场一般都很惨。 主子现在的这副表情,妥妥的是在被惹毛了才会有的。 随从暗自为自家主子即将或者已经盯上的人微微默哀三秒钟。 而凌霄汉自从从云月瑶的宿舍回来以后,就一直是一脸的阴沉,心情极度不爽。 而就在他像往常一样打开直播app,却赫然发现,云月瑶离开平台的消息。 而后,又收到了来自云月瑶主页的消息。 即日起,将会在戴氏直播平台继续。 将在今晚8:00准时开播。 而那个沈志成是在将近七点的到云月瑶的家里去的。 再想起那几乎没有见过的云月瑶,从来不曾精心装扮的她在今天。 前后种种,再看看沈志成和云月瑶各自的表情和动作,凌霄汉可从来都不是傻子。 “砰!” “操!” 凌霄汉的脸色瞬间跌至极限,挥手用力一甩,桌边的茶杯带着风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云月瑶不可能没有任何预告的就离开原来的直播平台,宁可赔付违约金也要离开。 可他不知道,云月瑶压根就不知道又违约金一事,所有的违约金都已经在戴氏的操作下一切都妥善处理了。 她更是不知道凌霄汉是她之前在的那家直播平台的大股东。 仅仅是因为云月瑶在那里直播。 想想两人的互动,教学助理,沈志成当时手中拿的东西。 凌霄汉觉得自己当时简直就是一个骗到家还相信别人的蠢东西。 凌霄汉的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的出水来一样。 所以,那个所谓的“沈公子”不是沈志成还能有谁?凌霄汉一声冷笑。 凌霄汉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在这样一个寂静无声的客厅,这样的声音怎么听都怎么渗人。 凌霄汉笑了好一会,才终于是止住了自己的笑意。 他皱了皱头,旋即舒展,嘴角下压,旋即上扬。 他像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没什么犹豫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李叔吗?是我,霄汉。” “那个,我希望您能帮我出手解决个人。” “咳,尽您的最大努力,最大程度上,废了他。” “家主的命令重要,那我的命令就可以不重视了吗?” “那就把他们弄到一起解决,您处理,只要别在让我以后再看见他。” “事成之后什么都好说,我父亲那边您也请放心,交给我来解决。” “好的,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随后,又给商贸大学的几个“同学”打去了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 这才满意一笑,脸色又恢复到了平时的淡然冷静,从容不迫的样子。 “沈志成,这一次,我看你又怎么逃?”凌霄汉沉声道。 “也是,这样的打击力度下,你有怎么可能还会扛得住呢?”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那你干脆就这么滚回你的家里,永远别回来了。”凌霄汉说罢,面色狰狞。 “敢这么跟我抢女人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呢?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这么隆重的对你呢?” “要不要再加加码?”凌霄汉疑惑,“算了,就凭那个暴发户,除了钱他还有什么?” “仗着自己做有几分的颜值,就这么勾引我的女人。” “真是过得不耐烦了。”凌霄汉道。 还有云月瑶,这般折辱于他。 他也一定会让她得到教训。 第二天,沈志成在与赵峰等人一起上课的时候就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周围同学的眼神和目光都变得奇怪,闪躲,厌恶。 就算在沈志成变形时期都没有如此严重过。 大家都绕路而行,交头接耳,看向他们的目光都非常奇怪。 就连平时神经最粗的赵峰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些人的眼神不大对劲?”赵峰问道。 郑从文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点了点头,“没错,而且感觉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就是了。” 沈志成也有同感,只是不动声色:“管发生了什么事呢,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罢便向教室走去。 赵峰和郑从文也是点了点头,随即跟上了沈志成的脚步。 到了教室,同学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情况更加严重了。看着沈志成一行人眼中异样的眼神几乎人人都是。 “快看啊,那个就是那个叫沈志成的人吧。” “就是说啊,他都是那种人,我看他的兄弟也差不多,也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咦,那个就是沈志成吗,赶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沈志成的耳力本来就很好,再加上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几乎不怎么掩盖,竟是被沈志成听了个大概。 沈志成皱了下眉头,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他们口中的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的他们这般? 沈志成自己不觉得自己在学校期间做过些什么让人觉得丧心病狂的事情,但是得罪的人倒是有不少。 是有人在针对自己吗?是谁?又是为了什么? 看这情况,对方一定是在学校颇有势力的人,在学生方面和学校方面都一定要有一定话语权和影响力的人。 学校里对自己有不满的人多了去了,可真正到能做成这样的人可不多。 沈志成有些摸不着头绪。 愤怒 这是正好上课时间到了,老师进了教室,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只是有些不巧,是这个班导胡大牛的课。 本来这个牛魔王就看沈志成各种不顺眼,更何况还有之前的捐款下跪的事情,让他当众出了丑。 也不知道今天胡大牛会不会给自己找什么茬。 但愿今天这个势利眼不会又来发给自己找什么麻烦,否则,沈志成觉得自己可以再给他一点教训教教他什么叫做最起码的做人的道理。 希望今天不要再有什么麻烦事儿出现了,沈志成这么想着。 然而,今天老天终究没有如了沈志成的愿望。 胡大牛一进教室就眼睛开始四处盯瞅,妥妥的四眼田鸡,直到看见沈志成。 “沈志成!给我滚出这个教室!” “从现在开始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学生了,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教室里!” 胡大牛的惊天大喝成功的又将周围人的视线再一次转移到了沈志成的身上。 就和周围的人的眼神是一样的。 胡大牛看向沈志成的眼神是鄙夷的,厌恶的,同时又是幸灾乐祸的。 同时还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在其中。 赵峰等人不明白,胡大牛就算再怎么讨厌沈志成,但是也从来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对付他。 这让赵峰等人想起了刚才周围人的异样的目光。 赵峰立刻就想站起身来质问。 却被沈志成伸手拦住了。 沈志成微微一笑道:“不知道老师让我这么做的原因和理由是什么?您总不能这么无缘无故让我离开这个教室吧?” “我再怎么说也好歹是商贸的学生,学生不上学,您觉得合理吗?” 胡大牛听着这话,突然就笑了起来,这笑容中充满了嘲讽。 “学生?沈志成你还知道自己是一名学生吗?” “没有哪个学生做的出你这样目中无人的猖狂事,也没有哪个学生做的出你做的那些混账事!” “沈志成,就你这样的,还算是学生?” “我看是社会败类还差不多吧!”胡大牛一声冷哼。 “滚出我的教室!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我的课堂!”胡大牛下最后通牒。 只是这个时候沈志成却突然说:“老师,您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吗?” 胡大牛一时也不知道沈志成在搞什么幺蛾子,只得回答道:“废话!你觉得作为老师会不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 “你当我是傻子吗?” “快点滚出我的教室,别让我再说一次!” 而这个时候沈志成却好似才知道了一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噢,原来您还知道您是一名优秀的中国大学教师吗?我还以为您忘记了呢!” 胡大牛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着,他觉得自己再多和沈志成讲几句话就会多折好几年的寿命。 “沈志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配当一名老师?” “我告诉你!我这教师资格证可是堂堂正正考出来的!是凭自己的实力光明正大进的商贸大学!” 沈志成又是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难道其他老师的教师资格证是抄出来的?进商贸大学是通过关系才进来的?” “所以您才觉得自己更加优秀?”最后,沈志成的话语中甚至带了一点笑意。 就连周围的同学也因为这个而短暂的将目光从沈志成移向胡大牛 就连沈志成可也没想到这个胡大牛居然这么不经激,随随便便说两句话就自己扒拉出一大堆可供参考的“好东西”。 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被商贸大学收进来做老师的,说不定还真的是走的他人的关系,沈志成心道。 胡大牛一声呵斥:“你说什么呢!沈志成,有你这样跟老师说话的吗!” “目无尊长,心无法纪,没有纪律,没有要求!” “就你这样的学生,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教出你这样一个孩子,我真是替你的父母羞愧!” 郑从文皱了皱眉头,想要站起来说些什么。 就连还在闹脾气的刘雄伟都犹豫着要不要做点什么。 一向急脾气的赵峰就更是如此了,马上就站起来要和胡大牛理论。 却是硬生生被沈志成拉着坐了下来。 赵峰看着沈志成满脸不解,瞪着沈志成,眉头都皱的能拧成绳了。 还是郑从文最先冷静下来,也是拉了拉赵峰,摇了摇头,轻声说:“相信老四,他心里有数的。实在不行了咱们再上。不会让老四吃这个亏的。” 赵峰这才冷静了下来,恢复了些理智。 就连周围和沈志成有些相熟的同学都皱了皱眉头。 胡大牛这话,委实说的是有些重了。 而沈志成却很冷静,他甚至笑了笑,只是眼神中不再带有任何笑意了。 沈志成的母亲在生下沈志成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 虽说沈家不差钱,但是确是老爷子一个人在照料者=着沈志成。 而且从来减少给沈志成的任何父爱,甚至连母亲的那份也一起给了。 可以说,沈志成的父母是沈志成最大的逆鳞! 他不允许任何人说他母亲和老爷子的任何坏话! 沈志成笑着,直视着胡大牛。 若是在沈志成还在沈家的时候,以前熟悉的人见着他这副模样,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瑟瑟发抖。 这是沈志成发怒的前兆。 他甚至称呼胡大牛不再带有敬语,“胡大牛,我敬你是老师,所以才会对你礼让三分,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就这样说我还有我的父母。” “之前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势利待人,一心只想让我滚出学校,目无尊长?哪怕这种情况下,我依然口口声声。一口一个老师。” “而你呢?辱及我的家人,之前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势利待人,请问这算是目无尊长?这是其一” “进教室之后没有任何原因,就让我滚出教室,言辞恶毒,完全没有任何顾忌。目无法纪?请问你说的是我吗?”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法纪,但是我知道我国宪法是最高效力的法律,宪法规定每个公民都有受教育的权利!” 逆鳞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四十六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受教育的权利和义务。请问作为老师,你遵守了老师的法纪了吗?这是其二” “其三,后面的没有纪律,没有要求,你只要给我举例出哪怕是任何一点卧室违反了新校规校纪,我立刻自己滚出这个学校,不用你说。只要你说的出来。” “最后,作为学生,就你刚才的话,我实在很难怀疑你这样毫无素质和道德的老师是通过正规的途径进入商贸大学的。” “所以我会立刻申请向学校彻查胡大牛老师的职位来源。” “若你真的是商贸大学自主招考进来的老师,我向你道歉,但是同时,这样的学校和这样的师资教育实在很难让人相信这里的大学的质量。也不劳你费心,我会主动退学。” “不劳烦你一分。” 说完,沈志成盯着胡大牛,这一眼不带有任何感情。 让胡大牛就觉得自己是招惹了什么嗜血的野兽一般。 沈志成随后就走出了教室,赵峰等人紧跟其后,跟着走出了教室。 留下了一室呆滞的老师和学生。 让很多学生都禁不住的怀疑,这样的沈志成,真的还是原来的那个沈志成吗? 这样的沈志成,真的就如同自己听说的那般,是个如何如何的人吗? 坐在教室最末端的凌霄汉摇了摇头,满眼失望,这个胡大牛完完全全被沈志成牵着鼻子在走。 居然用这么愚蠢的计谋去对付沈志成,简直就是给沈志成吊打的。 “这个胡大牛,真是个废物!” 没有给沈志成一点教训也就罢了,居然自投罗网,自己拿着靶子给沈志成去打。 而这个沈志成在这之前遇见的居然一点也没影响他的判断,依旧可以这么迅速的反击。 “没用的东西!” 凌霄汉旋即看向沈志成,冷笑道,“一个胡大牛你可以解决,那千千万万个胡大牛又看你怎么解决!” 愚蠢的人啊,有时候,是能够用来击败敌方的制胜绝技。 谣言,可就是能摧毁一切的最好的催化剂! 凌霄汉看着这场闹剧,起身打算离开教室。 这本来就不是他的课程,只是来看看沈志成的反应。 沈自成的反应果然也没有让他失望,看来是时候重新评估一下这个觊觎者的价值了。 凌霄汉看着沈志成轻笑道:“你要是觉得这就是结束了那可就错了,现在,整个班,整个系,甚至整个学校,对你沈志成,都不会再正眼看一眼。” “可就更别说云月瑶了。” 一声哼笑,凌霄汉离开了教室,没有惊动任何人,一如来时候一样。 也如谣言一样。 离开的沈志成确实是想将胡大牛一举告到校方,甚至将这种情况披露给记者,让记者去深挖这件事。 但是稍后追上的赵峰和郑从文让他稍微恢复了一下理智。 它可以不在乎自己在学校的生活,实不行大不了直接进社会去挣钱。 没有学校,沈志成还有很多路可以走。 但是赵峰他们不一样。 他们只是普通人,若是因为自己而在学校混不下去,这是沈志成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情景。 郑从文这时候也是说:“老四,冷静。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们必须先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方才能够对症下药。” 赵峰确是不在乎这些,“老四!我告诉你,这个胡大牛实在是太欺负人了,你想干什么,我赵峰赴汤蹈火,陪你一起干!” 这么一说,倒是让沈志成的的确确冷静了不少。 看来他还说没有做到像老头子说的那种境界,喜怒不形于色,不轻易流露真实的情绪给旁人。 今天就因为胡大牛提及了老头子和母亲,自己的情绪就已经是有些失控了。还别说是其他情况了。 沈志成微微有些汗颜,要不是自家兄弟,沈志成还真是打算暴露一下底牌,彻底解决胡大牛这个垃圾。 看来自己离老头子说的境界还有这很长的距离啊。 其实这是沈志成自己有些看低自己了,沈志成可是沈家第一顺位继承人啊,从小接受的就是最顶级的教育,又有自家老头子的领航,怎么可能真真就那么差呢? 若不是碰到了沈志成父母的这个逆鳞,他是断然不会如此的。 却说,谁人身上还没有几块逆鳞呢? 沈志成的父母是,云月瑶也是,他们都是沈志成身边重要的人,都是沈志成的逆鳞。 沈志成看了看赵峰和郑从文两人,突然说道,“谢谢兄弟们了。” 赵峰摆了摆手:“都说了是兄弟那还说这下干什么?再说就见外了。” “要是刘雄伟在就好了,咱们四人组才算是真正聚齐了。” 沈志成点了点头说道:“会的,刘雄伟会回来的,迟早都会。” 赵峰这时也是点了点头。 而这边,郑从文却突然道:“老大,老四!你们快看学校的官方论坛!都炸了,劝说的是些老四的事情!” 沈志成和赵峰这时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立刻就点开了学校的论坛。 好巧不巧,沈志成这部万年老年机,在今天终于是彻底罢工了。 只听“砰”的一声,彻底的给炸了。 沈志成一阵无语,只得无奈道,“我先去给自己换个手机,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不急,老四。你先把这个看了再说也不迟。” 赵峰这时候也是声音凝重的说道。 沈志成看了看两人,也是一阵好奇,过去看了下学校论坛。 这一看可是不得了。 惊爆我校沈姓学生如何在一夜暴富后自我放纵 论一个穷学生拥有财富后的自我修养 惊现靡乱大学生的日常生活 八一八你身边的穷学生一夜暴富后有哪些令人细思极恐的细节 沈志成越看越是皱眉。 上面的论坛现在已经是被置顶的精华帖,吧主自称是学校内某沈姓同学的朋友。 见到自己的朋友在一夜之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暴富,后面的一些细节简直沈志成成本人还要记得清楚。 连沈志成自己都忍不住拍手称赞这个吧主的能力。 洞悉 除了沈志成在学校外的一些活动,吧主近乎是揽括了沈志成在学校内的所有近况。 最后将两者进行过对比,得出了令人惊恐的细节。 沈志成殴打校内学生,逼老师下跪,炫耀自己的老板身份,替女学生还钱然后借此利用女学生做自己的女朋友,甚至花重金保养主播等等等等。 总之就是将沈志成给塑造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渣形象。 三人这么一看那还了得? 赵峰这个暴脾气一看就受不了了,立刻拿起手机和论坛众人理论。 只是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和学校那么多人抗衡呢? 郑从文倒是还算冷静,只是也是被气的不行。 反而是沈志成还是最冷静的,还饶有兴趣的看完了所有的帖子。 他今天在看到了学校里的人的表情的时候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 后来就是胡大牛的态度。 胡大牛平时就算是再怎么样,这样不要面子的公然赶人还是头一回。 说是没有人给他撑腰,沈志成是断然不会相信的。再加上后来的一眼和所谓的包养主播之类的。 沈志成终于是确定了那个幕后之人是谁。 在学校颇有势力的人,在学生方面和学校方面都一定要有一定话语权和影响力的人。 昨天不就是得罪了一个现成的? 凌霄汉。 想通了沈志成也就不担心了。 反而是还想看看凌霄汉会做到什么程度。 看看自己这个情敌的水平在什么段位。 想到这里沈志成就放心的叮嘱了自己兄弟几句,就去给自己买新手机去了。 晚上 沈志成在这边的寝室床上,想着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心里也是一片混乱。 自家兄弟刘雄伟和江一花的关系,还有杨依依的安危。 大富豪和火狼帮之战也是迫在眉睫不可避免。 还有刚刚收到的关于松林街的事情,舒雅阁舒雅文。 自己那时还答应她去一月后的古玩大会。 沈志成有预感,这次的事情之后,火狼帮和自己的恩怨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了断。 而且时间不会太久的,他想。 以及商业街之后的规划、洗浴中心还有直播平台的后续发展的问题。 虽然现在都是暂时交给原来的老总来打理,但这种就不是长久之计。 问题太多,解决方案却还未敲定。 必须尽快让他们转型,破茧重生。 沈志成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头,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时间太少,还有他的专业课知识也是不能落下的。 不然他来这所学校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离家族约定的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断。 若是这就这么荒废下来,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能够过去。 那样固然可以让他体验非常优渥的生活环境,凭沈志成的能力,他能够过的非常好。 但那却并不能够达到家族对自己考验的要求。 达不到,便是会失去成就的资格。 家族留下的钱没有太多了,若是不能开始回本,他也就不能继续过着“浪荡”的生活。 还有云女神。 一想到云月瑶,沈志成的心情立刻就多云转晴了。 云月瑶是他甜甜的糖果,是他唇边的微笑,是他天边的暖阳。 是能让他快乐起来的一切动力。 只是,云女神究竟是怎么想的啊!沈志成抓狂。 此前的宏图大计全都消散无形,沈志成现在满脑子就是云女神,云月瑶,月瑶,瑶瑶。 沈志成自然知道,既然他喜欢上了云月瑶,那么日后和凌霄汉就必定会产生冲突,而且不可避免。 如今,已经彻底得罪了凌霄汉。云月瑶虽然担心,但是沈志成却表示自己并不担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解决的。 若是他沈家的大少爷连一个不知道在哪个旮沓角落里的凌霄汉都搞不定,日后,就更别提对云月瑶万千虎视眈眈的一众追求者了。 他沈志成对凌霄汉,可并不惧怕! 他沈志成想要保护的女人,也没有谁可以夺走! 从沈大少爷眼中夺人,这种事情,从前没人敢做,如今,也没人做的了! 沈志成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目光坚定。 第二天一早,这边却收到了一个不好的的消息。 马小小来电,“老大,这边的火狼帮有异常行动!” “什么情况?” 火狼帮似乎最近对珍品古玩非常感兴趣,所以伙同几个其他的帮派,打算去松林街。 “松林街?” “舒雅阁!” 沈志成立刻想到了舒雅阁中那名妖娆魅惑的女子,舒雅文! 虽说舒雅文让沈志成本能的想要避开,美女蛇的艳福可不是人人能享受。 但是毕竟舒雅文最开始在青花瓷赝品这件事上就一直礼遇有加,态度良好,甚至相赠折扇。 而后又是几次遇见,都是恰好那么的不多不少的给了沈志成一些帮助。 沈志成虽说对这类的女人有些避之不及,但是,他毕竟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 舒雅文前后的种种,让得沈志成对她可能得危险确实无法置之不理。 “有知道他们计划的具体行动是什么时候吗?”沈志成问道。 “具体的还在打探,不过就应该是这周之内的事情了。”马小小道。 “到很奇怪的是,火狼帮一众原先对古玩一类并没有什么兴趣。” “古玩一类毕竟是需要大量金钱和时间还有知识支撑的。” “没有眼力见,不真正爱古玩的,古玩就纯粹是看一堆花花绿绿的废铁。”沈志成如此说道。 “但是火狼帮之众,突然对松林街古玩感兴趣。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会导致如此。” “去查查,这么突然的兴师动众,原因一定不小。”沈志成道。 “好的,老大。”马小小回道,随后就立刻吩咐小弟们去图探敌情了。 沈志成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提前去一趟舒雅阁才行。 虽然沈志成相信凭借舒雅文的本事,就算是火狼帮等人的阴谋也是不能够对她做些什么。 但是这实在太奇怪了。 所以沈志成决定自己一定要去一趟舒雅阁,再会会那个魅惑狐狸一般的女人,舒雅文! 做好决定之后,沈志成也就不再迟疑,决定等下就立刻动身前往松林街舒雅阁。 松林街舒雅阁 舒雅文坐在藤椅上,旗袍勾勒出她那魔鬼般的身材。 小小翘起腿,雪白的肌肤小小的裸露在外,诱人犯罪。但那哪怕这样,也已经足够印证他人的话。这个女人,生来魔鬼,诱人入地狱。 沈志成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哟,沈小弟弟怎么想着今儿个来姐姐这儿坐呢?”舒雅文娇声一笑,目光如丝,眼神如魅,吐气如兰。 沈志成迅速逼迫自己回魂。 “雅文姐听说过火狼帮吗?” 舒雅文的气愤 舒雅文看着面前这个还在上大学的小青年,饶有兴致的说道:“听说过一些,小弟弟特意来姐姐这里难道是因为这个火狼帮?” 其实在年岁上,舒雅文可大不了沈志成几岁。 沈志成点了点头,旋即说:“听闻最近的火狼帮打算连同其他的黑道帮派前往松林街。” “噢?松林街?为什么?”舒雅文轻轻挑了挑眉,问道。 “具体的原因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火狼帮以前从来对古玩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的样子,所以我觉得事情有异,事出反常必有妖。” “舒雅阁作为松林街中相对大的古玩店铺,火狼帮一定会将目光转移到舒雅阁,雅文姐还是万事小心为上。”沈志成说道。 “况且火狼帮众人毕竟做的是在刀尖上舔血的活,所以会有那么些不要命人出现。” “要是雅文姐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尽管找我。” 原来这小子来这里是为了给自己提个醒,舒雅文心中微微一暖,唇角勾出更加魅惑人心的弧度。 “小弟弟还是在上大学吧?这种消息你光只知道就已经很不易了?怎么帮姐姐?”舒雅文问道,顺带伸展了下自己的腰肢。 顿时,女人完美性感到极致的身材曲线在沈志成面前展露无疑。 这无疑是一场诱惑。 沈志成见状也是哭笑不得,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妖精,果真红颜祸水说的就是舒雅文这种级别的女人。 不过也仅仅是一瞬,一瞬间,沈志成的眼神也是再度回复清明。 然而就算舒雅文在魅惑动人,娇艳美丽,沈志成也能够很快冷静下来,丝毫不受其影响。 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他强大的自控力,另一个原因,当然就是因为云月瑶了。 想要动摇心有所属的男人,尤其是那个男人还意志坚定,就算是舒雅文也是只能甘拜下风。 舒雅文见沈志成又一次那么迅速的回复正常,不禁开始对自己的魅力有了怀疑。 若是让天海市的男性同胞们知道了必定会将沈志成千刀万剐。 舒雅文可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女神啊,能让女神笑上一笑他们就能原地爆炸,立刻去世。 而这个沈志成居然让的舒雅文开始怀疑自己的人格魅力,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见沈志成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样,舒雅文又是一声轻笑。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我要让你迟早拜倒在我裙下。” 这句话沈志成没有听见,就算他听见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是会装作听不见的。 “雅文姐放心,你帮了我这么多次,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帮的。” 见自己想要传达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沈志成觉得自己还是尽早离开这里比较好。 当下就打算要告辞。舒雅文一见沈志成要走,突然就说道,“小弟弟,火狼帮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知道他们的这些内部消息?” 舒雅文的本意其实是想说,若是火狼帮真的要对松林街下手,舒雅阁必定不能独善其身,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舒雅阁可以一起连带着给解决了。 然而沈志成很显然却是误会了舒雅文口中所说话的意思。 “雅文姐,我和火狼帮之间有些恩怨,所以对他们内部的消息比较关注。” “我想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雅文姐还是多小心些,有什么麻烦可以随时找我,我哦就先告辞了。” 沈志成说罢,就转身离开了舒雅阁。 舒雅文愣愣的看着面前人头也不回的走掉,可以说是生平第一次露出称得上是呆滞的表情。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像是在躲什么一样躲着,这样被避之唯恐不及,她难道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随后暗暗咬了咬牙,“沈志成,迟早有一天我会拿下你,让你为今天的事情后悔!” 只是,这样的话语怎么看都像是没有什么威胁人的地方的。 这样的舒雅文,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生气,更像是女子撒娇时候的娇嗔。 身后,舒雅阁的管家,也是舒雅文身边的亲信悄悄看着自己主子就这么,开始渐渐有些变了。 只是他有些担忧。 这个叫做沈志成的人,自从上一次的青花瓷事件,小姐就对他有很高的评价。 但是看他的资料,却是平凡无奇到了极点。 除了大学的信息有所耳闻,其他的一切都是普普通通,平平凡凡。 只是,若是他真的是这么普通的学生,又是怎么干出这么不普通的事情? 通过舒雅阁关系网,甚至动用了一些特殊的渠道和手段都没能查出他的什么东西。 所以,要么他就是在装腔作势,要么,他就是真正的背景深厚,身份高贵。管家这么想着。 只是,这样的人真的就会像小姐认为的那样,是个身份背景深厚的人吗? 若真是如此,那个家族的豪门公子会让自家的宝贝去过那种穷苦日子? 捡垃圾?交不出学费?吃剩菜剩饭? 管家表示自己有点不太相信。 但是自家小姐却是相信这个男的还真是来体验民间的人间疾苦的,不管他怎么劝告都是无济于事。 所以,出现,施以援手。 现在,这个男人更是让小姐露出这种充满胜负欲的表情。 小姐是个极好胜的人,她这么对那个沈志成感兴趣,就一定会将沈志成放在心里,分个高下。 这可不是管家所愿意看见的局面。 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让小姐放下对沈志成的那些重视,否则,别说是家主,就算是那些人,也会因为小姐的异常而治他的罪。 那些人可不会舍不得动小姐的人。 只要小姐有任何不寻常的行为,立刻就会派人过来。 小姐现在可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若是让那些人知道小姐藏身在天海市,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管家想着,面色坚定,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而这边的沈志成在回学校的路上就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有人在跟踪他! 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暗杀 沈志成在回程的路上就已经察觉。 有人在跟踪他,而且,看样子段位不低,是个高手。 作为沈家继承人,不仅仅是搏击,追踪和反追踪同样也是沈志成必修的项目之一。 想当年沈家老爷子为了让沈志成心无旁骛学会这些东西,愣是把他丢进了华夏顶尖特种部队中去,不走任何关系,让他在里面待了两年。 要说,谁人能做到如此? 所以沈志成的这些打击搏斗等等,同样是非常优秀的存在。 当年,就连华夏顶尖他种部队的领导可都对他赞赏有加。 沈志成的实力,又怎么容人小觑呢? 所以,哪怕是这种情况,沈志成也是丝毫不见慌张,冷静分析应对自己如今的局势环境。 舒雅阁离商贸大学不算近,但是大富豪离舒雅阁就很近了。 再加上先前走的一段,沈志成离大富豪酒店已经非常近了。 外面沈志成也许还会担心监控摄像的问题。 但若是到了大富豪,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大富豪里,他能够做的就有很多了,同时也能更好的发挥优势。 沈志成走的依旧像是和刚才一样,就像是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发现了情况一样。 他假装自己依旧什么都不知道,同时悄悄走向了大富豪的方位,同时给夏云宣打去了电话。 “云宣,清空一下大富豪停车场里面的人。尽量快一点,五分钟,不超过十分钟顺便关掉停车场里面所有的监控。” “好了立刻发消息给我。沈志成说罢就是挂断了电话。” 夏云宣本来是很期待接到沈志成的电话的,天知道她等了多久沈志成的电话。 只是,沈志成这个自家老板打电话来,好像从来都说的是公事。 夏云宣心里有些失望,只是依旧应是,随后立刻就去安排自家老板的命令。 清空停车场里面的人,还五分钟? 自家老板是真的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件事情难带就这么简单吗? 夏云宣生气的垮下了脸。 只是谁让这是沈志成的的命令呢?自家老板的命令,怎么着也得完成啊! 不过,沈志成这么急促安排的事情,一定非常紧张重要吧,夏云宣想着。 沈志成可是不知道夏云宣心中的腹诽,他现在正在竭尽全力拖住那个男人,让他不知不觉被自己引到到大富豪酒店的停车场才行。 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那个人可精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警觉,是一个十足的老手。 就在沈志成觉得自己快要拖不住的时候,夏云宣的信息总算是姗姗来迟。 “老板,一切安排完毕。” “呼。”沈志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开始走向大富豪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而身后的那个人自然也是紧跟其上。 在看见沈志成去往地下停车场的时候还微微而窃喜。 此人自然就是凌霄汉此前联系的人,李叔——李成元。 自然,李成元是不相信凭自己的跟踪技术会有可能被沈志成这个大学生识破,更不会想到,沈志成的功夫水平,和他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他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完成凌霄汉的嘱托,废了沈志成。 所以,在沈志成走进大富豪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李成元还暗自窃喜。 他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来解决沈志成呢。 却是没想到沈志成自己就给提供了一个这么好的绝佳行凶场所。 李成元阴狠的笑着,在沈志成的身后,渐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手中自己常年用的那把瑞士军刀已经亮出,在光线的反射下亮出惨白色的冷芒。 这其实也是不怪我的,李成元心想着,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惹上了凌霄汉这个祖宗吧。 下辈子投胎记得投的好点,这辈子就算是这么废了。 在此刻的李成元的心中,沈志成已经和死人没有什么分别了。 虽然凌霄汉说只要废了他就行,但是被废的人,在得罪凌霄汉的情况下,最后都是过的生不如死,然后自己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才是凌霄汉真正恐怖的地方。 会用人,更会攻人心。 这些年来败在凌霄汉手中的对手至少也是上百人,那些,可全都是颇有盛名的世家公子啊! 在凌霄汉面前,却都是比不上的。 凌霄汉所拥有的的心机,远超同龄人的水平,甚至可以比肩一些老一辈的人。 十足的妖孽。 所以,只能算你自己倒霉,招惹谁不好,招惹凌霄汉。 李成元和沈志成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瑞士军刀被高高举起,李成元眼神狠厉,就这么举起,狠狠朝沈志成的身后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沈志成一个转身,抬腿一个箭踢。 李成元也不愧是凌霄汉选出来的人,的的确确是经过真正的训练的。 一个抬手,转身,避去了沈志成的这波攻击。 沈志成挑眉,旋即开始发动进攻,勾拳,侧踢,横踢,转身,一波又一波。 李成元一开始还是得心应手,后来就逐渐开始变得吃力,应接不暇。 是在是沈志成的力道太大,速度又太快,而且他像是不会累一般,越打越有精神。 李成元心里一阵骂娘,“这踏马是大学生?大学生如今都这样?”李成元心里将凌霄汉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给凌霄汉交差。 搞不好,他自己今天都得折在这里。 但是李成元不知道,在他吃惊的时候,沈志成也是同样在吃惊。 这个李成元,可以说是自己来天海市以后,遇见的能和自己打得最久的一个了。 一个李成元尚且如此,那还有比厉害更强数倍的人呢? 这个天海市,果真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沈志成没有尽力,更像是将自己的水平拉到和李成元齐平,然后看着李成元的水平究竟能发挥出多少。 这场打斗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了。 李成元越打越心惊,越打越是落入下风,到最后,沈志成一个侧身踢成功将他打趴在地上。 将李成元打的再无还手之力。 这其实就是一场单方面碾压的战斗,只是打斗中的人存了戏耍之心。 幕后者 沈志成捡起早已掉在一边的那把瑞士军刀,慢慢走进李成元身旁。 走进,拿刀。 “说吧,是谁让你来的?是让你杀了我,废了我,还是就只是给打一顿?”沈志成问道。 “恩,我劝你最好还是想清楚了再回答。毕竟,刀剑无眼,万一划到哪里,刺破哪里,可就不好了,瑞士军刀可是很锋利的哦,误伤就不好了对吧?” 沈志成凑近看着李成元,笑眯眯的说道。 李成元想着,这尼玛不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不说实话,就别怪我不小心给你弄个缺胳膊残腿。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李成元心里一阵叫骂,只是碍于沈志成的实力,只得默默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 谁让他打不过沈志成呢。 沈志成也是不介意李成元在心里想着什么骂他的话,反正他又听不见,听不见为净。 “噢,对了。”沈志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应该知道我刚才说的最后一个选项不成立吧?” “我可不相信这么大费周章的派人来的人,带着这么锋利的军刀,结果只是来打我一顿。理由太逊。”沈志成说着,甚至带了一丝讥讽。 “给你三分钟,想清楚了就说。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尝尝瑞士军刀的滋味儿,相信我,一定会让你别有体验。” 沈志成突然收起了脸上所有的嬉皮笑脸,沉声说道。 李成元看着这个和凌霄汉差不多大的男人,看着他的眼神,第一次感觉到了在凌霄汉身上才体验过的畏惧的情绪。 只是这个人又像是比凌霄汉多了些什么,又像是少了些什么。 沈志成看着李成元,“三分钟到了,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李成元摇了摇头,若是说了,就等于是背叛了凌霄汉。 这个人在这里顶多是残了。 这里肯定还有凌霄汉身边的人,他向来谨慎。 若是告诉他让凌霄汉知道,到时候,别说是在他父亲面前美言,别说是残疾,他整个人都会被凌霄汉给搞死。 李成元想了想此前背叛凌霄汉的人的下场,觉得自己宁可断了手脚。 沈志成看了看李成元,见他摇头,也是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笑了笑,把玩着手中的瑞士军刀,没有说话。 就在李成元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可能得救的时候,沈志成却突然甩出了手中一直把玩着的瑞士军刀,直直扎在了李成元的右腿上。 “啊!”李成元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鲜血直流。 旋即,又是立刻拔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向了李成元的左腿! 沈志成这一下,直接就断去了李成元的双腿的筋脉! 也就是说,像李成元这种习武之人,这以后基本是废了。 “啊!我要杀了你!你对我干了什么!”李成元满眼仇恨,状若疯狂的大叫着。 “没干什么啊,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沈志成道。 “你不是受人之名想要来废了我吗?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给过你机会了。” “只是你不愿意告诉我啊!那我这仇又不可能不报,你说是吧?所以就只好找你咯。”沈志成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废了我的双腿,你让我以后怎么办!”李成元大吼,疯狂的说道。 沈志成都要被这李成元的逻辑给气笑了,“难道你都被人计划着要杀了,你还能宽宏大量的原谅他,既往不咎?” “别人要杀你是对的,是正义,是应该,你杀别人就是残忍,就是罪无可恕?” “你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沈志成嗤笑道。 “你觉得我会这样蠢?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我可不会,我又不是圣母。”沈志成说着,眼睛盯着李成元。 “而且你不说是谁的指示,那我就来猜一猜,你来说说看我猜的对不对?” 沈志成笑意渐收,满脸的嘲讽。 然后直接对着李成元吐出三个字,“凌霄汉。” “你说的我说的对不对?”沈志成盯着李成元,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然后他看见,李成元虽然掩饰的极好,但在听见这个名字的额一瞬间还是被惊了一下。这就证明李成元是认识凌霄汉的。 人的下意识是骗不了人的,沈志成一直相信这一点。 也就是说,这一连串的事件,都是凌霄汉计划好的! 先是身败,然后名裂,残废,再回到学校,可想而知会受到怎样的待遇。 真真的极好的算计!沈志成一声冷哼。 旋即,看了看李成元一眼,随后,“滚吧,一次抵一次。你想废了我,我废了你,扯平。” “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你废的可就不单单只是双腿了。” 沈志成说罢就离开了地下停车场,不再看李成元。 然后吩咐人半小时之后来打扫这里,再让将停车场继续使用。 至于李成元怎么拖着他断掉的腿回去,就不管沈志成的事了。 夏云宣见沈志成又是一声不吭的走掉了,气的跺了跺脚。 “真是大爷!让人做了事情连人都不见一下就走了!有这么当老板的吗?”夏云宣气愤的说道。 已经走掉的沈志成自然是不知道夏云宣心里的这些弯弯道道,若是知道定是会大呼一声冤枉。 实在是因为太忙了,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啊! 不过,稍后我们的夏云宣秘书还是得以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她这个不管事的甩手掌柜老板沈志成。 原因,自然,还是因为工作。 沈志成这是正在回学校的路上,然而,就在他刚刚走进了学校,就有电话打了进来。是特别设置关注的铃声。 来电,云月瑶。 自从沈志成换上了一个新的智能手机,就立刻将云月瑶设置为自己的特别关注铃声,仅此一份。 见到女神给自己打了电话过来,沈志成心里自然是十分的高兴。 好吧,不是十分,是满分。 “喂,女神?怎么了吗?” “沈志成!你现在在哪里!”云月瑶的声音焦急,甚至带着一丝害怕。 云月瑶的眼泪 沈志成一听云月瑶这声音就立刻发觉了不对劲。 莫不是云月瑶出了什么事?毕竟那个凌霄汉才刚刚让人找了他的麻烦。 应该说,这一两天就一直在找他的麻烦。若是他还在找云月瑶的麻烦。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沈志成只觉得自己就快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把凌霄汉碎尸万段的想法。 “喂?沈志成?你有天听见我说话吗?回答我啊?”云月瑶这时候焦急的声音传来。 “你的电话换了也没人告诉我,还是我问的你的舍友才知道的。你现在到底在哪?我马上来找你!”云月瑶焦急的说着。 沈志成这时候才猛然想起,换了手机之后,他忘记把原来的手机卡插进新手机了。 也难怪云月瑶联系不上自己。 沈志成愧疚的想,咦?等等?她,女神说,她是问的自己的舍友才知道自己的号码?也就是说,女神因为自己亲自去找了自己的舍友吗? 天!沈志成觉得自己简直幸福的要爆炸了。就像一个干涸的鱼猛然进入到一片清澈甘甜的泉水中,幸福的都要吐泡泡了! “喂?沈志成?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云月瑶的声音再次传来。 “喂!云老师!我在!我有听!”沈志成急忙回道。 “我现在就在学校的大门口,老师你在哪里啊?我去找你吧?”沈志成接着说道。 这边的云月瑶听见沈志成的声音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不用了,你就在校门口等我吧,我来找你。等着,我马上就来,不许乱跑。” “好,的。”沈志成听着云月瑶这一连串的话甚至都结巴了。 这样语气的云女神他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带着急切关心的云女神。 沈志成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不显得那么掉面儿。 好在他是天生的皮糙肉厚,当云月瑶来的时候早就看不出任何异常了。 “呼,沈志成,终于找到你了!”云月瑶气喘吁吁的说道,很明显是匆忙跑过来的。 但是哪怕这样,也没有减弱她的半分美貌,反而运动后的云月瑶显得更加楚楚动人,让人更加的心驰神往。 沈志成几时见过这样的云月瑶? 云月瑶就这么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都快看呆了。 以至于云月瑶如今虽是心情焦急,但是她看着沈志成的模样却是禁不住的笑了出来。 沈志成看着云月瑶的笑颜,也是笑了起来。 两人均是相视一笑,所有的不好的情绪就都消散去了。 许久,云月瑶才是想起自己来找沈志成的目的。 “沈志成,你,” 云月瑶刚要说什么,沈志成却是摆了摆手,摇摇头,反而问云月瑶:“女神,你吃饭了没?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好饿啊!” 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表示自己真的很饿,接着又说,“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寿司店很好吃,不如我们去吃那家的寿司吧。” 沈志成是知道云月瑶喜欢吃寿司的,所以这么说道。 云月瑶听罢,深深看了沈志成一眼,旋即也是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便是向沈志成说的那家寿司店前进。 寿司店 沈志成其实也是真的不怎么感冒日式料理一类的菜品,像是寿司一类的就是。 从小老头子就不是很喜欢吃日式菜品,连带着沈志成也是一个不喜欢日菜的。 沈志成看着满眼琳琅满目的寿司,手握,刺身等等,深切的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看花眼了。 “女神,你来点吧,我不是很会点,我都听你的。”沈志成说着,就放下了菜单。 云月瑶看着沈志成这模样,大致也是猜到了些什么,点了点头,就点了一些店里的招牌菜品便是放下了手中的菜单。 她想了想,像是要说什么,又有些欲言又止。 沈志成看着云月瑶这样,也是大致猜到了她想要说什么。 摆了摆手,“云老师,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都告诉你,而且一定会说真话的。沈志成这样保证道。 只是云月瑶却注意到,沈志成这时候叫的是“云老师”,而不是“云女神”,“云月瑶”一类的词语。 “额,网路论坛上的那些虽然有一部分是真的,但是绝大部分都是他们杜撰捏造的,你不要相信他们。” “我会找到后面的幕后之人,然后还自己一个清白的。老师你一定要相信我,那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 “就算有些的确是我做的我也不会不认,但那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你相信我好不好?云老师。” 沈志成看着云月瑶,面色认真。那是诚挚希望别人相信的眼神,里面有希望,有渴望,有期盼。 云月瑶甚至无法直视沈志成的眼睛,里面有太多的美好的东西。 她想说些什么,却觉得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单纯的语言太过苍白了。 她看着沈志成,情绪逐渐有些凝重,以及悲伤。 沈志成虽然是感觉到了她要说什么,却也是没想到云月瑶的神情会这般,立刻就被吓到了。 随后,云月瑶突然转过了身,说自己的眼睛迷了沙子,去清洗一下。 沈志成有些不放心,就跟了上去,看看自己又没什么能够帮忙的。 结果,却是看见了一副这样的场景,让人不可置信的场景。 他看见,云月瑶,哭了。 他看见云月瑶,就这么无声的哭了。 两行清泪,没有一丝声音。 若不是沈志成一直看着云月瑶的脸,他甚至都不会发现自己的女神就这么哭了。 就连哭,都那么美丽的女孩,就这样,安静的,安静的让人心疼。 沈志成立刻走上前,拿出纸巾,想要为女孩擦拭眼泪。 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云老师,女神?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告诉我啊,我们一起解决不就好了。不要再哭了好吗?我真的很心疼。”沈志成这般说道。 云月瑶觉得自己很久以后都还会记得这幅场面。 男人走到她身边,半膝跪地,眼神焦急的的问自己出了什么事,然后告诉自己,有事一起解决,不要哭,他会心疼。 未来的误会 沈志成就这么看着云月瑶,这个女孩,他的女神,是真的让他止不住的心疼。 不是因为其他。 沈志成光光是看见云月瑶,心里就全都是想要将她呵护珍惜的念头,又怎么看得云月瑶哭呢? 还是这么的让人悲伤,让人心疼。 沈志成很焦急,同时更多的也有心疼和怜惜,但是,同样也有不容小觑的怒火。 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惹得女神这么伤心! 要是让他知道是哪个狗东西一定会狠狠地教训他!沈志成生气的想到。 但是现在的重中之重是将自家女神哄高兴了。 也是是因为性格中的大男子主义,沈志成是真的见不得女孩子流眼泪了。 更何况这个姑娘可不是别人,她可是自己的心上人啊。 沈志成叹了口气,认命般的深吸口气,脑海中飞速运转自己哄女孩的技巧库存。 然而他很快悲催的发现,自己还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开心。 虽说自己以前和王璐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少哄她,甜言蜜语说起来那也是一溜一溜的,但是,这个,可不是一般人啊。 这个可是自己已经内定的媳妇,是自己的女神兼未来的女朋友啊! 寻常的那些甜言蜜语真的有效吗?沈志成很是怀疑。 女神会不会反而不爱这些? 但是,看了看自家女神的模样。 沈志成叹了口气,咬咬牙,认命一般的上了,那样子,像极了视死如归。 “女神,别哭了,是谁让你这么难过的?我去把他呵斥一顿,打一架,保证给你打出气。” “只求你不要再难过了好吗?”沈志成这般说道,神色恳切。 其实就是连云月瑶本人自己也是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情绪究竟是为了哪般。 她当然知道沈志成不会做那些事情,她当然也知道做这些的人到底是谁。 然而,就是因为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云月瑶如今才是更加的难受。 这个男人因为她沾染上那么多的非议和争论。 她甚至听说在上课的饿时候,老师竟然都不愿意让他进教室上课。 可想而知,沈志成遭受的非议与议论究竟有多么严重。 人们从来都不会去关注事情的真相,只想知道,看到,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看到,知道的东西。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去关心沈志成到底有没有做那些事情,他们看见了,听说了,那就是公认的真相了。 包养主播,呵,这件事情,除了那个人,又还有谁知道呢? 知道她在做网红当主播,知道沈志成,同时也是商贸大学的学生。 除了前几天才碰上面的那个人,还会有谁呢? 明明是不想让沈志成参与到这件事情来,只是,却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会独断专制狠心到了这个地步。 竟然是存了想彻彻底底毁了沈志成的想法。 云月瑶想着,几乎遏制不住自己立刻想要去找那人理论的想法。想要去替沈志成澄清的想法。 只是她不能这么做,她必须要冷静。否则不但帮不了沈志成,还会让那个人,也就是凌霄汉更加的变本加厉。 因为她而起的糟心事儿,她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 所以她才会那么着急的想要找到沈志成。 天知道云月瑶找了沈志成究竟找了多久。 不停的电话,不停的搜寻,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又是一番打听找到了沈志成的舍友,才知道了他原来已经换了手机。 云月瑶在知道知道沈志成已经换了手机的时候,心里的恐慌几乎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了。 “是不是收到了太大的打击?” “为什么换了手机不告诉我呢?是忘了吗?还是,不愿意再告诉我了呢?” 等等此类的胡思乱想。 直到沈志成接通了电话,云月瑶心里一直咯噔不停的心跳才有了渐渐趋于平缓的势头。 直到挂了电话,她便是告诫自己要冷静,要若无其事,更是不能让沈志成发现自己的异常。 然而,心里想着的是一回事,到了现实中才知道这究竟有多难实现。 他知道自己喜欢吃寿司,遇见这样的污蔑,第一件事情不是生气,不是想要报复,甚至不觉得这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却是让自己相信他。 沈志成自然是不知道云月瑶心里想的种种,此刻的他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哄好自家难过的女神,然后找到让女神伤心的登徒子给狠狠教训一顿。 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家女神这般全然是因为他自己的缘故。 所以,云月瑶看着沈志成这般的模样,是真的又是难过的想哭,又是被逗得想笑。真的是妥妥的哭笑不得这个词的最佳实例。 “我没事了,只是沙子有些进了眼睛,眼睛有些迷住了。”最终,她还是忍不住说道。 她实在是见不得沈志成如今的样子,回话更难受的。 “我们的寿司应该也快要上来了,你先出去吧,我收拾整理一下就出来了,你在外面等我好吗?”云月瑶首先提议道。 听见云月瑶这般提议,沈志成也是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旋即走了出去,在外面等着云月瑶。 女神还是没有告诉他那个人是谁。 只不过他心里可是记着女神当时的样子的。 敢将女神欺负成这个样子,真是不知死活。 沈志成想着,心里面已经隐隐有了怀疑的对象。 所以,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某个人成功因为这个没有理由的缘故被沈志成整的很惨。 这个某个人也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之所以被沈志成下了狠手来整,原因是因为这个,一个被误解的误解。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在未来的某一天,沈志成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彼时的云月瑶早已是沈志成怀里名正言顺的沈家大少奶奶,回忆起这件事,才终是告诉了沈志成真相。 沈志成知道后也是一阵尴尬,毕竟将自己未来媳妇弄哭然后一无所知这件事,着实是让人有些尴尬来着。 不过现在的沈志成可是正在一本正经计划怎么收拾“那个人”的。 寿司店里的那些事 可是,就在沈志成等着云月瑶出来的时候,意外却是接踵而至。 沈志成和云月瑶本来就是图方便,所以挑的餐厅离商贸大学的位置是很近的,再加上现在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 沈志成和云月瑶去的这家寿司店叫青木,因为离学校很近,味道又很好所以非常受商贸大学学生的欢迎。 虽然价格有些小贵,但商贸大学出来的学生哪个不是有点家底的?又怎么会吃不上这种的寿司呢? 像沈志成家里这样的绝对是异类中的异类了。 所以他们虽然去的是包间,但是现在显然不会是一个好时机。 沈志成在外面等着云月瑶。 商贸大学的学生逐渐越来越多的进了寿司店。 沈志成这两天绝对算得上是商贸大学的风云人物了。 绯闻满天飞,然而当事人自岿然不动。 除了之前在阶梯教室怒怼了胡大牛一番,便是销声匿迹,没有任何消息了。 没有解释,没有辩解,对这件事就像是不是当事人一般。 要是其他的人遭遇了这些事情,要么急着出来辩解,要么大大方方承认,要么被流言打击的受不了,要么自己努力去找证据为自己澄清。 但是这个沈志成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像没事人一样。 进了青木的商贸大学的学生,自然是有认识沈志成这个学校风云人物的。 更何况,这里坐落于大学城,附近有不少的大学在这里。 在这个谣言遍传的地方,甚至有不少其他学校的学生,都是认识沈志成的。 可以说,凌霄汉这一招,至少是让沈志成想要低调行事的念想彻底破灭了。 就像是先前在学校的时候一样。 大家的眼神都是那种,鄙夷,厌恶,不屑等等之类的表情,全都那么直愣愣的写在了脸上。 真是。 沈志成现在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从小老爷子就教导过他,不要在意别人是怎么看你的,做你自己就好。 他也确实并不介意那些个人的眼神和看法,毕竟不是在一个水平面的人。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融进这些人的生活,不过,很明显的失败了。 王璐。 他们的世界从来都不是可以被放在一起比对的。 只有真正让沈志成认可的人,才有机会走进沈志成真正的生活。 沈志成知道的,这些人,是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实质性的联系的。 只是,却仍旧为此感到愤怒。 被设计的愤怒。 但是,沈志成就是那种人,他越是愤怒,整个人,就会变得越发的冷静。 沈志成看着周围的人们的异样的眼光,他知道,这就是凌霄汉的计谋。 或者说,是凌霄汉计谋中重要的一环。 身体和心。 不管是那种方法,只要成功了一样,沈志成都不可能再和云月瑶有任何的联系。若是两个都成功了。 那沈志成收到的打击可就不是一般的大,甚至有可能,沈志成这一辈子就完了。 凌霄汉是真的在往狠里打压沈志成呢。 只是,沈志成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这种计谋也许对其他人有用,对他,确实完全没有 何作用。 笑话,若是连这等程度的打击都没办法轻松解决,这以后的路,沈志成又该怎么走? 不过沈志成到底是小瞧了沈志成,又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想到沈志成在这种情况下 还能够想着怎么反击。 又或者说,在这一步棋里,凌霄汉和根本就没有想过沈志成能将这局死棋走活。 是他小看了沈志成,高估了自己。 沈志成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的那点微妙的情绪也是消散而去。 他淡然的看着周围的人群,安静的等着云月瑶。外界的任何都不能够影响到他。 周围的人看着沈志成这副模样,议论的声音反而是越来越大了。 “看到没有,这个就是那个沈志成,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啊!” “他怎么了?”一个不知情的人好奇的问道。 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打扮的时髦靓丽,非常潮流,旁边跟着一个随她吃饭的男人。 但显然不是商贸大学的学生。 被问到的人见是一个漂亮的二妹子显然是很得意的,他突然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似乎这样能够显示他的博学多识,见多识广一样。 “我跟你们说啊,这个人叫沈志成,之前可是我们商贸大学有名的穷鬼!交不起学费,只能靠吃学校别人吃不下的剩饭,自己捡垃圾来过活。” 那个男人故意说的很大声,说完还悄悄看了沈志成一眼,见沈志成没有什么反应,嗤笑一声,然后继续说道。 “本来也是,没钱还来丢什么人读什么商贸大学?也就他敢来丢人现眼了。他女朋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把他给甩了。” “这人愣是啥也没干,眼睁睁看着自己女朋友和一富家公子搞在了一起,啥也不管说。” “结果愣是没想到这丫也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一天。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突然就变得有钱起来了。” “然后这个时候,这个人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一直说话的男人说到这里,声音就突然小了下去。 像是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事一样。 旁边的那个靓丽的姑娘见状也是焦急,哪有你这样的?将故事讲到一半就不讲了。 “这个。”男人故意卖了个关子。 姑娘见状也是问着:“什么呀,你快说啊!” 男子又是看了看沈志成,旋即清了清嗓子,开始继续他兴致高昂的演讲。 “这沈志成在不知道怎么的一夜暴富以后那可就是牛逼烘烘的不得了啊!简直就是想要拽上天去。” “啧,殴打,威胁同学,欺负,强抢妹子,还让自己的老师给自己下跪,哦,包养主播。”那个男的说完还是意犹未尽、 “这些啊,只是那个沈志成所做的很小的一部分啊。” 看到寿司店里的人都向自己看了过来,那人觉得自己的虚荣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于是他还接着说,用着惋惜的声调。 谣言 “有了钱嘛,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已经烂到骨子里了。”那人还故作惋惜的说道,只是在惋惜的语气中,甚至还不难听到其中的羡慕和幸灾乐祸的语气。 说起来那人叫刘彦池,也是商贸大学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平日闲的没事干就净是看看学校的论坛八卦,没想到有一天也是能变成自己“傲视群雄”的资本的。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空灵清脆的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同学,你说,沈志成后面做了什么?” “啊?”刘彦池显得有些许的不耐烦,可能是因为自己正享受众人瞩目的时候被打断了。 不过这声音听起来也是一个人美声甜的小姑娘,所以刘彦池才是没有发火,转过身去看了看那个说话的姑娘。 要不是为此,刘彦池肯定就一个眼刀飞过去弄那个打断他一生中为数不多风光时刻的人了! 然而,这一看可就不得了了!亲娘滴个乖乖!刘彦池觉得这个瞬间自己能记一辈子! 云月瑶!是云月瑶啊! 云月瑶是谁?商贸大学女神级别的人物啊! 若不是因为云月瑶不是商贸大学的学生,商贸大学的校花一定年年都是非云月瑶莫属。 刘彦池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商贸大学的宅男,看见外面单独遇见云月瑶这件事儿自己能拿出去吹一年。 更不要说自己,甚至是全校男宅们的梦中情人,竟然还和自己说话了! 他就知道,声音那么好听的妹子长得一定差不到哪里去啊!就是没想到这个妹子竟然会长到这么好看的级别。 刘彦池觉得自己需要缓缓,平静一下自己的小心脏。 只不过,云月瑶却没有给他平静的时间。 “同学,你刚刚说的那些是什么?”云月瑶问道,不过,显然神色不佳。 沈志成原本也是在等云月瑶,没想到给顺带着被附赠了一波自己的现场表演。 他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本来看见了云月瑶就想直接进包厢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只是没想到,今天的女神居然会关心这些。 沈志成见状也是不好上前,同时,他也是想看看自己女神这么做是想干什么。 所以,我们沈志成这个当事人,又开始饶有兴致的看起戏来。 若是让的寿司店的旁人知道,在这里引起一阵骚动的,沈志成这个当事人竟然就在现场,被你说的人就在你的面前,还很有兴致的看起戏来,怕也是会无语了。 不过,虽然沈志成这个名字非常的响亮,但其实大家都不会说沈志成就在现场。毕竟,商贸大学的人是希望沈志成这般,其他学校的人则是还不认识沈志成本人。 所以,在青木寿司店里,骚动其实并不大。 大家对沈志成,更多的是悄悄的私语,或者是眼神示意。 如今最大的瓜,自然就是云月瑶和那个刘彦池了。 刘彦池见云月瑶这么问着,自然是接着说道,“老师你可是不知道,那个沈志成简直就是个烂到极点的人渣。烧杀抢掠就没什么不做的,让这样的人做你的教学助理实在是大大的不妥啊!” 云月瑶当初让沈志成做自己的教学助理也算是引起了学校里的轩然大波,不知道有多少少男的心碎了一地。 这刘彦池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他做了什么了?”云月瑶没有表态,而是接着再一次问着刘彦池。 刘彦池见状也是不假思索的回答说:“他给钱去强迫学校的姑娘给他做女朋友,捐款捐多了还让自己的班导下跪呢,还去用自己的钱去包养主播!” 刘彦池激动的说着,似乎是想要让云月瑶对沈志成的印象给彻底败坏掉,于是又接着添油加醋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不过他到底是还顾忌着沈志成本人还在这里,说的时候不一会就看了眼沈志成,然后又飞快的移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沈志成见状也是一阵好笑,他这么说着自己是真当自己是死的吗? 当着任何人抹黑沈志成都无所谓,但如果是云月瑶,那就不行! 正当沈志成要说什么的时候,云月瑶却在他前面说,“那你见过吗?” 沈志成愣住了,刘彦池也愣住了。 这时,云月瑶又问道,“你亲眼见过吗?同学?” 刘彦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啊!而且这些不都是真的吗?” “让班导下跪这件事可是整个学校都知道呢!难道还有假不成?”刘彦池说道。 “那你有亲眼看见吗?”云月瑶这时又问道。 这一次,没等刘彦池说话,云月瑶又接着说。 “你有亲眼见到他强迫学校的女同学给他做女朋友吗?你知道那个同学叫什么吗?” “沈志成同学让老师下跪,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包养主播?你又知道是在哪个直播网站,沈志成做了什么才让那个主播愿意被一个大学生包养?” 刘彦池说不出话来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以讹传讹,谁还在乎事情的真假呢? 更何况,如果真的是什么子虚乌有的事情又怎么会被曝光在网络论坛上呢? 刘彦池心里一阵腹诽,只是当着云月瑶的面没有说出来。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刘彦池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了沈志成的衣角 “云老师,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刘彦池本来脸还涨得通红,这会儿突然像是金光护体,自信满满了。 “网络上的事情本来就是真真假假,毁誉参半。” “我的确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沈志成本人若是没有什么问题,又怎么会就么被曝光出来,而且校方连管都不带管一下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沈志成本人就在这里,若是我刚刚真的说的都不是真的,他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刘彦池这时候将话头转向了沈志成。 此话一出,整个青木寿司店里面看戏的人都震惊了,全场哗然。 尤其是刚刚那个外校的时髦姑娘,更是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击破 “不要将话题引到其他地方,沈志成和这件事情是没关系的!”云月瑶急忙说道。 刘彦池又是看了看沈志成,说道:“云老师,沈志成就是当事人,怎么会和这件事情没关系呢?” “你说是吧?沈志成同学?” 云月瑶原本是想让大家改观对沈志成的印象,她真的是没有办法忍受别人当着她的面说他的坏话。 尤其还是,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她而被引起的。 只是现在,反而将沈志成拉进了更大的漩涡。 云月瑶有些挫败,同时,更多的是愧疚与担忧。 她看向了沈志成,眼神中,有着掩盖不住的名为担忧的情绪,还有一些小女孩做错事撒娇才会有的小表情。 沈志成何时见过这般的云月瑶?好像他和云月瑶越是相处,越是深陷其中。 这个名叫云月瑶的女人,真的是让沈志成该死的着迷,逃不脱。 沈志成很快的回了神,轻轻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云月瑶让她不要担忧。 也许可能同时还有一切交给我的意思吧,云月瑶想。 每次看见这个男人,都会给她很强烈的安全感。 而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份安全感从何而来。 有钱?可是凌霄汉也有钱啊,但是凌霄汉却是从来没有给过云月瑶安全感过。 云月瑶也是不知道,但就是这份莫名的安全感和信任,让她一次一次的感觉到安全。 沈志成从来没让她失望。 云月瑶回过神,看着面前的男人,摇头轻声让她放心。 然后云月瑶就真的出奇的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和惴惴不安,只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沈志成看着刘彦池,平静的看着。 刘彦池因为在当事人面前说这些而稍微显得有些尴尬,但是很快,就先发制人了。 “沈志成,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被曝光到学校论坛里了。借着这个机会,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刘彦池说道。 沈志成轻笑道,“想说的?没什么想说的。倒是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语调上扬,嘴角上勾,像极了挑衅。 刘彦池当即就被气上头了,毕竟,沈志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欠打了。 又或者说,沈志成如今的这模样,反差实在太大,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挫挫他的气焰。 尤其是刘彦池。 刘彦池激动的说:“那你自己看看你做的那些事情,还要脸吗?你做的那些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毕竟,沈志成当时可是全校闻名的穷鬼,靠捡垃圾,吃吃剩饭才勉强过活的穷鬼。商贸大学的任何一个人的条件都比他好。 这种情况可是只此一份,没有其他地方有了。 就连刘彦池的家境也是轻轻松松优于沈志成。 他甚至看见过沈志成去吃过他剩下饭菜,看他狼吞虎咽。 但是如今,身份已然转变。 最底层身份的人,变成了金字塔尖端的人。 沈志成有了钱,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那种他们只能仰望的人。 所以,当然会有不满,会有非议,会有恶评,但是更多的,是嫉妒。 是的,是嫉妒,沈志成看见了。 恶评,争议,丑闻的背后,是人们丑恶的心。 沈志成也不欲和他多说,和这种人是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讲的。 但是刘彦池却依旧喋喋不休,“你自己不好好看看自己是什么人吗?就算有了钱,你也只是一个穷鬼而已,你做这些事情,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沈志成听着这话兼职都觉得不可理喻,甚至连云月瑶都是皱了皱眉头。 沈志成平静的看着面前激动不已的刘彦池,甚至有些想笑,他问刘彦池:“那这跟你有有什么关系呢?” 刘彦池顿时就噎住了,脸色慢慢涨的通红。 沈志成看着面前突然安静如鸡的刘彦池,又轻笑道:“请问我是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让你这么义愤填膺?” “是抢了你的女朋友,威胁了你的父母,包养了你的女人还是做了其他什么事情让你对我这么气愤?” “你说说看,能改的我尽量。”沈志成看着刘彦池,见对方的脸慢慢涨成了猪肝色。 沈志成摇了摇头,眼中的笑意分毫未减,反而越发的浓郁。 “你说说看啊。” 良久,刘彦池说:“你让学校老师给你下跪。”声音早已不见先前的气势。 沈志成听着,道:“胡大牛亲自说只要我能拿的出两万块钱就给我下跪。” “我拿了,他却不愿意实现承诺了。” “后来,直到加到一百万。学校领导自己做不住了。”沈志成说着,弯下了腰。 “那你也可以说,不是我让胡大牛下的跪,是学校领导让胡大牛给我下跪。” “原因自然是那一百万。” “是胡大牛自己许的诺,我可没有逼他,事后赖账,那一百万不过就是一个催化剂。” 沈志成看着刘彦池,就这么看着。 看的刘彦池再没了别的话。 周围的吃瓜群众虽然是很有兴致,但这两人显然没有想要将谈话公之于众的想法。除了离两人最近的人,其余的吃瓜群众见此也就逐渐散开了。 最后竟是只余下沈志成,云月瑶,刘彦池以及之前的那个时髦潮流的姑娘和她身边的一个男的。 本来那个姑娘见没什么八卦可以看,便是要拉着男人离开。 而那个男人却是出奇的拉住了姑娘,“小静,等等。” 那个叫小静的姑娘却是有些吃惊。 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上能让面前这个男人感兴趣的事情几乎是没有的! 然而,男人却对这样的八卦感兴趣? 小静有些被吓住了。 而这边的沈志成和云月瑶见刘彦池这般,吃瓜群众也是散的差不多,就也是离开了。 折腾了这么久,他们到现在也还没有吃上寿司呢。 回到他们的包间,没有人发现,沈志成是和学校的云月瑶一起来吃饭的。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男人一直看着他们的方向,看了很久。 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是缓缓的收回目光。 临界 男人的怪异模样让那个名叫小静的时髦姑娘万分好奇。 直到人群散去,她终于是迫不及待的问了问那个男人,“哥,你刚刚到底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 “难不成是看上那个漂亮的女老师?什么云老师?”小静揶揄的笑着,看着男人的目光总是那么的,一言难尽。 “想什么呢?不过是看见了一个很像故人的人。”男人淡淡的说道。 “是谁啊?能不能告诉我啊?哥哥!”小静立刻撒娇道,对于八卦这档子事儿,小静从来都是保持着最高级别的兴致。 “没什么,也可能是我认错了,他人应该在燕京,又怎么会在这里?”男人摇了摇头,否认道。 只不过小静却是发现,自家哥哥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不过人可不是这样做的。 看看这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刚刚在这里的那个男人。 名字好像是叫,沈志成?小静想到。 不过,刚这么想着,男人的声音就突然穿了过来,吓了小静一跳。 “小静,你知道刚刚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吗?”男人忽然转过头,看向了在一旁的小静。 小静对于这个自己表哥真的是一点都无法了解,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不过对于自家表哥的实力小静还是极为认可的,毕竟,二十五六年纪就是中校军衔的人可是不多的。 不过这个哥哥是极为的古板,性格也是极为的奇怪,否则,又怎么还会因为自己来吃个饭担心,就随自己一起来呢? 谁家的表哥会不放心自家的表妹出来和朋友聚餐,硬是要一起跟过来,然后自己的同学都被人这一张臭脸给吓跑了。 不过这种情况的自家表哥,自己也是几乎没有看见过,毕竟这自家表哥一向都是以面无表情著称,现今竟然流露出这般的表情,也是让人吃惊。 小静心里一阵叹息,不过也是很快回答了自家表哥的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叫,沈志成?是商贸大学的学生。” “姓沈?”男人很显然吃了一惊,眼中露出了类似惊喜的表情。 难道真的是那个人吗? 那个人,真的在这里吗?他还能用再见那个人吗? 男人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是不显分毫。 男人很快拨通了一个电话,在电话中吩咐了几声,挂断之后和小静说了两声就离开了。 徒留小静这姑娘一个人在在风中凌乱。 说好和她一起吃饭的是谁?让她推了好友现在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人又是谁! 小静在心里诅咒了一百遍自家表哥吃泡面没有调料包,才是深吸一口气,自己去吃饭去了。 没办法,自家表哥这么的坑人和奇葩,没有任何办法的自己还能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小静无奈的想道 而这边的沈志成和云月瑶两人在怒怼刘彦池之后,回到包厢,反而是一阵的迷之尴尬。 两人均是沉默。 云月瑶是因为自己刚才的好心办坏事儿,而沈志成也是因为觉得自己在自家女神那里给人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所以也是一阵的沉默。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吃着自己的菜品,谁也没有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个僵局。 在这种情况中,两人之间反而产生了一些类似于暧昧的气氛,又或者说是关系。 直到两人的菜品都快要吃完了,沈志成的电话突然响起,才是打破了这个僵局。 老大赵峰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入了沈志成的耳中,再加上安静的环境,甚至连云月瑶都是听得见赵峰那个大嗓门的声音。 那可真真是高清无损版的极品音质。 沈志成有些后悔自己买了这么个智能手机。 要是还是以前的老年机,虽然声音也大,可之前至少是糊的啊。 哪像如今这么清晰? 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的尴尬了。 因为沈志成和云月瑶都清晰的听见了赵峰说的话。 “老四,我跟你讲,那个云老师!来找我们要了你的手机号码!我给了哈!” 说着,没等沈志成开口,赵峰又接着说,“是的,你没有听错,你小子,就是我们商贸大学的女神讲师!” “我说你小子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先是给云老师当教学助理,现在,人都主动找我们要你手机号码了!你小子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赵峰说完,沈志成便是看向了云月瑶。 如今的云月瑶哪里还有半分初见时的高冷和遥远? 她脸颊通红,耳朵也是红的像是熟透了的樱桃,就连脖子,也是无法幸免。 沈志成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感觉这里的空调温度是不是有些高了。 赵峰后来说了什么沈志成都没有听见了,他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云月瑶,居然还有些呆滞。 云月瑶听着沈志成兄弟打来的电话,心中也是羞愤不已。 虽然她早就料想如果她去找了沈志成的舍友,要了沈志成的电话,到沈志成一定会知道这件事情。 虽然她知道,但是她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快的,以这样的方式,让沈志成知道这件事情。 云月瑶抬头,却看见沈志成就是那么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眼神火热,眼中的渴望实质到近乎掩盖不住。 说实在的,两人的关系近乎已经是到达了临界点,任何的事件和动荡都会让这个临界点直接破裂。 而现在,这个点已然是快支撑不住这两人现今的关系了。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云月瑶也是愣住了,她没想到沈志成居然会有这般大的反应。 不过,她却并不反感。 云月瑶虽然是很讨厌男人这般的目光,像是凌霄汉一类的人。不过却是一点也不反感沈志成这般的目光,反而隐隐有些害羞和高兴。 虽然她总是在告诫自己,她是老师,沈志成是他的学生。 但是,已经被打动的心又怎么会轻易的收回? 这实在是有些难。 就在这时,沈志成却是突然靠近,一把将云月瑶固定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女神到手 云月瑶见状,脸就更红了,像个熟透了的苹果,但是,她虽然害羞,却并没有对沈志成的行为有任何阻止。 而这种情况在沈志成的眼中,无异于是邀请。 他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放在了云月瑶的凳子上,将她圈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这样霸道的作为,和略显控制欲的行为,让云月瑶隐隐有些能够预料得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只是,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沈志成接下来的一句话就直接是,“云老师,我想亲亲你可以吗?” 沈志成直视着云月瑶的眼睛,就这么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天知道光是想到这些就已经让他控制不住想要做些什么了。更何况人还就生生的坐在这里。 他光是控制住自己不做些什么就已经是极限了。 云月瑶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脸是越发的红了。 她略微有些震惊的看着沈志成,仿佛他说了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只是,还没能等到云月瑶给出回应,沈志成就已经有了行动。 他低下了头,直视着云月瑶的眼睛,随后,将她口中的想要说的话全都咽进了两人的唇齿之间。 云月瑶开始虽然有些许的挣扎,可是很快,也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了。 这可以说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他们两人的唇齿交缠在了一起,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交融直至同步。 沈志成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桌子,转而抚上了云月瑶的脸颊,将这个吻变得越发深入。 直到良久之后,云月瑶受不住的开始窒息,两人才是分开了彼此的唇。 云月瑶此刻早就已经是尴尬的无以复加,呼吸急促,头发和衣服都是有些凌乱,嘴唇红肿,一副妥妥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脸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耳根都红了个彻彻底底。 反观沈志成,却是像个没事人一般,除了衣服被云月瑶稍稍弄皱了,整个人简直就是神清气爽,宛如新生。 他看着云月瑶的模样,眼神中的笑意几乎要盛满不住,溢了出来。 “云老师,饭吃完了,我送你回学校宿舍吧。”沈志成笑着说道。 云月瑶听闻,近乎是恶狠狠的瞪了沈志成一眼。 亲都亲过了,还叫云老师?你亲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我是你的老师?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怎么看,这表情都像是自家小女朋友被欺负的狠了,而后还想要挠回一爪子的样子。 着实是让人忍俊不禁。 沈志成也是拼命忍着,想要将自己的笑意收回去。 只不过,这笑意却是越忍越是放的越大,最终是盛满了沈志成的整个身心。 云月瑶见状也是有些恼羞成怒,“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见云月瑶这般,沈志成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他说道:“没事,只是终于做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太过高兴了。” 云月瑶见沈志成这般,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两人就这么结了账,开始向学校走去。 途中,沈志成的手悄摸的勾上了云月瑶的,然后渐渐深入,最后十指紧密的相扣在了一起。 云月瑶起先是要挣脱开来的,只不过,却是突然看见了沈志成眼中的情绪。 太过灿烂和明亮的眼神,眼中全是悄然得到的喜悦神情。 云月瑶忽然就不忍,也不想挣开那只手了。 算了,反正迟早也是要面对的,依了这小家伙一次又不会如何。 反正她对沈志成从来就都狠不下心,也不想狠心。 不知道是在书中的什么地方看见的一句话,当你对一个男人有了怜惜之情的时候,就说明你爱上这个男人了。 学校的路到云月瑶的宿舍本来不算短,却不知为何让得今日的两人一个觉得太过短,一个又觉得太过长。 不过,再短再长的路也总有走完的时候。 到了云月瑶的宿舍楼下,沈志成看了眼云月瑶,有些舍不得松开两人的手。 云月瑶却是说:“你明天好好的,明天有我的课,你要来上课,不要管学校里那些人的风言风语。” “我知道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的兄弟也是知道的。” “只要你自己知道,就足够了。” “记得换了手机和我说一声,不要让我关键时候找不到你人。” “回去的时候小心,注意安全,到了给我一个消息。” 云月瑶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的话,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 自己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主动?他会不会嫌烦?云月瑶想。 而沈志成也是颇为惊异的看着云月瑶的这个新挖掘出来技能点,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家女神还有这种技能。 不过他一点都不反感,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 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究竟有多久,没有被人这样絮絮叨叨的关心过,安慰过了。 以前,虽然有老头子,不过老头子也也从来不说这种话,他和沈志成一样,是一个把心事藏的很深的人,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而其他的人,就算关心,也都是用行动来,又或者是其他方式。 当然,更多的是人与人眼中的假意,虚伪与人。 说起来,云月瑶,算是第一个这般和他说这话的人。 沈志成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开始生长起来。 只不过,虽然他平日里看起来没心没肺,却是个很内敛的人,真正的情绪少有人能够窥探。 他笑着说好,不动声色的将心里的情绪压下,随后问道,“那女神,我们这算是在一起了吗?” 眼中有调侃和调笑。 云月瑶好不容易正常下来的脸又有了升温的趋势。 “你追我了吗?表白了吗?花和礼物呢?就这么亲我一下就想让我当你女朋友,想的太美了!”她故作平静的说道。 沈志成听闻心中一阵激动,好像炸出了烟花和泡泡,“那是不是我多亲几下,又或者多表白几次,多送送礼物,你就接受我了?”他激动的说道。 “咳,那也得考虑一下吧!我也不是谁追都接受的。”云月瑶撇了下头,故作无所谓的说道。 刘雄伟的危机 全然没有意识到某人“多亲几下”这几个关键词,就这么被忽悠过去的云月瑶成功的被某人拉回了宿舍,并同时许下了明晚一起吃饭的约定。 某人的理由还很正当,美其名曰:“追求,顺带培养感情。” 云月瑶成功的被忽悠了过去。 而在这边的沈志成在回到宿舍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被拷问的准备,不过就在这时候,意外却是发生了。 沈志成回到宿舍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怎么都没有想到会见到的人。 江一花。 女生进男生宿舍虽然没有男生进女生宿舍一样那般的严,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进的。 看见了江一花,沈志成的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 更何况老大赵峰还在宿舍,他是不可能会对江一花随意进出他们宿舍无动于衷的,除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倒是江一花看见了沈志成反倒打了一声招呼,眼神中有着沈志成看不清的东西。 沈志成直直的看着江一花,像是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今天刘雄伟吃饭的时候突然不舒服,所以我送他回来了。”江一花甚至还解释道。 沈志成闻言,虽然仍旧没有打消对江一花的怀疑,只是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志成也是不好在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赵峰从宿舍走了出来。 看见沈志成回来了,显然也是舒了一口气,“老四,你回来就好,你快来看看老二的情况。”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来看看,实在不行咱们就请个假送老二去医院吧。”赵峰的神情有些凝重。 沈志成见赵峰如此的神情,也是看出了事情的眼中,顿时不作他想,快步走进了宿舍内查看刘雄伟的情况。 宿舍内,老三郑从文也在,同样的神情凝重,看到沈志成来了,连忙给他腾出了个位置。 沈志成坐下一看刘雄伟的情况也是一惊,连忙摸了摸刘雄伟的额脉搏。 也无怪沈志成如此,就连赵峰和郑从文见到刘雄伟这般也是做了同样的事情,甚至更加夸张。 只见刘雄伟整个人面色惨白,胸口起伏的弧度又小,看起来和病危的人没什么区别。 摸了摸刘雄伟的脉搏,沈志成却是出奇的发现,刘雄伟虽然看起来一副病重的样子,但是他的脉搏却是搏动的非常有力,甚至是,有些用力过度。 沈志成看了看刘雄伟的情况,感觉情况更糟了。 作为沈家的继承人,他自然是对各个领域的东西都要涉猎。 医学,同样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沈家与医学世家的舒家同为华夏世家,不过相较起来,舒家终究是稍逊一筹。 沈家,更像是集百家之长的家族,不仅仅只是从商,而是全面发展,只是从商是沈家千百年来的主要中心罢了。 不过也正因为此,沈志成作为这代的沈家第一顺位继承人才会各样都是有所掌握。 虽然并不是什么大师级别的水准,但是,诊断这种基本情况的病症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刘雄伟这般的情况确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刘雄伟如今的情况非常不好。 若是脉搏太盛,身体承受不住这般强度的搏动,刘雄伟的身体就会逐渐衰竭而亡。 这种情况可不仅仅是不舒服,这可是会致命的! 沈志成的神色极其凝重,旁边的郑从文和刚刚也进来了的赵峰见此也是焦急万分。 很显然,沈志成的这般的表情想说的,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或是没事情之类的话。 沈志成越是把刘雄伟的脉搏,就越是心惊。 当即就对赵峰和郑从文说道:“马上把老二带去医院,让医生立刻处理!” 赵峰和郑从文两人虽然是料想到情况不会太好,但也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糟成这个样子。 赵峰当即就问:“老二这情况到底是怎么了?” 沈志成紧皱眉头道:“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可以确定,再这样下去,老二会有生命危险!” 两人当即大惊,当即就急忙打算将刘雄伟送去医院。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安静不说话的江一花却是突然说道:“我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将刘雄伟送去医院。” 赵峰听了当场就急了,扯着江一花的衣领就打算和她理论。 “你这人是什么意思?老二病了你还不让人去医院,你是何居心?” “而且老二是和你一起出去之后回来出事的,我还想说是不是你捣的鬼?”赵峰明显是很激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直到沈志成和郑从文硬是将他拉开,才算是了了。 江一花也不恼,看向了赵峰和沈志成。 “赵峰和我吃饭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回到学校才是突然的不舒服。” “更何况,沈志成就算你现在有钱了,你读的也是商贸大学,不是医科大学,刘雄伟什么情况你怎么知道是哪种情况?” “我读医科大的朋友说了,刘雄伟这种情况就是喝酒有些上头,再加上天气有些炎热,有点中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江一花非常笃定,信誓旦旦的如此说道。 沈志成这时候拉开了赵峰,眼睛直视着江一花,“你的医科大学的朋友是谁?你能够说的准刘雄伟一定没事?” “万一刘雄伟出了事怎么办?他不是你兄弟所以你就无所谓?” “出了事首当其冲的是刘雄伟自己和他家里人,你怎么能够保证他的健康和安全?” 沈志成一连串的质问让的江一花似是没有想到该怎么回答。 江一花本来是想要利用刘雄伟来报复沈志成的,但是却反而被沈志成威胁一通。 江一花本来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主,虽然一开始的确是被沈志成震慑到了,但是后来,冷静下来的她觉得自己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她一直在等待机会。 再加上最近的传的沸沸扬扬的沈志成的那些事儿,江一花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江一花的胆怯 所以,当有个人来找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毕竟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把握住怎么能对得起她自己? 所以,她给刘雄伟下了药,至于是什么药,连她也不知道,那人并没有告诉她。 只是事到如今,就是江一花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虽然如今生了退缩之心,但是好像已经没有退路可以走了。 看着现在的局面,有点无法收场了。 所以,现在她这么冲过来的后果就是,她的理由经不起推敲,站不住脚,快要编不下去了。 沈志成看着江一花的模样,也是明白了江一花在想些什么。 看来刘雄伟的这情况,和她脱不了关系。 沈志成一声轻哼,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将刘雄伟送去医院进行救治才行。 沈志成想着,便是立刻和赵峰,郑从文两人将刘雄伟抬了出去,然后约车去医院。 不过,在沈志成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种情况,若是找不到原因,无疑就会变得很麻烦。 医院能解决刘雄伟一时的身体状况,但若是不能对症治疗,很有可能治疗了又会复发,治标不治本。 总不能让刘雄伟永远在医院里待着吧,这不大现实。 想到这里,沈志成扭头对江一花喊道:“你跟我们一起去,你和他吃饭的时候在一起,有什么事你也能和医生说。” 江一花原本想拒绝,她并不愿意,但是沈志成的而下一句话就说:“如果你不和我们一起去,那就证明,刘雄伟如今的情况和你脱不了关系,那我们就会彻底调查这件事。” “你也知道,自从我‘一夜暴富’了之后,人脉还是不少的,难保我不会查出什么。” “而如果你让我查出什么。”沈志成话音一顿,“我自己也难保我不会做出下什么事情。”沈志成面色有些阴沉。 “毕竟我在学校反正都已经臭名昭著了,也不介意再加上几笔‘风光事迹’。” “江同学,你说呢?”沈志成如此说道。 江一花看了看沈志成,又是看了看刘雄伟,终于和他们一起上了去医院的车。 不过,这边的事情才刚刚开始,云月瑶这边,可就不是很良好了。 我们的沈大少爷,成功的忘记了某件事,让我们的云女神如今非常的不爽。 “什么啊,说好的呢?答应我的呢,果然,亲上了就不懂得珍惜。下次还是对他不要那么放纵了,免得得寸进尺!”云月瑶如是说道。 而这边的沈志成自然是不知道,因为这档子事儿,自己以后的未来福利和甜头都是没有了。 若是让他知道了,估计江一花已经被整的很惨了,虽说沈志成原本就没有想过轻易放过她。 从她对自己和谭玲玲做的那些事开始。 虽然这样可能有些奇妙,但是沈志成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今天这一天,又或者说,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这就是沈志成的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江一花会这么沉得住气,会这么下得了狠手。 估计他也是没有料想到,自己的那番当做催化剂的威胁这么有效果,这么能震慑江一花。 只是这下子给震慑过头了,效果翻了个翻,结果对准了刘雄伟。 让自家兄弟遭受了这般的罪。 不过,既然江一花已经沉不住气了,那距离揭开她真面目的样子给刘雄伟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只是,沈志成也不确定江一花到底对刘雄伟做了什么。 眼瞎的这般情况,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沈志成有些苦笑,是自己的考虑不周,他原本以为江一花会依旧将目光对准自己,却是没想到她打的如今的这般算盘。 她怎么能对刘雄伟下手呢?刘雄伟简直是把她当命一样。 沈志成想着,对看向江一花的眼神也就越发的凌厉。 到了医院,医生见刘雄伟的这般情况,问了些基本的情况,立刻就送去急救了。 饶是江一花知道,那人给的东西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是没想到居然会严重到这般。 她还以为这就是普通的昏迷再加一些小毛病呢。 她虽是性情骄纵,任性无理,却也没想过要害人的性命。 更何况,刘雄伟这段时间对她的好她也不是没有看见。 就是在这时候,沈志成突然走到了江一花的身边,轻声说道:“你知道刘雄伟是什么情况吗?” 江一花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刘雄伟的心脏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跳得非常快,然而他的心脏和身体根本就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强度的兴奋。” “他的身体进入自动保护的功能,又或者说,进入全身兴奋的状态。” “面色苍白,是因为过度的消耗。” “如果找不到原因,让他的身体平静下来,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 沈志成看向江一花,一字一顿的说道:“他会死,死于心脏和全身器官的衰竭。” “因为过度兴奋。” “不可能!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会知道!不过是在骗我罢了!”江一花大声说道,语气急促,显然,她根本就不相信沈志成的那一套说辞。 沈志成笑着说道:“我有什么骗你的必要么?如果你不信,等下医生出来你可以问问,看我是不是在说谎。” 江一花显然不相信沈志成的说辞,她飞快的跑了出去。 赵峰和郑从文看着这情况也是一阵疑惑。 “老四,你和江一花那女人说了什么?她怎么这幅表情?”赵峰问道。 郑从文也是一脸疑惑,显然他也是不明白。 沈志成这时候说道:“我把刘雄伟的身体状况告诉了她。” “因为老二的病必须找到原因对症下药才行,否则,医生也没有办法。” “老二是什么病?”赵峰这时候问道。 “我也不知道,因为某种原因,他的身体处于过度兴奋的状态。” “这种状态下他支撑不了多久的,必须找到让他的身体处于兴奋的原因。” “而我怀疑江一花,不,我肯定江一花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沈志成如是说道。 警醒 在沈志成说出这一系列的结论的时候,赵峰和郑从文也是被惊的目瞪口呆。 虽然他们知道这个江一花没安什么好心,但是也是怎么都没想到这女人能狠心到这种程度。 老大赵峰当即就忍不住了,立刻想要去找江一花,让她把事情说个清楚。 “那个女人!她怎么能这么做!难道她没有心的吗!老二对她怎么样她一点都看不见吗!”赵峰一阵嘶吼。 就连郑从文,也是没有想到那个江一花,能对自己兄弟干出这种事。 头一次,这个腼腆的男孩的眼中的情绪也是异常愤怒。 毕竟,这种事情,真的没几个人能够接受。 就在这时,沈志成看着自家兄弟的表情,接着说道,“别生气了。” “这个江一花应该在这种情况下被人给利用了,自己也是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看她刚才的表情就知道,她应该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这么大的影响。自己也有点难以接受了。” 沈志成解释完,郑从文是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了,赵峰可是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算她不知道!那她怎么能对刘雄伟下手!她怎么下得了手!” “说是不知道就能够把自己的一切关系给撇清吗!” “那我杀了人说我不知道,是不是也可以无罪?这踏马的是什么道理!”赵峰一脸怒火中烧,沈志成的这一番话,显然是说服不了他,消不了他的怒气。 而就在这时,沈志成却突然发现,刚刚离开的江一花去而复返,显然,刚刚赵峰的那番话,她已然听了个大概。 沈志成看着江一花,她的脸色很差,情绪很糟糕,显然,她如今可不算是在什么正常状态,但是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随后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 这一次,江一花没有再回来了。 不过沈志成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现在就只有安静的等待医生的结果了。 不过,沈志成确实突然感觉自己有什么东西似乎忘记了,而他一时之间也是一时没有想起来。 于是索性就不想了,专心致志的等待着自家兄弟的消息。 好在,没有等多久,急救室的灯就暗了下来,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见医生出来了,沈志成和赵峰,郑从文三人也是急忙走到医生的面前,焦急的等待着医生的结论。 而这个医生说的话,显然和沈志成刚刚说的差不了多少。 “病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身体和心脏处于极度的兴奋状态,我们虽然暂时用药物控制了他的病情,但是却仍旧不容乐观。” “如果无法尽快找到病人造成现状的具体原因,没有办法对症治疗,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了。生还的希望,不大。”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造成他现状的原因,否则,我们也是无能为力了。” “病人的这种情况,我们维持不了多久。若是一直找不到原因的话,就只能让他的家属,做好心里准备吧。” 说完,医生便是离开了手术室外,随后,刘雄伟也是被推了出来。 和离开的时候一样,刘雄伟的脸色依旧无比苍白,只是这一次,更是插上了许多的管子在身上。 浑身动弹不得。 赵峰当即就看不下去了,转过头去,眼眶都有些微红。就连郑从文,也是微微转过了头去,不忍再看眼前的画面。 赵峰这个性格爽朗分明的糙汉子,在自家兄弟这里,变得无比脆弱。 又或者说,任何人在碰到自己在意的人出了事,都会开始变得脆弱。 情感有时候是人最坚固的铠甲,有时候,也是人最致命的软肋。 沈志成看着面前的刘雄伟,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对刘雄伟,但是,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担忧,甚至有些恐慌。 虽然他有充分计划和把握能够将这件事情完美解决,但是事情总是会有万一,总是会有意外的存在。 意外的发生有时候会让事情美丽,有时候,同样也会致命。 若是稍有不慎,沈志成没能成功救回刘雄伟又该如何?若是稍有意外,沈志成没能成功将事情解决,刘雄伟出了什么事又该如何? 刘雄伟出事这件事,同样也是让他没有料到的。 沈志成这般想到,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计划,几乎全是漏洞,根本不能称之为计划。 没有将所有的可能考虑其中,没有计算出所有可能导致的结果,没有想好所有结果会导致的后果和影响。 这种计划,怎么能够称之为计划? 按照老头子的说法,没有将一切考虑其中的计划,根本就不叫计划,就只是一堆废纸和垃圾罢了。 刘雄伟的事,不仅仅是意外,这更是给沈志成敲了一个大大的警钟。 在来到天海市的这一年里,他的警觉度,有所下降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天海的人卧虎藏龙,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纵然他很优秀,极少失误,但是,这不是游戏,没有失误的机会。 只要一次,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没有重来的机会。 想到这里,沈志成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或许,他应该庆幸刘雄伟的出事。 正因为如此,才给他及时的敲了警钟。 否则,等到自己真的出事的时候,那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沈志成想到这里,忽然就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有更大的气悬挂在了心里。 不能失误,不能再有失误。 若是刘雄伟真的因为自己出了什么事,沈志成想了想,根本没法想到后果,这种设想,他连想都不敢想。 还有赵峰,郑从文,云月瑶。 还有大富豪的所有人,甚至是杨依依,谭玲玲。 他承担不起。 若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沈志成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沈志成第一次觉得,金钱所赋予人的,不仅仅是财富的象征。 他必须要有能力,守护住自己身边的人。 金钱不仅仅是财富。 它更是带着责任。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醒悟 江一花坐在自己的床前已经整整一个小时了,这在她以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她拿着自己的手机,已经给那人打了好几十通的电话。 可是那人一直没有接。 江一花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虽然她也是知道,又或者说她不知道,但是她潜意识里总归是觉得,那人给的,不是什么太过害人的东西。 而现实却给了她一个狠狠的巴掌。 她想报复沈志成,那人同样也想。所以他利用她来达成这个目的。只要能让沈志成不痛快,做什么都行。 只是她现在知道,这是不行的。 她的所做所为,害了一个本就是无辜的人。 而沈志成。 这根本就是两败俱伤,而最无辜可怜的,自然就是那个被自己找上门的刘雄伟。 江一花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的为所欲为的行为,究竟给别人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她突然又想起了杨依依。 她和沈志成的恩怨也是因为杨依依引起的,那她对杨依依,又做了什么呢? 江一花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双腿蜷缩,不想在想这个话题。 那人一直没有接她的电话,那刘雄伟,他之后。 江一花几乎不敢再想下去。 若是刘雄伟真的死了,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因为自己想要报复沈志成。 因为沈志成灭了自己的风头,因为他为了杨依依出头。 因为自己看不起杨依依,还经常嘲讽她。 江一花是真的怕了。 她可以嘲笑他人的出身,他人的地位,看着自己优于他人的地位和出身骄傲得意。 但若是连为人最初的基本都丢失了,连人性都不在了。 这种人,只会让人厌恶和恐惧。 江一花可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她有些后悔了。 但这好像无济于事。 因为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补救了。 但她还是要补救啊,江一花想,她不想看着这个一直为自己着想的男人出事,一点也不想。 所以,最后,她鼓舞勇气,终于还是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那是她在之前,为了想做点什么,偷偷从刘雄伟的手机上存下来的。 现在,却是唯一她能够想到的,救刘雄伟的方法,和补救的机会。 这边,沈志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沈志成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把之前手机号上所有的联系人全都导进了新手机里。 也就是说,这人他本来就不认识?那会是谁? 沈志成接通了电话,这时,江一花的声音从听筒中穿进了沈志成的耳中。 “你好沈志成,我是江一花,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江一花说道,语气略显紧张。 沈志成这时候也是想到了什么,嗯的一声,示意江一花继续。 “那个人给了我一些东西,让我对你下手,可是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我问过那人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可是他并没有确切的回答我。只是告诉我说,‘它对人体无害,但会有一些特殊反应。’” “这种反应,不会对人有什么,只是会让你担心,着急,恐慌等等。” “然后他告诉我,让我把这个下到你最关心的人身上,就像是刘雄伟。” “一开始我是不愿意的,可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脑子一抽,就忽然答应了。” “因为我想让你尝尝这般同样的滋味。”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东西竟然是这种能够伤人性命的东西。” 沈志成一开始还安静的听着,听到这里,简直说不出来是什么想法了,“如果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你觉得凭什么哦能让我担心和恐慌?” “对不起。”江一花第一次真诚的道歉道。 “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对不起。” “那那个人呢?你现在还联络得到他吗?”沈志成又问道。 “我虽然有他的电话号码,但是现在已经没人接了。”江一花说道。 沈志成一时也是无言。 之后他又问了一些问题,江一花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只要是她知道的,有问必答。 这也是沈志成所没有料想到的。 他虽然早料到江一花会来找他,但他确实没想到人家江一花还会郑重其事的给道歉,还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他全讲明白了。 虽然这情况,并没有什么有效的信息就是了。 不过看起来,这个江一花似乎悔改了?还是,又是另一种计谋? 沈志成不得而知,唯有静观其变。 “那你能给我你说的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吗?”沈志成又问。 “能的。”江一花急忙说好,顺带,“我能去看看刘雄伟吗?”语气中带着少有的示弱。 沈志成听着江一花这般,突然有了一个看似天马行空,不可思议的想法。 “说不定老二,还真能拿下这朵花,圆了自己的女神梦。” “随你吧,你想去看自己就去吧,我们还能拦你不成。”沈志成如此说道。 说完,连自己都觉得是有些不妥。 自己和老大赵峰,还真的是干出了拦着不让人进这档子破事儿。 想到这儿,沈志成也是有些许的尴尬,不过旋即也是干咳一声作为掩饰,“咳,之后不会再拦你的,你想来看刘雄伟,就自己来吧。只是别再来搞什么事就是了。” 沈志成说完,对面的江一花的情绪明显好了起来。 沈志成感觉更怪异了。 之后没说两句,两人便是挂断了电话。 沈志成陷入了沉思。 沈志成和赵峰,郑从文三人本就一起待在医院照顾着刘雄伟,如今沈志成这一通电话,另外两人也均是看了过来。 看着沈志成这表情,以为又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急忙问道。 “是又出了什么事吗?”这话是郑从文说的。 沈志成闻言摇了摇头,旋即又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又是摇了摇头。 “到底是有事还是没有事?给个痛快话,快说!” 沈志成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我只是突然感觉自己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 “什么?” “我觉得,江一花和刘雄伟说不定真的有戏。” 吃的死死的 沈志成说完,便看见自己两个兄弟顿时就目瞪口呆,呆若木鸡了。 对此,他也是一阵无奈。 良久之后,赵峰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老四,你说,谁?和老二有戏?” 看着两人的表情,沈志成也是哭笑不得,这也就是他的猜想罢了,能不能成还得看他们自己。 “没有,我就是随便说说。”沈志成回道。 赵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你这也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事?”赵峰没好气的说道。 沈志成也是说,“我只是看老二那么喜欢江一花,若是江一花能改变自己,又对老二有好感的话,两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啊。”沈志成说道。 赵峰对此显然持有不同的观点,“就算如此,我们老二差她什么了?她这么对我们老二,凭什么一句错了就能挽回?”赵峰撇了撇嘴。 沈志成但笑不语。 就在这时,沈志成的手机又是响了起来。 沈志成一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机给扔了出去。 赵峰看见沈志成这般的模样也是颇为惊奇,早知道,沈志成的这种表情可是极为少见的。 一看备注,里面赫然是两字,女神。 赵峰也是一阵诧异。 时常听沈志成说什么女神女神的,以为某国的某某演员,没想到居然是现实中的人,这情况,貌似不仅仅是要到了手机号码,还在彼此互相联系? 对此,赵峰也是很好奇这自家兄弟钟情的女神是何许人也。 他想要将沈志成的手机抢先拿过来接起,看看这所谓“女神”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让自家的老四都痴迷至此。 只不过,他快,沈志成比他更快。 沈志成飞快的拿过手机,走出了刘雄伟所在的病房,顺带还“体贴”的关上了病房的门。 旋即,这位沈大少爷战战兢兢的走远了接起手中的电话。 “女神,喂,我错了。”沈志成当即就道歉道。 是了,沈志成终于是想起来了,自己之前隐隐约约忘记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他答应了云月瑶到宿舍了要给她个消息的! 而现在的时间,指针已然指向了十一点。 傍晚十一点。 沈志成一阵心虚,自己明明答应了女神,结果这第一天却就是言而无信了。 不应该,真是不应该。 沈志成在心里不断地自我检讨,这时候,他突然听到一阵声响。 旋即就了然了,用手转动门锁,把门向外打开。 “哎哟!” 这时,老大贱兮兮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四,你要不再来看看老二的情况?感觉好像要不好了。” 沈志成在心里暗骂,这人医院刚刚稳定下来,有问题个鬼!这个赵峰分明就是故意的,来听墙角来的。 沈志成给了赵峰一个让他自行体会的表情,旋即“砰”的一声关上门,走到别处去了。 “哎!老四!别走啊,老二情况危急你不能不管啊!老四,你就这么抛弃我和我们老二了吗!”赵峰一阵嘶吼,只是,怎么听,都有点假的赶脚就是了。 沈志成这边急忙说道:“没有的事,女神,我对不起你,我来道歉,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这边的云月瑶久久没有说话。 沈志成感觉情况更加不妙了,这种情况,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不过我们沈大少爷的求生欲一向旺盛,当然,求生技能也是可圈可点的。 这不,抛弃了面子这种东西,骚话说起来真的是一套一套的。 “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我的错误,从今以后,必将严格执行党的方针,一切听党指挥,说东我绝不往西,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去找个梯子上天去摘去。” “要星星不给月亮,要亲亲绝不抱抱。” 这边的云月瑶听着这般的话,绕是心中有气,此刻也早就被气笑了。 这男人说的是什么话?他难道都不会害臊的吗? 不过,饶是如此,云月瑶还是有些不快,毕竟,沈志成什么都没给她说着也是真的。 “你朋友生病了?” 沈志成没想到,云月瑶问自己的第一句不是问为什么没有给她通消息,而是问自己兄弟的情况,当即有些愣住。 不过他也是很快反应过来,估计是刚才老大的话被她听见了。 “额,有些不舒服,送到医院来了,没什么事儿,找到原因过两天就好了。”沈志成这般说道。 “刚才也是忙的昏了头,所以忘记给发消息了,我的锅,我错了,以后绝不这样了。”沈大少爷顺便接机为自己辩解了一波,并且及时保证以后不再犯了。 “女神,别生气了,原谅我吧。” 话都被沈志成说完了,云月瑶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兄弟生病了照顾自然是理所应当,云月瑶听了之后,本来就没多少的火气就已经彻底没了。 更何况这男人还态度真诚,积极认错,云月瑶心里早就没气了。 只不过,人虽然是没气了,但是胸口还是有些憋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但是连云月瑶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更遑论是沈志成了。 人也只得放了他一马。 不过这时候,沈志成却突然说道,“女神,你一般什么时候睡觉?”语气中带着期待。 “一般就这个时候,怎么了?” “哦,好吧。”显而易见的失落,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觉到。 云月瑶怎么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只是现在天太晚了,明天有课,这小家伙还要在医院照顾他的同学,再到她这边来,明天的精力肯定就不够了。 她不想他太辛苦。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今天好好休息。”云月瑶叮嘱道。 “可是,我想你了。” 就这一句话,让云月瑶的防线又是土崩瓦解,差一点就让沈志成过来了。 还好,理智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她最终还是没有答应。 天知道,这才刚开始,自己的理智就快克制不住了。要是以后真的在一起了,云月瑶有些悲叹的发现,自己可能会被那个小家伙吃的死死的。 突袭1 沈志成和云月瑶挂断电话之后,和赵峰,郑从文两人打了招呼之后,立刻就离开了医院。 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沈志成打电话给了马小小和夏云宣,将睡梦中和即将步入睡梦中的两人喊到了大富豪酒店。 当沈志成到那里的时候,马小小已经到了,夏云宣因为离酒店不是很近,加上还要一会的梳妆打扮,所以还要有一会才会来。 马小小见自家老大的严肃模样,就确信这次的事态一定不小。 不然老大怎么可能在这半夜三更的时间将人叫到大富豪来呢? 这时,沈志成问道马小小,“除了最近你说的,火狼帮将会对松林街出手这件事,火狼帮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 马小小摇了摇头,“没有,我也很疑惑,这段时间的火狼帮完全不符合他们平日的作风,完完全全的销声匿迹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就连平日里的敲诈勒索都是少了很多,仿佛在故意低调一般。” 沈志成闻言皱了皱眉。 “你对火狼帮老大有多少了解?”沈志成又问道。 “了解不多,除了火狼帮的内部高层,几乎没有人真正见过这位人物。” “但据我们内部的探子说,这火狼帮的老大,城府极深,而且心思狡诈狠毒,睚眦必报,做事从来不留余地,也从不让自己陷入险境。” 虽然沈志成早已料到,但是亲自听说又是另一回事,更何况,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若是按照马小小所说的话,那这火狼帮可就不是在低调行事,而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他可不相信自己就这么动了火狼帮的高层,还撩了狠话,这个火狼帮的头目会对自己无动于衷,听之任之。 之前的平静可以理解为谨慎,那如今,过了这么些时日,可就不可能这般了。 说不定,刘雄伟的事情,就和火狼帮有关。 但是沈志成没有证据,在他的计划里,现在的时机,还不够成熟。 不过,沈志成想到刘雄伟额的情况,又想了想自己下午的那般,咬了咬牙。 刘雄伟已经出事了,他怎么可能还能按部就班按照计划来? 更何况,自己这计划一环一环,刘雄伟可没有这等时间来等他! 再说了,没有的计划的安排,才是更加的出其不意!更加的会有奇效! 所以,当夏云宣赶到酒店的时候,听到的就是沈志成的这一句话。 “云宣,带上之前做好的账目。” “马小小,召集你所有的人手,事不宜迟,有多少装备带多少,今晚,我们夜袭火狼帮!” “是!”马小小听到这般,激动的说道。 夏云宣也是即刻点了点头,没有迟疑。 很显然,马小小想要搞火狼帮已经很久了,今夜,就是实现的时刻! 天海,路友网咖 沈志成看着面前的这个网咖,有些沉默不语。 网咖?这是在开玩笑吗? 请问谁家的网咖开的跟个别墅一样? 在天海这一年多,沈志成还真不知道天海居然有一个如此“独特”的网吧。 然而事实确实如此,这个别墅样的房子的正前方,明明白白写了四个大字, 路友网咖。 沈志成一阵无语。 后面的马小小和他身后的一众小弟也是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差点没瞪出来。 别墅样的网咖,也是很,独特的了。 不过也难怪,这里毕竟是火狼帮的老窝,不修的大气一点,隐蔽一点又怎么没能行呢? 这样的身份,决定了这样的建筑方向。 总而言之,奇怪极了。 沈志成甩了甩头,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转过身去吩咐道,“等下,身后的兄弟们借故在路友网咖引起混乱,最好是混斗,减少我们这边的伤亡。” “小小,你和我一起,我们摸进火狼帮的高层内部。” “云宣,你就在附近的车里待命,什么时候我打电话通知你过来,你才能够出来。” “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回道,气势磅礴。 沈志成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马小小这些方面确实还挺有一套。 于是,众人各自做好了准备工作,出发了。 路友网咖内,环境虽是优雅得当,但却是一片嘈杂。 马小小的一个小弟头目开始和服务员沟通并借机引发争执。 而沈志成和马小小则是偷摸着溜进了路友网咖的负层,真正的火狼帮高层驻扎地。 下楼以后,周围全是火狼帮的小弟,戒备极其森严。 马小小这时候有些怂了,“老大,这里人这么多,我们要怎么冲进去啊?我的人都在外面进不来。” 沈志成看着马小小,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大,你别这样笑啊,我有点怕。”马小小惊恐的说道。 “既然没人,戒备又森严,我们还能怎么办呢?”沈志成故作疑惑的问道。 旋即,在马小小的拼命摇头中笑着说道,“还能怎么办呢?硬闯呗。” 这般的笑容在马小小的眼中,无异于是魔鬼的微笑。 他惊恐的说道,“老大!你身手牛逼不代表着我也和你一样牛逼啊!” “这些个小喽啰我还能应付,这等会的大boss可咋办?这是要团灭的节奏啊老大!” 沈志成抽了抽嘴角,看着面前马小小的怂样,“我也就让你去捏捏小喽啰,其他的,放个哨就好,怎么?难道你还想帮我做点什么切身的的帮助?” 马小小急忙摇头,“当然不是,老大你英明神武,怎么会需要小弟我的帮助呢?我一定尽忠职守,老大你让我干什么,我绝对不会干其他的!”马小小如是保证。 沈志成看着面前的人,似笑非笑,然后指着面前的这一大摊子人说:“那你去把这波人给解决了?” 马小小看着面前少说有几十号人的防守,感觉自己的节操正在极速不保中。 “老大,我亲爱的老大,你就这么忍心看着你的小弟就这么去送死吗?”马小小哭泣道。 “当然,忍心。”沈志成看着马小小,笑着说道。 突袭2 沈志成这般说道,满意的看见马小小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 “老大,这么一波人弄下来,我不死也得去点半条命啊!更何况这些人还不知道有没有枪和武器什么的啊!” 枪是不可能的,若是火狼帮的小弟都能人手一把枪,这火狼帮早就不会满足于区区天海。 不过,虽然不会有枪,这匕首和刀具什么的倒是很有可能的。 让马小小一个人上确实是有些勉强。 不过沈志成本来就没打算让他自己去应付这一大班子人,一开始存的,就是戏弄之心。 “行了,枪是不可能有的,等下你和我一起上,应付不了的就叫我。”沈志成收了先前戏弄的语气,开始正经的道。 “动静尽量小一些,不要打草惊蛇。” “有自己应付不了的人就走到我身边来。” “记住,你的安全是在第一位的。”沈志成说道,神情,是少有的严肃。 马小小见状也是收了之前的神通,也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老大,我们一定会成功的!”马小小道。 沈志成也是点了点头,随后就拿出之前让马小小准备的东西,趁人不注意时偷偷的丢在了一个火狼帮小弟的身上。 “谁?是谁!”那个火狼帮小弟突然大喊出声。 “诶,刘琦你怎么了啊?神神经经的,吵到老大们可有我们好果子吃的。”他旁边的人出声提醒道。 “有人!而且还不知道用东西丢我。” “哪有什么人啊,我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该不是你神经过度紧张了吧?” “更何况,这可是咱们的总部,又有谁敢这么不知死活的来这里找死?” 那个叫刘琦的男人也是一脸的疑惑,他分明感觉有人用东西砸了自己一下,但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不过想来也是,谁敢就这么来火狼帮的地盘儿偷袭?就算是天海最大的黑帮也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 这个叫刘琦的小弟也是甩了甩头,以为是自己的神经过度敏感了。 殊不知,就在这时,沈志成的匕首已经悄然而至,偷偷的抹去了刘琦的脖子。 刘琦旁边的那人感觉到了动静,也是转过头去看了看,这一看可就不得了了。 他赫然看见刚刚还在跟自己说话的好兄弟刘琦,此刻已经没有了气息。 他想示警,但是没能等到他说出一个字,沈志成就已经悄然而至,一把让他失去了知觉。 随后,沈志成就如法炮制,成功让四五个人在没有任何感觉的情况失去了行动能力。 直到第六个人。 “快!告诉老大他们!有敌人来我们。”然而还没等他说完最后几个字,沈志成就有如鬼魅一般的来到了他身边,让他再也无法开口。 只不过,就算没有让娜那人说完,他的声音也是成功的提醒了火狼帮的其他小弟。 此刻,沈志成索性退了伪装,直接上招开打。 马小小在后面见状也是现了身形,一个一个的打,以他的水平,这等程度的小喽啰却是还难不倒他。 沈志成的速度更是快的让人眼花缭乱,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形和动作。 只是他的额所到之处,火狼帮的小弟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的就丧失了全部的行动能力。 很快,这几十号火狼帮小弟就被沈志成和马小小两人相继解决,不费吹灰之力。 再往下走,应该就直接是火狼帮的核心内部的成员了。可能会遇见一些比较难解决的人。 这时,沈志成朝马小小示意,马小小迅速领会,顿时停住了脚步,不再前行了。 “老大,万事千万小心啊!不行咱就撤!”马小小低声说道。 沈志成点头,旋即,猫着腰前往了路友网咖的更深处。 路友网咖,负二层 张德海正在自己的私人办公室里和自己的秘书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原本他并没有这样张狂的想法。 要知道,要是平时于海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他根本都不会来这里的。 但是今天的秘书太过诱人,太过性感和热情。 所以,今天他就不知不觉待到了现在都还没有离开。 沈志成走进了房间里,衣服散乱一地,房间里空无一人,隔壁传来了脸红心跳的声音。 张德海自然是不知道,正当他和自己的秘书温存的时候,门悄无声息的开了。 沈志成冷眼看着床上的香艳场景,看着床上的那个男人,眼里闪过了一丝嫌恶。 而在床上的张德海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逼近。 直到“咻”的一声,沈志成的匕首破空直直的飞过插在了张德海的床头柜前。 张德海见到就离自己身边仅仅几公分的匕首,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张德海的小秘书当即就吓得魂不附体,惊声尖叫了。 张德海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秘书,头一次觉得这秘书真的是蠢到家了! “谁!快说!不然我不客气了!”虽然被吓到了,但是也不能表露出来的。 只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袭击火狼帮的的总部? 他想联系人求救,可是卧室里没有任何能不被人发现的通讯设备。 怎么办? 不过,张德海好歹也是火狼帮的高层人员,就算再不济,也还是有那么两把刷子的,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能够冷静思考。 他不动声色的将手移到了自己的床头柜边,想要将自己柜子里面的枪拿出来。 他还就不信了,有了枪这个人还能这般的嚣张? 难不成这人还能快的过子弹? 不过,他很显然高估自己了。 沈志成根本就不可能给他这种机会。 一个块状物以极快的速度重重的打在了张德海的那只想要拿枪的手上。 那是之前让马小小准备的特质“弹药”。 “啊!”张德海一阵痛呼,“你到底是谁!藏头露尾的不敢见人算什么!”张德海怒吼道,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把人弄出来 这时候,隐藏在视线角落的沈志成缓缓的现出了身形。 “我?我是来要你命的人。”沈志成看着面前的张德海,缓缓地说道。 于海 张德海从来没有见过沈志成,不知道自己和他有过什么恩怨。 虽然张德海甚至在没有被招揽进火狼帮之前就已经有很多的仇家,但是,像沈志成这般的小年轻,就算有仇,他也不会相信他真的能做什么。 毕竟和张德海相比,沈志成的确是太年轻了。 张德海听着面前的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如果是这话是于海来说,是其他的帮派黑道大佬来说这句话,张德海都会相信。 但是这话是一个小年轻说的,还是那种长得不算壮实的小年轻,只能算是不瘦弱的那种。 而且这个小年轻唯一的匕首已经插在了自己这里。 张德海是真的觉得这人像是来表演的二货一般。 就这么平静的说出这种能将人得罪完的话,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本事做到再说。 在张德海的心里,沈志成已经和一个傻子没有什么区别了。 不过,张德海虽然是这么想的,他可不会表露出来自己激怒这个傻子。 在他看来,这种人来到这里,不是为钱,就是为了一些所谓的理想正义,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却没有想到,沈志成若是真的这么一无是处,又怎么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潜进自己的办公室。 火狼帮的小弟虽然没有什么高手,但也是不会不济到这种程度。 然而沉浸在自己推理的张德海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自顾自道:“小兄弟,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百万,咱们有事好好商量?” 沈志成听闻眉头一挑,跟他比钱多? 沈志成的兴致也是被挑了起来,但他也知道,在这里停留的越久,情况就越容易生变。 “那要不我给你五百万,你把你的命给我?”沈志成笑着说道。 “妈的!你玩儿我呢?”张德海的面色陡然变得阴沉。 说时迟,那时快,张德海飞快的拉开床头前的柜子,一把将柜子里面的枪拿了出来。 “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就别怪我了,算你倒霉吧。”说着就上膛扣动扳机。 而沈志成也“嗖”的一下,拿出了另一把匕首,狠狠地插进了张德海的心脏,一刀毙命。 “啪嗒。”张德海瞪大了双眼,手中的枪瞬间滑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他的眼睛大大的睁着,像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迎接死神的到来,就这么断了气。 死不瞑目。 而在一旁的小秘书看着面前的惨相,尤其是这张德海的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渗,视觉冲击很是强烈。 她又是一阵惊声尖叫,叫的沈志成都皱了皱眉,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聋了。 “再叫,我也把你一起做了。” 那个秘书顿时就安静下来了,只是浑身蜷缩着,想要离开,可是身边又没有什么可以遮挡身体的东西,只得裹着沾了血的被子,旁边,是已经断气的张德海。 沈志成皱了皱眉头,有些见不得这样的场面,转头就离开了。 秘书见沈志成离开,总算是出了一口气,然后立马离开了那个让她毛骨悚然的地方。 显然,今晚的经历会让她做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了,说不定,还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不过沈志成对此并不关心。 既然自己做了什么事,就得为此付出点什么。 沈志成如今已经下到了地下的第三层了,可能因为是晚上,所以大多数人都不在这里。 剩下的人被沈志成风云残卷的收拾掉,基本上,对沈志成没发构成任何威胁。 这让沈志成也是有些担心,自己此行来的目的到底能不能达成。 若是连人都不在,那今晚的行动就算成功了,也不算达到目标。 不过旋即沈志成就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那个挂着头目标识的办公室里面,郝然是亮着灯的。 也就是说,沈志成今晚的行动,注定不会一无所获。 虽然听说了火狼帮头目于海的一些事情,但是他对于海终究还是不够了解。 不够了解,就意味着变故。 但是,这种情况下,几乎没有退的方法。 若是退了,刘雄伟有该怎么办? 只能硬着头皮上。 沈志成深吸一口气,旋即敲响了那个属于于海办公室的门。 “进来吧。” 见到沈志成的于海一点也不惊讶。 “你终于来了?”于海问。 “张德海被你解决了?”于海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在意,就像是在说一个事不关己的人一样。 说起来,于海还是故意将张德海放在了那里,故意让他的秘书去引诱他,让他今晚留了下来。 他故意将张德海就留在了哪里,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觉得今晚,沈志成可能会采取行动。 看到沈志成真的来了,他反而不慌,让张德海去,就是想看看沈志成要花多少时间解决掉他。 张德海至死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只是被人随意拿来利用的工具,何其冤枉。 “看来张德海没有困住你多久,还真是个废物。”于海笑着说道,好像张德海的生死对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全然不在乎。 他对所有人都是这般,物尽其用,物有所值。 但是,那也终究只是物。 沈志成也没有心思去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刘雄伟的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 于海笑了笑,他不喜欢直截了当,他更喜欢拐弯抹角的逗弄,看人被急得团团转的模样能让他的身心都变得愉悦。 “你觉得是我吗?”于海问道。 他笑吟吟的,饶有兴致的看着沈志成。 沈志成一见于海这般,便是知道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就是他搞的鬼。 但他还没有证据,确凿的证据。 沈志成向来讨厌麻烦,更何况,他这般来火狼帮一是为了刘雄伟,这是主要因素,二就是为了拿下火狼帮这个地盘,吞了他们然后取而代之。 所以,想要和这种老狐狸讲事情,就得先把他引出洞。 怎么引?自然是用愤怒的火焰,把他给烧出来。 再把所有的事情摊到明面上来讲。 这种笑面虎做起事来,真是让人膈应的慌。 表面一派和气,背地里不死不休。 受伤 沈志成看见这般,也知道,想要将于海这笑面虎脸上的假面扯下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他并不是全无准备。 既然你不肯说说刘雄伟的事情,那我们就来谈谈别的东西。 沈志成拿出了之前早就让夏云宣准备好的各种账目单,条分缕析,清清楚楚。 就这么摊在了于海的桌上。 一页页,清晰详明。 “既然于先生不愿意和我说我兄弟的事情,那我们就来谈谈别的。” “虽然我还是一个学生,但我同样,也是大富豪酒店的老板,于先生知道这件事吗?” 于海摸不清楚沈志成的的打算,没有回话,就这么看着沈志成。 “我既然是大富豪的老板,也就是一个商人。” “商人重利。” “之前,于先生的小弟们在我的大富豪酒店里面大肆破坏,吃霸王餐,敲诈勒索保护费。这些,我可都是一笔一笔记着呢。”沈志成笑着说道。 “我不知道国家有那一项规定,要求我们酒店必须向火狼帮来缴纳保护费。” “还是那种,为福作威的小地方的混混。”沈志成说道,故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的读音。 果然,还是有效果的。之前,于海的面色,已经彻底阴沉下来了。 然而,沈志成还要继续加码。 “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我终于得空来火狼帮派,自然也还是希望于先生能够赔偿我们的损失。” “毕竟是小店经营,我又刚接手,难免有亏空。” “还希望于先生能够看在我辈小的面子上,把钱给结了?我一定感激不尽。” 说着,递上了账目单。 所有的人员损失还有物品损失,加在一起,五百万以上不封顶。 看你这个老家伙还怎么装,沈志成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越发热情灿烂。 于海早就已经没有最初的那般样子,被沈志成的这一通话,甚至连最基本的假笑都有些无法维持。 “沈志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又说了什么吗?”于海问道。 听其声音,是发怒的征兆。 不过沈志成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发怒。 “我知道啊,你不就是火狼帮老大嘛?你的小弟砸坏了我的酒店,还敲诈勒索,不成还搞破坏。我又没钱,只能带着账目来索赔啊?” 沈志成就像是听不懂于海话中的潜台词一样,老老实实,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那你知道火狼帮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啊,总不会是干偷鸡摸狗的混账事吧。”沈志成意有所指道。 “砰”于海猛的一拍桌子,眼里像是能吃了沈志成一般。 “哎呀,我有点怕,于先生你这是干什么啊?总不会是活络筋骨吧。” 于海中午忍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快克制不住自己杀人的欲望了。 于海又笑了,不过这一次,他看着沈志成的目光,已经和看死人的没有什么分别了。 “沈志成,你知道吗?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我该怎么好好回应你呢?”于海问道,眼神逐渐变得狠厉。 “啊?我是第一个吗?那就不用给我颁奖了,口头表扬就可以了。”沈志成说道,甚至还带了点小骄傲。 于海气笑了,慢慢说道:“好,我‘好好’的表扬你的。” 话音刚落,于海的拳头带着风,就这么朝着沈志成挥了过来。 沈志成自然是早有准备,只是还露出异常惊讶的表情,“呀?于先生你怎么了?怎么就突然动起手来了?”说着,转身就给了于海一个狠狠的侧踢。 “砰”,听着就是极痛的。 于海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继续朝沈志成发动进攻。 但是,沈志成鬼魅一般的速度却让他根本无能为力。 不过说起来,于海本人其实是一个非常刚愎自用,阴险狡诈,而且自大的人。 能够混到如今的地位,和他本身的实力密不可分的关系。 若不是自身实力强横,又怎么能够以理服人,创立火狼帮呢? 但这是他的优点,也同样是他的短板。 因为于海自身的实力,他,从来不用枪。 在他看来,枪不过是累赘罢了。 这对于沈志成来说是一个绝大的优势。 要知道,在不配枪的情况下,沈志成单凭肉身的力量,几乎没有输给过任何人! 除了一人, 华夏顶尖特种部队,狼牙的队长,宁风臣! 这辈子,就输给这一个人。 更何况,在配上枪支的情况下,就连宁风臣也是不一定保证能够完胜他! 所以,看见于海赤手空拳想和他拼格斗的时候,胜负就已经注定了。 于海这辈子都没打过这么憋屈的。 想打,打不住,被打的,躲不了除了最开始,他整个人就在被单方面的碾压。 最后,只听见“砰”,于海就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同时,“噗嗤”一声,吐出了一大摊鲜血。 宛如一条狗一般。 于海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额的小子居然这般能打。 就在沈志成下一脚即将如约而至的时候,于海终于是怕了。 “停!我认输!”于海投降道。 “这样不就好了吗?何必呢?一开始就这样不是很好?”沈志成看着在地上的于海,感叹道。 这语气,简直异常欠打。 “那你说吧,是谁?对我兄弟刘雄伟,做了什么?”沈志成把玩着自己的匕首,漫不经心的问道。 于海听见这个,忽的就笑了,甚至朝沈志成吐了一口唾沫,“你做梦吧,我永远不会告诉你的!” “反正你兄弟也活不了几天了,就算你打死我了我也不亏!还能拉个垫背的!” “你让我不好过,我就算伤筋动骨,也要让你也抽筋扒皮!”于海忽然就笑道,笑容中透露着疯狂和狰狞。 沈志成没想到,于海的骨头能硬到这个程度。 哪怕后来他用尽手段,甚至将他的手指一个一个掰断开来,这于海也像是没有痛觉一般,怎么也不说出口。 直到后来,沈志成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发信人未知。 陌生人的援助 发信人没有备注?沈志成皱了皱眉,刚想直接退开,余光却看见了于海这两个字,顿时停住目光,点开了短信。 短信内容不多,但是对于现在的沈志成却是非常有用。 短信上面写的是,于海虽为人刚愎,但极重感情,从身边的家人入手会有奇效。 随后下面就附上了于海家人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沈志成有些疑惑,这人到底是谁?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和于海有仇? 他又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查到了连马小小都没能查到的内容,为什么帮他? 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疑惑太多,沈志成甩了甩头,先暂时放下这个问题,当务之急还是能够从于海的口中套出消息救刘雄伟才行。 沈志成不作他想,当即就开始。 “于先生,你的骨头很硬,说真的,我很佩服你。” “但是,我的朋友的生命也处于旦夕之间,我必须保他的命。” 于海抬了抬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你是个硬骨气的人,不会再对你出手了,但是,我也有我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你能够扛得住这种折磨,不知道你的妻子和你的小女儿能否扛得住?” “所以,我最后问你一次,让我兄弟变成这样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于海起先并不相信,早知道,他早就想过这方面的因素,早就为自己的家人安置好了隐蔽的住所。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沈志成的激将法罢了,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他说出救他兄弟的办法,他有怎么可能会上当呢? 直到,沈志成轻声在于海的耳边说了一串数字,和一个地址。 于海突然浑身颤抖,背脊发凉。 哪怕是刚刚沈志成对他做的那些,都没让他恐惧至此。 沈志成口中说的,赫然是他妻子的电话号码,和家里的住址。 “沈志成!你不能这么做!他们是无辜的!”于海拼命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嘶吼道。 “那我的兄弟不也是无辜的吗?他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么对待?”沈志成的反问道。 于海一片颓然。 他知道,他输了个彻彻底底。 他指了指自己的柜子,示意沈志成拿出来。 “这个就是了,让你兄弟变成这样的原因。” “我遵守承诺,只求你放过我的妻子和女儿。”于海说道,带着些许示弱。 沈志成见状也是说:“于先生你想到哪里去了,有因有果,把事情结果了不就行了?” “因是我兄弟的病,是你们的大肆破坏和敲诈。” “若是你治好了我兄弟,赔偿了我们的损失,我自然就不会再追究。夫人和令嫒也是会平安无事,刚才那般,也实在是无奈之举。”沈志成说着。 只是他们都知道,随着于海的落败,火狼帮也会发生巨变,很快,火狼帮的主人就将会换个一个名字。 不再是姓于,而是姓沈! 当沈志成将药物拿去给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过了。 本该寂静的夜晚,在医院里,却是完全体现不出来。 每一分,每一秒。 有人被救活了过来,也同样有人离开。 在这里,生与死的界限格外清晰。 非生即死。 生命,无比脆弱。 沈志成看着人们的喜极而泣,也看着人们骤失所爱,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大概,是更加懂得珍惜了吧。沈志成想。 若是没有那封匿名来信,也许,他以后可能真的见不到刘雄伟了。 一定要查清那个人到底是谁,沈志成这么迷迷糊糊的想着,旋即,就着医院的凳子,就这么睡了过去。 “女神,亲亲。” 沈志成显然睡得极香,甚至说上了梦话。 凌晨六点 一个蒙着面,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走进了医院,位置,直奔沈志成所在的方位。 直到看见沈志成躺在凳子上直接睡了过去,也是一阵哭笑不得。 “我在这里劳心劳力,你竟然留在这里就睡着了?”男人嘀咕道。 “害我担心大半天。” 看着沈志成睡梦中的样子,男人也是坐在了距离沈志成对面的凳子上,可以清晰的看见沈志成的动作。 “两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沈志成。”男人缓缓说道。 “原来你叫沈志成啊?” “我查了你的资料,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我想着,以你当时的模样,怎么都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结果,你居然是那个沈家的后人。” “从那时到现在,就一直欠你一句谢谢。” “谢谢。” 男人说完,就又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医院,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一番话,也如他的人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人记得。 早晨七点 恐怖的生物钟准时将沈志成从睡梦状态中醒来。 醒来之后真的是,一言难尽,头痛欲裂。 然而还是要早起去上课。 拖着疲惫的身子,沈志成去了学校。 刘雄伟那边医生已经在研究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好结果的。 学校这边,一如既往 其他人异样的眼光如影随形,再加上睡眠严重不足,沈志成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快和炸药桶没差了。 一点就炸。 只希望没人来触他霉头就好。 好在,这一次的祈愿老天似乎是听见了,直到到了教室,都没人来上前找过一次事儿。 实乃万幸。 第一节的大课,是云月瑶上的。 沈志成强打精神。 第二节的大课,同样如此。 沈志成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刚不住了。 第三节的课,沈志成什么也没挣扎,直接就睡过去了。现在沈志成实在是熬不住了,感觉自己站着都能睡着一样,上下眼皮一直打架。 这大概是第一个,敢在云老师课堂上睡觉的学生,而且,还刚好是人家的教学助理。 云月瑶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沈志成,抽了他的心都有了。 “沈志成,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周围的同学见此均是幸灾乐祸,连这边的自家兄弟也是没辙了。 这也没办法了,谁让沈志成自己都快打了三节课的瞌睡,还都是云女神的? 他还是人家第一个教学助理呢,这让人面子搁哪? 日常 于是就这样,我们的沈志成同学下课后只得乖乖的到我们云月瑶老师的办公室去挨训。 不过,话虽如此,我们的云月瑶老师可舍不得骂眼前的这位同学,叫过来自然也是“另有所图”。 今天上午是经管系的满课,剩下的两节又基本都是浑水摸鱼的新版毛概课,简称毛中特。 据云月瑶所知,教沈志成这个班的毛中特老师可是出了名的严厉,绝对不允许睡觉的。 这小子敢在她的课上都睡成这副模样,想必一定是累极了才会,应该是在医院照顾他的兄弟吧。 所以,云月瑶把人叫到这里来,就是想让他在“被老师叫去训话”的印象中,成功的逃掉那两节课,好好的休息一下。 只是,下课之后,学校领导突然把她叫了过去,所以她也忘记和沈志成说让他会自己宿舍去好好睡一觉。 回来的时候就是看见这副模样。 沈志成在自己办公室里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在茶几听上,坐在沙发上,头不断往下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又不断被身体的潜意识给拉了回去。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睡好的姿势。 沈志成个子挺高,茶几听比沙发好不了多少公分,这般模样,蜷缩着怎么都不会舒服。 沈志成就就这这么难受的姿势熟睡了过去。 从云月瑶的这个角度,可以将沈志成眼下的那大层阴影给清晰可见。 显然是给累极了。 云月瑶见他这般模样,也是叹了口气。 “真是个祖宗。” 说罢,轻轻的将沈志成放在茶几听上的手移动,让他的身体躺在了自己的沙发上,旋即将他的脚也抬了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整个过程非常的轻手轻脚,云月瑶时不时地看着沈志成的表情,生怕把人给吵醒了。 直到将人给整个儿的躺平,才终于是舒了一口气。 然后拿出了自己平时休息时候用的小毯子,轻轻给沈志成盖上。 不过,在她没有看见的地方,沈志成的嘴脸无意识的上扬,像是做了一场极美好的梦。 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见人终于给拾掇好了,云月瑶也没有离开,二十拿出了自己的备课本,开始提前给下一节课的内容备课。 很显然,是在等人醒过来。 而沈志成一睡还睡得真的挺久,直接睡过到了下午两点的样子。 期间,云月瑶一直等着人醒过来,连饭都没吃一口。 于是,沈志成醒来的时候就是撞见了这样一副场面。 坐在自己对面的云月瑶老师揉了揉肚子,听见了一声清晰可闻的的声音,“咕…” 听闻,沈志成一阵静默,觉得自己需不需要假装自己没有醒再睡一会。 于是,求生欲极强的沈志成同学,将自己刚刚睁开的眼睛闭了起来。 然后已然已经迟了,云月瑶老师在刚才成功的看见了我们沈志成同学睁开的双眼。 “起来了,就睁开眼睛吧。”云月瑶努力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刚才的尴尬场景随风而逝。 沈志成又怎么会不依她呢? 旋即睁开了双眼,打了一声呵欠。 若无其事的问,“云老师,现在几点了啊?” “下午两点十五了” “啊!已经这么晚了啊?”说真的,沈志成也是特别吃惊,他也没想到自己一睡就睡到这么晚去了。 同时,自己的女神还一直没有吃饭还在等他。想到这里,沈志成就觉得自己心里暖的不得了,甚至吹起了粉红色的泡泡。 “都这么晚了啊!云老师,我好饿啊!我们去吃饭好不好。”沈志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哭丧着脸说道。还别说,他这时还真的是饿了。 云月瑶见状自然是知道沈志成实在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她看了看沈志成,见沈志成朝她笑了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小家伙,还挺,让人觉得不错的。 笑的还挺像那么回事,还挺好看的。 云月瑶在心里偷偷笑了笑,面上却还是要维持自己一如既往的高冷形象。 两人便一同走出去觅食去了。 这个时候的食堂早就已经关门了,沈志成和云月瑶两人只得去外面找点吃的填饱自己的肚子。 雅庭苑,商贸大学周边一家不错的中餐馆。 上菜的时候,沈志成点到:“麻婆豆腐,鱼香茄子,宫保鸡丁,尖椒牛柳,松鼠鱼,再来一个紫菜蛋花汤谢谢。” 云月瑶听着连忙说道,“你怎么点的都是我爱吃的?而且这么多,就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吃的完?” 说完便是想要让服务员去掉刚才点的一些菜品。 沈志成饶有兴趣看着自家女神难得的小媳妇的模样,心情着实不错。 不过,在云月瑶真的要去掉里面的菜品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出手制止了。 “谁说这里面的都是你爱吃的?里面也有我爱吃的好吗?” “吃不完我们还可以打包不是?现在多点一些,吃的多一些。” “而且女神你别不相信,我现在觉得自己都可以吞下好几头牛了,这几样饭菜说不定还不够咱们吃的呢。”沈志成阻止道。 云月瑶见状也是觉得有理,最终还是把所有的菜都上了上来。 直到吃饭的时候,云月瑶才知道沈志成说的还真的不是托词。 他是真的很能吃。 别看沈志成长得并不健壮,甚至说是有些瘦。当然,是精瘦的瘦就是了。 但是沈志成的饭量可真的是不容小觑。 以前和赵峰,刘雄伟,郑从文哥几个去吃自助餐,还真的没人能吃的过他,四人中,也就只有赵峰能够勉强及格,但还远远达不到沈志成的那般水准。 沈志成以前吃自助餐吃的老板亲自来给钱给他让他去隔壁去吃呢。 就连赵峰几个都说沈志成真没钱的时候还可以去搞一吃播之类的网红呢。 凭他那真心不错的皮相和那惊人的饭量,还真不愁会在吃播界火不起来。 若不是沈志成无意于此道,说不定如今的吃播界还会因为沈志成变换一般风云呢。 鸿门宴 五菜一汤,云月瑶每个都吃了几口,一碗饭,半碗汤就撑得不得了了。 沈志成将他们全都吃完了,一点不剩。 若不是因为饭菜不是特别的合胃口,沈志成觉得自己还能吃的更多。 这边的云月瑶见沈志成吃完了所有的饭菜仍旧意犹未尽的时候,着实觉得吃惊,又有些好笑的笑意蔓延在眼底。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的就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模样。 之前的云月瑶在第一次,甚至之后的好几次,也是想今天的沈志成吃饭一般。 风云残卷,一点不剩。 不过,沈志成平时做菜都那么好吃,想必自己的口味也很叼。今天吃的这么多,想来也这么是给饿坏了。 想到这里,云月瑶不知怎的,心里莫名就舒服了。 之前的那点子别扭早就烟消云散了。 她瞥了沈志成一眼,有些娇憨?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无意的,这可看不太出来。 故意的,若果真如此,那沈志成的观察力可就真的很强悍了,云月瑶想到。 结完账之后,沈志成下午是没有课的,但是云月瑶是有五点的会议要来的。 如今,指针指向了三点一刻。 时间还有那么一会。 两人在街边漫步的时候,云月瑶突然说道,“晚上能做饭给我吃吗?” 面对女神的邀约,沈志成岂会有拒绝之理?当然是点头说好。 以至于全然没有看见自家女神眼中的其他情绪。 娇羞的,羞涩的,难为情的,以及,期待的。 云月瑶说罢,就离开去回宿舍准备开会的资料去了。 至于她有没有准备一些别的什么,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静待晚上揭晓。 这边两人的气氛正好,另一边的某人可就不是这样了。 听完属下汇报的情况,凌霄汉一把又将自己桌子上价值几近上万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砰!” “饭桶!一群饭桶!”凌霄汉阴沉着脸,面色狰狞的说道。 凌霄汉的这法门,没有干掉沈志成,在舆论上看着也是对沈志成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不仅没能让的沈志成和云月瑶分道扬镳,不相往来,反而让得两人越发的亲近。 凌霄汉听着自己的属下汇报的内容,脸色逐渐变得狰狞和疯狂。 云月瑶在学校里打听沈志成的消息。 云月瑶在青木寿司店为沈志成说话,言辞犀利。 沈志成送云月瑶回去的时候,两人在人宿舍楼下待了小十分钟。 今天沈志成在云月瑶的课上睡着,云月瑶将人叫去了办公室一直没出来,直到下午两点,两人才是一起出来吃饭。 等等。 凌霄汉听着这些报告,头一次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无比愚蠢的事情。 在他看来能够将两人分开老死不相往来的方法,竟然还变成两人感情的催化剂? 何其可笑。 凌霄汉想着,竟然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沈志成,看来我又是小看了你啊!”凌霄汉一阵感叹。 “不过,之后你可就要接好招了。” “因为我会动用我的全部关系和能力,来让你再也没有可能活蹦乱跳的勾引我的女人。”凌霄汉这般说道,眼底全是冰冷的寒意。 不过,说这话的凌霄汉全然没有意识到一件事。 从始至终,云月瑶都没有同意过任何他的请求,也没有答应任何他的条件,也不是他的女人,不是他的附属品以及所有物。 如此这般的,全然是他的一厢情愿和一意孤行。 所以后来,当沈志成成长为比他更加强大,强大到可以碾压他的时候,他看向云月瑶,企图得到回应的时候,云月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甚至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他。 沈志成在看着云月瑶离开后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于海。 也是,被沈志成的打败了的于海,如今已经不再可能担任火狼帮的首领了。 火狼帮的首领需要易主,火狼帮,同样需要整顿。 所以,在接到了于海电话的沈志成,立即给马小小打了个电话,发去了定位。 同时,沈志成也是知道自己还是学生,是不可能直接参与到火狼帮的各种事宜的。 他需要帮手。 马小小虽然也是极好的人选,但是还不够,还需要另外的新鲜血液。 马小小毕竟还是大少爷出身,面对这样的大帮派,若是没有助手,必然会后继乏力,力不从心。 到时候,火狼帮仍旧得玩儿完。 这时候,沈志成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合适的人选。 宋骁。 那个绑架谭玲玲的绑匪中的一位。 有胆识,有能力,也有野心。 若是能把他给弄进火狼帮,那可就真的是太好了。 沈志成当即就给江一花发去了信息,向她询问了有关那三个绑匪的消息,尤其是关于那个宋骁的。 江一花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承诺很快就会给他结果。 不过,沈志成有一件事还不是很放心,就凭昨天的那般,真的能让火狼帮俯首称臣吗?沈志成存疑。 要知道,他们此前是多大的庞然大物?这样乖乖的换了老大,真的不会有任何问题吗? 沈志成的疑惑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算于海已经败于沈志成之手,但那大多数人对这件事都是听说,并没有亲眼所见。 对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是保持怀疑态度的。 更何况,趁火狼帮戒备不严来偷袭,在他们看来,本来就是一件极为不齿的事情了。 今天的这般,不仅仅的是邀请,更是一种测试和考验。 若是能通过,那以后就便是火狼帮的老大,若是不能,那么便是,生死,各安天命了。 沈志成是否想到这一层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份邀请,说是邀请,其实,更像是一场不能不去的鸿门宴。 沈志成叹了叹气,觉得自己可能第一次,不,是又一次,得对女神失约了。 在这种情况下,再去女神宿舍里去吃饭,他觉得自己可能就不想走了。 所以,虽然是很不舍,很无奈,沈志成也还是给女神发去了消息。 我等你 “女神,真的很抱歉,我今晚临时有点事,可能今天晚上可能没法来吃饭了。” 没一会,云月瑶的消息就回了过来,刹一见,让沈志成甚至愣怔了。 “那你什么时候能结束?我等你。” 这,可不像是我们云女神会说的话。一般这种情况,她都会说好,或者让自己注意安全之类的什么。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说,什么时候结束,我等你。 沈志成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或者说,此刻的他,已经无法正常的运转自己的大脑了。 cpu过载,主机直接就被当掉了。 当然,也不排除过于阻塞,造成短路或者断路了。 第一次,有人说,她等他。 就连他的前女友王璐,在他们最恩爱的时候,都是不曾说过的。 沈志成的的脸微微的红了,害羞了。 云月瑶总是那么的有办法,让他丢盔弃甲。 “好,我结束之后若是还早,一定来找你。若是迟了,会提前告诉你,不用等的。” 旋即,发了一个么么哒的表情包过去。 不过只有沈志成自己知道,今晚的他,无论如何,不管任何方法,都会去云月瑶那里的。 然后,想对女神做些只有情侣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让她的脸上染上殷红,身上拥有他的气息。 想到这里,沈志成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立刻飞奔到云女神面前的激动的心。 不过这时,马小小的电话也来了。 “老大,我们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这话,让沈志成的理智回笼,情感放下。 “现在。”沈志成道。 二十分钟之后,路友网咖 沈志成,马小小以及一众马小小的小弟站在了路友网咖的门口。 同样,火狼帮的各高层以及一众火狼帮的小弟,同样等候在了路友网咖的门口。 双方各自对峙,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理由自然是因为各自看不顺眼的双方,想要吞掉和被吞掉的人。 “沈志成,我们换个地方!今天,定叫你知道我们火狼帮真正厉害的地方。”火狼帮方面的一位人物如此说道。 此人名叫方总展,是火狼帮的一众高层中最有钱的一位,同样,也是火狼帮的大部分的经济来源。 然而,这方总展虽然是最有钱的一位,掌握着最有机会的机会,但是他也是整个火狼帮里面最没有主见的一位了。 虽然是有钱,但大多是从父辈甚至是爷爷辈那里继承下来的。, 此人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令人称赞或者称道的地方。 偏生这小伙子从小子的时候都非常迷恋自己在电视里面看见的黑衣帮派。 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半点怀疑,偏生他爹对他也是爱管不管的那种,又怎么可能会接纳他吗? 简言之,此人,就是典型的,人傻钱多。 有钱到这种程度,而且傻到这种程度的话沈志成也没是有见过的。 但是,这样人傻钱多的方总展,却是整个火狼帮凶中,最为忠心耿耿的人了。 对于于海来说是这样的,但是对于沈志成来讲,这样的方总展他的确佩服,但这样的他,同样也是阻碍沈志成接手火狼帮最大的障碍! 沈志成饶有兴致的看着方总展的脸,自然是看出方总展想要通一些手段来动他们那边 的人。 这种方式,还真是狠毒。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沈志成摇了摇头,抛下了所有的想法,跟了上去。 随后,他身后的马小小和一众小弟也是紧挨了上去。 然后,他们就被困在了里面。 沈志成淡笑的看着面前的景象,深切的觉得不能只能一枝独秀。这么美丽的地方,应该一起有他人参与。 旋即腿悄摸的一抬,让整个被影响人的范围逐渐的扩大了。 你想让我被困在这里好逐渐消耗我的时间和精力,那我就让你和我一起,一起来承担这种程度的“玩笑”。 于是,火狼帮一众也有不少人被困在了那里。 既然开的了玩笑,就做好了承担的起后果的准备。 不过,沈志成身后的那人看着他这般,怎么也就不觉得这个后果,他承担得起了。 双方对峙,气氛那叫一个紧张。 这时,火狼帮的那个方总展又一次提议道,“既然距离较远,我们就采用一对一的方式来完成买车目标,如何?” 沈志成一听,就皱了皱眉头,“买车目标”?那是个什么鬼东西? 方总展看着沈志成疑惑的神色,坚强的的轻蔑又多了一层。 连“买车计划”都不知道的人,这种人怎么可能能够领导的好火狼帮,又怎么可能会带领火狼帮走向更高,更美好的未来呢? 于海帮主的举动真的让方总展完全无法理解和忍受。 这种情况下,输了,就将自己一手带出来的火狼帮弃之如敝履,又有什么是他所不能够放弃的呢? 方总展想到这里,微微有些心寒。 他甚至想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不管外面,不管沈志成他们怎么想,走到于海的身边,亲自问问他,到底为什么就这么轻易放弃了火狼帮,和手头的那么多的出生入死的兄弟。 但是他不能。 这样的认知让方总展的脾气越发的暴躁。 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将面前的沈志成打败之后带到于海面前的模样。 到那时,他又会如何说? 是表扬自己的能干,还是批评自己的不懂事? 方总展这一辈子没爱过人,不能理解于海那想要保护好妻子和小女儿的心。 在他短暂的已知生命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浑浑噩噩,颓废度日。 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只能作为方家一无是处的傀儡,让家里的其他人放心,不会再去打自己父母的那些休息。 是于海拯救了他,给了他存在的的价值和意义。 他是第一个认可他的人。 不过,如今认可他的人,已然现在了自己理想的背面,背道而驰。 方总展想让他回来,让他重新回来,领导火狼帮,重新拾起自己的理想。 方总展 不过他注定失望。 沈志成看着面前这个“走不出去”迷阵,头一次觉得,这个方总展是个人才。 绝对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人傻钱多。 也是,毕竟是火狼帮的门面人物,若是只靠金钱来支撑自己的地位,怎么样也说不过去,风险太大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方总展擅长的,居然是奇门八卦一类的东西。 也是真的性格独特了。 在这个地方里,所有的地方都像是出口,所有的地方又都不像。 沈志成知道,每一个阵内都有一个阵眼,同时也有生门和死门之分。 直截了当的破坏阵眼,或者找到生门逃出去,都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问题是,生门在哪?阵眼又在哪?沈志成很是烦躁。 “想出去就都给我安静下来!” 沈志成需要保持绝对冷静,任何一点差错,都可能会导致判断失误,把死门误认为生门。那时候,可就真的所有人都得嗝屁了。 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丁点声音。 他虽然在以前被自家老爷子强逼着学了一点,但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精通,仅仅就是入了些皮毛。 原本以为用不到的东西,结果现在一来就来了个大的,沈志成也是无奈。 沈志成的大脑极速转动,同时,嘴里念叨着什么东西。 “戊、己、庚、辛、壬、癸六位。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戊、己、庚、辛、壬、癸,配合为甲子戊、甲戌己、甲申庚、甲午辛、甲辰壬、甲寅癸。” “直符、塍蛇、太阴、六合、白虎、玄武、九地、九天。八神,八神顺序不变,阳遁顺时针排列,阴遁逆时针排列。” “开门、休门、生伏径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 “生门,居艮八宫,属土,旺于四季月,相于夏,休于秋,囚于冬,死于春。” 沈志成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 方总展本来是不相信这个人居然连这个也知道,这个阵也能破掉。 他研究阵法二十多年,从小就学,也从来都没有输给过谁。可以说,它是方总展最大,也是最牢靠的倚仗。 直到他看见沈志成用手指了一个方向,瞬间觉得浑身冰凉。 那是生门的方向。 原来真的有人,是天赋异禀,可以将他几十年的努力,一朝全数摧毁。 好像他不管用怎么努力,都比之不上这些天才们。 他看见沈志成带着人走进了生门,不久之后,他们就会从生门出来了。 方总展惨然一笑。 没了,什么都没了。他的倚仗,他的精神支柱,他的火狼帮,什么都没了。 双手逐渐颤抖,他颤颤巍巍的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黑色的小巧手枪。 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用到的。 没想到,最后还是用到了。 他拿出手枪,对准自己的头部,想就这么一枪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出现。 “你知道吗?用枪来了解自己的生命,真的是非常愚蠢的决定了。” 方总展抬头一看,是沈志成。 “子弹会穿过你的头部,颅骨会在高温和高撞击下裂开,脑浆迸裂,目瞪口呆,而且大多死不瞑目。” “在这种情况下,头部还会有严重的硝烟反应。” “你想死的话,跳楼,上吊,服毒,啧,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的自杀办法。” “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我要怎么死才能让你满意!”方总展崩溃的大吼。 “活着。”沈志成说道。 “活着,如果可以,继续留在火狼帮,做你原本要做的事。” 不得不说,这个方总展让沈志成难得的起了爱才之心。 之所以这般说道,是希望他能够去了死志,继续好好的活着。 方总展的确是个人才。 要不是自家的老爷子曾经给过沈志成近乎一样的阵过,沈志成说不定真的会被困死在里面,永远也出不来。 这个人在奇门八卦一道,确实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和理解。 何况这人不仅天赋极强,自身也是非常的努力。 所以,沈志成不希望他死,他希望他活着。 “呵,火狼帮马上就是你的地盘了,我怎么可能会就在这里?”方总展一阵嗤笑。 “如果于海愿意的话,他也仍旧可以留在火狼帮。” “但是我知道他不会的。”沈志成道。 “为什么?”方总展问道,原本升起来的一丝希望也是破灭消散。 “于海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他不会愿意和一个打败过他的人一起,也不会愿意看着自己一手打拼起来的地盘被别人占去,自己还得为此劳心劳力。” “他的性格就决定了他自己不是一个适合这样环境的人。”沈志成道。 “但是你不一样,我知道你心里是热爱这个帮派的。不然你不回我在今天给我下了这封战书。” “你在这里,和你和于海的关系并不会收到任何本质上的影响。我不会做任何这样的事。” “只是难得遇见一个这么优秀的人,若是你死了,着实可惜,对五行八卦一阵,也是一个极为大的损失。” “天才,值得被敬重。”沈志成郑重的说道。 方总展看着沈志成,直愣愣的看着。 如果说,于海是第一个认可他的存在,那么沈志成就是第一个承认他在自己所贡献的领域所做的努力的存在。 他还说,自己是天才。方总展想到。 还别说,这招还真的挺有效的。至少方总展如今已经没有了寻死的念头在了。沈志成见状?也是颇为满意的笑了笑。 还好,只要不想死了,一切就好办了。沈志成笑着想到。 其实这小胖子人还挺简单的,别人一认可他,就高兴的快要飞起来了。当初的于海就是这样,获得了他的全力帮助吗? 沈志成可以肯定,若是没有面前这个胖胖的方总展,火狼帮不可能如此顺利的一统全局。 五行八卦利用得好,比起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热武器来说也是不逞多让,关键在于施阵者的心是怎样的。 生日快乐 沈志成看了看方总展,知道他人已经动摇了,再次加码。 “我知道你心里是有火狼帮的,就像刚才说的,若是你愿意留在火狼帮,一切一定和以往一样。” “我相信你有能力。” “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耍什么心计,一切都和以往一样,火狼帮一众也会保留他们原来的位子,只是头目换了,其他都不会变。” “你在这里仍旧可以做你喜欢和想做的事情。” “我说到做到。” 说罢,沈志成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将相关的事宜交给了马小小,就离开了路友网吧。 至此,火狼帮的相关争斗到这里也是落下的尾声。 只是,沈志成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他找来于海,“我有一件事情还有些不明白。” “你说。”于海回道。 短短两夜,于海的头发灰了大半,好像他的精气神在一夜之间被抽去了大半,面色也是出现了无法遮掩的疲态。 沈志成看着面前的于海,想要将他继续留在火狼帮的心的确有。 但是他却不能。 他太清楚了,有些人能够留下来,有些人却是不能的。 想到这里,沈志成也是正了正神色,问道。 “听说火狼帮此前对松林街之内的古玩很有兴趣?”沈志成道。 于海一听沈志成说道“松林街”三个字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倏地一变。 沈志成见状也是有所猜测,看来,天海各大帮派对松林街的特别关注,果然不仅仅是因为偶然或者古玩而已。 于海深深的看了沈志成一眼,旋即也是一阵苦笑。 “罢了,既然你现在已经是火狼帮的新的头目了,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他们迟早也是会找到你的。”于海无奈道。 哦?听了这话,沈志成也是被激起了好奇心。 “是什么事?”沈志成问道。 “你知道松林街文雅阁吗?”于海问道。 文雅姐的文雅阁?沈志成有些吃惊,面上却仍旧是不动声色的模样。 “听说过一些,这有什么关系吗?”沈志成道。 “这关系就大了,针对松林街的计划,其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压松林街文雅阁!”于海一字一顿的说道。 听到这里,沈志成顿时瞪大了眼睛,主要的目的是文雅阁?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沈志成又问。 “你知道文雅阁的老板舒文雅是什么身份吗?” 沈志成摇了摇头,除了知道她的老板身份,其他的一无所知。 “那你知道华夏最大的医学世家是哪吗?” 沈志成顿了顿,露出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你是说?” “没错。”于海点了点头,“据我所知,舒文雅应该就是舒家的人。” “而对于松林街的计划,其实就是针对文雅阁的打压计划。”于海接着说道。 “应该是舒家的人发现了,想要让自己家的人回去吧,所以让我们这些去搓搓人家的锐气。” “不过舒家的人又怎么会有什么简单的货色?”于海叹了叹气。 “你自己也是要注意,距离之后约定的古玩大会可没有多少时间了。” 可能也是因为败于沈志成之手,于海已经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所以,对于沈志成的问题基本上就是有问必答的样子。 只是后来于海突然说道:“方总展是个好孩子,若是你收了他,记得还是要好好对他。”他又是叹了口气。 沈志成看着于海,“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亲自告诉他?” “不必了,反正也是要散的。”于海这么说着,转身就离开了路友网咖,离开了这个他精心铸造的地方。 至少,尽管于海是一个没有什么感情,甚至性格恶劣的人,但如今,沈志成却是看出了于海背后的沉重和枷锁。 只是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是更古不变的道理。 沈志成抛下了自己感秋伤悲的心情,看了看时间。 晚上十点十二分 现在回去,还能见到女神,和她说会话。 于是,沈志成又是交代了几句,就匆匆回了学校。 他知道,马小小是可以处理好这一切的。 傍晚十点三十分整 商贸大学,教师公寓住所楼下 沈志成给云月瑶发去了短信。 “女神,你现在有空吗?” 很快,云月瑶回道,“有,你回来了?” “嗯,我在宿舍楼下。” “等我下,我来找你。”云月瑶回道。 沈志成看着云月瑶的消息,感觉到今天的女神有些不一样。相比较之前,更主动了。 想到这里,沈志成就抱着自己的手机直笑。 云月瑶很快就下了宿舍,手上不知道提了个什么东西,看着沈志成倒是有些愣神。 她还以为他在他宿舍的楼下呢,没想到是她的。 云月瑶看着面前的沈志成,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些微微的红了脸。 因着夜色的缘故,沈志成没能看的清云月瑶面上的表情,这让云月瑶稍稍没那么的羞涩。 她深吸了口气,转而面向沈志成的方向着着他,却到底没敢直视,神情凝重。 沈志成见自家女神这般,以为女神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也是收了自己那回环曲折的小心思。 其实云月瑶早在之前的几天就去找来了沈志成的学籍档案,虽然费了一些功夫,但总算还是得知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还好没有之后再去看,要不差一点就错过了。 因为在沈志成的学籍档案上,今天郝然是沈志成的20岁的生日。 生日这档子事儿,错过之后就只能等到明年了。 云月瑶深吸一口气,然后又吐出。像是要把自己心里的紧张全都赶走一般。 沈志成见云月瑶少有的紧张模样,也是很好奇云月瑶到底要说什么,云月瑶这般紧张的情况下还真的是非常少见的。 粗榧是想要弄些什么让她害羞的事情,比如表白?沈志成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个古怪的想法。 旋即,云月瑶总算是觉得自己的心里准备准备的差不多了,她拿出自己先前拿下来的东西,递给了沈志成。 女朋友 那个东西真的很大,是一个矮圆柱形的用薄纸壳抱起来的东西。 这东西摸起来就像,是生日蛋糕的外包装一样,沈志成古怪的想到。 说起生日蛋糕,沈志成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在这个学校自己的生日好像就是写的今天?沈志成想着。 然后,他看向云月瑶的眼神就越发的,难以捉摸了。 云月瑶见沈志成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也是觉得脸上烧得厉害,简直就想转身就跑。 但是,云月瑶还是忍着自己的强烈的羞涩,走了自己先前准备的接下来的计划和步骤。 “祝你生日快乐~” 云月瑶唱起了歌,给沈志成,唱了一首生日祝福的歌。 云月瑶的声音本就清脆悦耳,甚至有些灵气逼人的感觉。 短短一分钟不到,简单至极的歌曲。 让她唱出了空灵动人的感觉。 这让得沈志成简直就根本移不开自己的眼睛,他甚至不想移开自己半分的注意力分给其他的任何事物。 他甚至觉得自己手中拿着的蛋糕也变得价值千金。 一分钟不到的歌曲眨眼就没了,两人之间重新回归了沉默,云月瑶是害羞的,沈志成是给呆的。 最后,还是云月瑶率先打破了沉默。 “那个,沈志成,生日快乐哦。” “那个包裹里面是生日蛋糕还有一个小礼物。” “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云月瑶转身就打算离开了,今天的这事估计又会让她害羞好一阵子。 不过,就在她离开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然后人影出现在她面前,阻拦了她的去路。 沈志成拦在了她的面前,将蛋糕小心的放在了地上。 然后,双手将她揽在了怀里,抱住了她,以异常亲密的姿态。 云月瑶红了脸,挣扎着。 不过在沈志成面前,这档子的程度根本就算不上挣扎。 他就这这样的姿势,就这么一字一顿的说道。 “云老师,我不想等了,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声音在胸腔响起,自耳朵,传遍全身,最后,在大脑里,将云月瑶的理智给炸的支离破碎。 “以后,会有鲜花,会有浪漫的烛光晚餐,会有甜蜜的约会。” “有危险我罩着你,有事情我护着你。” “女神,考虑一下我好不好?”沈志成郑重其事的说道。 云月瑶听着沈志成的话,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可以原地爆炸了。 她没有回答沈志成,也没有说任何,而是直接挣脱了沈自成的怀抱,飞快的跑回了宿舍。 她从来没有通过这么大的力气来挣脱沈志成,于是,在沈志成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轻松得手了。 徒留沈志成一个人在楼下,什么也没有说。 沈志成没有防备的的被云月瑶挣脱了以后,就愣愣的站在教室宿舍的楼下。 他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女神其实内心对他虽然已经有些好感,但可能还没有到达喜欢的程度。 但是今天的气氛实在太好了,所以他拼了一把,就这么就像云月瑶表白了。 也可以这么说,是自己放任自己,让自己在时机不成熟的时候表白,因为今天的云月瑶令他格外心动 不过很明显,结局失败了。 女神落荒而逃。 看来自己之后还得努力加把劲啊,沈志成这么想着。 云月瑶这般的好,他真的等不及的想要将她冠以他姓,将她属于自己。 其实刚才有一件事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云月瑶。 今天,其实并不是他的生日。 两个月后的今天,也就是6月24日才是。 沈志成的资料虽然都有证据查明,有迹可循,但却都不是真的。 毕竟,华夏首富沈家的继承人这个名号,是根本不可能摆在明面上的。 首先,如果是太过高调的,很难给他一个单纯的校园环境。 更何况,还有沈志成答应自家老头子的为期一年的变形记。 其次,这样也是希望能够保护沈志成的安全,毕竟,沈家既然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家族,那么同样与之相对的竞争者,仇家一类的若是知道沈志成的身份,也难免对他下手。 这也是沈志成练习体术的重要原因之一,为了能够保护好自己还有自己身边的人。 沈志成看了看云月瑶离开的方向,自己的身边似乎还留有云月瑶身上的馨香。 “真心希望到我真正生日的那一天,你能够来给我庆祝我真正的生日,以女朋友的身份。”沈志成低声喃喃道。 他知道女神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有确定好自己的心意是怎样的。 但是他早就认定了云月瑶,所以不管多久,他都会等她准备好的。 沈志成又在教师公寓楼下站了一会,看着云月瑶宿舍的灯光,良久,才回了宿舍。 而云月瑶这边也是,她在阳台面前看了许久,直到看见沈志成离开,才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其实,和沈志成想的不同,云月瑶是知道自己的想法和心思的。 她知道,她喜欢沈志成。 那些日日夜夜的小心思和说不出口的念想早就向她证明了这一点。 她也知道,沈志成是真的喜欢她的。 毕竟那些行为和表现是装不出来的。 他并不介意沈志成的家世,过分贫穷,一夜暴富,她都不介意。 她甚至觉得沈志成和自己的年龄并不是女小男大也不是问题。 如果不是她自己的理智及时回笼,她说不定真的会答应他,成为他的女朋友。 沈志成的一番表白,的确让她非常心动,但是,却也冷静了下来。 因为云月瑶其实是一个很谨慎的人。 沈志成的出现让她心动,沈志成的性格让她短暂的忘记了去忧虑这些未来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是沈志成让她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面对那些不好的事情。 在这段时期和沈志成的相处中,她选择去逃避那些现实的问题,仅仅是沉浸在和沈志成的相处中,不去想,不去看。 但是,当沈志成今天告白的时候,她终于还是不得不想起和考虑那些她一直逃避的问题和现实。 云月瑶的害怕 其实从内心上来讲,云月瑶觉得,自己配不上沈志成。 不过,若是让旁的人知道云月瑶是这等子的想法,大概率的可能会觉得云月瑶脑子抽风了吧。 开玩笑,云月瑶是谁? 人家可是商贸大学最年轻的讲师,是商贸大学百年难得一遇的女神级别的老师啊! 再往上走,资历增加,这可是妥妥的女神教授一枚啊! 公务员,稳定的工作,不菲的工资,再加上这人美的简直和仙女一样,不少的世家公子都是肯为了她一掷千金。 这行情,简直不要太火爆了。 再反观沈志成,啧,开学的表现已经成功证实,他家就是一个连饭都吃不起的穷苦人家。这种家里,一般都是来自哪种农村里面的极度贫困地区。 偏生的,这种人家家里还都是那种喜欢生小孩子的家庭,说不定沈志成在家里还有好几个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 就算如今一夜暴富,但是那又如何呢? 坐吃山空永远是最愚蠢的,更何况是沈志成这种花钱跟流水一样的那种满足自己缺失的那种人。 等到钱花完了,人又该怎么办呢? 在诸位吃瓜群众的眼里,别说配不配的上,就是两人在一起的可能性,众人都以为是零。 他们根本就不觉得两人有任何的可能性,会有任何的交集。 所以说,若是让的商贸大学的宅男和世家公子们知道自己的梦中女神云月瑶和沈志成有了什么暧昧的关系,沈志成多半会被商贸大学的男性牲口们集体弄死在路途。 没有任何理由。 不过,以云月瑶这般气质的女神,可能学校里面的任何一个人和她有关系都被集体被喷吧。 在他们的眼里,女神不容许给任何人,任何人都是配不上商贸女神的。 这看上去是对云月瑶的喜爱,其实,又何尝不是对云月瑶的道德捆绑呢? 所以在日后,沈志成和云月瑶在一起的消息被曝了出来以后,商贸大学的众位男性同胞才会如此的愤怒。 他们将怒火全数撒向了沈志成,甚至就连云月瑶,也是被波及的不轻。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我们的云月瑶老师,正在冥思苦想,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从理智上讲,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沈志成,断了和他的联系。 但是在情感上讲,她真的不舍,想要答应沈志成的。 是她还没有准备好,也是她还没有想清楚。 她在害怕和犹豫。 更何况,她目前所遇的问题和麻烦,也根本就不是沈志成能够解决得了的。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害了一个本该拥有大好前程的青年。 而就在这个时候,云月瑶的电话响了起来。 “云小姐,云美女,这个月马上就要到月底了哦,你的钱准备的怎么样了啊?”电话中男人声音粗粝沙哑,带着一股子市井的口音,用着戏弄和调笑的口吻说道。 “怎么又是你!上次不是已经把钱还给你们了吗!你们还来干什么!”云月瑶惊恐的说道。 是了,她还想起来了,自己最初和沈志成熟络起来,还是因为他替自己还了二十万元的债务。 这可真的不是一个好的记忆点。 云月瑶原本就犹疑的心思,开始变得坚定起来。 这时,男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哈哈,云小姐,你也太天真了吧!那一次的欠款你的确是还清了,但是你的父亲在我们这儿欠的可不只是二十万!那只不过是你父亲一次赌博中输的罢了。” 男人戏谑的声音传来,带着云月瑶怎么都无法逃脱的欠款。 “实话告诉你吧!你父亲欠的那些钱,已经是把你卖了都够不上还的。你自己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吧!跟了我们老板,我们才能‘好好谈’嘛。”男人语气猥琐。 云月瑶一阵绝望,“我爸爸在你们那到底欠了多少钱!”她一声大吼,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而下,洇在了她今天特别换上的裙子,打湿了她精心的妆容。 一次又一次,一笔又一笔,她真的不记得自己究竟还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要还多久,还要这样生活多久。 她真的已经快到极限了。 男人听着云月瑶几近崩溃的声音反而大笑起来。 “你父亲刚刚还在我们这里借了两百万呢,字据印章,一个不少。”男人说道。 云月瑶听到两百万这个数字几乎昏厥。 那可是两百万啊!不是两百块!她要省吃俭用多久,要直播多久才能挣到这笔钱? 最令人绝望的就是,这样的情况,是无止境的。 一个五十万,一个一百万,一个两百万,从最开始的几万,几十万,到现在的几百万。 云月瑶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支撑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需要多久,用多少钱,才能让自己的父亲戒了赌博的瘾,才能重新成为那个她印象中高大,温和的父亲。 而更让人绝望的是,自己家里早就被父亲赌博败光了去,根本就拿不出来这笔钱,但是自从收债的人见了她开始,不管自己的父亲借多少,都是有求必借。 他们想通过这样的方法,逼迫云月瑶脱下自己最后的尊严,让她成为他们床上的玩物。 只是若是这样的话,云月瑶的这辈子,就会被毁的个彻彻底底。 所以她不敢接受沈志成的表白,不敢和他再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不想,也不愿意将沈志成也拉入这样绝望的境地。 当然,她同样也怕沈志成会因为自己的这一身债务,断了和自己的联系。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也是她最害怕的事情。 这些年,因为债务的关系,自己家的亲戚基本都断了联系,都是躲的远远的。 自己的朋友和同学,知晓自己家的情况,除了几个自己最要好的朋友闺蜜,大多也是不再联系,生怕自己找他们借钱。 所以,云月瑶也同样害怕,沈志成若是知道自己的这般情况,也是会远离自己。 宋骁 这边的沈志成回了宿舍以后,因着那个蛋糕的缘故,也是看见了自家兄弟们惊叹的目光。 不过,因为刘雄伟还在医院的关系,众人也没好太过闹腾,只是分着吃了蛋糕,赵峰还划了一大块的蛋糕打算给刘雄伟留着,送去医院。 而医院那边也是还没有什么消息,不过据说沈志成带来的药品是有效的,刘雄伟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令人惊讶的是,今天留在医院守着的,是江一花。 她还真的是说到做到,而且给人感觉,她真的已经没有之前的那种感觉了。 所以,今天三兄弟难得落了个清闲。 赵峰将蛋糕送去的时候,还给江一花留了一块。 虽然几人都知道,刘雄伟现在醒不过来,醒来的时候蛋糕多半已经不能吃了,但这总归还是个念想。 用赵峰的话来说就是,“让着小子闻着蛋糕嘴馋,说不定就给醒过来了呢?” 沈志成觉得,若是让他们知道这蛋糕还是云月瑶买的,多半会更加叫嚷,刘雄伟说不定还会更容易醒过来些。 想到这里,沈志成也是禁不住一阵莞尔。 几人闹腾玩之后,赵峰抛弃了自己的游戏和女友一起去医院给刘雄伟和江一花带去蛋糕,郑从文在准备自己的新论文,沈志成收拾好宿舍的残局就在自己床上发着呆。 想到云月瑶,他的心里也是一阵的沉默。 好像除了让自己和女神更加的接近,多在一起吃饭,多在一起干一些共同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能让自己和女神感情升温的方法。 若是之后云月瑶也不愿意接受自己该怎么办呢?沈志成一阵苦恼,头一次心里生出了不确定的情绪。 不过很快,他也是将自己的这种情绪抛开,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这般忧虑未来的人。 自己都觉得不行了,那才真的会不行呢。 沈志成摇了摇头,排开了自己的那些个低沉的想法。 正巧在这个时候,沈志成的手机也是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请问是沈志成吗?我是宋骁。” 沈志成一听,“对,我是。” “我听之前的雇主说你在找我?所以我就主动来找你了。”宋骁说道。 沈志成一听,挑了挑眉头。 他可没有告诉江一花自己找宋骁是为了什么,那对面的宋骁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说起来,撇开自己对他的欣赏,两个的关系还是处于敌对状态呢。 这个宋骁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主动打电话给自己,着实是再一次的让沈志成刮目相看了。 “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不怕我坑你或者报复你?”沈志成问道。 “本来还有一些的,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就不觉得了。”宋骁如是回答道。 “那既然之前有一些,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沈志成又问。 “直觉告诉我,你来找我应该是有一些什么事情,而且大概率不是坏事。所以我就找来了。”宋骁答。 沈志成笑了,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他,这还真是个妙人,够聪明,有胆识。 于是,沈志成也不再兜圈子问了,直接问道:“你知道火狼帮吗?” “了解过不少。” “有没有兴趣到火狼帮?我给你足够的信任和权力。” “作为回报,我希望火狼帮能够越来越好,当然,是以你我二人的名义。”沈志成直接说出了自己能给到的和自己想要的。 宋骁听后一阵沉默,沈志成也不急,他知道,考虑这种事情是需要时间的。 良久之后,宋骁问了一个问题,“所以说,火狼帮现在是…” “是我的。”沈志成回道。 “那如果我进了火狼帮,会不会一辈子…” “不会,你还是你,火狼帮和你,这并不冲突。”沈志成回答道。 “呼。”宋骁吐出一口气,然后沈志成的耳边传来了宋骁坚定的声音。 “好,我愿意来。” 语气坚定到连沈志成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条件开的太好了?这男的就这么的相信自己?也不再迟疑一下就答应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啊! 不过,人家既然已经答应了,沈志成也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直觉。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那你明天有有空去一趟路友网咖,找一个叫马小小的人,我也会很快赶过去的。明天我们在详细谈。” “相信我,答应这个要求,你不会吃亏的。”沈志成道。 宋骁也是回道:“同样,找了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宋骁这般说道。 两人均是一声轻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后两人再是小谈了一会也是挂断了电话。 然后沈志成也是给马小小打去了电话。 “火狼帮你弄得怎么样了?” 马小小一看是老大的电话也是赶忙接起。 说起来,自从沈志成打败呢于海和方总展,接管了火狼帮,就当起了甩手掌柜这档子事。弄得马小小那真的叫一个苦不堪言。 在那些火狼帮成员的眼中,打败自己老大的可是沈志成,又不是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马小小,所以,在接管过程中自然会有许多的摩擦。 这让得马小小那可真是精疲力竭。 还有火狼帮的这一大堆额的破事儿,上天啊,他是一个从良的混混,但本质上也是混混啊,从小就混。 你让他帮忙打打架,管管人还好。你要是让他给管账,维修,处理杂事,处理摩擦,会见大佬这些,他真的就扛不住了! 马小小这边已然是一片的凄风苦雨,就等沈志成来,将这档子的事儿交还。 “老大!你快来吧!你的小弟真的快扛不住了呀!”马小小一阵哭泣音席卷而来,末了,还抽泣几声,真切极了。 沈志成听着也是一阵好笑,他知道马小小处理不完这些东西,所以才希望能够找来宋骁。 所幸,宋骁已经答应了。 “好了,知道这阵子委屈你了,明天你留在路友网咖,会有一个叫宋骁的来,他来了你立刻打电话给我。” “宋骁是谁啊?” “解救你脱离苦海的大佬。” 阴谋 马小小一听是来解救自己脱离苦海的大佬,马上就欢快了起来,语气中带着的那抹欢天喜地也是让的沈志成哭笑不得。 “哎呀,原来是大人物啊!老大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的把他当活菩萨一样把人给供起来的!你就放心交给我吧!”马小小信誓旦旦的说道。 沈志成听闻也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不能上进上进?火狼帮没有你的一份?” 马小小同样理直气壮,“老大,说我之前您先看看您自已,甩手掌柜当的可不要太好。” 沈志成闻言也是一阵气短,“我这是在锻炼你呢!” “老大,我就算了吧,顶多给你管管人,要是其他的我这里也是力不从心啊!谁让我天赋不够,又志不在此呢?” 沈志成听马小小的口气,也是知道他真的不愿意继续搅和火狼帮的这档子扎心事儿了,自然也就不再勉强。 “好吧,那明天宋骁来和你交接,你把相关的事情处理好,就给我滚去训练磨合火狼帮小弟和你的小弟!” “诶!得令!”马小小兴奋的回道。 天知道他是有多想将这个摊子交给别人来着,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对这种位置心驰神往的。 沈志成不是,马小小,也同样不是。 交代完这些事情以后,时间已然已经指向了十二点过。 新的一天的开始,深夜,万物俱静。 赵峰没多久也就回来了,沈志成见他回来了,洗漱了一波也就上床睡觉了。 只有郑从文还在为自己的新论文奋战着。 深夜,是休养生息,恢复活力的时间。 但同样,也是阴谋孕育和诞生最主要时间。 大多罪恶,来自黑夜时分。 凌家,凌霄汉的卧室。 “啊!” “嗯!” 这还真是个引人遐想的声音,蒙面的男子站着,心想道。 若不是亲眼所见,恐怕谁都会认为这房间中,正在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但其实并不是。 这房间里,正放着一台电视机,声音开得很大。 电视机面前的画面,还有那电视机传出来的声音,赫然就是那声音的源泉。 男人悄悄的靠近,用着人体工学所难以置信的姿势和位置悬挂。 看着房间里面的男人,也就是凌霄汉,用自己的拇指姑娘,在解决某些自己的某些需求。 啧,这来的可真不是个合适的时候,男人心想。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什么回避的时候,他悄摸的拿出手机,在不容易被注意的角度,给用手机全程录了下来。 不过,让的他诧异的是,虽然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被迫给看完了全程,不过这全程,也就小几分钟的事情。 五分钟以上,十分钟以下。 这时间,男人一阵不屑。 他看着里面的人的表情从难受,释放,轻松,到嫌恶。 很显然,凌霄汉对自己的这种行为非常厌恶。 男人对此撇了撇嘴,既然讨厌,又干嘛要做呢?还把这声音给开的那么大,生怕外面的人听不到似的。 男人看着里面的凌霄汉,觉得自己今天接受的信息量有些大,看着凌霄汉也没有透露机密的欲望,只得转身撤了。 无声无息,一如他的人一般,捉摸不定。 而男人显然是判断失误了。 就在他撤退后不久,这边的凌霄汉就接到了自己手下的电话,汇报了情况。 在从那天见到沈志成在云月瑶的宿舍门口之时,他便是派人每天都去跟踪他们。 也不全是跟踪,看看两人是否有接触,看看两人是否有什么摩擦,又或者是火花。 每一天,每一次,都要详细汇报。 而每一次的汇报,都能够让凌霄汉大发雷霆,歇斯底里。 每一天,每一次,他们都更加亲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凌霄汉想。 “沈志成,既然你自己想死,那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凌霄汉说道,表情阴翳且隐隐带着疯狂。 他是凌家大少爷,有什么想要的没得到?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连受挫。 一个是云月瑶的拒绝,而另一个,自然就是沈志成了。 凌晨两点,他打电话给了自己的部门经理。 语气全然没顾虑这半夜接到自家祖宗的电话的部门经理的心理阴影面积。 他们谈了整整半个小时,当然,大多是时候,凌霄汉是主要的,部门经理只不过是在点头应和。 “秘密”的战略计划就此形成。 不过最后,部门经理有些迟疑,“凌少爷,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对方的实力不低,若是对方反击,我们凌氏集团的业绩也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部门经理毕竟还是凌氏的人,主要还是在为集团考虑,若真的按这少爷说的,对凌氏集团的经济收益,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关键这种情况还是凌氏自己作死给作的。 这样一来,上面追查下来,它们是绝对不会惩罚凌氏集团的祖宗少爷的,而对自己,也可不会因为是小少爷说的就放过自己。 部门经理的心思可活络着呢,这档子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他可是不会做的。 凌霄汉听了这部门经理冠冕堂皇的理由,又哪里还不知道他的那些个小心思呢? “若是事成,以后,凌氏集团的股东席位中,也是会有经理你的位子。”凌霄汉如此说道。 这个条件太过诱人,他不怕这个小小的部门经理不答应。 果然,那个部门经理听到凌霄汉这话,就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 凌霄汉听的一阵嫌恶,但仍旧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道:“事成,你便是会成为凌氏集团股东,就算没有成功,只要不查到你是谁,仍旧不会算到你的头上。” 这等的美差又如何让经理不心动呢? 凌霄汉对人的内心欲望的把控迄今为止都是很完美的,从来没见过有谁脱离了他的精确控制,还有意料之外。 除了两个人。 云月瑶,还有沈志成。 杨依依 旁人的大致想法从而推断出他们想要和需要什么,以及他们害怕什么,恐惧什么,凌霄汉都能够知晓。 并且加以控制和利用。 这不,这个部门经理听着自己这话,没有什么犹豫的就答应了凌霄汉所说的要求。 他的预判,从来就没有出错过,他也不信自己能出错,毕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抛开大少爷的身份。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只是现在,他一向引以为傲的东西有了败笔,凌霄汉是绝对不可能让这个败笔持续存在在他的生涯中的。 沈志成已经彻底惹怒了他,他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至于云月瑶,他也是真的喜欢她,若是她愿意不再去做那些挣扎,他倒是可以考虑放过她的。 只是,她若也仍旧执迷不悟,凌霄汉想,那他也就不会客气了。 世上能够享用女人的方法多不胜数,他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若是云月瑶真的如此的不识趣,他自然也不会介意走一点捷径,凌霄汉阴沉的想到,嘴边挂着还没来得及褪下的残忍笑容。 怎么看,都慎得慌。 第二天 沈志成上完课以后,到了饭店,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去后山找杨依依了,顿时感到十分的愧疚以及不好意思。 他当即就去食堂打了满满的饭菜,然后就飞快地去了两人约定的后山。 等了许久,杨依依都没有来,沈志成只得给杨依依打去了电话。 只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沈志成皱了皱眉头,杨依依从来都没有不接过自己的电话的,是有事情不太方便,没听见,还是出了什么事?沈志成想。 于是,他便又给杨依依打去了电话,仍旧是没有人接,一直嘟声直到挂断。 沈志成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当即就去杨依依有可能会去的教室,图书馆之类的地方找她,甚至还向周围的同学打听她的消息。 但是,打听的结果却是让他吃了一个大惊。 杨依依已经有好几天没能来上学了。 但是深究原因,却没有人知道。 毕竟杨依依在学校里也是相当奇葩的存在,没有几个人关注着她的事情的。 当然,看着周围人的奇怪的眼神,沈志成觉得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所以他们才不肯愿意说实话。 沈志成叹了口气,看来,杨依依的消息从学校是基本上找不到了,只能看她的那部还没有挂断的手机。 想到这里,沈志成又给杨依依打去了电话。 让他惊喜的是,这一次,杨依依终于接通了,沈志成一阵担忧一阵如释重负,好歹是接了电话的,沈志成想。 不过,接电话的人并不是沈志成期待的人。 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变声期的沙哑声音,用着故作成熟的语气回道。 “找杨依依有什么事?” 沈志成挑了挑眉,有些弄不清楚这人到底是谁,亲戚?弟弟?总该不会是男人吧?沈志成心想。 结果,那个少年立马就说:“杨依依是我的女人,如果你是来找她谈感情的,就不要想了!没门!”语气中带着得意。 沈志成有些被气笑了,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多少岁,就说自己是杨依依的男朋友? “杨依依呢?”沈志成不想和小朋友说话,直截了当的问。 对面的少年听沈志成这么不领情的说,直接就炸毛了,“都说了杨依依是我女朋友,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我又不是杨依依男朋友,只是找她有事,怎么,杨依依男朋友连自己女朋友的生活琐事也要管吗?”沈志成反问道。 对面沉默了下来,良久才回答说:“杨依依不在。”语气带着不耐烦还有不屑。 说完,那人便是挂断了电话。 就像是,只要那人不是杨依依的男朋友,或者和杨依依没有什么情感纠葛,就毫不在意似的。更像是,在做游戏一般戏弄。 这个认知可让得沈志成有不太舒服的感觉和不太好的预感。 杨依依到底在哪里?这个接电话的应该是她弟弟之类的人,她是回家了吗?为什么突然就不上学了呢?理由是什么? 众多的问题盘旋在沈志成的脑海里,让的他的心情越发的躁郁。 这时候,又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你是沈志成吗?”对面的人问道,是方总展。 “对,我是,你是考虑好了吗?”沈志成回道。 “我考虑好了。”方总展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想要留在火狼帮,可以吗?” 沈志成闻言也是一阵惊喜,他虽然希望方总展能够继续留在火狼帮作为他的手下,但他也同样知道这事勉强不来。 只是没想到方总展这么快就考虑清楚了,还给了自己最想要听到的答案。 “怎么就突然决定好了呢?”沈志成有些疑惑的问道。 “其实,于老大找我谈过了。”方总展回道,声音忽然就变得低沉起来,情绪失落。 沈志成也是知道于海对方总展的意义,这种情况下说任何话都显得无济于事,苍白无力。 只能让时间慢慢去冲刷掉。 “好的,我知道了,什么时候有空去路友网咖?找一个叫马小小的人,他会通知我,我会很快过去的。” 方总展点头应是,然后有突然想起这是在打电话,点头沈志成又看不见,赶忙答应。 “以后的火狼帮仍旧还是在路友网咖吗?”方总展应后突然问道。 “你和其他原火狼帮的人觉得如何?不想就在这里触景伤情咱们就搬。”沈志成道。 方总展连忙摇头,否认道:“火狼帮一直都在路友网咖,是我们的心血,留在那里我觉得会更好一些。” “而且那里很隐蔽,没有什么被发现的风险。” 沈志成也觉得他说得有理,当初要不是因为柳伟,他还真找不着火狼帮的具体位置。 “好,那就依你们的意思,我们就继续留在路友网咖吧。” “谢谢!”方总展明显十分激动,情绪波动的幅度很大。 兄弟 “说这些干什么了现在,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沈志成回道。 听了这话,方总展明显愣住了,良久没有说话。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沈志成见方总展半天没有说话,问道。 “没事,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我现在先去处理一下。”方总展赶忙说道,声音相较之前,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沙哑。 “好,你去忙吧,我在火狼帮等你。”沈志成没有察觉到方总展的异样,体贴的说道。 旋即,双方就挂断了电话。 方总展挂断了电话之后,拿着手机沉默的坐了很久很久,久到眼眶都开始泛红。 他忽然想起昨天于老大跟自己说的话。 “小展啊,你是我在火狼帮里唯一信任的人,也是我在火狼帮里最在意的人,我希望你过的好。”于海道。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个接手火狼帮的年轻人比我更强,更优秀,能带你们走的更远。” “不要囿于原地,向前走吧,你会发现前面的人和事都会更好的。”于海这般说道。 所以,他听了于老大的话,向前走了。 刚刚沈志成说了什么呢?兄弟? 真是一个陌生的词语啊,他有多久没有听到兄弟这个词了? 和沈志成不同,他从来就没有接触过兄弟,没有和任何人有过深入的交流,没有掏心窝子的和别人说过话。 兄弟这个词在他眼里就是完全陌生的,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新概念。 但是,也同样陌生的让他热泪盈眶。 当初进入火狼帮,是为了报答于老大的知遇之恩,他也从而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如今于老大走了,沈志成来了,也许,他会真正改变他的人生,方总展这般想到。 沈志成自然是没想那么多,他有那么多要好的兄弟,都是因为将心比心,同样,若是他对值得的人好,他相信,别人也会投桃报李。 人世间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人事物存在的对吗? 既然杨依依不在,沈志成就只得自己解决了自己的午饭问题,囫囵吞枣的解决掉即可。 解决好自己的温饱问题,沈志成回了宿舍,打算午休一会。 最近的事情着实有些多了,他需要好好的放空自己,给自己一些充能的时间,也需要好好的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走。 只是,老天爷终究还是没能给他休息的时间,赵峰的一个消息发来,就让的沈志成瞬间睡意全无。 “老四!江一花告诉我们,老二醒过来了!” 沈志成一见这消息也是一阵狂喜,那是不是就是说明刘雄伟已经没事了? 当即,沈志成就叫了个车马上前往医院。 医院 沈志成看见自家兄弟虽然气息仍旧有些萎靡,但是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心中悬挂了多日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去。 没有什么情分比得过生离死别,这一次,刘雄伟算是彻底醒悟了,并且决定再也不和自家兄弟闹别扭了。 只是,虽然他不介意其他两人了,但是对于沈志成,心中恐怕还是有些芥蒂的。 若是没有法子将两人的误会解释清楚,他们的关系就不可能回到和以前一样的状态。 所以,他对待沈志成的态度仍旧有些冷淡,不如和其他两人的关系一般。 说话也是一如既往冷冰冰的模样。 沈志成见状也是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解释。 所以,刘雄伟当然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好,就是因为沈志成去给他找来的救命的药。 他当然也不知道,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江一花,他的女神。 江一花也在那里,看着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隔阂,心中的愧疚也是越发的浓郁,像是要把她的整个人吞噬进去。 不只是江一花,就连郑从文还有最迟钝的赵峰都察觉到了两人仍旧存在的隔阂。 赵峰这个暴脾气当即就要说些什么,却被在旁边的沈志成给拉住了,力气之大,让以健壮著称的赵峰也是没能挣脱开来。 沈志成朝他摇摇头,示意自己能够解决。 郑从文也在赵峰耳边悄声说了几句,才让的赵峰总算是没在说些什么。 江一花这时给沈志成发了个消息。 “交给我吧,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和刘雄伟解释清楚的,再次深感抱歉了。” 沈志成见了也是朝江一花点了点头,旋即就离开了刘雄伟的病房。 赵峰见沈志成直接就离开了,也是赶忙跟了上去。 临走之前,赵峰依旧是没忍住的向刘雄伟说了句:“刘雄伟,要不是你是我兄弟,我真想给你两下。” 说着就走出了病房,不想去看那个醒来了就开始闹心的刘雄伟。 就连一向内向没什么主见的郑从文这次看着刘雄伟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无奈。 “你要是知道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和老四做的那些事,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郑从文说罢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旋即也是离开了刘雄伟的病房。 他们是兄弟,所以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会互相关心彼此,无论是吵架还是其他。 他们是兄弟,所以才更应该互相相信彼此,才更是需要互相理解。 刘雄伟没有相信沈志成,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跟着自己的感情走。 所以才会让赵峰和郑从文如此的失望。 但是,也因为他们是兄弟,所以,会有失望,但也绝不会放弃彼此。 赵峰很快就追上了沈志成,“别多想,刘雄伟这个老狗比就是这个样子,解释清楚就好了。”赵峰说道,想给自家兄弟宽宽心。 就连郑从文也是赶忙追上前面的两人,想要给沈志成一丝兄弟的安慰。 沈志成看着两人沉默不语。 结果在赵峰和郑从文看来,这沈志成一定是难过了呀,那还了得? 两人赶忙左右开弓,技能点全开,企图疏导沈志成“郁结”的心,引导他走向人生的光辉正途。 结果却不期然的看见沈志成这个家伙那疯狂憋笑的脸。 火狼帮的规划 赵峰还有郑从文就算智商再不在线,看沈志成的表情也是知道自己被耍了,还耍的彻彻底底。 这个家伙哪有一丝的难过,担忧还有委屈? 分明就是装出来的! 赵峰和郑从文两人看着沈志成脸上的笑容,觉得自己若是不惩戒一下这个家伙,日后恐怕是要上天了不是? 于是,在两人的合力围攻下,沈志成同学两面夹击,腹背受敌,成功被敌军入侵。 三人玩笑着互相打闹,场面虽然有些凶残粗暴,但是也同样不失深厚的感情。 刚刚被江一花搀扶着想要走一走的刘雄伟,成功的看见了三人打闹的模样。 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再想想刚刚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刘雄伟难得茫然了起来。 就连醒来时看见了自家女神的喜悦,也掩盖不了自己的茫然和内心的空洞。 “女神,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江一花。 江一花听着刘雄伟说的这番话,觉得自己内心里愧疚的情绪简直要将她撕裂开来。 在没有意识到以前,她一定会因为刘雄伟和沈志成的关系欢喜不已,因为她接近刘雄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但是现在,她不仅没有一丁点喜悦的情绪,反而非常的难过。 名为后悔的情绪铺天盖地的朝她席卷而来。 江一花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将事情的真相全都告诉刘雄伟。 哪怕他不能接受,她也要告诉他。 否则,她迟早会被这后悔的情绪给吞噬个干净,江一花想。 所以,江一花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的说道,“刘雄伟,我有事情要和你说,很重要的事情。” 这边的沈志成和赵峰,郑从文两人打闹完之后,一起回了学校,他们下午还有两节课没有上呢。 结果,第一节课下了课,马小小的电话就来了。 “老大!你说的那个宋骁来了!” “那人真的是实力超强,丰神俊朗,玉树临风,才貌双全啊。” 沈志成一阵静默无言,不过他最后还是打断了马小小,不然,他觉得马小小能把对宋骁的彩虹屁给吹到天上去。 那可不呢?见到了接手这堆事儿的活菩萨,人还不错,实力还不错,能力也不错的那种,马小小都快仰天长啸几声了。 他终于可以不用再火狼帮调解内部纠纷这种根本就不适合他风格的事儿。 不过,还有一件事,“老大,之前堵我们的那个方总展也来了,说是要找你。”马小小说道。 要知道,之前那方总展可是将他们给弄去了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虽然最后他们是出来了。 但是,在马小小心里,这人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对象,不知道他来究竟所为何事,马小小思索道。 结果,对面那祖宗就说,“哦,是我让他来的,他已经到了吗?正好一起,以后,宋骁和方总展就都是我们新火狼帮的成员了。”沈志成道。 马小小一听,顿时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没有希望了,让那个祖宗来,马小小觉得自己可以死一死。 “好了,他人还是不错的,只是之前咱们有些误会,以后还要好好相处不是?”沈志成说道。 马小小心里一阵无力,看大富豪就知道了,这老大又不关事儿,平时也基本不来,面对那祖宗的还不是自己? 好气,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那老大你什么时候来?”马小小顺了顺气,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还有一节课,一个小时吧,一个小时之后来。” “好的,老大。” 还有一个小时,马小小欲哭无泪。 一个小时之后沈志成准时到了路友网咖。 一进去就看见马小小,宋骁,方总展三人呈三足鼎立的姿态围成了一个三角形。 马小小无疑是三人里面最怂的一个,看见沈志成来了,终于是舒了口气。 像是看见自己救命稻草和救命恩人一般疯狂的扑了上去。 “老大!” 叫的那叫一个情深义重,凄风苦雨,活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 沈志成看着马小小也是一阵好笑,看来让他做这档子事儿是真的有些难为他了。 他还以为能借此顺带着提升马小小的个人业务能力呢,沈志成想着,看来是有些不行,得从其他地方下手。 “行了,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沈志成道。 马小小得令之后迅速撤退,其速度之快也又是让得沈志成惊了一把,旋即无奈。 而宋骁和方总展看见沈志成来了,也是正了正神色。 “好了,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我们就不多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切入正题吧。”沈志成正色道。 宋骁和方总展也均是点了点头,两人也都是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沈志成这般的态度反而更加的深得人心。 “火狼帮如今也是百废待兴,我先说我之后的一些规划。” “我并不想让火狼帮走上老路,依旧通过抢劫和敲诈勒索的方式来钱,这并不是一个帮派的长久之计。” “积怨太深,会引发众怒,就算我们实力再强,也不可能事事准备周全不是?” 听的宋骁和方总展点头,宋骁自不必说,而方总展在原来的火狼帮也是并不赞成。 于海虽然没有勒令他们去,但也没有阻止,那般放任的做法才让得下面的火狼帮一众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我有一家洗浴中心,里面的负责人仍旧是原来的人,但名字是我的,你们可以通过这个,去想一些灰色地带的特有的赚钱方法。” “但是,不碰黄赌毒是我最根本的底线和原则。” 这种东西的确来钱快,但,却是不能沾的东西。 两人也均是点了点头,神情凝重。 沈志成见状也是笑了笑,“别那么紧张,我只负责最基本的东西,还有架构,其他的条条框框,杂七杂八的东西和问题一大堆,有的你们忙的。” “现在就放松一点,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人了,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沈志成正色。 杨依依的身世 两人其实都是单打独斗类型的人,对于沈志成口中的小集体生活真的是很陌生的。 方总展自不必说,这孩子从小就没有体会到所谓的“人间真情”,一直都是一个人,直到于海将他给带来了火狼帮。 相较之下,宋骁都还算是好的了,他还只是不喜和旁人打交道,不是不会。 方总展则是既不知,也不会,虽让想,但也没找着法门。 沈志成说的那些话就像是给这个胖胖的小伙子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方总展和沈志成也不过一般的年纪,甚至沈志成还虚长这小胖子两岁的样子。 有些许的可悲。 所以,沈志成说的话对两人的冲击可想而知。 他们不是作为上下级,而是兄弟。 宋骁和方总展有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得点头。 “噢,对了,我对火狼帮的规划什么的大致就是这样,不沾那些黄赌毒,不再去做以前的那些事情。” “但是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还是要欺负回去的。” “所得所有的收入,先将下面的人给顾好,其他你们有任何要用钱的地方就自己取,不够就找我,账目你们就一起管吧,月底汇总就行。” “你两人就分工合作,一个负责对外,一个对内。” “其他的,就交给你们了,马小小之前和你们交接的应该差不多了,随时就可以来了。”沈志成说道,带着调侃的语气。 宋骁和方总展也是点了点头,三人相视而笑,方总展依旧是腼腆得很。 随后,沈志成又和他们说了一些小事情也就离开了。 他知道最终处理火狼帮大大小小的事物的是他们,他们还需要磨合。 而磨合需要时间。 而在沈志成回到学校的时候,还同时收到了宋骁和方总展的短信。 “老大!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 两条短信,一模一样的内容,简直让沈志成忍不住怀疑这两人是不是串通好的,发这两条一模一样的短信。 不过旋即也是一阵莞尔。 这两人看起来相处的应该还不错。 沈志成还没来得及回复两人的短信,就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是杨依依的电话。 沈志成一看,赶忙接起。 然而说话的人依旧不是杨依依本人,而是一个中年妇女。 “喂,你就是那个找我女儿的男的?”妇女,哦不,也许可以称之为大妈,声音极大的朝沈志成喊道。 带着一股子乡音,和特有的市侩语俗的口吻。 这位大妈的声音真的是中气十足,沈志成甚至觉得自己的耳朵因为这位大妈的声音出现了短暂的失聪。 “是的,我就是。”沈志成礼貌的回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找我女儿有什么事啊?”大妈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甚至让的沈志成不得不将手机远离了自己的耳朵。 不过这位大妈还真的就是杨依依的母亲吗?在沈志成的印象里,他还觉得杨依依的母亲应该和杨依依一样,是一个温婉如水的女人。 没想到,却是一个这般的人。 “阿姨,我叫沈志成,是杨依依的朋友,见她几天没来上学了,有些担心,所以想问问。”不过沈志成也是不好表露,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朋友?”大妈一阵疑惑,旋即也是一阵不屑,“你唬谁呢,像杨依依这种的赔钱货还有朋友?难道不是看上我女儿的美貌?” “想要我女儿,也得看你拿不拿得出钱啊!”大妈一阵不屑的说道。 这话听的沈志成简直就是一个目瞪口呆,同时还是无比厌恶。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杨依依的母亲竟然是这种模样的人。 电话的那端还有这声音传来,“妈,你快问问那人是不是想追我姐,要想追她,至少得拿出两万块钱来咱们才能考虑下,我之前新看上了一辆摩托车。” “还有我的衣服和鞋子也想要新的了。”电话那端的声音传来。 如果沈志成的记忆和听力没有出错的话,这个声音应该就是自己上午给杨依依打电话时接电话的那个变声期少年。 旋即,那个大妈的声音也是传了过来,“放心,交给你妈我,这种赔钱货能捞回多少就捞多少,捞到了妈妈什么都给你买,啊。” 沈志成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 在这个年代竟然还有这般像吸血鬼一样的母亲和弟弟。 所以他看见杨依依的时候,她才会那么的绝望,还毫无活下去的希望。 就连在自己死前,都不忘向自己的母亲磕头认错。 那究竟是已经绝望到极致,害怕到极致,无力到极致才会生出这样的举动? 沈志成几乎不敢相信,同时也不敢想象杨依依先前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他根本就无从想象。 看见一个给自己的女儿打电话的朋友,最先想到的不是问候,而是费尽心机的从那人身上榨取利益和价值。 何其令人心寒。 这样,还会有谁愿意和杨依依做朋友?杨依依又如何会有朋友? 她又如何摆脱自己那吸血鬼一般的家人。 沈志成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自己想要挂断电话怒骂那两人的冲动回道。 “我不是杨依依的追求者。” “啊?”大妈显然是一副不信的神情,“你要不是想追杨依依,还会给她打电话?一打这么多?”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心里琢磨的什么事儿?要不是想要她,你们这些男人会看的下她这张无趣的脸。” “我告诉你,要想再联系到我女儿,就得拿出钱来,两万!没得商量!” 那个大妈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不给沈志成回复的余地。 她笃定沈志成是一定会打过来的,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女儿除了长得那狐媚子劲勾人,其他就没有什么能够吸引男人的地方了。 在杨依依生出来的时候,虽然家里是有些重男轻女的,但好歹也是家里的独苗苗,吃穿用度的也是没有亏待她的 但是,直到第三年,她三岁时,就全变了。 杨依依的身世2 三岁那年,杨依依的弟弟杨志智出生了。 本来就是重男轻女的家庭,现在一举得男,更是要将自己家的小祖宗给宠上天去。 杨依依就是那个时候被虐待的。 那个时候还不兴虐待,农村里只管那叫“管教”。 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 却没人在意,那是一个根本就没有犯过错的乖巧的孩子。 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学着打柴、烧水、煮饭,炤台的高度,都是她身体的两倍长。 没有及时的完成家里的家务,就会被打。 四五岁的小杨依依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而自己的弟弟杨志智,却是在家里所有长辈的精心呵护下长大的。 舍不得受一点委屈,舍不得有一点点的磕着碰着。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所有的家务活,所有的劳力活,都交给了只比家里精心呵护的宝贝大两三岁的孩子。 但是很可笑的是,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中,男性,就是杨依依的父亲,却是毫无地位可言。 在杨依依小时候的记忆中,除了自己的爸爸还会偷偷的给自己藏一些东西吃,没有人在乎她。 小的时候还好,很多东西都做不了,所以只是做做家务。 长大了以后,就是所有的家务活都要做的,甚至连自己家里面的农务也是要做的,所有的家里人都是恨不得她吃的最少,做的最多。 甚至,在杨依依的五官长开了之后,自己的母亲见她的模样标志,竟然觉得她的狐狸精转世,对她的态度就更是恶劣了。 只要没有及时的做完农活,就会打骂,还不给饭吃。 在杨依依小时候的童年中,最深刻的就是肚子饿的时候的极度绝望感,带着黑暗和恐慌,还有身体上无法忽略的各种伤痕。 上了学之后,家里人总是不好再让她在学校面前丢人现眼。 所以,农活减少了,伤痕也减少了。 上学的那段日子,是杨依依整个童年生涯中最快乐的日子。 直到上了高中 初中结业考试的时候,杨依依的父亲被检查出的了癌症晚期,已经时日无多的时候,家里人就动了心思了。 他们自然不愿意让杨依依继续读书了。 家里经济的顶梁柱一旦坍塌,他们去哪里找钱来维持自己的生机? 况且,杨依依初中毕业的时候,就是杨志智进入初中的时候。 那时候全国的九年义务教育还没有推行到那里,孩子进了初中是要交学费的。 而且,自己家的小祖宗可不是想要去县城里面的普通中学,而是想要去城里面的高级中学。 那需要缴纳一大笔的择校费,就连平时的生活费,也得是杨依依的好几倍。 他们需要人来维持他们现有的经济生活,所以他们把主意打到了杨依依的身上。 在他们看来,女孩子不需要读那么多的书,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嫁人,给家人带来一大笔的聘礼钱就行了。 更何况,初中时候的杨依依出落得越发的水灵动人,多年的劳作也并没有让她变得粗糙黝黑。 这让的家里的老一辈更是觉得这个子孙就是来祸害自己家里人的,坚决不愿意让她做些什么事情来祸害自己家的宝贝孙子。 他们都巴不得她赶快嫁人,死到别处去。 读书?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钱。 但是杨依依的父亲却不这么想。 他毕竟是家里唯一一个疼爱女儿的人了,也是家里唯一一个接受教育程度最高的人。 可也不过是一个高中。 即将要走的人了,他的话在这家里面总归还是有一点分量的。 他力排众议,决定送杨依依去读书。 家里面的人总归还是听一些话的,所以,杨依依如愿以偿的去了自己梦想的高中。 她自己利用寒暑假的时间打工,所有的学费钱都是她自己一笔一笔的挣出来的。 高中她选择了住宿。 自那以后,她和这个魔鬼一般的家才渐渐的开始分离。 那也是她真正感到轻松的两年。 没有家里无止息的要求,没有家里无止息的谩骂,也没有家里无止息的比较。 在这里虽然累,但很充实。 杨依依很清楚,自己再为自己而活,不是为了家里面的那些所谓的“家人”。 自杨依依的父亲死去以后,杨依依的家里得到了一笔异常不菲的赔偿金和抚恤金,让这个家里的生活变得优渥起来。 家里的地被搁置,闲期,直到荒废。 工作辞了去,所有的人都辞去了自己的工作专心在家里躺尸咸鱼。 长时间不菲的消费,没有任何增长的收入,终于让的他们将最后的一点点钱都给花了个干净。 哪怕他们想要重新把工作找回来,把地种起来。 可是,已经废了两年的精气神,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回来呢? 人已经废了,就不太可能重新来过。 已经习惯了安逸的生活,怎么会愿意回到以往的贫穷? 他们只想又一次的不劳而获,只想继续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也能享受优渥的物质生活。 但这世上哪有这么美好的事情呢? 所以,直到他们贫困潦倒的时候,他们才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能来钱的赔钱货。 杨依依。 他们理所应当的觉得,杨依依吃了家里这么多年的米,老早就应该回报他们了。 更何况还在学校里面接受了两年多的高等教育,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却未曾想,这两年的时间,家里吃香的喝辣的,却从来没有给过杨依依一丝一毫的帮助。 全让得她自己挣钱。 未成年的孩子并不好找工作,这件事情他们一直是知道的。 但是他们仍旧漠不关心,在他们看来,自己家的杨志智是宝,杨依依就是怎么样都不值钱的赔钱货。 所以,怎么对待赔钱货他们都不心疼。 只要能让他们高兴,无论让杨依依去做什么都可以。 甚至可以让她去做任何可以得利的事,没有底线的。 龙岗镇 沈志成听着对面的大妈说的话,良久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愿意给那很大妈打电话过去,他不是心疼和舍不得他的钱,反之,若是能够用钱彻底解脱杨依依的命运,无论多少他都愿意给。 但是不是的,那家的欲望,对钱的欲望,将杨依依牢牢的缠住,缠到了血肉里。 他们不会放过杨依依的,自己给钱只会让他们更加的变本加厉,觉得杨依依还有利可图。 他不愿意让那种人更加的变本加厉,觉得杨依依还有利可图。 沈志成不愿意让他们继续缠着杨依依,他想要将她彻底的,从那个家里解脱出来。 但是,若是不打过去,杨依依又会怎么样?她又该怎么办? 沈志成咬了咬牙,头一次觉得这种事情,用钱是真的无法解决。 他想寻到一个帮助杨依依的法子,彻底的,为此不论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但是,如今这般… 沈志成觉得自己真的怎么样都放心不下的。 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杨依依的家里亲自看看她的情况才能够放心。 几次打电话,接的人都不是杨依依本人。 沈志成觉得杨依依可能没法使用她的手机的可能性非常大。 所以,沈志成当即就决定去找来杨依依的家庭住址,然后去那里看她,只有真正的看见她,沈志成才能够放下心来。 不过,要到哪里去找杨依依的家庭住址呢?沈志成有些不知所措。 是学籍档案?可是自己貌似没有权限查看。 去问周围的同学?可是和杨依依最熟的貌似还就是自己了。 去问杨依依的导员?沈志成打听了一圈之后发现,杨依依的辅导员貌似也是自己的辅导员。 也就是那个胡大牛。 这可就真的是冤家路窄了,沈志成叹气。 除了第三条路走得通,其余的自己貌似还真的是无能为力。 可要是真的去找胡大牛的话,又着实让他不爽。 毕竟他们之间有过节也是真的,而且还是不小的过节。 沈志成叹了口气,只得认命的准备去找胡大牛,去问问杨依依的家庭住址。 不过,就是在这个时候,沈志成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依旧是杨依依的号码,依旧不是杨依依的本人。 不过,沈志成突然想到了法门四。 不用去找胡大牛的法门四,就是直接问居住者本人即可。 想到这里,沈志成接起来了电话。 果不其然,那个大妈的声音咆哮而来。 她似乎是没想到,这个沈志成还真的没打电话过来。 这个可能性在她眼里几乎是零。 可是沈志成还真的没给打电话过来。 一分钟,两分钟。 直到五分钟,十分钟,这个稳操胜券的大妈终于还是慌了。 “你到底还想不想见我的女儿了?” 说到底,这般的气势汹汹不过就是给自己无耻不要脸要钱的行为的遮羞布,当人看穿了这遮羞布,其面前的丑姿态,直直令人作呕。 沈志成听着对面的人慌了神的语气,转而又开始咒骂杨依依的不争气,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时。 他觉得杨依依简直就像是身处地狱。 更难得的是,在这样的家庭条件下,杨依依依旧是一个善良温和的小姑娘,没有被这乌烟瘴气的家庭氛围给污染一丝一毫。 这就算是沈志成,也不得不佩服。 他自认如果是自己,他还真不确定自己会长成什么模样。 不过这世间,没有如果这种假设的可能性。 “你们家在哪?我想去看看杨依依。”沈志成再不愿和这个大妈有任何纠葛,直截了当的说道。 大妈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 看来这个是一个非常好宰的肥羊啊。 其实这大妈本名叫赵慧玲,重男轻女,是一个典型的贪婪人物。 本来见沈志成没有回自己的电话,赵慧玲还担心这小子是不是那种舍不得钱的吝啬的家伙。 没想到,这个人哦,居然直接就把注意打到他家去了。 看来是想要将杨依依给带走啊,赵慧玲兴奋的想道。 她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应该要多少钱才行。嗯,多了给不起,少了又看不上。 既然那人先前说的两万都无动于衷,那肯定身上可不只有两万。 说不定有个十万八万的那种。 赵慧玲简直都快抑制不住自己嘴边贪婪的笑意,就连身边的杨志智,也是一脸的期待和贪婪。 还真不愧是母子,就连表情,都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的贪婪。 赵慧玲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家里的地址给了沈志成。 “我家地址是龙岗镇天龙区人民社区1号楼公寓3楼,记得准备好钱啊!” “不然我可是不会让你见我女儿的。”赵慧玲颐指气使,用着高傲的语气说着。 简直就和等着人送上钱来没什么分别。 不过沈志成也不打算和那个大妈多费什么唇舌,这种程度上,已经没有任何的必要了。 他去找车子的租借中心借了辆黑色的桑塔纳,二手,方便开车过去。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车,先前那个赔偿的玛莎拉蒂已经在店里修好了。 两百多万,整个车子焕然一新。 不过那车子也着实是太招风了,这骚红色的外表,简直就是亮点中心的最佳关注点。 嗯,只适合装逼的时候用才最为恰当。 这种时候去装个逼,对杨依依并没有什么好处。 二手的桑塔纳和身上廉价的衣裤才是最好的搭配。 沈志成当即就驱车前往那个大妈所说的地址,他想尽快见到杨依依,确认她是否无事。 然而,说是什么镇什么区还什么公寓,结果却是连地图上都没有显示。 沈志成在这儿绕了半天,都没能找到这啥的什么公寓的正确打开方式。 除了知道自己已经进了龙岗镇,别的,就连地图上都没有显示。 这就很让人感到尴尬了。 而更尴尬的是,这方圆几里的人都接连的涌出,像是看到什么新事物一般看着沈志成,还有他的车。 沈志成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来的。 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拜访 见周围很快围上了大批的人,沈志成只得下车询问,看有没有人知道那个什么楼什么公寓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下车拉住了一个大妈,问:“阿姨,请问人民社区1号楼公寓在什么地方啊?”他面带诚恳,自认自己的礼仪还算规范。 但是,哪成想这位大妈的脸色在听见沈志成说的那个地址的时候变得更加古怪了。 怎么说呢?那就像是,在拼命的憋着自己的笑意一样。 当然,可不是什么生命之光,不是什么善意的微笑,是嘲讽的笑意。 沈志成看着这个大妈的表情皱了皱眉头,他感觉这人应该不是在笑他。 更像是在笑什么其他的人。 憋着自己脸上的笑容连脸都快憋的要抽筋的大妈,忍着笑意,向沈志成指了指路。 “前面左转再右转,然后直行再左转,最后拐个弯就到了。” “到了那里就是人民社区了,你再去问那边的人吧,他们会告诉你的。” 沈志成觉得这个大妈的神情实在是有些奇怪,但还不仅仅是她。 周围附近聚集起来的大妈阿姨们,还有一些老大爷们,似乎都是这般的表情。 憋着笑,忍着嘲讽,看向沈志成的眼神中带着无法忽略的同情眼神以及嘲讽和无可奈何的神色顺带夹杂着些许鄙夷。 沈志成从来没见过这么丰富多彩的表情世界,也没见过一个人的脸上能够拥有这么多元的情绪。 而且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看来他们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表情对象,杨依依的家人。 沈志成看了看他们,觉得自己距离成神已经不远了。 看来这家人奇葩的程度和范围远超他的想象,情况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沈志成深吸一口气,向大妈道了谢,准备继续开车去找那个不知在哪个旮沓犄角的社区公寓。 结果却不期然看见那个大妈欲言又止的面庞。 “阿姨,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沈志成问道。 “你找那家人是有什么事吗?”大妈问道。 “我是杨依依的同学,她几天没有来上学了,我有点担心,想来看看。”沈志成道。 “小伙子我跟你说,你最好还是别去了!那家人如今铁了心的想卖掉自己的女儿换钱啊,又怎么可能会让人家姑娘去读书呢?” “那姑娘确实水灵,人也不像她家里人那德行。那家人多半是看你来找,想从你这里坑钱呢!” “不是我说你,那家人如今跟疯了一样,什么都不认,就只认钱啊!附近邻里的钱都被他们家借了个干净。” “借钱到也没啥,毕竟也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问题是,他们家借钱从来都是不还的啊小伙子!”大妈的语气中满是对杨依依家里人的鄙夷和厌恶。 “他们家现在纯粹就是骗钱的啊,只要有钱,啥都能干,什么选择都不会讲的嘞。” “那一家子人,除了他们家的大女儿,和之前的杨勇怀,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大妈如是说道。 “杨勇怀是谁啊?”沈志成有些好奇的问道。 “杨勇怀啊,他就是你那个同学,杨依依的爹,不过前几年因为生病过世了。” “还托了他的福,这家子人过上了一段奢侈的生活。” “花着从死人身上得来的钱,自己都不觉得害臊,人家给他女儿留的一大笔,一个字儿也没给人家。”大妈愤愤说道。 若不是是那家子人不在这里,这大妈大约能朝人吐唾沫星子不止。 沈志成总算是知道这周围的人为什么都是这幅表情了。 杨依依的家人,真的是,让人恶心的作呕。 沈志成摇了摇头,“但我还是放心不下我那同学,我还是想去看看才能成。”说着,就驱车离开了。 大妈也是一阵无奈,众人同样如此,他们都想不明白,就连沈志成也想不明白。 杨依依这样一个让人怜爱的温和的善良姑娘,怎么会摊上这样一堆无法挣脱,啖人血肉的魔鬼。 而这边的沈志成在这里面七转八绕的转了好几十分钟,总算是找到了赵慧玲所说的那个地址。 人民社区1号楼公寓3楼 就是一个土坝坝,盖上了自己私人改装的一栋独院,所谓的三楼,就是这个独院一共有三层楼。 满面民风淳朴的建筑物中,凸起来一个仿中国古风,又欧美欧式建筑风的建筑。 这样的造型和装修,显得格外的不伦不类。 独院的周围全是空旷的沙地,还有枯萎的农作物,隐约还能想见曾经的绿色繁荣。 这个房子就这么的与世隔绝,远离了其他村民,好像将自己独门独栋立在那里,就能够显示自己有多高贵的模样似的。 沈志成将车子停在了一边,下了车。 这个动静惊动了在屋子里面守株待兔的母子两人,他们立刻飞一般的速度奔向了沈志成在的方向。 他们以为金龟婿要来了,结果却看见了一身廉价破烂衣服,开着一辆快要报废的桑塔纳的沈志成。 看看,这两人的表情瞬间从期待,兴奋激动,变成了失望,鄙夷不屑。 一身廉价的地摊货的能有个什么钱?赵慧玲撇了撇嘴。 而在赵慧玲观察沈志成的时候,沈志成也同样在打量着赵慧玲和杨志智。 一身时下最火的的阿迪达斯全套,脚上还穿着限量版的aj,这一身行头下来,少说也有三四千不止。 再看看这长相,啧,真是丑到家了。 满脸的青春痘,油腻的很,问题是,还是一个小胖墩。 不同于方总展的胖,方总展的胖是有些带着婴儿肥的可爱的胖。 这种胖,就是那种胡吃海喝没有节制饮食引发的那种胖,看了就让人倒胃口的那种。 沈志成真的无法相信,这同一个妈生出来的崽子,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差距?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待遇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沈志成都怀疑这家人的眼睛是不是有些问题,孰美孰丑都分辨不清了。 这待遇,简直就像杨依依不是他们的孩子一样。 惩罚 没错,若真的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又怎么会如此的虐待,如此的弃之如敝履。 沈志成看着对面的母子二人,头一次怀疑,杨依依真的是这个人生出来的吗? 不怪他多想,实在是,他们对自己女儿的态度,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怀疑这种可能性。 都说,就连虎毒,都不会食子,更何况人呢? 再有,这个大妈,长得真的和杨依依没有半点的相似之处。 就是那个胖的都看不清五官的胖杨志智,轮廓之间都隐约能够看见相似的眉眼。 但是杨依依却是完全没有。 而且这姐弟二人也是没有半点的相似 和两人毫无任何相似的眉眼和五官,才让的沈志成不得不去猜测这个可能。 而且是见到他们的第一眼就有这种预感了,非常强烈的预感。 但是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亲自去问人家这档子事情吧。 这件事情只有等见到杨依依之后才能开展。 沈志成看面前的那对母子眼中嫌弃鄙夷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一些了。 怎么样也要搓搓你们的锐气,恶心一下你们,沈志成这般想到。 这个时候,赵慧玲开口说话了。 “你就是今天下午说要来的我们家看我女儿的那个男的?”赵慧玲问道。 沈志成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如此这般,赵慧玲的脸色更差了,没说什么,但明显脸上跟碰上了什么东西一样,臭的要命。 那个杨志智更是连忍都忍不了了,直接就一脸鄙夷地说道:“就你?就凭你这种人还想追我姐?你做你的狗屁梦吧!” “我告诉你,我把谁嫁给我姐都不会让你这种穷鬼碰我姐的一根汗毛!你根本就不配!” “就你这种,大概只配捡破烂吧,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见到我姐的!” 杨志智满口的脏话,一脸鄙夷不屑的说道。 而他身旁的赵慧玲虽然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说什么,很显然,她也不认为沈志成能够拿出足够的钱来。 拿不出足够的钱来,就不要想着和杨依依有什么关系。 他们如今已经将杨依依当成了自己来钱的最后方法了。 就等着将人给嫁去一个富豪的家里,获得大笔的钱财。 至于杨依依,他们可是不会在乎的,不过就是一个赔钱货罢了,能用自己的身体给家里人带来利益那是她的福气。 可是这个沈志成,看起来明显就不是一个有钱人的样子。 别说嫁了,这人看起来就是几万块钱,都拿不出来的样子。 这样子的人,赵慧玲和杨志智母子两人当然不会满意。 别说他们,就是连家里面的那一大家子人,都不会满意的。 沈志成看着那两人的眼神,没有丝毫所动,直接问道,“要多少钱,你们才会让我见一面杨依依?” 杨志智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沈志成,仿佛是觉得他讲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似的。 他看着沈志成平静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觉得怒火中烧,想要将沈志成脸上平静的假面给打破。 就这种一身地摊货的家伙,凭什么在这里摆出一份高人一等的模样?杨志智觉得自己真的很讨厌这种人。 明明什么都没有还喜欢到处装十三。 杨志智见不得沈志成的那样子,他语气恶劣而且略带挑衅的道,“你要是立马就能拿出五万块钱,我就给你一个见我姐的机会。” 语气高傲,就像是施舍一样。 好像沈志成拿出那笔钱,他让他见他姐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就像是个伟人一样了。 也不看看这人究竟提出了什么样不合理的要求。 “我给你五万,你就让我见你姐一面?”沈志成略微有些好笑的说道。 “怎么?没钱?没钱就滚,不要在这里跟我哔哔。”杨志智一脸鄙夷的说道。 本来他说这个数目就根本没想过那个穷逼能拿出钱来。 沈志成深深的看了杨志智一眼,旋即又一次问道:“你确定我拿出来五万块钱,你就能让我看见杨依依?” “是啊,可是你拿的出来吗?”杨志智一阵的不屑。 “给我的银行卡号或者支付宝账号。”沈志成说道。 换了新手机之后,老年机里面没有的功能这里头都有,所以还真是给沈志成带来了不少的便利。 杨志智一阵怀疑,他根本就不相信沈志成能拿得出那笔钱,但是看到沈志成一脸自信的模样,没有半分的心虚的时候,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这人肯定在打肿脸充胖子,这种人怎么可能能有这么多的钱?多半是在虚张声势,杨志智心想道。 反正给他账号他也作不了什么妖,给他又怎么样?不过是在自取其辱罢了。 于是,杨志智就报给了自己的账号给沈志成。 沈志成在手机上捣鼓几下,很快就说道,“好了,你看看吧。” 杨志智有些不敢置信,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确认。 确实有一条收款到账通知,五开头,杨志智往后数了数,一二三四,后面有四个零! 他还真的给自己转了五万块钱! 杨志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志成,就连赵慧玲也赶忙的凑过来看,确认沈志成是不是真的转了五万块钱。 直到往后数到四个零,赵慧玲的神情也同样的傻掉了。 他们都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们都不相信沈志成拿得出那笔钱。 但是很显然,事实给了他们一个狠狠地巴掌。 抽的他们脸颊生疼。 “现在,可以让我去见杨依依了吧。”沈志成说道。 杨志智愣愣的点了头,旋即,又阴笑着摇头。 他看着面前变了脸色的母子两人,沉下了脸。 他知道,只要拿了钱,他们就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他们见到杨依依,意料之中。 但是,若是不给钱的话,就更没有可能见到杨依依了。 说以,今天,他就是用钱砸,也要砸开一条口子,见到杨依依才行。 况且,他们既然这么 出尔反尔 “我刚刚说了五万吗?我明明说的十万!” “你刚刚说的分明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出尔反尔!”沈志成“焦急”的说道。 “我说了吗?哦,那是刚刚,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只有给我十万,我才能让你见我姐姐。”杨志智阴险的笑道,满是肥肉的脸因为笑愣是挤在了一起。 别说眼睛,就连整张脸都是扭曲的。 但哪怕这样,他眼中的贪婪也是怎么样都掩饰不住的。 就连赵慧玲这时候也是满眼放光,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上去穷不拉几的居然还是个土大款。 她也是应和着杨志智的话,“没错,你只有给我们十万,你才能被让去见杨依依。” 沈志成此刻对他们也是“怒目而视”,满眼的被欺骗的小情绪,“你们这回可说好了?给了十万就可以见到依依了?” 这不,连依依都叫上了。 赵慧玲和杨志智听见沈志成说的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显,连忙点头应是,确定只要十万。 却是不知道,沈志成在自己的手机上还开了另一个东西。 一个能将杨依依彻底摆脱这群人的东西。 旋即,沈志成就又给杨志智转去了五万块钱。 又一次确定沈志成打来的钱没错的杨志智,头一次觉得钱来的这么轻松,挣钱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连带着,想到杨依依的时候,心里厌烦的情绪也是少了很多。 毕竟,将这位冤大头带到这里的,可是自己的好姐姐啊。 杨志智看着自己手机里面的钱,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郁。 这时,沈志成问道:“现在,你们总可以带我去见杨依依了吧。” 这时候,杨志智和赵慧玲互相对视了一眼,沉默了一瞬,仍旧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沈志成愤怒的说道,“我又不是要对你们家的女儿做什么!只是想见见她!” “你们还想要多少才能够罢休!我只是见一个人!又不是干什么其他的事情,你们这是敲诈!是勒索!”沈志成愤怒的大喊道。 声音之大,穿透力之强,足可以让即便在远处的人都清晰的听见。 他想要,制造混乱,好将事情闹得更大。 “诶,这事情可不是这么说的。”赵慧玲笑着说道。 你给了我儿子你给了我儿子10万,我儿子会带你去见杨依依。 “但是杨依依是我的女儿,所以,你同样也应该给我10万。”赵慧玲笑着说道。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沈志成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摇了摇头。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母子。 但是最后,他仍旧转给了赵慧玲10万。 赵慧玲和杨智智,这才心满意足的将沈志诚带入了屋内。 进了房间,那个家里3层欧式的建筑,真的是没有一处不想彰显着他们的有钱。 但他们也并不是真正的那种奢华的建筑。 想要建成奢华的建筑,但是却没有足够的钱。因此就显得异常的不伦不类。 看他们的样子,杨依依应该就在这个房子里面的某处。 然后他们上了3楼,左拐右拐,终于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小房间里。 赵慧玲拿出钥匙旋转,打开房门。 然后沈志成就赫然看到杨依依,半蜷缩的,蹲在黑暗的角落里。 怎么说呢?那是一种非常无助,绝望,还有认命的表情。 沈志成觉得,恐怕现在有任何一个人站在这里,看到杨依依这副的模样,都会觉得,非常的怜惜吧。 但是面前的母子二人却显然不这么觉得。 赵慧玲和杨志智非常嫌弃的,看了杨依依一眼,仿佛她是什么非常肮脏的东西。 嫌恶的看了一眼之后,两人才离开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两个人。 这是沈志成花了20万才换来的,短暂的独处。 杨依依看见沈志成的时候明显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和弟弟,会那么轻易的放沈志成进来。 原本她是接到母亲的电话,说弟弟得了重病,一定要让她回来一趟。 虽然这些年,杨依依对自己家的人早就不抱有什么希望,只是按时按照约定打钱回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联系。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会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开玩笑。 所以她信了。 结果却没想到,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母亲让她回来,只是为了要让她找一个有钱人嫁了,给自己的家里补贴家用。 从小到大,她看到了太多母亲丑恶的面目。如今,母亲的这番行为,已经让她对此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钱。 为了钱,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杨依依在看见沈志成的第一眼时,满眼的不可置信。 她不相信,自己还能在这里看见沈志成。 同时,现在这样的局面,让她觉得羞愧和尴尬。 她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然会是这种情况,让沈志成知道。 而沈志成看见面前的这个姑娘。就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消瘦了一大半。 本来就瘦的弱不禁风的姑娘,如今,更是连骨头架子都显现了出来。 这姑娘瘦的让他心疼。 所幸他早就知道这家母子的德行,不会让她有什么好日子过,所以勉强还算是能够接受。 否则,沈志成觉得,自己可能在见到杨依依第一眼的时候,就会有想把那两母子杀掉的冲动。 “沈志成,你怎么会在这里”?杨依依问道,带着哽咽。 她在问的时候,眼泪就已经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因为在这几天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沈志成是她所见过的唯一的光芒。 “我中午去小后山的时候看见你没有来。问你的同学才知道,原来你都已经好几天没有上学了。”沈志成说道。 “我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有接,打了好几次,最后还是你弟弟接的。”沈志成就像是在给小朋友讲故事一般的语气告诉她这些事情。 “之后你的电话打过来,是你的母亲打过来的,所以我就向她问了你们家的地址。然后就过来了。” 价值 沈志成想用这样的说话方式让她放松下来,不要再这样的紧张。 “我想确定一下你的情况。看你是否安好。” 杨依依的眼泪霎时流得更凶了。 从小到大都没有得过的关心,让杨依依觉得从心底觉得,她是不配得到这样的温暖的。但是沈志成的行为告诉她,原来她是有机会,可以得到这样的温暖。 生活中的种种艰难,都没能压倒杨依依。 但是如今,这样一句简单的温暖,却成为压倒她坚强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志成这样的行为,让她觉得,她原来也是值得被珍视的人。 她的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外流。这一刻,她仿佛要将生活中所有的苦难,所有的不如意,都给哭泣出来。 小时候所有种种不幸的遭遇,以及外界的所有的质疑和猜测,家人的不理解还有厌弃,通通发泄出来。 沈志成看见这样满面泪痕的杨依依也是一阵的心疼。 他不由自主的,用自己的臂膀环抱住杨依依瘦弱的身躯,并且语气温柔的告诉她,一切已经过去了,已经没事了。 在沈志成温暖的怀抱中,杨依依终于彻底的释放了自己多年以来深深埋藏在心里的苦闷,悲伤,自卑,难过和伤心。 她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 直到整整半个小时以后,她才逐渐的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的杨依依,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样在沈志成的怀里,毫无形象的哭泣了大半天,对于她这样内向害羞的女孩子家来说,总归还是有些尴尬的。 沈志成看见杨依依这样娇羞的面容,同样也是笑了起来,心中也是稍稍放下心来。 对他来说,像现在这样的杨依依,才是之前他所熟识的那个叫杨依依的姑娘。 而不是像先前那样,满面的绝望与忧伤。 那可不是沈志成所希望看到的。 待到两个人的情绪都平静下来以后,沈志成问到杨依依。 你有没有想过要摆脱这个家庭的想法,难道他们哪怕这样做,你都没有任何怨言吗? 杨依依苦笑着摇摇头。 “不是我愿意这样的,而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去挣脱他们。不管我逃到哪里去,他们都能够找到我的学校,我的老师,我的联系方式,甚至是我的朋友。” “我逃不开的。” 杨依依语气略带绝望的说道。 沈志成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郑重其事的问,“那如果我能够帮你摆脱他们,前提是你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的话,你愿意吗?” 杨依依有些诧异的看着沈志成,她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并不是因为不相信他,而是杨依依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摆脱她那弟弟和母亲。 他们就像是怎么样都绕不开的魔鬼一样,不管杨依依怎么挣扎,都一样摆脱不了。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愿意。”杨依依深吸一口气,坚定的说道。 尽管哪怕她再善良,再纯真,她也不可能十年如一日的一如既往供养着她的母亲和弟弟。 在这样不平等的供养关系中,没有谁,会一直愿意成为被付出的那一方,还是强制性的。 更何况,母亲如今这般的举动,已经让杨依依彻底心死了。 自己的家人,现在已经变成了那种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 虽然她此前也是知道的,他们的那些种种行为。 但因为高中那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从来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居然会因为钱,做到这种程度。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杨依依也不希望自己和他们,再有其他任何的联系了。 只不过,杨依依虽然答得坚定,但是沈志诚仍旧看出了她眼中的犹豫和心中的茫然。 杨依依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沈志成一直都知道。 哪怕杨依依的家人这样对她,她也仍旧没有想过,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她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 沈志成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善良虽然是好事,但是如果遇到不当的人,仍旧可以成为杀死人的毒药和利器。 但是,这毕竟是杨依依的生身父母,融于骨血的血脉亲人,这份血脉亲情,是怎么样都无法割舍的。 只不过想到这里,沈志成,又想到自己刚刚到家里时候的猜测。 他疑惑的看了看杨依依,比对了一下,确实发现,他的母亲和他,还有他的弟弟,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他忍不住有些开玩笑的问道,“你是你们家的亲生女儿吗?” 杨依依有些疑惑,偏头看了看他,是啊,她回答说。 看着杨依依那确信无比的神色和不似作假的表情,看来可能连杨依依也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样的。 血脉亲人之间有着联系,只是,杨依依都没有和自己的母亲和弟弟有任何相似,长得也完全不像。 那唯一有可能和杨依依长得像的,自然也只能是她的父亲。 也只有她的父亲,才有可能。 沈志诚禁不住问道,“那个,你有你父亲的照片吗?” 杨依依当然点头说自己当然有,但是她有些疑惑,沈志成为什么突然想要看见她父亲的照片? 只是虽然有疑惑,但是,她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说道:“照片现在不在我身上,在我的学校里。我现在回来,身上什么也没有带。” 沈志诚笑着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让我看看你的父亲的样子吧。 杨依依也是点头应道,面带微笑。 两人旋即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只不过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沈志成在说,杨依依侧耳倾听。 她面带微笑,好像先前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对她都已经不再有影响,她又恢复成了先前那个时候,和沈志成做好朋友的那个善良,温婉,略带活泼和羞涩的姑娘。 直到赵慧琳开门,告诉他们时间到了,他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花了20万,只换得了还不到一个小时的相处时间。 但是哪怕这样,沈志诚依旧觉得这钱花得值。 即将到来的摊牌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和证据,也知道了杨依依内心的想法。 有希望,有了以后的目标,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沈志成没有再和赵慧玲,还有杨志智周旋,他直接就离开了那个地方。 然后,去租车中心,还了那辆破旧的桑塔纳以后,就直接回到了学校。 只是虽然有疑惑,但是,他也没有多问什么,是说,照片现在不在我身上,在我的学校里。我现在回来,身上什么也没有带。 回到学校以后,已经是傍晚时分。 沈志成,去食堂吃了个饭,就直接回到宿舍了。 再加上,今天恰逢是周五的晚上,很多离家近的学生都已经回家去了。 他难得的享受了一个平静的夜晚。 赵峰出去和女朋友赵静雯约会了,郑从文在打游戏。 沈志成躺在宿舍的床上,头一次收到了,来自戴氏集团直播空间的app,云月瑶开播的提醒。 在他的记忆中,云月瑶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上直播了。 这倒是云月瑶自从进入戴氏集团直播空间的app首播以后,第2次出现在直播间。 哪怕哪怕云月瑶一如既往的蒙着面,沈志诚依旧能够听着她清丽动人的歌声,想象着自家女神精致的面容。 同时,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 沈志成专心致志的看着云月瑶,与此同时,一波接一波的打赏,不断的刷上了云月瑶的直播空间。 沈公子给主播打赏99个火箭。 沈公子给主播打赏了1个横幅。 沈公子给主播打赏了5个横幅。 沈公子给主播打赏了10个横幅。 而就在这个时候,同样一样的弹幕刷屏,袭向了云瑶的直播空间,看的吃瓜群众们,是一个个的,自己兴奋激动。 凌公子给主播赠送198个火箭。 凌公子给主播打赏5个横幅。 以此类推,那个凌公子此后打赏的所有的打赏数目都是这个沈公子的两倍。 这个认知让得云月瑶直播空间里人的好奇心全部都被勾了起来。同样的,云月瑶的直播空间也因为这样的缘故,直播人数蹭蹭的往上涨。 三万,五万,七万。 沈志成看着屏幕前面,不断和他抬杠的那个人,皱了皱眉头。 凌公子,难道又是那个凌霄汉吗?沈志成忍不住的想到。 但是哪怕是这样,就和当初的凌霄汉一样,如今的沈志成同样也没有证据。 他只能在手机屏幕的这边无端的猜测。 这让的他气闷。 而屏幕后的主角云月瑶,则是一阵,“谢谢沈公子的打赏,谢谢凌公子的打赏。”之类的话,异常公式化的口吻,让沈志成更加的不舒服了。 说话的语气,没有半分的差距。就好像,这两个人都是她不认识的人一样。 那个所谓的凌公子,确实是不得而知,但是这个沈公子。云月瑶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沈志成呢? 所以,表白不成,女神现在是打算和他保持距离吗?沈志成这般想到。 这种情况下,要么就是还没有想清楚,要么就是不好意思,要么,就是想清楚了。 想清楚的这般的态度的话,云月瑶的态度就已经是很明确的了。 而现如今,一切都还尚未可知。 但是那天晚上,沈志成向女神表白以后,他们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原本有过的约定,原本打算有的联系,全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是碰巧还是有意,这段很长的时间里,沈志成没有见过云月瑶一次。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消息。 没有语音,没有私信,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云月瑶任何的消息。 所以,我们兼任迷弟的沈志成同学不高兴了,为了表达他的不高兴,一连接一连的屏幕主页消息不断的刷在了众人的面前。 沈公子赠送给主播火箭*198。 沈公子赠送给主播横幅*20。 沈志成赠送给主播横幅*40。 沈志成赠送给主播横幅*60。 这一连又一连的屏幕消息,让的众位的吃瓜群众和路过的看客们从惊讶,震惊,不敢置信,直到麻木。 见得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儿了,他们对于这种土大款,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直接描述的语言了。 只能说,这有钱人,是真的任性,是真的壕。 这得是多有钱的公子哥儿才这么不眨眼的一下甩出这么多钱来。 就在这么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沈志成已经在直播平台刷了将近200万的礼物了。 还有许多先前就在之前的直播平台见过沈志成id的人,他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对于一般的普通人来说,200万,几乎是他们一生的积蓄,有可能还没有。 那些个穷苦人家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指不定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不过沈志诚就是这么的壕,壕到没有朋友,壕到没有人性。 对面的凌公子仿佛也因为沈志成这样不断的刷礼物而销声匿迹了,将主场全都留给了沈志成一样。 而这边的云月瑶,看着沈志成刷了这么多的礼物给她,不禁一阵怒火中烧。 她不愿意和沈志诚再联系,她不愿意将他拉入这样的泥潭,可是,这个熊孩子为什么就这么想要和她扯上联系,就这么想要再和她继续有关系呢? 一刷就是200万的礼物。他当200万是什么?是儿戏吗? 诚然,云月瑶是喜欢他的,但是,如今沈志成这样的行为,不会让她觉得甜蜜,反而会让她觉得一阵羞耻。 沈志成的这番行为,就像是将她这些年所有的努力,全都踩在了脚底。 那是面对自家人,面对自己在意的人的时候才会有的表情,若不是自己在意的人,谁会管你为了什么人,多么的大手大脚。 哪怕她心里知道,沈志成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心里知道虽然知道,有的时候,人的内心却是不跟随内心走的,有的时候理智会控制人的内心,有的时候人的内心反而会过来掌控人的理智。 所以,云月瑶看着沈志成这般刷礼物的行为,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沈志成的手机上。 她打算在今天,就这样,把事情和沈志成说明白。 他们不应该再继续联系下去了。 所有的一切,今天都应该有个了断,不能在继续一错再错下去了,云月瑶这般想到。 只是当云月瑶打过去的时候,沈志成却没有接通。 因为有另一通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让他的手机占线了。 文雅阁舒文雅。 小情绪 沈志诚也没想到,云月瑶打电话来的时候,舒文雅恰好打了个电话过来。 只是舒文雅当时说的话,却让他恰好没有办法去挂断她的电话。 “小弟弟,一个星期之后,就是我们先前所约定的古玩大会了,还记得吗?要做好准备哦。”舒文雅语气妩媚的说道。 “好的,文雅姐,我一直记着呢,到时候一定会准时出席的。”沈志成笑嘻嘻的说道。 “在此之前”,舒文雅顿了一下,“你来我文雅阁一趟,我有一些东西要告诉你。”她说道,“可不是什么坏东西哦。” “古玩大会入场是需要一定的规矩和一些基本的要求,你来之前,先来舒雅阁一趟,我给你做一些准备。” 是的,沈志成想起来,当初他和自家老头子去古玩大会的时候,那里好像是有一些最基本的要求。 哪怕是被邀请方的同伴也必须具有一定的资格方可入场。 在这个意义上,古玩大会选人的质量是大大的提高了,不会让一些不懂古玩的人随意入场。 这是保证大会的顺利进行,也在一定程度上,隔绝了有人动破坏这些珍品的念头。 沈志诚当然知道舒雅文要对自己做什么,他点头应是。 是啊,沈志成这时候也想起来了,再有一个礼拜就是他们先前所约定的出席的古玩大会的时候了。 但这个都不像是他们先前所想的那样,这可不能只是单单的去出席古玩大会。当初于海就说过,古玩大会的当天,天海市所有的帮派,都会对文雅阁出手。 沈志诚自然是不会对文雅阁出手,那么自然的,火狼帮,也就不会对文雅阁出手。 但是同时,他也需要防止其他的帮派的出手。 他说过会护人周全的。 所以在此之前,火狼帮必须做好一系列的准备才可以。 当即,沈志成就打算给马晓晓,宋骁,方总展等人打去电话。 这件事情必须慎重对待,而且是要从长计议,所以,他当即就对马小小说自己明天会去一趟火狼帮。 同时,他也给方总展和宋骁两人发去了消息,告诉他们明天的事情,以及问他们是否知道古玩大会上松林街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宋骁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方总展在此前,听于海倒是提过一些。 “老大,之前余老大告诉我说,在古玩大会上,我们会出手,主要的目的就是去破坏里面的各项的古玩展品。” 但他显然并不知道,破坏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文雅阁在古玩界的声誉,破坏文雅阁此前好不容易积累出来的信誉,以及通过破坏了展品,对他们造成的直接的经济损失。 沈志成一脸凝重,然后说道,“但是这一次,我们要做的,不是破坏,而是保护。” “而且是重点保护松林街文雅阁。” 宋骁和方总展听后一阵讶异,他们并不知道,于海的那项决议原本是由上面的人决定的,还以为是于海自己亲自制定的。 他们还以为自己的老大不会参合进去的,毕竟,水有些深了,对现在的火狼帮,显然不是一件有益的事。 但是沈志成显然主意已定。 老大想做,自己这些的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会尽力去做好。 他们当即就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准备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具体的商讨这个问题。 同时,现在先由方总展和宋骁两人对于火狼帮下面的人进行一次整改和调整。 希望能够在古玩大会来临之际,将所有的摩擦尽量减少,尽量到稍微有些融合的地步。 这样对于他们之后的形势才更为方便和有利。 三人又是共同的商讨了一会儿,才各自挂断了电话。 沈志成刚刚挂断了电话之后,没一会儿,一直等着沈志成但是却电话不在线的云月瑶,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 沈志成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女神,此前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是什么样暴怒的情绪。 他对此一无所知。还以为自家女神人还在直播呢。 看见自己女神打过来的时候,沈志成也是一阵高兴,他当即接起了电话。 “喂,女神,找我有什么事呀?”沈志成笑吟吟的说道。 云月瑶很明显想要将他约出来面谈,但是很显然此刻的时间已经不容许她这么做了。 现在时针已经指向了半夜11:00过了。 云月瑶听着沈志成那似乎茫然不知的语气的时候,感觉自己心里的情绪越发的憋屈。 于是,云月瑶当即就说道,“沈志成,明天我们找个时间见面吧,我有一些事情要说。” 语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憋屈和愤怒。 沈志诚自然也是听出她语气中的愤怒和憋屈在里面,但是却完全不知道,女神究竟是怎么了,受了谁的委屈,发生了什么事。 而云月瑶原本是想在直播完当时就跟沈志成把话说清楚,却没想到一直都没有打通他的电话。 先开始,是舒文雅。 此后,又是马小小,宋骁等人。 总之,在这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云月瑶前前后后一共打了20多个电话,但是,沈志成,一次都没有接到过。 云月瑶当然会不开心。 而且更气人的是,这家伙居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什么,惹得自己生气。 所以她当然憋屈,同时,还有一丝委屈的情绪在里面。 就像是,你在这边惊天动地,沈志成那边却似乎毫不知情,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什么犯的事儿,惹得自己不高兴。 沈志成听出了自家女神都不高兴,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家的女神为什么不高兴,但是,对于一直秉承着天大地大老婆最大的观念他立马就开口道歉了。 “女神是怎么了吗?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吗?如果是我的错,你告诉我,我一定立马改正。” 沈志成态度良好,字字诚恳。 这样,云月瑶哪怕心中有气,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出来了,因为没有一个释放的口。 诚然,云月瑶知道这件事情可能只是自己一时多想了,想多了,沈志诚本身并没有任何错。 距离 在此之前刷礼物也是,他此前一直都是这样刷礼物给自己的不是吗?- 自己此前不是也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吗? 此后的电话也是这样,也许他的电话可能正好有朋友打过来占线了。 这也没有什么问题。 更何况,他哪怕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仍旧第一时间,跟自己道歉。 自己还在这里小家子气什么呢,云月瑶想到。 大概可能真的是因为那些债务和催债的人,还有沈志成的表白,让的云月瑶的心,彻底的慌了,乱了,不知所措了。 所以才会有这般的情绪吧。 云月瑶也很不理解自己如今这般究竟是为何,她同时也很生气,这样敏感,多疑,不自信的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 想要将自己心中积郁的那些不愉快,烦躁等等所有的情绪全都吐出来。 一下又一下。 然后,等觉得自己冷静得差不多了,才对沈志诚说,“没事,可能是我今天有些敏感吧。” 不过,该说的人就还是要说。 云月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对沈志诚说道:“明天中午,或者明天下午,我们找个时间出来见一面吧,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很重要的事情。” 没有愤怒的情绪作为语句的掩盖,云云瑶的语气显得异常郑重。 沈志成听着云月瑶郑重的语气,觉得她明天要说的事情,可能是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 在那深思熟虑,中规中矩的语气中,沈志成觉得自己好像还听出了云月瑶话外的意思,那是一种决绝的情绪在里面。 他突然不想答应去明天的见面了。 哪怕他一直以来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云月瑶之间的相处。 每一次见面,都让沈志成觉得自己异常兴奋和激动,像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样。 这种不祥的预感,让的沈志成当即就说道,“女神,明天,我可能没有办法去见你了。” “明天我的朋友有一些事情,我要去找他,可能,会很晚才回来。” 虽然明天是去和方总展还有宋骁商讨火狼帮的事情,的确很重要。 但这并不是沈志成拒绝云月瑶的绝对理由。 更多的是,他害怕云月瑶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自己,拒绝自己的告白和心意。 他自己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 死缠烂打显然不是沈志成的风格,但是若让他直截了当的放下,这也显然不可能。 他可是将云月瑶当成沈家的大少奶奶,甚至是下一任沈家家主的家主夫人来看待的。 如果云月瑶从一开始,这表明了对自己毫无好感的态度,也许沈志成还能尝试放手。 但是,他从一开始,就觉得云月瑶对自己的不一般,更是在此后的时间中不断的确定,她对自己是有好感的。 那又该让她该如何放手呢? 哪怕是云月瑶明天可能说的并不是这件事情,而是其他的事情,他也不想去尝试。 不想去为此,去冒一分的风险。 说他胆小也好,说他怯懦也罢,甚至说他卑鄙也好,他都不在乎。 对于云月瑶,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丝一毫的可能。 不想,也不愿意,去冒任何一丁点儿的风险。 在沈志成从小到大的培养模式中,他学会的,可不是去当一个烂好人,而是如何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如何能够最大程度的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就是沈志诚,他不是圣人,而是商人。 云月瑶对沈志成说的话,明显怔了一下。 很显然,这是她第1次,明确的收到沈志成的拒绝。 告诉她说,他没有时间,可能没有办法来见她。 在此之前,无论想要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她想要见到他,他都能立马尽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 这是第1次。 “明天,所有的时间,没有任何一丁点儿其他的空余吗?”云月瑶不死心的问道。 沈志成迟疑了一下,依旧点头说是。 云月瑶见状,也只得说好,旋即问他,后天有没有时间见面。 沈志成这下可以确定,云月瑶说的多半就是自己所猜想的那件事。 那件不好的事情。 诚然,沈志成拒绝得了云月瑶一次,两次,拒绝不了三次,四次,以及以后的所有。 他们不可能在此后所有的时间里都不见面,都不谈话。 这个问题是迟早要面对的,沈志成实际上非常清楚。 所以他能够做的,就只能是尽可能拖延见面的时间。 以及在那之前,尽可能的改变,云月瑶对自己的看法和观点。 但这其实是一个悖论。 如果你不见到一个人,那你又如何改变他对你的看法,如何让他对你提升好感呢? 沈志成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但是同样,他也不想放弃,也不会放弃。 所以他只得含混不清的回答云月瑶说,自己并不确定什么时候有时间。 他甚至还扯上了刘雄伟,告诉她说刘雄伟的病还没有好,过两天正好轮到自己去照看他。 云月瑶听了,也只能是暂时放弃了自己现在想和沈志成摊牌的想法。 但是她知道,只要她身上存在的枷锁还在一天,她就不可能会接受沈志成。 她不可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将沈志成拉进这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 这大概是两个人第1次,这么直截了当的,没有谈论其他的话题,就挂断了电话。 两人一个是无话可说,一个是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两个人各怀心事,头一次,心的距离如此远。 都不知道哪里才能找到靠近的方向。 第二天 又是一周一次的云月瑶的三节大课。 沈志诚和自己宿舍的赵峰还有郑从文到教室的时候,云月瑶已经站在了讲台上。 云月瑶深深的看了沈志成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沈志成同样如此。 这自家兄弟自然是看出了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氛围。 赵峰用自己的胳膊肘子直直的撞了一下沈志成的肩膀,一脸莫名的笑意。 悔过 然后赵峰用着不怀好意的笑意问道,“你小子,和咱们学院的女神讲师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关系吗?怎么你们俩人的眼神现在都这么奇怪。” “快说,你是不是和我们学校的女生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沈志成听闻,转过头去,眼神轻蔑的看了一眼赵峰,“如果我真和女神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还会在这跟你哔哔,肯定就诏告全天下了。” 赵峰也是叹了叹气,“说的没错,如果我能有幸,跟云女神有什么关系的话。那我一定会要告诉全世界,并且肯定觉得是我的祖坟上冒青烟了,要回去拜拜老祖宗。” 沈志成笑的看着他,然后三人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座准备上课。 云月瑶这节课打算讲的是中国古代经济史。 讲到宋朝的时候,云月瑶提问道,“班上有没有同学能够自告奋勇的,来向我们讲述一下宋朝经济史呢?” 当然,有很多男性牲口们,跃跃欲试的想要来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在这个时候,班上不知道哪一位同学,突然起哄,大声的说道,“云老师,不如让我们的教学助理沈志成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 云月瑶撇了撇眉,问道,“这关教学助理,有什么关系呢?” 那些个起哄的人也是说道,“要向我们展示一下实力啊,总得让我们认可教学助理的实力吧。不然,这也是不符合情理的呀,教学助理自然都是能者居之,不然我们都是不服的。” 云月瑶皱了皱眉头道:“我选择谁做我的教学助理,和他实力怎样没有关系,在于我看他是否适合这一职位,和他的能力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自己说了算。” “那照着同学你这么说的话,我干脆不要找什么教学助理了,直接找全系第1名不就可以了不是吗?”云月瑶说道。 那些起哄的人顿时都没了声音,他们没有想到,云月瑶会这般的维护沈志成。 但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周围的同学看向沈志成的目光,越发的不友善了。 沈志成倒是并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他反而因为云月瑶护着自己,而悄摸的乐呵着呢。 既然护着,就说明在乎,这样让沈志成禁不住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这路,可能还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是绝境。 云月瑶自然是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这一番话,让沈志成心中的小火苗又噌噌的往上涨了起来。 若是她知道,恐怕宁可让他起来回答问题也不会为沈志成说话吧。 但是,她就是这样看不得沈志成受一点欺负,受一点委屈。这般像老妈子似的关怀,除了对在乎的人,还会对谁有呢? 沈志成就这样,直不楞登的看着云月瑶,就这样看着她给人上课时认真的模样。 越看,越让他感到心动。 直到课程结束,云月瑶离开了教室,沈志诚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下面的课是马克思主义邓小平思想,毛泽东理论的集合,也就是新版毛中特课程。 这个课上的时候,他们向来都是在课堂上特别水的,就连沈志成也不例外。 正愁下午要去火狼帮那边,也正好想想,下周即将到来的古玩大会自己应该准备些什么?火狼帮应该要筹备些什么? 还有杨依依,家里面的那些事儿。 还有和兄弟刘雄伟的关系,和女神云月瑶的关系。 真的都是一团乱麻,沈志成想。 但是哪怕是一团乱麻,也得缕清了才行。 说到刘雄伟,就在那一天,江一花和他把事情全都摊开了说以后,就离开了病房之后,刘雄伟就一直处在一个非常呆滞的状态。 在这段时间里,他不知道自己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儿吧。 江一花和他说的那些事儿,他原本是不信的。 但是,直到那一条条,一件件,所有的证据都罗列出,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终于还是不敢置信的,相信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自己兄弟和自己说的是真的,而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傻瓜。 他蜷缩着,抱住自己的头,喃喃自语道,“我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呀?我究竟对我兄弟做了什么呀?我究竟对老四都做了些什么呀?” 我真是个混蛋,真是个傻瓜。刘雄伟想到,他愤怒的捶着自己的胸口,捶着自己的头,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来减轻自己心中那疏散不去的痛苦。 江一花看着面前的刘雄伟也是非常的愧疚,她知道,自己所有的行为当中,伤害的最深的,同时也是最无辜的,就是刘雄伟了。 更何况,还别提自己做的那些糟心事儿。 她看着刘雄伟痛苦的,愤怒的打着自己,心疼的想要拦下他,却被刘雄伟一把推开。 “不要碰我!”他愤怒的大喊道。 “我这么诚心的对你,这么的信任你,因为相信你,不相信我自己的兄弟,造成了这么多的误会,结果,你却一直都是在利用我,都是在骗我!”刘雄伟痛苦的说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蓄满了她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滴落下来,一滴又一滴。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别这样折磨自己了,算我求你了”江一花也是哭着说道。 “别碰我,你还是走吧,我们以后都不要见面了。”刘雄伟疲惫的说道,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显得异常无力。 江一花看着他目前激动的模样,也是知道自己不能呆得太久,她现在不能再在这里刺激他了。 离开之前,江一花不停的转过身来,看着刘雄伟。 但是这一次,刘雄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头一回,她看向了刘雄伟,而刘雄伟却没有再看她了。 自己这样,算不算是自作自受,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吃呢?江一花有些苦涩的想到。 只是这苦果吃起来,还真的是苦到人心里去了。 危机 刘雄伟他就这样坐着,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 他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不可弥补的错误,但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挽回。 他当然知道,自己对沈志诚所做的那些事情究竟有多过分。如果是他,他也不会那样原谅沈志成的。 但是,在自己生病病危的时候,还是沈志成找来了药,救了自己的命。 可是自己醒来以后做了什么呢?还是因为那一丁点的小事,对他甩脸色发脾气,就连赵峰和郑从文,也是对自己一脸的失望。 刘雄伟悲哀的摇摇头,觉得如果是自己的话,可能真的会直接一拳打向自己,把那个蠢到爆炸的刘雄伟,给打清醒。 让他醒过来看看,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愚蠢至极的事情。 刘雄伟仰头,抬起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然后又是一巴掌,直到他的手彻底没有了力气。才松了手。 他的脸颊高高肿起,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稍微的减轻自己内心的罪恶,愧疚和不安。 沈志诚下午上了课以后,当即就去了路友网咖,准备和宋骁,方总展,马小小三人商议此后即将到来的古玩大会相关事宜。 他到的时候,三个人已经都正坐在那里在等他了。 不过,不只是他们三人,不知道为什么,夏云宣也同样到这里来了。 沈志成有些疑惑的看向她,看向了马小小。 马小小示意他,冲他摇了摇头,表示他自己也不知道。 是夏云宣拦住了他,知道他今天会来什么火狼帮,知道沈志成今天也会来火狼帮之后,主动提出来的。 如此看来,那样的话,夏云宣,应该是有事和自己说的。 沈志成看向了夏云宣。 这个时候,夏云宣说道:“老板,你们先解决你们的事情,等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你。”夏云宣说道。 沈志成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你现在就在这里说吧,他们也不是什么外人,迟早也会知道的,你也不用等着。” “好的。”夏云宣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说自己此行来这里的目的。 “老板,我们大富豪酒店,如今每一天的营业额比在不断下降,现在已经下降到20%以下了。” “同样,股东撤资,还有那些向我们订购酒席或者宴会的顾客也突然撤单。宁可赔偿我们大笔的违约金一定要和我们解约。” “同时还有好些人散布着对我们大富豪酒店不利的言论,说什么我们这里售卖了什么不卫生的食材。”夏云宣神情凝重的说道。 沈志成听到大富豪是这样的情况,也是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大富豪如今的情况,居然这么严重。 很显然,大富豪酒店如今的情况,是被一些有心之人给恶意针对了。 具体是谁,他如今倒是还没有什么头绪,毕竟在这这段时间里,他得罪的人确实有些多。 不过既然敢招惹他,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若是露出马脚,他就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沈志成也是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这个情况。 随后,就夏云宣说道:“那对我们酒店食材的问题有做过什么调查吗?还有关于股东撤资和顾客还有订单的流失的问题。” 夏云宣也是点了点头,要不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解决,她也不愿意用这点小事来麻烦自家老板。 但是,却是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夏云宣说道:“我们虽然派遣各部去调查,但是效果却是非常的不尽如人意。股东们还有顾客们都不愿意和我们交流,来酒店吃饭的客人也不相信都不愿意我们。” “食材不卫生安全的消息我们也不知道是在哪里传出来的。就连这个消息都还是一个相熟的客人告诉我们才知道的,只不过就连他也是道听途说。” 但是人们对此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对于餐饮业来说,尤其是做出了品牌的餐饮,一点点的风言风语,都有可能将它完全的摧毁。 夏云宣顿时有些羞耻的低下头,在她看来,自己这一问三不知的表现,都是对自己业务能力的极大否认。 沈志成听了这样的情况,也是皱皱眉头。都这种情况了,那就真的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意外,而绝对是人为的,想要恶意的弄垮酒店了。 只是究竟是谁,愿意和大富豪酒店过不去呢? 大富豪酒店如今早就已经是天海市数一数二的酒店了。弄垮这样的酒店,必须要有庞大的人脉和资源还有能量才能够办到,有谁能够做到呢? 换句话说,有谁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去搞垮打大富豪呢? 同行?还是沈志成的仇人? 沈志成当即就对夏云宣说道,“我们先发布命令,然后静观其变,随后我们再具体的讨论。这个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夏云宣点了点头,随后也就离开了。 她离开之后,宋骁和方总展也是皱了皱眉头。 对他们来说,知道大富豪酒店是自家老大的,那可自然是异常高兴的。这可就是是意味着以后就可以去蹭吃蹭喝了。 但是,酒店面临这样的情况也是他们意想不到的。 方总展当即就说:“老大,要不要我搞一点法子,让那些个人,说出他们究竟是怎么诬陷酒店的?” 宋潇也是说,“老大我们干脆去找来几个股东,几个顾客和食客分别抓起来拷问一番,问他们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就是为什么要对酒店做这样的事情,那不就行了吗?” 沈志成摇了摇头。 这样的行为虽然有短暂的效果,但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若是传了出去会对酒店的声誉有极大的影响。 但必要的时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沈志成摸了摸下巴想到。 不过现在他们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可不仅仅是大富豪酒店,同样还有古玩大会中火狼帮所需要筹备的事情。 沈志成当即就说,“现在你们先着力准备古玩大会我们所需要准备的东西,讨论的内容,酒店的事情,方总展和宋骁,你们两个到时候跟我去看一看就可以了。” 老板 宋骁和方总展在听了沈志成的话以后也是相继的点点头。 “那老大我呢?我要做什么呀?”马小小这时候说道。 沈志成看着马小小说道,“你就直接去给我磨合,火狼帮的那一帮小子。磨到他们听话为止。”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马小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虽然他们三人都很想能够替沈志成分担一些酒店里面的事情。 但是,他们眼前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古玩大会。 沈志成,马小小,宋骁还有方总展四人,对古玩大会到时候应该有的安排和计划做了整整三个小时的规划。 直到夜色降临,这四人才算是都纷纷是松了一口气。 至少最起码在现在这个阶段,他们已经把他们所能够想到的所有的准备计划都想到,并且预计如何实施。 接下来的事情,就得交给马小小来办了。 而当他们讨论完古玩大会的事情,沈志成就立刻赶往了大富豪酒店。 如果真的按照夏云宣所说的那样,大富豪酒店如今面临这样的情况就非常的不乐观了。 他必须严阵以待。 这件事情同样不能拖下去。 然而,当他赶到大富豪酒店的时候,看着酒店的现状,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仍旧还是吃了一惊。 曾经人满为患的五星级酒店,如今变得门可罗雀。 而且,主要的人员还都是大富豪酒店的服务生。 就连所有酒店里面的服务生,也都是无精打采,垂头丧气。 沈志成看着酒店里服务生的精气神,也知道夏云宣为何如此着急的找自己了。 外面的敌人都还没有全部攻进来,内部就已经散成一团粥了。 那不就等于是不攻自破,白白的把酒店送给别人。 他看着酒店的服务生,皱皱眉头,难得的有些生气。 按照这种情况,别说是等外人入侵,还没等到别人想要攻占酒店,酒店内部就已经自行解体了。 沈志成的脸阴沉了下去,这绝对不仅仅是因为酒店的情况,一定还有什么人在背后捣鬼,从内部先把大富豪给弄虚了。 当即,他就给夏云宣打了个电话。 让她尽最快的速度将大富豪酒店里所有的内部人员,服务生,清洁工,包括杂七杂八的任何的人,只要是在大富豪酒店任职的所有在职人员,都立刻聚集聚集在一个地方。 夏云宣一听了这话,立刻就知道沈志诚想要干什么了。 大富豪员工目前的情况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呢?但是,却没有任何有效的方法能够解决。 毕竟,她也就只是一个总裁助理,并不是总裁本人,尽管她的工作业绩的确可以让很多人信服,但是,她的话却并不是那么的有话语权。 她也曾经试图警告,提醒过他们,但是那些人都是当面说的好好的,而转个眼背后就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仍旧还是原来的那副老样子。 毕竟她也只是一个总裁助理。并不是那个真的,最有实权的总裁,她所说的话,又怎么能让那些只看领导的那些人相信呢? 她不是领导,所以,她说的话没有公信力,没有任何的威胁度。 所以,哪怕她早就知道这个情况,却没有办法去整治。 想整治的人没有实权,有实权的那些老家伙不愿意管这些事。 就只剩下沈志成了。 所以,夏云宣一听沈志成的话就知道,一定是沈志成到这里来看着那些服务生的态度。下定决心要想整治一番了。 她说的话没有用,那么,沈志成说的话总管用吧? 他可是大富豪酒店里面,真正的老板。 对此,夏云宣自然是乐见其成,当即就立马去通知安排了。 “等等,云宣。”沈志成却突然叫住她。 “那个,帮我顺便准备一套西装好吗?”他略微有些尴尬的说道。 给自己的员工开会,总不好穿着一身非常廉价的地摊货衣服吧。 虽然沈志成是不介意自己这一身的,但是,现在要的可不是自己的低调和舒适,而是要给他们绝对的威严和公信。 夏云宣的效率是毋庸置疑的,很快,不到15分钟,所有的人员就已经全部就位在大富豪开例行会议的地方就坐了。 当然,很多人都是一脸的茫然。 就像是那些清洁工,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请来这个对他们来说,可能他们一辈子都没有正式来过的这种地方,而现今,却将他们聚集在一起。 还有那些服务员,厨师,洗碗工,收银员和侍者。 这个状况让很多人在这个情况下,都是非常严肃和敬畏的,这个排场首先就给了他们一种庄严和不可亵渎的感觉。 在这个情况下,他们自发的,就对这个环境感到敬畏。 很快,换上了夏云宣准备的西装的沈志成,快步走上了整个会议室的中心。 此刻的沈志成,就是众人眼中绝对的焦点。 夏云宣看着这一幕,总算是真真正正的放下了心。 原本,她还害怕沈志成看着这么多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会怯场,会有结巴之类的情况。 很显然,是她错了。 要是换了普通人,被这么至少得有上百人看过来的场面,肯定会怯场。 甚至有些人还会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但沈志成不会。 他非常自信的走向了整个会场的中心。 沈志成远比她想象的更加优秀,她早就应该知道这一点的。 夏云宣看着沈志成这样走进会场中心,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男人一分一毫。 而当沈志成站在了会场的中心,看着下面那些形态不一的人和他们各不相同的面孔,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开口道。 “在之前,你们或许都已经听说过大富豪酒店的老板,早就已经换了一个人。但是这个人,除了整个公司的高层,你们应该都没有见过吧,都没见过这位真正的老板,对吧?” 当他一说完,这下面的人都纷纷的点了点头。 在此,他们都是将沈志成给当成了热场的主持人一类的人了。 震慑 的确如此,尽管他们早就听说,酒店里面的老板换了人,但他们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老板到底是谁,长什么样。 反正他们仍旧还在这个酒店上班,仍旧拿着和以前一样的薪水,所以这件事情是否重要,对他们来说也就不再关心了。 在没有损害到自身切身利益的时候,人都有自己冷漠和自私的一面,任何人都不例外。 就在这个时候,沈志成看向了夏云宣。 夏云宣立马会意,然后快步走到台前。 她对着底下那些人说道,“事实上,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大富豪酒店目前最大的股东,也就是酒店目前,真正意义上拥有实权的的董事长。” 夏云宣语调平缓,却异常郑重的说道。 这底下的人一听,纷纷吓了一大跳。 毕竟,台上的那个男人,长的更像是一个连社会都还没有迈入的大学生。 这种小青年,又怎么会是大富豪这么大个酒店的董事长呢?开玩笑吧。 哪怕他穿上了西装,哪怕他的气场足够强大。但是,却仍旧掩盖不了他那张还略显稚嫩的面孔。 他又怎么可能,是大富豪酒店的老板呢。 别说他是否有足够的能力来领导这个酒店。 他又是否有足够的金钱,来支撑这个酒店的运营呢? 一个大学生,他的家里又有多少钱能够这样的供他挥霍呢? 能够这般任性行事的青年,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世家公子。 那这样是否是又说,他们这份好不容易得来工作,非常难以得到真正的保障呢? 在这种纨绔子弟领导下的大富豪,又能撑得了多久呢? 那若是大富豪垮了,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下面的人的脸色纷纷变了。 底下的人看着沈志成,目光纷纷变成了不信任,猜疑,和不屑。 他们中的有些人甚至觉得,可能最近大富豪酒店所面临的那些问题,也是因为,面前这个青年的能力不成熟所导致的。 沈志成看着底下的人变了的目光,也是淡然一笑。 他同时说道:“相信大家对于我的身份,有着很大的怀疑和不信任,这我也是能够理解大家现在这样的心情。毕竟,年龄是能够决定能力的一个重要因素。” “而我的能力强弱,又是直接和你们的经济饭碗挂钩,所以你们当然可以质疑和不信任。”沈志成笑着说道。 但是这笑容很快就变得非常地痞和张狂。 “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仍旧是大富豪酒店的老板。”沈志成有些张狂的说道。 “所以吧,我现在依旧有权能够决定我想做的任何的事情。” “你们都必须听我的才可以,我是老板,所以我想让酒店怎样,就得怎样。” 他看着大家变了的眼神,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 台下面的人看着沈志成的目光是彻底的变了。那是很多的不信任,又有些是理所当然的眼神。就像是,看,他果然就是这样的人想法。 原本,让一个年轻人来领导酒店,本来就已经让他们有些惶恐和害怕。 再加上,这个年轻人,如今所展现的面貌又是如此的纨绔。 大家伙纷纷露出失望的表情,同时。仿佛都是预料到自己失去工作是迟早的事情。 脸上的表情,就更差了。 而就是在这时候,沈志成却突然一改之前的样子,接着问道。 “在此之前,我也是听说了酒店目前的状况,和发生的一些事情。我相信大家和我一样,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大家更希望的是能够一起让酒店变好,不是吗?” 他看着底下的人,自顾自的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不信任我,不相信自己能够在这里长久的得到保障,而是会随时失业。” “因为这份不信任,你们会对自己的工作有所怀疑,你们会害怕,害怕自己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导致失业。” “我想我说的没错吧?” 这个时候,大家纷纷垂下了头,没有人反驳,都在默认着沈志成说的话说的话一般。 沈志成看着他们,接着说了下去。 “但是哪怕没有我,大富豪如今面临的状况可仍旧不容小觑,如果真的任由酒店的名声一直如此败坏下去,那么轮不到我来搞事情,酒店一样会完蛋。” “那你们也同样会成为失业大军中的一员,失去了自己的经济来源,你们家里的孩子,你们的父母又该怎么办呢?”沈志成看着台子底下的人问道。 “还是你们已经下意识的认为,大富豪酒店已经完蛋了吗?” “因为觉得支撑不了,觉得撑不下去,所以才会是这个样子,散漫,无组织纪律,是因为你们早就已经做好了失业的准备了吗。”沈志成笑了,看着下面的人问道。 “那既然如此,刚刚在座的你们,对我刚才的行为又为什么表现出那副模样?”沈志成笑着问道,但是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你们害怕因为我的能力不足,钱不够导致酒店经营不善而让你们失业。但是却对酒店目前足以致命的危机视而不见,甚至自己就放弃了。” “这合理吗?”沈志成问道。 台下的人如今个个都安静如鸡,垂下了头,眼神都看不清楚。 “在我今天晚上刚进酒店的第一眼,看见的是你们那散漫的工作态度。” “试想一下,就算是一个不知道实情的普通游客,进了酒店,看着你们的那副样子,他们还会愿意来这个秩序散漫的餐厅吃饭吗?” 沈志成环视着在下面坐着的所有人,神情凝重,语气严肃的说道。 “你们不觉得这不符合逻辑吗?” 台下几乎所有人都垂下了头,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解释这件事情。 但仍旧有人抬着头,直视着沈志成的眼睛,甚至就连表情,也是一脸的不屑的模样。 沈志成记下了他们的脸旋即看向了夏云宣,悄摸的指了指他们所在的方位。 夏云宣点了点头,将他们的样子一一记住。 烧烤铺子 记下这些人的脸,然后,准备在会议结束之后就立马进行调查。 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着散漫态度的服务员和酒店的员工,一定是在有人鼓动唆使。 原本素质很好的员工如今却变得异常散漫,这固然有酒店营业状况不善的原因,但同时如果没有人推波助澜,是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 所以就证明,这里有人是心怀鬼胎的。 沈志成想要借这个会议敲打的,不仅仅是所有的员工,更是那些藏着的内鬼,还有那些内鬼背后的主谋人。 “对于我的能力是否足以领导这个酒店,这需要时间去证明。我们现在更应该做的,是脚踏实地,看着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他接着说道。 “若是稍有一个处理不好,我们仍旧会面临极大的危机,你们应该很清楚,在餐饮业中,店里面的名声若是败坏了,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我希望大家能够严肃以待这个问题,抛下你们散漫的态度,拿出你们先前的那般模样,甚至比先前的更多。” “餐饮作为服务行业中的翘楚,不仅仅是以实动人,更是以心动人。你以心待人,别人自然也会以心待你。” “你所做的,并非是全无成效,哪怕是在这个酒店里,最不起眼的员工,同样也能发挥出巨大的潜力。” “我希望大家能够端正自己的态度,否则,没等到酒店垮了,你们被迫失业。那我会先把你从这个酒店踢出去。” “你若是把我惹毛了,别说失业抚恤金,我就连该给你结的工资,都不会给你。” 沈志成笑得有些痞气,但是掷地有声,一字一顿的说道。 气场全开的他,就好像是这个会场绝对的主宰。 不得不说,夏云宣看到这样的沈志成,基本已经看呆了。 真帅,她想。 简直是惨绝人寰的帅。 她悄悄的红了脸。 当会议结束之后,所有人离开的时候,沈志成却仍旧还站在那里。 他知道,哪怕在这里当众震慑到了所有的人,但其中有些人的心思,仍旧还是活的。 他们不会因为自己的这一番话,就改变自己的行为,同样的,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很多时候,话语中所谓的精神的力量,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究竟能够让多少人退而却步,又会让多少人更加的变本加厉。 还别说这些普通的员工,还有那些股东们。 这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 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向着酒店这边的。 自己在买下了大富豪酒店之后,并没有和那些酒店中其他的投资者和股东见过面,对他们的情况也完全一无所知。 但是总会有个数的。 不管要解决多少,总会有解决完的时候。 他迟早会把那些藏在大富豪酒店中,所有的垃圾全都清理干净,不管藏了多久。沈志成心想到。 这时候,夏云宣走上前来,看着沈志成的样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像是在无声的安慰又像是无声的鼓励。 沈志成看了眼夏云宣,微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夏云宣看着沈志成脸上的笑容,也是经不住的笑了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相视一笑。 旋即,回去的时候,沈志成便送夏云宣回家。 因为没有车,所以,他们两人就一起步行回去的。 其实当沈志成刚开始提出说送夏云宣回去的时候夏云宣是拒绝的。 但是,当沈志成提出,再去看一眼步行商业街的时候,又是说加上自己没有吃饭,顺便再吃一吃那对夫妻的烧烤的时候。 夏云宣就怎么样都拒绝不了了。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否认自己对沈志成,有极大好感的事实。 但是同样的,在她看来,支撑他们是否有机会在一起的,最关键的永远取决于沈志成,不是她。 这两人并着一起走到了先前的步行商业街。 沈志成看了眼步行商业街。 在他们先前的规划中,步行街,在这种情况下也算是恢复到先前的繁荣。但是,目前也只是权宜之计。 他的目标绝不仅止于此。 不过今天显然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沈志成想。 在劳累了一天之后,现在最需要的是精神的放松和美食的抚慰。 他看了眼夏云宣,脸上露出了笑意。旋即拉起她的手,快步走向了那夫妻二人所在的烧烤店去了。 夏云宣看着,自己就这么被沈志成拉起了的手,耳根悄悄的红了。 只不过在这夜色和昏暗的灯光的笼罩下,根本就看不出来罢了。 两人走向了夫妻二人的烧烤店。 夫妻二人见是夏云宣沈志成两人也是一阵高兴激动。 他们可是很久没有看见两人一起来吃烧烤的呢。 他们和夏云宣的关系本就亲近,更何况,沈志成可还是救他们于水火的人。 更是让他们在那以后,再也不用交那些地痞流氓的保护费,为他们省下了孩子和家里老人救命的钱。 这简直就如同他们的再造父母。 所以,在看见两个人一起来吃烧烤的时候。两人也是笑得开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还没等沈志成点菜,这人啊就是一盘一盘的,把菜端到了沈志成和夏云宣两人的面前。 “云宣啊,你们俩人想吃什么?随便点啊!千万不要客气。” 说着,又是将一盘盘的菜端了上来。 不管是他们上次点过的,没点过的,基本上他都端上来了。 夏云宣和沈志成两人,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桌前这一盘盘的菜。 这店主还继续说着:“别急啊,我老婆,还有一些菜烤着呢!别急,有什么想吃的跟我们说啊,千万别客气。”店主乐呵呵的说道。 他们本来就知道夏云宣喜欢吃什么,再加上上一次沈志成在这里吃过之后,店主两人还特意的将他所吃的菜,一个个的记下,想等着他下次再来吃的时候,能直接给人端上来。 这次好不容易盼到人来了,自然是将这满腔的热情,都化为了桌上一盘盘的烧烤。 有所隐瞒的事 而且,他们吃的这烧烤,还有逐盘上堆的节奏。 沈志成和夏云宣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盘一盘的烧烤,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沈志成最先回神,他立马制止店主说道:“您这给我们一下烤这么多盘,我们也吃不完啊!要不您先别烤了,这不还有别的客人了吗?我们要吃什么再跟您说,您这这弄这么多,我们吃不完也是浪费啊。” 沈志成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哎呀!”店主摆了摆手说道,“吃不完你们可以带回去,也可以都留在这里呀,最重要的是吃饱了,吃开心了。这我们也才算是不亏待你们呀!”店主说。 沈志成和夏云宣见店主都这么说道了,也只能是无奈的点点头,但也是千万叫住店主,叮咛千万不要再上菜,他们真的是吃不完了。 这大叔看着两人欲哭无泪的神色也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当即说自己不再上菜了。 但是,这两人是直到吃的撑的不能再撑了,才起身离开。 但哪怕是这样,桌上的烧烤也仍旧是一个,很可观的数目。 这两人只得提出让他们自己打包回去,总不好这么浪费吧。 而在打包的过程中,他们发现,自己手中所拿的菜品,又是增加了不少的分量。 对此,沈志成和夏云宣两人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两人知道,他们都是城里那种真正朴实善良的人。 面对那些对自己有恩的人,不知道该怎么样感谢,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用自己的方式去对他们好。 沈志成和夏云宣当然也知道。 所以他们也会尽自己的努力去接受他们的这份朴实的好意。 因为这份善意,着实难得和珍贵。 而回报这份善意,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吃完饭之后的沈志成和夏云宣两人啊,都吃撑了。 而且,都已经是撑得不能再撑了。 夏云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那个已经是吃的圆滚滚的小肚子,有些难过的说道,“我好不容易减下来的肉,明天又要回来了吗?” 沈志诚闻言,也是同样摸了摸自己那撑得不行的肚子。 以他的食量,都能吃的撑的不行,而且饭桌上还剩了不少的菜品,可以想见,当时的老板,究竟上了多少菜品上桌去。 沈志成觉得,那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量。 所以,为了缓解两人那饱胀到不行的胃和肠道,两人决定去街边的一个公园去散个步,消消食。 当他们走在公园街边的小路上。在这个时候正值春天最美好的时节。 还没有入夏,晚上的凉爽的风轻轻抚过,路边的杨柳摇曳着自己的枝条。 这风抚过两人的脸颊,带来阵阵的凉爽,同时营造出了一副唯美的画面。 不过,这两人,尤其是我们的沈志成老板显然不是能够欣赏这幅美景的人。 毕竟在这么美好的景色中,开始谈论工作的,大概,可能就只有沈志成这个老板一个人的吧。 夏云宣看着自家老板的脸,有些咬牙切齿的想到。 凉爽的微风,寂静的夜晚,还有路边漂浮着的摇曳生姿的杨柳。 这是多么优美的一幅画卷。 这个时候,一男一女走在这街边的小路上,春天的晚风轻轻的吹起,正是一个恋爱的好时节不是吗? 可是,夏云宣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嘴唇。 可是自己家的老板,却是在这里跟她讲,讲大富豪酒店的相关事宜。 这究竟是情商太低,直男太直,还是自己的老板对自己根本没有兴趣? 夏云宣在心里,禁不住冒出几个脏话。但是,仍然面带微笑的,认真的,听自己老板说的所有的话。 有什么办法呢? 没办法,天大地大,老板最大。 更何况,现在这个时间,确实也不适合谈情说爱,夏云宣想着。 现在更重要的,是将大富豪酒店的问题给彻底解决。 这样解决之后,才是更适合做这些事情,不是吗? 当然,不排除她有自我逃避和自我说服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夏云宣当即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她毕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秘书,985名校毕业,海龟出身,她有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和处事的看法。 她很快就跟上了沈志成的节奏,并且,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想法。 两人就在这个气氛很好的公园里,边散步,边谈了一个小时的公事。 一点私事都没有谈。 直到他们觉得,自己的肚子给消耗的差不多了,才恋恋不舍的结束了话题。 很奇怪的是,夏云宣结束话题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些舍不得的感觉。 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和沈志成虽然是在谈公事,但是却是在在谈公事的途中,用另一种方式提高了对各自的理解度,也更深入的了解了对方。 这,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谈情说爱吧,夏云宣有些羞涩的想到。 然而分别之后,沈志成回了学校,却看见自己的两个舍友奇奇怪怪的,支支吾吾的。 他看着面前顾左右而言他的两人,故意沉下了脸,“快说!你们瞒了我什么事情?赶快从实招来!现在坦白,可还来得及,等下,就说不准了!” 沈志成这人虽然长的眉清目秀,英俊潇洒,但熟悉他的人知道,他这人生气起来,可比一般人可怕多了。 这所谓的熟悉他的人,自然也就包括了赵峰和郑从文。 他们两人看着沈志成,一脸的犹豫,这要说不说,将说不说的模样才更是逼得人火大和焦急。 沈志成哪怕不会火大,但也同样看的糟心。 但这赵峰和郑从文两人就在那里结结巴巴,吐也吐不出来个什么东西,吐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沈志成突然深深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眼神轻蔑,语气恨恨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么瞒着我,真的以为我是傻子吗!” “我告诉你赵峰,我早就知道了!”沈志成恨恨的说道,一脸的悲伤还有不敢置信。 怒火 赵峰和郑从文两人当即就被吓蒙了。 这二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怎么也想不出,沈志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赵峰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四,你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是啊!”,沈志成有些生气的说道。“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你们现在这样瞒着我有意思吗?” 赵峰看了沈志成一眼,有些弱弱的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这也是刚知道,刘雄伟做了这样的事。” 沈志成直盯着赵峰,一句话也没有说。 “老四啊,刘雄伟在那个江一花把事情说出来以后呢,也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赵峰说道。 “咱四个就重归于好吧,别在讲一些奇怪的事,做些伤兄弟心的举动了啊!还有,尤其不能不相信自家弟兄。” 沈志成皱了皱眉头,旋即转了个话音问道,“你们实话告诉我,刘雄伟到底做了些什么?这是不是又干了什么蠢事?” 赵峰有些愣怔的看着沈志成。 “你不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有些傻乎乎的问道。 沈志成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盯着赵峰好一会儿。 郑从文当即就转过了头去,还默默的拍了一下赵峰的肩膀。 赵峰这小子还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掉坑里了。 沈志成这家伙分明就是在套他们的话。 反应过来的赵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志成。 “说吧,你们两个人到底瞒了我什么事情?刘雄伟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如果你们现在还不告诉我,我马上就去找刘雄伟,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沈志成看着这两个,到现在都不肯说的人,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们不肯告诉我,那我去问刘雄伟,他是总会说的。” “哎,别别”,赵峰连忙阻止道。“刘雄伟现在可能也没办法回答你”,赵峰有些弱弱的说道。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志成沉声问道。 “你们如果还把我当兄弟,就明明白白的,把事情原原本本清清楚楚的告诉我。” “你们就算不告诉我,那也没关系,我也会自己去查。”沈志成盯着赵峰还有郑从文两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赵峰转过头去看着郑从文,表情犹疑。 郑从文则是叹了口气,只觉得,这剧情就像是晚间黄金8:00档的狗血剧情。 “那天在我们三离开之后。江一花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刘雄伟。我们都知道他有多信任他的女神,有多在乎他的女神。” “可能也是有些,接受不了吧,而且他之前对你的态度,也一直都很差,一直都不相信我们所说的话,可能有些愧疚的情绪。” “再加上在医院里,一时之间可能也是有些消极。没有人去陪他,给他说说话,这小子就动了些歪念头。”郑从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他动了些什么歪念头?”沈志成看着两人问道。 “这个,可能也是情绪上了头,有些不能控制自己。” “我问你的是他到底动了些什么歪念头?”沈志成问道,语气是少有的严肃,带着一股子怒火。 赵峰和郑从文从来都没有看见沈志成这般生气的模样,当下也是明白,这件事情可能真的,碰到沈志成的底线了。 在沈志成的心里,兄弟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他在这里劳心劳力救他,而他却是这般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难怪沈志成会这么的生气。 因为怒火和自责而作践自己身体的行为,沈志成真心觉得非常不齿。 他真的非常看不上这样的行为。 而如今做出这样行为的就是自己的兄弟,而间接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 沈志成又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沈志成深吸了一口气,企图平静自己现在这有些暴怒的情绪。 旋即又问道,“刘雄伟到底做了些什么?动了些什么歪念头?造成什么后果?伤的严不严重?” 一串串的问题接二连三的丢了下来,显示他心里极度的不平静,同时,也把郑从文和赵峰两人给问懵了。 他们真的是很,从入学以来就从来没有看见过沈志成这个样子的情绪。 他一直给他们的印象就是随和,温良,理智,而且似乎在任何时候都是冷静的。如今因为刘雄伟的安危而大发脾气,这也同时让他们两人心里有些温暖。 兄弟就是这样,一切自不必言说。 “还好,没出什么大事。”郑从文马上说道。 “他动这些念头的时候刚好到了人马上就要换输液管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护士就已经将他制止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庆幸。 “也是多亏了这样,才没有酿成大事。”赵峰也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露出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的模样。 “多亏了这样,才没有酿成大事?”沈志成重复了一遍,他一声冷笑。 只是这话语调上扬,怎么都是个疑问句。 赵峰和郑从文当场收了神通。 “他要是自己真动了那些念头,谁来都没用!一次没有,还有下一次!他自己要作贱自己的身体,谁拦着都是没用的!”沈志成转过头去,明显是动了怒火。 就因为一个女人,连自己的身体也不要,什么都不要了。 沈志成说着就打算要去医院,打算“好好的”关照一下自己这个因为女人魔怔了的兄弟。 哪怕对方已经不承认了。 赵峰和郑从文连忙拦住了他的脚步。 “哎,别别!现在已经晚上11:00了,咱们去了也是将近12:00的样子,这刘雄伟说不定都睡了,我们还是明天再去看她吧。” “现在这个样子,刘雄伟心里估计自己也难受着呢,还是让他先好好冷静一下吧。”郑从文说道,赵峰也是跟着连忙点了点头。 “你觉得他这样子现在自己能冷静的下来吗?”沈志成一身冷哼,“若是他自己冷静的下来就不会做这样作贱自己的事情了。” 和解 但是他还是怕影响刘雄伟休息的。 “我告诉你们,这算是和刘雄伟做不成这个兄弟,我也要好好的收拾他一顿。”沈志成虽然这么说着,但总算还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赵峰和郑从文两人见状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这刘雄伟现在可正自己自责着呢,若适合和沈志成再见上了,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人说不定还会当着沈志成的面做些什么不敢置信的事情。 但是,沈志成虽然停下了去医院的脚步,但是,他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他当即就拿出电话,打算狠狠的训斥一顿这小子,把他给骂醒了。 赵峰和郑从文两人见状,也知道这下是肯定拦不住了,面容却是反而有些古怪,旋即双双叹了口气。 总归两人是不可能不见面的,就当提前打个预防针吧。 但是沈志成打过去,刘雄伟的电话却一直没有接通,打了四五个都是一直处于占线状态。 沈志成看着面前的两人,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们确定,他不会再做什么傻事吗?” “当然不会!”两人当即说道,“我们已经和他说过了,他自己也是说过了,他不会再做什么傻事了,他已经想通了。” “而且...”赵峰顿了顿,“刘雄伟还有让我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说他之前误会你了,请求你原谅他。” 沈志成瞥了一眼,冷哼一声道,“他真是想让我原谅他,就不该做这些糟践自己的蠢事。” “所以我这不是和他说了嘛!”赵峰嘿嘿一笑。 “那么,老四你就别生他的气了吧。”赵峰趁热打铁的说道,脸上笑意盎然。 沈志成睨了他一眼,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有些吃不消他这突如其来的表情包系列。 “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再说了,说实在的,我从来就没有生过刘雄伟的气。” 赵峰也是,狠劲儿的点头,“那可不,我们老四,心胸最宽广,这人长得又帅,这心地又好,最重要的是,还挺有钱!你说,怎么就没有妹子喜欢呢?”赵峰有些贱兮兮的问道。 “你说是吧?老二!”赵峰突然放大了自己的声量,大声说道。 “这不是还有个谭玲玲吗?”郑从文这时候也是贱兮兮的插话道。 “去你的,给我闭嘴,我和谭玲玲那姑娘没什么关系。”沈志成狠狠的说道。 不过,他们更多地在注意力集中在了刚才赵峰所说的话上。 这个时候,一直放在旁边的手机,被赵峰拿了起来,开上了免提。 对面一阵静默。 良久之后,刘雄伟沙哑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 “就是,我们老四,人长得又帅,心又善良,以后肯定有漂亮妹子喜欢的。”刘雄伟的声音有些哽咽。 “老四,真的对不起了!”这时候,刘雄伟的声音竟然隐隐有了哭腔。 电话这边的三人,听着刘雄伟变了的音调,气氛也是变的沉重了起来。 尤其是沈志成。 但是,虽然沉重,沉重之后,总归会迎来冰释前嫌的一天。 沈志成听着那边刘雄伟的声音,也是叹了口气,语气中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怒火,反而带着浓浓的关心。 “老二,快点养好病回来吧,我们都挺想你的。没你在,这日子过得总归不是那么回事儿,不是那个味道。” “哈哈”,赵峰这时候笑道,“老四,你这是想说,还要是原来的配方还要是熟悉的味道吗?” “那我们可不就是王老吉凉茶的最佳配料表。”说完,自己都倒是没忍住,最先笑了出来。 然后是郑从文,沈志成,最后,就连最难过的刘雄伟,也是笑了起来。 这也许是他们这段时间中,第一次笑得这么的开怀和肆意。 一切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直到最后,这四人又像是往常一样,讲起了他们原先最熟悉的段子,最熟悉的调侃。 就好像,回到了他们此前从来没有闹过别扭的时候。 不得不说,这种氛围让他们的心里都是无比的惬意和开心。 直到深夜来临,四人才挂断电话,各自休息去了。 这让得忙碌了一天的沈志成躺在床上,连心情都是轻松愉悦的。 不得不说,和自家兄弟在一起的时候,真的能够让人整个的都放松下来。 沈志成就是在这样舒心的氛围里,进入了梦乡。 但是,他虽然是带着愉快的心情入睡的,但是却做了一个异常糟糕的梦。 那是一个噩梦。 一个不可置信,但异常真实的噩梦。 梦里,有一个巨大的怪物,他不知道那个怪物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只知道那个怪物在一直不停的推着他往前走。 让他往前,看着前面不断发生的事情,但是却无论怎样,都不让他停下来。 他看见了自家的老头子,还有云月瑶,看见了刘雄伟,赵峰,郑从文。 还看见了夏云宣,杨依依,谭玲玲,舒文雅。 甚至还有方总展,宋骁,马小小,于海。 那些和他有关或者无关,见过或者没见过的人,都出现在了他的梦里,出现在了他梦里所看见的画面里。 他不记得梦里有些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唯一清楚记得的就是,自己所在意的所有人,结局下场都非常凄惨。 有跳楼的,有上吊的,又被别人杀死的里面症状最轻的人也有得抑郁症,最后无疾而终的。 最后的他,众叛亲离,一无所有。 他不明白原因,在梦里,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在乎的人都变成了那般模样。 当他想要去探寻原因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无能为力的时候。 他就醒了。 带着满身的冷汗,和混乱的呼吸声。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架子,摇了摇头,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做这个奇怪的梦。 还是这种,非常不吉利的梦。 非常真实,但他却是知道,这不可能存在和发生。 沈志成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然已经早晨6:00了。 噩梦 但是,沈志成的生物钟向来是早晨7:00,而且今天早上,又是难得的第一二节没课的日子。 不过照这个情况和这个精神头,他显然是睡不着的了。 索性。沈志成穿起了衣服,洗漱了一番,决定要将自己早就已经搁置多年的晨跑计划提上日程。 收拾好自己之后,他想要先去看看食堂早晨这个时候有没有早饭,却是没想到还真的有。 而且,虽然不多,但是还真是有人在那里吃早餐呢,在早晨6:00的时候。 而且还是个熟人,沈志成觉得很熟很熟的那种。 沈志成他满眼笑意的看着前面小口喝着粥的云月瑶,因为噩梦的关系有些差劲的心情难得的好了起来。 他看着云月瑶,正想走到她身前去的时候,却不期然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在他的梦里,如果说对一个人的结局最印象深刻的,那就一定是云月瑶了。 因为在梦里,云月瑶的结局,和自己的最为密切,但同时,也是最为凄惨的。 不过很快,沈志成便是笑着摇了摇头,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驱逐出脑海里,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昧。 梦里,又怎么会和现实一样呢? 自己多半是做梦做傻了吧,所以才会将梦境中的东西带到现实中去。 这根本就说不通啊。 但是,沈志成却还是有那么些不由自主的,将云月瑶,想进他梦中时候的事情。 因为那真的,实在是太过真实。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无比的真实。 真实的,沈志成哪怕想起来,哪怕看到云月瑶,都是不由自主的一阵后怕。 但也真实到不切实际。 在他的梦里,云月瑶已经是沈家的大少奶奶了,他们结了婚,生活在一起。 但是却并不幸福。 哪怕最开始时是有爱情的,后来,也渐渐的被时间磨没了去。 他们会互相的争吵,会质疑彼此的想法和决定。 他们的价值观各不相同,云月瑶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沈志成。 也没有办法接受,摇身一变,变成大富豪的沈志成。 在沈志成的梦里,云月瑶的生活重心,已然全部变成了所谓的沈家,还有沈志成。 因为她大少奶奶的身份,她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失去了自己的工作,在家里做了一个全职太太。 而且,云月瑶普通人的身份,受到他们那个圈子人和贵妇的质疑和嘲笑,所以她时常不愿意出去。经常呆在家里,等着沈志成回来。 但是,沈志成的应酬很多,回到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很多时候,云月瑶都是一个人,在家里等着他回来。 很多时候,一直都是一个人,等着不一定回来的人,一直等着。 哪怕沈志成回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非常的相爱。但是,沈志成在外面的时间依旧越来越多,越来越长,夫妻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加上外界的舆论压力还有来自沈家内部的质疑和压力,云月瑶的脸上逐渐没有了笑容,神情变得越来越呆滞以及木然。 直到云月瑶怀孕了。 那一年,沈志成二十五岁,云月瑶二十八岁。 那一年,云月瑶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而沈志成,也因为孩子,硬是挤出了很多时间,那一段时间,更是经常回到家里陪伴她。 那一段时间,云月瑶那有些木然和僵硬的脸,总算是恢复了生机,重新并且越发的美丽。 那种美丽,是成熟的,是知性的,当然,更多的还有作为即将成为母亲的柔和的美。 因为云月瑶,真的非常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 她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时间渐渐过去,云月瑶亲眼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的变大,看着b超检查中那个逐渐成形的孩子,她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多。 那是个男孩。 还有沈志成,他们都非常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 但是,同样的,随着云月瑶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身形逐渐的掩盖不住,也是让的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沈家的大少爷,第一个顺位继承人,也是有了自己的血脉。 沈家老爷子即将拥有他的第一个曾孙。 但是,沈家当众,包括其他家族的更多的人,并不希望见到这个孩子的出生。 因为这意味着,在权力的中心和制高点,又得多了一个人,要来分一杯羹。 更何况,也许是因为老之将至,年龄增大。沈老爷子,对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表现出了异常的关心和重视。 这固然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有更多的资源将对这个孩子倾斜。 但这同样也是相对的,对沈志成他们一家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但是对其他人来说,这可就不是一件好事。 资源对某个人的倾斜,意味着有其他人会得到更少的资源。 所以,比起当一个慈爱的亲戚,更多人,更愿意将这个孩子在还没有出世之前就扼杀在摇篮里。 哪怕沈志成,将安保工作做得非常全面,数十个精英保镖,都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云月瑶的身边。 但这也没有能够防的了,一次又一次悄无声息的突袭。 一次又一次,没有止息的前来。 在这样从来没有消过的追杀,暗杀中,就算是个正常人,也会受不了这样的情况。 更何况,还是一个正在怀孕中,情绪不稳定的孕妇。 在沈志成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云月瑶的状况,一天比一天更糟。 她开始变得焦虑,开始变得恐慌,她开始害怕自己的孩子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自己而去。 在这种情况下,她的精神有些不堪重负。 她在这时候承担的真的太多了,多的远比沈志成想象的要更多好多。 那些原本应该由沈志成来处理和解决的问题,全都一窝蜂的让的云月瑶来承担。 但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甚至在沈志成来的时候还时常安慰起他来。 在她怀孕期间,本该被好好照顾,被安慰的人,变成了照顾别人,安慰别人的人了。 殇 但是,在这个时候最应该陪伴在她身边的沈志成,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件袭击,还有家族的,各种各样繁琐的事情,被拖得离不开身。 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时间也越来越短。 终于,直到有一天,百密一疏。在云月瑶外出买一些婴儿用品的时候,那些人又出现了。 在保镖被拖得离不开身的时候,一个人猛的从云月瑶的身后,重重的给了她的肚子一击。 在梦中看见这一幕的沈志成几乎不敢想象那时候的云月瑶究竟有多疼。 哪怕那是梦。 鲜红的血液流淌了整整一地,刺眼的,让沈志成,根本没有办法去回忆。 只要他一回想,就能够看见云月瑶脸上痛苦和绝望的神情。那么的真切和清晰。 他简直想把梦里的那个自己拖出来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让他下地狱去永世不能超生,就像那个云月瑶肚子里面的孩子一样。 后来,那个孩子自然是没能够保住。 而云月瑶,又恢复到了先前的状态,甚至更加的糟糕。 失去孩子的心痛,还有旁人的嘲讽,以及看着沈志成和沈家老爷子,还有沈家其他在乎孩子的人都失望的眼神。 这些种种,都将云月瑶一步一步推向更绝望的深渊。 她何尝没有想过自救呢?可是,除了沈志成,谁愿意给自己伸出援手呢? 没有的,一个都没有。 可是就连沈志成,也是越来越忙,越来越抽不开身。 她的心,就在这越来越多的推辞和借口中,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一点又一点。 再也没有回暖的趋势。 最后,在其他人的挑拨离间之下,她终于患上了重度的抑郁症。 在患上了抑郁症之后,云月瑶就更加的逆来顺受。不辩解,不解释。只是,时常一个人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专门针对她的争议和议论,却是更加的严重了。 无数难听的话融入了她的耳边。 而她的丈夫沈志成,在那个时候,正在和欧洲谈一笔100亿美金的单子,没能及时关注到这一点。 又或者可以说,自从云月瑶的孩子没有了以后,他对她的关心,就再也不像以前一样了。 明明那之后时间的云月瑶更加的脆弱。 最后,看不到任何的希望的云月瑶,选择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用最决绝的方式,告别了这个世界。 沈志成在梦里甚至清晰的看到,云月瑶在死之前,那解脱一般的笑容。 那个笑容。让沈志成根本没有办法看一下。 一下都不行。 他现在,甚至没有办法直视着云月瑶的眼睛。 只要看见云月瑶,他都会想起那个梦,那个让他,无比悲伤和愤怒的梦。 因为在那个梦里,可以说,是“沈志成”,亲手害死了云月瑶。 它是虚假的,却虚假的让沈志成觉得真实,真实到让他害怕。 因为他怕,云月瑶和他在一起以后真的会变成这样。 哪怕他绝对不可能做出像梦中沈志成的举动的,可这依旧让他害怕,让他惶恐。 他害怕云月瑶没法接受自己真正的身份,也怕她以后进了沈家会不开心,会过的不幸福。 哪怕他对自己说要竭尽全力给她幸福。 可是梦里的沈志成也是这样时常对着云月瑶说这般话,可是呢,云月瑶并不快乐和幸福。 所以,他顿住了自己的步伐,旋即,转身向后面走去。 而这边的云月瑶,其实是看见了沈志成的。 因为云月瑶的位置,是正对着食堂大门口的位置。 在她刚刚不经意的一瞥,却是恰好看见了,沈志成进来的画面。 虽然没有抬头,但是她却是仍旧用余光,瞟着沈志成的。 她看着沈志成向自己走来,却在快要靠近的时候,顿住了,因为装作低着头喝粥的样子,她没法看见沈志成脸上的表情。 她只看见,沈志成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随后,在那里站了良久,转身走了。 他抬起了自己的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总归,很不是滋味。 哪怕云月瑶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和沈志成挑开关系,划清界限,但是,当真的看到他们两人之间开始有一条怎样都拉不近的距离时,她又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她却没有一点办法追出去。 追出去了,然后呢?要说什么? 他们之间本来就不该再有联系了。 云月瑶拿着勺子的手握紧了又放下。 即便如此,但总归还是会难受。 而且,这一次,是沈志成先做的决定。 她不知道沈志成是因为一个噩梦的关系所以才会决定离开。 她的身子有些微弱的颤抖,看上去格外的惹人的怜惜。 只不过,这个应该去怜惜她的当事人,却是已经不在这里了。 沈志成在食堂看见了云月瑶,但是却因为前一天晚上做的噩梦的缘故,总归,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的。 于是,他直接去了操场,打算通过跑步来缓解自己心里的郁闷和不爽。 所幸,这个时候的操场还是空无一人的,总归没再有什么其他的人。 一圈,两圈,三圈。 直到跑到天大白亮了,人都开始出来活动了,他才停下了自己跑步的脚步。 沈志成的体力一向很好,这一圈圈适中的速度跑下来,身上也只是微微出汗,气息只有些微的不稳而已。 他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汗,打算快步回到了宿舍,去叫醒,那两只还在睡觉的狗。 顺便再去拿一些专业课的书,打算趁着没上课的时间去图书馆自习一会。 这是一个难得平静安宁的早晨,就像在变形计那一年的每一天一样,除了那一个算得上是糟糕的梦。 只是他想的虽然美好,他没有找上事情,但是并不代表事情不会找上他。 上午9:00,在图书室,沈志成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沈志成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 杨依依。 不过,他可不会认为这是杨依依本人打给他的。 看来,自己的这二十万的钱砸下去,也只会换的了他们一两天的安宁。 欲望已经被挑起了,接下来,就得等着鱼儿上钩了。 赵慧玲的电话 果不其然,当沈志成轻轻的走出图书馆,接起电话时。传来的声音,果然不是杨依依的,而是赵慧玲的。 只是这一次,赵慧玲的声音,全然没有先前的盛气凌人,趾高气昂,而是一种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慈爱温和的声音。 好像真的就是一个热情好客的妈妈在邀请别人家的孩子来找自己家的宝贝玩耍的语气一样。 若不是沈志成早知道这女人的性格和德行,说不定还真的会以为她就是一个多好母亲呢。 “小伙子啊,那个,我是杨依依的妈妈。这个,嗯,你想不想再见叫我们依依一面啊?你们俩再交流交流感情,提高一下进度,说真的,我是真的很看好小伙子你啊。” 这不,这下子连称呼都换成了小伙子,和我们依依。 沈志成听着赵慧玲前前后后几次所说的话,心里一阵嘲讽。但是,在电话里他的态度却依然和之前一样,不能有什么大的变动。 “阿姨,难道要看一次依依,就一定要给二十万?若是再这样,就算我是亿万富翁,都不可能看得起。” “阿姨,那绝对会是最后一次,您也不可能每次都拿我来做这个冤大头不是?” “我不可能有这等钱我还再在这里费力的追这个无趣的女人,浪费在这种地方上,不过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世上的漂亮女人多的是,我又不是傻子,我不会做那种毫无意义和回报的事情。”沈志成接着说道。 “要么您就拿出足够的诚意,要么,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杨依依也并非是那种能够让人这么付的出的女人。” “同时,阿姨,我也奉劝你一句,贪得无厌,最后,只会是一无所有。”沈志成将话就撂在了这里,等着赵慧玲的态度。 赵慧玲听着沈志成这直截了当的话当即就急了。 她也知道,若真的是让这小子看一次自己家里那破烂货,就拿出二十万来,别说是他没那么多的钱,就算是亿万富翁都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自己家里那赔钱货有几斤几两的水平,赵慧玲觉得自己还是非常清楚的。 想到这里,赵慧玲的语气当即就变了,变得讨好和谄媚。 “小伙子啊,这上次的事情呢,是阿姨的不对,阿姨在这里向你道歉。”赵慧玲立马就说着,语气缓下来道歉道。 而电话这边的沈志成在听到赵慧玲的道歉之后,没有立刻表态,而是静静的听着,没有做出任何回复,他在等着赵慧玲的下文。 道歉之后应该做什么? 这边的赵慧玲在听到对面,突然没了的声音,也是狠狠的咬咬牙。 她没想到,这个沈志成居然这么的不好糊弄,简直就是人精。 对此赵慧玲只得继续说道:“小伙子啊,阿姨在这里就向你表个态,以后呢,保证不会再用这种方式,来要求你这样那样了。” “以后啊,这些事情阿姨都不会再做了,你就放心吧。”赵慧玲咬咬牙接着说道,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她仿佛听见了钞票远去的声音。 听了这话的沈志成才终于是有了些反应。 他“嗯”了一声,然后,有礼貌的说道:“那小子在这里就先谢谢阿姨了,小子以后就经常来叨扰了。还希望阿姨你不要嫌烦才是。” 听得赵慧玲气得那叫一个怒火攻心,简直当场就只想把那讨人嫌的手机给摔了。 最终还是所幸感念着自己刚刚才换的手机,还是这个人拿的钱买的,才总算是忍住了自己那想要摔手机的冲动。 而坐在赵慧玲旁边的杨志智,看着自己母亲听着沈志成说的话的那个状态,也知道,对面的那个小子并不是那么好糊弄。 他能逼着自己的母亲说出这番话来,也就是说,他绝对不是一个所谓的什么不学无术,钱多无脑的富家公子。 只是,他也不是什么好聪明的货色。 他想拿母亲手中的手机和沈志成大干一场,互怼一番,看看到底谁刚的过谁的时候。 赵慧玲却是朝他摇了摇头,制止了他的行为。 她听着沈志成当才说得话,的确是非常的激动和生气,但是,看着自家儿子杨志智,她就不会再冲动下去了。 赵慧玲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整个人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那当然,阿姨怎么会嫌烦呢?小伙子你才是要多多来叨扰呀,这样阿姨才会高兴呢!” 语气竟然和心情一样,甚至听起来更加的轻柔和温和。 配上赵慧玲那个本就粗粝和略带沙哑男性化的扎拉的声音,竟然让人非常的觉得犹如魔音贯耳。 听着沈志成心里一阵哆嗦。身上,都差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个赵慧玲,弄起人来还真的是非常吓人的。 可是赵慧玲毕竟已经允许自己随意进出去看杨依依了。 听着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沈志成自然也就不愿意再听这位大妈这有如魔音贯耳的声音,又随意的说了两句,就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随后,自己也是缓和了好一会,才觉得自己的耳朵平静了下来。 而这边的赵慧玲听着对面那边的青年匆忙挂断的语气,也是终于露出了笑意。 赵慧玲脸上又出现了她那标准的志得意满的笑容,仿佛已经是大权在手,胜券在握了。 仿佛沈志成,就已经是她盘中的餐,网中的鱼。只要已经抓起来了,就不可能会让他跑掉的。 赵慧玲可不相信,沈志成进了她的坑,不大出血一番,自己还能放他走。 那可真的实在是太有违她赵慧玲一贯的作风。 而赵慧玲身边的杨志智,看着自己的母亲露出了那样的笑容,丝毫不觉得有任何奇怪,反而跟着自己的母亲一起,露起了渗人的笑容。 在他看来,他的母亲露出了这样的笑容就意味着,他们家之后又有一段时间,将会得到异常充裕的物质生活。 他可不在乎手段如何,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 只要有钱,他什么都能做。 原则 耍手段又如何?只要有钱,什么不能干? 那些看什么原则和道义的人,真的是蠢到爆炸了。杨志智想,有钱都不赚,不是蠢是什么。 而这边的沈志成在挂断了赵慧玲的电话之后,神奇般的拿出手机,盯着手机中的某一个录音文件,命了一个名。 时间,地点,人物。 旋即,也是将手机放在了一旁,回到学校的图书馆,继续开始自己的自习时间。 其实说实在的,一般的大学,一般都只会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虚无坐席,人群爆满。但是,华夏的商贸大学却不一样。 商贸大学毕竟是全华夏,排名最顶尖的商业学校,这里面的学生都是非常好学,求知欲极为旺盛的。 所以哪怕是在平常的在校时间,学校的图书馆也同样是人满为患,若不是早到或者提前占了座位,也是找不到位置的。 所以,在长桌子上常常会人挤人。在两个座位中间,硬是再加上一个人,挨在一起的坐着,有些时候真的就会非常的难受。 但是,也不知是不是托了最近沈志成在学校的传闻和恶名,沈志成的周围居然没有什么人,对于这种情况沈志成还真的是第一次遇见。 很显然,大家都不愿意和沈志成坐在一起,但是也托了这样的福,沈志成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头一次感觉到了图书馆内的舒适和惬意。 嘈杂远离了他,拥挤也远离了他,他享受到了难得的学习的好时光。 对此,他甚至在心里有些感谢那个给他泼脏水带节奏的人。 要不是他,他现在还真不一定能享受到这么好的待遇,只会在那里人挤人了。 至于其他人的看法,他还真的是不那么在乎。 只要是自己在乎的人,理解自己,知道自己,其他的人对沈志成来说,他还真的是不怎么关系,也不是怎么在乎的。 毕竟,沈志成本来就不是一个在意他人看法,看他人眼光过活的人。 甚至可以说,他对周围与他无关的事情,都一直是一个相当淡漠的态度。 当然,这可能也跟沈志成在沈家多年所耳濡目染的,和所接受到的教育有关吧。 总之,凌霄汉的这一招企图用舆论和外界的压力,让沈志成的内心受到影响,而进而崩溃的打算和计划算是彻底的崩盘了。 这般的无稽舆论对他的影响,甚至还没有江一花和刘雄伟对他的影响来得大。 沈志成就这样,舒心安静的在图书馆里面自习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临近了上课的时间才离开了图书馆,去教室准备上课。 而图书馆里面,坐在距离沈志成最近的人们也是纷纷议论了起来,七嘴八舌,图书馆瞬间就吵闹嘈杂了起来。 到了教室赵峰和郑从文也是一阵的叫骂,狠狠的斥责了沈志成早上早起学习不叫他们这样的行为。 同时,他们对于沈志成这样的行为表达了深深的不齿,这种去图书馆的时候不带他们学习,不一起进步,反而自己偷摸着学习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可耻了。 沈志成对此也是一阵无奈。 他曾经有想尝试过叫他,但是,却失败了啊。 但是,赵峰和郑从文这两人睡的和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雷打不动,简直也是没谁了。 只要不到固定的起床时间,直到上课的最后一小段时间,不管怎么叫他们,都是叫不醒的。 在周末,只要晚上打游戏,第二天早上不睡到中午,他们那是绝对不会起床的。 因为前一天晚上,他们一定是熬夜打游戏去了一个通宵。 所以,在沈志成给了他们一个你们都懂的眼神的时候,两人差不多也就明白了。 瞬间,两人的头就低了下去,安静如鸡,假装自己从不曾存在。 不是人没叫,而是自己没醒啊。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双双低下头,假装看不见沈志成那直愣愣的眼神和控诉的目光。 赵峰还回了一个,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懂,我什么都听不见的眼光,让的沈志成也是一阵哭笑不得。 他们这俩活宝程度,也是没谁了。 上完了课之后,三人一同去食堂吃饭,坐在食堂饭桌上的时候,三人顿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同时又有那么一丝的不顺意。 沈志成此前因为杨依依的关系,有很久都没有和自家兄弟一起吃饭了。 而刘雄伟也是,因为自己的女神,所以不时常和他们一起吃饭,之后又因为沈志成的关系,根本就不在一起吃饭了。 现在沈志成回来了,他们和好了,但是刘雄伟却还没有回来。 三人也都是有些沉默,不过很快,就回复到先前欢脱活泼,互怼互侃的时候了。 他们总归是会在聚集在一起的。 刚吃了饭没多久,沈志成就接到了夏云宣的电话。说是之前看到的那几个服务生的资料已经调查出来了,问他什么时候方便有时间可以来看一看,或者是她现在就直接这样告诉他。 沈志成当然说自己过后就会来酒店。 很显然,听到了这个回答的夏云宣秘书很高兴。 下午上了课以后,沈志成就前往了大富豪酒店,他到的时候,夏云宣早就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他了。 见他来了,立马就迎上了去。 “老板”,夏云宣喊道,脸上露出了笑意,语气是少有的放松和愉悦。 很显然,沈志成这个老板的到来,让夏秘书是很高兴的。 沈志成见了夏云宣也是笑着点点头,“情况是怎么样呢?”他问道。 “那些人的情况基本上都已经调查出来了,除了几个并不确定的人物,在我们调查的人中,他们有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的和凌氏酒店的人有过接触。” “凌氏酒店?”沈志成念叨了一遍,“是我想的那个凌氏酒店吗?” 他的表情有些微的古怪和迟疑,轻声的嘀咕道。 “有关于他们的资料吗?”沈志成旋即问道。 资料是他们了解对手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定力 若是连对对方的了解都不够,又怎么谈去击败对方呢? 夏云宣点点头,“关于这个凌氏酒店,它虽然是近两年才虽然是新进天海市的,但是他们背后的人,却是连整个天海市都赫赫有名的商业巨头。” “凌氏酒店的上家就是凌氏集团。” “他们原本是以房地产起家,现在涉足服务和餐饮行业弄得也是有声有色,而这个所谓的凌氏酒店,听名字,也就知道是凌氏集团旗下所开设的一家酒店。” “就相当等于是他们另一个行业的子公司一样吗?”沈志成虽然听这就已经知道了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也还是问道。 “是的。”夏云宣轻轻的点了点头回答道。 “因为有着凌氏财团后面财力的支持,再加上有他们不菲资金和资源人脉的注入,所以,凌氏酒店在一开始,就沾尽了好处和先机,这段时间在天海的名声是也是越来越大的。”夏云宣说道。 “但是,真正让凌氏酒店出名的,却并不是因为凌氏集团的支持。”夏云宣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噢?”沈志成一阵好奇,“那是因为什么?”他问道。 “真正让的凌氏酒店出名的,并不是凌氏集团背后财力和资源的支持,哪怕这忽然很重要,但却并不是绝对的要素。”夏云宣道。 沈志成听了这话也是点了点头,这资金和资源忽然是成功的大要素,但能让酒店真正立于不败之地的,可绝不可能是这些的。 “那是因为什么?”沈志成问道。 “而是因为凌氏酒店的菜肴。”夏云宣说的。 “听说是凌氏集团找人从国外花重金聘请了一位米其林三星级别的主厨来凌氏酒店做主厨。” “而且正是因为这位主厨的关系,让得凌氏酒店的菜品,一跃成为了天海市最美味菜品的酒店。” “而且据说那位虽然是米其林三星级别的主厨,但是她做中餐,甚至比做西餐更加厉害。” “吃了那位主厨做的中餐的人,没有人不称赞的,没有哪位时刻不想继续去吃,甚至是那些浸淫这一道多年的老资历。” “知道那位主厨的名字吗?” “这个暂时还不知道,凌氏酒店甚至是凌氏集团对他们那位主厨的个人信息保护得非常好。” “凌氏集团啊。”沈志成念叨了一下。 “有没有关于这个凌氏集团的少爷或者是什么公子哥的消息?”沈志成问道。 “这方面的事情我倒不是很清楚。”夏云宣说道,“不过,有听说,凌氏集团的大公子哥在天海的商贸大学就读。” “就是老板你在的那个学校。”夏云宣道。 沈志成听了这话,眼神从古怪,迟疑,到了然。 现在,这个答案就已经很显而易见了。 这个所谓的凌氏酒店又或者是凌氏酒店背后的凌氏集团,想要真正针对的并不是大富豪酒店,而是针对这个在大富豪酒店背后的他。 因为他们两个有仇。 有权有势,和他有仇,还是姓凌的,而且刚刚好那么巧还是在商贸大学念书的大少爷。 沈志成觉得,自己还没傻,除了凌霄汉不会有别人了。 沈志成一声冷哼,凌霄汉要是真的觉得凭借着这样的手段就可以将他打击的爬不起来,那可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他不仅不会受到打击,反而会反击,会绝地反击。 让这个所谓的凌氏不管是什么凌氏的酒店,还是什么凌氏的集团,都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夏云宣说完,抬眼看着沈志成。 毕竟沈志成听了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夏云宣不禁有些忐忑。 凌氏酒店背后的凌氏集团的确是现在整个天海的商业巨头,但是,如果真的因为这样的原因就对大富豪酒店置之不理,对那些人听之任之。 那大富豪可能就真的完了,一点点的,然后就会再也爬不起来了。 毕竟,大富豪酒店的规模虽然不算小,但是和凌氏酒店这一比较,这简直像是鸡蛋和石头在这里比较。 更何况还是和这些个集团相比较,这就更加的没有可比性了。想到这里,夏云宣不禁有些难以掩饰的沮丧。 若是沈志成也放弃了,大富豪酒店那就真的,一点救都没有了。 夏云宣有些担忧的想到。 很显然,她是在害怕沈志成,觉得他认为这样硬拼不过凌氏的酒店,就会将大富豪酒店给放弃了。 她毕竟在大富豪酒店工作了这么多年,能够在酒店工作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梦想。 沈志成显然不是这样的人,但夏云宣显然还不够了解他。 若是让的沈志成知道现在夏云宣的想法,指不定还会给她一顿毛栗子,好好教训一下她。 看看这女人一天到晚究竟在有些想些什么,脑洞都能开的这么大。 不过,就算沈志成不知道夏云宣在想什么,等他回过神来看着夏云宣的表情,多半就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于是,他就用食指狠劲儿的弹了一下夏云宣的脑门。想用这种方法让的这个女人好好的清醒一下。 夏云宣吃痛的一阵惊呼,旋即瞪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沈志成。 夏云宣觉着自己像是在对沈志成怒目而视,但在沈志成眼里可不是这样的。 女人的双眼因为疼痛而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并没有落下。 导致眼睛里水波荡漾,这模样看起来不像是吃痛怒视,倒更像是在和自己的恋人含情脉脉的双目对视。 沈志成看着夏云宣这双水灵灵的眼睛,默默不做声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这一下看的啊,还真的是有些遭不住。 这女人看起来也是个倾城的妖精啊,沈志成在心里叹道。 诱人而不自知的妖精。 不过他觉得他以后,应该不会再让夏云宣吃毛栗子了。 这玩意儿杀伤力太强,己方容易先行阵亡。 “咳咳。”沈志成为了掩饰心中的异样,咳嗽了两声,只觉得自己如今的定力大不如前了。 偷拍 “老板,您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夏云宣问道。 “哦,没事没事,这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吃饭了吗?”沈志成跳开了这个话题,企图将它掩盖过去。 “没有,老板。”夏云宣回答,同时微微一笑。 沈志成转了转自己的目光,“那要一起吃个饭吗?”还是提了出来一起吃饭。 夏云宣听到这话,眼睛就更亮了,眼中似有波光流转,满目星辰。 “当然好啊,能和老板一起吃饭是我的荣幸。”夏云宣笑着答应了,心情显然是极好的,就差蹦哒两下了。 不过,这两人虽都同是大富豪里的人,还都是阶级领导,尤其是沈志成。然而,他们却并没有打算在大富豪里面吃饭。 许是怕熟人太多,又或者是对这里的菜式太过熟悉的关系,吃着也有些尴尬。 同时,沈志成也有一些事情,想要在其他的酒店弄个明白,所以,他们打算去了别的酒店吃饭,顺便还能知道点他们想要知道的消息,说不定还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凌氏酒店。 沈志成和夏云宣一进酒店,就感受到了酒店扑面而来的奢华气息。 整个大厅,都是以金色为主色调,配以其他的饰品摆件装饰,却不会太过显眼,奢华而不失高雅。 至少大富豪,在酒店设计方面,确实距离凌氏酒店,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毕竟,凌氏酒店并不是像大富豪一般,它的背后,可是有着整个儿凌氏财团,这个天海市首富这个老大来撑腰的。 而大富豪能够走到今天,可以说,靠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力量。 但是,这个世界上,单单凭借自己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若是沈志成没有办法,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或者有效的办法,那么大富豪所面临的危机,就绝对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客人流失。 往后再严重些,这一家沈志成花了几千万买下来的酒店,可能就会报废了。 那沈志成花的这几千万,自然也就是打了水漂。 沈志成当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今天到凌氏酒店来,自然是有他所来的目的和意义。 他就是希望能够从中获得些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再不济,打听消息,探查敌情。 他拉着夏云宣的手走进酒店,走进大厅前台,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看起来服务态度很好,十分周到。 只是不管怎么瞧着,沈志成都看见了那个服务生眼底,深深的不屑和嘲讽。 只不过,在社会上摸爬打滚久了,怎么都是个人精了,怎么会轻易地将眼中的情绪泄露呢? 今天,沈志成依旧穿了一身破烂地摊货了,而夏云宣,却是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ol裙。 这种搭配组合怎么看,都像是一位职场女精英,私底下包~养小白脸的样子。 因为这沈志成怎么样看起来都不像是个有钱人的样子,况且,他还长得是那种异常的白净俊秀的小青年类型。 “女士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服务?我们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服务员态度极好的问道。 那个服务生,虽然表面上对二人看起来是毕恭毕敬,礼数周到。 但是实际上呢,他对于沈志成这种靠着富婆和吃软饭上位的“小白脸”真的是满心满眼的瞧不上,但是同时呢,又有那么一丝几乎都察觉不到,但却表现的异常强烈的的艳羡。 毕竟这种人,可就真的算是在天海飞上枝头当凤凰,哪怕只有一夜的恩宠,也抵得过百日的贫穷。 这人啊,出卖自己的肉体,要靠着自己长得好,嘴巴又讨巧,还会做事儿的人,那可真真是再容易赚钱不过的事了,尤其还是靠着这种事情。 挣这种钱的,这人只要机灵一点,再肯做些别人不能做的事,还有什么钱是赚不了的呢? 一想到这里,那服务生面上恭敬着,可是,心里指不定怎么想这事呢。 只是他面上虽然不显,但是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鄙夷和嘲讽仍旧的慢慢的从眼神中,溢了出来。 沈志成看到了,没一会儿,夏云宣也看到了。 夏云宣见状皱了皱眉头,对服务员说道:“我们要去吃饭,带我们去一个双人的包间就好。” 服务生点头应是。 就在这个时候夏云宣接着又说了一句。 “老公,今天,你请吃个饭嘛。”语气又娇又软,把沈志成刺激的一个抖机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当然好。”沈志成讲这话的时候,完全都是无意识的,下意识的就这么说了。 夏云宣看见这样才沈志成,面上笑意更浓,笑的就更加的千娇百媚了。 沈志成虽然被刺激的愣了一下,但也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很快就回复了自己的理智。 看着夏云宣在自己身边的样子,他也是知道,一定是因为旁边服务生的关系。 沈志成知道夏云宣这样做,也是为了想给自己正名。 大富豪酒店的老板,怎么可能是个只穿的起地摊货的穷人呢? 不想和不能,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但是夏云宣这样的做法,在沈志成看来,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用处。 他可不认为凭借着夏云宣短短的两三句话,就能够让服务生改变对他们两人的看法,这种想法委实不太现实。 但是夏云宣这样的做法,也不禁让沈志成一阵莞尔。 今天的夏云宣太过特别,就好像是一夜之间改变了一样,说不出来变的是什么,但是你能够察觉到,有些什么东西,在她心里变了。 沈志成不知道那个改变是什么,他只知道,他并不反感那个改变。 而就在这边,两人在这里准备让服务生带着前往酒店餐厅吃饭的时候,在他们三人向前走的背后,有人目睹完整件事情的全过程,并且悄摸的,偷拍了好几张照片。 拍到了之后,一阵的笑意让他整个都变态了起来。 若是有人看见定然会被吓到的,那人整个人散发出来阴冷。 照片 那个面色异常阴冷的人拍到了自己想要拍到的画面,看着手机中拍下的图,一阵满意。 他看着自己所拍的画面,觉得自己的一番苦心还是没有白费。 这不,如今这人自己就送上门来了呢,男子笑到。 图中的娇俏艳丽的女子,勾着一个白皙俊朗的男子的臂膀,巧笑嫣然。 这男子看着女子,虽无奈,可到底没有推开了去。 这两个人更像是就这么看对了眼,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阴冷男人越看,就越是觉得满意,当即就动身准备,用所有能力将这照片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去。 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他的这一番作为啊。 是吧,沈志成?男人阴沉着脸笑道。 怎么看,怎么都是觉得恐怖的。 而在这边的沈志成一行人,服务生听着夏云宣所说的话,最开始也是一阵的目瞪口呆,一脸惊悚讶然。 但是,他随后便又是撇了撇嘴,并不相信这位美女姐姐所说的话。 这位职场女精英或者是职场女总裁一类的人物,指不定是在这有什么情调,或者是在给她的小白脸情人出气呢。 所以,人家是在用这个方法警惕,并且指望着得到一些什么别的情调,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种的呢?管这么多干嘛,服务员心想。 这种时候再去碰什么壁,不仅不会得什么好处,摸到什么毛,说不定反而还会惹自己一身的骚,着实不太值当。 毕竟,在这里当值了这么些时日,怎么着都没有,这眼力见儿总归是有的,不然又怎么能在这里待得下去。 这服务员当即就收了自己的心情和态度,用最标准的礼仪,对待沈志成和夏云宣这两位客人。 不管人家背后是什么,是什么样的关系?总归出现在这里,就是客,面对客人,怎么样也是要好生招待的。 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是这个服务生在这里学到的唯一,也是最重要的东西。 很显然,他学会了去。 沈志成看见服务生连最后一点的小心思也是收了去,怎么说呢,不禁也是有些一阵失望。 不必说,若眼前这个人是大富豪的人,他必定不会做成这般。 早知道,沈志成在此前,也是受过大富豪酒店员工的质疑和不屑的。 而在这里,哪怕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前门大厅的人,他们的素质也要比大富豪酒店的人要高出很多。 这个凌氏的酒店更像是一个铜墙铁壁一样,怎么样都攻不破。 因为它没有缺点,没有缺陷。 好像怎么样都无法攻入一样。 沈志成挑了挑眉,他并不相信,这个所谓的凌氏酒店,有凌氏集团的加持,就真的是完美无缺了。 只要是人,就会有缺陷,就会有过错。 前门大厅之后,还有很多关卡,还会有很多人,沈志成不相信所有人都能够做到这般。 他们不可能做到所有的事情都是周全的。 如果真的做到了,那沈志成也只有想别的办法,来拯救大富豪了。 若真的是那样的完美,没有缺点,那他沈志成也就只能认栽了。 弱肉强食,强者为王,若是找不到变强的方法,那就只有接受被吞掉的命运了。 这是一直以来亘古不变的丛林法则。 然而,就在沈志成和夏云宣刚走进酒店餐桌,准备入座的时候,沈志成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一看电话,竟然是云月瑶的。 在这个时候接到自家女神的电话?在他们的这个情况下?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通电话,沈志成竟然头一次有了些莫名的心虚了起来。 好像他在背着云月瑶做了些什么,背叛自家女神的事情。 毫无逻辑。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混乱,同时,也让的他第一次,有些不愿意去接自家女神的电话。 所幸,那个电话并没有响多久,而是响了几声就挂断了,之后也没再打来。 沈志成看着响了几声的电话挂断之后就不再响起。 沈志成盯着那一刻再也没有响起的手机,表情有些变幻莫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云宣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幕,她看着沈志成从电话响起。 但现在,看着这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的沈志成,她不知道刚才给沈志成打电话的究竟是谁。 不过,夏云宣看着沈志成的表情就知道了。 那种深深的纠结是夏云宣没在沈志成看见的情绪。 而沈志成在看见这个电话的时候,当即就变了脸色,这种情况下,只能说明,这个人对他非常重要,重要到,可以抛弃自己一贯淡然的态度。 夏云宣心里自然是有些吃味的,她很想知道,能够让沈志成这般在意的人究竟是谁? 而这个时候,点餐的服务员来了。 “女士先生,这是菜单,你们请过目。”这个女孩同样长的一脸端正标致,虽然算不上是倾国倾城,也可以算是可爱有加的模样。 作为女服务员来讲,这个妹子显然是无可挑剔的。 沈志成听了这话,也是收回了自己放在手机上的目光,他看向了夏云宣问道:“想吃什么自己点,反正今天有老板买单,你就放开了吃。”他调笑着说道。 夏云宣听了这话,脸上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心里,也是意识到了自己和电话中那个人又或者是其他人的差别。 自己,就只是下属而已啊。 夏云宣虽然是笑着点头的,可是哪怕是笑着,这怎么看,也是带着苦涩的。 而就在沈志成说完那句话之后,在为他们身后,又有一位女服务员从他们身边经过。 那个女服务员听了这话,再看见了夏云宣脸上苦涩的笑容,也是一阵“了然”。 同时,她看向了沈志成,对沈志成这样的行为也是越发的不齿和厌恶。 在她看来,这只不过就是一个爱装面子又没有本事的男人,反而让女人不断去做让自己为难的事情的渣男,这情况一看就再清楚不过了。 对这种人,她一向厌恶至极。 态度 那个女服务员瞥了沈志成一眼,见都不想见到他。她一身冷哼,随后就走了。 在她看来,在上班时间看见这种人渣,简直就是倒霉至极。 不过,她的目光实在是太显眼了,显眼到就连沈志成,都察觉了那个的姑娘目光。 那实在是,太过明显,太过露骨的厌恶,和憎恶。 渣男!又是一个这样的渣男!女服务生在心里想到。 这样的认知让她无端且出离的愤怒。 这让的沈志成都不得不怀疑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惹得这人这么讨厌的看着自己。 这一眼看上去,这明明白白的讨厌,让沈志成觉得那姑娘手里现在要是有一把刀,一定会向自己刺过来。 他有些莫名的看着那个女服务员离去的背影,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为什么惹的人这般的厌烦。 无奈他怎么都理不着任何头绪,只得耸耸肩,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夏云宣点了自己想吃的菜品之后,就将菜单递给了沈志成。 沈志成看了一眼夏云宣点的菜,皱皱眉头,旋即又勾了几个其他的菜品,才开始点自己的菜。 夏云宣一听沈志成一下又点了这么多,顿时一惊,赶忙阻止道:“点这么多,我们要是吃不完怎么办呢?” 沈志成微微一笑说道:“先吃,吃不完我们再说。”明显就是想要宽夏云宣的心。 对此夏云宣虽然明显是不同看法的,但仍旧就还是听了沈志成的话。 这时,那个女服务生又从那边走了过去。 那个女服务生看着这夏云宣,对沈志成这般言听计从的样子,对沈志成就越发的厌恶了,同时,甚至对夏云宣的印象也禁不住差了起来。 在她看来,能够助长沈志成这种作威作福,没什么本事却要装大套的人的性格和有人这么无条件的纵容她,有着必然的关系。 而这个人在那个女服务生眼里显然就是夏云宣。 她讨厌沈志成这种男人,但是同样的,也对夏云宣这种女人对渣男无条件的纵容,而感到生气。 但是这样的情绪对于沈志成和夏云宣来说,来的非常的莫名其妙。 沈志成先前也看着过那个姑娘,他不懂她的情绪。 它更像是别人,毫无理由的强加给他们的一种莫名的情绪。 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却并非无根无据,毫无缘由。 这使得那位女服务生借着端菜的由头,靠近了那两个正在吃饭的人儿。 这位女服务生,仿佛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微笑。她满脸冰冷寒意的走近了那两个正在等菜的人。 只要看一看,就会觉得那冻人的脸庞,像是能将人的灵魂都给冻住了。 一道一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上了桌,虽然是中餐,却做的像西餐一样精致小巧,有自己独特的韵味。 沈志成和夏云宣两人,当然就立刻是开始细细品尝,这来自凌氏酒店的美味佳肴起来。 不过,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沈志成和夏云宣两人,还是依旧从内心觉得,这凌氏酒店的菜品比大富豪酒店都要更好吃一些。 而且不止那么一些。 所有的食材都被保留下来了最经典地道的味道,并将他们内在的味道,和食材的潜力发挥到最大,让他们的味蕾最大化的得到无尽的满足。 不得不说,一个综合型的酒店能够将美食做到这种程度,确实非常的不易。 但只要做到了,不火基本是不可能的。 在基于这个道理上,更重要的,就并不是酒店本身,而是做的这道菜,或者说,做这道美食的大厨。 在这个层面上,更厉害的应该还是这个做这道菜的大厨。 这样的味觉盛宴甚至将沈志成这种级别的食客,都差点捕获,认可他的的价值。 只不过,这位主厨这样的菜品却仍旧只能让的沈志成惊艳,而还不能让他动心。 这位主厨所做的菜固然好吃,但是却仍旧还比不上沈志成的程度。 就是不知道他们如今所吃的这个菜品,是不是那个所谓的重金聘请来的主厨所做的。 如果是的话,那倒是不用太过的担心了。 这些就连沈志成都觉得不错的菜肴,夏云宣就更加的难以控制那自己已经被俘获的味蕾了,都停不下自己不断用筷子夹菜的手和不断吃东西的嘴。 看来这个凌氏酒店只仅仅用了两三年的时间就在天海市扎下了牢牢的根,不仅仅是因为凌氏集团背后的支撑。 就如同他们先前说的, 这个凌氏集团,又或者是说凌氏酒店,背后所有的这样精英的人才,都是他们必胜的武器。 而这个为他们端菜的女服务生,看见他们这样吃的停不下嘴,同样,眼中稍许得意的神情一闪而过。 但是同时,看着沈志成,同样愉悦的吃着她的菜,让她这刚刚舒展稍许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厌恶的情绪直达眼底。 真的想用一盘子菜让他丢尽了颜面。女服务生想到。 但是,若是将那些精美的菜肴倒在沈志成身上,都会让她觉得十分的可惜。 她甚至觉得,沈志成身上的衣服,甚至沈志成是整个人,都配不上那些倾注了厨师心血,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精美的菜肴。 她自然舍不得那些,辛辛苦苦的做出来的菜品,被泼在了这个禽兽不如的渣男身上。 但是又是看见了这种模样的渣男,就这么放过他的话,女服务生又觉得自己怎么样都咽不下这口气。 但其实,人家沈志成根本就不认识她。 所以,当趁着上菜的空档,要端上红酒的时候,那个女服务生就动了心思了。 她端着那瓶红酒,走进了沈志成的旁边,在快要靠近他的时候,突然不知怎么的就跌倒了。 磕绊了一下,整个人跌在地上,可是好巧不巧,她人倒在了地上,可是她手里那瓶被开了封的红酒,却是这么一整瓶,就这么都一股脑的就泼在了沈志成的身上。 而这个女服务员倒是没有一点事情,连丁点的酒星都没有沾染上去。 突如其来的意外 沈志成今天穿的是白衬衫,这一下,这红酒一泼,染湿了沈志成的大半个衬衫,还有裤子,全都被染成了酒红色。 同时,他整个人也散发出阵阵酒香。 酒味浓烈,香气逼人。 夏云宣一下受惊,连手中的筷子都被吓掉了,当即就惊呼一声,打算替沈志成好好清理。 而这位泼了人一身酒的女服务生,那个时候,什么也没有说,就这么悄咪咪的想要离开了,但是却被沈志成给抓了个正着。 “站住。”沈志成说道。 那个女服务生暗咬银牙,忍住心中几乎抑制不住的厌恶和不耐烦,转过身去和沈志成对视。 但是看着这种人都让女服务生觉得恶心厌恶。 沈志成看着面前的这个女服务生,想起来她就是先前那个狠劲儿瞪着自己,满是厌恶的那个女服务生。 这若是寻常的服务生,这样泼了客人一身的酒,必定会惊慌失措,尤其是这样的大酒店里,开除是小,得罪了什么人可就不好了。 可是这个女服务生却完全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的情绪。 她反而镇定自若,并且将眼神中的情绪,完美的隐藏了起来。 “先生,这是我的过失,我愿意为此承担全部责任。” 要不是沈志成先前见过他一眼,又看清了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真切厌恶,说不定他还真的会被这个服务员给蒙混过去。 你看你看,有哪家的服务生是这样对自己的顾客说话的? 这不就明摆着的态度了吗?你想让我赔,让我负责,我都可以。 但是你要是想让我道歉,门都没有,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沈志成听懂了这个服务生口气中的话外之音,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这就像是那种小孩子生气耍脾气,想要报复大人的时候,突然被大人发现了,就这么倔着脾气,不肯认错的态度。 虽然他此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女服务生,她的这种脾气也不对他的胃口,但是不知为什么,看他这样子,突然就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情绪在里面。 他总觉得,这姑娘真实的一面应该非常可爱。 这是一种很强烈的直觉。 虽然无凭无据,可是沈志成,就是有一定是这样感觉的直觉。 不过,她既然这样的想要整自己,他要是不好好的回敬一下,怎么能对得起自己和她的一番心意呢? 夏云宣见,沈志成盯着这女孩,不知怎么的,竟然还有些吃味。 不得不说,这个女服务员虽然满脸冰霜,但却长得非常标致好看。 轻微上勾的丹凤眼,挺翘鼻梁,樱桃小嘴,还有一头柔顺的长发,白皙的皮肤。 真真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而这位标致美丽的女服务生,见到沈志成这么盯着自己,心里也是一阵恶寒。 这位女服务生名叫苏婉滢,而且,她也不是女服务生,而是乔装成服务生的一名厨师。 一个总是乔装成女服务生的厨师,一位掌勺的主厨。 刚刚沈志成和夏云宣所吃的那些菜,都是她做的。 她看着沈志成盯他的眼神,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将一整瓶的红酒倒在人身上的事情。 苏婉滢当即就不舒服的大声叫道:“登徒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在看我就把你的眼睛给挖下来!”苏婉滢大声说的。 沈志成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瞬间彪悍,战斗力爆表起来的这个服务生。 意料之中。 “你说什么话呢?快向我们老板道歉!”沈志成还没说什么呢,夏云宣就先听不了苏婉滢所说的这番话。 这说的是什么话?听听,挖人眼睛这种事也可以随意的说出来,这位服务生还真的是心 思恶毒,肆意妄为。就连这种事,也可以随意对顾客说道。 不过她敢这么说这种话,是想被酒店开除,还是因为自己身后有过硬的后台可以这么做? “老板?”苏婉滢看了沈志成一眼,旋即嘲讽的说道,“就他?还老板?这位姐姐你莫不是眼睛瞎了吧?喜欢你男人也不用这样随意听信他所说的话,说什么就信什么啊。” “他说什么你都信的话,迟早你就会付出代价的!”苏婉滢厌恶的看了沈志成一眼,提醒着夏云宣说道。 很显然,她是将两人看成了一对情侣去了。而夏云宣,看起来显然就是将夏云宣当做了被这种世纪渣男坑害的失足少女。 沈志成看着苏婉滢这一般的语气和眼神,又一次在脑海中回顾了自己近乎所有的记忆片段。 并且再一次确认,自己以前是真的从来不认识这位姑娘。 所以,沈志成自己都很好奇,这个服务生姑娘究竟是因为什么,对自己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不过苏婉滢显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恶狠狠地盯了沈志成一眼,同时又深深的看了夏云宣一下,就离开了。 因为刚才有人不知道喊了一个什么名字,听起来应该就是她的了。 夏云宣看着那个服务生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沈志成如今满身的酒渍,有些气恼,却又对这个服务员奈何不得。 她看着沈志成这一身,有些歉疚的说道:“老板,对不起啊,这现在怎么办?”她低下了头,一副做错事情的小模样。 沈志成摆摆手,“没事,我待会去换一身就好了。”沈志成看着夏云宣,“这不是你的锅,你为什么要道歉?” 夏云宣也是急忙说道:“那我帮您去买新的衣服。” 对此,沈志成也是没有拒绝,只是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不过,今天的夏云宣,的确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样子。 不过,他也并不想细究。夏云宣显然是不愿意让他知道这件事情的,自己又何必多问呢,惹得人家尴尬就不好了。 “好,那就麻烦你了,说着就是拿出手机打算给夏云宣转账了去。 夏云宣看着沈志成这番的行为,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但夏云宣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她离开去给沈志成买衣服了。 衬衫,西装,领带,袖扣,领衬,每一件,每一样,都是仔细挑选。 他让她动心 她看着那些店铺里面一件件的衣服,就像是在看着沈志成一样,眼里尽是温柔的情绪。 一件件,一样样。 她是喜欢沈志成的。怎么说呢,因为他帅气,有能力,有担当,更重要的是,他让她动心。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这样的让她动心。 在这一次次的相处中,不断加深的感情,在最近的时间里达到了区域的峰值。 可是夏云宣是知道的,他们之间的可能性是有多么的微乎其微。 其实,在很多的时候,都有迹象能够表明,沈志成对自己是没有其他意思的,甚至可以说,他应该是有喜欢的人的。 她并不是对此一无所知。 但是,哪怕她知道,但是所以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思。 不断压抑的了克制,只是越发让的夏云宣的心思浓郁的越深。 她也知道自己是不应该存有这个心思的,但是,这般的克制压抑,隐忍不发,导致的结果却是更加激烈的反应。 今天的反应,简直可以说直接逾越了自己的本分。 这让的她觉得真的是羞愧至极,简直无颜面对沈志成了。 今天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把自己当做人家沈志成的女朋友自居了,但是人家对你分明就没有意思。 这才是让夏云宣觉得最尴尬的地方,沈志成对她,根本就没有意思。 让她羞愧至极,难堪至极。 她将沈志成当做自己的心上人,可是人家却是当自己是下属,同事,或许也有朋友在里面吧。 但绝对没有爱人和好感之类的情绪在里面。 夏云宣想到这里,垂下了眼,情绪到了这里,眼中的失落和悲伤几乎化为实质,浓烈的让人难以忽视。 而就是在这个是时候,一个男子从她的身边经过。 男子看着夏云宣这样悲伤的模样,也是微微一愣。 这样真切的难过而悲伤的样子,真的很少见到了。说真的,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忧伤的女子。 他想上前搭话,可是却因为她的难过而有些却步。 当他想要去和她说说话的时候,夏云宣就已经选好了给沈志成换的衣服,结账离开了。 这个男子怔怔的看着夏云宣离开的方向,有些怅然若失,又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也只能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在原地站了很久方才离开。 这边买好东西的夏云宣当即收拾好了自己的低落情绪,打算尽快将衣服送回酒店。 而这边的沈志成在看着自己的那一身“酒香四溢”服装,也是叹了叹气。 湿透了之后,身上的酒开始粘腻起来,变得极为的不舒服。 他原本是打算去洗手间整理一下自己这“奇形怪状”,却是没想到还遇见了熟人,这两人让他瞬间就无语了起来。 王璐,陈琦。 若是单独看见这两人,沈志成顶多无视他们直接绕过就走了。 可是,这两个人,在这酒店里面的洗手间台子上亲热,王璐双手撑着洗手台子,而这个陈琦也是用一只手撑着另一个洗手用的台子。 这两个亲热的人,直接就将沈志成打算用的洗手台给占了去。 沈志成看着这两个在公共场合都毫不顾忌的人,也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真应了那句话,人不要脸,鬼都害怕。 面对这种情况,沈志成也只得不得不去别的地方找水清洗自己这一身。 只不过,还没等他离开,这两个动情的人就这么回神了。 王璐和陈琦这两人立马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沈志成,就这么站在那里,满身的酒渍。 真是好一副狼狈模样。 是王璐和陈琦日日想要看见的模样。 他们看见沈志成的这模样的时候,真是觉得梗在自己胸口的那闷气终于是疏解一些了。当然,想要疏解完还有很长的距离。 毕竟,沈志成这样的人,怎么都不能轻易放过不是? “哟,这不是我们最近‘极富盛名’的沈志成同学吗?”陈琦阴阳怪气的说道。 看着沈志成这副模样,陈琦真的不知道自己看着有多畅快。 只要看到沈志成过得不好,陈琦就会觉得自己会过的很好。 还有王璐也是如此,看着沈志成这落魄的样子,王璐的心里才不会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后悔,才会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只有看到沈志成过得不好,王璐和陈琦两人才会觉得自己过的很好。 看看,一身廉价的地摊货,还有这满身的酒渍,真真是让王璐和陈琦二人畅快不已。 只不过,谁都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影的背后,一道人影闪了过来,顿了下,停住了脚步。 是苏婉滢。 此刻的她不是一身的服务员装扮,而是一身主厨的装扮。 其实她是特意穿着,想要去给那个世纪渣男一点颜色看看的,只是却没想到在这里就看到了他。 很显然,这里面的两个人也和他是认识的。 苏婉滢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三人,听到他们刚才的谈话,看来这个渣男在学校里面也是“赫赫有名”啊,连同学都这般嘲笑。 苏婉滢不屑的看着沈志成,对他的印象,也再一次跌破谷底。 其实,苏婉滢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就对沈志成印象极差,这自然是有一定原因的。 苏婉滢的姐姐苏清滢就是因为被像沈志成这种没钱没本事的小白脸给骗了。 因为那个渣男的原因,苏婉滢的姐姐苏清滢几度患上了抑郁症,甚至差点因此自杀身亡。 而那个男人,却是因为利用了她的姐姐苏清滢而声名大噪,一时成为了少女们心中的风云人物,借此攀上高枝,走上了人生巅峰。 而自己的姐姐,却因为这件事情的原因整个人一蹶不振,患上了抑郁症,整个人几乎都废掉了。 若不是因为凌氏集团少家主凌霄汉的出手相助,自家姐姐现在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也就更不可能会有今日这般的成就。 所以,苏婉滢对于沈志成一样的男人,一向是深恶痛绝,如果不是今天的失误还有厨师长临时的任务,她原本可以将这个世纪渣男整的更惨。 过去 沈志成翻了翻白眼,这王璐和陈琦是绕不过去了,他索性看看这一对狗男女到底想在自己面前做什么。 “沈志成,你怎么一身的酒渍啊,不会是因为去要别人的剩饭被别人泼的吧!”陈琦嘲讽道。 王璐用她那刻薄的眼睛在沈志成身上上下打量,似乎每多看这个落魄的家伙一眼,自己心里就会宽慰一分。 “我没有错,这个世界没有钱就什么都不是,我离开他是对的!” 沈志成叹了口气,他永远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举动,是不是袁隆平先生让他们吃得太饱了? 若是他们刁难的是旁人还则罢了,但今天他们自己撞在了自己的枪口上,那自己自然不会放过他俩。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沈志成自视甚高,被陈琦王璐三番两次这样找茬,他怎么能轻饶了对方。 他胳膊一伸,便揪住了陈琦的衣领,把他扯到了自己的身前,两只眼好似燃烧着火焰一样注视着对方。 陈琦全力挣扎,可他的身手气力怎么比得过沈志成,纵使他使出吃奶的劲挣脱,也无法撼动沈志成一丝一毫。 “你放开我!你还想动武不成?!” 陈琦嘴上叫嚷着,但是眼睛却不敢看向沈志成,沈志成的眼睛里好像藏着尖刀,直直地戳向他的心脏。 沈志成手臂发力,甚至将陈琦提的双脚离地,他正要说些什么,一旁的王璐却用手中的包砸在了他的身上。 “沈志成,你想做什么?放开陈琦!” 王璐此时活脱脱一个刁蛮泼妇,她虽然没有伤到沈志成,却砸醒了沈志成。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丑态百出的样子,沈志成不敢相信自己曾经会为了这个女人掏心掏肺,那是何等的可笑和愚昧。 “我和他们根本不是一类人,无论从哪个层面上来说,我沈志成何必因为这种人坏了心情?成大事者,必须要有气量!” 他一念至此,便松开了掐着陈琦脖子的手:“下次见到我离远点,不然你别想在这混下去了!” 陈琦被他的气势所慑,居然真的不敢说些什么,但王璐却以为沈志成放开陈琦是怕了,便得寸进尺道:“沈志成,麻烦你在说话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好吗?你有什么资本让陈琦混不下去?前段时间我还真以为你盘下了大富豪酒店,现在看你这幅样子,想必这也是假的了。” 沈志成轻蔑一笑:“是真是假也和你无关了,你当初离我而去不就是因为钱吗?若是让你知道了我有多少钱,岂不是要气死你,为了你的生命健康,我劝你还是不要问了。” 王璐被一语道破本性,脸上露出了气急败坏的样子,她指着沈志成的鼻子骂道:“你根本就是在痴心妄想,你根本就是一个穷鬼,你看看你身上穿的衣服,你哪来的钱?” 此时门外的苏婉滢听到了这三人对话的全部内容,她略一整理便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好像是这个女的因为这个渣男没钱而甩了他……这么看来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对沈志成的厌恶却一点没减。 就在这时,夏云宣已经提着大袋小袋的名牌衣服寻了过来,她猜到沈志成应该会在洗手间清洗红酒,她看见了正在看戏的苏婉滢,见到她换了一身厨师打扮,便皱着眉头问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 苏婉滢被撞见在洗手间门口窥探,脸色略微有些尴尬,她心中念头一转,便拉着夏云宣说道:“姐姐,我告诉你,现在这个渣男正在里面和他的前女友吵架呢!你正好去看看他的真实面目。” 夏云宣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沈志成,不知抱着什么目的,实在是过分,便甩开她的手,然后冷冷说道:“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的老板不是什么渣男,你不用再在我这嚼舌根了!” 夏云宣霸气地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走进了洗手间,只留下苏婉滢一个人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冥顽不灵!”她恶狠狠道,“就跟我那个姐姐一样,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夏云宣走进洗手间,果然看见了陈琦和王璐在纠缠沈志成,当她听到了王璐说的刻薄之言时,直接拦在了沈志成的身前。 “老板,我来迟了,这是给您买的衣服,因为时间仓促,我只来得及挑选这些残次品,请您见谅。” 王璐见真有一个走出来喊沈志成老板的女人,她下意识打量了夏云宣一眼,发现对方无论是气质还是颜值都远高于她。 沈志成身边还有这样的女人?妒忌心从王璐的胸口喷涌而出,尤其是这个女人各方面的条件都比她强的时候。 “肯定不知道从哪里请的骚狐狸!” 沈志成可没心思去猜王璐的想法,他淡淡地点了点头,接过了夏云宣递过来的衣服,走进男洗手间换衣服去了。 陈琦见到夏云宣的时候倒是眼前一亮,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曾经在哪见过夏云宣。 王璐见陈琦盯着夏云宣不放,心中醋意更盛,拉着他的衣服道:“你看那个女人干嘛?她还不知是是不是沈志成从哪个地方花钱雇的呢!你要想找这样的女人,去花钱啊!” 陈琦则是脸色一沉:“你别胡闹,她好像是大富豪的高层,我以前去的时候见过她!” 夏云宣对这两人也没有好脸色:“我是老板的秘书,老板他素来低调,所以穿着打扮上不拘小节,这是我这个秘书的失职,请两位不要再来纠缠我们老板了,毕竟……你们和他不是一个世界人。” 王璐被这一通话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她伸出指头指着夏云宣,似乎下一秒就要破口大骂。 “夏秘书,如果她敢开口骂你一句,立刻打电话请律师起诉他!” 沈志成此时换下了被红酒泼脏的衣服,穿着一身西服走了出来,整个人的气质立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伤心往事 沈志成自小锦衣玉食,这其中“锦衣”二字可不是凭空作假,随便一件衣服拿出来都价值千金,都是顶级的手艺和材料。 不仅仅是穿着,各国的服装礼仪,沈志成也必须全部掌握。之前的一年他因为穷穿不起衣服,此刻他换上西服,整个人就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英国绅士,风度翩翩,气度非凡。 王璐和陈琦被沈志成的换装秀弄得还没反应过来,沈志成已经拉着夏云宣的手直接走了出来,理也不理这一对狗男女。 “云宣,你说的对,他们这样的人注定不会出现在我们的未来中,时代打了个浪,他们就消失不见了,但是我们却一直站在这个时代的顶尖!” 待走出了洗手间,沈志成才松开手,转身对着夏云宣微微一笑:“今天做的不错,衣服花了多少钱,回公司我给你报销。” 夏云宣看着跟之前判若两人的沈志成,两颊涌出了红霞,她捂嘴轻笑道:“没想到老板你穿上这身还挺合身,比那些模特穿上都显得好。” 沈志成摸了摸鼻子:“还是你挑的好,人靠衣装马靠鞍,你短时间内就搭配好了这么一套衣服,你的眼力当真不赖,就是这个领带换成天蓝色的就好了,这样会和内衬更搭……” 听到这话,夏云宣翻了翻白眼:“这个小毛病你就不能憋在心里嘛,非要当面说出来,真苛刻!” 夏云宣说完这话自己都呆了,这可不像员工和老板说话的语气,更像是……撒娇? “我怎么回事?” 夏云宣的胸口砰砰直跳,脸上更是一片滚烫,她咳嗦了一声道:“我先回包间了,那些食物都要凉了。” 沈志成挠了挠头,显然不明白夏云宣为什么有这个反应,但他也只好跟着返回了包间。 苏婉滢早在此恭候多时,沈夏两人一进门便看到她守在这里。 沈志成看了看她身上的厨师服,皱着眉头道:“你不是服务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苏婉滢指着沈志成的鼻子骂道:“我今天就要戳穿你这个世纪渣男的真面目!让那些无辜的人不再受你蒙骗!” “有病。” 沈志成只简单地回了两个字,若是他面前站的是个男人,他绝对一巴掌直接扇过去,打碎他的满嘴牙。 这女人明明和自己和毫无关系,却总是对自己抱有恶意,嘴巴里说的话更像是一个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傻卵。 “你到底想做什么?别扰了我吃饭的兴致。” 沈志成拉开椅子坐下,他倒是想看看这女人会怎么闹下去,也算是抓住凌氏酒店的一个把柄了。 “你的兴致……哼,你的兴致怕不是欺骗女人吧!一想到我做的菜是被你这样的人吃掉的,我宁愿把这些菜扔了!” 苏婉滢被沈志成的态度惹火,居然要将这一桌子菜都掀掉,夏云宣立刻喝道:“住手,你想做什么,你这样我会报警的!” 苏婉滢的手搭在了桌子下边,眼看一用力就要掀翻桌子,一只像铁钳一样有力的手忽然捉住了她的手腕。 “你刚才说……这桌饭是你做的?” 沈志成忽然对她来了兴趣,他本以为这个主厨至少是四五十岁的老手,却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妙龄少女。 苏婉滢在沈志成的巨力之下无法挣脱,她索性放弃抵抗道:“不错,是我做的,但是我现在宁愿把这些东西给猪吃也不给你吃!” 沈志成给夏云宣打了个眼神,要她驱逐走门口赶来的酒店人员,自己和这个主厨好好交流一下。 他刚才虽然对这个女人厌烦的很不愿搭理,但此刻听到她的身份,她就是那个凌氏酒店的秘密武器,他正愁没地方突破凌氏酒店呢,对方却自己送上门来了,他不得好好把握这样的机会! 沈志成抓着苏婉滢的手,两只眼盯着她说道:“姑娘,你我之间或许有些误会,你不如坐下来好好说。” “我和你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你就是一个骗财又骗色的渣男!”苏婉滢骂道。 沈志成微微皱眉,这个女人已经快失去理智了,此刻说道理是说不通的。 “你一直强调我是一个穷鬼渣男,还反复对夏云宣说不要受骗了,莫非是因为你之前受过这样男人的欺骗,才会做出如此举动?” 沈志成目光如炬,讲自己所见的细节糅合在了一起,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果不其然,苏婉滢身子一震,整个人也老实了下来,她低沉道:“我才没有这么傻……这么傻的人是我姐姐,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害的姐姐差点割腕自杀,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 沈志成和夏云宣对视了一眼,刚才苏婉滢的话他两已经全听到了耳中,正和沈志成猜的八九不离十。 苏婉滢被触及伤心事,鼻子一抽,居然哭了出来:“姐姐她本来那么好的一个人,她做的菜比我强多了,却因为这种人被毁掉了,现在酸甜苦辣也尝不出来,那个渣男却还好好地活着,这算什么世道!” 沈志成松开了手,苏婉滢蹲在地上抱头哭了起来,夏云宣走过来抱住了苏婉滢,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那些人渣迟早会遭到报应的!但我们老板却不会是这样的人,我向你保证,你看错人了。” 苏婉滢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夏云宣道:“姐姐,你是个好姐姐,可你看这个男的进来的时候穿的那么破烂,怎么回是一个有钱人嘛。” 沈志成心中一动,他又尝了尝桌子上的菜,说道:“厨子是个好厨子,你能牵制住食客的胃,全看不透他们的心,所以你这些菜虽然色香味俱全,却还是差了太多东西。” 一提到做菜,苏婉滢立刻抹了抹眼泪站了起来:“你这个穷鬼,以前吃过这么好的菜吗?你凭什么这么说?” 沈志成见她上了当,便继续说道:“第一,我可不是穷鬼,第二,我吃过的山珍海味绝对比你做的多,第三……不服的话,咱两可以比一比。” 斗厨 苏婉滢柳眉一挑,说道:“比?你想和我比什么?” “吃的,你不是个厨子吗?那一切和食物有关系的我都可以你比!” 沈志成指了指桌子上的红酒:“但我想我一定会大获全胜吧,因为一个浪费食物的厨子怎么会是一个好厨子呢?这是我一个食客都懂的道理。” 苏婉滢被沈志成的这番话怼的哑口无言,原本肚子里准备好的一番讥讽之言全都卡在了喉咙,原因就是沈志成一语命中了她的要害! 食物是厨师的基本,哪怕你是刚入行的厨师学徒,还是名噪一方的大厨,都要记住一个准则:那就是绝对不能浪费食物! 厨师在拜师学艺的过程中总有失手烧坏了菜的时候,作为惩戒他们自己会将烧坏的菜吃下去,也绝不会将菜倒掉。 饭菜就算馊了,也可以做成泔水给猪吃。 苏婉滢的姐姐也常常对她说道:“食材只要没变质,没变坏,厨师就能让其变成能吃的好吃的东西。” 食物是根本,浪费食物是大忌。 刚才苏婉滢为了让沈志成跌份,将红酒撒在了他的身上,这浪费食物的罪名是躲不掉了,任何一个有信仰的厨师,都不会认可这种行为。 “我……”苏婉滢的声调一下降了下去,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底气。 “算了,和你这样的人比试厨艺实在是跌份,罢了。”沈志成故作摇头叹气的样子,果然激起了苏婉滢的好胜心。 “比就比,我倒要看看你这穷鬼有什么手艺!”苏婉滢杏眼圆睁,“若我赢了你,你准备怎么办?” “你不是认为我是穷鬼吗?我若是输了,就蹲在你们酒店门口要一天的饭!” “好,不光如此,我还要你离开这个姐姐!和她分手!” 苏婉滢又加了一码。 “……好!”沈志成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顺着误会说,“如果输了,我就离开云宣,和她分手。” 沈志成说完便朝夏云宣挤眉弄眼,让她不要戳穿自己,夏云宣脸上闪过一道羞涩,别过了脸去。 苏婉滢见沈志成答应了,接着问道:“那你说,我们要怎么比?中餐西餐还是日料?” “别急,先说说你输了怎么办?”沈志成狡黠一笑。 “我不可能输,若是输了,我就辞去这主厨的职务。” “哦?我可听说你是这凌氏酒店的宝啊,你肯辞,他们肯放吗?” 沈志成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信息,想趁机套话。 “这就和你无关了,我反正说到做到!”苏婉滢嘴巴倒是严,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见再得不到什么消息,沈志成只好说道:“那我们就比三项!前两项你定,后一项我定,最后三局两胜,你看如何?” “我还能怕了你不成?比中餐还是西餐?” “据说你虽然拿到了米其林三星,但你的中餐厨艺更在西餐之上,那就较量中餐吧。” “大言不惭,鲁、川、苏、粤、闽、浙、湘、徽八大菜系,你要斗哪一个?” “即是比中餐,自然都能用的上,无需区分。” 苏婉滢见沈志成这般托大,自是不信,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好,我到时候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何时何地呢?” “明日正午,大富豪酒店后厨,你信不过我的话,自带食材,餐具。” “到时候可别翘着尾巴跑了!”苏婉滢撂下这句话后走出了包间,对外面看热闹的人说了句“没事了”,就赶走了他们。 沈志成也没了吃饭的心情,结了账打包打包就带走了。 等出了凌氏酒店,夏云宣忧心忡忡地问道:“老板,你确定你要和一个厨师斗厨吗?万一……我说万一输了怎么办?” 她没好意思说你一个管酒店的怎么和专业的厨子比手艺,只好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沈志成的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我既然提出来了,自然有我的准备,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何来输这一说?” “天时地利人和?”夏云宣不解。 “时间地点都是我们的主场,这自然就是天时地利了,她心中一直认为我是个穷鬼,自然认为去大富豪酒店没什么事,但那里可是我们的地盘,怎么会输呢?” 夏云宣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难道老板你要用做手脚吗?”她误会了沈志成的意思,以为沈志成要靠作弊赢得比试。 “不,我要堂堂正正的赢她,这样才能让她心服口服,将她挖过来!”沈志成眯起了眼睛,和夏云宣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刚才我抓住她的胳膊的时候,顺带摸了一下她的手臂和手掌,从她的老茧和肌肉可以判断出她当厨师不过三四年,只靠三四年的时间便拿到了米其林三星的认证,还成为了凌氏酒店的大厨,这是什么样的天分?” 夏云宣却道:“老板你也太坏了吧,趁机偷摸人家女孩子。” “额,咳咳……这不是重点,她刚才说了,她还有一个姐姐,做饭的手艺犹在她之上,那么她三四年内就在厨艺上获得如此高的造诣的原因就来了,肯定是她姐姐做饭的这么多年,她耳闻目濡,学得了不少精髓。” “老板你是想把她两个都挖过来吗?”夏云宣明白了沈志成的目的。 “不错,这样的人才是大富豪酒店所需要的,也是我们和凌氏酒店竞争的一个突破点,这是一个机会,我们不能放弃。” 夏云宣看着沈志成的侧颜,这个男人认真的时候真的很迷人。 “至于那个凌霄汉……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清楚的,这种事情动作不大的话他是不会知道的,他每天只知道上直播看女主播,和小弟出去嗨,家里的生意一点都不会关注。” 沈志成贬低了一番自己的情敌,但这么大一个集团的公子爷怎么可能没点东西,他在心底还是对这个人有所防备的。 “回去通知后厨,把能用上的食材都准备好,明天中午等着她来!” “她到时候不来怎么办?”夏云宣提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不会的,她如果对厨艺有一丁点信仰的话,她就会来找我,” 神乎其技 第二天一早,沈志成便让人在大富豪酒店后厨划分出一块区域,准备好和苏婉滢斗厨。 “这是要干嘛?”厨子们都围了过来,难道老板要亲自烧饭? “今天放一天假,不算你们休息,照样发工资,外面如果有客人的话,做完那一单就别接客人了。”沈志成笑着说道,准备让众人回去。 还有这等好事? 厨子们欢呼了起来,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厨师问道:“老板,你让我们回去,难不成要自己在这烧菜?” 沈志成点了点头,拿过一把菜刀在手里耍了耍,他太久没下厨房了,也不知手艺生疏了没有。 他从一旁的水箱里捞出了一条鲜鱼放在砧板上,手中的菜刀似闪电一般掠过鱼身,众人只觉得一阵白光闪过,回过神来,沈志成已经将菜刀放在了一旁。 “怎么老板一通操作,这鱼却还活蹦乱跳的?” 一个帮厨疑惑地指向那只鱼,按理说那鱼应该被千刀万剐了才对,却还在砧板上蹦跶着。 就在他说完话没两秒,那鱼忽然整整齐齐地分成了数十块,除去鱼头和鱼尾,鱼身每一块都是一般大小。 “这……刀斩过后,鱼仍未死,还可活动片刻,这是我师傅跟我说过的刀工技巧,可这是古书才有的故事啊!” 一个老厨师不可置信地指着砧板说道。 沈志成洗了洗菜刀:“这不算什么,若是这把刀再快一点,我可保这鱼半刻不死,让它在油锅里畅游几圈,这样它的每一块肉都会极尽鲜美。” 众厨子纷纷傻了眼,这传说中的事情如今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让他们一时反应不过来。 沈志成的厨艺师傅每一位都是国宴主厨级别,无论各式料理,沈志成都信手拈来,不在话下。 “老板,要是你来后厨,我们还有活干吗?”一个厨子感叹道。 但他刚说完就被人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老板怎么能在后厨烧饭呢?你好好想想!” 沈志成闻言笑了笑,若不是他身兼数职,他的确可以用自己的厨艺帮衬大富豪,但那根本不现实。他一天如果光烧菜去了,别说外面还有火狼帮,就是大富豪自身遇到点事情也运转不过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费尽心思要挖苏婉滢姐妹过来的原因了。 “嗯……你们为什么还不走?” 沈志成看着围观的厨子们疑惑道。 “我们不是好奇您到底想做什么吗?难不成您要烧一道绝世名菜?” 沈志成摸了摸下巴,他和苏婉滢斗厨周围有懂行的看着也行,也算是帮自己作证了。 “行,如果你们好奇的话可以留下来,中午这里有好戏看。” 沈志成只留下了这一句话便动手去挑选食材了,厨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留下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好戏,他们今天见到沈志成露了这么一手神乎其技的刀工,哪还肯离去。 一伙人很快就等到了正午,现在正是饭点,后厨的人平时这个时候一般都在忙着,他们的吃饭时间一般都在客人吃饭时间的后面。 “你说老板要我们看什么戏啊?”一个厨子和旁边的人小声嘀咕着。 “昨天晚上夏秘书叫我们准备全食材和两份厨具……难不成老板要和人斗厨?”之前那个看出沈志成刀工来历的老厨师说道。 “斗厨?老板这么厉害,岂不是谁来谁输?” “对对对!”一堆人附和道,声音还特别大,巴不得沈志成听到。 但老厨师却摇了摇头:“食之一道,远没有这么简单,老板的刀工虽然登峰造极,但厨艺可不是光有一个刀工就完事的,你做菜光切墩子啊?” 老厨师这番话说的有些直白,众人都没敢接话,生怕被沈志成听见,惹得他不开心。 谁知沈志成听到了点了点头道:“您说的不错,不知道老爷子高姓大名?做了多久的厨师?” 老厨师抱了抱拳,颇有古人风范:“在下梁建国,曾在在粤菜名厨手下学艺,不过学艺不精,不敢报家师名号,如今当厨已经三十六年了,来大富豪也两年了。” 沈志成同样抱拳还礼:“好,您资历很高,等会的斗厨就由您来做个凭证!” “真是斗厨?” 伙夫们一听真是斗厨,快被时间消磨掉的兴致一下又吊了起来。 这时,后厨的门被人推开,先走进来的是夏云宣,她径直走向沈志成道:“老板,她来了!” 夏云宣话音刚落,苏婉滢便穿着便装走了进来,她自己抱着一箱刀具,后面还跟着两人拿着一堆食材。 “姑娘本不必这么麻烦,想用什么食材我这里全都有。”沈志成喊道。 厨子们瞪大了眼睛,他们还以为和老板斗厨的是哪里的名厨,没想到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 “这大富豪是你的地盘,鬼知道你会动什么手脚,我还是用我自己的东西放心。”苏婉滢毫不客气地回呛道。 沈志成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可我记得你昨天不还一口一个穷鬼吗?我这样的穷鬼怎么会有一个酒店作为地盘呢?” 苏婉滢顿时说不出话来,其实她刚刚在门口见到夏云宣的时候,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沈志成是大富豪的老板,因为这样她已经输了一半了,输在了眼力上,她宁愿沈志成是个说大话的骗子,宁愿自己白来一趟。 但眼下这些围观的厨子可假不了,看他们对沈志成的态度,自己昨天恐怕真的看走了眼。 “那些账,在比过之后一起算吧!” “好,但愿你输了之后也能这么爽快。”沈志成给自己套上了围裙,然后指了指给苏婉滢留的桌子,足够她放东西了。 苏婉滢取出了厨具,跟来的两人似乎是她的帮厨,很麻利地将食材一一取出,按照类别整齐地摆好在了桌上。 沈志成待她弄好了后问道:“姑娘,还没问你的姓名?” “苏婉滢!” “很好听的名字,那苏姑娘,我这边有一位从厨三十多年的粤菜师傅,我看中他的资历和性格,想让他做这次的裁判,你那边也可以派出一个。” 沈志成说完便朝着梁师傅扬了扬手。 试味 梁师傅排众走出,朝着苏婉滢一抱拳:“苏姑娘,我在这一行做了很久了,我性格向来直来直去,绝不会因为他是我的老板就偏袒他,我只看厨艺说话。” “苏姑娘要是觉得对你不公平,也可以挑一个自己的人出来当裁判。”沈志成补充道。 苏婉滢摇了摇头:“不用了,你让我定前两项的比试已经对你很不利了,我还是有点羞耻心的。” 沈志成嘴角挂起微笑,她开始让步是挖墙脚成功的第一步:“好,那你定的第一项比试是什么?” 苏婉滢拿出了一双筷子:“第一项是试味,比一个厨子的基础,味觉。” 沈志成挑了挑眉:“怎么比,你不会拿出一把魔鬼椒出来要我吃吧?” 苏婉滢白了他一眼:“我们每个人做一道菜,再列一道清单,将这道菜用到的食材和配料全写出来,然后我们互相尝对方的菜,说出对方的食材配料,再和清单对比,说的最准确的人获胜。” 沈志成按着桌子说道:“苏姑娘,你这个比试漏洞很多啊,我不想占你的便宜,所以给你指出来,你确定要比这个?” 苏婉滢的这道比试可以作弊的地方太多,这也是她匆促之下想出来的,来不及细定规矩。 “味觉是厨师的根本,不这么比怎么比?做菜的时候找块布挡着就是了,怕什么。”苏婉滢倒是不在意这些细节,或者说,她已经在无形之中改变了对沈志成的看法。 “好,苏姑娘大气,我们也不能丢人,全都出去,等苏姑娘做好了再进来。” 沈志成招了招手,将他的伙计们都带了出去,只留梁师傅在厨房内。 夏云宣走过来对沈志成小声说道:“梁师傅毕竟是我们的人,我怕我们赢了之后她不承认……” 沈志成摆了摆手,让夏云宣宽心:“梁师傅独具匠心,一身正气,不必担心,而且我会让她输得心服口服的,让她挑不出一点毛病。” 不多时,厨房内就传出了一阵奇香,厨师们闭上眼睛闻了下便闻出了是什么东西:“是螃蟹!好香的炒蟹!” 梁师傅拉开了后厨的门,他表情激动地说道:“苏姑娘已经做好了菜,我从在她这个年纪见过这般造诣的厨师,真是个难得的奇才!” 沈志成微微一笑,苏婉滢越厉害才越符合他的心意,他直接走了进去,苏婉滢的的菜已经摆好放进了盘子里。 “避风塘炒蟹。” 沈志成一眼就报出了这道菜的名字,这是一道港式名菜,爱吃蟹的人一定尝过这道菜。 苏婉滢做了个请的动作,让沈志成试味。 沈志成筷子和手并用,夹起了一只蟹钳放进嘴里,这苏婉滢居然能将蟹壳抄得和虾壳一般脆,沈志成只嚼了两下,便觉得整个嘴巴里都是蟹的香味。 “这螃蟹的改刀也太细腻了,苏姑娘的刀工当真不错,一般厨师不杀个百来只螃蟹是没有这样的手法的。” 沈志成一边嚼一边说道。 苏婉滢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你说的这些不算什么,那些老饕(十分痴迷美食的人)也能尝的出来,这清单就在我手里,你将配料和食材说出来,交由梁师傅一一比对。” 苏婉滢将清单递给了梁师傅,梁师傅看了一遍后示意沈志成可以说了。 沈志成自信地笑了笑,他的舌头从小尝遍山珍海味,什么食材他都尝得出来,这道避风塘炒蟹苏婉滢虽然留了些小手脚,但还是逃不过他的舌头。 “螃蟹是刚杀的青肉蟹,半升油,150克左右的蒜蓉,10克的干葱,50克小葱,30克豆豉,25克指天椒,两勺盐,一勺糖,然后你还加入了自己特制的蒜蓉酱料,你这道避风塘炒蟹不同就不同在这一处!” 沈志成前面说的每一个都和清单上的一般无二,苏婉滢神色往常,但当他说到特制蒜蓉的时候,苏婉滢却突然变了脸色。 “我想在清单上苏姑娘并没有写出这份蒜蓉酱料的成份吧?” 沈志成看向了梁师傅,后者点了点头:“的确没有!” “那想来这应该是苏姑娘的独门配方了,我当众说出来不太好。” 沈志成走到了苏婉滢的身边,在她耳旁小声地说了些什么,苏婉滢的脸色直接变成了煞白,她不可思议地看向沈志成,嘴里嘟囔道:“不可能,这是我姐姐交给我的秘方,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以前并不知道,我只是刚刚尝了出来,不知道我说的和你的秘方是否一致?”沈志成说了实话。 苏婉滢的眼神闪烁,最后恨恨地点了点头,周围的伙计惊呼出了声,老板这也太厉害了,人家的秘方尝一尝就知道了,那些百年老店要是被他吃上一遭,岂不是老底都要被揭开了。 “好,现在由我做菜了。” 沈志成走向了自己的桌子,一点没有要解释他怎么尝出秘方的意思,苏婉滢跺了跺脚,带着自己的帮厨自觉地走出了厨房。 “苏姑娘做的炒蟹的确不错,费了一番心思,比她在酒店烧的还要用心,是难得的精品,你们尝尝,学习学习。” 见苏婉滢出去了,沈志成才抬头对着一众厨子们说道,这也算让他们涨涨见识了。 众人早就垂涎已久,上前你一口我一口,直接将这盘炒蟹分了个干干净净。 “真好吃!但是我怎么尝不出什么秘方啊?” “呸,就你那舌头,平时连老抽和生抽都分不清楚,还指望和老板一样?” “老抽和生抽本来就很像好吧!” 伙计们一阵喧闹,只有梁师傅一直看着沈志成做菜,眼里好像在发光,就跟发现了宝藏一样。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梁师傅不住地摇头甩尾,而沈志成也很快完成了这道菜,把苏婉滢叫了进来。 “好重的酱油味,你不会想靠这个掩盖你的配料吧?” 苏婉滢一走进来就皱起了眉头,当她看到沈志成的菜时,眉头皱的更紧了。 沈志成做得是一份很普通的豆腐烧肉,唯一彰显特别的地方就是他将豆腐和肉烧成了一般大小。 天下第一菜 “肉被烹饪的时候会缩小,他能这么准确地控制肉的大小和形状吗?” 苏婉滢有些吃惊,有点不太确定,她用筷子夹起了一块豆腐送进了嘴里。 豆腐的弹性和嫩完全保留了下来,更难能可贵的是还完全吸收了肉的味道。 她又夹起了一块肉,樱桃小嘴微张,咬下了一块来。 入口即化,余香饶舌,这肉居然吃出了豆腐一样的口感。 “好吃,好吃!” 苏婉滢不住地点头,这道菜确实有了顶级厨子的手艺,能将肉做出这种口感的人恐怕在国内不过百人。 苏婉滢咬了几口,又喝了一口汤汁,便自信满满地说道:“八百克猪肉,八百克水豆腐……” “错!”沈志成喝了一声,打断了她。 众人都看向了沈志成的方向,苏婉滢这才刚开始说,怎么就错了? 苏婉滢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你什么意思?你这食材我还能说错不成?” “是的,苏姑娘,你说错了。” 一旁的梁师傅居然也帮着沈志成说话,苏婉滢眉毛倒竖,往后退了几步,指着梁师傅道:“好啊,果然我就不该答应让你们的人做裁判,看起来一副公平的样子,其实就是狼狈为奸,暗香操作!” 梁师傅被她辱骂却一点也不生气:“苏姑娘,老板的厨艺实在是出神入化,你输的一点也不冤!” 他指着沈志成的砧板说道:“他用刀工将半两猪肉切碎成沫,和豆腐一起烹饪,肉沫彻底收入了汤汁之中,而豆腐则被他用两种豆腐烹饪,一种就是寻常的豆腐烧法,另一种他却用汤汁灌注,文火烘烤,最后更用刀在豆腐上刻出了肉的纹路!” 沈志成接着说道:“至于那些酱油嘛,还真是为了混淆你的味觉的,还有视觉,我用酱油给豆腐上了重色,就是防止你看出来。” “什么……” 苏婉滢瞪大了眼睛,沈志成和梁师傅所说的做法她简直闻所未闻,能将肉烧出豆腐的口感她的确见过,可是将豆腐做出肉的味道,这……根本不可能! “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再尝尝,以你的味觉,多吃几块应该尝的出来。” 沈志成指了指桌子上的菜,苏婉滢不信邪地又吃了几块,她认真地嚼着,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诧异。 “我真的被骗过去了,这些肉的确是豆腐,但是被这沈志成用特殊的方法烧制,再佐以刀工伪装,居然起到了以假乱真的作用!” 沈志成拍了拍手:“所以这道菜真正地用料是一千六百克水豆腐,一百克猪肉,注意,水豆腐一定要今天的,一定要够嫩够弹!你们也可以尝尝。” 后厨的伙计们立刻围了上来,不过苏婉滢在场,他们也不好意思跟刚才一样哄抢,便一个接一个地排队吃了起来。 “哎呀妈呀,我还真不知道这是豆腐是肉了,我怎么觉得又想肉又想豆腐似的。” “我去,这老板真是食神啊,我不想知道是肉还是豆腐,我只觉得这真是好吃!” 厨子们的每一句吹捧,都让苏婉滢的脸色难看了一分,此刻任谁都看出来沈志成的厨艺远超过苏婉滢。 这也是沈志成主场的优势,苏婉滢一个外人自然觉得压力倍增。 “这小姑娘的炒蟹做得是不错,但我们老板吃了一口就连她家里的配方都说出来了,她呢,却连豆腐和肉都没分出来,啧啧,孰高孰下,一目了然啊!” 厨子中有别用有心者,想要趁机拍拍沈志成的马屁,故意大声说出了上面这段话,想要涨涨自己的威风。 “咳咳,好了好了,苏姑娘毕竟年轻,你们有个度!” 沈志成虽然被这马屁拍的心里美滋滋的,但还是要在苏婉滢面前装一下绅士的。 苏婉滢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觉得今天受到的屈辱简直比她这辈子加起来的都多。 “第一局,是我输了,但我下一道菜一定要赢你,沈志成!”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帮厨带的一个袋子里取出了一个瓮,慢慢地放在了桌子上,虽然这瓮被厚布包裹,但是其中的鲜香却在一瞬间弥漫了整个后厨。 “我要和你比的第二项,就是压轴菜!在两个小时内,每人各做一道八大菜系的压轴菜,比拼味道!” 沈志成的鼻子抽动了几下,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鲍鱼,海参,鱼翅……苏姑娘为今天的斗厨当真是精心准备了一番啊,居然提前煨好了一道佛跳墙!” 佛跳墙,闽菜系中最知名的招牌菜,同时享有天下第一菜的美名。 大富豪的伙计们一听说这是一道佛跳墙,立刻对着苏婉滢嘘了起来,不为别的,就是觉得她胜之不武。 佛跳墙的制作极其苛刻,它汇合了中华美食所有的烹饪方法,所用到的食材更是天生飞到,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应有尽有。 佛跳墙太过有名,也正是因为它的有名,反而让它成了每家大酒店必备的压轴菜,大富豪自然不例外,每天至少会有一个客人点这道菜,伙计们对这道菜自然熟悉的很。 “这佛跳墙一般酒店少说要用几天的时间准备海货的发制,高汤也得炖上十数个小时,有的酒店需要提前几天预定,但有的酒店为了名誉,每天都会在店里提前准备高汤和材料,客人来了只需几个小时就能吃到这道菜,这小娘皮怕是昨晚和老板定好了时间之后,就钻进厨房准备这道菜了!” “是啊,她带来的成品佛跳墙是用了十几小时煨好的,我们老板现在去哪准备压轴菜去?而且什么菜能比得过这天下第一菜啊?这女人也太想赢了吧,真恶心。” “真不要脸!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面对周围的嘘声,苏婉滢选择一言不发,只是等着沈志成的回应。 “别说了!” 沈志成喝止了伙计们,对着苏婉滢点了点头。“当时是我答应的苏姑娘,让她选择前两项的比试内容,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岂能不做数?那这第二项比试就开始吧,两个小时内,每人做一道八大菜系的压轴菜。” 完胜 他这话一说出口,别说周围的伙计了,就连苏婉滢本人也吃惊不已,她没想到沈志成真的敢答应下来。 “沈志成,你有种!” 沈志成的魄力让苏婉滢挤出了这几个字,她不再多说什么,转头将自己的瓮放到了灶台上加热。 “老板,要不然咱们这把认了吧,让她一局又怎么样,第三局咱们肯定赢。” 沈志成擦干净了手,挑了几个食材出来。 “不比岂不是浪费了这道菜,苏姑娘这道独一无二佛跳墙的味道你们不想尝尝吗?” 苏婉滢听到沈志成夸她,脸色微微缓和了一点:“我这道佛跳墙是凌氏酒店最负盛名的压轴菜,平常的佛跳墙制作繁琐,高汤更是要用时间来堆彻味道,但我这道改良过的佛跳墙,做法更简单,味道更鲜美,每天不知道有多少老饕为了吃这道佛跳墙争破了脑袋。” “拉倒吧,我宁愿回家吃我老婆做的蛋炒饭,也不想吃你这个女人做的菜。” 大富豪的伙计们可丝毫不留情面,表示一点也不想吃她这道菜。 苏婉滢脸色一黑,她强压下心头的不快,看向了沈志成,想知道他会哪一道菜来对付自己的佛跳墙。 “鲁菜?粤菜?徽菜?川菜?” 苏婉滢看到沈志成从容的表情,心中莫名有些担忧,她不禁在里暗骂自己:“你怕什么,这可是天下第一菜,无论时间,做法,食材,都没有能和这道菜相提并论的。这道佛跳墙在昨晚就开始炖制,高汤都是酒店提早准备好的,他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怎么和你比?” 虽然这样做很跌份,但是她现在只想着先赢过沈志成再说。 昨天在凌氏酒店她错认了沈志成,今天比赛的第一项又被沈志成吊打,这让心高气傲的苏婉滢怎么能接受? 我一定要赢他!我一定要赢,哪怕被这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沈志成自然是不知道苏婉滢脑子里那奇怪的逻辑,他看着眼前的食材,正在思考怎么做才好。 实在不行这第二把就让了?反正自己还有第三把,稳赢她的。 沈志成立刻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行,自己的目的是要把苏婉滢挖过来,要挖她过来就得让她对自己心服口服,自己必须拿下这一把。 你用你的最强和我比,那我就当着你的面打破你的最强! “咱们后厨还有什么食材?”沈志成抬头问道。 “冷藏室还有不少猪牛鸡鸭羊鱼。”梁师傅回答。 “有整猪吗?” “有!” 沈志成眼前一亮,他扭头看向苏婉滢,开口说道:“苏姑娘,不知道你这压轴菜有什么限制吗?必须要是名震一方的名菜吗?” 苏婉滢还没张嘴,周围的伙计立马帮腔:“只要是绝活就行了,老板,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压轴菜不就是压轴上场嘛,够劲就行。” “是啊,人家拿一个现成的和你比,她还能要求什么?” 这就是主场的优势,观众一人一张嘴,一口一个唾沫也淹死你了。 苏婉滢无奈,于情于理她都不好再做要求了:“是八大菜系的菜就行。” 沈志成听完便跟着人走进了冷藏室,去取食材去了。 约过了半个小时,沈志成才推着一只整猪走了进来,他架起了一只烤架,好像要动手烤这只猪。 “烤?就算是烤乳猪,这只猪也太大了。”苏婉滢皱起了眉头。 沈志成并没有选择将整只猪串在烤架上,而是只铺了一张铁丝网,再把整猪铺了上去。 bbq? 后厨中的人都傻了眼,这不是自助烧烤吗? 夏云宣不懂众人为什么吃惊,便低声问梁师傅:“梁师傅,老板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吗?为什么他们这么吃惊?” “像整猪整羊这样的大肉若想用烧烤的方法制作,一般都会用烤架或者锡纸包裹进行炭烤,这样才能让每一块肉受热均匀,但是老板这样的烤法比较适合烤小肉,像自助烤肉,路边的烧烤摊都会用这样的方法,大肉不易翻动,这样很容易烤焦的。” 夏云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有一点她是清楚的,就是沈志成现在很不利。 沈志成却没有停顿,点燃木炭之后就去配制脆皮水,将白醋,麦芽糖,白酒,苏打按比例混合之后涂抹猪的全身。 “脆皮水可以让猪皮在烧烤过程中变得脆香入味,是很实用的配料。”梁师傅干脆给夏云宣当起了实时讲解 涂完脆皮水之后,沈志成又拿起了菜刀,沾了点水在磨刀石上刮了几下,在猪的背后连拍了几下,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猪背整个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风景: 猪身早已经被掏空,里面被分成了八个区域:九转大肠、狮子头、护国菜、腊味合蒸、梅菜扣肉…… “这些都是八大菜系的菜呀!” “我的天啊,我还以为老板去拿猪去洗刷了,没想到他在半个小时内做了这么多菜出来。” “但是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没有锅炉,把这只猪当容器,怎么能烧熟呢?” 梁师傅却让他们保持安静:“别说话,看下去!” 沈志成卸下猪背后,手中菜刀仍然不停,他将猪的四肢,头部都砍了下来,包上锡纸,平铺在铁网上,这些都是容易被烤焦的位置。 沈志成又从后厨的食材中将八大道剩余的配料找齐,他手中的菜刀稳的像机械一样,只要了十分钟就全部调配齐了。 “我的天啊,这要是老板在后厨帮忙,我们平时还用这么手忙脚乱的吗?” “是啊,这做菜的效率简直顶我十个!” “我看至少顶你二十个!” 梁师傅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老板这一局是想要靠技取胜,这苏姑娘占了技巧上的便宜,老板就当着他的面炫技!这在猪肚里烧烤,若想把菜烧熟,对厨师的眼力,火候的控制技巧的要求都太高了!你看看苏姑娘的脸色。” 夏云宣闻言看向苏婉滢的方向,她果然满脸羞愧,这两个小时她只需要等待佛跳墙炖好,什么事都不用做,但沈志成却在这两个小时内,将刀工,烹饪,控火的各种技巧在她面前耍了个遍! 姐姐 沈志成盯着下面的木炭,眼睛一眨不眨。 猪身在高温之下很快传出了焦香,沈志成立刻把猪肚里的八道菜盛到了刚才卸下来的猪背上,然后将猪身和猪背换了个位置。 “虽然是最笨的方法,却的最有效的方法。”梁师傅不住地点头。 沈志成加大了火候,等待猪肚烤熟,然后另起炉灶,将刚才的猪身叉了起来,在烤架上翻转,刚才只烘烤到了猪肚的部分,另一面也需要烘烤,他拿烤鱼用的火枪把猪身里面扫了一遍。 两个小时即将临近,沈志成的这道菜也终于完成了,他将八道菜又塞会了烤熟的猪身之中,再将之前割下来的猪手,四肢,重新拼回了猪身之上,最后把猪背重新盖上,整只烤猪居然看起来就好像没有被动过刀一样,若是没有见到沈志成的做菜过程,谁也看不出来这只烤全猪里别有洞天。 梁师傅不禁鼓起了掌:“厉害,这最后的收尾才是点睛之笔!将他的刀功展现的淋漓尽致!真是天才般的构想!” 沈志成抹了一把额头,几滴细汗被他擦掉,就算是他,在两个小时之内完成这道菜中菜,也有些吃力。 “请吧,梁师傅,苏小姐,你也可以吃吃看。” 沈志成冲着苏婉滢一摆手,后者犹豫了一会,拿着筷子走了过来。 “外脆里嫩,一戳就破,极品。” 梁师傅用筷子在猪背上捣开了一个窟窿,露出了里面的八道菜。 “骨头你是怎么处理的,我为什么看不到一点痕迹……” 苏婉滢越吃越心惊,她居然看不出沈志成处理全猪的手法。 “庖丁解牛,不传之秘。”沈志成卖了个关子。 苏婉滢和梁师傅解开了猪背,里面的八道菜分别代表着八大菜系,酸甜苦辣咸,应有尽有。 “食物上有股碳香味,这几道菜肴也不是随便选的,它们在吸收了油脂和碳香之后味道更好了。” 苏婉滢每道菜都尝了一口,每道菜都无懈可击,她每尝过一道,心中的高傲就往下掉了一分。 “不比了,我输了。” 她将筷子放下,沮丧地认了输,后厨里立刻爆发了一阵欢呼声。 “梁师傅,盛一碗佛跳墙。” 沈志成打开了苏婉滢的瓮,一股奇香铺面而来。 “不必了,我已经输了,没必要尝,你很厉害。” 苏婉滢按住了沈志成的手,沈志成只是微微一笑:“这么好的菜,不尝可惜了。” 他舀了两碗佛跳墙出来,一碗递给梁师傅,一碗自己吃。 “这汤光是让人闻着就流口水……”梁师傅陈赞着,咬了一口海参。 唇口留香,嫩滑鲜美。 “好吃。” 沈志成不像梁师傅那样细细品味,里面的鲍鱼鱼翅他一口一个,很快就扫空了这碗海底捞,然后将汤底一饮而尽。 “老板怎么跟我喝紫菜汤一样就喝掉了。” “老板天天锦衣玉食,你能比吗?” “也是哦……” 沈志成喝完汤后闭上了眼,许久才睁开眼睛看向苏婉滢。 “你之前说,这道佛跳墙是你改良过的?” 苏婉滢抿着嘴想了一会,说道:“改良的方法是我姐姐教给我的,是她钻研出来的。” “她是个奇才……” 沈志成放下了手中的碗,一把抓住了苏婉滢的手:“来我这里吧,无论凌氏集团给你什么样的待遇,我给你双倍!” 苏婉滢被吓了一跳,她摇头道:“我……我不能离开凌氏酒店。” 沈志成皱起了眉头:“可你今天输了,你说过你输了会从凌氏酒店辞职的。” 苏婉滢身子一震,是啊,她昨天和沈志成说过,输了就从凌氏酒店辞职。 “可是……可是凌霄汉对我姐姐和我有恩的……” 苏婉滢两难之际,轻声说出了原因。 “凌霄汉?”沈志成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位二世祖会是这么好心的人吗? “我想见你的姐姐,可以吗?” 苏婉惊讶地抬起了头:“见我姐姐,你想做什么?” 看到苏婉滢眼里的警惕之色,沈志成的心里转了个念头:“那好,这第二局,算做平手,你没有输,你也不必从凌氏酒店辞职。” 苏婉滢皱起了眉,不明白沈志成想做什么。 “为什么?” “我们说好的,一共比三项,你定前两项,我定后一项,现在前两结束了,到我了。” “那这第三项是什么?”苏婉滢犹豫了一会问道。 “随便是什么,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会认输,你也不用辞职。” “什么条件?” “我想吃你姐姐做的饭。” 听到沈志成的条件,苏婉滢立刻大摇其头:“不可能,自此那件事之后,我姐姐就再也没做过饭,这个条件我完成不了。” “没有关系,你带我去见她,我会想办法的。” “你……真的这么想见我姐姐?” 沈志成松开手走到那坛佛跳墙前,用手往鼻子那扇了扇,香味很让人沉醉。 “这样的奇才,你甘心让她这么消沉下去吗?带我去见她,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沈志成的话打动了苏婉滢,她的姐姐被渣男伤害之后,就得了抑郁症,好几次自杀未遂,这个沈志成……说不定真的能帮到她! “好,我带你去,但你可不能莽撞。”苏婉滢答应了他。 “那是自然!” 沈志成十分欣喜,他冲着夏云宣眨了眨眼,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去。 而梁师傅那边已经尝完了这道佛跳墙,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人间难得啊,这天下第一菜耗尽天下珍贵食材,费如此多的精力,才能有这种味道!” “不是,梁师傅你别说了,你说的我们都馋了,大伙午饭还没吃呢。” 他这话看似是对梁师傅说的,其实是对沈志成说的,就是想分一杯羹,尝尝这道佛跳墙。 沈志成笑了笑:“你们想吃就吃吧,不过后厨这么多伙计,加上我那道菜好像也不够吃的。” “够了够了,不指望靠着填饱肚子,就想尝个鲜,一人一筷子,够了。” “老板真是大气,这么年轻,又会做饭,又这么有钱,又这么舍得,将来肯定会成就大事业!” “还用你说!” 骗子 厨子们虽然开心了,但是夏云宣却皱起了眉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沈志成身旁对着他小声说道。 “老板,今天苏姑娘来我们这里的事情,肯定会被我们酒店里凌氏酒店的人捅出去的!” 沈志成摆了摆手,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早就把这些事情算到了。 “我就是想看看凌氏酒店的反应,这样我们才好做出反击。而且苏姑娘的事情,我们越早解决,对于我们来说越好!” 夏云宣静静地听着,她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沈志成在想些什么,这个男人心中的城府和他的稚嫩外表相差太远了。 夏云宣在沈志成身旁想起了心事,沈志成闻着她身上的体香,扭头一看,夏云宣那张无暇的面孔距离自己不到一寸,连呼吸都可以清楚的感知到。 “真是个美人……” 沈志成的眼睛又往脸下瞟去,但这时夏云宣已经回过神来,她“啊”的一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也布满了红霞。 沈志成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说道:“额……夏秘书你刚才在思考人生吗?别发呆了,咱们一起去苏姑娘她家吧!”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神撞在一起又似触电一般缩了回去。 苏婉滢见到这幕,柳眉微挑,她没想到沈志成居然还是个这么纯情的人,他这样的人连渣男的最基本素质都不具备。 “看来之前真的是我误会他了。” 苏婉滢有些懊悔,她很少会对一个人产生歉意,沈志成算是一个。 “你们先回去吧。” 她对身旁的两个帮厨说道,帮厨们点了点头便收拾起了餐具,苏婉滢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你们了,等回来的时候我求沈老板出几个人帮我送回去就好了。” 沈志成听到她喊自己沈老板,心中一喜,对着苏婉滢说道:“苏姑娘客气了,你叫我沈志成就行了,不用那么客气。” “不敢,苏老板为人大度,厨艺精湛,是人中龙凤,我怎么敢攀附。” 沈志成的笑容僵了一秒,随后叹了一口气道:“苏姑娘你为何这般拒我于千里之外呢?你就这么瞧不上这大富豪酒店?” 苏婉滢闭口不答,面有难色,夏云宣只好出来打圆场:“咱们还是先去看看苏姑娘的姐姐吧,已经下午了,我们快些动身吧。” 沈志成点点头,三人即刻启程,去了苏婉滢的家里。 苏婉滢的家就在凌氏酒店周围不远处,这段地带的房子可不是普通人能买的起的,纵使苏婉滢在凌氏酒店做了主厨,以她的工资,几年的时间也拿不出这里任何一套房子的首付。 “这里的房子,是你们家的吗?” 沈志成问道。 “不是,是凌家给我们姐妹两住的,我们搬过来两年了。” 苏婉滢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你姐姐的情况,你能够说一下吗?” 苏婉滢一提起那件事,整个人还是会气得浑身发抖,她恶狠狠地道:“那个家伙是个混蛋,人渣!仗着一张脸四处招摇撞骗!” 苏婉滢从小就和姐姐相依为命,她们家据说以前是很有名的名厨世家,可惜后来家道中落,父亲只能在酒店里当个帮厨,而她们的母亲也因为身染重疾无钱医治,在苏婉滢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父亲一直很乐观,生活的压力不能消除他脸上的微笑,他每天无论多累多忙,都会给姐妹俩烧饭。 姐姐苏淸滢再长大了点后,想要帮父亲分担压力,回家后自己做饭给父亲吃,就找父亲学习厨艺。 谁知这一学,父亲居然发现了苏淸滢身上的厨艺天赋,他惊喜地把苏淸滢称作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把自己的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但他一个一辈子给人帮厨的家伙能有多少料?苏淸滢没花多少时间厨艺就超越了他,父亲明白女儿这样的奇才绝不能折在自己手里,他请了很多名师来教苏淸滢,每个月还会购置名贵的食材给苏淸滢练手。 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家里的开支是以前的好几倍,父亲不得不身兼数职,贴补家用。 自己非但没有分担父亲的压力,反而让父亲越来越劳累,苏淸滢心里难受,便起了放弃的心思。 父亲得知了女儿的想法后,和和气气的他十几年来第一次冲她发了火,苏婉滢记得那一次姐姐和父亲都哭了。 父亲说自己庸碌了一辈子,就是因为没有本事才害得你们妈妈去世了,我对不起你们妈妈,所以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们,你有着爸爸梦寐以求的天赋,你应该全力往上走,脱离贫穷的命运,只要看到你们两个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一日三餐了,爸爸的劳累就会全部消失了。 姐妹两当时并不理解父亲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九年后父亲因为严重的肝脏衰竭死去,医生说这简直是个奇迹,他的肝脏在九年前就因为过劳不堪重负,一般人是撑不过一年的,她们的父亲却支撑了整整九年。 因为九年后,他的两个女儿才能长大成人,让他不再担心。 苏婉滢几乎是一边抽泣,一边说完了自己的父亲的故事,她擦了擦眼泪,说道:“老爹供我上学,供姐姐学厨,他是我见过最伟大的人。因为父亲的离开,姐姐痛苦了很久,也就是那段时间,那个王八蛋乘虚而入,骗走了姐姐的心。” “那个男人叫黄汉兴,他现在在网上很火,你们应该知道他。” 沈志成摇了摇头,自己可不关心什么网红,也就是因为云月瑶女神,他才接触了一些直播平台上的网红。 夏云宣却是眼前一亮:“黄汉兴,是他,他可是个大红人,靠做美食视频起家的,全网几百万粉丝,咱们酒店还请他做过评测呢!” “哦?他人怎么样?”沈志成问。 “人的确是不怎么样,张嘴要价很高,但凡有一点做的不好就会惹他不满意,最关键的是,他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不知道他的视频是怎么做出来的。” 夏云宣回忆道。 苏婉滢的鼻子却重重地哼了一声:“什么美食视频,那些都是我姐姐的作品,只是被他骗去了!” 巧合还是阴谋 苏婉滢说出的秘密让夏云宣有些吃惊,她捂嘴惊呼道:“难道说那些视频里做菜的并不是他?” 沈志成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老板你没看过他的视频,但是最近几年自媒体火爆你知道吧。” “这个我是知道的,因为人民的生活品质上升,休闲时间的碎片化,精神需求快餐化衍生的现象!” 沈志成侃侃而谈,夏云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 “额,对对对,就像你说的这样,就因为自媒体的火爆,网上出现了很多视频制作者,虽然良莠不齐,但是其中的一批人还是赚足了流量,这个黄汉兴就是其中之一,他的每个视频全网播放量高达千万,而视频内容就是做菜的过程。” 沈志成摸了摸下巴:“那我好像能猜到大概了,应该是苏淸滢的姐姐来做菜,然后这小子通过剪辑视频,把做这道菜的人变成了自己。” 苏婉滢点点头:“甚至连片子都不是他剪的,他背后有一个营销团队,他只需哄骗姐姐做菜就行了。” 夏云宣“奥”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黄汉兴的视频之所以这么火,就是因为他的每个做菜视频里,常常会教一些小技巧和心得,这些东西非常实用,很多人看完他的视频的确能烧出很美味的菜,现在看来,这些都是苏姑娘的姐姐教的。” 苏婉滢哼了一声:“姐姐天纵奇才,这些东西都是她做饭的时候随口说的,却被那家伙偷偷记下,让他在网上大火了起来,他赚再多的钱也从没想过分给姐姐,就因为他长得好看,姐姐什么话都听他的。” 沈志成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苏婉滢一见到他就往他身上泼红酒了,合着是因为自己长得帅吗? “那人长多帅啊,夏秘书,你搜给我看看。” 夏云宣把手机递给了沈志成,上面正在播放黄汉兴的视频,这个男人的确有点颜值,再加上会化妆,单纯的女孩子一看他估计就抹不开眼。 “你姐姐是怎么发现他是在骗她的呢?”沈志成接着问道。 苏婉滢又摇了摇头,她感觉自己今天就跟拨浪鼓一样,一直在摇头。 “姐姐太傻了,就算我跟她说这人渣借她的名义敛财,她依然不当回事,就她那个状态,那个男的让她去死她都愿意……还不是后来撞破了这个人渣的外遇,她才明白自己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沈志成眨了眨眼:“你之前说凌氏酒店对你有恩,是怎么回事?” 苏婉滢顿了顿:“你就这么想知道?” “我当然想了,这种事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和凌霄汉可熟得很,你说了又没事。” 沈志成睁眼说瞎话的时候从来不心虚。 “你认识凌霄汉公子?凌氏集团的少主?”苏婉滢有些吃惊。 “那必须的,我骗你干嘛,见过不少次呢,他对我可热切了,尤其是我的大富豪酒店,你家的凌氏酒店没少给我帮忙。” 沈志成的话阴阳怪气的,夏云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苏婉滢可听不出来,真的以为沈志成和凌霄汉交好。 “凌公子可是个好人,当年那个混蛋见被我姐姐识破,生怕我姐姐断他的财路,居然提前反咬一口,捏造事实,说我姐姐在背后剥削他,还驱使他那些脑残粉丝攻击我姐姐,我现在想想都恨不得一刀把他剁了做成包子!” 苏婉滢抬手做了个砍的动作,由此可见她有多恨这家伙。 “别,这种人肉都是臭的,做包子肯定口感不好。” 沈志成说了句玩笑话,让苏婉滢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想想也是!这种人一定是臭的,她害得姐姐丢了大厨的工作,我们也因为天天有粉丝找上门辱骂,被迫搬家,自那之后,姐姐就得了抑郁症。” 苏婉叹了口气。 “凌家的人当时找上了我们,说是听闻我姐姐厨艺无双,想请去做他们酒店做厨师,但是姐姐因为那个渣男得了抑郁症了,别说做饭了,她都不肯吃饭了!她一身厨艺也彻底废了。” 沈志成心中一动,插嘴问道:“凌家的人找你,是几年前的事情?” “三年前,我后来花了一年时间去国外深造,回国后又来凌氏酒店做了两年的主厨。” 沈志成陡然一惊,他和夏云宣互相看了看,都发现了对方眼里的想法。 “三年前,正是凌氏集团涉足餐饮业的那一年!凌家的人绝对不是因为巧合在那个时候找上苏淸滢的。” 沈志成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但是不是真的,还有待他去考证。 “凌家的人听说我姐姐不能做菜之后本来很失望,但他们看到我做的菜之后,就问我做饭怎么样……我虽然比不了姐姐,但是也比那些庸才好的多,而且我从小就耳闻目濡姐姐是怎么做菜的,算是继承了她的六成功力。” 故事到这里,沈志成已经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凌家的人十分重视这两姐妹,不仅给她们俩一套很贵的房子住,还送苏婉滢出国深造,拿到了米其林三星的证明。 “你们家的人都蛮厉害的,你也算是个小天才了。”沈志成瞥了苏婉滢一眼。 “那是自然,只是姐姐的天赋太高了,我和她比太弱了,所以爸爸还是选择让姐姐学厨,让我读书。” 苏婉滢很自豪的样子,刚才的不快也一扫而空了。 几人一路说着,此时已经到了苏婉滢家门口,苏婉滢竖起一根指头在嘴巴上,让沈志成保持安静:“你们注意点,姐姐这两年经过治疗,抑郁症已经好很多了,但是还不能受刺激,一会你们可千万别提那个渣男!” 三人轻手轻脚的,等待苏婉滢打开了门,慢慢的走了进去。 “姐姐,今天来客人了!” 苏婉滢朝着屋子内喊了一声,一个面色苍白的长发女子走了出来,她的双眼好似清水一般明澈,让人不忍伤害。 “嗯,是你的朋友吗?那我来下厨做饭吧。”苏淸滢轻轻一笑,回答道。 “姐,你能做饭了!”苏婉滢十分惊喜。 撮合 苏婉滢十分惊喜,这是姐姐这两年来头一次主动下厨,这也代表了姐姐她终于走出了心结。 苏淸滢冲着沈志成和夏云宣两人微微一点头,就转身走进了厨房。 沈志成挠了挠头:“这个……现在不是没到饭点吗?” 苏婉滢直接给了他一胳膊肘:“我姐姐难得想做菜,你少啰嗦!” 沈志成耸了耸肩,正好他中午一直在做菜,没吃多少,吃一点也无妨。 三人在客厅坐下,沈志成有点尿意,便想去上厕所,苏婉滢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他如果尿到马桶边上今天就泡鞭酒喝。 没想到这小娘皮说话荤素不忌,沈志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起身去了厕所,却瞥见走廊尽头的房间的门没有关严,从里面漏出了昏暗的光线。 “私闯闺房是不是不太好。” 沈志成嘴上说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来到了房门外,从缝隙中看了过去。 房间之中的窗帘拉得死死的,只有一盏床头灯,光芒就是从那上面散发出来的。 沈志成眼尖,看到床头柜上被人用刀划出了许多痕迹,他定睛一看,原来那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恨”字。 “积怨成恨啊,这是个机会。” 沈志成窥见了苏淸滢心中的怨恨,此时自然要想着怎么借这个机会去帮帮她。 “啊!姐姐!” 一声凄厉地惨叫从走廊那头传了过来,沈志成身子一震,也来不及多想,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厨房之中,苏淸滢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指,眼神低迷:“我没用了,两年没做饭了,连切菜都不会了。” 苏婉滢见到她手中拿着菜刀,不敢贸然上前刺激她:“姐姐,你别这样,你先把刀放下,我们好好说话。” “是啊,苏姑娘,你这样不仅是在伤害自己,也在伤害你妹妹啊。”夏云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淸滢苦笑了一声,却见一根筷子飞了出来,打在她胳膊上的麻筋,她手中的菜刀应声而落。 于此同时,沈志成的身子像猎豹一样掠了出去,他的两根指头似闪电般地在苏淸滢的脖子上搓了一下,苏淸滢便觉得四肢无力,向后倒去,沈志成一手托在她的腰上,又一脚踢飞了地上的菜刀。 “得罪了,苏姑娘!” “……我没事,我不会想不开的,只是做菜了切到了手指而已。” 倒在沈志成怀里的苏淸滢眼神空洞,她看了看自己流血的手指,叹了口气:“我不会寻短见的,在让那个家伙付出代价前,我绝对不会寻短见的!” “那就好,苏姑娘,无论抱着什么念头,都不要伤害自己。” “嗯……那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哦哦哦,唐突了,苏姑娘。” 沈志成这才将苏淸滢扶正,苏婉滢赶紧走过来查看苏淸滢的伤口。 “没事的,随便包扎一下就好了。”苏淸滢淡定地走出了厨房,倒好像他们有些小题大做了。 “额,看起来好像只是普通的厨房事故啊。” 沈志成摸了一把汗,自己刚才搞得跟对付恐怖袭击一样,会不会让苏淸滢对自己留下奇怪的印象。 苏淸滢包扎好手指后,忽然看向了沈志成:“不知道这位小哥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苏婉滢愣了一下,这也是她姐姐抑郁之后头一次主动问别人姓名。 “莫非姐姐看上了这家伙……” 苏婉滢眼珠子转了一圈,对着苏淸滢说道:“姐姐,这位可是大富豪酒店的老板沈志成哦,年少多金,而且还单身呢!” 她特地在单身那两个字上强调了一遍,沈志成张口欲辩,可自己的确是单身的状态,苏婉滢也没说错。 可是我心里有人了啊……云女神迟早是我的。 一想起云女神,沈志成忽然想起了昨晚女神打过来的那通电话,因为自己在忙斗厨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有时间回访,也不知道云女神找自己究竟是什么事情。 “眼下无暇想这些事情了,这边忙完了还有古董大会,云女神如果真有事的话一定会再找我的。” 沈志成这样想着,对面的苏淸滢却叹了一口气。 “沈公子原来是大富豪的老板,可惜了。” 听她的口气,好似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额,苏姑娘是对我的身份有什么不满吗?” 沈志成有些不解。 “没有,我刚才看你身手这么好,本想雇你帮我绑一个人,却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有偌大家业,想来是不会瞧上我出的钱了。” 苏淸滢的话让沈志成和夏云宣愣了一愣,没想到这姐妹两都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 “姐,你终于想通了,你要是想打他,我立刻找人把他绑过来!” 苏婉滢表达了自己的支持,那个人渣,自己把他打死都不解恨。 沈志成意识到这是个机会,立刻对苏淸滢说道:“苏姑娘,你若是真想报仇,我倒是可以帮你,还能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人渣的真面目!” 苏淸滢慵懒地抬起头,先是打量了沈志成一会,又看向了苏婉滢。 “他们是知道那件事的,是……是我说的。”她低下了头,有些羞愧的样子。 这苏婉滢在外面凶的像只小老虎,怎么在她姐姐面前就像一只小奶猫一样?沈志成心里吐槽道。 苏婉滢又将和沈志成斗厨一事说了出来,苏淸滢全程静静地听着,只有苏婉滢说到做菜的时候才放出些许光芒。 “沈公子能够一口尝出秘方,并在两个小时内在一只烤猪内做好八道名菜,厨艺当真是惊人。” 苏淸滢淡淡地称赞了沈志成一句,虽然不温不火,但是苏婉滢却张大了嘴巴,她可从来没有见过姐姐夸别人的厨艺。 今天她已经见到太多姐姐的“头一次”了,而且全和这个沈志成有关,难道说这个沈志成真的能解开姐姐的心结? 苏婉滢的小脑瓜里又蹦跶出了一些馊主意。 别人常说,忘记旧爱的最好方法就是另寻新欢,这个沈志成不就是现成的新欢? 为了姐姐,自己一定要撮合他们两个在一起!只要能治好姐姐,这个沈志成要我去辞职我也答应! 沈公子你真好 “苏姑娘过誉了,我在尝了你那道秘方改良的佛跳墙后,真觉得那是人间极品,而且那还不是你亲手所做,我在想若是姑娘亲手烹饪,那当真是天上才有的美味了。” 这些都是沈志成内心的真实想法,不然他也不会亲自来找苏淸滢,也正是那一碗佛跳墙给了他如此大的动力。 “我自从遇到那个男人之后,便不再喜欢听男人说甜言蜜语了。” 苏淸滢摆弄了一下头发,好像完全没有接这个马屁的意思,沈志成有些尴尬,谁知这女子居然话锋一转,说道:“那是因为我会把这些话直接判定成假话,但是沈公子嘴里说出来的,我信!” 姐姐你说话别大喘气行不行,搞得我很尴尬的! 沈志成心里一阵白眼,但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多谢苏姑娘赏识!” 苏清滢却又把眼睛往地下一扫: “但是一顿饭做得再好吃又如何?有的人活在世上只为吃饱,却总是饥肠辘辘,有的人刚出生就能尝到锦衣玉食,他们却没有一个人会珍惜眼前的美食,我今后已经做不了菜了,恐怕让沈公子失望了。” 沈志成的身子僵住了,自己和火狼帮那群人打生打死的时候也没现在这么难吧,这姑娘上辈子是呼啦圈吗?这辈子专门来绕人的。 “苏姑娘严重了,你天纵奇才,有的厨师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功力,你随随便便就达到了,你这个年纪,正是才华彰显之时,就因为一个浪子就收起了自己的羽翼,这得让多少真正喜欢美食的人伤心啊。” 沈志成语调深沉,他想打动苏淸滢,就要说能戳对方心窝子的话,本质上和追女生一样。 苏清滢听到这话径直看向了沈志成:“那沈公子是真正喜欢美食的人吗?” 沈志成一拍大腿:“那你可算问对人了,我还真是。” 沈志成学厨艺的时候,七八个国宴主厨级别的师傅盯着他,嘴巴里重复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热爱食物。 沈志成在被家里的老头子搞变形计的那一年,没有钱吃饭的时候就去食堂吃别人剩下来的,他是真正能做到对食物怀有感激之心的那种人。 他跟苏清滢说起了自己曾经没钱的时候吃剩饭的感受:“那个时候就是觉得哪怕给我一碗白米饭也好,自己也能吃得干干净净,就是有些干罢了,只要饱了,哪管什么味道!” “在那个时间我接触到了很多吃不起饭的人,他们和我分享自己吃白米饭的心得,校门口的乞丐李狗蛋和我推荐老干妈,街尾的低保户王大爷家,用的是猪油,每次吃饭的是浇上一勺子,别提有多香了……” 苏淸滢看着口水四溅的沈志成,眼睛里渐渐有了神光,她忽然捂嘴笑了起来,眼睛都笑弯了。 “沈公子,你真好。” 苏淸滢笑了许久后终于平息了下来,对着沈志成说出了这句话。 沈志成懵了,夏云宣也懵了,她看着沈志成,心里崩出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为什么你这么受女人喜欢呢? “我当初遇到的是你这样的人该多好?”苏清滢苦笑了一下,“只可惜不可能了。” 妹妹苏婉滢却站了起来:“怎么不可能嘛,沈公子可是单身啊,沈老板,你要是答应做我姐姐的男朋友,我现在就辞职去你那里!” 夏云宣立马瞪大了眼睛看向沈志成,虽然挖走苏婉滢会对大富豪酒店有很大的帮助,但是她却不希望沈志成答应下来。 “婉滢,不可胡闹,沈公子心里可是有人的。” 苏淸滢对妹妹呵斥道,虽然她身体虚弱,声音有气无力,但苏婉滢却跟听到圣旨一样,立马乖乖坐下不再出声了。 沈志成擦了擦鼻子,被苏淸滢一语道破自己心中有人还有些不好意思呢,他有些羞涩地问道:“那个,苏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苏淸滢在指尖绕了一匝头发:“自从被男人骗了心之后我一直在琢磨着怎么看透他们的心,你现在的样子和当初的我一模一样,只要心上人说一句话,就是天上的星星也给他摘下来,傻乎乎的。” “是啊,只要她跟我提,什么东西我都能给她弄来!” 沈志成一想到女神的笑脸,便觉得什么都值了。 “夏姐姐,你脸怎么这么红啊?”苏婉滢突然对着夏云宣说道。 “是啊,夏秘书,你脸怎么这么红啊……不会亲戚来了吧,你要多喝热水哦。” 沈志成看着脸蛋忽然红彤彤的夏云宣,有些关心地说道。 夏云宣的脸色在瞬间由红变紫,其变化之快,之妙,真可以比得了国粹四川戏剧中的变脸戏了。 “多谢老板关心,我会的。” “哦哦,那就好,苏姑娘,我们接着聊吧!” 苏淸滢看了夏云宣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看向沈志成道:“既然如此,我愿意为了沈公子这样的人振作起来,但是我被人伤了,我现在只想着报复他,怎么办?” 沈志成就等她这一句话,他嘿嘿一笑:“不就是一个网红嘛,我有一百种方法把他弄过来。” “沈公子这么大的家业,肯屈尊为淸滢做这种事情?” “这件事无关钱财,只关乎道义,这种人就是苏姑娘不说,我也会惩治他!” “好,如果沈公子能把他绑到我的面前,向我亲口认错的话,我会让婉滢辞职的。” 沈志成闻言直接起身,他走出门外,用自己的手机给火狼帮的兄弟打了个电话。 “喂,宋骁,我要查一个网红的家在哪,你有法子吗?” “好的老大!哪个网红,包准一个小时就给你弄来!” “叫黄汉兴,以前是个做美食视频的。” “那小子啊,我知道他,油头粉面,娘们唧唧的,早看他也不爽了,你找他干嘛呀?” 沈志成嘿嘿一笑,只说了两个字:“绑票!” 电话那头的宋骁愣了一下,立刻点头道:“好,不愧是老大,能够做到我们不敢做的事!真是有魄力啊!” 宋骁单纯地以为沈志成要抓一个做美食视频的帮大富豪洗白,立刻拍了一个马屁。 绑架黄汉兴 “行了行了,你赶紧去做吧。” 沈志成打完电话走回屋子,对苏清滢露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苏姑娘请稍等。” 苏淸滢嘴角一弯:“我看沈公子比我小了不少吧,你应该和舍妹差不多大小,以后还是叫我姐姐吧。” “好的,我以后就叫苏姐姐了。”沈志成乖巧道。 苏淸滢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就像老年人养的家猫一样,看的人想跟她一起伸懒腰。 苏婉滢站起了身拉着沈志成跑了出来,她皱着眉头和沈志成说道:“我觉得我姐姐今天有点不太正常。” “什么意思?” “以前她三天才会一次自己卧室的房门,她今天说的话比她过去一年说的话都多!” “这……估计是见到我了,开心的吧。” 沈志成啥都敢往自己身上揽,苏婉滢直接给他来了一脚:“去去去,跟你说正事呢,刚才我姐姐笑的时候我都惊了,她抑郁之后可从来没笑过!” “那不是证明你姐姐抑郁症好了嘛,你这傻丫头。” 苏婉滢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该说啥,她摇摇头:“不对,姐姐今天眼神就不对,我感觉她的眼神特像一个人!” “像谁?” “你看过《甄嬛传》没有,孙俪演的那个,就跟后面的那个甄嬛眼神一模一样,好像随时心里都在算计着什么。” “……那你姐姐以前的眼神像什么?” “像小白兔,啥都不懂的小白兔!” “我懂了。”沈志成竖起食指不住地晃着,“你姐姐这两年在家尽看这些宫斗剧了。” 苏婉滢气极反笑:“我可去你的吧,我是在担心我姐姐。” 沈志成叹了口气:“你担心个啥呢?你看看你姐姐现在,已经想要继续生活了,不比以前寻死寻活好多了?你要是真的担心,你们是亲姐妹啊,你自己问去。” “我?” 苏婉滢指了指自己,有些不确定。 “不是你还能是我啊?没空和你说相声。”沈志成扭头就走,在位置上看手机等待火狼帮的弟兄给自己回消息。 苏婉滢给自己打了打气,把苏淸滢叫到了卧室来,谁知她刚进门还没开口,苏淸滢就反问她:“婉滢,沈志成这个人你是怎么认识的?关于他你知道什么全都说出来。” 苏婉滢呆滞了,她只好张嘴,把昨天怎么惹得沈志成,为什么斗厨,全都说了出来。 “你说你看到他在洗手间和他以前的同学争吵?” “是啊,其中一个好像是他的前女友,嫌弃他没钱离开了他。” “他是大富豪酒店的老板,怎么会没钱呢?”苏淸滢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连忙追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他和他前女友对话,沈志成好像是最近才盘下大富豪的。” 苏淸滢的眼神锐利了起来,她微微一笑:“看来这个沈公子的背景不一般啊。” “姐姐,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谈吐,气质,身手,厨艺,哪个都代表了他不简单,你说他看起来很穷酸,穿的破破烂烂,却是一家千万级酒店的老板,你觉得他的钱是哪来的?” “富二代吗?和凌霄汉凌公子一样。” 苏淸滢听到凌霄汉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和凌霄汉是两种人,凌霄汉虽然对我们有恩,但是仔细想想,三年前正好是他们凌氏集团进军餐饮行业,他们怎么会那么巧找上我?” 苏婉滢眨了眨眼:“姐,我觉得你好像福尔摩斯啊,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厉害。” 苏淸滢摸了摸自己消瘦的脸庞:“是仇恨,它用三年的时间折磨我,用一分钟的时间改变了我。” 只有刻骨铭心的恨,才能让一个人每日每夜都牢记这痛苦。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沈志成的手机接收到了一条消息,他低头看了一眼,便和苏淸滢姐妹告辞了,说自己三个小时之内回来。 夏云宣没想到沈志成真的会为了苏淸滢做这种事情,她跟着沈志成出了门,拉住他低声喊道:“你疯啦,真去绑架?” 沈志成看了看夏云宣着急的样子,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没问题,我其实另有打算,不光是为了苏淸滢,我还想搞清楚凌氏集团在背后搞什么猫腻,抓住他们的把柄对我们很关键!” 夏云宣点了点头,这才让沈志成离开了。 …… 黄汉兴开着自己新买的奔驰车得意地在小区门溜达着,这一款虽然不是他最满意的,但是也够他炫耀的了。 他点开手机,蹦出好几个微信,都是视频平台和他谈合作的事情。 “喂,我说了我现在转做vlog博主了,不拍美食视频了,美妆视频倒是可以接一接。” “签约费就这么点就别谈了,除非你每年都能给我介绍好的甲方,这点事咱们就不记在合同上,凭我们的私人交情记着就行。” 黄汉兴熟练地回应着,自己现在正当红,他已将不太满足自己网红的身份了,他还想着借某个选秀节目出道,虽然他不会唱歌跳舞,但是他有这张脸什么都好说。 他就这样一边聊着,一边开车溜圈,无意中把车子开进了一片小巷子中。 “正好给这些穷鬼看看,他们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车。” 他嘴里哼哼着,前面忽然出现了两个人拦住了自己的车。 “草,碰瓷的!” 他下车直接指着那两人骂了起来:“滚开,别想在我这碰瓷,我有行车记录仪,倒时候别把你们自己给送进去。” “行车记录仪?” 其中一个人听了,走到奔驰车的窗户旁往里看了看,的确有行车记录仪。 “老大,怎么办?他车子里有行车记录仪。” 那人朝着黄汉兴身后问道,黄汉兴转身看去,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笑吟吟地从奔驰车车后走了过来。 “还能怎么办?砸了呗,这巷子里一没人,二没摄像头,再把这个行车记录仪砸了就没有任何证据了。” 青年淡淡地说着,黄汉兴却察觉出了不妙,他第一反应就是往车子里面钻,可他刚拉开车门,就觉得后颈处一阵酸麻,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审问 黄汉兴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五花大绑,扔在一个黑暗房间的小角落中。 “醒的还挺快,要是再迟点,我就用水泼你了。” 沈志成悠悠地说道,他提了一把椅子在黄汉兴面前,一屁股坐了上去。 “是你绑的我,你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你敢……” 黄汉兴的话被卡在了嗓子眼,因为沈志成直接把鞋塞在了他的嘴里。 “你不是搞美食视频的吗?来评测一下,我这只鞋什么味?” 沈志成略一用力,黄汉兴的嘴角便淌下了一行血,他的眼神立刻变成了哀求,沈志成这才把鞋拿了出来。 “大哥,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你要钱是吗?你说个数,我一定给你凑齐,只要你别伤害我,什么都好说!” 黄汉兴变怂的速度比沈志成想象中的还要快,虽然看着窝囊,但这样也方便沈志成询问。 “我不要别的,我就想问你点事情,你好好回答,我保证你一点事情没有,但是你敢说一句假话,塞到你嘴里的可不会是鞋这么美好的东西了。” 沈志成的声音冷似阎罗,让黄汉兴打了一个颤。 “您问,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见到他这个态度,沈志成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问道:“嗯……凌氏集团的少东家,凌霄汉,你认识吗?” 黄汉兴连忙点头:“认识,认识,我以前的确和凌家的人打过交道。” “打过什么交道?” “额,这个嘛……” “快说!” 黄汉兴脸上的粉都被沈志成下掉了一层,他赶紧说道:“我以前刚做视频的时候,视频平台的负责人引见的,他们凌家看过我的视频,想找我谈一件事情。” 沈志成眼中精光一闪,他托起黄汉兴的下巴,冷声问道:“什么事情?说出来。” 黄汉兴的眼神闪烁,显然不想回答:“大哥,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要是要钱,我的确存了不少,应该可以满足你的胃口。” “谁要你的脏钱?” 沈志成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在他脸上摸了摸,砸了砸嘴:“你一个大男人,化女生的妆就算了,你还化这么厚?你想跟谁抢男人是怎么地?” 沈志成打了个响指,宋骁从一旁走了出来,沈志成指着宋骁道:“我这位兄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男人,人送外号催菊辣手,我看你藏秘密藏得这么累,就让我这位兄弟好好犒劳你。” 宋骁眼睛瞪的贼大,没想到沈志成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个身份,但他看到沈志成的眼神后,立刻做出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两只手去解裤腰带。 “谢谢老大,我一会保证他从男人变成女人!体验飞一样的感觉!” 黄汉兴吓得瞳仁都缩小了,他挣扎着向后退去,嘴里不住地说道:“不要,不要,我说,我说!你让他离我远点!” 见到黄汉兴崩溃的样子,沈志成满意地点了点头:“那说说吧,你和凌家的故事,哦,不要编故事哦,我会听出来的,然后就会让我这位兄弟替你治治便秘。” 黄汉兴颤若筛糠,他在自爆秘密和被爆菊之间犹豫了两秒就做出了选择:“三年前,我靠着上传视频获得了一些人气,就在这个时候,平台负责人说凌家的人想要找我,我的机会来了。” “我以为这是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就去和凌家的人见了面,没想到他们是想进军餐饮行业,正在四处招募厨师,他们的人看到了我的视频,觉得我的厨艺很精湛,是个天才,就想请我去做主厨,待遇很好。” “可是我视频里教的那些技巧并不是我想的,而是我那个前女友,她是个除了做饭什么都不会的傻妞……” 黄汉兴话还没说完,脸上就重重地挨了沈志成一个耳光,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那一声“啪”,足见他下手有多重。 “再说苏姐姐一句坏话,我就把你嘴里的牙都打出来。” 沈志成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愠怒,这个渣男居然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而黄汉兴此刻也终于明白了沈志成的目的,他哭喊道:“大哥,你是不是苏淸滢派来报复我的,她给你什么价钱,我给你双倍。” “啪!” 黄汉兴又挨了一巴掌,这次他鼻子里的假体都被打歪了,沈志成愣了一下,然后嗤笑着说道:“原来你还整过容啊。” “现在这个社会,整容不就改命吗?如果不是我这张脸,苏淸滢她会对我死心塌地吗?我能吸到这么多粉丝吗?” 黄汉兴居然捂着脸抱怨了起来,当着沈志成的面哭诉着社会的不公。 “我知道我是个渣男,我骗了淸滢,可这是这个社会逼我的啊,我不能和一个只会做饭的女人在一起啊,我做网红明星,将来接触的全是上流社会的人,我和她不可能有结果的。” 沈志成气的手直发抖,这人知道自己渣还这么理直气壮,他站起来就想一脚踩碎他的脑袋,宋骁赶紧拉住了他:“老大,问事情要紧!” 沈志成这才忍住没动手,他指了指宋骁对黄汉兴道:“这些年仗着自己脸好没少骗炮吧?你赶紧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否则我这个兄弟十八厘米的物件就会让你感受到那些女孩子的痛苦!” 黄汉兴面如死灰,他磕磕巴巴道:“我和凌家的人坦白了我不会做饭,但是我又想抱住他们的大腿,所以和他们说我的女朋友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厨艺天才,他们很感兴趣,就想要把苏淸滢挖过去,但我为了体现我的价值,就和他们说,苏淸滢现在什么都听我的,我可以帮他们引荐苏淸滢。” 沈志成皱起了眉头:“这可和我了解的不太一样。” 黄汉兴赶紧补充道:“事情的确出现了偏差,因为我和别的女人出去玩被她撞见了……” 沈志成点点头,明白了事情始末:“苏姐姐发现了你的背叛,所以不会再听你的话,但是凌氏集团那边你却不好交差,所以你就想出了这么恶毒的点子!” 曝光真相 “就是你在网络上编造事实,还驱使你的脑残粉攻击苏淸滢,让她丢了工作,得了抑郁症!” 黄汉兴看着沈志成那要杀人的眼神,尿都快被吓出来了,他辩解道:“不是的,我一开始只想着就这么算了的,因为我已经利用了苏淸滢很多,我,我对她还是有一点感情的,所以不想再伤害她,是凌氏集团的凌霄汉却用大价钱诱惑我这么做!” 沈志成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这就是他想听到的内容,和他猜测的一般无二! 房间里响起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黄汉兴抬眼看去,一个消瘦的身影自房间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正是苏淸滢,而她的手里正拿着一把锋利的菜刀。 “啊,不要,不要啊!” 黄汉兴吓得魂都要飞了,他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疯狂扭动着,但是绳子的束缚根本让他移动不了几分几厘。 “苏姐姐,别脏了自己的手。” 沈志成握住了苏淸滢拿刀的手腕,但他发现苏淸滢根本没有要砍人的意思,她的胳膊根本没用力气。 “吓吓他罢了,我想看他和砧板上的鱼有什么区别。” 苏淸滢的脸上带着恶趣味的笑容,她的泪早就在这三年里流干了。 “有区别吗?” “当然有,鱼不会说人话。” 苏淸滢手指张开,菜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正好落在黄汉兴两腿中间,把他吓得抽了一下。 “淸滢,你……” 黄汉兴话说到一半,又挨了沈志成一巴掌:“淸滢是他妈你叫的?给我喊姑奶奶!” “姑奶奶对不起,对不起,你就饶了我吧,这都是凌霄汉在背后指使的!” 苏淸滢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波动,她甚至打了个哈欠,将头靠在了沈志成的身上。 “我倦了,沈弟弟,你继续问吧?” 沈志成闻到了苏淸滢秀发上的芳香,他心里一突,对着黄汉兴喝道:“快把当时凌霄汉怎么撺掇你的细节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时间回到三年前的那一天,黄汉兴急匆匆地找到了正在喝茶的凌霄汉。 “是你啊,什么事情?你把你的女友搞定了?” 凌霄汉当时虽然还没上大学,但是气质已经有了他今天的八成味道,既骚包又装逼。 “额,凌公子,出了点意外,我想我在这件事情上帮不了你了。” 黄汉兴面有难色,他这时的鼻子还没整,脸上化的也是淡妆,却比今天顺眼多了。 “什么意思?当初不是你在我面前拍胸脯保证的,那个女人你叫她往东她绝不会往西,我凌家马上就要进军餐饮业,酒店已经在落地,她这样的奇才将会成为我们酒店最大的招牌,让我凌家的酒店脱颖而出,你现在却跟我说不行?” 凌霄汉的一番话让黄汉兴出了一头的冷汗,他无奈道:“可是我找别的女人被她发现了,她现在跟发了疯一样,我的话她是不会再听了……” 凌霄汉眼睛一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有转机的。” 黄汉兴闻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他问:“什么转机?” “既然你玩女人被她发现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在网络上反咬她一口,用社会的舆论打压她,让她辞职,到时候我再出手援助一下,她就是我凌氏酒店的囊中之物了。” “这,这也太狠了,现在网上的人手段特别狠,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啊?淸滢她好歹也是我的女友,这样做……” “哼,你背着她玩别的女人的时候,用她的菜去骗网络民众,谋取利润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想,现在却良心发现了?” 凌霄汉脸色铁青:“我告诉你,酒店的人手安排是我家里给我布置的一道考核,我必须做到最好最快!向他们证明我的才干,这件事情你不做也得做,你可不要忘了,你那些视频都是假的,都是靠她才完成的,她现在随时都会曝光你,你不先下手为强,你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人气和流量就没了!” 黄汉兴被吓住了,他只得答应了下来。 后来苏家两姐妹被网民骂的搬了家,凌霄汉这时候出手,给她们安排了住处,还说要提供主厨的位置。 却没想到苏淸滢受到的打击过大,根本做不了菜,凌霄汉只能换了天赋差一点的苏婉滢。 沈志成听到这里,所有因果都已经想的明明白白,他扭头对宋骁问道:“他说的这些话,你可录下来了。” 宋骁亮了亮手里的手机:“全录下来了,一个字不差。” 黄汉兴脸更白了,他知道今日之后,自己的明星偶像梦想全成了幻影泡沫。 沈志成的手在黄汉兴的身上摸了摸,一部苹果xplus被拿了出来。 “给我解开。” 黄汉兴不敢违抗,输入了密码,沈志成点开他的手机,扫了一圈,眼里冒出一道贼光:“呵,别看你脸这么白,肾功能还不错嘛,约了这么多妹子?” “都是热情的粉丝,没办法,没办法。”黄汉兴尴尬道,他是看出来了,这个沈志成比凌霄汉还要危险,自己如今只有听他的话才能活命。 “这几个软件就是你上传视频的平台是吧?” 沈志成看到了他手机中的几个app,都是现在年轻人常看的。 “是,是。” “宋骁,帮里有没有会剪视频的兄弟,把刚才那段录音剪一剪,去掉我们的话,然后上传到他这些平台中,用他自己的账号发,这样才真实。” “这个……老大,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哪有会这技术活的啊?”宋骁犯了难。 一旁的黄汉兴听到这话额头的汗更多了,一是知道自己的秘密即将被曝光,二是明白了沈志成有帮会背景,是个惹不起的主。 “我从来没有听过他这一号人物啊,从哪冒出来的?”他正嘀咕着,苏婉滢走了进来 “我会剪视频,当年我研究过,就是为了有一天揭发这个王八蛋。” “那好,等会录音和手机就交给你了。”沈志成点了点头,又看向靠在自己肩膀的苏淸滢,轻声问道,“苏姐姐,这个人你准备怎么办?杀了还是阉了?” 将计就计 沈志成的话让黄汉兴差点晕了过去,苏淸滢摇摇头:“不用,他既然这么在乎这些世俗的名誉,就让他活着,感受一下我当年感受过的痛苦。” 沈志成点点头答应了,黄汉兴也悄悄松了一口气,这样总比死了强,但苏淸滢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让你这个兄弟陪他玩玩吧,帮他治治便秘。” 沈志成的脸色也变了,他看向宋骁,宋骁也是一脸懵逼:“老大,真动啊?我的确是有十八厘米,可却不是用来搅屎的啊。” “你有十八厘米,你放屁!”沈志成一百个不信。 宋骁只觉得自己的人格都受到了侮辱,他立刻动手去解自己的裤腰带:“姑娘们请闭上眼睛,我得证明一下自己,老大你可别被弹开了。” 黄汉兴见到他要脱裤子,整个人恐慌到了极点,直接吓得背过了气,昏倒在了地上。 “看吧,老大,他都被吓晕了。” 宋骁自然是开玩笑,没真的想要脱裤子,但这黄汉兴也太不禁搞了,一听要被爆后门,居然直接晕了过去。 “滚蛋,看好他。” 沈志成嘱咐完之后就带着苏家两姐妹走出了小黑屋,这里是火狼帮的一处新据点,十分偏僻,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没想到这个凌霄汉是这样的人,我真是错看他了,他居然和这个人渣是一丘之貉!我现在就去凌氏酒店辞职!” 苏婉滢一脸不忿,她一想到这两年自己在给害姐姐的元凶手下干活就浑身恶心。 “婉滢,不可。” 苏淸滢叫住了妹妹。 “为什么呀,难道姐姐你不生气吗?这个凌霄汉太过分了!”苏婉滢的柳眉倒竖,咬牙切齿说的大抵就是她这个样子了。 “这件事情,急不得。”苏淸滢看向了沈志成,眼里闪着光芒,“沈弟弟的大富豪酒店和凌氏酒店怕是起了些冲突吧。” “我去,这个女人这两年在家真的在研究宫斗剧啊,变得这么厉害。” 沈志成心里暗道不能被女人牵着走,他对苏婉滢说道:“确实,婉滢姑娘你不必急着离开凌氏酒店,急着离开反而会引发反效果。” “为什么啊?”苏婉滢不解。 “你的厨艺是凌氏酒店的核心,他费尽心思把你找来,怎么可能让你随随便便就离去呢?” 沈志成见这丫头还傻傻的,便出言点破,苏婉滢面色一沉:“你是说他们会强行留我下来?” 那你觉得呢? 沈志成在心里回答道,这种事情随便一想就明白了,凌氏酒店能用下作的手段把她们姐妹两找过来,自然能用别的手段把她们两留下来。 苏淸滢道:“别担心,沈弟弟会帮我们解决一切的,你现在只需要装作一切都没发生,回凌氏酒店继续当你主厨,你今日出来斗厨有几个人知道?” 苏婉滢皱起眉头:“我今天请了假出来,但是我斗厨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我的佛跳墙就是用的酒店发制的海货,怕是瞒不住了。” “没必要瞒,凌氏酒店光是在我的大富豪就安排了很多人,你的一举一动怕是都落入了他们眼里。” 听到沈志成这么说,苏婉滢有些慌张:“啊,那我该怎么办啊?” “无妨,这个凌霄汉既然这么喜欢给人下套,那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沈志成看了一眼苏淸滢,她似乎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满脸淡然。 “婉滢姑娘,你等会剪辑黄汉兴的录音的时候,把所有关于凌霄汉的部分暂且剪掉,这算是我们的一张底牌,现在不急着揭出来。” “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是在打仗一样,这个底牌那个底牌的。”苏婉滢眨了眨眼,苏淸滢摸摸妹妹的头,说道: “按着沈弟弟的话去做就是了,这的确是一场商业战争,不过我相信最后赢的一定是沈弟弟。” 苏婉滢点点头,只要是姐姐的话她都会听,但她还是有些担心:“凌氏集团家大业大,他们总资产估价超过三十亿,沈公子的大富豪虽然不差,但也只是千万级别的吧?” “只不过数字多了点罢了,小意思,而且凌氏酒店只不过是凌氏集团下的一个子产业,能够动用的资金多不到哪去!” 沈志成十分自信,现在苏家两姐妹和他是同一战线,这凌氏酒店的底牌都跑到自己的手里了,他还能输? “婉滢,你回到凌氏酒店后就说你在第三项比试中赢了沈公子,然后还要表现出对沈公子的极度厌恶,这样他们才不会起疑心,你身为主厨,可以窥探到凌氏酒店中的不少秘密,平时留点心收集一下,这些都将成为我们扳倒凌氏酒店的强力证据。” 苏淸滢这番话让沈志成都微微侧目,他没想到苏淸滢的思路这么清晰明确,看来复仇的女人真的是又狠又聪明。 “好。” “还有,你在凌氏酒店的所有朋友和亲信,都有可能是凌霄汉的眼线,这些人,一个都不能信了。再有,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也是凌家的,多少有些不妥,将来和凌家撕破脸皮的时候,或许会有……” 苏淸滢看向沈志成,后者点点头,表示这个不是问题。 “不用担心,我来安排,夏秘书,我等会给你调动一百万的资金,在市里给找苏姐姐她们找一处能容身的地方,一旦有特殊情况,可以立马派人把她们接走。” 夏云宣表示记住了,沈志成还有些不放心,又吩咐宋骁找两个靠谱点的人守在苏淸滢家附近,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和他汇报。 “沈弟弟费心了,只是不知道你和这凌霄汉是怎么结下的梁子?”苏淸滢问。 “他这样的纨绔子弟,和人结下梁子很正常,我和他属于公事私事上都有些矛盾,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人来惹我,我自然不能站着挨打了。” “哦?不知道这私事上是不是和女人有关呢?”苏淸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沈志成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这女人的直觉也太敏锐了吧,敢情她这两年除了在看宫斗剧,还有在看侦探小说? 晚上有约 “弟弟既然不想说,姐姐就不问了。” 苏淸滢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为了让弟弟的酒店更具竞争力,我也得早点恢复自己的厨艺了。” 沈志成闻言大喜,苏淸滢若是恢复了实力,入主自家后厨,那么大富豪酒店必然一跃成为本市顶尖的酒店之一,苏淸滢的在厨艺方面的造诣,甚至更在沈志成之上,沈志成是因为有名师教导,加上山珍海味当饭一样吃,他的起跑线就已经超过了无数人的终点线。 苏淸滢得到的资源比沈志成差的不是一个数量级,但她的厨艺天赋却吊打沈志成,沈志成在尝过苏淸滢改良过的佛跳墙后,心中更是坚定不移的要挖苏淸滢过来,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女子在美食之道上的潜力不可估量! 如果不是三年前出了那一档子事,恐怕她早就名满天下了。 就跟当年三国时的卧龙凤雏一样,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人才,沈志成真是靠着老天爷往下掉宝贝的机会才让他捡到这么一个人才。 再往长远的方向看去,沈志成若想一年之内赚到十倍的资产,大富豪酒店肯定是主力输出,有了苏淸滢的加入肯定是如虎添翼。 两人交流了一下谋划的细节之处,聊了约莫有半个小时,这才分开。 “老板,你觉得苏婉滢她姐姐怎么样?”夏云宣和沈志成在返回大富豪酒店的途中,夏云宣忽然开口问道。 “有什么你直说。”沈志成道。 夏云宣咬了下嘴唇,抬头说道:“苏婉滢说她姐姐得了抑郁症,可是你刚才也看到了,她谈吐举止哪一点像得了抑郁症的人?” “病好了呗,不就是这样的吗?”沈志成不以为意。 “哪有病说好就好了的?” “她的确没痊愈,甚至更严重了。” 沈志成回想起苏淸滢说话时的样子,面无表情,但是两眼之中含有一种十分强烈的色彩,那色彩名为仇恨。 “她用一种叫作仇恨的毒治好了自己的抑郁症,就相当于饮鸩止渴,将来她能不能走出来还是个未知数,不过大富豪需要她在厨艺上的造诣,这是我们对付凌氏酒店和其他餐厅的有力武器。” “哦,好吧。” 夏云宣眼皮一耷拉,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怎么,你觉得她不可信?” “没有……只是她今天说你有心上人了,我想问问真假。” 夏云宣的声音就跟蚊子哼一样,沈志成见她和一个纯情少女一般,不禁笑出了声:“你太可爱了。” 两个人相望着却没有出声,忽然一声呼喊打断了他们,沈志成扭头一看,是梁师傅站在酒店门口喊他。 “咦,伙计们还没回家吗?我不是说了今天放假吗?” 梁师傅搓着手道:“这不是想知道你们斗厨的结果如何了,这苏姑娘有没有机会来我们酒店呢?” 沈志成眼底闪过一丝疑虑,不过立马就打消了,梁师傅应该是这帮伙计里嫌疑最小的,他是那种对厨艺有追求的人。 “只有你一个人在等吗梁师傅?” “啊,还有不少人,他们都想知道比试的结果。”梁师傅回答。 沈志成点了点头,忽然叹了口气:“这场比赛的结果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这白忙活一天,不提了,不提了!” 梁师傅“啊”了一声,他从沈志成的反应来看,估计是比输了:“怎么会,老板你的厨艺这么精湛,怎么会……” “我太高看自己了,大意了,大意了啊!哎,这小丫头一副瞧不起我的样子,怕是和我们大富豪无缘了。” 沈志成说的跟真的一样,旁边的夏云宣如果不是跟着他一起去的,恐怕也信了他的鬼话。 “可惜啊!” 梁师傅扼腕叹息,不过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看向沈志成,眼里放光:“不过老板你的厨艺也算是当世一流了,你要是指点指点伙计们一手,咱们酒店的生意说不定就好起来了。” 沈志成点点头:“不急不急,梁师傅,我明白你的心意,不过我们酒店目前面临的问题不单单是这些,你们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了。” 等梁师傅走回了后厨,夏云宣看着沈志成道:“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吗?” “不错,混淆视听这件事必须做全面,不能让凌霄汉那边有所怀疑。”沈志成是铁了心要和凌霄汉死磕。 “你特么追女神追不过我,现在还想用生意打败我?好,我就让你吃个人生有史以来最大的亏!” 沈志成雄心勃勃,他的志向高远,自然不会被一个小小的凌氏酒店阻拦。 “古董大会的事情也要抓紧了……” 他又想起了这件事,自己这两天确实忙的焦头烂额,今天一天都没去上课,要是云女神知道了肯定会说自己一顿。 “女神的电话还没回呢,我打给她吧。” 沈志成走到僻静的角落里拨通了云月瑶的电话,电话大概响了十秒钟左右,云月瑶就接通了电话。 “喂,云老师,我是沈志成,你之前打我的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志成……我有事找你,你明天,不,今晚来我宿舍。” 云月瑶的声音十分平静,但这份平静却让沈志成觉得有些怪异,他刚想再问,云月瑶已经挂断了电话。 有问题! 沈志成在原地踱起了步,云女神这个态度绝对有问题,平时她对我们说话都是笑呵呵的,怎么今天……可是她让我晚上去她宿舍啊,这可是主动邀约啊! 一想到要去云女神那里,沈志成就激动地搓起了手,还有些小期待呢。 大富豪这边也没什么事情要处理了,沈志成直接返回了学校,他回到自己宿舍,有些拿不准自己什么时候赴约。 就在这个时候宋骁给沈志成打来了电话,说的是关于黄汉兴的事情。 “老大,忘记问你这家伙关几天了,帮里的人手不是很够。” “先把他押着,至少要等苏姑娘的视频剪出来在网站上公布,让兄弟们辛苦一下,回头我会发一笔慰劳费给你们。” “得嘞,这帮家伙一有钱拿浑身是劲,那我去安排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 沈志成嘱咐完了宋骁,躺在宿舍床上本来想要休息一会,可他想起了云女神前几天的态度,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 自从表白之后,云女神就对自己有些犹豫,他也怕云女神直接给自己来个断绝关系,一点机会不给,所以之前一直没敢去见云月瑶。 “老四,你可回来了,这两天一直见不着你,干啥去了?” 赵峰回宿舍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沈志成,打了声招呼。 “事情多呗,就得忙了。” 沈志成挠了一下头,他看向赵峰,这家伙满脸的得意,看起来最近过得很滋润。 “恋爱的样子也太傻了吧?” 沈志成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有些羡慕,像赵峰杨雯这样郎有情妾有意,两个人都是因为喜欢对方才走在一起的,才是最好的。 “可是我跟月瑶不也是这样吗?我对她有意思,她对我有意思,那我们凭什么不能在一起!” 沈志成心头火热,他忽然觉得自己有无数的话要和云月瑶说,他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把赵峰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老四?累出病了?” 赵峰摸了摸沈志成的额头,一脸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我先出去了。” 沈志成两眼放光,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直奔宿舍楼外。 他一路小跑到了云月瑶的宿舍楼下,先给云月瑶发了个消息:“云老师我来找你了。”然后就等待着云月瑶开门。 但是云月瑶只是淡淡地回了句:“门给你留了,你进来吧。” 沈志成进了老师宿舍,发现云月瑶的门果然没关,他推门进去,发现云月瑶就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手机。 “云老师看什么呢看这么入神。” 沈志成笑嘻嘻地走进去,他伸着头朝云月瑶的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笑容立刻僵住了,他就跟云月瑶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胸中纵使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说出口。 云月瑶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搂在一起,甚是亲密,女的是夏云宣,男的正是沈志成。 “这是那天在凌氏酒店拍的……是谁?” 沈志成脑子里转了一万个想法,也没想出到底是谁在陷害自己,当时夏云宣因为想帮自己撑场面,所以假装和自己是夫妻,结果却被有心人拍下。 拍下这张照片,还发给云月瑶看,这无疑是凌霄汉的人做的,看来凌霄汉最近派了不少尾巴跟着自己。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现在和云月瑶解释清楚。 “瑶瑶,你听我解释。” 沈志成刚开口,云月瑶就打断了他:“不要这么叫我,你难道想说这张照片是p的吗?不要用这种低劣的借口骗我。” 沈志成缓缓点了点头:“是啊,这张照片的确是真的,但是这背后是有原因的。” 云月瑶撇过头去,她不想看到沈志成:“借口这种东西不要再找了好吗?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几天前你跟我告白的时候我还在犹豫,我怕我自己不够好,我怕我配不上你,直到我收到这张照片。” 这下真的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沈志成能够理解云月瑶此刻的想法,她之所以不想听沈志成解释不是因为无理取闹,而是因为心里真的有他。 一对真正相爱的情侣,任何一方收到对象和别人亲热的照片,第一时间都是这个反应,没有人理智到去冷静分析事情的原因。 “我现在不敢听你说话,我不知道你哪一句是谎言,哪一句是真话,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说过真话。” 云月瑶的两眼噙满眼泪,沈志成想帮她擦拭,却被云月瑶一把推开。 沈志成的心都凉了半截,他能感觉到云月瑶是真的很用力,说明她心里真的对自己产生了厌恶。 “我们以后,最好不要再有什么瓜葛了,你的直播平台我也会退出去的,你帮我还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的。” 云月瑶自己把眼泪擦了擦,语气透露了一份决绝。 沈志成倒退了两步,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正在碎成一块又一块。 云月瑶的每一滴眼泪,都像一把刀子插在他的心上,把他的心割成一块一块的。 哀莫大于心死,便是这种感觉。 “我知道了,云老师,我一定会证明我的清白的,这个只是我的秘书,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我。” 沈志成退了出去,他看着云月瑶,只留下了一句话就关上了门。 “等我回来。” 沈志成快步走出了宿舍楼,若是有人在路上撞见他,定会往旁边躲开,此刻的是沈志成身上散发着一股人畜勿近的恐怖戾气。 他心中的愤怒几乎到了极点,已经冲破了他的理智,原本他含情脉脉地来,却落了个人冷心也凉,而这全都是那个叫作凌霄汉的男人在背后搞得鬼。 派人搞他的酒店,派人废了沈志成,这些沈志成都不在意,但是他居然敢挑拨自己和云月瑶的关系。 此刻沈志成的脑子里什么都没去想,什么变形记,什么赚到十倍财富,就算自己通过考验得了金山银山又如何? 比得了云月瑶吗? 自己为了云月瑶可以什么都不要! 什么凌家大少爷,我去尼玛的,老子今天就把你从家里捉出来打一顿,当着月瑶的面认错! 沈志成的眼神阴沉的吓人,他快步返回宿舍,取了几件东西就匆匆离去,直奔学校大门。 “凌霄汉,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沈志成拿起手机打给了马小小,对方尖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老大,找我什么事情。” “动用火狼帮的力量,给我查出凌霄汉现在在哪。” “额,老大你要做什么?”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给我查凌霄汉现在在哪!” 电话那边的马小小吓了一跳,他可从来没见过自己老大这个样子:“好好好,我去,我去查,马上给你消息。” 马小小一挂了电话,就立刻去找兄弟去做这件事,他摸了摸自己胸口,刚才沈志成这一声暴喝吓得他心跳都加速了。 “这个凌霄汉究竟做了什么让老大这么生气?”马小小嘀咕道。 杀进去 马小小想了一会还是觉得不妥,这个凌霄汉是凌家的公子爷,听老大这个声音是要直接去找这个凌霄汉。 “老大要是冲动了可怎么办?” 他赶紧打了个电话给宋骁,把事情经过跟宋骁说了一遍,宋骁听了之后想了一会:“老大现在应该正在气头上,他可能会去直接找凌霄汉的麻烦,要是凌霄汉身边有厉害的人就很麻烦。” “那我给不给老大凌霄汉的位置呢?”马小小问。 “给,就算你不给老大也有办法找到凌霄汉,他既然决定这么做,那我们就要无条件支持他,你叫上方展成,带几个好手也一块过去。” “好!”马小小立刻照办。 沈志成只等了一会便收到了一条消息,上面正是凌霄汉现在的位置,沈志成牢记在心,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直接赶去那个地方。 凌霄汉每个星期这个时候都会去一家水疗馆做一次保养,那家水疗馆就在海天市的中心地带,去的人基本上非富即贵。 沈志成走下车看了一眼这个水疗馆金碧辉煌的门面,径直走了进去。 “先生,我们这里要会员才能进。” 门口的保安见到沈志成穿的是廉价衣服,直接伸手拦住了他。 “我找人,让开。” 保安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看向沈志成的双眼,整个人吓得往后倒退了一步。 这是怎样骇人的眼神,简直不似人类,更像一只野兽! “你,你找谁。”保安咽了一口口水。 “凌公子,他在这吗?” “凌公子他……” “说!” 保安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他的确来了就在三楼。” 沈志成得到确认,两眼似刀一般看了保安一眼:“不想死就快滚。”说完他便抬脚走了进去,只留下那个看门的保安在原地擦汗。 “要出大问题啊,要出大问题!” 他哆哆嗦嗦地拿出了自己腰间的对讲机,扭开开关说道:“快来人,出大事了!” …… 凌霄汉整个人泡在木桶里,他用毛巾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一个漂亮的女侍者走了过来。 “把这个熏香换了,这个味道我不喜欢。” 女侍者看向了凌霄汉木桶旁的香盘,里面可是点着一千块钱一两的熏香,他居然还嫌不满意。 “凌公子,我们这没有更贵的香了。”女侍者有些为难。 凌霄汉睁开眼睛看了女侍者一眼:“最贵的就是最好的吗?去跟你们老板说,他会知道我要什么的。” 女侍者漂亮的脸蛋红了一下,拿着香盘准备起身,又被凌霄汉叫住。 “我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 “额,是,我是老板最近才招的。” “生得挺玲珑的,以后我来这就你来服侍了。”凌霄汉说完话又闭上了眼睛。 女侍者心里一喜,这可算是获得了认可,这凌家可是海天市首富,自己伺候这凌家大少爷肯定好处多多,说不定还能当上凌家大少奶奶呢! 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走进来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女侍者愣了一下,这两人不是凌公子的随从吗?怎么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少爷快走!” 这两个人脸上都有伤痕,似乎是和人打斗过,女侍者朝门外看了看,立刻发出了一声尖叫。 门外十几个凌家的人不知何时都倒在了门口,生死不知,远处还有打斗的声音。 凌霄汉眉毛一皱,他知道出了大事,立刻起身裹了个毛巾在身上,让自己的手下赶紧护送自己离开。 “正门走不了了,队长他们拼了命也只能拦住他一会!还请少爷从窗户下去逃走。” 凌霄汉急了:“这可是三楼,我怎么下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你们不是顶级保镖吗?水疗馆不是也有人吗?他们来了多少人你们都拦不住。” “只来了……一个,时间不多了,少爷快和我走。” 黑色西服直接推开房间的窗户,他往下看了一眼,说道:“少爷,你顺着这条排水管下去,我和阿七拖住他。” 凌霄汉心里骇然,一个人居然把自己的保镖们全都打趴下了?这是什么怪物? 他来不及多想,现在要先跑路才行。 “你要往哪走啊,凌家大少爷。” 沈志成鬼魅一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两个黑色西服一脸吃惊地看向了沈志成,自己的队长居然只拦了他半分钟不到的时间。 “你们那个队长身手不错,你们应该都是部队里出来的吧?看在都当过兵的份上,我没下死手,你们两个若是放弃保护这个家伙,我也可以不和你们动手。” 沈志成面无表情的说道。 两个黑色西服对看了一眼,对着沈志成一抱拳:“多谢了,但是我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凌少爷必须要保!” 他们两话音一落,就飞也似的冲着沈志成跑了过去,但只听得碰碰两声,这两人便飞到了房间的墙壁上,在墙上像画一样贴了两秒钟才滑下来。 打人如挂画,这已经是化劲级别的高手了。 沈志成走到窗边,像抓小鸡仔一样把正在爬排水管的凌霄汉提了上来。 “沈志成,你冷静一点,你现在是在犯罪!” 凌霄汉身上原本只有一条毛巾遮羞,但是他被沈志成这一拽,那毛巾便从三楼飘了下去,凌大公子的子孙根就这般裸露了出来,但他这时可顾不上羞耻,眼前的沈志成散发着惊人的煞气,凌霄汉汗毛倒立,生怕他一出手就了断自己。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沈志成提着光屁股的凌霄汉到了他刚才水浴的木桶旁,将他的头按到了水面上。 “你千不该,万不该,去碰月瑶!” 凌霄汉的头被一把摁到了水中,他整个人不断地挣扎着,两只手拼命地拨打着沈志成的身子,却根本无法阻拦沈志成半分。 见到沈志成真要杀了凌霄汉,一个一直在一旁窥视的人吃了一惊,他只能出面阻拦沈志成犯错了。 不过沈志成只是想惩治一下这个凌霄汉,他见闷的差不多了,便抓着他的头发将他从水里提了出来,凌霄汉不断地咳嗽着,将口鼻里的水喷出来。 大闹一场 “放过我,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凌霄汉的眼里满是惊恐,他哀求着看向沈志成,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张狂。 沈志成只是冷冷地打量着他,才从嘴巴里挤出了几个字:“我要什么?你和我作对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凌霄汉的牙齿直打颤,他磕磕巴巴地说道:“对不起,我不会再和你抢云月瑶了,她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只是想要玩玩而已。”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挑起了沈志成心中的怒火,他一想到眼前这个人三番五次的阻挠自己,还陷害自己,便有一股怒意横生。 “我要你死!” 沈志成眼中的怒火几乎就要喷薄而出,他提起凌霄汉,两手扼住他的脖子,直掐的他喘不过来气。 “你太冲动了,沈志成,你从来不是那样的人。” 黑暗中的人影发出一声叹息,此时的沈志成几乎陷入了疯狂,他只得从墙上扣下一块碎渣掷了出去,正好砸在了沈志成的脸上。 沈志成突遭袭击,本能就要扭头闪过,但这碎渣角度太过刁钻,一下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之上。 “谁!” 沈志成猛地往后跳了几步,将一个桌子放倒挡在身前作为掩体,他看向掷向自己的东西,是一块碎渣,看形状是被人生生从墙上扣下来的。 “这等指力……此人绝非常人。” 他虽然愤怒到了极点明确还不至于失去理智,这个人实在太过危险,刚才若是丢的是小刀,那么沈志成此刻已经死了。 一个人影从房间内咻地钻出了窗户,沈志成赶紧跟了过去,等他到了窗户边,那人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人能在房间内潜伏这么久不被我发现,能取我性命却不取我性命……他是什么人?” 沈志成看着那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此人的身手这般干净利落,只有在部队之中才能锻炼出这样的身手。 “莫非他是想提醒我?” 沈志成皱着眉头,刚才自己的确太过愤怒,此人用碎渣击打自己太阳穴,就是想提示我刚才全身都是破绽。 他看向自己的双手,自己刚才差点用这双手掐死了凌霄汉。 若是杀了他,那凌家绝不会善罢甘休,自己在海天市的一切产业也会受到凌家的冲击。 “我确实做得太过了……” 沈志成叹了口气,他忽然扭头看去,一个光溜溜的人爬出了门口,凌家大少爷惊慌失措地逃了出去,他嘴角挂起一抹冷笑,今日来都来了,怎么都要给这家伙一点教训。 水疗馆的老板颜如玉此刻正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家水疗馆的监控屏幕,自己的地盘居然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自家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叫自己的手下把他轰出去。 “什么他还想闹事?还打了我们的人一直往里闯?” 颜如玉听了这个消息后做出了第二反应:“把他绑起来,我要问问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不知道我颜如玉的场子一向是没人敢找茬的!” 但接下里的消息却让颜如玉陷入了沉默,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对方一个人过五关斩六将一般放倒了自己手下的十来个保安,一路闯到三楼的贵宾间,打翻了凌家公子的所有保镖,闯进了凌霄汉的水浴间。 “老板,报警吧。”旁边的秘书说道。 “别急,先看看。”颜如玉的两道秀眉皱在了一起,颜如玉天生女相,虽然男儿身,但是名气质中却有种女儿家的媚态,不过他和那种娘炮不一样,他男人的时候很男人,因此大家都觉得他很像京剧中唱旦角的男演员,便给他起了个诨名“颜如玉”。 “这个人敢惹凌家,还有这等的身手,恐怕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秘书担心地说道:“可是那个人要是把凌公子害了怎么办?” “报警便是。”颜如玉不以为意。 “别人怕场子里死人,我可不怕,我手下所有保安都去了,依然不是那人的对手,那就没有办法了,凌家要是问责我们,就拿出这录像给他们看看,证明我们已经尽力了。”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监视器,忽然,监视器上出现的那一幕让他瞪大了眼睛:一个光着屁股的裸男从贵宾间爬了出来,这不正是凌霄汉吗? 凌霄汉似乎吓坏了,他爬出去没多久,就被追出来的沈志成捉了回来,而沈志成也看见了摄像头,笑着对监视器前的人打了一声招呼。 “他是不是在挑衅我们?” 颜如玉勃然大怒,他站起身来,转身将监视器房间的反锁上了。 秘术对他的举动属实有些无语,老板总是嘴上说的厉害,实际行动却怂的不行。 而另一边的沈志成给凌霄汉随意披了一件衣服,就押着他一路来到了监视器的房间,这反锁的房门自然挡不住他,只消一脚就将这门踹了个粉碎。 沈志成扫了一眼房间里的监视器,冷冷说道:“我不想让今天的录像流露出去。” 颜如玉拦在了女秘书面前:“你说不想就不想?” 沈志成愣了一下,这人没张口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个女人,没想到是个男人,不过他也只是楞了一下,便继续说道:“如果不能,我就让这里发生的事情变成一场命案。” 颜如玉哼了一声,扭头对女秘书说道:“有没有办法销毁掉这些录像?” 女秘书对于老板的认怂已经十分习惯了:“有的,这些视频的源文件在电脑里,只要删掉就行了。” 沈志成对于老板的识时务很满意,他扫了一眼凌霄汉,这位凌家大少爷此刻浑身发抖,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最羞耻的时候了。 “凌家的人不会放过你的,今天你在这大闹一场,不仅折了我的面子,还折了凌家的脸面。” 颜如玉开口说道,他双手抱胸瞪着沈志成,一点也不怯场。 “你说的对,所以我要握着他的把柄。”沈志成突然凑到了正在删视频的秘书身旁,指着凌霄汉光屁股的那段视频道:“请你把这一段下载到硬盘里给我,谢谢。” 颜如玉眼睛瞪地更大了:“你还敢提要求,我们不报警就很不错了!” 阴影 沈志成听了颜如玉的话后“哦”了一声:“你们没有报警,那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这样我带他走的话就没人挡我了。” “你莫不是想当着我的面带走凌公子?”颜如玉居然上前拉住了凌霄汉的胳膊,一副要抢夺的样子。 秘书生怕颜如玉触怒了沈志成,也拉住了颜如玉的胳膊道:“老板,你不要命了!” 沈志成带着笑意对秘书说道:“他可没疯,他只是在试探我,放心,我今天虽然差点开了杀戒,但还是有些分寸的,我不会杀他的,我只想和他聊一些事情。” “那就在这聊!”颜如玉冷冷说道。 “你胆子很大嘛?” 沈志成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是颜如玉却没做任何退让:“如果你刚才在房间里将凌公子害了,我颜如玉认了,但是你当着我的面要带走我的客人,我不允许!” “你这是什么逻辑?那你当做没见过我行不行?”沈志成笑了。 “那不行!”颜如玉一把拉过凌霄汉,将他拽了过来,然后拉着沈志成走出了门。 沈志成一脸诧异,颜如玉一出门立刻变了脸,他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好哥哥,刚才我也是做个样子给凌霄汉看一下,我知道你不会杀他,那他日后回到凌家,怪我的场子保护不周怎么办?所以在他面前演了一下戏,你要是带走他也可以,假装把我跟秘书打晕就行了。” 沈志成人都傻了,他没想到这个水疗馆的老板居然是这么个角色,他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这事倒是做的八面玲珑,我有什么好处?” “我和我的员工集体失忆,只知道今天有人来劫走了凌霄汉,那人长什么样子完全不知道。”颜如玉飞快答道,看来他早在心中想好了。 沈志成看着他,此人虽然长相阴柔,但是谈吐举止却比一般男子果断的多,尤其是刚才自己破门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护在女秘书前,这可比很多男人强多了。 “不必了,我今天做这件事本就是一时冲动,现在只想着怎么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小。” 沈志成苦笑了一下,他自己心里都觉得这事做得不靠谱,这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主要还是自己的情绪起伏太大了,又看到云月瑶哭,实在有些上头。 “你这一时冲动可了不得,直接将海天市首富家的儿子从澡盆里拎了出来。”颜如玉眨了眨眼,“我猜猜,你是为了什么这么生气?” 他上下打量了沈志成一眼:“看你这样子,不像是个因为钱而动怒的人,那就只有女人了。” 这个颜如玉倒是沈志成遇到的头一个没有以貌取人的家伙,自己明明穿着廉价的衣服,他却说自己是个不会因为钱动怒的人。 沈志成没有否认,算是默认了。 颜如玉轻笑着摇了摇头:“你真是一个情种,你还当这是古时候呢?冲冠一怒为红颜,布衣之怒,伏尸两具?” “不单单如此,我和他之间梁子结得多了,也算是忍了他很久了。”沈志成不知为何,居然对着颜如玉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颜如玉皱起了眉头,清秀的脸上浮现了思考的神情,过了一会他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颜如玉嘴上好说道说道。” “沈志成。” 颜如玉将沈志成的名字念叨了两声:“大志天成,沈志成,好名字啊,公子心比天高,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好收场。” 沈志成听到颜如玉的话,似乎是有意要帮自己,他立刻对着颜如玉抱拳道:“还请先生提点一二。” 颜如玉环顾四周:“我水疗馆的人可以保证个个嘴巴严,还能帮你压住消息,但是凌霄汉的人我可管不住,可如果他们的主子都不想再提这件事的话,你觉得他们还会说吗?” “你是说,我要想办法让凌霄汉不再提这件事,可我一旦将他放回去,他定然会对我进行疯狂的报复。”沈志成有些犹豫。 颜如玉嘿嘿一笑:“你不是决定不杀他了吗?那你除了将他放回去还有什么选择,但是他现在落在你手里,你可以用你的方式让他闭嘴,恐吓他,威胁他,让他留下阴影,不敢再好你作对。” 沈志成眼前一亮,但他还是有一点疑惑:“颜先生为何要帮我?” 颜如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凌霄汉不是什么好鸟,我做他的生意只为了赚钱而已,但你却给我一种异样的感觉,我有预感,我俩或许将来还会见面,但还是算了,你这人,太凶!” …… 沈志成和颜如玉再次返回了房间,可怜的凌家大少爷,一只手抓着自己腰间绑着的衣服,一只手死死抓住了颜如玉。 “颜老板,你可别不管我啊,你如果救我出去,我回去就叫我老爸给你一千万,不,一个亿!” 颜如玉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凌霄汉的手,义正言辞道:“凌公子放心,有我在这个歹人带不走你,他想要动你,就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沈志成冷冷一哼:“不是吧,颜老板你最后还是决定多管闲事,莫不是非要在下搞出人命你才满意?” 他一拳塞在颜如玉的肚子上,又给了他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 女秘书对颜如玉还是忠心耿耿的,她扑到颜如玉身上,还以为自己老板被一脚踢死了,眼泪都落了下来。 谁知她看到颜如玉对她悄悄使了个眼色,就装作昏迷不醒了,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老板是在演戏。 “你老板死不了,这是这辈子都要随身带着个尿袋了,我这一脚已经踢坏了他的肾脏!” 沈志成走上前抓起女秘书的头发,对她恶狠狠道:“我这一拳要让你这辈子都只能用另外一只眼睛看东西,嘴巴,鼻子和耳朵,都只有另一半能用!” 沈志成一拳敲在了女秘书的的太阳穴上,发出了很闷的一声响,但其实一点都不疼,女秘书心领神会,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了地上。 真是影帝啊这两人,沈志成心里想着。 凌公子,再骚一点 “接下来就轮到你了,凌公子。” 沈志成看向凌霄汉,后者畏惧地后退了两步:“沈志成,有话好好说,你一定有所要求,我全都答应你!” “我的时间不多,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又不想杀你,那只能把你打成一个傻子了。” 沈志成摩拳擦掌,将手指的骨头按得啪啪响:“放心,变成傻子的好处就是你这辈子都会活的很快乐。” “不,我不要变成傻子,你还不如杀了我!” 凌霄汉咬着牙道,他还是有些尊严的。 沈志成摇摇头:“我可不想因为杀了你而导致被凌家打击。” 他一边说着,又往凌霄汉走近了两步。 凌霄汉惊得叫出了声:“但你把我打傻了也一样!你今天来了这里,凌家家主总有办法得知是谁做的,你就算杀了这水疗馆里的所有人,总会有蛛丝马迹找到你的!” “我可没这么变~态,要把这里的人都杀了。”沈志成耸耸肩,“沈某只会一些折磨手段,可以让人受到很多痛苦后再死。” “你不用吓我!” 凌霄汉从最初的恐惧之中恢复了过来,虽然称不上镇定自若,但也是平静了不少。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回去之后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些事情,咱两的恩怨也一笔勾销!” 沈志成听完他说话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又往前踏了一步。 “好好好,我会和你立一份字据,和你定一个君子条约。”凌霄汉又说道。 沈志成见他毫无诚意,直接出脚勾倒了凌霄汉,将他腰间遮羞的衣服挑飞,让他整个人毫无保留地裸露在自己面前。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恐吓黄汉兴的手段,便冷冷笑道:“这样吧,凌大少爷,我看你长得这么帅,身材也不错,牛子又不小,只要你回去陪我的兄弟们玩上一玩,我就放你回去。” 凌霄汉脸都绿了:“玩?怎么玩?玩什么?” “凌公子莫不是把我当傻子吧,当然是玩你了,我的兄弟们对女人没有兴趣,但对帅哥可不一样,个个都是哲学界的绝世猛男,保证你欲仙欲死。” 凌霄汉闻言顿觉后庭一紧,他磕磕巴巴道:“沈志成,你他妈好恶心,好恶毒啊!” 就在这时,沈志成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居然是宋骁。 他接通电话,宋骁的声音就冒了出来:“喂,老大,我和兄弟们到了水疗馆这,你怎么样?要我们进去帮你吗?” 沈志成愣了一下,看来是马小小通知了他们,这帮兄弟担心自己出事情便跟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凌霄汉,嘴角挂起一抹微笑:“看来我的兄弟们很猴急呢?” 他看向监视器,门口的摄像头拍到了马小小一群人,他指着屏幕上的宋骁说道:“我这个兄弟,号称人肉打桩机,十八厘米魔人,菊花毁灭者,他看到你这样的帅哥,肯定就像饿鬼见到吃的一样直接扑上去。” 沈志成每说一个字,凌霄汉的身子就抖一下,他最后咬着牙说道:“你想让我怎么做?才能放我走?” 沈志成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冲着凌霄汉展示了一下:“我想请凌霄汉拍两个视频,不穿衣服的那种。” 凌霄汉脸色大变:“你好下作!” “下作?承让了凌公子,我可比不过你,我就想知道你在前列腺高潮和拍裸照之间会选哪一个?” 沈志成又指了指屏幕上的宋骁,凌霄汉最终只能铁青着脸点了点头。 沈志成连忙点开了拍摄键:“沈公子,请摆一个骚一点的姿势好吗?” “哎,对了,就这样,角度很好,再往这边侧一点。” “嗯嗯嗯,有感觉了,很像岛国片中的男优哦。” “凌公子,请再骚一点好吗?” 躺在一旁假装昏迷的颜如玉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差点笑出声来,很多年后他和沈志成回想起在海天市的那段时光,都会不约而同的想起凌霄汉这件事,如果用四个字来概括当时沈志成拍的视频。 太劲爆了! “没想到我还有当摄影师的天赋呢。”沈志成看了看手机中的视频,啧啧赞叹道,“沈公子这皮肤保养的的确不错,这水疗馆没白来哈。” “够了吧,沈志成,你满意了吧。” 凌霄汉攥紧了拳头,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不是沈志成的对手,他恐怕早就上了。 沈志成不再欣赏手机中的视频(实际上他也看的快吐了),对着凌霄汉道:“凌霄汉,拍人去偷拍我的人是不是你?这是好手段啊。” “咱两彼此彼此,你去我酒店吃饭,还差点挖走我的主厨,你的牌也打得不赖。”凌霄汉回道。 “我要你把我酒店里所有你安插的人的名单给我一份,也不得再和我进行商业对抗。” “好。” 两个人对视一眼,其实都心怀鬼胎,他们都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将来他两迟早会在商场进行一次对决。 “还有,你要拍一份视频,亲口承认那些照片都是你派去的人故意拍的,我要拿给月瑶看的,而且你以后也不许再追求月瑶。” 凌霄汉受制于人,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好,但是你这视频我不可能答应一直在你的手里,我履行这些约定后你必须还给我,否则我将会带着必死的觉悟带人和你火拼!” 沈志成眼睛微眯,这个他已经猜到了,他点点头:“那是自然,这个艺术品自然是要你自己亲自保管了,这样吧,你履行约定后一个月,拿五百万来换。” “你!” 凌霄汉没想到沈志成还想敲诈自己一笔,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没问题,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沈志成在和凌霄汉的斗争中争取到了一个月的缓冲期,他心里知道,一个月后凌霄汉拿回这个视频的时候,就是他和凌氏集团再次开战的日子,但这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沈志成不用天天盯着大富豪了。 “这个视频如果有一帧流传出去,沈志成,我宁愿你现在杀了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凌霄汉面色严肃,说明他不是在说假话。 “凌公子放心,我沈志成虽然鲁莽,却不是那种不守承诺的人。” 两下一清 沈志成朝他点点头,心里却在不住地冷笑。 他逼着凌霄汉拍完所有的视频后,凌霄汉这才找了件衣服遮羞:“现在你能放我走了吧?” 沈志成摇了摇手里的手机:“那就别见了凌公子,我希望你回去之后别做傻事,不要想着从我手里夺走手机,你的视频就不会传到网上,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凌霄汉飞也似的跑了出去,给自己套了件衣服穿上,便将自己那些手下一一泼醒,呼喝着离去了。 这些保镖虽然不明白凌霄汉怎么还活蹦乱跳的,但是凌霄汉对他们一个字也没想提,他们也就没敢多问,对于他们来说,雇主没出事就行。 监控室内,颜如玉和女秘书都站了起来,不再演了。 “小玉,我记得之前凌公子房间有一个新来的女侍者吧?我见她爱慕虚荣,一心想要攀龙附凤,就给她安排了一个凌霄汉,想让她吃点亏,刚才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应该也在房间里,你记得等会去找她,让她千万别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颜如玉对秘书嘱咐道,他最后还加了一句:“此女贪婪,不要许以报酬,你要用凌霄汉的事情来压她,懂吗?” “谢谢颜老板帮忙,他日我必有重谢。”沈志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对着颜如玉行了一礼。 他今天晚上太过冲动,差点犯下大错,接连遇到两个贵人相助才化解了这次危机,一个是之前用碎渣打醒自己的神秘人,一个就是面前这位男生女相,心细如发的颜如玉老板。 颜如玉对他还了一个川渝地区的礼仪:“袍哥人,两下一清!” “好一个袍哥人,颜老板原来是川渝那边的汉子。”沈志成回答道。 听到沈志成喊自己汉子,颜如玉轻笑了一下:“世人见了我这张脸,可从来没有喊过我汉子,海天市卧虎藏龙,沈公子今后还得小心。” 沈志成转身走了出去,一路跑出了水疗馆。 “老板,你今后的生意不太好做了呀。”秘书小玉对老板说道,今天水疗馆被人大闹一场的事情肯定会走漏些消息出去。 那些喜欢享受的达官贵人最注重的就是安全,现在连安全都不能保证,他们自然不会再来这里消费。 “不好开就不开了,在这也受够气了,我早就想把这块地皮卖了回家跟你结婚去。” 颜如玉不以为意,只是盯着监视器的屏幕,他眉眼之间既有男人的英气,也有女人的媚态,居然出现了一种奇异的美感。 秘书小玉被颜如玉突然告了白,脸色微红:“你说什么呢,老板,你不是喜欢男人吗?跟我结婚做什么?” 他两关系本来就属于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那种状态,今天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虽然听起来像是玩笑话,却句句都是真心。 “死丫头,你这么男人婆还不算男人?”颜如玉抬眼朝小玉假嗔道。 监视器上,沈志成和火狼帮众人已经从水疗馆门口离去,颜如玉忽然叹了口气: “今日一事,恐怕会让海天市的门阀势力重新洗牌啊。” …… “兄弟们,今日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冲动了,给你们说一声对不起了。” 沈志成朝着方展成、马小小、宋骁鞠了一躬,他们赶紧让开:“老大你这是什么话,出来混的,我们不就是要跟你出生入死吗?你今天做的这个事情也太帅了。” 沈志成摇了摇头,他的野心和志向差点因此而止步,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只是之前那个神秘人究竟是谁,似乎上次火狼帮于海那次,就是他发短信给我的,原来我身边一直有这样的人相助。” 沈志成咬起了手指,他在想是不是老爷子派来保护自己的沈家高手,他在脑海里浮现了几个人影,然后又一一排除了。 “老爷子的性格不会如此做的……看来是另有他人了。” 沈志成送回了帮内的兄弟,让他们不要乱说之后,便带着自己的手机回学校了,这手机中可是有着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 此刻大学各宿舍楼已经关了门,外面也没什么人了,沈志成在夜色中摸向云月瑶的宿舍,却见她房间的灯还没关,怕是还在伤心。 沈志成给云月瑶发了个消息:“月瑶,我带着证据回来了。”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云月瑶的窗户被打开了,她看着沈志成,眼里有些诧异也有些期待,但她还是别过头去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干嘛还来?” “月瑶,我说过,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已经让凌霄汉录下了他认错的视频!” 沈志成将手机亮了出来,云月瑶却是“啊”了一声:“你去找凌霄汉了,你,你不会去做了什么傻事吧?” 她揉了揉眼,仔细地打量着沈志成,发现他的身上的确有和人搏斗过的痕迹,她心里一紧,赶紧走出宿舍把沈志成拉了进来。 “你怎么这么傻啊!” 云月瑶看见沈志成脸上的淤青后,更是心疼不已,急的直跺脚。 沈志成见到云月瑶这么关心自己,心中一暖,他抓住云月瑶的手,轻声说道:“月瑶,我只是希望你相信我。” 他将手机中的视频播放出来,云月瑶看见视频中的凌霄汉光着上半身,立刻皱起了眉头:“这凌公子怎么没有穿衣服的?你怎么去找的他?” 沈志成咳嗦了一声,他不能告诉云月瑶手机里还有一份凌霄汉全裸的视频,只是说道:“这个家伙穿着裤子呢,他嫌麻烦就这么录了。” “可他的脸上为什么一块青一块紫的?”云月瑶又问道,她不禁有些害怕,“凌霄汉每次出门身边都带着很多人,你是找到他的?你不会……” 她捂上了嘴巴,连忙掀起了沈志成的衣服,搞得沈志成有些尴尬:“月瑶,你这是做什么,你激动也不至于扒我衣服吧?” 云月瑶用粉拳轻锤了他一下:“你想什么呢,我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受伤!” 她让沈志成原地转了一圈,见到他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男人 “月瑶,这不重要,咱们看视频。” 沈志成将手机递到云月瑶面前,却被她一巴掌推开。 “这很重要,我只想让你答应我今后不要再做这种鲁莽的事情了!” 云月瑶直直地盯着沈志成,眼神很严肃,沈志成看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他知道云月瑶脸上那两道泪痕是在自己离开之后出现的,她是在为自己流泪。 “我答应你。”沈志成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竖起手指,指着天发誓,“我沈志成以后做事一定三思而行,不再冲动行事,如有违反,愿受天公地母的惩罚!” 沈志成发完誓之后,和云月瑶的眼神对了起来,在那一瞬间,沈志成忽然觉得这个视频不需要给云月瑶看,两人之间的误会也会消失掉。 千言万语,此刻都在不言中。 两个人抱在了一起,情绪逐渐升温。 沈志成感受着自己身下的柔软,一股欲火从身下蹿出,云月瑶身上的体香就像魔鬼手中的苹果,不断挑逗他的理智。 “或许今天就可以摆脱处男身了。” 沈志成的手在云月瑶的身上抚摸了起来,云月瑶起初没有反抗,可当沈志成进攻敏感地带的时候她忽然僵了一下,对沈志成说道:“我,我还没准备好……” 沈志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虽然欲火灼身,但是此刻他心里还有一点理智,自己现在还没有给云月瑶名正言顺的位置,他还有家族的任务在身,只有完成任务了他才能安心的给云月瑶沈家少奶奶的位置。 “好,那我们不做了。” 沈志成把手拿了下来,他生怕自己再把握一会就把持不住了。 真特么的大!真特么的软! 两人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房间内陷入了尴尬啊的安静之中,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那我……先回去了。” 沈志成挠了挠头,捂着裤裆走到了门口,他忽然好希望云月瑶叫住自己。 云月瑶的红唇微微张开,她看着沈志成的背影,知道那就是自己这辈子想要依靠的地方,但是她想到自己还有一直拖后腿的父亲,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声。 沈志成在门口站了大概三秒钟左右,可是他还是没有听见来自云月瑶的挽留,只得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我真是个大傻逼,我是个男人吗我?” 沈志成走出房间就给了自己一巴掌,他还不解气,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下次逮到这种机会绝对不能放过,奶奶的!” 他对着空气空抓了两下,似乎想要找回刚才的手感,但空气怎么能比得了实物呢? 沈志成郁郁寡欢的返回了宿舍,虽然这时候门已经锁了,但是他真想进肯定拦不住他的。 推开宿舍门后,沈志成一头栽倒在了床上,赵峰还在热火朝天地打游戏,他见到沈志成回来了便摘下耳机问道:“咋了老四?你搞了多少下啊你,回来都走不动路了?” “搞?唉,别提了,我差点就……唉,差点啊妈的。” 沈志成看着自己的手,就奇怪自己当时怎么舍得拿下来的,他不敢再去想这些事情,直接一头扎进了被子里,让自己强制冷静下来。 赵峰见沈志成晚上真去干那事了,游戏也不打了,连忙趴在他床头问道:“我操,你啥情况啊,对方是谁啊?谭玲玲?你给哥们说说呗。” 沈从文也从床上把头探了出来,想要看看沈志成说的和自己书上看的一不一样。 “别扯淡了,什么都没发生,我可是好孩子啊!” 沈志成苦笑了一下,自己已经够难受的了,这哥几个还要添油加醋。 “不是吧,就在眼前你能把她放跑了?老四,你不会是不行吧?” “唉,看来又是一个畜生都不如的家伙,人家做了那种事被骂畜生,你却连畜生都不如,你听听,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沈从文见没故事听了,又把头缩了回去。 “你才不行,我绝对是猛男好吗?”沈志成笑骂道,还别说,被哥几个这么一打趣,心里还真平静了不少,现在也没觉得自己多傻了,反而当时的抉择有些正确。 “为了月瑶,我一定要在这打拼下一片江山。”沈志成暗暗握了一下拳头,下定了决心。 …… 凌家,凌霄汉房间 凌霄汉站在浴室中,浑身上下脱了个精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抚摸着自己脖子上的淤青,眼中满是憎恨。 “沈志成,一个月后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要你把今天所有的耻辱都还回来!” 凌霄汉一拳砸在看镜子上,将镜子打了个粉碎。 一地的碎镜之中,凌霄汉狰狞的面孔被折射出了无数张。 他的拳头被碎片划出了一个口子,血流了一地,他却不以为意,只是快步走到门口,拿过手机打了个电话:“听我的,把所有准备进攻大富豪酒店的计划全部停下,还有那些一直跟踪沈志成和云月瑶的人,全都撤回来。” “有什么问题吗?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我说了全都撤回来!” “还有,最近没有我的指令绝对不准招惹沈志成,就算是他们当着你的面吐你一口痰你也不许还手,知道吗?” 吩咐完了这一切,凌霄汉坐在了地上,他心中除了愤怒之外,还有后怕,沈志成当时如同战神一样杀了进来,自己却如同一只丧家之犬一样无处可逃。 自己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凌霄汉在那一刻是这么想的,但是这胸中的一口气一定要出,他一想到自己被沈志成拍下了那种视频,整个人都在不住地发抖。 “这个王八蛋居然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我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种亏。” 凌大少爷居然哽咽了起来,看来的确受了天大的委屈,他一辈子几乎可以说要啥有啥,从来没有过得不到的东西。 在整个天海市,更是没有人敢欺辱他,唯独在遇到这个沈志成之后,接连受挫,更在今天晚上被脱了衣服一顿羞辱,还留下了那样的证据。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云月瑶我得不到,我也不会让你得到的!” 绵里藏针 沈志成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大富豪,他手里握着凌霄汉给他的名单,是时候清除自己这里的蛀虫了。 他等所有人都到上班后,将所有人都召集到了大堂。 沈志成此刻生杀大权全在他手,也无需在做什么样子了,他走到众人面前,用一副俾睨天下的姿态看着下面那些人,尤其是那些在名单上的人。 为防止凌霄汉搞鬼,他还将这份名单和自己之前调查的核实了一下,确认无误后才拿出来清楚害虫。 “老板,什么事情啊,是不是要教我们做饭啊。” 自从沈志成之前在厨房秀了一手厨艺后,后厨几乎无人不服,而且那天沈志成表现的很大方,价值几千的佛跳墙说分了就分了,老板表现的大气是员工最愿意看到的。 现在沈志成在他们眼里就成了一个,大方,平易近人,厨艺高超的亲民老板,特别是后厨,基本人人称颂,所以他们也敢和沈志成开些玩笑。 沈志成却按了按手掌示意他们保持安静,平易近人是好事,但是老板还是要有老板的尊严的,不然如何服众。 “我今天要说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关于我们酒店里的那些蛀虫的!”沈志成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几分,如同虎啸山林,震慑人心。 那些心里有鬼的人立刻低下了头,也有的比较嚣张仍然不屑地盯着沈志成。 沈志成微微一笑:“我之前和某位公子起了些冲突,所以他对我的一些员工进行了一些说教,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给人打工的,有钱自然是不拿白不拿,我理解你们。” 他打了个响指:“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就是你们自己走出来承认错误,我会结给你们这个月的工资还有遣散费,但是我的酒店以后绝对不会欢迎你们了。” 沈志成朝右边伸了伸手:“现在,你们可以走出来了,我只会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记住,只有一分钟,如果到时候有没走出来的人,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还会花钱找律师起诉你们,告你们非法泄露企业商业机密!” 下面顿时一片哗然,员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对方是否是别的企业的间谍。 “你们可以赌,赌我并不知道具体是哪些人,但时间只有一分钟,计时开始!” 沈志成没有给他们什么缓冲的机会,对于背叛的人,他给他们机会已经不错了。 十秒钟过去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沈志成神态自若,双手抱于胸前,一点反应也没有。 二十秒过去了,依然没有。 三十秒过去了,还是没有。 四十秒的时候,一个人忽然站了起来,走了出来,全体哗然,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公正出名的梁师傅! 夏云宣捂住了嘴巴,她万万没有想到梁师傅会是内鬼之一。 沈志成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他之前得到名单时听到梁师傅的名字时,还认为凌霄汉在玩他,但是凌霄汉却道:“老实人看着老实,但是他们的老实也是最可怕的武器,就像棉花里的针,伤人最是无形。” 沈志成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什么表情,他继续报着数:“还有二十秒。” 由于梁师傅带了头,又有几个立场不坚定的走了出来,最终直到一分钟结束,总共有十一人站了出来。 沈志成看了一眼这些人,将手抬起,对着下面的几个员工指了指:“夏秘书,记住我说的这个几个名字:王鹏,李军俊,何洋,周天祥……” 沈志成一口气报出了二十三个名字,这些人有保安有侍者有后厨,每个人被沈志成点到名字的时候都是脸色大变。 “记下来了吗?夏秘书。” “记下来了。” “很好,以泄露商业机密的罪名起诉他们,他们的工资和遣散费也一分也没有!” 沈志成此话一出顿时引发了这些人的反抗:“凭什么?你凭什么辞退我们,你有什么证据?” 沈志成抬眼瞪了他们一眼,让他们顿时安静了下来:“真要我说出证据?你们的主子已经不会管你们了,记住,以后别做这种事了,我已经给了你们一分钟的时间,你们不珍惜,那我也不会手软!滚!你们现在已经不是大富豪的员工了!” 沈志成的一声滚吼得他们膝盖一软,这些人不敢多说些什么,他们本就有错,此时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 在处理完这些人呢之后,沈志成又看向了那站出来的十一人,他走下台去,围着他们转了一圈,终于在走到梁师傅那里时,沈志成停了下来。 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为什么?” 梁师傅的眼睛不敢看沈志成,他看向前方,只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钱。” 沈志成点点头,这个社会好人因为钱变坏人的事情太多了,没有再追问,只是说道:“去财务领你们的钱,然后就离开大富豪吧。” 几人转身就要离去,员工里却传出了一个声音:“老梁,你是因为你儿子的事情才要钱的吗?” 梁师傅的脚步顿了一下,他扭头看向那些熟悉的面孔,又看了看沈志成,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 “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是啊,看来平时也是假正经。” …… 沈志成听着这些风凉话,深深地看了一眼梁师傅的背影,便宣布回忆结束。 夏云宣走了过来,她面带迟疑:“梁师傅会不会有苦衷呢?” 沈志成知道她是想替梁师傅说话,他摇了摇头:“这个世界谁都有苦衷,谁都会遭遇困难,如果我们每一个要问清楚原因,那岂不是不用睡觉了,错了就是错了,我们不是神,没有必须要拯救他人的义务。” 夏云宣便不敢再说话了,沈志成心中郁闷,他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坐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 可他脑海里浮现的偏偏是那天斗厨梁师傅品尝食物时认真的样子,还有见到沈志成和夏云宣厨艺的时候,脸上的羡慕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穷尽一生也无法到达这个境界,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打人都没力气 “夏秘书,备车。” 沈志成喊了一声,夏秘书立刻走了进来:“咱们去哪里?” “梁师傅的家。” 沈志成只说了一句话,夏云宣的脸上顿时出现了笑容,她就知道,沈志成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他们从和梁师傅关系不错的员工那问出了他家的地址。 “他家境怎么样?他每个月的工资不低,完全够一个家庭的开支了。”沈志成问道。 “还不是遇上了倒霉事呗,他儿子杀人了,赔了人家家里一大笔钱。” 沈志成还以为是什么病重垂危之类的事,没想到得了这么劲爆的消息,他愣了一下:“杀人?他儿子为什么杀人?” 那个员工看向沈志成,忽然抓住沈志成的手猛地拍了拍:“老板,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好人啊,你帮帮老梁吧,他梁建国做了一辈子正直的人,就做了这一次糊涂事情啊!” 沈志成注视着员工,他从这个人的眼神看到了很多东西,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你说出来,他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建国的父辈是军人,他也继承了父辈那刚正不阿的性子,前半辈子没少因为这性格吃亏,到后来结了婚,梁建国的锐气才少了不少,只想着赚钱养家糊口,他给饭店切了几十年墩子,在海天市赚了一套房子的首付,儿子也受他影响,是个很正直的人。 儿子因为现代网络文化的影响,心胸志向都比上一代远大,他去部队当了五年的兵,退伍回家后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一个流氓要强迫一个姑娘,他出手相助,没想到那家伙身子弱,只挨了老梁儿子两拳就死了。 流氓的家里人也不是好鸟,直接和梁建国开口要价两百万,要不然就让老梁儿子去做牢,这就是老梁这么缺钱的原因。 沈志成听完和夏云宣对视了一眼,这真是个好人多灾多难的社会。 “老板,你帮帮老梁吧,他没了工作,家里是撑不下去的。”员工眼巴巴地看着沈志成,他和梁师傅差不多年纪,所以对这个男人身上的苦难十分同情。 “幸福的家庭个个相似,不幸的家庭个个不同。”沈志成嘀咕了一句,然后拉着夏云宣起了身,准备赶去梁师傅家里。 两人很快就到了梁师傅家门口,但他家门口却聚集了一堆人,沈志成看到其中有好几个手臂上有纹身的,想来不是善茬。 “两百万你就给了七十万,你还想赖不成?” 其中一个大花臂用手指指着梁师傅,眼神很是嚣张,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故意的,他的嘴巴还是歪的。 “我们家能卖的已经卖了……实在是没钱了。”梁师傅声音很小。 “没钱?没钱你儿子就要去做牢了!”歪嘴花臂对着他吼道。 夏云宣在一旁看的直皱眉:“梁师傅为什么不和他们打官司,法官也许只是会判他儿子一个过失杀人,他儿子是见义勇为,恐怕做不了几年牢。” 沈志成动了动裤子:“不是所有事情都跟想象的那样美好的,比如这世界上其实不幸的事情发生的概率很少,可是事实却是这个世界随时随地都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夏云宣深深地看了沈志成一眼:“你之前还说我们不是神,不能拯救所有人。” “但是有的人有被拯救的资格,更何况他们还在我们身边!” 这是沈志成的回答。 而梁师傅家门口忽然乱了起来,原来是梁师傅的儿子拿着菜刀冲了出来,要和这帮人拼了。 歪嘴花臂显然是个见过世面的狠人,他站在梁师傅儿子面前蛮横的站着,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老弟,你要不想你父母这辈子没人送终,那你就砍下去,我保证你家这辈子每一天都过不安宁。” 梁师傅的儿子拿刀的手颤抖着,他真的恨不得砍死面前这个王八蛋,但是这个家伙说的对,自己砍下去爸妈是真的没人送终了。 “自己明明只是见义勇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在部队无论受到多残酷的训练,都会咬着牙坚持下来,没想到今天他的眼泪就跟开了闸一样,不停地往下流着,眼泪掺杂着鼻涕,落在嘴中全是苦涩的味道。 “我跟父亲不一样,我知道这个世界是没有真正的公平的,所谓的公平只能靠人自己去争取,但我还是选择做一个好人,因为我想做一个好人,仅此而已。” 他放下了刀,转身对着梁师傅鞠了一躬:“爸,儿子不能报你的养育之恩了,儿子不孝,儿子只希望出来了看到你还健健康康的。” 歪嘴花臂听出了他的意思,他想继续打官司。 “我可和你说,你这样最少判个过失杀人,进去十来年,但我们哥几个要是一上手,你基本就是无期了,等你出来,你爸都成了坟包了,哈哈哈。” 沈志成听到这里叹了口气,他随手找了一个板砖拿在手里。 他这辈子是做不了像梁师傅这样的好人了,他更像去做一个像歪嘴花臂这样的恶人。 恶人自有恶人磨! 歪嘴花臂正嚣张地笑着,突然觉得脑袋被砸了一下,他吃痛倒下,一看砸自己的人是个清秀的年轻人,他立刻喊道:“妈的,哪来的王八羔子,敢砸老子!打死他!” 沈志成见人围了上来,轻轻一笑,将板砖扔了,一巴掌打在右边的脸上,力道之大,让他的嘴巴也歪了起来。 右边一人一拳捣向沈志成,但那拳头也太疲软无力了,沈志成都要看睡着了,他握住那人手腕,手臂向下一坠,那人的肩关节便直接错了位,惨叫着跑了。 “砰!” 一块木棍扫在了沈志成的背上,不但没有造成伤害,反而断成了两截。 沈志成微微皱眉,转身看向了那人:“你他妈打人都没力气,还混什么黑社会?” 持木棍那人腿都软了,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黑社会,我是他花钱雇来充人数的,我这花臂都是假的。” 沈志成一脚把他踹飞了三米远:“滚远点,以后再混社会,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崽种。” 周围的人顿时做鸟兽散。 惊喜 歪嘴花臂见到沈志成三拳两脚就解决了自己带来的演员,心里虽然发慌,但还是上前问道:“小子,你有种,有本事你报个名字!” 沈志成用看一堆垃圾的眼神看着他,根本就没想着和他说话,他转身对一脸吃惊的梁师傅说道:“梁师傅,你别担心,你尽管打官司,我们帮你出诉讼费,我们帮你请律师,他们敢做手脚,我就帮你做舆论,你儿子的罪不会有多久的,在里面表现好很快就出来了。” 歪嘴花臂看到沈志成都不愿意搭理他,顿觉脸上无光,他哼哼道:“兄弟是想帮他家人出头?我奉劝你一句,我可是火狼帮的人,你可要做好准备哦。” 沈志成仍旧没有搭理他,有扭头对梁师傅的儿子问道:“你叫什么?敢作敢当,是个汉子!” “梁建军!” 梁师傅抢着帮自己的儿子说了名字,他红着眼睛走了上来:“我没什么文化,我叫建国,就给孩子取了个建军,弄得别人老以为我们爷俩是兄弟,这孩子是个好孩子,谢谢你,沈董,谢谢你,谢谢你!” 梁师傅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到最后只知道说谢谢了,那歪嘴花臂听到梁师傅喊沈志成沈董,眼珠子转了转便喊道:“好,看来你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改日我火狼帮的人会和你聊聊的。” 他脚底抹油就要溜,却被沈志成反手抓住头发,一把拽了回来。 歪嘴花臂恼羞成怒,用出了王八拳,两只手毫无章法地抡向沈志成,沈志成抬脚一脚踹中这家伙小腹,他还特地用脚尖戳了一下,歪嘴花臂的歪嘴一下治好了,他捂着肚子在地上发出了杀猪一般地惨叫。 “你喜欢叫火狼帮的人?” 沈志成看着在地上打滚的歪嘴花臂,给马小小他们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马小小就带着一帮人赶到了,每个人手里都带着棍棒,他们将歪嘴花臂围了起来:“就你特么冒充火狼帮啊?” 歪嘴花臂看到那些人胳膊上的火狼纹身,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看向沈志成,面如土色:“你究竟什么人啊?” 沈志成蹲下来看着他:“三天之内,我要你把拿走的七十万还回来,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不然你爸妈就没人送终了。” 这是歪嘴花臂之前说的狠话,现在沈志成原话奉还。 歪嘴花臂低着头沉默了三秒,再抬起头时已经是一副讨好的面孔:“大哥,你看这事情闹得,我要是知道这老头背后有你罩着,我哪敢动他啊,好嘞,我一定照办。” 沈志成拍了拍他的脸,脸色阴冷:“我知道你这种人这辈子是做不了好人了,我只告诉你一句,以后做坏事的时候如果看到我了,什么都别管,赶紧跑,知道了吗?” 歪嘴花臂几乎快哭了,他不是黑社会来着吗?怎么被别人一顿威胁。 沈志成说完后让兄弟们让开了一个口子,这个歪嘴花臂才连滚带爬地跑了。 梁建军看向了父亲,他没想到父亲居然还认识这么一个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佬,关键是这个大佬比自己还年轻,身手还很好,这样的人在海天市能找出几个来? “多谢梁董仗义相助!”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会用这些干巴巴的词,但他的内心是真的很感激沈志成。 “好好生活吧,不要因为这件事改变什么,也不要因为我的帮助就放下对这个世界的警惕。” 沈志成拍了拍梁建军,他的话让梁建军陷入了沉思。 “梁师傅,今天放一天假,明天记得准时上班,上次你裁判做得不错,今天你拿的钱就算奖金。” 梁师傅“哎”了一声,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一跺脚,一路小跑跑回了屋子,没过一会便抱着一个洗刷过的坛子走了出来。 “老板,请你一定收下吧,这是我家老一辈传下来的,是个古董,我之前被这帮人勒索的时候,想着把这东西卖了,谁知道那收古董的人只肯报一万的价,毕竟是祖宗的东西,这一万我不能卖,所以就留着了。” 沈志成扫了一眼这个坛子,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惊讶,他抬眼看了看梁师傅,还真没想到梁师傅家里有这种好东西。 “梁师傅,你家这个坛子可不止一万,那个收你东西的人是想捡你的漏呢。” 梁师傅懵了,他也不知道古玩界的事情,哪里知道自己差点被人套路了:“按这个坛子大概多少钱?两万,三万?” 沈志成接过坛子,又仔细看了几眼:“我实话好你说吧,就刚才那个歪嘴巴勒索你的钱,这个坛子就够了。”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马小小瞪大了眼睛:“什么情况?这破坛子能值几百万?凭什么啊?” 沈志成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这坛子是官窑的,你知道这在世面上卖得多贵吗?瓷器古董的价值最珍贵,官窑的精品卖到千万根本就是小意思。” 梁师傅差点没站稳,他没想到这个几百万的东西差点给自己一万块钱卖了:“这收古董的也太黑心了,居然这么坑人。” 沈志成摇摇头:“这就是玩古玩的规矩,内行骗外行是常事,你花几百万也有可能买到假货,不用太放在心上,这东西太贵重,你还是收起来吧。” 梁师傅看着沈志成把坛子递了过来,犹豫了一会没有去接:“老板,你帮我们家解决了这次危机,我很感谢你,你还得我以德报怨,这个坛子我都说了要给你,你就拿着吧。” 马小小眼都直了,这老家伙居然在得知了这东西的价值后还愿意把这东西送出去,这是什么人啊? 沈志成眉毛一竖,他喝道:“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你认为我沈志成差这点钱吗?快收回去!” “不,公平是人去争取的,你之前说过,所以我要好人有好报,这东西你一定要收下!” 梁建军也站了出来,这父子两居然都想要把这东西送给沈志成,这让沈志成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马小小眼珠子一转,他凑道沈志成耳旁说了几句话。 调戏 “老大,我们之前给古玩大会准备的东西,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玩意,你看看眼前这个坛子,不正是给我们古玩大会准备的吗?” 沈志成听了马小小的话,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你想什么呢?再怎么样也不能白要别人东西,寒酸一点怎么了?” 马小小一缩脖子,说道:“老大,你冤枉我了,我的意思是借花献佛啊,咱们正好拿这个古玩去古玩大会,倒时候拍出钱了,你再给这老头不就行了。” 沈志成眉眼顿时展开了,这小子倒是出了一个好主意,他拍了拍马小小的肩膀:“不错,记你小子一功。” 沈志成拉过梁师傅走到了一旁:“梁师傅,这样吧,你要是信得过我,我最近正要参加一个古玩大会,我带着你这个坛子去参加,到时候拍了多少钱,我再给你。” 梁师傅直摇头:“不不不,我说了给你就给你,你一定要手下。” “你怎么这么倔强呢?” 沈志成看着手中的坛子,这东西绝对是个好东西,自己带去舒雅阁也能涨点面子,但他也不愿意白要,他想了半天,最后才说道:“这样吧,梁师傅,我给你百分之五的大富豪股份,你必须答应,不然我是不会要的,你要是强行塞给我,我就把这坛子摔了!” 梁师傅被他的话吓到了,只好点头答应了,沈志成当然不可能把这宝贝摔了,只是使了个计谋而已。 沈志成找了一个盒子将坛子装了起来,马小小看着老大往里面塞了堆海绵,对梁师傅问道:“老头,你这东西之前在家里干嘛用的?” 梁师傅挠挠头,嘿嘿一笑:“我之前用这个坛子腌咸菜来着……” 此刻就连沈志成也忍俊不禁,拿两百万的坛子腌咸菜?这也太奢侈了吧。 马小小对着梁师傅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厉害,就是海天市首富也没您老这么阔绰啊,用古董腌咸菜,太六了。” 沈志成让马小小一伙回去,自己则和夏云宣一起去舒雅阁找舒文雅。 夏云宣并不知道沈志成还做古董生意,她挺好奇的:“老板,你哪学的功夫啊,可以一眼看出这些东西的真假。” 沈志成得意地一挑眉:“这个啊,很简单的。” “很简单你倒是说啊!”夏云宣一见沈志成吊她的胃口,立刻嘟起了嘴巴。 这也太萌了吧? 沈志成没想到夏云宣还有这一招,他立刻投降:“我说我说,你有没有听说过溥仪这个人啊?” 夏云宣点点头:“我知道啊,末代皇帝,是华夏最后一个皇帝,清末登基后就被撤了实权。” 沈志成点点头:“你有没有听过这个故事,溥仪后期成了老百姓,后来还跑故宫当起了管理员,自己管自己以前的家。” “哇,这也够讽刺的,自己以前住的地方成了自己管的地方。”夏云宣道。 “是啊,曾经有一次有个古董商人拿着一件古玩溥仪看,吹嘘自己收了一个珍品,但是溥仪只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珍品,就说道,这是个假的。古玩商人自然不信,溥仪只好说,这东西以前在我家里不知道有多少个,他小时候身边的奢侈品数不胜数,自然一眼就能看出真假了。” 夏云宣似懂非懂:“老板,你不会是说你跟溥仪一样,是因为这东西见得多了才看明白了吧。” 沈志成咳嗦了一声,他总不能告诉夏云宣自己家这种东西比比皆是吧,虽然做不出用官窑瓷器腌咸菜这等操作,但是什么古董茶杯还是常备的。 自己小时候曾经不小心打碎了老爷子一个官窑的瓷茶杯,被老头子差点打死,结果他后来发现,这些东西老头子还有一打! 但那个打碎的官窑瓷茶杯也确实珍贵,自己那一顿的确该打,自打那之后,沈志成在家里就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又被打一顿,而他也开始观察哪些是比较贵的东西,渐渐地就学会分辨古董了。 他有了这个底子打底,后来沈家又给他找了古玩方面的老师,古玩行当的规矩,价格什么的他也摸清楚了。 两人到了舒雅阁,夏云宣头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哪里都想看看,沈志成带着她走了进去,迎面便撞到要出门的舒文雅。 舒文雅今天穿了个高叉旗袍。 一向自认身材好的夏云宣不禁有些自卑。 “沈弟弟,看来你今天是带了好东西呢?” 舒文雅见到沈志成手里抱着个盒子,捂嘴笑了起来,其实这盒子只是沈志成在梁师傅家随便找的一个盒子,包装十分简陋。 但舒文雅这样说也是有原因的,所谓财不外露,在古玩这一行也是如此,有时候越是贵重的古玩,包装越是简陋随意,所以舒文雅才说沈志成带了个好东西。 “不仅带了个好东西,还带了一个尤物过来呢。” 鉴宝 “啊!” 夏云宣从来没想过自己被一个女人给调戏了,而且两人还算间接性接吻了,她捂着脸跑出了舒雅阁。 而她的那一声尖叫也喊醒了旁边yy的沈志成,他咳嗦了一声,故作正经地道:“姐姐,那可是我秘书啊,你这样做太尴尬了。” 舒文雅朝着沈志成眨眨眼:“上次你那个老师太矜持了,我喜欢这次这个,你可要抓住机会哦。” 沈志成满脸黑线,把盒子往舒雅阁的桌子上一放,说道:“这是我今天带来的东西,姐姐你掌掌眼。”然后就转身去追夏云宣了。 舒文雅将沈志成的盒子打开,当她看到盒子里的物件时,眼中闪过了一道诧异的目光。 沈志成追出来的时候,夏云宣正蹲在街边两手捂脸,她的脸都红到了耳朵根了。 “太变态了……” 夏云宣小声的嘀咕着,沈志成蹲下来在他旁边,他哈哈一笑:“你怎么了,舔个手指就变成这样了。” 夏云宣一听沈志成的话就赶紧说道:“别说了别说了,我都不,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可太难了。” “没事没事,这些都是小事。”沈志成笑道,这夏云宣进职场这么久了,怎么就跟小孩一样。 他哄了半天才将夏云宣扶起来,走回舒雅阁。 “沈弟弟,好眼力啊,你这件东西可价值不菲啊。” 舒文雅笑吟吟地在店内等着他,她刚才已经让店里的人看过了,是真东西无误了,价值至少在两百万之上。 “是真东西就好,姐姐满意的话,这件东西就当做我古玩大会准备的古玩了。”沈志成答道。 “沈弟弟真是阔绰,头一次参加就带了一件官窑的瓷器,你这东西都可以压轴了。”舒文雅眼神流转,“弟弟你这件东西是在哪收的?” 沈志成摸摸头道:“运气好碰到了而已。” “我怎么运气没你这么好呢?这在古玩一行里,最考究的就是眼力,掌眼,捡漏,全靠这一双眼睛,弟弟的眼力这般好,我想知道你是咋哪练的?” “姐姐高看我了,我也就是凭感觉,有的东西还真的得凭感觉看,就特别准!”沈志成打了个哈哈。 舒文雅也没追问,古玩这行眼力是本事,有的是靠一次又一次的吃亏练出来的,还有的的确是要靠感觉,沈志成的回答只能说半真半假。 “那行,弟弟你今天有事吗?帮姐姐做件事情如何?” “姐姐尽管吩咐。”沈志成朝着她一抱拳。 舒文雅莲步款款,走到了沈志成面前,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件东西,交到了沈志成的手里。 “琥珀挂件,倒也是个稀罕玩意。”沈志成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 “今天你帮姐姐掌掌眼,这件小东西就是你的报酬。” 沈志成还能从这琥珀中闻到舒文雅身上的体香,不过他现在当着人家的面可不能做出这么痴汉的行为。 “这报酬可不低啊,姐姐今天要来什么好货?”沈志成问。 “两件重器。” 沈志成眉毛一挑,他没想到舒文雅居然这么大手笔,居然一收就是两个重器,重器,也是行话,和打眼,捡漏一样,是用来形容那些珍贵的瓷器古董的。 很多拍卖行都是用重器作为压轴品上场,舒文雅收的这两件重器想必是为了古玩大会准备的。 “好,也算是让我开开眼了。” 沈志成答应下来,就等着那重器的卖家上门了,一旁的夏云宣对舒雅阁里的东西十分好奇,她看了一圈下来,问道:“老板,你说这古董是时间越久就越贵吗?” “那当然不是。” 沈志成赶紧给夏云宣开始了科普,要不然等会夏云宣说了什么话丢脸了就不好了:“这古董啊一般是看它的艺术价值的,不是所有古代的东西都是古董,也不是根据他的年代久远来定价的,在古玩这一行里,瓷器和书画的价值是最高的,这两样东西都是在历史长河中很难保存下来的东西,而且自身也展示了那个时代的工艺水平,所以这两样东西一般都是古玩里的热门,但也是作假最多的。” “这古董作假不是有机器鉴定吗?我奇怪了,为什么还会有人上当呢?”夏云宣不解。 沈志成哈哈一笑,夏云宣的确问道了点上了,这也是很多刚玩古玩的人遇到的问题。 “第一,不是所有人都有时间去鉴定的,那机器鉴定也要时间啊,而且费用也不定,所以很多人基本上是靠自己的眼力去判断的,这是最实用的一种方法,第二,骗子也是与时俱进的,你知道现在人有多聪明吗?” 沈志成指着舒雅阁摆着的一个小瓷碗说道:“骗子会先拿一些破碎的古董瓷器上的物件作假,我们就用这个碗举例,骗子会用一个真的碗底然后再仿制一个碗身,和碗底粘上,这样你拿去鉴定,骗子只要把这碗底一亮出来,机器的鉴定结果就一点毛病没有,这假碗就成了真碗了。” 夏云宣听的入了声,这古玩里的弯弯绕绕也太多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经营这一行得多累。 沈志成突然笑了笑:“但是有的时候啊,古玩只要没人说破,那假的的确就成真的了,相反过来,有的东西一旦说破那就是一文不值!” 夏云宣点点头,沈志成一通说了那么多,其实她只听懂了一点,但还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老板,你也太厉害了,不仅身手好,会做饭,还会看古董!”夏云宣忽然发现自己老板真是一个全能王,她这句赞叹是真心的。 她的学历和见识很高,她第一次见到沈志成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连女生的手都没拉过的羞涩小伙子,但是在短短的时间内,她就见识到了沈志成的手段和本领。 做饭和打架这两种技能若是放在平常,她肯定会不屑一顾,但是沈志成却让她见到了这两个技能的顶级水准,尤其是斗厨那次,她一个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全程都是懵逼的过来的,她头一次知道做饭还能这么炫技,而且还做得这么好吃。 真是个极品好老板,她想。 高仿 夏云宣看向沈志成的眼神里不禁多了一些佩服,当然抛开这些东西不看,沈志成最优秀的一点还是他的性格。 虽然他的手段有时候很狠,但是他对那些好人们真的是不遗余力的去帮助。 见到夏云宣发呆,沈志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才将她从思考中唤醒过来。 “在想什么呢?” “啊,我,我在想梁师傅他们一家,他们真的是挺不容易的。” 夏云宣见自己发呆被发现了,赶紧找了随便找了个事情转移注意力。 “是啊,梁师傅也是个很爷们的人,他在酒店站出来的时候,就说明他是个有良心的人,他是因为自责才站了出来,而我问他什么原因的时候,他也没有说出来,而是选择了自己扛着。” 沈志成回想起这段日子遇到的人,性格卑劣的他见过,散发光芒的好人他也见到过,人性这个东西是真的很难揣测。 “我现在还有一个心结未了,杨依依的事情我迟早要解决,她那个妈妈和弟弟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我早就想通了,我不是个好人,那就算用卑劣的手段去对付他们我也不足为惜。” 他刚说完夏云宣想心事,现在自己又想起心事了,此时舒雅阁中走进来了两个男人,每人手上都抱着一个半米高的木盒,看起来十分小心翼翼的样子。 “贵客来了。”沈志成连忙起身,舒文雅也走了出来,那两个男人盯着她旗袍的高叉处,眼里的贪婪丝毫没有掩饰。 “两位来啦,这边请。” 舒文雅给他们两指了个方向,便朝着沈志成勾了勾手,让他两过来。 沈志成带着夏云宣一同走了进去,那是一个舒雅阁中一个比较封闭的包间,里面点着檀香,闻起来倒是沁人心脾。 包间里老早就坐着一个老者,鹤发童颜,看起来十分的精神。 舒文雅笑着介绍起了老者:“这位是我们舒雅阁的名誉顾问,李老,不是一般的古玩他老人家可是不会过眼的。” 李老倒是没什么架子:“听到舒小姐说有两件重器上门,我自然想上门饱饱眼福。” “您老人家看过的重器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这哪算饱眼福呢?” 舒文雅和老头一阵商业互吹,才准备来看古董。 沈志成坐在了舒文雅的旁边,夏云宣又坐在他旁边,那两个抱着木盒的男人刚看完舒文雅,又看到了夏云宣,眼里的贪婪一点不减。 沈志成略微皱眉,他有些不快,开口道:“两位是来卖东西的还是卖眼珠子的?眼睛瞪这么大干嘛?” “你!”其中一个男人愤怒地看向了沈志成,但他们今天来还有重要的事情,所以还是忍了下来。 李老头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几人,年轻人之间有摩擦很正常,只是这个护女友的年轻人穿的衣服十分简陋,舒文雅为何要请这个小子来掌眼? 古玩一行除了要鉴宝还要鉴人,李老头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也不能凭几件衣服就看出这个少年是什么样的人。 “两位,让我们看看这两件重器吧,早谈好早解决。”舒文雅开口道。 李老也点头:“舒小姐之前让我看过照片,器型端庄,色彩绚丽,很不错,但是照片毕竟只是照片,还得看看实物啊。” 那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便打开了木盒,将两件瓷器从木盒中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这两件瓷瓶外还盖着一层布,当这两个男人将白布拉下来的时候,李老的眼睛都看直了。 一件是将军大罐,一个则是粉彩花鸟大瓶,都是康乾时期的古董,李老赶紧套上手套,将瓶子接了过来。 “好!好!好!”李老满脸兴奋之色,他花了足足五分钟来看着两件瓷器。最后意犹未尽地将两件瓷器放了回去。 “怎么样?不错吧!” 那两个男人似乎早就猜到了这老头的表现,一脸的得意。 而沈志成在旁边看了一会,眼神逐渐凝重了起来。 “很好,这个花鸟大瓶和乾隆将军大罐都是真的,恭喜舒小姐收了两件好东西啊。” 李老脱下了手套,表示自己的工作已经做完了。 “有劳李老了,鉴定费已经打到您的账户上了。”舒文雅笑道。 “哈哈哈,这点钱我自然是不在乎,我只希望在古玩大会上我能有机会拍下这两件重器啊。”听他这话,这李老头的家底倒是十分丰厚。 舒文雅瞥见了沈志成的脸色,她笑嘻嘻地问道:“沈弟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志成看了看那两个男人,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这个花鸟大瓶是真的不错,怎么也能拍个五百万出来吧?” “五百万都少了,这次古玩大会劲敌很多,这五百万还得往上翻一翻。”李老说道。 “这乾隆将军大罐就更妙了,我觉得怎么也得这个数。”沈志成竖起了一根指头。 李老头砸吧砸吧嘴,对这个价格或许不太赞同:“说实话,这两件重器同时出手,现场的气氛一定会很火热,一千万保底倒是有的。” “您误会了,我是说一千块。”沈志成摇了摇头。 他这句话一出口,包间里的人都看向了他,李老的脸色更是沉了下来:“你小子是说我打了眼?”(打眼,看走眼了,没看出真假来) 沈志成居然点了点头:“不错,但是这件东西的确仿制精良,是个难得的高仿精品。” “你放屁!” 那两个男人对这沈志成破口大骂道,其中一人更是表现出要拿走瓷器的样子:“舒文雅,老子找你做生意是瞧得起你,没想到你故意派人恶心老子!” 舒文雅面对这样的场面却是不慌,她看向沈志成,想看看他怎么解释,而是沈志成的表现则是让她十分吃惊,他居然伸手抢过了那个将军大罐,做出要摔的样子。 “你想干什么!” 像李老这等视古董如命的人,自然是十分震怒,那两个男人也是一脸震惊,而沈志成则是从他们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惊慌,那正是沈志成想看到的。 “哼,我自然不会摔的,舒姐姐,你只需拿去做个鉴定就行了。” 高仿天才 “外行!” 李老在听到沈志成说要鉴定瓷器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你知道瓷器的年代鉴定是不稳定的吗?还机器鉴定,太可笑了,无论是碳14探测还是热释光,都不如人的眼力去鉴定。” 沈志成被李老怒斥了一通,非但没有羞愧,反而得意地笑了起来:“你老人家说的不错,瓷器的科学检测一直是个难题,但我刚才只是想试探试探他俩的表情。” 那两个男人嗤笑道:“你分明就是个外行,没点本事非要在这装,你赶紧将手中的将军大罐放下!砸坏了你赔的起吗?” 沈志成笑了笑:“我还真的赔的起,这样吧,这罐子若是真的,这罐子拍了多少钱,我双倍赔给你。” “你?就你?看你身上穿的那穷酸样,你出的起几千万?” “你特么怕是连个一个碎瓷片都买不起!” 两个人毫不留情地讥讽着沈志成,一旁地舒文雅面露犹豫,她本来对沈志成还挺看好的,但是他这番举动实在太过奇怪,这将军大罐涉及到古玩大会的压轴物件,对自己的利益关系颇多,她也不太好表态。 李老倒是一拍桌子:“笑话,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能显摆?我不管你是真有钱还是假有钱,你说着将军大罐有问题,那你倒是给我说清楚问题在哪?” 沈志成放下了将军大罐,朝着李老一抱拳:“老先生可有高倍的放大镜,借我一用。” 李老瞪了一眼沈志成,从自己的鉴宝工具箱里拿出了一个高倍放大镜。 沈志成拿着放大镜看了一会,他在看到这个将军大罐的第一眼就产生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家里那些真品的感觉不一样,反而和自己师傅做的高仿品很像。 “难不成是自己师傅做得高仿?” 沈志成不太确定,但他知道这件将军大罐八成不是真品。 沈志成有种特殊的眼缘,这是很多玩古玩的人无法培养出来的,因为这种眼缘是他天天看那些古董看出来的,那些动辄千万的珍品他早已看了太多次,所以一看假的,就像看到一个光头站在一群有头发中间一样显眼。 因为有两成不确定,沈志成还是决定试试那两个人,他假意要摔将军大罐,就是想看那两个人是什么反应。 当那两个人的眼里露出来了担心的神情时,沈志成便确定了这个将军大罐就是一个高仿。 沈家当年给沈志成请的鉴宝师父姓鹤,是曾经名动一时的高仿大师,他有七十二件高仿被专家们鉴定成了一级文物。 他是个天才,是个怪才,也正是因为这份天赋,他成了古玩界的头号大敌,有的人爱他,有的人恨他,他的高仿曾经让人倾家荡产,也曾经让人赚得盆满钵满。 鹤师父最终砸碎了所有自己的作品,隐姓埋名,退出古玩界,最终被沈家请来当了沈志成的老师,但他却没有教沈志成造假的手艺,只是教会了他鉴宝的技巧。 最厉害的造假大师同样也是鉴宝大师,因为只有对古董了解到极致,才能造出瞒骗众生,鬼神遮眼的假货! 自己师傅的所有高仿早就被他亲手打碎了,现在流传在世面上的寥寥无几,这件将军大罐不是他的手笔,却和老师的作品有八分相似,那必然是他当年的徒弟做的了。 “我记得老师说过,当年他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徒弟现在做了国家博物馆馆长,另一个不知所踪,难道我在这碰到师兄了?” 做高仿的,一定会给自己的作品留下记号,鹤师父喜欢雕一只针眼大小的丹顶鹤在瓶子的花纹中间,作为他的标记,这个师兄应该也不例外。 “果然,我看到了。” 沈志成在一只鸟的眼睛中发现了一个极其细小的图案,那是一个奔跑的鹿儿,虽然只有针眼大小,却充满了灵气。 “真是巧夺天工!”沈志成对着李老笑了笑,让对方的心里有些发毛。 “小子,你看到什么了。” 李老压住心头的惊慌,对沈志成问道。 沈志成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问道:“不知道李老有没有听过古玩界的一个传说,一个姓鹤的高仿大师。” 李老的眼神变了,他没想到这年轻人居然知道这件事:“你是说当年高仿手艺天下第一的鹤天工?相传他有偷取天工之能,造出来的高仿重器,几乎无人能够看破,搞得当时瓷器市场混乱无比,人心惶惶。” 沈志成歪着头看向那两个男人,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们可没本事搞到鹤仿,但这件却有鹤仿的八分神韵!” 沈志成将将军大罐推到了李老的面前,又将高倍放大镜递给了他。 李老顺着沈志成指得位置看去,果然在小鸟的眼睛中看到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鹿。 “这是……”李老虽然见多识广,但是却不知道这个印记的来历,他求助地看向沈志成。 舒文雅吃了一惊,李老可是海天市里鉴宝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还有他看不出来的东西? “鹤天工曾经收过一个陆姓学生,想来这个学生是想效仿自己老师的标记,取了自己姓氏谐音的鹿,在这将军大罐上留了印记。” 李老惊得往后倒退了几步,他满脸地不可置信:“我居然打了眼,这将军大罐无论哪一处地方都挑不出毛病,居然是个高仿。” “你们想去哪?” 沈志成余光一瞟,发现那两个男人想要逃跑,他俯身冲出去,飞快的在他们后颈处打了个两下,两个人顿时眼前一后,晕了过去。 舒文雅赶紧叫进来人,将这两个家伙绑了起来,她看着一旁的沈志成,眼神中多了一丝疑惑,她忽然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男人。 “鬼斧天工啊,这器型、图案、胎釉都是完美,怎么就是一件高仿呢?” 李老此刻还沉浸在震惊之中,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完美的高仿。 “老板,这高仿就是赝品吗?”夏云宣张嘴问道。 “可以这么说,高仿本来也算是艺术品,有些价值,但若是用来以假乱真,牟取暴利,那就很危险了。” 沈志成回答道,心里却在想这两人和陆师兄什么关系。 自己的老师曾经提过这个陆师兄,他因为天生两脚残疾,所以手上的功夫很细腻,而且他也痴心于制造瓷器,在瓷器上的高仿水平直逼鹤天工。 “那可是个高仿天才,我如果能让他为我所用……”沈志成心里打起了盘算。 其实他早就盯着古董这方面很久了,古董奢侈品军火,这三样东西是所有商品中利润最高的,他碰不了军火,奢侈品也不会,这古董自然成了他完成十亿指标的一个重要输出。 古董的价格上限太高了,价逾千万的数不胜数,上亿的更是比比皆是,价值连城这个词出现不是没有原因的。 “小兄弟,刚才小老儿唐突了,还请你多多包涵,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件瓷器不对劲呢?” 李老居然对沈志成低声下气了起来,在他眼里,沈志成现在哪里是什么嚣张跋扈的小子,而是一个浑身发光的大神。 牟取暴利 李老的变脸并没有让沈志成感到厌恶,因为这个老头和那些势利眼不一样,他是因为对古董的热爱。 “看神韵,总觉得差了点味道。”沈志成说道。 “味道?”李老愣了一下,这青铜古玩有尝味这一说,瓷器也有吗? “沈弟弟,我的确没看错你,不知道这件花鸟大瓶有没有问题。” 舒文雅指向了那件花鸟大瓶,这将军大罐是假的,那这花鸟大瓶应该也是假的,这就有些难办了,若是没有了这两件重器,自己还不知道要找什么压轴的物件。 “不,这是真的。”沈志成回答道,“这两人玩心理玩的很厉害,居然用一真一假两件古董来混淆视听,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才是骗术的最高境界,若是寻常人怕是早就被骗了,还好遇上了我。” 李老脸上露出羞愧之色:“小老儿仗着见过几样东西,便在高人面前班门弄釜,还请小友海涵。” 沈志成赶紧对着李老微微躬身:“李老言重了,我刚才的话是无心之失,不是说您的,论资历和见识,我在您面前可不敢自称高人。” 沈志成这段话给足了李老面子,李老心道这后生本事这般大,情商也高,居然晓得给自己台阶下,心中对他更是喜欢了。 李老赶紧追问了沈志成的名字和年龄,在得知夏云宣是沈志成的秘书而非女友后,李老更开心了。 “好好好,年少不轻狂,难得啊。” 李老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交给了沈志成,然后匆匆离去。 “沈弟弟,你总算给我惊喜呢。”舒文雅摸了摸沈志成的脸,又用手掐起了一块肉,“姐姐本来只像把你当弟弟看的,你这样我可如何是好?” “那就以身相许吧。” 沈志成的眼睛盯着舒文雅的凶部,这可比那花鸟大瓶还吸引人。 “你想的倒美!”舒文雅假嗔道,“你连姐姐都敢调戏了?” 沈志成嘿嘿地傻笑,没有动作,因为舒文雅的凶部正随着她的声音一起一浮,看样子甚是壮观。 “想看啊,晚上留下来,我让你看个够。” 舒文雅声音犹如天外魔音一般,在沈志成耳边响了起来。 “好好好。”沈志成连忙点头,夏云宣在一旁听的脸红耳赤,她大声喊道:“这两人醒了,你们又什么要问的?” 舒文雅这才松开手放走了沈志成,她看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两人,面上又换上了美人蛇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你们敢在我这卖高仿,真是好大的胆子呢。” “我们也不知道那是高仿,我们也是被骗了的。”一个男的辩解道,可是他的话基本上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心里没鬼,跑什么? 沈志成笑眯眯地走了出来:“我不要别的,我就想知道做高仿的这个人在哪?” 沈志成的话就像一把利刃戳在了这两人的胸口上,他们连忙否认:“我们可不知道这人在哪,我们本来以为这是真的,谁知道是高仿,这可怪不得我们。” 既然他们一直说实话,那沈志成只好把他们交给舒文雅了,相信只要过一段的时间,这两个人肯定会说出来的。 “弟弟,你想找到那个高仿之人做什么?” 舒文雅其实猜到了沈志成想做什么,那就是用高仿谋取暴利,这就相当于得到了童话故事中那只下金蛋的鸡,每个一段时间都会给主人带来钱财。 如果能控制那个做高仿的人,那就是控制了一条财富链。 “文雅姐不是不卖假货吗,所以我就去找到这个人,把他抓起来,这样对文雅姐也有利呀。” 沈志成满嘴跑起了火车,舒文雅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她不卖假货是不卖假货,但古玩这一行的规矩就是不说破便是着呢的,只要没人认的出来,那假的就是真的,这样的暴利她当然也会心动。 “沈弟弟,和我就别绕弯子了,这个人只要找到了,我们平分。”舒文雅道。 沈志成心道自己把师兄当成一件物品,居然还有和人平分,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不过他没有多想,只是这样的赚钱机会不拿白不拿。 “啊对了,姐姐,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提一下。” 沈志成忽然想起了各大帮会准备在古玩大会时对文雅阁出手的事情,他想提醒一下舒文雅,但舒文雅在听了这些事情后却不以为意,连眉毛都没皱起一下。 “弟弟,你最近倒是发展的厉害啊,我第一几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学生,现在都成了帮会老大了,连火狼帮都是你的了?” 舒文雅关心的居然是这个事情,沈志成心中有些好奇,难不成这个女人不怕死吗?自己和她说了会有帮会伏击她,她却关心自己的发展问题。 “运气不错而已。”沈志成谦虚道。 “那到时候我的安全就教给弟弟保护啦。”舒文雅说着便在沈志成的头上亲了一口,然后离去了:“等这两个人说出消息了,我立刻通知你。” 沈志成摸了摸额头的唇印,有些无奈,自己不是有嘴巴吗?你亲嘴巴不行吗? 沈志成在夏云宣幽怨的眼神中坐上了车,他此刻正在想如果找到了自己这个素未蒙面的师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和他聊师父,打感情牌?还是什么都不说,强迫他进行高仿? 但不论怎么说,自己一定要找到这个陆师兄。 沈志成今天在外面忙了一天了,直到下午才返回学校,当老板这件事还真忙啊,以后大富豪的事情就丢给夏秘书打理好了,自己去偷懒去。 若是夏云宣听到这话,怕是会气得辞职。 他刚以为自己要歇下来了,苏婉滢却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沈志成拿起来接了。 “喂,沈公子,我已经将黄汉兴的视频剪好了,现在正在上传到他的所有平台账号之中,还有,我姐姐让我掌握的机密我也在找,凌氏酒店的漏洞不少呢。” 沈志成心里转了一圈想法,苏淸滢心细如发,自己如果把凌霄汉的事情和她说了,或许会得到一个比较好的建议。 他让苏婉滢把苏淸滢的电话给她,苏淸滢没有手机,但是家里却有座机,沈志成给那个座机打了一个电话,大概响了三四声,就被人接通了。 “喂。”苏婉滢清冷的声音传来。 “是我啊……”沈志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挂断了,沈志成一脸懵逼,发生了什么? 没过了一会,一个没见过的号码打了过来,沈志成接通,正是苏淸滢的声音。 “这是我新买的手机,座机是凌家房子自带的,我感觉不安全,所以就买了这个手机号,一会咱们就用这个联系了。” “好的。”沈志成这才反应过来,这女人也太小心了吧。 绝杀 沈志成对苏淸滢将自己和凌霄汉定下的约定说了出来,把自己袭击水疗馆的事情隐瞒了下来,只是说了凌霄汉因为有把柄在自己手里,大概一个月之后才会将把柄交给他。 苏淸滢听完了道:“如此说来,一个月之后应该就是你和凌霄汉决战的时候了?” 沈志成点点头,这个女人总是能够一下抓住事情的关键。 “不知沈弟弟手上拿着凌霄汉什么把柄?也没争取到什么优势呀?”苏淸滢问。 沈志成咳嗽了一声:“没有没有,只是一些小把柄,暂时牵制住了他。” “那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个黄汉兴解决掉吧,有劳沈弟弟了,作为报酬,我会给你一个煲汤的秘方。” 沈志成点点头,和苏淸滢商量好细节后,又给戴婷舒打了个电话。 “你之前有认识什么媒体吗?” 戴婷舒开娱乐公司自然是会认识这些家伙,她肯定有自己的门路。 戴婷舒很快回应道:“有,我在几家纸媒和自媒体营销号都有人脉。” “好,你帮我负责一件事情,今天会有一个叫黄汉兴的视频up主自己上传一个视频,自爆黑历史,我要控制舆论把他搞得彻底翻不了身。” 戴婷舒心里有些诧异,但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回答道:“好,我这就联系他们。” 沈志成只等了五分钟,就接到了戴婷舒的电话:“沈董,我找到了一家自媒体,但他们要问你一些问题,这些问题我不好随便回答……” 沈志成马上明白了:“没问题,你把我的电话给他吧。” 挂了电话没一会,就有一个男人打了电话过来,声音十分客气:“哎,您好,您就是沈董是吧,鄙人姓赵,您叫我小赵就好了!” 沈志成微微挑眉,这人一口一个您叫的人属实舒服,但这样的人在社会上也是最需要警惕的,表面上笑嘻嘻,暗地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呢。 “是我,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好嘞!这个黄汉兴鄙人也知道他,不知道沈董是想制造什么舆论呢?是编造呢?还是确有证据呢?” 沈志成如果光听他说话的语气,不听他的说话内容,还真以为这人在说些什么中午吃饭的事情,一点听不出阴谋的感觉。 “确有证据,这些你不用担心,他的账号会自己发布一些视频,讲他当年盗取他人创意,拍摄视频,还有陷害前女友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你们只要跟带着这个舆论走,搞臭他就行了。” 那边那个小赵愣了一下:“沈董,这我就不懂了,您怎么确定人家会自己发视频黑自己呢?”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你做不了吗?”沈志成的声音冷冽起来。 “不不不,本工作室不是因材施料嘛?多了解一点好帮您解决问题啊!您放心,只要这个钱到位,我保证让那个家伙再无翻身之日,不光您说的黑历史,我们肯定会深扒出他所有的黑料,我们手底下那些人可比键盘侠厉害多了,保准字字诛心,杀人不见血!” “最好如此。” 沈志成挂了电话,这人如果做的好,将来还有大用,虽然这种人最会见风使舵,两面三刀,但是做资本手下的刀却很快。 沈志成完成了这些事情便回了学校,此时众人都在议论,黄汉兴的账号今天中午忽然上传了一个视频。 当他的粉丝还以为黄汉兴要出新视频的时候,却发现视频的内容让他们无法接受。 视频中只有一段字幕和配音,将黄汉兴早年制作的那些美食视频,居然并不是他自己制作的,所有的创意都是来自于他当年的女友,苏淸滢,也就是后来被他反咬一口的人。 所有人都被这段视频刷新了三观,他们没想到以会做饭暖男人设走红的黄汉兴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这时候他的脑残粉们为了维护黄汉兴提出了一个质疑:“为什么他会在自己的账号里发布这些视频,这是为什么?他肯定是被人威胁了!” 别说,他们这天马行空的想法真的说中了真相,但是沈志成买的那家自媒体真是有些手段,他们在各大社交平台上都发表了一些挖出黄汉兴黑料的文章。 以前黄汉兴虽然表面上是个暖男,但是背地里素质很差,草粉,违背合同等等劣迹让曾经和他合作过的人这时候也站出来插他一刀。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别说黄汉兴是真的干过这些事情,他就是真没干过,此时也成了全民呕像。 黄汉兴被火狼帮绑着丢回了当时绑他的地方,当他被人救了之后,那个人却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卧槽,刚才没看清你,妈的原来是你这个渣男!” “败类,我看到你都火冒三丈!” 那人劈头盖脸对着黄汉兴就是一顿暴打,根本没想过黄汉兴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 黄汉兴跑了三条街,才甩开那人,他不敢再露脸,一路悄悄地跑回了自己家里,他登上电脑,却发现自己的所有账号密码都被更改了,手机又被沈志成他们收走了,自己一时无法把自己的账号追回来了。 “完了,只要几个小时,我的一切都完了!” 他无力瘫倒在地上,一脸的无奈。 过了好一会他才敢颤巍巍地点开网页,看看网上自己的负面消息。 他看了眼某博客热搜,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沈志成真是给力,花了几十万把他的负面新闻顶到了热搜前三,那些关于自己负面新闻的帖子,点击量已经突破了千万。 “人设崩塌!世纪渣男现真身!” “全是作假,他的视频原来都是这么做的,揭露这个行业背后的秘密。” “震惊!年轻小伙居然对自己前女友做出这种事情。”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些文章,心里渐渐凉透了,他翻开柜子拿出了一个自己备用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凌公子,我是黄汉兴啊。” 那边的声音十分冷淡:“你还找我做什么?你自己爆自己的黑料,还好没扯到我,不然你完了!” 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黄汉兴心也彻底凉了,他知道自己再无回天之力。 愠怒 “卧槽,老四,你知道吗?今天出了个大新闻!” 沈志成一进宿舍赵峰就对他喊道,沈志成愣了一下,虽然猜到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什么事情啊,你这么激动?” “卧槽,你不知道,网上出现了一个绝世渣男你知道吗?你不看视频你不知道,有个叫黄汉兴自爆黑历史,他以前的视频创意全是假的,不仅如此,他还绿了自己女朋友,还反咬一口,说她在背后剥削他,你说这样的男人怎么不去死呢?太无耻了。” 赵峰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沈志成心道这个自媒体工作室做的还满不错的,影响力这么大。 “但如此一来,苏家两姐妹也有暴露的风险。”沈志成忽然想到了这点,如果凌霄汉顺着黄汉兴这条线摸过来,很可能会猜到苏婉滢已经被策反了,那就要随时准备把这两姐妹撤离,虽然自己手上有凌霄汉的把柄,他不会对自己出手,但是苏家两姐妹可不在约定之中。 他还不知道凌霄汉并不知道黄汉兴把什么都说出来了,这点其实是多虑了,但是稳妥一点总是好的。 沈志成拍拍赵峰肩膀道:“这种人做的事情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老天从来不会放过他,他的报应很快就来了。” 赵峰点点头:“确实,真的是要少做亏心事。” 看来自己还传播了一波正能量,做的事情还满好的嘛。 沈志成见此刻网络上的舆论发酵的差不多了,便给那个小赵打了个电话:“你们做的不错,戴婷舒会把钱转给你的,抽个空我再见你一面。” 小赵还是一副谄媚的声音:“小意思小意思,以后沈董只要有需求,我们随叫随到!洗白还是抹黑我们都有手段,水军还是大v,我们都有人!只要钱到位,黑白颠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行,以后这种会找你的。” 沈志成挂了电话,但接下来又有一个电话接着打过来,沈志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赶紧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老四当了老板之后也太忙了啊,有钱也不是什么好事啊。”赵峰看着沈志成的背影叹了口气。 “拉倒吧,我看你是巴不得自己遇到这种坏事吧。”郑从文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赵峰的真面目,让赵峰对他怒目而视。 “你懂啥,我这是看到了有钱的坏处,才会去拒绝的!” “那你要是看到了有钱的好处,我看你什么都忘了吧!” 两个人在宿舍斗起了嘴,沈志成却急匆匆地跑到了学校的某一处,刚才那个电话正是云女神云月瑶打来的,叫他去一处地方见面。 “我艹,这不就是约会吗?” 沈志成心头小鹿乱跳,自从那一晚之后,他和云月瑶的关系以及不言而喻了,但就是差着一层窗户纸捅不破。 “你来了。”云月瑶一见到沈志成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她给沈志成递过去一个花篮,沈志成接过来便问道了其中的一股香味,沈志成掀开花篮上的毛巾,里面是一些小动物形状的饼干。 “我学不会你那样做饭,我只能从网上学着烘饼干,味道不好你见谅。”云月瑶此刻就像一个小媳妇一样,扭扭捏捏的。 “没事,只要是你做的,肯定都跟蜂蜜一样甜。” 沈志成塞了一个放在嘴里,味道只能算一般,但是沈志成一想到这些饼干里面蕴含着云月瑶的汗水和心思,味道立刻在他嘴中升华了。 “太完美了!” 沈志成一口气塞了十几个饼干在嘴里,将整个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云月瑶见他这样十分可爱,轻轻捂嘴笑了出来。 “真有这么夸张吗?” 沈志成含糊不清地说道:“真的很好吃!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云月瑶一记粉拳砸在沈志成身上:“花言巧语。” 周围的学生都看呆了,这不是那个著名学院第一美人吗?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还满脸娇羞? 他们集体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详细自己看到的。 “我没看错吧,云女神居然对这个男人撒娇,我靠,他何德何能啊,身上穿的衣服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块。” “我认识这小子啊,这就是之前那个吃剩饭的沈志成啊,我们学校著名的穷鬼,但是这家伙之前好像发了一笔大财,在捐款晚会捐了一百万。” “我去,一百万又怎么了,这里随便挑一个出来家里都有个几百万,他除了长的帅点,完全没有其他优点啊。” …… 周围的风言风语传到了云月瑶和沈志成的耳朵里,沈志成脸上一窘,他总是被这么说倒不觉得什么,但是牵扯到云月瑶他就有些难受了。 “云……老师,我们换个地方吧。”沈志成拿着花篮准备离开这里,但是一只纤细的玉手却拉住了他。 “你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怕被说。” 云月瑶一脸坚定,她扫了一眼周围那些有异样眼光的人,拉着沈志成的胳膊喊道:“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他有做错什么吗?难道这世道没钱就是错吗?” 周围那些学生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含着笑意。 这世道没钱就是错,这难道不是事实吗?不是真理吗? “云老师,你要是喜欢小白脸我们也能理解,但是这学院里比他优秀的人太多了,我听说学长凌霄汉可是一直在追你啊,他可是凌氏集团的公子爷啊,不比这小子好多了。”有一个女生略带酸意地说道,看来是凌霄汉的一个仰慕者。 “是啊,是啊!” “说的对!” 周围的人也是无脑附和,云月瑶还想张口,却被沈志成拦住,他斜瞥了那女生一眼,一股无形的戾气爆发了出来。 女生被他的眼神吓到,往后退了两步:“你想做什么?你穷难不成你还不允许人说了?你这样和凌霄汉公子比起来更low了!” 沈志成和平日的稳重不同,这一次他有些微愠,他指着一处方向道:“那你就去问问看,那个凌氏集团的公子爷敢不敢和我抢女人,他要是点一下头,我沈志成以后把名字倒着写。” 热爱学习 沈志成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当然更多的还是嘘声。 “拉倒吧,就你那样还和凌公子抢女朋友,你凭什么?” “成志沈,这样叫着还是怪奇怪的。” “这小子怕是脑袋坏了吧,真以为云女神和他说了两句话就是他的女人了?神经病!” 那个女生听了之后更是夸张地笑了起来:“你疯了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志成牵着云月瑶的手推开了人群,他知道说再多这些人也只会认为他在吹流弊,还不如丢下一句自己去问,然后潇洒离开。 女生耸耸肩,对于这种行为不可理喻:“这个云老师真是瞎了眼,看上这么个家伙。” 众人本来要做鸟兽散的,却有个好事者站了出来:“这小子既然真这么说了,那么我为什么不去找凌学长说说这件事呢?” 众人有些犹豫,毕竟他们只是把沈志成的话当做玩笑听的,没有人当真的。 “凌学长这个时间应该会去学生会那边,他对云老师有意思的事情是人尽皆知,这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们只是去通报一声。” 那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但他的话真的激起了周围那些人的兴趣,他们集结在一起,浩浩荡荡地去找凌霄汉了。 凌霄汉正在学生会中处理一些事务,今天黄汉兴的事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本来就低落的心情此刻更加郁闷。 “这个家伙是怎么想的?幡然悔悟了?居然自爆黑历史,真是个傻逼,为了防止他再咬出一些事情来,把苏婉滢苏淸滢两姐妹这两个厨艺天才给搞走,我还得想办法让他闭嘴!” 凌霄汉正在想着阴谋诡计,忽然面前冲出了一队人马,他被吓了一跳,但见到这些人都是自己熟识之人,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露出平时那种谦谦君子的样子。 “你们做什么?怎么来这么多人?” 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都含着笑意:“凌学长,我们要和你说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哦,说来听听,什么笑话让你们这么多人过来。” “凌学长,我们都知道你对云老师的心意,但最近居然有人敢对你公然宣战!” 凌霄汉的脸色骤然一变,他忽然预感到事情不妙。 那些人还没有发现异常,还在继续说道:“凌学长你知道吗?就是之前那个在食堂捡剩饭吃的那个沈志成,刚才和我们说,你如果敢和他抢女人,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这不是螳臂当车吗?” 他为了凸显沈志成的滑稽,说完便哈哈笑了起来,周围的人也跟着一起笑着。 但凌霄汉的脸色自刚才听到“沈志成”三个字的时候就彻底黑了下来,等那人话说完了,他的脸已经和猪肝的颜色一般无二。 “我们来学校是上学的,不是谈情说爱的,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因为这么无聊的事情来找我。” 凌霄汉一字一顿地对着面前这些人说道。 那些人听到凌霄汉的话顿时愣住了,这和他们猜测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啊,这是怎么回事。 “凌学长……那个沈志成可是要和你抢女人啊。”有人觉得凌霄汉是没反应过来,所以再次提示一下。 凌霄汉重重地合上了手中的书,他的情绪已经压抑到了极点,此刻快要濒临爆发了:“我再说一遍,我来学校是学习的,不是为了谈恋爱的,云老师喜欢谁是她的自由,我不会去干涉。” 卧槽? 所有人都懵了,凌霄汉说出这种话不就是变相认怂了? “那你就去问问看,那个凌氏集团的公子爷敢不敢和我抢女人,他要是点一下头,我沈志成以后把名字倒着写。” 沈志成的话围绕在他们的心头,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去怀疑自己的听力。 沈志成说的是真的?凌学长真的不敢和他抢女人? 他们眼中的笑意全部褪去了,眼中全是不可思议,堂堂凌家大公子居然不敢和一个穷小子抢女人? “我想可能是凌学长真的专注于学习,没有去想别的事情,所以才会将注意力从云老师身上转移出来。”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沈志成那小子肯定是知道这个事情才敢这么说的。” “可惜了,看来他的名字是保住了,我还想着以后叫他成志沈呢。” 这些人一通自欺欺人,居然真的找了个理由出来。 凌霄汉无奈地拍了拍桌子,驱赶走了他们,待所有人离开后,凌霄汉一拳锤在了桌面上,这只手上还包扎着纱布,伤口直接崩开,血液渗透了出来。 “沈志成……”他咬着牙道。 沈志成和云月瑶出了学校大门,便直接奔着大富豪酒店去了。 他将苏淸滢交给自己的秘方给了梁师傅,梁师傅得了秘方后称赞不已,说这样觉得能挽回不少食客的心。 “只可惜苏姑娘来不了了,她是凌氏酒店的人,和我们是死对头啊。” 梁师傅此刻还不知道苏婉滢被沈志成策反的事情,他将沈志成那天和他说的事情当了真。 沈志成沉默了一会,还是没有选择告诉梁师傅事实,这也是对他好,有的时候不是把秘密说出去了就是信任对方,没有把秘密说出去就不是为对方好。 这个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沈志成拍了拍梁师傅的肩头:“没关系,我们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老板,我的儿子那天之后对你很仰慕,一直想着跟着你做些事情……”梁师傅用手搓了搓围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了这段话,因为这样和沈志成求一个职位没什么区别。 “你也有股份了,你也是公司的股东了,这些事情你可以决定。” 沈志成毫不在意,梁建军是退伍军人,他的性格和身手自己都很看好,有一个这样的人跟着自己倒是不错,只是他的性格不太适合去火狼帮。 “这样吧,明天你叫他先去酒店的保安处报道,先当个保安队长,将来有更好的岗位的话,我再安排给他。” 沈志成这样的安排已经算是不错了,梁师傅十分感激,但他不善言辞,大恩不言谢,只是朝着沈志成行了一礼。 赵诗涵的纠缠 “你这样算什么,我可受不起。”沈志成避开了这一礼,让梁师傅回后厨去了。 大富豪现在被剔除了蛀虫,外面的风言风语也都停了下来,正是发展的好时机。 “月瑶,你随便找个包间去等我,这里是我的店,随便点菜,我等会去找你。” 沈志成处理完事情后又转身对云月瑶说道,云月瑶听到他喊自己月瑶,脸上一喜,还是小声答应了。 “老板,外面有人找你。” 夏云宣跑了过来,沈志成抬眼看了看她。 “你是不是和舒文雅姐姐开发了什么新属性啊?” 沈志成盯着夏云宣一阵猛瞧,夏云宣倒也不介意,推推脸上的眼镜:“我身为老板的秘书,自然代表着你的门面,这样穿有什么不妥吗?” 沈志成道:“这个……夏秘书你这在我这穿穿就行了。” 夏云宣眨眨眼,心里暗喜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她撩了一下头发说道:“老板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只穿给你一个人看。”她拿出一件西服外套披在身上,遮挡那些暴露的位置。 沈志成总觉得夏云宣话里有话,但他没有深思,只是问:“谁来找我?” “一个女的,好像之前来过,还是和你一起来的。”夏云宣做回忆状。 沈志成来了兴趣,一个女的?那是谁?他大步走了出去,却在大厅前台看到了一个火辣窈窕的身影。 “嗯?这不是姚萱的小姨子吗?”沈志成一开始还在津津有味的打量着对方的身材,等他看清对方的脸后,却是愣了一下。 这不是之前那个姚萱带着自己去装相亲对象的小姨子赵诗涵吗? 赵诗涵戴着一副黑色蛤蟆镜,上身穿着露肩装,下面穿着一条长裙,很有上世纪八九年代香港女星的时代感,再加上赵诗涵五官和身材都是上佳,乍一看还以为她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 赵诗涵将胳膊撑在酒店前台上,托着自己的下巴,她那完美的臀部曲线让所有路过的男人无不侧目注视。 “你们老板平时人怎么样啊?”赵诗涵正和前台小妹聊天,想从她们嘴里挖出一些消息。 前台小妹只是礼貌一笑:“我们董事长日理万机,我们平时可看不见他。”但事实是沈志成天天出入大富豪,她们每天都能见到沈志成两次,这些话也只是用来打发赵诗涵的。 赵诗涵嘴角弯出一个弧度,迪奥正红色的口红色号让她的嘴唇几乎要鲜艳得滴出血来。 “那是自然,你们怕是还不知道你们老板表面上是一个大酒店的老板,背地里却在装穷学生,干得一手好扮猪吃老虎的活!” “咳咳。” 沈志成站在赵诗涵身后咳嗦了一声,顺便又在那屁股上多瞧了几眼,这也太翘太丰满了吧。 赵诗涵转过身来,发觉是沈志成,惊喜地摘下蛤蟆镜道:“这不是日理万机的沈董事长吗?我寻得你好苦啊。” 沈志成脸上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赵诗涵来找自己干嘛,不过这个女人身上的那股傲慢倒是消失了不少,之前就跟个女王一样对自己发号施令。 他却不知道赵诗涵态度的变化其实是随着沈志成的身份而变化的,之前沈志成是一个穷学生的时候,她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但是在相亲事件沈志成替她解了围之后,她也了解到了沈志成的身价,就像女王对待将军和奴隶,态度自然会有变化。 “赵小姐,你有什么事情找我?” 沈志成有些不解,赵诗涵那次相亲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吗?姚萱后来还追到自己宿舍楼下要自己把她给自己卖的衣服还给她,搞得自己有点小丢脸。 “哼。”赵诗涵本以为自己这个大美人来亲自找他,他肯定会开心的不得了,却没想到是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话。 “怎么,以为你有了一家大富豪真就算是上流社会的人了?”赵诗涵重新将蛤蟆镜戴上,“这家大富豪估价也就几千万的样子,你这样的身价在我的追求者里也算平常了。” 她这话的确有些吹牛的成分在里面,她的追求者是不少,不过也不是个个都是千万富翁,亿万富翁有几个,比如那天那个刘伯伟。 “那是,赵小姐这么漂亮,肯定是簇拥者无数。”沈志成打了个哈哈,脑袋里却有些疑惑,这个女人来到底是想干嘛?瑶瑶还等我过去吃饭呢。 赵诗涵翻了个白眼,这沈志成还真是沉得住气,她又摘下脸上的蛤蟆镜折起来挂在胸前。 “沈志成,你可真是个傻子!” 她指着沈志成道:“我最近查了查你,居然什么都没查出来,你一个穷学生忽然有了这么多钱,身上有些味道还是改变不了的,不过你的运气来了,你现在有一张步入上流社会的门票在面前摆着。” 沈志成歪了歪脑袋:“额,什么门票?” 赵诗涵气极:“你真不明白假不明白?”她实在有些无语,不知道这个沈志成怎么想的,自己已经把话说的这么开了,他还是不明白。 难道是装糊涂? 赵诗涵眼睛一转,脸上的表情又变了变,一副你的算计我了若指掌,她将蛤蟆镜重新戴上,走到沈志成身旁轻声说道: “放心,你来了我赵家当上门女婿,我赵家是不会亏待你的,我爸会全力支持你的事业,要不是他们两天天催,催的我人都烦了,你可没有这个机遇!” 沈志成瞪大了眼睛,他算是听懂了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了,看来她是要假戏真做,真想让自己当她男朋友。 “这个,赵小姐,你怕是误会了,我上次只是因为姚萱要给我买一套好衣服我才去的……” 我有女朋友 “而且,我有女朋友了。” 沈志成的话让赵诗涵愣在了原地,沈志成身后的夏云宣也是脸色一变。 “这小子居然拒绝了我?我主动来找他,主动把话和他说清楚,他居然拒绝了我?” 赵诗涵一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对着沈志成吼道:“你知道你拒绝了谁吗?” 沈志成耸了耸肩:“我不是拒绝啊,赵大小姐,我是真的有女朋友了。” “老娘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家里又这么有钱,你还能去哪找到像我这样的?”赵诗涵直接崩溃了。 “那个,我女朋友也很不赖的。”沈志成嘻嘻笑道,他这个态度更加刺激到了赵诗涵。 正好此时云月瑶听到动静出来寻找沈志成,沈志成立刻跑过去拉着云月瑶对赵诗涵说道:“赵大小姐,你看,这就是我的女朋友,咱俩吧……不太合适,可能年纪相差大了,有点代沟吧。” 赵诗涵只觉得一口老血卡在胸口处,差点就喷了出来。 这小子嫌我年纪大?我艹? 饶是赵诗涵这样有涵养的人也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她看向沈志成的身边,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惊愕,最终变成了不甘。 “云月瑶?” 赵诗涵自然是认得云月瑶的,姚萱和她说过,商贸大学的第一美人就是云月瑶,赵诗涵看过她的照片,觉得自己在容貌和气质上确实比不过云月瑶。 “这小子把云月瑶追到手了?”赵诗涵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到嘴边的脏话也咽了下去。 云月瑶却是十分害羞,虽然她心里已经认可沈志成,但沈志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是他女朋友也太羞人了。 “沈志成,我小看你了。”赵诗涵丢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大富豪,她回到自己的大黄蜂跑车里,居然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我赵诗涵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三十多年来,她想要什么东西不是勾勾手指就有无数个男人送上门来,今天她主动把自己送上门了,却被人拒绝了! 最可气的是,那个人还是用云月瑶拒绝了她,那个各方面都胜她一筹的云月瑶! “沈志成,你个王八蛋!” 赵诗涵心中的挫败感越来越重,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退一步越想越气,赵诗涵今天丢了这么大的脸,羞耻之余,心中却又滋生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云月瑶是吧,正好我要和你一较高下,你也看上了沈志成,那就说明沈志成是件好东西,我赵诗涵要定了!” 她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喂,老爸。” “怎么了,女儿,找我什么事情啊,上次你和刘伯伟相亲的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那个家伙长相是差了点,但你要明白,他可是海天市屈指可数的富豪啊。” “够了,别和我提他,一提他我就恶心,要不是因为他有几个钱,我肯定一口回绝了,一点面子不给他留!”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长长的叹息:“唉,好吧,我能理解,可你也老大不小了,总要找一个人嫁了吧,我和你妈生意可以不要了,但是你的终身大事我们一定要管,我可不想走了还抱不到孙子啊。” “我这次打电话给你就是要你说这件事,我要结婚。” “你看看你,一提这个事情就生气……”那边忽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久才颤颤巍巍地说道:“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我看上了一个男人,我要和他结婚。”赵诗涵重复了一遍。 “我去……我救心丸呢,老婆子快把救心丸拿给我。” 电话那边一阵手忙脚乱,赵诗涵等了半天,那边才重新传来了声音:“诗涵,那小子是谁?” “沈、志、成!”赵诗涵一字一句地说道。 大富豪酒店内,沈志成和云月瑶坐回了包间内,沈志成光明正大的握着云月瑶的手揉搓着,云月瑶也没有什么反抗。 两个人靠着赵诗涵这把火,捅破了关系之间的隔阂。 “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云月瑶盯着沈志成的双眼。 “这有什么不好的,将来咱俩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当着他们的面做呢。” 两个人看着对方,情到浓处,自然而然就贴在了一起,舌头触碰唇尖,拥吻在了一起。 夏云宣站在包间门口,透过门缝看着热吻的两人,眼神复杂。 “舒文雅,云月瑶,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比你优秀?”夏云宣看了看自己今天特地传出来的性感ol装,一丝苦涩涌上心头。 “不知不觉的,就喜欢上这个男人了呢。” 这或许是沈志成这么多年来最高兴的一天,他搂着云月瑶,眼底全是宠溺。 “我肯定会好好对你的,月瑶,一年后,我要你成为全世界的公主!” 这句话沈志成曾经对初恋王璐说过,但是那个拜金女却直接抛弃了他,云月瑶不比那个女人好上千倍万倍? 两人你侬我侬,吃饭的时候更是你一嘴我一嘴,恋爱的初期就是这样,正是两人的感情最高涨的时候,如漆似胶这个词就这么来的。 他们两在包间里面腻歪了,但是夏云宣在外面却是度日如年,她的职业素养本可以让她站上一天也不摇晃,但现在才过去半个小时她就觉得头有些昏了。 “瑶瑶,今晚不回去了?” 沈志成两眼放光,手往云月瑶大腿上摸去,却被云月瑶打掉:“你想什么呢,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这个事情吗?” 沈志成干笑道:“我这不是男人都会这么做嘛,嘿嘿。” “这种事情急不得……”云月瑶低下了头,或许觉得自己身为老师说这种话也太尴尬了,“时间到了,自然就成了。” 她说完这句话耳朵根都红了,沈志成自然不敢强求,满口答应下来。 “你门外那个就是你的秘书?”云月瑶忽然提到了夏云宣,之前在照片上和沈志成表现的很亲昵的就是夏云宣。 沈志成点点头:“是的,可我和她的确……她虽然身材很火辣,长得也不错,可是我只对你才有……” 云月瑶摇了摇头:“傻瓜。” 名动一方 “下次不要再做那么冲动的事情了。” 云月瑶指的是他孤身一人去找凌霄汉的事情,当时真的把她吓个半死。 其实她也明白,男人的一生怎么都会遇上那么几个女人,她也明白,沈志成是真的对她好,只是她却未必配的上他。 “父亲那件事还不知道怎么和他说……”云月瑶在底叹了口气。 两人磨磨唧唧总算吃完了饭,沈志成送云月瑶回去,让夏云宣备车。 “沈董,你那辆玛莎拉蒂还一直没开过,要不您开这个送云小姐回去。” 沈志成皱起了眉头,以前夏云宣都是喊自己老板的,怎么现在喊这么正式,但他没有多想:“没事,就用酒店的车,玛莎拉蒂留着,将来好车有的是时间去买,这个玛莎拉蒂在国外其实也不算豪车,真正有眼力的人都有些瞧不上玛莎拉蒂,只是在国内,只要车的价钱贵就成了豪车。” 沈志成是见过世面的人,当时他从哪个打赵峰的人手里买下了玛莎拉蒂,现在想想的确有些不值,这个钱都能买一个gtr了。 “好的。”夏云宣眼神黯淡,转身去备车了。 “宝贝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很忙,但我绝对会每天都抽时间陪你。”沈志成没有注意到夏云宣的异常,转身和云月瑶亲热了起来。 “在外面可别喊我宝贝!” 云月瑶娇嗔道,但她的目光却在夏云宣的背影上,她看的出来,夏云宣刚才的眼神很失落。 “或许你该找个时候和她聊聊。” 云月瑶在自己宿舍下忽然和沈志成说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然后就跑回了自己的宿舍。 “哈?” 沈志成歪着头没想明白云月瑶那话什么意思,而去心中的欣喜更是让他暂时什么都不想去想。 他只想回味着今天和云月瑶的点点滴滴,每一次亲吻,每一次牵手,都让他的多巴胺加速分泌。 “尼玛的,我终于追到女神了!” 沈志成的脚就跟踩在了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 回到宿舍后,刘雄伟难得和沈志成主动说话,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啊,没想到啊,你一出手就这么惊天动地!” 赵峰和郑从文两个人从被窝里伸出了头,两道恶狠狠的眼神戳在沈志成的身上,让他一阵恶寒。 “老四,你好厉害啊,闷不做声地就把人追到手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沈志成被这三个人搞得心里一突,心道看来是瞒不住了:“你们都知道了?” “屁话,现在整个学院都知道你对凌霄汉放话说敢和你抢女人试试,结果凌霄汉真的一个屁都不敢放,这下学校里可是炸了锅了,就你没回来之前,好多人想来宿舍找你呢!” 赵峰有些嫉妒又有些羡慕。 “你已经成了风云人物了,现在那些人背地里都喊你沈大佬,说你才是我们学校隐藏的大佬!” 沈志成面露难色,那自己的低调生活岂不是终结了? 其实他这样想低调也太难了,之前凌霄汉派水军在学校论坛上黑他,将沈志成当时做的那些事迹全都抖了出来,什么用一百万逼老师下跪,这些事情虽然给沈志成的风评带了很坏的影响,但也将事情宣传给了出去,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沈志成的知名度。 虽然沈志成之前以穷闻名商大,后来又出了这些事情,凌霄汉又因为被沈志成拿住了把柄,网上那些黑人的水军也消失了,现在人们回过神来再看,才发现沈志成是一个隐藏的阔佬。 更有甚者,将沈志成的事迹结合到了一起,推测出他的背景可能是比凌霄汉还流弊的货色,但这却和他之前吃了一年食堂剩饭的形象截然相反,所以没人相信。 这也为沈志成身上披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有钱,为什么连凌霄汉都不敢动他。 这些也成了商大里大部分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只是个看客,但有些人听到这些传言后却做不住了。 其中尤以陈琦王璐两个人为代表,王璐离开沈志成后,自然是巴不得他越过越落魄,现在沈志成风光的传言一个接一个,心里最不是滋味的就是她。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就是个穷鬼,这些都是假的!” 王璐看着各个微信群,qq群,还有学校论坛上关于沈志成的事情,双眼赤红,嫉妒几乎撕裂了她。 但是她的一个室友却是今天跟着起哄去找凌霄汉的人,她说道:“当时我还觉得没什么,但是离开之后却总觉得凌公子的话有问题,而且他的表情中好像很害怕听到沈志成这三个字……你们说这个沈志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啊?璐璐,我怀疑你之前说的沈志成骗你买下大富豪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他可能真的买下来了。” “不可能!他根本就没有钱!我跟他在一起那几个月,他除了买给我一部手机还买过什么?这些都是假的,假的!” 王璐忽然崩溃了,尖叫着跑出了宿舍,她们的舍友互相看了看,却一个都没有追出去的。 她们这些信仰金钱的人之间怎么会有真感情呢? 王璐跑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陈琦,她满脸愤恨地对陈琦说道:“我一定要揭穿这个骗子,我一定要把他穷逼的本质暴露出来!” 陈琦也不是傻子,他和沈志成这么多次的碰撞中,没有一次占了便宜,都是被打脸告终,他心里也越发怀疑沈志成之前是不是为了测试王璐,所以才在她面前装穷。 “我们以后还是别去招惹那家伙了,你没听学校里的人说吗?凌霄汉都不敢对他做什么。” 陈琦看了一眼王璐,王璐跑出宿舍的时候没有化妆也没有打扮,素颜的她和平时的颜值差的有些多,让陈琦有些嫌弃。 “你是不是怕了?你不会怕一个穷逼吧?”王璐也急了,她也不撒娇了,而是用一种十分诧异的语气询问陈琦。 这语气让陈琦很反感,他别过头去:“我不会怕,倒是你,能不能回去把脸洗干净再来找我?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疯婆子。” 幡然醒悟 王璐愣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嫌弃我?” 陈琦压住心头的不快:“宝贝,我不是这个意思,今天就这么聊吧,我先回去了。” 王璐却跟发了疯一样拉住陈琦:“你什么意思?你嫌弃我?你是不是怕了沈志成那个穷逼,真以为他很有钱吓得都不敢和我说话了。” 王璐还是想错了自己在陈琦心中的位置,陈琦直接一巴掌打在了王璐的脸上,恶狠狠道:“你特么有完没玩完?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我给你花钱就是想玩你几次,你特么倒是又不想当biao子,又想拿钱,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女人我陈琦多的是。” 两人彻底撕破了脸,王璐急火攻心,她本来是想出来寻求安慰的,没想到碰上了这种事,她登时要把怨恨全撒在了面前的陈琦身上,抄起地上的一根小树枝就跟陈琦打了起来。 陈琦身上的伤还没好,王璐又跟不要命了一样,他一时畏惧,居然被一个女人追着打,两人的大吵大闹早就引人注目,此刻见到这等好戏赶紧拿手机拍了下来,然后发到了各个群里。 沈志成正和宿舍的哥们聊着他和云月瑶的关系,趴在床上一边玩手机一边听的赵峰忽然跳了起来:“卧槽,王璐和陈琦这两对狗男女翻脸了!” 其余三人赶紧爬到他床上看了起来,之间视频里,一对男女先是在宿舍楼下互相争吵,接着男人甩了女人一巴掌,说了一些话,那女生立刻跟发了疯一样捡起一根树枝追着男生打了起来。 沈志成定睛一看,这对男女果真是陈琦和王璐,曾经天天在他面前炫耀的两人此刻在这视频里滑稽的和两个小丑一样。 赵峰爆发出了一阵老鹅一般的笑声:“卧槽,这王璐也太猛了吧,这大半夜的披头散发跟个鬼一样追在陈琦后面。” 郑从文摇摇头:“这很明显就是梅超风在世嘛,不对,你看看她这幅样子,再加上手中的棍法何其凌厉,这应该是丐帮洪七公的打狗棍法传人。” “说的对,而且她打的也是狗!” 几人捧腹笑了起来,沈志成也笑了,他今天几乎遇到了自己半辈子的高兴事,追到了爱慕已久的女神,仇人互相狗咬狗,还和兄弟们一起开怀大笑,试问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畅快的? “真是钱改变了这些啊。” 沈志成忽然明白了老爷子安排自己变形记的原因了,那就是让他学会看透人心,看透钱的本质。 他纵使有一身的本领,文韬武略天下第一,如果看不透人心,沈家家主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他。 正因为他没钱,王璐这样的人才会暴露出本性,沈志成才能看出身边哪些人是真的可靠,那些人是真的假,像他们宿舍这些好兄弟们,云月瑶,都是不会用利益去计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好人,虽然刘雄伟曾经被一时蒙蔽了双眼,他的本质还是个好人。 还有钱这个东西,沈志成总算理解为什么人们对这东西又爱又恨了,以前他不缺钱用的时候,总觉得这世上为什么会有穷人,现在想想,这和“何不食肉糜?”有什么区别。 因为钱,搅动了人心,也因为钱,让他重新站了起来。 金钱太容易打动人了,就连梁师傅这样正直的人都不得不朝金钱低下头颅,但是他和王璐黄汉兴这些人是不一样的,他们的灵魂本质上就有着区别,也因为这一点,沈志成选择了原谅梁师傅。 金钱是原罪吗?不,重点是用钱的人。 他不会和王璐那些人一样,做金钱的奴隶,他要做金钱的主人! 富甲天下,杀尽这些负心人! 沈志成的眼中闪烁着火焰,他一直不曾忘记自己任务背后的故事,那是沈家传承了几百年的信念。 “十亿,这个目标太小了。” 他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用一亿在一年之内赚到十亿,这个任务其实并不艰难,很多金融天才都可以完成这点。 “老爷子对我的要求从来都是最严格的,我身为沈家第一顺位继承人,将来继承的是天文数字一样的财产,还有庞大的沈家财团,我怎么能把目标定在区区十亿?” 沈志成今天忽然回过味来了,自己一亿的资产,只要看准几个投机点,一年下来挣到十亿轻轻松松,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可能真不一定能通过考验。 “要做就要做最好,这是老爷子和我说的,而我在金融里学到的东西,也告诉我十倍资本的成长并不是难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投机!但是老爷子会喜欢这种做法吗?” 沈志成忽然锤了一下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这一下把宿舍里的人都吓到了,赵峰伸出两根指头在沈志成眼前晃了晃:“老四,你没事吧,你别高兴傻了,虽然这事情真的很解气,但你也要克制自己的情绪啊。” 郑从文白了赵峰一眼:“老四明显在想事情,他自从当了老板之后一直这样。” “妈的,我也好像当老板啊。” “就你,算了吧,还是去打你的游戏吧,那里面你想干啥干啥。” “卧槽,你又皮痒了是吧,看几本书看把你能的。” 这两个活宝又开始打闹起来,沈志成却拍了拍桌子:“妈的,老子要当海天市首富!” 宿舍其余三人都停了下来,像看傻子一样看向沈志成。 郑从文:“不好,老四是真的傻了。” 沈志成嘴角一弯:“这怎么就傻了,我当海天市首富很难吗?” “不难吗?” 其他三人齐声说道。 “老四,我知道你现在很有钱,但你也不能膨胀到这个地步啊,凌家经营了多少年才积累了这三十亿财富你知道吗?”赵峰说道。 郑从文却咬起了指甲:“不好说,金融界很多大佬都是靠一张嘴到处空口套白狼,一夜暴富,更何况老四本来就有资本。” “你是说玩股票?”赵峰问道。 郑从文嗤笑了一声:“叫你平时上课多听课,你就是不听。” 赵峰怒了:“你上课不也是在看你的黄书?” 邋遢老师 郑从文道:“我能够一心二用,你行吗?老师说的我边看别的我还能一边记下来,你那点脑容量能记得什么?” 赵峰不知怎么回怼,但他总觉得不回应太没面子,便一拍床栏:“那你倒是说说,老师上课说了什么和挣大钱有关的?” 郑从文不屑地笑了笑,清了一下嗓子说道:“那我就和你说道说道,知道零八年全球经济危机是怎么诞生的吗?先是一些资本家投机者想要通过制造次贷危机,赚取巨量的金钱,想要从银行的合同和保险里获得巨量收益,最终却谁也没拿到钱,导致了金融危机。” 赵峰听了一会:“金融危机就这么简单?” “我是怕你听不懂,所以简化了很多,要是真说起来,讲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这下赵峰是真没话说了,沈志成倒是没想到郑从文还有这能耐,他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搞投机和金融才是现在挣大钱的路子,但也会因此造成很多负面效果,只有实干才能兴国啊。” 郑从文看了一眼他:“你说的没错,但是很难!金融在短时间内可以创造大量的收益,是很多人实现发财路的首选,隐患虽大,收益也大,但你要是想踏踏实实做实业,没个十年八年怎么熬出头呢?” 沈志成几乎整夜都在想这些东西,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一早就抱着书赶去了教室。 他不是奔着上课去的,而是奔着上课的老师去的——当然不是云月瑶,而是海天市久负盛名的一个经济学老教授。 沈志成等他下了课,就抱着书找到了他,想要问他几个问题。 老教授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了沈志成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不好意思啊同学,我有急事回去,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等下次我有空再来问。” 沈志成何等敏锐,自然是看到了这个教授眼中的轻视,不过他也算那种能装的势利眼了,并没有不给给沈志成面子,找了个借口离开。 “好的。” 人家对你好生好气的,你自然不能翻脸啊,沈志成退了一步,给老教授让路。 他抱着书叹了一口气,自己可是还有一肚子问题呢。 “不过这商贸学院的老师这么多,我问问月瑶她知不知道哪些在经济学上很有造诣的人。” 沈志成给云月瑶打了个电话,两个人先是在电话里亲热了一会,又定好晚上出来约会,沈志成才询问云月瑶知不知道商贸学院有那些经济学上很有造诣的老师。 “孙教授啊,他可是国家级的水平,每年都要出去搞好几次演讲呢。”云月瑶不假思索道。 沈志成的脸上露出了苦笑,自己刚刚找的这个就是孙教授:“我今天早上就是他的课,可是人家教授根本不想搭理我……” “啊,这个孙教授我一直听说他很势利,但和他接触都觉得他很有涵养,现在想想这八成也是演的了,也是看人的。” 沈志成道:“是啊,还有谁能够像我家月瑶这样淡薄名利呢?” “你真讨厌!”云月瑶假嗔道,“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个人,这个人以前很有名的,但是因为为人处世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一直评不上教授的职称。” 沈志成连忙问道:“是谁?” “姓李,因为行为放荡不羁,很多人喊他商贸李太白,也算是个奇人,但他在经济学上的造诣很高,他在知网上曾经发表过一篇论文,引起了很大的风波。” 云月瑶只知道他住在学院给他单独安排的一间屋子,其他的一概不知,沈志成便顺着云月瑶的提示找了过去。 沈志成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了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接着才有人打开房门。 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沈志成看了看眼前的人,至少两个月没有洗过的头,一嘴巴的胡渣,满面污垢,眼神呆滞。 沈志成头一次觉得那些以貌取人的家伙或许有几分道理了,至少自己不认为眼前的人是个老师。 “你是谁?” 李老师搓了搓鼻子,丝毫不顾及他人的眼光。 “这也太不拘小节了吧。”沈志成嘀咕了一句,但还是拱手说道:“我叫沈志成,是商贸学院的学生,想找李老师请教几个问题。” 李老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屋子,或许是觉得这里面不太适合招待客人:“嗯,是哪方面的问题,简单的话我站门口就给你解答了。” 沈志成对这个人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这李老师可比那个孙教授好多了,至少他不势利眼啊。 沈志成便将自己昨晚思考的一些问题一一说了出来,但说到一半就被李老师挖着鼻子打断了:“打住,你这些问题有些不切实际你知道吗?你这些问题既不想客观地观测市场,也不是主观地想去挣钱,除非你有几百亿,几千亿,才有能力,才有资格去想着解决这个问题。” 沈志成瞧了瞧李老师的眼神,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只是单纯的不理解。 “老师,那你就假设我有这么多钱,我如何去解决这些问题?”沈志成坚持追问。 李老师摇摇头:“做金融这一行敛财不是很难,但也要脚踏实地,你这样眼高于顶,只会对你有害处,我劝你把心收一收吧。” 他这些话句句出自真心,可是沈志成坚持要问,他便背着双手摇头晃脑地说出了自己的理解,沈志成赶紧拿笔出来记。 别看这李老师看起来邋里邋遢,但是专业方面却十分顶尖,那些经济学的大部头里的名言张口就来,而且看法独到,等沈志成将他的话记下来后,已经满满当当地写了三张纸。 “老师你渴吗?我去给你买瓶水吧。”沈志成心里挺感动,这李老师不遗余力地回答自己问题,一下就说了半个小时。 李老师却一下拉住了他,他看了一眼沈志成的样子:“我看你过的十分节俭,就不用你掏这个钱了,学习对你来说现在还是个好事,你的一些基础知识掌握的还很有问题,少玩点游戏,多看点书,就这样吧,我困了。” 绑票 这老师还真是雷厉风行,说完就关上了房门,真跑去睡觉去了。 “真是个奇人。” 沈志成笑了笑,离开了李老师的屋子,但他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在小路上撞见了两个高大的汉子,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在校学生,身上一股子煞气。 沈志成多看了他二人一眼,便被其中一个人瞪了一下:“滚。” 沈志成有点想出手对付这两货,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没有动手,他装作识趣地离开,其实是跟在这两人身后。 这两人胆子也大,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在学院里穿行,真把自己当隐形人了,沈志成跟着他们一路走,却发现他们在教师住宿区那一片停住了。 “他们想要对老师下手?” 沈志成将手中的书卷成了一个圆筒状,随时准备动手,这两个大汉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似乎是在确认自己要找的人是谁。 等他们放下电话的时候,这两人已经认定了自己要找的目标,走到那房子前敲了敲门。 沈志成有些诧异,因为那正是李老师的住处,没想到报恩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房门被打开,李老师探出头来,一看到门外的人不对劲,立刻想关上房门,却被一巴掌推倒,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对付得了两个大汉,被抓到定是一顿痛打。 沈志成直接从他们身后冒了出来,书卷成的纸筒在那两人脑袋上敲打了两下,又被沈志成一人一脚踹在腰间,两个人顿时吃痛跪倒。 “同学,快跑啊。”李老师还躺在地上哀嚎,他屋里没开灯,只看到沈志成冲了过来,第一时间便是叫他快跑。 沈志成轻轻一笑:“我没事,老师你看他两不是倒下了吗?” 沈志成朝这两个大汉屁股踹了一脚,将他们踢进了屋子,然后一脚踩在一人的胸口上说道:“就你们这点智商还想在学院里绑人?老师,我们直接报警算了。” 李老师却连忙摆手道:“别报警,别报警,我大概知道他俩是谁。” 沈志成“嗯”了一声,心里却开始猜测这李老师为什么惹上了社会人员,难不成又是欠钱输的?自己这段日子不知道见了多少个欠赌债的人。 “你们是因为我父亲来找我的吧?” 李老师被推到在地索性不起来了,直接靠着墙边坐了起来:“那你们可是找错人了,你们绑谁不行,非要绑我这个他最不重视的小儿子?” “我老师和你们说话呢!” 沈志成见这两个人装死不出声,猛地一脚踩了下去,那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另一人看了有些畏惧,便朝沈志成拱手道:“我们今天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少侠,是我们的错,我们两人也是奉命行事,这次失败了算我兄弟两倒霉,还请少侠高抬贵手,别问了。” 沈志成嗤笑一声:“武侠小说看多了,混社会的还真把自己当武林人士了,我凭什么给你们面子?” “唉,算了同学,我大概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我的家世比较复杂,你也别太为难他们了,我这人看不得血腥场面。” 那两个大汉见到李老师都替他们说话,立刻松了一口气,谁知李老师接着说道:“你等我把眼捂上,你再动手,你如果要刀具的话,我厨房有一把水果刀,还有手套,保准你不会留下指纹。” 沈志成眼角抽了抽,这李老师也是个狠人啊。 “我草,姓李的,算你狠,我们的确是因为你父亲而来的,就是想着把你绑了警告他一番。” 李老师见那人招供,叹了口气:“你们也太蠢了,你真以为绑了我能让他放弃那些瓶瓶罐罐,他把那些东西当做自己的命,看得可比我们重要多了,你们回去告诉你们老大也别折腾了,别来找我麻烦了。” 沈志成听了之后冷冷问了句:“你们是哪个帮会的人?” 还不等那两个大汉回答,李老师便指着他们说道:“和我父亲敌对的帮派不少,但手下人这么蠢又这么中二的,应该是龙虎帮,你掀开他们的衣服看看,如果背上有一龙一虎的纹身,那就是了。” 沈志成将脚下一人翻过来,果然在他背后看到了龙与虎的纹身,他正在纳闷这李老师怎么对着些东西这么清楚的时候,李老师又开始吐槽了。 “你看看这些混帮派的可不可笑,在自己身上还搞一个这样的纹身,生怕出事了被抓别人认不出来他,你说这纹身有什么意义嘛?又浪费时间又没用。” 沈志成想起了自己火狼帮的兄弟个个都有狼头纹身,脸上一红:“说不定这是帮规所定呢?就跟企业文化一样,是想让他们明白帮派精神。” “灰色地带的人能有什么精神?他们出来混无非为了钱和地位,为了这种东西帮派说叛变就可以叛变了,你还指望这纹身到时候能劝他们两句?还不如纹一个关二爷实在,让他们记得忠义之道。” 李老师在边上吐槽,这躺着的两人还真敢接话:“我的确是计划去纹一个关公来着,但是背上已经满了,纹胸口又镇不住,所以我准备在胳膊上整一个。” 沈志成苦笑不得,你们是来聊天的是吧?他在两人后颈处砍了两下,直接打晕了两人。 李老师将目光转移到了沈志成的身上:“同学,没想到你的身手还挺不错的,不简单啊。” “我还行,只是一个学生,老师你才是不简单啊。”沈志成意味深长地说道。 李老师苦涩一笑:“我哪有什么不简单的,生在这种世家,这些东西我不接触也不行啊。” 他站起身来,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想了一会,还是没有拨通电话。 “老师是想给自己父亲打电话吗?想要提醒他有人想对他不利?”沈志成看出来了。 李老师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打不打,我自小到大什么问题都难不住我,却唯独和父亲相处方面让我很是头疼,你听过列夫托尔思泰的那句话吗,《安娜·卡列尼娜》:幸福的家庭个个相似,不幸的家庭个个不同。” 原来是他 沈志成听到这话,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杨依依,这句世界名言的确太真实了,杨依依的家庭里居然有个这样的母亲和弟弟,一千个里面也挑不出来一个。 李老师咳嗽了一声,似乎意识到话题已经扯远了:“今天还是得感谢你的相救,同学,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志成!” “至诚,还是智诚?” “大志天成,沈志成!” “好名字,那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李老师说道。 “老师请说,我定尽力而为。” 李老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不错,也不问做什么就答应下来。我除了学习方面能帮到你,也只有点小钱了。” 他从口袋摸索出了一个玉佩,色泽亮丽,看来是上等好玉雕刻而成的:“这块玉也就五六万左右吧,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将这两人交到我父亲手里,然后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也算是我提示他了。” 这李老师拿出一块几万块的好玉当做幸苦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看来他也是家境殷实。 沈志成把这块玉推了回去:“老师小瞧我了,这块玉其实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只求老师以后能多帮我解答一些问题,我就心满意足了。” 李老师又打量了沈志成一眼,见沈志成看起来不是在说假话:“看来我是看走眼了,我父亲常跟我说看东西容易,但是看人却很难,今天我是打了眼了,以后你来,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 他又写了两个手机号在沈志成的本子上:“这手机号一个是我的,一个是我父亲的,你打电话给他说你抓了两个龙虎帮的人,他会派人来接你的,实在不行你就说是我叫你打的,他应该也会叫人过来。” 沈志成看了一眼李老师父亲的电话号码,心中一动:“原来是他!” 当初自己在舒雅阁遇到的那个李老,曾经给过名片给自己,上面的电话号码和李老师给的一模一样。 这就有点巧了。 沈志成面上不动声色,没有把自己认识李老的事情说出去,而是默默地扛着两个大汉走出了门。 幸亏教授生活区没什么人,他挑着小路走倒也没人能看见,否则被拍下来他扛着两个大汉走的诡异场面,一定会比昨晚王璐和陈琦这两个人打架的视频还热闹。 沈志成来到了学校围墙,就跟丢棉花一样,手一甩就把两个一百多斤的人甩出了三米多高,越过了围墙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我的脚啊!” “啊啊啊!你压到我了!” 两声哀嚎同时在外墙响起,沈志成摇了摇头,身子像猿猴一样敏捷,轻轻一跳就够到了围墙,然后整个人翻了过去。 那两个龙虎帮的人正捂着自己的身子在地上打滚,沈志成嫌他们吵,又一人一下吧他们打晕了,接着就给李老打了一个电话。 “喂,李老是吧,我是沈志成,就是那天看高仿的那个。” “哦,是沈小友啊,有何事找我?”李老的声音很客气。 “我这抓了两只龙虎帮的小苍蝇,据说做的事情和你有点关系,不知道李老可知道些什么?” “龙虎帮……沈小友你在哪,我叫我的人去接你。” 沈志成报了位置后就在原地等着,他将龙虎帮的喽啰当做垫子,看起了刚才李老师给自己的答案。 这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沈志成顿时觉得自己犹如醍醐灌顶,明悟了很多,他心中的一部分疑惑瞬间烟消云散。 “如此看来,我将来路又难上了几分啊。”沈志成合上本子,满脸的坚毅之色。 “老头子,这就是你把我安排到这里来的目的吗?我懂了!” 沈志成从来没想过退缩,事情越难他就越要做下去,无论多硬的骨头都会被他啃掉。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李老那边的人很快就赶到了,他们派了两辆车,一辆来接沈志成,一辆来装那两个龙虎帮的喽啰。 “您就是沈先生是吧!” 车子走下来两个穿着便装的年轻人,看着十分健壮,干练。 “是,你们是李老的人是吧?” 沈志成淡淡地和对方打了个招呼,将屁股从龙虎帮两个人身上挪开,让李老的人搬上了车。 “久等了,请您上车,老爷子正在家中候着您呢,他特别命人准备了一桌午宴,今天中午您就在我们那吃一口。” 那人很是客气,沈志成嘿嘿笑了笑,说道:“客气了客气了。”然后上了他们的车。 “沈先生是商贸学院的学生?”那人发动了车子,装作无意地问了一句。 沈志成点点头:“是啊,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等你们啊。” 那人听了便不在说话,只是专心开车,他们这一路已经开到了市区边缘,那边是一片别墅区,想必李老的家就住在这里了,沈志成扫了一眼周围的风景,的确是旖旎动人,如诗如画。 “沈先生,不知道我那个弟弟怎么样了?”刚才那人突然开口问道,沈志成愣了一下,他看向对方,见他的五官的确和李老师有相似的地方。 “你是李老师的哥哥?”沈志成有些诧异,这李老的儿子这么低调?他不开口自己还以为他是一个下人。 “是啊,我是他的大哥,李问天。”李问天笑了笑,“弟弟和父亲的关系不好,一直住在大学里也不回来。我见你是从商贸学院将这两人捉了出来,想必是弟弟受了这龙虎帮的威胁,我才问了这么一嘴。” 沈志成“哦”了一声:“李老师他没受什么伤害,这两人太笨了。” 李问天点点头:“龙虎帮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就怕这件事情后面还牵扯到其他事情。” 他透过后视镜观察沈志成的表情,见他没有显得不耐烦,便问道:“不知我弟弟在学校里过的怎么样?” “满好的,李老师也算是学院经济学里的厉害人物了。”沈志成面不改色的撒了个慌。 李问天脸上一喜:“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这个弟弟从小就聪明,几个兄弟中就属他脑袋最灵光,从小什么东西一看就会,不像我,只会出用笨力气。” 古董世家 李问天正夸着自己的弟弟,忽然话锋一转:“只可惜他在那边越好,父亲反而越气他,家里的古董生意只有他最适合打理,他却对古董不感兴趣。” 沈志成眼睛微眯,这个李家真是了不得,且不说李老师才华横溢,智力超群,这个大哥李问天也是谦卑有礼,沈志成和他见面不过三十分钟,就觉得此人做事说话滴水不漏,明明是李家大少爷,却没有一点架子。 这李家着实不简单,要看一个势力的强盛,自然要看他们的人,就光看这个李问天,这李家定然是海天市里了不得的一家势力。 “沈先生,沈先生,你在听吗?” 沈志成被李问天的声音从思考中带了回来,他挠了挠头:“李大哥,你就别叫我沈先生了,你可比我大多了,你还是李家大少爷,我可不敢当先生这个词。” “你多虑了,我家老爷子那天舒雅阁回来之后,便对你称赞有加,说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识,让我们多和你学习学习,他把你当成忘年交,我又怎么敢乱喊呢?” 沈志成听了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李老还真是有点热情啊。 车子开进了一个庄园之中,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沈志成刚下车,便有三四个人围了上来:“沈先生这边请,老爷子在宴客厅等你。” 他们简直就差个八抬大轿把沈志成送上去了,沈志成很不好意思,表示自己过去就行了。 他一边走一边打量沈家的别墅,虽然地皮在郊区不贵,但是这装修,这气派,怕是价逾千万,更别提他们还是古董世家了,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宝贝。 沈志成跟着下人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了宴客厅,桌子上摆满了菜肴,李老笑呵呵地在那里等着沈志成。 “沈小友,你可算来了,一路上舟车劳顿,饿了吧?先吃,吃过咱们再聊。” 李老邀请沈志成入座,然后对身后的下人吩咐道:“去吧,把他们也叫过来,认识一下沈小友。” 沈志成知道大门户礼仪多,他便端坐在饭桌前静等着李老家人的到来,李老笑了笑:“到我这不必拘谨,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喜欢形式主义,不必紧绷着。” 沈志成嘿嘿一笑,这老头还挺随和,但他这样的性格怎么会和小儿子起冲突呢? 不一会便有几个年轻人走了上来,每个都比沈志成大上几岁,应该就是李老的子女了。 李问天是老大,朝着沈志成将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介绍了一遍,算上李老师,总共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个个都是彬彬有礼,说明李家的教育还是很成功的。 李家的人有礼貌,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二儿子和三儿子的老婆在看到沈志成身上的衣服后,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众人落座,李问天坐在了沈志成旁边,向他小声说道:“我这两个弟媳都是世家小姐,出生豪门,性子傲了些,还请见谅。” 沈志成点点头表示没事,更何况他还满喜欢李老头的,不会当着他的面发脾气。 “只可惜啊,我这些孩子没一个像小友这般成器的!” 李老忽然叹了口气,李家子女顿时低下了头,个个都面有羞愧之色。 “好不容易出了个有出息的,却非要气我,处处和我反着来!”李老头显然是在说商贸学院的李老师,看来他对这个小儿子的才能是很看重的。 “在小友面前丢人了……你们吃饭吧,唉,真是时代变了,以前家里有规矩,食不言寝不语,现在我自己都觉得麻烦,废掉了这条家规。”李老苦笑着动起了筷子,其他人这才敢动筷子。 沈志成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食不言寝不语,主要是培养好习惯和精神,我看李老家中的人个个精神面貌都很好啊,这说明不需要规矩,也达成了当初设立家规的目的。” 李老哈哈一笑,谁被捧了心里头都会高兴,他喝了一口酒道:“和沈小友聊天还是痛快啊,我刚才看你的饭前坐姿礼仪,应该是出自大户人家吧。” 沈志成心里微惊,还好这老头没想着刨根问底,只是提了一下。 “大户人家?就他?”李家二媳妇低声说道,“身上的衣服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块,哪门子的大户人家这么扣?” 二儿子连忙示意自家媳妇住嘴,李老也听到了儿媳妇的话,脸色有些不快,但还是没说什么。 “沈小友在商贸学院读书,和我那小儿子接触的多吗?”李老问道。 “说实话,也就今天刚见的面,正好遇上了这档子事情。”沈志成回答,“李老师在学校里经济学方面很有名气,我去找他问了些问题。” 李老看着眼前的酒杯,声音中带着些欣喜:“这小子,居然还能让人叫他一声老师,也算是没埋没了他的天赋。” 一聊到小儿子,李老的话匣子可就打开了,沈志成发现其实这老头子和他儿子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并不是李老师口中的那种水火不容,至少现在李老的这种眼神,他只在上次鉴别重器的时候见过。 “沈小友,你觉得我儿子多大了?” 沈志成想了一会:“应该三十岁吧,我见李老师的时候他蓄了一把胡子,看着有点显老。” 李老摇摇头:“他才二十有五,比你也不过大个几岁罢了,他不修边幅,总是会叫人认错年龄,其实他十九岁的时候就大学毕业了,去了国外读研究生和博士,才跑到了商贸大学当老师,他是个神童,小时候测智商说他有一百六十……当时都说家里出了个天才,我李家后继有人了,可老天给了他那样的头脑,却没给他那样的心!” 李老越说越激动,李问天连忙道:“父亲小心身体啊!” 李老瞪了他一眼:“你电视剧看多了?真以为老人这么脆弱?一气就中风心脏病?你这性格也要改,表面看起来心细,什么事情都会备个后手,但事实呢?心中城府不足,格局大能力不够,你要是有你弟弟三成的本事,我能不放心的养老吗?” 隐藏巨富 沈志成被李老的一番话逗笑了,他还以为自己要碰到那种豪门世家的剧情了,李老一句:“你电视剧看多了啊?”让他差点把嘴里的菜喷出来。 “这老头有点前卫啊。” 沈志成心里嘀咕着,然后装作大口吃饭,别人家的事情他肯定不好开口,虽然有些尴尬,但尴尬对于他这种脸皮厚的人从来不会当回事。 “沈小友见笑了,家里的人不成器,吃完了我带你去看看我的藏品,顺便聊聊龙虎帮的事情。” 沈志成点点头:“好,李老的收藏肯定都是好东西,我有眼福了。” 午宴吃完后,李老的子女退下,下人过来收盘子的时候李老忽然叹了一口气:“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用儿子的幸福换了两个家族暂时的联盟,这在以前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却在这个时代成了很荒唐的事情。” 沈志成挠挠头:“我觉得还好吧,你那两个儿媳妇还挺漂亮的……” 李老面色有些古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问你我家的问题,你说我儿媳妇漂亮? “咱们还是去看看我的藏品吧。”李老在前面领着,带沈志成去了二楼。 李老一边上楼梯一边指着墙上这些画:“我李家发展至今,华夏的古玩收了无数,这西方的古物却只有这几幅我儿子拍来的几幅画,他告诉我西方的顶级大师作品同样贵重,堪比我们国家的国宝,我说这不是屁话?只要有历史,哪个国家没有国宝?那都是一国文化的精华。” 沈志成盯着其中一幅油画看了一会,发现这的确是真迹,价值怎么也要一千万左右。 李老接着说道:“后来我就叫他们别碰这些东西了,要收就把我们流落在国外的宝藏收回来。古玩这一行,利润太高,水也太深,寻常古董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我们李家别说吃三年了,吃个三百年也不是问题。” 沈志成眼神流转,明白李老头说的话不是夸张,这海天市首富的确明面上是凌家,估价三十亿,但这些统计的数据都是根据纳斯达克上市公司的市值来估算的。 一般情况下,一个公司如果没上市,那说明他也没什么竞争力,但恰恰有一行不一样,比如李家手下的古董产业,他们或许只有两家上市的拍卖行,看起来家产不过两亿,但这些可没算他们家里的那些古董房产,如果真亮出来,那凌家也只是个弟弟了。 当然,因为生意的特殊性,李家在经济的影响上远远不如凌家,这也是他的不足之处了。 凌氏集团光旗下一个凌氏酒店就影响了几千人的工作和生活,身为海天市贡献gdp最高的一家财团,他们凌家明面上当个首富的确能当。 但真论地下势力,还是得李家称霸。 这些不算沈志成猜的,而是舒文雅告诉他的,那天鉴定完高仿之后,沈志成告诉舒文雅古玩大会可能会有人捣乱,但是舒文雅却不以为意。 他后来放心不下,又打了个电话给舒文雅,舒文雅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在海天市还是没有待久,海天的地下势力可不是光有那些地痞流氓,古玩界世家的实力同样深不可测。” 古玩一行的暴利,有时连金融界的人都眼红,一个副字画,一个瓷器,可以拍卖出千万,数亿,甚至十几亿的天价,普通人可能光听着就傻了。 沈志成还小的时候,记得曾经看电视上举办过一次“大观之夜”,拍卖的都顶级艺术品,其中一个李可染先生画的《千岩竞秀万壑争流图》更是拍到了十二亿六千万的天价。 当时自家老爷子摇了摇头说了句:“李老先生的作品是无价的!”便起身离去了,沈志成回头看了看自家客厅的挂着的一副画,好像和那副《千岩竞秀万壑争流图》是同一个作者。 后来沈志成问师傅鹤天工,那种画他能不能作假,鹤天工笑了笑:“你以为你家老爷子是怎么把我请过来的?你沈家钱是多,但我现在对钱不感兴趣,他是答应给我机会仿照那副书画,我才过来当你师父的。” 沈志成问道:“那你成功了吗?” 鹤天工砸吧了一下嘴:“古物可以作伪,是因为时间冲刷掉了上面的魂,只要有其中八分神韵,就可以造出假来,但是这些现代的顶级艺术品太难了,要是再过个几百年,我也许可以。” 鹤天工是对自己很严苛的人,他所说的不能造假,其实是指不能骗过所有人,但要想骗那些专家还是很轻松的,只要不被真正的高手过眼就行,但那样的作品他是不会允许自己造出来的。 沈志成甩甩脑袋,将这些不相干的事情甩出了脑袋,他跟着李老头的脚步,走到了二楼的一间保险室旁,旁边还站着两个表情冷酷的守卫。 “这些算是我们李家藏品的一部分吧,里面的好东西虽然不多,但也是心血,所以还是要派人守着的。” 李老将自己的指头和眼睛在保险门上的装置扫了一遍后,合金大门的电子锁才打开,自动弹了出来。 “本来他们要搞这个的时候我是不允许的,可是自从家里丢过一件重器后,我就想或许这么做也是有必要的。” 李老头拉开这个堪比银行保险库大门厚度的合金大门,露出了里面的风景,足足一百多件古董被好生小心的放在了里面,字画被裱在墙上,瓷器玉器被锁在玻璃柜里,还有一些价值稍低的因为实在没地方放了,只好堆在角落里,但是沈志成随便一扫就看到一件百万级别的象牙艺术品。 “这李家有点东西啊,这还只是一部分,光这些东西都能拿下凌家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了。” 沈志成简单估算了一下,光这一个宝库里的东西价值就超过了十五亿,这还是最低估算的价格。 不过,和他家比起来,其实还算一般啦。 沈志成面无表情,反而有些想家了,因为看到了这些东西让他想起了家里的宝库。 李老自走进这个藏宝库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沈志成,他曾经带过很多人走进这里,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有的甚至起了歹意,想要抢走这些宝贝。 他想看看沈志成是什么样的表情,却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面无表情? “他是面瘫吗?”李老皱起眉头,他想确认一下沈志成是不是在装,他盯着沈志成的双眼,却连一瞬间的诧异都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难道他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吗?这些东西如果交出去,海天市的古董市场会瞬间饱和,这是什么概念他一个学金融的不懂吗? 李老头狐疑了起来,就连自己情感冷淡的小儿子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也震惊了很久,说这是就是古董畸形市场的缩影,是贫富差距过大的体现,自己还和他吵了一架。 “小友,你觉得我这些东西如何?” 李老头决定主动出击,看看沈志成的反应,说不定他是太吃惊了没能反应过来。 “啊……哦……嗯……还挺大的!” 沈志成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龙虎变猫蛇 李老头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自己听力并没有出问题啊。 “还……挺……大?” 李老头头一次听到这种评价。 其实沈志成也很无奈,这种宝库在沈家算是小规模了,李家的无论是物件的贵重程度,还是数量,都不如自己家的,他想了半天,只好夸了一句还挺大的,的确是挺大的,快赶上他家最小的宝库一半大了。 李老头此刻有些怀疑人生,但他很快找了个理由安慰自己:“也对,他这个看惯了古董的行家看到这些古董这个反应也很正常,要是把这些古董换成黄金和现金摆在这里,他估计也要跪。” 沈志成此刻已经开始观察起了李老头的藏品,有资格放进这里的都是宝物,他直奔最中央的那件玉佛头,这恐怕是一件国宝级别的文物。 “好东西!”这下沈志成是真的衷心地夸赞了,这佛头还差了一个佛身,不然就真是国宝了。 李老头欣喜道:“识货!在个玉佛头是我李家最好的几个宝物之一,也算是这里的镇库之宝了。” 沈志成摇摇头:“李老谦虚了,这怎么能是镇库之宝呢?镇市之宝也毫不夸张,只可惜只有一个佛头,不然……” 李老摆摆手:“别提了,这也是李家的一段耻辱史,我们家现在的心愿就是找到这个玉佛的佛身!” 沈志成知道这怕是有一段故事在里头,也没有追问,便走出了宝库。 李老面露惊诧之色:“沈小友,不再多看看吗?” “看一眼这玉佛头还不够吗?”沈志成笑了笑。 李老头呆住了,良久才说道:“你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气量和见识,真是了不起。”他有些郁闷地命人关上了宝库,自己还准备把这些精品一一说给沈志成听,却没想到对方居然瞧不上眼。 “李老,咱们聊聊这龙虎帮的事情吧。”沈志成可没忘了今天的重点。 “行,我们就把这小事处理了。” 李老带着沈志成走到了别墅的地下室,那两个龙虎帮的人被五花大绑,看脸上和身上的痕迹应该是吃了不少苦。 “怎么样了?”李老问道。 一个人走了出来汇报道:“家主,这两个喽啰是龙虎帮派出来想要绑架四少爷的,目的是为了威胁你不参加古玩大会!” 李老微微皱起眉头:“一个小小的龙虎帮敢有这么大的胆子?他们为什么不想让我参加古玩大会?” “似乎是因为舒雅阁的关系,他们只想在古玩大会那天对付舒文雅,其他人不想惹,就用了这种办法。” 李老气极反笑:“不想惹?我看他都惹到我头上来了,连我的儿子都敢动,这不是想死是什么!” 李老声音猛然提高了八分,整个地下室都回荡着他的怒吼,这个平时看起来挺随和的老人被触碰逆鳞的时候就会露出他的可怕模样。 “我李天远太久没出山了,让这些小辈都忘记我以前的手段了!把人给我叫过来!三个小时内,我要看到那个蛇猫帮帮主跪在我面前!” “是!”李家的人果然训练有素,接了命令后立刻离开去准备了。 沈志成托着下巴,他也想看看着李家的能量有多大,舒文雅说李家是海天市地下一哥,自己倒要看看这个家主是个随身带名片的喜欢玩古董的老头有多厉害。 “不过我还是沈家大少爷呢,不还是在这想办法赚钱……” 他和李老跑出去欣赏花园里的植被了,时间比沈志成想的还快,大概两个小时,一个脸肿的像猪头中年男人就被丢到了李老的面前。 “你就是蛇猫帮的帮主?”李老问道。 “龙虎帮……啊!!”中年男人发出了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直到李老让人住手,李家的人才把脚从他身挪开。 “您老人家说我是什么帮我就是什么帮,只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这只蚂蚁可以吗?” 猪头中年男人哼哼唧唧地说道。 “你动我儿子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的?”李老淡淡地一句话便让男人浑身一颤,他跪倒在李老的面前,如同捣蒜一般磕头:“我那是被人所迫啊!还望您大人有大量!” 沈志成心中一动,龙虎帮帮众不过百人,敢动李家要么就是蠢,要么就是有后台撑腰,现在看来,这家伙是两样都沾一点。 “是谁?” “是舒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李老这下是真的皱起了眉头:“舒家?文雅小姐是舒家的人这件事情,我早有耳闻,但舒家为什么拼命打压自己家人?” 沈志成蹲了下来,盯着中年男人道:“舒家来人了?”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是啊,本地的大小帮派都曾经收到邀请,舒家的人许诺给我们很多好处,要我们在古玩大会的时候动手。” 沈志成的眼角抽了一下:“这人是什么萨比啊?想的这种计划,有脑子吗?” 中年男人不敢搭话,李老在一旁说道:“沈小友,我听文雅小姐说过,你手下有一支叫火狼帮的帮会,我一直没什么见面礼给你,这蛇猫帮的地盘和人手,就当作我的礼物了。” 沈志成自然高兴,这地盘和人手可比钱管用多了,不收白不收。 他立刻对李老道谢:“多谢李老,小子就却之不恭了!” 李老哈哈笑道:“这有什么可谢的,你救了我小儿子,我还没想到怎么报答你,这份礼物你满意就好,就当借花献佛了!” 他指着这个中年男人说道:“这原来的帮主你准备怎么处理?” 李老这一指可把中年男人吓得够呛:“别别别,我还有用,我还有用!”他抱住沈志成的大腿:“你以后就是我老大,我给你做牛做马,只要我出面,龙虎……不,蛇猫帮那些兄弟全都会跟着你,不会有一点反抗!” 沈志成捏着下巴想了一会,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你叫什么?以后跟着我了。” “萧强!” “小强?那你以后的外号就叫蟑螂了!”沈志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方也只能强颜欢笑。 至今未娶 萧强没想到,自己在半个小时之内,不光苦心经营了数年之久的龙虎帮被叫成了蛇猫帮,自己三十多年的名字都被改了。 “李老,舒家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沈志成看向了李老,想知道这个海天市的地头蛇遇到华夏超级世家之一会有什么反应。 “李某在海天市还是有点底气的,他舒家的确家大业大,但就这样把我吓退可还不够!”李老的回答十分硬气。 “蟑螂,舒家的接头人还在海天市吗?” 沈志成又问起了萧强,萧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叫自己。 “在的,但是具体在哪我不知道……” 李老也帮着想到:“舒家在海天市有几家药堂和诊所,但都是商业用地,里面也只是普通员工,应该没什么核心人物。” “那他们有制药厂之类的吗?”沈志成问道。 “去查一查!”李老不太确定,派人去查了。 沈志成鼓起腮帮子,想了一会又对李老说道:“小子想了想,还是劝李老别去这次的古玩大会了。” 李老眉毛倒竖:“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李某人?觉得我李某人是贪生怕死之辈?” “那倒不是,只是小子觉得这次实在有些不安全,要知道江南舒家最擅长的手段就是……用毒!” 江南舒家以医道跻身成为华夏超级世家之一,他们的医术造诣极高,而和他们医术相媲美的另一种技术,就是毒术。 毒,实在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杀人于无形之间,令人防不胜防!饶你是铜头铁臂,你的五脏六腑也是肉做的,是会中毒的。 李老哼了一声:“毒又有什么好怕的,我说去了,那便是去了,谁说也没用!我就是这个脾气,我看了一辈子古玩,谁也别想挡着我看古玩。” 沈志成无奈,心底也暗暗佩服起了这老头。 为了交接龙虎帮的地盘,沈志成给马小小和宋骁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人。 马小小和宋骁走进李家别墅的时候吃了一惊,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啥都想看,沈志成为避免丢人,将他们拉到一旁说道:“你们两个等会把那个被打得跟猪头一样的男人带回去,他之前是龙蛇帮的帮主,现在是我们的人了,你们看好他,把龙虎帮的地盘和人手全接受了。” 马小小很诧异:“龙虎帮?就这样成我们的了?” 沈志成点点头:“不错,是我们的了,别多问,快去办事吧。” 马小小和宋骁便带着萧强离去了,沈志成接着和李老逛起了花园。 “沈小友,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找你问问。” “李老请说。” “那天那件乾隆将军大罐,我一个看了几十年古玩的老江湖都被打了眼,你是怎么看出来那陆仿的?你这门技艺是从哪学来的?” 沈志成摇头晃脑了一会,这老头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我说出来怕您不信,我其实是鹤天工的徒弟,我摊牌了。” 沈志成两手一摊,索性将事实说了出来。 李老显然不信,他先是狂笑了起来,古玩界的毒瘤,高仿界的传奇鹤天工是他的师父?这怎么可能呢? 但是李老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忽然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沈志成的眼力和见识都说明了这一点。 “这么说,那个陆仿也是你的师兄了?”李老问道。 沈志成摇摇头:“素未谋面,师父教我鉴宝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李老沉默了一会,对这件事情没有继续追问,沈志成的身上肯定藏着更多的秘密,他没必要去问,或许都没有资格去问。 “他姓沈……” 李老忽然打了个寒颤,一个可能性在他脑海里出现了,但这个也未免太过虚幻了,那个隐藏的家族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般,不显山不露水。 沈志成见这天色都要黑了,自己还和云月瑶越好要出去约会呢,自己要赶紧回去,不能和女朋友第一天约会就迟到啊。 “李老,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吧。” 沈志成拒绝了李老的晚餐邀请,执意要离开,李老只好让李问天来送他回去。 沈志成蹲在别墅门口等李问天把车开过来,背后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这是谁啊,怎么在这蹲着?” 原来是李家的两个儿媳妇,两个人大晚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应该是要出去玩,但她们的丈夫却没有跟着。 “原来是中午那个乞丐,也不知道是怎么攀高枝攀到了老爷子……”二媳妇说道。 “哼,还不是会看那几个破玩意,或者是把家底全卖了买了一个古董特地来讨老爷子欢心的。”三媳妇附和道。 沈志成心道难怪李老爷子难过,谁家儿子娶了这两个长舌妇媳妇都要倒大霉! “你还说的没错,我就是眼力好才讨了李老喜欢,就因为我这双眼啊,无论看什么都能看出个一二三四五出来。” 沈志成站了起来,假意在这两个女人身上扫了一眼,说道:“衣服是好衣服,可惜穿在了不是东西的身上。” 二女脸色一变:“你说谁不是东西呢?” 沈志成一脸疑惑:“啊,难道你们是东西吗?那你们是什么东西?” “你!” 二女出身豪门,沈志成用的的市井梗她们自然没听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好在原地气得直跳脚。 李问天这时候开车过来了,招呼沈志成上车,沈志成冲着这两人做了个鬼脸便跑了。 “见笑了,我这两个弟媳就这个样子。” 李问天还是那样温文尔雅,一边开车一边和沈志成道歉。 “嗨,这有啥,我以前遇到的比这还过分的都有。”沈志成觉得这个李家老大倒是很好说话,身上一点架子没有,很亲民。 “李大哥,怎么只见那两位,嫂子今天不在家吗?” 沈志成有些疑惑,几天饭桌上也没看到李问天的老婆啊。 李问天淡淡地回答道:“我至今未娶。” 沈志成顿时僵住了,他看了看全神贯注开车的李家老大:“为什么啊?” 李问天虽然不显老,但是推算一下也知道他快四十岁了,他的两个弟弟都结婚了,他却还是单着的,这也太不科学了吧?而且他不着急,李老也该着急啊。 “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一直没找到 老板打工计 沈志成忽然觉得气氛很诡异,他想了想李问天的性子,一股凉意直接冲着尾椎去了。 卧槽,他不会是gay吧? 沈志成有些慌了,但李问天却接着说道:“我是李家的大儿子,自小就要担起家里的重担,我跟着父亲出去掌眼,鉴宝,却因为脑子笨怎么也学不到精髓,我只那能在其他方面下功夫,但还是事半功倍,不知不觉,等两个弟弟长大结婚了,我还是一个人。” 沈志成听到李问天这么说,忽然觉得有些同情他,他和自己一样,因为身份原因一直承受着重担。 从小学习各方面的东西,这不和自己一样吗?只是一个失败,一个成功了。 “我想你们的父亲对你们还是一样的吧。”沈志成出声安慰道。 “我心里明白,父亲最喜欢的其实还是小弟,他是我们里面最聪明的一个,也是最适合成为下一代李家家主的人。” 李问天的车停在了一个红绿灯前,他忽然看向了沈志成:“我虚长你几岁,就以大哥自称了。” 沈志成点点头:“那是自然。” “大哥求你一件事情,可以吗?” “你说,我力所能及,再所不辞。” “帮我把小弟劝回来,李家需要他,你和他在一个学院里,说话方便,而且老爷子这么信任你,我想请你帮这个忙。” 李问天的眼神很诚恳,沈志成思索了一会道:“我尽量,李老师思维活跃,不是我一两句就能改变观念的,我只能委婉地表达一下这个意思。” “已经够了,多谢!” 李问天很开心:“以后有事尽管开口,打这个电话。” 他留了一串电话号码给沈志成,说只要打了随叫随到。 沈志成站在商贸学院门口,看着李问天的车子渐行渐远,叹了一口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沈志成念叨着,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沈志成拿起手机一看,是云月瑶的电话。 他顿感大事不妙,赶紧一溜烟跑进了学院大门:“妈呀,把这个姑奶奶忘了!” 等待他的正是云月瑶一阵粉拳攻击,他不敢多言,只是任云月瑶指责,最后去了她宿舍做了一顿好吃的才抚慰了云月瑶。 沈志成从云月瑶宿舍跑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他这次没有提出来要留下来过夜,还是觉得不想在这方面强迫云月瑶。 反正感觉到了,这事情自然就成了。 沈志成哼着小曲来到了宿舍,却发现赵峰他们三人也是刚刚回来。 “你们怎么才回来?而且浑身脏兮兮的,去野战了?”沈志成开玩笑道。 赵峰和郑从文对视了一眼,说道:“我们啊,今天去打工了,用劳动力去换取财富去了!” 一定有事瞒着我! 沈志成看了眼刘雄伟,他不敢看沈志成的眼睛,只是附和道:“是啊,虽然活累点,但是一天三百块还包吃,不错了!” “三百块还包吃?这么好的工作?这几天还有吗?”沈志成的眼珠转了转,问道。 “有啊,这几天一直有。”赵峰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一旁的郑从文赶紧一胳膊肘捣在了他的身上,但已经晚了。 “那行,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 沈志成的话让其他三人吃了一惊,赵峰说道:“卧槽,你大富豪每天流水账几十万,你跟我们去打工?” 沈志成正色道:“那怎么了?三百块不是钱吗?很珍贵的好吗?就这么定了!” 不容其他几人拒绝,沈志成便跑出去洗漱了,只留下赵峰三人面面相觑。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沈志成就起来了,等着赵峰三人带他去打工。 赵峰无奈,只好领着沈志成出去了,一辆小面包车正停在门口,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抽着烟在那等着。 “快一点,时间过了我可不等你们。” 他瞥了沈志成一行人几眼,冷笑了一声:“比崽子,不还是要来找我吗?” 沈志成看了一旁快要发作的赵峰,冲他低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王八羔子当时和我们说好了三百一天包吃喝,结果我们累了一天,就丢给我们九十块钱,说我们是第一天去,要扣两百块钱工费,还有十块钱饭钱。” “我知道了。”沈志成笑吟吟的走出去,对着那肥头大耳说道,“我们来接今天的活,能不能给个机会。” 肥头大耳指了指一旁排队写名字的学生:“去登记!然后上车!” 他自然是希望人越多越好,毕竟他是按人头算钱的。 沈志成在本子上写完之后,才发现这个肥头大耳带来的载具只有一辆小的可怜的面包车,可他却要拉二十多个人,更别说里面还有衣物器材。 “你们昨天也是这么塞进去的?”沈志成的声音有些愤怒。 “嗯,一路挤着过去的。”赵峰点点头。 “这特么得把人挤成什么样?”沈志成看了看面包车里的空间,坐六个人他都觉得拥挤,二十个人得塞成什么样子? “老板,这样吧,你报地名给我,我和我的兄弟们打车去。”沈志成走过去肥头大耳说道。 肥头大耳嘴角挂起一抹笑:“当然可以啊,只是你们要去,不然可是没钱的。” 他没再理沈志成,扭头去赶人上车去了,但是沈志成分明听到了一声“傻逼”。 卧槽你嘛。 沈志成差点就骂出来了,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记住了肥头大耳身上的“天行人力”,转身先后打了两个电话。 “我们真要去吗?”赵峰看到肥头大耳的面包车离开了。 “去,为什么不去?哥几个今天瞧好了,我给你们唱一出大戏!”沈志成咬牙切齿道。 这个人力公司根本就是来压榨这些还没有进入社会的大学生的,这些人都是商贸学院里比较穷的学生,就算被压榨,被剥削了,做出的反抗对他们的威胁也很小,他们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把学生当做最廉价的劳动力,再把他们的报酬压到最低,自己拿走丰厚的中介费。 这就是现代社会的压榨方式,换在以前,这叫作给地主打短工。 势利眼 “老四,你要搞他?”赵峰问道。 沈志成看向赵峰,他知道昨天晚上赵峰和郑从文没说就是不想沈志成出面帮他平事,如果事事都要依靠沈志成,他两将来还怎么成事。 “老大,我理解你们,但有的时候,有的人,不得不治!” 沈志成指着东方的鱼肚白道:“你看看,太阳才刚刚出来,你们就要起来去,打工苦点累点可以理解,可你们还要被剥削,被压榨,一天十二个小时下来就拿几十块钱?这又特么凭什么?” 郑从文推了推眼镜:“就当给社会交学费了,算了,我们以后注意点就行了,这种人渣公司迟早会倒闭的。” 沈志成更是不忿:“给谁交学费也特么不能给他交学费啊!对付这种社会毒瘤就要以恶治恶!” 他们正说着,夏云宣开着玛莎拉蒂到了学校门口,除了赵峰其他两人都不知道沈志成还有一辆玛莎拉蒂,眼睛都看直了。 “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沈志成坐到车里后问夏云宣。 “这家人力公司开了连半年都没有,皮包公司一个,专靠剥削学生来赚钱,劣迹斑斑,他们的老板叫刘源,大概有百万家产。”夏云宣面无表情地汇报着。 沈志成深吸了一口气:“先送我们过去,然后去附近的银行,拿两万块钱的硬币出来。” 夏云宣点了点头,将沈志成送去天行人力今天要出工的地方,是一家商场,有个明星要来这做汇演,外包了一部分工作给天行人力。 “老四,拿硬币做什么?”刘雄伟问。 “当然是要用钱砸人了。”沈志成阴恻恻地说道。 …… 海天万成商场,肥头大耳开着面包车在商场大门停下,立刻打开了面包车,叫里面的学生出来换好衣服。 “快点!迟了你们一分钱没有!” 这些学生看在钱的份上敢恕不敢言,从沙丁鱼罐头一样的面包车里出来后赶紧去换天行人力的衣服。 “那四个傻逼呢,商贸的穷鬼,一天才挣几十块钱,还敢特么打车。”肥头大耳正在嘀咕着沈志成他们,一辆玛莎拉蒂紧跟着停在了自己的面包车屁股后面。 “我靠,有钱烧的,买这么好的车?”肥头大耳眼睛都直了,他一眼就看出来面前的车价值不菲。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的脸色有些怪异,刚刚他嘴巴里所说的商贸穷鬼从车上走了下来,旁若无人地走了过来,换上了天行人力的制服。 “等等……”肥头大耳伸手制止了他们。 “怎么了?”沈志成疑惑地看向肥头大耳,“我们迟到了吗?不是还有几分钟吗?难道不让我们出工了?” 肥头大耳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开口问那辆玛莎拉蒂是怎么回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穷鬼八成是运气好搭了一辆玛莎拉蒂过来,艹,还想唬住我?今天就安排这几个煞笔去干重活。” 沈志成他们穿上那套难看到极点的制服后,先是站好了队被这肥头大耳进行一番无意义的训话后,才安排他们和商场的人进行交接。 商场的负责人是一个精瘦黝黑的人,一双眼和死鱼眼一样,毫无生气。 “好了没有,快点,人明星中午就到了!”他对着肥头大耳一阵呵斥。 “好了好了,陈哥,这些都是我的人,你随便使唤。”肥头大耳满脸谄媚。 “就这点人?”商场负责人有些不满,“算了,快点跟我一起走!手脚都给我麻利点,慢了中午别想吃饭了!” “你们几个,跟着陈哥,要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肥头大耳指了指沈志成那一伙人,显然没安什么好心。 陈哥的死鱼眼瞥了沈志成他们一眼,喝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跟我一起过来!” 沈志成默不作声,快步跟着这个陈哥走进了商场。 “穷还特么在商贸读书,活该出来打工,将来你们也只适合打一辈子工。” 陈哥背着双手,带着沈志成一行人坐着商场的货梯上去。 “等会你们要搬几件乐器下去,全都给我小心一点,被跟笨猪似的给我搞坏了,不然你打多少次工也赔不起。” 他领着四人走进了一家乐器行,乐器行的老板也在等他:“陈哥来啦,这钢琴我给你准备好了!” 搬钢琴? 赵峰几人互相看了几眼,他们从货梯出来走了大概有两分钟的路,中间还有不少台阶,这钢琴这么重他们四个人一个不小心就会碰着。 “就带四个人过来?”乐器行笑嘻嘻地给商场负责人递烟。 陈哥五根手指跟鸡爪似的,将烟夹了过来:“没事,这些学生天天在大学里也不干别的事,就跟猪一样,有力气没处花,让他们搬。” 沈志成给了其余三人一个眼神,围在钢琴旁,准备动手抬过去。 “慢一点!”乐器行老板颐气指使,“这要是稍微碰到一点,你们做一个月兼职的工资就没了。” 沈志成的眼神变了,他没想到这几个人全是势利眼,难不成他们一个个都把学生不当人吗? “是吗?这钢琴多少钱啊?”沈志成伸手摸了摸。 “你特么还摸起来了!快搬啊!”陈哥眼睛一瞪,指着沈志成骂了起来。 沈志成抬起头,将视线从钢琴转到陈哥身上:“你再用你的手指指着我试试。” 陈哥的死鱼眼瞪的很大,他愤怒地走上前来,用手指头戳着沈志成的胸口。 “我艹,老子特么就指你怎么了……啊啊啊!疼!” 陈哥的手指头被沈志成直接抓住掰弯了一百八十度,这还不算,沈志成又将他的手放进了钢琴键上,将钢琴盖狠狠地扣了上去。 乐器行老板脸色变了一变,他看着跃跃欲试的赵峰三人,喊道:“你们敢打人?这可是法制社会!我店里可是有摄像头的!” 沈志成冷冷地盯着他:“法制社会是法制社会,一切我们照价赔偿,你这钢琴多少钱?” “六万八!你要敢碰你可得掂量掂量!年轻人别以为年轻就什么都看不进眼里,你爸妈送你来读书,可不是让你在外面惹事的!” 拿钱砸你 陈哥捂着自己手指头站了起来:“卧槽,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是不想混了,要让你们赔死!” 沈志成拍了拍钢琴:“琴是好琴,但我今天就是想来赔钱!” 他一拳砸在了琴身上,砸出了一个凹陷,他指着这个凹陷问道:“我问你,这一下要赔你多少钱?” 陈哥和乐器行老板对视了一眼,有些摸不清楚沈志成的路数,但他们怎么也不相信沈志成一个浑身上下全是廉价货的学生能够赔的起一架钢琴。 “小崽子,你挺横啊,你真以为你能唬住我?老子不讹你个一万你别想走了,你那穷鬼爸妈种一年的田怕是才能攒这么点钱。”陈哥恶狠狠道,眼神里全是阴毒。 “农民可比你这样的人伟大多了。”沈志成掏出手机给夏云宣打了个电话,“夏秘书,钱拿到了吗?火狼帮的兄弟也到了?正好,让他们帮你把钱拿上来。” “你还特么秘书,你装什么啊,你个穷屌丝?”陈哥也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他这次倒是不敢指着沈志成说话了,“你给我等着,我马上让你后悔被生出来,小臂崽子,敢打我!” “老四……” 赵峰没忍住喊了一声,沈志成给了他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赵峰才把话咽了回去。 “哥几个放心,今天一切责任由我担着,你们只管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没过一会,肥头大耳风风火火地带着人跑了上来,他大老远看到沈志成就扯着嗓子喊道:“卧槽,你们特么想死不成?敢给老子惹事?” 沈志成扫了一眼肥头大耳身后的人,原来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商贸学院的学生,这也敢上来找事?真把学生当成自己的狗了? “现在的学生真尼玛个顶个是傻逼,年轻气盛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出来打工还以为自己是皇帝了?” 陈哥一见来人了,胆子立刻大了,再次指着沈志成骂了起来。 赵峰气不打一处来:“放你娘的屁,老子昨天给这个死胖子干活,特么的有偷过一分钟的懒吗?结果就给我发了九十块钱,晚饭还是我们自己花钱买的!你们就是欺负我们是学生,说话没人听。” 沈志成看了一眼他的手指头,将身上天行人力的制服脱了下来,转身对那些学生们说道:“同学们,你们要想帮这个家伙请随意,要愿意帮我的,就把这身衣服脱了。” 这些学生迟疑了一下,他们都是因为家境不好才出来做兼职的,实在不愿意惹事,郑从文知道沈志成只是想考验一下这些人,事后肯定会给足赔偿,他对这些人说道:“同学们,我知道你们出来是为了钱,我们也是,但这些吸血鬼实在欺人太甚,他们知道我们被压榨后回去不敢提打工的事情,才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们。” 刘雄伟也附和:“是啊,出来打工的家里没几个钱,他们就是逮住我们这一点,才骑在我们脖子上作威作福。” 刘雄伟的话触动了不少学生的心,是啊,不是因为穷谁出来做兼职?家里富的肯定不会出来受这个罪,这些黑中介黑劳务就是欺负他们没背景。 “妈的,老子不受这个罪了,兄弟,我挺你,早看这傻逼不爽了!”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生走了出来,他把天行人力的衣服丢在了地上,站到了沈志成那一边去。 肥头大耳冷笑道:“年轻人做事不想想后果,你知道你今天耽误商场演出,要赔多少钱吗?” 他这话一出,顿时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学生们冷静了下来。 刚才那个站过来的学生倒是刚烈,对着肥头大耳说道:“你说尼玛呢?老子喝点酒连牛都敢正面刚,今天爷就站在这了,怎么着?” 沈志成欣赏地看了一眼这个男生,夏云宣和宋骁他们终于赶到。 “卧槽,这商场太大了,差点没找到。” 早上沈志成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夏云宣一个是给宋骁,宋骁当时立刻带了三十个兄弟赶了过来。 这黑压压的一片人的出现,让肥头大耳,陈哥,乐器行老板的脸色从嚣张蛮横瞬间转变到了惊慌。 陈哥也看出来沈志成喊来的这些人都是社会上的人,和学生不一样,他赶紧从身上摸了根烟递给宋骁:“这位老大,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宋骁看了这人一眼,没有接他的烟,扭头问沈志成:“老大,就是这家伙惹得你吗?” 老大? 商贸学院的学生、肥头大耳、乐器行老板、陈哥纷纷侧目,看向了沈志成。 这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帮派分子居然对一个学生喊老大? 沈志成按了按手,让他保持低调:“钱呢?” 宋骁赶紧让兄弟们提着一袋钱走了出来,看那一袋沉甸甸的样子,怕是不少。 “两万硬币就这么点?正好也不够用,你再去取十万过来。” 沈志成结果这一大袋子钱,脸上有些不满意。 陈哥彻底慌了,他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惹不起的人,他赶紧低声下气地说道:“这位公子,看来咱两之间有点误会,你看我要管这么大一个商场是吧,难免脾气有点暴躁。” 沈志成看也没看他,将手里的钱袋往钢琴上一放:“不,我还得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用钱欺负人的理由,我曾经承诺过不会成为那样的人,但是有些人我还是很愿意用这种手段的。” 沈志成对着赵峰他们说道:“哥几个,过来拿钱……砸人!” 肥头大耳见势头不对,立马要溜,被两个火狼帮的人一把推了回来,他故作镇定:“你们要干什么,这可是法制社会啊!打人是要坐牢的!” 沈志成冷冷道:“放心,我们这些大学生比你懂法,我们知道打人犯法,所以我们是来赔偿的,用这些钱来赔偿你们的损失!还有比这更好的解决方案吗?这世上不会有人连钱都不要吧?” 他说的振振有词,让肥头大耳几人几乎无法反驳,那个一开始站到他这边的男生朝着沈志成竖起了大拇指:“兄弟,你真流弊!我叶歌服了你!” 砸累了 在场的其他人也听愣了,沈志成这番话说的好有道理,用钱赔偿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但为什么有点怪怪的呢? 沈志成从钱袋里捞出了一把钱:“这一把大概有一百左右,兄弟们可得数好了,咱们可不能少赔钱给人家。” 他指着乐器行老板说道:“你之前说什么来着,你这台钢琴六万八是吧?我这一拳至少砸了五千块钱!” 乐器行老板看了一眼钢琴上的凹痕,顿时两腿打颤:“别别,我这钢琴进价才一万多,你这一拳根本不用赔这么多。” 他话音刚落,一把硬币便劈头盖脸砸来,他啊的一声捂着脸蹲了下去,这硬币就跟碎石子一样,但质量可比碎石子大多了,一百个硬币砸在身上出奇的疼。 “卧槽,这也太爽了!” 赵峰等人一人抓了一把狠狠砸在了乐器行老板身上,这用钱砸人还真是头一回,感觉也太奇妙了!而且还不用怕负责任! “哥几个,可得数好了,不能差老板一分钱,说五千就五千!” 沈志成眼里全是怒火,手上的力气也不含糊,这乐器行老板直接被他们砸到了角落里不敢出来了。 “有五千了,老四。” 郑从文停了手,将目光转移到了那边的肥头大耳身上。 五个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肥头大耳,后者被吓得屁滚尿流,想要跑出去却被火狼帮的人一脚踹了回来。 “这家伙先砸他五千。” 沈志成抓起一把硬币在手里,甩在了肥头大耳身上,这家伙立刻哀嚎了起来,沈志成见他也想用背来挡硬币,冷笑一声,一脚踢在了他脊柱上的一个位置,这肥头大耳整个人便不自觉地弹了起来,五个人立刻用硬币围攻他。 这一把一把的硬币砸在身上,肥头大耳并不觉得幸福,他身上的肥肉每次被砸都会颤抖一下,再厚的脂肪层也抵挡不住这等凌厉的攻势。 商场负责人的陈哥早已看傻了眼,他看着满地的硬币,只觉得嘴里发涩。 “卧槽,我刚才为什么要说让他赔一万啊?”他忽然想起刚才沈志成夹自己手指头的时候,自己叫嚷着要让他赔一万块,现在想想,这剩下来的钱都是给自己准备的。 他想明白过来的时候,五人已经提着钱袋走了过来。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就连宋骁也不得不佩服老大的想象力,妈的用钱砸人,这也太顶了。 “卧槽,这钱看着不多,砸起来却这么累!” 那个叫做叶歌的男生居然都砸累了,他摸了摸头上的汗,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两万块的硬币终于砸完了,周围的人看着一地的钱,没有一个人动心思去捡,毕竟都是一块一块的,捡了半天估计也就几百。 “太解气了老四,这也太爽了!”赵峰笑道。 沈志成吸了一口气,经过这么一发泄,他顿时觉得空气都清新了。 “老大,附近的银行的硬币都取过来了。”宋骁指了指旁边的两个蛇皮袋,两个袋子装得满满当当的全是硬币! “我记得之前他说耽误了商场演出,是要赔钱是吧?不知道十万够不够?” 沈志成看向了那边低着头不敢吱声的肥头大耳,当他听到十万的时候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这么不想别人给他钱。 “大爷,我错了,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狗眼看人低,几位大爷,不能再砸了,我这脸都肿了。” 他朝着沈志成求饶了起来,一开始的嚣张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越这样,沈志成就越来气:“你特么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也就敢欺负我们学生了,平时全让你威风惯了,今天不干一下你,不知道谁是新时代的爷是不是?” 他转身看向那些还在看热闹的商贸学生们:“同学们,我知道你们刚才是有苦衷,现在你们的报仇的机会来了,我们哥几个砸不动了,今天就让你们体验一把砸钱的感觉,把这十万块钱全给我砸出去!一切责任我来承担!” 郑从文咳嗽一声:“别太狠,别老砸一个人,可以砸着砸着换个人。”他是怕砸出个好坏来对沈志成影响不好。 乐器行老板赶紧扑了出来,抱住了沈志成的脚:“大爷!大爷!放过我吧,我不想被钱砸死啊!我就跟你顶了一句嘴啊,都怪这个姓陈的,我今天把钢琴借给他都是被逼的,一分钱都没敢要,心情不好才说了你们几句,我也是苦主啊!” 他指了指那架钢琴:“这琴我不要了!我送您了!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沈志成冷眼瞧着他,到现在他都没听到对方一句真心悔过的话。 “以后给老子把别人当人看,你是爹妈生的,他们也是,你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就特么转过头来把气撒在学生身上?” 沈志成甩开了他,走出了乐器行,让学生们动起了手。 一瞬间,乐器店内下起了硬币雨,沈志成让宋骁盯着点,只要不砸死就行。 夏云宣走过来对沈志成说道:“你也太夸张了吧,我没想到你真是用硬币去砸人,你知道取硬币的时候柜员是怎么看我的?而且还好重。” 赵峰几人看到夏云宣眼睛都直了,他们没想到沈志成居然有这么一个火辣的助理,前凸后翘,长的又好看。 郑从文眼睛一眯,夏云宣浑身上下的数据立刻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沈志成笑道:“这怎么了,这个搁古代就是金钱镖,是侠客们喜欢用的手段,今天咱们哥几个也当一回侠客,做的是替天行道的事情,而且也不犯法。” 夏云宣有些无语。 “你真是个活宝!” 叶歌对沈志成说道:“兄弟,我从来没服过谁,我今天就服你了,太顶了,我滴乖乖,用钱砸人,我从来没想过这种感觉,简直爽到极致!” “你也不赖,愿意站出来替我们说话。”沈志成对叶歌还是很欣赏的。 “老四,爽是爽了,但是我们耽误了商场今天的演出,据说那个明星还是个二线明星呢,出场费几十万。” 沈志成摆摆手:“不用担心,我来解决。” 砸完就跑 此时正是早上,沈志成他们来的时候商场还没什么人,现在已经出现了不少游客,他们被乐器行外的风景吸引,纷纷走了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这些游客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群人在拿钱砸人? 有的人觉得很有意思,有的人觉得不对劲,想要报警,可手机拿到一半又在想该怎么和警察说。 喂,警察叔叔,我看到有人在用钱砸人,嗯,对,好多好多钱。 警察怕是会直接转接到精神病院去了,谁会相信有人用钱砸人啊? 而且被砸的人不应该很幸福吗?你报警干嘛? 沈志成这一招着实太狠了,简直滴水不漏。 郑从文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立刻走出来喊道:“各位不用在意,这其实是一种行为艺术!” 围观的人立刻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嗷,原来是搞艺术的啊,难怪呢!” 被砸的陈哥喊道:“别听他的,这钱砸人好痛啊,我不想被砸了!” 路人出声道:“哇,这个行为艺术好写实啊,感觉真的很疼的样子。” “搞艺术的真好,我也想被钱砸。”有人甚至还酸起来了,想进去替换这三人。 没被钱砸过的人,当然不会觉得钱砸人有多疼,别说硬币了,就是一捆纸币,只要扎牢了,就跟板砖一样厚实。 叶歌见钱砸的差不多了,便问沈志成:“这快要到演出的时间了,你之前说你有办法解决问题,是什么办法?” 沈志成眨了眨眼:“那当然是跑咯。”众人一愣,没听懂沈志成话的意思。 “招我们来的是天行人力,我们跑了当然是怪他们咯,大不了赔他们十几万咯,这一地的钱就让他们慢慢捡去吧!” 沈志成嘿嘿一笑,这些都是他的手段,于情于理自己这边都占便宜。 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好无耻!” 但沈志成跑的时候他们一个也没落下,跟着天行人力来的所有商贸学生全跑了,这下商场表演场地布置的人手一下就少了很多,这件事之后,只怕这家黑心皮包公司是干不长久了。 也正如沈志成所料,在他们离开后,商场方面很快就派人找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一地的硬币和乐器店中哀嚎的三人时,头上都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乐器店老板睁开眼看了看眼前的人,确认是来救自己的人后痛哭流涕:“我们……被钱砸了。” 所有人:??? 这件事情也影响到了商场的演出,导致演出时间推迟,那位二线明星也因此多等了一个多小时,在演出结束后她很愤怒地找到了商场,要求给自己一个说法。 商场方面有些尴尬,他们只好解释道是因为他们外包的工作出现了问题,导致舞台布置工作缓慢。 “外包工作?呵呵,你们不还是一有事情就推到临时工身上,真以为这个理由能打发我?” 女明星很生气,她虽然不火,但是靠本事吃饭,全国数下来也有几百万歌迷。 “我可真没说谎。”那人急了,“那个劳务公司找的临时工和我们起了一些冲突,才导致事情变成这样,我们已经终结了和那个劳务公司的一切合作。” 他的语气倒是诚恳,为了让女明星相信,他还特地将录像翻了出来,当时乐器行里的摄像头记录下了全过程。 女明星站在屏幕前,较真的她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才会离开。 屏幕中可以看出陈哥此时正领着沈志成他们来搬钢琴,从动作和神态中,女明星明显感受到了这些人的趾高气扬和恶劣的态度。 “你们的人态度这么差,不怪这些学生临时工跑掉!”她不屑地说道。 一旁商场的人面红耳赤,不敢多说什么。 女明星接着看下去,视频里沈志成已经和陈哥乐器行老板两人起了冲突,看到沈志成忽然出手用钢琴夹了陈哥的手,女明星被吓了一跳:“哇,现在的学生这么暴躁吗?” 虽然是陈哥先用手指了沈志成,但他的反应也太激烈了点。 “我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这些学生和你们还有那个劳务公司都有点责任。”女明星起身要离开,却看见肥头大耳带人围住了沈志成他们。 “你们不会动手打了他们吧?”女明星眉头一皱,她很讨欺凌弱小这件事情。 “没有,没有,您往下看就知道了。”那人赶紧摆手解释。 女明星将视频调成了二倍速,想要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她静静地看着,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化,先是皱眉,然后瞪眼,惊讶地张开了嘴巴,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用钱砸人哈哈哈,这种事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女明星笑得花枝乱颤,她在这娱乐圈摸爬滚打久了,能让她发笑的事情越来越少,今天这件事倒是让她好好地高兴了一会。 “有意思,有意思,他们砸了多少钱?”女明星问道。 “额,应该是十二万,我们的员工身上有很多处都被砸伤了……” “哼,那他们是无辜的?要是他们对这些学生好一点,我想也没人愿意用钱去砸他们吧?而且十二万硬币呢,也算是一笔赔偿了。” 那人无言以对,他们的确找不到什么理由去拒绝这十二万块钱。 “这些学生是哪个学院的,你知道吗?”她盯着视频中的沈志成,心中对这个孩子产生了好奇心。 “是商贸学院的。” “他们现在在哪?” “跑了,他们精得很,砸完钱就跑了。” “他不跑你们难道敢去找他的麻烦?用十二万零钱砸人的家伙你见过吗?这个男孩,叫什么,你知道吗?”她指了指沈志成。 “这个……好像那家劳务公司那里有登记表。” “帮我要来他的名字,我就不找你们麻烦了,这件事情一笔勾销。”女明星嫣然一笑。 商场那边自然痛快答应,这样他们的损失就降到了最低,只要把那个辣鸡人力公司一脚踢开就行了。 女明星很快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名字。 “商贸学院,沈志成,有点意思。” 取而代之 沈志成一行人跑出了商场,在一处公园休息处停了下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爽!!” 学生们压抑了许久的情感此时爆发了出来,他们崇拜地看向了沈志成:“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今天带我们装的这个逼太爽了。” 这时终于有人认出来了沈志成:“哎,你不是那个沈志成吗?那个一开始吃剩饭,后来凌霄汉都不敢惹的沈志成!” 众人一阵惊呼,没想到这几天全校都在传的风云人物此刻就站在他们身边。 沈志成咳嗽了一声:“额,我本人还是很低调的,只是实力他不太允许啊,今天我是为我们被压榨的同学讨个工道,夏秘书,之后请个律师去告这家劳务公司,让他把以前剥削的钱都吐出来。” 夏云宣眉头一皱,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些学生虽然今天没赚到钱,却比赚到钱还高兴,这辈子能有几次机会用钱砸人?他们很愉快地和沈志成告了别。 而沈志成在学校又多了一件被人疯传的事迹,用钱砸人! 因为口口相传,传来传去,这件事情的内容越来越离谱,最后的版本居然是沈志成用一百二十万纸币去砸人。 这些都是后话了,此刻沈志成正和兄弟们沟通着:“以后遇到事情要说,不要瞒着我,这种人就是要治。” 赵峰和郑从文叹了口气:“我们不能老是靠你啊,将来大学毕业了难道还找你吗?我们也要出来找点事情啊,不像老三,他有个有钱女朋友了。” 刘雄伟:“我靠,那我也不能吃软饭吧,我不是出来和你们一起做兼职了嘛!” 沈志成知道兄弟几个都想出人头地,也不想靠他的救济活着,他忽然想到刚才那些离开的学生:“我有个主意,这家天行人力以后肯定是干不下去了,商贸学院这边的学生兼职就会却少一个中介,你们可以拉一辆车自己干!” 郑从文眼前一亮道:“是啊,我们又不像这些辣鸡公司这么黑心,一下抽走七成,我们一个人头只赚二十块钱,一天二十个人也有四百了,而且这些勤工俭学的同学还能赚到钱,两全其美啊。” “可是我们去哪找资源呢?我们四个学生人家凭什么相信我们能够提供劳动力,而且这些学生凭什么相信我们?” 没想到叶歌看起来冲动,心思倒是很细,把这些问题全找出来了。 郑从文咬咬牙:“跑,只有跑,全市都跑一遍,万事开头难,不是什么东西都是在那里做好等着我们去的,事在人为,资源想办法去谈,至于学生们的信任问题……刚才走掉的那些学生对我们感觉应该还可以,我们可以找到好兼职后先找他们去做,这样慢慢的,我们的名声传开了,这些就不是问题了。” 沈志成点点头:“我可以借一辆车给你们,你们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可以给我租金,一个月两百,玛莎拉蒂就别想了哈!” 赵峰搂住了沈志成的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沈志成已经帮了他们太多了。 就这样,赵峰,郑从文,叶歌,刘雄伟四个人决定要共同创一番业,沈志成笑嘻嘻地拨了二十万款和车子给他们,说是要入股。 这四人却坚决没要,说就是银行贷款也不找沈志成。 见到这幅场景沈志成只好让他们去了,无论成功与否,这件事对他们来说都是利大于弊的。 兄弟们的事情忙完了,这边只剩下了沈志成和火狼帮的人了。 其实火狼帮的兄弟们有些诧异,他们没想到帮主居然还在上学,之前沈志成单挑于海,方展成的时候,火狼帮的兄弟只记住了他们的厉害,却没想到还有另一层身份。 “今天的兄弟等会一人发五千红包。”沈志成对着宋骁说道,这一人五千虽然不多,重要的却是让帮众们尝到甜头。 这时夏秘书才走过来和沈志成说律师的事情:“这次劳务公司的案子估计不好打,全国这种案例很多,一般都是劳务公司胜诉,而且这种皮包公司做事不留痕迹,雇学生的时候也不签合同,取证很难。” 刚才夏云宣怕人多说这件事情会驳了沈志成的面子,特意等人走了才说。 “这样啊,小事情,那就想办法把这个公司吞了。” 夏云宣思考了一下:“大概只要五十万就能拿下了,这个商场是他们的重要客户之一,这次事情肯定会导致他们公司运转困难。” “五十万不多,但我却不想付给他们……有没有办法能以特别低的价格收购这家皮包公司呢?” 沈志成想到了那位经济学奇才李老师,自己有空去找他问问,到时候赵峰他们真做起来了,自己就把这个公司当做礼物送给他们。 宋骁也凑了上来:“老大,还有两件事,一件事情是关于黄汉兴的,那个小子被舆论攻击的退网了,家也搬了,好像准备出国了。” “哼,他这点伤害算什么,当年苏姐差点被网络攻击的自杀了,他这样的人渣居然还活着,哪天找两个有特殊癖好的兄弟去照顾他一下!” 沈志成恶狠狠道。 宋骁的脸色有些怪异:“照顾?特殊癖好?” “怎么了?我们出来混是要讲信誉的,说要爆他菊花就要爆他菊花,这个渣男喜欢玩女人是吧,那就让他爽!” 宋骁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在嘀咕帮里有哪个兄弟有特殊癖好? “第二件事情是什么?”沈志成追问。 “最近有人找到了我们帮,他们自称是舒家的人,要找前任帮主于海,被我找理由劝退了。” 沈志成听到这件事,眼睛骤然一亮:“对方长什么样子,是话事人吗?知道他在哪吗?” “是个二十多岁的人,言语之间很傲慢,一股子上等人的味道,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应该是话事人,后来我有派兄弟跟着,对方住的地方我已经记下来了。” 沈志成眼中闪过一道冷冽:“很好,很好!没想到啊,我没来找你,你却他妈来找我了,江南舒家!” 恶有恶果 “老大,带你去他那?”宋骁问道。 沈志成摇了摇头:“时机未到。” 虽然江南舒家很大程度上是针对舒文雅,但舒文雅毕竟是舒家的人,在没有明确对方的意图之前,沈志成不会贸然动手。 “还有一件事情啊!” 沈志成忽然一拍脑门,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正等着他去处理呢。 杨依依可还在被她家里人软禁着呢,自己这些天想起来了也没空去处理。 自从那一日沈志成在水疗馆单捉了凌霄汉之后,他很多事情都想通了,对付杨依依母弟这种人,是无法用寻常手段。 他们的恶性、劣根性已经根植于骨子处灵魂里,几乎是无法劝导成功的。 人有善恶,事有是非,狗有好坏,天有阴晴。 这两个人既然喜欢钱,那就让他们拿个够! 他给云月瑶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这两天不会去,然后带着小弟们赶去了龙岗镇。 “这对母子这几天一直没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手上的钱还没花完。” 沈志成看了看手机上这几天的通讯记录,这两个见钱眼开的东西上次打电话给自己碰了一鼻子灰之后,肯定是想着把手上的20万花光再来找自己。 “老大,如果你说的杨姑娘的母亲和弟弟真的这么可恨,那我的建议就是干脆……” 宋骁用大拇指在脖子上笔划了一下,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做掉这对母子。 沈志成两手插兜,看着脚尖想了一会:“宋骁你知道毁灭掉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宋骁思索了一会,摇摇头:“不知道。” 沈志成白了他一眼:“自然是杀掉他了,不就是你的提议吗?” 宋骁心道谁知道你说话爱拐弯抹角的,我哪敢乱说? 但他嘴上还是说道:“那我立刻带兄弟们动手,这种地方又没有摄像头,夜深人静无人时,铺上塑料袋,一刀毙命,尸沉大河,人间蒸发!” 沈志成摸摸鼻子,这宋骁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而且这计划听起来很可行啊。 “不,这么让他们死太便宜他了,就跟黄汉兴一样,我沈志成做不成好人做恶人,那也是为了折磨其他恶人的,上天不报善恶,不管因果,那我就让他自食恶果!” “说的好啊老大,不过……”宋骁摸摸下巴:“老大,你这话听的好熟悉啊,我好像在那听过!” 接着他在沈志成的注视下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里面传出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沈志成好奇地伸头看去,视频里一个化妆浓妆的不男不女的家伙吓了他一激灵,一巴掌拍掉了宋骁的手机。 “卧槽,什么玩意!” 沈志成给了宋骁一拳:“以后少看这些东西!奇奇怪怪的!” 宋骁嘟囔着:“这个很火啊,是大网红啊,老大你身为现代年轻人你都不玩抖音的吗?” “你要是坐在我这个位置你还有空玩,我就服你。” 沈志成的手机基本上就是三个功能:打电话,发信息,转账,以前还有一个看直播,但这段时间云月瑶就在他身边他还看什么直播,只是偶尔刷点礼物给她涨涨人气,现在因为整个直播平台都是沈志成的,他想捧云月瑶只需要每天在直播首页推荐她就行了。 他不是不会玩手机,他手机上的app也不少,看看小说动漫,但是一忙就基本上不会看了。 “那你身为老大,你得接受这个时代多元化的信息,要常上网的,不然出来什么新梗别人一说笑哈哈的,你就在旁边尴尬地笑。” 沈志成歪着头思考了一会:“难道你刚才手机里的那个就是时代多元化的表现?哗众取宠?这不和马戏团以前的小丑一样吗?有什么进步之处吗?” 宋骁舔了舔嘴唇,他没想到沈志成的反击这么犀利,一时间想不到怎么回答。 “所以说,好好出来混社会吧,别当杠精了!”沈志成拍了下他的肩膀。 两人在这侃天说地的,那边放风的小弟忽然有消息了,他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老大,那家人的儿子出来了。” 沈志成立马伸头看去,杨依依的弟弟杨志智从他家的三层小洋楼中走了出来。 “长的真像个智障!”火狼帮的一个兄弟说道。 “你别侮辱智障好吗?”旁边的人反驳道,“这特么跟就是个傻卵成精了。” 这两人的对话让沈志成想起来杨依依和这对母子的相貌差异,但现在也来不及多想了。 沈志成拍了拍两个人,让他跟上去看看杨志智出来是干嘛的。 没过一会两个手下就回来了,他们跟沈志成说杨志智是去上网打游戏了。 “这小子,看来也有求他妈买不到的东西啊,我正好有个计划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沈志成一想到杨依依被他们关着就气的牙根痒。 等着依依,我很快就能救你出来。 …… 杨志智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失败字样愤怒地锤了一下键盘,然后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打着字,和队友互动了起来。 两个相隔千里的人就这样在互联网上大战三百回合,两个人的脏话如果成真的话,他们的母亲还不知道要死去活来多少次。 “这种人真是臭傻逼!” 坐在杨志智旁的一个成年人似乎看不下去了,指着他队友的id说道。 杨志智大喜,没想到这里还有认同自己的英雄豪杰 然后他开始说起了他这个队友如何如何煞笔,操作如何如何菜。 男人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表达了自己觉得杨志智玩的不错。 “我带你打几把吧,这个游戏我是王者。”男人对杨志智发出了游戏邀请。 杨志智答应了,跟着男人玩了一局游戏,他玩的是moba类型的游戏,己家五个人和对面五个人在一个地图里厮杀,最终谁家基地被锤爆了谁就输了。 杨志智的游戏水平很低,按游戏里的段位划分,大概只有青铜水平,但是这个陌生男子显然是个大神,即使杨志智再坑,他都能打爆对面。 “你好厉害啊!”杨志智十分羡慕,他难得能从嘴里崩出好话来。 蜘蛛的网 “嗨,其实我只是玩的久了而已,每天都玩的很久才有这水平,你只要玩的久了,技术迟早会变成我这样的!”男人眼角闪过一道笑意,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差点没忍住,就杨志智这种反应和意识,这辈子基本上和这个游戏绝缘了。 杨志智听到男人的话,顿时来了信心:“好!可是……我一天根本玩不到多久,我每次上网都要偷跑出来。” “你爸妈不给你买电脑吗?我看你身上穿的还挺好的,不像穷人啊。” 杨志智抖了抖自己名牌上衣的衣领:“我肯定不缺钱,可是我妈就是不给我玩电脑,也不知道受了什么蛊惑,说电脑上有病毒,怎么也不让我碰。” 男人摇摇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其实都是借口,不想给你花钱罢了!” 杨志智声音一下提高了很多:“不可能,我想要什么我妈都会买给我的!” “你看看,你这就矛盾了吧,你妈什么都买给你,为什么就是没有买给你电脑呢?” 男人的话让杨志智愣住了,一时无言以对,男人接着说道:“你想想啊,一台好一点的配置的电脑,至少要上万,而且那还是普通人玩的配置呢,你要想提升技术,就一定要把画面提升到极致,光一张最好的显卡是不是就要小两万?” 杨志智听着男人的一通分析,电脑价格直线飙升,直接到了六七万左右,这还不算,男人又给他看了一张图片,是最新推出来的一体机,集电脑,椅子,床,主机于一身。 “就这机子,二十万!我买了一个,玩了几天被我媳妇说败家,转手把我这机子卖了!给我气的,现在只能来网吧玩了。” 男人表现的非常悔恨的样子:“那机子的手感真是太好了,我这辈子都没碰过这么舒服的一体机,只可惜结婚了,老婆不让我买啊!” 杨志智听的两眼放光:“真有那么厉害?” 男人直接把一体机的照片放到他面前:“你自己感受吧,躺着,坐着打游戏都行,你躺进去,完全就是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杨志智看着图片里的机子吞咽了一口口水:“我家里是有钱,可就是我妈不给我买。” 男人赶紧摇了摇手指头:“你还没结婚呢,要想买什么东西,真想买,父母是拦不住你的,听哥的,回去和他们死求,肯定会给你买一套。” 见杨志智面有难色,男人便换了个说法:“而且我看你很有钱啊,你这一身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一万块,你应该是个富二代吧,那二十万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攒两个月的零花钱就有了。” 杨志智想到了沈志成那个提款机,从他那里或许能搞来二十万。 男人见他在思索,站起来说道:“今天就到这了小兄弟,我和你挺聊的来的,这样吧,咱两加个微信,你要是缺钱的话,直接找大哥,我借给你点,不用怕开口啊。” 男人走后,杨志智又开始打起来游戏,但没了大神带,他基本上每一把都被打穿,他郁闷地下了机子,离开了网吧。 杨志智一回到家,他妈妈赵慧玲便追了出来:“儿子,你是不是又去上网打游戏了?给你买的手机难道还不够你玩吗?” 杨志智很不耐烦:“我没去,你不要烦我了。” 赵慧玲依然追着杨志智不放:“那电脑游戏是有毒的,我看手机上说电脑又有辐射又伤眼,而且就跟毒品一样,会让人慢性死亡的。” 杨志智捂住耳朵朝赵慧玲大喊道:“少在那吓唬我了,那些全是假的!”他直接将自己的房门锁上,将母亲的唠叨隔绝出自己的世界。 “艹,玩游戏输了已经很不爽了,还特么要听你啰嗦。” 杨志智掏出手机,点开了一款游戏,他在电脑上玩的是moba游戏,手机上也下了一款,而且还在里面冲了不少钱,买了很多皮肤和道具。 不过很可惜,这游戏并不能花钱买来胜利,杨志智又输了,他气得差点将自己的新手机也摔了。 “不行,我也要买一台一体机!” 他坐了起来,拿起之前杨依依的电话,给沈志成打了过去,之前沈志成给他转了十万之后,不过几天他就花了大半,他只能再次开口找沈志成要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他直接开口道:“你想见我姐,给我二十万!” “傻逼。” 那边骂了一句后,居然直接挂断了电话。 杨志智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之前愿意为自己姐姐花二十万都不眨眼的男人居然会不理自己。 “艹!他这是什么意思?”杨志智有些慌了,难道沈志成失去耐心了?不想要自己姐姐了。 那自己找谁要钱去?自己的一体机怎么办? 他不甘心地再次拨通了电话,这一次沈志成很快就接了,但他还没开口,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咆哮:“你们母子真以为我是提款机啊?我告诉你,我有的是钱,但就是烧了也不会给你!” 那边又挂断了电话,杨志智心头十分不快,他的一体机是彻底泡汤了。 “真没用,刚指望靠她赚点钱就没影了。” 杨志智躺在床上,幻想着自己就躺在那一体机里打着游戏,然后游戏技术不断提升,最终到达王者的段位。 他越想越火热,最后忽然想起了那个男人和他说过的一段话。 “你要是缺钱的话,直接找大哥,我借给你点,不用怕开口啊。” 这个人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说不定真的会借自己。 杨志智点开微信,和那个男人打了个招呼后就直奔主题:“哥,你能接我点钱,我想买那个一体机。” 杨志智还以为对方会问自己几句,没想到自己的微信直接收到了两万块钱的转账。 他惊喜地站了起来,但有些失望,因为这两万块钱也不够自己买啊。 他还想要点,对面却发了个消息:“我微信就这么多钱了,其他的明天上网借给你吧,给你现金。” 真的大方! 杨志智这样刻薄的人也夸了一句,这下好了,自己的一体机不用担心了。 百万欠债 第二天一早,杨志智难得没有睡懒觉,他一早就起来跑到网吧等那个大哥,微信上也是不断的喊人家过来。 只能说着小子情商和智商都低的惊人,且不说一个突然认识的陌生人能够借给你几万块钱,就他这样一个劲的催人借钱给自己,就跟自己应该得的一样,礼义廉耻这种东西已经完全消失在了他三观里。 “来了来了。” 杨志智期盼了已久的大哥这时赶了过来,他对着杨志智拍了拍自己的腰包:“我给你准备好了钱,不过这里不是给钱的地方,你跟我出来。” 杨志智此时心急如焚,只是一个劲的催道:“快快快!”他只想早点拿到钱,买一体机。 男人带着他到了龙岗镇上的一家饭店里,单独开了一间包间,他很爽快地从兜里拿出了一沓厚厚的钱,大概有一二十万。 “这里是十八万,加上昨晚转给你的两万,正好二十万,够你买一体机的了。” 杨志智两眼发光,他没想到这个新认识的“大哥”这么痛快,他伸手就去拿,但对方却按住了自己的手。 “干嘛?” 杨志智皱起了眉头,难不成对方不愿意借了? “兄弟,哥哥我没别的意思,我相信你肯定有钱还我,但是古话说的好啊,亲兄弟明算账,是吧。” 男人对着杨志智笑了笑,但是杨志智还是没搞懂:“什么意思啊?” “当然是写个欠条啊,你写了,我也安心点,将来找你也有凭据,到时候你忘了这小小的二十万,我好用这个提醒你啊。” 男人的话说的十分客气,杨志智“奥”了一声:“那就写吧,我该怎么写啊?” 男人摇了摇头:“二十万的确不多,但是也不是小数字,不是光写个名字就行的,你要把你的身份证,户口本,银行卡等等都带过来,咱两签个小小的协议,我就把钱给你了。” 杨志智皱起了眉头:“这么麻烦吗?” 男人砸吧起了嘴:“弟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要想在银行贷二十万,不得又押房子又押车的,还得还那老高的利息,我这你只要拿个东西给我看一眼,签个字,这钱就是你的了,还没有利息,这还麻烦吗?” 杨志智被男人的说辞说服了,最主要还是昨晚男人转给他的两万块钱,他不相信用人会用两万块钱做诱饵。 杨志智立刻回家去取东西去了,男人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一抹冷笑,沈志成从包间外走了进来,他看到桌子上的现金,知道杨志智已经落入了他的大网。 “这母子两虽然坏,但是蠢,这可算是最好对付的恶人了。” 沈志成拍了拍这一沓现金,又拿出了一包钱,把桌子上的钱进行了更换…… 杨志智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他把证件都拿了过来,男人一一看过,又用照相机拍下之后,拿出了一份协议出来:“弟弟,你看一眼吧,仔细看过之后再签。” 杨志智此时如果真的看了一眼这份协议,或许沈志成的计划真就泡汤了,但是这家伙恶劣的性格早就让他等不及了,男人磨磨蹭蹭的行为早就让他不爽了:“看什么看啊,直接签了就是。” 他在几页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又摁了手印之后,男人终于把钱推到了他的怀里。 “太好了,我的一体机!”杨志智赶紧收了起来,起身要走,男人又拉住了他:“别急啊,这协议是一式三份的,这是你的那一份,拿走吧。” 杨志智不耐烦地接了过来,转身便离开了,自始至终,他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过。 杨志智拿着现金一路到了银行,准备把钱存到卡里,这样就能从网上下单买一体机了。 至于还钱这档子事,杨志智自然想到了沈志成的身上,他不相信这个男人会这么轻易地放弃自己的姐姐,他肯定要想办法在沈志成身上捞到钱。 “请0814号到窗台办理业务。” 杨志智走了上去,将装钱的包拿到了柜台上,然后满脸得意地将钱从窗口塞了进去。 银行业务员有些诧异,一个少年居然带着这么多现金来存,但是她看到这些现金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一抹怪异的表情,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还是按照规矩行事,将钱放入了验钞机里。 “假钞。” 杨志智的表情僵住了,他再次询问了一遍:“什么?你说什么?” “不好意思,先生,您的这些现金是假钞,没有一张是真钱。”业务员彬彬有礼的说道。 “不可能,你这个机器一定出错了!你们银行肯定是想吞我的钱!” 杨志智肯定不愿意相信,业务员不急不忙地说道:“先生请您保持冷静,我们这里是正规银行,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如果你再这样大喊大闹,我会直接喊保安请你出去的。” 杨志智瞪大了眼睛,这时他的电话又响了,是赵慧玲给他打的,他有些心慌,不敢接。 但赵慧玲又打了一个过来,杨志智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 “儿子,你做了什么?为什么家里来了一批人说你欠了他们一百万?”赵慧玲的声音很急,还带着些许颤音。 “一百万,不可能!” 杨志智此时再蠢也知道自己被骗了,他连忙带着假钞冲出了银行,往自己家里赶。 他们家此时外面站了一圈人,杨志智看到后心里杵了一下,这些人每一个看起来都不好惹,满脸横肉,一脸凶相,膀大腰圆。 “儿子,你回来了,你快说说你做了什么?你怎么会欠他们一百万?” 赵慧玲此刻在家里都快急哭了,她虽然刁蛮,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阵仗,这些人可不是她耍无赖就能赶走的人。 “我没有,我明明只借了二十万,怎么可能变成一百万。” 杨志智看着家里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伙,说话都没了底气,越说声音越小。 “小子,这份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今天借走了我们一百万,上面有你的签名和指纹,你还特么想给老子抵赖?”一个人拿出了一份协议,就是杨志智刚刚签的那一张。 以恶治恶 “不可能,那份纸上明明写的是二十万,我手上也有!” 杨志智翻了翻自己的包,拿出来一份协议,这是他的那一份,复写纸将他的签名清清楚楚地刻在了上面。 杨志智翻开协议,人却傻眼了,上面用汉字写了“壹佰万圆整”,这是借据金额的正规写法,和阿拉伯数字不一样可以修改,加个一加个零就会改变数额。 “可我只拿了二十万啊,而且里面还有十八万是假的!” 杨志智终于反应过来:“你们这些骗子,你们就是用那两万块钱骗我上钩!” 火狼帮的人露出了冷笑:“傻逼,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有点晚了?这份协议,于情于理于法,都是我们占理,你都欠我们一百万了,你微信上那两万块的转账记录就是铁证,我们现在就是告诉你我们骗你,你又能怎么样?” 赵慧玲知道耍泼没用,她高喊道:“我们报警!让警察来抓你们!” 火狼帮的人爆发了一阵刺耳的笑声:“你个老娘们还想着报警?报警警察来了谁?我们可是正经来收钱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倒是你们娘俩个真要打官司解决,只怕这栋房子都要被法院判出来给我们吧。” 赵慧玲脸色阴晴不定,旁边又有一个人说道:“而且你家里还软禁着一个人,这非法拘禁现在判的严不严重啊,估计也就做三个月出来了,不错不错,房子被收了正好去号子里住去。” “你,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家里关着一个人?” 赵慧玲大吃一惊,她立刻反驳道:“那是我女儿,我想怎管教就怎么管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和我们自然没有关系,但是和《刑法》有关系啊,你报警吧,我们等着警察来呢,快报啊,你不报那我可就报了!” 那人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赵慧玲赶紧上前去夺他的手机,那人甩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在我们面前动手,真以为老子是个好人啊?”那人恶狠狠道,他们可没有什么仁义廉耻,不会对妇孺手下留情,他们原来可是真正的恶人。 沈志成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担忧,这些人争勇斗狠是一把好手,但是这种观念在心中扎久了很容易形成反社会人格,即那种没有同情心的冷漠人格。 “帮会势力只能用来对付帮会势力或者恶势力,决不能对付那些平头百姓,我不能改变这些人的三观和个性,那就把他们控制在黑暗的圈子里,不和别的地方接触。” 沈志成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取消保护费机制,那点钱每个月也就几十万,要搞就搞大的,去欺负其他的黑社会势力。 赵慧玲和杨志智此刻是真的害怕了,他们开始央求火狼帮放过他们,沈志成见时机成熟,便抬脚走了出去。 “是你……” 赵慧玲一眼就看到了沈志成,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还没张口,周围火狼帮的人就围了上来。 “就是你找的这些人,你想我们母子俩怎么样啊?”赵慧玲见到沈志成便耍起了泼,沈志成根本没有理会她,转身对宋骁说道:“去把杨姑娘接下来,回去之后找律师起诉他们,在他们收到法律传票之前,派兄弟在这盯着,防止他们两逃跑。” 赵慧玲脸色煞白,她知道杨依依被带走她就彻底完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要那个赔钱货是吧,我给你,你把那份协议毁了,再给我五十万,我们再也不会去骚扰你和杨依依。” 沈志成这才抬起头来看向赵慧玲:“阿姨,你是在做梦吗?如今主动权在我手里,你凭什么敢和我叫价码?” 他耸耸肩:“我第一次来这,出二十万见依依一面的时候你就应该报价格了,可是你太贪心了,认为我是个冤大头,那我只好这么做了,现在我摊牌了,我不仅是亿万富翁,我还是黑白两道通吃,就你们母子俩,我有一百种方法整治你们,还不会违法。” 火狼帮的人赶紧帮腔:“老大,搭理这娘们干嘛,现在她欠我们一百万,就让她和她儿子慢慢还吧,我们黑道追贷可是看家的本事,只要她敢拖一天,我保准她家里的米全变成羊粪!” 杨志智崩溃了,他拉住赵慧玲道:“妈,我不要吃羊粪,我不要吃羊粪。”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满意,这样,你把杨依依带走,从此我们一笔勾销,行不行?”赵慧玲央求道。 沈志成搓了搓脖子上的灰:“你喊了杨依依这么多年的赔钱货,但是她却给你带来了多少财富,为了迎合你的心意,我总要让你因为杨依依亏一次吧?放心,一百万我不会催的很紧,你和你儿子出去工作,每年换个三万不成问题吧?再把你们家里那些买的没用的又贵的东西去折现,你和你儿子的生活还是很富裕的嘛。” 沈志成看了一眼杨志智脚上的aj,笑道:“拿去咸鱼卖了吧,将来每天吃泡面的时候你不会怀念它的,还有,别玩游戏了,你不适合,我在键盘上撒一把米让小鸡去啄都比你玩的好。” 杨志智怨恨地盯着沈志成,沈志成直接给了他一耳光,扇掉了杨志智的两颗牙,赵慧玲护在杨志智身前,却不敢对沈志成说什么 沈志成清了清嗓子道:“你再敢这么看我,你家里的负债就不止一百万了,记住,以后别去找杨依依的麻烦,她会和你们断绝关系的,你们再来纠缠她,就不是我这几位兄弟在你们家里闹了。第二,别想着跟我打官司,你们一没钱,二没背景,凭什么打赢我?到时候只会欠一屁股诉讼费,安心地去找一份工作,别再窝在家里了。” 杨依依被人带了下来,她一见到沈志成便激动地扑了过来,两眼噙满了泪珠:“我知道你还是会来救我的……” 沈志成看着杨依依身上的狼狈样子,强压着怒火和赵慧玲说道:“听着,现在你们两个给依依道歉!不然我会做些什么我也不清楚!” 杨依依看了眼沈志成,她想提议还是算了,但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她必须要改变。 改革 “道歉!” 沈志成怒喝一声,吓得杨志智和赵慧玲两个人抖了一下。 “杨依依,你好狠的心肠啊,我就知道,你是个灾星……” 赵慧玲一边哭一边骂着,沈志成朝两边示意了一下,立刻有两个火狼帮的帮众走了上来:“你再骂我们就会去找银行直接申请强制还债措施,到时候你这个房子就会被直接收走!” 黑社会不恐怖,最恐怖的是黑社会比你懂法,当然,这些都是沈志成教他们的说辞。 赵慧玲立刻闭上了嘴巴,她知道今天是翻了船,要想跟儿子不流落街头,现在就得认栽。 “依依啊,我对不起你,妈妈我对不起你啊,求求你让这位公子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这欠一百万我可怎么还啊?” 杨依依面无表情:“看在养育之恩上,我再叫你一声妈妈,以后踏踏实实工作,我相信志成不会逼你们太紧的。” 她说完就靠在沈志成耳旁说道:“带我离开这吧,我累了。” 沈志成很是心疼,扫了赵慧玲和杨志智一眼,用眼神警告了一下,便带着火狼帮的人离开了。 一出了杨家,沈志成就先将杨依依扶上了车子,然后嘱咐人去买些吃喝衣物过来。 “老大,这一招也忒狠了,就用两万块本金换来了一百万的债权,兄弟们太服你了。” 火狼帮的人啧啧称奇,他们这一行灰色地带的收益无非是靠武力威慑别人赚点钱财,既危险又犯法,严打期间更是没地收钱。 但沈志成只靠着一点算计就把这两万块变成了一百万,这比他们放高利贷可便宜多了。 沈志成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一会,转头对宋骁说道:“回去之后把兄弟收钱的地界,账目,全都一一划分出来给我。” 宋骁点点头,也没问沈志成要干嘛。 “这种事情做不长久,更何况这么危险,你们必须早点洗白上岸。” 听到沈志成的话,小弟们立刻炸开了锅:“老大,不做这个做什么?我们除了耍狠斗殴,一个个也没其他本事啊。” 沈志成一伸手,将身旁一个小弟嘴里叼着的烟拿了出来:“你在帮里负责什么活,一个月能拿多少钱?这种烟多少钱一包?” 小弟愣了一下,然后如数报出:“我是管东区那片酒吧的,每家酒吧每个月收三千,帮会拿九成我拿一成,每个月大概四五千块吧,这种烟九块一包……” 沈志成瞥了他一眼:“你也算是个干部,却只能抽九块钱的烟……” 小弟嘿嘿笑了笑,他以为沈志成怪他坏了帮会的排面:“其实这是平时抽的,我要是出去见人就会抽软中。” “从今以后,你跟那些酒吧里的人说,每个月只需要交一千,你和帮会各拿一半。” 沈志成的话让小弟傻了,这是什么意思。 “宋骁,以后帮会所有保护费都这么收,全部这么做,懂吗?”沈志成对宋骁说道。 “老大……好的。”宋骁知道沈志成肯定有他的主意,现在自然不能提出疑问驳了他的面子。 沈志成点点头,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手机,今天晚上就是古玩大会了,自己回去还有一堆事情要做,要抓紧时间了。 给杨依依买的东西买回来了,沈志成立刻动身回程,他安排了两个人送杨依依回去,杨依依下车的时候看了沈志成一眼,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明天我来找你。”沈志成说完这句话后回到了车上,一路返回了火狼帮据点。 火狼帮的干部,八成的帮众都没叫了回来,全都齐刷刷地站在院子里,等着沈志成回来发话。 沈志成注意到那个龙虎帮的老大也站在里面,看来现在也是老老实实的了。 “大家都是帮会的兄弟,我说话也不那么啰嗦了。”沈志成走上前去,他单薄的身子站在这么多彪形大汉前显得十分突兀。 “你们出来混的,都是为了求财,若是你们当中有哪一个说自己不喜欢钱的话,那你可以走了,我火狼帮容不下你。” 众人哄笑起来,沈志成等他们笑完了之后接着说道:“兄弟们既然是为了钱,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能做到的就是为大家赚到钱。” 他拿出了一张纸,上面记的是火狼帮控制的各个地盘娱乐性场所,有的是火狼帮自己开的,有的是他们管理的。 “这些地方一般是一伙兄弟看一条街,收来的钱和帮会九一分成,现在你们不用担心了,以后这些地方收的保护费全部降低六成!” 火狼帮的兄弟们懵了,不是要带我们赚钱吗?怎么反而把钱压低了,这不是拿的更少了吗? 方展成大喊了一声:“安静!老大的话还没说完呢,吵什么吵?”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沈志成道:“不用担心,这不会影响你们的收入,从此之后,你们和帮会五五分账。” “五五分账?我管的那条街每个月有十万,我能拿一万,现在降了六成,我只能收四万,但是五五分我能拿到两万,这听起来倒是挺不错的。” 有的人当即就开始算了起来,但是旁边的哥们却泼了他的冷水:“你想什么呢?帮会凭什么降低自己的收入还给你提工资?这么大的好事轮得到你?” 沈志成的话引发了下面的一阵讨论,他知道这件事暂时没人相信,但是只要实施起来就行了。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散会,兄弟们,祝你们财运亨通。” 沈志成草草地解散了这次会议,正如将这些人聚集起来时那样草率。 马小小第一个表示不满:“老大,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啊?” 沈志成白了他一眼:“怎么,你有什么不满吗?” “不敢不敢,只是帮会这么做,收入一下少了大半,这可怎么运转呢?”马小小说道。 “能运转,只是收益不高罢了。”在管帮中财务的现在是宋骁,他脑子可比马小小灵活多了。 “帮里的运转资金一个月不过几十万罢了,这些都是零花钱,我出的起。”沈志成也不担心这点事情。 “可是老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马小小好奇。 沈志成看了一眼方展成和宋骁,问道:“你们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什么吗?告诉他。” 方展成摸摸头,表示不知,只有宋骁沉吟了片刻才吐出两个字:“人心。” 笼络人心 “老大想要的是人心,笼络人心的最好手段就是恩惠,提高他们的收入未尝不可,但是那些商家为什么也要……” 宋骁也只是想明白了一部分。 沈志成道:“自然是要一起收买了,人就是这个样子,如果你每个月都强迫他交给你三千块钱,有一个月你忽然说只要一千块钱,他自然是很开心,甚至对你心生感激。” 他将三人叫进自己的办公室:“而且这降低保护费的原因也不光如此,我们的帮会迟早要走上台面去,我不想我的帮众一辈子都是亡命之徒。” 他指了指这纸上的几处,说道:“而且这降低收入只是暂时的,我们真正要做的是完全掌控这些娱乐性场所,不要再满足于上门敲诈勒索赚的这些小钱,盘下他们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有的大店拿不下也要拿到股份。” 马小小瞪大眼睛:“什么,那这可要不少钱,至少要几千万吧?” 沈志成咧嘴笑了笑:“不用花这么多钱,宋骁,从今天起你要把办事的重心转移到另一件事情上。” “什么事情?” “踢人,我要你把帮内的蛀虫踢走,私底下收黑钱的,中饱私囊的,不听话的,不成器的,直接给我踢走一批,现在帮内只要精锐。” “……好,这些我其实早就有数了,只是一直没和你提起,正好实施一下。”宋骁答应了下来。 “可这和我们盘下那些店有什么关系?”马小小还是不懂。 “他们有麻烦了,自然就会来找我们帮忙了,到时候价格任当然由我们开。” 沈志成说完这些事情后整个人靠在了老板椅上,等会他还要去赶古玩大会,趁这档功夫歇息一会。 当了老大也不容易啊,沈志成揉了揉太阳穴,事情麻烦没什么怕的,怕的就是事情一个接一个,但要想做大做好,自然要费尽心思,做到事无巨细,一个小小的帮会是如此,沈家也是如此。 “对了,我们还有一条主题小吃街是吧?” 沈志成忽然想起那一档子事情,问起了马小小。 “是啊,闹鬼的那一个地方,当时老大你一个对抗几个拿枪的悍匪,你忘了吗?” 沈志成苦笑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小吃街搞起来了,抄的有热度了,不知道有多少商户会惦记我们那条街,到时候入驻费开多高都行,也算是回个本,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当时盘下了那条街,吃力不讨好……” 沈志成把这些全都归结于自己的经验不足,把一条没人要的鬼街盘了下来,最后还只是在上面搞什么闹鬼元素一条街,这一年之内赚的钱能回本吗? 这时沈志成的手机响了,正是舒文雅打的电话,沈志成赶紧接了过来。 “沈弟弟可在忙啊?” 舒文雅连声音都是这么妩媚,但沈志成听了吓得都抖了一下:“不在,姐姐稍后,半个小时之后我就赶到文雅阁。” “那就好,我还以为弟弟贵人多忘事,把我这些小事都忘了吧。” 沈志成哈哈一笑:“怎么会呢,我马上就过来。” 电话一挂,沈志成立刻安排车子把自己送过去,今天的松林街十分热闹,车子到一半便开不动了,沈志成索性下了车,自己一路跑去文雅阁。 “老大,我怎么办啊?”开车的宋骁喊道。 “找个位置把车停了,再叫兄弟们在外面等着。” 沈志成头也不回的喊着,跑进了松林街,舒文雅正在门口等着他,今天舒文雅穿的是一件礼服,胸口微露的春光让沈志成的眼神不住地瞟去。 “弟弟来了呀,李老爷子可早就在这等你了。”舒文雅直接挽住了沈志成的胳膊,她看了一眼沈志成的打扮,啧啧称奇道:“虽然古玩大会上不讲究什么穿着,但是你这穿的也太随便了吧。” 沈志成在杨家时就穿了一件短袖加牛仔裤,看着倒是清爽。 “姐姐要是觉得我这身有些丢人了,我这就去换。” 沈志成感受到了胳膊处的温软,有些享受又有些惊慌,自己现在和月瑶可是在一块了,这样做总感觉自己有愧于月瑶。 他刚抽出手臂就被舒文雅拉了回来,这次抱得更紧了:“不用,你就这样挺好的,人好看就行。” “额,谢谢姐姐。”沈志成不知该说什么,感觉这条美人蛇缠上自己了。 两人走进舒雅阁布置的古玩大会主场,此刻已经摆了不少古玩在场地中,都放在玻璃柜中展示,这些都是舒雅阁的玩意,还有一部分才是其他店家的宝贝,这一次古玩大会舒雅阁作为东家,自然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了出来。 “现在人还没来齐,等到大会真正开始了,海天市资深的鉴宝人,古玩世家都会赶来,这些可才是海天市地下真正力量,弟弟你可要把握好机会了。” 沈志成频频点头,迎面便走来了一个熟人,李老爷子穿着唐装走了过来,身边还站着李家老大李问天和一个精悍男子,应该是个保镖。 “沈小友,你终于来了,我可一直在等你啊。”李老爷子对着沈志成哈哈笑道,“我听闻沈小友这次古玩大会出了一件官窑的坛子,等拍卖环节的时候我就把那个坛子拍下,给沈小友回个本。” “不敢,小子这个坛子没花多少钱,哪有什么回本不回本之说。” 他走向了会场中挂着的一副画,他之前在李家的宝库中看到过:“这幅唐寅的书画价逾千万,但在李老爷子心里怕是不能用钱来衡量,您老就舍得把这个东西让了?” 李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沈小友只见过一眼就记住了这幅字画,厉害,这幅字画虽然珍贵,但是为文雅姑娘这次古玩大会捧场,还是值得的。” 沈志成又瞄了那幅字画一眼:“这么贵重的字画只能摆在这个位置,那上次看的那件重器想必不是压轴之物了?” 舒文雅颔首:“你倒是聪明,前几日我的确是准备将那件重器当做压轴之物,不过后来我又寻了一件东西,想将这件东西当做压轴之物。” 李老爷子道:“这件物品可是连我都没见过啊,今日文雅小姐可是吊足了老夫的胃口啊,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是什么宝贝了。” 沈志成心里却起了心思,舒文雅得了一件价值不下于唐寅字画的宝贝,却没找李老爷子和自己鉴定,她肯定有十成的把握去辨识真假。 “文雅姐,不知道那个两个带假货的人你查出什么了?”沈志成低声问道。 舒文雅低声说道:“就你机灵,等会我再和你说。” 李老爷子带着李问天和保镖去看主场其他的宝贝,四下无人,舒文雅这才对沈志成说道:“那两个人嘴巴很硬,宁愿自残也不愿意说出关于陆仿的事情。” 叶家 “那古玩大会结束后,姐姐带我去看看那两个人?”沈志成提议道。 舒文雅的眼珠子在沈志成的脸上瞧了个上下:“你那个漂亮秘书呢?怎么不带过来?” 沈志成咳嗽了一下:“今天不一定会安宁,我怕她有危险,就不带来了。”他心里有些害怕,这舒文雅不会是看上夏云宣了吧? 舒文雅掏出一把小巧的扇子在身前扇着:“这么疼你的秘书,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好呢?” 苏沐阳满头大汗:“这不是姐姐你自个愿意在这里的吗?我在你身边不就是为了护你周全吗?” 他忽然想起舒文雅的身份,不知道该问还是不该问。 “护我周全?沈弟弟你这么瘦弱,还能有多厉害?”舒文雅调笑道,还有手指戳了戳沈志成的胸口,又摸了摸沈志成的胸肌。 她说的当然是玩笑话,一个能拿下火狼帮这个大帮派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战五渣。 沈志成被她摸了一下胸,不知道该说自己是占了便宜还是她吃了自己豆腐。 “别说,沈弟弟你这样清秀,男扮女装后化个状还真不一定能看出来你是女的。”舒文雅道。 “别,姐姐你这玩笑开过了,我沈志成七尺男儿没事干嘛扮女人?” 舒文雅道:“没看出来你还挺传统,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男人扮女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我告诉你啊,这次来的有一个古玩世家的公子就有龙阳之好。” 沈志成打了个寒颤:“真的假的,姐姐你怎么知道的?他们家里的人知道他有这等怪癖肯定全力掩护啊。” 舒文雅嗤笑了一声:“这种事情肯定是包不住的,而且越是上等人家,越是会有这种稀奇古怪的人。” 沈志成心中记下,等会遇到那人肯定要远远避开。 舒文雅拉着他出了主场,到宴厅坐下了,这里到时候就是举办拍卖的地方。 “除了我们几家出的宝贝,松林街上的那些人也可以在这里进行交易重宝,只要你的宝贝够好,都能拿上来,一般来说都会引出来一两件民间重宝,算是古玩大会的噱头,” “刚来的时候还感觉文雅阁没这么大啊,没想到能容得下这么多人。”沈志成看着主厅里走动的客人,算上文雅阁的人,已经有三四百人了。 “我为了今天的古玩大会盘下了左右两家店面进行改装的。”舒文雅解释了一下,她忽然拍了拍沈志成一下:“瞧,那是叶家,是海天市地下最大势力之一,实力只比李家差一点,他们家的二女儿就是嫁给了李家的二儿子。” 沈志成看到大门走进来了一个老太太,看起来大概七八十岁了,手里拄着一根拐杖,那拐杖一看就价值不菲,而老太太的大拇指上还有一个祖母绿扳指。 老太太身边跟着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都是俊男靓女,身上至少带着一件古物装饰。 “这叶家公子是你说的那个龙阳之好吗?”沈志成跟着舒文雅去打招呼,他多看了那叶家公子一眼,心里有些担心。 舒文雅捂嘴轻笑:“不是,他身边那个女人就是他新婚妻子,叶家的儿媳。” 两人已经快步走到了老太太面前,李老爷子也带着李问天过来打招呼,都是世家巨头,两家还是亲家,自然要寒暄一番。 “李老你怎么没把我家萱萱带来呢?”叶家老太太似乎很不满,对着李老头就是一阵抱怨。 “今天是古玩大会,又不是我两家的宴会,带那么多人做什么?叶老太,你难道是想你女儿了不成?” 李老和老太太寒暄了起来,沈志成听他们这么一说,前几天自己在李家瞧不起自己的两个儿媳妇之一,有一个应该就是叶家的。 叶家公子一件舒文雅立刻两眼放光,两只眼睛一点没有顾忌地在舒文雅胸前的两座高峰上扫来扫去。 叶公子身边的那个女人将丈夫的行为看在眼里,却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假笑着和众人打招呼。 “叶公子,好久不见啊。”舒文雅被叶家公子这么看着,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但脸上还是妩媚地笑着,没有一点不适。 “文雅,好久不见,上次我送你的那对玉握,你怎么没收下?是嫌不够好吗?” 他的言语之间好似把一个地球送给了舒文雅一样,态度倨傲。 沈志成也是开了眼界,这叶家公子当着老婆的面撩舒文雅,好似后者根本不存在一样,在外面就这么不当回事,在家还得了?这也可以看出这女人在叶家的地位了。 “人渣!” 沈志成在心里对这个家伙做出了评价,而叶家公子似乎听到了他心底的声音,注意到了他。 叶家公子这时候才注意到沈志成的手被舒文雅挽着,他眉头一皱,这个穷小子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居然直接伸手去抓沈志成的胳膊,想将他的手从舒文雅的怀抱中拿出来。 “傻逼!” 沈志成又在心底多了一个对这家伙的评价,他也没客气,直接一巴掌扇开了叶家公子的手。 叶家公子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打他的手,他桀骜的性子一下犯了上来,一脚踹向了沈志成。 “这家伙有病?” 沈志成脑子里闪过了这个念头,他直接一记中蹬踹飞了叶家公子,李老爷子身后的那个保镖看到沈志成这一手眼神顿时变了,且不说踹飞一个成年男子需要多大的气力,就凭他这个后发而先至的速度,就证明了他是个高手。 “你敢打我!来人!” 叶家公子掏出手机,一副要叫人的样子,不过他这个样子连叶家老太都看不下去了,一声呵斥制止了他。 “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还不给我退下!” 叶家公子愤恨地瞪了沈志成一眼,然后便一头跑到了外面去。 “我管教无方,还望文雅小姐多多担待,只是我这个儿子虽然不礼貌,但你这个……朋友也下手太重了吧?” 叶家老太看到舒文雅挽着沈志成的手,便改了一下称呼,把沈志成称作舒文雅的一个朋友。 叶家老太的这番话顿时让沈志成有些不爽,明明是你儿子动的手,你跟我逼逼我动手重了。 二世祖 沈志成心里冷笑一声,明显是叶家老太是想在自己身上找场子,有钱人都有这种惯性思维,普通人犯错了那叫犯错,有钱人犯错了那不叫犯错,尤其是对方的钱还没你多的时候,你犯再多的错也能从对方身上找到问题。 “叶老太,这位沈小友是我的忘年交,他一向快人快语,还望你多担待啊。”李老开口说话了,叶家老太一愣,她没想到这穷酸小子居然还有李家在罩着,态度立刻缓和了不少。 “原来李老的友人啊,年轻气盛点并无不可。” 两只老狐狸相视一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舒文雅趁机找了个借口离开:“两位和这位沈公子我的贵客,可不要伤了和气,你二位先入座,我可是早就为你们准备好了上座。” 她给两个老人指引了一下位置,然后就带着沈志成离开了。 “这是谁啊?”沈志成立马问道,这得多少年才能遇到这种傻逼? “标准的二世祖性格,目中无人惯了,自以为有钱就能搞定一切,是海天市里最没出息但也是最难缠的一个富二代。” 舒文雅对他的评价不高,但也看出她是有些厌恶他:“叶家的确是有些势力,他能够在这海天市横行霸道少不了叶家老太太的庇护。” “没脑子的家伙在哪都走不远。”沈志成不屑道,这家伙还不如凌霄汉呢,凌霄汉好歹知道耍点阴谋诡计,这家伙连阳谋都没有。 “他又要来了。” 舒文雅小声提示了一句,那个二世祖果然绕了一圈找上了门来,他身后还跟着他的妻子。 没了叶家老太,这位二世祖的态度也是彻底甩开了:“你把手给我放开!文雅是你能碰的吗?” 沈志成没见过这么冲的人,他索性搂住了舒文雅的腰说道:“我就碰你能怎么办?” 叶家公子大喝了一声放肆,一巴掌就要打在沈志成的脸上,他刚才吃了沈志成的亏,现在居然还敢动手,真是不能用没脑子来形容他了。 沈志成往后稍微退了一步,便躲过了叶家公子的巴掌,这叶家公子居然还喊了一声:“我打你你敢躲?” 沈志成气笑了:“难不成我要站着让你打?” “当然!”叶家公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沈志成对这种人实在是恶心的不行,真以为地球是围着他转的,自己以前常被父亲教导不要做一个纨绔子弟,他还不信,真有人会脑残到那种地步吗? 没想到今天他就见到了:“滚一边去。”和平常不同,这次他是不再隐忍了,直接骂了回去。 “你,你……”叶家公子没想到这个家伙会驳了自己的面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叶家大少爷!你这种蝼蚁给我擦鞋都抢不到机会,你还敢跟我抢女人?” 沈志成指了指他身旁的妻子:“你老婆不是在这吗?谁特么没事跟你抢女人啊?你不要有被迫害妄想症好不好,幻想着给自己戴绿帽子。”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下笑出了声,没想到这叶家大少爷还有这等怪癖。 “你放屁!”叶家公子还想着动手,可是他终于意识到了双方实力上的差距,不敢再轻举妄动。 “叶公子,这次古玩大会是由我一手操办,还请你能给我几分薄面,沈弟弟是我的朋友,你就别再为难他了。” 舒文雅终于出声了,叶家公子冷笑了一声:“文雅,只要你跟了我,我能拿出比这古玩大会里所有东西要贵重十倍的东西给你,你也没必要在这小小的松林街上捣鼓这些东西了。” 沈志成这次是真的笑了,他站了出来:“叶公子真是大气!我自愧不如,只是不知道什么东西能比这里所有东西加在一起还贵重十倍?” 他指着主场的那些展览品说道:“不论别的,就单论李家的那副唐寅字画,就价值一千五百万,那些零碎东西虽说入不了叶公子的眼,但是堆起来五百万有的吧?这两千万乘十就是两亿,不知道什么叶公子手里拿着什么国宝?钧瓷?还是名家之作?” 叶家公子面色阴冷:“小子,你可真是在找死,你敢驳我的面子?” 沈志成大拇指往后一戳:“你家老太太说了管教不严,我刚才就当没事发生,但你再跟我面前逼逼赖赖的,我就代她教训你!” 自从宋骁上次给他看了那种视频之后,他也学会了这种社会口头禅。 “没有人敢对我这样,你给我等着。” 顾忌到老太太还在会场,叶家公子撂了句狠话之后离开了。 舒文雅对沈志成笑道:“这下你可是真的麻烦了,这叶家公子记恨上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都是什么下场?”沈志成问道,“他那样的脑子除了叫人打人,怕是想不出什么别的手段了吧?” “但是他有钱啊,光用钱就可以解决掉八成的问题了。” “那我就是他解决不了的剩下的两成问题了。”沈志成自从怼完杨家母子之后,性格也有所改变,见谁都是正面刚,从来不带虚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是这个理,可自己能刚的过为什么要屈呢? 气跑了叶家公子,沈志成又无所事事起来,只是确认了一下自己火狼帮的兄弟都藏在了附近。 按照舒文雅所说,还有两家古董世家没过来,这几家是海天市真正的四大家族,古玩一行的生意全是给他们做的,借由古玩的资本,他们也控制了不少集团的命脉,人不能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古玩这东西虽然比黄金适合储存,但毕竟没有黄金耐贮,指不定哪天就摔碎了,所以他们也会将手里的钱投资出去,做适当的理财。 李家在本地的房地产,汽车行业都有参与,他们和其他三家不同,最看重的还是古董生意,所以不会过多的参与到别的行业去。 而其他三家就不一样了,各个行业都有他们的投资身影,他们还和银行合作成立了一个风投基金,每年都能给他们带来数亿的利润。 现在这个网络时代,足不出户就能将全国人的钱都赚到手里,沈志成也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和银行搞一搞事情,赚个几亿出来。 不过自家老爷子对银行一向不信任:“银行从来只是晴天借伞,雨天收伞,他们本质上就是眼里只有钱的家伙。” 老爷子从来都不愿意在银行里存钱,他更愿意拿这些钱去收购银行的股份,甚至开一家银行。 画皮难画骨 不要做守财奴,要做金钱的主人。 这是老爷子的理论。 沈志成深以为然,这方面自己能不碰就不碰,等到实在完成不了任务了再说。 “刘家来了。” 舒文雅拉了一下打瞌睡的沈志成,在他耳边提示道:“这个刘家公子就是我说的那个,有龙阳之好的家伙。” 沈志成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他看向大门口,一辆迈巴赫的车子走下来一个年轻人,他和李家叶家的人不同,身上穿戴的都算现代的奢饰品,沈志成注意到他手上戴着一个百达翡丽的机械表,价格大概五十万美元左右,人民币三百万。 刘家公子打扮的很潮,穿着风衣,留的长发扎了一个马尾,脸伤还化了淡妆,离远点看背影真像女人。 “我说他这种癖好他家里怎么没人说他呢,原来是他当家作主啊,当然没人说他了。” 沈志成见只有他一人来此,顿时猜到这刘家公子就是现在刘家的话事人。 刘家公子朝着舒文雅眨了眨眼睛,冲着她走了过来,沈志成趁机多看了几眼,这家伙最多不过二十五岁,何德何能做了刘家家主。 “文雅小姐新收了一个弟弟啊,长的还是蛮可爱的。”刘家公子语气很随和,他看到沈志成时眼睛一亮,夸赞了一句。 沈志成听他说自己“可爱”的时候,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尴尬地笑了笑,暗地里拉了一下舒文雅,想让她替自己解围。 谁知舒文雅直接将沈志成推了过来:“可爱吧,我这个弟弟可还是大学生呢,和刘公子年龄相仿,哪天你们聊聊。” 刘家公子“哦”了一声,一双手情不自禁地摸向了沈志成:“这么年轻啊,年轻可真好啊,瞧这身段,瞧这皮肤。” 刘家公子的手摸到了沈志成的脸上,说来也奇怪,这刘家公子的动作可比叶家公子的慢上太多了,但沈志成却躲不开。 “奶奶的,这比那个二世祖还恐怖啊……”沈志成咽了一口口水,他忽然觉得李家太好了,除了那两个儿媳妇都是正常人。 舒文雅见玩笑开够了,便咳嗽了一句:“李老和叶老太都已经到了,就在那边……李问天大少爷可也来了哦。” 舒文雅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声,刘家公子脸上顿时浮现了喜色,他将自己的一张名片塞到了沈志成的手里,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沈志成这才从恐惧中缓过神来,明明是大白天,他却抱着身子打起了寒颤。 “妈呀,顶不住啊。” 他唯一见过比较往中性方面靠的男人就是颜如玉,颜如玉虽然男生女相,却比大部分男人都要爷们,这个刘家公子生的一副男人样,做的却是女人事,差点没把沈志成恶心到。 “这地下家族我是结交不动了,姐姐,我下去休息了……”沈志成申请休息一会,挣脱了舒文雅的怀抱去了洗手间。 他钻到厕所里先给外面的兄弟打了个电话:“怎么样,外面有可疑的人吗?” “没有,看着都像是来看古玩的。” “继续盯着,他们一行动起来肯定不止一个人。”沈志成嘱咐道。 他挂了电话就去洗手台,厕所又来了一个老熟人,是李问天。 李问天一副惊慌的模样,和平常的稳重截然不同,沈志成不禁有些好奇,李问天见到他脸上也起了一丝尴尬的色彩。 沈志成忽然想起了刚才舒文雅和刘家公子说的话:“李问天大少爷可也来了哦。”看那刘家公子的表情,应该是对李问天仰慕已久,一见面肯定就是一顿骚扰,李问天不堪其扰,只好躲到这来了。 “这刘家公子挺流批的,能把李问天大哥吓成这个样子。”沈志成嘿嘿笑道。 李问天面上一黑,猜到肯定是舒文雅和他说了些什么,便也不再遮掩:“人在江湖,真的很难,弟弟见笑了。” 李问天三十有五,年近不惑,但是以他的外表和地位,自然是追求着无数,这刘家公子也对这个未婚型男青睐有加。 “不提了不提了。”李问天一挥手,把这个话题给终结了。 沈志成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巴,有些事情最好不要一直深挖,哪怕对方看起来性格再好。 “李大哥,你们这才来就带了一个人?”沈志成注意到了李老身后的保镖。 “不止的,还有的伙计在外面等着,总不能全跑进来吧,要不然这到时候该做不下了,而且就凭老爷子身后的那个人,抵得上千军万马!”李问天一副很自信的样子。 沈志成挑了挑眉毛:“抵得上千军万马?你这评价可是有点高了。” “这可不是我空口胡说,我可是亲眼见过,他一个人打了五十个人!”李问天笔划了一个“五”的手势,看他样子也不似在说家伙。 “一个打五十个?” 沈志成内心嘀咕了一下,自己赤手空拳同时对付五十人有难度,逐个击破没有问题,要正要同时对付五十人,手上必须要拿武器。 此时就可以看出现代火器的强大了,枪械在某种意义上是可以无视对方人数的,一个训练有素的枪械使用者拿着枪走进人群,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一场屠杀。 李问天道:“他不是我们家培养的人,而是我外出鉴宝的时候寻到的一个高手,将他带到了我们家门下,他的姓氏也很奇怪,姓画!” “画?画画的画?” “是,他自称画骨,当时我还不信他真叫这个名字,后来一看他身份证,嘿,还真叫这个。” 他干脆和沈志成说起了和画骨相遇的故事。 “那一次父亲得到消息,要我去收一件古灯,我便孤身一人去了沧州的地界,刚下飞机就直奔卖家的地盘……” 古灯卖家的住所很偏僻,也很混乱,当时还是八年前,大数据还没整出来,没有导航,李问天绕到下午才绕到那个地方,而那里此时乌央乌央地聚集了一大批人,一个小个子正站在中央大声地说些什么。 李问天仔细听了听,原来是他们要找人去打架,一个人给五十块钱,打起来挂彩了靠着伤能再领一百块钱。 那些人一听去了真要动手,立马做鸟兽散,他们都是一些懒散汉子,就想混点饭钱,哪里真会打架。 但是现场还有一个人没走,那是一个气宇轩昂的汉子,健康的古铜色皮肤,穿着一件不系扣的花衬衫,露出两个宏伟的胸肌。 “把给他们的钱都给我,我帮你打。” 他对那个小个子男人说道。 “你?” 小个子男人怀疑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家伙,虽然很壮,但怎么能抵得过几十个人。 “你要打多少人?”见小个子怀疑,汉子淡淡问道。 小个子男人扬了扬手:“至少五十个人!” “那你就给我五十个人的钱,我能打五十个!”汉子脱下了衬衫,从地上拿起了一块板砖,一拳打了个粉碎。 “你这点功夫不算什么,要打五十个还是扯了点。”小个子男人不为所动,“但是我可以给你十个人的钱。” 汉子摇摇头,他看向了一旁的一根路灯,向后退了两步,然后踏了两步算是助力,在空中转了一圈,一记旋风腿踢在了路灯上。 一阵噼里啪啦的火花响起,比人大腿都粗的路灯就这么被踢折了,嘎吱一声倒在了路中央。 “我的妈呀。”小个子男人吓了一跳,他重新看了眼这个汉子,“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汉子站在被踢断的路灯旁回道:“画骨,画皮的画,骨头的骨。” 专家大师 沈志成听了也不惊讶,因为路灯看着虽然粗,其实里面是电线,零件之类的,是空心的,他也可以踢断,但不能说这个画骨不厉害,他的实力应该比沈志成差不了多少。 李问天的故事还在继续,当时他看到画骨一脚踢断了路灯,心里十分佩服这个汉子,他有意结交画骨,便连卖家也不找了,就跟着他们屁股后面,想看看他们打谁。 小个子男人带着画骨跑到了一处废弃的工地,他拿出一个包,里面是钱,画骨眼睛都看直了,那可是2011年,物价还没今天这么高,小个子男人包里的钱足足有十几万! “我给你一万块,你打赢了,我再给你一万块,你值这个价钱。”小个子男人拿出一沓钱放到画骨手里。 画骨将钱揣在腰间,他从旁边的地上捡了一根钢筋,当作棍子来用。 和小个子约架的人来了,对方的身后跟着一大片人,反观小个子这边,只有画骨一个,一高一矮,一壮一瘦,画面很是滑稽。 但是等会这些人就不觉得滑稽了,画骨拿着一根钢筋先挑翻了几个人,从他们的手里抢下了两根甩棍,他在这些人中狂舞,和狮子进了羊群没有区别。 这场架打完了,画骨身上挨了至少五处伤,但是对方没有一个能够站的起来,他拿着两万块钱离开了,那个小个子想挽留他,被画骨拒绝了。 李问天跟了一晚上的画骨,画骨拿到钱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疗伤而是去喝酒,喝到伶仃大醉,不省人事。 李问天将他送去了医院,第二天画骨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躺在vip病房的病床上,面前堆着一捆钱,少说也有五十万之多。 “你跟着我,这些钱都是你的。”李问天说道。 画骨就这么被收服了,李问天这次出去收的古灯也因为他的爽约让卖家拒绝卖给他,李老爷子刚准备把到家的李问天骂一顿,但他看到李问天身后的画骨时,气顿时消了。 此后画骨就成了李家的人。 沈志成听着这个颇具市井色彩的故事,倒有些入迷了,这画骨是有点神秘,他说道:“李老爷子的确有识人之能,一见到画骨就知道他是个好手。” “老爷子说过,人和古玩一样,有的光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个什么物件,有的就需要你慢慢地去看,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画骨就属于前者,气质不内敛,一眼就能看出他非池中之物。” 李问天和沈志成聊的投入,却没发觉外面起了一阵骚乱,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跑了出去。 舒文雅站在一个展览柜前,一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的中年男子站在展览柜面前大声地叫喊着,引来了很多人围观。 “怎么了?”沈志成走到了舒文雅的身旁,舒文雅对着他笑了笑,眼神中显然没将这男子当一回事。 “你们这件东西是假的,是高仿!”他拿出了一个锤子,“我要砸了它!” 舒文雅的两个手下立马抓住了这个男子的手,让他动弹不得。 “找茬的,给我扔出去就行了,记得扔远点,别让他又回来了。”舒文雅只是将这男子当做碰瓷的。 沈志成看了一眼男子所说的高仿,是一个珐琅杯子,他简单扫了一眼,脸色顿时变了。 舒文雅见到沈志成的脸色不对劲,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了弟弟?真有问题。” 沈志成暗暗点了点头:“是件陆仿,看来这伙人很早就盯上了姐姐。” 两人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个男子明显是想来捞那两个人的。 男子挣脱了舒文雅手下的控制:“哼哼,没想到这文雅阁也是个欺世盗名的地方,你且看看那件杯子里是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被沈志成的声音打断:“哇,这东西居然是高仿,真得亏大师你看出来啊!” 围观的群众愣住了,什么情况,这玩意还真是个高仿? 叶老太在一旁冷声说道:“年轻人没学几年就敢胡言乱语,这件铜胎掐丝珐琅杯做工精美,你哪点看出这是个假的了?难道你是这个人的托吗?” 李老吃过陆仿的亏,不敢多说话,他上前仔细看了看,又看了一眼沈志成的眼神,心中明了,便也装作看出来的样子:“可惜啊,文雅小姐,这古玩大会真混进了一件假货。” 自己说破,总比外人先说破好,就跟你自首总比被抓住量刑要低是一个道理。 舒文雅将手中的扇子轻扇:“今日我还真是眼拙了,我文雅阁居然真出了这么一件假货,也怪我打了眼,我现在就将这东西打碎。” 找事的男子懵了,我还没开口呢,这些人怎么就一个个地抢着说这是假货了。 叶老太更懵了,她拄着拐杖走了上来:“你们是疯了吗?这件珐琅杯怎么可能是假的?” 周围的都是古玩界混迹已久的人物,眼力还是有的,他们也很疑惑,虽然没拿在手里,但是这个珐琅杯子的确看不出什么毛病啊? “李老今日也跟着年轻人一样打了眼?”叶老太戴上手套将珐琅杯取出,“诸位看看,这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那男子不屑地说了一句:“你这种肉眼凡胎能看出什么名堂来,来来来,我教你怎么找高仿的印记。” 叶老太沉下脸来,这人居然说自己肉眼凡胎,她的眼力在海天市肯定是算拔尖的,不然怎么稳坐这叶家第一把交椅。 “你若是找不出来,我就让你走不出这个地方!”叶老太将珐琅杯子递了出去,那男子毫不在意地接了过来,然后睁大了眼睛开始找高仿的印记。 沈志成看在眼里,悄声对舒文雅说道:“这个人是个造假大师,应该是有人告诉他这东西是假的,你看他找高仿印记的样子,明显是在找别人跟他说的位置。” 舒文雅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黑着脸的叶老太,说道:“不过这叶家老太倒是替我们挡了一枪,连她都看不出来的高仿,我们收了倒也摊不上多大过错,只是我这信誉怕是要折损了,我文雅阁可是没买卖过一件假货。” 沈志成点点头,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现如今没有哪一家店敢说自家店里一件赝品都没有的,以至于高仿现在都成了一种艺术品。 那男子应该是找到了别人和他说的珐琅杯子印记的位置,指着那一处递给了叶家老太。 李老还很“贴心”地将自己的高倍放大镜递给叶家老太,叶家的人此时已经围了上来,生怕这男子跑了,但这老太太用高倍放大镜看了一眼那个位置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十分古怪。 作假集团 放大镜里出现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小鹿,这不是陆仿的标记还能是什么? “这是假的,是个高仿。” 叶家老太脸上的表情只能用精彩来形容,她没想到自己当了这么多人的面打了眼,她最好面子,此刻面子丢了,她也没什么脸面在这了。 “老身忽觉身体不适,今日的古玩大会我就不陪诸位了,这样吧,李老的那副唐寅字画,我出两千两百万买下来,给今日古玩大会做个彩头了。” 叶家老太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沈志成不着痕迹地笑了笑:“爱面子爱到这个份上也是难得,李老那副唐寅的画越一千五百万,拍卖价格大概能提个两百万,这叶老太报价两千两百万,显然是用五百万找场子。” 周围的人也是不住地点头,有钱人是真狂啊,用五百万找排面,厉害。 那个男子也是十分的得意,他哈哈笑道:“都说了你们这些人是看不出好赖的,也只有本大师才能看出来。”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那个后生和李老不也看出来了吗?”有吃瓜群众说道。 男子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他倒是忘了这茬。 “那不是有我的提示在前吗?他们才能看出来。”男子嘀咕道。 沈志成将珐琅杯拿到了那人的面前:“既然大师这么厉害,一眼就看出了这珐琅杯是假的,那不如大师传授一下你是如何看出这高仿印记的。” 男子有些磕巴地说道:“这、这是我不传之秘,怎么能告诉你呢?” 沈志成“哦”了一声:“那我也能理解,那大师你能说出来这个珐琅杯仿的真品是哪个年代的,哪个窑里出来的。” 男子一下没了声音,周围的人也看出了不对:“你连这珐琅杯仿的真品是哪个年代都说不出来,你是怎么看出他是高仿的?” 男子猛地推开了沈志成,想要逃跑,沈志成早有准备,左脚轻勾,那人便被跘了一个狗吃屎。 “带下去。”舒文雅的手下立刻将这个男子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好眼力啊好眼力,沈小友,你当真了得。”李老拍了拍沈志成,“鉴宝识人,你一样不差。” 沈志成嘿嘿一笑,刚想谦虚一句,一只不安分的手摸上了沈志成的肩膀:“这位弟弟果然好本事,难怪文雅小姐这么看重你呢。” 沈志成面色难堪,他不动声色地甩掉了刘家公子的手:“多谢刘家公子赏识,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这边危机是解除了,但是那边却又有人起哄:“这文雅阁内也出了高仿,这叫我们怎么能放心交易啊?谁知道花了几十万几百万买的东西是真是假。” 他这话一出,顿时让不少有意在此交易的人起了顾虑,是啊,刚才那个珐琅杯如果没被认出来,被自己买去了,岂不是上当了?这文雅阁内还不知道有多少东西是假的呢。 舒文雅扇着扇子说道:“你说的确有道理,我这文雅阁内还不知道有多少东西是假的,我舒文雅自从做古玩以来,讲究的就是信誉,我能百分百确定的东西我才收,我能百分百确定的但是太贵重的东西,我就会找别人掌眼,安一个双重保险,一个件宝贝光鉴定费我就别家多花十倍,这一点我自信只有我文雅阁能做到吧?” 舒文雅说这话的时候改掉了平时的妩媚风流,而是端正了姿态说话,还是颇有一股威压在其中的。 “舒姑娘却是说的在理,这古玩一行讲究的就是一个看字,有的时候看破不说破,一件赝品就成了真品,诸位在古玩界这么多年了,我相信打眼这种事情你们常干,有的人花了半个身家买了个东西,结果却是假的,但你们有人因此就不玩古玩了吗?不还是天天往这松林街上跑吗?” 李老也出来帮腔了。 周围的人有些犹豫了,李老的身份那在海天市古玩界绝对是老大,他说话的分量还是够的。 “诸位,要是觉得你想要的东西有问题,李某不才,今天就替各位掌掌眼了。” 周围的人顿时沸腾了:“要是李老愿意替我们掌眼,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了,平时可是有钱都请不到李老出山的啊。” 舒文雅立刻道谢:“多谢李老了,今日李老鉴了多少宝,文雅阁一定悉数奉上坚定费用,再另附两百万作为感谢。” 李老摆摆手:“不用不用,今天这么多东西我不一定看的过来,沈小友可愿意助我?” 沈志成自然是点头应许:“那是自然!” 李老便朝众人喊道:“诸位,这位小朋友的鉴宝之能不在我之下,诸位到时候同样可以找他。” “这……一个后生,能有多大本事?我还是找李老吧。” “你懂个屁,刚才那个珐琅杯子就是后生第一个说有问题的,你被说他有多大本事,反正叶家老太都没看出来的东西让他给看出来了,你服不服。” 有人发表疑惑,也有人觉得沈志成的确厉害。 这一小插曲过了之后,舒文雅的古玩大会便正常进行了,沈志成立马成了一个大忙人,坐在那里求他鉴宝的人围了个外三圈里三圈,不过沈志成的鉴定十分快速,一般宝贝过来他看一眼就行了,别人不信服,他就再将两句行话让对方心服口服。 大约看了几十来件东西,众人才发觉出了沈志成的厉害,无论多偏多冷门的古玩,他一下就能报上名来,玉,玛瑙,象牙,宝石,这些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一摸一闻一尝,立刻就能现原形。 “大师啊,大师!”众人对着沈志成竖起了大拇指,等到晚宴开始,马上就是拍卖环节,沈志成才脱了身。 “沈弟弟,麻烦你了。”舒文雅走上前来将两只手搭在了沈志成的肩膀上,替他按摩来了。 沈志成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这舒文雅哪怕什么都不做,就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就觉得自己半年内肩膀不会酸了。 “不麻烦不麻烦,姐姐,你问出那个所谓专家的话了吗?他的嘴巴一看就不会牢固。”沈志成问道。 舒文雅点点头:“确实如此,这人全招了,他们是一个造假集团的。” 内鬼 “造假集团,那他们的造假的核心人物是谁?” 沈志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还是想从舒文雅嘴里听到。 “听他们说,是一个两腿残疾的人做的,就是你之前说的陆仿吗?”舒文雅的胳膊搂在了沈志成的脖子上。 沈志成感受到了背后的两个肉球,一屁股弹了起来:“别这样,文雅姐。” 他倒是想靠着那两团温软,可是云月瑶的身影在他心中闪过,他心中有鬼,总觉得云月瑶在哪里盯着自己。 “傻弟弟。” 舒文雅眼角划过一丝失落:“姐姐是为了帮你摆脱刘家公子。” 沈志成挠挠头,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原来如此,弟弟误会了。”他伸头看了一会,那刘家公子正坐最前面的宴桌上,还对自己放了个电。 “咳咳,我去问问那几个人。” 沈志成逃也似地离开了拍卖厅,但他不知道舒文雅将那人押在了哪里,只好四处走一走。 原本文雅阁只是一个两层的小苑,但是为了举办这次古玩大会,舒文雅买下了左邻右舍的屋子进行改造,现在扩大了十倍不止,看她的建设应该是按照拍卖行的模板去修的。 沈志成忽然闻到了一股香味,他探出头去,一排车子停在舒雅阁的后门,从门上走下来了很多身穿红裙的侍者,手里端着扣上的餐盘。 舒文雅的手下们站在后门处,对每一个进入的人都进行严格的检查。 他忽然瞥见了一个人,是李老身边的画骨,他站在不远处直直地盯着这些人,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不去李老身边,来这做什么?饿了?” 沈志成站到画骨的身旁,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今日舒家的人肯定会密谋做些什么,保不齐会在内部收买一些人,这个画骨虽然李问天和李老对他很赏识,但在李问天的故事里,画骨是一个很爱钱的人,有这么一个弱点,就很好被攻克了。 画骨看了沈志成一眼,表情很古怪,似乎在警惕什么:“李老那里,没有危险,这里有……” 沈志成皱起眉头:“什么危险?哪里有危险?你从哪看出来的?” 画骨指了指后门:“直觉。” 沈志成笑了:“直觉能起多大作用?” 画骨见他不信自己,直接掀开衣服,露出来身上的一道伤疤。 “当年我靠着直觉救过老爷子一次,替他挡了一刀。” 沈志成刚想说一道伤疤能证明什么,他又抬起脖子,给沈志成看他下巴上的伤。 “这是当年我在泰国打拳的时候,有一个黑拳老板不想让我赢,找了个狙击手狙杀我,子弹擦着我脖子,穿进了我的下颚,从嘴巴里飞了出来。” 沈志成无语了,见画骨还要再露伤口,连忙制止了他:“好好好,咱们去看看。” 他带着画骨这个狠角色出了后门,到那些车子上一一检查,不过都是些酒店的工作人员,没有什么好查的。 沈志成拉住舒文雅的一个手下问道:“你知道文雅姐是从哪家酒店外包的晚宴吗?” “本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那人回答道。 “五星级酒店……”沈志成沉吟了一会,忽然打开一个餐盘,伸手从里面抓了些菜尝了一口。 “做的倒是中规中矩,是五星级酒店的水准。” 沈志成又吃了两口,然后将自己吃过的地方掩盖住,当做无事发生。 “……”舒文雅的手下见了也不好说些什么。 沈志成嗦着指头,忽然问道:“今天不是有四大古董世家要来吗?怎么就来了三个?叶家,李家,刘家,还有一家是谁?” “城南胡家……他们家很特殊,在古玩界比较受排斥。”画骨好歹也在李家待了几年了,这点事情还是知道的。 “特殊,多特殊?”沈志成问道。 画骨看了一眼周围,做了一个挖土的动作“胡家是靠这里出来的东西发的家,所以其他三家一直不怎么待见胡家。” 倒斗的? 沈志成明白了,这个胡家做的是挖人祖坟的事情,难怪其他三家不怎么待见他。 “李家和叶家以鉴宝手段为主,是四家里地位最尊崇的,刘家以古董买卖运营为主,胡家则是负责搞来东西。” 沈志成不解:“出土的东西是不允许买卖的,其他三家应该不会收的吧?” 画骨点点头:“是的,胡家的东西一般都是通过灰色手段卖掉,这东西虽然都是好东西,但明面上没人敢要,要是想拿也是暗地里和胡家接触,李叶刘三家自始至终对胡家做的事情都很排斥。” 沈志成的眼珠转了转:“看来这里没有你所说的危险,走吧,看看这胡家会不会来人。” 画骨看了一眼那些食物,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是被沈志成拉走了,等这二人离去了之后,刚才那个舒文雅的手下立刻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事情办好了吗?”电脑那边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办好了,现在只需要在舒文雅的食物里下毒就行了,只是她那一桌人是活不成了……” “你想什么呢,不是毒药,只是一种特殊的迷药,可如果没有我的解药的话,他们永远也醒不了的。” “好,我知道了,事后你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你就放心吧,有了钱哪里还没有你的安身之处呢?” 舒文雅的手下挂了电话,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从兜里掏出来一瓶粉末,他掀开这些餐盘的盖子,每个都撒了一点下去,然后逐一盖好。 “这些菜是给主桌的人吃的……坐在主桌上的都是海天市有名头的人,这次事情后我肯定是在海天市混不下去了。” “你给谁打的电话?” 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他猛地转身,画骨和沈志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背后。 沈志成抬起脚就是一记高踢,让这人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后脑勺和地面狠狠地亲了一口。 画骨一脚踩在了那人的胸口上,脚尖一挑,便将他兜中的手机挑飞了拿在手中。 沈志成接过电话,一看是指纹解锁的,直接将那人的手指头掰开,按了上去,手机解锁之后,沈志成记下了刚才和他通话的号码。 章声东击西 “其实当时于海和我说有人要召集全海天市的帮会去大闹古玩大会的时候,我就觉得舒家的人不是脑瘫就是另有所图,光天化日之下袭击本市的地头蛇,这舒家在海天市的连锁药店是别想干下去了,而且舒文雅不可能听不到风声,她如果早有准备的话,你们的行动根本就是个笑话。” 沈志成俯视着这个内鬼,将他手上的那瓶粉末接了过来。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身为华夏超级世家之一的舒家的人,怎么会想出这么脑残的计划,那么去除掉一切的不可能,最后得出的答案即使再匪夷所思也离真相不远了。” 沈志成还cos了一波福尔摩斯,只是附近没有烟斗和帽子,他装着实在不像。 “袭击计划只是个幌子,他真正的杀招肯定藏在别处,只是为了让舒文雅将注意力转移到古玩大会的保护工作上,他也好贿赂内部人员进行反水。” 内鬼被沈志成揭穿后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看来是知道自己的下场了,画骨手段倒是狠毒,直接将他两个肩关节扭脱臼之后,拿起电话就要汇报给李老爷子。 “且慢。” 沈志成一扬手制止了他:“我还有两点不明白,第一,舒家的人这么擅长用毒,为什么非要大费周章地在古玩大会上投毒呢?第二,刚才他打电话说这是一种迷药,服用之后没有解药是醒不过来的,那他凭什么转移走这些吃了迷药的大佬们?” 画骨摸了摸下巴:“那只有一种可能,这里还有内鬼,绝不止他一个。” 沈志成闻言便看向了内鬼,看看他是怎么说的,那人被画骨卸了胳膊之后剧痛难忍,脸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淌着。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负责的那一部分是给饭菜里下药,场内应该还有他的人,但是谁我并不清楚,他很谨慎的。” 沈志成这下犯难了:“这人行事这般谨慎,其他内鬼的身份是无法得知了,只能将计就计了,将这些饭菜送上去,当做无事发生就好了。” 画骨傻眼了:“难道真要把这饭菜给他们吃了?你刚才没听见吗?这迷药吃了后没有解药是醒不过来的。” “小意思。” 沈志成看了一眼餐车上的菜单,又跑去其他餐车看了眼,选了三样主桌别桌都有的菜,将内鬼下药的菜倒在了后巷的垃圾桶里,然后又从别的餐车取了这三样菜放进去。 “你发个消息,让李老和文雅姐只吃这三道菜就行了。”沈志成对画骨说道,他打开车门往外看了眼,酒店的侍者马上就要传这辆车的菜了。 沈志成又问了内鬼几个问题,便直接把他打晕,塞在了车底下。 画骨发完消息后有些担忧:“可这主桌上不止主家和舒文雅,还有刘家的人和其他古玩界的大拿,他们吃了怎么办?” 沈志成摆摆手,表示画骨别操心:“这小子电话不是说了吗?是有解药的,他既然不下死手,肯定是有他的打算的,这些人不会出事的,而且我也想看看……这主桌上有没有舒家的人了。” 画骨愣了一下,他迅速反应过来,到时候主桌上如果有人不吃饭菜的话,那很有可能就是和舒家勾搭在一块的人。 他两人下了餐车,酒店的侍者正好过来传菜,他们顺势返回了摆卖厅的宴席上。 此时李问天、李老爷子和舒文雅都收到了画骨的通知,让他们只吃沈志成换过的那三道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以这三人的聪慧,都猜出沈志成有他的原因,都是乖乖照做的。 沈志成坐到了舒文雅身边的位置上,舒文雅用扇子挡住嘴巴,在沈志成耳边问道:“你是不是发现有人在饭菜里下毒。” 沈志成眨了眨眼,算是回答了。 舒文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凄凉,一丝愤怒:“他们真是好手段啊,我就知道他们会有这一手。” 沈志成看着舒文雅道:“姐姐,你真是江南舒家的人?” 舒文雅轻摇雪扇:“是也不是,我身上的确流着舒家的血,但我却不是舒家的人……这些事情以后再和你说吧。” 沈志成点点头,他暗暗扫了一眼桌上的人,都是有说有笑,那个刘家公子则是不住地往李问天的碗里夹菜,搞得李大哥十分尴尬。 “这些人都吃了饭菜,不太科学啊,按理说应该会有一两个和舒家搞在一起的人啊。” 沈志成眯起眼睛思索了起来,他想到了两种可能。 第一,这些和舒家串通的人身上就藏有解药,随时可以吃下,或者他们提前就服用了解药,因为沈志成对这迷药的药性不太清楚,所以这个可能还存有疑点。 第二,就是原本应该坐在这张桌子上的人,因为一些事情不在,所以没有吃这些饭菜。 沈志成的脑海里顿时闪过了两个人,叶家和胡家!这两家的人都有可能和舒家的人勾搭上了。 叶家老太因为折了面子离开了古玩大会,嫌疑不大,而这胡家因为常年受三家排挤,所以迟来也是很正常的。 沈志成扭头问舒文雅:“文雅姐,这胡家怎么还不到场?他们不会不来了吧?” 舒文雅知道沈志成此刻问这些事情肯定有他的目的,她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其实我这次古玩大会寻到的压轴宝物,就是胡家帮我找来的,他们今天肯定会到场的。” 沈志成接着问道:“是什么宝物?难不成是明器?” 舒文雅点点头,明器就是冥器的谐音,是盗墓那一行为了避讳喊的名号。 “明器虽然犯忌,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松林街里两成的真品都是从土里翻出来的,而且这次这件东西很不错,我觉得很好,便就收下了。” 她拿出手机,放出一张图片亮给沈志成看,是一件金丝编织的霓裳羽衣,能够保存这么完好,其价值不可限量,但沈志成一想到这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就有些异样。 “这东西松林街几年也才能出一次吧,确实是好东西。” 沈志成夸赞了一句,真好这时候上面的拍卖开始拍卖散件了,说是散件,但能上去的拍卖的基本上都要几十万。 沈志成那件官窑的坛子也被拿了出来,李老知道这是沈志成的东西,上来直接喊了三百万。 胡家家主 “多谢李老捧场。” 沈志成朝李老一拱手,这坛子两百万左右,李老给的三百万实在是绰绰有余了。 “四百万。” 刘家公子抬起了手,对着上面要落锤的拍卖官说道,沈志成好像吃了鸟粪一样难受,他硬着头皮看向了刘家公子,对方朝他眨了眨眼。 “沈弟弟的场我怎么能不捧呢?” 沈志成苦笑了一下,没敢吱声,李老也没和他抢,便由刘家公子用四百万拍下了这个坛子。 “好热闹的场面,诸位吃好喝好啊。” 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大步流星地直奔宴会厅,沈志成抬头看去,那老者面色枯黄,感觉就像墓里的干尸一样,毫无生机。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青年虽然英俊,却年纪轻轻的白了头,一头雪白发色,脸上也和冰雪一样冷淡。 李老站起身,朝这老者打了个招呼,但看他的态度,对这老者似乎有些看不大起。 “胡老四,你可算来了。” 这人是胡家家主胡老四,沈志成盯着这人一阵猛瞧,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胡老,请入座。”舒文雅早就给他留好了座位。 刘家公子对于胡家似乎没什么感觉,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 胡老四看到主桌上还有两个空着的位置,问道:“怎么,今日叶家老婆子没来?” 李老道:“她不来你不开心吗?平常你若是坐在这,她定要说这屋子里全是土腥味。” “嘿嘿,她说的也对啊,我们胡家不像你们个个身份显赫,全是一脉单传。” 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白发青年的头:“阿九,将你昨天得的宝贝拿出来给李伯伯看看。” 李老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用了,你们胡家出手的东西还能有假的不成?”但他心中还是十分想看看这次胡家又去哪倒了斗,得了什么宝贝。 白发青年从包中取出一个匣子,递给了李老,李老接过来后缓缓打开,里面却是一盏琉璃灯。 “这……”李老见多识广,看到这东西也犯了难。 “这宝贝只需灌入松油,便可长明三天三夜,关键是这灯内被故人藏了机关,只要四周黑暗,这灯亮起,照到的地方就会呈现出一副画面,最精妙的是,这画面每过一个时辰一换,十二个时辰绝不重样。” 胡老四解释完了之后,李老看向这琉璃灯的眼睛也冒了绿光,这样的宝贝简直就是他求之不得的。 “好东西,好东西啊。”李老简直爱不释手。 刘家公子喝了口茶:“这东西虽然巧妙,但也就千万左右,设置的再精妙又如何,灯类古董撑死了就这个价。” 李老摇摇头:“不,这等宝贝要是论价也太俗了。” 古玩界不是什么都按价钱来算的,如果真是这样,那那些收集瓷器的都只要元青花算了,有的人玩古玩,是为了钱,为了发财,就和炒股一样,他炒的是古货,但有的人玩古玩,是真的喜爱,可能一对五万左右的玉佩对他来说比几百万的字画还珍贵。 李老不舍地将这琉璃灯放回了匣子:“巧夺天工,巧夺天工啊,你们胡家总是能搞到好东西。” 胡老四明显有些得意:“李老要是喜欢,可以再看看。”他说了再看看,可偏偏没有说卖字,这就明显的吊人胃口了。 李老看着匣子,明知道这胡老四是气自己,却也无可奈何。 沈志成盯着这胡家爷两,他们到现在一口饭菜也没吃,嫌疑也有。 此时会场的拍卖已经快接近压轴环节了,现在正在拍卖那件重器花鸟大瓶,外面那些人已经叫到了一千万的价钱。 最终这花鸟大瓶被沈志成他们这一桌的一个人拍走了,成交价一千两百五十八万。 “文雅姑娘,你寻的这件压轴宝贝,可是胡老四给你的?” 李老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看着台上推出来的那件被布遮盖的物品,对舒文雅问道。 “不错,是我弄来的,金丝编织的霓裳羽衣,虽然和国宝那件蚕丝编织的霓裳羽衣差远了,但还是可以看看的。” 胡老四假装不在乎地说道,李老却大吃一惊:“霓裳羽衣?你搞来了这东西?!” 台上用作遮盖的布也被掀开了,李老只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眼睛了,台上那件霓裳羽衣虽然不如国家那件轻到几乎透明,但也称得上是“薄如蝉翼”了,上面还的羽毛也是由金属线编织而成的。 台下出现了一阵惊叹声,一个个都跟李老似的再也无法将视线移到别处了。 “起拍价一千两百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万。”拍卖官刚报完起拍价,台下就有人举起了手。 “两千万!” “两千一百万!” “两千五百万!” 李问天看了一眼父亲,李老的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被这件宝物惊到了,李老爷子嘴里念叨着:“云想衣裳花想容……这霓裳羽衣当真是天衣啊!” 他叹了口气,扭头对胡老四说道:“你们胡家的手段当真了得,若不是我爹当年跟着你们胡家一块下墓被机关所伤,后来不治而亡,我母亲要我少和你们胡家打交道,别落的和我扶起一样的下场,我还真想和你们一起去走上一遭。” “令尊当年是为了护住那颗玉佛头,后来不是将那颗玉佛头赔给了你们李家吗?我胡家自认已经把债还清了,你们李家怎么看我是没有办法了。” 沈志成没想到李家宝库里的那颗玉佛头居然是这么个来历,如此说来这胡家还真挺流弊的,一下墓就能搞到这么多大宝贝。 “不过人家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做的这件事,拿命换的,当然得是好东西了。” 这金丝霓裳羽衣已经交到了三千万的高价,李老抬起了手直接喊了一声:“四千万!” 场内顿时鸦雀无声,刚才那些一个接一个喊的人此刻也没了声,不是他们出不起四千万这个价格,而是喊这四千万的人是李老,基本上谁也不想得罪他。 还是有人不甘的喊了一下价格,但也只是撑了几轮,最终还是被李老用四千三百五十万买了下来。 琉璃灯 沈志成略一估算,就光这拍卖的东西都快破亿了,在算上主场的那些散件交易,今晚这个古玩大会的交易额怕是要达到数亿。 “搞古玩是真来钱啊。” 沈志成眼馋了,自己这十个亿的小目标,这古玩大会一晚上就完成了小半,不得不说这行真是暴利啊。 “多谢李老惠顾。” 胡老四朝着李老一拱手,这四千万去掉文雅阁的抽成,他能拿到三千多万。 “小钱而已,胡老四,你那盏琉璃灯也留下来吧,一千五百万,怎么样?” 李老低声说道,胡老四却打了个哈哈。 “这叶家老太还没看到我这琉璃灯呢,就直接卖给了您,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李老急了:“叶老太婆见到你就躲的远远的,你的东西她肯定不会要,你还是卖给我吧。” 李问天也知道父亲是很想要这盏琉璃灯,立刻起身给胡老四倒了一杯酒:“胡叔,我父亲这么喜欢这盏灯,您就让给他吧,将来有什么事情,您说话。” 胡老四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扭头对自己儿子说道:“阿九,看到了吗?咱们胡家只有在这个时候是最受待见的,这时候你就要多熬他们一会,知道吗?” 白发青年点了点头,表情还是这么冷漠。 “走吧,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不得让你看看这琉璃灯有多精妙?” 胡老四拿起了匣子就要往外面走去,李老立马跟上,这主桌上的人也跟去了大半,都想见识见识这琉璃灯的神妙,反正此时拍卖也已经结束了。 沈志成和舒文雅也站了起来,沈志成看着主桌走了大半的人,忽然愣了一会。 “怎么了?”舒文雅问道。 “今日那些帮会的人怎么一直没来袭击?”沈志成皱起了眉头。 “傻弟弟,外面那么多古董世家的人,他们来不肯定是送死吗?舒家的人用钱能贿赂他们的心,却买不了他们的命。”舒文雅刮了一下沈志成的鼻子,她今天在沈志成面前倒是很少展现那副美人蛇的姿态,反而像个邻家大姐姐。 “嗯,那胡家和叶家是素来不和吗?”沈志成又问,完全没注意到舒文雅的变化。 “是的,李老爷子还是很变通的,只是他们上一辈有些积怨,那就没办法了,叶家却是一直瞧不起胡家,觉得那是下等人才做的活。” 沈志成听了回答,点了点头,这才跟着走了出去。 胡老四带着众人出了文雅阁的主场,来到一处侧院,这里是放置一些杂物的地方,舒文雅收购了两边的店面后多出来的一个地界。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外面灯火通明,胡老四挑眉看了一会说道:“舒姑娘,还麻烦你把一处院子里的灯关了,我好向你们展示这琉璃灯奇景。” 舒文雅去关了灯,一时间院子里乌漆嘛黑一片,只能靠远处的光微弱辨认事物。 胡老四将琉璃灯取出放在地上,从口袋里取出松油,倒进这琉璃灯中,再用打火机点燃,琉璃灯登时大亮,同时还在三面墙壁上映射出了几幅投影,就像电影院的幕布一样。 “古人的智慧真是厉害啊!” 李老称赞道,他看着墙上的投影,上面的花鸟虫草清晰可见,这小小的琉璃灯里好似藏着另一个天地。 “胡老四,开个价吧,这个灯我一定要了。”李老刚说完,却听到旁边噗通一声,刘家公子忽然倒在了地上。 接着又是几声闷响,主桌那几个跟来的人也一声不吭的倒在了下去。 沈志成喝道:“这油是迷人用的!”他抬脚刚想朝着胡老四冲去,整个人却好似失去了意识一般倒了下去。 然后舒文雅,李家父子,画骨,全都晕了过去,院子里只剩下了胡家父子两人。 胡老四看着沈志成,面色阴郁:“还好此处僻静,这小子要是多喊一声就糟了。” 白发青年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爹,这些人是你迷晕的?” 胡老四点了点头:“这灯油里加了舒家给我的东西,他们说只要点燃,便可让他们体内的迷药发作,只是舒家那人说过,迷药发作之时,人决计说不出一句话,这小子哪来的力气说的话?” 他想走上前去看看沈志成,却被白发青年伸手拉住:“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怪不得你来的时候要我不要吃他们准备的饭菜,你是想要谋财害命吗?我们的祖训你忘了吗?” 胡老四叹了口气:“孩子,我自然知道啊,可这都是什么时代了,那些东西该丢弃了,你知道我们胡家在这世上要受多少白眼吗?我不想你像我一样,一辈子在土里和死人斗!” 白发青年呆住了:“爹,你到底要做什么?” 胡老四看向院子的入口:“不是我要做什么,是看他们做什么?” 院子门口这时跑进来了一群人,他们都是叶家的手下,而本该离去的叶老太此时却出现在了这里,她拄着拐杖对胡老四说道:“你做的倒是不错,我在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 此时倒在地上的沈志成自然是装晕,他忽然想明白了对方的计划,其中种种疑惑之处也解开了。 这舒家的人故意放出消息,说要召集所有帮会在古玩大会上攻击舒文雅,为的不仅是让舒文雅将重心转移到安保工作上,更是为了让古玩世家的人顺理成章的带来大量的护卫。 他们通过收买舒文雅的亲信给主桌饭菜里下毒,然后让胡老四用琉璃灯引出主桌上的人,叶老太虽然因为折了面子中途退场,但是她要是想返回大会的话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随便找个想要买宝贝的借口就行。 胡老四让舒文雅关灯,并放出琉璃灯的光芒就是为了给叶家的人信号,告诉他们可以进来了,古董世家的人在大会畅通无阻,来去自如,他们只需要将晕倒的人藏在箱子里就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松林街。 “这舒家的人真是好算计,好决策,论阴谋诡计,这凌霄汉是远远不如他!”沈志成趴在地上想通了一切,对这个舒家的人有些忌惮。 “但是他之前去过火狼帮一次,宋骁说过,他态度倨傲,自视甚高,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来现场欣赏自己的作品呢?” 逆转 沈志成悄咪咪地睁开了眼,看向了叶家的手下,那个人应该就混在其中。 果然,叶家手下中走出来一人,眼神傲慢,好像一切都不放在眼里:“那当然了,这迷魂香点燃之后无色无味,吸入后对人体无害,但是吸入者如果服用过我配置的闷声倒,就算大罗神仙也会一声不吭地被迷晕。” 他走向昏迷的舒文雅,眼里满是憎恨:“贱人,今天你总算栽在我手里了吧!” 胡老四忽然说道:“可刚才有一个人在昏倒之前还喊了一句话,你这闷声倒似乎也不太行。” 那人愣了一下:“不可能,迷魂香一点,是人是鬼闷声就倒,他是不可能有力气说话的。”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向后退去,两道人影从地上弹起直直地奔向了他。 白发青年胡九郎眼神一凝,飞也似地冲了出去,想要拦住在那人身前。 三道人影交错而过,琉璃灯的投影闪过了几道黑影,接着才是两声闷哼,白发青年和画骨倒飞了出去,两个人的嘴角都出了血,看来他俩谁也没占到便宜。 但沈志成却已经拿住了那舒家的人,沈志成将那人按在地上,一膝盖顶在了他的后背上,左手卡主他的脖子,右手则是拿着一把枪指着他的后脑勺。 “我猜你这样的人一定会留一把枪在身上,没想到还真猜对了。”沈志成抬眼看了看四周,因为枪的原因,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你怎么会没事!”那人不敢置信,自己的配的药不可能出问题,而且胡家的人应该是在确认了桌上的人都吃了菜后才会动手的。 沈志成怎么会告诉他自己偷偷换了菜这回事,笑道:“爷爷我有解药,你服不服?” 胡老四和叶老太都惊了,怎么半路杀出来一个沈志成搅乱了局面。 “没想到你们两家会联手,真是应了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李老此时也站了起来,沈志成他们已经控制了局势,没必要再装晕了。 胡老四面如死灰,他立刻对叶老太说道:“动手,连舒家的人一块杀了,不然以后我们两家别想再在海天市立足!” 沈志成心里一惊,这胡老四当真果断,一眼就看出了看清了局势,直接放弃了自己手上的人质,这叶家的人若是赤手空拳还好,要是身上带着什么枪械,别说自己了,舒文雅和李家老爷子就玩完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沈志成刚想完别有枪,叶家老太一声令下,顿时就有三个人掏出了枪对准了他们。 李问天大惊失色,赶紧将父亲拉到自己身后,沈志成直接一把将舒文雅拉到了身后,抬手便是一枪打掉了其中一人的枪。 画骨吒喝一声,一脚踢在地上,一道碎石从地面弹射出去,跟长了眼一样打在了另一个枪手的手背上,将那支枪打飞。 但是总共有三支枪同时拿出来,沈志成解决掉一支,画骨解决掉一支,还有第三支枪对准了他们。 众人面如死灰,知道今日在劫难逃,一声破空之声在院中响起,一道竹签扎穿了那个枪手的手,接着又是几根竹签飞来,直接将那枪手的手扎了个血肉模糊。 沈志成抓住机会对着叶家老太的腿上就是一枪:“不许再动,不然我打死这个贼婆子,把那几支枪踢出来!” 叶老太连拐杖也抓不稳了,但她也知道保命重要,忍痛呼喊:“按他说的做!” 叶家的人立马照做,将那些枪踢了出来。 沈志成为保安全,直接冲过去用枪抵着叶老太的脑门:“让你的人全部蹲下!抱头!” 此时主场那边已经听到了枪声,李家的人和舒文雅的人都在往这边赶,他们进了院子后立刻控制了所有叶家的人。 沈志成这才扭头向身手看去,想知道刚才扔竹签的人是谁,却见到胡老四对着自己儿子急道:“九郎,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你干嘛帮他们啊!我们全完了呀!” 胡九郎神情淡漠,对于父亲的崩溃不为所动,他看着胡老四的双眼道:“爹,我只是不想你错的太深。” 接着这小子噗通一声跪在了李老和舒文雅的面前:“家父一时被那舒家之人迷惑了心智,才犯下如此大错,还望两位能够饶过我父亲,我愿意代他接受任何处罚!” 这胡九郎说完就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然后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了。 胡老四长叹一声,直接瘫坐在地上,苦笑了起来:“九郎啊,爹只是想让你以后能抬起头做人,你怎么就不懂呢?” 沈志成这才明白刚才的竹签就是这胡九郎丢的,这人的能耐不在画骨之下,而且还是个善恶分明的大孝子,的确是很难得了。 “李老……”沈志成起了爱才之心,“这人倒是比他爹明白事理,看在他是面子上,饶他父亲一命吧。” 李老看着胡老四,也是叹了一口气:“也算是叶,刘,李三家种下的恶果吧,这百年来一直对胡家进行打压,我们三大家族是枝繁叶茂了,他们胡家却人丁单薄……” 李老扶起了胡九郎:“当年这孩子少白头的时候我可愁了,派人去求了药偷偷送了过去,你父亲还没要,当时他的样子我一直记得,就跟我母亲当年的样子是一样的,明明是上一辈做的孽,为什么要这一辈人承担呢?” 李老又扭头看向了叶家老太:“但最让我想不到的还是你啊,舒家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做?还是说你早就想当这海天市第一世家了?叶老妹,你这人争了一辈子了,不累吗?” 李问天此刻指着叶老太道:“你我两家还是亲家,你女儿还是我的弟妹,你也下得了手,你个贼婆子真是被钱蒙了眼了!” 此时大势已去,叶老太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嘿嘿,你李家是四大世家之首,就不允许我也来坐一坐?这百年来四大世家明争暗斗的事情还少吗,你有什么可惊讶的,成王败寇,我认了还不行吗?” 沈志成此时真想说一句,不就是卖个古董吗?至于吗? 可他仔细想想,小到打架斗殴为逞一时之快,大到国家爆发战争为土地资源,不都是为了利益吗?这叶老太也算是被这利益迷昏了头,太想当老大了。 新任李家家主 “这怎么处理呢?”沈志成问道,不能在这干等着吧? “舒姑娘,胡家的人放了吧……”李老看向了舒文雅,毕竟这是舒文雅的地盘,而且刚才舒文雅也身处危险之中,自己不能自个怎么想就怎么做,还得问问人家的意见。 胡老四冷笑一声:“我还不用你给我求情,玩什么以德报怨,我刚才想杀你,现在就用命去赔你。”说完他便闷头朝墙上撞去,想要一头撞死在墙上,胡九郎扯住了他的爸的衣服,一记手刀看在了胡老四的脖子上,让他晕了过去。 “如李老所愿,胡家就这么点人了,不能让他断了香火。”舒文雅朝着胡九郎摇了摇扇子,“只是那件金丝霓裳羽衣和这盏琉璃灯就留在文雅阁了,你既然用这两样东西做饵,那我就吃下去。” 胡九郎对舒文雅道谢:“多谢舒小姐开恩!”然后就扶着他的父亲从人群中穿了过去,离开了文雅阁。 沈志成发现这个胡九郎自始至终表情就没变过:“他是不是面瘫啊,怎么脸上没表情的。” 李老说道:“这孩子小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之后生了大病,一夜之间白了头,脸上也不见悲喜,一直这个样子,他跟着他父亲走南闯北,我在海天市也没时间去看看他,唉,可怜了这么好一个孩子,生在我家该多好。” 李问天眼神里有些失落,李老总是夸外面的人有多好,总想让外面的人成为他的儿子,自己却一直得不到李老的夸赞,自己年近不惑,父亲也一直没有催过自己结婚,反而一直嫌弃自己能力不够。 他正低落着,李老却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我累了,回去休息了,以后你就是李家家主。” 李问天差点没反应过来,他立刻跪在了李老的面前:“爹,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的能力可远远不够啊!这样吧,我立马叫人把四弟从学校接过来,他才是最适合的人。” 李老踢了李问天一脚:“他能个屁,他可瞧不上这些老古董,你要是要他来当家,他肯定就把这些古董全捐了!” 李问天接着说道:“可这么大的家业,没了您,我一个人也运转不过来啊!” “哼哼,学了十几年怎么可能还学不会怎么管家里这点人,我瞧不上你是因为你学不会李家的鉴宝之术,你虽然鉴宝不行,但是还会识人,勉强能做这个家主的位置了。” 李老气呼呼地说道,言语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画骨就是你会识人的最好体现,鉴宝识人这项本领最关键的还是识人二字,鉴宝可以教,识人却学不来,你又在家族基层做了这么久,知道一个家族的根本,我不传给你传给谁。” 李问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老安排他跟下人同住同工,原来早就想培养他当家主了。 李老话还没说完,他看着李问天,满脸的络腮胡子,身上的衣服还有补丁,哪里有豪门少爷的模样?刚才他还奋不顾身地给自己挡子弹,自己这些年却只顾叫他提高能力,连他的婚配都没过问过。 老爷子突然哽咽了起来:“孩子啊,你都三十五了,也该成家了,我还想早点抱孙子呢。” 李问天顿时就红了眼眶,一时间眼泪在这个健硕汉子的眼眶内直打转。 沈志成看到这幅父慈子孝场景也想起了自家老爷子,只不过他更狠一点,直接将自己丢到了这边不管不顾。 他忽然想起来那个舒家的人,转身去寻,却发现那人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卧槽!我居然让这王八蛋在我眼皮底下跑了!”沈志成给了自己一巴掌,他怎么能犯这种错误,这小子想必是在开枪的时候趁乱跑了,他身上是叶家的衣服,想跑出去很简单。 沈志成赶紧打电话给宋骁:“宋骁,上次你说你跟踪那人去的酒店,赶紧派人去在那边蹲着,那小子从文雅阁跑了。” 舒文雅姚摇摇头:“他一向很谨慎,在海天市肯定不止一处藏身之所。” “可是他跑了,将来再来找你可怎么办啊!”沈志成很少焦急。 舒文雅看到他这个样子,又想起沈志成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挡子弹,心中起了一些波澜:“你抓了他一个,舒家还是会派人来的。” 沈志成问道:“他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的弟弟……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舒文雅犹豫了一下说道。 沈志成看她的样子,似乎是隐瞒了什么,便也不再追问了。 古玩大会的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了,沈志成的人在酒店里也的确没找到人,只发现了闷声倒的解药和一部分迷魂香。 主桌上那些别晕倒的人服用了解药很快就醒了过来吗,期间还有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沈志成给人刘家公子用解药的时候,这人一醒来就盯着沈志成看,看的沈志成心里直发毛,他最后没跟舒文雅打招呼就直接跑了。 沈志成回到学校后倒头就睡,这几天实在是把他累坏了,到第二天醒来,沈志成才发现舒家人的那支枪还自己身上,昨晚自己就压着这支枪睡了一宿。 “算的防身吧。”沈志成把这枪装在了身上,说起来昨晚还好叶家的人只带了三支枪,真得感谢华夏的禁枪令,把枪支管得这么严,要是当时再多一杆枪,自己就不能保证李家父子和舒文雅的安全了。 他打开电话,发现舒文雅给他发了个消息,问他怎么跑了,说李家还要感谢他来着。 “感谢我?感谢我你不如把那件金丝霓裳羽衣给我算了……” 沈志成又打电话给舒文雅问了一些那晚的事情。 反正自昨晚之后,叶家在海天市的资产和生意一下被刘家和李家分走了大半,叶家老太起誓从此不再踏入古玩界,据说那个叶家大公子正在家里的洗澡的时候,家里突然闯进了一群人,将他家宝库的古董搬了一个空。 从此海天四大古董世家之一的叶家便要在海天市消失了,据说过两天就要飞国外去了,以他家的资本还是能在国外过个快活日子的。 如果不是遇见了你 而海天市舒家的药店在一夜之间全部被人操作吞并,李家和刘家的能量还是很大的,舒家这只强龙在海天市是盘不下去了。 舒文雅也沾了点光,分得了叶家的一部分生意和宝贝。 沈志成啧啧称奇,这李问天和刘家公子还真狠啊,直接把叶老太赶跑了,生意也直接吞了一大半。 据说李家唯一的损失就是他们家的二儿子和叶家的女儿离婚了,李家二少爷因此伤心的半夜跑去蹦迪了,你说得多难过。 至于胡家,因为只剩了胡老四和胡九郎两人,李家和刘家谁也没动他们。 海天市地下势力的重新洗牌惊动了不少人,这件事的核心人物沈志成却不以为意,直接跑去找云月瑶约会去了,他可是好几天没见到云月瑶了。 他和云月瑶吃过午饭之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最近云月瑶对他是越来越亲密了,沈志成一想到自己不久或许就能上垒了,心里就有些小激动。 “不行,我不能这么下流。” 沈志成给自己来了一下,收起了邪念。 “坏了,光陪月瑶,忘记杨依依了。”沈志成赶紧跑去了老地方,杨依依果然在那里等着自己,手里还拿着两盒饭菜。 沈志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依依,我迟到了……” 回应他的是一个拥抱。 杨依依抱着沈志成,泪流满面:“谢谢你,沈志成,谢谢你!” 她不停地说着:“谢谢你,沈志成。”一直说着,说了好久好久才松开了手。 “对不起,我失态了。”杨依依抹了一下眼泪。 沈志成摇摇头:“以后好好生活吧,没了那对母子,你一定会生活的更好。” “如果不是遇见了你,沈志成,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不是遇见了你…… 沈志成心脏好像停跳了一拍,他就这么站在杨依依身旁,听着风声和草木声。 “我才从月瑶那出来啊……我在想什么呢?”沈志成赶紧想着转移话题,他看到杨依依手中的食物,知道这是买给自己的,便拿了过来。 “给我买的?” 沈志成和她坐了下来,两个人还是和往常一样,在这老地方吃起了饭,杨依依和他聊着自己的课,聊着自己的事情,谈论过去,现在和将来。 “你将来毕业了……是要去做黑帮老大吗?”杨依依问道,“就跟《英雄本色》里的一样。” 沈志成愣了,肯定是自己小弟和她说些什么了。 “没有没有,我们不干那种事情,我也不干……”沈志成总感觉怎么解释也没有用,自己带着三十个帮会分子把她从那里救出来了,怎么看自己的身份都解释不清楚了。 杨依依嗯了一声,就不再问了,她不禁脑补起了沈志成的身份,平日里温柔贴心的沈志成,和拿着两支枪,穿着风衣潇洒地大杀四方的小马哥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好可怕!” 杨依依吓得一缩脖子,沈志成见了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到昨晚看的鬼片了。” “……好吧。” 沈志成将杨依依的食物吃了个一干二净,摸了摸自己大了一圈的肚子,心中哀嚎道:“我中午可是才吃过啊。” 两人回了学校,回了各自的宿舍,自己这边电话又是一个接一个。 先是夏云宣汇报公司情况的电话:“那家人力公司我们正在收购中,还有,最近大富豪的生意很好,似乎是因为苏姑娘给的配方的原因,大富豪的客人来了点那道菜吃,现在已经供不应求了,梁师傅让我问问有没有别的配方了。” 沈志成歪着脖子想了一会:“好,我知道了,明天我去找苏姑娘要去。” 这个电话挂了又是马小小的电话:“老大,我们管的一家赌场最近出问题了,老板说来了个老千,每天都赢走他一大笔钱。” 沈志成皱起了眉头:“赌场,我们下面有这种产业吗?” “是原先龙虎帮的,当时还在接手阶段,现在是我们的了,这可是龙虎帮最肥的一个地盘啊,每天的流水账都有几十万甚至几百万!” “那又怎么样?那些赌狗的钱有什么好赚的,散了散了。”沈志成很反感这种赌场,赌博和毒品没什么区别,一样会害得很多人家破人亡。 “这……老大,要不你抽空亲自来一趟,原本龙虎帮很多兄弟都是靠这个赌场吃饭的。” “哼,你们要是去追债我还可以接受,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劝人赌博却是在逼良为娼。” 沈志成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晚上,晚上我会去一趟的。” 他挂了电话,这才悠闲地跑跑回了宿舍。 正好赵峰他们也回来了,看他们的样子是跑了一天了,灰头土脸的。 “怎么了?没拉到资源?” 沈志成看着他们的样子问道,这几天也不知道他们创业进行的怎么样了。 “还行,咱们兄弟几个贷款买了一辆车。”赵峰说道,“现在就等着开动了。” 沈志成皱起了眉头,买车?看来他们还是不愿意租自己的车,这他们要是创业失败了这贷款可怎么办。 “叶歌跑的很勤,现在资源的确给我们找到了几家。”郑从文说道。 “看来你们是下定决心了。”沈志成点点头,“你们要是有遇到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我们也不能天天靠你啊。”赵峰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这两天那个天行人力还给我们发律师函了,要告我们。” 沈志成一听这话立马从床上跳起来了:“什么玩意?我还没动他,他特么到来搞我们了?兄弟们,这事情一定要我出手,我整不死他!” 他跳下床就直奔李老师的宿舍,李家最小的儿子,也是李家最聪明的一个儿子,李问心,就在这商贸学院当老师。 “李老师!我有事找你!”沈志成瞧着李问心的房门,房门很快被打开了,里面还是那么乱糟糟的,不过李问心难得洗了洗头,刮了胡子,看起来倒是蛮清秀的,沈志成和他站在一块都不知道谁是学生,谁是老师了。 “是你啊。” 李问心看到沈志成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把他请了进来。 天才CEO “多谢你救了我父亲。”李问心给沈志成倒了杯水。 沈志成接过水有些奇怪“你都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吗?大哥昨晚就派人来接我去见老爷子了,这不,我才回来。”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和胡子,都是为了见老爷子而收拾的。 “还是得感谢你啊,现在想来我那个十几万的挂坠都配不上你了,你这样的人物怎么会瞧的上那点东西呢?听说你在古玩大会上随便一出手一个物件就是六百万。” 沈志成摸摸脑袋:“这都是老爷子捧我啊,那个也就两百万左右。” 李问心叹了口气:“六百万……真畸形,这种暴利简直比金融投机还要畸形。” 他仰头倒在沙发上:“大哥做了家主,我也松了一口气,家里那么庞大的资源也只有他调动起来最稳妥,他这个人很务实知道钱该花在什么地方,还把情义看的比钱重,这两个优点能结合在一起的人很少。” 沈志成道:“其实上次李大哥还叫我劝你回去,他一直认为你才是最适合做家主的人。” 李问心居然点了点头:“论头脑,的确是。” 沈志成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也不嫌害臊!我说你胖你就喘上了。” 李问心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论性格,我不合适,每一件古董被后的利益实在太庞大了,一副字画,几百万,一个瓷器,几千万……这太恐怖了,这已经超越了奢侈品的范畴了,我是不想去处理这些东西的。” 沈志成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艺术品向来如此啊,国外国内都是这样的。” “我知道,这已经成了一个客观事实了,我没有否认这些古董的艺术价值,可是艺术被标上价格的时候,他就不再是艺术了……最可悲的是,往往标上这些价格的,就是那些快要吃不起饭的艺术家们。” 沈志成傻眼了,他觉得他不应该和李问心讨论这种东西,越扯越远了。 李问心也发现了沈志成的异状:“咳咳,老毛病犯了,我之前就是因为这个老是和我父亲争吵,不提这个了,你找我什么事情?” 沈志成赶紧提了一下自己的事情,关于天行人力的那档子事,如何搞些小手段来搞垮他们。 “他们是皮包公司?这个简单。” 李问心拿起笔刷刷写了两页纸:“商业场上的事情,最本质的碰撞就是资本对资本,以你的身家,去压垮他们绰绰有余,这些只是商场上的一些小手段,略一施展,便可让他们连本带息的全部吐出来。” 沈志成拿起来看了一会,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高!不亏是经济学天才!” 李问心笑了笑:“算是对你的感谢,你帮我了李家很多,也帮了我很多。”他又看了一眼沈志成身上的衣服,啧啧称奇:“在快节奏的时代居然还真有你这样的人,难怪凌霄汉都不敢动你。” 沈志成此时还穿着他那件牛仔裤加短袖,难怪李问心会感叹。 沈志成看着手上的两页纸,他忽然意识到,自家老爷子叫自己来海天市不光是学东西,更是为了积累自己的人脉,想李问心这样的金融人才,他怎么能放弃。 “李老师,你最近在学校还上课吗?”沈志成问道。 李问心摇摇头,不过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你好像很久没去上课了哦,我特意查了查你,你这些日子很忙啊,课基本上都没去。” “额,是真的很忙,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多。” 沈志成略微数了数,自己名下的产业已经越来越多,不算黑道上的,就有娱乐,餐饮,再不过久还有古玩方面的,再不找人帮忙打理,自己就要崩溃了。 “李老师,不知道你没有兴趣……”沈志成的话没有说完,李问心肯定是知道他的意思。 李问心淡定的喝了一口水:“我当然有兴趣,离开家后,我一直想找个地方一展拳脚……”他也没把话说完,抬眼看向了沈志成,沈志成看到了期待。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便哈哈笑了起来,两个人一拍即合,沈志成立马给了他一个大富豪ceo的职位,权力等同自己,除了一些关键的大事,其他的全权交给李问心打理。 当然目前沈志成交给他的只有大富豪,李问心太聪明了,他还是得留一手的,等相处久了他才能给更大的权力。 “明天带你去看看,顺便再给你安排一个好的住处。”沈志成看了一眼这个宿舍,实在有些太乱了。 “不用,我还是住在这里。”李问心起身去冰箱拿了一个苹果,“你吃吗?” 沈志成摆摆手:“不吃……你还打算在学校住?”他没搞懂,难道李问心不打算辞职吗? 李问心道:“怎么,你还想让我全职做ceo?”他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要留一手的,一个大富豪肯定不是你全部的实力,我自然会全力帮你打理,你放心好了,我每天会抽三个小时去办公的,一个大富豪而已,我能搞定。” 沈志成有些不放心:“可那毕竟是海天最大的酒店之一,每天的账目都有数十万。”李问心并没有酒店管理经验,每天只抽三个小时有点太狂了。 李问心两口便将手中的苹果吃完了:“这就是你为什么这么忙的原因,因为你总算要管那些不需要你管的事情,细节要处理,但不是每个细节都要处理,比尔盖茨弯腰捡一块钱的时间能赚更多的钱,你虽然不是比尔盖茨,但你也是个大老板了,别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当然,如果你是因为谈恋爱而忙碌的话,当我没说。” 沈志成被怼的哑口无言,李问心的眼睛也太毒了。 沈志成走出了李老师的宿舍,这时天已经快黑了,沈志成记得自己答应马小小还要去赌场看看,他也没回宿舍了直接打车去了马小小所说的地方。 这种地下赌场自然是晚上最热闹,沈志成跟着马小小在一个巷子里七绕八绕,最终在一个偏僻的地方钻了进去,门口守门的兄弟看到沈志成来了,赶紧把烟掐了站好,喊了一声大哥。 赌局 沈志成点点头,走了进去,这里算是半个地下室了,门口用两层棉被裹着,就是怕里面的声音传出来,马小小走上前把门拉开,里面的嘈杂声立刻传了出来。 沈志成走了进去,里面乱糟糟的,大概十几张桌子,两个桌子站一个兄弟看着,里面赌什么的都有,牌九,麻将,扑克,骰子,百家乐,虽然简陋,但是项目一应俱全。 里面的烟味很重,除了荷官,每个人的手里基本都夹一支烟,他们的眼睛都是红的,有的是因为输的,有的是因为赢了好多钱。 马小小带着他穿过赌场,直接去了老板的屋子。 老板是一个四十岁的油腻胖子,脸上总是笑眯眯的,但就是这种人才最危险。 “这是我们老大!”马小小大拇指冲着沈志成一指,那胖子立马递上了一根烟,嘴里还奉承道:“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小的我之前在龙虎帮的关照下开了这家赌馆,啊,呸,现在是您火狼帮的地盘了,瞧我这嘴,该打!” 胖子扇了自己一耳光,下手还真狠,一个屋子都回荡着“啪”的一声。 “行了。”沈志成直接让他打住,“你这赌馆开了多久了。” “一年了,不过也是半开半不开的,外面不严就一直开着,严的话咱们就闭馆不出。”胖子嘿嘿一笑。 “你们给火狼帮赚了多少钱?”沈志成问道。 胖子盯着沈志成的眼睛,似乎在考虑他好不好糊弄,沈志成直接露出了自己腰间别的家伙,这胖子脸色一下变了:“我给您算算,这帮赌徒赢的钱我们能抽一成,每晚大概三四万左右,但真正赚钱的还是这赌债,利滚利的,基本上借出去了就一万起步,十万回来。” 沈志成摇摇头,这背后得残害多少人,他摆了摆手:“以后关了吧,我火狼帮不差你这点钱。” 胖子干笑了两声:“瞧您说的,哪有您这样一上来就不说价钱的啊,以前我和火狼帮是五五分账,您来了就不一样了,我三,您七,您满意吗?” 沈志成瞪了他一眼:“我说了关了你听不懂吗?” 胖子顿时怂了,毕竟沈志成腰间有枪,这赌馆里又都是他的人,他赔笑道:“老大,您别这样,我三胖虽然爱钱但肯定不敢拿命去换钱,您是老大,您说关了就关了呗,可是您能说说理由吗?” “赌博害人,还有什么理由?”沈志成白了他一眼,揣着枪走了出去,他重重地敲了敲墙,让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不好意思,赌馆关门了!你们可以走了!”沈志成喊道。 但这些人赌红了眼,怎么可能会理他,连个停顿都不带的,又低头看自己的牌了。 “妈的,我这幅牌型马上大三元了,怎么走?你拿枪在我头上指着我都不走。” 沈志成歪着头了一下马小小:“这隔音怎么样?” “额,反正几十个人在这里面打架外面听不到一点声音。”马小小说道。 沈志成点点头,拉开保险,抬手就是一枪。 这群赌徒这才停了下来,沈志成用目光扫了一圈问道:“现在还有谁想在这继续赌的?不如你们赌我枪里有几颗子弹?” 赌徒们立刻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去,沈志成点点头:“这就对了,以后别来了,这家赌馆以后都不会开了。” 离开的赌徒又停住了,有胆子大的又问了一嘴:“那我欠的赌债怎么办?” 沈志成打了个响指:“一笔勾销!” 赌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相信这是真的,沈志成只好耸耸肩道:“信不信由你们,以后也别赌了,多回家陪陪老婆孩子。” 赌徒们的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看了看沈志成,有看了看他手里的那杆枪:“你不会是警察吧?把这个赌馆给查封了?” 沈志成无奈:“你们就当是吧,记住以后可别赌了,真以为能挣到钱啊,别想了踏踏实实的比什么都好。” 人群里忽然有狂笑了起来,他笑完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劝是没有用的,这世界上有老妓从良,却从来没有浪子回头,这群人渣你是怎么劝都劝不好的。” 赌徒们让出了一条路,让那个说话的人走了出来。 胖子老板一看到他就激动起来了:“就是他!就是他出千在这赢了不少钱!” 沈志成打量了一下那个人,心中暗暗点头,这绝对是一个狠角色,这不是看气质看出来的,这个人长的很普通,是个三十来岁的人,满脸胡渣,但是他的腿有一个是假肢,而他的右手手指只剩下了大拇指和小拇指,显然是以前赌博的时候被人砍了手指和腿。 “你说我出千,呵呵,你只要拿出证据来,我的另一条腿任你剁。” 那人一屁股坐了下来,正对着沈志成,哪怕沈志成手里拿着枪,他也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胖子老板气道:“你特么把把都赢,不是出千是什么?”他扭头对沈志成说道:“昨天就是这个家伙,无论赌什么他都能赢,要是以前我早把他绑起来了,但是咱们火狼帮的兄弟刚来,人也随和,只是把他轰了出去,没想到今天他还敢来。” “我来是要钱的,昨天你们输给我一百二十万,什么时候给我?”那人笑着说道。 胖子老板一听他还敢来要钱?自己生意莫名其妙地就被停了,他还敢来要钱,他走上前去就要打这个残废一顿,却被沈志成一把拉住了。 沈志成将枪收了起来,他也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了这个残废的对面:“刚才你说从来都,没有浪子回头,不知你为何这么说呢?” 那人对沈志成很感兴趣,打量了他几眼后说道:“赌这种东西,是人心底最劣根的一种东西,输多了想赢回来,赢了还想赢,这是所有赌徒的想法。” 他同自己右手仅剩的两根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了太多这种场景了,为了赌卖房子卖老婆卖器官,赌徒都是丧失人性的家伙。” 他朝后面笔划了一下,对沈志成说道:“你看看这些人,你看看他们的眼睛,哪一个不是红的?老婆孩子?你以为他们会把这种事情当回事吗?” 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因为少了一只脚的原因,他的身子晃了一晃,他用手指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说道:“这个人,你问问他在不在乎老婆孩子?你问问他多少次回家的时候老婆孩子是哭喊着要他别出来赌的?那声音不必你刚才的声音大?不比你刚才的话动人?” 他激动了起来,用手指戳着大叔:“可他特么的就是来了,就是要赌,无论你怎么骂他,怎么打他,他就是要赌,知道为什么我骂他不敢还嘴吗?因为他昨天输了十一万给我!” 这些赌徒一个个只是抽着烟,没有一个反驳他,就好像没有灵魂的躯壳。 千王 “你看看着些人,你觉得他们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不赌吗?你这家赌场关了他们会去下一家,赌场没了他们会聚起来赌,这些人渣已经烂成泥了,是救也救不回来的!” 他最后是咬着牙对着些人说了这句话,好似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说多了,说多了,我是来要钱的,说这些做什么,一百二十万,什么时候给我?”他骂完了之后又坐了下来,开始要钱了。 胖子老板满脸不屑:“你说给就给啊?一百二十万你有凭据吗?” 沈志成打断了他:“他真的赢了你们一百二十万?” “大哥,这……他是出千的,我们没必要和他较真。” “我问你他是不是赢了一百二十万?!” “是,最后轰他走之前,我们的确欠他那么多。” 沈志成点点头,对那男子说道:“报你的支付宝账号,我把钱转给你。” 谁知那人一摊手:“不好意思,我只要现金,我没有支付宝账号。” 这次马小小也看不下去了:“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老大说话算话才给你钱的,你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我姚建元能被你唬住,还出来混什么?”他盯着马小小,眼神里没起一点波澜。 “赌场内有现金多少?”沈志成问胖子老板。 “您真要把钱给他?” “以后说话别再让我重复了!我说这里有多少现金?” 沈志成觉得这胖子真墨迹,直接吼了一声,那老板便屁颠屁颠地回屋子拿去了。 他拿着一袋钱出来了,里面一百的成一捆,五十的成一捆,甚至还要成捆的一毛钱。 “也只有三十来万吧。”胖子说道,“今天刚开没多久,” 沈志成掏出一张卡递给了马小小:“去取钱,银行关门了就去自动取款机,一个机子一个机子取,取出一百万给他。” 马小小点点头,叫了两个兄弟立刻跑了出去。 姚建元再次打量了沈志成一下,眼里有说不尽的羡慕:“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魄力,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啊,最关键的是,你不赌,你的前途一定是光明的。” “我家里的人什么都教我,就是不教我赌博。” 沈志成让人给姚建元上了一杯茶:“你这腿和手指,都是赌博害的?” 姚建元没喝茶,他要了一根烟抽:“不是赌博,是人,在赌这上面我没输过,我和这些垃圾人渣不同,我是真正站在金字塔尖的那一小撮人,我真的能靠赌博挣到大钱的人。” 他吐了一口烟,很不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这些人:“电影《赌神》看过吗?里面的赌神高进是有原型的,我和他在台湾赌过,打了个平手,我是出千的,他是搞心理战术的……当然他也出千。” 胖子老板重重地哼了一声:“吹牛!我还是股神巴菲特呢!” 姚建元冷笑了一下:“现在你当然可以说我吹牛,因为我现在混成了这个样子,我被我徒弟设局欺骗,被人切了手指,剁了腿,耳朵也割了,只不过当时耳朵我偷偷留下来了,从公海回来的时候接上了。” “日本,澳门,燕京,拉斯维加斯,我都去赌过。”他就着香烟回味起了过去,“当时的我和你一样,不把一百万当钱看,但最后全输没了,现在只能靠这个赚点钱了,不过你也别想着劝这些人渣了,没用的。” 马小小喘息着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方便袋钱,赌徒们眼直勾勾地盯着,要不是沈志成手里的枪威慑着,他们怕是直接上手抢了。 姚建元点了一会钱,便提着这一方便袋准备离开。 “站住,我把钱给了你,也得看看你的底牌吧?” 沈志成说道。 姚建元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道:“不错,走到哪都得有筹码。”他解开身上的外套,一个黑晃晃的手雷正挂在他的胸口。 马小小和胖老板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没想到这姚建元这么彪悍,居然带着手雷出来和他谈判。 后面的赌徒也全被吓跑了,沈志成却盯着那颗雷笑了笑。 “千王,你在赌上面没有输过,今天我就和你赌,这颗雷是假是真。” 姚建元脸色不变:“你赌多少?” “一千万!” 沈志成声音喊的很响,他想看姚建元会不会露出破绽。 “太少了,没必要赌。”姚建元淡淡地道,“要是一个亿,我就答应,没有,就算了。” 他特意等了沈志成几秒,见他不答话,便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但沈志成忽然将手摸向了他的腰间,其动作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姚建元虽然是老千,手上的功夫好,但是身体终究不利索,一下就被沈志成抢走了手雷。 一旁的火狼帮兄弟赶紧拿住了姚建元。 “你!你不讲规矩!”姚建元的脸扭曲了起来。 沈志成道:“你们松开他,我枪他的手雷是为了逼他跟我赌!” 手下迟疑地看了一眼沈志成,最后还是松开了姚建元,姚建元自己也很惊讶:“你想做什么?” 沈志成将手雷握在手里,对着他说道:“我现在要和你赌这颗手雷到底是真是假。” 姚建元很惊慌:“你疯了?这手雷炸了我们全得玩完!” 沈志成的态度很坚定:“我就和你赌一千万,你能和我赌什么?”他的大拇指已经拨到了引信上。 赌场中的人无不变色,马小小赶紧过来抱住沈志成:“老大不要啊,我就你这一个老大!” 姚建元脸色苍白:“你这是在逼我赌命啊!”接着他手脚并用,想朝门外爬去。 咔嚓! 沈志成挑掉了引信。 所有人都趴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爆炸声响起。 一秒,两秒…… 足足五秒过去了,手雷并没有爆炸。 “哈哈哈哈!” 姚建元狂笑了起来,刚才那份慌张已经消失不见。 “你特么真是个天生的赌徒!”他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向了沈志成,“你赢了,这条命是你的了。” 沈志成笑了笑,将手里的假手雷收了起来。 “老大,你真神了,你怎么知道这是假的?”马小小发现自己没死,赶紧问道。 沈志成没有着急回答他:“千王,你这次是不是算输了?” 姚建元将手里的钱丢在地上:“我本来就是烂命一条,你想怎么样你就直说,看上我的本领还是名气,随便你用!你这样的人迟早能成大事,我跟着你说不定能找我的徒弟报仇。” 姚建元的话很直接,沈志成肯定是看上了他的千术才想留他的。 云天明 “我的确看上了你的本事,说吧,你靠这招搞了多少家赌馆了?”沈志成问道。 “三家,一半都是这种小赌馆,先赢他们的钱,把他们赢急眼了就行,最后无论来多少人,只要我亮了这颗雷,全都得给我爬下。” 姚建元又要了一根烟:“一般了这种事就得换一个城市,不然当地黑帮肯定会找上你,没想到刚来海天市就遇到了你小子,现在说说吧,怎么看破我的。” 沈志成亮起了一根手指头:“第一,这手雷我我以前不知道摸过多少个,上面动没动过手脚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在抢过来之后,发现重量也不对劲。” 姚建元眼睛眯起来了:“嘶,这里面的火药虽然被我倒了,但是我灌了沙子进去,这重量还能差到哪去?” 沈志成摇摇头:“对于我这种熟手,哪怕一克的重量我也能摸出来,所以我更确定这雷管里面不是火药了。” 他接着竖起第二根指头:“第二,你演得很真,差点就让我怀疑自己的手感,以为这是真的了,但是你刚才对那些赌徒的长篇大论,显然你是个很了解赌徒的人,什么人最了解赌徒呢?自然是赌徒自己了,你刚才那番话不仅是说给他们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抛去你的千术,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赌狗,赌棍!你才是那种永远都想着赢的人,所以你不会拒绝任何赌局,想通了这一点,我才敢拔了引信。” 姚建元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你说的不错,我输给了我徒弟一条腿三根指头,那我一定要赢回来,除非我死在赌桌上。” 沈志成扭头看向胖子老板:“海天市有多少地下赌场你知道吗?” 胖子老板连忙点头,他现在才知道这个看似年轻的老大是个真正的狠角儿,刚才他赌雷的时候自己的腿都软了。 “写出来,交给我,这些地下赌场背后的帮派势都要标明。” 胖子老板找出笔和纸,两分钟左右就写出了十几个地方。 沈志成接过纸看了一眼,和胖子老板说了句:“如果有你认识的人在开赌场,劝劝他,叫他不要再去做这种事情了,不然到时候找他的门上,别怪我无情了……” 胖子老板注意到了沈志成眼中的寒意,身子一颤,连声说道:“是是是。” 姚建元道:“你胃口这么大?想把整个海天市的地下赌场都吞了?” 沈志成将纸塞进了自己口袋里:“比你想的更大!不光是这些赌场的钱,还有这些赌场背后的黑道势力,我全都要。” 姚建元笑了:“疯子。” “千王,你怕了?” “我怕?我怕你不够贪,不够贪的人怎么能成大事呢?” 谈笑之间,两个人虎狼般的野心昭然若揭,一旁的马小小不禁打了个寒颤。 沈志成很满意,今天过来还得了一个千王,也算意外收获了。 “收拾东西,走了,这屋子是租的就断了,是买的就卖了。”沈志成对胖子老板说道,他将赌场的二十万还了回去,又多给了他三十万现金。 “多谢老大,多谢老大!”胖子大喜,这个老大是真的大方,可比以前龙虎帮爽快多了。 沈志成刚准备出去,却看见门口蹲着一个人,姚建元瞥了一眼:“一个渣滓罢了,估计刚才被你赌雷吓傻了,这种既没有胆量又染上赌瘾的人是最失败的家伙。” 马小小赶紧叫人把那人轰走,沈志成无意间看到了他的脸,立刻叫停了火狼帮的兄弟:“等等。” 他走到那个赌徒的面前,总觉得这张脸在哪见过。 这个人大概四十多岁,脸上满是风霜,但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这人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十分英俊的人,看他的眉宇之间还有一股没有消弭的书卷气,也不知道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老大,你认识?”马小小问道。 沈志成摇摇头:“我没见过,但是总觉得很熟悉。”他对着胖子老板招了招手,“这个人你认识吗?” 马小小倒是脾气大,直接给了这赌徒一拳:“你丫叫什么名字,快说。” 马小小这招还挺管用,那人吃痛后连忙说道:“我,我叫云天明,别打我,我会还钱的!” 沈志成推了马小小一下:“别上来就动手动脚的,你一个小身板能打得过谁啊?” 胖子老板看了一眼云天明,想了一会道:“这人在我们这赌场来过几次,输了大概几十万,身份证什么的都压着在。” 他去取了云天明的身份证来,沈志成看了一眼身份证上的照片,这时候的云天明还没有这么消瘦和邋遢,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 “输了十几万……你们借钱给他了吗?”姚建元的烟又抽完了,这次旁边的人索性递给了他一包烟。 “借了一万,三分利,他说他是个教授,女儿是个大学老师,押了身份证之后我们就借了,每次来都会输,有的时候会带钱来,有的时候借钱。” 沈志成的眉头皱了皱,他看了看身份证上的照片,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你那个当大学老师的女儿是不是……叫云月瑶?” 云天明的脸色有些惊慌失措,沈志成知道自己八成是猜对了,他很尴尬,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自己的岳父大人,他忽然知道了一开始找云月瑶要钱的那伙人是干什么的了,就是因为这家伙欠了一屁股赌债。 “额……咱们出来说。” 沈志成拉着云天明走出了赌馆,云天明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嘴里不断说道:“钱我很快就能还上,你们不要打我!” 姚建元又吐槽了起来:“这种话永远不要信,这是最苍白,最无力的,还钱这种事情永远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要看行动的,他这样的到现在没有被打死真是神奇。” 沈志成心道这是我岳父啊,你嘴下留情好不。 他们走出了复杂的小巷,沈志成将云天明扶上了车,让马小小带着姚建元回火狼帮的据点。 “姚建元是我接下来计划的重要一环,回去之后把他给我照顾好了,知道吗?”沈志成对马小小下了命令,就自己跑去送岳父了。 “叔叔,我是月瑶的……朋友,我送你回家。” 沈志成还是想在自己老丈人面前表现一下的,他估计云天明在外面也就几百万赌债,和谭玲玲的哥哥一样,自己随手就能解决的事情。 “怪不得我感觉月瑶有的时候好像瞒着我一些事情,看来就是和她父亲染上赌瘾有关,她是怕拖累我……这个傻丫头。” 云天明好像赌傻了一样,嘴里一直念叨着我会还钱,我可以赢的,沈志成不禁有些担忧,云天明会不会就像姚建元说的那样,这辈子都改不了赌博的恶习。 “叔叔,我真是月瑶的朋友,我很有钱的,你不用担心你那些赌债了,我会帮你还清的。” 沈志成的话让云天明恢复了一点精神,他迟疑地看向了沈志成:“你能帮我还清赌债?” 沈志成点点头:“没有问题,几百万我还是还得起的。” 云天明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可是我欠了几千万……” 沈志成皱起了眉毛,云天明居然欠了几千万?这就有点愁人了。 “你怎么会欠下了几千万?你欠了钱,难道那些人还让你继续去赌?”沈志成问。 云天明点点头,沈志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接着问道:“你赌一把一般都是多大的?” “都有,十万,一万,一千,都有,累积起来就这么多了。” 云月瑶之母 “不应该啊,你都欠了一屁股债了人家凭什么借钱给你?”沈志成有些疑惑。 云天明四处打量了一眼苏沐阳的车子,他忽然抓住了沈志成的衣角:“你刚才说你很有钱对吗?你再借我一点钱,我这次一定会赢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赢的!” 沈志成的眉毛中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云天明这个赌瘾已经不得了了,到现在还在想着去赌钱,还没想过回头的事情。 “叔叔,你已经欠了这么多钱了,你赢不回来的,你放弃吧,你这样让月瑶怎么办?” “那又怎么样?我迟早会赢回来的!我一定能赢回来的!”云天明激动了起来。 沈志成知道他中毒已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可偏偏他还是自己老丈人,自己又不能不管他。 “这样吧,叔叔,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养好了精神再去行吗?到时候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 云天明却一口回绝:“不行,我今晚一定要把我的钱都赢回来,就差一点了,你相信我,我的运气很快就来了,到时候我绝对把所有输掉的钱都赢回来!” 他抓住沈志成的胳膊,就像一个濒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沈志成看着云天明的姿态,实在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善解人意的云月瑶的父亲。 他沉吟了一会说道:“我懂了,叔叔,我带你去,我马上就去取钱,你今晚一定能全赢回来的。” 云天明大喜:“太好了,你只要借给我五百万,不,三百万,我马上就能让他翻一个番!天亮之后,一切都结束了!” 沈志成只是附和他:“好好好,叔叔,我去取钱,咱们今晚一定会杀回来,到时候伯母肯定会对你重拾信心的。” 云天明听到沈志成提及云月瑶的母亲,身子僵硬了一下:“是啊,月茹一定会原谅我的,我不会辜负她的期望的……” 沈志成继续诱导着:“是啊,咱们今晚肯定就能赢回来,明天一早就带着钱去找伯母。” 云天明不住地点头:“是,是,是,明天一早就去找月茹,她就不会再伤心了。” “哪你先把家里的地址告诉我,明天一早我们赢了钱肯定高兴,肯定会喝酒庆祝,到时候叔叔你喝醉了,我的人可不知道把你送到哪去啊,” 云天明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明天赢了之后咱们肯定要大喝一场,我家里就住在南区朝东苑北区三栋,明天一早喝完酒就过去。” 沈志成默默记下这个地址,又和云天明确认了一遍,便一记手刀打在他的后脖子上,将其打晕了。 “刚才的地址你听到了吗?送我们过去。” 沈志成对开车的火狼帮小弟说道。 小弟立刻开出驱赶去那个方向,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昏迷的云天明,心里嘀咕着:“这老大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一砍人脖子就晕了,跟电视剧里一模一样。” 沈志成看着昏迷的云天明,脑袋里一团浆糊,云月瑶居然有一个这么废柴的父亲,她还瞒着自己不说,幸好今天我去赌场遇到了他,不然到时候云叔叔欠的钱连我也还不起就糟糕了。 沈志成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该如何戒掉云天明的赌瘾,他闭上眼睛,手指在膝盖上不断的敲击着,过了好一阵子才睁开眼睛。 姚建元说的话真是对极了,这赌瘾就跟吸毒一样,一旦染上就难以根绝,老妓可以从良,浪子却难回头。 “还是先打电话问问姚建元吧。” 沈志成打电话给了马小小,姚建元没有手机,按他所说,他是没有身份证户籍的,当年为了赌博他四处跑,各国早就把他拉进黑名单了,他现在就是一个黑户,这也是他没有支付宝账号的原因,正常人很多能用的东西他都用不了,在现在这个上网都需要实名制的信息时代,他居然还能在各个城市混迹,也算有些本事了。 马小小接了电话,一开口却是哭腔:“老大,这姚建元以来据点就摆起了赌桌,我这点钱全给他赢去了,帮派内的兄弟现在人人都差他钱。” 沈志成无语,这才几分钟啊,姚建元下手也太快了吧。 “别管这个,你让姚建元接电话。” “好吧。”电话那边一阵杂音过后,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什么事情?” 沈志成清了清嗓子,便将自己老丈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和姚建元说了,姚建元听完后便冷笑道:“这个家伙肯定是叫人算计了,而且这个算计他的人肯定不图他的钱财,就是想让他沾染上赌瘾,弄得他家破人亡。” 姚建元在道上混了这么久,大风大浪见的多了,这种事情自然一下便看出来了。 沈志成心里一惊,他的脑海里很快想到了一个人:凌霄汉! “这小子,原来在这等着我啊……”沈志成咬着牙恨恨道,这小子也太狠了,为了得到云月瑶居然用出这种手段,真特么的是好算计。 “但是你要想让他戒掉赌瘾,那还是死了这个心吧,不可能的。”姚建元说道。 沈志成声音不变:“不行,别人不可能,但是这个人我一定要想办法戒掉他的赌瘾,他于我非常重要。” 姚建元:“那你这么坚持,那也有办法,和我一样,把手脚砍了,他想赌也赌不了。” 沈志成:“……” 这姚建元说话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居然想砍自己老丈人手脚,这怎么能答应? “不行,这方法太偏激了,你换一个。” 姚建元那边估计在抽烟,有一会没说话,片刻后他才说道:“这方法还是有的,不过也得看老天爷了,看他自己的了。” “什么办法?” “这……不好说的,明天见了面我再告诉你吧,我还要打牌呢,不说了,嘿,刚才谁说要赌牌九的过来!” 姚建元那边传来了一阵吆喝声,直接挂了电话,沈志成扶额,他突然觉得自己弄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回去,不会没几天自己帮会的人都负债累累了吧。 此时云天明的家也已经到了,云月瑶一般都是在学校住的,不在家里,他倒是不怕云月瑶会知道。 他背着云天明找上了云天明说的地址,虽然云天明欠的债不少,但是他家的房子还没被人收掉,这下沈志成更确定这是凌霄汉下的套,要不然那些人怎么会光找云月瑶要钱,而留着这么大的一个房子在这。 “这月瑶家里估计原来也是个中产水平,一下被赌博搞成这个样子。”沈志成唏嘘不已,他和云天明上了电梯,到了门口又有些犹豫,这三更半夜地敲人家的房门是不是有点不像样啊。 “伯母,你在家吗?” 沈志成敲了敲门,他特意将云天明扶到猫眼正对着的位置,好让云月瑶的母亲看到自己。 “你是谁?” 过了一会,房门中传来了一个中年女声。 “我是月瑶的朋友,今天在外面见到了叔叔,就送他回来了……” 那女人显然有些怀疑:“月瑶从来不会和别人说这件事情,这个男人也从来不会回家,你是要债的吧,他又欠了多少钱在外面。” 女人最后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息中沈志成听出了失望和难过,还有一丝无奈…… 丈母娘的试探 “进来吧,谁叫他是我丈夫,我再怎么样也不会能放任他在外面,这里是他的家,他回来我只能开门。” 门打开了,门后站着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脸上虽然有岁月的痕迹,但还是能看出她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 妇人看了一眼昏迷的云天明,眼里万般情绪流动,她又看了一眼沈志成,对他这么年轻有些吃惊:“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就出来参与这种事情了,你在此等候,我去取钱给你,家里只剩下两万块钱了,再多也没有了。” 沈志成连忙上前解释道:“阿姨,你误会了,我真是月瑶的朋友,我只是单纯来送叔叔回家的,我不是来要钱的。” 一提到云月瑶,美妇人脸上便浮现了一丝愠怒:“你们还敢去打扰瑶儿,她是个孩子,有本事你冲我来!” 她往前踏了一步,居然极为灵巧地踢出一脚,踢在了沈志成的腰腹之上,接着她借前冲之势,竖手成刀,一刀斩在了沈志成的脖颈之上。 这两下看似轻巧,打在沈志成身上却势大力沉,就是他的体质也差点没招架住。 “阿姨居然有这般的好身手!” 沈志成吃了一惊,难怪她有底气给自己开门,就她的身手,寻常人来个三四个都不是她的对手。 “阿姨你真误会了,我真是送叔叔回家的。”沈志成委屈地说道。 美妇人见到自己这两下只是让沈志成打弯了一下腰,心中吃了一惊:“此子也是身负武功,挨了我这两下居然还跟没事人一样。” 她再次打量了一下沈志成,眼里有些惊疑:“你真是月瑶的朋友?” “我怎敢欺骗于您,哎哟,真疼啊。”沈志成故意倒吸了两口冷气,装作吃痛的样子。 美妇人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道:“小子,你若是刚才被我打的时候喊痛倒还行,拳头打在你身上都过去这么久,你才喊疼,欺我看不见是吗?” 沈志成嘿嘿一笑:“小子的确是装的,不过阿姨你刚才那两下可没留手啊,我要不是吃的好身体壮实,现在就倒地上了。” “嗯,刚才的确是我冒犯了,你帮我把天明带了回来,又是月瑶的朋友,先进来喝口茶吧。” 沈志成“哎”了一声,便背着云天明走了进去,这家里装饰十分朴素,不过沈志成注意到阳台上晒着一件练功服,客厅还摆着一柄长剑,看来云月瑶的母亲也是个练家子。 他将云天明放到了沙发上,云月瑶的母亲泡好了茶递到茶几上,刚才屋外灯光昏暗,他没注意到云月瑶母亲脸上有一道泪痕,看来这深更半夜也在为云天明暗自流泪。 “多谢阿姨。”沈志成接过茶,云月瑶的母亲则是蹲在云天明的面前摸着云天明的脸,眼里满是柔情。 “你下手倒是不轻啊。”云月瑶的母亲一眼就看出了云天明是被沈志成下手打昏的。 “也没有吧,我就是轻轻打了他一下,他就晕了,主要还是他一头撞在了车上。” 沈志成赶紧甩锅,自己可不想得罪这个未来丈母娘娘。 “让他吃吃苦头也好……你不必害怕,你和月瑶是什么关系,她居然愿意将这件事情告诉你。” 沈志成的眼珠子转了一转说道:“我和月瑶也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至于阿姨你说的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月瑶只和我描绘过叔叔的样貌,我今天正好撞见了,就给带回来了。” 云月瑶的母亲自然是不信,她盯着沈志成看了一会:“你这孩子,看着老实,怎么不敢说实话呢?难道是怕分担天明身上这赌债?你的了月瑶的人,现在还不敢负责任了?” 沈志成呆住了,按马小小的话来说,他现在是“脑瓜子嗡嗡的”。 这美妇人看着漂亮,心眼可比云月瑶多多了,沈志成不敢再扯别的,深怕再给按个别的罪名,只好认了。 “阿姨你真是火眼金睛,小子方才是怕误会,才不敢承认自己和月瑶的关系,我的确和月瑶在谈恋爱。” 云月瑶的母亲嘴角一弯,笑道:“我也不是猜的,这两天我给月瑶打了个电话,一听她那个状态就知道她有对象了,看来月瑶是真的很喜欢你,她向来隐忍,遇到什么事情都自己扛,愿意和你说这件事说明她把你看成了她的一部分。” 她这么一说,沈志成便有些郁闷了,最关键的就是月瑶没有和自己说啊:“阿姨,其实我在今晚之前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是因为一些巧合,这才得知了叔叔染上了赌瘾这件事情,小子也不是要逃避叔叔身上的赌债,几千万小子还是拿得出的,我现在只想在事情还没进一步恶化之前解决他。” “几千万?”云月瑶的母亲脸色变了,“他身上的赌债已经滚到了几千万……” 沈志成赶紧劝道:“阿姨不用担心,这些赌债我来处理,现在咱们只需想办法戒掉叔叔身上的赌瘾了。” 云月瑶之母再次看了看沈志成,这是她第四次重新审视这个小子了:“几千万,你?” 她不是什么势利眼,也看的出来沈志成谈吐不凡,虽然穿的简单,却绝不是寻常人家,可几千万这个数字也不是个小数目,他说给就能给了? “是,阿姨莫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我在送叔叔上来的时候就没想着逃避,为了月瑶,几千万算不得什么。” “好一个不算什么,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口气大,不过你也算是有担当的男人了,光这一点,你可比月瑶她爸要好多了。” 云月瑶的母亲又抚摸了一下云天明的脸,嘴巴里说道:“既然欠款已经滚到了几千万,我也只好回娘家一趟了,当年他们极力反对我嫁给天明,这次我若好好求求他们,还了这赌债应该也不成问题。” 看来云月瑶母亲的娘家也是个大家族,几千万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个事情。 沈志成此刻却摇了摇头:“不妥,阿姨,现在的主要任务不是帮叔叔还赌债,而是根治他身上的赌瘾,并且找到给他布局的人,这才是治本的办法。” 云月瑶之母轻轻用衣袖拭了拭眼泪,动作十分优雅:“你说有人在背后设局对付天明?” 沈志成点点头,虽然他也是刚刚得到了姚建元的指点,现在拿出来卖弄一下而已。 “阿姨你想想,叔叔本就身负巨债了,这些人却依然继续借钱给他,而且要钱的力度也不大,别人家此时已经红油漆泼门了,那边却只是施压要钱,您想想,这是有人在温水煮青蛙呀。” 云月瑶之母有些明白过来了:“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 沈志成装起了糊涂:“这小子就不知道了,但是这人的权势钱财一定远超常人,才能布下这么一个局。” 云月瑶之母眼睛一眯,显然是在想谁是这个人。 沈志成看了看夜色,咳嗽了一声:“那什么,阿姨,我先离开了,明天我再来找叔叔,帮他解决那些事情……” 云月瑶之母看了他一眼道:“好,我等你,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底气说那样的话,若你真把这件事解决了,月瑶找到你,那是她的福气。” 借人 “阿姨,千万不要告诉月瑶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然她会自责的。”沈志成说道。 云月瑶之母身子一震,她看向沈志成的双眼,两眼真挚的感情让她明白沈志成不是在说假话。 “好,难得你这么关心月瑶,我不会的。” 沈志成起身和云月瑶之母告别,他下了楼,直接让小弟送他会火狼帮的据点,他也不去学校睡觉了。 这种事情最好早点结束,明天什么事情都放一放,就是要把这件事情解决掉,自己得在丈母娘面前出个风头,她可是亲口说了的,只要自己解决了这件事情,那月瑶就是自己的人了。 沈志成一回到据点的别墅,就看到院子里摆着好几张桌子,在中间那张桌子上,姚建元坐在其中,手持三个骰子,嘴里说道:“你们扔好点数了,这把轮到我了。” 他将骰子扔到桌上,是两个五点一个四点,堪堪比周围的人都大了一点。 “卧槽,真的假的,这也太神了吧?”周围的小弟发出一阵哀嚎,显然是又输了不少钱。 “骰子是你们给的,总不能说是我的问题了。”姚建元勾了勾手指,要小弟们将钱递上来。 “你是千王,你肯定会打骰子的,不和你玩骰子了,玩别的。”有人喊道。 姚建元将现金放到身前,朝右手的两根指头吐了一个吐沫,一边数钱一边回道:“会打色子是本事,你会打我也让你赢。” 这时才有人发觉沈志成回来了,这些人立刻从赌桌旁散开,站直了身子靠在一旁,齐声对沈志成喊了一句:“老大好。” 马小小满脸悲壮:“老大,我已经欠了他半年的香烟了,这我可怎么活啊。” 沈志成白了他一眼,擦了擦鼻子,打个手势让小弟们不要太过拘谨:“这赌的不大兄弟们的确可以玩玩,但是我劝告你们一句,这位是曾经的千王,你们要想在他身上赢点钱那可不容易啊,你们到现在有赢过一把吗?” 小弟们一起摇头,沈志成无语,姚建元沙哑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你这可是断人财路啊。” 沈志成看了他一眼:“别介,明天可是有一条金子路在等着你呢,看你敢不敢去了。” 姚建元“哦”了一声,显然是猜出了沈志成想做什么:“你想帮那个人去讨个说法?赢钱好说,但是他们万一不认账呢?” “不是还有你这颗假雷吗?怕些什么,这骰子怎么玩的,我也来一局。” 沈志成直接做到了姚建元的对面,看起来是真想玩一把。 “两个人怎么打?再来几个人,赢了算你们的,输了算我的。”沈志成招招手,立刻有几个胆大的小弟围了上来。 姚建元嘿嘿一笑:“真想玩?玩过骰子吗?” “没有,你说说规矩吧。”沈志成摇摇头。 “很简单,三颗骰子,打花色看大小,三个骰子数字不一样,那是最小的花色,比如一二三,两个骰子数字一样,那是第二种花色,比第一种大一点,三个骰子数字一样,那就是最大的花色了,像三个六,就是你们所说的豹子,通杀,不过三个六并不是最大,三个一是最大的点数,但是三个一又会输给花色最小的一二三,除了三个六和三个一,同花色之间比大小,一般都是拼点数,点数大的赢,懂了吗?” 沈志成听了一会,这色子的规矩的确是简单,基本上就是打出概率越小的骰子,牌就越大。 玩骰子还讲究计算点数的翻倍,但是沈志成第一次玩,就没有细讲了,只是告诉了他庄家和闲家的区别。 庄家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打出同样花色点数的骰子,不算平手,算庄家赢,但是庄家如果输了,是要赔全场的。 这打骰子简单是简单,但是输赢的规矩却十分繁琐,这就是斗智的魅力了,想要在赌桌上赢钱,不光要运势,还要有眼力,要会审时度势。 沈志成倒是没想这么多,他认为只要自己的点数大过对方不就可以了? 姚建元道:“既然你第一次玩,这把给你做一次庄,我们先打骰子,打完你再打。” 周围的人都打了骰子,点数花色都不大,姚建元看了一圈周围,打了一个“六,六,四”。 轮到了沈志成打色了,沈志成将三个骰子丢了出去,丢出了一个“五,五,三”,算是大点数了,但还是输给姚建元点数,他们都是双花色,但是姚建元的是两个六,他是两个五,压他一筹。 沈志成看了半天,说道:“你是不是想打什么点数就打什么点数啊?” 姚建元微微一笑:“先结账,再说。” 沈志成只好掏钱,姚建元将钱拿去数了数,说道:“这是基本功,打骰子是个手上活,不算什么。” 沈志成道:“可是按照规矩,你还是有可能输的,如果你不是庄家,你就不是最后一个打骰子的人,你无法根据别人的点数来打骰子,这是一个环形相克的局,你是闲家,就算打出三个一,也有可能被庄家用一二三吃掉。” “你说的对,但是我闲家打出一二三,不就是会赢其他闲家吗?那输给庄家这点钱又不算什么,这是赌钱,又不是赌胜负。” 姚建元满不在乎:“而且这种事情的概率很小,除非对方也是个会打骰子的高手,那就要留心了。” 沈志成点点头,将手里的骰子放下:“明天晚上,我决定要从云叔叔的嘴里问出他欠最多钱的那家赌场,我要去赌一把大的,你有信心吗?” 姚建元侧着头点了根烟,表情没有一丝波澜:“带上钱,带上人,只要你能保证对方撕破脸的时候你打的过对面,那么问题就解决了。” “哈哈哈,不亏是千王,说话就是这么有底气!”沈志成很满意姚建元的状态,他此刻就像一只负了伤的老狼,对于任何复仇的机会都不会放过,最关键的是这只老狼够狠,够毒,够阴,他急切地需要这种人来帮自己。 明天混进赌场的兄弟人一定不能太多,最好全是精锐,为了防止万一,沈志成特地给李问天打了个电话: 对方一看是沈志成的号码,立刻非常热情:“喂,志成兄弟,那天你怎么突然离开了,我刚接手老爷子的班,这几天也抽不出空来给你打个电话,问舒小姐,她也说你回去上学了,你赶紧来,我这边留了不少好东西给你,都是些小心意,我从李家的宝库特地挑了几件不错的古玩给你,到时候你可别嫌弃。” 沈志成心中暗自佩服,这李问天刚接了李家的产业,又要忙着和刘家画蛋糕,又要打破叶家,还要抽空攻击舒家在海天市的势力,这么多少事情在身,他还能想起自己,说明李问天确是个重情义的汉子,他所说的那几件不错的古玩,怕是件件都价值超过千万。 “不用了李大哥,我知道你这几天肯定忙,就没去叨扰了,我今天打电话就是想找您帮个忙。” 李问天很爽快:“有话你直说,你帮了我们李家这么多次,我还能不答应你?” “画骨借我两天可以吗?” 画骨身手敏捷,武力值很高,而且还有能够察觉危险的能力,是个难得的好手,这次行动有他,沈志成会安心很多。 “没有问题,你还需要人吗?我再安排两个会用火器的好手跟画骨一块过去。”李问天说道。 沈志成眼前一亮,这自然是好事了,虽说自己身上有一支枪了,但是这肯定是越多越好,多一支就多一个保险丝。 “那就多谢李大哥了!” 做饭 打电话给李家之后,沈志成总算安心多了,在据点内就草草睡下了,第二天一早醒来,他听见外面还有喧哗的声音,连忙走出去看看。 姚建元的赌桌居然还摆着在,沈志成吃了一惊,他走上前去问道:“你们赌了一夜,今晚还怎么出去。” 姚建元手里握着一副牌九,满脸红光,居然不见任何疲状,周围的几个小弟几乎昏昏欲睡,个个都顶着黑眼圈。 “赌嘛,自然要赌个尽兴,别担心,这一把通杀之后,就去睡了,到了晚上刚好恢复,便可大杀四方。” 姚建元将手中的牌九放下:“至尊,通吃!” 周围的小弟就跟傀儡一样把钱交了出去,姚建元数完钱后才站起身来:“结束!今晚再战!”至此这才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沈志成看着姚建元的背影,嘴角不由地挂起了一抹微笑:“够邪!” 马小小顶着黑眼圈走到沈志成旁边说道:“老大,这家伙留不得啊,这一晚上他就赢了我们兄弟多少钱啊!他嘴上说着沾染赌瘾的都算人渣,但是他自己就是最大的人渣,这一赌赌到天亮还一点不困,不是你来的话,恐怕我们帮的家底都要输光给他了。” 沈志成上来就给了他头一下:“是他逼你们赌的吗?” “不,不是,可这家伙一晚上就赢了这么多,他要是一直待在这里,那还得了。”马小小还惦记着自己输给姚建元的半年香烟。 沈志成哼了一声:“臭小子,今晚之后你可还敢找他继续赌了?此人虽怪,但是却有分寸,他看到我来便收手,就说明他知道自己寄人篱下,这赌瘾还是要忍的。” 沈志成看着桌子上的还没收走的牌九,接着想起了姚建元那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又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他是一头负伤的老狼,原来他是一头饿了已久的老虎,这些都是为了今晚的大餐吃的开胃小菜,用来活动筋骨的罢了。” 他越想越激动,忍不住拍着马小小的肩膀说道:“这样一个怪人却给我捡到了,你想想他这副难缠的样子,在我这都让你们这么头疼了,到时候上了敌人的赌桌,那些人岂不是跟羊羔子一样,被这只饿虎吃的连渣都不剩!” 马小小自然体会不到沈志成激动的心思:“好吧,反正以后我是不会找他赌了,这赌博也太害人了,我就上桌坐了一会,口袋里的钱就没了,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沈志成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滚去睡觉,晚上还要搞大事情。” 沈志成回屋子略微洗漱,便乘车去找李问心了,他还要接李问心去大富豪转一圈。 夏云宣见到沈志成带着李问心来的时候便有些奇怪,听到沈志成要把大富豪ceo的位置交给李问心来做,心中一惊,便拉着沈志成到一边道:“沈董,这个人是什么来路,从未见过,你就安心给他ceo的位置。” 沈志成拍拍她的手:“你放心吧,这人是个奇才,我放心将大富豪暂交于他手,是相信他的能力,也是相信你会帮我盯着他,李问心虽然心志高远,但是也是第一次从事管理,你在一旁帮我盯着他就是了,你觉得他哪处做得不对的,你就跟我说。” 夏云宣看着沈志成抓着自己的手,眼睛微动,语气弱了点:“那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就不来大富豪了?” “谁说不来了?有空还是要过来看看的,不光大富豪,还有别的业务我也需要你帮忙。” 沈志成始终没有看出夏云宣眼神中的含义,他拿出李问心给两页纸,上面是李问心给沈志成准备的收购天行人力的公司计划。 “按照这上面做,我要这家皮包公司直接破产。”沈志成说道。 李问心捧着一个笔记本走了出来,他每到一处就会在笔记本上记些什么。 “大富豪的盈利情况比我想象的好很多,比同类型的其他酒店要高上百分之三十,似乎是因为你们店的口碑不错,每天都有固定的回头客。” 李问心把笔夹在耳朵上,看着本子上记得数据说道,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就摸出了大富豪的底。 “是的,是因为我们酒店有一个菜肴秘方立的功,很多客人来了都会点这道菜。” 李问心点点头:“这种东西是核心技术,多掌握没坏处。” 他捧着笔记本又开始去别处晃悠了,夏云宣这么一个大美人在旁边看都没看一眼,他现在眼里只有这家公司。 “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去苏淸滢那边一趟。” 沈志成当了甩手掌柜,直接跑了。 夏云宣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跟在了李问心的后面,李问心忽然停下了记录,看着夏云宣道:“你喜欢沈志成?” 夏云宣身子一震,惊慌地看向李问心:“你你你,你瞎说什么呢?” 李问心笑了笑:“核心管理层的感情也会影响到公司的运营,我只是问一下,不要紧张。” 他抱着本子又跑去了别的地方,只留下夏云宣在原地一阵跺脚:“这老板带来的都是什么怪人?” 沈志成和苏淸滢家盯着的火狼帮小弟取得了联系,确定这几日凌霄汉没派人过来,才走进了苏淸滢的家里。 一走到门口沈志成就闻到了一阵饭香,沈志成心中一动,难不成苏淸滢恢复了厨技。 他敲了敲门,苏淸滢开了门,身上穿着围裙,手上戴着手套,拿着一把锅铲。 “你来了,正好尝尝我做的午饭。” 苏淸滢将沈志成接了进来,自己又去厨房忙活了,沈志成在沙发坐了一会,苏淸滢的菜就端了上来。 “家常菜……” 沈志成看到菜肴的时候愣了一下,桌子上的三道菜是西红柿炒蛋,肉末茄子,红烧肉,都是普通人家能烧的家常菜。 “怎么,入不了沈弟弟的眼?” 苏淸滢盛了一碗米饭给沈志成。 “不会不会,只是奇怪这种家常菜居然有这种香味。” 沈志成扒拉了一口菜在碗里,就这吃下,这西红柿被苏淸滢炒的只留了一点点鲜味和酸味,更多的是鸡蛋的香醇。 “那你饿了,自然会觉得香了,人饿了,哪怕是一个发霉的馒头在跟前都会觉得香的。” 沈志成就着菜很快就吃掉了一碗,他这山珍海味调教过的舌头此时居然吃这些家常菜吃的这么开心。 “我一直不太喜欢吃茄子,没想到今天居然吃的这么欢。”沈志成胃口奇大,又吃了两碗饭,将三盘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茄子吸油,最是下饭,只要米饭香,你自然愿意多吃了。”苏淸滢托着下巴看着沈志成,沈志成这才意识到苏淸滢到现在一口还没吃呢,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苏姐姐,我把你给忘了,你怎么不动筷子呢?” 苏淸滢卷了一截长发在指头上,漫不经心道:“怕什么,我这位弟弟也是一个厨神啊,你能将豆腐做的和肉一样,我自然也要尝尝你的手艺。” 沈志成微微一笑:“那便献丑了!”他起身走进厨房,按冰箱里的食材做了两道菜给苏淸滢,分别是“茄汁大虾”和“水蛋蒸蟹”。 苏淸滢夹了一大筷子放进嘴里,闭上眼睛嚼了一会说道:“真是好刀工,好手艺,色香味俱全也不外如是了。” 苏淸滢放下筷子,却又叹了口气:“只可惜我想吃些清淡的,可惜了沈弟弟的这些手艺了。” 食之一道 沈志成愣住了,自己这两道菜的确不清淡,苏淸滢也没说要吃什么,自己想着炫技,就做出了这两道菜出来。 苏淸滢托着下巴说道:“沈弟弟觉得这世上有没有所有人都会觉得好吃的菜呢?” 沈志成想了想:“我觉得苏姑娘之前那道佛跳墙若是你亲手做可以。” 苏淸滢笑了:“为什么呢?” “佛跳墙是天下第一菜,融合了中华美食的所有烹饪手法,加上姐姐的改良,肯定是天下第一美味,我觉得应该没有能够超越这道菜的了。” 沈志成实话实说,那一日他喝了苏婉滢的佛跳墙汤汁后,便认为苏淸滢是个可遇不可求的厨艺奇才。 “或许吧,但是佛跳墙也不见得人人都爱吃啊,这世上有的人不爱吃鲜的,有人不爱喝汤,甚至有人不爱吃肉,这佛跳墙放到他们面前或许根本没有吸引力。” 沈志成听了苏淸滢的解释笑道:“姐姐这么说的也太过严苛了,那这世上就没有这种美食了,所有人都会有点口癖,喜好,像姐姐你现在想吃清淡的,我做的这两道菜你就不喜欢了。” “所以嘛,要是想吃的话,就什么都解决了,如果每个人都只是单纯的想吃饱,那就好解决多了。” 苏淸滢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两道眉毛皱在了一起。 沈志成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正事,他朝着苏淸滢抱拳道:“大富豪那边托姐姐的福,攒了不少的人气,弟弟今天是想找你再讨要两记秘方。” 苏淸滢点点头:“这东西我多的是,拿两个给你便是,再过一段时间,我便恢复全部功力,可亲自操刀了。” 沈志成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姐姐的意思是,到时候要到大富豪做主厨吗?” 苏淸滢却摇了摇头:“你那酒店太大,到时候做的都是名贵菜肴,婉滢去了就够了。” 沈志成一呆:“那姐姐的意思是……” 苏淸滢收起了碗筷,又尝了一只茄汁大虾:“我想做所有人都喜欢吃的菜,想让所有都饿肚子的人吃饱。” 沈志成挠挠头:“这事情不是有一位姓袁的老先生已经做到了吗?姐姐莫不是不想做菜了,想去种田了?” 苏淸滢居然严肃地点了点头:“食之一道,不外如是,就是让人吃饱而已,你看中华大地上所有的小吃美食,和西方的那些快餐美食,都是稻谷作物加肉食,这种模式已经流传了许久,是刻在人骨子里的东西,顿顿有饭吃有肉吃,就不会有人吃不饱。” 沈志成从苏淸滢家里走出来的时候还在思考着苏淸滢的话,他总觉得苏淸滢的那番话别有一番深意。 “实业是基础,百姓民生是关键……可是这能赚到钱吗?” 沈志成有些犹豫,自己手头上这点钱想要搞基础建设还差的远呢,若是完成考验之后,自己继承了家业,倒是还可以搞一搞。 沈志成一拍大腿,怎么自己跟那些资本家暴发户一样,天天就想着自己能不能挣钱了。 “搞!没钱也要搞!钱有的是机会赚。” 沈志成打了一个电话给李问心,跟他说自己有意向想去搞基础建设,李问心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你想什么呢?等你的资产过了五十亿左右再来想这些事情吧,这些东西看似人人都能做,但是在华夏大地最不缺的就是人,这基础设施无外乎吃喝住行,华夏百姓十数亿,一人吃一块钱,就是十几亿,就你这点资产还想帮国家的忙,洗洗睡吧。” 沈志成挂了电话,郁闷地看了一会天,然后叹了一口气:“唉,听到了没有,想什么呢,再赚点钱再去当为国为民的大侠吧。” 沈志成坐回了车上,这时李问天打电话过来,说画骨和两个枪手已经到了,就在他学校门口等着他。 “回学校。” 沈志成现在觉得自己的玛莎拉蒂该拿出来用用了,现在他天天几个地方跑,有辆好车代步太重要了。 画骨穿着一件花衬衫,戴着一副墨镜,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蹲在商贸学院的大门外,他的身旁站着两个人,神态拘谨,目光如电,一看就是用枪的好手。 沈志成将这三人接上了车,又去了云月瑶母亲那里,将云天明接过来。 “沈先生,晚上要去哪搞事情?”画骨看了一眼窗外,学生在大学里进进出出,他真想象不出沈志成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赌场。”沈志成回了一句,他看了看李家的那两个枪手,沉默寡言,不似画骨这样还会和沈志成聊上两句。 “你怎么不用枪?”沈志成问画骨,按画骨的反应和直觉,应该是能成为一个好枪手的。 画骨指了指身旁那两个枪手:“他们都是军旅出身的老枪手,拿过三年以上的枪,出来搞把枪就能干事情,我以前只打过拳,会用兵器,你给我一把枪我也瞄不准。” 沈志成摸了摸自己兜里的枪,自己也得想办法搞些家伙了,这一杆枪也太少了。 “你的身手这般好,用枪也不赖,你也是部队里出来的?” 沈志成没回答,反而问起了画骨:“你什么来头啊?我听李大哥说认识你的时候你在替人打架,你这一身的本事,怎么沦落至此的?” “有本事,就能吃到饭了?”画骨摘下了墨镜,“胡家的儿子胡九郎不也是一身的本事,现在不知道在哪饿肚子呢。” 沈志成见他提到胡九郎,那个白发青年身手敏捷,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和他老爹这么惨吗?他家里应该有些家底吧,他这一行随便一出手一件东西还不够活半辈子?” “哼哼,自此他爹和叶家合在一块整事情之后,犯了大忌,整个古玩界都不愿意再收他家出的东西,虽然老爷子放过了他们,但是他们现在和过街老鼠没有什么区别。” 苏沐阳心中一动,这时候如果将胡九郎收到自己手下,岂不是血赚,这件事情一定要留在心上,钱什么时候都能赚,但是人才一定要得。 自己现在手上的几个重要人才虽然都攥在手里,但目前发光发热的也就一个苏淸滢,给大富豪带来了一部分收益,李问心刚刚上岗,而姚建元今晚就要发力了…… “凌霄汉这小子在背后给我老丈人下跘子,我也得让你吃一个大亏。” 沈志成其实有想过用手里的视频威胁凌霄汉,让他撤掉云天明身上的赌债,但是这样未免太打草惊蛇了,而且这件事处理的好,便可让凌霄汉手里的底牌变成自己手里的底牌。 “自己就是要打他一个猝不及防,我要用姚建元这把利剑在他身上划个口子!” 一行人来到了云天明家门口,沈志成敲了敲门,云月瑶的母亲开门后看到沈志成身后这些人皱起了眉头:“你带这些人是要做什么?” “阿姨不用担心,我今天就是要帮叔叔清掉赌债的。”沈志成话音刚落,云天明就冲了出来,他一把抓住了沈志成,嘴里骂道:“你骗我,你说要带我赌,你却把我送回了家,你就是个骗子。” 他转头对云月瑶之母说道:“月茹,你相信我,我很快就能翻身了,真的,你要相信我,这小子有钱,他会出钱让我继续去赌的。” 云月瑶之母扭过头去:“够了,你去和扑克牌过一辈子吧,你还害的月瑶和我不够惨吗?” 她直接跑进了屋内,看样子是不打算管云天明了。 入局 “月茹,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赢回来的!” 云天明此时还是执迷不悟地状态,他没有去管离开的江月茹,而是抓住沈志成的胳膊:“你这次可别再跑了,只要你给我钱,我就能赢回来!” 沈志成内心叹了一口气,但为了将计划进行下去他还是答应了云天明:“没有问题,我会帮你的,帮你赢回来一切的,让伯母对你刮目相看!” 沈志成带着云天明离开了,在进电梯前他看向了云天明的家门口,江月茹的身影最终还是出现在了门口处,面带担忧地看了过来。 沈志成回以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这是他给云月瑶母亲的许诺。 六个人坐一辆车实在有些挤了,画骨和沈志成只好打车,先让云天明和枪手们坐车回去。 “你怎么带上这么一个赌鬼。”画骨不解。 “没办法,他将来可是我的亲人,我不能不管他,帮他的同时,顺便再清算一下海天的地下势力。”沈志成道。 画骨“啐”了一声,将嘴巴里的狗尾巴草吐了:“我不看好,染上赌瘾的人,一般都很难戒掉,你看到他的样子了吗?这可算是大赌鬼了。” “他可不算大赌鬼,我的老窝里才住着一个大赌鬼呢。” 画骨手指一扒,将墨镜拉到了鼻子上:“难不成是个老千?你今晚打算怎么做?靠一个老千去赚人家赌场的钱?” “有何不可?”沈志成反问。 “那看你去的是哪家赌场了,要是大赌场,那可不简单啊,一旦出千被抓住,那就是剁手跺脚……你叫来了我们,就是准备和他们火拼的?” 沈志成摇摇头:“不,我叫你们来,是为了防止赌场他们输太多钱和我撕破脸的。” 画骨还想在问,这时候出租车来了,两人上车也不好再聊此事,他便闭上了嘴巴。 到了火狼帮的老窝,两人一下车,大老远地就能听到云天明的吼叫:“你们又骗我,我要去赌场,来这里做什么?” 沈志成赶紧上去安抚云天明:“叔叔,别急,咱们不还是要取钱吗?而且我还不知道你要去哪一家赌场呢?” 云天明安静了下来,他看着沈志成说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不成?不信你看看这些钱。” 苏沐阳拍拍手,方展成便将一麻袋的钱提了过来,这可真是一麻袋的钱,里面足足有五百万,是他特地要方展成去取的现金。 “我靠,我们这没有箱子装钱吗?非要用蛇皮袋,档次往上整点行不?” 沈志成郁闷了,怎么就这么没眼力劲呢,今晚去那边又不是扮猪吃老虎,搞这么土干嘛? 不过云天明见到这些现金,一下就信了:“好好好,你果然值得信任啊,小沈,我女儿有你这样的朋友真不错。” 云天明之前问过沈志成的姓名,沈志成说了之后他念叨了半天,好像以前从未听云月瑶提起,但他现在哪顾得上这个,是根救命稻草他就要抓。 “叔叔,你说说,你一般在哪些赌场输钱,这些赌场在什么地方,怎么输的,你都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沈志成叫来了之前龙虎帮开小赌场的胖子老板,让他一旁听着,等云天明说完了就问他这家赌场哪里的势力。 云天明经常去的一家赌场应该是海天市最大的一家地下赌场,叫作天海赌坊,不光是那些赌鬼在这赌,连海天市的一些达官显贵,都是这里的常客,他们开通外围,赌的项目五花八门,赌马赌球等等。 沈志成听完,看了一眼胖子老板的脸色,很难看,看来这家赌场的背后势力不简单。 “叔叔,你是怎么染上赌博的?”沈志成问。 “这,这很关键吗?”云天明似乎有些说不出口。 “是的,很关键!”沈志成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云天明低头看着地面,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染上赌瘾的原因。 云天明一开始也是一个教授级别的人物,在海天市的学术界很有名气,李问心是有才华但是性格怪异,而且也年轻,所以评不上教授。而云天明才华性格都没的说,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海天市最年轻的一个正教授。 但是云天明还是不满意现状,他虽然获得了名,却没有获得足够多的利,不是说他是个贪财的人,而是因为他太想证明给江月茹看了。 虽然江月茹从来没有给过他压力,但是云天明每个夜晚都会想起江月茹为了他这个穷小子和家族决裂的画面,江月茹为了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了,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自己积累到足够多的财富,让江月茹的家人看的起自己。 但在这个娱乐至死,物欲横流的时代,搞学术想要挣到大钱,实在太难了,正在云天明发愁的时候,一个朋友给他推荐了炒股这条路,可万万没想到,他这一炒便套了进去,百万的积蓄拿不出来,云天明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这个时候,又有人给他指了一条脏路,那就是去赌博…… 接下来的故事沈志成不用听也知道了,这凌霄汉肯定是让自己的老丈人一开始尝到了甜头,最后一发不可收拾,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沈志成又问了一旁的胖子老板:“他说的赌场,你可知道?可有认识的人在里面?” 胖子老板点点头:“这个赌场背后的势力很复杂,黑白两道上都有,海天首富凌家就掺了一脚。” 画骨不屑地笑了笑,这个凌家只不过是明面上的首富,谁是真正的老大,大家心里都清楚,不过李家和凌家在生意上很少有来往,不怎么接触罢了。 “有多复杂,说仔细点。”沈志成问。 “天海赌坊的老板是个很角色,据说自身赌技就十分精湛,曾经是东南亚那一带的赌王,后来金盆洗手不干了,才开了这家赌场,他手下有好几个老挝人,凶悍狠毒,都是用枪的好手。” “这样的家伙,海天怎么会容的下他?”沈志成皱起了眉头,但是这个问题没有问出来,他也不指望这个胖子老板能回答出来。 “这次情况有些棘手。”沈志成听到对方有枪,心中就有些担心了。 画骨却摆摆手,他将花衬衫上面的两个扣子解开,沈志成还以为他又要露什么伤疤了,没想到这家伙只是嫌热,把胸肌露出来吹吹风。 “小意思,跟谁没去东南亚混过一样,再凶险的局面我都见过。”画骨显然没当回事。 沈志成又问了一些赌场的细节,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左右,姚建元才走出来,他一看到云天明,脸上便露出了讥讽的神色:“不错不错,上好的诱饵,你虽然没钱,却比那些肥羊更适合当肥羊。” 云天明不知怎得,不敢在姚建元面前出声,沈志成心中猜测,莫非赌徒之间也有等级制度? “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就走了。” 姚建元也没洗漱,醒来了就直呼要去赌钱。 “你也不问问去哪?什么都不问就直接出发?”沈志成说道,这也不像百战百胜的千王啊。 “那你这次准备了多少钱?得是现金啊。”姚建元照例点了一根烟。 “五百万,够吗?” 姚建元想了一会,摇摇头:“再取五百万,一千万,方才有资格入局。” 震惊的赵诗涵 沈志成心中咯噔了一下,一千万已经不是个小数字了。 “不出点血,对方怎么会相信你呢?”姚建元道。 沈志成便在转身要方展成去取钱,对方却走过来问沈志成:“老大,你真的信这个人吗?他来了才一天不到,就给出一千万给他。”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沈志成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让方展成去取钱。 画骨却指着姚建元道:“我对你有印象,你在柬埔寨上过黑帮通缉令,你是亚洲千王姚建元!你居然还能活这么久,真流弊啊。” 姚建元掏了掏耳朵:“柬埔寨我倒是去过一次,赢过一笔钱,其他没什么印象了。” 画骨对沈志成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自信了。” 等方展成取来了钱,几人立刻收拾了一番,定下了一个简单的计划,沈志成当有钱人肥羊,姚建元和云天明做二号肥羊,画骨和几个枪手只要混进去就行了。 因为这次去的地方不宜人多,所以沈志成只让火狼帮的兄弟在外面埋伏,不要进来了。 一行人坐着车去天海赌坊,那个地方倒也光明正大,就藏在一个迪厅的后面,外面的音乐声完全盖过了里面的吆喝声。而且进入赌场还需要特定的暗语,才会有人带你进去。 苏沐阳将所有人的枪藏到了钱里面,按姚建元的说法,在哪里都不会有人对钱产生怀疑的。 姚建元和云天明率先走了进去,这个迪厅还挺大,每个月的盈利额大概在百万以上了,但最赚钱的还是里面的赌场了,那才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沈志成提着两大箱子钱就这么进去了,这两箱子钱总共八百万,其中一百五十万在姚建元身上,另外五十万给画骨和两个枪手分了,让他们赌两把,好不被怀疑。 迪厅里面人山人海的,音乐直接开到了最大,舞池中间一堆五颜六色的头发正在疯狂扭动身子,沈志成扫了一眼,很快就找到了云天明所说的接口处。 他刚想走过去,却被一只玉手拦住了。 “沈志成?”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沈志成心里咯噔一声,没想到这里还有认识自己的人,他低下头,直接说了句:“你认错了。”然后提着两大箱子钱就钻进了人群。 那女人却一把拉住了沈志成的牛仔裤皮带,加上周围的人又挤,沈志成提着两皮箱的钱,纵使有千斤之力他也不好挣脱。 “你是谁啊?”他没好气地回头看去,心中却大翻白眼,这不是那个赵诗涵吗?那谁她小姨,自己去装过她男朋友的那个。 赵诗涵眼前一亮:“真是你啊,沈志成,你居然会来这里!”赵诗涵穿着一件露脐低胸装,眼前那白花花的场景差点让沈志成有点眩晕。 “我还有事,就不陪你玩了哈。”沈志成说道,“您能松开手吗?” 赵诗涵却脸色铁青,刚才那点喜悦一下跑没了:“我就这么不招你喜欢?我难道比阎罗王还可怕吗?你一见到我就跑。” 沈志成心道我艹你个臭女人,别耽误我挣钱啊,他们都进去了啊! 他心中焦急,总不能动手打人吧,而且这两箱子钱怎么打人呢? 赵诗涵还在步步紧逼:“本小姐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你居然还嫌弃我年龄大,不知道年龄越大越有味道吗?” 赵诗涵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平时若是有人说她年纪大了,她定然将鞋甩到那人脸上去了,但在沈志成面前,她却不惜用这种方式来吸引沈志成。 沈志成哪有心情理她,这女人不知喝了什么迷魂汤非要找自己,这人太有魅力也有错吗? 哪种男人才能让女人失去兴趣呢? 沈志成无意间看到了一个打扮中性的妹子,心中又闪过了刘家公子的身影。 ……妈的,豁出去了。 沈志成一咬牙:“别烦我了,实话告诉你,我不喜欢女人!” 赵诗涵愣住了,但是她马上道:“不可能!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还盯着我的身子看了好久。” “拜托,那是演戏好吗?姐妹,咱们就别内部消耗了。” 沈志成这声姐妹吓的赵诗涵直接送开了手,沈志成也赶紧钻进了人群之中,只留下赵诗涵呆在原地,眼中好像失去了光彩。 钻出人群,沈志成来到了迪厅的一处门前,两个男的拦住了他的去路:“你做什么的?” 沈志成穿着廉价的短袖加牛仔裤,又提着两个大箱子,这两人还以为沈志成是来修东西的。 “西北玄天一片云,乌鸦落在凤凰群。” 沈志成报出了切口(暗号),当时云天明说出个暗号的时候,姚建元笑了半天,直说这赌场老板没有文化,这一般是道上抢劫用的口号,却成了赌场进场的切口。 看门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这切口的确是报对了,他们也不管沈志成的什么样子了,直接上手就开始搜起了身,防止他身上带有武器和监视装置。 但沈志成没想到的是,赵诗涵居然悄悄地跟了过来,她凭感觉寻对了方向,正好看到了那两个看门的搜沈志成的身子。 她惊讶地捂上了嘴巴,因为结合刚刚沈志成说的话,现在这幅场景在她眼里完全是另一种意思。 特别是其中一个人搜到了沈志成的下身的时候,沈志成说道:“干什么啊,我又没带道具。” 那人保持着两手扶着沈志成屁股的动作,对沈志成说道:“你可不知道,这里可是藏道具最多的地方,要重点检查的。” 赵诗涵好像吃了一只苍蝇那样恶心,她连退了好几步,不敢相信沈志成是那样的人。 “道具?那里?呕!” 她闷头冲向了洗手间。 沈志成却一脚踢开了那人:“滚蛋,爷是来高兴的,不是来让你们摸的!” 沈志成直接打开了箱子,里面露出的百元大钞让两个看门的呆了一下。 沈志成还从里面拿出一万元的钞票,砸在了那人的脸上:“快点让爷进去,不然你们老板知道了不得打死你们!” 这两人赶紧将沈志成请进门内,箱子也不检查了,那百元大钞可是真的,他们自然不敢阻碍自家赌场的生意。 沈志成顺利混了进去,他走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这才来到了天海赌坊内,见到了其真正的样子。 天海赌坊甚至比外面的迪厅更大,总共三层,每一层都有很多人,这规模可比龙虎帮那种赌场大多了,这要是放到澳门去,那也算是很豪华的了。 沈志成虽然没有手机,但是他和画骨枪手们约定好在洗手间内见面,提着箱子走了进去,虽然没有看到摄像头,但是几人还是很小心地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通过马桶包间的下面传递了枪支。 为了避免怀疑,几人分了先后的顺序出来,沈志成是最后一个。 按姚建元的话说,他只要一个小时就能让赌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他的身上,到时候沈志成和画骨子自然能找到他。 沈志成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虽然不给带手机进去,但是名贵的机械表是允许的,因为这种表装了什么监听装置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还贵,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收下当做赌债,沈志成为此临时买了几只一万多的表。 时间大概过去四十五分钟了,沈志成急忙走出了厕所,到了一楼换筹码的地方将自己的钱换成了筹码,八百万的现金拿出来,让换筹码的人吃了一惊,在用验钞机一一检验过后,他们客气地给沈志成换了八十个十万块的筹码,在沈志成离开之后,他们迅速地打电话给了一个人。 设局 沈志成换好筹码之后走了出来,他发现第一层赌博的人变少了,第二层则有一桌聚集了很多人。 这里面的结构类似购物商场,第一层是大厅,可以直接看到建筑的天花板,从二楼三楼的围栏往下伸头往下看,可以看到一楼的全貌。 沈志成跑上了二层,先拎着筹码在这走了一圈,才走向了那一桌,云天明和姚建元果然在那。 这一桌赌的是梭哈,也看不懂规则,他只在电影里看过,有两张底牌,然后拿钱喊“跟”,动不动就来句梭哈,看起来很帅气。 沈志成看了一会,姚建元脸上一直是那种嚣张又欠揍的笑,周围和他赌的人个个都是满头大汗,云天明站在姚建元的身后,脸上是一副狂喜的样子。 沈志成拽了拽旁边的一个人:“这是什么情况啊?” 那人看了一眼沈志成的穿着,冷笑着别过脸去,没有理他。 沈志成怒了,掏出一个筹码:“谁告诉我这发生了什么,这筹码是他的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立马有一只手抓在了那筹码上,然后笑嘻嘻地说道:“您可不知道,这两根指头的家伙有多厉害,这一桌梭哈是无限压注的,这个残废用了一百万在别的地方赢回来了五百万,现在正和这几个土豪较起劲了。” 沈志成暗自咂舌,这尼玛才多大会功夫,一百万就变五百万了 听到沈志成拿筹码出来,刚才那个没理沈志成的人看了一眼那枚十万级别的筹码,脸色变了一变,但是他还是不相信沈志成能够掏出这么多钱,鼻子里哼了一声:“伪造筹码在海天赌坊可是会被乱棍打出去,重的还要剁手指头的。” 筹码在赌场就是货币,可以随时兑换的,有的赌局你真用现金赌也可以,但是大多数人都选择去兑换筹码,不比抱在身上方便多了,还有赌场帮你看着。 有筹码的赌场才算是一个能挣大钱的赌场,不像龙虎帮那样的小赌场,只是靠抽成和放贷赚钱。 “我靠,要不咱两赌一把,这正好是赌场,你敢来吗?”沈志成指着那人道。 那人脸色一沉,趾高气扬道:“就凭你也敢和我赌?你除了这些假筹码还有什么?” 旁边有好事者立刻围了上来:“我看着不像假筹码,不过你们执意要赌的话,我看着小伙子手上的表的确是真货,大概一万块左右,可以当做赌资。” 那人听到沈志成带了一块价值一万块的表,脸色立马就垮了下来,但碍于面子,他也只好掏出十枚一千块的筹码说道:“我就和你赌一万块!” 沈志成直接领着这人去了一楼换筹码的地方,拿给刚才那个看筹码的人,让他说说这是真的假的。 “先生,您刚刚才在这换了八百万的筹码,我们怎么可能会发假筹码给您呢?”那人恭敬地说道。 周围的人顿时吃了一惊,八百万?这是来了一个神壕啊。 和沈志成打赌的那人也脸色发青,知道自己惹错人了,没想到自己真碰上了一个这么低调的富豪,只好将自己手里的筹码双手奉上,嘴里还连声说着对不起。 沈志成拿了那人的一万块筹码,心里得意,其实不是他有意显摆,而是姚建元说过,在找到他之后,要制造点影响,让赌场觉得他就是一个暴发户肥羊,这样赌场才能上钩。 果然,沈志成在赌场里没走多久,随意玩了几把规则简单的百家乐,输了五十万左右,便有一个穿着制服的美女走了过来,对沈志成轻声说道:“这位先生,不知道您想在这玩些什么?” 沈志成轻挑地对着美女吹了一声口哨:“我想玩的可多了,你可以吗?” 美女面对沈志成的调戏不为所动:“先生能瞧上我,当然最好了,只是我看先生来这的目的不只是为了钱吧?” 沈志成点了点头:“废话,谁来这不是为了钱啊,我没赌过钱,想着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先带少一点吧,就只带了点零花钱,但是我没想到你们赌场看着大,其实玩的也小,大的也就百来万,太让我失望了。” 美女听到沈志成的话,眼里闪过一丝贪婪:“其实咱们这也可以玩的很大的,只是很少有您这样的客人,您得跟我上三楼来。” 沈志成点点头:“那我不急,我等会再上去,毕竟我啥也不会啊,你得让我看一会吧。” 美女心里虽然想早点吃掉沈志成这块肥肉,但脸上却还是一副微笑:“好的好的,我就陪您逛一逛,给您介绍一下各个局的规则。” 沈志成摆摆手:“不用了,我就想看看楼上那桌什么梭哈,怪怪,我觉得还是那玩意刺激啊,几张牌一砸就是一百万。” 这是姚建元嘱咐他的第二件事情,在吊来了赌场的人后,沈志成要做的事情就是坐到姚建元那一桌,别管玩什么,只要坐下来,把钱输给他就行了。 “怎么故意输给你而不被看出来呢?”沈志成不理解,“我也不懂规矩。” “你只要正常玩就行了。”姚建元自信地说道,“钱自然就会输给我了。” 沈志成来到了梭哈那一桌,此刻姚建元手边的筹码已经累积到了六百万,桌子上又少了一个人,沈志成便一屁股坐了下来,美女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连忙上前拉住沈志成:“唉,您难道要在这玩吗?您还是新手,在这可玩不起来。” 沈志成将筹码往桌子上一拍:“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我就乐意在这玩,爷又不是输不起!” 美女连忙道歉,她悄悄退了出去,拨开头发,露出了一副耳返和麦克风。 “老板,他坐上了那个老千的桌子。” “你是怎么办事的?给我滚上来!”耳返里传来一个鼻音很重的男音,女子脸色大变,但也只敢乖乖上了三楼。 在监控室内,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正拄着拐杖盯着监视器,一旁还站着五六个黑色西服。 “这只肥羊的来历查清楚了没有?”老者问道,指的自然是屏幕里坐到姚建元对面的 “查清楚了,他好像是商贸学院的一个学生,叫沈志成,名下有一个千万级别的酒店,其他的就不清楚了,因为时间很短,查不到别的了。” 老者点点头:“够了,这么年轻,就有这些资产,肯定是只真正的肥羊,本来能把他的钱都榨干的,但是却让他跑到了那个老千的桌子上去了!” 一提到这他就十分来气吗,正好刚刚那个接待沈志成的美女进了门,老者瞪了她一眼,手中的拐杖直接砸在了她的身上:“废物,吊个凯子你都不会掉,你还有什么用?” 他打了几十下,这才撒了气,叫人把被打晕的美女抬了下去。 “老板,这老千要不要我们下去直接把他,抓上来。”旁边的一个人建议道,老者立马瞪了他一下:“你没脑子吗?你看监控慢放都抓不到他怎么出千的,你下去就能抓到了?” “可是,我们的荷官都是自己人啊,不会发给他这么好的牌的,他肯定是换牌了。” “蠢货,那你这么说外面岂不是都知道我们也出老千了吗?”老者一拐杖砸在了那人脸上。 我能抽烟吗 老者似乎被这些手下给气到了,拍了拍胸口,有些顺不过气来。 旁边的人立马给他捧了个痰盂过来,老者吐了一口浓痰出来,这才好了很多,他拄着拐杖走到了监控器旁,看着屏幕里狂喜的云天明:“这个云天明,本来凌霄汉那小子跟我们打过招呼,说他来了让他赌就好了,赌债由他的人去催,反正我们的筹码又不是真金白银,借出去赢回来就好了。” 他声音中的情绪逐渐激烈:“没想到这个垃圾居然给我带了一个老千回来想赢我的钱……不,我还得叫这家伙一声亚洲千王呢,我虽然出道比他早,但是名气可没有他的名气大,姚、建、元!” 一旁的手下问道:“这个人和老板的赌术相比,怎么样?” 老者敲了敲拐杖:“我当年出千被人打断了一条腿,他在公海上被人砍了一条腿,剁了手指,割了耳朵,现在我身家数亿,运营着这么大一个赌场,他却还在用这些下九流的手段骗人,孰高孰低,不是很清楚了吗?” 周围的人连忙附和道:“那是那是,这种残废怎么能好老板相提并论。” “先看看他们要玩到什么程度,派人下去盯着,绝对不能让云天明和姚建元跑了。” “放心吧老板,云天明欠我们两千五百万,他的那些筹码,也不够换钱的。” …… 沈志成看着手里的几张牌,脑子直发懵,他已经玩了好几把了,规则大概动了一点,他手里的牌倒是不错,不过此刻这边姚建元直接喊了一声跟,压了一百万上去,他看着自己手里仅剩的筹码,只剩五百万了,心里还是有些肉疼的。 “allin!”谁料沈志成旁边的一个人直接将手里的筹码全给推上去了,沈志成一愣,这人手上大概四百来万的筹码,居然这么死心眼地敢全押了。 但是沈志成看到这个人红通通的眼睛,心中顿时就明白了什么,这个家伙已经上头了,就像云天明一样,就像龙虎帮里的那群赌徒,赌棍,赌狗们一样。 沈志成淹了一会心里博弈的状态,居然也将筹码推了出去,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反正老子不缺这点钱,来吧,谁怕谁!” 姚建元掏出烟要点,却被荷官制止了:“先生,我们这里有吸烟区的,您要吸烟可以去那里。” 姚建元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脏话,把筹码一推,然后亮牌。 沈志成看了两眼姚建元手上的牌,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牌,有些不太确定谁大,荷官看了一眼沈志成亮的牌,有些无奈:“先生,你是散牌,这位先生是顺子,你输了。” 周围的人也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沈志成,顺子也敢allin? 沈志成旁边那位仁兄牌虽然不错,但还是输给了姚建元,整个人直接脸色苍白的瘫在了桌子上。 沈志成一摊手:“你看看,才输多少钱你就不行了?这些钱不就是我的一辆车钱吗?就当我在路上撞坏了一辆车而已,人还是安全的,血赚!” 人傻钱多。 这些人给沈志成迅速安上了这个标签。 沈志成这时候叹了口气:“可惜,出来的时候取少了,还想炫一把富呢,回家了。”他刚要起身离开,一个厚重的声音忽然说道:“小兄弟你何必着急呢?我们赌场又不是什么小气的地方,没筹码了我拿给你便是。” 沈志成抬眼看去,正是监控室那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拄着拐杖站在了赌桌旁,他旁边的一个西服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堆放着闪亮的筹码,全是十万面值的,大概有一百枚之多,也就是一千万左右。 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赌场老板居然直接给了这人一千万的筹码,这个土老帽到底是什么来头。 沈志成眨了眨眼,对这一千万没什么感觉:“行吧,这还能勉强再玩几把,不知道你这里支不支持刷卡呢?” 沈志成排出了自己那张黑卡,周围的人更是傻眼了,这卡可不是傻人都有的。 老者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我们这还真没这业务,来这的人都明白,我们不和银行搞业务,只接受现金,小兄弟你拿出这张卡了,我们自然信任你,下一次来的时候补上就行了。” 沈志成这时候发挥起了演技:“你什么意思?我一定会输?” 老者连忙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呸呸呸,瞧我张臭嘴,再拿五百万给小兄弟玩玩,不用记在账上,要是这小兄弟现在用筹码换钱走了,也不许有人拦着。” 沈志成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嘴上还是满不在乎地道:“算了算了,就这样吧,我的肚量还没这么小,也别一千五百万了,你直接给我拿个两千万,我想陪这个高手好好再玩几把,我就不信,他还能一直赢吗?” 老者面色一僵,他当然不想让沈志成送钱给姚建元,但也不好拒绝,惹沈志成不开心。 两千万筹码送到了沈志成的面前,沈志成差点还真没把持住,自己这些日子一直在花钱,基本上是入不敷出,什么打赏云月瑶花了一千万啊,救了那个人花了几百万;几个能赚钱的项目也是正在盈利,刚刚起步,今天这老头咣当就把两千万放到了自己面前,他还真想下去把这钱给兑了走了。 不过他毕竟是见过钱的人,对于以前的他,钱就是一个数字罢了,他只是眨巴了一下眼,就把这两千万筹码收下了。 老者身旁一人悄悄道:“老板,这筹码真就这么给他了?不再查查他了?这小子和凌霄汉都是商贸学院的,不如我们去问问凌霄汉他是什么来头?” 老者摇摇头,示意手下不要多事。 他开了这么多年的赌场,什么样人缺钱,什么人不缺钱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像云天明这种人,就是把缺钱写在脸上的家伙,而沈志成就是不缺钱的代表。 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种气质,普通人分辨不出的气质,但是他这种老江湖却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富贵之气,哪怕沈志成穿的再廉价,打扮的再低调,他也能闻出沈志成身上钱的味道。 这个年轻人是从巨富之家出来的角色! 老者很肯定,这个天赋帮过他很多次,从来没有出过错。 “至于这位仁兄,咱俩也是老熟人啦!” 老者此时又将笑脸转向了姚建元,姚建元将烟别在耳朵上,此时正摸来摸去,估计是烟瘾犯了想抽,他听到老者的话,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反而十分冷漠:“你是谁?” 老者愣了一下,眼底有一丝愠怒之意:“在下马红,曾经在赌界也有一些名头,我记得有次东南亚赌博大会,咱两还见过面吧。” 姚建元果断地摇头:“没印象,当时人那么多,谁记得一个无名之辈呢?” “你!”马红的手下怒了,上来就要教训姚建元,却被马红拦了下来。 马红也不是什么素养很高的人,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能撕破了脸皮:“哼哼,姚建元,你可真是狂妄啊,就跟当年一模一样,但我可比你早出来混十年,论资历你还得叫我一声前辈!” 姚建元这次很客气,直接一拱手:“没问题,前辈!我就问你一件事情,我能抽根烟吗?” 沈志成差点没笑出声来,马红虽然难堪,但是这家伙毕竟是叫了自己前辈的,只好许诺道:“可以。” 姚建元如释重负,赶紧将耳边那根烟塞进嘴里,可是打火机却收走了,只好找马红借火。 给你的特权 “借个火,前辈。” 姚建元的嗓子就像卡了一口痰一样,让马红听着心里直恶心。 马红拿出了自己的火机,还没递出去,姚建元就伸手拿了过来。 “我艹你大爷!”马红在心底骂了一句,但脸上还是笑呵呵的,“姚老弟要是想抽,以后来我这,我给你特权,可以在任意区域吸烟。” 点着了烟之后,姚建元将马红的打火机直接拍在了桌子上:“不会再来了,帮我后面这个老兄把债还完,我就走了。”他指了指身后云天明。 马红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但他看到姚建元手里的那些筹码时,脸上顿时露出了冷笑:“你不会的,你会这么好心,赢这么多钱只为了帮他还债?” 姚建元将烟灰直接弹到了地上:“他对我有点恩情,我就出手一次,不行吗?” 沈志成插嘴道:“我去,这人在这欠了多少啊,要你这个高手出山。” 姚建元点了点自己面前小山一般的筹码,沈志成输给自己八百万,自己带了一百五十万,外面又赢了一千两百多万,刚才赢的时候他散了五十万的礼钱,现在桌上的筹码已经有两千两百多万了。 “再赢个三百万,他的债就还完了,到时候这些筹码就用来抵他的账,我俩带着一百五十万来,” 沈志成把自己面前的筹码直接推出了一半出去:“我替你给了,你拿剩下的钱再给我赌几把!输了算我的,赢了你走人。” 马红坐不住了,这两人这么玩,自己捞不着钱啊,好处全给姚建元得去了。 而且自己也不可能让姚建元和云天明这么离开,这只肥羊要宰,这个老千也要抓。 姚建元刚伸手去接筹码,马红的拐杖便拦在了中间:“两位这么一搞,多无趣啊,到时候这赌桌上就只剩下你们两个人了,这牌玩的也没什么意思了。” 沈志成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这么说,马老板你是想和我们玩玩咯,好啊,我很欢迎。” 马红大喜:“那这样吧,我们去三楼的贵宾包间,那里没有人打扰。” 姚建元笑了:“让我这个残疾带着赢来的巨款进入一个全是你手下的与外界隔绝的房间?算了吧前辈,我还想多活一段时间,要不我把这些筹码还给你,今天就当我没来过,行吗?” 马红当然不可能这么做,除非他的赌场是不想开下去了,众目睽睽之下夺走客人的筹码,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吗? 马红尴尬地笑了笑:“你这是哪里话,我这里讲究的就是...” “你说的有道理哦,我也觉得在这赌就很好,周围有观众看着也不错,我挺喜欢的。” 沈志成和姚建元一唱一和,马红顿时难做了,他看了眼荷官,荷官给了他一个自己不行的眼神,姚建元的道行太高,他做的那点手脚根本就没有用。 但马红好歹也是老江湖了,下来了怎么可能只做一手准备:“那这样吧,咱们也别玩这个了,我们玩玩一些规则简单好上手的,好照顾一下小兄弟。” 鱼儿已经上钩,沈志成当然不会拒绝:“行啊,我也不能老输吧,我也想赢一把,就是不知道马老板要跟我玩什么?” 姚建元却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似乎是在想要不要答应马红。 此时的沈志成心中略微有些紧张,此刻他们的计划才算是真正开始! 时间稍稍往前回溯,众人还在火狼帮商讨计划该如何进行。 按照姚建元的构想,和胖子老板提供的情报,赌场老板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手段狠辣,而他的弱点就是贪心,只要把钱放到他眼前,就会阻挡他看到很多事情。 沈志成这只肥羊的存在就是为了挡住他眼睛,让他的目光变短浅,视线变狭窄,思路变简单。 姚建元和云天明的存在自然就是为了激起赌场老板的负面情绪,将他引出来,激他和姚建元开赌。 “第一、赌桌上没有永远的必胜法,只有出千和作弊才能保证,赌场这种纯粹为了盈利的地方,肯定会动手脚,他们的设备,荷官,侍者甚至一部分客人都是他的手眼,我们想稳赢,就要把这些因素全部替换掉。” 沈志成立刻摇了摇头:“这不可能,除非他答应我们去赌场外面赌,不然不可能做到的。” 姚建元道:“做不到也不慌,只要他的伎俩不是太高明,我还是能够对付的,但他肯定不会让我这样一直赢下去,肯定会提议换别的玩法。” 沈志成:“这个时候我们可以造势,逼着他给我们一个好的环境去赌,没有他的设备,没有他的人,如果他想赢钱,那他就一定会上钩。” “上钩简单……难就难在我要说的第二点,那就是他会拿出多少钱和我们赌,我们能赢走多少钱?输钱会让人红眼,也会让人清醒,若是他半路清醒过来,放弃和我们接着赌,那么我们就只能拿到一点钱,但我们的目的肯定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画骨道:“这还不简单?我们都混进去了,他要是中途反悔不想赌了,那我们就直接掏出枪来,逼着他把钱拿出来。” “那这赌局还有什么意义?叫你们去是为了防止他撕破脸,若是想着明抢,那从一开始就没必要去设这个局了,蒙着脸进去直接和他们火拼算了!”姚建元很不赞成。 画骨不说话了,姚建元说的的确在理。 “转换位置思考一下,我如果是那个赌场的老板,有着这么大的资产,也不会选择随随便就和人赌上全部身家的。”沈志成想着,不如只去赚他个几千万就算了,别想着把人家底全赚光了。 “你还是不了解赌徒,作为赌徒,随时都要做好准备失去一切。”姚建元抽了口烟,“我有办法让他和我们赌上全部家产了,或者用巨大的利润去吸引他,或者让他以为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之中,这样他才会安心的赌上自己所有的家产。” …… 时间再转回现在,马红已经上钩,现在就看他会不会和姚建元赌上一切。 此刻马红提议换一个玩法,显然已经在那边布置好了一切,沈志成和姚建元过去的话,那肯定会被盯得死死的。 沈志成装肥羊自然是要附和答应了,此时就看姚建元怎么选择了,是跟去还是拒绝。 麻将局 此刻姚建元有两个选择,一是选择跟着马红过去,在对对方有利的场地下进行对赌,这个虽然可能输,但是马红也会因为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拿出更多的钱来赌。 二就是不答应,当着客人的面让他重新开一桌,将那些可能成为马红作弊的因素全部去掉,用赌博技巧碾压马红,这样马红会吃亏,输个千万左右可能就会收手。 “你要玩什么?”姚建元没有动,想看看马红打的什么主意。 马红心中忐忑:“当然是规则简单的,有利于这位小兄弟的玩法,也是扑克。” 姚建元摇头:“不成不成,哪有这种规矩,赌博还要看人会不会玩的。”他言下之意,是拒绝了马红,沈志成心中一喜,看样子姚建元是选择看第二种,这是最稳妥的办法,虽然赚的钱不多,但是风险低了很多。 可沈志成心里立马又出现了另一个问题,姚建元这个赌棍中的赌棍,怎么会放弃和别人赌大的机会呢? 那他一定是另有图谋! 果然这时姚建元说道:“我们就在一楼随便选个项目,和你玩,怎么样?” 马红微微一愣,他本来以为姚建元这个老狐狸会要求重开一桌,那自己为了吊沈志成这个亿元户,只好输个千把万给他,再等这老狐狸出去了再走他身上的钱。 却没想到这家伙脚砍了之后,脑子也不灵光了,居然提议要去一楼赌,我这里哪一个地方没做手脚,不然我怎么赚钱? “好好好,那就去下面赌。”马红满口答应下来。 一楼的赌博项目大都是些机器运作的,老虎机,百家乐,柏青哥等等,也有色子,麻将,牌九,扑克几桌在角落里,只不过玩的小。 姚建元一瘸一拐地下了楼,他在来的时候就观察了这里所有的机子,基本上都被姚建元改造过,概率差不多是十赌八输,而且他这里面还有人工操控的地方,可以在关键的时候按下按钮,让庄家必赢。 “你想玩哪一个?”马红问道。 “我想玩的可太多了,但是这里的每个机器,我都不敢碰啊。”姚建元此话让马红再次变了脸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里的机器可都是正规的很,我这么多客人在这,你说话注意点!” 姚建元冷笑道:“别和我扯那没用的,你想把我手上的钱赢回去,我想带着钱走,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任你这些机器宰割。” “那你要玩什么?”马红见这人快撕破脸皮了,深怕他再说出什么别的东西来,赶紧打断他的话。 “说了,在你这一楼挑一个项目,那就那边的麻将吧。” 姚建元不由分说,直接坐到了那桌子旁,马红心中一动,这麻将桌上虽然没有什么手脚,自己有一个隐藏的摄像头正对着麻将桌,只要自己的手下打个暗号,便能将他们的牌看的一干二净。 他心中虽然想去,但还是装作要问问沈志成的样子:“小兄弟,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这麻将虽然复杂,但也趣味无穷。” 沈志成自然是就坡下驴了,点头道:“正好,我也学学,一直听说雀牌是我华夏的瑰宝,今天便来试试。” 姚建元看了看麻将桌,又看了看这些麻将牌,一副放心的样子,这才坐了下来:“这麻将三缺一怎么打?难不成我们打三人麻将?” 马红立刻朝人群悄悄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一个赌客走了出来:“这样吧,我来陪你们玩玩。” 姚建元看也没看他:“前辈,这时候你再做这些手脚就没有意思了,派一个你的人在旁边,这不是想让我死吗?” 那赌客赶紧辩解道:“你瞎说什么呢,我可和老板没有干系,你怕不是不想玩,故意在这找借口吧?” 沈志成心里也知道这肯定是马红的人,他围着这人转了一圈,嘴里不住地叹气:“看你的样子,你能拿出多少钱跟我玩玩。” 这人有马红在背后撑腰,自然不怕:“你要赌多少,我都能赌,不要以为海天市就你一个有钱人。” 两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那边的姚建元忽然开口道:“算了,就让他来吧,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做些什么。” 沈志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他很快掩盖了过去。 马红大喜,这下自己是胜券在握了:“好,那咱们就开始吧。” 四人围着桌子坐下,姚建元坐东风(麻将桌上的位置),沈志成坐西风,赌客坐南风,马红坐北风。 沈志成心中惊疑不定,这姚建元为什么会愿意让这个马红的人走上赌桌,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但是姚建元还是面无表情地叼着一根烟,他还踢了旁边的云天明一脚:“去,给我挡着,别让人看到了我的牌,不然你的债可没还清了。” 云天明站在了姚建元的身侧,马红顿觉有些头疼,这老狐狸眼睛真毒,正好挡住了自己的隐藏摄像头。 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赌客是自己的人,会发消息给自己,沈志成的牌还有自己的手下看着,这样略一思索,就能看出姚建元手上是什么牌了。 “咱们玩什么规则呢?血流成河?还是台湾麻将,广东麻将?”马红看向沈志成。 沈志成摇摇头,把选择权甩给了姚建元:“我不知道,又没打过麻将,哪里知道麻将还分这么多类型的?让这个高手来定吧,我听他的。” 马红心里有苦说不出,但是麻将类型也不太能影响输赢,这点他倒是可以让步。 姚建元笑着将烟头弹到了地上:“你最不擅长什么类型的麻将?” 马红听到这话,身子一下坐起来了:“我当年去东南亚之前,在国内就已经号称南北雀圣了,你要非问我不擅长的麻将类型,那不好意思,还真的没有。” 姚建元:“呵,你这条腿我都怀疑是不是因为吹牛被打断的,那你这么流弊,咱们就玩玩日本麻将吧。” 马红码牌的手颤了一颤,心里使劲问候了姚建元八辈祖宗,他玩的最少的还真是日本麻将。 日本麻将就日本麻将吧,毕竟麻将规则都大同小异,真是高手也就一两把就适应了。 马红命人取来了几根日麻需要用到的棍子,有点像咱们吃冰棒剩下的冰棒棍,上面还有一个小红点,这是他们立直(听牌,就是一种即将胡牌的状态)的时候用的,可以增加胜负点的倍数。 沈志成几乎完全不懂,他连麻将有多少种花色多少张牌都不清楚。 “为了照顾小兄弟,咱们先打一圈小的,底注只下十万块,行吧?” 马红一边说着,一边在下面打着暗号,给自己安插在观众群里的自己人打信号,让他们多盯着姚建元和沈志成的牌。 姚建元瞥了他一眼,顿时知道他在搞什么小动作:“前辈,你能不能让这些观众往后退几步啊,我抽烟,这人一挤上来啊,我怕你们被我这二手烟呛着。” 马红无奈,便让周围的人都退到了七步之外,虽然还是能看到沈志成他们的牌的,但是自己接受暗号却麻烦多了。 定好规矩,立好价码,四人直接搓起了麻将, 沈志成一边抓牌一边听着规矩,反正前几把输赢也就十几万的事情,自己就当学习了。 麻将分数牌,字牌,花牌,日本麻将去除了花牌,这里暂且不提。 数牌就是万字牌,筒子牌,条子牌,分别是一万到九万,一筒到九筒,一条到九条,每张牌四个。 字牌就是东南西北中发白,也是一样,每张牌四个。 麻将和扑克一样,本质也是一种拼算法和运气的游戏,玩家要做的就是尽快将自己手上的牌凑成胡牌,还要防止自己打出去的牌点了别人的炮(就是指让别人胡了)。 胡牌的搭配五花八门,按照凑成的几率大小,决定这些牌的稀有和番数,简单的说就是你牌胡的越大,你赢的点数就越多,你拿的钱就越多。 但也有可能你手里大三元快成型了,别人为了防止你胡牌,随便胡了一个小牌就结束游戏,这些都是套路之一。 麻将中的花样不比扑克少,而且它是四人游戏,比起象棋那样单纯的智力博弈,你还需要具备魄力和运气,不打出最后一张牌,永远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这也是麻将的魅力,作为华夏大地中老年人最受欢迎的饭后娱乐休闲活动之一,上面凝结着太多太多的智慧。 僵局 在付出了一百万左右的学费后,沈志成基本上了解了日本麻将的规则和玩法,马红也在旁边不断地恭维他:“小兄弟真是天资聪颖,才打了一圈就学会了,那么现在我们的底注是不是该往上加一加了?” 沈志成心道这老狐狸终于忍不出了,一提到钱,两眼几乎在放光。 “那好,咱们就开始吧,底注翻个十倍,一百万。” 沈志成也是敢报,上来就报了一个百万,这也正好卡在了几人的心理价位上。 “先说好,如果发现出老千和诈胡,该怎么办?” 姚建元这次香烟抽的很慢,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根烟了。 马红面不改色的道:“自然是要将他赢的钱全部吐出来,还要把他的一条腿给打断才行!不过我看你也就剩下了一条腿吧,千王?” “嘿嘿嘿,多谢关心了,前辈,你这里的摄像头这么多,我哪敢做手脚啊?”姚建元也是不含糊,直接硬刚马红。 “你可被瞎说,我的摄像头可不是用来看这些东西的。”马红一脸无辜。 两个老狐狸在过招,画骨在外面也没有闲着,他混在围观的人群里,将可能是马红的人一一找了出来,等会如果起了冲突,这些人要第一时间制服。 天海赌坊几乎所有人都跑过来看着一场赌局了,就是在这里,这种一局上千万的赌局可不常见!那可是一千万啊,不是一百块,一千块,一万块,普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的。 此时四人的筹码分别是姚建元两千三百万,沈志成一千九百万(之前分一半给姚建元被马红拦下了),赌客一千万,马红无限,他是赌场老板,要多少有多少。 人群有不少人对沈志成这个生面孔议论纷纷,这到底是哪一家的阔少,不会玩还敢玩这么大,绝对不是一般的世家。 “难不成是燕京来的?”有人猜测。 “说不好,但也只要那边的人才能做出一掷千金这种事情。” “我查了,这个人是去年来这读书的大学生,但是他名下的产业却不少,资产加起来大概有几千万了吧。”有的人消息灵通,很快就搞到了沈志成的消息。 “啧啧,那肯定是豪门之后啊!” 观众这边聊起了沈志成的世家,但赌桌上的沈志成此时却出了一额头的冷汗,他一个刚学会麻将的新手,对战三个老手,实在压力太大了。 他打一张牌往往要犹豫很久,搞不好一打出去就点了外面的炮了,要是让姚建元胡了还好,要是点了另外两家的牌,他头可就大了。 还好沈志成不算笨的,他逐渐感觉到了这牌局中隐藏的规则和技巧,但是这牌局上思考的东西实在太多,外面要胡什么牌,他该打什么牌,不该打什么牌,怎样让自己输的不算太多等等,这些问题就像魔咒一样在他脑袋里碰撞着。 “我靠,你不是千王吗?你帮帮我啊,好歹你给我点暗示啊。”沈志成趁另外两家一个不注意,赶紧对姚建元挤眉弄眼,但是姚建元却只是焦躁地摸摸自己的耳朵——烟抽完了。 “前辈,你这有烟吗?”姚建元打出一张红中,被上家马红碰了。 “不好意思,我一般都是抽雪茄的,古巴雪茄,不知道你抽不抽的惯。”马红打了一张自己不要的九条。 “那我的确抽不惯,那烟太冲,呛脑子,容易抽晕过去。”姚建元摆摆手,吃了马红这张九条。 “那就没办法了,我的员工基本上都不抽烟的,不过我们这倒是有酒,你喝吗?都是好酒哦。”马红看着手中那张三条犹豫了一会,打了出去。 “我不喝酒,烟能让人清醒,酒会让人糊涂。”姚建元拒绝了,他看了一眼马红打出的牌,笑了笑:“别想着你的对对胡了,你要的牌在我这呢,要么流局,要么赶紧胡一个断幺九吧,赚个点数。” 马红额头上的青筋暴露,这家伙纯粹就没想着让自己赢,一直在阻碍自己胡牌。 他和姚建元的牌技还是差了太多,姚建元光是看他打的牌,就能把他的牌读的七七八八,并且一直针对他。 果然,这局马红的牌死活不来,就算那个赌客给他碰了两张牌,最终还是流局了。 众人把自己的牌推出来,马红看到姚建元牌的时候简直要气晕了,姚建元留的全是他要的牌,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就没想着赢,就是为了阻碍马红胡牌。 “诸位,我休息一下,暂停一下,人老了,身体总会不中用的,我去一趟厕所。”马红冲着他们一抱拳,拄着拐杖就走了下去。 “马老板,就算这是你的场子,也不能想暂停就暂停吧?鬼知道你是去干什么的呢?”姚建元冲着他喊道,马红脸上一红说道:“你就当体谅一下前辈不行吗?不信的话你可以跟着我。” 姚建元还真按着桌子站起身来了,一副真要跟着马红的样子,马红吓了一跳,但他还是故作镇定道:“你确定要来?” 姚建元眼珠子一转,又坐了下来:“算了算了,我也没兴趣看一个老头子上厕所,只是求你一次尿完,别等会又中途去上厕所了。” 坐在南风位的赌客在马红上厕所一分钟后,也突然站了起来说道:“我也要上个厕所。”接着也没给两人阻拦他的机会,直接往外面跑去。 沈志成当然不会任凭他这么出去,右臂一伸直接拽住了他的衣角:“你想去哪?要去和你老板在厕所密谈吗?” 那人演技不错,这种情况仍然脸色不变:“你想什么呢?我就是尿急!” 姚建元道:“没事,随他去吧,现在又不在打牌,他两是交流不了什么的,这样吧,你去帮我买包烟,就让你离开,可以吗?” 姚建元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一百块,交给那个赌客:“买好一点的,差的烟抽着太冲了。” 沈志成皱起了眉头,这姚建元是怎么回事,自己有点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姚建元,松开了手,让那人接过钱跑去了厕所。 “你有把握帮你身后那人还清赌债吗?”沈志成忽然开口道,其实他的意思就是指姚建元还能从马红手上赢到钱吗? “无论能不能,这都是我最后一次来这个赌场了。” 姚建元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平淡,有一种看破生死的坦然,沈志成知道他是要和马红拼个鱼死网破了,他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赌桌上沈,姚二人在讨论,而厕所内马红正怒斥着自己的几个手下。 “你们怎么回事,监控那么明显也看不到他们的牌吗?为什么我的耳机里一直听不到声音?” 监控室的几人面露难色:“这……老板,那个老千姚建元太狡猾了,你也看到了,他每次抓牌都不露牌,只是用指头一摸就知道是什么牌,他也不理牌,全程都是把牌盖着的,而且还有那个云天明挡着,我们是一点都看不到啊!” 马红又转向了另一边:“那你们又是怎么回事?一个一个近视眼吗?看不到沈志成的牌?他虽然盖牌了,但是他又不是姚建元那种老手,全程不需要看自己牌一眼,总会露出来的,你们为什么一次暗号都不给我打?”这些人都是马红藏在观众群里的人。 “我们是看到了一点,也打暗号了,但是我们站的太远,是你看不到我们打信号啊。”这些人也一脸委屈。 撕破脸 马红有些懊恼,早知道多在这桌子上装点东西了,也不至于现在陷入僵局。 “师父。” 厕所的门被人推开,赌客走了进来,原来他是马红的徒弟。 “徒弟,你来啦,你出来的时候,他们没有为难你吗?”马红关切地问道。 徒弟点点头:“有,但是那个姚建元烟瘾犯了,说现在反正也不是在赌,就让我帮他顺便买包烟。” “这个烟鬼,抽不死他!”马红冷笑道,“徒弟,现在摄像头和人眼都对我们帮助不大了,现在只有你我能够在赌桌上相互照应了!” 马红徒弟点点头:“我明白,但是师父,那个姚建元赌技实在太高超了,我给你碰再多的牌,也……” 马红做了手势打断了徒弟的话:“不,我们要改变战略,现在开始,我们两个人都可以胡牌,你赢了就是我赢,姚建元虽然厉害,但是我两只要做到互通有无,知道对方的牌,胡不同的牌型,他姚建元也只能够截一个人的胡!” “师父,高啊,你今晚准备痛宰那只肥羊多少钱?” 马红摸着下巴道:“其实我现在仔细想想,这个沈志成还是有些不对劲的,他和姚建元有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在合作,但是他名下的产业和那张黑卡,都证明了他身上至少有几千万的油水可榨,所以不管他到底抱有什么目的,今晚先让他欠一个亿再说!至于那个姚建元和云天明,就别想着走出我天海赌坊!” 几人商议完了,这才从厕所走了出去,回到了赌桌之上。 “我的烟呢?” 姚建元一上来就急着要烟,赌客白了他一眼,将一包中华丢到了他的面前。 姚建元眼睛一眯,拆开眼点着美美地吸了一口:“开始吧,让这一晚早点结束。” “是啊是啊,让这一晚,早点结束。”马红也冷笑了起来。 四人打骰,然后开始抓牌。 沈志成一上来抓了三张西,他心里一惊,莫非这姚建元已经开始运作了? 沈志成是西风位,日本麻将有自风刻这一说,就像沈志成这样,坐在西风位抓到了三张西,那就会在胡牌结算的时候算上一番。 沈志成赶紧将这三张西风放下,但他接下来看到的牌又让他差点没喊出声来。 四张发财! 还好沈志成知道赌博最忌将喜怒摆在脸上,他虽然抓了这么好的一副牌,但脸上依然不动声色。 他现在就在想着,自己怎样把这幅牌做到最大。 但是他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不要异想天开。 一般人抓到这副牌肯定是想着做一副天大的好牌,但沈志成却是刚学会麻将一个小时不到的生手,而他的对手又全是高手,最后,这也不是一般的赌局,是一局动辄几千万的牌局。 马红和赌客可以通过他们不知道的暗号来交流,但是自己和姚建元之前又没有说过这个,自己只希望姚建元可以先马红二人读到自己的牌,让他来帮自己胡牌。 沈志成看了看外面打出去的两张北,两张东,三张南,知道自己的大四喜是没办法做了,胡大三元也不太现实,他现在脑袋一团浆糊,但是打牌的时候不敢太犹豫,生怕马红看出自己手中的暗杠和刻子。 姚建元抽着烟,扫了一眼沈志成面前打出的牌,又看了一眼沈志成盖着的牌,眼前一亮,显然是知道沈志成手里有大牌了。 姚建元又看了左右两家,读出了他们的牌,马红这把抓的不好,应该是想门清自摸胡一个平胡,或者碰一个断幺九。 日本麻将胡牌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求你的胡牌至少有一个役,役就是指这些特定组合。 你如果满足不了这些特定组合,也可以用立直和门前清自摸来增加役,胡最小的牌。 马红似乎也察觉到沈志成的牌不小,开始试探他手里的牌是什么,却被姚建元碰走,看来这家伙又想针对自己。 “你妈的非要搞你一次。” 马红气急败坏,他自己胡不了牌,也要让自己的徒弟胡,他和自家徒弟沟通了一轮过后,便决定帮自己徒弟胡牌,这一轮得让他当个第一。 徒弟直接跳了立直(听牌),摆明了等马红给自己放炮,此时到了姚建元出牌的时候,姚建元自然是不会放炮的,但是他的下家是马红,过了就可能让马红放炮让赌客胡了。 姚建元思忖良久,最打出了一张西出去。 “杠!”沈志成直接开杠,然后将手摸向了牌堆。 是张九条,正好是自己要胡的牌其中之一。 “杠上开花!” 这又叫岭上开花,就是指杠了之后摸的那张自摸胡牌。 沈志成很高兴,他这把番数算上宝牌,足足有十番之多,一把赢了两万四千点,这一轮他胡的牌最大。 但是马红却面色阴冷地看向了沈志成:“你和他是一伙的?” 沈志成心中一突,难怪刚才姚建元打出那张西的时候这么犹豫,原来是知道打完这张西之后,自己两个人联手的关系就会暴露。 马红虽然牌技不如姚建元,但是心思活络,姚建元阻碍他两胡牌倒是有可能,但是帮沈志成胡这么大的牌就很奇怪了,因为他的筹码至少要被分去很多。 姚建元会是这么好的人吗?不可能。 “若我是姚建元,那么一定是想着明哲保身,自己赢到钱再说,除非他和这个沈志成达成了同盟……想要合伙赚我的钱!” 马红瞬间想明白了,这才有了他问沈志成的这句话。 姚建元没出声,只是吐了一口烟,烟飘到了马红和沈志成这两人的中间才缓缓散开。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沈志成面无表情:“但我只知道,现在是在赌桌上,我赢了。” 马红“嗬嗬”笑了两声,将自己的牌推进了牌堆里:“小子,你真是打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是你赢还是我赢?” 两人的对话到此为止,但是两边都知道,他们已经撕开了虚伪的一面,开始真刀真枪的对决了。 第一圈下来,沈志成又自摸胡了一把,他的运气很不错,结算下来后,沈志成的点数最高,赚了姚建元八百万,马红四百万,赌客四百万。 现在四人的筹码是姚建元一千五百万,马红还是无限筹码,赌客六百万,沈志成三千一百万。 “这底注也该往上涨一涨了。”姚建元忽然说道。 马红冷笑一声:“你做什么梦呢?你们不会真想赢走我的钱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停了赌局。” 姚建元道:“就算现在停了赌局,我也足够清掉云天明身上的债了,还能赢个小一千万走。” 马红压低嗓子对两人说道:“你们真以为自己走的出去?我在这里会做样子给那些客人们看,但你们带着钱一旦出了天海赌坊,我马上把你们几个沉到海里面去。” “你很有办法哦,当着我的面说着杀人越货的事情。”沈志成的眼神也犀利了起来。 马红索性往椅子上一靠,手往后面甩了甩:“你看到了吗?你们是在我的地盘,这里全是我的人,你觉得我凭什么,我只要打个响指,找个理由把你们两抓起来,我赌坊的信誉不会受一点影响!” 沈志成也没多说话,他拍了拍自己的腰间:“马老板你恐怕还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偷偷藏了一个打火机进来。” 他露出枪把给马红看了一眼,马红差点惊地跳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周围,故作镇静小声道:“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枪?” 国士无双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门口那两个人搜身搜的是仔细,可是他们却不搜钱的。”沈志成说了实话。 这下轮到马红难受了,自己的性命现在就在旁边这个年轻人的手里,他实在有些不甘:“你这样做不合规矩!” “规矩?你刚才威胁我们的时候也没见你说规矩两个字啊,这样吧,你把规矩给我说一遍,到底怎样才算守规矩?”沈志成笑道。 “你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去的,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枪?我死了,怎么也要拉你们两个入水。” “我也没想着杀你啊,我只想和你打个招呼,让你别轻举妄动,对大家都好。” 赌桌上陷入了沉默之中,最终马红做出了让步:“你们想怎么做?” “底注升到两百万,把你那些手段都给我收起来,只要你不坏了规矩,我也不会坏规矩的。”姚建元道。 “我也没用什么手段啊,你看我到现在也没有换牌啊,在你这个千王面前做这种事情不是班门弄釜吗?”马红笑嘻嘻道,这人的变脸也算的一个绝技了。 姚建元指了指耳朵:“把你的耳机给我摘了,然后叫你藏在人群里面偷看的家伙,都给我滚出去。” “可以是可以,但是能让我去厕所做这种事情,这还有这么多客人看着。”马红乞求道。 沈志成起身了:“走,咱们一起去厕所,我要看着你亲自下指令。” 马红和沈志成一起去了厕所,当着沈志成的面下命令给自己那些手下撤掉,最后摘下了耳机和麦克风。 沈志成这才点点头,允许他回去,马红却伸手拦住了他:“小兄弟,你为何要和这种人渣合作呢?” 沈志成盯着他看了一会,直接问道:“多少钱?” “什么?”马红傻了。 “你想用多少钱贿赂我?我听听价钱,看看合适不合适。”沈志成很坦然。 马红重新打量起了沈志成,这次他不再是看一只肥羊的眼神了,而是看一只饿狼的眼神。 “两千万,你手上的筹码有三千一百万,去掉那两千万,剩下的一千一百万你可以带走,我再给你两千万,你带着钱走,把姚建元和云天明留下,接着赌你们未必能赢多少钱。” “哼哼,回去吧。” 沈志成没好气地挥挥手,让马红赶紧回去继续赌。 “三千万还不够满足你?你可知道那云天明是什么人,他是本市首富凌家大少爷凌霄汉要的人,他身上的赌债全是凌霄汉指使背上的,你为他还债,就是在和凌霄汉作对。” 沈志成也不啰嗦,直接把口袋里的枪掏出来一拍,马红立刻不言语了。 “知道姚建元为什么放心我跟过来吗?他知道你出的价钱我一定不满意!”沈志成说道,“你如果还不做好和那家伙赌命的觉悟,哼哼……” 两人返回了赌桌之上,第三圈正式开始,现在底注已经提升到了两百万,现在无论谁输谁赢,都定然是一场大放血。 每人初始点数两万五千点,每一千点现在代表着两百万,四局为一圈,如果有人手气好像沈志成胡了一个大牌,那就是至少两千万入账。 姚建元忽然问道:“这位先生的手法不错,应该是你门下的高徒吧?前辈,不介绍一下吗?” 姚建元有一根手只有两根手指,便只用那只手抽烟,另一只手洗牌,他趁着提问引起两人注意力的时候,将一点烟灰点到了一张牌上。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他的确是我的徒弟,你们两个是一伙的,我们两个是一伙的,咱们大哥不说二哥。”马红还真和姚建元摊牌了,“李茂,还不见过姚前辈。” 马红徒弟一边洗牌一边道:“姚前辈真是好本领啊,那眼睛就跟刀子一样,我稍微有点动作你就看过来了。” “哼,我眼睛再厉害不也阻止不了你两互相打信号吗?”姚建元注意到那张沾了烟灰的牌被码了起来。 现在赌局上几乎都把话说开了,毕竟都是明白人,你是什么货色,我心底也清楚,没必要遮遮掩掩了,那些观众离的也远,稍微压着嗓子,他们是听不见的。 四人打完骰子,开始按顺序抓牌,马红问沈志成:“不知道沈志成小兄弟是怎么跟这位亚洲千王碰上的,然后盯上了我这家店呢?” 沈志成还没回答,姚建元却向后指了指:“还不是因为这个人渣在你这欠了这么多债,你的店才被盯上了。” 马红的视线往上看了一下,云天明只是专注地看着赌局,姚建元就趁这一瞬间抓牌,然后将手里的牌和那个粘了烟灰的牌调换了一下。 这是姚建元这几圈麻将第一次出千,麻将不比扑克,换起牌来没有扑克那么方便,他自信自己不会在摄像头面前露破绽,但是在马红这个老江湖面前近距离换牌还是有风险的,但他还是做了,用的还是最基础的转移注意力。 至于马红的徒弟李茂有没有看见,姚建元没有去管,这小子的功力还差太远,自己别说两根指头换牌了,就是只有一根指头换牌他也看不见。 马红没有注意到姚建元的换牌,他还在骂着云天明:“这个窝囊废居然给惹了这么大的麻烦,难不成他是你们两个哪位的亲戚。” 沈志成一边码牌一边接腔:“的确是,虽然目前还不是,但也快了。” 沈志成自然是指云月瑶和自己的事情,听到这话,云天明本来看着麻将桌的视线也移到了沈志成的身上。 “他莫非是在说……月瑶吗?他是月瑶的男朋友吗?”云天明的脑子似乎恢复了一点,“难怪他这么帮我,月瑶真是找了个好男朋友啊。” 别管云天明有多感动,沈志成熬过了两圈之后,现在终于熟练了不少,他自小学什么东西都很快。 他抓了一手还不错的牌型,有很多种胡法,可沈志成自然想胡一副大的。 “自摸,国士无双,役满。” 姚建元忽然淡定地推开了自己的牌,马红眼睛都瞪大了,差点没坐住,一屁股倒地上了。 “这……” 沈志成也傻,这国士无双是啥他也不知道,只是看马红的反应,应该是个惊天大牌。 “不可能,你什么时候换的!” 马红当然不信有人开局四巡(每人抓牌打牌,四人次打过为一巡,就是只打了四张牌)就能自摸出国士无双。 “与其想这些,不如算算你要输多少给我吧。”姚建元还是那么淡定,他指了指牌堆那张宝牌道,“注意还有宝牌加成哦,可不止十三番啊。” 沈志成这下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粗略一算,自己这三千一百万还不够给的,姚建元这副牌至少赢了五万点。 “我的个天老爷啊,一千点两百万,这尼玛就是一个亿啊。” 就算是沈志成,也被这一把姚建元赢取的金额震惊到了。 马红死死盯着姚建元那副牌,国士无双是日本麻将的叫法,其实就是十三幺九,在这里面算是顶天大的一种牌型了,因为日麻里还要算宝牌,恐怕一个亿的不止的。 沈志成和姚建元一家,他输给他倒是不亏,这旁边马红和他徒弟可是要输傻了,一个人要拿三千多万出来,这赌场两个月白干了呀。 加码 “我要查录像!” 马红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他不允许自己一下亏损这么多,七千万,这搁谁能干? “你想好了,你一旦查了,你这家店的信誉就直接没了,而且你还会什么都查不到。” 姚建元面带笑意地看着马红,沙哑的嗓子好像是地狱里的魔音,马红脸色惨白,就想他鬓角头发的颜色一样。 沈志成忽然明白云天明为什么这么怕姚建元了,因为这个人根本就是个人渣中的人渣,如果说自己是个对恶人心狠手辣的的恶魔,那姚建元就是吞噬那些人渣的魔鬼。 那些赌徒在他眼里都只是用来赚取钱财的工具,云天明是,马红也是,他根本就没把这些家伙当成人! “一个亿,或许只是刚刚开始。” 沈志成忽然有种预感,马红这些年苦心经营起来的天海赌坊,名利场,都会在今晚,被姚建元这个魔鬼毁掉!毁得一干二净! 马红大概过了五分钟才缓过神来,他在赌坊的未来和七千万之间,选择了七千万。 马红不断安慰自己,这不过是第一局罢了,自己还有机会赢回来,接下来自己只要盯紧了姚建元,那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出手了。 天海赌坊将近一半的筹码都被拿了出来,沈志成无所谓,姚建元直接分给他两千万的筹码,李茂为了填充弹药,面前也准备了两千万的筹码。 现在四人的筹码数量是姚建元九千八百万(分给沈志成两千万),沈志成两千万,李茂两千万,马红无限(血亏中)。 一局一亿的资金流动也惊动了周围的看客,姚建元分了两百万的筹码给他们,这是赌徒的习惯,他们认为这样做可以让运气继续留在身边,之前姚建元玩梭哈的时候也散了一笔钱。 “继续吧……” 姚建元难免有些春风得意,等着重新开赌。 马红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情平复了不少,将手埋入了麻将堆里。 沈志成注意到,马红的眼睛也变红了…… 姚建元说的没错啊,赌徒果然都是赌徒。沈志成对于赌徒的世界有了新的认识,他摸了摸兜里的枪,又看了一眼藏在人群中的画骨和两个枪手,心里安心了很多。 之前姚建元用烟灰标记的那张牌在被他换过来之后,就搓掉了烟灰的标记,他肯定是不会给马红留下证据的。 也是自己的运气到了,他标记的那张牌是红中,想着看着抓的牌决定换不换,却没想到自己抓到了一副国士无双的牌型,只打了四巡,就自摸成功了。 赌了这么多年,姚建元从来不相信运气是随机的,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一种命数,是因人而定的命数,你心中的渴望越强烈,就越容易呼唤他过来,你准备的越充分,运气就会来的越快。 除去算计,心理,千术,赌桌上还有一种实力,那就是运气。 在顶尖的赌桌对决里,千术是最不入流的一种手段,在座的都是火眼金睛的大佬,只要抓到你出千,那你就满盘皆输。 虽然因为沈志成的加入,这一局算不得顶尖对决,但也是三个好手的碰撞,姚建元那一次换牌也是铤而走险,就算他艺高人胆大,接下来的对决也是能不动用老千的手段就不动用老千的手段。 “你不会一直都能赢的!运气马上就到我这边了。” 马红心里不住地念叨着,但是他的心却越来越乱,这个时候如果他牌再抓的臭一点,那他可能真的会崩溃了。 西风圈第二局,一直无人胡牌,流局。 西风圈第三局,李茂自摸七小对、 西风圈第四局,马红的运气真的给他呼唤回来了,他居然自摸了一副六番的牌,赚了一万八千点,去掉他徒弟的筹码,他又赢回来了两千四百万。 “快给我钱,快给我钱!每人一千两百万!” 马红此时的样子和刚登场那个气度不凡的老者完全是两个人,红着眼睛扯着嗓子找沈志成和姚建元要筹码,活脱脱一个叫花子。 沈志成心中暗暗咂舌,这赌博是真的恐怖,居然可以把人变成这种模样,让人丑态毕露。 沈志成看了一眼姚建元,他似乎对马红的状态很满意,连点烟的时候都是笑着点的。 “前辈,你不觉得底注两百万……太少了点吗?” 沈志成的心咚咚咚地狂跳了起来,姚建元居然还敢提高底注!他是疯了吗? 要是之前马红估计会一口回绝,可是他现在却红着眼睛盯着姚建元道:“你什么意思?” “呵呵呵,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只是想到前辈你今晚的损失有点大,已经是最后四局了,你只剩四次机会来挽回损失了,你也注意到了,沈志成他已经越来越熟悉规则和运作了,他和我的配合越来越好,接下来这四局你想要再赢……啧啧。” 姚建元一边笑着抽烟,一边说出了上面的那番话,沈志成觉得毒蛇诱惑亚当夏娃一定是这个样子。 “我给你一个提议,我们把所有筹码聚在一起再平均分配,之前的输赢全都当作没发生过,但是要你把底注提升到……一千万。” 赌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姚建元,包括沈志成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在看疯子一样。 马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你、想、逼、我、玩、命?” 沈志成也头一次对姚建元摇起了头,这未免太疯狂了,自己目前的身家可能还不够这一局的输赢。 “我只是提个建议,这是你今晚唯一能赚钱的机会。”姚建元还是那样波澜不惊,冷静地吓人。 “大不了我今晚直接和你们拼了,你想赚我的赌场,没这么容易!你以为我赌红了眼,就会上你们的当?我清醒的很!” 马红猛地站了起来,拿拐杖对着姚建元:“你们在我的赌场里,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去!” 沈志成每想到马红说翻脸就翻脸,他注意到二楼三都跑下来了好几个人,他将手摸上枪把,对马红说道:“我劝你冷静一些,别以只有我一个人带枪混了进来。” 但马红没有理沈志成,他只是对着姚建元情绪激动地喊道:“你想要我的赌坊,你做梦!你做梦!” 深渊 人群一阵骚动,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老板发狂了,看着这样子,很有可能要打起来,有的人已经准备脚底抹油溜了。 画骨和两个枪手对视了一眼,只等沈志成一声令下,他们三个就拿下这座赌坊。 姚建元被马红的拐杖顶着脑门,嘴角挂着冷笑:“你当我没有被枪指过吗?拿个拐杖吓我?前辈,你年纪大了,做不出选择我能理解你,赌而已,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人从出生到死去,什么时候不在赌?哪一件事情不是赌?” 姚建元将烟掐灭在手心,他好像没有痛觉一样,高温灼伤了他的皮肤,他却毫不在乎。 姚建元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他对着马红亮了亮自己的残缺的右手:“你我都知道,自从入了赌这一行后,付出的代价远远不是一两根指头这么简单,你开着这个赌行,嘴上说着金盆洗手,其实你一直在赌,从来就没有金盆洗手这个说法!你真想着躲过去啊?你开赌场就要做好输钱关门的准备,想赢别人的钱,就得有输个精光的觉悟,从一开始你坐到这个麻将桌旁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马红被姚建元的气势所慑,往后倒退了几步,姚建元笑着又点了根烟:“老匹夫,今晚你躲不掉的,要么,我拉着这个赌场陪葬,要么,你在赌桌上和我玩命!” 姚建元将衣服一拖,露出了那颗黝黑的手雷。 赌场里有人顿时尖叫了起来,马红和李茂也吓了一跳,只有沈志成知道这颗手雷是假的,所以没太大反应。 当时沈志成把枪藏在钱里面的时候,姚建元也把手雷藏在了钱里面,毕竟是他和沈志成说赌场的人是不会搜钱的。 “不许动!”姚建元声音不响,却震住了赌场里所有人。 “画骨!” 沈志成高喊了一声,一个人影自人群中蹿出,就像一只在草原上袭击羚羊的猎豹,只是数秒,一楼几个天海赌坊的人就倒在了他的拳脚之下。 这是沈志成和画骨定好的暗号,要是只要画骨一个人行动,就喊一声画骨,要是要三人都行动,就喊一声“动手。” 两个枪手隐忍不发,只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发挥更大的作用。 马红见到这一幕,知道赌场里还埋伏着更多的沈志成的人,眼里全是惊骇:“好啊,好啊,你们早就准备好了,做了这么多手准备,就是想要抢我的钱!” “抢?” 姚建元笑了,他将手雷握在手心,指着周围那些人:“你又何尝不是在抢他们的钱呢?你可别忘了,这里可不是合法赌场,是地下赌场,这里的每一分钱不是干净的,这里就是一个城市最肮脏的犄角旮旯,你看看这些人,他们只分为两种,一种是被人利用的人,一种是利用别人的人,前者在你这里被榨干,后者在你这里买外围,洗黑钱。” 姚建元朝着着马红笔划了一下手雷,吓得他弯腰躲闪:“我如果不做这些准备,就会像第一种人一样被你吃的干干净净,渣都不剩,我带这个来,只是想和你来场公平的赌博。” 他说到公平这两字的时候,自己都笑了,他把手雷收后,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来吧,由你选择。”姚建元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筹码,“第一种选择,让我带着这八千万和你打完最后四局,你或许运气好,能把这八千万赚回来,或许运气差,再输个八千万,又或者运气不好不差,你今晚只输这八千万。” 姚建元的语速不快不慢,每一个字却都扎在马红心上:“那么你今晚的损失也可以接受,这些人即使知道了你的赌场有问题,也还是会回来的,毕竟哪家赌场没有猫腻?” “第二个选择,就是将之前的账全部清掉,之前的输赢全都不作数,把这些筹码平均分配,你有赢光我们钱的机会,我也有赢光你们钱的机会。” “没有摄像头,没有千术,在这么多双眼睛的见证下,打完最后一圈,底注一千万!” 赌场里一片死寂,只有那些赌博机子运转发出的零件声,还有砰砰的心跳声,马红的声音最终响起: “我选第二个。” …… 筹码被重新分配,现在每人手上约四千万的筹码,但所有人都清楚,这些筹码根本不够用,底注一千万的赌局,随便有一个人胡个最小的一番断幺九,那也能赢走三千万。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就连沈志成也紧张起来。 北风最后四局,沈志成每一张牌都打的很小心,第一把他抢在所有人之前胡了一个门前清断幺九,算上宝牌,每人输他六千万! 沈志成手都抖了一下,一个多亿就这么来了? 因为筹码不够,他们就将十万的筹码当作千万的用,李茂,马红,姚建元分别交了六个筹码给沈志成。 姚建元这个时候忽然说道:“前辈,你不会打算在最后结算的时候不把你徒弟的算进去吧?” 李茂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他其实心里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如果自己失误点了炮,或者最后输了很多钱的话,只要马红将自己踢走,那他就能少分担很多债务…… “李茂,你在想些什么?”马红看着神游的李茂呵斥道,“是谁给你饭吃,教你本事的?” 李茂赶紧回道:“是师父您……我没有想别的。” “哼,你可不要乱想,这帮人可也不是善茬!”马红直接斩断了他的念想。 此时已经来到了北风第二局,每个人都在做大牌,他们一边揣测着敌人的牌型,一边想办法让队友胡牌,稍有不慎,就会有人坠入万丈深渊。 沈志成此刻手心全是汗珠,虽然数亿对于曾经的他不算钱,但是现在却很关键,他看着姚建元,这个平时看着深不见底的男人此刻也认真了起来,嘴里叼着的烟都快烧到海绵了。 “胡!” 姚建元见到马红打出了一张五条后眼前,一亮,直接摊牌。 对对胡,门前清。 虽然牌胡的不大,而且没有宝牌加番,但是这也像刀子一样扎在马红心上。 香烟 马红点炮,脸都绿了,这下他一个人要给出六千万的筹码! 他颤颤巍巍地从筹码里那出六块出来,好似那不是筹码,而是他的心肝。 现在已经不是赌术上的对决了,纯粹就是比谁的心脏更顽强,沈志成看着马红这个样子,都生怕他下一秒直接倒地上了。 还剩最后两局,赌桌上已经没有人出声了,姚建元烟也不抽了,两只眼睛似闪电一般在麻将桌上扫来扫去。 马红看了自己徒弟一眼,暗示自己要出千,让他给自己打掩护。 本来在姚建元这个千王眼皮底子下出千,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是千王也是人,是人就会被转移注意力,只要他一分心,马红就敢铤而走险。 但是徒弟李茂却面露难色,此刻姚建元全身心都扑在麻将桌上,怎么可能轻易就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马红给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眼中的狠辣让李茂不寒而栗。 沈志成注意到了这两师徒的眼神交流,但是他没去管,他都能注意到,姚建元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他不阻拦,自己没有必要出声了。 这两人眼神无论怎么交流,只要牌上别动手脚就行了,除非你们两有特异功能,可以脑电波交流,光是看一眼就能把自己的牌报出去,那我是认了,沈志成心里想着。 事实上老千们的确有一套通过脸上表情来报牌的暗号,虽然繁琐复杂,但是却如摩斯电码那般精准,沈志成刚接着一行,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门路可以这么多,而且打了三圈下来,姚建元从来也没给过他眼神暗示,这家伙只要看一眼自己打出的牌就知道自己是什么牌了。 这时李茂忽然哎哟了一声,捂着肚子向后倒下了,沈志成侧目看去,姚建元却纹丝未动,眼睛还盯着麻将桌上。 马红额头滴下一滴汗珠,这姚建元怎么这般难缠,为了配合李茂,他赶紧站起来说道:“徒弟,你怎么了,是不是你的病又犯了?” 沈志成皱起了眉头,早不犯病晚不犯病,这个时候犯病,不肯定是要搞鬼吗? “少搞花样,没事就给我坐起来好好玩,就是有事也得给我憋回去!” 沈志成一声怒喝,让李茂重新站了起来,两师徒无奈,只好乖乖归位,但是姚建元自始至终眼睛都没有离开过麻将桌,马红也是没找到一次机会出手。 但是姚建元却找到了。 他看着手里那张三万,刚刚这张牌还是一张无用的四条,现在的他可以直接听牌了,他直接立直(宣告听牌),只等一张牌让自己胡牌。 立直在胡牌后会算一番,但要支付一百点点数,而现在他们的底注是一千万,一百点就是一百万,不过这输赢一局就是上亿,一百万也不算什么了。 马红还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姚建元的立直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不停地擦汗,压力让他的判断力不再敏锐,他连姚建元要胡什么牌他都读不出来了。 沈志成见姚建元立直,那么目前只要帮助他胡牌就行了,他看了一眼姚建元打出的牌,胡的应该是万字牌或者饼子牌,自己只打这两张牌就好了。 然而事实姚建元是单吊一张东风,这东来了,他还可以有个自风刻,再加一番。 “这烟不需要你点,懂吗?” 姚建元忽然开口说话,他对着云天明稀里糊涂来了一句,然后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沈志成。 这么明显的暗示,沈志成当然能看出来。 不需要我点炮? 沈志成想了一会差点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自己想着给姚建元点炮干嘛?这不是自己耗自己吗?真是玩糊涂了,现在所有人的身份都跳出来了,看似是四人麻将,其实就是两家麻将,沈志成赢和姚建元赢都行,但是自己给他点炮了,给筹码的是自己,相当于筹码没有变化。 现在只需要避免点炮就行了。 沈志成赶紧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想着该怎么打,但是他可比马红师徒轻松多了,现在姚建元无论是自摸还是被点炮,这两师徒又得亏上几千万。 马红也放弃胡牌了,他只是跟着外面,打那些别人打过的牌就行了。 日本麻将中有一种叫作“振听”的状态,就是说如果别人打出了你要胡的牌,但是你没有选择胡牌,那你就不能再用这张牌去胡牌了,这也防止了一些人去针对别人,要是没有这个振听的规矩,那姚建元完全不担心沈志成点炮,就算是沈志成打出了他要胡的牌他也可以选择不胡,等着马红师徒点炮。 不过东南西北中发白这种字牌一般都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处理掉的,除非你手气好,抓了一副很好胡的字牌,不然字牌留在手中一般没什么用的,所以姚建元这把应该是靠自摸去胡牌了。 牌局一直打到最后一巡,四人再打一轮牌就抓光了,众人都是提心吊胆的,姚建元看着自己的最后一张抓牌,笑了笑,伸手摸去,大拇指在牌面上转了一圈,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前辈,你的运势全在我这边啊!” 姚建元还不忘攻击一下马红,这才亮出了自己的牌。 自风刻,对对和,门前清自摸。(上一章有错误,姚建元是被人点炮,应该不算门前清的,就算他有自风刻加了一番吧。) 最要命的是姚建元手上还有三张宝牌,这把翻出来的牌是二万,宝牌就是三万,姚建元出千偷换来的三万刻子,此时成了压垮马红的最后一根稻草。 宝牌也是日本麻将里的规则,有明宝牌和暗宝牌之分,明宝牌就是抓牌前翻开的那张牌往后顺延一张,这一局翻的是两万,明宝牌就是三万。 “两亿一千万……” 马红估计受惊吓受多了,现在也没什么动静了,只是交出去了七千万的筹码。 “马上就是最后一局了,诸位,有什么想说的吗?”姚建元悠然自得的点了根烟,“顺带问一下,马前辈你这里总资产有多少?” 马红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马某人还输的起,还差最后一把,来吧,谁是输家谁是赢家还不知道吧。” 姚建元点点头,他看了看沈志成道:“听到没有,你那几亿身家可得准备好了,马前辈要玩真的了。” 沈志成心道我现在哪有几亿的身家,但他也不能怯场:“几个亿而已,撒撒水的事情。” 姚建元又看向了马红的徒弟:“我这中华快抽完了,你当时怎么不给我买利群呢?” 李茂瞪了姚建元一眼:“刚才不是你说要抽好烟吗?中华不比利群贵点。” “但现在我想抽利群了,外面还有卖吗?” 李茂没理姚建元,姚建元却有些不依不饶:“有么?有的话等会出去的时候我还能买一包。” “有!”李茂没好气道。 沈志成心道这姚建元真毒啊,这最后一局生死局了,他还表现的这么云淡风轻,就是故意气马红李茂的。 三十六计,攻心为上。沈志成还有些得意,自己又跟着这老赌棍学到了一些东西。 但他在结束后才知道,姚建元和李茂的对话原来是另有深意…… 绝杀局 最后一局已经进入了第六巡,马红也不再那么激动了,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他自己也明白,这些钱已经输了,再怎么愤慨也无济于事了,不如沉下心来好好打这一局。 这最后一把若想赢,那只有破釜沉舟了。 马红看了一眼桌面,前几巡本来应该要处理字牌的,但是现在桌面上只有寥寥几张东南西北,中发白却一张没看见,马红瞥了一眼姚建元打出的牌,这牌型似乎是……大三元? 马红有些不确定,他和李茂迅速互报了一下牌,听到李茂手里有两张白板,马红这才放下了心。 “你就等你的大三元吧,我这把清一色如果成了,就可以挽回不少损失,结算的时候再把李茂一脚踢走,那我今晚也没什么损失,这个云天明和姚建元就放他走算了,凌霄汉那小子让他自己想办法去。” 马红心里已经想好了丢车保帅,自己这个徒弟养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报答一下自己的恩情了。 “徒弟啊,这是师父教给你的最后一课,那就是赌桌上谁也别信!” 马红又抓了一张五万,他现在手上总共有一万二万三万,两张四万,三张五万,六万九万各一张,然后是三张散牌。 “这姚建元肯定会阻断我胡清一色,但是现在他很被动,他的那张白板永远不会摸到,他要是死磕大三元,那赢的人一定是我。” 那现在马红出牌就没那么多顾虑了,沈志成现在牌都没做好,抢在这两人面前做好清一色就稳赢! 沈志成还不知道局面的变化,他还在寻思自己这把或许还能成个不错的牌,但他抓着抓着就觉得不对劲了,这把的万字牌和中发白怎么到现在不见踪影。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有人在做清一色和大三元…… “???” 沈志成出牌的手哆嗦了一下,因为他注意到明宝牌是一万,如果那个人做的是万字清一色,那么他手里就有三张宝牌。 粗略一算,三个人那就是赢了两亿七千万。 “我去。”沈志成一下坐起来了,他看了眼姚建元和马红,这两个人肯定有一个手里有大牌。 这姚建元怎么也不给自己提示啊,这要是输了可怎么办? 沈志成想了半天,也许是姚建元胡清一色也说不定,但是这个万字牌还是不要随意打。 沈志成打了一张一饼,其他三人并没有反应,看来是过关了。 沈志成是西风,马红在北风位,他打完便轮到了,马红没有多犹豫,直接将手中的四饼打了出去。 “结束了。” 姚建元忽然来了一句。 沈志成没听清:“啥?” “结束了……” 姚建元点了一支烟,他的表情已经从认真变成了随意。 “想炸胡?”马红冷笑,“你还吓唬不到我。” 姚建元没说话,只是将牌往前一推,三张白板,三张红中,三张发财,两张一条,三张四饼。 “大三元,役满,十三番。” 马红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你手上怎么可能会有三张白板?”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李茂吼道:“小兔崽子,你骗我?” 李茂此刻对他的师父也是冷着一张脸:“师父,咱们两彼此彼此,如果你赢了你不光不会分我一分钱,输了还会把我一脚踢开!你当我是傻的吗?” 马红怒不可遏,姚建元在一旁道:“前辈,赌局已经结束,还请你结算一下账。” 沈志成:“你可别想着别的操作,输多少就给我吐多少出来。”他为了保险,直接将枪拿了出来,打开了保险。 马红脸色扭曲,他很想反悔,但是现在面前一颗手雷一支手枪,命和钱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前者。 此时李茂跳反,马红本来也没打算认他的账,那么去掉沈志成和姚建元自己人的账,他们算钱就只需要算马红输给他们多少。 最后的四局,第一局沈志成自摸,马红输六千万,第二把马红点炮,输姚建元六千万,第三把姚建元自摸,赢马红七千万。 但是这第四把才是最大的,马红点了姚建元的大三元,直接输六亿四千万。 扣掉云天明的债务两千五百万和天海赌坊借沈志成的两千万筹码,马红总共输掉了七亿八千五百万。 “哦,我有一把立直付了一百万,总共是七亿八千四百万。” 姚建元还大发慈悲地免了马红一百万的账。 “这老家伙有这么多存款吗?他会乖乖交钱吗?” 沈志成有些担忧,他看了看周围那些天海赌坊的人,手已经悄悄扣上了扳机。 “哼哼,一群狗罢了,他们的主子都倒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天海赌坊的客人在这,他们还愿意为这老家伙和你们火拼?别搞笑了,这老家伙倒了,他们心里面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姚建元站了起来,对着他们喝道:“你们的老大可是按规矩赌输了我们七亿,这赌坊是开不下去了,你们中间如果有愿意为这老家伙拼命的,现在可以站出来了,要是心里觉得高兴的,就给我到一楼来鼓掌,等会谁鼓的最响,我赏谁一百万。” 接下来便是让沈志成惊掉下巴的一幕,天海赌坊里面八成的员工都跑到了一楼开始鼓掌,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甚至让桌子都有些微微震动。 “我艹。” 沈志成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些人了,只能用一句卧槽来表达自己心中的震撼。 “这可是个为钱疯狂的时代。”姚建元直接一把夺走了马红的拐杖:“快去吧,带我们去你小金库,赌徒们都一样,是不会完全相信银行的,他们肯定会有现金。” 沈志成道:“先把一楼筹码换钱的地方抄了。” 他们拖着几乎脱力的马红,先去了一楼兑换筹码的地方,这里大概有三千万左右的现金,沈志成抓了抓头,想叫外面野狼帮的兄弟们进来拿钱,但是手机还在外面。 李茂此时却笑嘻嘻地递了沈志成的手机上来,看来是刚刚从外面扣押的地方拿过来的。 沈志成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里虽然鄙夷,但是嘴上还是夸道:“不错,有点眼力见。” 沈志成打完电话后,那些客人走了上来,他们可想着早点换掉筹码离开呢。 这些人里有的人也算是小有权势,最好还是不得罪的好,沈志成看了眼地上的三千万,叫来了画骨和两个枪手,让他们帮忙把这些人手里的筹码给兑换了,要是有剩余地就收起来。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火狼帮的兄弟们冲了进来,沈志成领着他们上了三楼,这里有好几个房间,有赌外围和洗黑钱的地方,有监控室,还有一件就是马红自己的办公室。 马红一路上是又哭又闹,但面对姚建元这个冷面阎王,根本就一点办法没有,最终被逼着在一个暗门后面打开了他的小金库,里面的黄金钞票宝石,沈志成估算了一下,大约在九千万左右。 “就这么点?”沈志成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这七亿八千万估计是要不全了,“估计他买了什么豪宅游艇,或者这钱就在他的家里。” “赌徒只会花十分之一的钱在这上面。”姚建元道,“他肯定还有。” 接着姚建元又跟马红耗了将近十分钟,这才问出了第二个保险箱的地方,沈志成心里直点头,这狡兔还得三窟,老狐狸藏了两个保险箱也正常。 第二个保险箱里的内容就丰富了,里面有接近两千万的现金,还有好几张存折单子,股票期劵。 “你不是说赌徒不相信这些东西吗?他怎么还存这么多。”沈志成折算了一下,好家伙,大概值六个亿,这马红没少挣钱啊。 “互相利用罢了。”姚建元顿了一下,然后冷冷地回道。 姚建元的这份解释在沈志成听来怎么有种傲娇的意思。 大收获 这一晚上前半夜在赢钱,后半夜都在收钱,沈志成将马红名下的一些不动产全抄了,这才堪堪凑够八亿,沈志成最后留了一栋在马来西亚的千万豪宅和五百万给马红,其他的全部照单全收. 至此,海天市最大的一家地下赌坊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沈志成赶走了所有天海赌坊原来的员工,这些人只会和赌场有关的东西,留着没用,沈志成还收缴了一些枪械,都是小口径的手枪,原本也只是准备吓吓人用的,却没想到今天来了沈志成这么个狠角色。 “这些股票里还有一部分是凌氏集团的股权,可笑死我了,这凌霄汉明天一早睡醒,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 沈志成捧着这些期劵笑的贼欢,他用一千万一晚上博来了这么多东西,的确是想想就笑出声了。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分钱,沈志成其实在行动前就问过姚建元分账的事情,姚建元只是抽了一根烟,说搞定之后再说。 “你准备拿多少钱?”沈志成知道这种时候可不能抠门,姚建元这次可是出了最大的力,基本上就是姚建元这个王者带着沈志成这个青铜,然后还有一个云天明划水。 “给我一亿三千万,一亿是我的,三千万是给李茂的。”姚建元想了一会道。 “就这么点?”沈志成吃了一惊。 姚建元看看他:“赌徒都是很贪的人,我只要一个亿,是为了贪图将来更大的富贵,而且我曾经把命输给了你,要这点钱就够了。” 沈志成点点头没说什么,他知道赌徒都爱现金,便将楼上搜到的现金全给了他,姚建元倒是大方,直接拿了五百万出来散给了火狼帮的小弟。 马小小看着自己手里被塞的一大摞钱,人都傻了。 “散钱归散钱,你们欠我的账可还得记着。”姚建元说玩笑话可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马小小心里立刻对这个老赌棍改观了,嘴里坐一个赌神右一个赌神叫着,还说什么以后的香烟全由他负责。 沈志成又拿出钱递给画骨和那两个枪手,画骨摇摇头:“我们奉家主的命令出来做事,怎么敢收你的钱。” 沈志成苦劝半天,三人都不肯要,最后沈志成打了个电话给李问天,这才让三人接受。 沈志成把钱拍在了画骨手里,心里却在想着,什么时候把画骨也挖过来,这的确是个人才。 沈志成的余光扫到了还在一旁站着的李茂,他心中一动,这李茂是什么时候反水的,什么时候和姚建元勾搭上的,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沈志成拉过姚建元,悄悄问了他这件事情。 姚建元点了口烟:“在一开始,马红让他假装客人和我们玩,定然会找一个赌技高超,值得信任的人,再看他的年纪,我便猜出这人是他的徒弟……” 马红第一次要上厕所时,姚建元当时给了李茂一百块钱,让他帮自己买一包烟,其实这钱里当时包着一张纸,纸上的字是姚建元早就写好的。 上面写着:“反水,分钱,同意,利群,观望,中华。” 就是说姚建元问他愿不愿意反水,如果同意就带一包利群回来,持中立态度就带一包中华回来,姚建元没有给出不同意这个选项,因为他不同意他肯定会直接和他师傅说了,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可要是马红师徒要是想要反利用这一点来个无间道、计中计呢?”沈志成问道。 姚建元道:“无论他是怎么回应我的,前三圈我都不会理睬他,只是用自己去打,你还算聪明,能够看清局势,所以前三圈我的计划执行的还算顺利,直到最关键的第四圈,这个伏笔才会被我牵动出来。” 沈志成想到在北风圈第一局的时候,姚建元说了一句“前辈,你不会打算在最后结算的时候不把你徒弟的算进去吧?” 也就是那个时候,李茂才动了反水的心,姚建元一语道破了他的处境,马红输了肯定会将他当做弃子来处理,眼看马红越输越多,李茂这家伙心里也越来越惊慌,在第三局的时候,姚建元和其他三人聊了会天,两个人又出现了以下的对话。 姚建元:“我这中华快抽完了,你当时怎么不给我买利群呢?” 李茂瞪了姚建元一眼:“刚才不是你说要抽好烟吗?中华不比利群贵点。” 姚建元“但现在我想抽利群了,外面还有卖吗?” 李茂没理姚建元,姚建元却有些不依不饶:“有么?有的话等会出去的时候我还能买一包。” 李茂没好气道:“有!”一副懒得搭理姚建元的样子。 这段对话看起来很普通,但其中暗藏的玄机已经不言而喻了,略微整理一下,就是这样的。 姚建元:“你观望了这么多局,现在都快结束了。之前你为什么不选择反水呢?” 李茂:“之前我师傅可没输这么多钱。” 姚建元:“那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跳不跳反?” 李茂在思考,姚建元逼着他回答:“按目前的状况来看,肯定是我会走出这里,你若帮我,我还能分你一部分,你想想吧。” 李茂只得答应:“好。” 在最后一局上,姚建元和李茂联手欺骗了马红,让他误以为李茂手里捏着两个白板,姚建元抓不到第三张白板,所以才敢随意出牌,直接点了姚建元的炮。 “马红一直以为他和他徒弟交流的暗号我看不懂,其实不过是改良了一下江湖上的暗号,看个大概便能知晓。” 沈志成听了又问道:“你怎么就想出去贿赂那小子的?” 姚建元吸了口烟,眼神犀利无比:“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他和他师傅是一样的人,他会看形势,会权衡利弊,会下注,会站队,这是一个正常的人都会做的事情,为了利益去出卖别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姚建元的面前一片烟雾缭绕,他的声音中罕见地有一丝动摇——他又想起了公海上发生的事情,和今天的事情一模一样,都是徒弟出卖了师父,只是那个被出卖的人是自己。 沈志成心中无比佩服,这姚建元的手段当真了得。 “厉害厉害,我和人枪对枪的时候,也没像刚才这样。”沈志成又看向了李茂,对姚建元询问道:“这个人你认为怎么处理的好?” “转三千万给他,他这个人的千术赌技和他师父差不多,二流水准,但是这个人在卖了自己师傅后还能沉住气对你献媚,说明他已经具备了成大事的能力之一,这种人放出去不知道他的未来会如何,但也绝不能留在身边。” 沈志成点点头,当场分了两千万现金给李茂,然后用银行转账转了一千万给李茂。 “我这边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李茂的脸色微变,但拿着这三千万他还是没话说的,只是点点头就离开了。 “现在这个地方全是我的了。” 沈志成看着人去楼空的天海赌坊,心中感慨万千,不光是这里,就连外面那个打掩护用的迪厅也属于自己了。 戒赌 “这赌场肯定是不开了,装修装修,改成其他地方吧,外面那个迪厅在海天市也算是数一数二了,一个月也能进账数百万吧。” 沈志成又算起了自己今天的收入,去掉给姚建元李茂的一亿三千万,自己手里还有价值六亿左右的债券股票,已经全从马红手上转移到自己手里了,再算下马红名下的不动产,和两千万左右的银行存款,加在一起有四千万多。 “这家族给自己定的目标一下就完成了这么多……” 沈志成突然觉得有些梦幻,这钱来的太不真实了。 “不,这钱来的也很累,天海赌坊这一次,所消耗的心力,脑力和智力,远比以前的任何一次行动都多,其中需要的判断力,意志力更是远超常人,而且有一步出错就不会现在这个结果……” 此时天色已经微亮,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这一夜终于结束了。 马红的所有财产已经交接完毕,这天海赌坊前半夜人山人海,后半夜就只剩下沈志成和火狼帮的兄弟们,偶尔有两个银行的人和律师跑来交接。 “外面的迪厅也消停了……咱们忙完了,就回去吧。”沈志成揉揉眼睛,他现在有些乏了,这一晚上的智斗太消耗精力了。 “天海赌坊可不止这点背景。”姚建元叼了根烟站在门口,“他还是海天市最大的洗黑钱、赌外围的地方之一,其中掺杂着很多外来势力,你这下切断了他们和海天市的联系,将来可得做好准备。” 沈志成听了没有正面回答,他看了一眼姚建元“烟真的这么好抽吗?” “来一根?”姚建元从香烟盒里拨出一根,沈志成拒绝了:“别,我受不了这味,而且这玩意伤身体。” 姚建元笑了笑:“那是因为时间没到,等事情多起来了,自然而然就抽上了,尼古丁虽然有毒,但是他能让你快速地冷静下来。” 沈志成摇摇头,他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去碰香烟,还有赌博,这东西实在恐怖,一夜之间就让人倾家荡产 但是姚建元说的很多话其实放到现实里来说也很有道理,人生处处都是赌博,人这一辈子其实一直在赌,只是不在赌桌上并且赌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要解决,那就是云天明。 沈志成帮他还清了赌债,但是他身上的赌瘾却还在,自己还不知道要怎么帮他戒赌。 云天明此刻也一反常态,刚才赢钱的时候他很振奋,两眼都是红的,但是现在却坐在地上,满眼惆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己要是不解决赌瘾这个问题,云天明将来还是会继续去赌,那么今晚自己做的事情就是治标不治本。 沈志成正在思考,一旁的姚建元道:“你真想让帮他戒掉赌的话,还得看看他现在的状态是不是无药可救了。” “怎样才算有药可治?” “一看便知。” 沈志成向云天明走去,走的近了,才听到了云天明在小声嘀咕着什么,他竖起耳朵一听,云天明说的是:“我终于赢了,我终于赢了,我终于可以给月茹回复了……” 沈志成蹲下身子和云天明对视:“叔叔,现在你身上的赌债已经还清了,我也可以给你几千万回去见阿姨了,但是你告诉我,你以后还会赌吗?” 云天明犹豫了一会,他抿着嘴巴,过了一会叹了口气:“这还远远不够……” 沈志成心下一沉,难不成云天明赌疯了吗?赢了几千万还不够。 云天明接着说道:“我答应过月茹要让她回去,可是这几千万怎么才能够啊,我还要更多的钱……” 沈志成皱着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向一旁的姚建元,姚建元摇了摇头,看起来对云天明不抱什么希望了。 “这可怎么办……但他是月瑶的父亲,我怎么说也不能放弃他,哪怕还要一丝希望,实在不行就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 “叔叔,你清醒一点,赌博这种方式根本不可能让你发财的,我今天所为是不可复制的,有赌就会有输赢,你输了这么多次,还不明白吗?” 沈志成捏着他的肩膀,声音带着坚定:“叔叔,如果你愿意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赌了,那我就给你两千万,让你回去给阿姨一个交代,但是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姚建元在一旁听着,暗暗点了点头,对于赌徒,最好的限制方法就是钱,钱是他们的命,他们什么都不会听,就只会听钱的话。 “你……你出尔反尔,我女儿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云天明有些生气。 沈志成好声好气地说道:“叔叔,我出尔反尔只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被赌瘾缠身,怎么劝你你都听不进去,那好,那我就以毒攻毒,我现在也不会再管你怎么说,只要你还去赌,你就一分钱都拿不到。” 云天明气的身子都抖了,他一把挣开沈志成的胳膊,大声吼道:“你答应过我的,说要给我钱的。” 沈志成不好和云天明争执,他摇摇头,直接走出了海天赌坊,任凭云天明在后面大喊大叫。 “你现在想怎么办?还不放弃他吗?”姚建元问。 沈志成已经走到了迪厅外,眼神里感情很是复杂:“不错,因为这个人我不能放弃,他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很需要他。” 沈志成想到云天明刚才一直重复着说什么自己要给月茹一个答复,眼前一亮,云天明这么需要钱不会没有原因的,或许他可以找到云月瑶的母亲聊一聊,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说几千万根本不够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事情需要花到几千万块?”沈志成有点疑惑。 姚建元却笑嘻嘻地说道:“你还不懂吗?他想变有钱,区区几千万不算什么,他想成为名动一方的巨富,他想用钱证明自己。” 沈志成更疑惑了:“可是云天明他本身的社会地位不低啊,海天最年轻的正教授,前途不可限量,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钱呢?这不科学。” 故事 云天明在学术界的地位不低,云月瑶这么年轻就成了商贸大学的老师,和云天明的名望自然脱不开关系,这样一个专注于搞学术研究的人,对于名利这种身外之物应该看的很淡,如果不是太追求名利,云天明也不会中了凌霄汉的招。 “他肯定有别的原因,应该和云月瑶的妈妈有关,阿姨的娘家是个大家族,我曾听叔叔说阿姨是为了他离开了娘家,而阿姨也说过几千万对他们家不算什么,看来也是一个大世家,或许叔叔是想为了让阿姨的娘家看的起他,才这么想要挣到钱的。” 姚建元听了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如果是真心为了自己的女人去赌钱,那他现在还没有彻底迷失在金钱之中,倒还有一丝希望,还不算病入膏肓,可以救一救。” 沈志成问:“你不是说赌博的都是人渣,都无药可救了吗,怎么现在又改口了?” 姚建元把嘴巴里的眼在地上踩灭了:“人渣也是人,是人……就有闪耀光芒的时候,我纵横赌场这么多年,曾经也从未想过赌徒里会有好人,但是我却遇到过这么一个家伙,身上还有一点人的模样,他改变了我,但是他最后没有改变自己……” 沈志成来了兴趣:“看来是一个能打动赌王的故事啊?” 姚建元苦笑道:“鏖战了一夜,还想听故事?” “有何不可,就当做放松好了。”沈志成一屁股坐在了迪厅吧台的座椅上,两个吧台服务员正在收拾,沈志成打了个响指,他们便递了一杯酒过来。 这家迪厅本就是马红用来给天海赌坊打掩护的,迪厅的经理也是他的手下,这经理半夜只是打了个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老板换了个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听到迪厅一切照旧的时候,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迪厅的核心员工基本上都是知道赌坊的事情的,有的时候他们还会帮赌坊拉客,来迪厅的大部分上都有钱进去玩上两把。 沈志成只是和这些人打了个照面,就没多做嘱咐了,他的平易近人一时间让这些迪厅员工有些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稀松平常的年轻人,居然是个一夜之间能从马红手里赢走一切的狠角色。 沈志成接过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等着姚建元开口说那个改变他的故事。 “算了吧。” 姚建元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愿意提这件事情。 “为什么,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你的亲人吗?”沈志成问。 “怎么会,我这样的人身边怎么可能有那种人存在,一旦沾上了赌,这种东西一定要舍弃的,亲人自然而然的就会离你而去,你就算死在外面,也不会有一个人给你收尸。” 姚建元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漠地惊人。 火狼帮的兄弟这时候已经从天海赌坊撤了出来,里面能搜的地方全搜遍了,能拿的东西也全拿了。 “今天一夜之后,海天市最大的一家赌场倒闭,那些小赌场们收到消息,最好都给我自觉关门,不然等我找上门去,他们一个也跑不了的,钱和地我都要照单全收。” 沈志成有些意气风发,最难缠的一家已经被扳倒,自己还怕什么。 但沈志成能让赌场倒闭,却不能让那些赌徒回头,没了赌场,他们还会想办法去赌,他们的脑子里已经存不下好好工作这个念头了,他们把全身的精力都压在了一夜暴富这个概率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上。 “海天市很大,那些赌徒终日就跟下水沟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哪里都会有他们躲藏的地方,但是你不一样,海天市对你来说太小了,你迟早要走出去,要面对更大的世界,我正好接着你这股力走出去,再去找我那个亲爱的徒弟报仇。” 沈志成自斟自饮了一会,扭头又问道: “真不打算说说你那个故事?” 姚建元挠了挠下巴的胡渣:“你如果真想听,也不是不能说,那个人只是一个很微不足道的人罢了。” 曾经的姚建元在还没有练成这般的心志和城府之前,也遇到过很多次让他都觉得很棘手的赌局。 其中最让他难忘的一次,当属二十年前他刚刚学成出道的时候碰到的一次大赌局。 那一年的姚建元还很年轻,他的心智和城府或许没有现在这么厉害,但那时他的身体还是健全,手指都在,所用的千术很高明,在赌桌上也是无往不利。 一个日本的富豪被他赢去了上百万,对姚建元怀恨在心,便邀请他参加一个大赌局。 姚建元年少轻狂,认为以自己的技术是不可能输的,这个赌局根本就是来给自己送钱的,所以他也没多想,直接赴约去了赌局。 哪知道这世界上除了扑克麻将骰子牌九,还有其他东西可以赌,姚建元去参加的那个赌局,是各大国际黑帮联手举办的,他们赌的就是人命! 他们在两座百米高的大厦之间上架上一根两个巴掌宽铁板当作独木桥,要那些赌徒一个一个从桥上走过去,桥上通了高压电,这些人身上没有任何防护装置,他们只有一双绝缘材料做的鞋子,如果用手接触到桥身,他们就会被直接电下百米高空,死无葬身之地。 姚建元没想到自己中了那个日本富豪的套,他也成了其中一个参加者,要穿上写着编号的衣服从桥上走过去。 若是这桥放在两米高的地方,这两巴掌的宽度足够很多人走个来回了,但是在百米的高空之上,人光是往外踏出一步,下面的风景就足以让你眩晕。 姚建元并不恐高,但是面对这样的高度,他心里也打起了鼓,在这桥上,哪怕有一个犹豫,一个颤抖,可能就会掉下去变成一滩有机物。 主办方也给了他们放弃的机会,放弃就视为他们欠债一千万,通过的话就能拿到两千万。 钱和命之间,很多人都会选择后者,赌徒也是,但这一次聚集来的赌徒,基本上都是负债累累,抱着用命换钱想法的人,他们身上早就债台高筑,这样下去迟早是个死,还不如在这里搏上一搏。 姚建元当时还是付得起一千万的,只要他出去多赢几把就能把钱赚回来,可是他见到身边这些退无可退的赌徒们没有一个选择放弃的,居然都想用命去博这几千万。 他一向自视甚高,认为自己的胆识和智力都强于别人,这些负债累累的赌徒更是被他当作金字塔最下面的那一群人,是连蚂蚁都不如的东西。 但这些自己最瞧不起的人居然敢去做自己不敢做的事情,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姚建元的思路十分清奇,或许天才和疯子之间真的只有一线之隔,他选择了留下来通过这道桥。 主办方给了他们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两座大厦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十米,一分钟就可以走个来回,但是这些人光是鼓起勇气上桥就用去了一半的时间。 没有语句可以形容当时那些家伙心里想的是什么,后悔?放弃?却已经来不及了。 前面是两千万的尽头,后面还有人在你的身后,你如果犹豫了停下来,后面的人为了保持自己的平衡甚至会动手推下前面的人。 姚建元在等这些家伙全走上去了才开始行动,他可不放心把自己的背后交给这些家伙。 这些赌徒无论以前是好人坏人,在这种情况下都很难保持本心,维持善恶,求生欲会让他们不择手段。 父亲 就在姚建元将脚放上去的时候,他注意到天台的角落里还蜷缩着一个落魄的男人。 “嘶,这家伙如果不上去,我还真不能放心的过桥。” 姚建元又脚收了回来,他决定去找那个男人好好聊聊,等他走上去了,自己再上去,这样自己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到时候这些家伙如果挡在自己前面,那就把他推下去好了。 姚建元虽然刚出道,但他自小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心狠手辣这点一点也不比别人差。 姚建元推了推那个落魄的男人,男人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看样子好像得了什么大病。 “你还上桥吗?你如果放弃的话就从跟主办方的人从天台下去,上桥就赶紧走。”姚建元道,这个男人八成是不敢上桥了,自己吓吓他,只有看着他离开这个地方了自己才能安心。 男人的眼里写满了恐惧,他很害怕,两只手的指甲都死死的扣进了胳膊的血肉之中。 “我不能走,我的儿子还等着钱用……”虽然很害怕,男人却没想放弃。 姚建元冷笑了一声,这人在这装什么伟大的父亲?能站在这里的除了他都是负债的赌徒,这种人往往是家庭里的蛀虫,根本不可能会是一个好父亲和好丈夫。 赌瘾一沾,六亲不认。 “那你这么想救你儿子,那你赶紧上去吧,时间不多了。”姚建元说道。 男人伸头看了一眼天台外百米的高空,吓得他差点背过气去:“我,我害怕,我恐高啊!” 姚建元最烦这种优柔寡断的人,他看了一眼时间,还剩下二十分钟,这桥上走的最快的人才走了一半,恐惧就像一个沉重的镣铐,将他们所有人的脚都束缚住了。 “你欠了多少钱?”姚建元问男人,“这桥只要走过去就是两千万啊!” “三百万……可是,我如果死了,家里就没人照顾我儿子了。” “你从这里下去,就欠了一千万,那你就更照顾不了你儿子了,明白吗?”姚建元强行拉起了他,将这个人送到了铁桥前。 可这个男人只往外踏出了一步,整个人就哀嚎着往天台内部爬去,看来他还是无法克服自己的恐高症。 “没用的家伙!”姚建元很鄙视这种人,连赌上生命的勇气都拿不出来,还谈上伟大的父爱,只是装样子罢了。 “不过也正好,这家伙这么胆小,应该是不敢走上来了,时间不多,我赶紧通过桥吧。” 姚建元也不管这家伙了,只身走上了铁桥。 这些赌徒胆子也大,在死掉了好几个人之后终于克服了自己心中的恐惧,快要走到终点了,这高楼之上,却好巧不巧地吹来了一阵大风。 这些人本能地去抱铁桥,立刻被铁桥上的电流电了个外焦里嫩,惨叫着掉了下去。 刚刚稳定下来的信心现在又乱了,这些人的惨叫,加上时不时出现的狂风,这些赌徒又起了半路退回的心思。 就这样,这小小的铁桥之上,退的人和进的人又起了纷争,但是在这上面厮打的结果,最终只能是一起掉落下去,姚建元见到这幅场景,心中有些担心前面的人往自己这边退,那自己就只能先下手将前面的人都推下去了。 姚建元正要动手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身后也追上来了一个人,他小心翼翼地扭过头看去,那个落魄的父亲居然鼓起勇气走了上来。 “草,这家伙早不克服晚不克服,偏偏这个时候克服了恐惧,这不是要我进退两难吗?”姚建元很是烦恼,这家伙走了上来如果再动了歪心思,自己的命就完了。 前面的人又掉下去一半,现在铁桥上面只剩下了几个人,姚建元果然是天赋异禀,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恐惧,每一步都走的很稳,正在一点一点的朝尽头走去,但是那些人掉下去的惨叫声,总是让他心惊肉跳,而且这大厦高空的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一阵来,他心里越是想着些,恐惧的阀门就越是松动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崩溃。 时间已经只剩下五分钟了,姚建元距离尽头还差个十米左右,而桥上也只是剩下了三个人,最前面的是一个胆子很大的赌徒,中间是姚建元,而他的身后自然就是那个落魄的父亲。 不过那个落魄男子因为恐高症的原因只是走了几米就僵住不动了,他不敢往下看,拼命地将视线盯着前面姚建元的背影。 “帮帮我……帮帮我……”男子朝姚建元求助,他的声音喊得姚建元一阵头大。 “闭嘴!”姚建元现在的两个小腿因为高度紧张已经开始打颤了,他生怕自己的心理再出问题,直接让自己的小腿抽筋,那可就完了。 这个时候最前面的那个赌徒忽然哎哟一声,在距离终点两步的时候掉了下去,凄厉的叫喊声在两座大厦之间不停地回荡着。 “这些王八蛋,居然做了这样的手脚……” 姚建元仔细看去,在铁桥靠近终点的位置居然有两根尖锐的钢刺,在过桥的高度紧张状态下,这两根刺就是隐形的,就等着那些人踩上去呢。 这次赌局背后的势力明显是不想让这些赌徒赢,因为在这些赌徒身上还有更大的局,在大厦的内部,正有很多人在通过监视器在这些赌徒身上下注,给他们看好的赌徒买活,当然也有的买他们全死的人,这两根钢刺,八成就是主办方动的手脚。 姚建元深吸了一口气,他被这些不稳定的因素干扰的心神不宁,若是在赌桌上,他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窘态? “加油,你一定能走过去的!” 就在这个时候,姚建元的身后居然响起了一个鼓励的声音,姚建元惊讶地回头看去,那个落魄的男人居然给自己打起了气。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家伙可以跟我说加油,现在处境更危险的不该是他吗?他有恐高症,而且身体这么瘦弱,随便来个小风他就被刮下去了,他凭什么和我说加油? 姚建元心中满是疑问,但这个男人的打气真的让他安心了不少,至少他的双腿也不再颤抖了。 “我肯定走不下去了,兄弟,你一看就和我们不一样,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你一定能走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 男人还在给姚建元打气,声音中已经有了哭腔。 在这种生死关头听到这种话,就算是狠辣的姚建元,心里也有些动容,他是狠,不是无情,他只是见过了太多人间的黑暗所以冷漠,却不代表他厌恶温情。 “别说了,我们一起走下去,你的儿子还在等着你呢。”姚建元回道。 人终究不是孤独的生物,会在这个时候报团取暖。 男人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算了,我还是原路返回吧,我肯定走不过去了,我要活着照顾我的儿子……你要加油啊,你就快成功了,我告诉你啊,这桥上虽然有电,但是风来的时候你可以蹲下来,手扶在自己的鞋上,这样就可以保持平衡了。” 姚建元眼前一亮,这一招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下风来了他也不怕了,他心中大定,恐惧又被压了回去。 “你帮了我,等我通过了,我拿到钱了,会帮你还一部分赌债的。”姚建元心中说道,他现在距离尽头就只剩下两步了,只要绕过那两根铁刺,他就可以赢了。 人性之善 男人没有再出声了,或许已经返回了起点,距离太远,自己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还好,只要轻轻一跳,就可以跳过去了。” 姚建元长吐了一口气,他一想到背后还有一个人在鼓励和支持自己,心中就充满了勇气,他弯下小腿,整个人纵身一跃,跳上了终点处的天台。 “我过来了!” 姚建元登时泪流满面,他的小腿也因为从高度紧张状态一下进入了放松状态,开始抽筋了。 姚建元忍着痛咬着牙站了起来,他头一次觉得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他已经做了决定,要把赢到的两千万去还那个落魄男人的欠债,再给一百万让他好好做人,他既然能为自己的孩子战胜死亡的恐惧,那也能为自己的孩子去戒赌。 姚建元看向了对面大厦,想要告诉那个男人这个好消息。 可他目光所及之处,无论铁桥还是天台,都是空无一人…… “咦?难道他已经离开了?”姚建元有些奇怪,他心中陡然压下了一个巨大的阴影,一个想法在姚建元心中闪过:他不会掉下去了吧…… “不可能,他掉下去肯定会喊的,我就算精神再集中,这两座大厦之间的回声我也没道理听不见啊。” 姚建元赶紧否定了这个想法,以前有赌的倾家荡产的人跳楼他见过,七层楼,刚跳下来的时候就开始喊,现场来救援的消防官兵也说过,他们见过的所有跳楼的人,就没有一个在跳的时候不后悔的,会从头喊到尾,直到和地面接触的时候,有的时候楼太高了,下面的人听不见,只会听见砰的一声。 主办方的人走上了天台,看起来姚建元的胜利让他们不是那么开心。 “恭喜你,成为了这次唯一一个挑战并活下来的人。” 姚建元皱起眉头:“唯一一个?刚才那个人哪去了?”他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难不成那人是自己因为恐惧幻想出来的? 姚建元还没想明白呢,就被这些人拖了下去。 …… “这些外国黑道的手段这么厉害,简直是视人命如草芥。”沈志成暗自咂舌。 姚建元道:“你这次惹到的做外围生意的,就有一部分是外国的黑帮,他们的国家不禁枪支,这些人在自己的国家为非作歹惯了。” “有什么好怕的,别说在华夏,就是不在华夏,我也不怕这帮鬼佬。”沈志成丝毫不担心。 沈志成现在更关心的是姚建元说的这个故事,那个男人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他的幻觉,沈志成更觉得像是幻觉,他问姚建元:“你这个故事,是怎么结尾的?” 姚建元拿出一根烟在手中,却没有塞进嘴里:“我拿到了两千万,然后就去找那个男人,我不相信他只是一个幻觉,我一定要找他……” 姚建元找到主办方之一的黑帮大佬,这个人因为押他赚了不少钱,对姚建元倒也客气。姚建元想要知道那个男人的下落,他不知道名字,但他刚说明来意,那人便挥了挥手说道:“你不用找了,除了你,所有人都掉下去死了。” 姚建元吃了一惊,大佬却扔给了他一个录像带,这里面是天台铁桥挑战的录像,记录所有的过程,看了这个,姚建元就能知道所有的真相了。姚建元拿着录像带,像是捧着一个沉重的神龛,他的心中感到莫名的压抑。 真相永远比猜测多一分意外。 录像中那个落魄的男人是确实存在的,他不是姚建元的幻想,视频中他一边鼓励着姚建元走向终点,一边尝试着走回起点。 但就是这十几米的距离,对他来说就跟咫尺天涯一般,永远不可逾越过去。 几百米的高空对于一个有恐高症的人来说是一种怎样的体验,或许我们永远不得而知,但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显然一道天堑。 在视频里姚建元可以清楚地看到男人的嘴唇发白,脸色发青,这是已经接近休克的状态了。 “难道他是因为晕厥了之后掉下去了吗?”姚建元心中一紧,但是视频中的男子并没有晕过去,他蹲了下去,两手扶在了绝缘鞋上,身子蜷缩了起来,试图让自己保持平衡,但事实上他的身体因为恐惧颤抖的幅度就很离谱,简直就像一个抽风的人。 视频中,姚建元此时正是紧要关头,他距离最后的距离只有几米远,为了求稳,姚建元双手张开,每一步都是走的如此小心,正因为他很专注,所以并不知道身后那个男人的状态。 此时男人似乎已经放弃了移动,他抬起头,扭过去看了看姚建元,就是这样的小动作都差点让他掉下去。 男人看到姚建元快要成功了,眼神中露出了很多复杂的表情,羡慕,欣慰,不舍等等,他的嘴巴动了动,声音很小,姚建元只能通过读唇语判断他说的什么。 “活下去……求求你了,一定要活下去……” 接着男人用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站起来自己跳了下去,消失在了视频之中,也消失在了深渊之中。 铁桥上只剩下了姚建元一个人,他还不知道男人选择了自尽,他还以为这个时候男人还在另一头为他打气,为他加油,正因为如此他才充满了力量,跳过了最后一段距离。 视频里只拍到男人是怎么掉下去的,但姚建元仍然可以想象出来,这个男人在不断下坠的过程中,无论被恐惧折磨成了什么样子,他都只是用尽全力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这样才不会让姚建元受到自己的影响。 这样才能让姚建元通过这座桥,这样才能让姚建元活下去。 …… 沈志成拿着酒杯的手颤抖了一下,故事的结局和他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姚建元的两眼第一次噙着泪水,哪怕是像他这样桀骜,像他这样狠毒的人,也是会流泪的。 他将手里迟迟未点的烟叼进了嘴里,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抽着这支烟,直到泪水不在流淌,直到烟灰难承自重,摔落下来。 “真是个蠢人……可是他却是第一个赢我的人。” 姚建元换了根烟,脸上的两道泪痕也顺手拭去。 “他用勇气赢了我,他那样一个无胆鼠辈,明明贪生怕死还畏惧高空,却能因为家人走上桥来,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是我第一次输他;他这么一个无能赌徒,明明自身难保,两股战战,却还能为我加油打气,助我过桥,这是我第二次输他;他这样一个藉藉无名之辈,却能在生死关头前,帮助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用自己的意志战胜了人类的本能,这是我第三次输给他,而且输的彻头彻尾,因为这是我永远都做不到的事情……” 吧台寂静,无一人发出声音,他们都听到了姚建元说的故事,心神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沈志成将手中的酒杯倒转,洒在地上,算是对姚建元故事中的那个陌生男子表示敬意。 这样的人不是什么英雄,不是什么伟人,但他在自己跳下去的那一瞬间,一定是值得别人尊敬的。 或许在当年那些赌徒眼里,这个男人只是一个走了几步就吓得差点晕厥,最终选择自杀的懦夫。但是他在最后关头,比所有人都更具勇气。 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却偏偏是这么一个胆小怯懦的人做到了。 姚建元扯了扯自己身上披的衣服,早上的温度有些微凉,他直接走出了迪厅的门口,一句话也没再说。 其实这个故事还有后续,那就是姚建元后来找到了这个男人的孩子,因为从小就患有白血病,男人为了给孩子续命,一天打几份工,去医院卖血,四处借钱,最终走上了赌这条不归路,欠下巨债,被人诱骗来走高空铁桥充数。 姚建元替男人还清了赌债,又花了一大笔钱治好了孩子的病,但是他不想让自己这个老千身负羁绊,便将男人的孩子送去了福利院,每个月都给他寄钱。 但在十五年后,这个孩子长大了来找到了他,执意要学他的千术,姚建元不想让他踏上这条不归路,始终不答应,可这个孩子太过执拗,甚至以死相逼,姚建元只能答应,破了自己不收徒的规矩。 也正是这个徒弟,这个被姚建元视作亲儿子的徒弟,在公海上出卖了他,让他的手指和腿都被人砍下。 姚建元没有将这个后续说出来,他觉得自己愧对于那个男人,也愧对于这个孩子,是自己没教好他,让他沉迷在了名利的斗争之中,所以他一定要重新爬回去,不是为了仇恨,不是为了荣誉,只是为了亲手了结这段因果。 沈志成并非池中之物,姚建元已经在他身上下了大注,好让自己重回巅峰。 “苦心人,天不负……沈志成啊沈志成,希望我没看错你。”姚建元嘟囔了两句,钻进了车里。 另一个超级世家 沈志成听完姚建元的故事,心中久久不能畅怀,他最终叹了口气,一回头却发现了云天明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云天明也听到了姚建元的故事,他呆立在那,两只眼睛的焦距逐渐消失,开始神游起来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叔叔,回家吧。” 沈志成没有多说什么,拍拍云天明的肩膀把他送上了车,沈志成当然不会一分钱都不给他们,他会给,但绝不是交到云天明的手里。 沈志成带着失魂落魄的云天明上了楼,沈志成先敲了敲门,云月瑶之母走了出来,她一看到云天明这个样子就叹了一口气。 沈志成道:“阿姨不用担心,叔叔身上的赌债已经清空了,现在不会再有人来找叔叔的麻烦了。” 云月瑶之母很是诧异,她再次打量了这个年轻人,心里显然是不相信的。 云天明身上的负债她可是清楚的很,总计几千万,昨晚沈志成来接云天明的时候,江月茹还以为这些人至少要出去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帮云天明把债清空,没想到一个晚上,沈志成就说云天明身上的债全还完了,这个后生莫不是在欺骗自己吗? 江月茹正在狐疑,云天明忽然叹了口气,对身旁的沈志成说道:“你帮了我,这份恩情我会记住的……只是月茹,我这辈子可能不能再让你回去了。” 云天明说这话的时候两眼清明,哪里还有当赌徒的时候那份浑浊。 江月茹身子一震,她和云天明两眼对视,发现那个自己熟悉的云天明又回来了:“明哥,你好傻啊,我当时愿意跟着你出来,又怎么会顾虑这些东西呢?” “月茹,那些可都是你的家人啊,我看见你时常拿着你父母的照片神伤,我就会自责自己没用,没办法让你重回江家。” 一旁的沈志成心道我可不是来看你两秀恩爱的啊,可是当他听到江家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中忽然一动,结合江月茹身上的功夫,沈志成忽然想到了老爷子时常和自己说的一个门阀世家。 那是和江南舒家并称华夏两大超级世家之一的家族,燕京江家。舒家主医,以汤药解救世人,江家尚武,以兵戎护我华夏。 江家是一个古武世家,历朝历代一直默默守护华夏,只是热兵器的出现让江家逐渐销声匿迹,但是他们的势力却不曾减弱过,现在更是和华夏的军队一直有合作,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可比舒家还要庞大的多。 “云月瑶的母亲是江家的人?”沈志成懵了,他还想再听听,江月茹却将食指放在了云天明的嘴巴前,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明哥,你有这个心就够了,跟着你哪怕粗茶淡饭的,也比你出去这样受罪强啊,我们现在还有了月瑶,你这样下去,最受罪的可是她啊。” 江月茹说到动情处,两行热泪不禁流了下来,云天明见状直接给自己抽了个大嘴巴子。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算什么东西啊,我根本就不是个男人,染上赌瘾害你们娘俩整天为是担惊受怕!” 云天明这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抽的自己都快站不住了,沈志成赶紧上前拉住他:“叔叔,你可不能这样,你知道错了就够了,可不能把自己身体打坏了啊。” 实际上沈志成巴不得云天明多打自己几下,好让他记住赌博带来的教训,自己为了他玩了一晚上的命,还得分钱给他,要不是他是云月瑶的老爸,自己理也不会理啊。 云天明还真听劝,沈志成说不打就不打了,他握住了沈志成的手道:“你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啊,这次多谢了你啊,是你替我还清了赌债,也是你让我意识到我自己陷的又多深啊。” “别站在门口喊了,咱们进去说吧。”江月茹摸了一把眼泪,将云天明和沈志成带进了屋子里。 沈志成搓搓手,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掏出一张卡,握在手里,准备等会塞给江月茹。 但是云天明却在客厅悔过起来了,不断地说着自己这些日子犯下的错事,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沈志成心纳了闷了,这云天明软硬不吃,怎么就听了姚建元一个故事就悔过了,不过他如果的真心悔过的话,沈志成倒也不是不可以把这张银行卡交给他。 “但愿如此吧,但是这个老丈人我还是得找人盯着他,不然我是不会放心的。”沈志成想着。 此时云天明和江月茹两个人却腻歪起来了,一个喊着“茹妹”,一个喊着“明哥”,沈志成觉得自己坐在旁边已经有些不合适了,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的你侬我侬。 “那个,叔叔阿姨,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沈志成把那张银行悄悄放在自己坐的沙发上,起身就准备离开,江月茹追了出来:“你这孩子,连杯茶都没有喝上,怎么就走了呢?” 沈志成心道你两都那样了,我还好意思在旁边看着吗?当电灯泡吗? 当然这话沈志成不可能说出来,他只是装作腼腆道:“我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叔叔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只是希望他以后不要再去碰赌博了,好好生活就好了。” 他又悄悄地对江月茹说道:“还有,我在沙发上留了一张银行卡,密码六个零,里面有两百万,这卡只能存这么多,您和叔叔先用着,明天我再给您打个一千万过来。” 江月茹这下真的是对沈志成另眼相看了,她不明白沈志成是怎么做到一夜之间就能清空云天明身上几千万的赌债,而且几百万一千万就跟几百块一样说给就给。 “你这孩子行事低调,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了不得的人,难怪月瑶会看上你,孩子,过两天就带月瑶到家里来吃饭吧。” 江月茹笑着说道,这句话一下让沈志成觉得这一晚上的忙碌都值了,他赶紧自己现在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整个人都飘了。 “好嘞!阿姨!” 江月茹脸色一边:“还喊我阿姨?到时候来吃饭的时候再这么喊,我可不让你进门啊。” 沈志成更美了,看来这丈母娘这一关自己已经过了,自己和月瑶的事还远吗? 沈志成一步三蹦跶地下了楼,江月茹目送着沈志成离开,脸上的笑意逐渐变成了一抹期待。 她看向朝阳的光芒,嘴中说道:“沈志成,你姓沈,从你身上的那股气质来看,你应该就是沈家的人了,没想到啊……这个传说中的世家终于露面了,或许你能帮我重返江家也说不定呢?” 暗流涌动 江南,一处如诗如画的湖中亭中,一个妖艳的美妇人正坐在一个圆桌旁,手里拿着一杯清茶,两眼只盯着面前站着的一个年轻人。 若是沈志成在这,他肯定能认出来此人就是古玩大会那晚混进来的舒家之人。 “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这叫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舒家在海天市的产业全部受到了重创,不光是海天市,海天市周围一带的生意我们也做不成了。” “那个贱人太狡猾了,她勾结了海天市四大世家的李家,所以我特地找了和李家有矛盾的胡家和叶家来联手对付他,本来计划天衣无缝,可她身边却有一个人看穿了我的计谋,我准备的闷声倒一点作用都没有。” 那年轻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说的自然就是沈志成了。 姚艳美妇人冷哼一声:“算了,你还是刚出茅庐,手段城府上都弱了点,那个贱人在那边蹦跶就让她蹦跶吧,你就别管了,这件事我会派你大哥去处理的。” 年轻人本来很不甘的样子,但一听到自己大哥要来接手,脸上立刻露出了恐惧的神情,看来他这个大哥在他心中的印象很吓人。 “大哥他……他不是在国外忙进口药的事情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年轻人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四周,生怕他那个大哥跑出来把他生吞活剥了。 “你大哥已经谈妥了,印度那些猴子不就是为了钱吗?多给他们几分利润,这通道就打开了,无论出口还是进口好说了。” 美妇人眼中陡然一亮:“你们几兄弟之中,只有你大哥做事我最放心,最干净,最利落,让他出马,那贱人无论攀上了什么势力,都得给我死!” …… 燕京,某处私人庄园。 一个穿着练功服的中年人正在一颗树下打拳,其拳法飘逸自如,给人感觉好像不是在打拳,好像是在画画一样。 中年人约莫打了十来分钟,这才收拳调息,他虽然满头黑发,但实际年龄却已经有七十岁了,两眼之中一股威严和敏锐丝毫不比年轻人差。 “父亲的境界又有长进了!恭喜父亲!” 一个臂大膀圆的络腮胡子大汉一直站在一旁,等这人打完拳了才上前抱拳说道。 “你懂个屁你就看出我境界上升了?”中年人满脸不屑,对着络腮胡大汉就是一顿大骂,“我现在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难如登天,我自己都没感觉突破了,你就来一句我进步了?” 络腮胡大汉挨了骂也是笑嘻嘻地:“我见父亲这套古拳法打的比以前更加浑圆自然了,或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我猜父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又变强了。” 中年人叹了口气:“我变强有什么用啊?还不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我都七十了!还能活多久?最多再活个五十年吧,五十年之后你能练到什么境界?” 这童颜老人倒是真敢说,上来就说自己能活到一百二十岁,不过看他七十岁就跟别人四十岁一样,活到一百二十或许真有可能。 “你妹妹最近过的怎么样了?” 童颜老人忽然问道,络腮胡子沉默了一会道:“还是在海天市,和那个云天明在一起。”络腮胡子其实隐瞒了一部分内容,那就是云天明染上赌瘾的事情。 “那我的外孙女月瑶呢?”童颜老人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里满是溺爱。 “在海天市的一所大学当老师。”络腮胡子道。 童颜老人似乎在回忆往事,他一想起自己这个女儿,整个人瞬间就老了很多:“唉,当年的我也太固执了,答应她不就成了,为什么非要和她断绝关系呢?” 络腮胡子面无表情道:“这是家族的决定,月茹她叛逆过头,父亲你身为家主,惩戒她是应该的。” “可是时代变了啊,人在变,拳也在变……” 童颜老人扶着自己旁边那颗两人合抱粗的大树,脸上很是沉重:“而且你这个家伙,除了练武就只知道练武,家里的事情我能放心交给你吗?” 络腮胡子这下挺直了腰杆:“我江家以武入世,以拳守这盛世繁华,我自然要将自己的拳脚都磨砺至钢铁一般。” 童颜老人见到他一提到武道,整个人气质都变了,笑了笑道:“你肯练,但是你脑子太笨了,武之一道讲究变通,不是一味追求蛮力,这棵树,你劈的断吗?” 络腮胡子自信满满:“自然可以!”他气沉丹田,两只脚就像打桩机一样在地上杵了一个洞出来,他将两手收在腰间,蓄足了力正准备出手,一旁的老人突然一记窝心脚踹中了他的肚子,将他踹翻在地。 “我问一问而已,你个傻子还真的劈啊?这棵树是我这里面最老的一颗,当年我爸爸你爷爷就站在这颗树下从小练到大,你现在想一一掌劈了他?” 童颜老人气不打一处来,这怎么生了个傻子在旁边? “就你身上这四十年的道行,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功夫是用来打人的,不是大树的!” 童颜老人扬起胳膊,对络腮胡大汉问道:“我问你,这一下,你挡得住吗?”他话音刚落,手就落下了。 络腮胡大汉两臂护在头上,但在童颜老人的劈挂掌前,这两根圆木一样粗细的胳膊就跟摆设一样,一掌就将他整个人再次打的瘫倒在地。 “这一掌七十年的功力!你挡得住吗?我三岁习武,足足长你二十多年道行,你怎么挡?” 络腮胡大汉摸了一下嘴角震出来的血:“那不是因为你是我爸吗?我想早您练武我也做不到啊。” 童颜老人气的手都抖了:“你大爷的,你这个逆子你在说什么啊?”他拍拍胸口,好让自己的心境不受到干扰。 “唉,我以前被你气,你妹妹好歹会过来劝劝,现在好了……” 童颜老人叹了口气,大步往一个方向走去,络腮胡大汉赶紧跟在后面。 “过两天给我定两张去海天市的机票,知道吗?”童颜老人忽然小声说道。 络腮胡大汉面露难色:“可是家里的长老要是知道的话,恐怕又会说您……” “你不告诉他们不就行了?就和他们说我出去玩了,反正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有事随时都能联系,怕个什么?” “好吧,我知道了。”络腮胡大汉点了点头。 …… 华夏领空三万米处,某架私人飞机上。 一个穿着黑底龙纹的唐装老者坐在飞机上,他和刚才那个童颜老人不同,他才五十多岁,却已经白发苍苍,脸上全是岁月的痕迹。 老人一伸手,便有人将一杯凉茶送到他的手里,他喝了一大口,又打开了手中的一份资料看了起来。 “志成最近怎么样了?”老人忽然问道。 “大少爷最近很争气,他的资产正在不断上涨,我想不到一年,他应该就能完成十亿的目标了。” “哼,赚钱这种事情对于谁来说都容易,更何况还有一亿的启动资金,我要的是他的历练,他的成长,要他把钱当一回事。” 老人在资料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手中的钢笔转了一会又说道:“别管这臭小子了,等会还得去联合国聊点事情呢,这点事情如果他都做做不到,这家里的钱怎么放心地交给他?” 远在海天市的沈某人忽然打了个喷嚏,开车的火狼帮兄弟问道:“老大,你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我就说你在车上睡觉要披一件衣服吧。” 沈志成擦了擦鼻子:“没有,我这身体素质怎么会着凉呢?好像是有人在背地说我。” “哦,好吧,马上就到老大你的学校了。” “嗯,校门口放我听下来就行了。” 沈志成在商贸学院的门口下了车,这时天已经大亮,早晨的太阳真可谓生机勃勃,卖力的发散阳光,将这些湿气和露水全都驱赶出大地。 “现在天亮越来越迟了啊,这是在由昼长夜短转昼短夜长啊。” 沈志成秀了一把自己的地理知识,他还真感觉到了一丝凉意,看来这个夏天所剩的时间也不长了。 “秋天就要来咯。”沈志成没心没肺地哼着小曲,迈着步子走进了学校。 这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个即将到来的秋天,正是一个愁人的多事之秋…… 陆师兄 沈志成这一觉足足睡了十来个小时,下午一点的时候他才从宿舍醒来,他看了看床头的手机,上面的信息和未接电话居然有一百多个。 其中有云月瑶打的,有夏云宣打的,有舒文雅打的,还有李家的电话,都是找他有事。 沈志成不慌不忙,先给云月瑶打了个电话,反正自己现在手头有钱,公事不急着处理,一切能用钱摆平的事情那都不是事情。 云月瑶上来就是兴师问罪,问他这两天哪去了,沈志成心道我可是替咱爸累到现在,但还是屁颠屁颠地跑到云月瑶宿舍给她做了两道菜,这才管住了她的嘴巴。 “你这菜做的也太好吃了……”云月瑶恨不得把舌头都吃下去,沈志成笑了笑,他还准备了一道汤,吃过两个小时之后再来喝,胃里的东西都消化完了,那味道刚刚好。 “唉,要是天天我都能吃到你烧的菜就好了。”云月瑶鼓起了腮帮子说道。 沈志成嘻嘻一笑:“这有什么?我天天给你烧就是了。” “天天烧?你现在可是大忙人啊,每天要忙不少事情吧?” “现在不忙啦,已经有人替我打理了,我现在可是能每天都抽出时间来陪你了哟。” 沈志成刮了刮云月瑶的鼻子,云月瑶不信:“你看看你的黑眼圈,这几天可累坏了吧,下次你教我做饭,我做给你吃。” 一提到做饭,沈志成就想着和云月瑶说改天上她家里去吃饭,不过这个事情还是不急着说。 两个人亲热了一会,沈志成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电话号码。 “这会是谁呢?”沈志成有些犹豫,他生怕是谭玲玲赵诗涵那些女生打的电话,这云月瑶在旁边得多尴尬啊。 “怎么了,不想让我听见啊,我回避就是了。”云月瑶哼了一声,起身要走,沈志成连忙拉住了她,故作镇定的到:“你说啥呢?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当着你的面接!” 沈志成按下了接听键和免提键,战战兢兢地说了一声:“喂?” “沈志成,你好手段啊。” 那边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沈志成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立刻想起来了,这是凌霄汉的电话号码! 凌霄汉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能有什么事情?肯定是天海赌坊的事情呗! 沈志成咳嗽了一声,对云月瑶小声说道:“你看是男的,那我就出去……” 他话说到一半,云月瑶就狂点头,放心地让沈志成出去聊,生怕打扰了他做生意。 沈志成抱着手机来到了门外,把免提换成了接听:“喂,凌公子,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啊?我们的约定可还早着呢。”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也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真是好手段啊,我以前怎么看不出来呢?马红那个老狐狸居然栽在你的手上。” “嗨,我就是和朋友去赌了一下钱,发生了什么?凌公子还望告知一二。” 沈志成特意以一种很贱的语气说道,他知道对方奈何不了自己,对方的“艳照”还在自己手里,肯定不敢乱来。 “沈志成,我不会乱来的,我只是打电话和你说一声,从现在开始,我才正式把你当做我的敌人,我正是看走了眼,你的城府,胆识,手段,都比我想的还要厉害,云月瑶我已经彻底放弃了,只是希望时间到了你能信守承诺。” 沈志成心道这小子来这装怂来了?他当然是无所谓了,权当这是对方的缓兵之计。 “行行行,你凌大公子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不会做手脚啊。”沈志成挂断了电话,他杵在原地想了一会,最后给李问心打了个电话。 “喂?”李问心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想毁掉一家公司,能有什么办法?”沈志成问。 “毁掉……炸了呗,这是最好的办法。”李问心道。 “哎呀,我是指那种经济学上,就跟小说电影漫画里的那样,通过什么买股票啊什么的一通操作,然后就让对方公司破产了的那种。”沈志成道。 “……那种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实现,只要你的资产是敌对集团资产的十倍,那你就可以轻易做到这种事情。” 十倍? 沈志成估算了一下,自己手里也就七个亿不到吧,这凌家可是有三十亿左右啊,自己要拿到三百亿才能把他们搞破产,这可有点距离了。 “那有什么便宜一点的操作呢?只要几个亿就可以搞定几十个亿的公司呢?”沈志成问。 “……也有,那就可以动用商业间谍了,窃取可以让对方股价暴跌的消息,再通过金融手段进行打压。” 沈志成听了一会后说道:“看来你办法挺多的,一会我再找你吧。”他挂了电话,然后走进屋子和云月瑶又聊了一会天之后就走了出去。 两人有些依依不舍,沈志成说自己晚上再过来,还叮嘱云月瑶等会记得把汤喝了。 沈志成回到了宿舍,宿舍里没有一个人,这几天赵峰他们一直在外面跑生意,似乎有了起色,赵峰甚至准备去搞一张营业执照。 沈志成给夏云宣打了个电话,对方只是跟他汇报工作,李问心的能力果然很高,只花了几个小时就整理出了大富豪的各处可以改进的地方,分析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梁师傅那边也收到了沈志成的配方,现在大富豪每天的生意都很火爆,客人的数量是以前的三倍还多。 沈志成让夏云宣给伙计们加一下工资,再招点人过来,可不能累坏了伙计们,给自己创造财富的人是一定要善待的。 “好,基本上就是这样,你也不要太累了,这李问心能力强,有什么问题就丢给他,让他解决,能者多劳嘛。” 沈志成又挂了夏云宣的电话,这一次轮到舒文雅的了,拨通舒文雅的电话,没过一会对方就接通了。 “喂沈弟弟,什么事情啊?” 舒文雅的声音还是那么妩媚动人。 “额,姐姐,不是你给我打了几个电话吗?我没接到,就想问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哦,没什么大事,弟弟你还记得那几个在我这卖高仿的那几个人吧?之前古玩大会来捞他们的那个人全招了,他们就是一个造假集团的,人数还很庞大,而他们的核心的确就是你所说的那个陆姓高手。” “好的,我知道了,姐姐你得到了这个消息打算怎么做呢?”沈志成问。 舒文雅笑道:“弟弟,你怎么也和我耍起心眼来了,姐姐什么时候瞒过你啊,这高仿的利润可比古玩来的还高,全世界只有几个人能分辨出来的高仿,听起来的确让人心动,但是姐姐我目前可没有这么大的胃口啊。” 沈志成微微一笑,舒文雅这是在试探自己啊,反正自己迟早要把这个造假集团吃了,索性和她挑明了说:“可这些人的主意都打到姐姐头上来了,我怎么能够坐视不理?放心吧姐姐,这些家伙我迟早会去教训他们的,而且你手下押着他们的人,这些人过些时日肯定会自己找上门来。” “好,那我就等沈弟弟上门来找我说啦,对了,上次沈弟弟救了我,我到现在还没想好用什么报答你,胡家的金丝霓裳羽衣我已经卖给了李家,不如这个几千万我就打给弟弟了?” 沈志成摇摇头:“不用不用,弟弟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如果姐姐真有心想感谢我,下次见面的时候,那就亲我一口吧。” 应酬 沈志成开了个玩笑,那边舒文雅假嗔道:“傻弟弟,你都敢调戏姐姐了?下次来姐姐不得把你亲一个遍。” 两人挂了电话,沈志成翻了翻通话记录和消息,看看现在还有谁没有联系的。 李问天也给他打了几个电话,沈志成又回拨了回去,那边接通了之后也是邀请沈志成去李家做做,因为上次古玩大会沈志成是大功臣,这几日李问天成了家主之后,终于把叶家剩下的产业和势力都划分完了,这才有空给沈志成打了个电话。 “沈兄弟,你可一定要来啊,老爷子催我好几次了,一定要和你见上一面,他老人家特地从宝库中选了几样古董出来,准备赠送给你,我说直接打钱他还嫌我俗气,反正沈兄弟这几天你一定要过来,不行我们去你那也可以,反正咱们见上一面。” 沈志成满口答应下来,挂了电话之后他脸上立刻愁了起来,这几天的应酬也太多了吧。 沈志成一边走路一边翻起了手机里的消息,看看还有谁没联系自己的,身边忽然有一个苗条的身影不断接近,蹑手蹑脚的,似乎是不想让自己发现。 沈志成装作没发现的样子,那人摸到了沈志成的背后,两只手盖住了沈志成的双眼:“猜猜我是谁?” 沈志成心道我猜你妹啊,他当然知道来人是谁,就是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找过的谭玲玲。 “额,是谭玲玲吧。”沈志成假装想了一会,然后才说出了谭玲玲的名字。 谭玲玲愣了一下,两只手放了下来:“原来你早就看到我了,没劲。” 谭玲玲从身后环抱住沈志成,两团温软从背后传来了压迫感,沈志成就跟触电一样蹿了出去。 “玲玲,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沈志成的举动让谭玲玲有些失落,为了不让谭玲玲尴尬,沈志成找话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想找你,每次去你寝室下面找你你都不在,你可真是个大忙人。”谭玲玲细声细语道。 “这,我不是以学业为重嘛,得多花点时间学习。”沈志成摸摸脑袋,嘿嘿笑道。 “你骗谁呢?我昨天才去问的,你们班的同学都说你有一段时间没上课了,点名都是你同寝室的人帮你顶的。” 谭玲玲一下就戳穿了沈志成,沈志成只是憨憨地笑了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愿意见我就算了,我也能理解。”谭玲玲叹了口气,转身要走,沈志成心中有愧,连忙叫住了谭玲玲:“别,你可千万别这样,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只是我真的很忙这几天。” 沈志成却不知道转过身的谭玲玲脸上露出了一个“yes”的表情,显然这招欲擒故纵是成功了。 谭玲玲管理了一下面部的表情,扭过头来说道:“那你今天有空吗?能陪陪我吗?” 沈志成脑门上汗立刻就下来了,自己今晚可是要陪月瑶的啊,他当即摇了摇头:“我晚上有约了,陪不了你。” 沈志成居然一口回绝了自己,谭玲玲这下是真的有些难过了:“难道你陪我在这走一会也不可以吗?” 沈志成瞧见她那黯然神伤的样子,也不好开口拒绝,只是说道:“可以,这倒是可以,下午我可以陪你玩一会。” 谭玲玲立刻上来搂住了沈志成的胳膊:“那太好了,咱们现在就出学校!” 沈志成无奈,但也只好任由谭玲玲搂着,只是有意无意地和对方保持了一点距离,谭玲玲也注意到了,但没有说出来,只是眸子里有一丝难过。 沈志成一边由谭玲玲拉着出了校门,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这真的是人在做亏心事的时候,看谁都像鬼,上次沈志成和夏云宣被拍照发给了云月瑶,这次沈志成可不敢担保谁又手欠把这一幕拍下来了,那自己的云女神可不得又骂自己一顿。 还好两人出了学院,谭玲玲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带着沈志成钻进了后座。 “这是去哪?”沈志成问。 “你帮了我这么多,还给了我哥一份工作,我不得好好报答一下你吗?”谭玲玲笑道,“我知道你有钱,所以特意攒了两千块钱出来想请你吃一顿饭。” 谭玲玲说道两千块的时候有些不自信,她不认为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三百万给陌生人还债的沈志成能瞧得上这两千块钱。 “嗨,你这两千块钱干什么不好?居然用来吃饭?太奢侈了。”沈志成摇摇头,谭玲玲呆住了,沈志成居然嫌这两千块钱吃饭贵?他平时得多低调啊。 “这样吧,你请我随便吃两口就行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你哥哥最近没有再去赌吧?” 沈志成问道,他忽然想起来谭玲玲他老哥原来也是个老赌棍,按姚建元所说,输钱一旦超过四位数的人,基本上就离人渣不远了。 “没有,我可是下定决心了,他现在手里的钱全是我管着,而且他现在天天上班了,也没有时间去赌了。”谭玲玲说道。 沈志成点点头,看来姚建元说的也不是那么绝对嘛,自己遇到的两个赌徒,现在都因为家庭的关系放弃赌博了,也没有说那么恐怖啊,只要沾了赌就回不了头了。 沈志成却没想过,这两个人的巨额赌债都被自己清空了,如果没有他,这两人已经是沼泽里被淹到嘴巴的那一类人了,基本上就可以等死了,不是沈志成拉他们一把,他们怎么可能悔过呢? 现实中又有哪个赌棍能有这样的好运气遇到沈志成这样的人,再加上这两人对亲人的感情还是很浓厚的,这才有了姚建元所说的万不存一的浪子回头。 沈志成在车上无聊,又拿出了手机翻了起来,看看还有谁的消息没回,谁的电话没打,他找了一会,除了几个陌生的电话之外,再无别的琐事了,沈志成也直接把这几个电话归结为骚扰电话,没去回拨,毕竟真正有事的人肯定会再来找他的。 谭玲玲看到沈志成的手机款式后心里一惊,她没想到沈志成居然这么朴素,她身边的认识的人,稍微有点钱的基本上都换了苹果最新的产品,但是沈志成却还在用这种智能机。 “要不然我攒钱给他买一个吧?” 谭玲玲想了一会,虽然沈志成不会缺这点钱,但自己可以用还债的借口让他收下。 沈志成这边又打开微信,他注意到宋骁给自己发了一段视频,封面是宋骁那张脸,沈志成点开看了一下,大拇指按下了那个播放键。 “啊啊啊……” 顿时一阵靡靡之音在出租车内响起,这娇喘的声音当真是销魂无比,而最让沈志成觉得想死的是,这声音是男人喊出来的…… 沈志成用光速关掉了手机,可他的智能机反应速度的确不行,就是在黑屏之后还是自动播放了一会这段视频的声音。 车内一下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死寂,沈志成注意到司机师傅偷偷往后瞄了一眼,他把握方向盘的手十分僵硬。 卧槽,杀了我吧。 沈志成现在只想着跑回去掐死宋骁这个家伙,这家伙给自己发的正是两个壮汉和黄汉兴那个渣男玩“摔跤♂”,当时沈志成得知黄汉兴要远遁他乡的时候,气的沈志成让宋骁找两个有特殊癖好的壮汉把黄汉兴的菊花给爆了,没想到宋骁还真找到了,并且还让人拍了视频记录了下来,然后发给了沈志成,表示自己完成了任务。 娘炮 沈志成心中那正是一万个草泥马跑了过去,他现在才能理解到以前的文学家的措辞是有多契合生活,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形容现在的沈志成不要太贴切哦。 谭玲玲在一旁也僵住了,她面色古怪地看向沈志成,有点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最先打破僵局的还是出租车司机,他咳嗦了一声道:“咳咳咳,现在的年轻人玩的可真开啊,哈哈哈。” 司机师傅的尬笑并没有拯救沈志成,反而让他觉得更想死了。 谭玲玲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向沈志成的手机,开始思考沈志成为什么会当着他的面播放那段视频。 “这是朋友恶搞我的,你们别误会了。”沈志成想了一个比较靠谱的借口,“就是那种看着很正经的视频,但是配音却很奇怪,我一个不小心就中招了。” 沈志成说的像模像样,跟真的一样,谭玲玲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真信了还是一点没信。 沈志成说的恶搞视频谭玲玲也见过,就是骗人点进去然后放出很奇怪的声音让人在公共场合尴尬的,可是谭玲玲刚才瞟了一眼沈志成手机黑屏前的画面,那上面的画面可是挺劲爆的。 “为什么……是男人呢?” 谭玲玲没搞懂,要是沈志成真的喜欢看一些小黄片她也能理解,男生哪有不看着东西的,但是沈志成看的东西也未免太古怪了吧。 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窜上了谭玲玲的脑门,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谭玲玲慌张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在商贸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可是沈志成为什么会在自己抱他的时候本能地弹开? 只有两种解释,一、沈志成有女朋友了,他在避嫌;二、沈志成对女人不感兴趣…… 谭玲玲一想到第二个可能,立刻觉得心中百感交集,这要是第二个可能是真的,自己在旁边还白费个什么劲啊。 沈志成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怀疑是不是一个基佬,他为了转移话题,正在司机师傅扯皮,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出租车到了地点,沈志成和谭玲玲下了车,但这两人一个神色慌张一个呆若木鸡,直接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要不然咱们去吃点什么?”沈志成向旁边的谭玲玲提议道。 “额……好!我们走吧,前面那家牛排很好吃。”谭玲玲恢复了过来,拉着沈志成去了一家牛排店,这是她选了好久才选出来的店,这家店无论是味道,档次,格调都很适合她请沈志成。 “这家的牛肉可以说是海天市里做的最好的一家之一了,是真的世界各地的优质牛肉,价格也不算太离谱,我还是可以负担的起啦。” 谭玲玲笑道,她拉着沈志成排起了队,这一家店做牛肉的方法就是让客人自己选生牛肉和重量,平均每两百克的牛肉五十块左右,也就是四两牛肉卖五十块,在牛排店里也不算贵了,但是想吃饱可得花不少钱。 两人呢随便一点就是几百块,沈志成点了一块五百块的肋眼,一块五百块的大和牛肉,这两块加起来就够他吃了。 谭玲玲挑了半天,选择了一块菲力和西冷,然后又点了两个饮料。 沈志成两块牛肉一个选择了三成熟,一个选择了五成熟,这样的牛肉吃起来才有口感,谭玲玲平时也健身,但吃不了五成熟,选择了全熟。 这些牛肉被煎熟之后切块放在一个小盘子里,佐以生菜西蓝花,再加上酱料和沙拉,顿时就让人食指大动。 店内的环境不错,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聊天,谭玲玲在说她哥哥这些天的改变啊,然后自己正在考证做健身教练。 沈志成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将一块三成熟的牛肉塞到了嘴里,三成熟的牛肉血水最多,但是也味道最重的,配上酱料,沈志成也觉得满对自己胃口的,夸了一句:“这家店烧的牛肉的确不错,牛肉也选的好,难怪这么多人买。” 谭玲玲说道:“你有没有吃过神户牛肉啊?据说很好吃的样子。” 日本神户牛肉的确闻名世界,一块牛肉可以买到上百万日元,价格不菲,这些肉牛从一出生就接受了很好的待遇,为了让他们的肉质达到完美,这些神户牛从小就听着音乐,接受着按摩,精神和肉体上都很愉悦,也正是这种牛身上的牛肉才会吃起来很美味。 沈志成点点头:“普通人吃或许只能吃出一个贵出来,这牛肉自身的价格已经超过了它本身的口感了,不过的确很好吃。” 沈志成说完这段话,旁边桌子立刻发出了一阵哄笑声:“喂,你们听到没有,这个土包子说他吃过神户牛肉哎!” 沈志成不动声色地看向了旁边的那个桌子,那一桌做了七八个年轻男女,男多女少,其中一个浑身阿玛尼的男生打扮的最时髦,其他的人也以他为核心。 谭玲玲皱起了眉头,白了这些人一眼。 但谭玲玲的举动也引起了这些人是兴趣,那个浑身阿玛尼牌子的男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谭玲玲,眼中毫不掩饰地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这位小姐姐,不如你到我们这边来做吧,我可以和你聊聊神户牛肉的事情,而且保证是真的。”男生对谭玲玲喊道。 谭玲玲“呸”了一声,没理这些人,她对沈志成说道:“我现在可讨厌这些动不动就喊小姐姐小哥哥的人,是真的脑瘫。” 沈志成没想到谭玲玲也会骂人,他不解:“怎么了?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只是看是谁喊罢了,那个男生穿的是现在网上最红的一款穿搭,巴不得告诉别人他有多时髦。” 沈志成听了,看了男生一眼,五官的确帅气,就是脸上画了不淡的妆,人显得有些阴柔,沈志成虽然常被人喊小白脸,可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娘,但在这个男生身上,他的确领略到了娘这个词的意思。 但沈志成向来不喜欢嚼人舌根,他总不能说别人不男不女吧,他对谭玲玲说道:“……长的还是蛮帅的,是吧。” 谭玲玲眼神怪异地看了沈志成一眼:“你喜欢这样的?” 沈志成:“???” 两个人还在对视,那边那个阿玛尼男生已经走了过来,他直接把自己的iphone往谭玲玲面前一放:“小姐姐,小姐姐,你拒绝了我的吃饭邀请,那你能加个微信吗?” 谭玲玲直接给了他一个国际友好的手势:“滚开!娘炮。”谭玲玲自从遇到沈志成之后,整个人都变了硬气很多。 阿玛尼男生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他最讨厌别人喊他娘炮:“别给你脸不要脸,懂吗?” 沈志成这时候不得不出面了,他敲了敲桌子道:“你哪来的回哪去行吗?出来吃个饭,咱们就不吵了。” 阿玛尼男生鄙视地看了沈志成一眼:“你就别说话了,穷鬼,光是这一顿就花了你半个月的饭钱吧?” 店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沈志成有些头大了,这下可怎么解决,这么多人看着呢。 用钱解决 “唉。”沈志成叹了一口气,怎么在哪吃饭都能遇到个不长眼的? “你想干啥啊?”沈志成直接挑明了,“你觉得我是穷鬼是吗?不好意思,我摊牌了,我是亿万富翁。” 这下整个店内的人是真的笑了起来,沈志成的穿着打扮的确不像一个有钱人。 “你是有钱人?那我岂不是首富了?” 阿玛尼男生那一桌有人喊道,他们摆明了是仗着人多来欺负沈志成:“这样吧,小姐姐,你把包哥的微信给加了,咱们也揭这个穷鬼的老底了。” 谭玲玲冷笑道:“你们说加就加,凭什么?” “我们包哥可是海天市的网红哦,全网好多万粉丝的,你们两可得注意点,不然就直接人肉你们两个!”他们还居然威胁起来了。 沈志成有点不能理解了,这些人凭什么这么猖狂,一个网红的身份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吗?可以让这些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威胁别人? “众目睽睽之下,你们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网红……很了不起吗?”沈志成回应道。 “不是你先装的逼吗?你一个穷鬼装什么亿万富翁?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你没钱。” 沈志成叹了口气,这些人还是把问题扯到了钱上面来,何必呢?非要逼自己用钱证明自己吗?这不是逼着自己拿钱砸他们吗? 沈志成沉声道:“那我如果真的是亿万富翁的话,你怎么办?” “你真的是亿万富翁的话,我把这个桌子吃下去!” “你还装起来了,你真有钱的话我直播倒立拉稀!” 沈志成连忙做了个手势让他们打住:“好了好了,你们说点现实一点的惩罚,不要这种不切实际的好吗?要赌,咱们就赌能够做到的。” 沈志成现在和姚建元待久了,张口闭口就是一个赌字。 阿玛尼男生上下打量了沈志成一眼:“傻逼!我刚才还觉得你只是一个穷鬼,现在发现你就是一个傻逼,你凭什么和我赌啊?” 沈志成淡淡道:“把你的支付宝账号报过来。” 阿玛尼男生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转你十万,让你和我打这个赌,行不行?” “嗤,十万?”阿玛尼男生直接报了自己的支付宝账号,他不信这沈志成真有钱转给他。 沈志成却只是摇了摇头:“枯燥啊,真的枯燥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这叫什么事情呢?” 没到半分钟,阿玛尼男生的手机就接受到了一个提示,他看了一眼,脸色立刻拉了下来,他真的收到了十万块。 “钱到账了,咱们可以打赌了吧?” 沈志成将面前的牛肉全部塞进了肚子里,对着阿玛尼男生打了个响指。 “嗤,真的假的,包哥,这小子不会给你转的十块钱让你和他打赌吧?” “就是,我看这小子最多拿出一千块和你装大尾巴狼!” 阿玛尼男生面露难色,他点了点头:“我的确收到了十万块的转账。” 店内的人一下就沸腾了起来,没想到中途来了这么一个惊天大反转,这沈志成居然真是一个有钱人,这下可真是精彩了,众人纷纷看起了热闹。 “怎么?收了我的钱不敢打赌了?”沈志成叹了口气,故意刺激他们说道,“我也能理解你们刚出来挣到了一点小钱想找点存在感,这十万块钱我也不要了,就当做给我女儿买嫁妆了。” 沈志成说完,还挑衅地看了一眼阿玛尼男子,这下是彻底激怒了这个家伙,他急的直跳脚道:“我就不信你是亿万富翁,来,咱两就比比谁更有钱!老子就不信邪了!” 沈志成和谭玲玲对视了一眼,他问道:“那怎么个比法,你倒是说一说?” 他们是不相信这个网红阿玛尼男子能有沈志成有钱,沈志成也乐意拿钱解决,他是真的明白了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对有钱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阿玛尼男生也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来斗富,是从银行取钱来比多少?还是烧钱?但是烧钱犯法啊,这事他看不敢干。 沈志成指了指阿玛尼身上的衣服说道:“这样吧,我看你这么喜欢显摆,正好这家牛肉店又开在商场里面,我们每人各花三十分钟的时间去买东西,看看谁买回来的东西最贵,到时候在这比一比。” 阿玛尼男生点了点头:“好,你给我等着,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有钱!”他转身跟他那些同伴说道:“你们都给我去买你们平时想买的东西,今天全部由我买单!” 那些人欢呼了一声,立刻做鸟兽散了,阿玛尼男生也想走,可是沈志成却拦住了他:“别急呀,这输赢总得定一个惩罚吧?” 阿玛尼男生瞪了沈志成一眼:“你输定了穷逼,你知道我妈是谁吗?你知道我每个月有多少零花钱吗?真以为你拿个十万出来就能唬住我了?爷今天就陪你玩玩!” 这人放了一通的狠话,却也没说怎么惩罚,沈志成叹了口气道:“那你先说,你赢了你想让我做什么?” 阿曼尼男生看了一眼沈志成旁边的谭玲玲:“爷要你的女人,我要她陪我一晚。” 沈志成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些富二代是不是都是脑子里只想着裤裆那点事情了,除了女人和装逼没有别的东西了,现在一想,这些富家子弟每次被自己搞了心态之后都是这么说的:“我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可偏偏……” 沈志成一寻思,这不就是在家里没人教育惯出来的毛病呗,不过是家里稍微比普通老百姓多了点钱,为什么就能傲成这个样子?你走路怎么不横着走呢? 谭玲玲脸色铁青,嘴里骂道:“去你的吧,死太监。” 阿玛尼男生大怒,抬手要打谭玲玲一耳光,却被沈志成拦住:“你想找人陪你一夜是吧,行,你赢了我陪你都行,我输了你可得准备好哦,我要找两个大汉陪你一晚上。” 阿玛尼男生的手被沈志成握的生疼,他没想到沈志成有这么大的力气,现在自己的人有不在,便不敢再动蛮力,甭管沈志成说了什么,只是先点头答应下来。 沈志成诡异地笑了笑,便松开了手,和谭玲玲继续坐在了位置上。 “你别想着跑!”阿玛尼男生往后退了几步,想离沈志成远一点,“半个小时后,爷要看你怎么翻?”说完他便跑了出去。 沈志成泰然自若地坐了下来,谭玲玲低声问道:“你准备买什么东西啊?” 沈志成嘿嘿一笑:“逛街之前不得先吃饱吗?再吃点牛肉再说。”他又去挑了几块牛肉,让店员去烹饪,周围的人见他根本没有出去买东西的意思,纷纷议论起来,怀疑他是不是不想干了。他忽然看向旁边一个穿着牛肉店制服的男人:“你是不是就是店长?” 那人愣了一下,点头回道:“我是这个店的店长,怎么了?” 沈志成笑了笑:“你这个店是自己开的吗?花了多少钱?” “一百多万吧……”那人回答道,他似乎猜到了沈志成想要做什么了。 沈志成拿出手机道:“这样吧,两百万,你这个店,我盘了,每个月的收益我只拿一半。” “不不不,这个店是我的心血,我怎么会把他随随便便拱手让人呢?” “三百万,我不会动你这个店任何东西,你还是老板,和以前一样,以后你想开连锁店的话我还会再拨一笔资金给你。” “成交!” 社会 就这样,沈志成用三百万的价钱买下了这家店面,看他付钱的时候轻描淡写的样子,周围的群众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谭玲玲捂着嘴巴有些惊讶,沈志成朝她眨了眨眼:“以后你再来这里吃饭就免费了哦。” “卧槽,真是大佬啊。” “膜拜啊!” “流弊流弊,真的流弊。” 围观群众的脸立刻就变了,对着沈志成一阵吹嘘,差点把他说成是天上的太阳了。 沈志成也没理这些人,他接着又打了个电话给宋骁。 “喂,老大,什么事情。” “不是,你微信给我发的什么东西啊?你知道我刚才在出租车上点开又多尴尬吗?” “……这不是你叫我找人搞一下那个黄汉兴吗?我特地在他离开海天之前找了两个,额,猛男搞了他一顿,我和你说啊,这小子一开始还挺抗拒,后来就……” 沈志成赶紧打断了他:“好了好了,不用说细节,这些咱们稍后再说,现在我要你把那两个大汉再找过来一趟。” 宋骁听傻了:“怎么,老大你要用啊?” “滚滚滚,我用你大爷,我这边有个小子晚上得治治他。” 沈志成报了地址,啪嗒一下把电话挂了。 没过多久,那个阿玛尼男生带着人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看来是买了不少东西。 “你没出去过?”阿玛尼男生见到沈志成根本就没挪屁股,眼里全是怒火,“你耍我是不是?” 沈志成扫了一眼他买的这些东西:“你别急啊,咱们先算账,你这些花了多少钱?” 阿玛尼男生冷笑一声,将一个快比自己高的单子拿了出来,说道:“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老子这么一会功夫,花了五十万!你是不是感受到了我们两之间的巨大差距?你这种穷鬼一辈子也到不了我这个境界!你的女人今晚我要定了!” 沈志成安静地等他说完,这才打了个响指,他身后的牛肉店老板走了出来:“现在这位先生已经是我们店的新老板了,他刚刚花了三百万买下了这家店。” “什么?” 阿玛尼男生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他不甘心地喊道:“不可能,他说三百万就三百万吗?除非你证明给我看看!” 接着老板直接出示了手机里的短信,刚才自己两张银行卡分别收到了一百五十万的转账,因为是他的卡有最高转账限制,所以沈志成给他转到了两张卡里。 这下阿玛尼男生是真的傻了,他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直接掉在了地上,沈志成拍怕他的肩膀:“没事,输了的话也没什么,今晚你去房间的时候记得带妆,这样挺有味道的。” “操,我怎么可能听你的话!” 阿玛尼男生挥拳便要打沈志成,却被他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他身后的几个同伴要上前动手,沈志成却叉着腰道:“来来来,我倒想看看你们有几个是真心愿意和他交朋友的,你们如果有人愿意打他一耳光,我就给他十万。” 沈志成这话一出,阿玛尼男那几个同伴都呆住了,看他们犹豫的样子,应该只要再往提提价格,就能被收买了。 “五十万,谁先动手打谁先拿到,其他人只能分到二十万。”沈志成说道。 阿玛尼男子慌了,他看向了他那几个同伴,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他惊慌地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喊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我平时是怎么待你们的!” “啪!” 一个大嘴巴子直接打在了阿玛尼男子的脸上,把他的人都打懵了。 沈志成点点头:“支付宝账号,我给你转钱。” 那人报了账号,沈志成立马给他转了五十万过去,其他几人一看还真有钱拿,而且还有人带头动手了,这下不打白不打,立刻一人上去给了阿玛尼男子一巴掌。 最讽刺的是还有一个人对阿玛尼男子说道:“包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或者你出一个比他更高的价格,我就不打你了。” 沈志成摆摆手:“别想了,无论他报多高的价格我都会比他高的。”他这话一说出口,刚才打过的人不乐意了:“凭什么啊,我们打了都是二十万,凭什么他的价格就高一点?” “是啊是啊,如果他抬高价格,我们就要再打一次。” 沈志成笑了:“好好好,这就看他会会出价了,小伙子,你出不出价买他们不打你啊?” 阿玛尼男子精致的妆容此刻都给打花了,泪水开始在他的眼里打转,终于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但就算他哭了,这些人还是照打不误,而且还打的特别重,生怕沈志成听不见响。 谭玲玲摇摇头道:“真是畸形……” 对于这群钱就是一切的家伙,沈志成正好用钱打了他们的脸。 这些人也正是社会上一部分人的缩影,钱对他们来说就是维持一切关系的重要纽带,没有钱或者更高的利益就会让这段关系直接崩塌。 沈志成教训完了人,还在寻思晚上怎么用那两个大汉吓吓这孩子,他毕竟不是变态,没事就叫人爆别人菊花。 这会这个阿玛尼男生在这哭的是梨花带雨,脸上的妆全给哭完了,这店里的客人听着闹心,都结账跑了,自始至终也没有一愿意去理他的。 而阿玛尼男生的那些同伴早就离开了,而且还带走了阿玛尼男生给他们付过账的东西。 “这社会是真的现实啊。” 沈志成看这人哭的这么惨,也就没想着欺负他了,心中的恻隐之心动了,他拿出手机想让宋骁回去,就不为难这个小网红了。 却没想到这个阿玛尼抬起手指着沈志成道:“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你个王八蛋,我一定要找人打回你,我一定要把你家的女人全上了,你给我等着!” 沈志成怒火中烧,这小逼崽子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自己刚准备饶他一命,他居然跟自己玩这一出! “我今天不艹一下你麻,你都不知道谁是你爹!” 沈志成扭头对店长喊道:“关门,今天我有私事要处理,暂停营业!” 店长连忙点头,让店员将将客人都送了出去,最后关上了店门,店员一齐站在了沈志成的身后,对于这个新来的神豪老板,店员们是想尽办法去巴结,一个个都要冲上来把这个人打一顿。 “这家伙什么来头,你们知道吗?” 沈志成问店长。 “这人是家里好像是做贸易的,有一点钱吧,他也就是个十八线网红,去过韩国做过练习生,回来就在一些短视频平台上传视频,来我这吃过几次饭,手脚也不干净,我这店内漂亮的女服务都被他吃过豆腐,艹,这王八蛋每次来带的女的还不一样。” 得了这个消息,沈志成便再没什么担心的了,这种纨绔子弟自己还欺负不起,那就不要混了,敲山震虎,杀鸡儆猴,自己不找个人弄一下子,这海天市里人人都以为自己好欺负了? “小子,以后下半辈子,我要你见到男人就两腿发软。” 沈志成声音阴冷,没过一会宋骁便带着两个壮汉来了,这两个人一看就是一副哲学的样子,他们一看到坐在地上哭的阿玛尼男生,立刻两眼放光,舔了舔嘴唇。 “卧槽,这是不是太残暴了一点。” 此刻沈志成都有担心自己的手段是不是过了点,这两人要是上了手,这阿玛尼男子单薄的身子架得住吗? 赴约 “嗤,活该,这种人渣不知道骗过多少女孩!今天就让他尝尝被搞的滋味!”谭玲玲骂道。 沈志成听了这话,心里的负罪该稍稍减少,直接将这阿玛尼男生打晕了,然后丢给了宋骁。 “记得拍下视频,用作威胁他们家的证据。” 沈志成小声和宋骁叮嘱道。他有看了一眼那两个壮汉,简直不敢想象等会的虎狼场景。 宋骁带着人离开了,这场闹剧也就暂且作罢。 谭玲玲道:“没想到好不容易和你出来一次,就遇上这种事情,唉,好心情全没了。” 沈志成道:“好心情全没了?看到这种人被整,你不该觉得很开心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沈志成和谭玲玲离开了这里,这下午茶吃过了,也该回去了,谭玲玲有些不舍:“唉,要是所有的富人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沈志成道:“这些人只是其中的老鼠屎,他们这样的性格放到穷人里也是渣子,这和贫富无关,只是人品上就烂透了。” 沈志成估计明天早上这小子就不能下地走路,一想到这,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是什么魔鬼刑罚啊。 也是这小子倒霉,惹谁不好,非要来惹沈志成,如果他在沈志成给他转了十万之后就及时收手,或者在输了之后认栽而不是大放厥词,那沈志成还不至于会对他这样。 那句社会名言是怎么说的,花花世界迷人眼,没点实力别赛脸。 两人回到学院,沈志成在门口的时候就和谭玲玲分开了,沈志成下午一醒来就处理事情到现在,除了云月瑶那里他是真的放松着的,其他时候沈志成就像一个机器一样,一直紧绷着,一直运转着。 沈志成回到宿舍的时候,赵峰居然也在,这真是难得了,他立刻上前询问赵峰这两天生意做的怎么样。 “还行吧,刚开始赚不到什么钱,中介费只是够油钱和饭钱的,不过这也让我们几个很满足了。” 赵峰话刚说完,郑从文和刘雄伟这两人端着盆,披着毛巾走了进来,看来刚刚是去洗澡去了。 “卧槽,终于能好好休息咯。” 两人看来是累够了,上床就闭上了眼,只有赵峰还是这么坚挺,还要打一会游戏才睡觉。 “游戏这么好玩吗?有女朋友好玩吗?”沈志成笑道。 “女朋友怎么能和游戏相提并论?游戏那是男人一生的白月光啊。”赵峰眉飞色舞,一说起游戏整个人困意全无。 “你这样的人凭啥找到女朋友?”郑从文气的不行,一个翻身就面壁而睡了。 现在整个宿舍就他没找到女朋友了,你说他能不气吗? 这刘雄伟睡觉的时候还在和江一花互相发了一会消息,郑从文只要一看到他们,心里就郁闷起来了。 “我说老二,你不应该专心研究人类的起源吗?怎么现在也想找女朋友了?”沈志成打趣。 郑从文一下就坐起来了:“研究人类的起源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找到一个异性和她一起去实践!可我现在找不到人去实践啊!” 沈志成被这活宝给逗笑了,他爬上床,也准备在睡一会,手机这个时候又响了。 “老大,帮忙把手机递一下。”沈志成伸头喊道。 “我在和我的白月光进入激~情了,谁有空给你拿手机。”赵峰十指如飞,他所说的激~情就是游戏里打团战了。 沈志成翻了个白眼:“靠!”他只好自己再爬下去拿,看看到底是谁打扰自己的美觉。 “乒乓球社?”沈志成直接挂了电话,这社团自己是懒得去了,他们根本就是在把自己当成工具人,现在老子捡个球的功夫都能挣一个乒乓球桌出来了。 一想起社长那个死胖子的恶劣态度,沈志成也懒得搭理他,之前的自己是为了磨炼心性,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和人争吵上,现在自己已经是海天市里新崛起的一股势力了,哪里还有事情管这些琐事。 可沈志成还没爬上床,这电话又响了起来,沈志成只好接过电话,对那边来了一句:“我退社了,以后请不要再来找我了,谢谢。” 那边连一个喂字都没说出来,就沈志成直接挂掉。 乒乓球社那边,赵大刚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这苹果手机他攒了三个月才攒出来,他现在就把这手机摔了。 “我艹,这小子胆子是越来越肥了,他说退会就退会了?我能忍他?” 赵大刚在这生气的时候,姚萱在一旁说道:“你还真动不了他,这小子装了这么久,他还真不是一般人。” 听到姚萱这么说,赵大刚疑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小子背后有什么事情不成?” 姚萱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这几天学院里传的风风火火的事情难道你不知道吗?就连凌霄汉也不敢和沈志成硬碰硬。” 赵大刚一挥手,满脸不屑:“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这小子什么逼样你还不清楚吗?哪一次在乒乓球社打球的时候他身上不是穿的破破烂烂的,还用那种破手机,他怎么可能有钱呢?” 姚萱摇头:“我一开始也是不信的,上次我小姨说他在大富豪的事情,我还以为是怎么了,去找沈志成大闹了一场,后来才知道,原来沈志成就是那家大富豪酒店的老板!” 赵大刚眼睛瞪的老大了:“怎么可能呢?他是那家大富豪的老板?这不是开玩笑吗?说出去谁相信啊!” “可是学院里最近的传闻,再结合我小姨和我说的,这件事应该是假不了了,这小子平日里在装低调,其实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他的身价至少在千万之上。” 听到姚萱说的话,赵大刚哆嗦了一下子,他这个人和谁过去都不会和钱过不去,他一想到平时自己呼来喝去的小子是一个千万富翁,心脏就开始狂跳。 “完了,这小子如果是退社不来往那倒还好,但如果他想找人搞我的话,那我岂不是没了?” 赵大刚两眼一黑,他这么壮的体格差点被吓的背过气去。 姚萱脸色也很复杂,她现在才从家里得知,现在小姨铁了心要嫁给沈志成,一想到之前自己放下的狠话:“我小姨要是看上了沈志成这个屌丝,我姚萱就表演生吞乒乓球给你们看!” 她自然是不会去吞那玩意的,但是她的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自己居然看走了眼,而且这个沈志成也是隐藏的够深的,居然真能沉住气任他们使唤。 “妈的,以前就觉得沈志成长的好看了一点,但是一个穷鬼,我根本就瞧不上他,现在他又有钱长的又帅,我却只能白白错过这么好一个机会……” 晚上六点,沈志成悠悠醒来,他看了一眼宿舍其他的几个人,现在正睡的香的很,就连赵峰这个游戏狂现在也是躺在床上打起了呼。 “这几个家伙是真的累着了。” 沈志成心道,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去洗了一个澡,然后再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准备去赴约了。 不过走之前沈志成对着桌子上的一个物件很是犹豫,那就是枪,这枪实在是不好藏,但是自己一定要带着,不然这枪丢了那危害可就大了。 平平无奇白菜豆腐 沈志成到云月瑶宿舍的时候,她正在直播,沈志成一来,她就和直播间的观众说了句拜拜,然后唱了一首歌下播。 沈志成坐在旁边听着云月瑶把歌唱完,这直播间的人气也比他想象的要高很多,他粗略的算了算,这一会功夫云月瑶直播间刷的礼物就有小两千了,这还不是有大佬来查房的时候,那个时候一分钟数十万都很正常。 云月瑶既然喜欢唱歌,又不露脸,沈志成自然乐意她给这些人唱歌听,云月瑶的嗓子好,也学过唱歌,比起一些专业的歌星也毫不含糊。 “月瑶,要不然你想想,咱们找个机会出道吧,你这嗓子,你这颜值,立马就是国际巨星啊!” 沈志成搂着云月瑶道,云月瑶“呸”了一声:“你想什么呢?我唱歌是因为我喜欢唱歌,可不是我想红。” “我下午给炖的汤喝了吗?”沈志成捏着云月瑶的耳朵道。 “我都喝光了,你那个汤做的好油啊,我喝了肯定又会长胖啊,这一样我可怎么办啊!”云月瑶拿着拳头锤起了沈志成。 沈志成一脸无辜:“这清炖排骨汤还油,那你只能喝蛋花汤了,或者白菜豆腐汤。”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忽然站了起来,冲进了厨房。 “你怎么了,这下午我才吃过没多久,又来啊。”云月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 “你可是要减肥了哦,亲爱的,你这样是会胖成猪的。” 沈志成一边说一边拿了一块豆腐出来。 白菜豆腐,这是川菜中一道很经典的菜,不要奇怪为什么这道川菜不是辣的,川渝的确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吃辣椒。 沈志成拿起菜刀,将菜刀好好擦拭了一遍,正要下刀,云月瑶忽然说道:“等一下,昨天我买回来一把很锋利的菜刀,我想你一定能用的上。” 云月瑶拿出了一把两寸宽的三角形菜刀,她拿出一个西红柿,用这把刀随便砍了一下,这把菜刀就将西红柿整齐的劈成了两半。 “看,这把刀很厉害吧,而且用来剁骨头,切别的东西也是一样锋利的。”云月瑶撅起了小嘴,一副要讨赏的样子。 沈志成扶额,叹了口气道:“大小姐,这种刀是激光开刃的,所以很快,但是一个星期之后他就会钝了,亏你还是个老师,这种套路没有见过吗?” 云月瑶“啊”了一声,羞愧地低下了头,沈志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和厨师最配的还是他用的最顺手的菜刀,你这把刀我用了十几次了,勉强算是顺手了,做这道白菜豆腐算是够了。” 云月瑶鼓起腮帮子道:“白菜豆腐嘛,我也会炖啊,很简单的,这谁不会啊。” 沈志成摇摇头:“恰恰相反,白菜豆腐是很难做的一道菜,普通人只知道白菜炖豆腐简单易食,却不知道这道简单的菜里面蕴含了多少生机和食理。” 沈志成挥舞着菜刀,他面前的这块豆腐立刻被切下去很薄的一分。 沈志成又拿出几颗白菜,将其中最嫩的白菜芯拔出,洗好,撒些许的盐,摆成一盘,开始清蒸,等白菜被蒸的七成熟的时候放出沈志成切好豆腐。 他将白菜中的被蒸出来的汤汁汇成一碗,然后又将菜刀在这薄如蝉翼的豆腐上挥舞了一下,然后放入汤中。 云月瑶盯着这碗汤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有看出什么花样来,说道:“这有什么精彩之处吗?我看这道白菜豆腐就是平平无奇啊。” 沈志成笑道:“那你就尝尝这碗平平无奇白菜豆腐汤吧。”沈志成将这碗汤递出去,云月瑶接过来之后,居然发现这碗汤里的豆腐居然融化进了汤里。 “哇,好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云月瑶迫不急待的尝了一口,整个人都感觉到了嘴巴里豆制品和白菜芳香互相融合在了一起,就如同那绕梁余音,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真好喝……”云月瑶称赞道,她现在可不敢随便说沈志成做的东西不行了,就是一碗白菜豆腐汤都比她做的好喝。 “你好厉害啊,那我和你比不了了。”云月瑶有些沮丧,“你这些东西,我学一辈子也学不会的。” 沈志成哈哈大笑道:“那道不至于,只要你勤烧菜做饭,厨艺还是会有很大提升的,我告诉你,这道白菜豆腐还是可以提升的,这道菜的原材料,豆腐和白菜如果才有八公山最嫩最好的水豆腐,再用最嫩的白菜芯去做,味道还能更上一层楼。” 云月瑶被沈志成说的一愣一愣的:“你是不是新东方来的啊,怎么这么会做菜啊。” “嘿嘿,你就说好喝吗?好喝以后天天炖给你喝。” “好喝。” 两个人又回到了客厅,聊了很久很久,沈志成忽然想到了云月瑶的身世,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来历,自己正好旁敲侧击地问一下。 “月瑶,我一直没听说过你说你父母的事情,你给我说一下呗,改天我好去见他们老人家。” 云月瑶听到这个问题时,眼神有些闪躲,她缓缓说道:“我的父母没什么好说的,他们就是普通的职工……” 沈志成挠挠头,看来月瑶还不知道自己父亲还掉赌债的事情,她还以为自己的父亲还在四处赌钱,所以隐瞒不说。 既然云月瑶不愿意提,沈志成就暂时不揭穿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沈志成还想去自己的闹鬼主题小吃街看看。 他想带着月瑶一起去,但是云月瑶却以身体不舒服拒绝了,看来是她是在想自己父亲的问题了,看着云月瑶烦恼的样子,沈志成真想告诉他云天明此刻已经脱离了赌博,是一个正常人了。 “算了,还是让阿姨来告她吧,我今天晚上就不该提这件事情,而且看月瑶的身手,也不像是有功夫在身的样子,她母亲应该是在生下月瑶之前就离开了江家的。” 沈志成做出了判断,他出了校门直接打了一辆车去自己的主题小吃街,现在小吃街已经有一半的商家开始营业了,最关键其正中心还开着一家鬼屋,靠着这种独树一帜的风格,这晚上了还真有不少人来这里吃饭。 沈志成在这条街上走了两圈,感觉这个布置的确是怪阴森的,但是这个最多激起人们一时的兴趣,饮食业想要长期的盈利,就必须要做到口碑和安全,这个小吃街没有一点和这两点搭嘎,只不过是激发起了人们的猎奇心理。 “还是得想办法把这里的地皮吵上去,然后卖掉赚钱。” 沈志成现在不饿,他在小吃街上没看到想吃的,便索性决定先进取鬼屋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鬼屋门票五十,白天二十五,还算合理。 “先生,您要小心哦,我们这里的鬼屋可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我们这里是真的很吓人的,已经吓哭了好几个人了。” 工作人员对沈志成说道,沈志成只是撇了撇嘴,他可不是能被一两句话就吓到的人,倒是要和他一起闯鬼屋的那几个年轻人有些担心。 沈志成走进去后就是一条狭长的隧道,黑漆漆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沈志成的夜视能力那是杠杠的,通常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各国特种兵,一般都是戴着一副墨镜,那其实不是为了装酷,就是为了在防止突然遭遇极不平衡的光暗环境下还能保持作战,墨镜可以让人快速适应黑暗。 但沈志成的眼睛堪称狮子的眼睛,在黑夜仍然可同白昼一样视物。 沈志成一马当先,后面那些青年跟着他的身后,好像这样可以壮胆一样。 这里的鬼屋和外面那些鬼屋吓人的手段没有什么区别,不也是在一些角落里弹出道具吓人,还有一些演员扮演鬼怪吗? “这有什么吓人的……”沈志成心道那个工作人员也真能吹,就这水平,能吓哭谁啊? 沈志成这么想着,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背影,这个白衣背影和其他扮演鬼的演员不一样,他给人感觉是人,但身上却散发着一种阴冷恐怖的气息,好像在说生人勿进…… “好像有点感觉了……” 沈志成皱着眉头往前走了一步,那个白衣背影还是一动没动,他身后的青年们却不敢再跟了,两个腿打起了摆子。 “大哥,你胆子真大,我们还是换条路走吧。” 听到后面的青年喊自己大哥,沈志成翻了一下白眼,这些人估计比自己都大,瞎喊啥呢。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白衣背影忽然动了,他猛然转过身子,朝沈志成他们看来。 这白衣鬼转过来众人才发现这是个白发女鬼,和贞子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黑长直不同,这个女鬼是一头白发,反而在这种环境之中越发的渗人了。 那白衣女鬼将自己的头发慢慢拨开,沈志成当即吓了一跳,身子抖了一下,他这个动作一下带着后面那几个人,他们还以为沈志成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连他胆子这么大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他们也不敢细看女鬼的容貌,直接尖叫着从原路返回跑出去了。 但其实沈志成斌并没有被吓到,他只是看到了熟人,这女鬼表情冷漠,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仔细一看还怪好看的,但是沈志成可是知道,这女鬼分明就是一个男人,他就是胡家最后的传人——胡九郎。 等胡九郎下班了,沈志成在鬼屋后面等着他,胡九郎这个时候已经把假发摘了,妆也下了,但是他的表情和气场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沈志成终于知道工作人员说的不一样是指什么了,自然就是指胡九郎这个家伙了,他从小跟他老爹干的是挖坟掘墓的事情,他接触的死人可比活人还多,他身上这股人畜勿近的气质正好和这鬼屋高度契合,普通人一见他腿就软了,被吓哭也很正常。 “你怎么到这干活来了?”沈志成问。 “养家糊口。” 胡九郎回答道,原来那一日古玩大会之后,胡九郎他爹胡老四决心不让自己的儿子再走自己的老路,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下墓了,他让胡九郎出门去找一门差事谋生计,去过个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就胡九郎这身气质,这个白头发,普通工作根本就不敢要他,也就是这个鬼屋,老板一眼就相中了他的气质,正好鬼屋里一个假发掉色了,给白毛胡九郎用着,这小子来了才两天就吓哭了好几拨人。 收入 这胡九郎天生面瘫,脸上不见悲喜,时间长了,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阴冷的范。 “一个盗墓的来装鬼,有创意……”沈志成打量了这家伙一番,“在这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啊?” “管吃,一个月四千。”胡九郎回答道,他看了眼沈志成,“你看起来好像不如我。” 沈志成:“……” 那天古玩大会的时候,这小子只知道沈志成和舒文雅表现的很亲近,而且身手很好,其他的便没有什么印象了,所以他不知道沈志成很有钱,只是当他是文雅阁的一个员工。 沈志成咳嗦了一声:“你吃饭了没,请你吃顿饭吧。” 他带着胡九郎在小吃街上一家卖东北烤冷面的那里坐了下来:“老板,一份炒面,什么都加的那种。” 胡九郎有些手足无措:“你是要请我吃饭吗?” 沈志成敲他这个样子有些好奇:“你跟你爹随便挖个东西上来不能吃一辈子?你至于这么穷吗?” 胡九郎摇摇头:“既然不做这一行了,那就不能再用这些钱了。” 沈志成也不懂他们是什么规矩,但是他看到了胡九郎一直在盯着东北烤冷面,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沈志成看出来他一定饿了。 “跟着我干吧,每个月我给你二十万。”沈志成说道。 胡九郎把头转过来看向沈志成,没出声,沈志成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觉得自己开低了,便说道:“那你说要多少吧,随便开,不用替我省钱。” 其实胡九郎是在想沈志成有没有这么多钱,但他还是想把这顿烤冷面吃完再说:“我想想。” 沈志成心道,嚯,这小子还知道谈价格了?行,反正今天你报多少钱我必须给你拿下! 当日胡九郎和画骨交手,两人不相上下,后面又用一手竹签废了一杆枪,给沈志成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后来还替他求了情。 胡九郎看着炒面端了上来,狼吞虎咽地将东北烤冷面吃掉了,一边吃还一边问:“这怎么名字叫东北烤冷面,但却是个饼?” 沈志成道:“这你不知道了吧,这是烤的面皮,你也可以理解成东北那边的煎饼果子。” 胡九郎嗯了一声,他盯着沈志成拿手机的手问道:“你有钱付钱吗?” 沈志成挑了挑眉道:“你觉得我没钱?”他拿起手机扫了老板的支付宝二维码,随手付了老板两千块钱。 老板吃惊地看了过来:“客人,你这是多摁了几个零啊?” 沈志成道:“我这是提前付给你的,就是告诉你,以后我这兄弟想到你这来吃烤冷面的话就别找他要钱了。” 老板朝胡九郎看了一眼,说道:“嗯,你这个兄弟到是好认,下次有白头发的俊小伙到我这吃东西我就不收他的钱。” 沈志成朝胡九郎摆了摆手:“怎么样?现在还担心我差钱吗?” 胡九郎的下巴微微抬起:“你是文雅阁的人吗?我以后是不会再做倒斗了,如果你是想挖我回去倒斗的话,那还是算了。” 沈志成摇头:“不,我不是舒文雅的人,也不是李家的人,我去古玩大会是他们请我去的,我想请你留下来,也是看中你的身手,想要为我所用,并非是要你再去做些倒斗的事情。” 既然要用人那就把话说开一点。 胡九郎想了一会:“我记得你,当日为我求过情,算是我欠你的,那我就去你手下还这个情了吧。” 胡九郎离开位子,单膝下跪,冲着沈志成一抱拳:“胡家胡九郎今后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沈志成大喜,赶紧将胡九郎扶起。 旁边卖东北炸冷面的老板看了一眼,心里嘀咕道:“怎么请人吃个炸冷面还激动地跪下来了呢?” 沈志成直接去找了鬼屋老板,辞去了现在胡九郎的工作,这条街都是他的,要个人实在易如反掌。 沈志成扭头问胡九郎:“你现在有地方住吗?” 胡九郎点头:“有的,还是和我父亲住一起,可之前说好了,等我这个月工资一发,有钱在外面吃住了,父亲就要赶我出门了……” 沈志成奇道:“你父亲可是真有意思,没事老赶你干嘛?” “……这是规矩,我既然要脱离这一行,就要什么都分的干净。”胡九郎脸上还是看不出表情,他伸出自己的五根手指头说道:“而且在我彻底离开倒斗摸金的那一天,我还要切断我的右手食指跟中指,废了我的功夫,以保证我将来不会再做这个指头。” 这下沈志成一下跳起来了:“不行,万万不行!” 他看着胡九郎那只和女人一样纤细的手,每根指头就像一根青葱一样白嫩,这上面可是凝聚着十几年的功力啊,一想到胡九郎要把这两根手指切断,沈志成的心就揪的不行。 你废了功夫,我这不是白要你了吗? 沈志成就跟老母鸡保护小鸡仔一样将胡九郎的手护在了怀里,生怕他突然把这两根手指头撅了。 “你不能倔,你父亲现在人在何处,我要找他好好聊聊。” 沈志成气的不行,当时就要拉着胡九郎去找胡老四,看看是什么父亲要断自己儿子的手指头。 胡九郎道:“这是规矩,这是改变不了的,先生,我生在倒斗世家,本该一辈子都去做这些事情,但是家中遭此突变,家父为了胡家后人着想,便想从我这一代开始永远脱离倒斗之术,我肯定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沈志成道:“那你就算不断这两根指头,你将来还会去倒斗吗?” “不会……但是……” “没有什么可但是的,你答应被我所雇佣,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不允许你的身体出现任何损伤。” 沈志成一招手,打了一辆出租,拉着胡九郎上了出租车。 “说吧,你家搁哪呢?” 胡九郎沉默了半响,最后丢出一个地名:“海天郊区火葬场旁……” 司机扭头看了他两人一眼,眼神有点古怪:“大哥,大晚上的别开玩笑好吧,这深更半夜的,咱没事去那地方干吗?” 沈志成摸了摸身上,刚好带了点现金出门,约莫一万块钱左右,拍在司机的手上:“师傅,现在还能去吗?” 司机眼都直了,他把钱验了一下真伪之后,整个人都充满了干劲:“得嘞,今天别说乱葬岗了,就是十八层地狱我也陪你们闯一闯!” 出租车加足了油门,直接冲着海天郊外去了。 鬼啊 沈志成在车上又问起了胡九郎:“你父亲怎么办?还打算干这一行吗?” 胡九郎摇头:“我不知道父亲的安排,但是也没见他最近有下墓的举动。” 沈志成将胡九郎的手握住:“到了那里,你可千万别听你父亲的啊,你就听我的,他说什么你就反对,到最后他肯定会被我们软磨硬泡下来,你这两根指头可万万断不得。” 前面的司机师傅看到后视镜里两人的亲密举动,皱了皱眉头:“这两人搞这么刺激吗?我倒是听过什么捆绑play,这坟头play是什么意思。” 胡九郎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挣扎,只是将头看向窗外,车子已经离开了海天市的外环,来到了郊外,灯火也渐渐离他们而去,周围逐渐陷入一片黑暗。 “说实话,两位大哥,我现在有些心慌了。”司机突然开口说道,“我现在后悔了。” 沈志成一挑眉:“师傅,我刚才给你钱的时候我也没见你这么怂啊,你是想要加钱是吧?” 司机猛摇头:“不不不,就是这钱啊,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两位兄弟,哪有打车一下扔这么多钱给我的?我说话直,你们两别在意,我这个人平时半夜开车的时候就爱听听那些恐怖故事,有的故事里就是说我们出租车司机半路遇鬼的,那鬼就和你们一样,出手很大方,但是到了第二天,这些钱就变成死人用的纸钱了……” 原来是这出租车司机越开越觉得不对劲,首先这半夜去火葬场就很吓人了,接着沈志成他们出手还这么大方,怎么看怎么像那种鬼故事里会变纸钱的套路,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胡九郎整个人阴森森的,而且还面无表情往那一坐,要不是他偶尔和沈志成聊上几句,司机师傅都觉得他不是活人。 沈志成给司机逗乐了,笑出了声:“甭担心,师傅,你开你的吧,我们啊不是鬼是人,您放心好了,你要觉得纸币不放心,等会我再支付宝转你,行吧。” 司机琢磨了一下,觉得这鬼应该是不会用支付宝的,点点头,这胆子又上来了,虽然有点害怕,但是他可以用聊天来打消这种恐惧感。 司机问:“我说两位,你们这大半夜的开车去火葬场干嘛呀?” 胡九郎面无表情的盯着司机:“回家。” “哦,回家啊……妈呀,鬼啊!!!” 出租车猛然一个急刹车,司机师傅推开车门夺路而逃,叫喊声里还带着哭腔,那两双腿运转的速度很可能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转眼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沈志成人傻了,他扶额叹气:“大哥啊,你不能编个理由吗?你想吓死他啊。” 胡九郎:“……” 两人只得下车去找司机师傅,但是周围黑漆漆的一片,鬼知道这司机师傅躲哪去了。 这里是郊外的路,两边都是荒地和林子,这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去哪寻人了,沈志成和胡九郎只记得司机师傅是往路前面跑去了,只好顺着那个方向跑过去找人。 沈志成在那里晃了半天,也没找到半个人影,这司机师傅慌不择路,也不知道是跑哪去了。 “这可咋办?大半夜的,荒郊野外,你说去哪找人去?” 沈志成刚想责怪胡九郎两句,扭头一看却发觉胡九郎人不见了,黑夜中一阵微风吹过,既无蝉鸣,又没蛙叫,一切都是那么寂静。 “这……” 沈志成这个唯物主义者当然不信牛鬼蛇神这一套,只是眼下的环境让他的唯物主义有些不坚定了,背上也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我去你大爷的,这胡九郎干嘛去了?想吓死我?” 沈志成摸进了旁边的野草地里,这野草长势很好,直到人齐腰深,他佝偻着身子往前摸,居然在前面看见了一个小屋子。 “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人家?”沈志成走进了看,这屋子里似乎还有人在说话,但他没有靠近。 “事有反常必有妖,这不是鬼神搞鬼就是人在搞鬼!” 沈志成从地上抓了一把碎石子,用力一掷,打在那小屋的窗户上。 “我艹你大爷的,又是谁啊?” 这屋子里一下跑出来很多人出来,看穿着打扮根本不像是久住在这里的人。 沈志成看了半天,这些人身上到是没什么戾气和煞气,不像杀人犯和人贩子,都有点胡九郎身上那种阴森森的感觉还有一股……土腥味。 沈志成没有轻举妄动,但他左边的草丛忽然动了,胡九郎钻了出来,沈志成吓了一小跳:“你跑哪去了?” 胡九郎却不答话,只是伏在草里盯着那伙人。 那伙人中走出一个精瘦汉子,朝着四周拱手:“不知道今晚我们是冒犯了哪路神仙?我们初到贵宝地,只为图个升官发财,没有别的意思。” 胡九郎和沈志成对视了一眼:“这伙人是我的同行,来这里找墓的,刚才我发现盗洞了,所以去看了一眼,周围有翻过的痕迹,他们应该是在这临时搭了一个屋子,好方便挖掘。” 沈志成小声道:“这地方就修在大路旁边,这地少说建国之后也得被翻了十几次了吧,这下面要有墓,不得早就挖开了。” 胡九郎摇头:“倒斗这一行,千奇百怪,人是如此,墓也是如此,这个墓埋的深,这数百年的风风雨雨都没有将他显露出来,但肯定这个墓不会太大,东西也不多,而且这位置凝聚了周围的煞气,是个凶坟!” 沈志成听胡九郎这么一说,有些犯怵,他的脑海里闪过林正英捉鬼电影里的片段:“不会有什么僵尸跑出来吧?” 胡九郎看了他一眼,尽管他天生面瘫,但是沈志成还是感受到了他这一眼里的鄙视:“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这个年代都是都用科学去探索宇宙了,你还这么迷信。” 沈志成:“我靠,你个倒斗的说我迷信?你们下墓的时候不是备黑驴蹄子,准备一只公鸡的吗?这些就不是迷信了?” 胡九郎道:“迷信是盲目地相信那些看起来就很可笑的东西,现在有很多现象是科学解释不了的,那在科学没有解释清楚这些谜团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沿用古人的经验去对付这些东西,这里面一半是规矩,一半是真有用的。” 两人正在争辩,那边屋子那伙人又说话了:“兄弟们,等会这个出租车司机怎么处理?” “埋了呗,还能怎么办?” 沈志成心里一惊,这怎么还闹出人命来了?他刚想行动,胡九郎拉住了他:“不用担心,那司机没死,他们是在诈你出去,这些刚下墓的人最忌讳弄出人命来,要不然下墓的时候,谁知道这些冤魂会不会来索命呢?” 沈志成嘀咕道,这小子一会科学,一会又冤魂,这到底是那边的人啊。 胡九郎接着说道:“看这些人专挖凶坟,应该是北方那边的派系,那些人不善分金定穴,但是却懂得蛮力破坏,找不到大墓,只能在这小墓上找点明器了。” “怎么样?上吗?” 沈志成拍了拍自己腰上的家伙事,这枪可还在呢,这些人手上那些铲子还能挡住枪吗? 胡九郎从袖口摸出三根竹签:“我对付三个,你对付那边四个,别打死,打大腿上就行。” 两人同时行动,猛地从草里发动攻击,对面几人那是他们的对手,几声枪响,这些人转眼就倒在了地上。 沈志成眼疾手快,直接冲上前去,要拿下那个说话的精瘦汉子。 胡九郎紧随其后,但一靠近小屋的时候,胡九郎鼻子一动忽然脸色大变:“不好,有个食阴子!” 沈志成愣了一下:“什么玩意儿?” 屋子里忽然冲出了一个人影,那是一个黑脸男子,浑身散发着恶臭,表情冷峻,吓人的很,他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又看了一眼沈志成和胡九郎,立刻咆哮着冲了上来。 这家伙发出的声音好似野兽一般,浑身更是阴冷无比,他先是挥舞着一拳朝沈志成打来,那一拳所夹杂的拳风着实惊人,沈志成两臂架在身前,硬挨了这家伙一拳,整个人居然倒退了三四步,而他的胳膊更是传来一阵酸麻的感觉。 沈志成心中大惊,从自己来海天来,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除了特种部队的那家伙,从来没有人能在自己的手下讨着好,这人居然在力量上压制了自己! 食阴子 “好力气!” 沈志成遭遇强敌,心中不惧反喜,他收起手枪,做出一套散打的站架,要和这家伙好好较量一番。 沈志成先是一记直拳直捣食阴子面门,但只听“铛”的一声,这一拳好像打在了金属上,沈志成还顾不得吃痛,那食阴子的拳头一记带着腥风扫了过来,此人力气大,速度也快,沈志成往后撤了一步才堪堪躲过这一下。 但这食阴子显然不会收拳,他这一拳势大力沉却打了空,整个人往前倾了好几步,沈志成趁着这个空档又是两拳一脚打在他的身上,却都好像打在钢铁上一样,硬的出奇。 沈志成心惊,这人的皮肤和肌肉坚硬程度远超常人,就像一块顽石一样,自己的普通打击居然对其毫无作用。 还好这个被胡九郎称作食阴子的家伙打架根本没有什么章法,只知道像野兽一样厮杀,他扑上来两手想要把沈志成擒抱住,被沈志成一个矮身躲过,一个下勾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寻常人若是挨了这一下怕是直接就倒在地上了,下巴是人脑上最重要的要害之一,只要给予一定力量的击打,就会瞬间破坏人脑部的平衡,从而导致晕眩甚至死亡。 拳王约书亚曾经说过,只要是人类,那他的下巴一定是脆弱的,无论是谁都无法让他的脑袋变硬,哪怕是拳王也不行,就算是他看自己比赛的视频时,也会为自己击中别人下巴时或者别人击中自己下巴的时候感到后怕,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人的其他部位或许可以适应击打,但是脑袋永远不会,哪怕是你的脖子粗的和你脑袋一样,一个打在你下巴上的拳头很有可能会让你归西。 沈志成这一拳明显把这人打蒙了,管他是食阴子还是食阳子,这一下都够他受的了。 不过这食阴子的体质的确异于常人,他的脚步只是晃了两下就开始恢复正常,沈志成那会给他机会反击,左脚换右脚,抬脚,扭髋,转步,弹腿,一记高鞭腿抽在了食阴子太阳穴上。 这一下可是货真价实,一脚把食阴子的汗都踢出来了,整个人就像一座坍塌的大山,轰然倒地。 “徒有蛮力,却又不会用,可惜了。”沈志成摇摇头,从食阴子身旁走过去,拿枪指着那精瘦汉子道:“刚才有个出租车司机闯过来,你看见了吗?” 精瘦汉子腿上中弹,疼的直冒汗:“阁下是哪一路的,有本事报个姓名!” 胡九郎走进屋子里直接揪出了被绑着的司机师傅,他的嘴里还被塞了一块布,支支吾吾地发不出声音。 “师傅,你可找的我们好苦啊,都说了我们不是人是鬼……呸,不是鬼是人,你慌什么呢?还害的我们过来捞你。”沈志成给司机师傅松了绑,师傅显然一脸吓坏的样子:“他们,他们在地上挖了好大一个洞,我刚跑过来他们就把我抓住了。” 沈志成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里面的确有个好大的洞,又深又黑,看来就是他们这些人挖的了。 胡九郎看了一眼小屋子里的工具:“这些人就是寻常倒斗的,不知是怎么找到这边来的,但是没想到他们会养一个食阴子这样的邪物。” 他走到那个食阴子旁,就两根手指戳向那家伙的天灵盖:“这东西活在世上也是一种苦难,我杀了他算了。” 精瘦汉子大惊:“不可!他本性不坏,吃的尸体从来都是我们买来的,除了帮我们挖土,再没做过什么坏事了。” 沈志成心里一惊,这吃尸体是什么意思。 胡九郎看着晕在地上的食阴子道:“尸体之中凝结煞气尸气,若是找一幼童从小只给他吃死人肉,再用特殊药物浸泡他的身体,就会变得刀枪不入,而且力大无比,很是厉害,只是这样的家伙体内聚集着太多阴邪之气,往往活不过三十岁。” 沈志成有点反胃,这吃死人肉长大的也太恶心了吧,江湖上稀奇古怪的路子真多。 那精瘦汉子见胡九郎直接说出了食阴子的来历,心中骇然:“不错,但丁卯他是被我们救出来的,不是我们养的,养他的人在下一个大墓的时候死在了机关中,我们便带着丁卯逃了出来,食阴子吃人会攒煞气,杀人也会,但丁卯从未杀过任何人,方才只是为了保护我们这才冲了出来,还望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沈志成看向胡九郎,想知道这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从这个食阴子身上的煞气来看,应该是真的,而且他身上没有血腥味,只有尸气。” 胡九郎说道,但是他还是将这食阴子翻过身来道:“这家伙留在这世上终究不好,现在哪有这么多尸体让你吃的?” 他两根指头直接捅进了这食阴子的胃部,那精瘦汉子急的大喊了一声:“不要!” 但胡九郎其实并没有要这家伙的命:“我没有杀他,只是散去了他一身的尸气和煞气,这段时间找一些死羊或者死猪给他吃,再过一段时日,便可以吃熟食了,只是他的身体生命力被这煞气和尸气侵蚀太久,活是活不久了。” 精瘦汉子大喜:“多谢大爷,多谢大爷救了丁卯!”他腿虽然有伤,但还是不停地坐着叩拜的动作,但他谢完之后,又茫然地看向了沈志成和胡九郎。 “可是你两位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沈志成擦了擦鼻子:“我们只是偶然路过,你信吗?” 精瘦汉子:“……”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情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干这种既违法,又损阴德的买卖,早点收手吧,出去干点什么不比这个强?” 精瘦汉子叹了口气:“这不是为挣两个钱吗?祖上传下来的若是瓦匠木匠,那我自然就去瓦匠木匠了,可是祖上偏偏传下来的是这门手艺,那我们就只能吃这一碗饭了。” 沈志成皱着眉头骂道:“都是放屁,你祖上一开始就是挖坟的啊?不还是得有人起这个头吗?你就不能从你这起个头,去做瓦匠木匠啊?你要是指着这个发财,那我是劝不动你,我只能给你们一人一颗花生米了。” 沈志成所说的花生米自然就是这枪里的子弹,精瘦汉子连忙赔笑道:“爷,我今天是栽您手里了,我也是真服您!且不说你一个人赤手空拳打翻了一个食阴子,就凭您这番话我就服了您了,真的!您说的确实有理。” 沈志成哼了一声:“确实有理但是不改是吧?不就是钱吗?有支付宝吧?我逼着眼睛给你摁零,打多少看你缘分,以后别干这种事情了。” 胡九郎看了一眼沈志成,心中有些钦佩,这沈志成仗义疏财,倒是个值得跟随的人。 精瘦汉子正色道:“爷,您真愿意帮衬我?” 沈志成二话没说,只是要来了他的支付宝,先转过去了一笔钱,这精瘦汉子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满脸钦佩:“行!您也是个爽快人,我今天服了,彻底服了,爷,我叫吴海,燕京人,在潘家园那全认识我,以后您出了海天去了燕京,但凡有什么忙我能帮到的,只要说一声,我吴海从西伯利亚也跑回来帮您。” 沈志成摆摆手:“先想着你们怎么离开这吧,这坟也别挖了,下面能有什么好东西啊,把这坑填了,收拾收拾回了燕京,你们要是还赖在海天,那可别怪我出手管教你们了。” 剁手指 胡九郎绕着屋子里的土坑转了一圈,沈志成问道:“怎么?职业病犯了,想下去瞅瞅?” 胡九郎白了他一眼:“这怎么下去?这盗洞还没固定,是下不了墓的,也正好,直接把这洞毁了,防止他们再下去。” 胡九郎朝着地上猛的拍了一掌,接着地面传来一阵震动,盗洞里传出一阵金属扭曲的声音,应该是里面的框架被胡九郎震歪后导致塌方了。 “这一招劈地掌可是胡家的绝学!”胡九郎露的这一手震惊到了这些人,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钦佩的眼神。 “不错,正是我胡家的……只可惜以后怕是无人学的了。” 胡九郎叹息一声,转身走出了这屋子:“等这食阴子醒了就让他送你们去医院,不过你们要是不想被警察抓的话,就别让医生看到子弹。” 沈志成拉着出租车司机一块走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转身警告他们:“可别再想着来了啊,你们一踏进这海天市我就一清二楚。” “好嘞,爷,我吴海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我说出去的话也绝对会作数的。” 沈志成没理他,自己反正警告已经到了,这些人就算再犯事情,只要别出现他的面前就行。 “现在好了,师傅,今晚的事情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吗?”沈志成一直在安慰受惊的司机师傅,并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胡九郎的身上,今天不是你吓师傅,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司机师傅有些怯懦地看了沈志成一眼:“你究竟什么人啊?” “你管我什么人啊,反正我不做坏事不就行了。”沈志成对师傅说道,“咋样?还能开车吗?送我们过去,你就回去吧,实在不行,我赔你一点精神损失费!” 司机师傅一提钱立马就精神了,上车猛踩油门把两个人送到了目的地,师傅探出头看了一眼火葬场里的那些墓碑,在月光下格外的阴森。 “我的妈呀,今天晚上也太刺激了,两位,早点结账让我跑了吧。”司机师傅央求道,“这也太吓人了我透!” “还行还行,你等会一看你的支付宝余额你就不会害怕了。”沈志成直接给司机师傅转了五万。 “一个月后,如果我没在外面听到什么风风雨雨的话,我就再转你五万。”沈志成对着司机师傅眨了眨眼,然后和胡九郎钻进了火葬场里。 出租车司机在车子里打了个冷颤,赶紧掉头回去了,这鬼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想不到平时看的小说里的事情现在在他的身上发生了,盗墓,吃人,枪战,但他可没心思回味,他只想着暂时先离开这里。 “我去你大爷的!以后再有人叫我来这种地方,我死也不来!” 沈志成和胡九郎走了一阵,却根本没见到哪里有能住人的地方。 “你父亲不会住在墓里吧?”沈志成看了一眼外面的墓碑。 胡九郎的身子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怎么骂沈志成,但最后还是没好气的说道:“我们家肯定要隐蔽一点啊,我小时候因为在墓里撞了凶煞之物,犯了白头劫,父亲为了抵消我体内的凶煞之气,便将我们家住在了这火葬场旁,他用阵法将阴气作为引子,来驱除我身上的凶煞之气。” 沈志成嘀咕道:“难怪这家伙浑身阴冷,原来是这个原因。” 胡九郎带着沈志成七绕八绕,最后绕到了火葬场和公募后面,一个隐蔽的小木屋出现在了那里。 “回来了?” 胡老四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他推开屋子,看到胡九郎旁边的沈志成的时候,面色变了一变。 “你……你是李家派来杀我的吗?” 沈志成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胡老四真是有被迫害妄想症,自己啥也没做,他就以为自己是来杀他的。 “你想啥呢,我就是来聊聊你儿子的事情。” 沈志成大大咧咧地走进了木屋,这屋子还真有点欧式建筑的感觉,像是在雪地中的欧洲猎人的小屋。 “我不属于李家,也不属于文雅阁,只是看中了胡九郎的身手,想让你儿子到我那里做工。” 胡老四一听这话就直摇头:“不可能,你别想了,我不可能让他去你那的。” “为什么?”沈志成很不解,“我又不是别有用心的人,我这里待遇又好薪酬又高,还可以调节你们和其他两大世家的关系,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为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三言两语我就能让我儿子跟你走?”胡老四冷笑一声,坐在了椅子上,从口袋里抽出一根旱烟点着吸了一口。 沈志成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他先摆摆手:“好,那咱们先不说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要废你儿子的手指头?” 胡老四皱着眉头看向了胡九郎,胡九郎噗通一声直接跪下了:“是孩儿告诉沈先生的,父亲要责骂就责骂我吧。” “我家里的事,可论不到你来管!” 胡老四将旱烟在桌子上敲了敲,对着沈志成怒吼道。 沈志成见这胡老四给脸不要脸,索性也撕破脸说道:“老头,你家的事情我的确管不着,可是你之前在古玩大会上可是想要我沈某人的命来着,这件事情也能算了吗?” 胡老四面色一僵:“李家和刘家已经从我这拿走代价了,我胡家此后也不会再参与进天海市的古玩生意,这还不够吗?” “李家是李家,刘家是刘家,我沈志成是沈志成!他们从你这拿走代价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你觉得你这点代价够吗?你和你儿子活下来是因为谁求情你心里没点数吗?” 沈志成的话就像一把长枪一样扎进了胡老四的心里,让他无力反驳。 “但是九郎他想要脱离这一行,必须要这么做!他只有把学来的一身本领废了,将来才能保证不会再靠倒头吃饭,要脱离,就得下狠心!” 沈志成摇头:“这是什么狗屁道理?你以为你这一行有多稀罕?他愿意做?我愿意要?” “你懂什么?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他学了手艺,就得按规矩来。”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代,现在是新世界了,老东西里的糟粕就要被丢弃,只留下精华!” “这是糟粕?你敢说这些东西是糟粕?你知道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吗?这些规矩里汇聚了多少古人先辈的智慧……” 沈志成直接打断了他:“我不管你这里面有多少智慧,现在时代变了,规矩不适合于这个时代了,那你就要改!你就要变,反正胡九郎的手指头我保定了!” 沈志成亮出了枪,但是他没有拿在手里,他是直接把枪丢在了地上:“来来来,我让你一支枪,看看你有多厉害。” 胡老四心道你让我一支枪还显得公平了是吗?我去你打大爷的。 两个人眼看就要动手,沈志成的余光却瞥见了胡九郎从自己家墙上拿下了一把刀,对着自己的手指头就要砍下来。 “不可!” 沈志成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伸出自己的手挡在了胡九郎的刀前。 胡九郎收刀不及,已经是一刀斩在看沈志成的手臂上,此刀是乌金打造锋利无比,直接斩进了沈志成的骨头里,鲜血当时就流了出来。 “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情?” 沈志成一脚踢在胡九郎的手上,将他手中的乌金刀踢掉。 大富之相 沈志成气的不行,上来给了胡九郎一脚,将他的刀夺走。 “你看你这些规矩把你儿子害成了什么样子?” 沈志成扭头对胡老四说道:“你之前在古玩大会的时候怎么不拿祖宗的规矩说事情?你只不过是在给自己的利益找借口罢了,祖宗有教过你联合别人来杀人吗?有教过你侵占别人的家业吗?” 胡老四无言以对,他看着沈志成:“那是我的错,我就是不想九郎将来不再受他人欺辱,我有错,但也没错,我若想达到目的,那就只要将四大世家尽数除去,那样就不会有人再来欺辱九郎了,可是没做到,那么我只能让他脱离盗墓一脉!” 沈志成没有管自己手上的伤,反正自己的身体从小就被药物浸泡过,恢复速度奇快,这点伤并不危及性命。 “我告诉你,你要真为你儿子好,就让他跟着我!”沈志成挥舞着手指头说道。 “你?你能给他什么?”胡老四不屑道。 “我能给什么?我告诉你我能给什么,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还可保你胡家以后世世代代都不用去做倒斗这种事情。” “荣华富贵?”胡老四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更加不屑了,“你别以为你能坐到舒文雅的旁边,就算一道菜了,你当这个词谁都能说的吗?” “我就能说!至少现在就能,我知道你能靠挖坟盗墓拿到不少钱,但你每一次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吧,你的命有几条?三条,五条?你一次能捞到多少钱?我猜那个霓裳羽衣应该是你这两年得到的最好的东西吧,平时你下一次墓能赚多少钱?一百万?两百万?” 沈志成直接和他掰扯起了账本:“你想想吧,现在你已经没有办法在海天倒腾古玩了,你还有什么办法赚到钱?你让你儿子怎么吃饭?跟着我,我不要他下墓掘坟,每个月我给你胡家五十万,如何?” “五十万,哼!” 胡老四哼了一声,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很心动了,他一生倒斗无数,事实上捞出来的珍宝并不多,李家的玉佛头和古玩大会的霓裳羽衣算是两件,这些东西都是得三四年才能出现一次的好宝贝,而且期间还得经历九死一生的劫难,沈志成一个月给五十万,那一年就是五百万,这对他们现在的胡家来说,已经很多了。 他特地犹豫了一会,才缓慢说道:“七十万!” 沈志成笑了:“不废胡九郎的手指,我给你每个月一百万!” 胡老四当即拍板:“成交,但是你不能让九郎做那些危险的事情!而且我要先拿到一年的钱。” 沈志成眼里闪过狡黠的光,这个老狐狸可真是太精了,但胡九郎到了自己手上,到时候可由不得你。 “成交!” 沈志成右臂受伤,只好用左手和胡老四握手,一旁的胡九郎就这样被当做商品卖了出去。 等沈志成将一千两百万转进了胡老四的账户里的时候,胡九郎正式成为了沈志成的雇员。 一千两百万买一个人,值不值? 沈志成的回答是,指,人的作用是不能用价钱来衡量的,但是每个人一定会有他的价格。 姚建元,苏淸滢,李问心,画骨,胡九郎,这些人能够给沈志成创造的价值且在沈志成心中的价格,绝对不止千万这个数。 “一千万,再翻一倍我都答应,反正现在爷有的是钱。” 沈志成这趟谈下了胡九郎,又保住了胡九郎的手指头,他当然很高兴,胡老四这边他是理也不想理了,最多让他儿子一个月回来看一次他。 “沈先生,我给你包扎一下吧。”胡九郎取出了纱布和药膏,可是当他看到沈志成的伤口已经出现了愈合的状态时,脸色变了一变。 “你这是什么体质?我的乌金骨刀吹毛断发,你这伤口说好就好了?” 沈志成瞪了他一眼:“你这家伙,我只是皮肉在长,你这一刀可是斩到我骨头了,不知道要喝多少碗骨头汤才能长出来。” “那给你打个石膏?”胡九郎他们家的材料还是挺多的,毕竟下墓了哪里都会伤着。 “去去去,没断打什么石膏?” 沈志成拉着胡九郎就准备离开,但胡老四却喊住了他:“你这次带我儿出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沈志成白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跟着我肯定住公司啊,你儿子上过学没?没上过学我就想办法把他整进学院,住我宿舍旁边。” “我不是这个意思,九郎他小时候撞了邪物,身上的凶煞之气远超常人,必须要用其他气息相抵消,才能让他的身体维持平衡。” 沈志成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不用了,不就是摆阵嘛,我火狼帮里有一个兄弟会这招,我让他解决这事情。” “这件事情要夺天地之造化,岂是那些半吊子能做出来的!”胡老四急得直跳脚,“我这一处住处不知寻了多久,这里是尸气和阴气的汇集之地,刚好可以帮助九郎引渡体内的凶煞之气。” “都这么多年了,这凶煞之气还没消完?你当年遇了个什么东西啊?” 沈志成不解,胡九郎对这件事情似乎很不想提,胡老四盯着沈志成的脸看了一会,忽然眼前一亮:“等一等,你的面相似乎有点不简单!” “面相?你能解决他身上的凶煞之气的问题吗?” 沈志成把脸凑到了胡老四面前,“要是能解决,那你就好好看看。” “你这副面相……是大富之相,命中注定你要历经磨难,才能成就大业,富贵逼人。” “富贵逼人,还用你说,我现在就富的很。”沈志成自然不相信这玄学。 “不,这大富之相远远强于那些富贵之相,你注定成为富豪中的富豪!” 这句话让沈志成心里有些舒服,他拍拍胡老四的肩膀:“原来你还是会拍马屁的呀,你倒真算对了。” “别想太多了,你这大富之相既是福相,又是祸相,为成大业,你的一生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坎坷,多少劫难。” “你别说这些没用的好吗?这和胡九郎身上的凶煞之气有什么关系啊?”沈志成问。 “你对九郎很重要,你身上的权贵之气和灾劫之气,会和九郎身上的凶煞之气正好可以相抵消,只要他平时寸步不离地跟着你,那就可以起到作用。” 沈志成挑了挑眉毛:“怎么个寸步不离法啊?别告诉我上厕所睡觉也跟着。” “不是不是,一天大概跟个八个小时就行了。” 沈志成这才放下心来,这下彻底没什么事情了,胡老四倒是抱着自己儿子徒增伤悲,他把沈志成转了一千两百万的账户交给胡九郎,叫他万事小心,又将自己家里的金刚伞和乌金骨刀拿给了胡九郎。 “你虽未断指,但是以后不可再用胡家手段分金定穴,挖坟倒斗!” “九郎记住了。” 两人出了火葬场却又掉头回来了,这大半夜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难道在火葬场旁边打车吗? 得,父子两刚刚分离的气氛又没了,沈志成到不管氛围有多尴尬,找了一个床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沈志成才从网上叫了一辆车来到火葬场。 这青天白日的,虽然定位十分渗人,但是总有勇士在沈志成的重赏之下赶来。 凤凰人间 沈志成刚坐上出租车,手机上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来电显示正是云月瑶,沈志成不慌不忙地拿起来接了。 “喂,月瑶,怎么了?”沈志成问道。 “沈志成!你多少天没来上课了?学校里的老师现在都要记你旷课了知道吗?” 云月瑶上来就是一顿破口大骂,沈志成捂着脑袋躲向了一边:“我错了我错了行吗?我马上就回去上课,下个星期一节课都不缺。” 沈志成的态度让云月瑶很满意:“那你可要记得去做,但我找你可是还有一件事情。” 沈志成不以为意:“你说什么事情,我肯定给你做到。” “你真是胆子不小啊,你什么时候找到我妈的?”云月瑶温柔的声音里忽然出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沈志成立刻坐直了身子,鸡皮疙瘩从他的身上冒出,他感觉自己的头上冒出了一个“危”字。 “额,月瑶,那是个意外,真的,我不是刻意去找的!我发誓!”沈志成煞有介事地竖起指头朝天发誓,尽管云月瑶看不到。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做,但是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父亲的事情的?”云月瑶的声音又温柔了起来,“谢谢你,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帮到我父亲,我本来是不愿意告诉你的……” “不用多说,月瑶,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从来不会舍弃你,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也是无意中撞见了叔叔这个样子,只不过行了个举手之劳,月瑶,只要是有关你的一切,我都会去帮你的。” 沈志成这番真情流露打动了云月瑶,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沈志成隐约听到了抽泣的声音,他赶紧安慰道:“别这样,月瑶,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父亲的事情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自己的心头,我不敢告诉你,我怕影响你的事业和生活,我感觉自己就像抱着一个定时炸弹,这个炸弹随时都会爆炸,会将我们的生活毁于一旦。” “现在炸弹拆除了,月瑶,你不用担心,我们两之间绝对不会再有任何障碍了,没有人能再拦住我。” “嗯……我妈妈叫你明天来我家吃饭,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 “我知道了,我回去会找你你的。”沈志成道。 “不用了,今晚我在我爸妈家这里,明天我再来找你。”云月瑶挂了电话。 沈志成惆怅了半天,但好歹自己和云月瑶的关系又有了一步进展。 “明天还要去老丈人那里吃饭,愁啊,第一次和月瑶他们一家一起坐到一张桌子上吃饭。” 沈志成搓搓手,心里还有些小激动。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胡九郎,对他说道:“今天晚上你在我学校旁边宿舍那对付一宿,今天先带你办入学手续。” “我能入学吗?”胡九郎挠了挠头,“我只有初中学历。” “没事,你办个校工都可以,主要目标就是让你留在我身边,不怕你入学不成功。” 沈志成领着这小子去找了系主任,软磨硬泡加上一部分打点,很快就让胡九郎成为了一个暂住商贸学院的旁听生。 “兄弟们,这是我新交的兄弟,叫九郎,以后就住咱们这层楼了,以后多照顾照顾他。” 沈志成带着胡九郎来到了自己宿舍,和赵峰,郑从文,刘雄伟他们几个认识了一下,赵峰为人活络,立刻给了胡九郎一个大大的拥抱:“嚯,这哥们染的一头白发可真酷啊。” 沈志成翻了翻白眼,人家这是少年白,但是他也没好意思说出来。 胡九郎表情冷峻,面对三人也只是勉强从脸上挤出了一些微笑,虽然那看起来很像假笑。 “今天要庆祝九郎加入我们,咱们出去玩玩吧!” 赵峰对着沈志成挤了挤眼,“咱们这两天赚了点钱,带你这个大富豪去消费消费,我请客。” 沈志成有些惊讶:“真的假的,你请我?那我真是不客气了?” 赵峰脸色一拉:“今晚你不花我两万我都跟你急!” 沈志成这下是真的有点吃惊了:“你这几天能赚到少钱啊你?” 郑从文笑道:“和两家公司签了长期合同,现在我们手上大概有五万块的流动资金,这可都是我们谈成的哦。” 沈志成打心底为他们开心:“不错,那今晚你们愿意出钱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他当然不是乐意占赵峰这点便宜的人,赵峰这点启动资金花个一两万接下来的行动肯定会有些艰难。 沈志成不愿意违背赵峰的心意,他准备在今晚过后,将自己刚拿下的“天行人力公司”给出去,让他们有个老窝,这一份大礼至少价值一百万。 “兄弟们,天马上黑了,我们这时候就该出发了!” 五人出门打了辆车,在路上选起了今晚去的地方。 沈志成想叫这些人去自己的迪厅的,毕竟那里在天海也是数一数二的地方。 但这些家伙却非要喊着去凤凰人间,那里可以说是海天市最高规格的娱乐性场所,出入的全是权贵,富人在那边都算不入流的。 海天的权贵二世祖们基本上在凤凰人间都有会员,其更是将会员分为三六九等,百万财产以下的只能拿到青铜会员,千万级别的是白银会员,亿万级别的是黄金会员,而那些大家族和高官子弟是钻石会员。 几人的出租成停在一处金碧辉煌的大门外,这里豪华得简直像一个国王的宫殿,沈志成和赵峰几人在门口观望了一阵,还是走进了门口,这里的侍者见到他们赶紧带他们去往前台,这里最普通的会员卡也是一千块一张,不是说这卡是由金子做的,而是这上面凝聚着权和利,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地方。 凤凰人间,全海天市的富二代官二代都会来的地方,赵峰几人自然想在这里结交到一些人,他们都办了最普通的青铜会员卡。 沈志成想了一会,也是低调办了一张青铜会员卡,他现在没有必要展现自己的实力。 几人在一楼转了一会,这凤凰人间的装修真可谓极尽奢华,招待小姐一个比一个漂亮,酒一个比一个贵,衣服一个比一个露。 “我觉得这一千块钱也没白花啊,这一个台才两千块钱,服务质量还这么高。” 赵峰嘴里充阔气,但是当他拿过女侍者递过来的酒单价钱时,脸上还是抽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一人一瓶,兄弟们不客气,想要什么随意点,今晚赵总请客。” 沈志成笑了笑:“行啦,都是兄弟,你装什么大头啊,今晚,你消费一旦过两万就由我买单。” “你这啥意思,我出来还能让你花钱吗?”赵峰还是在硬撑。 “行行行,你点吧。” 沈志成也不和他硬撑,反正到时候钱不够自己付就是咯。 “九郎,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沈志成拍了拍九郎的肩膀,“好好嗨嗨。” 胡九郎眼神中居然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无奈:“这里太吵了。” “吵好啊,吵代表很热闹,热闹代表人多,人多就生气勃勃,你身上那些凶煞之气不就被抵消了。”沈志成随口胡诌道。 “这凶煞之气岂会被这种生气消耗……”胡九郎更无奈了,只好找借口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上个屁厕所啊。”沈志成想拦住胡九郎,但是这家伙还是跑了出去。 “这臭小子出来玩还放不开,我去教训他!” 沈志成起身更在了胡九郎的身后,但这是却有一男一女摇摇晃晃地跑了过来,撞在了沈志成的身上。 又遇赵诗涵 这一男一女来的突然,沈志成又是去追人,所以猝不及防之下来不及躲闪,只能用受身(一种躲避伤害的身法,很多格斗技都有)来规避,他身子一侧,那一男一女正撞在他的身上,但是力道全部他引导了出去,那两人喝醉了酒,哪里受得了这个力道,直接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 沈志成高举双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可是这两人撞上他的。 “你特么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撞老子?”那男人扶着旁边的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沈志成的鼻子骂了起来。 沈志成眉头一皱,打掉了那人的手:“可是你自己撞到我身上来的,不信就去调监控。” 他是没想到这么老套的事情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看着人胸前挂的铭牌,还是一个黄金会员。 “我撞到你?我撞到你可是你的荣幸,像你这样穿的破破烂烂的人还敢来这个地界玩?” 那人喝多了酒,自然开始蛮横无理起来了,沈志成知道这人喝醉了酒实在不能沟通,但是也不能说动手就动手吧,凤凰人间这里他还是得收敛一点的,所以他在等这男的先朝自己动手,然后再一下把他制服,这样等会说起来他就可以说是这男的先动的手,自己是防守。 沈志成想法是挺美好,但现实却是这女人上来给了自己一下,她拿着自己的手提包朝沈志成肩膀上砸去,虽然这点力道在沈志成强壮的三角肌上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但里面飞出来的一地的珠宝可是砸了沈志成一脸。 这女的真是喝迷糊了,看着自己东西撒了出来,立刻喊道:“你这个小偷,你是想偷我们的东西?” 她的尖叫引来了一部分人的观看,但大部分都是冷漠地自己聊着自己的,持强凌弱,这件事情在凤凰人间每天都会发生,这些青铜会员想在这里飞黄腾达,却不知道他们对于那些高级会员来说只是一个用来捏的软柿子。 凤凰人间后来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就按照楼层划分会员,青铜会员只能在一楼,白银会员在二楼,黄金会员在三楼,钻石会员是四楼的包间。 但是其他更高级的会员可以任意去往那些低级会员的地盘,这周围的人看到沈志成遇到了一个黄金会员,大部分都是不敢出声,避免自己引火烧身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赵峰直接嚷了起来,可当他看到醉酒男人身上那个代表黄金会员的铭牌时,声音顿时下去了一半。 “你们几个小青铜还敢在我面前撒野?”这男人指着自己胸前的铭牌,搂着身旁的女人说道:“老子的成就是你们一辈子都无法达成的!” 那女人还在用拳头锤着沈志成的胸口,赵峰看不下去了,上前把那些散落的珠宝捡了起来,递给女人:“这玩意是你自己撒的,你收好了,不要再撒出来了。” 那女人却指着赵峰说道:“你看,现在已经人赃并获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沈志成是懒得再和这两人纠缠,他想直接出言激怒这个男人,等他动手再打晕他。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生站到了他们的身旁,一脸疑惑地看着沈志成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沈志成没想到这里还有认识的人,他定睛一看,头却更大了,这女人就是之前在天海赌坊钱纠缠自己的赵诗涵! 这个姑奶奶上次装基佬骗过去了,现在不知道她有没有缓过神来了。 赵诗涵此刻正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志成,上一次她见证了沈志成被赌坊的两个男人摸身子(安检),所以真的相信沈志成是个弯的,今天她又在这里看到了沈志成,想起凤凰人间的确有提供这方面的服务,便以为沈志成是来享受这方面的服务的。 “你怎么是个青铜会员?你最次也是一个白银会员好吗?” 赵诗涵看到沈志成胸前的铭牌,眼睛一眯,出声说道。 虽然这个男人对女人没兴趣,但是他之前帮过自己,自己就帮他这一回吧。 她对着醉酒男人亮了一下自己胸前的黄金会员铭牌:“不知道你是哪一家集团的?我赵家能否跟你碰一碰?” 醉酒男子看到赵诗涵胸前的铭牌时,这酒居然一下醒了一半,所以这人体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有的人喝汤灌茶都醒不了酒,这看一眼牌子居然就醒了一半了。 沈志成看在眼里,愈发确定了这个名利场里钱有多重要,身份有多重要。 醉酒男人身旁的女人却不认得赵诗涵,她只是这个醉酒男人这几天找到的一个姘头,她也是来钓金龟婿的。 她指着赵诗涵骂道:“你个臭婊~子,不知道从哪勾搭的老男人搞到了钱,在这里充什么大尾巴狼?难道你看上这个小白脸了?又想让人搞你了?” 啪! 赵诗涵也不是易与之辈,上来就给了这女人一巴掌:“骂我婊~子?你信不信我能找一堆男人来让你变成婊~子!” 这一巴掌让这个妹子彻底清醒了,赵诗涵强势的话语让这个女人感受到了恐惧。 醉酒男人此刻清醒了不少,他知道赵家的资产不在他之下,他和她还是能够公平对话的,便提了提嗓子道:“看来这件事情也不过是误会一场,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我看着件事这位小兄弟也不是故意的。” 赵峰瞪眼道:“什么不是故意的,分明就是你撞我兄弟,你还有理了不成,有本事就调监控看一看,到底谁撞谁?” 醉酒男人面色尴尬,没想到赵峰居然这么不给面子,自己想找个台阶下都不行。 “赵小姐,我和令尊也有点交情,今天这件事情权当没发生过吧,这几个年轻人我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醉酒男人一拍桌子,将一张百元大钞拍在了桌上:“这就当做我的赔酒礼了,算是给你们几个人买一顿饭吃的。” “你侮辱谁呢?谁差你这一百块似的?”刘雄伟喊道。 “别给脸不要脸啊!你们做人要懂得中庸之道!” 这个醉酒男见这伙人想纠缠自己不放,便觉得自己脸上无光,自己一个黄金会员居然被几个青铜喝骂,这以后传开了还怎么混下去? “你们几个开的是哪一家公司,说出来给我听听,我倒要看看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这么张狂?” 醉酒男的一席话让赵峰几人有些尴尬,他们的营业执照都没办下来,这报公司名上哪报去。 “这件事和公司不公司有关系吗?不应该只是单纯的对错问题吗?”沉默了半天的沈志成说道,“这个社会难道谁钱多,谁就有理吗?” “哼,小子,亏你还是凤凰人间的会员,你活在这世上还不知道这个道理,你怎么挣钱啊?” 醉酒男居然摊牌了:“我告诉你,我是黄金会员,这里的老板必然会偏袒我,而你呢?不过是区区一个青铜,要不是这位赵大小姐在旁边替你说话,我早就派人把你扔出去了。” 赵诗涵插着腰笑道:“那你恐怕看错人了,你知不知道有的人就是喜欢扮猪吃老虎?” 沈志成郁闷了,自己是低调好吧,怎么就扮猪吃老虎了,但是他不愿意赵诗涵把自己的身家报出去,所以拦在她的身前:“那我今天就要看看老板究竟是偏袒人还偏袒钱!” 以为是个青铜 沈志成拉着这醉酒男人就去了前台,他拽的十分用力,这男人根本挣脱不开。 “把你们老板喊出来,我们有事情要处理!” 赵峰他们见到沈志成出手,立刻大着胆子和前台喊了起来,郑从文眉毛一挑,用手掌指着赵诗涵说道:“这位赵小姐可是你们这的黄金会员,她是我们的朋友。” 赵诗涵看了郑从文一眼,笑了一下但是没说什么。 前台看到了赵诗涵和醉酒男人身上的黄金会员标志,立刻选择通知了经理。 经理打扮的十分得体,衣领前有一个小巧的蝴蝶结,还留了一个英式管家的胡型。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高贵的会员们?” 经理快速地扫了一眼面前人,心里对大致情况已经有了了解。 沈志成指了指这个醉酒男人:“刚才我去厕所的路上,这位先生撞到了我,我一开始并没有计较,但是他反而说我撞了他,我们因此爆发了争执,所以请你调出这里的监控,证明我的清白。” 经理一边听一边点头,中途他的目光却一直在醉酒男人和赵诗涵脸上来回停留。 他刚想开口,醉酒男人此刻却重重拍了一下前台的桌面:“够了!我不想再听你在这说了,你就直说你想要多少钱吧,我看在赵小姐的面子上给了!” 这人此刻却没有拿出之前那种态度了,因为他真的不确定凤凰人间这个时候会偏袒哪一方,他和赵诗涵都是黄金会员,对方很有可能秉公处理去调摄像头,也可能两边都不愿意得罪,只是在这和稀泥。 无论哪一种醉酒男人都不太能接受,他干脆想要用钱来解决这些问题。 “谁要你的钱,我要的是公道,我相信凤凰人间这里也不会坐视自己的客人收到欺辱吧。” 沈志成想做双手抱胸的动作,但是右胳膊上的伤口却还没好,疼得他皱起了眉头。 “这位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这个经理还是一脸谦卑的样子:“我知道您此刻或许觉得很愤懑,但是这位先生既然愿意提出用钱来赔偿了,也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所以这个时候我建议,只是建议您接收这位先生的赔偿,我会帮你聊一个好价钱的。” 这人做事也算是面面俱到了,这凤凰人间的确是不养闲人,这一番话两边的面子都照顾到了,处理的还算不错。 沈志成点点头:“行,那赔我五十万左右就行了,让我和兄弟们今天晚上这一顿玩的尽兴就行了。” 醉酒男人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你说什么,五十万?你凭什么?” 这里就是一个关于有钱人到底抠不抠门的讨论了,这个醉酒男人明明是亿万富翁,为什么却对区区五十万斤斤计较? 之前不是流传着一句话叫:“对于有钱人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这就有关于这些人的价值观了,虽然很不想用金钱来衡量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但是事实就是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事物都是具有一定价格的,这些价格会因为各种多元化的因素去波动,一个人做这一件事情之前可能会考虑值不值,那么最直观的反应就是用钱去买东西了。 有的人愿意为自己的兴趣爱好花上天价巨款,但这在旁人看来可能一文不值,有钱人的钱有的是赚出来的,有的还真是省下来的,出来开公司做经营,还真得精打细算,每一分钱都想花在刀刃上。 而对于沈志成来说,他以前在沈家的时候觉得钱就是一个数字,他没有概念,所以对于那些需要帮助的陌生人,或者和他毫不相干的事情,他都会慷慨解囊,小到二十万,上到数百万,这和他的普世价值观和过硬的家底有关系。 但现在这个醉酒男明显是觉得沈志成这些人不值得他花五十万,虽然他昨天一天在身旁这个女人身上花的钱就超过了三十万。 “你是穷疯了吧?你敢找我要五十万?你是不是天天都守在这里指望着碰瓷发财呢?你这个青铜是不是就这么得来的?” 那醉酒男对着沈志成一阵冷嘲热讽,旁边凤凰人间的经理也面露不满之色,这沈志成实在是有些不识抬举,自己给他铺好的路,他却自己把他毁了。 一张口就是五十万,这人是把你腿撞瘸了吗?他暗自摇头,这个时候沈志成却做出了一个让他很不解的动作。 沈志成从兜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对着醉酒男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出不起那五十万,那这样吧,我给你五十万,让你跟我说一句道歉怎么样?”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了沈志成,他们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有不屑,有兴奋…… “你说什么?你一个青铜拿五十万打我的脸?”醉酒男笑了,“年轻人,你可不要太张狂了,这五十万怕不是你的公司在写字楼里一年的租金吧?你还是省下来吧,让你那破公司再多苟一阵子吧。” “怎么,你是觉得五十万太少?那好,我就用一百万买你一个赔酒道歉,如何?” 沈志成手里拿着卡片在桌子上不断敲击着,这个声音突然显得格外得突兀,因为一楼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沈志成和醉酒男的位置。 斗富? 这个在凤凰人间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可是今天这两个要斗富的人,段位实在有些太悬殊了吧,一个青铜去挑衅一个黄金?这是什么意思?螳臂挡车吗? 一楼的人都来了兴趣,这可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这人什么来历,带这青铜的铭牌,敢去挑衅孙家集团的二把手?” “兴许人家是扮猪吃老虎呢?以前凤凰人间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一个青铜把白银给干了。” “那一次人家可是把身家性命给比进去了,这次这位孙总可不是普通人,他名下的产业大概有个一亿左右,再怎么一掷千金,不也比这青铜的几百万身家多吗?” “来来来,我押这人能够逆袭成功,我那辆哈雷摩托车!” “我押这打脸装逼失败,我那辆宾利好久没开了,都快报废了,我就押这个了。” “你们都押这么大卧槽?那我不来了。” 且不论那边几个富家子弟的赌局,沈志成这边让这个醉酒男很下不来台,他瞪着沈志成道:“你是成心的是吧?” “我不是成心的,你既然觉得我不值五十万,那我觉得你值这个价钱,你想用钱摆平事情,那我也用钱来摆平事情。” “好好好,那我就看看你怎么拿出这一百万出来!你有本事别找旁边的赵小姐借钱!” “你放心好了,他的身家可是超乎你的想象!” 赵诗涵对着那人不屑道,现在沈志成也不拦着这家伙说话了,反正自己摊牌了。 “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我不想拿一百万来买你赔酒道歉了。”沈志成忽然说道。这让醉酒男脸上出现了得意的表情:“你知道自己出不起这个钱就行!你要是跪下来求求我,我搞不好会愿意给你五十万也说不一定呢?” 沈志成冷笑道:“我出五百万,让你跪下来向我磕头道歉!” “五百万?好,你给!我能给出来我今天就不再姓孙!” 沈志成把目光看向了凤凰人间的经理:“你们这边能提现吗?这卡里面有六百万左右的存款,我想拿现金。” 经理面露难色:“我们这不是银行,的确没有这么多钱,但是我们可以帮您去取出现金。” 原来是个王者 “那不用了,我直接转给他。” 沈志成要来了醉酒男的账号,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一系列操作,沈志成之前为了自己转账方便,特地让夏云宣去银行把自己的账户全做了处理,现在他的单笔转账是没有上限的。 沈志成转完了钱,网上银行的工作效率实属很快,那边醉酒男孙总的手机上很快响了一声信息提示声。 “卧槽?” “我去,惊天大逆转!” “六六六!” 周围的人群显然很吃惊,都盯着孙总的手机,想知道结果。 孙总的脸色也变了,他掏出自己的苹果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转账消息让他看的头晕目眩。 “我去,这下真的阴沟里翻船了……” 他数了数手机短信上面的零,每数一个他的脸色都变了一点,最后整张脸都变青了。 “跪下,道歉。” 沈志成喝道,他声音很响,让在场的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你休想!” 这个姓孙的现在彻底撕破脸皮了,将手里的手机扔在地上:“你肯定是做了手脚,要不然你这钱就是借来的!你一个青铜,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钱?” “拿了我的钱不认账,这五百万我是不是可以告你诈骗了啊!”沈志成冷冷说道。 赵峰,刘雄伟,郑从文上前围住了这个姓孙的家伙,绝对不给他机会跑路,虽然五百万沈志成花的让他们看的心疼,但这个逼人的脸今天一定要打干净。 “你们想干什?仗着人多?想打我?我把五百万还给你们,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这姓孙的有些急了,没想到今天还真撞上了一尊佛。 “吁——” 周围的人起了嘘声,这孙总的表现实在太跌份了。 “哼,不就是钱吗?谁出不起似的?罗经理,你们凤凰人间我这里也花了至少百万的消费了,这件事情难道你不管吗?” 罗经理面露难色,他也没想到局面会发生到这个样子,现在看来,想要从中和稀泥的话可能两边都要得罪,但他也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这个凤凰人间不是为了这两个人开的。 “两位,我们这里的确不是处理争执的地方,你们两个人的私人矛盾,我建议你们两个出去解决。” 罗经理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就是你们出去了发生了什么我可管不着。 “你,你们,我可是黄金会员,你们就是这么开门做生意的吗?凤凰人间就是这样的吗?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来这里了,你们这里还藏着什么交易我可是一清二楚!” 孙总说的话让罗经理的眼神骤然变的犀利了起来:“这位会员,我可是在提示你,我们凤凰人间一直在为每一位会员尽心服务,先不论你在这件事上占了多少道理,你刚才说的这句话要是让我们老板听见了,你会是什么样下场?” 罗经理的话让孙总颤抖了一下,虽说这个老板资产也就和他处于同一水平,但是这个凤凰人间里不知有多少权贵和富豪他是相识的关系,这一点就让醉酒男有些畏惧了。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就在一楼里的人都在全神贯注地注意事态发展的时候,一个男人左拥右抱着两个女郎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看到这些人都看向一处,便来了兴趣喊了一声。 罗经理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顿时堆上了笑容:“李公子,您下来了啊,这边客人们出了点小事罢了。” “什么小事啊,能让这些人女人也不撩了,酒也不喝了,流弊也不吹了?” 这个李公子看来位高财重,是这凤凰人间里的顶尖人物,这罗经理的态度就看出来。 “哟,这不是孙总吗?怎么被人围起来了?还是几个青铜?有点意思啊,你一个黄金居然能让人这么欺负。” 李公子嘎嘎笑道,还摸了一下旁边女人的屁股。 “李公子,你可得帮帮我啊,咱们两家还算的有点交情的,这些小混混蛮横不讲理,让我中了他们的套啊。” 孙总话音刚落,就被赵峰推了一下:“你说什么呢?你说谁蛮狠不讲理?不是你自己说的,我们拿出五百万来你就不姓孙了,这个就算了,你跟谁姓都行,你这下跪道歉必须要做!” 李公子闻言哈哈大笑:“姓孙的,你也有今天啊,我告诉你吧,不要以为你跟我大哥喝过两杯茶就能和我们家攀上交情了。” 沈志成听着这李公子的声音怎么有些眼熟,他刚才是正对着醉酒男,背对着这个李公子,现在他转身看去,和李公子的视线对上,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李家二公子?” “沈……沈先生?” 这人居然就是李家的二公子,李家现任家主李问天的二弟,李问心的二哥,之前沈志成去李家做客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古董四大世家还在的时候,李家为了和叶家刘家两家结盟,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叶家刘家联姻,李家二公子娶的是叶家老太的女儿,但是在古玩大会之后,叶家和胡家的阴谋败露,叶家被驱逐出了海天市,李家二公子和叶家的联姻自然也结束了,叶家的女人一个个也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早就让李家二公子觉得身处地狱之中了,解脱的那一日,他没管住自己出去嗨了三天三夜。 李家二公子名为问地,他见到沈志成后居然表现出了很尴尬的样子,他把自己的手从身旁的两个妞身上拿下来,然后两只手握住了沈志成的手道:“沈先生,我家老爷子和大哥这几天一直在念叨着你啊,没想到咱们在这里见面了,哈哈哈。” 沈志成好像知道李问地为何表现出这个状态了:“他李家平时家教这么严,李老爷子肯定不愿意见到自己儿子出入这种地方,这李家二公子也是怕自己和李老爷子说,所以才这个样子。” 沈志成还没开口,李问地看到了沈志成胸前的青铜铭牌,脸色骤然一变:“怎么回事?我沈兄弟在你们这只值一个青铜?欺负我沈兄弟平时低调是吗?” 罗经理吃了一惊,他本以为这个沈志成认识赵诗涵,拿出五百万打脸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没想到他和海天地下第一世家李家也有关系,而且听起来还很亲密的样子。 “是我的过错!我这就给您换上黄金……”罗经理看了一眼李问地的脸色,赶紧改口“换上钻石会员卡!” 罗经理立刻吩咐前台去改会员信息,然后拿出了一张璀璨生辉的卡片递给了沈志成,那上面可是真是镶嵌了一颗钻石的,卡片自身就值个几万块。 一楼的这些人全看傻眼了,这是什么剧情啊?本来以为是青铜血拼黄金,奇迹般的赢下了一局,却没想到是一个王者在这里装青铜,连李家的人见了他都是恭恭敬敬的。 “我艹,我的宾利啊,输惨了,但是今天看到这种事情也真是值了。” 周围的人现在最关注的一件事情就是这打脸孙总的沈志成究竟是何方神圣? 此刻这位孙总见到李问地居然都对沈志成表现出尊敬的样子,心中更是一凉,看来今天自己真是惹了一个惹不起的人…… 这时候胡九郎终于从厕所跑了出来,他去原来的位置上没有看到沈志成他们,便顺着人群的视线走了过去,看到了那边的赵诗涵,沈志成,但当他看到李家二公子的时候,胡九郎顿了一顿,他对李家的人还是有些抗拒的。 “九郎,怕什么,过来!” 沈志成上前把胡九郎拉过来,李问地见到胡九郎的时候有些诧异,但是也没有什么敌意,李老爷子对胡九郎还是很喜欢的,他们这次打压的计划甚至都没有针对胡家,只是海天市的古玩界将胡家排斥了出去。 “九郎现在是我的人了,从他那个顽固老父亲那抢来的。” 沈志成拍了拍胡九郎的肩膀,“不过你不用担心了,以前那事情(倒斗)他不做了。” 李问地听完了这两句话,点点头没说什么,老爷子早和他说过沈志成是人中龙凤,他愿意干什么事情都和自己无关,这胡家在海天市古玩界的打压下肯定是接近消亡了,沈志成这也算是做了个好事,保住了胡家的香火。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个时候赵诗涵听着沈志成和李问地的对话,又看了一看胡九郎那俊俏清秀的五官,而且胡九郎似乎在有意识地朝着沈志成身边靠(想离沈志成近一点消除自己身上的凶煞之气)。 “难道说……噫,好恶心啊。”赵诗涵打了个鸡皮疙瘩,“一个这么帅气多金又优秀的男人居然是一个……” “真是可惜了,这男人要是被我拿下该多好啊!”赵诗涵叹了口气。 但是这边沈志成却看向了另一边孙总的方向,这个家伙现在面色苍白,满头大汗。 五百万 “这件事情怎么算?” 沈志成看着面前的孙总:“五百万已经拿到手,你怎么办?” 孙总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兄弟,出门在外别把这个事情做得这么绝可以吗?” 沈志成扫了一眼周围看戏的吃瓜群众,便拉着孙总说道:“那行,你跟着我出来。” 赵峰几人跟着一起出去了,罗经理也安排了一个机灵的手下出去看看。 “你想怎么办?” 沈志成把孙总拉到一处无人地,满脸坏笑:“是你先撞的我,然后又栽赃我,接着你身边的女伴又用包砸我,咱们又来打赌你赌输了又不愿意认账,你觉得有你这么做事情的吗?” 孙总赔笑道:“我这不是一开始没认出你的身份吗?我没有那个眼力见,还望你多担待担待嘿嘿。” 沈志成将他这幅姿态看在眼里,只觉得有些恶心,今天若是换了别人岂不是会被欺负死? 还好,自己从来都不会让这样的人有好结果。 “你放心吧,我把你叫出来,就是没想着让你再磕头道歉了。”沈志成说道,他的话让孙总松了一口气。 “老四,能就这么放了这杂碎?”赵峰很不能理解。 “放?不可能放的。”沈志成笑了笑,“孙总今天做了这桩子事,不赔点精神损失费,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给给给,一定给,你这五百万我先如数奉还,之后我再找我的律师去和你商洽一下,看看今晚要赔多少钱。” 沈志成听到这话便把眼睛眯起来了:“你还律师?孙老板,你不会真把我当傻子忽悠吧?” 沈志成差点想一巴掌打在这人脸上:“你真想着自己今晚出来能全身而退?我告诉你出来开赌场的就要做好被踢馆的准备,出来装逼的就要准备好被打脸的这一天。” “那行,您说您要多少?”孙总犹豫了一会说道。 “还能有多少,我给你多少,你就给我多少啊。”沈志成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站在他身后的李问地和赵诗涵等人都不禁笑出了声,这家伙明显是在敲竹杠啊。 孙总的身子抖了两抖:“沈兄弟,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要我还给你五百万之后再赔你五百万吗?” “五百万,很多吗?” 沈志成拽了拽孙总胸前的黄金会员铭牌:“对你来说,九牛一毛,我看你光是在女人身上花的钱就不止这个数了吧?” “你这是敲诈!我凭什么给你五百万?”这孙总又喊了起来。 沈志成摇摇头,这个人这么抠门吝啬,难道这一亿身家全是靠省钱省出来的吗? “我一开始给你五十万的机会你不肯,然后我吃点亏让你赚五百万你又不干,现在让你赔五百万你还是拒绝了我,孙总,你真当我是泥人没有火气的啊?” 一旁的胡九郎直接走了上去,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死死盯着孙总:“给钱!不然活埋了你!” 胡九郎和沈志成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他假意拦着胡九郎道:“别别别,你没事把人家埋了做什么?现在这是法制社会,这位孙总要是给不起钱的话那就按原来说的嘛,下跪道歉,我那五百万你就拿着吧,反正我是不缺这点钱的。” “别说了……我给!”这孙总咬咬牙,最后决定出这个钱。 “嗯,这还算像样。”沈志成示意他可以开始了,“三十分钟之内我要看到钱,不然活埋了你!” 刚才沈志成还在劝胡九郎别冲动,现在孙总一松口,他却做起了土匪。 “你!好好好,我记住你了!”孙总怨恨地看了一眼沈志成,开始打起了电话。 沈志成没理会他这个眼神,反正等会自己看不到钱,这姓孙的就会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过了一会,沈志成的账户便收到了一千万的转账。 拿到了钱,沈志成理也不想理这家伙,转身就走,只留下那个孙总和他的姘头在原地气的直跺脚。 “兄弟们,这五百万就算做你们公司的启动资金。” 沈志成晃了晃手机里的信息,展示给赵峰和郑从文他们看。 “不行,我们怎么能要你的钱,今天出来就是花我的钱,你别再提了!”赵峰板起脸色来让沈志成别提了。 他们返回了凤凰人间,这次李问地邀请沈志成跟他一起去四楼的钻石包间玩,沈志成摆摆手道:“我还是和我的兄弟们喝喝闷酒算了。” “小事情,我和凤凰人间打个招呼就行了,这一楼枯燥无味,还不如跟着我一起去楼上,这里的妹子可带劲了。”李问地朝着沈志成眨了眨眼,和在李家的乖巧严谨完全是两个模样。 “我有女朋友了,就暂且不去了。” 沈志成注意到这小子怀里两个妹子中还有一个外国美女,心里啧啧称奇,这小子倒是啥也不拒绝,都开起洋荤来了。 “沈兄弟,既然这样,那你们今天的消费我包了,下次你可一定得抽个时间去我家一趟啊,别说老爷子,就是我也得好好地感谢你啊。” 沈志成笑道:“你怎么也要感谢我?” “你还记得我之前的那一任妻子吗?就是叶家的磨人精,要不是家族联姻,我这辈子不会碰这种女人一下,太恐怖了……” 李问地对于摆脱了这种女人之后,简直就是如获新生,他现在能在这里快乐的玩耍全拜沈志成所赐。 “就这么聊着吧,沈兄弟,我就不打扰你了。” 李问地搂着两个女人准备回去,他上楼前身子忽然顿了一下,转过身来对沈志成说道:“额,沈兄弟,今天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父亲,不然我可没了啊……” “放心吧,我不是多嘴之人。” 在得到了沈志成的保证后,李问地这才心满意足的上楼了。 “这李家兄弟真是一人一个样啊。” 沈志成这么想着回到了原来的卡座上,这时一楼里的人都对沈志成刮目相看,不时的有人上来找他们交换联系方式,当然全给赵峰他们拦下来了,沈志成可不想没事的时候接到这些人的骚扰电话。 “诸位,要不要我给你换一个卡座?”罗经理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沈志成道:“不用了,就这个地方也挺不错了。” “好的,刚才有我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担待。” 这个姓罗刚才的表现还算中规中矩,也没表现出那么势利眼的样子。 “小事一桩,只是我这些兄弟到时候来你这里的时候,你多照顾照顾他们。” 其实赵峰他们这次来就把那五万块钱花了大半了,下一次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来呢。 “没有问题。”罗经理满口答应道。 “兄弟们,喝起来啊。” 沈志成拍了拍桌子,反正等会这账算在李问地身上,他是不用担心替赵峰省钱了。 “老四,你看你身后!” 赵峰几人对着沈志成一通挤眉弄眼,表示他身后有人。 沈志成扭头一看,赵诗涵正站在他的身后,抱着胸口冷冷盯着他。 “喲,赵大小姐啊,来来来,坐坐坐,今天赵大小姐可是帮了我们一把啊,沈某人感激不尽!” 今天赵诗涵挺身而出倒是让他没有想到,这女人虽然有些胡搅蛮缠,但人还算可以。 虽然不排除赵诗涵是因为自己有钱才来的,但人家能出面帮自己了,自己不能视而不见。 赵诗涵也不客气,就直接在他们卡位坐下了,她本来想坐沈志成身边的,但是胡九郎因为凶煞之气要紧贴沈志成的原因坐在赵诗涵身旁,他见到赵诗涵来了,也没挪位置,只是屁股往里挪了挪,挤出了一个位置给赵诗涵。 真心话大冒险 赵峰他们哪晓得这胡九郎这么没眼力见,这赵诗涵明显是奔着沈志成来的,他还不让位置给人家。 他们一顿使眼色,但是这胡九郎只是专注地吃着自己的香蕉,没有一点起来的意思。 “九郎兄弟,这样吧,你到我这边来做吧。”刘雄伟见胡九郎也不抬头看他们,便出声说道。 “额,不用了,我就坐在沈先生旁边。”胡九郎淡淡道。 赵诗涵看着胡九郎手里的香蕉,没忍住打了个摆子,她无视了胡九郎留下的位置,坐在了郑从文身旁。 “沈志成,没看出来啊,你真是深藏不露,我还以为你就是一个普通暴发户,没想到你居然认识李家这个庞然大物?” 赵诗涵一坐下来就对着沈志成针锋相对,这让沈志成有些吃不消,但是在兄弟们的面前,他不能丢这个人。 “我还有很多赵小姐你不知道的秘密,难道我要全部告诉你吗?” 沈志成反击道,赵诗涵听了这话看了一眼他身旁的胡九郎,一时间有些说不上话来。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郑从文忽然开口道:“啊哈哈,既然赵大小姐来了,咱们这边就一个美女,我们不能把人家就这么晾在这啊,不如我们来玩游戏吧。” 郑从文这个书呆子,平时只会拿着小黄书看来看去,却没想到他今天居然这么积极,一点都不木讷。 “行吧,什么游戏呢?”赵诗涵和赵峰几人玩到了一起去,直接把沈志成和胡九郎晒到了一边。 沈志成无所谓啊,他直接掏出手机和云月瑶互发消息聊起了天。 胡九郎则把果盘里的东西都扫荡一空,他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没人说话他还习惯些。 另一边,沈志成和云月瑶网聊了半天,把自己怎么遇到云天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当然中间省略了火狼帮赌场等一系列因素,可以说沈志成就是在路边捡到了云天明。 云月瑶当然不信,她又追问沈志成是怎么帮云天明还清赌债,戒掉赌瘾的。 沈志成那是满嘴胡话:“我跟警察同志举报了那股赌博窝点,把那些开赌场害人的家伙一举抓获了,这样叔叔的赌债就不用还了。” “而且云叔叔的思想觉悟这么高,我和他就这么一聊,让他及时地认清自己的错误,这件事情不就解决了嘛。” 沈志成把那次凶险的天海赌坊之旅说成了很简单的事情,让云月瑶不禁有些怀疑。 怀疑归怀疑,但云天明浪子回头却是真的,沈志成这次功不可没。 云月瑶抱着手机窝在沙发上,和沈志成此时在卡座里的坐姿还有些相像。 云月瑶:明天晚上我爸妈说要做一桌好吃的给你,虽然我知道你手艺很好,但是我妈烧的饭菜也很好吃哦(微信大笑表情)。 沈志成:那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拱手表情)。 云月瑶:话说你现在在哪啊,我晚上不在学校的话,你会出去玩吗? 沈志成:额,不会啊,我现在就在学校宿舍呢。 云月瑶:那你发个微信定位给我。 沈志成:……好吧,我招了,我跟老大他们出来玩了(心虚表情乘三)。 云月瑶:(叉腰表情)哼!你去哪浪去了? 沈志成:还不是老大他们搞的人力公司有起色了,刚赚了点钱,非说要请我吃饭,我才来的。 云月瑶:啊?人力公司? 云月瑶很快就被赵峰他们的创业故事所吸引了,没有再问沈志成去的是哪个地方。 “老四,别在那玩手机了,我们这边都玩好几轮了,你和九郎也来嘛。” 赵峰对沈志成喊道,还推了一个骰盅到沈志成面前。 “玩啥?赌钱吗?我不来。”沈志成一看到骰盅就猛摇头,也不管他们玩的是什么,直接推了一把旁边正在吃果盘的胡九郎,“别光顾着吃啊,去玩游戏去。” 胡九郎接过骰盅,在手里摇晃了几下,然后放在桌子上,里面的骰子被打成了三个六。 “哇……这家伙好厉害啊。” “兄弟,你这有点狠了啊,” 赵峰几人对视了几眼,最后决定还是不玩骰子了,玩点别的。 “真心话大冒险吧!我手里这个杯子,杯口转到谁,谁就要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郑从文拿出一个酒杯放到桌子中央,手指一拨,这杯子就转了起来。 胡九郎盯着这个旋转的杯子,他已经从这个杯子的旋转速度和起始角度判断出了最终杯子是指向了自己。 他抬起屁股,想要挪动位置,却被沈志成发现了,踢了他一脚:“别乱动。” 胡九郎只得无奈地坐在原地,悄悄地用脚踢了一下桌子,改变了一下这个瓶口对的位置。 瓶子停止了旋转,瓶口正对着沈志成。 “我靠,这小子想害我。” 沈志成把手机放了下来,众人都看着自己,现在是不玩也要玩了。 “我选……真心话。”沈志成怕这帮兄弟们给自己搞一堆事情,赶紧选了真心话。 “没劲!” 赵峰几人对沈志成竖了一根中指,赵诗涵道:“那好,那这个真心话就由我来问吧。” 赵峰他们也不和赵诗涵争:“好,那就让赵大小姐来问。” 赵诗涵眯着眼睛在沈志成身上扫了一会,看的沈志成头皮发麻:“你想问你就问啊。” 赵诗涵脸上有些不快,但他还是叹了一口气道:“沈志成,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 赵峰几个人倒吸了两口气,没想到上来就这么劲爆。 “真的,没感觉。” 沈志成回答的也是斩钉截铁,他要彻底断绝赵诗涵的念想。 “……” 局面一度陷入了尴尬,赵诗涵却不死心:“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沈志成不是弯的。 “真心话只能问一个问题哦。” 沈志成说道,然后又开始玩自己的手机了,他点开自己名下的直播平台,看看最近的人气怎么样。 “啊,那我们开始下一轮吧,下一轮要是再转到沈志成,赵姐你可以再问他。” 赵峰他们为了打破僵局,赶紧打了个圆场。 赵诗涵的脸色有点臭,只是示意游戏继续,她被沈志成当着这么多人面打了脸,脸上实在有些过不去。 杯子又开始旋转,胡九郎一看这杯口又要开始转到自己,又想动手脚,沈志成赶紧瞪了胡九郎一样:“你要是再动手脚试试。” 胡九郎这下不好动了,只能让这杯子转向自己。 “九郎兄弟,你是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是什么意思?”胡九郎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自然不知道。 “大冒险就是我们让你去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可能很刺激也可能很平淡,但你必须要完成。”刘雄伟解释道。 胡九郎想了一会:“那我选真心话。” “真心话的话……”赵峰刚想着照顾一下这位刚加入的九郎兄弟,随便问一句你初恋是谁这种问题就行了,一旁的赵诗涵却直接打断了他:“我来问,你跟沈志成是什么关系?说清楚!” 正在看手机的沈志成面色古怪,他把手机往下挪了挪,看了一眼赵诗涵的表情:“这女人什么毛病?” 其他人也很奇怪,赵诗涵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唯一一个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只有胡九郎,他歪着头想了一会,自己和沈志成到底属于什么关系呢? 他自小在江湖混迹,对于这种事情十分看重,沈志成给他钱财,雇佣他出来,应该是雇主关系,但是沈志成待他如兄弟,还救他胡家于水火之中,这又算是什么关系? 明星 “论恩情,沈先生于我胡家有再造之恩……” 胡九郎最终得出了答案,他认真地说道:“沈先生和我是主仆关系。” “???” 赵峰等人的头上冒出了一个斗大的问好,赵诗涵更是一口水喷了出来。 她满脸震惊,没想到这胡九郎居然这么直接地把这种话说出来。 “主仆?主仆?主仆?” 赵诗涵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她开始想象这两个男人玩sm的场景,一抹红晕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太糟糕了。” 赵诗涵站了起来:“我有事情先走了。”她站起身来匆匆离去,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待。 赵诗涵走后,赵峰他们又面色古怪地看向了沈志成:“老四,你和九郎什么情况啊?你们不会真是一对吧?” 沈志成“呸”了一声:“你们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这小子以前和现代社会脱轨了,说的话有些古怪,你们莫要当真。” 沈志成的话他们还是信的,加上胡九郎表现是有点怪异,他们也就把胡九郎当做哪个山沟沟里冒出来的人。 几人又在这玩了一会,这边的陪酒小姐一个劲地往沈志成他们这个卡座这边来,就是想攀一攀沈志成这根高枝,但沈志成全程都是在玩手机,根本没有搭理她们,倒是赵峰和郑从文他们得了不少美女的微信。 几人只是喝酒,而胡九郎只顾着吃零食和水果,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众人玩的尽兴了这才准备结账离去,赵峰跑去前台付钱,却一脸懵逼地跑了回来。 “老四,你那个李家的朋友把我们这桌账结了。”赵峰有点奇怪,“不会是你叫他帮我结的吧?” “怎么会呢?”沈志成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他这个人就比较客气,不用担心。” 他看着赵峰的眼睛说道:“你们才刚起步,赚到钱了都不容易,不要一次就把钱花光了,真的,钱留在身边备着,比没有要好,懂吗?” 沈志成这句话是真心话,他们和自己不一样,自己的家底后,一次花个几百万几十万也不伤筋不动骨的,但是他们几万块就已经很多了,他们正处于创业开始的阶段,每一块钱都很重要,自己当然不准备花他们的钱。 “老大,你女朋友是个不错的人,老三和江一花要谈恋爱的话也得有个门当户对是吧,你们现在在创业阶段,这可能是你们一个人生转折的地方,我不能给你们什么支持,只是有一点小礼物送给你。” 沈志成在赵峰耳旁说了两句,赵峰听了有些惊讶,道:“你这家伙居然真的把他们公司搞倒了?” “是,明天我就让夏秘书把公司转到你名下,你们把这个公司运营好,我再出一百万给你们,只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其他的你们经营。” 沈志成说得真心实意,赵峰犹豫再三,最终没有拒绝,沈志成说的很对,这个创业可以说是有机会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的。 创业和打工,永远是前者的上限更高,风险也更高,但是做什么没有风险呢?只要有渠道有门路,那创业就成功了一半了,现在赵峰他们已经具备了这个渠道,这个门路,沈志成自然会帮他们一把。 虽然这个时代竞争力实在太强了,想要在这片创业的汪洋大海之中取得一瓢水喝,那就只能拼命地往前挤了。 沈志成这艘大船只是带了他们一阵子,接下来的路还要靠他们自己去走。 更何况沈志成自己面前还有一波惊天巨浪。 在从凤凰人间回来的路上,沈志成和赵峰他们聊了很多,关于他们经营企业那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那些生意上的技巧,他能说的都说了。 “你们两个都有女朋友了,你们这两对都是经历过磨难的,将来谈婚论嫁是迟早的事情,更何况老三的女朋友还是富贵人家的,免不了要花不少的钱,成家之前能立业是最好了,立不了业要成家的话就找我,咱们兄弟一场,说钱也俗,但是人生在世哪能不提钱?” 沈志成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也是担心的,因为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能把一个人改变成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没有人能百分百保证自己不会经受住钱的诱惑,为什么社会上很少见到朋友一起开公司并且成功的呢? 这个亲兄弟明算账的时代,朋友之间做生意,友情会渐渐被生意伙伴这个关系所腐蚀,不能说一定会因为钱决裂,只能说不再是那么纯粹。 所以沈志成没想过拉赵峰他们到自己这,而是借钱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经营,尽量摒除这些生意上的干系,然后还能帮助到他们。 这三人中唯一单身的郑从文,也是三个人之间脑袋最好的,他看到的东西很多,虽然平时爱拿一本小黄书,但沈志成对他还是有点了解的,郑从文是他们宿舍高考成绩最好的一个,也是为人最纯粹的一个,所以沈志成将这一百万的分配权交给他,他应该是会理智的分配这些东西。 几人边走边聊,打了一个车回去,不一会就到了学校。 “老四,你一个大老板天天还玩这个破智能机,不换一个吗?现在苹果11都出来了,你买一个吧。” 赵峰实在看不下去了,他都想着下车的时候给沈志成买一个去了。 沈志成倒是无所谓,不过他忽然想起胡九郎似乎也没有手机的:“九郎,你是没有手机的对吧?” 胡九郎点点头,他一直没用过手机,毕竟那玩意在墓下也没有用,还不如一个手电筒好使。沈志成思忖了一会道:“那行,等会去学校旁边,看看哪家手机店还没关门的话,就买两个吧,给你办一张电话卡,你现在融入现代社会了,不得有个能联系到你的办法。” 胡九郎道:“我胡家有一种口哨密语,可传音数十里,仿虫鸟之音。” “现在都在城市里了,谁还跟你来这一套。” 沈志成翻着自己的智能手机,这手机跟了自己有些年头了,还真有些感情了,现在突然叫自己丢了,他还有些舍不得。 沈志成把这手机打开,却又有两个信息发来。 一条是舒文雅的,一条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发的。 沈志成先看了舒文雅的信息,原来是跟自己说那个高仿团队的事情,她问自己什么时候动手,不然文雅阁扣人太久是会让对方警觉的。 “明天白天。”沈志成回了个消息,现在这事情是越来越多了,但是这个高仿团队一定要抓,古董这一行利润太高了,对于他突破十亿大关很重要,这些高仿落入自己手里,那也是一笔不得了的财富。 沈志成又点开了另一条看了一眼,却看了一头雾水。 这条消息的发送人自称是一个女明星的经纪人,不知从哪得知了海天娱乐公司是沈志成名下的,想谈谈合作。 “合作?” 沈志成想了一会,还是把自己的微信发给了对方,自己的娱乐公司现在正在发展,不缺钱,就缺流量。 沈志成已经打算再让这个娱乐公司入股那些短视频平台,并且再拿下游戏直播这一领域,在电竞这一行上拿一点蛋糕吃一吃。 赵峰很爱打游戏,也爱看那些有些主播直播,按他所说,这些大游戏主播每天晚上收到的礼物可不比云月瑶差,而且游戏受众广,光华夏的游戏迷们就有数亿之多,当初那些爱打游戏的网瘾少年现在已经成长为有收入的人群了。 报应来了 这件事情沈志成还是要跟李问心好好沟通一下的,不会贸然行事。 他不一会就接受到了那个女明星经纪人的微信好友请求,对方上来就发了一句:“你好。” 既然对方主动打招呼了,沈志成也不能不理别人,他正准备回复消息,对方又来了一句:“你就是沈老板吗?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沈志成正在打字的手指停下来了,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很年轻的,难道她还调查过自己? 这个时候对方又说到:“你可还记得之前在某个商场,你搞砸了一场商演,害的我们家姐姐等了好久!” 沈志成想起来了,就是自己拿钱砸人的那一次,当时自己直接就溜了,也没管后面商演怎么样了。 “老大,你还记得我们那天去砸人那次,商场请的商演女明星是谁?” 沈志成抬头问道,赵峰想了一会:“是刘阿明啊,国内实力派女歌星,我以前可喜欢听她的歌了,就是火不起来,一直在二线待着,可惜了。” “这样嘛?” 沈志成摸着下巴想了一会,看来人家是找来了,便在微信里打字:“不好意思啊姐姐,那件事另有原因,有时间咱们见面聊一聊,我好好赔个不是。” 过了一会,那边发来了消息,是个语音,沈志成拿起来听了,是一个欢快的女声:“你这小子还算识趣,至于误会这一件事情你不用解释了,我们通过摄像头已经知道了大概了,你用钱砸人的手段还真挺厉害的。” 沈志成回道:“那是那些人太欠,他们不就是要钱吗?那我就给他们钱,但是确实是忘记了刘姐姐演出这一茬,刘姐姐损失了多少,全由我一人承担!” 赵峰问道:“怎么了?难道那明星找你来了?”他脸上有些担心。 “小事一桩……”沈志成表示不用担心。 那边又发来微信语音,沈志成接起来听了:“你真是阔气,好像什么都能用钱来解决似的,这样吧,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和刘姐出来找你吃个饭,你请我们吃一顿吧。” 沈志成头都大了,又约?自己这几天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忙,怎么又约起来了? “赚钱,赚钱,赚钱,我在是被钱赚啊。” 沈志成感叹了一声,自己的私人时间几乎快被压榨完了,这边自己还答应云月瑶要按时上课,那边又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这几乎一刻都停不下来啊。 “要不是李问心和云宣在帮我打理,我还要忙大富豪的事情,我干脆去学个分身术好了。” 沈志成叹了口气,一旁的胡九郎看在眼里,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我爹说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财富越多越会使人烦恼。” 胡九郎坐在前排,他的话被司机师傅听见了:“小伙子,你这话说的就离谱了,人要是有钱了怎么还会愁呢?你看看我,现在每天都在为钱愁,我每天跑车要跑十几个小时,一个月下来也就万把块钱吧,每个月车贷房贷生活费,还有各种各样的开销,一天到晚愁的人都快秃了都。” 胡九郎看了一眼司机师傅:“穷有穷的苦,但也有你的快乐,不然你怎么撑的下去?” 师傅点点头:“还真是,我儿子现在也长大了,开始知道为家里分担责任了,每个星期我们父子都能喝上两杯,聊聊天,我就觉得这一个星期积累的疲劳啊,困难啊,全都烟消云散了。” 司机师傅说完,整个人咧嘴笑了起来,好似他儿子正在陪他吃饭一样。 “哈哈,年轻人,你说的真是在理,我们虽然日子过的不行,但是他妈的快活啊!” 他这一笑,整车人都笑了起来,气氛欢快了不少,只有胡九郎因为面瘫不为所动,只是歪着头看着车外。 沈志成看着司机师傅,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了苏淸滢那次和他说的话。 底层人民图什么?不就图一个吃饱喝足穿的暖吗? “大富豪面向的却是收入比较高的人群……”沈志成揉着太阳穴又开始想事情了。 等下了车,沈志成跑到一家快下班的手机店给自己置办了一款华为的最新款手机,他让胡九郎选一款手机,结果胡九郎选了一款最小最轻便的手机,说是方便携带,而且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当暗器用。 说到暗器,沈志成又有些好奇胡九郎身上那些竹签都藏在哪,胡九郎把袖子一撸,他的小臂里就藏着两捆竹签。 “这竹子坚韧,重量又正好,很适合用来当暗器,不过胡家向来很少用暗器的,我这也是自己没事练的。” 胡九郎和沈志成交待了自己暗器的由来:“胡家真正擅长使用的武器其实是那把金刚伞,可攻可守,飞石暗器,滚油酸水,金刚伞全都可以挡住。” 沈志成不以为意:“能防弹吗?” 胡九郎点头:“手枪的可以,霰弹枪离的远也可以,其他的不知道,毕竟子弹威力还是太大了。” 果然科技是在不断发展的,造出这金刚伞的古人虽然厉害,但他恐怕也料想不到百年千年后这世界上会出现这么多可怕的武器。 “明天把那个伞带着,我胳膊受了伤,有架你替我打,知道吗?”沈志成对胡九郎说道。 “好。”胡九郎跟过来就是为了替沈志成干活的,自然不会推辞。 沈志成拿到新手机就开始琢磨起了手机上的新功能,现在华为可是世界大牌子了,5g即将发行,掌握这一核心科技的华为自然会增值不少。 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手底下的企业做到那个地步。 沈志成正想着,拿手机里的摄像模式四处拍了起来,这像素确实杠杠的没话说,这么黑的天里一草一木都纤毫可见。 胡九郎倒是没有兴趣玩弄自己的新手机,只是默默地跟在沈志成的身后。 赵峰他们还要回宿舍和叶歌商量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就先回去了。 沈志成在校园里的小道走着走着,迎面却走来了一个一直哭泣的女生。 沈志成没有理会,兴许是哪对情侣又吵架了呢?但等他走进了才发现这女生不正是王璐吗? 注意到别人的目光,王璐抬起了头,看向了沈志成,在看到是沈志成之后,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是你……全都怪你,全是因为你,这一切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王璐尖叫了起来,沈志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陈琦把你抛弃了?这样就成了丧家之犬?” 他没什么心情搭理她,但是看到她这个样子,沈志成的心底还是觉得异常的爽。 “你和陈琦,全都该死,全都该死!” 沈志成实在受不了她这咋咋呼呼的样子了,当初自己是怎么想的,把她当成公主来养着,现在终于原形毕露了,就是一个疯婆子。 “行了行了,随便你怎么咒骂吧,反正以后咱们也互不干扰了,但愿你以后别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就行了,以后脚踏实地一点,别总想着一步登天的事情了。” 入城 沈志成现在可难得和这个家伙搭理,他拽着一旁的胡九郎直接跑了,这个女人以后自求多福吧,自己不是她爸不是她妈,没必要去管他。 “你们都该死!”那边王璐的声音还没停下来,沈志成只是朝后面竖了一根中指一路跑回了宿舍。 “这女人真恐怖,真的……” 沈志成跑回宿舍,王璐的声音就跟天外魔音一样刻印在他的脑子里。 “真尼玛吓人,九郎,你觉得呢?”沈志成扭头问。 “洪水猛兽。”胡九郎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一个词。 沈志成深有同感。 洗漱好钻上了床,沈志成因为右胳膊受伤,所以不能枕着胳膊睡了。 “这伤在我身上还要养七天左右,才能恢复如初。” 沈志成又盘算了起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娱乐业,餐饮业,古玩业,自己都已经入手了,现在还有不断壮大的火狼帮,自己在海天终于算的上是一号人物了。 “离十个亿不远了啊……完成任务后,回到家里还有那么大一个家业等着我打理呢,老头子是怎么做到的?把这么大的一个家业处理的这么好的?” 沈志成真的有些佩服了,只有站在了一定的高度上,才能看到一定的风景。 沈志成倒是不怎么想家,沈家那么大,能让他惦记的就只有老爹和母亲了,其他的族人九成没有好人,都是些爱搞内斗的家伙。 沈家的财富太多了,是个人就想分一杯羹,沈志成是长子嫡孙,第一顺位继承人,家族里最有资格继承家业的就是他。 不过这是个看能力的时代,血统纯正已经不能说明什么了,位置往往是有能力的人来做的。 沈家可不止沈志成一个子孙…… 海天市的机场,一个络腮胡大汉和一个看起来大概四十来岁其实已经七十岁的老人走下了飞机。 这两位一个是云月瑶的大舅,一个是云月瑶的外公,都是来自超级世家江家。 “怎么我和你说了不要让家族里的人知道,怎么你还派这么多人跟着?” 云月瑶的外公往后看了一眼,飞机上下来好几个年轻人,不过都穿着便装掩盖着身份,但从他们的眼神和步伐来看,每一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爸,你是家主,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铤而走险?这些人都是我培养出来的,绝对忠心,家里那些长老没有一个知道的。” 大汉小声说道,云月瑶外公点点头:“那些老顽固,比我大个几十岁就了不得了,这个家主赶紧甩到你身上,我也去当长老算了,整天就折磨你好了。” 大汉没说话,只是背着包跟在云月瑶外公后面。 “你来之前,有没有把你妹妹的情况打探清楚?”他问道。 “嗯,月茹最近的情况的确不太好……”大汉说道。 云月瑶外公的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怎么了?” “她的那个丈夫染上了赌瘾,在外面欠下了两千万的赌债。”大汉继续汇报着,但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感受到了前方传来的强烈压迫感。 “云天明这个杂碎……他有个屁用啊!” 江家家主怒发冲冠,一向追求心如止水的他,此刻的怒意就好似开闸的大坝一般倾泄而出,浑身的衣服无风自动。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看着大汉,脸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我是想着帮妹妹处理掉的,想着等她被这个男人彻底伤透了心后,再出手解决他们家的事情,将妹妹带回来,没想到你这几天却突然回来了……” 云月瑶外公的气稍微消了点:“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额,危机已经解除了,云天明身上的债已经消了,赌瘾也去掉了。” “你的人做的?” “不是……是另一个人,一个青年,这件事情车上我再和您好好说。” 络腮胡大汉和云月瑶外公走出了机场,外面正有一排车队在等着他们。 “您老人家来了!” 车队前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大肚子男,满脸笑容地对着他们说道:“海天恭候您的大驾!” “你搞什么啊?”云月瑶外公皱起了眉头,“搞这么张扬,你巴不得别人不知道我在这啊?现在是信息时代,你这被人拍下来传到网上去怎么办?” 大肚子男脸上的笑容一滞,慌张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就把这些人撤了。” “打车走,不坐了。” 云月瑶外公心情很坏,要是平时他可能就算了,现在这人正撞在枪口上了,他是一点也没给他好脸色。 大肚子男面色苍白,但是云月瑶外公却只是从他身旁走过去,理也没理他。 络腮胡大汉走上前去和那人小声说道:“我怎么和你说的,让你别搞这一套官僚主义,低调点就可以了,你在做什么,嗯?” “大爷,我,我这已经是最低规格了啊,我哪知道他老人家这么低调呢?”大肚子男人不停地擦汗,他一想到刚才那个生气的人华夏部队的地位,身上的肥肉都颤抖起来了,“这不会影响仕途吧?” “哼哼,还好这次老爷子只带了我来,他这个人不喜欢因为某件事情就独断一个人的命运,但是你想让他帮你美言几句就别想了。” 络腮胡大汉当然知道这些当官的在想些什么,这个胖子还不是惦记海天市市委书记的位置,这才拼了命要接下这个任务。 “好好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大肚子男人现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知道老人不会惩罚自己之后就松了一口气。 “自求多福吧。” 络腮胡大汉看到云月瑶外公打上了车,赶紧跟了过去,可他和云月瑶外公是有车坐了,但是那些从燕京跟来的人可受了大罪,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云月瑶外公,现在人走了,他们第一时间就是找车跟上去,有的人叫到了的士,有的人却就只能跟着车后面跑了。 还好机场外面的路段比较堵,这些人跑着跑着就叫了一辆车跟了上去。 “这些人真古怪,明明就是要坐很多车,我带个车队来有什么错?不过就是车好了点罢了。” 大肚子男嘀咕着,背后却有一只手掌搭了上来。 “车子给我开,我要去追家主。”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大肚男回头一看,七魂被吓走了三魄,一个披肩长发男子站在他的身后,两眼阴翳,眼袋重的像是三天三夜没有睡觉,整张脸也是白的吓人。 “我艹,鬼啊!” 大肚子男吓了一跳,面前的长发男却道:“我是江家的人,只是出来迟了,我的脚力不行,你的车我临时征用了。” 他二话没说,根本就没有和这人商量的意思,直接蹿上了大肚子男车阵最前面的那辆迈巴赫,命令司机往前走。 “这人是谁啊?” 大肚子男有些疑惑,他在脑海里快速搜索了一下江家里比较知名的人物,却没有一个对的上号。 “江家的人不的个顶个的都是武林高手吗?刚才那个人怎么就虚的跟肺痨鬼一样?” 大肚子男后面的一个人奇道,他的这句话却提示了大肚子男。 “肺痨鬼……这个人难道就是当年在金三角杀了三十多个毒贩的狠角色?江家大少爷手下的五煞之一!没想到他也跟来了。” 江家人丁兴旺,他们家世代和华夏特种部队合作,武警,特警,都有他们家的人。 江家大少爷,也就是云月瑶的舅舅,江月茹的大哥,手底下有五个人实力最为强大,也是江家年轻一代最强的五个人,合称五煞。 碰撞 五煞中有一人,最为癫狂邪恶,江家人以武正道,浑身正气,但他的身上却看不到一丝正气,据说他从小体弱多病,就算学武强身健体之后,也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样。 他因为下手狠毒,所以被派去扫黑组,后又加入金三角扫毒组,灭掉了两个大毒枭,他的对手均是凶狠歹毒杀人不眨眼的人物,但是他却比对方更狠,下手从来不留活口。 后来因为影响太坏,此人被遣返回了江家,禁足两年之久,今天却跟着老爷子放了出来。 云月瑶外公跟络腮胡大汉正坐在那出租车之上,他从车窗外看了一眼,又把头转了回来。 “你这次怎办把江生带出来了?”云月瑶外公问道。 “他在家里被关了两年,身上的戾气去了不少,前几天听到我要出门,央求着我要一起跟来。”络腮胡大汉回答。 “他的性子古怪,让他尽量少生事端,晚上就别叫他乱跑了。” 云月瑶外公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闭上了眼睛,络腮胡大汉沉默了一会不说话,忽然说道:“帮妹妹那一家的那个年轻人,是月瑶的男朋友。” “月瑶的男朋友?!” 云月瑶外公的眼睛猛然睁开了,眼神中带着一丝怒火。 “这云天明做的好事,他身为一个扶父亲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女儿,我的月瑶才多大就谈男朋友了?” 络腮胡大汉咳嗽了一声:“父亲,月瑶都二十多了,也可以谈的了,更何况那个青年比月瑶还小一点。” “姐弟恋!”云月瑶外公瞪大了眼睛,但好像挑不出什么毛病,“这小子什么来历,是不是带有其他目的接触月瑶的?” “不是,我查过他的背景,却什么都查不出来,这人究竟来自何处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 “哦?”云月瑶外公来了兴趣,“还是个大来头的人?他叫什么?” 络腮胡大汉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说道:“关键就是这个人的姓氏很奇怪。” “姓?他姓什么?” “姓……沈。” 华夏大地的另一处地界,一个汉服老者坐在一处小舟之上,看着面前的清澈的不像话的湖面和天色,脸上的表情也因为这美景放松了一些。 “家主,最近江家的人在查少爷的背景,但是都被我盖过去了。” “无妨,他们查不出来肯定会觉得奇怪,到时候志成身上的这个姓氏就能镇住他们了。” 老者说完看了一会天,《滕王阁序》中的天水共一色就是此时最好的写照。 “江家老头这个人很有意思,并不是什么大将之才,但却能将这么大一个世家管理的井井有条,这些武林人和我们商人就是不一样啊,谁能打谁就是老大。” 老者身后的一个管家说道:“江家以武捍世,和沈家自然大有不同,沈家身系天下经济命脉,能成家主者,必然是心怀天下之人,能力意志必须冠绝天下,尝尽世间炎凉,读懂人生沧桑,方能担此大任!老爷和少爷命中注定就是这样的人。” 老者扶须一笑:“过了过了,老夫或许还能被这么夸,志成这小子算了吧,他现在还是乳臭未干,初出茅庐的小子。” “不过,少爷我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无论什么事情少爷总是能够做到最好。”管家说道,言语中还带着一丝骄傲。 “亏你这么上心啊,就是那浑小子可千万别辜负了你的信任……不过既然江家的人在找他,我们还是和他打一声招呼吧,江家家主江年月论年龄,我还得叫他一声叔,而且这老头长得还比我年轻,你说气人不气人,过两天我亲自给他打电话,不然志成身上那点三脚猫功夫,可打不过这老头,他江年月……可是我华夏的战神啊!” 海天市的阳光总是比别的城市带着一些冷色,就算是早上那光照到沈志成的脸上的时候,沈志成也总觉得是有人在拿冰块刺挠自己。 “今天还得去找舒姐姐。” 沈志成下床洗漱过后就去找隔壁的胡九郎了,隔壁有一个学生在外面租的房子住,所以沈志成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让胡九郎住下了。 沈志成现在可是商贸学院的风云人物,忽然暴富的他身上带有许多神秘色彩,所以胡九郎在隔壁入住的第一夜就被问了一晚上的八卦,要不是室友在月色下看到胡九郎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正毫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心里打了一个寒颤,他们恐怕还会接着问下去。 沈志成把枪藏好,胡九郎则带上了金刚伞和乌金骨刀。 在又一次打车等了十来分钟后,沈志成发誓要把自己的玛莎拉蒂开过来。 “沈弟弟,你可让我好等啊,喲……这不是胡家公子哥吗?” 舒文雅看到胡九郎跟在沈志成身后的时候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胡九郎应该是被沈志成收服了。 “拜见舒阁主。”胡九郎对着舒文雅行了一礼,“上次多谢舒阁主的不杀之恩。” “哼哼,你比你那个老爹要强多了,你家的金丝霓裳羽衣和那盏灯就算作代价了,这件事不必再提了,你我两不相欠。”舒文雅轻摇扇子说道。 “沈弟弟,怎么今日才想起来看我?”舒文雅一脸媚相,“这两天你都在忙些什么,连姐姐我你都不来看了?” 沈志成心道我不能说我是在忙着赌钱啊,便岔开话题:“姐姐,你问清楚了那些高仿家伙的据点吗?” “问是问清楚了,他们人手不多,也就二十多个,但是却有一个难处。”舒文雅面露难色。 沈志成长了个心眼,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胳膊:“姐姐,你可看好了,我这根胳膊可是受伤了,是上不了前线打仗的。” “你冲不了,你的手下可是冲的了啊。” 舒文雅看向了胡九郎:“你可知道那伙高仿团队里手里有多少真货,多少假货吗?他们擅长用一真一假的手段来骗人,真货大概三十多件,其中一半是官窑的重器,而那些高仿瓷器更是数不胜数。” 沈志成有些心动,且不论那些高仿的东西,但是这些重器,若有十来件的话,那也是上亿的宝贝啊,这一次抄窝,油水可太多了。 “沈弟弟,你可舍得让这些东西在打架的时候被破坏了?所以最好派一两个高手跑进去奇袭,那这两个高手到底该派谁去呢?你说吧沈弟弟。” 舒文雅的话让沈志成很心动:“可以,但是你这么说,姐姐,我就得跟你掰扯掰扯了,我出力,这里面的战利品我得有优先权挑吧?” 舒文雅沉默了一会,她知道沈志成想做什么,但她可没想着这样把人让出去:“行啊,里面那些高仿和重器,沈弟弟你拿走七成,姐姐我只要三成。” 沈志成摇头:“姐姐你这么说,那我宁愿一件东西也不要,我只要一个人,那就是鹤天工的徒弟,陆仿的制作者。” “哎呀,弟弟见笑了,姐姐怎么会跟你争呢?” 舒文雅捂着嘴笑了起来,沈志成却不知这条美人蛇心里在想些什么,陆仿这个东西一旦拿到,那利润将不可限量。 陆仿的水平,仅次于鹤天工,这世上只有少数几人能分辨出来,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谁手里握着陆仿的制造者谁手里就握着一个重器生产线,这些重器可以送到海天市之外的地方去买,这样根本就不会有人能够认出来,这些高仿就成了真的不能再真的古董。 一件重器少则五百万,高抵一千万的价格,一年陆陆续续送个一百件出去,沈志成这里的十亿目标就完成了。 这样一块大肥肉,谁不想上来咬一口呢? 奇袭 舒文雅想吃,沈志成也想吃,古玩这一行比的就是一个眼力劲,你眼力不行,人家拿一个搪瓷茶杯告诉你这是秦始皇当年用过的爵(一种容器)让你给买了,那不怨天不怨地,只能怨你自己。 在古玩界这几乎已经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看破不说破,那假的的确可以成真。 现如今高仿都具备一定的艺术价值,从上千到数十万,这就可以看出高仿里也分三六九等。 鹤天工是这个行业的顶端,陆仿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好,就这样吧。”舒文雅道,“就按沈弟弟所说,这陆仿的人归你了。” 沈志成愣了一下,这美人蛇是什么意思?连价钱条件也不谈一下? “姐姐,真这么定了?”沈志成试探道。 舒文雅收起了扇子:“怎么,你不要的话那咱们换换?” “不不不,我觉得挺好的。”沈志成赶紧说道,“那就出发吧,我就是一只手也能干翻这些家伙。” 沈志成瞬间精神,表示自己和胡九郎能搞定一切。 舒文雅这才将这伙高仿团队的窝点说了出来,这伙人的窝点就在工业区一个废弃的地方,舒文雅带着人拦着他们的去路,沈志成和胡九郎上去搞定里面的大部分家伙。 他们出发到了一处废弃的工厂,一个巨大的烟囱竖立成,展现他曾经的威风,但是荒凉的人烟和齐腰高的野草证明了这里的荒芜。 舒文雅给沈志成和胡九郎指了个位置,两个人便以这野草为掩护摸了过去,舒文雅让手下散开,将这里包围起来。 “上!”沈志成给胡九郎打了个手势,顺着一根排水管爬了上去,他虽然右臂有伤,但是左手也一样可以爬,胡九郎紧随其后。 两个人爬到了一处厂房的二楼,绕开了一放哨的人,这里被他们用木头和铁皮简易制造了一个个房间,这也正好给沈志成和胡九郎的奇袭提供了机会。 “你负责右边所有的房间,我负责左边所有的房间。” 沈志成和胡九郎分好了工作内容,便摸向了各自负责的区域。 沈志成这边大概有四个房间左右,这边的走廊也没什么巡逻的,所以沈志成可以堂而皇之的在门口偷听。 沈志成听到第一个房间内大概有三个人左右,便敲了敲门,等一个人来看门的时候,沈志成直接用枪挟持住他,再走进去让另外两个人都闭上嘴巴。 这三个人都挺识时务的,面对沈志成的枪口都选择了沉默。 “你不是警察……”有一个忽然开口说道。 沈志成笑了笑:“那你可以试试我这把枪是不是真枪。” 那人顿时就不说话了,沈志成快速地扫了一眼四周,然后问道:“这里的布置,全跟我说一遍!” 那三人惜命,快速地说了,并且还说他们也是被骗来的工匠,一开始以为是跟着窑厂老板干活的,但是后来来了才发现是在这废旧工厂里造假古董,但是因为给的钱也不少,所以他们也没回家了。 “除了你们还有那些匠人?”沈志成问道。 “有不少……好几个呢,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在最里面的房间,我们造的瓷器跟他的一比,简直就是狗屎遇上黄金。” 这几个匠人好像很佩服那人的样子。 沈志成知道这多半是自己的师兄无疑了:“那人是不是姓陆,然后还两腿残疾?” “是的是的。”三人连连点头。 沈志成想了一会道:“你们要是想活命,就得听我的,附耳过来。” 三个人果真附耳过来,沈志成当然是一人一下,把他们都打晕了。 沈志成走出了屋子,又来到了第二个屋子,这一次他还是如法炮制,里面的几个人再次被他制服,打晕。 等到第三个房间的时候,沈志成发觉这里面人比较多,闹哄哄的,还在吆喝着打扑克,看来这里是一个简易的宿舍,沈志成决定暂时先不动这个,他走到第四个房间的门口,将耳朵贴上去,里面却传来了一阵激烈的争吵。 “你说说他们几个为什么会被抓住?你做的瓷器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被看出破绽来了?”一个声音吼着,好像是在斥责一个人。 “不可能的,能看出我的高仿的人,只有我的师父和师兄,肯定是他们来海天了。”这个声音就比较平静了,应该就是沈志成的师兄,陆仿的制造者。 “你师父鹤天工?他不是早就退出江湖了吗?怎么可能又出现了呢?”那个声音疑惑道。 “要么就是我那个大师兄,他学了师傅的本领去了国家博物馆,他一生最恨的就是高仿,很有可能他在其他城市发现了我的高仿,顺藤摸瓜找了过来。”沈志成师兄说道。 “我艹,那看来这里不能多呆了,我之前派去文雅阁买东西的那两人嘴皮子还算赢,但是后面那个派出去捞人的除了演技好,其他地方就是个棒槌,他的嘴巴可经不住几下打。” 这两人商议了一阵子,看样子是准备跑路了,沈志成心道自己来的也太是时候了吧? “赶紧把这些真家伙全部收拾带走,这些假的还是老规矩,好的拿走,便宜的砸掉。” 沈志成等着那人推门,直接上前给了他一记左拳头,把他的下巴都打歪了,那人脖子一伸,直接晕着倒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 里面的人发现不对刚要叫喊,就被沈志成的枪压回了嗓子里。 “陆师兄,你好啊。” 沈志成一边拽着被自己打晕的男人的身体,一边走了进来。 “你是谁?你为什么喊我师兄?”陆仿制作者有些惊慌,但是他在轮子上,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咱们有一个相同的师父啊。”沈志成第一时间的自然是关心起了这房间内的古玩,他只是简单地看了一圈,就发现了好几个高仿,以及几个真品。 “一个师父?谁?你说的是谁?”他明显激动了起来,“师父自之后就根本没有受过徒弟,你这是在撒谎。” “嘘,你声音再大点的话我可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师兄,非要我全部说出来吗?” 沈志成将枪插回腰间,上前看起了那些陆仿高仿瓷器,那人赶紧伸手拦道:“这里全是我的心血,你要做什么?” 沈志成却没理他,自己这个师兄刚下说的话他可是听在耳朵里的,神tm都是心血,好的带走,便宜的杂碎,你看你这个人真是说一套做一套。 “你这件还没做完啊,但是印记已经标好了,就藏着这朵兰花的花蕊里。” 沈志成的一句话让他差点直接蹦了起来,只可惜他坐着轮椅,是蹦起不起来了。 “你是谁?没人能识得我的标记,除非师兄和师父!”这是他第三次问沈志成这个问题。 沈志成无奈地回答道:“我就是鹤天工门下第三个弟子,沈志成!陆天养,我真的是你的师弟,只是咱俩从来就没有见过面。” “师父的第三个弟子……难怪你可以看到我的高仿,难怪难怪啊!这个老家伙一直瞧不起我,现在更是找了一个三师弟来针对我!” 陆天养的面目忽然变的十分狰狞,他将手往旁边一个罐子里一摸,居然拿出了一把霰弹枪。 “什么?” 沈志成抬起手中的枪对着陆天养就是一枪,想打掉这家伙手里的霰弹枪。 陆天养这拿枪开枪的动作怕不是练了无数遍,流畅无比,连沈志成的动作都比不上他快。 一声剧烈的轰鸣,陆天养的轮椅被巨大的后坐力轰飞了出去,直接撞到了墙上去。 沈志成的确一个闪身躲过了霰弹枪的子弹,但是他身后的那些瓷器可遭了秧,瞬间就变成碎片。 达标? 沈志成看在眼里,那叫一个心疼啊,里面可是有一件真货的。 沈志成刚才开枪居然没有打中他,因为他忘记这家伙坐的是轮椅了,霰弹枪的后坐力让他堪堪躲过了子弹,但是他接下来就没这么好躲了。 沈志成两枪子弹打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再也无法拿起那把霰弹枪,沈志成都上前去说道:“还以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原来也是一个拿枪叫嚣的土匪,师父说你是最尊师重道的,现在看来,师父鉴宝能力可以,但是识人功夫不行啊。” “嘿嘿嘿,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我帮你造高仿对不对?从今天开始,你能让我动手碰一下瓷器就算我输。” 陆天养冷笑道,沈志成刚想开口,背后的门却被人一脚踹开,隔壁的人全都跑了过来。 沈志成把手枪在手上舞了一个枪花,然后把陆天养手里的霰弹枪举起来对准这些人,众人立刻一动也不敢动了。 “孬种们,这人是来断你们财路的!你们以后赚不到钱和死了有什么两样?还不上前和他拼了,他有一只手有伤,这霰弹枪刚才被我打了一发子弹,现在就剩下一发子弹了。” 陆天养的眼神果然犀利,他的话让这些人精神一振,但是这些刚提起来的勇气全被沈志成朝天开的一枪给击碎了,沈志成早就瞄到了一张桌子上的霰弹枪子弹,他右手一捞,往空中一抛,然后左手一甩,将霰弹枪里的弹壳退掉,将空中的两颗超大口径的子弹装了进去。 这一幕就像《终结者2》里面阿诺施瓦辛格的t800和t1000第一次相遇的时候,t800进行的单手换霰弹枪的操作。 “全部给我蹲到,不想死的就蹲到,其他的全给我站到这边。” 沈志成的枪口让这些人放弃了所有反抗的念头,他将那些人全都给控制了下来,胡九郎那边一直没听到枪响,看来他那边进行的很顺利啊。 因为出现了枪响,舒文雅的人很快就冲了上来,两层楼的高仿窝点被一网打尽,舒文雅看了一眼沈志成这个房间被霰弹枪打坏的古董,也是有些肉疼,但是当她看到陆天养的时候则是两眼放光。 “不错,不错。” 舒文雅头一次这么坦然地将情绪表达在脸上。 “鹤天工的徒弟,这一下咱们是赚大了沈弟弟。”舒文雅笑道,“这陆仿制造者可比这里的所有东西加起来还值钱十倍啊。” 陆天养冷笑了一声:“没戏了,你们的人两枪打断了我的胳膊,以后再也做不了高仿了。” 任谁都看出来他是在说假话,沈志成却忽然站起来说道:“那你既然这么说了,那你也没有什么用了。” 沈志成抬起手里的霰弹枪对着陆天养,一副真要开枪的样子,但是陆天养却不闪不躲,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 “不可!” 舒文雅惊呼,一旁的一个手下赶紧将沈志成手里的霰弹枪往上抬,这一枪打在了天花板上,落下了一地的尘土。 沈志成看到了陆天养眼里的赴死之意,心中有些忧心忡忡,此人这般贪财,又怎么会不怕死?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沈志成没想通,但是这一趟下来,他也有点不想要陆天养了。 他想了半天,最终找到舒文雅说道:“我要折现,陆天养我不要了。” 舒文雅没反应过来:“沈弟弟,之前可是你说的,想要他的,怎么现在你不要了?” 沈志成说道:“我现在宁愿要现钱,也不愿意要他了,姐姐不愿意那就当沈志成没有说过。” “不,这白送上门的好处我当然要了,你要折现,姐姐就给你折现。” 舒文雅给沈志成算看一笔账,如果沈志成不要陆天养的话,那就分走在场的一半东西,加上陆天养五分之一的价值。 “上次古玩大会,你坛子的钱我可还没给你结呢,今天清点的这些物品大概有两亿之多,拿一个亿给弟弟你,而这陆天养的确之前,但是也需要运营和制造,所以他的价值大概在五亿左右,我再拿一亿给你,那就是两亿咯。” 沈志成这一趟下来得了两亿,也不算走空了,而且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我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金,只能先给你转一个亿,然后其他的你看什么能抵押我就给你拿去。” 舒文雅还特地绕着沈志成走了一圈,就好像在跟他说:“选我抵押选我抵押!” 胡九郎提着金刚伞从那边走了过来,他遇到的敌人都是不是他的对手,也没遇到枪支了,基本上三两下就解决了战斗。 沈志成被陆天养弄得心情有些怪异,不想在这多停留,他对舒文雅一抱拳道:“那就有劳姐姐了,这一次我就只要一个亿,其他的就当我入股文雅阁了行吗?” 舒文雅眼里闪过一道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一开始还以为沈弟弟要气势汹汹地进入我们古玩界了,我都准备好在松林街给沈弟弟让一块地盘出来了,没想到你居然是瞧上了我文雅阁。” 沈志成连忙抱拳:“不敢不敢,只是我这个师兄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让我对古玩再次有了新的看法,一个原本老实忠厚,愿意为艺术献身的人,最后居然变成了这幅模样,我实在是没有想到。” 沈志成起初的确是有进入海天古玩界的想法,现在叶家刚刚被打倒,古玩界还有一块大空缺没有填上,自己本想取而代之,但是现在眼前却有一个比自己更适合的人选。 “舒姐姐多虑了,弟弟一心只想着赚一些顺风钱,哪有心思从这么多人里抢饭碗吃?而且姐姐经过这一次的古玩大会,你的实力应该是最接近古玩世家的吧?我这一亿也只是买个保险,想跟着姐姐屁股后面捡芝麻吃。” 沈志成的话让舒文雅眯起了眼:“好弟弟,你可越来越精了,但你这份好意姐姐心领了,我就把文雅阁百分十五的股份算在你头上,记得叫你的漂亮助理到我这来办理手续哦。” 舒文雅答应了沈志成的要求,沈志成开心,她也很开心,这也算是合作双赢了。 但沈志成还是奇怪自己师父空中一个那么好的人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时间真的会把人改变这么多吗? 之前沈志成还以为自己这个师兄是被非法团队要挟控制了,这才被逼着来做高仿,但是现在看来,搞不好是这个陆天养师兄主动找的人搞的一支高仿队伍。 “他们可能已经在其他城市骗了很多,所以我猜姐姐你还能从他们的银行账户里获得一笔不少的收入。”沈志成忽然道。 果然,从这伙团队的老大嘴里,也就是被沈志成在门口打晕的这个,他的账户里大概存了五千万美金,约人民币三个亿。 晚宴 那这钱到手上了的确得分沈志成一半,沈志成忽然粗略一算,自己的再加上这两千五百万美元,自己离十亿目标是不是就差一点点距离了? 沈志成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自己提前这么早达标,不知道有什么好处。 但一想到老爷子从小到大就没给过他好脸色,沈志成有些担心,这任务上给的十亿是不是真的?自己真就拿到十亿就能回去继承家产了?不会跟第一个任务变形记一样结束了之后还有考验吧? 不过沈志成出来这么久了,也发觉了自己经历的事情可比钱财重要多了在,这些都是钱财换不到的东西。 沈志成白天和胡九郎在一块大概算好了时间,大概八个小时之后,沈志成才离开胡九郎走上前往云月瑶家里的路。 别说沈志成第一次去紧张,云月瑶家里也紧张,沈志成救他们家于水火之中,怎么都不为过。 沈志成拎了一壶茅台,一盒茶叶走上了门,云月瑶在开门的一瞬间便扑出来抱住了沈志成。 “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云月瑶的眼泪居然就这么流了下来,沈志成被她抱住,不好动弹,只是说道:“傻瓜,我只是出去买瓶酒,买盒茶叶,怎么会有事情呢?” 云月瑶只是不断地哭,她将自己的头埋进了沈志成的怀中,不断地抽泣着:“每次你都是这样,总是瞒着我去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看来云天明已经把一部分情况告诉云月瑶了,沈志成有些郁闷,自己这老丈人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沈志成想了一会,应该是老丈人和自己天生八字不合,或者自己上辈子欠老丈人的。 “快快快,志成啊,快进来,月瑶,你赶紧松手,你没看到志成的手上拿着这么多东西啊?” 云月瑶这才从一个八爪鱼状态从沈志成身上下来,其实刚才云月瑶贴在沈志成身上的时候,沈志成很有感觉,因为以前云月瑶从来都没有这么主动的扑在自己的身上。 沈志成差点给云月瑶抱出感觉来了,他赶紧弯腰将礼物送到家里,此时云天明正坐在客厅里,沈志成一开始还没看出来这是自己老丈人,和之前的流浪汉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之前的状态充满了颓废感,但现在这个就和沈志成之前看到的云天明相片一样,丰神俊朗,气度不凡。 “志成啊,之前多谢你了,我现在正在申请恢复教授职位,之前实在是误入歧途了。” 云天明一见到沈志成就叹了口气,似乎是对以前的自己十分不满,沈志成心道,这赌博和不赌博差距也太大了吧。 沈志成是没想着会这样,云天明会给自己这么大的反差感,毕竟对方原来也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谁知道惹上了这档子事情。 沈志成将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存折,这是他来之前准备的。 “其实我有想过,如果叔叔你教授职称没有复原的话,那这两千万就是我的一点小心思,可以支持叔叔做一点小生意。” 这两千万拿出来的时候云天明的眼睛都直了,可能是他当赌棍当久了,所以这个样子是改变不了了。 但是云月瑶的母亲见到后却一把将这个存在推了回去:“你这孩子,这是做些什么?你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上次才给了一千万,这次又给,我们今天请你来吃饭就是单纯地想请你吃饭,没有别的意思,你若一直这个样子的话,那别怪阿姨赶你出去了。” 沈志成赶紧将存折收了起来:“是是是,我的过错,是我想的太多了。” “哼,知道就好,哎呀,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啊?”云月瑶的母亲忽然看到了沈志成右臂上的纱布,她赶紧从内屋里拿出来一些药品给沈志成敷上。 “妈,他这是什么伤口啊?” 云月瑶凑了上来,眼里充满了担心,她看到伤口不大的时候松了口气,问道。 云月瑶母亲犹豫了一下,她其实看出来那是刀伤了,只是愈合的很快,但她知道说出来沈志成免不了要被一顿盘查,所以她便随口说了一个原因掩盖过去了。 沈志成心怀感激,对云月瑶的母亲用眼神表达了一下。 没过一会儿,这一家人便上了饭桌,沈志成看着这一桌子菜,便不客气地动起了筷子。 “我女儿说你是五星大厨,怎么样?我的手艺和你比如何?”云月瑶的母亲问道。 沈志成笑道:“那肯定是阿姨烧的菜味道好一点啊。” 在饭桌上恭维还是要恭维的,沈志成这个道理怎么不会懂,说一下别人菜烧的好吃,可一点都不难。 “志成你年纪轻轻就这么会说话,难怪能挣到这么大的一个家业。” 云月瑶之母忽然变了话题,她朝沈志成碗里夹了一点菜:“志成啊,你和月瑶谈恋爱多久了?” 沈志成谨慎地想了一下这个问题:“也不久,连半个月都没有,但是我喜欢月瑶很久了,月瑶一直是我心中的女神。” 沈志成的话让云月瑶满脸桃红:“你瞎说什么呢?这么多人!” “这些都是真的,月瑶,我难道还能骗你不成吗?”沈志成干脆豁出去了,就在这饭桌上肉麻起来了。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妈,你就不要问这些问题了。”云月瑶是顶不住这种羞耻度。 沈志成嘻嘻一笑,和自己的老丈人丈母娘吃饭还真是得留个心眼。 这顿晚饭沈志成吃的还是有些忐忑的,他是真的不确定云月瑶的母亲是怎么看自己的,还有云天明身上的赌瘾到底戒掉没有。 这一顿饭吃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吧,聊天其实也没聊多少,因为沈志成没来几次,但是这一家人却都清楚他的为人,虽然沈志成来历神秘,但是就凭他的种种举动,云月瑶之母就可以看出沈志成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你们俩得早点结婚啦。” 云月瑶母亲的这句话差点让沈志成嘴里的茶水喷出来,云月瑶羞的直跺脚:“妈,你在说什么啊?” “这点妈可没说错,你俩趁早啊把这婚给结了,这样我啊,才能早点抱个大胖孙子……” “好好好,阿姨。”沈志成一脸坏笑地答应了下来。 “沈志成!!”云月瑶气地用指甲去扭沈志成腰间的肉,这下可把沈志成给疼的不轻。 屋子里其乐融融,但屋子外,江年月和云月瑶大舅在楼下急得直转悠。 “爸,你是上去还是不上去啊?” “废话,我肯定不上去啊,我凭什么要主动见她啊?难不成还是我错了不成?”江年月背着手板着脸把云月瑶大舅一顿呵斥。 “那……那您还见不见月瑶了啊?”云月瑶大舅问道。 “废话,我肯定要见啊,我来了不就是为了见见我这外孙女吗?这么多年只在照片里看到过,外公连和她一句话都没说过,你说我来不是为了见她是为了什么吗?” 云月瑶大舅:“……”(我太难了) 堂堂江家家主江年月正在为这件小事纠结的时候,从周围的草丛里钻出来一个人,像猴子一样敏捷地钻进了江年月的影子之中。 “报告家主,月瑶大小姐和那个沈志成下来了。”那人小声汇报道。 “下来了?”江年月突然有些慌张,“快快快,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装偶遇吗?还是装作恰好同路?” 云月瑶大舅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想了一会道:“我们先假装和他们同路吧。” “好好好,就这么做,你们先藏起来吧,别叫人家看见。” 江年月对“影子”说道,那人立刻藏了起来,身法好似灵蛇一样敏捷。 江年月和云月瑶大舅开始在云月瑶楼下的单元门门口徘徊,就在等着沈志成和云月瑶走出来。 没两分钟的功夫,一男一女嬉笑着推门走了出了来,江年月眼前一亮,赶紧追了上去,云月瑶大舅也不敢落下,快步追上。 那一男一女聊的十分开心,十分忘我,,根本就没注意到身后跟着两个人。 “月瑶,你说你妈都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你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呸,你想什么呢?我妈就是随口一说,我警告你啊,不准乱想!” “哦,好吧。” “你这么失落的话,不如尝试平时多上课来弥补这种落差感啊。” “……” 江年月默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声音虽然很小,却一字不落地进入到他的耳朵里,这就是武功高的好处了。 江年月听到沈志成问云月瑶什么时候嫁给他,顿时气的不行:“这小子才谈了多久的恋爱啊,就想着结婚,还是我家月瑶聪明知道不予理会。” “这么晚了,好像只有一辆末班车了吧。” 沈志成和云月瑶走出了小区,来到了一个公交车站的旁边。 高手 沈志成和云月瑶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想来坐一坐公交车,跑出来在这等末班车了。 秋风萧瑟,虽然还没完全入秋,但是这晚上的凉意却丝毫不减,沈志成挡在云月瑶右侧,给她挡吹来的风。 “你不冷吗?”云月瑶问。 “这算什么?大冬天的时候我穿着短袖在外面走都一样不怕的。” 沈志成开始侃大山了,他无意间朝旁边一个中年男子看去,此人穿着一件老气十足的汉服,还背着双手站着,显得更加老气了。 “这人什么来路啊?这衣服看着很单薄啊,他也不觉得冷吗?”沈志成打量起了这人,却越打量越心惊。 此人身高越一米七几,他身旁的一位络腮胡大汉比他要高出不少,这两人站立姿势不同,但相同的就是他们的脚就好像长了根一样扎在土地之上,无论晚风怎么吹,这两人的身子也没有晃动一下。 就好像一座山一样…… 沈志成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听力上,有意去听这两个人的呼吸,那个络腮胡大汉的呼吸之间好似隔了一年一样,这种内息不练个几十年怎么可能练出来。 如果说络腮胡大汉的呼吸还算是稳健,那么这汉服中年男子的内息就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他的呼吸间隔几乎深不见底,无论风大风小,都不能扰乱他的呼吸。 “这两个人什么情况?” 沈志成的额头不知不觉不满了冷汗,内家高手一向十分少见,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两个,他们出现在这里是偶然还是故意的?是自己的仇家派人来攻击自己的吗?是谁拍的?凌霄汉? 沈志成的手不自觉地就像腰间的枪摸去了,但是他刚刚把手搭在枪上,从旁边的中年那里就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好似自己只要一把枪拿出来,他就会上来先解决自己。 而另一边江年月也注意到沈志成开始有意无意地看向自己,最后他把手摸向腰间的动作还带给了自己很大的危机感。 “这小子带着枪,而且他使枪的技术还不差啊。” 江年月淡定着分析着,他见过的场面实在太多了太多了,基本上靠着危机感就可以感知出敌人的大致实力。 沈志成把手往旁边的云月瑶身上推了一下,低声说道:“等会公交车来了,你赶紧上车跑,我来拖住这两个人。” 云月瑶的身子颤了一下,她也注意到有两个人从小区一直跟了过来很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别怕,反正等会一直跑就行了,我有多厉害你不是不知道,跑了给赵峰他们打一个电话,你赶紧去找他们,让一个白头发的小子保护你,知道吗?” 沈志成一边叮嘱着,一边让云月瑶往外边靠一点。 “话说的虽然动听,但是你拦得住我们吗?”江年月沉声道,他虽然相貌年轻,但是声音却是老人音色。 “我去你大爷的!”沈志成的身子就如同一只兔子一般跳了出去,“快走,月瑶!” 沈志成的两只拳头直直捣向江年月的两处要害,他的拳头力量有多大自然不必多说,江年月却只是臂膀一震,身子一头,便将沈志成的两个拳头震散。 沈志成被这种一股巨力震退了好多步,他面色十分恐惧,这面前的男人实力实在深不可测。 但月瑶的呼救声此刻却更让人撕心裂肺,沈志成赶紧扭头看去,刚才还在这中年男人旁边的络腮胡大汉,不知何时跑出了百多米,将云月瑶的手反剪了起来,控制住了。 “这个时候,你还敢看别处?” 一个老人音骤然出现在沈志成耳畔,沈志成刚想扭头。一股巨力便将沈志成两只膝盖踢弯,让他跪在了地上。 “我艹你大爷的!”沈志成一拍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但是对方比他更快,一脚就踩在沈志成面门之上。 “放了月瑶!” 沈志成正好借这个势头冲到月瑶身边,他掏出手枪瞄准那络腮胡大汉,但是那大汉却将手指头作鹰爪状,卡在云月瑶的脖颈之处,看他手指上的老茧,恐怕凭他的指力,只需要轻轻一捏,就能捏碎云月瑶的喉咙。 “我艹你大爷,你是爷们吗?你有本事放开他和我干一场!”沈志成气得发狂。 络腮胡大汉面无表情:“我擒住她是我的本事,你有本事先对付后面的人再说。” 沈志成头也不回,对着后面就是盲射两枪,这两下正好打在了江年月的脚下。 “好准的枪法,好稳的杀气!”江年月嘴上行称赞了一句,整个人都化作了一道幻影,消失在了原地。 沈志成回头对着江年月一阵点射,一个著名科幻电影的场景居然在这出现了,江年月化身“尼奥”,用“子弹时间”躲过了沈志成打出的所有子弹。 沈志成眼睛都瞪大了,这还是人类? 江年月穿过弹雨,来到了沈志成的面前,但是沈志成可不愿意坐以待毙,把打空子弹的手枪一扔,直接撞进了对面的怀中。 沈志成忍着右臂的痛楚,吒喝一声,一拳头打在了江年月的下颌处,然后又是一拳打在了江年月的肚子上。 “不要以为只有你会内家功夫啊!” 沈志成这两拳吧江年月打飞了出去,但对方也只是打了个跟头,一点事情都没有。 “好了,好了,不打了,赶紧把她放了。” 就在沈志成觉得这次难逃劫难的时候,那个中年男子却突然来一句不打了。 络腮胡大汉立刻松开了云月瑶的手,那江年月走过去就是给络腮胡一脚:“我让你轻一点,你就是这么轻的?我外孙女的手让你搞脱臼了怎么办?” 这一脚灌注了暗劲,让络腮胡大汉感觉到这腿就跟被砍刀砍了一样。 “爸,演戏不得真点啊,而且我用的也已经是我最小的力气了。” “最小的力气?我让你用力,我让你用力气!”江年月一听更来气了,对着络腮胡汉子就是一顿猛打。 沈志成和云月瑶在旁边看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够了!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 沈志成有些愠怒,他感觉自己跟猴子一样被人戏弄着,这感觉很不好受。 往事 “咳咳,小子,算你通过了考验,在危机关头还知道救我外孙女。”江年月拍了拍手,周围那些“影子”们都钻了出来,有的去捡沈志成的枪,有的去收拾沈志成遗留下来的子弹壳。 沈志成和云月瑶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睛里的不解。 “咱们去别处说去,不然等会有人就顺着开枪的声音跑过来了。” 江年月有些心虚,他朝云月瑶笑了笑:“外孙女,咱们到那边说说去。” 云月瑶见到一个和自己母亲差不多大的人喊自己外孙女,立刻皱起了眉头:“谁是你的外孙女啊?你是谁啊?为什么袭击我们?” 沈志成看着江年月的这身打扮,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伸手按住云月瑶道:“月瑶,别急,跟着他们去看看再说,” 他们去了路边的一角,这里人迹罕至,很久才有一辆大货车驶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就是江家家主,华夏的战神,当今的武圣,江年月吧?” 沈志成朝着江年月行了一礼。 “看来你也是在部队待过的,不然不会知道我的名号的……”江年月现在越看这小子越顺眼。 “但是前辈刚才是什么意思?为何无故袭击我和月瑶?这一点我一定要讨个说法!”沈志成话音一转,又问起了江年月的罪。 “你这小子,性格倒是像我,你们沈家的人我也只能打打你了!”江年月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沈志成听到他一下叫破自己的身份,脸上显露出了一丝惊慌。 就在这时,江年月兜里面的手机响了,江年月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是一串加密数字:“你看看,我刚打完就找来了,这也太护短了吧?” 江年月嘴上抱怨,但是手还是很快地就点了接听键。 “江叔。” 里面传来的声音让沈志成和江年月身子一震,沈志成震惊是因为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自己父亲的声音啊! 而江年月震惊是因为对方的称呼:“哟哟,你这可就客气了,我不过虚长你二十多岁,怎么敢以长辈自称呢?沈家主,你我之前还是以家主称呼的好。” “客气。”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我听闻武圣去了海天,想起有一个不孝子也在那块地方,为防止他冲撞了您,特地和你打个招呼。” “不冲撞不冲撞,他现在就在我身边呢,是个好孩子啊!”江年月说道。 “哦?既然如此,还望武圣多鞭挞鞭挞,不多叨扰了。” 两个老狐狸的电话到此为止,沈志成还想再和自己父亲说两句呢,没想到老头子直接挂了电话。 “你们沈家的人果然不好惹啊……” 江年月看着电话发起了呆,沈志成也看着电话发起了呆。 云月瑶忍不住了:“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谁是我外公?” 这个时候络腮胡子咳嗽了一声道:“这个月瑶,这件事情和你说了之后你可要对你母亲保密啊。” “我母亲,为什么?”云月瑶还是没看出这两人和自己什么关系。 “因为你母亲是我的女儿,你是我的外孙女!”江年月难得露出一副衰老的面相,一想起当年的事情,他老了简直不止十岁。 “当年你母亲执意要和云天明那个浑小子结婚,和整个家族都闹翻了,为了那小子,她还和我断绝父女关系!唉一提起云天明这小子我就头大!” “可是你……你看着一点也不老啊。”云月瑶有些吃惊,江年月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多岁,简直就跟她父亲差不多大。 “那是因为江前辈是江家百年来内家外家第一人,其武学境界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且江家的武功一直都有延年益寿,养颜驻容的功效,只是江前辈这里,不知为何,十分明显。”沈志成出口说道。 “不错,孩子,我可是你货真价实的外公啊,这个就是你的舅舅,江通。” 江年月见终于解释清楚了,颇有些激动:“这二十多年来,咱们爷孙两可是第一次见面啊!当年你妈生你的时候我都是只看的照片啊。” 江年月的眼眶一下就红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淌着:“你不知道啊,这二十年来,姥爷身边一个孩子也没有,这呆子就只知道练武,别的什么也不会,我要他干嘛?我要他干嘛啊!” 江通无奈地撇过头,反正这些年他已经被骂习惯了。 云月瑶懵了,对于自己有一个这么年轻的外公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看他的样子又不想作假。 “而且妈妈的确没事的时候就会练剑打拳,也从来没跟我说过外公的事情,原来如此啊。” 她开始有点相信这个人就是他的外公了,但是她还是很愤怒:“哪有外公第一眼看到外孙女就动手的啊?” 江年月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江通,这的确是他的主意,这可栽赃不了了。 “月瑶啊,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我这个外公好不容易来看看你,一来就听到这小子要娶你,这我不得试试他的人品嘛,不过这小子的背景可是真的硬啊,嘿嘿。” 沈志成听到江年月这么说,便朝着江年月一抱拳道:“前辈武功高深莫测,我不是对手,输得心甘情愿,但是你们欺负月瑶就是你们的不对,我迟早会打回来的。” 江年月哼了一身:“有脾气,你们沈家的人的人都这么有脾气啊,我也的确惹不起,臭小子,还算你对月瑶一片痴心,你将来想来打我随时都可以。” 江通也狞笑着道:“我也奉陪!” 沈志成嘴上这么说,其实也是一时心中不快,他一想起刚才江年月那个躲子弹的反人类操作,心里就有些惊悚,那是人类能做到的吗? 大家都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所以你们来海天是为了把我妈妈接回去吗?”云月瑶忽然说了一句。 江年月摇头:“她当年已经和家族撇干净关系了,我是不能带她回去的……哎,这么多年,我又何尝没有想过去招她,为人父母的怎么可能铁石心肠啊?我怎么能丢下自己的子女不管呢?” 影子 “为什么?就因为我父亲他没钱没势,和你们门不当户不对?” 云月瑶不能理解。 江年月沉默了,江通道:“你要理解,江家是华夏的超级家族之一,其中族人更是肩负着江家的使命,你母亲身为直系,应该明白,个人荣辱在家族大业面前孰轻孰重……当年月茹离开江家给家族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我理解不了!”云月瑶很抗拒,虽然他们家这些年来过的还不错,但是一想到母亲曾经被家里人驱逐过,她就觉得很不能理解。 什么样的责任能让血浓于水的关系都调节呢? 沈志成看了一眼周围,在确定自己那几声枪响有没有把人引来,估计都以为是在放鞭炮吧。 “没想到你小子还随身带着枪,从哪弄来的?” 一个江家影子将手枪递给了江年月,江年月拿在手里看了一眼,看起来没有要还给沈志成的意思。 “这海天市太过凶险,我藏个火器在身上想必您也可以理解吧。”沈志成解释道。 “嗯,但凭你这身武艺,遇到真的高手是有些麻烦,带把枪总是好的。”江年月说道。 沈志成无语:“这带了枪遇到了您不也不管用吗?” “那岂能同日而语?我这身武艺,练了七十多年才练出来,你这拳脚功夫已经算是有些火候了,学了部队里的精华,再配上你这枪法,十个高手里有九个高手不是你的对手。” 江年月不以为意,在他的眼里功夫是要岁月去积累的,谁练的久,谁就厉害。 他把枪丢出一个抛物线,被沈志成一把接住。 “火器终究是外物,自身还是关键,你这拳脚已经多日未练习了吧,百般技艺在身,一日不练便倒退三尺,虽说沈家和我们江家不一样,不是以武为生,但也不能差到哪去。” 沈志成被江年月这么一点拨,顿时觉得羞愧难挡。自己这些日子在荒废功夫,自己来商贸这一年多,别说练拳脚了,就是普通的体能训练都没做过,只是靠着自己之前打的好底子来对付人。 万炼成一技,沈志成已经松懈了太多时日。 沈志成今日见了真正的高手,心中豪情顿生,他暗暗记下,想着回去每天都要花些时间锤炼锤炼自己的武艺。 “现在,是咱们爷孙俩好好聚聚的时候了。”江年月今天来可是为了云月瑶才来的,“这么多年外公可从来没见过你啊。” 云月瑶却一点都不领这个情:“我看这也没什么,您不也这么多年没见过我妈吗?” 江年月身子一滞,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还是偏向你母亲这边的。” 他笔直的身子一下佝偻了起来,转身找个墙去面壁思过了。 云月瑶见到江年月这个样子,心中顿时有些不忍,毕竟他看着年轻,实际上却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了。 沈志成却悄悄对云月瑶说道:“月瑶,你别这样,你若是想让阿姨重返江家,这不正好是个机会吗?” 云月瑶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是什么意思?”她可不认为一个将女儿赶出家庭二十多年的父亲会突然发善心找回女儿。 “哼哼,你刚才没听见吗?你外公说哪有父母不担心自己的儿女的呢?他这次回来肯定是这么多年积压下的思念之情憋不住了,这才会来海天,你把他好好哄哄,说不定老爷子一高兴就让你母亲回去了呢。” 云月瑶抿嘴想了一会,觉得沈志成说的很对,不过江年月此刻正抑郁着呢,云月瑶走了过去,其实她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外公也很好奇。 “外公,刚才是我不好……”云月瑶说道,声音中带了些楚楚可怜。 这外孙女说话还是管用的,江年月顿时喜笑颜开:“哎哟,孙儿啊,这有什么不好的?全都怪外公,怪外公这么多年没来看你。” 他上下打量着云月瑶,一边摇头一边叹息道:“二十年啊,一下就出落成这么大一个姑娘了,我连小时候的你都没抱过一下,你就已经长大了……” 江年月说道痛心之处,眼眶又湿润了:“我已经错过了你的成长,唉,当年你母亲若是听劝一点,我若是心软一点,你父亲再争气一点,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 两人毕竟血脉相同,云月瑶很快就明白了自己外公的苦心。 此刻秋风渐起,有些冷了,他们几人便准备找一处地方再聊。 沈志成还以为这江家的人物出行的座驾得多流弊,没想到他们只准备了一辆车,那些影子都没车可坐。 “不是,你们江家的影子也太惨了吧,还得跟着车子跑。” 沈志成坐在车内看着外面上跳下窜的江家影子们,心里不由得为他们担心,这样真的不会跑死吗? “影子是什么?”云月瑶问道。 沈志成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忽然想到可能从今日开始,自己的身份也许就要告诉给云月瑶了,刚才江年月当着她的面告诉她自己是沈家的人。 她或许只是在心中以为沈家只是一个大世家罢了,但沈志成知道,等她知道沈家和江家到底是怎样恐怖地存在,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接受的了。 “影子是大家族里才能培养的,就像以前的死士,斥候,是为了保护各大家族重要人物所培养出来的,时刻形影不离,所以被称为影子。” 沈志成解释道,云月瑶听了有些吃惊,她好像意识到了江家的势力非比寻常,在现代社会,居然不用金钱就培养出这样的人。 “江家的影子,个个拿出来都是顶尖高手,如果连这车子都追不上,他们这一身的武艺就可以废了。”江通说道,看他的语气,好像用两条腿追上一个时速四十公里的车子当做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当然,除了这一位。”江通指了指正在开车的江生,沈志成通过后视镜看到了江生那张肺痨鬼一样的脸,就好像得了什么病一样。 好重的戾气! 沈志成吃了一惊,和胡九郎身上的煞气不同,此人一举一动之中都带着极强的攻击性,只是他一直在拼命压制。 武道 “江生,你这身上的功夫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江通问道。 “少爷,只要你让我杀几个人就行了……”江生的眼光在沈志成身上不断地扫动,仿佛是把他当成了猎物。 “你控制点吧,要是瘾实在太大,那我就和你过过招。”江通说道。 江生顿时老实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知道自己和江通的差距。 沈志成仔细回想了刚才和江年月对打的时候,自己仿佛看到了一股气流在江年月身上飘动,自己用尽全力的两拳打在他身上,却跟打在棉花上一样,开玩笑,铁棍都能被自己打弯,他一个七十岁的老朽居然就跟被蚊子叮了一下一样,毫发无伤。 “气……” 沈志成忽然想到了这个词,这个在中华武术中很神秘的字眼。 现在因为某些大师的出现,导致传武在世人的眼里成了一个招摇撞骗的伎俩。 老百姓不了解武术功夫,而且在这个科技时代,功夫能起到的作用还不如一颗拳头大的手雷,一颗花生米大小的子弹。 时代在变化,功夫中的糟粕被取出,精华却被遗忘,人们开始不相信曾经华夏土地上有过武术这种东西。 但武术究竟是什么呢?格斗技?杀人技?防身技?江湖骗术?花把式? 答案可能是以上全有。 ufc(综合格斗mma最大赛事组织)著名格斗选手曾经说过,自从mma出现之后的几十年,武道在地球上的发展超过了以前一万年的总和。 这句话实在是有些夸张了,但却不无道理。 以前除了中国之外,其他地方的拳法流派,都对自己的武术招数套路视若珍宝,为了不让这些先祖的智慧流露出去,甚至定下了传男不传女这种规矩。 曾经有那么一批人也曾想过打破这种故步自封的境地,去走向更宽阔的天空,他们成功了之后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从佛入道的张三丰,集百家之长的截拳道创始者李小龙。而李小龙又被称为“mma之父”,他将各个门派拳法的精华融合在了一起,开创了一个先河。 现如今,格斗技成了擂台上表演的东西,但他的杀伤力从未减少,反而因为各种融合创新有了进一步的提升。 柔术,拳击,散打,摔跤,打击技,摔投技,寝技,这些东西史无前例的融合在了一起。 新的东西是好东西,那老东西就一文不值吗? 中华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诞生了无数智慧的结晶,武术是其中的一种。 很多人认为功夫一定是杀人技,他是华夏人在战场上搏杀的功夫,一出手就要取人性命。 如此残酷的杀人技,在那些和平的日子里又是怎么保存下来的呢? 难道和平年代,便没有功夫,没有武术了吗? 街头卖艺,硬桥硬马,这是不是功夫? 在和平年代,这些武人想要赚钱吃饭实在太难了,无外乎收徒卖艺这两种,要想收徒,就要像别人展示自己的技术。 可是外行人看不懂功夫中的种种精妙,为了能够吸引他们的眼神,武人们发明了一种叫作“腥活”的表演形式,内容就类似于闫芳太极拳那种表演形式,你打我一拳,拳头没有碰到身体,我却飞了出去,当时的武人就用这种夸张的方式将功夫的作用表达了出来。 这些曾经是有真才实学的武人们为混口饭吃做出的无奈举动,如今却被那些江湖骗子用作诓骗大众。 文化的传承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江家能够数百年来屹立不倒,和历代家主的坚持脱离不开也和他们家的家族武学分离不开。 江家的古武功法是华夏最顶尖的内功心法,但是修行难度极高,特别吃天赋血统,江家的后代按照规矩,男女的配偶都得是武林中人,最次也是身体强健之人。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的血脉基因保持纯正。 这也是云月瑶母亲江月茹为什么要和江家闹翻的原因,云天明书香世家,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江家的人自然看不上他,如果江月茹是旁系,那江家或许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江月茹是直系,这一下就犯了众怒了。 江家的长老会抓住云天明家世又是一通针对,把他贬的一文不值,这让当年的云天明很是记恨,自那时起他就在心中埋下了要发财的想法。 这是题外话,也是因为这种联姻制度,江家的身体素质立于世界顶尖,经过一代一代的探索,他们对于家族武学的开发更是已经到了极致。 而江年月更是百年以来江家武学境界最高之人,据说他年轻的时候争勇斗狠,下手也是狠辣无情,和别的家族门派企切磋,一打就是打生死局,后来成了家主后这种心性才慢慢改变。 他对于“气”的领悟前无古人,七十年便有别人百年功力。 看他一举一动都带有一种神仙超超然的气息,刚才沈志成亲眼所见,那些蚊虫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这得多强大的气才能被防住? “年轻人,沈家的古武术不比江家的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江年月见到沈志成在盯着自己看,微微笑了一下说道。 “你小子天赋也不错。”江通盯着沈志成看了一会,本想张嘴说些什么,但是云月瑶在沈志成旁边,他便没有开口。 云月瑶坐在沈志成旁边,她也听到了江通的话。 沈志成这些日子的事情她也看在眼里,要是再以为沈志成是个普通人的话,那她这智商就别做老师了。 自己家里的人反复提到沈志成的家族,让云月瑶心里有些好奇,沈家究竟是个什么大家族? 车子一直开到市里的五星级大酒店外,沈志成看了一眼江家的影子们,居然一个个的真的出现在了车子屁股后面。 这些人居然真的一路跟来了市中心,这些人保持着这样高速的移动,还没有被路人发现,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这些人平时受到的训练得多严苛?江家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马拉松的世界纪录保持者能够以2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跑完马拉松,你这些人去跑马拉松,那些黑人岂不是个个都没戏了?” 神技 “你还真信了我说的话?”江通面带笑意地下了车,“他们还能全程都用脚追着吗?” 原来这些影子中途只是追了一半便找到了车上去,一路跟过来的,这些影子处理事情的方式没有这么死板。 这家五星级酒店肯定是海天最高规格,也是海天的标志之一。 其占地数百亩,周围这些庄园花园全是这家酒店的附庸,和大富豪不同,大富豪讲究食物这个卖点,这里则是标准的奢侈代名词。 他们的车一停下就有人主动开去停车场,一行人走进一楼,直接坐电梯去了江老爷子的房间,和富贵人家的大宅子一样,是好几层的。 按沈志成现在的财力在这住下都不是什么问题,这家酒店就是相当于那种赔本赚吆喝的店,光是他在土地上的投资到现在的利润估计也没赚回来。 但是在资本界里,亏钱的事情哪有人做? 这酒店名头之大,现在已经引得无数人来在合作,投标,而且他还带动了这一片市区的经济发展,周围土地的价格正在不断提升,政府也不会让其亏损倒闭,所以这酒店老板虽然目前亏了十几亿在这里面,但只需几年,他就能赚到几十亿甚至更多的钱。 这也是放长线钓大鱼,最主要是人家的确有这能力去放这个线, 沈志成从进这个酒店的时候就在思索这个事情,他在想大富豪的未来发展前景是怎样的,自己赚到十亿后肯定会获得更多的资源,更多的钱,倒时候该使用多少在这大富豪身上? 他正在沉思的时候,江年月唤醒了他:“你们沈家的人果然不一样,在哪里都想着怎么赚钱。” 沈志成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他却是在想着做生意的事情。 “我们是兵,你们是商,这两家自古以来没什么交际,没想到月瑶居然会被你骗到手里去。” 江年月复杂地看了一眼沈志成,沈志成连忙摆手:“这怎么能叫骗呢?您不信问问月瑶,我什么时候骗过她呀?” 云月瑶这时候忽然狡黠一笑:“外公,你可不知道哦,这家伙平时可坏了,老是欺负我呢,有次还嫌弃我胖!” “哎,月瑶,你怎么这样啊?”沈志成慌了,这月瑶怎么这个时候还打起小报告了。 “我孙女你都嫌胖?”江年月还真被云月瑶说的怒火中烧,“臭小子,你眼光可真高啊!”他忽地推出一掌,一股气流直奔沈志成面门,似清风一般微弱,但沈志成却忽然觉得自己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他只感到自己鼻子一热,居然有两道血液从自己的鼻子里流出。 “??” 沈志成摸了一下自己的鼻血,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神技?! 自己是遇到武侠小说里走出来的人物吗?这简直比刚才躲子弹还要夸张好不好? “啊!” 云月瑶立刻上前掏出纸巾给沈志成擦鼻血:“对不起志成,我只是想和你调皮一下,没想到外公他当真了,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云月瑶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哭音,沈志成连忙抱住她:“没事的没事的,江老爷子和我开玩笑呢,你看我不是一点事情没有吗?” 其实江年月内心也是有点愤懑的,他这一掌的确是为了撒气。 自己离家多年的女儿,还有这如花似玉的外孙女,怎么就正好碰上了这沈家的传人了?这沈家难道不是精心谋划的?这说给谁听谁也不信啊,但是看刚才这两人的状态,这小子愿意为了云月瑶拼命,又不想在做假戏,这就让江年月找不到理由拆散这两人了,只是出手教训一下这小子。 沈志成被打了这一拳之后面色惊骇,居然一膝盖跪在了江年月面前:“不知将江家主这一掌是什么来历?请赐教!” 江通在一旁笑了笑:“这小子还有一点武痴的底子在这里,被打了不急不恼,反而先问这一掌叫什么,我喜欢,我喜欢,哈哈哈!” 江年月则是看了看沈志成的表情,见他十分诚恳,才缓缓说道:“你非要问,其实我也不知,这控人气血之术并非我江家古武所有之物,而是我在六十岁那年打坐悟道,在林中听得山林虎啸之时,忽然和大气有了一种冥冥中的感应,这才领悟到了这一掌,你身上的气血盛若龙象,我做不得什么,只能让你流流鼻血,其他的做不了。” 沈志成抱拳称谢:“多谢江家主作答,这一掌真乃神技中的神技,不光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恐怕也后无来者!” “你小子嘴巴倒甜。”江年月心中居然打消了对沈志成的排斥之心,他转身上了楼,命人泡了一壶茶,在二楼的沙发坐了下来。 沈志成捂着鼻子想了一会,对月瑶说道:“月瑶,上去陪你外公聊一会吧,记住,少聊我们的事情,多提你母亲,多让老人家动恻隐之心。” 云月瑶也是聪慧,点点头后便自己一个人走了上去,沈志成在一楼看着她爷孙二人面对面喝茶畅聊,自己则坐在了一楼的沙发等待着。 “你是出来试炼的?” 江通坐在了沈志成对面,给沈志成倒了一壶茶。 “是。”沈志成没有隐瞒,这件事情江家随便一调查就调查出来了,对方查不出自己的身世,但是却可以查出自己在海天市做的事情。 “嗯,你小子倒是挺不错,身上的感觉比我上次遇到的那个小子好多了。”江通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顿,眼里略带笑意地看向了沈志成。 “上次我遇到的那小子,也是你们沈家的人。” 沈志成端茶的手僵硬了一下,他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茶,问道:“你说的是我哪位兄弟?” “他叫什么来着?沈……星若?” 江通回忆了一下,报出了这个名字。 沈志成眼神一闪,他笑了一下:“这位是我的堂弟,是我叔叔的儿子,不知道您是在哪遇到他的。” 沈星若,沈家的第二顺位继承人,面如冠玉,文韬武略不在沈志成之下,天之骄子中的天之骄子,他自一出手就注定了是沈志成最强有力的竞争者。 四种境界 但是沈志成的父亲能成为沈家家主,当年也是击败了自己的一众兄弟们走上了这个位置,他对沈家有着绝对的控制力,所以沈星若如果想要和沈志成扳手腕,那只能拿出比沈志成更优秀的能力出来。 沈志成出来历练后的半年后,那沈星若也被派去了华夏另一处地方发展自己的势力,不过按照自己家那些老人的爱好,那这小子应该跟自己一样,现在是没钱吃饭的状态。 所以沈志成对这小子还是不以为然的,所以只是随口问问,等自己这边任务完成了,他就跑到那边去接济接济那小子,彰显一下自己的主权。 但是江通的回答让沈志成差点惊地坐了起来:“燕京。” 燕京?! 沈志成感到有些不妙,凭什么自己就被发配到这里,这小子去了首都? “是的,你可要小心了,他现在在燕京的势力可不算小啊。”江通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志成,“他现在手上至少有两家上市公司,身价大概三十亿左右。” 沈志成这下可是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情况?家族凭什么这么偏心,自己是不相信这小子能在没钱的第一年里能赚到这么多钱。 “一定是自己叔叔动了什么手脚,半年之内空手成家赚到三十亿,这不是扯吗?”沈志成气的直咬牙,着件事情自己父亲提也没提过,他也是够狠心的。 “沈星若,你小子就给我在燕京等着吧,再过一些日子我就过去找你。” 沈志成现在心中忽然定下了一个目标,那就是解决掉凌霄汉之后,带着自己的产业转移阵地,直攻燕京! 江通叫了一份糕点,一边往嘴巴里塞着一边说道:“沈家家主的武力值向来不弱,你们沈家的古武心法的确厉害,而且也只允许沈家家主来修炼,足可见证其珍贵。” “若真是如此,那我们沈家为什么不是古武世家,而是商人世家。”沈志成比较谦虚,但小时候他也看过自己父亲练武,曾经在没有水的水缸边上走圈,那么滑的水缸边,沈志成的手都抓不住,老爷子去能走得稳如泰山的样子。 但是和江年月露的那两手比起来,沈志成顿时明白江家为什么是华夏第一大古武世家了。 近身躲子弹,隔空伤人,这种在书里电视剧里才出现的神技居然在江年月手里出现了。 “哼哼,你想多了,江家成为第一古武世家,是因为家族严苛的要求和制度,却不是家主个人实力的原因……但是我父亲,的确是江家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家主。” 江通眼里对于江年月的佩服不言而喻,在他心里,江年月的存在和神没有区别。 “他很厉害,这种厉害不光让我们害怕,也让我们的敌人害怕!”江通握紧了拳头,“只可惜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样。” 沈志成对这些事情倒是很感兴趣,对于沈家的事情,他在特种部队的时候听的最多,在老头子那里反而没有听到多少,似乎因为两家接触的不多。 “但有着这样一位家主的存在,江家定然会达到史无前例的一个强盛地位。”沈志成说道。 江通擦了一下鼻子:“江家的任务就是壮大华夏的兵戎力量,在这个枪炮的时代,江家能起到的作用实在太低了……若是在以前出现了这么一个人物,那我华夏定然会更加繁荣。” 沈志成笑了笑,看来这个江通也是个直率的人,心中没有什么城府,这么轻易地就把心中的期望说了出来。 其实沈志成并非江家之人,不太能理解江家老爷子的神话之处。 江家的古武境界大概划分为四种:内息,化劲,破势,守一,沈志成现在的实力搁到江家里大概是化劲往上走,但撑死了也就是一个破势。 守一这个境界可以说是只有绝世天才付出巨大的努力和辛苦才能达到这个境界的,这样的万中无一,不知道要经历几代才能出现这样一个人物。 而江年月的境界却是……未知。 他早在四十岁的时候就达到了守一这个境界,用无可争议的实力坐上了江家家主的位置。 “我的一生除了追求强大,别无他物。” 三十岁时的江年月比江通更要武痴,更要痴迷武道,他对于家族的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顾,更不愿意去做什么江家家主,耽误自己修行的时间。 那个时候的江年月无情的可怕,除了“武”,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产生兴趣,他娶妻生子也只是为了满足家里的任务。 那时候的江年月身子壮的可怕,臂大膀圆,虎背熊腰也不外如是了,他没兴趣和族人争抢什么家主的位置,倒是对家主比武大会十分感兴趣,他想看看自己的族人里有没有能够与之一战的高手。 结果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所有人都被江年月打倒在地,他站在台上,面无表情,丢下了一句“无趣”后,离开了江家,这一走就是两年。 江年月这两年似乎经历了不少事情,他壮硕的肌肉消失了,身高看着也没有那般巍峨了,反而矮了不少。 “时代早就变了……” 他回来之后,大力倡导自己在部队的族人除了教导武术之外,还有学习现代作战的技术,枪支弹药,坦克飞机。 两年前那个被他打趴下但是因为伤势最轻成了家主的那个人找上了江年月,让他注意自己的地位,不要对江家的事指手画脚,因为现在的家主不是他。 江年月面对二十几个破势境界的高手,风轻云淡地说道:“你们打的过我吗?我打不过现代武器。” 只是一炷香的功夫,这地上便躺了一地的人,江年月拿起其中一个人用的齐眉棍说道:“我们的祖先知道赤手空拳打不过拿着兵器的人,便发明了刀法剑法棍法,就是为了走向更强的境界,他们根本不在乎利用这些工具,反倒是你们,还没有我们祖宗的思想先进,现代人的热武器已经远远超过了冷兵器,我们还不用在等些什么呢?为什么非要固步自封呢?” 推波助澜 江年月击败了两年前自己这个手下败将之后,大力改革江家的制度,三十多年过来了,现在江家已经成了华夏特种部队最大的合作势力。 而江年月的境界早就突破守一,步入了从来没有人达到的境界,这境界是什么,他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只是在这么漫长的岁月中,这世上渐渐地再无他战不胜之人了…… 而江年月的外貌也一直定格在了自己四十岁那一年,甚至到江通长大,他的样貌也和他小时候看到的没有什么两样。 “老爷子如此驻颜有术,和他的武功一样更让人吃惊。”沈志成说道。 “确实如此,但那也是靠着无数珍贵的药材和食膳堆起来的,要是粗茶淡饭,我家老爷子也不能保持到这个样子。” 江家的功法的确有驻颜的功效,但是也因人而异,再加上江年月的膳食条件,时光就像不曾在江年月身上出现的一样。 就跟沈志成从小就被各种药材进行沐浴,让他的身体恢复能力远远强于常人,甚至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两个人聊了一会,沈志成觉得自己可以直奔主题了:“江老爷子此次前来,只是为了看望月瑶一眼吗?” 江通侧目看向楼上,江年月和云月瑶爷孙两个正相谈甚欢。 “老爷子心里怎么想的,我们还是不知道的,但是我妹妹要想借此重回江家还是有些难度的……云天明之前欠下赌债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 沈志成盯着面前的茶几,他没想到江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看起来会对云天明的评价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这次要是想要带回江月茹,恐怕会逼其再次和云天明断绝关系,才会允许她返回江家。 但是看江月茹和云天明的感情,这两人肯定哪个都不同意…… 江通看出了沈志成的思虑:“我知道是你帮忙解决了云天明身上的债务,但是你也要清楚,云天明他就是一个废物,我们已经给了他这么久的时间,他还是窝在这个小小的海天市,差点连月茹的温饱都没提供上,老爷子本来就看云天明不顺眼,现在更会瞧不起他。” 沈志成道:“可是云天明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和你们不一样,他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那么多的人脉,你指望他能成为什么样的大人物。” “可是他娶了月茹,这就是他不平凡的理由,月茹是我江家的千金,他如果不是一个身名显赫之人,那至少在品德思想上能够配的上月茹,可是他去赌!他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去碰赌!” 江通的声音有些愤怒:“赌鬼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最烂的一种存在,他云天明自己没有本事,就把希望寄托在这种纯靠运气的事情上,希望老天爷能让他暴富,真是可笑,如果老天爷想照顾你,为什么不在你投胎的时候就把你送去富贵人家呢?” 沈志成无言以对,云天明走错路这件事情确实没得洗,可如果是另有原因呢? 沈志成眼前一亮,他忽然记起了大概两个多星期之后和凌霄汉的一月之约。 这一个月内两边停战,但是如果是其他家族对他进行打击呢? 沈志成看着江通那副恼怒的样子,心中忽然有了算计,他也跟着埋怨云天明道:“不错,我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也十分震惊,云叔叔实在是太……唉!” 江通见有人和自己站在同一阵营上,自然是出言劝道:“这也不怨你,全怪那云天明那只赌狗,臭虫!” 沈志成听出来江通似乎对赌博之人十分排斥,便接着诱导道:“还好现在云叔叔改邪归正,浪子回头了,这说明他的本心还是不坏的,只是想为江阿姨做些什么,倒是那些劝人去赌的家伙,才是真的用心险恶。” 江通点头:“这些人比烂赌之人还要烂,简直就是烂到了骨子里,我若是遇到这些人,定将他们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沈志成突然长叹了一声,引得江通侧目:“怎么了?我说的话你觉得过了?” 沈志成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江通怒了,他本就是一个纯粹的武人,只是在父亲的要求下培养了一些城府,但其实本质上他的脾气还是很爆的。 “大男人有话直说,别婆婆妈妈的!” 沈志成只好开口道:“其实云叔叔染上赌瘾这件事情另有原因,我在调查之后发现有着幕后推手在做这一切,而且这只手还不小呢!” 江通面色古怪:“这云天明自己蠢被什么手诓去了怪他自己,你自责个什么劲?” 沈志成道:“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并不是冲着云叔叔去的,而是月瑶啊!” 江通的面色渐渐冷峻下来,他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给自己在海天市安插的眼线,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才对沈志成问道:“你所说的这个别有用心的推手,是谁?” 沈志成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海天市最大的地头蛇凌家!” 海天市最大的地头蛇理论上来说应该算作李家,但沈志成这不是想要激怒江通才这么说的嘛。 “凌家是个什么东西?” 江通皱起了眉头,不是他在骂凌家,而是真的没有注意到凌家的小小存在。 古武江家和海天凌家两个家族根本就是两个级别的存在,两个家族的差距可以说是云泥之差,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凌家有什么?在海天三十亿的上市资产? 这区区三十亿自然不会引起江通的注意,钱对他们这些家族已经是个数字了,几十亿根本影响不了什么。 他派人在海天市盯着江月茹一家也是近些年的事情,之前都是随便派人打听的,自己这个妹妹和自己分离了二十多年,若不是当年他们兄妹情深,换个人来的话恐怕早就不认江月茹了。 江年月膝下有三个子女,大儿子江通,二女儿江月茹,小儿子江日奂。 小儿子江日奂和江通不同,他是江年月五十岁那年老来得子生下的孩子,那时候江月茹才刚刚离家,还没见过自己这个弟弟一眼,他生来不喜武学,放浪形骸,江通这个兄长一直照顾着他长大。 江通每次看到自己这个爱闯祸的弟弟,就会想起那个曾经叛逆的妹妹,在江日奂二十多岁的生日那年,江通忽然记起自己应该还有一个侄女,应该只比江日奂小一点。 江通便在那个时候安排了两个手下去海天市观察,向自己汇报江月茹和云天明的近况。 一开始两人的汇报还是家庭和睦,虽然云天明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教授,但江通已经开始活络心思把妹妹一家弄回来了。 但就在不久前,他们突然汇报云天明染上了赌瘾,欠下了很多赌债,每一晚都在外面赌钱不回家。 当时江通气极,和机场的江年月一个反应。 江通想着看一段时间,让江月茹对云天明彻底失望之后,再带妹妹和侄女返回燕京,让云天明这小子自作自受。 但他安排的人也不知是能力不够还是没有深查,并没有查出云天明染上赌瘾是有人从中作梗。 基本操作 沈志成此刻道出了云天明染上赌瘾背后的故事后,江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燃烧,被怒火烧的不能自拔。 “这凌家是什么人?”江通问道。 沈志成这次没有添油加醋,因为江通查的时候一定会查到,如果发现自己有私人恩怨的成分在里面,那肯定会对自己颇有微词。 他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一切都告诉给了江通,天海赌坊老板马红受凌霄汉的叮嘱,特意给云天明下套,让他越输越多。 “把这个叫马红的给我拽过来。” 江通只是对影子冷冷地说了一句话,屋里面的一半影子立刻出门办事去了。 沈志成不禁暗暗摇头,这马红也太惨了,他说道:“这个人输光了大半钱财之后现在应该在国外,一时半会怕是找不回来。” 江通眯着眼睛敲了一会沙发扶手:“无妨,只要他没出这个地球就行,他离得远,那就逮住他让他从嘴巴里说出我想知道的话就行了。” 沈志成点点头,表示清楚了,沈家也有这种能量,江家在全球各地也有一定的威慑力,抓一个老千不算难事。 “哎呀,真羡慕他们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身份,到时候我做任何事情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无数的资源等着让我去调动。” 沈志成不禁幻想起了自己的将来,但想着想着,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幻想中,振臂一挥,便抢走了他所有的东西。 这个人就是沈星若! “大哥,你的一切就由我来支配吧!” 沈志成惊得坐起了身子,一旁的江通问道:“怎么?没睡着也能做噩梦?” 沈志成看了一眼楼上还在交谈的云月瑶和江年月,点点头:“年轻人嘛,压力大,总是会走神的。” 江通瞥了一眼他的右手小臂:“你的身手在这座小城市里还能受伤?看来这里也有不少高手嘛。” “哪里哪里,和你们比不了。”沈志成摆摆手表示比不了。 “嘿嘿,小子,别这么拘谨,我还是蛮喜欢你的,老爷子也是,只要你对月瑶好,我们江家自然会对你鼎力相助,你也就不用怕你那个堂弟了。” 江通微微一笑,他看出了沈志成的顾虑。 “小子虽然现在势单力薄,但也绝对没想过要靠江家这颗大树!” 沈志成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想着怎么背靠大树好乘凉了,不要说他没有骨气,商人向来如此,沈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沈志成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商人,家族放他出来可没说不让他抱别人大腿。 更何况还是江家这根又粗又硬的大腿。 沈星若在燕京待了那么久,手里面肯定有不少门阀世家,沈志成这边不积累关系人脉,将来怎么斗得过他们? 上面江年月和云月瑶两爷孙二十多年未见,此刻定然是把这些年没唠过的嗑都补上了,怕是要聊整整一夜,好在两人一个习武多年,一个年轻,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困意。 这满屋子的影子也是,个个站的笔直,也没见他们动一下,晃一次。 江通倒是看了一会时间,居然跑出去打了一会拳,练了一会武,沈志成倒是想跟去看看这江通是怎么练武的,但又怕犯了他们家的忌讳,便又在下面干坐了一个小时。 江通回来的时候看见沈志成还在这坐着有些吃惊:“你不无聊吗?不上去陪他们一起聊聊?放心吧都多久了,老爷子不想让你听见的东西应该都聊完了。” 沈志成心道此人说话当真直率,但他也不好贸然上去,只是客气道:“不用不用,我在这挺好的。” 江通便没再劝他,他拿一条毛巾擦了汗,叫人开始准备宵夜,自己去洗个澡。 “老爸,你和月瑶,要吃宵夜吗?”江通仰着脖子对楼上喊了一嗓子。 “不吃,你吃的那些宵夜那么油腻,你知道这多不健康吗?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到时候走到我前面去了!” 江年月也是彪悍,对着江通就是一顿骂。 云月瑶捂嘴笑了一会,自己这个外公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上了岁数的人。 此刻江年月也注意到沈志成还在下面:“嚯,把你小子给忘了,你也上来聊聊天吧,不然把你急死了我外孙女可不会放过我的。” 沈志成嘿嘿一笑,得了许可之后赶紧跑上了楼,坐在了云月瑶的身边。 沈志成其实有些担心云月瑶现在知不知道他是沈家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事情,但他看到云月瑶的眼神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时,这才放下心来。 这酒店准备饭菜的速度简直匪夷所思,江通刚点完宵夜,没一会就送上来了,这江通胃口奇大,居然把烤乳猪,烤鸭,烧鸡各点了一只,又叫了半斤牛排和一斤白酒。 “臭小子暴饮暴食,你这样下去你就等着死吧!” 楼上闻到香味的江年月看到楼下的江通正抓着一只烤乳猪大快朵颐,又开始骂了起来,但沈志成却发觉这次老爷子怎么咽了一口口水? 江年月目光如电,他发觉沈志成看到了自己的窘状,说道:“嘿嘿,我告诉你,要想多活命,那就得该吃的时候吃,只要能消化掉,只要是吃不坏身子,那就吃就行了。” 他说完便嘱咐旁边的影子去叫酒店准备三杯参茶和鲍鱼来做夜宵。 “这也是个馋鬼啊。”沈志成笑道,这个时候云月瑶却说道:“外公,你不如让志成给你准备宵夜,他的厨艺可是一流的!” 江年月“哦”了一声:“这参茶鲍鱼你也会做吗?” “只要这酒店的食材没问题,我做的绝对不比这酒店里的大厨差。” 沈志成见装逼的机会来了,自然拍着胸脯保证起来。 江年月有些吃惊,素闻这沈家的人文武全才,三百六十行样样精通,没想到连厨艺也能弄上一手,他便说道:“那你且去弄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我今晚想吃一碗鲍鱼捞饭。” 沈志成心里嘀咕道,这老爷子还说江通暴饮暴食,他自己大晚上吃鲍鱼捞饭也不怕痛风? 但他也没管别的,直接去了五星级酒店的后厨,当这里的人听到他是来做宵夜的时候,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其中一个叫刘师傅的厨子似乎是这里主厨,对沈志成有些不屑一顾:“客人你想吃什么大可以和我们说,但是你要是说自己动手,那还要我们这些厨子干什么呢?我们酒店的食材可不是那些大排档的炒锅菜这么简单啊,稍微处理不好,一道菜就这么毁了。” 沈志成没理他,只是用十万块钱封住了他们的嘴买下了自己要用的食材,接着便是他表演的时间。 当这些厨子看到沈志成的刀工的时候,顿时闭上了嘴巴。 “我艹,这是什么刀工,能将这水豆腐和蘑菇切的这么细?” 就连大厨刘师傅都放下了自己架在胸前的胳膊,老老实实地看起了沈志成表演。 沈志成本来厨艺就有国宴之水平,而且他还有苏淸滢这个外挂给的秘方,其中就有鲍鱼捞饭的改良版。 越半个小时过去了,沈志成给江年月准备好的夜宵便做好了,这边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沈志成做菜的造诣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刚才放狠话的刘主厨更是羞愧难当,走上来对沈志成问道:“不知大爷尊姓大名?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见谅啊!” 沈志成别了他一眼,将自己身上的围裙解掉:“基本操作罢了,你别激动,要想知道真正的厨艺是什么,海天市大富豪酒店来我,我是那的老板。” 沈志成撂下这句话便跑了,只留下刘主厨在原地不断地念叨着:“大富豪,大富豪……” 月隐之质 沈志成端着餐盘跑了回去,他左手托着车轮一样大的餐盘,却稳的像拿着一个瓶盖一样。 “老爷子,请享用。” 沈志成把餐盘的盖子打开,里面流出的香味和鲜味让江年月身子一震。 江年月也算是一个老饕了,沈志成的这份参茶和鲍鱼捞饭做的如何,光闻着这个味道他就闻出了个大概。 “很好很好。” 他连说了两很好,然后每样各取了一份放进嘴里,仔细咀嚼了两下后脸上露出了那种好似抽大烟一般享受的表情。 “这真是你做的?”江年月有些不相信。 苏沐阳笑了笑,当即把自己如何处理食材,如何烹饪的过程全都是说了出来,他每说一步,江年月都感觉那鲍鱼在自己嘴巴里的味道又活了一分。 “食之大道啊。”江年月睁开眼睛,看向沈志成的眼神都变了,里面居然带着一丝欣赏。 “好小子,我还以为沈家各个都是重利之辈,虽然本事多,但杂而不精,没有一个能走出自己的道,但你小子光在厨艺上的造诣就已经登峰造极了。” 江年月称赞起了沈志成,却不知道沈志成其实是靠苏淸滢给的其中一个秘方将鲍鱼捞饭的味道提升到了极致。 沈志成也没有把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说道:“其实今晚这顿夜宵并非小子一人之功,我能做到如此地步,除了要感谢我那些国宴师父,还要感谢一位天生的食道奇才,她给我的改良秘方才是这道鲍鱼捞饭的关键。” 江年月一边吃一边听着沈志成说话,他吃饭的样子看着不急不缓,其实进食的速度很快,三两口就将那一小碗鲍鱼捞饭和参茶解决了。 “奇才?那这也是你做的啊,这已经够说明问题了,果然夜宵要吃这些东西才能补掉一天的精气神……” 江年月做了个运气的动作,一层细汗从他的额头冒出。 “说的我都想吃了。”云月瑶也馋了,喉咙里不断地吞咽口水,看来他们江家的人都是馋鬼转世啊。 “吃吧月瑶,你这一份我特地加了一点冰糖调味,这样应该会和你的胃口。”沈志成说道。 云月瑶拿起碗很淑女的吃了一小口,脸上顿时布满了幸福的表情。 这份鲍鱼捞饭的每一份汤汁都拌进了饭里,云月瑶喜欢吃那些油腻的食物,所以沈志成特地给她这一份加了些许作料,让鲍鱼的鲜味不是那么重。 “海里的东西就是补啊,这鲍鱼补而不燥,更是上乘之选。”江年月看向了餐盘里的第三份,“你怎么不吃?光看我们吃啊?” 沈志成笑道:“我不饿,而且我也不喜欢晚上吃这些东西,我更愿意吃那些红烧炭烤的食物,满足口腹之欲,这一份您就帮忙笑纳了。” 沈志成将自己的这一份直接拱手让出去了,江年月对着他点了点:“年轻啊,就喜欢吃这些油腻的食物,你可你的肠胃半夜吃这些会有多少负担啊。” 江年月嘴上说着,但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把沈志成那份拿了过来吃起来了。 云月瑶也把自己那份参茶推了过去:“外公,你喝吧,这个太补了,我怕我喝完会流鼻血。” 大晚上的喝参茶,恐怕也就江年月这个身体顶得住了。 江年月也不客气,直接照单全收了,看不出来他也是一个大胃王。 待他吃完了,江年月擦了擦嘴,说道: “唉,没办法,早年间出去的时候在各个国家游历,我第一喜欢找的是那个国家的武林高手,第二喜欢找的就是那个国家的美味,野味,海鲜,这些大补之物是我是最爱……后来嘴巴养叼了,又找不到好东西吃了,只好回到江家,做了这个江家家主的位置,这样每天就会有最好的东西送上来给你吃。” 沈志成眼睛瞪得老大了,难道江年月回到江家做家主是因为在外面没有山珍海味吃的关系?当然沈志成也不会全信,也只是当个玩笑话听一听。 “这么多年的海鲜野味吃下来,正常人现在早就因为通风在床上惨叫了,他倒是一副百无禁忌的样子,好像一点事情没有似的。”沈志成盯着江年月打量起来,心中有些惊奇。 江年月注意到沈志成的目光,说道:“我这人天生的月隐之质,这辈子离不开这些补品的,旁人若是吃这些补品,脑溢血的脑溢血,痛风的痛风,但是对我来说却永远不会补过头,就像太阳之能无穷无尽,近则灭,远则寒,月为太阴,正好可以完美的接受太阳的这些能量,在夜晚的时候便可同太阳一样照亮人间。” 沈志成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什么体质的说法,他有些好奇:“这体质是如何看得的?” “体质是天生神赋的,是你的命数所定,有奇异体质之人的一生向来不会平凡。” 江年月仔细观摩起了沈志成的面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比如说你,不过你的面相我不好道破,将来还有的说道说道。” 沈志成听了心中一惊,将这句话记在心中。 此刻江通在下面正在大吃特吃之时,手机里突然接受到了一条短信,他气冲冲地跑上了楼,却被江年月一阵呵斥:“做什么?什么事情这么急匆匆的?天塌了?” 江通立刻安静下来:“不,儿子有事情找沈家小子。” 沈志成起身和江通走到楼下,江通拿出手机,上面正在打着视频电话,是一伙外国雇佣兵拍摄的,视频的主角正是沈志成的老熟人,就是之前输给沈志成几个亿的马红。 这马红也是凄惨,自己眼下唯一的产业就是在这马尔代夫的豪宅了,他跑到这个地方刚想过几天安稳日子,这大半夜的就被一伙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开着直升机落到了他家的院子上,接着几个胳膊比他大腿还粗的壮汉打碎了窗户冲了进去,在三十秒之内,将他和他床上的女人绑在了一起。 “你们是……哪来的?有话好好说,你们要是看上这宅子,那我就送给你们,别杀我行不!” 马红瘦骨嶙峋的身子在地上颤抖着,沈志成有些忍俊不禁,他将自己的脸凑到了手机屏幕前,和马红打了个招呼:“你还记得我吗?马老板?” 马红抬起眼皮,看到了手机里的沈志成,顿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哎哟”。 “你怎么还不放过我啊,我全部身家都给了你了,已经守规矩了,你现在还要怎么样?做人不能这么不讲信用啊,你拿了钱就不能杀人灭口啊,这是规矩,规矩!姚建元他也不可能同意你这么做。” 沈志成赶紧打断了他:“你别激动,我不是来杀人灭口的,我就是来替人问你几个问题,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也知道,你也说过,现在只是让你再复述一遍。” 马红赶紧说道:“我说,我说,我肯定说,只要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以后啥也不想了,绝对不会再去当老千了。” 沈志成道:“是谁指使你去设套搞云天明的?” “是海天凌氏集团大少爷,凌霄汉!”马红都会抢答了,沈志成还没说完他就说出来了。 沈志成接着问道:“凌霄汉为什么要让你去逼云天明染上赌瘾?” “他,他好像是看上了云天明的女儿,所以才用了这种手段。”马红说完后觉得自己用词不对,又说了一句:“不对,不是好像,就是这个凌霄汉色胆包天,追求云天明的女儿不成,反而用计陷害其父,让其染上赌瘾,陷入困局而不自知,真是坏透了。” 凌家遭殃 听了马红的话,一旁的江通脸色顿时就黑了,他抢过手机骂道:“妈的,你给我把事情前前后后全都说仔细了!这个姓凌的王八羔子想干什么?他想抢我的侄女?” 沈志成点点头,这老小子还算配合,一下子就挑起了江通的怒火,这下有江家出手,这凌霄汉怕是要人间蒸发了。 楼上的江年月听到江通大喊大叫,不禁皱起了眉头,但听到江通那句:“他想抢我的侄女?”的时候,整个人直接从二楼的栏杆翻了下来,好似没有重量一般落到了一楼的地板上。 “什么情况?” 江年月脸色阴沉,他隐隐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云月瑶追了下来,搂着沈志成的胳膊,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通将手机递给了江年月,说道:“父亲,这个就是之前云天明欠下赌债的赌坊老板。” 江年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里面的马红似乎知道这位才是真正的话事人,连忙哀求道:“大爷,大爷,这件事情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啊,我能开这个赌坊都是看在凌家的面子上,所以这凌霄汉叫我做事,我不能不答应他啊,人是他引来的,我也只是负责做些赌坊的勾当……” 这马红其实有些夸大事实了,凌家其实投了一点钱进入天海赌坊,马红并不需要看他们家的脸色,而且凌霄汉也是出钱让马红办的事情,两人属于同谋,但现在这马红求生欲这么强烈,自然是把锅全甩给凌霄汉身上。 这人临死了,潜能果然爆发的多,马红就靠着一分钟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其中突出凌霄汉的奸诈,恶毒,阴险,活脱脱一个九世恶人,搁古代要遭雷劈的那种。 江年月全程冷着脸听完了这些事情,他不由得冷笑出声:“有趣,有趣,还有这种事情?” 他放下手机,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这世上还有这种事情?我江家的人还要受名不见经传的二世祖欺负了?” 只听咔嚓一声暴响,江年月手中亮起了一道火光,这手机居然被江年月徒手捏爆了。 “这凌家是什么角色,给我通夜彻查!”江年月一声令下,屋内的影子再次走了大半,沈志成和云月瑶互相看了一眼,沈志成眼里有些小得意,云月瑶眼中有些疑惑。 “志成,是不是你撺掇的?这凌霄汉要遭殃了?” 云月瑶猜出了什么。 “不是凌霄汉,是整个凌家……”沈志成嘻嘻一笑,这下自己的计划是真的成功了,这凌霄汉怕是要跟这马红一样大半夜的被叫醒。 而此刻远在马尔代夫的马红,看到手机上的视频通话突然中断,整个人慌的不行,他连忙喊道:“喂喂喂,您好歹让他们放了我们再挂啊!” 这伙雇佣兵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江家那边是什么情况,有人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意思是要不要把这人直接杀了。 “等命令,不要贸然动手。”雇佣兵统领说道,他这句话让马红又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 “我是倒了什么大霉啊,遇上这么一个灾星。”马红的脸贴这冰冷的地板,两行老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李茂,沈志成,你们这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 此刻酒店内,江年月面对云月瑶又摆出了一副慈祥的姿态:“这样吧,这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在这住一会,稍微休息,现在睡到明天早上还能睡个一小时呢。” 沈志成:“这一小时和没睡也没什么区别吧?” “那区别可大了,睡了那叫熬夜,没睡那叫通宵,年轻人怎么能通宵呢?这怎么能活长久?” 沈志成:“……” 云月瑶:“……” 江年月的话让沈志成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不过现在凌家的麻烦有江家在这顶着,他是不用担心了,直接一大早起来听结果就行了。 “月瑶,那咱们休息吧,上去躺一会也行。”沈志成对云月瑶说道。 但就在沈志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种冰冷刺骨的寒气直戳沈志成的脊梁骨,他打了一个激灵,扭头看去,那江年月正冷眼看着自己。 “你睡三楼,我外孙女睡四楼!你要是敢摸到她房间去,不,你要是敢出你的屋子,哼哼……” 云月瑶吐了吐舌头:“嘻嘻,那我先上去了!”她上楼之前还掐了沈志成一下:“听见没有,你敢靠近我房间一步,就打洗你,嘿嘿!” 沈志成无语,这什么女朋友啊,这么喜欢看男朋友出糗,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啊,你这个武功天下第一的外公现在正对我散发杀气啊,我很危险的好不好。 沈志成有苦说不出,但是云月瑶一个普通人,哪能感应到这种杀气,笑嘻嘻地跑上了楼。 “你小子,在正式给我们家月瑶名分之前,你要是敢碰她,哼哼。” 江年月自然不愿意让自己这个二十多年都没见着的宝贝外孙女被猪拱了,虽然沈志成将来是个能成大器的家伙。 “不敢不敢。”沈志成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平淡。 江年月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也去休息吧,多睡一会也没事,明天你和月瑶再陪我们一天。” 沈志成听到这个“一天”,心中微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江年月他们后天就离开了?他们真就这么绝情?不肯带江月茹回江家? 但这些事关对方的家事,沈志成终究还是个外人,他不好开口,只得带着满腹疑虑走上了楼。 等沈志成进了房间,这江年月才看向了江通:“这凌家的事情为什么你之前没有调查出来?” 江通低下了头:“是儿子办事不力,但这云天明属实窝囊,这种圈套他也能钻的进去,白读这么多年书了。” “这棒槌先不说他,一提他我就来气,不过这沈家小子倒是挺机灵的,知道利用我们来帮助他对付情敌。”江年月说道。 江通愣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这凌家既然是海天市首富,沈志成在这发展肯定没少受他们的阻力,自己出手不正好替这小子解决了一大难题? “这小子倒也鸡贼,但这凌家的人必须要治!”江通说道。 “现在可是经济时代,在华夏可不比在马尔代夫,可以用武力解决一切,这小子想借我们的手除掉凌家,可以,但是他不能光看着,这世上哪有空手套白狼的好事。” 江年月坐了下来,桌上此刻还剩了一些残羹剩饭,和半斤白酒。 江年月拿起酒瓶对嘴里就是一通灌,江通傻眼了:“爸,你不是只喝那些药酒吗?怎么今天不养生了?” 江年月把酒瓶往桌子上重重一拍:“我这是在消我心中的火啊,可他妈的这借酒消火,火气更大了,这江家真是气得我牙根痒痒,我的女儿外孙女出来就能这么任人欺负?” 没过一会,便有影子回来了,手里还拿着江家的所有消息,他双手递给江年月,但江年月却没接:“我现在实在没心情看,江生,你给我看一遍,这海天凌家是个怎样的存在?” 面色白的和肺痨鬼一样的江生走了过来,将以大资料接过,快速看了一遍后说道:“江家的名下的产业主要有一家风投公司,一家星级饭店,一家房地产公司……” 沈万三 沈志成此刻正在床上用手机跟云月瑶聊天,两个人现在都睡不着,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还能安眠。 云月瑶:“你觉得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外公怎么样啊?我觉得好不可思议啊,就跟在看小说一样。” 沈志成:“人生可比小说刺激多了,江家是个大家族,可是真正的豪门。” 云月瑶:“豪门?我刚才和外公聊的时候他提到了一句,说华夏藏着很多世家,而古武世家又是华夏的第一隐藏势力,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功夫这东西存在啊。” 沈志成:“不错,华夏隐藏的势力很多,其中最强的一脉就是那些古武世家,不过他们和你外公比起来可差远了,你外公太厉害了。” 云月瑶也看出来自己的外公不是一般人,一掌就能隔空把苏沐阳鼻子打出血,这也太神话,太武侠了。 云月瑶在手机上打着字,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犹豫了好一会才问道:“那你是沈家的人吗?” 沈志成看着手机上蹦出的消息,心里一突,心道这迟早是要来的,他回复了一句:“嗯,是的,我也是来自一个世家的。” 云月瑶很贴心的没有多问 沈志成放下心来,云月瑶没有追问让他放心了很多。 沈志成:“谢谢你,月瑶。” “没什么啦,只要你不对我撒谎,不骗我,我就很满足了,而且突然多了一个外公我真的觉得好不适应啊,最关键的是这个外公,他看起来年纪就比我爸大一点,如果把胡子去了,搞不好比我爸还年轻呢,你说这是不是太怪异了?” 沈志成笑了,脑海里也不由得想起了如果他们一家回归江家,和江年月在一起时,云天明和江月茹面对这个外貌和自己一样大的父亲,那场面得有多好笑。 “而且话说回来,这江通对江年月的外貌似乎毫不忌讳啊,看来也是待习惯了。”沈志成心里想着,但是另一个问题却出现在了他的心里,那就是江年月他们会接受江月茹和云天明回江家吗? 沈志成又打字问道:“月瑶,你和你外公聊了这么久,他有没有提到你母亲?有没有提到要接你们回去的事情?” 云月瑶撅着嘴巴打字道:“为什么总是要回去呢?在这里不好吗?” 沈志成愣了一下,是啊,对于月瑶来说,回不回江家是可有可无的,因为这么多年她在海天已经生活惯了,无论是穷是富,她都可以接受。 这样……也好,沈志成想到,月瑶的愿望既然不这么强烈的话,那么自己也没必要费心思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倒是凌家的事情,他还可以得一个清闲,在旁边吃瓜就行了。 这时候一楼的江年月和江通正坐在沙发上听着江生的汇报。 江年月听完凌家的大致情况后,面上有些烦闷:“现在是什么世道?一个二线城市的首富的儿子就能这么为所欲为?不听了不听了。” 江通立马就站起来说道:“我去打断他的狗腿,再找个法子让他家破产了。” 江年月瞒了江通一眼:“你是谁啊你,一句话就能让他破产了?你去给那个凌家家主打个电话,叫他过来见我,如果不来,那他家八成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江通心道你这不是更土匪,更流氓?我还只是让人家破产,你这直接让人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江生却阴恻恻地说道:“家主,我觉得不妥。” 江年月看向一旁站着的江生,整个人就跟个鬼一样在那里,他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说一下。” “家主不是要考验一下那小子吗?这凌家敢对小小姐动外点子,那我们肯定不能放过他,出手是可以,但主攻的人没必要是我们,这小子既然想铲除凌家,我们可以助其一臂之力,只做锦上添花之事。” 江生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让沈志成自己去搞定凌家,江家只是助拳。 “我外孙女出事了,还需要靠别人来帮忙?这让我面子往哪放?”江年月说道。 就好像两个帮会打架,自己家帮会小弟被人欺负了,按道上的规矩,本来应该由自己帮会的人出手去解决这个事情的,这样才能找回场子。但现在却去找别人来干这个帮会,自己只是去打下手的,这让道上的人怎么看自己? 江生笑道:“家主,你好像把这位沈家大少爷当成外人了,他这个身份,和咱们小小姐可是门当户对啊。” 江通砸了一块鸡骨头在江生身上:“你是不是关禁闭关傻了,沈家的确是天下一家,但我们就非要攀他们这个高枝?”他话刚说完,江年月就瞪了他一眼:“你这是不是就是双标啊,之前你跟月瑶是怎么解释的?她妈不就是因为家族拒绝门不当户不对才把她赶出去的吗?你现在又挑这小子的刺?” 江通讨好地说道:“我这不是看您在这嘛?以为你对月瑶宝贝的很,不愿意让她跟了这小子,所以我才这么说的。” 江年月沉默了半响说道:“其实这小子按年纪,能力,身份,样貌,都是我家外孙女婿的最佳人选,江生说的很对,且不算月茹这一层关系,月瑶是我江家的人,这沈志成迟早要成我的外孙女婿,那他也是我江家的人,那这次的事情倒的确可以按江生的想法去做,正好看看着小子的能力如何。” 江通说道:“那还用说吗?他们沈家出来的哪一个不是商界奇才?” “沈家……”江年月摸着自己的胡子想了一会,忽然扭头问江通,“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说说你对他的评价。” “我?”江通想了一会说道,“这小子的确不错,就是武功差点,对月瑶还算可以,其他的倒没什么感觉了,他和他那个弟弟不同,那个沈星若你看到他第一眼就会被他身上的光芒所灼烧,实在是太耀眼了,这个沈志成和他比起来,甚至说和其他世家子弟比起来,他显得有些普通。” 江年月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普通,他很普通,但正是这份普通造就了他的不凡啊!” 他回忆起刚才给沈志成看体质的时候,沈志成始终平静如水,沉稳如石。 “他的体质是很难得的摩柯之体,而且他的面相注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身上富贵之气缠绕,他这一生要经历诸般挫折,诸般磨难,但他的未来却不可尺量,他能创造出多大的雄图霸业,还可未知!” 江年月念念有词,一旁的江通笑道:“咱们习武之人不是只看体质吗?他这摩柯之体我听过,据说以前的达摩,张三丰这等不世宗师就是这种体质,但这富贵之气又是什么东西?这两者碰到一块是更厉害还是更差?” 江年月道:“难说难说,这体质和面相撞在一起,自古以来也只有一个人让历史记住了他的名字。” 江通问道:“是谁?” “沈家的祖先——沈万三!” 变革 沈志成从房间里面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是早上十点,这江家老爷子还挺贴心,说让他睡个懒觉就睡个懒觉。 “这凌家是不是没了啊?” 沈志成忽然有些小激动,自己是不是可以看到传说中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天凉王破”的场景了? (天凉王破出自一本很著名的都市小说,原为主角很装逼地说了一句:“天凉了,是时候让王家破产了。”被封为装逼经典。) 他洗漱好之后,一边看手机一边下楼,想看看今天的头条是不是凌家破产。 但天不遂人愿,沈志成看了半天都没找到半个和凌家有关的消息,他打电话给夏云宣,又打给苏婉滢,两人都说昨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啊,反倒是奇怪沈志成这些日子在干嘛。 “没干嘛,没干嘛,就这么说,我先挂了。” 沈志成带着满腔疑惑走下了楼,正巧撞见在喝粥的云月瑶,云月瑶见到他脸色一红:“你也起晚了啊,我也才刚起。” 江年月道:“年轻人啊,不吃早饭怎么能活得久?但是不让你们睡懒觉又跟让你们去死没什么两样,所以我一直没喊你们,赶紧喝一杯白开水,然后吃点东西,不然你的胃可撑不住的。” 沈志成心里忽然明白江年月为啥能保养的这么好了,就这份自律就很难得了。 早饭是中西两份的,中式就是,白米粥加水煮鸡蛋,然后烧麦,包子,糯米鸡,韭菜盒子,春卷等,西式就是三明治加牛奶,然后一块牛排肉,水果沙拉。 江年月道:“我的推荐是早上啊先让自己的肠胃放松一下,不要吃不容易消化的东西,我外孙女你的饭量呢,就最适合喝一碗粥,加一个水煮鸡蛋,然后两个梅干菜肉馅的包子,就可以又营养又能吃饱。” 云月瑶一脸认真地听着江年月的养生经,毕竟女人嘛,总是会在意这些东西的,沈志成感觉江年月就是个养生专家,光早饭问题就能说个半天,他生怕江年月啰嗦自己,随便挑了几样东西就吃了。 沈志成将一个水煮鸡蛋塞到了嘴里,这五星级的酒店就是不一样,一个水煮鸡蛋一口咬下去嫩的要死,火候控制地太完美了。 “那个,前辈……”沈志成想旁敲侧击地问一下凌家的事情,难道说江家让凌家直接悄无声息地人间蒸发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刚才喊我什么?” 江年月却正了脸色对沈志成说道。 沈志成愣了一下,连忙改口:“老爷子,小子僭越了,还请多多担待了。” “哼哼。”江年月却更生气了,两只手直接背在身后说道:“你小子可要想清楚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沈志成懵了,这江年月怎么没事找自己的茬呢? 江年月身后的江通这时候忽然给沈志成不停地打眼色,让他往云月瑶身看。 沈志成一脸懵逼地看了一眼云月瑶,也没发觉云月瑶身上有什么字啊,云月瑶也是一脸懵逼。 “唉,月瑶跟错人了啊。”这江年月忽然做了一个运气的动作,右手准备朝沈志成身上打去,沈志成压力陡增,这江年月是什么意思啊?怎么一言不合还要动手呢? 就在江年月要出掌之时,沈志成忽然福至心灵,他拿起桌子上的一盏茶,双手递出,喊了一声:“姥爷请喝茶。”这姥爷就是燕京地区那边外公的叫法。 江年月手掌这才停住,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还算你有点灵性。” 云月瑶此刻满脸通红:“外公,你们在干嘛啊!羞死人了!”她看出来江年月是在逼沈志成当自己的外孙女婿。 沈志成自然欣喜啊,昨晚江年月还有些嫌弃自己呢,没想到一大早的就想通了。 但他还没得意两秒,江年月的下一句话就让沈志跌入低谷。 “你现在也算我半个江家人了,你说,我外孙女让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沈志成顿觉不妙,合着这江年月在这等着自己呢?怪不得这一晚上凌家没有动静,原来是江家根本就没有动手。 “以江家的实力,不至于忌惮一个小小的凌家啊……”沈志成开始思考前因后果,他只是一个转念,便想清楚了一切,“看来这江家知道我是想借他们的力量铲除凌家了,所以让我成了他们家的女婿,这样他们就不用出手了。” 沈志成虽然有些抗拒,但是这样获得了云月瑶家人的允许还是美滋滋的。 “我管,我肯定管。”沈志成回答道。 这下江年月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的不错,你且过来。” 沈志成,江年月,江通离开套间,去了外面的庄园谈话。 江通道:“小子你好手段啊,居然想让我给你当枪使?” 沈志成一抱拳:“舅舅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了,我只是说了些为云叔叔鸣不平的话而已。” 沈志成这一声舅舅叫出来的时候,江通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而沈志成又两句话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推了一个干干净净,让江通无话可说。 “少在这耍嘴皮子了,你要想这么娶我家月瑶可没这轻松,凌家这件事情不正是你一展拳脚的时候吗?放心吧,我会留下几个人帮你的。”江年月说道。 沈志成听到这个“留”字的时候,微微皱眉,说道:“姥爷,你这次来难道只是为了看一眼月瑶吗?” “还不够吗?”江年月说道,“等你势力发展的够大了,就来燕京吧,带着月瑶一起来。” 沈志成沉默了一会说道:“那月瑶的父母呢?” 江年月脸色一变:“那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管!”他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显然是动了怒气。 沈志成感知到了面前的那股威压,说道:“可您刚才还说我是半个江家人了,难道现在就反悔了吗?江家家主,是这么一个言而无信之人吗?” 江年月的眉毛像剃刀一样动了一下,收起了自己的“气”。 沈志成接着说道:“您再想想,月瑶是您二十多年未见的,月瑶的母亲也是啊!” 江年月摆摆手:“够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月茹我今日准备去见他一面……但云天明那个小子我绝对不会原谅他,月茹可以回到江家,但必须和云天明断绝关系!” “这……”沈志成犯难了,“您就这么恨云叔叔吗?” “一个差点万劫不复的赌鬼,哼哼。”江年月摇摇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如果能争气一点,月茹也不会是这个下场。” “两个人在一起,真心相爱还不够吗?”沈志成问,“云叔叔也正是因为阿姨这么多年一直想念江家,自责自己没挣到大钱,所以才会去铤而走险的,否则他们家现在好歹是个中产,日子过的依然很舒服啊。” “那你的意思是说,是家族害了他们咯?”江年月声音也高了一度,“是我这个江家家主太守规矩害了他们咯?” 沈志成叹了口气:“规矩规矩,又是规矩,你们究竟要定多少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活一世,还能被这些条条框框所束缚住了吗?” 胡家是这样,江家也是这样,沈志成又一次看到一个被规矩毁掉一生的家庭。 “不喜欢的事情不去做就好了,只要不是饿了肚子,冻了身子,那么就一直能和生活抗争下去,因为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才不怕苦,不怕累。” 江年月愤怒道:“你当我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可那是对普通人的要求啊,月茹却生在这样一个古老又庞大的家族,我这一生,被逼着做了多少我不 去看看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那么简单的,沈志成心想。 就连云月瑶母亲江月茹当年离开江家的这个事情,背后都暗藏着诸多因素。 “既然想让她回家,那就让她回家吧,虽然当年是因为家规离开,但只要有足够的名望和钱财,阿姨就可以回去了吧?”沈志成拍了拍胸脯,“那就由我来负责!我会带着云叔叔去燕京找你们的!” 江年月不屑道:“就云天明那个蠢材,他能做些什么?” 沈志成道:“云叔叔并没有那么废物,反而他还是海天最年轻的正职称教授,这说明了他一定有自己过人之处。” 江年月和江通对视了一眼,被沈志成说的话打动了。 “小子,你真的愿意带云天明那个家伙玩?”江通问道。 “他是月瑶的爸爸,我自然不会放弃他。”沈志成认真地回答道。 “小子挺有担当啊。”江年月擦了一下鼻子,他现在再看沈志成,觉得这小子已经很顺眼了,甚至比自己的儿子江通还顺眼。 “既然如此,那今天去见一下月茹和……云天明那个家伙吧。”江年月临时改变了计划,他今天本来只想着见江月茹一个人的。 “我去准备。”江通回答道,转身回了房间。 沈志成也不多作停留,刚准备转身离开,江年月却叫住了他。 “什么事,姥爷?” 沈志成笑嘻嘻地问道,但是这江年月却一掌打在了自己的胸口,他想躲,可是哪里躲得掉? 江年月在沈志成胸口快速击打了三下,又将他的身子托起,沈志成整个人倒挂在空中,天灵盖被江年月一手托着。 “这是什么?”沈志成心里有些小紧张,他还以为这是要传功了,现在他的姿势就跟那《天龙八部》里虚竹要被无崖子传功的姿势有点像。 “小子,记住这股气流在你体内流动的位置,往后每日都要重点锤炼这些位置。” 沈志成听着江年月的话,只觉得一股气流在自己身体里乱窜,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都走了一遭。 沈志成又被放了下来,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轻了很多,气血比之前更加旺盛,他略一感应,自己身体里似乎有一道能量。 这是“气”? 沈志成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感受到这传说中的武学境界。 沈志成从小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但他最想学的就是自己家老爷子身上那门功夫,虽然不如江年月神奇,但也和武侠小说里的一样,飞檐走壁。 他想学,但是老爷子却让他去先练功。 “武功,武功,练武不练功,到头来一场空。” 沈志成便在每日闲暇之余开始了自己的体能训练和站桩等传武基础,沈志成一直不知道这有啥用,直到后来自己去了特种部队磨砺的时候,自己能抗住的训练量一般是周围人的两到三倍,沈志成才明白老爷子的用心良苦。 “气是神话里的境界,华夏大地每一代也出不了多少个这样的人。”老爷子和他聊过关于气的问题。 沈志成很向往这种境界,因为他在自家老爷子身上看到过,这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他以为自己只要努力便可以走到这个境界。 但没想到他刚有点头绪的时候,自己就被丢出来玩变形记了。 “这气就这么来了?”沈志成有点晕,“感觉有点不真实。” 江年月给他脑袋拍了一下子:“这些气不是我的,而是我从你身体里搜刮出来的,你不会心法,无法聚集出来,我顺手帮你提炼出来了,本来你这一年如果勤勉一点,坚持练功,那现在的气便还能再多一分,这也是你自己造的孽。” 沈志成“啊”了一下,顿时有些后悔,来海天的日子一直没有好好锻炼过,也就是跟着赵峰他们几个间歇性地跑一下健身房。 “以后的日子一定要好好努力,每天坚持练功!”沈志成暗暗下了决心,但是今天的收获可的确不小,自己已经有那种脱胎换骨的趋势了。 沈志成和江年月这才返回了套间,云月瑶得知了自己外公要去见自己父母的时候,脸上一下写满了笑意。 “太好了,您终于想通了!”云月瑶开心道。 沈志成欠儿欠地走到云月瑶旁边说道:“这可得有我一个人的功劳哦,我现在可是江家外孙女婿,你的未婚夫,做这些可不应该吗?” 云月瑶听到他又提到这一茬,立刻用粉拳对沈志成一顿暴打,最后猛地在沈志成腰间掐了一下,让沈志成倒吸一口凉气。 江年月摇摇头,这腰子可是男人重点保护对象,这养生最关键的就是要有一对好肾,不然可活不久。但是他想了一会还是没说出口,就让这对小年轻打闹去吧。 几人出了酒店之后乘车离开,这次出门有两个座驾,一辆迈巴赫,一辆宾利。 沈志成和江通坐到了后面那辆宾利里,沈志成知道这是有事要和自己商讨,便乖乖跟过去了。 “我和老爷子这次出门的瞒着家族里的长老的,今晚就得飞回燕京,而凌家的事情,我们会派人协助你的,以你的能力,对付一个凌家不成问题吧?”江通说道。 “不成问题?额……”沈志成真想开口道你资助我几个亿,我凑够十亿之后启动我沈家的资源,我一个回合之内堆死他,但是现在沈志成手头的钱和凌家差了点,但是他的底牌还是很多的。 “你们沈家人在商场上还能输给别人吗?”江通眼里一副“不会吧?你这么菜?”的意思。 沈志成只好挺起腰杆子说道:“好,那你们会派谁来帮我?” 江通摸了摸下巴:“江生你觉得怎么样?他可是我这一代最厉害的五个高手之一。” 沈志成想了想江生那个肺痨鬼的样子,光是盯着人就很恐怖了,自己平时身边还要跟着一个半人半尸的胡九郎,现在又来一个半人半鬼的家伙自己怎么顶得住。 “不不不,换一个。”沈志成强烈要求,“给我整一个正常一点的,看着靠谱一点的。” 江通在自己带来的影子里想了一会,自己培养的几个人里能力没有比江生更强的了,他以为沈志成是想找能力更强的,一时间不知道该选谁。 江通的指头敲打着膝盖,忽然抬头看向了沈志成:“我会燕京之后,给你私派一批人马,个个身手顶尖,行吗?你如果愿意,可以一直用。” 沈志成心想还有这等好事情?他总觉得江通给自己下了一个套,但想来江家的人还能差到哪去?所以他点点头接受了。 江通别过头,眼里闪过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意,心道:终于要摆脱那个小魔头了! 江月茹和云天明围坐在客厅的桌子上,两个人正在聊关于将来的事情。 “云哥,志成那孩子一共给了我们一千多万,这些已经够我们好好生活的了,我们把这笔钱存起来,省着点花,将来志成这孩子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了,那我们就再把这笔钱取出来,给他以帮助。” 江月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现在只想着他们一家平平安安的,不再出别的事端就行了。 “茹妹,沈志成那孩子不一般,他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这一千万对他开说之是一个零头罢了。”云天明不认为这一千万能帮到沈志成,但是他也不好提议拿这一千万来做生意,因为自己之前已经拿太多钱去打水漂了,现在再开口要钱,恐怕会引起信任危机, “只能怪我自己没用,没办法送你回江家,我知道你家里人瞧不起我……谁叫我没用呢?”云天明叹了口气。 江月茹摇头:“志成这孩子很不平凡,云哥你不要自责,当年我既然说了和他们断绝关系,那就和他们断绝关系了,不再来往!” 云天明握着江月茹的手道:“傻姑娘……”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江月茹每次睡觉的时候都会念叨自己父亲母亲的名字,她会梦到和家族里的人打招呼,会梦到当时和自己母亲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弟弟打招呼,每一次听到云月瑶呢喃,云天明就会在夜里起来,去厕所点一根烟缓解自己的压力。 “我真的没用,我连自己女人的娘家都不能让她回不去,我能干些什么?” 正是如此高压的情况下,云天明这才走向了不归路。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外传来了敲门声,云天明之前被讨债讨怕了,每次听到敲门声身子都会发抖,江月茹有些好奇,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敲门呢? “伯母,是我!”沈志成的声音传了进来。 江月茹惊讶,她向来爱多想,此刻沈志成怎么来了,她把门打开,沈志成和云月瑶站在门口,云月瑶上来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把江月茹吓了一跳。 父女相见 “你们俩孩子不是昨天晚上才走吗?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江月茹没反应过来,还被江月茹吓了一跳。 “嘿嘿,妈,你看着这是谁?”云月瑶让开身子,江月茹这才看见门口还站着两个人,当她看到其中一人的样貌的时候,江月茹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往后倒退了一步,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声:“父亲?” “月茹,你老了啊。” 江年月看到江月茹脸上的皱纹,眼里满是心疼。 “爸……真的是你?” 江月茹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着自己父亲的样貌,纵使分隔了二十年,这张脸她却永远都记得,因为这是生她养她的那个人。 “爸,你还是一点都没变,真让人羡慕。”江月茹的眼中已经有泪光在闪烁,“小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我们老了,你也不会老,没想到是真的。” 江年月的表情终于收不住了,眼眶变红了:“我早就说了,人要多想想开心的事情才能活的长久,臭丫头,你走了之后我不知道多开心,怎么会老呢?” 父女俩见面先是带着哭腔互相调侃了一番,江月茹又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另一个人——她的大哥,江通。 “二十年不见了,小妹。”江通的感情控制居然比江年月做的好,或许是因为这两年他一直关注妹妹生活的缘故,所以见面了感情不是这么强烈。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邋遢,胡子永远也不知道刮。”江月茹一拳头打在了江通的胸口,不痛不痒,却打在江通心上。 “茹妹,志成他们回来了怎么不带进来呢?” 云天明走到了门口,但当他看到来人的时候身子却僵硬了,他跟云月瑶不同,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不是激动,而是害怕。 “软脚虾!” 江通见到云天明这个怂样子就来气,走进屋子里就准备教训一下云天明,却被江月茹一把拉了回来。 “你干嘛去?” “别拉我,我非得打他一顿!这个窝囊废!”江通指着云天明就是一顿骂,“就你?臭赌狗!你还有什么资格赖在我妹妹身边。” 云天明有些惊慌,因为他的记忆里有曾经被江通暴揍的心理阴影,这阴影在二十年后他还是没有忘却。 “行了,先进屋子再说。” 江年月一挥手,一股气劲将江通按到一边的墙上,让他无法动弹。 看到江年月往这边走来,云天明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让出了道路,他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爸。” “你还没这个资格喊我。” 江年月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话,便看也没看他,走到了客厅。 沈志成为了缓解尴尬,拉着云天明道:“云叔叔,别紧张,姥爷他们这次回来只是为了看看阿姨。” 云天明眉毛一皱,他心中想着,这些不会是来带走月茹的吧? “我不管你们多瞧不起我,如果你们这次来是为了带走月茹的话,那我们没的商量!”云天明为了江月茹居然难得地拿出了勇气和这两人对话。 江通竖着眉毛喝道:“你以为你是谁?软脚虾,我要是带走我妹妹,你能拦得住吗?” 云天明气场不减:“云某一介文人,不会拳脚,但你们要想带走月茹,我还是那句话,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江年月摆摆手让儿子退下:“好了,别和他说这些,我们说点实际的,我就想知道,你凭什么觉得你能留住月茹?她在江家住的地方比这里大一万倍,她在江家过的日子比这里舒服一万倍,你能给她什么呢?” 云天明面对这种刁难居然丝毫没有犹豫:“我相信月茹,她也是相信我的,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把选择权交给月茹来选好了。” “你……”江年月被云天明的话唬住了,因为他知道女儿肯定会选择云天明,以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爹,你就别为难他了。”江月茹上来护住云天明,“你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找明哥吵架的吧?” 江年月重重地哼了一声:“为他?他还不配!” 江月茹道:“他都不配还有谁配?他可是你女婿。” “我女婿?我就没有这样的女婿!”江年月刚想指着云天明一顿骂,但是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们父女相见,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导致不愉快了。”江年月不想毁了自己的心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倔强。” “我还不是随你……”江月茹说道,“您身上这点坏毛病全给了我,怪谁呢?” “怪我,怪我啊!”江年月又是一阵老泪纵横,不过他还算克制的住,“多少年了,没和你拌嘴了,我真是太想念这个场景了啊。”· 沈志成知道等会又是一个父女情深的画面,他悄悄地对云天明说道:“叔叔,等会你表现的有骨气一点,这样就可以让姥爷大舅高看你一眼。” 沈志成总觉得自己这称呼有点问题,他已经管江年月和江通叫姥爷和大舅了,为什么还叫云天明叔叔呢?不过云天明显然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如果他们是来跟我抢月茹的,那我连命都能豁的出去!” 沈志成点头:“好,叔叔,你就这么保持你这个状态,这样阿姨重返江家就有了希望。” 云天明听到“重返江家”这四个字的时候,眼神恍惚了一下:“让月茹回去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是江家的人怕是会让她与我分离才肯让她回去。” “不用担心,我会和他们说的,只要你跟着我干,到时候咱们去燕京,风风光光地让阿姨回家。” 沈志成的话让云天明脸色一振,他点点头道:“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心里觉得女儿找了一个了不起的年轻人。 那边江年月和江通坐在沙发上,他们和江月茹要说的话可比和云月瑶说的多多了。 这一叙旧免不了又是几个小时,这中午饭自然就由沈志成来做了,江通还未曾尝过沈志成的手艺,他在吃了沈志成烧的龙井虾仁之后,整个人眼前一亮:“你小子真可以啊,居然还是个食神。” 沈志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出来开了家饭店,总要会做两道菜的嘛。” 江通正低头吃着饭,听到沈志成说他开了家饭店,抬头问道:“什么饭店?就你这手艺,开到燕京去那绝对没有问题!” 沈志成心中一动,他早就想把大富豪做成连锁酒店了,但是开到燕京这个想法他是不敢想的,且不说三环内的地价了,他就是在四环附近开一家大富豪,自己身上这几个亿不知道够不够用的。 毕竟那是全国平均房价最高的地方,也是全华夏经济最好的地方之一。 “我还是在海天发展发展再过去吧,差不多有个几十亿了,那我就跑到燕京去开饭店,我手底下的厨师,那些手艺可是有比我还好的呢,不能埋没在这小小的海天市。”沈志成说道。 江通听见沈志成说他手下还有比他厨艺更好的厨子,嘴里虽然吃着食物,但哈喇子还是滴出来了:“比你手艺还好?我的天,那是个给神仙做饭的吧?你啥时候准备派她们去燕京啊。” 沈志成心里顿时知道有门,他说道:“不是说了嘛,等我这边搞起来了,不就去燕京了嘛,我这边开了个叫大富豪的酒店,到时候搞个全国连锁,燕京嘛,肯定是要去的。” 江通砸吧砸吧嘴道:“这可犯愁了,我还指望不久就能吃到这样的饭菜了。” 连锁酒店 江年月不动声色地说道:“我记得我们家好像在二环有一块地皮是不用的吧?志成呐,你要想在燕京开饭店,和我们说一声,只要你把厨师派过来,那我立马给你张罗起来,不要担心钱和地的事情。” 沈志成暗喜,这老头子是馋了,这个时候正是坐地起价的时候,他脸上装作犹豫道:“哎呀,这燕京那边的物价想必和我们这大不相同吧,那花销肯定高了去了,我要是在那边开连锁酒店,资金肯定全搅进去了,其他地区的可怎么办呢?” 江年月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你这就见外了,你已经是我们江家的女婿,去了燕京开饭店,还能叫你花钱吗?放心放心,我们先出五十亿的预算帮你打好基础,你只要派你说那个厨艺比你还好的厨子来就行了,再派几个管理层来,其他的全交给我,收益全是你的,行不?” 沈志成心里啧啧称奇,这可真是为了吃下血本的人,不过人家应该是不在乎这五十亿的,但自己也不能太贪心,把收益全拿了。 “姥爷您这话说的,您只要一开口,我立马就派那厨娘过去给你烧菜,何必费这么大周张呢?” 这个当然不是沈志成的心里话,但是做生意说话肯定要七分真三分假的,你得顾及着对面的情绪说,然后在敢下手的狠狠给对面来一刀,让对方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江年月听了这话心里很是高兴,觉得沈志成还没成他江家的女婿就开始知道孝敬了,他越是这样,自己越不能小气:“我不懂你们沈家做生意那一套,反正那地皮和五十亿的预算我个你留着了,至于收益嘛,也就是平日的流水账,你爱怎分成怎么分成,我是算不好这东西的,我只求能早些吃到这个厨子做的菜,还要日日吃,月月吃。” “好嘞,这个月月底,我就安排她们过去。” 这个月月底和凌家的人解决完恩怨了,这样苏淸滢和苏婉滢姐妹自己就能让她们去燕京的大富豪连锁酒店了,自己在那个地方也算是有一个自己的根据地了。 这吃饭吃着吃着变谈生意了,沈志成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这是月瑶母亲相认亲人的时刻,自己不能坏了氛围,他便想着结束之后和江年月细聊一下这个连锁酒店的事情。 沈志成为财,江年月是为吃,合情合理嘛,合作双赢。 沈志成的手机这个时候忽然接受到了一条短信,他悄咪咪地看了一眼,是赵诗涵发来的。 “这个神经病女人又找自己干嘛?”沈志成无语,直接把消息划掉,继续吃饭了。 江家的人今天晚上就走,沈志成在这大概陪他们陪到下午,再将其送走,自己手上的那一堆事情可还等着自己料理呢,现在就得想想这几日的时间该怎么安排了,之前答应过云月瑶的要好好上课的事情八成是做不到了。 饭桌上众人都聊得其乐融融的,只有一个人从头到尾没出声,连筷子也没动一下。 云月瑶注意到云天明没吃饭,赶紧对他说道:“爸,你怎么不吃饭呢?志成做的多好吃啊,你吃一口啊。” 江通“哼”了一声:“侄女,你别劝他,有的人能和我们坐一个桌子吃饭,心里恐怕不知道有多高兴吧?” 云天明噌得站了起来:“你当我愿意和你坐一桌子啊?江通,你处处挤兑我,真当我不敢和你拼命?” 江通笑了,是那种很轻蔑地笑:“拼命,你敢吗?你这种人如果发的誓言全都成真了的话,现在炸毛的应该是我吧?” 江月茹只好又出来当和事佬:“吵什么样,都是一家人,别吵了!” 江通和云天明同时指着对方,同时说道:“谁和他是一家人?” 这下江通是真的有些恼火了,他站了起来,块头明显是云天明的两倍:“你这样的臭虫,凭什么和我们江家的人做一家人?” 云天明针锋相对道:“你们为了那些腐朽的规矩抛弃了月茹,二十多年从来都没有过问她的生活,你管这个叫作一家人?” “那还不是因为你……” 江年月猛然一拍桌子:“好了,都住嘴!我外孙女可还坐在这,饭还没吃完就要比生死了?成何体统?” 江通和云天明只得坐下,这两人的矛盾太深了,根本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江年月同样看不起云天明,但是云天明现在表现出出来的样子至少是个爷们。 “是爷们,就用本事来证明自己,别整天挂在嘴皮子上。” 江年月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江月茹,云天明听了都是脸色一喜,这江年月的意思就是还会给云天明机会。 “二十多年,你够狠心的,为父也够狠心的,真就一次也没联系过……”江年月在走之前不住地叹气,“家里的那些老古董老顽固还在呢,自然是不允许你回去的,现在就得看这个家伙争不争气了,干出点事业,我和那些老家伙吵几句,你就能回来了,懂吗?” 他嘱咐完这些之后便走了,江通也跟着走了,只是他转身之后扭头瞪了一眼云天明:“再去赌我就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沈志成和云月瑶也和江月茹说了一下要送他们便也走了。 云月瑶看着楼下父亲的声音,忽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方才的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现在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都会怀疑这些事情是否发生过。 “明哥,你说刚才的事情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那么虚幻呢?”江月茹叹了口气,“没想到我父亲这个老顽固居然舍得放下成见过来看我。” 一旁的云天明早就握紧了拳头,满脸严肃道:“月茹,这次我一定要让你重回江家,我说这些话,不光是为了反击他们侮辱我的那些话,还因为你!我已经耽误了你半辈子了,我这半辈子什么都没给你,现在我一定要为你做一件事!” 江月茹道:“不,你给了我很多东西,比我在那个家族里获得东西多太多了,除了父亲和大哥他们几个,那些家族里的人我一个都不 枪眼 “我答应给你援助的那批人大概这两天就回来,你放心用好了,只要别叫他们去堵枪眼,其他什么都行。” 江通在机场和沈志成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个。 “怎么了?又谈成一桩大生意?”云月瑶掐了一下沈志成腰肉,疼得沈志成直哆嗦,他记住这个位置,以后一定要把这里锻炼的刀枪不入,要云月瑶再也掐不动。 “是啊,一项五十亿的风投计划!”沈志成做了个搞怪的动作,“你老公我马上就要发达了!” 云月瑶呸了一声:“你是谁老公啊?别以为你唬住了舅舅和外公,就能在我身上占便宜。” 沈志成嘻嘻笑道:“这可不是我答应的哦,是他们逼着我同意的呀。” “逼着你?我看你心里都美得冒泡了吧?”云月瑶调侃道。 沈志成狂点头:“那肯定啊,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我肯定美得冒泡啊!” “下流!” 两人在机场外瞎胡闹了一会,看得天色渐暗,这才决定回去,沈志成想回学校,沈梦涵想回家和自己的父母好好聊江家的事情。 “坏了!” 沈志成忽然想起宿舍楼里还有一个半人半尸的胡九郎等着自己去充电呢,每天都要充上八个小时的电才能维持他身上煞气的平衡。 就这样,沈志成替云月瑶叫了一个出租车回江月茹那里,自己则再打一个车回学校。 他在路上的时候又收到了赵诗涵的短信,他这次点开看了看,却没想到一向强硬的赵诗涵居然想求他帮一个忙,还连发了好一个卖萌的表情包。 “一个老女人来这一套!”沈志成连连摇头,这老女人也太恶心了叭,都快三十了都还卖萌。 不过男人还真就吃这一套,沈志成鬼使神差地打了一个电话给赵诗涵,想问她要找自己帮什么忙。 “什么?还是假装男朋友?”沈志成直接啪嗒一声挂掉了电话。 赵诗涵的电话一个又一个地打来,沈志成被烦得不行了,本来想要拉入黑名单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拿起电话由和赵诗涵聊了起来。 “这么多男人,你找谁不好非要找我呢?”沈志成问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女人,但是没办法啊,我上次和我爸妈说了你,所以他们一定要见见你。”赵诗涵说道。 沈志成对赵诗涵的第一句话微微挑眉,但是他听到后面的话时,声音直接提高了好几个调:“你想什么呢?那你将来怎么办?难不成你每一次都要我去帮你?” 赵诗涵道:“你就看在上次我在凤凰人间我帮你解围那次来帮帮我吧,真的真的,姐妹,求求你了。” 沈志成被她这一声“姐妹”直接叫的鸡皮疙瘩起来了:“你以后别叫我姐妹,知道吗?” 赵诗涵那边很开心:“那你就是答应咯,那明天中午,我在学校门口接你,不见不散。” 沈志成还没来得及拒绝,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沈志成只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得。 “烦人啊。”沈志成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出租车窗外城市的夜景。 “我的玛莎拉蒂……”沈志成忽然好想开着他的跑车在海天高速上一圈又一圈的绕,那样一定很刺激。 “年轻人,你还想着开玛莎拉蒂啊?务实一点吧,我当年还想过要当舒马赫来着,现在还不是在这开出租车。”出租车司机对沈志成说道。 沈志成轻笑了一下,出租车司机们永远都是那么逗。 “师傅,我看你开车的姿势的确很像舒马赫耶!”沈志成随口夸了一句。 没想到这司机直接就膨胀了,他嘿嘿地笑了一声说道:“那你可真是看对了,你看好了,在这么拥堵的车流中,还能保持六十迈的速度的,全海天市就我一个。” 接着他两手打起了方向盘,两只脚更是在油门离合上不断地转换,沈志成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看《头文字d》。 这出租车师傅真有点本事,这么拥挤的道路,他愣是左抄右插地跑出了一条道路出来,别的司机只能以二十千米每小时的速度在路上跑着而这辆出租车简直就像一个闪电,在其中穿梭着。 “我艹,遇上狠人了。”沈志成扇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保持清醒,以便出了车祸之后随时可以跳车。 估计是老天觉得沈志成命不该绝,一路平安地把沈志成送回了学校。 沈志成下车的时候多付了司机师傅两百块:“师傅,我觉得你不平凡,但是咱以后别老干这事情,有的时候别人夸你可能真的只是客套而已。” 司机师傅对于沈志成这种肤浅的人直接竖起了一根中指:“切!” 沈志成跑回宿舍,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胡九郎,他不知道这小子身上煞气平衡乱了会怎么样,反正不会是一件好事情。 沈志成找了半天,最后在宿舍楼梯的拐角处发现了胡九郎,此刻的胡九郎两手抱着膝蹲在地上,沈志成如果不是看到那一头白发,还不确定这是人是鬼。 “我回来晚了……你没事吧。”沈志成小心翼翼地问道。 胡九郎抬起头看到沈志成后,缓缓站了起来,沈志成注意到他右边眼睛的眼白现在布满了血丝,猩红猩红的,很吓人。 “你没事吧。”沈志成生怕他一张嘴巴露出两根獠牙来咬自己。 不过还好胡九郎除了眼有点红,还感受不到其他症状。 “你这个煞气这么严重?”沈志成一开始还以为那胡老四危言耸听,但没想到是真的。 “还行吧,以前没怎么发作过,只是发烧了睡了几天,然后头发变白了而已。”胡九郎倒是平淡,似乎忘记了自己面瘫也是这煞气害的。 沈志成问道:“你到底碰到了什么东西啊,把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胡九郎道:“记忆有些模糊,记不太全了,只是当时老爹从下面挖出东西的时候,我见到其中一个瓦罐比较好看,便去碰了碰,没想到里面钻出一股黑气直逼我的面门,然后我就晕过去了。” 沈志成:“你老爹没告诉你那物件是什么来历吗?” 胡九郎想了一会:“系九阴九煞之物,那瓦罐是用紫河车做的,阴气很重,由此滋养煞气,供养其中的尸骨。” “很玄学的样子哦,你不会被夺舍了吧?” 沈志成还真有些怕了,但他一想到今天因为没充满八个小时的电,他必须得带着这小子一起睡觉才行,他就很害怕。 “不会真的变僵尸咬我吧?” 沈志成找了一下宿舍有没有什么可以辟邪的东西,但好像除了老大的袜子和老二的内裤,就没有别的东西有这个功效了。 沈志成掏出自己打完子弹的枪说道:“你看好哦,这枪放在我俩中间,你要是敢乱来,我立刻给你来一枪。” 胡九郎点点头,很冷淡地说了一句:“哦。” 两人开始洗漱,沈志成直接跳上了床开始玩手机,胡九郎也爬上了床,睡在沈志成外侧,就跟一具尸体一样,真的一动不动的。 沈志成感觉到身旁传来的一阵寒意,心道这小子在夏天的时候倒是可以当人形空调,但是现在入秋了,快到冬天了,这不是想要冻死我吗? “你睡觉……不打呼噜吧?”沈志成问道。 “不打。” “不会抢被子乱动吧?” “不会,我很安静。” “你有多安静?” “跟尸体一样安静。” “好了够渗人的了。” 又是误会 沈志成正和胡九郎同床共枕着,他心里正在担心自己的室友回来了该怎么解释,说胡九郎怕冷? “好主意。” 沈志成把被子盖到了胡九郎的身上,嘱咐他说道:“你记住,等会赵峰他们回来了,你就说你是因为怕冷所以来找我睡觉的。” 胡九郎此刻居然做出了一个很人性化的哈欠:“我知道了,你就是怕误会嘛,没事的,只要你的女朋友不误会不就行了。” 沈志成:“……” 他只好翻了个身,和胡九郎保持背靠背的动作,想看看这样能不能睡着。 宿舍的门就在这个时候被砰地一声推开,听着这个嘈杂的声音,应该是赵峰他们回来了。 “我艹,你们听说了没有,据说咱们宿舍楼闹鬼了。” “啥?是女鬼吗?”郑从文问道。 “收起你那龌龊的想法,反正今天好多人看到了,就在消防通道,有一个鬼在那里坐着,吓走了好几个人。” “我去,真的假的?”刘雄伟有些害怕。 “在男生宿舍出现的八成应该是男鬼,没兴趣了,上床睡觉。” 郑从文也没想着洗漱,直接蹦跶上了自己的床,看到了苏沐阳床上有人,胡九郎正冷冷地盯着他,一动也不动,郑从文的脚瞬间软了,差点从自己床上掉下去。 “我艹,太尼玛吓人了。”郑从文喊了一声。 赵峰几人这才看到沈志成床上有两个人。 “妈呀,老四你咋和九郎睡一起了?” 沈志成有些尴尬,他捅了一下胡九郎,让他按自己教他的。 胡九郎开口道:“我有点冷,所以来找沈先生凑一床,暖和一下。” “暖和一下?” 赵峰和刘雄伟互相看了几眼,眼里都有些不愿意相信的意思,他们憋着笑说道: “老四,你要真有什么特殊癖好,我们能理解,要是你不方便的话,我们就先出去一会,等会儿才回来。” 沈志成心道这怎么还洗不白了呢?自己怎么就有特殊癖好了? “你们少乱说啊,九郎他有寒症,不信你们就去摸摸他的身子,看他是不是全身上下都是冷的。” 郑从文道:“我靠,你怎么知道他全身上下都是冷的?你全摸过啊?” 沈志成:“……” “我们要理解人家,这点事情不算什么,说实话,就我在大学里走的时候还看到好几对男生拉着男生呢!” “我去你们大爷的!” 沈志成憋不住了,要不是这枪里没子弹,他真想开枪把他们突突了。 就在这个时候,男生寝室外传来一阵嘘声,赵峰他们伸头看去,不知道又有什么热闹可以看。 “切,只是男生宿舍来女生了而已,这些乡巴佬,没见过女的啊。” 赵峰不屑地说道,虽然男生进不了女生宿舍,但是女生进男生宿舍倒是常规操作。 “卧槽,看背影是一个大美女耶。”刘雄伟的话让赵峰和郑从文都把脑袋伸出去了。 “我去,真的,真是个大美女,这至少是林志玲那个等级的!” “放屁,我看是小泽那个等级的。” “我觉得这个背有点像桥本有菜啊……” 三人正在讨论这女生的背影像谁的时候,沈志成终于松了一口气,好歹这火力不在自己身上了,他想睡觉,却觉得自己精神很亢奋,一点都不困的样子。 沈志成闭上眼睛,发觉自己的气血,脉搏,心脏,都比平时更加强盛。 “是气的原因!” 沈志成一屁股坐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应该按江老爷子说的那样,早晚都练习一次。 他将双腿盘于脚下,好在这床上的距离够大,沈志成还算应付地过来。 他感受着自己身体里那股力量,那股能量,操纵着他在自己的穴位,经脉中游走。 胡九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翻过身来,看向了沈志成,似乎是在好奇他在搞些什么东西。 “气……” 胡九郎仿佛也能感受到沈志成体内气息的运动,他有些震惊,这种传说中的境界沈志成是怎么达到的,这是多少武人羡慕和追求的东西。 胡九郎如果不是面瘫的话,那他现在肯定满脸都是震惊。 他的手指抬起,指向了沈志成的胸口处:“现在气在这里。” 沈志成操纵着气在自己的身子中不断的往复循环,胡九郎的手指也在体外跟着这一股气去走。 这个时候三个扒着门看美女的家伙似乎发现了这美女好像在哪见过,然而等这女人回头的时候,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赵诗涵! 赵诗涵戴着墨镜,大晚上的居然可以一眼就看到赵峰他们三人的脑袋。 “嘿,看来我找到你了!” 赵诗涵冷冷一笑,径直朝着这几人的宿舍走来,三人手忙脚乱,都想着派一个人出去拦一下赵诗涵。 “你去,我要把我的鞋子袜子收拾一下啊。”赵峰推郑从文。 郑从文则说道:“我靠,你没看到我桌子上都摆的是什么书,贴的是什么东西吗?她要是看到了还得了?” 两人推搡了半天,最后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刘雄伟。 “你们想干嘛……啊!” 刘雄伟被两只脚一起踢出了宿舍,接着赵峰和郑从文直接啪嗒一声把门锁上了。 “赵,赵姐,我是刘雄伟啊。” 刘雄伟结结巴巴地说道,脑子里飞快地想着该怎么拖住赵诗涵。 “沈志成是住在这里吧?” 赵诗涵表现出了对这个宿舍很有兴趣的样子,直接敲起了门,也不管一旁的刘雄伟了。 “卧槽,她敲门了。” 两人正在收拾东西,把自己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收了起来,但沈志成此刻却在专心打坐,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除非有人触碰到他的肢体,或者他的气流紊乱,这才便会导致他醒过来。 “老四的床上好像才是她最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吧?”赵峰说道。 “那你能怎么办?把老四扔了?”两人商议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了开门。 赵诗涵面带笑意的走了进来:“金屋藏娇呢?这么长时间不让我进来。” 男生宿舍什么样子赵诗涵自然心中有数,她是来找人,又不是来查寝的,这些男生宿舍里怎么样她才管不着。 “沈志成呢?让他来见我啊。” 赵诗涵顺着众人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脸色顿时大变。 映入她眼帘的画面是沈志成靠着墙,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而他的身边则睡着上次在凤凰人间遇到的胡九郎,胡九郎还在用手指在沈志成的身体表面不断地划着,就好像古代的妃子勾~引皇帝用的手法。 “他平时就这么明目张胆吗?”赵诗涵咬着牙问道。 “没有……我们也就今天头一次见到。” “是啊,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今天回来的比平时早,撞见了。”郑从文卖了一手好队友。 赵诗涵本来还带着一丝喜悦之情来找苏沐阳的,但现在,她心里只剩下了反感和恶心。 “白日宣淫,我呸,恶心!” 赵诗涵骂道,然后跑出了沈志成他们宿舍,最后来了一句:“叫他记得明天中午等我!” 郑从文人都傻了:“不是吧,都这样了还想着约老四吗?我吐了!” 沈志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运转周天,大概一刻钟后,他收功休息,发现寝室已经关灯了。 “今天睡觉睡这么早?”沈志成有些奇怪,平时这几个人不都在玩手机的吗? “受打击了,不想活了呗。”郑从文幽幽地说道。 晚安 当沈志成听说赵诗涵来过之后,他心里浮现的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掐死胡九郎。 “你没事在我身上捣鼓什么?” 胡九郎此刻却睡着了,沈志成怎么摇他也不行,真的跟尸体一样。 “算了算了,反正她本来就误会了,但是她要我去假装她男朋友我实在不愿意去,我这两天还有好多安排呢。” 舒文雅抓住的高仿团队,他不能就一点都不过问的,还有李家也只喊他过去,八成是要给个几千万的古董表示感谢,还有凌霄汉的事情,这也是近期内让他最头疼的一件事情。 “很烦啊。” 沈志成躺倒之后,手机忽然响了两声,沈志成还以为又是那个赵诗涵,但手机屏幕上却显示消息来自不同的两人。 一个来自谭玲玲,一个来自杨依依。 而信息的内容也是惊人的相同:晚安。 沈志成觉得自己有些崩溃了,原来最麻烦的不是这些事情,而是这些红颜知己…… 谭玲玲和自己的关系不算那么好,但是杨依依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 “我太难了……” 沈志成叹息一声,选择了倒头睡觉,两女的消息也没有去回。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升出来的时候,沈志成便已经起床出门做锻炼了,他牢记江年月教给自己的道理,一技需万炼,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懈怠。 沈志成在园林处打了一套拳,接着又去操场做了一些基础的体能训练,这些训练的确很基础,但也是最实用的,可偏偏这个时候,操场上来了一群“袒胸露乳”的男生。 他们每个人好似都在刻意炫耀自己的伏击和其他肌肉,秋天凉意这么重的早上,他们故意把自己的外套拉链拉开,就是为了这些妹子多看他一眼。 “拳击社的……” 沈志成看到这些人身上的队标和纹身,是拳击社里的那些人。 “跑道让出来!全部让开,我们要热身跑圈了!” 操场的大部分人耸耸肩表示自己惹不起,赶紧跑路,而沈志成这选择了坐在一旁看着,想看着这些人有多嚣张。 “你是聋子吗?听不见人说话啊?全部让开。” 有一个人指着沈志成骂道。 “可是我没有在跑道上。” 沈志成冷冷地盯着那人。 “你什么态度!”那人脱下衣服,露出一身是还算能看的肌肉,朝沈志成走了过去,却有两个人将其拦住了。 “这个人是沈志成,学校的风云人物,你惹他干嘛?”拦住他的人说道。 “沈志成?”一开始挑衅沈志成的那人迟疑了起来,他有听过这个名字。 “对啊,就是哪个凌霄汉都不敢和他正刚的风云人物,很有钱的。” 这下那人开始有些慌了,这年头金钱可比拳头有力量多了。 “我艹,可我刚才得罪他了,怎么办。” 沈志成自从身体觉醒了气之后,听声音看东西也都清晰了很多。刚才这几个人的对话全被沈志成听去了。 沈志成还以为这人会和自己碰撞出什么火花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他站了起来,拍怕被露水打湿的屁股,返回了宿舍。 “他特么什么意思啊?”那人很是恼火,但也只是敢在沈志成走远之后发作,“我做错了什么吗?我们需要跑道训练,所以好声好气地和他说要他让跑道来,他还一副我有钱我狠吊的样子。” 这就是那种最擅长颠倒是非黑白的人,把一切对自己有利的条件放大,一切对自己有害的细节模糊化,就这样去颠倒黑白还有人相信。 沈志成听到了,所以他选择了走回来,他指着跑道说:“刚才我明明坐在跑道外面,而且你刚才说的话似乎掺了一些假料在里面吧?” “假料?谁说假料了?谁可以作证?外面这么多人可是盯着你的,你想要想找茬可没门!”那人仗着人多嗓门大,对着沈志成吼了起来吗,可他一想起沈志成的传说,便放弃了动手的想法。 沈志成嘿嘿一笑,对着那人说道:“我看你好像因为钱对动手很困惑,要不然这样吧,我给你一千块,你去打一个人的脸,随便是谁,一下一千块,加油哦,说不定你能把我扇穷呢。” “你这是什么套路?”那人没反应过来。 沈志成那出手机道:“你支付宝账号多少,我给你先转五万。” 对方愣了一下,他的同伴也开始上前拉他:“算了算了,咱们去别的地方练。” 沈志成叹了口气,把手机塞进了兜里,一副很遗憾的样子,对方被唬住了,只得撤离。 “啧,有钱了之后处理事情就简单了很多。”沈志成笑道,跑回了自己的宿舍,把刚才自己遇到的事情跟兄弟们说了一下。 “拳击社那群傻子,整个天就知道秀身材,就感觉练二两肉就了不得了,改天我带你去找他们,看他们敢不敢动你。” 赵峰在被窝里说道。 郑从文道:“人家本来也不敢碰老四啊,这些人还是欺软怕硬,就喜欢找软柿子捏。” “现在这个社会有钱这么恐怖的吗?” 沈志成真没想到自己是靠有钱把对方吓走的。 “还有,老四,你出去回来为什么不给我们带早饭?”他们幽怨地看向沈志成,沈志成只好举手表示投降:“好好好,我马上就去帮你们带早饭,可以吧。” 沈志成没想到胡九郎也没醒,他们这些盗墓贼不都得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吗? “起来起来起来!” 沈志成把胡九郎搞了起来,这小子却顶着两个黑眼圈,在他的白皙皮肤上很是突兀。 “你一夜没睡?” 胡九郎点点头,看起来连说句话都很困难。 沈志成心里一沉,这小子不会真出问题了吧?就因为昨天自己回来迟了,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对劲!” 沈志成把胡九郎抱了下来,本来这上床下桌,想要抱人下来非得两人合力不成,一个抱一个托,但沈志成只需要将胡九郎一提一拉一楼,就能将这家伙从床上抱下来。 “这小子体温很离谱啊。” 沈志成感受到了胡九郎身上的温度,若放在普通人身上算正常,放在胡九郎身上那就离谱了,这小子常年体温就跟那个冷血动物一样,现在突然升高绝对有问题。 “你爸电话多少,打电话给他。” 沈志成拿出手机给胡九郎,想让他拨个电话号码。 但是胡九郎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沈志成急了,他灵机一动,胡九郎自己手机上肯定存有他父亲的电话号码,他用胡九郎的右手手指去解开他自己手机的指纹锁密码锁。 通讯录里沈志成很快就找到了胡九郎老爸胡老四的电话。 “他在坟地不知道能不能打通哦。”沈志成打电话之前还有些担忧。 但是电话却意外地接得很快。 “喂。”沈志成赶紧把胡九郎的情况给说了一遍,胡老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你说我家九郎的体温在不断上升,还是保持在正常人的温度?” 沈志成又在胡九郎身上摸了一下,基本上都是和普通人体温一样的温度。 “保持在正常人的体温。”沈志成说道。 “太好了,我儿子要恢复正常了!”胡老四很是激动,“没想到你身上的富贵之气效果这显著,才区区几日就让我而逆转乾坤,从煞气之中解放出来了。” 沈志成看着椅子上不断滑落的胡九郎:“那为什么他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连话都说不了了?” “那是因为他把自己的精气神全用来对抗这个煞气了,所以十分疲劳,只要等他醒了之后给他多准备点吃的喝的,然后再让他洗个澡就可以了。” 胡老四的解决方法就是这样,但沈志成觉得这小老头说的话不靠谱,他应该带胡九郎去医院看看。 煞气碰撞 可他转念一想,对方是胡九郎亲爹,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出大差错。 想来想去,沈志成还是决定按照胡老四所说的去做,他将胡九郎放回到床上,然后将他的脖颈处抬起,给他灌了一瓶葡萄糖。 胡九郎过了一会睡着了,再次进入了昨晚上的那种状态,跟死猪一样。 “那他的黑眼圈的从哪里来的?” 沈志成将手托在胡九郎的天灵盖处,然后操控自己的气看不能进入胡九郎的身体。 但沈志成捣鼓了半天得到的答案就是,自己的气根本就无法进入。 向江年月那样神奇的存在,随便捣鼓两下就可以把别人体内的能量挖掘出来,而沈志成却根本无法操纵着自己的气进入别人的身体。 “但是胡九郎的体内似乎也有另外一股气!” 沈志成吃了一惊,他仔细感知着,胡九郎体内的确有另外一股能量在促进其的发展。 “这股能量是什么?煞气?” 沈志成不得不大胆猜测一下,这个时候就要找一个精通此道的家伙,来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自己对于气和体质的概念都很模糊,这些东西基本上一窍不通,现在对胡九郎的情况束手无策。 “妈的,找不到人,可以打电话问啊。” 沈志成打了一个电话给江年月,一开始接的人还不是他,还是什么什么管事,沈志成说根老爷子报自己的名字就行了。 “那你又是什么人呢?”那边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是沈志成啊,你跟老爷子一说他肯定知道的!”沈志成现在可急死了。 “你是何世家,所为何事,这些事情你不得自己说出来,还要我问吗?” 这种紧急关头,沈志成实在是气的不行,他直接吼道:“老子是沈家的人,怎么样,现在你可有什么话说。” 电话那边传来的一阵呼啸的声音,看起来是跑去了老爷子的身边。 “志成啊,什么事情啊,我这个管事的确是脑子不太好,你不要和他计较。”江年月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志成有事求人,飞快地将胡九郎的情况说了一遍。 江年月听了之后沉思片刻:“你再将他最近比较异常的状态说给我听听。” 沈志成便将这胡九郎昨晚的反常举动说了,江年月听了之后啧啧称奇:“你的朋友碰上机遇了,他先前体内的那股煞气,就是异常凶悍之浊物,至凶至阴,普通人若是撞了便要一命呜呼,这孩子命硬,留了一股煞气在体内,这才遇上了白头劫,而且连上再也看不到悲喜,这就是代价。” “他父亲想必也知晓一些阴阳八卦之术,知道古时候有的人就是用煞气来练武的。” 沈志成吃了一惊:“用煞气来练武?” “是,古时候的气功五花八门,最多最玄乎的就是气功,那时候正派高手都练气功,有正派自然就有邪派,这邪派中人练的武功专克气功,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铁砂掌和煞气功。” 铁砂掌顾名思义,和我们在小说武侠剧里看到的差不多,就是用自己的肉掌在铁砂里翻滚,磨砺,最后变成一件终极武器的故事。 铁砂掌为什么成了气功的克星,因为特殊的铁砂掌对上气功的话,就是致命的,铁砂掌要的是铁锈的精华,不是要力量有多大,速度多快,而是在于其毒性。 练铁砂掌的人会用药物辅佐训练,然后使自己的双手变的皮白肉嫩,让别人根本看不出你练过武功,但是你的铁砂掌一旦打中练气功的人,那么铁锈的毒就跟病毒一样在人的身体扩散开来,你的功力和身体都会报废,这就是为什么铁砂掌被归为邪派的原因。 而煞气呢,就是和这练气功的一样,练的也是气功,但是煞气十分难寻,按古书上记载,煞气可天生,可催生,天生的煞气藏于那些深山老林之中,是天地之间的浊气沉淀在一起数万年才形成的。 而催生便是人为制造的煞气,这种方法很是阴毒,就像胡九郎撞到的那个东西,就是一个人造的,用紫河车(胎盘)作为容器,不知道存放了多久。 受墓穴的干扰,这煞气最后还跟尸气阴气有了相同的性质。 如果是说铁砂掌的铁锈之毒是恶心,那煞气就是霸道! 世间万物,凡生物,皆会被这煞气所侵蚀摧残,重者当场死去,轻者如胡九郎,半人半尸的活着。 胡九郎也算坚强,在这场煞气之劫中扛了过来,而他爹胡老四为了胡九郎寻得了一处可以用尸气同化,制衡煞气的地方。 胡老四野心很大,想让儿子把这煞气为己所用,练成煞气功,这样便可杀人于无形。 但这煞气太过霸道,这胡九郎在陵墓里一住十来年,也没有将这身上的煞气完全克制住,而胡九郎在下墓的时候,他身上的煞气又可以和尸气相碰撞,为胡老四寻找到棺材提升了很高的效率。 后来胡九郎跟了沈志成,沈志成身上的富贵之气一直潜移默化得抵消掉胡九郎身上的煞气,让其保持平衡。 但就在昨日,沈志成在胡九郎旁边打坐运气,被胡九郎窥的门径和运气路线,午夜睡眠之时,胡九郎不由自主地就开始运转起体内的煞气。 这些煞气在胡九郎身上度过了十几年的时光,现在又被沈志成的富贵之气抵消的七七八八,剩下的数量终于够胡九郎去操纵了。 但是这煞气很是霸道,只是一个晚上,这胡九郎的精气神全用光了,这才有了沈志成早上看到的样子。 也因为煞气的消退,这胡九郎身上的人味多了点,虽然他的少白头是治不好了,但是面瘫倒是有机会治好。 沈志成听完了江年月的解说,不禁有些害怕:“姥爷,你说这煞气功这么霸道,不会哪天他摸了我一下我人就没了吧?” 江年月道:“不会的,就跟你的气传不进别人的身体一样,他的也是。这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如今煞气功已经失传,要找也要找那些古武世家,才能找到修炼煞气功的心法,不然他身上的煞气一个运转不好,全进了五脏六腑,搞不好他又要大病一场。” 沈志成记下了,以后让胡九郎别乱练就行,最好再去找个古武世家帮他讨个心法,让他也牛逼牛逼。 “你们白天谁在宿舍啊,帮我看一下胡九郎呗!” 沈志成看了一圈宿舍,但他们都表示自己有事情。 那沈志成就只好把赵诗涵的约会推了,自己还得等胡九郎好转了再说。 正想着呢,赵诗涵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正是说曹操曹操到。 “喂,我忘记和你说一件事情啊,你今天得穿好看点,别总是穿那两件地摊货,你一个这么大老板你买的起吧,至少买个几千块的潮牌,让我带出去倍有面。” 沈志成听了赵诗涵的话有些预感不妙,他咳嗽了一声说道:“咳咳,不好意思啊,今天九郎他身体不适,宿舍没人,那只能由我来看着他了,你……找别人吧,而且我本来就是想拒绝你的。” “沈志成,你个王八蛋!” 装十三时光来临了 赵诗涵气的不行,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起来:“沈志成,你个出尔反尔的家伙,说好了的事情你又给我反悔,那个小白脸又什么好?” 沈志成也来气了:“什么小白脸,我和他是正常关系好吗?还有,我从来就不喜欢你!那你搞清楚状况行不行,少来纠缠我!” “沈志成!我记住你了!”赵诗涵挂断了电话。 “莫名其妙,你都记住我多少次了都?”沈志成把电话关,然后就开始照顾起胡九郎。 他拿出一张纸,开始在上面计划自己这些日子要做的事情。 首先文雅阁方面,和舒文雅讨论高仿团队的走向,毕竟那个陆天生是自己的师兄,自己也是少数几个可以看穿陆仿的人,去分一杯羹不过分吧,不过舒文雅对自己不错,之前每次算账从来都没有亏待过自己。 李家那边一直要自己去,那去了之后看看李问天什么态度,自己能不能在古玩界搞出个一席之地。 接着是火狼帮,最近海天市的地下赌场有一半都销声匿迹了,但是总有不怕死的,等江家的人来了,就叫姚建元领着他们去赢钱,对面要是输了钱不认账,那就顺便灭了对方。 接着是自己的投资方面,娱乐公司那边正好自己要和一个著名歌星聊聊,就以此为突破口,办起一个流量公司,接着直播平台的直播内容渐渐往游戏方面转,可以高薪挖来一些知名主播和人气选手。 主题小吃街可以再开一段时间,再请电视台来宣传一下,热度上去了,无论是租是卖都有钱赚。 自己在外面那些零散的店面,例如马小小老爸的夜总会,天海赌坊旁边的迪厅,上次和谭玲玲一起去的牛排店,这些只要让他们的市值升起来就行了,生意收益无所谓,自己不差这几十万几百万的。 然后就是自己的重头戏了,和江家联手的大富豪连锁酒店,对方一开口就是燕京地区,五十亿预算,分账随便自己划分,这绝对和天上掉下一个馅饼没什么区别。 最最关键的是这个馅饼还是货真价实的,是可以吃到的,自己这边的大富豪暂时由李问天打理,梁师傅是个老粤菜厨师了,到时候让苏婉滢教他两手绝活,让他坐镇海天市的大本营,燕京那边肯定是要让苏婉滢苏淸滢两姐妹出马,自己带着夏云宣过去,果断时间再让李问心过来管理,因为大富豪要开连锁肯定不止两家,自己要把他做成一个口碑,一个品牌! 沈志成洋洋洒洒地写了两页纸,自己的计划全在上面,只要调理好时间,自己就不会和以前一样和无头苍蝇一般乱转了。 “怪不得以前看电视,里面的老板见面都是要预约的……原来老板真的很累。” 沈志成叼着笔正在想自己有没有漏掉什么别的事情,一个阴影忽然盖住了自己的纸张。 他抬头望上看去,这小子终于醒了,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饿”。 “我饿你妈个锤子,臭小子,你知道你耽误了我多少时间吗?” 沈志成先甩了个锅给胡九郎,然后问道:“你做了个什么梦?把自己把自己差点弄没了你知道吗?” 胡九郎揉了揉眼睛,他忽然一个激灵地看向了自己的手心:“我,我有体温了?” 沈志成又花了好半天劲跟他解释发生了什么,胡九郎搓搓耳朵,最后说道:“就是我和别人现在都一样了,是吗?” “但是你体内的煞气可不要乱动,不然你还不知道要生什么疾病,以前是白头,现在搞不好是掉头发了。” 沈志成恐吓胡九郎,但他却不为所动:“秃了不就秃了吗?没什么的,但是我的脸也能治好吗?” 胡九郎揉搓着自己的脸,以前的自己,无论遇到什么事情,这脸上的表情永远是那一个,自己只能极小幅度地去调动自己的五官。 沈志成摆摆手:“面瘫咋了?面瘫挺好的,你长的又还可以,皮肤又白,正好可以去出道当小鲜肉,只要脸长的好就行,不要什么演技的。” 胡九郎道:“不,我只是想知道笑起来是什么感觉……” 他的两根手指头扒拉在自己的嘴角处,想要自己做出一个笑的表情。 沈志成看的无奈,两只手捏住胡九郎的脸颊,使劲往外拉扯:“看到没有这才是笑啊!” 而这个时候,宿舍的大门被人猛然一脚踢开,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人摆出了一个旋风腿的姿势,那两条明晃晃的大腿晃得沈志成差点晕了。 当然,还有那走露的一丝春光。 “沈志成,你个王八蛋!你这个……” 来踢门的自然是赵诗涵,但这次门内的场景同样没让她失望,上铺床的胡九郎探出半个身子,沈志成站在下面,两只手捏着胡九郎的脸颊,这么一看简直就是一对小情侣的宠溺现场。 “你还说你跟他是清白的,沈志成,男人就要敢作敢当,你敢和他睡觉你不敢说出来?” 赵诗涵两手叉腰,对着沈志成开始训导了起来,其声音之大,让这层楼内的男生都探出了头。 “我靠,我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里了吗?” 沈志成赶紧将赵诗涵拉进来,把门关上,却悲剧地发现这锁口被赵诗涵直接踢断了。 “老女人,你真是有够烦的。”沈志成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破了自己不打女人的誓言? 赵诗涵还在盯着胡九郎看:“这小白脸也不像你说的那样生病了啊?沈志成,拜托你下次能不能说不想陪我去就说不想陪我去,别找这种理由,然后人躲在这里恶心我。” 沈志成火直往上冒:“我乐意不去行不行?你管我?我就是乐意不去!” 赵诗涵气得直接结巴了:“你、你、你个死变态,屋子里藏男人,放着我这么漂亮的不泡,居然去找男人!” 胡九郎这次好像听出来什么不对了,但是他只是缩进沈志成的被窝里,翻了一个身子,把脸对着墙去了,根本没想理会赵诗涵的争吵。 “你是有什么毛病吗?”沈志成觉得这女人一定是那种抽风的不行的货色,“我无论喜欢男人女人,都跟你没有关系,懂吗?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老女人,懂吗?” 赵诗涵直接被这声老女人暴击,往后退了好几步,正踩到了郑从文床下那一团意义不明的纸巾,被哧溜一下滑倒了,紧接着赵峰昨天藏起来的臭袜子从柜子倒了出来,正好砸了赵诗涵一脸。 赵诗涵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她被赵峰的味道熏得有些怀疑人生,直接躺在地上哭了起来。 沈志成是没见过这个女人哭,而且还是在一堆臭袜子里哭,他于心不忍,用扫帚另一头把赵诗涵脸上的袜子挑走,然后把另一端递给她。 “好了,别哭了,你的妆都花了。” 赵诗涵拉着沈志成的扫帚站了起来,她还在回味刚才赵峰袜子的味道,有一只甚至砸到了她的嘴里…… “呕!” 还好沈志成早有准备,直接递出去一个垃圾桶让赵诗涵吐了个爽。 “老大的生化武器太恐怖了……” 沈志成看了一眼,有的袜子还立在地上了…… 赵诗涵不说别的,想必今后的人生再遇到什么磨难,想想今天,应该什么坎都过去了。 “我好没用!” 赵诗涵吐完坐在沈志成的位子上开始擦眼泪,那金豆子滴答滴答地就往下落。 沈志成居高临下,正好能看见赵诗涵低衣领胸口里的一些风景,他别过头去,说道:“行了行了,你把我寝室弄成了这个样子,我都没哭,你还哭起来了,哎呀这味儿,剌眼睛啊!” 赵诗涵道:“你还记得之前你和我第一次在大富豪遇到的男人吗?还有上次我们在凤凰人间遇到的那个孙总吗?” 沈志成心不在焉地回答道:“知道知道,这些人里没一个好东西,对吗?” 赵诗涵摇摇头道:“我和他们结下了梁子,现在他们两家联合在一起,准备攻击我父亲的公司,今天晚上是一个很重要的宴会,是为了接待一个很有身份的外宾,而且还将举办一场慈善宴会,谁捐的钱最多,这次就能和这个外宾谈合作。” 沈志成皱眉道:“这不就是赤裸裸地抢钱吗?这钱最后都进了谁的腰包里?” “不会,这次慈善宴会是华夏一个信誉很好的机构举行的,这个老外很看重合作方的品质。”赵诗涵说道。 沈志成不屑:“什么品质,分明就是财力!他是想看看哪家公司实力最强吧?你找我来,是想找我帮忙的?” 原来什么装男朋友,都是假的,她是指望自己能在关键的时候帮她一手。 沈志成没兴趣参与这件事情,但一想到上次凤凰人间那件事情的确差人家一个人情,自己不去有些说不过了。 “你早说不就行了?走吧。” 沈志成对着赵诗涵放了个电:“咱们去装十三去。” 扮猪吃老虎最开心 赵诗涵的表情从低落到疑惑,从疑惑再到惊讶,最终定格在了狂喜上。 “真的?” 沈志成点点头:“真的,反正这小子现在病好了,走了就走了。” 胡九郎在沈志成的床上翻了一个身,把自己枕头下面的手机拿出来玩了一会,他最近迷上看一部小说,叫作《鬼吹灯》,作者简直就跟他一起下过墓一样,写的贼真实。 “别乱动啊,听见没有,老大他们回来就跟他们说宿舍闹老鼠,直接把柜子给咬破了,袜子掉出来了。”沈志成说道。 胡九郎放下手机:“那这个锁怎么解释呢?也是老鼠?” “对,就跟他们这么说,这锁就是被老鼠咬断的。” 沈志成随便换了一件长袖,就准备和赵诗涵一起出门。 “你就穿这个出去啊?”赵诗涵有些惊讶,“不能穿稍微贵一点的衣服吗?” 沈志成笑道:“没事,带着钱不就行了吗?穿别的衣服,能让自己钱变多吗?” 赵诗涵还是有些抗拒:“可是这样一开始去,没人会瞧得起你的。” 沈志成更得意了:“看来你不知道哦,我最爱干的一件事情就是……扮猪吃老虎!” …… “你怎么不告诉我来的是这个地方。”沈志成有些尴尬,这举办的地方居然就是凌氏酒店,在自己对头的地盘上装比,想想就很刺激。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赵诗涵有些疑惑,她还不知道沈志成和凌霄汉直接有什么过节。 “没事,在哪装都是装。” 沈志成刚想迈步走进去,赵诗涵却拉住了他,挽住了他的胳膊,这才和他一起走了上去。 两人坐电梯来到了楼上的宴会厅,沈志成和赵诗涵两人的奇葩搭档一进场就引来了无数人围观。 “这是来搞笑的,还是走错地方的啊?” “应该不是走错,他身边这个不就是赵家的大小姐赵诗涵吗?” 沈志成在这扫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海天市的上流圈子人还是很多的。 “完了,我成笑柄了,你就不能穿个稍微贵一点的衣服吗?气死我了你。”赵诗涵脸都红了,她还是很在意面子的。 “人家既然这么喜欢看衣服不看人,就让他们看呗,马上我就把这件衣服给捐出去。”沈志成边走边说。 他看到餐桌上有一只澳洲龙虾,眼前一亮,立刻跑上前去吧这只龙虾撕吧了。 “喂喂喂,你注意点形象好吗?”赵诗涵人都傻了。 沈志成切了一块龙虾肉放进嘴里,立刻摇了摇头:“这不是婉滢做的,味道差了许多。” 他没管赵诗涵在旁边劝阻,反而塞了一块给赵诗涵:“你尝尝?虽然手艺一般,但是肉质的确上乘。” “我不吃,我等会变成这只龙虾算了!”赵诗涵说道,自己找沈志成是来救场的不是来玩的。 “我是代表我父母出席的,你别这样好吗?好哥哥。” 这女人一撒娇真的是没人能顶住,虽然赵诗涵比沈志成还大几岁,但这声好哥哥直接叫得他头皮酥麻。 妈的,真爽! 沈志成咳嗽了一下:“这样吧,那我们就坐在旁边等慈善晚会开始吧,行不?” 赵诗涵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带着沈志成去找位置坐了下来。 好巧不巧,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到了沈志成面前,这不正是那天在大富豪和赵诗涵相亲的刘董吗?还有那个凤凰人间的孙总,这家伙身边总是会带着一个女人。 “好久不见啊,诗函。”刘董的那对眼睛就在赵诗涵胸口猛瞟。 赵诗涵赶紧捂住自己的胸口:“谁愿意和你相见?” 孙总看到沈志成的时候眼神有些畏惧,自己曾经亏了五百万在这小子手上,今天又看见了,他实在不愿意和这小子说话。 沈志成却愿意和他主动打招呼啊:“哟,这不是孙总吗?上次请小弟破费了啊,喲,您今天带的这个可比上次那个漂亮多了!” 孙总旁边的女子脸色立刻变了:“什么?你又出去找女人?有老娘你还不够吗?” 赵诗涵和沈志成立马偷笑着离开了,不想看到这接下来的修罗场。 “就他们两个?”沈志成疑惑了,这两个人身家很多吗?“他们的财力加起来就很多吗?” “他们代表的可不仅是他们两个,他们背后的集团,以及所有的利益共同体,资产好歹有十来个亿呢。” 沈志成不怕,他们那十个亿有多少是资产,股票,流动资金也就几千万吧,而自己手里的几亿大部分可都是随叫随到的。 “这老外手里捏着的是什么项目啊?这些人都搞这么大?”沈志成好奇。 “ip!”赵诗涵神秘兮兮地说道,“这老外手上捏着大把的ip!他的背后可是世界五百强之一的迪迪尼!这个公司你知道吧!” 沈志成马上明白了,这可是家流弊哄哄的公司,人家做的就是一条产业链,电影,动漫,游乐园,周边,如果世界上的电影ip有十斗,那这家公司手里就捏着一斗,而且还都是影响力极大的那种。 (ip,知识产权,任何艺术作品都可以是ip,例如《西游记》) “他来海天干嘛,想在海天建一个迪迪尼乐园?”沈志成问道,如果是这样那其中的利润肯定高,这产业链一旦稳定下来,其价值至少几十亿,还得按美元算。 “没想到海天市这么一个地方还能引进这么大的一个外资啊。”沈志成有些理解自己父亲为什么把自己扔到这个地方来了。 “你爸妈准备花多少拿下这个的?”沈志成问,这几十亿的生意,敲门砖肯定不能低于一千万啊。 “两千万……但这个钱一旦砸出去没起效的话,我们家公司就完了,这也算是最后一搏了。” 沈志成听了赵诗涵的话,挠了挠下巴,他看向了周围人,每一个人眼里或多或少都有些紧张和恐惧,因为他们今晚可能和赵诗涵一样,都是带着最后的底牌来搏一搏的。 “这个氛围怎么这么像……赌博呢?” 沈志成眯着眼睛,他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这一家公司至少一千万的话,那中午这个交易额度不是得有数亿甚至数十亿啊? “哎,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身上带的这几百万上千万的可能根本不够啊,要是有一个大佬来这里玩梭哈,直接捐了一个亿,那你们的钱就都打水漂了啊。” “这就是在赌啊……”赵诗涵的声音有些发干,:“因为这次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谁能抓住,谁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来到这里的有一半是像我爸妈这样,资金周转出现问题了,把整个公司都抵押出去然后拿钱来做最后一博的。” 沈志成皱起了眉头:“傻丫头,你们把钱全都捐了,后面哪来的钱去干项目啊?” “只要项目拿到手了,银行肯定会借钱的。”赵诗涵的眼神很决绝,“这里至少有一半的人是和我一样的想法,商场就是这样!可以为了巨额的利润铤而走险,我爸妈把这件事交给了我,就说明我要担起这个责任了,所以我才来找你!” 赵诗涵接着说道:“你和我拿下项目后,这项目我分你一半,其中油水最高的全部归你!” 沈志成深吸了一口气,本来以为这是一次装十三秀,没想到卷进了一场生死赌局。 “等我打三个电话。”沈志成将电话拿出来,先打了一个电话给在宿舍的胡九郎,让他把自己所有的卡都拿过来。 第二个电话沈志成打给了姚建元,他跟他描述了一下现场的状况之后,姚建元笑道:“想要赢不就只有靠作弊吗?你要是知道进场的这些人都准备了多少钱,你就可以止住自己的损失,还有机会在关键时刻拿下这一局。” 第三个电话沈志成打给了李问心,李问心听完沈志成说的情况后只是说了两点:“很不靠谱,第一,银行是什么?晴天借伞,雨天收伞的人,如果资金链有一环断了,那就是满盘皆输!第二,这次的慈善机构肯定是最大受益者,利高者疑,你要搞清楚这个机构在这里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李问心分析的头头是道,沈志成挂了电话后和赵诗涵说了一声,便说自己要去上一下厕所,等会回来。 沈志成在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怀疑起这件事情的几个疑点。 “第一、这家慈善机构赵诗涵说过,是一家比较公开透明,有信誉的机构,外企凭什么这么好心要给他创造这么大笔的收入呢?” “第二、在场的这么多企业家就没有一个产生怀疑吗?他们每个人好像都是带着钱来的……” “第三、这家外企为什么要用这种形式招标?” 沈志成想了很久很久,久到赵诗涵来男厕所找到了他。 “给你太大压力了吗?”赵诗涵问。 沈志成摇摇头:“你不觉得事情很蹊跷吗?” 恐怖的布局 “我……我是觉得有些蹊跷,但是那个姓刘的和那个姓孙的要合伙搞我们赵家的生意,本来我爸现在做生意就遇到了瓶颈,现在更难了,眼前刚好出现了这么一个机会,也只有这么搏一搏了。” “这一次在凌氏酒店举行……凌家为什么不参与这一次竞争,按他们家海天市首富的身份,最有实力拿下这个项目的不就是他们家吗?”沈志成问。 “凌家说了,这一次他们家只带头捐一千万,不会高也不会低。” 沈志成明白了,这就是来当门槛的,但是这么大的一个利润在眼前,凌家为什么不会动心呢? 商人重利,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凭什么拱手送人? 沈志成背着手臂在赵诗涵面前走了个来回,他忽然抬头问道:“这外企项目真实可信吗?” “肯定可信啊,这可是政府发布的消息。” 沈志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那这消息定然是真的了,可为什么他们非要用这种形式来竞争?比钱多?这不会让那些中小型企业直接破产吗?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缠绕在沈志成的脑袋里,这是沈志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遇到了商业战争,虽然后来的几十年里,沈志成打赢了大大小小很多场商业战,但是要问沈志成他打的印象最深刻的商业战是哪一次,那么一定是这一次。 “诗函,你真的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沈志成问赵诗涵。 听到沈志成这么叫自己,赵诗涵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有是有,但是这次机会真的很难得,这么多人来竞争,风险是一定有的,最坏也是申请破产。” 沈志成低头想了一下赵诗涵的话,他似乎找到了什么漏洞在里面。 李问心的话忽然在沈志成心头响起:“银行就是晴天借伞,雨天收伞。” “风险,风险,风险……诗函,你们家这次贷款的银行是哪一家的?你们家最近资金都周转不了了,又有哪一家银行愿意借给你们?”沈志成问。 “额,很多银行贷款他们都不愿意,但是又一家做作新海天银行的银行最后答应了,而且下款也很快!” 赵诗涵全都照实回答了。 新海天银行? 沈志成想了一会,根本就没听过这个银行的名字,应该是个小银行,但是借个几千万基本上的没问题的吧。 “志成,你怎么了,你觉得今天中午有什么不妥吗?”赵诗涵问道,她觉得沈志成应该属于那种很聪明人物,他要是觉得有问题,那可能真的有问题。 沈志成此时卡了壳,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他以为是胡九郎送卡到了。但是一看是李问心的电话。 沈志成一接电话,李问心就急急忙忙地说道:“我刚刚查了这个慈善机构和项目,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问题就出在这个没有问题上,他们明明可以用正常的方式招标,却要用这种可能会让大部分中小型企业倒闭或者破产的方式?最关键的是,这种鱼饵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多鱼去吃?为什么这些鱼都自信自己能够吃到这个鱼饵?” 李问心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抓在了点子上,这里面每一个问题的答案都呼之欲出,却又藏的很深。 沈志成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误入灌木丛的兔子,虽然周围看着静悄悄的,但是肯定藏着无数的毒蛇! 姚建元说,一个人知道自己赢了,那一定是有必胜法的!而这个必胜法就是作弊! “知道每一个人手里准备的资金……” 沈志成忽然扭头看向了一旁的赵诗涵:“诗函,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赵诗涵点头:“你说。” “你知道这里所有人准备竞争的资金额度,对吗?你之前一直重复有一半以上的公司和你一样过来赌博的,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贷款了呢?”沈志成此话一出,顿时让赵诗涵脸色一变。 “你,你从何得知的?”她的眼神在闪躲,显然是藏了什么秘密。 “告诉我,这很重要。” 沈志成眼神很认真,赵诗涵只好回答道:“是,我作弊了,我……”她看了看四周,似乎害怕被人听见。 “是新海天银行的内部员工告诉你的,是也不是。”沈志成冷冷说道。 赵诗涵大吃一惊:“你,你怎么会知道的?不错,我们在跟他们办理抵押贷款的时候,无意中得知了还有很多家公司也办理类似的贷款,然后我就动了心思,向他们高价买了那份公司名单,还有他们贷款的金额,基本上都是一千万到两千万左右,我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找来了你,希望你能帮衬我一千万左右,这样就稳了。” 沈志成眼中光芒闪烁:“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不在这新海天银行名单上面的公司,他们准备了多少钱你可还不知道呢。” “这些公司不一样,他们没有危机,和我们不一样,他们能拿的出来的只有公司账户上的流动资金,大家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他们有多少钱都是有个数的,他们绝对没有我们抵押公司拿出的钱多,做生意,没有一点风险怎么可能呢?靠着名单我已经赢了一半的公司了,那另外那些正常运营的再调查一番,就可以大致估算出他们能拿出多少钱来,生意没有稳赚不赔的,出千还有没抓的时候,所以我愿意忽视掉这些风险!” 沈志成听了赵诗涵的话顿时茅塞顿开,他忽然狂笑了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么一来就都解释的通了。” 沈志成忽然搂住赵诗涵,这个男人忽然这么热情反而让赵诗涵觉得有些不真实。 “诗函,你看看这些人,你看了他们的眼神了吗?”沈志成对赵诗涵问道。 “我看到了……他们都很紧张。” “还有呢?” “还有……兴奋?” “他们为什么兴奋呢?” “……觉得自己能赢?” “不错!”沈志成的声音就好像天外魔音一般,传入赵诗涵的耳朵里,“这些人……和你一样,他们都作弊了!” 赵诗涵张大了嘴巴,她忽然觉得脊背发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涌上了她的心头。 这是个骗局!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赵诗涵连说了三个不可能。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有人敢布下这么大胆的一个局,要想验证的话还得有些手段。”沈志成思考了一会道,“刚才那个刘董的状态很不对,我们看看从他的嘴里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两人消失了片刻,没过一会,赵诗涵就气愤地冲了出来,嘴里还骂道:“骗子骗子骗子!说好的帮我,却连一千万都拿不出来,穷鬼!” 赵诗涵的失态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刘董眯着眼睛走了过来:“诗函啊,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身边那个小白脸呢?” 赵诗涵似乎很不想说的样子,但在刘董的追问下,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臭男人,说好了帮我出一千万拿下项目,却临时变卦,跑的比兔子还快,这种男人就该死绝!” “你说的没错,要男人出钱的时候,他却跑了,这种男人简直就是垃圾!”刘董很赞成赵诗涵的说法。 “唉,你想笑尽管笑吧,我爸妈的公司都抵押出去了,现在拿不到这个项目就只有等破产了。”赵诗涵眼眶里还有几滴泪珠,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样子。 刘伯伟趁势走了上来,想要搂住赵诗涵,却被她挣脱开来。 刘伯伟刘董脸色逐渐阴冷下来:“诗函,你也不想你家就这么破产吧,你身上的两千万可不一定够哦,但是再加上我身上这两千万,那可就不一定了!” 赵诗涵的眼里闪过一丝惊疑,她看向刘伯伟道:“你,你愿意帮我?” 刘伯伟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猥琐的表情,:“只要你愿意跟了我……嘿嘿,我借你两千万又如何?” 赵诗涵脸上闪过了一万个念头,过了很就,她似乎下定了决心,对刘伯伟说道:“好,那在这之前你肯定是要收一下定金的是吧?” 刘伯伟大喜,他疯狂点头,整个人都欲火焚身。 赵诗涵说道:“那你来吧,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她叹了口气,转身朝一个地方走去。 刘伯伟嘴角甚至流下了一口口水,他跟着赵诗涵来到了这个楼层里的一个放置杂货的地方。 “这里好啊,僻静,又没有摄像头。”刘伯伟猴急地直接去脱裤子,赵诗涵吓了一跳,喊道:“快,快,快啊!” 刘伯伟还以为在催他,连忙点头:“放心,我会很快的!” 他话音刚落,整个人眼前一黑,向前栽倒了。 沈志成出现在了刘伯伟身手,看着晕倒的刘伯伟,眼里十分不屑:“男人承认自己快?你八成是废了!” 商业诈欺师 云端之上,沈家的私人飞机中。 “老爷,你为什么要让少爷去海天市呢?” 沈老爷子将手中的书合上:“你觉得我的安排不妥?你来说说为什么?” “不不不,老爷您定然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在下愚钝,没理解其中的深意,只是那海天市的经济只算一般,豪门家族也只有那几家,为什么星若少爷能够去首都燕京发展,而少爷只能……” “我懂了,你是想为志成鸣不平啊,哼哼,你是把他当成你儿子了,还是当成沈家未来的家主?” 沈家管家低下了头:“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心中早已将他当成了我的孩子,但我也没有忘记他沈家未来家主的身份。” “行了行了,志成要想一帆风顺地走到家主的位置怎么可能呢?我当年坐上家主位置的时候可是击败了一堆竞争者,现在只是让他接受一点点小考验而已,海天可没有这么简单哦,我现在不指望他学会多少挣钱的技巧,我要他知道我们的敌人是那些人。” 沈家管家眼前一亮:“我们的敌人?难道说海天市里出现了商业诈欺师?” “不错,是前两年我得到的消息,当时派你去处理石油的事情了,所以你不知道,海天市来了出现了一个诈欺师,八成是要搞什么大计划,我这才派志成去了海天。” 管家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担忧:“少爷这才初出茅庐,就给他安排这么厉害的一个对手,而且他还没有防备,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啊?” “他是我的儿子,我知道他的本事,如果他技不如人,那就乖乖地把位置让出去,沈家的生意可比这件事复杂多了!商业欺诈师自二十年前起,就是全世界财团最大的敌人,虽然财团和财团之间碰撞不断,但在利益一致的时候还是能站在一起的,但这帮人不一样,这些从世界各国聚集而来的最阴险,最狡诈的家伙,他们眼里只有钱,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人。” 就连沈老爷子此刻谈到这部分人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商人重利!这的确是事实,但只有心怀天下的商人才能一直的富裕下去,而不是一味地去抢夺利益,这些人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出来,金融危机,各国财政赤字,他们不知道从中谋取了多少利润,却也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管家低眉思考了一会:“这些欺诈师在海天谋划着什么呢?他们潜伏了数年之久,少爷到现在毫无察觉,他们的阴谋一旦爆发,少爷还是很难撑过去啊。” “你倒是比我更心疼这个儿子……他身为长子,必须要做下比别人多三倍的功绩,才有资格坐到我的位置!我给他取名志成,就是要他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身怀大志者必须要磨砺自身,他必须比所有人都聪明,比所有人都富有智慧,这样才能在这个世界大漩涡中站稳脚步,弱肉强食是丛林的法则,但这个世界的真相却比丛林还要残酷,这些家伙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管家扑通一声单膝跪下:“是在下愚昧了!老爷心怀天下,胸中所想并非我这种小鸡肚肠者可以揣测的。”而他的心中所想其实是:“老爷居然真的这么狠心,让志成独自去面对这么危险的家伙,我自小看着他长大,怎么也不能让他孤身犯险,我哪怕破了老爷的规矩也要给少爷提示。” 此刻沈志成还在凌氏酒店的那个宴会上,他和赵诗涵配合打晕了刘伯伟,沈志成在杂物间翻了半天找不到绳子,只好直接将其两个胳膊脱臼,然后将其弄醒:“说,今天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刘伯伟两个胳膊被卸,整个人都露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惨叫出声,那肯定会受到更恐怖的折磨。 “你这是在犯罪!” 刘伯伟眼神凌厉,沈志成怎么可能为奇所动,直接一脚踩在了这胖子的胸口上:“你倒是挺懂法的,那你告诉我,你们这次的勾当就合法吗?” 刘伯伟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住了:“你在说什么东西?我和诗函你情我愿的,怎么就违法了?” “少给我打岔,你知道我说的是别的事情!”沈志成一巴掌打在刘伯伟的脸上,“你个臭煞笔,别想着拖延时间,我给你十秒钟时间,你不说出我想要的,每过一秒,我就掰断你一根手指!” 沈志成在部队中学习的刑讯手段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刘伯伟此刻受着心理压力和身体痛苦双重折磨,脸色煞白,随着沈志成倒数时间,他眼里的恐惧在一点一点加大,最终崩溃了。 “你想知道什么?!”刘伯伟看到沈志成去摸自己的手指,心里最后的防线都被突破,赶紧问沈志成想知道什么。 “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沈志成的两只眼睛就这么盯着他,刘伯伟脸上任何表情都逃不过他的观察。 “我是来竞争这个项目的……啊!!!” 刘伯伟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志成掰断了一根手指,接着沈志成又塞了一个团东西在他嘴里,堵住了他的哀嚎。 “你再不说真话我就弄死你!”沈志成冷声说道。 刘伯伟头上的冷汗一大堆,不知是怕的还是疼的。 沈志成把塞他嘴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接着说!” 刘伯伟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的眼神开始闪躲,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真相说出来。 沈志成不想耽误时间,他知道这个时候要主动出击才行:“你在害怕什么?你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竞争项目,但是你却准备了两千万去捐款?” “是啊,我身家上亿,捐了两千万出来也不算什么啊?我愿意做慈善不行吗?” 沈志成冷笑:“你这种人会愿意捐两千万出去?你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会这样?这件事情你定然有利可图,快说!” 沈志成将手压在这刘伯伟的喉咙处:“这次的捐款夺标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新海天银行背后又是谁?”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背后有事情的,你从哪看出来的?” “现在是我在问你!” “好吧,我说实话。”刘伯伟眼珠子一转,缓缓说道,“这次慈善捐款就是一个骗局!他们和那个外国人勾结,借着这次竞争项目的名义来骗取善款。” 沈志成冷笑,他知道此人说话定然是三分真七分假,自己不可能全信:“那好,那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来这里捐钱?” “因为他们跟我们说好了,我们做饵,骗你们这些人上当,之后拿到的钱三七分账。” 三七分账? 沈志成突然觉得这话有些熟悉,就好像电影《让子弹飞》里师爷和张麻子之间的对话。 师爷:“不刮穷鬼钱你收谁的呀?” 张麻子:“谁有钱赚谁。” 师爷:“当过县长吗?” 张麻子:“没有。” 师爷:“过来,我告诉你,县长上任,得巧立名目,拉拢豪绅,缴税捐款,他们交了,才能让百姓跟着交钱,得钱之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得三七分成。” 就是这个片段让沈志成有些明白过来了,他们这些人大致是怎么捞钱的。 沈志成不屑一顾:“我刚才查了这个慈善机构和新海天银行的事情,这家慈善机构很有权威,是五年前注册的,盖过七个希望小学,五个老人院,每一次捐款都做到透明公开,这样的慈善机构你说会和他人勾结?” 扑朔迷离 刘伯伟想了一会道:“透明公开也不能代表他们一分钱不会贪污啊。” 沈志成直接把他的话当成了放屁。 “那这个项目呢?这个项目是海天市市政确定下来的,那个老外不可能是假的,那么现在有问题的就只有新海天银行了,这家银行是两年前才出来的,他们的业务很少,却在海天开了七家分行之多,背后一定有一条资金链,他们蛰伏这么久,图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今天?” 沈志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他最后实在等不及了,直接踩在刘伯伟的脖子上说道:“是你放出消息,说你要和姓孙的联合攻击诗函爸妈的公司,这才让诗函他们家起了拼死一搏的念头,选择来做这次赌博,而海天银行的那份名单就是让诗函他们这样的中小集团有信心走入圈套。” “是,是新海天银行行长,他那天叫来了很多家像我这样的公司董事,本来他说的事情我们一开始是不相信的,可是他手里居然有在座所有公司偷税露税的证据。” 沈志成微微一愣,这新海天银行行长实在有些厉害,这两年难不成一直在搜集这些公司的黑点?他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和本事?这更加说明了那家伙不简单。 “志成,现在怎么办?等会捐款就要开始了。”赵诗涵有些紧张,“你现在有什么头绪吗?” “我……有一点,但是这些线索又很分散,我暂时想不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我建议你现在最好是先离开这里,不要掺和进来这件事情里。” 沈志成很认真地对赵诗涵说道,赵诗涵想了一会问道:“那你呢?你准备怎么办?” “我……我就那样呗,我现在这里看着,看看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你先离开再说,之后交给我处理,我来代表你们赵家。” 沈志成眼神坚定,执意要让赵诗涵先离开这里。 “好的,那我在外面能帮你做些什么吗?需要报警吗?”赵诗涵问。 沈志成咬着牙想了一会道:“不用,我该做的都会在电话里和他们说清楚,你就不用担心了。” 赵诗涵点头:“好的,那你要保重。”她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又折回来在沈志成嘴上亲了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鼓励你,就只好这样子做了。” 接着赵诗涵便小步跑了出去,沈志成看着躺着的刘伯伟,脸色直接冷了下来:“说一说,那位新海天银行行长是个什么角色?他背后还有人吗?” “他……他是个很可怕的人,仿佛你在想什么,在做什么他都能看穿,而他要做什么你却永远都不知道。” 沈志成的眉毛皱起,他看着自己手机上夏云宣发来的材料,上面是新海天银行对外公开的资料,新海天银行行长的照片赫然在列,那是一个眉眼中透露着邪气的男人,和颜如玉的男生女相不同,此人的邪里面透露着危险…… 赵诗涵从凌氏酒店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不远处胡九郎背着一个包裹赶到酒店,酒店保安觉得胡九郎有些奇怪,想看看他身上背着的是什么东西。 胡九郎在接到沈志成电话的时候,意识到沈志成可能需要他,便将乌金骨刀和金刚伞全带了过来,此刻这保安询问他背后的包裹的时候,胡九郎露出了一丝敌意。 保安意识到不对,想要叫人,赵诗涵赶紧走了过来说道:“他是我邀请的人,他背后是我要他带的工具。” 赵诗涵的亮出了自己的宴会请帖,保安立刻道歉,他听说今天中午的宴会很重要,来的客人每一个都身价过亿,可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对不起,对不起,误会了。”保安一边说着一边跑开了。 赵诗涵看着这人走开后,小声对胡九郎说道:“你是来个沈志成送钱的对吗?” 胡九郎点了点头,赵诗涵将自己的请帖塞给了他:“你等会上了楼就靠这个进去找沈志成。” 胡九郎想了一会道:“这里有危险吗?” 赵诗涵面露难色:“我说不好,你上去之后你先听沈志成怎么做你再做。” 两人快速分离,胡九郎上楼来到了宴会厅,此刻迪迪尼的项目负责人就要来了,所有人都是正襟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的笔直。 胡九郎一走进来就吸引了很多的目光,和沈志成当时来时一样。 “先生,请问你代表哪一家企业?你有收到邀请吗?”宴会经理走上来询问道。 “我来找人的,这是我是请帖。”胡九郎面无表情地将请帖交了出去,对方被他的淡定唬住了,拿过请帖看了一会,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胡九郎。 “不好意思,这位是赵小姐和我请来的,我们都是代表赵氏公司的。”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沈志成冒了出来,救下了胡九郎的场。 那人看了一眼沈志成,因为沈志成的穿搭,他对沈志成很有印象。 那人点了一下头离开了,胡九郎道:“怎么现在人都这样?我看起来很奇怪吗?” 沈志成看了看胡九郎身上的包裹:“我叫你送卡过来,你带武器来做什么?” “我以为这里有危险,现在看来这里没有。” 沈志成:“不,这里很危险,处处都是危险。” “那我带着武器来就没错。” “武器在这里没有用,这一次是一场真正的商战,是一场头脑之间的对决。”沈志成一边带着胡九郎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一边说着。 “还能比真刀真枪之前的战斗更危险,那可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胡九郎道。 “还真的比那种战斗危险,因为这战争的武器是金钱,这是一种能摧毁人,城市,国家的可怕武器!” 沈志成盯着前方的讲台,等会迪迪尼的项目负责人马上就会出来,慈善捐款即将举行,这扑朔迷离的一切马上就要开始。 “你怎么会被卷进来的?你不觉得赵诗涵有问题吗?” 胡九郎在听完沈志成说完这里的事情后,发表了自己的疑问。 “不像,很不像,我刚才看了一圈,这里一半的人都是海天市里公司运营出现问题的人,另一半就是和刘伯伟一样,过来当托的,看来他们真的有可能和这个慈善结构勾结在了一起,想做一次三七分账的捞钱骗局。” 沈志成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刘伯伟后面说的话应该没有撒谎,新海天银行行长用他们公司的偷税记录控制了他们,逼迫他们每人都找到一家运营出现问题的公司,用各种手段促使他们来参与这场慈善捐款。 这些中小型公司一开始可能会摇摆不定,而且因为亏损,他们现在也拿不出钱来捐款的,这时候可能只会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去找银行抵押借钱。 不知这些银行的拒绝,和新海天银行的手段有没有关系,总之海天市大部分的银行都拒绝了他们,只有新海天银行选择了借钱给他们,并“凑巧”让这些借钱的人得知,还有很多公司也在申请高额贷款。 像赵诗涵这些“精明”的运营者们自然就动了作弊的念头,去花钱买了一份“必胜”名单,正如姚建元所说,只要知道别人出多少钱,那自己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而这个“局”看到这里,沈志成就已经被背后布局者的大胆所震惊。 要权 “到目前我们所分析的都是表面,他的背后可能有着更多的秘密。” 苏沐阳捏着手机,他觉得这个时候光凭自己一个人的智慧是无法看破这个局的。 “自己手上的智囊还是太少了。” 沈志成这个时候才觉得人才实在太重要了,这种经济领域的问题,目前自己只能求助于李问心。 他拿着手机,将自己所猜测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发给了李问心。 目前最稳妥的其实就是离开这里,然后把这三千万还给新海天银行,对这里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作壁上观,不参与进来自然就不会有任何风险。 但是沈志成不甘心就此离开,他想知道这背后的操盘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自己今日若不和他交手,那以后定然心中瘙痒,寝食难安。 就在他字的时候,宴会厅中的满座宾朋忽然鼓起了掌,原来是迪迪尼的项目负责人来了,这是一个白人,生的一副鹰钩鼻子,眼中不时出现的精光告诉别人他绝对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沈志成悄悄拍了一张这个老外的照片,发给了夏云宣,让她给自己查一查这个家伙是什么来头。 “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会场他并没有把人的收走,你觉得他们为什么敢这么做?” 沈志成对胡九郎说问道,他心里有一个答案,但是并不确定,想看看胡九郎是怎么看的。 胡九郎想了一会说道:“第一种可能,他们认为自己这次布置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不担心别人拍照录像,第二种可能,他们认为这些录像和照片不会流出去。” 沈志成摇摇头:“你第二种可能不太现实,第一种倒有可能,但是这次慈善捐款里必有猫腻,有猫腻的人一定会心虚,他们必然会千方百计地阻止这次捐款的任何信息泄露出去。” 胡九郎低头想了一会:“除非……这一次的项目是真的,并没有任何猫腻在里面,他们才会放心的让人去做这些事情。” 两人对视一眼,都发觉对方眼中的担忧,这一次的情况远非寻常手段可以解决的,不知道这次难关该如何攻克。 夏云宣动作很快,将这个老外的信息发了过来。 此人名为麻宏·迈克尔,迪迪尼亚洲分区的一个执行官,两年前有意在华夏再开发一块迪迪尼乐园,最后被海天市政府争取到了这个机会,此次他来海天,便是要谈立项这件事。 短时间之内,他们只能查到这么点资料 台上这位迪迪尼的项目负责人已经开口说话了,他的中文出奇得流利:“诸位,我知道你们今日都是怀揣目标而来,你们这一次的善举将会成为世界慈善公益中的一件不可被忽视的里程碑,这一次的善款我们将会拨出一半放入减缓全球沙漠化的公益事业中,还有海天市福利机构中。” 众人又鼓起了掌,但在此时,忽然有人高声问了一句:“那么我可以问一下,这次我们的捐款会真如你所说投入这些公益事业中吗?我们后续怎么知道这些钱去了别的地方呢?” 问这句话的自然就是沈志成,麻宏·迈克尔面对这种有点找茬的问题并没有恼火,反而面带微笑很有涵养地说道:“我明白你们的困扰,所以这一次我们特地找了很有公信力的慈善机构来处理这次捐款,如果你们想要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可以等一会去询问慈善机构的相关人员。”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让人根本挑不出毛病,但沈志成却不依不饶:“你说的这些,和捐款的去向有关系吗?我想现在就知道我们怎样可以监督这些捐款的走向。” 麻宏·迈克尔的眼神变了一变,他不着痕迹地朝旁边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接着说道:“嗯,我虽然是此次活动的举办者,但是这些具体流程还是专业的人才知道,不如我们让他来解答你的问题,但在此之前,我可以问一下你今天是代表哪一家企业呢?你看起来很面生啊。” 沈志成清了清嗓子:“我是代表赵氏集团来的。” 麻宏·迈克尔回忆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赵氏集团的代表人应该是赵诗涵赵小姐吧?” 沈志成的眼神骤然锐利了起来,这个老外负责人对来参加的集团代表背景如数家珍,说明他是下过心思研究的。 “不错,但是她家里好像煤气漏了,回家关煤气去了,便让我来代替她捐款。”沈志成一张口便引得全场哄笑。 “家里煤气漏了,哈哈哈,小子,现在谁家还用那东西?” “就你还代表赵氏集团,看你身上穿的那个穷酸样,啧啧。” “有一说一,他确实是跟着赵诗涵一起来的。” 麻宏·迈克尔等着众人声音小了一点后说道:“原来如此,我素闻赵诗涵小姐向来自视甚高,对身边的男性要求很高,不知道你是她什么人呢?能代表她做出决定?” 沈志成咳嗽了一声:“我是她朋友,我能拿出钱不就行了,你管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这时候又一个男人走上台来,手里也拿着一个麦克风,自称是这个慈善机构的一个负责人,他详细地介绍了捐款之后会如何运作的流程,说的很清楚,沈志成问细节的话他也能对答如流。 沈志成的问题最终问完了,他只能暂时坐下,一旁的胡九郎侧过头问:“他说的很清楚了,看起来还真的没有什么问题。” 沈志成:“说着一套做着一套,他说的再花里胡哨,但事实上怎么做我们都是不清楚的。” 但是他的心里却是犯起了愁,从这两人目前的行为来看,这次慈善捐款看起来十分正常,没有任何猫腻,让沈志成根本无从下手。 …… 凌家府邸 凌霄汉站在自己父亲面前,腰杆挺的笔直,但是头却狠狠地低着。 “这边暂时没有你什么事情了,你忙你的去吧。”凌父说道,说话的时候,他全程看着自己笔记本电脑,对自己的儿子始终没有正眼看过。 “可是……我听说今天酒店那边不是有一场很重要的宴会吗?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凌父还是看也没看他一眼:“这件事你不用去管,你也没能力去管,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 凌霄汉的面孔上出现了一抹愠怒,他没有转身离去,而是接着说道:“父亲,你为何不让我们家参加这次捐款?如果能拿下这个项目,我们家在海天的影响力将更上一层楼。” 凌父终于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我不是在质疑,只是觉得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去把握?”凌霄汉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而且……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觉得我做不好吗?” 凌父扶了一下眼镜:“你以为自己多大本事?你先读完大学再说,家里的生意你慢慢学着做,不要急于一时。” “我已经不小了!” 凌霄汉火了,自己还要被当成小孩子当成多久? “这些年我为家里处理的事情还少吗?您为什么总是觉得我能力不够?当年您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不都已经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数年了吗?” “怎么,你今天是想找我来要权来吗?” 凌父一声冷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即使如此,凌霄汉也是没有退缩,凌父针锋相对地对视着。 白鹭 “我没有,只是觉得父亲在这件事情上做的不妥,我有公司的股份,我是公司的股东,理论上我有资格去询问公司为什么去做出这种有损我们利益的事情。”凌霄汉态度十分强硬。 “你那股份还是我给你的!你还敢跟我说你是股东?” 凌父也火了,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今天是什么情况?你是想反吗?” 凌霄汉本能地倒退了一步,他脸上出现了约莫两秒钟的惊慌,又镇定了下来:“父亲你以前和我说过,商场上要不择手段,也要物尽其用,我现在只是利用我的股东身份和你沟通而已,父子也要明算账,所以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这次不去竞争项目吗?这明明是一次很好的盈利机会。” 凌父气笑了:“小老虎长大了,想向我展示一下你的爪子了,好好好,今天我就要你知道自己有多稚嫩,这世上的水有多深!” 他拿起电话,打了一个号码说道:“马上安排车子去酒店,我和少爷要去参加宴会。” 凌霄汉道:“您是想通了要去竞争那个项目了吗?这才对啊!” 凌父白了他一眼:“蠢材,所以说你难堪大用,这种事情都没看出不对劲,你和那些家伙一样活该被骗!” “被骗?”凌霄汉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什么情况? 凌父整理了一下着装,快步走了出去,凌霄汉跟在身后,脑子里不断想着自己父亲刚才说的话。 直到两人坐上了一辆加长版的豪车中,凌霄汉坐在凌父对面说道:“可是这次迪迪尼的项目是早就被市里面确认的项目啊,这次竞争还能有假不成?” “有假?一个项目由捐款多少来决定谁做,而不是和正常投标一样,去看投标的公司是不是最符合自己这个项目的,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凌父的话让凌霄汉愣住了,他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来自己父亲什么意思。 凌父见到自己儿子这幅样子,冷笑着说道:“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很有本事吗?很有能力吗?” 凌霄汉吸了一口气,他最烦自己父亲这个样子,但是他偏偏找不到话来反驳父亲。 “这些事情都是我打听出来的,父亲你接手了这些事情,所获得的情报和消息肯定比我的多。” 凌父又是两声冷笑:“我来告诉你一些从来没有听过的事情,商业诈欺,这件事情你知道多少。” 凌霄汉想了一会道:“商业诈欺,不就是骗术吗?现在已经很少有这种事情了。” “那是你不理解这个圈子,你知道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商业诈欺事件造成了什么影响吗?就是零八年的金融危机,让无数公司倒闭破产,无数人下岗失去工作!” “商业诈欺……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凌霄汉好歹也学过一点经济,知道金融危机是怎么构成的,次贷危机的确是因为资本家和银行产生的,这也可以理解成一种商业行为,但算作欺诈就有点过了。 “几十年前,世界各国市场经济刚起步的时候,有这么一伙人聚集在了一起,他们阴险奸诈,比华尔街那一伙人还要聪明的多,他们玩弄市场经济,以制造经济危机为乐,再从中谋利,各个国家的财政赤字,泡沫经济,都离不开这伙人的撺掇,这些人则自称商业诈欺师!” 凌霄汉听了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样的一伙人,难道不会受到各个国家的通缉吗?” “会,所以在金融危机之后他们就像躲藏了起来,世界这么大,只要花钱就能隐藏自己的身份,这不是什么难事。” 凌霄汉哪里听过这等奇闻:“那这伙人现在在哪里?” “他们这伙人自然不可能就这样停止作妖了,他们在各国建立了自己的情报网,发展下线,现在已经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按他们更是给商业诈欺师划分了等级地位,分为三个级别。最低等的诈欺师,被称作红鹭,他们犯下的案子一般都是千万级别的,在社会上只会掀起一些波澜,手段不算高明,但是也很危险。” “又往上一级的诈欺师,名为白鹭,这些人极度危险,做事算无遗策,心思缜密之极,不知有多少集团财团都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股票操盘,哄抬物价,都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而最高级别的黑鹭不用多说,他们就是当年金融危机的罪魁祸首,因为太过危险,被各国政府标记为极度危险人物,他们总共有七人,现在也只有传说留存在世界上了。” 凌霄汉听了父亲的话,一向极其注重仪表的他此刻也张大了嘴巴,因为他所听到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 “您,您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 凌父点了一根雪茄:“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不过我为什么要和你这些,你没有想过吗?”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难道说……这一次的慈善捐款和这些人有关?”凌霄汉才反应过来。 “不错,这一次来到海天的……是一只白鹭!” …… 宴会上麻宏·迈克尔正在说着自己的在海天市建立的项目,除了一个全新的迪迪尼公园居然还有一个影视基地,他们准备在这边海天制作一系列他们手里ip的影视剧,这可是一个重磅消息,这意味着这个项目的价值上限更高。 “他们手里随便出一部电影票房全球可以轻易的过三亿美元,更别说影片带来的一系列其他收入了,这个鱼饵着实诱人啊。” 沈志成啧啧称奇,旁边的胡九郎听不懂,只知道拿下这项目可以赚很多钱。 “那现在看来,他们越来越真了。” 沈志成摸了一下鼻子:“不,这更加能说明问题!海天市论经济发展,论城市规模,在全国这么多城市里都不算好,他凭什么拿下这个项目?” “你说拿不下就拿不下?这又不是你家开的。”胡九郎觉得沈志成又在吹牛了,“你不就听了这一会,就能断定人家有问题?” 沈志成眼露迷茫,这的确他也说不好的事情,自己当时又不在场,的确不能断言其中一定有猫腻。 “有没有问题,他自己一定知道……”沈志成看着台上的麻宏·迈克尔,心里忽然想道,自己不如等会趁着白人去上厕所的时候直接把他绑了,然后一通严刑逼供,说不定能问出什么。 他跟胡九郎合计了一会,准备等会去敲闷棍,胡九郎把身后的包裹拿下来,准备一会拿自己的金刚伞去蹲麻宏·迈克尔。 “不,还是算了,这家伙万一和那个刘伯伟不一样,死闭着嘴巴不说就麻烦了。” 沈志成想了一会还是觉得不太稳妥,这老外是那种见过大世面的人,恐吓不一定能对其生效。 就在这个时候,沈志成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那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号码,因为那就是一串乱码。 他起身去找了个地方就接了起来,电话里传出了一个苍老又熟悉的声音。 “志成,你这一年过的怎么样啊?” 沈志成一个激灵立刻站直了:“良叔!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这人正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沈家大管家,沈良,他对沈志成视如己出,当作亲生儿子那样对待。 沈志成也早就将这位老人家当成了自己的义父,良叔给他打电话定然是有事情和他说,他又往门外走了两步,声音中的惊喜怎么也藏不住。 “良叔,是我爸给你打电话的吗?”沈志成问道,沈志成出来试炼,家族里的人按规矩是不能和他联系的。 “不,志成,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情的,这件事情关乎你在海天的发展!” 神助攻 沈志成面色严肃了起来,听良叔这个意思,这件事非比寻常,他立刻竖起耳朵静听,连一个字也不愿意放过。 “我跟你父亲刚下飞机,我之前询问了你父亲为什么要让你去海天的问题,没想到却问出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情,原来海天里有一个商业诈欺师,而且看你父亲的态度,这个家伙至少是白鹭级别的。” “白鹭级别的?诈欺师?”沈志成问道,这些事情家族从未告诉过自己。 “是的,关于诈欺师的事情,你也是时候知道了,他们是一群很危险的人……” 沈良将商业诈欺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沈志成,这个消息让沈志成为之一振,他听到良说的话之后,立刻断定自己这次遇到的事情和商业诈欺师有关系! “良叔……我真是运气好,今天我好像真的遇见了疑似商业诈欺的事情。”沈志成将自己遇到的事情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良叔。 良叔冷哼了一声:“此人手笔不小,他布这个局,至少要拿出十亿的资金来。” “那他所图为何呢?”沈志成问道,“这个新海天银行行长花这么大的代价是为了什么?” “他们想得到什么……志成啊,你这次遇上的可能不止一只白鹭!” 良叔的话让沈志成愣了一下,他将这句话反复咀嚼了一下,顿时悟出了深意:“您的意思是……利高者疑?” “不错,你再好好想想,这个新海天银行最后能获得最大的利益是什么?” 沈志成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那就是这些运行出现问题的中小集团,这些集团有的是运营不下去了,接近破产,抵押在新海天银行那里的话价值也不大,最多一两千万吧,只有像赵氏集团那样的还有运营的机会,发展下去市值过亿。” 他话说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自己一直在用钱的多少衡量他们这次赚取的利益。 这个宴会厅里坐着的近乎是海天全部的中小型集团的代表,换句说,这些人是海天经济的重要部分。而这些人有一半是被新海天银行拿到了税务把柄的,一半在新海天银行那里抵押了公司股份的。 也就是说,现在新海天银行手里正把握着海天市一小半的经济。 一小半这个词或许听起来不多,但这可是一个城市的一小半! 沈志成忽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突然想到新海天银行手里可能还不止这些集团,因为这次的迪迪尼集团说过要在这里立项,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这时候就会有另外一个人站出来用高额的捐款拿下这个项目! 那么这个人……就是隐藏的另一只白鹭! 到时候这两只白鹭手里一人手握海天市一小半经济,一人手握海天接下来大力发展的重点项目,这下海天的经济命脉就落入了这两个居心裹测人手里。 “好大的手笔,真是好大的手笔!” 沈志成还以为这个迪迪尼和慈善机构有什么猫腻,原来他都是被那个刘伯伟误导了! 这些人的最终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钱财,他们花费了十几亿的资金,不是为了更多的钱和眼前的利益,原来他们是为了图谋更远的利润!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要不是沈良这个电话打来,沈志成恐怕想破头皮也想不到其中的关键!这些个白鹭当真是深谋远虑。 “很好很好,我今天真是遇上狠人了,也得亏他们遇上了我,良叔,多谢你给我送来神助攻,要不饶我还不知道怎么破局呢。” “怎么?你难道有了办法了?”沈良问。 “那必须的,现在我已经推演出了他们八成的计划,我在暗,他在明,这一局我凭什么输?” 沈志成的两眼充满了自信,沈良欣慰地点了点头:“小子,可别让我失望了,这一次你可要好好干啊!” 沈良还是没有告诉沈志成关于沈星若的事情,有的时候告诉太多并不是为他好,老爷说的没错,有的时候还是要给沈志成一点压力的。 “志成,多多保重,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沈良最后又对沈志成千叮咛万嘱咐,这才挂掉了电话。 沈志成放下手机,此刻他眼中的迷茫已经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自信。 他回到座位上,胡九郎见他这幅模样有些诧异:“怎么了,你想出什么法子了吗?” 沈志成自信地对他眨了眨眼:“放心好了,只不过我还得再打一个电话。” “你是靠电话解决事情的吗?”胡九郎疑问。 “这是人脉!” 沈志成站起身来,现在台上麻宏·迈克尔的讲话已经结束了,宴会即将开始,慈善捐款也要开始了,这时候才是这些商人开始竞争的时候,这时候他们也顾不上别的了,只是在想着等会该出多少钱。 这一次慈善捐款的方式是由每个人将自己要捐出去的金额写在纸上,然后附上可以支付金额的凭证,等所有人交上去后,麻宏·迈克尔会告诉这些人捐款金额最高的是谁,然后宣布其获得了这个项目。 沈志成先在宴会厅中扫了一圈,想要看看这些人里哪一个更像白鹭,现在他能确定的是,新海天银行的行长肯定是个白鹭,沈志成要是想拿下百分百的胜算,那他就得找到另一个白鹭的出价。 还有一件事沈志成也确认了下来,那就是白鹭应该是和凌家有勾结的。 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凌家对于这种能赚取暴利的事情就是砸一亿进去也不亏,他们身为海天市明面上的首富,拿下这一场慈善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白鹭八成是主动去找的凌家,因为凌家的存在,让那些中小型集团对竞争没有想法,于是找凌家谈起了合作,凌家便声称自己只会捐出一千万,不会参与项目竞争之中。 这才让这些中小型集团跃跃欲试,再经过新海天银行的一系列操作,让这些人觉得自己抱有必胜的决心,这才愿意抵押公司上来博一博。 “而且还得确认这些人和白鹭是不是勾搭在一起的。” 沈志成看了一眼台上的麻宏·迈克尔,对方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居然直接朝他走了过来。 “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这老外不光中文说的好,成语用的还挺好,他打量了沈志成上下一眼:“沈先生这样的人,将来定然前途不可限量。” 沈志成总觉得这老外是在说反话,他嘿嘿一笑:“我不过是个市井小人,哪像你们啊,居然愿意给别人做嫁衣,这十几亿说不要就不要了。” 麻宏·迈克尔深深地看了沈志成一眼:“我向来很佩服华夏人,但是你的表现让我觉得很恶心,难道帮助他人就一定要获得回报吗?这些商人都是抱着有利可图的想法来到这里的,这本就是一种错误的想法!” 沈志成心中惊讶,这老外看着精明,没想到还有一颗做慈善的心。 “行,我等会就不求回报一次,让你开开眼界。” 沈志成嘿嘿一笑,这时候有个人走到了麻宏·迈克尔身边说了一句话,麻宏·迈克尔立刻脸色一变:“什么?少了一个人?去查监控,看他是自己离开的还是怎了。” 沈志成看了一眼这个家伙,知道他肯定是在找刘伯伟,这家伙现在已经被自己卸了四肢关节后打晕藏了起来,这家伙怕是要一直等到这次事件之后才会被发现,到时候给他重新装上四肢,怕是也要因为关节错位太久而导致发炎。 趁着麻宏·迈克尔说话在,沈志成跑出去再次打了一个电话。 …… 凌氏父子此时正在车上大眼瞪小眼。 “这个男人,就是白鹭?” 凌霄汉看着手上那张照片,那是一个长相邪魅的男人,正是新海天银行行长。 “这个人我有印象啊,他的银行和海天市里的其他银行比起来差太多了,连中国银联都没有加入,实力很弱。” “要是让你都注意到了,他还怎么实行他的计划?” 凌父弹了一下雪茄灰:“此人的事情最好,我们最好不要插手,能和他合作就和他合作,这次我将宴会举办在我的饭店,并提出我只捐一千万,不参与竞争。” 凌霄汉问道:“那我们的好处是什么?我们能得到什么?” “好处,哼哼,你还想和他们这些人分肉吃?如果不是我们凌家是海天首富,怕是也要被他们吃干抹净!” 凌父对于凌霄汉的迟钝有些恨铁不成钢。 “从他们手里分到一份汤喝已经很不错了,孩子,现在你还觉得我的决策有错吗?” 凌霄汉脸上一红,他低下头说道:“孩儿错了!” 混乱 “你错了?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错了的样子,反而是我是错了呢?” 凌父用上了一副嘲讽的口吻,自己儿子今天表现出来的想要夺权的意图让他很生气,最让他生气的是凌霄汉的能力明明不足,却想着坐上比自己脑袋高的位置。 在这个时代,不是屁股决定脑袋,而是脑袋决定屁股。 “他们来海天究竟想做什么?”凌霄汉问道,“难道说今天的慈善捐款就是他们准备的局?” “这些你先不要瞎想,等会到了会场再做观察。” 凌父阻止了凌霄汉的瞎猜想,他一脸认真地说道:“或许今日之后,海天的格局就会发生改变,从今往后我们凌家或许得考虑离开海天这个地方了。” “您不是说和这个白鹭已经达成了合作吗?怎么这个时候又想离开海天了,这里可是问的根基呀。” 凌父注视着自己电脑上那张新海天银行行长的照片,冷冷说道:“你还是不懂,与虎谋皮是一件多危险的事情,论财力我们斗不过对方,论手段我们也斗不过对方,等他们的事情成了,我们在他们眼里就不再是同伴关系了,而是一块随时可以吃的肥肉。” 电脑上新海天银行行长的所有资料:张天一,二十八岁,男,美籍华人,于二零一七年创办新海天银行,系海外华侨。 …… 沈志成和胡九郎坐在宴会上,看着工作人员发给他的精致卡片和信封,意思自然是让他们准备捐钱了。 这个时候胡九郎将自己从宿舍翻到的所有银行卡都拿了出来,交给沈志成。 这些卡约莫有着六千万左右的钱在里面,再加上一份一亿五千万左右的账户凭据,沈志成觉得这次应该差不多了。 他之前将马红的所有股票资产都变卖了,这些最好还是拿出一部分换成钱握在手里他比较放心,自己手里有放着两亿多,在之前的花旗银行保险柜中存入了其他的股票债券。 沈志成将自己小半家产都押在这场豪赌之上,他已然察觉出了这些人布局中的漏洞。 “你这些钱要捐出去吗?你不是说那个刘伯伟说什么这个慈善机构是和他们勾结的吗?”胡九郎问道。 “不,这个人说的话不能确定,而且等一会我就能确认这些人之间到底有没有勾结。” 沈志成没有告诉胡九郎白鹭的事情,这些事情最好在结束之后再告诉他比较稳妥。 “这个穷鬼能捐多少钱?”有人看向了沈志成的方向,故意很大声地说道。 “人家背后可是赵氏集团,你看他这个小白脸的样子,拿出几百块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几百块啊,这也太寒酸了点吧,要不然咱们把兜里面的零花钱掏出来给他凑凑,至少整个十万块捐出去吧,不然这几百块连一颗树苗也买不到。” 沈志成扫了一眼这些人,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应该和赵诗涵他们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沈志成给在座的企业划分了a类和b类两种情况:a类就是赵诗涵他们公司的情况,因为资金运营出现问题,所以把公司抵押在了新海天银行。 b类就是刘伯伟的公司,新海天银行手上掌握着他们的把柄,是被逼迫来参加这次捐款的,但情况要比a类好上一点。 “那我想问问诸位大佬,你们到时候会捐多少钱?”沈志成转过身子,对这些趾高气扬的人问道。 “嗤。” 这些人眼里的不屑简直溢出言表,对于沈志成他们自然是不愿意搭理的,在他们的眼里沈志成不过是一个勾搭富婆成功的小白脸,怎么可能代表赵家? 像这样的垃圾他们平时走在路上碰到回家都会洗一个澡,又怎么可能和其搭话。 沈志成现在比较理解赵诗涵一定要自己换一件价值不菲的衣服了,这些人的歧视可是比那些势利眼还要恐怖。 势利眼就是单纯地觉得你没有钱,没有什么交流的价值,但这上流社会的人可是把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贵族,没钱的人就是世间的尘埃,只是任他们踩踏的家伙。 你会理睬灰尘吗?当然不会,这些人压根就是在把沈志成当猴耍,想看看他会表现出怎样的态度。 沈志成眉毛微挑,他挠挠额头,对着这些人说道:“你们或许心里应该更担心一下自己公司的税务情况,别总是被别人威胁到好吗?” 在座的人脸色齐刷刷变了,刚才对沈志成的轻视一扫而过,都换上了一副慎重的表情:“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我是谁?我是你爹。” 沈志成两个胳膊抱在胸前,学着这些人刚才的态度,脸上满是倨傲。 “你!”他们有些恼羞成怒,但沈志成也不怕和他们吵也不怕和他们打起来,只要这些人生气那自己就开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者走了过来,正好站在了沈志成身旁:“先生,麻宏·迈克尔先生想要找你过去一趟。” 沈志成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站起身来说道:“好,带我过去。”只留下那些人对于沈志成愤恨的眼神。 胡九郎抱着包裹坐在原来的位置一动未动,他和沈志成是一伙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沈志成现在走了,这些人胸口有气没处撒,便上来想对胡九郎恶语相向。 但胡九郎全程就跟一个木头桩子一样,一语不发,让这些人准备好反击的话全都落了空。 “艹,你小子是聋的吗?听不见我在和你说话吗?” 胡九郎只是撇了那人一眼,他身上的煞气还未消尽,此刻看人仍然有种冷冰冰的感觉,让那人吞咽了一口口水往后退了两三步。 “嗤,装你妈呢。” 有个人拿着一杯红酒走了上来,想要直接泼洒胡九郎一身。 胡九郎身子微动,一根竹签从他的袖口中飞了出去,接着椅子的掩护扎在了那个想泼红酒的人脚上。 那人惨叫一声,直接哀嚎到底,手中的红酒直接撒到了别人身上。 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岂是让你这么好欺负的?被红酒撒到的人立马站起来吼道:“是谁?知道我这西服几万块吗?这红酒一泼直接报废了。” 胡九郎的周围顿时乱作一团,但是他却依然稳如泰山,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等待沈志成回来。 …… 此刻沈志成被侍者带进了一个房间,里面被布置成了一个临时办事处,几个老外正抱着电脑在噼里啪啦打着些什么,麻宏·迈克尔正坐在一个椅子上抽着烟等待着沈志成的到来。 见到沈志成来了,他先将自己手中的烟掐灭,然后让人给他搬了张椅子。 麻宏·迈克尔此刻对沈志成的表情很怪异,他等沈志成入座后说道: “我真是小瞧了你,我没想到沈先生的能量居然这么大,可以找到海天市市政府的人。” 沈志成刚才打的最后一通电话自然就是打给自己的便宜姥爷的,让他帮忙找了海天市政府的人和这个麻宏·迈克尔说了几句,这才换来了自己和他单独交谈的机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想要和您单独交谈的吧?”沈志成的意思是这房间内还有人。 麻宏·迈克尔摇摇头:“我们是一个团队,如果你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不用搞这么神秘。” 沈志成没动静,他要说的事情肯定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麻宏·迈克尔对于他的态度只好耸耸肩:“那好,我就试试和他们沟通一下,看他们愿不愿意出去。” 针尖对麦芒 麻宏·迈克尔用英语对自己的同事们说了几句话,但这些人却没有一个动身的。 “看吧,他们还要在这里工作,这就怪不得我了,我是他们的上司,却没有权利强迫他们做些什么。” 麻宏·迈克尔一副无奈的样子,他对沈志成说话的时候又切换成了中午状态。 沈志成摇了摇头,他对麻宏·迈克尔说道:“您是不是以为只有你才会别的国家的语言?你刚才和他们说的明显就是让他们别理睬我说的话。” 麻宏·迈克尔愣了一下,沈志成已经直接站了起来,用流利的英语对房间里的人说道:“先生们女士们,请你们先放下手头的工作好吗?现在我要和他好好地聊一聊。” 房间内的人都停了下来,他们看向了麻宏·迈克尔,而后者只能无奈地表示:“先听他的。” “看来迈克尔先生也是一个精通中国兵法的将才啊,刚才我要是听不明白英语,是不是真就被你骗过去了。” 沈志成这身份,从小学习各国语言是必修课,外国老师给沈志成教的,什么口音口语简直跟美国本地的一样地道。 沈志成等房间人都走完了,便将这个门锁上,然后又看了一眼周围有没有什么摄像头之内的,毕竟这是凌家的地盘,他还是要小心一点的。 “我先说好,沈先生,如果你是想要通过贿赂我拿到项目的话,那你最好现在就离开,如果你是想要武力威胁我拿到项目的话,那我只能跟你建议,这个举动实在是愚蠢透顶。” 沈志成看了他一眼,两只手直接撑在了桌子上,声音压的很低:“我来不是为了这些,而是想从你这知道答案。” “市政府只是跟我说你想和我聊聊,我是给他们面子才答应下来的,但没有保证会告诉你什么。”这老外还是很倔强的。 “你必须告诉我,因为这样才能证明你和这次阴谋没有关系。”沈志成重新坐了下来,他注意到麻宏·迈克尔抽的烟居然是红塔山。 “阴谋?难道你觉得这次慈善捐款是一次阴谋?是不是你把一切从你口袋掏走钱的行为都是阴谋?”麻宏·迈克尔很不屑。 沈志成:“是不是阴谋等会你就知道了,现在我只是想要知道关于迪迪尼公司这次项目的前因后果,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海天?为什么要通过这种行为来决定项目由谁拿下。” 麻宏·迈克尔一脸平静:“我是在和警察聊天吗?这些事情属于我们公司的商业秘密,对你无可奉告,沈先生,我们的对话结束了,你可以离开了。” “结束了?” 沈志成擦了一下鼻子,假装有些失落地说道:“哦,那可真是太糟糕了,看来我必须得离开了。” 麻宏·迈克尔点点头:“谢谢你这么理解我的工作,我给你一个建议,如果你对这次慈善捐款抱有疑问的话,那我的建议是你就不用掏钱了,这不是让你避免损失的最好机会吗?” “我何止是抱有疑问啊,我简直一脑袋问号。”沈志成说,他叹了口气说道,“真掏出一个亿两个亿去捐款没有问题,可是我就是为那些企业老板们伤心啊,一个个怕是得倾家荡产了。” 麻宏·迈克尔面色古怪,他从沈志成的对话中获得了两个消息:一、沈志成说捐出一两个亿不是问题,虽然有吹牛的嫌疑,但是从他的人脉来看,这很有可能不是一句空话。二、沈志成说到场的企业们很有可能倾家荡产,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麻宏·迈克尔想了一会说道:“抱歉,沈先生,我不太能理解你的意思,这个倾家荡产是指什么?难不成这些企业家们还能全部裸捐吗?” 沈志成心中微动,看着麻宏·迈克尔的口风,他很有可能也是被白鹭欺骗的人之一,但是人话不可尽信,他还得再试探两轮对方,才可以说出自己前来的目的。 “迈克尔先生,你在华夏待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不知道你对华夏商人有什么看法呢?” 麻宏·迈克尔听到这个问题不假思索道:“商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有的奸诈,有的诚信,不过我很喜欢有的华夏商人身上的一个特质,那就是实干且坚韧,他们是能够真正为这个社会做出贡献的人,而不是一味地去牟取利益。” 沈志成点点头:“谢谢你的称赞,那我想问问你,你举得这次前来的人里面有几个是你说的那种人?不要说你没研究过他们,我可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麻宏·迈克尔说道:“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可以这么讲吧,就外面坐着的那些企业家们,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具有那种特质的,但我能理解,出来工作,出来创业,就是为了赚钱,这是无可厚非的。” 沈志成接着问道:“那你觉得这些家伙又凭什么能掏出几千万来进行这次的捐款呢?” 麻宏·迈克尔想了一会说道:“这还用说嘛?沈先生你这次来的目的,不也是为了拿到这个项目吗?我们迪迪尼在全世界各地的产业总值加起来至少超过五百亿美元,是世界五百强之一,能和我们合作意味着什么?他们自然是想要挤破了头也要往里钻,这个道理沈先生你不会不明白吧。” 沈志成终于听到了麻宏·迈克尔说出了自己想听的话,他赶紧问道:“那为什么你们会看上海天呢?你们这样集团带来的效益,足以让任何一个二线城市gdp上涨,为什么你却选择了海天呢?” 麻宏·迈克尔意识到自己走进了沈志成的圈套,他只是打着马虎眼说道:“这是公司的决定,不是我一个人能左右的,你要问我,我也不清楚。” “我查过你,迈克尔先生,你是迪迪尼亚洲分部的重要领头人之一,你的话在亚洲分部举足轻重,这次在决定将项目立在海天,你不可能不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该不会是你本人收取了贿赂吧?” 麻宏·迈克尔冷笑道:“沈志成,我警告你,你这话已经足够让我告你诽谤了,你可得小心点,祸从口出!” “那你就解释解释迪迪尼为什么选择海天!”沈志成的气势也不输给这家伙,“又或者说……这一次立项选择,并不是你们去决定的,而是其他人?” 麻宏·迈克尔脸色一变,沈志成居然能从这么点信息中推演出这么多东西来,他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只希望你不要再继续传播下去了,我们的对话到此结束,还有沈先生,你最好现在就离开,不然我会呼叫保安的。” 沈志成面无表情:“你想吓唬我?那我就和你说说别的事情,你先来说说看,此次慈善捐款中有一半的企业家被商业欺诈的现象,是怎么回事?” 麻宏·迈克尔喝道:“你胡说什么?商业欺诈?我们会做那种事情?请你不要无理取闹,不然我会叫我的律师来和你谈一谈,胡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 沈志成扭头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看来没有人因为麻宏·迈克尔的声音被引进来。 他看着麻宏·迈克尔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好,那迈克尔先生你能否告诉我,你和白鹭……究竟是什么关系吗?” 无序者 一个老翁站在一家银行前,手里拿着一个被毛巾包着的物品,在门口来回地走动着,看他脸上的表情,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 银行门口的保安见到他有些可疑,便走上前去说道:“喂,老头,你要是想存钱就进去存钱,别在我们银行门口磨磨蹭蹭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在这蹲点呢。” 老翁有些生气:“你这个后生咋这么说话呢,我在这门口转悠一会还不能转悠了?” 保安也来了脾气:“这是银行门口,不是你家大院,你要想转悠就去别的地方转悠,别在这拦着别人的路。” “你!”老翁手指着保安就要说话,一个声音却在一旁响起:“怎么了?” 保安见到来人,立刻恭敬地说道:“行长,是这个老家伙一直在门口晃悠,我就是说了他两句,没想到他还赖上了,这年头老人碰瓷诈骗的事情可不少,我不是怕他弄了咱们客人吗?” 那人长相十分邪魅,男人看了觉得他帅气中透露着一丝温柔,女人看了觉得英俊中夹杂着媚相。 若是沈志成见了定然认出此人就是白鹭之一,也就是新海天银行的行长,张天一。 他对保安说道:“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就能断定这位老人家是做那种事情的?” 他走上前客客气气地老人说道:“老人家,不知道您是不是想来办理存钱业务的,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这老翁没想到把行长都引出来了,他赶紧说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想来转钱的。” 张天一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角度,说道:“老人家,我看你是有些难言之隐吧,那我这就和你说了,如果你是收到了什么电话短信,告诉你,你的家人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赶紧去转钱帮忙的话,那最好是先报警和警方说一下你的情况,他们给出的建议往往是最好的。” 老翁有些吃惊,他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着自己的布鞋说道:“你咋知道俺是收到我儿子的电话来让我存钱的,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我儿子在外地摊上事情了,叫我赶紧送十万过去给他,我给儿子打电话也打不通,可是我手里头一共才三万两千块钱啊,这下正愁要不要转钱过去。” 张天一平静道:“老人家不用着急,我马上告诉你最近的派出所地址,这种事情我们银行见的多了,十个有九个都是骗子,你可千万小心行事,不要把一辈子的积蓄都送了出去。” 老翁连忙道谢,然后在张天一的指路下朝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保安在一旁说道:“好厉害啊,行长你是怎么知道他是被骗子骗了。” 张天一道:“你看到他手里拿着那个毛巾,又皱又干净有厚,显然是老人用来放钱的地方,这些老人用这种方式存钱存惯了,很少会有选择去银行存钱的,除非是子女来劝,但你看到身边也没有一个人来陪着,显然是子女在外,自己一个人留在家中,我们银行往北走十五公里就是城乡结合部,那边是菜农农闲务工的地方,你看他身材佝偻,应该是常年种庄稼导致的,而手上的老茧又像是做瓦匠活形成的,应该是农民无疑了,这样的老人不了解现在的网络,最容易被骗子盯上,我只是略一询问,便问了出来。” 保安不禁鼓起了掌:“精彩,精彩,行长你太厉害了!是我眼拙了,还想着这老家伙想在这里碰瓷呢。”他说完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张天一笑道:“以后注意点就是了,你要知道咱们银行虽然不大,但是对每一个客户都不能马虎。” 他拍了拍保安,转身走进了银行里,保安受宠若惊,恐怕是今晚都要惊喜地睡不着觉了。 但他却没看见张天一在走进门后,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一种没有任何感情的冰冷。 他走进了银行内自己的办公室,秘书也跟着走了进来,身上穿着职业ol套装。 “行长,刚才在银行门口发生了什么事情?”秘书笑嘻嘻地问道,在她的眼里,张天一是一个很平易近人的人。 “没事,只是解决了一件小事罢了,嗯,你回头跟人事说一下,以后招进来的人素质和学历都要高一点,多给些工资就好了,门口的保安过一段时间就找个理由把他辞了吧,多给点遣散费。” 张天一脸上又换上了那副虚伪的笑容,秘书点点头,转身去做了,一边走还一边感叹自己的行长真是个好人。 秘书一走,张天一便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视频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但是并没有露脸。 “我帅气的张行长,怎么了嘛?看你这幅表情,是谁又惹你生气了?”那人见到张天一这个样子,立刻知道有人让他不爽了。 张天一冷冷说道:“没什么,只是刚才在银行门口撞见了一个被低劣骗术骗的老人。” “哟哟哟,我的张行长什么时候也这么愤世嫉俗了?我可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呢。”那边的人调侃道。 张天一狐狸一样的眼睛眯了起来:“怎么可能呢,这个世界上人被骗和骗人实在太正常不过了,我只是气愤这些人家伙居然用这么顽劣的手段去骗人,这种电信诈骗效率低,成功率低,被抓率高,这种人应该去当那些被骗的人才对,真是猪脑子。” “呵呵,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呢,我差点以为组织里要少一只白鹭了呢。” 张天一敲了敲桌子:“你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良心发现?我们可都的被钱蒙蔽了双眼的恶人啊,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去赚钱!而且你有一句话说错了,那就是我以后可不再是白鹭了,只要我们手上的事情拿下了,那么……我们就将染上墨汁,成为黑鹭之一!” “嘿嘿,那也得一切都顺利啊,我可不太看好哦。”那边说道,“麻宏·迈克尔不是一个那么好糊弄的人,脑袋决定屁股,他能走上这个位置,又怎么会轻易相信你的话。” 张天一站起来拿出一个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他的确聪明,但他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而他的弱点就是愿意相信那些天真的东西,而这个弱点放到一个商人身上,那肯定是被无限放大!”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露出了一副阴冷的表情:“在这个世上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被利用的人,一种就是利用别人的人。” 他似是在对电话里的人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第一种人,他们和需要别人去利用他们,去玩弄他们,去折磨他们,这样才能给他们的卑贱低微的生命染上一点点色彩,钱,就是玩弄他们最好用的道具,有了钱,你就有了世界,这是从古至今无可争辩的事实,而我们马上就要拥有很多很多钱了!” 电话里的声音认真了起来:“你可要注意,这一次投入了大概十多亿的资金在里面,如果不能成功,那我们可是会被组织除名的!” 张天一放下镜子:“我知道,十亿对于组织来说不算什么,他们只是看中我们的手段,看我们能不能赚到钱,看我们有没有这个资格!你……只要按照计划行事,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那凌家呢,凌家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家真的甘心给我们打下手?” 张天一笑了:“这还得多靠组织那边的名声实在太响了,凌家家主是个会隐忍的人,他辛辛苦苦打拼下了这些家业,自然不愿意和我们硬碰硬,但是他……他手里的钱迟早也是我们的,就在这次事情之后,再从他家的产业下手吧。” “你可真是无情哦。”电话那边吐槽道。 “这不是无情,这是重新建立秩序,这个城市的秩序要想按我们的想法走,那就得先破坏他的秩序!我们就是无序之人。” …… 凌家酒店,迪迪尼慈善捐款的临时办事处内,正在上演一场令人窒息的对决。 沈志成和麻宏·迈克尔两人相对无言,但是空气中却藏匿着两人不断碰撞的火花,沈志成自从问玩麻宏·迈克尔和白鹭什么关系后,对方就直接闭上了嘴巴,到现在也没说话。 这场无声的战争最终还是沈志成获得了胜利,麻宏·迈克尔盯着沈志成的眼睛说道:“你说什么?什么白鹭?” “你自己清楚的很,那个让你选择了海天的人,就是白鹭!” 沈志成相信面前这个家伙肯定是听过白鹭的称号的,之前良叔告诉过他,全世界的商人只要做得有起色的,都听过这个组织的事迹,经历过金融危机的肯定会知道。 这个麻宏·迈克尔按年龄来算,当年次贷危机的时候他还在美国的迪迪尼,肯定是知道这个事情的。 如梦初醒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麻宏·迈克尔摇头,但是他的眼里分明有些疑惑,沈志成抓住这抹疑惑说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出现了一些想不通的地方?说出来,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他。” 沈志成循循诱导,这个麻宏·迈克尔只好说道:“好吧,我可以和你说一下当时我来海天市时经历了什么。” 两年前迪迪尼公司决定在亚洲再建一座迪迪尼乐园,交由亚洲分部的人来处理。 还是和以往一样,迪迪尼公司决定将项目放在亚洲最繁华的华夏,他们的乐园将建立在华夏的一座城市之中。 华夏已经有了两个迪迪尼乐园,这些年来带来的经济效益有目共睹,各个城市听说迪迪尼公司要立项,立刻派出了自己的代表去找麻宏·迈克尔详谈。 华夏的城市有几百座之多,这要是让麻宏·迈克尔一个个接待可接待不来,他便谢绝了所有的会面,只接受这些代表们发来的信件,在信件上介绍自己的城市。 麻宏·迈克尔把几百封信看了个遍,也没有想好该选哪一个,公司那边对他也有要求,这一次不可选择华夏的一线城市,这次建造乐园是次要,影视基地是主要,所以不要求城市有多繁华,只要交通四通八达便可,也可以在土地上省出一笔钱来,毕竟华夏一线城市的房价是出了名的贵。 这边麻宏·迈克尔锁定了几个目标城市,想要去城市就地看看,在这几个里面定一个目标出来。 而他在飞机上遇到了一个来自商人,他本来无心交谈,但对方的流利的英语和热切的态度吸引了麻宏·迈克尔,一番交谈之下,他发现对方来自海天。 海天也是他这次定的目标城市之一,他询问起了对方对于自己城市的看法,以此获得一些帮助。 此人谈吐和见识均不在麻宏·迈克尔之下,随便两句便说出了海天市经济里的弊病和优点。 麻宏·迈克尔对城市倒是不感兴趣了,对眼前这个人他倒是抱有强烈的兴趣,细问之下,这才知道对方是个身家过亿的富豪。 “现在的经济太扭曲了,贫富差距实在太大,以前人人以梦为马,现在都是以钱为马,真是可笑。”此人虽然是个富豪,却出奇地不抱有贫富阶级观念,这让麻宏·迈克尔很是喜欢。 “我倒觉得还不错,在我的国家,贫穷和富裕带来的距离真的很遥远,国家提供能让他们保障生活的福利,可他们的生活态度却是那么颓废,但是我在华夏,这里每一个人都在顽强生活着,他们身上的特质很吸引我。” 麻宏·迈克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那人表示十分赞同,他也表达了一番自己的看法。 “我的城市现在最赚钱的两个产业是房地产和汽车,因为这两个东西几乎成了一种生活必需品,但是他们的价格又远远高出大米无数倍,人们可以少吃一顿,可以少买一件衣服,却不能不买房子车子,我很痛恨这种行为,却无力去阻止。” 现在想来,这个人所说的话,所做的行为,总是能给麻宏·迈克尔带来好感,显然是图谋已久。 麻宏·迈克尔虽然在商场摸爬滚打数年,却有一颗赤子之心,他被这个人的话打动,虽然当时没有表态,但后来他将迪迪尼的项目立在了海天市。 这让海天市市政府很是激动,这两年来一直在洽谈土地项目,现在就等一个有实力的集团拿下这个项目,开始动工了。 和之前一样,麻宏·迈克尔在选择合作对象的时候又犯起了难,这时候那个飞机上和自己相遇的男人又出现了。 麻宏·迈克尔有心听取对方的意见,放下防备,说出了自己现在遇到的问题,商人听完他的困扰之后摇头:“我觉得很难找,海天市的商人我目前为止没有见到一个符合你条件的人,他们都是一些唯利是图的人,当然我也不能说我不是那样的人,毕竟总不能让自己亏着吧。” 麻宏·迈克尔听到这便直接表示自己想要对方来当这个合作对象,因为他觉得商人的品质正满足一个好的合作伙伴的要求。 本来他以为对方会很开心的接受下来,却不料对方居然犹豫着拒绝了。 “为什么,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如果你拿到这个项目的话,你的事业将会蒸蒸日上。” 对方却说道:“我这是为你想啊,我的确想接这个差事,但是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你却用私人感情来决定他的走向,这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麻宏·迈克尔醍醐灌顶,对此人更加敬佩,居然能在这么大的利益面前选择说不,他思考了一会,如果走正常的投标,商人中标的机会是很小的,但自己也不能通过走后门来让他中标。 最后商人提出了一个办法,这个方法不仅能检测出竞争夺标之人的实力,对公益事业也有着很大的帮助。 而这个方法,就是今天沈志成看到的,通过慈善捐款的方式来决定谁拿到项目。 沈志成听完了麻宏·迈克尔的诉说之后,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这个人研究了你很久啊,通过各种心理暗示让你选择了海天,最后又搞了这么一场慈善捐款,他们为这一天准备了两年之久,办银行,查税务,像两条毒蛇一样在海天市蛰伏了两年,为的就是在今天一举拿下项目,最终掌控海天市的经济!” 麻宏·迈克尔面露诧异,显然是觉得沈志成所说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想不通自己的一番行为怎么就成了他人的嫁衣,沈志成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可知道外面来的那些公司有多少是抱着最后一搏的想法来参加这场慈善捐款的。” “最后一搏?”麻宏·迈克尔皱起了眉头,自己虽然调查了前来参加捐款宴会的各个集团代表人,但是他们的公司具体状态却不清楚。 这显然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也不是说麻宏·迈克尔这种重品质过于能力的想法不好,而是得分事和人,如果他好好调查一番,也许就会发现一些端倪。 “我……不清楚,但可能我已经犯下了一个大错。” 麻宏·迈克尔额头的冷汗冒了出来,今天由沈志成这么一提示,细细品味之下,以前一些细节之处的怪异此刻全冒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遇上了商业诈欺师?” 麻宏·迈克尔如梦初醒,他听闻这个传说已久,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人。 “那个商人是谁,你快些说出来,我找到他之后还有挽救的机会。”沈志成问道。 麻宏·迈克尔虚张着嘴巴,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自己的好友名字。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相信他们是白鹭吗?” 沈志成气道,他拿出手机,播放了刚才刘伯伟所说的一段话,新海天银行控制他们这些b类公司来当饵,让赵诗涵他们这些a类公司往上冲,就是为了控制这些公司。 “他们求的是什么?今天的善款?可是这慈善机构是我亲自去找的啊,没可能会和他们勾结的。”麻宏·迈克尔还没走出来这个困惑,他和之前的沈志成一样,走入了一个误区之中。 走出误区 “不,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至少不是为了今天这些小钱,他们是为了以后的大钱!” 沈志成将自己看到的全部说了出来:“新海天银行行长的身份是白鹭,你遇到的那个商人也是白鹭,他们在得知了迪迪尼的项目计划后,引导你将项目放在了海天,然后他们就在海天开始了自己的谋划!” 第一步,就是开一家银行,他们靠着雄厚的资金和手段,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银行,不求能赚多少钱,只要能让那些集团公司在缺钱的时候想到自己就够了。 第二步,调查账目,这两年内他们也不知用什么手段查到了大部分公司的税务记录,并将这些一一记录下来,他日当作威胁这些公司的手段。 第三步,这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那就是将被哄骗的两方汇聚到一起,这一点做得很妙,因为这个慈善机构的关系,让大部分人都将重心放在了这个利益最高者身上,连沈志成也被误导进了这个误区,差点没走出来。 还好良叔的一个电话及时点醒了他,让他看到了事情的全貌。 姚建元,李问心两人的提示让他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这才阻止了赵诗涵继续往里面砸钱,不然她这三千万等于说打水漂了。 因为这一次慈善捐款最终肯定会被白鹭们拿下,他们会捐出一个比所有人都要高的数目,然后拿下项目。 这一次本来已成定居,这盘棋本来就要结束了,白鹭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沈志成,这个不确定因素就像闯入棋盘的一个苹果,直接撞毁了他们布置的所有棋子。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是停止捐款吗?”沈志成问,“但我提示你,这样可能会打草惊蛇的。” “打草惊蛇……难道说你有更好的办法?” 麻宏·迈克尔问道,他虽然中了白鹭的圈套,但也不是傻子,只是一琢磨便想到了沈志成想做什么。 “你想拿下这次的项目?”麻宏·迈克尔问道。 “是的,现在你可以把另外一个白鹭的名字说出来了,只有找到他我才能更好的去做这件事情。” 看到沈志成认真的眼神,麻宏·迈克尔只好回答道:“好,我告诉你他是谁,他就是兴业集团的董事长,名叫韩风年。” “兴业集团,做哪一行的?” “城市建设……” 这下连麻宏·迈克尔都觉得自己有问题了,对方的痕迹这么明显,做建设这一行明显就是冲着迪迪尼的项目去的。 “看来他是想要政府批给迪迪尼的那片地啊。”沈志成托着下巴想了一会,然后发消息给夏云宣,让她赶紧去查一下那个韩风年的资料。 “可是外面那些企业家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入陷阱?” 沈志成望了望麻宏·迈克尔的电脑:“我问你,这家慈善机构的人在这里管事吗?” 麻宏·迈克尔说道:“钱到了他们的手可以就不管了,他们可不会管什么白鹭黑鹭之类的,他们只知道看中自己手中的钱。” 沈志成叹了口气:“这做慈善的也够狠啊!” 但是这年头不狠不行,你要想当好人,那就得比坏人更聪明,更狠!这家慈善机构想必也是经历无数风雨的了,对于捐款这种事情自然是夹道欢迎,一旦交钱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不管你怎么反悔这钱就是不推给你,号称诈捐的噩梦,这也是麻宏·迈克尔选中他们的原因。 就像《九品芝麻官》里,那包龙星的父亲临死之前对他说:“孩子,你要想当清官的话,就要比那些贪官更奸,这样才能斗的过他们。” 沈志成想了一会说道:“如果出去自爆的话,那也会打草惊蛇,将这两只白鹭惊走,这样吧,他们狡诈的很,一只白鹭上场了另外一只白鹭却不在,只要出了事情,我们永远抓不齐他们。” 麻宏·迈克尔现在心中有愧,他一想到外面的那些企业家都是因为自己的失职而负债累累,他就很难过:“我还以为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当时我调查过海天各个财团的实力,我问他难道不担心凌家抢走这次项目,他很自信地说道不会的,我以为他是捐出很多钱出去,但是凌家却在我宣布慈善捐款项目之后,放话说不再参与竞争,只是出个一千万意思意思,看来凌家也是被他们说服了啊。” 沈志成忽然眼前一亮:“凌家?凌家!有了,这次我们破局的机会或许就在这里!” 麻宏·迈克尔很惊讶:“你是怎么想的?” 但是沈志成只是看了一眼时间,然后说道:“我们得赶紧出去了,不然马上捐款开始了,我们就没有机会去救那些人了。” 麻宏·迈克尔知道时间紧急,他站起来说道:“交给我,我不能阻止捐款,但是可以让捐款迟半个小时发生。” 沈志成点点头:“很好,你立刻通知凌家家主赶来这里,我会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去说服他。” “说服?”麻宏·迈克尔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道沈志成在打什么算盘,“好吧,那我就不用通知了,因为凌氏集团的人已经来了,现在就在楼下,之前他们主动要求提供场地,所以当天是会到场的。” 沈志成大喜:“正好,我出去拦一下他,你回到会场拖延时间。” 两人兵分两路,立刻采取了行动。 麻宏·迈克尔带着满腔的愧疚回到了会场上,想着该找什么理由去拖延一下时间,但当他在宴会厅看到十几个人正在争吵着,众人都在围观,场面一时间很是复杂。 麻宏·迈克尔心中一喜,这是打瞌睡遇上枕头了,自己刚好借故去拖延时间。 此刻慈善机构和凌氏酒店的人正在劝阻他们,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也是不会动手的。 麻宏·迈克尔故意做了一副很严肃的样子走了上去:“先生们,可以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这几人立刻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这些上流社会的人吵起架来原来也和街边的泼妇没什么区别,不,是和过年的鞭炮一样没有区别。 “就是这个家伙用红酒泼了我的西服,你知道我的西服多少钱吗?可是去找德国人专门定做的!” “定做的又怎么了?说不小心就是不小心,你想要钱,那我就赔给你!” “就你们xx集团有钱?老子还能差你钱怎么的?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啊?” “你再用指头指我试试?” 场面又乱了起来,麻宏·迈克尔心里咧嘴笑了起来,要是平时他会很厌恶这些人吵架的嘴脸,但现在他反而希望这些人吵的再凶一点,最好还打起来,把这个宴会都打没了。 “你们别吵了,慈善捐款马上就要开始了,麻宏·迈克尔先生还在旁边呢,为了不耽误时间,不如我们将这场误会交由麻宏·迈克尔先生来判断,怎么样?” 一个人站了出来当调解员,他长的普普通通,看着毫无吸引力,但是有眼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胳膊上带的那一款江诗丹顿机械表值多少钱。 众人听了他的话,都转头看向了麻宏·迈克尔,似乎是想让他做出判断。 而这位出来当调解员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引导麻宏·迈克尔举办了慈善捐款的那只白鹭,韩风年。 韩风年快步走到麻宏·迈克尔身旁:“宴会时间不宜拖的太久,这种事情应该尽早解决的比较好。” 若是没和沈志成交流,麻宏·迈克尔可能还会将这一句话当做自己友人对自己的劝告,他,但是眼下这个场景,他知道一定是这个家伙贪婪了,想要快点拿到迪迪尼的项目。 “真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和普通人无异的家伙,心中居然藏着这样的城府和野望!” 谈判 麻宏·迈克尔一想到以往韩风年在自己面前伪装的样子,顿时觉得脊背发凉,自己见过了太多的人,但是从来没见过这么能伪装的人! 注意到麻宏·迈克尔注视自己的时间过长,韩风年意识到了一些不对,他微微皱眉:“怎么了?” “不不不,我只是在想别的问题。” 麻宏·迈克尔赶紧掩饰了过去,他走到争执的人们中间说道:“其实我之前想过,人和人之间最大的矛盾是什么?诸位,你们谁能告诉我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只是看着麻宏·迈克尔演讲,这老外可是做过很多次演讲,曾经是国外赫赫有名的演讲家,一张口就可以巴拉巴拉说个半个小时停不下来。 而人群之外,孤独的胡九郎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沈志成归来,就在刚刚,沈志成给他发了消息,那就是麻宏·迈克尔已经成了自己人了,可以信任。 “麻宏·迈克尔如果是在拖延时间的话,那你可以帮一帮他,在我回来之前,尽量拖延捐款的时间。” 这就是沈志成给胡九郎下达的任务。 而此时沈志成才刚下电梯,就直接跑到了大门口,却没有看到凌家人的身影。 他拉住一个保安问道:“我问你,你家董事长刚才来了吗?” 保安看了他一眼,狐疑地问道:“你是谁?” 沈志成这时候哪有心情和他绕圈子,直接吼了出去:“你知道我是今天慈善捐款的客人吗?你敢拦我?快说,我有急事找他,不然耽搁了事情,你麻烦可大了!” 这个保安在骨气和饭碗之间做了一秒种的犹豫:“他们刚才坐电梯上去了。” 沈志成暗骂了一句卧槽,这凌家没事搞这么多电梯干嘛。 他又跑了回去,看了一眼凌家的人坐的那个电梯,还好在每层都有着停留,沈志成直接靠着自己一双肉脚从楼梯追了上去。 凌霄汉和凌父在电梯内沉默着,因为电梯时不时有人进来,他们两不太好聊别的事情,只是站在保镖的身后,等这电梯上去。 终于到了举办慈善捐款这一层楼,凌霄汉刚准备等电梯门打开迈步走出电梯,可电梯门口出现的一个身影吓了他一大跳,他“啊”的一声喊了出来,然后整个人往后退了一大步。 凌父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成何体统?” 凌霄汉低下了头,但是他又很奇怪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那个人——沈志成,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是想在一个月的约定之前抢先动手吗?这个家伙好狠的心肠,好厉害的手段,居然想攻我不备!还杀到我凌家的地盘来找我! 凌霄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之前沈志成追到水疗馆将他赤身裸体的从窗户外拽下来的场景他还历历在目,于是他立马缩到了保镖的身后喊道:“小心这个家伙,他很危险!” 沈志成看到凌霄汉在这的时候也微微皱眉,他不是没想过凌霄汉会在这里,但没想到正给自己撞上了,但是眼下他也没心情和凌霄汉掰扯了,他们两之间的约定和自己自己遇到的事情比起来简直就不值一提。 苏沐阳也没想着能怎么样他,他看到凌霄汉身旁的那个比较有气场的人,猜测他就是凌家家主,他对着凌父说道:“您应该就是凌家的家主吧,不好意思,我有一点事情想和你聊一聊。” 凌父“哦”了一声,他注意到沈志成一脚踩在了电梯门框上,防止电梯门合上,而自己的儿子又说他很危险,难不成这是一个杀手? 凌父不动身色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沈志成看着电梯里保镖紧张的神色,只是平淡的说了两个字:“白鹭。” “白鹭?” 凌父和凌霄汉心中惊骇,这沈志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此刻他也不能主动表示自己和白鹭有关系,面上还是一点波澜没有。 “年轻人,你是在这我聊唐诗吗?什么白鹭,一行白鹭上青天的那个白鹭吗?” “当然不是。”沈志成死盯着凌父,凌父脸上的任何表情他都不会放过,“是白鹭让我来找你的,我有话要和你说,至于你跟不跟来,那是你的事情。”沈志成说完话之后就转身走了,他很自信凌父一定会跟上来的。 “这……” 凌父顿时迟疑了,他看着沈志成的背影,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爸,这个人很危险。”凌霄汉拉着凌父喊道,“这个人太恐怖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和白鹭扯上了关系,但是我们这么点人手在他面前可不够看。” 凌父哼了一声:“怕什么?他还能有枪吗?”便带着自己的保镖走出了电梯,凌霄汉也只好跟了出去。 沈志成见凌父更来,便说道:“好,既然你选择相信我,那咱们就可以找一个地方聊聊了。” 凌父微微皱眉,他看向沈志成,又看向不远处的会场入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志成知道他心中所想:“你怕什么,这场慈善捐款于你而说本来就是走个形式,你有非要去参加的必要吗?” 凌父见沈志成句句都说在点子上,便打消了顾虑:“楼上有一间我专用的会议室,去那里聊吧。” 一行人又折返电梯,准备上楼。 电梯内因为人多而显得比较狭小,凌霄汉一想到沈志成距离自己不到一米,心脏就跳的十分剧烈,沈志成站在所有人的前面,把背后暴露给了凌家的人,凌霄汉盯着沈志成的背,他真想叫自己的人在这电梯内就把沈志成按住打晕。 但他不知道的是,沈志成在被江年月引导出了一丝气之后,整个人的感知能力大幅度提升,背后有个保镖抓了一下头发他都能感觉的出来,只要凌家的人的敢动,那沈志成就来上演一场《美国队长2》中的经典桥段,电梯大战。 这些保镖不一而同的看向沈志成,似乎是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场,个个都屏气凝神,生怕沈志成回头动手。 电梯到了楼上,沈志成率先走了出去,然后是凌家的人带路,凌父意识到沈志成身份非凡,他拉了一下自己的儿子说道:“快,将你知道这个人的所有信息都告诉我,就现在。” 他的声音很小,因为马上要走到会议室了,等会谈话凌父对这个人最好知根知底,才能把控说话的走向。 “他是我的校友,但是我俩是死对头,他的身手很好,而且也算比较有钱。”凌霄汉飞快地概括了一下,不过他又想到了什么,说道:“之前天海赌坊一夜之间倒闭了,就是他所为。” 凌父对这件事情有所耳闻,这马红他接触的不多,但是对方手上握有一部分凌家的股票,之前听说有人在售卖凌家的股权,他查了一下发现是本地的黑帮火狼帮在卖,那他便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一次黑吃黑。 “这个青年就是之前你说的那个沈志成?火狼帮的背后推手就是他?” 凌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现在已经进了会议室了,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为表诚意,沈志成特地离凌父很远,在桌子对头坐了下来:“我在这里说话你应该能听见吧?” 凌父点点头:“放心,我的耳朵很好,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我接下来要问你几个问题。”沈志成毫不客气,上来就占据了主动权。 凌父不甘示弱,打断他的话,问道:“问我几个问题,不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来找我吗?你和白鹭什么关系?” 沈志成见他如此,索性直接摊牌了:“白鹭是我的对手,我今天就是要对付白鹭!” 凌霄汉第一个不信,沈志成有些本事和手段他是知道的,但是要说他今天要搞白鹭,那真是可笑了,他光是听自己父亲说白鹭的故事就觉得这些人很恐怖,这沈志成凭什么当他们的对手。 凌父也不相信,他嘴巴翘起,露出一个微笑:“我想你误会了什么,你如果是想来找茬的话,我可是会报警的,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白鹭这个词的,但是你说你是白鹭的对手,那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来搞笑了。” 他拿出一根雪茄,想看看沈志成是什么态度,但是沈志成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手里的雪茄直接掉到了地上。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凌父如遭雷击,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对旁边的人说道:“你们都出去,我要和他好好聊聊。” 合作 此刻麻宏·迈克尔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人类之间的关系,眼看就要延伸到哲学的三大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何处去?”上去了,一旁的韩风年实在憋不住了:“咳咳,这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冲突问题罢了,没有这么复杂,只是单纯的这位先生的红酒不小心撒到了这几位先生的西服上了。” “不,这个问题可不简!”麻宏·迈克尔义正言辞地说道,他对着刚才那位泼红酒的人,“你觉得你赔不赔的起这件西服?” 那人不屑地瞟了一眼麻宏·迈克尔说的西服:“不就是为了装找德国人手工做的衣服吗?十几万谁出不起似的,我身上这个古驰限量版腰带就有这个价了。” “你特么知道什么叫品味吗?你这个破腰带衬的你跟傻逼似的,我这件衣服完全契合我的个人气质!和价钱无关。” 麻宏·迈克尔一拍手,制止了他们的争吵:“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争吵的源头啊,并不是因为这件小事情,而是你们的世界观!这位先生的世界观追求的是一种艺术的格调,是一种精神上的升华,而这位先生呢追求的则是真实的物质,说的是一个写实,这两者本身是没有冲突的……” 此刻麻宏·迈克尔的十级中国话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在场的人感觉这就不是一个老外,而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这家伙中国话太遛了,引经据典,各种谚语是张口就来,完全可以当做老外学中文的教科书模板。 可一旁的韩风年可是有些焦急了,他看了一眼时间,此刻慈善捐款本来已经举行了的,但是自己现在只能在这听麻宏·迈克尔给人说教。 因为自己扮演的是麻宏·迈克尔的三观相符的友人,所以这个时候他还不能上前去打断他,以免出了什么纰漏。 “现在只求这该死的白皮猪早点说完。” …… 凌霄汉不解,和沈志成这家伙有什么好聊的?他开口问道:“父亲,你把这保镖都叫出去了,他要是动手了可怎么办?” 凌父只是重复道:“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出去,全给我出去!包括你在内,所有人都给我出去。” 凌霄汉脸色煞白,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也要自己出去,但是看他强硬的态度,自己多半是只能出去了。 凌霄汉跟着保镖走了出去,眼里闪烁着各种情绪。 他站在门外,开始疑惑自己父亲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沈志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此刻沈志成对凌父的果断也很称赞,他哈哈笑道:“不愧是本市首富,一下就听出了我想说什么。” 凌父冷着脸说道:“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你说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沈志成假意不答,他先看了一眼这个会议室的构造,虽然不大,但是从桌子到上投影仪,每一个细节都在彰显着不同。 “你们凌家真阔气,就光这个桌子,就得花多少钱啊?”沈志成摸了摸桌子,应该是红木的。 “你不用拖延时间,有什么要说的就赶紧说了吧。”凌父说道。 “我的确不急……”沈志成说起了反话,他其实心里急的要死,但是要和这个老狐狸交谈,自然不能说真话,“这海天的首富换不换都和我没有关系,只要等那边尘埃落定,那海天市明天就会多一个大地主出来!” “哼,迪迪尼占的那点地界,不过是我几个小区的范围罢了,有什么可说的?”凌父也是不动声色,但是心底急的要命,只是和沈志成互相试探。 “嘻嘻,他手里握着多少东西,恐怕你心里清楚的很吧,这白鹭的手段有多毒,你也看到了,这一百多家企业被他控制的死死的,这些企业来自各行各业,今天之后,将彻底成为他的傀儡,这些可都是海天市的中流砥柱啊!” 沈志成故意把事情说的夸张了些,凌父既然知道白鹭的存在,那就不可能不留心他们的计划的,这个聪明人好歹是海天的一个霸主,在自己的地盘上打听消息还是简单的。 凌父肯定明白这个白鹭意欲何为,所以他之前才和自己的儿子说了“要离开海天市的想法”,到时候白鹭的计划得逞,那自己这个价值三十亿的集团他怎么可能放过,至于什么联盟,在欺诈师眼里根本就算个屁。 所以沈志成说的那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就是这个意思,这些商业诈欺师是见到肉会放过的主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凌父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找我谈合作的话,总要表示一下诚意吧?” 沈志成咳嗽了一声:“之前我和你儿子有些冲突,这些事情他应该没和你说过,但他应该告诉你了,我是商贸的学生。” “一个学生能站在火狼帮的背后?一个学生能从一个老千手上赢下天海赌坊?你说点真实的吧。”凌父自然是一百个不信。 沈志成道:“好,那我就摊牌了,其实我超级有钱,可以了吗?这一点应该够了,你如果还想接着问我身后的势力,那对不起,无可奉告。” “好,你说说,你的意思是什么?你为什么是那些白鹭的对手?”凌父妥协了,“我想听一听你的计划。” 沈志成摇头:“我说完还接着说?你不得意思意思,你对这些白鹭的想法?” 凌父急道:“慈善捐款随时都有可能结束,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沈志成耸耸肩道:“我不急啊,我说了我只是想和这些白鹭较量一下,反正海天我又没有什么根基的,只是你们家在海天经营了这么久,肯定留下了很深厚的根基吧。啧啧,光是这个凌氏饭店就得有上亿了吧?” 沈志成这说的的确是真心话,自己的大富豪目前还只是千万级的,虽然即将在燕京开一家十亿级别的分店,但那不也是没开吗? 这凌氏酒店论功能和规格都是比沈志成的大富豪好一点的,从他那好几个电梯就能看出来了。 凌父和沈志成对视了一会,今天沈志成已经和很多人对峙了,他这一天已经想了太多的事情了,但眼神里的那股劲始终没有去除。 “我凌家的确想要摆脱这个白鹭的控制,有他们在海天,我整天都会提心吊胆,他们在一天,我就吃不好睡不着,所以我说我要他们走,我要他们离开这个城市,最好是能一下打中他们的要害,让他们再也不能东山再起。” 道歉 凌父诉说了自己的想法,这些白鹭始终是他的眼中钉:“你来找我,肯定是想和我一起做些事情来打到这些白鹭,是也不是?” 沈志成见凌父有坦诚相见的意思,便说道:“好,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可以说一说我的想法了,咱俩最好交换一下关于这些白鹭的情报,这样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凌父点点头,他也不管自己儿子和沈志成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了,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两人互相交换了情报之后,便将这些人的计划再次复盘了一下,凌父这次再询问沈志成他的计划时,沈志成也不再隐瞒了:“我想,这两个白鹭的计划中其实有一个人一直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这个角色起到了平衡整个棋局的左右,凌家家主,这个人就是你啊。” 凌父只是一个瞬间便明白了沈志成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之前提出的一千万捐款和不参与竞争很关键?” “是的,这个时候唯一能破局的也只有你这颗被他们认为不会出问题的棋子了,这时候你只要反将他们一军,其他的交给我!” 沈志成说的话很自信,他可是带了两亿来捐款的,这些家伙以为自己稳操胜券,自然不会付太多钱,沈志成估摸着也就一个亿左右,自己稳妥点,把两亿全捐了,就能绝杀对方。 这就是情报的好处,按姚建元所说,只要知道了别人捐多少钱,那他们就可以稳赢了,和外面那些企业家不同的是,沈志成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些人以为自己是螳螂,其实只是蝉而已。 “好,那咱们就这么定了,一会在慈善捐款之前你就这么说。”沈志成说道。 凌父这个时候却眯起了眼睛:“你是怎么知道慈善捐款还没开始的?” 艹,姜还是老的辣! 沈志成暗骂一声,这个人精居然抓住了自己不小心露出来的一个破绽。 “我让我的朋友在宴会上闹着呢,在我回去之前,他们是不会让慈善捐款进行的。”沈志成回答道,麻宏·迈克尔这一张底牌自己可不能轻易丢出去,凌家家主看似和自己结盟,但是见风使舵这种事情在商场太正常不过了,自己怎么也要防一手。 凌父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对沈志成这句话信了几分,他点点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儿子要是有你这般能力就好了,他平时有什么得罪你的,我现在就让他进来道歉,还望你以后多多担待。” 也不等沈志成回答,凌父直接打开了会议室的门,把凌霄汉叫了出来。 会议室的门是隔音的,凌霄汉听了半天也听不到什么,这个时候自己父亲忽然叫他进去,他也是一脸懵逼的,但是当凌父要他对沈志成道歉的时候,凌霄汉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向他道歉?爸,我没听错吧?” 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事实就是如此,沈志成也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摆摆手道:“算了吧,我和凌少爷之间的事情……也不算什么,哈哈哈哈。” 他说道最后干笑了几声,一想到凌霄汉想和他抢云月瑶,自己就觉得这样也没什么。 凌父对沈志成说道:“你宽宏大量那是你的事情,我们必须要把礼节做到,既然犬子之前和你有冲突,我们现在既然结盟了,那就让这个臭小子的事情画个句号。” 他直接踢了凌霄汉一脚:“还不快给我道歉:“沈公子不计较,你必须给我道歉!” “爸,你知不知之前这个家伙差点想杀了我,你现在让跟他道歉!”凌霄汉指着沈志成道,“他差点我把掐死在外面你知道吗?” 沈志成这个时候无辜地举起了双手:“那个,其实是因为你先派杀手找我的,我这个锅可不背啊。” 凌父冷哼了一声道:“我说家里培养的人怎么被废了,原来都是你给败了,既然是你先动的杀心,那你就给我道歉!” 凌父的声音响了起来,整个会议室都回荡着他最后一句话:“那你就给我道歉!” 这些回音不光在凌霄汉耳边,还在他的心里回荡着,他怎么也不懂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逼迫自己给死对头道歉。 一滴泪水无声地划过脸颊,凌霄汉居然哽咽了起来,他转身对着沈志成狠狠地鞠了一躬:“对不起,志成兄弟,以前是我不懂事情,对你和月瑶做了一些错事,请你原谅我!” 沈志成顿时觉得一天的疲劳烟消云散,原来除了和云月瑶聊天有这个效果,这个凌霄汉给自己道歉也是这个效果啊!怎么之前自己杀入水疗馆的时候,凌霄汉给自己道歉都没有这种感觉呢? 可能是因为这一次让他道歉的是他的爸爸吧,就像你遇到了一个特别惹人烦的熊孩子,你打他一顿逼着他道歉的话只是一般的爽,但是他的家长却主动提着伤痕累累的熊孩子上门给你道歉,那感觉可就不一样了。 太特么的爽了! 沈志成赶紧点头:“没事没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以后注意点吧。” 凌父又给了凌霄汉一脚:“滚下去,没用的东西,这点事情就哭了!” 凌霄汉默默地走出了门,他低着头擦着眼泪,但是谁也没看到此刻他的眼神有多恐怖…… 沈志成回答宴会会场的时候愣了一下,怎么这些人都围着麻宏·迈克尔看? 麻宏·迈克尔此刻正演讲到紧要关头,他的余光瞟到了走入人群的沈志成,立刻知道这件事情成了,他大喜之下直接宣布演讲结束。 “好了,我们现在就直接让你们两的矛盾见鬼去吧,现在让我们开始早就该开始的慈善捐款环节,我想诸位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为世界献上一份爱了。” 麻宏·迈克尔光速结束演讲,他拉着众人回到了座位上,而之前那几个被麻宏·迈克尔说教半天的企业家也一脸懵逼,这老外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出来,但是此刻慈善捐款就要开始了,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只能留到后面来处理了。 此刻沈志成回来,这些人集火的点又落在了他身上,沈志成,没理他们,只是等着凌家家主出来。 韩风年此刻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终于等到了麻宏·迈克尔宣布捐款开始了,这下自己的计划终于可以执行了,可是他刚坐到座位上,就看到有一个人在麻宏·迈克尔耳边说了两句,接着他又看到了凌家家主来到了会场上。 一种不安笼罩了韩风年,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有些不对劲,可他又找不到那个点在哪。就跟之前苦苦寻找真相的沈志成一样,他看见了冰山,却看不到冰山下面的真面目。 麻宏·迈克尔停顿了一下:“在捐款开始之前,我们的东道主,海天市首富凌先生似乎想要说几句话,那就让这位出色的商人来说说话吧!” 他将话筒递给了凌父,这位凌家家主笑呵呵地和在座的企业家打了个招呼。 “诸位,我凌某一直信奉一句话,那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件事情就跟自然规律一样印证子啊我的脑子里,想必诸位对这句话也颇有心得吧,毕竟你我都是守财之人。” 满堂哄笑了起来,都以为凌家家主说的是玩笑话,但沈志成知道他是要来真的了。 凌家家主向后面指了指,那个一块大屏幕,上面正放着迪迪尼乐园的各种视频,还有这些年他们旗下的动漫,电影,玩具的成就。 达成合作 “迪迪尼是享誉世界的品牌,海天市能和他达成合作,我很开心,我为什么开心呢?因为我从中看到了利益!巨大的利益,十分巨大的利益!” 他强调了好几遍这个利益,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注视着他。 “为了获得这些利益,我就只好用一些小手段了,诸位,我很抱歉我之前欺骗了大家,凌家此次项目竞争不会缺席,也不会只捐一千万!如果你们有信心和我们凌家来比一比实力的话,那我随时欢迎!” 凌家家主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那些a类公司的代表人站了起来,斥责凌家出尔反尔的的行为,因为凌家的突然插手,让他们从新海天银行贷款来的钱此刻全没了用处,此刻要是再继续捐款的话,那岂不是把钱打了水漂? 他们是抱着必胜的念头来到这里的,现在却出现了这样的状况,这让他怎么能不气呢? 而沈志成则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台上,这就是他之前的计划!他之前就是这样想的,让凌家主动站出来打破这个平衡,这样这些a类公司就会放弃捐款,新海天银行也就失去了控制他们的机会。 至于像刘伯伟这样的b类公司,身上既然有着偷税漏税的罪证,那就让他们花个几千万买个教训吧。 而台下的韩风年此刻正阴冷地盯着凌家家主,他知道此刻上前找这个老狐狸一定不会理他,这个人已经让自己的计划中一半的盘算直接消失了,他此刻做不了什么,只能继续在这待着,他们已经失去了一半的资源,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放弃迪迪尼这个大项目。 此刻直接有一半的人选择了散场,凌家都选择了参与了,那他们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但是在走之前他们都朝那凌家投去了不满的眼神。 “沈志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凌家家主无视了这些人的眼神,第一轮攻势已经发起了,接下来就要靠沈志成发起猛攻了。 韩风年找了个角落给张天一打了个电话。 “出问题了,没想到在凌家这个环节上出现了问题,我们被反将一军了。” 韩风年的声音很严肃,凌家的倒戈一击让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什么?” 张天一正在照镜子,韩风年的话让他直接把镜子摔在了地上。 “发生了什么?凌家那只老狐狸怎么回事?他么得居然敢欺骗我们!他是想死了不成?” 张天一有些暴躁,韩风年却冷冷地说道:“凌家是由你来负责的,现在却出了这档子事情,组织上肯定会拿你是问。” “不,不该是这样的。”张天一很惊慌,他甚至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几步,“那现在我们一半的企业家了,这也勉强用着吧,那些从我这里贷款的公司我再和他们周旋一下。” 韩风年挂了电话,对于这个爱炫技的搭档他一直觉得很不靠谱,现在终于出了问题。 “现在为了防止凌家的人出手拿下项目……捐款由原来的一亿提升到一亿五千万。” 韩风年也只能拿的出这么多钱了,毕竟他们的钱也不是无穷无尽的,给那些企业家贷款就花了接近十亿左右,本来是想获得十倍乃至百倍的回报的,现在成了一场空。 沈志成自信地在卡片上写下了两亿一千万这个数字,然后将凭据都放进了信封里面。 韩风年还不知道,此刻场上有多少沈志成的人,麻宏·迈克尔是一个,凌家家主是一个,而最致命的沈志成他可是还不知道身份的。 “这穷逼把自己全部家当都捐进去了吧,我看他放了好几张卡和存折进去。” 那几个人站在沈志成身后,开始议论纷纷,沈志成却是可怜起了他们,这些人还不知道白鹭是把他们当成了傀儡,这一次捐出去的钱并不会返还给他们,他们捐出去的钱越多,到时候白鹭对他们的控制力就越强。 沈志成从来没想过和这些人比些什么,但他们还是不停地身后说着,沈志成便扭过头说道:“不如这样吧,我们赌一百万,如果我拿不到这个项目,我就给你们一百万怎么样?” 沈志成想着赚点零花钱,这些人却怀疑起了他:“你有一百万吗?你在这装?” 沈志成掏出手机,拿上面一条银行短信给他们看:“看到没有,还赌吗?” 这几人看到沈志成居然存入了五百万在卡里,都很稀奇,还以为是赵诗涵给沈志成的钱,便笑道:“土包子,你说赌那我就和你赌,你要是赢了,我一人就给你一百万!” “我也是!”这些人想着骗傻子玩也可以,凌家都出手了,这傻子居然还以为自己能拿到项目,想什么呢?赵家把自己卖了都凑不出一个亿出来。 沈志成笑了笑:“好那就这样吧,你们吃点亏,多压点钱,输了我多拿一点。” 众人也笑了起来,都以为沈志成是个傻帽。 而凌家也将自己的信封交了上去,他只是意思一下捐了一百万,这些走掉的企业家要是知道这个数目怕是要被气死。 韩风年将信封交了上去,现在慈善机构正在盘算总共募捐到了多少钱,并且核实他们的款项是否真实。 沈志成坐在位置上,眼睛不住地看向韩风年的方向,刚才夏云宣已经给他传了韩风年的照片,这个家伙长相普普通通,气质也普普通通,但是心机和头脑可一点都不普通,能走到白鹭这个位置的人,自然是头脑一绝的家伙。 韩风年看着台上的麻宏·迈克尔,脑海里不断地思考着这次事件的始末,为什么麻宏·迈克尔正好在凌家家主来之前就不再和那些人纠缠? “他是在拖延时间……是在给凌家的人做准备吗?” 韩风年否定了这个答案,因为他清楚麻宏·迈克尔的为人,他最讨厌尔虞我诈,凌家的做法他肯定是厌恶的,那是什么条件让他愿意给凌家的人开路呢? 韩风年想不通,他要是能想出来那真是见了鬼了,沈志成通过各种机遇,各种手段才推演出了背后的真相,他光靠这一两个疑点就能得出真相,那简直比福尔摩斯还福尔摩斯了。 沈志成指着胡九郎转身对那几个企业家说了句:“等会记得把钱转给他,我可记得你们是哪个公司的,不给钱到时候找上你们公司去,哦不,九郎等会他们谁不给钱就别让他们走了。” 他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走到了韩风年的位置后面坐下了。 “真羡慕啊,你说要是能拿到这个项目的人得赚多少钱啊。”沈志成问道。 韩风年扭过头去,意识到沈志成是在和自己说话,他想了一会说道:“我也不知道,和迪迪尼合作反正是不会亏的。” 尽管此刻他心乱如麻,但他还是礼貌地回答了一下,因为他在麻宏·迈克尔面前的人设就是如此。 沈志成又离开座位,这次直接坐到了韩风年旁边,因为会场离开了很多人的缘故,让沈志成有很多位置可做。 韩风年看着坐到自己身边的沈志成,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但还是没说什么。 沈志成倒是很熟络地问道:“不知道你这次捐了多少钱?我感觉我捐的挺多的,应该能拿下这个项目。” 韩风年心中察觉出了一丝异样,他说道:“或许吧,我也没想着自己能拿到项目。” 此人顾左右而言他,看来惊慌了。 沈志成接着叹息道:“可惜啊可惜,我还觉得你这次是稳赢的呢,没想到运气没有站在你这边啊。” 完胜 韩风年心中一惊,沈志成话中有话,他缓慢地转过身子看向沈志成,问道:“不知阁下在我旁边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 沈志成说道:“没什么啊,我只是在和你打一声招呼,因为我觉得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韩风年沉默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大事不妙,而这个时候台上慈善机构的负责人也站了出来:“诸位,现在我们将要宣布捐款数目最高的捐赠者,而他也将获得迪迪尼项目的代理权,这位赵氏集团的代表沈先生捐赠了两亿一千万的善款!这个数字创下了我们机构的历史新高,我们全体同仁都十分感谢沈先生的慷慨解囊!” 韩风年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他那张普通又老实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阴毒的表情,就像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你!是你!是你破坏了我所有的计划!”他忍不住喝出声来,但沈志成却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始终一言不发。 韩风年的举动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因为沈志成的两亿一千万引爆了全场,他们没想到居然能见到如此巨款! 他们都找起了这位沈先生,想知道此人究竟何许人也,居然力压凌家,拔得头筹! 慈善机构的负责人顿了一顿:“除此之外,我们还得感谢一位先生,他的捐款数目也高的出奇,如果不是这位沈先生,他也将是我们捐款数额的新纪录,他的捐款数字是一亿五千万,我们再次感谢这位先生为公事业带来的帮助。” 这句话听在韩风年的耳朵里,简直就像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一样,嘲笑着他的失败。 “一亿五千万,啧啧,好险啊,差一点就输了。” 沈志成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走上台去,当人们看清居然是沈志成这个一开始被所有人嘲讽的小丑拿到了项目,一个个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特别是那几个和沈志成打赌的人,脸上表情之精彩,简直就像吃了屎一样,他们不是在意那一百万,而是在意自己居然得罪了这么一个大佬。 “两亿一千万……赵家拿的出这么多钱吗?” “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自己在做梦呢?” “应该不会,这个慈善机构是出了名的真实,他们肯定是把钱拿走了之后才这么说的。” “这家伙什么人啊……” 他们还在议论沈志成的身份,胡九郎已经站了出来,在他们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转钱,一人一百万,谁也别想跑!” 这些人面面相觑,他们此刻也不敢赖账,鬼知道这沈志成背后是什么势力,不至于为这一百万被别人做了。 他们乖乖地转了钱,其中有一个人问道:“兄弟,你能方便透露一下他的身份吗?我多给你一百万都可以。” 胡九郎一听还有钱转,当即让那人转了钱之后才肯说,那人把钱一转,胡九郎便说道:“他叫沈志成,其他的你们自己去查吧。” 然后转身就跑,也不等那人有没有后悔。 一个名字换一百万,这怎么想都是不亏的。 而台上的沈志成则是笑眯眯地接过了话筒,还有代表迪迪尼项目合作权的大牌子。 “沈先生,此刻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麻宏·迈克尔问道,这老外心里是贼开心的,没想到沈志成以一己之力逆转了战局,靠着钱多打赢了这一场仗。 “我现在的心情就是激动,非常激动,以及十分激动!” 沈志成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台下的韩风年,他就是要故意气这个家伙。 “那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一些人说呢?”麻宏·迈克尔和沈志成唱起了双簧。 “当然有啊,比如说那些为这个项目准备了两年的同志,你可千万不要灰心哦,回去好好认错还是可以交待过去的,但是海天呢,可能就不适合你了,最好也别回华夏了,要不然我逮到你一次搞你一次。” 韩风年听到沈志成的话,默默地起身离开了,他知道这次输了,而且还是莫名其妙输的,输给了一个从来就没见过的人。 “混蛋,这个计划根本就不止两年,而是三年,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渗透进了迪迪尼公司,让他们的人做出了再开发一个分部的决定!我谋划了这么久,居然一个中午就给我全部摧毁了……我好恨!我好恨!” 韩风年的脸上扭曲了起来,他苦心积虑经营的这一切居然就这样成了空,这让他怎么能不生气,怎么能不怨恨! 而且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组织的惩罚,要是知道他们两个人拿了这么多钱在这里谋划了三年还一事无成,组织肯定会杀了他们的。 “该死,该死!怎么会这样……沈志成,我记住你了!” 他在秋风中裹紧了衣服,消失在了道路上。 沈志成这边还在哗哗地聊着呢,台下的凌家家主满意地站了起来,也离开了会场。 “两亿一千万,可真是大手笔啊,这小子这下把白鹭的仇恨全吸引走了,我也不用担心了,只是这么一块肥差就落到了这小子身上,真叫人羡慕啊。” 这凌家家主面带微笑,也不知这个羡慕是真羡慕还是假羡慕。 “此子将来必成大器,若他对我凌家不再抱有敌意的话,倒是可以给他结盟一下。” 沈志成此刻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大阴谋,居然会以这样的结果收尾,他抓了一下脑袋,随便说了几句就结束了讲话,这韩风年已经不在了,怎么说都没意思了。 慈善机构的人还在笑眯眯地和沈志成点头哈腰,脸上写着一万个客气。 “不用这样,不用这样,这都是分内的事情。” 沈志成有些不好意思,他为了摆脱这家伙,赶紧下了台,没想到下面那些企业家一个个都围着沈志成献殷勤。 “沈总,我一开始就看出来你器宇不凡,定然是位大人物,现在一看,果真如此啊。” “沈总这哪是器宇不凡啊,这明明是天神下凡啊,沈总,这是我的名片,有空咱们可以喝一口茶。” “沈总,我看你这么年轻,肯定还没有结婚吧,小女芳龄十八,最近还未婚嫁。” “沈总,我能……” 这些话铺天盖地飞了过来,沈志成躲都,没有办法躲,他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力挤开这些人跑路了。 今天这个难关闯的沈志成是脑子差点都宕机了,不是有各路人马帮忙,这对白鹭就要得逞了。 虽然赢了,但是沈志成却不能掉以轻心,这些人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情出来,他们接下来可能会疯狂地报复沈志成,他可得准备好反击手段。 他先联系了火狼帮的兄弟,派些人手在新海天银行门口蹲点,只要那个行长有动作就通知自己,然后这个韩风年的公司也整天派人盯着。 还好这两天姚建元带着宋骁马小小拿下了几个赌场以及背后的黑帮,扩充了不少人手,要不然还真不一定够呢。 沈志成没想到那么多了,再想自己头都要炸了,因为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敌人,这种无形的敌人,你看不见他,他又十分的强大。 接下来便是这次行动的收尾了,赵诗涵一直在酒店外面等沈志成,她不敢打电话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见到沈志成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冲过来抱住了沈志成,她不知道沈志成是输是赢,这一刻他单纯地是因为沈志成是安全的所以开心。 了结 “你活着就好,你活着就好!”赵诗涵甚至都流出眼泪来了。 沈志成无语了,自己又不是去打仗去了,至于这么激动吗? 但赵诗涵就是这样,嘴里不住地说着这些话,似乎沈志成刚才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还以为你会和人打起来,在和人拼斗……”赵诗涵说出了她的脑补画面,沈志成也不知道该说啥,只是安慰道:“没啥,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对赵诗涵说道:“而且我还拿下了迪迪尼的项目!” 赵诗涵大吃一惊,她连忙问道:“真的吗?你花了多少钱?” 沈志成轻描淡写道:“两亿一千万而已。”他觉得商业诈欺师这个事情还是不要告诉赵诗涵的好。 赵诗涵在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整个人愣了一下,她捂着嘴惊呼出声:“你怎么捐这么多?” 沈志成知道现在和她解释不清楚,便拍着她的肩膀说道:“无妨,你父母公司的事情也不用担心,新海天银行的钱你赶紧还回去吧,想要借钱就来找我,到时候我在把迪迪尼的项目分一部分给你们做。” 虽然沈志成是顶着赵氏集团的名号去捐款的,但这个项目自然是由他来做,不说别的,就他单拿出来的那两亿一千万就足够盘下赵诗涵家的公司了。 赵诗涵最开始见到沈志成的时候脸上只有傲慢,就跟宴会会场上那些和沈志成打赌的人一样,根本看不起他,但是现在她的眼里却充满了钦慕和爱意。 “你要不是喜欢男人,我就是硬上也要把你上了。”赵诗涵嘀咕了一句。 沈志成耳力高超,这句话他是听到的,只是咳嗽了一声没有多做解释。 男人?等等,胡九郎呢? 沈志成想起胡九郎还在凌氏酒店上面,自己光顾着跑路了,把胡九郎给忘了。 他打了个电话给胡九郎,又想起刘伯伟那家伙还被自己打断四肢扔子角落里呢。 “我去他大爷的,那个死胖子因为我赚了两千万啊。” 沈志成想到,这次慈善机构是真的,所以这些b类公司捐的钱是真的捐了,是不会返还回来的,这刘伯伟因为被自己敲晕,他原来准备捐的两千万也回来了。 也不知这胖子知道真相后是开心还是难受。 这时候麻宏·迈克尔带着胡九郎走了下来,原来是这胡九郎找不到沈志成,便直接去寻了那老外,以为沈志成在他那里,麻宏·迈克尔便将他送了下来。 “出色的年轻人!” 麻宏·迈克尔很激动,他拍了拍沈志成的肩膀,自己今天弥补了之前的过错,全靠这个年轻人提示了自己,要不然这个城市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自己无家可归,这两只白鹭拿到了经济命脉之后肯定不会做好事情。 “我很感谢你,这次的事情我会上报给总公司,沈先生,迪迪尼将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迪迪尼现在对沈志成来来说也算是一个粗大腿了,人家出了名的能打官司,每年光是靠被侵犯知识产权告人都能拿到一大笔钱。 “你难道就要会美国了吗?”沈志成问道。 “是的,因为这边出了这种事情,我必须回去汇报,你在海天的项目接洽工作会由我的属下代替我来进行,预计这一个月之内就可以开工了。” 沈志成听了他的话点点头,这老外其实还是挺好说话的。 赵诗涵看到迪迪尼的分部负责人都和沈志成聊的跟朋友一样,心里更加钦佩,如果说她刚才听到沈志成说两亿一千万的时候还不太敢相信,那么现在就是百分之一万的相信了。 “还有,你要注意一点,这两个白……”麻宏·迈克尔看到赵诗涵在旁边赶紧改口,“这两个家伙短期内是不会离开海天的,你可要注意了。” 沈志成再次点头,这一点他自然清楚了,这件事情过后,那些b类公司就会发现自己是被骗了,他们的钱是真的捐了出去,和新海天银行行长说的并不一样,到时候这两人肯定会感受到一部分来自企业家的压力,自己只要这个时候再放出点风声,就能让那些a类公司也转头针对新海天银行。 这件事里另一个比较难受的应该就是凌家了,因为公开出尔反尔,他收获了一堆的骂名,但是却让他最害怕的敌人计划落空了,只要沈志成还挡在这些凌家前面,那么白鹭们就不会绕过沈志成来找他们家,所以说凌家和沈志成是真的成了暂时的盟友,而这个凌霄汉和沈志成结下的梁子,也被凌家家主强行压了下来。 “没想到无形之间又解决了一个问题,这凌霄汉的一月之约到了之后,自己也不再害怕他了,他爸见到我可能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表情。” 沈志成一想到凌霄汉当时那副样子,心里就在暗爽,自己怎么就这么流批呢? 不过也因为自己拿下了迪迪尼这个大项目,他现在所有的工作重心都要转移到这个项目上了,因为这才是真正赚钱的东西。 他首先和李问心打电话聊了这个事情,李问心在得知了他拿到了这个项目后很是吃惊,一直追着问沈志成到底发生了什么,沈志成擦了擦鼻子还是没说,只是保证以后再告诉李问心。 李问心的好奇心被压了下去,只好抑郁地给了建议:“外包,把项目外包出去,这样你就能不费心也能赚钱。” 这倒是个主意,只是这当二房东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啊,李问心对此倒是百无禁忌,这经济方面脏的手段多了去了,二房东还真不算什么,他还给沈志成解释了他为什么推荐外包的原因。 第一点,就是沈志成本身就不适合搞这一行,那些传媒项目他后期倒是可以碰一碰,前期这些建设他根本不懂,而且他旗下的公司也没有这个行业的。 第二点,那就是沈志成的资金问题,他这次捐出了两亿一千万出去,手里面算上舒文雅给的那些钱,再去除平时的开支,他先走手里面要先拿出三个亿左右才能撑的起来,这又是一笔大钱。 迪迪尼虽然阔绰,但是项目款也不可能一次性付的清,沈志成没赚钱还要先搭钱进去,这样保不齐将来出了什么问题钱不够用。 听完了李问心的分析,沈志成倒是不担心第二个问题,他比较担心第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不知道咋搞建设。 “这样吧,要找外包我们也找那种靠谱的,有名号的,工程质量必须要过硬的,少赚点钱无所谓,反正再怎么样算下来都有几个亿可以拿,后期还有那种ip合作,绝对不会亏的。” 沈志成决定先这么做,他就怕外包出去了,工程质量水,那就完蛋了,自己和迪迪尼就别谈合作了。 这一点应该不用担心,好的工程队还是可以找到的,沈志成还愿意多花钱,这样工程队是会抢着来的。 “我的天,不知不觉干起大买卖了呢。” 沈志成摸了一下额头的汗,他现在做在赵诗涵那辆“大黄蜂”车里,心里面觉得很舒坦。 “我人都要晕了,这一天天的。” 沈志成现在就想回宿舍好好休息一下,最好是厘清一下自己的思路。 “你这么有钱,你为什么还要一直住宿舍呢?”赵诗涵不解。 沈志成愣了一下:“不可以吗?我现在还是学生呢,住宿舍很正常好吧。” “正常?正常个屁。” 赵诗涵说道,沈志成这个人在她眼里就不正常,。 “好好好,今天多谢你给我送过来啊。” 沈志成下车前礼貌地说道,赵诗涵摇下车窗对沈志成说道:“我会想办法把你给掰直的!” 这一声差点把沈志成魂喊没了,在校园门口喊这句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中间有啥故事呢。 “这个老女人,真是会搞乱人心态,就这还祸祸了我两亿一千万。” 江日奂 沈志成带着胡九郎跑回了宿舍,这两天事情一件接一件,可把他给整够呛。 今天一中午沈志成求的人比之前一年都多,良叔那个神助攻给自己送的,直接让自己起飞了,拿到了价值几十亿的迪迪尼项目。 商业欺诈师这次事件暂时告一段落了,但是沈志成还不知道,自己后来被海天的中小型企业家称作“企业之光”“企业拯救者”。 凌家这次公开的出尔反尔吸引了很多仇恨,但沈志成用两亿一千万狠狠地打了这些人的脸,让凌家颜面扫地,这让很多企业都觉得扬眉吐气。 甚至有人在暗地说,沈志成才是海天市真正的首富,就凭他这一次两亿一千万的捐款就足以证明。 不过这个很快就被对沈志成有些了解的人反驳,他们觉得沈志成的背后应该站着一个超级巨大的势力,连海天市地下真正的大家族李家,也和沈志成是莫逆之交。 一时间流言四起,沈志成在商贸学院传的这点事迹很快又传到了海天市各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手里,他们都想知道这个沈志成到底是什么来历。 可怪就怪在他们无论怎么去查,都找不到沈志成来海天之前的踪迹,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在背后抹除痕迹一般。 而这边流言的主角在宿舍练完功休息之后,第二天早上便接到了两个夺命连环call。 沈志成一看到上面云月瑶的名字,赶紧点了接听键。 “沈志成,你又不去上课!” “月瑶,你可苦了我啊,我现在有多忙你知道吗?”沈志成心道不是让人帮自己点名了,怎么云月瑶还是知道了? “哼,放过你了,我找你也不是为了这件事情的。”沈志成正紧张的时候,云月瑶话锋一转居然改聊了别的话题。 “啥事情啊?”沈志成问。 “你上次是不是和我舅舅说什么了?他打电话和我说,要你去机场接人,说是江家派人来了。”云月瑶说道。 沈志成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之前江通就和他说过这几天会来一支人马,只要自己给吃的给住的就能一直用。 这些可都是物美价廉的最好打手啊,等于说来了好几个画骨给沈志成用,这他立马就开心的跳起来了。 “去,我马上就去。” 沈志成打了个车直奔机场,根据云月瑶所说,这伙人是一群二十多的年轻人,为首的是一个很帅气的年轻人,身上穿着一件素衣,人很冷漠。 “哦,对了,舅舅还特意说了,那个人的性格不太好,要你和他相处的时候注意点。” 沈志成倒也不怕他脾气臭,只要好用就行。 但是他现在在机场晃了一圈,还是一个云月瑶描述的人都没出现。 直到他看到了一处看热闹的人群,刚才自己以为是机场那几个人打起来了,但是现在他好像注意到里面有人在不断发出惨叫。 他走了过去,拨开人群,看到一个冷峻的青年正坐在一个人堆身上,为什么要称之为人堆呢?因为这几个人就跟小孩子玩叠罗汉一样,一个躺一个,大概叠了五六个人,差不多一米多高,这个青年就跟坐在板凳上面一样坐着,眼神里还带着些许戏谑。以他为中心,四周还站着六个人,就跟铁塔一样守着青年。 “身穿素衣……长相帅气,就是这家伙了?”沈志成微微皱眉,这家伙的性格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顽劣啊,这江通给自己送来了什么人啊? 沈志成刚想上前问话,便有一个人拦在了他的面前,是守在周围的江家影子。 “你是小偷的同伙,还是便衣警察?不是的话到一旁看热闹就行了。” 沈志成话还没说两句就被这人给推开了,他直接运起气息,身子反往前顶,那人接着推沈志成却发觉根本推不动了,就好像在推一座小山一样。 “咦?” 青年的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他跳下人堆,活动了一下手腕:“没想到这些贼里面还有这等高手,这身武艺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贼?” 沈志成见他想要动手,连忙解释道:“等等,我不是贼,我是来接你的,你是江通派来的人吗?” 那青年愣了一下,脸上写满了无趣:“你来的真快,我都在这里打倒了六个蟊贼了,你才过来。” 沈志成挠挠头,他不觉得这该是自己的锅,这个江通老舅是怎么想的,不打电话给自己,打给月瑶,让她来通知自己,这才延误了接机。 “但是你身手不错,咱俩可以过过招!” 这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眼沈志成,忽然就出了手,一掌直接劈到了沈志成的面门,沈志成猝不及防,这一掌又快又猛,他只来得及扭头躲开,但是此人的掌风却刮着自己脸庞生疼。 这家伙来真的! 沈志成意识到不对,弯膝出拳,逼退了青年。 “别动手,我叫你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和你打架的。”沈志成喊道,周围的人直接给他们比划出来了一个的场地,要说现代人看热闹的心是真的大,沈志成还没想着动手呢,周围人倒给他喝起彩了。 “我可是听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打架的。” 青年说道,他居然小跳了起来,然后将两个拳头放在腮帮子旁,一副要打拳击的架势。 “这是古武世家出来的?” 沈志成有些诧异,看来江年月的换血工作做的还是满可以的,这江家的年轻人会的不光是古武术。 “我不和你玩,你要想打你就动手吧。” 沈志成可不想被看猴戏一样,让这些观众看着他们打架,这个年轻人典型的就是精力旺盛,战斗欲强过头了,就是想着走哪都炫耀一下自己的武技,这种年轻人沈志成有的是办法对付。 果然,青年见沈志成这幅架势,顿时失去了兴趣:“嗤,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怂包,爸爸凭什么这么夸你。” 沈志成愣了一下,这小子难道是江通的儿子?可是他记得江通没有结婚啊,就跟李家大儿子一样。 “走吧,怂包,给我找个地方住。” 青年回头拿了自己的行李箱,又一脚踢倒了刚才坐的人堆。 “这些蟊贼你们记得叫警察过来处理,光天化日之下团伙作案,如此明目张胆,一定要好好惩戒。” 他对着周围的群众说道,沈志成看了一眼那六个被青年教训的蟊贼,一个个鼻青脸肿,下手是恰到好处又让他们疼的不能动弹,这青年真是个腹黑的家伙。 青年见沈志成还在发呆:“快走啊,侄女婿,喊你两句怂包你就傻了?” 沈志成愣了一下,他用手指着自己:“你喊我什么?” “侄女婿啊,不然还喊你什么?我可是你的舅舅,江通是我哥,江月茹是我的姐姐,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他,我的父亲叫江年月,我是他的儿子,江日奂。” 沈志成:“???” 他终于明白江通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他而是给云月瑶了,他是怕自己骂他啊! “这是个什么人啊,这是派给我当打手的还是当祖宗的啊?” 沈志成一想到这个青年只比自己大一点,却比自己大了一辈就很荒诞,这江年月七十岁长得跟四十岁一样自己能理解,但是这江日奂自己凭啥要喊他舅舅啊? 这江年月也真厉害,五十岁的时候还有闲心去造人! 沈志成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这老小子也太顶了,看他天天吃这么补,自己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 沈志成赶紧去掉这个污秽的想法,转头看向了自己这个便宜舅舅。 害羞 “看什么?不相信啊?” 江日奂掏出了一根香蕉一边吃一边说道。 “没有没有,只是为什么江通大舅要把你这个小舅送过来呢?”沈志成问道。 “当然是嫌我烦咯,我在燕京好惹事,他们管不住我,就把我放养了。”江日奂倒是真敢说大实话。 沈志成沉默了,这小子到底多能惹事,自己可不想被他惹一身骚。 “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来帮你的,而不是来害你的。”江日奂说道,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建筑:“这里虽然没有燕京繁华,但是比那地方好上百倍,我可舍不得回去。” 沈志成点点头,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家伙。 “咱们先找个五星级酒店住一晚上吧,我明天给你们张罗住处。” 江日奂听了沈志成话连连摇头:“不用不用,我现在改主意了,我想去看看我的姐姐和侄女。” 听到江日奂喊云月瑶和江月茹,沈志成又是差点没反应过来,这家伙的外表和辈分差太多了。 “你是沈家的人,可你为什么出门还打车呢?”江日奂问道。 沈志成挠挠头:“这不是在创业阶段吗?要低调的,我也有车,是一辆玛莎拉蒂,后来一直没开了。” 江日奂点了点头:“哦,原来你是个低调的人啊。” 他似乎很认真地在记住沈志成说的话。 “这小子难道从来没出过家门吗?不太可能,超级世家的子弟怎么可能会不接触外界呢?” 两辆出租车再次来到了江月茹的小区,沈志成正好给自己的岳父安排一个职位,让他早点上岗,将来好发财了去燕京有排面。 江日奂下车之后吩咐影子们藏匿起来,这几人立刻消失在了周围的环境之中。 沈志成带着这个比自己只大一两岁的小舅舅上了楼,心情很忐忑地敲开了门:“阿姨我又带你的亲人来了。” 开门的云天明差点把门关上,这江家的人怎么要把这二十年来过的家访补上是吗?怎么三天两头来一次。 但是他开门看到沈志成带着一个青年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志成啊,辛苦你了,这位是……” 沈志成顶着巨大压力说道:“这位是阿姨的弟弟……江日奂。” “啥?” 云天明感觉自己好像怀疑起了人生,这么点大的孩子居然是月茹的弟弟,他要是说比月瑶小他都信。 云月瑶这时候露面了,正好和江日奂对上了视线。 江日奂居然瞬间红了脸,因为他一想到自己要叫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姐姐,这件事实在太难开口了,他居然当着沈志成的面掉头就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沈志成:“……江家的人真特么神奇。” 江月茹也傻了:“这孩子是谁啊?志成的同学吗?” 云天明面带怪异地很江月茹说道:“他是你的弟弟……” “什么?” 江月茹也愣住了,但这个时候沈志成只好去找江日奂了,这小子万一是个路痴跑丢了问题就大了。 江月茹回忆着刚才那个青年的相貌,的确和母亲有些相似:“他难道就是我当年离开江家的时候,母亲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吗?时间过的真快啊,这孩子真羞涩,真像我大哥小时候。” 云天明哈哈一笑:“或许这是我唯一一个能聊得来的江家人哦,我倒是挺喜欢他的性格的。” 这边沈志成追人不知道追到小区哪了,这江日奂居然坐在小区那种给小孩子玩的木马摇椅上发呆。 “你怎么了?你跑什么啊?”沈志成问道。 “不知道,就是不敢去面对她,我从来没见过她,但她却是我的姐姐,很奇妙啊。” 沈志成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那赶紧回去吧,一回生二回熟,等会见面话说开了就不尴尬了。” 这江日奂居然把脖子一扭:“我不,这去了得多尴尬。” 他居然执意要走,这把沈志成气的,这要来的是你,要走的也是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沈志成留他不住,这小子就是典型的小孩子脾气,认准一件事情就要去做,谁也拉不回来。 那沈志成只好带他去酒店住下,在回学校的路上沈志成就是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这江通大舅也太会坑人了吧?自己管不住丢给自己来管,关键是自己辈分还比他低,这要自己怎么去管他。 他给江通打了好几个电话,但都是没人接。 过了一会,江通发过来一个短信给沈志成,沈志成拿起来看了一眼差点气得把手机摔了。 “侄女婿,你别生气,我让日奂去找你也是有原因的,你想想,你不是正缺人吗?这日奂的拳脚功夫不错,他身边那六个影子更是万中无一的好手,你只需要帮我们看着他不惹事就行了,日奂这孩子本性善良,只是有些小孩子脾气,还望你到时候见谅啊。” 沈志成真想回一条短消息骂回去,但他忍忍还是没发,这毕竟是七个好手啊,自己还是留着吧。 “如果是像画骨那样又聪明又能听指挥又能察觉到危险的就好了。” 沈志成心里想着,但是知道事总与愿违,这世上如果什么事情都能如人所愿,哪还有这么多悲剧哦。 他在路上买了个早饭吃,想着会火狼帮把自己的那辆玛莎拉蒂开会学校。 “学校是不是有免费车位的啊,那正好,还省钱。” 沈志成现在也不想着低调了,毕竟自己现在这么忙,真的没有空去低调了。 现在天天在打车软件上叫车,这等候的时间将来对自己也很重要啊。 就在沈志成等待自己的滴滴快车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他拿起来一接,是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 “沈志成,你真特么好手段,你究竟是谁!” 这人上来就用很愤怒的语气对着沈志成喝道。 沈志成眉毛一挑,他大致已经猜出了那边是谁了,这声音不是韩风年那自然就是自己,没见过的新海天银行行长张天一了。 “张行长,你说你一个海归不干正事,非要走这些歪门邪道干嘛?” 张天一被沈志成叫破身份,心里一惊,他继续说道:“哼哼,你很好,咱们改日再聊!” 张天一他挂了电话之后直接将手机摔了一个粉碎,声音之大,让外面的秘书都跑进来了。 “行长,你没事吧?”秘书从来没有见过张天一这么情绪过,他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愤怒”二字。 “出去,滚出去!” 这时候的张天一也顾不得伪装了,直接把秘书吼了出去,他又一把将自己办公桌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推倒,这才让心中的怒火稍稍消失一点。 “这个王八蛋,我迟早要杀了他!”张天一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就和昨天的韩风年一样,因为这一次,他和韩风年都将受到组织的惩罚。 最关键的是刚才张天一被沈志成一口叫出身份的时候,张天一感受到了一种莫名恐惧,这个家伙太诡异了,简直就像是藏在他们身边一样,敌在暗我在明,这一点是一个诈欺师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了。 而且现在张天一最该困扰的就是商业诈欺师随时会派人过来取缔他们两个,那他们两个别说白鹭了,连做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和张天一的歇斯底里相反,沈志成挂了电话之后则是,满脸悠哉悠哉。 “真的舒服啊这些家伙,天天就想着骗人就行了,一肚子坏水。”沈志成对这些白鹭十分不屑,但他还是很忌惮的,因为一个聪明人如果专心的去做一件事情的话是很有效率的,这些家伙就是专心在搞事情,自己天天这么忙还要提防着这些家伙,想想就很烦。 “我不打紧,主要是月瑶她们,她们可是我的软肋啊,我得早点搞到燕京去,这样月瑶要是在江家的话我就一点都不怕了。” 可是离开海天的话,这里还有很多妹子和自己有着瓜葛,杨依依,谭玲玲,自己一想到她们就头大。 “实在不行就一起带走吧。”沈志成想着,滴滴快车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去哪?”司机问道。 沈志成直接报了火狼帮的地址,自己正好去看看姚建元那边情况如何。 姚建元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能扫荡掉一些赌坊,因为火狼帮在给他撑腰,敢上来找麻烦的帮会基本上都被收了。 “这就尼玛离谱,这些天你们居然又搞到了一千万!” 沈志成真不明白这些赌坊怎么就这么有钱呢?他看到姚建元房间堆的那些赃款的时候人都愣住了。 “哼哼,我们赢的都算小钱,倒是你,最近干了一笔大买卖吧?”姚建元永远在抽烟。 沈志成被他一眼看破,只是苦笑道:“你的眼睛也太毒了,不错,我是搞到一笔大钱,带兄弟们看一看。” 他在手机地图上点开了一份地方,亮给他们看。 马小小傻呵呵的:“我知道了,老大是在那又发现了一个夜总会!把他收了!” 宋骁:“放屁,这夜总会现在对老大来说算什么大财啊?我觉得应该是老大搞到一块地皮。” 方展成说道:“我也觉得像地皮,难不成老大要当开发商了?” 沈志成得意地说道:“兄弟们,是项目,是工程啊,我搞到一个工程啊!” 三人对望了一眼:“啥工程啊,修地铁还是盖大楼啊?” “你看看你们这些穷酸的样子,我给你们一个想象的机会,猜猜这是什么工程!”沈志成打起了灯谜。 “看老大这个样子,不会是盖机场吧?” “我感觉像火车站。” “不,应该是什么地标建筑。” 沈志成连忙点头:“猜对了猜对了!咱们要盖游乐园!” 三人:“切……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游乐园有什么搞头啊。” 人生目标 沈志成真想给他们来一下子:“你也不看看着是游乐园,这是迪迪尼游乐园,就是那种一张票几百上千的那种。” 宋骁眼睛都绿了:“我滴个鬼鬼,老大,你这是发了邪财啊,这可是个肥差啊,你一个人全包了?” “还不止哦兄弟,还有一个影视基地,他们用来拍电影的!” 这下人三人是真的傻眼了,这项目要是做成了,得赚多少钱啊。 沈志成接着说道:“之前就说帮里的兄弟们不能老干这行,可以等项目开了让他们去工地干活。” 马小小啧啧嘴道:“老大,这有点难了吧,这兄弟们出来混的哪能赚这个苦力钱啊,他们怕是不太愿意哦。” 沈志成竖起一根指头道:“不怕,给钱多不就行了,我到时候开五百一天,谁爱去谁去。” 马小小:“那你当我没说吧,这五百一天肯定有大把的人要去啊!” 沈志成笑了一声道:“以后等咱们把这些地方势力收编的差不多了,就要他们去卖苦力,把身上那点毛病磨掉了,赚点钱去买房子娶老婆,别总是喊打喊杀,跟着我干,血汗钱不会少他们的,只要肯吃苦,年底再一人发个十万,这样出来拼搏个几年了虽然身子累了点,但是好歹可以攒点钱。” 宋骁沉默了,他过了好久才对沈志成说道:“老大,你人太好了,真的……你都不适合当帮会老大了,以前那些老大巴不得自己手底下的人出去卖命,你却反过来给他们想出路。” “这不算什么,做人吗,总是要留一线的。” 姚建元点了根烟摇头道:“这样是会吃亏的,这里终究是灰色地带,不是每个人都和你想的那样,想着回家娶老婆的。” “我明白,但我也只是尽力去做,不会强求他们每个人一定要怎么样怎么样。”沈志成说道,“我只是给一条路给他们走,他们愿不愿意,这我就不管了。” 姚建元点点头,他明白沈志成的意思,这个男人手上有着这么大的权利的同时还能保持着为人的美好品质,这就足够自己去追随他了。 “看你的意思,你不会一直在海天市待着的。”姚建元吸了一口烟,“什么时候走出去呢?” 姚建元正问在了沈志成的心坎上,沈志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去,家里给自己规定的考核条件这样下去迟早要达到,到那个时候自己的舞台就是全世界了,一个小小的海天是关不住自己的,但是海天的一切他都有所眷恋,毕竟自己在这里认识了这么咄咄人。 “看吧,反正你们几个一直跟着我就行了,尽量让你们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沈志成回答道。 马小小的脸上露出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我,我能有什么人生目标啊,就现在每天数票子都让我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宋骁也点了一根烟:“我还真特么的不知道啥叫人生目标,已经干的全是绑架恐吓这种活,我这辈子就是活在阴影里的,妈的,我的人生目标应该就是哪一天我这个人是光明正大的,真真正正的活的像个普通人就行了。” 方展成挠挠头:“我也没啥人生目标,就是研究我那点奇门八卦就很满足了,反正只要跟着老大,我就很满足了。” 沈志成看向了姚建元,这位还在点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赌神,说两句呗,说说看你的人生目标呗。”马小小这几天和姚建元关系不错,按年龄资历他应该叫姚建元大叔,但是他偏偏一口一个赌神喊着,这姚建元也没什么意见。 “姚叔应该是想找自己的徒弟复仇吧?”宋骁问道。 姚建元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是,也不是,但是我的确要见我徒弟一面。” 他一直没有告诉众人他徒弟就是之前那个在生死独木桥上帮助过他的那个男人的儿子。 他找到自己徒弟的时候,心中燃起的是怒火还是别的是情绪,连他自己都不确定。 “只要你赚到大钱了,咱们的人生目标不就都实现了吗?”姚建元邪笑了两声,转身一瘸一拐地找人玩牌去了,现在帮会里的人和他玩牌只敢赌烟,不敢赌别的。 “可是人这一辈子不能只为钱活啊。”沈志成刚说完这话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有点人忙了一辈子就是为了钱,自己在说什么屁话。 “目前我的心愿就是带着你们多赚点钱,没了。” 沈志成和他们又聊了一阵,然后跑去开着自己的玛莎拉蒂跑了。 马小小看着甚至开玛莎拉蒂的样子,忽然来了句:“妈的,刚才我应该和老大说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开一辆豪车,你说老大会不会把他的玛莎拉蒂给我。” 宋骁白了他一眼:“那你不如先开着五菱宏光来练练手,怎么样?” 带着这个车子回学校,沈志成觉得自己人都在飞。 这个玛莎拉蒂一进校园,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惊呼,什么时候学校又来了一个土豪? 他们都围过去想看看是学校里的谁开了辆玛莎拉蒂,当沈志成下车的时候,这些人发出了原来如此的声音。 现在商贸学院谁人不认识沈志成,只要记住他那独特的廉价的穿衣风格,还有那张和便宜不搭嘎的脸,那么就能很轻松的认出沈志成。 而现在再也没有人认为沈志成是个穷人了,关于他的种种传说一直在流传,虽然他曾经吃过一年的剩饭,但是他还是能拿一百万让人下跪,拿二十万换硬币去砸人,甚至拿出一千万买下附近的大富豪酒店。 以前在商贸学院嘲笑沈志成穿的便宜是一种政治正确,现在还说他穿的便宜,怕不是要被周围的人一顿嘲笑。 “人家有钱,爱怎么穿怎么穿,关你什么事情啊?” “人家只是不想穿而已,要不然他能把钱穿在身上你信吗?” 而商贸学院里曾经的大佬,凌霄汉,海天首富之子这个称号本来让他坐稳了这个学院里的第一有钱人,但自从那次沈志成怼凌霄汉,凌霄汉又不敢回话后,沈志成的身价在学院学生的眼里已经超过了凌霄汉。 一下车看到这么多人来围观,沈志成还真觉得不太适应,他加快步伐,直接从人群冲蹿了出去。 “老四,这玛莎拉蒂是你开回来的?” 刘雄伟看着楼下的玛莎拉蒂,眼睛都直了,赵峰却有些尴尬,因为他记得这是上次自己搞坏了别人玛莎拉蒂,老四为了自己砸了别人的车子又买下了这辆玛莎拉蒂。 “这有啥说的,我就是天天打车觉得麻烦,就正好开着代步,刚才那些人围着我看的时候可尴尬了,你们再说我更不好意思了。” 沈志成想上自己床坐一会,却看见上面早就坐着一个人,不是胡九郎还是谁。 “你倒是自觉啊,没事跑我床上坐着干嘛?滚下来。”沈志成把自己那发打空子弹的枪放在床上,这要是有子弹的,胡九郎玩走火了还得了? “这九郎每天就跟个小媳妇似的跟着你,老四,你两不会真的和赵诗涵说的那样吧,有问题?” “滚滚滚,我是钢铁直男好不好,不要怀疑我的硬度。” 沈志成直翻白眼,这小子想啥呢。 “那赵诗涵那么好的条件你都不要,你想啥呢?”赵峰说道。 沈志成往椅子上一靠:“她再好能有女神好吗?再说了,她年纪多大了,老女人咯!” 众人一阵哄笑,沈志成不解:“你们笑什么啊?” 这个时候,从窗帘后走出了一个窈窕的身姿,赵诗涵圆睁着双眼说道:“沈志成!你说我说我什么?我老?我打死你!” 沈志成呲溜一声站起来了,指着兄弟们说道:“好啊,你们跟这个女人一起过来撺掇我,太狠了吧!还有你个白头白眼狼,她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吗?” 胡九郎在床上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这时候赵诗涵已经逼近了沈志成,她手里还拿着一大盒包装袋:“亏我还特地过来感谢你,你去死吧!” 馋身子 “这只母老虎……”沈志成往后退了一步,自己眼下是镇不住她了,只好认输,他双手抱拳求饶,说道:“我错了我错了行不,姐姐。” 赵诗涵一脚踢在了沈志成的小腿上,不过沈志成没事,自己反而弹疼了腿。 “你这是石头做的吗?”她哎哟一声,低头一看,自己的脚踝处已经肿了起来。 胡九郎低头看了一眼,这女人用自己的关节踢别人的骨头,这不是傻嘛。 “额,老大,咱们这有红花油吗?”沈志成转头问道。 “隔壁宿舍有的,我去拿。”赵峰去讨红花油去了。 赵诗涵被沈志成扶着坐在了椅子上,她气呼呼地说道:“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又修了什么福,遇到你这个看的见吃不着的家伙。” 赵诗涵的话属实劲爆,郑从文带头起哄:“啧啧啧,要不老三咱们出去一趟吧,半个小时之后再回来。” “这哪能啊,至少得一个小时吧。”刘雄伟接腔。 沈志成盯着满头的黑线,这帮家伙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行了行了,算我求求你们了,别乱说了行不,什么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 “我是说我出去健身至少要一个小时啊,你想什么呢?”刘雄伟说道,“老二你说的半小时啥意思啊。” “我是说去图书馆看书呀,至少得看半个小时呢,啧啧,怎么有的人的思想就这么龌龊呢!” 郑从文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好像他平时看的那些书很正经似的。 赵诗涵上次在郑从文这踩到了一团包着不明液体的纸滑到了,所以这两人啥属性她也清楚。 “哼,就你这身板,能有一小时?”赵诗涵揉着自己像羊脂一样白的小腿,对沈志成挑衅道。 这次胡九郎都探出头了:“要不然我也回我床上去玩手机了?” “滚滚滚,你们这群老污龟。”沈志成气的不行,等赵峰拿回了红花油之后他直接往自己床上一丢。 “你帮老……赵姐檫一下红花油,我有事要出去。” 胡九郎接过红花油,啥也没说这接跳了下来,托着赵诗涵的脚就开始推拿。 “哎,你!” 赵诗涵头一次被一个男人碰自己的脚,本能地抗拒了一下,但是她看到胡九郎抬起的那张呆萌又好看的脸(这个女人把面瘫当作呆萌),顿时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沈志成上床将自己的枪拿了出来,下床刚准备出门就被赵诗涵叫住:“我一来你就要走,你要去哪?我给你买的衣服你都不看一眼吗?” “我今天真的有事情要做啊,我得去李家一趟,你觉得这会是小事情吗?” 赵诗涵顿时说不出话来了,李家是海天地下第一世家,沈志成去定然有要事要说,自己自然不敢多言。 “那……这些衣服你一定要收下啊。”赵诗涵说道,她两只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叫作“期待”的东西。 “嗯,我会的。”沈志成说完就跑了,而赵诗涵在得到沈志成的回答后立刻激动地挥舞起了拳头。 胡九郎冷冷道:“别乱动,不然红花油揉不开的。” 赵诗涵皱起眉头:“你跟那个家伙怎么一个性子,给我这样的美女揉脚你不开心吗?” 郑从文从床上伸出头来:“赵姐,要不我来?” 刘雄伟朝着郑从文竖了一个中指,然后跳下来真的去健身房了。 胡九郎把红花油往郑从文床上一扔:“涂抹个十五分种就行了,两天后一点事情都没有。” “臭男人,长的好看点了不起啊!”赵诗涵朝着爬上沈志成床的胡九郎呸了一声,郑从文猥琐地对赵诗涵笑道:“赵姐,来,你把脚搭在我身上。” “……我自己来。” 赵诗涵看了面前这个蘑菇头一眼,还是选择了自己来,郑从文长的不差,但是之前他床下那团飞机纸实在让赵诗涵接受不了。 “以后少来男人多的地方。” 胡九郎把头靠在床上,对赵诗涵说道。 “?”赵诗涵抬起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规定女生不能进了?我想做什么关你什么事情。” “没看出来吗?他是有心上人的。”胡九郎这几天跟着沈志成自然知道一些云月瑶的事情,“非要在这白费力气。” 赵诗涵深吸了一口气,这白毛小子说话比沈志成更气人:“我白费力气我乐意,我以后天天来。” 郑从文推了推眼镜:“赵姐,那我们必须夹道欢迎啊。” “去去去,你小子是不是就想住到女生宿舍里去啊?”赵诗涵翻了个白眼,她红花油也不想抹了,穿上袜子和鞋子就跑了出去。 郑从文失落地说道:“唉,我的大长腿啊,就这么跑了,九郎,你也太毒舌了,沈志成不要她,你好歹让兄弟们找个机会呀。” 胡九郎愣了一下:“这个女人你很喜欢吗?” “我喜欢啊,我当然喜欢。”郑从文说道,“谁不喜欢这样的大长腿御姐。” “你那叫喜欢吗?你是馋人家的身子,你下贱。”胡九郎心里想到。 …… 沈志成刚开着自己的玛莎拉蒂回来,现在又要出门,跑车引擎的轰鸣声吸引了不少目光,沈志成开着车子跑出了校门,朝着李家的别墅开了过去。 “这尼玛无论看几次都很阔啊,我想家了。” 沈志成虽然在宿舍住的挺好,但是自己之前那个房子可是睡了十几年啊,如果回沈家了,那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自己床上睡一觉。 沈志成的玛莎拉蒂开到了别墅门口,他这次来一个招呼都没有打,所以李家的人看到他的时候都愣一下。 别墅一楼的会客厅里,李问天似乎正在和人商议事情,沈志成一来他立刻笑着迎了上来:“沈兄弟,你可等的我好苦啊,你怎么今天才来啊?” 沈志成笑道:“我今天可是不请自来,唐突了。” “天哦,我巴不得你天天唐突,老爷子现在每天都想着找人聊天呢,你先去看看他吧,接着我们再聊。” 李问天跟沈志成说了老爷子待的地方,便让人领着沈志成去了,在离开前沈志成看了一下李家的客人,原来是刘家的家主,刘公子。 这人上次在文雅阁被沈志成救下之后就盯着沈志成看,看的沈志成直发毛。 这次沈志成又见到他,这家伙则是对着沈志成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却有着别的意思。 “我艹,这家伙不会真看上我了吧。”沈志成打了个寒颤,大步一迈就赶紧溜了。 李老爷子正在院子里晒太阳,他躺在一张太师椅上,身上还盖着毛毯。 “老爷子。” 沈志成轻声喊了一句,老爷子便从午睡中悠悠地醒来了。 可能是因为年龄的问题,李老爷子醒了之后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他看到了沈志成,半睁着眼睛和嘴巴,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来啦,坐。” 旁边站着的人立马跑回去拿了个椅子出来,沈志成坐在老爷子身边,等着老爷子的这股困劲过去。 “人真的老了,这一闲下来没事情做了,我每天都得谁十二个小时。”老爷子揉揉眼睛说道。 “能睡好,能睡说明长寿。” 沈志成说的当然是客气话,能睡能不能长寿他不知道,反正有一个七十岁还长的和四十岁人差不多的人两天两夜不睡觉也很精神。 要画骨 “老爷子,上次你打电话叫我来,我一直有事情耽搁了,不好意思。”沈志成觉得这李老爷子一个人在这晒太阳着实有些凄凉。 “没事,一开始我的确有些难过,但是在这院子里风景看久了,这些花草树木以前我也不曾注意,现在他们在我面前生长变化,就跟人似的,我天天和他们聊天,倒也不觉得闷了。” 沈志成听了更惭愧了,他低下头道:“以后我一定多来陪你聊聊。” 李老爷子摆摆手:“你别找我聊,你去找问天,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还在满世界跑,你现在正是打拼的年纪,可别花时间在我这个老头身上,你找问天多聊聊生意上的事情,你的古玩鉴宝技巧这么高,不干这一行太可惜了。” 沈志成想到了舒文雅,自己如果真要踏足这一行的话,多半是会这条美人蛇合作。 “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我现在生意很多,要真做的话,我以后可能也会去燕京那边做。” 李老爷子眼前一亮:“哦?燕京?潘家园那边我也算有点面子,到时候你去了就提我,以你的本事,很快就能划个门户出来。” “多谢老爷子,提你的名字我做事一定轻松多了。” “嗨,就是点虚名而已……你上次在文雅阁救了我,这叶家的资产本来也该分你一份,等会你去和问天说,想要什么直接提,完后再给你打个四五亿的,你开公司花销大,这点钱你就拿去用吧。” 这老爷子出手当真阔绰,一张口就是四五亿。 沈志成哪好意思要,他连忙摇头:“别别别,李大哥刚刚接了您的班,这会肯定缺钱运营,这钱我要不得。” “怎么就要不得了?这样吧,要不你就把之前那尊玉佛头拿去吧,我这就一个佛头放着也没意义,这佛身我这辈子是找不到了。” 沈志成挠挠头:“那也太贵重,我也要不得。” 老爷子眼睛一瞪:“傻小子,你一个商人不图利图什么,难道说你觉得我的命不比这些东西贵吗?” “不不不,没有这个意思,这是两码事情,反正我不能要。” 李老爷子叹了口气:“我不和你说,等会让天问和你聊聊,你这小子太倔了,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现在不做生意了,只是单纯地玩古玩,我忽然觉得这些东西待在保险箱里死气沉沉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人啊,还是得多和活物打交道。” “是,这确实是,人是生灵啊,生灵天生带有亲近彼此的特性,你看到这些花草为啥会开心啊,是因为你的心在享受活着的感觉,他们喜欢活着,看到这些活着的东西就会觉得自己也活着,所以开心。” “你别跟我着说我听不懂的,我就是一个会看古董的老头,哪懂得了这么深奥的道理。” 李老爷子把腿上的毛毯拿掉站了起来,他指着一处地方说道:“就那里,我准备种两颗枫树过来,上次去园林市场一问,一颗十万,我当时一听这价格就反问了,多少钱?那人赶紧解释道,这可不是树贵,而是移树贵,这个价很合理的。他其实不知道,我不是在嫌弃价格贵,我是在嫌他便宜,这树是活物,长了几十年才长这么大,居然没有一个古玩值钱。” 沈志成心道你做这么多年买卖没发现这些古董比人都贵吗?怎么现在开始矫情起来了。 “生命造化,自然有他的价值,这价值没必要非体现在钱上面。” 李老爷子对着沈志成直竖大拇指:“还是你小子说话中听,那三个蠢蛋说的话没一个我喜欢听的,你这一句话直接说到我心坎里了。” 李老爷子往前走了两步,草坪刚才被他压下的草有挺立了起来。 “秋天到了,这个时候要是枫叶落下来,在地上踩着,那声音可脆了,我想着一会在这铺一路的枫树,这每天走一边心情都好了很多……老的东西掉下来了,在地上被碾成泥了,才能被土地吸收,继续滋养树根,这叫落叶归根。” 沈志成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李老爷子这时候转过身来问沈志成:“听说胡家小子跟了你?” 沈志成愣了一下,这应该是李家二公子上次在凤凰人间看到胡九郎时回去说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不错,我看他身手凌厉,明辨是非,很是喜欢,所以买下了他。”沈志成承认了。 “买?这胡老四舍得卖吗?看来他也是想通了啊,不想让九郎再做这挖坟掘墓的事情。”李老爷子点点头,“这小子跟着你倒也不错,我之前还在想怎样让胡老四接受李家的帮助,现在不用怕了,九郎这个孩子自小跟着他爸下墓,性子沉稳,身上的本事也多,就是没和活人打过交道,学习都是胡老四自个请的老师在家给他教的,要不然这孩子现在怎么也该在燕京大学里读书了。” 沈志成心中一动,他忽然朝李老爷子一弯腰:“老爷子,我现在忽然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李老爷子:“哦?你说说看?” “我找你要一个人……” “人?画骨?”李老爷子直接猜了出来。 “是的。”沈志成点头,他仔细看了看李老爷子的表情,这次没有之前那么果断了,他的脸上有些犹豫。 “画骨这小子不错,这些年救了我不少次,你要是想要枪手我可以给你几个,这画骨能不能算了?” 沈志成这次要人的确是要到老爷子的心里价位了,当年李问天带了画骨回来,老爷子就很是喜欢,后来画骨靠着直觉和身手救了老爷子数次,被当成了李家自己人,现在老爷子下来了,画骨去辅佐现任家主李问天去了,老爷子还想让画骨在李家多待两年。 沈志成却铁了心想要,钱可以赚,人才却可遇不可求,江家派来的那小子太不可控,和画骨相差太多。 “老爷子,如果我真的很想要呢?” 李老爷子想了半天,说道:“好,画骨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要你帮我去找玉佛头的下半身,不白找,我会先付给你一亿作为报酬,你找到了的话我再给你六亿。” 沈志成心里一惊,他皱着眉头说道:“这玉佛头不是当年在墓里发现的吗?李老是要我故地重游吗?” 李老爷子这次面部表情有些严肃:“这玉佛,乃是国宝,的确是我父亲从墓里保出来的,但是这背后的事情还要更加久远。” 时间大概要往前推四十年左右,那时候李家当家的人还是李老爷子的父亲在当家,胡家家主也是胡老四的父亲。 那时候两家关系还算不错,李老爷子的父亲也是一个枭雄,对门阀世家的身份高低毫不顾忌,甚至还和他们一起下墓。 那个时候城市建筑还没有现在这么快速,他们去找一个墓往往要花上数月的时间,去一来一回又是一个月,李家家中的事务需要人打理,这些事情全落在了李老爷子母亲的身上,这也为李家和胡家关系降入冰点埋下了伏笔,李老爷子的父亲有一次跟着去了一个大墓。 这个墓正巧也被另一伙盗墓的盯上了,他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墓中的至宝玉佛,两伙人在打斗中将这玉佛打成了两截,后来又触动了墓中机关,李老爷子的父亲就是这样中的招,他为了保住玉佛一半,被一枝毒箭射中,最后因为中毒而死。 而玉佛的身体则被那伙盗墓贼夺得,李家后来全力去搜寻这个玉佛身的下落,但是得来的消息却总是寥寥无几。 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团伙叫做“钻山甲”。 “钻山甲的人神出鬼没,做事不择手段,不将规矩,我曾经派过很多次人手去找这个组织的情报,却全被杀死,现在我老了,李家的人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去打打杀杀了,所以我现在请你帮这个忙,只要你尽力去做就行了,不强求。” 沈志成犹豫了半晌:“好,我答应了,玉佛身我将来会替李家找回来的。” 李老爷子满意地笑了:“有你这个承诺就够了,你去和问天聊聊吧,我再睡一会。” 他居然真的躺下就睡着了,沈志成又返回了别墅,会客厅里刘家公子却还在这里。 玉佛 “额,打扰到你们谈生意了,我先离开。”沈志成准备等会再来,这刘家公子在自己说话都不利索。 “我们可没有谈生意,我今天本来是来看望我妹妹的。”刘家公子主动说道。 李家二儿子和三儿子分别娶了刘家和叶家的女儿,这就是三个家族用来维系关系的联姻。 沈志成只好坐下,他也没话可说,只是一个劲的喝茶,两人的问话他只是用“嗯”、“好”之类来代替。 “上次沈弟弟救了我,我可到现在还没道谢呢,这样把改天你到这我这来,我好好谢谢你。” 沈志成害怕地咽了一口口水:“不用不用,这都是分内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沈弟弟似乎在古玩上很有心得,明天派人送一副字画到沈弟弟府邸上,你若是看着喜欢你就收下好吧。” “多谢多谢。”沈志成低着头不敢看刘家公子的眼神。 三人又聊了一会天后,这刘家公子才离开,沈志成吐了一口气,他放下茶杯,就刚才那一会功夫,一壶茶全给自己喝光了。 “沈兄弟,不知道家父和你聊了什么?”李问天问道。 “额,说来有些不好意思,我从老爷子那边把画骨给要过来了。” 他把刚才老爷子和他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李问天虽然舍不得画骨,但是父亲都这么说了自己也没什么办法。 “你日后若是想在古玩界立个门户,我们定然回去捧场,只需说上一声,我们会送些宝贝给沈兄弟镇场面。” 李问天做人做事还是比较得体的,他说完这些话又叫来了画骨。 已经入秋了,画骨还穿着一个花衬衫,戴着一个蛤蟆镜。 “沈先生,你来了。”他冲着沈志成问了个好。 “画骨,这件东西你拿好。”李问天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一个吊坠,“此物是我母亲为我开过光的玉,玉料值个几百万,但是用祈福避灾的功效,你收着,你在李家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救了我父亲很多次,这玉算是一个心意,之后我再给你账户上打一笔钱。” “家主,这是什么意思?”画骨往后退了一步,不愿意接受这个礼物,李问天这个意思是要辞退他啊。 “哼,你就收下吧!”李问天将这个玉塞到了画骨手里,“我至今还记得那天见到你时,你跟那个人说你能打五十个的样子真的很帅气,现在看来,你一人可抵的上数百人!” “家主,我做错了什么,我改还不行吗?”画骨是真的着急了,他在老挝,柬埔寨那种地方流浪太久了,李家人早已经被他当成了家人。 “别喊家主了,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沈兄弟吧,他可是前途无量!”李问天拍了拍他,“老爷子早就把你当成了家人,沈兄弟,以后再来我家的时候,一定要把画骨带着!” 沈志成点点头,他心里却有些忐忑,这画骨和李家的感情这么深,要是他不愿意走怎么办? 画骨听到这话,有些惊讶地看向了沈志成,脸上出现了犹豫的表情,沈志成是人中龙凤,画骨和他合作两次,心中的确认可了他,但是这突然要他离开李家,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李问天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有人去做个决断,几人的关机就会出现裂痕。 “画骨!沈兄弟是看重你这个人才,这才想要你去帮忙,再说现在老爷子退休了,江湖上也没什么恩怨了,你也不用太担心他,我这边打理的生意也不需要你帮忙了,你要是不想走的话,我也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去养老,你要想养老的话,那我就给沈兄弟派别人过去帮忙,代替你行不行。” 画骨这才愿意离开,沈志成心里开心死了,有了画骨和胡九郎两个人在身边,很多事情真的就方便多了。 “先生以后有什么要求,画骨定然万死不辞。” 沈志成道:“以后你我就是兄弟,咱们只需兄弟相称,不比叫我先生,你比我年长,就喊你……” 画骨挥了挥手:“不可,再怎么样我也不能以长者居之,我二人最多以姓名相称。” 接着沈志成又和李问天聊了一会“钻山甲”的事情,李问天建议最好还是去问问胡老四比较好,他是这一行的,必然会知道这些人的下落。 “行吧,那我告辞了。” 沈志成打了招呼后开车离开了,李问天目送沈志成的车子离开别墅区,转身对身旁的人说道:“去给画骨的账户打一千万,给沈志成的账户打两个亿。” 亲信愣了一下:“家主,老爷不是说先给一个亿给他吗?不是两亿啊。” “老爷子提到过,沈志成的身份绝不一般,他上次救了李家,我们又怎么能小气呢?你再给舒文雅带个话,如果苏沐阳要和她合作的话,那我们就让出一部分生意给他。” “好!” …… “你先去火狼帮那里住下,马小小和姚建元他们你都认识,你的年纪大了,我不好给你安排进学校。” 画骨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而沈志成则是在想自己是时候去学校附近的小区购置几套房子了,好给江日奂和画骨他们住,这样离自己近一点他也好照应。 “可能过段时间我自己也要搬出去了。” 他这么想着,却不知道此刻江日奂早已从五星级酒店跑了出来,正带着影子们去往沈志成的学校。 “少爷,我们要是他来找我们怎么办?”一个影子问道,这个人他得自然就是沈志成。 “他现在肯定是嫌弃我不好用,想着先把我留在这里,能留多久就是多久,我可不会乖乖呆在这里。” 江日奂想到那日见到江月茹自己狼狈的样子,脸上一红,说道:“我来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看看我失散多年的亲人,我可还有一个比我小一岁的侄女呢,上一次我太丢人了,连称呼都没喊出来,这一次我一定要叫一声侄女!” 一个影子忽然问道:“可是你没有照片,你怎么人出来谁是小小姐?” “我不是知道名字吗?我可以问的。”江日奂说道,“等会随便找个人问一下这个沈志成的女朋友在哪不就行了?” 车子到了商贸学院停下,他站在这大学前看了一会说道:“我就没有上大学的机会,家里面只会请那些老师来我家里教,一点意思也没有。” 这里人这么多,影子们也不必隐藏了,只是跟着江日奂的身后。 “不是,这么多人,我要找谁去问啊?”江日奂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男男女女抱着书从他面前走过,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要找谁搭话了。 “你们几个去问。”江日奂道。 那六个影子却说道:“少主,我觉得这些抛头露面的事情还是你去做吧,大公子说了,要让你多经历一下人情世故。” “我去就我去,我又不是不敢。”江日奂决定找一个女生询问,他看了一会,一个身材不错的女神穿着运动装从他面前走过。 “等一下…同学!” 江日奂叫住了这个女生:“请问你认得云月瑶吗?” 这个女生眨巴着眼睛看向了江日奂:“你问我吗?” “额,是的。” “我不上这个老师的课,我只是知道这个老师。” “这样啊……”江日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 这个女生倒是很热情:“你不是这个学校的吧,你要是找老师可以去教师办公楼,不过你找她是做什么?” 江日奂被人问问题也不好不回答,他结结巴巴地说道:“额,其实我是来认亲的……” “认亲?云月瑶是你的亲戚啊,难怪哦,你长的也满帅的。”女生夸了一下江日奂,江日奂的脸顿时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了。 “谢谢,原来她这么出名啊。”江日奂说道。 “那当然,她是我们商贸第一美人啊!”女生说道,“你是她什么人啊?表哥还表弟?” 江日奂摸着下巴想了一会,自己最好还是别说出来这云月瑶和自己是舅舅和侄女的关系,这样别人是不会信的,但是他又不好说谎,只好岔开话题:“啊,嗯,其实我在这里还认识一个人,他应该是你们这里的名人。” “谁啊?” “他叫沈志成,怎么样,有印象吗?” 买房 “沈志成?” 女生眼前一亮:“他可是我们学院里的大人物,你认识他?” 江日奂把腰杆挺得笔直:“认识,那必须认识,我们关系可不一般。” “他宿舍在哪我倒是知道,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江日奂赶紧摆手:“不不不,我这次来不是去找他。” “你去找他你也找不到,刚才他开着一辆玛莎拉蒂出去了。” 江日奂的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女生说道,她刚才听见江日奂说和沈志成认识,立刻凑了上来。 “我和沈志成认识,你要是想给他带话,我可以帮你联系,我叫谭玲玲。” 谭玲玲正巧路过,还以为江日奂是沈志成的朋友。 谭玲玲姣好的面容让江日奂愣了一下,他有些羞涩地挠挠头道:“这家伙还认识不少美女啊……” “所以你有什么话要我给你带吗?或者我带你去他的宿舍看看?” “额……好啊。” 江日奂都忘了自己是来这找自己侄女的了,只是想跟面前的女生多聊两句。 “那我带你去吧。” 谭玲玲笑眯眯地说道,自从沈志成帮了她之后,她也会注意到周围人的难处,能帮就帮,更何况这人还和沈志成认识。 江日奂给后面的影子打了个手势,这伙人直接跟了上来,谭玲玲吓了一跳,指着这些影子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额,不妨事的,他们都是我的部下。”江日奂道。 谭玲玲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部下?你是做什么的?”凡事都要留个心眼,这人万一是找沈志成麻烦的,自己不是好心干坏事了吗? 谭玲玲知道沈志成在外面有仇家,这江日奂虽然看着没什么城府,但这世上毕竟人心隔肚皮,他们小心一点总是对的。 “额,我是……我是干什么的呢?”江日奂朝着自己的部下发去了求助的眼神,但是他们只是当做没看见。 “这几个混蛋。”江日奂咳嗽了一下,“我其实是来给沈志成当保镖的,这几个人是跟着我混的。” 谭玲玲看了一眼江日奂的身材,的确算是健壮,但是沈志成的本事她是见过的,普通人不是他的对手,那他的保镖怎么得也不能差哪去吧? “保镖,跑学校里来找他?他怎么不让你直接去找他?”谭玲玲问道。 “我们才刚来,还没上岗呢,这不是来找他来了,想问问之后住哪嘛。”江日奂后面的一个影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替江日奂说话。 “哦哦,这样啊,那我带你去他宿舍,不过……我要先打电话给他问一下。” 江日奂脸色顿时变的很难堪,还没等他阻止,这谭玲玲已经把电话拿了出来,给沈志成打了一个电话。 “喂,沈志成,你不是最近找了一队保镖啊,他们跑来学校找你了。” 正在开车的沈志成听着语音里谭玲玲传来的询问,不禁皱起了眉头:“你在说啥啊?什么什么保镖?” “啊?”谭玲玲忧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江日奂,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等一等,你先告诉我,他们的大致样貌和人数。”沈志成道。 谭玲玲将这些人的样子说了一遍后,沈志成立刻知道是江日奂这小子跑了出来了。 “他跑到我学校找我干嘛?怎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 “他们说要找你问地方住。” “酒店那边不是还有时间嘛……算了,我现在去解决吧。” 沈志成有些疑惑,不过这江日奂来了他也实在没地方给他住,火狼帮那里离自己太远,而且江日奂的性格未必能和他们相处融洽,自己还是去买几套房子给他们住吧。 他车子开到一半,直接带着画骨去了商贸学院旁边的一个楼盘,那里离商贸近,房价也贵的出奇,两万到三万一平的价格,快赶上市中心了。 “和他们说,我现在帮他们买房子,你带他们去我宿……去外面逛逛吧,实在不行你就带他们去大富豪吃一顿,不花钱的。” 谭玲玲咯咯笑道:“好嘞,不过我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刚大学毕业出来哦,就被你搞过来当保镖啦,看他们这幅傻傻的样子,我带他们出去玩玩吧,你就不要操心了。” 沈志成没想到谭玲玲居然还能使唤起江日奂这个小魔王:“那辛苦你了,等会咱们再联系,行不?” “好。” 谭玲玲挂了电话,看向了这边的江日奂和影子们:“好啦,我给你们老板打电话了,他去帮你们买房子……”谭玲玲这才意识到刚才沈志成说的是买房子,不是找房子也不是租房子,不禁又吸了一口凉气。 “他去帮你们买房子了,你们先跟着我走,我带你们参观一下我们学校吧?等会再请你们吃好吃的。” 此刻江日奂还在担心沈志成知道他偷跑出来后怎么样,但谭玲玲却把他这种忐忑不安当成了紧张:“放心吧,你们老板人很好的不用怕他。” 江日奂不好作答,便答应跟着谭玲玲在学校里乱逛。 “看你们的样子,是刚大学毕业?还是刚当兵回来?” “刚出关。”江日奂的回答让谭玲玲愣了一下,刚出关是什么操作? “你们老板给你们一个月开多少钱啊?”谭玲玲又问,她知道沈志成素来大方,这几人的工资肯定不低。 “给钱?不给钱,他管我们吃住就行了。”江日奂路过小树林,看到里面那一对对情侣时,眼睛被吸了过去,嘴里还说道:“这些人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就做这种交换唾液的事情,真是有伤风化。” 不给工资? 谭玲玲眉头皱了皱,这可不像沈志成的作风,但是自己也无权干涉,想来他是有自己的打算吧。 “你们好好做,跟着志成哥的话肯定能赚很多钱的。” 江日奂又把目光转到了谭玲玲的脸上了:“赚钱?我们来又不是为了赚钱的……不过你喊他喊的很亲啊,你和他什么关系?” 谭玲玲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江日奂一见她这个样子,立刻就怒了:“这沈志成啥意思啊,有了我侄女还不够,还在外面勾搭一个?当我们江家不存在啊?” “少主,你别激动啊,人家还没开口说话呢,你怎么就确认人家是姑爷的新欢了?” 江日奂被身后的影子劝了一下,但是脸上的表情依然不悦,他说道:“你看她这个样子,摆明对沈志成感兴趣!” “她感兴趣,我们姑爷未必感兴趣啊。” 江日奂反应过来了:“哦,也是哦。” 那边谭玲玲不想聊这个话题了,她把头扭过去:“我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玩玩吧。” “啧,沈志成身上还有些桃花债啊,哼哼,我要是拿到他身上这些把柄,那我在这边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江日奂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日后沈志成怕是又要头疼了。 …… “你说我买几套房子呢?一人一套?那就得买八套……那些影子还是和江日奂住一个屋子吧,给他们的房子买大一点,我给你找一个小一点的,要委屈你一下了。” 沈志成对画骨说道,画骨赶紧推托道:“我没事的,我随便找个地方住一下就行了,根本不需要买房子这么麻烦。” “给你买你就拿着,就当工资发给你了,不想住了就卖了,反正房价一直在涨。” 沈志成的车子想要停在售楼部旁边,但是却找不到车位,他只好对画骨道:“你先进去看看,我来找一下车位。” 画骨听话地走下去了,而他刚走下车就有一队穿着西装的人围了上来。 “您好,您是来看房的吗?” 画骨愣了一下,这些人八成是看到他从玛莎拉蒂下来的,想要来恭维恭维他。 “我的确是来看房的……但是……”画骨话还没有说完,直接被众人“抬”了进去。 “那就好那就好,咱们今天正好有优惠活动!” “是啊,咱们的别墅区每一平今天便宜一百块哦,而且送一套英式管家套餐!” “我们楼盘今天更是特价,买够十套送您一张凤凰人间的会员卡。” 画骨现在在这些人的眼里就是一块大肥肉,谁能抢到算谁的。 刚才玛莎拉蒂在售楼部门口转悠的时候,这些人就准备从门外冲刺了,画骨一下车,立刻就被这些人包了个圈。 开玩笑,坐这种车子的人怎么可能没钱,现在正是淡季,这些销售正愁着自己的业绩该怎么办呢,画骨就送上门来了,他们怎么呢个不抢? 画骨咳嗽了一声:“不用不用,我自己看,你们再这样我可就走了。” 他的话却没有一点用,这些人还是在不断地竞争着,生怕画骨给别人抢走。 沈志成好不容易在两条街外面找到了一个车位,等他跑过来的时候,画骨已经被那些卖房子的给带到里面看户型去了。 沈志成想去找画骨,却被这外三圈里三圈的房屋销售给隔开了,他索性就让画骨自己选去,倒时候自己付钱就行了。 他则准备帮江日奂那几个人找一个比较大一点的房子。 因为画骨的到来吸引走了八成的销售,沈志成这个穿着廉价的根本就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很便宜 “先生,你是要看房子吗?” 一个眉眼干净,十分清秀的年轻姑娘走到了沈志成的旁边,她没有和自己的同事一样去争抢画骨,而是静静地等在一旁,看到沈志成正在看沙盘,便上前询问。 “是的,我想看看那种装修过的,拎包就能住的房子。”沈志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需求,他肯定是不想搞什么装修,耽误时间的。 “啊,您说的是精品房是吧,有的。”她也没怀疑沈志成能不能买的起,直接像他展示了几套房子。 “风格看着是蛮不错的,就是……”沈志成皱起了眉头,“就是太小了,有没有那种两层的,好几层的,房间很多的那种。” “额,咱们楼盘的精品房也就只有那么大的了,要按您这么说的那就只有别墅了,楼中楼的设计咱们这边还没有。” “别墅啊,也可以看看。”沈志成想了一会点点头,这江日奂虽然自小习武吃过苦,但是毕竟是富贵世家长大的,住肯定要住好一点的地方。 女销售的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沈志成这个样子买一套房子掏出个首付然后走月供还是有戏的,但是他如果说要看别墅的话就有点吹牛皮的样子了。 “额,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示一下您别墅的价格都是在千万之上的,就是付首付的话也得四百万,月供的话可能会很吃力。”女销售尽量用一种很平淡地语气和沈志成说话,她不想沈志成觉得自己是看不起她,因为她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没有什么瞧得起瞧不起的。 “但我还是想看看,可以吗?”沈志成意识到这个女孩在给自己台阶下,“我的确买不起,但是就是想看看,我觉得我将来一定会买一套这样的房子的。” 面对这种无理的要求,女销售撅着嘴巴想了一会,她看了看自己的经理,还在争抢着画骨身边的c位,现在是没有空来管她了。 “好,我答应你!”她对着沈志成小声说道,“趁我经理没注意,我带你去看看那栋别墅。” 沈志成没想到这姑娘真的答应了,他有些震惊,但什么都没说,只是跟着她上了去看房的观光车,就在车子要发动的时候,忽然有人喊道: “等一下!我们也要上来!” 沈志成看去,是一个男销售员带着一队夫妇,男人满脸沧桑,顶着个啤酒肚,头发也秃了不少,但是看一下他全身上下的穿着,应该是一个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男人。 他旁边那个女性看起来有四十岁了,化妆品和穿搭让她看起来稍微年轻了那么一点,但是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是有皱纹的。 “坐这个车子去吗?这个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坐过的,很脏的。”中年女性有些抗拒上这个车子来。 “啊,不会的,这个我们每天都会进行消毒的,而且距离也不远,咱们坐五分钟就到了。”男推销员说道,他对这两人始终是笑脸相迎。 这对有钱夫妇坐到了沈志成他们的后排,那个男销售员看到沈志成他们时,居然厚着脸皮直接坐到了人家女孩子旁边。 女销售员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身子不自觉地朝沈志成那边靠了靠。 “小满,这是你客户吗?” 男销售员当着这个被称作小满的女孩面前问起了沈志成的身份,和刚才面对有钱夫妇的笑脸相迎不同,这个家伙对沈志成的语气则是一种很明显的看不起。 穿着这样能买的起房?搞笑呢吧。 小满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没有说话。 男销售员还在继续问:“你们准备去那边看,我这两位可是准备去别墅区看的!” “那可真是恭喜你了。”小满的语气里已经很明显地表达了自己不想和这个家伙聊天了。 “嗨,小意思,我微信里这些客户可是一叫一大把呢。”男人真是说他胖他就喘上了,开始自夸起这个月他成了多少单子。 小满虽然很不满意,但也只能继续忍受着他的骚扰。 “小满,上次我找你去看电影,你可都没回应我,现在好像又有一部片子上映了,叫什么《双子杀人》,咱们一块去看看吧!可是大导演拍的片子呢!好像是拍过《泰坦尼克号》的那个。” 沈志成擦了一下鼻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电影叫《双子杀手》,导演是华人导演李安,《泰坦尼克号》是卡梅隆拍的。 “不用了,这个月我有事,多谢你的好意了。”小满委婉地拒绝了他。 “啧啧,真可惜了。”那人居然识趣地不说话了,沈志成还以为他要继续嘚吧嘚接着说呢。 “我们到了。”那个男销售员直接下了车,合着他不聊了原来是因为到地方了。 小满也扭头对沈志成说道:“咱们也到了,下去吧。” 男销售员很惊讶地看着沈志成,没想到他们也是到别墅区来看房子的。 “小满这丫头脑子进水了吧,这人一看就买不起房子,还带他来看别墅?这怎么可能卖得掉啊,难怪她到现在业绩一直是零。”男销售员摇摇头,赶紧带着自己的两位财神爷走进了一间别墅里。 “有这样的同事,你还能继续做下去,还真是怪厉害的。”沈志成说道。 “厉害啥呀,真厉害的话我就不会到现在一个房子都没卖出去了。”小满泄气地低下了头,她扭头看向了沈志成:“不过你倒是很自信嘛,一直相信着未来,觉得自己一定能买的起房子,你这个心态就很棒。” 沈志成笑道:“原来这就是你带我来看房子的原因啊。” 小满嘻嘻笑了一声,把她刚才那副对客户专用的姿态完全放下了,她活动了一下身子,全身的骨头都清脆地响了起来:“哇,这样真累啊,我带你来也算帮了自己了,你可以看看房子,我可以偷个懒。” 沈志成点点头,这丫头人还算可以,但是职业素养的话还是差了点,什么人都愿意带去看房子,不过仔细想想好像是自己装没钱装可怜骗她来的,自己也不是啥好人,就别吐槽她了。 “我看你也像刚出社会的,但是却比我要自信多了,这就是我要学习的地方,我在这干了快一个月了,就是一个房子也卖不出去,我都不想干了,可是我妈说过,干一行爱一行,我到现在连热爱的感觉都没有,怎么算走入行呢。”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沈志成听的。 沈志成能理解他,毕竟有的时候,人反而更愿意和陌生人倾诉心事。 自己的主要任务还是来看房子的,沈志成先是站在外面看了一下,这个别墅是三层的,下面有一个小车库,旁边有一个小草坪,上面三楼顶还有空中花园,造型还是蛮好的。 “这里离商贸学院大概多远。” “三公里吧,开车沿着路开一会就到了。”小满说道。 沈志成微微皱眉,这个距离不是很合他的心意,但是再找近一点的房子就只能找学校附近的民居了,不知道江日奂这个家伙愿不愿意去住了。 “能进去看看里面吗?”沈志成指了指被锁着的门。 小满迟疑了一下,她似乎是在想该用什么措辞:“可以是可以,可是里面的东西都比较贵,咱两进去都得小心一点,不然坏了什么东西的话,我这一个月工资可是远远不够的。” 她说话已经够给沈志成面子了,没有说怕沈志成搞坏了什么东西,而是说自己的工资能不够赔了。 还行,算是个有脑子的姑娘。 沈志成对她有了些好感,是因为她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敬业和会做人,而不是刚才那个多愁善感的姑娘。 小满再三叮嘱沈志成一定要轻手轻脚,这才打开了别墅的门,里面都是已经装修好的,一些家具电器都有,客厅的超大4k曲屏,中央空调,双开门冰箱,洗碗机,一切都给准备好了。 “的确不错。”沈志成都想给画骨再整一套在这了,“多少钱?” 小满愣了一下,不过她还是给沈志成报了价格:“首付五百万,贷款的话……” “我说全款。”沈志成道。 小满撅着嘴巴想了一会:“我是怕说出来你就没了努力的动力了。” “可能说出来之后我更想努力了呢?”沈志成道。 “全款一千三百万。”小满说道。 “哇。” 沈志成喊了一声,小满赶紧说道:“咱们普通人也没必要非住这么好的房子,咱们就住经济房挺好的。” “不不,我是觉得很便宜,这别墅按理说要两千万起步的呀。”沈志成说道。 “啊,的确,和其他地方比起来算便宜了,不过他在这地界一千三百万不便宜了。” 冲突 听了小满的报价,沈志成顿时觉得这一片自己都可以买下来,不过他要这么多房子也没啥用,买个两套已经够够的了。 小满看到沈志成在发呆,以为他是觉得自己买不起房子在伤心,便说道:“其实没什么的,想开点啦。” 沈志成却在想什么时候让江日奂他们住进来,晚上带他们去买点日用品,然后就让他们住下吧。 “这个是拎包就能住的吗?”沈志成问。 小满想了一会说道:“嗯,是的,只要稍微打扫一下就行,每天我们都会有保洁来打扫卫生的,这些电器都是用防尘布盖着的,不过宽带什么的要自己拉,因为现在网络时代,这东西都是比较隐私的,但我们别墅区是全面无死角覆盖无线网的,不用怕没网用。” “这我倒是不关心。”沈志成又试了一下水电,都好好的,看来住进来就没问题了。 “行,我想拿两套。”沈志成说道,但是销售员小满却摸了摸他的头,一脸担忧地说道:“你不会吧?受刺激了吗?人可以不自信,但一定不能膨胀啊,这房子首付五百万呢。” 沈志成苦笑道:“我知道五百万了,但是……” “这里门怎么开着啊,不会有小偷吧,这样我们住进来怎么能有安全感呢?”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声音中满是嫌弃。 接着是那个男销售员走出来说道:“不会的,怎么会呢,我们这里只有我们的销售人员才有钥匙打开的。” 他慌张走了进来,看到小满和沈志成的时候立刻松了一口气,接着他嫌弃地看了沈志成一眼,直接当着小满的面说道:“小满,你怎么能随便带人进来呢,这里的东西有多贵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丢了什么……监控一查,那你也会被连累的。” 他这话摆明是对沈志成说的,小满被他吓唬到了,心里有些害怕,便拉着沈志成道:“咱们先离开吧,有人来看房了。” 沈志成反而一把抓住了小满的手,笑道:“咱们不是先来的吗?为什么要先离开这?” 后面那对有钱夫妇等不及了,听到沈志成这段话更是走上前来质问道:“你以为是排队呢?还分个先来后到吗?我告诉你,买房就是看谁有钱谁就先买。” 沈志成盯着这对有钱夫妇看了一会,没想到这两人说话还真一点都不避讳,自己还想他们客气点给他们一点面子,那现在好了,自己就专注打他的脸就行了,就看他们能够蹦跶多久了。 “还不快走!你还在这看着干嘛?等着我请你啊!” 一旁的男人忽然扯开嗓子喊了一句,吓得小满一激灵,看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一个正在驱赶小贩的城管,一副高高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样子,不是官却官威十足。 “我给你一榔头!这两人是真的气人!” 沈志成迈出一步,站在了小满的面前,他没有说话,只是想看这男人到底有多嚣张。 “你听到没有,让你们快走呢!”男销售也急了,自己客户生气了要是不买房子了怎么办? “我说了,等我看完房子再走,请你们先离开,不要打扰我看房可以吗?”沈志成不疾不徐地说道。 “我艹,你知道我是开什么车子来的吗?保时捷卡宴!你得在工地上搬多少砖才能赚到这么多钱?” 男子瞬间暴怒了,刚才还看不出他居然是一个这样嚣张跋扈的人,沈志成被他指着鼻子骂,心里头也蹿起了火,但是他脸上还是没有一点表现出来,他对此人微微一笑道:“你挺流弊的,保时捷卡宴是吗?今天我就站在这里,我看看你那辆保时捷卡宴能不能开进来撞到我。” 这种男人是那种典型的领导做久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自带高人一等的感觉,他在现实生活里也确实是一个公司的副总,平时对自己手下的人非常严厉,干错一点事情就非打即骂,并不是因为这样工作很高效,他纯粹是为了那些人发泄。 他的世界观已经扭曲了,认为这世上所有的不平等都是钱带来的,他有了钱,自然就和这些没钱的人区别开来了。 这样的人他不敢做什么烧杀奸掠的坏事,但你也别指望他能做什么好事,人要是自私一点不算什么,但这个家伙却从来没把穷人当过人看,这是一种骨子里的劣根性,这种人无论有钱没钱都注定不会是个善良的人。 “妈的,真当老子不敢动你!”男人掏出了一个手机,看样子是想打电话叫人,男销售赶紧阻止,他可不想自己谈业务的时候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我来解决,我来解决!您消消气!”男销售赶紧拦在男人面前,但其实他不拦在这家伙身前的话,这男人也不敢往前冲,他这么一个欺软怕硬的人,怎么可能和沈志成这样一个青壮年动手。 “小满,别理他们,你购房合同带了吗?我全款买下这座别墅。” 沈志成扭头对一旁的小满说道,小满自然不信,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靠在沈志成耳朵旁边说道:“我知道你好面子,可是现在最好别这么做,我还想在这里继续工作,你就忍一忍吧,我送你出去,这边我来解决,算我求求你了行吗?” 沈志成看了她一眼,从口袋掏出了自己常备的卡,他递给小满说道:“密码是三个零三个一,你去处理吧,我先买这一座别墅,等我这两人玩完了再买一座。” “你特么能买的起这房子老子把头剁下来给你!” 那男人对着沈志成吼道,而他也拨通了手上的电话,那边刚接通就被沈志成飞起一脚踢到了空中。 沈志成做了个漂亮的收脚动作,然后伸出手接住了正好落下来的手机。 “干,干嘛?你还想动手?” 这男人被沈志成露的这一手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伸手想要抢夺自己的手机,却被沈志成的眼神逼退。 “哎哟,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你想干嘛啊?让他抢,我看看他到时候被警察带走的时候能说什么!”贵妇人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 “哼,手机我会还你,我只是想和你们好好聊一下,聊一下有关于你刚才说的话,你说我如果能买的起这个房子,你直接把头剁了,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沈志成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让男人往后倒退了一步,他心里忽然有个预感,如果是自己承认的话,那等会自己的脑袋真的可能保不住了。 沈志成自从和姚建元赌过一把生死牌局之后,对于任何赌咒都很敏感,也很看重,认赌就要服输,这个在沈志成的心里现在已经成了一条铁则。 “就跟我说不说你就能买的起一样,你小子想要诈我?” 沈志成低头磨起了自己的指甲:“那这样吧,你既然这么有钱,想必不介意赌点什么吧?” “赌,你配和我赌?”男人眯起了眼,一谈到钱,他顿时敏锐了很多。 一旁的贵妇人却拉着男人说道:“赌,怎么不和他赌,这小子能买的了这里的一件厕所怕是要打一辈子的工。” 此刻男销售也对小满厉声说道:“喂,你看看你带来了什么人,还不赶紧把他带走,你可知道我今天要谈成多大的业务吗?你不要仗着我有点 余额 小满顿时满头问号,这男人是有什么毛病吗?什么叫自己仗着自己喜欢他就碍事了? “喂,你还不快去,在这里傻站着干嘛?”男销售动手推了小满一把,“公司里就我一个对你还算不错,没想到你还不知道感恩!” 小满鼻子一歪,差点哭了出来,若是换作别的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只怕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是她的性子向来坚韧,这个时候她忍住了哭泣,反手一巴掌打在了男销售的脸上:“谁特么要你喜欢,去死吧!自作多情的家伙!” 这一个月在这里收到的欺凌,积压的不满终于在此刻爆发,小满拿过了沈志成那张银行卡,对他恶狠狠道:“一直以为自己有多流弊,不知道我从来都是懒得吊你吗?” 这女孩子在这里怕是也被欺负惨了,此刻爆起粗口来也是毫不在乎形象。 男销售被这一巴掌打蒙了,捂着自己的脸说不出话来。 “我忽然想要去相信你,如果你卡里没钱的话,咱俩找个理由一起跑了吧,我也不想在这干了。” 小满走过沈志成身边的时候,小声地和沈志成说了一句,惹得沈志成笑出了声。 “放心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沈志成对小满眨了眨眼,脸上的表情给小满带了自信心,她立刻跑出了门,回售楼部刷卡完成交易。 “嗤,我特么就在这里等着,我倒要看看你小子今天要怎么样装逼。”男人指着沈志成鼻子说道,却被沈志成一把抓住了他的食指。 “你再指我,你这辈子就只能在床上躺着了。” 沈志成握住男人的食指冷冷地说道,男人惊恐地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将手抽出来,他嘴上还在不饶人地说道:“你想动粗?你知道动我一下你要赔多少钱吗?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敢和我作对!” 沈志成见他光说话不动手,知道他怂了,这才松开了手道:“咱们在等待的时候也别干等,不如我们来赌点什么吧?我有一辆玛莎拉蒂,你有一辆保时捷卡宴,要是我真能买下这房子,我要你的保时捷卡宴。” 贵妇人这个时候又给了沈志成一个助攻:“就你?玛莎拉蒂?你凭什么证明?” 沈志成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豪车钥匙,玛莎拉蒂这些豪车钥匙可不比那种普通的车钥匙,其科技感和奢华感一眼就能看出来。 男人看到沈志成口袋里掏出来的玛莎拉蒂钥匙,眼中的瞳孔一缩,这钥匙的确是真的,这家伙不知道是从哪搞来的,但现在对于这小子的身份,自己也得小心一点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注意到这家伙的语气发生了一丝变化,沈志成笑出了声,他走向了别墅客厅的沙发,一屁股做了下去,柔软的沙发顿时将他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沈志成,我报了名号,也该你报名号了吧?” “沈志成!” 男人心中惊骇无比,一股悔意顿时涌上了心头。 自己怎么惹上了这么一个家伙? …… 小满坐着车回到了售楼部,她忐忑不安地看着手中的购房合同和银行卡,不知道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放心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她又想起了沈志成的眼神,这让她鼓足了勇气,决定走了进去。 此刻画骨已经跑去了看房子去了,一个一开始一直缠着他的销售员获得了这次的生意,这让其他在旁边喊了半天的销售员顿时觉得扫兴,其中就包括小满的经理。 “你干嘛去了?现在才回来?上班时间不要乱走,你知不知道!”她对着小满上来就是一顿呵斥,这个销售新人平时就是她们的出气包,而且无论怎么骂都不会还口。 “我是去见客户去了,你说话注意点,不要随意栽赃我!” 小满这次却出乎意料的杠,直接将女经理的话怼了回去。 “什么?你再说一次!”女经理大怒,但是小满却将两个东西拿到了她的面前,让她的话顿时卡在了嗓子里。 “卧槽,这是什么意思?”周围的销售员看了过来,原来小满身上拿的一张别墅区的购房合同。 “你……你拿到了一个大客户?”女经理有些不敢相信,“你什么时候找到的?” 小满冷冷地说道:“与你无关,我现在要替客户扣款!”她说完便朝着柜台走去。 女经理被她的气势所慑,不自觉让开了道路。 周围的销售员互相看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开玩笑,别墅区可是提成最高的啊,首付五百万,销售员可以拿到至少五个点的提成,那可是二十五万,还别提有各种奖金等等,算下来一个月三十万妥妥的。 但小满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全款,一千三百万。” 售楼部里沉寂了两秒,接着爆发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卧槽,全款?” “这尼玛是开挂了吧?” “这小妮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小满姐,你这是搭上了哪个土豪啊?介绍给姐姐认识啊。” 小满没有理会周围这些人的声音,而是将卡递了出去,她在交出去的时候其实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她终究还是担心沈志成给她的卡是假的。 “你这购房合同……客户还没签字,本人也没过来,这样好像不符合规矩。”负责办理扣款的员工犯了难。 小满心中一动,她准备将卡拿回来,说道:“那我先去找客户,等他过来再扣款吧。” 她还是不敢冒险去实验,想要返回离开这里,大不了这个月工资不要了,海天市这么大,找个地方一钻这些人就找不到自己了。 可就在她要把卡拿走的时候,一旁的女经理眼疾手快,一巴掌抢走了小满手中的银行卡:“别介啊,这卡都带了,咱们不得看看小满姐这客户得多有钱啊?” 这女经理也是睚眦必报的主,刚才小满驳了她的面子让她很不爽,现在小满这个样子她觉得肯定有猫腻。 她是买房部的一个销售经理,其实论官职也就被小满这个新人大一点,在这个一切以业绩说话的地方,她这个经理的存在感很低,也就小满这样没成绩的新人会任她欺负了。 “这可是客户的卡,你没权利这么做!” 小满急眼了,想要去抢夺女经理手中的卡。 一旁有两个和女经理关系不错的销售员收到女经理的眼色,立马上前按住了小满。 “你急什么,难不成,你这个大生意有假不成。”女经理把卡再次送到了这扣款的员工面前。 “查查到底有多少钱!快!” 女经理很得意,她最喜欢这种剧情了,这种羞辱人的快感简直让她浴霸不能。 “这属于违规操作的……没有密码……”电脑前的员工迟疑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满眼求助的小满,本来有些犹豫地想要拒绝,但还是选择了站到了女经理这一边。 “密码,快说!”女经理立刻对小满喝道。 小满深吸了一口气,眼下她也只有选择相信沈志成了,她抬起头,毅然决然地说道:“三个零三个一。” 随着一阵键盘声响起,这张银行卡的余额很快就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众人赶紧围观,只看到那上面有一串叫人数不过来的零,那长到惊人的数字怕是他们这辈子也没见过的数据。 就赌你的卡宴 “个,十,百,千,万,十万……” 随着她每数一个零,心里都会颤抖一下,最终当她数到两亿这个数的时候,销售经理只觉得天地都倒转了过来,她差点晕了过去。 “我艹,两亿?” “妈呀,我是数错了吗?谁来给我一巴掌?” “卧槽,小满真的搞到一个大客户?” 只是一瞬间,周围人对小满的态度立马就跟做了云霄飞车一样发生了改变,刚才按住小满的那两人也赶紧送开了手,对着小满一个劲地道歉。 小满揉着自己的胳膊,她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她推开人群,走到电脑屏幕前,在看清了那个账户上一连串的零之后,她的脸上浮现了狂喜和震惊两个情绪。 他真的没有骗我!他真的很有钱,他真的要买下一栋别墅。 小满夺过银行卡和购房合同,像宝贝一样护在怀中,她警惕地看了众人一眼,然后跑了回去,要去找沈志成,但她刚走没几步,就又转身回来,走到了女销售经理面前。 女销售经理尴尬地笑了一下:“小满姐,恭喜你啊,遇到了这种大单子。”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女销售经理的身上,众人都看傻了眼,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阻。 女销售经理脸上浮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记,但她就跟小满之前打的那个男销售员一样,一个屁也不敢放。 小满此刻脸上常驻的那种阳光一般的微笑此刻消失不见了,她的脸上只有冷淡。 “真的跟狗一样打你你也不还手的?”小满又朝她身上吐了一口痰,“我有母亲教导,所以我平时才不会和你们计较,但是你们特么就跟我杀了你妈一样,天天特地来找我的麻烦,你以为人都是没脾气的啊?都是软柿子任你捏啊?” 小满说的气上头了,又抡起巴掌想要再来一下,女销售经理连忙用手来挡,却没想到小满一脚踢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这一巴掌一脚就是换你平时的那些拳脚的!” 小满对着这个女销售经理吼着,她此刻要将所有的不快都发泄出来:“应聘的时候给我画饼,说假话把我骗来,入职还得先交五百块的服装费,我去你的吧,一个一个见钱眼看,表面上兄弟姐妹相称,暗地里勾心斗角,我每次口干舌燥说完了一通,比不过你们给一个暗示。” 她不光是对女销售经理说的,更是对控诉周围所有的人。 “我一个月为什么零业绩你心里没点什么数吗?还不都是你暗箱操作,真以为我都不知道吗?我特么为了生活我忍了,我知道融入一个圈子需要付出代价,但是今天我想通了,这个代价老娘不付了,谁愿意和你们玩谁去玩,我不奉陪了,一个个势利眼到死!” 她说完这一段话让旁边的一个人眼前一亮:“小满姐,你是不是不准备干了?那你这单生意不如……” 小满呸了一声:“你想让我让给你?你做梦去吧!我又不是傻子,我肯定是在做完这单生意之后离开,赚到钱之后再走!这是我自己接的单子,你们想都别想。” 说罢,小满便抱着文件离开了,大厅内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露出了一种不屑的表情。 “看给她厉害的,找到一个大客户了不起了?” “八成是跟人家睡了,还说我们,自己也是一个不干净的婊~子。” “绝对睡了!估计辞职之后就住进那房子里了,真恶心这种人。” “人家命好啊,我们是羡慕不来的。” 这些人心中其实对小满是一万个嫉妒,现在只能过过嘴瘾,尽自己的恶意去揣测他人。 恶意中伤和流言蜚语永远都不会停下…… 此刻沈志成这边,那个男子正陷入了沉思, 沈志成?这人真的会是沈志成? 他听过这个名字,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迪迪尼捐款事件海天市几乎每一个企业家都知道了,各种传闻在外面流传,有说迪迪尼和慈善机构勾结骗钱的,有说那次是凌家和海天其他势力的一次博弈,有说这一切都有人在背后谋划,无论真真假假,这些传闻中永远都有一个主角,那就是在捐款上力压群雄,战胜了凌家的沈志成。 这个突然冒出的富豪,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神秘的来历,巨额的资金,英雄般的事迹,这几个因素之后又怎么能不引人遐想呢? 最关键的是这个家伙还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毛头小子,这让诸多企业家们猜测起了他背后的家族,任谁都不会相信有人能在这个年纪白手起家打拼到这个地步的,现在可不是以前那种机会多如繁星市场,想要出头,你的身后必定站着强大的资本和势力。 沈志成更是被那些从海天银行借了钱的去竞争项目的企业称作“企业家之光”。 男人身为公司的副总,他们公司曾经也参加过那次慈善宴会,和赵诗涵他们的性质不同,他们不是因为资金困难走不下去了去搏一搏的,而是把柄被新海天银行的行长张天一抓住逼去捐款的。 张天一哄骗他们这次捐款是和慈善机构勾结好的,他们捐的钱会如数奉还,还能分到别的公捐款的钱。 但其实这只是白鹭们为了削弱他们的实力编造的谎言,这些人前捐了可就真的捐了,那些做慈善的把钱装走了可不会宰掏给你,这些人把公益事业视作自己的人生目标,个个都有觉悟,你就是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也不可能从他们口袋里把自己捐出的钱要回来。 之前有说过一句话“清官要想和贪官斗,就必须要比贪官更奸诈。” 这些做慈善的也是,他们和资本缠斗这么多年,早就准备好了无数计策来防止别人诈捐,悔捐。 这也是白鹭们的一招狠棋,让这个慈善机构作为“最高受益者”帮他们吸引了注意力,又削弱了海天市的资本实力。 当然,这些公司目前还不知道自己的钱已经拿不回来了,这个骗局恐怕要再过好几天怕是才能让他们回过味来。 这个副总正是接着这个公司赚钱的时候,来按揭一栋别墅,却不想遇到了这档子事情。 “你真是沈志成?”副总的声音有些弱了,不像刚才那般有底气了。 沈志成见了,脸上的笑意更盛:“怎么,你听过我的名字啊,那就很好办了,我可能是假的,也可能是真的,但是今天咱们必须赌点东西。” 男人心有点虚,但是他身边的女人还在给他找麻烦:“不知道从哪个地摊买了一个车钥匙,就装自己有玛莎拉蒂了?赌?你把全部身家压上了也比不过我们家的一个轮胎。” 沈志成嘻嘻一笑:“贵夫人说话真客气,那你这么有自信的话为什么只是嘴巴上说说,不敢跟我来点实质的呢?” 那女人还想开口,却被一旁的男人打断:“你别再说话了,你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身份?他是谁?你糊涂还是我糊涂啊,他随便报了一个名字就让你怀疑人生了?你看看他身上穿的这些东西,我家狗穿的都比他好,他这个样子能有钱?” 别说,这个副总听完自己夫人一阵分析,居然也迟疑了起来,这个人只是空口无凭这么一说,自己怎么就真信了? “玛莎拉蒂,赌你的保时捷卡宴,来吗?” 沈志成把自己的钥匙往茶几上一拍,看来是在等那人做定夺了,反正他现在做事情一定要让别人付出点代价,不是说他睚眦必报,或者缺那点小钱,他就是想惩戒惩戒一下这些逼人,一个一个出来别这么狂不行吗?你狂也得有本事狂啊。 再来两套怎么了 “哼,你想诈我?你的车子我都没看到,我凭什么和你赌?” 男人说道,他心里还是想要稳妥一点的,不然对方真是沈志成的话,自己最多丢点面子,这赌约一成,自己不是无缘无故丢了个保时捷卡宴。 但是沈志成从姚建元身上学来的东西这个时候就要发挥作用了,他先是说道:“那你说的跟我看到你的车子一样,你保时捷开过来了?我也能怀疑你啊,就你身上那点便宜货,凭什么说你能开的起保时捷?” “我身上这点便宜货?!”男人没恼,女人却恼了,她最怕的就是别人说她穿的便宜,“你睁大眼睛看好了,我身上这一套可是今天的秋季最新款,我老公身上的更是我给他挑的限量款衣服,都是在巴黎时装周刚走秀完我就下的订单,每一件都抵你身上一件几百倍!” 沈志成见这女人激动起来了,立刻笑道:“嗨,你急什么呀,我一说你就这么急着报价钱,你这样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再说了,就您二位这身材,穿什么衣服在身上也不行啊,人啊,要服老。” 沈志成这话可以说是暴击了,直接让这女人毛都竖起来了,女人最忌讳的外表和年龄,全被沈志成挑出来说了,这让她怎么不生气。 “我砸死你!”女人从电视机旁搬起一个花瓶,想要去砸沈志成,在一旁沉默半天的男销售却连忙拦住了:“哎哟,您可千万别这样,这花瓶可贵着呢。” 沈志成插话道:“没事,这钱我出的起,你让这位夫人发泄一下,毕竟我说到了她的痛处嘛,把几万块的衣服当成很贵的衣服,这种事情也只有下层人才干的出来吧。” 沈志成特意学的这两人的口吻说话,这下顿时出了奇效,那贵妇人气得直发抖,直接将手中的花瓶砸在了地上:“老娘就和你赌!我要赌你的命!你今天要是不能把这房子买下来,我就掐死你!” 沈志成啧了两声:“别别别,这可是法制社会,你杀了我可是要做牢的,咱两就赌个车就行了,你们要是能玩得起的话,就在着等着我的合同送过来,要是玩不起的话,就赶紧给我离开,这马上就要成为我房子了,这打碎的花瓶我也不和你们计较了。” 这一招激将法一出,对面顿时上了勾,女人直接从男人手里把保时捷钥匙夺了过来,然后放在了沙发的茶几上。 这下这位副总是真的骑虎难下了,他只能祈祷这次只是碰上一个在这装富豪的小子。 沈志成悠闲地哼起了歌,趁着空闲的时候,给谭玲玲打了一个电话。 …… 谭玲玲看着面前严肃的七人,强忍住笑意说道:“其实你们不必这样的,在图书馆只要保持安静就好了,没必要一动不动。” 她面前这几人这才从雕像一般地静止中撤了出来,江日奂道:“刚才我听你说不要发出声音,每一个人都很认真,我还以为这跟我们修行的地方一样,要保持绝对的静呢。” 谭玲玲傻眼了,修行的地方?那是什么? “你没上过大学吗?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江日奂也不隐瞒,反正古武世家多的是,他不说自己是江家的就行了,他说道:“啊,我们以前是练武的,我的确没上过学,但是大学里的东西我应该都学过。” 谭玲玲自然不信:“你吹什么牛了,大学里这么多专业,你还能都学过?” 江日奂一拍胸脯:“不信你靠靠我,什么高数,外语,我水平都是很高的。”江家给他请的老师自然不差,江年月也不是老古董,知道学习这事情有多重要,他的子女除了江通这个武痴,都接受了大学以上水平的教育。 谭玲玲随便从一个角落里翻出了一本看着很破旧的书,上面全是英语,再看看他的破损程度,应该是九十年代的出版物,她把这小书放到江日奂面前,让他读给自己听。 江日奂扫了一眼道:“这本书是小说《斯巴达克斯》,好像是说奴隶起义的。”他捧着书读了一段,字正腔圆的发音让谭玲玲吃了一惊。 “这些你可难不倒我。”江日奂放下书看了一圈周围,“原来这就是大学里普通人修行的地方啊,和我们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谭玲玲又好奇地追问道:“那你是练武的,你是在哪学的武啊,嵩山少林寺?” 江日奂摇摇头:“不是,和尚是没头发的啊,你看不出来吗?而且听我家里人说,现在嵩山那边的古武似乎没落了,现在弱的很,他们现在选掌门都不是按武功佛法高低去排了。” 谭玲玲感叹道:“确实,以前的和尚是信仰,现在的和尚已经是一种职业了。” 江日奂又翻了翻手里的书,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等会怎么哄骗谭玲玲带他们去找自己侄女云月瑶了。 这个时候谭玲玲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赶紧走出去接了电话,这自然是沈志成打给她的。 “我已经买好了房子了,你等会带他们去买一些日用品,等会可以直接过来。”沈志成说道,“这几个人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嗯好,他们乖的很,什么事情也没干。”谭玲玲回答。 “那就好,辛苦你了,晚上正好一起吃个晚饭吧,感谢一下你。”沈志成挂了电话,那边谭玲玲却兴奋地差点跳了起来。 “他主动约我了!耶!” 谭玲玲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返回了座位,但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傻了眼,刚才还坐在着好好的七个人,现在一根毛也没了。 “人呢?”谭玲玲赶紧环顾四周,想看看这些人是不是去拿书看了,但却一个都没有找到,刚才拿出来的那本《斯巴达克斯》也是放在桌子上,还保持着打开的状态。 谭玲玲赶紧拉着旁边一个人问道:“你有看到刚才那几个人去哪了吗?” “额,他们好像一起离开了。” 谭玲玲一拍脑门,刚说完这几个人乖,怎么现在不打招呼就往外跑呢?她只得追出去寻人。 “少主,你为什么要跑啊?” 六个影子跟在江日奂的身后问道,江日奂道:“你没看到她手机上来电显示的是沈志成吗?说明沈志成可能要过来了,那我们出来见我侄女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可是我们为什么非要瞒着小姑爷呢?” “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啊……我也不想让人看到我见到亲人时的样子有多糗。” 江日奂对这几人一顿吩咐,让他们赶紧去找人问云月瑶的下落。 …… 沈志成前脚挂了电话,后脚小满就进了别墅区,他笑道:“来的正好,咱们正好可以知道答案了,扣款成功了吗?” 小满看了沈志成一眼,她此时对沈志成态度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说话的语气也很客气:“没有,出了点意外。” 再来两套又如何 小满此话一出,那边的夫妇和男销售员顿时长出了一口气。 那女人更是喊道:“报警,报警!我要看着他被抓进去,这个疯子居然还说我的衣服便宜。” 男销售员趾高气昂地走到小满身边:“臭婊~子,你真以为你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啊?啊?老子之前看你长的可以想玩玩,今天之后我看你怎么在公司过下去。” 小满瞪了男销售员一眼,后者立刻捂着嘴巴往后退了一步。 沈志成也深深地看了这家伙一眼,这人嘴巴这么脏,等会一定要对他稍加惩戒。 “小满出了什么事情?” 他知道自己的卡不可能出问题,肯定是别的原因,所以还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小满说道:“嗯……因为刚才我走的急,忘记叫你在购房合同上签字了,所以那边不能操作扣款,但是我们经理已经查看过了你账户,你这张卡里有……” 小满特意盯着男销售员说出了那个数字:“两亿。” 别墅内的声音瞬间消失了,小满的话好像一团吸音棉,直接将另外三人的声音全给吸走了。 “嗯,那我签个字不就行了吗?我今晚就想拿房子,可以吗?”沈志成问。 小满点点头:“可以的,这个地方在拿到钱之后办事效率会很快的……但是购房那边,我推荐你最好还是跟着我去那边亲自办理。” 沈志成没说什么,点点头就站了起来,顺便拿走了茶几上的保时捷卡宴的车钥匙。 “你们可以出去了,因为再过几个小时这房子的主人就是我了,你们再不走,我是会告你们私闯民宅的。” 男人大惊失色,但是他还想再挣扎:“你说有两亿就有两个亿?我怎么知道你们俩不是串通的。” “那就跟过来不看不行了吗?你们正好看看全款买别墅是怎样的场景,别总是贷款去买房子了,要还一辈子的。” 沈志成走出了别墅大门,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两栋别墅,心里颇有些再买两栋的意思。 他看着前面小满的背影,走上前去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我是个有钱人。” 小满却在偷偷擦眼泪,沈志成愣了一下:“怎么?成了一桩生意你还不开心啊?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没遇到你,我还要在这里被欺负多久。”小满坐上了观光车,沈志成坐到了她的旁边。 “喂,你们不上车的体验一下坐车的感觉,那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车坐你们知道吗” 沈志成对着后面慢慢悠悠的三人吼了一句,他们才犹豫地走了这观光车。 “沈总,咱们真是不打不相识哈,您今天是真有气魄!” 这男人上车前想了一会利弊,此刻还是决定摆出一副低三下四的姿态来讨好沈志成。 沈志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无论你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你今天输给我一辆保时捷卡宴的事实,你要是想拿回去啊,也简单,多少钱买的,就多少钱送到我这,我把钥匙给你。” 男人见刚上来就吃了一个闭门羹,脸色也变了:“你这是明抢你知道吗?你有什么权利拿走我的车?” “啧啧,别跟我来这一套,反正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录音了,你要是想打官司,我找一个团的律师和你打,别给我来什么玩不起的态度,不然你只会失去更多。” “沈志成!”男人低喊了一句,“你可知道在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知道你厉害,但是我们公司也不是盖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沈志成心道或许气急败坏就是这个样子吧,反正自己是不会怕他的。 “我再和你说一句,你好像刚才没有听懂我跟你说的话,你觉得你有什么实力当我的敌人?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有共同的利益?你连我旗下的产业,连我有多少钱你都不知道,你还敢威胁我?不应该是反过来我威胁你吗?” 沈志成今天这辆保时捷卡宴是必拿的,人在我面前装逼那是必定要付出代价的,至于树敌这个事情,沈志成也不在乎,毕竟两边的当量还是差得太多了。 想动我的话,那也得看看你几斤几两。沈志成话里的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这个家伙现在是彻底哑火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沈志成早就决定去做那个磨恶人的恶人,这些家伙和他们论对错实在太愚蠢了,妄图用语言去改变他们那扭曲了几十年的善恶观,不如直接从他们身上收点保护费,算是为民除害了。 沈志成带着小满返回售楼部的时候,这边已经站满了人,他注意到那些销售人员里好像多了一个中年男子,穿着打扮应该是这里的高层。 “韩主管。” 小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愣了一下,这个是他们这片真正的老大,是部门主管,平时她只是跟着喊他韩主管,但是很少见到这人,据说每天都在忙着做生意,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了。 “我知道了,肯定是销售经理叫来的……她们不会恶人先告状了吧?”小满心里一紧。 “你让我很失望啊,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那韩主管看了一眼小满,“从明天开始,你不要来上班了。” 小满大吃一惊:“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她还想着做这一单成功了拿到提成之后再辞职。 韩主管严肃地说道:“你做的事情能难道还要我拿出来说吗?你就是那个败坏行业的一颗老鼠屎!” 小满气笑了:“我是老鼠屎?那好,这生意我也不要了,什么提成,什么工资,去他的吧,我就想问问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你有本事就在这边当面和我对质。” “哎哟哟,还想对质,刚才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都听到你亲口承认和客户有不正当关系,你还偷偷地查看客户的银行卡账户余额,现在还敢说对质,笑死我了。”女销售经理在一旁煽风点火,看来这次事件她是主力了。 听着周围的附和声,小满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她还是制住了眼泪,她知道现在哭是没有用的,她要和这些人正面对刚,今天她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有多恶心。 “傻丫头,这些人都串通好了,你怎么斗得过她呢?” 韩主管刚想说话,小满的身前却站过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朝着韩主管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沈志成。” 韩主管愣了一下,接着伸出了手和沈志成相握:“我这里的部门主管,我姓韩……你就是那位要买别墅的客户吗?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派了一个人品很低劣的员工来对您进行推荐,希望没有干扰到您的心情,接下来我们会派别人和您继续对接交易。” 沈志成摆摆手:“不,买房子的事情先放到一旁,我今天就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为什么要凭空污蔑这个姑娘?” 众人都傻了眼,就连小满也傻了眼,她没想到沈志成会愿意为她去争辩。 “我没有污蔑,好吗?先生,现在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情了,我觉得您来这里是为了购买一套舒适的房子的吧?而不是想掺和到这些事情来吧?” 韩主管声音洪亮,一副让沈志成别多管闲事的态度。 “不,你可能不知道,我偏爱多管闲事,我家门口有只猫被狗追我都会上前把狗赶走,生来就是如此。”沈志成笑了,他的笑让韩主管皱起了眉毛。 整顿风气 “你无权干涉!”韩主管居然一步也不愿意退让,“你不要以为你有两个钱就可以多横,这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要是想接着买房,我就继续安排人给你对接,你要是不买房,谢谢,请您出去!” 沈志成眯起了眼睛,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真的不在乎这个业绩,他咳嗽了一声:“那这样吧,我今天的确是来买房的,但是我有个条件,那就是我必须要在这位小满姑娘手上进行交接!” 韩主管冷笑一声,向沈志成展示了一下他们楼盘的沙盘:“我们别墅区又多少栋,你知道吗?不是非卖你不可,不是只差你这一栋就卖不出去了,懂吗?” 沈志成歪着头看了一眼他们的楼盘,说道:“那好,我就再来两栋,如何?” 韩主管脸色一变,沈志成接着又来了一句更是让他差点脚下一软。 “全款。” 大厅内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有的人因为没有文化甚至还来了一句“卧槽”。 韩主管咽了一口口水,他有些不确定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了,自己还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您就必须要从她手上才愿意买吗?”韩主管再次追问。 沈志成摸了摸下巴,他忽然对旁边那些销售员问道: “要不然这样,再来几套,你们这的销售员一人成一单,你算算吧,我这张卡里有多少钱,假设你们房子平均是一千五百万,我能买多少套?” 沈志成这个问题一出口顿时引来了一顿人的回答,这种三位数以内的乘除法还不好算吗? “十三套还能剩下五百万!” 沈志成点点头,他看着这些人道:“那看来今天有十三位幸运儿能成交一套房子了,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就是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这卡里有多少钱的呢?不是说只有小满进行了违规操作看了我的余额吗?你们怎么知道我卡里还有两亿的。” 这一问顿时让那些叽叽喳喳的销售们安静了下来,大厅内鸦雀无声。 “是……是她在违规操作看您的银行卡账户的时候我们看见的。”女销售经理果然反应很快,赶紧找了个借口。 韩主管此刻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你的意思是,她在进行违规操作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着了?” 女销售经理自知失言,赶紧改口道:“不不,是……是她看完之后跟我们炫耀她吊到一个两亿身家的富豪,我们才知道的。” 小满愤怒地道:“你放屁,摆明就是你违规操作的,不信咱们看录像,当时在那里,你还找了两个人控住了我,不让我把卡拿回去。” 韩主管的脸色更阴沉了,他看向了女销售经理,眼神很不和善。 “果真如此吗?” 女销售经理疯狂摇头:“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这边这么多人作证,我又是老员工,您信谁也得信我啊!” 沈志成接着说道:“而且自我到这里来买房子,和这位小满姑娘接触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又是哪来的风言风语说她和我有不正当关系的?我可得告她诽谤哦,我可没这么短。” 沈志成的荤笑话并没有让气氛缓解下来,韩主管一时间也拿不好主意了:“这件事情那就暂时过去吧,小满还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沈志成叹了口气,这人这辈子也就只能到这个位置了,事情这么明显他还做不出判断,只能说他能力不够。 如果说他是从中调和,顾全女销售经理的面子,那更可笑了,沈志成这个级别的客户他不拼命去留,反而因为顾及一个人品有问题的员工面子,而差点让生意泡汤,这种事情要是被开发商知道了不得气死。 小满却擦擦眼泪:“你当我是东西啊,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告诉你,老娘不干了!垃圾公司,里面全是垃圾!甘霖娘!” 沈志成赶紧拉住上头的小满笑道:“你看看你,怎么这么容易上头,你好好想想,你这次走了,可是有一大笔钱跑了呀!” 沈志成将她手中的购房合同拿了出来,对韩主管说道:“就这样的合同,再给我来两份,就是我买的这栋别墅旁边的两个,我全要了,全签这位小满姑娘的名字。” “三座……” 众人都是一惊,这可是三千九百万啊,接近四千万,按他们的提成来算,小满最高能拿到八个点,那就是三百二十万啊! “妈的,那可是三百多万啊……” 众人纷纷对小满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小满却一一怼了回去:“我拿到钱之后我立马就会立刻这里,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韩主管面色难堪,但在这么高的业绩诱~惑之下,这小满口嗨也就只能让她口嗨了。 但沈志成怎么会让事情这么过去,他把卡片拍在台子上:“本来我今天是来高高兴兴地来买房的,却被你们这么一档子事情搅黄了心情,搞得我有些心烦意乱的,现在我很想知道这次事件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 韩主管道:“那您想要怎么做?请说吧。”他知道今天必须要给个结果才行了。 沈志成心中对这个韩主管也是一阵鄙夷,刚才还装着一副“我要公道,不要业绩”的样子,现在真香了,自己还以为他是个怎样的正人君子呢,没想到还是金钱的奴隶。 沈志成道:“就按之前小满姑娘说的,去查监控,看看事情是不是如她所说,我不希望等会听到什么监控坏了的借口。” 女销售经理顿时面如死灰,韩主管注意到了她的表情,面色复杂地说道:“看来销售部最近需要整顿一下风气了!” “我错了……我错了!” 女销售经理开始哭了起来,但是她这个哭相比起小满的哭相可差远了,小满是在逆境中坚强的哭,她纯粹就是为了耍泼耍无赖。 “真丢人!” 韩主管看了一眼她,又费了一番功夫把她弄走,但今后这位经理还能否出现在这里的,恐怕已经成了一个定数了, “沈先生,不知道您是哪个集团的老总?” 陈满 沈志成看着这位韩主管殷切的口气,说道:“这个咱们也没必要说了,小满姑娘的提成我不希望她少拿一分钱,下个月之后她想走就走,我不希望你们拦住她。” 韩主管看了沈志成一眼:“你们两位是……” 沈志成双手抱胸:“就是萍水相逢,我告诉你,咱就这点这点好,就是爱多管闲事。” 韩主管无语,反正他现在是顺着沈志成说,你有钱你任性呗。 小满在那边写了三份合同,她的同事们站在旁边,眼里全是羡慕和嫉妒。 画骨这个时候终于看房回来了,他看到沈志成在大厅那里等着,便笑着走了过来:“志成,我在那边看了一套不错的房子,哇,价格也很好,只要一百九十万,今年不买明年就涨啦!” 沈志成看他这个样子,明显是被旁边的销售给忽悠了,他摆摆手:“不用了,你那套别买了,我这边给你买过别墅了。” 画骨一愣:“买什么别墅啊,我一个人住就行了,这别墅这么大,我一个人住着多累啊。” 沈志成白了他一眼:“傻子,这一千多万都付过了,你不住干吗?将来你成家了,正好可以把丈母娘接过来住。” 刚下接待画骨的那个销售员人都傻了,自己费了半天的力气挤到画骨旁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接着嘴皮都说干了才让他看上一个房子,结果这人一句话就让自己的努力全白费了。 “就这么定了,别墅你先住着,我买了三套,将来有空也我搬进去住,这别墅今晚收拾一下你就能住,你去请个保洁阿姨,再去买点日常用品,就行了。” 画骨摸了摸头:“你一下买了三套?你批发嘛?” “房子卖了在这放着不也升值吗?怕啥。” 这个时候画骨身边的销售员才反应过来沈志成原来才是话事人,她呆呆地看向画骨:“难道那辆玛莎拉蒂不是你的吗?” 提到那辆玛莎拉蒂,沈志成这才想起来那边还有一位保时捷卡宴的苦主呢。 那边有钱夫妇被沈志成一下买三套别墅的手笔震住了,这下他们在要不要这辆车的问题上犹豫了起来。 沈志成的身份摆在这,他们要就是得罪他,而且还可能要不过来,不要的话这辆保时捷卡宴可就没了呀,这可是才上路三个月的新车啊。 “你们俩可以走了,我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把车上你们的私人物品拿下来。”沈志成把钥匙递给了一旁傻站着的男销售员,今天他收到的冲击实在太多了,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去盯着他俩,记住别把钥匙给忘了,十分钟之后把钥匙还回来,知道吗?” 沈志成摸了摸这个男销售的头,后者也只敢跟小兔子一样点了点头,不敢多说话。 “这些人真是恶心,这样活着和狗有什么区别。” 小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沈志成旁边,她把一串钥匙送到了沈志成手里:“这边手续已经全部搞好了……谢谢你,等我提成下来了,那三百万我会还给你的。” 沈志成疑惑道:“为什么啊?这不是你自己卖房子赚到的吗?” “这根本不是我赚到的,今天要不是你,我可能就会背负着这些骂名被赶出去了,真的很谢谢你。” “可是你刚才一个人就敢上去怼他们所有人啊,你明明很勇敢的。” 沈志成还在坚定不移地支持着小满:“你为什么被他们排斥,那是因为你比他们不同,或许你不适合做销售,但是你更适合其他职业也说不定呢?我告诉你一句话,出来做点什么生意,永远要比打一辈子工要强,这三百万对你来说可能是一笔馈赠,也可能是一次磨难,也可能是一次改变,钱不是拥有了就是好事情,所以我才决定让你签下所有的合同,拿着你人生的第一桶金,去奋斗吧,一定不要辜负了自己。” 沈志成的鼓励让她充满了信心,沈志成没有多说什么,接下来还是得看她自身,自己就不多作干预了。 “谢谢你,沈志成,我的名字叫陈满,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报答你的。”小满对沈志成说道。 画骨戳了戳沈志成:“你怎么到哪都能勾搭到小姑娘?” 沈志成大喊冤枉,自己这次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只是想出来买个房子而已,可是偏偏有个人要跳出来逼他装逼,他就只好把这个逼给装了。 “你会开车吗?”沈志成忽然问画骨。 “会。”画骨点点头,沈志成没有多说,等会那辆保时捷卡宴就交给画骨了。 出来装个逼还能拿一辆车,沈志成的内心还是和开心的,他自从决心做一个磨恶人的恶人,出来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按就是没占到便宜等于吃亏。 别人要是惹到他了,非得让这个家伙脱一层皮再走。 虽然还没有带那种雁过拔毛的程度,但是沈志成现在酷爱用赌这种方式去换取利益,他忽然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就跟姚建元说那样染上赌瘾了,凡事总想着去赌,这样迟早会有一天输。 “看来得克制一下我这个习惯了,以后出去尽量只装*,少祸祸人。” 沈志成想了一会对画骨说道:“咱们等会去学校,那边还有一批人在那里,他们应该在买生活用品,咱两一起去,把那些人接过来,然后三个别墅你随意挑一间进去住。” 画骨点点头,两人再次走出门,沈志成准备去开自己的玛莎拉蒂,画骨去找那辆赢来的保时捷。 不过他两刚出门就遇到那个哭哭戚戚的男销售员,他一看到沈志成立马叫喊了起来:“完了完了,我刚才被他打了,他把保时捷钥匙给抢了,我没看住啊。” 沈志成冷笑一声,这个男销售员还在向沈志成展示他脸上的淤青。 “知道诸葛亮为什么让关羽去守华容道吗?” 沈志成拍了拍这个男销售员,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 《三国演义》中,诸葛亮曾经派关羽去一条曹操溃败之后的必经之路,诸葛亮说曹操曾经对关羽有恩,到时候关羽可能会放走曹操,关羽立马下了军令状,说放了关羽就把自己的脑袋送上。 结果曹操战败之后一路奔逃,果然上了华容道,此时关羽带着兵马杀出,只要手起刀落,就可将刘备的大敌斩杀。 但正如诸葛亮所料,曹操提起了昔日刘关张三兄弟分开时自己曾经收留过关羽,希望打人情牌来忽悠关羽。 换了旁人可能早就一刀剁了曹操了,但是这位偏偏是三国第一忠义的美髯公,他在大义之前选择了放走曹操,最后回去领死,诸葛亮自然知道他肯定会放走曹操,所以也不杀他,只是暂时记下此过,要他以后带罪立功,这一次也让关羽彻底服了诸葛亮。 沈志成说起这件事自然不是指这个哭哭唧唧的男推销员是关羽,而是指自己是诸葛亮,他让这货去盯着那对夫妇,早就知道他会放他们跑路。 “这一拳头,是你自己打自己的吧,还行,算是个狠人,对自己还能下得去手,就是只有一处也太假了吧。” 沈志成又看向他的口袋:“他给了你多少钱让你给了钥匙的?给的是现金还是转账?” 男销售员傻眼了,沈志成就跟刚才在旁边看着一样,将他的所作所为全说出来了。 “他……他给了我两万块钱。”他掏出手机,展示了一条转账记录,事到如今他再隐瞒就是把沈志成当傻子了。 “两万?你知道一辆保时捷卡宴多少钱吗?你就找他要两万?” 沈志成冷笑一声,这男销售员居然直接跪下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贪着两万块的,他们还没开远,现在追还来得及,求求您放过我吧。” 小舅舅 沈志成摇摇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已经被人忘了吗? 不过两万块换成黄金,好像可以垫住膝盖啊。 “自己去跟你们主管坦白吧,然后把这两万块钱转给小满,就告诉她这是你的道歉费,知道吗?最好再煽动你们店内以前都欺负小满的人都给她赚钱。” 沈志成这招也算狠了,这男销售员的工作怕也是不保。 “那保时捷卡宴怎么办?”画骨问道。 沈志成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道:“看来你是想弄一辆车来开开了,行,改天咱们去买一辆不比保时捷卡宴差的车给你开。” 画骨不好意思说道:“我是觉得那车不是你赢回来的吗?就这样让那两个家伙开走了不是有点亏吗?” 沈志成摇摇头:“我刚才想清楚了一个道理,树敌不如立威,这两人虽然心胸狭隘,身份低微,但也是资本群体阶层中的一员,海天市的敌人已经够多了,让这两个家伙回去心惊胆战地过一段时间,也算是对他们的惩罚了。” 画骨十分佩服,沈志成做事情这般面面俱到,的确不是普通人。 “走吧,我那边还有一个大魔王等着我去管呢。” 沈志成说的自然是江家的小少爷,江日奂。 …… 江日奂从谭玲玲身边摸走之后,便在商贸学院里四处打听起了云月瑶的事情,七个人七张嘴,他很快就问出了个所以然出来,原来云月瑶正在上课。 “这些人真的很烦啊,为什么要设计这么大一个教室啊,这里面得有都少人啊。” 江日奂在一个教室的门口转悠着,此刻他的内心十分煎熬。 “等会一下课是不是会冒出来好多人啊,到时候我不会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认亲吧?” 江日奂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快要窒息了,他先蹑手蹑脚地在教室门口偷看了一会,想看看自己的侄女长什么样子。 云月瑶穿了件白色的秋季毛衣,站在台上的样子别提有多动人了,江日奂看了两眼便直点头。 “我侄女婿真是艳福不浅哦,我侄女长得的确是俊,她要是回了江家,那江家第一美人的称号就得换人了啊,不过她毕竟是个外姓……” 江日奂看了一会,下课铃声忽然响起,吓了他一跳,直接让他跳到栏杆上去了。 江家人练拳讲究似猴一般灵敏,除了江年月那种非人类之外,江家的人基本上都模仿过猴子的姿态,在江家的清修之地,也豢养了很多猴子,就是为了让江家的人多多观察。 江日奂在清修之地带了八年之久,猴子的姿态被他全学了进去,有的时候他的反应跟猴子一模一样,也得益于此,他的反应速度十分之快。 “这位同学,你……怎么了?” 下课的云月瑶收拾东西走了出来,却看到了像猴子一样蹲在栏杆上的江日奂。 “这人好搞笑啊,他在干嘛?” 后面跟着走出来的学生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觉得十分好笑,纷纷拿出手机准备拍照。 江日奂的脸色在闪光灯下逐渐接近猴子屁股的颜色,最后不堪重负,直接从栏杆上跳了下去。 “唉,这可是三楼!” 云月瑶吃了一惊,本能地想要救人,却扑了一个空,她心中顿时悔恨万分,自己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寻了短见。 “哇,这个人好厉害!”旁边学生的一声呼喊拉回了云月瑶的悔意,她向下看去,刚才那个像猴子一样的青年居然好端端地站在地上,仿佛从三楼跳下去一点事情也没有。 江日奂抬头看了云月瑶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朝着一个地方跑掉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为什么要学猴子跳上去啊!”江日奂跑到一处角落,正抱着头,心里面也是万般悔恨。 “少主的功夫已经深入骨髓,成了条件反射,这说明您的功夫到家了。”一个影子说道。 江日奂却没有因为这个解释获得一丝快乐,他还是捂着脸喊道: “完了啊,我以后还怎么树立长辈威信啊?以后这侄女见了我,认出我来,我在江家哪有立足之处啊。” 他喊了半天,最后站了起来:“不行,我得重新挽回在她心中的印象,我至少在她心中,我得是一个大侠吧?” 他在原地踱步,一个坏主意冒上了心头:“不如你们几个去假扮坏人,演一场戏,让我来当这个英雄,这样我这个舅舅当的还有一点意义。” 影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这是一个馊主意,但也没人好意思出声反驳。 “阿三,阿四,你们两个去装坏人,怎么样?”江日奂对着两个影子说道。 “啊,为什么是我们啊?” “就你两长得最凶神恶煞,你们不去谁去?”江日奂说道。 其他影子也连忙附和道:“对对对,就你两长的最坏,你们两去。”他们知道要是这两人不去,少主肯定会选到自己身上来。 阿三阿四面露愁容:“可我们没学过扮坏人啊,家里也未曾教过啊,我们倒是会扮野兽,扮虫鸟。” 他说着便学起了鸟叫虫鸣,一声尖锐的蝉鸣,一声婉转的雀音在学院之内响起。 “都秋天了还学蝉叫!不对,我给你带迷糊了,反正我不要你去扮虫鸟,只需要你给我当一回坏人就行了,脸蒙上,涂花点就行了。” “……遵命。” …… 沈志成的眉毛挑了挑,他刚刚得知那边江日奂几人从谭玲玲那里逃跑了,电话里谭玲玲的声音有些焦急。 “你说他们几个会去哪呢?他们为什么忽然就跑了呀。” 沈志成沉吟了一会道:“你不用担心,他们应该不会跑太远的,他们的身手不错,应该不会出事,而且我也八成猜到了这小子想要干嘛。” 沈志成心道,我说这小子为毛突然出来找我,还是去学校找我,也不给我打电话,原来他们是想去找云月瑶啊。 “他想去认亲,又怕害羞,这小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沈志成有些不理解,但是他目前也只有先回学校了,天色不早,现在秋天来了,白天时间渐渐变短,约莫六点多的时候天就黑了。 “现在只有回去了,画骨,那些日用品还得迟点买了,咱们先去找一个人,先去找一个祖宗。” 沈志成把超市里的那些东西又放了回去,和画骨飞快地走出了超市,坐上了自己的玛莎拉蒂往学校方向开。 而商贸学院门口,两个穿着风衣的男人站在那里,两个人穿着在肃杀的秋天里不算怪异,但是怪异就怪异在这二人的举动。 他们两个在抽烟,而且抽的都是一根烟。 这一根烟不是一种烟的意思,而且他们两个人就是在吸一根烟,你抽一口我抽一口,显的十分奇怪。 “烟抽完了。”其中一个风衣男说道。 “那就开始做事了。”另外一个接着说道,好像是在帮对方说完剩下的话一样。 杀手 “你我共进退,同生死。” “同生死,共进退。” 两个风衣男重复了很奇怪的话在,走进了学校的大门。 空气中传来了一股血腥味…… 松林街,文雅阁。 舒文雅正坐在柜台上看着屋外的天空,这个城市的黄昏不是最好看的,而是形成黄昏之前那段时间是最好看的,舒文雅很喜欢这样柔和又温暖的光,每次她都会点一根旱烟在店门口去享受着这光。 一个男人走进了她的店内,男人直接无视了她,而是看起了店内的古玩。 “客人想看些什么?书画瓷器我们这都有,若是想出手什么,直接给我看就行了,只要是好物件,价钱包你满意。” 舒文雅嘬了一口烟说道。 “女人抽这种烟可是很伤身体的。”男人却答非所问,他的声音很沙哑,嗓子里像是有一片沙滩。 “客人嗓子太干了,坐下来喝杯茶吧。” 舒文雅给自己的手下打了一个手势,让他去取茶叶了。 “嗓子干了,不一定要喝茶。”那人坐到了客座上,侧脸正对着舒文雅。 “那喝什么?”舒文雅问道,“喝酒吗?” “血,血是最止渴的。”那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舔舔嘴唇,让人觉得有些变态。 舒文雅不动声色地敲了敲烟灰,这个男人给她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 “客人,喝的是什么血?” “人血!只有这种血最解渴。”他说道。 “这种血最解渴?你想喝人血?” 舒文雅的背后出现了几个人精瘦的身影,他们走上前去,将这个男人围住了。 “你是什么人?” 一个人问道,他把自己的拳头按得啪啪作响。 男人没有理会他们,依然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因为人够奸诈,够狠毒,够强大,所以他们的血才比所有生物的血都好喝!”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舒文雅的手下暴喝道,他们已经准备抽出刀子了。 舒文雅又嘬了一口烟,淡淡地道:“出去打,别在这里打坏了我的古玩。” 手下点点头,两个人站到了男人的身后,想要把他抓起来, 但是这家伙的身子就好像有千斤一样沉,两个人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抓不起他。 “你们的血……太低级了。”男人抬起头扫了一眼围着他的人,每一个被他看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老板娘,这家伙不简单,你快避一避。”一个手下说道。 舒文雅放下旱烟,这一次她的神色有了些变化,她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有人派你来杀我?” 男人转过头来,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舒文雅,两道猩红的血光吓得舒文雅差点喊出声来。 “有人让我来……吸你的血!” …… 沈志成开着车子直赶商贸学院,画骨在副驾驶百无聊赖,一直在闭目沉思,忽然,他张开双眼,看向了后视镜。 “有辆车子一直在跟着我们。”画骨压低声音说道,沈志成也点点头:“不错,从刚才超市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在跟着我们。” 画骨仔细打量了那辆车子,是一辆通体漆黑的丰田,就像一个幽灵一样一直跟着沈志成。 “怎么办?”画骨问道。 沈志成看着前面的红绿灯,说道:“不急着回学校,先跟着他们绕,看看他们到底是干嘛的。” 画骨盯着那辆黑色丰田,一股奇特的感觉涌上心头。 “有危险……”他说道,“还不止这里有危险。” 沈志成听到画骨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心道不会是白鹭那帮人来报复自己了吧?这些人做事不择手段,要是…… 他不敢细想,想要把车停到路边,下去质问他们到底是干嘛的。 可就在他刚停下车的时候,那辆黑色丰田居然踩足了油门撞了过来!沈志成大吃一惊,他赶紧疯狂打方向盘,这才躲掉了这丰田的撞击。 “这人什么情况?”沈志成刚稳住车,那丰田却又一个调头,再次朝着沈志成冲过来。 “傻逼!” 沈志成和画骨直接跳车,他们直接麻利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滚了出去,任由那辆丰田撞到玛莎拉蒂上,把车子撞出了好几米远。 那辆黑色丰田则从里面飞出来了人影,撞破了前车玻璃,直接冲到了外面地面上。 “傻逼吧这是,这不是自杀攻击吗?” 沈志成看了一眼那飞出来的人,刚才是脑袋着的地,这么大的冲击力直接让他的脑袋开了瓢。 “这是从副驾驶室飞出来的……而且这个人本来就死了。”画骨看了一会这个尸体说道。 两人赶紧将目光看向那辆黑色丰田,驾驶室的门不知道何时打卡了,沈志成将手按在自己的腰间的手枪上,这次去李家的他顺便要了点子弹。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了一眼,驾驶室的安全气囊被打开,但是驾驶室上却空无一人。 沈志成心思略一转动,便掏出枪对着车轮胎开了一枪,虽然这条路上可能有摄像头,但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出来!不然我下一枪直接对着油箱打,叫你直接变成一堆碳。” 沈志成刚才是开枪示威,但现在却是对准了油箱,他可没有开玩笑,要是这车底下的人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自己干嘛还手下留情。 “别开枪!”车底下发出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画骨立马猫下腰去看,一个瘦长的男子正盘桓在丰田车身下面。 “给你三秒,出来!三,二,一!” 沈志成刚好读完秒,这瘦长男子才爬了出来。 他似乎受了不小的伤,满脸血污,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很亢奋:“差点就死了,啧啧啧,你们反应可真快啊。” 沈志成没有松懈,一边用枪指着他,一边开始搜索起他身上有没有携带什么武器。 画骨从他的口袋里摸到了一个手机和遥控器,不知道是操纵什么用的。 沈志成搜完了身,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腹中,将那人踹倒在地:“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杀我,谁派你来的,一五一十地全说清楚。” 瘦长男子居然咧嘴笑了起来:“你不敢杀我,这光天化日的,你一杀我你就完了。” “你特么开车撞我,我不能开枪杀你?”沈志成怒了。 “我撞你是蓄意肇事,但你开枪杀人就是非法持有枪械,这边的摄像头可都是拍的清清楚楚哦。”瘦长男子似乎吃透了沈志成心中的想法,笃定他不敢杀自己。 沈志成盯着他看了一会,最后选择把枪收了起来,他一把抓住瘦长男子的头发,直接扯着他上了马路牙子。 男人被一路拖拽,非但不喊疼,反而跟神经病一样哈哈笑着。 “你是什么人?” 沈志成一脚踩在那人的胸口上,足尖微微用力,一股巨力压在那人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瘦长男子却只是嘻嘻笑着,似乎根本感受不到痛苦。 “王八蛋,这个人精神有问题,我们是遇上神经病了吗?”沈志成有些想不通。 画骨却在研究那个遥控器:“神经病会带着这个东西吗?这好像是一个引爆装置。” 画骨在东南亚混迹这么久,炸弹什么的见得多了,这种东西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想炸死我们?” 沈志成问,可是炸弹在哪呢? “炸弹就在我的体内……”瘦长男子忽然嘿嘿笑道,“除了手动控制之外,我的心脏停止跳动了也会立刻爆炸。” 沈志成自然不信:“你以为你是谁啊?这么流弊?”他抓起瘦长男子的头发说道:“我把你打晕了丢在路旁边,然后远距离射杀你,不是一点事情没有?” 瘦长男子盯着沈志成道:“可你敢开枪吗?这条路虽然车上,但摄像头可都在盯着你哦。” “既然已经拍到了我拿枪了,那我杀了你又如何?”沈志成冷冷道。 “持枪和持枪杀人可是两回事,你想清楚哦。”瘦长男子说道。 沈志成眯起了眼,此人几次三番如此强调,肯定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他拿过画骨手中的引爆器,说道:“那我如果按下这个,你不一样也是死翘翘吗?” “这个起爆器上有我设置的密码和机关,只有按照步骤去做才能正式引爆炸弹。” 沈志成无语,他看了一眼这个引爆器,上面果然有不少机关和按钮。 “我艹,你到底想干嘛?”沈志成受不了了,直接上前一拳怼在了瘦长男子的脸上,打的他满嘴牙都掉了。 画骨拦住了沈志成,道:“冷静点志成,他应该是个杀手。” 气 沈志成道:“这是哪国的杀手这么low?只会在自己肚子里藏炸弹,不应该拿一把狙击枪狙击人吗?” 画骨听到狙击枪,本能地一矮身,他看向周围,还好这四周没有什么能狙击的点,这个人也很小概率有同伙。 “杀手身上都有一技傍身,他不可能就这点本事……唔!” 画骨将视线从周围收回,嘴巴里还在说话,这地上的瘦长男子忽然发难,两只脚像毒蛇一样绞在了他的脖颈之处,画骨大意之下顿时被钳住。 而他的上半身居然也弹起对沈志成发动了攻击,两只个胳膊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沈志成的脸上。 沈志成大吃一惊,这人居然手脚同用,同时袭击了他和画骨。 他伸手去挡此人的攻击,却觉得好像一条又粗又快的铁鞭子抽到了自己身上,一股钻心地痛从手上传来。 此人居然身负武艺!而且招数诡谲怪异,沈志成和画骨这两个高手被他同时发难,立刻吃了一个大亏。 沈志成气运丹田,体内那道“气”顿时化作暖流奔向自己的四肢百骸。 那瘦长男子两腿夹住画骨脖颈,身子接着腰力直接弹起,沈志成跟上对着此人的背部就是一拳。 那瘦长男子转身一掌正和沈志成的拳头对上,拳掌相交,那瘦长男子脸色顿时大变,一股鲜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 “你会气!” 瘦长男子这次一吃瘪,他整个人也从画骨脖子上掉了下来,画骨立马一个驴打滚从瘦长男子身边离开,他的脖颈被这个人勒的几乎要断了。 沈志成得理不饶人,上前挥拳还要再打,这家伙惊骇无比,不敢和沈志成的拳头硬碰硬,但沈志成的身法远在他之上,只是两个步伐便欺近了这家伙的身子,一拳直捣小腹。 这一下可比刚才车祸那下还狠,而且还没有安全带和安全气囊,这瘦长男子赶紧自己的身子几乎要被打成两截了,这次他可真的装不了了,抹了一把口鼻的血直接喊“饶命!”。 沈志成这次可不会再信他了,拿住他的胳膊就是一阵咔嚓声,把他的四肢都弄脱臼了才问道:“妈的,你究竟是什么人?谁拍你来的,这次你再问我敢敢开枪杀你,我先喂你一颗花生米!” 瘦长男子看向沈志成的眼神带了一丝畏惧:“没想到这小小城市里居然还隐藏了这等高手,今天我是栽在这里了,但是杀手界有杀手界的规矩!” 沈志成早就看出来他要干什么了,右手托着他的下巴往下一拽,直接把他的下巴也整脱臼了,这杀手还想咬舌自尽,现在却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个家伙的素质很高,看来是有人出高价要买你的命的。”画骨看着此人回忆了一会,“我之前在东南亚曾听过一个华夏杀手组织,里面的人个个怪异非常但是武技奇高,擅长使用各种怪异方式杀人,要价很高,但是一出手就会置人于死地,没想到这个组织到现在还存在着。” 画骨想了一会接着道:“此人刚才一直在隐藏自己会武功的事实,他先杀了那丰田车的车主,接着用那车撞我们,又想藏在车底下奇袭我们,但是被我们用枪威胁出来,直到刚才你把枪收起来才动了手。” 沈志成呸了一声:“这尼玛还不如带一支枪管用的,也幸好这家伙身上没枪,他对于自己的拳脚很自信啊,他用的武功也很怪异,而且很会演戏,刚才一直表现出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但是他说咬舌自尽就咬舌自尽,真尼玛的狠。” 沈志成正想着如何处理这人,他忽然想到了之前在这人身上发现的手机,他将手机捡起来,打开一看,还是指纹解锁,他将这家伙的手指头按上去,立刻就解锁了手机。 但是这手机里面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就通讯录里存了一个电话。 沈志成将这个号码拨通,那边响了三声之后便有人接起:“喂?鬼影,你做掉沈志成了吗?” 沈志成狞笑着说道:“多谢你的关心,老子还活的好好的!” 那边的人似乎愣了一下:“鬼影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被老子削成人棍了,马上问出来你们的老窝,我直接去把你们全杀了!” 沈志成也毫不客气,他知道对方肯定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出来,还不如多说两句狠话。 电话立马挂断,沈志成又将目光看向了那边的瘦长男子“鬼影”。 “志成,我总觉得危险还没消失……”画骨皱着眉头说道。 沈志成吃了一惊,画骨的直觉向来很准,他这次这么说肯定有原因。 “难道说他体内的炸弹要爆炸了?”沈志成后撤一步,随时准备跑路。 画骨摇摇头:“危险……不在这里。” …… 沈志成刚刚挂断的电话那头,一个长发男子一脸阴翳地将手机放回了自己的兜里。 “怎么,你的人失手了?”黑暗中有人问道。 “不错,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鬼影是我们这里实力名列前五的人,他能失手让我很吃惊,这个沈志成是什么人?武功这么高?” “或许不是用武功呢?是用枪呢?”黑暗中的人说道。 “……鬼影的强大不仅在他的武技上面,还有他的伪装和狠辣上面,会事先准备很多方案,以备不时之需,这听起来是不是和你很像?”长发青年说。 “可我从来没有失手过。”黑暗中的人丝毫不给那人面子,“还好我也准备第二个方案,那就是这个沈志成的软肋,云月瑶,只要抓到这个女人,这个沈志成就会乖乖听话,到时候就不会有人阻拦我在铲除舒文雅的势力了。” “舒文雅做的古玩生意,最近可是和李家刘家走的很近哦。”长发青年说道。 “这些古玩世家,都是各自为营,舒文雅和他们只是生意上的关系,舒文雅一倒,那其他家族就只会吞并她的地盘。” 长发青年“哦”了一声:“你们对舒文雅这么痛恨,杀了她还不够,还要铲除她的势力,杀掉他在海天亲近的人,这是为什么?” “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长发青年哼了一声,不再出声了,但是他的眼里却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危险。 江日奂和影子们跟着云月瑶后面,人流这么多,他们随便做点掩护,云月瑶就发现不了他们。 江日奂想着找个无人的地方直接上去开始实施自己的英雄救美计划,眼下云月瑶刚好进入了教师宿舍区域,他赶紧让影子们准备准备,开始演戏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两个风衣男子又出现在了教师宿舍附近,他们一个人拿着照片,一个人拿着地图。 “地点就在这里,没错。” “接下来,只要抓住这个女人就行了。” “为什么不杀死?” “因为这个女人活着有别的用处。” 两个风衣男像是自问自答,又像是在互相回答,他们讨论好问题之后,便朝着教师宿舍的方向走去。 云月瑶本来要进单元门了,忽然两声淫笑从身后传来,她一转身,只见两个面相凶狠的家伙站在她的身后,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云月瑶心里一惊,先将手包里的防狼喷雾握住,随时准备出手,这两人只要有下一步的举动,她就高声大喊救命,然后往门里跑去。 阿三阿四嘿嘿傻笑道:“抢钱!把你的钱交出来。” 云月瑶眉头一皱:“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居然敢做这种事情,趁我没喊人之前赶紧离开吧!” 她将防狼喷雾拿出,拿出来警告两人:“你们看到了,这喷雾你们只要吸入一点就会难受的要死,而且什么感觉都找不到了。” 阿三阿四对视一眼,以他们的身手,就是给云月瑶六只手拿喷雾也喷不到自己啊。 他们先给江日奂打了个信号,让他随时准备出来英雄救美,舅舅救侄女。 “你就是云月瑶?” 两个风衣男这时也来到了三人的身边,云月瑶见来人赶紧往他们这边靠:“快快快,他们两个是抢劫犯,快帮帮我两位大哥。” 风衣男们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阿三阿四,便不在看他们。 倒是阿三阿四从这两个风衣男的身上问道了一股血腥味,再加上这两人的神情和状态,阿三阿四立马意识到了危险:“小小姐,快走,这两个不是好人!” 云月瑶愣了一下,这两劫匪喊自己什么?但这两个风衣男此刻也已经动了手,两个人的拳头一齐砸向了云月瑶。 “噗通!” 云月瑶下意识那自己胳膊去挡,但她挡了好一会,却并未感受到任何打击感,反而身前又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而那两个风衣男则不知什么时候被打飞了三四米远,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没想到遇上了真的了。”江日奂眼神凛冽,他微微侧首,用余光看向云月瑶,让那两个风衣男始终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你没事吧,侄女。” “……侄女?”云月瑶眉毛皱起一个好看的角度,“谁是你侄女啊,别以为救人了就能乱认亲戚。” “我是你舅舅啊,侄女,我真是你舅舅!”江日奂刚想解释那边那两个风衣男又坐了起来。 “你看清刚才他是怎么过来的吗?” “没有……你看清我们是怎么被打飞的吗?” “没有,这是一个高手。” “很高的高手,我们可能远远不是对手。” “情报有误,云月瑶身边有人保护。” 两人又是一问一答,一唱一和,把江日奂给整懵了,他也很吃惊为什么这两个人扛了自己十成力道的一拳,居然还跟没事人一样。 刚才自己为了救云月瑶,心中着急,,一拳打出了全身的力道,就是钢板,现在也是弯的。 这两个风衣男忽然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风衣,露出了他们身上密密麻麻地绑着的武器,从飞镖到峨眉刺,各种暗器小型武器应有尽有,看他们胸口处那两个被砸扁的认不清原来是什么的金属制物,江日奂知道刚才这两为什么没事了。 “小心他们藏着枪。” 江日奂喊了一声,周围蹦出了其余的影子,将这两个风衣男包围住。 “我们从来不用枪,这是规矩。” “规矩就是我们从来不用枪。” 这两个家伙又开始跟神经病似的开始絮絮叨叨,江日奂哪管他们说些什么,一个箭步就踏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直接从身上拿出了一截九节鞭,绕着身子快速挥舞了起来, 江日奂刚冲上前去又退了回来,这九节鞭的威力还是很大的,九节鞭的外端挥舞起来超过了音速,肉身擦上去就会被割开。 六影死死地盯着这两人,他们虽然攻不进去,但是也绝不会让这两人杀出来。 杀手组织 “这两人的九节鞭相辅相成,将对方的漏洞和缺陷全补上了,没有任何一处死角。” 其中一个影子说道。 江日奂两眼紧盯着这两人的手腕,尽管鞭子挥动的再快,但是他们手腕转动的速度还是很慢的。 “这二人腕力惊人,但此时只守不攻,我们已经落于不败之地了。” 他两脚踏开,一足在前,一足在后,腰背下沉,身体前倾,两只小腿绷紧,发达的腓肠肌甚至在他的裤腿上挤出了一个鼓起的“包”,此刻江日奂的姿态就像一个准备阶段短跑运动员,身子看似摇摆不定,随时可能要倒,实则重心很稳,只是为了积攒爆发前的力量。 那两个风衣男子见到江日奂这般姿态,吃了一惊,手中九节鞭挥舞地速度更快,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尖锐,云月瑶只是站在旁边都能感觉到一个狂风席卷而来。 “载元功七式——破!” 江日奂的小腿就跟装了弹簧一样,在水泥地上炸出了两个大坑,整个人更是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因为他的速度已经超出了人眼捕捉的速度! 此九节鞭阵虽然毫无死角,但这两根鞭子也不是无时无刻都覆盖在周围,江日奂的破阵方法非常简单,那就是用单纯地速度去突破, 两个杀手哪里见到过这等速度,还没反应过来,江日奂已经冲入了鞭阵,两拳一脚打在了左边一人的身上。 那人喉咙一甜直接倒飞出去,但他手中的九节鞭也顺势甩了出去,在江日奂的身上捆了数圈。 右边一人则从自己的袖中弹出了两把短匕,朝着江日奂的胸口扎去,江日奂虽然上身被缚,但腿脚还可行动,他左脚轻抬,就跟蜻蜓点水一般踩在此人的膝盖上,他的身子瞬间拔高,他离地一米之多,他的右脚又踩在杀手递出的手腕上,左脚再出,踢到了那人下巴处。 之前说过,人有一处地方是无论怎样训练都无法适应挨打的,那就是脑袋,下巴这个位置更是让人晕眩的事故多发地。 杀手直接被江日奂一脚踢晕,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六影立刻向前,将两个杀手牢牢地控制住了。 云月瑶此刻真的傻眼了,也不知道到底谁和谁是来帮自己的,江日奂也晓得她此刻的想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说道:“我知道你很困惑,但我说出一个人你肯定知道,她叫江月茹。” 云月瑶谨慎道:“这是家母的名字,不知道您是……” “我叫江日奂,是江家嫡系最小的一个,江月茹是我的亲姐姐,你……就是我的亲侄女。” …… 沈志成押着鬼影,看着面前大马路上的车祸现场,先给交警报了个备案,然后再转过头说道:“这下真的麻烦,这里摄像头拍到的东西我还得想办法抹掉,这个家伙的话……” 他扭头去看杀手鬼影,此人四肢已经被他卸了关节,下巴也被弄脱臼了,但就是这样把他交给警察,沈志成还是有点不放心。 “这人带回去吧,他实在有些危险。”沈志成说道,画骨闻言便将自己的衬衫脱下,拧成一根长绳子,然后将这鬼影给绑了起来。 “此人武功怪异诡谲,但一出手全是杀招。”沈志成盯着这家伙看了半天:“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画骨将其身子绑住之后,开始查看起了这人身上有无什么纹身,他说道:“据说这个组织从来不会使用枪支,看来是真的,不然他刚才若用枪支奇袭我们,恐怕我们胜算很低。” “在华夏想用枪支可没这么轻松,老美虽然发达,但就因为枪支管理,每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沈志成摸着下巴想了一会道,“画骨,你对这个组织还知道多少,全都说来听听。” 画骨道:“我也是道听途说,以前流浪的时候听过一些传说……” 相传这世上最古老的两个职业便是杀手和妓女,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些家伙从古至今便一直存在着。 杀一个人可以很难,也可以很简单。 杀手们无论曾经做出怎样辉煌的战绩,还是陷入过怎样的低谷,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火器的出现,让旧时代直接宣告结束。 一杆枪,一些火药,就可以让那些从未锤炼过武技的普通人拥有媲美杀手大师的杀伤力。 从那之后,杀手一派便分割成了两派,一者便是贯彻古武之道的杀手联盟,坚决不使用枪械,一者是顺应新时代的人,拿起枪械做起了生意。 结果自然是后者发展的越来越好,那些靠手上功夫吃饭的杀手们也越来越少,消失于江湖了。 只是这些年,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么一个人,武功天赋之高惊世骇俗,他自称是古武杀手一脉,要重振此道,十几年来吸收了不少古武高手,但始终没做出什么成绩,这个鬼影应该就是这一派的杀手。 沈志成心道这当杀手又不是当海贼王,这人至于吗? 沈志成蹲在鬼影面前,说道:“现在我再给你一次你说话的机会,不要想着咬舌自尽了,你只要没有我的手快,你咬一次我让你下巴脱臼一次。” 沈志成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此人嘴巴里有没有藏匿什么毒药,这才将其下巴装上。 鬼影适应了一下嘴巴,“嗬嗬”一笑,猛地朝自己舌头一口咬下,沈志成早就看准时机,两手捏住此人的腮帮子,手指一提一拉,再往外急拽,直接将这家伙下巴再次卸了下来。 “此人一心向死,看来是从他手里问不出来了,至于他体内的炸弹……” 沈志成手指朝其腹部摸去,用气仔细感应,的确察觉此人体内有个异物。 “这人是变态吗?居然在自己的体内装这种东西?”沈志成面色一冷,一拳怼在此人身上,将其打晕了过去。 这时有人开车路过看到了相撞的两辆车,便拿着手机想下来拍几张照片。 画骨赶紧带着鬼影藏到了马路牙子外的一个绿化带里,沈志成拦在这人身前:“兄弟,这里都出事了,我报警了,你就别在这照了。” 那人看来不喜欢生事,见沈志成没带着好脸色,就把手机装了起来:“不好意思啊,我头一次见到,但兄弟,你也够倒霉的,在这个地方都能出车祸,怎么撞上的啊?” 沈志成无意去搭理他,便指着之前那个从丰田车里飞出来的尸体说道:“你该问他。” 那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顿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碎了一地的血肉脑浆让他的胃疯狂翻涌,他倒退两步,捂着嘴巴上车跑了。 沈志成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这丰田车主也不知道倒了什么血霉了,遇上鬼影这个灾星,人被杀车被抢,真是够惨的。 但也因此,沈志成才不放心让这个鬼影离开自己的视线,此人心狠手辣,若是再有无辜路人落入他的手中那可不得了。 画骨从树后面露出头道:“这边等会肯定还会有人过来,我们不能在这里久待,这家伙要么杀了,要么带走。” “杀先别杀,多少还有点用处。”沈志成道。 就在这个时候沈志成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正是江日奂那小子,他此刻心中烦躁,本不想接这小子电话,但他转念一想,这家伙此刻正在学校附近,有他来正好多一个人帮忙。 他拿起电话,但是那边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正是云月瑶的声音:“志成,你在哪里?” 邪武 “月瑶?”沈志成赶紧说道,“我就在学校后面那条路上,你怎么了?” 云月瑶的语气有些惊慌,不过她是用江日奂的手机打来的电话,那说明江日奂就在她的身边,沈志成对江家人的武功还是很看得起的,这江日奂身为江家三子,不说有江通江年月那种水平,至少也得和胡九郎画骨持平吧。 果然,云月瑶说道:“我刚刚在宿舍门口遇到有两个人袭击我,但是被人救了,他还说是我的……舅舅?他要我用他的手机打电话给你,证明他的身份。” 沈志成听完,手都在不住地颤抖眼里满是怒火,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还敢朝自己的女人动手,这是活腻了吗? “这些崽种,看我不找到他的老窝弄死他丫的!”沈志成心里狠狠地说道,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先保持冷静才行。 沈志成顿了一下道:“月瑶,虽然有些扯,但这小子的确是你的舅舅,他是你大舅派来帮我的,你可以放心他,你等着我,我马上赶到。” 两人挂了电话,沈志成长吐了一口气,此时他不光是愤怒,还有一些害怕,如果不是江日奂,那云月瑶恐怕凶多吉少。 “看来有人调查过我……这些人真敢动手啊,嘿嘿。”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戳进了自己的肉里。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很好,很好,刚刚我还在犹豫该如何对你们,现在好了,我对你们欲除之而后快,我必将你们连根拔起!” 沈志成对画骨说道:“你先藏匿此处,你带着这么一个人走在校园里太显眼了,我叫胡九郎过来帮你把这人转移走。” 沈志成立马给寝室里的胡九郎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胡九郎立刻翻身下床,将自己的乌金骨刀背在身上,又翻出一个正好能装下一个人的袋子,快步跑出门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沈志成立马赶去云月瑶的宿舍。 此刻云月瑶的宿舍内,六影正盯着两个杀手,这时他们才发现这两人长的一模一样,看来是双胞胎。 云月瑶则是不停地打量着这个比自己大上一岁的小舅舅。 上次来的江年月已经刷新了云月瑶脑袋里冻龄的概念,现在又冒出一个小舅舅,更是让她有些怀疑人生,自己到底还有多少个古怪的亲戚? 果然大家族就是会玩啊…… 江日奂咳嗽了一声打破沉寂:“刚才我那两个影子嘛,其实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的,等会沈志成来了你可千万别和他说这件事啊,只要告诉他是我英勇地击倒了这两个杀手就行。” 云月瑶点点头,她朱唇微张:“额……舅舅,您是怎知道他们是杀手的。” 云月瑶在称呼上犹豫了半天,虽然江年月她可以无压力地喊出外公这个词,但这小子不行啊,江年月是真的七十多了,但是这家伙可是就比自己大一岁啊。 “嗯,闻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就知道了,这两个人很不好惹,只可惜遇上了我!我可是江家新一代的天才啊!” “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你也至于醉成这个样子。” 沈志成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云月瑶立刻站了起来,和沈志成拥抱在了一起,刚刚受袭的她,只有在沈志成的怀里才能感受到安全感。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威胁到你了。”沈志成的心里真的很愧疚,自己在外面树敌这么多,早就应该保护好云月瑶的,只要有心,他们肯定能发现云月瑶和沈志成的关系,这是沈志成为数不多的软肋之一,他却因为各种事情没有付诸行动,今天才差点酿成悲剧。 “功臣在这,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感激我呢?” 沈志成闻声看去,江日奂正在摇头晃脑,一会看看指甲,一会看看鞋子,好像一个刻意在等着沈志成来夸的小孩子。 “多谢你了,舅……舅!” 沈志成磕碜了一下,咧嘴笑了起来:“我真是没想到今天你这么给力,之前我还觉得你是个拖油瓶,现在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沈志成朝他鞠了一躬:“谢谢你救了月瑶,如此大恩,感激不尽。” 江日奂却摇起了头:“没劲,我一个长辈却要被你们秀恩爱,没劲!” 沈志成心里对这个便宜舅舅的好感提升了不少,他看向被影子们包围的双胞胎杀手,眉头一皱,蹲下来看起了他们身上的武器。 “这些是……” 沈志成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暗器和各式武器,江日奂在一旁说道:“这是邪武。” “邪武?” 沈志成抬头问道,之前他听过江年月提过这个词,修炼煞气功和铁砂掌的人被修炼气功的人归为邪派。 “不错,其实正邪这两个字是很模糊的,毕竟一个人是好是坏取决于他的行为而不是修炼的武功,这个道理我们知道,古人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们为什么划分正邪两派呢,其实也是因为……” 江日奂将双胞胎杀手身上的一个武器取了下来,那是一对钩子,江日奂将钩子佩戴在手上,随便耍了几下,动作行云流水。 “以前的武器主要都是刀枪剑戟这十八般武器,尤其以刀剑为多,江湖上比武切磋,也是以谁的技艺更精湛和谁的功力更深厚来决定胜负。” 江日奂从云月瑶那要来了一把长柄雨伞,扔到了沈志成的手里:“你会用剑吧,尝试来攻击我。” 沈志成用雨伞舞动了几下,找到了以前用剑的感觉,虽然重量差了很多,但打出基本的招式还是可以的。 沈志成先是用了一个最简答的刺,江日奂只是用两个钩子从上往下一拦,便将这招挡下。 沈志成又用了挑,劈,横砍,却都被江日奂用钩子一一化解。 “这……有些克制啊。” 沈志成说道,两人的武术造诣很高,只是笔划了几下就发觉了钩子对剑的克制。 武术本就是和兵器是一体的,在相同水平下,赤手空拳战斗力的上限远远没有拿着兵器的上限高。 江日奂将钩子挥舞了一下:“你再想想,如果把我这手里的钩子铸造成和剑一样大小,会是怎样的结果?” 沈志成思索了一下:“那必然会将用剑的人克得死死的,但是自身小巧灵活的优势也会失去,若是遇到其他兵器,怕是输多赢少……你所说的邪武,就是这个意思吗?” 江日奂点点头:“不错,以前的江湖武林人,一项兵器需要千锤百炼才能拿得出手,若想要登峰造极,朝一代宗师发展,就得把一辈子都倾注进去,但是那些用长钩的人,不需要付出什么努力就可以打败那些用剑的高手,只是因为武器的天生相克,就让别人的努力成了笑话。” 沈志成了然了:“所以这种武器就被认作邪派,就像煞气功和铁砂掌一样,明明只是走了捷径,对于练气功的人却相当于天敌一样的存在,这才被人厌恶,归为邪派。” 其实这个正邪划分还是另有说辞的,诚然,当初创立这些兵器武功的人是抱着走捷径的想法,但是换个想法一想,这也是一种新的开辟之路,兵器讲究一寸长一寸强,那长枪弓箭,岂不是邪中之邪。 他心中忽然福至心灵,对那些古武世家对于枪械的排斥为何如此强烈,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鬼影逃离 “练武者,用心不纯,想走捷径者,皆为邪武。”江日奂道。 “可他们却坚决不用枪械,这世上的事情没有非黑即白的,他们虽然被称为邪武,但是却放弃了最快的捷径。” 沈志成蹲下来看起了双胞胎杀手的装备,这两人身上的暗器可谓说是琳琅满目,从中国的飞刀到日本的苦无,甚至还有巴勒斯坦的投石索。 “这九节鞭不是邪武,这些暗器也不是,只是他将这些东西全带在了身上,那边是了。”江日奂,拿了一杯自来水,直接泼到了其中一人的脸上。 那个杀手悠悠醒来,等到他看清周围情况的时候,沈志成捏住了他的腮帮子:“不要想着咬舌自尽,我会直接让你下巴脱臼的。” 那人眼中无惊无喜,只是说道:“你们是问不出来什么的,别想了。” 沈志成见识过另一个杀手的嘴硬功夫,他说道:“鬼影是不是也是你们组织的人?” 双胞胎杀手心里一惊,本来他们组织派发任务都是各自去做各自的,从不过问他人任务内容,所以他不知道杀沈志成的是鬼影。 “你从鬼影手里活下来了?”他眼里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不敢相信。 “很难吗?”沈志成反问道,语气中甚至带了一些轻松。 其实仔细回想,这次的鬼影的暗杀处处暗藏杀机,稍有不慎可能就万劫不复。 如果沈志成身边没有画骨在,如果之前江年月没有在他体内留下“气”的种子,让他的武力值强行提升了一个层次,那么这次鬼影的袭击沈志成还真不一定能招架住。 鬼影其人之狡诈,心思之狠辣,算是沈志成见过厉害的一个了。 双胞胎杀手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志成,这人嘴里轻松的语气让他感受到了惊惧。 “没想到我们这么多年第一次出山,就遇到了你这个怪物,哼哼,可能这就是命吧。”他的眼内闪过一丝落寞。 沈志成和江日奂对望了一眼,他们让六影盯着杀手,走到一旁小声说道:“这个组织,你可有了解?” 江日奂摇头,他多年来在燕京深居简出,主要以锤炼武技为主,这些年的江湖之事所知不多。 “无妨,我打个电话问问就行,我不知道,家里人一定有人知道。”江日奂拿出了手机。 沈志成按住了他的手:“等等,先别打给老爷子他们,他们要是知道了月瑶受到了袭击,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江日奂眨了眨眼:“我懂,我当然不会打给他们,我们家是华夏古武第一世家,在江湖上当然是有话事人的,我问问他就行。” 沈志成这才点点头,江日奂拨通了电话聊了一会,大概五分钟后挂断了电话。 “问出什么来了吗?”沈志成问。 江日奂则是面露怪异之色道:“这个杀手组织很古老了,应该在三十年前就销声匿迹了,他们和我们江家还算有些过节,我家里的人的确知道一些事情,但按他们所说,这个组织应该不可能再出现了啊。” 沈志成问道:“什么意思,全给你们灭了吗?” 江日奂摇摇头:“怎么可能,但是有一件事可以确认,他们的领袖在八年前就死了。” 江日奂走上前质问道:“你们的首领是不是一个叫作三头蛟的家伙?” 杀手冷漠的脸上没有出现波澜,但是他的瞳仁在听到“三头蛟”的时候收缩了一下。 虽然这杀手没有回答,但是这个收缩瞳仁的动作被江日奂捕捉到了,心中更加确定了些什么。 沈志成还想再问,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胡九郎打过来的。 胡九郎的第一句话就让沈志成出了一身冷汗:“画骨遇袭,生死不明。” …… 夜晚,医院病房内。 沈志成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画骨,眼里满是愧疚。 “才刚把你要过来就遇到了这一档子事情……”沈志成攥紧了拳头,整个人在不住地颤抖。 胡九郎背着乌金骨刀站在一旁,来往的护士总会忍不住好奇地看他一眼。 “是有帮手来救走了那个家伙吗?”沈志成等到护士离开了之后悄声问道。 胡九郎摇摇头:“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只看到画骨左胸被刺,倒在地上,那人则是站在一旁,他的左手似乎改造过,在手臂藏了利器。那个家伙的手脚都不灵光,却靠着一股狠劲跑的很快,我的竹签都追不上,我担心他伤势过重,不能多耽搁,就放弃追杀,回来救人了。” 沈志成这时候忽然想到那鬼影手臂奇长,自己当时还没注意,只以为他天生如此,现在只恨自己当时没有仔细检查。 “这人双手被缚,在四肢和下巴都脱臼的情况下还能做出反击……”沈志成眉头大皱,看来自己小瞧了这个组织了。 “那人在袭击画骨的时候,被他发现,让创伤口险之又险地移开了两寸,救了他的命。”胡九郎说道,但即使如此,画骨一时半会也下不了床了。 “手臂里藏东西,这真是他妈的邪武做派,最关键是他们每个人都守口如瓶,宁愿死也不愿意透露任何信息,从中也可以看出他们这些杀手有多难缠……接下来糟糕了!” 沈志成走出病房,对着外面等待的云月瑶说道:“月瑶,你现在学校先请几天假,别在宿舍住了,我正好在学校外面买了三幢别墅,你和叔叔阿姨都住进去,让小舅舅住旁边的别墅,这样就能够保护你们了。” 云月瑶这个时候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沈志成,她说道:“对方这么可怕,我真的很担心你……你不去好不好?” 沈志成抱住她,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在她的耳旁轻声说道:“不用担心,任何敢伤害到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对我身边的人下手吗?因为他们害怕战胜不了我,他们畏惧我,那我就让这恐惧化作真实。” 云月瑶只是紧紧搂着沈志成,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派不上一点用处,还可能是个累赘,她不敢多说话,只能给沈志成精神的支持。 欲火 医院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志成抬头看去,来人正是李问天。 他走进病房,看了一眼画骨,听到并无生命危险后松了一口气。 沈志成很是羞愧:“李大哥,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一时疏忽。” 李问天摇摇头:“怨不得你,主要是这些人太阴险了,这件事我也没敢和老爷子说,怕他担心……还有你提到的交通摄像头的事情,我已经在帮你处理了,暂时不用担心。” 沈志成叹了口气:“没想到刚叫他过来就遇到这档子事情,妈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给画骨讨一个公道。” “……恐怕还有一个人需要你去看看。”李问天突然说了这句话。 沈志成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舒文雅她也被人袭击了……” 李问天的话让沈志成大吃一惊:“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今天吗?” 沈志成在原地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先去看看她。 …… “我已经多久没有遇到会用气的高手了……” 鬼影捂着自己的左手,一旁的长发青年正在给他包扎伤口。 “这个沈志成……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长发青年看向了黑暗中的人影,眼神有点危险,“我的人差点因此折损了!” 黑暗中的人影冷笑了一下:“你们既然接了这单活,那打探情报,派什么级别的杀手去是你们的事情,这也能怪到我身上来。” “这个沈志成身份来历不清不楚,我本就不想接,若是知道他自身武功还这么高,我肯定不会动他的。”长发青年吼道。 “那你现在也可以不接啊,去找别人和你们合作,别来找我们舒家。” 那人的一番话长发青年闭上了嘴巴,他只得郁闷道:“该死,双子杀手他们怎么也没成功?那个云月瑶不是普通人吗?” “应该是有高手在保护她,我之前听到沈志成接到一个电话,便急忙赶去了。” “什么……双子杀手虽然单个拿出来实力一般,但他二人合击之术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对付的,这海天市到底是什么地方,藏着这么多高手?” 鬼影脸色面无表情,眼中却有一丝忌惮:“沈志成此人绝不简单,他不仅武功高强,心思更是细腻,做事滴水不漏,如果不是他后面离开了,我恐怕是逃不回来的。” “他的确很厉害。” 黑暗中的人影动了一下:“我有个不争气的弟弟就败在了他的手上……你们还是量力而行吧,若是做不到,那便算了吧。” “烛龙既然接了任务,就从来不会退缩,你放心吧,我还会派人去找他的。” 鬼影往嘴里倒了一口烈酒,酒明明会让他的创伤变得更糟糕,但他自己清楚,经过了无数改造后的他,身体已经不会再坏到哪去了。 “我去吧,我再去会会他。” 长发青年摇头:“不行,你不能去,这人身怀绝技,你又身负重伤,去不得,我再找组织里的人过来帮忙。” 鬼影摆摆手:“我早就是一个死人了,伤口从来就不会影响我的行动,让我去吧,现在在海天能对付他的还是只有我。” 黑暗中的人影笑了笑:“你们也真有意思,明明一身本事,只要再多上几支枪,这天下你们何处去不得?却因为这么点规矩一直沉寂到了今天。” “你们舒家不也是靠着祖上丢下来的那点药方和医书吃饭吗?没有老祖宗哪来的你?”长发青年反驳道。 “新的东西出现了,旧的东西自然要被扔掉。”那人只是说了这一句后便不再出声了。 鬼影又往嘴里灌了一口烈酒,他的左手此时已经包扎好了,只是这左臂上的机关是不能再用了。 “只是我的手机和引爆器不在身上,我还需要带几支别的东西。”鬼影说道,“他虽然会用气,但应该是近日才掌握的,实力还没有那么恐怖,我们还有的玩。” “说了半天,我们的正主情况怎么样了?”黑暗中的人问道,“我来这可是为了她。” “我花了这么久的时间调查了我姐姐在这里的势力,她在这边得力的帮手便是这个沈志成,这人虽然难缠,但是可别忘了我的目的可是我这个贱人姐姐啊。” 长发青年沉吟了一会道:“失手了,舒文雅用枪打伤了我的人,不过不碍事,我们已经摸清了她那边的底细。” 那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对血的狂热,他对这个结果早就心中有数了,舒文雅这么精明的人,身边肯定会有所防备。 “一次不成,哪来的第二次啊?人家肯定会警戒提高十倍,到时候再去可就难咯,实在不行,就让我亲手对付我姐姐吧,毕竟是一家人,死在我的手上,她肯定会很痛苦的,桀桀桀。” …… 舒文雅嘬着旱烟,她的双眸在灯光和烟雾中模糊着,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个美人蛇拿着烟的手在不断地颤抖。 她在恐惧,她在害怕。 这是一个人正常的行为,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 “怎么抽上烟了。” 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旱烟杆,将旱烟从她手里取了下来。 “你来了。”舒文雅抬头,眉眼里全是风情。 沈志成上下扫了一眼:“看来没受什么伤啊,外面那一地血是怎么回事?有人伤亡吗?” “还行吧,有两个手下给他咬破了喉咙,已经送去医院了。” 她从柜台下露出了一支霰弹枪的枪把:“那个人朝我扑过来,我就对着他开枪,把他给打走了。” 沈志成坐到了她对面:“还行,手挺稳的,能拿得住枪。”他是没想到舒文雅这小胳膊能架得住枪。 “他也没想到我枪拿的这么稳,所以我才活了下来。” 舒文雅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往后靠倒:“其实我还不如把枪口偏开,让他把我咬死算了。” 沈志成盯着她看,因为姿势的位置,昏暗的灯光打在了舒文雅高耸的胸部上,沈志成不禁有些尴尬,把头转了过去。 “怎么?想当一只不偷腥的猫?” 舒文雅今晚的声音格外的慵懒,这慵懒里还藏着几分妩媚,是个男人都会被她的声音撩拨得欲火焚身。 孤独 “我就是来看看你受伤没有,想聊聊这次杀手的事情。”沈志成说道,“这次同时有三个人袭击了你,我和云月瑶,他们一定是有预谋的,我觉得他们是来针对我的。” 舒文雅“哦”了一声:“为什么你这么笃定呢?针对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沈志成犹豫了一会:“可能他们是想攻击我的软肋吧,如果没有制服我,就用你们来牵制我。” “软肋?你的意思是我在他们眼里和你女朋友一个位置吗?”舒文雅问道。 沈志成手握成拳状,放在嘴边假装咳嗽了一下:“咳咳,或许吧,他们应该调查了我和哪些人有接触,才做出这样的判断。” “嗯,那你心里是这么觉得的吗?”舒文雅这个问题把沈志成问懵了。 “我……我就是来看看你的,顺便来聊聊这些杀手背后的人。”沈志成说道,“那你没什么事情我不就走了吗?” “沈志成,你就这么不解风情吗?” 舒文雅摸了摸额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多留下来陪我一会可以吗?” 沈志成有些犹豫,但还是没走,他想聊正事,但总感觉现在的气氛有些暧昧。 “真不走啊?看来还是关心我啊,来,坐我旁边来,我和你好好聊聊。”舒文雅对着沈志成勾了勾手指。 沈志成擦了一下鼻子,不敢乱动。 他不动,舒文雅却动了,她站起身来站到了沈志成身旁。 “让让,不让我就坐你腿上。” 沈志成咽了一口口水,屁股往旁边挪了一挪,舒文雅丰满的身材顿时让沈志成碰了个满怀。 “我草。” 沈志成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惊人弹性,这屋子里孤男寡女的,沈志成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真顶不住了,可现在画骨还在床上躺着呢,自己还得找人去呢。 “咱们聊一聊正事吧,我受不了了姐姐。”沈志成面露痛苦之色。 “受不了你就释放出来啊。”舒文雅抓住了沈志成的手,想要往自己大腿上放。 沈志成的呼吸逐渐粗重,舒文雅穿的是旗袍,自己的手一放上去,那宛若羊脂一般的触感就跟森林大火一样烧在他的身上。 “现在,不合适吧……” 沈志成几乎是在压着嗓子说话。 舒文雅的抚摸着沈志成的右手,摩挲着他每根指头的指甲,这种并非皮肉之间的接触,反而带里了更刺激的生理反应。 “我压不住了,我压不住了啊……” 沈志成闭上了眼睛,小兄弟以惊人的速度抬起了头…… 体内的真气这时候居然自己动了起来,在沈志成的体内绕了一个循环出来。 而沈志成的欲~望便如同那阳春白雪一般,自己融化消失不见了。 舒文雅看到了沈志成下面做了一个仰卧起坐,她眼神怪异地看了一下沈志成:“沈弟弟……你弟弟是不是不行啊?” 沈志成用真气在体内又运转了一圈,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正气凛然地站了起来,眼里再没有半分欲~望。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 沈志成很吃惊,自己都准备好了对不起云月瑶了,怎么现在又一点感觉都没了呢? “这气难不成还能克制精虫上脑吗?这老爷子没跟我说啊。”沈志成挠了挠头,却没有发觉气氛十分尴尬。 舒文雅人有些呆住了,她可不觉得还有男人能在自己的手下逃走,但是看沈志成这幅模样,显然是一点都没有被她吸引住。 “呼,还好没犯错误,姐姐,咱们还是聊正事吧。” 沈志成一个翻身跳到了舒文雅之前坐的椅子上,和她保持距离。 舒文雅盯着沈志成,鼻子里“哼”了一声:“死男人,真会装。”她站起身来,把桌子上的旱烟杆一把抓起:“我这店关门了,你回去吧。” “别介啊姐姐,咱们还得聊杀手的事情啊,这些人背后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一日不搞清楚,我一日不放心啊。” “你不放心……你是不放心你那女朋友吧。” 舒文雅两手抱胸:“放心吧,不是冲着你去的,你不用太担心了。” “我不担心怎么办啊,这人都开车子撞到我脸上来了,都杀到我身边来了,我能不担心吗?” 沈志成有点不能理解舒文雅说的话。 他索性自己思考到底是谁做的,白鹭?凌霄汉? 看这些杀手的素质,恐怕不是寻常人能找来的,必须要强大的财力和人脉,如此看来这白鹭是最有可能的,凌霄汉这几天被凌父关了禁闭,这几天都出不了门,是他干的概率很小,再说,自己和他一月之约还没到呢,这小子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是舒家的人。” 舒文雅忽然开口,让沈志成愣了一下。 “舒家?” 沈志成摸着下巴想了一会,他想起了之前那个撺掇胡叶两家搞事情的舒家之人,舒文雅说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沈志成当时没有多问,现在舒文雅这么说了,自己不肯定得问一下了。 “又是你弟弟搞得鬼?你怎么知道?万一是海天你其他的敌对的人做得呢?” 舒文雅把自己桌上的沉香点着了,她淡淡地说道:“借别人的手来对付自己的敌人,这是他们最擅长干的事情。” “来为什么要……找我和月瑶?”沈志成不解。 “或许查了我,觉得你上次搅了他们的局,很烦人,想要除掉你,然后就和你猜的一样,想要拿住你的软肋,就准备去抓你的小女朋友。” 沈志成愣了半天,想不到她们舒家玩的这么刺激,一出手就是置人于死地,我们沈家人也就比比谁生意做得大,这医学世家是有点不一样哈。 “那也得早点把他们抓出来的,这样下去还得了?”沈志成对于这个藏在暗处的敌人实在有些头疼。 “不行,我一定得连夜从那些杀手嘴里问出来些什么。” 沈志成想了又想,还是得把握主动权。 “舒姐姐,你这里要不然先关几天,去我那里……”沈志成想让舒文雅去别墅那里去住,但是他一想到云月瑶一家也在那边,两女见面,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修罗场。 嘴硬 “我这边的安全你不用担心,这里好歹是我的地盘,对我而言,这里是海天最安全的地方。”舒文雅说完顿了一顿,“只要……你时不时过来陪陪我就行了。” 舒文雅这话说的沈志成心中一动,他看了眼这个女人,她离开家族来到此处,还要被家族里的人追杀,一个弱女子孤身在海天做出了这番事业,背后也不知有多少辛酸。 这条美人蛇,或许很孤独吧。 她真的就像一条蛇一样盘在自己的巢穴旁,抵御着入侵的敌人,早归晚出,捕猎食物,壮大自己,谁也不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会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这些家伙,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那就好办了,不用一家一家找了,只等着他们上门来找我玩了。” 沈志成这次是真准备离开了,他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房门,又缩了回来。 “明天我派两个高手来你这边盯着,这样我也轻松点。”他说完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舒文雅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 …… “夏云宣,你以后到我这边别墅来办公,现在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 沈志成大半夜地敲开了夏云宣家的房门,这个女人大晚上的正穿着一件睡袍在家里做睡前瑜伽,脸上还敷着什么东西。 “干嘛?现在?” 夏云宣呆住了,她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沈志成这个点叫她出去? “是啊,你还不快点,情况紧急,我在路上再和你说。” 沈志成本来还在想自己身边有什么软肋,对方可能对什么人下手,想来想去,也就那几个妹子,不过谭玲玲和杨依依鲜少有人知,对方无迹可寻,他也不用太担心,实在不行就找江日奂借两个影子盯着。 也不知为何,沈志成无端就想到了夏云宣,这个女人平时和自己接触那么多,搞不好也会成为目标,先把她接到别墅住几天再说。 “好几天不见,现在一见面就玩这么刺激啊。”夏云宣如果不是脸上敷着东西,脸已经红的跟屁股一样了。 “刺激个毛线,赶紧收拾东西走人,把换洗衣服都带上,去了那里大半夜的也别抹这些东西了,怪吓人的。” 沈志成直接在门口一站,等着夏云宣收拾东西。 “什么??” 夏云宣顿时有点怀疑人生,这沈志成到底要干嘛?收拾东西是私奔吗?但也没见过私奔还要损人的啊。 “别傻站着了,快快快。”沈志成一拍手,让这家伙就跟小狗似的跑了起来。 夏云宣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沈志成带了过去。 当她走进沈志成买的那栋别墅时,客厅的沙发上已经坐满了人,周围还站着六个像木头一样人。 江日奂此刻心情有些紧张,自己的姐姐,姐夫,侄女,都坐在对面,他却不知道说什么。 沈志成一看到这场景就觉得尬的头皮发麻,他和云天明和江月茹打了个招呼,就稍微介绍了一下夏云宣就让她自己找个房间住了。 接着沈志成又找江日奂借了四个影子,两个去舒文雅那边,一个去盯着谭玲玲,一个去盯着杨依依。 “这边就靠你这个高手看着了,有你加两个影子,他们应该没有办法对付你。”沈志成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江日奂却很紧张:“别吧,我艹,我每天不知道说啥。” “你们都是一家人还不知道说啥,放心,渐渐地就有话题聊了,眼下大局为重,这点事情你还是能忍的吧。”沈志成说道。 “好……那两个杀手你准备怎么办?”江日奂也知道事情轻重,答应了下来。 “问,无论用什么手段我也要问出来些东西。”沈志成说道。 别墅里有一个地下室,正好可以用来藏人,沈志成下去把灯打开,这两个人的此刻已然醒了过来,只是全身都被铁链死死捆住,根本动弹不得,嘴巴也被塞了苹果,防止咬舌自尽。 “要么说,要么死应该是吓不到你们的,那么这样呢?”沈志成将两人分开,拿出一把刀在一人的身上划开了一个口子。 “看着你自己的兄弟受苦,或许比你自己受苦更有用些。” 沈志成掏出一袋盐直接抹在了伤口之上,这痛苦就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也没忍住,脸上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 “你若是不说,我就把满清十大酷刑都在他身上用一遍!” 沈志成对这些人可从来不会仁慈,这些人想要自己的命,自己就别和他们讲什么规矩了。 另一个双胞胎杀手看着自己的兄弟,最后只是闭上了眼睛,但是这耳朵可还是能够听见的。 沈志成把另一个人嘴里塞的苹果拿出来,先是一掌,再是一拳,直接把这人满嘴的牙都打掉了,让这个家伙只能哀嚎,不可再咬舌自尽了。 沈志成捶打了半天,另一个始终不为所动,打到最后沈志成都不愿再打下去了,他懊恼地叹息一声,再次一掌打昏了这个自己一直拷打的杀手。 接着他将另一个人嘴里的苹果打掉,然后掏出手枪塞进他的嘴巴里:“你特么是石头做的吗?就这么无情?看着你兄弟受苦?” 杀手看了沈志成一眼,淡淡道:“你对他所做,都只是一些皮毛之伤,看起来痛苦,却不伤及性命,说明你并不愿意做虐待折磨之事,迟早会停下来的,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说呢?” “可我真的会杀掉你们,我不愿意虐待人不代表我是个好人!” “我们也从来没怕过死。”那人眼神十分坚定。 沈志成这下没辙了,只好打昏这人,再将这两人分开绑住,从楼梯回到别墅。 江日奂一看到他就知道事情不顺利:“问不出来?” 沈志成点点头:“他们看淡了生死,我们很难去问些什么的,这个性格出来做什么杀手,干什么不比这强。” 江日奂沉吟了一会道:“他们组织贯彻的念头确实和别人不一样,十分难缠,就像宗教信仰一样。” 沈志成看向江日奂:“那你可以将你白天所问道的事情说出来吗?或许对我们有所帮助,这手头不能一点东西都没有啊。” 百年之前 “他们这个组织和江家的恩怨其实并不大,主要还是当年我父亲和他们的老大三头蛟交过手,顺便打击了一下他们,让他们组织直接一蹶不振了,本来想着应该不会再出现了,没想到现在又露头了。”江日奂说道。 沈志成吐了一下舌头,乖乖,顺便打击一下就把人家打压的起不来,这要是认真起来岂不是要把人家全灭了? “就这点情报?”沈志成还想着有什么下文呢,没想到江日奂却不说了。 “其他的也没什么了,对我们眼下也没什么帮助。”江日奂说道。 沈志成总觉得江日奂也隐瞒着什么,他架起胳膊说道:“那他们为什么和你父亲交起了手?前因后果啥的总可以说一下吧?” “额……”江日奂眼珠子一转,似乎在想什么理由去推辞。 沈志成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说道:“那这样吧,你要是愿意出去和他们聊天,那我就放你出去和他们聊天,行吧?” 江日奂面色一青,似乎在做抉择,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说道:“那这件事情可长咯……” 沈志成觉得这件事情再不济也就四五十年前的事情,没想到江日奂一开口就是一百多年前。 那时正是列强对华夏虎视眈眈,蠢蠢欲动之际。 国家危难,匹夫有责。各地的武人也放下了各自的成见,聚在一起组成了一支队伍,专门对付洋人。 江家身为古武世家中的泰山北斗,这种事情自然是首当其冲。 那些平时藏在深山里的绝世高手们此刻也露了出来,各个武林中的传说人物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里。 他们定好计划,决定要在一次夜里,奇袭一个洋人的部队,在出发之前,众人的脸上都不见一丝紧张,因为这战斗力实在相差太多了,这些高手随便拎出来一个便可以轻松击杀五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更何况他们现在也是全副武装的。 江家当时的家主担任起了那一次行动的总指挥,那一代家主也是一个奇人,年纪轻轻就进入了守一境界,双目如电,一手唐刀更是打的武林中无人敢吱声。 在袭击之前,这些人在燕京脚下的一个秘密基地里展开了议论…… “江总领,这次你的唐刀将要痛饮人血了!” “是啊,是啊,有了江家这二十多个高手在,这一次我们就直接杀进对面将领的阵营里!来一个万军从中过。” “哼哼,今天我就要和你们比比到底谁杀的洋鬼子多!” 看这些人武林的语气,根本就没把洋人的军营当成什么险地,反而就跟自家门口一样可以轻易进入。 和这些人的轻松不同,江家家主却是看着沙盘紧紧皱着眉头。 “江总领,你怎得一言不发,过一会就要杀进去,你不说几句来鼓舞士气吗?”旁边一个人问道。 江家家主还是没说话,过了好一会,他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房内都是高手,一听到江家家主的这声叹息,全都安静了下来,看向了江家家主。 这里论资历,论实力,论头脑,江家家主都是顶尖,他若是叹气,只能事情出了状况。 “江老大,有事你就直说,别这样啊,兄弟们心里难受。” 江家家主这才抬眼看了一遍屋内的人,缓缓说道:“实话告诉诸位,其实我是在想,这次行动需不需要取消……” “取消?” 众人吃了一惊,都不解为何江家家主说出这番话来。 “我知道你们很惊讶,但这次行动实在不妥,我觉得还得从长计议。”江家家主说道,“诸位,咱们散了吧,改日再聊这件事情。” “江老大,你莫不是怕了吧?” 一个人阴阳怪气地说道,他这句话一出口,顿时让江家家主脸色一变,他一拍桌子,运足气力喝了一声:“谁说的?” 他这句话动用了体内的“气”,让整个屋子都抖了三抖,房梁上的灰尘也落了一桌子。 众人来不及感叹江家家主的内力深厚,刚才那阴阳怪气的人又接着说道:“江老大,你可别吓我,虽然我本事不及你,但是我的刀可是用来砍洋人的,不是对自己的。” 他这句话直接让江家家主成了众矢之的,房屋内的气氛顿时沉闷了下来,众人都看向了江家家主,眼里多少带了些情绪。 “唉。” 江家家主又叹了口气,仿佛胸中有无数的愁苦,他朝着周围的人一拱手说道:“江某失态了,但我江某人绝无畏惧之意,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底,为国家死,我绝无怨言,但是没有价值的死,我自然是要犹豫啊!” 众人互相看了看:“没有价值的死?什么意思,难道这次洋人的部队有什么秘密武器吗?江总领觉得我们打不过吗?” “不错,我不光觉得我们打不过,我还觉得我们去了就是送死!”江家家主很笃定地说道。 “哼,江老大倒真是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之前听闻江家的人个个都是豪杰,没想到也不过如此!还不如我家门前的三岁小童有勇气!” 众人自然不信,光是这个屋子里就聚集着六十多个全国各地的高手,他们为了这一战,风餐露宿赶了好几天到了燕京,却听到了江家家主说出了这样的话,自然是心中不快。 江家家主没有反驳他们,只是拿了几个代表洋人部队的棋子放到沙盘上:“诸位,你们可知对面有多少人?” “轻功好的弟兄早就说过了,洋人大概六百人左右,步兵大概三百,一百五十骑兵,一百人是什么炮击队,还有五十后勤杂役。”在座的人早就把这情报背了下来,如数家珍地说了出来。 “那我们有多少人?”他继续问道。 “算上外面的兄弟,共有九十人,个个都是化劲以上的高手,会用气的武林传奇人物更是多达二十多人,就是武林大会也看不到这么多好手啊!” 江家家主又将棋子摆了一下,将白棋子作为武林中人,黑棋子作为洋人,白棋子有六枚,将黑棋子团团包围。 一生磨砺 “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兵分六路,两路轻功好的兄弟去搞乱敌人的视听,再有三路是各使本领,趁乱进去杀洋人,能杀多少是多少,还有一路兄弟骑马入营,直取贼人头目首级。” 众人都呼应道:“是啊,这计划定的多好,贼人区区六百人被我们这样个个击破,直到明天早上,便能将他们杀个干干净净。” “诸位,你们可曾听过,自古以来有哪场战争战役的胜负是靠江湖人来决定的?”江家家主说道。 他这话一说出口,顿时惹来不少嘲笑声。 “当然没有,这战场上人山人海,任你武功再高,面对那狂风暴雨一样的箭矢和无数枪戟,大罗神仙也活不下来。” 这时候又有人说道:“但是我们的不少武术都是从战场上演变过来的,我们个人虽然无法左右战斗,但是让士兵习练武功枪法,也可以让军队的战斗力提升许多,戚家军不就是个个都是高手吗?” 一说到这个,这些人都变成了行家。 的确,华夏武术和战场杀敌一直息息相关,很多武术都是从战场上的武技演化而来的,例如练拳的人都知道有一句话叫作脱枪为拳。 我们熟知的咏春拳也是以兵器为主,他的站架,招式,很多都是在和平年代无法械斗转化成徒手博斗的前提下进行改变的。 武术,本就为战场杀敌而生,这也是为什么说“功夫是杀人技”的原因。 这些武林高手个个都把自家武功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江家家主听了半天,等他们说完了后才说道:“既然各位都知道打仗是什么样的,那我就直说了。我知道你们都身怀绝技,寻常人战场搏杀,剑可能都拿不稳,但你们却可用兵刃劈开任何盔甲,有的人甚至空手就可以隔着盔甲震死里面的人,但我还是觉得,你们打不赢!” 江家家主的这番话是真的犯了众怒了,他先捧了众人一番,却在最后又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这不是公开羞辱他们吗? “洋人是练了什么绝世武功吗?让江总领这么害怕?你好歹也说个理由让我们听听吧?” 有几个比较冷静的人站了出来问道,怎么也要江家家主给个解释。 “他们的确练了一种很可怕的武功……其名为枪炮!”江家家主这话一出口,房屋内顿时静了下来,两秒钟之后便爆发了惊人的大笑。 “枪?不就是那些王爷贝勒打鸟用的玩意吗?” “火铳这玩意说白了不就是洋人的弓箭吗?咱们会的暗器可比他们多多了,火药什么的会爆炸也没什么稀奇的。” “是啊,咱们在明朝的时候就有了火铳大炮,如今洋人拿着祖宗的东西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更要教训回去了!” “这些东西打普通人确实厉害,但对我们……哼哼,若不是清兵训练怠慢,个个跟软脚虾似的,要不然拿着藤盾就能抗过去。” 这些人的反应正如江家家主所料——对枪支不屑一顾,这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各位,绝不可抱有这样的想法啊!虽然还没打起来,但洋人的枪支大炮却不知道要沾染多少我们同胞的血!”他激动地说道,“他们的枪和我们在京城看到的不一样啊,他们的枪已经不是那种打仗只能响一轮的火绳枪了,而是可以快速装弹的步枪,甚至还有可以连续射击的自动手枪!” 他的激动显然惹来了更大的笑声。 有一个白发老者摸着胡须走到江家家主面前:“江老弟。”因为江家历代家主都比较年轻,这位家主虽然看着只是中年,其实已经有了五十之数,老者喊一句老弟也没有错。 “不知道江老弟是从亲身经历过这些枪炮的威力呢?还是只是道听途说?” 江家家主一顿,他很不情愿地说道:“江某并未曾亲眼见到过,亲身经历过,但我是这么想的,今日聚在这的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折损了哪一个都十分可惜,所以我想咱们今晚的活动暂时停一下,等调查清楚了洋人武器的威力再出去。” 他的话的确有些打动人了,火药这东西的威力可大可小,往小了就是新年的爆竹,往大了说就是神机营的大炮,回去钻研钻研少损失一些人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问道:“不知道江总领的这些情报出自何处,可以和我们说说吗?” 江总领点点头道:“我江家一直在密切关注各国动向,这件事情其实是前段时我一个暂居扶桑的朋友告诉我的,那边这几年发生了滔天巨变,洋人用枪炮打开了这他们的国门,扶桑正在进行革命,幕府被推翻,他们开始学习洋人的东西。” 在座的武林人都面露怪异之色,扶桑?不就是旁边那个弹丸小国吗?他们的话也值得参考吗? 江家家主看到他们的表情,知道这些人瞧不起倭人,便说道:“他们国家虽小,但是剑道武术却演化得不错,倭刀里有一股狠劲,我那位朋友的武功刀法只比我略逊一筹,他为了赢我,想跟戚将军一样学习他们的倭刀,却不想见到了一场变革,更是经历了洋枪的威力。” 他说到此处时,面露感慨之色,不知是叹息,是愤怒,还是悲伤。 他接着说道:“扶桑各个流派的剑豪们一开始听到枪炮的反应,和我们一模一样。他们弟子的倭刀可以一刀劈开九根青竹,他们更是可以一刀劈开九胴,但结果呢……一生磨砺,成了笑话!” 一生磨砺,成了笑话。 江家家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狠狠颤抖了一下,扶桑人在剑道上的执着不比他们差,有不少真正的大师,他们的苦修,努力,在这枪炮面前却是这么不值一提。 人群中议论纷纷,有几人站出来说道: “我泱泱大国,何时怕过那些金发碧眼的妖精了?江总领,你若是惧了,说便是了,不要拿那些弹丸小国和我们比较。” “今晚夜色正浓,时机正好,若是错过今晚大好时机,洋人的头领要是溜了,我们可怎么去建功立业?” 新旧之争 “江老大,我们自然和那些倭寇可不一样,华夏武术传承千年,又岂是那点大的地方可以相比的,他们国内打仗,和我们的村子械斗有什么区别?” 江家家主听到这里,知道已经劝不住这些人了,他不怕死,也不想背上这个临阵脱逃的骂名,他往后一拽一拉,把自己的唐刀取了出来。 “江某人一言,既然诸位听不进去,那我只说一句话,无论如何,江家不会退缩,今夜你们要上,那我自然豁出命来陪你们!” 他将刀鞘去了,用手在刀刃上抹了一下,一道鲜血从手掌心中流出,表达他的决心。 那血滴在地图上,变成了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花…… 江日奂说到这里,沈志成也猜到了结果如何,那时候国外已经有了自动手枪这种黑科技,几百个拿着枪械的人对付几十个拿着冷兵器的武林高手,也只是一轮齐射的事情,这些人虽然胆识过人,武技高超,但也没流弊到江年月这种可以躲子弹的地步,当时的战果想必十分惨烈。 江日奂说的有些干了,舔了舔嘴唇:“自那时起,古武世家便和火器接下了梁子,有的人在改变,拿起了枪,有的人却认为是自己的功夫不到家,闭关继续修行,这一百年来,古武逐渐分成了两派,你可以理解为新旧两派,江家在我父亲出现前也是旧派,他做了家主之后就进行了改革,我们家现在是妥妥的新派,和华夏特种部队一直有合作。” 沈志成摸了摸下巴:“这么说……这个杀手组织坚决不用枪械的规矩就是从这来的?他们也是旧派的人?” 江日奂略微迟疑了一下:“之前我不想和你说,其实就是因为不想把我们家这点事传出去,当年我家从旧派过渡到新派,不光是家族内众多阻力,外界也是一阵非议,但还好……我父亲把他们一个个全打趴下了,便没有人再反对他了。” 沈志成:“……” 这江年月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暴躁的主啊,难怪自己一个非武林中人都听过他战神的称号,这名气不传出去不行啊。 他想了一会道:“闭门造车这种事情只会让人逐渐和世界脱轨,那些古武世家想必也衰落了吧。” 江日奂点点头:“旧派最近的确很少问世事了,可就是前些年,江湖上冒出了一个叫作烛龙的杀手组织,自称要光复旧派,他们的头领叫作三头蛟,也算是天纵奇才吧,只是不长眼非要挑衅我们江家,我父亲和他切磋时打出了真火,这人回去不死也废了,那些杀手后来想过来寻仇,也是来一个死一个,逐渐就没有了声音。” “这么狠吗?” 沈志成听完又寻思了一会,这对自己询问的确没有什么帮助,但好歹算是个线索,这几日没事就拿出来推敲一下,总会想到些什么的。 这一晚上沈志成就在客厅草草睡下了,这里沙发拼起来就是一张床,比席梦思还软。 第二天一早,江日奂派了四个影子出去保护沈志成所说的那几个女人,夏云宣则是换上了一身职业服装想要出门,她下楼时看到了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沈志成,这个男人的上半身的被子被掀开,棱角分明的线条和白皙的肌肤一时间让夏云宣有些抹不开眼。 “不行,老板女朋友还在这呢,不能多看。” 夏云宣心里害臊,赶紧跑去门口准备换鞋。 “你去哪?” 一个声音从她背后响起,看来是沈志成了。 “我……我去上班啊。”夏云宣说道。 沈志成坐起身来,眼神还有点刚睡醒的迷离,他对夏云宣说道:“让你来这办公,你没必要去上班了,这几天就在别墅里待着,哪也别去,懂吗?” 出于一些原因,沈志成并没有告诉她为什么把她接来,所以夏云宣还是有些不清楚状况。 “哦,好吧。”夏云宣只好低头准备返回自己的房间,上楼梯前还在一直偷瞄沈志成的胸肌。 沈志成揉了揉眼睛,心道这蠢女人可得看紧一点,自己还是先离开这,最好在外面抛头露面,把这杀手吸引过去。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出门了,他走出别墅看到别墅的车库时,心里不禁一阵叹息,自己刚开没一天的玛莎拉蒂啊,怎么就这么命苦呢?看来以后要多准备几辆车代步了。 玛莎拉蒂没了,沈志成又恢复到了出门全靠打车的状态,他先去医院看望了一下画骨,这边有胡九郎在照看着,防止那些杀手趁虚而入,还好这小子现在不需要自己每天都在他旁边调整煞气了,自己一个人就在这病房玩的挺好。 “这几天辛苦你了。”沈志成拍拍他的肩膀,“我很快就能将那些人全部端掉,大家就不用这么紧张了。” 胡九郎正剥了一个香蕉吃着:“这些人很不好惹,单是昨天那个人,武功就怪的出奇,他的跑步姿势就像野兽一样,手足并用,跑的奇快。” 沈志成点点头:“是啊,这人应该是在身体上做过手术,改造过的,他的体内还藏着炸弹,很棘手。” 一提到这个炸弹,沈志成忽然想起了昨天从那家伙身上搜到的东西,一个自制的引爆器和他们专门用来联络的手机。 “或许可以从这上面找到突破口。” 沈志成立刻离开了医院,他想了一下在这里能帮到他这个忙的人,自己似乎不认识这样的人,但是别人可以认识啊。 他刚想拨通赵诗涵的电话却又停住了,他有些怕这些人因此盯上赵诗涵。 “搞通讯技术的,还能会破解这个引爆器上的密码。”沈志成盯着手里的东西看了一会,他第一个想到的其实就是警察,但是自己肯定不能把这东西交给他们啊。 他正在想解决办法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不过不是鬼影的手机,而是沈志成的。 谭玲玲上来先问了一通昨天是怎么个情况,沈志成随便就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这件事她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这些吊人,搞得我现在做事都小心翼翼的,你们给我等着,一旦被我逮住了,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不香了 沈志成现在没有头绪,只得先回了学校去上课,这次没有开着玛莎拉蒂回去,很多人都议论了起来。 “他怎么回事?昨天的玛莎拉蒂呢?” “你没听说吗?学校后面出了车祸啦,撞死了一个人,其中一辆车就是玛莎拉蒂!” “我的天,不会是沈志成撞的吧,应该不会,他要是肇事者,现在也不该在这了……” 沈志成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不知是何想法,但是这件事情的确是他叫李家帮他压着的,警察也看出来了那个丰田车主不是被撞死的,而是先被人杀死放在副驾驶上,然后因为撞击时没有系上安全带飞出了车子。 沈志成可不指望警察能抓到这伙人,这也是他不想把手机交上去的原因。 他看了一下手机里存的课表,今天早上应该是有一节课的。 “妈的,太久没上课了,课程表都忘了。”他走到教室门口,赵峰居然早早地就到了。 “老四,你昨天……撞人了?”赵峰等沈志成一坐到自己旁边的时候,就赶紧小声地问道。 看到赵峰那个紧张兮兮的样子,沈志成苦笑了一下说道:“没有,只是遇到了点小问题而已,不用担心我。” “都死人了还是小问题?”赵峰吃了一惊。 “是对方撞的我……”沈志成只是解释了这么一句,剩下的就让赵峰自己脑补去了。 “卧槽,这啥剧情啊?”赵峰人有点傻了,“这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你这刚开上玛莎拉蒂,就遇上这档子事情,商界太恐怖啦,你人没事就好。” 沈志成咳嗽了一声:“老二和老三呢?他们怎么没来?” “他们和叶歌跑活去了,轮流着来的,今天我休息。”赵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书,“要不是惦记这个毕业证,我早就全职去干这个了呀,现在有资金,有渠道,有资源,一个月下来一人能赚一万呢!” 沈志成有些惊讶:“现在就能盈利这么多了?” “是啊,我们现在业务已经扩展到了好几个学校了,我们给的价钱高,拿的佣金少,给的活又不错,口碑一上来,现在每个学校都有稳定好几百人在我这兼职,接下来就是准备往人力方向转了,不光是兼职的学生工,还有小时工,假期工。” 沈志成听了也为他们高兴,不过赵峰有沈志成在背后这样帮他们,做到这样的成绩也算正常,主要还是看发展阶段遇到问题他们能不能解决,等克服了几个困难之后,这几人才算正式稳定下来了。 “海天,将来可是一片大好的市场啊。”沈志成一想到自己手里捏着一个大项目,心里就激动的不得了,而且在燕京,自己可是提前预定了一个五十亿的分店在那里呢,凭苏淸滢和苏婉滢的能力,这个饭店肯定很快就能火爆整个燕京。 但自己的问题也很多,先不说小的,自己在海天树的敌人就不少,凌家的大少爷凌霄汉,那两个白鹭欺诈师,还有一众神出鬼没的杀手,这些隐患无时无刻不在搞沈志成的心态,虽然他嘴上不说,但这些人就跟一根肉刺一样扎在他的手上。 “迟早要弄掉这些家伙!” 他此刻正在思索反击的计划,可一个人的脑子是有限的,这一节课怕是想秃噜皮了也想不到什么。 “看来还是得培养几个信得过的智囊……” 沈志成忽然明白为啥以前的诸侯手下要养这么多谋士了,多一个脑袋多一个想法这真的没毛病。 现在他手上智力比较厉害的也就姚建元和李问心了,宋骁只能说做事有经验,稳妥,和这两人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但姚建元的智慧是在赌技上,李问心呢,的确是聪明,但就是他太聪明了,又是刚到自己这边来,沈志成还不敢把很多事情和他说。 自己还得再看一段李问心的表现,看他到底是杨修,是荀彧还是司马懿。 课此时上了一半了,沈志成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他点开一看,居然是之前那个女歌星的助理给自己发的微信。 “沈大富豪,你这是有多忙啊,前几天就说了要约咱们家刘阿明见一面,怎么现在还没动静呢?我家阿明可是要离开海天咯。” 沈志成赶紧发了个“尴尬”的表情过去:“对不起对不起,这两天但凡我有一点空肯定就去见您啦,这样吧,今天咱们倒是可以见上一面。” “喲,看来我找你还真找对了,不逼你一下你还不愿意出山呢,咋了,你想当诸葛亮啊?” 沈志成苦笑了一下,这人还真会调侃。 他和这人约了一下时间,就今天中午,去一家西餐厅见面。 沈志成关上手机就后悔了,自己现在可是被杀手盯着的呀,要是这杀手中途冒出来再次伤及无辜了可怎么办? “不应该草率答应的……我该早点想到的!” 沈志成皱起了眉头,这次约会他是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就让这次约会悄悄进行吧,他们应该很难找到我的吧。” 其实沈志成又想过昨天为什么会被袭击,自己开着玛莎拉蒂太招眼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原因,以前自己深居简出的,学校里的人也不认识自己,去哪了谁也不知道。 但自己一出名之后,穿着再廉价老土的衣服也有人能认出自己,这帮杀手寻到自己的踪迹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和赵峰打了个招呼,一下课就顺着人流跑了出去,他出校门后还特地买了个鸭舌帽,这样好歹能起到一点伪装作用。 他站在校门口一个偏僻的地方准备打车,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一辆gtr闪电一般从沈志成的面前开过,卷起了树边的一堆落叶。 “我真是艹了,神气什么啊,迟早有一天出门开着大牛撞死你!” 校门口有个男生似乎很不爽这种炫耀行为,对着车子的背影跳脚骂道。 沈志成耸了耸肩,自己虽然不像这个开gtr的这么张扬,但估计背后也有不少人是这么想自己的。 “这玛莎拉蒂忽然不香了啊,我想换个车了。” 走哪都有势利眼 “买一个不张扬又耐撞的车子就好,改天去4s店看看。” 沈志成做了决定,虽然刚才那辆gtr让他心驰神往,但以后还是买看起来不那么高调的车,低调才是王道。 他打了个车便往和刘阿明约定好的地方,这家店需要预约,沈志成提前一个小时来到这里定位置。 “先生你好,请问你有预约吗?”他刚要进门,便被门口的服务生拦住了。 “我就是来预约的啊。”沈志成说道,但他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后,瞬间明白他是不觉得自己是来吃饭的。 对方正盯着沈志成脚上那双鞋,那双不到一百快的地摊运动鞋,还是沈志成在半年前买的,虽然沈志成洗刷的很勤,但鞋面上还是不可避免出现的出现了一些磨损。 “现在人不是看衣服就是看鞋,我吃个饭也要被拦吗?”沈志成皱着眉头,他心里有些不快。 “我们这边的消费很高的……”那人以为沈志成听不懂自己说话,索性直接说了出来。 “我吃的起,怎么,我连门都没资格进了吗?”沈志成双臂抱胸,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快。 服务生哦了一句,便起身让开,脸上的表情却分明是不屑。 沈志成背着双手走了进去,餐厅内正有人在演奏钢琴,乐曲时而高涨,时而低沉,给安静的餐厅里添了一丝喧闹和广阔。 “先生,请问您是……”一个服务生走了上来,和刚才遇到的那个家伙一样,上来第一眼就把沈志成的穿搭看了一个遍,不过他倒是没有刚才那个人这么势利眼。 “我想见你们经理。”沈志成没说别的,上来就是点名要见他们经理,这人愣了一下,接着问道:“请问您有什么需求吗?如果我能帮到你的话,可以不用麻烦我们经理的。” “我想包场,你能做决定吗?”沈志成说道。 “包场?”服务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虽然经理不在,但是我也可以明确告诉您,这恐怕不行。” “我执意要做呢?”沈志成眯着眼睛问道。 “嗯……”服务生没想到沈志成的态度这么坚决,他似乎是怕沈志成闹事,直接说道:“那你等一会吧,我马上去叫经理过来。” 沈志成站在原地,看到那人骂骂咧咧地走了,站在原地又扫了一眼这餐厅的环境,还是打消了心里把这个店买下来的决定,除了音乐,这家餐厅的品质相较大富豪还是差了不少,就是不知道等会食物的味道怎么样,不过这种西餐厅有七成来吃饭的人都不是来吃味道的,是为了来吃逼格的。 不一会便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经理走了出来,他看了一会,确定沈志成是要找自己的人后才满脸不情愿地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这里的经理,请问你有什么事情?”他说话的样子很不客气,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沈志成咳嗽了一声说道:“我这次的确有事,但是看你的样子,你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哦?” 经理瞥了沈志成一眼:“先生,你是不是来吃饭的,你不来吃饭的话出去好吗?” 经理正在为餐厅这个月的业绩而担忧,此刻来了个搅局的,他自然是一点好脸色也不会给。 “我要包场。”一句话让经理停下了转身的脚步。 沈志成淡淡地说道:“中午场多少钱?” “您……何方神圣?” 这经理真不愧能爬到经理的位置,脸变的是真快,这边“您”都叫上了,低调的富人他也的确见过,虽然沈志成太过年轻不太像,但是谨慎一点总是好的,等会这小子给不出钱的话自己再变脸也可以,身为一个老江湖,自己从来都不会在意自己的脸面。 沈志成忽然笑了,他发觉自己并不讨厌见风使舵的人,而是讨厌那种没情商没脑子的家伙,把自己心里想的摆到脸上去膈应别人。 “多少钱自己去扣,你就说中午这场地能包下来吗?” 沈志成递出了一张银行卡,他现在手上的卡都是金卡起步,这经理眼都看直了,接过来客客气气地说道:“能,就是有两桌预订的客人,我给他们单方面取消了就是。” “那到不用了,只有两桌的话可以让他们进来,只要他们保持安静,我可以把他们那份也付了。” 经理的腰顿时弯了下去,对着沈志成直竖大拇指:“阔气,阔气!我这就给您去办理,你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他赶紧叫来一个服务生带路,沈志成却摆了摆手:“不必了,你去把门口那个服务生叫过来就行,刚才他可是差点没让我进来呢。” 经理脸色一变:“这人居然对您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立马去找他!不,我立马就开除他,我们餐厅不需要这样的人!” “不需要?我倒觉得挺好的啊,以后你们餐厅别给人做生意了,就派这样的人守在门口,只让衣服和鞋子进,也省得去服务人了。” 经理被沈志成损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也不敢说话,只是不断地点头。 沈志成这些心满意足了,才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经理跟在后面说道:“我们也没想到现在的有钱人这么都爱这么穿啊。”他刚才已经试过了沈志成的金卡,在确认了沈志成的土豪身份后,现在巴不得跪着给沈志成服务。 “我这身不行吗?衣服不就是穿着舒服,干净不就行了?”沈志成说道。 经理一摇头:“嗨,这我可就有话和您掰扯掰扯了,现在这衣服啊,根本不是衣服,而是一个人的地位,价钱,身份的代表,前些年人们还看脸呢,现在就可全看钱了,你身上穿多少钱的东西,别人对你肯定就是看多少钱的眼神,这三万块和三百块的厚度比起来也不一样啊。” 沈志成被他的世界观逗笑了,他点点头:“行吧,这也算是生活所迫,今天我就不计较了。” 沈志成又指了指台上的钢琴师,说道:“给他拿点小费,等会吃完饭从我的账上扣。” “好嘞,这位可是海外留学归来的,您点啥他都能弹。” “我不点歌,就是单纯地欣赏他。”沈志成其实心里已经盘算着等会把这个钢琴师挖到自己的饭店去。 “那我们这边还有小提琴演奏,您要听吗?”经理又问道。 沈志成摆摆手:“别别别,我就安安静静地吃个饭,等会别再让人进来就行了,我约的人到了会和你说的。” “好嘞。”这经理生怕打扰到沈志成,连忙走开。 至于之前那个服务生,现在恐怕正在被经理一顿痛骂。 沈志成玩着手机打发时间,刘阿明的助理也在不断给他发消息,告诉他两个人快要到了。 沈志成赶紧跑到门口去找人,没过一会就看到一辆宝马开到了餐厅门口,沈志成有些忐忑,他这次觉得自己穿的真的有些穷酸了,后悔没穿好一点出来。 “果然是一个清秀的少年。” 刘阿明在车内看到门口站的笔直的沈志成,不禁捂嘴一笑,沈志成果然和别人不一样,明明是个大富豪,却穿得跟个普通学生一样。 贵圈真乱 刘阿明打扮也算低调,不过人家毕竟是个明星,多年培养的气场在这,就算是戴着个墨镜也有一股说不出的范儿。 沈志成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笑着走了上来:“您好,是刘小姐吗?您可真漂亮啊!” 来之前沈志成就对着刘阿明的照片演练着该怎么说第一句话,想来想去也就是这素质三连可用了。 “果然一表人才啊,年纪轻轻地就成了大老板。” 刘阿明在娱乐圈除了唱歌最擅长的就是和人交际,和沈志成相比,她倒是显得落落大方。 旁边站的一个女子相貌平平,但是精妙的化妆让她显得很高级。 “沈大老板不知道今天准备请我们吃什么啊?我们可是早上没吃呢!”助理说道。 她说的其实就是客套话,这餐厅是她订的,请她们吃什么沈志成怎么知道,她只是想要早点谈谈生意的事情。 三人走进了餐厅,坐到了拐角一个位置,点过菜喝了一口酒之后,立马开始进入正题。 “那次商场的事情我真的是很抱歉,没想到耽误了姐姐的商演。”沈志成连连抱歉。 “哼,那件事情我后来也了解了大概,前因后果都不是你的错。”刘阿明说道,“这个社会这种人这么多,你这么做我也支持。” 沈志成点点头:“姐姐理解就行,没想到姐姐居然还愿意和我谈谈合作,我真是受宠若惊,您可是国际歌星啊。” 刘阿明撩了一下长发:“什么国际明星啊,现在就是一个过气老阿姨了。” 这个国际歌星也是沈志成夸张了,这就跟电视里代言那种三无产品的十八线明星的名字下面会标着国际影星一样,都是恭维。 沈志成也不能挑明了说你是二线明星啊,只能挑好听的说,刘阿明巅峰时期还算对的上这个称号,只是大部分人的名气肯定是会跟随时代过去的。 刘阿明当年也唱过几首脍炙人口的歌,虽然没什么内涵,属于那种听了会跟着哼的口水歌,但也有可以称得上金曲的歌,拿过不少奖。 只是现在年纪大了,创作力变弱了,这些年出的歌越来越少,但国内还是有不少真爱粉的,比那些网红什么的流量可是高了不止一筹。 刘阿明之前是对沈志成这个人感兴趣,才提出想要和他合作合作,没想着赚钱,她和经纪人想的不一样,她更多的是想在合作中多和沈志成接触,了解一下这个男人。 沈志成还没有察觉到刘阿明的意图,他正在介绍自己的娱乐传媒公司,并说出了自己可以合作的业务。 经纪人自然是想尽量提高自家明星的待遇,只是一个劲地暗示刘阿明的流量可是实打实的,比那些网红主播要厉害的多。 “价钱当然没问题,说实话的,我这边公司刚起步,刚进入这一行,渠道资源都缺,就是不缺资金,只要您来,这几位数肯定是您定,而且我立马就能付钱。”沈志成说道,他说的也很直接。 刘阿明听到这话却嘟起了嘴:“沈弟弟才这么大就跟那些商人一模一样了,张口闭口就提钱也太俗了。” 沈志成愣了一下:“今天咱们来不就是谈合作的事情吗?这合作不得是明码标价嘛……” 经纪人赶紧说道:“也怪我,没跟你说清楚,咱家姐姐在合作之余呢,还想交你这个朋友,不是单纯的生意关系。” 沈志成:“额……这我倒是没想到,在姐姐面前做了一回俗人,还望您多多担待。” “哼,这姐姐叫的倒是好听,就是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刘阿明伸了个懒腰,“我来海天这些日子都没出去好好玩玩,要不然沈弟弟你这两天带我去逛逛?” 面对刘阿明的主动邀请,沈志成却面露难色:“这……实在不好意思,我最近生意方面的确是有些忙,下次吧,下次您再来海天,我一定陪姐姐您!” 刘阿明立马就不开心了,说了句我要上个厕所,便起身离开了。 沈志成一脸茫然,这时候经济人悄悄地伸出头问道:“唉,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你生意再忙不能推吗?你可知道我家阿明这些日子推了几个通告,一直在等你啊。” 沈志成无语,他总不能说我现在身边很危险,自己刚和两个白鹭级的商业欺诈师结下了梁子,还有一个极其偏执的杀手组织在四处追杀自己,我要是陪在刘阿明身边,那她就得做好时时刻刻被袭击的风险。 “小子,看你这样子,应该还没谈女朋友吧?”经纪人忽然朝沈志成使了个眼色,“你觉得我们家阿明怎么样?” 沈志成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去,他呆呆地说道:“这您就在开玩笑了吧,我才多大啊,这阿明姐都出道多久了?” 刘阿明怎么也比沈志成大了个十岁,虽然明星保养的好,但是长的再年轻,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问沈志成愿不愿意当她男朋友,沈志成心里肯定是慌的。 经纪人啧啧嘴:“怎么?瞧不上我家阿明啊?” 沈志成这时候说是说不是都不行,他整个人干脆直接呆立在了那里,一时间刚上大学的时候跟着老大读的那些地摊小说的情节在脑袋里疯狂地跳跃,什么潜规则,什么性癖古怪,什么老少男女通吃。 我靠,这娱乐圈这么可怕吗? 见到沈志成的表情,经纪人直接笑出了声:“哈哈,你别紧张了,看你这幅样子,不会以为我说的是真的吧?逗你玩呢!我家阿明结过婚了。” 沈志成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讪笑道:“姐姐,这玩笑可真开不得,小弟心脏不好,真的。” “这就心脏不好了?那我告诉你,我家姐姐确实是因为对你这个人感兴趣才留在海天的,你怎么说嘛?” 沈志成赶紧了喝了一口面前的红酒,一杯喝完又倒一杯:“阿明姐不是结婚了吗?” “是啊,是结婚了,但是又离婚了,从那次到现在,她可都没谈过对象了。”经纪人这话又让沈志成把面前的红酒干了。 “姐,我就是来谈合作的……”沈志成可不敢再多生事端了。 “合作可以以后再谈的,主要还是你,知道吗?你上次在商场用钱砸人的样子可被我家阿明看在眼里了。” 经济人说完又顿了一下,“不过我也想和你谈成合作,这毕竟是对两边都好的事情,你要是想成这件事情,你等会就表现出一副对阿明姐很感兴趣的样子,我再顺水推舟,就能让她点头答应了。” “那她点头答应的是这件生意啊,还是别是什么啊?”沈志成总觉得别人在套路他。 正说话着,正主从洗手间出来了,两人立刻停止了对这个问题的探讨。 “明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经纪人问道。 刘阿明笑道:“你可不知道,我刚接了个电话,娟娟来海天拍戏了,是贾导的戏,今晚就到海天,明天就开拍。” 经济人有些惊讶:“哇,贾导,那可是大导演,要不你去和娟娟说一声,让你也去里面演个角色,露一脸?” “我一个唱歌的老去参与别人演员的工作干嘛?”刘阿明直摇头,“而且贾导很严厉的,不会随随便便给人加戏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 “现在不都是讲究影视歌三栖吗?这样流量才能带动的起来。”经济人倒是想把刘阿明往那个剧组里安插,“真的,这次多好的机会啊,他们正好来海天,你和娟娟关系又这么好,和贾导又认识,去求一个角色不难,真的。” 刘阿明沉吟了一会道:“明天正好去看娟娟他们,到时候再说吧。” 沈志成听到这里刚想开口,刘阿明便看向了他:“沈弟弟,要不咱们今天就先别聊生意上的事情了,明天……你跟着我们一起去片场玩玩怎么样?” 沈志成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刚想拒绝,却又看到经纪人的眼神,只好点点头:“好的,我明天会去的,但是我不能待多久。” 接下来的吃饭过程,沈志成这牛排吃到嘴里却总觉得没有味道。 刘阿明则是有意无意地在问沈志成的感情情况,让沈志成十分警惕。 一切都是为了生意。 沈志成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自己的传媒公司娱乐版块的确需要很多流量,云月瑶也不可能去抛头露面。 “忍住啊忍住啊,最后总不会要自己出卖色相吧。” 经纪人一直在偷笑,沈志成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在笑自己这个窘迫的状态,但在饭局结束的时候,刘阿明忽然来了一句:“我的妹妹今年正好和弟弟一样大,正在燕京电影大学读书,沈弟弟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哪天跟着我们一起去燕京看看?” 这时候经济人终于憋不住了,哈哈笑了起来。 “闹了半天,原来不是给她自己问情况啊,是给她妹妹……”沈志成瞪了一眼经济人,但内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阿明姐,我是有女朋友的……这还是算了吧。” 沈志成这次也不怕耽误生意了,直接拒绝了。这下经济人笑的更欢了,刘阿明知道她肯定说了些什么,不满地瞪她一眼:“多大了,还爱捉弄小朋友。”后者只是吐了一下舌头。 “沈弟弟,明天可一定要来哦。”她们和沈志成又约好明天去片场相见,还说会给沈志成介绍其他娱乐圈里的人认识。 这下倒是让沈志成心情好了很多,如果多争取来两个流量明星,自己的传媒公司可以发展得更多。 生意方面的确欣欣向荣,可是背后的危险却越来越多了。 “先生,这次消费总共是六万七千三,这是账单,您看一下。”经理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账单,但是沈志成却看也没看一眼:“不用,你看着扣就行了。” 他已经看出来这家餐厅已经在苟延残喘,靠着西餐的高逼格让人来消费,但是服务质量却很一般,这样下去迟早会关门的,一家餐厅如果为未来做准备,只是想着一时的利益,那肯定是干不长的。 沈志成一顿饭花了几万块,虽然说是包场消费,但是也很高了,也是沈志成对这个数字不屑一顾,换作别人可能就会在心里想着,我花几万块可以在别的高档的地方获得更好的服务,为什么还要再来这里呢? “大富豪也可以从中学习一些经验啊,要是想让更多消费者选择你的服务,那就得做得比同行更好。因为是服务业,所以不用在价格上打仗,更多的还是提升服务的品质。” 让沈志成比较开心的是,因为苏淸滢的秘方,让大富豪的餐饮水平提升到了海天市一流的水平。 “凌霄汉那小子,现在和他翻脸他好像也对我无可奈何了,但是狗急也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还是先别去招惹他,让苏淸滢苏婉滢姐妹再潜伏一会儿,到时候就是凌家家主也没想到我有这样的底牌。”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嘴里念叨着:“我的确是该去买双鞋了。” …… 凌家,凌霄汉房间 “少爷,中午饭你还没吃啊?”一个佣人看到凌霄汉房间送进来的饭一口都没有动,立刻担心了起来。 “不用你管,我饿了我自己会吃,这点决定我还不会做吗?真当我是弱智啊?” 凌霄汉吼了起来,让佣人吓了一跳,然后赶紧撤了出去。 凌霄汉的面前摆了一大摞书,这些都是凌父关他禁闭的时候让他看的,想让凌霄汉知道自己不顶用的原因在哪里。 凌霄汉受了那么大的欺辱,怎么可能静下心来看书,每一日都窝在屋子里发脾气。 而凌霄汉越是这样,凌父就越不会放他出去,凌霄汉也之能终日在这屋子里生些闷气了。 他的通讯装备全部没收了,屋子里只有一个电视和这些书,凌霄汉这个时候就是想去找沈志成搞事情恐怕也没空。 “这个家伙,我到死都不会放过他!”凌霄汉怎么也不能理解自己居然是被自己亲爹逼着朝沈志成低头认错,这让他怎么能不恼火。 “这一切的恩恩怨怨,我一定会加倍还到你身上。”凌霄汉握紧了拳头,但是这话前不久他可是才说过,沈志成就跟他的天敌一样,每次都骑在他头上欺凌他,还让他无法反击,心高气傲的他早就在内心把沈志成杀了一万遍了。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凌霄汉想也没想直接对着门外吼道:“都给我滚,不要再来烦我。”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走进来的人却是凌父,凌霄汉嘴里的脏话立马憋了回去。 “让你在这里修身养性,你看看你都在干嘛?” 凌父哼了一声,让凌霄汉颤若寒蝉,这时他发现凌父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这人的相貌十分邪魅,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这不就是新海天银行行长张天一吗?那个白鹭欺诈师。 张天一和凌父此刻都是笑吟吟的,仿佛拍卖会上凌家的背叛不曾发生过一样。 凌霄汉有些吃惊,此人居然会出现在自己家里,还跟自己父亲有说有笑? 商人的世界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凌霄汉的脑袋里闪过了这一段话,他看向了张天一,此人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居然能让自己的父亲这么忌惮,还差点搞得海天市天下大乱,真是人不可貌相。 埋下种子 “爸,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凌霄汉明白目前的情况可能不简单,他也收起了自己的怒火,恭恭敬敬地说道。 “没什么,今日张行长到我凌家来拜访,指名道姓要来见你,我说你正在修身养性不便见客,这位张行长却带来了一份重礼,让我不得不接受啊。” 凌父缓缓说道,凌霄汉沉吟了一会,看向了面前这个长相邪魅的男人,说道:“不知道我有什么本事,能让张行长专门来看我。” 张天一身为白鹭,看人心思的本事绝对一流,凌霄汉被他这一看,顿时觉得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敞开在了这人的面前。 “这个人很恐怖!”凌霄汉的额头滴落了一滴冷汗,他咽了一口口水,见张天一没有开口,接着说道:“张行长,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花吗?” 张天一哈哈一笑,摇头说道:“凌公子翩翩公子,面如冠玉,没想到脸上却是一幅败相!” “什么!你什么意思?”凌霄汉顿时大怒,指着张天一说道,“一脸败相?你特么说谁?” 张天一按了按手:“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凌公子,你可曾想过,我两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呢?” 凌父心中一动,插嘴道:“霄汉,张行长听说你之前和沈志成有些过节,所以想来问一问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霄汉怎么可能理会他:“无可奉告!” 张天一笑了笑,脸上没有一丝气恼:“这个沈志成真是好手段,随便两句话就挑拨了我跟你父亲之间的矛盾,自己却坐收渔翁之利,真是厉害的不得了啊!” 凌父听了这话沉默不语,心道此人真是好嘴舌,一句话就让自己心中动摇了起来,此人撩拨之术当真是大成。 “这件事情无怪乎老朽当时一时脑袋发热,想要去竞争一下项目,但是却输给了那个姓沈小子的财力。” 凌父自然是在编瞎话乱解释的,张天一此刻也没想着能从这老狐狸嘴巴里问出什么,只是扭头对凌霄汉说道:“不知道凌公子对这个沈志成有多少了解,可否以一说呢” 凌霄汉冷冷地盯着他道:“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你和他有过节你就去找他,别来找我!” 他的态度出奇的强硬,让张天一找不到口子突破,这父子二人在这里一唱一和,张天一肯定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的。 不过他今天来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这个,最关键的就是在凌霄汉的心里埋下一个种子。 张天一走了之后,凌父转身看了一眼凌霄汉,眼里很是欣慰:“不错,你刚才的表现不错,我很满意。” 凌霄汉不解:“为什么这个家伙会来到我们家?慈善捐款的时候我们不是已经决裂了吗?他想从我们这得到什么?” “他的确是想来得到什么,但什么也没拿走,反而给送了五家公司的税务记录,这下我手里多了五家傀儡公司可以用。”凌父有些得意,“此人十分恐怖,我们以后能少和他打交道就少打交道。” 凌霄汉嗯了一声,但是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两只白鹭的确和自己有了一个敌人,自己或许真的可以和他们走到一起呢? 凌父刚得了好处,心情很是不错,加上凌霄汉刚才和自己配合的不错,他便转身说道:“这样吧,你今天开始就可以自由活动了,以后出去做事小心谨慎一些,一定要记得三思而后行,知道吗?” 凌霄汉知道此时是解除禁足的大好时机,连忙乖巧地点了点头,凌父这才转身出门,让凌霄汉回自己的宅子去。(凌霄汉在学校旁边买了个房子,这里是凌家家宅他的房间) 凌霄汉拿回了手机,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这些天与世隔绝自己都快要闷死了。 “白鹭……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凌霄汉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眼里透露着阴冷。 张天一走出了凌家的大门,马上就给韩风年打了个电话,韩风年那边问道:“怎么样了?” 张天一回头看了一下凌家宅子凌霄汉的房间窗户,说道:“凌霄汉此人,虽然有些城府心机,但是冲动易怒,很好操纵,我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现在只需要等待这颗种子发芽就行了。” 韩风年却很着急道:“种子发芽?你知道组织这次有多生气吗?还好不是赔的血本无归,让我们有了将功赎罪的机会,沈志成我们必须把他拿下!” “别急别急,咱们不是调查过了吗?他就是一个暴发户,有点黑帮背景不得了而已,其他的也没什么了,海天那些地下世家搞的是古玩一行的生意,对海天经济的影响不大,他那点人脉势力其实并不算什么。”张天一又恢复了一开始的自信。 “可是他却在两个小时内毁掉了我们数年布好的局,对付这个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而且你的银行最近不也是各种事情缠身吗?能分得出手来对付沈志成吗?”韩风年问道。 张天一脸上露出了不屑:“那些家伙,发现自己的钱捐了之后没动静了,当然会急的,但是他们这点脑子,对于我来说和猪没有什么区别,只要稍微哄骗,就能化解这次事情了。” 这世上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人,这在张天一的心底早就成了铁则。 “猪你只需要把他养肥了就可以杀了。”这是张天一一直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可他们这一次布局谋划了数年的行动,却被半路杀出来的沈志成抢走了最大的利益,他们两个岂不是就成了张天一嘴里说的“猪”? 自己真的是养肥了给别人杀了。张天一想到,但还好他在海天还有筹码吗,新海天银行还控制着四五十家中型集团。 至于那些放出去的公司贷款,张天一曾经想过立刻收回,好让本钱拿回来,组织便不会觉得他亏得太多,但是转念一想,这些放出去的款此刻却也是一招伏笔。 虽然有少数公司察觉到了不对还了回来,但是还有二三十家企业还在想着用这笔钱去运转一下公司,试图拯救自己的公司。 张天一笑道:“所以说,猪啊,永远不知道自己是猪!” 再见钞能力 “现在买鞋子都要从网上买了吗?” 沈志成划了一下手机上的app,各种炒鞋的软件,这些还都是刘雄伟告诉他的,据说现在要买aj款式去实体店是需要先抽号再去排队,这样可以拿到实体店的鞋子,价格会便宜很多。 “我还排队,还拿身份证抽,我就是想买个鞋子啊。”沈志成抱怨道,接着刘雄伟就给他推荐了这一水的app。 “现在穿鞋子,已经不是看合不合脚,好不好看了,而是看他值不值得买,能不能升值!”刘雄伟在微信里说道,“一双鞋炒的好的话你能赚到一千多,现在炒鞋炒的很凶的,不过你应该不会在意这些东西,在网上看中哪一款就去买了吧。” 沈志成这些可头疼了,他还准备明天去片场的时候自己打扮的好一点呢,自己还想试试传说中的aj呢,现在只能去外面的店铺找一双牌子鞋买着穿上了。 沈志成走在步行街上,看着琳琅满目的鞋铺,不禁摇了摇头,现在什么东西都可以炒的这个迹象可不好,他又不是股票可以长远发展的,但是没办法,万物皆可炒这个现象是不可逆的。 无论他是什么东西,只要有市场需求,只要能让资本看到收益,这些东西就是会被炒起来。 古玩也是这些年被炒起来的,原本他只是一个小圈子的人圈地自嗨的事情,大家收藏古玩看中的是他的艺术价值,是因为个人的喜好,但没办法啊,古玩背后的利润实在太大了,不可能不被资本盯上,但还好,要想插手古玩界的事情,需要十分高的门槛,光是会鉴宝这一块就刷下去太多资本了。 但还是架不住有很多想炒古玩的人闯进来,他们拿古玩看中的是其升值空间,能不能给自己带来利润,久而久之,这个市场就变了味儿了,这也是李问心所说的“畸形”之处。 李家算是有良心的家族了,在自己赚钱的同时,还不忘记调节整个古玩市场,每当有某件古玩或者某个类型的古玩在海天市的价格炒得很高了,他们就会从自己家宝库里取出来类似的东西来满足市场需求,强行拉低价格。 但总有一些东西是他们控制不了的,那就是那些太过珍贵稀有的古玩,那些瓷器重器,就是李家也是出一件少一件。 这个时候或许就能明白为什么古玩界会许可这些造假的玩意进来了,一是这东西本就是控制不了,斩不断杀不绝的,有一个人想做就会有一件赝品,二是玩古玩需要眼力见,这就是为了筛去一些没眼力见还想子啊古玩界捞钱的人,三是中和市场,好的高仿可以让人真假难辨,还具有一定的价值,甚至可以以假乱真,对于市场上一些东西被卖出了不合理的天价的时候,这些高仿还是可以起到很好的抑制作用的。 玩高仿是一件危险的活计,利润高,风险也高,沈志成上次抓到的那个师兄陆天生就是如此,要是换成李家逮住他,肯定就是一顿暴打,然后悄悄地弄死了,这样一个具有偷天换日技巧的家伙实在是太过危险了,有他在就不是平衡古玩市场了,而是搅乱市场。 “先生,请问您需要些什么?”一个女导购很热情地站在沈志成面前问道,将他从沉思之中拉了出来。 沈志成缓过神来,说道:“额,我就是想买一双适合我的鞋子。” “好,您跟我来。”女导购笑着带他走了进去,“不知道您心里的价位是多少到多少呢?” 沈志成说道:“没有价位,就是你别担心,我都买得起,只要合脚就可以。” 女导购调侃道:“啊,看来咱们是来了一位大客户呢,咱们店运气不错。” 不管这人心里是怎么想的,首先人家这个情商就吊打之前西餐厅门口那个服务生,从头到尾就没有流露出一丝看不起沈志成的样子,其实在她开口询问的沈志成心里价位的时候,就说明没把沈志成当成有钱人,但这就是会说话,从嘴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膈应人。沈志成就很喜欢这种员工。 女孩带着沈志成看了一圈,但沈志成总觉得这些鞋子不适合自己明天去片场的时候穿。 女孩撅着嘴想了一会,忽然小声对沈志成说道:“这样吧,我推荐您去一家店去看看,那边店铺的老板娘可厉害了,任何人的穿搭她都能搞出来。” 沈志成心里啧啧称奇,那老板娘是给了多少回扣才让女孩说出这番话来。 女孩却仿佛听到了沈志成的心里话一般,说道:“我可没拿她的好处哦,是真心地推荐那个老板娘,不信你去别的店铺问问,好多人去了一次之后都对他心服口服的。” 沈志成有些吃惊,若女孩说的是真的话,那这人也太流批了吧。 “我不骗你,这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看着女孩的眼神,沈志成决定去那个店铺一趟,看看那位传说中的老板娘有多流批。 步行街排队的人不少,有的很火爆的网红小吃店前基本都是排了一条长龙队,这些年轻人有几个是真想去吃这些东西的,更多的还是为了在买到东西拍一张照片发在朋友圈炫耀一下。 不是说这种生活方式是错误的,谁都爱臭美,都想要炫耀,沈志成要是不爱美又怎么会跑过来买鞋子呢,但是这种刻意到了骨子里的做作,会让人失去自我的。 沈志成还在批判着当下恶臭的年轻人呢,面前的另一支队伍却让他的大脑停止了运转,这个队伍是一个家鞋铺的,这也正是刚才那个导购女孩和沈志成推荐的地方。 “这尼玛有五十多人呢,我得排到什么时候。”沈志成背着双手心里又开始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问一下哈,这里面大概多久一个人啊?”沈志成问排在前面的那个路人。 前面那个人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沈志成,说道:“二十分钟吧,而且她还是有名额的,每天只接待前二十个买鞋的客人。” “接待前二十个买鞋的客人。”沈志成觉得自己没听懂这是啥意思。 “你不知道吗?”路人看了沈志成一眼,“这家店的老板娘只要你从她这买一双鞋子,她就会给你定制一套全身的穿搭,很厉害的。” 沈志成“哦”了一声,他看了看路人,问道:“那二十个人很快就没了吧,你确定你能排到?” 路人耸了耸肩:“试一下咯,万一排到了呢。” 沈志成咳嗽了一下,他试探着问道:“我如果给你五百块,买你的位置,你愿意吗?” 路人有些吃惊:“五百块,我的位置?”他是肯定不相信的,自己的位置这么远,这人脑子秀逗了来买自己的位置。 “那我当然是愿意的啊。”路人说道。 沈志成这下胸有成竹了,他直接不排队,从队伍里走了出去,直接走到前面喊道:“请问谁愿意把自己的位置卖给我啊,我愿意高价收购。” 一开始这些人都只是看傻子一样看了沈志成一眼,但他喊了好几遍之后,有一个好事的男人问道:“那你要买位置,你看我这个位置多少钱。” 见有人搭茬,这就好办很多了。 沈志成煞有介事的数了一下:“你这个位置比我刚才那个位置近了大概二十五位,我刚才问我前面的兄弟,问他五百块愿不愿意卖给我他的位置,他说愿意,那么每往前一位,我给你加价五十块,也就是说我给你这个位置出一千七百五十块。” 利益的转换 那人愣了一下:“你真愿意出这么多钱?” 沈志成没多说,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支付宝:“是真是假,我现在就能直接把钱转给你,不就知道了吗?” 那人将信将疑地把自己展示了自己的付款二维码,沈志成说转就转,这人的手机也立刻很给力的报了一声:“支付宝到账一千七百五十块。” “卧槽?”众人表示自己都惊了,没想到这家伙真的付钱了。 沈志成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兄弟,谢了,你的位置我要了。”他二话没说,直接挤进了那人的前面,然后轻轻一推,将那家伙推了出去。 那人还在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把价格报高一点,但是现在位置已经卖出去了,他只能让了,反正怎么想自己都是不亏的。 但接下来有个操作是众人没想到的,沈志成拿到了这中间的位置,忽然又来了一句:“哎呀,看来这个位置还是不一定能排到啊。” 有一个人终于心动忍不住了,扭头对沈志成喊道:“我的位置可以给你,你还买吗?” 沈志成假装犹豫了一下:“行吧,虽然你只比我只比我近了五个人,但是刚才价格都说好了,我就按两千块的价格买你的吧。” 两千块? 这下前面排队的人坐不住了,立刻就有比他更近的人喊道:“我的位置更近,你买我的吧!” 沈志成嘴上答应,但是他心里想的是前十的位置,只要有那边的人喊话,自己就出价买下来。 因为排队这东西作用是递增的,越近的人的位置自然是越好,而且沈志成只需要一个位置,这些人都是争相朝着沈志成喊了起来。 沈志成这时候发现最前面七个人却一直没有动静,沈志成还以为他们是傲娇不愿意开口,便亲自走过去问道:“请问你们愿意卖自己的位置吗?” 谁知道排在第七个位置的人冷冷说道:“你要是想买我们这边的位置那可就不是这样的价格了哦。” 沈志成来了兴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人说道:“因为从我这个位置开始,这里就属于必定能获得服务区域,今天在此之前,已经有十三个人从这里买走了鞋子,现在名额只剩下了七个,你觉得你这份价钱需不需要提升一下?” 没想到这里还能遇到趋利主义者,即那种时时刻刻都在计算利润和亏损的人。 沈志成挠挠头说道:“可是这前面七个人又不是每一个人都一定和老板娘交易的,如果有的人不买鞋子离开了,那我就依然可以在你们之外的位置获得服务啊。” 那人推了推眼镜:“所以我才强调这里是肯定能拿到购买权的区域啊,要是我们七个进去全都买了鞋子,把今天的名额消耗完了,那你刚才的所作所为,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这就是你要考虑的风险,我甚至可以断言,你今天如果买了这个区域之外的位置很难获得老板娘的穿搭推荐。” 这人八成也是学财经的,居然搞起了垄断威胁。 沈志成直接站旁边不走了:“这件事不是你来定的吧,难道说今天上午前面买到鞋的是三个人就一定是最早来排队的十三个人吗?你为什么能断定我在这个区域外就买不到鞋子了?首先你,不能代表全部七个人,就算我没有买到前面七个人的位置,我最多最多也只是损失掉了几千块,但很大概率我是能够拿到老板娘的穿搭推荐的,而你们却什么好处也拿不到,如果你想通过买通的方式来让我无法拿到前二十的名额,那你就必须付出前面六个人的买鞋资金,看着家店鞋的价格,你恐怕要付出比我更多的钱吧,更容易亏损的,应该是你吧?” 后面排队的人都不排队了,都跑到前面来看着两人辩论来了。 有人不解地问道:“那现在究竟是啥情况呢?” “什么玩意,排个队买个鞋给我整的热血沸腾的。” “我不懂,反正看热闹就完事了。” 那个被沈志成呛的眼镜有些无语,他的漏洞全被沈志成挑了出来,他推了推眼镜说道:“但是前七人的位置肯定是要比后面所有位置都值钱的,加钱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我可以加钱。”沈志成笑着说道,“但是你依然一分钱也买不到,我会在原来的基础上,前六个位置,每前进一个位置五百块的额外价码,但第七个我却偏偏一份钱也不出!” 他对前面的六个人问道:“这个价格不知道你们满意吗?” 除了第一个第二个人之外,其余人都想卖自己的位置,沈志成直接买了第三个人的位置。 那个家伙顿时面如死灰,他低着头说道:“我输了……” 沈志成拍怕他的肩膀说道:“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跟前面六个排队的人利益并不是捆在一起的,你可以竞争,但是要想搞垄断可想太多了。” 那人恍然大悟,他从裤子里像模像样地拿出了一张名片递了出去:“我是九龙财经大学今年的毕业生,来这里实习的,请多指教!” 沈志成斜眼看了他一眼,这人只是一个应届毕业生,居然提前给自己配上了名片。 “九龙,那你是来自红空那边的咯?”沈志成问道。 “是的,但我是内陆的,只是去那边读书而已,现在那边被一些人搞的乱的很,我就回来了。” 沈志成接过了他的名片,也跟他报了自己的名字和学校。 其实沈志成心里还嘀咕了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这家伙输的最大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有钱愿意花,要不然普通人谁愿意花六千块来买一个排队的位置。 沈志成就这样用六千块左右的代价换来第三的位置,这下是能稳稳地拿到这个老板娘的穿搭推荐了。 “我倒要看看着老板娘吹的有多神。” 过来大概十几分钟,终于要到沈志成了,门口的小姑娘喊他进去。 “就是你在门口买排队的位置?” 沈志成刚走进去,就看到一个造型贼夸张的姑娘,她把自己的头发染成彩色的就不说了,还编成脏辫,身上的衣服更是重金属风格,上面的图案五花八门,大多是什么rock的手势,骷髅头,枪支之类的。 沈志成感觉自己受骗了,就这样一个杀马特的姑娘推荐的穿搭能有什么好的? “别管我穿什么,你来难道不是为你自己来的?还是为我来的?”这姑娘嚼着口香糖慵懒地说着话,她好像猜到了沈志成心里是怎么想,这才这么说道。 “额,我是被人推荐来的,说你很厉害,理论上也是冲着你来的。”沈志成说道。 姑娘点点头,拿出了一支笔一个本子:“看你刚才跟人讨价还价那样子,从商的?应该是不缺钱的吧,预算我直接给你往高了报,现在你先挑挑鞋子吧。” 沈志成看了一圈,却吃了一惊,这家店居然有各个品牌的aj同款。 姑娘不以为意:“这全海天也就我这一家拿到了所有厂商的直销权,我也不炒鞋,外面店铺什么价格我这就什么价格,不用担心是假的,假的我这门口排队的就不是买鞋的了,是来砸我店的了。” 名不虚传 沈志成心道这姑娘说话还挺直接,他又问道:“那我想请试试那一款。”他指了一个眼下最火的椰子鞋,想要试试。 姑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是要和女朋友见家长吗?想要穿的好一点?” 沈志成道:“也差不多吧,明天确实有比较重要的约会要去,我身上这一套去了有些跌份。” 沈志成去慈善宴会的时候他都觉得穿一身地摊货去丢人,可明天去那个地方可是有著名大导演在的,自己看过他的几部片子,觉得拍得真好,那样一个艺术大家面前,自己还是得捯饬捯饬的。 姑娘拿笔在上面记了起来,嘴里还跟着念到:“身家不少,但穿着物美价廉,说明不拘小节,衣服很干净,看来是常常洗,说明勤俭节约。” 沈志成有些不好意思:“你在记啥?” “记录我眼中的你……了解你才能更好的推荐给你穿搭。”姑娘一边说还一边打量沈志成,然后录入他的身高和三围,她只靠肉眼去看就能知道这人多高多壮。 “可是穿搭不是和个人形体有关系吗?怎么还要了解性格呢?”沈志成不解。 姑娘抬头看了他一眼:“穿衣服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穿给别人看的,一种是穿给自己看的。” 沈志成问道:“这两者有区别吗?” 这姑娘直接站起来给沈志成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穿着:“你觉得我这身打扮怎么样?” 沈志成想了半天挤出了一个词:“酷!” “你是真的觉得酷吗?”姑娘嚼着口香糖说道,“说实话。” “好吧,我觉得有些杀马特,就是……很怪异,很非主流。” “那就是格格不入咯,我这么穿是因为我喜欢hiphop,爱好是我灵魂的一部分,我穿着我的爱好,其实就是展示我的灵魂,这就是我所说的穿给自己看的。” 这位“黑怕”姑娘又在沈志成周围绕了起来:“你在这个社会穿成这样,肯定会被不少人嫌弃,而你完全有能力置换一套不错的衣服,但你没有去做,这说明你是一个不会顾及他人眼光的人,你为了明天的约会去上街买衣服,这说明你明天要见的人中,有你在心里尊敬的人,而这个人还是第一次见你。” 沈志成一锤手:“对了,全说对了!” 姑娘“唰唰唰”又在本子上写了起来,过了一会抬头看向沈志成说道:“那你应该是属于穿给别人看的那种,一确立你是哪一种就好办了,接下来就是问你想给别人带来什么感受了。” 她用笔戳了戳沈志成的胸肌:“身材不错,明天你去见的人异性多吗?” “不少。” “那你是想让别人觉得你很有钱呢,还是想要别人觉得你很低调?” “那肯定是后者。” “好……想要穿的好一点又不想让别人觉得你是在炫富是吧。” 这一通问东问西,老板娘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小本本,她从货架上拿出了一款aj:“现在年轻人脚上无论是真是假都穿着一件aj,你可以穿着这款去,至于你身上的穿搭嘛,我是这么推荐的。” 她列出了一堆清单:“明天你可以穿比较休闲的衣服,但是一定要打扮得体,颜色不能太多,让人觉得不尊重,你按着这些去买,大部分呢在这条步行街上能买到,有的你就要去其他地方的店买到。” 沈志成扫了一眼,上面的东西有的是像古驰这种名牌,有的是则是一些网红牌子,加起来一万来块左右。 “看你花六千多来排队的样子,这些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老板娘写完单子就坐椅子上玩指甲了。 “可以接受……”沈志成心道这老板娘效率真高,只是一眨眼就列好了单子,想必她对各个牌子新出的款式都熟悉的很。 “别急着走,还得有画龙点睛呢。”老板娘说道,“为了让你显得很低调,这身衣服还远远不够!” 沈志成愣了一下:“那应该怎样才能显得我很低调呢?” 老板娘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手表:“当然是装饰品了啊,你如果在一个大街上看到一个人穿了一身昂贵的衣服,但是他的手表却是一个杂牌子,你会怎么想?” “可能会觉得他这身衣服也是假的吧。”沈志成想了一会,“也说不好,也有可能他这身衣服是攒了好久的钱才买到的。” 老板娘用笔敲了敲本子:“你看到没有,一个手表就让你对别人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甚至否认了他这一身昂贵的衣服,这就是装饰品的作用。” 沈志成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不过这跟自己低调有啥关系呢? 老板娘卖起了关子:“当别人知道你低调的时候,低调就不再是一种性格,而是一种标签,就这样挂在你身上。” 她又笔划了起来:“要成功做到别人觉得你很低调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买一件比你身上衣服要贵上一百倍一千倍的装饰品,然后在不经意间,让别人注意到那件装饰品……这时候,他上一秒还在心里批判你的衣服,下一秒就会在心底掀起滔天巨浪,然后觉得你这个人真低调,最关键的是这个装饰品的价格一定要高,不要他多好看,一定要高!这样才能和你的衣服产生反差感。” 沈志成:“……有道理!” 他仔细一琢磨,这小姑娘说的还真是这个理,一个人若是穿着几千,几万的衣服在身上或许只是会吸引来不少目光,但是带一块价值连城的表在自己手上就不一样了。 “所以呢,我推荐你去百达翡丽买一块看着普通但是价格贵上天的机械表,又或者买一个古董表,但是表外观也不能太普通,不然别人真的会以为那是一只假表。” 沈志成点了点头,今天倒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这老板娘果然和那些人嘴里说的一样,很厉害,对于时尚有着自己的理解。 “我叫沈志成,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沈志成伸出手去想要握手,但是老板娘却淡淡地说道:“我的推荐完事了,你付一下鞋子的钱就可以出去了,我要招待下一个客户。” 自己吃了一个闭门羹,但是沈志成却也不恼火,有才能的人一般性格都很怪异,亦如姚建元,亦如苏淸滢。 反正她的店开在这里,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自己想要来找她随时都行。 沈志成出了步行街,大概花了两个小时买到了所有的东西,接下来就是差一块顶级的手表了。 按照鞋店老板娘的说法,几万十几万的表不能让人看出他的低调,这起步也得百万了。 “海天市卖奢侈品的地方……”沈志成搜了一下,这边还真没有卖“百达翡丽”的,金表劳力士倒是有几家。 “古董表……”沈志成忽然想到了之前老板娘提到的古董表,眼前一亮,自己去松林街问一圈不就行了。 古董手表少之又少,多是以怀表为多,所以古董手表物以稀为贵,基本上都是几十万的价格,若是有什么纪念意义或者哪个名人戴过,那就可以在后面加一个零了。 大概半个小时,沈志成就赶到了松林街,不知道为什么,他没去舒文雅哪里,而是想去其他店面看看,他要是早上中午来,那还能遇到不少练摊的,但现在摆摊的就那几个,卖的东西也不咋地,沈志成就没多看了。 松林街上的店铺有一小半是被李家,刘家控制的,也有些散家生意不错,但是有两个古董世家在上面打压着,他们也别想开的多好,但你要是真有本事的话,像沈志成一样,那李家还是很愿意扶持一下的。 沈志成背着手走进了一家店面,里面的东西他只看了一眼就就出去了,要去肯定就要去真正有实力的店。 天价古董 最后在一处拐角,沈志成发现了一家东西七成是真品的店,只是这店铺装潢平平无奇,东西可是一件比一件好啊,只是几眼,沈志成就看到了几件至少值二十万的古玩。 “看些什么?有看上的,拿到这和我说就行了。” 老板倒是佛性,坐在太师椅上闭眼假寐,嘴里说完了一句话后就让沈志成自己翻了。 “您这……有古董手表吗?”沈志成问道。 老板睁开眼看了一下他:“哪来的年轻人,这是卖古玩的地界,你要想买手表去钟表店买去。” “可确实是有古董表的呀。”沈志成说道,“上海牌手表不就是古董表吗?” “你懂不懂古玩啊?手表能保存多少年,这物件能保存多少年,你得分的开,手表又不是一直在走,上海牌手表才几十年啊,哪能算古董?” 这老人似乎有自己的理念,而且沈志成看他店内的东西,都是很有时代意义的老玩意。 “行行行,我不懂不懂,我去劳力士店内买还不行吗,人家就有真正的古董表。” 沈志成被这老板气到了,无缘无故说自己不懂古玩,不就是关于手表理念不同嘛。 “崇洋媚外的东西,到我这店内装什么?”老板对着沈志成的背影小声骂了一句。 沈志成的脚步停下了:“我怎么就崇洋媚外了?买一块表我叛国了吗?这松林街上没有的东西我去人家店里能买到,我就是媚外了?” “你不媚外,我媚,行了吧。”这老板的脾气也是跟炮仗一样说点就点,“你根本就不懂古玩,跑过来跟我说个什么劲?” 沈志成气笑了,他指着老板店内的器物说道:“好,我不懂古玩,那你今天这店内的假货我就一件一件给你挑出来!” 老板跳脚了:“你要是会鉴宝,我把我这头都剁下来给你!你找,我让你找,只要你找到一件假的,我这当场就给淬了!” 沈志成二话不说,指着老板头后面那尊佛头:“你那尊砂岩佛头,假的!” “你放屁,我这尊是座谈宣讲坐佛佛头,比卧佛佛头要贵三倍!”老板也是暴脾气,那下这尊佛头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解说了起来,什么雕刻工艺啊,什么质地啊,沈志成也没跟他多比比,直接抢过佛头往地上一砸。 “你干什么?”这老板六十岁的人了,被沈志成这一举动气得血压直接往上顶,他揪住沈志成的衣领,正要报以老拳,沈志成却冷冷说道:“你自己看吧,这些石料是怎么碎的,要真是砂岩佛头,怎么可能碎成这么多块?” 老板吃了一惊,低头往地上一看,这尊佛头在地上碎的就跟满天星辰似的,若是真正的砂岩,这样被砸,应该只是从中碎成了几块。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这老头趴在地上看着碎片,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还有这个茶壶,这里面的胎釉都歪成啥样了?你仔细看看好吧,要真是哥窑的茶壶,能这么粗糙吗?” 沈志成直接把茶壶往老头怀里一扔,接着又是一口气在他店内挑出了十多件有问题的古玩出来,每一件假在哪里,次在哪里,沈志成都一一和老头说了个遍,除了第一个砂岩佛头外,沈志成其他的全都没淬,全都摆在了桌子上,让这老头一件一件的看完。 这老头此刻正拿起高倍放大镜,一个接一个地看了起来,他是越看心越塞,这里面有些古玩他收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两年,却没想到这个家伙一眼看穿,那他日后还怎么在这条街上混? “没想到我看了一辈子的古玩,最后还是打了这么多眼啊!” 他忽然仰天长啸,捶胸顿足,接着就拿起那些赝品,当着沈志成的面一个一个全砸了。 沈志成本来砸了一个佛头之后气就消了不少,后面这些东西他只是想着教训教训这坏脾气的老人,没想到他真的说道做到,直接把这些东西全淬了。 沈志成看着这一地的碎片,顿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门口此刻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沈志成之前在古玩大会上给不少人看过古董,所以有不少人认识他, “这不是沈先生吗?那天古玩大会李老爷子没空,我请您给我看了那件玉如意,我买回家后十分满意,还得多谢谢您给我掌眼啊。” 有人上前道谢,这店内老板听到了沈志成的身份,吃了一惊,看向沈志成的眼神变了变。 “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鉴宝不行也就算了,没想到这鉴人也不行!我这半辈子白活了啊!” 沈志成真怕这老头子一下子激动直接过去了,他上前说道:“不至于,不至于,咱两也就是脾气差了点吵起来了,其实呀,您这店内的好东西比其他店多多了,我挑出这几个也是鸡蛋里挑骨头了。” 这老板真也奇怪,听到沈志成夸他,立刻不哭了抬起头说道:“真的吗?” “真的,珍珠都没这么真!”沈志成说道,这老头子只是脾气暴了点,为人倒是豪爽,那些假货虽然是假的,但想必也花了不少钱,说砸就砸了。 “老朽今日失态了,还请各位见谅。”老头子对着看热闹的一抱拳,“还请各位散了吧。” 众人念念不舍地离开了,只留下这老头和沈志成站在一块。 “还请高人收我为徒!” 就在看热闹的离去的时候,这老头居然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他居然一下子就跪在了沈志成的面前,想要沈志成收他为徒。 “我靠,你这是干啥。” 沈志成赶紧将老头扶起:“大爷,我就是来买一个表的,你别这样。” 老头子潸然泪下:“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玩了一辈子古玩,自认有点本事,却没想到今天一遇上真正的高人,我啥都不算!” 沈志成咳嗽了两声:“那也不至于,我只是机缘巧合,学了一些鉴宝的知识,不可以常理来看的,你的本事在古玩界已经算是不错了。” “不不不,刚才他们说你在古玩大会上和李家家主一起鉴宝,这说明你的能力绝对是一流的,你当我的老师,是绰绰有余啊!” 老头子一阵碎碎念,让沈志成有些无可奈何,反正他是不想平白无故多了这么一个弟子出来。 老头子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师父是嫌弃徒儿没有拜师礼是吧,我这就去准备!” 还没等沈志成拒绝,这老头子居然一头钻进里屋去了。 沈志成有些想跑,但也想看看这拜师礼是个什么玩意。 “这老头的脾气还真是可爱。”沈志成笑了笑,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老头从屋里走了出来,表情隆重,好像是在托着十分珍贵的东西。 沈志成看了半天,这红布盖着的应该是一个笔洗,老头将笔洗放到了桌子上,接着将红布揭开,沈志成看了一会,整个人忽然站了起来,两个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笔洗。 这风格,这瓷片的质感,这极简的色彩。 “卧槽,这是……宋代汝窑洗?” 老头见自己的师父这个表情,顿时洋洋得意道:“师父我这件还可以吧?” 沈志成第一反应就是先将他这店门关上,然后拿起这件笔洗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然后才郑重地把这东西放会了桌子上。 “师父,你说话呀师父。”老头对沈志成喊道。 沈志成赶紧摆手:“我不是你师父,我当不起你师父好吗?这玩意也太贵重了点。” 游戏比女人好玩 老头:“好的师父,知道了师父。” 沈志成:“……” 沈志成觉得自己眼睛现在一定是红的,他盯着这汝窑笔洗道:“老板,你知道上一个宋汝窑天青洗拍了多少钱吗?” 老头摇摇头:“这东西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 没想到这老头思想觉悟还挺高,怪不得能将这宝贝一直收着。 沈志成看着这笔洗,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那个汝窑的笔洗拍了二点九四亿人民币,也就是三个亿! “妈的,三个亿就这么摆在我面前吗?”沈志成咽了一下口水,“倒不是对这个数目动心,而是对这个宝贝动心啊!” 有的东西真的珍贵到一定境界之后,你就不能老用几个亿几个亿去形容他的价值了。 “我去尼玛这真是无价啊!” 沈志成知道这小小的笔洗的自身价值和名气远远比他的价格影响大。 他看了一眼老头,这老家伙也不知怎么想的,心这么大居然敢把这玩意给自己看,他也不怕自己心生歹念抢了就跑吗? “老板,多少钱?”沈志成心里想着这东西自己一定要拿下。 但是这老板一听到沈志成提前,立马就变了脸色,直接将红布盖在了笔洗上,说道:“师父你如果谈钱的话,那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老朽没有什么钱,只有这些宝贝,你要的话我就给你,但是你要是买的话,那就是侮辱我!” 沈志成有些诧异,他难道对这三亿不心动吗?自己有万贯身家,但是这老家伙只是一个开古董店的,这三亿能开三十个他这样的店了。 “我出三个亿,老板,诚心要,这宝贝在这不亏待他。”沈志成说道。 老板此刻又躺回了太师椅上,闭着眼睛开始假寐:“你走吧,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认一个满眼只是钱的人当师傅的。” “满眼只是钱?”沈志成就纳了闷了,这老头真的愿意把这东西白送给自己?一份钱不要? “我会回来的。” 沈志成撂下这句话便离开了,他想朝舒文雅打听打听这老头究竟何方神圣,居然这般执拗,他跑出店的时候特地看了一眼这个店的名字“笃轩”。 他跑进文雅阁,外面那些手下看到他边朝舒文雅通报了一下,接着舒文雅便一步三扭的走了出来。 “沈弟弟这么快就想我了?早上你派的高手已经到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舒文雅现在到哪嘴里都叼着那根旱烟。 沈志成坐到舒文雅面前说道:“我有件事事情要问你,就是那笃轩的老板你认识吗?”沈志成问道。 舒文雅想了一下:“那是个怪老头,脾气怪的很,你要想知道他什么情况,我派人去打听,晚上就告诉你他是什么人。” 沈志成点点头:“好,那你晚上打电话告诉我。” “站住!”舒文雅眯着眼睛说道,“你晚上留在这,我才告诉你。” “别闹,我忙的很,有事情要做,真的。”沈志成说道。 “我也有事情要和你做啊。”舒文雅不知是在暗示什么,将这旱烟杆在嘴巴里做了一个一进一出的动作,“这活动没有男人会不愿意的,你说说,你晚上有什么事情比这个事情还有意思。” 沈志成满头大汗,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赵峰平时在宿舍和他女朋友打电话常说的话: “嗨,女人哪有游戏有意思。” 沈志成咳嗽了一声:“当然有了,我要去和我的室友开黑打游戏。” 舒文雅脸色一变:“开黑打游戏?” “是啊,开黑打游戏!最近英雄联盟s9总决赛呢,我得去打游戏啊!”沈志成说道。 “沈志成,你!”舒文雅还真是第一次对沈志成发火,“你给我滚!” “好嘞,我这就滚!”沈志成嘿嘿一笑,人直接跑出去了,“记得晚上给我发那个老头的消息哦!” 沈志成走了之后,舒文雅气得直接敲碎了手中的旱烟杆,一旁的手下问道:“文雅姐,等会还去打听那老头的情报吗?” “打听,怎么不打听?我欠沈志成的,我当然要还给他,等到把欠他的全部还清了,这个人必然逃不过我的手掌心,我要他哭着找我!” …… 沈志成回宿舍的路上,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价值连城的汝窑笔洗,自己以前在沈家的时候虽然见过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但那些玩意目前都跟自己没关系啊,这个是实打实的,自己看得见摸得着的。 “这个我一定要拿下,而且还不能让文雅知道这件事情。”沈志成心里想着,倒不是他信不过舒文雅,而是舒文雅手段毒辣,搞不好会为了这个极品宋汝窑笔洗做出什么事情来。 古玩界有句话,叫做家有黄金万贯,不如钧瓷一片,这说明均窑的地位之高,但是汝窑在宋代是五大名窑之首,那个时候的技术是巅峰,这件笔洗保存完好,而且还是当年的极品,若是出现在拍卖会上,定然会震惊全国古玩界。 “称其为国宝,也毫不为过啊。”沈志成攥紧了拳头,这些对自己而言都是机遇啊,靠着这个三亿的宋汝窑笔洗,自己能创造更多的价值,然后自己手上还捏着迪迪尼几十亿的项目,这让沈志成怎么能不膨胀? 沈志成正坐着美梦呢,走到宿舍门口,却发现老二郑从文在那里站着,他一看到沈志成立刻就扑了上来:“老四,老四!有人在我们宿舍!” 沈志成一皱眉:“赵诗涵?她又来了?那我先躲躲她。” 郑从文猛摇头:“不是,是凌霄汉,他在我们宿舍坐着呢!” 沈志成脸色一变,这逼人敢找上门来搞事情? 他一脚踢开了宿舍大门,看到了站在正中央的凌霄汉。 “咦,就,就你一个人啊?”沈志成还以为凌霄汉带着一堆人来找茬了呢。 “志成兄弟脾气可真大啊,回个宿舍都这么大动静。”凌霄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沈志成看了他一眼,怎么感觉这人瘦了不少呢:“凌少爷,你怎么这么消瘦啊,不会是你爸把你关起来不给你吃饭吧?” 凌霄汉眼中怒火一闪而过,但是他在心里和自己说道:“你千万不要再被沈志成挑起怒火,面对这个家伙你必须保持冷静,不然你永远赢不了他。” 看到凌霄汉居然压住了自己的脾气,沈志成心里觉得好笑,他又接着说道:“不知道这几天凌少爷在家里都看了些什么书啊,脾气变得这么好?” 凌霄汉盯着沈志成道:“我这两天的确是看了一本书,这本书小时候我曾经看过,只是现在在看,觉得有些地方又有了新的体会。” 沈志成跑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郑从文也从外面跑了进来,想着等会打起来自己给凌霄汉一耳刮子。 “什么书啊?”沈志成靠在自己的椅子上问道。 “《三国演义》。” “哇,这可是好书啊,你可得多看看。”沈志成心不在焉地说道。 “是啊,小时候看《三国演义》总觉得的刘备虚伪,恶心,曹操才是真英雄。”凌霄汉还真的和沈志成聊起《三国演义》了。 煮酒论英雄 郑从文推了推眼镜,他读的书多,这时候能接上话茬:“《三国演义》的确有明显的拥刘反曹的思想,作者将曹操写的十分奸诈,但历史上的曹操能文能武,是个枭雄,他还把诸葛亮写的太过聪明,鲁迅说《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智多而近妖,很不真实。” 凌霄汉斜瞥了一眼郑从文:“真想不到志成兄的室友也这么出色,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啊。”他嘴上是在夸,但看他那眼神,明显是没有当一回事。 沈志成嘀咕这家伙一个人跑我宿舍想干吗?难道不怕被打吗? “哪里,哪里,他喜欢读圣贤书,改天你找他借两本看看,肯定会迷上的。”沈志成指的圣贤书肯定是郑从文平时看的小黄书了。 “呵呵,好啊。”凌霄汉没有听出沈志成的笑话,还在接着说:“直到长大了之后,我读了《三国志》这才发现小时候崇拜错了人。” 沈志成漫不经心地接道:“嗯,那你该崇拜谁?张飞?你这辈子皮肤都晒不到他这么黑。” 凌霄汉被他调侃地怒火中烧又不好发作,咬着牙说道:“我才发现,那时候除了曹操,原来还有一位真英雄,那就是我小时候一直嫌弃,厌恶的刘备刘玄德,原来小说为了美化诸葛亮,将一些刘备的事迹也放到了诸葛亮身上,刘备原来并不是一个虚伪小人,相反,他胸怀大志,只是和曹操走了不一样的路子,这个人论才能略输于曹操,论人格魅力,不输于曹操,论隐忍,远胜于曹操!若他不是一心为汉,那天下最后谁是主人还难说。” 沈志成心道这凌霄汉来这百家讲坛来了?但他说的这一段自己也有感触,刘皇叔一直被认为是《三国演义》里最虚伪的人,做的流弊的事情也不多,还有一堆黑历史“乐不思蜀”“火烧连营”等等,但从史书上去看真正的刘备,其实人家是一个不亚于曹操的人物。 曹操固然是罕见的枭雄角色,让不少人心驰神往,但看遍《三国志》,刘皇叔身上也有不少令人动容之处,无怪乎在《三国演义》里,作者特地给曹操和刘备安排了这么一场“煮酒论英雄”。 那是真的英雄对英雄啊! 或许就在曹操说出“天下英雄为使君与操耳”的时候,刘备的手是因为动了杀意才将筷子扔到了地上。 沈志成看了看站了笔直的凌霄汉:“那你到底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呢?” “和解。”凌霄汉看着沈志成,认真地说道。 “嗤。”沈志成心里直接发出了一声嘲讽,但是他的脸上还是在保持微笑的:“凌公子说笑啦,我们不是早就和解了吗?” “不,是在上次那个一月之约之后,我希望我们两个人能够一直和平相处,甚至还能达成合作。” 沈志成面露怪异之色:“是你父亲让你来的?” 凌霄汉道:“有我父亲的意思,也有我自己的意思。” 沈志成心里当然是一百个不相信,而且就算凌霄汉愿意来和解,他也不会放过这小子,之前这小子可是还派杀手想来杀他的。 “行,你们的想法我知道了,凌公子不必多心,我这个人从来没把事情记在心上的,啥冲突啊啥过节啊,我都是直接睡一觉就忘了的。” 沈志成说的跟真的似的但其实他自己都不信。 凌霄汉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车钥匙给沈志成:“这辆奔驰大g是我之前提的车,开了还没三百公里,听说你的玛莎拉蒂在学校后面被撞了,这就算作我送的礼物吧。” 沈志成有些心动:“奔驰大g?” 郑从文的头也伸出来了:“奔驰大g?那可是男人的梦想啊!” 接下来凌霄汉又说了一个沈志成无法拒绝的理由:“顶配版大g!” 沈志成把手伸了过去,接过了那把钥匙。 “志成兄路上开的开心点。”凌霄汉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这车就停在学生会那边,你想要去开随时可以去开走。” 沈志成看了眼手里的顶配奔驰大g的钥匙,有些不敢相信。 “卧槽,顶配版落地价八百万啊这车,志成,这不比那个玛莎拉蒂差。”郑从文有些羡慕,光是这车一天跑的油钱都够让他找个失足妇女失足一下了。 “我不敢开啊关键,你觉得这里面暗藏杀机吗?”沈志成说道,他真怕自己开着开着车炸了。 “下去看看,我记得那车在学校听好几天了,他能动啥手脚?开去洗个车,再加个油!”郑从文说道。 沈志成属实心动,他跑下了楼,往学生会的方向走去。 隔着老远他就看到了大g那霸气的外形,越野一哥的名头真的不是随便喊喊的,旁停着的那些suv车型和他巨大的身子一比,简直就是弟弟般的存在。 “黑色款,今年全新的g500,太酷了吧!” 虽然夜色渐渐有些黑了,有些看不清车子,但是站在这车旁边沈志成依然能感受到他那强悍结实的钢铁身躯里的力量。 沈志成摸了摸这辆车的复古大圆灯,感觉就跟摸到女人胸部一样性感,不,比那还性感! 这车子高的惊人,沈志成一米八的个子也只是和这车战了个旗鼓相当。 “越大,就越霸气,这话是真没错啊,感觉上路了我敢别大卡车。” 沈志成正围着这车子打转,由于他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痴汉,惹来了几个学生会的围观。 “嗨,你是干什么的?是我们学校的吗?” 那些人围了过来,沈志成买完衣服回来还没换上,身上的廉价衣服立马引发了这些人怀疑。 “额,我看我自己的车。”沈志成说道。 “你的车,你在逗我呢吧,这是我们会长的车!”其中一个人怒吼道,“就是前段时间刚买的,我当时看着他开进来的!” “别和他多说,把他送进派出所,他肯定是一个偷车贼!” “看他这身穷酸样,还想来偷这辆大g?你可特么别逗了吧,这辆车你用锤子砸一年也破不开。” 沈志成听了他们的话眼前一亮:“你刚才说啥来着,这辆车一直就在这停着吗?” “那肯定,我们会长的车太多了,这辆大g买回来他就开了四天,你还好意思说是你的车,你做梦去吧!” 沈志成哦了一声,那既然如此他就放心了,这就说明了这车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在学校里放了这么久,凌霄汉肯定没来得及动手脚的。 “嗯,拜拜了。” 沈志成掏出钥匙直接按下了按钮,后面那辆钢铁怪兽立刻发出了一声嘶吼,两个复古大圆灯猛然亮起,就像醒来的巨龙睁开了双眼。 沈志成打开车门,直接坐上了这辆车的驾驶座,他感觉开这种超大越野车就跟骑在一只巨兽身上一样,让人血脉贲张! 再遇袭击 “我靠,他怎么会有钥匙?” 学生会的人都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沈志成按了一下喇叭,让拦在车前的这些人吓了一跳。 沈志成把头从车窗里伸出来喊道:“喂,让开,我要开走了。” 这些人不知道沈志成什么路数,只好乖乖让开,看着这只钢铁猛兽离开了。 “天黑我有点没看清,刚才那个人是不是沈志成啊?”有个人忽然反应了过来。 “沈志成……吗?可他为什么会有会长的车钥匙啊?” 有一个高年级的学生会一脸严肃地说道:“看来这个沈志成真的很不一般啊,上一次我听说他骂了我们会长让会长不敢还口,现在居然直接开走了他的车子,我明白他们两是什么关系了。” “什么关系啊?”有人问,想知道这个高年级看出什么流批的事情来了。 “这俩人是好哥们啊!你品,你细品,只要好哥们才会这样做啊!”这高年级一副看透天机的样子,“你打游戏的时候是不是和你的兄弟互相嘴臭?然后你的东西也都会让你的哥们用?这车子会长停在这这么久了,还不如借出去让人开呢。” “真的假的,我怎么听说有人传他们两个不和呢?” “你也是知道有人传啊,你亲眼见到了?”高年级一副你眼界太狭小的样子。 “没有……那这么说,还真是这样吼,这沈志成怎么以前就这么低调呢?” 这些人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一样。 从今晚之后,沈志成和凌霄汉的关系在校园的传闻里还真的进入了一种好兄弟的状态。 沈志成开着大g往外跑,现在再有什么车想要撞他就得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了,这车子碰一下可不得了,除非大货车,否则那些小轿车撞过来就是送钱。 “爽啊卧槽,是真的爽。”沈志成想起了那时候在部队开坦克车的日子,在大g居然能给自己这种感觉,真不愧是越野之王。 他把这车开到加油站加油洗车,等待的时候又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凌霄汉要送自己这辆车呢?” 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得出的结果再匪夷所思也无限接近于真相了。 这小子想要麻痹自己? 沈志成冷笑一声,要不是现在一堆敌人在面前,自己早就抽出手对付这个弟弟了。 现在自己的势力已经日渐壮大,他的眼界早就没有放在这个海天市了,他瞄准的是更大的舞台,凌家早就上不得台面了。 “三十亿资产……哼哼,不过这小子和我说的刘备和曹操的故事是啥意思?他不会以为自己能够和我相提并论吧?” 沈志成站在加油站旁边看着里面的员工正在冲洗着自己的车子,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大g的车身在黑夜中并不是完全不可见,那狂野的金属光泽一直在闪烁着。 “大哥,你这年纪轻轻的就开着这么好的车子啊,真厉害。”一个加油站的员工在一旁说道,眼里的羡慕之情毫不掩饰。 “嗯嗯,还行吧。”沈志成看了看着人的衣服,身上的工服有些脏,显然是很久没有洗了。 这辆奔驰大g落地价至少八百万,但是这个加油站的员工一个月能赚多少钱?一个月一万他要赚多久才能凑够半辆车钱? 沈志成没有深想,因为这些状况不是现在的他能改变的。 这辆大g还要不少时间才能洗好,沈志成转身看起了别的车子,这些车一辆接着一辆,路过的人基本上都会看一眼沈志成的大g,因为这车实在是太酷了。 谁也没注意到,有一个加油站的员工去了一趟厕所之后,整个人的身高都高了二十多公分。 那人假意拿着拖把和水桶,不断地接近沈志成。 沈志成背对着他,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刺杀机会,若是拿起枪,可能现在就能射杀他。 但若是用冷兵器,自己就得再靠近一点。那人心里想着,又往沈志成边上走了几步。 沈志成蓦然回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的脚步声出卖了他,寻常人走路怎么可能动静这么小? 是鬼影! 那张脸上还有自己拳头留下的淤青,沈志成实在再熟悉不过了。 “你说我要是在这里烧点什么,你和这些人,是不是都得死翘翘啊?” 鬼影盯着他,脸又是那疯狂的笑容。 “但是你也会死。”沈志成往后退了一步,鬼影很有可能这么做了,他随时都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 “我是来杀你的,我死不死当然无所谓。”鬼影调整了一下加油站员工的帽子。 沈志成摇头:“若是你早这么做了,你就不可能在这和我聊天了,你早就炸了这里了。” 鬼影嘿嘿冷笑,他刚才跟着沈志成来到这里时,的确有这个想法,但他手上的工具不足以做到不被人发现就引爆整个加油站,除非他直接往沈志成旁边的加油机里扔一颗手雷。 “你们的组织,叫作烛龙,对吧?” 沈志成这一次先发制人,让鬼影脸色一变,沈志成的话他心生疑虑。 难道是被抓去的双胞胎说的?不可能,他们的嘴巴这么严,绝对会在直接自尽而亡的。 沈志成看到了他那转瞬即逝的疑惑表情,接着说道:“只是这次行动,你们老大三头蛟怎么没来呢?” 听到这句话,鬼影的脸上顿时轻松了不少:“这些都是你打听的啊,我还真以为双胞胎杀手说漏嘴了呢。” 沈志成心中一动,难道自己说错了,他们的老大不是那个什么三头蛟吗? 还是说……三头蛟已经死了? “喂,让你上班是让你在那里发呆的吗?还不赶紧去干活!”一个加油站的小领导走了过来,看到这个员工居然在和人聊天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自己加油站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高大的员工了? 他走上前去,却看到了鬼影充满杀气的眼睛:“滚一边去。”这人当即吓得瘫软在地,无法动弹。 沈志成的眼睛盯着鬼影,一刻也不敢从他身上移开:“你就一个人?你明明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居然还敢跳出来?” 苦难 鬼影把帽子摘下来:“只要是人,那就会被打败,谈什么不会被打死,你给我看着,我等会是怎么把你的脑袋拧下来的。” 沈志成擦了擦鼻子,还好今天没有去买名表,不然等会打碎了可是要再买一块的。 鬼影的手指在空中鬼影的虚按着,就好像有一个无形的键盘在他面前敲打着。沈志成右脚后撤,身体微微前倾,将重心压低。 “啪嗒”一声,从鬼影的右手手心出去弹出了一个尖刺,这尖刺足足有十五公分长,居然也能被藏到鬼影的手臂里去。 “你这样做手术改变自己的身体,和新派的人有什么区别?”沈志成问道。 “区别?古武术自古以来就有在身体藏着武器的做法,我这样做没有毛病,只要不用火器,我就没有打破规矩。” 鬼影的两只眼睛在沈志成身上不断地寻找着破绽,高手过招,只在瞬息之间决定成败,他这次绝对不能大意。 “那你体内的那颗炸弹呢,那就不算火器了?”沈志成也在不断地变化身形。 “到用那颗炸弹的时候,就说明我是必死无疑了,那也就不用怕违反规矩了。”鬼影说完便率先出击,手里的尖刺直接往沈志成要害处怼。 沈志成早已经用气遍布全身,右手成刀,和鬼影的手心中的尖刺发生了碰撞。 只听铛的一声,两人交错而过,沈志成的右手破开了一个口子,这尖刺的材质居然出奇的坚硬,但这不代表鬼影就没事了,沈志成的巨大力量震的他整个手臂发麻。 沈志成背对鬼影,两脚倒退,一记后蹬朝着鬼影背部踢去。 此人身材高大,沈志成也比他矮了一头,但是打起近身肉搏的时候,沈志成的力量灵敏在气的加持下远远超过了他,这人定然是吃了大亏。 这一记后蹬直接让鬼影飞出了三米多远,直接撞到了一个加油机上,这时周围的人才发现有人打起来了。 鬼影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抢过一个一个加油站员工手里的油枪,对着沈志成就是一顿狂喷。 沈志成被这油滋了一身,心中知道不妙,赶紧将身上的衣服脱掉,然后转身准备逃离加油站。 鬼影见到沈志成这般果断的举动,微微皱眉,左手口袋里的两个燧石也没必要拿出来了,按他这个速度,加油站爆炸的时候他早就跑到天边去了。 “该死。” 鬼影还想着自己能留住他做个同归于尽,现在看来是想多了。 沈志成此刻跑的简直比兔子还快,眨眼间就穿过了马路。 鬼影看着他的身影,追和不追只在一念之间,追上去自己胜算很低,不追的话沈志成下一次就会加倍警戒。 “撤了。”鬼影把油枪往地上一扔,然后小跑钻进了加油站后面的巷子里。 沈志成光着身子在外面看了好一会,确认鬼影已经离开了之后,这才返回了加油站准备开着自己的大g离开这个险恶之地。 这个时候加油站的站长忽然冒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沈志成的胳膊:“你可不能走,刚才就是和那个怪人对打的,我都看到了!” 沈志成面露难色:“我就是一个加油的啊,他突然袭击我,我能怎么办?” 站长愣了一下,但还是不肯松手:“你,你,你不能走,等警察来了去做个笔录。” 沈志成无奈,只好等着警察来了跟去录了一个笔录,沈志成心里烦闷的很,但也无可奈何,不过在警局他好歹是安全的。 沈志成强调自己是受到袭击的那一个,那个人自己根本不认识,突然就来攻击自己的。 那警察录着录着忽然问道:“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你是不是之前那个解决了好几个人贩子的那个大学生啊。” 沈志成愣了一下,他想起有一次和赵峰加上四个妹子出去玩的时候,的确遇到了一伙逃犯,被自己搞了抓起来了。 “额……是,但那次只是一个意外。”沈志成说道。 “你遇到的意外还真不少啊……算了,你可以回去了,以后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我们会全力抓捕这个神经病的,他如果再去袭击你的话,你一定要和我们报警。” 沈志成心道再袭击我的话他搞不好就是开卡车撞我了,这家伙做事不择手段,还好自己在加油站的时候特意往外面站了站,不然他直接点火,自己还不一定能跑掉呢。 沈志成从局子里出来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便在旁边的小吃街选了一个地方随便坐下来吃了。 “愁人啊,祸福相依这句话真的没错,我要是再多好事多,坏事也多,这样下去我可怎么办。” 沈志成先给江日奂他们打了个电话,问问他们有没有遭到袭击,接着又是舒文雅,谭玲玲,杨依依,胡九郎,都问了一遍之后,看来只有自己受到了袭击。 “这样下去敌在明,我在暗,这就没有没办法了,我得想个办法把这鬼影钩上来,掌握主动权。” 沈志成现在真的是孤军奋战了,鬼影的武功除了他和江日奂,自己身边的人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而且自己又不好开枪还击。 眼下只有抓住了主动权,才是唯一的出路。 又或者,从双胞胎杀手那里问出点什么。 “难啊。”沈志成吃着云吞,秋风吹在自己身上,虽然寒冷,但是肃杀之意更让他胆战心惊。 “年轻人,真不怕冷!” 卖云吞的老板给沈志成舀了一碗热汤端上来,沈志成连忙道谢,他喝了一口,这股暖流从喉间灌向胸口,又从胸口流向肠胃。 太舒坦了。 沈志成忍不住又要了一碗:“师父,你这云吞汤真不错,熬了不少时间吧?” 老板“嘿”了一声:“你这小子还真挺会喝的,这碗汤可是我卖这么多年云吞的秘诀,每天晚上我就靠这一碗汤来拉人。” 沈志成三下两除二将云吞吃完了,好再来一碗,老板看他这个样子,不禁笑道:“小伙子,遇到什么难题了吧?” 沈志成神色一僵,自己什么时候表情管理这么差了,能让一个卖小吃的大爷看出自己有心事了? 沈志成问道:“大爷,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爷微微一笑:“你啊,虽然脸上什么都没有,但是苦这个字就写在你的头上呢。”他给沈志成又加了一碗云吞:“苦虽苦,但我可看到你开什么车了,这云吞的账你可别赖了。” 沈志成眉毛一挑,没想到这老头眼睛还挺尖:“大爷,你说说看,我现在遇到一个问题,就是我总是被一只鸟飞到我家里拉屎,这可怎么办?” 大爷眼睛一瞪:“这是什么鸟问题,哪有鸟会特地飞到人家家里拉屎的?” 沈志成说道:“可能这鸟看上我家了,就非得到我家上厕所才行吧。” “那不简单,这鸟你要是不好抓,你就去找问题的根源,看看这鸟到底是什么原因来你家拉屎,找到源头把他解决了,或者你就在他老拉屎的地方搞个陷阱,这样你就能抓住他了。” “可是这鸟有一窝啊,我抓了一只还有好几只呢。” “那就搬家!”老板的话让沈志成一愣,这位倒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我怀疑他们是跟着我人过来的。” 火葬场躲雨 “这鸟还能盯上你了吗?”老板说道,“你这是遇上什么鸟了?把他逮住打死不就得了,做弹弓还不会做吗?” “烦就烦在这些鸟太精了,十分难抓,抓住一只两只却也没什么用,总得想办法找到他们的老窝。” 沈志成的眼神逐渐变的深邃,自己忽然有了新的思路。 “云吞不错,老板坚持做,将来你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沈志成丢了两张百元大钞在桌子上。 “阔少呀!”老板美滋滋地收起了钱,“小伙子,我看你也不错,你那车好几百万吧,厉害啊你,小小年纪遇到什么事都不用担心了,用钱就解决了。” 沈志成叹息着摇摇头:“您这说的就不对了,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钱解决的。” 老板的身子停了下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志成一眼,严肃说道:“小伙子,你可千万别往歪路子上走啊,只要你干的正经事,赚的是正经钱,你就不用太愁了你!” “每个人的路子是不一样的,老板。” 沈志成离开了摊子,刚走出没几步,这天空就下起了小雨,后面的老板也不急,从自己的三轮车里拿出了一把大遮阳伞,一撑开屁事没有。 “果然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 沈志成拿手在顶上挡了一会雨,钻进了奔驰大g里,车子轰鸣了一声,在雨中摇起了雨刷。 “找到源头,一网打尽,听起来想是这么回事……” 沈志成开着车子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开着,他也不知道今晚去哪里睡,要是这个鬼影脑子一热非要和自己玩同归于尽,还不知道要牵扯到多少人。 还好他的顶配大g是改装过油箱的,加满了在这城市里绕个两天不是问题。 “要不然今晚就凑合车子上睡?”沈志成想着,这鬼影还不知道有没有跟着自己,他甚至有种想开到城外的冲动。 等等……城外? 沈志成嘿嘿一笑,一踩油门,开着大g调转方向上了路。 殡仪馆旁一处小屋里,胡老四正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了,门外居然想起了敲门声。 他眉头一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没有去回应。 但是敲门声依然没有停歇,仍然在执着地响着,在大雨声中十分明显,似乎他不开门就会一直敲下去。 “谁啊。”胡老四摸了一把刀在身后,走到门口问道。 “一个来借宿躲雨的人。”门外的声音有点熟悉,胡老四愣了一下,他已经听出来者是谁了。 沈志成走了进来,看到胡老四消瘦的脸庞,笑道:“怎么,想你儿子想瘦的?” 胡老四有些没回过神来,还看了看沈志成的背后:“怎么就你一个来我这干嘛?” “遇到点事情,到你这避一避。”沈志成毫不客气,“给我一个床铺凑合一晚上就行。” “你……” 胡老四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转身去给沈志成准备床垫去了。 沈志成心想这鬼影能跟过来也算他流批,这条路自己开了八十迈一路开过来了的,这鬼影就算抢了一辆车顺着这条路走也想不到沈志成在这里藏着。 “九郎最近在你哪里怎么样了?”胡老四说道,“身上的煞气如何了?” “好的很,也不需要我天天跟在后面了。”沈志成道,他略微扫了一圈,发现胡老四这屋子里还是摆放着不少精巧的物件,不全像从墓里搞出来的,有一部分应该是淘来的。 “你有危险,九郎为什么没跟过来?” 沈志成擦了一下鼻子:“我让做别的事情去了,我身边有些危险。” 胡老四不可避免地哼了一声:“你这身锋芒毕露的样子,怎么可能不扎人眼呢?” “我还扎人眼,这不搞笑呢。”沈志成想不通自己平时那么低调,哪里扎人眼了。 “行为低调和外表低调完全是两码事。” 胡老四又抱出来一床被单:“这里阴湿,九郎的床被我每日都会拿出来晒晒,便宜了你小子了,以后多给他放放假,过来陪陪我。” 沈志成往胡九郎床上一钻,还别说,这棉花晒过阳光之后的膨胀感很快就让人放松了下来。 胡老四又在旁边烤了个火炉,让屋子内的温度稍微提高一点。 “秋季多雨,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胡老四嘀咕了两声,也跑回了自己的床上睡觉去了。 这父子二人的床一个在房头一个在房尾,沈志成一扭头就能看到胡老四,这个老家伙上床之前还打了一会坐。 “糟了,这几日懈怠了,又没练功。” 沈志成一想到这茬,赶紧掀开被子,盘膝在床上开始运转体内的气。 等运转完两周天之后,这才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修炼任务,当他睁开双眼时,胡老四正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何时会用气了?这等境界上次来也没看见你可以使出。” 沈志成道:“这很难吗?突然就会了。” “……” 胡老四觉得这小子真是说他胖他就喘上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接着说道: “你身上有富贵之气,这东西其实还有别的用处,那就是可以让你修炼气的时候事半功倍。” 沈志成眼前一亮:“我怎么没听过这个说法?” “不只是富贵之气,那些天生异相,命中不凡的人身上多少带着点霸气,才气,但是这些人里极少有能让自己的武功境界进入到气这个环节的,所以这件事情很少被人注意到。” 沈志成有些不信:“你要是这么懂,上次九郎出事情,你说的也不全对啊。”沈志成是指上次胡老四对胡九郎体内煞气功的事情刻意隐瞒了些。 “没死不就成了……”胡老四说完这句话沉默了半天,又从自己床头的木箱里翻出来一个卷古书。 “回去之后让九郎按着这本书上练。” 沈志成接过这书细细打量,这书第一眼就给人一种十分古朴的感觉,至少有了百年的历史了,但是他的卷页纸张都保存的非常好,就像宣纸一样。 “《玄离破魂》……这是什么鬼名字,怎么有点像地摊修仙小说里的功法。” 胡老四嘿嘿冷笑一声,脸上的得意几乎就要溢出来了:“倒斗这一行虽然和古武界不搭嘎,可谁也没想到,这古武世家煞气功宗门梦寐以求的第一代煞气功被我搞到了!” 沈志成不理解这东西的价值,但从胡老四的话可以猜测这东西怕就是传说中的武林秘籍了。 “煞气功和铁砂掌被称为邪武两大神功,铁砂掌只有一种修成方法,那就是需要用特制的药水在手掌上,再配合功法修炼,虽然铁砂掌的功夫流传了下来,但是药水的配方却失传了,现存于世的铁砂掌威力和以前相比是远远不如了。” 胡老四直接背着手给沈志成科普了起来:“煞气功就不同了,各有各的练法,但是他们都是从这本《玄离破魂》上分支出来的,那些古武世家手上最多只有些残卷,但是我却从一个古墓里找到了这本古卷!” 沈志成心中一动,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胡老四,沉着声音说道:“所以你从那个时候就萌生了让九郎修炼煞气功的想法,所以说……九郎小时候被煞气入体,到底是意外还是……你设计的呢?” 沈志成的眼神陡然锐利了起来,胡老四面色大变:“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伤害我自己的儿子?” 屋内顿时陷入了沉默,胡老四把书交给了沈志成后就回床上睡觉了。 沈志成把书放在枕头旁边,至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想去探究了。 他只是在想一个问题:这世间到底有多少东西可以打破血脉的羁绊? 袖里乾坤 第二天一早,沈志成起床后吃了早餐,去外面火葬场晨练了一会,回来的时候胡老四立刻就下了逐客令:“你别待太久把那些人招过来了,我可是不问江湖事了。” 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收起那本古卷就要出门,胡老四又叫住了他。 “你兵刃功夫用的如何?” 沈志成歪了一下头:“不赖。” 胡老四扔出了一个棍状物件,沈志成单手接住,略微一掂量,此物不轻不重,他张开手掌一看,此物长约半尺,浑身碧绿,看着虽然像是木头材质,但手中的触感更像玉石,此物的一头还系着手链可以戴在手上。 沈志成舞动了一下手中的小短棍,发现短棍中间有个缝隙将短棍均匀地分成了两半,他扭动了一下短棍下半部分,一声机括声响起,这半尺短棍忽然弹出了半尺利刃。 “好做工。”沈志成摸了一下刀刃,锋利的很,吹毛断发轻而易举,这短棍的材质自己居然看不出来,绝对比钢铁要坚硬得多,他要想收回刀刃,只需拉动短棍一头的手链,这短棍就会自动收起来了。 “这掌棍剑赠送于你,这东西可是糅合了古时候和现代科技的产品,掌棍部分乃是罕见青铁竹和最有韧性的斗牛筋组成,这里面的工匠手艺可以说是鲁班再世了,不比金刚伞差,而这刀刃是由现代钛合金打造,其中价值也不我说了吧。” 沈志成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不会接受新的东西呢。”他耍了几下这掌棍,是越把玩越喜欢,其重量长度都十分适合他的心意,冷兵器要重才有破坏力,要锋利才有杀伤力,要坚固才有持久力,这三样这掌棍都做到了。 胡老四又接着说道:“此物唯一的缺憾就是短了点,一寸长一寸强,但是总比手无寸铁强,而且此物还可以绑在臂膀之中,随时拿出来应敌,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作袖里乾坤。” 沈志成看着手中的掌棍说道:“袖里乾坤?好名字,这掌棍几乎满足了我对短兵器的所有需求,是个好玩意。” 他戴上手链,又将掌棍藏于袖内,平时要用的时候只需要一甩一抖就可以拿出来用了,拳脚功夫终有疲软的时候,手里有兵器怎么说都强一点。 沈志成回到了自己的奔驰大g前,查看一下车子周围和车门上自己留的机关有没有被破坏,在发现无人动过自己的车子后,沈志成开车离开了火葬场。 “这鬼影八成没想到我晚上会来这里借宿,但不久还是会找过来的,我要么返回别墅,想办法从双胞胎杀手嘴里能不能问出点什么,要么实行一下b计划……” 沈志成琢磨着,自己开的奔驰大g在道路上驰骋着,周围掉落的枫叶全都被一股狂风卷起。 沈志成思考了一会,还是先回宿舍取衣服赴片场之约,刘阿明和助理今天还约了他今天去见那位大导演。 现在沈志成不回宿舍睡已经很正常了,大早上回来拿东西的沈志成把自己那身衣服换了下来,穿上了昨天在步行街老板娘家推荐的那身穿搭。 那老板娘的眼光果然不错,沈志成换上衣服之后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一样,精气神都改变。 “果然,这个时候就缺个几百万的手表来衬托一下。” 沈志成扭动了一下手腕,找了个镜子看了一下,觉得这老板娘说的话的确没错,自己身上这一套衣服万把块,在上流社会不算什么,但是自己戴着一只价值不菲的手表顿时就能让别人察觉到自己的财力。 “我靠,老四,你这是干嘛去啊?打扮成这样?” “嗯,我看是要去见英国女皇!” “你夸张了,我看是要去见市长。” 三个人调侃了沈志成一番,又问道:“志成,昨晚那辆奔驰大g你开了之后什么感觉?” “感觉?感觉……的确爽,不过昨晚下雨,我就没有用心去体会了。” 沈志成擦着鼻子说道,他心想昨晚我加个油命差点没了,我哪有心情去感受? 他这次又摸了摸腰间的枪,因为在城市的公共场合开枪多有不便,袖里乾坤的出现让自己弥补了手头上武器的不足,也让他这次出门稍微安心一点。 这鬼影人如其名,真的就跟个鬼一样,自己还是得小心提防才行。 赵峰三人又在讨论昨天晚上的新闻:“卧槽,昨天晚上有个疯子袭击了加油站的员工,还假扮成了他的样子企图烧死一个人。” “真的假的,这么恐怖?” “这神经病杀人不犯法啊,关键这个神经病还跑了,没抓住!” “卧槽,咱们平时运送学生加油的时候得注意点了。” 沈志成走出去的时候带上了宿舍的门,三个人讨论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他们要是知道那个差点被烧死的人是自己,不知道会怎么想。 “我真是艹了,这鬼影别给我逮住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沈志成第不知道多少次咒骂这个鬼影了,有个藏在阴影里想要你命的人是真的恐怖,关键他还不敢和你正面刚,只是和你放冷枪,这就跟想一只苍蝇一样烦人。 沈志成走下了楼,有几个人正在自己的奔驰大g前晃悠,他不以为意,以为又是来围观的,只是按了一下钥匙就准备上车。 有个学生却很不客气地按住了他的肩膀:“这车子是你的?” 沈志成扭头看了那人一眼,点点头。 周围这几人顿时围了上来:“就你叫沈志成啊?”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挑衅。 “是。”沈志成心道刚好用用这袖里乾坤,增加一下熟练度,他的右手已经抓住了手链,随时准备动手。 “我们要请你过去一趟,说个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空。”其中一个人说道。 “没有。” 沈志成冷冰冰地拒绝道,他的视线再次在这些人脸上划过,忽然想起了这些人自己可能见过。 “你们是拳击社的人?咱们好像见过啊。”沈志成笑了笑,“寻仇的?最好把你们一个社的都叫过来,不然不够我打的。” 前段时间自己起来晨练的时候,和这伙人有过冲突,自己出一千块让其中一个人打别人一巴掌,吓走了对方。 “你特么还真狂哎,要不是大哥叫我别动手,你这种装逼犯我平时就是一记直拳砸过来了!” 这伙人里面一个莫西干发型的人说道,看他特意裸露出来的胸肌,就知道他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了。 沈志成听了这位“直拳小子”的话说道:“哦?那你能告诉我你大哥为什么不让你打我吗?” “有事找你,你去了就知道了。”那个直拳小子说道。 “嗯,行,我和你们去一趟。” 沈志成暗地里握着袖里乾坤的那只手松开了,他居然笑着答应了下来。 “真特么识时务。”其中一个人拍了一下沈志成的脸,沈志成脸色陡然一沉,但是他没有发作,那眼神倒是让拍他脸的人吓了一跳。 “走吧,我还赶时间呢。” 沈志成将此人的样貌记了下来,强行忍住了现在动手的冲动。 这几人互相望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地这个沈志成身上出现了一股让人敬畏的气场,现在倒不像他们来挟持他,而像是他逼迫着他们带路。 拳击社的这些人带着沈志成来到了他们平时训练的场地,拳击社占了商贸学院的一个小体育馆,有擂台有沙包,一堆人在这里咋咋呼呼地打拳,沈志成一走进来就瞄到了最里面一个一伙人,就是那天和自己起冲突的那个人,他站在一个穿西服的年轻男人旁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结梁子 这个西服男子不像是学生,沈志成立马猜到了是校外的人要搞自己,但究竟是谁自己并不清楚。 但是凌霄汉和那两个白鹭应该首先排除,因为他们不会蠢到用这样的方式来搞自己,不然招来的只会是自己的怒火和报复。 沈志成被带到了此人,这个人还很骚包的扎了一个马尾,似乎是想学《热血高校》里的小栗旬的发型。 “没想到我才毕业没几年,我这边就有了这么厉害的学弟啊。”那人接过了旁边人递过来的烟,点着之后十分装逼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之前让我的小弟很难堪啊。” 沈志成听了看向了旁边之前和自己起冲突的人:“所以说,是因为这点事情你们就把我叫过来了,还找了人在这等着我?” 那人那天和沈志成起了冲突之后,查了一下沈志成的身份,校园内关于沈志成的传说那么多,立刻就让他怂了,也就断了和沈志成起冲突的心思。 但是今天自己的之前拳击社的社长,现在已经毕业了三年的学长忽然找到了自己,说要帮他在学校找一个人,叫作沈志成。 这小子立刻就动起了心思,先点了根烟给学长问他这几年混的怎么样,一听说他现在在给海天最大的房地产商老板当助理,赶紧将沈志成的信息和盘托出。 那人听了沈志成在校园里的各种传说之后只是微微一笑:“他不就是有钱吗?我告诉你,现在打架虽然是打钱,但不代表钱就能搞定一切,你看着,我把他叫过来吓唬一顿,正好你我和他的过节都处理了。” 这才有了今天这档子事情,此时这人被沈志成问候了,他也不敢硬刚,生怕沈志成以后记仇,只是把一切都推到自己学长头上。 “我跟你的事情都是小意思,最关键的是什么?是你居然惹到了学长,这我就不能忍了!” 沈志成盯着旁边这西服男子看了好一会,也没想起自己在哪惹过他,便问:“你和我有什么过节?” 那西服狠狠吸了口烟:“过节?咱俩过节大了去了!”他伸手就要抓住沈志成的衣领。 沈志成后撤一步,躲掉了西服男子的手,这衣服他等会还要去赴约呢,可不能被弄皱了。 “哟,身手不错啊,看来我这几年没练拳反应有些慢了呀。” 西服男子面子上有些罩不住,找了个借口掩饰过去。 “我赶时间,你能说说你跟我有什么过节吗?”沈志成握住了袖子里袖里乾坤,不动声色地说道。 “哼哼哼,你前几天在旁边楼盘买了三栋别墅是不是?” 沈志成听到这话,瞳孔猛地一缩,这事情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除现在住在别墅里云月瑶一家,江日奂和画骨,基本上没人知道的。 “你是房地产公司的人?”沈志成很快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你真是聪明啊,现在富二代像你这么聪明的可不多,但是做人要懂的中庸之道,你做事这么高调,自然就得付出点代价!” 西服男子恶狠狠道,其实他和沈志成的过节还真不小。 原来那天沈志成以一千三百万的价格买到了一栋别墅,其实只是一个巧合。 这个西服男管理着那一片的楼盘,这么大的资源,他当然想吃点回扣了,他借着公司给的自己最低价格,和那些想炒房购房的有钱人商议了一下,最后达成一致,他将别墅商铺的价格压到最低,这个价格的持续时间只有一个星期,然后这些和他之前约好的人来他这里用比平常便宜几百万的最低价买到了别墅和商铺,而他自己呢则每个别墅和商铺都拿到一百万左右的回扣。 为了让公司差不出毛病出来,他还特意和自己手底下的那些销售演了一场戏。 他在一天晚上,在这个销售部门里找了几个心术不正又想赚大钱的销售,和他们约好,这几天会有一些买商铺别墅的人过来,这些人都电话指派这些销售来接他们,然后去买下一栋别墅或者商铺,他们无需抬高价格,就按照最低价格卖给他们。 而且这个月他会特地提高销售员的提成,把正常商铺别墅的提成提高到了匪夷所思的位置。 正常楼盘商铺别墅的销售提成一半是在千分之几左右,若是销售额过了一千万,应该会提升到百分点,此人十分贪心,他直接定下规矩,要是销售额超过一千万,那提成将达到五个点。 这个奖励条件自然是他给那些和自己勾结好的销售员们定的,事后这些销售员会从提成里拿出十万块来孝顺他。 像那天沈志成和小满遇到的那对有钱夫妇和男销售员,就是被搭着西服男这个桥过来买低价房的,当时那个男销售员跟小满炫耀自己的客户质量有多好,其实都是西服男给他安排的。 而且他后来又定了一个规矩,那就是销售额超过三千万,提成高达八个点,不过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大家也都知道这个目标是画饼给那些新来的看的。 正常人最多也就买一栋别墅了,而且那段时间这人还跟那些销售组长说好了,除了自己定好的客户,其他来看房子全部往商品房拉,不去别墅区,这样时间一过,自己再把别墅的价格提升回来,销售们提成降下去。 到时候公司问起来,自己就说那段时间是为了冲业绩搞促销,低价卖的别墅只要不超过十栋,那么就不会引起公司的注意力,自己还能从中赚个几百万,岂不美哉! 此人的计划可以说是比较周全了,可凡事总有意外,他偏偏撞见了小满和沈志成这两个人。 小满这个不受待见,但却努力工作的新人,没人会觉得她能卖出去房子,而沈志成穿成那个穷酸样进来,也同样没人觉得他能买的起房子。 沈志成问价格的时候,小满自然不认为沈志成有钱能掏出多少来,所以直接报了最低价,没想到沈志成一出手就是三套,让小满的销售额直接超过了三千万。 这下好了,按规定他要拿出三百二十万的提成外加五万块的奖金来发给小满。 公司那边也怀疑起来了,怎么一个销售员一个月的提成可以这么高? 这下西服男可慌了,他原本算好的,一个销售员一栋别墅或者商铺,每个人的提成大概二十多万,虽然很高,超出了公司允许的范围,但靠着自己的手段和能力根本不会引起公司的怀疑。 可现在一个人三百二十万可把他吓傻了,公司也派人来调查他这件事情了。 他现在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他得知了沈志成还只是个学生的时候,便动了歪点子,想要恐吓他把房子退了。 这就是沈志成和他结下梁子的全过程。 你这也叫直拳 西服男子想着先打沈志成一顿把他打服了再让他退房子,但眼下这个沈志成看起来身手不错,自己上不一定能摆平,动手的事情就交给这些年轻的傻小伙子们了。 “你们谁能把他干出血,我给他一千块。”西服男子一说这话,立马让周围打拳的人眼前一亮。 刚才那几个押着沈志成来的人更是摩拳擦掌:“看着吧,我非得把他两个牙打出来!” 沈志成摆摆手说道:“等一下,我能先把衣服脱了和你们打吗?”他实在害怕衣服被搞皱。 “脱你吗!” 那个“直拳小子”骂了一句,一拳头朝沈志成的脸上怼去。 由此可以看出真正打架的时候和擂台上是两码事,谁还会管那么多规矩? 沈志成眉头一皱,往左边闪了一下,右臂轻挥,一根半尺长的短棍从他袖中飞出。 “袖里乾坤,今天就见识见识你的风采!” 沈志成一棍子抽在了那人的手上,那“直拳小子”顿时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他赶紧自己的拳头都被抽断了。 沈志成得理不饶人,右腿前踢,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处,将他踢的单膝跪下,拳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这小子明显学艺不精,拿擂台上的本事打街头架,拳击不会用脚,所以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你不是说你的直拳很厉害吗?我怎么没看到啊?” 沈志成笑吟吟地说道,他注意到周围的人开始形成一个包围圈了。 “你特么用武器,还特么用脚!” “直拳小子”吼道,似乎觉得这很不公平。 沈志成气笑了,一个偷袭别人的人指责自己不讲规矩,这是特么和你在擂台上讲规矩吗? “你起来,咱两再来一回合,不用脚不用棍。”沈志成将袖里乾坤收了起来,摆出了一副拳击的架势。 他扫了周围人一眼:“如果你们对拳击抱有一丝敬畏的话,就等我跟他打完你们再冲上来。” 拳击社里的人一半人互相看了看,有的人抱着胳膊在旁边看着,有的人则是看向了西服男,想看看他怎么说。 西服男心想谁特么管你敬畏之心,他刚要叫人一起冲上去,旁边的“直拳小子”喊了起来:“都别动手,我要和他打一把,用拳击的规矩。” 这下周围的人都停了下来,练拳的人心里还是有点羞耻心的,自己的同伴都说要单挑了,那就让他们单挑。 西服男心道这些没进社会的年轻人真的单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但他毕竟要借这些人的手对付沈志成,便说道:“好,我给你一分钟时间,别让我失望。” “直拳小子”活动了一下刚才被打伤的手和小腿,同样将双手放在了自己下巴处,身体收紧核心,像模像样地摆出了一副要打拳的架势。 沈志成这次外套也不脱了,因为他只看着小子一眼就知道他是摸不到自己的。 拳击高手最厉害的不是他们的拳,而是他们的躲闪,厉害的高手可以让人感觉他整个人就是个幻影,是打不到摸不着的。 泰森的霸道就是因为他拥有着高闪避的同时还拥有这可怕的命中率,这些都是通过不断磨练基础技巧达到的境界。 练武不练功,到来一场空。 这“直拳小子”下盘不稳,拿的拳架又破绽百出,毫无力量感,除了他那一身腱子肉,沈志成根本找不到“直拳小子”身上有什么优点。 拳击按重量划分有十七个等级,“直拳小子”身高一米八,体重八十公斤,是货真价实的重量级选手,沈志成看着则比他瘦了不少,至少差了一个级别。 “看着点我的拳头,只会用脚的垃圾!” “直拳小子”先说了一句垃圾话,接着一个上步拉进距离就要打出一记刺拳。 刺拳是最快的拳,若是练的够久,普通人是反应不过来的。 但“直拳小子”没有练的多好,而他的对手也不是普通人。 一拳,两拳,三拳,四拳。 接连四个刺拳都打在了空气处。 “直拳小子”有些诧异,但是受伤动作不停,刺拳转右手直拳在接左手摆拳。 沈志成心道你当着打靶呢,一点自己的动作不改变。 他还是什么都没做,全程靠着后退和摇晃头部躲掉了“直拳小子”所有的拳头。 一分钟转瞬即逝,高强度的动作让“直拳小子”气喘吁吁,他和沈志成的位置已经从刚才的场地中央移动到了十米之外的地方了。 自己一拳都没有打中! “直拳小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对面就像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看得着摸不着。 周围的人也都面面相觑,“直拳小子”和沈志成之间的实力差距简直肉眼可见,沈志成的强大也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不对啊,陆战可是上次高校比赛拿过第二的人啊,这个家伙打赢了他,岂不就是冠军了。” “何止啊,这小子明显已经有了职业水平了……” 周围的窃窃私语让“直拳小子”脸上发烫,他不甘心地喊了一声,还想再冲上来。 “一分钟已经到了。” 沈志成冷冷地说道,这话也让“直拳小子”愣了一下,接着自己眼前就是一个无限放大的拳头。 “直拳小子”应声倒地。 一拳,ko。 拳击社里鸦雀无声,沈志成以碾压之姿击倒了他们拳击社的好手,这让他们所有人都觉得脸上无光。 “太没用了,才打了一分钟的拳就掉肘了,你们平时是跟袋鼠学的拳吗?” 沈志成不屑道,这里掉肘的意思是指拳架用来保护下巴的手往下放,暴露出了自己的下巴和头部,这一半是没体力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情况。 西服男子一看这些小子居然就任沈志成嘲讽,赶紧说道:“现在单挑时间已经过了,你们可以拿下他了,到时候你们一人五百块幸苦费。” 有了钱的动力,这些人顿时跃跃欲试了,但还有一部分有武德的人没有选择冲上去,只是在一旁看着。 沈志成不慌不忙地将上衣脱掉,叠好了放在晕倒的“直拳小子”身上,然后拿出了袖里乾坤,指着这些蠢蠢欲动的人,想看看谁愿意当第一个愣头青。 “上啊,你们在那看着干嘛!”西服男子暴喝一声,终于有两个站在沈志成背后的人动了手。 沈志成就跟背后长眼一样,头也不回地就是两棍子抽到了那两人的脸上。 这袖里乾坤的质地坚逾金铁,在沈志成的怪力加持之下,威力更是大的吓人,直接把他们两的鼻梁给打歪了。 手里有武器的就是横一点,有的打架老油子见到沈志成手里拿着东西,也抄起了家伙冲了上去,折凳,哑铃,拳靶,什么都拿起来了。 沈志成赤手空拳就至少能干趴下这里一半的人,更何况手里还多了一柄袖里乾坤? 对付这些杂鱼当然用不上气,但是沈志成为了加快战斗的进程,用气提高了自己的速度,力量上留了一手,不然是可能打死人的。 他的速度比起这些人快了何止一倍,两只手感觉都打出四只手出来,几乎没有一个人能近得了他身边一尺之境。 打到后面更是沈志成主动追着他们打了,一人一棍子,没有能挡得住的,须臾就会倒下。 西服男一开始还是津津有味地看着,但看着看着,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个人的战斗力怎么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一个人同时单挑几十人?这是人类世界会出现的事情吗? “这些是人啊,不是沙包啊,怎么一打倒一个呢?”西服男冷汗直流,但这个时候沈志成的脚下已经倒下了至少三十多人了。 带球撞人 西服男一看势头不好,立马准备要跑,可他又能跑到哪去? 沈志成将袖里乾坤一扭,半尺长的合金利刃弹了出来,他用力一掷,袖里乾坤便准确地贯穿了西服男的小腿。 自从大学毕业离开拳击社之后,这西服男的身上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这么严重的伤了。 他惨叫着倒在地上,沈志成扫了一眼周围,见没人阻拦自己便踏步走了上去,一脚踩在西服男中招的小腿上。 “啊啊啊,放开!求你放开!” 痛苦让西服男脸色煞白,沈志成拔出了他小腿上的袖里乾坤,但喷出来的血液却溅射了他一脚。 “我的aj!” 沈志成大叫了一声,赶紧将脚拿下来,只是这血已经沾满了他新买的那双鞋子上。 “完了完了,一会还要去赴约的。” 沈志成啧了两声,拿鞋子在西服男身上蹭了两下,算是勉强擦干净了。 “来,说说吧,你和我之间的过节。” 沈志成将他翻了过来,西服男对沈志成满脸惧色:“对不起,你放过我吧,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 沈志成呵呵冷笑一声:“对不起有用,特么要警察干嘛?我问你你再不说我马上再废你一条腿。” 西服男颤抖着嘴巴说道:“沈哥,不,沈爷,我错了,您要听什么我都说,好吧,你先让我起来,不然这腿等会血全流干了。” 沈志成又在他身上将袖里乾坤上的血擦了一下,将袖里乾坤收了起来。 “不用怕,很快就止住了。” 沈志成在西服男大腿处推拿了几下:“这下你的血止住了,可以说了吧?” 西服男注意到沈志成跟鬼一样的眼神,咽了一下口水:“我,是旁边开发商手下的助理,您之前去我们楼盘那里买了三栋别墅,他让我来给您打个招呼。” “我特么照顾你们生意,你这么跟我大招呼?” 沈志成笑了笑,知道此人定没有说真话,他拿出袖里乾坤,作势要捅,西服男赶紧喊道:“别别别,我说我说!不是这个原因,但我真是做房地产的,不信您可以掏我兜里的名片。” 沈志成从他口袋里翻出来了一张名片,看了一眼果然是上次自己买的那家楼盘的公司的人。 “来,你给我说说,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情。” 沈志成蹲在他面前问道。 西服男怕了,想了一会便来龙去脉说了,但其中隐瞒了不少,可是沈志成只是一细问,便将这些隐瞒的事情问出来了。 沈志成听完后冷这嗓子问道:“你把小满她怎么样了?钱发给她了吗?” 西服男点点头:“部门主管不是我的人,他按照规矩把钱发给她了,接着她就提出辞职了,公司那边看着她,我……我不敢动她。” 沈志成“嘿嘿”一笑:“你当我是软柿子是吗?” “不,不,您简直就是一金刚钻,我哪敢把你当软柿子啊?”西服男这个时候知道怂了。 沈志成想了一会,对着他脸上来了一拳,把他的鼻子直接打出了血。 这家伙被打了也不敢去擦,至少任由鼻血去流,静静地看着沈志成。 “今天我有事,以后我再来找你算账,等着,我随时会去找你。” 沈志成把这人的名片收了起来,他甩了甩拳头上的血,站起身来,周围拳击社的人都吓了一跳,往后撤了一步。 沈志成扫了一眼这些还站着的人,说道:“你们的选择很明智,别在这社团混了,大学的时候多学点别的东西,少和人争勇斗狠。” 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让人说不出话来,沈志成在倒地的人中寻找着什么,忽然,他眼前一亮,走到了之前那个打自己脸的家伙。 “我很记仇的。”沈志成一拳怼在他的胃部,让此人痛醒了过来。 沈志成抡圆了巴掌,在这人脸上扇了总共十巴掌,这人的脸已经肿得不成人形。 仇已经报了,这边的事情也算处理完了,沈志成去拿“直拳小子”身上的外套,这小子还挺经打,此刻居然悠悠醒了过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半睁着眼睛,视野里的沈志成高高在上,巍峨高大,就像一座大山一样。 “我叫沈志成,你的拳太烂了,以后收敛一点。” 沈志成抖了抖外套,回答道。 “我一定会打倒你的!” “直拳小子”挣扎着坐了起来,就跟日漫男主角似的发出了誓言。 沈志成没搭理他,将外套披在身上走了。 看到沈志成走出了拳击社,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再一抹自己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头的冷汗。 “我艹,这是什么怪物啊?” “这特么何止是职业水平啊,这已经不是人了。” …… 沈志成开着自己的奔驰大g上了路,和刘阿明与助理约定好了要在十二点之前赶到片场。 他开到了一处酒店旁,这里早就被剧组包下,大老远就能看到一堆人举着各种设备忙忙碌碌。 刘阿明和助理此时才赶到,她们下车看到沈志成靠在奔驰大g的车门上,有些惊讶,一是惊讶他的穿着,二是惊讶他的车子。 “沈老板真是给我面子啊,打扮得这么帅气!”刘阿明对沈志成的扮相很满意。 沈志成这才发现自己旁边的奔驰大g同样可以起到衬托自己低调的效果,因为贵啊。 “肯定不能给您跌份,而且我也很喜欢贾导的电影。”沈志成实话实说,他突然扭头看向了一变,他余光扫到了一个人正在朝着这里跑过来。 “好大!” 沈志成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一双完全可以说是媲美球类运动里的球那个形状在女人的胸前上下甩动着,让沈志成一度有些晕球。 刘阿明欢呼了一声,接着就和那跑来的女人抱在了一起,嘴巴里还很宠溺地喊道:“阿娟!我们好久没见了!” “明姐,谢谢你来看我!” 沈志成把视线强行从“球”转移到了那个女人的脸上,姣好的面庞加上妩媚的妆容,让沈志成想到了狐狸,眉眼之间也的确有这股媚态。 沈志成这才发觉这位刘阿明口中的“娟娟”就是那位著名的艳星“柳娟”,这可是位靠各种绯闻和走光拿到热度的明星,加上颜值身材都很傲人,她一出道就得到了非常高的曝光度。 “没想到这两位关系这么好,一个是靠炒作上位的明星,一个是有实力的艺人,也不知道关系是真好假好……” 沈志成没有妄加揣测,娱乐圈的水这么深,自己还是不要乱猜。 柳娟和刘阿明笑着聊了一会后,又转头看向了沈志成,眼光在他身后的奔驰大g上快速地扫了一下,然后笑吟吟地问道。 “阿明姐,这位老板是谁啊?” 刘阿明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狐狸,这么快就动歪心思了,人家有女朋友的!” 此时是秋天,柳娟身上披了一个外套,里面的衣服则是一套紧身毛衣,但无论什么款式的衣服在她那巨大的罩杯之下都会十分显得无力。 沈志成跟柳娟稍微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展露出的热情也是刚刚好,不多不少,不会过于热情也不会显得冷漠。 “小女子柳娟!想必老板以前也看过我的新闻吧,我就不用多介绍了。” 沈志成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自己是时候去搞一张名片了,不然自我介绍的时候有些尴尬。 “贾导呢?”刘阿明问道,“他有空吗?” 今天他们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给刘阿明在这电影里面找个角色演演。 饭局 “现在是午休时间,等会导演就跟我们一起去吃饭了,放心吧,我帮你们都搞好了,等会你们跟着一起来吃饭就行了。” “真是谢谢你啊,小狐狸!”刘阿明有些高兴,身为一个艺人,她当然是希望获得更高的曝光度,在贾导的片子里蹭蹭热度也是好的。 在这个圈子里,这都是属于基本操作,只是看你的下限在哪里,要是你没有节操的话,想火也很简单。 “看,贾导来了,贾导这里这里!”柳娟挥起了手,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但随着她的动作,那两个巨物的抖动也是让所有男人都为之侧目。 沈志成看向了导演的方向,这位贾导演比电视上看起来更具艺术气质,剃着短发,留着胡子,穿着导演服,虽然朴素,但是光是看着他就能感受到这家伙身上的艺术气息。 导演身边还跟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生有些微胖,容貌普通,身上挎着一个包,看来是导演的助理。另外一个男生长的十分清秀,脸上化着妆,年纪也才不过二十,沈志成定睛一看,这不是最近大火的流量小生之一吗? 贾导这戏的主角是个小鲜肉? 沈志成虽然平时看的新闻不多,但也听过那些小鲜肉的不少黑料,什么替身演戏不敬业,说台词直接报数字,演技更是全程面瘫,就是不知道这位怎么样。 怎么自己印象里贾导很少拍商业片的啊,找的演员一般也是老戏骨,怎么这次找了一个靠炒作上位的艳星和毫无演技的流量小生当主角? “贾导好。” 刘阿明微笑着和贾导打了个招呼,他们之前也算认识,贾导见到她只是客气地笑了笑:“大歌星近日状况如何?来海天办演唱会的?” “你调笑了,我现在开演唱会哪有人来啊?”刘阿明主动介绍了沈志成:“这位可是我在海天遇到的大老板,青年才俊,我将来可仰仗着他呢。” 贾导上下打量了沈志成一眼,他早就注意到这辆奔驰大g了,现在听到刘阿明介绍,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沈志成有些小激动:“贾导您好,我算是您的忠实观众,您拍的电影我基本上都看过,特别是那部《地注定》,我太喜欢了。” “多谢多谢。”贾导依然是那副客套的样子,并不是他拿范,而是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四天耳朵旁边都是这样的话,娱乐圈就是一个交际圈,除了从业者,还有无数的人想往里面挤,他这个身份每天都会收到几十个群众演员的自荐信。 “弟弟,你既然遇到偶像了,那今天不得你请?”刘阿明顺水推舟,让沈志成负责这顿饭。 “没问题,还是问贾导想去哪吃。”沈志成问道,刘阿明这就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 “去哪吃……”贾导望了一眼女助理,“上次咱们去的隔壁家常菜的酒楼就不错,咱们去那吃吧,也便宜,五个菜才花两百块。” 沈志成听到这话,嘴唇动了一下,但是没说出口。 他本来想问这档次是不是低了点,咱们再换一家,但这一问实在太俗了,便住了嘴。 人家为什么是国际导演呢,活得像个世外高人,却又在这尘世里不断摸爬滚打,他的确没想着宰沈志成一顿,今天中午他要不是赴约来的,本来应该在工位上吃盒饭的。 “那走吧,我这车能正好能坐三个人。”沈志成按了一下钥匙,后面的奔驰大g立马轰鸣了起来。 那一直没说话的小鲜肉演员眼前一亮,走上来说道:“哇,原来这车是哥你的啊,真帅!这车可是男人的梦想啊!” 沈志成没想到这小子还主动叫自己哥,还挺有礼貌,对他的第一印象顿时还不错,说道:“哈哈,还行吧。” 小鲜肉围着这车子转了一圈,他似乎对车子还有点研究:“哥,这车太好了,是顶配版吧,哇,我原来就想开六个轮子的大g,可惜姐姐一直不让我买。” 顶配版奔驰大g是六个轮子,沈志成对这个设计无感,毕竟自己主要是在城市里开,有不是生活在沙漠,你有八个轮子也不顶用。 “要不,你来开?” 沈志成将自己的车钥匙递了出去,小鲜肉看着这车钥匙明显心动了,他鼓着嘴说道:“算了吧,我还没驾照呢。”他乖乖地坐到了后面去。 贾导坐到了副驾驶,这顶配大g的座椅舒适度不要太高,而且把手旁边还有个便携冰箱,可以在里面放饮料、冰块之类的。 柳娟跟着刘阿明他们的车,沈志成大g开路,刘阿明开车跟在后面。 在路上贾导没怎么说话,倒是这个小鲜肉一口一个“哥”的叫着沈志成,问题一个接一个。 “哥,你这么年轻就这么有钱,你是富二代吗?” 沈志成微微一愣,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家里给了点钱让我出来创业。” “哥,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沈志成打着方向盘说道:“都做一点,我旗下有一家娱乐传媒公司,现在正在做网络直播,我正准备扩展业务。” 这时候在看车外风景的贾导眼神微动,但什么也没说。 “哥,你真厉害!”这小鲜肉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一路上想尽办法夸沈志成和贾导,看来想极力搞好关系。 且不论这人演技和业务水平如何,就他这个情商和活络的样子倒是让沈志成满喜欢的,但是仔细一想,在娱乐圈混的人,哪个不善交际,除非你已经流弊到不需要鸟任何人。 沈志成开车载贾导就是想和贾导好好聊聊,但全被这小子把话给问去了,他全程也没和贾导说上几句话。 到了地方,几人走下车来,小鲜肉立刻取出了一副墨镜和帽子脸遮住,他笑嘻嘻道:“有些粉丝还是很烦人的,我助理没跟过来,没人帮我拦着,我就先伪装一下了。” 贾导倒是不怕,这个娱乐至死的年代,人们对演员的关注远远超过了导演,除了粉丝,路人是很难认出他们来的。 他们去了酒楼进了一个包间,柳娟和刘阿明他们也跟了进来。 “坐吧,咱们先点菜,下午两点就要开机了,晚上还不知道要拍到什么时候。” 贾导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他不拘小节,从来不在意饭桌上的位置变化。 “你做东,当然你做中间了。”刘阿明对沈志成眨了眨眼,沈志成便不推辞,做到了正中间。 柳娟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了沈志成旁边,在坐下的时候,那两个球差点晃得沈志成睁不开眼。 这饭局是铺垫,吃饭的时候聊的事情才是关键,沈志成点过菜后,这刘阿明的助理就开始旁敲侧击地询问贾导来海天拍的是什么片子。 贾导也不避讳:“是一部都市爱情片,小王男一号,小娟女一号。” 他在介绍的时候,语气中去透露着一股无奈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铺垫做好了,等会要求的事情自然就等喝酒的时候说了。 沈志成要开车,不能喝酒,小鲜肉说公司规定他也不能喝酒,刘阿明的助理要开车也不喝酒,饭局上柳娟,贾导,刘阿明三人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小狐狸柳娟收到暗示,便给贾导敬了一杯酒:“贾导,咱们剧组是不是还差一个角色啊?” 导演的无奈 贾导看了刘阿明一眼,其实心里已经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刘阿明十分忐忑,毕竟贾导可不是什么二流导演,他的作品一向是只看质量和艺术水平,自己的演技也就一般般,不知道他能否看上自己。 “我们剧组的确是缺一个角色。”没想到贾导居然主动开口说话,“阿明你要是想来可以明天进组,我今晚把剧本给你。” 刘阿明有些惊讶,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以前贾导可是很严厉的,这种事情不会轻易答应的,怎么今天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谢谢贾导!”刘阿明起身敬酒。 “坐下坐下,举手之劳罢了。”贾导说道,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多变化。 这事就这么办成了,刘阿明心情不错,这经济人直接和沈志成谈起了合作的事情。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把沈志成叫了出来,从包里拿出来了一份协议:“其实合同我早就拟好了,你看看吧,你搞传媒的,我这些只是涉及到了一些阿明姐的权益,到时候合作的业务你再安排。” 虽然沈志成和她们挺聊得来,但是这合同还是得看看,这世上知人知面不知心,最难猜的便是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在娱乐圈里多了去了。 沈志成草草扫了一眼,看到上面说的基本上都是刘阿明在合作期间不得被强迫做什么做什么之类的,大部分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所拟的。 沈志成放心了下来:“可以,姐,明天我给你一个公司地址,我让他们也准备好协议,过来和您进行交接。” 经纪人点点头:“好,不过你这传媒公司现在就一个直播平台,准备做什么呢?” 沈志成道:“现在刚起步,自然做一些门槛低的,把知名度搞出来,有阿明姐这个流量,我心里好歹有个底,没准以后这边做大了,我也开一个影视公司跟花一兄弟一样,专门给我阿明姐拍一部电影。” 经纪人笑道:“嘴巴真甜,你要是真想开影视公司,那你现在可得抓紧,这面前就有一个大导演呢,多巴结巴结!” 沈志成看了看四周,小声问道:“怎么这次贾导找了……嗯,两个不是常演戏的演员来演他电影的主角?” 经纪人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我知道你想说啥,贾导是个大导演,以前每部片子都是找老戏骨来合作的,怎么这次找了两个流量演员来演戏。” 沈志成挠挠头,他知道这圈子水深,生怕听到什么秘闻。 还好经济人爆的料也不是太猛:“自从去年贾导那部《地注定》拿了百草奖三个大奖之后,国内的资本就盯上了他呐!但是《地注定》因为内容被封了,所以没上映,这投了几千万进去却亏本了,资本能放过他吗?我估计啊,这次电影就是这个公司为了捧里面那个小鲜肉的,贾导是来戴罪立功的。” 沈志成微微挑眉,没想到那个一口一个“哥”的小子来头还不小。 “你还不知道吧,他亲姐姐可是圈内现任流量一姐,华语圈c位!为了捧红她弟弟送去了南韩偶像公司深造去了,做了两年的练习生,一回国就是各种资源捧着,这次拍电影就是,娟娟也是来陪衬的。” 经济人的话让沈志成算是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他叹了口气,怪不得看贾导这个状态,看来是被资本强迫来拍电影的,一部专门为了捧人的片子,肯定没有以前他的作品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合作上的细节,便回到了饭局上,这个时候贾导已经喝了差不多了,他酒量不错,据说以前拍戏的时候就是一边喝着一边拍,号称这样才有灵感。 “那咱们就回去吧,收拾收拾就开工了。”贾导说道。 小鲜肉似乎有些不想干活:“贾导,这离两点可还早呢,要不咱们再歇一会,志成哥的车可快了,二十分钟就能到。” 贾导面上有些不快,他缓缓说道:“小王啊,做为一个演员,可不能把开工当成一件有负担的事情啊。” 小鲜肉愣了一下,刚才那副乖宝宝的样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的面孔:“这有什么,反正下午我也准备交替身上的,我反正要去玩一会,我今天可是拍了一上午的戏呢,我已经够努力了。” 沈志成见到贾导握酒杯的手青筋暴露,显然是被气到了,沈志成还以为这导演要发作了,但最后贾导还是只叹了口气。 “行吧,随你去吧。” 小鲜肉听到贾导答应了,他脸上的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立刻换上了一副欣喜地面孔:“多谢贾导,下一部戏我一定叫我姐夫多投一点钱给你。” 贾导放下酒杯,说道:“我在车上等你,一点半之前咱们就得走,你就算用替身,下午也得先去。”他说完便快步走出了包厢的门,导演助理追了出去,沈志成迟疑了一下,反应过来说道:“我去给贾导开车门,先下去了。” 沈志成也追了出去,到了楼下停车的地方,沈志成看到贾导站在自己的大g门前,赶紧冲上去把门打开:“贾导您慢点,这车子底盘高,上车要把脚抬高点。” 贾导见到是沈志成,笑了笑:“放心,我还没醉到那个地步。” 沈志成将贾导扶上了副驾驶的位置,自己则是坐到了驾驶位,他正想着要怎么展开话题,贾导却率先开口了。 “听阿明说,你是海天的商人?” 沈志成点点头:“赚了点小钱,才请得起阿明姐这样的大明星啊。” 贾导满意地看了看沈志成:“你倒是挺谦虚,比那小子好多了。” 沈志成趁势说道:“是啊,这一路上看他还挺讲礼貌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贾导把身子靠在了椅背上,脸上浮现了一抹愉悦的表情,他缓缓说道:“让你见笑了,刚才我差点失态了,喝了点酒就有点上头,和一个孩子计较了起来,不应该啊。” 沈志成:“孩子?看他那样也不小了啊,成年了都。” “这小子有个这么宠他的姐姐,在哪里都跟可以跟孩子一样撒野,当然不会成长了,倒是我没有定力,明明知道这次拍戏会遇到这种状况却还是没沉住气。” 承诺 沈志成摸了摸下巴:“贾导,按您的实力和名气,无论去哪里都有人抢着要给你投资的呀,怎么会……” 贾导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你也是个聪明人啊,看出来了我现在的处境,唉,怎么说呢,钱这东西我以前从没想过会缺,那个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拍出的东西也就那点水平,却敢和投资人嚷嚷着要天文数字的投资,现在年纪大了,总算能拍出点有水平的东西,却没有人愿意给我钱了。” 贾导的回答让沈志成没想到,甚至还有点不敢相信:“您这玩笑开大了,您是谁啊,两届百草奖最佳导演,最佳电影得主,华人导演里的一座大山,文艺片的泰山北斗,怎么会没人投资您呢?” 贾导沉默了一会,说出来的话让沈志成顿时哑巴了。 “若是现在的人愿意看我的片子,那现在的流量时代就不会出现了。” 是啊,仔细一想,贾导的电影都是较为文艺,不追求视听效果,观众受众也很少,虽然拿奖拿到手软,但都是叫好不叫座的片子,甚至上一部片子根本就没有上映,投资的钱全亏进去了。 资本只会看中结果,他们可不关心什么艺术不艺术的,你导演拍的再流弊,赚不到钱有什么用,这小鲜肉只要在电影上挂个名字就有人愿意掏钱,那为什么不去捧小鲜肉? 贾导此刻接着酒意,把对现在这个电影市场的不满全都发泄了出来,他没有说脏话,只是不助地叹气,发火是年轻人爱干的事情,但是他已经上了年纪。 “这次叫我来拍这个片子,我拿到这个项目的时候就知道,我的名声要毁了,我要被观众骂了,剧本是公司给的,演员是公司塞的,我一点主导权都没有,我回去把那个剧本看了一遍,平时看一个好剧本我要花上一整夜的时间去看,但是这次这个剧本我只看了半个小时就没有看下去,我当时就在问自己,这特么就是现在人喜欢的东西?” 贾导摸了摸口袋,摸出了一包烟,他示意沈志成把车窗摇下去,点着烟接着说道:“你说现在人都是怎么想的,还是我真的已经老了,我就属于那种老顽固了?跟不上时代的潮流就要挨打?可我回去把我的作品又看了一遍,我虽然不是希区柯克,黑泽明,侯维那样的大师,但是我拍的东西也不至于一文不值啊,最关键是现在的审核制度,也在打压着我们这一辈导演,我特么干脆拍贺岁电影去算了。” 沈志成把车上的烟灰缸弹了出来:“您前年不是拍过一个贺岁电影,叫《江河儿女》,我记得。” 贾导深深地看了沈志成一眼:“你很不错,我还以为你之前说的都是客套话,没想到真是我的观众。” 沈志成笑了笑:“您也算华人电影之光了,怎么能让你受这等委屈,小子不才,虽然这传媒公司才刚刚起步,但是手里还是有点钱的,不知道贾导您欠电影公司多少钱,几个亿的话,小子就顺手帮您还了。” 贾导听到沈志成把几个亿都不当回事的时候,心中一突,他望向了沈志成:“几个亿可不是个小数目,你这个顺手还了,实在有点夸张了。” 沈志成笑道:“看来您是不相信我的实力了,不知道迪迪尼公司您听过没有,他们准备在海天市再造一座乐园,而这个项目被我承包了,这件事您稍微调查一下就行。” 贾导眯起了眼睛,他重新审视了面前这个年轻人,想要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你不简单啊……” 贾导弹了弹烟灰:“那这么做你有什么好处呢?你也是商人,不能总干赔本买卖啊。” 沈志成咳嗽了一下说道:“小子当然是想让您过来拍几部片子,但是我可和那些人不一样,我不会插手任何事情,您想什么时候拍,想找谁拍,想拍什么题材,想拿多少钱拍,我都不会过问,您来我这边就两个字,自由!” 沈志成的心砰砰直跳,他很期待贾导的回答,只要他能把这个华人顶尖导演挖过来,自己的传媒公司自然就有了一个王牌! 至于亏损盈利这个事情,沈志成旗下又不是只有一个娱乐传媒公司,只要别像《埃及艳后》那样亏,沈志成表示都是小意思。 贾导“呵呵”笑了两声:“看来你挺用心的,不过啊,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沈志成心里一沉,但是这个答案也在自己意料之中。 贾导把烟头按灭了:“还债这件事情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这片子我好歹拍了一半了,你让我不拍了,这不是让我把自己的孩子扔了吗?虽然剧本和演员的演技我无法控制,但是镜头,服道化我还是可以动动手脚的,至少让他过及格线吧,这部片子拍完了,我和那边就全都两清了,这个时候我再来……” 他重新抽出一支烟点着:“那个时候你的传媒公司但愿已经开得很大了,那个时候我再来给你拍电影,小子,到时候只要你还保持着现在的赤子之心,没有被资本腐蚀,那我一定交一份完美答卷给你!” 这一番承诺听得沈志成握紧了拳头:“好!我等您拍完这部片子,到时候我的是传媒公司一定人尽皆知!” …… 下午一点半,这小鲜肉还真是“准时”,说一点半出发,一点二十九之前绝对不到。 他兴高采烈地上了沈志成的车,一脸笑地对着导演说道:“导演!你猜我刚才干嘛去了,我居然抽出十分钟去背了台词,今天下午可以现场取音,不用后期配音了!” 贾导弹了弹烟灰:“没问题,你继续说数字也没事情,我不会给太多特写镜头给你,嘴巴不会拍到的。” 小鲜肉“啊”了一声,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可是没有特写镜头,我的粉丝们就看不到我这张脸了,他们可都是为了我的脸去看电影的啊。” 沈志成心道这小子真腹黑,说话夹枪带棒,要不是有所顾忌,他早就把这小子从车上扔下去了。 但是贾导只是从后视镜看了看他,然后脸上挂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放心,你该帅的镜头我一个也不会漏的。” 卖公司 小鲜肉闻言便放心了,他也听不出导演话里的意思,只知道自己这次能露大脸就行了。 沈志成和贾导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笑意,两人一路无话,开车到了他们拍戏的地方,沈志成将他们放了下去,然后就在外面等着。 小鲜肉进去拍戏前还跟沈志成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想要沈志成带自己在这个城市玩玩,听他的意思,他应该会经常翘班不演戏出来玩了。 沈志成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有拒绝。 刘阿明和助理进去拿剧本了,过了一会走出来,脸上全是笑容。 “姐姐,看来你拿到了不错的角色咯!” 沈志成朝着她一抱拳:“恭喜姐姐!” 刘阿明捂着笑道:“嘴巴真甜,我还以为贾导吵架之后心情不好,会随便找个角色敷衍我,没想到直接给了我一个女配,台词镜头都不少,这下我待在海天的时间可不少了,你那劳什子直播平台我也可以见识见识了。” 沈志成道:“那简单过两天我随便找个由头举办个活动,然后直播的时候请您去直个播,随便播什么都行,唱唱歌,聊聊天,那天所有的收益都是您的,时候我再给您一百万。” 刘阿明啧啧摇头:“你真阔气啊,一出手就是一百万,但是我可担不起这个价格啊,我一次商演才五十万呢。” 沈志成正色道:“姐,您来是我的荣幸,这一百万我还嫌少了呢,这不是想着和您长期合作吗,以后每次的报酬都不低于这个价钱!” 刘阿明摸了摸沈志成的头:“傻弟弟,你好好想想,你光请一个三线歌星就得花一百万一次,这多亏啊,听姐姐的话,要学会勤俭持家,钱再多也不能这么造,要是姐姐年轻十年,你给我报一百万我肯定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但现在嘛,五十万够了。” 她转身对助理说道:“你回去在协议上加上一条,就是他们每次付给我的报酬不可太多要不然我是不会来的。” 沈志成见她这么坚持,只好说道:“那好吧姐姐,明天我派人去和您拟合同,就趁您在海天的这段时间,我蹭蹭您身上这点流量。” “就光蹭我的啊,这边三个这么大的流量你看都不看一眼?”刘阿明往身后指了指,那意思很明显了,三个流量指的是柳娟,小鲜肉和贾导。 沈志成道:“这贾导肯定不会帮我引流的,人家可是大导演,干这个相当于自降身份,而且我可请不动!” 他当然没提刚才和贾导在车上聊得那些东西。 刘阿明眼睛一转,笑道:“看来你是想要找我帮你和娟娟说说咯?” 沈志成心中一动,看来阿明姐还是聪明的啊,自己确实是想找那位艳星柳娟来给自己引流,因为从各个层面上,她这个宅男女神都是直播引流的最好人选。 毕竟看直播的观众群体摆在那,看女神直播的男生,肯定要比看帅哥直播的女生要多得多。 “那个小鲜肉对我虽然很客气,但是脾气喜怒无常,不可控,我还是不用他比较好。”小鲜肉这个引流的人选也被沈志成从他的心中划掉了。 既然刘阿明愿意替自己说说,那沈志成当然是不介意拿到这块蛋糕。 今天三人想完成的事情都完成了,心情不错,刘阿明还想再找沈志成一起吃个晚饭,被他婉言拒绝了。 开玩笑,现在还有身上藏着炸弹的家伙跟在我屁股后面,和我时间待久了可是很危险的。 沈志成和刘阿明她们道别之后,开着自己的奔驰大g就离开了这里,本来他还想去片场里看看,但一想到小鲜肉那个演技,他觉得自己进去恐怕只会看到一堆人在那里犯尴尬癌。 “这身衣服感觉没什么用啊,这贾导已经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这些穿着上的打扮还真的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力,他看着辆奔驰大g的次数都比看我身上的衣服多。” 沈志成又嘀咕起了身上这套衣服,但他转念又想,刚才那小鲜肉和柳娟对自己的态度都很不一般,都是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的,这说明这衣服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至少这两人的眼神里绝对没有之前那些势利眼一样的厌恶了。 “这衣服好是好,就是不能在打架的时候穿,太麻烦了,总担心会沾到血。” 沈志成开了一会车,他现在开车特意往那些车少的路上开,不为别的,他现在就希望这个鬼影跳出来再和自己大战三百回合,自己好解决掉这个心头大患。 自从上次撞车之后,沈志成就十分注意那些加塞,超车的车子,但想来同一个招式对方不会再用第二次,自己也没必要这么紧张。 这种人就像疯狗一样会咬着自己不放,直到两边有一个人先死去,沈志成也是倔强上头,他索性在城市里转起了圈,欣赏起了海天市的风景。 现在是秋天,植被们纷纷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冬季做准备,落叶的落叶,枯萎的枯萎,凋零的凋零,这些肃杀的景色现在看来还别有一番风味。 沈志成以前最喜欢的季节就是秋天,原因很简单,夏天太热,冬天太冷,他又不喜欢春天那种潮湿温暖的天气,万物生长并没有让他欣喜,反而总是让小时候的他花粉过敏。 秋天就不一样了,生命不会像在冬天一样就这么死去,万物灭绝,而是进入一种安静又孤独的状态,他们留有生机,却形单影只,自艾自怜。 道路两旁的枫叶是枯黄的,沈志成将大g听在了路的旁边,走下来看看这片景色。 “自己小时候还真是多愁善感呢。” 沈志成捡起一片落叶,他没有那么多心思伤秋怀古,他心里想的只有鬼影这家伙究竟在哪。 “我若是他,我会怎么暗杀一个武功比我高的人?而且此人已经被多次袭击,此刻警惕度很高,要怎样才能下手?” 沈志成干脆把自己和鬼影来了个角色互换,若是站在他人的角度去思考,说不定就能找到突破点了,这世间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 用完就扔 为了增加代入感,沈志成直接把江年月当成了自己的暗杀目标,若是自己想要杀江年月,会采取何种手段和计谋?自己还抱有同归于尽的心思,可以为了杀他不计代价。 撞车,加油站…… 这些都是事故多发地带,前者是对方设计好的,后者是对方跟踪自己临时起意,想在加油站和自己同归于尽。 沈志成眼前一亮,他好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只要对方还在跟着自己,那他就有办法。 沈志成环顾一周,开着车子离开了这里,他要去的地方很简单,那是一个能让鬼影起杀心的地方,能让鬼影觉得出手自己必死的地方,又或者去一个鬼影不得不出手的地方。 沈志成一边开车,一边用语音唤醒手机助手,给夏云宣打个电话。 “老板什么事情啊……” 夏云宣接电话的时候也是懵逼的,自己现在住在别墅里文件什么的也摸不到,只能远程办公,要是看个什么东西还得叫对方发个电子版的给自己。 “拟一份公司转让协议。”沈志成说道。 “啊?”夏云宣吃了一惊,但是职业素养还是让她闭上了嘴巴,只是点了点头:“好,那你要转让哪个公司?” 沈志成的声音十分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石破天惊:“我旗下所有公司,全部转让,只要给得了钱,我都可以卖。 “什么?”夏云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些公司你不准备要了?” 沈志成点点头:“不错,我要连夜离开海天,就在今天,越快越好。” 夏云宣还是不解:“为什么啊?只是短暂离开吗?” 沈志成摇摇头:“我要永远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电话那边是一片沉默,夏云宣愣了好久才说道:“你,你要走了吗?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她的声音带着很多的情绪,只是沈志成听不出其中最关键的情感。 沈志成道:“是的云宣,我在海天惹上了很不好惹的角色,若是再不离开,我可能就有危险,你也看到了,我把我的女朋友都保护了起来,对方下手很黑,只要是我亲近的人都会出手。” 夏云宣这时才明白沈志成为什么叫自己来这里了,原来他是为了保护自己啊! 一想到沈志成说的是我“亲近的人”这个词,夏云宣便是脸上发烫,她没想到自己在沈志成心里还挺有地位。 “不能报警吗?海天这边发展的这么好,这些就一点都不要了吗?你可以先离开海天一段时间暂避风头啊。”夏云宣说道。 “不,对方会对我下手,其实是因为舒文雅,她的仇家认为我现在是她身边最大的靠山,就是因为了解到我在海天的势力,我人若是走了,但是手还往海天伸,这样对方还是会盯上我的,无论我躲到哪都一样,他们还是会追上来杀了我的。” 夏云宣吓得捂住了嘴,没想到那个美人蛇一样的夏云宣背后的势力这么错综复杂。 沈志成接着说道:“我必须越早离开海天越好,云宣,你先去放出风声,说我要卖我旗下所有的产业,包括那个迪迪尼的项目,只要给钱,我全都可以给他。” 夏云宣连忙说“是”,她忽然插嘴道:“老板,你……你离开海天之后会去哪?” 沈志成沉吟了一会说道:“我会去燕京,那边有人承诺用五十亿和我合作开酒楼,我在那里可以谋求更大的发展和机遇,比在这小小的海天可好很多了,你记得卖公司的时候要把这个信息带上,好让别人知道我不是缺钱才卖的,防止别人压价。” 夏云宣“哦”了一声,她接着说道:“那老板我能问你一个很私人的问题吗?” “私人?”沈志成说道,“你问吧。” “你离开海天会带上我吗?” 夏云宣的话让沈志成愣了一下,他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你要愿意当然可以跟来。” 夏云宣的心情一下愉悦了起来:“好,我马上去办理!”然后立马就挂了电话。 沈志成听着突然响起的“嘟嘟”声,心里说道,反正本来就是假的,带不带上你都只是口头说说而已,我又不会真离开海天。 沈志成握着方向盘,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此刻自己已经将鱼饵撒了出去,就看对方上不上钩了。 还不知自己这个鱼饵,够不够香呢? …… 长发青年听着面前之人的汇报,渐渐地有些出神,他打断了对方,说道:“你确定这些情报是真的吗?” 黑暗中的人说道:“我舒家虽然在海天的药店被拔了,但是也不代表在海天一点人都没有,这些基础的情报自然是真的,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是真的就不能代表这些不是沈志成故意用来骗我们的吗?”长发青年说道。 “能,但是人会说谎,钱却不会,我这么告诉你吧,一个人逃跑可能什么都不会带,但一定会带着钱。” 长发青年嗤笑了一声,显然对舒家大少爷一副不可置否的样子,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对钱感兴趣的。 “你这一套可能只在你那里有用,沈志成其人仗义疏财,做过不少好事,救济穷人更是家常便饭,这样的人怎么会带着钱跑路。” 舒家之人笑了笑道:“那你可想错了,越是这样的人,越会对钱看的很重,因为他的仗义疏财是建立在他的资本上的,他有十万金,才有信心去做一掷千金这种买卖,因为砸了这千金下去他还有九万九千金,但现在他可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家产全部变卖,连同那个他刚拿下来的迪迪尼的项目,这已经说明了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准备放弃舒文雅了。” 长发青年看向了黑暗之处:“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若是不做舒文雅的靠山,你会撤回任务吗?”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正如你所说,咱们还得看看着消息是真是假,等情报再多点我们再做决断,再不济,咱们两边还是有合作的。” 这人说话是这样说的,但是长发青年却是一个标点符号都没信,他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小子不会是想把我们当枪使,用完就扔了吧? 引君入瓮 “我还以为舒家这医者世家都是普世救人的菩萨,没想到对这铜臭之事也这么在意啊。” 长发青年回怼道。 黑暗中的人笑了两声,任谁都听出来他在嘲笑长发青年:“知道吗?正因为你不在乎这些钱,所以才导致你们组织现在没钱用,古往今来,哪一个发财的不是心心念念惦记着钱的,你真以为那个搞电商的马先生说了句我不喜欢钱,我没碰过钱,他就真不是一个俗人了?” “光想着钱是做不出多伟大的事迹的。”长发青年冷冷道。 “伟大?你指的是什么?让全世界都不用枪,回到用刀剑打仗的时代?”这次舒家之人嘲讽的更狠了,彻底激怒了长发青年。 “你再说一遍!” 一股杀意突然在房间内出现,让人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 “哟哟哟,这么不经说吗?”黑暗中的舒家之人对于长发青年的杀意直接无视了,“你还想对我动手不成?” “我们组织坚持了百年的意志被你这般侮辱,这我怎么坐得住?” 长发青年怒目圆睁,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样子,自己奉若神谕的信念被此人这般侮辱,他定然不能放过他!他起身就要朝那人身上打去! “住手。” 一个人伸出手抓住了长发青年的肩膀,长发青年扭头看去,正是鬼影。 “为什么要阻止我?”长发青年气急,他对着鬼影吼了起来。 鬼影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既然这么坚持组织的信条,那你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为组织的发展提供帮助,你杀了他,谁来给组织提供资金帮助?你不仅没有立功,反而立下了大罪!” 长发青年身子一颤,只得无奈地往后退了一步,坐到了椅子上,他握紧了拳头说道:“是我冲动了!” 黑暗中的人笑了一声:“无妨无妨,刚才你若冲过来,死的就是你了,那便是我跟你们道歉了。” 长发青年冷笑道:“就凭你这点功夫,也想杀我?” 鬼影转身看向舒家之人的方向:“一直听闻舒家善用毒术,没想到还喜欢用这些小手段。” 他右手一扭,从手掌中弹出一根尖刺,朝前一戳,只听空气中传来了一声类似琴弦崩断的声音,长发青年身子一颤,他定睛一看,远来鬼影的尖刺挑断了一根比发丝还要细的线,这根线刚才正横亘于自己和舒家之人的身前,若是自己刚才没被鬼影拦住,自己的喉咙可能就会被这根线割开了。 长发青年出了一身的冷汗,愿因无他,只是他本身的练习的武功就是讲究“爆发”两个字,刚才那一瞬间自己杀意陡起,对方却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布置出这根线,说明对方的功夫不在自己之下。 黑暗中的人说道:“我们毕竟是医者世家,老是毒杀人实在有辱名声,华佗曾经自创五禽戏强身健体,我们学医的当然得多会点东西保护自己了。” 鬼影听完他的话眼里只是闪过一丝不屑,他说道:“我刚才也去查了一些事情,从沈志成的员工手下问到了一些事情,沈志成的确有离开海天的想法,据说他在燕京还有一个五十亿的酒楼项目,他离开海天之后就会去往燕京,在那里发展。” 舒家之人吃了一惊:“去燕京?他居然还有这么一手,那现在看来,这些情报是真的了,你们可以在沈志成离开的路上狙杀他了。” 鬼影扭头看向了舒家之人:“这个沈志成并不是你的主要目标,舒文雅才是,现在这沈志成都要逃离海天了,明哲保身,你却还不放过他?” 舒家之人眼睛微眯:“我记得烛龙只要接了任务,就一定会去实现的吧?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鬼影哈哈一笑:“你说的很对,与我无关,但是我记得你找到我们的时候是说要以此事为军令状,只要我们做成了,就会出钱出力扶持我们组织,我们身为你将来的盟友,是要为你拼命的人,难道一个缘由也听不得吗?” 舒家之人迟疑了一会,这才说道:“舒文雅离开我们家的时候身上背负了一个家族秘密,她很有可能已经告诉了和她亲近的沈志成,所以此人我不想放过,缘由我也只能说到这里了,但接下来的任务,我是只会看结果的,不论你们死了多少人,只要此事不成,我是不会帮你们的。” 鬼影沉声说道:“我们在海天还有多少人手?” 长发青年回答道:“双子杀手被抓,算上袭击舒文雅受了伤的吸血杀手,我们这边还有四个人。” “全跟着我,只要沈志成有离开的动静,离开在他的必经之路上选一条线伏击人!” 长发青年点点头,他又说道:“要不要我也跟着去?” “我看是不用了,以免到时候全军覆没了,也留一个人回你们烛龙总部去报信啊。”舒家之人又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 长发青年气道:“你!我们这次绝对不会失手!” 鬼影也点头说道:“不错,这次我们一定不会失手,这个沈志成的确厉害,第一次我没料到他的武功这么高,第二次他很警惕,我太心急,但这一次我已经想好了杀他的方法!” “这次……他一定会死!” …… 沈志成靠在大g的座位上,将座椅往后拉了些,他可以用一个接近于躺的姿势在车子里休息一会。 他看着夏云宣发来的一个个消息,都是一些公司想接手自己公司的消息,其中问的最多的自然就是迪迪尼那个项目。 他关上了手机,一条也没有回,大概过了十五分钟之后,他上网订了一张今晚的机票,然后打电话给了夏云宣。 “老板,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消息一散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找我,我现在都忙疯了,你不出面说些什么吗?这些价格我也敲定不好。” 沈志成摇摇头:“不用,这些都已经是小事情了,价格什么的,就由你来定,我今晚就先离开海天。” 夏云宣愣了一下:“什么?今晚就离开?你不带着月瑶妹妹了?” 沈志成说道:“月瑶他们现在有人保护反而安全的很,我现在在海天多待一秒就危险一秒,所以我要走,我必须要走,你和那些人说,公司转让的事情缓缓再说,我现在忙着离开海天。” 夏云宣只好答应:“好,那我就这么回吧,老板你会带上我的对吧?” “会的会的。”沈志成点点头,“我机票已经买了,但是可能也有危险,你再给我买一张高铁票,把机票的消息放出去,我晚上坐高铁离开。” “哦,好的。”夏云宣心中有些吃惊,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志成居然这次要跑了,对手到底是有多可怕,但是她也只能照做。 沈志成挂了电话,他将座位拉回原来的位置,把车开到了自己的那条鬼街,这次卖产业,他还真准备处理一些手上没用的资源,这条街就是其中之一,现在这街还算比较红火,价格翻个几倍应该差不多,当时因为这里很冷清所以卖的很便宜,现在可不一样了。 沈志成下了车,去买了一包烟,他返回来靠在车门上准备抽烟。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但还是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杀心太重 “咳咳,真特么呛,这姚建元是怎么做到当饭吃的。”沈志成深吸了一口气,一股焦油加苦涩的味道直往自己肺里面钻。 他抽了一根就不想再抽了,他现在只是为了让尼古丁清醒一下自己的脑子。 沈志成揉了揉太阳穴,现在的他真感觉有些紧张,这次布局和可能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因为他还不知道这些丧心病狂的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这些王八蛋,我怎么能在这里倒下?” 沈志成整理了一下衣服,给自己打起了气,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这才是能带给自己安全感的家伙。 “这些人来了就会死,我说的。” 沈志成一想到鬼影那个不惜炸掉加油站也要杀掉自己的疯子,真的有些发愁。 若是跳出一个武功比鬼影高出十倍的人来找沈志成对决,他心里根本就不会发慌,他怕的就是鬼影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这才是最可怕的杀手。 他的武功不会多高,但是浑身上下都是为了杀人而改造的手术,这个家伙可能会用任何方法来刺杀你,在睡梦中,在吃饭时,甚至是上厕所的时候,这些都是他下手的最佳时机。 毕竟人这个东西,终究还是肉做的,再硬还能硬到哪去? 沈志成将调整了一下心情,然后上车发动奔驰大g,直接往高铁站开去。 路上很堵,沈志成的车子开的很慢,就算有人加塞他,他也是老老实实地让人加塞,一路上不急不缓地到了高铁站,沈志成下车出抽了一口烟,正好接到夏云宣发来的消息。 “票已经买好,去取票口取就行了。” 沈志成立刻收起了手机,再次上了奔驰大g,从高铁站外面直接开了过去。 越往城市外面跑,车辆也越来越少,沈志成的车速也越来越快,很快就上了出城高速。 “快要来了。” 沈志成单手拿着方向盘,空出一只手前去拿烟,他将香烟叼在嘴里点着,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前方不远处就是一个收费站,一共六个入口。 沈志成跟着一辆轿车进了收费站,他将车窗摇下来,看着外面的风景,这个时候却出现了事故。 “咦,我的车怎么抛锚了?” 沈志成前面的那辆车忽然发动不了了,停在原地不动了,这个收费站入口立马被堵住了。 沈志成后面的车主们按起了喇叭,有的索性直接换道走了。 沈志成不慌不忙地将烟掐灭,他下了车,和车主们一起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 “你这车怎么回事啊,什么时候不坏,这个时候坏,还真好卡在了这收费站的入口?” 有人不满道,那个当事车主也是一脸不解,他双手合十朝着众车主道歉:“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车以前从来没出这毛病,各位你们看看,不行就等车少一点的时候改道去别的路吧。” 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了,众人只好散了,沈志成打量了此人车子一眼,也回到了自己的大g上,准备开车换个入口。 这条入口的车子纷纷变道,准备换个别的收费站入口,沈志成的车子因为就在故障车子的后面一位,所以一堆改道的车子卡住了,前进不了,也后退不了,左右也去不得。 “这车子可不是无缘无故抛锚的啊……” 沈志成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他忽然瞥见了收费站的员工,那是一个面色苍白,一脸冷意的家伙。 那人感受到了沈志成的视线,也看向了他,收费站的员工都要求要微笑服务,可这位员工脸上却一点微笑也没有,他看着沈志成,眼里散发着一股杀意。 杀心太重!沈志成立马摇上玻璃,发动了车子。 “让开!” 沈志成对着前面那个还在研究自己车子是怎么回事的家伙吼了一声,自己的大g就已经跟一头犀牛一般冲了出去,顶在了那辆小家碧玉的城市suv上,直接盯着他冲出了收费站的栏杆。 那个车主一脸懵逼,他对着沈志成的奔驰大g骂道:“我靠,这世上还有这么没有耐心的人啊?你等一会会死啊?” “还真的会死!” 车主身后的收费站窗口大门被打开,那个脸色苍白的员工走了出来,一脚踢开了面前的车主,对着沈志成的奔驰大g就是两个飞镖。 “他的车有六个轮胎,每个轮胎都很厚,很难扎破!” 鬼影的话在他脑海中响起,他立刻大喊道:“来不及了,快撒刺!” 只见收费站上面忽然跳下了一堆人,冲着沈志成前面的路就是撒了一地尖锐之物,有两人更是手上拿着弩箭,一人一箭射穿了沈志成后面两个轮胎。 但是奔驰大g这车不亏是越野之王,两个轮胎被射爆的情况下,还冲破了尖刺路障,朝着远处疾驰而去,他前面顶着的那辆suv也早就侧翻飞了出去。 “追。” 鬼影看着逃走的沈志成,面无表情地说道,杀手们立刻抢了旁边一辆车子,这个车主运气比较好,只是被抓了出来丢在地上,而不是被弄死。 而沈志成此刻正踩着油门,一边看着后面那些追着自己的杀手们,一边将自己的手枪掏出来。 “一,二,三,四,五,五个人……” 沈志成沉吟了一下,看来这些杀手就算没有全来,也来了一大半了。 倒也值得自己出手了…… 看着杀手们开的车子追了上来,沈志成猛打方向盘,居然将车子掉了个头,在路上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弯,若是有职业赛车手看到他的操作,可能也会惊呼一声:“好精湛的车技!” 杀手们哪里料到沈志成会忽然调头,在两车即将相撞之际,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满脸怒火的男人。 就特么你们用车撞我是吧?就特么你们想要我死是吧? 沈志成将油门一踩到底,奔驰大g的个头远远比杀手们抢的车子大多了,这体型对比简直就是一头狂怒的犀牛去撞一头孱弱的小鹿。 你们应该去抢一头大货车来追我! 沈志成怒吼一声,大g直接将前面的车子挑飞了出去,而他自己的奔驰大g也因为碰撞而发生了剧烈的形变,但是还好,他的车子只是径直撞向了路边。 沈志成推开车门,他总算是体验了一把安全气囊是什么感觉了,他现在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决不能停下来,他还得铲除后患! 掏出了手枪,走向了那辆被大g撞飞了十几米的轿车,他依稀看到了一些鲜血从车内流出,看来也有人来不及跳车,直接死在了车里。 刚才瞬息之间,沈志成只看到了两个跳车的身影,那么他现在至少有两个敌人还活着在。 他第一个找到的就是鬼影,而鬼影也没想着藏,他的身高实在很难躲藏,而且他现在还浑身是血的站在沈志成的面前。 他的左手伤上加伤,一节骨头直接从他的肘关节戳了出来,就在刚才跳车的时候,他为了支撑身体,牺牲了这只左手。 沈志成拿枪指着他,这次他没有犹豫,直接开了枪,却有一支弩箭从一旁飞来,沈志成赶紧一个扭身躲开。 “你流血了……” 鬼影没有急着动收,他盯着沈志成说道。 可怕的男人 沈志成摸了摸头上的湿润的地方,的确是鲜血,看来就算强如他,也不能在这这么强大的冲击力做到毫发无伤。 “这就是你的遗言?”沈志成拿枪指着鬼影,那个拿弩箭的杀手露头了,他手里是连发弩,也指着沈志成。 “就那只弩箭的速度,我轻易就能躲过。” 沈志成很不屑,但他还是没有开枪,因为他不能保证自己在高速移动的时候击中同样灵敏的鬼影。 “你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居然一下就杀掉了我三个同伴,他们甚至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鬼影面色扭曲。 沈志成不屑道:“你要是想要用这些话来分散我的注意力,那你可以歇一歇了。” 那个拿弩箭的杀手也是满脸是血,他头上不断地在往下滴血,血划过他的眼睛,但是他却依然瞪大了眼睛,一点也不敢去揉搓,生怕被沈志成抓住机会反杀。 沈志成笑了,是那种很冰冷的笑:“你看看你们,被我搞的全身都是伤,而且你们两个接下来也都要死,我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只要你们说出我要的情报,我就只是抓你们去监狱,不会杀你们的。” 拿着弩箭的杀手冷声说道:“我们现在是对峙状态,你凭什么认为你占着话语权?我的弩箭百步穿杨,你逃不了的。” “百步穿杨?刚才不就是被我躲掉了?子弹我都躲过,你这玩意算什么?你这种老古董能连发几枝弩箭?三支,还是四支?无论凭数量,速度,准确度你都不如我手里这支枪,你好好想想吧,我没有话语权谁有话语权?” 沈志成和他说话的时候余光仍然放在了鬼影的身上,这家伙终究是最危险的。 “不用多少,我们投降了。” 鬼影居然直接跪下,对着沈志成服软了。 沈志成当然是一百个不信,此人心计之狠辣,意志之顽强,怎么可能轻易地放弃? “我们输了,弩手,放下弩箭吧,这个人早就算好了这一切了,我们早就中了他的圈套了,这一切都是徒劳。” 那个拿着弩箭的杀手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鬼影:“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些什么东西?我们烛龙怎么能朝人认输?” 鬼影摊开右手,展示自己并无动手的意思,朝沈志成说道:“你赢了,你一开始看似是在逃跑,其实想着把我们一网打尽,机场,高铁站,收费站,你看似给了我们埋伏你的时间,但其实因为你的多次改变路线,我们的布置十分匆忙,根本对你构不成威胁,而你早就想好了要做怎么做!” 沈志成打量着他,心中微动,听他这个意思,难道真的要降吗? “你说什么?难道我们的情报都是假的吗?”拿着弩箭的杀手问道,他还没有想通其中的关键,沈志成先买机票,再买高铁票,每次流出的情报都要让杀手们将埋伏的场地和订好的计划全部推翻,从头再来吗,这个收费站他们也是费尽了心力抢在沈志成前头达到,光是体力就已经消耗了大半。 而沈志成早就想好了在收费站怎么对付这帮家伙了,先是假意逃脱,让他们抢车追上自己,最后撞回去将主动权拿到自己手上,对方辗转奔波,在短时间换了三个地方埋伏自己,无论是士气,精力,还是专注力都降到了最低,正是自己反击的最佳时间。 这出城高速上唯一能拦截到自己的也就只有这座收费站了,沈志成从一开始就将这些人把玩在手里,而他们却浑然不知。 鬼影眯着眼睛说道:“你还不明白吗?从一开始我们就上当了,这个家伙一直在吊我们,离开海天是假,买飞机票,买高铁票打掩护是假,目的是为了消耗我们的精力,不然我们要是多二十分钟在这里布置陷阱,我们五个人怎么可能拿不下他?” “什么……”拿着弩箭的杀手惊骇不已,这沈志成居然这般恐怖吗? “我会告诉你关于烛龙的消息,你别杀我。”鬼影悠悠说道。 拿着弩箭的杀手脸色一变,手中的弩箭直接对准了鬼影,沈志成趁机一枪打在这人的肩头,又是啪啪两枪打在这人小腿上。 拿着弩箭的杀手立刻倒在了地上,算是丧失了作战力,沈志成立刻将枪口对回鬼影,但是这个家伙自始至终就没有想着反击,一直是这幅姿态,看样子是真的打算放弃了。 沈志成用枪对着他,朝拿着弩箭的杀手的方向走去,将他手中的弩箭去了,再一脚踢在他的颈脖处,将其踢晕,这才放下心说道:“现在你可以说说了,关于烛龙的一切。” 鬼影诧异地看向了他:“你不将我的手脚一起打断吗?就这样放任我说?你不怕我跑掉?” 沈志成冷着脸说道:“你只需要告诉我烛龙的情报,其他的是我的抉择,和你无关。” 鬼影立刻回道:“看你这个态度,你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对吧,你想等我说完之后一枪杀了我!” 沈志成眉头皱起,他的手心流出了一些汗,让他抓不稳枪支,他换了一只手拿着,说道:“你不说那便算了,我这不差你一个,杀了你还有这个家伙可以提问。” 沈志成指了指脚下的拿着弩箭的杀手,鬼影不屑道:“想必你也见识到了这帮人的意志有多坚定了吧?你问他们是没有结果的,就算你用最恶毒的方法去折磨这些人,他们所想的也只是如何去自杀守住秘密,这些人几乎已经被洗脑了,这些人就为了一个古老的规矩放弃成为顶级杀手的机会,用这些古老的兵器去杀人,你再看看你,用一支枪可以杀死多少个像我这样的人?练了一辈子武功,到最后打得过枪吗?” 沈志成没有说话,他看了鬼影好一会,忽然一枪打断了他的右手,又是两枪打在他的大腿上。 鬼影的右手垂下,大腿上的血不断地流,但是他好像没有痛苦似的,笑着看向沈志成:“现在我没有威胁了,看来你是相信我了……不过警察大概会在三十分钟之内赶到,到时候看着你拿枪的画面,你说他们会怎么想呢?” 沈志成没有放下枪:“三十分钟够了,你知道我这次拿出了枪,就已经不在乎会造成什么影响了,我是不可能放下枪的。” 鬼影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上次你不知用什么手段将那里的交通摄像头处理了,但是这次你在收费站前开枪,你虽然将车开出了很远以避人耳目,但是来往的车辆,后面收费站那些司机员工,要是有一个拍下了你拿枪的画面,传到了网上,你觉得你会受到怎样的影响?如今你已经稳操胜券,为何不为后路着想呢?” 沈志成被他的话打动,他再次将枪当着这个家伙的面放下来,说道:“你说的倒是不错,但你的话我也不会尽信,我且问你,上次你四肢关节脱臼都能逃出束缚,是什么原因?” 鬼影说道:“如你所见,我的四肢都是动过手术的,脱臼这些事情很容易就能接上,但你这三发子弹都是冲着我的骨头打的,你自己也清楚,我就是做过什么手术现在右手和两腿也动不了了,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全在掌握 沈志打量了一下他的四肢,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收费站,等会估计就要有车子过来了…… “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就要快速回答,一旦超过三秒没有回答我想要的答案,我立刻把你击毙!” 沈志成的声音让鬼影打了个寒颤,他赶紧点头说道:“好好好,我会的。” 沈志成还是和鬼影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背着双手问道:“你之前那么顽强?为什么现在忽然放弃了任务?这点很可疑,你之前还想着用同归于尽的方式杀了我,现在怎么又这么怕死?” 鬼影砸吧了一下嘴,沈志成立刻开始了报数,他只好说道:“人嘛,都是矛盾的……我虽然是烛龙的人,但是我对这所谓的旧派规矩十分厌恶,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还惦记着古时候那点规矩,不准用火器,呵呵,这也太可笑了吧,你也看出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吧,我不喜欢遵守规矩,所以将我的身体改造成了这个样子,我可以是邪武,但不会是旧派!” 他咳嗽了一下,似乎是被血水呛到了:“烛龙这个组织哪里都好,每个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可就是透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坚决抵制火器的信条居然每个人都在牢牢遵守,你看看着这些人,但凡他们手上有一个拿枪的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在这里待得越久,我就越觉得自己可笑,我费尽心思杀你是尽了我杀手的本分,现在已经失手,毫无胜算,为什么不换自己一条命呢?” 沈志成将他的话过滤了一下,心中确实有点相信了,或许换个人这么说他现在就已经开始招安把这人纳在自己门下了,但是这人实在太过危险,他还是不能全信。 沈志成接着问道:“委托你们杀我的人是谁?” “江南舒家的大少爷。”鬼影说道,“因为你和舒文雅走的很近,所以你要死。” 沈志成听到这知道这家伙没有说假话,因为舒文雅也是这么推测的。 “好,那我再问你,他们为什么要姐弟相残?” 鬼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烛龙的规矩是只有首领才能知道委托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只是负责杀人。” 沈志成不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有一次说真话的机会。” 鬼影面色不变:“确实如此,我知道只有一个,那就是舒文雅身上藏着舒家一个秘密,就是这个秘密让他们必须杀了舒文雅,也必须杀了所有舒文雅可能告诉秘密的人,至于这个秘密,你觉得我可能知道吗?” 沈志成眨了眨眼,知道此人没说假话,他继续问道:“好,那我再问你,你们现在的首领是谁?” 鬼影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之前不是打听过了吗?三头蛟。” “哼,拖时间很有意思是吗?”沈志成作势要掏枪,鬼影连忙叹气说道:“好好好,我说,但此人于我有恩,我也只能告诉你一点,那就是他的武功才能绝不比三头蛟差,之前三头蛟被江家家主打成重伤不治,最后抑郁而终,烛龙也因此沉寂了多年,但是这位新首领的出现再次盘活了烛龙,他出山立下的第一个誓言就是朝江家复仇。” 沈志成笑了:“江家?你知道江老爷子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吗?别说你们了,就是你们拿着机关枪也打不过他。” 沈志成的话却让鬼影发出了笑声:“时代在改变,一个老头子还想阻挡那位大人的脚步,我这么告诉你吧,我们首领的武功已经不能用人类来形容了,他是……神!” 看着鬼影那狂热的样子,沈志成冷冷道:“那如今你还不是背叛了烛龙?背叛了你的神?” 鬼影面色一变,但接下来他整个人都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沈志成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点也没有上去查看的样子。 鬼影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他不断地咳出血水,仔细看的话还有一些器官碎片,他哑着嗓子说道:“我知道你不信,但是刚才的冲击让我体内的一些改造物碎裂了,碎片似乎戳穿了我的器官,只希望你能快点问完,然后送我去医院。” “你就算活了,日后也会因为背叛组织被不断追杀,这值得吗?” 沈志成两手抱胸问道。 “以后?咳咳!以后我肯定……咳咳,就,就在国外拿着枪做顶级杀手去了,烛龙这帮人若是感受不到时代变化,怎样都白搭!他们连华夏都走不出去的,又怎么会有心思来找我呢?咳咳!” 鬼影不断地咳嗽着,沈志成没有问别的,其实心里已经起了杀意,他将手指朝枪的扳机摸去。 鬼影赶紧说道:“我知道你想杀我,但是我也有依仗,你若是杀了我,你永远不知道海天还有那些烛龙的杀手,他们又在哪里,这次失手了他们回去去找总部,肯定还会派出更厉害的杀手来对付你的,你只有去抓住舒家的大少爷才能有机会了结这次事情,不然你将无止境的陷入杀戮之中!” 沈志成拿枪的手犹豫了鬼影说的话确实戳中了他的心里所想,若是不抓住那个舒家的人,逼他撤掉任务,自己可能会一直被追杀。 “好,我不杀你,你告诉我。”沈志成说道。 “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听你哄骗?你若杀了我,咳咳,你一点消息都得不到,想想吧,我现在可是你唯一,咳咳,能够解决这次事情的……咳咳,关键人物了。” 鬼影的血越咳嗽越多,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起来,沈志成这下是真的犹豫了,这家伙真尼玛有可能咳死,按自己的线索就全断了。 他看向了自己的奔驰大g,又看向了一旁的弩箭杀手,心中做了个决断,他先将弩箭杀手背起来送上自己的大g。 鬼影终究是危险了点,自己还是试试从这个弩箭杀手嘴里能问到什么。 沈志成尝试开了一下这车,却发现已经发动不了了,他懊恼地拍了一下车子,难道自己真要救那个家伙?他实在不想靠近他。 沈志成犹豫了一下走下了车子,看着还在咳嗽的鬼影,仿佛下一秒这个家伙就会把自己咳死,就跟那风中残烛一样。 “我活,你才能活,你选吧!咳咳!”鬼影还在盯着沈志成看,沈志成始终跟他保持着距离。 沈志成掏出枪,对准了鬼影。 这一次他在鬼影的身上连开了四枪,每一枪的子弹都打在了鬼影右手和两臂关节之上,让他的手脚彻底不能动了。 沈志成接着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体内的炸弹是会在你死的一瞬间就爆炸吗?” “卧槽,我快要被你打死了……不会,人死了心脏停跳他会有三分钟的时间来判断我是不是真的死了,我要是真在路上死了,你还有三分种的逃跑时间,只有用引爆器才能瞬间引爆。” 鬼影也不咳了,这新的四发子弹差点要了他的命,而沈志成这才放心地走上前去,准备背着鬼影离开这里。 自己花了这么多心思,这家伙身体又报废成这个样子,他总不能再搞什么幺蛾子了吧? 沈志成想着,除非这人能跟科幻片《终结者》里的机器人一样,外面皮囊没了,里面还有一副钢筋铁骨可以用,那他一定是没有办法了。 死亡 为了防止这家伙在背后偷袭自己,沈志成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准备将这家伙先抱在前面,然后固定在身前,他站到鬼影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鬼影,这个家伙咳嗽地就像一个筛糠。 鬼影那根骨头都穿出来的左手耷拉在一旁,刚才沈志成一直没有注意,但是他在弯腰准备将其抱起的时候,两个念头没来由地钻到了沈志成的脑子里。 “引爆器可以瞬间引爆炸弹。” 鬼影的引爆器之前一直被沈志成夺走了,有了大g后,他就把引爆器藏在了车上的储藏柜里,但是刚才自己上车的时候,储藏柜因为车身变形,柜门被挤压开了,但是里面却不见引爆器的踪迹。 沈志成还以为被弹出去了,可是现在想想,那部被夺来的手机也一并放在储藏柜里,为什么它没有被弹出去? 这一瞬间,沈志成陡然觉得一股巨大的恶意涌上了心头,他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全身无数个细胞都在他耳边呐喊:“快走!” 快走! 鬼影停止了咳嗽,他抬头对沈志成笑道:“只要你死了,那我做的一切都不算背叛了组织,只要我死了,那我就没有坏了规矩了。” 沈志成此刻才看到鬼影那根废德不能再废的右手到底拿着什么东西,真是自己车上失踪的引爆器。 “他什么时候拿走的?他的右手为什么还能动?” 沈志成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了,他在这一瞬间察觉到了巨大的死亡威胁,他甚至看到了幻觉,看到了鬼影的头上出现了一个狞笑着的死神,正冲着自己挥舞镰刀。 沈志成两脚在地上死命一蹬,他将全身的气都聚集了起来,然后朝后“崩”了出去。 “烛龙的杀手从不放弃……” 鬼影的身子很快就被一道火光给吞噬了,那道火光的来源正是他早就深藏在自己体内的炸弹,他在埋下这颗炸弹的时候就想过了,自己如果有一天要死了,就一定要死在这颗炸弹上面。 轰! 鬼影真的如愿了,他的肉体和理念都在这道火光中灰飞烟灭了。 沈志成被崩飞了出去,他的上半身被高温灼烧了破皮,脑袋因为巨大的冲击力撞在地面上流出了鲜血,衣服也在冒火。 可是他还活着。 最关键的是他还活着! 沈志成坐了起来,不顾全身发出的剧烈的疼痛,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摸了摸自己的身子,真的就跟电视里劫后余生的人一样发出了感叹:“我还活着?” 他站了起来,虽然身子上传来钻心的疼痛,但正是这疼痛让沈志成欣喜若狂。 因为疼痛是活着的最好证明!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沈志成仰天欢呼了起来,他哈哈大笑着,看他的样子真像一个疯子。 他将身上冒火的衣服脱下,露出来里面肌肉棱角分明的肉体,都已经被熏成了黑色。 “我的天啊,这是遇到恐怖袭击了吗?”收费站那些人冲了过来,发现了已经变成了黑人的沈志成,还有这一片狼藉。 沈志成呆呆地站在那里,他额头上的血已经凝固了,但是他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 “这小伙子怎么了?不会死了吧?” “被炸傻了?哎呦,警察来了也不管用吧,再打一个120!救人!” 他们开始手忙脚乱起来,这种事情还真是头一次遇到,太惊心动魄了。 谁也不敢上去动沈志成,一是怕被赖上,二是怕造成二次伤害,就让他在那站着挺好的。 等到救护车来的时候,他们看着这个现场皱起了眉头,这次的事情恐怕不简单,连人肉炸弹都出现了,这是海天又不是伊拉克,怎么这么夸张? 救助人员看了一眼沈志成,然后就赶紧把他抬上了救护车,这个人已经是在这里伤的最轻的一个了。 …… 沈志成在病房醒来的时候,面前正站着马小小和宋骁,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上半身全被打了绷带,头上也被包了一半左右的面积。 “我睡了多久?” 沈志成缓了一会才问道。 宋骁说道:“三个小时,你被送上救护车就睡着了,不过老大,这次事情可有些大条了,医生在你身上找到了枪支,我们花钱才塞住了他们的嘴,但是那些人身上的子弹可是都被警察知道了。” “找李家帮忙……” 沈志成想了一会,他的头现在还是有点痛。 “我们已经找了,他们现在正在帮你全力掩盖,这件事暂时被压下去了,但是你得想个法子把自己身上的罪名洗刷掉。” “我被人袭击,被杀手偷袭,他们用枪指着我,然后被我夺枪反杀,正当防卫。” 沈志成这一睡之脑子都清醒了不少,他接着说道:“这些基本上都可以解释得通了,指纹,收费站的摄像头都可以作证,而且这伙人来历不明,我可是受害者,那些司机随便给点好处让他们帮我作证,说实话就行了,其他的就交给律师就行了。” 马小小和宋骁对视了一眼,这沈志成是什么怪物,他们两个想了三个小时都没想好的点子,沈志成一醒来就想好了? 沈志成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这件事除了你俩还有谁知道?” 马小小和宋骁对视了一眼:“目前只有我们俩,因为我们给你手机打了个电话,这医院就把我们叫过来了,我们没敢和别人说。” “那就好,医生说我还要住多久的院?”沈志成问道。 “至少一个星期吧,才能下床,这段时间我多找点弟兄在你这看着,等警察从那个唯一活着的鳖孙嘴里问出来些什么,我立马把他们家抄了!”马小小说道。 沈志成想摇头,却发现自己颈椎处有一个固定的支架,他只好放弃做这个动作,说道:“警察是从他嘴里问不出任何东西的,医生说一个星期,那三天之后我就出院,这些伤只要不伤及性命那就不算什么。” 马小小和宋骁又汇报了一些情况之后,便走出了病房守着,他们特地给沈志成住的vip病房,没有人会打扰到他。 沈志成躺在床上,思绪回到了三个小时之前。 那场博弈自己现在还历历在目,那些疑问现在仔细想想也释怀了。 引爆器应该就是自己被堵在收费站的时候,自己下车去看看前车什么问题的时候,他们从自己车上去拿的,虽然自己的车没有任何被打开的痕迹,但是一想到鬼影的本事,那沈志成就觉得不算什么了,当时自己上车前就有注意这些人有没有在车上留下什么机关,或者在车底藏着之类的,但是一个都没有,沈志成便放心地开车了,哪知道对方根本不是放了什么东西进去,而是拿走了什么东西。 线索 这个家伙从头到尾给自己说的话一直是半真半假,他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引沈志成近身引爆体内的炸弹。 自己进入了一种误区,那就是这个家伙的左胳膊骨头都露出来了,就认为他的胳膊肯定是动不了的,沈志成自然而然地就忽视了这个问题,他一直针对的是这家伙的右手和两脚,一直没有留意那根左胳膊。 实际上他那只左臂确实是不能动了,但是手指却可以动,骨头虽然断了,但是神经和肌肉却还连接着,他一直在用手指破开他引爆器上设置的密码。 他的咳嗽声就是为了掩盖引爆器上的机关被扣动的声音,现在想来沈志成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家伙在承受着那样的痛苦的时候,还能用语言和动作相配合,一点一点地引自己上钩。 现在再想想,自己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或许是自己先知先觉,早他一步做出了反应,或许是鬼影在死前说了一句话之后再引爆了炸弹,或许是这炸弹藏在他的身体里,被血肉包裹着威力减少了很多,又或者是单纯的沈志成运气好,反正就是这么多或者组成在了一起,沈志成这才从爆炸中活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眼中的迷茫全都消失了。 在经历了生死之后,人总是会有新的体验。 没有人能适应死亡,沈志成是,鬼影也是。 虽然活了下来,但是沈志成心中依然有着巨大的挫败感,他很恼,他觉得自己输得很彻底。 鬼影真的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他是自己见过的最不择手段却又最坚持自己信念的人,这个家伙唯一用的火器还是在自己死的时候用的,他到死都不想自己坏了规矩。 沈志成这么想着,旁边的电话又想了起来,他伸出手去接,原来是云月瑶的关心call。 沈志成随便编了一个理由便说自己这几天不回去了,然后立马就给江日奂打电话,要他这几天少让云月瑶看新闻。 江日奂现在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在地下室拷打双子杀手,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可依旧没有战果。 “你那边杀手老窝有头绪了吗?”江日奂问。 沈志成回答道:“没有,但是我这边解决了五个杀手,我觉得他们在海天的人手已经不够了,这段日子可以喘口气了,但是绝不能松懈。” 沈志成又找江日奂要了地下室的监控视频,这别墅的客厅,地下室都有摄像头,双子杀手被关的这几天基本什么动作都没有,就跟两个木头一样,但是沈志成还是要来了监控视频,自己这两天在医院没什么空的话也可以看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沈志成要宋骁给自己安排了一下,搞了一台外星人笔记本过来,每天就是看录像。 “帮会那边怎么样?”沈志成问道。 “我们都已经很熟练了,不知不觉,火狼帮已经成了海天地下最大的帮会了,基本上没人是我们的对手了,地下赌场也基本上看不到了,就这些日子姚叔赢回来的钱快有五千万了都,不过都是黑钱,我们也就内部处理了。” 沈志成点点头,现在帮会是不用自己操心,火狼帮本就是势大,在自己的强势介入之下这些家伙成长的越来越快。 “老大,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把我们当兄弟啊,被这些家伙缠上,怎么也不跟我们哥几个说一声啊,我们把海天翻过来也要给你找到这个杀手组织啊!” 沈志成笑了一声:“这帮人你们就是找翻天也找不到的……不过你们倒是可以在道上说说话,能提供一点线索也是好的。” 宋骁点点头,立刻去办了。 沈志成这两天除了在床上躺着练气,就是在看地下室的监控视频。 他很奇怪,这两个家伙从来没有任何想要交流的意思,连一个眼神也没有,这帮人的素质真的很可怕。 可是沈志成依然不愿意放弃,他依旧每一个视频都坚持看着,可自己就是没有看出任何破绽出来。 就在住院的第三天,沈志成的房间来了特殊的客人,舒文雅居然找到了这里来,沈志成看到她的时候眼睛瞪的老大,自己不是叫马小小和宋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吗?舒文雅怎么知道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舒文雅知道也正常,这事情闹得这么大,她有太多途径去了解了。 舒文雅看到沈志成身上的伤时,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你真是喜欢逞英雄呢?觉得这样很帅吗?” 沈志成没说话,舒文雅却上来啪嗒一下给了他一巴掌。 沈志成懵了,他摸摸自己的脸,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总是想替我做些事情,明明离开海天不就好了?在家里龟缩着等我死了不就好了?”舒文雅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 沈志成捂着脸没有说话,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他们必杀名单之一吧,但他眼下也只能听舒文雅骂着。 可是这舒文雅骂到一半,居然直接俯身亲在了沈志成的嘴上。 感受着嘴唇上那丰满的唇,沈志成鬼使神差地舔了一舔,这一舔让舒文雅的舌头也跟着出来了。 两根软玉就这样纠缠在了一起,香甜可口,湿润黏人。 沈志成还想再往里探索,舒文雅却推开了他,沈志成郁闷了,这要的是你,不要的也是你,你究竟想干嘛? 很快沈志成就知道她想干嘛了。 舒文雅居然去脱她的衣服去了,沈志成赶紧坐直了:“姐姐,我这一身伤不能剧烈运动啊,你,你这样容易把我搞伤的。” 舒文雅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哟,现在听你的意思你好像是不怎么抗拒了?” 沈志成咽了一下口水:“你天天这样谁顶得住啊,但是我这刚劫后余生,你这要来也等我能下床再来啊。” 舒文雅心里欣喜,心道这小子终于开窍了,她做到沈志成旁边说道:“那行,你不能剧烈运动,那我就让你过过手瘾。” 这舒文雅抓着沈志成的手就要往领口上凑,沈志成赶紧抽了回来:“别别别,姐姐,我怕了,你这样吧,你让我缓缓,让我缓缓。” 沈志成此刻真的是天人交战,他觉得自己摸摸应该没啥事,但是这摸了又有罪恶感,他想来想去,体内的真气就自己动了,沈志成这欲望立马就消散了,无影无踪。 沈志成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圣人,一个贤者,简直比一个刚撸过管的宅男还佛系,他义正言辞地说道:“姐姐,我还要查查这伙人的下落呢,一刻不找到他们,我是吃不好穿不暖啊。” 沈志成这话让舒文雅微微一愣,她皱着眉头说道:“确实是我连累了你,我现在也在黑白两道找这伙人的踪迹……” 摩斯电码 沈志成忽然问道:“姐姐,你们姐弟为什么要兄妹相残?你能说说吗?” 舒文雅摇摇头:“这些毕竟是舒家自己的事情,舒家的事,舒家自己来决断。” 沈志成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话,舒文雅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我会提供我三个兄弟的照片给你,这次不能再被动挨打了,我们要主动出击,就这样吧,看看我们的人哪个先找到。” 沈志成点点头,这舒家的关系是有点乱,手足相残这种事情背后一般都是争家产之类的,可是争家产再争最多也就像沈志成和沈星若一样靠本事来争,上面应该会看着的,怎么这边舒家家主就跟看不见一样,放任自己的儿子去杀害自己的姐姐。 “我逮住这个小兔崽子一定要好好地打他一顿。” 沈志成心里想着,舒文雅却又将头伸了过来,那体香简直想让人犯罪,但是沈志成靠着体内的真气完全抑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真的不想过过手瘾?”舒文雅又问道。 沈志成非常坚决:“姐姐你就别诱惑我了,我是坚决不会被……等等!手?” 沈志成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直接将自己的外星人笔记本打开,然后点开上面的监控视频一帧一帧地看了起来。 “果然给我找到了啊!” 沈志成冷着脸,看着视频,一股杀意逐渐从心中升起。 舒文雅问道:“怎么?你有了新发现?” 沈志成在心里犹豫了一秒后说道:“没有,我只是看到了这几个家伙的素质这么高,肯定是有人专门培训他们的,咱们要是顺着这个线索去找,说不定能查到这些杀手的底细。” 舒文雅点点头,但她知道沈志成肯定是对自己有所隐瞒,至于隐瞒了什么她也没必要去追问,她只是在走之前摸着沈志成的脸道:“以后再去做英雄,至少要当着我的面逞英雄,这样我才看得到的,懂吗?” 沈志成点点头,没吱声。 舒文雅走手,沈志成赶紧又看了一遍监控视频,和之前漫无目的地看不一样,这一次苏沐阳是有目的的,他特意挑选了一些时间段视频来看,然后就记下些什么。 “这一次我有把握了……” 苏沐立马将外面的宋骁喊了进来:“去找几个会摩斯电码,信得过的兄弟进来。” 宋骁眼前一亮:“嘿,这次老大你的要求我还真能满足,我会摩斯电码啊,交给我来处理啊。” 沈志成道:“很好,那就交给你,我要你将这些视频里每天凌晨三点到五点,下午一点到四点之间,这两人用摩斯电码交流的所有信息都给我记录下来!” 没错,就是摩斯电码,这个超级经典的密语,没想到这些人虽然抵制火器,却还是会接受新东西的啊,他们两个人一直用的就是手指敲击声音搞出的摩斯电码交流,这玩意沈志成也会,他这几天看视频的时候总觉得这两人发生了交流,却又无迹可寻,刚才被舒文雅那一句话启发了灵感,立马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妈的,这几天看的监控没有白看,这两个杀手在这个环境下肯定什么都说了,只要他们透露出一点关于烛龙的信息,那我这一身的伤就没有白受。” 沈志成很开心,万万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几经生死和鬼影那一伙人来了次博弈,什么重要情报没得着,反而落得了一身伤,但却在这几天通过看监控视频看了有用的信息出来。 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沈志成赶紧动手去翻译这些摩斯电码,从这一刻开始,他和烛龙的主动权互换了! …… “鬼影死了,鬼影死了……” 长发青年坐在位置上喃喃地说道,舒家大少爷一走进房间就能听到他在碎碎念。 “你这句话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他冷笑着,像是在嘲讽着鬼影的死,“五个人杀人家一个人,四死一伤,对面只是住了个院,这烛龙里有这样的废物……” 他后面没说完,因为这次有一把长剑抵在他的脖颈处,这次长发青年很聪明,没有提前知会,直接就拔出了剑。 “你再敢侮辱他们,我一定杀了你。”长发青年冷冷道。 “哼,你还是想想怎么和你们的首领交待吧,这可是排名第五的杀手哦,都折在了你的手里。” 舒家大少爷拨开了长发青年的剑,坐到了一旁:“这次可真是一波三折啊,你们烛龙刚复出,就遇到了这档子事情,要是不把他办好,我看看谁能帮得了你们?” 长发青年如遭雷击,他这次指挥不力,定然要负大责任,可最让他难受的不是责任和惩罚,而是兄弟们的折损。 他从来没想过这世上还有鬼影杀不掉的人,这个家伙比蛇还冷血,比狐狸还狡猾,比老虎还凶猛,用人类真的很难来形容这个家伙了,可就是这样一个家伙,居然死在了别人手里…… 鬼影有多少底牌,长发青年很清楚,因为他对自己兄弟从来都是没有秘密的,他虽然痛恨组织的腐朽,却被首领的个人魅力吸引着,这个家伙在外面像一个魔鬼,在组织里就像一个傻大个,他的这个外号也是敌人叫的,武林中人都觉得这个家伙像鬼的影子一样,无处不在,杀又不死,所以才给他取了鬼影这个名字。 “沈、志、成!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逼得鬼影手段尽出也杀不了你……”他右手紧紧抓着椅子把手,用力之下居然将把手捏了个粉碎。 舒家大少爷对这一幕不以为意,他只是平淡地问道:“你们的增援,什么时候到?” 长发青年瞪了这个家伙一眼,但还是回答道:“就在这两天,我们的副首领也会过来。” 舒家大少爷“哦”了一声:“副首领?就是你们组织那位女杀手是吧?据说她生的一副闭月羞花的面貌,不知道是真是假。” 看到这家伙居然敢对自己的副首领动了歪念头,长发青年强压着怒火说道:“这特么与你无关,你只要知道,一旦我们副首出手,就没有她杀不了的人。”“哼哼哼,之前那个鬼影不也是这么说的吗?” 舒家大少爷冷笑,但其实他在心底也对沈志成产生了一丝忌惮,鬼影这人有多可怕,自己只是接触过他几次就觉得此人深不可测,自己几次都摸不清这家伙的虚实,但是他总能对自己看的很透,这一点让他很是惊悚,但沈志成居然能完成反杀? 形成品牌 这个沈志成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缠,看来弟弟败在他的手上是有原因的。 “行吧,希望你们能一直坚持着你们的规矩走下去,直到完成任务。”舒家大少爷背着双手说道。 长发青年的拳头缓缓攥紧,他说道:“你放心吧,烛龙的规矩,只要你不撤销任务,那我们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会杀掉目标。”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 海天第一人民医院,vip病房。 “你那辆奔驰大g给你吊回来了,要修吗?说实话这种奢侈品贵就贵在维修保养上。” 李问心站在沈志成的病床前,拿着一个小本子正在询问沈志成。 “修吧,我挺喜欢那辆车的,如果可以的话,我都想装防弹玻璃了。”沈志成一边看着笔记本电脑一边回答道,他也不缺这点钱,但是那辆玛莎拉蒂他有点不太想修。 “这几天我们公司的确受到了一些影响,不过还好,我们又不是上市公司,不用怕影响股价,而且你旗下所有产业的股权超过百分之八十在你手里,但是你确定你要把那条鬼街卖掉?我觉得等一段时间的话价格还可以炒到更高,不过……那条街上的商户们恐怕也会面临高涨的租金。” 沈志成一点都没有犹豫:“卖!但是如果因为这些原因让那些商户被迫离开了,那我愿意赔偿他们,口碑一定要搞好。” “嗯……你到底是惹上什么人了?” 李问心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沈志成,脸上闪过一丝好奇:“如果是竞争对手做的话,那可算是恶性竞争了。” 沈志成摇摇头:“没多大干系,这些你不用担心,我倒不下的,现在舆论怎么样?这我比较担心。” 李问心推了一下眼镜:“没有,我这么说吧,你的能量真的很大,黑白两道都帮着你压着舆论,我们家现在正全力帮你解决这件事情,不过你好像认识市委书记?” 沈志成被李问心这句话搞懵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上次在迪迪尼慈善捐款那次,自己为了让麻宏·杰克逊见自己,他让江家帮忙打电话给市委书记捎了一句话,想必那个时候市委书记就记住自己了。 “额,算是吧。”沈志成点点头。 “我已经可以见证你将来成为海天首富的场景了。”李问心啧啧称奇,“现在商界已经传开了,之前打你迪迪尼项目主意的人也收手了,想必接下来你在海天谈什么生意都会很顺风顺水吧?” 沈志成挑了挑眉,这个自己倒是没想到会传出去……他合上笔记本电脑,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赚钱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而且区区一个海天市首富怎么可能是我的目标。” 他按下了病床旁的按钮,把护士叫了过来:“我要出院。” 护士瞪大了眼睛:“可是你的才住进来三天啊,你那么重的伤现在怎么下……床?” 沈志成若无其事地下床穿了拖鞋,开始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护士都看呆了:“你……你怎么会一点事情都没有?” 沈志成摇摇头:“身上的伤还没好,只是我能下地了,这点伤我回家养养,就不在这了,其实你不用再怀疑我便秘了,我之前都是半夜偷偷上的厕所,所以才没拉便壶里。” 护士脸色一红:“那你还装样子平时要我扶你坐起来,就是想占我便宜?” 沈志成注意到李问心鄙夷的眼神,赶紧转移话题:“行,多谢你这些天来的招呼,改天再来照顾你们生意。” 沈志成还不等人家回答,赶紧跑出了病房。 门口的火狼帮小弟去办退院手续,沈志成换了一套休闲装,但是他身上的绷带还是很显眼,特别是头上的,他随便找了个渔夫帽带上,对李问心说道:“走把,咱们便走便说。” 李问心跟着沈志成走出了病房,外面那一排站着的十几个小弟立马列好了队,齐声朝着沈志成喊了一声:“老大。” 沈志成有些尴尬:“别,你们别整这么嚣张行不?腾出两个人帮我拿东西就行了,其他人别跟过来,搞得跟黑社会似的。” “挺气派的,不觉得这样走出去很像电视里的霸道总裁吗?”李问心说道。 沈志成翻出了一个茶色墨镜带上:“现代社会还这么走的不是模特就是傻子,不过相比之下,我更关心你居然会看霸道总裁电视剧。” “看的多,才更能了解这个多元化的世界。” 沈志成走进电梯,里面的病人看着他这身打扮,立刻离他远了一点。 “这是这段时间大富豪的财务报表,你看一眼,大概提升了百分之四十。” 李问心拿出自己的ipad递给沈志成,他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知道李问心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心血。 “辛苦了,我准备过段时间把大富豪再扩建一下,改造得更好看一点。”沈志成现在手上有钱,想把自己的大本营再打造的结实点。 李问心掏出笔在本子上写下了这条,过了一会说道:“你将来准备把大富豪做成全国连锁酒店吗?” 沈志成点点头:“这是肯定的,不光是海天,大富豪肯定要走出去,首先第一家就是燕京,到时候那里可是我们的主力输出。” 李问心侧目看了一眼他:“在燕京开酒店,没个十亿可拿不下来什么好地界,做连锁没必要非去首都,二三线城市都可以的,利润也不低。” 沈志成没说话,李问心笑了一声:“看来你的野心还不小啊,那这可不是光有钱就能做到的了。” 他在本子上花了一个圈,指着说道:“餐饮行业并不是一个金字塔模式,只有塔尖的人才能赚到钱,而事实是,无论你服务的对象是有钱人,中产,还是小康,都是可以赚到钱的,因为吃可是人必须要去做的东西。” 沈志成点点头,李问心这话其实和苏淸滢的想法有些类似了。他思忖了一会说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做?” “做品牌。”李问心的话言简意赅。 做品牌?这倒是个好主意。 但是接下来李问心的话就让沈志成无语了:“虽然大富豪目前来说,除了菜的口味,基本上没有任何特色去促使他成为一个品牌。” 利润和成本 沈志成道:“大富豪还不行吗?现在随便什么东西都能开连锁店,小到沙县小吃火锅,大到肯德基麦当劳,大富豪也不比他们差啊。” 李问心脸上露出一副鄙视的神情:“看来你对市场经济看的还是不够透彻,大富豪和同类型产业的竞争力体现在哪里?” 沈志成想了想:“厨艺,口碑,基本上来这吃过饭的人,五成都会成为回头客。” “餐饮这个东西要想再往上走,光靠厨艺和口碑可不够。” 李问心再次推了一下眼镜:“特色是什么?是吸引力,是文化,是符号,你想起西方快餐,是不是脑袋里立刻联想到了肯德基,金拱门,汉堡王,必胜客这些快餐店?他们已经将快餐变成了自身的符号和标志。” “我们的饭菜很好吃这点难道不行吗?”沈志成不解,“这,这也是特色啊,我敢保证这些菜肴秘方做出来的菜,绝对能让人吃掉舌头。” 此刻二人已经走出了住院部的大门,李问心正好看到了旁边的医院食堂,里面有一家黄焖鸡米饭,李问心撇了撇头:“去那里吃点?” 沈志成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带着两个火狼帮的兄弟走进了那家黄焖鸡米饭坐了下来。 李问心给他们一人点了一份饭,医院里的比外面贵了点,但也就二十来块钱一个人,加饭的话要一块钱一碗。 “你觉得口味如何?”李问心问,“夏云宣说你是厨神,这些饭菜的优劣,想必你能尝的出来吧。” 沈志成已经将自己这份吃完了,医生还叮嘱他别吃油腻的东西,可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说实话的话……”沈志成似笑非笑地看了一下周围,确定店员不在旁边,“尝第一口我就能吃出来里面的味精,你没看我只吃了肉,没有喝汤汁吗?” 李问心擦了擦嘴:“黄焖鸡米饭,人家也是有秘方的,可一旦这种秘方要做到量产,要走上生产线,那他究竟能保持原来口味的几成水平呢?味精和鸡精成了九成小吃店餐饮店的必备品,没有味精,那他们想要把菜肴的口味提升到这个地步就需要花上大量的人力和时间,这对于连锁店来说成本将会增加多少,对于资本来说是几乎是不可以承担的。” 沈志成听完他的长篇大论,算是有一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说,我们大富豪的秘方无法量产?” 李问心用筷子戳了一下碗里的鸡骨头,说道:“我之前曾经去过后厨看过厨师梁师傅按照秘方来做菜,我分别看了两道菜,一道是价格比较昂贵的鱼翅,一道是价格亲民的家常菜,我询问过他,若是找一个厨龄三年的厨子能不能百分百做出这道菜的口味,他给我的回答是,家常菜可以,但是那道鱼翅不可以,秘方鱼翅至少要七年厨龄以上的厨师才能做出来。” 旁边一个火狼帮兄弟说:“我听说扶桑那些做寿司的百年老店,他们的分店倒是可以保持百分百的原汁原味。” 李问心白了他一眼:“扶桑那地才多大?那些老店能开几家,这华夏每个省开一个都得有几十家,他们运送货物上午送出去下午就到,这就是地方小的好处,我们这边这么大的地方,那边怎么能和我们相提并论。” 沈志成摸了摸下巴:“那还像也不错,照你这么说,这些简单的菜肴还是可以量产的?” 李问心摇摇头:“确实可以,但付出的成本和精力要比普通的家常菜高一点,一道家常菜烧出花来又怎么样?这个价位,来吃饭的人当然没想过要吃山珍海味,相比于寻求味道的食客,大部分人来这里吃饭都是为了填饱肚子,味道好吃他们会来吃,味道一般他们也会来吃,那为什么我们不选择成本更低的味道一般呢?” 李问心的话直指沈志成的心坎,他没有说话,而是思考起了李问心的问题。 这简简单单地一顿饭,其实背后牵扯到了不知多少东西,一顿饭少五毛钱的利润,可能就是少了上百万上千万的利润。 “这个我会去想的,毕竟咱们这个开连锁的时间还没到,现在有问题是好事情,总比没问题好。” 沈志成拍了拍李问心的肩膀,心里觉得自己可算是请对人了。 “问心,这段时间公司的大权就交给你了,我可能要去处理一下我的私事,另外我要告诉你,如果有这两个地方的人上门找你,直接让他们滚蛋就行了。” 苏沐阳把那两个白鹭的公司名字告诉了李问心,现在自己要忙着对付烛龙,这两个白鹭要是再有动作就不妙了。 但李问心一听到新海天银行立刻反应过来:“他们就是那次迪迪尼慈善捐款的始作俑者?” 沈志成知道这肯定瞒不过聪慧的李问心,索性直接坦白道: “不错,始作俑者,他们都是些不择手段之徒,至于他们的来历,我以后再来和你说说。” 他们从医院大门走出后便分道扬镳,沈志成坐上了车子,他此时此刻只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找人算总账! …… 江日奂拿着两张纸认真的看着,这上面是沈志成这些天在医院里翻译出的摩斯电码消息。 “这些人居然在密谋这样的事情……”江日奂看完后放下了纸张,脸上不禁出现了一抹凝重之色。 沈志成倒是没多大反应:“旧派想要做什么,这我不关心,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现在藏身所在,而且他们现在手上已经没有别的杀手了……” 他的眼里出现了一抹杀意:“现在是时候出去算总账了。” “什么时候动手。”江日奂有些兴奋,这种事情可比闷在别墅里有意思多了。 “不急……” 沈志成摸了摸腰间,自己的那支枪现在还在警局呢,在他的一系列操作之下,那支枪成了杀手们想要用来杀害他的凶器,被他抢夺来正当防卫了,现在正放在警局的证据库里,至于指纹嘛,只要找个机会让弩弓杀手摸一下就解决了。 准备算账 “有支枪就好了。”沈志成还是想着有支枪傍身,枪支无疑是快速提升战斗力的最好选择。 沈志成摸了摸右臂里藏着的袖里乾坤,心里才算稍稍安心,有袖里乾坤在,自己不算手无存铁。 “地下室那两个人怎么办?”江日奂问道,“你会不会杀了他们?” 沈志成摇摇头:“我另有打算,其实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我和烛龙的账已经结清了,这次算的,是舒家人的账。” 被江日奂放下的那两张纸上,记录着双胞胎杀手在地下室通过摩斯电码传递的对话,沈志成将其中最重要的两段对话提炼了出来: 兄:“你能否挣脱?” 弟:“挣脱不了,他们绑的很紧,周围也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工具,而且就算逃出去了,门口还有几个高手,我们不是对手。” 兄:“若不是他们往我嘴里塞了东西,又打掉了你满嘴的牙,我们兄弟本该咬舌自尽。” 弟:“只要不说出组织的消息,那他们就毫无办法。” 兄:“但是那个沈志成不可小觑,连鬼影都没能杀得了他,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弟:“放心,鬼影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永远不会放弃,敌人打断他的手他就用脚去杀人,敌人折断他的腿就用他的牙齿去杀人,只要是被他盯上的家伙,无一例外,都会死的。” 兄:“可是他却在自己的身体上装上那些古怪的东西,他还申请过要我们学习用枪,这个人对组织真的会一直忠心吗?” 弟:“我看不透他,但现在已经与我们无关了,无论他能否杀得了沈志成,我两都必死无疑了。” 兄:“只要组织这次能和舒家达成联盟,那我们的牺牲也无可厚非。” 弟:“确实,时代更迭,但是古武却在被人忘却,现代人一个个只知道功利二字,上千年的传承不能在我们这一代被阻断,首领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他的出现就是为了振兴古武,新派和这个时代同流合污,我们旧派沉寂至今,也是时候让他们看看我们的能耐了。” 兄:“不错,半年后的武林大会上,首领将会击败金面佛陀,成为新的武林盟主,成为旧派的首领,我们就和那些新派华夏古武世家有一争之力了。” 这一段的情报沈志成翻译出来的时候曾经傻眼了半天,他可不知道现代社会还有什么武林大会,那不是武侠小说里存在的吗? 这一段他不关心,但是想着或许对江家有什么影响,便抄录了下来,而关于烛龙在海天的藏身之处,沈志成和宋骁则是眼都找花了,才找出来这么一段消息。 弟:“你说沈志成若是找到组织的藏身之处怎么办?” 兄:“不会,那个国术馆的馆主和我们首领曾经有过命的交情,他绝对不会泄露出来的,这舒家之人在海天没有落脚之地,不也得靠我们庇护着?” 就是这一段,沈志成抓住了国术馆这个词,恰好,海天还只有一家国术馆,想来应该是那伙人藏身的地方无疑了,接着后面他又从两兄弟的话里得知了这次来海天的杀手总共有八人,其中双胞胎杀手被沈志成抓了起来,四个杀手身死,一个杀手被警方控制,还剩一个头目在那里藏着。 沈志成怕火狼帮的人打草惊蛇,只肯让宋骁亲自去探查那个地方,这个国术馆健在一处小区旁,虽然生意不怎么红火,但场地还不小,整修也很有格调,据说那个馆主是拆迁大户,拿了钱之后也不做别的生意,就开了这一家国术馆,旗下的门生也少得可怜。 沈志成身上的伤没好全,手脚不能完全放开,但有江日奂陪着应该不用太怕。 “要不要等你身上的伤好了再去?”江日奂问道,他在自己的手上缠了一层绷带,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 沈志成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其实除了自己的脑袋撞到地上之外,其余地方受的伤基本没什么大碍,加上他从小药浴浸泡的身子,恢复速度远超常人,基本都长好了。 还有一件事情让那个沈志成一度非常惊喜,他在医院闲来无事练功的时候,发现自己体内的气居然比之前强大了一倍有余。 “这是什么原因,居然无缘无故增强了?” 但是沈志成仔细思考,其实并不是无缘无故,他回想起当时鬼影引爆炸弹的时候,自己为了活命几乎是本能的使用气增强自己的体能,平时自己动手,还得有个先运气的过程,才能将体能提升至最佳状态,但当时自己体内的气几乎是瞬发而至,遍布双腿,让他活了下来。 想来想去,沈志成便将这真气增强的原因总结为生死关头突破了导致的。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沈志成也在这次劫难中顿悟出了些东西,但还没有彻底融会贯通。 在得知了烛龙的杀手只剩下了一个头目了之后,江日奂先发了个消息让那些出去保护人的影子们回去别墅。 “对了,我侄女这几天一直在念叨你,问我你究竟怎么回事,说给你打电话也是在敷衍她,可把我烦死了。” 江日奂叹了口气,这两天他可是没少受云月瑶的逼问。 沈志成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绷带,这要是被云月瑶看到了,她不得心疼死?反正短时间自己是不能去见她了,等这绷带能拿下来了再去找云月瑶。 “今天过后应该就能让叔叔阿姨他们一家回归正常生活了,但是月瑶那边我还是不能露面,咱们统一口径,你就说我去探生意去了,我再和学校那边请个假,先骗骗他。” 沈志成这次找江日奂都是出来聊的,没敢去别墅。 “还要继续骗?真头痛,赶紧去那个国术馆找找麻烦吧,我得打人发泄发泄。” 沈志成见他这么着急,直接带着这家伙赶去了那个国术馆。 两人下了车到了目的地,宋骁早就在这等待多时了,他寻了过来说道:“老大,要不要再多找点人手围住这里。” “不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切不可急功近利坏了大事,这些杀手的素质都很高,要是被他们注意到了那可不妙,烛龙的人我都不在意,最关键的是舒家的人,上次就让他跑了,这次绝对要抓住他!” 踢馆 沈志成说完对江日奂说道:“我和宋骁先进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摸进去找到那两个家伙,怎么样?你一个人可以吗?不行就等两个影子过来帮忙。” 江日奂笑出了声:“你这次也太小瞧我了吧?我是谁?我可是华夏战神的儿子,倒是你,你是人家的暗杀目标,就这么走进去不怕他们出来围攻你?” 沈志成道:“他们是杀手组织,那定然不可能把自己的暗杀目标随意告诉别人,按我的推测他们只是靠着他们首领的关系暂时寄住在这里的,这个国术馆的馆主是个武痴,却和行旧派没有什么瓜葛。” 江日奂拍了拍胸口,然后先走一步,蛰伏在旁边,等沈志成他们进去后再翻进去。 沈志成把那副茶色墨镜重新带上,带着宋骁走进了那个国术馆,一进去便看到一个训练场地,很简单但也很干净整齐,看着那被擦的能当镜子的地板,沈志成觉得这国术馆平时保养的不错。 场地旁边有个窗口,里面正坐着一个年轻人,手里捧着一本漫画书看的津津有味,沈志成扫了一眼那漫画书的名字:《拳儿》,这可是一本老漫画了。 宋骁敲了敲窗口:“请问这里教拳吗?” 里面那年轻人似乎正被漫画里的精彩剧情吸引,宋骁的询问他根本没有理睬。 “喂!你听不见吗?”宋骁的声音提高了一点,里面的年轻人这才注意到有人来了,他放下漫画,从耳朵里取出了两个无线耳机,看来这才是他没有听到声音的原因。 “不好意思啊!” 他笑眯眯地走出来跟沈志成他们道了个歉,“我们这很少有人来,所以我偷了个懒,但是先和你们说一下我们这里,首先,这里不是少年宫,没什么课外培训班,也不教什么空手道跆拳道,就是练国术的地方。” 沈志成的眼睛飞速在此人身上扫过,他身上有训练痕迹,手臂胸肌都很发达,但是站姿太过吊儿郎当,不像是有练过功夫。 “国术……宋骁,你听过国术这个词吗?”沈志成故意一副不屑的口气说话,让那个年轻人眼神微变,心里有些不爽。 宋骁说道:“我……我以前看小说《龙蛇演义》里看过国术这个词,很流批就对了。” 谁知那年轻人一听宋骁提这本书,立马就来了兴趣:“哇,你也看着本书啊,我当时就是看了这本书才想学国术的,没想到这还真有!” 沈志成可不是来和他聊小说的,他看了一眼大门两侧的对联,上书:“拳棍辉煌,驰逐千邪归海外;刀剑闪烁,招来百福赐人间。” “拳棍辉煌?可笑,现在有名的武术人知道怎么打拳吗?” 沈志成摆出了一副桀骜的态度,就是想刺激这个年轻人,对方果然上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阁下若是想来学国术的,我十分欢迎,若是来找茬的,那我可就喊人了。” 沈志成立马针锋相对,他对着斜上方一抱拳,说道:“在下不才,学过一些拳脚,想过来讨教讨教,按你们这规矩,叫作踢馆子,是吧?” 那人嗤笑一声:“你还想踢馆子?先把你头上的伤给治好吧。”他显然不想搭理沈志成:“快滚快滚,我不想欺负伤残,你再翻我我可是要报警的。” 沈志成默不作声,往里面走了两步,那年轻人立刻喝道:“站住!进场地是要换鞋的,你想干嘛?” “踢馆啊,还能干吗?”沈志成把鞋子脱了,穿着袜子走了上去,冰凉的木地板没有让沈志成觉得有多不适,他一直走到场地中央,直接盘膝坐下。 “卧槽,来傻子了!” 那年轻人把两个鞋子一脱,直接冲上去找沈志成骂道:“我数两个数,你立马给我站起来,知道不!一,二!” 他“二”刚数完,右脚便旋风一般朝沈志成头上踢去,这一脚明显是有功力的,扭胯转力已经做到了行云流水,少说也有两年的功力。 沈志成左手轻举,拦在了脑袋旁,那年轻人势大力沉的一脚踢在他的手臂上却没让他移动半分,那力道就好像泥牛入海,不见踪迹。 “啊!” 年轻人面色露出了痛苦之色,他往后退了一步,右脚踮着,看来已经受了伤了。 “妈的,你是不是在手里藏钢板了!”他脸色涨得通红,喝骂道。 沈志成推了一下自己脸上的墨镜:“你这算结束了吗?都没把我打得站起来,看来你们国术馆的水平也就如此了。” 这话就立马就扎到了那年轻人的心里,他眼神骤然凌厉了起来:“你特么敢侮辱会馆!” 他不顾右脚伤痛,再次绷紧脚背踢了过来,沈志成听到耳边传来呼呼声,伸手去拦,但是这只是虚招,那年轻人踢到空中便收脚换腿,以右腿为支点,左脚踢出,一记左侧踢踢向了沈志成的右脑门。 “换脚换的也太慢了。” 沈志成还有空闲说话,这次他右手直接抓住了对方的脚踝,右手一用力,胳膊一挥一甩,直接将此人丢了出去。 这年轻人恐怕这辈子只有小时候上网才被他爸这么扔过,但那个时候他才十二岁,现在的他可是体重超过了七十公斤的成年人啊。 空旷的场地内响起了重物落地的回声,沈志成朝场地内的一侧小门看去,那边是通往国术馆后面的通道,国术馆的人平时住宿休息的地方。 这个动静果然引来了里面的人,不多时,便有几个壮汉从小门里走了出来,他们看到坐在场地中间的沈志成,还有旁边倒在地上的看门年轻人,眼神凝重地走了过来。 “不知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下这么狠的手?”其中一个壮的和熊似的人走上来对沈志成抱拳问道,虽然说的客气,但是他的眼神已经恨不得杀了沈志成了。 “我可没下狠手,他吃的可是皮外伤,倒是他下手比较狠,专门往我这受了伤的脑袋上踢,这是要下死手啊!” 沈志成把自己的渔夫帽又往下按了按,但是这脑门上的绷带还是很显眼。 我这是虎鹤双形 国术馆的人见到他头上的绷带,互相望了望。 “既然受了伤,那就在家好好养伤,别出来寻衅滋事,你若是现在离开,我们就既往不咎。” 那熊壮汉子似乎知道看门的年轻人脾气不好,居然对沈志成的挑衅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往不咎?若是我说我这一身伤和你们脱不了干系,不知道你们会怎么想呢?”沈志成冷笑一声,右手中的袖里乾坤随时准备拿出来,虽然这帮人多半是不知道烛龙的事情的,藏人也是他们师父藏的,应该没有告诉这些弟子,但是自己被搞成这个样子,又怎么能不迁怒于这些人身上? “和我们脱不了干系?” 这伙人冷哼了一声,显然是认为沈志成这是无中生有,故意找茬。 “小七,你怎么样?”那雄壮汉子扶起了之前那个看门的年轻人。 “我没事的。”小七嘴上说着没事,但是脸色却是煞白,看来是吃了不少亏,被直接摔的七荤八素了。 他看向沈志成,尽管脑瓜子嗡嗡的,却还在逞强:“刚才以为你就是一个普通人,被你扮猪吃老虎给骗了,我俩再过两招,保证让你直接倒下。” 沈志成道:“知道我是普通人,就让要害处去踢,看来阁下的武德,比我想象的更差啊。” 此话一出,那雄壮汉子顿时变了脸色,他让年轻人闭上嘴巴,不要再说话了。 “你是来踢馆的?”雄壮汉子问道。 “准确的说,是来羞辱你们的……”沈志成抬眼对雄壮汉子笑了笑,“只要你能把我打得站不起来,那就我从这里滚出去。” “?” 雄壮汉子眯起了眼睛,大手一挥道:“我跟着师父开馆这么多年,今天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踢馆的,也是头一次遇到这么猖狂的,我来会会你。” “大师兄,别理他,让我来对付他就够了!”年轻人依然咋咋呼呼地在喊话,“我看他就是一个传武黑子,练了点功夫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我非得用师傅交我的虎鹤双形来对付他。” “闭上嘴巴!”雄壮汉子喝道,“还嫌不够丢人吗?练了点功夫就觉得天下无敌的人怕是你吧?” 年轻人被训斥了自然有些不快,但是也不敢反驳,他垂下头站在一边,不再吱声了。 “大师兄,七师弟是自己人,你吼他干嘛,不是这人先来挑衅的吗?七师弟出招狠点怎么了?自古还有踢馆打擂台要签生死状的呢。” 一个短发青年见雄壮汉子不对外反而对内,有些看不过去,便站出来发声,看来他们师兄弟之间的关系也不是特别亲密。 “现在是法制时代,不是以前了,哪能出招往死里打?打死了人,师父馆子不开了?师父虽然不在乎赚钱,但是收徒弟和结交朋友是他最愿意做的事情,馆子关了,师父上哪去结交收徒?” 雄壮汉子虽然看着莽撞,但是辩论起来却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我知道师父让你教七师弟虎鹤双形,你把他当成亲弟弟,但是亲兄弟做错了事情也要被说。” 短发青年鼻子里哼了一声,他还是觉得这个大师兄有些假正经,这边有人来踢馆,他不去对付踢馆的人,反而在这边对自己人说个不停。 “大师兄,你要是不愿意上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短发青年直接一个空翻进场,跳到了沈志成的面前很随意地一抱拳:“既然你说把你从地上打站起来就行,那我也不客气了。” 他两臂张开,身子重心下压,两只手在自己身边比成了两个手势,一手成爪,一手成钻,分别代表虎形和鹤形。 “我这是虎鹤双形,请赐教。” “花里胡哨。” 沈志成看了半天,只是从嘴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短发青年脸色阴沉,被沈志成的话激到了,他矮下身子,一爪子就朝沈志成面门抓去。 招式不过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但是这佯攻也不能不管,沈志成脑袋一歪,这一爪便差之毫厘的擦了过去。 “什么?” 短发青年不敢相信自己没打中,另一只手已经顺着肌肉记忆就朝沈志成脖子砍去。 沈志成看着此人身前露出的这么大一个空门,想也没想,一记崩拳锤在此人的胸口,这短发青年顿时就跟被车撞了一样倒飞出去,滚到了国术馆学徒们的脚下。 “四师兄!”年轻人赶紧扑了上去,不过他也无可奈何,只是看到短发青年面色通红,呼吸困难。 “别乱动,他只是岔气了。”雄壮汉子看出了端倪,“化打为推,好精湛的功夫!多谢阁下手下留情,不然我这师弟的肋骨至少要断两根。” 沈志成多看了一眼那雄壮汉子,此人眼力还算不错:“看来你是这里面最能打的,你快些上来动手,打完了你,我好打你师父。” 沈志成说的话让雄壮汉子身子一顿,觉得他说话真是毫不客气,自己好言相向,他却一点情面都不留。 “快快,我受不了,我手很痒,快些动手!”沈志成急急喊道。 雄壮汉子没有受他的话语影响,而是说道:“阁下要是想和我打,起码要先站起来吧?这大擂台哪有这样的规矩,还有坐着打的,这看似你让我们占了便宜,其实主动权在你的手里。” 沈志成轻“咦”一声,没想到这小子还能想到这一点,不过他站着坐着其实都一样:“我只是觉得坐着打你们轻松一点,你既然觉得我坐着占便宜,那我就自己站起来吧,不过这可不算是你们打起来的。” 沈志成拍片屁股站了起来,虽然这地板十分干净,根本不会沾上灰尘。 “你既然这么讲规矩,那我就给你一个讲规矩的机会,说吧,你们这边踢馆的规矩是什么?” 雄壮汉子眼珠子一转,心想自己这边也没有来过踢馆的人,哪里有什么规矩。 “先比拳脚,再比刀兵。”雄壮汉子说道。 “可以。”沈志成无所谓,因为他的目的就是吸引国术馆里人的注意力,给江日奂创造机会。 “划场地。”雄壮汉子对后面的师兄弟们吩咐道,“就跟我们平时训练的那样。” 立马有两个人去取工具了,沈志成看向小门的方向,说道:“这馆子就你们几个啊?也太冷清了吧?” “家师收徒全看机缘和天赋,所以门下弟子不多。”雄壮汉子还是一副有话好说的样子。 沈志成看了宋骁一眼,对他说道:“你不是说这里的人很厉害吗?厉害能就收这点弟子?算了算了,我看今天又是白来了。” 雄壮汉子却伸手拦在了沈志成面前:“阁下若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我们这里算什么了?” “我想走了,你拦得住?” 沈志成嘴巴一弯,脸上显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就你们几个,当然是不够我打的,把你们老师叫出来,我打完了你们再打他。” 后面那几个国术馆的学徒被沈志成的狂妄给激怒了:“大言不惭,我们师父让你一只手也打得过你。” 沈志成反击道:“光嘴上说有屁用,你师父不来,我说我光用嘴就能说死他,你信吗?” “谁这么大的口气,能说死我?” 就在沈志成放大话的时候,一个人从大门口走了进来,其人声音洪亮,沈志成忍不出侧目看去。 开打 江日奂摸到了国术馆的小门处,这里是被锁死的,看来要想进去只有翻进去了。 他先扔了块石头丢进去,投石问路之后确定里面没人便准备翻进去。 “这两个家伙会藏在哪?”江日奂扣着墙上一处凹陷处,整个人两脚一蹬就翻了进去。 他落到了这国术馆的后院里,这边也是一个训练场地,石锁,梅花桩等等传武训练的东西都摆在里面。 江日奂两脚走在地上几乎没有声音,他看了看眼前的路,总共有两条,他选择了一会,最后决定往一个方向跑去。 不过他刚没走几步,不远处就传来了脚步声,他连忙两步并做三步,跑到一处拐角躲藏了起来。 “你看大师兄那个样子,显然又是手痒想动手了。” “我一向看不惯他,仗着自己来的早,功夫深,对我们指指点点,你说刚才一个外人在那边,他还把自己人一通骂,这不是有病吗?” 两个人正是被派出来拿东西的,一边走一边吐槽着。 “嗨,大师兄不就这样嘛,他是名门之后,素质可比我们高多了,你看着他虽然把我们一通说,但是等会肯定把那踢馆的小子打个落花流水。” “落花流水?我看难哦!你没见到那小子光是坐在地上就把四师兄打飞了,这功夫你平时在哪见过,我感觉啊……这次恐怕要师父出手了!” 江日奂听着两人的谈话,还想再听点情报,便贴着墙根追着两个人走,他的藏匿功夫都是和江家影子学的,虽然没学到精髓,但也有点模样了,这两个人还是发现不了的。 他们跑进了仓库,一边搬东西一边说道:“不过今天师父出去了,你说要是大师兄打不过他们怎么办?” “打不过……打不过应该也能拖,快得很,师父都出去两个多小时了,应该快回来了,今天咱们有客人来的。” 他们两个聊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压低了声音,好似有些见不得光的样子:“唉,你说那些住在咱们会馆的都是什么人啊?我觉得他们不像好人!上次我去给他们送饭,看到其中有一个长得贼高,又贼瘦的一个人从手里咔嚓弹出一把刀出来,给我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但我也觉得他们不是好人,看面相就觉得,而且大师兄好多次叮嘱我们叫我们不要去招惹他们,那他肯定是知道那些人很危险才这么说的。” 他们忽然收了声,不想再聊下去了,因为他们觉得这伙人和自己师傅认识,若这伙人不对劲,那自己的师父就不对劲,他们怕再深挖下去,会影响到师父在自己心里的正面形象。 “你们师傅,去接什么客人了?”江日奂如鬼魅般出现在了这两人的身后,其中一人吓了一跳,但是反应也快,嘴里喊了一声:“你是谁?”手上已经一拳砸了过来。 这两人功夫还行,但可惜他们遇上的人是江日奂,就是烛龙的杀手也没在他手里撑过三个回合,何况是他们两个? 江日奂身子一矮,躲掉了拳头,两根手指头捏在了此人的咽喉处,随便一用力便让此人四肢都软了下来。 “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就把他的喉骨捏碎。”江日奂冷冷说道,他脚下没停,一脚踹在那人腰腹处,直接叫他疼得跪在了地上。 “你们师父的客人住在哪?”江日奂问。 被踹倒那人只是捂着肚子哼哧哼哧,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看来你是想要他死了。” 江日奂手中愈加用力,那个国术馆的学徒立刻双脚乱蹬起来。 “你想做什么?”那人见江日奂做事这般决断,脸色大变,也不装了,赶紧喊道:“我说,我说,你先放开他。” “五,四,三,二……”江日奂只是自顾自地倒数了起来。 “你狠!你要想找他们就从这出门往右拐,那伙人住在我们宿舍旁边,那是师父专门用来给客人住的地方,里面有个大堂,他们平时在那里商议事情,后面就是他们住的房间。” 江日奂这才松开了那人的喉咙,他又问道:“现在那里还住着几个人?” “我,我怎么知道?” 他刚回答完,江日奂就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抓了起来:“说实话。” “痛,痛,痛!”他的头发几乎要被连根拔起了,赶紧说道:“我是真不知道,这伙人平时深居简出,我们和他们也接触的不多,他们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不知道的。” 江日奂冷着脸说道:“可你刚才说了,你们负责给他们送饭,若是不知道有几个人,你知道送几份饭?” 那人眼神微变,没想到此人居然这么细心,这下隐瞒不住了,他也只好说道:“好……他们现在应该就只有两个人了,其他人不知道到哪去了,我说的可真是实话。” 江日奂心中略一思考,知道这两个人对应的是烛龙的小头目和舒家的人,那此人应该没有说谎了。 “你们师父说去接客人,接什么客人?”江日奂又问了一句话。 “据说和那伙人是一起的,我们也没敢问,师父只是今天才说又有朋友要过来住,他去机场去接人去了。” 江日奂心中一动,看来是烛龙的援军,没想到正好是今天,沈志成恐怕算错时间了…… “他们要来多少人?”江日奂看向他。 那人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江日奂随手拿起了一根铁棍,两手一用力,直接将铁棍扭成了麻花。 对方咽了一口口水:“好吧,师父叫我们准备三人份的日常用品,还特意叮嘱我们,有一个女人要住进来……” 江日奂点点头,看来对方至少要来三个人,此刻越早找到烛龙和舒家的人越好。 “大侠,你跟我师傅有什么江湖恩怨吗?”那人见江日奂不说话了,居然大着胆子问了起来。 “怎么?怕我找你师傅算账?在此之前,担心好你自己吧。”江日奂给了这小子一拳,直接把这人砸晕了,他又给旁边那人头上来了一脚,把那家伙也踢晕了过去。 “啧,这两个人在这里久了那边会觉得事情不对的……但是好歹也问出了情报出来,也算是缩短了寻找时间。” 江日奂走出了仓库,将门锁上后才离开。 …… 沈志成看向大门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因为来人不止一个。 为首的是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看他的手上的老茧就知道此人是个用兵器的好手,再看他这洒脱飘然的气质和年纪,应该就是这伙人的师傅了。 但引起沈志成注意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那三个人,两男一女。 “身上……全都有血腥味!”沈志成嗅了一下空气,这些人身上有着和鬼影相同的味道,而且……比鬼影还重。 “师父!” 雄壮汉子和身后国术馆的学徒朝着那人行了一礼,态度十分恭敬。 宋骁往后退了推,他这是下意识的动作,这四个人身上爆发出来的压迫感让他感觉好像置身于马路中央,一辆大卡车真朝着他迎面撞过来。 “你往后躲什么?难道是我不够好看吗?” 国术馆师父背后那个女子走到了宋骁面前,她莲步款款,身上穿着紧身皮衣,那标准的s型身材全都凸显了出来,面容更是勾人摄魂。 “别惹他,他对女人不感兴趣。”沈志成喊了一声,朝着这边跑了过来,“要找,找我这个正常的。” 女子生了一双桃花眼,她看向了沈志成,她的睫毛就算不用睫毛贴也长的惊人,她眨了眨眼,笑着说道:“我当是谁啊,原来猎物送上门来了……沈志成!” 身陷囫囵 沈志成被此女一下叫出名字,心里吃了一惊,他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已经在思考此女究竟是什么人。 那国术馆馆长此刻也是有点懵逼,他站在两人中间,左右看了看,语气有些奇怪:“你们……认识?” 皮衣女子笑了起来,声音好似银铃一般:“我能不认识他吗?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他啊!” 沈志成和国术馆馆长同时“啊”了一声,然后倒退一步,沈志成额头出汗,右手已经握住了藏在袖子里的袖里乾坤:“你们是烛龙!” 国术馆馆长则是将沈志成从头看到脚,说道:“此人便是你们这次的目标吗?” 皮衣女子点点头,她深深看了沈志成一眼,身后的两人已经默不作声地将沈志成的后路给断了。 四人的气势针锋相对,空气渐渐焦灼了起来。 “你们不可在此动手!” 国术馆师傅忽然一声暴喝,他声若洪钟,震得整个会馆都抖了三抖。 沈志成心中惊讶,此人的功力比他想象的还要高出三分,很可能也开发出了“气”。 那皮衣女子皱着眉头看向了国术馆师傅:“尤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干预烛龙的任务?” 国术馆馆长背负双手,挺起胸膛,站的直的像一棵松树一样,他平静地说道:“我答应让你们烛龙的人住在这里,是看在你们大当家和我的交情上,但是你们要在我这里杀人,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烛龙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想到这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让他们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尤先生,你和我们首领的交情我们也知道,也很感谢您给我们提供藏身之处,但是这个人对我们烛龙很重要,您这样做不妥吧?”皮衣女子说道。 国术馆馆长只是看了一眼她:“不妥?我放任你们在这里打才是不妥,我这个国术馆可是还得继续开下去,你们要打,可以……”他指了指门外:“出去,到外面打,注意别让血溅到我这就行了。” 沈志成心道我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大侠呢,没想到也是一个不想惹上事端的家伙。 烛龙三人松了一口气,但是馆长3接下来的一番话直接让他傻了眼:“但是这小子刚才说了,要来踢我的馆,那至少也要等他踢完馆再说吧。” “什么?”烛龙的人愣了一下,“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有人来踢我的馆,我当然不能置之不理,江湖上做事要按规矩来,这没什么错吧?”国术馆馆长义正言辞地说道。 “没错,没错……”皮衣女子往只好无奈地说道,她身旁的两人说道:“副首领,就这样放过沈志成吗?” 皮衣女子摇摇头:“你们不了解尤青松这个人,他做事一板一眼,很讲江湖规矩,我们烛龙寄住在他这里本来就是他给了我们首领很大的面子,眼下人家要按规矩办事,我们也只好认了……最关键的是,此人的武功极高,要是我们不答应,惹怒了他让沈志成逃脱了那才大事不妙,现在不如让他来对付沈志成,只要看好门,这沈志成能跑到哪去?” 她说的话很有道理,手下两人立刻放弃了现在和沈志成动手的念头,而是静静地看着这场踢馆的好戏。 宋骁在一旁知道大事不妙,他想想悄悄离开求助,却被那皮衣女子一个眼神止住了:“我们虽然不能在这里动手,但是你若是想出去,那就等于白白送到我们手里,你可要想好喽。” 宋骁咽了一口口水,他有预感,自己就算拿着枪也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只好站在一旁什么也不做。 再把视线转回沈志成这边,他没想到国术馆馆长会帮他暂时拖住烛龙的人,他冲国术馆馆长一抱拳:“行,那就赐教了,咱俩是直接动手还是怎么的?” 国术馆馆长微微一笑:“和我直接动手?算了吧,刚才你和我徒弟进行到哪一步了?接着进行,等你打赢了他们,再来和我谈动手的事情吧。” 沈志成此刻心中思绪万千,他看向门口处,那三个烛龙的杀手就在那里守着,此刻自己身陷囫囵,要想逃实在有些不太现实了。 该死,怎么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伙人的支援这么快就到了? 沈志成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自己这不是直接撞人家枪口上的吗?眼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些国术馆的学徒此刻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朝国术馆馆长投向了询问的眼神,对方只是点点头道:“既然这位朋友是来踢馆的,那你们就好好和他过两招,不要丢了我的脸面!” 他这句话后半句声音忽然严厉了起来,让那些弟子身子一颤,赶紧低头答应道:“弟子领命!” 国术馆的大师兄对师傅说道:“师傅,现在应该是轮到弟子和此人过招了,只是我们决定用平时对练的方法来较量,先比拳脚,再比兵刃,但规矩还没定好,两个师弟的器械也还没拿过来……” 国术馆馆长却很不耐烦的样子:“你这小子,就是太死板,人家来踢馆了还搞这么正式干嘛?拿什么兵器,先上去打了再说,打到一方认输为止。” 后面烛龙的人顿时坐不住了,这要是沈志成和他徒弟玩起了躲猫猫,躲了一天没分出结果,他们难道要在这里等一天? 皮衣女子走上来道:“尤先生,我觉得擂台比武还是要讲些规矩的,还是定个规矩的好,早点能分出胜负。” 国术馆馆长立刻变了脸色:“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在拖延时间?” 皮衣女子这次没有退让,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只是说出了我的看法而已,您想想,要是这沈志成贪生怕死,和您的弟子纠缠着,也不肯喊认输,也不肯出去,这得比多久啊?” 谁知国术馆馆长道:“这又如何?这才真实,只要规则没定,他们爱怎么打怎么打,就跟街头斗殴一样,谁管你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能拿铁棍绝不拿板砖,我这里是国术,国术是什么,是能打能杀的,是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你刚才有个词我很不喜欢,什么叫擂台比武?你瞧不起擂台比武?” 皮衣女子没想到戳中了国术馆馆长的炸点,引来了对方的一通diss,她只是怏怏地道:“那就随先生所说好了,我只是提了一个意见。” 沈志成笑出了声,这中年汉子此刻他已经分不清是敌是友了,他总是说出一些自己意料之外的话。 国术馆馆长听到沈志成的笑声,他也没给沈志成好脸色看:“你少得意了,你以为我这个徒弟是好惹的?你要是没点本事我劝你趁早认输,不然我大徒弟等会折磨人的手段可比让人死更难受。” 沈志成道:“无妨,我说了要打自然是有底气的,没点本事的人怎么可能会让烛龙的五个杀手全部折损在我的手里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皮衣女子,女子听到这话,脸都发青了,她瞪着沈志成,咬着牙说道:“鬼影的账我会和你算的!” 国术馆馆长其实心中有些惊讶,因为他并不知道烛龙五个杀手折在沈志成手里的事情。 寝技的威力 国术馆馆长看了烛龙的三人一眼,眼神中有些了然。 “难怪这几天没看见烛龙其他人的身影,这些杀手神出鬼没的我没有注意,原来都死了……怪不得他们又派了人手过来,原来是为了增援啊。这小子居然干掉了五个烛龙的杀手,其中还包括烛龙前五的鬼影?啧啧,有点意思……” 国术馆馆长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大概几天前,烛龙的现任首领和自己联系,说他有一帮弟兄要来海天做事情,想要在他那里寄住几天。 国术馆馆长自然知道自己这个朋友是做什么行当的,藏几个杀人犯在自己这里,他当然是不愿意的,可是烛龙的首领说话却很诚恳,此人平时极少开口求人,他说这次任务对烛龙意义重大,希望国术馆馆长能够帮帮忙,他还担保自己的人绝对不会连累到国术馆馆长,自己的人口风极严,有些事情就是到死也不会说出去,真出了事情,国术馆馆长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没事了。 因为烛龙属于旧派的势力,国术馆馆长本身也是个武痴,对于功夫好的人很尊敬,便答应了这个请求,但是对于他们的具体任务,他肯定没有过问,对方也不会告诉他的,国术馆馆长只知道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杀几个人,也就是刚才,他才从沈志成和烛龙副首领的对话中得知了沈志成就是烛龙的目标。 这些杀手带着一个人到了他这里,平时要么就是躲在屋子里讨论什么,一讨论就是一天,要么就是出去一天也不回来,国术馆馆长眼不见心不烦,就当自己这里多了几张嘴吃饭罢了。 不过这些人里有两个人他很在意,在第一天接他们的时候,国术馆馆长就觉得这两个人深不可测,一个就是烛龙的鬼影,这个人一看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不管他把自己掩饰的多好,都逃不过国术馆馆长的一双眼睛,他的本能告诉他,鬼影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就像病毒一样不能惹不能碰。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被沈志成杀掉了,不过看他这一身伤,想必也没讨到好处,最关键的是此人居然找到了自己这里,且不论他是如何得知杀手藏在这里的,光是他这个单枪匹马闯过来的勇气就让国术馆馆长有些钦佩。 这边沈志成气了一下烛龙的人便准备和国术馆大师兄pk了,他撸起袖子,将袖里乾坤取了出来:“既然第一轮只比拳脚,为了防止你们说我藏着兵刃,这玩意我先取下来了。” 大师兄看到沈志成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根半尺长的掌棍,心里想到,这玩意能做些什么?这个长度还不如一个指虎管用。 “是一个君子。”国术馆馆长称赞道,他一眼就看出了沈志成那根袖里乾坤的奥秘。 “你们这么讲规矩,我自然不能坏规矩……来吧,咱们就按街头的规则来,赤手空拳,不讲规矩!” 沈志成摆出了一副拳击的架势,身子小幅度地跳动着。 “好好好,来吧!” 那大师兄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也是说打就打,沈志成将竖起拳头放在自己腮帮子旁边,他则是将手摆出了一副推手的起手式,自己的两只脚不断地朝前移动着。 沈志成看了一眼他的步伐,深呼吸了一口气便冲上去一个组合拳。 大师兄低喝一声,他伸在前面的左手拦住了沈志成的所有攻击,又用自己的右手来实现反击。 沈志成却是一个矮身,躲过了这一拳的攻击,两手环抱住了大师兄的身子,直接将其推翻在地。 寝技! 沈志成从拳击无缝切换到了地面技,其中衔接之流畅,怕是那些综合格斗职业选手看了都会大喊佩服! “这小子靠着西洋拳打掩护,让我这徒弟以为他想用拳击来过招,但却用上了地板上的招数这也算是战术的一种了。” 国术馆馆长在旁边点评着,面上无悲无喜。 沈志成将大师兄拉入地面战之后,就开始了各种锁技,手脚各种各样地缠在对方的身上,对于寝技不太了解的人可以自行脑补一下星爷电影《破坏之王》阿星和断水流大师兄的最后一战中,阿星使用的就是这中极为无赖的战术,克制住了本来战斗力远远强过自己的大师兄,强行苟了一个回合。 实际上艺术来源于生活,星爷的电影虽然荒诞无厘头,但有些细节处却是取自生活,锁技,寝技这门格斗技在现实里其实更加霸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在综合格斗之前,柔术可以说是最符合弱者训练的格斗技了,他可以在短时间内将一个人的单对单战斗力提升到一个很高的上限。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门技术实在是太无赖了,无赖到了让所有格斗技将其当成了强者,甚至说实战神技摔跤都要往后稍稍。 可能有人对这个认知抱有怀疑,认为拳击/空手道/跆拳道/泰拳/截拳道等等不应该才是格斗技里的大哥吗? 确实,如果一个普通人艰苦练习了上面所说的这些格斗技很长一段时间,那么他要是在生活中和别人赤手空拳地动起了手(注意,是赤手空拳,要是遇到拿武器,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拿着武器打或者逃跑),很有可能转眼间就把敌人击倒在了地上,而且这个敌人还可以是复数。 但是他如果遇上了一个精通柔术的家伙,那么接下来的战斗画面有七成是这样的:拳击/空手道/跆拳道/泰拳/截拳道选手被柔术选手用一种很无赖的方式缠绕住了身体,平时练习超强的组合拳,摔投技此刻全都派不上了用场,甚至说你有力气都没地方使,你刚挣脱一个锁技,对方就会用身体的另一个部位来束缚住你,他若是技艺精湛,很有可能可以直接弄断你的关节,或者让你晕眩过去,若是技术差点,八成就是一直打到你失去气力,两败俱伤。 纠缠在打架中的实用性远远强于打击,你的拳头可能不会打中要害,但是他抓住你的衣服的话可就真的抓住你的衣服了。 柔术也因为这一点打得很多格斗技自闭,因为他们大多数的规矩都是站着打的,倒地上就算输了,他们从来没想过还有一门可以躺在地上和人打的格斗技,这也太无耻,太无赖了。 可就是这种无耻又无赖的技术推动了后来的综合格斗出现,成为了综合格斗最核心的技术之一。 沈志成现在就是和这个大师兄在打地面战,他的拳脚功夫很强,他本来可以用更碾压的姿态赢的这场比试,但是他的旁边可是有烛龙那一伙人啊,考虑到自己等会踢完馆可能就要对上那三人,沈志成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暴露出太多自己的实力,适当的放放水也是挺好的,有益于身心健康。 看着地面上扭成一团的两人,国术馆馆长露出了微笑。 你以为华夏武术就没有在地板上玩的了?恰恰相反,多的是! 沈志成此刻正准备施展出三角锁将大师兄的胳膊卡住,但是对方忽然非常娴熟地破解了自己的锁技,然后两只手朝自己脖子环绕过去,两只脚更像钳子一样卡住了沈志成的腰腹处。 “什么情况?这里不是国术馆吗?怎么什么都教?”沈志成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这其实就是中国古拳法里的锁技,只是转换到了地面上来而已! “卧槽,这家伙有一手啊,他徒弟学的还挺多的,我还以为就会一个虎鹤双形了呢!”沈志成只是吃惊了一会,立刻发动了反击。 胜负欲 沈志成此刻和大师兄正好成了一个背人的位置,大师兄显然是想要裸绞他,但可这肯定不现实,沈志成只是两只手护在身前,抓住了对方的两只胳膊,然后开始用柔术中最单纯的一种破技方式——用力掰开! 聪慧的古人早就在打架中得出了一个十分丰富的经验,并编写成了一个谚语,一力降十会! 力量永远是战斗中最核心的素质之一,尽管现代科学将力量划分成了爆发力,最大力量等等,反正力气这个东西大家都能理解个大概就行了。 在正常的认知里,力气是和体重成正比的,体重越大,力气越大,每个格斗技也因此规规矩矩地按体重划分级别。 从沈志成和大师兄的体型上看,沈志成那点分量肯定是不够看的,大师兄这个身高和体重至少一百公斤打底,臂围和健身房里的那些教练一样粗,四十厘米往上走是,随便拉个人过来问,都会觉得大师兄吊打两个沈志成。 但现实却是,在这次力量比拼之中,沈志成却是获得了碾压性的胜利,大师兄憋红了脸想要将手臂往回拉,锁住沈志成的脖子,但是沈志成只是微笑着,连呼吸都是很平稳地拿着大师兄的两只手,将他的锁技拆开了。 “好好打!” 国术馆馆长皱起了眉头,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徒弟在放水,居然会在力量上输给瘦小的沈志成。 大师兄怒吼一声,放弃了裸绞,身子一扭,撞翻了沈志成,两只手抓住了沈志成的手腕,两只脚卡在了沈志成的身上。 “十字固!” 这次大师兄施展的可不是国术锁技了,而是货真价实的十字固,这一招极为凶残,一旦成型,九成的人便无法挣脱,稍微一动便可折断对方的手臂。 大师兄的柔术功底不错,加上他的体型和两腿的力量,基本上沈志成已经进入了必输之局。 “投降吧。”大师兄的额头全是汗珠,就是这几分钟的激烈地面战对他的体力造成了巨大的消耗。 “你没有发现,我是故意让你锁住的吗?为的就是让你感受到你我的差距!” 沈志成冷笑一声,这时让众人跌破眼镜的一幕出现了,沈志成那被固定的死得不能再死的手臂,居然慢慢地弯曲了起来,再反观处于优势的大师兄,脸上已经憋成了紫青色,根根青筋在他的头上爆裂开来,显然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 可事实却是沈志成的手臂正在逐渐脱离大师兄的束缚,最后甚至将他这个一百公斤的体重带离了地面。 “我的天啊,这还是人类吗?”国术馆的学徒说道。 “这尼玛是吃了药吧?” “你们看他的表情,看他那轻松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用出全力……” 刚才和沈志成过招的四师兄看到这幅场景,顿时一阵后怕,要是这小子刚才用了全力,自己是不是直接就没了? 国术馆馆长看到这幅场景也微微眯起了眼睛,沈志成的身材算是健壮,但绝对不是强壮,和自己的大徒弟差了太远了,居然能爆发出这么恐怖的力量…… 沈志成光一个右臂就将大师兄整个人拉得坐了起来,这十字固自然也破了,他吒喝一声,左手一拍,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而大师兄也被他甩了出去。 一声闷响,场地里全是这一声的回音,比刚才看门年轻人被丢出去的那一声动静要小,但是声音却有力的多。 声音不清脆的原因,是因为大师兄撞到地板之前用了受身(一种减少自己受伤的技巧,又叫倒功),撞在地上的力量不那么大,但是他的体重毕竟在那里,这一摔之下,他身下的地板都有些微微弯曲。 沈志成甩了甩手,他对大师兄隔空喊道:“这样吧,你认输,我直接找你师傅打,行不?” 沈志成虽然嘴上这么喊着,其实心里还是想这家伙再撑一会的,毕竟自己踢完馆之后还有烛龙的人在等着自己呢,自己必须要多拖延一下时间,等待江日奂找到舒家的人。 大师兄也没有让沈志成失望,他撑起自己的身子,十分懊恼地在地上锤了一拳,显然是还想再打,他站起身来,转身对向沈志成,只是一个呼吸便再次冲到了沈志成的面前。 沈志成身子一晃,脚下步伐就跟飞舞的蝴蝶一样,闪掉了大师兄的冲撞,但是这撞击只是为了搂抱沈志成做掩护,他抓住了沈志成的衣服,整个人借势转到了沈志成的背后。 这家伙看起来是想要摔自己…… 沈志成摇摇头,这个思路倒是清晰,力量悬殊虽然大,但是人的体重就是这么重,这小子放弃了力量上的碰撞,直接用摔投技来定胜负。 沈志成两腿一弯,他的身子骤然往下一沉,大师兄感觉自己刚刚提起来的身子就跟忽然栓了一根千斤重的秤砣一样,再怎么拉拽也拽不起来了。 千斤坠。 这种功夫说神奇其实也神奇,说简单也简单,其实就是改变自己的重心,让人很难抱起。 就在大师兄还在尝试着将沈志成抱起的时候,沈志成空出的双手直接往后一揽,搂住了大师兄的脖颈。 “完了!” 大师兄没想到一时大意被对方锁住了要害,他拼命地挣脱着,两只手也不去抱沈志成的腰了,而是开始掰扯沈志成的臂膀。 但是沈志成的一切就跟涂了强力胶一样,就算大师兄将这沈志成的衣服撕扯开了,都无法撼动他的手臂一分。 “这下不放水也要结束了啊……” 沈志成叹息一声,两只手开始用力收紧,然后心里开始读秒,在读到五的时候,他感觉到勒住的大师兄已经没了动静,看来是休克了,他这才松开两只手,任凭大师兄整个人轰的一声趴到了地上。 沈志成拍了拍手,他看了看身上的被撕扯开的衣服,没有在意,而是看向了国术馆馆长:“到你了……” “啪啪啪!” 国术馆馆长鼓起了掌,但是他鼓完掌便抱胸在身前说道:“你可还没赢呢,你让我这大徒弟说认输了吗?” “什么?” 烛龙的人脸色一变,有点搞不懂这国术馆馆长在搞什么飞机:“喂,你徒弟都已经被打昏了,还不算他输吗?” 国术馆馆长眉头一皱,低声说道:“这与你们无关吧,这是我和踢馆者之间的事情,你们只要在一旁看着就行了,若是看不下去,就回你们的房间拄着,我的徒弟们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被褥。” “……” 烛龙的人立刻沉默了,不敢再说话了。 沈志成也有些不解,他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大师兄:“喂,你这个徒弟可是已经昏迷了哦,这还不算输吗?这都已经超过十秒了,算ko了。” 国术馆馆长却只是笑道:“那我们之间说的规矩是什么来着,只有打到另一方认输,才算分出胜负。” 沈志成一窒,他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他还以为这十秒到地ko的规矩都是默认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说只有打到另一边认输才算分出胜负。 “那你这徒弟都被我打晕了,我还得把他摇醒再打一次吗?” 沈志成问道,没想到国术馆馆长居然点了点头:“是的,只要你没把他打的说出认输,那就算你把他打死也没什么用!” 比兵刃 沈志成无语,只好蹲下来开始要晃大师兄的身子,直到将其摇醒。 “认输吗?” 沈志成看到他的瞳孔恢复了焦距,直接问道。 “啊!” 没想到此人胜负欲十分强大,居然怒吼了一声,两只手去抓沈志成的头发。 沈志成赶紧躲掉,此刻这家伙的打法已经没了章法。 大师兄就跟一只暴怒的猩猩一样跳了起来,两只拳头在沈志成身边呼啸着挥过,可也仅仅是挥过,沈志成对于这种拳头肯定不会中招,只是不断地闪躲着。 国术馆馆长看到自己的弟子这幅模样,不禁叹了口气,他出声喝道:“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冷静,你在做什么?打王八拳吗?” 大师兄听到师父的话,身子一震,赶紧停下了自己的癫狂行为,但是他的双眼里全是火焰,那火焰好似要把沈志成吞噬的一干二净。 “好强的胜负欲!” 沈志成也感受到了大师兄身上强烈的想要赢的欲望,若是平时他可能会称赞两句,但是一旦自己成为了这种人的对手,那他就会觉得十分痛苦。 大师兄再次摆出了八级小架的站姿,沈志成则是摆了一个咏春的起手式,一个是刚烈拳法,一个是近战之王,两个人眨眼间便对打在了起来。 两个人四只手就跟幻影一样交织在了一起,短时间内已经超过了人眼捕捉的极限,让人觉得他们好像长了三头六臂一般,有好几双手在他们身前飞舞。 沈志成冷哼一声,大师兄便脸色苍白的倒退一步,跳出了站圈,再看他的双手,正在不断地颤抖,显然是被打的快要失去知觉了。 沈志成接着说道:“你还要打吗?快点换你师父吧,已经有人等不及我去收拾他们了。” 大师兄没吱声,看来那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国术馆馆长不忍再看下去,说道:“徒儿,换兵刃比拼,拳脚算你输了。” 大师兄身子一颤,眼里的火焰顿时被浇灭了,似乎师父的认可对他十分重要,师父让他接着打就接着打,师父说他输了,那他就是输了。 沈志成笑了笑:“耍什么兵刃?咱们这次应该要把规矩说好吧。” 国术馆馆长说道:“我们这的兵刃都是训练用的,没有开刃的,你看着挑选,什么样的都有,弓箭都行。” 这些训练用的家伙就放在场地旁边,似乎是为了平时训练方便,这也免去了他们去仓库发现那两个被江日奂打晕的人。 沈志成扫了一眼那些兵刃,果然都是没开刃的,上面还套着厚厚的一层黑布,弓箭的箭头也是橡胶做的。 “只要击中要害就算输,当然,虽然是没开刃的兵器,但是也要模拟的像,你要是用枪把打中脑袋当然不算赢,要用枪头才行。” 这次国术馆馆长倒是没有这么多规矩了,武器战可比赤手空拳残酷多了,只要命中一次,那你人就没了。 这也是为什么古代盔甲比武器重要的原因,一套好的盔甲可以让士兵的作战能力提高无数倍,比一把锋利的刀剑要强多了。 在古代,若是谁手下有一支人数众多的重甲骑兵或重甲步兵,那定然是称霸一方的霸主,这玩意就相当于二战时候的虎式坦克,是当时最强的攻击和防御。 不过沈志成他们可没有盔甲穿,只有这些兵刃,沈志成挑了半天,决定选择一把关刀,这奇葩武器也就大佬才能玩的好了,沈志成玩的少,只能用玩棍的方式去耍关刀。 而大师兄则是想了一会,选择了比较猥琐的刀盾,一手拿刀,一手拿盾。 沈志成看了看大师兄手上的盾,有些无语:“这还能持盾的吗?” 国术馆馆长点点头:“我又没说不能拿防具,你要拿盾也可以啊,只要你能一边耍关刀,一边持盾。” 沈志成掂量了一下手里至少有十几斤重的关刀,虽然不像《三国演义》里关羽的那把八十二斤那么夸张,但是普通人想要挥舞起来恐怕都很困难。 沈志成嘿嘿一笑,这重量对于普通人算困难,但对于他可不算什么,他直接耍了起来,这关刀绕着他的身子转了一圈,接着劈头盖脸朝大师兄劈去。 大师兄见到沈志成忽然发难,赶紧拿盾去挡。 “噗嗤!” 那盾牌是藤条编制,木头材料,为了尽量模拟古代圆盾,还在上面铺了两层牛皮。 但就是这样,沈志成这一刀也直接砍进了藤盾之中,入木三分。 国术馆馆长脸色一变,这没开刃的关刀是怎么做到坎进去的? 大师兄也很吃惊,他持盾的那只手更是酸麻无比,感觉就跟要断了一样。 “卧槽,这尼玛怎么打啊?”旁边的国术馆学生说道,这一刀就快破盾了,大师兄恐怕还没靠近,就要被沈志成“砍死”了。 沈志成往手一拉,直接将关刀抽了回来,他身子一扭,这关刀转了一圈,看来又要再落下一刀。 大师兄脸色一变,赶紧朝着旁边滚去。 “上当了!” 国术馆馆长叹息一声,他一看到自己徒弟这个选择,立马就知道他输了。 沈志成的关刀居然在中途变了招,化劈为拍,拍到了大师兄刚才站立的地面上,而他再用力一扫,这躲过了第一击的大师兄却躲不过这一下横扫,被沈志成直接扫到。 沈志成手里的关刀耍的就跟他的手臂一样自然,他收刀回来,又是一刀递出,正好抵在了大师兄的喉咙处。 大师兄面色惨白,他感受着自己喉咙处的关刀,挫败感涌上了他的心头,他终于叹息了一句:“我输了。” 而且还输得很彻底。 沈志成将手里的关刀丢在一旁,转身看向国术馆馆长,问道:“怎么样,两把全赢,现在到你了吧……” 国术馆馆长将抱在胸前的双手放了下来:“你这么想要和我一战?是已经想好了怎么应付他们吗?还是觉得……我这么好对付?” 沈志成听到他最后的几个字,嘴角一弯:“两者都有,不可以吗?” 国术馆馆长一顿,他嘿嘿一笑:“好,很好,我尤青松被人这么看不起来还是第一次!” 他挥了挥袖子,将自己身上的长袍脱下,露出里面的内衫。 “鄙人,尤青松,请赐教!” 沈志成的眼神认真起来,他知道此人绝对不好对付,光从烛龙那三人对他态度就看得出来…… “在下,沈志成,请赐教!” 逼问 江日奂看了看头上的牌匾,上面写着“会客堂”三个简体字,这样怪异的搭配不禁让他笑出了声,他走进大堂内,这里有着一排座椅,大堂后面应该就是之前两个国术馆学徒所说的客房了。 江日奂让自己的全身肌肉保持放松,只要这样他才能在瞬间爆发出最强的力量。 江日奂朝着门口走去,但他还没走上两步,就听到了两个脚步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他犹豫了半秒,便从旁边找了一根柱子跳上了房梁上,还好这里的建筑是仿古的,他还有地方躲藏。 从大堂里走出来的正是长发青年和舒家大少爷,两个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对对方都有所防范。 “你的支援来的这么快吗?”舒家大少爷说道。 长发青年冷冷说道:“组织很关心和你们舒家的合作,所以全力派人过来完成任务……” 他说完看向了大堂外的天空:“这次副首领将会代替我的指挥位置,有她在,沈志成必死无疑。” 可是他不知道,现在沈志成就已经在外面和烛龙的副首领相遇了。 “嗯,你们还真是用心了啊,为了一个沈志成要费这么大的人力。”舒家大少爷还在说风凉话,“要不然你们改个名字好了,不要叫烛龙,就叫蜡烛算了,一吹就灭。” 长发青年现在对他的嘲讽似乎已经不在意了,但是从他紧握的拳头可以看出来他现在有多愤怒。 “这就是我们烛龙,我们永远不会退却,你看着吧,这就是属于我们的信仰,在接下任务的那一瞬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们绝对不会退缩。”长发青年只是重复着他们的信条。 舒家之人不屑一顾,他对于烛龙的实力有些失望,不过他本来就在心里对这个组织没起过帮助的心思,他只是把对方当成用来打压舒文雅势力的棋子。舒文雅现在和海天古董世家有合作,在古玩界的地位水涨船高,已经很难撼动,再加上这个女人的交际手段,她现在已经是海天的一条地头蛇,自己的弟弟还把在海天仅有的几家药房给糟蹋没了,自己只有另寻他法来剥削掉舒文雅的势力。 长发青年看了一下自己手机上的时间,喃喃说道:“刚才不是说已经到了吗?怎么还没来?” 舒家大少爷打了个哈欠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我就想问问,你们这位副首领人呢?在哪呢?” 长发青年瞥了他一眼,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马上应该就到了。”便没有再说别的话了。 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坐着,舒家大少爷似乎觉得外面的光线有些刺眼,便起身说道:“我看他们是玩去了,你们副首领来了直接来房间找我算了,这光太刺眼了。” 他转身要往大堂内走去,长发青年眼神愠怒,他还要说些什么,但是对方早已经溜之大吉了。 “败类,渣滓!” 长发青年也只是在他走后低声骂了两句,然后继续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 房梁上的江日奂等了两分钟确认那舒家之人已经离开了之后,将自己的目光集中在了这长发青年身上。 “应该是个擅长用剑的人,但是他的剑没有带在身旁,身上的血腥味也不重,看起来不足为惧。” 江日奂只是观察了片刻,便直接从房梁上跳下来,直奔长发青年头顶。 长发青年也不是庸手,他察觉到头顶有风声作响,第一时间便是朝旁边翻滚躲避,江日奂落得快,停得轻,他的脚尖在地上轻轻一踩,这下落的势头便转换成了往前冲的动力,那长发青年还没看的清来人是谁,便被江日奂一手抓住了头发。 “你妈没告诉过你长打架不要留长发吗?” 江日奂扯着对方的头发就往地上一扣,两只脚更是踩在了这人的背上。 长发青年瞬间被压制住,动弹不得,江日奂刚才听了他们的对话,知道此人不是舒家的人,便不是自己的主要目标,但是他还有别的事情要问:“我且问你,你刚才说的烛龙的规矩是什么?” 长发青年默不作声,只是在不断地挣扎,江日奂便直接朝他肩胛骨来了一拳,直接把他肩膀打脱位了。 “快说!我知道你也瞧不起刚才那小子,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你不珍惜吗?” 长发青年忍着痛说道:“你就是沈志成吗?居然能摸到这里来,真是好本事啊!”他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一半是因为疼痛,一半是因为仇恨,他把江日奂当成了沈志成,自己有七个弟兄折在了海天,全都和他有关系,这让他怎么能不恨他? 江日奂则是笑了笑:“只许你们杀人,不许别人杀你们,好大的威风啊,不会真以为杀两个坏人自己就成道义化身了,变成了这世间的审判者了吧?” 长发青年微微一愣,此人似乎对烛龙之前的事情很了解,这和沈志成的情报描述并不相符,难不成此人不是沈志成,那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袭击自己? 他还在思考,江日奂可等不及了,他按继续按着长发青年的头,对方的额头都要在地面上摩擦出了一条血痕了。 “我再问你,烛龙的规矩是什么?你好好想想,我不是沈志成,我或许是你们的下一个客户,下一个雇主呢?我要知道你们烛龙的规矩才好办事,这规矩难道还是什么机密吗?” 长发青年还是不言语,江日奂继续按沈志成之前教他的话说道:“我知道你们倔强,这些规矩我其实大概耳闻,现在只是想让烛龙的人亲口承认罢了,我且问你,烛龙是不是只要雇主不撤回任务,就会不计代价地去完成任务?” 江日奂这次将手松开,这家伙从一开始自己袭击他就没看到过自己的长相,现在让他看一看,确认自己不是沈志成之后应该会换个想法。 果然,长发青年看到江日奂的样貌时愣了一下,然后在自己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人到底是谁? “我现在想从你们烛龙这下任务,这规矩还能一点不知道吗?都说你们烛龙业务好,我看你这态度还不如淘宝客服呢。” 长发青年手脚被束缚住,他冷笑着说道:“你武功这么高,真想杀什么人不是自己就杀了?” “我真的被整笑了,那你觉得刚才那个家伙的武功低吗?他为什么要找你们呢?”江日奂说道,“找杀手不就是为了不弄脏自己的手吗?你看看他,不光不想弄脏自己的手,还想着把借刀杀人的刀也一起扔了。” 江日奂的话让长发青年有些扭曲,因为他确实从这几日的相处中感受到了对方的趾高气扬,有意无意之间总是没将烛龙当一回事。 长发青年迟疑了一会说道:“决定我们接不接任务的是首领,也就是我们大当家的,不是我来决定的。” 江日奂见他松了口风,心里稍安,说道:“我不是和你谈生意,我只是想问问你们家的规矩,你说就行了,也不是让你答应。” 他为表诚意,还松开了长发青年的手,长发青年没有反击,因为他知道反击也没有用,江日奂展现出来的实力水平远远超出了他,自己的反击没有作用,他更想知道,这个家伙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代价 “烛龙的规矩很多,来找我们的人也很多,但你应该不是会想出钱买人命的家伙。”长发青年说道。 “那不一定,我总有会想动这个念头的一天。”江日奂说道,“比如说刚才……” 长发青年脸色凝重了起来,说道:“你是和沈志成一伙的!” “那又如何?杀人偿命这个事情就不能在你们身上实现?你们烛龙的人我可是一个都没杀哦,你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哼,沈志成让你来做什么的?和我们和解?”长发青年说道,“告诉他吧,烛龙会永远追杀他的!至死方休!” 江日奂冷冷道:“好一个至死方休,你们真以为搭上一个舒家便可以横着走了?我告诉你,你们付出的代价可不止这些!你可知道他是谁?他的背景可比舒家大多了!或者退一万步说,你们烛龙费了巨大的力气干掉了沈志成,也只是完成了任务目标的一半,还有一个舒文雅在这,你不会以为舒家到时候真的会遵守承诺吧?” 长发青年哪里听得进去,只是咬牙切齿道:“嘿嘿嘿,你别想了,烛龙之所以一直存在至今,就是因为我们的信条,不管死多少人我们都会完成任务,我们就是星星之火,吹了又会重生!若是我们不坚守这个信条了,那就没人会在意烛龙了!烛龙才会真的消失!” 江日奂沉默了,这个人简直就跟个邪教徒一样,但是沈志成和他说过,任何人心里都会有利害关系,你只要让他换个角度思考,他或许会有别的想法。 “我且问问你们的规矩,你自己也说了,是不是只要雇主不撤销任务,那你们就会不计代价地去完成任务?” 江日奂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大堂入口,生怕有人会出现在那里。 “……你既然知道了,你还问什么?”长发青年说道。 江日奂接下来问的才是重头戏:“如果雇主撤销任务呢?你们会怎么做?” “没有人会撤销的。”长发青年一字一顿的说道,“从来没有人撤销过,因为那会让他们付出极大的代价,没有人会这么做的,会为了自己想杀的仇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江日奂听在耳里,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哦?我不信,这代价还能有多高呢?无非是赔点钱罢了,你们烛龙这么穷,肯定是想要钱的吧?” 长发青年被他这么一激,果然冲动了起来:“你放屁!烛龙传承的是精神,从来就不是这些身外之物,雇主要是想要撤销掉任务可以,他必须要自断手脚,以示态度,这样我们才会收手。” 江日奂听了,心中微微一凛,这样难确实有点高了,这舒家之人怎么可能会为了沈志成自断手脚呢? “侄女婿,这下你可糟糕了,要受到一堆疯子的追杀。”江日奂叹了一口气,转手就将长发青年打晕,他已经问过了自己想要问的事情,现在就是要找舒家之人了。 …… 沈志成和国术馆馆长尤青松相对而立,沈志成单单从对方展露出来的气势上就知道自己这一战可能要把底牌拿出来了。 “话不多说,开打吧,你既然是来踢馆的,那我就不会留情,只会全力以赴!”尤青松冷着脸说道。 “要签生死状吗?”沈志成脸上还是一副轻松写意的样子,甚至还开了个玩笑。 “哼哼,不会打死你的,我这个国术馆还是要开下去的,咱们的规矩还是和之前一样,不喊认输就一直继续下去。” 尤青松的话让沈志成微微动容,这尼玛刚打完一个小顽固,现在又来一个老顽固,这自己实在是有点难了吧? 国术馆的学徒们则是一个劲地在给尤青松加油:“师父,打爆他,就像你平时打我们一样!” 沈志成看了宋骁一眼,宋骁还在被那几个烛龙的人盯着,有一点动作都会被发现,但是看他给沈志成的眼神,应该是通过什么途径联系到火狼帮的兄弟们了。 “你不会因为别的原因而放不开手脚吧?”尤青松忽然皱起了眉头,他看向了烛龙的三人,“要不然你们先出去,今天别来找他了?” 烛龙的副首领皮衣女子脸色一变说道:“尤先生,您刚才可是答应过我们,等他踢完馆之后就会撒手不管的,现在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尤青松道:“我这不是怕说出去被人笑话吗?此人本来身上就有伤,要不是看他和我大徒弟打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影响我才应战的,我占了一个便宜之后不能再占便宜啊。” 沈志成听了之后心中有些敬佩,怪不得他刚才给自己定了这么一个规矩,原来他是担心自己身上的伤影响自己的发挥,所以现在已旁观察,以免胜之不武。 “不用担心,我会全力以赴的,倒是你要担心一下自己的身体了,防止等会我直接给你送走了。” 两人唇枪舌剑说了一段垃圾话后,终于进入了正题,对面尤青松直接什么起手式也不摆,就是不断地接近沈志成。 沈志成一时拿不好他的水平,上前应战,准备先用鸳鸯脚试探一下,他抬起右脚斜踢出去,被尤青松直接躲掉,他嘴巴里还在哼道:“你把我当蒋门神了?真以为自己是武松了?” 沈志成收起了脚道:“那就把你当西门庆试试!”他再次拿出了拳击的架势,对着尤青松先用刺拳试探,尤青松到现在都是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武功招式始终没显露出来,只是靠着超人的敏捷闪避着沈志成的攻击。 沈志成见他一直这么被动,索性就不给他出手的机会了,鞭腿中蹬全都一起用了出来。 尤青松却在沈志成出脚的一瞬间往后一跳,便轻飘飘地落在了身后几米远的位置。 沈志成面色微变,但从这一手看,此人的实力已经不在自己之下,他对自己身躯的控制,对武学的理解都很高。 沈志成的余光看了烛龙三人一眼,心里还在想自己要不要暴露实力,这个时候尤青松说道:“你不动手,那就到我出手了。” 尤青松刚说完这话,整个人便闪电般的掠到了沈志成的面前,但是沈志成做出的反应却让他吃了一惊。 沈志成居然直接倒下了,尤青松愣了一秒:“怎么我还没出力他就倒下了?” 沈志成当然没有被打中,他只是自己倒下的,他半躺在地上说道:“嘿嘿,你能不能试试破了我这一招呢?” 尤青松皱着眉头,没有看懂沈志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眼下他的确犯起了难,不知道该用什么手段来攻击沈志成,是踢,是打,是摔,是投? 但是沈志成现在可是半躺在地上,这海拔可是一下从一米八降到了半米都不到,难道要尤青松蹲着和沈志成打吗? “你起来和我打啊!”尤青松有些气不过,说道,“你不是说全力以赴,你这是什么意思?” “规矩有说过不给这样吗?这就不能是我全力以赴的样子了吗?”沈志成反问道,“你要是想,你也可以这样。” 尤青松无语,自己好像是遇上了一个流氓一样。 气劲 但这还真是流氓的打法,这个打法还要追溯几十年前的异种格斗大赛。 那个时候综合格斗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不同格斗技之间的较量总是很有意思,因为大家都想要按照自己的规矩来,打拳击的说我们不能用脚吧,玩摔跤的说咱们别用打击技,但这些对方都不可能遵守,再到后面表演性质的摔角比赛的出现,让一个词闯入了人们的视野。 异种格斗大赛。 顾名思义,那就是让不同的格斗技在一起较量,不用任何规则,打击技,摔投技,地面技,都可以拿出来用。 而那个时代最负盛名的一场便是拳王阿里和摔角手安东尼奥猪木的一次比赛,阿里本来想用自己的拳头好好较量一下这个大个子,但是对方却直接往地上一躺,正和沈志成现在的姿态一样,用这招弄得拳王阿里毫无办法。 但尤青松毕竟不是拳王阿里,他一身的功夫怎么可能找不到出手的地方? 只见尤青松直接在原地单脚蹦了两下,第三下整个人直接弹到了空中,想要从沈志成的上方进攻下来。 沈志成看着这一套从天而降的功夫,笑了笑,两只手一拍地板,整个人便弹了起来,和空中飞过来的尤青松打在了一起。 沈志成的两只手挥的虎虎生风,把自己保护的密不透风,这时候尤青松的攻击终于打了过来,两个人的正面交锋终于打响。 “碰!” 两个人的拳头和手掌交织在了一起,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已经打出了三拳三掌,尤青松更是接着最后一下的力道在空中翻了跟头,然后稳稳落地。 围观的吃瓜学徒们都看呆了,这尼玛不是跟电视剧里的武侠片一模一样吗? “卧槽,师父流批!” “不是,你看到师父讨到巧了吗?你就在这喊师父流批?” “你是不是师父的徒弟,你看师父,无论优势劣势,咱们都得给师父加油啊。” 大师兄则是看得十分入迷,他嘴里不住地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境界吗?” 沈志成和尤青松对完拳脚之后,两人都是面色平静,他们知道刚才只是试探,谁都没有拿出真本事出来。 沈志成已经准备悄悄地运用气了,在运气之后,他的身体机能会进入一个巅峰状态,五感都远远超出常人,简单地说就是自己的身体素质拔高了不少,一力降十会,对于现在的沈志成,他所掌握的真气只足够让他维持这个状态十分钟左右,还没有把体力算进去的情况下。 这已经是在经历过生死大关之后,沈志成体内的真气大幅度提升的情况下能够维持的时间,真气的数量当然还会影响他的身体素质的提升。 沈志成做了一个细小的提气动作,立刻就被尤青松捕捉到了,他感受到了沈志成的变化,眼神骤然变的犀利了起来。 “不错,不错,看来我真的看错你了,你这个年纪居然就有这个水准!”尤青松忽然仰天狂笑了起来,“我还担心今天无法战个酣畅淋漓呢,现在总算是不用担心了,来来来!来战!” 若是现在仔细看,你就会发现尤青松的汗毛无风自动了起来,他没有做任何提气动作,便将“气”用了出来。 沈志成面色阴沉,对方的实力看来和他之前猜想的一样,是一个会“气”的强者,一个在武林中数得出来的强者。 而在场下的观众里,烛龙三人的皮衣女子也十分诧异地看向了沈志成:“他居然有这等功力,难怪鬼影会被他杀掉!” 皮衣女子旁边的一人说道:“可是鬼影之前也不是没有杀过会气的高手吗?我实在想不通,这沈志成这个年纪,心中城府、计算应该都比较浅薄,再不济也不至于会被干掉的地步啊。” 皮衣女子说道:“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鬼影大意了,失手死在了这小子的手上,二就是这小子绝非看起来这样简单,我们不可步了鬼影的后尘!” 皮衣女子这话说的另外两个人身子一震,他们一齐看向了沈志成,声道:“这小子真有这么难缠吗?” “无论从哪个结果来看,我们都要不能掉以轻心!记住了吗?”皮衣女子说道。 沈志成感受到了尤青松身上暴涨的气势,心道自己自从开发了气之后怎么遇到的对手一个比一个强…… “出手吧!” 尤青松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颤音,显然他已经很久没有和这样的对手过招了。 两人的身体素质都提升到了最巅峰的状态,采用的对拼方式则是纯粹的蛮力对撞! 沈志成率先击出一掌,一声虎豹雷音从他胳膊上传了出来,和他之前爱用的综合格斗技不同,这一次他明显使用的是偏传武的功夫。 尤青松也是当仁不让,右掌推出,和沈志成正面对轰! 两个人的手掌贴在了一起,只是在这一瞬间,周围的空气被压缩排斥,最后发出了一声闷响。 沈志成脸色微变,他和尤青松同时后退一步,可是尤青松的脸上确实一副轻松写意的表情。 “看来你也是才练出气来,对于运用方式还不太熟悉啊。”尤青松背着双手,面上没有一丝波澜,但是心里却惊骇无比。 “此子体内的真气居然这么充沛,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出几分!这等天赋,倒是一个当徒弟的好料子啊。” 尤青松心里动了想收徒的心思,他这一生最爱武学,自身也练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境界,只可惜门下的弟子们到现在都没有可以传承的人。 “再来一掌!” 他朝沈志成低喝一声,这次是两只手一手成爪,一手成戳,正是沈志成之前才见过的虎鹤双形,但是这师父和徒弟两个人用出来的果然是两个版本,那个人的虎鹤双形就跟玩一样,尤青松的虎鹤双形给人的压迫感就好像真的有一只下山猛虎和一只仙鹤朝他走来。 沈志成面对这般强大的攻势,也不敢托大,先是一招野马分鬃探清虚实,但是尤青松的力量大的已经超过了现在的沈志成,虎爪只是擦到了沈志成的边居然就在他身上抓出三道血痕。 “这是……气劲!” 沈志成赶紧往后一跳,逃出了攻击范围,他瞥了眼自己身上的伤口,自己分明就没有被触碰到,居然会被割出伤口来,这明显就有些不科学,除了用气劲来解释,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神奇的东西能解释这玩意。 “气劲吗?我才练出气没几天,现在和他打肯定是吃亏的……” 沈志成摸了一下身上的伤口,这一下还好没扒拉到自己之前受伤的位置。 后面的烛龙三人则是看的十分激动,这要是让尤青松出手帮他们杀掉沈志成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沈志成也知道这家伙是来真的了,自己如果再大意,很可能就会被重创! “我家老大身上有伤,你这样欺负他算什么!”宋骁见到沈志成吃瘪,站不住了,直接喊了句话。 我不认! 尤青松侧目看向了宋骁:“怎么,你觉得我胜之不武?” 沈志成站起来说道:“宋骁,不用担心我,刚才这位前辈已经很克制自己了,他已经有留手了。” 宋骁见自己老大这么说了,也只能不再言语,他看了一眼旁边虎视眈眈的烛龙三人,不忿地说道:“你这样不就是和他们同流合污了吗?你干脆一开始就说是帮着他们来打我们的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做这些事情?你打伤了我老大,将他丢出去这个国术馆,这不是合作是什么?” 尤青松皱着眉头说道:“我做事向来行的端做得正,按规矩来的,不是他先踢馆在先吗?” 但是宋骁这样一个在灰色地带摸爬滚打多年的家伙,自然不会和他辩论,而是想尽办法逞口舌之利:“好一个行的端做得正,你把这些杀手藏在你这里,可真是行的端坐的正啊!” 尤青松身子一震,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被宋骁抓住机会狠狠怼了一顿。 “师父,这些人是……杀手?” 那些国术馆的学徒们也看向了尤青松,之前他们听到了尤青松和沈志成的对话,只是听到了烛龙,鬼影这些词,听的云里雾里,此刻宋骁一句:“你把这些杀手藏在你这里,可真是行的端坐的正!”他们才反应过来之前几人对话的意思,而现在看起来好像是师父藏着的这几个杀手惹了沈志成,对方才找上门来准备踢馆的,这么一细想,他们心中那个高大伟岸的师父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尤青松听到自己徒弟的话后,更是无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确实,从他一开始答应烛龙首领的请求时,自己就已经犯下错了,他尤青松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也从来没干过什么坏事,今天自己帮人家打伤沈志成,不就是变相的帮凶吗? 尤青松一想到帮凶这个词立刻抬起头看向沈志成:“少年郎,这样吧,今日你只要承认自己踢馆输了,那我便放你一马,再保你一日平安,我担保你不会出事情!” 后面烛龙三人脸色大变,烛龙副首领皮衣女子喊道:“尤先生,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怎么你现在又反悔了?” 尤青松却早就在心里做出了决定,他指着沈志成说道:“我且问你们,此子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皮衣女子怼道:“烛龙杀人,不问善恶!烛龙杀过很多曾经做坏事,现在做好事的恶人,也杀过只做了一件坏事的好人。” “那是你们的规矩,现在你们全在我的地盘,自然要听我的命令,刚才我没有想通,这少年是因为你们的原因才寻到这里来踢馆的,按照规矩我应该出手招呼他,这是礼!但是他带着和你们的人战斗留下来的伤打到我这里来,我救他,这是德!这两样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比什么江湖道义,更值得去遵守。” 尤青松现在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保沈志成,他一想到沈志成这样一个武学天才可能会死在烛龙手里便心痛不已。 “尤先生是要下定决心和我们作对了吗?”皮衣女子直接从腰间摸出了两把匕首,“您在武林地位尊崇,虽然没有明确站队,但是我们首领一直认为你迟早会加入旧派,现在看来,您的路是不是有点走窄了呢?要是今天你这么做了,不光是和烛龙为敌,更是和旧派为敌,和江南舒家为敌!” 见到对方掏出武器,这国术馆的学徒也纷纷包围了上来,烛龙一方很明显的处于劣势,但是真要打起来,这帮杀人不见血的杀手和国术馆没杀过人的学徒,肯定后者付出惨痛的代价。 尤青松也不愿意事情走到这一步,他沉着声说道:“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看在你们首领的面子上,只保沈志成一日,若是你们不答应非要拼一个鱼死网破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皮衣女子已经先开口了:“尤先生,这次机会这般难得,要是今日他就离开海天,随便找了个地方隐姓埋名躲了起来,你叫我们怎么办?你不会不知道烛龙的信条吧?烛龙只要一接到任务,那从绝不会放弃,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今日我们三人就算死在这,势必也要把这沈志成给换了!” 两边的对峙陷入了僵局,谁也不愿意让步,而这个时候,事件的核心人物——沈志成发声了:“不如这样吧?尤先生,你刚才对我提了一个什么条件?你现在可以再说一遍吗?” 尤青松眼睛盯着烛龙的三人,视线一点也不肯挪开,面对身后沈志成的回答,他开口说道:“我说了,只要你对今天的踢馆认输,那我便保你一日平安!” 沈志成点点头:“好,那……我拒绝!” 尤青松笑了笑:“小子,你放心吧,今日只要我尤青松在,就没人能动你一根汗……什么?” 他转过头来,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沈志成:“你刚才说什么?” 沈志成正将衣服上一块干净的布撕扯下来,在手臂上被气劲划开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我说,我拒绝认输,这还没打完呢,我怎么就要输了?” 尤青松脸色铁青:“小子,你可知道我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这么说的?你只要按照我的规矩来,那我就保你平安,绝对不会有诈的。” 沈志成一副很平淡的样子:“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说,我拒绝!” 场地内众人都看傻了眼,他们像看白痴一样看向了沈志成,而沈志成只是将身子前倾,重心下移,说道:“来来来,咱们再来过,这次定要分个胜负。” 皮衣女子不解沈志成此举是和意图,为什么放弃眼下对他有利的选择,非要和尤青松硬刚? 宋骁则是大喊道:“老大,你想什么呢?赶紧让他们保护你来活命啊,你身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你呢!你怎么可能打完这个家伙再去打这三个杀手,打不赢的!” 尤青松此刻平静了下来,认真地对沈志成说道:“你想好了,若是你还要继续踢馆,我可绝不会留手的。” 沈志成摇摇头:“不用不用,你就正常发挥就行,然后看着我打赢你就完事了。” “你怕不是有些自信过头了?你真以为你可以无伤打败我?”尤青松收回了刚才对于沈志成的赏识,这个年轻人也有些太过狂妄了吧,简直就是不识好歹,自己是在帮他都不愿意领情。 宋骁急步走到沈志成旁边说道:“老大,你在想些什么?乖乖答应了他顺着坡往下走多好,为什么非要和他打?” 沈志成看着他道:“无妨,你就这么百分百确定我会输吗?” 宋骁说道:“我不是怕你输,我是怕你死,这边还有三个烛龙的人在这,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来冒这个险的。” 沈志成见他一脸坚定的样子,怕是马上就要帮自己扔白旗了,直接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让众人更懵了,尤青松只是看着他说道:“想通了?想通了就说吧,败在我手里不算丢人的,只是不知道你师承何派?”他心想这小子肯定是要答应认输了,估计刚才是觉得直接认输有些丢人,这才演了那一出戏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气节,这小子连臭屁这点都这么对自己的胃口,一定要想办法问问他师傅是谁,再把他收进自己门下。 沈志成笑完之后扫了一眼馆内众人,说道:“确实,我沈志成今天倒是真没想到自己会身陷囫囵,可你们什么时候产生了这样的错觉,那就是我沈志成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我是一个苟且之徒?” 沈志成的话一说出来,举座皆惊,所有都觉得他丧失了理智。 我不在乎 “我把自己的命看的很重要,因为这条命牵扯到了很多人,牵扯到了很多事情,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所以不管谁想来夺走我的命,我肯定都会全力去抵抗,没人会想死,我也是……但是这从来就不代表,我沈志成会一辈子都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命含在嘴里,当一个怯懦小人。” 他指着烛龙的三人说道:“我今天就放开了和你们玩!我的命就在这里,想要来拿就拿吧,等我踢完馆,我会一个一个亲自了结你们!你们刚才怎么说的来着?烛龙的信条就是永不放弃是吧?那我告诉你们,我沈、志、成、也从来不是易与之辈!” 他的声音逐渐提高,最后吼了出来:“你们这想要杀我,可我偏偏就是不死,你们觉得我怂了,我偏偏要肛给你们看,你们觉得我今天不认输就必死无疑,那我就活给你们看,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吧!” 沈志成的怒吼在场地内回荡着,如同虎啸山林,风火不息,闻者无一不变色后退,被沈志成的气势所慑。 尤青松也不由自主地被沈志成的战意所激励,他大喝了一声:“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接下来我可绝对不会再放水了,护好你的头部,不然你真的可能会死掉。” 沈志成两眼逐渐冰冷,他已经许久没有进入到这种状态了,在海天能和他一战的人太少了,他所遇的敌人都是那些不堪一击的小喽啰,真正能和他用武技较量的敌人至今还没出现。 “那么今天,就杀他一个酣畅淋漓!” 沈志成将气运足全身,风一般就冲了过去,他的加速度几乎和他那辆奔驰大g相似了,尤青松两手往前一推,显然是想要和沈志成硬碰硬。 这两人在刚才的短暂交锋之后,对于对方的力量和速度基本上都有了大概的认知,目前沈志成在力量上逊色不少于尤青松,可能是因为对方修行气的时间比他长的原因,沈志成也只是一个觉醒了气没多少时日的雏鸟,只会提升身体素质这种最基本的用法。 说着慢,其实快,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沈志成就已经和尤青松擦肩而过,他机智地选择了没有和尤青松硬撼,而是中途变速,一个借力扭身绕到了尤青松的身后。 尤青松却跟背后长眼了一眼,右胳膊朝后面就是一个肘击,沈志成却是走上前硬吃了这一下,整个人好像被子弹打中了一样,身子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肘部,作为人体最坚硬的部位之一,其杀伤力非同小可,尤青松打完这一下后身子直接向左扭转,想要用擒拿之术抓住沈志成。 就在他的手触碰到沈志成左肩的时候,沈志成却做了一个微妙的收肩动作,让他的肩膀差之毫厘地和尤青松的手擦了过去。 “这是……”尤青松大吃一惊,但接下来的画面才更让人惊讶,原来沈志成硬吃那一下就是为了搂抱住尤青松。 “这是?”尤青松不解,这只锁技很轻易地就能破解掉,他的两只手肘很轻松地朝下一坠,便将沈志成的双手在形成搂抱之前就打开了去,接着他又是一个回踢,他居然在这么小幅度的纠缠空间里使出了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这一脚狠狠踢在了沈志成的下巴处,一声清脆的声响顿时在场地内回荡着。 人的脑袋永远不会适应击打,这句话确实是真的。 不论沈志成的身体素质有多好,他的斜方肌有多发达,就算他的脖子粗的和自己脑袋一样粗,在挨了这么一下攻击之后,他所遇到的结果也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当场死亡,一个是当场晕厥。 还好前者的几率比较小,沈志成还没那么早见阎王,他只是瞬间双眼失去了焦距,身子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老大!”宋骁刚想冲上来护住沈志成,却被两个国术馆的学徒按住了:“按规矩还没打完,你不可以过去。” 宋骁嘶吼道:“我去尼玛的规矩,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海天火狼帮的老大,现在海天第一大帮派的老大!海天第一地下世家李家家主和他是朋友,他还是本市最有钱的人之一,你要是打死了他,你这个国术馆也别想留着了!” 宋骁啪啪啪报出了一连串沈志成的名头,吓得旁边按着他的学徒都有些迟疑,一个没看住就让宋骁挣脱了出去,扑到了沈志成的身上。 宋骁拼命地给沈志成掐人中,一旁的尤青松也只是轻轻地看着,他看出来宋骁不会武功,便任凭他这么去做。 “我给你钱,给你很多很多钱,能让你盖十座这样的国术馆的钱,你保我们老大一天,去杀了那三个杀手!”宋骁抬头看向尤青松,眼里全是狠意,“我们很有钱,只要你报个数字,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人码成现金摆在你面前,行吗?” 尤青松面无表情,钱对于他这个武痴来说本来就不重要,而在他成了拆迁大户之后衣食无忧的情况下,尤青松对于钱更不看重了,宋骁的话他根本就没听进去。 但是他还是叹了口气:“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怪不得我,我只是一个守规矩的人……我这一脚没有下多大的力度,但是他脑袋本来就有伤,只怕……” 他话没说完,已经不忍再说下去了,只是转身准备对烛龙的人说话,尝试着再帮沈志成要个一天的时间,一个声音却突然喊停了他。 “既然你守规矩,按就要按规矩办事情啊,不是说好了,要打到对方认输为止吗?你现在做些什么啊?我认输了吗?” 尤青松身子一震,他转过身来,沈志成正倒在宋骁的怀中,面色发黄,显然自己刚才这一脚的威力已经体现了出来,把他的汗都踢出来了。 “你这样下去,与送死无异!”尤青松说道,“只要你喊认输,我今天一定会保你,你想清楚了,你我之间的差距虽然看着不远,但其实差了很多,我毕竟比你多了几十年的武斗经验,你比不过我的。” “嘿嘿嘿,比不过你的?你可真是会说大话啊!” 沈志成强行运气,让自己的脸色稍微变好了一点,他对尤青松说道:“正是有差距,所以我今天一定要赢你!若是你比我弱,那还有什么意思,我沈志成一生之中鲜少有不自量力的时候,今天便是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收手几回?” 沈志成推开了宋骁,站了起来,他踮脚跳了两下,把自己的战意再次带了回来。 “你这是找死!” 尤青松两脚分开,拿出了八极拳的架势,眼里也冒了真火:“我好心好意几次收手,饶你不死,你却不知感激,真当尤某是什么善类吗?早些年年轻的时候,手脚不知轻重的时候确实打死过人,你等会去黄泉路上记得帮我和这些人打招呼。” 沈志成身子还是那样摇摆着:“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尤青松这次全力出击,上来一记拳头直呼沈志成面门,这速度根本就不是人类闪躲开的,但是沈志成却用头部滑动躲开了,但尽管如此,沈志成的耳朵还是被这一拳的拳风擦的生疼。 “喝啊!” 尤青松一拳未重,嘴里又是一声暴喝,但这次呼喊显然和之前为了呼吸吐纳助威的高喊不同,场地里顿时被这高强度的声波笼罩了,周围的人顿时都捂住了耳朵,而在尤青松身旁的沈志成则是被这一声惊雷般的声响炸的整个人都懵了,有一瞬间失去了意识,大脑一片空白。 尤青松借势一把搂住沈志成的头部,将他上半身往自己方向压,自己的膝盖则是直接朝着沈志成的面门撞去。 疯子 这一下膝击中了,沈志成怕是要命丧当场,但好在在撞上的前一瞬间他恢复了意识,脖子一扭,两手叠在面前,缓冲了这一下膝盖撞击。 但饶是如此,沈志成额头的伤口也是直接裂开,大量的鲜血从沈志成额头流出。 沈志成不管不顾,知道此刻还被尤青松抓住那就是死路一条。 他死命往后一仰,整个人挣脱了尤青松的束缚,但是身前大开的空门还是让尤青松在他身上打了两拳。 沈志成只来得及护住要害,挡住了心窝上的一拳,然后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尤青松却是微微皱眉,自己刚才可是没有留手的,两下必死的攻击,一次脑袋,一次心脏,这小子都化解了攻击,而且刚才还借着自己的力量退了出去。 “此子战斗天赋果然很高,只是他走了窄路,非要执迷不悟,那我也只能忍痛杀了他了。” 宋骁在一旁看到沈志成头都被打破了,急的直跳脚,喊道:“老大,你非要惹他干嘛?你和他差距那么大,就不能认输回去吗?你这么有钱,将来的日子一定能过的很舒服,你何必在这里遭罪呢。” 沈志成抹了抹绷带上流下来的血,防止滴到眼睛上,他对于宋骁的话只是微笑着说道:“第一,我和这人的差距不算大,更大的我都见过,那根本就提不起打的兴趣,现在不一样,我至少还能再挣扎挣扎,第二,宋骁,人不能为钱活,我要是真没了……你就换个职业吧,别当黑社会了,整天喊打喊杀的,不如在家里吹空调打游戏。” 宋骁泪如雨下,他这次真是第一次哭,他对尤青松威胁道:“喂,我刚才已经发短信给了我的火狼帮兄弟了,我老大要是死在这里,火狼帮定然会将这里踏平!” 烛龙那三人表情惊疑不定,没想到这宋骁在他们的注目之下居然还将短信发了出去,这下糟了,他们要是不走,也可能会被包围。 “走吗?副统领?”烛龙那两个男杀手问道,皮衣女子看了沈志成一眼,对于此人的执着十分不解,她攥紧了拳头,小声说道:“等会若是有机会,什么也别管,直接冲上去杀了沈志成!我们走是不可能走的,烛龙的人怕过死吗?” “好!”两个杀手领命,便站在一旁不动了。 沈志成此刻十分狼狈,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了里面打着绷带的身体,而他的额头则是一大团鲜血在那里,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从车祸现场的救护车里跑出来的。 沈志成也觉得手脚发凉,失血让他的意识开始不间断地模糊,他的身子本就没有恢复完全,此刻又遇到这番恶战,沈志成这钢铁一样的身体开始有些崩溃的趋势了。 “还好,我见过比我更狠的人……”沈志成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鬼影那个家伙,这个人当时可比自己惨多了,却只靠着唯一能动的两根手指头,差点杀掉了沈志成,此人当时感受到的痛楚还能比自己少吗? “就是这样一个狠人,我都赢了他,那我凭什么不能比他做得更狠!” 沈志成拍了拍脸颊,想让自己保持清醒,最后直接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舌头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看得尤青松都有些傻眼,这人居然咬破自己的舌头来保持清醒? “我看你特么是疯了吧!”就连素养极好的尤青松都开始飙脏话了,自己到底是在和一个什么样的家伙战斗啊? 尤青松还以为自己这个大徒弟是自己见过胜负欲最强的家伙,但在遇到沈志成之后,他发觉自己错的离谱。 “你这样做只是拖延时间罢了!” 尤青松再次欺近沈志成的身边,这次他开始用雨点般的拳头砸向沈志成,每一拳都凌厉无比,角度刁钻。 沈志成的两只胳膊直接在身前架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跟不上对方的速度,还不如这样挡的多一点。 只听到“咔嚓”一声,沈志成的手骨已经被打断,但是他却忍住痛没有喊出来。 尤青松立刻猛攻沈志成的那一只手,他倒要看看着小子还能挡住多少拳?可就在他得意的时候,自己的眼前忽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口鲜血喷在了尤青松的脸上。 高手们对于失去视力这件小事本来就无所谓,没了视力他们依然可以用强大的听力来作战,这样花招只会让他们在一瞬间有些不适, 可沈志成要的就是这一瞬间,他立刻发起了反击。 他的跳起来两只手使出了双峰贯耳,想要重击尤青松的太阳穴。 但是尤青松早就用耳朵听到了沈志成攻击的风声,两只手有条不紊地招架着,挡住了沈志成的攻击。 可沈志成的真正意图根本就不是攻击他,而是搂抱住尤青松的头部。 “去死吧……” 沈志成似乎是为了给自己打气,朝着尤青松的耳朵喊出了这么一嗓子,把对方喊的一愣神,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一步。 沈志成成功地环抱住了尤青松的头颅,将其勒在了自己腋下处。 断头台! 沈志成脸上出现一抹狠色,整个人身子往地面上一旁,自己的体重加上这力道对着脖子来这么一下子,就是大罗金仙也顶不住! “碰!” 地板上传来了响声,却不是尤青松脑袋和地面接触的声音,而是尤青松的手臂撑在地面上的声音。 尤青松在头部即将撞到地面之时,险之又险地用手撑住了自己的身体,但是也因为仓促,他这只手臂没用好力气,此刻有些发麻。 断头台没有成功,沈志成依然没有放弃,毕竟自己现在可是拿着大优势! 他两只手不断地收缩,让尤青松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此刻他的情况和裸绞很相似,只需几秒,他就能让尤青松休克。 尤青松虽然钻研国术,但是其他格斗技也是了解的,从之前他看沈志成和自己大徒弟的地面技互锁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他也清楚这些地面技。 其实生成气之后可以在体内进行胎息呼吸,但是这需要极高的造诣,尤青松还是差了点境界,若是江日奂在这,他伸出脖子让沈志成勒半天都没有事情。 尤青松知道不妙,他此刻只有用手猛攻沈志成受伤的那只手臂,想让他放开自己。 “一个国术大师,居然被人打得这样狼狈……”烛龙的一个杀手说道,刚才之前,尤青松对上沈志成都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一副仙气十足的样子,此刻脑袋却被沈志成搂住,一点都不雅观。 “不好看吗?不好看就对了,真正的生死搏斗就是这样的!”皮衣女子却教训起了部下,“厮杀从来就不是好看的,这个沈志成当真是用尽了浑身解数来赢,不过等会也正是我们刺杀的好时机。” 她再次将手摸向了腰间的兵器,但是那边国术馆的学徒们早就时刻注意着他们,一见他们想动手,立刻拦住了他们。 “让开!”皮衣女子已经动了杀意。 “等他们打完,才有你们的事情!”大师兄拿着一个藤盾当仁不让的挡在了前面,他后面的两个师弟也各拿一个圆盾护在两旁,每人手中拿着一把短棍,接着他身后又走出两个这样的盾阵,一个盾阵针对一个杀手。 “鸳鸯阵?” 皮衣女子皱起了眉头,对方摆出的阵型正是戚继光当年抗击倭寇的阵法改良版,自己要是想要硬闯,恐怕是闯不过去的。 我输了 这些人论单打独斗没有一个是烛龙杀手的一合之敌,但是拿上盾牌兵器,这就让他们的作战能力大大增强了,而且合击之术也让他们实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道理。 两边正在对峙,沈志成那边却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两个人都将气运到了极致,尤青松疯狂扭动着身子,他简直就像一只发狂的公牛,想要将沈志成从自己身上甩下去,可无论他是摔,是撞,还是打,都无法撼动沈志成一分一毫,周围五米的地板上全是沈志成身体砸出来的坑洞和鲜血! 沈志成的两眼因为太过用力,已经布满了血丝,此刻他的眼睛是真真正正地……红了! 尤青松疯狂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即将要输给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输给一个处处被自己压制还带着伤的年轻人。 “给我开啊啊啊!”尤青松忽然孤独一掷,将全身的真气涌向了自己的肩部,这股真气流只要撞进沈志成的体内,立马就会让沈志成的气血倒流,倒地身亡! “给我倒!” 沈志成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的眼泪流出了两行血泪,仰天发出了一声长啸! “轰!” 尤青松失去了意识,倒了。 尤青松倒了! 沈志成感受着自己腋下那个不断挣扎的家伙终于停了下来,这一战终于要划上句号了。 他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松开了自己的双手,任凭尤青松的头撞在地上还弹了两下。 “差点死了……” 沈志成含糊不清地说着,因为他的舌头被自己咬破了。 他没有放松警惕,接下来迅速地卸掉了尤青松的四肢关节,这已经是他的老手艺了,做起来很轻车熟路。 最后他再次将尤青松的头揽入怀中,做了一个裸绞预备的动作,这尤青松醒了,只要动一下沈志成就会进入裸绞状态,将其绞晕。 “别打了,你们的师父就要认输了马上。” 沈志成对着后面的那伙人喊道,国术馆的学徒们一边后退,一边不敢相信地看向了沈志成这边,只见他们平时奉若神明一样的师父,此刻正像一个死狗一样被沈志成勒住脖子,生死不知,而他们两个的周围,就像是修罗地狱一样,全是挥洒的血液,平时怎么摔怎么砸都不会破的地板,上面的洞一个比一个大,沈志成更是满脸鲜血,两道鲜血分别从他的两只眼睛划过,就像修罗一般。 沈志成轻轻一笑道:“我要唤醒你们师父了,看好喽。” 沈志成一边说着一边掐着尤青松的人中,可能因为刚才自己用力过猛,过了好一会尤青松才苏醒过来。 他双眼恢复瞳距,记忆和意识全部回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情便是挣扎,可是他很快发现自己的大腿和四肢都脱臼了,根本就是动弹不得。 “加油哦,尤先生,你现在还有五秒的机会说认输,不然我马上就会绞晕你,然后再唤醒你,你不输我就再绞晕你!” 沈志成的话简直就如同恶魔低语一般让尤青松打了个寒颤,他正在迟疑之时,沈志成便已经开始了倒数。 “五,四,三,二……” “我输了……” 尤青松长叹一口气,终于承认自己输了的事实。 沈志成哈哈一笑,但随即,他整个人也向后倒下,那只受伤的胳膊此刻也疼的他满身大汗。 “就是现在,上!” 皮衣女子知道现在就是机会,这两个人都丧失了战斗力,只要闯过了鸳鸯阵,那沈志成就必死无疑! 三个烛龙的杀手一齐拿出了兵器,那边刚停息了一场恶战,现在就要爆发出另一场恶战。 国术馆的学徒们如临大敌,第一次和人白刃战他们难免有些紧张。 “住手!”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人小门处走了进来,他脸色冰冷,面容俊美,不是江日奂还能是谁? 烛龙的人不认识江日奂,却认得江日奂押过来的那个人,正是这次任务的雇主,舒家大少爷! “哈哈哈,你特么再来迟点,我可就没了啊。”沈志成对于这个小舅舅可谓是满腔的抱怨,自己用尽全部力气才拖他来,还差点就死了。 这也是沈志成的最后一张底牌,也是他为什么要和尤青松打的原因,只要江日奂拿住了舒家大少爷,那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江日奂看了一下遍体鳞伤的沈志成,似乎有些愧疚,他脸上一红,说道:“这小子阴险的很,我差点中了他的毒,费了好一番动作才将其拿下。” 烛龙中的皮衣女子问道:“这就是你们的计划,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是吧?真是好计谋!” 她看向了沈志成,说道:“沈志成,你真以为拿住了雇主就能保住你的性命?” 沈志成倒在地上直喘气,说道:“我可没这么以为,但是让这个雇主撤销任务还是可以的吧?” 皮衣女子说道:“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江南舒家的人,你这样做可是得罪了整个舒家。” 沈志成笑了:“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要是没得罪他们,他们干嘛要派你们来杀我啊?” 沈志成抬起头看了一眼被江日奂压着的舒家之人,之前舒文雅将她的兄弟照片发过来过,这位应该就是舒家的大少爷了。 这位大少爷脸上一块青一块紫,他实在没想到江日奂居然这么厉害,先是一眼看穿了他的钢丝陷阱,然后又抗着自己的毒差点把自己给杀了。 江日奂从手里丢出一根钢丝直接缠绕在这位大少爷的身上:“来来来,告诉我,你是要撤销任务,还是要活。” 皮衣女子眉头一皱,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给机会,她厉声说道:“你可知道雇主撤回任务必须要自断一个手足?” 江日奂冷笑:“那你觉得他是会选全尸,还是会选残疾?” 江日奂手中的钢丝越勒越紧,已经在舒家大少爷的脖子上勒出了一道血痕,此人面色复杂,他叹口气说道:“我撤销,至于断手的事情,就由你来做吧。” 江日奂一听到这话,立马用手中的钢丝圈住了舒家大少爷的胳膊,用力一拉扯,这手臂便干净利落地掉在地上。 舒家大少爷也是一个人物,只是闷哼一声,便忍住了这痛苦,他会医术,立马就拿在自己身上推拿了一下,然后气息微弱地说道:“此间事情就这么算了,你们若是讲诚信,就将我送到最近的医院,不然我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江日奂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沈志成。 沈志成侧目说道:“叫个救护车吧,这手去早了还能接上。” 皮衣女子却说道:“这手我们是要拿走的,不会给机会让他接上的。” 沈志成子在宋骁的帮助下坐起来看了那女子一眼:“姑娘,你这么恶毒是找不到老公的你知道吗?还是说你们烛龙的人都这么狠?” 皮衣女子看着沈志成道:“沈志成,这次你坏了我们和舒家合作的大事,虽然任务撤销了,但是我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沈志成听到这话,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你们这些苍蝇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我若不是嫌你们杀不尽,灭不绝,怎么会这样做?你还敢说这样的话,真以为我对你们无可奈何?你们只要敢动我身边人一根头发,那我就会和你们烛龙一样,此生将一直追杀你们烛龙的人,至死方休!” 皮衣女子被沈志成的眼神吓得倒退了一步,此刻国术馆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人数之多让皮衣女子都微微变色。 结束 “老大呢?谁打了我老大?给我弄死他!” 马小小拿着一把报纸包着的西瓜刀就从大门里冲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百多个身穿黑衣服的火狼帮帮帮众,瞬间就将这个场地占了一大半。 皮衣女子微微变色,她知道这一次真的可能会折在这里了。 “老大,你怎么变这样了老大?谁动的手,你说,我直接劈了他!”马小小一见到沈志成这个样子,立刻急的跟猴子一样上窜下跳。 沈志成被宋骁扶着站了起来,他对着马小小的头就是一下子:“谁让你不穿鞋走进来的,赶紧给我出去,在这里挤得我空气都呼吸不过来了。” 马小小摸了摸头,不知道老大为什么打自己,但是看沈志成这个力道,基本上是没什么危险了,他便对周围的火狼帮兄弟喊道:“兄弟们,守在门外,一个都许放进来一个都不许放出去,知道了吗?” 这潮水一般的人群立马就撤退了出去,沈志成再次看向了烛龙的皮衣女子,说道:“请告诉我你们接下来的打算。” “……雇主已经撤了任务,那我们就会放弃对于舒文雅,沈志成,云月瑶三个目标的追击。”皮衣女子对自己身后二人说道,也是对沈志成说的。 “你们算是捡了一次好运……要是任务真完成了,你们烛龙且不说这舒家会不会帮助你们,还会有两个超级家族对你们展开复仇!”江日奂冷冷地说道。 皮衣女子打量了一下江日奂,这个人她并不认识,舒家给的情报中也没有,却在这次事件中担任了重要的角色。 “两个超级家族?你是指……”皮衣女子疑惑道。 江日奂也不怕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是人多嘴杂,他直接走上前去,到了皮衣女子的身旁小声说道:“我们家和你们烛龙可是老对头了……我叫江日奂,你可有印象了?” 皮衣女子先是皱着眉头,接着是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她说道:“江?你姓江?莫非你是江家的人?江年月是你什么人?” 江日奂只是淡定地说道:“你还敢问,难道十几年前没有把你们烛龙打痛吗?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还不快走!” 皮衣女子震惊地倒退两步,对于江家人的出现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因为烛龙前任手里三头蛟临终之际,曾经这么舒服道:“烛龙还要再加一条规矩,那就是我们的任务目标里不可以出现江家的人,这条规矩在江家这一任家主江年月死之前一直存在!” 她阴晴不定地看了眼沈志成,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来头这么大,难怪他敢得罪舒家,原来是有江家在背后给她撑腰。 “多有冒犯,以后烛龙将不会再冒犯海天!”皮衣女子抱拳恭敬地说道。 “哼,这后面还有一个你们的人被我打晕了,两天后来找我们领你们那两个双胞胎杀手,至于那些已经死去的杀手,你们还会想着为他们复仇吗?”江日奂问道。 皮衣女子再次看了沈志成一下,这次她的话是说给沈志成听的:“小小烛龙惹到了真龙,怎么还敢造次,他们技艺不精,死了自然是他们的事情,我们烛龙定然是不不敢再继续追究的,但是我一个小小女流之辈却有话要说……” 她调转方向,朝着沈志成鞠躬抱拳:“沈先生今日大显神威,让我等大开眼界,只是所以小女斗胆以个人名义朝沈先生发出挑战,在六个月之后的新一届武林大会上,请沈先生到场应战!” 沈志成摸了摸鼻子:“武林大会?搞得跟拍电视剧一样,我很忙的,不一定会去的。” “小女只是把话带到,沈先生不愿意那便算了。”皮衣女子接着说道,“在下胡九,您可以叫我阿九,希望有一天我们还能相见。” 她说完便带着两个杀手去后面寻人去了,沈志成对他说的话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什么什么武林大会?自己倒时候都跑到燕京去了。 烛龙的事情终于忙完了,沈志成他们还抓了一个舒家的重要人质,除了这一身伤,沈志成似乎也没付出太多东西。 “你们还在看着,赶紧给你们师父把手脚接回来啊,不然一会血液不循环,坏死了!”沈志成对那些国术馆学徒恐吓道,他们赶紧手忙脚乱地给尤青松接上了脱臼的四肢。 尤青松此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眼没有波澜,就好像古井一样,沈志成对着他抱拳笑道:“承让了,用了些阴招才赢了你。” 尤青松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刚才一直在想什么吗?” 沈志成愣住了:“在想什么?” 尤青松也笑了:“我在想我刚才是怎么输的,我越琢磨,越觉得我输得应该。” 沈志成愣了一下,连忙摆手道:“哪有哪有,其实第一次我被你踢晕的时候我就已经输了,只是规矩如此,我才有了机会。” 尤青松嘿嘿一笑,甚至咳嗽了起来:“活用规则,也是智慧之一,你很厉害,真的,其实第一次你被我踢昏是故意的,你其实是在试探我惯用什么招式,当你发现我会擒拿的时候,就想改变策略,不想用地面技赢我,但为什么后来又兵行险着,这么做了呢?” 沈志成认真道:“因为你确实很强,你是我在海天遇到的第三个会用气的强者。”另外两个自然就是江通和江年月了,这两个bug级的人物不算,尤青松的武功技艺可以说是海天数一数二的强者了。 他接着说道:“我们两之间的技艺和功力都有差距,我后来想了想,你虽然会擒拿,但是对于新时代的格斗技或许还不那么了解,我就想用这些武技打败你,而且这些技术也是可以用在以小博大,以弱取胜的过程中,正是这个时候我的最优选。” 尤青松佩服不已,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你当真是我见过最执着的人了,你将舌头咬破,看似是为了提神,实际上是在积攒血液,准备喷我,而且你还在实战中将之前用到的技巧转眼就发挥了出来。” 沈志成挠了挠头:“你是说那一声吼叫吗?其实我是在情急之下用出来的,没想到真的有奇效。” 两人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现在都有些惺惺相惜。 “你这里的损失,我会补偿给你的。”沈志成说道,“你的武功很好,本不该埋没在此,只收这么点徒弟。” “呵呵,人多了我反而有些教不过来的。” 马小小悄悄地问宋骁:“就是这个逼人把老大打成了这个样子?”宋骁白了他一眼,但是下一秒他就惊呼出声,原来是沈志成的鼻子流出了血。 “快快快,赶紧送老大去医院!”他也不管沈志成答不答应直接叫人把他给抬出了门,顺便还把那边捂着胳膊的舒家大少爷给一块送了过去。 “师傅,你要不要也去医院啊?”国术馆的学徒们问道。 尤青松挥了挥手,表示不用,他身上的伤并不多,甚至说没有受伤,他看向了被抬走沈志成,说道:“打赢的横着出去住院了,打输了却还在这站着,这是什么道理?” 杀不死我只能让我更强大 沈志成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看到床头坐着的人,立马继续装睡。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云月瑶却是上来用自己的小手假装要掐死沈志成,“你这个王八蛋,究竟背着我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我弄死你!” 沈志成做了一个被勒断气吐舌头的表情逗乐了云月瑶,云月瑶还是很气:“舅舅都和我说了,说你把什么都解决了,唉……” 她在沈志成面前支起了下巴:“什么时候我能帮帮你啊,不再成为一个拖累就好了。” 沈志成揉揉太阳穴,却发现被密密麻麻的绷带缠满了,他只好作罢:“额,谁说你不能帮我的啊,过两天我的直播平台就要搞一个活动,到时候你多唱两首歌就好了,我还请了一个明星和你一起唱歌,阿明姐,怎么样?够有排面吧?” 云月瑶气鼓鼓地说道:“你要是真的安安稳稳做生意,我唱多少首歌都没关系,但是你不让我省心啊!” 沈志成却拍了云月瑶的小手:“你担心啥啊,所有事情昨天我就解决了,这下海天已经没有人再能阻拦……” 沈志成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因为他想到自己还有几个眼中钉没有去掉,那就那两位白鹭,这两个家伙肯定还会再搞事情,自己名下的产业都要小心了…… 妈的,刚处理完那么一堆事情,这边商场还有两个人在等着我去处理,这商场上的事情可不比拳头上的事情,可以简单暴力地解决了,商场上的陷阱可是要比那些杀手还要无形,还要致命。 不过好在现在沈志成已经放宽了心态,他这两次在生死关口走了两遭,对于那些不能干掉他的事情统统都觉得小意思。 有一句歌词怎么唱的来着:“杀不死我的只能让我更强大!”指的就是沈志成现在这个心情。 沈志成给云月瑶揉了一下脑袋,他想着这次云月瑶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要好多了,他最怕的就是云月瑶为他难过。 云月瑶此刻却趴在沈志成的胸口无声地哭泣了起来,那小声的洗鼻子声加上肩膀耸动的动作,沈志成心都要碎了。 他不好说些什么,之能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抚摸着云月瑶。 “对了,文雅姐姐还来了一趟,但是她只是丢下了一句话后就走了,说什么她的弟弟被她带走了。”云月瑶擦了擦眼泪说道。 沈志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舒家的事情自己改日一定要问个仔细,毕竟人家家族那么大呢,自己还是要有所防范的。 “安啦,明天会更好的!” 云月瑶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又像是说给沈志成听的。 “确实会更好……”沈志成看向了外面的蓝天,今天海天的天空格外的蓝。 …… 凌霄汉看着天空,将自己随身带的雨伞丢进了车里,然后走进了一家西餐厅。 “凌大少爷真是阔绰哦,一请人吃饭就得花个好几万块。”新海天银行行长张天一坐在那里笑眯眯地说道,他手里正拿着菜单。 “aa!” 凌霄汉只是说了这样一个简短的词汇,张天一的表情凝固住了,转眼又化开了,他笑着说道:“开玩笑的,这顿当然是我请啊!” 凌霄汉居然点了点头,他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说道:“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我手上能够调动的钱不多,自然也要节俭一点了。” 张天一笑嘻嘻地说道:“你缺钱和我说呀,我可是开银行的,拿钱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凌霄汉“哦”了一声:“那就麻烦你了,一会朝这个账户给我打两百万,对了,这点小钱应该不是你借给我的吧?” 张天一干笑了一声:“怎么会呢?这点小钱我当然是当零花钱送给凌少爷的。” 凌霄汉这才露出了微笑:“那可真是谢谢了!开银行的果然有钱,就是不知道你们这个银行什么时候会倒闭,我让我朋友早点把存在你们银行的钱取出来。” 凌霄汉这接二连三的嘲讽让张天一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压着嗓子道:“确实,我们过不下去了,也是因为一个家伙,那就是沈志成,不知道凌少爷对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凌霄汉的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容:“咱们这样说话是不是有点太拐弯抹角了?不如你直接说说,你的想法是什么?” “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就是想要多了解一下沈志成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居然能做到以前的任何信息都是一片空白,我们多方打听,也得不到他在来海天之前的任何信息。” 凌霄汉道:“我也不知道,看来我对你们没有什么用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想从大少爷这里获得一些关于这个人的其他一些事迹。” “其他一些事迹……”凌霄汉擦了擦鼻子,上面沾到了一点咖啡。 他不禁回忆起第一次和沈志成相见的时候,对方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屌丝大学生,但只是短短时间,他便成为了海天的商业大亨。 “我猜他应该是买彩票中奖了吧,只是他毕竟是学经济的,所以靠着这笔钱赚到了更多的钱。”凌霄汉说道,当然这肯定是他的敷衍之词,他还不想过早的把自己的情报分享出去。 “哼哼哼,凌少爷真是好想象力啊,不知道一个暴发户又是通过何种手段弄走了当地黑帮火狼帮的头目,然后一举将整个海天的黑道都整顿了一下?” 凌霄汉心道原来沈志成还和黑道有关系啊,他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说道:“可能他比较能打吧。” “凌少爷,你要是再这么不温不火,咱们可怎么聊下去啊?”凌霄汉的态度引起了张天一的不满。 “那就下次再约吧,这次的饭菜我就打包带走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凌霄汉起身真的走了,而张天一只是坐在位置上冷冷地看着他离开。 “这小子也是个省油的灯啊。”张天一把自己餐盘里的肉切了一块放进了嘴里,不过还好。 “还好,我最擅长对付放就是这种人……凌家,沈家,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掉。” 他看了一眼凌霄汉丢在桌上的账号,嗤笑了一声装了起来。 悟 “你这是怎么了?给人暴打了吗?” 视频电话中,刘阿明看着沈志成那满头的绷带不禁好奇道。 “走路摔了。”沈志成随口解释道。 “你不是有车吗?走路还能摔了?”刘阿明不解。 “车撞了,撞了之后没车了,就只能走,最后走路摔了。”沈志成胡诌起来。 “好吧,你没事就好。”刘阿明半信半疑,“那看来你不能来片场看我们了啊。” 沈志成道:“没事,我这好的快的很,过几天就能下床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小护士瞪了他一眼,这间病房就是沈志成上次来的那个,护士也是那个护士。 “前脚刚走,后脚就来办住院手续,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急着去投胎的,下次你直接从窗台跳下去,看看自己翅膀没长好能不能飞!” 小护士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照顾沈志成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 沈志成接着和刘阿明视频道:“那个,姐,明天我就叫人把活动剧本给你看一下,到时候活动开始的时候你就照着说就行,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你得唱歌。” “行,我过两天就来帮你捯饬这件事情,还有阿娟她也答应了,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不能和她谈了吧。”刘阿明说道。 听到能给自己引流,沈志成赶紧说道:“没问题没问题,只要阿娟姐愿意来,我怎么都去把合同给签了。” “就你这样,拉倒吧,我看还是让她哪天休息去找你吧。” “不用,不用亲自来吧,就派经纪人就挺好的。”沈志成还是比较注意礼节的,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刚接触这行的。 但其实沈志成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了大老板了,资产过亿绝对可以让很多演员过来抱大腿了。 “吃药了。”小护士却把一堆药放在了沈志成的面前,沈志成只好先挂了电话,乖乖吃起了药,这次他的身体是真的不能再接受二次伤害了,这次要想不落下后遗症,可是要乖乖遵守医嘱,东西也不能乱吃,一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只躺在床上没事干,还有一只手动不了,想搞点活动都不行,只有那台电视机自己能看看。 哦,对了,还有旁边的小护士。 “不是,咱们医院有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啊,我这最近有些寂寞啊。”沈志成单手枕在背后,对着小护士抛了个电眼。 “有啊,怎么没有了,还是人工的呢。”小护士一边收药瓶一边说道。 “人工的?那……我这是不是不太方便了。”沈志成兴奋地准备搓手手,但无奈他另一只手被固定在石膏里,他只能搓了搓自己的脸。 “哼,不会,很方便的。”小护士冷笑一声,在门口啪嗒一下关掉了沈志成房间的灯,“人工关灯服务!早点睡觉,晚上不要熬夜看手机,会伤眼睛的,还有,少看那些不健康的东西!龌龊!” 小护士带上了房门,沈志成哀嚎了一声,只能躺在床上运转起了自己的气。 “唔,这气怎么又壮了一点?难不成我每经历一次生死,这气就会自行增大一点……那这成本也太高了吧,还是老老实实修炼的好。” 沈志成躺在床上,想着自己这次的武斗,其实前期自己纯粹是想给江日奂拖时间,但是打着打着,自己就有点不太想输了。 就像自己在部队里的时候,每个一段时间他们就要进行一次真人对打,是真拳拳到肉的那种,教官的意思是用这种方法来培养他们的血性,只有一直处于斗争之中,你的战斗本能才能一直保持敏锐。 当时特种部队里的怪物特别多,沈志成这个传武练家子一开始进去的时候天天挨打,他才意识到原来世界上的天才不止他一个,这些人没有从小接受过药浴,没有顶级的老师教导,却依然能够将沈志成打的落花流水。 那时真的改变了沈志成很多,他将自己懒散的毛病全改了,靠着自己的体质每天的训练量都会比别人增加一点,渐渐地,渐渐地,部队里便再也没有人是沈志成的对手了,除了那个家伙。 后来沈志成和战友们一起出任务,一起流血,一起杀敌的时候,沈志成才切身感受到了平时训练多一份辛苦,用的时候就会少一分叹息这句话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自己退伍回来后来了海天第一个要经历的就是怎么没钱活下去。 沈志成这才知道什么叫作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初时不明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啊。 因为钱的事情,他锻炼的事情一直是断断续续的,只有精神在这一年内不断地磨炼着。 沈志成哈哈一笑,自己怎么想了这么多,他打了个哈欠,褪黑素已经起了作用,他把手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医院的窗口处,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那里,虽然这里是十几层楼的高度,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翻进来。 “没想到我只是去出了一次任务,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但你果然是你,沈志成,也只有你才能克服这么多困难,才能处处绝境逢生。” 人影嘟囔了两句,沈志成若是这个时候醒来,一定会发现这个身影很眼熟,曾经他攻击火狼帮据点,和在凌霄汉水浴自己去抓他的时候,这个身影都出现过。 他在病房内转了两圈,似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最后只是朝着沈志成敬了一个礼,那是华夏军人的礼。 “我们会再见的,那一天我应该就不用对你遮遮掩掩了。”他这么说着,然后清除了所有自己来过的痕迹,消失不见了。 …… “老大,看好了,这就是我想了一晚上给你解闷的东西!” 马小小先是摆了一个手机懒人支架在沈志成病床上,沈志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一个vr眼镜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这些可都是高科技玩意,我在淘宝上血战来的!”马小小说道,“我这还有指尖陀螺,投影仪,你想看电影立马整个墙都是的那种。” 沈志成把自己脸上的vr眼镜摘了下来,强忍着没砸在这小子身上:“来,你告诉我,这vr眼镜我在床上不能动我怎办玩?” 马小小的脸色忽然神秘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周围,然后神秘兮兮地靠近沈志成,小声说道:“老大,我早就想到了,我提前给你这vr眼镜里下了好多片片,都是vr第一视角哦,你要好好享受!” 沈志成这次决定将自己的vr眼镜砸到这小子身上。 “撤了,全都给我撤了。”沈志成没好气的说道。 马小小委屈道:“实在不行,你就只能玩玩电脑上的蜘蛛纸牌了,那个用鼠标点就行了,不用两只手。” “滚滚滚,不用你了。”沈志成打开电脑,用鼠标漫无目的地点着,他看了一会视频,看了一会小说,最后果然还是点开了一款游戏玩了起来。 只需要鼠标操纵的游戏其实不少,好玩的也很多,沈志成在网上贴吧随便问了一下就有人给他罗列出了一堆,其中可玩性比较高的,只能用鼠标操作的,基本上都是一水的棋牌游戏。 新的商机 沈志成自从和姚建元打过那次生死麻将之后就觉得这些东西很烧脑,现在看到了也不太想碰,所以他就开始找那些别的类型的卡牌游戏。 “游戏王,万智牌,炉石传说……” 沈志成扫了一眼这些游戏,飞快地选择了下载。 游戏果然不愧是第一时间杀手,沈志成早上下的游戏,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而且还有点意犹未尽。 “卧槽,这游戏怪不得被称为青少年毒药,好玩是真的好玩,但是也上瘾!” 沈志成总算明白了赵峰为什么能够每天都在宿舍抱着电脑打上几天几夜了,这能不上头吗? 最关键的是沈志成是个挺乐意用钱买时间的人,别人还在拼命攒金币做任务刷卡包的时候,沈志成直接大手一挥,每个游戏直接冲了一千块钱。 一千块钱,可能是高档餐厅的一顿饭钱,也可能是一双aj的一半花费,但在这游戏里,一千块瞬间就能让沈志成为大老板。 “卧槽,我以前还觉得在游戏里花钱的人基本上都是思想有问题,现在一看,原来是我思想有问题,什么虚拟物品花钱买太傻了,我看根本是我太傻了吧,只要花这么点钱,就能在这里面获得这么多的快乐!” 沈志成是真的觉得很快乐,他以前觉得要充钱的游戏就跟腾讯的游戏没什么区别,充钱了就能变强,就能碾压别人,但其实还是他小时候没玩过游戏,在这方面眼界狭窄了。 就拿炉石传说这款游戏来说,沈志成用钱可以买到的卡牌,你每天肝的金币也可以买,而且你拥有了很多的卡牌不一定就代表你能打得过别人,所以钱在这里只是变相的加速了一个过程,你可以给你快乐,又不会去破坏游戏平衡,这样的话沈志成就很喜欢了。 “等等……这里一个预购卡包三百二十八块钱,这个钱其实一个上班族或者一个比较富裕的学生是能够出的起的,而且我觉得也会有很多人愿意花这个钱……” 沈志成略一估算了一下这个年龄区间在华夏大概有多少人,他估算完之后愣了一下,立马激动地拍起了大腿:“这尼玛就是新的商机啊!” 游戏这玩意,似乎要比沈志成想象的赚钱啊。 沈志成在网上搜了一些资料,稍微了解了一下游戏业的发展,同时对各国游戏业的发达感到吃惊。 游戏上的盈利点实在太多太多,从软件到硬件,从ip到脚本,游戏现在被称为第九艺术果然是名不虚传的。 世界五百强企业中也不乏有很多家公司涉及游戏,最著名的就是微软电脑公司了,别人都是开发游戏,他们则是直接开发了一台游戏主机和别人竞争。 就拿全世界最畅销的游戏交易平台steam来说,这个平台的创始人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有人在他这里买卖游戏他就能拿到钱,每年的收入高达几十亿美元,这实在是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 “国内目前可以分到的最大游戏蛋糕好像只有三个,游戏直播,手游,网页游戏……我这不是有一个就在做吗?” 沈志成自己的直播平台也开了游戏分区,但他只是一个刚起步的平台,来的都是一些看中待遇的小主播,没有什么大流量过来。 而且要是和这些资本雄厚的平台干仗的话,那自己八成要准备几十亿的资金来,要想这里分到蛋糕吃,随便一个交锋就是几千万出去了。 沈志成手头的钱不少,但是他觉得去碰网络直播还是有点太早了,不能一口气吃个胖子啊,他可以慢慢的来,等那些主播积攒了人气之后,平台稳定了之后,再去做大做强也不迟。 沈志成现在只要一等迪迪尼的工程外包出去,那自己至少是有十二亿款项进口袋的。 “网络直播做不了,手游和网页游戏可以考虑考虑。” 沈志成这几天也没干别的,就是研究这些东西,虽然他躺在病床上,但是手下却有一堆人给他办事情,情报这个东西随手就能要到,市场调查一个上午就能做完送过来。 沈志成看着电脑上的资料正好小护士进来给他换药,他便随口问道:“你平时都玩什么游戏打发时间啊?” “游戏?我很少玩吧,也就爱玩《王者荣耀》,和同事们打打排位。”小护士说道。 “哦……这样啊。”沈志成想到平时爱玩电脑moba(例如lol,dota2)游戏的赵峰,对这些手游moba似乎很看不起,说那是没有电脑的人才玩的游戏。 沈志成接着问:“还有吗?” 小护士调了一下点滴:“还有吃鸡啊,不过我玩不好,老是第一个死,我就觉得没意思了。” 沈志成挠了挠头,又接着问:“你在这游戏上花过钱吗?” 小护士白了他一眼,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你十万个为什么啊?你能不能问问别的?” 沈志成:“好,那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小护士冷笑道:“那天你女朋友来我可都看到了,看来她下次来的时候我可以和她聊聊了。” 沈志成顿时一张苦瓜脸:“我错了,姐姐,我就是来开开玩笑的,你放过我吧。” 小护士一叉腰瞪眼:“你叫谁姐呢?我可没你大。” 沈志成擦了擦鼻子:“我可是大学生,你都出来工作了,怎么都比我大两岁吧?” 小护士有些吃惊:“你大学生?真的假的?少骗我了!” 沈志成有些疑惑:“不像吗?” 小护士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那张脸:“是挺年轻的,可是你为什么住得起vip病房,还有那么多员工在外面守着,而且那天我还看到你在和一个女人谈什么合同什么的,我以为你就是一个年轻的老板。” 沈志成:“……”他拨弄了一下头发,岔开话题道:“咱们还是来说说你玩游戏的事情吧,姐,你除了这两个游戏别的就不会玩了吗?” 小护士见他这么认真,便思索了一会说道:“当然有啊,我手机以前游戏可多了,《球球大作战》什么都有,可是现在感觉游戏就是千篇一律,出一个类型火了,立马就会有一万个相同类型的游戏出现,玩来玩去还是一个样子。” “要是遇到了好玩的,心仪的游戏,你愿意花钱不?”沈志成问道。 “当然愿意啊,只要不是很贵的话,几十块我当然愿意花了,又不是缺这几十块钱。” 沈志成沉吟了一会,继续说道:“其实吧,我就在找这样一款游戏摆到我面前,然后我还能投资他,推广他,这样就能让很多人都玩到好玩的游戏,我也赚到钱了。” 小护士翻了翻白眼:“嗤,我有钱了我当然也这么干,这谁不会啊,所以我说,现在的手游资本们不缺钱,也不缺好游戏,而是缺发现好游戏的能力!” 小护士一语惊醒梦中人,沈志成眼睛立马就瞪大了:“你说什么?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边!” 小护士有些纳闷,但还是照着说了:“我说……资本们缺少发现好游戏的能力。” 沈志成沉默了,过了半响他才说道:“姐,你这个点子至少值一百万,我先给你转五十万,等我成功了再给你转五十万。” 小护士吓了一跳:“哪有你这样用几十万去感谢人的呀!”她一转身拉开门跑了。 沈志成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有些尴尬:“那个……你药好像还没换完啊姐姐。” 资本 沈志成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游戏,有些不知道自己该玩什么。 但是小护士的点子确实给他提供了不少的灵感,沈志成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打给了之前帮自己搞过苏淸滢前男友黄汉兴的那个自媒体工作室。 “哎,您好,沈老板,好久没有联系了,不知道您最近过的可好。”电话那头还是一如既往地客气,沈志成也没说别的,直奔主题。 “你们在游戏领域,有认识人吗?” “游戏领域……这确实有认识一伙做游戏资讯的,他们大部分都是接触过这个行业的,要不我推微信给您认识?”那人回答道。 沈志成想了一会,说道:“那可以吧,你推给我。”虽然不知道靠不靠谱,但沈志成秉承着广撒网好打渔的想法来做,加了也就加了。 这年头老板都要亲自出面搞业务了,不过这也是沈志成一个人闲得慌,他在医院没有什么事情干,就是练功加玩游戏,然后就跟人在微信上聊关于游戏的事情。 他现在是真的理解了游戏为什么能够让人忘却烦恼,那是真的能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这几天他将卡牌游戏玩了个遍,却还是感觉没有过瘾,他只恨自己另一只手现在还在石膏里无法拿出来,不能让他玩更多的游戏。 “天天就知道打游戏,你看看你脸上的油!”小护士看到沈志成又在眼睛也不眨地打游戏,立刻吐槽道。 坐在沈志成病床旁送饭的马小小说道:“我说护士,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老大,天天一见面就想着拌嘴。” “去死吧!”护士对着马小小瞪了一眼,没搭理她。 “老大,难怪你不让嫂子过来照看你,原来是你这有艳遇啊。”马小小一脸坏笑地拍了拍沈志成的大腿。 “滚一边去,她是要上课的,我这里啥都有,要人照看干嘛……对了,你改天去看看画骨他怎么样了,好转了没。”沈志成忽然想到了此时同样在病床上的画骨,之前因为担心烛龙的人对他不利,让有点战斗力的胡九郎一直在照看着,现在可以让胡九郎歇歇了,让火狼帮的人看看就行了。 马小小又看了一眼沈志成床头的果篮:“老大,你这几天不少人来看你吧,这果篮一个比一个豪华呀。” “嗯,是有不少。”沈志成一边玩着一边说道,李家刘家都派人来看过,自己受伤的消息他也没和多少人说,他和自己宿舍的人都是说的自己回老家去玩去了。 沈志成看到小护士出了门,立刻放下了鼠标问马小小:“帮会这几天怎么样?” “没怎么样,安稳的很,现在我们是海天第一帮会,能有什么事情?就是……就是姚叔最近没地方赌了,似乎手痒的很,最近都开始霍霍街区老头子们了。” “那也挺好,让他过过瘾,要是有哪个老头子输的酒都喝不起了,你就给他送过去点,但这些其实不是我最关心的,我最关心的其实就是火狼帮的兄弟惹麻烦,你平时一定要把他们看紧点。” 马小小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老大,你这啥时候能好啊。”马小小看了一眼沈志成头上的伤。 沈志成想了一会道:“估计有一段时间了,这次动手有点狠,好的彻底要不少时间,但下地走路也要不了多久了。” “下地走路……我觉得老大你还是在医院里住着比较好,你一出去就要出事,一出去就要出事,还是把伤养好点再去吧。”马小小担心道。 沈志成则是不以为意:“瞎操心,不用怕,我肯定能顶住的,现在一切都已经打下牢牢的根基了,经营还得慢慢来。” 两人正在聊着,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平时小护士都是不打招呼直接进来的,只有访客来的时候外面火狼帮的小弟才会敲门询问。 “老大,有客人。” “请进。”沈志成刚说完,那人就推门进来了。 “咦?” 沈志成微眯起了眼睛,这家伙的到来在他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凌公子,多谢你来看我,你那辆奔驰大g我开得很舒服。”沈志成扫了一眼凌霄汉手上的果篮,心道,这家伙是被限制消费了吗?以他的风格不应该会买一个几千块的果篮送过来吗,怎么这个这么小。 凌霄汉注意到了沈志成的视线,有些尴尬地说道:“最近手头紧张,志成兄还请多多担待。” 沈志成被他这种客气搞得头皮发麻,他直接说道:“不知道凌公子是怎么得知我住在这的?我记得我没和旁人说过啊。” 凌霄汉将果篮放在了沈志成病床边的桌子上,漫不经心地说道:“之前志成兄坐我的奔驰大g出了车祸,那辆车吊走的时候被我朋友认出来了,我稍微打听了一下,便问出来了。” 沈志成心道原来他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才寻过来的,自己这次住的是同一个医院,一个病房。 “什么事情呢?”沈志成单刀直入,“我这边过会就要午睡,不能见客了,还请担待。” 凌霄汉眼神里闪过一丝清冷,一旁的马小小则是一副标准的狗腿子模样:“喂,我老大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说了要你快说,还磨磨唧唧的干嘛呢?” 沈志成立刻扮起了红脸:“小小,怎么和客人说话的?你先出去吧,我单独和他聊聊。” 马小小不肯动,他看了一眼凌霄汉,虽然两人没见过面,但是也知道此人是沈志成的对头,现在沈志成身上有伤不能动,他怕自己走了之后这人做些对沈志成不利的事情。 “让你出去就出去,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沈志成看出了马小小的担心,但还是坚持让他出去。 “好吧,老大你要是遇到事情就喊一嗓子,我立马冲进来。”马小小出去的时候还嘀咕了一句。 凌霄汉见人都走了,这才说道:“志成兄,我们之前有个约定,你不会忘记了吧?” 沈志成装作一副思虑很久的样子,忽然发出了:“哦!你说那个啊,我想起来了。”他将手塞到自己的枕头下面,随手一抓,抓出了一个手机,正是自己之前用的那台智能机,也是这台智能机记录下了凌霄汉一些放飞自我的照片。 凌霄汉见到这手机先是耳朵发红,接着心底怒骂,这个沈志成根本就是算到了他会找到这里来,不然不会早早的准备在旁边的,想到他刚才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凌霄汉就气的不打一处来,可他偏偏还毫无办法,只能上前接过手机。 “我怎办相信你没有把这个视频备份。”凌霄汉问道。 “我不会,也没那个心思这样做。”沈志成说道,一副摆明了不想好好解释的样子。 凌霄汉握着手机,手上的根根青筋表示他握的十分用力,沈志成还以为他终于忍不住了,要发飙了,却没想到他居然忍了下来。 “好,咱们都履行了约定。”凌霄汉似乎也知道自己处于劣势,没有多说话,拿了手机就准备走。 “没想到短短时间,你就在和我的对弈中拿到了和原来完全不对等的地位。”凌霄汉嘀咕了一句,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家伙不会真以为现在的他还能有和我对话的资本吧?”沈志成摸了摸鼻子,“他的这些东西都是他老子给的,如果要比这些东西的话,那从一开始……他连和我比的资格都没有。” 独立游戏工作室 “老大,这就是那个凌霄汉?一副典型二世祖的脸,真尼玛是个臭虫。”马小小走进来说道。 “臭吗?”沈志成闻了闻,“还行吧,这走了之后还是挺香的。” “臭!臭死了!”马小小说道,“我给你开开窗户透透气。” 沈志成被马小小逗乐了,他淡淡地说道:“这家伙现在的性格似乎有些改变,八成是想着怎么样培养自己的势力来搞我,但他撑死了也就有一个凌家的产业罢了。” 马小小歪着脖子想了想:“不过老大,有一说一,这凌家的产业确实大,三十亿摆在这呢。” “哼,不过都是虚妄罢了,他们家也是吃着老本上来的,在经济刚起步的时候靠着开食品代工厂赚到了第一笔金,之后就开始转型做餐饮,建筑,汽车,虽然做的有声有色,但放在世界格局里也不够看,就是一个市级的家族产业,而且也没有自己的品牌,干得还是老本行,代工。”沈志成对凌家之前可是好好研究过一番。 “这么说来……这凌家完全就是个狗屁咯!”马小小说道,“咱们随便一搞就是几亿,到时候超越他这个明面上的海天首富不是轻而易举?到时候直接花三十亿把他们家买了!把他的公司都给关了。” 沈志成白了他一眼:“你当这些东西这么简单啊?虽然我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但是人家好歹也是在纳斯达克上市的,不是你想收购就能收购的,而且建筑和汽车可是实业,很难撼动。” 马小小也听不动这些,他说道:“汽车和建筑不好搞,那就把他们家的酒楼给搞了!” 沈志成擦了擦鼻子:“这是迟早的事情,凌家的家主虽然现在短期内是和我结盟的,但是商人只会看到他眼前的利益,我的大富豪做大了之后,我们两之间就会有竞争,到那个时候,凌家估计也不会再对我隐忍了。” 但是沈志成是完全不慌的,因为他手里可是还握着苏婉滢这张王牌的。 “困了,打会游戏睡觉吧。”沈志成眯着眼睛打开了电脑,他的手机响了,是微信发来了一条信息,不过沈志成没有立马去接,这几天他加了不少人的微信,什么游戏自媒体,游戏开发商,游戏创作者之类的,每天聊的头都昏了,这些搞创作的人还很闷骚,发个消息半天才回,所以沈志成也不急着去看消息,这八成是哪个人回了自己的消息。 “老大,我这次特意给你带了好东西,你要不要试试?”马小小掏出了一个优盘,沈志成看都没看就说了一句:“滚。” “这……这不是你想的那种东西,老大!” “那是哪种东西?你这脑袋里能有好玩意?”沈志成十分不屑。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买来的宝可梦全集啊,你不是让我找除卡牌游戏以外的可以单手操作的游戏吗?我立马就找来了这个东西,无论是怀旧版,还是任天堂新版,都有!”马小小这次是真的委屈,沈志成轻咦了一声,接过了优盘。 “难得你做次正事。”沈志成说道,“这太阳简直要从西边出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做正事了?”马小小气得又拿出一个优盘,“亏我还给你带了一个好东西。” 沈志成插了一下马小小的优盘,里面果然是宝可梦游戏全集,看来这次这家伙是真的上心了,他还真期待这另一个优盘里面是啥了。 马小小低声说道:“橙光游戏全集!你就跟看小说一样,手指点点做选择就行,你就能跟看小说一样看完这些游戏。” 沈志成看了他一眼:“这不是那些小女生玩的吗?你给我整的什么玩意?” “很厉害的好吧!”马小小很激动,“真的,我亲自玩了几个,贼有意思,真的老大,就感觉自己经历了另一个人生一样。” “滚滚滚!” 沈志成没吊他,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消息,不出所料,是一个人回了自己的消息。 是之前别人推荐的一个做游戏的,虽然不怎么出名,但据说业务水平不错,沈志成昨天加了之后打了个招呼,对面现在才回。 “你好,昨晚熬夜赶图了,你有什么事吗?”那人问道。 沈志成单手打字,九键输入法他还用的不是很习惯。 “我想做一款游戏,听说你们的业务能力在业界里很出名。” “咦,真的吗?你就是传说中的金主爸爸?”对方十分激动。 “……” 沈志成有些无语,现在做游戏的都这么穷吗? 他稍微一聊才知道,对方只是一个草根团伙,也就是几个大学生刚毕业出来,因为志同道合走到了一起,但是哪行哪业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沈志成略微一犹豫,因为对方这个资历让他不是很放心,比起新人,他为什么不去找那些老牌工作室呢?有质量保障也有水平。 但是和沈志成聊微信的人很激动,看他的话语,似乎他们的工作室很久都没有接单子,这样下去的话八成是要饿死了。 沈志成当然不是什么善人,不会因为看他可怜就给他钱做游戏,他是看能力的。 对方似乎涉世不深,不怎么会聊天,说了半天再想起来要给沈志成发他的作品。 “我们工作室虽然小,但是几个人基本上都会,所以制作游戏全程都不需要代工,所以我们的价格也很便宜的,求求金主爸爸给个机会吧。” 说着她还发了几张图过来,这是他们工作室自带画师的作品。 可沈志成要看的是游戏,不是图画,他随意点开了一张图看了一眼,但这张图确实画的不错,很有视觉冲击力。 风格倒是很对我的胃口,但是不一定能符合大众的审美啊。 沈志成摸了摸下巴,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思路不就是那些资本家的思路吗? 他们做生意第一想的就是赚钱,所以才会选择最为稳妥的一种,那就是那些已经在市场上获得成功的模式,至于那些另辟蹊径的独立小游戏,他们可没有兴趣去管,万一投资失败了,那他们岂不是就亏了,还不如拿钱去投资很大概率能成功的游戏。 沈志成现在可不在乎这一百万两百万的,他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找一些有灵气,有潜力的游戏。 “你们有开发过什么游戏吗?可以发来看看吗?”沈志成询问道。 对方见到这些图没有吸引到沈志成,有些泄气的说道:“好吧,但是一般那些金主看到我们的作品的话,基本都跑掉了……” 沈志成:“……”他没有回话,只是等着对方发来程序,他不会说什么我和他们不一样之类的话,因为他再怎么不一样也是要看对方的作品说话的。 过了一会对方发来了一个程序,还补充解释道:“其实我们这个工作室自建成以来就没有接过做游戏的任务,我们都是在靠着帮别人代工活着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人喜欢我们的作品,所以我们现在手上也只有一个半成品,里面有不少bug,可能玩着玩着会遇到不少问题,但还是请您好好玩玩这款游戏吧!” 沈志成看着对方慷慨激昂的话语,只是下载程序默默启动了。 这个游戏的对方说是冒险动作类型的,还说和什么《以撒》那种风格很像,沈志成也没有玩过,表示并不清楚。 他一进入这个游戏就感受到了他们的贫穷,这个游戏基本上都是像素小人组成的,但他没指望这画面精致的到哪里去,他将游戏声音打开,一段还算带感的电音飘了出来。 或许另有出路 “很厉害啊,这音乐。” 这个工作室虽然贫穷,但是他们的画师和音乐都蛮厉害的。 沈志成听了好一会这个游戏bgm,然后才开始了游戏。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个游戏是一个杀怪升级的模式,就跟网页游戏一样,可他发现这游戏里的风格处处透露着诡异和黑暗,而且他们的剧情也是,十分的荒诞加黑暗,但是很有梗,沈志成细细品味之下有的时候还会觉得脊背发凉。 “这是恐怖游戏吗?” 沈志成有些疑惑,但他玩着玩着又觉得这是一个解密游戏,因为这游戏里总是处处藏着彩蛋和线索,这些线索仔细深挖还能挖出很长的一段故事来,而且每个故事都很精彩,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就这样,沈志成不知不觉就打到了晚上,此刻他游戏里的主角已经满身顶级装备,各项技能都学会了,面前似乎就是最后一关的boss了,沈志成操纵着主角冲了进去,这个时候游戏特意给了一张游戏boss的特写,接着又是一段剧情对话,但沈志成却看的很认真,因为他发现这个游戏里剧情有时比打怪还要精彩的多。 剧情说完之后,沈志成的角色冲向了boss,但只见一道光芒闪过,沈志成的角色居然直接倒在了地上,他被boss秒杀了。 “???” 沈志成有些不敢相信,但死了就是死了,他只能想办法读档重打一次,可他却发现自己重回了最开始的地方,身上不仅什么装备都没有了,连探索的地图都没了。 “不给机会直接重来的?”沈志成满头的问号,这下他是真的傻眼了,这也太搞人心态了吧,那他一下午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沈志成强压着不满再次玩了一次,可这次他却发现除了初始的地方,那些地图全都发生了改变,和自己第一次玩的根本不一样了,虽然是按着主线剧情走的,但是沈志成总感觉自己之前那一次是白玩了。 这第二次,沈志成比之前快了一点了,可是他再次遇到boss的时候,还是发生了之前的一样的事情,白光一闪,主角又被秒杀了。 沈志成这下顶不住了他直接发微信问对方这个游戏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什么自己一打boss就会出现被秒杀的bug? 没想到对方居然来了一句:“这不是bug,而是游戏的结局,你仔细看剧情了吗?” 沈志成给弄懵了,他点点头:“我看了,很渗人。” “是啊,我们的故事是克苏鲁神话风格,克苏鲁神话的故事可都是要到最后是主角失败,邪神降世的,这是精髓所在,所以主角无论有多强,都是会被boss秒杀。”(克苏鲁神话:美国恐怖作家爱手艺创作的神话体系,故事的核心是“不可名状的恐惧”。) 沈志成:“???” 那我玩这游戏图的是什么?被虐呗? 对方这个时候又说了:“很感激你玩完了这款游戏,这个游戏只是一个半成品,很多地方都没有完成,有的人只是玩了两分钟就不想玩了,你能玩这么久,肯定也在这游戏里找到了不少快乐吧!” 沈志成心道,我找到了个屁的快乐,游戏是用来消遣的,根本不是让人心情变差的好吗? 这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不是恶意消遣玩家吗? 他心里刚下决定要委婉拒绝这个工作室,一个个画面却在他脑海里闪过。 赵峰打游戏的时候因为自己发挥失误或者队友发挥失误在那里气的砸键盘的画面,自己玩《炉石传说》开了几十个卡包却都是最垃圾的蓝白卡时差点气的心电仪报警,这些游戏不就是这样嘛,正是因投入了情感进去,才会失落,才会愤怒。 沈志成把刚才打好的字,删了,他发了句:“我忽然对你们的游戏有些感兴趣了,你能再聊聊吗?” 对方一看有机会,立马开始说起了这个游戏他们是怎么创作的,这里面有多少可玩的点,有多少彩蛋可以扒出来。 沈志成一边听一边觉得,这个工作室或许真的能做出自己想要的那种游戏,且不论这个游戏,而是这些做游戏的年轻人,他们现在满怀一腔热血出来追逐梦想,虽然四处碰壁,生活的压力让他们连自己的作品都没有做完,但是他们还依然能够保持这颗赤子之心,一聊到自己的作品就神采奕奕,两眼放光。 这样一个有希望,又正好满怀抱负的团队,在怀才不遇的阶段给沈志成遇上了,这让他怎么能拒绝? 刘备当时三顾茅庐才请来了诸葛亮,现在有一个庞统送上了门来,沈志成拒绝的话岂不是和孙权一样傻了。 “咱们这个作品呢,有着很强烈的肉鸽莱克风格,你如果没有玩过类似游戏的话可以试一试类似的游戏《死亡细胞》,《杀戮尖塔》等等,最著名的当然是《以撒》了,这些游戏可是卖了不少钱的。” 对方还在口若悬河地介绍着自己的作品,沈志成这边直接发了一个消息: “你们的游戏,我投了,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可以见上一面吗?” …… 沈志成坐在轮椅上,身后的小护士推着他下了电梯。 “真是不省心,自己都不能动了,还让我带你出来见人。”小护士嘟着嘴抱怨道。 “这不是觉得在病房谈生意不太好吗,所以想着申请出来在医院旁边找个餐厅聊聊。”沈志成说道,今天他把病服脱了,让小护士帮忙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当然在换衣服的过程中他还想尝试调戏一下小护士,却被对方一拳打在了裆部,让沈志成直接不敢出声了。 “你该庆幸我帮你换的是外衣,要是换内衣你敢啰嗦,我直接给你做个无麻醉结扎手术!”小护士说道。 沈志成手捂着裆部:“你这么狠的女人是没人要的!” “没人敢欺负总比没人要强。”小护士说道。 两人好一番折腾才换好了衣服,沈志成坐上轮椅后却看向了小护士身上的衣服:“喂喂喂,你穿着这身跟我一起去见人不太好吧?” 小护士愣了一下:“我也要去?” “那肯定啊,我一个人坐轮椅在餐厅多不方便啊,你就牺牲一下你的午休时间嘛。”沈志成朝着小护士傻呵呵地笑道,对方却是呸了一声道:“你外面这么多小弟,你去找他们去,别来找我。” “这不是你最温柔嘛?”沈志成笑道,“你看我那些小弟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别人一看到就觉得不想聊了。” 小护士拗不过沈志成,答应中午换了衣服陪他去,才有了现在这幅画面。 “就旁边这家餐厅,我昨天手机搜到了,特地打电话包了场。”沈志成用那只还能动的手指着那家饭店。 小护士脸上露出了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有钱真好哦,走走走,带你过去,记住,中午吃饭的时候要忌口,可千万不能吃油腻的麻辣的。” “好好好,保证完成任务!”沈志成喊道。 对方却是早早就到场了,是两个很羞涩的年轻人,在饭店里焦急地等待着。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老板是个残疾人 “请问你们哪位是和我微信上聊天的?” 沈志成坐在轮椅上对着两个年轻人伸出了手。 对方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这才将手慢慢地伸了出来。 这两个人倒也好笑,一个伸出左手握左手,一个伸出右手握右手,但是沈志成的另一只手打了石膏,只能和那人虚空对握了一下。 “您就是在微信上的那个金主吗?”其中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问道。 “我是。”沈志成点点头,“要不,你看这里还有别人吗?” 饭店里空无一人,自然早就被沈志成安排了。 两认又将目光转到了小护士身上,小护士却连忙摆手:“不用管我,我只是陪他来的,我是隔壁医院的护士,你看他这个样子肯定是要人照顾的吧,我就跟来了,你们聊你们的。” 四人这才找了个位置坐下,沈志成因为坐在轮椅上,也不用动了,把他往桌子前一推,就在那干看着就完事了。 “您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两个年轻人忍不住好奇,直接问道。 沈志成的头上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右手打了个石膏挂在胸前,身上更是有有一些东西固定着。 “没事没事,都不是什么大事,过两天就能走路了,再过一个月,把骨头里的钢板取出来,那就啥事情都没了。”沈志成不以为意。 “你胡说,你身上这伤至少要修养三个月,你以为你是超人啊?”小护士吼道。 “但是我确实好的很快啊,等等,我们怎么聊起这个话题了?不扯了不扯了!”沈志成嘿嘿一笑,转眼看向了两个年轻人,“咱们还是来聊聊正事吧,你看看,这两个小伙子多精神啊,你们自我介绍一下。” 沈志成其实实在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这两个家伙了,这两人顶着一头很久没有修剪的头发,脸上全是黑眼圈,这衣服应该是想到今天来谈合作找了两件还算干净的牌子衣服。 但是他们这个样子沈志成反而很欣赏,这才是码农才该有的样子。 有一说一,在这个时代要是想要从事什么关于创作的工作,程序员,作家,画师,剪辑师等等,你要是做出一番成就出来,或者说想让自己早点步入中产水平,那就只有不断地肝,熬夜赶工作,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还能保持自己外表的打理这些琐事,那有些对自己太过苛刻了。 “我叫尹天,您叫我小天就好了,我没想到您居然这么年轻,我还以为你至少三十岁呢?”那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说道。 沈志成微笑着回应:“你也比我想象的年轻啊,你们不都是大学毕业了吗?” “小天他是大学辍学了,是带着自己的抱负来到我们这里的。”另一个人接话说道,顺便介绍了自己的姓名。 “我叫张恒,弓长张,恒星的恒,去年出来实习,今年正好毕业。” 他显然是比较成熟一点,虽然还是很羞涩,但是语调和动作方面都能保持很克制了,而小天则是紧张地四处张望,时不时地还用手无意识地抓身上的衣服。 “少年出英雄啊……”沈志成老声老气地说道,其实他的年纪比张恒还要小一点,“我叫沈志成,手里有几个公司,现在正准备进军游戏行业。” “您真的想要出资投资我们吗?说实话,其实我们到现在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小天说道,旁边的张恒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让他注意用词,什么叫天上掉馅饼。 沈志成微微一笑,对两人说道:“当然是真的,昨天我玩了你们发给我的游戏,怎么说呢,确实给我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现在的手游模板太多了,我现在呢,就是需要一些另辟蹊径的模板,来帮我打开市场。” 他话说的很直接,如果对方是两个商场老油子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说,但是这两个青年都是怀有赤子之心出来追逐梦想的人,沈志成还是很愿意坦诚相待的。 “真的吗?”小天喊道,眼神里满是惊喜。 张恒年长一些,做什么事情都很小心,他倒是没有像小天那样激动。 “嗯……沈总,您有什么要求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志成喝了一口面前的茶:“关于要求这个事情……我其实有想过,但是我对方面终究不是很理解,我最多只能做为一个玩游戏的人来告诉我对这个游戏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你们创作的过程中我也不想因为我的干扰,而让你们失去了一些灵感,所以我是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全力去做,就好。” 小天和张恒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欢喜,可是张恒还是有些担心的,他在工作室待了一年,他们这样的小作坊坐资本的冷板凳是常事,怎么会今天就有人忽然想要投资他们了呢?他们不得不谨慎一点,因为这个时代知识产权这东西稍微一不注意就没了。 他们的担忧,沈志成早就想过:“我知道你们害怕,但是我知道你们更渴望这个机会,对不对?虽然我要批判你们对自己的作品保护并不严格,昨天晚上我只是几句话就要来了你们的作品,要是我别有用心,你们岂不是这一年来的心血就白白拱手送人了吗?” 小天“啊”了一声,他挠挠头:“这个……我其实也没太注意,其实在此之前,我就把这个游戏发给很多人玩过了……” 沈志成啧了一声,不过他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拿出自己的手机:“这样吧,这十万你们先收着。”他打开支付宝对两人说道,小天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支付宝打开了,三秒钟之后小天的手机立刻报出了一声:“支付宝到账,十万元!” “我艹,真的假的!”张恒瞪大了眼睛,将小天的手机拿了过来,上面映入眼帘的就是十万块的转账记录。 小护士也没想到这沈志成说给钱就给钱,有些惊讶,之前她知道沈志成很有钱,住vip病房的她照看过很多,但像沈志成这样说发钱就发钱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怎么样,后悔那天没找我要五十万了?”沈志成朝她眨眨眼。 “切!后悔就后悔了,但我更庆幸没要,你这大色魔给五十万给我指不定想干什么。”小护士还是很傲娇地撇过头说道。 那边小天则是吞咽了一口口水:“这可是我们工作室五个人去年一年干到的钱啊,有这笔钱,我们就可以把自己的作品完善的更好了,金主爸爸真是阔气!” 沈志成伸出手指头摇了摇:“不不不,你们误会了,这十万块不是让你们去搞游戏的。” 沈志成的话让对面两人一愣,刚才的喜悦瞬间没了,张恒有些泄气地问道:“那这十万是……” “是要你们去用这钱请个律师,帮你们搞一份合同出来,确保你们的利益不会受损之后,你们再拿过来,到我这里,我们签了之后,我再给你们钱搞游戏,一开始第一个游戏我也不会给太多吧,大概先搞个两三百万的样子。”沈志成说道。 “两三百万……嘶!”小天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这十万只是一个引路砖,后面才是重头戏。 沈志成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有律师团队,但是呢……毕竟是我们的人嘛,难免会让你们不放心,所以还是让你们自己花钱去请,这样才能让你们安心。” 帮忙 沈志成说完这番话后,对面两个人已经是长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老板吗?先丢个十万让乙方自己去找律师拟合同? “这个……我觉得找律师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吧……”张恒有些手足无措,面对这个数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花不了就留着,升级一下你们的装备,改善一下你们的伙食,都可以的。”沈志成这十万块自然是用来收买人心的,而且还是很直白地告诉对方,我要拉拢你们。 这招很明显地起到了作用,因为对于小天他们,有人愿意花一万块投资他们都是天大的好消息,现在十万块摆在他们眼前,他们肯定是对沈志成死心塌地。 “先点菜吧,边吃边聊。”沈志成喊来了服务生,他把菜单递给了对面的两人:“我忌口,你们先点你们的。” “好的。”张恒笑着接过菜单,挑了几样不贵的也不便宜的点了,他觉得这样既表现出了自己的礼貌,也没沈志成有面子。 沈志成倒是没在意这么多,这些年轻人才刚入社会只是专心于创作,这些人情世故上不太精通做错了什么也可以理解,他又不迂腐。 “你们平时都住在哪?”沈志成问道。 “我们合租了个房子,在里面工作和生活。”小天说道。 沈志成想了一会说道:“你们不嫌弃的话,我给你们找一处地方,想必你们现在经济不好,住的地方也很拥挤吧。” 两人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也就还好吧,我们住的地方还挺宽敞的。”其实他们住的地方已经被挤得快走不动路了,只是为了面子才这么说的。 “没事,不用逞强,等跟你们签了合同之后我帮你们找……因为我还有点小事请你们帮忙。” 沈志成的话让两个人立马坐直了身子:“沈总,您说什么我们一定答应,全力来去帮助你。”沈志成来帮了他们这么多,于他们来说就是个贵人,他们怎么说都要抓住这个机会的。 “你们在这个行业做了这么久,对游戏业的了解要比我多,我想让你们帮我找找这些沧海遗珠……”沈志成说道。 “沧海遗珠?”小天和张恒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便了然了,“您是说像我们这样的小工作室吗?” 沈志成点点头:“是的,我现在手下就缺你们这样的人,只要你们推荐成功一个工作室,那我就给你们十万块的佣金,当然也是有要求的,水平不能低。” 小天说道:“有是有,我们在这行别的不多,就是认识的人多,每次全国各地举办游戏展我们都会去,却是认识不少不得志的工作室,但是他们大部分都不在海天……” “这好办。”沈志成说道,“只要来我这管吃管住,我和黑心公司不一样,不会乱画饼的,来了我自然会给好的待遇。” 张恒狂喜:“那真是太好了,那这样的话我们还能把以前那些中途的同事找回来,这个待遇不比他们在那些地方好多了?” 这桩生意看来已经谈成了,沈志成跟他们嘱咐了一下注意事项,剩下就让自己手下的戴总去处理了,他之前就跟戴总打了招呼,把这些先归纳于传媒公司的业务范围。 等工作室什么的都稳定了,他再开一个专门做游戏业务的公司。 “我们真是幸运,居然真的能遇到这么好的金主爸爸……想想我们这一年过的,跟什么似的。”张恒倒了杯酒站起来给沈志成敬酒,他平时是不喝酒的,但是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敬沈志成一杯。 “看来你们这一年吃了很多苦啊。”沈志成举起了手里的水,他不能喝酒,只能以茶代酒。 “当时我们几个怀揣着梦想走出来,但发现现实和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让我们有些难以接受,那段时间最穷的时候,我们每个人每天的生活费都不超过两块。”张恒叙说起了他们曾经的苦日子,其实也就是他们没钱的日子,这种感觉沈志成曾经体验了一年,所以很能感同身受。 “不错,你们能在那样的条件下坚持下来,已经说明了你们的信念,很厉害。”沈志成道,“希望你们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创作成更好的作品。” 沈志成和他们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这两个年轻人喝了点酒便开始聊起了自己的作品,就是发给沈志成玩的那个,说里面其实有多少多少彩蛋细节没做,什么仿克苏鲁神话,什么他们要致敬小岛秀夫之类的,还说他们一开始其实没想着做手游,想做主机有些和端游来着,只是没那个技术,便先从手游开始做起了。 “就从国内的市场来看,主机游戏还是没有手机游戏的市场大的,你们要是没有选择做手游这条路,我或许也不会找到你们。” 沈志成笑着说出了这句话,让两个微醺的年轻人清醒了不少,他们对视了一眼,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找到他们可不是为了什么梦想,而是为了赚钱,手游市场大他就做手游,主机游戏市场大他就做主机游戏,这已经彻底说明了资本的本质,若是他们工作室做的游戏没赚到钱,那恐怕…… “我们懂的,沈总,我们一定会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创作上,做出一款好游戏出来!”张恒说道。 小天也说道:“我不确定我们做的游戏别人会不会喜欢,但是我们也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悔意。” 听着这两个年轻人的保证,沈志成笑了笑,其实这种口头上的承诺可以是这世间最不值钱的东西,因为从资本的角度看来,这并没有任何担保,但若是从他们两个的角度看来,这就是他们现在能拿出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小护士看着沈志成的微笑,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 在走的时候,沈志成担心他们俩的安危,还叫了辆车送他们回去。 看着出租车在道路上驰骋而去,推着沈志成轮椅的小护士忽然说道:“你真的相信他们能帮你赚到钱吗?” 坐在轮椅上的沈志成愣了一下,他的眼睛不断地往上翻着,想看看小护士为啥这么说。 但是他没有看到小护士的脸,而是看到了两座山峰…… “你往那看呢?脖子不想要了?” 注意到沈志成的视线,小护士一只手就他摁下去了。 “不是,你为啥这么说啊。”沈志成问道,想着赶紧岔开话题。 小护士沉默了一会道:“就单以我的阅历都能看出来这他们还是太年轻了,这个世界可不是会这么善良地对待他们的……” “可是他们也经历了一年社会的毒打了啊,现在这状态挺好的吧。”沈志成说道,“做游戏这一行我觉得不需要太多人情世故吧,这玩意还得靠才华。” 小护士摇摇头:“不,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从他们刚才的聊天就能听出来,他们的游戏题材很小众,而他们也非常渴望将这些元素做出来,你真的觉得这样的游戏能帮你赚到钱吗?” 沈志成嘿嘿一笑,说道:“今天是你跟我正经说话最多的一天。” 小护士翻了个白眼:“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个资本家到底是不是那么好心的去做事。” 沈志成道:“你怕我骗他们?这真金白银的都给出去了,有什么好骗的呢?” 小护士没回答,只是推着沈志成回医院,沈志成还想纠缠着不放,他想知道平时对这些漠不关心的小护士怎么今天正经了起来。 邪功 小护士推着沈志成回了病房,门口却有一个人早就在等着他们了,正是许久不见的胡九郎。 他那头显眼的白发,沈志成大老远就能看见,立刻挥手将其喊了过来。 胡九郎之前一直在医院看着画骨,以防烛龙的人对他下手,现在烛龙的事情解决了,他也终于得闲了。 “臭小子,这些天辛苦你了。”沈志成朝房间努努嘴,“咱们进去聊。” 小护士把沈志成推进去,然后又让火狼帮的人将其抱上了病床,她刚准备离开,沈志成喊住了她:“等等,你今天花了这么多时间来陪我,不准备敲诈我点什么吗?” 小护士似乎没心情和他打闹,只是说了一句:“记得按时吃药和休息。”就走了。 “这小妞,真搞不懂她在想些什么……”沈志成没再去想她今天的异常,只是问了句胡九郎最近体内的煞气怎么样了,在练了他父亲给了他的那本煞气功法后,应该会逐渐有点像正常人的样子。 胡九郎表情也没一前那么僵硬了,他挠了挠头,然后说道:“感觉怪怪的其实,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外面的落叶都会变得多愁善感了。” “这是好事,说明你渐渐地就变正常了,搞不好你的头发都能变回来。”沈志成道,他靠在枕头上长出了口气,和胡九郎说起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其中说到惊险之处他自己还是会忍不住捏一把汗。 “烛龙……用冷兵器的杀手……”胡九郎过滤了一下这几个词,然后说道:“若是将来你要是遇到拿枪的职业杀手,可能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沈志成点头称是,他这次事件能存活下来的最关键原因就是对方不愿意使用枪械,将来要是再出现这种事件的话,沈志成必须要有足够好的方式去应对这种袭击。 他其实想了两个解决办法,一个就是在树敌方面,要么就彻底解决那些敌人,要么就减少自己的敌人,沈志成将来行事的时候会格外注意这两点,而他当前的这些敌人,商业诈欺师和凌家等等这些企业,沈志成都暗下决心迟早要将对方铲除。 最令人头疼的自然就是白鹭了,且不论这两个人到底有多危险,他们的经济头脑属于顶尖,不知道还会设计出怎样的骗局出来,而他们的背后更有一个巨大的诈骗组织,这些人的影响之深远,甚至让沈家都有些头疼,沈志成现在也算是彻底得罪了这个组织。 虽然说沈家的人和商业诈欺师一直是死对头,但是沈志成现在势单力薄,被这么一个大组织盯上心里实在不算个滋味。 现在的沈志成急需要扩大自己的势力,海天已经渐渐很难再满足他了,燕京已经确定必然是他下一个发展之地。 “现在我还需要你做一些事情。”沈志成说道。 “什么?在这医院继续照看你吗?现在我倒是有点经验了。”胡九郎说道,“只要不是扶你上厕所就行。” 沈志成:“……” 他心道这小子现在都会开玩笑了,进步实在不小,他说道:“我现在在海天还有两个心腹大患,我必须时刻知道他们的情报,你去帮我盯着这个人。” 沈志成把电脑转了过去,上面是一张张天一的照片。 “你身手好,不容易被发现,这段日子就再辛苦你一下,盯着这个人,他有做过什么都记录下来,反馈给我。”沈志成现在直接搞起了间谍战,他不相信对方的人不会这么做,自己必须要把握住主动权。 “新海天银行现在手上还有几十家公司的负债,这些钱加起来应该有十几亿,另外他们手里还控制几十家公司的税务记录,虽然之前狠狠干了他们一票,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些人从来就不会轻易倒下,更何况他们还有筹码,只要去掉了他们,那在海天,将再也没有能够阻止我的人!” 沈志成的眼神锐利了起来,胡九郎问道:“你想要从他们那搞到什么情报?才能击溃他们?” “这两个白鹭一个开的是银行,一个开的是城市建设公司,他们的重心一定是放在银行上,银行的天敌自古以来就有,那就是公家,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私人银行?我要你盯着白鹭是一步,我还会在这段时间内继续找那些被他搞过的公司的证据,这些丑闻没压下去的话对一个银行来说,是致命的。” 胡九郎道:“可是你都说了,这些白鹭单纯开这个银行的目的旨在于控制海天的经济命脉,应该是不在于盈利的,这些丑闻爆出来,应该只能让他们营业受损,还不至于让一个银行倒闭,伤不致命,是会让困兽反扑的。” 沈志成把自己的床垫得高了点,他说道:“确实,这只是第一步,杀招还在后面,但不会是我出手,自然是公家的人收拾他。” 沈志成有着江家的人脉在海天,他不用白不用,这些白鹭既然还留在这里想跟自己硬刚,那就和他打这一仗。 至于凌霄汉……不足为惧,甚至已经不值一提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沈志成又叫胡九郎给自己展示了一下他学的煞气功,胡九郎回头看了一眼窗外,后面是医院的后院,有好几颗枫树,沈志成病房的窗台外面被吹上来一片枫叶。 “今天风还真大,这枫叶都吹上来了。”沈志成吐槽了一句海天这两天的天气,秋天大晚上风一直在刮,不管窗户睡不着觉。 胡九郎将窗外那片枯黄的树叶抓在了手里,整个人静止不动了,好似进入了一种空灵的境界,他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志成看了一会,没瞧出这胡九郎在运气,但是接下来的这一幕让他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片枯黄的枫叶上面原本还有一些深红色,还残留着些许生机,或许他在被风吹上来时,营养还没有完全被枫树所吸收,但现在这片枫叶在胡九郎手里却越来越淡,最后直接变成了灰色,再也看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 胡九郎的额头滴落了几滴汗珠,似乎耗费了很大的气力。 沈志成人快看傻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说道:“难怪煞气功被称为武林邪功,威力居然这般霸道,吞噬万物生机,排斥一切,和我体内的真气截然不同,我体内的气可以可以强化生命之能,旺人心血,煞气则恰恰相反,难怪煞气功对于练了内功气功的人是天敌一样的存在,这要是有一丝煞气入了体,那还得了。” 胡九郎长吐了一口气,他手中的枫叶被这一吹之下,直接化为了飞灰,湮灭在了这病房之中。 “小子,好好练,将来必有大用啊。”沈志成很欣慰,难怪这胡老四心心念念一直想让胡九郎练成这煞气功。 胡九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说道:“就是累了点,但也没觉得有多大用处,练久了还能把树杀了不成。” “哼,普通时候确实用处不大……”沈志成知道这小子话说的挺对,烛龙那帮人哪个不是胜负绝技,但还不是比不上一杆枪。 “跟你唠嗑唠不到一块去。”沈志成手一伸就按下了床头的呼叫按钮,把小护士喊了过来。 “你出去,我跟护士聊一会。”沈志成说道。 怅然若失 胡九郎听到这个要求,面色怪异地看向了沈志成:“你又从哪惹的桃花?还嫌身边女人不够?” 沈志成翻了翻白眼说道:“你说啥呢,我是有事情问她好吗?快去快去,我有事情问她!” 胡九郎半信半疑地离开了房间,小护士正好推门走了进来,她看了眼离开的胡九郎,问道:“这是你养的小白脸?” 沈志成:“???” 他很疑惑:“为什么每个女人都觉得我跟他有不正当的关系?”小护士说道:“别误会啊,我就随口一猜,刚才第一眼见他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短发女孩呢,太清秀了。” 沈志成心道以后要让胡九郎留个胡子,显得阳刚一些。 “找我干嘛?要死了?”小护士看了一眼沈志成的伤势和脸色,见他身上都是好好的,赶紧骂道:“屁事都没有你喊我过来干嘛?” 沈志成道:“聊点私事不行吗?”他嘿嘿一笑,小护士却满脸怒火:“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讨人厌,一次呼叫代表着什么你知道吗?我还有别的病人你知道吗?” 沈志成等她说完了,才笑着说道:“骂完了?解气了?我知道你现在还是休息时间,才敢按的,而且平时换个吊瓶什么的这点小事不都是靠着喊你过来吗?” 小护士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我走了,下次再这样我直接申请照看别的病房。” 沈志成立马装了起来,一声声痛苦的哼哧声从嘴巴里发了出来:“哎哟,我快不行,我快不行了……” “你快不行了关我什么事情。”小护士嘴里傲娇地说道,但是身体还是很老实地走上来看看他究竟是真没事假没事。 沈志成一把抓住她的衣角说道:“嘿嘿,我知道你会过来看的。” 小护士看了一眼他的手,冷冷说道:“我问你,你女朋友知道你平时这么浪荡吗?” 沈志成嘴上的笑脸收了起来,他有些犹豫地说道:“我……我平时也不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对你……” 他最后想了半天拿出了一个词道:“我觉得咱俩是朋友,不是吗?” 小护士打掉了沈志成的手:“标准的渣男,有话快说!” 沈志成心里有些不得劲,他说道:“我就是看你有些心情不好,想问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管你事。”小护士说道,“养好你的伤就算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沈志成叹了口气说道:“我是真把你当朋友,我也觉得你把我当朋友,所以才这么问你的,你要是觉得我没资格听这个事情,那就这么算了吧,行不?” 小护士看着他一会,最后还是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沈志成心里更不得劲了,他躺在床上惆怅了半天:“我这算是浪荡吗?我浪荡吗?”他念叨了好一会,才掏出个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杨依依,想让她过来陪自己聊聊天。 杨依依下午的课直接请了个假,便很乖巧地来到了沈志成的医院陪他聊天。 她一开始听说沈志成受伤住院的时候心里吃了一惊,但是一想到之前自己被困在母亲和弟弟家里的时候,沈志成带来的那一帮人,她就有些怀疑沈志成有些社会背景,她想起自己弟弟小时候看的古惑仔电影,脑子里便开始脑补起了沈志成被人砍伤的画面。 但是一进病房的时候,杨依依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沈志成这个浑身绷带的样子,还是吓了一跳。 “你到底去干嘛去了?”杨依依眼里有些惊恐,她坐在沈志成旁边,询问起了他的病况。 沈志成哪能和她明说,只是说了句自己出了车祸,只是飞来横祸罢了。 他好不容易把这个事情扯皮过去,刚想说说自己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可他转念一想,自己这些天和白鹭斗,和烛龙斗,这些和正常人生活脱轨了的事情他和杨依依说,岂不是让她瞎操心吗? 杨依依看着他这个有话说不出的样子问道:“怎么了?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沈志成打了个哈哈:“这样吧,你跟我说说这些天你在干吗吧,和我聊聊,我这两天要么打游戏要么就是看窗外,可闷死了。” 杨依依笑着说道:“那好啊,我这几天在学校可学到不少东西……” 两个人一直聊到了天黑,其中多半是柳依依在说,沈志成在听。 杨依依很奇怪,问沈志成为什么不说话。 沈志成犹豫了半响说道:“我觉得我这些日子也没有什么特殊经历,就是一些日常生活,没什么好说的。” 杨依依更疑惑了:“那你为什么不说说呢?我和你说的也是日常的琐事啊?” 沈志成心道我这里哪有什么日常的经历啊,全都是什么喊打喊杀的环节,怎么给你聊啊。 这个时候沈志成看到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灵光一闪,将自己投资游戏的事情说了出来,这才缓解了尴尬。 可是这种事情有第一次能有第二次吗?将来自己和杨依依聊天的内容是不是越来越少了,不,或许自己以后可能都没有时间找杨依依聊天了,钱多代表着他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沈志成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就是感觉和杨依依之间的距离有些遥远。 他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他也不愿意去了解。 在让手下的人送走杨依依后,沈志成看着外面的黑夜,心里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好像遇到了除生意之外的让他头疼的事情。 小护士进来给他做了今天最后一次的换药后便离开了,期间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病房里的灯关上了,沈志成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外面是如此黑暗,他的心里一点都不明亮。 这一次的惆怅,好像是来自于自己身边的女生…… 沈志成仔细想了想自己周围这些妹子和自己的关系,他一开始认为自己和舒文雅是生意搭档,和杨依依是人生知己,和云月瑶才是一生真爱,但是这些女生中总有一股暧昧的情愫让他难以自拔,一开始他还没有什么负罪感,毕竟自己什么也没做。 但到后来,这些东西他觉得自己也已经说不清了,更别说还有别的女生纠缠了进来,像赵诗涵,像谭玲玲,这些女生他只是当作朋友一样看待,或者是自己曾经帮助的人。 “真想一直在这里住下去,什么烦恼都不用去想。”沈志成说道。 但这样的想法他也就是想想而已。 “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沈志成很疑惑,沈家的试炼在他的心里地位也不那么重要了,去他的万贯家财吧,那个沈星若要是想抢就让他去抢好了。 沈志成的脑海里不断冒出这样那样的想法,最后连功也没练,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一个沈志成没想到的客人造访了他的病房。 麻宏·迈克尔,迪迪尼公司华夏分区的负责人,一个中国通老外,一手流利的中文会让人怀疑他的母语究竟是英语还是汉语。 “麻宏·迈克尔先生,你来海天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沈志成有些惊喜,这老外说回来就回来了,看来迪迪尼那边的事情他已经解决了。 麻宏·迈克尔对沈志成微笑的说道:“我联系的是你公司的电话,我想偷偷找到你来着,但是去了你名下的酒店,那里就却不见你的踪影,我和你的代理ceo聊天之后,他才说你在这里,说你在这里秘密养伤我,我就来找你了,敢问你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和火车打起来了吗?” 沈志成听不懂他的笑话,只是说道:“并没有,我这几天经历的事情一言难尽,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是给我带来了好消息吧。” 麻宏·迈克尔点点头:“那是当然,这一次我回总公司也经历了很多事情,也正要和你讲一讲。” 他坐在了沈志成的病房里,将自己返回公司总部,向上级汇报了关于商业诈欺师的事情。 这一次事件让迪迪尼的高层感到非常吃惊,迪迪尼的总裁更是亲自出面说要彻查此事,经过一天一夜的排查之后,他们最终找出了商业诈欺师藏在他们公司的间谍,其中还有两个高层。 他们还老老实实交待了这一次华夏迪迪尼乐园的项目其实也是他们在暗中撺掇,才促使这一项目诞生的。 迪迪尼总裁对于这件事感受到了非常大的危机,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手下居然隐藏着这么危险的一批人,迪迪尼也即将迎来一次极为重大的变革。 关于沈志成,迪迪尼的总裁报以了真挚的感谢,本来这次事故董事会还想停下这次在海天开展的项目,迪迪尼总裁和麻宏·迈克尔两人力排众议,坚持要将这个项目开展下去,因为他们深知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出尔反尔意味着什么。 麻宏·迈克尔这次回来便给沈志成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迪迪尼不仅在这个项目上想和沈志成达成合作,并且以后迪迪尼任何在华夏的生意,他们都愿意和沈志成合作,并且愿意将自己的资源和沈志成共享,当然是在可允许的范围。 鼎力相助 沈志成“哦”了一声,问道:“什么意思?这是给我权限还是给我好处?” 麻宏·迈克尔说道:“都有,这两者都有,我的朋友,你出色的头脑让我意识到你将来肯定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海天商人,这项权益只要我们的联盟还在,那就将一直生效。” 沈志成眯着眼睛想了一会,问道:“那我想问问,你们迪迪尼的电影艺人什么的,我可以借一借吗?” 麻宏·迈克尔苦笑着摇摇头:“你想让他们帮你拍电影?那还是太夸张了,这些和总部签了合同的艺人们他们的档期可都是排的满满当当的,要是让他们挤出一个拍电影的时间也太难了。” 沈志成摇摇头:“不,我只要他们用一天的时间,来华夏露个脸就行了。” 麻宏·迈克尔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应该没有问题,我的朋友,你居然还有传媒公司吗?那你这次可真是占了大便宜了啊,这些世界顶级流量艺人你可以免费用他们一天,钱还是我们帮你付。” 沈志成却很坚决地说道:“不,钱我来付,这点我肯定不会忘得。” 麻宏·迈克尔却拿出了比他更坚决的态度:“朋友,你这次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怎么可能会找你要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甚至拯救了我们的公司!” 麻宏·迈克尔的话没有夸张,因为一个不坏好意的顶级商业骗子渗透进了一家公司意味着什么,会导致什么,历史已经像我们证明了无数次了,迪迪尼经历了这一次事件之后也是脊背发凉,他们甚至怀疑自己这些年所做出的决策是不是都有可能有这个组织在背后所影响,为他们创造利润? 麻宏·迈克尔握住了沈志成完好的手,握的很用力:“你这一次也拯救了我,拯救了这座城市,总裁被你的气魄和能力所打动,要不是他在那里忙着住持大局,他一定会来和你这个英雄见上一面。” 沈志成愣了一下:“我有这么伟大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从这次事件里谋取了不少的好处,算是利益最高者,没有什么英雄不英雄的。” 麻宏·迈克尔摇摇头:“不不不,你太低估你自己了,沈,你拥有着那些企业家永远都拥有不了的东西,那就是眼界,你是一个商人,但是你却是一个心怀天下的商人,最关键的是你还拥有着顶尖商人的能力!沈,我见过很多资本家,你和他们不一样!而且这一次我不是被白鹭的人所蒙蔽,因为你我的相遇明显就是一个巧合,或者换一种说法,叫作命运使然!” 沈志成听着他的发言,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力量,昨晚上他还在怅然若失,但是今天这个老外的一席话不知怎的就让他重新有了感觉。 “我真的不一样吗?”沈志成问道。 麻宏·迈克尔拍了拍他的手背:“不要怀疑你自己,沈,人们常常认为资本家的每一个毛孔都是沾着血的,但是这世间的人若是都这样,世界的经济早就崩塌,我们需要一些不那么贪婪的人来带领着我们,你清楚自己的欲望,你也深知自己的责任,最重要的是,你有这个能力,总裁很看好你,我这次戴罪之身来到海天也是为了协助你打败那些藏在海天的经济恶魔!” 沈志成一愣,没想到这次迪迪尼这么给力,他其实这段时间也正在愁不知道该如何对付白鹭,他虽然想好了怎么对付新海天银行吗,但是狡兔尚有三窟,这些人精怎么可能在收到一次伤害后不做二手准备,这两只白鹭的脑子都属于顶尖,他们玩弄商业的法则,钻律法的空子,来给自己创造利益,沈志成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这次我带来了三亿美元的款项……”麻宏·迈克尔的话让沈志成精神一振,他长大了嘴巴,三亿美元,这钱换成人民币可比自己想的还要多呢,他揉着脑袋说道:“你们公园的项目我正在找人去做,这三亿美元好像是有点太多了呢?” 麻宏·迈克尔笑道:“这些钱当然不会是直接给你的,我只是告诉你我有这个资金库,将来你做任何事情需要钱只需要和我说一声就行了,尤其是对付白鹭这一点上面,我绝对不会抠门的。” 沈志成打了个哈哈说道:“你就不怕我骗你?这三亿美元可不是个小数目?” 麻宏·迈克尔站了起来摇摇头:“沈,你不必考验我的决心,我们这次是下定决心要和你结盟,并且帮你对付白鹭的,更何况,这区区三亿美元,你真的放在眼里吗?” 沈志成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你说的不错,这三亿美元确实我真不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呢……” 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现在我可是一个穷人,三亿美元对我的价值确实很大,麻宏·迈克尔,你要是真的愿意帮我,沈某自然不会拒绝,我现在确实需要你们的力量。” 两人目光相对,都看出了对方的笑意,最后哈哈笑了起来。 小护士推门进来给沈志成送药,她看到麻宏·迈克尔的时候愣了一下,但也没多说什么,还是无声地给沈志成换着药。 麻宏·迈克尔见有别人在,便不和沈志成聊关于生意的事情,只是询问起了他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 “只是一件小事罢了。”沈志成还是笑着回答了,对他而言确实是一件小事,生死看淡,只是为了身边的人而战。 小护士却嘀咕了一句:“什么小事,上午擅自离开医院,下午身上的伤便比之前重了一倍,这还叫小事?你是不是觉得死了也不算什么?” 沈志成看向了小护士,后者没有回应他的眼神,只是在摆弄药品。 “我沈志成确实没有将生死当作一回事,我想要活下来,是因为有很多人需要我活着,当然,我也不是那么随便想死的人,还是有一点求生欲的。”沈志成说道。 小护士脸上有了一丝不屑:“像你这么有钱的人,怎么愿意去死?说什么呢?” 沈志成再次伸手抓住了小护士,他这次没有抓住她的衣角,而是抓住了她的手:“我不知道你对有钱人有什么误解,但是我一定会证明我和你心里的那些资本不一样。” 小护士身子一震,但是很快便抽掉了自己的手里离开了,麻宏·迈克尔看着这一切发生,有些懵逼,但是他还是吹了一声口哨:“哇喔,刚才这一幕还真的有些浪漫。” 沈志成脸红了:“我和她只是朋友而已。” 麻宏·迈克尔却是一副我都懂的样子说道:“我明白我明白的,你好好加油,一个伟大的男人一生中一定会有很多女人的。” 沈志成被这外国人教爱情观觉得有些尴尬:“这……这不是太花心了吗?” 麻宏·迈克尔却摇摇头:“不不不,这确实是事实,女人也是这样,因为人的一生是在不断变化的,你可能今天会遇上这个,明天会遇上那个,这些人你都会动心,只是你的伦理道德在告诉你这样不对,你就把这些爱情当成了友情。” 沈志成觉得麻宏·迈克尔纯粹就在扯淡,他刚想用自己华夏的文化教育他,忽然想起老祖宗好像都是搞三妻四妾的,便打住话头,换了个口风说道:“那你不觉得这事情很过分吗?在我们这,这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所以才有责任这么一说啊,爱是浪漫的,你可以爱男人,可以爱女人,你可以滥情,但是你的所作一定会产生相应的代价,我看你现在似乎已经有想要负责的人了?”麻宏·迈克尔说道。 沈志成心里一突,他刚才心里一下就冒出了云月瑶的脸庞,可他接下来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还好吧,我觉得只是因为我对他们好,他们才愿意对我好的。”沈志成说道,然后想着法子转移了话题。 麻宏·迈克尔还和他聊了不少事情,这一次他带了一个律师团队来,专门就是给沈志成当助手的,这两只白鹭一旦有什么动作,这些律师就会全力分析出他们在钻什么漏洞,或者说可能要做什么事情。 “当然,这一次回来,我还要和我的好朋友好好算上一账呢!”麻宏·迈克尔脸色忽然黑了下来,他说的自然就是这段时间和韩风年的恩怨情仇。这个外表老实的家伙可是整整欺骗了他两年的时间!从一开始遇到这个家伙开始,这个人就在给他下套!在塑造一副好商人的形象接近麻宏·迈克尔。 军旅往事 麻宏·迈克尔对于韩风年的这种行为真的表示很深恶痛绝,他很讨厌别人骗自己,特别是用这种方式来骗自己。 “这伙人已经恶劣到了这种地步,我绝不会姑息他,于公于私,我都要对他进行报复!” 可能老外都对这些方面比较看重,韩风年把自己伪造成一个麻宏·迈克尔最崇尚和最敬佩的商人形象,以此来和他成为朋友,这让他怎么能不难过? 沈志成说道:“不用担心,有你相助,我肯定是就有了新办法,你这次来海天,有多少人知道?” 麻宏·迈克尔说道:“我们总部那边都知道这个决策,但是海天我还没通知过。” “也不用藏着掖着,这件事对方肯定会知道的,来了就说来了,不用怕打草惊蛇,现在没人在暗地里,那就跟他们明面上干一架。” 麻宏·迈克尔点点头,他摸了摸口袋,想要抽烟,但想起这里是病房,那就算了。 “你这个身体大概什么时候能出去?”麻宏·迈克尔问道。 “怎么了,外面需要我?”沈志成问道,“我这还有个把星期吧。” 麻宏·迈克尔道:“海天的市领导对这个项目很看重,批了很大一片土地下来,现在项目已经被你拿到了,过不了几天正式启动的时候,按你们的规矩肯定是要到现场搞个仪式的,海天的大官们基本也会去。” 沈志成摸摸头,心道他还没准备好,这日子就没几天了,他估算了一下时间,实在不行到时候就让李问心代替自己去现场,自己这一身的绷带去了恐怕有些不合时宜。 “先这么说,沈,祝你早日出院。”麻宏·迈克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走就走了,这外国人和中国人就是不一样,从来都不寒暄的,一说走真就走了。 麻宏·迈克尔一走,沈志成又靠在这枕头上不动了,这个老外的到来,总算给他无聊的医院时光平添了一份色彩。 “三亿美元……真不错啊……”沈志成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把自己面前的水晃荡晃荡喝了,又喊了一个小弟进来,让他帮自己去买点饮料喝喝,这几天自己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让你忌口你听不见吗?还喝饮料?”小护士推门走了进来,上来就对沈志成吹胡子瞪眼。 “我让他买水自己喝你懂吧。”沈志成翻赶紧甩锅,“但是这忌口都快一个多星期了,我这真顶不住了,吃的东西一点味道都没有,我吃那一口荤腥不可以吗?” 小护士道:“你什么时候能站起来了,那就给你放宽条件,你现在身体里面一通乱糟糟的,你要想吃好喝好的话很简单,那就是之前被糟践自己的身体,现在你吃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 沈志成敬了个礼:“是,严格遵守首长命令!” 小护士被他这一下逗笑了,刚才还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笑颜,两人刚才还尴尬的氛围一下缓和了。 小弟立刻识趣地跑了出去,还带上了门,沈志成看向小护士说道:“怎么,今天大美女不生我的气了?” “明天下午有医生来给做检查的,看看你身上的骨头长到哪个过程了,我来给你打一声招呼。”小护士说道,“今天吃少点,明天还要做胃镜。” 沈志成打了个激灵:“咋?还要做胃镜?来第一天不是做过吗?” “你那个胃给人被震成什么样子你心里没点数吗?”小护士翻了个翻白眼,沈志成嘻嘻一笑说道:“我这几天进食也没啥影响啊,这不做行不行?” 沈志成一想到那根胃镜要从鼻孔塞进自己的身体里,那种异物感顿时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瞧你那样,做个胃镜就害怕了?”小护士说道,“你也不学学人家当兵的,做什么都不哼哧一声,看你敬礼还学的像模像样的。” 沈志成“咦”了一声:“你咋知道我以前在部队待过?我那敬礼可不是学,是真的待过。” 小护士自然不信:“你咋不说你还会飞呢,按年纪算你是高一直接去当兵的?” 沈志成没想到小护士还挺心细,居然算过了自己的岁数,他说道:“你还别说,我还真是那个时间段去的部队,那两年的时间,我可经历的事情可不比那些老兵来的少啊。” 他缩了缩脖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当年我从新兵连直接去狼牙的时候,那些老兵大半夜还准备给我来下马威来着……” …… 三年前,华夏最顶尖特种作战小队,狼牙小队基地。 几个身穿绿色短袖的士兵坐在宿舍天台的栏杆上,看着基地入口开进来的那辆兵车。 这几人皮肤在太阳的打磨下呈现出一种健康又完美的小麦色,从他们裸露的小臂和脖颈处的精悍肌肉,就可以看出来这些人平时在接受何种恐怖强度的训练。 不错,他们是特种兵,是部队里的王者,而他们所在的小队更是王者中的王者,狼牙。 “你说这次来的新人会是个什么角色?”其中一个块头最大,个子最高的人问道,他的声音就好像一片荒漠那样沙哑。 “什么角色,哼,走后门的角色。”一个右眼上有一道斜疤的青年说道,“你没听队长说吗?这个家伙在新兵连待了三个月就直接送到狼牙过来,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本事?” 几个人听到这话之后脸上都浮现了一个不屑的表情,看着那辆车送到了自己楼下,从里面走下来了一个面带笑容的年轻人,他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没过两秒,他忽然往上看了一眼,和天台上那几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火花一闪而逝。 短暂的对视过后,年轻人的嘴角弯了一下,然后背着自己的包走进了宿舍楼。 “是个硬茬子!”壮汉率先出声,“搞不好是个狠角色呢。” “别看他笑的欢,今天晚上我肯就让他再也笑不出来。”斜疤青年眼里露出了一抹狠色,“走吧,去见见咱们的新玩具。”几个人收拾了一下,戴上了帽子下了楼。 宿舍门口,那满脸微笑的年轻人笔直地站在门口,几个老兵满脸冷笑,朝他走了过去,壮汉给众人使了个眼色,先走了上去伸手说道:“你好,我是大蟒。” 年轻人毫无防备的伸出了手和大蟒的手握在了一起,大蟒嘿嘿一笑,手掌开始微微用力,他的体格壮,手掌也比常人大了很多,几乎将年轻人的手包住了。 后面那些老兵看了都是嘿嘿一笑,知道这个新兵恐怕要遭殃了,大蟒的握力堪称变态,这个家伙可以徒手将一个易拉罐单手捏成矿泉水瓶盖那个大小,就是铁柱被他抓了一下也会留下一道手指印,所以他的代号是大蟒,因为他具有蟒蛇的绞杀力。 只要大蟒愿意,那这小子的手骨完全会捏成粉末状。 可老兵等了好几秒,都没有从这小子的脸上看到任何痛苦的表情,他的脸上依然还是那副欠揍的微笑。 反观大蟒,他的脸上居然爆出了一根青筋,甚至脸色也开始转在,这明显是在用全力了。 看着两个人不断颤抖的手,显然是在角力,再一对比两人的神情,老兵们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 现在大蟒居然是处于下风? 两人握了大概有二十多秒,大蟒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认真,最后几乎是在咬牙切齿了,可还是没有分出胜负来。 “好了,狼牙小队,全体都有,集合!” 赌命 一个慵懒但是带有一丝震慑力的声音传来,老兵们脸色顿时一变,立刻站成了一排,就连刚才还在面红耳赤的大蟒,都立刻加入了列队。 年轻人也跟着走了进去,他的余光朝走廊的方向看去,刚才那声音就是从那传来的。 “噔噔噔。” 一阵军靴的踏步声从走廊那边传了过来,一个一米八左右身穿军装的青年走了出来,他的皮肤和这几个老兵不同,居然还保持着白皙,而他的形象看起来也不像一个士兵,反而像一个邻家的温和大哥哥。 虽然外表并没有任何震慑力,但看这几个老兵对他的态度就就可以看出来这个青年的本事。 他看向新兵,脸上是温和的微笑:“我叫宁风臣,是狼牙小队的队长,我的代号叫作和风,欢迎你加入狼牙!” 年轻人目视前方,开始自报家门:“报告队长,新兵七杀前来报道!” 宁风臣听到这个名字嘴角微微一笑,他看向那个眼上有疤的特种兵说道:“贪狼,现在要是再来一个破军,咱们狼牙可就有杀破狼三人了哈。” 贪狼眼里依然有不屑的表情:“他也配?” 宁风臣脸色严肃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是你们对待新战友的方式吗?” 贪狼明显是个刺头,他张嘴说道:“报告!不是人人都能成为我们的战友的!狼牙不是走后门开小灶的地方!” 宁风臣摇摇头:“你们这些人,真是屡教不改,你说说你们赶跑了多少新人了?现在给我下去进行十公里跑,半个小时内完成。” 几个老兵领命跟着下去了,宁风臣这才转过头来对这个叫作七杀的新兵说道:“你刚来,还需要和他们磨合磨合,他们本意不坏,只要你后面获得他们的认可,那他们会将你当作兄弟来看待的。” 七杀:“明白!” 宁风臣对这小子的态度还算满意,他说道:“刚才大蟒对你的手做了什么?拿出来给我看看。” 七杀摇道:“报告队长,大蟒同志并没有对我做些什么,只是进行了一次友好且热情的握手罢了!” 此时操场上,几个老兵一边保持高速奔跑的时候一边交流着:“你们看见了吗?队长也对这小子看不顺眼,他是故意等大蟒试探过他才出面喊停的。” 贪狼却问道:“大蟒,刚才你为什么不用全力?” 众人都看向了大蟒,是啊,他为什么不使用全力?没让那小子出丑。 大蟒阴沉着脸,半晌才说道:“因为我做不到……”说着便向众人展示了他的手掌,之间他那个可以轻易抓住篮球的大手上出现了几道紫色的指印。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跑步速度都顿了一拍,能将大蟒的手捏成这样的家伙他们还从来没遇到过。 “这小子有实力。”大蟒想了半天说道。 “有点蛮力又如何,这里可是部队,不是光靠这点东西就能走进狼牙的。”贪狼依旧十分不屑,“今晚上还有好戏等着他呢。” 狼牙基地夜色格外的明亮,那一轮皎月就像是一个弯钩,竖在狼牙基地的上空, 狼牙的宿舍是每人一个单独的房间,新兵七杀在房内的床上睡着,他的房门忽然传来了嘎吱一声,居然慢慢地打开了,房门之外并没有任何人,但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这阴影里面至少站了四个人,其中就有壮汉和贪狼。 他们听着七杀的呼吸,确定了他是在熟睡之中后走进了房间,可就在他们刚刚踏进房间的时候,七杀忽然睁开了眼坐了起来,看向了贪狼他们:“老兵们,你们晚上来我这有何贵干。” 贪狼一行人被发现了也不心虚,甚至破罐子破摔地打开了七杀房间的灯:“我们小队每来一个新人,自然都要给他进行欢迎仪式,你要是想要加入狼牙,那就穿上衣服跟我们过来吧。” 七杀看了一眼他们手里的棉花和绳子,看来自己要是没醒的话,八成是要被强行“请”过去了。 “欢迎仪式白天不是搞过了吗?请问你们这么做队长知道吗?”七杀不动声色地问道。 壮汉大蟒沙哑的声音响起:“只有软弱的人才会拿别人当挡箭牌,这件事从来都是队长默许的,你要是想融入狼牙,最好还是跟着过来吧。”他今天和七杀交了手,对对方的实力有些了解,这番话虽然说的很不客气,其实也是在帮他。 七杀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他们,最后还是下床穿鞋道:“行吧,那我就跟你们过去。”但是他在走之前却坐了一个动作,那就是在床前虚抓了一下。 这些特种兵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身体素质自然也是顶尖,他们一眼就看到七杀的床前刚才拉着几根细线,只是细线本身颜色是黑的,在夜色的掩护下根本就看不出来,只是现在开灯了他们才发现。 “妈的,被摆了一道。” 身为特种兵居然一时大意没有发现这样简陋的机关,这几个老兵脸上都是一阵青一阵白,七杀却嘿嘿一笑说道:“没什么的,这些线上没有连接什么机关,只是空有其表,你们不用担心。” 他这话更是在啪啪地狼牙众人的脸,这意思不就是这么明显空有其表的陷阱你们都没有发现,看来你们也是空有其表啊。 贪狼的脸上有一抹冷色:“小子,你有本事你来了再嚣张给我看看,我要让你哭着离开狼牙。” 七杀的脸上却总是挂着微笑:“行啊,求之不得。” 这几人便带着七杀离开了他的房间,来到了一处库房,有一个人正在抽烟,他的面前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两杆自动步枪。 “你们来了啊,快点解决,解决完这枪还要放回去。”他一边抽烟一边说道,看向七杀的眼神显然是有些幸灾乐祸。 大蟒见到他抽烟却是厌恶地扇了扇:“少抽些这些东西,会在省上留下味道的,你不记得之前在欧洲那次就因为你身上的烟味差点被那些猎犬发现了?” 抽烟那人不以为意:“怎么可能呢?那次只是因为身上喷的反侦察喷雾喷少了而已,好了好了,别批评我了,你们赶紧开始吧。” 七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枪,问道:“你们大半夜把我叫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实在是有些无厘头了。” “你在新兵连有接触过这些东西?”贪狼问道,“那个地方不是只会教你们站军姿和走正步吗?” 七杀微笑道:“但这些不正是一个当兵的基础吗?你们现在这么厉害,不还是从那里走出来的?” 一句话便将贪狼怼的哑口无言,他只好走到这桌子前面,说道:“既然你识得枪械,那正好省事了,咱们就来比比这装枪的速度。” 贪狼抓起桌子上的两只枪,两只手就跟幻影一样上下翻飞,只是几个呼吸,两只枪便都被整整齐齐地分成了零件在桌子上。 “你要是不敢比,明天去和队长说你要退出狼牙就行了。”贪狼直视着七杀。 七杀却是摇了摇头:“这样也太没意思了,连输赢的代价都没定下来,那还比个什么呢?” 众人看了他一眼又互相看了看,七杀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要怎么比?” 七杀指着枪械说道:“很简单,把子弹放上去,谁装的慢谁就没命,不就行了?” 贪狼脸色微变,眼神有些兴奋:“你这是在折辱我?你觉得我会比你慢?还是在挑衅我,觉得我不敢这么比?” 旧人 众人一看势头不妙,刚想开口劝道,七杀却朝着抽烟的老兵伸出了手:“白鬼,子弹。” 白鬼严肃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不可能给你,也不可能让你们这么比,这里是部队,不是你家开的!” 贪狼指着七杀说道:“这个新兵蛋子都有这样的勇气说话,我凭什么没有?不玩真的岂不是太丢我们狼牙的人了?” 白鬼还是一动没动,贪狼直接上前揪住了对方的衣领:“子弹拿来!” 七杀只是抱拳在一旁看着他们,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大蟒沉声道:“够了,一个新兵两句话就让我们内部差点打起来,这已经丢了人了,白鬼,把子弹拿出来吧,我们确实不能要新人小瞧了我们。” 白鬼看了大蟒一眼:“出了事你们可别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他往腰后面一摸,直接摸出了两个弹匣。 贪狼接了过来,摆在了桌子上道:“现在可以了吗?” 七杀心道此人有勇无谋,他敢这么比想必是对自身的军事技能素质抱有绝对的自信,自己和他比,八成是要输的……但是不比过怎么知道? “来吧,盲眼比,如何?”七杀说道,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头巾戴在了眼睛上。 贪狼眼角抽了抽,同样蒙住了双眼,然后等着同伴开口倒计时。 “我数到三,你们就动手,一,二,三!” 七杀和贪狼几乎是瞬间出手,他们的动作几乎是出奇的一致,让人感觉他们两个好像镜像一样。 没有人计时,也不需要计时,因为这次组装里只需要比对方先装好就赢了,众人都在屏气凝神地看着两个人组装枪械。 对于贪狼这么熟练他们可以理解,但是对于七杀一个刚从新兵连出来的新兵居然这么流畅地拼装枪械,着实让他们吃了一惊。 这个小子之前肯定是摸过枪的,看来是小瞧他了。众人心里都这么想着,此刻比赛已经进入了最终阶段,两个蒙着眼的人几乎是同时装好了枪,然后是同时上了膛,又是同时将枪口顶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平局……” 大蟒松了一口气,但是两人都没有放下枪的意思。 “已经平局了,你们两个人可以放下枪了……”大蟒的口气有点危险,周围的特种兵也将两人围住。随时准备动手将两人的枪给抢夺下来。 大蟒的余光看向了白鬼,问道:“你给的是空包弹还是真弹?” 白鬼耸了耸肩:“他们要来真的,那我肯定就给真的了。” 大蟒眼神一凛,知道事情不妙,他沉声说道:“这一局已经平手了,你们两个都可以放下枪了。” 七杀嘴角一弯说道:“既然装枪比完了,那现在不如比比谁谁开枪快吧?” 所有人脸色一变,这个距离下子弹肯定是无法躲开的,这个新兵明显是在玩火。 “好啊。”贪狼也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居然真的答应了下来,两个人的手同时扣在了扳机上。 大蟒给队友们使了个眼色,准备夺枪,但是这蒙着眼睛的两人同时出声道:“你们不要干涉!” 他们好像察觉出了周围气氛的异样,只要有人动手,他们就会扣动扳机。 大蟒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开始劝说道:“喂新兵,我们叫你来本来只是想给你一个下马威的,也不想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已经证明了你的胆色和实力,我们认可你了,可以放下枪了。” 七杀纹丝不动:“现在可是有一杆枪顶在我的脑门上呢,你教我怎么相信你?” 大蟒说道:“你先将枪放下来贪狼他绝对不会开枪的,我们不会再为难你的。” 七杀一声冷哼:“你们既然这么喜欢打压新人,那我为什么不来跟你们玩把大的?除非你告诉我他不敢玩了?” 贪狼最忌讳被人说不敢做什么事情或者不能做什么事情,他立刻吼道:“怎么会不敢?大蟒倒计时!我两同时开枪!” 这下好了,事情再次陷入僵局,这个时候一旁点烟的白鬼说了句话:“好了,你们可以停下来了,我刚才丢给你们的是空包弹,没想到你们玩的这么热烈,还是早点结束吧,不然空包弹无缘无故少了,我也没办法解释的。”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大蟒说道:“现在你们可以放下枪了吧,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争斗。” 七杀和贪狼这才放下了枪,两个人摘了头巾,他们看向对方,眼里都是有一抹钦佩。 七杀默不作声地退了子弹看了两眼,然后丢给了白鬼:“给,你的空包弹。” 白鬼单手抓住,他看向七杀,问道:“我如果不骗你们,说这是实弹,你们两真的会开枪吗?” 贪狼听到这话脸色微变,他退了自己枪的子弹,发觉真的是实弹,他阴晴不定地说道:“那可能这里真就多了两具尸体了,我和他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这里玩的。” 七杀把枪放回了桌子上:“好了,今晚还有什么项目在等着我,我好解决了去睡觉。” 贪狼看向了他,主动伸出了手:“不用了,你已经证明了自己,欢迎你加入狼牙,七杀,我们的新战友。” 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而库房外面,宁风臣正看着这一切,他擦了擦鼻子说道:“还好提前给这两只枪上了手脚,不然这两个白痴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但是我这里真的好久没有来白痴了呢……” 这个新人便是后来大名鼎鼎的狼牙之牙,七杀!而他在两年后选择了退伍,将他的代号去掉,来到了一个叫作海天的地方开始上学,而他就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沈志成。 “你还去过特种部队?” 小护士狐疑地在沈志成身上扫了一眼:“就你这体格,够人揍的吗?” 沈志成翻翻白眼:“特种兵又不是每个都要求特别壮,特别高大,匀称的身材,适合一切行动的身体素质才是他们需要的。” “嗤,你躺在这病床上,还不是随便你说?”小护士托着下巴说道。 沈志成看了看自己打石膏的那只手,又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那只手,说道:“要是现在有支枪,我就能给你表演一下单手换弹夹了。” 小护士不懂,她对沈志成说道:“我对特种兵的了解只停留在电视剧里的那种,你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后来又退伍了呢?” 沈志成道:“因为我还有别的使命啊,去部队历练只是一部分。”他居然什么都愿意小护士说,他说完之后道:“这些事情可算是秘密哦,你别告诉别人。” 小护士“奥”了一声:“那我就将这个听起来像是吹牛的秘密保存起来吧。” 沈志成说道:“那我都给你说秘密了,你是不是也要和我说说你的秘密?”小护士脸色一变,没想到这沈志成话锋一转就引到了自己身上来。 颜值区主播 “你好像对资本家抱有什么偏见,这些一定是有原因的,不如你说出来听听好了。”沈志成接着说道。 “我哪敢有什么偏见啊?”小护士阴阳怪气地说道,她站起身来就要走,沈志成是被她这一套搞怕了,赶紧问道:“喂喂喂,你别老这样啊,你这样是会让病人抑郁成疾的。” “这你就抑郁了?我看你被车撞了之后就跟没事人一样开心啊?加油,你是最棒的。”小护士对着沈志成挥舞起了拳头,做出一副加油的萌妹动作。 别说,沈志成今天仔细一观察,这小护士的身材还真是不错,只是平时藏在了护士服之下看不出来,这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倒也算是个小极品了。 小护士注意到沈志成在自己身上的猥琐目光,翻了个白眼就走了,心理惦记着一定要让医生给他做胃镜的时候动作慢点,让他感受一下被捅是什么滋味。 沈志成见此人是怎么样都不愿意开金口,心里也不管她遇到啥事了,反正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他索性拿过电脑玩了起来,但心思却又飘到了刚才他和小护士说的那个故事上,自己刚去狼牙的第一天晚上便有惊无险地这么渡过了,狼牙接受了自己,自己也接受了狼牙,他和那些怪物一样的人一起比赛,一起竞争,再一起出任务,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过去了三年了,一年前自己离开队伍的时候贪狼还哭得稀里哗啦的。 这两个曾经拿枪互相指着的莽撞年轻人端起酒互相灌着,贪狼很少喝酒,他酒量最多也就一斤,那一晚他陪沈志成喝了至少三斤,而沈志成更是从来不沾酒的人,他不知道自己九郎多少,但是那一晚他陪贪狼喝酒,是舍命喝的。 酒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可以让人暂时忘却烦恼,也会让人在宿醉之后再也不想去碰它。 “队长,贪狼,白鬼,大蟒,不知道你们现在在哪出任务呢……” 沈志成神游了一会,还是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电脑屏幕上,接着手机上发来一条微信,是昨天那个那个工作室正式和自己的娱乐传媒公司签了合同,沈志成批了三百万的款项下去,用于他们开发新游戏。 沈志成处理完这件事后苦笑了一下:谁能想到现在海天市最富有的人之一正躺在病床上啥也干不了,只能靠打打游戏度日子。 “等等……我还是可以去听听月瑶直播唱歌啊!” 沈志成心中一动,点开了自己公司的直播平台,这几天他一直极力阻挠云月瑶来自己这里探望,说她在直播平台上多唱唱歌就算是对自己的一项帮助了。 首页滚动的公告上已经有了过几天举办的活动介绍,沈志成点开看了一眼这个活动内容,策划们敲定的内容让他觉得还算满意,虽然本质上就是一次引流活动,但是内容做的好,才有人愿意买账,其实和梨园卖艺一样,你的功夫好自然有人愿意看你的戏。 但在这个全民都能直播的时代,直播门槛低的惊人的时代,主播手里的功夫那可就不是唱歌水平了,而是比谁更能吸引观众的注意力。 这一点,有些女主播的功力那可真的是深厚,就比如现在沈志成随便一划拉就能看到一堆颜值区的主播,那封面的照片是一个比一个奔放。 还别说,沈志成现在就是需要这样的主播帮他引流,等平台稳定下来了他就要卸磨杀驴了,把直播的内容搞严肃一点,这是资本常用的手段,但是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亏心的,毕竟自己也不是扣人钱,只是让她把衣服稍微往上提一提罢了。 沈志成本来是想找云月瑶的直播间的,云月瑶是不露脸唱歌的,所以是在颜值区下面的唱歌主播里面。 但是沈志成现在已经沉沦在颜值区不可自拔了,他沈志成按照罩杯级别给这些主播评了个级。 “卧槽,怎么我这直播平台里这么多火辣的妹子啊。” 沈志成看的口干舌燥,看着屏幕里一个白皮大眼尖下巴,他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些主播不开美颜不化妆的样子究竟是啥样的? 他拿起手机发了个消息,身为平台的老板,搞到这些主播的素颜照简直不要太简单了,毕竟现在都是实名制上网了,这些人就相当于沈志成的员工,注册的时候搞两张照片自然不算什么事情。 他先是要了一个叫作乔安的主播的素颜照,屏幕里的乔安用一张贴图挡住了自己的脑袋,但是身材却是凹凸有致,引人遐想,加上声音又很甜美,这不禁让人觉得这一定是个美女。 沈志成带着好奇心点开了图片,接着一股求生欲让他逃了出来。 “我去尼玛,这是什么怪物!”沈志成差点把手机扔了出去,“这些都是怪物啊啊啊!” 他赶紧打了个电话给平台那边的人,但是打到一半又收了回来,这人家也没露脸啊……行为也没什么不妥。 但是沈志成看了一眼弹幕里喊“老婆”的人,心里不禁感叹了一声,这世间的事情真是奇妙啊! 他刚想退出去,这些人既然是心甘情愿的,那自己就让他们沉沦在这美好的幻想里了。 乔安唱起了个歌,怎么说呢,这个家伙唱的全在调上面,但是一听就知道是她的声卡出了很大的功劳,比起云月瑶那空灵自带混响的嗓子可差远了。 一曲歌毕,直播间纷纷刷起了好听等等舔狗弹幕,乔安萝哈哈一笑说道:“谢谢你们的好听,但你们也很幸运,能够认识到我这个人美歌甜的主播。” 沈志成:“???” 人美歌甜?你在逗我吗? 沈志成有点不想跑出去了,他想看看这位主播脸皮到底有多厚。 他试探性地发了一条弹幕:“主播,请问你什么时候露脸啊。” 这位乔安说道:“我当让是要等十万订阅才能露脸啦,我可是颜值区主播哦。” 沈志成卡了一眼她的订阅数,离十万还差了不少距离,他接着说道:“那我给你刷礼物,你能露脸吗?” 没想到他这一个行为,立刻引发了乔安的几个房管和打赏榜单上的粉丝的攻击。 “喂喂喂,我们家乔安明显是才华最重要好吗?你要是馋她的身子的话请离开。” “我看这个小号也就是一个穷逼发的弹幕,他只能刷的起礼物就怪了,还是松一些免费的礼物好了。” “就是就是,干脆把他封了就好了,省得在这看的闹心。” 沈志成一看弹幕全是这种货色,心里更气了,我这尼玛是在拯救你们于水深火热啊,这些人怎么能不领情呢?他心中一动,直接给自己这个小号上了一个皇帝,他id立马变成了黄金色,后面还出现了一个紫红色的“皇”字,皇帝可是五万块钱一个月,一般就是大佬在别的直播间各种装逼的,直播间的弹幕们一看到这个小号居然二话不说充了一个皇帝,八成是一个土豪。 而在一处民宅之内,一个大妈正用享受的眼神看着那些弹幕替自己保驾护航,本来想要抬手封掉这个小号的时候,对方id上面出现的一个“皇”字让她吃了一惊,她心中一动,张开嘴巴,用训练过的声线加上声卡打造了一个萌萌的萝莉音。 露脸 “哎呀哥哥们不要吵啦,愿意来我直播间的都是小天使啊,他或许只是一时兴起罢了,这位小可爱,我告诉你哦,我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的精力都放在创作上了,所以对于男女之间那点事呢,我不会很在意的,我直播不是为了钱,你要是想当我朋友呢,可以先从加我微信开始,而我的微信呢就一个月球就可以看了。” 月球是沈志成平台的礼物,大概是一千多块钱一个,沈志成心道我今天非要揪出你个老妖婆的真面目,你爱钱是吧,那我就给你钱。 他直接发弹幕说道:“我没兴趣,我就像看看你长什么样子,我本来是准备刷很多礼物的,但是你既然这么坚持,那我就换个地方刷礼物。” 乔安心中大叫不好,看来是来了一个有特殊癖好的土豪,自己得强行留住他。 “哎呀哥哥,你这就有点不对了啊,一个人的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你别急着走嘛。”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撒起娇来了,沈志成立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强忍着呕吐打字说道:“别废话,我先给你刷十个月球,你要是露脸的话,我给你刷一百个。” 他说着就刷了一万块钱出去,直播间顿时沸腾了,就算他们这的榜一也没一次性刷过这么多礼物。 “666,皇帝大佬就是不一样啊,说刷就刷了。” “你就是馋她身子,你下贱!” “碧落实在不行咱们就露脸吧!” 在沈志成的强势介入之下,直播间的这些人纷纷也想看看乔安的真容了,此刻乔安也有些犹豫,十万块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可是我这个脸一露……岂不是马上就……” 乔安犹豫了一会,还是不愿意为这十万块交出自己的直播生涯。 “我可是一个声优加上民谣歌手哦,要知道我的收入可是很高的,我其实不是在乎直播收入的,这十万块其实在我这里不算什么。”乔安装出了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沈志成躺在病床上差点没给气出心脏病来,自己一万能就这么砸水漂了? “改天叫公司给我改个数据出来,刷礼物不要钱的那种,今天我就拿真金白银给你玩了。” 正好这个时候乔安的榜一说道:“算了吧,老婆,他就是馋你身子,不愿意付大钱的,只有我愿意对你专一的。” 沈志成忍着气发了个弹幕说道:“二十万礼物,露脸,绝对刷。” 这下直播间一下热闹起来了,这些用户顿时呼亲唤友,让人来看看这场土豪揭面之战。 “二十万……” 乔安的内心动摇了,这个钱已经快接近自己的心理价位了。 这人一旦把一个谎言说多了,可能这个谎言子啊他心里就成了真的了,乔安也是,她心里忽然想到,或许自己将脸露出来之后还是有一部分是会选择继续看自己直播的? 或许他们真的就是为了听自己唱歌,不在意自己的外貌? 乔安问道:“哥哥们,啊,不,老公们,请问你们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弹幕里一下就炸开了锅:“我喜欢你叫我老公。” “我喜欢你的歌声,简直就是天籁之声!” “我特别喜欢碧落的温柔,我和上面那些其实是馋你身子的人们是不一样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碧落,我是喜欢你的灵魂的。”榜一还在不停地说着。 见到有这么多人表示喜爱的是自己的灵魂,乔安的心里顿时好受了很多,她说道:“刚才那个土豪哥哥还在吗?我决定露脸了,只要你给我刷二十万礼物,那我就立马露脸。” 沈志成此刻欣喜若狂,这个鸟人终于是上套了,他二话没说,直接刷了二十万礼物出去,满屏都是礼物特效,他还顺便刷了一个全区喇叭:“希望你信守诺言,来吧。” 看着自己直播间暴涨的人气,乔安有些激动,难道这就是自己的人生巅峰吗? 自己的才华终于要在这一刻向世人展露了吗? “不行,我没化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得开一下美颜……” 她将自己脑袋上的贴图取了下来,将自己的本来面目露了出来还加上了三级美颜。 直播间的弹幕顿时卡住了,在两秒钟之后爆发了潮水一样的井喷,整个直播间顿时被这弹幕淹没了。 “怪物啊啊!!” “鬼呀!!” “妈妈救我,有鬼!” 面对乔安这三级美颜也拯救不了的面孔,弹幕自然是一轮大井喷,沈志成看了一会弹幕,这里面有的人的词简直就骂的不堪入目,他顿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不会搞出网络暴力来吧……”沈志成有些担心这乔安一下顶不住压力过去了,但是接下赖的一幕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此刻乔安大妈看着满屏的弹幕,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疑惑,再到羞愤难当,她迅速关了自己的摄像头说道:“好了好了,刚才其实我只是和大家开个玩笑,我只是用了一个p图软件将一张人脸p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已啦~” 她这个啦还拉了一个尾音,撒了一个娇,沈志成看到这里,便不再看下去了,因为他完全错误估算了这个家伙的厚脸皮程度,这老几也太能扯了,还p了个图放上去? 反正自己已经没心情玩下去了,他直接把自己这小号删了,以免将来有人发现自己给乔安刷过礼物后怀疑自己有什么特殊癖好。 沈志成上了自己大号跑去看云月瑶唱歌了,还是自己的女神舒服。 但他没想到,自己的这番举动引起了全网一次巨大的风波,这一个小小的事件引爆了所有网民的关注。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这个在沈志成平台发生的事情无形中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流量,这个奇葩的主播成功引发了人心里猎奇心理,他们想了解这个荒诞的事情,想要知道这个事情幕前幕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夜之间,乔安火了,沈志成的平台也火了。 沈志成也没想到自己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自己为了自己平台搞的引流的活动还没举办呢,反倒因为一个小小的乔安带火了。 资本剥削 他第二天一早看着手机上电脑上电视上网页上全是关于乔安的新闻,当时自己让她露脸的视频还给人录下来了。 “听说了吗?这个榜一据说刷完礼物让她露脸之后直接删号了,应该是连夜买的站票。” 这个榜一说的就是指沈志成了,他当时刷完那二十万的礼物啊后,自然就成了榜一,原来的榜一成了榜二,也是默默地删除了自己这个账号,至于他那一堆我喜爱你的灵魂之类的鬼话,可能他自己都没有相信过吧。 这件事情几乎构成了一个全网的大狂欢,这个乔安还挺会把握热度,这两天全天直播,想尽了各种方法来洗自己,还把自己化妆后开瘦脸开十级美颜的照片发了出去,但是很抱歉,这些东西依然不能拯救她的颜值。 而沈志成也发现了为什么自己之前在直播间看到那么多舔狗了,原来是这个乔安盗了别人的照片,然后拿来发动态,让别人误以为那是她,但是她从来就没有说过那照片拍的是自己,这就给了她诡辩的证据了,本来这个事情大家只是看个笑话,她要是承认了这个事情,说不定等这波热度过了,那些笑话她的走了,一些真愿意听她的歌的人留了下来。 但是呢,她非要自己去作,可劲地去作,就是不想承认那天露脸的是自己。 沈志成就看着她死劲蹦跶,越蹦跶每天来看她的人越多,自己这个平台人气就越高,大概在第四天的时候,舆论几乎是一片倒了,纷纷指责起了这个主播和直播平台,沈志成来了一手卸磨杀驴,直接把乔安给封杀了。 然后又发布了一个声明,说对这种主播深恶痛绝,严重扰乱了社会风气等等,直接占领了道德制高点。 沈志成花这几十万大赚了一波人气,这性价比一下就就来了,自己花几百万请个明星可能都没有这个效果,难怪娱乐圈这么爱炒作,廉价又好使。 “就这样吧,挺不错的。”沈志成对于这次炒作的效果挺满意,但他觉得这应该是不可复制的了,下一次再炒作未必就有这个效果了,人不能太贪心。 现在他的平台用户数量直接翻了好几倍,原本注册用户只有几十万左右,现在直接翻了几倍,已经有几百万人了。 至于平时那些主播的人气,也就是看个乐呵吧,只要他想,一个人在看都可以改成十万人在看。 现在流量起来了,沈志成要做的事情就是提升自己直播平台的直播内容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挖来那些优秀的直播人才,再把直播版块扩大,招募那些游戏主播,和直播工会合作,走的都是资本老路,沈志成这几天躺在病床上和李问心打了几个电话就将这些事情处理掉了。 “直播这个事情,其实也就是昙花一现的事情,一个主播最多能做几年呢,这对应的其实也只是如今网络的快餐文化,我的建议就是不要奢望赚到大钱,大概一两年,在最高峰的时期就把这个直播平台卖了吧,让别的资本家继续去压榨这些主播和观众吧。” 这些就是李问心的建议,沈志成听了之后其实很不是滋味,他心道这样自己不就是和别的资本一样了吗? “你可以不这么做,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你心慈手软的对象是谁呢?”李问心问道。 “是……”沈志成想了半天说道:“应该是那些主播?” 李问心冷笑一声,又开始了他的秀:“我这么告诉你吧,直播也是一个金字塔生态链,只有站在塔尖的人才能赚到大钱,而在金字塔底就是那些想要靠直播糊口的人,他们有七成是抱着发财梦,好吃懒做一夜爆红的人,还有两成是当兼职来做赚个外快的,还有一成就是一些沧海遗珠,他们真的有一些才华,只是还没熬出头,这些金字塔底下的人你剥削来的东西其实少之又少,因为他们能够创造的价值太少了,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沈志成嗯了一声,示意电话里的李问心接着说。 “接下来就是金字塔中间的人了,这些人是直播平台的中流砥柱,他们是那些小有人气的主播,有着固定的观众和粉丝,但是收入依然是起起伏伏,他们将直播当成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来做,也是每个平台都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再然后就是你的顶级流量主播,这些人收入很高,这些人很珍贵,往一个人的去留就可以影响整个平台的流量,所以这些人很不可控,他们给平台带来的收益很高,但是造成的损失也极高,现在这个社会缺乏契约精神人太多了。” 沈志成听完他的分析,顺着他的话说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底层的人有九成是不值得同情的,他们活该被剥削,而那些没熬出头的小主播则要吃一点苦了,要么选择劝退,要么获得成功,有了人气和流量,更何况他们的收益本来就不高。而金字塔中间这个部分的主播们呢,对他们的资本剥削力度可以小一点,但是这个时候他们的收入已经不在乎那点小剥削了,而那些顶级流量呢……其实就是和我们一起剥削观众的人。” “你可以这么想。”李问心说道,“你的心慈手软不会造成任何重大影响,甚至还会让很多烂人以此为生。” “平台成型之后再说吧。”还是那句话,平台没搞好的话什么都白搭。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迪迪尼公园那个项目政府批的地要开工了,可能要搞个奠基仪式之类的,你到时候替代我去一趟。”沈志成吩咐道。 李问心这次有些犹豫了,要让他管公司还好,但是让他去和那些达官显贵打交道,他就有些不太适应了。 “我可能不太有时间去……”李问心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是沈志成却听出了他不想去的原因。 “没事,你好歹是李家小少爷,有点地位,你去了才有分量代替我。”沈志成一通忽悠,最后还是让李问心代替自己去了。 自己的规则 有句话说的好,听人劝吃饱饭。 沈志成对李问心的那一套分析,虽然觉得有点道理,但他还是认为自己的想法才是正确的。 简单点说,他可没有那么深入浅出的分析,只是知道一点,资本的使用规则,是他定的,而不是按照一直存在的去做。 如果沿用那些规则,甚至是潜规则,那还有什么可玩的? 打开平台的服务器,沈志成专门找了一批流量不高的主播。 经过了一系列自己喜好的筛选,最终选出一个颜值,才艺,性感度都很满意的人选。 此女名叫曹月,平台开始的时候,她就注册了会员。 但她不是海天人,看她的资料,是北方沈市人,年纪二十七,爱好唱歌,跳舞,逛商场,美食,篮球,吃鸡,王者农药,以及种蘑菇。 从平台开始,每天晚上7点半直播,一直到12点下播,从未间断,最高人气的一场是25人观看,最少的是5个。 粉丝125人,关注7人,累积获得红心数不到5万。 目前从直播中,一共赚了1275.8元,拍了178个段子,最高点击76个,最少的只有1个点击。 沈志成看了看她的段子,质量一般,没有大长腿,更没有性感的暗示,也不搞笑,除了跳舞就是唱歌,还净唱些网络歌曲,鬼哭狼嚎的。 看看时间,正好7点半,曹月用网名‘冲刺一万粉’开始了直播。 沈志成随便用了个小号,进入了直播间。 真的是惨不忍睹啊。 曹月是连唱带跳,直播间里算上沈志成,一共就三人,随便刷了俩棒棒糖,就榜一了。 这都给曹月乐够呛,道:“感谢沈大威武,我沈哥送的棒棒糖,感谢家人们的支持,进入直播间的,给主播点点关注……” 沈志成看图像很稳定,应该是没有开美颜。 即便如此,这曹月的皮肤还是特别的细嫩,虽然画了妆,看上去还是有点滋味的。 曹月似乎不知疲倦的一直跳,一直唱,人气也只是维持在十个人左右。 这时,网名叫‘我是你神哥’的id,打出了一行字:“唱的什么币玩意,你是跳舞还是跳大神呢?这主播让你干的!” “这位神哥,看来是对妹妹有点意见,这都很正常,咱先别管妹妹唱的好不好,跳的好不好,但主播也是真的给咱直播间的家人们卖力的跳了,神哥有意见,妹妹接受,不喜欢听那个,咱就换一个,希望每个进入我直播间的家人们,都能开心快乐!” 情商也够,人也踏实,可就是火不起来。 后面有人就说了:“那个什么神哥的,你他吗爱看就看,不看就滚,别他吗在这穷装币,有种你上榜一!” 我是你神哥道:“草,唱的不好还不让说啊,俩棒棒糖就能上榜一的直播,你以为我花不起那两毛钱啊?” 这可真是热闹,直播间除了沈志成之外,几乎都在骂那个神哥装币。 连曹月都管不了了。 这时,那神哥又说了:“谁他吗眼瞎了,才到这个直播间来刷礼物,有人要是能给她刷个大火箭,我他吗马上给你们叫爹!” 沈志成一看,这便宜可得占,二话不说,直接刷了个火箭。 那动画在屏幕出现的瞬间,曹月都震惊了。 直播一个月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火箭。 当沈志成刷火箭给曹月的消息,传遍每个直播间的时候,这直播间里的人气,瞬间飙升到50多人。 那主播连喊带叫道:“谢谢我沈哥给我刷的大火箭,妹妹给你跳一段,谢谢我沈哥!” “跳舞就先不用了,那个说要叫爹的呢?” 沈志成就像听他叫声爹,可人却不见了,硬是让个火箭吓的直接下线了。 “沈哥,咱别跟他一般见识,那种人其实没什么能耐,也就是在直播间里装币,刷存在感而已!” 其实刷火箭,沈志成就想看看这曹月能留住多少的人气? 50多个人,结果只留下了十几个。 沈志成又是连续五个大火箭,消息几乎刷屏。 人气飙升到137个,可最后也只剩下五十多个,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 看到这里,沈志成也不想听那些感谢的话了,让曹月把v号发给他,就退出了直播间。 曹月不仅把v号发给了他,连电话号码,qq号都发给了沈志成。 既然这么方便,还用什么v啊?直接一个电话过去,正在直播的曹月假装上洗手间,接通了电话。 沈志成就一句话:“下播,然后去买机票来海天市!” “啊?沈哥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我就是个主播而已,不做别的,而且我又不认识你,我怎么可能去海天找你?” 戒备很正常,可沈志成却说:“我是平台的老板,你如果想红就来海天,如果不想就算了,我要是想泡马子的话,也不会这费劲的去泡你!” 说完,沈志成直接挂断电话,爱来不来,他想捧红个谁?那还不简单? 曹月纠结了半天,果然还是下了播,直接定了去海天的机票,她知道直播平台的注册城市,就是海天,也知道幕后的老板叫沈志成。 第二天上午,曹月就在医院外面的公园,见到了沈志成。 看她本人比直播间里还好看一些,包装起来,应该很容易。 可曹月看到沈志成的时候,就特别的紧张,说话的时候,脸都是红的。 沈志成就笑道:“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实际上,我觉得你还有点潜力,我要对你进行一系列的包装,让你在我的直播平台的人气,飙升到第一,你有没有别的问题?” “我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我火了,我一定会加倍感谢你的!” 话说的正常,沈志成听的就有点火上脑门:“怎么个加倍法?” 曹月含羞低头,轻声如呓的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沈志成现在不便活动,就打了个电话给李问心,可那家伙也有自己忙的,就介绍了另外一个人给他。 中午,还是公园,一个穿着职业装,黑丝罩腿,脚蹬高跟,长发披肩,高贵性感的女子,缓步来到沈志成的近前,道:“您就是沈总吧,我叫花依,是您要找个助理吧?” 怒打富豪脸 每个人都喜欢美女不是吗?沈志成更是喜欢,不然能把个小护士撩的怀疑人生吗? 而且还很满意的笑道:“我要的不是助理,而是美女,小李子做的不错,那从现在开始工作吧!” 他的直接,让花依的脸挂上了一层红,同样都是好色,沈志成就色的比较有深度。 花依之前就在海天的一家传媒公司,做总裁助理,能力不错。 只是那有了仨孩子,情~人一大堆的总裁,总是不厌其烦的骚扰她,每天都想着怎么给她潜规则。 一气之下,花依不干了,离开公司之前,把垃圾桶都扣那总裁的头上了。 转而去了小李子的公司,业绩做得不错,但小李子始终认为,能力太突出的女人,不好驯服,正好沈志成需要人手,就介绍给了他。 人家花依不想跳槽,所以看到沈志成,感觉就很复杂,虽然直接做助理的位置,可她并不认为这个手还挂在心口的家伙,能够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发展。 “沈总,你的想法可以进行,但这些好像在公园里,是办不到的,您的公司在哪儿?” 她只是知道沈志成有个视频直播平台,而且是才干的,但并不知道沈志成的其它产业。 沈志成也不想在她面前显示那些,就说了句:“你想在哪儿办公,多大规模,需要多少人,多少设备,直接打个文件给我就行了,先给曹月安排个住的地方!” 是时候回去换药了,如果晚了,那小护士又得长篇大论,磨磨唧唧了。 在说了,助理不就是做这些的吗?既然她想要这份工作,那首先就得听话。 第二天上午,花依就把投资的预算,拿到了病房。 老沈正在撩小护士呢,还说:“就打个屁股针,你那么猛烈的扒我裤子干嘛?你想看的话,我完全可以转过来,全方位,多角度的给你展示,如果你有……啊……我去!” 对他最好的打击,就是把针头插的又重又深。 花依轻咳了一声,道:“沈总,预算做好了,您可以现在看看吗?” “直接说数就可以了,我这估计还得疼会,你没看到,我遇见了一个兽医吗?” 看他龇牙咧嘴的表情,小护士忍着笑,转身就离开了。 “所有的加在一起,需要一百五十万的费用,之后的多方宣传,还需要更多,那个,沈总,咱能先把裤子提上吗?” 一百五十万,都不够沈志成在酒吧开瓶酒的花销。 直接把一个银行卡给了花依,道:“这里有五百万,你要在一天内花掉它,公司一定要有排场,明天我就出院了,去给我买些衣服装备,早上亲自来接我!” 钱在手,就是霸气,说出的话,都无法拒绝。 在花依这里,就是实力。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一个闷声男,正喊道:“今天佳慧要是不给我扎针,我让你们院长,主任,都给我滚蛋,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这医院的股东!” 沈志成拽上裤子,推门一看,一个穿着病服,坐着轮椅,还带着俩保镖的中年男子,斜眉歪眼,摇头晃脑,龇牙咧嘴的连喊带叫。 小护士佳慧眼含泪花的站在办公区里,其他几个护士也只能是厌恶的看着那轮椅男。 这时,护士长来解围,对中年人客气的说:“袁总,您消气,佳慧真的是下班了,不是不给你打针,不如我亲自给您打这针吧!” “滚他吗一边待着去,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打针,你配吗?我就让佳慧伺候我,有意见吗?你们整个医院,所有医生护士的薪水都是我发的,想赚钱,就得听我的,我让你躺着就得躺着,我让你分开腿,你就得分开腿!” 这币让他装的,都没边了。 沈志成根本看不下去了,之前跟医院都说好了,佳慧是他的专职护士,这姓袁的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如果是别人,就当是看热闹了,可佳慧,他得管。 “这不是袁总吗?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啊?”沈志成的话,让袁宝就是一愣,没见过这人啊? 为什么会发愣,那是因为沈志成气质这块,绝对能够镇住场面,无论是说话的语气,眼神,甚至脸上的表情,都透着一股霸气以及压力。 “你谁啊?认识我?” 沈志成说:“现在不就认识了吗?我是佳慧的男友,她把你气这样,我得替她说句对不起啊是吧?您虽然在我面前,骚扰我女友,但我相信,你也不是无意的,谁叫我女友那么好看呢?” 几句话怼的袁宝,喉咙都在颤抖。 佳慧是这医院第一美女护士,性格冷傲,能驯服她的男人,必定有过人之处。 可为了面子,那袁宝还是大声的说:“女友怎么样?你把她让给我,你要多少钱,随便开价!” 沈志成哈哈一笑,道:“买我女友?这你恐怕买不起啊!” “有什么是老子买不起的,这医院都是老子的,你他吗玩不起,就别在这装币!”可能是觉得自己这招用钱砸人奏效了,这袁宝更是肆无忌惮了。 可沈志成却转身对花依说了句:“都拍下来了吗?” 花依放下了电话,道:“是的沈总,待会我就会发到视频平台,网络平台上!” 袁宝脸色一惊,手指花依,怒喝道:“你拍什么?谁让你拍的,给我把他的电话抢下来!” 两个保镖直接冲向花依。 沈志成立刻七杀附体,手不能用,转身就是一个旋风腿。 即便是穿着拖鞋踢脸,都把那俩保镖踢的口水横飞,以充满艺术感的姿势,摔倒在地。 这充满了电影特效的一脚,震惊了在场的每个人。 尤其是袁宝,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感觉后脑勺都冒凉风。 佳慧身边的那些小护士们,双手握在心口,满嘴淌口水,就连佳慧都是心里一暖。 沈志成踢完,还蹬了蹬脚,道:“挺长时间没有做这种大动作了,有点扯淡,对了,除了视频平台,网络平台,在把视频传给新闻网站,就说医院股东对护士耍流氓,被帅气男打脸阻止!” 回过神的袁宝,急忙用哀求的口气道:“我错了,对不起!” 收购 沈志成对袁宝说了句:“错不错在你,原谅还是不原谅在我,动静搞的这么大,你一句错就想摆平,未免有点想的多了吧?” “那你想如何?”袁宝是投鼠忌器,有把柄在这少年的手里,真要是弄的人尽皆知,他也就别在海天混了。 “你看我在你的医院也住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医药费?” “全免!” “佳慧工作,认真细致,还是个小护士,你看?” “她现在就是主任了!” “而且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我现在就消失!” 袁宝转过轮椅,就像百米冲刺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廊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佳慧还是对沈志成说了声谢谢。 沈志成当着全体的面,说了句:“这个世界,只有我可以欺负你,别人想都别想!” 如此霸气的挑逗,弄的那些花季小护士们,一阵的惊呼。 佳慧也咬了咬嘴唇,娇羞可爱,却也是默认了沈志成的霸气。 这时,舒文雅的声音在人群之后响起:“这么热闹,难道是有明星来看病吗?” 沈志成回头一看,今天的舒文雅打扮的那叫一个性感。 同样都是穿裙子,可舒文雅的短裙,不仅把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黑色的选择,更是让她的气质,冷中有热,温中有柔,佳慧与花依,以及那些小护士们,都觉得这位拿着饭盒的女人,简直就是个倾国倾城的妖女。 病房中,舒文雅打开饭盒,饺子的香气瞬间弥漫而起。 沈志成捏起一个,就塞进了嘴里,边吃边说:“芹菜馅的,就像你一样的香!” 撩妹的工作,任何时候都要进行,而起要做到极致。 舒文雅细眉一挑,万种风情的说:“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如果你喜欢这个口味,以后我经常给你做就是了!” “你家族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听说慧姨好像特别的生气,其它的就不知道了,咱们先不说这个了,明天你出院之后,跟我去买点东西!” 想想一定是重要的物件,不然也不会叫他陪着去。 俩人你侬我侬地说了半天的闲话,月瑶的电话打进,舒文雅才离开。 “你怎么知道我正在想你?”开口就是撩,爱谁谁。 月瑶说:“明天你出院,我就不去接你了,凌霄汉那边看得很紧,你得理解我!” “我肯定会穿着衣服出院就是的,不用来接我,你一定要自己小心,如果难受,就发v给我,不管你有任何的需要,都要记得,我永远都会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 这段真诚的表白,让月瑶莫名的一阵委屈,直接切断了电话。 因为凌霄汉推门而入,面无表情的问:“给谁打电话呢?是不是又给沈志成那个杂种?一天不见,你就想他是不是?” “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我想谁是我的自由,我还没有嫁给你呢!”月瑶起身就想走,却被凌霄汉给拽了回来。 “我尊重你,你尊重我吗?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为你们家做的还少吗?如果不是我,你那赌鬼父亲早就被砍死了,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月瑶挣脱他的手掌,娇喝一声:“我之所以还留在你的身边,就是因为我的父亲,但是这并不表示我什么都得按照你的心意去做,我要回家看我父亲,请你让开!” 气得凌霄汉,咬牙切齿的说:“好,我跟你一起去!” 沈志成出院的消息,除了舒文雅,月瑶之外,谁都不知道。 因为沈志成觉得,是时候去做一个隐形的富豪了,而不是到处的炫耀实力。 来到与舒文雅约定的地点,居然是个很破旧的小区。 舒文雅早就来了,把一袋子现金扔给了沈志成,妩媚一笑道:“现在你是我的保镖了,待会我谈生意的时候,你看着就可以,别说话!” “不说就不说呗,有啥了不起的!” 俩人走进一座五层老楼,穿过堆满了垃圾的楼梯间,来到三层的一扇贴满了各种卡片的防盗门前。 还没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刺鼻的汤药味。 一个年纪有六十多岁,满头银发,穿着白背心的老头,请俩人进屋落坐。 屋子虽然不大,却有很多的摆件,古色古香,墙上还挂了很多的字画,很有传统的艺术气息。 只是卧室里,不时的传出阵阵的咳嗽声,显得很不协调。 这时,老者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足有篮球那么大的坛子,沈志成虽然不是很了解古董,但也看出来了,这是价值非常昂贵的青花器。 舒文雅很是专业的拿出放大镜,仔细的又看又摸,不忽略任何一个花纹,连瓶口的一丝残缺,都被她看出来了。 “不错,这是真品明青花,杜叔叔,你确定要出手吗?如果再留几年的话,价格会更高!” 老头很是不舍,也很无奈的说:“卖了,这是我老伴的药费,文雅,你就出个价吧!” 看起来,他们也是很熟悉了,称呼中都带着一丝亲切。 舒文雅放下了镜子,跟着说:“如果是保存完整的瓷器,在拍卖行出售的话,可以卖到1.2亿,但是你的这个瓶口有破损,影响了美观度,而且破损的线,一直延续到了瓶身里,所以,拍卖行是不可能拍卖这样的物件的,价格更不可能卖到1.2亿!” 老头静静的听到这里,点头道:“所以,我想把它卖给你,咱们也是多次合作了,价格你也能给的高点!” “我只能出一百五十万!” 说话的时候,舒文雅把坛子又推到老头的近前。 这个动作,有很大的心里作用,让老头觉得,她并不是很想买,如果觉得这价格不划算,他也可以不卖。 而且也明确的让他知道,一百五十万,就是最高的价格了,一个子都不会多。 就在老头犹豫要不要卖的时候,房门又被人敲响了。 两个中年男子,气势轰轰的走进房间,先看了看妖媚的舒文雅,其中一个梳着背头,脸上有个大痦子,痦子上还有几根黑毛的男子,笑道:“原来舒老板也在,怎么?也想拿这个青花?你出多少啊?” 怒摔宝物 都是古董行业里的人,肯定都彼此认识。 沈志成却忽然看到,俩人身后的杜老头,有点鬼鬼祟祟,贼眉鼠眼。 舒文雅笑道:“吴老板的鼻子可真灵啊,哪儿有宝贝,你就出现在那儿,你也想要桌子上的这个物件?” 吴老板甩屁股坐在了舒文雅的对面,笑道:“就是冲它来的,舒老板肯定也看过了,真假如何?” 古董看的就是眼力,哪儿有问别人真假的,沈志成的戒备又提高了几分。 舒文雅也笑道:“那就靠吴老板掌眼了!” 那家伙拿起物件,也貌似很仔细的看了起来,可这个动作就没有舒文雅的仔细,很明显,这个吴老板是早就看过了。 “东西不错!”吴老板转头就问杜老头:“舒老板给你出了多钱的价格?” “一百五十万!” 沈志成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要开口说话,却被舒文雅给阻止了。 古董的价格,除非是竞拍,否则卖家绝对不能说出买家的价格,以传统的方式,都得是互相拉手来看价,哪儿有直接说价格的? 吴老板果然哈哈笑道:“都说越好看的女人,心肠就越狠,一百五十万,买明青花,我是说舒老板是捡漏呢,还是在明抢啊?就算有瑕疵,可它也是明青花,上不了拍卖桌,地下走货的价格也在千万以上,你出一百五十万?欺负老实人呢吧?” 话说的很是难听,舒文雅却淡然一笑,不急不缓的说:“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古董的价格,都是愿打愿挨,如果觉得价格不妥,可以还价啊,我这一百五十万的价格,杜老也没说要卖啊?你这有点急过头了吧?” 场面顿时一阵的尴尬,吴老板却跟着说:“咱不说卖不卖,就说你这个价格,也太缺德了,如果让咱们古董圈的人知道,谁还敢跟你做生意?” 一句话,就打在了舒文雅的软肋上。 海天市的古董圈,不大,可每个人都知道谁是谁?有什么好的物件,也都是顷刻传遍海天市。 如果这吴老板瞎说一通,舒文雅的文雅阁,估计就要被唾沫给淹死了。 吴老板跟着对杜老说:“你这明青花,我要了,我出一千万,我就看不惯那些趁人之危的货色,把这古董行业的规矩,都给弄得乌烟瘴气,一塌糊涂!” “得嘞,我这就给您装起来,您才是这海天古董第一讲究人,要不是您来了,我一百五十万也就卖给她了!” 舒文雅忽然开口:“我出一千二,这青花我是要定了!” 一定得买下,不管花多少钱,也不管值不值这些钱,现在买的是名声,是文雅阁在古董圈的口碑。 “我出一千五百万,我就不信,你一个女流之辈,还想一手遮天吗?”吴老板说的这个大气凛然,就好像他已经成神了似的。 舒文雅又想喊价,坐在他身后的沈志成,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喝了一声:“够了,你们几个别他吗给我演戏了!” 吴老板面色一惊,脱口问道:“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舒文雅感觉沈志成的确是有些愤怒,立刻介绍道:“这位是……” “我是他老公,每天可以穿着裤衩,在他面前自由走动的人,我说你们几个的演技还真不错啊,都能去当演员了!” 那吴老板带来的男子,撸胳膊挽袖子冲上前,怒道:“你他吗是干嘛的啊?” 这货伸手就要去拽沈志成的领子,手才伸到半空,就被沈志成反握住手臂,用力一掰,这装币的男子就翻身跪倒在地,痛苦的喊着:“断了,断了,我擦……” 一脚踢开这货,沈志成跟着说:“老不死的,你跟着姓吴的配合不错啊,先装糊涂,然后等他进门,又装可怜,一起抬价,再用那个捡漏的借口,卡住我媳妇的软肋,让她不得不买下这破东西,我说的没错吧?” 在他的一番提醒下,舒文雅才如梦方醒,责备自己怎么就没看出这点呢? 吴老板冷哼起身,狡辩道:“你他吗胡说,东西在这,只要是玩古董的都知道价格,你凭什么说我跟杜老头坑她?” 沈志成冷笑一声:“凭什么?你还用问我?你口口声声说古董圈的规矩,可你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在破坏规矩,收货的自然要压低价格,这叫有利可图,你他吗不懂就算了,还故意把价格翻了十倍,你居心何在?如果我把你的这点手段,说给你的同行听,你看谁混不下去?” “你,你……” 被呛的半天没说出话的吴老板,脸都憋紫了。 可青年的话还没有说完,跟着说:“你知道你的行为是什么吗?这就叫缺德,你连自己的同行都坑,谁还敢跟你做生意?还有你个老不死的!” 指着杜老头,沈志成接着骂道:“你要是缺钱,就直说,我他吗把买手纸的钱给你,都够你花一辈子的了,你却跟这畜生合伙坑人,明青花,我让它成碎花!” 说完,沈志成拿起那个坛子,重重的扔在脚下,摔的稀碎。 “啊?我的个天啊!” 杜老头一声哀嚎,吴老板更是满目震惊,连舒文雅都是瞠目结舌。 价值千万的物件,就那么摔了?沈志成是不是疯了? 老头就像失控了一般,冲上去就要撕打沈志成:“这可是我老伴的救命钱,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 沈志成一手挽住老头的脖子,就像推磨似的,把老头扒拉的滴溜转了好几圈,还撞在了吴老板的身上,俩人一起倒地。 “东西是我摔的,我就想听个响,有种跟我说,文雅阁等着你们,媳妇,咱们走!” 怎么可能拦的住他们?吴老板就不说了,爬半天才扶着桌子站起来,那老头还沉浸在天旋地转之中呢,躺地上还摇头晃脑的,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沈志成跟舒文雅二人离开。 回到文雅阁,舒文雅拿起杯子,一口气喝了一斤的水,跟着才说:“老沈,你真得是疯了,你怎么能摔了那个物件啊?到时候他们说那青花是完整的,一个亿你都得买!” 沈志成却面无表情的说:“他们要的不是钱,而是你的命!” 神秘人 沈志成看的很通透,很彻底。 那姓杜的老不死的,一看就是古董的行家,不可能不知道那明青花的价值。 如果是真的交易,开始的时候,就会把最合理的价格说出来,而不是等着舒文雅开价。 吴老板来的时间,正好不差,这就说明,他早就等在门外了。 如果这个姓吴的不出现,沈志成还真就信了那个老不死的了,然而他出现之后,根本不急着买古董,而是一直在打压舒文雅,还用破坏规矩为借口,来迫使舒文雅购买。 可奇怪就在这里,都是古董行业的人,谁都知道价格,他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手段来出价?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们不仅要坑舒文雅,更是要通过这个手段,让舒文雅伤及元气。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俩人一定是拿了某人的好处,特意搞你的,而我摔了那个物件,也是将计就计,如果杜老头来的话,我可以让他说出那个人,如果不来的话,那就是做贼心虚,而且那个神秘人,一定是把好处都给足了!” 舒文雅静静的听完,是心服口服,沈志成的目光的确够毒辣。 可她还是问了句:“会是谁在指挥他们?” “还能有谁?当然是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那些人呗,他们玩狠的玩不过你,就开始耍阴招,想毁了你的生意,你的名声,让你在海天混不下去!” 沈志成非常确定自己的猜测,因为他知道,什么叫做人性。 不仅贪婪,而且还阴狠。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待以及忍耐!” 他们在明处,毕竟很是被动,转到暗处,在放开了玩。 一直到了晚上,杜老头都没有来。 舒文雅点了几份外卖,俩人就在办公桌上简单的吃了几口。 本想留沈志成过夜的,可沈志成接到了曹月的电话,说她男友来海天了,说什么都要带她回去沈市。 “你不是没对象吗?这个男友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曹月很是为难的说:“寂寞的时候,去唱歌,认识了一个服务员,后面的就不说了,你也是男人,你懂的!” “我懂什么啊我,你别跟我说,你已经给那服务员献身了!” 沈志成可不想知道她的私生活,就是不想把她包装完美之后,有人弄这些花边新闻。到时候,平台都跟着闹的慌。 曹月还急了:“我献他吗什么啊?我还是个姑娘好不好?你看我就那么像献身的样吗?” “老实说,我以为你孩子都能买大米了!” 说完就切断电话,耳边似乎还有曹月疯狂的谩骂声。 现在曹月跟花依住在一起,小区不错,到处都是花园,还是高层,曹月那个所谓的男友,就站在单元门口的花丛里。 也不知道他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个性,还是独特的穿着品位,一个大男人,还穿个紧身裤。 你要是上下对称也行,可上衣却肥的能装下仨人,就是个圆规。 而那上世纪流行的偏分,耳环,都在这少年的头上惊喜的乍现。 沈志成并不是,也绝对不是歧视农村人,但是却不包括这些农村的非主流。 让曹月下楼,最好是解决的干脆点。 见到曹月,这位非主流先生,就气急败坏的说:“你来海市为啥不跟我说,你到底把我当做了什么?我不管,你现在跟我回家!” 曹月说:“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是为了梦想来这里的,要回你自己回去吧,而且以后你别在给我打电话,也别发v了,我不会理你的!” 说完,曹月就躲在了沈志成的身后,还拽住了他的衣角,动作很是亲密。 是男人就接受不了这个,非主流睚眦欲裂的说:“什么梦想,都是放屁,你就说你是为了他,我那点比不上他?” 沈志成实在听不下去了,道:“你还是别跟我相比了,我真怕你拉低了我的身份,我也不是跟你装币,我一双鞋都够你忙活几年的了,你要是硬说曹月为了我,那也只能说你还算有点智商,以后别再找我媳妇了,你配不上她啊,回去奋斗吧,把自己活的像个人似的,行不?” 非主流立刻火了,骂道:“你他吗算哪根葱,用的着你来教训我,我弄死你信不信?我他吗能自己来海天,就没想活着回去,有种你打死我,来啊!” 沈志成还是成全了他,但不用他亲自动手,他带来几个海天矮骡子,就把这位非主流揍的鼻青脸肿。 头发也乱了,耳环也丢了,紧身裤也开裆了,蝙蝠衫的袖子也掉了,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完全不相信这个世界竟然如此的黑暗。 沈志成拿出了五万块钱,塞在了他的手里,低声说:“你别难过,其实我只是曹月的老板而已,让她来海天,一是为了成全她的梦想,其次也是为了我的直播平台的发展,你要是爱她,就成全她的追求,这钱你拿回去,你可以去做点什么,你也可以一直等曹月,等到有天她厌倦了这种生活,我想她会回去跟你在一起的!” 说的这放在了,泣不成声:“谢谢你,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就好,我再多提醒你一句,造型还是换了吧,你这一出,就好像对每个人说‘都来干吧!’似的,我这是为你好,我叫人送你离开!” 轻轻松松解决了这个非主流,花依拉着曹月,对沈志成说:“我们回去了,你也回家吧,就不请你上去坐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沈志成叹了口气:“我这五万块钱花的,连杯水都没喝着!” 就在这时,沈志成忽然感觉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异动。 他也不动声色,迈步往小区外走去,有个人一直都跟在他的身后。 转进一条阴暗的巷子,那个人也义无反顾的跟了进去,却被隐藏在暗处的沈志成捏脖子给怼在了墙上。 男子急忙拍着沈志成的胳膊,道:“别,别,我没有恶意!” “跟着我干什么?” “我是慧怡女士派来的,想跟你做个交易,先松手可以吗?” 理由 男子扒拉扒拉衣服领子,跟着说:“舒夫人让我给您带个话,之前都是误会,对沈先生造成的伤害,也深表歉意,舒夫人还说了,只要您同意跟她合作,弄死舒文雅,您就可以拿到价值五千万的舒家股份,这辈子你都花不完啊!” 沈志成明白了,他们这叫釜底抽薪,把舒文雅身边最有能力,最厉害的那个给摆平,舒文雅就必死无疑了。 还真是狠毒啊,这种阴招都能想的出来。 “回去跟你们舒夫人说,让她陪我睡一次,或者我还会考虑跟她合作,否则免谈,还有你,再跟着我,就揍的你满脸花儿开,给我滚!” 男子又怕又无奈,多好的机会,沈志成怎么一点都不动心? 他哪儿知道,五千万对沈志成来说,算个屁啊? 当然,沈志成也知道,慧怡现在也是拿不出好的,针对舒文雅的手段,才会想到跟他合作。 想要保护舒文雅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快的让舒文雅成为家族的领袖。 但现在,这只是想法,因为沈志成深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跟舒家抗衡,更不想借助沈家在国际上的实力。 如果让家族的那些老不死的,知道他动用家族的力量去泡马子,不知道得气死多少个。 之后的几天,海天很是安静,沈志成的传媒公司正式开幕了。 首先就是对曹月进行全面的包装宣传。 沈志成在会议室里,对满屋子的美女员工讲话。 连空气里,都是诱人的女人味,满目望过,都是丝袜包裹下的大长腿,会议桌之上,更是山川绵延,高低起伏。 这家伙上去就来了句:“啊,我爱这公司!” 好几个美女都很自信的笑了,唯独花依,双腿一叠,面无表情的说:“我们都爱这公司,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哦,对,然后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任务就是把直播平台上所有的那些有潜力的,有实力的主播,进行全面的包装,增加她们的知名度,吃的住的穿的,都用最好的,段子也要拍成大片的感觉,直播的时候,可以刷数据,叫团队使劲扔火箭,刷礼物,每转发一条视频,给一块钱现金,总之一句话,干就完了!” 当天晚上,包装的效果就有了,曹月的实际粉丝数涨了十五万,关注更是突破了5.5万,直播时的在线人数一度超过一千人。 在各种灯光,音乐设备,性感服装的辅助下,曹月完全就是鸟枪换炮。 专门的歌唱老师,舞蹈老师跟随辅导,曹月的歌也唱的好了,舞也跳的劲了,一个神秘的榜一,单刷十个火箭,其它的礼物更是滚屏刷。 以前就知道曹月的玩家,发出阵阵的感叹:“果然是舍得投入,就有回报啊,跟以前的相比,她现在就是女神啊!” 沈志成一直都在看后台数据,算下来的话,现在还并不赚钱,甚至连给曹月投资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赚回来。 但今天是第一天进行专业的直播,曹月能赚到这么高的人气,以及接近两万的礼物,已经是很不错了。 当曹月下播之后,呆若木鸡的坐在直播间里,眼泪与汗水混成一块,冲花了她的眼角,也冲花了脸上的色彩。 直播两个小时,157w人在线观看,收到礼物,2.7w龙币,粉丝17w人,关注750个。 这是她的梦想,如今实现了,却好想痛快的哭一场。 沈志成走进工作间,把八千一百块的现金放在了她的面前:“这是你今天赚的,公司占百分之七十,这百分之三十,是你的酬劳,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谢谢沈总!” 曹月很庄重的接过了这沓钱,这是她做主播以来,赚的第一笔钱,心情特别的复杂。 沈志成觉得她应该想自己待会,就离开了工作间。 第二天上班,花依就对沈志成说:“老板,昨天的直播有一百多万的转发,我们的直播软件被下载了一百三十七万次,今天直播之后,还会继续的飙升!” 这个数据很正常,沈志成看的是最后的整体数据。 “你组建一个策划团队,直播平台要进行一些大型的活动,也可以赞助一些活动,增加知名度!” “好的,沈总,我立刻去办!” “等等!”沈志成叫住了花依,跟着问了句:“我赌一千块,你今天的小内内是黑色的!” 花依生气的看着他:“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聊?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你这里来工作吗?就是不想忍受老板的骚扰,如果你再这样,我就不干了!” 沈志成笑了句:“你这朵娇艳的玫瑰,虽然带刺,可你刺到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你想要的世界固然精彩,浪漫,甚至还很迷离,但是你却不知道,它也很孤独,很寂寞,我的确是在骚扰你,因为我不得不这么做,难道你好看,还不让人看?不让人撩?那干脆把脸蒙起来好了!” 说的花依内心一阵乱,她的确很孤独,很寂寞,可这并不代表沈志成可以用这个理由,来窥探她的隐私。 “我说不过你,我去工作了!” 才走到门口,沈志成跟着问:“我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花依猛然转身:“你输了!” 沈志成摸着下巴,就想不明白了,不是黑色,难道会是白色?还是红色? 就在这时,舒文雅电话打进,那个杜老不死的,一大早上就在文雅阁的门口哭丧,就说舒文雅坑人,还打烂了他的明青花,弄的一大帮人围观。 等沈志成赶到文雅阁,那老不死横躺在店门口装死,舒文雅更是满脸愤怒的站在屋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青年直接从老头身上迈过,对舒文雅说:“别生气,我这不是来了吗?交给我好了!” 这时,十几个拿着摄像机的人,冲到门口,对文雅阁就是一顿狂拍,甚至还有现场的记者对着摄像机,说文雅阁坑古董收藏家。 沈志成先关上了店门,拉下了窗帘,跟着对舒文雅说:“很明显,他们就是想搞死你,文雅阁你还是先放弃吧!” 自己砸自己 此时外面有那么多的记者,看热闹的,那老头还躺在门口装死,舒文雅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即便知道是慧怡在搞鬼,现在却无力反击,只能楚楚的看着沈志成。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舒文雅的语气里都透着一股无奈跟着急。 沈志成笑道:“既然不想让你干,那就别干好了,你现在去把贵重的古董都收起来,我叫人来把这文雅阁给砸了!” “啊?”舒文雅震惊的看着沈志成:“你疯了吗?自己砸自己的店?” “可外面的人就不知道是谁砸的了!” 一句话,舒文雅就明白了,立刻去忙活。 沈志成一个电话,叫来了二十多个拿着家伙的矮骡子,冲到文雅阁门口,二话不说就开砸。 门玻璃,窗户玻璃,咔咔的碎,更有几个矮骡子冲进文雅阁,见东西就砸。 沈志成大喝一声:“你们想干什么?给我住手,那可是乾隆用过的垃圾桶,你……” 一个矮骡子冷哼一声:“欺负我们家老爷子,今天我就让你们文雅阁消失,给我使劲的砸!” 门外的人可是听的清清楚楚,摄像机几乎同时对准了杜老头。 这老不死是一脸的莫名加惊恐,他根本不认识这些人啊?怎么说是他的人啊? 可现在谁管这些,文雅阁里面被砸的稀巴烂,不计其数的古董,花瓶,字画,都被毁了。 沈志成还拽住俩矮骡子,动起了手,连舒文雅都哭喊道:“你们放开他,放开他!” 说话,沈志成就被俩矮骡子一脚踹到了屋后的休息间里,一个矮骡子拿出准备好的鸡血,泼在了沈志成的脸上,还低声的笑道:“老大,演的还可以吧!” 老沈一边撕自己的衣服,一边说:“不错,回头请大伙吃顿好的,我请!” 那边,舒文雅也被泼了满脸的血,为了演好这场戏,也只能是拼了。 在摄像机的拍摄下,沈志成跌跌撞撞的冲出休息间,直接倒地不起了。 这满身的血,吓的人群一阵惊呼。 等舒文雅捂着脸,也淌着血的冲出来时,门口的杜老头,腿都软了。 他就是跳进天池,都洗不干净了。 矮骡子们离开的时候,还对着老头说:“老爷子,在有这样的活,还叫我们啊!” “我,我不认识你们,我叫你们什么啊?”杜老头吓的魂飞魄散,话都说不明白了。 后面的自然不用说了,沈志成与舒文雅双双住进医院,主任佳慧,对记者说:“俩人伤的特别严重,脑震荡,肝肠寸断,女病人更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这还不算,沈志成让花依,带着团队,持续的在直播平台上为他们声援。 舆论完全的站在了舒文雅这边。 “做古董生意就是如此啊,有话就说呗,叫人砸店还打伤了人,那个姓杜就不是个东西!” “舒老板是古董业里,口碑一直都很好的人,我跟她合作过好几次,绝对不是杜老头说的那种人,很明显,那杜老头就是个无恶不作,倚老卖老的混蛋!” “很明显,那老不死的就是想占人家文雅阁的便宜,还叫人打伤了舒老板,就应该弄死这老不死的!” 杜老头现在连家都回不去了,只能是找吴老板出主意。 可吴老板也是两眼一抹黑,根本没有想到沈志成居然能玩的这么大。 “老杜,你就先住在我这里吧,等过几天,新闻没有那么大的热度了,在想怎么摆平舒文雅跟沈志成吧!” “可是我老伴还在医院,我不能不去看她啊!”要不是为了给老伴看病,他怎么可能陷入吴老板布的局,现在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现在还想着你的老伴,我会叫人去看她的!” 沈志成在医院与舒文雅是悠闲自在,不是网购,就是研究点什么好吃的外卖。 同时,沈志成也给舒文雅一个规划。 老是被动的挨打,谁都难受,既然舒家如此无情,那就彼此残忍相待好了。 所以,沈志成决定,让舒文雅把文雅阁开到东南地区,无论是文化还是经济,都特别发达的杭城去。 因为舒家产业的总部,就在杭城,是江南地区最大的药物研发,生产商。 舒文雅有些害怕,就问沈志成:“你会跟我一起去吗?我自己没有能力去面对舒家的攻击!” “咱俩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你能活着,如果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舒问野的女儿,慧怡那个老妖精,就别想在动你!” 正说话的时候,佳慧进门说:“有个姓吴的想要见你们!” 沈志成跟舒文雅立刻进入了病人模式,吴老板还拿了一些礼物跟鲜花,先问候了俩人装了一番,跟着才说:“沈老板,我今天来,就是想替杜老先生说几句话,之前都是误会,咱们说开了,不就好了,何必弄的这么复杂?” 他现在是这么说,叫老不死的去文雅阁闹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越想越气,沈志成直接飙了句:“那老不死的是你爹还是你爷爷,你这么替他说话?文雅阁被砸了,我这都脑震荡了,你瞎了,没看见吗?误会?我明天去把你媳妇睡了,也是误会!” 如果不愤怒,那吴老板当他好欺负,一顿臭骂,吴老板脸都黑了,道:“沈先生,别怪我说话难听,谁砸的文雅阁,你最清楚,如果搞下去,你觉得对你有好处吗?” 这货不仅可恶,还装币,沈志成根本就没想给他面子,道:“杜老头为啥去文雅阁?你们之前为什么要坑文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舒家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花的时候,难道不扎手吗?” “你,你血口喷人,什么舒家?什么好处?”吴老板的愤怒,更像是心虚。 “吴老板,我要是这点门道都看不出来,我还混什么?你以为舒家只是找了你一个吗?所以,你也别跟我废话了,我不怕玩,反正现在都站在我这边,你想把自己洗干净?也可以,文雅阁的损失,五千万拿给我,否则,我跟你玩到底!” 岁月沉香 吴老板,本想着用钱摆平沈志成,却没料到,沈志成狮子大开口,出价五千万。 他连五百万都拿不出,何谈五千万。 既然没得谈,吴老板起身道:“好,那就不谈了,我陪你玩,我姓吴的在海天,可不是吓大的,机会我给你了,你自己不把握,就别说我欺负你!” 等他走后,舒文雅很是愧疚的对沈志成说:“老沈,为了我,又让你招惹了不少人!” “有什么了不起的,为了你,我把地球炸了都不说二话,就是这吴老板,真他吗不是个东西,我要是不弄死他,我就不姓沈!” 随后,沈志成让舒文雅给他介绍了几个,专门做假古董的人,他自有用处。 现在都明刀明枪的干了,也不用在医院装相,沈志成与舒文雅俩人在傍晚的时候,来到了海天郊区的一个手工艺术品生产作坊。 这里有位七十多岁的老师父,做假的手段,极其厉害,难辨真伪,即便是有着多年鉴别古董经验的人,有的时候也会看走眼。 老头叫邵明海,虽然说是金盆洗手,不做假了,可有的时候,还是会弄几件东西,用来维持工艺品作坊的开销。 说了来意后,邵明海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袋嘴,脸上的皱纹,显得更加的沧桑了,白眉下的两只苍老而又无神的眼睛,只是看着眼前的木椅,没有任何的表示。 直到两个工人,把烧好的一堆瓷灌倒进土坑里,那刺耳的声音响起时,邵明海才无奈的说:“我已经老了,眼睛也不如以前了,做不出好东西,你们还是走吧!” 沈志成随手拿起一个涂满了五颜六色花纹的水瓶,笑道:“邵爷爷,这么好的工艺品,却卖不出去,真的是太可惜了,不如我们一起把这买卖做大吧!” “你有何高见?”邵明海似乎很想听听沈志成的想法。 这工艺品作坊,是他的心血,如果能够发扬光大,自然最好。 “从今天开始,无论你做出多少工艺品,都卖给我好了,到时候,我再搞一个传统工艺品的展览,让全国都知道您的手艺,如何?” 话说的有点大,邵明海并不是很相信,就说了句:“听着有点意思,我现在有十几万的货,你都能买下?” 沈志成把之前准备好的五十万现金,从袋子里拿出,整齐的码在了邵明海的眼前。 “不仅现在都要了,以后你只要生产出来,我都要!” 钱可是好东西,有了五十万,他的这个工艺品作坊,又可以坚持一段时间了。 其实沈志成早就看出老头的心思了。 这作坊里到处都是尘土,唯独那些摆在架子上的工艺品,是一尘不染。 说明这老头,非常的看重他传承下来的技术,只是现在人不是很喜欢这些传统工艺品。 可如果宣传跟的上,这工艺品作坊一定会火的。 现在不是什么都喜欢加个‘网红’俩字吗? 到时候,他就弄个网红工艺品。 就像红及一时的摔碗酒,火了之后,全国各地的人都想去摔俩碗,你家没碗啊?非得千里迢迢去那儿摔? 这就是文化,潮流,有人炒作,就一定有人买单。 邵明海把那半米长的烟袋嘴,使劲的在鞋底磕了磕,道:“你们?想做点什么?” 沈志成笑道:“明青花!” 舒文雅很是崇拜的看向了沈志成,有能力的男人就是这么有魅力。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曹月以及公司的团队,包括导演组,道具组,摄像组等等上百人的队伍,一直都驻扎在了作坊里。 在沈志成的亲自指挥下,拍摄了一组名为‘岁月沉香’的宣传记录片。 全方位的介绍了这家作坊里,生产的所有工艺品,并且配上了曹月的精彩演出。 作品在直播平台推出后,立刻产生了一系列的震动效应。 尤其是曹月的古装扮相,把那传承千年的技艺,与情感,表达的极其完美。 特别是记录片最后的那慕,不忘岁月,梦回沉香,不计其数的人都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第二天一早,就开始有人陆续的来到工艺品作坊,把个做瓶子,罐子,坛子的工地,完全弄成了旅游区。 那些工艺品,更是供不应求,给邵明海乐的,摇头晃脑,走道的时候,还甩出了几个模特步。 而后面的几天,岁月沉香的作品陆续的推出,更多的人挤破了头,就想买件东西。 尤其是曹月在拍摄影片时,拿的那个花瓶,一上午就卖出去五百多个。 邵明海数钱数的,一个劲往手上吐唾沫。 同时,沈志成的直播平台,用户数量已经突破了1500万,短短的几天内,app就成为了下载排行第一。 甚至连很多的电视台,以及明星,都称赞沈志成的直播平台,是真正的文化传承者。 邵明海对沈志成的感谢,就是给他制作了五个惊世的明青花。 老头有自己独特的造假技术,这也是他能够在这个行业存在多年的原因,因为这技术与那些工艺品制作的技术一样,都是祖传的。 沈志成拿着其中的一个,专门找海天的鉴定名家,进行鉴定,几位专家仔细看过,纷纷肯定的说:“真品,绝对的真品,像如此保存完整的明青花,绝世罕见,如果放在拍卖公司进行拍卖,价格至少在1.5亿之上!” 1.5亿? 用邵明海的话说,它的成本也就是二十七块钱,那还是用的好料,如果是便宜点清朝仿明青花,二十块钱就能做出一个。 当时,沈志成还问他:“邵爷爷,您做的东西,以假乱真,难辨真伪,为什么你不做点好东西,拿出去拍卖啊?何必过这样的苦日子?” 邵明海笑道:“我做的东西再好,也是假的,真正传世的东西,都是有灵性的,技术再高,你也做不出那种灵性,而且,从我的祖上就有家训,不得以假物居真,敛财无度,放在现在的话说,物以稀为贵,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到时候真正的好东西,都没有价值了,这回你明白了吧!” 热血上头 对邵明海的形容,只有一句话,‘盗亦有道,侠不忘义!’ 这也是他为什么有如此高超的造假技术,却不以此敛财的原因,叫沈志成肃然起敬。 海天出现一尊真品大型明青花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古董界,都想知道,是谁拥有这无价之宝? 很快,一位收藏家进入了每个人的视线,他就是海天市的收藏大家‘道怀楠’。 这道怀楠也是名声在外的收藏家,自己也有一家专门卖大型工艺品的店,为人,口碑都很不错。 还专门邀请海天的古董玩家,以及收藏家,参加他的这尊‘明青花’拍卖会。 拍卖的地点在海天大酒店的礼堂,全市有名有望的收藏家以及古董玩家,该来的都来了。 包括舒文雅,沈志成,以及吴老板。 几个人见面就先是一顿掐,那吴老板装币的本性,是深入骨髓了,当着那么多古董玩家的面,就说:“舒老板,你是不是还想来占便宜啊?你的文雅阁不是被砸了吗?还想在古董圈里混?你到底是想靠脸吃饭,还是靠腿吃饭啊?” 舒文雅淡然一笑:“我靠我的男人吃饭,你靠谁吃饭啊?” 沈志成上去就补了一刀,道:“靠脸肯定是不行了,他的那个痦子有点碍眼,估计只有大妈什么的,才喜欢这种重口味的!” 吴老板冷哼一声:“如果你们的实力也像你们的嘴那么厉害就好了,我在古董界里混了这么多年,深知一句话,装币很容易遭雷劈,今天这不是我的场,但那个青花,我要定了,你们也就看看热闹得了!” 说话的时候,拍卖会正式开始。 那尊明青花,被两位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抬到了拍卖台上。 一身传统马褂装扮的道怀楠,上台对大家抱拳道:“感谢各位捧场,今天拍卖的这件明青花,是我偶然所得,也是因为最近我想扩大店面,急需资金,忍痛割爱,卖掉这尊明青花坛,希望各位多多高抬贵手,我现在宣布底价是3500万!” 只是底价,就先淘汰了三分之二的玩家,毕竟明青花实在是太名贵了,尤其是这种高半米,保存完美的物件,3500万都是清仓价。 剩下的三分之一买家,纷纷开始叫价,一路叫到了5700万。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吴老板,回头看了看沈志成,鄙视一笑,跟着举手喊道:“5800!” 人群一阵议论,甚至还有人捧臭脚,道:“也只有吴老板有这个实力,别人都是白给!” 可就在这时,人群后面有人举手喊道:“6000!” 大家回头一看,喊价的也是一位收藏家,实力不比吴老板低。 场面一阵的安静,都等着吴老板在扔个惊喜出来。 “6100万!” 明青花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吴老板认识的几个不差钱的外国买家,专门收购明青花,倒手就能赚一半。 后面的收藏家跟着喊道:“6500!” 舒文雅在人群的杂音中,拽了拽沈志成的手指,那个收藏家这么喊价,很有可能会让吴老板放弃。 连沈志成都没想到,会杀出这么一匹黑马。 这尊假的明青花,就是要卖给吴老板的,如果被别人买去,那就没一点意思了。 想到这里,沈志成跟着举手,道:“6800!” 一语惊全场,一价震百人,吴老板以及后面的那位收藏家,都有点瞠目结舌。 沈志成打破现场的死寂,冲着吴老板喊了句:“你不是说,这明青花一定是你买吗?你不是说,只有你有实力买吗?老子今天就用钱砸死你!” 后面的那位黑马本来还想叫价的,可一听,这是沈志成跟吴老板的个人恩怨,他掺合个什么劲?直接放弃了。 那吴老板被沈志成说的面红耳赤,下不来台。 话说他的所有现金加起来,不到五千万,在喊下去的话,就要把他的古玩店也得投进去。 如果现在放弃,必定会成为所有收藏家的笑料,以后还混什么? “7000万!” 咬着牙根,吴标终于喊出了一价。 跟着就骂沈志成:“跟我斗,你实力够吗?我说今天买下这明青花,就一定要拿下,有种你就继续跟我喊!” “7500!” 沈志成一副干到底的表情,道:“你不喊,你就是我孙子!” 其实吴标的脑袋嗡嗡的响,一口价,已经把他的古玩店都喊上去了,再喊的话,就是他的一切了。 人群里,有人跟着鼓励吴标,道:“吴老板,喊啊,你真的想当孙子吗?” “喊上去,吴老板,我看好你!” “吴老板,输啥不能输面子,跟他干到底!” 连前面的道怀楠都说:“吴老板,心意到了就好,别勉强!” 吴标真想放弃了,可道怀楠的话,却让他的目光又看到了那尊物件,想到把它卖给那些国外的收藏家,可是翻倍的赚。 心一横,牙一咬,吴标猛然举手:“7600!” 人群是阵阵叫好,掌声雷动,他们是真给吴标面子啊。 吴标更是满脸王八气的看着沈志成,道:“我说了,我吴标看上的东西,谁也别想要!” 这时,被所有目光关注的沈志成,却忽然摊开了双手,笑道:“算了,我不跟这老不死的怄气,他喜欢,让他拿去好了!” 随着人群的笑声响起,吴标差点没坐地上,如果沈志成继续喊价的话,那就是他放弃了。 以为得了便宜的吴标,哈哈狂笑,道:“你他吗只有这点能耐是不是?我真是看不起你,记住了年轻人,这个世界是拼实力的,没能耐就别学人家装币!” 沈志成微笑不语,心里都乐开花了,现在就等吴标被活活气死了。 道怀楠请吴标来到台上,先鉴定那尊青花。 吴标那点眼力,还不如那些专家呢,能看出个屁? 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还显摆了一番道:“器型完美,非常有美感,雕花釉色典雅大气,画工更是精美,非万历官窑青花莫属!” 说完,立刻与道怀楠完成了交易,所有的现金,还有他的古玩店,都给了道怀楠。 就在吴标想要搬走这尊青花之时,门口传来一阵热闹的笑声。 真假难辨 一位留一缕白苒,穿着一身百丝绸,满头银发,目光清澈的老者,在工作人员的簇拥下,微笑的走进礼堂。 “孙老!” 人们纷纷抱拳,很是尊敬。 这老头也是一个收藏家,更是一个权威的古董鉴定专家,任何假东西,都瞒不过他的那双火眼金睛。 吴标更是高兴,如果能够让孙老鉴定一番,这青花的价格还能更贵一点。 平时请都请不来,今天却主动的来这拍卖会,吴标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孙老先对道怀楠抱拳客气的说:“听闻有尊青花现世,我老头子也想来看上几眼,毕竟这传世的青花,可不是随时都能看到的!” 在道怀楠与吴标的邀请下,孙老来到台上,对那尊青花不住的点头:“很好,很好!” 吴标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老头跟着轻轻搬动瓶子,仔细的往里面看去,开始还很正常,可看到瓶底的几颗很不易被发觉的黑点时,老头的眉毛就是一紧。 吴标,跟周围的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孙老,有什么问题吗?”吴标吊着心问了一句。 老头放下了青花,跟着说了句:“东西还行,玩玩还是可以的!” “啊?” 人群一阵惊愕,吴标更是瞠目结舌。 什么叫玩玩啊?这可是7600万买的,难道这是个赝品? 孙老就点了一句,不在多说,迈步就走。 吴标急忙拦住他:“孙老,您倒是看出什么了?但说无妨啊!” 说一句就走,这算什么啊? 当着大家的面,一定得说出个真伪啊,不然他以后还混不混了。 孙老挑了挑眉毛,探口气,说:“赝品,你把瓶底的那几个黑点放大看看,就知道了!” “啊?” 吓的吴标倒退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立刻拿出电话,找到那几个黑点,拍了个照片,放大后一看,是黑沙。 明朝的制作工艺是没有这种东西的,大部分都是做假的人,为了烧制出那种时间洗磨的效果,而加进去的。 这也是邵明海故意留下的,在给沈志成的时候,邵明海就说了,假的就只能是假的,不管最后谁买了这个物件,都给他留个面子。 能不能看出来,那就看他们的眼力如何了。 这几个黑点与普通的杂质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唯独有多年鉴定经验的老玩家,才能看出它的区别。 像吴标这样的,如果不是孙老提示,累死他都看不出来。 不过现在不用累死了,气都把他给气死了。 站在这赝品的边上,哇哇的吐血,那些捧臭脚的人,有多远躲多远,连道怀楠都后退了好几步,生怕喷身上血。 7600万买了这么个赝品,谁都不能接受。 关键这可是吴标的一切了,连他价值千万的古玩店都投里了,现在就是想让道怀楠退给他都不可能了。 还是那句话,古董玩的就是眼力,交易就是一锤定音,没有后悔一说。 而且之前他自己也都看了,确定是真的,才完成交易的,就算明知道怀楠卖的是赝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根本说不出人家什么。 这就是吴标无法释怀的原因,当他看到全场的目光,尤其是沈志成,舒文雅开心的笑容时,吴标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下了。 一个小时候,在酒店餐厅的包厢里,沈志成举杯敬道怀楠,笑道:“按照咱们说好的,吴标的古玩店是你的了!” 道怀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沈总太客气了,我只不过是帮了个小忙而已,我与文雅那也是多年的感情了,用的着我,绝对没有二话,怎么好意思拿这么大的回报啊!” 舒文雅说:“道哥,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回头我有真品好东西,就先给你送去!”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医院,吴标醒来第一眼,就看见床头柜上的那个赝品,气的他,直接把它扔在地上,摔的稀碎。 越想越气,血压噌噌的飙升。 这时,舒夫人的那位,还想跟沈志成交易的跑腿,走进了病房,直接迈过了那些碎片,来到床前,很是厌恶的说了句:“你这眼力也不怎么样啊?” 吴标咬着牙说:“当时如果不是沈志成激我喊价,我也不会上当,钱先生,你得帮我出这口气啊!” 钱发冷哼一声,那双三角眼一阵的眨动,道:“恐怕我帮不了你什么了,舒夫人让我给你带个话,我们的合作终止了,也不会再给你提供任何的资金,简单点说,你已经被我们给甩了!” “你,你……”气火攻心的吴标,又是喷出一大口血,眼冒金星,满耳嗡鸣。 这跑腿的跟着说:“拍卖之后,沈志成,舒文雅跟道怀楠一起去吃的饭,所以,你应该知道,这碎在地上的青花,其实就是沈志成安排的!” “啊……” 吴标一声哀嚎,跟着失去了所有的知觉,等钱发离开的半个小时后,吴标脑出血,一命呜呼了。 在说沈志成,第二天又去了工艺品作坊,把赚来的五千万,都给了邵明海。 老头吃惊的问:“你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沈志成双膝跪地,就磕头。 为什么要拜邵明海为师?沈志成可不是想做假货,而是想知道各种古玩造假的技术,这样他可以进行古玩的鉴别。 因为他也要在古玩的领域,发展自己的天地。 邵明海急忙去扶:“你先起来,我没想过要收徒弟啊!” 沈志成就说:“师父,老实说,您现在岁数这么大了,连个儿女都没有,如果有天你忽然嗝了,您的手艺不就失传了吗?” 给邵明海说的哭笑不得,但话糙理不糙。 老头叹了口气,道:“我就没想着把那缺德的手艺再传下去,就让它在我这代,消失算了!” “为啥啊?” “一个赝品就是一条,甚至是几条命啊!” 他的造假技术,堪称完美,如果不是留一线,几乎没人能够鉴别出真假,就是因为如此,那些花了大价钱买,才知道是赝品的人,十个有七个,不是气到吐血,就是直接气死。 所以,邵明海不想在让这份手艺传下去了。 技艺 邵明海有他的想法以及苦衷,造假这么多年,亲眼看到很多人,瞬间呜呼,老头的心也是肉长的,实在是不想做下去了。 沈志成也有自己的道理,说:“师父,我想学您的手艺,就是为了不让更多的赝品进入古董界,要想学鉴定,首先就得学造假,而且您得知道,我并不缺钱,所以我不可能造假去敛财,吴标只是例外,他本身就不是好人,他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以开心的活着,在说了,师父您也想自己的手艺,得到好的传承不是?” 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终于是把邵明海给说服了。 可正经的拜师,不能这么简单,得摆酒,杀猪,敬祖师爷。 老头翻了翻日历本,第二天就是不错的日子。 置办那些东西还不简单?沈志成一个电话,花依立刻准备。 第二天上午十点,鞭炮齐鸣,鼓声震天,沈志成抖索精神,双手握酒,跪拜祖师爷,二拜邵明海。 在上千人的观看下,一身红缎子马褂的邵明海,大马金刀的坐在祖师爷的画像之下,接过沈志成敬拜的酒,把一个厚厚的红包塞进沈志成的领口,表示着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寓意。 沈志成连磕三头,屋后,礼炮齐鸣,传统乐队奏起了喜庆的调子,拜师礼毕。 今天不仅沈志成所有的手下都来了,还有大批的观光客,还有大批的主播也来了,有的直接进行现场直播。 酒席摆了两百桌,吃饭的家伙都是从酒店直接搬来的。 因为人多,花依直接包了五家酒店,包括厨房,餐具,服务员,甚至连戏班子都有。 场面一直热闹到了傍晚,方才散去。 沈志成对那些老部下说:“你们都坚守自己的那块,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汇报给花依!”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沈志成这才来到邵明海的屋里。 邵明海对拜师礼没什么可说的,特别的满意,对沈志成那更是没有二话,直接从床下的暗阁里,拿出了一本有了年头的古书。 “这是我祖传的花手秘籍,你回去认真看一遍,有不懂的就问我!” “谢谢师父!” 就冲他那五千万的拜师费,老头都不能藏私。 花手秘籍,从造假技术的基础,一直到最高级的实践,包括各种古玩,金属器皿,瓷器,字画,玉器玛瑙的造假精妙技术。 还介绍了从汉代到清朝各个时代的,工艺品,各种名窑的烧制特色,工艺,以及鉴定真伪的技术等等。 沈志成废寝忘食的从头仔细看到尾,边看边记,有实在弄不懂的,就去问邵明海。 眨眼就在这作坊里待了一个礼拜。 每天都是舒文雅给他送换洗的衣服,花依给他送咖啡。 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月后,沈志成终于亲手制作出了一件青花瓶。 还屁颠屁颠的拿去给邵明海看。 结果被邵明海一烟袋给砸的稀碎,破口大骂:“你做的这是啥他娘的玩意?” “青花啊,难道还是矿泉水瓶子啊?” 老头气的胡子都乱颤:“我他娘的这辈子就没见过这种青花瓶,你自己设计的造型吧?” 还真让他说对了,沈志成第一次做瓶子,心想弄个艺术造型好点的,结果却不知道,传世的东西,都有自己固定的特点。 每个时代都有美的鉴赏标准,都有自己的时代潮流,就说这青花,不是你想它是什么样,你就弄什么样? 要严格按照时代的特点,以及当时人对美感的定义来制作,就算你觉得不好看,也不能改变基本的结果。 说完,老头又从床下拿出了一本他亲自手绘的画册。 “这里有每个朝代的器皿,字画,重器的标准造型尺寸的参考,自己给我滚回房间里,仔细的看,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骂就骂了,沈志成根本不在乎,就是打他几下,沈志成都不会说啥。 他现在学的是传世的技术,任何的细微之处,都决定了制造出的器物,能否以假乱真,能否瞒过那些高手专家的眼睛? 又是一个礼拜的刻苦钻研与沉淀融合,沈志成终于掌握了其中的精要,再次的做了一个青花,拿给邵明海看。 老头拿着放大镜,里里外外,仔细鉴看,不放过任何的细微之处,之后,就是上手摸。 瓶口,瓶底,以及落款的手感,包括瓶身之内,最后,还用鼻子闻,用手电照。 最后,邵明海非常满意的点头道:“这次做的很不错,如果这个瓶口再圆润那么一点点,就极其完美了,但是这个瑕疵,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够看的出!” “为什么?”沈志成就想知道邵明海的理由是啥,这也是对他的提点啊。 “你这瓶口与传世的真品相比,差了那么半豪米!” 古代人使用的标尺与现在是不同的,因为技术发展,现在标尺极其的精确,而古代的标尺,因为时代的改变,也会有不同的改变。 所以,古籍上说的尺寸如果用现在的尺寸上,是有误差的。 想要制作出完美的尺寸,就要在制作时进行仔细的计算。 老头还拿出一个尺寸的换算表给了沈志成,跟着说:“这是为师最后可以送你的东西了,回去仔细的研究,但你得记得你曾经说过的,不以造假而敛财,不然为师绝不放过你!” “我记住了师父,我要是想做古董赚钱,去玩真的多好?您有句话说的对,赝品就是再完美,那也是假的,没有那种传世的灵性,做的多了,也没意思了!” 不得不说沈志成是很有天赋的,可看在沈志成离开的背影,邵明海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还是不知道什么叫留一线,也罢,等你有一天明白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头玩了一辈子的假古董,看沈志成的东西时,一眼就看出沈志成根本没有把那线留下。 但邵明海也没有明说,因为留不留那个线,是不可能靠要求,命令的,而完全是自己的性格。 唯有经历了,才能知道一些道理,沈志成还太年轻,还需要在这尘世继续的磨练才行。 尊重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沈志成忙着学艺的同时,文雅阁也重新的装修开业了。 直播平台那边,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发展,沈志成在看到后台的数据时,有点小愤怒。 在传媒公司的办公室里,沈志成很是无奈的看着花依,道:“一个月了,就增加一百多万的用户,你们整天都忙些啥啊?” 花依就说:“沈总,我正要跟您说这个呢,海天又出现了一个直播平台,老板是凌霄汉跟月瑶,他们的平台现在是看视频就送钱,而且还专门从别的城市,高薪聘请了一大批有经验的网红,24小时,轮着番的直播,拉人气!” 跟着,她把一份数据表格放在了沈志成的近前,跟着说:“他们十天的下载量,就突破了七百万,而且还在增加,他们虽然跟我们一样,走的是全国的流量,但是他们的销售方式,还是有很多人捧场的!”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那个二货啊,行了,你先去忙吧!” 走到门口,沈志成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了句:“赌两千,你今天穿的是黑色!” 花依没好脸色看了他一眼,道:“算上第一次,你输给我三千了,都打入我的薪水酬劳里吧!” 办公室的门被重重的关上了,沈志成像个木头似的眨了眨眼。 他觉得自己是时候改变,对黑色的执念了。 拿起电话,拨给月瑶,接通后,却传来凌霄汉的声音,明知道是沈志成打来的,还故意的问了一句:“你找谁?如果是找月瑶的话,她正在洗澡,我可以把电话交给她!” 沈志成却笑了,道:“别装了,就算她真的在洗澡,你以为我会给你看她的机会吗?立刻把电话给月瑶吧,我听你说话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听小鬼子喊的‘牙几给给’!” 他的嘴要是损起来,简直就是天昏地暗,给凌霄汉气的直咬牙。 “月瑶不会跟你说话的,你如果想问我的直播平台,也不用那么费劲,我就可以跟你说!” “你跟我说?好,那我就给你五秒的时间吧,反正你最多能坚持五秒钟!” “去你吗的!”凌霄汉就像失控似的,怒喊道:“沈志成,你他吗给我听好了,我的直播平台,要不弄死你的直播平台,我就随你姓,而且,月瑶总是会嫁给我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说完了?”沈志成随口就问了句。 “怎样?”凌霄汉还是特别的生气。 “我就说你只能坚持五秒钟吧!” 说完,沈志成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是爽了,可凌霄汉气的把电话都给砸了。 月瑶此时推门而入,看到自己被摔碎的电话,愤怒的问道:“你凭什么摔我的电话,凌霄汉,你太过分了,你给我滚出去!” “让我滚?你没病吧?这可是我送给你们的家,要滚也是你们滚!” “好,我走!” 才转身,月瑶的父亲就进门劝道:“女儿,霄汉说的没错,他在外面工作压力那么大,你这未婚妻也要理解他嘛,别动不动的就耍小姐脾气!” 月瑶极其震惊的看着她这赌鬼老爹,道:“我耍脾气?他在窥视我的隐私,还不让我跟任何人接触,你怕他,你留下,我走!” 说罢,她就冲出了房间,母亲月茹正好回家,看到这一幕,真的是心如针扎。 她知道女儿受了莫大的委屈,本想安慰几句,可月瑶却一句话都不说,摔门而去。 凌霄汉满脸怒气的也追了出去,他绝对不能给月瑶去见沈志成的机会。 可人家沈志成已经在楼下了。 连电话都被凌霄汉抢去了,沈志成想都能想到月瑶正在经历什么,就亲自来看看她。 却正看到月瑶哭着跑出楼门,急忙上前把她抱在了怀里,轻声的安慰:“好了,不哭了,委屈你了!” 月瑶紧紧的抱着沈志成,哭道:“志成,你带我离开吧,我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了!” 俩人的亲密举动,被追来的凌霄汉看了个正着。 这家伙就像一头愤怒发狂的野兽,冲上去,一把拽住月瑶的头发,用力的摔倒在地。 连沈志成都没来得及阻止。 凌霄汉更是抡起了拳头,砸向沈志成,却被少年一个穿心腿,踹的四仰八叉的摔在了月瑶的身边。 “连女人你都打,你还是个人吗你?” 沈志成心疼的扶起了月瑶,对着打滚的凌霄汉冷哼了一句:“有种你他吗冲我来,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敢动月瑶一个手指头,我弄死你全家!” 说完,揽着月瑶,就走。 凌霄汉又疼又恨,牙都咬出血了,红着眼睛,低吼了一句:“沈志成,你给老子等着!” 在海天那些名贵的小区里,到处都有沈志成的家。 领着月瑶来到了情~人岛小区的家,先让她住在这里。 只有在沈志成的身边,月瑶才能感觉到那种特别轻松的安全感,以及浓浓的爱意。 先洗了澡,俩人又点了几份外卖,吃饱了肚子,月瑶才开心的笑了。 她决定了,不在回那个家,更不会为了父母再去忍受凌霄汉的变态了。 还对沈志成说:“他本来没钱搞那个直播平台,可我无意中听他打电话,好像是得到了那个财团的投资,志成,凌霄汉是个什么都做的出的变态狂,你一定要小心啊!” “北风吹,战鼓擂,要说变态,我沈志成怕过谁?想跟我玩刺激,你看我刺激不死他!” 把月瑶笑的前仰后合,又趴在了他的怀中,温柔道:“志成,以后我就靠你了,你一定要对我好,不然我就真的没有活着的意思了!” 他对哪个女人都很好,但有些话不能直说。 下午,俩人都在商场里购物,给月瑶买了很多时装,首饰,还买了一部最好的电话。 晚上,沈志成就在情~人岛过的夜,但俩人都是各睡各的房,在月瑶没有准备好之前,沈志成绝对的尊重她。 第二天上午,是文雅阁开业的日子,沈志成现在也是文雅阁的老板之一,这也是为了尊重舒文雅,才这么说的,其实舒文雅更像是服务员,什么都问沈志成。 来了很多的人,大家很是捧场,这时,有个男子,走进文雅阁,笑道:“今儿是开业典礼吗?我来的,还正是时候啊!” 初次鉴定 来人四十多岁,脑上前进帽,鼻下一圈淡胡,眼带笑,脖子长,一身格子西装,显的身材修长。 手里还拎着一个棕色的公文包,标准的休闲打扮,也可以说是标准的古玩收藏家。 沈志成忙着招待别人,舒文雅上前大方得体的问了句:“先生,您想买点什么,今天开业,所有的商品都可以打个八折!” “那么卖东西,是不是也要打折啊?” 古玩店都是有卖有收,舒文雅就笑道:“您想卖什么物件?” 说话,男子拿出了一副字画卷轴,道:“吴道子的燃灯古佛画像!” 声音落地,全场一片震惊,别说是舒文雅了,就连沈志成都一脸的惊愕。 画圣的画,如果是真迹,那是无价之宝,随随便便都能拍个上亿。 因为吴道子本身崇尚佛教,对佛教的人物画像,那价格更是高的惊奇。 在场的都是海天古玩界的老人了,谁都知道这个价值。 舒文雅双手接过了卷轴,准备好了手套,放大镜,才慢慢的打开。 画像宽70公分,长1.5米,画上的那尊古佛,眉开眼笑,却带威严,慈祥惬意,栩栩如生。 而线条婉转有力,每一笔,都充满了大气与岁月的沉淀,积累。 周围的那些老玩家们,不时的发出阵阵的惊叹。 “我能在文雅阁看到吴道子的画,这是我的福气啊!” “我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真迹,无价之宝!” “话说那个玩家是谁啊?怎么在古玩界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啊?” 这时,舒文雅又拿过一个可以挂在头上的显微镜,对画纸,以及每一个线条,都仔细的看了一遍。 坚定古玩,要有绝对的耐心,更要细致,不能忽略任何的角落,那怕只是根草,也要仔细的看。 一般的赝品,都是在这些不容易发觉的细微之处,存在破绽。 同时,还要有满腹的知识,对每一个震惊世界的名家特点,都要有充分的了解,以及分析的经验。 舒文雅虽然在古玩界出入的时间并不长,但她的天赋以及努力,让她掌握了非常深厚的鉴定技术。 因此,她在足足看了二十分钟后,得出的结论是‘真迹’。 现场是一片惊呼,那位男子更是一脸得意的说:“这幅画少说也有数十个专家鉴定过了,无一不说是真迹,今儿个,也是让各位开眼了!” 那些人围在桌子左右,连连称奇,手舞足蹈。 唯独沈志成,解开西装的衣襟,微笑的坐在了男子的身边:“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图远!” “哦,图先生可否说说,这幅画的来历?”先探探他的口气,再说别的。 “祖传的,本身我也是个收藏家,定居在帝都,这些年也玩了不少的好东西!” 这个倒是可以接受,沈志成跟着又问:“那先生为何要卖它啊?” 跟别人不同的是,沈志成没有贪婪,很冷静。 这图远住在帝都,千里迢迢的来到海天,卖吴道子的画?唱戏呢?还是他忽然怀疑人生了? 图远笑道:“我可没说要卖,只是最近我投资了一家古玩商场,手里的东西,根本不够撑场面,就想多收点好的玩件,一直听说这海天是东南地区的古玩汇聚地,我就特意的来看看,果然很让我震撼啊,这里的古玩文化,绝对不次于帝都!” 这家伙说的天花乱坠,弄的周围的老玩家都是一愣一愣的。 唯独沈志成,根本就没把它当话听。 而图远跟着说:“所以,我就想用这吴道子的燃灯古佛图,以物换物,充充我的门面!” 沈志成都笑了,道:“图先生,你可真会开玩笑啊,别说你的古玩商场了,就是大型的拍卖公司,有你这副画,那都是镇山之宝了,就算把这海天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也不够换它的啊!” 大家都觉得沈志成说的有道理。 图远倒是收起笑容,道:“您是不是说,我的东西是假的?老实跟你说,我家祖传了三幅吴道子的真迹,这幅是品相稍微差点的,我的商场有另外两幅就足够撑场面了,你要是说你玩不起,那咱就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这时,舒文雅把一杯香茗放在了桌上,笑道:“图先生别急啊,既然我们是开古玩店的,多少钱的货,我们都收的起,但吴道子的画,那可是无价之宝,谁都会慎重点的不是吗?” “还是这位姑娘会说话,我喜欢听!” 沈志成也不说别的了,亲自来鉴定这幅燃灯古佛图。 当然了,他用的可不是舒文雅那些积累的经验,因为那经不住推敲。 花手秘籍里记载的技术,那才是真正的鉴定手段。 所以,沈志成看的不是那些所谓的画工,笔法,以及传世的时间等等,专门看的是,这幅画的造假痕迹。 果然如沈志成所想,这幅画根本不是真迹,是彻头彻尾的赝品。 根据就是用的墨,花手秘籍曾说,古代的名家,都有自己喜欢的墨宝,而吴道子所处的时代,经济文化十分的强大,文人墨客用的那些墨宝都非常的有讲究。 所谓开卷满天香,留世万年芳,不管经过了多少岁月,那墨香依然清晰。 然而这幅画的墨,闻着也有一股墨香,但是这香味,少了岁月的沉淀,却多了分药草的香气。 这是第一。 之后就是画纸,古代的造纸术与现在造纸术的区别就是,一个是手工制作,一个是机器加工。 故人造纸,把树与植物制成纸浆,然后一层层仔细的刷在沙网之上,自然风干后,在进行刷层,反复数次,直到纸的厚度与硬度完美为止。 现在也有用这种方法造纸的,但跟古人比起来,差的就是纸的细密度。 沈志成用放大镜就看出了这纸,根本就是现在的技术,用显微镜看,甚至都能看出纸的颗粒间,还有缝。 可看到这里的时候,沈志成也是惊讶的很。 因为这幅画的造假手段,跟花手秘籍如出一辙,都能以假乱真,都是难辨真伪。 然而差别,就在那些细微之处的技术,还差着很大的火候啊。 同门 除了沈志成看出的那些差距外,其它的造假技术,与花手秘籍的技术,完全一样。 这就是他震惊的地方。 难道邵明海在这个世上,还有别的徒弟吗? 这时,舒文雅上前问了句:“怎么样?” 沈志成随口就是一句:“赝品!” “啊?” 本来热闹的文雅阁,忽然一片死寂,每个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沈志成。 图远更是惊的,连杯子都摔在了地上。 舒文雅紧张的呼吸急促,面带汗珠的问:“怎么可能是假的?” 不仅是他,屋子里的数十人,包括图远都想知道,这沈志成凭什么说这画是假的? 沈志成也不给图远留面子,就把自己看出的问题,仔细的说了一番。 大家这才明白,原来这幅画,是一个赝品啊。 有那不服的玩家,现场看沈志成说的问题所在,在结合自己的经验,翻来覆去的看过之后,纷纷摇头,这的确是赝品。 那图远就像丢了魂似的,抖着腿,颤着嘴的说:“这,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十几位专家鉴定过,都说是真的,它怎么可能是假的?” 这回就不用沈志成亲自解释了,一个资深的老收藏家就说了:“如果不是小沈的眼力,看到了错误,我们都会认为这是真迹,你也算是老玩家了,知道小沈说的是啥,这幅吴道子的赝品,不值钱!” “不,这不可能!”图远冲到桌前,收起卷轴,跌跌撞撞的冲出了文雅阁,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文雅阁里的这数十个玩家,对沈志成是心服口服,如此难以发现的错误,都被他给看出来了,简直就是古玩坚定方面的天才。 沈志成甩了甩头发,很是装币的说:“一般而已啦,反正没啥难的!” 一片笑声中,那些老玩家立刻开始群发消息,一句话:“海天出现了一幅吴道子燃灯古佛图,有高手看出来了,是赝品,物件的主人四十多岁,大家都把罩子弄明点!” 话说那个图远,还真的走进另一家古玩店,还是这幅吴道子。 图远把卷轴往一位老头面前一放,道:“你就说我这是真的还是赝品!” 老头放下了电话,还真打开看了看,跟着笑道:“拿回去吧,味不对,假的!” 这位鉴定师还看了看,后面的两家,根本看不都不看,还有一家,图远才进门,老板就喊了声:“滚!” 来到僻静之处,图远拿出那幅画,直接撕碎扔进了垃圾桶,跟着笑道:“有点意思啊!” 同时,沈志成专门回到作坊,把鉴定的那幅画说给了邵明海。 邵明海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畜生,居然还活着!” 图远,本来叫邵图远,是邵明海年轻的时候,偶然捡到的一个被丢在路旁的弃儿。 抱回家中,视如己出的养到了十岁,经常看着邵明海干活的图远,对古玩产生了浓厚的爱好。 也是觉得他有点天赋,邵明海就手把手的教他怎么制作古玩。 开始的时候,图远是真做的不错,邵明海也想着,等他大了,就把花手技术传给他。 可邵明海没料到的是,十七岁的图远,就开始不学好了。 在学校整天的打架,还认识了很多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兜里的钱从来就没有够花的时候。 缺钱了,他就偷摸的在作坊里,做假古玩,拿出去卖钱。 因为他得到了部分的真传,做的东西,一般都分辨不出真假,卖了不少的钱。 之后就是吃喝玩乐,没钱了,再去卖,他一个人,就曾经把价值数十万的玉器,给糟蹋到五百块到处都是,而且大部分都弄不明白真假。 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开始坑那些外国的买家。 那段时间,邵明海去看亲戚,不在家,这图远一口气做了二十幅王羲之的字。 其中的三幅以五百七十万的价格,卖给了老外。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这就是天价了。 老外美滋滋的拿着东西,去帝都的拍卖公司,想倒手再赚个天价,结果被鉴定师‘孙义’给打出原形。 这老外当时就急了,带着杀手回到了海天。 当时图远手里的字,已经买的只剩下了两幅,可就在这时,被老外带来的杀手,给打成重伤,要不是他窜得快,估计就死了。 结果那些买了赝品的人,都知道上当了,全部想弄死图远。 邵明海回来后,知道了一切,气的差点爆血管,立刻把这畜生赶出家门,从此再无任何情分。 之后听说他出国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说到这里,邵明海就说:“我的技术,他学了十有五六,并且只会做字画,技术远不如你,可我想的是,这个畜生如今出现在海天,一定是另有所图,如果有机会,你就给我废了他,就当是清理门户了!” “明白了师父,下次再让我见到他,屎我都给他打出来!” 最生气的就是沈志成,同门都坑,还能做人吗? 可从这一天之后,图远再没出现,就像人间蒸发。 几天之后,沈志成,舒文雅,月瑶仨人,正吃饭,研究投资古玩城的时候,月瑶的父亲就来找她,说什么都要让月瑶回去,还说他已经教训过凌霄汉了。 可月瑶却说:“我不会跟你回去的,除非你不再赌钱!” “孩子,我现在也想不玩,可我之前输的,那不等于是白扔了吗?爸爸发誓,只要我把输的都赢回来,我保证不再赌了!” 这样的话,月瑶听的都恶心了。 “那你就别来找我了,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 看着他们在那边吵吵,沈志成也是叹了口气,要想月瑶真的开心,首先就得先解决凌霄汉。 当然,还有他的那个所有主播,整天的煽动大伙卸载沈志成app的直播平台。 那些网红主播,的确有一定的煽动性,可跟真正的明星比起来,她们就是个渣。 沈志成立刻打了几个电话,晚上,十几个娱乐公司的副总,或者总监,汇聚海天市,并且在水晶宫大酒店,与沈志成共进晚餐。 演唱会 在隆重的酒会上,沈志成与这十几位娱乐公司的副总们,连干了数杯红酒。 跟着说:“我要在十天之后,独家赞助一场世界级的演唱会,我希望各位旗下的艺人们,都能够给我这个面子,在演唱会上表演拿手的节目,各位有没有什么问题?” 有一位中年副总,问道:“沈总,您要举办演唱会,我们自然会捧场,不知道您这次想要投资多少呢?” 没钱,啥也干不了,有钱,想让鬼上台嚎几声,都可以办到。 “一个亿!”沈志成毫不犹豫,这震撼的数字对他来说,根本不算啥。 而且这一个亿,只是给那些明星的出场费,其它的,如场地,吃住,人工,设备,宣传等等都不包括在内。 沈志成在娱乐方面的投入,那都是有目共睹的,绝对舍得花钱。 曾经拍摄的几部电影,现在还有口碑,赚了好几个亿。 所有到场的娱乐公司,立刻同意合作,并且马上进行筹备。 酒喝的很是尽兴,之后,还吵着要去夜总会,跟着是洗澡,消遣一整套。 晚上酒店开房的节目,沈志成没有参加,因为月瑶一直都跟在身边,没机会。 第二天,月瑶直播平台就打出了宣传的标语。 ‘由直播平台独家赞助的夏日热情演唱会,于十天之后的海天市体育场隆重举行,届时,国内外著名歌手,同台献唱最新创作,经典回忆,脍炙人口的金歌,月瑶直播平台,全程进行免费超清现场直播,只要你下载app,并且注册成为平台用户,就可以在免费观看演唱会全程,同时,本平台的著名主播,也会登台献唱时下流行音乐,您每点一次红心,就有机会获得一次,与主播见面的机会!’ 这个宣传一出,震惊全城都不算,更是震惊全东南,甚至是全国。 沈志成更是狂砸五千万的宣传资金,全国范围内,全方位的进行宣传。 又拿出两千万,对举办演唱会的场地,进行了最好的装饰,连设备都是进口的。 别人卖门票观看,沈志成的演唱会根本不卖门票,下载app就可以进行抽取,抽到门票的,就可以来现场免费观看演唱会。 还不仅如此,沈志成又与一些超级酒店,签署了战略合作项目,在演唱会举杯的这段时间里,所有参加演出的艺人,都住在指定的酒店里,同时,酒店方面在所有好的位置,粘贴月瑶直播平台的宣传标识。 此时此刻,沈志成就像是在烧钱一般,两个亿的资金,就如此痛快的砸进去了。 但他可不心疼这些,不会花钱,怎么懂得赚钱?赚了钱不去花,别人还赚什么钱?他们不赚钱了,沈志成还赚谁的钱? 沈志成之要往办公室里一坐,立刻就像是进入了战场一般,每两分钟就有人来请示决策。 “沈总,体育场那边说只能开放一半的洗手间!” “那就给他们一半的费用!” “沈总,调音师说设备的不够用,还要多一些!” “那就省着用!” “总裁,有两个明星说酒店的安保不行,有歌迷半夜爬窗户!” “让酒店弄张纸,写上‘摔死活他吗该!’” “沈总,导演说,舞蹈演员不够,让我们多找点姑娘!” “南区夜总会有的是姑娘,她们跳舞比专业舞蹈演员还好看,脱衣服都不收钱!” 最后是花依,很是疲惫的说:“沈总,每个人都在无限加班,而且都不想吃盒饭了!” 沈志成面无表情的说:“那就换成泡面吧,最多每个人加一条火腿肠!” “你咋那么吝啬呢?还有,很多被选上的平台主播,也到海天了,她们说酒店只让她们住普通的房间!” “她们想住总统房也可以,自己添钱吧!” 他是搞演唱会,不是搞慈善晚会,所有的都在花他的钱,能省一分是一分。 而且沈志成最关心的就是凌霄汉的直播平台。 根据花依提供的数据显示,从月瑶平台推出活动宣传开始,凌霄汉的直播平台的流量,就开始减少,最精彩的是,最近这两天,只有不到二十个人注册,之后还有七个人删除了。 他们的主播本来就少,还有十几个比较红点的,纷纷想跳槽到月瑶直播平台。 沈志成很是开心,对着数据笑道:“凌霄汉,你就那点能耐吗?给我来点刺激的啊。 凌霄汉也想,可是无能为力,毕竟他的平台才开始不到一个月,注册的用户还不到一百万。 而且还都是是冲着赚平台的钱注册的,那些主播累到吐血,都收不到几个礼物。 都想赚钱,谁想花钱。 凌霄汉坐在黑漆漆的办公室里,随手点进月瑶直播平台的一个直播间里,那人气,不用刷都两三千人,礼物更是没断过,各种刷。 在说了,人家主播的质量就是高,身材好,长的好不说,才艺更是好。 哪儿像他的那些主播,坐在那儿,就像会点啥似的,只是翻来覆去的一句话:“有礼物给主播刷点礼物,家人们,都给主播往榜上走一走啊!” 凌霄汉气的把电脑都砸了,本来就干不过沈志成,现在人家又弄了个这么大场面的演唱会,他这平台,还发展个屁? 又想到月瑶与沈志成卿卿我我的画面,凌霄汉牙都咬出血了。 演唱会隆重而又顺利的开始了,平台直播的点击数,在演唱会开始的几分钟里,直接突破了1.7亿。 app下载总数,超过了2亿,而且数据一直都在改变。 演唱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已经突破到2.7亿的下载量了。 这次的活动,让全世界都知道了沈志成的直播平台,获得了空前的成功。 看到数据的时候,沈志成哈哈的笑道:“这钱花的,值了!” 当然,演唱会之后,那些下载的app,很有可能被卸载一大半。 沈志成早就想到这点了。 所以,他给平台的设定是,选出五百个嘴皮子比较厉害的主播,用他们的直播间,进行演唱会的直播。 如此,演唱会的几个小时里,这些人对主播也有了一种习惯感,就不可能会轻易的卸载了。 老外 沈志成的计划,获得了空前的成功,不仅狂赚了2.7亿人气,还直接打击了凌霄汉的直播平台,弄的这位凌先生以及他花大价钱雇来的主播们,几乎都快要被遗忘了。 演唱会之后,沈志成又砸了三千万资金,雇佣了大批的水军,在每个应用商店,各种攻击凌霄汉直播app。 短短的几天而已,凌霄汉的平台就像霜打的茄子,彻底的蔫了,趴都趴不起来。 此时的凌霄汉,胡子拉碴,蓬头垢面,整天在办公室里喝酒,骂沈志成,就像疯了似的。 可谁都知道,就算他把人沈志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可折磨的还是他自己。 沈志成也没有在成功的喜悦中闲着,利用这段闲暇的时间,做了一批完全没有任何瑕疵,比真品还要真的古玩,放在了文雅阁。 一是为了撑场面,其次他也想探探这古玩市场的水,到底有多深? 这一天,两个外国男子,走进了文雅阁,先把名片递给了沈志成。 ‘艾格拉斯,帝都国际工艺品拍卖公司,总顾问!’ 沈志成抬眼,这位中年人看上去还算是面善,金发黑眼,尖鼻尖下巴,就是嘴唇特别薄,跟雷公嘴差不多。 “有何贵干?” 说话时,沈志成随手把名片甩在了桌面上,因为他就看不惯这些赚龙国钱的死老外。 艾格拉斯很有城府,并且用很清晰的普通话说:“我久闻沈先生大名,今天特来拜访,我可以看看您的收藏吗?” “能看明白你就看呗,我可没空跟你介绍,我这正团p呢!”说话,沈志成继续王者游戏。 俩老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到的,都是一些不怎么值钱的小物件,艾格拉斯摇头叹息道:“看来我们这次来海天,看不到什么好的玩意了!” 另一个老外就说:“还说这文雅阁有好东西,真是不知所谓,艾格拉斯先生,龙国人就喜欢说大话,我们还是回去吧,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艾格拉斯没意见,可沈志成就有意见了,起身道:“你个死老外,说谁不知所谓?” “就说你们这些人不知所谓,艾格拉斯先生能来这里,是给你们面子,可我们却看不到任何好东西,都说海天是江南最大的古玩文化聚集地,我看也不过如此!” 沈志成是真的急了,这俩死老外,是真打了鸡血啊,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开开眼。 “你想看好东西是吧?行,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绝世珍品,来吧!” 说话,沈志成就往后院走去,俩老外也跟着过来。 这后院本来是文雅阁的厨房跟餐厅,以及会客室,装修的时候,改成了豪华的展览室。也是为了有个地方,摆那些赝品。 俩老外拿着放大镜,先来到了一副字画面前,仔细的看了半天,那艾格拉斯就惊吼了一句:“我的天,这居然是‘文徵明’的楷书真迹?” 沈志成眼角扫了扫艾格拉斯那因激动而变形的表情,心想:‘我就说你看不明白吧!’ 艾格拉斯跟着又看向了旁边的一个,五彩斑斓,有半个篮球大的青花瓷碗,更是惊呼道:“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难道这是元成化的瓷器?” 瓷碗之上,用几位考究的色彩,勾勒出了一幅鲤鱼戏水图,无论是色彩的应用,还是做工,完美的展示了元成化潮流的艺术造诣。 曾经一个巴掌大的斗鸡碗就卖了好几个亿,这个有半个篮球大的瓷碗,更是极其的罕见。 本以为是赝品,可艾格拉斯看了足足一个小时后,手抖的,连放大镜都掉地摔稀碎。 这家伙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连喊带叫。 沈志成立刻出言阻止:“我说你看就看呗,喊什么啊?知道的我这是古玩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杀猪呢!” 艾格拉斯就算捂着嘴也要继续的看下去,即便是汗流浃背,头发都炸起了,也要在这充满了历史感的世界里,继续的畅游下去。 能够看到这么多的绝世真品,何止是三生有幸,简直就是十辈子都修不来的机缘。 中午,舒文雅下楼叫沈志成吃饭的时候,那艾格拉斯还在不知疲倦的看呢。 一直到了下午四点,古玩市场的商店都开始拉卷帘门,准备下班了,这艾格拉斯还没有放弃的意思。 沈志成就说了句:“我说您这都看一天了,不累吗?歇会吧你!” “不,不累,就是看一辈子都不累,这些都是奇迹!” 说着话,艾格拉斯忽然反应过来,他已经在这里看了一天了,人家也要下班啊,这才急忙起身说了句:“哦,实在是对不起,沈老板,我可以请你吃晚饭吗?” “好啊,之后你还得安排洗澡按摩啊!” 海天繁华商业区的老厨匠饭店的豪华包厢里,艾格拉斯连敬沈志成好几杯,跟着才说:“您的那些收藏,堪称绝世珍品,不知道沈先生,是只想收藏,还是有意出售?” 沈志成笑了句:“你都说了,这些都是绝世的珍藏,真正传世的东西,我的全部身家,你觉得我会卖吗?” 如果说卖,这老外肯定会推荐他的拍卖公司,沈志成不可能让那些赝品去拍卖公司的,并不是怕被鉴定出是赝品。 目前来说,得到花手秘籍,以及邵明海真传的沈志成,做出的东西只要不留线,即便是国际最先进的鉴定设备,都鉴定不出真假。 而是沈志成答应过邵明海,不会用赝品去敛财,这是其一。 之后就是不想这些所谓的绝世珍品,干扰真正的传世之宝,也不想弄的世界收藏界因为这些赝品,而产生风暴。 艾格拉斯知道个屁,跟着说:“沈先生,我个人非常喜欢那个元成化的鱼戏水碗,我愿意出7亿龙币的价格购买它!” 元成化的真品传世极其稀有,几年之前的在大型拍卖公司拍出的元成化瓷器,几乎都是天价,最少都是1个多亿。 而这个鱼戏水,器型如此完美,保存如此完整,毫无瑕疵的真品元成化,7亿龙币的价格,以现在来说,也不算高了。 关键是这物件的收藏,以及对元成化那段独特的,艺术品历史潮流,的研究价值,几乎就是无价的。 可沈志成却摇了摇头:“不卖!” 以物换物 本来是想用这些赝品,钓那个图远出现的,却钓到了俩不知所谓的死老外,就要买那个假的元成化大汤碗。 要是想卖的话,沈志成也不可能都放在密室中。 原因还有一点,这些东西,如果没人能够鉴定出是假的,国家是绝对不会让你卖的。 毕竟这些都是国家级的东西,传世量极其的稀少,沈志成能不知道这些吗? 但艾格拉斯就像着了魔似的,恳求道:“沈先生,我知道7亿龙币的价格,与它实际的价格,相差很多,但这已经是我的所有了,就请沈先生成全我吧!” 看他那可怜样,沈志成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就说了句:“卖是不可能卖的,但是以物换物还是可以考虑的!” 东西就是做的再完美,也是赝品,可如果能换来真的传世真品,那比卖钱可好多了。 艾格拉斯有些为难,他手里的确有点好东西,可远不值7亿那么多,而且沈志成年轻老滑的,肯定不可能给他什么价格的空间。 但为了得到那个元成化,艾格拉斯还是点头说:“好,我今天就回去把我所有的珍藏都拿来,明天下午,我就送到文雅阁!” 沈志成也没说别的,吃了饭,就回情·人岛了。 在楼下,就看到月瑶跟他父亲正吵的厉害。 还是那句话,月瑶的父亲又去赌钱,结果这次输的更是彻底。 沈志成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拳怼在了他的肩膀上,怒吼道:“你说你为什么还要去赌?你曾经跟我们指天指地的说过,你不再赌了,为了你,我耗费了上亿龙币,月瑶更是差点掉进火坑,你跟我说,你到底还想不想活?” 这天明双手捂脸,一个中年人,却哭了起来。 其实一切都是凌霄汉搞的鬼,本来天明都不赌了,他亲口答应沈志成的,可有一次,凌霄汉说招待几个客户,要小玩几把,让他去做个陪衬。 后面的就不用说了,越玩越大,什么誓言,什么决定都忘了。 凌霄汉给他拿了近一千万,还鼓励他一直赌下去。 直到现在,沈志成才明白,为什么月瑶的父母忽然反对他们在一起了。 就是因为凌霄汉的控制。 而且沈志成很清楚,凌霄汉拿不出一千万那么多的资金,就是输了再给他,输了再给他。 现在江家才对天明有点好感,如果让他们知道他又赌钱,连月瑶的母亲月茹都别想拦着。 这就是沈志成头疼的地方,在帝都江家待着多好,为什么要回海天? 江月茹现在也是里外为难,昨天还跟江年月打电话,说在海天都很好,可实际呢? 说一千道一万,最该死的就是凌霄汉。 既然他这么急着去死,沈志成决定,成全他。 从认识月瑶开始,这个凌霄汉就专门从中作梗,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般,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去搞月瑶的父亲,这就是找死。 沈志成跟着对天明说:“您老今天晚上跟伯母回帝都,这卡你们拿着!” 说罢,沈志成塞给了他一个一千万龙币的卡。 可天明却为难的对沈志成说,如果他离开海天,而且不把月瑶带回那畜生的身边,凌霄汉就会把他赌钱这茬,让江家知道。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投鼠忌器。 沈志成气的牙根都痒痒,低吼了一句:“这些你别管了,我来办!” 其实沈志成也知道,他们回海天,也是不想承受江家的压力。 虽然江家接受了他们,可毕竟是大家族,规矩甚多,还不如在海天活的轻松。 而且他们的亲戚好友啥的,都在海天周边,这就是生活的根基,感情的牵绊。 可现在不离开也不行,当天晚上,月瑶的父母就坐班机回帝都去了。 送他们离开后,月瑶紧紧的握着沈志成的胳膊,低声道:“亲爱的,如果凌霄汉把我爸爸赌钱的事传出去,让江家的人知道怎么办?” “他没机会,我要是再让他蹦跶下去,我就不姓沈,他奶奶个拖鞋的!” 想要弄死凌霄汉也不是很难,沈志成打算自己亲自去做。 他可不想直接动手杀人,那种辣眼睛的活,他可不想干,也不能干,但是让凌霄汉自己去死的话,还是可以的。 第二天在文雅阁,沈志成摸着舒文雅的长发,低声道:“妖女,还不快快给爷笑一个!” 舒文雅风情万种的挖了他一眼,笑道:“你敢叫我妖女?你信不信我把你逐出师门!” 现在沈志成在古玩这块的实力,比舒文雅高出了不是一点半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问舒文雅的棒槌了。 而且在心境上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以前如果有人出七亿买赝品,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卖掉,可现在,就好像看穿了红尘似的。 沈志成笑道:“我怕你到时候想我想出精神病,我多心疼啊是不是?” “别说好听的了,是不是有什么要我帮忙啊?”舒文雅这点都看不出来的话,还玩什么古董啊? “我要知道凌霄汉所有的合作伙伴,资金的来源!” 沈志成忽然收起笑容,目光里全是杀气。 舒文雅款摆蛮腰,依在了那古色的圆桌上,媚然一笑:“又是为了月瑶?你已经为她做的够多了,难道那帝都的江家,还弄不死个凌霄汉?需要你来动手?你这上门女婿,做的还真认真啊!” “你不知道,凌霄汉现在诱惑月瑶的父亲赌钱,以此胁迫月瑶的父亲,如果我不出手,月瑶,还有她的母亲在江家,就别想待下去,这茬我一定得管!” 舒文雅在没说话,但她的心里,还是很难受的,如果沈志成能这么关心她,该多好? 中午的时候,那艾格拉斯准时的来到了文雅阁,身后的工人把两个足有两米见方的箱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 箱子打开,里面什么都有。 小到玉器玛瑙,大一点的还有花瓶瓷灌,另一个箱子里装的,都是卷轴字画。 “沈先生,这些是我多年的心血收藏,您抬眼看看吧!” 沈志成随手拿起一个清乾隆年间的花瓶,一上手,就知道是真品,值个几千万没啥问题。 跟着又拿出了一个,玉雕的鲤鱼跃龙门造型的摆件。 发现真迹 艾格拉斯,想着给自己的东西抬高点价格,就说:“这是宋代的温玉,存世特别的稀有,这是我去年在拍卖公司,花了150w竞拍来的!” 沈志成无奈的看了看他,说了句:“你可真他吗有钱,花150w买块玻璃砖!” “啊?你说什么?” 艾格拉斯立刻震惊的看向了那物件,他的助手就说:“你到底会不会看?这块玉是经过很多专家鉴定的,不然怎么可能摆在拍卖公司卖?你凭什么说它是假的?” 沈志成微微一笑,拿来了放大镜,贴着玉器的边缘部分给他们边看边说:“宋代的温玉,在切割上极其的考究,而且在切割之后,会进行数次的手工打磨,因为在那个时代,这种玉器摆件,只会是有钱人家用的起,所以在做工方面,很是仔细!” 俩人弯着脖子,跟着放大镜仔细的看,可却看不出任何的问题,那打磨的不是很工整吗? “看上去很是工整,可是你们知道吗?但凡雕刻玉器的名家,极其的在意细微之处,切割完毕之后,必定会有锯齿留下,雕刻师会对这些细微的锯齿进行微雕,看上去好像很是工整,可仔细看,那些细微的锯齿都会被雕刻成花纹等图,再看看你这个,哪儿有锯齿?比他吗尺子切的都直,分明就是用现在的切割技术切的!” 说的俩老外,直梗脖子,这脸被打的,火辣辣的疼。 可助理还不服,说:“那它也是块玉,怎么说是玻璃砖?难道那些玩了几十年古玩的专家,连玉跟玻璃砖都分不清吗?” “这话让你说的,多么的无知可笑,你还活了这么多年呢,你能分的清外面那些女的,哪个是人妖,哪个是真正的女人?” 助理无话可说了,沈志成继续说这块玉,它是由一种极其稀有的矿物质,混上玉粉,经过加工制成的。 这种造假的手段,也算是有一定实力的人才能做的出来。 如果不是得到了邵明海与花手秘籍的精髓与真传,沈志成根本不可能看的出来是假的。 尤其是这玉石里面的玉髓,看上去像是自然形成的,可实际上,那是玉粉与那种叫晶石的矿物质,在添加彩釉,制作出来的。 沈志成看到了那些玉髓里,极其细微的发光颗粒,基本就知道这是怎么做的了。 说到这里,那助理再也不说话了。 如果当时在添加一些软化粉,以及树脂,那就完美了,但这些,沈志成就不能说了。 艾格拉斯接过那块玉器,随手就扔到了一边。 古玩就是如此,说他是真的,价值连城,如果是赝品,那就是垃圾,看着都恶心。 两箱子的东西,几乎大部分都是假的,尤其是那些字画,就没有一个是真的。 但是其中的一幅宋曹的字,看上去还有点意思。 那艾格拉斯都有点恍惚了,这可是他手里最后的一件希望了,如果再是假的,他就准备去自杀了。 “沈先生,这是我几年前在一个收藏家的手里,以两千七百万的价格买来的,如果别的都是假的,那么这个一定是真的,至少有五十个书法鉴定大家,一致的认为,这是真品!” 当然了,沈志成也认为这是真品,而且还是图远那个畜生的真品。 这幅字,不仅纸不对,墨不对,甚至连一些细微之处的顿笔都不对。 花手秘籍几乎记录了世界历史上,所有的书画名家的特点,这些资料,只有花手秘籍上可以看到,因为那可是经过了几代人的经验积累与探索,才有的,世面上的那些的鉴定经验,虽然有点用处,可却无法看到这些传世物件真正的精髓。 看到这里,沈志成就笑着问了句:“这幅字,你买了多久了?别藏着掖着,我让你说,就是给你个面子!” “这是上个月买的,但我的确是花了两千七百万!”艾格拉斯的压力极其的沉重,尤其是看沈志成的目光时,腿都在颤抖。 “卖你这幅字的那个收藏家,你还能见到他吗?” “当然了,他就住在帝都,叫图远,是个老收藏家了,那么这幅字!” “还可以,是真迹!” 沈志成在这块,是看破没有说破。 如果说是假的,艾格拉斯必定会让图远知道,到时候,这货一藏起来,他还怎么清理门户? 艾格拉斯只能是有点轻松,所有真东西加起来,都不到一个亿,距离七个亿,差的实在是太多了。 沈志成都不说以物换物的话了,直接说:“艾格拉斯先生,您的这几样真品,有卖的想法吗?我可以收购!” “我怎么能卖它们,我想,我想要那件元成化啊!”艾格拉斯都要哭了。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那件元成化。 于是,沈志成就笑道:“其实你的执念,我很理解!” 一句话,艾格拉斯的眼泪,哗的一声就滚出了眼眶。 二十年之前,他在金陵博物馆第一次看到了一件元成化,当时就被那浓郁的历史厚重感,神秘的文化传承,以及那岁月的沧桑与艺术思想的气息,给深深的迷住了,从此不可自拔的爱上了龙国的古玩文化。 为此,他把家都移民到了龙国,把所有的财富都投入到了古玩世界中,被坑了无数次的他,依然痴迷那传世的情感与神秘。 想想自己对元成化的痴迷,感情就是一阵的萧瑟,再也忍不住,就爆发了。 沈志成跟着说:“这样吧,最近几天,我会去帝都搞个古玩店,到时候,家也会搬到帝都,你如果喜欢那个元成化,可以随时来看,如何?” “真的吗?那太好了,沈先生,你的古玩店,可以算我一份吗?全部由我来投资都可以,你有住的地方吗?你想在什么位置开古玩店?我手里在古玩区有两个很不错位置,如果你喜欢,送给你了!” “您能冷静点吗?”这老外就像疯了似的,沈志成无奈的说:“如果你想合作也可以,这个等我到了帝都再说,当然了,你也可以帮我准备准备,我还是很感谢你的!” 帝都发展 与艾格拉斯做好了约定,那边舒文雅动用人气,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 这人叫曹楠,是凌霄汉重金聘请的平台技术工程师。 舒文雅能提供的只有这些了,可对沈志成来说,足够用了。 曹楠并不是海天人,为了赚钱来到海天,可现在平台的发展很叫人难受,加上孤独与寂寞,这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直都很喜欢往南区的发廊里钻。 他的习惯是,爽过之后,还得去酒吧喝一杯。 沈志成就在他每天都去的酒吧,见到了这位工程师。 废话不用多说,沈志成直截了当的,对一脸莫名的曹楠说:“我有个赚钱的活给你,保证让你在未来两年内,每天去十次发廊,每晚在酒吧狂欢都花不完!” “你他吗是谁啊?喝多了吧?”曹楠还挺有脾气,而且莫名其妙。 “我叫沈志成,听过吧!” 曹楠一愣,跟着就是一脸的惊愕:“原来是沈总,我还真不知道是您,失礼了!” “失什么都可以,别失去赚钱的机会,有意思的话跟我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说,这里太闹了!” 换不换地方,曹楠都一百个愿意合作,沈志成先给了他二十万的好处,如果任务完成的好,还有三十万的酬劳。 第二天下午,宿醉的凌霄汉,还在睡梦中,就被助理的电话叫醒了。 “凌总,你立刻看新闻!” 当凌霄汉看打开网页,点开新闻时,整个人是目瞪口呆,更是吓的魂飞魄散。 新闻标题:‘凌霄汉直播平台,窃取注册用户隐私……’ 等他再想打开直播平台的时候,提示‘该应用已被关闭……’ 还未等他考虑清楚,为何会如此的时候,投资者的电话打进,非常愤怒的对他说:“凌霄汉,这次我帮不了你了,而且我更不可能为了你,毁了我其它的投资,我只能把你的赌场扔出去了!” 电话切断,凌霄汉已经是六神无主了。 这时,楼下忽然有数十人大声的喊:“凌霄汉,你这个畜生,你该死!” 凌霄汉站在窗前往下一看,那些人喊着他窃取隐私,要杀了他。 吓的他只穿个内衣,就爬上了楼顶。 宿醉,加上内心的仇恨,以及慌乱的思绪,此时的凌霄汉挥舞着手臂,大声的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他仿佛看到了身后,都是要杀死他的人,忽然都变成了沈志成,又忽然变成了魔鬼。 跌跌撞撞的冲到楼边,可在他的眼里,前面就是可以让他避开这些魔鬼的道路。 于是他义无反顾的纵身跳下。 凌霄汉自杀死了,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人出现,更没有任何的喊声,因为他疯了,仿佛身边都是魔鬼。 沈志成叫人把剩下的报酬,给准备离开海天的曹楠送了过去。 舒文雅对站在窗前,面无表情的沈志成问道:“这回,你又赢了!” “那是因为谁都不想输!” 在情~人岛家里的月瑶,看到新闻后,毫不在乎的关掉了电视,跟着给沈志成打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这是绝对值得庆祝的。 沈志成还把他在海天所有的亲信都叫到了饭店,对他们说:“我过几天去帝都忙一阵,海天的生意就交给各位了,有问题直接汇报给花依!” 月瑶是肯定要跟在沈志成身边的,舒文雅也做了决定,跟沈志成一起去帝都,她的身份,以及舒家的那些仇敌,只是她自己,根本招呼不过来。 两天之后,沈志成一行人走出帝都国际机场。 江家人来了好几个,还说要请沈志成回家吃饭。 这是不能拒绝的,毕竟江家对他一直不错,还把江家的一些功夫传给了他,最主要的是,都把他当作月瑶的老公来看了,那不就等于是回自己家一样吗? 至于舒文雅,只能是自己去酒店住了。 晚饭之后,江年月跟沈志成练了几圈拳脚,很是满意,跟着说:“凌霄汉那块做的不错,你不仅维护了江家的面子,还解决了那个混蛋,我替月茹谢谢你!” 沈志成立刻就明白了,江年月一定是知道月瑶父亲赌钱这茬了,好在老头并不糊涂,知道是凌霄汉从中作梗。 “都是自己家的活,谁干不是干,反正那畜生是自杀!” 给江年月弄的哭笑不得,跟着说:“这次来帝都,如果没什么活,来家族帮我吧,最近家族的酒店,娱乐业都发展的不是很得劲,你跟月瑶就接手吧!” “先让月瑶干吧,我这边还有点别的要忙,过了这段,我在去帮她!” 老头也不为难沈志成,就说了句:“有需要,直接让月瑶给你安排,都是自己家人,没外话!” 其实沈志成心里挂着舒文雅,来帝都就把人家丢在酒店里,实在说不过去。 第二天上午,沈志成就来到酒店,进屋就闻到了满屋的香气,舒文雅才洗了澡。 那如露水一般娇艳的美,如百花绽放的香,直接缠绕住了他那脆弱的灵魂。 舒文雅妩媚的微笑,就像充满了魔力的牵拽,撩动着少年混乱的思绪。 沈志成只有一句话给自己:“啥也别说了,勇敢的上吧!” 俩人在酒店待了一整天,吃了饭,沈志成也在酒店过的夜,第二天才去见艾格拉斯。 这艾格拉斯是帝都国际艺术品拍卖公司的老板之一,算是很有实力的老外,不然也不可能住的起十几间屋子组成的四合院啊。 院子里到处都种着花,门廊柱子,都雕刻着花纹,传统而又典雅。 一个穿着旗袍,很是热情的外国金发美女,招呼着:“您就是沈先生吧,我是艾格拉斯的女儿,我叫格蕾丝,很高兴认识你!” 这格蕾丝也就二十岁出头,身材简直是爆炸一般的好,脸颊更是完美端庄,不仅有西方美女的狂野,也有那种高贵的气质美,尤其是那满头的波浪金发,简单的扎在脑后,慵懒而又性感,神秘而又高雅。 沈志成抽了抽鼻子,还好没出血。 舒文雅只是笑而不语。 这时,正屋里传来了一嗓子:“艾格拉斯先生,您的价给的有点低了吧!” 礼物 格蕾丝请沈志成,舒文雅进入正屋,本来还面无表情,甚至有点不耐烦的艾格拉斯立刻笑逐颜开的起身,道:“欢迎你,沈先生,我一直都在等你的到来!” 旁边那个五十多岁,眼歪嘴斜,长相极为阴沉的男子,还吃惊的看了看沈志成。 能让艾格拉斯如此客气的人,可不多。 沈志成笑了句:“前天就来了,昨天在酒店混了一天,要不我早就过来了!” 说话的时呗?” 艾格拉斯有些不耐烦候,沈志成眼角扫了扫屋子里的摆设。不愧是喜欢古玩的人,这七十多平米的正屋里,到处都是古玩字画,连喝水的杯子都是仿的元青花。 虽然大部分都是工艺品,其次就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物件,可也体现出了艾格拉斯对龙国文化的崇拜与喜爱。 落坐之后,格蕾丝立刻叫下人送上了两杯香茗。 那老头可就有点不客气的说:“艾格拉斯先生,您不对啊,我这坐半天了,说的口干舌燥,连个水珠都没见到,人家这说两句话,就是好喝的端上来了,我差你这杯喝的的说:“陈先生,我今天有贵客,改天我们在说您的这个物件吧!” 沈志成的目光也落在了红木桌上,一个巴掌大,翠色嫣然的瓷碗上。 造型不错,应该是清代早期的物件,不过色彩上就有点太浅了,一看就是假的。 这时,老陈就说:“得,您有贵客,那我这洗子,您就给句痛快话,要还是不要?咱别改天,我知道你这门硬,不好来!” 艾格拉斯很为难的说:“我只能给你五万块,如果你想卖就留下!” 怪不得都愿意把假货卖给老外,这些人的眼睛是真瞎啊,那个破洗子,就算是真的,也卖不上几万,那老头觉得五万还低。 “我也一口价吧,七万您留下!” 很明显,艾格拉斯很犹豫要不要买,格蕾丝眼睛一眨,就说:“爹地,为什么不让沈先生给您出个主意呢?” 这老外一拍额头,急忙说:“我怎么没有想到,天底下最厉害的鉴定师,就在我的家里,沈先生,您帮我上上眼,看看这洗子,值不值七万块?” 说话,艾格拉斯就要把那个物件拿给沈志成。 老陈抬手一摁,道:“我的东西能随便给人看吗?什么鉴定师?我怎么没听过?这帝都古玩界的鉴定师,在我陈海这里,都是有面子存着的,这位小伙子,能看的准吗?懂规矩吗?” 沈志成愁眉苦脸的看着他,苦笑了一句:“艾格拉斯,你到底要被人坑多少次才能有记性?这洗子一看就是假的,还七万?七十给我都嫌贵!” 老外跟老陈,一个震惊瞠目,一个愤怒瞪眼 “小伙子,你今儿不把我这洗子说假了,我跟你拼命,古玩界打听去,我陈海的华福阁什么时候走过一件假货,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啊!” 陈海气的都蹦起来了,那脸色,就像抹了泥似的。 沈志成随口说了句:“这洗子的釉色分明是在仿制的时候,烧的火候有点过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用的地窑烧的吧,而且是放在了最下面烧,上面的东西拿走,才拿它,所以,那地火的余温,把这釉色给烧糊了,真正的明末清初的洗子,不管是官窑还是别的,烧出的釉色,温和自然,翠中有白,你这是什么他吗玩意?还七万?” “你,你……” 陈海又瘫软的摔在了椅子上,脸皮都被沈志成给怼穿了,还装什么币啊? 几句话就把物件的仿制过程说的又透又准。 艾格拉斯再次拿起洗子,按照沈志成说的仔细的看了一番,跟着很是愤怒对陈海说:“陈老板,你居然敢用假东西来蒙我,我现在最想知道你以前卖给我的东西,是不是都是假的?” 陈海急忙解释:“没,那,那些都,都应该是真的,艾格拉斯先生,我是真不知道这东西是假的,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卖主问明白!” 拿起洗子,头也不回,一溜小跑,窜出了四合院。 他招惹不起艾格拉斯,因为在这帝都的古玩界,但凡是外国的买家,都会问艾格拉斯的意见,招惹了艾格拉斯,就不想卖出一件东西给老外。 对沈志成一番感谢后,艾格拉斯立刻带着沈志成二人来到了帝都古玩汇聚地,最繁华地段的两间足有上千平米,上下两层的店铺前。 没什么可说的,沈志成绝对满意,虽然艾格拉斯就是不说价格,但沈志成自己也知道,这两间门面,少说也值几千万。 而且看的出来,原来这里做买卖的,应该是才搬走,艾格拉斯专门给沈志成准备的。 确定沈志成喜欢,满意,艾格拉斯直接一句:“这地儿,从现在开始属于你了,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好了!” 这礼物有点重,可沈志成还是接受了,因为他知道,艾格拉斯以后求他的地方,多了去了,这店面就当是酬劳了。 接手了店面,沈志成与舒文雅亲自设计的装修风格,立刻开始进行装修。 俩人都很喜欢这种有劲一起用,一起辛苦的感觉。 这天中午,月瑶打了个电话给沈志成,江家旗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因为环境卫生不合格,现在被传的,几乎都没有什么客人了,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志成说:“别怕,有我呢,等会我就过去,但你别跟任何人说,我自己看!” 先去商场买了身西装,又买了个普通的公文包夹着,沈志成先来到了这家名为海岛风情的酒店前台,开了个豪华房,住了进去。 房间装修的很不错,浪漫,奢华,时尚,然而正如月瑶说的那样,这酒店的卫生实在是不怎么样,床单有泥不说,连洗手间的毛巾都有股臭味。 沈志成立刻给前台打电话,道:“我花五百多块钱,住的地方就像猪圈一样,能不能叫人来把房间给我整理整理?” 前台还算客气的说:“好的先生,我立刻安排清洁工给您打扫!” 可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任何清洁工来。 出手 沈志成等了一个多小时,连个鬼影子都没来,这服务的速度,也是没谁了,还五星级酒店,连外面的小旅馆都比这里好。 电话也不用打了,直接去找楼层经理。 “这酒店的清洁工难道都罢工了吗?我等了一个小时都没人来整理房间,搞什么啊?” “实在对不起!”楼层经理很是为难的说:“清洁工都不干了,我们正在从别的酒店调人来,给你造成的不便,我们会在您的花费中,以打折的方式给您找平!” 沈志成眨了眨眼,还真让他给猜对了,可他就想知道为什么会如此。 楼层经理无奈的说:“简单点说,家族内讧,这酒店是江家的产业,一直都是江远发在管理的,可江家忽然叫直系的江月瑶接手所有的酒店管理,江远发心有不甘,就玩了这么一手,给我们这些打工的,都弄的为难!” 原来如此,江远发是江年月的一个远房的侄子,一直都在家族里混,但沈志成可不了解这个人,月瑶更是不了解。 别的也不用说了,沈志成立刻给月瑶打了个电话,月瑶听闻,就要回家跟江年月说。 沈志成急忙阻止了她,道:“你能不能冷静点,你现在可是总裁,怎么还像个小破孩似的呢?在外面受气,回家撒野,你就不明白老头子为啥让你管酒店吗?” 月瑶怎么可能想那么多?就问了句:“为啥啊?” “你可真是那啥大,却没脑,那江远发是江年月的侄子,老头子就是不满意他的工作,也不能直说啊,所以就让你来干这里外不是人的活,你就是跟老头子说了,他也不会放个屁的!” 这点心眼如果能够瞒住沈志成,他还混什么啊? 现在只能是自己解决那个江远发了。 月瑶女流之辈,让她直播圈钱,可以,弄这些家族内讧,还得是沈志成动手。 帝都的夜晚很是热闹,更是繁华,灯红酒醉,人来送往,处处精彩,层层欢乐。 沈志成单约江远发,在帝都海鲜阁,请他吃饭。 江远发还带着俩保镖,趾高气昂的坐在了沈志成的对面,开口就装币:“你就是月瑶的那个男友?还他吗请我吃饭,草!” 都是中年人,可这江远发看上去,就像是活不起了似的,满脸的怨气,骂骂咧咧,就像全世界他最委屈一样。 沈志成面带微笑,道:“咱开门见山,论辈分我还得叫你一声叔,你做的不对啊,那可是自己家的买卖,你怎么能那么干?你对得起老头子吗?” 其实沈志成自己都知道,说这些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全都是废话。 可废话也得说,这叫先礼后兵,江远发如果不听劝,弄死他都有理由了。 人生在世,都是套路,沈志成更是套路王。 江远发果然冷哼一声道:“别跟我提什么自己人?谁把我当自己人了,我给江家干了这么久,好处我是一点没捞到,结果还让个小丫头坐了我的位置,他江年月无情,就别怪我无义,咱们就弄,看谁先死?我江远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我要是不把他江家搞臭,我都是你养的!” 说到这里,沈志成微笑的起身,拿起酒瓶,来到江远发的身前,道:“叔,您消气,我知道您委屈,要不我也不能请你吃这个饭啊!” 那江远发还觉得自己挺了不起呢,可下一秒钟,沈志成拿的那个酒瓶子,就在他那好像扁铲一样的脑袋上,砸的粉碎。 在江远发的惨叫中,那鲜血就像是盛开的血花一样,哗哗的散在了他狰狞的脸上。 身后的俩保镖,才要动手,沈志成手握瓶嘴一指:“滚!” “哎!” 俩保镖掉头就跑出包厢,他们可不想被沈志成给打成残废。 跟着,沈志成把江远发一脚踹倒在地,骂道:“我他吗是不是给你点脸了,我今天打你不是为了江家,就是为了我媳妇月瑶,你他吗给我听好了,现在月瑶是江家所有酒店的总裁,你他吗在玩这些见不得人的把戏,我就让你在医院躺一辈子,听没听见!” 江远发捂着脑袋,怒目而视,心有千般的怒气,嘴里只能说:“听见了!” 沈志成早就看出这货是口服心不服,手一挥,瓶嘴直接插进大腿根,疼的江远发杀猪一样的鬼叫,满地打滚。 更被少年一脚踩住脖子,继续问道:“我问你,听没听见?” “听,听见了,真听见了!” 此时此刻,江远发眼里终于蒙上了恐惧,连舌头都打卷了,是真的怕了。 沈志成是打人不眨眼啊,出手就见血,愤怒归愤怒,怕也是真怕啊。 现在他的回答,总算是让沈志成满意了。 解决了这货,沈志成还得把酒店的形象再搞上去。 反正没有花钱不能搞定的东西。 除了继续招聘清洁工之外,沈志成专门约艾格拉斯吃饭,还把那个元成化用布包着,拿到了饭店。 艾格拉斯看到那尊元成化,就像见到了祖宗似的,这个喜欢劲,连饭都不吃了。 沈志成就说:“放在你那儿吧,过些天我的古玩店开业,你再给我送来!”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不是做梦吧?” 对艾格拉斯来说,元成化是无价之宝,可对沈志成来说,赝品一个,价值27块五而已。 “你喜欢就拿去玩几天,咱俩谁跟谁?而且我有个忙想请你帮帮!” 听了沈志成的话,艾格拉斯以为沈志成需要资金呢,直接拿出支票,毫不犹豫的问:“你需要多少资金,几个亿我还是有的!” 老实说,沈志成对老外没什么好感,可这艾格拉斯还真有点特别,虽然说他是冲着元成化,可能够如此真心实意,还是很难得。 “您误会了,资金我有,是我的未婚妻,包了几个五星级的酒店,最近的发展有点慢,我想请你跟你的那些外国的好友啥的说说,多多的给那几个酒店捧捧场!” 艾格拉斯笑了,道:“这有什么问题,包在我的身上了!” 走地龙 沈志成的方法是完全正确的,艾格拉斯认识的那些外国有钱人,那可多了去了。 而且这老艾也是真给沈志成玩活,见到个认识的外国人,就介绍酒店,几天的时间而已,原本冷清的酒店,忽然就热闹起来了。 那些老外住哪儿都是住,还不如把这面子给艾格拉斯呢,在买古玩的时候,艾格拉斯也能回报他们更多。 江年月听了手下的汇报后,乐的摇头晃脑。 “不错,做的很好,小沈这孩子,有魄力,有胆识,有手段,月瑶是真有福气啊!” 管家也跟着说:“是的,江先生,我也觉得这姑爷是真心的不错,但夜总会那边,是不是也交给他?” “那还用说吗?月瑶是我一脉单传,以后江家的生意都靠她了,小沈是她的男人,在江家的生意上,还是他掌舵,就让他放手去干吧!” 沈志成与舒文雅设计装修的文雅阁,已经完工了,正商量着怎么开业的时候,艾格拉斯很是慌乱的冲进文雅阁,哭丧着脸说:“那件元成化,丢了!” 丢了就丢了呗,也不值钱。 可沈志成还得装出一副着急的模样,大喊一声:“啊?” 跟着就要倒。 舒文雅忍着笑扶住了他,还得配合他,着急的说:“老沈,老沈,你别急啊!” 艾格拉斯也来扶,道:“都怪我,沈先生,我一定会把它找回来的!” 一个小时后,几个人来到了四合院,一直在门口着急等待的格蕾丝,急忙把几个人请进四合院。 昨天晚上睡觉前,艾格拉斯还看到半夜,早上醒了,本想再去看看,结果,东西就不见了。 沈志成屋里屋外仔细的看了看,尤其是地面,门窗,是一点痕迹都没有,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 舒文雅就说:“难道是鬼吗?居然连个脚印都没有?” 鬼是不可能有的,再说了,要真的是鬼,也不能来偷个赝品啊,弄回去一看是假的,鬼都得气死。 这时,舒文雅就看了艾格拉斯一眼,又对沈志成说:“会不会是关起门拿的?” 沈志成明白这话,但是这没有理由。 如果真的是艾格拉斯想把这东西吞了,他也不可能跟沈志成说,离开龙国,销声匿迹就可以了。 在说了,艾格拉斯的感情,眼神,没有丝毫的伪装,元成化就像他的灵魂,丢了,他比沈志成还心疼,就凭这点,也不可能是他。 既然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沈志成的目光就看向了屋顶。 拿来了梯子,沈志成亲自爬了上去仔细的一看,那贼果然是从屋顶上下来的。 虽然是偷,可他的身手绝对是一流的。 功夫里说的轻功就是这个,虽然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御空而行,可飞檐走壁还是可以办到的。 就像这个贼,完全是用脚尖在房瓦上行走,如此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到了屋檐这,一腿倒挂房顶柱,打开窗户,再用某些特殊的家伙,把元成化给拽出来。 仔细的看窗户,还有几颗印记,像是绳子。 看到这里,沈志成心里就有数了。 但他也没跟艾格拉斯说别的,走之前就说了句:“别难过,我一定让那个贼,怎么拿走的,就怎么送回来!” 当晚,沈志成就去接月瑶,俩人买了点小吃,又打了二斤烧刀子,回到江家大院,专门在后花园,跟江年月喝了几盅。 江年月夹了块肥肠,吃的那个香啊,就喜欢吃这东西,管他什么高血压,高血脂。 烧刀子一杯二两,老头直接两杯,手一抹腮帮子,大呼过瘾。 跟着才说:“帝都有那种轻功的人,我还真知道一位,他的外号叫‘走地龙’,大名我不知道,师承何人,也没人晓得,早年间,这走地龙经常偷小鬼子的东西,很得民心,可他二十年之前,就已经金盆洗手了,能是他干的吗?” 沈志成就说:“能不能谁都说不准,技不压身,您老都快七十了,蹦起来,不也跟窜天猴似的吗?在说了,他自己跳不起来,难道还没徒弟吗?我得去会会这人!” 第二天中午,沈志成按照江年月给的地址,来到了走地龙的住处,也是个四合院,安静,大气。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管家打开大门,问了句:“你找谁?” “我久闻走地龙老先生大名,今天特地来拜访!” “什么走地龙?没这人!” 说罢,大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这就能阻止沈志成吗?说走地龙轻功好,他沈志成跳的也不低啊? 三米五的围墙,脚一蹬,腰一挺就上去了,正落在那管家的面前。 “哎呦喂,你居然在我们家撒野,还跳墙,你当这是公园呢?来人啊,给我打!” 管家一声吼,后院跑出六七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说话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一个老者的咳嗽声在正屋响起,跟着说了句:“吵什么?打扰我午睡!” 管家就说:“老爷,有个小伙子门不走,跳墙进,还挑衅我,正叫人把他轰出去!” 屋子里的老头,拄着红木拐棍,踱步来到院中。 沈志成抬眼看,老头虽然年过古稀,腿脚不便,可精神头十足,白发白眉,脸上却干净的很,虽瘦却有神,眼围皱纹,却目光如电。 “晚辈沈志成,给走地龙师父见礼了!” 老头却冷哼一声:“走地龙?你从哪儿听来的?” “江湖传闻,满是佳话,就是想看看走地龙师父的风采,您之前出门,下楼梯的那招踩空腿,果然是名不虚传,真是让我开眼了!” 沈志成的观察力,苍蝇在他面前飘过,都能看出是公是母。 走地龙虽然年纪大,可功夫还是有的,别看拄着拐棍,腿上的那点说道,沈志成看的清清楚楚。 连老头自己都没想到,这少年的眼睛这般的毒,那点细微的特点,都能看的出来,当即笑道:“好眼力,屋里坐吧!” 香茗一杯,话声渐起,沈志成也不废话,客气了几句跟着就说:“今天来拜访您老人家,还是为了一件古玩啊!” 假的就得砸 听了沈志成的话,走地龙是勃然大怒。 “我走地龙早在几十年之前,就已经金盆洗手,不问江湖了,你这话里话外,就是在说我偷了你的元成化?” “我可没说是您偷得,但是你的徒弟们,那可就不好说了!” 沈志成的话还没有说完,走地龙喊来管家,直接就是一句:“送客!” 也不用多说没用的了,沈志成起身走到门口,却还是扔了句:“您也是老江湖,规矩您都懂,我的那件元成化价值几个亿,而且还是在一位很有影响力的外国人手上丢的,我来跟您说,是想给大家都留个面子,您老保重啊!” 等沈志成离开,走地龙也想了半天,他也是个古玩迷,知道元成化的价值。 立刻吩咐了管家一句:“把小高子给我喊回来!” 沈志成可没走远,一直都在四合院不远处等着。 一个小时后,果然有个身材消瘦,贼眉鼠眼,三十多岁的男子,被管家请进四合院。 就想听听他们说什么,沈志成转到后院,又是翻墙而入,蹑手蹑脚的来到正屋房后,耳贴窗,听了起来。 “师父,您找我?” 走地龙跟着问了句:“帝都丢了件价值连城的宝贝,是不是你干的?” 高杰说:“师父,我现在是正经工作,怎么还能干那个偷鸡摸狗的活?在说了,我都不认识什么元成化!” 听到这里,沈志成跟走地龙几乎同时闪了目光。 “畜生,你给我跪下!” 老头把拐棍用力的怼在地面上,高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还在狡辩道:“师父,真不是我干的!” “我都没说是元成化,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老实跟你说,那古玩的主人已经来过了,绝对不是好惹的主,那件元成化,你怎么拿的就给我怎么送回去,否则我就门规罚你!” 高杰有气无力的说:“师父,那件元成化已经不在我的手里了!” 原来是华福阁的陈海,几天前去艾格拉斯家送一幅字画,正好看到艾格拉斯跟几个外国的古玩专家,在欣赏那件元成化。 他也跟着凑热闹,上去看了几眼,本以为是赝品,可却是货真价实的真品。 这混蛋见财起意,而且他还知道,元成化是国家级的文物,就算是丢了,艾格拉斯也说不出去。 于是他就找到了高杰,来了个夜偷元成化。 得手之后,陈海给了高杰五十万的辛苦费,还说,等元成化出手之后,再给他十分之一的好处。 听到这里,气的走地龙,一拐棍砸在了高杰的头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那高杰捂着脑袋,委屈的喊着:“师父,你打我干什么?咱们可是盗门,干的就是飞檐走壁的营生,我有什么错?” “你没错,错的是我,当初我就不该收你这个畜生为徒!”走地龙气的都要哭了,跟着骂:“你可知,那元成化价值几个亿,宝物的主人是放在那外国人家里把玩的,你知道那外国人是谁啊?他是帝都国际工艺品拍卖公司的老板之一,你这个畜生,你想气死我啊!” 后面的话,沈志成就不想听了,就是气死那走地龙也是活该。 可话说回来,高杰做的,也不算是错,本身就是盗门出身,学的技艺也是以盗为主。 要怪就怪陈海那个老不死的,居然打起他的主意了。 还好那件东西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损失可就大了。 回到艾格拉斯的四合院,沈志成也没解释那么多,就让老艾带着他来到了陈海的华福阁。 店面弄的不错,好东西也不少,伙计还很勤快的请二人里边坐。 正在后院跟几个专门走私古玩的男子,研究怎么出手那件元成化的陈海,听伙计说,艾格拉斯跟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少年来了,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不见就有鬼了,陈海整理了一番,微笑着抱拳而出:“艾格拉斯先生,您可是稀客啊,今儿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走动,想买点什么吗?” 艾格拉斯面无表情的说:“我才不会买你的东西,你这里卖的都是假货,赝品!” 外面来往的人群,都站下脚步看热闹。 沈志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人越多越好。 陈海把脸一甩:“艾格拉斯先生,您这么说话可就没意思了,古玩这东西,真真假假,买卖之中,你情我愿,看准了,我赚不了你几个子,看走眼,我也不可能说我这屋子里都是假货,这叫规矩,懂吗?” 沈志成哈哈一笑,陈海就有点心虚。 先不说后院的那件宝贝,就说他那双眼睛,简直就是火眼金睛,看古玩是一看一个准。 艾格拉斯今天把他领来,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沈志成随手拿起了一个清乾隆年间的官窑多彩瓷瓶,就问陈海:“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 问的好! 陈海能说是假的吗?只要他把这话说出去,华福阁立码就臭了。 沈志成就是明摆着让他难受啊。 “你说这是真的假的?”陈海回答的也妙,让他自己说。 可沈志成却起身对店外的那些看热闹的游客,以及周围古玩店的同行们说了句:“这家古玩店的老板好,让客人自己说真假,原来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哄笑声中,陈海的老脸就像是被涂了一层红色似的,急忙说:“你说的这是废话,我这古玩店里,就没有假货,这个当然也是真的!” “那如果是假的怎么办?” “你,你说咋办就咋办!” 沈志成冷哼一声:“不是咋办,是砸着办,如果是假的,就砸了它,如何?” 外面就有人喊了:“说的对,赝品就得砸,陈老板,你说对不?” 陈海知道外面那些看热闹的同行,都是那些恨不得他死的人,可话已经说到这了,他还能说啥? 但是也不能让他说砸就砸啊,陈海就低声对艾格拉斯说:“艾格拉斯先生,我这里也不全是假货,也有几样真东西,如果您 真的也砸 艾格拉斯根本就不想听他说废话,要不是沈志成说给某些人留面子,他早就叫人弄死这个陈海了。 “陈老板,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的信任感,如果你的古玩店有真货,今天我就全买走,如果没有,我的鉴定师会把所有的赝品都砸掉,小沈,你可以开始了!” 沈志成答应了一声,就对一脸哭丧似的陈海说:“首先,这个多彩瓷瓶就是个假的,你居然还标价买一百五十万,真正的官窑多彩瓶,有这么大的耳朵吗?” 还未等陈海说话,沈志成把那花瓶扔在地上,摔的稀碎。 陈海都要哭了,沈志成鉴定古玩,就是一语中要害,外面有的是行家在听,也在看,他陈海就是想说真的都不行。 沈志成又拿起了一幅字,说:“清,归庄的行草,标价二百七十万,可惜是假的,别的我就不说了,让外面的老玩家们看看!” 来到门口,沈志成指着那幅1.5米长的字,说:“大伙都知道,归庄善行草,诗词,可你们看看这字,难道是胳膊有毛病的人写的吗?行草的真髓呢?归庄的大气磅礴呢?” 人群里有人笑道:“这一看就是假货!” 沈志成二话不说,直接撕成碎片。 转身又拿起一个明万历的青花坛,又来到了门口:“我就说一样,你如果想造假,你也认真点啊,这青花纹,你都画的粘在一起了,各位看看,是不是?” 还真有人掏出放大镜,仔细的看了看那细微的瑕疵,当即就笑出声了:“我说陈老板,你这是真把大伙当笨蛋看了,这么明显的造假,你也拿出来摆着?” 陈海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到裤裆里去了。 ‘啪’的一声脆响,那坛子也砸了。 沈志成才想继续,陈海就急了,跳脚喊道:“等等,你不是说我没真东西吗?我给你拿一样看!” 时间不大,伙计搬出来了一个高17厘米,直径21厘米的汉代三足青铜鼎。 陈海趾高气昂的说:“这是我的镇店之宝,你有种再说他是假的?” 沈志成看了一眼,就笑道:“赝品!” 那陈海边笑,边请外面懂青铜器的行家,进店观看,到底是真是假。 几位老鉴定师,迈步入内,围着圆鼎,仔细鉴看,连闻带摸,一致认为是真的。 “小兔崽子,这回你还说什么?你连看都不看几眼,就说是假的,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火眼金睛啊?我这尊圆鼎,能闪瞎你的狗眼,不是说我这没真货吗?现在你还说什么?” 沈志成等他装完币,才满脸无奈的说:“各位前辈,我真的不是要打各位的脸,但这话说到这了,我就多说几句!” 几位老行家纷纷表示:“小伙子,但说无妨,古玩鉴定靠的就是眼力,没有先后,更没有尊卑,谁说的对,就听谁的!” “那好,我就说几句,这圆鼎的器型没问题,三足的造型也是汉代的没错,声如暮沉,色融沧桑都很好,但是各位都知道,鼎起源于商,当时的锻造技术,并不完善,到了汉代,对于鼎的锻造,那可讲究多了,不仅具有美观,还有技术层次在里面!” 沈志成说话时,大家都纷纷点头,表示赞成。 可接下来,少年就开始打脸这些人了。 “别的不说了,就说这鼎腹的花纹,汉代的青铜器雕刻技术,非常的细致,完美,精益求精,细致精刻,这个鼎的花纹看上去,摸上去都很不错,但是,这花纹雕刻的厚度,高了,而且高的有点无法接受了,青铜器的造假手段,都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做旧,做色,难辨真伪,唯独这技艺,永远都复制不出来!” 他这么一说,几个老鉴定师,立刻拿起放大镜,围了一圈看那个鼎,连陈海都跟着看了起来,这件东西,可是他花了170万的价格,从别人手里买来的。 沈志成首先指着几个花纹的拐角,说:“看到了吧,那几条细微的浅痕,看着那是自然形成的,可其实,那是打磨时因为技术不到位,磨的深了,你们仔细看,那痕迹的边缘不是擦出来的,而是磨出来的,因为青铜器花纹拐角的打磨是最耗费时间,精力的,现在的造假技术,根本没有古人的技艺精湛……” 跟着,沈志成又指出了几处错误。 这些都是花手秘籍上记载的经验,本来是用于造假,可现在已经成为沈志成在这古玩聚集地,扬名立万的依靠跟资本了。 就几位鉴定师而言,沈志成说的这些,他们根本看不出来,此时此刻,对沈志成,那是绝对的信服。 即便是被打了脸,可是却学到了经验,以后在鉴定青铜器的时候,不就知道看什么了吗? 然而,那陈海却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管他能不能接受,沈志成把那青铜器,用力的砸在地面之上,还使劲的踹了几脚。 一百七十万,就被这几脚给踩没了。 沈志成今天来,就是砸这华福阁的。 青铜器之后,又是花瓶,又是字画,连摔带砸,连踢带踹,噼噼啪啪,哐哐当当。 陈海就像是那被揍的泼妇一样,坐地捶腿,哭爹喊娘:“别砸了,别砸了……” 别说是假的了,连真的都砸。 每个看热闹的人,都记住这少年鉴定师的名字了。 沈志成,只要是他砸的东西,都是假的。 后面的几个走私客,也都坐不住了,这陈海手里就没真品啊,那眼前的元成化,还能确定是真的吗? 这可是价值几亿的交易啊,如果也让这姓陈的坑了怎么办? 几个人一商量:“撤!” 此时的华福阁已经是一片狼藉,货架上,再没一件古玩,墙上,再无一幅字画。 沈志成贴在已经丢魂失魄的陈海耳边,低声的说:“那件元成化是我的,怎么拿的就给我怎么送回去,要不我让你在这古玩城混不下去!” “啊?” 陈海听了这话,是睚眦欲裂,更是吓的魂不附体。 沈志成不想听他废话,起身对正爽的很的艾格拉斯说:“老艾,回家吃饭了,今儿晚上,有人给咱送礼物!” 加入盗门 在古玩行也里混,沈志成深知一点,装币装差不多就可以了,做人留情面,是没错的。 砸陈海的古玩店,一是要扬名立万,而是提醒陈海明白为啥砸他的店。 给走地龙留面子,不仅是因为人家岁数大了,脸挂不住,更是因为走地龙是盗门的扛把子,给人家弄的挂不住脸,以后整天叫徒弟去偷你,看你难受不? 所以,沈志成对艾格拉斯说:“老艾,我们龙国人的感情是深沉的,是涵养的,我们更喜欢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去表达自己,你想成为龙国人,就要明白这点!” 黑暗中的艾格拉斯,顿悟似的看着沈志成,低声道:“这么说,那个贼也会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把宝贝送回来吗?” 沈志成把偏屋的窗帘轻轻的拉开一点,看了看月色下,寂静无声的院子,低声道:“你就看着吧!” 话音才落,屋顶就响起了极其细微的‘咔嚓’声,一个屈腰弓身的黑影,就像一只在夜晚游荡的黑猫一样,出现在了那幽明的月色下。 黑影如同之前一样,倒挂在屋檐上,伸手从背包里抽出那件元成化,打开窗户,绳子一甩,无声无息的把物件放在原位,脚后跟一用力,整个人飘在屋顶,几个起落,消失的无影无踪。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干净,迅速,敏捷,身手很是了得,高杰的这身功夫少说也得练个十几年。 俩人回到正屋,沈志成一眼就能看出那件元成化就是他做的。 艾格拉斯兴奋的手舞足蹈:“小沈,你说的真对,怎么拿走的,就怎么给我送回来了,你真是神人也!” 沈志成摆了摆手:“一般一般,拉屎也得擦屁股,现在东西回来了,继续的放在你这吧,这回你可得看好了,再丢可就找不回来了!” 老艾是发自内心的感动,道:“小沈,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是这么的信任我,谢谢你!” “别说没用的了,赶紧弄点啥吃的去,饿了!” 这就是沈志成的性格,你跟我真心实意,我对你肝脑涂地,你跟我虚情假意,我保证让你淡碎一地。 就像那位走地龙,虽然岁数大,可不糊涂,知大义,第二天中午,沈志成拎了几瓶好酒,又弄俩红冠子大公鸡,再次拍响了四合院的大门。 管家门缝里伸头,直接就是一句:“有种你再翻墙,我电死你!” 沈志成举起酒跟鸡,道:“一只给闻老爷子,一只孝敬您!” “这还差不多,老爷说了,您来了,就请您进,跟我来吧!” 怎么说,也混了只鸡,管家忽然觉得沈志成还不错,有眼力价。 站在院中看花的走地龙,中气十足的说:“中午是要炖鸡?” “还有烧刀子,闻师父,今天不提昨天过,我就想跟您喝两盅,听您说说当年的威风!” 沈志成就会说话,几句就哄的走地龙是眉开眼笑,精神烁烁,把当年自己的经历,像说评书似的,一集接着一集。 说到精彩的时候,沈志成是拍桌喊好,大喊过瘾。说到难过处,更是荡气回肠,沈志成也是眼泪汪汪。 走地龙身出盗门,年轻时招惹了不少的仇家,妻子跟孩子都被仇家给杀死,直到现在,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只有一个徒弟,高杰。 说起这个高杰,还是有那么几个优点的,比如孝顺,听话,也很义气,不然那元成化怎么可能摆回老艾的家。 俩人又聊到了轻功,跟盗门的一些手段,听的沈志成眼睛都不眨,当场按照那走地龙说的,还比划了几招。 走地龙嘴说还可以,可心里极其的震惊。 沈志成的骨骼天生就带着一股子软韧劲,极其适合练轻功,盗术。 随便比划那几下,放在普通人身上,少说也得练几个月。 就算是高杰,也得个把月才能弄出点模样来。 走地龙也不免心里叹息,如果他的盗术能够传承给沈志成,那就好了。 可盗门在别人眼里,那就是贼窝,好人没爱学这个的。 沈志成还真想学,可他还怕走地龙不教,也就没说,俩人还就卡在这了。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沈志成说要找个安静的地儿练功,把江家在郊区的一个山庄给哄到了手。 反正那山庄也不赚钱,几乎就是半开门模式,沈志成把所有服务员啥的都给打发走,随后就开始着手弄烧窑。 文雅阁就快开门营业了,得有点镇场子的东西,不能太好,也不能太次,值个几十万的物件就可以。 除此,他只要有时间就往走地龙的四合院跑,不是送点吃的,就是送点喝的,只要一去,一待就是一整天。 沈志成聪明,走地龙不说话的时候,他就问:“师父,昨儿个你给我演示的那手‘袖里藏花’是不是我这么弄的?” 他只要一问,走地龙立刻就开始教,连高杰都看不下去了,就说:“师父,您就收志成当关门弟子得了,你俩这整天眉来眼去的,累不累?” 走地龙就怒哼了一句:“咱们是盗门,你以为谁都愿意学这些偷鸡摸狗,跳墙挖地的手艺呢?” 先探探沈志成的口气,看看他到底愿不愿意学这门手艺? 沈志成连想都没有想,直接说:“一百桌拜师宴,够不够?” 走地龙哈哈的笑了,痛快,高兴。 一桌拜师宴就够了,这是盗门,还能鞭炮齐鸣,满世界喊贼窝又添新贼了? 盗门有盗门的规矩,拜天拜地,拜祖师爷,拜师父,拜师哥。 祖师爷像前,沈志成脱掉上衣,走地龙拿藤条,腰打一道,挺起腰板做人,盗富不盗穷,盗商不盗娼。 肩打一条,尊师重道,守门规,听师命,不可欺师灭祖,同门相残,要肩扛苦,扛痛楚,扛得盗门千年荣辱。 头打一番,盗亦有道,不可以技欺人,不可欺善怕恶,头顶天,脚踩地,盗门之道藏心底。 沈志成一头磕在地上,正色凛然,道:“师父,弟子记在心里了!” 盗门绝学 盗门除了轻功之外,就是盗技。 走地龙不藏私,把毕生积累的经验,技法,手把手地教给沈志成。 沈志成也是用心学,加上天赋异禀,过目不忘,举一反三,一个月的时间,连高杰都甘拜下风,尤其是盗技,更是出神入化,面对面跟你说句话,兜里的一切都不见了。 这一天,走地龙早早的就把沈志成给叫醒,带他来到后院,很是严肃的说:“你现在是盗门中人,之前学的都是皮毛,今天为师就教给你个看家的本领,也是我盗门的绝学,移花接木!” 沈志成就像孙悟空听闻七十二变似的,兴奋道:“师父,快教我!” 移花接木是盗门最高的不传之秘,只传直系,可走地龙没有后人,也是觉得沈志成是个人才,就决定把这门技术传给他。 什么叫移花接木?五米外,你就能盗得一个人的所有财物。 老头亲自演示,三米外一朵花,老头就看了一眼,不到一秒,就到手上了,那花茎连动都没动,就像变戏法似的。 看的沈志成愣了半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走地龙伸出右手,扔掉手中花,仔细让沈志成看。 原来有五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的丝线,不用的时候,在戒指里,用的时候,用极其灵巧的手法控制。 “这叫天韧丝,也叫扯不断,是盗门祖上,用野生火蚕丝制作,现在已经做不出这种东西了,我盗门也只剩这一副,今天为师就把它传给你了!” 沈志成接过那枚造型精美的玛瑙戒指,内心感慨,叩谢恩师。 他是研究古玩的,一看着戒指少说也有个一二百年了,而且还是盗门的传内不传外的至宝。 走地龙能舍得给他,分明就是已经决定,把盗门一脉也交给了他。 这是信任,更是恩情,沈志成得记着,得感恩。 各种控制的精妙与技能,走地龙全都传授给了沈志成,能练到什么程度,就看他自己的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沈志成门都没出,任何约会都推掉,潜心研究移花接木的技巧,反复的练习那隔空取物的手段。 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月后,沈志成的移花接木,练的出神入化,拿管家做实验,把老头给糟蹋的,都要哭了。 人见不到,身上的东西‘咔咔’地不见。 给走地龙炖的鸡汤,才送到门口,忽然听见头上一声鸟叫,就抬头看了那么一眼,鸡汤就不见了,最叫管家崩溃的是,鸡汤不仅不见了,还被换成了石头。 这就是移花接木的精髓,能够在刹那间,连拿带换。 看着容易,沈志成付出极大的辛苦才练到这个程度。 就说换这个鸡汤,首先要计算它的重量,还要观察管家是怎么拿的?跟着还要找到一块跟鸡汤重量完全相同的石头,差也不能超过几克。 换的时候,汤不能洒出半滴,更不能让管家觉察出汤碗已经离手,整个过程要在零点几秒内完成。 所以,管家直接崩溃了,站门口就喊:“干他娘的什么啊?你偷我鸡汤……” 屋子里的走地龙,从未如此开心的,哈哈笑了起来。 至于轻功,可不是那种脚蹬地,呼啦就上天了,而是在弹跳力,控制身体气息方面的训练。 沈志成本来就有功夫在身,加上他那逆天的筋骨,十米高的大树,眨眼就能窜上去。 五米高的屋顶,一个蹬步上墙,手一扒屋檐,就上去了,而且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为了练这个,走地龙特别在后院的地上,扔了密密麻麻数百个三角钉,让沈志成光着脚,把三角钉下的大米,用脚趾一粒一粒的夹出来。 沈志成的脚底现在都是伤疤,其中的苦乐酸甜,只有他自己知道。 连高杰看了,都忍不住的感叹:“也就他能坚持的住!” 两个月后,沈志成终于把走地龙一身的能耐,都学到了手,荣耀地出师了。 这段时间的工作也压了一大堆,最主要的,就是文雅阁的开业。 做的古玩,也都摆进了文雅阁,剩下的就是庆典啥的了。 人还是得请点,怎么也得赚个人气。 除了师父邵明海之外,还有艾格拉斯,月瑶,以及古玩市场里的几位老名望。 鞭炮一响,红布一揭,花彩一剪,喜庆又热烈。 艾格拉斯带了十几个国外的买家,专门来捧场。 开门做买卖,图的不就是有买有卖吗?那些老外对店里的古玩,是爱不释手,连连赞叹,直接掏钱购买。 邵明海也把那些古玩简单的看了一遍,心里知道都是赝品,可也没说啥。 毕竟这些都不是什么真正天价的东西,沈志成弄这些,也只是为了撑场面,不用计较。 就在这时,有两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步入店中,其中一个随手拿起了一个明万历的瓷碗,仔细的看了一会,之后就离开了。 沈志成也没说话,只是眼神蒙了一层笑意。 古玩店,看的就是古玩,那几个古玩市场的老名望,鉴定师,对沈志成摆出的这些物件,是赞不绝口,在他们看来,都是极其完美的真品。 用一位老先生的话说:“现在这古玩市场,谁家没点假货,可今儿这文雅阁,真的是让我没话说,一色的真品,不容易,难得,难得啊!” 他们这么一说,那几个老外买家,更是无所顾忌了,连看都不看了,喜欢的直接就让舒文雅包起来,一上午的营业额,差点就过千万。 舒文雅看着聚宝盆里的现金,支票,笑的合不拢嘴。 人家做买卖,都有本钱,可他们呢,完全就等于是无本的买卖,简直就是暴利。 这时,之前的俩中年人又折返入店,依然是看那个万历碗,其中一个的目光根本不在碗上,一直是贼眉鼠眼,鬼鬼祟祟地盯着忙着给一个老外接手清彩瓶的舒文雅。 沈志成一边跟师父聊天,一边也看着他们。 就在这时,看碗的那个,就喊了句:“有伙计吗?这碗是怎么卖的?” 文雅阁的东西,都不标价,因为价格都按行价走,玩古玩的都知道,可这人直接问价,沈志成就笑了。 新的任务 沈志成亲自服务他们俩,笑问道:“两位是想买,还是就看看?” 眼角有皱纹的男子,很不客气的说:“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看好了才买,这可是古玩!” 说的好像自己真会点门道似的,沈志成就说:“那二位看的如何啊?” “真的谈不上,最多就是工艺品而已,我就觉的把它摆在办公桌上,还可以!”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那边才说完都是真品,怎么就有假货了? 难道是有高人看出什么了? 沈志成没有丝毫的在意,哈哈一笑:“你们怎么知道它就是赝品?” 贼眼男跟着说:“你甭管我们怎么看出来的,你这就是个赝品,我们玩古玩这么多年了,难道还看不出这是啥?” “那我可要请教请教二位高人了,正好这屋里都是古玩行家,也让大家都学点经验!” 早就看出这俩货,根本不懂古玩,连拿碗的手势都不对。 真正的古玩行家,都知道规矩,拿这种小件的瓷器,是一指上,两指下,要有范,更是对卖家的尊重,这俩货的姿势,跟吃饭似的。 皱纹男随手把碗放在了架上,跟着说:“是不是赝品不用我们说,你自己不知道是真是假吗?你这老板不实在,我们不买了!” 沈志成可不能让他们走,反而说了句:“您二位稍留步,是真是假,你我说的不算,在场的有这古玩市场的高级鉴定师,让他们看看再说如何?” 俩人似乎很有底气,完全同意沈志成的意见,请那几位专家级别的鉴定师看看。 几个老头,拿起那瓷碗,仔细的看了一番,很是奇怪的说:“我们几个可以很确定,就算是在玉帝老子面前,我们都可以很明确的说,这是真品!” 那俩正在窃喜的男子,脸上的表情,忽然凝固住了。 真品?怎么可能? 皱纹男一把拿起物件,仔细的看了看,是大惊失色,放下碗,就说:“是真品,是我们看走眼了,对不起,对不起!” 还想走?怎么可能,沈志成直接就是一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二位身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碗吧,不如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 冷汗顺着这俩货的额头哗哗的往下淌,早就吓的魂不附体了。 是他们亲手把那个瓷碗给换成假的,可恐怖的是,他们这俩高手居然在毫无察觉的前提下,假的又被换成了真的? 他们这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了,没吓死就不错了。 沈志成从他们第一次进门,就觉得这俩人不正常,第二次回来的时候,就是要以假换真。 假的就在他们的公文包里,他们前面才换过来,沈志成就用移花接木的手段,又给换了回来。 这其中的手法,极其的迅速,精准,无声无息。 时间更是把握的恰到好处,就在那贼眼男说话,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脸上时,沈志成已经完成了探包取物,换碗的全过程。 半天没说话的皱纹男,呼吸越来越急促,那贼眼男都准备好撒腿开窜了。 还是皱纹男,抱拳一礼:“鸟归家,不睁眼,掉食不掉名!” 盗门行话,意思是说,我们是路过的,想发点小财,没想到招惹到了高人,现在被看穿了,还希望沈志成能给留个面子。 别人听不懂,沈志成能听不懂? 虽然他们是盗门的分支,可也算是盗门中人,沈志成就说:“名不见经传,当打头,根子深,一条路,把子拐,黑天打灯笼,好走!” 这意思就是说,瞎了你们的眼,敢在我盗门这发财,我是盗门的扛把子,以后别在我的地盘搞三搞四,眼睛擦干净点,滚吧。 俩人再次抱拳,转身就离开了。 老艾上前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沈志成低声在他耳边说:“叫你的助理跟着他们!” 艾格拉斯立刻对助理说了句:“汉森,跟着他们!” 一个小时后,助理来到了庆典宴会的饭店,在沈志成与艾格拉斯的耳边低声说:“他们去了晚微居!” 沈志成猜的果然没错,那俩人就是图远派来探水的。 既然如此,那就开战好了,反正一定是得清理门户。 晚上,正跟江年月品香茗,聊江湖时,沈家的秘密电话打进。 沈志成到无人处接听,是家主的特别命令。 “志成,你在海天的发展,非常的好,给家族创造了利益,现在海天那边所有的生意,由家族接手,你现在的任务,要成为帝都第一富豪,控制所有古玩,娱乐等地下产业,并购江家实业,扶持舒文雅上位!” 电话切断,沈志成直接就是一句:“哎呦我草,你们这是拿我当枪使啊!” 每道命令都如山压顶,最难接受的就是,他在海天奋斗出的成绩,沈家说拿就拿走。 看来他到任何时候,都是沈家的一份子,就像家族其它精英一样,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奋斗。 其它的任务都好说,可沈家要他吞并江家,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江家在帝都存在这么多年,实力深不可测,再说了,人家凭什么让你吞啊,在月瑶这就说不过去吧。 现在摆在沈志成眼前的就是,要么干,要么不干,貌似没别的选择。 可沈志成却有别的想法。 ‘老子可以干,却不是按照你们的意思干,老子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干,我看谁能管的着,你爹个七十五码大拖鞋的!’ 没用的先不想,沈志成趁着夜深人静,就来到了晚微居的外墙外。 一个躬身跳跃,脚尖再一点墙头,人就到了四合院的正屋顶上。 院子挺大,十多间房,部分开着灯,不时的还有几个保镖样的人,进进出出。 正屋后面那间最大的屋子,应该就是图远的卧房了,而他旁边的那间,应该就是他存东西的观赏室了。 此时,图远正在卧房里跟一个女人在瞎闹,沈志成无声无息落地,就像一片缓缓落地的树叶一样。 轻推门,进了收藏室,拿出夜视仪挂在眼睛上左右看去。 屋子里摆满了各种古玩字画,基本都是赝品,还有大部分是图远自己做的。 也不能说是一件真的都没有,里屋的桌子上摆的,就是一件王羲之的真迹,真品。 此物可以说是无价之宝,沈志成随手塞进背包,现在是他的了。 花香赋 值钱的拿走,不值钱的赝品,一把火全部烧掉。 来这晚微居之前,沈志成就准备好了放火用的东西,而且他烧的还不是一个屋。 这晚微居,眨眼就变成了一片火海,烈焰更是冲天而起,屋柱窗棂,烧的咔吧咔吧的响。 那图远赤身裸体的冲出房间,声嘶力竭的喊人,赶紧来救火。 保镖拿着灭火器,还喷图远卧房里的火,结果被图远一个大嘴巴子,怒喊一声:“救我的收藏室啊!” 别的他根本不在乎,可收藏室里的那幅王羲之的字,那可是他的命啊。 话音未落,那收藏室的屋顶,轰然塌下,火苗四起,八方扩散,谁敢靠近? 十几个灭火器,都无法让那猛烈的火势熄灭,收藏室里的一切,都付之一炬。 图远的魂都不在了,就要往火里冲,去救那幅字。 这是执念,是他的心魔,明明知道那收藏室里的一切都毁了,还要往里冲,保镖只能把他硬给拉了回来,而此时的晚微居,依然是不复存在了。 回到文雅阁,沈志成拿掉鞋底的海绵,这是为了减少声音,以及不留下脚印。 跟着,立刻拿出了那幅王羲之的字。 此幅字长5尺7寸,宽2尺7寸,字里行间,磅礴大气,神如流水。 沈志成接过舒文雅手里的显微镜,仔仔细细的看了数遍,不放过任何的角落经线,最后确定,这是王羲之的真迹,是真品,无价之宝。 就像欣赏一位曼妙少女似的,看着那传世的精美,那历经沧桑的灵气与浓浓的过往沉淀,沈志成都有一种哭的冲动。 真的是太美了,舒文雅一直都在震惊中,根本无法言语。 因为这幅字是描写花间芬芳的,沈志成就给它取名叫‘花香赋’。 重新包装,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密室的暗阁中。 图远根本不可能买的起这幅字,要么就是偷来的,要么就是别人的。 当时拿的时候,旁边还有一幅没有弄完的赝品,应该是图远参考造假时,没有想着收起来,就便宜了沈志成。 而晚微居着火,震惊了整个帝都,而图远更是消失不见了。 沈志成听完艾格拉斯的‘新闻’后,只是轻品了一口香茗,笑而不语。 他的猜测是对的,那幅花香赋,绝对是哪个大收藏家的。 可为什么要让图远造假?那就有太多的可能了。 花香赋真品如果出现,少说都值十几亿,就算是图远的赝品,也能卖个好价。 说到底,都是为了赚钱。 这时,艾格拉斯跟着说:“小沈,那些买家对文雅阁的东西,是特别的喜欢,他们让我跟您说,以后只要是文雅阁有东西,可以直接送我这来,全收!” 生意好做,东西难弄,沈志成得控制好那个度。 邵明海曾经说过,物以稀为贵,如果只有一样,那是天价,多出一个,就是白菜价。 这么多人靠古玩吃饭,他不能只看着自己碗里的那点米,这就是‘道’。 除此,艾格拉斯又说:“沈,我还想请你帮我鉴定个宝贝,这是要上拍卖台的拍卖品,是一件非常稀有的汉朝青瓷!” “不值钱,不用看!” 汉代青瓷出土量特别的大,价格很便宜,连造假的人都不愿意去做汉代的瓷器。 可艾格拉斯说的这件,与其它汉代的瓷器很不同,本身是汉青花,出自越窑,可它的造型非常的特别,在历史上都没有任何的记载,所以,那些专家都无法确定,这个汉青瓷是不是真的值钱。 这么说,沈志成觉得有点意思,俩人来到拍卖公司,欢迎仪式很是隆重,几位合资的老板都到场了,当然还有十几位男女鉴定师,以及历史专家,员工,连清洁工都趴在窗外看热闹。 客气,恭维的话,怎么说都是那些,倒是有为三十多岁的女鉴定师,觉得沈志成的年纪有点太小了,能有多少鉴定的经验? 所以,她就在另一个合资老板的耳边说了句:“能行吗?我们这么多专家,鉴定师都看不出的东西,他能看出来?” 沈志成耳朵一动,就听见了。 回头看了看这个女鉴定师,身材有些发福,倒还显得丰满,表情虽然严肃,可跟她那奔放的五官混在一处,显得就特别的不协调。 头发还弄成了棕色,在脑后还盘个乣,俗气又难看,带的那身黑色的职业装,就像套在了一个垃圾桶上似的,哪儿像别的女员工,那制服,丝袜,大长腿。 正好那尊瓷器,已经放在了鉴定桌上。 沈志成打眼这么一看,这个瓷器的造型真的是很别致,看上去就像现在人们使用的漏斗一样,下窄上宽,高约一尺,最宽处的直接为21厘米,最窄的下部,直径只有5厘米,说瓶子不是瓶子,罐子不是罐子。 汉末的越窑,瓷器制作工艺,已经是很完美了,尤其是越窑,能够烧制出既精美又实用的瓷器。 但是汉代的瓷器,主要是以实用为主,虽然还有青铜器的影子,可大部分的瓷器都有了自己独特的造型结构,可像这种造型独特的东西,还是很少见的。 而所谓的越窑,是当时官窑,那位有点偏激的越王,不让百姓用官窑烧自己的东西,所以,越窑出土的东西,还是有点价值的。 眼前的这个东西,虽然造型特别,但确实是越窑烧出来的东西,做工,年代,技术什么的都对。 可关键之处就在于,这东西的实际价值能有多少? 如果是有什么文化价值的,那可值钱了,如果只是当时的窑工烧着玩的,那就不值钱了,即便是从越窑出土的,也不值钱。 看到这里,沈志成基本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了,因为他在看这器物的时候,就从花手的典籍里,想到了一些对汉朝之后的一些趣闻记载。 当时,沈志成只是随便的读了一遍,没有刻意的去记,可现在却忽然想到其中一段话。 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说,当年越王勾践的父亲,为了给越国制造发展的机会,经常会给周围的强国,送宝贝,美女。 独特的美 越国在当时,是周围最富有的国家,别的国家老想干它,勾践的父亲是又送钱,又送美女。 当时年轻帅气的勾践喜欢上了一个美女,叫楚嬛,俩人一见钟情,相爱深深。 可楚嬛却要被送去别的国家,国家大义,父命难违,勾践只能忍痛割爱。 因为楚嬛喜欢花,勾践亲自弄了个只能插一枝花的花瓶,送给了楚嬛,意喻此生只钟情一人。 花手秘籍对那个花瓶的介绍,与眼前的这个别无二致,它还有个名字,叫‘思楚’。 说到这里,几个历史学家,立刻摇头:“这不可能,我们翻遍了所有的典籍,都没有这个叫楚嬛的人!” 沈志成却笑了,就问了专家一句话:“当时的越国有多少人?有多少男,多少女,你可知道?” 这可把专家给问住了,他又没穿越到越国,怎么可能知道? “你们对历史的了解,只是局限在手里的那点典籍中,五千年的文明,人类生命的进化,沧海桑田,又怎么能是那点典籍能够说尽的?即便是勾践的一生,经历了那么多的爱恨情仇,典籍又能记录多少?或者说又有多少典籍在记录?” 连艾格拉斯都觉得有道理,那几位历史学家,被沈志成说的脸红脖子粗,只能是低头不语。 女鉴定师跟着问:“那么又怎么能说,这个东西,是你说的那个思楚?” “很简单,问问宝物的主人,在什么地方出土的?或者是怎么传世的,不就知道了?” 几个老板觉得有道理,毕竟这决定这个器物值多少钱? 如果真的是勾践亲手制作的,那可就是无价之宝了。 艾格拉斯先请沈志成去贵客室去休息,很快,老艾就兴奋的走进房间,道:“宝物主人的祖上,就是楚嬛,据说还是当时的贵族,唯独把这花瓶当做传世之物,虽然没有提到是勾践送她的,可宝主家传的典籍也说了,当年的楚嬛,经常看物思情,很是喜爱!” “那就是了!”沈志成肯定的说:“这个就是那个叫思楚的花瓶,是当年越王亲手做给楚嬛的,器物本身没有什么实际的价值,可这段爱恨缠绵,尤其还是出自勾践之手,那价值就不同了,更是因为它的独一无二,还要再贵几倍!” 拍卖公司的几个老板,对沈志成表达了真诚的感谢,还包了个两万的红包送给沈志成。 艾格拉斯还说:“小沈,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想特别聘请你做我们的首席鉴定师,还请你答应我们的这个请求!” 沈志成答应了,可不是为了那点鉴定费,而是可以通过这个,更加的了解古玩市场,以及拍卖公司的各种古玩行情。 别看他们只是个拍卖公司,可手下有专人,每天别的不做,专门的分析市场行情,古玩的价格,以及各种数据,这对沈志成来说,非常的重要。 而且还可以接触到更多的收藏家,以及地下买家等等。 至于那位女鉴定师,看到沈志成,急忙假装系鞋带,没脸见人了都。 几天后,那个思楚以7600w的价格,被拍出,艾格拉斯又给沈志成送来了五十万的酬劳。 这点小钱,沈志成直接给舒文雅去买化妆品了。 傍晚的时候,沈志成正在逛古玩市场的时候,月瑶打电话给他,说是江家的一家夜总会娱乐城被砸了。 等沈志成赶到的时候,这家豪华的夜总会,已经被砸的是一片狼藉,满地的碎玻璃,好几个服务员都受了伤,损坏数十瓶名贵的酒水。 夜总会的女领班,脸上也挂了彩,先简单的说了一番原因。 下午的时候,来了十几个男子,开始玩的很正常,后来可能是喝多了,他们中的一个叫老曾的,就开始装币,就叫服务员给上瓶价值几万的拉菲。 他们玩了一下午,就喝啤酒了,还是最便宜的,领班觉得他们根本不是能喝起拉菲的人。 那个叫老曾的其实也请不起,就开始说这夜总会的人跟他装币,当领班就说了句他们喝多的话,夜总会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沈志成看着美女领班,说了句:“还好只是伤到了额头,要是伤到其它部位,我让他后半辈子都牵着狗过日子!” 给领班撩的,一阵飘飘然,月瑶就说:“志成,现在怎么办?这里已经不能营业了!” “先让大伙回去休息一个月,等夜总会装修好了,在来上班!” 月瑶那边安排的时候,领班单独对沈志成说:“哥,那个叫曾勇的,经常去夜色酒吧玩,好像还是看场子的,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沈志成笑了句:“你还应该知道你有一种暖暖的,独特的美,所以,我得用最真挚的情感来感谢你!” 看着沈志成离开的背影,领班都要无法呼吸了,脑海里只有一句话:“这男人,好有魅力啊,我喜欢!” 夜色,也是帝都娱乐区,有名的夜总会,最有特色的是其中的陪酒女,个顶个的好看。 据说这些美女的领班,是个中年妇女,并且在帝都还有点名气,别人都叫她‘倪夫人’。 沈志成没有看到这里有什么看场子的,随便找了个位置,点了瓶喝的。 那肯定得叫个陪喝的啊,他绝对不是为了玩,只是顺便问问那个曾勇,什么来头? 难怪这里的买卖好,单是这陪酒的,就够看了,那身材,长相,连说话的语气与声调,都能麻到你的骨子里。 几杯酒喝下,沈志成是边撩边问,原来那个曾勇的确是这儿的安保,这是今天没来上班。 这时,有人在后面拍了陪酒女‘思月’一把,俩人回头一看,一个穿着花衬衫,满脸恶相,人高马大的男子,很是生气的说:“老子等你半小时了,什么时候过来跟我喝酒?” 思月急忙陪笑:“财哥,您别生气啊,我这儿有客人,您等会,我一下就过去!” “不行,我现在就让你跟我去喝酒,什么他吗客人不客人的,老子也是你的客人,你得先伺候我!” 神秘高手 那位不知死活的财哥,当着沈志成的面,还要动粗,伸手就去拽思月,却被沈志成给扒拉开了。 “有话好说,你动啥手啊?”沈志成最烦的就是这种对女人使用暴力的人。 “我就动手怎么着?你算他吗那根葱?给我死一边去,惹恼了我,连你一起揍!” 说话的时候,又要去拽思月。 沈志成冷哼了一声,一沓龙币扔在了桌上,跟着说:“出来玩,兜里的货你得揣的满,阿月今儿就在这,这钱都是她的,你要是不服,别跟我玩横的,也把钱拍桌上,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财哥满不在乎的喊了声:“草!你以为我怕你啊,不就是钱吗?我……我……” 本来要摸钱包,可早就不见了,不仅是钱包,连电话,烟,打火机,脖子上的金链子,手表,反正除了衣服还在,其它的都不见了。 “我钱包呢,哎呦我电话,我表呢,哎你吗我项链呢?草啊……” 不仅是沈志成,周围的人都笑了,这什么货啊,来这场合玩,不带钱? 少年跟着说:“你可别装蒜了,钱包没有就算了,你还能丢那么多东西?玩不起就别在这装币!” “老子,老子……” 服务员都过来了,说:“先生,您喝的啤酒,能把单买了吗?” “买你吗,老子钱包都丢了,买什么买?” 想玩横的?几个看场子的过来,直接把他给拖出去了,揍的鼻青脸肿才让他滚蛋。 一直坐在吧台边上的倪夫人,看的可是很清楚,跟着就坐在了沈志成的身边,让思月先去忙别的,跟着笑道:“您这点花的手,明蜡啊,坐哪方?潮低不?” 沈志成低声一笑,跟着说:“同出一系,咱就正常说话吧,盗门跟娼门,同脉不同门,都是坐在一起吃饭的,今儿我不点那个混蛋,思月就得被那个畜生给扯了,咱们这话得分两半说,是不是?” 倪夫人忽然低头看了看裙子,跟着把那双黑丝美腿优雅的叠在一起,说:“我都已经很多年没有见着盗门的高手了,小女子有礼了,不知道您今儿到我这地儿,为的是财还是人啊?” “我要找的是一个叫曾勇的人,他带人砸了我的夜总会,这个得说说啊!” 都是江湖人,说话不用掖着。 倪思雨跟着说:“我给你看着,方便留个线吗?” 沈志成手指沾酒,在桌子写了一串数字,跟着抹去。 “以后就多走动!”倪思雨很是欣赏的看了沈志成一眼,目光里甚至还带点愠怒跟羞涩。 沈志成起身说:“好啊,有线了拽我啊!” 等他离开酒吧,倪思雨左右看了看,才从裙子下,把财哥的手表,项链,钱包,电话一样样的拿出,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还倒了杯酒给自己,要不脸都发烫了。 花依也来帝都了,现在直播平台已经换了管理,都是沈家的高层,花依觉得那些人的管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就不干了,反正也不想在海天待着了,就来帝都找沈志成,看看有没有别的发展。 其实这也很无奈,直播平台现在特别的赚钱,加上沈志成在海天发展的其它产业,沈家那边自然是要接手的。 这样也好,至少沈志成不用在付出多余的精力去管理那些生意,至于花依,沈志成让她先在文雅阁帮忙。 第二天中午,倪思雨给沈志成打电话,说:“有人想让你的夜总会消失,曾勇是专门去砸场子的,那个人,就是夜色的老板!” “有空吗?见面聊?” 倪思雨虽然三十多岁了,身材保持的特别好,成熟,而又紧致,为了不让沈志成再占便宜,特别穿了条长裤。 到了约定的饭店,倪思雨是一点都不客气,几乎把所有爱吃的都点了。 盗门的人向来不缺钱,而且还都是偷来的,不吃白不吃。 夜色酒吧老板叫‘常宇’,三十五岁,在帝都经营二十几家高档夜总会,除了江家的夜总会,在场面上稍微能跟他抗衡,其它的都只能是干看着。 江家在帝都也有三十几家夜总会,但人家做的是干净买卖,不搞什么陪酒,陪舞那些,也很受欢迎。 常宇一直把江家的这些夜总会当做是眼中钉,之前也是想想,可据说他的身边,多了一位高手,常宇这才开始肆无忌惮。 至于倪思雨,本就出身娼门,在常宇这里赚份子,如果没有这个平台,倪思雨也不会在这帝都扎盘子。 说到这里,沈志成也就明白了,俩人又说了些江湖趣闻,沈志成起身道:“倪姐,我先回去了,有空咱在约!” 沈志成已经把买单的钱,放在倪思雨的身上了,给倪思雨气的,从衣服领子里,抽出一沓钱,很是生气的说:“要塞你也不多塞点!” 回到文雅阁,沈志成就开始琢磨那个常宇,还有他身边的那个所谓的高手。 这时,门外走进个中年人,看上去并不富裕,东张西望的,眼睛里还带着一股子急迫的神色。 花依上前问了句:“这位先生,您是想买还是想卖?” 这都是舒文雅教给她的,古玩店开门做生意,不是买就是卖。 中年人说:“他们说你这里给的价高,让我来把东西卖给你们!” 说话,从布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铜镜。 花依领他来到楼上,沈志成接过铜镜简单的看了看,赝品。 可看着中年人急迫的表情,就问了句:“大叔,您这是急着要出手吗?” “闺女病了,要手术费,我这镜子是祖传的,您能出多少钱?” 老实说,这镜子连一百块都不值,可沈志成看他这么着急,可怜的份上,就对他说:“我给您两万吧,你这镜子保存的不是很好,我只能出这些了!” “行,行,两万都够多了,谢谢老板!” 沈志成不想多说,摆了摆手,叫花依给他拿两万块钱,随手就把镜子扔进了垃圾桶。 可两个小时后,那中年人又回来了,还带着俩人,走进文雅阁,就说:“我想买回我的镜子!” 玩阴的 花依多聪明啊,尤其是看的那中年人带的那俩男子,不三不四,口眼歪斜,得得瑟瑟,就不是什么好人,立刻说了句:“这个我不清楚,我要去问我家老板!” 沈志成立刻捡起那个铜镜,塞到了袖子里,来到楼下。 中年人看到沈志成,很是急迫的说:“老板,我也是着急,也不明白价,就把我侄子的东西卖给你了,您就行行好,把那镜子再给我吧,我不卖了,这是你给我的两万块钱!” 说话,两万块钱,就放在了桌上。 沈志成立刻就明白了,他们这是在跟他玩阴的啊。 之前是利用沈志成的同情心,把这假的镜子卖给他,现在又要买回去。 如果把镜子给他,这混蛋肯定说是假的,如果说是真的,两万块钱买走,肯定说他坑人。 这样的手段,邵明海,盗门的走地龙都跟他说多少次了。 也是这中年人演的太像了,博取了他的同情心。 “这位先生,您确定把什么镜子卖给我了?我根本就没见过你啊!” 沈志成的表情,完全是莫名其妙,一推二五六,弄的中年人都急了:“您怎么能说我没卖给你啊?就在两个小时前,你用两万块钱买了我的镜子,还是那位姑娘领我拿的钱啊!” 说的都对,可沈志成却回头看了看花依,问道:“是这样的吗?” 花依摇头道:“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人!” 中年人都要哭了似的,道:“老板,您可不能这么干啊,那镜子是我侄子的,我是真不知道真假,就卖给了您,您这么做不是坑我吗?” “可您的镜子没卖给我啊,你让我给你什么?” 这时,旁边那俩男子就开始装币了。 看他们那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摇头晃脑,手舞足蹈的模样,就好像能打出一套葵花宝典似的。 其中一个咧着嘴唇的家伙就喊道:“你他吗这么说是怎么茬?我叔叔明明把那面价值五十万的镜子,让你两万块钱给坑去了,你现在就是想坑我们呗?我看你这文雅阁就是个黑店,你他吗就是个黑心的老板!” 在这古玩市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看热闹的,随便喊一嗓子,立刻能给你围上百八十人看热闹。 那几个家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尤其是中年人,哭丧着脸说:“老板啊,你好想想,我的那面镜子真的是卖给你了,您就可怜可怜我,把镜子给我吧!” 沈志成却满脸无奈的说:“我文雅阁从来不做这种缺德带冒烟的生意,您的镜子的确没卖给我,你是不是记错门了啊?” 咧嘴男大喝一声:“你他吗说的是什么屁话?我叔叔还没糊涂到丧失记忆力,你就说你想吞了那价值五十万的镜子,你说你还是个人吗?人家闺女在医院躺着,你还坑人家?” 人群是议论纷纷,觉得沈志成这么做,的确是有点过分。 做买卖,尤其是古玩,压价收货,很正常,可也不能压的太狠了啊,而且现在还不认,没这么做人的啊。 可沈志成却笑了,很是淡然的说:“我这文雅阁每天的营业额都在百万上下,我至于为了个什么镜子,跟你们浪费这美好的时光吗?而且你看看我这里摆的,那样低于数十万?” 人群又发出了赞同的声音,文雅阁虽然开门时间不长,可他家的买卖的确是不错。 单是那些老外,就把这文雅阁捧上天了,别人眼气都眼气不过来,关键是人家文雅阁的东西真啊。 这时,那俩家伙,撸胳膊,挽袖子,还要动手。 中年人,就在旁边唱红脸,还上去假装阻止,道:“别动手,别动手,有话说话,打坏人家说不过去!” 就在他们撕扯的时候,那面铜镜,忽然从中年人的腰间滑了出来,‘当’的一声掉在了脚下。 那声音清脆的,文雅阁里外都能听见,人群的目光,都落在了那铜镜上。 气愤瞬间诡异起来,中年人,跟那俩家伙,是大惊失色,丢魂丧魄一般。 人群里忽然有人高喝一声:“那不就是你的镜子吗?明明在你自己身上揣着,你这不是坑人吗?” “我,我……” 中年人是欲哭无泪,嘎巴了半天嘴,却还是无言以对。 现在都不用沈志成说啥了,外面吐进来的唾沫,都能淹死他们了。 “什么东西啊,东西明明在自己身上,硬说是卖给人家了,你们还能要点脸吗?” “这些人是混哪儿的?敢在古玩市场玩这手?” “我非得进去踹他们几脚不可,太他吗气人了!” 中年人几个,现在是留不得,走不得,更不能说那镜子的真假。 说是真的,不是之前卖给文雅阁了吗?怎么还在自己身上?说是假的,你揣这么个东西,在古玩市场混什么?想干嘛? 只能是硬着头皮说:“哎呦,你看我这记性,真是急糊涂了,老板,真是对不起了,都是我的错,您还是让我们走吧!” 沈志成冷哼了一声,装作很是委屈的说:“你们弄个破镜子,装三装四,把我文雅阁像糟蹋妇女似的糟蹋,现在说句你糊涂了就想走?” 花依都苦笑不得了,这是什么比喻啊? 中年人又从怀里掏出了两万块钱,一共四万放在桌上,低声道:“真是错了,您就高抬贵手,让我们离开吧!” 他身后那俩家伙,脑袋都要贴脚面上了,还装什么啊?现在能离开就可以了,丢人都丢到奶奶家去了。 本想着坑人,结果却遇到了盗门高手,反把剧情给逆转,弄的他们现在吃不进吐不出,就卡在嗓子眼里。 沈志成白了他们一眼,道:“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胆汁都给你们打出来,给我滚!” 几人屁滚尿流的冲出人群,往古玩市场外走去。 那沈志成都精到骨髓里了,人群散开,他也跟了上去,这几个货,想用两万块钱就搞臭文雅阁,一定是有人叫他们这么做的。 一路跟到了帝都郊区,一片平房区里,眼看着那几个家伙,走进一个院子。 弄残图远 沈志成眼看那几个家伙进了院子,他来了个躬身上墙,跟着就像猫一样,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屋顶上,迅速灵活,动作优美。 院子不大,三间房,窗户都开着,玻璃珠的门帘来回的摆动,好似那午后慵懒的叹息一般。 屋子里一人,正怒喝道:“你们这群饭桶,我养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吃饭的吗?这点活都干不好,你们还有脸回来见我?” 听声音就是图远,原来他真的藏在这里。 这也让沈志成猜对了,那几个家伙很有可能就是被他派去的。 因为古玩市场的人,虽然也是明争暗斗,可也不屑用这种手段来搞臭文雅阁。 中年人跟着说:“我们谁都没有料到,沈志成是盗门的高手,偷天换日,弄的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彻底的在古玩市场栽了!” 图远跟着怒喝一声:“我已经答应了孙老板,要搞臭文雅阁,现在你们让我怎么跟他说?都给我滚,再也别让我看到你们!” 原来图远的身后,还有别人想要搞文雅阁。 这个孙老板是谁?沈志成没想问别人,亲自问图远就好了。 等到几个人离开,沈志成就跳在了院中。 那图远一见沈志成,拿着一把,怒气冲冲的跳到了院中,眼睛里的恨意,恨不得把沈志成给撕碎了。 “是不是你烧了我的晚微居?” “说对了,我还拿了你那幅王羲之的字,你能怎样?”沈志成就是故意气他。 图远爆喝一声,五官狰狞而起,咬牙切齿的甩出一句:“我杀了你个畜生!” 甩起匕首,就冲向了沈志成。 少年真的是有点无奈了,那图远拿匕首的姿势都不对,就像是用筷子吃西餐似的,看着就难受。 才冲到近前,就被沈志成一拳抡了个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 然后,这图远还耍了一招鲤鱼打挺,跳跃而起,就好像要故意展示他的战斗力,能跟沈志成打上一整天似的,抡着匕首,嘿嘿哈哈的又冲了上来。 给沈志成恶心的,满脸的愁容,一把握住图远的手臂,反手一推,匕首直接插进图远的肩膀,皮肤与肌肉被撕裂的瞬间,鲜血喷出,疼的图远是睚眦欲裂,五官都变了形。 跟着又是一拳,被砸在脸上,图远一个四脚朝天,躺倒在地。 沈志成一脚踩在他肩膀上,给图远疼的,一顿挣扎,脸都紫了。 “孙老板是谁?” 开始的时候,图远还挺硬气,结果被沈志成踩断一条胳膊之后,这货就说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我就知道他是江南那边的一个古玩商人,叫孙辰,是他叫我搞臭文雅阁的,那幅王羲之,就是他的,师弟,你我可是同门,您就放过我吧!” 其实图远能不知道沈志成是谁吗? 从他看出吴道子的画,图远就知道,沈志成一定是得了邵明海的真传。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是同门,沈志成冷哼一声:“现在你跟我说是同门?可师父压根就没你这么个畜生徒弟,今天我就要代师父,清理门户!” 废话不用多说,沈志成不要他的命,而是废掉了他的双手,双脚,这辈子图远都别想在造假了。 那图远疼的,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就昏死过去了。 沈志成擦掉了自己留下的痕迹,依然是跳墙而出。 当邵明海知道沈志成已经废掉图远的时候,半天没有言语,最后只是一声叹息:“师父知道了!” 从他的这声叹息里,沈志成还是听出了丝丝的不舍与无奈。 好在还留了条命给他,卖赝品赚的钱,也够他下半生活的了。 从此,花手秘籍,只得沈志成一脉相传了。 傍晚的时候,沈志成来到艾格拉斯的四合院。 “孙辰?我认识这个人,他是个很精明的古玩商人,我们认识的那次,就是他请我去的海天!” 艾格拉斯还对沈志成说,那个孙辰经常会把一些收上来的名贵古玩,放在他的拍卖公司出售,所以,孙辰也经常会到帝都来,也买了套宅院,就在帝都南区。 但孙辰并不经常来,能不能见到他,这个连老艾都说不准。 趁着夜色,沈志成来到了孙辰的住处,他的四合院比艾格拉斯的都大,前后三十多间屋子。 可除了几个管家之外,孙辰并不在。 这时,沈志成收到了倪思雨发来的消息,说曾勇正在夜色插花呢。 所谓的插花,就是在撩女的呢,倪思雨是特别的喜欢跟沈志成说暗语,因为她就喜欢那种江湖豪气的感觉,否则她也不能加入娼门。 还是夜色酒吧,倪思雨看到进门的沈志成,只是丢了个媚眼。 她可不是在跟沈志成发浪,而是提醒沈志成,那曾勇就在那边撩思月呢。 沈志成面带笑容,随便找了桌子,点了杯啤酒,这时,一个比思月还火爆的陪酒女,很是大方的坐在身边,先不说别的,她那香水就挺好闻,柔腻温香,还带点狂野的气味。 “香水哪儿买的?我特别like这个气味!” “把各种香水放在一起,就是这个气味,思雨姐让我跟你说,别动曾勇,最好是跟着他,因为思月套他的话,好像常宇晚上要去干什么?” 这话记在心里就好了,趁曾勇还没离开,沈志成就撩这陪酒女:“叫啥名?” “思涵!” “思雨,思月,思涵,你们都是思字辈的呗?” 娼门的名字不能随便叫,都要随着辈分来起,跟谁吃饭,就要随谁的名,这时娼门的规矩。 思涵嘿嘿一笑,晃了晃自己的短裙:“思雨姐说了,跟你说说话,裙子下就会有钱,是不是真的?” 这时,曾勇接到一个电话,跟着离开。 沈志成把酒钱扔在了桌上,也跟了出去。 那思涵噘着嘴来到倪思雨的身边:“我这裙子里啥都没有!” 倪思雨咬着牙,说了句:“这个畜生,你裙子里没有,都在我裙子里呢!” 说完,伸手在裙下掏出了三万块钱,她,思涵,思月,一人一万。 沈志成一路跟到郊区的一个废弃的货仓,里面还真热闹啊。 狭义肝胆 沈志成绕到货仓的后边,十多米高的仓房,一个挺身,两步蹬,就上去了。 顺着屋顶的窟窿往下看。 数十个手电筒,都照在一个破桌子跟两个男子的身上,当然桌子上还有个一米见方的黑色皮箱,满满的装着一袋袋的黑色药丸。 想都不用想了,这些人肯定是在这里交易药呢,不然这半夜三更,那么多人在这神神秘秘的,难道是交易海鲜? 沈志成又特别的看了看曾勇身前的那位常宇,这货跟倪思雨说的一样,原来就是个矮子。 他的身高,抬着脚尖抻着脖颈,从沈志成裤裆下面走过去,高度上,还有空间。 长相!那更没法看了,只能一句话形容,常宇的脸,就像个大洗衣板似的,嘴唇子连翻带翘,地包天到这个程度,沈志成真想下去问问他平时怎么吃饭的? 这时,常宇命令手下去试药。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把一粒药丸扔进嘴里,不到一分钟,就像鬼上身了似的,连摇带甩,连蹦带跳,还一把薅住了常宇的头发,要不是曾勇等人拦着,都能揍常宇。 常宇整理了一下发型,对药效很是满意,满满两箱子米刀,放在桌上。 各拿各箱,交易完成,立刻撤退。 常宇还把箱子交给了曾勇,让他藏好,跟着就带几个人先离开了。 曾勇把箱子藏在了一家夜总会里,第二天早上,箱子就不见了。 沈志成为了拿到这个箱子,在夜总会的外面等了足足五个小时,一直到清晨的时候,他才顺着绳子,从窗户进入夜总会。 箱子就在曾勇几个人睡觉的房间里。 进入房间,没看到箱子,为了不把曾勇那几个人吵醒,沈志成小心翼翼的把夜视仪打开,并且还打开了荧光模式。 时代在进步,盗门的很多东西,完全都可以用别的东西来代替。 就比如这夜视仪,用了它,就不需要去用那种自己做的无味无烟的蜡,而且沈志成的这个夜视仪,那可是花了好几万买的,军工级别的夜视仪。 不仅有夜视的功能,还有热能探测,以及荧光,红外线的功能。 特别是荧光功能,模式设定好,看脚印,手印,或者液体等等,极其方便。 例如此时,沈志成就在酒柜的边上,看到了一堆反光的手印。 这是他们搬动柜子的时候留下的,东西就在柜子的后面。 为了不让柜子在搬动的时候,发出声音,沈志成一次只搬一点,直到后面的暗阁露出来,拿出藏在暗格的皮箱,跟着又一点一点的搬回去。 原路返回屋顶,沈志成先看看箱子里的货。 这还是个机械密码箱。 把耳朵贴在密码部位,轻轻的转动密码盘。 听力是盗门的第二秘籍,为了训练这个,沈志成在四合院的时候,整天的练习听各种细微的声音。 比如,走地龙会把一些缝衣服的针扔地上,要他听出是几根针。 箱子很快打开,里面全是那种黑色的药丸,足有上万颗。 怪不得常宇要用米刀来交易,如果用龙币的话,估计得几千万。 第二天上午,曾勇他们还在睡觉,常宇就来了,要看看那些货。 柜子移开,曾勇当时就懵了,常宇的一句:“我的货呢?”吓的曾勇是肝胆俱裂,魂不附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板,昨天我明明放在这里的,之后我们几个更是寸步不离的看着,怎么,怎么会不见啊?” 曾勇都要哭了,常宇是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了半天,越是如此,就越是恐怖,曾勇的汗,就像水泼在身似的,哗哗的淌。 “勇子,你跟我多久了?”常宇阴冷的看着曾勇,那目光就像魔鬼一般。 “好几年了!” 话音才落,常宇的手里忽然多出了把斧子,照着曾勇的脑袋就是一斧子。 别说是脑袋了,就是木头,石头都劈的碎了。 曾勇哼都没哼出一声,一头扎在了血泊之中。 那常宇就像是斧头帮老大似的,抡起斧子,又是一顿砍。 直到把曾勇砍的血肉模糊,才一边擦着溅在脸上的血,一边恶狠狠的对剩下几个,早已经吓的魂不附体的手下说:“给我把货找出来,不然你们就像他一样!” “给我找出来!”常宇的怒气,就像火山似的,狂暴地喷发而出,所有的手下都冲出房间,去找那个该死的箱子。 在郊区的一片草地上,倪思雨看着箱子里的药,低声说:“我见过这东西,叫疯魔,我的很多姐妹,都被它给糟蹋过,没想到常宇居然卖这种缺德东西!” “那就让它消失好了!” 说话,沈志成拿出酒精倒在药丸上,一根火柴下去,烟火冲天而起,刺鼻的气味,就像那些药物一样,叫人恶心。 倪思雨低声说:“这些药得值几千万,常宇一定会翻遍整个帝都!” “他就是翻遍了天,也别想知道是谁干的,这次就当是给他个教训,如果他还继续的招惹我未婚妻,我就叫他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几千万的药,烧的脸渣都不剩,沈志成把墨镜往眼睛上一挂,转身就走。 倪思雨也紧跟其后,边走还边低声的说:“以后能不能别往我的裙子里塞钱了?我都有你妈岁数大了,你怎么还撩我啊你?” 俩人一路开着玩笑,渐渐消失的身影,豪气万千,潇洒帅气。 回到文雅阁,舒文雅就在沈志成的耳边低声说:“亲爱的,跟我去拍卖会看看啊?” “什么拍卖会?” “当然是古玩拍卖会了,你看这个!” 原来是艾格拉斯送来的邀请,拍卖公司在晚上有场拍卖,其中有几件比较好的物件,一是请沈志成去给掌掌眼,其次也是想给沈志成介绍这几个收藏家。 毕竟做古玩这行,人气是很重要的。 而舒文雅在拍卖的目录上,看上了一个玉盘,想要拍下,留做私藏。 那玉盘看着不错,更正常的家用盘一般大,通体清翠,直观还不错,可毕竟只是图片,实际的东西,得看了才能确定,但是艾格拉斯的邀请,还是得去看几眼的。 谦虚谨慎 参加这么隆重的拍卖会,行头就得先弄好,西装晚礼服,领结,高跟鞋,忙活这些就用了一下午。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打扮之后的沈志成,小伙非常的精神,帅气,那舒文雅更是妖媚入骨,到了会场,好几个人都流鼻血,止都止不住。 连艾格拉斯都不住的称赞:“文雅,你今天真的是太美了,如果我在年轻二十岁,绝对轮不到志成来追求你!” 沈志成咧了咧嘴:“老艾,你现在也可以追,不过你得当心,一般人满足不了她!” 一语双关,弄的格蕾丝都在笑。 会场都是那些买家待的地方,吵吵嚷嚷,你笑我叫的,艾格拉斯直接请沈志成来到后面的贵客室,还介绍了一个中年人给沈志成认识。 五十多岁的年纪,老当益壮,一米七的个头,身体特别结实,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子豪迈的江湖气概,眼观上下却不邪妄,表情淡漠却不高傲,沈志成一看他,就是个可交之人。 中年人叫‘邓向武’,南都人,古玩商人,收藏大家,也是南都很有名气的鉴定师,专门喜欢收藏玉器,字画。 邓向武说话简单扼要,与他的为人一样,见到沈志成就说:“小沈,我早就听老艾说你的能耐了得,今天我带来了一件玉器,你给我看看怎样?” 废话不多说,他就是想看看沈志成的能耐有多大? 沈志成也明白,当即就说了句:“我这点小手艺,算不上什么能耐,就是瞎看而已,摆不上台面,以后还得多跟邓叔学习呢!” 江湖面子,你给我,我给你,沈志成在走地龙,江年月那儿可是学的炉火纯青。 邓向武很是赞赏,一把拉住沈志成的手,就来到了那个玉盘前。 舒文雅看上的那个,原来就是邓向武的东西,也是拿来拍卖的。 现在只要是沈志成一出现,立刻就围上来一群人观看,特别是那些拍卖公司的鉴定师,知道沈志成来了,点的外卖都不吃了,冲到鉴定场,电话摄像机都打开,就等着长见识了。 这种场面,沈志成还不放在眼里,袖子稍微的挽了挽,三指夹起玉盘,仔细的看了起来。 邓向武欣赏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场高质量的艺术演出一样,现在这种坚持传统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但是对玉盘,邓向武跟艾格拉斯都是很有信心的,因为邓向武自己就是个很有实力的鉴定师,赝品啥的,过不了他的眼。 而这件名为‘镂花浮雕翠纹盘’的玉盘,也是邓向武花了大价钱收上来的。 鉴定场里,只能听见沈志成手摸玉盘发出的沙沙声,每个人眨都不眨的看着沈志成那优雅的动作,很是具有观赏性。 其实沈志成早就看出这是个真品了,但仔细看半天也是对邓向武的尊重。 看一眼就说是真的,好像自己真的会点啥似的。 “玉器的发展史,经历了六个主要的阶段,史前的玉石不去追求,而最具艺术欣赏价值的是,秦朝与宋朝两个时代的发展,秦朝的玉石文化以装饰为主,而宋代的玉石,多以绘画雕刻为主,这件翠纹盘的雕工精美,细腻,花纹为镂空水仙,缥缈朦胧,大气婉约,而盘型切割比例完美,玉髓玉质是软玉的极品,光感极佳,所以,这件玉盘是真品中的极品!” 话音一落,掌声立刻响起,邓向武握着沈志成的手,哈哈一笑:“志成的确是眼力毒到,老艾说的没错!” 舒文雅就挽住了沈志成的胳膊,虽然不说话,可沈志成也明白她想干嘛。 就说了句:“邓叔,能否把这个玉盘转给我?我身边这大娘们看上了!” “去你的,你才是大娘们!”舒文雅使劲的掐了沈志成一把。 邓向武倒是没什么,反正都是拿来卖的,给谁都没意见,只是艾格拉斯有点为难。 这翠纹盘已经打在拍卖的目录里了,外面有很多人,都是冲着它来的,莫名其妙就不拍了,有点说不过去。 沈志成也不想他为难,就说了句:“那我就到前面去买!” 说完,人家沈志成拉着舒文雅就去拍卖区,找了个位置等着拍卖开始,其它的东西,沈志成根本看都不看了。 这点面子都不给,还看他吗什么看? 艾格拉斯苦着脸,都不知道该说啥了,沈志成明显是不高兴了,帮了他艾格拉斯这么多忙,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以后还处什么啊? 他这边还着急怎么跟沈志成解释呢,那边的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前面的瓶瓶灌灌,沈志成看都不看,就盯着那个翠纹盘。 后面的艾格拉斯就问邓向武:“我可不能让志成这么生气,你帮我想想该怎么办?” 邓向武哪儿有这些想法,就说了句:“我看志成不是这样的人,你别想了,待会拍卖之后,我请他吃饭,你也跟着一起去吧,话说开就好了!” 翠纹盘终于摆在了拍卖台上,这东西果然收欢迎,底价五十七万,几轮下来,就喊到127万。 怪不得有的人,就喜欢把东西送到拍卖公司来卖,在拍卖师操作下,什么都能卖出个天价来。 当然了,这里的门道还有很多,沈志成是知道的门清,但他现在要举手喊价了,不然,拍卖师的木槌把拍卖台都能砸碎。 “137万!”拍卖师手指沈志成,跟着喊道:“那位帅气的先生,出价137万,翠纹盘今天是最受欢迎的拍卖品,各位女士,先生们,有没有超过137万的,请举起你发财的手!” 几乎都放弃了,再高的话,就超出这物件应有的价值了。 在坐的,大部分都是古玩市场的那些比较有实力的老板,沈志成该认识的都认识。 之所以跟着喊了几嘴,也是个行业规矩。 沈志成一个劲的抬价,明显是想收藏这翠纹盘,喜欢这东西,不是为了拿回去卖。 那想卖的人,自然是没得卖了,所以把价格稍微的抬高点,也是为了心里得劲,再说了,真正想收藏的,也不在乎这点钱。 拍卖师跟着喊道:“137w一次,137w两次,成交,恭喜沈先生拍得这件翠纹盘,谢谢!” 雷门 虽然说是花了137万,实际上艾格拉斯把拍卖公司的提成给免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其实沈志成没怎么生气,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都得吃饭。 在饭店吃饭的时候,邓向武开门就连干好几杯,跟沈志成弄得都有点跟不上他的速度了,只能用说话的方式来抵挡了。 “邓叔,南方的古玩市场行情如何?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合作!” 俗话说乱世金,盛世古玩,现在不论南北,古玩市场始终都是最赚钱的行业。 而南方的有钱人还是多于北方,很多古玩在南方的价格,也略微的高于北方一点。 除非是像翠纹盘这种古玩,一般受拍卖公司的邀请,才会拿到帝都来拍,就当是给拍卖公司撑场面了。 沈志成跟着说:“以后我这边有什么好货,邓叔那边就帮着出出货,正常走拍卖公司的提成!” 邓向武拍着心口,道:“交给我就好了,价格绝对让你满意!” 他们这边吃饭,走地龙四合院也在吃着便饭,可却有俩人打断了走地龙享受晚餐的时光。 一个是高宇,一个是位目光阴冷,四十多岁,少言寡语的中年男子。 见了面,高宇不请自坐,中年男子就站在身后,眨也不眨的看着走地龙,就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二位有何贵干?”走地龙不动声色。 高宇先咬了咬牙,跟着才说:“我最近丢了一批价值数千万的货,想问问走地龙老先生,可否给在下一点提示?” “你丢了东西,问我个老头子?我能给你什么提示?”走地龙冷哼一声。 “那你就对帝都盗门的那几个人,就说是我高宇说的,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拿了我的货,我能弄死你们整个盗门,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您老接着吃饭吧!” 俩人离开之前,那个中年人,拿出一个只有玻璃球那么大的金属物件,直接扔给了走地龙。 老头目光如电,直接两指夹住,眼角一扫,脸色就是一变。 那是个金属雕刻的鬼魅骷髅,邪恶而又恐怖。 中年人跟着冷笑一声,抱拳一礼,转身离开。 一个小时后,沈志成,高杰都被叫回了四合院,也都看到了桌子中间放的那个物件。 走地龙也知道了,是沈志成顺了高宇的药,而且还一把火给烧了。 “志成,你做的很好,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可知这个鬼魅骷髅是什么?” 盗门起源于秦朝,当时七国战乱,民不聊生,于是就出现了一个专门盗富济贫的民间组织,就是盗门的前身。 当时给那些富豪偷的,都快疯了,尤其是在秦国,富豪拉个屎的功夫,值钱的东西就被顺走。 于是秦国的这些富豪老板们坐在一起研究,再让这些贼糟蹋下去,裤子都穿不上了。 有人提议,找当时的另一个民间的组织,一个专门研究纵横数术,奇谋诡道,自然之学的机构,对盗门进行打击。 因为这个组织的人,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的功夫高手,还特别的会计谋诡划,尤其擅长暗器机关,还经常以火来制造烟雾雷弹,所以,当时都叫这个组织为‘雷门’。 虽然火药的正式发明是在秦朝后的一千年,雷门使用的并不是真正火药,而是一种类似于火药的东西,威力自然没有火药大,可在吓唬人上,还是很成功的。 雷门的出现,让盗门损失惨重,两个门派间的仇恨,也是经历了两千多年的积累,都已经形成祖训了,只要是见到彼此,不用说,直接动手干,你死我活,没有别的。 而沈志成看到的这个物件,就是雷门的信物,也是用来提醒走地龙,雷门已经在帝都扎盘子了。 高杰就说:“怕他们个鸟,现在都什么似的了,他们还能狂妄到哪儿去?” 走地龙没说话,沈志成就说了:“师哥,你别这么想,雷门跟盗门斗了两千多年,自然有他们的经验跟手段,我们不可轻视他们,我先去摸摸那个雷门的底,在我没有搞死那个高宇之前,您俩都要谨慎的戒备,师哥最近也少活动,平时就在这里陪师父吧!” 说话,沈志成拿出一个银行卡放在了桌上。 走地龙为了顾及高杰的颜面,虽然嘴上没有说啥,可心里对沈志成的分析跟安排,很是欣慰,满意。 其实高杰也没有啥坏心眼,就说了句:“钱我有,师弟你就不用管这边了,如果需要人手,师哥这边随叫随到!” “钱还是拿着吧,五十万而已,有时间,把师父的那个椅子换了吧,平时一坐,咔咔的响,还在卧室里,不知道的以为老头干啥呢!” 走地龙一听,举起拐棍就要打:“我让你看看我干啥!” 沈志成早就冲出院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但沈志成没有回文雅阁,直接走向了公园。 到了湖边,沈志成才说了句:“我要是游过去,你是不是也跟着下水?” 雷门的那位中年人,从暗处闪身而出,冷漠的一句:“雷门弟子,雷狂有礼了!” 还未等沈志成转身,这雷狂就是一拳轰出,内劲极其狂暴,拳还未到,沈志成顿觉脑后一阵猛烈杀气,却轻松一闪,腰身一转,反手就掐那雷狂的咽喉。 其实俩人的内劲都差不多,沈志成根本不怕他,现在就看谁的反应快,谁的招术毒辣。 那雷狂的拳速可是不慢,看到机会就不顾一起的往死里怼,好几次都差点把沈志成给抡到。 沈志成的攻击更是很凌厉,还专门攻击雷狂的要害部位,眼睛,咽喉,裤裆,勒巴骨,弄的雷狂也是手忙脚乱,最后还是挨了沈志成一脚,转身就跑。 现在不弄死他,还等到什么时候?沈志成迈步就追。 可就在这时,那雷狂猛然转身,手起一道刺目的寒芒,穿破虚空磁场,‘刷’的刺到近前。 没有丝毫准备的沈志成,被一把叶子镖,直接贯穿了肩膀。 这还是他反应快,要不然刺穿的就是他的脖子了。 那肌肉撕裂的痛感,让沈志成的半个身体都失去了知觉。 才捂住喷血的伤口,那雷狂又冲了上来。 反击 沈志成抠起一把泥草,甩在那雷狂的脸色,转身跳入湖水中,单手猛潜。 雷狂散掉泥土,毫不犹豫,也跟着跳了进去,就是要弄死沈志成。 等他游出去百十多米,却还是没有发现沈志成的踪影,忽然回头一看,人家沈志成已经从跳水的地方上岸了。 就知道他肯定会追,沈志成故意跳水,雷狂也是杀他心切,一头游出那么远,气的这货,猛拍水花,睚眦欲裂,咬牙切齿的喊了句:“我看你能活多久?” 离开公园,沈志成感觉半个身子都在发麻,连腿都快要不听使唤了。 那飞镖居然有毒。 来不及多想,沈志成立刻赶到江家。 这种传统的毒药,医院什么的,没什么大用,只有江年月这样的老人才能给出点有用的意见。 江年月让月瑶扶着,都已经开始恍惚的沈志成,躺在椅子上,撕开衣服一看,那伤口的肉都变的黑紫黑紫的,江月瑶差点吐出来。 “拿我的银针,快!” 江年月叫人打来清水,又拿来了酒精,匕首等物,挽起袖子,洗干净手,先用银针把心脏周围的穴道给镇住,以免毒气攻心。 沈志成虽然恍惚,可还有知觉,那豆大的汗珠,顺着脖子往下淌,月瑶心疼的使劲握着他的手,轻声鼓励,泪眼迷蒙。 老头跟着对沈志成说:“我要把那伤口的腐肉切掉,忍着疼,然后再给你换血!” 少年咬着牙,只有一句话:“来吧,让我越疼越好,疼到我的骨髓里更好!” 他要记住这痛,越痛就越恨,越恨就越是要弄死高宇,雷狂这俩畜生。 匕首直接插进那伤口里,沈志成终于明白什么叫切肤之痛了,连脑里都是刺痛的嗡鸣,他推开月瑶,紧握桌脚,怕把月瑶的手都握碎了。 周围的下人,包括月茹都不忍心看了。 可沈志成从头到尾,哼都没有哼出一声,疼的脸都紫了,还是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匕首的动作。 连江年月都不得不为沈志成的这份毅力,而感到震惊。 伤口终于是见到红肉了,跟着就是换血,沈志成还是ab型血,并不多见,可也不是没有。 江家的这台机器一旦转动起来,任何需要的东西,立刻就会送到。 输血的同时,还得放血,直到完全变红为止。 为了加快速度,江年月用内力来辅助体内的血液循环速度,同时,也可以加快毒素的分泌。 忙了整整大半夜,才把所有的毒素给清除干净,伤口包扎好,沈志成就沉沉的睡去了。 给江年月都累的满头是汗,好在是解了沈志成身上的毒,累点也值得了。 毕竟年轻,身体好,沈志成第二天中午就醒了,先给身边的人发了个消息,免的大家跟着着急。 跟着,沈志成就要回文雅阁。 虽然身体还有点发虚,可他还得是装出一切都在控制中,尤其是让那雷狂跟高宇知道,他的命,没那么容易拿去。 很快就有人跟雷狂,高宇说了。 震惊与不可置信就不用说了,高宇立刻就问雷狂:“你不是说,沈志成已经中你的毒镖,活不了几天了吗?怎么现在还能喝酒,吃饭,泡马子?你飞镖上的毒,是不是过期了?” 雷狂说:“一定是有高人在帮他,这个人也是个高手,在弄死沈志成之前,我得先弄死这个人!” “那沈志成怎么办?我的货怎么办?”高宇才不管什么高手?他的利益才是最主要的。 “沈志成那个杂种,不是我的对手,但他一定会报仇,叫你的手下看好你的场子,其它的交给我了!” 雷门的人不仅有身手,更是精通诡道,沈志成如果不做点什么,那就不是沈志成了,这点,雷狂很是清楚。 沈志成现在还真是在考虑怎么弄这个高宇,还有那个雷狂。 当然了,沈志成也可以把高宇卖药这茬,通过传媒给播出去,可这么做没意思,而且也不能对高宇有任何致命的打击。 高宇的生意不就是那些夜总会吗?而且夜总会的主要生意,还是倪思雨的那些人给忙活来的。 既然如此,那就先来个釜底抽薪。 电话中,倪思雨很是吃惊的说:“如果我们现在离开,在高宇没死之前,我们就不能在帝都待着,除非有人保护我们,娼门不武,练的也是男女的功夫,如果这点我们给抹了,高宇那货,就得吹灯拔蜡!” “我让他没得吹,没的拔,我待会给你转两千万,你带着手下,出去度假,等这边的气都出的安静了,我的场子,姐妹随便进!” “霸气,现在我就扔线,晚上我们就飘!” 盗门跟娼门,自古就亲近,盗门的人是盗富济贫,娼门没少拿他们的好处,沈志成有求,倪思雨没有二话,这就是江湖。 两千万转过去,倪思雨立刻带着数百个娼门的弟子,晚上就蒸发了。 高宇可没想到会突然有这么一手,没了那些陪酒女,经常光顾的客人,可就不干了,砸瓶子,踹桌子,扔椅子,二十几家夜总会,整晚都是如此热闹。 想找倪思雨,鬼影子都没有了。 那娼门中人,本就居无定所,如拿落花冬雪,随风飘荡,高宇只是知道她们包了一架专机,去南方了。 沈志成根本不可能出这口气,可现在有伤在身,不能有什么剧烈的动作,那舒文雅还见天的撩他,好几次,那伤口都出血了。 几天后,邓向武迈进文雅阁的大门,嗓门拔起来喊着:“小沈子,赶紧把喝的给我弄好,你邓叔我来了!” 沈志成急忙下楼,客气的请进后院的贵客室,艾格拉斯也跟着呢,沈志成是一并招待。 落坐,香茗,糕点瓜子摆了一桌,邓向武就说:“南方那边的几个买家,想要几件乾隆的多彩瓷器,老艾跟我说,你手里就有这存货!” 别说几件了,就是成百上千件都有,可都是赝品,不能卖啊。 不过沈志成也没多说啥,反而说:“买家靠的住不?” “多年的买卖了,没问题!” 不能卖 邓向武想买的那些多彩瓶,市面上多的是,别说是赝品了,就是真品也不值几个钱,多说了也是百万上下,传世级的极品,也不过是数百万而已。 为了打开南方的市场,沈志成还是答应了这个买卖。 这时,邓向武就说:“我听老艾说,你这还有几样传世的极品,能让我开开眼不?” 老艾的嘴就是快,沈志成只能是打开了密室,请邓向武进去看吧。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邓向武当时就急了,兴奋的在密室里嗷嗷的叫。 有些人看到真品的古玩,兴奋可以,但是你不能失控啊。 邓向武就是失控类型的,他看到的不仅是古玩,那些可都是富可敌国的财富啊。 别的不说了,就说那幅吴道子的佛祖化缘图,放到外面,十亿左右。 还有那尊绝世稀有的元青花,几个亿那是轻松。 本身邓向武就喜欢字画,吴道子喜绘佛像,一生所画无数,除了典籍记载之外,还有很多流落民间。 所以,鉴定吴道子的画,尤其是这种冷门的画,就要从吴道子精湛的绘画技艺,还有字画本身的年代等等来看了。 邓向武研究了半辈子的字画,尤其是对吴道子,这幅画他翻来覆去的看了足足两个小时,除了时间留下的一些边角纸片的破损外,是他见过的保存最完整的真品。 离开密室,沈志成关门的时候,邓向武还要从那门缝里,再多看几眼,跟艾格拉斯当初见到元成化时一样,都要哭了。 回到客厅,邓向武就说:“卖了吧,行吗?卖给我吧!” 喜欢古玩的人,那就是痴迷,就是他们的命,甚至比命还重要。 “让我在留几年,想出手的时候,我先跟你说!” 赝品,卖什么卖?要卖早就卖了,还等他来买? 虽然可惜,但东西是沈志成的,就是不卖,邓向武也说不出啥。 送走俩人之后,舒文雅就趴在他的肩膀上说:“有没有意思?” 沈志成急忙苦着脸说:“我都受伤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没黑没白的?昨天晚上弄的,我胳膊现在还疼!” 舒文雅妩媚的飘他一眼:“我说的是邓向武的生意,你要不要去山庄做几个?” “我都说了,我做的东西,不卖,回头给他收几个吧!” 可舒文雅却说:“你做的赝品不卖,可这古玩市场有几个真品?到处都是赝品,还不如你来卖,那些被坑的人,还能有个安慰!” 可沈志成不同意这个观点,他说:“能看出来的赝品,那是真赝品,不值钱,影响不到真品的价值,可看不出来的赝品,那就是真品,连真正的真品的价值都会被影响到,这个世界只有一个舒文雅,每天在我的身边撩我,如果再有一个舒文雅,你觉得我对你独特的爱,还会那么独特吗?” 道理,舒文雅是知道的,也知道说不过沈志成,只能生气的推了他一把,低声说:“看晚上我怎么糟蹋你!” 话说两边,高宇那边的夜总会都快弄不下去了,每天晚上,就那么几个客人,有的客人来了,一看没有陪酒的,转头就走。 如果只是唱歌,休闲的话,去江家的夜总会多好,价格合理,服务热情,环境优美,谁在高宇那破地方玩啊? 所以,这高宇在办公室里,就问雷狂:“你什么时候给我搞死那个沈志成,拿回我的货?” 雷狂阴冷的看着杯子里的酒,低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沈志成的后面,有江家的势力,我们还得继续的等待机会!” “江家?这沈志成跟江家有什么干系?” “江年月的亲孙女,就是沈志成的未婚妻,你砸了江家的夜总会,沈志成肯定就要搞你,下次你再砸人家场子的时候,最好先问清楚是谁的?” 高宇的心里的确是有点怕,可还不是特别的恐惧,砸江家的夜总会时,高宇就知道,但是他一定得砸,那是有人让他那么干的。 这时,雷狂跟着说:“我让你找的人,你找来了没有?” 高宇冷哼一声:“咱俩到底谁是谁老板?我请你来是给我赚钱的,不是让你来命令我,当老板的!” 雷狂慢慢的看向高宇,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吓得高宇都是一阵发麻。 “我是为你工作,但是我没卖给你,如果你觉得我的工作你不满意,你可以找别人!” 平时跟谁都可以玩狠的,可是在雷狂面前,高宇是真的狂不起来,只能是把办公室外的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骚气十足的女人叫了进来。 傍晚,文雅阁也要下班的时候,那个女人就迈步进来了,说要买个差不多的古玩,送给她今天过生日的男人。 这活不用沈志成亲自去招呼,舒文雅跟花依就够用了。 说的也挺好,最后那女的花七万买了个清代的洗子,很满意的拿回去了。 沈志成晚上要去看师父,就让舒文雅跟花依关好门窗,等他回来。 转眼到了第二天上午,昨天的那个女的,又回到了文雅阁,说她的男人不喜欢这个,想要换别的,加钱也可以。 花依就把洗子先让沈志成看了看,确定是昨天那个真品,也没有什么破损。 按理来说,古玩是售出不退的,可那女的说了,不差钱,一定要让他男人满意。 沈志成也没想那么多,就同意了。 之后,她又拿了个乾隆的玉器,又添了几万。 结果下午,又回来了,还说不满意,又要换。 东西都是真的,沈志成示意花依,再给她换一个。 结果晚上快要下班的时候,她又回来了,这回不是来换东西,而是专门感谢来了。 可当时沈志成在楼上,这女的说啥都要请花依吃饭,几番推辞都不行,花依觉得这女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就答应了。 但花依还是跟沈志成说了一嘴,下班之后,就去了饭店。 吃饭的时候,那女的一个劲的灌花依喝酒,话也越说越近,最后,这位琴姐,直接拿出个银行卡,塞在了花依的手里。 感激 花依看到银行卡,酒醒了一半,忙问:“琴姐,您这是干嘛啊?” 琴姐跟着说:“你在文雅阁上班,一天能赚多少?这卡里的钱,你什么都不做,都够你花几年的了,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家也是卖古玩的,听说文雅阁都是真品,我就有点不信,现在的古玩市场,哪儿有那么多真品,我就想让你帮我留意留意,这文雅阁的货,都是从哪儿淘换来的!” 原来是要收买她啊,花依眼珠一转,聪明劲就上来了,随手就把卡拿在了手里,道:“琴姐,你太客气了,这点忙,还用你破费啊,我帮你就是了!” 给琴姐乐的,举杯敬道:“花依妹妹,你只要帮我这个忙,以后我赚了钱,一定在多多的感谢你,当然,如果你能够帮我拿到沈志成的出货资料,那就最好了!” “这好办,明天我就帮你留意!” 酒入口,那琴姐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送走花依,又回到了隔壁的房间,琴姐直接坐在了高宇的怀里:“怎么样?” 给高宇压的,一把推开了她:“办的好,这是你的报酬,拿去吧!” 再说回到文雅阁的花依,看沈志成正在研究一件古玩,直接把银行卡扔在了桌上:“那个琴姐要收买我!” 沈志成看都没看那卡一眼,就说:“早就知道那娘们有问题,再说了,你这么性感,男人看了动心,女人也能想着跟你来一下是咋的?她咋不说请我吃饭?” “你早知道,还让我去去?”花依愠怒地看着他,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不让你去,我怎么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沈志成放下了古玩,柔情地看着花依,跟着问道:“他们想干什么?” 花依现在可是满身的酒精,目光甚至还很迷离。 城市的色彩,透过窗户,照耀着房间里,那古老,而又神秘的沧海桑田,散发着神秘而又魅惑的迷乱与深情。 花依想要离开,双腿却无法动弹,甚至在那闷热的空气里,还有些昏沉。 沈志成把她揽在了怀里,深情的凝视,与深沉的气息,让花依沉~沦了,所有的防御都瓦解了,还是把她的初吻,献给了他。 可沈志成还是把她抱在床上,就离开了房间。 他虽然好色,但是却不趁人之危。 花依喝醉了,沈志成拿走人家的初吻,就已经说的过去了。 在说了,舒文雅还在等他呢。 第二天中午,高宇对雷狂说:“沈志成最近要往南方那边出一批货,这就是你要的机会吗?” 雷狂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慨,只是说:“这批货我要定了!” 沈志成在山庄里,做了十个造型别致的多彩瓷器,甚至还有两件极其名贵的五颜六色斗彩瓷。 这十件东西的总价值,已经到两千万了。 如果不是让高宇跟雷狂上当,沈志成是绝对不可能卖它们的。 尤其是那两件五颜六色斗彩,存世量极其稀有,随便一件都值数百方。 当时被列强烧毁的那个园子里,一共才有那么几个,都被抢到了国外,后来拍出了数百方的天价,此后再不多见。 十件瓷器,摆在文雅阁后院贵客室里的时候,邓向武眼睛都看花了,简直是异彩纷呈,巧夺天工,满屋华光。 拿出各种鉴定的道具,每个都仔细看数遍,看一个,邓向武就称赞一个,艾格拉斯跟着再看,依然是赞不绝口。 沈志成品着香茗,内心都是无奈的,赝品就是赝品,明明没有传世真品的灵气在里,这些人都看不出来,甚至连故意做出的一些瑕疵,都研究半天而不得真假。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这么多的多彩瓷器,尤其是还有两件五颜六色斗彩瓶,已经完全的超出了邓向武所想了。 这古玩市场,也就沈志成有这样的能力,有这样的手段。 关键东西都是真的,想怀疑都不行。 如果是别人,怎么得想想,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可能找到这么多的真品多彩瓷器? 邓向武看完这些东西,累的满头是汗,坐下就问沈志成:“也没外人,说个价!” 这个价一般分三种,市场价,收藏价,还有个自己人的价。 收藏价最贵,毕竟是收藏,不走市场,肯定是要高的。 那市场价就是古玩的行价了,该多少就是多少,差也差不了多少。 自己人的价,那就便宜多了,尤其是像邓向武这种专门的古玩商人,沈志成给他的价,也得给他留点赚头。 所以,沈志成想了想,就说:“那两件五颜六色斗彩瓶先不说,其余的八件,每件给你70!” 邓向武立刻问:“斗彩多少?” “230!” 话不用多说了,邓向武直接就是抱拳,目洒真诚与感激。 这个价,沈志成给他留了至少百分之四十的空间,如果邓向武的买家手甩的大,还能赚的更多。 沈志成一是想用这些古玩探南方古玩市场的水,其次,也是为了弄那个高宇跟雷狂。 邓向武直接把钱转给沈志成,并且约定,明天会叫人来取。 交易之后,邓向武请沈志成吃饭,但沈志成却说:“今天咱不去外面吃了,您跟老艾就在我这喝点,我还有别的忙想求你帮,咱边吃边说!” 高宇那边叫了一百多个手下,全都被雷狂安排在了去南方的必经之路上。 还有十几个人盯着文雅阁前后。 第二天中午,十件花瓶全部小心翼翼的装箱,邓向武亲自护送。 这可是价值一千多万的东西,不可大意。 他们离开之后,沈志成也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文雅阁。 傍晚的时候,在高宇隐藏的地点,邓向武被阻拦了下来。 结果箱门打开,里面窜出了十几个彪悍男子,个个都是极其能打的高手。 邓向武冷哼一声:“给我打!” 那边高宇先是一惊,可看对面不过是十几个人,立刻就笑了:“十几个打我上百人,你们真当自己是复仇者联盟啊?给我上,往死里打!” 可让高宇没料到的是,这十几个人,也太他吗的能打了。 对手 本来还以为自己人多,邓向武那十五个人,根本不是对手的高宇,真打起来才发现,他那百八十人,明显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他的人,就是无脑冲,瞎抡蒙踹。 可人家邓向武的人,拳拳击打要害部位,组合拳,高鞭腿,跳膝,飞脚,肘击准。 而且那些人出手极其的狠辣,只要被他们打中,不是断手,就是断脚,骨头碎的咔咔响。 有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双手捏住一人脚,转着圈的抡,他自己就干倒二十多人。 高宇一看,他带来的都是废物,转身就想走。 就在此时,一只大手,直接薅住了他的脖领子,回头一看,正是那剑眉倒竖,怒目如火的少年,沈志成。 吓的高宇是魂飞魄散,身抖如筛,道:“沈老板,你听我……” 沈志成什么都不想听,就想听到他的拳头撞击这货身体的声音,那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享受。 重重的刺拳把高宇四仰八叉的干倒在地还不算,照着这货的脑袋,又是一阵狠踹。 高宇的叫声,就像变态似的,比杀猪还惨,眨眼就被揍的鼻口窜血,神情恍惚。 沈志成想到肩膀的疼,眼睛都红了,要不是邓向武抱住了他,直接就能把那高宇踹死。 场面真的是太热闹了,百十多人躺在地上,疼的翻来覆去,鬼哭狼嚎,后悔为了点小钱,跟着高宇那个矮子,来这贡献自己的肉体,给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混蛋当沙袋练手。 而且人家把他们打这样,还说笑着,与沈志成,邓向武,拎着那矮子,一起潇洒的离开了。 来到荒郊野外,邓向武跟那些打手抽烟聊天,边看着不远处草丛里,跪在沈志成面前的矮子。 “祖宗,您是我祖宗,我给你磕头了,您就饶了我吧!”高宇都要吓破胆了,本来脸就挫,加上鼻青脸肿,此时就像那没烀熟的猪腰子似的。 “雷狂在哪儿?”沈志成不跟他废话,高宇的人都在这,唯独不见雷狂。 “那个畜生说是要来的,可是没来,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沈志成眨了眨眼,跟着问:“你说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别人介绍给我的,说是可以帮我赚钱,然后这畜生就想着怎么干盗门,我也是阻止不了啊,砸你夜总会,也是他出的主意,我都不知道啊!” “谁介绍给你的?”沈志成觉得,这个人才是关键人物,应该是雷狂真正的老板,很有可能也是雷门的人。 这个人高宇也不知道是谁,以前经常去他的夜总会玩,还嗑药,就那么认识了。 可把雷狂介绍给他后,这个人就没再出现,就像蒸发了似的。 除此之外,高宇只知道,他有三十多岁,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年哥。 沈志成心里有了数,本想弄死高宇,可还怕脏了自己的手,直接废掉了他的四肢,让邓向武的打手,把他丢在了医院的门口,留他条狗命。 之后,邓向武给每个打手一万块的报酬,让他们自己离开帝都,回去南都。 吃饭的时候,沈志成举杯感谢:“这次邓叔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侄子真的是感激不尽,话不多说,咱们酒里见真情!” 几杯下肚,邓向武才说:“这点忙不算啥,那些人都是南都黑拳俱乐部里的拳手,平时就研究怎么打架去了,解决点矮骡子,那还不简单?我也是恨高宇那种卑鄙无耻的畜生,这要是放在我年轻的时候,我都能直接捏死他!” 酒喝的不错,可沈志成还是想着雷狂,跟那个什么年哥的,这俩人不除掉,他寝食难安。 经过了这次,沈志成跟邓向武的感情更进一步,古玩方面的合作,那就不用说了,沈志成答应邓向武,以后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开口。 邓向武还真的不客气,随口就是一句:“我就想要那幅吴道子的画,志成你考虑考虑,就卖给我吧!” “邓叔,不是我不想卖给你,实在是这幅画的太贵了!” 这是沈志成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了,毕竟吴道子的画的价格在那摆着呢,特别是他手里的这幅。 根据花手秘籍里面记载的,吴道子当时画的这幅佛祖化缘图,就传到了宋朝,因时代的战乱,这幅画毁于一场火中。 所以,沈志成才敢把它画出来,而那些真正传世的真品,沈志成是不可能去仿的。 可越是如此,这样的赝品就越是值钱,尤其是难辨真假的花手赝品。 这幅画的实际价值,已经到达了无法用金钱衡量的程度。 而且,沈志成也不想坑邓向武这个实在人,本想着,在手里放个一年半载的,等艾格拉斯在外面传的差不多了,卖给老外的。 可邓向武就认准这画了,说:“我知道它肯定贵,要便宜我还不买呢,你就说个数吧!” 沈志成实在是为难,最后只能说了句:“那这样吧,如果你真心的喜欢,那你就说个价吧!” “我出七亿!” 其实邓向武知道这个价有点低了,为什么这么说? 首先古画也是按尺寸算的,沈志成的这幅佛祖化缘图,尺寸是高1.7米,宽1米,这个是要考虑的。 其次,吴道子的画,能传到现在的真迹,极其稀少,说是海中针,林中叶都不为过。 可遍地都是赝品,甚至有的造假专业户,几代人都研究怎么仿吴道子,除非是资深的鉴定师,否则很难看出真假。 而这一类的仿品,都能卖到数百,甚至上千万的天价。 像沈志成这幅,比真迹都真的赝品,权且就说它是真品,那基本就是无价之宝,甚至可以说是有价无市,七亿只能说是个最低价了。 沈志成面露为难,其实并不是在乎价格,实在是为邓向武感到无奈啊。 还有一点,沈志成也是心疼这幅画,如果说沈志成是历史艺术的修复者,那么他复原出的那些本来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传世真品,也都是唯一的存在。 就像这幅画,从此不会再有第二幅了,邓向武手里的,就是绝版的真品。 可最后,沈志成还是同意了,七亿就七亿吧。 血染盗门 邓向武不可能说买就买,他得需要筹集资金,既然沈志成已经答应卖给他了,邓向武立刻赶回南都去准备资金。 在简单说几句高宇,后半生就得在床上渡过了,雷狂也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而他的那些夜总会,现在都是他的一个情~妇在管。 可这个女人,压根就只是看上了他的钱而已,见他现在都不能动了,这娘们就想把所有的夜总会都卖掉,然后离开帝都,去国外潇洒。 沈志成是从夜总会的领班那知道这个消息的,说是有人去夜色酒吧玩,现在都已经不营业了,还说要出兑。 这么好的机会,沈志成能放过吗? 就让领班去跟那个娘们说,要收购所有的酒吧。 过程就不用说了,那个娘们把高宇所有的夜总会,以每家五十万的价格,卖给了沈志成。 一共是21家夜总会,沈志成一次就拿出了2100万。 可夜总会的实际价格,都在千万以上,那娘们50万就卖了。 高宇在知道后,当场气的鼻口窜血,腿一蹬,一命呜呼。 倪思雨的团队,第二天就回到了帝都,全面接手了这些酒吧。 沈志成跟倪思雨说:“这21家夜总会,就交给你管理了,赚的钱,咱俩一家一半,如果你非要给我免费服务,我也不反对,别说我不要脸,我他吗就是不要脸!” 给倪思雨气的,开口就骂:“你快别侮辱你们盗门了,这话让你飘的,你当我们娼门都是杜十娘呢?免费不可能,一家一半,说定了,我……哎呦我草你奶奶的,沈志成,你再往我裤子里塞东西,我跟你拼命!” 别看倪思雨三十多岁,沈志成就喜欢撩她,但只是撩,没别的想法。 虽然说盗门跟娼门是一家不拿两碗水,可沈志成有自己的癖好,不沾红尘女,是他的规矩。 就在沈志成这边跟倪思雨打闹玩笑的时候,那雷狂一把推开了走地龙的四合院。 高杰,管家,走地龙,正在院子里搬花种草呢,回头一看,只见雷狂,目光阴冷,面带杀气,直接扔出了一句:“雷门七代弟子,雷狂奉祖师爷命,断你盗门香火!” 走地龙立刻给管家一个眼色,后者立刻给沈志成打电话。 这时,高杰一声怒喝:“什么他吗雷狂,老子今天看你怎么断我盗门香火?” 还未等走地龙拦着,高杰就冲了上去,一拳轰向了雷狂。 走地龙很清楚,高杰根本不可能是雷狂的对手,他的脾气实在是太没有深度了。 那雷狂斜身一闪,猛然出拳,正中高杰的下巴,就一招而已,高杰就已经仰面朝天的摔倒在地。 盗门以盗术,轻功为主,格斗根本不是他们的强项。 而雷门向来是心狠手辣,格斗技术非常的高,所以走地龙想拦着高杰,可还是没能拦的住。 高杰虽然疼,还是咬着牙关,跳了起来,随手捡起个花盆就往雷狂的头上砸。 却被雷狂把数斤重的花盆,一脚给踢碎,高杰身体趔趄,还未站稳,雷狂猛伸五指,就像那恶鬼索魂一般,‘咔’的一声,掐在了高杰的双肩之上。 这家伙的手劲极其的大,至少有五层的内力修为,还未等高杰忍痛挣扎,两条胳膊,被雷狂生生的拽掉。 那撕肉裂骨的剧痛,猛然灌入高杰脑海,一声悍然的巨响,震死所有的思维,当那两股热血从肩膀处喷发而出时,高杰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啊?徒儿!”走地龙眼前一阵恍惚,那痛楚,让他睚眦欲裂,双眼都要炸裂。 那雷狂把两条手臂,直接扔在了高杰的身上,冷哼一声:“盗门?土鸡瓦狗而已,就算是几千年前,你们也别想在我雷门手下存活,现在轮到你这个老不死的了,给我拿命来吧!” 走地龙,虽然已经肝胆俱裂,可他的年纪,让他能够快速的冷静,并且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在雷狂的面前走出一招,也得被废掉。 于是他怒喝一声:“雷狂,我已经金盆洗手,难道你们雷门已经忘了江湖规矩了吗?” 雷狂口眼歪斜的狂笑一声:“江湖规矩大不过我雷门的规矩,我才不管你金盆洗什么,你一日为贼,一生都是贼,在雷门这里,你就要受死,废话少说,你给我拿命来!” 这畜生也不等走地龙说话,箭步冲到半米处,悍然一拳,轰向老头的心口。 老年人的心脏本就脆弱,这家伙是下了死手,就想要老头的命。 走地龙虽然已是古稀之年,可经验还在,双手猛然挡在心口。 四拳触碰间,老头被雷狂的力量,震的倒飞而去,撞碎了正屋的红木大门,摔地吐血,脸色瞬间变的紫黑,爬都爬不起来了。 雷狂根本没有半点人性,迈步上前,还要接着打。 打过电话的管家,与几个下人,拿着菜刀,斧子冲了出来,一看倒地的走地龙,一声嘶喊:“畜生,我跟你拼了!” 五六个人,冲向雷狂就是乱打。 这些人是真的红了眼,就是拼命了,雷狂也有顾忌,而且今天已经废了高杰,震伤走地龙,也算是完成任务了,转身就冲出了四合院。 老管家立刻给沈志成再打电话:“直接去医院吧!” 在医院的特护病房中,沈志成看着昏迷不醒的高杰,走地龙,拳头都要握出血来了。 鼻青脸肿的老管家,哭着说:“高杰的胳膊虽然接上了,可以后也就是个摆设,老爷的心脏本来就有毛病,这次更是被震断了两根血管,恐怕以后都得躺着了,志成啊,你得给老爷报仇啊,杀了那个畜生,把他给我砸成泥!” 这就不用说了,沈志成现在已经怒痛到极点了,眼睛里都是雪花点。 现在俩人还在深度的昏迷中,沈志成一直待到第二天早上,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文雅阁。 舒文雅熬了碗汤,可沈志成什么都吃不下,而是给倪思雨发了个消息:“给姐妹打个场,放开罩子,挖个叫年哥的,有线了,立刻拽!” 倪思雨回复:“发生什么了?” 沈志成把雷狂打伤走地龙,废掉高杰,简单的跟倪思雨说了一番。 “雷门来帝都了?” 江南世家 雷门在江湖上的口碑很臭,专门做那狗拿耗子的龌龊举动,曾经娼门都差点被他们给摧毁。 好在是乱世难存,女子为了活着,加入娼门的就比较多,面对雷门也无奈。 同仇敌忾,倪思雨对沈志成说:“我会尽快把线给你拽出来,你自己也要小心,雷门的人心狠手辣,而且善于诡道,你别着了他们的道!” 就在这时,文雅阁对面的那家古玩店,传来一阵男子的哭喊声。 沈志成顺着窗口看去,那店的伙计,被老板连打带骂的拽到了店外。 那伙计抱着老板的大腿,哭喊道:“老板,我是真的看走眼,您就给我次机会吧,下次我再也不擅自做主了!” 老板哭丧着黑脸,甩了伙计一个大嘴巴子,怒骂道:“我给你机会,这次你给我收这么个破罐子,就花了我十五万,你在这里干一辈子,你也赚不回来,给我滚,不然我就打死你!” 对面的古玩店,叫‘悦微居’,老板叫‘温明俞’四十多岁一个本分人,平时跟沈志成还爱开几句玩笑,处的不错。 沈志成分开了围观的人群,就问了句:“温老板,您这是为啥气这样啊?” 温明俞叹口气,说:“今天上午,老伴让我回家送点馅子,说中午吃饺子,就那么会的功夫,这个畜生就擅自做主,盘了个万历的赝品罐,花了十五万,我这半年的花销都打了水漂了!” “你先消气,领我去看看那个罐子,这人来过往的,也不好看!” 几个人回到了悦微居,那个万历的青瓷灌,就在桌上摆着,沈志成打眼一看,就是个做工很是粗劣的赝品,甚至连色都不对。 如果是温明俞在这,肯定是不可能要,还是那伙计的眼拙,这还真的没法说。 古玩市场就是如此,伙计的错,伙计自己担,没那两把刷子,就别想出人头地。 这时,温明俞把那罐子举起来就要砸,却被沈志成给拦下了,可无意中的一眼,沈志成发现这罐子里有点料。 立刻用手摸了那么一下,发现有些粘,好像是还没干的胶水似的。 沈志成也没说啥,劝了几句,就回文雅阁,立刻把手上的液体,擦在了纸上,还仔细的闻了闻,不仅没有刺鼻的味,反而还有一丝淡淡的香气。 “松香?” 花手记载,一共有四大造假的家族,东南西北各一家,每家的造假手段都不一样。 当然,他们的造假,跟沈志成的花手是没法比,不过在普通人看来,还是很难掌握的。 而其中,南方,尤其是江南一带,造假时,就喜欢用松香来增加瓷器的光感以及手感。 松香这种东西,粘而不合,风干后,不起皮,宛如器物包浆一般,江南的杜家,就喜欢用这种东西。 可造假也有造假的规矩,不淌河,不过界,自己玩自己的,这杜家的东西,怎么还能到北方来出手? 正想着呢,门口走进一男一女,俩人的年纪都在四十多岁,看上去倒是本分。 女的好像还有点生气,一直都沉着脸,不看男子。 而男的就问正在擦桌子的花依:“你们收东西吗?” 花依回了句:“想卖什么?拿出来看看先!” 东西倒是不错,宋朝的碎花青瓷盘。 男子就说:“家里等着用钱,想把这祖传的物件换点钱,您给看看,值多少?” 他虽然说的是普通话,可还是有点南方的尾,先不说东西如何,沈志成就先想到了江南的杜家。 花依让男子自己把盘子,交给沈志成鉴定。 不接手也是规矩,别到时候磕了碰了的,不好说。 沈志成拿起盘子,即便早就知道是赝品,可还是仔细的看了一番。 基本没错,这盘子也是出自杜家的手。 都几百年了,杜家的技术不仅没有提升,反而还退步了,就说这盘子,炸看上去,还有点意思,可仔细一看,沈志成就想说一句话:“做的这是啥他吗玩意?连个孩子都捏的比这好!” 不过沈志成也只是随口说了句:“江南的东西,在北方不是很好卖,也叫不上价,您还是拿回去吧!” 男子就是一愣,那句‘江南的东西’,其实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谢谢老板了!” 急忙收起了盘子,拽着妇女,就像有人追似的,撒腿就没影了。 沈志成打开了古玩市场群,好家伙,数百条消息中,有五十多条,都在说这些江南的假货。 有个人的话概括的好:“各位都小心了,一大批江南的假货,要进咱古玩市场,而且有好几家都欻了眼,也不知道他们想干嘛?” 其实,单个的古玩商,来北方倒腾点南方的假货,时而也正常,可这么大批的进场,还真是罕见,沈志成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可现在他满脑都是雷狂那个畜生,也想不通别的,就嘱咐花依跟舒文雅,他不在的时候,文雅阁不收任何东西,如果非要卖,也等他回来再说。 说完,沈志成看了看窗外,这一眼望不到边的古玩市场,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沸沸扬扬的欢声笑语,却又怎么能知道?这片繁华的背后,有多么的黑,多么的阴啊。 第二天中午,老管家说走地龙醒了。 老头虽然醒了,可还是目光呆滞,已经都无法说话了,看到沈志成,虽然脑里知道,可啥都说不出来。 沈志成安慰了一番,又去看了高杰。 高杰哭着对沈志成就说了一句话:“我这俩膀子废了,师弟,给哥报仇,给我报仇啊!”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多余的话不用说,沈志成绝对不会放过雷狂那个畜生,如果可能,整个雷门都给他砸碎。 要不是艾格拉斯请他去四合院,看点东西,沈志成还会继续的待下去。 到了四合院,已经是傍晚了,走进院子,就看一老头跟艾格拉斯在说什么,地上还摆了二十多样瓷铜瓶灌,都是这老头拿来的。 介绍之后,原来这老头也是从江南地区过来的,不过艾格拉斯也说了,他跟这位谢老板也是合作过几次了,彼此算是熟悉。 捡漏 格蕾丝见到沈志成,就立刻把冒着热气的香茗摆在桌上,还拿了两盘糕点,这丫头也不走,就坐在他的身边,托着圆鼓鼓的腮帮子,看沈志成,就像花痴了似的。 那位谢先生就继续对艾格拉斯说:“我这也是有半年没过来了,手里也没淘换多少东西,能拿来的,都在这了!” 沈志成扫了眼那些东西,二十几样东西,几乎都是赝品,可有样东西,让沈志成都是一惊。 在器物的堆里,有一件墨彩八仙图的钧瓷? 说他特别,是这件钧瓷的造型很是精美,圆润,放在那些赝品堆里,依然无法覆盖它那王者的气度。 这件花瓶高一尺,肚宽半尺,无耳弯颈,就像那婀娜的少女,娇滴滴,羞怯怯。 那墨色浅浓交叉的八仙图,神态优雅,活灵活现,人物表情,极其饱满,细腻处,更适合优雅之中,含着一股大气,跟吴道子的手笔,完全一样。 本身吴道子的绘画造诣是圣人级别,而在瓷器的绘画上,更是开创出了一番独特的艺术天地。 其中,钧瓷盛世,就是由吴道子创造的。 虽然没有上手细看,可沈志成基本可以确定,这是钧瓷的真品。 如此,那这件东西可是无价之宝啊,怎么会放在一堆破烂中? 在仔细看,沈志成明白了,原来破烂中,还有几件清仿的钧瓷,一定是老头在走货的时候,没有仔细的看,或者看了,也没有看出其中的价值。 这就是漏啊,而起还是个大漏。 如果真的是吴道子早起钧瓷,这件东西少说也要值几个亿。 艾格拉斯跟谢老头,都是二眼朝天,知道是钧瓷,却不知道是谁的钧瓷。 说到这里,艾格拉斯就请沈志成看看这些东西,价值,真伪如何。 沈志成拍掉手上的糕点渣子,起身来到近前,谢老头还很客气的情沈志成上眼。 老头还算有眼力价,知道艾格拉斯请来的,定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沈志成看别的,就是不看那件钧瓷,反而拿起了个仿汉代的铜器,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一会,直接吐出俩字:“赝品!” 谢老头也没生气,他心里知道,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真品,即便是有,也是不值钱的,完全是用来充场面的。 跟着,沈志成又拿起了一个清珐琅彩双耳棱瓶,谢老头急忙笑道:“这肯定是真的!” 沈志成冷哼一声:“真的?你当我年纪轻轻的,眼睛也像你一样,老花眼了?” “你……”给老头差点噎了跟头,玩古玩的,还分年纪吗?看的是眼力好不好? 少年跟着说:“你看看,这瓶口,打磨的深了,你用手电照照,连釉都磨掉了,在看看这耳,第一烧的时候就断了,抹的粘土,又再烧的,珐琅彩,是官窑的东西,在当时敢这么烧,除非是活够了!” 谢老头不相信,打开了手电,仔细的看,方才震惊地满脸失色。 沈志成觉得火候还不够,跟着说:“你在看看这款,啥毛玩意?字都写错了,你还说你的眼不花?你这堆东西就没一个是真的,我都懒得看了!” “我,你……”老头气的头发都炸起来了,可却无话可说,硬是咬着牙,看着沈志成。 艾格拉斯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谢老板,都拿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到我这里来了!” 沈志成也坐回到格蕾丝身边,继续吃糕点。 谢老板红着脸,还解释:“艾格拉斯先生,谁做古玩,都有看走眼的时候,我的技术自然不如那位沈先生,可我也是无意来此,专门卖你这点假东西是不是?” 根本就不想听他说了,艾格拉斯就让助理送客。 这时,格蕾丝却喊了句:“爹地,我觉得那几个瓶子挺好看的,不如你买给我,摆在房间里当花瓶吧!” 艾格拉斯跟谢老头都看向了那几个钧瓷,尤其是谢老头,倒是看了一眼那个八仙瓶,可随即就想到江南的几个鉴定师说的,这个东西是仿钧瓷的,没什么价值。 于是也没有多说啥,就把五件钧瓷,以每个一百块钱,卖给格蕾丝当花瓶了,剩下的,老头都打好包,拿回去了。 院门一关,格蕾丝就问沈志成:“你让我要买下这几个瓶子,难道有值钱的?” 在几个人的目光中,沈志成立刻拿起那件八仙图钧瓷,在灯光下,仔细的看了起来。 没有任何造假的痕迹,八仙图的用料,就是当年的彩石磨成的,现在这种料除了花手可以配制而出,真石早已经不复存在。 而吴道子能成神,就是依靠彩石之料,方才成就一代画圣的精髓。 正因为如此,现在的部分的鉴定师,在鉴定钧瓷的时候,首先看器形,其次看图文,最后看料,所以,除非是鉴定名家,或者民间高手,一般的鉴定师,根本看不出真假,而为了不被打脸,一般看不出来的东西,就说是假的。 这件八仙图钧瓷,与那几件赝品虽然有明显的差别,可难就难在那石彩之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吴道子的手笔,与画作虽有差别,可画圣的精髓,岂是凡夫俗子能看出的? 听到这里,艾格拉斯激动的问道:“小沈,你说这是个漏?” “准确点说,这是个天大的漏,你用五百块钱买了四假一真,可就是这一真,就能让你赚回千万倍的价值,这是吴道子的八仙图钧瓷真品,如果看不出来,参考吴道子的画彩之法,就可见分晓了!” 这给艾格拉斯乐的,都手舞足蹈了。 玩古玩的都知道,最兴奋的是什么?那当属捡漏了啊,那可是一夜暴富,一日登天啊。 能捡到大漏,更是百年难得一遇,艾格拉斯能不高兴吗? 说啥都要跟沈志成一家一半,沈志成却笑了:“你自己留着玩吧,不过最近你可得看仔细了,江南造假帮,大批的来到帝都,到处的卖假货,你可别被坑了!” 艾格拉斯猛拍额头,道:“你说这个我都忘了,那个孙辰回帝都了!” 全都假的 沈志成不动声色,只是不想让艾格拉斯知道的太多,离开了四合院,直接去了孙辰家。 干净利落的翻身上房,没想到院子里还挺热闹。 十几个人正在往偏屋的地下室里搬东西,看包装,都是些瓶瓶灌灌。 旁边站着的一位男子,还算有点气质,一身的书生气,面虽带微笑,可却透着一股子阴狠,一双阴谋诡计的眼睛,盯着每件经过的东西。 沈志成觉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中年男子就是孙辰。 至于那些东西,不用猜也都知道,肯定都是古玩赝品。 这时,一个西装男,满头是汗的来到近前,低声道:“老板,我把他们都安顿好了,明天可以继续出货!” 孙辰微微的抬了抬下巴,问道:“有没有找到图远那个混蛋?” “还没有,知道他的人,都说是出国了!” “我不管他是死是活,一定要把那幅字给我拿回来!” “明白老板,那文雅阁那边,我们还正常的往里走货吗?” 听到这里,孙辰似乎还有点犹豫什么,可跟着说:“先放一放,有人正在搞那个沈志成,等他死了,我们再搞文雅阁,还有舒文雅!” 跟着,男子又问了句:“老板,您点的俩姑娘也来了!” 孙辰的眼神立刻蒙上了一层绿光,说了句:“领她们去卧室等我!” 沈志成就在想,图远好像没有跟孙辰说过,他们间的恩怨,丢了那幅字,图远也不可能还在国内待着,那这个孙辰到底为什么要搞文雅阁跟舒文雅? 现在人多,他还有伤,不方便动手,沈志成无声无息的跳出了院子,直接去了夜总会。 见到倪思雨,沈志成就问:“线有了吗?” “难拽!”倪思雨从办公室的酒柜里,拿出了瓶不错的酒,给沈志成倒了一杯。 “我最近要盯个人,摸摸底,他叫孙辰,眼里可是很有色,你给我找个卧底,在他身边晃晃,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叫投其所好,江湖的手段之一,更是娼门的看家手段。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很细微的脚步声,沈志成示意倪思雨别出声,他就忽然拉开了门,原来是拿着几瓶啤酒的思月,说是给豪华包厢的客人拿的。 沈志成也没有多想,还撩了句:“在包厢里你还是少喝点吧,衣服挺贵的,让人撕了多可惜!” “去你的!” 除了要弄清孙辰的身份,沈志成还得搞他一手,家里放那么多的赝品,他这是找死。 第二天上午,沈志成本想让帝都文物保护单位,去搞孙辰。 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 到时候孙辰就说那些东西,是私人收藏的工艺品,没什么价值,谁也不能奈何他。 还是得动用民间的力量来搞他。 来到古玩市场,沈志成就登陆了古玩市场群,平时别人跟他说话,他都不理,今天还破天荒的说了句:“各位市场的同行,昨儿一整天,我一共鉴定出了二十多件,江南那边过来的赝品,大家可得把眼睛瞪大了,多了解了解江南杜家的造假特点!” 立刻就有大批的人回复,说什么的都有,说的最多的就是,想要知道,出货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沈志成立刻把昨天那一男一女的图片,发在了群里,道:“我就知道这俩人,估计今天还得来咱古玩市场出货,行有行规啊,这么捣乱,就等于是挑衅咱帝都的古玩界,欺负咱们没人了是吧?” “沈老板说的对,让我看见这俩丫挺的,我立刻捣鼓死他们!” “还得知道那个出货的老板是谁,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捶死他个贼货!” 悦微居的温老板是最生气的一个,现在他还想着那个破罐子呢,立刻就说:“那咱就定了,到时候,咱可不能让别人看扁了咱古玩市场,看到人,立刻群里言语一声,我把家伙都准备好了!” 正说话呢,那一男一女还真出现了。 水天阁的老板,立刻发了条消息:“嘿,我这暴脾气,这说着呢,那俩棒槌来了嘿,伙计们,咱就上呗!” 沈志成第一个回复:“那还等啥啊?干他,摆好队形干他!” 说话的时候,沈志成就看到对面的温老板,拿个板砖就冲向了水天阁。 这些开古玩店的,平时也没什么客人,俗话说三年不开卖,一卖吃三年。 闲着也是闲着。 古玩市场自己人,明争暗斗,怎么都可以,可对那些外人,那是相当的抱团了。 昨天那一男一女,被这些古玩店的老板们,拖到外面打,又拽回屋里打,跟着又拖出来打。 这俩人一个鼻青脸肿,一个鼻口窜血,破衣烂衫,全身是土,那喊声都不是人动静了。 沈志成可没动手,但是他在精神上的支持,让那些人打的更加的卖力。 最后,就问这俩人:“你们的老板到底是谁?” “没什么老板啊,我们俩就是想发点小财而已,各位爷爷,你们就饶了我们吧!” 沈志成冷哼一声:“不说是吧,好,伙计们,都歇的差不多了吧,继续打!” 看热闹的人群中,就有人看不下去了,还劝那男的:“伙计,你就说吧,何苦挨这个揍呢?” 那个衣衫褴褛的妇女,实在是受不了了,捂着心口就说,是孙辰雇他们这么干的,卖出去一件,给他们百分之二十的提成。 温老板就问:“是不是南区古玩市场附近住的,那个孙辰,那个南方人?” 女的点头:“是,就是那个孙辰!” “哎呦我草你个祖宗啊,好你个孙辰,你居然坑到你爷爷我的头上了,今天我要不砸了你的坑,我都不姓温!” 这几天,那批赝品真是给古玩市场这些人坑的是有苦说不出,现在终于是知道谁干的了,还能不生气? 数百个人,气势冲天,直接杀到了孙辰的四合院前,直接是破门而入。 孙辰这会还抱着女人睡觉呢,听到声音出门一看,吓的当时就懵了。 院子里满是人,院外更是黑压压,还没说话呢,十几个人就把密室的门给砸开,冲入屋内,东西倒是有点,却不是昨天的那些。 会长 好几个人把穿着内衣的孙辰,直接掀翻在地,倒是没有揍他,就等着密室里的人,找到那批赝品在说。 屋子里摆了几样东西,可没有什么赝品。 沈志成进屋看了看,也没说话,直接跺了跺脚,还说了句:“哎呦,脚麻了!” 这些卖古玩的,有多聪明还用说吗?直接把地板就给掀开了。 这回可是激动了,在地下室里,搬出了五千多件赝品。 都是行家,拿在手里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温老板第一个冲到孙辰的面前,就问了一句:“姓孙的,你他吗不讲究啊,你在我那儿拿了多少便宜货,平时我都不赚你钱,反过来你坑我?” 睚眦欲裂,目光喷火的孙辰,死死的盯着人群里的沈志成,牙都咬碎了,气的他推开摁着他的人,跳起来就喊:“你们他吗是不是有毛病,闯进这里,说砸就砸,这是我的私人收藏,我喜欢怎样都行,你们管得着吗?” 就知道他会这么装币,沈志成早就有了准备,叫人把那个中年人跟妇女给拽了进来。 那个男的就说了:“孙老板,你雇我们卖假货,还说卖出一件,给我们百分之二十的提成,我们可没有瞎说,我还拍了你说话的视频呢!” 前一秒还装币的孙辰,这会就像霜打的茄子,彻底的蔫了。 温老板上去就要动手,那十五万的损失,早就让他火起冲天了,恨不得弄死这个混蛋。 沈志成却阻止了他:“大伙听我说一句,咱们在古玩市场赚点钱容易吗?平时一两件假货,就够咱们忙活一两年的了,可那也只能算咱们眼拙,可这五千多件赝品啊,如果都卖出去,那还得了?依着我说,咱们把这些都砸了,孙辰还得把那些卖出去的,再五倍的价格买回去,要不咱今天就弄死他!” 揍他有什么用,最多是躺几天,让他心疼才是真的疼。 这个主意,得到了全体的赞成,那些老板立刻给伙计打电话,把这几天收上来的赝品,都拿到孙辰的面前。 上百件的赝品,都是孙辰雇的那些人,卖出去的。 孙辰只能是一件一件的买回去,最后花了他接近一千多万,这才让大家满意的离开。 可这满院子的碎片,怎么都不可能买的回来了。 “沈志成,你给老子等着,我要是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孙!” 这会,人家沈志成正跟着温老板他们,在酒楼里喝酒呢。 今天可是真的过瘾了,砸的爽,还把那些赝品都给卖回去了。 大家纷纷给沈志成敬酒,并且一致的认为,他们应该在古玩市场,搞一个民间古玩联合会,还要让沈志成出任这第一届的会长。 温老板就说了:“沈老板无论是做人,还是生意,有规有矩,还有江湖道义,咱们大家有什么难处,沈老板从来都是热情的帮忙,让他做会长,我服气,我赞成,我支持!” 你一句,我一嘴,一致同意让沈志成当这个会长。 沈志成也不客气了,起身举杯,道:“既然大家这么抬爱,我要是在谦虚,就是不给各位面子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现在我宣布,古玩市场民间联合会,正式开门,以后只要加入联合会的同仁,咱们有钱大家赚,都在酒里了,干杯!” 之后,大伙还出钱,弄了个匾额,挂在了文雅阁的门口。 舒文雅就对沈志成说:“你现在也是老大了,还有那么多的手下,这回你可威风了啊!” “什么老大?我是会长,你说你身为个女人,各方面都挺不错的,说话怎么这么俗啊?我现在也是有层次的人了,咱们都得文明点!” “我就是这么俗,你不喜欢?” “喜欢!” 拿她是一点招都没有,谁叫他就喜欢舒文雅的这个魅惑的劲呢? 正说话呢,倪思雨发来消息:“有线头了,来夜总会!” 沈志成赶到夜总会时,那位年哥正跟俩陪酒女在那儿喝酒呢。 人长什么样,就能看出这个人的性格是啥? 就说这个年哥,瘦的就像个骷髅似的,嘴还噘噘着,别人喝酒都得倒,他把嘴唇子插杯里就能吸上来那种,一看就是个猥琐的混蛋。 沈志成不动声色,在他身后经过,这混蛋的钱包,电话,就都在沈志成的手里了。 钱包里也没什么钱,显然这货就是穷鬼一个,电话也不值钱,倒是里面的一些消息,还有点意思。 跟他发消息的那个人叫阿水,从砸酒吧开始,一直到雷狂,都是这个叫阿水的人在指挥年哥忙活。 沈志成看到这里,给倪思雨使了个眼色。 倪思雨主动坐在了年哥的对面,妩媚入骨的说:“年哥,你可是有日子没来捧场了,今天你可得多消费点,要不妹妹可不乐意啊!” 那骷髅笑起来的时候,感觉骨头都能碎了似的,还说:“倪夫人,别人说话不行,你说话还不好使吗?只要你在这,哥的钱就是往你兜里揣,让人再给我上两瓶好酒,摆几个围碟!” 倪思雨起身:“好,年哥,你这么给面子,妹妹就不说啥了,你们两个可要陪好年哥啊!” 说上好酒,那肯定不可能便宜,每瓶都是上万块,加上别的消费,他这一桌,没个两万多,根本下不来。 所以,看到酒,这年哥的脸就有点紧,可那俩陪酒女,直接叫服务员给开瓶了,拿起来就喝。 年哥咬着牙,还要装币,这一出,就像那些看主播,自己吃泡面,还要刷火箭装币的人一样,难受不难受只有自己知道。 酒也烈,陪酒女也会劝,两瓶下去,这年哥,就有点飘了。 “年哥,酒没了,咱们聊的这么痛快,再来两瓶,咱接着聊!” 男人嘛,喝多了就是爱装币,尤其是这年哥,手一挥:“来,上酒!” 倪思雨就对服务员说:“把那个7.5w一瓶的火烈鸟,给他上三瓶!” 沈志成就坐在角落里,先让这年哥喝痛快了,然后再玩他,那才刺激。 幕后神秘人 简单点说,那位年哥一共消费了接近二十万,买单的时候,这家伙都被吓醒酒了。 “什么二十万?我喝的什么酒?” 服务员把他点的酒,还有小费什么的,跟他一说,这货当场就急了:“那火烈鸟是谁点的?我喝多了,根本不知道,凭什么要我买单?我他吗可是你们这夜总会的老客了,去把你们经理给我叫来,我就不信,他敢宰客?” 倪思雨笑着来到近前,道:“年哥,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酒是你自己点的,喝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要买单了,你说不是你点的,让大伙说说,有你这么玩的吗?” 这家伙还火了,酒瓶子砸的桌面咔咔的响,怒道:“就他吗不是我点的,你能怎么着?也不打听打听,我年哥是什么人?跟我玩阴的?我他吗能玩死你!” “原来你是要跟我耍流氓啊,好啊,我能开夜总会,就不怕你这些杂碎,来人,把他给我架出去!” 几个看场子的壮男,也管这货喊些什么没用的,直接就拖到了后院。 夜总会出现这样的装币货,是很正常的,根本没人在乎,还是各玩各的。 沈志成,倪思雨都来到了后院,这货好像还认识沈志成,当时就不说话了。 倪思雨看了看几个壮男,立刻吩咐了一句:“看什么啊?揍他啊!” 老板都说话了,还犹豫什么?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沈志成看这个场面,忽然想笑,那混蛋在这些壮汉的手里,就像杀鸡退毛似的,给他揍的那个喊声,就像得了咽喉炎的公鸡打鸣似的。 最后,这货就像个王八似的趴在那儿,哭着哀求:“别打了,脖子都要断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沈志成让几个看场子的先回去,有些话,他们不能听。 跟着才问了句:“阿水,雷狂,你知道的都跟我说,让我满意了,你不仅可以不用买单,还能拿到相等的好处!” 再墨迹也是挨揍,这位年哥自己也知道,沈志成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年哥曾经是高宇的手下,而阿水是一个老板的助理,后来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就给了他两万块钱,让他把雷狂介绍给高宇。 至于那个老板是谁,阿水始终都没说。 这个回答,沈志成可不怎么满意,但还是让那货滚了,好在现在也知道,阿水是谁了,也知道他在那个公司。 第二天中午,在一家美食中心里,沈志成见到了那个阿水。 四十多岁,一身的江湖气,斜眉歪眼的,吃两口饭,就抽一口烟,再喝口白酒。 他的脖子上,还挂个公司的身份卡,桌子边上还有个公文包。 正在这时,那边两个吃饭的人,因为抢座位,吵起来了,阿水就转头看了一眼,前后不到两秒的时间,公文包里的文件,桌子上的电话,脖子上的身份卡,全都不见了。 丢了这么多东西,这货还没有发觉,人家沈志成都把东西拿出美食中心了,他才发现电话不见了。 这阿水上班的地方,就在附近,是一家专门做对外贸易的公司,那些文件,大部分都是些没用的,唯一有点用的,就是个会议记录,里面居然有个名字,让沈志成觉得有点意思。 名字叫‘江承兮’,沈志成好像在江家见过这个人,可印象并不深。 于是,立刻给月瑶打了电话,原来江家还真有这么个人,是江年月的亲弟弟,也是月瑶的二爷爷。 沈志成又问:“江家所有投资的生意里,有一家叫‘聚财’的对外贸易公司吗?” 月瑶立刻看了看电脑里的资料,说:“没有这家公司,怎么了?” “没什么,晚上一起吃饭,然后去散个步,开个房怎么样?” “好,你来接我!” 挂断电话,沈志成把那个会议记录看了看,内容就是增加业绩什么的,而江承兮的话,就像是命令,还让公司的销售部,与米国那边的公司,尽快的谈成一个生意什么的。 这么看的话,江承兮应该就是阿水的老板。 难道这个老不死的,也不想月瑶掌控江家的生意? 可月瑶接手生意,与他并不冲突啊,他本身就有江家集团的大批股份,坐这吃,跳着花,都用不完,何必去做这些? 沈志成越想越觉得奇怪,想了想,还是回家问江年月,看看能不能在老头那儿,问到点什么? 然而江年月听了之后,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道:“承兮有自己的生意,江家这边,他也就是拿个分红,别的他都不管,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啥,我认识一个人,正跟聚财公司合作,说他们老板江承兮人挺不错的,我这也就是跟您说说,没别的意思!” 可江年月还是说了句:“年轻人就做年轻人该做的,有时间多陪陪我孙女,别整天的在古玩市场,跟个狐狸精瞎混,以后你正式成为我孙女婿了,你还这样?成何体统?” 沈志成的脸有点挂不住了,江年月这是明显在提醒他,别去管江承兮。 可那个老不死的,却跟雷门勾结,想要弄死他,江年月明知道什么,却胳膊肘往里拐。 “我知道了,爷爷,您休息吧,我约了月瑶吃饭!” 老头也没说话,直到沈志成离开江家大院,管家才来问江年月:“沈志成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江年月却说:“外人就是外人,可我也不能把他当外人看,让承兮回来见我,就说我想他了,想跟他喝两盅!” 沈志成跟月瑶去吃的西餐,可沈志成始终阴着脸,话都没说几句,月瑶也看出他不开心,就问道:“志成,你今天是怎么了?” 刀叉‘啪’的一声扔在了桌上,在安静的餐厅,听着特别的刺耳。 “月瑶,你对江家真的有感情吗?” 这又突然,又有深度的问题,让月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本想用的别的话去问沈志成,到底为什么这么问,可沈志成却说:“你一定得回答我,而且是从心里说!” 花手技艺 看沈志成的眼神,特别的严肃认真,月瑶想了想,说:“我从小对江家,就没有什么印象,而且在我们最艰难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给我们什么帮助,虽然现在回江家了,但我也知道,他们看的是你的面子,虽然我现在管理江家的一些生意,但是我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欢我们!” 说到动情处,月瑶的眼睛都湿润了。 “其实他们一直都在利用我们!” 沈志成把雷门与江承兮,还有江年月的刻意保护,简单的说了一番。 在月瑶无比吃惊的表情中,沈志成跟着说:“从你接手了江家的这点破生意开始,不是这个找茬,就是那个挖坑,江年月还在我面前,替那个江承兮说话,那我师父跟师哥就该死吗?所以,我猜测,那个江承兮还有江年月,就是在利用你我给他们清理仇敌!” 月瑶肯定是站在沈志成这边的,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现在就想知道沈志成准备怎么做? “很简单,我们不动声色,你该做你的就做你的,但是别认真做,随便的管管就可以了,其它的交给我来做!” 接下来的几天,沈志成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每天就是给古玩市场其他的老板看看古玩,吃吃饭。 因为他知道有人一直都在盯着文雅阁,以及他,那就让他们盯着好了。 可实际上,思涵已经跟孙辰接触上了。 偶然的撞一下,然后四目相对,留了个v,晚上俩人就出去吃饭,开房了。 然而那个孙辰好像特别的谨慎,从来不让思涵动他的任何东西。 这天傍晚,邓向武风风火火的来到文雅阁,第一句话就是:“快让我看看那幅画,我都想的不行了!” “你这么急干嘛啊?画就在那挂着呢,还能跟人去开个房,吃个饭啥的啊?” 虽然嘴上开着玩笑,可沈志成心里不怎么得劲,甚至还有点生气。 邓向武说是想,实际上,他是回到南都,找了几个专门研究吴道子的专家,问了很多吴道子绘画的特点,以及其它的鉴定方法,又回到帝都,在未完全交易之前,再看看,再确定一番。 他这是摆明了,不相信沈志成。 看画的时候,邓向武还拿出了两样东西,一个是紫外线扫描器,一个是纸质检测器。 这些都是国际上,非常先进的检测设备。 那个紫外线扫描器,可以把画上的灰尘,印记都清楚的显示出来。 一般的古画上的灰尘,是有层次的。 毕竟是数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东西,每经历一段时间,灰尘就会落上一层。 收藏者怕破坏宝物,基本是不会刻意的去清理这些灰尘。 特别是字画类的,通常都会密封保存,尽量不接触任何灰尘,可每次看的时候,还是会有灰尘落下,除非是在真空的环境下。 花手秘籍里,说的都很清楚不过了,有的鉴定高手,随便的用手摸一下,就能根据画上的灰尘厚度,来估计年代与真伪。 现在这样的高手可没有了,即便是邵明海也做不到。 没有这种鉴定的技术,但是却有制造的技术。 花手的完美就在于,任何的鉴定技术,都是花手造假的核心技术。 就像这紫外线鉴定的灰层,沈志成在做的时候,一共往上洒了数十遍的干土灰。 这些干土灰可不是随便弄来的,而是选用深山里的粘土,风干之后,磨成粉,在加入一些花手秘籍里说的,草汁与某些植物提炼之后液体。 上灰的时候,更加的讲究,远了不行,近了也不行,距离跟力度都有要求,要制造出自然飘灰。 之后要不断的拉近距离,每次洒好之后,还要继续的往灰尘里添加别的药剂。 所以,邓向武在用紫外线看画的时候,那层层叠叠的灰尘印记,与那些专家说的是一模一样,甚至比他们说的还要好。 跟着,邓向武又开始检测纸质。 传世的宝物,尤其是字画,随着时间的流逝,纸也会变得越来越软,越来越稀,尤其是纸的颗粒构成,这东西貌似不可能造假。 因为这台仪器记录了每个时期的纸质颗粒构成的特点,以及颗粒的形状等等。 毕竟,古代的造纸,还是有些粗糙的,即便是最好的纸,也会有颗粒产生。 而邓向武的这台仪器,把扫描的区域放大了上万倍后,就能看到那些颗粒了。 仪器经过计算,立刻给出了年代的数据,完全是真品。 沈志成就觉得有点可笑,能看出这幅画是假的人,只有邵明海。 花手秘籍早就把每个时代的造纸特点,与流程都做了详细的记载。 检测颗粒,这个手段虽然不错,可在像他这样的造假巨匠面前,鸟用都没有。 “怎么样,觉得是真还是假?” 邓向武还没听出沈志成话里的味,一个劲的点头说:“真品,绝对是真品,那群老不死的还说,佛祖化缘图早就被烧了,如果真的传世了,那这幅画,都能震惊古玩界!” 如果在知道是赝品,那估计连国外的古玩界都得震惊。 请邓向武到外面坐下,话还没说两句,倪思雨发来消息:“思涵砸底,变了相,快来馆子!” 沈志成立刻起身,叫花依先招呼邓向武,立刻赶去医院。 思涵被识破了身份,被孙辰打的脸都毁了,正在医院抢救。 为了不让后面的尾巴跟着,沈志成不慌不忙的先去了别的古玩店坐了一小会,跟着就从后门离开了。 人家古玩店老板,心里明白,嘴不说,也不看。 到了医院,思涵已经手过术了,头上,脸上,甚至眼睛上都缠着纱布。 倪思雨抽泣着说:“思涵太可怜了,孙辰那个天杀的,我要不弄死他,我怎么对得起娼门的祖师爷?” “孙辰是怎么发现的?” 中午的时候,思涵见孙辰正在洗澡,就打开了他的电脑,看里面的资料,结果孙辰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其实我是故意让你看的,都说你们娼门的女人,为了钱什么都干,还真是如此啊!” 出卖 那畜生孙辰,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思涵,把她抡倒在地,拳头就像雨点似的往思涵的身上砸。 边打还边骂:“你这个破货,老子给你的不是钱?沈志成的钱就是香的?” 他打累了,还让他的手下接着打,还扒了她的衣服打。 就剩半口气了,才扔到医院的门口。 思涵憋着口气,给倪思雨打了电话,还在倪思雨的耳边把孙辰的话,说给了她。 她被出卖了,不然孙辰怎么可能知道她是娼门中的人,还知道是沈志成让她卧底的。 这个活,除了倪思雨,思涵,还有沈志成自己外,没有人知道。 到底是谁出卖了思涵? 晚上,沈志成跟倪思雨正在商量,怎么给思涵报仇时,思月来到办公室,好像有话要说。 请她落坐,思月才缓缓的说:“倪姐,我十五岁就开始跟着你闯江湖,已经十年了,真的是有点干不动了,我想去过点正常人的日子,不想在这酒场里混了!” 沈志成的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个画面。 那天晚上,他跟倪思雨说话的时候,思月好像就在门外。 当时她说是给客人送啤酒,沈志成也没有多想,现在琢磨琢磨,这个思月这个时候提出要离开,这里肯定是有什么猫腻。 倪思雨看了看沈志成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对思月说:“妹妹,我本来不应该挽留你,可你也知道,沈哥把21家夜总会都交给了咱们来管理,现在人手不够,等我把场面打开了,到时候你想去哪儿都行!” 谁知道思月可不听这些,还有些不乐意的说:“现在您的人手是不够,可你也不差我一个,我是真的不想干了,就算是留在这,我也没心情,您就把我存在你那儿的钱给我,后半生,我就指望她养老了!” 沈志成却忽然冷哼一声:“老倪,她是不是娼门的人?有没有烧香入门,点灯插蜡?” “跟着我的人,都得拜祖师爷,行入门礼,思月十五岁入门,还是我亲自给她点的花!” 如果是别人,沈志成都不说这些,可他怎么看思月都觉得不对劲,这个时候想离开,还不是怕沈志成? “家有家规,门有门规,这是江湖的规矩,老倪,你看着办吧!” 思月有点颤抖了,入门的时候说的很明白,跟着倪思雨,就是思字辈的弟子,吃穿用度都是倪思雨拿,赚的钱,倪思雨拿三,她拿七。 退门也可以,要么到四十岁,要么就要受门规‘红棍插三口,脸留半朵花’的惩罚。 这思月还蹦起来喊:“屁的江湖规矩,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谁跟你们玩这些,我就不想干了,就要走,你们谁敢阻止我?” 五分钟后,夜总会提前下班,关门关窗,不是娼门的人,都离开,是娼门的人,开始走门规,清理门户。 倪思雨请沈志成代表盗门观礼,五十个弟子,穿旗袍,插红花,先拜祖师爷,在站列两边。 连喊带叫的思月,被几个弟子拖到桌前,硬生生的给摁跪在地。 倪思雨先对大伙说:“娼门虽是那红尘馆,无情地,咱们是点灯笑,吹灯忘,十年前,我领了娼门思字辈的花魁,领着大伙走南闯北,赚那笑里痛,哭里乐的花销,扪心自问,我对得起咱们姐妹的情义,今儿个思字辈弟子,思月要与本门断情断义,我拿着门规说话,手大不压人,各位姐妹弟子,规矩不能违!“ 那思月听到这里,就开始哭喊着:“你对得起谁啊?平时我们辛苦赚钱,你什么都不做,就拿三成,我们有什么好的都得孝敬你,连我们自己赚的钱,都要放在你那儿,你跟我说什么情义?” 五十个弟子,谁都不说话,就盯着思月。 沈志成看的出来,这些人是服倪思雨的。 废话也不用说了,倪思雨就问大伙,同意用门规清理门户的,点头。 话一出口,五十个弟子异口同声,毫不犹豫的说:“同意请门规!” 摁着思月的那个姑娘,更是一个嘴巴扇在了思月的脸上,怒骂道:“你怎么那么狼心狗肺呢?你是个孤儿,当初你为了十块钱,差点让人糟蹋的时候,是谁救的你?思雨姐的胳膊上,现在还留着救你时的伤疤!” 弟子里还有人喊:“你自己赚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思雨姐只拿一成,剩下的都给我们了,你以为这一层是她自己花了吗?还不都是给咱们打场子花了?你的心都让狗吃了?” 思月低头哭泣,颤抖不已,无话可说。 这时,门规已经准备好了。 红布盘子里,放着一根半米长的红色花瓣头的木棍,还有一把指长的刀。 看到这些,思月是彻底的崩溃了,跪爬到倪思雨的面前,哀求着饶了她。 倪思雨一脚给她踢开,就说了一句话:“入门的时候,你发过誓,同门要相互扶持,要如亲生血脉,不可同门相残,更不可卖容求财,今天我就问一句,思涵的绸子,是不是你点的?” 思月说她是一时糊涂,也是为了想赚点外快,就做了阿水的狗。 沈志成听到这里,就他吗的奇怪了,怎么江承兮还认识孙辰那个鸟货? 这池子里的水,还放不干净了,越放还越多。 在说倪思雨,一想到思涵被打成那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拿起匕首,就在思月的脸上,来回两划,跟着一声怒喝:“滚,别在我让我看见你!” 思月捂着脸,鬼哭狼嚎,疼的是满地打滚,可却没有任何人同情她,还把她从后门给扔了出去。 沈志成起身也离开了,他得拿下阿水。 夜色如此美好,花灯璀璨曼妙。 沈志成翻墙进入了阿水住的高档小区,几分钟后,就站在阿水家的门外了。 先伸耳朵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不对啊,嘿嘿哈哈,噼噼啪啪。 拿出一根金属丝,外加一个挖耳勺,不到两秒,防盗门就打开了。 屋子里是乱七八糟,满地的衣服袜子,桌上还摆着啤酒跟吃的。 沈志成随手拿起一个酒瓶子,直接扔进了卧室。 情非得已 沈志成扔出的酒瓶子,把那柜子的玻璃,都砸的粉碎。 刺耳的声音,吓的阿水差点跳窗户。 惊魂未定,沈志成把他的衣服踢进卧室,喊了声:“穿好衣服,滚出来!” 一看是沈志成,阿水的惊骇程度,比被的砸玻璃还要高,脑袋都嗡嗡的响。 如果这不是十七楼,真的跳了。 “咱们都是混饭吃,你砸我的碗就不对了,今儿个咱四四六六的说个通透,以后也好见面是不是?” 沈志成先给他个好脸,如果他是柴米不进,再说别的。 可阿水更知道,如果把那些龌龊的秘密,都让沈志成知道,他就不用自己跳楼了。 话也不能直说,阿水还是混过几天的,就说:“各为其主,我花的,吃的,住的,用的都是人家的,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没有胆子问,我也知道你想问雷狂,他是老板的人,我就是个跑腿的,没有可能知道那么多的秘密!” “孙辰是谁?” 忽然的问题,让阿水的目光就是一紧。 沈志成冷哼了一声:“你要是再跟我说不知道,我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这可是十七楼,掉下去,屎都能给你摔出来!” 思来想去,阿水只能低声的说了句:“江南杜家的人,身后的老板,好像是舒家的谁,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其它的你就别问了,我知道也不能说!” 现在也就不用问了,看来舒家跟江承兮也搞到一起了,他们的手伸的还真是长啊。 “最后一个问题,雷狂在哪儿?” “据说是住在江承兮的一个别院里,在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总的来说,沈志成还是满意的,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了孙辰的身份,也知道了舒家跟江家狼狈为奸,就足够了。 跟着起身,对阿水甩了句:“以后你那动静轻点,我在楼下都听见了!” 等沈志成离开后,阿水立刻给正在与江年月聊天的江承兮打了电话。 五十多岁的江承兮,特别的沉稳,天塌了都不会慌乱的那种人,这一点,连江年月都不如他,所以这整个晚上,一直都是江年月在说,他就静静的听。 现在正好可以借这个电话离开了,起身道:“我会尽快的跟舒家那边,达成合作协议!” 江年月低声叹气,道:“希望志成能够明白,我们也是情非得已,承兮,你要记住,不可伤害沈志成,至于那个舒文雅,不在我们江家的考虑范畴之内!” “我明白你的意思,交给我好了!” 第二天中午,帝都一家传统的酒馆,孙辰与江承兮对面而坐。 江承兮品了口那盅里的酒,跟着说:“现在沈志成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为了安全,你最好还是先回江南吧,我们的合作,还可以继续的进行,而舒文雅那边,我也会给你搞定的!” 孙辰不同意,摇头道:“舒文雅跟沈志成都要死,江先生,您别忘了,舒家的决定,我还是有点发言权的,而且我也要让某些人看看,我可不是什么摆设!” 在家吃饭的沈志成,脑袋想的都疼,江家跟舒家联手,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弄死舒文雅?如此的话,这动静也弄的有点大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不知道江承兮,也不知道雷狂,但孙辰在哪儿?他可知道。 午夜时分,沈志成从后院翻墙,离开了文雅阁,来到了孙辰的四合院。 只不过来了两次,沈志成对这里也算是熟悉的很了。 可能知道打伤了思涵,沈志成会为她报仇,孙辰的保镖也明显增多,前后院都是。 如此还真不容易下手。 他虽然是盗门的人,也懂格斗的功夫,可好汉架不住人多,院子里的那二十多个保镖,可不是吃素的。 观察了半天,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正要离开的时候,那孙辰居然跟雷狂来到了院中,这俩人像有基情似的,彼此恭维了几句,雷狂就离开了。 天赐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以盗门的轻功,十米之内,雷狂居然没有任何察觉身后有人跟踪,还买了点烧肉跟白酒,回到了位于帝都西区的一套小院中。 这里还真的很僻静,周围都是这样的院子,简单的四间屋,加个小花园,也很别致。 知道雷狂住在这里就可以了,沈志成没想着进屋跟他单挑。 首先在武力值方面,他还不是雷狂的对手,其次,那雷狂的暗器,很是厉害,上次受的伤,到现在还没有痊愈,带伤打架,赢不了。 不过沈志成也没有离开,而是静静的等待。 雷狂吃饱喝足,躺在床上就睡,那呼噜声,打的是惊天动地。 沈志成看时机差不多了,翻身进了院子。 现在想要干掉雷狂,也不是不可以,但沈志成不想自己的手染上人血。 盗门的秘籍中,有一种专门为了阻止追杀,而发明的机关术。 走地龙会的那点,都教给了他,不过这盗门的阻杀术,可是门高深的学问,他学到的这点,不过是沧海一滴而已。 利用好了,这些机关术,就可以无声无息的伤人。 绳子,弹簧,树枝,还有瓦片,电线等等,都是可以用来制作机关的道具。 考虑到雷狂的身手,沈志成又设计了几个坑中坑。 确定都制作完美后,跳上屋顶,更是把那酒瓶子摔碎在院中。 雷狂猛然的惊醒,跳下床就往院子里冲了去。 可才进房间,脚底就传来一阵剧痛,疼得雷狂是目眦欲裂,低头一看,地面一片图针,脚底更是被扎了十几个,钻心一样的疼。 这雷狂还有点经验,脱下鞋,‘咔咔’的开始抽脚底板。 如果不把血打出来,很容易被感染。 直到把脚底板都抽的肿起来了,这雷狂才把鞋勉强的蹬上。 酒是喝了,可他还没有醉到不能思考,这些图针不可能是他自己扔在这的。 院子里仔细的看了一圈,还真让他发现了两个坑,这货还冷哼了一声:“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说完,这家伙伸手就去拽那绑着瓦片的绳子。 看出门道 把绳子一拽断,这雷狂立刻就打了个冷颤。 盗门的阻杀术,极其的精妙,世间万物,都可以成为他们打坑的道具。 怎么可能把这个坑做的如此明显? 这个想法产生的瞬间,连着绳子另一头的一块碎玻璃,直接从那墙边弹出。 月色下的这道寒芒,刺目而又阴冷。 雷狂反应也够快,快速的闪躲。 那玻璃片,几乎是擦着他脸上的汗毛划过去的,稍微的反应慢点,脸都能被它给切开。 惊魂未定,还觉得很刺激的雷狂,哈哈笑起:“盗门就只有这点吗?不过如此而已!” 话音未落,腿上就传来了‘噗’的一声。 那分筋裂骨的剧痛,瞬间传入雷狂的脑海,变成了一阵嗡鸣。 低头看去,半个手掌那么大的剪刀,插进膝盖一半,那喷出的鲜血,把剪刀后面的弹簧都给染红了。 雷狂直挺挺的倒地哀嚎:“坑中坑,沈志成,我草你八辈祖宗!” 屋顶上的沈志成,不屑一眼,心想:‘你他吗要是真能草到也行!’ 再看着雷狂,撕开了裤腿,绑在了膝盖之上,用来止血,爬着回屋,想要找点药水什么的,可找了半天,连个止痛片都没有。 半条腿都在发紫,连知觉都快没有了。 转身就要去拿桌子上的电话,想叫人给他送药。 可哪儿还能看到电话的影子?不仅电话没有了,连钱包,暗器全都不见了,他睡觉的时候,沈志成就把这些东西给顺到手了。 忽然想起还有座机。 可拿起电话,却没有任何的声音,电线早就被切断了。 这雷狂现在也顾不上生气了,连滚带爬,来到大门口,左右都是人家,他们家里肯定有急救药。 慌乱的雷狂,也没有想那么多,直接拽开大门。 可门顶上,却传来了弹棉花似的一声。 雷狂曾经刺在沈志成身上的那把暗器,猛的插在了他的肋骨上。 那暗器可是他自己打磨的,加上弹簧的那种弹射力,半掌长的飞镖,把他的肋骨都切断了,更是把他的肝脏都给撕裂出了一道血口。 疼的雷狂一声惨叫,本来狰狞的表情,此时更是睚眦欲裂。 沈志成本来想着下去气死他,可周围的邻居听到了惨叫声,都纷纷的跑出家门看。 看到全身是血的雷狂,有的人就喊着赶紧送医院,却救了这货一命。 这也是无奈,雷狂看来是命不该绝。 可不死,他也废了,膝盖的那把剪刀,就让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练武了。 而且他雷狂知道身份不可露,对外就说是他自己不小心伤到的。 沈志成现在不考虑雷狂这个废人,而是在想,怎么搞那个孙辰,还有江南的杜家,最主要的就是,这孙辰到底跟江家混在一起搞什么? 正坐在文雅阁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那邓向武就迈步而入。 一个礼拜已经过去了,邓向武应该是来买那幅画的,而且他身后还跟着个老者,白髯飘飘,目光如电,很有精气神的一个老头。 废话不用多说,邓向武给沈志成介绍,这位老头是南都的鉴定大家,号称从未看走眼的‘谷满仓’,谷教授。 先叫花依上了几杯香茗,谷满仓才笑问一句:“听闻向武说,沈藏友的家里,有一幅吴道子的真迹,可否让老朽也开开眼啊!” 谷满仓是吴道子的狂热粉丝,研究他的作品足足有四十年了,曾经还去国外,给那些喜欢吴道子的藏友穿梭鉴定吴道子作品的经验,在南都的古玩界,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沈志成也没有拒绝,他还真想让老头看看那幅画,如果能够直接看出是赝品,那更好了,沈志成也可以学到更多的经验。 来到密室,打开所有的灯光,窗帘也都拉开,阳光更是让这密室里的宝贝,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别的都不看,谷满仓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墙上的那幅佛祖化缘图。 老头很有仪式感的先净手,又弄了副手套,又在桌子上放了快红色的绒布,放大镜,标尺,纸,以及其它的鉴定设备,整齐的摆好,才开始看画。 给沈志成弄的,都觉得很玩味,也觉得这老头有点意思。 鉴定字画是很累的,每一处落笔都要仔细的看上几遍,每片墨彩,都要仔细的去揣摩,去观察。 谷满仓毕竟都六十多岁了,体力自然不比年轻人,每看半个小时,就在纸上记下标尺的位置,休息一会,在继续的看。 从上午八点,一直看到下午两点,饭都不吃,水都不喝,就是看。 最急的就是邓向武,每过一会,他就去问问,可老头根本不说话,始终是皱着眉头。 总算是放下了那些道具,谷满仓揉了下湿润的眼睛,就说了俩字:“不错!” 不错是什么意思?是真品中的不错?还是赝品中的不错? 邓向武跟着问了句:“谷教授,那这幅画到底是真迹?还是?” 为了沈志成的面子,邓向武还是没说出赝品俩字。 谷满仓拿出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跟着说:“是真品,真迹!” 这给邓向武乐的,差点抱着谷满仓亲一口。 唯独沈志成知道,老头是看出门道了,却没有直说,也是给他留着面呢。 吃饭的时候,谷满仓也没有说那幅画,就说帝都的古玩文化,值得学习什么的。 直到沈志成说要跟谷满仓多学点知识,来到酒店谷满仓的房间,单独俩人的时候,谷满仓才问了句:“邵明海是你的什么人?” 一个问题,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谷满仓是真正的行家,而且对邵明海的造假术,也是很了解,才会这么问的。 “是我的授业恩师!” 谷满仓想说话的时候,沈志成忽然发现老头的腿,在微微的颤。 这可不是什么激动,兴奋的,而是站了一天,累的。 二话不说,沈志成就把谷满仓的腿,架到了自己的腿上,力度适中的摁了起来。 “您老的岁数大了,以后鉴定东西的时候,还是坐着吧!” 岁月蹉跎 这个暖心的举动,让谷满仓很是感动,现在这个社会,尊老的人,可是越来越少。 而谷满仓接着说的话,却让沈志成一惊到心。 原来谷满仓跟邵明海居然是同门。 上世纪七十年代,谷满仓跟邵明海同时拜入匠门,跟着师父在古玩店里打杂,学手艺。 当时,邵明海不喜欢动嘴,就是喜欢动手,什么古玩在他的手里,都能鼓捣出几个形似神不似得赝品出来。 谷满仓就不喜欢动手,反而很喜欢跟在师父身边,看那些鉴定的学问。 俩人都很得师父的赏识,把他们就收为内门徒弟,开始正式的传授技术给他们。 俗气点的剧情是,他们的师父有个女儿,跟当时的邵明海,谷满仓都差不多大,也能玩到一起去,感情也很不错。 但她对谷满仓似乎更加的喜欢。 因为谷满仓能说会道,还会哄女孩子开心,自然会得到她的青睐。 邵明海在这方面就不行了,不会说话,也不会玩点浪漫,好不容易送人家个礼物,还是个瓷猪。 到了八十年代,古玩行业开始慢慢起来了。 也到了他们谈婚论嫁的年纪。 可毕竟还没有开放到现在这种思想,尤其是婚姻方面,还是父母说的算。 师父给女儿的命令,要她嫁给邵明海。 这也是为了她好。 当时的古玩行业,是假赚真不赚。 弄个赝品就能卖个千八百块,鉴定个古玩,也就是几十块,鉴定个大件什么的,也不过是百十来块,自己能不能吃饱都不知道,还怎么养家糊口? 哪个当父母的,也不能看着自己的闺女受苦啊。 可邵明海知道师妹跟谷满仓的感情,极力的反对师父的决定。 根本不管用。 仨人在一起商量了半天,师妹打算跟谷满仓私奔,去南方闯天下。 谷满仓会鉴定手艺,怎么都不可能饿死。 奔是肯定奔了,师妹还把匠门的独家秘笈‘鬼眼’给拿走,交给谷满仓,留着赚钱用。 师父知道后,气的一口血吐出好几米,也把谷满仓给逐出匠门,一辈子都不准他再踏入匠门半步。 之后,花手秘籍就传给了邵明海。 多年之后,凭着鬼眼秘籍,谷满仓成为了南都极其有名气的鉴定师。 因为鬼眼秘籍里记载的精妙,全都是各种鉴定之术,任何世面上存在的古玩,各种鉴定,应有尽有,对造假的手段,以及造假的历史,各大家族等等,都有极其详细的记载。 可谷满仓也知道了,邵明海没有娶妻,一生孤独,那是因为邵明海的心里,一直都装着师妹。 只是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只是把那份热烈而又深沉的爱,放在了心里,成全了他们的幸福,只留下了孤独。 谷满仓觉得愧对邵明海,多年来,一直想跟这位师哥见一面,可茫茫人海,邵明海又隐姓埋名,始终是没有这个机会。 说到此时,谷满仓的脸上,布满了失落的沧桑,就像他那苍老的脸颊,与层层的皱纹,深藏的,却是对过往的眷恋,对情义的执念。 “师父就在海天,我可以马上安排你们见面!” “不用了,我亲自去海天看我的师弟!” 沈志成跟着有问了句:“师叔,你既然看出了那幅画是假的,为什么你不跟邓向武说是赝品?” 谷满仓微微笑道:“即便是赝品,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真的赝品,除非是鬼眼秘籍里记载的,否则谁都不可能看出是假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一定是出自你手对吧?” “您说的都对,那幅画是我做的,可我是真的没想卖!” 沈志成本想解释几句,别让谷满仓以为他是贪财的人。 可谷满仓却说:“你能传承花手秘籍,就说邵明海能看错人?别管做假的,还是看假的,都靠这双眼睛,看物要准,看人更要准!” 就像那幅画一样,谷满仓只要说是赝品,邓向武立刻就得急。 可如果说是真迹,谁都开心。 再说了,沈志成的造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就是等于修复。 也只有沈志成这种天赋异禀的人,才能完美的复制出五千年文明的艺术起落。 佛祖化缘图,早在宋朝的时候,就被战火给烧了,不仅是这幅画,更有不计其数的文化艺术,甚至是瑰宝,都毁于战火中。 世人还想看到当年的盛世,当年的艺术,已然是不可能了。 而沈志成的赝品就不同了,放眼全世界,能够做到如此真伪难辨,以假乱真只有他一个。 佛祖化缘图虽然是赝品,而除了谷满仓,没有人能够看穿这是假的,他说是真迹,那就是最权威的鉴定。 至少,这幅画可以让不计其数的后人,再看到当年的艺术瑰宝,别说七亿,就是七十亿都值了。 因为只有沈志成有技术,有能力,有天赋能够修复那些已经消失的历史,就算不是匠门中人,谷满仓都不会说。 这也就是说的,鉴定师不仅要有丰富的知识,更要有着鉴定师的领悟。 鉴物鉴人鉴天下,这就是鬼眼秘籍的精髓所在。 第二天中午,沈志成与谷满仓俩人,就回到了海天,见到了邵明海。 四目相对,只剩沧桑老泪。 彼此相扶,感叹岁月蹉跎。 连沈志成都抽动了鼻子,差点哭出来。 吃饭,喝酒,那是一定有的,谷满仓还像当年一样,直接就开骂:“师弟,虽然我现在不是匠门中人,可我也得说你几句!” 邵明海抽着烟袋,可却满是笑意,能听到师哥的骂,也很开心。 “以前咱们学手艺的时候,我就说你做的那些赝品,差样东西,可你就是不听,现在你徒弟跟你当年一个样,不然我怎么能看出那幅画是假的?” 邵明海只是笑,不说话,还是他的这位师哥了解他,说别的也没用。 可沈志成听了不是滋味,那画是他做的,怎么也得知道错在哪儿了吧? 谷满仓就对沈志成说:“你师父肯定跟你说过,真正传世的东西,都有一个特点,你还记得吗?” 传世精妙 沈志成就像孩子听老一辈人,讲传统的神话一样,全神贯注,目不转睛。 谷满仓就说:“赝品做的再完美,就算是毫无瑕疵,有一样东西,也是做不出来的,那就是传世真品的那股历经沧桑的灵气与生命力!” 古代大师的每件艺术品,都倾注了大批的心血。 甚至有的艺术家,一生只有一件作品。 在国外的文艺复兴时期,有位落魄的画家,他的画始终都不被人赏识,穷困潦倒了大半辈子,还是不肯放弃自己的追求。 最艰难时,只有他的妻子在支持着他,用身体交易换来的钱,资助他继续的画画。 在他的妻子死后,因为思念,画家想把妻子最好看的笑容留在世间,于是用生命的最后几年,只画记忆中的妻子。 能卖的都卖了,连染料都买不起了,画家就用他血继续画。 等到这幅作品完美的诞生后,画家也用尽了他最后的血。 画家是用生命跟鲜血完成的这幅画,所以,他的灵魂也依附在了画上,而这幅画在传世了千年后,已经是无价之宝,被谁收藏也不可知。 而古人在作画的时候,每一次的落笔,都如神描绘,倾注一生的积累,沉淀,已经生命过往的喜怒哀乐,即便经过了千万年,那灵性依然存在。 匠门在字画造假方面,始终都是弱项,尤其是邵明海,用谷满仓的话说,他就会做罐子,字画什么的,他弄出来的都是连鬼都认不出的草书。 听到这里,沈志成跟邵明海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跟着,沈志成就说:“师叔,虽然您现在不是匠门的人,可您拿着匠门的秘籍,走到哪儿,都是匠门的人,我就想看看那鬼眼秘籍,您得成全我啊!” 现在他鉴定什么古玩,都是从造假的角度去找痕迹。 虽然这也勉强够用,可跟真正的鉴定比起来,还差的多。 就比如那次在艾格拉斯哪儿看到的瓶子。 如果不是花手秘籍上记载了那么一段,沈志成直接就能说它是赝品。 这就是弊端。 而鬼眼秘籍就不同了,从周朝开始一直到上世纪五十年代,所有古玩的鉴定技术,以及某些特别的真品古玩,从制作到成器的过程等等,都有极其详细的记载。 可以说,鬼眼与花手,是密不可分的两本秘籍,取长补短,各有特点,如果能够掌握两本秘籍的精妙,基本就是古玩界的第一人了。 谷满仓叹了口气,说:“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把鬼眼秘籍,交回匠门,我已经不再是匠门的弟子,这些年,一直拿着鬼眼秘籍,说不过去,今天我就把鬼眼秘籍带来了,师弟,你就替师父,拿回去吧!” 说话,谷满仓在他那个大背包里,抽出了一本,用红布包裹,足有两块砖头那么厚的书,双手放在了桌上。 这也是谷满仓的心愿,如今有机会,终于可以实现了。 打开红布,那本秘籍保存的崭新如一,封面连点破损都没有。 这可是一本传世了数千年的古书,比花手还要早数百年。 那浓厚的历史沧桑感,与文明古国神秘的文化起落,都在那篆体的‘鬼眼’二字上,沉淀,铭刻。 沈志成手痒难耐,可师父不说话,他也只能是看着。 邵明海抽了两口烟,直接把书推到了沈志成的面前,道:“快点看吧,要不你就急死了!” “谢谢师父!” 这给沈志成乐的,拿出一副手套,当场就看了起来,这一看,就是个斗转星移,整整七天的时间,沈志成除了方便,就没离开过这个屋子。 看到精妙之处,大半夜的连喊带叫。 给俩老头弄的,都要崩溃了。 谷满仓苦着脸说:“你这徒弟,真的是正常人吗?” 邵明海就说:“不正常,你让我把秘籍给他看?你明知道自己不是匠门的人了,收不下沈志成这个徒弟,就专门让我给你点灯,现在你说他不正常?” 此时的沈志成,仿佛就是在那历史的长河里,尽情地汲取,贪婪地吞噬。 每个朝代的古玩工艺,每个时代的古玩特点,不计其数的古玩鉴定大师凝聚的心血与经验,尽收脑海。 看到精妙之处,就参照花手秘籍,融合特点与不足。 在七天之后走出房间的那一刻,沈志成就像是闭关多年的强者,此时一出关,定当傲世天下,成就王者。 邵明海,谷满仓,在秘籍上投入了大半辈子的时间,都没有沈志成七天领悟的多。 这就是沈志成与人不同之处,天赋超然。 谷满仓也满足了,邵明海说的很对,他再看到佛祖化缘图的时候,就看到了沈志成的那片赤诚之心,心里辉煌的正道,与王者的豪气。 否则,根本不可能画出与吴道子一模一样的落笔。 因为沈志成在画的时候,完全是从一种心里的意境下笔,而不是想的金钱,欲望。 谷满仓看画的头几眼,甚至都看到了一丝传世的灵性,但他没说这个,就是不想沈志成骄傲。 拜师什么的,就不用了,谷满仓就对沈志成说了一句话:“匠门虽为口用,才做那造假的手艺,而在鉴定上,也要敢抛出真言,更要拿捏度势,这是鉴定的精髓,我已经老了,能看到鬼眼秘籍在你这里传承,心已满足,别无他求了!” 沈志成还是给谷满仓磕了仨头,不拜师,也得表示个感谢。 谷满仓还要在海天待些日子,沈志成自己先回了帝都。 这一个礼拜,他是过的悠闲,文雅阁,月瑶,夜总会那边,可是给他留了不少的活。 才到帝都,倪思雨电话打进:“这个礼拜你死哪儿去了?赶紧跟我去馆子,思涵今儿个回门,你得表示表示,那个相你得买!” “得勒,我先回趟文雅阁,憋一个礼拜了,我得走点火!”沈志成是想舒文雅了,想回去看看她。 倪思雨也没说别的,人家小别新欢,她就不跟着掺和了。 一番亲热之后,舒文雅就对沈志成说:“古玩市场这几天有几个大老板,开场收东西,价格给的高,我们都好几天没收到东西了,别人也是这样,古玩联合会的人,都等着你拿主意,去看一眼吧!” 卖个古玩 沈志成也没往心里去,古玩市场收古玩,那是很正常的,人家出的价格高,那也是人家愿意,他可管不着那么多。 换了件衣服,就去了饭店。 被伤成那样,思涵还是挺乐观的,还对沈志成开玩笑:“沈哥,以后你可得养着我了!” 沈志成哈哈一笑:“有问题吗?别说是你了,在场的都养了,也没问题!” 跟娼门的这些人混,就别在乎钱,你越是大方,她们越是尊重你,反之,她们能坑死你。 这也是倪思雨这些人,愿意跟沈志成亲近的原因,抛开盗门不说,就冲夜总会赚的钱一家一半这一点来说,就说的过去。 原来在高宇的手底下干,只能拿到三成,随便花点,就没了。 现在多少的,还能攒点,肯定得感谢这位老板啊。 沈志成更是当场给思涵转了五十万,让她去国外玩几天,吃住往返,全都由夜总会出。 “别的你不用管,孙辰那货,我要不弄出他的屎,我都不姓沈!” 要不是想知道他的秘密,沈志成早就弄死他了。 倪思雨有点喝多了,拉着沈志成的手说:“孙辰这根蜡,咱俩一起拔,踩我的姐妹,就是在娼门的脸上吐唾沫,我们这几朵花,只要插的上,你随时来拿!” 沈志成说了句:“你还花呢?杆都快磨烂了,叶儿都黑了吧,您还是静静的绽放吧!” 江湖的玩笑,开过就算,谁也不往心里去。 下午回到文雅阁,几个古玩店的老板就来拜访。 那个新开的古玩店,也不装修,就雇了几个搬东西的伙计,以超出市场价百分之二十,收各种古玩。 这几天沈志成不在,他们都买下上百件的古玩了。 虽然说自由买卖,谁也管不着,可这市场价,都被他们给搞乱了。 想卖东西的老客,问了价就走,他们怎么收,古玩市场的价格就得往高去。 买东西的听了,又摇头说不值,这么弄下去,买卖没法做了。 沈志成可是古玩市场联合会的会长,是他们的扛把子,这个时候,就是应该他出面的时候。 “得,咱去看几眼!” 几个人来到那家古玩店前,打眼往里看了看。 买卖还真热闹,屋子大厅里,并排五个桌,坐着五个正在看货的鉴定师,看好的东西,先谈价格,卖家同意,伙计拿到后院,两个壮汉,直接把现金放在桌上。 还有很多人在等着出货,几个鉴定师都忙的满头是汗。 温老板就说:“看到没,那钱都用袋子装,是真货,立马就收,也忒痛快了!” 沈志成迈步进了屋,一位穿着西装,夹着烟卷,歪眉斜眼,身高不到三尺五,还非得弄个中分发型的中年男子,用很是诡异的语气说了句:“呦呵,这不是文雅阁的沈老板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这是闲溜达,看您这买卖好,进来沾沾这地儿的贵气,敢问这位老板贵姓啊?” 他认识沈志成,可沈志成不认识他,从这货的目光里,就能看出他的心思,不是要装币,就是要找死。 于是,这矮子就开始入戏了,道:“您可别问我的名,古玩市场谁能跟您比啊,文雅阁那么大的排场,进出都是百万上下,您还是什么古玩市场联合会的会长,我们这点小买卖,能入您的眼?别让大伙笑话了!” 言外之意,‘您该干嘛就去干嘛吧,别跟我们这掺和’。 沈志成也不废话,更不可能给他继续装币的机会。 还有那些鉴定师,一个个气势轰轰,咧嘴摇头的,就像身怀绝世武功的大侠似的。 “很好,不错,那我就不打扰您发财了,咱们回头见!” 连送都没送,不服不忿的看着沈志成离开,那矮子还笑了句:“想在我这装币,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揍性,草!” 沈志成一般不装币,更不可能用嘴跟表情装币,跟几个老伴说了几句玩笑话,回到文雅阁就掏出了矮子的钱包跟电话。 钱包里的东西还不少,除了五千块钱现金,一堆银行卡之外,还有十几个制作精美的名片,上面写的是,余杭工艺品贸易公司总经理,首席鉴定师‘田卓’。 原来是江南那边过来的人。 沈志成跟着打开他的电话,发现里面都是孙辰的电话。 不用说了,一定又是孙辰在耍花招。 可他为什么要收购这么多的古玩真品呢?自己留着,还是要卖给别人? 如果是卖的话,这价格谁能接受? 既然他有钱,那就让他花,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实力? 这钱,文雅阁的这些人不可能去赚,田卓早就了如指掌了,有个人倒是可以用的。 半个小时后,月瑶在文雅阁的密室里,看着眼前的明青花瓷罐,不可置信的问沈志成:“这个瓶子,可以卖五千万?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不懂古玩,当然不知道它的价值了,我这里还有上亿的呢,但是那些,我还不想出手,你就把这个拿去卖给他们,晚上我领你去吃炸腰子!” 明青花主要还是看器型,存世越少的,越有特点的,价值就越高,而外面摆的那些盘子,碗啥的,也都是明青花,价值也就是几十万而已。 月瑶抱着用红布包好的这尊,明青花高耳圆口花瓶,来到了田卓的古玩店。 还没进门,就听那矮子正在骂人:“吗的,老子今儿让鸟戳了眼,让个贼把老子给洗了,你们这些人都是瞎子吗?连个贼都看不见?” 那些鉴定师低头不语,谁丢了东西,心情也不会美,还是别招惹那个矮子了。 月瑶迈步进步,那矮子看到这么性感时尚的美女,什么他吗钱包,电话的,瞬间就忘了。 还像狗似的凑到近前,装出一副绅士的模样,道:“这位姑娘,欢迎来到本店,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我要卖这个!”月瑶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东西摆在了桌上。 田卓亲自打开了红布,脸上立刻挂了层惊骇与震撼。 走海的 月瑶拿出明青花,田卓吃惊的连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明青花,他见过不少,可这种极品的明青花,是少之又少,无论是从器型,还是保存上,都堪称完美,少有的部分瑕疵,正说明这尊青花是绝对的真品。 田卓与那五位鉴定师,就像拉磨似的,转着圈的看,啧啧称奇。 跟这尊明青花的婉约与细腻比起来,那些个古玩就都是庸脂俗粉了。 “这位姑娘,这尊传世的明高耳圆口青花,经过我们的鉴定,是绝对的真品,您打算卖多少钱?” 说这话的时候,田卓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以他的观察,月瑶的年纪以及气质,根本就不是懂古玩的人。 如果这是个漏,那他可就发了。 “当然是真的了,这个还用的着你们来鉴定,外面不是贴着‘高价收购各种古玩’吗?那你说我这个值多少钱?” 月瑶也精着呢,如果直接说五千万,那矮子该怀疑了。 “那敢问姑娘,这件东西,是家传的,还是别的方式淘换来的?” “我干爹给我的,现在缺钱花,想卖了,你到底收不收?” 田卓还觉得有点可惜,这么好的姑娘,居然便宜某位干爹了? “当然收,那我们给你出的最高价,是一千五百万,这已经是天价了,拍卖公司也拍不到这个价!” 这矮子还真敢往漏上走,可月瑶却直接抱起瓶子,转身就要走。 矮子急忙拦住,缓着语气说:“别走啊,价格这方面,都好说!” 东西实在是太好了,就算捡不成这个漏,也不能漏出去啊。 “我跟我干爹亲自去买的,花了五千万,你给一千五百万,个子矮,心也黑啊你!” “姑娘,咱别骂人,你想卖,我也想买……” “你才卖呢,我是卖这瓶子,你以为我卖什么?我要五千五百万,你就说买不买?” 月瑶就想多给沈志成赚点,所以,就多喊了五百万。 以这个极品的明青花来说,五千五,价格稍微的高点,五千万倒是可以的,就算倒手卖出去,也有赚头。 请月瑶先落坐,还叫人弄了瓶喝的,田卓立刻去请示孙辰,他可没有那么多的现金。 真品,还是罕见的真品,这个青花如果放在拍卖公司,至少能拍到七千万的天价。 孙辰动心了,同意了,本想亲自去看看,可想到古玩市场那些人对他的仇视,还是算了。 废话就不用多说了,这尊本钱还不到三十块钱的赝品,直接以五千五百万的价格,成交了。 拿下了这尊青花,别的也不收购了,田卓屁颠屁颠的去找孙辰邀功去了。 沈志成都没想到,月瑶还多卖了五百万,他就拿五千万,剩下的,都给月瑶了。 买了瓶子,还有别的活要干。 晚上的时候,沈志成再次来到了孙辰的四合院。 今天比那天还要热闹,外面除了保镖,还有十几个不三不四的男子在抽烟,开玩笑。 屋子里,孙辰正在跟一个中年人说话:“这批货就拜托韩先生了,后天晚上,我会把这批货准时的送到指定地点的!” 一个阴沉的声音跟着响起:“老孙,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虽然我们做的是走海的营生,可我们不要打眼的东西,上次就因为你的货里有渣子,我的两个伙计,都沉了海,我也是看在你我多年的份上,在陪你走这一回,自己想好自己的罩子!” 原来这些人是走私古玩的,还是往国外走,孙辰这个畜生,真是为了钱,连祖宗都不要了。 后面的话,不听也知道是啥了,但沈志成没有离开,他在等待机会。 转眼到了后半夜,孙辰抱着女人睡的直打呼噜,只有那么两个保镖,在院子里玩手机。 沈志成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后院,就地一滚来到了孙辰卧室的窗口下。 夏天睡觉不关窗户,却给了沈志成极好的机会,让他轻松的翻进了卧室。 那孙辰睡的正香,做梦都想不到,沈志成已经把他的电脑,电话,都塞进了背包。 跳出窗户,直接翻出了院外。 孙辰的电话没有密码,沈志成把里面几个通话次数最多的给记了下来,至于vx什么的,没有什么有用的资料。 电脑里,除了些恶心的视频外,也没啥有价值东西。 该拿的都拿了,沈志成再次翻回院内,把东西放在原来的位置,才想离开,孙辰的电话猛然的响起。 即便是震动,在这漆黑的夜晚,也很是惊骇。 在孙辰睁眼的瞬间,沈志成正好跳出窗外。 孙辰感觉有黑影,却以为自己眼花了,跟着接通了电话。 “是的,现在一切都很顺利,沈志成那个杂种,有江承兮对付,我们等着就好!” “亲爱的,我说过帮你搞定舒文雅,就绝对会办到,等舒家那个老不死的闭了眼,舒家的一切就都是我们的了!” “我现在每天晚上都很想你,恨不得立刻分开你的……” 后面的,沈志成不想听了。 这几句话,他就能想到那个人是谁了? 要说这个世界谁最想舒文雅死,当属她的那个后妈慧怡了。 可让沈志成都吃惊的是,孙辰居然跟那个慧怡还有这茬。 怪不得这家伙,处处针对文雅阁,针对舒文雅。 等到孙辰那货的呼噜响起,沈志成离开四合院,直接去了山庄。 这山庄至从被沈志成买下后,一直都不对外开放,平时就雇几个老头看门,有人问,就说这山庄的主人是艺术家,平时喜欢在这里烧制工艺品。 沈志成也的确是在这里烧制工艺品,只不过他的工艺品,随便拿出去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不过这次,他要烧点别的,就是孙辰收的那些古玩,而且还要做的粗糙点,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是假的那种。 白天在田卓那儿,随便的扫了一眼,就记住他们那些东西了。 窑足足的烧了一晚上,沈志成又用了一上午,进行后期制作。 现在想的是,如何把这数十件东西,一次换下那些真的? 看好戏 沈志成身为盗门中人,不仅技术高超,路子也得多。 月瑶说那个田卓是个色狼,这就是可以利用的弱点。 先给倪思雨发了个消息:‘生面五个,缠着根的活,要干净的,古玩市场,文雅阁走货!’ 一个小时后,五个打扮不艳也不俗的女人,走进文雅阁。 见到沈志成,那个二十多岁,又精又灵的姑娘就说:“生面送到,一直混海边,才来西区扎根,味纯肉美,随你招呼着!” 的确都是才来帝都,跟着倪思雨混饭吃的娼门弟子,说话的这个,叫思敏,沈志成对她的印象不错。 先一人给了一万块小费,跟着才跟她们说了计划的一部分。 半个小时后,几个女人陆续的离开了文雅阁,唯独思敏的手里,拿着个价值几万的物件,兜兜转转,就进了田卓的店。 这矮子看到美女,就像狗看到了骨头似的,就是没有尾巴,否则都能摇成散热器。 东西卖不卖的不要紧,思敏几个媚眼抛过去,田卓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在说几句可怜的话,田卓都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了。 电话一留,vx一加,晚上就坐在一起吃饭了。 沈志成一直等着消息,到了晚上十点,思敏终于发来消息:‘货不在眼下,北区的小屋子,竖着爬凳子,12点进巢,悠着点!” 他猜的果然没错,孙辰那个狐狸,害怕沈志成这个盗门的高手去弄他,就把所有收来的古玩放在了帝都北区浪漫小屋别墅15号。 竖着爬是1,凳子是5,还提醒沈志成她们12点回家,速度点。 沈志成回了句:“下回裙子短点,下午你拿水的时候,都看光光了!” 思敏还回了句:“好看不?” 这话就不能接了,跟娼门这些娘们说话,能甩死你。 废话少说,沈志成拉着那些古玩,来到了15号别墅,当然不能让那些安保看到了,在说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安保也都累了,该吃泡面吃泡面,该跟媳妇视频的视频。 用了不到半个小时,该换的都换了,唯独不见那件青花。 想了想,这么贵重的赝品,孙辰肯定是要放在身边的。 到了后半夜,沈志成再次翻进了孙辰的四合院。 这货今天晚上不在家,整个四合院,就俩保镖在屋子里喝酒。 沈志成猜的一点都没错,那青花就在密室的暗阁里。 用那个明显的赝品,换掉了看不出来的赝品,就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第二天中午,沈志成又去了田卓的店。 那矮子满脸得意,就像当了新郎似的,喝个水,还用三指拿杯,显得动作秀气。 “哎呦,沈老板,今儿个闲的啊?您这文雅阁的买卖也不好做了啊?看来我这儿,也得压压价了,不然这饭都让我一个人吃了,你们连个屁都吃不到,有点过分了啊!” 看他还能这么装币,这就说明他们还没有发现那批被换掉的古玩,沈志成这就不在乎了。 “做古玩的可不是每天都有饭吃,可真要是吃起来,几年也吃不完,听说昨天买了尊青花,我也想看看热闹!” 田卓嘿嘿一笑:“这个看不了,那么贵重的东西,谁摆在这?沈老板是第一天做古玩啊?这个规矩都不懂?” 沈志成就是找个理由而已,现在都确定了,也不用再看他装币了,现在就回文雅阁,品点香茗,吃个糕点,等着看好戏了。 到了晚上,装货之前,本来应该在看一遍的,可思敏的电话弄的田卓心都痒痒了,直接就叫装货,看都没看,跟着就领着那几个鉴定师潇洒去了。 这边货才发走,沈志成的电话就响了,是艾格拉斯,说是孙辰弄了件极品明青花,想要出手,请他去看看。 艾格拉斯怕看走眼,就叫沈志成一起去。 这可是放在眼前的戏,能不看吗? 艾格拉斯,格蕾丝,以及助手汉森,与杨晓纪汇合后,就来到了四合院。 格蕾丝就拉着沈志成的胳膊,本来她是不喜欢参加这些交易的,可一听说沈志成也去,说什么也跟着来了。 沈志成还老是欺负她,时而就骂她一句:“你能不能轻点拽我,我可是极品古玩,拽坏你陪不起啊!” 孙辰见到沈志成,脸色立刻就变了,咬着后槽牙说:“艾格拉斯先生,你怎么把他领来了,你们认识?” “沈老板是我的首席鉴定师,自然要随我一起看货,你的明青花在哪儿?” 这孙辰却冷哼一声:“假的他看看可以,真的用着他看?真以为自己是鉴定专家了?不过就是个倒腾古玩的下三滥,有什么资本鉴定我的东西?” 沈志成却回了句:“孙老板,你他吗是不是粑粑吃多了,嘴那么臭?能不能别废话,赶紧把东西拿出来看看,我跟老艾很忙的,没工夫听你废话!” 艾格拉斯自然是站在沈志成这边,也跟着让他把东西拿出来看看。 孙辰有自信,别说是沈志成在这了,就是鉴定大家来了,都不怕。 那件明青花随即摆在了桌上,乍看上去,还是很不错的。 可古玩这东西,可不是凭第一感觉,就能确定真假的。 那孙辰还在鼓吹道:“这个器型是极其罕见的一种有记载的青花瓷器,釉色与花纹,极其精美,保存更是完整,世间罕有,艾格拉斯先生,您上眼看,这釉色非官窑不可烧出,纹理更是细致如腻!” 说的再好没用,艾格拉斯根本不听,反而请沈志成去看。 沈志成换的货,能不知道怎么个东西吗? 假装客气的说:“老艾,你先自己去看看,把握不准我再看!” 这不看不要紧,看了几眼之后,艾格拉斯就像吃了极其刺激的辣椒似的,直接就爆发了。 “孙辰,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别人说你什么我还不相信,可你真是抬着下巴耍流氓,不要那个币脸了!” 给孙辰都骂愣了,吃惊的问:“艾格拉斯先生,您怎么骂人啊?” “骂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艾格拉斯把瓶底给孙辰看了一眼,那孙辰当时就是两腿一软。 雷门高手 等孙辰看到那青花底部的款时,当时就炸了。 居然是生产日期,以及纯工艺品制造标识。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昨天看的时候,还没有啊,今天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这么个东西? 见鬼了吗? 还是有人在搞鬼? 孙辰第二眼就看向了沈志成。 这混蛋是盗门的高手,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他。 越想越气,孙辰的表情就好像要生吞了沈志成一般。 沈志成却很是无奈的说:“老艾,这是怎么话说的,你让我来,就为了看这个工艺品啊?你要是喜欢,外面到处都是,赝品都比他的这个好!” 还未等艾格拉斯说话呢,孙辰一把拽住了沈志成的领子:“是你干的对不对?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沈志成反手就捏在了他胳膊的麻筋上,疼的孙辰倒吸一口怒气,跳着脚喊疼。 保镖看着就要冲,沈志成怒喝一声:“都给我滚开!” 这一声,震的桌上的那工艺品都嗡嗡的响,保镖也给镇住,谁也不冲了。 把孙辰甩手扔倒在地,冷哼一声道:“孙老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什么叫我干的?我他吗是干你爹还是干你吗了?你弄个破比工艺品在这糊弄人,还有理了?还想跟我动武,我是不是给你点脸了?” 孙辰也不服,跳起来就骂:“小杂种,你他吗给老子等着,有一天你要是落在我手里,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正在这时,一个男子满头大汗的冲进院子,在孙辰耳边说了几句话。 无声的话,却让孙辰仿佛五雷轰顶一般。 本来那脸色就气的发黑,现在都紫了。 他的那批准备走私到国外的古玩,在上船之前,被人家走海帮请的鉴定师看出来了,全都是赝品。 人家走海帮的人,当场就急眼了,放出了黑话,要点孙辰的灯。 此时此刻,孙辰吓的都说不出话了。 那群走海帮的人,杀人不眨眼,吃人都不吐骨头,先别管那批赝品是怎么过去的,孙辰现在想的,就是先离开帝都。 也没心情跟沈志成这较劲了,直接送客。 艾格拉斯他们先离开了,沈志成一直都在四合院附近等着。 这可是最好的机会,现在就是弄死孙辰,也是走海帮那些人干的。 半个小时后,孙辰带着俩保镖,还有他的皮箱,就离开了四合院。 沈志成立刻跟上。 穿过市区,到了郊区路边的一家餐馆前,孙辰可能想吃点东西,也想静一静,就让保镖进去买。 看准了机会,沈志成冲上去,一拳就把孙辰干昏了。 等到孙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周围黑漆漆的,只有一扇没了玻璃的窗户,照进一丝清冷的月色。 手脚都被绑了个结实,嘴都给堵上了。 现在除了头昏脑涨,就是深深的恐惧。 这时,外面响起了说话声,一听就是沈志成的声音。 “你们怎么才来?这大半夜的还得画个妆,你以为我真喜欢看啊?” 倪思雨的埋怨声,跟着响起:“还不都是你,非要吃猪肚,要不我早就来了,人在哪儿呢?” 破屋的门,被忽然拉开,手电筒的光束,扎的孙辰猛的一闭眼,‘呜呜’的挣扎。 沈志成一边吧唧嘴,一边拽掉了孙辰嘴里的布,就问了句:“看现在你落在我手里了吧?走海帮的人都说了,要点你的灯,我先帮他们点了,还能得点小费啥的!” 孙辰也不装币了,话也说的软了,道:“沈志成,你让我离开,我以后绝不跟你做对了,求求你了!” “这个得看你的诚意了,我就想知道,舒家跟江承兮想要合作什么?” 谁愿意跟他废话,那边倪思雨还等着给思涵报仇呢,连视频都连接好了,怎么也要让思涵看到这个场面,出这口气。 这个话说起来,可能有点长。 舒家是江南第一古方药物世家,但舒家的那位家主,莫名其妙的卧床好几年了,吃什么药都不见轻,现在更是快一命呜呼了。 所以,这舒家的大权都在老头的这位续房慧怡的手中,一直想得到老头的古方秘籍,可老头就是不拿出来,而起好几次对慧怡说,想见舒文雅,慧怡怕老头把古方给了舒文雅,就百般阻止。 这半年的时间里,舒家在慧怡这位只知道花钱的娘们管理下,舒家的产业都快被她给败光了,舒老头怕产业凋零,就拿出了一个秘方给了慧怡,让她用这秘方,挽救家族的生意。 秘方是专门治疗高血脂的,这可是古方里的药物,有奇效。 可慧怡想的,却不是挽救舒家的生意,而是要用这方子,给自己赚钱。 在与孙辰商量之后,就打算在帝都寻找合作伙伴。 同时,慧怡也让孙辰找机会,除掉舒文雅,好彻底的霸占舒家的一切。 孙辰经常在帝都,江南两边倒腾古玩,认识不少的人,就有个收藏家,把雷狂介绍给了他。 雷狂这线一拽,孙辰就认识了江承兮。 可沈志成听到这里,觉得有点不明白,江承兮是江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只是为了个方子,想赚钱,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孙辰立刻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江承兮的真正身份,他是雷狂的老板,也是雷门的一位很是有名号的人物,雷狂说过,雷门跟盗门就是天敌,就算亲生老子是盗门的人,他们都杀!” 这就可以说的过去了,原来江承兮那老不死的,盯的不是他,而是盗门啊。 沈志成的眼里猛的闪过了一丝杀气,每当出现这个杀气的时候,那个脑海中的人,就准备承受他的怒火吧。 至于古玩方面,也就不用问了,沈志成用脚指头都能猜到。 跟着就是倪思雨了,他当初那么折磨思涵,简直就不是人干的。 也不打他,也不杀他,倪思雨直接给他来了个断根。 给孙辰当时就疼昏过去了。 俩人离开的时候,倪思雨还说:“我真想杀了这个畜生!” 沈志成却说:“用不着你动手,走海的人,就会替你干了!” 打头棍 沈志成把舒老爷的环境,跟舒文雅说了之后,她也是没啥特别的感觉。 当年,为了这个慧怡,把她们母女赶出家门的一幕,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又来想她,有什么用? 如果不因为是他的女儿,那个慧怡怎么可能百般的想弄死她? 可沈志成的意思是,如果条件可以,还是回去看看比较好。 毕竟是她的父亲,还有那个特别的珍贵的古方秘籍。 另一个原因,沈志成也要考虑沈家的任务。 还要考虑的是,怎么干掉江承兮那个老不死的。 孙辰是嘚瑟不起来了,可那个慧怡跟江承兮,可不会安静下来的。 第二天上午,邓向武拿着七个亿,来取那幅画了。 为了这么个赝品,邓向武把能卖的都卖了。 拿画的时候,还带了十个特别彪悍的高手,这画可值七个亿,拿到南都之前,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除了买画,邓向武还对沈志成发出了一个邀请,南都那边的民间古玩协会,想搞个民间收藏品鉴定会,特别的邀请沈志成参加。 这个活动参加参加还是可以的,正好摸摸南都古玩市场的底。 前面才送走邓向武,一个中年人就推门进了店。 这男子有四十多岁,眉清目秀,很是文雅,举手投足,都带着大家的风范。 “听说这文雅阁,好东西不少,也不过如此啊,最好的也不过是百八十万的丫头货,现在这古玩,看着是真没意思啊!” 高手?而且还是懂鉴定的高手,走那一圈,就能看出这么多? 古玩行业在历朝历代,都是民间的大买卖,很多家族在古玩鉴定与收藏方面的造诣,也是很高的。 就像这位中年人,肯定也是有底蕴的玩家。 沈志成就把话接了过来:“先生好眼力,我这文雅阁也不过就是古玩店而已,买进买出的,都是民间的玩意,难登大雅!” “小伙子说话挺实在,我也显摆显摆身份吧!” 名片摆在桌上,沈志成双手拿起,这是尊敬,如果是单手一夹,那是装币,很容易人脑袋干出狗脑袋。 ‘郁兴华’,帝都烟雨草堂总经理,首席鉴定师。 听说过,这烟雨草堂在帝都的古玩界,还是有点名气的。 他们不以交易为主,专门以鉴定为主,如果有好东西,他们也收,可古玩市场传闻,他们就收高档货。 一番客气,恭维之后,郁兴华就说了:“我今天来,看货为次,看人为主,古玩市场能让你做这联合会的会长,我还真的有点惊讶,正好我那儿有个玩件,卖家等着鉴定,我们才疏学浅,就想请沈老板,跟我去长长眼!” 江湖的话说,这叫打头棍。 沈志成的名气越大,这些靠鉴定吃饭的人,就越是清净。 买卖要是清净了,还能有钱赚? 所以得敲打一番,让沈志成知道知道,这帝都的鉴定业,可不是他自己一人的。 而且今天要看的东西,肯定是那种看好看坏,里外不是人的物件,为的就是想打他沈老板的脸。 按理说,沈志成说个软话,不去也就算了。 可沈志成的脾气是这种,能忍气吞声的人吗? 用他的话说,‘老子怕你个毛啊!’ 鬼眼秘籍全都在脑海里装着,花手秘籍让任何造假都别想瞒过他的眼。 跟他说软话,那就看看这棍,打谁的头上? 沈志成猜的是一点都没错,就鉴定个物件,弄的场面是相当隆重了。 五十多个帝都有名的鉴定师,都在场。 还有二十多个收藏家,也在冷眼看笑话。 介绍沈志成的时候,连个掌声都没有,有个年纪五十多岁,噘个嘴,还带个玻璃眼的鉴定师,开场就说:“你就是古玩市场,那个什么文雅阁的沈志成?听说你年纪不大,看东西倒挺准,跟谁学的?能不能站的住脚啊?” “能不能站的住,得看腿硬不硬,我这腿脚现在这么看,也能甩几下!” 不说话,他们就压着你一头,说的重一点,他们能跟你拼命。 那个郁兴华,更是站在一边,冷着脸看热闹。 请沈志成来,就是为了敲打他的,还能客气吗? 跟着,一个糟老头子就说:“我在古玩市场混了大半辈子,就没听说过谁家的古玩店没假货,你那话说的可是够痛快,就不怕砸了自己的脚?” “做买卖,本来就不应该卖假货,尤其是古玩,真真假假,全凭鉴定师的嘴来说,你们要硬是说我的店里有假货,那我也不说啥!” 几句话就怼的那俩老不死的直噎气,心里就一个劲的骂沈志成太狂妄。 这时,一个西装男上前道:“沈老板,今儿请你来,也是想请您看个物件,也让我们大伙都开开眼,您请!” 人群闪在两边,桌子上的一个物件,映入沈志成的眼帘。 这东西还真是奇怪,龙头狮身,似卧非卧,似跳非跳,青铜打造,手掌一般大。 龙头威严,似傲世九天,形象栩栩如生,狮身更是苍劲,彪悍,最有特点的是那四只蹄,前两只为龙爪,后两只为狮蹄,盘尾甩毛,很有气场。 郁兴华就说话了:“卖家说这东西是汉朝的,但也有人说是战国的,但在场的都认为这物件并不是真的,而是现代的仿品!” 沈志成早就已经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反而问了郁兴华一句:“仿品?仿谁的?又仿的是什么?” 这句话把郁兴华给问的,当时就愣住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脸憋的又紫又红,半天没说出个字来。 玻璃眼推开人群,阴阳怪气的说:“听沈老板的意思,这东西是假的了?” 从进门,这些人就开始给沈志成挖坑,一个接一个。 如果说是假的,人家就该说这根本就是真的,你凭什么说是假的? 要说是真的,他们就该说了,这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东西,完全就是胡说。 这点心思在沈志成这里,也太明显了,根本就没啥意思。 在大家的目光中,沈志成忽然问了句:“这物件的主人在不?” 神符 沈志成要见宝物的主人,那郁兴华就说话了:“宝物的主人也听着呢,您就说是真是假吧?” 可咱们老沈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了句:“此物及其罕见,如果主人家不在这,我不能说啊,这要是贵了便宜了,咱们都怎么说?” 鬼眼秘籍是白看的吗?谷满仓就说过,鉴定师,鉴定宝物,更要鉴定人,要懂得拿捏,更要看透局势。 这些人明白着就是联合起来搞他,沈志成就让他们心痒痒。 郁兴华看了看玻璃眼,后者立刻就说:“这东西是我的,你就直说吧!” “要是你的,那肯定是假的了!”沈志成直接甩了他一个小白眼。 “胡说,我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假的?你连看都没有仔细看,就敢胡说!” 果然急了,沈志成就等他急呢,反而笑了句:“既然你认为是真的,你还让我看什么?你难道不是鉴定师啊?那你在这跟我说什么二五八?” “你……我……” 得,这坑又被填死了,还气的玻璃眼差点背过气去。 这时,那个糟老头又说话了:“正因为我等拿捏不准,所以才请沈老板来指点一二,之前也是我等失礼了,还望沈老板,不吝赐教!” 说的好听,这坑更大。 他先把沈志成抬上去,然后在摔下来。 这些人还真以为沈志成年纪轻轻,就会心浮气躁,听两句好话就飘的那种。 他们的那点心眼加到一起,也玩不过沈志成一个。 当然了,也不能得谁骂谁,沈志成还是缓着口气说了句:“我还是那句话,见不到宝物的主人,你们说啥就是啥!” 谁说也不管用,坑也别挖了,以为沈志成就在给他们挖坑呢,看谁能埋了谁? 郁兴华,玻璃眼,糟老头以及后面的那些鉴定师,都面面相觑,谁也拿不出个主意了。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的一位中年男子起身道:“行了,都别墨迹了,这东西是我的!” 沈志成扫眼看去,男子四十多岁,浓眉大眼,圆脸盘,黝黑黝黑的,西装穿的很得体,衬衫的领子晃眼白,看着就不是凡夫俗子,全场也就沈志成的气质能压他一头,连郁兴华那种文雅男,都得靠边站。 男子先自我介绍:“我叫花木哲,是这烟雨草堂的老板之一,这东西是我的,不是祖传,是当漏捡来的,我也是想认识认识沈老板,就请您来看看这物件,到底是漏还是臭!” 几句话说的简单,实在,沈志成没半点怀疑,反而问道:“您这烟雨草堂这么多鉴定师,难道就没人看的出这是什么?” 这大嘴巴子,把那些鉴定师扇的,脑袋都嗡嗡的响。 连花木哲的表情都很难看。 “沈老板,您就说说,这东西到底怎么样?” “我想先听听大家怎么说?” 坑还没挖完呢,哪儿那么容易就填土? 沈志成也是想看看,这花木哲到底是不是能说的动这些人?如果说的没水没准的,那他也就不用说了。 这花木哲还是有点力度的,就让郁兴华先说。 其实都看出来了,花木哲的胃口,已经完全被沈志成给吊起来了,本来的打头棍,现在变成了学习会,就是为了想弄清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郁兴华只能说:“以我来看,这物件应该是出自汉代民间,如果是官窑定做,不可能有这么怪异的造型,想来是民间的某些组织打造的信物!” 可玻璃眼就不同意,大声豪气,就像他知道的最多似的说:“不可能,这个东西的制造工艺略显粗糙,应该是战国的东西!” 糟老头子就说:“你们说的都不对,那两个时期,不可能有这么精纯的提炼技术,我看就是现在的工艺做出来玩的!” 说什么的都有,场面顿时就热闹了,谁都坚持自己的意见是正确的,这喊声如潮,龇牙咧嘴,吹胡子瞪眼的,都要动手了似的。 沈志成就觉得耳朵根子都疼,头昏脑涨,四肢发麻。 实在是忍不住了,爆喝了一句:“都给我闭嘴,你们这群老头,以及不知所谓的混蛋们!” 场面瞬间安静,都看向了少年。 玻璃眼还废话:“那就让沈老板看看,咱们谁说的对!” 花木哲那无奈的表情,比沈志成好不到哪儿去,只能是看沈志成说话了。 此时的沈志成就像那大学的教授,要发表演讲一般,来到桌子后,道:“我就简单点说,太深奥我怕你们听不懂!” 秦朝,是七国中,实力最为彪悍的国家,不仅是经济,武装力量方面,无有敌手。 而秦始皇的手下,更有一支类似于今天的特工部队一般的秘密武装组织,叫做‘黑冰台’。 这支以暗杀,情报窃取等等为主的特工部队,直接受秦始皇的指挥,几乎参加了秦国所有的对外战争,更是秦灭六国的重要力量。 眼前的这个物件,在当时叫做‘神符’,是专门调动黑冰台暗杀组织唯一兵符。 而当时的黑冰台,一共有十二个不同分工的组织,最厉害的,就是‘黑卫’。 黑卫的命令传递,都是依靠神符。 沈志成对那些瞠目结舌的鉴定师们,跟着说了句:“眼前摆的这个物件,就是当时调动黑卫的神符,此造型取自上古两大神兽,一为龙,二为狻猊,那会我听有人喊,说这是狮子身,狮子在汉朝以后才被我们知道的好吗?不懂,就别他吗瞎说!” 现在那些鉴定师,都像听老师上课的小学生似的。 可也有人不服,就像那个玻璃眼,开口就问:“你说是神符,难道他就是神符了?你都说了,它是世界唯一的存在,那我说它是鬼符不也可以吗?” 他的话,还真有人附和。 毕竟不是有参照物的东西,怎么说都是真的。 如果只是说这物件的龙头,象征着皇帝的权力,而狻猊象征着守护等等,未免有点勉强。 毕竟在那个时代的东西,都是如此的象征,没什么特别的说服力。 然而,沈志成接下来说的话,直接震惊了全场。 收费服务 沈志成很是自信的对那些,睁眼说胡话的人,接着说了句:“你如果想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那咱们得先把这茬论论了!” 大家都是鉴定师,尊重行业规则,那是根本,你不能老想着拆台,摆弄古玩的都是拿眼睛吃饭,谁看的准不准,自然有人评价。 所以,沈志成的意思很简单,如果这神符是真的,以后玻璃眼这些人打他眼前过,就得称呼他一声沈师父,如果是假的,他立刻盘了文雅阁,离开帝都。 “好,我跟你论这茬,如果东西是真的,我们给你斟水下跪,磕头叫师父!” 既然说到这了,沈志成也不墨迹,直接掀开谜底,道:“之前我还没有说,这神符既是调动黑卫的号令,也是传递命令的道具,秦始皇在给黑卫下达命令时,为了保密,从来不用口传,而是把命令放在神符里,秘密的交给黑卫!” 那狻猊的尾巴如果冲左,表示秦始皇的命令还在其中,如果冲右,那就是已经打开了,命令被拿走。 而此时的这个神符的狻猊尾巴,正是冲左。 在一片惊讶的目光与各种倒吸的震惊中,沈志成把尾巴轻轻的往右一转,那神符狻猊的肚子,‘咔嚓’一声跟着打开,随即掉出了一个有火柴棍那么大的白色绸缎。 当然,这种丝绸在当时叫做帛书,放在现在,更是极其的珍贵。 它的价值,甚至超过了神符。 而且保存的极其完整,没有丝毫的损坏与瑕疵。 即便如此,沈志成还是用镊子,小心翼翼的把它展开。 全场是一片死寂,因为他们在看的,是一段在时间长河里沉淀的历史奇迹,更是镌刻在那个文明时代,霸业帝国之上的神秘。 帛书打开,上面是二十一个小篆字体。 字体清晰可辨,更是大气豪迈,落笔间的王者之气,非秦始皇御笔不可。 看到这里的时候,帛书上的内容已经不重要了,写天写地,都是历史了。 而真正的价值是,这帛书上的字体,可是秦始皇的真迹。 就凭这一点,这二十一个字中的任何一个字,都是价值连城,甚至是无价之宝。 帛书本就难以保存,整个龙国出土的文物中,都没有一幅完整的,而且大部分都是汉朝早期,造纸术还没有出现之前的帛书。 而秦朝的,还是秦始皇真迹,并且还是那个时代,最神秘机构的重要文件。 花木哲都要掐自己的人中,才能保持清醒了。 他的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发了,发了,大发特发,狂发暴发了!” 沈志成更是把上面的文字翻译了过来。 说的是,秦始皇给黑卫统领下达,刺杀楚国一个重要贵族的命令。 其实,这么好的东西,别说是花木哲等人了,就连沈志成自己也很红眼。 但取之有道这句话,沈志成还是知道的。 别人的东西再好,那也是别人的,不起那个贪心。 哪儿像玻璃眼那些人,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把那神符都吞到肚子里。 还有那些收藏家,纷纷给花木哲送上了祝贺。 沈志成可不管他们怎么庆祝,而是大声的说了句:“那些准备叫师父的,还用我说话吗?” 玻璃眼那些人本来是眼睛红,现在更是脸红脖子粗,喘气都不正常了。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玻璃眼是硬着头皮,单膝跪地,抱拳一礼,道:“沈师父,今天受教了!” 沈志成却把目光扔在了花木哲与郁兴华的脸上,缓缓说了句:“花老板,你这漏捡的不错,打头棍就玩的不怎么熟练,今天小弟斗胆跟您二位说一句,古玩这个水,有能耐你就往深了潜,没能耐,就在上边飘着,你要是不怕淹死,你就往里扎,扎多深,别人管不着,你也别管别人,这叫规矩,懂吗?” 扔下句话,沈志成是甩袖而去。 花木哲不管别人,急忙叫郁兴华把东西收好,他跟着就追了出来。 今天沈志成露的这手,让花木哲深有体会的知道,沈志成这尊真神,他玩不动,招惹不起。 敬着他,供着他,能给你带来花不完的财气,你要是逆着他,惹着他,他能玩死你。 经过了今天这茬,他沈志成的名号,在帝都就算是起来了。 这名号是什么?就是权威,他说真就是真,说假就是假,别人说出花都没用。 花木哲搞那个烟雨草堂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这个门道吗? 他一直追求的,不就是这个吗? 可他做不到。 沈志成就能做到。 所以,花木哲追上沈志成,先把一个银行卡塞在了沈志成手中,挤着笑,说:“我也叫您一声沈师父,今天的对错都翻过去吧,以后我这烟雨草堂,还指望着您多提携呢,这区区的一百万,是您今天的鉴定费,我知道这点钱拿不出手,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沈志成还真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 只是随口说了句:“花老板客气了,我也只是靠眼睛混口饭吃,今天说轻说重,您也别往心里去,咱们以后相处着看吧,我晚上还有约会,改天在聊!” 送走沈志成,花木哲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干回烟雨草堂,把玻璃眼那些人全部赶走,跟着就去研究那神符去了。 就说沈志成回到文雅阁,椅子还没坐热呢,就有俩收藏家,拿着东西,来请他鉴定一番。 这俩人,沈志成在烟雨草堂见过,这是闻着味跟来的啊。 “看东西可以,但我的收费标准是,按东西实际价值的百分之五收,觉得合理咱就看看,不合理那你们就去找别人看看,这古玩市场眼力好的,多着呢!” 那位有些瘦弱,脸尖额头大的收藏家就说了:“合理,绝对合理,我们就相信沈师父,您就上眼给我们看看吧!” 鉴定收钱,那是绝对合理的,他又不是搞免费服务的。 而且经过了今天的这场鉴定,沈志成能不知道他的名头得多响? 这就是价值,价值是什么?那就是赚钱。 灯笼蜡 人的名气一大,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都是来找沈志成鉴定古玩的。 收费高,他们也不在乎。 可沈志成还定了个规矩,只要是被他鉴定出来的赝品,直接就在物件上盖一戳。 染料是沈志成自己配的,怎么也擦不掉。 这也是不给那些钻空子的机会。 要是拿个赝品找他看两眼,出去跟人讲,是文雅阁沈师父给看的,人家在到时候找他说理。 只要是被盖上那个‘赝品’的戳,出门就可以扔了。 连着两天,沈志成就没闲着,来求他鉴定古玩的,屋里屋外站了个满。 舒文雅跟花依收钱收到手软。 沈志成一看,这要是一直鉴定下去,眼睛都得累瞎了,看完手里的那幅清朝的画,沈志成就对大伙说了:“我是真感谢各位的捧场啊,可人的体力有限,我怎么也得留点劲在拉屎的时候脱裤子吧,所以我决定了,以后每天就看三件,早中晚各一件,大家可以在我伙计那儿预约,今儿个大家就回去吧!” 人群响起一阵无奈的声音,可也没辙,看不看你能管了人家?只能是各回各家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沈志成拿起水杯才想灌两口狠的,门外就走进五个气势轰轰的男子。 这几个人也不说话,进门左右看了看,就规矩的站在了一边。 跟着,一个手拿俩瓷球,外披风衣,内穿背心短裤,甩着一根小麻花辫,头圆如球,还挂个圆片墨镜的男子,迈着八字步,径直来到沈志成面前。 “您就是沈老板?” 沈志成左右看了看,有些无奈的说:“他们都说我是沈老板,估计我就是!” 无奈是因为,这伙人怎么像从民国时期穿越过来的特务呢? 男子嘿嘿一乐,小嘴一甩,跟着说:“有点意思,自我介绍一下,‘巴勒古’,人送外号,巴愣锤,一直听闻沈老板的眼力不错,今儿我想请您给我看样东西,抬上来!” 话音一落,门外俩男子抬进来个紫色的箱子,打开后,里面有个红布包。 小心翼翼的把红布上的绳子解开,那红布滑落的瞬间,闪耀出了里面的一把古剑。 看到古剑的瞬间,沈志成的眉头就是一皱。 这剑长三尺五,刃长两尺七,宽两指有余,鞘刻龙,把镶金,鞘把挂勾为四足龙。 沈志成看到这剑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什么剑了。 而且这剑还不是假的,是真品,可就是不知道巴勒古想干嘛? 那装剑的箱子都是紫檀木的,主人家绝对知道这剑的价值,也肯定知道是真品,为啥还让他看?难道是借他的嘴,来给这剑镀金? 巴勒古跟着说:“看看吧,沈老板,您就直接了当的说,真的还是假的就可以了!” 沈志成留了个心眼,因为巴勒古这货,看着就不是什么好货,真假先不说,得先知道这货是来干嘛的。 “巴老板,这古玩鉴定,就像看病,望闻问切,都得有,要不,我上手看看如何?” “随便看,怕看的话,我就不拿来了!” 他倒是痛快,沈志成走到箱子前,但他可没伸手。 带鞘的宝剑,在鬼眼秘籍里,可写的很明白。 这一类的物件,在鬼眼里叫‘灯笼蜡’,是一种很下三滥,却又难防的江湖手段。 什么叫灯笼蜡? 说是看到有人手提一灯笼,罩上画的美,转着圈,怎么看怎么带劲,可有人就说了,灯笼好看不好看,全在蜡,谁知道灯笼里面是什么蜡? 有的人说是好蜡,不然那东西怎么那么好看?还有的人说,就是一般的蜡,能出个光就不错了。 拎灯笼的就说了,我这里的蜡,你们都没见过,要不能照的灯笼那么好看? 蜡能好到哪儿去?今儿个非得看看他灯笼里的蜡。 结果一拽那灯笼罩,‘咔嚓’一声,撕了,里面的蜡断了,灯笼都烧了。 拎灯笼的就不干了,“你看蜡就看蜡,你烧我灯笼?” 而这种带鞘的东西,就是古玩行业里的灯笼蜡。 看那把,鞘都不错,真品无疑,可鞘里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沈志成又没有透视眼,要是里面的剑是断的,或者是假的,这话就没法说了。 如果是断的,巴勒古立刻就急:“你怎么拔断了我的剑?” 如果说是假的,那巴勒古又说了:“你什么眼睛?看一眼就说是假的?” 沈志成绕着箱子,边走边看,那巴勒古还等不及了,就问:“你倒是看啊,话都不说一句,你那是鉴定古玩,还是玩呢?” “你着什么急?我这不是一直都在看呢吗?你以为鉴定古玩那么容易呢?看两眼就知真假?你要是着急,你去找别的鉴定师,我还不看了呢!” 沈志成甩手就让花依送客。 其实咱们的老沈,是假装轰他们走,主要是想试探试探巴勒古。 要是不生气,那就有鬼,东西就不用看了,要是生气,倒还可以看两眼。 可巴勒古还真生气了,可怎么看他的生气,都更像是装币。 手里的俩玉球转的哗啦哗啦的响,道:“哎呦呵,沈老板你好大的架子啊,我巴勒古在帝都混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谁敢驳我的面,你那眼睛看的是天,还是地啊,中间无人啊,今儿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鉴定费我一个子不少你的,要不咱们今儿个,就论论礼!” 这老帮菜,真是给脸不要脸啊,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还跟他客气什么? 沈志成跟着一笑,道:“得,为了不让你说我这店大欺客,我就在给你看几眼!” “这还差不多,给我仔细的看,往真了看,爷不差那点鉴定费,给也说的舒坦了,还重重有赏呢!” 一直在后面的舒文雅跟花依,都看出来了,那个巴勒古,就是来找茬的。 如果沈志成真的抽出一把断剑,或者是真假两混,那巴勒古肯定得掀桌子。 花依也着急的低声说:“老板也真是的,把他们赶走就算了呗,为啥还看啊?” 然而沈志成,已经来到箱子前,准备玩那个巴勒古了。 鉴定会 鬼眼秘籍的精妙就在于,不仅有全面的鉴定技术,还有古玩行业里的一些秘闻,以及那些下三滥的江湖手段。 就像那巴勒古,弄把宝剑,跟沈志成玩灯笼蜡,这还能惯着他吗? 沈志成在没碰那物件之前,就先对它进行了一番称赞。 “从外观来看,这是清乾隆年间,造办处为皇亲国戚打造的上等兵器,从鞘上的龙刻来看,应该是太子级别使用的,很有收藏价值,先不说别的,就说这鞘,巴老板,您来听听!” 那巴勒古还真凑到了箱子边。 沈志成跟着说:“这是紫檀木的剑鞘,别人都是看色闻香扎木眼来辨别这种传世的紫檀,我跟别人不同,我是看色试温听声,先说这色,温润暗沉,木中透秀,苍劲不软,在看那温,紫檀属寒,尤其是这种传世了百年的紫檀,温不过热,最后就是听声,上等的紫檀木,敲击时,声音清脆悦耳,如佛灯木鱼般,稳心静气,巴老板可试着敲击看看!” 巴勒古哪儿知道,这是沈志成给他挖的坑? 这货二了吧唧的,真上手去敲了,结果那鞘里就传出了‘咔’的一声。 沈志成猜的一点都没错,鞘里的剑是断的。 还未等巴勒古说话呢,沈志成就着急的说:“巴老板,您这手够重的啊,剑都断了啊!” “你说啥,你……” 直到此时,那巴勒古才知道,中沈志成的计了。 怪不得,他不说剑,就说那鞘,原来就是让他自己敲那个断剑啊。 现在还能说啥?剑是你敲断的,人家沈志成可动都没动。 你要说不是你敲断的,那鞘里怎么会是一把断剑? 坑就在这呢。 那些玩灯笼蜡的人,为了制造拔剑断刃的效果,通常都不会用任何的粘合剂,免的被看出来是粘过的,戏演的就不真了。 而且剑在鞘里,也不能固定,剑断了,刃还在里面倒不出来,人家就说是你的鞘把你的剑给夹断的。 巴勒古的脸,顿时就变了形,就好像忽然从人头,变成了南瓜似的。 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沈志成却冷哼一声:“今儿这茬,我就不跟你论了,下次在想搞文雅阁,罩子都给你抠了,滚!” 那巴勒古咬了咬牙,双手一抱拳:“靴子底抹蜡,撞了瓦,拔了花,年过初八,又一发,谢了!” 又是江湖的黑话,说的是今天没长眼,走错屋,被识破了,以后各走一边,谁也不招惹谁。 沈志成送都没送,这些没门没派的江湖下三滥,不废了他们就算不错了。 然而沈志成无意中的一眼,却在人群里看到了花木哲的影子。 在想仔细看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难道那巴勒古是花木哲的人? 沈志成立刻给花木哲打了个电话,说啥不主要,就想听听花木哲电话里的声音。 然而很是安静,没有任何吵闹的声音。 花木哲还问了句:“沈师父,今儿有时间?晚上喝点?” “累了,改天再喝吧!” 电话切断,沈志成可没怎么相信花木哲说的那些。 可现在雾里烟里,真真假假,沈志成也看不明白。 还不如等着看,是赝品,总会掉色的。 说也奇怪,一直在文雅阁周围盯着沈志成的那些伙计,居然都不见了。 这些人并不是孙辰的,而是江承兮那个老不死的。 沈志成就是相信世上有鬼,也绝对不相信江承兮能够跟盗门,跟他像一家人似的相处。 而且,月瑶来电话说,江承兮好像去南方了。 接下来的几天,沈志成倒难得安静。 落叶划过窗棂,天儿也冷了,沈志成看了看日历本,邓向武说的那个鉴定会,就在这几天举行。 沈志成一个人去的南都,谁都没带。 这次去不是玩的,江承兮也在南都,雷门知道他也来了,绝对不会安静。 所以,自己一个人,才是最方便的。 鉴定会隆重的程度,完全超出了沈志成的想象。 主办方不仅邀请了帝都古玩界的名人,全国的鉴定名师都有邀请。 举办的场地,更是直接使用了南都最大的会展中心。 不仅是古玩鉴定,还有古玩交易,明品拍卖等等。 会议开始的当天,成千上万的人涌进会展中心,场面火爆,拥挤往来,喊声阵阵。 沈志成是受邀的鉴定师,在一群老头子中间,显得特别突出。 旁边有个六十多岁,从江南地区来的老者,摸着胡子,眨也不眨的看沈志成。 这鉴定区里,有上百位的鉴定师,这老头就看他。 沈志成就说:“爷爷,您这是相面还是鉴定古玩呢?” 话还没说完呢,那边就有人砸了个瓶子,哗啦一声,给沈志成都吓了一跳。 可老头还是看沈志成,却问了句:“这位小师父,打哪来的?” “帝都,爷爷您是不是闲的?你老看我干什么?难道你想让我给你当孙女婿?那你就别想了,我已经名草有主了,当然了,搞一搞还是可以的,毕竟年轻嘛!” 鉴定场的人还是很多的,可他们这里就比较冷清。 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逗着玩呢。 关键是这里的名家太多,很多都是著名的鉴定师。 其实所谓的著名,也不过是经常在电视的古玩类节目里,露脸而已,真正的技术有多少,那就没人知道了,反正谁都有走眼的时候。 可那些收藏家还就认这些人。 有的是千里迢迢的赶来,就是为了让他们看上几眼,说几句,即便是假的,都觉的高兴。 也可能是人围的太多了,有的鉴定师还主动的说:“各位藏友,今天到场的鉴定师,都很不错,咱们雨露均沾,也让别的鉴定师忙活忙活,我们也轻快点,这样吧,重器或者珍品类的到我们这鉴定,其它杂类的,由别的鉴定师来看!” 沈志成就不爱听这话,就好像是他们漏点场面给他们似的。 说话的那位年纪五十多岁,穿着米色的西装,还做了个九十年代的偏分发型,可能是啫喱水用的有点多,发根的位置还有点发白。 他这么说话了,有些藏友也不想浪费时间,于是人群,也把沈志成这些鉴定师周围,弄的热闹了起来。 特色古玩 场面虽然热闹了,可沈志成的门前,还是很冷清。 有那些老不死的在,谁会让沈志成这个孩子看啊? 古玩虽说靠的是眼力,可经验也不能少。 岁数大的,经验就多点,看的也准。 沈志成可不在乎这些,双手一搭后脑勺,看热闹就好。 就在这时,那位啫喱水的桌前,一个中年男子就急了眼,大声的说:“你到底会不会看?我这东西明明是祖传的,你却说是赝品,现在做的,你凭什么这么说?” 其实争论真假很正常,可男子的声音的确是有点大,上千平米的会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而且还是那颇受欢迎的著名鉴定师,所以,包括沈志成在内,都看了过去。 啫喱水却很自信的说:“我说是赝品,自然有我的道理,我也跟你解释过了,不想在说二遍,浪费大家的时间,请下位藏友吧!” 男子把那剑眉一竖,脖子上的肌肉都鼓起来了,‘啪’就是一拍桌子,愤怒之声,更是震耳欲聋。 “你说是赝品就是赝品,真品就是真品,全凭你的嘴说的呗?我的这件万历青花方瓶,是我家祖传几百年的物件,就算是假的,也是有年头的古玩,你凭什么说我这是赝品?” 沈志成距离五十米的一眼,立刻就断定,那男子手里拿的青花是真品,而且是非常稀有,价值连城的宝物。 但是这件瓷器很是特殊,如果不是鬼手秘籍记载,沈志成也不能断定真假。 那边的场面有点失控,一个说假,一个说真,弄的鉴定会都开不下去了,就看他们在那儿吵架去了。 主办方一看,只能是叫安保跟工作人员一起,把那男子拉到一边,劝说了几句。 那啫喱水还喊呢:“我就说你的东西是假的,就该砸了它,你拿个赝品在这里捣乱,还有理了?我看了这么多年的古玩,我能看走眼?赶紧把你的赝品拿到外面扔了算了!” 一顿劝说,鉴定会才继续的开始。 而那男子咬着牙,眯着眼,就是不信那个邪,连着让好几个鉴定师看。 他这根本就是不懂行业规则,那啫喱水都说是假的了,谁还能看啊?就是真的,也没有人愿意招惹别人,弄的好像自己很另类一样。 而且这男子走到哪儿,那些人就看到那儿,如此一来,那些鉴定师更不能看了,都害怕看走眼,让人笑话。 就在这会,男子正好看见了正闲着摇头晃脑的沈志成,上前就问:“你也是鉴定师?” “废话,看热闹能坐这桌子吗?你当这鉴定会的桌子不值钱呢?随便坐?” 这红脸大嘴男子,把那半米高的花瓶,往桌上轻轻一放:“你给我看看,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志成没拒绝,人群跟着就围了上来。 那边的啫喱水还对身边的鉴定师说:“找谁看都是假的,他还找了年轻人,能看出什么来?” 沈志成只是摸了一把,然后看了看瓶子的里外,以及底部的款,跟着说了句:“真品!” ‘哗’。 人群一阵议论,男子更是激动万分的喊着:“我就说是真的,我就说是真的,还是有识货的人,小伙子,你比那些欺世盗名的人,强多了!” 他这么一嚎嚎,那位啫喱水就坐不住了,也不鉴定了,起身就来到近前,很是不善的说:“这位鉴定师,话可不能乱说,我看了几遍,这物件就不是万历年间的东西,你说它是真品,你有什么根据?” 人群也跟着起哄:“对啊,说说看,它怎么是真的了?” “我也想看看,它到底哪真了?” “我看就是赝品,你看那花纹不伦不类的,怎么可能是真品?” 听人群这么一说,啫喱水鉴定师更来劲了。 “听到了吧?就算是普通的藏友都能看出这是赝品,你怎么就说他是真的?年轻人,你得看的真,懂的多才能随着你说,我搞鉴定工作都快三十年了,尤其在青花鉴定方面,积累了很多的经验,就说这青瓷,花纹时断时连,人物比例很不协调,就算是仿万历民窑,也没有这种烧法的,倒是这瓷器的年代,还真是万历的,可万历的东西再多,也有假的,也有没那么大价值的!” 他在那儿,咧着嘴说了半天,拽的人群都不住的点头。 “不愧是著名的鉴定师,看东西就是有独特的见解!” “要不我能千里迢迢来的来让他看东西?路费都值了!” 沈志成眨了眨眼睛,很是无奈的问了句:“说够了?要不听我说几句?” 啫喱水还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那就让我们听听,你有什么高见?” 这沈志成也不客气,直接就是一句:“因为你的无知,差点毁了一件艺术瑰宝!” 场面瞬间安静了,啫喱水还笑了:“那我可要听听,我到底怎么无知了?” “你要是向我请教,就谦卑点,你要是跟我这挑衅,就竖起耳朵听我给你上一课!” 不仅是啫喱水,围着看热闹的,都竖起了耳朵听着,这可是知识,学会了都是自己的。 沈志成的气场一打开,那教授的气质立刻出现,起身傲然,目光沉着的说:“明万历是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开创了一番盛世,也毁了这片繁荣,万历后期,因为连年的战乱,国家已经没有钱财,继续的支持官窑的烧造,而是选择了便宜的民窑,来完成造办处的要求!” 所以这件瓷器上的五仙图,比例明显失调,但是人物的表情却极其的细腻,这也是当时的一个时代特色。 可为什么这件瓷器的整体花纹,看上去不伦不类? 其实这正是它的特点,也是它值钱的地方。 简单点说,万历皇帝快要嗝屁的时候,非常留恋盛世的繁荣,就特命造办处,打造五十件融合官窑与民窑特色的青花,用来做他的陪葬品。 可才烧制了十件,万历皇帝就嗝屁了。 而且那个时候,国家动荡,这十件极具时代特色的青花,也下落不明。 今天看到的就是其中之一。 打脸了吧 沈志成说到这儿,人群的表情也跟着千变万化。 尤其是那啫喱水,更是惊讶的满脸无知,满眼的茫然。 可古玩这东西,真假你可以随口说,但它的来历,你不能只是说说,得让大家信服才可以。 毕竟那段历史,没有任何的记载,而古玩方面,那更无从说起了。 这就成了啫喱水的理由,开口就怼:“从严谨的角度来说,你介绍的这些,我想没有任何一个鉴定师听说过,更没有任何的史料记载,你如果想要证明它就是你说的那十件中的一个,你就要拿出让我们都相信的依据才可以!” 沈志成就说了:“你以为每个鉴定师,都像你一样,喜欢满嘴胡说?你不是想要依据吗?你可以拿个镜子,塞到瓶子里看看就知道了!” 现在那些看热闹的,都跟三好学生似的,沈志成说镜子,立刻就有人送上来了。 可要镜子干嘛?看什么? 咱们的老沈也说了:“以为当时是两窑合烧,而且是给皇帝做陪葬的特殊东西,你看到瓶底的款是官窑的,而瓶子里面,瓶颈的地方,还有个民窑的款,这是鉴定这件青花真假最有力的手段,造假或者仿品,根本不可能知道在那个位置还有个民窑款,就算知道了,也做不出!” 啫喱水立刻把那个镜子,慢慢的滑入瓶中,倒影之中,清清楚楚的看着那瓶颈处,一个非常具有代表性的‘明万历年,与天同寿’八字刻款。 懂古玩的都知道,明代的一些瓷器款,御用或者名窑产的瓷器,大部分都是年号款,而民窑大部分都是一些祝福语。 而这个瓶子里的款,有两个同在,正如沈志成说的,这个瓶子就是那两种艺术风格的综合体。 莫不说那个款的内容了,就是刻的那个位置,估计除了沈志成之外,没有人能够仿的出来。 关键是没人知道这东西啊,又从何仿起? 看到这巧夺天工,大气婉约的几个字,那啫喱水当时就无话可说了。 别人还没说啥呢,他自己就先软了,那表情的精彩程度,就像这瓶上的五仙图似的。 他一个人闭嘴还不算,那些都认为这啫喱水是名家,说出的话是金口玉言的,都把他们的老脸塞裤裆里去了。 关键是心里难受啊,那种被掐着心尖的滋味,谁能受得了? 这时,那红脸男又问了句:“沈老师,那您说我这个瓶子,值多少钱?” 估价也是鉴定师的工作范围的一种,但是这价可不能乱估。 尤其是这种,世面上从未出现过的东西,得把它的历史价值,东西的实际价值,都考虑进去。 你还不能给最高价,否则那东西拿出去不值那个钱,那不就丢人了吗? 也不能是最低价,要不人该说了,我的东西这么好,就值这点? 所以沈志成给这瓶子的估价是一百五十万。 这是有理由的价格。 物件虽然特殊,但也并不是绝无仅有。 其次,万历的东西,本身价格也高不到哪儿去,而且这瓶子的花纹与烧造的工艺,还差点意思,一百五十万,也属于是正常的价格了。 即便如此,红脸男还是特别的满意,拉着沈志成的手,恭敬出好几句谢谢。 走之前,还对啫喱水鄙视的说:“看到了吧,还著名鉴定师呢,差点因为你的一句话,毁了我一百五十万,没那个能耐就别当什么鉴定师,坑人的玩意!” 给啫喱水骂的,脑袋都嗡嗡的响,灰头土脸的回自己的鉴定席去了。 还说啥可说的,脸打的还不够响吗? 这回好了,沈志成的鉴定席前,那人可就堆起来了,都抢着让沈志成给鉴定。 那些个冷清的鉴定师,就互相耳语了,这少年到底是谁啊?看起来有点能耐啊。 一上午,沈志成都没闲着,中午的时候,主办方特别邀请沈志成,以及啫喱水几个著名的鉴定师,参加他们的午间酒会。 酒会的主持人是主办方,什么集团的副总,反正沈志成只顾着吃东西,也没听个仔细。 正吃的过瘾,那位副总,领着几个美女工作人员,亲自来跟沈志成打招呼。 “沈老板,很荣幸能够请您来参加我们的这次盛会,我叫秦阳,是远达集团的副总,今天上午,您的鉴定,实在是太精彩了,让我们大开眼界,也借着这个机会,想请您来给我们下午就要搬上拍卖台的一件藏品,上上眼!” 沈志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我就说这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我这才吃两块排骨,你就来让我干活,走吧,看两眼去!” 藏品以及主人都在,周围数十人都在围着看,各种肯定的声音,是此起彼伏,尤其是那啫喱水,咂咂称奇:“真品,绝对是真品,今天的这件元成化斗彩碗,一定能拍出天价,这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有人看到沈志成要进场,急忙让开:“沈老师来了,快让沈老师长长眼!” 现在沈志成那可是名人,上午的那个鉴定,威震上下。 而且还是从帝都来的,本身人家那古玩底蕴就在那儿呢,所以这次来参加鉴定会的帝都藏友,少之又少。 那啫喱水师父看到这话茬就说了:“这等极品的东西,瞎子都能看出是真的,还用他来长眼?” 这种货,沈志成不愿意怼他,也当是给他留面子了。 倒是秦阳就有点不满的说:“大家的见解不同,沈老师的目光很是独到,自然也有独特的见解,现在就有请我们的沈老师,来鉴定这件元成化斗彩碗!” 还响起了一片掌声,沈志成双手抱拳:“客气,客气,其实我正跟那儿吃排骨呢,老秦就把我给拽来了,那咱们就看看先!” 一句‘老秦’,首先是感谢他替自己说那个啫喱水,而后还拉近了俩人的距离,就好像认识很久了似的。 说是吃排骨,可不单纯是幽默玩笑,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沈志成那是给秦阳面子。 不然的话,我吃我的饭,谁给你看什么元成化? 所以,老秦听这话,就舒坦,更是邀请沈志成,上前看这件宝物。 干掉杜家 这件宝物的主人,年纪也不小了,看着就有五十多岁,很文雅,也很客气的请沈志成,给他的元成化,来几句评价。 秦阳介绍了几句,中年人叫陈贵,也是南都比较有名的收藏家,还有家古玩店。 拍卖这尊元成化,也是为了扩大经营,跟远达集团合作搞南都最大的古玩市场,也属于忍痛割爱的那种。 陈贵倒是很自信,他自己也是鉴定师,看东西差不到哪儿去,买这件元成化,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东西保存的也比较好。 可沈志成打眼一看,心里就有数了,这是赝品。 虽然说做工方面,还是有点看头,可假的就是假的,他手里的那件随便做出来,现在还放艾格拉斯那儿的元成化,都比这个好数倍。 都不用鬼眼秘籍看,花手秘籍里的那些知识,就足够用了。 看出是假的,点不点这个蜡,沈志成还是考虑了一番。 既然这么多人都说是真的,而且都要上远达拍卖公司的拍卖台了,他也不是一定得打这脸。 可当他看到这物件里面的做工时,居然出自江南的杜家。 正想着怎么搞那个杜家呢,这机会就摆在眼前了。 大家都屏着呼吸,眨也不眨的等着他的评价。 沈志成慢慢的放下这物件,看了看秦阳,又看了看陈贵,摇了摇头,一句话:“赝品!” “什么?” “啊?” 这震惊的场面,就好像听到世界要毁灭似的。 那啫喱水苦着脸:“这死孩子又要胡说了,这屋里的鉴定师都看是真的,你就说是假的,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每个鉴定师都不如你啊!” 那陈贵的脸色也挂不住了,觉得啫喱水说的有道理,大家都说是真的,怎么到你就说赝品? 如果是一般不值钱的物件也就算了,这可是价值上亿的宝物,能随便说吗? 全场最冷静的就俩人,一个是沈志成,一个是秦阳。 赝品如果上了拍卖台,远达公司以后就别想抬头。 所以秦阳极其严肃的看着沈志成:“沈老师,您说是赝品,可有依据?” “各位应该都听说过,江南的杜家,他们是专门仿瓷器!” 肯定都知道杜家是干嘛的,造假四大家族之一,可最近这些年,也没听他们出什么货啊? 沈志成继续说:“四大家族,造假都各有特色,但也有弊端,就说这杜家,在瓷器的制作方面,还算有点意思,就说这件元成化斗彩,你们看到的都是优点,然而你们看到的也是它的缺点!” 杜家做赝品到现在,始终有两个弊端克服不了,一是釉料,二是烧制。 真的元成化的釉料,那就不用说了,而杜家在这方面就不行,他们的釉看着跟真的一样,而且放多久都不掉色。 然而,你只要弄点酒精加点清洁剂一擦,那釉就花了。 其次,杜家的烧制技术更是有很大的缺点。 他们在烧制出来的东西里面带泡,如果是现在的工艺品,那就不用管了,可仿古这方面,那就不行了。 就说沈志成的烧制,为了去除瓷器里的泡,得加很多的料,才能让瓷器在烧制后,不存在任何的气泡。 有泡,那声音就不一样。 没泡的瓷器,手指弹上去,清脆悦耳,有泡的,也是清脆,可这种清脆发沉,不悦耳。 说到这里,那陈贵的脸都紫了,立刻叫人拿来酒精跟清洁剂兑在一起,擦那物件上的釉色。 周围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 结果没擦几下,那釉色果然模糊了,再擦几下,都花的看不出本色了。 陈贵就像疯了似的,明明已经都花了,还在用力的擦,就好像要把这打击也擦掉一般。 沈志成也只能是在心里说句对不起了,杜家一定得干他们,就算是没有孙辰那茬,也得搞。 他们的造假,就是在糟蹋古玩艺术,为了赚钱,什么都做,做出来的东西,谁都卖,连心都黑了,这样的家族不搞死他们,沈志成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手艺。 俗话说,做什么都得有敬业精神,你做赝品可以,就算你不做,也有别人做,可你做也做的认真点。 看看杜家弄的这些,什么破玩意? ‘咔嚓’一声脆响,陈贵把赝品扔地上摔的稀碎。 啫喱水等人捡起碎片一看,正如沈志成说的,里面还不少的泡呢。 在看那陈贵,一把薅住自己的心口,睚眦欲裂的摔倒在地,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秦阳急忙叫人把陈贵送去医院急救,同时对沈志成是感激不尽。 如果这件元成化卖出去了,有一天,到了沈志成的手里鉴定,那个时候如果说是假的,远达公司的脸,可就丢到十万八千里了。 而啫喱水那些所谓的鉴定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阳把一个半指厚的红包,恭恭敬敬的送给沈志成。 钱不多,关键是这个意思得够道。 秦阳更是邀请沈志成到拍卖会场那边的酒会,那儿的档次比这里可高多了。 那啫喱水看秦阳走向他,还以为也要请他呢,结果人家秦阳直接走过,亲自给沈志成开门去了。 弄的这老家伙的脸,难看的就像是被上吐下泻折磨了半年似的。 拍卖场更热闹了,都是富豪,以及有实力的藏友。 人家吃的饭跟喝的酒,那都是有档次的,可秦阳好像就不让沈志成吃饭,直接把他领到了拍卖鉴定室,里面有今天要拍卖的所有物件。 都不用说了,秦阳就是想让沈志成每个都看看,有赝品直接挑出。 关键是秦阳这活干的不美啊,这里都是他们花钱雇的鉴定师,甚至还有好几个国际鉴定师都在其中,这忽然把他请来,还让那些鉴定师把所有的古玩都摆一排让沈志成看,这排场容易招人恨啊。 还没看上两样,就有鉴定师不答应了,问秦阳:“这谁啊?面子这么大?秦副总亲自邀请?是买家还是卖家?” 秦阳就说了一句:“陈贵的元成化,赝品,他看出来的!” “啥?那是赝品?怎么可能?” 匠门的秘密 真真假假,这就是古玩,上一秒在天堂,下一秒就是幽冥,全凭鉴定师的慧眼。 就在大家都猜测沈志成的身份时,门口又进来一批人。 沈志成回头一看,总算是见到几个熟人了,邓向武跟谷满仓,以及其他几个收藏家。 秦阳急忙给谷满仓打招呼:“谷老,您来了,快请,快请!” 那些鉴定师们,全都围了过去。 谷满仓在南都,那绝对是权威,大半辈子,没看走眼一件东西,简直就是行业的领头人物。 别管你是什么身份,在老头面前,你得恭敬的叫一声‘谷老师’,‘谷教授’。 人家老头担的起这个称呼跟荣誉。 谷满仓抱拳回礼,却一眼看到了沈志成,就招招手。 沈志成急忙凑了过去,嘿嘿一声:“叔,您来了,最近腿脚可好?还能在练两招神龙摆尾不?” 人群是一阵惊讶,这得是什么感情程度,能跟谷满仓开这个玩笑啊? 连秦阳都是满脸呆,沈志成叫谷满仓叔,难道是亲戚? 谷满仓也怼了句:“我练你爷爷个卷,来南都不去看我,躲在这玩的挺开心啊你!” 几句话,俩人都明白什么意思,可外人就觉得俩人的感情,绝对非同一般。 别看沈志成貌似嘴碎,可他从不说废话,神龙摆尾是鬼眼里的一句行话,意思就是不该说的就别说,用别的代替。 主要是不想暴露身份,匠门不同于四大家族,是最神秘的古老门派,这个灯,永远都不能点。 谷满仓跟沈志成也就几天没见,那句来南都,以及躲在这,就是说他懂了,别废话。 一来一往,俩人都心里有数了。 本来沈志成就很招待见,现在更了不得了,能跟谷满仓开老少笑话的人,估计只有沈志成了。 其实谷满仓来这里,也就是漏个脸,给这次拍卖会,打一打场面,赚个十万的出场费,东西是不可能看的。 而且老头还把沈志成往高了抬,对着大伙说:“我这个侄子,眼力绝对够用,我都比不过他,有他在这里把着场面,各位有不懂的,尽管问他!” 那一圈人,急忙点头恭维,现在的沈志成,已经是光环加身了,也得客气几句:“好说,好说,咱们一起学习,一起研究!” 谷满仓还对沈志成说:“你在这把场面给我兜住了,老秦不是外人,罩子放远点,这次的鉴定会,鱼龙混杂,翻肚跳水的,该踩就踩,你得把老秦给捧上去!” 沈志成就说:“您老爷子都发话了,我还不盯紧点,看不走眼,您该干嘛干嘛去吧!” 送走谷满仓,沈志成心里就开始琢磨了。 老头提醒他,杜家的人想要在这里搞手段,该搞就搞他们,不用客气。 而且谷满仓的意思,尽量用老秦挡着头,毕竟他是拍卖公司的副总,借他的手打击杜家,理所当然。 秦阳对沈志成是更客气了,而且那些鉴定师都是恭敬有加,谁也不想招惹谷满仓都抬着的人。 “沈老师,真不知道您跟谷教授还如此的亲近,今天的拍卖会,可就靠您给把关了,待会还有一批物件要进场,您就帮着看看!” “我叔都说了,我还能不跟你玩活?你先去给我弄点啥吃的,我这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吃饭不是主要的,沈志成就想知道今天这场盛会,有什么特殊之处?尤其是江南那边,有没有什么有名气的人来。 俩人在会场的餐厅聊了几句,秦阳说,还真有那么几个特殊的。 例如江南的舒家,钱家,还有几个古玩商,都有来。 让沈志成有些意外的是,舒家居然也有人来?而且秦阳说,这个人是舒家的大公子,痴迷古玩的程度,简直是如痴如狂。 但这个舒公子今天不会参加拍卖会,秦阳低声的对沈志成说:“他看上了明天晚上,要拍卖的那件米芾的字,拍卖底价1.5亿!“ 那位舒公子极其喜欢书法字画,尤其是书法,秦阳跟着说:“之前听说过,这个舒公子曾经花了数亿,从海外购买了一幅王羲之的字,可大家也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物!” 听到这里,沈志成心里有数了。 他舒公子这么有钱,上亿的东西说买就买,沈志成倒想看看那幅米芾的行书。 这时,那批进场的古玩已经到了,秦阳就请沈志成一起去看看。 一共有五十多件东西,都是经过鉴定的真品,但不可能都上拍卖台,要专家估价后,有利可图的才能拍卖。 人家拍卖公司也要吃饭,几万块的东西,连提成都没多少,就算放在拍卖台,也没几个人喊价,还浪费拍卖师的唾沫。 那些专家已经开始在估价分拣可以拍卖,以及不值钱的东西。 就见一个专家,拿起一个翠玉破纹盘,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给了个五万的估价,那边的工作人员直接放在了退场的架上。 沈志成只是眼角扫了一下,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个漏,而且还是个大漏。 那专家是从玉质,年代,造型等方面来估价的,因为这类的破纹盘,在世面上有不少,价格也就是那些了。 可这专家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破纹盘,看上去是破纹,实际上,那是一幅有点类似抽象的画,如果把它放在水中,那些破纹就会变成一条活灵活现的龙。 沈志成不动声色,假装看东西,就凑到了那个盘子的周围。 为了不让那些看着他的人产生疑惑,先拿起旁边的一个清彩瓷看了看,还问秦阳:“这种低端的货,你们也有?这在我们帝都的古玩市场,一划拉一大堆,不值钱!” 秦阳就说:“这次的拍卖会是面向中低端收藏品,像这种很不值钱的,直接就退场了!” 跟着,沈志成又拿起了一个万历的青花,真品倒是真品,就是破损的有点严重,瓶口都碎出齿了,自然也是不值钱。 最后,沈志成才拿起那个破纹盘。 手一摸,眼一看,基本就已经可以确定,他看的没有错。 新的技艺 这个破纹盘还有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叫做‘真龙入海’,是宋朝开国皇帝的器物。 据说是当时一个游方的道人,赠送给宋太祖的。 此物一直都在宋太祖的身边,为宫中秘宝,从不示人,只有部分内务总管知道有此物件。 宋太祖西游之后,此物却未随主下葬,不知去向。 鬼眼秘籍记载,此物本应随葬,却被后宫收藏,后辗转流落民间,不知所踪。 秘籍之上对真龙入海的介绍与鉴定的方法,与沈志成此时看到的是一模一样。 而且此时的破纹盘,表面干燥,底部还有灰迹,显然从未入过水。 鉴定玉器,通常都是以雕工,器型,花纹等等,来辨别年代。 可这半个篮球大的真龙入海,看着就像是被拼凑出来的一般,艺术方式感觉很是粗糙,专家自然不会给更高的估价。 其次,鬼眼记载的古玩秘闻,都是独家资料,由匠门的列位先祖,精心收集整理,可据可考,那些专家也不过是从历史的记载,以及鉴定经验的角度去鉴定,自然不可能知道这物件的珍贵之处。 周围的人,包括秦阳都以为沈志成就是随便的看看,谁都没有往漏上去想。 沈志成放下了这物件,就对秦阳说:“老秦,如果这些古玩上不了拍卖台,怎么办?” “要么退场,要么藏友同意,直接就交易了也可以!” “那这些退场的我挑几件,拿回我帝都的古玩店里去,或者有看上的,还能赚点闲钱花花!” 如果说别的,秦阳可能就不怎么相信了,但是这么说,秦阳倒觉得沈志成很实在。 赚钱就说赚钱,搞的那么高尚没什么用。 在说了,这些便宜的退场货,在拍卖公司没有什么市场,可在古玩店,却很好卖。 平时也有一些古玩店,会来这里淘换这些退场货,价格稍微给的高点,藏友也就卖了。 因为拿到拍卖公司,也是为了卖钱。 秦阳立刻给几个藏友打了电话,收购的非常顺利,别的就不说了,那个真龙入海,六万块买到了手。 可这东西的实际价值,六千万,甚至六个亿都挂不住,这不仅是古玩,更是奇物,已经超出了用钱来衡量的范围了。 现在也不方便拿,沈志成就顺便说了句:“老秦,我得等这鉴定会结束,才能回帝都,这些东西,就先放在你这吧,回头你拿给我就是!” 秦阳好说话,立刻就叫人,拿着那些东西,来到了密码收藏室。 在输入密码的时候,秦阳很为难的请沈志成转身,这也是规矩,沈志成懂。 可秦阳真的以为沈志成转身,就不知道他输入的是什么密码吗? 全靠听力。 这类安保系统的密码盘,都与电脑的数字键盘差不多,确定了密码的位数,剩下的就好办了。 秦阳一共摁了五下。 大门开启,秦阳还请沈志成进去看了看那幅米芾的字,的确是真迹。 秦阳还说了句:“我们的安保系统是国际最新的产品,晚上断电后,所有的系统都会被关闭,无法打开,您的东西放在这里,绝对的安全!” 这倒是出乎沈志成的预料了,没想到他们的系统这么值钱。 离开的时候,沈志成手指一动,秦阳的钱包就到了手中,在洗手间里,把秦阳的生日记在脑里,回到会场,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塞了回去,秦阳是毫无察觉。 该看的都看了,该捡的都捡了,连邓向武请吃饭,沈志成都推了,而是去工艺品店,化学用品商店,以及中药店买了不少的东西,又去公园拔了血草,弄了点泥土,回到酒店,就开始制作那幅米芾的字。 此时落笔的心情,以及完全的超越了花手秘籍的范畴,而是花手与鬼眼的融合技艺,这也是沈志成独创的艺术手法。 花手是制造的技术手段,属工,而鬼眼是消除瑕疵,在鉴定特点上,进行专门的描绘与制作,属点缀。 沈志成是第一次进行这种有血有肉,有灵有魂的制作,当这幅米芾的字,一气呵成,完成之时,那时间的沧桑感,以及字中的霸气与灵气,跃然纸上。 在落款的时候,仿佛时间都穿越到了那个时代,一个叫米芾的书法大师,正在豪气泼墨,挥洒星罗,似与沈志成魂同一体。 这一刻,沈志成落笔如有神助,挥洒自如,行空如雨。 字迹完成,即便还没有进行其它的工序,那纸上已然是灵气如现,魂然缥缈。 这种感觉,就是谷满仓说的,传世的灵性。 沈志成非常满意这幅创作,可以说是接触花手与鬼眼以来,最满意的一幅作品。 跟着是做旧,揉纸,等等工序,当最后的灰尘落在纸上,与那安保系统里一模一样的一幅米芾的行书,骤然诞生了。 沈志成自己都满意的欣赏了半天,还用鬼眼记载的鉴定方式,进行了仔细的鉴定,又使用放大镜,紫外线检测设备,显微镜等等,进行了一系列的鉴定后。 老沈很是激动的说了句:“真品!真品中的真品,米芾要是活着都得气死!”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半夜两点了。 干盗门的活,就得穿盗门的行头,背包,绳子,飞爪等等准备的一应俱全。 外面在套上正常的衣服,就离开了酒店,来到了会展中心。 那些拿着手电到处乱照的安保,可别想看到沈志成的影子。 你看地面的时候,沈志成已经挂在了天花板上,你看天花板的时候,沈志成已经躲在了桌子下面,即便是从那些安保的身后飘过,都是无声无息,宛如幽灵鬼魅,游猫跳蚤一般。 来到配电房,沈志成嘴叼手电,很快就找到了系统的主电线,并且把它接在了会展中心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供电的,空间净化设备上。 那安保系统,就像是被叫醒的孩子,一切都处在了激活的模式中。 最后要解决的,就是那两个在系统外徘徊的安保人员,那系统里可是放着价值好几个亿的东西。 可沈志成早就想好了解决的对策了。 照他眼睛 从会展中心穹顶通风口进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手脚,不然他到化学用品店,是去买大米的? 三声倒数,穹顶上的一块重达几吨的玻璃幕砖,‘咔嚓’一声,寸寸开裂。 又是‘哗啦’一声,整块玻璃幕钻塌陷而落,轰然砸在地面之上。 那震耳欲聋的碎裂声,传遍了整个会展中心。 这忽然出现的声音,吓的那些安保,满脸的惊恐,包括系统前的俩人,全都冲向了大厅。 隐藏在黑暗中的沈志成,跟着拿出一个干扰器,让会展中心所有的视频设备,全部陷入瘫痪模式。 但这只能维持五分钟,所以他得赶点紧,在那俩安保回来之前,完成剩下的工作。 密码盘打开,沈志成稍微的犹豫了几秒钟,如果这密码不是秦阳的生日,前面的工作,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打开紫外线扫描设备,五个数字上的痕迹,清楚的显示而出。 但这五个数字,有无数种组合的可能。 可沈志成只有一次机会,如果输入错误,系统就会立刻关闭。 他把秦阳生日的前五位,在脑海里想了一遍,结果差三位数。 先冷静的想了一番。 中午在进入这密室的时候,那幅最值钱的米芾的字,居然在最前面,而不是在最后面。 秦阳倒是把沈志成的那些所谓不值钱的东西,都摆在了后边。 这就是说,秦阳这人的性格,喜欢倒着来。 那么他在密码上,也不可能用生日的前五位,而应该是后五位,还是倒着数的后五位, 正如老沈想的,数字正是那密码盘上,有印记的五个数字。 倒着输入,摁下确定,系统提示,‘密码通过’。 大门‘咔’的一声自动打开。 高兴肯定是高兴,但不可能高兴的在这跳上一段吧? 进入密室,米芾字画之下,沈志成才想更换,忽然想到,这么贵的安保系统,难道只有一个密码那么简单? 抬眼一看,果然发现,那墙上的挂钩就是。 如果东西拿走,挂钩内被重压的开关,会自动的弹出,大门不仅会立刻关闭,还会给安保人员发出提醒。 所以,沈志成先把它的赝品挂上,跟着拿掉了真品,那开关始终都没有弹出。 退出密室,关掉大门,正好用了两分钟的时间。 此时那些安保还在看那玻璃,是怎么掉下来的呢,还有安保说:“好在是晚上,这要是白天,屎都得砸出来!” 而沈志成早就洗手间的窗户,跳出了会展中心。 这活干的很顺手,很痛快。 可就在沈志成迈着模特步,还美滋滋的在公园里嘚瑟呢,前面一个中年人,后面一个年轻人,就把他给夹在了中间。 中年人自报家门:“雷傲,雷门七代弟子,奉命薅你的灯,打开罩子,看招!” 话音落下,中年男子抢步上前,伸手就抠沈志成的眼。 沈志成低头一闪,身体提溜一转,就像那滚地的陀螺,旋到了男子的侧身,猛力一个鞭腿,踢的就是那雷傲的脖子。 这雷傲都没想过沈志成的动作,会这么溜,也不躲避,一拳砸向膝盖。 要说沈志成有三成功力,这中年人至少有七成,比雷狂还要高,还要劲。 来不及收招的沈志成,只能弯起膝盖,边踢为顶,与那拳砸碰在一处。 两股气力碰撞的瞬间,那股撕筋碎骨的疼痛,瞬间密布周身,强劲的内气,更是把沈志成击退数米。 落地之时,又疼又麻,咬着牙才站稳。 一个都这么厉害,旁边的那个年轻人,还没有出手。 雷傲蹬地猛冲,拳头带着风,照脸就抡,毫不留情。 盗门跟雷门就是天敌,动手就是你死我活。 沈志成偏身一躲,那雷傲还打的兴起,脚都上来了。 这货的攻击力极其的强劲,沈志成很清楚不是他的对手,看准机会,直接就是一手电。 可不是用手电抡,而是照他。 那强光手电,近距离晃眼睛,比枪还管用。 雷傲可没想到沈志成会用这招,一个没防备,被那刺目的强光照的,眼前一片白芒。 还被沈志成一个穿心腿,踢的倒退数步。 那边的年轻人,直接放暗器。 别看他生的眉清目秀,出手更是狠毒,一次扔出两把飞镖。 沈志成早就防着他呢,两把飞镖扎到一米处时,沈志成使了招鹞子翻身,与那飞镖擦身而过,跟着一道光束,又刺向了年轻人。 这招还真是管用,年轻人急忙用手护住眼睛,更做好了防御的姿势,可等了半天没动静,睁眼一看,沈志成早就不见踪影了。 现在跟他们打架,就是在找打,尤其是雷门的暗器,上次被雷狂就好个扎,差点死了。 这一次,也还好有了准备,否则又得中招。 在说沈志成,是忍着腿疼,蹦出公园的。 医院门诊看了看,没伤到骨头,就是闪到筋了,休息几天就能好。 伤无碍,可气不住,沈志成恨的是咬牙切齿。 两次被雷门暗算,这个仇他一定得报回来。 而且他也知道,雷傲肯定是听了江承兮的号令,才对他下手的。 所以说,最该死的就是那个老不死的。 可现在敌在暗处,只能是等待机会。 好在这次没伤到米芾的字,这次也算是赚到了。 第二天还得去鉴定会,沈志成撕了两条裤腿,把膝盖紧紧的包住,迈步的时候,虽然有些不自然,可也不至于很明显。 男人有的时候,就得把痛压在那心里,咬着牙去扛,因为没人知道你多疼。 鉴定会还是那么热闹,可沈志成的鉴定席前,更是水泄不通。 那位啫喱水先生,今儿还没来,估计是不想被沈志成打脸了。 才看了两件东西,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两手空空的坐在了对面,沈志成抬头一看。 这男子面带微笑,眼宽嘴小,那俩扇风耳最是特别,估计摇头的时候,都能扇到脸。 “我叫隆哲,久闻沈师父大名,今天只是想请沈师父,吃个便饭,认识认识,还望沈师父赏脸啊!” 雇嘴发财 就没见过这种人,上来就请吃饭,沈志成还真答应了。 也是想歇歇手,腿还疼,沈志成可有的是理由,吃这顿饭,而且还有别的想法。 隆哲还带着俩美女,特别开放的那种,身材火爆的都发颤了,到了饭店,就挽着沈志成的胳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沈志成的奶妈呢,就记住她个名,叫孙佳。 好酒好菜,后面还有个传统的乐队,吹拉弹唱,孙佳倒酒的姿势,那叫一个专业,漫着杯边,滴酒不露。 隆哲说他也是个古玩商,从汉市那边过来的。 昨天看了沈志成的几个鉴定,印象深刻,他就喜欢结交他这样的人,大家一起发财。 沈志成就说:“财这东西,还真就发不到一起去,这天上地上的,能合多少?坐在一起,那就是缘分,吃点喝点都可以,买卖有赚有不赚,古玩还能看走眼呢,是不是?” 做什么买卖啊?沈志成看隆哲的眼睛,就不像是做买卖的人。 废话也不用多说了,隆哲给俩女甩了个眼色,俩人立刻离开包厢。 银行卡一个,放在桌上,里面有一百万,隆哲跟着说:“我的买卖还得靠沈老板给抬抬脸,才能做下去啊,现在您坐的可是这鉴定会里所有鉴定师的头把交椅,您说的话,那可就是金口玉言,真的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我手里正好有两件元成化的斗彩,我想让沈先生把它们变成真的,费用方面,我给你五成!” 懂了,这货就是想借他的嘴,把赝品给说成是真品。 那肯定是当真的卖啊,还来个五五分,沈志成没开口骂人的唯一理由,就是想看看那两件元成化再说。 赝品有什么好看的? 因为沈志成要确定这两件斗彩,是不是出自杜家。 昨天那陈老板的斗彩,就让他给看出来了,估计当时这个隆哲也在场,只是他没注意而已。 隆哲没有拒绝,吃了饭,就领着沈志成来到南都郊区的一个农居里。 开门的是个贼眉鼠眼的年轻人,好像特别害怕隆哲,几个人进院,立刻紧关大门。 院子里还有几个社会人,看起来,隆哲经营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 社会人跟江湖人是有区别的,社会人从学术的角度来说,就是流氓,在质地上,更类似于畜生。 而且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无论站在那儿,脚总得踩点东西,就像双腿并拢,能夹到啥似的。 江湖人就不同了,透着侠气,豪气,举手投足,都带着范,就像沈志成,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座:“隆老板,赶时间,东西看看先!” 搬东西的活,隆哲能干吗?给那开门的耗子甩了个眼色。 偏房的门一开,沈志成眼角一扫,那屋子里的东西还真不少,瓶子罐子,都在干草堆里放着。 两件斗彩拿到桌上,沈志成手一摸,里外一看,基本就确定了,这是杜家的货。 那这位隆哲的身份基本也可以确定了,就是谷满仓说的,那几个想来这里捞财的杜家人。 但这位姓隆,沈志成猜测他也就是个走货的。 “东西不错,有点看头,明个晚上,拿去给秦阳,到时我在场!” “就等您这句话了,明天晚上,我准时拿着东西到场,到时候,就看您的了,我这后院有间上房,沈老板要不去放松放松?” 那货色,沈志成看着感觉后脑勺都发麻,还是无福消受,起身道:“免了吧,她们需要的应该是拖布那种级别的,我还是先回去了,晚上还有个拍卖会等着我!” 隆哲把沈志成亲自送到会展中心,沈志成就看着他的背影,低声说了句:“等我那句话?你给我等着吧!” 话音才落,邓向武就怼了他一把:“你在这跟鬼说话呢?我中午还找你吃饭,你怎么不见了?” 沈志成嘿嘿一笑:“邓叔,我得请您帮个忙!” 晚上的鉴定会,极其的隆重,不仅南都的收藏家,全国各地的收藏家,大部分都来了。 还有很多来蹭热度的明星,记者,秦阳忙的脚打后脑勺,把沈志成领到贵客席,就去忙别的了。 门口一阵热闹传来,沈志成回头一看,应该是舒家的那位大公子登场了。 这货还挺有性格,中分的发型,苦大仇深似的脸,普通的身高,还非得漏个脚脖子显腿长,也就是舒家大公子的身份,给他抬点面子,否则这货在外面要饭吃,都得让狗撵。 上上下下,各个方面综合一句话,‘什么玩意?’ 还带着几个开路的矮骡子,旁边还跟着个美女,看上去就是一个演小电影的。 这大公子还玩无声的装币,谁跟他打招呼,他看都不看,往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一座,雪茄就开始一顿浞,可能觉得那种烟雾缭绕的感觉,很符合他那忧伤的气质。 都这个鸟样子了,沈志成不坑他坑谁啊? 这时,还有个腿脚比较慢,胡子翩翩,大腹便便的老头,坐在了他身边。 沈志成就看那老头的拐棍不错,紫檀木的,值点银子。 拍卖会眼看就要开始了,这间由会展中心电影院先装修布置出来的拍卖场,是座无虚席。 秦阳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拍卖会立刻开始。 那宝物是一件一件的卖,价也是越喊越高,拍卖师就像拼命似的,嗓子都喊破了,木槌都敲断了好几个。 总算是轮到压轴的宝物出场了,米芾的行书。 多了就不用说了,拍卖师说的很对:“这件藏品,本是无价之宝,但如果一定要用金钱来定价的话,那么这件米芾的行书的底价是一亿五千万,每次举手叫价为五百万元!” 一亿五千万那个,在酒店的柜子里放着呢,这个拍卖的成本,总共花了57块钱,这还是南都的消费高点,如果是在帝都,还能便宜。 贵的东西,喊价的自然就少了,可也有人往上喊,不到一分钟,就已经接近两个亿了。 拍卖师跟后台的秦阳,都在看那个舒公子,这货好像特别能沉的住气,始终不叫价。 走货人 沈志成明白舒大公子的那点心思,现在叫价没什么用,等到最后叫价,那才能有装币的效果。 而且这位舒大公子看那幅行书的时候,眼睛都在冒幽光,就像狼似的。 他是真喜欢那幅字啊,如果让他知道那只是一个赝品的话,还不得气死? 虽然沈志成在那字上留了两点线,可现在还不是让人知道的时候,秦阳也会跟着难做,毕竟是从他的公司拍卖出去的东西,两个多亿买赝品,说不过去啊。 这个时候,拍卖师已经喊出两亿一千五百万的价格,但这可不是舒公子喊的,而是后面的一位国外的藏友叫的价。 跟艾格拉斯一样,这老外也是喜欢龙国的传统艺术。 他喊了之后,可就没有人喊了。 拍卖师看舒大公子没有动静,又多喊了几遍:“还有没有人高于两亿一千五百万的,两亿一千五百万一次,两次……” 舒公子真的在这个时候举手了,两亿两千万。 场面可就有点热闹了,而那个老外也不服,再次举手。 可舒公子也跟着举手,看都不看,势在必得。 老外最后还是放弃了,两亿三千万,这幅米芾的行书,被舒大公子拍下。 怎么也得有点掌声啊,沈志成拍的最响。 他的赝品还是有点价值的,能卖两亿三千万,这可是个好价格。 跟着舒公子的那位鉴定师,在交易区,把那幅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定是真迹。 这边立刻付钱。 只要舒公子把那幅字拿出会展中心,那就是真正的赝品了,到时候他想说是拍卖公司的赝品都不行了。 毕竟在交易的时候,你都已经看过了,也找的你信得过的鉴定师看了,回头你就说是假的,谁能保证说,你没有把真的藏起来? 而且拍卖公司也有行业规矩,交易完成之后,真假一概不管。 就说这位舒公子,拿着两亿三千万的赝品,回到他的酒店,看了整整半夜,直到眼睛都花了,方才作罢。 那位老者还很是无奈的说:“舒先生,您还是歇会吧,都看了几个小时了,你眼睛不累啊?” 舒墨是不识好人心,很是不满的说了句:“你懂什么?如果我的王羲之的字还在,我怎么可能花两亿三千万,去买米芾?我可不相信你的眼力,明天我要请谷满仓再给我看看!” 老鉴定师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默默的离开了房间。 转眼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隆哲又来到了会展中心,就像沈志成随时都会消失似的,走到哪儿都跟着。 他们在前面,邓向武就在后面,那些打黑拳的高手,就在周围待着。 沈志成腿受伤,现在不能做什么大动作,但他也不可能轻易的饶了隆哲那些人。 秦阳正在准备晚上的拍卖会,沈志成就领着隆哲,拿着那俩赝品,就来到了鉴定室。 看到沈志成的眼神,秦阳就猜了个不离十,但他可没猜到点子上,只是盯着那俩元成化,问道:“沈老师,我这正好有几件晚上要去拍卖的物件,您给掌掌眼!” “老秦,那个先不急,你先看看这俩物件!” 秦阳没看东西,却看了看隆哲跟他身后的俩跟班,这才拿起了那件元成化,仔细的看了看。 他也不是什么鉴定师,但是昨天沈志成说的那些,他可是记忆犹新,就叫人拿来酒精跟清洁剂,动手就要擦。 隆哲急忙怼了怼沈志成,低声道:“沈老板,您倒是说句话啊!” “赝品!” 沈志成一句话,当时就把隆哲给搞的一脸懵。 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怎么忽然就变了? “沈老板,您不讲究啊,昨天你可是拿了我的好处,今天你就翻脸不认了?” 别的先不说了,那边的秦阳把俩斗彩给擦的一片模糊,当时就急了,冲着隆哲就是一句:“你他吗是不是跟我玩灯下黑呢?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 隆哲顾忌秦阳的身份,指了指沈志成,那意思就是让他等着,而后就想走。 沈志成就对秦阳说了:“他们想买通我,合伙坑你,让我说这赝品是真的,老秦,你说我能干那缺德带冒烟的暗手吗?这混蛋摆明了就是坑你远达公司呢!” 秦阳还能不明白吗?沈志成就是让他玩点狠的,要不远达拍卖成什么了? “沈老师,我信得过你,咱俩不说这个了!”转头,秦阳就喊了句:“安保,把这几个混蛋给我摁了!” 二十多个安保,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却没想到,那个隆哲还会两下子,把跟班推向安保,他自己就冲出了鉴定室,一溜烟的离开了会展中心。 沈志成可不想看那些安保揍跟班,也跟着离开了会展中心。 半个小时后,隆哲才推开农居的大门,一个黑呼啦的拳头,把他给抡的,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瘫倒在地。 坐在院子里的邓向武,低声的说了句:“拽进来,别让人看见!” 等沈志成到的时候,隆哲已经被揍的都没人样了。 那脸肿的,就像乾隆多彩大肚瓶似的。 沈志成推开偏屋的门,把那些赝品都叫人搬到了院子里,邓向武数着呢,一共有五百多件。 单是元成化的斗彩赝品,就一百多件。 当然了,既然是赝品,那也就是个饭碗价,可沈志成也知道,杜家的作坊再大,做这些东西,也得耗费不少的心血。 而且也不是谁都能看出这些东西是假的,隆哲都说了,百八十万的赝品卖出去不少,太贵的东西,人家觉得不把握,也不买。 沈志成就问他:“你的货,都是直接在杜家拿的?” “我就是卖货的,杜家有人给我们送,我们一年拿两次的货,你看到的,是今年的第一批!” 邓向武是真不惯着他,上去就是个大嘴巴子,隆哲一个趔趄,直接摔在了那堆赝品里。 刺耳的破碎声,就像隆哲的美梦与追求一样,全他妈碎成渣了。 “谁他吗问你这个?你就说给你送货的人是谁?” “杜绍凯,据说是杜家专门的走货人!” 传世灵气 对江南杜家的了解,也只是在花手秘籍上记载的那些。 但是杜家做赝品都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整个系统十分的健全。 有做有卖,点货走货,暗往明来,体系很是成熟。 尤其是走货的,东西能不能卖出去,卖的如何?全是他掌握。 想想那个杜绍凯,也一定是杜家里的重要人物,否则也不能当这个走货人。 沈志成跟着问了句:“第二批水,什么时候灌?” 隆哲苦着脸说:“今年买卖稀,上半年的水还存了很多,就一直没拽线!” 老沈眼一转,计就上心来。 这可是坑杜家的好机会,错过了多可惜? 而且在南都溜水的,就隆哲一个,那杜绍凯的规矩多,不让这些溜水的,流到别人家。 用邓向武的话说:“那还不弄他,等什么?” “弄他?”沈志成哈哈的笑了起来,这劲头用着才爽。 搞那个杜绍凯之前,得先搞定隆哲。 这货怕死怕的很,以为沈志成跟邓向武要弄死他呢,磕头求饶道:“你们怎么弄杜绍凯,我都不管,就别弄我了吧,如果你们肯饶,我把我这些年卖杜家赝品的钱,都给你们!” 对沈志成来说,两千多万,不算个啥,但对邓向武来说,可是堆的心都痒痒。 为了买佛祖化缘图,现在弄的他都有点抽裆了,迫切的需要支援。 所以,还未等沈志成说话呢,邓向武就说了:“这才像句话,反正你赚的都是他妈的黑心钱,老子就替你花了,也当是给你积德了!” 沈志成把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弄古玩,你怎么弄都可以,但是拿隆哲的钱,那不是也一样花的是黑心钱吗? 可老沈也想到了一点,他也是做赝品的,还不是拿了邓向武七个亿? 所以,谁都别说谁,一个样。 这边他们搞隆哲,那位舒墨,拿着米芾的字,来到了谷满仓的小院,以十万块的鉴定费,请谷满仓鉴定那幅字。 谷满仓眼睛一看,就可以确定,真迹! 因为他不相信,赝品会有那满纸的灵性,更不可能相信那行书的落笔之霸气,字体之豪迈,会是仿出来的。 可为了对得起那十万的鉴定费,谷满仓还是仔细的鉴定了一番。 然而,当他看到那个‘玉’字的一点时,脸色猛然大变。 心里更是喊着沈志成的名字:“天下万般假,唯有你最真,沈志成啊沈志成,你现在的功力,居然可与笔融魂了,这米芾的字,如果没有这点残缺,连我都差点看走眼!” 这个残缺,极其的细微,一万个鉴定师也不可能看的出来。 谷满仓心里就琢磨,除了那一点残缺,这幅字,绝对是真迹,可沈志成既然能做到如此的真,难道就没有发现那点残缺?还是他故意留下的? 花手秘籍,老谷也翻看过,造假的规矩,无论多真,都要留线。 可这幅字,如此的完美,可为啥要留点残缺? 看看舒墨,谷满仓是恍然大悟,沈志成是要坑这个舒墨啊。 而那舒墨见老头眉头紧皱,半天不发一语,心里就有点沉不住了。 “谷老,您看我这幅字,有什么问题吗?” “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如果不说,这字以后也就是真的了,就看舒墨怎么选了。 “我到您这,就想求个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说话的时候,舒墨的脸色那可是难看的,就像是埋了千年的老骷髅似的。 “这是赝品!” “我的天老爷啊!” 舒墨差点就倒了,扶着桌子说:“谷老,您可看准了啊,我可是花了两亿三千万,从远达集团拍卖会上买的啊,怎么,怎么可能是赝品?” 谷满仓拿出一本古代书法名家参考书籍,翻到米芾的这幅字,别的不说,就说那个玉字的最后一点。 米芾的那一点,圆润,大气,厚沉,干脆而又神形兼备,尤其是抬笔,更是干净。 但毛笔字,怎么都会有点分叉,如果不放大了看,是看不出来的。 舒墨拿来的这幅,比米芾真迹的分叉里,多了两叉。 不可置信的舒大公子,拿起放大镜,仔细的看两遍,数三遍。 ‘噗’! 一口血吐在了眼前的这幅赝品上,晃晃悠悠,就像酒鬼一样摔到在地。 为了买这幅字,他卖掉了舒家差不多一半的产业。 现在就剩这一幅染着他怒血的赝品了。 那可是两亿三千万啊,舒家一共才有多少产业? 早知道是假的,还不如不来让谷满仓看呢。 谷满仓亲自把丢魂弃魄的舒墨送出院门,内心感叹啊,沈志成到底跟他有多大的仇?这可真是把他往死里搞啊。 老头更是叹息自己老了,年轻人的世界,他是真的弄不明白啊,但沈志成现在的造假技术如此之高超,也当属一代人杰了。 此时的沈志成在农居喝酒呢,隆哲在杜绍凯那定了足足五千万的货,约好了,一个月后交货。 为了不让隆哲那货反水,沈志成就让邓向武先看他一个月,好吃好喝好玩,干什么都行,去哪儿都可以,就是不能玩水里摸泥。 邓向武啥问题没有,在南都这地界,他就是那地头蛇,压的住脚。 晚上,还请沈志成去了一家地下黑拳场。 外表上看,就是个比较热闹点的农家院,前后左右都是大货仓,里面就是打黑拳的地儿。 沈志成才跟着邓向武进门,就看着抬出俩全身是血的拳手。 赌场的老板先挤过人群跟邓向武打招呼,热情劲,熟悉劲,一看就是跟邓向武感情不一般,要不能把拳手都让邓向武用? 邓向武就介绍了一句:“这位是帝都来的沈老板,天上下凡的财神爷,面子里的自己人,到你这看两眼,都是人情,给我招呼好了!” 沈志成也趁机仔细的看了看这位‘伍子邦’,四十多岁,脸圆身胖,面相看上去,带点善,说话还带着点喘气声,笑道:“那还用说,沈老板,老武在我面前,可是经常的提起您,本身我也 神秘制造 沈志成也不想看那擂台上的血腥,哪儿是打拳啊,简直就是拼命。 吐血昏倒都是轻的,断骨伤筋都是正常,才转个身的工夫,一个拳手眼睛都被打碎了,满脸是血的抬了下去。 那些赌拳的,连喊带叫,连人性都在那血红的刺激里,被打的稀碎。 伍子邦亲自放桌子,拿碗筷,好顿的忙活,真像邓向武说的,玩命的伺候沈志成。 他们这些搞偏门的,也不会说什么台子上面的话,都在吃喝里了。 简单点说,其实伍子邦早就听说沈志成的名头了,一直都想拜访拜访,没时间,也没机会,他跟邓向武不同,喜欢玩那些小玩意,像是玉石,翡翠那些。 吃的还没上桌,先拿出块才买的翡翠,小心翼翼的让沈志成给鉴定一番。 “沈老板,这是我从一个倒货的翡翠商人手里,花了五百七十万买的玻璃种,您给看看,值不值这个价?” 巴掌大的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件半只手那么大,椭圆形,雕刻着女提花图的透明无色冰种。 冰种是玻璃种翡翠中的上品,也是最值钱的翡翠级别。 上眼看着还可以,色,水,透,底,工都不错,尤其是工,采用了浮雕,线雕等手法,人物栩栩如生,质地冰清玉洁,蒙美恍然。 拿在手中,温,重,感,都对,应该是老坑的东西。 为什么说应该,因为沈志成感觉这物件没有那么真。 放大镜看,冰种里无点,无黑,无杂质,透明温润,但鬼眼秘籍里提到过,虽然俗话说,玉不雕不成才,雕一楼上十楼,一重水十重金,可这也给造假高手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如果非让你做点杂质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如果是透明的,连成本都省了不少。 常规的鉴定,沈志成就不用了,不然伍子邦也不可能花五百七十万买,肯定也是找了很多专家的鉴定,沈志成就用鬼眼秘籍与花手秘籍里那些鉴定的典故经验,与造假的方法来。 “在七百五十多年前,在世界上出产翡翠最多的国家中,有个叫‘塞耶’的家族,专门给当时的皇室进行雕刻制作翡翠!” 后来,国家政权崩溃,让那个拥有世界上最多宝石的国家,成为了世界上内战时间最长的国度,不同族群的军队,控制了国家的一切,并且对皇室以及所有服务与皇室的人,进行清除。 塞耶家族在战争中,也消失了,但塞耶家族的后人,传承了手艺,为了活着,他们用对翡翠的知识,开始制造翡翠,然后卖给外国人,来让家族能够在战火中生存,同时他们隐姓埋名,居住在无人的深山里,来躲避战争。 随着时代的发展,塞耶家族的制造技术,已经到达了以假乱真,难辨真伪的高度,尤其是擅长制作价值昂贵的玻璃种翡翠。 说到此时,伍子邦的眼睛有点红,邓向武桌子下踢了他一脚,让他听沈志成的,别插嘴。 制造玻璃种翡翠的工序极其的复杂,塞耶家族的后人要用一年的时间,才能完成一块玻璃种的制作,但塞耶冰种,也极其的难以鉴定真假。 最主要的是,塞耶家族的历史资料,从五百多年前就消失了,全世界,也只有鬼眼秘籍里还有详细的记载。 所以,塞耶冰种,几乎就是难以鉴定的真品。 但赝品就是赝品,无论你能够制造的多么完美,还是会有瑕疵与破绽。 沈志成用强光手电,照射种水,虽看上去晶莹剔透,温润如水,冰清玉洁,然而在雕花的某些部位,却有很难发现的朦感,如果没有雕刻的覆盖,种水必定混浊。 这就是塞耶家族造假的弊端,但这并不是主要的,而种水才是最重要的。 用鬼眼秘籍的鉴定手段,沈志成先去外面找了几样很普通的植物,捣碎,在用冷却的白开水冲出汁液,把冰种泡入其中一分钟。 虽然只是六十秒,伍子邦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其实沈志成也是心里没什么底气,毕竟他只是看到了部分细微的朦胧,到底是真还是假,他也不是那么的确定。 一分钟后,沈志成拿出冰种,干布擦干表面的汁液,几个人低头一看,伍子邦当时就瘫桌子下面去了。 此时还是什么冰种啊?里面的造假物质与植物汁液产生了反应,全是渣滓,还布满了气泡。 如此还用说吗?这冰种,是赝品,而且正如沈志成说的,这是出自塞耶家族后人之手的赝品。 伍子邦就像疯了似的,又拿出了两块普通的翠种,放入汁液,结果拿出来,还是原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就算是造假,也不可能造这种价值几万的普通货色,所以,这肯定是真的。 给伍子邦心疼的,拍着脸哭,劝都劝不住。 古玩鉴定就是冰火两重天,真假也只是一瞬间。 沈志成也不想跟伍子邦说这是假的,可这不是为他好,如果有天,他拿着冰种去卖别人,被高手看出来是假的,他还能活着吗? 整个晚上,伍子邦一口口的喝酒,也不说话,邓向武就给沈志成说,伍子邦为了买这块翡翠,拿出了全部的身家,半辈子的努力,就买了这么个东西,能不心疼吗? 本来还想着把这农家院,扩大发展呢,现在也别想了。 可老沈还有别的想法,就说了句:“其实古玩就是如此,谁都有走眼的时候,这次知道了,下次不往坑里跳不就得了,钱进兜,不进脑,花了才能赚,我觉得你这买卖不错,让我也买几方如何?” 那伍子邦还能不同意? 关键是沈志成说的有道理啊,买了假货怨得着谁?难受还能去死? “咱今天不说古玩了,就说说咱这买卖,别人想玩,咱不待见,志成你说话,管用,这辈子,我都谢谢你!” 话是真的发自肺腑,沈志成知道,人在动情时,心有多难受。 但男人,要能拿得起,放的下,如此才豪迈。 就说他这赌档,面积就是看到的这么大,手底下有五十多个拳手,在南都来说,就是个小赌档而已。 扛旗的 南都毕竟是走在前沿的城市,地下产业的发展,也是层出不穷。 花钱玩的东西,那就多到数不过来。 而玩钱,更是一门发展了千百年的行业,始终都不曾消失。 沈志成想要参合这一脚,不仅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想要打开南都的市场,为他未来的发展做好准备。 更重要的,还是因为这里能打的人多,现在跟雷门才开始接触,就连栽了两次,以后斗到水深火热的时候,这些人都能用的上。 才削了两千多万的邓向武,也干脆决定参合一脚,仨人一干杯中酒,合作正式开始。 沈志成与邓向武一样,也拿两千万,全都交给了伍子邦,怎么发展,就看他的了。 都快半夜了,沈志成才迷迷糊糊的回到下榻的酒店,进屋就被眼前的一幕惊的清醒了。 米芾不见了。 那幅字就放在皮箱里的,现在箱子被打开,里面的衣服用品扔了一地,唯独米芾不见了。 “哎呦我草你个顶头大闷瓜的,都偷到你贼祖宗的身上了是不?” 身为帝都盗门的五代弟子,也是掌门人的沈志成,都他吗气笑了。 本以为那幅字扔在酒店,反而更安全,原来他早就被盯上了。 房门没有任何痕迹,窗户开着,伸头往外面看,十七层的底下,人就像蚂蚁似的动。 往上面看,果然玻璃窗上有痕迹。 那贼是从屋顶上下来的,而且是徒手,连绳子都没用。 除了盗门有这功夫,别的贼根本做不到。 沈志成就是盗门的,对那些飞檐走壁的功夫,门清着呢。 立刻给走地龙打了个电话。 现在走地龙虽然腿脚不能动了,可他脑袋却不糊涂,说话还是像以前那么溜道。 盗门也划界,行话叫分盘子,盗门四代掌门人,当初在帝都盟誓,各自看自己的院,绝对不去舔盘子。 话说回来,还是沈志成做的不对,招呼都不打,在人家的盘子里夹菜吃,说不过去啊。 沈志成就说:“我新入盗门,规矩没看,道理没学,不知者不怪,天下盗门是一家,这菜我吃了,他们还能往出抠,我得跟他们划清楚了,这饭才能吃一个盘里去!” 觉得这徒弟说的,也是那么个理,走地龙就说了句:“盗门也有盗门的规矩,要不就乱了套,你的辈分还比他们高不少,见到人了,兜着点面,没坏处,去深水湾吧,打听花门子,就能见到同门了!” 本来想着第二天回帝都呢,都好几天没沾到腥了,这么看,还得留两天。 跟舒文雅那边说了几句,反正也睡不着,直接奔深水湾去了。 那深水湾在大郊区,俩小时才到。 要想体会南都夜生活,大排档文化,来这样的人群聚集区,准没错。 深水湾可不是什么岛,距离海边近,所以叫湾,但这里是南都的一个区,也是工厂的聚集地。 所以到了晚上,累了一天的那些外来仔,外来妹们,就喜欢在外面的大排档嘚瑟。 在最繁华的地段,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篷子,一个连着一个。 吵闹,欢笑,露天嚎叫,噼噼啪啪,烧菜干杯,极其的喧嚣。 半夜三点,居然比中午还热闹。 难怪都睡不着觉,天热的三十五六度,沈志成都是一身汗,也干脆找了个大排档,冰镇啤酒,先喝两瓶再说。 静下眼,左右看了看,老沈就发现,人群里还真有不少‘溜二棍’的。 什么是溜二棍? 就是掏包的。 本以为是盗门的人呢,结果看他们的那两下子,溜个中年妇女的背包,就像偷她内裤一样的费劲,还三四人在旁边打掩护。 气的沈志成,都要掉头发了。 要说盗门的人,可从来不做这些偷鸡摸狗的活,盗亦有道,门规的第三条就说了,不可盗贫。 贫指的就是平民,贫民,他们能有多少钱在身上?而且现在都是电话支付,就像那几个二货,又是掩护,又是嘚瑟的,搞半天就弄出半卷卫生纸。 气的那贼随手就扔人家大勺里了,抡勺的师傅还骂了句:“哎呦我草,谁你吗往我勺里扔卫生纸?” 服务员上酒上菜,沈志成随口就问了句:“美女辛苦了,请问你知道这深水湾有个叫花门子的地方吗?” “花门子?从来没听过!” “那你听过有人说你的嘴唇特别好看吗?” 心情得时而缓解缓解,撩个服务员啥的,还是可以接受的。 服务员抿嘴一笑,回头还赠送了一碟花生米。 就说那几个溜二棍的,忙活半天也没啥收成,就坐在沈志成旁边的桌上,开始吹天吹地。 沈志成不动声色,心说话,这几个二货的买卖也太稀了,五个人身上,沈志成就划拉出不到二百块钱。 服务员正好给他们上吃的,沈志成的移花接木再次发挥,五个手机也到了他的背包中。 几个二货居然毫无察觉,该吃吃,该喝喝,其中一个黑脸男还说:“赶紧吃,一会在去溜一圈,今天不给扶哥把份子交上,以后咱就别在这南都混了!” 看起来,这几个小贼的上面还有扛旗子的。 给饭钱的时候,几个人可就干瞪眼了,而且那眼神里,是极度的不可思议,甚至还有恐惧。 他们就是干这个的,整天的溜狗,今天却让狗给龇了。 老板拍着桌子喊:“我说几位是怎么个想法?平时你们在我这里,可没少掐活,我没说啥吧,百八十块的,你们五个人掏不出一个子,玩我是不?” 黑脸男还想压压场子,猴了吧唧的说:“就打我们真的没揣钱,吃顿饭的面子没有吗?你也别跟我喊,话说的深了,我们让你这场翻勺子你信不?” 做生意的,是惹鬼不惹贼,否则他们能顺到你怀疑人生。 可这老板脾气有点直,不尿他们,说话还要动手。 沈志成就说了句:“老板,算了,都不容易,他们的跟我一起吧!” 有人给钱,那就得了,老板点头哈腰的离开了,黑脸男,转身抱拳才想拽几句好听的,却看到沈志成把他们的电话,钱包都扔在了桌上。 辈分高 看到自己的东西,都在桌上,黑脸身后的一个花猴子就飘了句:“你这个小偷,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摸我们的东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还有脸骂别人,好像他自己是什么善男信女似的。 沈志成把眼一瞪,低吼了一句:“再说一遍听听!” 黑脸转身就给了花猴子一杵,骂了句:“闭嘴,人家是爷!当好你的孙子!” 无声无息,毫无察觉,眼皮子底下摸走他们的东西,非盗门的高手,谁能做到? 黑脸走到近前,一躬到地,抱拳道:“矮不蹬高,瞎不望远,短了这截,没门道,不知是南来的豹,还是北往的龙!” 意思很简单,我们瞎了眼,没认出您是高人,对不住了,是我们的不对,不知道这位高人有何指教? 沈志成不想说这些黑话,只是说了句:“北来的龙,挖挖花门子!” “高人,您也是那盗门的高手吗?如此说,你肯定认识我扶哥了!” 扶暮夜,盗门七代弟子,生在南都,长在南都,是盗门四档头之一,穿天鼠的徒孙。 花门子是穿天鼠在南都的住处,一个挺不错的大院,是穿天鼠年轻的时候,从一群丐帮手里抢来的。 丐帮也别号叫花子,花门,所以他们的聚集地,就叫花门子。 南都的盗门发展的比帝都好,至少人家口多,与走地龙平辈的穿天鼠,七代弟子就有五十多个,可走地龙就俩五代弟子。 知道是北边的同门来了,扶暮夜立刻叫醒所有在花门子的弟子,赶紧把阵势摆上。 还把七十多岁的穿天鼠给请到了正堂中交椅。 沈志成迈步进院,罗列两旁的数十个弟子,齐刷刷的看向了这位同门。 老实说,盗门发展到今天,都是守着自己的堆,四大档头彼此基本没有任何的往来,所以对沈志成这个外来的同门,都有一种冷漠的陌生感。 规矩可是不能变的,否则就不是盗门。 沈志成双手抱拳,大喊一声:“端着心,走着意,正门挂盘子,偏门拽豪义,帝都盗门,走地龙弟子,沈志成,拜见各位同门,师哥,师弟,师叔!” 说完,沈志成单膝跪地,双拳举过头,表示强龙不压地头蛇。 扶暮夜,立刻回身,对正交椅上的那位白发苍苍,目光凝电的穿天鼠,抱拳道:“师父在上,今有帝都盗门,走地龙弟子,沈志成前来拜见师祖!” 穿天鼠慢起身,稳迈步,来到门廊下,沉厚一声:“拜的什么门,敬的什么神?” 沈志成立刻回了句:“拜的是那豪气冲天,仁义礼智信的盗门,敬的是那盗亦有道,以盗震邪妄的祖师爷!” 老头微微颔首,转身回座,跟着一句:“门里说话,门外听,拜门聚财心里精,五天七地一声请!” 沈志成懂这规矩,连拜了五鞠躬,起身走了七步,来到门廊下,跟着说:“门里听,门外说,弟子误闯盘口,踩了舵,顺了同门的财气,今天特来拆开那袋口的气!” 说话的时候,那扶暮夜就目光阴冷的看着沈志成。 穿天鼠跟着说:“不知者不怪,同门不说外门话,袋口扎起来,翻篇吧!” “谢师叔!” 老头挺开明,看沈志成年纪轻轻的,必定是个新人,就不跟他计较那些了。 在说了,盗门现在人才凋零,能让走地龙看上的人还真不多,而且看沈志成手上的戒指,穿天鼠也知道一二了。 可穿天鼠还是对扶暮夜以及外面的徒孙们,吩咐了一句:“还不拜见你们的师祖!” 七十多个弟子,立刻给沈志成单膝下跪,双拳抱上:“拜见师祖!” 连扶暮夜都跪在了沈志成的面前,单叫一声:“拜见师叔!” 就像走地龙说的,沈志成的辈分高着呢。 穿天鼠跟走地龙是一辈,沈志成就等于是穿天鼠的徒弟,六代弟子,扶暮夜自然得叫五代弟子沈志成为师叔,院子里的那些七代的,本身就叫穿天鼠为太师祖,自然得叫沈志成师祖了。 看人家老沈的辈分,来了就当长辈。 那穿天鼠是极其注重盗门规矩的人,请沈志成进屋落座,就发了个一千块的红包。 这可是见面礼。 老沈也不能让外面的那些晚辈,白叫一声师祖,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抽出七十一个,每个五千块,交给了扶暮夜,让他给大伙分下去,一点见面礼,意思意思。 扶暮夜拿红包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哎呦’了一声,给老头都吓了一跳。 “毛毛愣愣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其实是扶暮夜在拿红包的时候,袖子里忽然滑出个刀片,想要切沈志成的手背。 可沈志成早有防备了,走规矩的时候,扶暮夜的眼睛里就带着怒,沈志成早就看出来了。 刀片落下,沈志成直接用移花接木,反把刀片,捏在了自己的指间,跟着又是一划,反倒把扶暮夜的手背给破了层细皮。 所谓的细皮就是让你疼,不见血,划完之后,沈志成还把刀片给扶暮夜弹了回去。 就是接个红包的时间,沈志成的手法快到让扶暮夜都是一阵心惊,怯着胆子退了下去。 这边正说话呢,扶暮夜主动把米芾给拿了上来,很是诚恳的说了句:“其实在你之前,我们也都挂着鱼呢,那天晚上,你却在我们之前动的手,看到你的技术,我就知道你也是盗门中人,当时我们就撤了,现在这物件给回你,咱们也算是扯平了!” 沈志成随手把物件塞进了背包,不用当着面看,也不可能是假的,扶暮夜已经让他给镇住了,别的话就不用说了。 彼此客气了几句,尽释前嫌,毕竟都是同门,而且盗门是规矩特别严谨的门派,同门不相残,谁违背了,谁就得受着。 穿天鼠这时就很追忆的说:“当年,我们盗门四大档头,我穿天鼠,你师父走地龙,还有那袖里刀,胭脂红,称霸天下盗界,无人能比,可现在都老了,天下,也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秘技 其实盗门的过往,走地龙很少跟沈志成说,正好借这个机会,沈志成也多听些盗门的典故,以后在去看别的同门,也能知个底。 穿天鼠就从沈志成手上的那个玛瑙戒指说起。 那是盗门第一代师祖传下来的,传给谁,谁就是盗门总门主。 盗门十代一轮回,从战国的时候开始,到现在已经两千多年了,这个传承的规矩,始终都没有变过。 而到了他们这代,师父最看好的,就是走地龙,就把这移花接木的绝技,传给了走地龙。 盗门一共有四大秘籍,‘移花接木,雾里摸花,袖里藏刃,花满九天’。 每个秘籍都非常的厉害,霸气,当然,还是属移花接木最厉害。 所谓的雾里摸花,就是他穿天鼠的看家本领,俩人只要擦肩,他的手能在瞬间摸遍全身,拿走所有值钱的东西,而不被发觉。 袖里藏刃,就是刀技,没有袖里刀划不开的东西,就连移花接木想要顺走袋子里的东西,还得等机会,可袖里刀根本不用浪费那个时间,直接切开,拿东西走人。 花满九天,是盗门女侠胭脂红的独家秘笈。 沈志成用移花接木,一次最多能同时顺五个人的东西,可人家花满九天,一次能搞定上百个人。 据说胭脂红年轻的时候,偶然经过电影院,进去不到两分钟就离开了,电影院里一百五十多人身上值钱的东西,什么银元,怀表,戒指,项链等等,全都不见了。 听的沈志成都愣了,还问了句:“那这么说,胭脂红师叔的技术,比这移花接木还要厉害?” “谁知道那娘们是怎么做的?反正挺邪呼,当时她跟你师父还有一段呢,结果因为俩人谁都不服谁,打了一架,大半辈子没见面!” 说说话,外面的天,可就变灰了。 盗门的典故,哪儿是几句就能说的完的,让扶暮夜整理出一个房间,换上干净的床单,让沈志成先睡会。 中午还准备了一顿便饭,菜色一般,没什么特别的山珍海味。 沈志成倒是不挑嘴,可也看出来,这南都的盗门,并不是很富裕。 这都怪雷门的打击。 穿天鼠说,他的五个徒弟,都是被雷门的人给弄死的,现在除了信得过的人,知道这花门子就是盗门,对外,一概不提盗门二字。 就是怕雷门的人,闻着味。 扶暮夜更是说:“师叔,雷门在南都的势力范围特别的大,他们以传授功夫为名,招揽弟子入门,是盯着南都的盗门打,现在的日子可不像当初了,吃香的,喝辣的!” 说是这么说,可盗门到今天,不还是存在吗?也没看雷门把盗门赶尽杀绝啊。 盗门自然有对付雷门的手段,穿天鼠就说了:“四大档头,各据一方,唯独那袖里刀活的最滋润,他的地界上,就没有雷门的影子,都怕他的袖里刀!” 十年之前,五十个雷门高手,围攻袖里刀,硬是被废掉四十多个,袖里刀还全身而退。 所以,穿天鼠让沈志成,得空就去拜访拜访袖里刀师叔,如果能够学到他的袖里藏刃,也算是一门用来对付雷门的手段了。 但袖里刀的性格跟走地龙差不多,大半辈子就收俩徒弟,据说还是他捡的两个孤儿。 而且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到今天为止,都很少有同门看到这位老先生。 沈志成觉得他一定的去拜访拜访这位老师父,如果真的能学到他的袖里藏刃,还怕个屁的雷门? 盗门的典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米芾的字也拿到了,早点离开南都,节省时间,还能去找找那位,袖里刀师叔。 走之前,沈志成给这南都盗门留了点银子,不多也不少,正好一千万。 都是盗门的人,荣辱与共,在说了,他也不差那点钱。 穿天鼠跟扶暮夜一直把他送到门外,看着背影,穿天鼠很是失落的说了句:“盗门的盛世,我还能看到吗?” 放在秦阳那儿的东西,得拿着,别的不重要,那个真龙入海可是无价之宝,是个米芾的字,都不如它值钱。 秦阳早就叫人把东西给包好了,还把沈志成拉到一边,低声的说:“这话你听了就可以了,舒墨在这拍走的那幅米芾,找谷老鉴定,居然是赝品,我就有点奇怪!” 沈志成苦笑的问道:“有啥奇怪的,那不很正常吗?拍走的时候,连我都鉴定过了,他拿走的是米芾的真迹,谁知道这货玩的是什么?” 秦阳还真就奇怪在这里,他倒不是不信任沈志成的能力,就是感觉有点不对。 好在舒墨那边没有声张,也没法说,就像沈志成说的那样,你拿走那物件的时候,可是看得很清楚。 离开南都之前,沈志成还专门去看了谷满仓,也说起了那幅字。 可沈志成的理由,谷满仓还是理解的,江南的舒家也是做得过分,人家舒文雅根本就没有回去跟他们分东西的想法,就百般的刁难,不搞他们,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回到帝都,沈志成走进文雅阁,就对花依说:“今天休息,自己拿钱出去玩一天吧,不到天黑别回来!” 舒文雅羞怯而又妩媚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上楼了。 这次的南都之行,收获真的是太大了,米芾先不说了,尤其是那真龙入海。 沈志成弄来一盆水,把那破纹盘轻轻的放入水中,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那水面之上,骤然出现了五条金色的游龙。 随着水面的波动,就好像龙在九天,遨游寰宇,那闪耀的金芒,栩栩如生的双目与龙足,简直就是巧夺天工。 舒文雅惊讶的去触碰其中的一条苍龙,水波荡漾之际,那苍龙就好像在舒文雅那修长的手指上盘错而上,极其惊讶。 更加特别的是,当把这盆端进黑暗的密室中时,那苍龙的金芒,闪闪而且,宛如宝石光辉,珍珠莹芒,把那漆黑的密室,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 有好物件 看到那不可思议,完全超出想象的一幕,舒文雅就问了句:“这宝贝得值多少钱啊?” “这是无价之宝,根本就不是能够用钱来衡量的!” 而且就算是价值天价,沈志成也不可能把它给卖掉。 全世界的唯一,就在他的手中,怎么可能卖? 连同米芾的字,一起放入了暗格之中,加上那幅花香赋,这暗格里的几样东西加在一起,少说也值上百亿,单就那个真龙入海,一百亿都不止。 沈志成不在帝都的这段时间,烟雨草堂的人来邀请他好几次。 电话也不用打了,直接去看看不就得了。 这烟雨草堂的买卖,还是那么的热闹,鉴定的,问价的,探讨的,一群一片的。 花木哲见到沈志成,就很是埋怨的说:“哎呦喂,您可算是来了,几天见不到你,我就像没了主心骨似的,咱废话也别多说了,你得帮我看几样东西!” 经过玻璃眼的鉴定席时,老头起身,很是恭敬的喊了句:“沈师父,您受累了!” 这就叫一诺千金,鉴定师的嘴,吐口唾沫砸个坑。 老沈嘿嘿一笑:“我这两只眼,还能比你一只眼睛累?您还是注意保护另一支的视力吧!” “您说笑了!”玻璃眼可没有反驳跟顶嘴的勇气,难受吞到肚子里就得了。 他还真以为沈志成是欺负他呢。 可咱们的这位老沈,还真就没有那个心气,跟他斗嘴皮子,他就是想在这烟雨草堂,弄点听不着的动静出来,怎么说,也得震震那位花木哲啊。 巴勒古那出,沈志成可还记得呢,现在就是没倒出工夫,否则的话,一定得拿下那个巴勒古,问个仔细。 花木哲一次就拿出五样东西,一玉一画加三瓶。 “沈老板,您给看看吧,这几样东西如何?” 玉跟画都是普通货色,就算是真品,也不值几个钱,能赚个万八的,也就撑到天了。 至于那仨瓶子,沈志成先挑出俩赝品,是当代仿雍正时期的斗彩尊,真的也不值几个钱,花木哲也不心疼。 可唯独那个钧瓷五彩六色细颈瓶,沈志成仔细的看了半天。 “年代,做工,烧制,釉色都对,是件真品!” 听沈志成这么一说,旁边的郁兴华可就有点飘了,这物件是他去一位府地之城,亲自收上来的。 为了能在老板跟沈志成的面前显示显示,郁兴华还插了句嘴:“这瓶子本来应该是一对,可那位藏友说了,另一件拿去霓国展览了,等拿回来之后,就送来!” 沈志成就问了句:“所以,你用多少钱收的它?” “因为这件钧瓷的颜色,美艳绝伦,世间罕有,我就出价七百万拿下的,那位藏友也说了,等那件回来后,价格还能在便宜!” 听到此时,沈志成都要哭了似的,甩了句:“你可真有钱!i服了you!” 看他的表情不对啊,花木哲还以为沈志成说的是那位藏友到时候不肯卖呢,就补充了一句:“沈老板,那位藏友跟我们也是多年的合作了,信得过,而且他也有别的物件在我们这里卖,倒是不怕的!” 可沈志成就说了句:“您还是算了吧,我说的,可不是这个,这东西的确有两件,一为天幕残阳照,一为地雾晨珠绕,现在的这件是天幕,可你们知道吗?这两件东西,是清宫的传世珍品,乾隆七年,皇帝的一位爱妃,再给皇帝敬酒时,碰在了那件地雾之上,结果落地摔成了碎片,从此世上再无此瓶!” 皇帝一怒之下,直接弄死了那个妃子,还让人把剩下的那件残品毁掉,看着闹心。 结果却流落到了宫外,被一位古玩商,用一两银子给买走。 听到这里的时候,郁兴华的脸都紫了,而花木哲更是脸色如泥,就像被烧糊的兵马俑似的。 那郁兴华还不相信:“你说那件毁掉了,我研究钧瓷这么多年,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典故?” “什么是典故?你以为你看到的历史,都是真的吗?你现在经历的这种好似被扒光了衣服,连捏带弹的感觉,后世有多少人能够知道?又有多少人会把你,当做典故来看?” 鬼眼秘籍记载的,都是典故里没有的,却也是最真实的古玩记录,尤其是历朝历代,宫廷之中的那些传世名宝的记录,更是详尽。 而典故里,绝对不会写入,皇帝为了个花瓶,连心爱的女人都不要了,这在当时,谁敢那么写?除非是活腻歪了。 郁兴华已经是无话可说了。 花木哲立刻打开电脑,搜索这次霓国的古艺术品交流展览会,可这方面的新闻是空空如也。 他又立刻给那位藏友打电话,人家也是痛快,直接说了句:“我也在等那只瓶子回国呢,卖给我的那人就是这么说的!” 啥都不用说了,这就叫连环套,一个套一个,最后上套的,就是郁兴华跟花木哲。 两个成双成对的就值钱,可剩下一个,啥都不值,跟废物没有什么区别。 花木哲直接就要砸,却被沈志成给拦下了。 “别砸啊,做人咋能那么冲动呢?我可喜欢钧瓷了,你送给我不行吗?干嘛要砸啊?” 回去再做个地雾,不就是一对了吗?到时候,这对瓶子就卖给艾格拉斯认识的那些老外,都能狠赚一笔。 “喜欢就给你了,待会你就拿走吧,这辈子都别让我看见它!” 如果让花木哲知道沈志成的心思,估计当场就能气的精神崩溃。 该看的都看了,沈志成夹着那尊花瓶,悠哉悠哉的离开了烟雨草堂。 郁兴华还不死心,就说:“老板,我是真的不相信他沈志成说的话,他是不是在耍我们?” 花木哲就说:“这个应该不会,沈志成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人站在越高的地方,就越是怕摔下来,他现在的高度,就是闪一下,都够他受的了,所以,根本不可能胡说!” 沈志成是不会胡说,但这并不表示不会瞎说,他说留着钧瓷玩,可第二天,沈志成就打给了艾格拉斯,问他认不认识 价值 艾格拉斯对沈志成的要求,从来都很是上心,第二天中午,就把两个中年老外,领到了文雅阁。 经过介绍,这俩老外一个叫‘丹尼斯’,一个叫‘皮特’。 都是对龙国传统文化特别痴迷的,俩外国富豪。 尤其是那位丹尼斯,更是对钧瓷情有独钟,但苦于买不到真货,而且龙国的那些买进,还专门愿意坑老外,难得能够看到真品。 所以,当沈志成的这对花瓶,放在眼前的时候,丹尼斯被美妙的外形,迷离的色彩,以及那双瓶上,飘动的时间的沧桑,与瑰宝的灵气,惊的差点窒息。 “太美了,真的是太美了,这是我见过的世上最好的花瓶,我实在是爱死这美丽的国家了,他们怎么会制造出如此美好的物品?” 再多的赞叹,都无法表达他激动的心情。 话说回来,这老外也只能是赞叹了,不然他能做什么?去鉴定这两瓶子的真假?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著名的鉴定师,都不可能看出这东西的真伪。 而且艾格拉斯那边,早就对他们说了,沈志成的文雅阁,绝对信得过,他们从来不卖假货。 “既然二位都看好了,那咱们就研究研究价吧!” 为的是要把这份残缺的东西卖出去,可不是为了让他们欣赏的,这文雅阁是做生意的地方,又不是展览馆。 皮特还是很冷静的,至少他知道该如何的去跟龙国那些精明的老板,讨价还价。 “沈老板,我们非常喜欢你的东西,如果你能给我们一个更好的价格,那就很是完美了!”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该出多少钱。 古玩的价格是最难确定的东西,因为这其中包含了太多的元素。 例如这古玩的收藏价值,研究价值,是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年代,做工,时期的代表性等等。 但老沈那就是人精,怎么可能听不出皮特的意思? 他们这些老外,对龙国的东西如此的喜爱,自然也会仔细的研究。 尤其还认识拍卖公司的艾格拉斯,估计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心里有数了。 但是看到这么完美的艺术品之后,他们心里的价格,完全发生了改变,只能是听听沈志成的意见了。 老沈就说了:“其实钧瓷的价格,普通的物件,并不算高,品相好点的,数百万也是它,上千万也是它,可你们看到的这对,钧瓷时期烧出的五彩细颈瓶,不仅具有鲜明的历史特色,而且全世界,仅此一对,你绝对找不出第二对,古玩真正的价值就在于它的唯一性,我们有句俗话,叫做物以稀为贵,东西是越少越值钱!” 丹尼斯几个人,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而沈志成却忽然语气一变,道:“所以,咱们也别墨迹,看在老艾的面子上,我给你们个最低价,两千七百万,你们也别跟我讨价还价,能接受,东西拿走,不能接受,咱就当是彼此交流经验了!” 老实说,这个价格,是绝对公道的,沈志成还真就没多加。 成本总共不到三十块钱,两千七百万,已经是相当于无本万利了。 还得考虑一点,价说出去,你得让人能够接受的了啊。 这几个老外,可都是不差钱的主,特别是丹尼斯,一块手表,都值数百万。 所以,这个价格说出来,丹尼斯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两千七百万,跟他心里想的价格,没有多少的出入,以沈志成的那个唯一性来说,他买下这俩瓶子,还算赚到了。 立刻付钱,拿货,这买卖做得,就是那么顺手,几句话的功夫,沈志成就赚两千七百万。 这就是古玩的魅力,神奇之处。 你玩转了它,能给你带来无尽的财富,让它玩转了你,命都能给你吞了。 交易也交易了,是时候离开了,艾格拉斯跟丹尼斯都出门了,可皮特却故意慢了一步。 “沈老板,我很喜欢跟你做生意,我希望我们能够有更加好的合作,这是我公司的地址,沈老板有时间的话,可以一起吃个晚饭吗?” “时间肯定有,那咱们就今天晚上,在香客居!” 这位皮特的坑挖的有点深,沈志成得去看看,他这坑里到底有什么? 才送走这几位,门口又走进一位年纪有五十多岁,白发苍苍,目色忧郁的老者。 沈志成看了看他,五十多岁,头发都白成这样了,虽然气质不俗,西装革履,可在他的眉宇间,似乎深藏着一种迫切与无奈。 “请问,舒文雅小姐在吗?” “您是哪位?找她何干?” “我是舒啸典的管家,想代老爷对舒文雅小姐传几句话!” 舒啸典不就是舒家的那位大老爷吗?这个可不能阻止,沈志成立刻把舒文雅给喊了下来。 初见舒文雅,这位管家还有点小激动,毕竟舒家能出落个如此美女,也是造化啊。 什么小时候抱过你,都长这么大的废话,沈志成就不想听了。 舒文雅也不想听这些,对舒家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套这近乎,没什么用,还是有话直说好了。 管家就说:“老爷的身体,每况愈下,一直想亲眼见见文雅小姐,特别命我来邀请小姐回去江南,老爷有重要的话想对你说!” 舒文雅却把杯子重重的砸在桌上,怒声娇喝道:“回去跟你的舒家老爷说,我不记得我认识你们舒家的人,你还是回去吧,别浪费口舌了!” “小姐,我知道当年老爷抛下你们母女二人,是他的不对,老爷现在也知错了,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现在舒家被那毒妇把持,而老爷的两个公子,为己所求,更是变卖老爷多年打拼的心血,老爷希望把所有的财富,都留给你,一是要补偿当年的错,也更是不想舒家打下的江山,被那些人败光了啊!” 可舒文雅根本听不进去,转身就上了楼,还喊着花依送客。 管家疲惫的摇了摇头,才到门口,沈志成紧走几步,低声道:“你回去这么跟舒啸典说……” 传世真品 沈志成考虑的就比较全面,舒文雅肯定得跟舒啸典见上一次,这也是为了拿到舒家的核心秘籍‘药典’。 但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沈志成就让管家回去跟舒啸典说,等一个月后,他就带着舒文雅回去见他,为了不让慧怡那娘们把舒家剩下的那点家底,都给糟蹋光了,最好是让老头立刻把舒家的大权,交给舒文雅。 听上去有些不合理,管家还是说了句,一定会转达,就回去了。 这么要求肯定是不合理,可沈志成不能站在舒家的角度考虑,如果舒啸典真的想把好东西留给舒文雅,那就不可能在乎这点要求。 在说了,舒啸典都快挂点了,老沈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 如果老头不答应,那沈志成就得考虑是叫他一声‘伯父’,还是‘老不死的’了。 也好歹是把舒文雅给说服了,如果舒啸典真的有意把舒家交给她,那就接着,谁跟钱过不去啊? 晚上在香客居还有个饭局,沈志成打扮一番,准时到场。 皮特早就来了,还定了个大包厢,叫了一桌子的高档菜,据说俩蘑菇中间加条香肠,就卖一百五十八的那种。 为了请沈志成这尊大佛吃饭,皮特是真下了血本了,红酒都是十几万一瓶的拉什么菲,反正老沈平时也不喝这东西,俩人干了一杯,就觉的苦了吧唧的,真不如烧刀子好喝。 废话就不拽了,皮特就说了:“沈老板,今天的交易,真的是印象深刻,龙国的传统文化,非常的迷人,我的国家,有很多人跟我一样,都想珍藏这些美好的东西,当然了,我们需要真正的真品,包括那些我们无法买到的真品,我想沈老板也想赚更多的钱,不如我们合作如何?” 无法买到的真品,说的可不是眼力不够,看不到真东西。 这老外是想买那些禁止出口的东西,他这是想玩走海的那套。 沈志成放下酒杯,说了句:“合作怎么不行呢?世界一家亲,文化交流,是增进彼此感情最好的方式,还有什么比古玩更好的了?” 听老沈这么说,皮特当时就激动了。 能爬到沈志成这棵大树上,那还不等着天上掉钱? “沈老板,我太高兴了,我们合作,大把赚钱,我们可以买下一切我们想要的!” “您别这么激动,容易高血压!”沈志成跟着说:“合作可以,但是点子得打开,罩子得关上,我可不想湿了裤腿子,所以,我只按您的要求供货,海上的买卖,您自己去做,货交到你手,咱们就得划火柴,一次一给钱,还有一点,这行的规矩,你懂,真品都按高于行价百分之十算!” 古玩走海,从明朝开始,就已经有了,只不过那会是正常的通商。 到了清朝,就有了真正的走海,不计其数的好东西,都换了大烟膏,而当时的朝廷,也有阻止,可看到洋鬼子的船坚炮利,吓的满嘴吐酸水。 而且那会也有专吃海上饭的海鱼子,也会把好东西顺出去,换枪换炮。 皮特就是干这个的,怎么可能不了解这其中的说道? 当时就表示了同意。 就是百分之二十的出头,他都会答应,这可不是他的钱多,而是买卖不好做。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发展,人们对老外的观念也在改变。 这个过程就是,从最早期的汉代开始,那会见到外国人,都像看到了会说话的猴子似的,那个奇怪,那个惊讶。 慢慢的,枪炮出现了,人们开始怕老外,尤其是从明朝一直到清朝,那会外国人一瞪眼,都能吓的内分泌失调。 后来是恨外国人,那群强盗,连老头用的拐棍都抢,还合起伙来欺负咱们,不恨他们恨谁? 在发展发展,文明程度到达了一定的高度,咱们用涵养与包容,接受了他们。 当经济发展到一定的高度后,用皮特的话说,就开始坑老外了,而且还是各种坑。 吃皮蛋,辣椒面那些都不算,就说这古玩,十个老外,十一个坑,一个破盆子,就说是当年老佛爷洗脚用的,老外都相信,花好几万买回去,之后有好人跟他们说,那就是普通的洗脚盆,杂货店五块钱一个,十个以上四块五。 所以说,皮特肯出钱,那也是分人,沈志成在帝都古玩界的名气,那还用说? 就冲他的那句‘文雅阁’无赝品,就值这个价了。 说到热烈的时候,皮特立刻把他现在最需要的十样货,给沈志成写了一遍。 老沈这么一看,当时就惊了一声:“老皮你这货有点高端啊,元青花两件,钧瓷两件,定瓷三件,官窑清玲珑瓷真品三件,这我大概的算了算,这十件东西,价钱至少在十亿之上!” 元青花就不用说了,两件就值两个亿了,两件钧瓷也得一个亿,定窑三件,稍微便宜点,也得七千万,而那三件玲珑瓷,还是清官窑的,随便一件就是上亿。 这可不是沈志成价格估的高,因为他做的这些,都是绝无仅有的,真品中的真品。 皮特也觉得价格有些震惊,可转念一想,沈志成的估价自然有他的道理,价钱越高,货肯定就越是好。 “沈老板,老实说,这十件货,我已经等了足足两年的时间了,始终都无法找到能出售的真品,如果沈老板能够把这十件东西弄齐,价钱绝对不是问题!” 这话沈志成信,世面上,这些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时而有出现的,也都是个人收藏,而且真真假假,谁都说不准。 “那就说定了,货备好了,您来看,满意您就拿走,别的不说了,都在酒里,干!”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沈志成就待在山庄里,别的都好弄,唯独那三件玲珑瓷,很是废时间。 如果没有看鬼眼秘籍,这些东西早就做出来了。 可现在,沈志成在动手的时候,鬼眼与花手的精髓与真谛,都在脑海里徘徊,每一笔雕琢,每一刀的刻画,都把技艺发挥到了极致。 当十件东西摆在眼前的瞬间,在那灯光的照射下,光芒层层,灵动片片,沈志成还要最后确定,没有任何的瑕疵,才满意。 吃点辣的 不做赝品卖钱,可没说不卖给老外。 当年他们可没少抢龙国的好东西,现在把赝品卖给他们,就当是补偿了,凭啥不赚他们的钱? 东西拿回文雅阁,连舒文雅都看不出真假,她这个把沈志成领进门的师父,现在还得请教沈志成。 “真的假的不用管,你就给咱们攒好钱就得了,我现在给那个皮特打电话,让他来看货,赚了钱,晚上我请你去唱歌!” 话说皮特正在他的公司,开一个极其重要的会议,电话一响,低头一看,‘沈志成’,立刻说了声:“散会,都出去,全都出去,快点!” 可公司的经理,就没眼力见了,还问:“老板,下午的合作谈判非常的重要,您还……” 老皮气的差点上去揍他,怒骂道:“合你吗的作,给我滚出去!” 在龙国别的没学会,骂人倒是特别的溜。 接了电话,叫了两个信得过,嘴严实,技术高的鉴定师,风风火火的赶到文雅阁。 沈志成领到后院的会客室,看到那一排东西,皮特激动的呼吸急促,就像要哮喘了似的。 那俩鉴定师也特别的激动,但他们还是比较深沉的,没有那么强烈的挂在脸上。 可一次看到这么多好东西,心脏也是上下乱跳,小鹿乱撞。 没说错,是少女的那种小鹿乱撞。 因为他们太了解沈志成了,著名的鉴定专家,可以说是巨匠级别的了。 什么叫匠? 那是对一个行业,或是一门技艺,到达了通天的程度,那才叫匠。 他们俩加在一起,二十年的鉴定经验,到今天还是默默无闻,偶尔还会看走眼呢。 所以在沈志成的面前,能不乱撞?能不害羞? 可这不影响他们鉴定东西,更不影响他们对这些真品的称赞与肯定。 用那位长相粗矿,声音深沉的鉴定师,对这些东西的评价说:“这是真品,绝世真品,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就说这三件玲珑杯,造型精美,技艺精湛,非官窑的匠师技艺莫属,而且保存的如此完好,真的是太难得了!” 另一位秀气内敛的鉴定师跟着说:“还有这元青花,不可置信的是,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保存的如此完整,造型如此优美,仿佛沉淀了历史的过往,星辰的变迁,依然在倾听那传世之美,我兴奋,我太兴奋了,我想拥抱它,我想……” 沈志成一看,急忙说了句:“你什么都不想,冷静点行不行,你们是来鉴定古玩的,不是来结婚的,能不能有点专业精神啊我说?” 在看皮特,一个劲的擦汗,可不是屋子热,是激动的。 足足等了两年,走遍龙国所有的古玩市场,遍访了不计其数的古玩收藏家,始终不得心愿,如今一朝面对这么多的传世真品,脑袋都嗡嗡的响。 沈志成可不管他脑袋响不响,跟着说了句:“老皮啊,咱们之前可是摆的明道,定的规矩,今天我把物件摆下了,想拿走,你得把花种下才可以!” 皮特能不明白吗? 而且,俩鉴定师已经估算出这十件东西的基本价值了。 如果是别人,他们可能得倒点水在里面,可在沈志成的面前,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掉两滴汗珠子,都不行。 因为都是极其罕见的传世真品,价格自然要高于市面的价格,但不能以拍卖公司的拍卖价来估,那可就没边了。 他们给出的价格,两件元青花,3.2亿,两件钧瓷,8千万,定窑明彩瓷,8千万,最后那三件玲珑杯,因为是极其罕见,保存完整的绝世真品,5.7亿。 沈志成拿着计算机,啪啪啪一顿摁,加起来,是十亿零五千万,还有百分之十的佣金,一共是十一亿五千五百万。 皮特连眼都没眨,直接用电话把钱转给了沈志成。 现在交易个什么东西,就是这么的方便,都不用管钱的真假,几秒钟完成交易。 皮特紧握沈志成的双手,开口就是一句:“谢谢啊!缘分啊!沈老板!” “别激动,咱们合作一定要愉快!” 跟这死老外,有他吗屁的缘分,不坑死他就不错了。 这十件东西,沈志成都留着线呢,如果这洋鬼子敢在龙国拿出去拍卖,直接就让他掉魂进棺材。 可让老沈还有点意外的是,这皮特的胃口还真是大。 这批货还没拿走,就把下批想要的物件,也下了定。 不过这批货虽然件数多,可都是普通东西,大概的估算一下,也就是两个亿左右。 皮特说:“这本来是我在别人那儿定的货,可到现在,就准备好了几件,我决定把这生意就交给你来做了!” 这就是沈志成想做他生意的第二个原因。 艾格拉斯说皮特在龙国待了有六七年了,不可能现在才上船,之前的灯是谁给他点的?这个沈志成得知道。 于是老沈就随口似的说了句:“你这要的东西也真是的,不是高端货,要么一次就定五十多件,我还真想知道,除了我,还有谁能做你的生意?” 这老外也不笨,虽然没听出话里的意思,可嘴却把得很紧,只是说了句:“跟沈老板比起来,他们都是小角色,做不了什么大生意!” 如此就不能再问了,免得老皮起疑。 一直到傍晚,十件东西,陆续的拿走。 沈志成用成本不到一百块钱的东西,卖了十一亿五千五百万,还不值得庆祝吗? 带着舒文雅,叫上花依。 是唱歌,跳舞玩的狂,spa按摩跟着上,高档酒店总统房,床下喝酒床上忙,要问老沈啥感觉? “爽!” 宿醉未过头,电话就响了,南都那边的陌生号码。 接通电话,沈志成齁着嗓子问了句:“哪位?” “扶暮夜,师叔,花门子被雷击了,师祖被断了活(指),要见你!” 雷门! 沈志成推开舒文雅的胳膊,猛的起身,咬着牙问了句:“谁断的我师叔的活?” “雷傲!” “让我师叔先顺着气,我下午就到!” 沈志成心里这个恨,这次一定要让雷门吃点辣的。 高手 到了南都,也见了穿天鼠。 老头的十根手指,全都被生生的掰断,还被揍的鼻青脸肿。 七十多岁的人了,能挺着跟沈志成说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雷傲带人点了花门子的灯,说到底,还是为了追杀沈志成。 话说从头。 南都的盗门,一直都不做大买卖,就是为了躲避雷门的追杀。 虽然徒子徒孙发展不少,可那几个关门弟子,被雷门的人给弄死之后,穿天鼠也不再教他们盗门的绝活,只是指点指点皮毛而已。 为的就是不让雷门的人,发现他们的所在。 沈志成这次来南都,拜同门,消息不胫而走,雷傲立刻瞄准了花门子。 虽然没有弄到沈志成,可盗门的人,他们压根就没想着放过。 当时,扶暮夜正在上班,大部分的徒孙们也都不在,雷傲带着雷门十个高手,眼睛都不眨的血洗了花门子,还断了穿天鼠的活,没要他的命,就是要让沈志成看看雷门的手段。 穿天鼠有气无力的对沈志成说:“身在江湖,又是同门,我不怪你,可雷门在一天,盗门就别想吃顿安静的饭,江承兮是谁,你比我清楚,袖里刀更清楚,你得去找到袖里刀,才能踩死雷门!” 原来穿天鼠也认识江承兮,好像这老不死的,跟盗门的仇怨,很是深啊。 “可茫茫人海,我去哪儿找袖里刀师叔啊?”沈志成知道穿天鼠肯定知道那位神秘的盗门老前辈在哪儿?但是这话不能直接问,显得没规矩。 “去东边,奉市,找到摸财手,屋上花,就能找到袖里刀,如果他要是不见你,就对他说,插香的要点蜡,留到几时杀,他就一定会见你了!” 这句暗语,沈志成可真没听明白,也不用非得穿天鼠给他解释个清楚,见着袖里刀,自然就明白了。 一天后,东边最大,最繁华,最时尚的中心城市。 在人潮涌动的繁华商业区,密密麻麻的人群,被那各种各样的商品,吸着目光,拽着注意力。 我们把视线放在一对情侣身上。 先说女的,几个字就能形容,浓妆艳抹,骚气冲天。 所以,她身边的男人,绝对不可能是一般收入,穿金挂银,肥头大耳,穿着西装,还把衬衣的领子翻在外面的那种。 穿着俩金戒指的手上,还拿个鼓鼓的手包,钱肯定是没少装。 俩人有说有笑,连掐带捏的走进一家箱包店,女的看了几个包,不是很满意,就问服务员:“哎,你家就没有稍微贵点的吗?怎么都是这种便宜玩意?能背住吗?” 说话就装币,这种人服务员见的多了,就回了句:“咱家的包,质量绝对好,一模一样的包,在商场里,至少要卖到一千往上,我这卖750,都是走的最低价!” 肥头男就不乐意听了,吭哧瘪肚的说:“你别跟我俩说什么千八地,你看我这个手包值多少钱?” 他其实就是故意要展示手包里的钱,这种装币的套路,都俗到家了。 用服务员心里话说:‘装你吗个毛啊,有点币钱,挂个老马子,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这时,那女的就说了:“算了,亲爱的,我们还是到对面的商场去吧,我可不能背这么便宜的包,掉价!” “好,你说啥就是啥,咱去买贵的!” 就在这时,一个年纪有二十多岁,长发披肩,妖娆妩媚,身材火爆,皮短裤,小马靴的姑娘,拿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经过俩人的身边,去吧台付钱。 那男的当时就上听了,目光就像雷达跟踪导弹似的,鼻子还一个劲的闻那少女带起的阵阵香气,跟这少年比起来,他身边那妇女就是豆腐渣。 人家姑娘都出了店门了,他还在看,要不是被那妇女一个大嘴巴子打醒了,这货都能跟出去。 来到外面,男的还想寻找那性感身影,可哪儿还能看见? 可忽然觉得有点不对,低头一看手包,底儿已经被割开了,里面的五万块钱,已经被换成了一沓报纸。 “哎呦我草,我钱呢?谁你吗把我钱换成报纸了?” 那杀猪一样的惨叫声,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这一看就是小偷干的。 而咱们的老沈,就在围观的人群中。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男子应该一直都握着手包,因为里面有五万块钱,不可能随便乱放。 那个高手在动手的时候,首先就要看准他拿包的手势。 像他的那种包,一般都是托着底拿,除非是换手的时候。 这不是最难的,换报纸才是最考验技术的。 速度要快,而且还不能让人看见他手里拿的报纸,更要跟划包,拿钱,塞报纸一气呵成,这样才不会被拿包的发现,他的钱已经被换掉了。 当然了,只是凭这个,不能说那个高手就是盗门的人,因为现在刀术好的贼,还是蛮多的。 不过都是在道上走的人,彼此听一听,看一看,也都能知道个上上下下。 这时,那女的就骂那个男的:“我跟你出来,真他吗丢死人了,看个包的功夫,就让人偷了,你不是看人家美女吗?现在怎么不看了?” 沈志成猛然回头,目光就落在了那家箱包店上。 推门进店,正吃午饭的服务员,急忙问了句:“先生,欢迎,想选什么样的包?” “如果我是你的男人,你觉得我用那种包最帅气?” 说撩就撩,给人家服务员弄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可也只当是他开玩笑呢,黑土地的性格,那是绝对的热情。 “先生,你这么帅,用什么包都好看!” 沈志成立刻捂住了心口,表情很痛苦,服务员急忙问:“你这是咋地啦?我那有速效救心丸!” “你忽然撞进了我的心里,把我深沉的心脏,彻底的撕裂了!” 把这服务员撩的,脸色发红,愠怒娇羞地说:“你到底是买包,还是来撩我的?” “你觉得那个包适合我,尽管给我拿吧,你觉得我拿着好看的,我都要!” 屋上花 沈志成是不得不撩她,别以为老沈那么不正经,连服务员都不放过,穿天鼠让雷门揍那样了,他还有心情在这撩个卖包的服务员。 盗门的行话,这叫‘买点子’。 一般那些坐地贼,跟这些做买卖的,都有一种不用说,彼此也都知道的规矩。 贼在人家的买卖地儿下手,也算是影响了人家的生意,通常在得了手之后,多少给那些买卖地儿留点‘感谢’。 这就叫买点子,下回在动手的时候,也能顺着点。 要不你老是糟蹋人家的买卖,好处都不给点,谁能让你? 但凡买了点子的,跟这些做买卖的,彼此都认识,买卖稀的时候,彼此还开几句玩笑的那种。 再说了,做买卖的也不想招惹这些二棍子,否则人家盯着你的买卖糟蹋,你是啥招都没有。 那个女贼在这包店里动手,肯定是买了点子的,沈志成如果直接问,服务员肯定啥都不能说。 钱的花足了,服务员被撩的温度也升起来了,沈志成就可以摸到有用的了。 连挑包,再撩她,不管服务员拿那个,老沈就是一句:“满意,不错,要了!” 不到一个小时,给这服务员轰的,连电话都给了沈志成,付钱的时候,服务员还让收银员一边待着,她亲自给沈志成服务。 总共消费了五万多,千八百块的包,花了五万多,那简直就是一堆。 沈志成直接给了六万,多出来的都是小费。 给服务员乐的都开花了。 可沈志成却忽然摸住了她的手,服务员都没拒绝,小费打了好几千,摸摸手怎么了,现在就说出去玩玩,她都不会拒绝。 然而老沈却伸出两指,低声的问了句:“之前在你这做这个买卖的,你认识吧?” 服务员先是一惊,可看在沈志成又帅又有钱,还撩的她那么爽的份上,就压着声音说了几句。 这钱真的是没白花,服务员说的那几句话,让沈志成少浪费很多的时间。 挑了个还不错的背包,其它的都不要了,那五万块钱,都当小费感谢服务员了。 服务员说的啥?值这么多的钱? 原来那女贼,就在她家的附近住,平时喜欢在附近那家超级商场里,吃饭,买东西。 而且这女的偷东西的技术,极其的高,只要是在她家起货,得不得手,都买点子。 就像今天切了那个男的货,她付钱的时候,多给了两千。 沈志成也溜达到了那个商场,那女的才切了五万块,怎么也得扔点。 这也是盗门的规矩,顺来的钱财,你得花出去,这叫‘压手钱’。 花出去了,才能压住手,下次还能有。 要不然,沈志成每次顺来的钱财,都给了别人。 但有些东西除外,例如那些古玩,因为太贵,沈志成直接就把他们压箱底了。 这商场应该是奉市最有档次的商场了,进出都是有钱人,东西贵更是贵的不可置信。 一套西装,十七万,这价都能买个乾隆的多彩瓷瓶了。 可沈志成买了。 贵的西装穿着也好看,有型有价的,再加上衬衫,皮鞋,领带啥的,总共花了二十五万。 镜子前面一站,那绝对是明星范,那身材给点缀的,用那服务员的话说:“先生,勇敢的去当模特吧!” 当什么模特,沈志成照镜子,是因为他要从镜子里,盯着那个女贼。 紧身皮裤大长腿,小马靴,长发披肩,表情冷,服务员说的可是一点都没错。 沈志成首先得确定,这女的是不是就是袖里刀师叔的徒弟,屋上花师妹?还是师姐? 管她是啥,先隐藏好自己,再慢慢的靠近她。 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沈志成专门跟她走个面对面,她愣是没发现沈志成有什么特别,眼睛始终看着橱窗里的那些时尚的摆设。 等沈志成经过的时候,她忽然一摸胳膊,猛然转身,这才注意到了沈志成的背影,迈步跟了上去。 她们这些玩袖里刀的,通常都把刀片固定在手臂上,用皮筋挂着,用的时候,拽住皮筋的一边,刀片就会弹在手里,用过之后一松手,刀片又被皮筋拽回原处。 说着简单,可想练好这手,那可不容易。 首先,用来切货用的刀片,极其的快厉,稍有不慎,皮开肉绽都是轻的,割断血管也是常有的事。 什么时候练到,能够凭感觉,来熟练的控制那个半指长,一厘米宽,半毫米厚的刀片,像跟使用者有了生命的默契时,才算真正的出徒。 沈志成在走地龙那儿学盗术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几句袖里藏刃,沈志成对那刀片的位置,是门清,移花接木一出手,女贼的钱包,以及才顺来的那五万块钱,还有袖子里的刀片,都被顺走。 如果不是那个皮筋在被拽断的时候,弹了她一下,可以说是毫无察觉。 可她为啥还要跟着沈志成? 一般的贼如果被沈志成如此的摸,转身就要立刻消失。 她可不能消失,沈志成可是直接顺走了她的家伙,分明对她的路子,极其的清楚。 放眼天下,唯有盗门的高手,才会有如此诡异莫测的手段。 其实沈志成这次是失手了,他都没有想到她袖子里的皮筋,弹性会那么大?边走还边想:“为啥女人都那么喜欢弹性的东西?” 可现在已经让女贼发觉了,沈志成也不紧张,干脆打开门,摆明道,是袖里刀的徒弟就是,不是就让她离开。 所以,沈志成直接去了十楼的美食中心,先买了两杯喝的。 那女贼好像跟他也有了默契似的,先找了个位置坐下。 沈志成把热饮一摆,跟着说:“花叶子太红了,还拽着线,没罩子的,还以为走的是娼门的道!” 先说几句行话,试探试探她,如果这女贼听不懂,他就可以离开了。 谁知道这位性感的女子,直接回了句:“红不红,黑不黑,你断我的线,是想分盘子,还是淌夜河?” 基本可以确定,这位皱着绣眉,目光娇怒,波浪翻滚的美女,就是袖里刀的徒弟,屋上花。 同门不同技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沈志成还是问了句:“醉听念伤无人答,却传思念抚琵琶,灯落却见瓦上霜,明月独照屋上花!” 女子先是一惊,绝对不是因为沈志成那别具一格的文采,而是那句明月独照屋上花,这分明是点了她的底啊。 只有盗门的人,知道她的别号。 于是屋上花立刻问了句:“敢问你拜的那边的门,走的是那条河?” 沈志成低声的回了句:“在下帝都走地龙关门弟子,特来拜见同门!” 话一点开,俩人都乐了。 从辈分上来说,袖里刀是走地龙的师弟,所以屋上花得叫沈志成一句师哥。 环境特殊,那些拜门的规矩,也就不提了。 屋上花,年纪二十七岁,是袖里刀捡回来的孤儿,从五岁开始接受袖里刀的残酷训练,一直到了二十一岁才出了徒,自己挡下一面。 性格的话,说不上热情,也不是很冷,在沈志成来看,就是比较有个性的那种。 同门见面七分亲,跟自己家人的感觉没啥区别,而且沈志成还是从帝都来的,屋上花是师妹,他这做师哥的肯定得表示表示,这就叫同门的道义。 所以,沈志成先给了个八千八的红包,钱不多,就是个意思。 屋上花可不客气,随手揣兜,跟着问了句:“师哥,你不会只是来拜同门那么简单吧?红包你都给八千八,走的什么道,摆摆看!” “你说你好看就算了,还这么聪明,可你说的没错,这次我来就是想见见师叔他老人家,雷门现在把盗门攥得很紧,我师父跟穿天鼠师叔,都被雷门给扎了气,只有袖里刀师叔能跟雷门的人抗衡,我想来学那招袖里藏刃!” 就好像早就知道沈志成要说啥是的,屋上花很是莞尔的笑了笑,散落在脸边的长发,随着那妩媚的笑容,轻轻的摆动着,让沈志成忽然想到了初恋的感觉。 屋上花缓慢而轻快的说:“我都已经一年没有见过师父了,在什么地方猫着,谁都不知道,恐怕你这趟是白来了,就算你见到了师父,他也不可能把那招袖里藏刃教给你,我跟我师弟俩人跟了他二十多年,都没有得到他的真传,在说了,盗门的规矩,同门不同技,你是走地龙师叔的徒弟,学的是移花接木,我师父那么有原则的人,更不可能教给你了!” 沈志成是听一半,信一半,说是同门不同技,这点他知道。 可说是袖里刀不在奉市,打死他都不信。 被断了活的穿天鼠,心心盼着报仇,不可能跟他说没根儿的话。 这屋上花就是在跟他玩心眼子呢。 好在穿天鼠有准备,沈志成就说了句:“看天不看地,都是自己的命,你我都是盗门的人,说里不说外,你就对袖里刀师叔说一句,插香的要点蜡,留到几时杀就可以了!” 屋上花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问了句:“这说的是啥意思?” 老沈更是苦笑:“你让我猜你短裤里是什么颜色,都比这简单,我在奉市不会待太长时间,你就把话转到就好,我的电话都给你写下了,有边了,就扒拉扒拉!” 说完,沈志成起身告辞,屋上花想了半天,就想知道沈志成把电话写在哪儿了?琢磨了半天,忽然反应了过来,低头往领口里一看,写着号码的餐巾纸,果然在那儿。 能把传承了千年的盗术,用在耍流氓上,沈志成绝对是第一人,让祖师爷知道了,都得托梦骂他,何况那屋上花了? 气的她,一口气把一大杯饮料都给干了,冷哼一声:“想见师父,你给我等着吧!” 沈志成才不会干等着呢,先给屋上花一天的时间去跟袖里刀通个气,如果老头还是不见,沈志成就得跟他玩点缺德的了,不过现在,还是放松心情,去逛了逛奉市的鬼市。 那些大的,有名气的古玩城啥的,没什么逛头,都是明着拿货,暗着交易,玩来玩去,就是那点水,就算有好东西,也没啥可挖的,都是用来勒冤大头的。 要去,就去真正的古玩地,根据鬼眼秘籍记载,从明朝就存在的位于奉市郊区老溪庄的鬼市。 老溪庄本来是农村,因为城市扩建,现在也成了一个区,周围的高楼大厦起了不少,工厂学校,也是一座连着一座,唯独这老溪庄,还保存着一些古建筑,而且还成为了非遗的保护区。 这也让鬼市得到了延续,一直到今天,还依然存在。 沈志成可不是白天来的,而是晚上十点,才来到这老溪庄。 什么叫鬼市? 就是因为这里的人,都在大半夜的做买卖,从晚上十点一直到后半夜三点。 说现在的社会进步了,都用上了电灯照明,搁在明清两代,甚至是建国前,这里还没有通电。 到了晚上,这老溪庄的脖子道上,都是点着蜡烛,或者是挑着小灯笼,来回的游荡,还真就像那鬼一样。 沈志成来的有点早,鬼市里做买卖的,正在下门板,摆东西。 条件好点的,就有个铺位啥的,偶尔来卖点东西的,随便在这脖子道上,找块空地,铺个布,东西摆上,也就那么卖了。 为什么说这里是脖子道? 因为这条宽五米,两边都是店铺,还是用砖头码出来的道,并不是直的,在五百米的地方,有个缓弯子,看上去,就像人的脖子一样,所以叫脖子道。 卖东西的在准备,买东西的,也都开始逛了起来。 甚至还能看到不少的外国人。 要说这鬼市的东西,真的少,假的多,但是流通的速度却特别的快,很多在大地方做古玩买卖的,也喜欢到这里淘换东西。 沈志成边走边看,在这里做买卖的,可真是什么人都有。 多说几句废话,什么人卖什么东西。 所谓的收藏品,指的可并不仅仅是古玩,从个人的爱好出发,那收藏的范围可就大了。 就说这鬼市,连沈志成都看的是眼花缭乱。 钻门子 沈志成在这鬼市里,也算是开了眼了。 有那卖老唱片,老报纸,老挂历,小画书的少年,也有那卖头花,女红,绣花鞋的少女少妇。 还有那卖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勋章,语录的大叔,古书,字画,老杂物的大妈。 还见到了一脸滑,半面精,卖玉石玛瑙,项链金银的老头。 也扫见了那目光阴冷,身带寒气的挖门子,专门卖那钻坑倒地弄来的死人物件。 以及那些目光里都透着鬼劲,好似能一眼看穿世界,看穿本质的古玩商人。 因为这鬼市讲究的是,开着门做自己的买卖,讨价还价问价,都不用说的,而是俩人一拉手,上面蒙个布,价格都在那你来我往的暗语里了。 所以,这鬼市显得很安静,除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很少能听到大声说话的。 而且在这鬼市,没有吆喝售卖这么一说,喜欢什么东西,自己看,如果你没确定要买,就别说话,看看就走,没人管你。 特别是那些比较热闹的古玩铺,或者是摆地的古玩摊,人最是多。 这里买古玩,那可完全靠的是自己的眼力,你能捡到漏,算你的能耐,看不准,你也别说人家坑你。 真真假假的,都在这一眼的机会里。 收藏品什么的,老沈就是看个热闹,倒是古玩那块,他还真看到了几样不错的东西。 在一家面积不到十平米的古玩铺外,沈志成就看到了一个明万历年间的斗彩矮口瓶。 跟老板拉了拉手,价格也只能说一般般,没什么特别的吸引力。 这也让沈志成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这鬼市不了解你,不认识你,想便宜买到好东西的机会,几乎就是零。 老沈也就是问问价,看看货,也就能确定这里的档次属于什么层面? 走到歪脖子的时候,鬼市的人就多了,摆地摊的也更多了。 鬼市都是做自己的生意,你卖啥,没人管,卖多少也没有限定,有的摊儿上,就一个瓶子,有的就俩坛子,走的是物以稀为贵的路线。 可在沈志成来看,这这些摆地摊的水,才是这鬼市里最深的。 很多不熟悉这里的人,尤其是那些外国人,专门的喜欢在那些地摊上买东西,真假看不不出来,反正只要说是祖传的,真的,他们就掏钱买。 一个宋代的钧瓷碗,五百块钱就卖了。 听听这价,还用说是真假吗? 买工艺品都比他卖的好看,还便宜,可那些老外,还就舍得掏钱。 卖了东西的那人,转身在随便找个古玩铺,用一二百块钱,在买个差不多的,换个地儿,继续的坑。 看的沈志成都直咧嘴,这些人,真他吗的会做买卖。 溜达到一个地摊前,卖主是个沉默寡言的深沉男,坐在两块砖头上,手插在棉衣袖子里,动都不动的看脚面。 摊儿也是块红布,上面摆了十几件阴货,大部分都是玉,也有俩花瓶,跟几样铜器,一看就是挖门子走的货。 挖门子也是江湖的老门派了,也就是盗墓的,专门干那钻坑倒地,把死人陪葬物挖走的活。 其实沈志成不喜欢碰这些东西,不干净不说,还损阴德,鬼眼秘籍里都说过,挖门子的人,普遍的寿命都不长,就是干这些活干的。 在帝都古玩市场,也有走阴货的,可那些人平时都是自己关起门来干,东西见不得光,也怕同行笑话。 也有的人,就不这么认为,说现在市面上,一半的货都是地里的。 凭什么脖子挂着考古专家的人挖出来的东西,就叫出土的文物,挖门子钻坑弄出来的,就是盗墓的阴货? 而且从某中意义上来说,考古还不如挖门子呢,好歹人家挖个坑啥的,走的时候还给埋上,考古的,直接连盖都掀了。 沈志成就觉得说这话的人,都是揍的轻。 人家考古专家挖出来的东西,有人拿出去卖吗?真正的好东西都在国家博物馆里放着,供大伙欣赏,人家那是用专业技能以及职业的操守来保护历史的瑰宝。 挖门子是啥?捅咕出点啥,都卖钱。 就像眼前这人,摆的都是老坑的东西,基本都是明朝以前的,这些东西如果在考古专家的手里,都是具有研究价值的宝贝,可在他们手里,也就是值个千八百的物件。 本来阴货就没有明货值钱,而且他那些东西,品相上都不怎么样,最多也就是五六百块钱一件。 沈志成也就是看了看,没说话,才想走,男子却忽然说了句:“有好东西,看看不?” 戛然站步,老沈就问了句:“上五天,还是下九晚的货,如果是老木头壳子,我就溜脚跟了!” 先跟他说句挖门子的黑话,意思是大墓里的上等货,还是小坑里的一般货,如果是那些连名都没有的,直接从棺材里掏出来的黑货,看都不用看了,直接走。 谁知道这男子根本没听出来,眨着还带着眼屎的老瓜皮眼,好半天才说了句:“您说的是啥意思?” “我说的那个是……算了,你就说啥好东西吧!”既然不是挖门的人,跟他解释个屁啊? 男子又弄了两块砖头,放在身边,还拿了个破报纸给盖了盖,请沈志成坐下慢慢说。 还真就想看看他说的宝贝,老沈一提裤腿,弯腰坐下,话还没说呢,就让这男子身上的气味给熏的,差点呕出来。 “你能跟我说说你多少年没洗澡了?比他吗的粑粑都臭!” “前年过年的时候洗的,后来忙着挖坑,就再没洗过!” 废话少说,男子请沈志成转身冲后面坐着,跟着从一卷都看不出本色的被子里,拿出一个a4纸那么大的黑布兜,里面的东西看上去好像挺沉,还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哗啦声。 解开兜带,沈志成低头这么一看,里面全是金货。 甚至有的金货上,还镶着翡翠。 金子啥的,沈志成没啥特别的爱好,毕竟金子这种东西是流通货,人家不管你有什么年代价值,就是论重量来算。 除非是有特殊价值的东西,例如沈志成看到的那个金镶玉,那应该就是个漏啊。 舍利子 老沈看到的是一个金镶玉的头带。 金子就不用说了,都是那些东西,可上面雕刻的花纹,看着就有点意思。 因为光线不足,而且袋子里的金货也多,东西大部分位置都看不清,沈志成也只能是大概的认为,这是个漏。 为什么说这是漏,这瓜皮眼如果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就不会跟那些东西放在一起了。 像他这种挖坑的,只要是金货,就放在一起卖,根本就不知道,金货里也有值钱的。 但沈志成也没说话,只是简单的看了两眼,表情给了男子一个不太满意。 可瓜皮眼却伸进袋子,在最下面抠出个鸡蛋那么大的黑色绒布包,直接就在袋子里拆开。 就漏出手指那么大一点,那黑色的包里,就弥漫起一片金色的光芒,夺目璀璨,惊奇绽放。 而那片甚至还有些炽热的光芒中,更是带着一股慈悲的意境,祥和的气息。 老沈仔细凝看,原来那是颗极其珍贵,而且非常惊奇的舍利子啊。 这颗有玻璃球一般大的舍利子,被固定在了一个鸡蛋一般大,由纯金打造,精致雕刻的神龙之上,整个造型是极其的精美,细腻。 男子也就是让沈志成看了一眼,跟着就把黑布蒙上,盖掉了光芒,又把黑兜紧紧的撰在了手里。 老实说,沈志成是真没看够,可这人来走往的,也不是仔细看东西的地方。 男子还有点得意的说:“一个礼拜之前,才挖出来的,今天才带来鬼市,你是第一个见着的,要不咱俩拉个手?” 说话,瓜皮眼就把他那乌漆嘛黑的袖口,伸到了老沈的面前。 沈志成就是鬼灵精转世,脑袋转的,比那cpu还快,眼角快速的扫了周围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几个正在抽烟的男子,一直都盯着他们。 这瓜皮眼跟他们是一大伙,不买还好,如果沈志成现在就拍了这件东西,估计他连鬼市还没走出去呢,就得被那几个家伙给抢了。 既然他们想坑人,那就别怪他老沈无情了。 还拉个屁的手?沈志成直接捂住了鼻子,道:“你快拿回去吧,跟你拉个手,我他吗回去都得洗掉一层皮,你都臭成这样了,就别拉了,在说了,物件贵,我拿不住,还是算了!” 瓜皮眼也没说啥,这个不上当,那就等下个呗。 那几个抽烟的,也就没在看,继续的在那儿来回的晃荡。 沈志成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全靠分析。 笨蛋都知道那东西有多贵重,瓜皮眼就那么扔在袋子里。 要么就是他真的笨,要么就是故意这么做,让别人觉得他笨。 谁都想当个聪明人,可你想当聪明人,就得有笨蛋来突出你的聪明,瓜皮眼就是那个专门突出别人聪明的笨蛋,实际上他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只不过,他今天遇到的,是个真正的鬼灵精。 他的那点小手段,在沈志成这里,那就是孩子玩的过家家,意思还差着点。 老沈故意去对面的古玩铺,去看那儿摆着的一些清代的老烟袋嘴。 从门玻璃的反光上,就看到瓜皮眼又把那黑兜,塞进了被子里,继续的低头看脚面。 就在这时,来了一对母女,俩人拎着两个黑袋子,一边走,一边低声的叫卖:“盒饭了啊,谁吃盒饭了啊!” 那瓜皮眼一听有吃的,立刻起身,把母女二人叫到身边,一次就买了五份盒饭,付了钱,坐下就吃。 而那五六个围场的,也都过来了,要饿大家都饿,又不是只有瓜皮眼自己饿。 这时,沈志成也走近,看了一眼那盒饭,还问了句:“怎么卖的?” 女的回了句:“十块钱一份,有菜有肉有开水,您来几份?” “等会饿了再说!” 沈志成把他的背包,很自然的换了个肩膀,就迈步离开了。 但他没急着离开鬼市,继续的往脖子里道走,该看啥看啥。 在说那瓜皮眼,吃饱喝足,袖子一抹嘴,还点了根烟,给他悠闲的,就好像要不行了似的,还倚在了他那破被子上。 可这不倚还好,瓜皮眼猛的感觉,被子怎么矮了? 颤着手,伸进了被子里那么一摸。 当场就像见了鬼似的,睚眦欲裂,目带恐惧,冷汗喷发,肝胆俱裂,魂不附体。 围场的一看,觉得不对,也都冲了过来,瓜皮眼抖着脚后跟把被子一掀,几个人一看,魂魄同碎。 沈志成此时就在他们身后,还问那个古玩铺的老板:“你这个烟袋嘴是硬玉还是软玉?我怎么有点看不准呢?” 瓜皮眼还看了沈志成一眼,可压根就只是那么一眼而已,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的那些金货,此时就在那少年的背包里。 “真他吗的活见了鬼了,东西居然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可真是邪了门了!”瓜皮眼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人干的,还真是鬼干的? 他可是寸步不离的守着那些物件,可越是如此不见了,就越是觉得瘆的慌。 旁边那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颤着声音说了句:“不会是东西的主家,生气了,把它们都拿回去了吧?” 另一个中年男就埋怨道:“我就说起货的时候,杀个鸡,你们他吗都说我馋了,现在你们怎么不说了?” 最难受的是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唉声叹气的说:“这可是咱们几年的心血啊,我还值着它回家娶老伴呢,现在全都不见了!” 瓜皮眼狠声一句:“都给我硬着点,那些东西本来就不干净,没了就没了,咱们在继续的挖几年就是了,把东西都拿着,撤!” 这可倒好,沈志成没说离开,这几个货,倒是屁滚尿流的不见了。 跟老沈都弄愣了,这些人是见着鬼了? 又溜达了一小会,沈志成也走出老溪庄,离开之前,还回头看了看:“这地儿不错!” 回到酒店,沈志成立刻把兜子里的东西,都倒在了床上。 别的先不管,就先看那个舍利子。 连鬼眼秘籍都没有记载这个物件,这回是真的赚到了。 摸财手 舍利子是什么东西,想必人所周知。 但普通的舍利子,只是一种结晶体,并不会发出耀眼的光芒。 可瓜皮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挖出的这颗,千年难得一遇的舍利子,如同那雨后彩虹一般,散发着五色光芒。 光线可照十米之远,还带有温润,祥和,以及慈悲的气息。 这一定是某位得道高僧圆寂后,留下的凝聚着天地精华的瑰宝。 如果一定要用个价值来衡量此物,一百亿都挡不住。 先不说别的理由,单就是这‘世界唯一’这么一项,就是无价之宝。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那位高僧的舍利子,可从那托物的龙型金雕的技艺来看,此物应该是诞生在宋朝。 鬼眼秘籍里有一段很类似的记载。 说是在宋朝的真宗年间,有一位技艺非常娴熟的雕刻大师,姓‘初’名‘复’,极其善于雕金刻玉,尤其喜欢龙型雕刻,出其手的雕刻作品,惟妙惟肖。 有一次,宋真宗微服民间,听闻初复善雕刻,所造之龙,栩栩如生,宛如翱翔九天。 于是,宋真宗亲自登门拜访,并拿出百两之金,请初复雕龙一尊。 初复欣然接受,当场雕刻,当时正值午间,阳光照耀雕龙之上,金芒绽放,就好似那欲上苍穹,踏山过海一般,威武霸气,王者天下。 宋真宗是赞不绝口,并且报上身份,邀请初复入朝,专为皇家雕刻御用之物。 而沈志成现在看到的这条龙雕,与鬼眼秘籍中的龙雕,极为的相似,尤其是龙霸天下的那份王者气息,与手里的龙雕别无二致。 由此就可以断定,这件龙抱舍利,就是出自宋朝初复之手。 至于那颗舍利子,究竟是哪位得道高僧的?沈志成并不追求立刻就要知道,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位得道高僧必定是震惊万古,佛照千年的人物。 普通的舍利子,虽然也是五色,在特定的条件下,也会发光。 却不像这颗舍利,光度跟电灯差不多,就算不是羽化成仙,也是有那神迹在手的人。 看到此时,沈志成先把瓜皮眼的那块黑色的绒布扔了,也不知道那货从哪儿弄的那么个破布,绒毛都扎手,用它包舍利子,很容易伤到表面。 还是用他带来的高档毛巾,小心翼翼的重新包好,才放进了背包。 跟着又从那堆金货里,拿出那个金镶玉的头带。 之前他的确没有看走眼,这是个漏,而且还是个好漏。 金子无特别,主要还是上面的花纹刻,非常的具有层次感,而且还细致精美。 仔细看,雕刻的是百花盛开图,花瓣清晰,棱角分明,秀美妖娆,娇嫩欲滴。 其中有荷花,芍药,月季等等,最有特点的是,每朵鲜花的蓓蕾,都是由一分硬币那么大的翡翠镶嵌而出。 那翡翠也有细致的雕刻,粉枝嫩芽,含苞待放,与那金雕之花,相辅相成,连理相依,堪称是一件绝世的佳品。 而头带部分,更是采用的明朝古法编织技术,纹理细致,婉约大气,触之柔软,滑感温润。 这种东西,通常都是名门豪族中,深得宠爱的女人陪葬品,意喻百花常开,永不凋谢之意。 东西虽然不错,可跟床上的那些一样,都是阴货,就像这发带,在古时候,活着的人是不可能用这种东西的。 那个瓜皮眼也是没什么出货的路子,只能是放在手里握着。 如果没猜错话,那货肯定是被人狠坑过,弄的他只能是在鬼市玩鬼打鬼。 道理很简单,瓜皮眼握的,都是那土里的物件,见不得光,就算是遇到好买主,也就是个三折的金子价,如果遇到心眼坏的,你前脚走,他后脚就叫人踩了你。 被砸了盘子,还不能喊,只能吞肚子里。 就像今天晚上一样,沈志成用移花接木顺了他们的宝,几个人只是嘀咕了几句,立马就离开了鬼市,头都不回,别看他们是挖坑发鬼财的,可在活人面前,他们的胆子比针尖还小。 要不然,老沈能顺的这么痛快? 沈志成还是把发带扔进了那堆阴货中,即便是绝世珍品,也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有时间了,去郊区找个无人的地儿,埋掉就算了。 反说那龙抱舍利,也不知道瓜皮眼是从哪个大坑里掏出的物件?可因为它实在是太珍贵了,真舍不得放手,索性就把它给珍藏了吧。 忙活了一天,现在都快三点了,沈志成趴床上就睡着了。 如果这会他能往窗外看上一眼的话,一定能看到对面屋顶上,那一幕非常精彩的打斗场面。 可谁也不能半夜三点,往十七楼的窗户外面看啊? 此时,对面屋顶,十几个彪悍的西装男,气势轰轰,满脸杀气,握拳踢腿的包围了一个男子。 这男子有三十多岁,身材有些瘦弱,面相清秀,目光沉着,还背着一个双肩包,露出了一截黑色的卷轴。 虽然被十几个彪悍的打手包围,可他好似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时,他对面的那个中年男子,先揉了下脸上的脚印,跟着冷哼一声:“摸财手,你他吗不知道规矩吗?咱们各走各路,你不踩我的盘,我不翻你的墙,可你现在居然跟我玩吹灯拔蜡,你不跟我走排面,我也不尿你的茬,今天你把东西留下,要不我们就断了你那摸财的手!” 原来这位男子就是袖里刀的大徒弟,摸财手。 而一直想要见见这位师弟的沈志成,此时都他吗打呼噜了,还说梦话:“等会,等会,我衣服还没脱呢……” 在说楼顶战场,摸财手很是不耐烦的说了句:“要打就打,废他吗什么话?” 中年男子先用舌头顶了一下有些浮肿的脸颊,发现摸财手正偷他老板的那幅名画的时候,他也是一时着急,直接就冲了上去,结果被摸财手一个神龙摆尾,踢的差点拉裤子。 好在公司里的安保多,全都被他那杀猪一样的喊叫声,给拽了上来。 摸财手本来想跳窗离开,可还未等他跳出窗户,腿肚子就挨了一箭,只能是硬冲而出。 黑门子 这群安保都特别的专业,有好几位的手里都藏着掌中弩。 那也是弩箭的一种,五米范围内的威力,等于子弹一样。 而且这东西弹出来的弩箭,只有一根烟那么长,穿透力是相当强劲了。 摸财手的小腿肚子都被穿透了,现在还哗哗地淌血,要不他能放着窗户不走?主要是腿给不上劲。 在说了,打斗方面,从来就不是盗门的强项,但摸财手却还是有点底气的,因为他俩袖子里都藏着家伙呢。 有俩打手不信那个邪,一左一右冲了上来,那手才搭在摸财手的肩膀上,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就看见一道寒芒划过俩人的手臂。 因为刀片磨的实在是太快了,俩人的胳膊皮被切开了一道足有一指长的口子,血都喷出来了,才感觉到疼。 这俩打手,就像吃了辣椒的猴子似的,连蹦带跳,睚眦欲裂,口眼歪斜。 可摸财手才占了点便宜,人群后面,拿弩箭的那个,对准摸财手的肩膀,就是一箭。 他是真的看见射过来的那支箭了,可速度实在是太快,也就是五米远的距离,那带着黑暗凌厉,层层杀气的弩箭,几乎眨眼未到,就刺在了他的肩膀上。 猛烈的穿透力,推的摸财手那一百五十多斤重的身子,都是一个趔趄。 那弩箭最少刺进肉中半指沈,疼的摸财手,满脸都是冷汗,真的有点后悔来干这趟活了。 趁他虚,要他命,十几个打手,一拥而上,硬是把摸财手给绑了。 屋上花收到消息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本来盗门的规矩,是‘技破不问同门,盗名全在自身!’ 说的是,在走活的时候,如果被点了,绝对不能连累同门,自己扛。 这要是在以前,每人一个脑,记得都是自己的德行,只要不挂在脸上,好坏里外,没人知道。 可现在呢?一人好几个脑,肩膀上扛一个,兜里还揣一个,包里还塞一个,就像怕把中午吃的啥都忘了似的。 那群打手的老板,打开摸财手的电话,里面只有一个,还未来得及删除的号码,就是屋上花的。 这位老板也不废话,一条短消息,内容是:“他是摸财手,你肯定就是屋上花了,知不知道奉市有多少人想弄死你们?还真是成全我啊,多了也不墨迹,想要摸财手活着,一百万现金,少个子,我就断他一根手指头!” 屋上花就俩亲人,一个是师父,一个就是这师弟摸财手,现在师父还不在,而且这次点了摸财手的,还是奉市特别狠辣的黑盘子。 别说现在她拿不出那花红,就算是有,也没有把摸财手拽出坑的可能。 愁眉苦脸的屋上花,点了一根烟,使劲的抽了几口,连那浓浓的烟雾,都无法让她冷静。 于是他想到了昨天才见面的师哥,也是犹豫了很久,才决定拿起电话。 酒店的房间里,沈志成还有点没睡醒,屋上花那皮短裤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弄的老沈总感觉鼻子有点痒痒。 话说摸财手顺的那幅画,本身也不算什么值钱的珍品,可画的主人是奉市有名的黑盘子,而且摸财手先后好几次扎了他的袋,这次落在他手里,能留下口气,就算烧高香了。 沈志成就有点摸不着路子了,就问了句:“摸财手是皮子兜吗?身为盗门的院里柱,居然去摸黑盘子的东西,是不是皮痒了啊?” “你觉得盗门中人,会兜里清,缺钱吗?还不是为了给师父的生日,添个彩,师父最喜欢这些古玩,尤其是字画,师弟也是想让他高兴高兴,谁知道,就掉坑里了,你帮我想想主意吧,怎么把他拽出来?” 老沈先顺了顺这里外的路子,先不说袖里刀喜欢古玩这茬了,就说那黑盘子吧,看来也是个喜欢古玩的主。 只要是能跟古玩沾上边的,那就好办。 可他们毕竟是玩黑的,跟他们过招,进退都得想好,才能出手。 而且这次也是打开袖里刀这老门子的机会,戏唱好了,老头高兴了,到时候,他袖子里也就有了刀了。 别光说不练,现在也没时间浪费,黑盘子那边都说了,晚上六点之前,不把花红摆下,就捻灭摸财手的蜡心子。 先去银行提了一百万的现金,整齐的码在了一个黑色的拉杆箱里。 五点半,沈志成来到了黑盘子的公司楼下。 毕竟他是生人,到黑盘子哪儿,也能把戏演好,至于屋上花,让她耍大刀行,干这些黑门的活,还得是男的。 写字楼里的人,该下班的下班,显得还很安静。 电梯到了十楼,门一开,给老沈吓了一大跳。 门外黑压压的,站了二十多个面无表情,怒目而视的彪悍男子,其中俩比较壮实的,硬是把沈志成从电梯给拎出去了。 老沈的把戏演足了,而且也是真的有点怕,急忙说:“各位老大,我就是个送钱的,我啥也不知道,别为难我啊,前天我才结婚,昨天才生的孩子,一会我还得给媳妇去买老母鸡呢!” 也不管他说啥,直接把他给扔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还有个中年男,沈志成扫目一看,男子穿着黑色风衣,围着白丝巾,大背头发型,脸上还挂着小马哥的墨镜。 不用说了,这位发哥粉,肯定就是奉市有名的黑盘子了。 黑盘子是他的外号,走的是黑门子,吃黑的,玩黑的,穿的也是黑的。 而且看起来,还是个很江湖的男子。 首先得说一点,黑门子,可不是什么黑涩惠,准确点说,他们是职业打手兼保镖,老话说,就是走镖局的。 现在叫安保公司,业务范围没啥多大的变动,在早年间,保护的是东西,现在保护的是人。 时代的变迁,很多古老的职业,都由明走向了暗,这也是社会发展的需要。 就说以前的镖局,业务领域很广,包括护送珍贵货物,值钱的宝贝,书信,以及保护特殊人物等等,保镖这个名词,就是由这来的。 更值钱 在新时代蓬勃的发展下,保镖这个行业,也进入了低潮期。 以前的某些镖局的后人,为了活着,就用传承下来的技艺,开始给某些富豪,或者显贵之人,充当保镖。 这个保镖干的活,大部分都是打架,而且还有很多名声臭到家的人,也被用来当保镖,专门给雇主打路子,断山墙。 在那个年代,经常会听到有人说:“你知道那谁吗?对,就是那个一人干五十多人的谁,他给那谁当保镖了!” 还有人说:“你知道那老板的保镖是谁吗?就是去年干废那个老大的谁!” 所以,那会听到保镖俩字,第一个印象,就不是什么好鸟。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传承了镖局走镖技艺的江湖客们,也只能是打出了黑门子的旗号,可干的,还是保镖的活,只不过接的都是暗镖,不走明镖了。 黑盘子就是当年,威震奉市南北八百里的‘黑旗’镖局的门人弟子。 这些都是屋上花给提供的资料,老沈本身对这些,也没有太多的了解。 但他也知道一点,这些黑门子,最恨两种人。 一是强盗,二就是盗门。 开镖局的那个年代,这两种人把黑门子没少糟蹋,跟雷门一样,见面就是往死里干。 废话少说,回到老沈这边,那黑盘子先叫人打开了箱子。 花花的票子,怎么看怎么得劲。 然而黑盘子,也不过是扫了一眼而已,甚至连真假都不在乎,反而问沈志成一句:“我叫屋上花那娘们来送花红,你是那块地里的葱?” 如果他喜欢钱,那还好说了,可黑盘子好像根本不把钱放在眼里。 沈志成立刻摆了副谦卑的表情,更是为难的说:“我说我正给媳妇买老母鸡呢,就被一个美女拽着给你们送箱子,你们信吗?” 黑盘子缓步来到沈志成近前,忽然握住了老沈的胳膊。 这货的劲真不小,捏的胳膊麻麻的疼。 老沈知道他想干什么?就是想看看他的袖子里有没有刀片? 急忙装作痛苦不堪的喊了句:“哎,疼,疼,疼!” 黑盘子确定没啥家伙,这才很是深沉的问了句:“她还说了什么?” 跟沈志成这鬼灵精玩心眼,黑盘子还嫩点。 如果这会老沈说,让他松了摸财手什么的,肯定就露馅了,到时候反问他怎么认识摸财手?那就等于是给自己挖坑呢。 如果跟黑盘子说,‘那女的啥也没说!’,也肯定裂了口,什么都不说,来送什么花红?就不怕这箱子里是黑货? 所以,这老沈眼珠一转,苦着脸说了句:“那女的跟我说,东西送到,这儿的人会给我五百块钱的跑腿费,我也是想赚俩钱,手也能宽点!” 黑盘子倒觉得这话没什么毛病,可还是叫手下,把老沈里外摸个遍。 除了一百二十七块钱,啥都没有。 沈志成早就想到黑盘子会玩这手了,有用的东西,早就扔酒店了。 可让老沈稍微有点意外的是,黑盘子居然从箱子里随手拿出两万块钱,扔给了沈志成。 “女人做月子,得多吃点好的,你可以离开了!” “谢谢老板!还是好人多啊!” 黑盘子还算有点江湖侠义,老沈也在心里给他加了两分。 要出门的时候,沈志成就指着墙上的一幅古画说了句:“我家里也有这样的画,老板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卖给你,反正在家里放着也没用,我也不喜欢这些玩意,我爸跟我说是祖传,祖传啥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次老沈猜对了,黑盘子果然是个痴迷古玩的人,一说有祖传的东西,立刻就有了点兴奋,缓着口气说:“哦?那可以拿来看看!” “好,明天我就给您送来!” 离开了写字楼,沈志成先去商场买了两只老母鸡,又买了点烧肉,以及奉市特色烧刀子,就像家庭妇男一样的,来到了屋上花的住处。 抱个假孩子的屋上花,还特别的在院门口等着沈志成,主要是怕他找不到地方。 她住的这地,说偏僻不偏僻的,还是独门独院的那种小楼。 俩人还绊了两句,屋上花就说:“孩子一个劲的哭,我连奶都不下,你死哪儿去了?” “我这不是买鸡去了吗?半道给人跑个腿,还赚了两万块钱呢!” 说着话,进了屋,门一关,沈志成立刻趴在窗户边上,往外看了几眼。 一直跟着他的那俩线,此时也只是摇着头,说笑着离开了。 沈志成先看了看屋上花住的地方,很雅致,也很有情调,尤其是那个被一排七色灯光照射的酒吧,很有一种浪漫迷离的感觉。 可老沈还是喜欢烧刀子,不喜欢那些连名都叫不上来的外国酒。 把烧肉袋子一撕,俩人边吃边说。 现在能确定的是,黑盘子不可能轻易的填坑,因为他想要的,可不是花红,而是屋上花。 但是他的坑填不填,沈志成完全不去指望,反正他的坑是挖好了,而且黑盘子也准备迈步子了。 可屋上花就有些为难了,说:“你就是挖坑,也挖个自己能填的啊,咱们去哪儿给他搞那副祖传的画去!” 沈志成轻松一笑:“你打开电脑,搜索帝都‘文雅阁’,就知道我的能耐了!” 屋上花半信半疑,看老沈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立刻打开了电脑,搜索‘帝都文雅阁’。 这一看就是足足俩小时,看到最后,屋上花的嘴都咧的像拖鞋似的了。 “师哥,原来你在帝都这么厉害,我还真是没看出来啊!” 之前,就觉得沈志成是流氓,现在就是流氓大亨了。 在盗门都快混成扛把子了,在古门子,居然也混的水涨船高。 可屋上花还有点不明白的是,沈志成现在怎么把那画变出来? 老沈的招,多了去了,一幅画而已,可以去鬼市,或者古玩市场买一幅,但那些东西,绝对入不了黑盘子的眼。 就说他办公室墙上挂的那幅吧,是近代著名画家的真迹真品,少说也值个百八十万的。 而他要给黑盘子看的,那就得更值钱了。 都是空白 屋上花心里特别的感谢老沈,满满的倒了两大杯烧刀子,真诚而又豪迈的说:“从小在师父身边,别的没学,就两样,怎么玩刀,怎么尊重师门,在我的印象里,我师弟跟师父,就是我的家人,这次要不是你帮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让你拿了一百万的花红,这杯我就敬你了!” 老沈把袖子一撸,一副长辈训话的嘴脸,道:“跟我,你不用说这个,什么花红花黑的,我就是先存在黑盘子那儿,明天我让他十倍给我拿回来,当然了,这酒可以喝,只是有点多,咱俩也属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你就不怕我酒后乱性?” 人家屋上花可不跟他墨迹,二两半的杯子,一口见底,还把杯子倒过来给老沈看看自己的诚意。 她都不怕,沈志成觉得有啥可怕的?直接就给干了。 只有一晚上的准备时间,老沈看了看表,都快十二点了,起身就走,他得去弄点画画的东西,屋上花的屋子够大,却连根毛笔都找不出来。 屋上花说啥都要跟着,还说了句:“你喝那么多酒,能稳住手吗?我跟你一起吧,也有个照应!” 俩人也算是挺有点,附近的那家工艺品店,正好往屋子里搬东西,还没关门。 可化学材料这块,就得玩点软的了。 老沈也是真的有点酒精上头,摸口子挑横板都干的不错,唯独开门的时候,就忘了弄人家的安保系统了,那门上的大喇叭,这顿叫,好像半个奉市都能听见。 他还装冷静呢,跟满脸紧张的屋上花说:“不怕的,反正这破玩意也叫了,我先把要的东西拿上!” “你快点吧老大,在墨迹,人家军队都要干来了!” 拿上要的东西,才走到门口,就有一大群周围的邻居往这边冲了过来,离老远,就看到他俩鬼鬼祟祟的身影,放开喉咙一声吼。 吓得俩人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出差不点十公里,才把那些义无反顾要干小偷的好心邻居们给甩掉。 给俩人累的,满脸都是大汗珠子,噼噼啪啪的往地上掉。 沈志成还顺便去了趟酒店,把他的东西都拿到了屋上花那儿。 进了屋,还有点惊魂未定,沈志成就问屋上花:“偶尔被追一下,你觉不觉得挺刺激的?” 气喘吁吁的屋上花,直接散开了那头飘香的长发,一口吻在了沈志成的唇上。 老沈觉得这更刺激。 又浪费了两个小时,屋上花洗床单的血迹时,沈志成稳心静气,拿起了毛笔,挥毫泼墨,落笔成神。 很快,一幅董其昌的苍松图,就画好了。 抬笔的时候,沈志成忽然出现了一种错觉,从落笔的那刻起,到全画完成,他的脑海似乎一直都是空白,甚至连画的什么,都不是有太大的印象。 可再看他的画,完美的复制了董其昌画作的优雅,霸气,壮阔的特点,即便现在只是呈现在白纸上,都带着那股灵气。 老沈还捏了捏额头,以为是自己喝多了,也就没多想。 等到全部工作都做好之后,沈志成再看这幅苍松图,连他自己都在怀疑,这是他画出来的吗?无论是鬼眼,还是花手,换来换去的看,都没有任何的瑕疵。 又动用了显微镜,紫外线等等手段,这简直就是真迹中的极品。 甚至好过他之前画过的所有作品。 老沈还低头仔细的看了看手,他始终还有点疑惑,他现在的水平,难道已经如此之精湛了吗? 屋上花就觉得这只是一棵树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就问沈志成:“这个东西,黑盘子能相信吗?” “我这么跟你说吧!”沈志成喝了口热咖啡,跟着说:“就算是神仙来了,也看不出这是假的,你别看他只是一棵树,可你知道,如果拿出去拍卖,这值多少钱吗?” “怎么也值几十万吧?” 其实沈志成也不怪屋上花,她是对古玩没啥了解的人,只是随口说了句:“几十万?你把它乘一百倍,还有点可以接受!” 一句话,给屋上花吓的半天没吐出一个字,只是这么一棵毛笔画的松树,就值几千万。那这么说的话,如果他这师哥每天都画一幅,那还需要玩盗门的技术吗?在家里,山珍海味的吃到死都花不完啊。 多了,沈志成也不跟她解释,在说了,这东西也不是几句话,屋上花就能懂的。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沈志成拿着画,又来到了黑盘子的公司。 老黑还真把这茬当买卖看了,中午连饭都没吃,就等沈志成呢。 还叫了个平时相处的不错,也信得过的鉴定师,就想看看沈志成说的那幅祖传的画,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走进这黑门子,沈志成就得忘掉自己的性格,装的笨点,这样有好处。 “东西带来了吗?” 简单的客气了几句,黑盘子就立刻想看那幅画。 “要不我干什么来了?关键是我媳妇,女人家家的,还说这个画值钱,正好让您看看,它到底值不值钱?” 沈志成拿出装画的盒子,放在了桌上。 老实说,几个人看到这盒子,就有点没精神了。 这盒子也太破了点吧?一般值钱的东西,装饰物都值不少的钱,有的盒子或者包装比古玩都值钱。 其实这盒子,是沈志成在屋上花那儿,找了个装挂历的盒子,凑合用的。 如果时间来得及,他也能做个不错的盒子。 鉴定师有点不厌其烦的把盒子拿到近前,随手打开,可看到里面的东西,跟黑盘子俩人的目光又是一闪。 别看盒子破,可里面的东西保存的却很好,虽然还没有看到画的内容,就从那个卷轴来说,就是不错的东西。 可等到鉴定师,把画在那红木桌上,滑开的瞬间,以及看到那个落款刹那,俩人都惊呆了。 甚至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看。 那些所谓的鉴定技巧啥的,似乎都不需要使用了。 有一点可以很明确的说,如果是赝品,根本不可能有那种开卷惊天地的感觉啊。 不用客气 沈志成真怕这俩人惊出心脏病啥的,就推了那鉴定师一把,说了句:“喂,醒醒,死机了是咋的?” 这才把俩人从惊讶中给薅了回来,二话不说,拿着放大镜,显微镜,撅着屁股,弯着腰的看。 黑盘子还可以,关键他是看不出真假啊,就觉得这幅画不错。 可鉴定师就不行了,越看手越抖,看到一半的时候,干脆看不了了。 脑袋上的汗哗哗的淌,连手上都是汗,这要是滴到画上一滴,砸出他骨髓也不够看的。 而且这鉴定师做人的方面,也不是什么好饼,说话之前,还让人先请沈志成出去。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跟黑盘子研究,怎么把这幅画给蒙到手。 沈志成却摇了摇头:“那可不行,要出去你们出去,到时候你们再把我的宝贝换了,我找谁说去!” 黑盘子也没说别的,还真拉着鉴定师,去了别的房间。 那鉴定师进门就一句话:“真迹,而且还是极其值钱的真迹,这幅画如果在拍卖公司上拍卖台,少说也要过亿啊!” 这个价格说出来,黑盘子也是暗吃一惊。 他对古玩市场还是有点了解的。 首先,董其昌是明朝著名的书画名家,书法别具一格,而山水更是一绝,尤其是擅长画松树。 所以,董其昌的画比字更加的值钱,尤其是松树,叫出一幅,那都是天价。 而沈志成的这幅苍松图,在古典籍中,也有所专门的记载,可后来传说,这幅苍松图毁于明清战争的乱世之中,却没有想到,居然在沈志成的手中,历经传世。 但是黑盘子却有点犹豫,也有点怀疑。 这么值钱的一幅画,在沈志成这么个普通人的手中,也就算了,可这年轻人就真的不知道这幅画,是怎么个场面吗? 现在的传媒,网络如此的发达,随便点几下鼠标,就能知道一切知识,尤其是古玩字画的价值。 黑盘子就不信沈志成,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他请的这位鉴定师,没有那个鉴定的技术? 为了稳妥起见,黑盘子就低声的问了句:“你看的准吗?的确是董其昌的真迹?” 鉴定师在老黑的眼中,也看出了那丝怀疑,他们相处这么多年了,他还不了解黑盘子的性格吗? 为了消除他的顾虑,鉴定师就说:“这样吧,我再叫几个同行来,有可能的话,我把慕老也请来,但是这鉴定费可能就得贵点!” 这画都上亿了,还在乎那点鉴定费? “如果慕老真的能来,多少钱都行!” 黑盘子可是知道慕傲之的名头,那可是奉市古玩鉴定与收藏方面的头把交椅,能把他请来,那就不是看钱了,看的可是面子。 鉴定师就说:“慕老如果知道这里有董其昌的真迹,一定会来的!” 请人的时候,黑盘子就开始盘沈志成的道了。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想知道,这幅画在沈志成的眼里,到底是个什么等级的存在。 就像那鉴定师说的,如果沈志成真的狗屁不懂,那就不用客气,给他个百八十万的,也就够他乐半辈子的了。 可如果沈志成懂这东西的价值,那就得另说了。 沈志成能不懂?他们也就是没见过沈志成,也不知道帝都的文雅阁是什么样的存在,否则,非吓的他们屁滚尿流不可。 但沈志成就是装愣,也得有个度,要不然混不瞎这黑盘子。 所以,老沈就不好意思的一笑,跟着说:“其实我说我不知道,您也不能信,我也曾经拿到拍卖公司了,可人家说我这东西太贵,提成方面,也很高,我就寻思着,找个有实力的买家,这不连提成都省了吗?” 这个理由,黑盘子还是可以接受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说的都是经验。 可黑盘子还是问了句:“那么你知道这画值多少钱吗?” 老沈就等他问这个呢,直接伸出一根手指:“最少一个亿!” 其实黑盘子还真的不想听到这个价,太贵了,不是买不起,估计买了它,这公司都得扔出去,值钱的东西都得当了,才有可能握住这宝贝。 说话的时候,鉴定师带着一票人,热热闹闹的走进了办公室,簇拥着中间的一位年纪有六十多岁,正宗猪腰子脸的老头。 黑盘子急忙起身,抱拳一礼:“慕老,您能来指点晚辈,三生有幸啊!” 老头还挺拽,就微微的点了点头,跟着就是一句:“画在哪儿?” 这个场合也就不用给沈志成介绍了,也没工夫跟心思介绍这些,就听慕傲之在那儿,像唱歌似的喊了。 “啊,真迹啊,啊,太美了,啊!这的确是董其昌的真迹,啊,看那个款,啊!董其昌……” 旁边的人,更是止不住的赞叹,研究。 给黑盘子都弄了满头的汗,他有点害怕慕傲之那老头,会不会失控,或者崩溃啥的。 连沈志成自己都找不出瑕疵的作品,他们这些人,又能找出什么不对的? 这可不是说,自己写的字,就自己觉得好看。 而是沈志成的技术,完美的融合了鬼眼与花手的技艺,抹去了所有在制作或者鉴定上的瑕疵。 当然了,还是谷满仓的那句话说的好,赝品永远是赝品,就没有人家创造真迹时的那个心境。 可现在老沈也练的差不多了,心境虽然没有,可传世的灵性,还是很饱满的。 足足浪费了一下午的时间,才让黑盘子,那位鉴定师,安静的坐在了沈志成的面前。 沈志成还不时的看时间,就说了句:“这都几点了,我媳妇还等我回家做饭呢,在你这待了一下午,咖啡都喝了五十多杯!” 这可不是废话,而是一种谈判的策略,给黑盘子明显的一个感觉,现在沈志成开始有点不耐烦了,也有点信不过他了。 黑盘子还真买了沈志成的单,跟着就问了句:“沈先生,弟妹的饭你就别管了,待会我定桌好的,叫人送去,然后咱们在喝点,也谈谈这画的价钱!” 弄迷糊了 沈志成卖画,一不是为了钱,二也不是为了那顿饭,为的是同门摸财手,还有这黑门子。 买卖可以做,但人也的拿的出手。 如果能说的开,白送他又能如何?反正也是不值钱的赝品。 可关键是跟黑盘子说不开,至少现在还不能说,得让他彻底的安静了,这话才能说出来。 而且还不能这老黑,翻小肠,跟他们玩鸟后枪,马后炮。 所以,老沈直接给他个狠的,一个亿。 黑盘子那眉头皱的跟麻花似的,一个亿他是真的拿不动。 那鉴定师觉得应该替黑盘子说几句,毕竟人家的鉴定费可没少给,社会上的恩恩怨怨,黑盘子也没少帮他摆,关键的时候,这话得说到点子上。 “我说小伙子,你这个价出的可不低啊,咱们都是实在人,整干的,别弄稀的,我在古玩行业混了这么多年,在我的手里,也过不少好东西,说是估价也是鉴定师的一门技艺!” 沈志成就静静的看着他在那白活,就看他这个币能装的多圆? 鉴定师跟着说:“你的这幅画,是真迹不假,可从保存上来说,还是不够完美,画轴与边纸都有点花了,而且董其昌的作品,并不是冷门,虽然拍的价格高,但也分作品,你的这幅苍松图,是董其昌早年拜师时候的作品,从收藏价值来说,可以,从价值方面来说,没有你想的那么高,所以,我跟下午的几位鉴定师也都研究了一番,我们最多能给你出七百五十万!” “多少?七百五十万?” 沈志成二话没有,把画往盒子里一装,塞进背包就要走。 黑脸的唱完,该黑盘子这个红脸的上了。 “小沈,价钱还可以商量,你别连句话都不让说,你想卖,我也想买,怎么都好说!” 走到门口的沈志成,怒气冲冲,而又声线缓柔的说:“黑老板,我之所以把画拿来,冲的就是你的名气,还有昨天那两万块钱,可你姓黑,也不能太黑了吧?我就是放拍卖公司,认他们提成了,也不至于是七百五十万吧?” 这个价,黑盘子都觉着有点少,就看了鉴定师一眼,提醒他别瞎他吗蒙了,人家不是二百五,装币也得看场合。 那鉴定师也造了个大红脸,坐在一边,也不说话了。 老沈现在要做的,就是得气场拉起来,然后还得堵死黑盘子的嘴。 所以又跟着说:“老实说,我也是等着钱花,我跟我媳妇才办好移民,下半年就去米国了,我还指望这幅画卖点养老养孩子以及孙子钱呢,既然你们想买,我也看在你的面子,一口价,七千万,少一分都不行,你也不用着急给我答复,先研究研究再说吧!” 也不等黑盘子说话,沈志成推门就窜了,留都留不住。 七千万! 这价格让黑盘子的心都有点发堵。 可难受是难受,却更加的痒痒。 他懂行,明白什么叫收藏价值。 就说这幅画,七千万买到手,放拍卖公司,倒手就能赚两千万以上。 即便是放在手里藏着,每过一年,价格就会涨数百万,如果藏个十年八年的,起码得过两亿。 这买卖,还是有搞头的。 在说沈志成,回到屋上花的小楼,人家把菜也烧好了,酒也给烫上了,连那酒盅,都是下午先去工艺品店买的。 给老沈美的,盘腿往沙发上一座,‘滋溜’先顺了一盅,这小酒烫的还真够味。 屋上花的刀玩的好,菜做的也不错,尤其是那盘腰子,用北方的话说‘贼是味!’ 前面的计划都进行的很顺利,现在就等黑盘子进坑了。 给老沈夹了块腰子,屋上花就说:“黑盘子能按着你的路子走?别让他往坑里倒粑粑啊!” “他就是倒钉子,也得是自己在捡出来!”沈志成很自信的说:“黑盘子对这画,就像男人看到了叫他心痒痒的女人,一会看不见,就血龇呼啦的难受,而且我给他的价格,正捅咕到他心里最难上难下的那个地方,你就看着吧,一个小时内,就能来信了!” 老沈把黑盘子拿捏的,是万分的正确,就过去了半个小时,沈志成的电话就响了。 接通之后,还未等黑盘子说话,沈志成就嚎上了。 “我的个老天爷啊,黑老板啊,我可不想活了,我咋那么笨啊我!” 黑盘子还很关切的问了句:“你别哭,到底怎么个说啊?” 沈志成把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在屋上花满脸的苦笑中,说给了黑盘子。 说是他下午准备去买菜,就遇见昨天让他送东西的姑娘了,还说姑娘为了感谢他,就要请他喝酒,结果喝酒的时候,去撒了泼尿,回来才发现,人跟画都不见了。 给黑盘子气的,咬牙切齿的骂了句:“我他吗弄死你得了,我他吗请你喝你不喝,让个娘们一句半好话弄迷糊了,这回你咋不喝了,去找个娘们继续喝啊?” 沈志成看了看屋上花,谁说没娘们陪他喝?而且这娘们还妖的很呢。 “黑哥,您就别说我了,你可是咱奉市的扛把子啊,你怎么也得把画给我找回来啊,只要你能把画给我拿回来,我五千万就卖给你!” “你知道那娘们是谁吗?她是奉市第一女贼,我混了这么多年都弄不住她,你让我上哪儿给你找那个画?我就老实的跟你说,东西到了那娘们的手里,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回到你手了,我还说七千万买你的呢,现在这钱也省了,我就不跟你说了!” 电话切断,沈志成嘿嘿一笑:“我说娘们……那个,师妹啊,我的剧情演好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屋上花伸出两指,妩媚一笑:“今年的奥斯卡就是我的了,我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黑盘子的哭相了!” 没过十分钟,黑盘子的电话,直接打进屋上花的电话。 免提一摁,黑盘子直截了当:“画给我,人拿走!” 屋上花冷哼一声:“他的命不值七千万,你想弄死就弄死,这画,现在是我的了!” 领悟力高 就像沈志成说的那样,黑盘子喜欢那画,虽然还没到痴迷的程度,可他性格中的贪婪,蛮横,狠毒,还是在隐隐的影响着他的思考以及决定。 如果是别人,他就当从未看过那幅画,可屋上花,他绝对不能放手。 看到这里,各位肯定一直都在猜测,屋上花与摸财手到底是怎么招惹到黑盘子的? 这话还得从两年前说起。 当时屋跟摸姊妹俩,准备切个金老财的货,是一批走私来的钻石,价值一千多万。 所谓的走私来的钻石,就是不经过海关那块,走暗道来的东西。 金老财在奉市是经营地下珠宝买卖的,专卖这走私,顺来的,抢来的珠宝金器,盗门把这类人,统称为金老财。 当时,黑盘子是金老财的保镖,专门看着那批钻石,结果还是被俩人给成功的切了。 那可是上千万的钻石啊,金老财知道东西没了,把气都出在了黑盘子的身上,如果找不回那些货,他黑盘子也别在奉市待着了。 打听来,问过去,摸财手跟屋上花的名字,可就进他耳朵里了。 当时奉市黑门子上下数百人,到处的摸这俩人的线,最后还真被黑盘子给拽着了。 也怨那摸财手有点贪心,找了个靠不住的下家,结果交易的时候,就被黑盘子给炸了。 为了保命,摸财手把货也扔了,去别的城市猫了大半年才回来。 从那儿以后,摸财手跟黑盘子可就耗上了,你来我往的,没少交手。 别看黑盘子走的是黑门子,可遇到这盗门的人,还是头疼的很。 所以,他恨盗门的人,尤其是摸财手跟屋上花这俩人。 现在听了屋上花说的这句话,气的他差点把电话都撰碎了。 跟人可以过不去,但是跟钱不能过不去,尤其是跟那个价值上亿的苍松图。 为了不至于把话给谈碎了,黑盘子还是耐着性子说:“这画你也不是用什么干净的手段拿到的,你就不怕那跑腿的点了你的底子?” 屋上花冷笑一声:“你也干净不到哪儿去,拿了我的花红,也没见你说话算个钉啊,摸财手不还是在你的手里?废话我也不跟你多说,你想要这幅画也可以,拿人跟五千万来换,不然就掰场子,走西东,各玩各的活!” 电话切断,沈志成还给她来了点掌声,这戏演的不错。 为啥要把画的价值变成五千万? 就是要拽着黑盘子的贪心,让他觉得,赚钱的空间越来越大。 因为此时此刻,黑盘子有筹码,摸财手在他的手里,他知道屋上花不可能不去管他。 让摸财手换两千万的优惠,还是值得的。 所以,黑盘子考虑再三,怎么做都是对他有利的。 老沈这次又摸对了黑盘子的心里,一个小时后,黑盘子发来消息,让屋上花确认交易的地点。 交易的时间定在第二天晚上十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接下来这一天的时间里,屋上花把从袖里刀那儿学来的刀法,四四六六的给沈志成演示了一番。 虽然屋上花没有得到袖里藏刃的核心真传,可她比划的那几下子,也让沈志成看的眼花缭乱。 例如,屋上花拿了个打了皮的土豆在手中,只是晃动那么几下,放在桌上,就是一朵百层花。 只是几秒而已,就把土豆切出了上百层的花瓣,每片花瓣都薄如轻纱,特别的惊奇。 单就是这手,屋上花练了整整十年。 即便如此,在师父袖里刀的面前,这些都是皮毛而已。 那次,也是袖里刀心情不错,当面给他们展示了一次袖里藏刃的绝技。 当时就见袖里刀拿起一粒花生米,在五指中间一过,那花生米上,骤然出现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龙,用放大镜来看,连眼珠子都带黑眼圈的。 沈志成的领悟能力多高?立刻就明白了袖里藏刃的精妙,就是‘快,稳,轻,活,力’,这五个要素。 可惜的是,现在袖里刀不在眼前,无法见到真正的袖里藏刃。 好在是老头还有几天就生日了,会回到奉市的,每年的生日,他都会跟这俩徒弟吃顿便饭。 老头也是无儿无女,能热闹就热闹热闹。 下午,沈志成又出门买了点东西,准备晚上交易的时候用。 屋上花毕竟是个女人,怎么可能让她自己去跟黑盘子交易? 到时候,万一黑盘子跟她玩个水里提刀,黑吃黑,那屋上花就是去送死了。 五千万对老沈来说,可有可无,可在别人的眼泪,足够让他们有杀人越货的心了。 约定时间一到,脸上挂着口罩,墨镜,还罩着兜帽的屋上花,准时来到了郊区外一个废弃的小工厂。 别看他们斗了这么久,黑盘子始终都没有看过屋上花的脸,不过他倒是把遍体鳞伤,鼻青脸肿的摸财手也带来了。 摸财手也觉得自己对不住这位师姐,从他们跟着袖里刀,屋上花就把他当亲人,缝缝补补的,冷暖呵护的对他,从未放弃。 因为对他的训练不满意,袖里刀每次要罚他的时候,屋上花就护着他,为了这个,她没少挨师父的揍。 此时的摸财手,想到这些过往的不容易,眼睛也湿润了。 可现在不是说感情的时候,黑盘子一把薅住摸财手的头发,把他掼倒在脚下,踩着他肩膀上,都已经开始腐烂的血窟窿,冷着脸说:“人跟钱我都带来了,画呢?” 屋上花看摸财手那睚眦欲裂的表情,心里也不是滋味,可还得硬着骨气说:“你当我是第一天出来混的,我一个女人,能把那么贵重的东西带在身上?” “臭娘们,你他吗耍我呢是不?” 话音落下,周围二十几个打手,呼啦一下,把屋上花就给围了起来。 那几个拿弩箭的,更是对准了她,说话就要动手。 可屋上花却非常冷静的说了句:“我就知道你会跟我玩这手,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有你想的那么笨吧?真当我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你低头看看你的心口是什么?” 为钱卖命 黑盘子低头一看,心口居然有两个红外线的瞄准点,跟着猛然抬头,顺着那刺透黑暗,甚至还带着杀气的红外线光束看去,位置就在这小工厂一百米之外,一座七层高的楼顶上。 那是沈志成下午去商场买的红外线光筒,用来假装武器的激光瞄准镜。 还别说,那红外线的光束在黑暗中闪闪烁烁的,还真像是带着杀气的瞄准镜。 不过这都是辅助,能不能吓住黑盘子这些人,还得看屋上花这个主力。 黑盘子见多识广,能猜到这是什么? 他的那些手下,可就有点站不住了,东张西望,猥猥琐琐的。 看看他们的武器是弩箭,可人家的武器是带激光瞄准器的枪,不是一个级别啊。 可黑盘子还是有点定力的,现在都什么社会了?民间怎么可能有枪? 立刻冷哼了一声:“你他吗以为老子是吓大的吗?” 屋上花立刻切断一句:“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那幅画值五千万,我答应交易之后,给他们一千万,你要不是二百五,就能想到,为了一千万卖命的人,多的是!” 这回可真把黑盘子给蒙住了,一千万的确可以买下他的命,在奉市就有大把的人肯这么干。 他还真的有点吃惊屋上花的安排了,本来想好的计划,也不得不在内心的惊讶中,快速的做着改变。 看到他眼里的闪烁,屋上花跟着说:“我也不想跟你叽叽歪歪,那幅画我就藏在了附近,如果你想正经的交易,把钱跟人给我,等我们安全的离开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画在哪儿,如果你想玩偏的,那咱们今天就拼个你死我活!” 桌是摆下了,就看黑盘子上什么酒了? 经过了一番推理加计算,黑盘子就缓了缓语气,道:“钱你可以拿走,摸财手得留下,等我拿到了画,我自然会让他滚蛋!” 留人不留钱,那是因为黑盘子了解盗门的规矩,恩义是无价的,五千万买不来摸财手的命,屋上花更不可能拿着钱,自己飘。 两大手提箱的钱,重重的放在了屋上花的身前,箱子打开,里面装的可是五千捆,崭新的现金。 屋上花抽出一捆,扫了一遍,随手又扔进了箱子里。 这里咱们得磨叽两句。 说两大箱子,五千万的现金有多重? 箱子本身加起来就有十斤重,而一万块钱的重量标准是一百一十五克,五千万算下来,是二百三十斤,加上箱子的重量,就是二百四十多斤。 屋上花一手一个,重的她腰都直不起来,那可是一手承受一百多斤的重量,就算是沈志成在这,也得费点劲。 但是撤退的方式以及工具之前就准备好了,等到干出去十公里,确认安全了,屋上花才把藏画的地方,发给了黑盘子。 等手下人把画拿回来,让那位鉴定师仔细的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黑盘子又把摸财手薅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了句:“这次算你点子正,老子我今天赚钱心情好,下次你要是在落到我的手里,我让你生不如死!” 扔下了摸财手,黑盘子等人,陆续的离开了。 楼顶的沈志成,可是一直都拿望远镜看着呢,确定他们都离开了,又等了十几分钟,沈志成才来到工厂,把已经都要昏迷的摸财手,立刻送到了医院。 等藏好了钱的屋上花也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好也从手术室里出来。 “病人伤的很重,命倒是可以保住,但他的身体多处骨折,肩膀跟腿上的伤口已经感染,尤其是他的腿,感染的非常严重,我们只能是给他的手臂以及大腿,进行了神经杀死手术,现在麻醉的药效还没有过去,等到病人醒来,你们尽可能的安慰住他的情绪,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这个的!” 屋上花就觉得两腿一软,眼前一黑,要不是沈志成扶着她,都能昏倒在地。 “我怎么跟师父说啊!我怎么跟师父说啊?” 沈志成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是抱着屋上花,给她个依靠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摸财手总算是醒了,的确像医生说的那样,他根本无法接受没有一手一腿的打击,整个就像疯了一样,把病房的仪器,床头柜,都给推翻了。 才缝合好的伤口,连线都迸开了,疼的摸财手又昏了过去,也被再次的推进了手术室。 这两天,给沈志成都折磨的都有点发虚了,屋上花整个人瘦了两圈。 还好,摸财手的情绪也算是稳定了,虽然不说话,可也不在吵闹了。 老沈还得安慰他几句:“医生也说了,只是暂时的杀死你的神经,阻止感染扩大,等到你的伤口完全的愈合了,还是可以通过物理锻炼,恢复如初的!” 摸财手极其伤感的说:“你也是盗门的人,你也知道如果盗门的人没了手脚,会是如何?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就想杀了黑盘子!” “你就算想杀只鸡,你也得能先拿起刀啊,师叔明天就回奉市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他说吧,我估计,老头要是看到你这样,得心疼死!” 这边在安慰他,而黑盘子那边,正在酒店摆酒席庆祝呢。 奉市有头有脸的,都来捧这个场,反正都是白吃白喝。 黑盘子现在心里美的很,五千万拿到了一幅董其昌的苍松图,那就是镇家的宝贝,时间越久越值钱。 可这时,几个很是彪悍的中年男子,突然走进餐厅,为首的那个似笑非笑,目光阴沉,脖鼓青筋的男子,先扫了全场一眼,弄得场面顿时一片死寂。 黑盘子一看几个人的气势,就知道是来者不善,起身抱拳道:“几位捧场,黑盘子感激不尽,还请几位爆个名头,我好封红上酒!” 笑眼男子,也抱了一拳:“天上响,人回家,不走黑天的道,不过没腰的水!” 黑话一出,黑盘子就是脸色一惊,天上响是雷,人回家走门,这次来不是为了道上的买卖,也不是来捞好处的,是有别的相求。 “原来是雷门的同道,失敬,请里边坐!” 袖里刀 雷门与黑门子,在过去,还是有点江湖往来的。 当年的黑旗镖局总镖头,跟雷门北方分舵的总舵主,俩人还是亲家。 只不过岁月变迁,当年的情义,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不见了。 今天来的这位雷七,也是北方雷门总会的,年纪四十五岁,一身的功夫,这次来见黑盘子,就为了那个沈志成。 前前后后这么一说,黑盘子脸挂惊讶,魂里震惊,眉如麻卷,挫着牙根问了句:“你说的沈志成,就是要卖我画的那个兔崽子?” “没错!” 雷七把电话,顺着桌面划到了黑盘子的面前,里面那个正在鉴定古玩的少年,不正是那个在他面前装缺心眼的沈志成吗? 这么看,到底谁他吗才是缺心眼啊?被沈志成卖了,还替他数钱呢。 气的这位黑脸的汉子,转眼就成了雷公脸,暴跳如雷的说了句:“我要不弄死他,我就不是黑盘子!” 雷七的要的就是这句话,黑盘子越是生气,他就越能轻松的搞定沈志成,以及盗门这群人。 尤其是袖里刀那个老不死的。 北方的雷门在袖里刀横行的这些年里,都不知道在他手里折了多少人了,这口气不出,雷七死都闭不上眼。 正好南都的同门把沈志成的料送来了,雷七看到了最好的机会,这次一定要借着黑门子的手,弄掉盗门这窝贼。 第二天晚上七点多,沈志成跟屋上花来给摸财手送吃的,才进门,就看到屋子里站一老头。 虽然还没有看到正脸,可老头那及腰的麻花辫子,以及笔直的腰板,隐隐的杀气,不是袖里刀,还能是谁? 屋上花急忙叫了声:“师父,您回来了,徒儿知错,没有保护好师弟!” 说话时,屋上花已是泪流满面,单膝跪地了。 盗门的这几个四代弟子中,就属袖里刀跟穿天鼠最讲门派规矩,稍微有一点不满意的礼仪规矩都不行。 “起来吧,这不怪你,就怪他自己学艺不精,闯荡江湖,身子骨这一堆一块,都不是自己的,进了江湖的门,就忘记自己还是个人,我早就教过你们了!” 袖里刀的声音,既阴冷,又带着一丝的哀伤,毕竟是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徒弟,虽然没有练就他的那身本领,可老头对他二人也是,视如己出,能不心疼? 可江湖就是江湖,他们吃的就是这碗刀口舔血的饭。 躺在床上的摸财手,也是咬牙忍着心里的伤感,今天本来是袖里刀的生日,本想着弄个好东西送给师父,做他六十五岁大寿的礼物。 现在他连手脚都废了,这个礼物是真送到老头心里了。 沈志成看到这里,知道时候不对,可还是单膝跪地,抱拳拱礼:“师叔在上,晚辈帝都走地龙门下,沈志成有礼!” 袖里刀慢慢的转身,沈志成也趁机扫了他一眼。 老头脸上的皱纹很深,也很多,就像刀刻出来的一样。 尤其是那双深邃沉冷的目光,从他那刀子一样的眼睛里迸射而出时,真的能看的你全身都不得劲。 “走地龙?他还没死呢?” 老沈一听这话头,就觉得不对,他们都是四代弟子,怎么语气这么狠毒啊? “回师叔的话,师父他老人家本来身子骨还算硬实,可遭了雷门的黑手,下半截就算是断了,连穿天鼠师叔也同样被雷门断了满手活,晚辈这次来,是想请您老出山的!” 该说的都说了,就看袖里刀扔什么点,走什么步了。 可袖里刀却冷着嗓子哼了一句:“与我何干?” 沈志成心里这个苦叫啊,屋上花说的一点没错,这老头脾气怪的跟鬼一样,柴米不尽,软硬不吃。 要不是怕打不过他,沈志成真想给老头个兜裆腿。 现在也只能是把穿天鼠说的那句:“插香的要点蜡,留到几时杀?”说了出来。 没想到,袖里刀听了这话,眼皮跟着就是一紧。 这时,门外脚步声响起,护士来给摸财手换药,沈志成也立刻起身,低声说:“师叔,今天是您老的生日,摸财手师弟不方便,我就代他给您老庆祝,我已经在老清馆,准备了一桌酒菜,我也知道您老现在没心情,可饭也总得吃一口吧!” 屋上花也跟着说:“师哥说的对,咱们今天不提那些旧篇,就沾点您老的喜气,师哥毕竟是同门,代的起我师弟的身份!” 老头看了屋上花一眼,又看了看沈志成,这俩人一直眉来眼去的,还能瞒过他袖里刀的眼睛? “你们两个也给我听好了,盗门的规矩,同门不相残,同门也不相爱,给我离的远点!” 屋上花不明白,可沈志成明白。 盗门的人,像摸财手这样,都是轻的,有的年纪轻轻,连命都没了。 袖里刀一辈子没娶媳妇,走地龙,穿天鼠都是如此。 这么说,也是为了他们好。 知道老头也是喜欢古玩的人,尤其是字画,沈志成利用这两天的时间,早就准备好了。 到了酒店包厢,长寿面,岁岁酒都喝了,沈志成把画盒子打开,拿出了一幅一线未落的吴道子‘龙树菩萨图’。 画卷展开的瞬间,袖里刀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当最后的落款出现时,老头吃惊的都蹦起来了。 接过这幅画卷,小心翼翼的铺在了空桌上,如获至宝一样的看了起来。 沈志成可不能说这是他自己画的赝品,而是说:“这幅龙树菩萨图,是我在帝都文雅阁收货的时候,捡的一个漏,这也是吴道子先生的真迹,相传这幅画在……” 他还没说完呢,袖里刀就切了一句:“相传这幅画在元末乱世,毁在了当时的一位药铺老板的手中,却没有想到,今天我居然能在这里,再次的看到这幅龙树菩萨图,真是人生的一大幸啊!” “原来师叔对古玩字画,还有如此深的造诣啊,那您觉得这幅画如何?” 给他个梯子就往上爬,给他个马屁,就是拍,而且沈志成还拍的极其细润。 “绝对是真迹,不瞒师侄说,我这半辈子都在研究吴道子的画,只见过一次真迹,这幅龙树菩萨图,绝对是吴道子的真迹,不会错的!” 拜师学艺 盗门之中,属袖里刀的文化水平最高,年轻的时候,还当过某个大学的考古教授呢。 他的身份既是名震一代的盗门侠客,也是一位对古玩,以及古文化艺术有着极深造诣的鉴定师与收藏家。 利用四十年的时间,专门研究各种古玩艺术,他的鉴定能力,绝对不在谷满仓之下。 所以,当他看到这幅画的时候,第一眼的感觉,就是真迹,仔细看过之后,更是确定无疑。 而且此画保存的极其完好,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瑕疵,每一个落笔,都带着画圣的霸气与婉转流柔,绝对是当世的真品存在。 激动的他,本来对沈志成还没有什么好脸色,现在都叫上师侄了。 只有一边的屋上花抿嘴偷笑,这幅画跟那个苍松图一样,都是沈志成自己画的,没想到连师父都看不出来,如果让老头知道,这画是赝品,当时就得气的断辫子。 不过这是她跟沈志成的秘密,他是匠门独传关门弟子的身份,屋上花不可能跟任何人说,这辈子,就烂到肚子里了。 有了这幅吴道子的敲门砖,袖里刀的心门,总算是打开了。 也跟沈志成说了一段,他当年的经历。 当时还是二十多岁的袖里刀,参加了国内一个非常重要的考古任务,当时出土了一件非常珍贵的瓷器。 在那个时代,历史典籍本就十分缺少,对古代文化的了解,只能是在考古方面,进行研究,以此来填补这方面的空白。 那个花瓶的出土,意味着可以对明朝宣德年间的艺术方式,进行全方位的了解。 结果第二天,瓶子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丢了。 当时为了找回这个瓶子,那可是惊天动地的,连天字号的人物都下了命令,就算挖地三尺,也得把那个花瓶找回来。 袖里刀也是到处的打听,还真让他在一个孩子的嘴里,偶然的听到了点惊地的动静。 其实袖里刀,还是有点精明的,他没往远了打听,就在那座古墓周围的农村里盘线子。 天也热,口也渴,就问个正在玩泥巴的孩子,想求口水喝。 孩子领他进了院,舀了碗水,袖里刀放下背包,里面那个花瓶的照片就掉了出来。 正好让孩子看见了:“这是我爷爷的花瓶子!” 袖里刀惊的把碗都扔了,晃着孩子的肩膀问:“你爷爷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一个老者的爆喝:“放开我孙子!” 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穿着破旧的老头,挺着腰板就窜了出来。 这个老头,就是盗门的三代传人,江湖外号:“雾里豹!” 还未等袖里刀解释,就被老头一拳抡倒在地,加上疲惫,袖里刀立刻就昏死过去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那个花瓶就在眼前放着。 雾里豹对他说:“你想要这个花瓶,就送给你了,但是你得给我保密,别说是我拿的!” 其实当时的雾里豹都没有想到,一个花瓶会有这么大的动静,还好没有把它给送出去,现在想找回场子,还来得及。 袖里刀立刻发誓:“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是你拿的花瓶,我就说是我捡回来的!” 雾里豹很是诡异的笑了一声:“说说可不行,到时候你要是吹灯拔蜡,我可报不了你的仇,我倒是有个主意,你拜我为师,加入我盗门,咱们一起摸黑,过水,拜祖师爷,如此我就相信你了!” 为了那个珍贵的花瓶,当时的袖里刀也没有多想,一头磕在雾里豹的脚下:“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即便是为了花瓶,袖里刀的拜师也是真诚的,因为他觉得眼前这老头能够把这花瓶给他,就不是坏人,这个师父是值得拜的。 从此,袖里刀就成为了雾里豹的三弟子,胭脂红还是五年之后才拜进盗门的。 而五年的时间里,袖里刀从为了花瓶,一直到对盗门的盗术产生了浓厚的爱好,经历了人生第一个蜕变的过程。 之后还跟着雾里豹做了几个买卖,感觉特别的刺激。 最主要的是,他有教授的身份做掩护,可谁都不知道,他还是那几个大买卖的实际操刀者。 可他只能学雾里豹五大绝技中的一个,因为他对刀术比较爱好,就学了袖里藏刃这招。 转眼二十年过去,袖里刀把这招袖里藏刃练的是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完全可以独自行走江湖了。 也在这时,袖里刀认识了一个姑娘,也是大学的教授,大方得体,袖里刀对她是一见钟情,很快,俩人就坠入了爱河,连结婚的日子都选好了。 可就在结婚那天晚上,雷门的分会的舵把子江承兮,带着数十个雷门高手,打伤了袖里刀,还绑了他的妻子。 受伤的袖里刀赶回了师门,想请几位师哥帮他打击雷门。 可让袖里刀寒心的是,走地龙,穿天鼠,还有夜里猫,胭脂红,都沉默了。 当时盗门也就他们几个人还在扛旗子,师父雾里豹已经金盆洗手,不知在何处,走地龙几个人从大局考虑,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跟当时正劲的雷门动杀手。 说到这时,袖里刀仰脖干了杯中的酒,重重的砸下了酒杯,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就记得当时他们的表情,是我见过的最冷漠的表情,所有对他们的熟悉感,对他们的感情,都在那一刻,碎裂了!” 之后,袖里刀单枪匹马,杀入了雷门的分会,凭着袖里藏刃这招,连断五十多个雷门高手的命门。 也是当时,江承兮跟几个高手都不在,不然的话,袖里刀绝对活不到今天。 然而,他的爱人,早就被江承兮给杀死了。 袖里刀当时就对这个江湖恨之入骨,从此再也不提自己是盗门的人,也不再跟任何盗门的人见面。 四处流浪的他,有一天经过公园,听到孩子哭,就把后来的屋上花给抱了起来。 之后就定居在了奉市,又领养了只有五岁的摸财手。 同门传艺 说到此时,袖里刀的眼睛里,蒙上了一片沧桑的回忆,有些东西,就像是刻在了心里似的,怎么都抹不掉。 这些东西,就是‘爱,恨,情,仇!’ 沈志成静静的听老头说完,心里也不是滋味,一入江湖岁月刀,说的没错。 得到的,失去的,记着的,忘记的,其实都是经历,过去了,有何必刻在脑壳子里? “师叔,您也别太感慨过去的种种,人有的时候,是没得选的,就像现在的我一样,雷门的那些畜生,到处的埋刀子,拽线子,如果您老不出山阻止他们,咱这盗门可就是烧没的蜡,底儿都稀了!” “我已经老了,筋骨抻不开,腿脚也兜了弯,雷门跟盗门斗了两千多年,他们是杀不干净的,而且盗门走的是黑,玩的是手,就连咱们的侠义在别人的眼里都是贼气,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头都六十五岁了,坐的时间长点,都腰酸背痛的,还能动什么武? 用他的话说,现在连袖里藏刃都练不出来了。 说起这个,沈志成立刻接上了话茬,把自己对袖里藏刃理解的五大要素,跟袖里刀说了一番。 这还真让袖里刀吃惊不小,甚至连老沈说的某些理论方面的东西,连袖里刀自己都没有想过。 “这是你自己悟到的?”老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难怪走地龙那么高的眼界,都能收他为徒,还亲传了移花接木绝技给他。 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谁不喜欢啊? 在说了,还有那幅吴道子的画,价值几个亿,说送就送了。 钱多少不说,主要还是沈志成这孩子的心气好,不贪财,能舍得,还尊师重道,难能可贵。 沈志成嘿嘿一笑:“我就是看师妹随便的比划几招,就斗胆说了那么几点想法而已,我这也是在师叔面前,班门弄斧了,如果我能亲眼看到师叔的袖里藏刃,那我这趟奉市,可算是来着了!” 台阶已经修好了,得有人扶着老头往上爬啊。 这个人就是屋上花了,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切进一句:“师父,我就没有师哥的天赋,练了这么多年,还是啥也不是,我那师弟更不用说了,您老如果再藏着那点宝贝不露,盗门的绝技可就要失传了,师哥这么聪明,而且都是盗门中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您就把那袖里藏刃的绝技,传给师哥吧,这门技艺如果能够在师哥手里,肯定会花开富贵的!” 人家袖里刀可有自己的盘算,毕竟他还是有点放不下当年的那幕冷漠的过往。 极其会察言观色的老沈,还能不知道老头的这点心思? 跟屋上花一唱一和的说:“师妹,我知道你是好意,师哥我谢谢你了,我虽是盗门中人,可我毕竟没有拜在师叔的门下,这理子说不过去啊!” 说话的时候,沈志成又把眼神飘给了屋上花,这小娘们心领神会,立刻说:“咱们可都是拜的一个祖师爷,当年的雾里豹不也是一人傍五技吗?再说了,同门传艺,不分里外,我觉得这说得过去!” 可袖里刀还是不动声色,他早就看出来屋上花跟沈志成,已经是穿一条裤子的了,还不明白他们那点心思? 老沈心里就嘀咕上了,这老头是柴米不进啊,都点的这么透了,还沉个脸,教还是不教,你好歹给个话啊。 还是觉得他的袖里藏刃,一幅吴道子的价钱还不够? 既然如此,那就在给他加点,沈志成就不信那个劲了。 “师妹啊,你就别为难师叔了,现在他老人家也有自己的追求不是?江湖上的路子,咱自己摆,自己过,师叔他现在就喜欢古玩字画,我这个晚辈也正好就是干这行的,我的文雅阁还有一幅王羲之,跟米芾的字,还有几件元成化的斗彩什么的,师叔要是喜欢,就去帝都看看,玩玩,也就算是晚辈的一点孝心了!” 这个砖头扔的好,把袖里刀本来还为吴道子而有些激动的心潮,又给砸起了万道水花。 特别不可置信的问了句:“还有王羲之?米芾?元成化?” 袖里刀是真不知道他已经是掉沈志成挖的坑里了,满脑都是那些古玩。 “师叔,我这么跟您说吧,我帝都的文雅阁,说是第二,没人敢说是第一,我给您提个人,你肯定认识,南都的谷满仓!” “老谷?”袖里刀吃惊的瞪眼咧嘴的说:“那我太认识了,我们俩年轻的时候,就是书信之交,后来我们在古玩的鉴定上,彼此学习,互增经验,几个月之前,我俩还在一块吃的饭呢!” 沈志成自信的说:“谷老在我的文雅阁,就找不出一件赝品,这回你应该知道我文雅阁的实力了吧?” “不行,我一定得去你的文雅阁看看!” 老头的馋虫是彻底的被勾上来了,恨不得现在就飘到文雅阁去看看那些传世的珍品。 可老沈却把话头一转,道:“现在恐怖不行,雷门的那些台柱子,见到我,就像流氓看到了欲求不满的妇女似的,我得把他们的盘子都踩裂了,才能回帝都!” 袖里刀咬了咬牙,一句话:“明天你们办个三香满桌红,我把袖里藏刃传给你了!” 激动的沈志成,单膝跪地,一拳抱上:“谢谢师叔成全!” 老头叹了口气:“起来吧,这袖里藏刃看着简单,可练起来没那么容易,能吃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不用说,沈志成也知道不容易学,可越是不容易学的东西,威力也就越大,如果容易学,那不是每个人都会了?到时候,满世界的刀片,互相的切,还有啥意思? 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俩人送袖里刀回到他在奉市的住处,可等他们回到小院时,发现门跟窗户都开着。 俩人戒备的看了一眼,轻手轻脚的摸进了屋,把每个房门打开,都没有发现人影,值钱的东西也都在。 屋上花拉开了沙发,打开地板的暗阁,那两箱子钱跟沈志成的背包也都在。 这时,沈志成却看到了门上扎着一把暗器。 袖里藏刃 暗器是雷门专用的,他们就是在提醒沈志成,雷门已经握住你的脉了,随时能填了你的口。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沈志成顺窗户往外一看,数十个黑门子,黑压压的正要往院子里冲。 不用说了,雷门跟黑门子已经是缠成一股绳了,现在就是要勒死他们。 如果只是黑门子还好说,就怕雷门的高手也在其中,他们的暗器,真的很他吗的不是玩意。 老沈先拿出背包,一脚把沙发蹬回原位,拽着屋上花,直接从二楼的窗户跳到了后院。 漆黑的巷子里,还有十几个黑门子,看到跳下的二人,呼啦就冲了上来。 沈志成的功夫,干他们几个黑门子,还是很轻松的,一拳一脚,就抡倒两个。 那边的屋上花也不是好惹的,手里的刀片神出鬼没,切的几个包围他的黑门子,吱哇乱叫,炸炸呼呼。 沈志成这边一个肘击,转身又是一个潇洒的神龙摆尾,又冲倒了两个。 现在可不是缠斗的时候,前面的那数十个黑门子,说话就能冲上来。 老沈要是自己的话,现在离开没啥难度,可他不能丢下屋上花不管。 于是他利用身体的重量,直接跳砸在几个黑门子的身上,一起摔倒在地。 屋上花拽起沈志成,俩人撒腿就跑,到了巷子口,两个拿着弩箭的黑门子,见人就开火。 冲在前面的沈志成避开第一支弩箭,却无法避开同时迸射而至的第二支弩箭。 危急的时刻,屋上花毫不犹豫的挡在了沈志成的身前,用身体给他做护盾,硬是接下了那支弩箭。 被弩箭撕裂了肩膀的屋上花,痛苦的哼吟了一声。 弩箭刺进屋上花身体的那一刻,沈志成的眼睛都红了,一把抡起身边的一个大垃圾桶,猛砸在两个黑门子的身上。 在他们倒地的瞬间,沈志成冲过去,照准了脑袋一人一脚。 本想多出出气,可巷子里的黑门子已经快要追上来了,而且屋上花受伤,沈志成立刻背起屋上花,冲进了附近的另一条黑巷子里。 为了甩掉那些黑门子,沈志成跟屋上花翻身跳进一个人家的后院,等到那些黑门子的脚步声走远,俩人又等了十分钟,确定黑门子都离开后,俩人才翻墙离开。 医院是不能去了,估计现在到处都是黑雷两门的人,俩人只能去了袖里刀的住处,好歹他们还不可能发现这里。 袖里刀正在欣赏那幅吴道子呢,沈志成就背着满身是血的屋上花,冲进了院子。 老头来不及惊讶,立刻叫沈志成把屋上花放在偏屋的床上,直接撕开了她的衣服。 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了,救人要紧。 好在当时沈志成没有拔出那根弩箭,否则,那半指深的伤口,就是流血,都把屋上花给流死了。 清水洗手,药箱备好,袖里刀猛的拔出弩箭,疼的屋上花捂嘴一声闷叫,连沈志成都觉得辣眼睛。 弩箭被拔掉的瞬间,还不能立刻上药,得让伤口的血先流一流才行。 屋上花紧紧的撰着沈志成的手,那痛苦而又委屈,悲伤的泪水,全都流到了他的心里。 为了救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了,沈志成的感动与心疼,比屋上花好不到哪儿去。 袖里刀始终一言不发,可他眼里的杀气,就像怒火燃烧一般。 摸财手废了,就已经让他难以接受了,好歹是看到了这幅吴道子,心情才好点,现在屋上花也受了伤,即便是伤势不重,也戳在了他的痛处。 用酒精清洗伤口的时候,那才叫疼,火辣辣的刺骨之痛,让屋上花都昏过去了。 昏迷,或者就是现在最好的麻药了。 至少在昏迷中的屋上花,感觉不到疼痛的折磨。 袖里刀知道了黑雷两门联手攻击盗门之后,还是没有表达什么想法。 老头不怎么愿意说自己的想法,但并不表示他心里不去想。 在说了,现在说那些还有用吗? 最实际的,就是他们怎么打过来,就怎么给他们打回去。 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了,袖里刀连夜就把袖里藏刃的精妙之处,跟沈志成说了一番。 其实之前,沈志成领悟的那五大要素,都是正确的,但实际练习起来,可就不是那么说的了。 加上着急,沈志成在藏刀片的时候,就把胳膊拉了个口子,鲜血直流。 袖里藏刃用的刀片,还不是屋上花她们用的那种比较厚的,而是比刮胡刀的那种刀片还要薄。 而且每次还不能放一把,左右两只胳膊都要放两把,在肩膀与手肘间,就那么夹着,连吃饭的时候,沈志成都得夹着它们。 有的时候,动作稍微大那么一点,那刀片就割到了肉里,钻心的疼。 连着练了两天,切的沈志成差点就要放弃了,在这么切下去,胳膊都要烂了。 屋上花就安慰沈志成,道:“要学的可是你,看看我们的胳膊,比你好不到哪儿去,有一次我差点把筋都切断,这就是袖里藏刃,你不能逆着刀片来,你得顺着它!” 练习什么技能,都是如此,如果有几句提醒,的确是能够起到不错的作用。 就说这个顺着刀片来,就给了老沈很大的启发。 因为被切的疼,胳膊稍微的动一动,就疼的受不了,沈志成都怕了那种痛了,所以,夹刀片的时候,总是提着肩膀,刀片在这个时候,就粘不到皮肤上,有了空间,自然就会松动。 那刀片都是袖里刀亲自打磨出来的,极其的凌厉,见肉就切,稍微有一点不对的角度,肯定就见血。 沈志成在做了几个呼吸之后,按照屋上花提醒的那样,使胳膊放松,用肌肉去吸那些刀片,效果还真的不错,至少那些刀片不会乱动了。 刀片不动,就可以用皮肤去感觉它们的位置,刀刃的角度等等,这就是他说的五大要素中的‘轻’字诀。 所谓的轻,也是柔,因为刀片是紧贴着皮肤的,如果掌握不住那个柔劲,那刀片可就控制不住的到处乱切,最后疼的还是自己。 神龙吐珠 沈志成的悟性在这方面,真的是没谁了,屋上花只是稍微的提醒了几句,老沈就能够举一反三,只是一下午的时间,就能够让刀片稳稳地的固定在关节处。 有就叫做,熟能生巧,沈志成在反复的练习中,甚至都能让肌肉与刀片互相的摩擦。 他在练习这些,袖里刀就在给沈志成亲手做那个拴刀片的皮筋。 这个东西才是最重要得,一般的皮筋,弹性不够,有的皮筋弹性就过大,不适合沈志成这种初学者来使用。 所以,袖里刀做皮筋的材料,用的都是动物的筋,经过特别的熬制,让它们充分的软化,再加入纤维等等材料,最后做成的皮筋不仅有弹性,而且还非常的柔软,细致。 皮筋虽然是做好了,可袖里刀没有立刻让沈志成使用,也没有教他怎么使用。 沈志成本来还以为,袖里刀能表扬他几句,给他点动力呢,结果看到沈志成夹刀片的动作,只是一句:“你练的这是什么玩意!” 标点符号可是感叹号,袖里刀可没有问沈志成练的是啥,而且当场撸起了袖子,漏出了那条满是疤痕的手臂。 “我就做一次,看好了!” 说话,袖里刀把那两支刀片,直接扔在了手臂上。 沈志成瞪大了眼睛看,只见那刀片在袖里刀的手臂上,就像有了生命一般,欢快的上下左右的乱滑,一会在关节处,一会又滑到了腋窝下,非常的神奇。 其实刀片怎么可能有生命,而是袖里刀的肌肉抖动,才让刀片如此的活跃。 之后,沈志成也试着使用袖里刀的方法,来用抖动肌肉的方式,控制刀片,效果那是相当明显的。 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沈志成就已经能够像袖里刀那样,熟练的控制刀片,在手臂上游走,有模有样,连袖里刀都吃惊这少年的领悟能力,以及进步的速度,这才五天的时间,就已经练到了他曾经用了一年才练到的程度,这沈志成简直就是个怪物。 而在接下来的五天时间里,沈志成又掌握了接刀的技艺,当然,苦头还是会有的,不过沈志成绝对不能让刀片伤了他的手。 那以后还怎么去做赝品,而且伤到手,在使用袖里藏刃的时候,也不能完美的发挥。 所以,沈志成在刀刃上,粘了一层胶布,如此在练习的时候,就不会在切伤了手。 虽然这种方式有点耍花招的成分,可老沈的悟性高,袖里刀在看见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能够掌握技巧,就可以了。 经过了几天的训练,沈志成在不使用皮筋的前提下,可以用各种方式接住滑落在手里的刀片。 或者是用捏,或者是用夹,亦或者是用握等等方式。 傍晚的时候,袖里刀又把沈志成的刀片拿在了手中,还是挽起了袖子,也没有皮筋,然而刀片却在沈志成的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飞。 袖里刀还把手翻来覆去的让沈志成看,可就是不见那个刀片。 然而,老头把手快速的一番,那刀片又奇迹般的出现在了手中。 沈志成可就奇了怪了,各种看手,都不见刀片,然而刀片却一直都在老头手上。 这可不是变戏法,更不可能是魔法,而是袖里刀那快如闪电一般的速度,以及手指的灵活程度。 让你看手心的时候,刀片已经从指缝滑到手背了,让你看手背的时候,刀片以及回到手心了。 袖里刀对沈志成说:“这招叫无中生有,其实刀片一直都在我的手上,想练成这个,你得先把手指头练到软,滑,快才行!” 沈志成也没有说话,眼睛更是眨也不眨的盯着刀片,可脑海里都是袖里刀用慢动作给他展示的技巧。 而这招无中生有,沈志成用了两天的时间,就玩的比袖里刀还溜。 而奉市最近这几天,也是暗流涌动。 黑盘子跟雷七,到处的洒番子,只要见到沈志成,立刻就有花红拿。 最让沈志成等人没想到的是,黑盘子居然再次绑了摸财手,又给屋上花发消息,说就要沈志成,不然就拔点子,吹灯拔蜡。 可沈志成现在是练习袖里藏刃的关键阶段,那招袖里藏刃中最霸气的一招‘神龙吐珠’绝对不能受到任何的干扰。 所以,看到了那条消息,袖里刀很是艰难的下了个决定。 神龙吐珠的练习,要一气呵成,直到完全能够掌握那种手感,形成肌肉与动作的记忆,把技巧完全的印刻在骨子里才行。 所以在练这招之前,沈志成安静的休息了一整天,就是为了调整心情,冲刺这最后一招的手感练习。 一旦被打扰或者中断练习,以后在想找手感,就不可能有初练时的感觉了,而已经形成的肌肉记忆,也不会消失,后面出现的混乱手感,就会与这些肌肉记忆发生冲突,神龙吐珠这最厉害的一招,就彻底的废了。 所以,袖里刀的决定是,放弃摸财手,就算是黑盘子真的是碎他的魄,就当是摸财手的宿命吧。 袖里刀也是没有选择,沈志成为了练习袖里藏刃,付出的辛苦,是无法想象的,如果只是为了摸财手这个已经被废掉的同门,而让所有的辛苦付之东流,连袖里刀都觉得不可接受。 就像在闭关一样的沈志成,在房间里一个人,待了足足十天的时间。 在这十天的时间里,沈志成把袖里藏刃这部技艺,几乎已经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 不仅五大要素全部的融会贯通,还把袖里刀多年积累的经验,也都加入了其中,而且沈志成比袖里刀还厉害的是,他居然可以同时控制六支刀片。 这个连袖里刀都没有想到。 等到第十天,沈志成走出房间时,虽然手臂依然是疤痕累累,可他已经把袖里藏刃这盗门的绝技,完全熟练的掌握了。 为了测试沈志成的手法与功力,袖里刀二话没说,袖口里直接弹出一支刀片,就要去切沈志成的手。 这就是袖里刀的经验,以盗为主的技艺,完全的变成了攻击技能。 天女散花 沈志成都没准备,袖里刀会忽然出手,袖子里的刀片,快到眨眼就削到近前。 这哪儿是切磋啊,简直就是往死里切啊。 那刀片在日头的照射下,寒芒刺眼,森幽冷狠,奔着咽喉就切。 在练习的时候,袖里刀就曾经对沈志成说过,防刀只有两种,躲或者刀碰刀。 如此凌厉的刀片,见血封喉,触皮裂肉,砍骨断筋。 沈志成不躲,更不出刀,眼见刀片距离咽喉只有不到一指远,就见少年单手挥舞,用一种极其艺术的动作,极其柔软的手指,极其不可思议的速度与角度,直接把那道寒芒夹在双指间。 袖里刀目光瞬间一抹震惊爆炸,可半个眨眼未到,刀片上的皮筋更是被沈志成以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角度,直接切断。 弹回的皮筋把袖里刀从震惊的懵惑中,给抽的就是一激灵,而落在沈志成手里的刀片,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袖里刀更是,把剩下的三支刀片,同时甩出。 一支对准脖子,一支对准心口,还有一支,直接奔手切。 袖里藏刃没有什么特别固定的招,但是切的都是对方的致命部位。 沈志成能接住一把,就已经很叫人吃惊的了,绝对不可能同时接住三把。 那就用刀碰刀。 有了主意,沈志成把那招袖里藏刃,用最华丽的方式打出。 六支刀片,铺天盖地,交错刀芒,寒爆凛冽,就像扔出了满天的星光,把袖里刀的三支刀片,蛮横的碰开。 刀刃与刀刃触碰的瞬间,火星点阵,虚空闪烁。 袖里刀的三支刀片,就像狂风中零落的伤叶,被碰的四下迸射而出。 可沈志成却还有三支刀片,直奔袖里刀而去。 “啊?” 老头心里一紧,大惊失色,一时间,竟忘了躲避,直接就是闭上了眼睛。 沈志成怎么可能真的切?人家老头把看家本领都教给他了,回头就把老头给切死了,他以后还想在盗门混吗? 可袖里刀曾说过,扔出去的刀片,就像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的时候,绝对不能空着手。 所以,老沈还是得切,但切的不是肉,而是别的。 等袖里刀睁开眼一看,上半身的两点露了,裤子也掉了。 给老头气的,急忙去提裤子,开口就骂:“我整死你个畜生得了,居然敢非礼你师叔!” 关键是屋上花还看着呢,这像什么话。 最让袖里刀吃惊的是,沈志成这逆天的,居然练了六支刀片,而且已经完全与刀融合,对刀片的速度,角度,力量,看一眼就能感觉到。 否则第一次那刀,怎么可能徒手就接住? 他练了四十多年,都没有尝试过,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东西,沈志成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完全的掌握,甚至连他这个师叔都是自叹不如。 也只有沈志成自己清楚,为了练这六支刀片,连胳膊都差点废了,付出了多少辛苦? 一想到这个,老沈就想哭。 可他也练出来了,连袖里刀在他的面前,都走不出两招,雷门那些畜生,让他们等着。 学艺酒没喝,可谢师酒得摆。 沈志成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精精神神的给袖里刀单膝跪地,高抱一拳:“天恩不在口,地恩不在手,师叔的授艺之恩,没齿难忘,刺在心里了!” 袖里刀双手扶起少年,恳切的说:“袖里藏刃是杀伤力非常大的秘籍,切不可无故伤人,如是雷门,可尽情的杀之,不必有任何犹豫!” 老头恨雷门,恨的牙根都痒痒。 摸财手被黑盘子给绑了,沈志成也从屋上花那儿听说了。 这袖里刀为了教他能耐,连徒弟都舍出去了,沈志成得记住这份情。 一阵感慨之后,袖里刀也对沈志成的天赋做了个肯定。 但是也说了,其实盗门的袖里藏刃并不是盗门五大绝技中最厉害的。 老沈可不能把这当废话来听,这对他以后的发展,至关重要。 而且袖里刀是把盗门的历史研究的最透的一个,好歹也是大学的教授,什么都喜欢研究。 盗门两千多年的发展,曾经一共有十大绝技,十大分舵。 经过多年的沉浮,最后只剩下了五个分会,而十大绝技,也凝聚成为了五个绝技。 从盗门创建之初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盗门的人,能够把五大绝技都同时的掌握。 四代的掌门人,雾里豹,也不过就是掌握了移花接木以及雾里摸花两种技能。 而袖里藏刃,以及花满九天,都是根据典籍自己摸索,自己学。 这其中可不包括夜里猫的轻功,因为那是基础,盗门的人都得学。 袖里刀就对沈志成说那胭脂红的花满九天。 当初都年轻的时候,那走地龙帅气又多情,跟胭脂红俩人,整天的成双入对。 可盗门的规矩是,同门不相爱,可规矩是规矩,而且都是新时代了,谁还在乎那些? 走地龙还把他的绝技,移花接木私底下传给了胭脂红。 这娘们聪明的很,拿了货,就把自己的花满九天跟移花接木弄到一起练。 本来她的那个花满九天也是属于刀功,加上移花接木的线,用起来,那就是天女散花。 说话也是在十年之前,袖里刀还跟胭脂红比划了一次,结果给他的衣服切的,都能跳草裙舞了。 而且胭脂红还有个徒弟,技术比那娘们还厉害,可就是从来都没见过。 该说也都说了,天高地阔,以后这天下,就是沈志成这辈年轻人的了。 袖里刀也觉得该金盆洗手,放隐归巢了。 入夜,沈志成跟屋上花把藏在小院的五千万,拿回了袖里刀的家,给了老头一半,另一半就是屋上花的了。 钱不是情义,就是那点意思,厚不厚,就看个人怎么想了。 在说了,袖里刀有了那幅吴道子,感觉这辈子都值了。 过了午夜,沈志成自己一个人,摸到了黑盘子的住处。 黑门子这个茬,老沈一定要折了他。 可在此之前,他得让黑盘子疼一疼,就比如说那幅苍松图,就算是赝品,也不能便宜了他。 夜走盘子家 黑盘子可是奉市黑门子的头把交椅,更是黑旗镖局的后人,可这货不拉人屎,不走正门,跟雷门合起伙来,欺负盗门。 就说那摸财手吧,都已经是个废人了,可还是跟雷门的人,把他给绑了,折磨的现在就剩下一口气,连吃饭的时候,都要看着人揍他,才觉着吃的香。 沈志成要不切了他,都对不起祖师爷。 黑盘子住的地儿,可没屋上花独门独院那么高级,他住的地儿,是奉市来说,比较高档的花园小区。 夜深人静,冷风萧瑟,一道黑影,就像那穿梭在黑暗中的幽灵一般,翻墙跳树,飞檐走壁,眨巴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了黑盘子家楼下的黑暗之处。 黑盘子住在三楼,距离地面也就十米多高,屋里没开灯,要么就是睡着了,要么就是没人在家。 沈志成手挂一楼阳台边,腰一拱,脚一甩,直接就上了二层。 二层的这家,窗帘没拉的那么严实,屋里一男一女正在打架,那头发薅的,就像拼命了似的。 老沈脚一用力,身子往上又是一挺,直接挂在了三楼的阳台上。 先打开夜视仪,无声无息的开了窗,翻身而入。 脚还未落地呢,沈志成转身又跳了出去,落地就猫在了黑暗中。 狗叫声跟着响起,原来黑盘子那畜生,还在家里养了条金毛,人睡狗看家,这个时候正是那些畜生最精神的点,好在沈志成的反应速度快,要不非被那狗子叼上一口不可。 好在那狗子只是叫了两声,因为它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看到人了,反正闻着味挺像人的。 盗门的人在干活的时候,那准备的东西可就多了去了。 就说对付这些趴窝的畜生吧,盗门也有自己的手段,那就是用加了料的肉块,让它睡觉。 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 就说盗门一百个人里,有至少三十个,都被那些趴窝的畜生给啃过。 老沈拿出了一块肉条,撒上粉子,还嘀咕了一句:“当个贼容易吗?对付人就算了,还得对付狗子!” 话说黑盘子家里好像真的没人,不然那畜生叫那几声,连灯都没开。 有没有人,老沈都得上去,摸财手曾经说过,黑盘子把所有贵重的东西,都喜欢放在家里。 毕竟这小区的安保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在门口的那几个,吃泡面的时候,那眼睛都在小区里到处的寻摸。 像是这样的活,摸财手可干不了,首先是轻功不行,其次也没有那个速度,否则怎么可能选择在黑盘子的公司下手? 废话少说,沈志成手挂阳台,又蹬上了二层,屋里那俩正在互相掐脖子,披头散发,龇牙咧嘴的。 老沈挂到三层,就把肉条给扔了进去。 那狗子低头闻了闻,一口叼进嘴里,吭哧吭哧的就给吞了。 不到十秒,那狗子就倒了。 老沈翻窗户进屋,蹑手蹑脚的从狗子身上迈过去,却听到卧室里好像有说话的声音。 门也不是关的那么紧,沈志成往里一看,一男一女,至于干什么,就不说了。 女的是黑盘子屋里的,可男的,却是那个鉴定师。 老沈在黑盘子的办公室里,见过那女的照片,绝对不会有错,至于那个鉴定师,本身长的就像个大蘑菇似的,沈志成更不可能看错了。 这么激烈的场面,沈志成赶紧拿出电话,夹在门上拍。 根本不怕电话会忽然响起啥的,因为这个电话,就是专门用来拍照的,没卡不能用。 怪不得狗叫都不管,真是活该被拍。 沈志成那边,就已经进了黑盘子的书房了。 摸财手说的没错,在书柜的后面,果然有机关,一个有半人高的密门子,骤然出现在眼前。 老式的数字转轮,根本难不住沈志成,趴在门上仔细的听,来回转动了几次,‘咔哒’一声,门就开了。 里面的好东西还真不少,除了几十万的现金,还有几件金货,当然还有那幅苍松图,以及好几块翡翠。 老沈不是贪心,可一定得空了他的家底,要不怎么才能出气? 要怪就怪他黑盘子看不清自己的人生轨迹,更相信自己的实力,好像无人能敌,更是思想守旧。 都什么时代了,还用那种十几年之前的密门子,多花点搞个系数高点的,就好像能花多少钱似的。 这就是压根没把盗门放在眼里,觉得家里有条狗子,就可以了。 沈志成要是惯着他,那就等于是给盗门的脸上抹黑。 黑盘子的那点家底,都被掏空了,屋里那两位,还在奋战呢。 其实沈志成的速度,比他们快多了,进书房,开门,拿东西,前后不到三分钟,比煮包泡面都快。 之后,老沈还看了两分钟,才收起电话,跳窗而出。 为了不弄出动静,不能直接落地,还是得经过二层,屋里那俩可能是疯了,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还抱在一起跳上了。 沈志成没有走远,而是把视频发给了黑盘子。 这几天,黑盘子为了跟雷七联手踩盗门这茬,始终都没回窝,看了视频,当场就炸了。 啥话也不用说了,立刻带着人回家。 沈志成就在对面的屋顶上看着呢,虽然拉着窗帘,也看不到啥,然而书房的窗帘可没拉,老沈就想看到黑盘子看东西不见时,那种睚眦欲裂,魂飞魄散,就像狗子返群而又找不到配偶时的表情。 正看着呢,老盘子家的卧室窗户就被一脑袋给撞开了。 老沈急忙拿起望远镜看,是大蘑菇,至于那女的,正被老盘子抡嘴巴子呢。 从来没有那个热闹,像这次看的这么过瘾,这么爽。 其实沈志成是很记仇的,任何想坑他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不仅是黑盘子,还有雷门那些杂碎,现在他已经学会了袖里藏刃,那些个杂碎,就等着他慢慢的切。 这时,那黑盘子也打累了,才想歇会,忽然想到了一点,这视频是几十分钟之前拍的,而且还是从门缝里拍的,而屋子里都闹这样了,他的狗子还在睡觉,难道是盗门的人? 合字辈 黑盘子就像摸着电门似的,三步并作两步,一头扎进书房。 可等他看到那空空如也的密柜时,当场就软地上了,就好像三魂七魄都被抽离一般。 乐的沈志成的口水都喷出来了。 这就是他黑盘子招惹盗门的下场,这就是他黑盘子觉得自己了不起的结果。 那黑盘子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大蘑菇,跟那女的身上,厨房操起菜刀,冲进卧室就砍。 要不是他的手下拉着,那俩人非被他给砍死不可。 后面的,沈志成不想看了,他还有别的活要干,这个活还得是黑盘子帮他才能弄。 果然就像沈志成想的那样,半个小时后,雷七带着俩人,也猫进了黑盘子的家,里里外外的看了一番,也不知道跟黑盘子都过了什么话,跟着就离开了。 就算是听不见,猜也能猜到,肯定是想着法的要去干盗门。 沈志成后面跟着雷七,一路来到了一片平民区。 这里是奉市的郊区,还属于没被开发的地方,跟远处的那片繁华的霓虹相比,这里显得漆黑而又寂寞,死寂死寂的。 偶尔还能响起几声狗子叫,在这漆黑,还有些寒冷的夜里,更显落寞与孤独。 雷七跟那俩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好像安排他们去做点别的什么,而他自己,就闪进了一个黑门砖墙的院子中。 老沈随后就挂在了墙上,借着月色看去,院子里很安静,跟普通人家的院子,还真没什么区别,甚至在那屋檐下,还看到了码成一垛的白菜。 屋子也是北方的那种,一屋南北间,左边的开着灯,借着窗帘的反影,那雷七好像在脱衣服。 沈志成翻身落了院儿,轻手轻脚的摸到了门口。 可就在这时,雷七忽然从院子的黑暗处,就像一只愤怒的猴子般,直接跳向了沈志成。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沈志成会在后面跟着他,故意把他给领这的。 沈志成猛然转身,那雷七依然到了近前,猴拳耍的那叫一个霸气,照头就是一个连环击。 就凭这一招的操作,这个雷七绝对是雷门合字辈的高手。 合字辈是啥,现在没他吗工夫解释这些,老沈先用了一招水上漂。 脚点地面,身形一掠,就像那水面飘飞的小鸟,轻飘飘的落在了院中。 雷七的手劲,还真的是有点吓人,把那墙皮都给挠掉了一大块。 一招失手,四足撑地,又是一个跳冲攻。 之前他偷袭,沈志成没啥防备,这次还能让他得手? 双手一甩,六支刀片,寒芒闪耀,带着沈志成的怒火,霸气,唰唰的横切而出。 那雷七虽然三十多岁,也是见过江湖的人,看到眼前那六道银芒乍现,心里就是一声悲呼,想防御已经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练啥不行,非得练猴拳,练了也就练了,为了增加出招时的霸猛之气,还非得跳起来攻击。 身在半空,迎着刀片,还能怎么办? 现在也只能是舍了胳膊,保护脸吧。 六支刀片,那是闹着玩的吗? 尤其是刀片,袖里刀亲手磨制的,见血封喉,见骨剔肉,别说是人了,就是机器都能划出个口子。 而且你保护脸就行了?老沈的六支刀片,分六个角度切出去的。 一切猴子脸,二切鸭子脖,三切勒巴骨,四切肚脐眼,五切大腿根,六切他那膝盖筋。 力,准,快,揉,活,几大袖里藏刃的要素都在这雷七的身子上,完美的进行了展示。 眨眼间,就是皮开肉绽,呼吸间,就是骨断筋散。 跳起来是个猴子,可痛感从伤处传到大脑,又快速的漫布全身,钙酸在身体组织里快速的分泌,阻断了雷七对身体四肢的控制,落地就变死狗了。 刀片稳稳的回到了袖子里,沈志成心里那个畅快,真想冲天嚎几嗓子。 以前是见到雷门你得跑,现在是看到雷门,轻松就干倒。 看着皮开肉绽,筋断喷血,脸如紫花的雷七,沈志成就琢磨,如果在加两支刀片,是不是能更厉害点? 躺在地上的雷七,疼成那样,还在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志成,呼吸紊乱,吭哧瘪肚的问了句:“你是走地龙的徒弟,怎么会袖里藏刃这招?” 老沈很是不耐烦的说了句:“你都让我弄这死样了,还废他吗什么话?我就鸟你一槽,奉市的雷门,有多少钉?” 谁知道雷七的根还挺硬,就回了句:“你也是跟我废话,今天折在你盗门杂碎的手里,就算是明了点子,这根蜡就插在你面前了,是点是拔,随你的便,但是你把罩子给我伸直了听着,我叔叔雷傲,我师爷老黑口,一定会弄死你!” 不说这个,沈志成还真的不想下狠手,一听是雷傲的侄子,就想到了穿天鼠的十条活,这个仇要是不报,学笑里藏刀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老沈也不废话了,雷门的人心狠手辣,根子硬,是专门训练出来的,既然如此,还跟他客气什么? 那就再给他看看什么是六支刀的袖里藏刃? 但是沈志成没要的他的命,盗门不杀生,那是规矩。 就算是雷门插了那么多盗门侠义的刀,这个规矩始终都没有变,就连当时那么愤怒的袖里刀,也不过是废掉了那些人的手脚,还是留了条命给他们。 到了沈志成这,规矩还是规矩,也学这袖里刀,把雷七的手脚都给废了,让他这辈子只能是在轮椅上度过了。 干掉雷七,雷傲那个畜生一定会来奉市,沈志成决定,就在奉市等着这老不死的,只要他来,就把他一块给切了。 眼看着天空就奔明着飘了,沈志成也回了袖里刀的住处,躺床上一觉悠到下午。 屋上花说,袖里刀去帝都了,要去他的文雅阁看看,奉市这边就交给他们了。 那个黑盘子也知道雷七被废,加上他的宝贝都被沈志成给顺了,现在就想跟沈志成讲合。 沈志成听了一声,也回了一句:“他还觉得自己说的算?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诚意,想跟我说这个‘合’字!” 雷门辈分 沈志成就想一个,雷七说的那个老黑口,到底是雷门中的哪位高人? 跟盗门的等级排辈不同,雷门的每代掌门之下,都有五个辈分等级。 仁,义,合,地,天。 每个字头,都代表着一层修为,一层等级。 例如,仁字辈的,那都是才入门,准备跟着老大混的小弟,义字辈的,就是他们老大,平时带着仁字辈的,在外面比比划划,上蹿下跳的,就是他们。 雷七是合字辈的,算是雷门分舵的分舵主级别的,他叔叔雷傲,那就是地字辈,而那个老黑口,估计就是雷门最高天字辈的人物了。 学会了袖里藏刃,合字辈以内的,随便干,可地字辈的高手,沈志成还真没什么底。 毕竟都是混了几十年的老灯棍了,又黑又滑,一眼照不到,就捅你刀子。 所以,老沈一下午的时间,就琢磨怎么才能稳妥的,最好是无声无息的弄死雷傲。 现在最急的,就是黑盘子。 色正不正,他都已经不在乎了,钱也不在乎,金货都是身外之物,可那幅画,就不行了,想想就心疼。 他倒是想找到沈志成,哪怕跟他面对面的拼了,只要能拿回画,也值得了。 可奉市这么大,盗门的人又善于隐藏踪迹,累死他们也捞不到老沈他们的影子。 就在这时,沈志成却给他发了条消息,晚上让他亲自把摸财手送到上次交易的小工厂。 如果人还活着,画可以给他,如果把摸财手给捏冒了泡,画不仅没有,还会亲手弄死他。 其实黑盘子不笨,当初雷七就想让他弄死摸财手,当时他倒是答应的很好,可还是留了个心眼,就把摸财手的一只胳膊给卸了,但还是留了他一条命。 晚上,黑盘子按照约定的时间,亲自把摸财手给抬进了小工厂,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这时,沈志成再给他发了个消息,让他放下摸财手,然后带着他的人,立刻滚,否则就别想拿到那幅画。 黑盘子现在是没得选了,沈志成说啥就是啥。 把只剩一口气的摸财手留在了小工厂,他带着人立刻从沈志成的望远镜视线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志成走近看摸财手的时候,心里都是纠纠的那种痛感。 一条胳膊没了,伤口都生蛆了,奄奄一息,无论怎么叫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废话就不用说了,赶紧送医院,能抢的回摸财手这条命,就算是赢了。 那黑盘子还想要他的画,里里外外的就说:“人我已经给你了,留着口气,就不错了,别的我不跟你说,如果看不到画,我让你们也看不到摸财手!” 老沈就说了一句话:“你以为我是你呢,说话跟放屁一样,晚上,还是小工厂,我亲自拿给你!” 想要画,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拔了黑盘子,沈志成都觉得自己手软。 黑盘子不是笨蛋,要是不防着沈志成几手,能在奉市混这么久?黑门子还是有点传承的,往深了说,黑盘子自己一个人,也能打十几个猛手。 他也明白,盗门恨他,尤其是把摸财手给糟蹋成那样,盗门也不可能放过他。 画能拿回来就好,如果拿不回来,那就拆门扒墙走绝户,看谁怕谁,谁先死。 这黑盘子找了一百多个人,把小工厂围的水泄不通,五十多支弩箭在手里握着,黑盘子说了,扔了烟头就动手。 沈志成这边,滋溜了几杯烧刀子,还跟舒文雅,江月瑶玩了会视频。 看着好像很轻松,可屋上花知道,老沈心里也紧张的很。 看了看时间,沈志成很潇洒的穿上了那套他最喜欢的黑西装。 其实这是跟电影学的,因为他觉得穿黑西装打架特别的帅,特别的有男人味。 这不是说的水话,毕竟沈志成今年才二十岁出头,跟那些少年没啥区别,只不过他走的道路与那些整天只知道崇拜娘炮,崇拜那些小鲜肉的少年不同。 他要走的是往高了爬的路,体会的是那,江湖豪气,敢爱敢恨的滋味。 到了小工厂,就被数十个黑门子给围了起来。 数十支带着杀气的弩箭,瞄着他的脑袋,而站在眼前的黑盘子,点燃了一支烟。 打火机的火芒,把他脸上的阴沉,照耀的就像个被鬼上身的邪魔一般。 浓烈的烟雾,在这瑟瑟凛冽的夜里,好似能够把所有的邪恶都包裹了,而后又散开了一般。 黑盘子看沈志成两手空空,就问了一句:“我要的东西呢?” 沈志成左右看了看,那些黑门子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一个个斜眉歪眼,就像急不可耐的想要寻死一般。 “你弄了这么多的炮仗在这里插着,是不是品着我们盗门的人,都跟你们黑门子似的,手黑,心黑,罩子黑?” “盗门算他吗什么瓜?”黑盘子冷哼:“今天要是不把灯给我点着,我就让你黑里跳!” “好啊!”沈志成无可恐惧的一笑:“那就比划比划!” 话音落下,还未等黑盘子落听,扔烟头,沈志成先下手为强,袖子里的六支刀片,就像那天女散花一样,暴烈而出。 围着他的那些黑门子,眼睛都来不及眨,就看到眼前寒芒一闪,那种幽冷,杀气的感觉,就好像是魔鬼的眼睛,在黑暗中猛然的睁开,摧魂碎魄,切肝推胆。 那刀片在沈志成的手中,就像有了生命一样,毫无偏差的切割削扎。 割到了手,就是筋脉尽断,割到了腿,就是血管爆断,割到了眼睛,给他一片黑暗,割到了脖子,动脉难连。 出手必见血,这就是袖里藏刃的风彩,见血必断筋,那就是袖里藏刃的气概。 沈志成不留手,力字诀已经完全抛在了脑后,那刀片的甩出重如数斤,先割六人,收回在手,还割六人。 十二个人,连续倒地,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现在还等什么扔烟头?黑盘子已经被震惊给覆盖,瞠目结舌,脑海嗡鸣。 之前说沈志成废了雷门合字辈的雷七,黑盘子不相信,可现在,恐怕连地字辈的,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了。 瞬间攻击 他们还有弩箭,这是武器,沈志成都动了刀,那就看谁能弄死谁? 十几支黑弩,四面八方扎向沈志成。 就像沈志成一样,把所有的理智都抛在了脑后,更是把冲动化为弄死对方的怒气,要么你死,要么我活。 弩箭的速度咱们说过,五米之内,那就是子弹,杀伤力极其的强劲。 打架就是如此,手里有家伙,那就是有底气,肯定比空手强。 那些射弩箭的黑门子,狂傲的迸着黑口:“整死他,弄死他,让他装币!” 然而,沈志成今天是偶然来的吗? 既然来了,自然早就把那弩箭都考虑进脑海了。 黑门子觉得弩箭无敌,觉得沈志成一定得倒在他们的箭下。 可他们怎么可能想得到? 沈志成的袖里藏刃,比他们的弩箭还要快。 一个华丽的转身,六支刀片再次甩出,与那弩箭碰撞的瞬间,击起一片刺目的星芒。 而那几支穿过切阵刀列的弩箭,在电光火石的闪间中,猛刺在前。 黑盘子眼见那些弩箭,刺向那转动的身影,紧张的猛睁眼帘,‘无法躲避’的念头,在他脑海里,形成了一个震耳欲聋的鸣叫。 如果命中沈志成,他黑盘子可以立刻去雷门,用沈志成的手,换来花不完的财富。 可这瞬间燃起的希望,在沈志成接下来的动作中,幻灭,破碎。 袖里刀在米距之内的攻击,比子弹还快,他沈志成都能接的住,弩箭他照样能接的住。 闭关那几天,沈志成用天赋与努力,把各种袖里藏刃的手感,练到了极致。 其中的那招拈花接物,虽然练的是能把甩出去的刀片在接回来,可沈志成的手感,能把任何抛向他的东西,都接的住。 这就是在寸闪间,而练就的‘柔’字诀。 弩箭触碰到他的手指,推进的力量,就会被沈志成极其灵活的手指,眨眼卸掉。 那几支弩箭,不仅全部被接住,沈志成又是一个华丽的转身,把这几支弩箭,又甩了回去。 中箭的纷纷倒地,如鬼哀嚎,那撕心裂肺的感觉,把后面的黑盘子,所有的骨气,都给撕碎。 沈志成是真的急了,脑门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不怕死的就上,我整不死你们,我就不是沈志成!” 一声怒吼,吓得的那些黑门子,纷纷后退,谁还敢上?谁还能上? 百十个人,眨个眼而已,干倒三十多个,血淌的都止不住了,有几个甚至都要休克了。 老沈也是脑门发麻,无限霸气,脱掉西装上衣,一把摔在地上,今儿就是拼个你死我活,也要拔了黑门子这颗钉。 江湖有喜怒哀乐,也有恩怨情仇,踏入江湖这一刻,那就是把命,放在手里玩。 江湖的生,江湖的死,只有江湖人知道那个滋味。 你说你自己能打,可你跟不要命的拼个试试? 沈志成就是不怕死,就是敢拼个你死我活,了不起就吹灯拔蜡。 那些黑门子可没拼命的胆,本来就被沈志成吓的够呛,恨不得立刻尥蹶子,窜了。 黑盘子也知道,今儿得拼一拼了,也知道袖里藏刃的厉害,可越是害怕,却越是得去拼一拼,弄不死沈志成,画拿不回来,奉市就没有他的窝了。 靠近了沈志成,他假装脱风衣,却猛然把衣服甩了出去,完全的盖住了沈志成的视线。 老沈一个鹞子翻身,两支刀片随手甩出。 盖视线,那是玩花活,衣服里带着家伙呢,老沈是袖里藏刃,黑盘子是衣里带刀,气势猛猛,杀气层层的往下刺。 可他的刀,还是没有沈志成的快,更没有袖里藏刃那么灵活。 一刀切手,让他痛到骨髓,一刀切胳膊,让他半身麻木。 如电闪之速的一招,眨眼未到,就已经分出了高下。 风衣落地的瞬间,俩人先摆了个深沉的造型。 那黑盘子目视地面,动也不动,手里的那把战刃,足有一米长,明晃晃,森层层。 沈志成更是单手探月,潇洒帅气,姿势优美而又霸气。 黑门子的那些弟子,仔细看去才发现,黑盘子的战刃怎么红了? 顺着刀往上看,这黑盘子的手背跟胳膊也都红了,那是血啊。 怪不得黑盘子不动,这是疼的,都他吗动不了了。 袖里刀曾经说过,盗门的所有绝技,讲究的就是一个字‘快’。 尤其是刀上的工夫,无论是切,割,划,都在瞬间,玩的就是这个速度,体会的就是这个刺激。 那黑盘子缓了会,觉得还能在嘚瑟两下,手一翻战刃,震掉寒芒中的血滴,寸步上前,当头就砍。 黑旗镖局的刀法,曾经名震江湖,更有‘黑刀劈千山,江河水倒流’的美誉。 可到了黑盘子这辈,那就是劈山震断手,江河水没头,黑旗镖局的总镖头看了,都得骂他一句:“你练的这是啥几把玩意?” 还想砍沈志成? 就算是劈柴,估计还得先瞄准。 老沈更是六刃全出,专切他的胳膊,跟大腿,专割他的痛点与筋骨。 这就是给摸财手报仇,这就是盗门的崛起。 黑盘子连刀都拿不住了,连瘸带拐的后退了几步,颤颤巍巍的倒下了。 胳膊跟大腿已经是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筋断骨折。 树倒猢狲散,黑门子的那些弟子,撒腿就跑,那速度,快过他吗的鬼。 老沈还觉得不解气,一把薅起已经是目光恍惚,摇摇欲坠的黑盘子,又是一顿老拳。 直揍的这位黑门扛把子,鼻口窜血,牙碎眼肿,这才出了心中的那口恶气。 打完收工,沈志成捡起衣服,抖掉灰尘,往肩上一披,潇洒离开。 可走出了工厂,沈志成才一把捂住胳膊,鲜血还是把他洁白的衬衫给染红了。 今儿的这一战,也就是袖里藏刃的攻击霸气,无视防御,如果用别的武器,他不太可能会赢。 黑盘子的刀气,很是凌厉,第一招交错之时,那股刀气就已经划破了他的胳膊。 其实当时,黑盘子是想切断他胳膊上的皮筋,如此,袖里藏刃就算废了。 可老沈在刀气扩散的瞬间,把手臂的角度给改变了,不然,怎么可能第一招就甩俩刀片? 收藏世家 黑盘子也算是有点能耐,一招间,就能把沈志成的胳膊划个口子,有点出乎老沈的预料。 还好只是皮外伤,没到伤筋动骨的程度,回到小院,简单的包扎包扎,也就过去了。 沈志成一直都等着那个雷傲来奉市,可始终都没见到人影。 雷门的人精明,觉得有坑的道,绝对是不走。 邓向武这会发来了消息,只有几个字:“送财的到了,您接还是不接?” 那还用说?江南的杜家,也是个要拔的钉,就先从那个杜绍凯开始。 奉市这边也没啥了,该废的废,该消失的消失,唯独那摸财手,让老沈心里有些愧疚,给他留了一千万,让屋上花把他送到别的城市,还特别的嘱咐屋上花,安顿好了,就去南都找他,也别回奉市了。 江湖就是如此,哪儿起那了,不留爱恨,不问情仇,豪气当歌,潇洒相守。 离开奉市之前,沈志成又去了趟鬼市,此一番离开,还不知何时才能再来,再看看老溪庄鬼市,也想着看看,能不能淘换到好东西。 这鬼市还是那么的诡异,古玩真假每时每刻都在变,唯独这里的规矩,还是如此。 来到脖子道的一家瓷器店的门前,沈志成眼睛就那么一扫!结果看到漏了。 有那么一尊半尺多高,高抬嘴,月弯把,蛮腰肚的酒器,静静的摆在一堆破瓷烂瓦中,即便如此,还是无法遮蔽它那股传世的灵气与秀美。 单从器型上看,就宛如那婀娜多姿的少女,在轻唱一首月下的情音,婉转优美,含羞温柔。 说它是漏,是因为鬼眼秘籍里,还有专门对它的一段记载。 沈志成来到店门口,先悠闲的看看,店老板好像今天才收上不少的货,整在那儿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整理,看到有价值的,就写上几笔,不值钱的,就随手放在一边。 鬼市的规矩是,不打招呼,不问价,想看就看,非买勿动。 老沈就问了句:“老板,忙着呢,想选几件价格差不多的摆件,放公司里,增加点雅兴,千八的东西,品相不错的,给推荐几个?” 老板还挺热情,把手边的物件先轻放一边,起身道:“那你算来对地方了,我这儿的东西,你们这些大老板都喜欢,之前也是一个公司开业,在我这买走六个明万历,我这手里今天正好进了批好东西,您看这几件怎么样?” 他指的那几件,都是仿雍正时期的大墩瓶,看着挺霸气,实际上根本就是不值钱的赝品。 “不错,看着挺有那么点意思,价钱如何?” 老沈也算是遇到了一个实在人,还真就没当真的卖,话也说的中恳,低声道:“这些都是赝品,我看小伙子你不懂古玩,也不想坑你,你要是看好,五百块钱一个,这六个你全拿走!” 都说古玩世界到处都是坑,然而这坑也分好坏。 就说你遇到像这店老板一样的实在人,你是挖不挖这个坑? 可鬼眼秘籍里有句话,说的很好。 ‘古玩天下无人情!玩的是古,吃的是苦!’ 就算沈志成今天不挖坑,不顺漏,这财从指间过,不知就流到谁的手了。 所以,简单一句话,不坑白不坑,不拿白不拿。 可还未等沈志成开始打场,风扇子,拽财水的时候,有个带着俩保镖的老者,直奔那个酒器,伸手拿起,就仔细的看了起来。 ‘呦呵,切红线的,他这鞋穿的有点快吧?’ 沈志成仔细看了看着老头,穿着打扮也有点名门豪绅的气质,眼镜的度数好像也很大,看几眼,就得使劲的挤挤眼眶子。 老头还有个习惯,好像越兴奋,就越是想舔嘴唇子,弄的鼻子下面的那浓厚的胡子都有点扎扎起来了。 看了半天,转头就问老板:“先生,这个酒器,我很喜欢,能否把它卖给我?” 南方人,说话很恳切,可沈志成就有点奇怪,这老头的手势,看物件的意思,好像是不怎么懂古玩的人啊,看怎么就看上这酒器了? “难道他是……” 咱们先插几句闲话,就说这老头是谁。 这个人,或者说他的家族,在鬼眼秘籍上都有着记载。 介绍什么稀世的珍品,无非就是一小段,几十个字,可介绍这个家族,却用了足足半篇。 此家族就是世界上收藏古玩最多,收藏时间最长,可以说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收藏世家。 他们就是历经一千多年发展的,并且一直都居住在尚海市的‘倪家’。 但现在知道这个家族的人,已经是屈指可数了。可倪家对古玩界的贡献,绝对是卓越的。 首先是收藏跟保护,让很多传世的珍品能够继续的存在。 其次是海外收购,动荡年代被抢走的那些宝贝,只要有拍卖,必定会有倪家人出现。 抗击外来侵略者的那些年,倪家人为了保护这些珍稀的传世之品,不知多少人死在保护这些瑰宝的战斗中。 即便是到了今天,倪家也一直秘密的活跃在世界各地的古玩市场中,收购那些传世的珍品。 倪家还有强大的古玩鉴定团,每个鉴定师都是专家级别,并且他们还自己制定了一本,传世珍宝录,对所有还未知存在,却有典籍记载的宝物,进行了极其细致的介绍,与鉴别的方法。 就像沈志成眼前的这位老者,他的鉴定方法很是特别,就像是在照着什么东西看一样。 当然了,在别人的眼里,能看出个毛就不错了,可在老沈的眼里,他的毛都能看的清楚。 就说老沈鉴定古玩,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然而那摸,闻,看,听,感,是一样都不能少的,每个步骤都得细致,就像坐你对面一大姑娘,你得仔细看,是不是真的是姑娘?别洗了脸,忽然变一女鬼似的。 可老头根本没有那个细致,看完这处,觉得对,在看下一处,还对,然后就问价了。 而且问价的方式也是个棒槌渣,用北方的话说,连个彪子都能听出这东西是好玩意了。 再说了,他这么一说话,这酒器也就不是漏了,捡不捡还有啥价值? 神奇的水 虽然没有捡的价值,可那物件是真的很值钱。 沈志成就有点恼,不为了钱,就为了这老头不讲规矩,不懂行道,这次得让他吃点腥的,下次他才能记住,什么是古玩界的规矩。 当然了,沈志成也真的是喜欢那个酒器,以及它承载的那个美丽的传说。 那老头叫横刀夺爱,便宜不能让他这么占,好歹也得成全这个店老板。 在说了,倪家有什么了不起的?鬼眼秘籍那半篇,前半部分是称赞,可后半部分却是痛骂。 因为倪家的一个位高权重的老不死的,为了荣华富贵,私自修改了家规,导致大部分传世真品被卖掉,而且还搞起了商业操作,完全背弃了倪家收藏古玩的初衷。 言归正传。 那店老板也听出了东西值钱,但究竟值多少,他心里可没谱。 虽然知道不符合规矩,可老板为难了半天,眨了眨眼,挠了挠头,就反问了一句:“您能出多少?我这个物件也算是我的镇店之宝了,价格不合理的话,您可是拿不走!” 还未等老头说话,沈志成忽然惊呼了一声:“哎呦喂,我说老板,您不讲究啊,这么好的东西,你藏桌子底下,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给老板,还有那老头都吓的一愣,说的这么热闹,难道他知道这是什么? 一听说有好东西,周围呼啦围上来十几个看家子,都好奇的看老头手里的酒器。 话说老板在这鬼市混那么多年,这点门道都看不出来吗? 眼前这少年是捧他的买卖呢,先别管这是啥?值不值钱?老板先抱了抱拳,得把礼怼到,这才问了句:“难道这位小先生,知道这是何物?” 一说起古玩,沈志成那就是教授附体,气场一打开,谁都得靠边站。 “这是当时忽必烈在开创元朝之前,与当时的南宋议合时,由当时的南宋皇帝赠送给忽必烈的礼物,它本来的名字叫‘千杯不醉’,因为它是由特殊的琥珀原石,精雕细琢出来的,而非烧制出来的!” 当时蒙人喜好喝酒,在与南宋皇帝议合的时候,忽必烈经常会豪饮百杯,皇帝喝不过他,就得想点手段,于是宫中有人提议用这只宝贝来装酒,因为雕琢这酒器的琥珀,善吸酒气,酒入其中,可化为水,还有点甜。 忽必烈数次被皇帝喝倒,才明白原来世上还有如此的宝物,就提出想要此物。 当时的皇帝老赵,就好装个币,觉的自己宫中宝贝无数,送他一个又有何妨?于是当场就把这宝贝赐给了忽必烈:“拿回家玩去吧!” 拿回家后,忽必烈的大女儿‘月烈’,就喜欢的不得了,时常把玩,还用此宝与诸位王公贵族喝酒打赌,喝的那些老不死的,经常提着裤子到处跑。 后来,月烈下嫁爱不花,也把这宝物带在了身边,后来元朝覆灭,这个传世的宝物,从此不知在何处安静的沉睡。 所以,在奉市的周边,经常能看到元朝时期的东西,民间更多收藏。 倪家的老头听到这里,脸可就苦了。 这少年说的,跟他怀里的那本古玩目录记载的,一模一样。 本来还想装三炮,把这宝物便宜点捡走,回到尚海,怎么也能再赚点,却被这少年搅了局。 而且,倪老头更想知道,沈志成是谁?怎么如此的秘闻,他都知道? 如此年轻,就能有如此古玩鉴定实力,一定不是一般人。 那老板听的满脸是汗,手都有点抽筋,擦了好几遍,才把那物件拿回手中,双手送到沈志成的面前,极其恭敬的求了句:“我这有眼无珠,根本就没看出您是个大家,小先生,我这就请您仔细的上个眼,看看这物件,是不是您说的那个,那个‘无价之宝’!” 说无价之宝几个字的时候,老板可是看着倪老头说的,先别管真假,得把价趟出去再说。 如果是真品!他这辈子,就值了。 就像人群里的那位说的:“这东西要是真像那高人说的,老图还摆什么摊啊?这辈子的花销都够了!” 废话少说,沈志成里里外外的看了看,真假还不能定,因为琥珀雕刻,本身就是没有什么参考的依据,只能是从鬼眼秘籍的片段间,寻找一些鉴定的要素,以及花手秘籍的一些造假的手段来看。 但有个最好的方法,一试就知道真假。 在老沈的要求下,图老板屁颠屁颠的跑去买瓶烧刀子,急三火四的拿了回来。 买酒的时候,倪老头就低声的问了沈志成一句:“敢问这位……” 沈志成压根就不想听他废话,直接切断,一声冷哼:“你啥也不想问,就想在旁边看着!” 给老头怼的,唾沫都差点呛嗓子眼里。 跟他们姓倪的,没什么好说的,他们这些人,为了得到宝贝,什么手段都玩的出。 鬼眼秘籍里,甚至还用全典籍里,唯一的一句脏话,形容他们倪家,‘就他吗不是个东西!’ 所以,老沈不想留名留姓,切他这一道,让他以后把罩子开的明白点,这个世界上,他倪家可不是古玩界的唯一。 这时,图老板也把酒买回来了,沈志成亲手倒入了那酒器中,稍微的晃动几下,跟着倒出了半杯,让图老板先尝尝。 图老板接过纸杯,先稍微的抿了点,眼里猛然迸射一道赤芒,跟着把一纸杯的酒都倒进了口中,兴奋的喊了一句:“是水,是水啊!” 人群是一阵骚动,各种赞叹,羡慕,就像要打架似的,都抢着想要喝点这神奇的水。 这些就不用说了,这种神奇的东西,也就是电影电视里能看到,谁能亲眼看到? 就说倪老头,也是硬着头皮,问图老板:“我还是想要买下他,家父今年有九十多岁了,最大的愿望,就想亲眼看看着,神奇的千杯不醉,还望老板成全我的这一番孝心!” 旁边的老沈就是一咧嘴,这话鬼都不信,说的好像图老板今天收来的这个酒器,他早就知道了似的。 眼里有活 谁也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图老板更不可能为了他那都快他吗挂点的老不死,而葬送了他后半生的幸福生活,价格卖的合理,他还想换个老伴呢。 既然沈志成这么了解这东西,价格方面肯定也估的准,图老板还是请老沈在给搭把手,给这个宝贝估个价。 沈志成早就想好了,脱口而出:“非五千万,拿不走这东西!” 倪老头一听,二话没说,转身就窜了。 别说是五千万了,一千万他都拿不出。 这图老板惊的半天没缓过那口堵在嗓子眼的气,要不是沈志成推了他一把,这老伙计都能倒了。 对于一个普通的鬼市摊老板,五千万的东西,想都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拥有在手,那可是五千万啊,能换多少个老伴? 可人买家都甩了手了,这宝贝东西也得能卖出去,才能变成钱啊。 而且图老板也不是笨蛋,宝贝在他的手里漏了缝,好人看着呢,坏人也盯着呢。 远了不说,就说这鬼市,遭偷的,遭抢的,还少吗? 这老伙计先把沈志成给挽留住,跟着收摊,把东西包好,领着沈志成,辗转了好几圈,总算是来到了老溪庄附近的小区的家中。 都半夜一点多了,进屋就让媳妇弄俩菜,烫了酒,老图也没别的意思,就想把那宝贝卖给沈志成。 早就知道老图想的就是这个,但要是花五千万银子买这个,沈志成还是有点心疼钱。 倒不是说,这宝贝不值这个数,而是本来可以当漏捡的,却被姓倪的给拆了局,多拿出的每个子儿,都是冤枉钱。 而且沈志成买了这东西,就不可能再出手卖掉了。 不舍得,也不差那个钱。 所以沈志成溜了口烧刀子,弹了颗花生米,很是为难的说:“老图,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东西你看不住,就算是拿到拍卖公司去,卖了钱,你也没命花,知道之前要买你宝贝的老头是谁吗?他是尚海倪家的人,估计你也不了解这些,你就记得,倪家的手黑着心,染着红,他们看上的东西,碎了你的命也得拿到!” 老沈说这个的时候,楼下,倪老头那俩保镖就已经盯上了。 如果姓倪的,那么干脆的放弃,沈志成都不信。 所以,老图在沈志成的提醒下,把窗帘撩了一点往外看,夜色之下,那俩黑衣人,就像鬼一样的盯着他家的窗户。 吓的他急忙就是一阵哀求:“先生,您说怎么办?我这哪儿是弄了个宝贝,简直就是弄了个炸弹啊!” 沈志成砸吧砸吧嘴,倒是很轻松的说:“还不至于那么吓人,不如你把这宝贝,便宜点卖给我吧。如此,你能拿到钱,也能保住自己的命,两全其美,您觉得呢?” 其实老图在鬼市也好,在古玩市场也好,就是一老实巴交的小古玩商人,早年间,跟着他父亲走南闯北的收货,学了那么点的眼力,也深知古玩行业的水有多深,那可真是,说淹死你就淹死你,连口气都不让你喘。 便宜点买,就便宜点卖,哪怕就卖一万块钱,也是干赚,他收这个的时候,就当普通的酒瓶子价拿下的。 所以,五千万,他可没有胆子想,就问沈志成能出多少? 在讨价还价上,老沈可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就竖起一根手指:“我也不让你太为难,我出一百万,卖,咱就一手钱两手货,不卖,那咱们也是有个人情在,你自己考虑吧!” 五千万,一百万,这个差距如果让别人听了,觉得这根本不可能。 其实完全有可能。 就说外面那俩人吧,老图明白着呢,沈志成空着手,前脚走,他们后脚就能冲进来,杀人越货。 打从另一个角度说,倪家的人就算不玩狠的,鬼市的买卖也不可能在做的下去了。 谁都知道他手里有个宝贝,这买卖还怎么干? 退一万步说,老溪庄不待了,奉市也不住了,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就为了守这么个宝贝? 你守着也可以,话说回来,你给谁守着?等到有一天他老了,两眼一闭,这东西是谁的都不知道了,有个屁用? 他想到的这些,沈志成早就替他想好了,从他在鬼市,说出这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挖坑,等着他们跳了。 倪家的人拆他的局,他就利用老图来打击他,仇恨值拉起来了,倪家的人一定会玩黑的,到时候老图肯定害怕,那千杯不醉就又成漏了。 每一步,都在沈志成的掌握中。 这可不是什么神机妙算,而是江湖的路子,江湖的手段。 沈志成把倪老头的贪心,老图的实在与胆小,那个宝贝最好的落手,都考虑的极其周密。 而且最主要的是,戏你得演的像,更要把老图的胆小,拿捏的丝丝入情才可以。 眨吧一下,就能看出古玩真假的眼睛,这点活都看不出来,还玩什么眼力? 老图想来想去,脚一跺,手一拍,就把那物件,放在了桌上,很确定的看着沈志成:“卖了,一百万,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废话也就不用多说了,沈志成直接拿出电话,一百万交易给了老图,随手就把东西放进了背包,起身道:“走不留声,人不留名,别问,别听,别说,对你有好处,如是有人问你东西卖给谁了,你就说一句,碎了!” 老图跟着说:“我明白,我明白,您慢走!” 沈志成前脚才走,老图就叫老伴立刻整理东西,奉市不待了。 就说来到楼下的沈志成,一脸的得意,嘿嘿的畅笑,还把那物件拿出来,在路灯下面仔细的看半天,越看越喜欢,还脱了西装包起来放进背包,才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这个举动是给那俩黑线子看的,就是让他们知道,东西已经在他手里了。 话说沈志成就那么喜欢招惹,那些个门派,家族啥的吗? 那肯定不是啊,沈志成又不是闲的,而是他手里的那个东西,价值可达数亿。 与真龙入海,不相上下。 这东西在他的手里,就是瑰宝,可要是落入倪家人的手里,那就是赚钱的玩物了。 幽默感 倪家的做派,别人不知道,鬼眼秘籍可写的清楚。 鬼眼秘籍是啥?上通两千年,下知一千载的神典,那说的能有错? 既然都是‘玩’古的,那就别分彼此了。 然后那俩黑衣保镖,跟到偏僻处时,还想玩点狠的,一前一后把沈志成给夹在了中间。 话不用磨叽,那俩人的表情,就已经透露出不死不休的恶相了。 尤其是面前的那个满脸是痦子的男子,还上下的看了看老沈。 沈志成急忙双手捂住心口,有些恐惧的低吼:“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这光天化日的!” 做这个动手,可不是在这个时候,还要玩点幽默感,而是要让袖子里的刀片复位。 他练的袖里藏刃跟别人的也不一样,袖里刀无非就是四把,可他却有六把,不用的时候,也不能总是围着胳膊,就叠放一起,用的时候,胳膊勒紧那个皮筋,刀片就复位了。 那俩人哪儿知道沈志成还有这手艺,龇牙咧嘴的就冲了上来。 就看沈志成一个侧身,一个甩手,战斗就结束了。 没错,就是这么快,眨眼都未到。 六支刀片,先后切了俩人十二刀,皮开肉绽,骨断筋折,血肉模糊那些就不用说了,为了镇镇倪家人,沈志成把这俩人胳膊上的动脉都给切开了,那血就像窜起来了似的。 切开而非切断,断了就体现不出他袖里藏刃的技术了。 那俩保镖还抢什么啊?打个屁啊?捂着胳膊,头也不回的消失了。 今儿个,他们算是遇见高手了,在拼下去,那就是玩命,不值得了。 老沈冷哼一声,也回酒店去了,第二天一早,坐飞机,十点就到了帝都,他拿的那两样宝贝,得送回文雅阁,而且,袖里刀此时也在文雅阁呢,怎么也得打个招呼。 这几天,袖里刀可是开了眼界了,把床都搬密室里去了,除了吃饭能见到人,平时根本就看不见人影。 沈志成把舍利子与千杯不醉也拿到了密室,五彩华光闪耀而出的瞬间,简直就是万花璀璨,刺目净魂。 因为是得道高僧的舍利子,绽放的就是那普照的佛光,祥和而又空灵。 光芒之内的沈志成等人,净心除欲,宛如沐浴在那佛蔼圣海之中一般。 看到这也就可以了,沈志成先退出了密室,他现在六根还在,欲望也不能灭,还是先做个俗人,红尘中先磨练磨练在说吧。 半个月都没跟舒文雅见面了,沈志成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妖女? 关门拉窗帘,宽衣解带,业务极其的熟练。 怎么也得在帝都住上一晚,舒文雅说,烟雨草堂那边的花木哲来请他好几次了,想让他帮着给几件东西落落眼,上上色什么的。 至于这古玩市场,还是真真假假的进出,虚虚实实的说口,每天都有人离开,每天也有人开新店,总是那些东西,没啥特别。 还有那位皮特,也来了好几次,只要跟他说,沈志成出去收货了,这位老外就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正说着话呢,老艾的那位姑娘格蕾丝,就在下面跟花依喊上了:“我知道沈志成回来了,花月阁的老板说,还看见他拉窗帘呢,你喊他下来,我就要见他,要不我就哭!” 沈志成急忙穿了个衬衫,下了楼,气急败坏的说了句:“你哭个我看看来?管不了你了是吧?先说你听不听话,再说你干嘛来了?” 格蕾丝还挺委屈,憋个嘴,说:“我听话还不行吗?就是很想你,想见你,还有我爸爸又要买瓷器,鉴定不出来,你又不在,他都要疯了!” 就知道是这茬,想想他离开帝都有二十多天了,那些指望他发财的人,估计都急出苦胆水了。 尤其是艾格拉斯,有人送来两件价值连城的钧瓷,也找了一群鉴定师,可没一个说的准的。 卖家那边都挺着急,也不能就在艾格拉斯手里这么压着啊。 正好这关键的时候,沈志成回来了。 都快晚上八点了,老艾的四合院还挺热闹,十几个鉴定师,围着那两件五彩钧瓷,那表情好像要砍死几个人似的,都坚持说自己的鉴定是正确的。 真的假的五五分,都说的有道理,也都说的像那么个话。 就在这时,格蕾丝带着老沈,推门而入。 这艾格拉斯一拍额头,总算是把正主给盼来了,差点给沈志成来个拥抱。 如果真的抱上,沈志成非一拳抡死他不可,都是老爷们,抱他吗什么抱? 老沈出面,其他人自动收起罩子,拿起家伙,靠边站吧。 现在帝都的古玩界,还有谁不知道文雅阁沈志成是谁? 就算是没见过本尊,名号都压得耳朵根子疼。 能把这尊大神请来,艾格拉斯的面子,也算是够了份了。 闲话少说,先看那两尊五彩钧瓷。 一件是玫瑰紫釉长细颈小口天球瓶,一件是五彩烟雨釉的直口瓶。 正眼看,器型没有任何瑕疵的完美,釉色上的也算不错。 要么好,要么不行,算不错是啥? 那就得接着往这两件器物的细致里看了。 老沈在十几双灼热而又崇拜的目光中,先拿起了那个小口天球瓶,上下里外的看了看,又拿起那个直口瓶,可就看两眼,多一眼都没看,直接放下了。 艾格拉斯就问了句:“小沈,这两件东西,您看的如何?” “我想知道,在场的各位,有多少师父,说这俩瓶子是假的?” 没有直接回答艾格拉斯的问题,却还问了这么个模棱两可的话。 有那么几个鉴定师,还是举起了手,但他们的表情,可就有点兜不住慌乱了。 难道他们看错了,这两件东西是真的? 可老沈却缓着语气,接着问了句:“你们的根据是啥呢?” 这五个鉴定师,开始的时候,说的还很谨慎,可看沈志成没有否定的表情,反而还有些肯定的眼神,索性就畅所欲言了。 说他们是假的,无外乎就三点。 先是釉色。 无论是玫瑰紫釉,还是五彩烟雨釉,都太浓了,以当时的技术来说,不可能有这么浓的釉。 造假高手 那些人说,沈志成就有滋有味的听着。 别人说的口干舌燥的,连个水都没有,他身边,是茗子香,糕饼软,那格蕾丝就差给他捶腿松骨加按摩了。 说了釉色,又说烧制。 钧瓷的烧土,都是特别的土壤混制的,而且为了艺术效果,上釉的时候,还比较厚,高温之下,首先得有色,才是型,跟里。 简单点说,这两件钧瓷的烧制,火有点推的猛,里外烧的有点大,摸着手感就不如真品那么细腻。 最后还有那个款,说的也是造假方面的一些意见等等。 其实他们说的,老沈都知道,而且进门时候的第一眼就看出来是赝品了。 为啥让大伙说,他是另有所图。 能看出这两件东西是赝品的,这不奇怪,能看出那块不对的,也很正常,可能看出这到底是什么赝品的,还是一个都没有。 这也让沈志成心里有了个底,他猜测的几乎是没什么错。 轮到他说话了,老沈直接就是演讲模式开启了。 “其实各位说的,都不错,可又不完全对,我还想问问大伙,可知道古玩造假四大家族?” 年轻点的鉴定师,可能不知道,上了岁数的,都有所耳闻。 这其中,包括江南的杜家,北方的曾家,两湖地区的御家,还有两广地区的花家。 今天老沈要说的,就是这两湖地区的御家。 这是个有点神秘的古玩家族,从汉代开始,家族里的人就为当时的皇室,烧制用器。 皇帝高兴,就特别赐给了这个一个姓,‘御’。 于是这家族的后人都姓御,并且一直都为各个朝代的皇室进行服务。 一直到了元朝初期,外敌入内,御家不在给当时的皇朝贡献传承的技艺,家族几乎被屠戮殆尽,而核心的技术,也未能保住,只有部分的残技,还有传承。 御家后代的人,一直都想把当时的技艺再现世间,可没有了核心的技术,无论如何的制造,都无法再现当年的精彩与绝伦。 时代的发展,御家烧制的技术,虽然与真品瓷器无法相比,可他们也算是有制作技术的一代人。 烧出来的东西,还是很有艺术成分在里面的。 然而,毕竟没有当年的精髓在其中,又不想当工艺品卖白菜价,就开始添加了做旧,等等其它比较常见的造假手段。 因为他们的赝品,制作工艺还是可以的,虽然不能以假乱真,可一般的鉴定师,还真的看不出来。 就像眼前的这两件钧瓷,这是御家在二三十年代的制作的钧瓷赝品,而且从制作的手艺上看,还不是御家大师父的手笔,应该是学徒做的。 否则的话,那釉色,烧制方面,不能如此的粗糙。 当然,这种粗糙也就是沈志成能看的出来,那些鉴定师说的,根本就不在这茬上。 他们说的颜色比较厚,看不出钧瓷的细腻与豪气,火辣等等,都不是沈志成眼里的粗糙。 而老沈说的粗糙,就是御家几代人都想改变的技艺,无论是御家的大师父,还是有天赋的学徒,他们没的掌握传承的釉色体系,只能是摸索。 这个过程可不是几年,或者十几年就能搞定的,御家用了几十年,还是烧不出当年的完美,就说眼前的这两尊钧瓷,用鬼眼跟花手秘籍两下来看,缺点一大堆。 也就是学徒的东西,老沈才让这些鉴定师说说。 如果是大师父的东西,鬼眼秘籍里的鉴定手段,那可就不能说了。 而且沈志成还有个别的想法,如果有好的,信得过的,而且为人本分的鉴定师,他倒想养几个。 为啥要养几个鉴定师?咱先不说这些没用的,后面自然就明白了。 回到四合院的这个鉴定会,十几个鉴定师,就像那渴求知识的孩子,眨也不眨的看着沈志成,特别是那几个年轻鉴定师,真的是太想沈志成能多说点了。 可人家沈志成抿了口水,就说了一句:“所以,这两件东西是赝品,老艾,可以送回去了,咱们今天也就说这些吧,明天我还得赶飞机!” 他的意思就是说,别问些没用的了,他没工夫解释,该干嘛都干嘛去吧,这十几个鉴定师,没一个让他满意的。 然而身边的格蕾丝,忽然就是一个高八度的大嗓门:“你又要去哪儿?这次我也跟你去,你别想丢下我,我要跟你一起去!” 给在场的那些人都吓的,像一拳锤在桌上,跳起的花生米似的。 距离最近的沈志成,洒了自己一脸的水,开口就怒骂了一句:“你这丫头失控了是怎么?你想去哪儿?我去拉屎你也跟着?给我在家待着,哪儿都不准去!” 沈志成不可能带她去,这次去南都,不仅是干杜家的走货人,还要拔了雷门的几颗牙,带着格蕾丝这么个外国娘们,装币去啊? 考虑问题得周密点,不能为了个娘们而破坏大局。 格蕾丝憋着嘴,含着眼泪,怒摔房门而去,挺好的一扇红木雕花门,‘咔嚓’一声,咧倒在地。 艾格拉斯很是无奈的看着沈志成:“我应该把所有的门,都换成防盗的!” 老沈才不管这些,回到文雅阁,跟袖里刀喝了几盅,还想让他去看看师父走地龙。 结果老头把头一甩:“不去!” 知道他心里还压着恨,沈志成也不勉强他,有机会顺下这碗苦酒,他们还是会见的。 第二天上午,去南都的飞机,嗡鸣而爬长空,翱翔无边穹海。 沈志成这边才想眯一会,身后就有人伸了块巧克力给他。 回头一看,吓的老沈‘妈呀’一声,周围的人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那格蕾丝,正满脸萌意,眼带得意,嘴飘笑意的看着他呢。 “你想丢下我,那是不可能的!” 沈志成话都没说一句,很是沉重的坐下了。 这个格蕾丝,已经完全的疯了,老艾也是,不看着点,这都上飞机了,估计他还不知道呢。 好不容易到了南都,沈志成对格蕾丝只有一句话:“好了,现在可以回去了!” 交易 沈志成也是被格蕾丝给搅合的,思维都乱了套了。 也不想想,如果这么轻易就回去了,格蕾丝还可能跟着她来南都? 这金发碧眼的丫头,在人来熙攘的机场外边,指天指地的发誓:“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不赶我回帝都,我再也不想整天的面对我父亲,那像个二彪子一样的表情了!” 外国人说普通话,肯定得有点卷舌,再加上格蕾丝的表情跟动作,老沈心一软:“这可是你说的,什么都听我的,你要是敢有一次不听,就立刻给我滚回帝都!” 一个小时后,格蕾丝在酒店的房间里,哭着骂沈志成:“我恨你!” 怎么骂都行,反正老沈也听不见,就让她在酒店待着,哪儿也不准去,要是她敢离开这里一步,立刻就让艾格拉斯来接她。 而沈志成已经跟邓向武,伍子邦他们汇合了。 杜绍凯的货已经到了南都的外围了,规矩是,得有送有接,不见着隆哲,不撒口。 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九点的时候,人手就已经齐了。 伍子邦选了十个高手,邓向武那边也叫了二十多个人,十点钟左右,就已经藏在了交易地点的周围,就等沈志成,邓向武的信号了。 肯定是不可能让隆哲单独去见杜绍凯,万一这货玩个窝里反,惊了杜绍凯,那就没玩头了。 所以,沈志成,邓向武,都化妆成了隆哲的手下,跟着他一起来到了交易地,南都郊区的一片僻静的草地处。 这个地方选的好,左边就是道路,三面全是农田,如果要是炸了鸟,四面都能尥蹶子。 杜绍凯也不是自己一个人,十几个手下围着那个集装箱货柜,很是戒备的看着四周。 沈志成借着微弱的手电筒,也把杜绍凯看了个仔细。 三十多岁的年纪,一米八的身高,肌肉结实,健壮挺拔,五官也算端正,很深沉,目光透着一股子精明与干练,全身唯一不足的就是,这货满脑袋,全他吗少白头。 现在的角色安排,隆哲是老大,自然是由他跟杜绍凯说话。 身后跟着俩炸弹,有一句话说错就能点了响,隆哲可能不紧张? 然而他一紧张,说话就有点飘,才打了个招呼,就问杜绍凯:“我要的货,都带来了吗?” 杜绍凯眯着眼睛看了看隆哲,又扫了眼沈志成跟邓向武,跟着就哼了一声:“废话,为了给你准备这批货,场子那边都加着点呢,喝酒的不用碗,你懂我的意思!” 隆哲转身,看了看沈志成。 两箱子一共五千万的现金,沈志成与邓向武俩人,在杜绍凯的面前打开。 杜绍凯都交易出经验来了,也喊来了仨人,直接用点钞机,一沓一沓的数。 沈志成看的就有点意思,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交易的呢。 其实这么弄,看着好像很费时间,可绝对的安全。 现金拿走,怎么花,怎么存,怎么玩,都不会有任何的记录。 用网络交易,那就等于是跟别人说,他们就是卖假古玩的一样。 这时,隆哲就说了:“我得先看看花!” 杜绍凯却忽然说了句:“这个不急,这次你怎么没带老谢他们来?” 一说这话,沈志成的目光就是一闪,看来是发现捻了,这杜绍凯想要点火听响。 隆哲也有点慌乱了,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犹犹豫豫,磨磨叽叽,杜绍凯走南闯北,满肚子的江湖水,怎么看不出隆哲的那点小套路? 跟着又问:“这两位的面生啊,哪儿请来的大神?报个名号吧!” 指望隆哲那货盖楼,还不如自己上去抹泥,沈志成就抱了个圈:“杜老板,小弟姓伍,名子邦,不算是隆老板的手下,只是来跟隆老板开眼的,也想顺个水,搭个船,捞点海货,就看杜老板,赏不赏这口汤喝了,之前的那几个撑子,跟隆老板玩窝里盗,已经被我们给废了,所以,这次还是我们露个脸!” 阴冷的目光始终徘徊在杜绍凯的眼里,几句话就能让他相信沈志成说的,那他这些年就白在江湖上混了。 这杜绍凯的语气忽然一变,说了句:“吃饭用的盘子碗,能赚多少?我这的批发价是,盘子五块一个,碗两块一个!” 话音一落,邓向武首先就发了飙,怒喝一声:“去你吗的,老子今天就是来拆你这庙的!” 还未等沈志成说话呢,邓向武一个墩地三步跳,抢到杜绍凯的近前,就是个‘双拳冲顶杵’。 杜绍凯也同时高喊一声:“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见拳落头,杜绍凯微山壮肩躲过,却利用转身的腰马之力,横推一肘。 这招名叫‘窝心肘’,纯粹的江湖功夫,杀伤力极其的大。 邓向武也是冲的太猛,收招又慢,来不及躲,只能硬扛,被这一肘给顶的,后退了好几步。 围在货柜周围的打手,一看这边动了武,都操起了家伙,冲了过来。 而杜绍凯,手下不留情,邓向武都被他给顶的都快倒了,可杜绍凯还是随步跟到,又是一招‘斜挂劈’,一掌抡向老武的脖子。 动作放慢点,邓向武被他的窝心肘给撞的,当场就压了一口气,震的脑袋都嗡嗡的响,还未缓过这口气呢,就恍恍惚惚的看见杜绍凯的胳膊,猛劈而下,都无法判断他要攻击哪个部位了。 看这杜绍凯出手,要毒辣就有多毒辣,要多阴狠就有多阴狠,连表情都充满了自信,与果断的杀伐之意。 然而,全场在内的每个人,都忽略了一个人的存在。 这个人就是站在邓向武身边的沈志成。 说毒辣,沈志成能辣他十倍,说阴狠,沈志成能狠到他怀疑人生。 那杜绍凯的手掌,才落在咫尺间,眼前忽然一道寒芒划过,那杜绍凯甚至都没有看清那寒芒到底是何物?手臂之处,猛然炸起一阵好似刺入骨髓的剧痛。 这股剧痛,在他的攻击还未落在邓向武的脖颈上时,就已经弥漫全身,宛如火焰撩脑一般的炽通热辣,轰然在脑海炸响。 盗亦有道 袖里藏刃,那是极度具有攻击性的盗门秘术,好在沈志成只甩出去三刀,而且割的还不是他的致命部位,要不然,直接就能要了这杜绍凯的狗命。 在说这护疼的杜绍凯,在一阵刺骨的寒疼与满心的惊讶中,看向那少年的瞬间,眼前猛然落下个黑呼呼的东西。 那是沈志成的一个非常帅气的鞭腿,40码的大头皮鞋,带着一股子霸气的力量,狠狠的踢在了,连防御都来不及的杜绍凯,那满是少白头的脑袋上。 杜绍凯在挨踢的瞬间,脑袋里就像放了个二踢脚似的,哐哐的响,整个人都失去了控制,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 那些冲过来的帮手,把沈志成围在了中间,‘嘿嘿哈嘿’,连蹦带跳,连喊带叫,可就没一个人,敢上去跟满脸怒气的沈志成动手。 用稍微直白的话说,一说打架,沈志成的身上就带着那么一股子狠劲,就好像是个大地雷,你敢上,他就能炸死你。 文艺点说,那就是杀气,铺天盖地一般的杀气,那是一种从打群架,以及单挑中,积累的一种玩命的气息。 沈志成的招也狠,一要玩命就脱衣服。 他可不是要脱光膀子干,而是穿着外衣,袖里藏刃不能发挥到极致。 然而这场群架,在伍子邦等人的冲击下,也没什么可打的了,那十个拳手就把那些人给拿捏舒坦了。 邓向武更是急眼了,对躺地不起的杜绍凯一顿猛踹,这口气不出,他能憋死。 而沈志成却打开了那个货柜,然而里面却空空如也,啥都没有。 还是让杜绍凯给算计了一道,这家伙的罩子,也算是敞的通透。 不过这没啥,沈志成不相信杜绍凯拿不出这些货。 反正货柜也是空的,除了杜绍凯,把他的手下全都塞了进去,一起弄回了山庄。 伍子邦找了个皮筋,用力的勒在了杜绍凯的肩膀上,先把血给他止住。 沈志成就问他一句:“货在哪儿?” “在你吗的嘴里含着呢!”杜绍凯的根还很硬,胳膊都要废了,全身是血,鼻青脸肿,还能跟沈志成玩狠的。 可老沈压根就不生气,反而还乐了,道:“好歹你也是拿着江湖的碗吃饭,我给你落个面子,也是尊重你杜家在江南的地位,可你跟我这放挺,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说不要紧,可你的手下知道啊,我就不信你自己能把那些货都藏起来!” 这就是说在点子上了,杜绍凯不是笨蛋,也看出眼前的少年是个高手,更知道他是冲人不冲货,不然也不用直接把他弄到这来。 江湖恩怨,江湖了,杜绍凯就甩了句:“既然知道江南杜家的水深,你的路子还敢伸的那么长?过海不过江,你是混那条道的?” 他不认识老沈,得弄清楚到底是那条道没走对,撞他脸上了。 而且他对那几支刀片,更没有啥印象,主要也是江湖的饭,也不算吃的太久,对一些老门派,没什么了解,要是知道的话,还用问这些? 一边正溜啤酒的邓向武,听了这话,把半罐啤酒都砸在了他脑袋上,给这杜绍凯那老脸砸的,又疼又湿又难受,那表情,就像拉屎纸没带够似的。 “你都他吗这币样了,还拽江湖的黑口呢?问你啥就说啥,别弄没用的!” 屋子里的人,有几个是好惹的? 沈志成就不说了,那邓向武在南都,绝对是水里插棍,站着甩词的主。 还有那伍子邦,年轻的时候就是打黑拳的,之后把这山庄的老板都打没影了,卸胳膊断骨,眼睛都不眨。 跟他们玩江湖的那些路子?那可能摸的开眼前这池子水吗? 废话也就不用说了,沈志成给他个直截了当的话:“咱们都挺忙,我也不跟你磨叽,我冲的也不是你杜绍凯,而是你身后的杜家,你也明白,在这个档头里,你走不出去,你身上的那点零头,也不值钱,我也不让你现在就破罩子,说个底朝天,你也不能说,那就先给你点钟头!” 杜绍凯的手黑,心也硬,不让他感觉到害怕,沈志成拿不到那些字头,就先撂着他,反正他的血勒不住,快流干净的时候,他自然就落听了。 至于这次杜家走到南都的货,老沈说的没错,杜绍凯的一个手下,就挨了个大嘴巴子,把什么都撂了。 沈志成连夜来到郊区的一处废矿坑里,把这次走到南都的赝品,都给抬了出来。 三十多个人,搬了足足两个多小时,但是那些拙劣的明青花赝品,就有一千多件,清彩瓷以及元斗彩加起来,也有两千多件。 看着眼前堆的像座小山似的赝品,沈志成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因为跟全世界的赝品比起来,这点简直连毛都不算。 只是难受的是,这些赝品把古玩市场给糟蹋的,真的是体无完肤。 懂古玩鉴定的还可以,可那些不懂古玩鉴定的,被这些赝品坑死多少?那可就是不计其数了。 盗亦有道,老沈也是做赝品的,可从层面上来说,能买老沈的赝品,那就等于是买到了真品,连鬼都看不出是真是假,就算是原著看了,都的心想‘这他吗是我什么时候弄的?’ 另一个方面,杜家为了赚钱,规矩都不讲了。 本来这江南的古玩档头,都是杜家的天下,钱赚的够花也就可以了呗,可这杜家是贪心不满口吞天,还把他们那粗制滥造的东西,到处的塞,遍地的卖,弄的古玩市场一提杜家,都恨的牙根痒痒。 既然他们不走规矩道,那还跟他们说什么客气话? 在说了,沈志成家族的任务,摆的很明确。 “我要你控制整个古玩市场!” 别说是杜家了,就是其它的几个家族,老沈都得弄。 即便不是为了家族的生意,沈志成也要这么做,因为他要给自己的翅膀插羽毛,这才能飞的自由,玩的痛快。 邓向武随手砸碎一个明青花,就骂了句:“我他吗用它吃饭,都嫌搁手,老沈,剩下的这些怎么弄?” 感情的滋味 沈志成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考虑问题,总是比别人能远点。 就说这次弄杜绍凯,现在那江南的杜家,肯定是窝里黑,啥都不知道。 这样最好不过,黑着眼,才好摸瞎子,才能摸的彻底。 所以,这批货先给收起来放着,等杜家的人吃出味了,在用这些货给他玩个狠的。 江湖虽好,但也恶,尤其是这没到肚脐眼的江湖里趟这水走,一个不小心,就得呛个气管炎出来。 一忙活就是一整夜,喝口水的工夫,农民都已经开始去地里干活了。 山庄还是山庄,安静的时候,连蚊子的叫声,都特别的刺耳。 当然,还有杜绍凯的哼哼声,伤口都已经感染,甚至都有些发臭了,血在脚下流了一大滩,还在滴答的往下掉。 半个身子都已经麻木,这杜绍凯想喝口水,都没有,也说不出话,哼哼的声音稍微的大点,看着他的人,就抡嘴巴子。 沈志成本来还想睡会,杜绍凯就坚持不住了,要见他。 见了面就想要口水喝,沈志成可没理他这茬,水喝了,根又滋润了,还得看着他几个小时,他可没有那个耐心,待在这到处都是蚊子的地儿。 废话就少说吧,杜绍凯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说给了沈志成,包括杜家的窑场,分销的城市,以及杜家的几个关键的大拿等等,都给沈志成撂了底。 有了这些作料,怎么烧这盘菜,那就看老沈的手段了。 反正杜绍凯是倒不出什么干货了,现在就求沈志成给他条生路。 路可以给,但却不是生路,而是把他的这条命,交给了邓向武。 话不用明说,都是聪明人,邓向武明白的很,要是让杜绍凯离开的话,沈志成也不会把这货交给他。 但邓向武不想自己动手,就让伍子邦代手干了这活。 本来伍子邦就是搞黑拳的,隔三差五的就有人被打死在擂台上,弄这些活,就像是闭着眼睛走南都,都不带崴脚的。 沈志成也得空睡一觉,买了些礼数,拎到了花门子,去拜见师叔去了。 穿天鼠知道沈志成已经学会了袖里藏刃,也替他高兴,毕竟这可是盗门最厉害的秘技之一,能够有人传承下去,也对得起祖师爷。 话也说到了雷门上,可扶暮夜就很奇怪的说,雷门那几个档头,好像最近都不在南都,他也叫人去打听了,可雷门的窗户关的严实,闻不到半点的味。 沈志成就琢磨,雷傲的侄子被他给废了,都没见他去奉市报仇,南都又不见他们的影,难道都金盆洗手,回家养老去了? 回头,老沈就给月瑶打了个电话,问她在江家看没看见江承兮? 月瑶也是很疑惑的说:“一直都没见到他,平时每个礼拜天,江承兮都会来跟江年月,喝上几盅,可这段时间,连影都没见到!” 沈志成也挺长时间没撩月瑶了,就随口说了句:“今天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脆,我这都有点飘了,今天喷的啥香水?” “喷的少女香喷喷,想闻吗?我可没关门,床单都是新换的!”月瑶这丫头要是妖起来,绝对不次舒文雅。 “咱一会再说吧,我去洗把脸,待会我还得去看我师叔呢,总不能挺着裤子去!” 废话少说,沈志成得专门去拜访谷满仓一趟,这些都是规矩里的礼数,为的就是那份感情的滋味。 问了好,品了酒,谷满仓就说:“你知道秦阳已经不在远达做了吗?据说是买了件赝品,让远达损失了好几千万,秦阳这孩子,也不容易,经常都会买点我爱吃的东西来看我,你要是得了空,就去看看,能帮就帮帮他,做古玩的都知道,谁都有走眼的时候,这也不能怪他!” 可沈志成就不是这么想了。 按理说,秦阳能看走眼的可能性,真的很低。 想想远达有多少鉴定师?难道一个看走眼,还能所有人都看走眼?那这个赝品得真到什么程度?难道还能有他做的通透?璀璨? “师叔,难道他拿到东西的时候,就没请您给看几眼?” 谷满仓也是无奈而言:“当时我没在南都,有个藏友请我去了老棉,看几块玻璃种,我也是昨天才回南都!” 玩古玩都说要捡漏,可其实看得就是命。 如果秦阳不是在谷满仓不在南都的时候,收那个物件,也不可能被伤的这么重。 说到底,还是人的贪心。 傍晚的时候,沈志成就来到了秦阳的住处,开门的瞬间,老沈都差点没认出来眼前人,就是那个曾经风度翩翩的远达副总秦阳。 这会邋遢的,都没法看了,头发蓬乱,胡子拉碴,满身的汗臭与酒气,都不知道几天没洗脸了。 看到沈志成的瞬间,秦阳那满是眼屎的黑眼圈,立刻就湿润了,就像个孩子似的,委屈的问了句:“你怎么才来?” 说的老沈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就扶了扶秦阳的胳膊,勉强轻笑了一声:“我这不是来了吗?家里还有酒没?咱俩也整点?” 秦阳也笑了:“我家没别的,现在就是喝的多,进来吧!” 说话是十天前了,秦阳正如往常一样,在鉴定区,跟那些鉴定师研究一些新的拍卖物件,就在这时,有两个中年人,拿着一幅画,想请秦阳亲自给看看,说是看的可以了,就让秦阳给估个拍卖的价。 其实在平时,这样的客人,都是由鉴定师来接待的,可这俩人还有点后门,是秦阳认识的一个收藏爱好者介绍来的。 画打开一看,秦阳当时就有点飘,他看到的这幅山水竹林配楷书体的画作,是元末明初著名书画名家‘倪瓒’的作品。 本身秦阳就喜欢这些山水意境类的书画作品,尤其是钟情于倪瓒这种把精神与信仰,都融入画境之中的大师级的作品。 可本着求真伪,辨真假的基础,秦阳立刻叫来专门鉴定字画方面的专家,开始仔细的鉴定这幅倪瓒的竹林图。 当时一共有五个鉴定师,对这幅画进行了仔细的甄别,最终确定为真迹。 专注的意境 沈志成就想看看那副画,可却不在秦阳的手里,据说已经被远达那方面给销毁了。 当时鉴定为真迹后,估价团立刻对这幅画做了一个估价,为五千七百万元。 秦阳在鉴定方面,毕竟不是专业的,当时只能是听那些鉴定师,以及估价团的意见,他们就说这画的拍卖空间很大,如果远达能够收购的话,肯定会狠赚一笔。 在买画之前,秦阳还真的想找谷满仓鉴定一番的,可谷老不在,而且持画人也有意思想要出售,在经过了一番斟酌与商议后,秦阳以六千二百万的价格,买下了这幅倪瓒的竹林图。 两天后,就有个拍卖会,当时把竹林图都印在了拍卖的名单里了,谁知道在拍卖的当天,远达的老总,‘韩震’,带着一个从帝都来的鉴定师,说要看看那副竹林图。 可是画打开之后,颜色就忽然不对了,不仅是做旧痕迹明显,有的地方,甚至都出现了混色,就像墨迹被水给侵染了一般。 秦阳当场就懵了,下午看画的时候,还没有问题,就过了几个小时,这画怎么变成了一幅赝品? 韩震是勃然大怒,六千两百万的天价,就买了这么幅赝品,放在谁身上,都会愤怒。 最可气的是,那几个鉴定师就像之前就商量好了似的,异口同声的说他们当时给秦阳的建议是,这幅画还无法最终确定是真迹,可秦阳认为是真迹,就让估价团给估价了。 之后也就不用说了,韩震当场把秦阳给赶出了远达,至于那幅画的损失,也得秦阳来买这个教训。 只是几天的时间,就给秦阳折磨的生不如死,好几次都想去自杀了。 沈志成就在考虑一个问题,那些鉴定师,确定为真迹的倪瓒竹林图,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怎么可能会忽然变成假的?可如果当时就看出是假的,为何还要说是真的? 秦阳在这个局里,到底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难道是他的仇家,故意要陷害他? 可谷满仓曾经对沈志成说过,秦阳在远达虽然是个副总,可是他在待人接物方面,可圈可点,也很本分,能做到远达的副总位置,也是他自己辛苦爬上去的,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仇家啊。 疑惑先放在脑海里,不急着琢磨,沈志成反而很是埋怨的说:“那幅画就是假的,真迹在我的手里呢,怎么可能拿到你的面前?” “你说的是真的?你有倪瓒的竹林图真迹?” 秦阳哪儿知道?沈志成谁的真迹都有,如果可能的话,他连如来的真迹都能赝出来。 匠门未来的掌门人,那是说着玩的吗? 不过老沈还是低声对秦阳说:“你先别兴奋,毕竟那幅假的,也是你花钱买的,我考虑这后面,肯定有个挺大的坑,你也先别急,回头我就把那幅竹林图给你拿来,到时候,你那么办!” 沈志成脑袋一转,就是一系列的奇谋妙计,秦阳听了之后,那表情从悲哀,慢慢的变成了惊讶,跟着就是咧着嘴的兴奋,等沈志成说了所有的计划后,秦阳都笑的变声了。 跟着,老沈又深沉的说:“古玩这东西,假多真少,但它毕竟只是个传世的物件,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就是因为它里面有着做人的道理,多了我也不说,咱们就把这泼在你身上的脏水,给洗掉不就得了吗?” 秦阳一个劲的点头,沈志成的形象在他的眼泪,此时已经高大的,都快撞破天花板了。 从他家里出来,沈志成拖着疲惫的身体,总算是爬回了酒店。 这格蕾丝哪儿都没去,就在这屋子里,足足的等了他两天,看老沈那么累,她只能是压着心火,委屈的替他换了拖鞋,还把衣服都板板正正的挂好。 本来想着跟沈志成来南都,能享受一段浪漫的二人世界呢,可现在倒好,飞了一千多公里到了南都,就为了伺候他。 洗澡水放好,换洗的内衣都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卫生间的架子上。 沈志成也是真不客气,就把格蕾丝当使唤丫头了,一会捶捶腿,一会捏捏背,洗澡的时候,还得让她给抹香皂。 怎么抹,沈志成都没感觉,躺澡盆里就打呼噜了。 这就是沈志成让格蕾丝留下来的用处,反正这丫头的忍耐力特别的彪悍,还特别的有劲,直接把沈志成从浴盆里给捞了出来,硬是扛到了床上。 结果俩人都滚床单里了。 别多想,沈志成现在睡的跟死猪一样,啥感觉没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格蕾丝早就把吃的准备好了,沈志成随便吃了俩包子,安排了一句:“你也别总在这待着,出去溜达溜达,晚上我带你吃好吃的!” 还未等格蕾丝感动的给他一吻呢,沈志成拿起背包外衣,就出门了。 他现在没工夫去管格蕾丝,买好了需要的东西,就去了谷满仓的小院。 竹林图对他来说,简单的很,而且谷满仓也知道他是匠门的弟子,懒得管他做啥,把自己的画室给他,门一关,就让他在里面玩去吧。 提笔之前,沈志成先在脑海里,把竹林图的所有精妙之处,都想了一遍,又把花手秘籍里的技术特点,以及鬼眼秘籍里的鉴别手段,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落笔的瞬间,之前在奉市的那种空空然的感觉,再次出现。 在这种空茫的感觉里,沈志成机械似的,刷刷落笔,款款用墨,脑海里唯一的感觉,也如梦似幻,恍如雾里之雨,竹林之静。 笔墨之下,更是栩栩如生,仿如在那时间的长河里,拖拽着那一道又一道传世的痕迹,让那沉淀的沧海,积累的桑田,都在他的点缀下,闪耀着刺目的光辉与色彩。 而少年的眼中,更是精华闪烁,目如龙珠,仿佛看到了那沉寂过往的岁月,爱恨缱绻的轮回,书刻着那一层又层,一阵又一阵的喜怒哀乐,花开花谢,日出日落。 当这幅竹林图完全呈现的瞬间,沈志成的脑海刹那清晰,那闪烁的目光,也随即静常。 鬼眼制造 说的那么精彩,其实沈志成可没有得到什么超能力,而是他太专注于绘制那些艺术品了,以致于到了忘我的境界。 尤其是在绘画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只有所绘之画的每一个细腻,而又饱满的精髓,别无其它。 之后又做了花手秘籍里特殊的做旧,以及其它的环节,整幅竹林图,就算完美的完成了。 连谷满仓看了之后,都找不到任何的错误与瑕疵,甚至那传世的灵性,都跃然纸上。 看了足足半个小时,谷满仓很是感慨的说了句:“我是真的不知道,该用赝品,还是真迹去评定这幅画,如果不是我亲眼看你制造,我真的无法看到这幅画的任何瑕疵,即便我看到了它是出自你手,可我依然不能去说他是赝品,我他娘的太难了!” 能让谷满仓飙粗口,可想而知,他是对这幅画,或者是对沈志成,是又爱又恨啊。 沈志成急忙眨着鬼灵精的目光,先把马屁拍给了谷满仓:“您是我师叔,我就是画的再好,全世界,也只有您知道我这是赝品,这次也是为了秦阳,不然也不能在您的面前卖弄!” 老头爱听这话,这说明沈志成眼里有辈分,不鼓泡,不膨胀,可说起秦阳,谷满仓还是说了句:“帮人也要讲究分寸,咱们也不过就是个鉴定师,古玩商而已,这幅倪瓒的竹林图,在鬼眼里就有记载!” 当时明朝的那些皇帝,都非常的崇尚道教,而倪瓒的作品,在当时非常的抢手,一幅倪瓒的真迹,能换来一生的荣华富贵。 有这么个商人,偶然得到了这幅竹林图,本想用它来换取美好的生活,结果再献画的时候,途经一片山林,遭遇了一伙强盗,抢了钱,杀了人,也拿了画。 如果这些人稍微有点知识,也就不用当强盗了,也正因为没有文化,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竹林图是啥玩意,就那么几根破竹子,还有一些字,觉得远不如那些金银值钱,随手就扔在了火里,给烧了。 这里插一句,说鬼眼秘籍,怎么如此隐蔽的举动,它都知道?而且那些传世的名家,都画过什么,也有记载,甚至连他们自己都记不住的作品,鬼眼都知道,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其实不然,匠门传承了两千多年,鼎盛的时候,门内有上万弟子,数千门徒,专门收集每个时代的艺术作品详集,甚至是亲自拜访那些,每个朝代,或时期的名人雅士,记录他们的作品,以及每一个作品的落向与去处。 字画类的名人,本就不多,作品更是传世稀有,而经过几代人的持续记载,与遍访,几乎之前记录的内容,都能打听出它们的出处与藏收,或者传世,或者损毁。 其中很多的秘闻,都是匠门中人,历经千难万阻得到的珍贵资料,为此,更有不计其数的匠门之人,以命相换,以魂相伴。 甚至有时为了一幅字,一幅画,一个花瓶,一个瓷器,两代之内,成千上万的人,夜以继日的跟随,记录,直到这些东西完全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才算记录完全。 因为此秘籍记录了,别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秘闻,与所有古玩艺术品的资料等等,所以,匠门的后人,称它为‘鬼眼’。 以鬼之眼,才能看得万千芳华,千百起伏。 闲话少叙,就说这幅竹林图,沈志成当然也是在鬼眼秘籍的记载里,确定它已经被烧毁了,才会制作,如果还依然传世,打死他都不会弄,否则的话,还不乱套了? 都说自己是真的,到底谁是真的? 所以,老沈也是有些彷徨无奈的看着竹林图,缓缓而语:“我觉得秦阳收的那幅竹林图,水不可能那么浅,我得用这幅画去探那水的深浅,而且我感觉,沉寂了百年的花家,好像也在这个时候活了!” 简单一句话,百多年之前,活跃在两广地区的花家,专门做字画类的赝品,但是这个沉寂了至少一百多年的神秘家族,能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谷满仓都表示怀疑。 毕竟现在没有看到那幅假的竹林图,造假的技术,也就无法去研究,沈志成也只能是猜测。 晚上,沈志成就住在了谷满仓的家里,爷俩聊到大半夜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中午,远达拍卖公司,换了衣服,剔掉胡子的,精神奕奕的秦阳,单独一人,手捧那幅竹林图,不顾安保的阻拦,直接步入了鉴定区。 他的忽然出现,倒是让大家很是震惊,尤其是当秦阳说他拿到了竹林图的真迹时,整个拍卖公司都震惊了。 听说真迹出现的远达老总韩震,亲自来到了拍卖公司,而他从帝都请的那位鉴定师,也跟着来了。 韩震不知道秦阳这几天的时间,从哪儿淘换来一幅所谓的真迹?随口就说了句:“秦阳,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让你在踏进这里一步吗?我现在对你手里的那个什么真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信任度,你还是回去吧!” 几句话就能把秦阳说走,那老沈的这幅画,不白弄了吗? 而且这本来就是个乱局,沈志成给秦阳说的第一个策略,就是越乱越好。 秦阳也是憋着气,就怒放一句:“韩总,我就想请那天的五个鉴定师,当着你的面,看看这幅竹林图,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其实那五个鉴定师,此时就在场,秦阳一说这个,那几位的脸色可就挂不住了,咬牙舔嘴,东张西望。 而韩震那个猪腰子脸的色,也好不到哪儿去,紫了吧唧的,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无奈,依然对秦阳一声冷哼:“真的假的能怎么样?能说明什么问题?能改变你花六千两百万,买了个竹林图的赝品吗?如果你手里拿的是真的竹林图,那你更别说那些废话了,这幅画,你就留在这,就当是填那六千两百万的坑了!” 他想的可真美,沈志成也早就预料他会这么说。 那么现在,就是使用第二个策略的时刻了。 破碎邪妄 沈志成把一切都考虑的极其的周密,甚至连韩震能说什么,他都猜到了。 而秦阳也是越说越有底气:“画可以给你,但我的条件是,我要回远达公司,那五个鉴定师得离开远达!” 五个鉴定师,同时的看向了韩震,秦阳这次就是来报复他们的。 韩震也看了看几个鉴定师,那犹豫的目光,可给几个鉴定师吓的不轻。 如果老韩真的为了那幅画,把他们几个赶出远达,他们以后也就别想在做鉴定师了,也没有人敢用他们了。 就在这时,那位一直站在韩震身边的鉴定师,忽然提出要看先看看那幅画:“如果你的松林图是真的,我想韩老板会考虑你的提议的!” 远达公司外面公园里,沈志成听这个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越听越像是花木哲。 可声音是通过电话传过来的,沈志成不能确定说话的这个就是花木哲。 关键是,花木哲死他吗远达公司干什么去了?难道就是为了专门去坑秦阳的? 秦阳招他惹他了,为啥要这么做啊? 在说秦阳这边,竹林图平铺展开,周围的鉴定师都本能似的,看向了画面之上。 基本是第一眼就能确定这肯定是真迹,几乎就不用往下看了。 尤其是那几个经常鉴定名画的,竹林图展开的瞬间,那股传世的灵性,就像那虚妄中的花朵,纯洁绽放。 而那位鉴定师也是眉头一皱,阴冷的目光一番眨动,除了贪婪,还有满心的疑惑,秦阳到底是在哪儿淘换到这幅画的? 累死他们也不可能看出这是赝品,可关键就在这里,如果是真品,六千二百万的估价,那都是低的。 倪瓒的画,传世极其稀有,少有部分,都是绝对藏品,如此竹林图真迹,就算是摆在拍卖台上,2亿往上的价格,都是抢着拍。 一边的韩震,就像媳妇要生了似的,左右忙活看,用一句话来形容他对古玩的了解,那就是:“他懂个毛啊他!” 还他吗不如秦阳呢,好歹秦阳还能看个款,看个颜色啥的,他连屁都看不出一个,就生了个会问的嘴,一个劲的问那位鉴定师:“怎么样?这回是真的?” 沈志成一听这句话,眉毛就是一挑,眼睛就是一眯,立刻就能猜到个十有七分了。 这时,鉴定师就说话了:“是真迹,韩总,你可以把它收下,这买卖划算!” 韩震好像特别的兴奋,立刻喊安保,先把那几个鉴定师给赶出远达。 那几个鉴定师的表情苦的,心里痛的,如果非得形容的话,就像不小心猛坐在什么凸起物上了似的,还是那种先跳在半空,然后在猛劲往下坐的那种。 把他们几个难受的,嘴都能裂到后脑勺去了。 出了这个门,他们几个,以后就是行业内的笑话了。 先不说他们,单说韩震,就像饿了八百年,忽然见到吃的了似的,把那幅竹林图都抱在了怀里,还对秦阳说:“老秦,副总的位置还是你的,用心干,我特别的看好你,晚上一起吃饭,咱俩喝点辣的!” 秦阳就笑了一声:“那就谢谢韩总的提携了!” 两边各自转身,秦阳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回到办公室,就拿出了电话放在耳边,低声问了句:“志成,都听到了吧?” 公园里的沈志成,一边看几个娘们跳舞,一边说:“前面的算是可以了,你找机会去摸摸那个鉴定师的道,看他穿的什么衣,挂的什么边?那几个鉴定师,你就别管了,我揉他们!” 电话切断,沈志成就给伍子邦打了个电话:“客人都到了,把酒菜都码上吧!” 就说那几个鉴定师,才走出公司的大门,就被十几个大树一样健壮的男子给夹在了中间,伍子邦低声提醒了一句:“叫就割了口条,喊就卸了胳膊,我老板想请几位喝个泡底儿酒,没别的意思!” 几个鉴定师早就吓的胆突突的了,还敢喊,还能叫?跟这些膀大腰圆的人比起来,他们那小身板,简直就是站在猫眼前的耗子,怎么反抗?难道还能喊一嗓子:“我鉴定死你们?” 说喝酒,还真就把他们请到了一家餐馆的包房,酒菜早就点好了,等沈志成往屋里一进,几个鉴定师当场就愣了。 怎么可能不认识沈志成?现在想想秦阳能回公司,原来是有这位高人相助啊。 沈志成也没说跟他们有多厉害,多严肃,反而是和颜悦色的亲自给几位把酒都满上了。 屋子里的人还有点多,沈志成就让伍子邦先带着他的去,去隔壁,喜欢吃啥就弄点,反正他们现在已经是,把这几个鉴定师吓的魂进小肚子,都快撒出来了。 所以,沈志成问了几句,他们就把知道都过了口。 原来那幅画是那个神秘鉴定师,跟韩震让他们说是真品的,其实他们早就看出来了,那根本就是个只能算勉强看的过去的赝品。 韩震说了,只要他们说是真的,就每人给他们五万块的好处。 但他们却不知道那位鉴定师是谁,就知道是帝都来的。 听到此时,沈志成就要起身离开,一个鉴定师还起身愧疚的说了句:“沈老师,我们知道不应该这么做,您能代我们跟秦阳说声对不起吗?我们也是被迫的啊,韩震是老板,我们不能不去做啊!” 沈志成猛然收起了笑容,一个杀气转身,吓的几个鉴定师就是一阵胆寒心惊。 “知道我为啥酒没喝一口,菜没吃一味吗?因为我觉得跟你们坐在一起,都恶心,鉴定师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你们知不知道,一件哪怕不值什么钱的古玩,都是一段历史的承载,一段爱恨情仇的写照,而鉴定师不仅要看真假,更要用一颗纯正的心,去守护这份职业传承的正道无我,让所有被金钱操控的邪妄,都碎裂在你们的手中,可你们呢?为了五万块钱,把自己的尊严都卖了,你们这群畜生,我真恨不得一顿嘴巴子抡死你们!” 扔下这段满心的愤怒,少年摔门而去。 他的角色 其实沈志成也觉得自己跟他们说这些,真的是浪费精力,也没什么用,可不说,他憋的可是真的难受。 说古玩有假的,这不怕,毕竟还有鉴定师不是,可古玩跟鉴定师都是假的,那还叫什么古玩?干脆都别玩了。 而秦阳那边,找了个机会,把那个鉴定师拍到了电话里,传给了沈志成。 老沈猜的没错,这个鉴定师,果然是花木哲。 从认识这货开始,沈志成就没有把他放在自己人这边,总觉得这个花木哲有点神叨。 别看在他面前人五人六的,可到底是什么骨子什么心儿,谁也不知道。 既然已经对上招了,那就顺便看看他想搞什么? 韩震说请秦阳吃饭,还真的请了,花木哲也跟着呢,而且秦阳确定韩震一直都没离开公司,那幅竹林图,也应该一直都在韩震的办公室里,或者是安保系统中。 吃饭的时候,花木哲就很好奇的问秦阳:“您的这幅竹林图的真迹,是从哪位藏友的手中拿到的?花了多少钱?” 他们肯定会有疑惑,这可是价值上亿的宝贝,就凭秦阳的这点能耐,那点实力,能买的起这个?说死他们都不信。 而且花木哲更想知道的是,秦阳身后的这位高人是谁? 韩震始终都没有说话,可他的目光却阴沉的可怕,如果秦阳说的不在理,他立刻就能操瓶子,砸下去。 秦阳却笑了,慢条斯理的说:“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不知道,这松林图的价格吧?如果放在远达公司的拍卖台上,最少可以2.7亿成交,我的那位藏友可没有说要把那画送给你们,只不过是想卖给你们!” 韩震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此时是又寒又震,花木哲都是皱着眉头,这秦阳到底是想干什么? 难道想跟他们玩阴沟踩耗子,黑吃黑? 而老秦端起酒盅,慢慢把玩,细细的拿捏,跟着说:“六千二百万,买倪瓒的松林图?怎么可能会是真迹?当时我没想明说,就是想看看那五位鉴定师都认为是真迹的松林图,在你们的手里到底有什么用?” 说的那位韩总,还有花木哲,是一脸的愕然,他们的计划已经是很周密了,可秦阳却还是看出了端倪。 他们哪儿知道?秦阳连个屁都没看出来,都是沈志成分析出来的,秦阳只不过是把沈志成的话,转达给这俩货而已。 可此时,那个韩震却笑了,还故意拍两下手,表示秦阳分析的很精彩,可跟着就开始装币了:“不得不说,秦副总还是有点眼力的,可现在你说这些没用,画在我的手上,人也是我的,你能怎么样?” 这无耻的嘴脸,不对,应该是就剩下嘴,而没有脸了,要点脸的人,能这么无耻? 然后还站起来,继续的刺激秦阳:“本来我们就想着,让你来兜这个底,这不是挺好吗?反而你倒真是想着要把这局翻过来啊,还主动的把真迹给我送来了,我是该谢谢你,还是该说你笨呢?画在哪儿?我不说,谁知道?” 可转而,这回是秦阳先笑了。 他从口袋拿出一个电话,打开了视频,正是韩震接画的那一幕。 本来还挺威风的韩震,笑容瞬间消失,一把抢过电话,扔地上给踩了个稀巴烂。 而一旁的花木哲,始终不说一句话,秦阳是绝对的有准备,不然也不可能如此的冷静。 别管韩震怎么嘚瑟,他先静观其变,看看秦阳还有什么底料没拿出来? 那韩震摔了电话,还想对秦阳动武把操,可人家老秦,稳身而坐,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还缓缓的说:“韩总,我要是想跟你作对,你觉得我还能坐在这里跟你吃饭吗?” “你也别跟我说没用的!”韩震怒气冲冲的坐下,口眼歪斜的怒喝:“今天你就说吧,想怎么玩,我韩震陪你玩到底!” 秦阳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以父亲对儿子的语气说:“老韩啊,咱们一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我不像你,是靠拳头打下的这一番场面,我是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我对你不够意思吗?你坑了我,转头我还送好处给你,咱就从道理上来说,你觉得你这么做,说的过去吗?” 看上去,句句都是废话,可这些都是沈志成教他说的,而且是一定要说的。 因为秦阳在整个计划里扮演的角色,不是什么复仇者,而是一定要让韩震觉得,秦阳想做‘自己人’,唯有如此,才会挖出他的核心秘密。 那韩震也不算什么江湖上飘的鸟,虽然手里有个两三亿的资产,可都落在了生意上,这远达总经理的位置,也算是他打拼出来的。 可这些对沈志成来说,根本就是连鸟的干系都没有。 即便是秦阳,沈志成也是看能有多少的利用价值,值不值得帮? 别说老沈这么做,没有人性,其实像沈志成这样的,已经算是够有人性的了。 可对韩震这类货色,沈志成根本就不用客气,直接走他的窝,顺他的财,那幅松林图,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这么做,不等于是把秦阳给卖了吗? 您别急,继续往下看。 那韩震被秦阳的一顿揉,还敞开心扉了。 其实,他也是为了那幅画,以及后面的利益。 这韩震跟奉市的黑盘子,完全就是一个德性。 可那些贪财的不都是一个鸟样吗?沈志成早就看透这一点了,所以就让秦阳送画在先,揉他在后。 老沈在开密柜子的时候,都还在听他们说话呢。 韩震为了啥? 这不是才接了个大活,需要一个亿,可他也就能掏出个两三千万撑死了。 于是他就同花木哲,玩了个手掏自己兜,窝里黑。 花木哲给他搞了个赝品,韩震买通五个鉴定师,但这场局,得有个人送死,才能演的真。 这个人谁演最好?肯定是秦阳了。 主要是他本分啊,上进啊,平时工作,一丝不苟,里就是里,面就是面,远达的那些合伙人,都觉得他不错,都相信他。 有点烧脑 这个韩震就是想削合伙人的钱,于是就让秦阳在中间,帮着他们演了这一出。 至于那个画,一定得是在六千万到七千万才可以。 多了的话,那些合伙人不可能拿钱玩,少了的话,那就不可能是真东西。 所以,六千二百万的价格,是仔细研究出来的。 合伙人那边一听,六千多万,就能拿下倪瓒的真迹,这个价格绝对的合理,放在拍卖台,倒手就能赚几千万。 而且还是秦阳亲自谈的价格,平时这老秦,就很得他们的信任,只要是他说话,肯定是有谱。 于是韩震的几个合伙人,立刻拿了这个钱,把松林图给买了下来,而且还决定,立刻在接下来的拍卖会上,立刻把它给拍出去。 他们是拍卖公司,看的是利益这块,东西再好,他们不收藏。 可那是赝品,在自己人的手里,怎么摆弄都可以,韩震也无非就是想混点钱,而远达的名气也是他的脸面,不能自己扇自己嘴巴子。 就在拍卖会之前,跟花木哲搞了个毁画灭迹。 画是秦阳经手的,也是他确定买下来的,那几个老板当时就火了,可念在秦阳平时对工作,都挺不错的份上,就让韩震把他赶出公司。 听到此时,沈志成已经把韩震密柜子里的值钱东西,都给顺包里了。 他就喜欢做这种买卖,安安静静的,就把值钱东西弄到手了,奉市的黑盘子,南都的韩震,如果还有这样的好买卖,沈志成绝对还会做。 您还别说什么老偷东西,有啥意思?写点别的不好吗? 可您别忘了,沈志成还是盗门的高手啊,盗门不玩盗术,难道还去表演歌伴舞啊? 而且这次黑韩震,沈志成也不是就为了那点东西,冲的可是花木哲。 这货忽然出现在南都,跟韩震这个搞拍卖公司的混在一起,为了钱?还是为了别的? 秦阳跟韩震说了一晚上,那个花木哲始终都没有说话,谁知道这货再想些什么? 酒足饭饱,那韩震还想玩点花花的,可秦阳却没那个心思,因为他着急去见沈志成。 这会,老沈正在酒店,享受格蕾丝的松骨服务呢。 他让秦阳把今天晚上的所有资料,视频,给远达的老板都发一份。 挂断电话,沈志成就眯着眼,看一身黑色紧身丝的格蕾丝,甩眉舔嘴的。 格蕾丝还以为沈志成想撩她呢,当场就脱衣服。 结果沈志成还吓了一跳:“你难道非得用脱衣服的方式,来展示你的身材吗?” 关键是沈志成是在思考问题呢,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格蕾丝哪肯服气,就说沈志成用眼神跟动作在撩她,现在火已经起来了,怎么着也得烧一把。 其实沈志成真的没想这个,他是在想那个花木哲。 秦阳的演技虽然不错,韩震在喝多之后,因为兴奋,也兜了底,可花木哲没有理由去相信秦阳。 就说那幅画,秦阳始终都没有说是谁的?只是说要把画卖给远达,或者上拍卖台。 花木哲没有理由不去考虑一个问题,谁会把这么名贵的画,交给秦阳来报仇? 沈志成考虑花木哲现在也是满脑黑,毕竟秦阳拿来的松林图,是真迹,价值连城。 这是其一。 秦阳到底是不是真的来投奔他们,现在根本无法确定,这是其二。 所以,沈志成料定一点,花木哲不阻止韩震兜底,就是想借他的手,钓出秦阳身后的那位高人,也就是他沈志成。 并且,老沈还十分的肯定一点,花木哲绝对会想到,韩震必定会像当初的秦阳一样,滚出远达,可他却没有任何的恐惧,还在与秦阳周旋,是他的胆子大?还是罩子明? 想到这时,沈志成的眼睛就是一眯,心说一句:‘花木哲肯定会在晚些时候,去找秦阳,想跟他合作,把后面的买卖的玩下去!’ 为啥这么肯定? 因为花木哲的贪图,他想赚更多的钱。 而且与韩震的初次合作,就已经过亿了,花木哲手里的买卖,得多大? 估计连杜家都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杜家,沈志成立刻给邓向武发了个消息:“鱼游的欢不?别出水,线别断,肯定有人来捞!” 很快,邓向武就回了一条:“清蒸还是红烧?” “看你的口味了,我就喜欢薄成片,沾辣根!” 正在一家夜总会外面抽烟的邓向武,咧嘴一笑,回复了一句:“少吃点辣,当心后口淌红!” 杜绍凯都消失了,可还有条线,沈志成让邓向武一直拽着呢。 就是那个隆哲。 他可是杜家在南都的销售代表,人跟货都不见了,杜家肯定得来摸隆哲这条线。 这次,沈志成还想看看,杜家有什么炮仗能震到他的耳朵。 可现在床上的这个外国炮仗,真的是哐哐的响,炸的沈志成一个劲的喊:“要不起,过!” 转眼到了后半夜两点多,真是月色倾洒塌中人,夜半缱绻好梦沉。 沈志成梦见自己忽然龙袍在身,当皇帝了,正急着去后宫看看那三千佳丽,电话就响了。 是秦阳传给他的一段视频文件。 正如他猜测的那般,花木哲果然去找秦阳谈合作了。 但是花木哲很精明,没点生意,不提活,就表达了一个意思,想跟秦阳的那位支持者,一起赚笔大钱。 而且花木哲也说了:“韩震那个二货,根本就成不了什么气候,可秦总的能力,却让我刮目相看,如果我们能够合作,绝对少不了你的那份好处,至于韩震,我想你肯定让他活不到明晚吧?” 当时秦阳也说了:“花老板,怎么说我也是远达公司的人,您肯定也是得加上我,才能完成您的买卖吧,就是不知道,这买卖是做的那条江,过的是那座海啊?” 沈志成觉得老秦这话,说的很好,先让花木哲知道,没他秦阳,什么买卖都别做,想让他合作,那就得把点子先数明白。 可花木哲却只是说了句:“让我见到正主,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她是正主 沈志成对花木哲提出的这个买卖,还真觉得有点意思。 要是真的能够赚到大钱的话,尝试尝试跟他合作,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前提是,得先知道,这位花木哲,到底是哪个门子里的人? 于是,老沈就给秦阳回复了一个消息:“明天,我会让正主出现!” 就说这个正主还没有出现呢,韩震这主,就已经彻底的崩溃了。 远达拍卖公司的七个投资老板,见到韩震,还没说话呢,就是一个团p。 把韩震揍的是鼻口窜血,眼黑脸肿。 这种窝里黑是最他吗遭人恨的手段,就像一个五十多岁,气的挤鼻挖嘴的老板骂的那样:“你他吗有那个能耐去坑外人啊,掏我们的裤裆,你是人吗你?” 韩震现在不恨揍他的这些人,就恨秦阳,昨天还跟他玩生死情呢,反手就把他给卖了。 既然秦阳无情,就别怪他韩震无义了。 那幅价值连城的画,不还在他手里握着吗?这就是他翻身的资本。 这货先擦了擦脸上的血,不服不忿的说:“我就说你们这群币人,怎么都他吗像狗似的呢?啃他吗谁呢?我坑你们?秦阳没跟你们说,倪瓒的那幅松林图真迹在谁手里吗?老实跟你们说,在老子我的手里,都他吗给我死一边去吧,那幅画就是我韩震的,用你们点钱怎么了?等老子我把画卖了,我看你们谁还跟我动武?” 底气就在这里了,只要画在他的手中,天不怕,地不怕,秦阳就是出卖他又如何?就是知道了他的阴谋又能如何? 那幅画放在拍卖台,三亿之内,有的是人去抢。 用韩震的话说:“老子花了你们六千万,五倍给回你们,这算个屁?” 他身后一个就像气管炎都发作了似的中年人,冷哼一声:“我就弄死你个呆瓜得了,你不是说画在你手上吗?拿来我看看!” 韩震回头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看你气的那个屌样,就像要死了似的,想看,我就成全你们,跟我来!” 等他走进办公室,打开密柜子,往里那么一看,直接就炸了:“我草,我画呢?哎呦,我的画呢?” 气管炎把椅子都抡起来了:“你画你吗个腿啊!” 这些人冲上去,把已经都肝胆俱裂,魂飞魄散的韩震,又是一顿胖揍。 其实韩震并不是什么聪明人,否则也不会被沈志成玩到这个程度。 秦阳有句话说的很对,韩震是凭拳头打下的天下。 当初他要投钱在远达,那几个老板其实都很反对。 因为当时的韩震,在外面的口碑,都快臭到家了。 可自然界,都讲究个平衡。 他们讨厌韩震,却又害怕韩震,知道他就是想在远达捞钱,可他们在某些时候,还得依靠韩震的流氓本性来赚钱。 更是怕他在公司里胡闹,可又让他做了公司的总经理。 可是这次,这些个老板,再也不想忍了,也用不着忍了,而且这也是把他踢出远达的最好机会。 最重要的是,他把一幅价值连城的宝贝给搞到哪儿去了?那可是这些老板用六千多万买来的,如果画拿不出来,他投在远达的钱,一个子都别想拿回去。 远达拍卖公司,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过。 就看那几个老板,狂揍韩震去了。 谁敢拦着?谁敢去阻止?那几个老板就像疯了似的,骑在韩震的身上打。 这是,秦阳出现了,手里还拿着那幅竹林图。 韩震看着秦阳,心都快气炸了,可就是无力去跟他争辩,嘴都肿的像包子似的了,还能说啥? 秦阳倒是说得好,他说这幅画,是韩震让他私底下卖掉,但是秦阳觉得这么做对不起几位老板,就没那么干。 给韩震气的,都哭了,更可气的是,连花木哲都不见踪影了,现在连个替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还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老板把总经理的位置,给了秦阳,更是叫安保,把他给扔出了远达公司。 韩震想他自己,平时走公司的那扇大门时,何等的风光,可现在却被人像丢垃圾一样的给丢到外面,更可笑的是,这些丢他的安保,都是他以前的手下,现在他已经是一无所有了,还有啥活着的意思? 他死不死的,不重要,花木哲才是那个重要的人物。 中午,南都一家非常豪华的饭店包房内,一身职业装,金发挽脑后,脸添浓妆粉的格蕾丝,坐在了花木哲的对面。 秦阳介绍:“花老板,松林图就是这位格蕾丝小姐的,也就是您说的那位正主!” 花木哲是又惊又气,没想到这秦阳身后的那位高人,居然是个外国丫头。 可格蕾丝却很是不屑的说:“秦阳,我的画什么时候能够卖出去?我现在可是很着急回国呢!” 来之前,沈志成已经都把这次谈判的过程,都教给了格蕾丝。 之所以选择让格蕾丝来当这个正主,沈志成可是有自己的周密考虑。 花木哲一直都认为秦阳的身后,会有个高人指点他,那就让他吃点惊,给他来个出其不意,看看他花木哲,怎么去想他的正主。 秦阳也得全力的配合格蕾丝的演出,他报了仇,还做了远达的总经理,这些都是沈志成的功劳,现在老沈让他做什么?说什么,他绝对是义无反顾。 勉强的压住了心里的干火,花木哲才不温不火的问了句:“格蕾丝小姐,我还真的很吃惊,你的手里居然有这么名贵的物件!” 格蕾丝就很莫名其妙的说了句:“这可不是我的画,是我爷爷当年从一个小矮子的手里买来的,可却无法带回我的国家,只能是在这里卖掉算了,反正我爷爷,好像还有很多这样的东西!” 这些话全都是沈志成教的,格蕾丝的任务,就是把花木哲的胃口吊起来,如此就容易摸他的底了。 而花木哲,却真的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本身他就是帝都古玩界里,还算有点名气的鉴定师,他可是知道,有很多有钱的外国人,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就已经扎身在古玩的世界里了。 不能忘本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古玩这东西,还没有那么大的热度,研究的群体,也无非就是那些考古的人,或者部分拥有祖传技艺的鉴定师。 但是却有很多外国人,看到了古玩的世界发展趋势,就开始不遗余力的,到处收购。 可随着古玩行业的蓬勃发展,各种的限制条件也跟着被制定。 这就决定,有很多老外手里值钱的东西,根本拿不出去。 眼前的格蕾丝就应该是如此。 松林图是不可能被批准可以带去国外的,而更是应该放在国家的博物馆里,留给世人来参观。 想到这里,花木哲就低声的问了句:“格蕾丝小姐,请问您是哪个藏友的后人?” 格蕾丝很是不耐烦的说:“我外公叫图尔斯,是专门研究东方文化的,他年轻的时候,在这里购买了很多精美的古玩,你到底是买画,还是来聊天的?我的时间很珍贵,而且我已经把这幅画交给秦阳来出售了,他是我外公很信任的人!” 这就是关键所在,格蕾丝起到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作用,就是她不可能去做跟花木哲合作的正主,她要求的,只是想卖画。 而那句秦阳是她外公最相信的人,就已经把所有的合作,都转移到了秦阳的身上。 花木哲是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这点设定? 相反,如果格蕾丝在这里跟他侃侃而谈,里里外外的,花木哲绝对会产生疑惑。 所以,等格蕾丝客串完毕,离开饭店后,花木哲才对秦阳说了句:“我一直以为你身后的那位正主,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却没有想到,是个外国的收藏家,难怪你不想说出是谁?那些个老外,都是这个德性!” 在帝都混了这么多年,这点都看不出来的话,哪还有啥混的意思? 废话说了这么多,沈志成处心积虑的把秦阳摆在了花木哲眼根前?可不是为了说那些老外的。 生意才是主要的,要不然秦阳能在那几个老板的面前,极力的替花木哲说好话吗?反正韩震都已经那个币样了,把脏水都泼他身上,也没啥问题。 花木哲想了想之后,还是在利益的驱使下,跟秦阳描绘了一幅很是赚钱的画卷。 远达公司的实力,在南都是很有名气的,而且那几个老板,都特别的注重企业文化方面的发展。 毕竟是搞艺术品的,你总不能见人就说你家的大米饭做的好吃吧? 所以,远达公司经常在世界各地,搞一些东方文化传统艺术的展出,以及一些慈善拍卖活动。 尤其是经常跟米国等等经济发达的国家,有着很密切的文化交流,之前还在米国搞了一次东方玉石文化展览会呢,获得了很大的成功。 当时,花木哲也去参加了这个展览会,别人是去看玉石,他是去看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发现,如果把别的古玩,或者是赝品,利用远达公司的特别出口免检渠道,几乎可以轻松的到达世界上的任何角落。 如果能够继续的理由远达公司在国外的,那些客户体系,那不就等于是大把的赚钱吗? 所以,花木哲对秦阳说,这次他手里有不少的好东西,如果能够借助远达公司的渠道,送到国外,并且把这些东西都送到那些客户的手里,到时候数钱都能数到手软。 沈志成就说花木哲这货,看着像个人似的,可实际上这货就是个他吗的汉奸。 他在帝都搞的那个烟雨草堂,可不是经常能够接触到好东西吗?加上那一大批鉴定师的所谓的定论与扎呼,他们还真的能划拉不少的值钱物件。 就说曾经老沈给他鉴定的那个黑冰台的兵符,那可是个瑰宝,这要是拿到国外去,那就是绝对的无价之宝,更是东方一国的损失。 然而,沈志成有什么理由去阻止他呢?毕竟那是花木哲的想法跟生意,如果他要是插一手,那是不是就有点狗拿耗子了? 这次的初衷,本来就是为了帮助秦阳,而且现在秦阳也做了远达公司的总经理了,任务也基本的完成了,他还跟着忙活啥啊。 所以,沈志成没有给秦阳提出什么过多的建议,就让秦阳自己去考虑,自己看着办吧。 秦阳是不可能答应花木哲的,不仅是道义的问题,更多的是,他也不信任花木哲,别看他说得好听,可他眨眼挑眉的,感觉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看看人家沈志成,无论跟谁说话,那是要款有款,要型有型,说话不带唾沫星子,却掷地有声,那才是人物呢。 所以,秦阳给花木哲的答复是,先考虑考虑再说,毕竟他才坐上远达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也得沉淀沉淀实力,发展发展网络才能说别的。 再说了,远达公司最近也没有什么在国外的活动,就让花木哲先回去等机会吧。 晚上的时候,秦阳隆重的邀请沈志成,格蕾丝在南都香格里拉酒店,明门大厅设宴,感谢沈志成这次对他的提携与帮助。 一句话形容,‘恩德在天,没齿难忘!’ 沈志成没那么多废话,喝了几杯带色的酒,意犹未尽的说:“你要是谢我,就把这菜色弄的实在点,就说这鲍鱼,一盘装俩,咱仨人谁吃谁不吃?弄的这是什么礼数?” 其实老沈说的话,虽然不是很中听,可也真的是那码子揍性。 而且沈志成江湖上混了这么久,在各种排面上,都习惯性的,多少带点面子上的规矩。 有的时候,江湖就是脸上的那一块面子,拿着义气二字,来给自己加点身份,你顺着,怎么都可以,可你非得要戗着来,那就是装币,就得干。 就说这鲍鱼,仨人吃饭,给弄俩,这就是不给面子,没有规矩,秦阳本来还没发现,老沈这么一说,他才看见,直接把领班给喊来了。 秦阳说话还算客气:“在你这吃饭,都不是差钱的人,你这鲍鱼弄的不对啊,我们仨人吃饭,你给弄两只,这是想让我们打架呗?” 杜家的无奈 餐厅的领班,也觉得有点说不过去,还愧疚的解释了一句:“几位贵客,这是我们得疏忽,没有考虑到实际的用餐人数,这道菜本来叫鸳鸯鲍,一公一母两只,可能是您点菜的时候,服务员没有给您解释清楚,这样吧,这顿饭,我们给您打个折,之后,我们再给您多上两例这个鸳鸯鲍,绝对让几位贵客在我们这吃好!” 这就是面子,江湖的套路。 连格蕾丝都觉得很是神奇,随便的给点意见,就能得到这么多的好处。 沈志成就说了:“咱们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就说这鲍鱼,五百八,两只!他们赚的有点狠了吧,别说赠送咱们四只,还打折,可这顿饭,他们还赚着呢!” 这点江湖上的东西,说说也就可以了,不用解释的那么清楚,现在关键是那幅画,沈志成本想拿回来给毁了,绝对不能让这个赝品流通出去。 虽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看出这是赝品,可还是盗亦有道那句话,坑外国人是可以的,但是坑自己人,怎么也有点过意不去。 可现在那幅松林图还真的是拿不回来了,远达公司的老板一致决定,买下那幅画,他们给出的价格是2.7亿。 而且这中间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如果说不卖的话,秦阳那边以后也不好说话。 还是把那2.7亿拿到了手里,沈志成心里还一个劲的给祖师爷解释呢:“您老别生气啊,我这也是被迫无奈,毕竟我不是为了赚钱,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喜欢钱的人,这次完全是为了帮助秦阳,等我有时间了,一定给您老多烧点纸!” 正说话呢,邓向武的电话打进,线有头了,杜家那边有俩高手,已经开始捻隆哲那个线了。 这可是重要的,沈志成立刻擦了擦嘴,让格蕾丝自己回酒店,他随后就来到了一家夜总会之外,跟邓向武汇合。 那个隆哲是夜夜笙歌,整天的腻在夜总会里,平时也就是女来女去的,今天却多了俩爷们,而且一看就是从外地过来的。 沈志成假装去夜总会找人,顺便看了看那俩男子,第一印象就是,绝对的练家子。 再看隆哲,好像正对他们说什么,但沈志成不在乎这个,隆哲就是把底都兜了也不怕,现在沈志成就是想知道这俩人,在杜家都是什么身份? 盗门的移花接木,加上袖里藏刃,想切这俩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眨巴下眼睛的工夫,这俩人的钱包就到了老沈的手中。 现金还不少,而且俩人都姓杜,一个叫杜绍楠,一个叫杜绍伦。 而且看他们的脸相,跟杜绍凯有几分相似,应该都是一脉的人,在杜家都属于绍字辈。 除此看他们的举止,抬手有度,说话有势,如此可以推断,这俩人,也必定是杜家的核心人物。 底儿都摸的差不多了,但是沈志成没有立刻动他们。 这点考虑,对老沈来说,那就是脑海一闪而已。 想想看,杜家折了货,没了人,不可能就叫俩三十多岁的男子,来趟南都的这池子水。如果周围有他们的线头,沈志成冒然切下去,也就把杜家给惊了,他的点子也会跟着漏,以后再想挫把杜家,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虽然说沈志成的这个想法,有点多余,可也是为了稳妥起见,确定只是这俩人,没有别的帮手,沈志成单独跟着他们来到了下榻的酒店,直接捅门而入。 俩人就听到身后有动静,才一回头,杜绍楠脑袋上就挨了一花瓶,当场就昏过去了。 而杜绍伦,分开功夫架子,摇头摆尾,还先做个热身动作,用来吓唬沈志成。 表示他好像很能打似的。 他还真的以为老沈来是跟他们比武吗? 那家伙的热身动作还没做完呢,就被沈志成一拳给抡了个眼冒金星,还扎呼着要攻击,结果又被老沈一个窝心腿,从床这边一直踢到了床那边。 声音可能是弄得太大,隔壁还直拍墙,一个劲的喊:“能不能轻点,干他吗什么啊?” 杜绍伦还想爬起来继续的打,沈志成跟他玩这个吗?照脖子就是一脚,杜绍伦也昏死过去了。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还是那山庄,还是那屋子,杜绍凯的血迹还在那印着呢。 不过这俩人,可就没有杜绍凯那么硬气了,几个嘴巴子下去,问什么说什么?不问也说,最后都不想问了,还说。 杜家的那几个档头,对杜绍凯的消失,很是震惊愤怒,毕竟这次杜绍凯可是带出去了价值七千多万的货,如果有什么闪失,那对杜家来说,可是很沉重的打击。 可现在南都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连跟着杜绍凯一起去的那些喽啰们,都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等了几天,那几个档头都坐不住了,就让杜绍楠跟杜绍伦俩人,秘密的来到了南都,去看看那边到底在搞什么玩意? 俩人虽然见到了隆哲,可那货好像更害怕沈志成他们,他可是亲眼看到伍子邦怎么弄杜绍凯的,吓的他晚上都不能在家睡觉了,只能是整天的待在热闹的地方,才觉得自己还像个活人。 所以,隆哲对他们只有几句话:“我啥都不知道,我甚至都没有见到杜绍凯,我现在还等着要我的货呢,你们杜家怎么能放我的鸽子啊!” 伍子邦见沈志成始终不说话,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这俩货,也没有留着的价值,那就让他们追随杜绍凯而去吧。 沈志成当然不会阻止了,其实在打击杜家的这个活上,不需要太多的阴谋诡计,直截了当的干就可以了,每死一个姓杜的,这个家族就要承受一个天大的损失,老沈就像看看,他杜家还有多少实力,可以支持他们继续的跟他玩。 本想在南都多留几天的,可月瑶发来消息,说是江承兮回江家了。 南都这边的活,也都干的差不多了,至于杜家那边,沈志成就先让邓向武盯着点,如果还有人来,那就继续的搞他们。 雷门老口 帝都最近特别的热闹,不仅雷门齐聚,江承兮出现,连舒家的大公子都来了。 人多不可怕,那咱们也得一个一个的说。 就像沈志成想的,吃鸡也得一块一块的啃,你不可能一口吞一只。 而且这次来的都是劲敌,稍有一个疏忽,都得弄的骨断筋折。 在说了,人也得是一个一个的见,又不是见面就得群殴,一次干个你死我活的,就算老沈想,那些人也不可能这么干。 挺长时间没有去江家看江年月那个老头了,沈志成先去买了点‘口福居’的烧腊,又弄了两瓶58度的烧刀子,跟月瑶一起回到了江家大院。 进门,就看到江年月正在练套拳。 别看老头都快七十岁的人了,那套拳打的,还是可圈可点。 上攻三路头,下踢左右门,拳取中窝穴,脚踢插地桩。 沈志成眼睛一扫,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江承兮,此时,那老不死的是面无半分惊,眼无一分怒,很是平静,甚至还有点和蔼可亲的看着沈志成。 这应该算是俩人第二次见面,第一次的时候,沈志成除了江年月,其他的江家人,谁都没记住。 当时沈志成还想呢,记住他们有个屁用,也不能当钱花。 可现在,都不用江承兮要求,沈志成都要把他给记死了。 盗门的几个师叔,以及那些同门,都是废在这老不死手上的,而且沈志成基本可以断定,这个老不死的,就是雷七说的那个老黑口。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沈志成眨也不眨的盯着江承兮,而江承兮也是目光深冷的看着沈志成,如果不是月瑶,管家,以及其他的几个家族弟子都在的话,俩人立刻就能动手。 盗门跟雷门,那就是天敌,这份世仇都已经持续了两千多年了,根本不可能用任何方式化解。 看的就是谁的手黑,谁的手狠,你死我活。 而江承兮的心里,有点惊讶,也有点好奇。 惊讶的是,雷门那么多的高手追杀这个沈志成,结果每次都能让他活着离开。 好奇的是,这个沈志成既是盗门的高徒,又是古玩界的大拿,在他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的秘密? 如果让江承兮知道,沈志成还是世界上最古老,实力最强劲的财团未来掌舵人,他更得吃惊。 不过这些都是沈志成的核心秘密,不能拽个人就说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那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这时,江年月的套拳收功,老头面色红润,气息沉稳,连沈志成都是内心尊服。 烧腊摆上,酒倒上,江年月请沈志成就坐。 可老沈还没挨到椅子呢,那江承兮就说话了:“家里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他一个晚辈,跟我们坐在一起喝酒,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家族有家族的规矩,谁都别想违背,在说了,沈志成也不过是个外人,就算是跟月瑶相爱,可也没订婚,没下彩,更不能在我等面前放肆了,还想坐着喝酒,这江家现在都不说那些规矩了吗?” 坐不坐的没什么,可老沈的姿势,正是要坐不坐的时候,撅个腚在那儿听江承兮一顿废话,感觉后腰眼都跟着疼。 而江年月也没有说话,无规矩,就没有江家的今天,江年月也只是无奈的看了看沈志成,话都没说一句。 得了,也不用坐了,那就先一边站着吧。 这也是给江年月,尤其是江月瑶面子,先不跟那个老不死的一般见识,币就先让他往圆了装。 江承兮还真是装起来,就没个边了,居然还提了句:“听说沈志成的身手不错,咱们江家可是古武世家,看中的就是全脚功夫,今天既然我在这坐着了,沈志成你跟我走几手,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配不配跟我孙侄女在一起!” ‘去你吗个腿的!’ 老沈心里骂了一句狠的,怒气也是直往脑门冲。 可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沈志成不是二百五,脑袋一热,啥也不顾那伙的。 就算是天敌,也有强有弱,有高有低。 江承兮绝对是雷门天字辈的人物,即便是袖里刀鼎盛时期,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他的袖里藏刃,现在还不算是出神入化,在江承兮面前,最多就算是个卖弄,看不清那眼,估计就被这老不死的暗算了。 所以说,江承兮想跟他过招,门都没有,沈志成直截了当回了句:“您老这棵树,我是爬不上,回头摔个骨断筋折的,都是轻的,万一把命都摔没了,我还能把您这棵树给锯了?您得容我空,让我慢慢的爬,您看这都立冬了,眼瞅着就得飘雪,炮仗一放,惊天动地,您老还是吃点喝点吧,口福居的烧腊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别人就觉得沈志成这是谦虚,实在恭维江承兮。 唯独江承兮,江年月,还有那位管家听出来了,沈志成这几句话,给江承兮骂的是狗血淋头。 意思很简单,‘别看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但你也别他吗的狂妄,我慢慢的跟你玩,我能折磨死你,你还雷门?我让你雪里插炮仗,就能炸出点水,现在你还是赶紧享受吧,趁你还活着。 江承兮在雷门的身份,那都高过天了,一言震八方,一句碾天地的人物,让沈志成骂了个狗血淋头,就算是再好的修养,也不可能不生气啊。 这老不死的,一把拍在了石桌上,怒然而起,眼泪奔腾的杀气,就像两道激光似的,刺在了少年的脸上。 江年月就在一边很是为难的看着,他这个家主,在江承兮的面前,真的是一点的力度都没有。 “伶牙俐齿,今天我掰碎你的牙,看看你还有什么话能喷的出你这个狗嘴!” 说话,这江承兮就提起一股内劲,目光闪烁一道寒芒的瞬间,就要冲向沈志成。 沈志成清楚地很,就凭江承兮爆发出的这股内力,他都不是对手,这架现在根本没法打。 可江承兮似乎就是要拿他的命。 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沈志成忽然看向了月瑶。 另类的防御 眼看江承兮的攻击,就要破碎他的生命之时,沈志成把月瑶一把抱在了怀中。 他可不是想用月瑶做人质,来胁迫江承兮,他老沈还做不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举动。 而是在月瑶又惊又莫名的目光中,一口亲在了她的嘴上,还是那种特别暴力的亲吻。 为什么说是暴力? 关键是他们的动作很特别。 就像是在跳探戈一样,华丽而又高贵,浪漫而又迷离。 月瑶还抱着沈志成的脖子的亲,把那个江承兮给难受的,冲上去又跳回来,再冲上去,还是没法出手,给他造的脸都红了。 因为他怕伤到月瑶。 别看月瑶没在他们身边多久,可江承兮对月瑶这个孙侄女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真的是不忍伤她。 在说了,江家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不管不顾的打下去,这以后怎么说这个茬? 所以,沈志成不论做的什么举动,看似疯狂,实际上都是很合理的。 而这个合理指的可不是一定要这么干,才能阻止江承兮,而是沈志成分析的合理结果。 就算这个举动很疯狂,很让人无法接受,可的确是阻止了江承兮。 不仅如此,沈志成还护住了自己的面子,反而用这个举动,打了江承兮的脸。 就算是传出去也是说,‘当时人家正亲嘴呢,那老不是东西的就过去揍人家!’ 江承兮这边还等着他俩亲完,好继续的动手呢,结果沈志成一把抱起月瑶,对江承兮说了句:“我现在得去消个火,都是男人,你懂的,估计需要俩小时,你先吃点烧腊,那玩意配烧刀子,味贼好!” 说完,这俩人就在大伙惊骇的目光中,奔后院去了。 气的江承兮咬牙切齿的说江年月:“你就那么看着,江家的规矩呢,我们的礼数呢?” 江年月也是无奈叹气:“你还是过来跟我喝酒吧,跟个晚辈生气,你可真有出息!” 沈志成跟月瑶俩人,此时已经翻墙跳出了江家的大院,直接去酒店开了个房间,沈志成的确先去了把火。 等到屋子里一片凌乱的时候,沈志成才冷哼着一句:“江承兮个老不死的,我要是不弄死你,我都对不起祖师爷!” 其实月瑶真的不知道沈志成说的祖师爷是什么,更不知道为何江承兮跟他就像死敌似的。 但她只要知道一点就可以了,沈志成是爱她的,而她也是深爱沈志成的。 他们经历了那么多,除了爱情,就是彼此的信任,而且月瑶也相信,沈志成绝对不会是个坏人,除了在床上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沈志成本想去看看多日未见的走地龙师父,还想带着袖里刀一起去看他。 现在袖里刀生活很是滋润,还在古玩市场附近,花了一千五百万,买了套宅院。 平时的时候,溜个鸟,喝个小酒,大部分的时间,就在文雅阁,当鉴定师,他也不要什么报酬,就图个乐呵。 而且还能接触到各种真假古玩,更是他喜好的东西,也算是安享晚年了。 沈志成回到文雅阁,正劝袖里刀去看他师父呢,那个舒家的管家,火急火燎的迈步进了门。 舒家老爷,舒啸典眼看就要不行了,这次是专门叫他来请舒文雅回杭,去见他一面的。 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血脉亲情,这是人性。 就算是没有感情,那也是舒文雅的父亲,怎么说都得见老头一面。 舒文雅也没有反对,而且沈志成之前就说了,老头手里的那部药典,绝对不能落在舒家其他人的手里,尤其是那个慧怡。 要是让她掌握了药典,那世界可就热闹了。 废话也不用多说了,下午两点,一行人就站在了杭市,西子湖畔的舒家雅苑的大门外。 这舒家雅苑在这里,都算的上是度假区的级别了,那奢华的程度,就像五星级公园一样。 古色古香的一座楼阁前的喷泉,使劲鼓的前提下,能喷五米多高,周围的园林映秀,鸟语花香,简直就是人间华宫一般。 不过现在可没有心情看这些,在管家的带领下,舒文雅,沈志成二人,直接来到了舒啸典的卧房外。 才想进门,有个极其霸气的女声,猛然响起:“谁让你来的,给我滚出去,这里是你这个野种能踏足的地方吗?” 几个人循声看去,一个年纪四十多岁,就像个狐狸精似的中年女人,迈着骚动的小步伐,走到几个人的近前,管家介绍:“这位就是舒家的夫人,慧怡女士!” 本来就想弄死舒文雅,现在真正看到舒文雅的一刻,因为她的性感与妩媚,这个慧怡更是嫉妒心起,怒火中烧,抬手就要打舒文雅。 沈志成在旁边看着呢,能让她如此的放肆? 一把就薅住了她的胳膊,还非常大胆的一脸靠近慧怡,鼻尖与鼻尖距离不到一厘米,连沈志成炽热的呼吸,都能让慧怡感觉一阵心跳。 老沈可不是对这种中年娘们有什么特别的癖好,而是就想给舒文雅争取时间以及空间,让她立刻进屋去见舒啸典。 舒文雅也知道沈志成的用意,冷哼一声,推门而入。 那慧怡还想阻止,沈志成忽然就落在她脸上一句:“我觉得你跳舞的话,一定很好看!” 慧怡怎么可能被他撩?挣扎着就要抽回胳膊,还要去推沈志成,结果却被沈志成顺势拽到了怀里,弄的这娘们一声娇喘,冷汗就在鼻尖里冒出来了。 还没等她有所抗拒,沈志成就像那高雅的舞者,轻柔的拖着她,在地面滑动着,旋转着。 那帅气的表情,高贵的气质,让骨子里就是水波荡漾的慧怡,立刻就软了。 脑海里都乱成一堆了,也不知道该挣扎,还是该继续。 这时,沈志成已经把她带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却忽然站住了脚步,深情款款的注视着慧怡的眼睛,慧怡呼吸急促的凝望着那双火热的眼睛,恍如绵绵情梦,欲吻含羞。 可沈志成却一把拉开了房门,直接把她给甩进去了,还没等慧怡清醒呢,沈志成就把门紧紧的关上了,还很是无奈的说了句:“这娘们!” 感动 这里可是舒家,别看只是好像只有慧怡自己,在别的角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 沈志成不可能对慧怡动用武力,面对她的搅局,沈志成只能是这么做。 话说关了门,慧怡难道不会自己打开吗? 估计现在不行,因为被扔进房间的时候,沈志成把她衣服的主要连接部分都给切断了,而且这房间还是书房,没有可换,慧怡总不能光着冲出来吧。 而且沈志成切的位置,特别的无耻,慧怡就是想拽着都不可能,气的她在书房里连喊带叫,骂沈志成是流氓。 可谁能听见?为了阻止舒家的药典外泄,以及得到舒家的权力,慧怡在很久之前,就把这屋子里的人,都给赶出去了,现在也只有几个佣人,还有她的两个儿子。 然而那俩畜生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浪呢,谁会管舒啸典的死活? 很快,舒文雅就含着眼泪离开房间,趴在沈志成的肩头,就是一阵的哭泣。 看也看了,该说的都说了,现在也就不用在此逗留了。 可就在他们离开这座奢华的别墅时,管家那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就传在了俩人的耳中,悲切而又哀伤,舒啸典在见到舒文雅后,就已经了无遗憾了。 舒文雅紧紧的抱着沈志成,也是痛哭失声,即便是没有感情,可舒啸典对她说的那句:“我永远都没有忘记你跟你的母亲,你们才是我在这世上深爱的人,只是为了家族的发展与利益,我不得不那么做,但我的苦衷不是抛弃你们的理由,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爱你的母亲,更加的爱你!” 如果这番话语还是无法感动舒文雅的话,舒啸典又让管家把一个相册拿给了舒文雅。 打开之后一看,舒文雅的眼泪立刻就止不住的涌在了脸颊上。 那相册里是舒文雅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的成长印记,原来舒啸典一直都在她的身边,默默的注视着她,保护着她。 只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舒啸典不能与她相认,只能是忍着痛的看着,碎着心的听着,流着泪的爱着。 舒啸典让舒文雅把相册拿着,这是他留给舒文雅一生的记忆,在眼看就要消失之前,希望能够给舒文雅一个唯一的安慰。 沈志成轻声的安慰:“我知道,我知道,哭吧,哭吧,把压在你心里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吧!” 如此一说,舒文雅哭的更厉害了。 来到酒店,舒文雅就低着头翻着相册,也不让沈志成离开,就要那么抱着她看。 其实老沈知道,舒文雅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忘记那些曾经的痛苦,让她能够感觉到更多的温暖。 但沈志成不得不问一个问题:“文雅,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不是时候,但是你父亲他有没有提到药典?” “没有!”舒文雅的声音很冷漠,她并不是怪沈志成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药典,只是心情不在这里。 沈志成也没有再问下去,看来舒啸典还是没有把药典给舒文雅的想法。 可那毕竟是舒家的调,人家想怎么唱就怎么唱呗,他也管不着啊。 在说了,就算舒啸典不把那个药典给舒文雅,又能怎样?难道还能让老头活过来,捏着他的脖子要秘籍? 这时,舒文雅一翻相册,忽然掉出来一个很是精美的书签。 沈志成好奇的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书签有半个手掌那么大,前面印的是一片枫叶,背面印的是一个女孩,坐在一条小溪旁,注视着水里游动的鱼。 其实书签本身没有什么特别,可它出现在相册里,那就不同了。 这是相册,又不是书,需要书签这种东西吗? 在说了,这相册里都是舒文雅的照片,从她出生,上学,一直到经营文雅阁,全都有。 舒文雅看沈志成的目光很是深邃,就问了句:“你在想什么?这难道不就是个普通的书签吗?” “你在相册的哪页翻到这个书签的?” 倒是把舒文雅给问的愣住了,她还真的没有印象,是翻到那页,才看见这个书签的,只能是往前翻了翻,看每次也都不确定。 沈志成跟着好奇的问了句:“那么在你的印象里,有没有去过开满枫叶,又有小溪的地方?” 舒文雅仔细的在回忆里,照沈志成说的那些,仔细的想了想,可还是没有任何的印象。 实在是不能依靠舒文雅那特别彪悍的记忆了,沈志成立刻从背包拿出了紫外线照射器。 从相册的第一页开始照,每页都仔细的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老沈是在找什么密码呢,可老沈找的东西,不复杂,也不简单,是那个书签在相册里夹出来的痕迹。 书签的作用就不用说了,就是为了提醒应该继续看,或者是仔细的,重复去看的内容。 这个书签绝对不是偶然或者是顺手塞进去的,因为舒啸典很是珍稀这个相册,从保存上就能看的出来,所以根本不可能会把与相册无关的东西塞在这里面。 他这么做,就是想提醒看相册的人,夹着书签的那页里,肯定有什么特别要关注的东西。 果然,在相册的中间,沈志成还真的看到了书签的印记。 因为相册使用的都是玻璃纸,如果长时间得被什么东西给挤压,自然会有印记的出现。 这一页里,一共有六个照片,而放书签的那个照片,是舒文雅十岁声日那天,跟他的母亲在一个餐馆吃饭。 舒文雅一拍脑门,也想了起来:“这家餐馆的菜做的很好吃,我妈妈在我小的时候经常带我去吃,现在这家餐馆还在呢,只是去帝都后,就再也没有吃到那个口味了!” 沈志成立刻跳下了床,很是兴奋的说:“走,咱们回海天,我请你去吃!” “现在?” “当然了,难道还等到过年啊?” 说走就走,绝不墨迹,到了海天,正好是晚上八点,那家餐馆还在营业。 俩人先后推门而入,中年老板很是客气的打了个招呼:“哎呦,舒小姐,您可有日子没来了!” 他一说话,沈志成的就觉出点意思来了。 这餐馆说不大,也算是有点规模,可能是因为菜炒的好吃,此时吃饭的人还特别的多。 这老板怎么就可能记得舒文雅一个人? 而且多长时间没来吃饭,他好像都记得很清楚。 舒文雅现在悲伤在身,只是随便的说了几句,就要去找位置。 老板跟着说了:“您来我这吃饭,还需要找位置吗?您每次来坐的那个位置,我都给您留着呢!” 舒文雅以前是经常来吃饭,而且就喜欢坐在二楼的一扇窗户前,在这里可以看到周围的忙碌,以及都市的那种特别的繁荣与孤独。 老板一边擦桌子,一边说:“还是老样呗,我现在就去让厨房做!” 等他离开后,舒文雅就问沈志成:“我们来这里,就为了吃这口饭?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沈志成神秘的说了句:“别急,你让我再看看,等会你就知道了!” 舒文雅爱吃清淡的,时间不大,几个精致的盘碗就摆在了桌上。 老板很是客气的说:“舒小姐,您请慢用,有什么需要您就喊我!” 可老沈却忽然说了句:“现在就有点需要,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个东西?” 说话的时候,沈志成就把书签放在了桌上。 这位中年的老板看到书签的瞬间,笑容尽失,那满是皱纹包围的眼眶里,忽然湿润了,几乎是颤抖着双手,拿起了那个书签。 舒文雅很是震惊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志成,难道这位老板也认识他的父亲? 很快,老板就咬着牙,抿着泪光满框的眼睛,低声道:“你们跟我来!” 话说,舒文雅在这里吃了那么多年的饭,都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个暗门,而且直通三楼的一个房间。 老板一边走,一边说了他为何会认识这个书签。 当时,饭店周围要拆迁,可餐馆的生意,就不能在做下去了,老板就不想搬,结果跟拆迁的人发生了冲突,老板也被打伤了。 这一天,餐馆里走进个很是文雅的男子,随便的点了几个菜,吃过之后,大加赞赏,就与老板聊了起来。 之后这男子就说了句:“这么好吃的菜,应该让更多的人吃到才对,我相信这餐馆一定会继续的开下去的!” 当时就觉得人家是赞赏他的手艺,老板也没有多想,可谁知道,第二天,他的餐馆里就来了十几个人,而且很是客气的对他说,别人要搬,他可以不用搬,不仅不用搬,他们还会免费的扩大这个餐馆的面积。 直到这时,老板才知道,原来昨天的那个中年人,就是江南第一世家的舒啸典。 而这里的开发,也是舒家的产业,正因为舒啸典 天珠 说话时,老板就从个落满了灰尘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红布包,看上去沉甸甸的。 红布包里,是个特别制作的,黑色金属密码盒子,有半个电脑机箱那么大,没有密码,别想打开。 密码盘是传统的机械转轮那种,有五位数,现在上面是五个零。 舒啸典当初可没有把密码也一并留下,只是让他把这个盒子交给舒文雅。 这密码最有可能的,就是舒文雅的生日。 可不算年,就算月跟日的话,最多四位就够了,可第五位又是什么套路? 老沈是脸贴盒子听了半天,转了半天,也没有听见密码轴上的那种‘咔哒’声。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金属,隔音的效果那么好? 如果酒店的墙壁都用上这种金属,把床拆了都影响不到隔壁。 可舒文雅的生日,是5.20,特别带感的三位数,怎么看都差两位啊。 就在几个人绞尽脑汁的想,怎么才能凑足五位数的时候,海天市中心,那座外号叫‘大尿布’的建筑屋顶,有一座笨钟,忽然响了整整十声。 那沉闷而又弥漫着疲惫的声音,让沈志成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刻问舒文雅:“你是几点出生的?” “下午三点啊!” 忽然,舒文雅也想到了,俩人异口同声的喊出了一个数字:“15!” 下午三点,也是15点,那么密码就是52015。 把最后一组密码轴,拨到了5,箱子的密码处,终于传来了‘咔哒’一声。 舒文雅才想打开箱子,沈志成却一把摁住了,转头对老板说了声谢谢:“能让我们单独的待会吗?” 沈志成可不了解这个中年老板,眉眼上的诚恳,拽不到心里去,就像那句俗话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也说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箱子里不管是什么东西,还是他跟舒文雅知道就好。 这老板也有点眼力见,转身就离开了。 这时,舒文雅才打开了箱子,那本舒家祖传的,足有一指厚,连书面都散发着传世之灵性的药典,果然正安静的躺在箱子里。 除了药典,旁边还放着两个巴掌大的,红色绒丝口袋。 当沈志成把口袋里的两个物件倒出来的时候,立刻就被这物件惊的瞠目结舌。 连舒文雅都撑大了嘴巴,完全无法言语了。 那袋子里装的,是两颗长及掌,宽如双指的法螺九眼天珠。 什么是天珠?那是一种与神交融,与世上所有美好愿望凝结的一种信仰。 更是佛教的至高圣物,传承着那片神秘雪域的生命与神圣的力量,涅槃往复,生生不息。 而法螺天珠,更是经过了亿万年的自然孕育,方才造就了一代又一代的追求与向往。 鬼眼秘籍里提到,法螺天珠由亿万年前的海螺化石形成,其中的海螺玉化石越是密集,越是珍贵。 在上古时代,就有生命文明对其进行细致的打磨,在所有的传世天珠中,也只有法螺天珠是由亿万年之前的生命体凝聚而成。 即便是到了今天,也无法知道法螺天珠是如何形成的?是世界上最神秘的玉化琥珀。 而九眼,更是圣品中的圣品,因为九眼象征着自然的法则,更是密传佛教的最高境界。 每一眼,都代表着一种神圣,而九眼,就如九天之眼,可灭一切邪妄,疾病,可获九天神眷保护,可得万世基业与财富。 除了九眼是天珠品级的标准,而法螺天珠的神秘磁场,也是确定其价值的重要数据。 每一颗法螺天珠之内,都有可与人体融合的强烈磁场波动,这种磁场可保护人体不受疾病等侵扰。 就如沈志成手中的这两颗法螺天珠,细细的触碰之下,就有一种温润心灵,净化魂魄的美感。 常年的带在身边,就是想生病都难。 因为法螺天珠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化玉之石,它的功效是目前世界上,唯一无法用正常技术分析来解释的。 所以,法螺天珠,尤其是这两颗纯天然的九眼法螺天珠,保存的如此完整,品相图腾如此细腻,清晰,可以说是极其罕见的,真正的无价之宝。 沈志成用鬼眼秘籍对天珠的各种鉴定与估算,这两颗法螺天珠,每克的售价,至少要上亿。 就算是一百亿每克,你也别想求得到如此罕见的法螺天珠。 如果让楼下的那位老板知道,有价值数十亿的无价之宝,就藏在他饭馆的楼上,非当场吓的抽筋不可。 更为难得是,舒啸典却把舒家最值钱的三件宝贝,留给了舒文雅,可见他对女儿的爱,有多么的深?就像是天珠上的九眼,无法超越,无限宽广,永恒不灭。 舒文雅哭的更是难受了,原来他的父亲,一直都在她身边,默默的爱着她,保护着她,并且把最好的,都留给了她。 老沈都感动的,眼睛也湿润了,赞叹道:“这两颗法螺天珠,一定是你父亲给你们母女求来的,可当时他怕这两颗无价之宝,惊现世间,会给你们的生活带来影响,就默默的把这份爱,也一起放在了盒子里,其心可赞,其情至深啊!” 反正舒文雅得哭会,沈志成也不想安慰她,哭出来,就好受了,他借这个时间,又翻开了那本药典。 说传世了两千多年的鬼眼秘籍,后世的匠门之人,一直都在用不同时代的文字,进行重新的记录与撰写。 可这药典上面的文字,都是小篆,一点简化后的文字都没有。 鬼眼秘籍上虽然也有部分小篆的解释,可那都是说的古玩方面的知识,这药典上的极大部分小篆,沈志成根本看不懂。 给老沈难为的,直舔自己的嘴唇子,只能是从鉴定古玩的角度上,去看这本药典了。 以文字,纸质,以及其它方面的技术来看,这是东汉时期创造的典籍。 虽然说小篆是秦朝时期的统一字体,可那个时候没有纸,最多就是用个丝帛。 而纸是汉朝的时候,才发明出来的。 所以,这部药典从前到后,百分之七十是用小篆写的,而后面还有部分的隶书体,与楷体字,但基本都是繁体字,想要看懂,估计也得翻字典。 药典 等舒文雅哭的差不多了,感觉也舒坦一些了,就把两个法螺天珠当中,那个稍微大点的,而且图腾方面,象征至阳至纯的那颗,送给了沈志成。 “阴阳相合,以后你我永远要在一起!” 又送东西,又送人,还送至死不渝的爱情,给沈志成的心里,莫名的造成一片感动。 送法螺天珠还不算,那本药典,舒文雅连看都没看,也都送给沈志成了。 全世界所有名贵的东西在舒文雅的眼里,都不及两样,一是古玩,一是沈志成。 其它的东西,根本入不得舒文雅的眼。 古玩跟沈志成,一个是摆在那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一个是活的,他经常跟你玩,别的玩意能比吗? 再说老沈能不喜欢这法螺天珠?那都奇了怪了,像是这种品相的法螺天珠,估计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三颗。 就是它的体积有点大,挂脖子上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挂个大子弹呢,拿在手里,平时摸这摸那的,手不洁净,也是对天珠的不敬,所以,老沈还是把它装回了那个丝袋中,继续的保存着吧。 舒家最值钱的几样东西,都在舒文雅的手里了,慧怡,还有那大公子,二公子,屁都没闻到一口,此时此刻,正在他们的那座豪宅里哭丧呢。 先别管他们怎么看舒啸典,可面子上得看的过去。 老头活着的时候,认识的人可不少,谁家有个红白份子的,舒啸典都会送上几层意思。 现在正是往回拿这些份子的时候,谁进这豪宅,都得先用活人的钱,来买回他们脸上的那层面子,不到一上午的工夫,这份子可就摞到了上千万。 院子里面,又是道士,又是和尚,各种吹拉弹唱。 院子外面,一袋子一袋子的钱,被拎进慧怡的房间。 慧怡是一边数着钱,一边还问管家,还有多少人没到场? 管家面无表情的说:“还有五百多个人没有到,大部分都在路上,帝都,南都,尚海那边的亲戚,好友,也都在赶来,夫人,老爷他……”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慧怡数钱数的,手指头都要折了,唾沫都快吐干了,哪儿还有心情听那老东西的废话? 舒啸典就给她留下个舒夫人的身份,其它的东西,毛都没给她一根。 原来的舒家产业,也都被她败的差不多了,现在就是个壳子,啥肉都没有。 沈志成跟舒文雅也回到了杭市,这也是老沈的主意。 因为他有点想不通的是,舒啸典握着药典,怎么可能还会病的那么严重? 舒文雅说了,见到舒啸典的时候,那基本就是皮包骨,眼窝深陷,跟躺在床上的骷髅没啥区别。 还不去医院治疗,这说起来,好像有点无法接受。 老沈打算,找个机会,先摸摸管家的底,如果真是水里草,血里毒,那就得说点上道的话了。 现在整个舒家,就属这老管家最忙,里里外外,都是他操持着。 “我十岁的时候,就在舒家干活了,那个时候,我就是舒老爷的陪读!” 在杭市一条深巷中的酒馆里,老管家把一杯温润的女儿红,慢慢的倒进了口中,物去人非,已不是曾经的少年,几分沧桑,却添白发茫茫。 舒文雅再满一杯,环顾这老桌老椅,老门老窗的酒馆里,也只是几个落寞的身影,这才低声问出疑惑:“老管家,您从小跟着父亲,济世救人,为何我父亲生病,却要放在家中,而不去医院?” 沈志成品着女儿红,现在就是听,就是琢磨。 其实说起来,也是多少有些无奈。 舒啸典是忽然病倒的,而且当时也要送去医院了,可舒啸典却反对去医院,他自己就精通医术,家人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就随了他的性子。 谁知他的病却越来越重,去医院也看不出个四五六七,甚至连外国的专家,又是抽血化验,又是研究基因,也没能知道舒啸典到底是什么病? 这个时候,慧怡就开始接手舒家的生意了,开始的时候,对舒啸典还是很关心的,可一两年过去,慧怡就开始原形毕露,每天只是知道到处的花钱,买天买地买人,就差买几个鬼给她当保镖了。 老沈琢磨了几番,这么一顿看,都不知道舒啸典得的是什么病?估计舒啸典自己也不可能知道。 在说了,老头精通的是药,而不是医术,不然绝对不可能不去用药。 如果真的是被黑水呛着命了,可找不到这线,也不知道从哪儿拽啊? 沈志成肯定得怀疑慧怡,但只是想,或者是猜,没用! 得弄明白,到底是不是慧怡呛的舒啸典这口黑水。 接下来的两天里,沈志成一直都盯着慧怡,跟着她走东窜西,似乎是感觉到有盆要罩她,进出都带着保镖。 舒啸典还在舒家雅苑的里冷着呢,可这娘们是该吃吃,该喝喝,购物唱歌,人生几何。 沈志成发现她两天之中,每天晚上都要去一家叫‘红昭情’的夜总会,在里面是唱歌跳舞,好不潇洒。 而且这娘们好像跟红昭情里的那些台姐儿们,特别的熟悉。 老沈为了摸到那娘们的底,也弄个雅座,辣得甜的摆个花,顺便又叫了个台子。 那台子还故意跩个南方的口音,抻着舌头说:“先生,你好帅哦,就像明星一样,弄的人家的心,都跳的辣么激动的说!” 这些台子都有个相同点,那就是身材极其的火辣,表情特别的魅惑,专门掏男人的心窝子,跟兜里的银子,这都是娼门的套路,沈志成门清着呢。 可该撩还得上,不然怎么能摸着水? 老沈把嘴一咧,嘿嘿一声:“姐妹这口条不错啊!就是说话有点飘,是不是撸什么东西撸的有点肿?咱能不能正了八经的说话?你这毫无保留的暗示,我有点小激动啊!” “哎呦先生,你好坏哦,知道还问,你得罚酒!” 几句话就把这台子给撩的心潮澎湃,眉目荡漾,加上沈志成的一溜小费,当时这姐妹就上听了。 可老沈却假装被慧怡的身影给震到了,就对这台子说了句:“这娘们不错啊!” 五种技能 听沈志成当着她的面,称赞个娘们,那台子还有点不乐意了,阴阳怪气的说:“哎呦,那娘们可不是你能攀的上的,人家可是个女富婆,还是舒家的夫人,在说你这身子骨,是她的对手吗?” 老沈就不服了:“我身子骨怎么了?别看爷我瘦,可是我技术溜,没看出来啊,你倒是对那个娘们挺了解的,你还知道啥?让我也见识见识!” 这么一问,台子可就开始兜了底,原来这慧怡还是这夜总会的老板之一,但她不做主要的管理,而是跟这里的领班合作,专门在她们这些台子的身上抽成。 也就是说,慧怡很像是娼门倪思雨干的那活。 说到此时,也差不多了,沈志成立刻买单走人,现在这夜总会人多,慧怡还有点喝多了,没有看见他。 到了外面,沈志成立刻给倪思雨打了个电话。 倪思雨皱着眉头,说了句:“慧怡?线不清,拽不到根,老娼子没这个调啊!” 说没这个人,老沈也相信,他入盗门的时候,走地龙不跟他说同门,他也不知道谁是谁。 现在的这些江湖门派,同门间都留着手,能不混就不混。 而娼门本身就是人多,随便的掀个盘口,都是数百甚至是上千人。 老沈就让倪思雨想想,她们娼门的辈分排字,有没有慧字辈的? 还是那句话,老江湖都讲究辈分,这是永远都不能丢的规矩以及江湖的情义。 “没这个辈,娼门五辈,花,情,思,婉,忆,就没有这个慧,外门的分支都没有这个辈分!” 沈志成边往酒店的方向走,边问道:“我听说,你们娼门有五大套,其中就有个叫‘抽走魂’,你跟我唱唱这个调!” 娼门的五大套,是两千多年前,娼门最早一辈的弟子,经过了数年的发展,而创造出的五种防身,拿财的手段。 五大套包括,‘抽走魂’,‘拽着身’,‘迷不恨’,‘晚上门’,还有一个‘摸着寸’。 每一门技艺,都是娼门经过了无数血泪之后,总结出来的教训。 女为弱,入娼门,命比纸薄,一道红颜去,生死飘摇。 在古代,女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地位,为了活着,入了娼门,本想能填饱肚子,可是却连人都做不起了。 那些往娼门里扔金塞银的客,用各种手段折磨她们,生不如死,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而赚的钱,还要给档头拿去大部分,在各种折磨下,娼门在秦末汉初的时期,差点被灭门。 之后,受尽折磨的娼门头花,把剩下的几十个弟子,叫到身边,咬指滴血,对天明誓,娼门不在做那卑贱的奴,就要玩那无情的主。 又经历了几年的发展,头花跟这些弟子,把五大技能发展的更加成熟,其中有几个弟子,差点把当时的国家都给毁了。 那什么是五大套呢? 咱们先说这‘摸着寸’。 要说在坚实的爷们,也经不住女人的一双手。 无论你是皇帝宰相,还是平民富绅,特别是在那个很是传统的年代,讲究的是男女授受不亲,别说互相碰触了,走道让人看到脚都不行。 如果忽然有个女人,对你上下其手,等你清醒之后,你兜里的银子,甚至是重要的情报,等等贵重的东西,就都不见了。 这招也经常被用在每个战争时期的,情报获取上,很是管用。 什么是‘晚上门’。 简单点说,有个男的,正溜达呢,忽然看到河边有个正在洗衣服的少妇,那身段,长相就别说了。 男的就急眼了,龇牙咧嘴的冲过去,一礼到地:“书生我从那天上来,不知娘子可否与我共浴爱河,同卧而眠?” 女的就说了:“就是想约呗,说的自己好像会点啥似的,男欢女爱在你嘴里都变味了!” 但女的也说了,她有丈夫的,但晚上会去山上打猎,不在家,门就给书生留着了。 晚上这书生好顿打扮,弄弄发型,喷点香水,屁颠屁颠的就去了。 还真留着门,人家娘子也等着他呢,一番打斗之后,女的就说了,彻底的爱上书生了,要跟他私奔。 书生是巴不得啊,连夜就带着姑娘闪了。 之后不到几个月,书生就成要饭的了,所有的家底,都被那小娘子用各种手段给划拉的连根毛都不剩,之后就去别的城市,继续的河边洗衣服去了。 那什么又是‘迷不恨’呢? 这个就比较有文化层次了。 说是古代的男人,都爱喝花酒,旁边还得跟几个吹拉弹唱的,所谓的卖艺不卖身的女子。 越是不卖,越能激发男人的豪气,争斗的心,三番五次的扔钱,砸宝贝,女的就说‘卖了!’ 但是得先赎身,还得明媒正娶,还得各种礼数等等。 简单点说,就是利用男人装币的本性,推着他上台阶。 等到了高处,都落了听了,却忽然有人又出更高的价格,女子伤痛欲绝,男的也是爱恨纠缠,可苦无银子,只能是含泪放手。 其实都是娼门自己人演的戏,坑了他,还不生恨,还想着你,爱着你。 这就叫迷不恨。 ‘拽着身’,就是一女混百男,跟谁都是一对,谁给的钱多,就给谁好处,可这个技能却是最需要演技,以及拿捏的。 因为这个技能可不是那种别人都不知道,自己偷摸的去弄,而是让她身边的每个为她痴迷的男子,都知道有情敌的存在,甚至还要大家共处在一起。 而这个女子,不仅在那些男子中,周旋,徘徊,还要刺激他们的好强心,装币的本性,大把的给她扔钱。 钱花的连个响都没有,可那些整天围着她转的男子,还是义无反顾的往上冲。 就好像被拽着身子,无法挣脱一般,被拽的死死的。 最后就是抽着魂,这也是娼门中,最他妈狠毒的一招,专门坑有钱有身份的人。 她们会先用各种手段,迎合这个有钱人的爱好,然后再成功的嫁给这个富翁,之后就开始用手段了。 玩愣子 话说这抽走魂是娼门里最阴毒的一招,嫁给富豪后,她们会用娼门药师研究的一种慢性毒药,一点一点的弄死那个富豪,然后在吞了富豪的所有财富。 那种毒药在娼门传承了两千多年,不知有多少富豪死在这种名为‘抽走魂’的毒药下。 这种药,无色无味,使用之后,会被血液快速的吸收,而且毫无残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沈志成就怀疑,舒啸典可能就是被抽走魂给毒了,否则的话,那么多的专家医生,都无法检测出任何的端倪? 倪思雨觉得沈志成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的。 娼门发展到现在,五大套还是有很多娼门的弟子在用,但这些弟子,本身并不会使用娼门的辈字,而是用别的名字来代替,就是怕踩了同门种的花,摆的盘。 既然如此说,倪思雨就让老沈现在杭市等等,她把手里的活安排安排,立刻就动身。 是不是娼门的人,沈志成是分辨不出,可倪思雨上眼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成色。 回到酒店的时候,舒文雅正在整理东西,她不想待在杭市了,想先回帝都,换换心情,舒家那边,她本来就没有放在眼里,现在舒啸典已经不在了,他们爱死不死的,跟她有什么干系? 沈志成也觉得舒文雅先回帝都,是很好的选择,他自己在这边,可以尽情的玩,随便的玩,跟那群邪妄之人,往死里玩。 送舒文雅登上去帝都的班机,沈志成回酒店,就开始研究那本药典。 其实翻译那些小篆并不是很难,用电话拍个字,就可以在线翻译。 虽然速度有点慢,并且说的那些草药也一个不认识,但老沈还是用了四个小时,翻译出了药典的第一页。 本以为是什么神奇的方子呢,结果弄了半天,就是一篇废话。 几句话就能形容,说是什么此药典是舒家千年的精髓,记录了很多的绝世神药,从内到外,从上到下的所有疾病,都可以用舒家的绝世神药治疗。 还分男女两部,例如男人的苦恼,女人的吵闹,等等,都有针对的药物,而且效果非常的好。 后面的楷体,沈志成不用翻译,也勉强能够看得懂,反正都是各种药物,一直看到晚上十点,老沈才看明白一个治疗头疼的药,根据药典的记录,据说这药,一次就能治愈头疼,永不复发。 沈志成把药典‘啪’的一声给合了起来,直接扔进了密码箱,一个月之内是不想再看了。 因为他对医药方面的东西,根本就不在一根弦上,在看下去,他都要头疼了。 研究古玩多好啊,可以了解历史典故,还能快速的赚钱,做药?这个那个的,一年能赚几个? 虽说救人一命,好像盖了七层楼,可这楼也不能盖的太高,电梯要是不能用了,爬死你。 倪思雨是午夜时分到的,沈志成还是亲自去接的,多日不见,这娘们那妆画的,跟大妖精似的,真是浪气冲天起,弄的沈志成都不好意思跟她打招呼。 这老倪还故意的挽着沈志成的胳膊,有两个经过身边的女人,就低声说:“那大妈的儿子,可真帅!” 倪思雨还急眼了,回头就骂:“你吗才是大妈,你全家都是大妈!” 老沈愁眉苦脸的把她拽出了机场:“咱能别这么插花吗?杭市的土可硬,别折了脚啊你,再说了,你至于打扮的这么奔放吗?难道你就那么急着向江南地区的老少爷们,展示你对美的追求?” 倪思雨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她认为那些男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美? 废话不用多说,四四六六的,老沈摆的很明白了,俩人决定,现在就去那‘红昭情’踩个盘子,看看装的是什么水?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倪思雨进门,里里外外这么一看,回头就对沈志成说:“门对门,脸对脸,换了蜡,还是那个捻,把她们的花头叫来,我溜她几个山头!” 五分钟过去,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秀气婉约,眉宇清静,脸瘦如水滴,身材很秀美女子,出现在俩人的眼前。 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子江南女人轻柔与涵养,那身即便是很宽松的黑色真丝套装,都显得很是得体,落坐后,就宛然一笑,用着很是沉稳,宛如御华水柔一般的声音道:“两位,有何贵干?” 气质沉稳,落落大方,即便是天破地碎,也无法撼动她那颗坚如磐石的心。 沈志成觉得这女的有点意思,娼门还是有点人才的,倪思雨的水就能深到淹死人,可这位的水,都能漫过海天的那座‘大尿布’。 倪思雨的眼里可没有什么女人的存在,在说了,都是女人,这领班有的她也有,也差不到哪儿去,还是聊点正经的,于是开门就一句话:“香房的门从北开,都是一个院,挂的是什么灯笼,开的是什么窗?” 女人一听,目光就是一阵涌动,沈志成的眼角可是扫到了那丝闪烁,要说她不是娼门,打死他都不信。 可眨眼间,这位领班却是绣眉微皱,轻启樱唇道了句:“你是再跟我说什么谜语吗?你让我猜的是什么?” 玩愣子? 老倪就看了沈志成一眼,她把前面的雷都趟好了,也该他出面了。 老实说,沈志成听了她这句话,就有点动怒了。 身在江湖,却不说江湖,这跟欺师灭祖没啥区别,连点江湖的规矩都没有,还真以为她能把她那身狐狸精的味给盖住? 说?有什么好说的? 沈志成抬起手指在桌上,轻轻的就敲了那么一下,三支刀片如电光般飞出,连切那女人心口,腰间,大腿,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刀片早已如火石般收回袖间。 衣料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女人低头一看,大惊失色,连内衣都被切开了,那片刺目,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急忙用手捂住心口。 可腰间的拉链跟着碎裂,再用手去拉,可裤腿更是分开两边,她还有几只手去忙活? 花魂散 那位外表高贵落方的女子,还想跟沈志成,倪思雨玩愣子,被老沈一招神龙吐珠,给切的服服贴贴,脸挂惊恐,眼含恐惧的低语了一句:“不知是盗门的前辈,在下娼门思字辈弟子,思翎,给前辈有礼了!” 还得是来硬的,才听话,这娼门里的女人,还真是有性格。 思翎在沈志成面前,那肯定是晚辈,可她却跟倪思雨是同一个辈分,只能论生日,思翎比倪思雨小俩月,只能是叫她一声‘师姐’了。 有同门在这里震着,还有盗门的绝世高手压着,思翎只能是端坐在侧,手捂着身上的破点,脸红眼无奈的问:“不知两位是想分盘子,还是拔夜草?” 娼门不像盗门,人少,而且很少走动。 她们的人,经常是互相的踩盘子,特别是辈分高的,来到辈分低的槽,要么直接就是分场子,要么就是拿个花红,然后就走。 这话还得是沈志成来问:“碰不到你的盘子,也不走你的草,就想摸碗水,舒家的舒啸典是不是着了你们的抽走魂?兜不出底,我今天就让你十刀九口,后半生去做老蜡头!” 老沈的杀气一上来,鬼都能吓死,何况那思翎了,急忙说:“前辈莫怒,舒家的水没流到我的盘子里,而那个慧怡,也只是买了我的花,插在别人家,别的我是真的兜不出,前辈,不如我们换个房间,单独的说,我的身子不能漏了白,也只能漏在你的面前了!” 这可是非常关键的时刻,思翎说话的时候,身体忽然散发出一股极其浓郁的香气,沈志成就觉得眼前一阵的恍惚。 那思翎的声音,就是勾住了他心间的一根线,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跟着她去别的房间。 “花魂散?” 思翎想的很好,先迷倒了沈志成,倪思雨,在慢慢的削他们两个。 可她怎么可能知道?倪思雨坐在这之前,早就把解药给吃了。 还未等思翎叫人动手,倪思雨手里猛然多出两把飞镖,甩手而出。 俩人距离不到五米,那思翎拼尽全力卧倒在地,才躲过飞镖,倪思雨依然冲到近前,手里不知何时,又多出一把匕首,照着心口就是刺。 别看这思翎好似很被动,可她的动作却特别的灵活,也顾不得身子漏不漏了,双手托住匕首,顺势就要给倪思雨一个‘十字固’。 别看倪思雨平时养尊处优的,可战斗力还真的是非常彪悍,拿着匕首的那只手给固定住了,她直接把匕首又扔在了另一只手上,照着思翎的勒骨就刺。 这个时候了,还用他吗什么十字固?思翎一把拽住倪思雨的胳膊,用力抡向一边。 等倪思雨站稳脚,思翎的帮手也来了,好几个台子,就要冲击倪思雨。 不仅是她们,连酒吧看场子的都过来了。 其实他们早该出手的,只是这场面太香辣了,没忍住,就多看了一会。 倪思雨不可能与她们颤抖,一把薅住沈志成的脖领子,一脚踢翻了满是酒水的桌子,就在那几个台子冲上来的瞬间,倪思雨掏出一个zippo,点燃就扔在了洒了满地的酒水上。 酒精瞬间被点燃,火光紧跟着就弥漫了而起。 这招看上去好像没多大的杀伤力,毕竟是酒精,又不是炸弹。 可倪思雨聪明就在这了,那些台子都是穿的短裙,丝袜,特别是她们的袜子,遇火就着,谁不害怕烫着? 而等那些看场子的都冲上来时,倪思雨早就把沈志成给拖进了洗手间,二话不说,把摇摇欲坠的沈志成,一头塞进了涮拖布的水池子里,一顿凉水激头。 这是解花魂散最好的手段,沈志成就觉得满脑的混沌,忽然的消失了,整个人都跟着清醒了。 “不是说换屋吗?怎么给我整这儿了,那个狐狸精哪儿去了?” 合着老沈还想着换屋那茬呢,倪思雨气的苦笑不得,可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还是被那几个看场子的给踹开了。 可现在已经不是倪思雨一个人在战斗了,那几个混蛋才冲进洗手间,就被沈志成一顿切。 至于是怎么切的?咱们就不用细说了,反正那五个看场子的,进门就躺了一地,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等到湿漉漉的沈志成,与倪思雨走出洗手间时,那个思翎已经离开了夜总会,她的人,也都不见了。 差点给人家夜总会烧了,连灭火器都怼上了,老板肯定不能让,拽着沈志成,气势轰轰的说:“我夜总会怎么办?弄坏的东西,你们得给我买新的,不然……” 不说话,沈志成还不生气,这货倒是提醒老沈了。 根本不给这老板装币的机会,这种剧情,连沈志成都觉得没意思,抬腿直接献给他一个扁踹。 不过这老板还是比较会摔的,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倪思雨的脚下,猛然一抬头,这脚挨的值了。 倪思雨还火着呢,一脚踩在了老板的脸上,就像碾臭虫一样,来回的碾。 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难道就不怕别人看着? 其实夜总会里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了,之前动手的时候,那些酒客们本来还想多看会的,可都被那几个看场子的给轰出去了。 要不然,老沈能跟这老板玩窝心腿,然后还被倪思雨碾脸,给这混蛋碾的好像还很兴奋似的,一个劲的叫。 沈志成揍他不为出气,而是想知道,那个思翎的底,尤其是想知道她的狐狸窝在哪儿? 可问了也是白问,老板只是跟她合作玩抽成,别的一概不问。 回到酒店,沈志成正洗澡呢,倪思雨就推开了门,依在门框上,似有所思的看着,满脸震惊的老沈:“我想问问娼门的几位师叔,之前我师父就对我说过,娼门分两班,一吃辛苦饭,二吃手艺饭,可那班人,是娼门的叛徒,就像那个思翎!” 吃手艺饭的这些,玩的就是五大套,娼门一直都想把她们给废掉,可也一直没有机会。 至于为什么如此?这就得说说倪思雨的师父了。 神秘杀手 倪思雨的师父,其实就是娼门里一个很有自卑感的人物。 可越是如此的存在,就越是会得到莫名其妙的权力,居然成为了娼门七代的掌门。 她特别憎恨的,就是娼门的无情。 抽走魂,拽着身,迷不恨等等手段,让她亲眼看到不计其数的痴情男子,只为红颜笑,却把魂命掉。 可现在不是古代,娼门专搞那些薄情寡义,生性残暴,为富不仁的混蛋,放在现在这个时代,那样的人已经很少了。 饭不够吃怎么办?娼门的部分人,就开始把门规放在了一边,开始向好人下手。 倪思雨都亲眼见过,有个挺不错的大学生,人生充满希望,未来充满追求,结果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娼门女子。 可女的眼里看的怎么可能是爱情?那东西是能买吃的?还是能买穿的? 那大学生把学费都给她花了,眼见两手空空,女的就不在去跟他暧昧了,结果那大学生,踩高空,断了命。 所以,倪思雨的师父当上掌门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废除五大套,娼门里的人谁在用这些手段坑人,就弄死她奶奶的。 技术不让用了,肯定影响收入,尤其是那些新入门的弟子,本来想靠娼门这棵大树,发财的,可现在还得是通过辛苦的工作去换吃喝。 于是这娼门之内就有了分歧,最后,坚持使用‘技能’的那批人,叛门离去,可在外面还是用娼门的名头,到处的挖捞财坑。 一怒之下,掌门下令,所有娼门的正门弟子,以后见到那些叛徒,直接弄死,谁的面子也不给。 思翎就是标准的叛门之人,简直就是思字辈的耻辱,所以在夜总会的时候,倪思雨出手就想要她的命,基本是没啥犹豫的。 就像盗门跟雷门,见了面,不用废话,往死里干就可以了。 至于吃解药,也是倪思雨的江湖经验。 为啥要来杭市?难道电话里说的不过瘾啊,非得见面抡唾沫星子才爽? 就是想看看那些个台子,跟领班是不是娼门黑蜡,是的话,直接就点了。 别看倪思雨平时,就像个欲求不满的美妇一样,可她的骨子里绝对是个好战分子。 关键老沈现在身上的香皂泡还没冲呢,倪思雨一说二十多分钟,他只能是背对着那娘们,贴在墙上,这二十多分钟,差点把墙都穿个窟窿。 看她说的差不多了,沈志成急忙说了句:“行,我知道你想说啥了,明天咱俩去摸摸货,那些黑蜡不见了没啥,关键是那个正主还在,跟她玩个摸瞎猫,不就妥了吗?然后,你可以让我把这澡先洗完吗?……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别想的那么复杂,人家倪思雨只是帮沈志成搓背而已,之后就回她的房间了,如果她儿子还活着,比老沈都大,扯什么弹啊? 第二天上午,俩人黑西装,黑墨镜,黑口罩,混进了舒家雅苑。 本来就是舒啸典入土的日子,舒家里外都闹轰轰,谁能注意他们俩? 慧怡跟那公子,也都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们得跟着。 草多,不容易拔花,俩人相视一眼,先随着大溜走,等待机会。 按照传统的规矩,都弄好后,已经是中午了,客人也都纷纷离开,那慧怡带着保镖,直接去了杭市郊区的另一个别墅。 想都不用想,这儿肯定就是她们的狐狸窝。 倪思雨低声问沈志成:“沙子多,怎么筛?” 加上保镖,还有思翎她们,那别墅里至少有五十个人,即便是能打的没有几个,可都呼上来,也很辣手。 沈志成左想右想的,也没有什么套路可以用,索性怒哼了一声:“吗的,不想了,小爷我就是上去跟他们硬壳了,你在外面给我做好掩护,我自己上去!” 他有袖里藏刃,有什么可怕的? 可就在他想起身上前的时候,在这座孤零零别墅另一面的一片森林中,走出五个,同样是西装,墨镜的外国男子。 才把屁股撅起来的沈志成,急忙又趴下了,差点就被那几个死老外看到。 不趴下也不行啊,那几个老外都是黑皮手套掌上裹,最可怕的是,每个人都拿着黑家伙,带着消音器的手枪啊。 ‘杀手?保镖?还是国外趟夜道的?’ 这时,一个短金发男子,还很礼貌的敲了敲门,是慧怡的保镖开的门,男子二话不说,举枪就是一个爆头。 血红脑花喷爆的瞬间,就像那绽放妖惑的曼陀罗花,吞噬生命,滋养着邪妄。 五个人就像幽灵一样,陆续的走进别墅。 他们到底是谁,现在没工夫想那些,老沈与倪思雨俩人,蹑手蹑脚的靠近了别墅。 此时此刻,那些死老外,已经是大开杀戒了,屋子里的惨叫声,惊嚎声,此起彼伏,震耳撕心。 那几个老外,就好像早就习惯看到死亡一般,杀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 保镖什么的,基本都是废物,人家拿枪,他们拿椅子,花瓶,不死都怪了。 至于那些台子,更不可能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了,每个人都至少挨两枪,根本就不想留活口。 倪思雨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尤其是看到脑浆迸裂的那些画面时,都恶心的想吐。 老沈也只能是很绅士的捏了捏的她的手,他也不想看,可怎么也得知道这些国外的杀手,为什么要杀死她们? 就在这时,慧怡跟思翎,这俩娘们,还是被杀手给拽到了客厅,那位金发男的面前。 俩人看到满地的死亡鲜红,吓的是魂不附体,肝胆俱裂,那慧怡吓的都尿裤子了,脸贴地面,抬都不抬,看都不看。 金发男的表情很是轻松,还用消音器玩弄着思翎的头发,一声坏笑:“你可真够劲,等我先干好我的活,我再去享受你!” 沈志成皱着眉,眯着眼,这些老外看起来已经在中国待很多年了,不然这普通话说的怎么那么溜? 这时,有人薅起了慧怡的脸,金发男子抡手就是一个嘴巴,那慧怡脸上的妆都花了,怎么看都像个鬼似的。 幽默感 沈志成就在想,如果舒文雅在这看着,肯定得兴奋。 而金发男子,死死的薅住慧怡那头棕色的长发,目光阴冷,语气如冰的问:“现在舒啸典都死了,他的药典在哪儿?” 那娘们肝胆俱裂,嘴唇发抖,身颤如筛的说:“我已经找遍了舒家雅苑每个角落,就差挖地三尺了,可还是没有找到!” “老板的耐心,就像你的价值一样,已经都被耗尽了,药典就是你的命,现在没有药典,你的命也不会有了!” 金发男子猛然就要动手,慧怡立刻哀求:“是舒文雅,舒啸典的那个女儿,舒啸典死之前见过她,舒文雅一定知道药典在哪儿?” 看到这里,倪思雨就想撤,可抬头一看,沈志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老沈不能让慧怡这么就飘了,或者不能让这些老外带着秘密离开。 窗下的位置比较远,袖子里的皮筋最多能甩出去五米,为了能够一次就切死所有的老外,他得绕到别墅的后面,从厨房的窗户爬进去,才能拉近那个距离。 盗门的轻功可不是白练的,首先得身子轻,才能没有声。 老沈就像只幽灵猫一样,翻身进入了厨房,声音数值,就是零分贝。 跳进厨房,距离还有十米,还是够不到,如果能够进入餐厅,那就完美了。 可这时,金发男的武器已经对准了慧怡的额头,冷哼一声:“谢谢你提供的这些,但这换不到你的命!” 慧怡吓的当场就哭喊而起,她要是不怕死的话,或者那个杀手还不会杀他。 就在他要摁下扳机的瞬间,厨房里的老沈却忽然的站了起来,几个杀手立刻把武器瞄准了他。 这些杀手都很吃惊,他们已经把房间都搜遍了,这个人是怎么出现的? 为了不让他们冲动开枪,老沈直接举起了手,也很是紧张的说:“别开枪,别开枪,我都举手了,有话好说!” 金发男眯眼盯着沈志成,他发现这个少年面对这么多枪,居然没有丝毫的恐惧? 关键是这屋子里到处都是被杀死的人,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那少年的脸上,居然还能如此的冷静? “你是什么人?” 老沈慢慢的向前挪了两步,距离只有七米了,只要在往前两米,这些老外就可以变相片挂墙上了。 可还未等沈志成说话呢,慧怡那个死娘们,为了保命,抢着赶着的说:“他叫沈志成,是舒文雅的男人,他一定知道药典在哪儿?”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几个杀手都兴奋了,如果能够从少年这得到药典的下落,他们以后就可以不用杀人了,后半辈子都可以躺在沙滩上,享受阳光,看比基尼,喝冰镇饮料了。 这回都不用沈志成往自己往前挪了,俩杀手直接把他给拽到了慧怡的身边。 都这会了,沈志成还撩慧怡:“爽不?你今天咋不穿短裙了?其实你的腿线挺不错的!” 金发男还挺欣赏沈志成的这种性格,随时都有可能被子弹开瓢,还有心思去撩个全身尿臭味的娘们? “沈先生,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以及你的幽默感,可现在我不得不让你说出药典在哪儿?你让我们开心了,这两个女人都是你的!” 老沈慢慢的摊开了双手,看上去像是要表达自己的无奈,然而却是在调整袖子里的刀片角度。 为了让这几个杀手,能够动也不动,沈志成先来了段剧情介绍:“各位,药典的确在我的手里,而且里面的内容,真的是很值钱,主要治疗腰间盘突出,关节炎,高血压,床塌冷淡,不孕不育等等,特别好的一部典籍!” 这几个杀手,甚至连慧怡都非常的震惊,老沈都能听见他们急促的呼吸了。 越是心跳加速,越是血液澎湃,就越是好。 可老沈却忽然语气一转,冷声沉语的说:“那么各位,你们能否想过一个问题?在明知道你们想抢药典的前提下,我还会出现在这里呢?” 五个杀手同时就是一愣,沈志成说的,他们还真没有考虑到。 本来还想问问老沈,为啥会出现在这里啊? 可那窜出袖口的刀片,还可能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吗? 五支刀片,就像绽放了五片花瓣的雷芒花朵,在片刻刺目的刃芒中,换取了五条深红的血痕,让这朵盛开的鲜花,充满了死亡的美丽,碎魂裂魄的哀伤与落寞。 攻击范围内的出收速度,快过子弹。 什么叫神龙吐珠?那珠子吐出去,在收回来,就得带点生命的颜色。 金发男几个杀手,就觉得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轻划了一下,几个人同时用手一摸,居然全是血。 紧跟着,那肌肉撕裂,筋脉寸断的声音,刺耳般的响起,本是一道细密的血痕,转眼就变成一道血口。 沈志成起身,那些人却倒下,连眼睛都未来得及闭,就已经魂飞天外了。 武器也掉落在地,有一把正好掉在了思翎的近前,这娘们还想去捡。 她觉得五个杀手打不过,沈志成自己一个人,难道还能躲过子弹? 只不过她有点想的多了,手才举起来,枪就不见了。 盗门的移花接木,能看着她玩这黑手? 而且倪思雨也在这个时候,从窗户跳进来了,思翎只能是无奈的继续趴着吧。 还有那个慧怡,现在终于明白谁才是高手了,最不可思议的是,她还真的以为沈志成对她有意思呢,还含情脉脉的看着沈志成,说:“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能让我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吗?” 结果老沈也赏了她个大嘴巴子,当场就把慧怡给打懵了,也让她彻底的明白了,在沈志成的眼泪,她不过就是个荡妇而已,怎么可能会在她的身上,浪费一丝的感情,以及时间? 问来问去,说里说外,原来这慧怡还真是娼门的人,可她还有个别的身份,商业间谍。 她的老板是国际上,一家著名的药物研发组织的扛把子。 自己的钱 话说那个药物研发组织,为的可不是治病救人,给全世界带来幸福的好组织。 这有点像废话,好组织能杀人吗? 可他们不仅杀人,完全就是无视生命的存在,玩命的糟蹋这个世界。 他们只为了钱,研发出各种药物,卖给全世界。 早就知道舒啸典手里有本传世的,神奇药典,这个组织怎么可能不动心。 他们首先买通了慧怡,答应给她十个亿,以及一座环境优美的热带岛屿。 可慧怡在舒啸典这里,没有多少信任,这娘们本就是蛇蝎心肠,还能在乎舒啸典的死活?甚至连那俩儿子都不是舒啸典的,连她都不知道那俩杂种的亲爹是谁? 话还得往前了说几句。 当时舒啸典跟舒文雅的母亲,那可是情投意合,缘定三生。 舒啸典那会才接手舒家的产业,平时的酒场饭局也多,那天也是跟几个生意上的伙伴去夜总会玩,这么就认识了慧怡。 老舒不是好色的人,可他也不是千杯不醉啊,加上慧怡的手段以及花魂散,第二天醒了,就发现慧怡躺在身边,床单上还带着血迹。 其实那是鸡血,慧怡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破了身了。 舒啸典一看,当时就懵了,人家可是大闺女,这么就给糟蹋了,给钱也不要,就让舒啸典娶她。 可舒啸典心里有主了,可架不住她的手段多啊,不是要到处说舒啸典是花心男,就说要去自杀等等,还整天的去打骂舒文雅的母亲,人家当时都怀舒文雅有五个月了,怎么可能经得住她这么糟蹋,只能是离开了杭市,去了海天。 舒啸典被迫无奈,只能跟慧怡结了婚,可舒啸典哪儿知道?慧怡那会已经也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后面的就不用说了,慧怡整天的花钱,舒啸典也懒得管她,只是控制了财政大权,不让她在有多余的钱花。 慧怡还喜欢赌钱,喝酒,玩鸭子,每天眼睛一睁,就要花钱。 这个时候,那个国际组织很是会把握机会的跟她混在了一起,找了个国外的帅男,给慧怡伺候的,板板正正,舒舒坦坦的。 然后还拿钱给她花,当时慧怡有半年都没回家,说是在别的城市学习女妆花红,其实就是在跟那个外国男人混。 那个时候,慧怡是真的爱上了那老外,为了他,这娘们啥都肯做,包括拿到药典。 可药典那么重要的东西,舒啸典能轻易的给她吗?不仅不能给,还把她给骂了一顿。 慧怡恨在心里,为了讨好那个外国男人,就找到了同门思翎,因为她是娼门的药师,俩人一商量,就对舒啸典用了抽走魂那招。 为了彻底的断了舒啸典的后世香火,慧怡三番五次的叫人攻击舒文雅,本来一切都应该是在她的掌控中,可她绝对没有想到,有个人,或者说是个高手,出现在了舒文雅的身边。 此人就是眼前,正面无表情看着她的沈志成。 什么都考虑到了,就是没有考虑到沈志成,话说慧怡心里也挺苦的,身上的疼,都不及心里的疼。 老沈听到此时,也总算是知道这舒家的前后暗流,上下涌动了。 也的确是没有让慧怡活着的理由了,现在那个国际组织,好像还并不知道药典落在了舒文雅的手上,如果他们再拽到慧怡的这根线,那宝贝可就藏不住了。 可也得考虑到江湖规矩这方面,慧怡也是娼门的人,跟思雨都是同辈的人,就是掐香断蜡,那也得看娼门的意思。 倪思雨不假思索的甩了一句:“她们自己往脸上抹泥,还挂着娼门的灯笼罩,这灯还照的下去吗?慧怡的年纪大,辈分上来说,她还是我师姐呢,我不能以下挑上,她就交给你了,至于这个思翎……” 话音未落,倪思雨忽然动手,还未等思翎反应过来呢,就给她的脖子来了个转麻花。 下手绝对的痛快,连老沈都觉得额头有点发麻。 倒不是说看到思翎那脖子的角度恐怖,而是对倪思雨的手段有点吃惊。 “哎,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他还在那儿感慨呢,倪思雨就吼了他一句:“你能不能麻溜的?都几点了?晚上我还要去看演唱会呢!” 那币玩意有啥好看的?老沈在海天的时候,花了两个多亿,不也就是那几首歌吗?还能唱出花来? 废话少说吧,沈志成还是用枪,断了慧怡的命。 这么一个娘们,也就是一颗子弹而已,可她的存在,糟蹋了多少人的感情,多少人的命?真的是死不足惜,死有余辜。 把武器又塞回给那些老外的手中,场面也得弄的合理点。 倪思雨那边把所有的窗户都关好,老沈也打开了天然气,又把一瓶可乐放进了微波炉中,俩人还是那么潇洒的关门离去。 一分钟后,可乐爆炸,火星点燃了天然气,让整座别墅都轰然一声巨响,冲天的火焰,猛烈的燃烧,浓烟滚滚,所有的邪妄,都在这片火焰中,碎裂雾散。 舒家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百分之七,还有俩野种的草,也得除了这个根,绝对不能让他们像慧怡似的,四处倒臭水。 倪思雨第二天就回帝都了,夜总会忙,现在都给老沈发展到三十家了,每天的营业额都在数百万上下,沈志成这个老板当的,却非常的轻松,啥都不管,连钱都不数。 因为老沈有自己的数,自己的琢磨。 他身后的家族,比他爱钱,今天赚的每个子,总是会像海天的买卖一样,都得揣老沈家的兜里。 所以,他得给自己留点准备,豪门恩怨他见的多了,谁能就说他沈家,就不是第二个舒家,或者是江家? 钱揣在自己的兜里,那才是自己的钱。 这些先不说,就说老沈先把目光盯在了舒墨的那个,好似很洒脱的大脸上,本来就不是舒啸典的亲骨肉,而且平时舒啸典也根本不去在乎他们,所以舒墨该做啥还做啥。 几天的时间里,几乎长在了古玩市场,老沈也当是在这里看物件了。 不懂就问 都说各地的古玩市场,都是假多真少,可这杭市的古玩市场,更没几样真货,而且大部分都是杜家造的赝品。 在江南经营了这个多年的杜家,赝品几乎控制了整个古玩市场,连很多懂行的老玩家,有的时候都能看走眼,而那些来杭市旅游的,尤其是那些外国人,可以说是义无反顾的往坑里跳。 老沈随便走进一家瓷器店,这五百多平米的空间里,就看不到一丝的传世灵气,全是假货,也就那穿着马褂,罩着圆帽的老板是真的。 看沈志成年纪轻,这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还是不冷不热的问了句:“您这是给哪位尊亲选礼物?我帮您出出主意?” 跟他有啥可说的,压根就不可能在这里扔一个子,沈志成随便拿起一个清乾隆的青花,随便的看了几眼。 做工倒是不错,釉面也算是合理,可粗糙的地方还是粗糙,器型方面更是显得有些笨重,老沈也就随便的问了句:“这瓶子怎么卖的?” “这叫乾隆青花高耳瓶!”老板还在沈志成面前卖弄起来了:“是清乾隆年间官窑的东西,现在说乾隆年间也就是个百十多年,可中间也经历了不少的战火,能够保存如此完整的,也算是稀罕,不管你懂不懂古玩,拿起来就是缘分,我给您一口价,十五万!” 这破瓶子的成本连15块都不到,卖15万,老沈就想问问这个小老头,是不是疯了? 别说是假的了,就算是真的,也没有这个价啊。 古玩估价的第一个标准,就是存世量,乾隆的青花,真品到处都是,六七万就能买一个。 除了那些比较特殊的物件,还能值点银子。 老沈随手把瓶子放在了桌上,也没说话,继续在这屋子里看着,老板也不在劝卖,客人没看好,他也就不用说了,这是规矩。 关键是舒墨就在隔壁的那间书画店,而且他进了屋,店门就拉上了。 这也是提醒同行或者客人,屋子里正在进行重要的交易。 两个屋子间,也就是几层厚玻璃隔出来的那么个墙,隔音效果也就不用说了,对面那屋说啥,仔细点的听,完全能够听得到。 原来舒墨是看中这里的一幅字,是清代著名书法家‘金农’的隶书作品。 金农先生的隶书作品,本身是很稀有的,以现在的价格来说,金农后期成名的作品,随便的叫出一幅,都是五百万以上。 如果是巨幅的作品,上千万都是它。 但是后期的赝品,都能堆成山了,而且本身还有很多的著名书法家,也都有模仿金农的字,如此一类的作品,基本是无法去确定真正的价值的。 以鬼眼秘籍的鉴定标准来说,除了是真迹,其余皆为赝品,无论是谁仿的。 这是完全有道理的。 历史上的著名书法家,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特点,唯有真迹,才能把这些特点展现出来,其它的模仿,只能是用来做研究使用。 言归正传,老沈现在没有看到那幅字,就听老板说了句金农,舒墨花多少钱买的,也不知道。 可这些并不重要,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沈志成有自己的路子跟舒墨玩。 然而身边的那小老头,就盯着沈志成,这少年也不问,也不说,也不买,虽然说古玩这东西都靠看,可他并不认为沈志成这个少年,能看出个什么屁来,就不耐烦的说了句:“你要是有啥不懂的就问我,你自己能看出个啥?” 老沈让他烦的,实在是受不了了,随口就扔给他一句:“我就看出你这里摆的物件,都是杜家的东西!” 给那老板说的就是一愣,虽然说杜家的存在不是秘密,可也不是谁都能从物件上,品出是杜家人捏出来的啊。 还未等老头深问,沈志成又是一句:“你这罩子就溜着赝品,还能摸出什么真东西?碰着牙,卷着口,你这见天儿的往出顺假货,就不怕折了你的护心管?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听你说一句话了,给我滚到那个清乾隆高头大瓶子后面去,在我离开这里之前,别在让我看到你!” “得勒!” 这就是遇见高人了,还被这高人咔咔的打了顿脸。 好在老沈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也没喷口外的水,否则他这古玩店,还能杵在着古玩市场里? 啥也别说了,老头直接钻那大瓶子后面,自己安慰自己去了。 舒墨那边的交易也差不多了,门开走人不留声,这就是古玩交易的水,趟着腰过,自己看深浅。 老沈随后跟上,也扫见了舒墨手里的卷轴,想必就是那金农的字。 先不说东西的真假,也不问他掏多少钱,买了画,该回家就回家,该干嘛干嘛呗? 可舒墨就是不走这寻常的路,脑袋一甩,又拐进了杂货区,逛地摊去了。 沈志成还不知道他那点心思? 这就是某些经常逛古玩市场的玩家习惯,有买卖的没买卖的,先去地摊摸上几眼,其实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漏可捡。 反正就是看几眼呗,也不浪费吃喝,万一真的看见个漏,不就赚了吗? 也难怪这舒墨喜欢逛这地方。 人多,热闹,摆啥的都有,也没桌子,椅子都是自备,各人的物件就摆在地上。 跟奉市老溪庄鬼市的区别就是,这里白天开,没有晚上的那股子阴气,而且还有专门的管理,把地摊给分成一个挨着一个,每个都有五平米大的格子。 在这里摆东西很少有固定的,今儿个是你,明儿个就是他,肯定会有好东西,那就看你有没有那捡漏的眼力了。 话说回来,那舒墨懂他吗个屁啊,然后还不懂装懂,好几个地摊的卖家,都差点上去揍他。 就说人家地摊上摆的两块玉片,他非说人家那东西是石头做出来的,给老板气的,咧嘴就骂:“你家的石头能做出这种效果来?你能不能别不懂装懂,就算是假的,也不能用石头做啊!” 老沈也终于知道他为啥带着保镖了,因为他随便的几句话,就能让人群殴一顿,不带保镖的话,估计能揍死他。 世间百态 世间百态,什么样的人没有?还是在古玩这池子黑水里,见到啥色,都别觉得稀奇。 不懂装懂的人多了去了,舒墨算个屁? 这会,舒大公子又转到了一个摆满了各种,清末民初时期的怀表摊前。 随手拿起个鸡蛋那么大的金色怀表,一个劲的摁。 卖表的那位中年人一看,可不干了,急忙阻止:“我说您这是干嘛呢?您是看表还是在这拆表呢?” 舒墨还有点不服气,摆出了一副高冷的表情,还特别用那种很是深沉的嗓音说:“那我也得先打开才能看吧?” 合着他是根本打不开啊,给那个中年人恨的,差点把手里的半盒饺子呼他脸上。 可那四位保镖,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这中年人还是把怀表打开,又交给了他。 到这里摆摊,为的是赚钱,谁也不想赚一肚子气。 舒墨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就问了句:“想卖多少?” 老板觉得舒墨可能真的看好了,急忙放下了饺子,客气的说了句:“这怀表的时间不长,是三二年的外国人用的,您看好的话,给一千块就成!” 舒大公子一听,眉毛一甩,眼睛一斜:“你跟我说笑话呢?这破表你卖一千,真当宝贝了?我给你五十块钱,你爱卖不卖!” 不远处的老沈看的是真真儿的,那怀表虽然不值一千,七八百还是值的。 外国人制造怀表的技术,还是可以的,就说这块金表,虽然只是镀金的,可打开了,里面的表针还在转动,虽然听不到声,可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舒墨也懂点这方面的知识,要不也不能拿起来看,可他这哪儿是捡漏?简直就是明抢了。 谁听了都得生气,那老板一把抢回金表,就说了句:“假的你花五十也买不到啊,我看你根本就是在这瞎闹呢,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这没工夫跟你玩!” 结果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吵了起来,周围一群人看热闹,老沈也在其中。 光是动嘴,那有啥意思? 身后正好有个玉石摊,老沈手指微微动了动,一块手指盖那么大的玛瑙,就撰在了手里。 卖玉石的老板,就顾着看热闹去了,哪儿还有心情看摊? 在说那舒墨,也不想跟那个中年人废话,觉得有失身份,可才想转身离开,就觉得膝盖下面的大筋,忽然抽动了一下。 可就是这么一下,让他完全是条件反射似的,一脚踢在了人家表摊上。 现在还管他是不是故意的?踢了人家的东西,不是故意的,也是故意的。 老板也是真急眼了,明摆着欺负人嘛?有保镖就能肆无忌惮的装币了?有保镖你就能随便踹人家的东西? 别看这老板快有五十岁了,动作很是敏捷,脚尖一点地,直接跃过表摊,一头撞在了舒墨的身上,那保镖拦都拦不住,眼睁睁的看着俩人摔倒在地,急忙冲上去拽那个老板。 话说民间打架,虽然没有那么多套路,可绝对的热闹,连喊带骂,连挠带抡。 那舒墨本来就是个虚了筋骨的人,要不是保镖拽着那老板,能揍到他开花。 沈志成是真想再多看一会,可那幅字已经到手了,现在得转场擦手,想看也没工夫看。 来到这古玩市场一个很是僻静的楼体间,老沈打开那字就看了一眼,随手就给撕了个稀巴烂,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好歹还是用盗门秘术,移花接木顺来的呢,结果却是个看了都觉得恶心的赝品。 而且还是特别低端的赝品,也只有舒墨这种货色,肯掏钱买它。 可沈志成还有点奇怪,照理说,舒墨那么痴迷字画,怎么也得有点鉴定的常识吧?怎么如此低劣的赝品,他都看不出来? 很快,这个疑问就有了回答。 沈志成才离开楼梯间,一眼就看到了一位勉强还算熟悉的人,就是曾经在南都拍卖会,陪着舒墨一起买米芾的那个老鉴定师。 此时他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卖给舒墨金农隶书那古玩店的老板,也跟在旁边。 看到他们,老沈就明白了,原来是舒墨又掉坑里了。 那个鉴定师跟古玩店的老板,先弄好了局,在利用舒墨对他的信任,狠削了他一道。 如果没有鉴定师配合,不成局,舒墨也不会相信这字是真的。 这也就是说,舒墨喜欢字画,根本不是其中的内容,而完全就是冲着那些人名去的。 就说曾经的那幅米芾的字,舒墨根本就看不出米芾字体的特点与精髓,但他就相信米芾俩字,能给他带来很多的财富。 还有这幅金农,他懂个屁的隶书?金农的字体,他能看出个顿笔就不错了。 想到此时,沈志成都笑了。 本来还想着怎么坑舒墨呢,结果有人先挖了坑,硬龇呼啦的把他给薅下去了。 这回都剩的他亲自动手了。 而这时,舒墨还有他的几个保镖也被市场的安保,给请了出去。 那舒墨还不服不忿的喊:“你们居然敢如此无礼的对我,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舒家的大公子?你们这古玩市场的老板,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你们这群狗东西敢让我滚出去?” 一个满脸鄙视,眼带愤怒的安保,狠狠的说了句:“你给我闭嘴吧你,舒啸典都死了,舒家的买卖还剩几个渣?你还以为你是什么狗屁大公子呢?老实跟你说,就是我们老板让我们赶你滚蛋的,再跟我这鬼嚎,我们能干出你的苦胆水,滚吧,你这狗公子!” 话虽然难听,可句句在理,舒家早就不行了,原来的江南第一世家,现在连一家像样的买卖都没有了,他舒墨还在这里装什么大瓣蒜? 那舒墨的表情,就像是裂开的花卷儿,一层苦,一层痛,还想用愤怒去盖住那份脆弱,可他自己的心里,都有了想哭的冲动。 可有个保镖左右看了看,忽然问了句:“公子,您才买的那幅字呢?” 舒墨就像是被重锤抡在了头上一样,当场就瘫坐在地。 又是一个漏 沈志成顺着的那幅字,是个做工极其低劣的赝品,在那鉴定师跟古玩店老板设的局中,舒墨可是花了足足七百万的银子。 现在的舒家,还能拿出多少个七百万? 本来这舒大公子,还想靠这幅字翻身呢,连拍卖公司都找好了,可现在这到嘴的鸭子飞了,还有那七百万,也都打了水漂,舒墨还怎么可能站着装币? 那几个保镖一看舒墨都这个币样了,还跟着他混什么啊?话都没说一句,就撤了。 但这次打击,还不至于让舒墨活不起,现在他还有舒家雅苑,至少也算是个有点脸面的窝。 舒啸典一死,老管家他们也都纷纷的离开,谁伺候舒墨那畜生? 平时对他们都和善点,现在也不能把他当狗一样看。 就像那鉴定师,舒墨但凡对人间仁慈点,那老头能在这个时候,甩线勾他? 舒墨进门就开始喝,弄了个酩酊大醉,躺地板上睡了一整晚。 这屋子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连点吃的都没有,饿着肚子的滋味,可难受,这舒墨昏昏沉沉的推门而出,想去外面弄点吃的,却看到一个农村打扮的妇女,在这舒家雅苑的门口,好像很着急的来回踱步。 见到舒墨,这妇女急忙上前,压着嗓子说了句:“舒公子,我是从乡下来的,我叫‘田香’,我在这都等你一上午了!” 看这妇女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的很是邋遢,脚上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还穿着下田干活时才会穿的那种皮靴子。 脸上也是脏了吧唧的,都不知道几天没洗脸了,尤其是那头发,盖着一层头皮,舒墨就当她是来混饭吃的乡下大妈了,随口说了句:“舒家现在不要工人了,你还是去别的地儿混饭吃吧!” 都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舒墨迈步就要走。 可田香却拽了他一把,给舒墨弄的,还好顿恶心,就嫌弃了一句:“你别碰我,赶紧滚蛋,我没饭给你吃!” 田香急忙收回手,继续压着嗓子说:“舒公子,我知道你喜欢字画,我家里有一幅,好像叫王羲之写的字,他们说很值钱,我想把它卖给你!” “你说谁?王羲之?” “是的,那字我带来了,就在那墙边放着呢,你看一眼先?” 把王羲之的字,放在墙边扔着,舒墨都要哭了,更是震惊的,把一夜的宿醉都甩出了脑海,跟着这位妇女来到墙边。 那卷轴还在包在一块脏了吧唧的碎花布包里,打开细看,的确是王羲之的字。 可舒墨忽然就矛盾了。 首先,他不会鉴定,只会看,如果领这妇女去找鉴定师,她必然会知道这幅字的价值。 到时候,还怎么当漏捡? 如果不鉴定的话,又怎么能够确定真假?如果是赝品,就是花十块钱买也不值得啊。 思来想去,舒墨也是拼了,立刻带着那妇女,来到了杭市一位著名的鉴定师家中,请他来鉴定这幅王羲之的字,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话说这位鉴定师,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在国内的古玩行业之内来说,都是能跟谷满仓平起平坐的人,姓‘游’,名‘不问’。 可人家游不问老先生,平时那都是门可罗雀的,尤其是那些从天南海北来找他鉴定的人,那是络绎不绝。 游老先生的年纪也快六十多岁了,平时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每天他只是鉴定三件东西,然后就休息了,给多少钱,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物件,老头是一概不看。 舒墨来的时候,老头正在睡午觉,管家连门都没让舒墨进,直接就是个拒之门外。 不仅今天不能鉴定,半个月之内的鉴定次数,也都已经是预定出去了。 管家就说了一句:“您想鉴定物件,半个月后再来吧!” 说完,就给了舒墨一个闭门羹,自己找没人的地方,舔去吧。 而且舒墨也知道游不问的性格,说不看,谁来也不好使。 谁叫他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呢,早点来不就好了? 田香还很着急的说:“舒公子,如果你觉得为难,那我还是去问问别人吧!” “你跟我来!” 舒墨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发财机会,立刻带着田香来到了古玩市场,找到了另一个专卖字画的古玩店老板,请他给鉴定。 老板打开字,第一眼看下去,就是一声惊呼:“我的天啊,这是真迹啊,绝对是真迹,绝对不可能有错,这是王羲之的洛水飘花赋啊,你看看这苍劲的笔力,再看看这字体的镌秀,没任何问题,绝对是真迹!” 这老板还把古玩市场,其他几位专门卖字画的老板,以及鉴定师都叫来了,经过了半天的鉴定,一致认为,这是真迹,而且还是极其难得的真迹。 田香就忽然的问了一句:“那几位师父啊,我这个物件,值多少钱啊?” 那边的舒墨直给那老板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兜着点,别把价格说的那么透,他要捡漏啊。 老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本来想比划个七,结果还是只伸出了两根手指。 田香可就非常吃惊的吼了句:“我的天啊,这么个东西,就能卖两万?” 这句话,差点没把几个人给轰倒在地,这得是什么文化水平啊?王羲之的字,卖两万?这都能把王羲之老人家气的从地下爬出来,薅她头发揍。 另一个老板,就说了:“两万?后面在加四位零吧,然后把两换成七!” 给舒墨气的都要揍人了,这还兜什么兜啊?漏都被他一句话给堵死了。 田香扒拉半天手指头,‘嗷’的一声就喊起来了:“七亿,我的个天老爷啊,七个亿啊,这个物件能卖那么多钱?我的天啊,我的个老天爷啊,我们田家真的是祖宗积德了啊!” 她高兴了,可舒墨的表情就苦了,为了不让田香知道更多,这货把字卷起,拉着田香就快步离开了古玩市场,回到了舒家雅苑。 田香就认准那个数了,七亿,少一个子都不干。 可舒墨怎么可能有七个亿,但是他还有值钱的。 全是演技 为了得到这幅字,舒墨就对田香说:“你看到这座庄园,还有这座别墅了吧?” 田香左右看了看,咧着嘴说:“我种的地,都没有这院子的大,这得有五公顷了吧?” “7.5公顷,而且还在这西子湖畔,最好的位置,这里少说也值六七个亿,我把这里都给你了,就换你的这幅字,你觉得如何?” 这点,舒墨倒还没有胡说,舒家雅苑在杭市,那也是属于殿堂级别的存在,尤其是那7.5公顷的庄园面积,虽然是在西子湖畔的下游区,距离繁华市区还有点距离,可那也是能卖的上价的。 但绝对不可能卖的上七个亿,三四亿还是可以的。 可田香却说了:“我只想卖钱,你这地方,又不能变成钱,而且这楼这么大,我一家几口都住不过来,这不划算,我不干!” 给舒墨气的,火急火燎似的说:“我现在兜里所有的钱加一起,还不到五百块钱,去哪儿弄七亿买你的字?别说我不行了,杭市,或者全国也不可能有几个人能一次拿这么多钱,买这些古玩,我也是真的很喜欢这幅字,好歹我还能给你套庄园,你自己住也好,卖掉也好,倒时候,那钱还不是你的?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 似乎觉得舒墨说的,还有点道理,田香就有些犹豫了。 把握住机会,舒墨跟着说:“如果你想卖别人,我也不拦着你,可他们想买,也不可能一次给你那么多钱,到时候,你就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卖的出去了,你自己想吧!” 田香终于是做了决定,答应用这舒家雅苑,换她的字。 各种文件,各种交易,傍晚的时候,舒墨就拿了几件衣服,跟一个皮箱,还有那幅王羲之的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舒家雅苑,从他迈出大门的那刻起,身后的庄园,就是那田香的了。 可舒墨根本就没有任何在乎的,有了手里的那件宝贝,挂在拍卖公司,倒手就能赚几个亿,什么舒家雅苑?到时候,都是个屁。 他前脚离开,沈志成后脚就迈进了那座奢华的庄园,田香拿掉假发,擦掉了脸上的妆,就对老沈说了句:“为了你,我把自己的形象都贡献出去了,这庄园卖了之后,你要是不给我意思意思,我整天的飘着你,专挂你后脚跟!” 这田香到底是谁啊? 倪思雨啊! 这是沈志成给舒墨做的另一个局,为的就是一次削掉他的根,让他没处飘,无处落,最好是走高空,老沈就算是满意了。 所以才让倪思雨又来到了杭市,客串这场演出。 而那幅王羲之的字,肯定是老沈做的赝品,但是这个赝品,留的线比较多,像是古玩市场那些个三流货色,肯定是看不出来,如果换做游不问,仔细的看看,就能发现那是赝品了。 如果做的那么真,不就成全舒墨了吗? 那这游戏,玩的还有啥意思? 当晚,老沈与倪思雨就住在了舒家雅苑里,也在网络打出了出售舒家雅苑的宣传,第二天一早,就有十几个人打来电话问价,有几个,干脆直接亲自来看地方。 沈志成给出的不二价,七个亿,你爱买不买,这就是价值。 舒墨是个笨蛋,他可是个鬼灵精,脑袋里平时想的就是怎么赚钱? 就说这7.5公顷的舒家雅苑,到时候,就是开发房地产,那都能削个十几亿,如果都盖成像舒家雅苑那样的别墅,到时候赚的更多。 他也就是没时间弄这些买卖,所以才要卖掉的。 还别说,有的会做生意的,立刻就看到了这舒家雅苑的价值,中午的时候,直接与老沈完成了交易。 七个亿,立刻到手了。 拿了钱,老沈特别请倪思雨去吃了顿,特别便宜的炒饭,给倪思雨气的,就骂老沈:“你留着钱下崽啊?赚的兜里满就可以了,揣的多了,容易掉,你这还是溜江湖水的呢,给你泼尿,你都能当水喝!” 沈志成一边吃一边说:“别人的分不清,你的一闻一个准,就是不尿,你都像卖鱼的,快点吃吧,待会还得去看热闹呢!” 肯定是舒墨的热闹啊,时间上,老沈都捏的准准的。 因为今天杭市的一家古玩拍卖公司,有个大型的古玩拍卖会,那舒墨肯定是拿着那赝品去拍卖公司了。 为了赶时间,所以才简单的吃点,还真的以为老沈抠门啊? 就说卖了舒家雅苑,老沈直接给了倪思雨百分之十的提成,那可是七千万,给倪思雨乐的,都差点献身给沈志成。 所以说,跟着富豪混,连汤都是鱼翅味的。 俩人这才来到拍卖公司,好戏就上演了。 几个彪悍的安保,正好把那个舒墨,丢出拍卖公司的大门,让他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台阶上。 跟着,拍卖公司的一个经理级别的人,站在台阶上,就是一顿臭骂:“舒墨,你现在还以为你是舒家的大公子呢?就算舒啸典没死,你也不能拿个赝品来滥竽充数,看着舒啸典的面子上,这次就当给你个教训,立刻给我滚远点,要不然,我叫人打断你的手!” 再看舒墨,动也不动的躺在台阶上,就像个死倒一样,丢了魂,丧了魄,眨也不眨的看着天空,可心都塌了。 那经理就对看热闹的沈志成等人,说那舒墨今天是怎么在这混赝品的。 听说他有王羲之的字要拍卖,这家拍卖公司,可真的是当了真了,急忙请来了特别鉴定师,游不问老先生,对这幅字,进行了仔细的鉴定。 结果沈志成留在东西上的那些线儿,游老头全都给拽出来了,最后确定,这是幅高端的赝品。 可赝品就是赝品,什么高端低端的,拍卖公司可不认这个。 舒墨当场就疯了,居然还想冲过去拽游不问,人家那么大岁数了,身份斐然,是他能拽的吗? 安保冲上来,就是一顿胖揍,扁踹,跟着就把他给扔出了大门,摔的他三魂七魄都不见了。 围的人越来越多,那六神无主的舒墨,慢慢的爬起,箱子,赝品都不要了,脱掉了鞋子,连拍带唱,连哭带笑,连滚带爬,因为受不住刺激,彻底的疯掉了。 而沈志成拽了拽倪思雨的手,他们要去干别的活了。 飘门子 接下来的活,就是舒家的二公子,舒琛。 这位舒琛是慧怡跟孙辰生的,完全的独立血统,性格比舒墨还要偏激,还要变态。 舒啸典去世之前,把舒家名下的一座五星级酒店给了他,也不枉他叫了舒啸典二十五年的爹。 本来就没有什么血缘亲情,他跟舒墨都是自己玩自己的,谁死谁活,互不相干。 舒墨喜欢古玩,舒琛就喜欢女人,整天的待在他的酒店里,不是聊服务员,就是聊前台,实在急眼了,连整理房间的大妈都不放过。 实际上,他的存在,不影响舒文雅,可沈志成不能让他活着。 舒家的种,一定都得断,舒文雅才算是舒家唯一的血脉,即便是外种,好歹也算是完成老外沈家交给他沈志成的任务。 而且,搞舒琛要比搞舒墨简单多了,这家伙好色,倪思雨的色,就能让他五迷三道,连自己姓啥都忘了。 这倪思雨本就出身娼门,那迷惑男人的技术,从小练,加上后天的长相,以及那魔鬼身材,在酒店餐厅吃个饭,那舒琛就上了道,开始闻味了。 有些人可以随便的弄死,就像是那些外国的杀手,以及思翎跟慧怡她们。 可舒琛不行,他是酒店的老板,整天的待在酒店里,几乎哪儿都不去,就算是有机会,也不能杀他,最好的手段,就是让他跟舒墨一样,要么疯,要么自己去走高空,掏命门。 那边吃饭,沈志成就坐在了他们的身后,随手就把舒琛的钱包什么的,都给顺到了手中。 倪思雨看的可是清楚着呢,还用眼神挑衅老沈,表示今天穿长裤了,而且为了不让舒琛占便宜,还特别的穿了高领衬衫,看他还怎么玩非礼? 沈志成拿出一个电话复制器,只是几秒钟,就把舒琛的电话内容,全都给复制了下来,至于他的钱包,除了点现金,就是银行卡,没别的。 随手又放回了原位,那满脸阴气之色的舒琛根本啥都没有发现。 什么叫阴气之色?就是经历的女人,床上床下玩的多了,那脸色也不正常了,就像蒙了一层水气似的。 倪思雨肯定知道这是为啥,咱也不是说迷信啥的,可倪思雨还是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就像舒琛的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老沈可就忙的挺充实,拿出那个没卡的电话,把资料都复制了进去,仔细的看了一遍,他发现这个舒琛,几乎每天都要给一个号码打数十次电话,而且吃饭之前,他还打了十几分钟。 换了自己的电话,老沈也拨通了那个号码,对方是个男的,而且语气很是蛮横的说了句:“你谁啊?” 沈志成就问了句:“是你们定的豆腐吗?我送到哪儿啊?” “豆你吗,打错了!” 电话挂断,等了一分钟,老沈来到酒店的休息大厅,又再次拨了回去,还是那个男人接的,这次老沈先说话了:“你能不能别骂骂咧咧的,我就是个送豆腐的,买豆腐的那个给我留的就是这个号码,你骂做啥?” 谁知道男子,更是破口大骂:”我都说你打错了,打错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在跟我磨叽,我弄死你!” 这次打电话,老沈听电话里很安静,不像第一次那么吵,但电话声音小,听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 于是老沈又换了杭市的电话卡,再次的拨了回去,估计前两次,那男的已经让沈志成给弄爆炸了,这次电话一接,语气更加的愤怒了:“谁啊?” 沈志成随口就说:“我是你卖豆腐的爹,你在我这定了一千多块钱的豆腐,你现在说不是你定的,你是人吗?” 男子都要崩溃了,就问了句:“来,你跟我说,你还有豆腐都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拿!” “在南环那个岔路口那儿,你快点,豆腐都要臭了!” 沈志成可不知道,电话那边的男子,可是杭市飘门子的扛把子。 什么是飘门子? 就是赌场,地下赌场。 赌,这个行业,也是个有几千年的发展史了,而且照比娼门,盗门,黑门子,更加的江湖,更加的具有含金量。 说起这飘门的祖师爷,想必各位都听过此人的名字,她就是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 她不仅在诗词歌赋方面有极深的造诣,同时极其嗜好赌博,更是写出了如‘打马图经’一样的赌博学术典籍,而且精通数十种当时的赌博游戏。 即便是在流亡,被追杀的时候,也要赌博,后世就把她当做了赌博界的祖师爷。 关键是李清照这娘们,玩什么赢什么,绝对是当时的赌神,后来都升华到了,想找个对手都难的程度。 挽落雪枝相思愁,月晚满飘红。 跟她学习赌技的那些人,为了躲避战火,以及国破家亡的感慨于痛苦,其中的一部分人,就用飘红来称呼自己的技能行业,也就是后期的飘门子。 但飘门子在时代前进的脚步下,也是属于没落那部分的。 早期的飘门子,能人辈出,用各种赌技来赚钱,尤其是在明朝以后,赌博业简直就是当时的高端娱乐项目。 除了青~楼,就是赌博档头,每个人都在赌钱,用所谓的手气来赢取财富,可大部分的人,都不可能赢钱。 到了清末民初,全世界的列强,都想吃这块东方的蛋糕,各种外国的赌博游戏,也都出现了。 而早期的赌博游戏,经过了时代的简化,无外乎就是色子,牌九,数读等等,发展到了后期,还出现了21点,梭哈,甚至是游戏机等等。 飘门子也慢慢的转到了地下,并且在赌技里,也加入了各种手段,所以,死在赌字身上的人,不计其数,是名副其实的江湖下三流的门派。 就说这位杭市的飘门扛把子,本姓‘廖’,但是人们都叫他的外号,‘花番子’。 说的就是他在赌技上,花样多,赢的多,心狠手辣,弄死的人也多。 听力技能 就说这花番子,带着五六个人,气势轰轰的就去干一个卖豆腐的。 这也充分的暴露了此人残暴,而且无脑的性格。 沈志成在他们之前就已经到岔路口那儿等着了。 这岔路口,可不是什么岔路,而是个地名,附近都是一些加工各种食物的小作坊,而且附近还有个特别热闹的市场,所以,这岔路口也是热闹的代名词。 老沈可没豆腐卖,也没有想着跟他们硬壳,就坐在一家买豆腐脑的摊前,边吃边溜着眼, 时候不大,那花番子就带着人来了,找了一圈,就没看到个卖豆腐的,骂骂咧咧的,又带着人离开了。 看到那花番子的第一眼,沈志成真的是差点就给他一刀。 这货长的,就像是电脑主板似的,脸上的肉,一道一层的,尤其是那下巴,弯着长,估计他吃饭的时候,都不用勺子,直接用下巴就能把饭给铲到嘴里。 可还是把想揍他的欲望给硬压了下去,这货可是跳了盆的鱼,先让他蹦跶一阵,而且摸他的气势,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还是会舒琛的线,老沈可得把这线给拽足了。 前面才走,老沈后面跟了个贴实,横穿了半个杭市,总算是摸到了花番子的窝。 一看那外面门上挂的红灯笼,进进出出的一些个男男女女,左右还是那么僻静,用后脑勺都能想到,这里肯定是飘门子了。 老沈也迈步而入,眼前却是个酒馆,四五个品酒的人,六七个场柱子,上下瞭着老沈的头脚,如果不是喝酒的,那就后院请,玩别的。 那后院可就热闹多了。 屋里屋外,十几个赌桌,围了至少上百人,连喊带叫,乌烟瘴气,满地都是烟头,垃圾,四周的角落里,还有几个目光阴冷的场柱子,看着那些玩的人。 游戏也不过就是常见的那些,什么牌九,色子等等。 门口更是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在这种地下赌场,赢钱慢,输钱可是快。 沈志成亲眼看着呢,一个中年人玩色子,两把就输掉了五万。 到这种地下赌场来耍钱,拿的都是现金。 连个像样的桌子都没有,难道还能有筹码那些东西? 每个赌桌后面都放个米袋子,没米,就为装票子,很快就能装满一袋,之后就送到最里面的一个屋子里去。 看到这里,沈志成心里也有数了。 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可看的了,这个赌场很有可能是舒琛的外围资金获取地。 以这里的规模来说,每天都能给舒琛创造数百万的财富。 这个盘口无论如何都得给他碎了,就算不是为了舒琛,也不能让飘门存在,尤其是这个赌场。 老沈听着呢,有的人把给家人看病的钱都拿来输,飘门的人,可没有任何的同情心,说划你就划你。 可想要弄掉这里,也不是容易的,总不可能点把火把他给烧了吧? 烧到人怎么办? 直接赢光它不就好了。 在海天的时候,老沈不就把凌霄汉的赌场给搞碎的吗。 江湖的恩怨江湖了,赌场的情仇赌桌消。 这也不是什么规矩,总得给自己找点玩钱的理由吧? 盗门的规矩是,不沾烟土气,不发飘门财。 在说了,人家盗门的眼光高的很,根本不屑与这些玩点子的争里外。 今天就不一样了,老沈是为了任务,一定得玩,还得是玩大的。 他背包里正好有十万的现金,来到色子的赌桌前,手一甩,十万都扔在了六点上。 所有的赌钱游戏里,色子的玩法最简单,也最直接,买点就行,庄子那边,按倍数返,又快又刺激。 老沈的十万在这赌场里,一次全下,不算是稀奇,周围的人也不过是看两眼而已。 桌子后面摇色子的那位,是个三十来岁,骨瘦如柴,面如骷髅的男子。 这货在摇色子的时候,眼睛四下的看。 他可不是看钱,而是看那个数上的钱,放的最少,他就开什么数。 筛盅虽然是密封的,里面有三粒色子,在这帮摇色子的手里,就像听话的畜生,让它们走几点就是几点。 如果连色子都听不明白,还开什么赌档? 尤其是色子这种东西,全靠听,摇动时撞击的声音,不同角度撞击的声音,落底时声音等等,高手就能够通过这些声音,配合技术,摇出自己的想要的点数。 那骷髅在听,老沈也在听,江湖上混了这么久,这点技术还是有的。 赌钱这东西,那就是买定离手,不能在碰票子,也不能去碰桌子,这是飘门的规矩,也是现在国际赌场都在使用的规矩。 色子类的游戏更是如此。 说是人家摇的正过瘾呢,你在那儿买来买去的,还咔咔的砸桌子,你是来耍票子的,还是来找干的?那摇色子的,都能把色盅扔你脸上。 废话少说,色盅一落桌,色子也落了底,沈志成立刻就听出来了,那盅里根本不是六点,也不可能是六点,满桌数他的钱,扔的最多,除非是那个骷髅疯了,不然可能给他摇六点? 但这没什么,不是六点给他变成六点不就行了吗? 那有什么难的?袖里藏刃就能做到。 所以,骷髅在开色盅的瞬间,沈志成袖子里的刀片,猛然爆射而出,刀背碰到色盅,又如闪电一般的收回,在旁人的眼里,那闪烁的刀芒,不过是个小虫子飞过而已,谁都没有在意。 想要改色子的点数,不仅需要速度,还要考虑好力度,角度,以及色盅里的那几粒色子的重量,位置等等。 这需要极其复杂的计算,才能完成那潇洒的一击,成功的把色子的点数,改为六点。 稍微有一点的偏差,都会失败,甚至都会被发现,连刀背触碰色盅的声音,都是寸劲顺带,说是碰,还不如说是擦过去的。 骷髅都没发现色盅里的色子点数已经发生了改变,这货是义无反顾的打开了色盅,看了一眼就随口喊了句:“1.2,3,六点小,六点?” 喊完才发现,那色子的点数,也不是他摇出来的235十点啊? 难道这是见鬼了吗? 真正的高手 打开了色盅,就看到个六点,那骷髅还以为是见了鬼了,明明他要开的可是十点。 肯定是不可能见鬼,而是他还不知道,站在赌桌对面的那位少年,比鬼还要可怕。 骷髅想了半天,就当是自己这次失手了,下次在摇回来好了,想都没想,就拿了十万,给了沈志成。 有输有赢才叫赌,这很正常,周围的赌客们,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继续的下注,继续下一轮。 沈志成把二十万都压在了七点上,其它人也纷纷跟着买自己的点数,满桌子的钱,连空气里都弥漫这一股子钱臭味。 “买定离手!”骷髅看了眼桌面,拿起色盅,龇牙咧嘴的一顿摇。 那色子在色盅里,哗啦哗啦的响,老沈虽然面不改色,可听的是真真儿的,这次骷髅还是摇的十点,可能也是为了挽尊,觉得这次怎么也不可能失手了。 可打开色盅的那一刻,骷髅差点死了。 这次摇出的,居然是124,7点。 骷髅的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这场子里,肯定是有高手啊。 他能摇错一次,还能连着摇错两次吗?那种可能性,他干了十几年的摇手,都没有出现过,唯一的解释,就是有高手动了他的色子,改变了点数。 而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可怕。 色盅可是密封的,连他自己都碰不到,摇色子的也是他,色盅在他手里,而且周围二十多个人,都是瞎子吗?有人动手脚,难道还看不不出来? 骷髅的目光还是落在了沈志成的脸上,两次都是他赢,难道他就是那个高手? 可这有点不太可能啊,他到底是怎么动的手脚?连他这个老赌徒都看不出来? 沈志成赢了钱,可脸上却没有半点兴奋,还埋怨那骷髅:“伙计你能不能别老是让我赢?我不想赢,我就想花钱,你能成全我吗?” “少废话,继续!” 骷髅就不信那个邪了,先跑去后面把手使劲的洗了一遍,还上了柱香给祖师爷,回到赌桌,拿起色盅,喊了一声:“来,下注下注!” 沈志成把四十万,码的整整齐齐,放在了八点上。 长话短说,这次又是八点。 那骷髅气的把色盅都摔了,拍着桌子骂:“场子里的人给我听着,罩子别往飘门盖,炮在手里,甩千子,你得溜足了脚,买上不买下,礼数不往来,惹了狗你别骂鸡,咱们打住!” 黑话连篇,估计也只有老沈能够听明白这骷髅的提醒。 那意思就是说,这里是飘门的地盘,都有规矩在,缺钱花你言语声,别在这里耍流氓,都是江湖混饭吃,惹急眼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这么一喊,周围的那几根柱子,都围了过来,连花番子都从那装钱的屋子里窜了出来。 老沈还学其他人那样,完全的莫名其妙,假装不知道骷髅说啥,游戏继续,他把那八十万都压在了十点上。 骷髅看了看老沈,八十万一次下,有点脾气,而且这次花番子,场柱子都在周围,骷髅就不信,那个高手还能改他的点数? 周围的赌客,这次可就没几个下注的了,这赌桌邪门了,行话叫做窜色了,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别把那点血汗钱,都打了水漂。 色盅里再次的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跟着是猛落桌面,色盅打开,数十道目光都扎在了上面,可这次的点数,依然是235,10点。 场面顿时穿插了一股极其诡异的安静,那骷髅的脸上,啪啪的喷冷汗,感觉后脑勺都有点麻木,脑海深处,更是嗡鸣阵阵,满嘴都是苦胆水。 花番子一看,不得不亲自出面了,先不说这个高手是谁,看起来就是冲着飘门子来的啊。 他可是飘门子的坐馆,这属于他的工作范畴,先别管那高手的实力如何,先把沈志成这个菜瓜给切了再说。 很明显啊,沈志成都赢了一百六十万了,而且更明显的是,沈志成压根就没有把钱拿回去的想法。 再让他这么赢下去,那钱把赌桌都能砸塌。 花番子推开了骷髅,就对沈志成说了句:“手气不错,我来跟你玩几手,我给你个袋子装钱用,看看你能不能在我手里把它装满!” 沈志成却很是无奈的说了句:“我不想把它装满,我只想让它见底,想玩就玩呗,别说废话了行不?” 这个币装的,连花番子都觉得好,那也就别废话了,下注开始吧。 老沈看了看桌面,就说了句:“那就把一百六十万,全都买七点好了!” 花番子说了声:“好!” 双手猛拍桌子,震的色盅跳到手上,哗啦啦就是一顿猛摇,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不是骷髅那个级别能够媲美的。 连老沈都是暗子吃惊,而且根本听不出这个花番子摇的是几点,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色盅落在桌上,色子立刻终止了转动,花番子‘请’字一出,单手一碰色盅,就要开盖子。 沈志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色盅,在那层黑盖子掀开的瞬间,他首先看到了一个竖着侧面的五点。 三颗色子,能够组成7点的,除了5,无非就是那么几组,124,223。 5点不在上而在侧,那么其它的两颗色子,不是12,要么就是23。 花番子是高手,沈志成买的是7点,他必定会把三颗色子的点数,都远离最接近7点的数值。 那么很有可能就是346,或者是344,343,永远都不可能有342。 这就是花番子的厉害之处,一次给你四种选择,看你选什么了? 而且5点的色子把后面的两颗色子都给遮住了,什么都看不到,如果是凭猜测的话,赢的可能性都不到百分之一。 然而,即便只有百分之一,沈志成也不会放弃,因为在色盅开到十分之一的瞬间,沈志成通过色盅外面的那层玻璃的反光,清晰的看到了色子的表面点数,果然是346。 色盅在开到三分之二的电光火石间,沈志成的刀片瞬间飞出,完全以切碎视线的速度,迅速的磕在了色盅上,跟着快速的收回袖中。 八门正宗 花番子以为他这次的摇色子,是万无一失,可当他打开色盅的瞬间,立刻惊的那个老脸,就像一冬天没洗的老棉鞋似的,都他吗皱到一起了。 色盅里的那几颗色子,明明摇出来的是346,结果却变成了124,7点。 但是花番子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之相信是有高手在帮助这个少年,或者跟这个少年本来就是一伙的。 旁边的人还在惊讶中,未回过神来呢,就被花番子命令那些场柱子,都给请出赌档,唯独留下了沈志成。 这花番子虽然脾气暴躁,可也算是有点职业经验,就剩下沈志成自己了,接着玩,看看到底是高手帮他,还是鬼帮人。 老沈得说道几句,不能他们说啥就是啥,他得先让花番子知道一点:“想玩可以,但是咱别玩钱了,没意思,要玩就玩点刺激的,这局我就赌你的双手如何?” 气的花番子猛拍桌面,暴怒而语:“我他吗早就看出你是兜里狗了,跟我玩赌签子,你他吗还嫩点,把你的底撂出来看看,是哪门的高人,那个山头的扛桩子?” 既然都说到这儿了,沈志成也不想隐瞒身份,冷着脸说了句:“走天窜地,过海趟河,手握义,拽名气,五指打江山,双臂挥豪然,盗门!” 那花番子一听盗门二字,眼皮子就是一紧,脑袋瓜子都是向后一闪,好像沈志成的话,就是把飞镖投向他了似的。 早前,这盗门跟飘门就有很多的恩怨。 飘门赚的是不义之财,盗门的人,经常光顾他们的黑窝子,辛辛苦苦赢来的银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让盗门给顺了。 所以,飘门的人最恨的就是盗门,但他们不同于雷门,说原因的话,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飘门打不过盗门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招惹不起。 如果招惹了盗门,被他们点灯插花,以后这赌档,那就别想干了,谁来赌钱,就顺谁的兜,看你的赌档还怎么干? 写在飘门规矩里的一点就是,如果遇见盗门的人,烧高香,好吃好喝,拿花红,怎么来的怎么在礼数上给请回去,切莫不可动武。 沈志成这么一报名号,花番子当场就有点软了,这是盗门的祖宗登门来插花了,一切还是得按照规矩走吧,万一真的让这少年插了花,他们就别想在这里继续的屯钱装宝。 于是这花番子,先把飘门的规矩在脑海里过一遍,跟着叫上骷髅,场柱子等人,挪开了桌子,空出场地,十几个人,单膝跪地,抱拳向上,花番子大声一句:“走情心,尊门规,以礼待香,恭迎盗门侠客,飘门子第六代弟子,花番子,抱拳礼上,开水道,填地坑,高挂灯笼,八门正宗!” 最后的那句八门正宗,也就解释了他们为什么在沈志成面前,要单膝跪地,高抱拳,行大礼。 两千多年之前,江湖有八门二十七帮,五派十二教,到了汉代,被一个叫蒙初龙的人给统一了。 并且设定了当时的江湖十大规矩,也把这些门派教帮什么的,做了辈分排名。 咱们就说这在当时排在最顶端的八门。 它们是,火,花,盗,雷,娼,挖,术,阵。 其中的盗,娼,雷,挖,之前我们都有详细的说过,而飘门的前身就是阵门,在八大门派的排名中,算是最后一个。 咱们就简单的介绍另四门。 其中的火门子,是杀手门,专门干拿钱杀人的活,因为他们的实力最强大,所以排名第一。 其次就是花门子,也就丐帮,他们的特点是人数多,到处都是,一套破衣烂衫,一根打狗棒,一个破瓷碗,走南闯北,所以,排名第二。 盗门讲究的是盗亦有道,劫富济贫,享誉天下,因此排第三。 雷门精通布局,攻于心计,虽然与盗门是天敌,可也是当时的那个时代的产物,而且雷门的身后,有当时的富豪做支持,钱多手黑,也排到了第四。 娼门全是女的,而且对江湖的发展与影响力,更是特别的深远,所以排在雷门之后。 挖门子,完全是靠挖人家祖坟,到处掘地挖金,做那缺德带冒烟的发财手段,要不是那位扛把子怕这些挖地的去刨他们家的祖坟,就踢出八门之外了。 术门,就是算命的,也就是江湖术士,这些人全凭嘴吃饭,但也有大部分人靠嘴去‘混’饭吃,所以,也算是江湖的一门。 最后就是飘门,他们就赚那不义之财,可这飘门的弟子实在是多,而且还是当时最大的娱乐项目,为了八门也出了不少的力,所以就排在了最后一位。 按照八门的规矩辈分来说,飘门见了盗门,都得叫声三叔公,三师祖,只要是沾了个盗字,那就是有辈分的人。 跪沈志成,喊‘八门正宗’的规矩,就表示他们记得江湖规矩,这次盗门来摸盘子,他们也是知道规矩的,只要是老沈不插花,什么都好说。 沈志成也不想踩了规矩,就说了声:“头上灯笼,头下桌,本是八门一脉,不用如此多礼,起来说话!” “谢三师祖!” 花番子立刻起身命手下人,把最好的桌椅摆上,再去准备八热八冷,三香五辣,又叫人去拿了个一百万的卡,一切准备好,花番子亲自邀请沈志成就坐。 江湖规矩,没有那种什么‘走一个’,‘喝一个’,讲究的是,酒喝一条龙,天地豪气。 也就是七杯白酒,连着喝,这才叫规矩。 沈志成四指夹三杯,这叫四海之内皆亲人。 花番子更是把花红敬上,很是客气的说:“这是晚辈买花的钱,一点心意!” 这点钱,沈志成还不放在眼里,而是对花番子说了句:“重楼不见月,琴不鸣,酒无味!” 说的是他有话要单独跟花番子说,不相干的人,该干嘛干嘛去。 如此的黑话要是还听不懂,他花番子,还混什么啊? 立刻叫周围的那些人退下,跟着才问沈志成:“前辈,您尽管吩咐,我这一定满足!” 激怒他 沈志成与花番子,边吃边说,也摸了个实底。 那个舒琛在杭市,一共投资了两个赌档,但舒琛不是飘门的人,只是早些年,认识了花番子,俩人一商量,一个出钱,一个出力,二一添作五,就弄了这么两个赌档。 要说赚钱,那肯定是能赚一些,每天刨出去吃喝,也能有几十万的分红。 毕竟是小赌档,而且来玩的,都是些想靠赌发家的平民,真正的有钱人,都去赌城玩更高档的去了,谁会在他们这烟熏火燎的地方,玩那些小钱? 老沈还听说,舒琛最近正准备在搞一个规模更大的赌档,地方都找好了,也投了不少的钱,正在装修呢。 知道这些也就够了,接下来,就是怎么搞舒琛这货了。 他们那边怎么研究,咱先不用细说,反正沈志成跟花番子凑合到一起,吐不出什么好水。 再说倪思雨这边,把舒琛给迷的,魂都快没了。 下午俩人还去逛了商场,倪思雨是真不客气,看好什么要什么,什么贵买什么。 那舒琛为了跟倪思雨来一次身体与灵魂的碰撞,是真下了血本了,只要是倪思雨喜欢,二话不说就是买。 倪思雨是娼门的高手,摸着寸,晚上门,玩的那叫溜道,而且分寸掌握的特别的好,欲拒还迎,半推半就。 而且倪思雨在买衣服时,专挑那性感的,漏的多的买,试衣服的时候,那舒琛差点冲试衣间里去。 晚上,还在杭市最好的饭店,请倪思雨吃了顿,极其昂贵的晚餐,据说是两块土豆,就能卖一百多的那种。 眼看着倪思雨红色满脸颊,眼看要上听了,舒琛的电话忽然响起,是花番子打来的,说赌场这边来了个金块,玩的大,现在都赢了两千多万了,赌场的资金不够摆上桌了,让他立刻带着钱去赌档。 跟钱比起来,舒琛还是很在乎钱的,虽然他更想与眼前的这个小娘们,玩点更刺激的,可他还是咬着牙,忍着性,来到了赌档。 他可不认识沈志成,实际上,连舒文雅,他都不知道是谁?即便是舒家的二公子,他也从来不在乎舒家到底都有谁,就知道他父亲是男的,母亲是女的。 看到沈志成,这货就先装了个币,问一旁的花番子:“什么急不可耐的人物啊?还得我亲自出马,你知不知道我那边正准备刨个娘们呢,话说那个小币仔子就是你说的那个金块?” 花番子急忙回了一句:“您说的对,今天还真有点邪门了,他一直都在赢钱,我们那么多人盯着,他还是赢,估计是手气好,我寻思您的手气平时就不错,而且你还经常的采阴补阳,今天的这位,我看就得指望您来压着了!” 几句好话就把舒琛给抬到天上去了,那表情霸气的,就好像赌神附体了似的,甩着王八脑袋,噗通一声坐在了沈志成的对面:“没死过啊你,敢在我的赌档赢钱,有脾气,咱俩玩两把?” 沈志成立刻愤怒的怼了他一句:“去你吗个蛋的,你的赌档算他吗个屁?小爷我耍钱的时候,你还跟你吗学,怎么用手纸擦屁股呢,要玩就玩,别他吗跟我废话,要不我能骂死你!” 其实老沈是故意骂他的,因为舒琛现在身上带着的是装币的气息,没有怒气是不行的,唯有愤怒的前提下,还想继续的装币,那才能把这个局给摆的完美。 说到这,各位可能也猜到了,沈志成跟花番子设的这个局,为的就是坑舒琛手里的票子。 但是这次不同的是,沈志成不仅要票子,还要罩子,还要他的手脚,以及他的命。 舒琛还真的被骂愤怒了,立刻叫人去取了两千万,结果一把梭哈,就让沈志成给赢过去了。 然后老沈还接着刺激他:“怎么了,你这个装币的,没银子了,过来给小爷磕个头,让小爷赏你点拿去花,我说你们这赌场,难道只有这点能耐吗?这还开他吗什么开?都滚回家种地算了!” 舒琛气的都要喷火了,那表情就像是老太太的棉裤腰似的,都出褶子了。 还有旁边那位花番子,一个劲的捅舒琛这堆火,就怕烧的不旺,还说:“老舒啊,我还以为你能压住他呢,看来你也不行啊,要不咱忍了这口气别玩了,谁让咱不是人间的对手呢?” 越说越气,关键是面子都被沈志成给怼碎了,本来还想装个蒜啥的,现在全他妈成土豆泥了。 这舒琛也是真的火了,拿出一个银行卡扔给了花番子,还把动作弄的特别的霸气,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差钱似的。 “再去给我取五千万,对面的你给我听好了,今天咱俩赌到底,谁他吗离开,谁就是孙子!” 花番子一看时间,这都几点了?哪个银行也不能开门啊,干脆去弄了箱筹码给俩人。 别看舒琛币装的挺圆,可他的能花的钱,也就这五千万了,剩下的就是两家半赌场,还有那座价值两个多亿的酒店。 可一把梭哈之后,五千万的筹码都摆在了沈志成那边。 沈志成继续狂笑肆虐他:“怎么了,你两对六就想赢我的同花顺,你会不会梭哈啊?看你的脸,就好像让哪个娘们的尿给泼了似的,你赶紧滚吧,给我叫个会玩的来,你在这,就是给我送钱花一样!” 舒琛已经完全的失去理智了,花番子还在拽他的情绪,说:“老舒,现在你得跟他玩下去了,要不以后但凡有个高手,都知道你好欺负,那咱这赌档还干不干了?” “赌场这边还有多少现金?”舒琛手里没筹码了,他的意思是想花番子给她提供点票子。 可花番子,愣是摇了摇头:“一个子都没了,都被这个小杂种给赢去了!” 给舒琛气的,恨不得一眼看死那个混蛋,平时分钱的时候,他怎么那么精明?现在花钱的时候,就说这个,什么他吗的揍性? 思考再三,舒琛怒拍赌桌,大叫一声:“我用我的赌场跟你赌,三家赌档,我赌你手里的全部!” 且行且珍惜 别说是三家赌场了,就是三十家,结果还是得输给沈志成。 尚且不说沈志成自己的技术,舒琛就不是对手,现在连花番子都站在沈志成的一边,舒琛还有什么能够赢的可能? 当这三家赌场也从舒琛的手上输给了沈志成后,舒琛的脑门,可就见了虚汗了。 几把梭哈,就输掉了近一个亿,感觉身体都轻飘飘的。 花番子继续的鼓动他:“老舒啊,别玩了,输的这一个多亿,就当是咱们白干十年呗,了不起,咱在继续的干上他十年,又能如何?今天你的手气也是真的不怎么样,要不改天再玩吧!” 十年的时间,他舒琛的十年,能这么就浪费掉吗?而且在过十年,能不能还赚的回一个亿? 他还有筹码,他还有酒店,他就不信了,他今天的手气,难道一把都赢不了? 而且舒琛也不是笨蛋,沈志成就算是在厉害,也不可能每次都赢的这么爽。 这次他决定拿他的酒店来赌,就不玩这个游戏了,而是跟沈志成玩扔色子,就一颗色子,谁的点数大,谁赢。 沈志成绝对的奉陪到底,酒店算什么?之后还要赌他的手脚。 花番子一人给了一颗色子,舒琛先扔。 这货想都没想,随手就把色子给扔到了桌子,点数还真的不错,是个5点。 舒琛哈哈的笑了起来:“看来我就不应该跟你玩梭哈,早就该跟你玩色子,这才是我的手气!” 人家沈志成还没扔呢,这货就觉得自己好像赢了似的,差点爬桌子上跳一段。 沈志成也随手扔出,色子掉在桌面,就开始旋转。 没有别的选择,沈志成都想尽一切方法,让这颗色子的六点朝上,才能赢了舒琛。 但是这个可能性,可是特别的小,几乎是没有。 可沈志成是谁啊?盗门未来的掌门人,匠门的掌门人,又是世界第一家族的公子,能被个区区的六点给难住? 色子旋转的时候,沈志成就已经能够计算出,应该是三点冲上,而三的背面是四点,那么1.2,5,6,都在侧面。 这也就是说,沈志成要在转动的色子中,准确的碰到6那个点数,然后才能把整个色子都推到6点在上。 老实说,这个难度真的是有点特别的大。 因为刀片要是撞击色子,很有可能会发出声音,这是其一,其二,稍微有一点的偏差,色子就能飞出去。 就在这时,花番子忽然对舒琛说了句:“这回赢定了!”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沈志成把握住了瞬间的机会,刀片猛人飞出袖口,以万分之一的绝对角度,正好撞在了六点的边缘。 舒琛就看了花番子一眼,却没有看到那色子,完全以逆物理的规则,动了那么一下。 而最后,沈志成的色子还是六点冲了上,这次又赢了。 舒琛就像疯了一样的,一脚把桌子给踹翻,他要跟沈志成玩横的,要毁了这次的赌约。 结果被沈志成一拳,就给抡倒在地。 本来这舒琛的身体,早就被酒色给掏空了,一拳就揍的他眼冒金星,口水直喷,半天都没能爬的起来。 那花番子跟他的手下,就在旁边看着,谁都不动手。 这舒琛到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他是被花番子他们给出卖了。 换做是谁,心里都得恨啊,何况是这位本来就性格偏激的舒家二公子? 几个场柱子,把他给拉了起来,硬是给摁到了椅子上,稍微有点劲了,这货就骂人:“花番子,你给老子等着,我他吗那么信任你,反过来你跟我玩这窝里黑!” 花番子根本不说话,他想骂就骂,反正他今天走出这赌档的门,就啥也不是了。 再说了,沈志成都已经答应他了,这个局摆完之后,舒琛的三家赌场都是他的了。 有老沈在身后罩着,花番子啥都不怕。 沈志成也不墨迹,就对舒琛吼了一句:“现在你的酒店已经是我的了,但我还想继续的玩,这次我要赌你的手脚,还扔色子,谁大谁赢!” 可能有人就说了,直接让花番子把舒琛给切了,不就可以了吗?为啥非得还玩两把呢? 其实这么做,也不是不可能,可沈志成就不是这么考虑的。 首先,他不可能杀死舒琛,最多是废了他的手脚,然后就把他扔出去了。 如果不弄个充分的理由,让他或者是让别人相信,他的这些财富都是输掉的,那沈志成跟明抢有啥区别? 其次,沈志成也想看看这货的命,是不是真的该落在他的手中,如果这是他命中注定的,那沈志成也就能说服自己了。 江湖的恩怨,生死,其实都在沈志成的心里装着呢,好或者是坏,没有人能够给一个评定。 人生不是古玩,能够坚定出一道轨迹,一切都是走着看,且行且珍惜吧。 在说舒琛,本来还不想赌,可现在他也没有选择,花番子把匕首都插桌上了,明晃晃的,他能不怕,颤颤巍巍的把色子扔了出去,结果就弄了个1点。 那花番子下手,比沈志成都要狠,甚至老沈这边还没说话,那花番子摁住舒琛,直接就是刀过见血。 疼的舒琛就像杀猪一样的惨叫,却动都动不了了。 沈志成无奈的摇了摇头,让花番子把他丢医院去吧。 可花番子却没听这话,而是把舒琛弄到了杭湾的无人处,直接给沉了底。 其实他这么做,可不是为了去讨好沈志成,而是为了他自己考虑。 他怕这舒琛还有别的买卖,给他提供资金,反过来跟他干,还不如这次,直接搞死他就算了。 此时的沈志成,已经拿着他的战利品回到了酒店。 跟倪思雨俩人当晚就打开了舒琛给他的密码门,在办公室里拿到了酒店的经营权等等,这些不必细说。 反正沈志成也没打算经营这家酒店,还是老规矩,立刻让倪思雨发出宣传,把这酒店也卖了。 舒家的这个酒店,在杭市的繁华区域,寸土寸金,沈志成直接以3.7亿的价格,把他卖给了一个富豪。 划拉划拉加一起,沈志成这次在杭市的收获,真的是赚到天了。 国际渠道 沈志成本来还要在杭市多待几天的,可现在不得不赶回帝都,皮特那家伙眼看就要失控了。 第一次的交易很不错,可第二次的交易,始终都见不到老沈的影子,国外的那些买家,都眼巴巴的等着皮特把东西给他们带回去呢。 回到帝都,老沈就是一顿的忙活。 首先是给倪思雨那边,又拿了两个亿的资金,让她继续的发展娱乐业。 还跟月瑶吃了顿饭。 江承兮那混蛋,始终都在帝都,一直都没有离开,还劝说月瑶离开沈志成。 晚上跟舒文雅,又把杭市的那些剧情,简单的说了一番,而舒文雅是一点的感觉都没有。 时间真的是淡化痛苦最好的药物,这不过才几天的时间而已,舒文雅已经完全的从痛苦中走出来了,沈志成看着也高兴。 第二天上午,那皮特就来了,看到沈志成,就好像见到亲爹了似的,急忙就是一顿抱屈:“沈老板,我等你等的头发都要白了,我的货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手啊?” 沈志成表情平静,他可没有什么可着急的,就算是急,那也得等他做出来啊,而且这第二次交易的货,还比较多,挨件的烧制,也得个两天的时间。 “你的货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差两件了,说好这两天就送来了,你先回去再等等吧!” 皮特似乎是真的失去耐心了,语气也加重了一些:“沈老板,我们都是为了赚钱,可如果你不想做这份生意,我也不勉强你,老实说,我只是不想跟花木哲合作,可如果你这边如此的为难,那我还是继续的跟烟雨草堂合作吧!” 无心的话,却让沈志成听出了一盘菜的口感。 原来皮特之前一直合作的对象,是花木哲啊,怪不得这老花去南都趟路子,原来是皮特切了他的道。 估计皮特切他的理由,应该有两个。 首先就是花木哲给赝品,让皮特给发现了。 要么就是花木哲,想跳过皮特,自己去趟这个水,实际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当然了,老沈是绝对不怕皮特急眼的,反而还很冷沉的说:“那好啊,反正我还不想做你的生意呢,满帝都的古玩市场,到处都是你要东西,你还就别较真说,你能买到全部的真品,否则你能跟我合作?既然你不想等,那就不用等了!” 还真把皮特给好顿吓,也真的是说到皮特的心里去了。 谁他吗钱多啊?专门去买赝品玩?就算是外国人,也要脸好不好?都当了几十年的啥币了,现在还当他们是一群二百五呢? 皮特赶紧把口气给拽到了客气上:“沈老板,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着急说的气话,等两天就等两天吧,反正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我只是希望,这次的交易也是顺利的!” 老沈也不想跟他废话了,叫花依送客,他也换了身衣服,去山庄了。 皮特这条道,现在有点价值,得握住了他。 至于他要的那些东西,老沈用了两天的时间,都给做了出来。 第三天的中午,把皮特叫到文雅阁,可以验货了。 这次皮特带的还是上次的那两位鉴定师,以他们的眼力,怎么可能看的出面前摆的这些古玩,都是赝品? 看不出来也就算了,还弄的他们特别的兴奋,关键是老沈的这些物件,品相好,保存的更是好。 古玩除了看年代,看做工之外,最主要的就是看保存。 尤其是真品,经历了千百年的时间沉淀,沧海桑田,能够保存完整的东西,可以说,那就是个奇迹。 而且保存完好的东西,在估价的方面,也能有个好的标准,怎么说都比那些保存不完整的物件,要贵就是了。 皮特很是高兴,虽然是付出了这么长的时间去等待,但眼前的这些东西,绝对是值得的。 随便的叫出一件,那都是极致的真品,皮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跟沈志成合作,是他这辈子最好的选择。 2.7亿,立刻完成了交易。 还是那个习惯,皮特又拿出了一个册子,这次他要的是字画。 老沈随便的看了几眼,大部分都是历代名人的画,也有少部分的字,数了数,一共十七幅。 可沈志成却把册子随手扔给了皮特,直截了当的说:“这不可能,吴道子,王羲之,米芾,颜真卿,还有郑板桥,董其昌,您这是想把我们老祖宗留下的这点家底,都搬走啊!” 皮特故意用一个幽默滑稽的动作,接住了册子,低声细语的说了句:“老实说,这是国外的拍卖公司要的东西,他们想走偏捞正,价格方面,绝对不是问题!” 价格的确不是问题,国际拍卖公司,随便叫出一家,那都是钱堆出来的,但是话说回来,卖出一件世界级的藏品,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最近这些年,东方古艺术作品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是越来越大,很多曾经流失海外的艺术瑰宝,都渐渐的走上了国际艺术品拍卖公司的拍卖台,而且每个作品,都能卖出天价。 甚至有的作品,比在本土拍卖的价格还要高。 很多投机公司都把目光盯在了这些东方古艺术品的身上,而皮特就是其中一位。 他在沈志成这里买走的所有赝品中的一半,都由国际拍卖公司给买去了,随便的倒个手,就能赚上千万,甚至是上亿。 这次要的这些作品,也都是国际拍卖公司,耗费数年想要得到的宝贝,沈志成的出现,以及之前的几个元成化,以及钧瓷的出现,让他们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沈志成玩了这么久的古玩,国际拍卖公司,尤其是那些私人的拍卖公司,他还是听过一些的,不过也没有特别的去了解,就知道这些拍卖公司的生意,火的要命。 所以,东西不是不能做,那首先得有个好价格才行。 既然皮特都说了,这是国外的拍卖公司要的货,那价格就得再加百分之十。 老皮根本就不在乎,而且人家话都说了,如果老沈能在两个月的时间里搞到这些物件,另加一个亿的报酬。 五大高手 这回的时间还可以,两个月,以沈志成的造假速度,几乎都可以批量生产了。 而且这次不仅是是赚钱的好机会,更是打开国际古玩大门的一个好通道,花木哲没那个命,把握不住这么好的机会,反倒是成全了他。 送走皮特,文雅阁就走进了一个跟沈志成差不多大的一个少年,本以为是买古玩的,可老沈看到他的脸时,差点把袖里藏刃扔他脸上。 这个少年,正是上次在南都,跟雷傲一起攻击他的那个雷门少年。 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少年也是面带恶相,目含杀机。 “沈志成,上次让你飘了,完全就是我们的失误,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拔了你的根子!” 雷门少年说话就带着‘狠’,沈志成也不示弱,回敬了一句:“别等有机会了,有脾气现在就来看看谁拔谁的根子!” 可少年却阴冷一笑:“你急着死,我还不急着杀呢,今儿我到你的文雅阁,给你撂个头,屋上花在雷门挨炸劈,时头不过五,看到黑就甩红,肚子里装着胆,就去薅那朵花,天上响,人回家,我插雷旗,就看你拔不拔?” 说完,少年转身离去,头都不回。 沈志成是切齿碎恨,几次都想甩刀,弄死那个雷少,可屋上花在他们的手上,现在他得立刻赶去南都雷门,否则,雷门的人就要辣手摧花了。 而且还要在五个小时内赶到南都雷门,沈志成着急,索性包了架飞机,两个小时后,就干到了南都。 邓向武,伍子邦都来接他了,屋上花是昨天下午到的南都,也给老沈打电话了,可当时老沈在山庄烧瓶子呢,电话关了。 才到南都,邓向武就安排了住的地方,可屋上花坐不住,就去花门子看同门师叔,穿天鼠去了。 谁知花门子现在是雷门在南都的分门子,穿天鼠他们为了躲避追杀,早就离开南都了。 屋上花还买的礼品,进院就被雷门给掀了。 老沈让伍子邦去召集人手,有多少叫多少,而且一定得是身手好的,打架敢下死手,不怕死的。 雷门的人都不简单,个顶个的高手,还有雷傲坐镇,这块辣椒,不好往嘴里塞啊。 至于邓向武,功夫真的是一般,还是先去做好断后的活吧,救出屋上花,也得先有落脚的地。 南都的雷门,不像是帝都的雷门,他们的人手特别的多,当初穿天鼠就说过,南都雷门的弟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跟他们硬壳,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你得有好的战术。 看了看时间,距离五个小时,还有一个半小时,沈志成得先准备点细活,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细活就是各种刀片,拴不了皮筋,也藏不到袖子里,扔出去就收不回的那种。 刮胡刀用的那种刀片,肯定是不行,没有重量,不好控制,而且打击的力度也不够。 最好用的,就是美工刀上的那种刀片,又快又有重量。 南都的小商品批发世界里,这东西多的是,老沈在一家专卖各种工艺刀具的专门店买了两百多条刀片。 这么多的刀片,不能都拿在手里,得有个结实点,而且也用着方便的背包才可以。 在一家箱包店,沈志成找到了一个专门用来装各种建筑刀具的工具包,结实又耐用,之后,沈志成还买了一堆的伸缩皮筋,跟一些木片,还有螺旋弹力金属。 来到了伍子邦的山庄,老沈根据袖里藏刃的原理,把工具包改成了一个可以自己往外弹刀片的,特殊工具包。 您可别误会,所谓的弹刀片,就是露出一点,到时候还得是沈志成自己往出抽。 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用木板在工具包里隔出箱子,留个小口,然后在用两块小木板,绑上皮筋,固定在小口处,对准工具包,在切个相同的口,每次抽取一只刀片,箱子里的弹力金属就会压着刀片向下,就会再次挤出一把,正好会被小口处的两块木板给夹住。 这只是个简单的刀具箱,用一次两次,还是可以的,攻击雷门也足够用了。 而且那些美工刀片还比较长,可以掰成三段,如此,沈志成就有六百多把刀片了。 把工具包固定在身上,除了有点沉,一点都不影响其它的动作。 伍子邦那边找了五十个格斗高手,据说其中还有俩专家级的高手。 现在山庄的买卖扩大了,拳头来的也多,其中肯定也有好手。 一切准备就绪,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沈志成率先离开山庄,直奔花门子。 其他人陆续的出发,而且都是单独前往花门子,这要是成群结队的,二百五都知道是去约架。 单说沈志成,来到了花门子的台阶前,扫眼望去。 大门双开,门楼子上挂了青,红,紫,黑,白五色灯笼,照的地面,都是五色闪烁,恍然飘忽。 沈志成知道,这是雷门在这里摆堂子了。 而且还是五门齐聚。 仁义合地天,五个辈分的高手,一人守一门,沈志成得打过五大门,才能见到屋上花。 盗门与雷门上千年的恩怨中,只有两为门主,顺利的打碎这五门齐聚,据说在七百多年前,还有位门主都死在这阵里了。 沈志成抖擞精神,迈步就要塌入这五门齐聚大阵,可就在这时,身后有人猛的拽了他一把。 沈志成心里一惊,人都到身后了他都没听见了,谁这么大的能耐? 回头一看,原来是扶暮夜,穿天鼠的徒孙。 他的轻功也不错,这也难怪沈志成没有发现他的声音。 扶暮夜很是恐惧的望了眼花门子上的那五个灯笼,示意老沈跟他去别的地方再说。 俩人来到了花门子对面一个小区的花园里,扶暮夜这才急迫而又低声的问了句:“师叔,你这是要干什么?” 老沈叹了口气:“救人,咱们的同门被那天上响给绑了,指天指地的让我去救,我今天就看看他五门齐聚,到底有多他吗的多厉害?” 可扶暮夜却说了句:“师叔啊,你疯了吗?就是盗门的五大档头同时的攻打这五大门,也没有赢的把握,你这是找死啊,你先跟我去见师祖,问问他老人家在说,现在别逞能!” 仁门 扶暮夜虽然说得有点道理,可沈志成现在还不能离开。 雷门的人已经说了,如果五个小时内,沈志成不出现的话,就会拔了屋上花的蜡,所以,沈志成考虑,就算是去见穿天鼠,也得让雷门的人知道他已经来了。 返回花门子,沈志成还是迈步进了院。 为了不让周围的那些高层小区,看到这里的布置,院子上面都架起了五彩的蓬布,阻挡了周围所有的视线。 进了院子,正屋就走出十个雷门仁字辈的弟子,并排站在两侧,怒气冲冲的看着沈志成。 这时,正屋里又走出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倒是没有多么愤怒的看着沈志成,表情很是冷静,也很是平静的说了句:“滚地响苍穹,门开迎八海,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沈志成给他们足够的规矩跟尊重,就说了句:“脚踏九州,手握东南西北中,雷不响,门不开,仁义走沧海,义气灌桑田,盗门,沈志成,前来烧香,你番几何空,想走几道冲?摆过来,撂兜子,别过空河!” 就是不想跟他们废话,想动手就来,别的不用多说。 男子眉头一皱,冷哼:“好狂的口气啊,雷门五代弟子,仁门雷冲,请教盗门高手!” 话音落下,十个仁字辈的弟子,首先冲了上来。 拳头,飞脚,扫堂腿,拽鼻,插眼,吐口水,真的是千姿百态,上下翻飞,吱哇乱叫,连蹦带跳。 可才冲到老沈的近前,直接就被切倒了六个。 袖里藏刃切这些仁字辈的弟子,都不用找角度,找力量,神龙吐珠,一开一收,连切六人的筋脉肉骨。 对沈志成来说,这招扔出去,那就是活动筋骨,热热身,后面冲上来的四位,距离沈志成还有两米远的时候,忽然看到这少年的手里,猛然闪烁四道幽冷的寒芒。 还未等几人反应过来,每个人的脖子,都挨了一刀。 等那刀片落地的瞬间,几个人的动脉,猛然喷出一片血雾,同时倒地,抽搐翻滚。 雷冲看到这一幕,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后脑勺全是冷汗。 沈志成用的,分明是盗门最高绝学,袖里藏刃,这种技能,神出鬼没,快如闪电,易攻难防,见血封喉,杀人于无形。 那十个弟子,说白了,就是试探沈志成的炮灰而已。 他们加入雷门,都不到一年,能学到什么能耐? 可这是内三门的安排,他们这些外两门的弟子,只能是听命,拼命,不要命。 而沈志成对他自己研发的这套装备,很是满意,无论是抽刀的速度,还是提供刀片的流畅度,都非常的不错。 至于倒在地上的那十个弟子,他是一点同情可怜的感觉都没有。 你见什么生物会为天敌掉眼泪?不吞了他们就不错了。 沈志成还抬头看了看,那被喷上了血的蓬布,在青灯笼的照射下,那抹红色都显得极其的诡异。 雷冲走下台阶,老实说,吓的他心脏都在砰砰的跳,尤其是当他看到沈志成在那片青芒中,飘动着杀气的眼神,那股寒意从脖颈一直传到尾巴根,扎的他老想窜气。 更别说是那满地的哀嚎,粘脚的鲜血了。 沈志成忽然觉得头皮有点痒,才抬手准备挠两下,雷冲吓的‘嗷’一声,腿肚子都转筋了,噗通一声坐在了血泊之中,脑袋都蒙了,嗡嗡的响。 给老沈整的莫名其妙的,苦笑看着他:“你这是啥揍性啊?我就挠个头皮而已,把你吓这币样,快看看自己的魂还在不在了?” 什么叫魂飞魄散,雷冲就是。 有人说了,弄的这么大排场,青色的灯笼都挂了好几十个,那雷冲怎么那么弱?没动手,就吓的魂裂魄碎,难道他只有那点能耐吗? 其实雷冲一点能耐都没有,能昏倒仁门扛把子的辈分,还是靠他的那个姓。 没错,这伙计是雷门现任掌门人的嫡系,是那位掌门的五叔的二姨的表姐的三姨的儿子。 这不是胡说,连她二姨都在雷门给那些弟子做饭。 因为雷门从古至今,始终都有大财团的支持,人家雷门根本不差钱,奔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姓雷的一脉,工作方面,还是能解决,就尽量的解决。 说到底,雷门的那些高手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贪图恩仇。 废话有点多,咱们再说老沈,他可不会因为雷冲的根子脆,就让他站着,还体面的离开。 就在雷冲往起爬,腚正好撅起来的时候,老沈两支刀片,就像切肉一样,顺着雷冲的大腿根,直接割了过去。 美工刀片,那东西是极其凌厉的,一刀下去,连木头都能扎出一道痕迹,何况是血肉之躯了。 半指宽那么两条口子,‘吱’的一声,就在那雷冲的大腿根子里,裂开了。 加上老沈的力度与角度,直接把雷冲的两条主动脉,给生生的切断。 疼的那雷冲,再次摔倒在地:“啊,我的腿,我的腿啊!” 腿?他还觉得老沈就想废掉他的腿,可实际上,老沈连他的胳膊都不放过。 别看这个雷冲现在的功夫不怎么样,可再过个几年的话,谁也不能确定,这货就不能成为一个高手。 现在废了他,以后就少个盗门的敌人。 老沈又抽出两把刀片,对准了雷冲的肩膀,毫不犹豫的连切两刀。 疼的那雷冲,直接昏死在了血泊之中。 想想他也不是雷门什么重要的人物,被沈志成搞成这个模样了,都没有人来帮他一把。 其实这也是雷门的规矩,不以多欺少,对上了那就是单挑,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老沈在抽一把飞刀,直接切灭正门上的青灯,这也是规矩,表示灯灭吹蜡,仁门开。 下一屋,是花门子的偏屋,这里也是曾经盗门的练功房,此时已经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却看上去一点喜庆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却透着一股子血腥气。 二十五个义门弟子,还是分列在两边,与仁门弟子不同的是,他们的衣服还是很统一的。 侠肝义胆 这义门的弟子,在服装上弄的还挺花花,红衣红裤,连嘴唇子都抹的血龇呼啦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人。 其实老沈对雷门的了解,还是不够多,这义字门也是雷门这个大帮派里,一个很是重要的组成部分。 他们在雷门里的职责是,维护雷门的规矩,以及家法等等。 雷门的人多,不可能每个人都遵守门规,这个时候,就要有人来主持家法,义字门就是干这个的。 而且义字门的弟子,大部分都是在雷门里混了几年的弟子,虽然也是属于外两门,实力明显高于仁字门。 义字门的坐馆也是一位高手,肯定也是雷门的嫡系,明叫雷劲,年纪三十多岁,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子,目测这货的修为,至少有四级。 练气的等级,分为外劲,内劲等等,但沈志成不想去记那些复杂的层级,简简单单,从一到十,他自己也好区分。 就说这个雷劲,缓步来到屋子中间,叉着大腿一站,双臂环抱,不可一世,那滴溜圆的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少年,冷哼:“你就是沈志成?根子挺硬啊,雷冲都被你给干了?” 四级修为,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力量,沈志成修为,虽然能比他高出那么一点,可还是感觉有点压着气。 但还不至于说,不能一战。 即便是雷傲等级的高手在眼前,已经掌握了袖里藏刃技能的沈志成,也不会放在眼里。 这就叫底气,这就叫实力。 雷劲这家伙,开局就拿沈志成跟雷冲那种货色比,明摆着就是在鄙视沈志成。 老沈也不生气,这个时候生气,就等于是把命都扔给对手了。 不仅不能生气,反而还得让那个雷劲生气,然后给他个出其不意的攻击,看他还装币。 少年也冲着他冷哼一句:“你看你那个死样长的,那老脸就像个大盘子似的,你也别跟我废话,觉得自己可以,那就来吧!” “好狂妄的杂种啊!”雷劲的确是愤怒了。 关键是老沈这个平时玩古玩鉴定,锻炼出来的口才,在骂人也是特别的带感,一般人都经受不住他的那嘴唾沫,就像是这位雷劲,怒气升腾,‘嘿哈’一声,分拳就砸。 看似平淡的一拳,可加上他四级的力量,还是带起了一道闷呼的袖声。 速度也不错,虽然不能说是快如闪电,可也是眨眼之势。 而且出手就是杀招。 场面稍微的放慢点,就像沈志成眼里,这位雷劲的动作速度一样,其实是很慢的。 老沈也看出来了,这位雷劲用的是雷门的独家拳法,‘奔雷拳’。 可让他怎么形容这招‘奔雷滚冲拳’呢?怎么看,火候都差这点。 雷劲才抢到沈志成两米处,拳劲爆发的瞬间,眼前骤然就是一道充满了杀气的凛冽寒芒。 也算是有点格斗经验的雷劲,脑海里就闪过俩字‘暗器’。 想躲不可能,沈志成袖里藏刃的速度,几乎是他奔雷拳的十倍,看到那道寒芒,那刀片已经是到了近前,而且还不是一把,是八支刀片同时出手。 刀破筋骨皮的声音,细腻而又刺耳。 本身那刀片的攻击力就极其的彪悍,雷劲还甩足了力量往前冲,正撞在那些刀片之上。 这也就是一个照面而已,旁边那二十多个弟子,都准备叫好了,结果这位猛男,就像是被人一脚给绊倒在地了似的,‘噗通’一声,就趴在了沈志成的脚下。 因为地面还不是很平整的转头铺的,雷劲脸朝下一顿蹭,还弄了个满脸开红花。 至于怎么个疼法? 咱们也不用多废话去形容,反正此时此刻的雷劲,全身火辣辣的刺痛,手脚都无法控制,就像一堆烂肉似的趴在那儿,头都抬不起来,只能是看着老沈的脚面,忍受着宛如刀绞一般的剧痛。 其实最难接受的,就是精神方面的打击。 练了好几年的奔雷拳,在雷门之中,除了那些地门,天门的高手外,他还是混个一席之地的。 本来还说这次的活干完,就能升级到合字门了,到时候可就是真正的内门弟子了。 可现在,都被沈志成给切碎了,连点渣都不剩。 坐馆都被干了,那些弟子也都红了眼,拉开阵势,把老沈包围其中,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沈志成自己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难道这些弟子都疯了吗?明知道无法防御他的飞刀,怎么还要冲上来送死? 然而让沈志成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红衣弟子中的几个,在身形的交错间,忽然从腰上掏出了鬼爪子,猛然捆住了沈志成的四肢,有一条,甚至还缠在了老沈的脖子上。 这些由金属打造的鬼爪子,链子就有十米长,一头有枯骨鬼爪的造型器物,另一头拴的是三刃镖。 特别是那鬼爪,只要被缠上,并且与链子交错在一起,基本上是无法挣脱,而且越勒越紧,如果你挣扎的力量越大,碰到那鬼爪的手指刀刃之上,割皮断筋,破坏力极其的猛烈。 就像此时的沈志成,手臂,脖子,小腿肚子,都被那凌厉的刀刃给划出了数道口子,最深的那处在肩膀上,那鬼爪都已经插进了肉里,沈志成往后用力,想要挣脱的时候,肩膀硬是被撕开了一道深有半指的口子。 肉都往外翻翻着,疼的沈志成是睚眦欲裂,目迸烈火,可越是挣扎,越是无法挣脱那鬼爪的禁锢。 哗啦啦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几个拽着鬼爪的弟子,顺起那三刃镖,就抡向了沈志成。 身体无法活动,四肢不能动弹,五把三刃镖,奔着他的死穴就扎了下来,别说是那些弟子了,就连沈志成自己都在想,难道他今天就要撂在这花门子了吗? 不,绝不,永不! 沈志成不认输,他不怕疼,不怕死,即便四肢无法动弹,但那盗门的侠肝义胆,万重豪气还在他的心中。 两千年的沧海桑田他没有经历,但盗门那些曾经存在的灵魂,一一浮现在他的眼前,如此的鲜活,如此的真实,他们对少年怒喝:“战斗下去,打下去,活下去!” 永不放弃 沈志成就像那些盗门的前辈一样,为的是那份侠肝义胆,自愿加入盗门的。 每个加入盗门的人都知道,他们要面对的九死一生有多么的残忍,多么的痛苦,可每个盗门的人都不畏生死,与雷门的这些畜生干到底。 他也是盗门的人,从不为这份痛苦而畏惧,从不为生或者是死,而退缩,而放弃。 即便是今天真的要葬身在这花门子,他也要多杀一个,多赚一个。 少年在那生死的瞬间,怒瞪双目,爆喝一声震天响,侠肝义胆满心怀,迸发起那无惧生死的力量,挺着那宛如刀绞的痛苦,猛力的转动身体。 那鬼爪勒的越紧,刺的越沈,伤的越痛,血流的越多,沈志成就越是要享受这痛苦的滋味。 他用身体做轴,把那数米长的链子,缠满全身,那些拽着链子的弟子,在沈志成爆发的豪气之力下,硬是被拽到了少年的身前。 三刃镖还未来得及出手,沈志成就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一样,直接用缠满了鬼爪子的身体,砸倒其中的一个弟子,剩下的四名弟子,被链子拽的,趔趄碰撞,阵脚全乱。 链子稍微有了些松动,沈志成看准机会,单臂抖动,空出一手,就像那跳出五指山的齐天大圣,所有邪妄,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袖里藏刃更是发挥到了极致,那肉体上的痛苦,此时全是迸发的力量。 那霸烈杀芒,宛如三条怒海之龙,刺破虚空,闪烁血无,割筋断脉。 三名被断筋碎骨的弟子,骤然倒地,一命呜呼,三条鬼爪子也同时脱落,老沈反而抡起一条,用那三刃镖,又刺穿了一个弟子的咽喉。 至于身下的这个,老沈用缠着鬼爪子的手,照脸一顿猛砸,直砸的血肉模糊,呼吸皆无。 还未等老沈喘口气,身后又是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剩下的那十几个弟子,人手一条鬼爪子,今天就是跟沈志成拼了,生死无畏,干就得了。 沈志成的衣服都被鲜血给染红了,脖子与四肢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尤其是肩膀处的那道血口子,喘口气都能疼到崩溃。 疼就不用打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不仅要打下去,动作还要更加的灵活,速度还要更加的快。 如果再被那些鬼爪子缠住,可就不可能挣脱了。 那些盗门前辈的精神力,也就能用一次,现在那些前辈,都爬回棺材里睡觉去了,让沈志成自己混吧。 即便如此,老沈也连着切倒了六七个,可剩下的十几个,他真的是有点力不从心了。 因为那鬼爪上居然有毒,沈志成现在很是恍惚,看什么都是重影的,站都站不住了。 他的背包里还真的有解毒剂,那是上次被雷狂的暗器打伤后,沈志成根据走地龙说的方法,特别制作的,可现在他根本没有机会用,才摔倒在地,那些弟子就冲了上来。 可就在这时,二十多个身材极其彪悍的男子,猛然冲进,二话不说,就与那十几个弟子打在了一处。 伍子邦一脚踹倒一个弟子,打开人群,冲到沈志成的近前,把他扶在怀中,大喊:“志成,你醒醒,你给我醒醒!” 连喊带摇,外加打嘴巴子,沈志成总算是吐出了几个字:“背包,解毒剂!” 伍子邦立刻打开背包,找到了一支装着红色药剂的注射器,二话不说,就扎进了老沈的血管里。 解毒剂可解雷门所有的剧毒,效果非常的好,也特别的快,十几秒之后,沈志成就已经清醒了。 环顾四周,那些高手把十几个弟子都给揍的开花了,其中有个皮肤黝黑的男子,用的还是泰拳的招术,战斗力极其的强劲,两个跳膝,直接就怼倒了两个弟子,转身一个后肘击头,又砸躺下一个。 在另一边,还有个穿着短裤,光着脚,光着膀子,身高不足一米六五,却极其结实的白人男子,半天没有一拳,可忽然爆发的一拳,把一个弟子直接砸出五米多远,力量极其的强劲。 这俩人,估计就是伍子邦说的那两个格斗专家了。 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沈志成让伍子邦扶起他,他还要继续的打下去。 可就在这时,屋子的后门大开两边,数十个紫衣,黑衣,白衣弟子,冲入近前。 跟着,雷傲,少年,以及江承兮等人,还有被绑着的屋上花,都出现了。 双方各摆阵型,不服就打,谁怕谁啊? 屋上花看到全身是血的沈志成时,眼泪直接涌出眼眶,如果有个男人能不顾自己的生死去救一个女人,那女人的幸福,感动,还用说吗? 跟面前的这些人,都是老相识了,沈志成也不管他们的目光有多么的恨,多么的恶毒,他还是毫无畏惧,不顾阻拦,直接来到了屋上花的近前。 那江承兮等人愤怒的气息都能喷到他的脸上,可沈志成根本不在乎,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手一挥,直接切断了屋上花身上的绳子。 身后的那俩地字辈的弟子,连个屁都没敢放,江承兮,雷傲等人,不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吗? 他们不是怕沈志成,而是那两个专家级的高手,特别是那个白人男子,目光的最核心部位,都蒙着一股死气,那种感觉,真的是极其的惊悚,连江承兮心里都没底,如果真的动了手,是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 这沈志成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怪物? 想着这个问题,大家的目光再次的投在了少年的身上。 这会,沈志成已经是极其霸气,更是温柔的把屋上花的娇躯揽在了怀中,跟着毫无惧色的的冷哼:“雷门什么时候靠绑架女人玩路子了?盗雷不合手,一重路,两河血,世世代代,今儿我盗门沈志成在这里插了花,雷门的邪妄给我打开罩子听明镜了,我沈志成与雷门誓不两立,我不灭你们的响,断你们的根,我誓不为人,今儿这场斗子还得继续,半个月后,我再蹬花门子,今天这听,我姓沈的撂在这了!” 花月门 沈志成的霸气,连伍子邦,以及那两位高手,都是满脸的欣赏,即便是没动手,那都觉得痛快。 而江承兮与雷傲等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放个屁出来,眼前沈志成带着屋上花要离开了,那雷傲才愤恨的说了句:“沈志成,算你够胆,今儿这花,我雷门让你插了,五门不撤台,给你半个月,省的江湖说我们人多欺负人少,但你也给我记住了,只要雷门在,你盗门就别想挥旗子!” 老沈猛然站住了脚步,转身盯着雷傲,冷傲鄙视的说了句:“你拉链开了,还是兜紧了在说话吧!” 雷傲急忙低头一看,何止是拉链开了,连裤子都快掉了,急忙提在了腰间,恶狠狠的看着沈志成,好几次都想用飞镖弄死它,还是江承兮拦着,才没有动手,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沈志成带着人离开了。 这次摆堂子,盗门没赢,雷门也没输,最多就算是打了平手。 而且江承兮那狐狸,也压根没有想着沈志成能连挑五门高手,他没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个能力。 才打进义字门,就差点送了命,后面的内三门,还有雷傲这些高手坐镇,别说是半个月了,就是给沈志成半年的时间,他也不可能飘的过这几道墙。 让他离开,就是为了把盗门仅剩的那几个老不死的,都一块弄死,这才是他们应该去做的。 所以,该忍还的忍,尤其是屋上花这块,虽然雷门跟盗门誓不两立,可用这种手段来对付盗门,不免会被江湖的人耻笑,而且,雷门的那位掌门人,还是特别要面子的人,如果别人在他面前用这个说他无耻,那位老掌门人得气疯。 这就是沈志成能霸气的领走屋上花的原因,实际上这也是个他吗的坑,老沈也跳进去了,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而已。 离开了花门子,老沈直接电话交易了一千万给伍子邦,并且对那几位高手,亲自抱拳说了句:“今天的恩,我沈志成记下了,咱们以后在慢慢的处!” 那位白人男子,走到沈志成近前,居然还很热情的笑了:“我很欣赏你,有机会,我们喝一杯,我叫杰森,很高兴能认识你!” “好,有机会,咱们一定得喝那杯酒,各位,今天我有伤在身,先去疗伤,再会!” 扶暮夜与屋上花扶着一瘸一拐的沈志成离开了,杰森就对伍子邦说:“我不要沈志成的报酬,我只想帮忙,不想赚他的钱!” 那位泰拳高手,与杰森碰了下拳头,两人的想法是一样的。 在说沈志成,跟着扶暮夜一路来到了郊区。 现在穿天鼠被雷门给糟蹋的,只能是住在一座小院里,其它盗门的弟子,都隐藏在自己的安全地,尽量的隐藏自己的身份。 穿天鼠看到受伤的沈志成,就埋怨扶暮夜怎么不拦着他?明知道那是个死坑,还要往里跳,这不是疯了吗? 废话不用多说,先清理伤口,在说别的。 酒精,银针,线,缝合,给沈志成折磨的死去活来,好几次在用酒精清理伤口的时候,疼的老沈都差点昏过去。 好歹是把伤口都缝合好了,才扶着沈志成去后面的小屋里休息了一晚,屋上花也就在床边,趴了一晚。 顺便说两句那个扶暮夜,也真的是不容易,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伺候穿天鼠,买菜做饭,都是他一人,现在还得给沈志成换药。 可这位中年人,没有任何的怨言,就为了盗门的那份义气。 中午吃饭的时候,穿天鼠就说了:“志成,这次你还得去找你的师叔胭脂红,你得学她的花满九天,才能碎了雷门的堂口,单凭着袖里藏刃,还不行!” 沈志成现在抬胳膊都疼,吃饭都得是屋上花喂才行,穿天鼠不会看不到,沈志成也没把这些难处挂嘴上,现在都是为了盗门的这点香火能够继续的烧下去,不被雷门给掐灭。 胭脂红可以说是盗门四代弟子中,最神秘的一位,她在江湖上还有个外号,叫千面狐狸,因为在加入盗门之前,她是江湖另一个名叫‘花月门’的帮派弟子。 花月门也是个江湖老门派了,跟盗门是异曲同工,走的也是盗术的活。 但是花月门都是女的,还一个比一个好看,胭脂红当时就是花月门掌门的得意门徒。 都是玩盗术的,花月门与盗门自然是多有接触。 盗门是盗术厉害,而花月门是易容术厉害,可是发展到后来,花月门是人才凋零,到了胭脂红这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为了能够在江湖上,混饱肚子,胭脂红就加入了盗门。 就是因为她会易容术,除了少有的几个人见过她的真容之外,别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真容是啥样,可能在你面前经过了,你都不知道她是谁?转身就能变个脸,你上哪儿认去? 说了这么多,沈志成就苦笑了一句:“咱能不能说点有用的,我现在撒尿都得别人给扶着,你让我去找个随时都能变成其他人的老太太,你真的以为我会透视眼啊?” 穿天鼠就说了:“你看你这孩子,平时又精又灵的,怎么关键的时候,你脑袋就不转个了呢?别人不知道,你师父还不知道吗?当年那俩人可是差点就结婚了!” 说的也是这么个茬,沈志成下午就回了帝都,哪儿都没去,直接回四合院,见到了走地龙,他这身伤,也就说明一切了,简单的几句话,走地龙也就明白了。 可说起胭脂红,走地龙就沉默了,那是埋在他心里多年的痛,现在挖出来看,还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虽然感情类的剧情,老沈不愿意听,可走地龙怎么也得多说几句,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胭脂红的一些脾气习惯。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走地龙喜欢上了胭脂红这个师娘。 似的,胭脂红当初加入盗门,雾里豹也喜欢上了胭脂红,就想跟她来点感情发展,可胭脂红如花似玉的,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可为了学艺,还是答应了。 这只是普通的你情我爱,没那么多复杂的过程,可走地龙当时,小伙倍帅,还是雾里豹最得意的徒弟,经常会领着他跟胭脂红一块练功。 胭脂红就对走地龙比较倾心,因为年纪都差不多,还能说到一起去,哪儿像跟雾里豹在一起,除了研究盗门的技术,一点浪漫的感觉都没有。 人家走地龙好歹还送个花什么的,一来二去的,这胭脂红跟走地龙就越靠越近。 雾里豹不是瞎子,哪儿能看不出来,但他也没有说啥,反而给了他们最好的成全,黯然的离开了盗门,从此,不知所踪。 可当时胭脂红的花满九天,才学到一半,师父就不见了,开始也没觉得什么,整天跟走地龙在一起,也很快乐。 有句话说的好,只羡鸳鸯不羡仙,而江湖的浪漫更是让两人双宿双飞,情投意合。 然而那花满九天只学了一半,胭脂红还是放不下,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想学,就提出去找雾里豹,把剩下的技能学了。 可走地龙就反对,他认为胭脂红,是想雾里豹了,胭脂红去找师父的时候,走地龙也没有去见她,一别就是四十年。 后来听说胭脂红找到了雾里豹,也学会了花满九天,还听说俩人结婚了,走地龙也就彻底的放弃了去找胭脂红的想法。 说到这里,沈志成就觉得有点磨叽了,愁眉苦脸的说:“师父,我看您满脸的褶子,说你当年的爱情,总觉得有点怪异,您还是跟我说在哪儿能找到胭脂红吧!” 其实沈志成也不是不想听这些,主要还是都过去四十多年了,什么爱恨情仇也都淡化了,现在说起来,也只能是听听,想想而已了。 “你要想找到你这位师叔,就去两湖以南吧,那是她的家乡,现在岁数都大了,她不可能去别的地方住,但你能不能见到他,我不能确定,因为她的易容术非常的厉害,千变万化,而且你现在行动不便,还是先养好了伤在去吧!” 沈志成听出话里的意思了,走地龙不想让他去找胭脂红,也是为了面子,如果胭脂红知道沈志成是他走地龙的徒弟,不动手就不错了。 可现在雷门都已经摆堂子了,不去也得去,花满九天是干掉雷门的武器,这个沈志成一定得拿到。 晚上,沈志成领着屋上花,给袖里刀也吃了顿饭。 袖里刀现在已然是不想过问任何江湖的恩怨了,就提醒了老沈一句:“你知道那千面狐狸,加入盗门后,为啥改了名头叫胭脂红吗?那是因为胭脂红特别的 胭脂香 沈志成当天晚上,就与屋上花动身前往了长市。 其实老沈不愿意去,现在有伤在身,吃饭都得有人喂,跟残疾人,没啥区别,而且这次能不能见到胭脂红,都无法确定。 现在唯一能用的上的资料,就是这娘们喜欢那种传统的胭脂。 为了找到那家胭脂店,屋上花推着轮椅上的沈志成,在长市足足的找了一整天,总算是在一个小巷的深处,看到了那家名为‘古法’的胭脂店。 屋上花先去踩了踩盘子,得摸摸那胭脂店的水,到底是个什么色? 如果是白的,那就正常的顺着水走,如果是黑的,那就得呛着水走。 现在沈志成不能动,战斗的主力,全在屋上花的身上,还是尽量的往把握的方向走,别弄的失了手,到时候就做了蜡,这游戏就难玩了。 胭脂店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传统工艺品展示店,不仅有各种传统的古法胭脂,还有一些很是别具一格的传统手工艺品。 除了这些,就是一个看上去有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正在绣花,后面的院子里,还养着一些鸡,咯咯哒的叫着。 屋上花在那片古色古香的屋子里,简单的看了看,那老太太就顾着绣花,头都不抬。 “奶奶,您的这些胭脂可真香啊,这都是您自己做的吗?” 老太太缓慢的抬头,目光很是深邃的看着屋上花,那种感觉,就好像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似的,跟着微微的笑了一声:“多好看的姑娘啊,今年多大了?” 答非所问,明显是带着套路啊,屋上花这点门道,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本来想说几句黑口,试一试这老太太,可又怕打草惊蛇,让这老太太发现端倪,屋上花就缓声的回了句:“二十五岁了,奶奶您今年多大了?看您的身子骨,还很硬实啊!” 沈志成就在门口听着呢,屋上花这话问的好,绝对不是废话,就是想知道这老太太的年纪,因为老沈跟屋上花,都看到了一个线头。 这老太太的头发都白了,脸上的皱纹,比那花盆里的草都多,绣花的时候,居然连个老花镜都不带,难道她得眼神已经好到‘夜能辩路,雾里看树’的程度? 可老太太却跟他们玩了个,深藏不露,滴水不丢,罩子捂得,那叫一个严实,就随随便便的一句:“我都已经老了,怎么能跟你们这些年轻人比?现在,我连胭脂都做不出来了,现在摆着的,还是我多年之前的存货呢!” 屋上花也就不用问什么了,老太太两句话,就把她的道给填死了,在说下去,也不可能再说出什么花来了。 索性买了几支胭脂,屋上花就离开了这家胭脂店,推着老沈,慢慢的离开了那条都要静出他吗的鬼似的巷子,回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 本来,屋上花想在附近找个屋子先住下,然后慢慢的磨那老太太的道,总是能磨出点线头出来的,可却被沈志成给阻止了。 没什么特别的用处,那老太太的水深的很,你的气憋的在足,也没个屁用,见不到底,你能有什么手段? 而且现在,沈志成又不能有太大的动作,那可真是扯的肉都疼,只能是先决定恢复恢复身体在说了。 反正现在也来到长市了,天塌了,也得是慢慢来,而且从沈志成来到长市,这天就一直在下雨,还不是那种特别大的雨,就那么淅淅沥沥的,弄的老沈的心都像是长了草似的。 下午的时候,老沈还是去长市的古玩市场,转了一圈。 也就是看古玩的时候,老沈才能忘了什么雷门,什么五门齐聚。 长市的古玩市场,规模还是蛮大的,要说是到什么程度?这么说吧,你要是想把所有的店铺都逛完,一天是不可能的。 走进古玩市场,就看到一家字画店的门前站了很多的人,屋子里好像有人在吵架。 有热闹不看,那可不是老沈的性格,即便是坐着轮椅,那也得挤进去看看。 原来是有那么几个人,正在为一幅画的真假,正吵的面红耳赤,眼看都要动手了。 至于谁说是真,谁说是假?那也就不用问了。 肯定是卖家说是真的,收家说是假的。 沈志成先看了看那个店家,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都有点白了,可能是因为生气,脸红脖子粗的,整个就像一个吃了什么兴奋药的公鸡,那脖子甩的,就好像要跟谁尬舞似的。 在看那个卖家,也是五十多岁的年纪,这货就是个耗子精成型了似的,那俩大门牙,沈志成都害怕这货急眼了,能不能冲上去啃那个公鸡两口。 至于为的什么吵的那么厉害? 就是那柜台上摆的一幅画。 因为老沈坐在轮椅上,看不清那是幅什么画,但从那画纸上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纸都不对,那画上的内容还能对吗? 这时,那耗子精就说了:“你不收我的画可以,我还不卖给你呢,但你不能说我的画是假的,我搞了这么多年的收藏,在我手里出去的画,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你说我的画是假的?你他吗这个币眼神,还做什么古玩?回家去种地吧!” 老板也有话说:“我这雅芳居在长市古玩市场开这么多年了,你以为我是浪得虚名吗?我看别的看不出来,你这破玩意我还看不出来,我也就别在这古玩市场混了!” “我今天就让你混不下去,我要是不砸你的名头,你还不知道要坑多少人?” 俩人说话就要动手,看热闹的,就上去劝架,毕竟是和气生财,在说了,古玩讲究的是个雅字,莫不说真假在先,你不能无耻在后啊。 而且大家都开始研究那幅画,还真就说不上来,到底是真还是假的? 古玩市场的这些人,也就是这个水平了,还能指望他们能出个什么高级鉴定师啥的啊? 本来是不想看了,可那个耗子精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谁要是说我得画是假的,那他就是个瞎子,就别说自己懂古玩!” 玩点刺激的 俗话说,你装币可以,谁还没有个装币的时候?但是你臭不要脸那就不行了。 而且还是蛮横的臭不要脸,那话说的,意思就是谁要说他的画是假的,谁就是眼睛瞎了呗? 沈志成本来心情就很是压抑,那耗子精就往炮筒子里装火药,沈志成要是如此还惯着他,匠门的祖师爷都得爬出来揍他一顿。 就在大家跟那儿议论纷纷的时候,老沈就说话了。 “能把那幅画给我看看吗?” 大家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个少年,这都坐轮椅了,还要看啥啊? 尤其是那个耗子精,那口条一翻翻,直接扔出了一串连珠炮:“你还想看看?什么玩意你就想看看?你能看明白个啥?你知道这是啥玩意你就要看看?想看,自己去外面,有网吧,拿两块钱,你能看一个小时!” 老沈还没说话,屋上花可就不乐意听了,那标准的东北口感就甩出一句:“凭啥不让看啊?你那玩意是宝贝啊?害怕被看坏咋的?别说是你那破玩意了,上亿的东西我们都看过,你看你那三炮样!” 从地域的角度来说,都知道东北人的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整,不分男女,人畜不论。 关键是老沈的气质在那儿呢,别看他现在坐轮椅,那磁场也是绝对的霸气,还说了句:“如果你害怕东西是假的,那就别让我看,要不让人打脸的滋味,多他吗的难受啊?” 他现在是身上有伤,又不是植物人,急眼了,照样站起来掰他,要不,这耗子精,还真以为他们江湖人都好欺负呢? 耗子精也觉着沈志成那气质,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愣了愣,还是说了句:“行,你想看,那你看吧,我看你能看出个什么来!” 说话,就把那幅画,拿到了老沈的近前。 沈志成眼睛一扫,基本就不用看了,百分之一万的赝品。 说这幅画上的内容是啥? 是近代画家,郑板桥的一幅苍松图。 大体上来说,还是有点郑板桥的意思在里面,可即便如此,还是无法把那些拙劣的画工,以及那粗糙的造假技术给抹去。 耗子精还说呢:“怎么样?你看出啥来了?说两句让我听听看,也让我们这些人都长长见识!” 沈志成的演讲模式,随时都能开启,都不用热场,随口就来。 “咱先不说这幅画的真假,就说板桥先生的这幅苍松图,都知道板桥先生最擅长画竹子,他的笔法,温婉而有力,苍劲而又包含一种难以言秒的意境在其中,那咱们看看您的这幅苍松图,哪儿有什么苍劲?如果仔细看的话,你那竹子都要蔫了!” 耗子精的脸就有点红了,人家老沈不跟你争论那些没用的,有那唾沫,润润嘴唇子多好。 而且这只是画工上来说,跟着,老沈又从那造假的技术上,给了那耗子精一个更加沉痛的打击。 “我们在说这幅画的做工,你这个墨首先就不对,这分明是现在的墨,加上了石灰粉,在用别的化学药剂兑出来的,弄点酒精滴上去,你这墨色,都得是紫红色的,还有你这个纸,它……” 话还没有说完呢,那耗子精一把抢下沈志成手里的画,瞪着眼说:“你懂个屁,郑板桥一生画了多少的画,你知道啊?我这幅画,是他早期的作品,那个时候,他的画工还不是很成熟,所以,就没有之后的意境,但我这幅画,就算郑板桥的作品,我说它是,它就是,你要是不会看,就别看!” 其实在古玩界,还真就有这么一种人,明明知道自己的东西不咋地,可他非说自己的东西是真的,可能以为,他坚持的时间长了,假的就变成真的了。 这种人摆弄古玩,不是看技术,而是看嗓门有多大,能喊的你双耳嗡鸣,他就赢了。 有的更恶心人,说不过你了,还动手呢,谁打赢了谁说的算。 鼻青脸肿的算什么?趟不过这点砍子,还玩什么古玩? 眼前这耗子精就属于其中的一种人,简单点说,这货就是找干。 在匠门的行话里说,这叫‘杵橛子’,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古玩流氓。 对付这种人,老沈的手段多着呢,今天还就掰他这个橛子了。 于是,老沈跟着说了句:“既然你这么坚持你的想法,那咱们就玩点刺激的如何?” 老沈一说玩点刺激的,屋上花就知道,他又开始挖坑了。 关键是老沈的坑挖的总是无声无息的,对面的那位,也是不知不觉的就往里钻,拉都拉不回来。 那位耗子精已经走到坑口了,但他可没有看到坑里的耗夹子,还颐指气使的问沈志成:“我还怕你吗?什么刺激的我没玩过?你就说吧,打算怎么玩?” “你就说你这幅画打算卖多少钱?” 耗子精是不放过任何装币的机会,跟着说:“要我说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郑板桥的画,你说值多少钱?别的不说,就说郑板桥这仨字,少说也是两百万起,而且我这画还是真品,那就得翻三倍,最少都得六百万!” 人要是不要币脸,真的是无敌了,还没怎么样呢,他就认定那垃圾就是真品了。 沈志成也不跟他磨叽,随口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当着大伙的面,用我说的方法来检测你的画,如果是真的,六百万我买了,如果是假的,就让我身后的这位抡你六个嘴巴子,咱在当着大伙的面,把你的这垃圾撕了,玩不玩?” 耗子精有点犹豫了,他自己门清着呢,这幅画怎么可能是真的? 而且这轮椅上的少年,之前说的那些,绝对都是真的,这要是真的玩起来,他能有什么便宜可占? 老沈就知道他会犹豫,跟着激他:“现在你就是不玩都不行,你不玩,就等于你默认你的画是假的了,那也得当着大伙的面,撕了它!”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是真不怕喷身上血,你一言,我一语,硬是把这耗子精给顶到了那树尖上,你不跳就在上边待着,跳,那就摔死你,就看这耗子精怎么选了。 邀请 沈志成把耗子精给卡到了那个点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脑袋都嗡嗡的响。 古玩店的老板,那脾气更是上来了,拍着桌子喊:“怎么?你怕了?觉得自己的东西拿不出手了?没有底气了?你不是叫的很欢吗?现在怎么瘪了?这位小哥说得对,你要是害怕,那就把画撕了,你要是有底气,咱今天就看看,你的画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沈的这个坑挖的就是好,拽着你往里跳,把耗子精的心扎的都疼。 废话也不用多说了,那耗子精根本不可能玩这个刺激,现在说离开,还来得及,真的掉坑里了,想爬都爬不出来。 立刻换了副嘴脸,趾高气昂的说:“我跟你个孩子一般见识,我有病吗?你要想玩,回家找你吗玩去,爷爷我不陪你这个茬!” 有句话怎么形容来着,胆小如鼠,说的就是这个耗子精。 他哪儿知道,坐在轮椅上的那个少年是什么人? 现在他也就是不愿意动手,否则,能打出他的稀屎,玩出他精神失常来。 然后这货骂了人,还把画给卷起来,想要走。 屋上花怎么可能惯着他那毛病,拽着那耗子精的脖领子,‘啪啪啪’甩手就是六个大嘴巴子。 那声音清脆的,就像过年放炮一样,还特别的连贯。 耗子精的表情,更是变换的非常有特色,开始的时候,是比较震惊,两个嘴巴子之后,表情就开始出现了痛苦。 到了第四个嘴巴子的时候,耗子精的眼睛里,已经是挂着泪痕了。 等到六个嘴巴子都打完之后,那货的五官都像挪移了似的,俩门牙龇的,就像正啃土豆的时候,忽然啃到了石头似的,整个脑壳子里,都是牙碎的声音。 稍微的缓过点气了,这货还想骂人,可周围传来的笑声,以及各种鄙视的谩骂,让这货完全的失去了勇气,就喊了句:“你给我等着!” 要是怕他,就不打他了。 屋上花憋了多少了日子了,今天总算是有人给她发泄了,现在感觉自己的手都疼。 耗子精的一句话,弄得屋上花又要动手揍他,这货连滚带爬的跑出古玩店,头都不回,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沈就觉得很没有意思,本来还想着那耗子精能跟他玩点刺激的,也让他今天能够开心点。 谁知道,几个嘴巴子,就把他给干没影了,这还玩得有啥意思?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老沈就让屋上花推着他,继续的去别处看看。 古玩店的老板却喊住了沈志成俩人,很是热情的邀请道:“今天你们帮我出了气,我得感谢你们,如果两位不是很赶时间的话,就在我这喝点水如何?” 这话说的得体,至少老沈听着倒是很得劲。 也借着这个机会,看了看着古玩店的东西。 这是个专门卖字画的古玩店,东西虽然不多,可老沈打眼那么一看,吃惊的是,居然没有赝品,全都是真迹。 这在古玩市场可是很难得的。 要说古玩界,什么地方的水最深?那肯定是古玩市场。 这里什么人都有,什么假货都能看得到,普通的鉴定师,在这里都容易被叼了眼。 就说老沈的古玩店,始终坚持无赝品,这是对古玩行业的一种尊敬,更是对古传承文化的一种信念与求索。 能始终坚持不卖假货,尤其是在这黑水涌动的古玩市场里,那更是难得。 就凭这个,沈志成对这位老板的印象就很不错。 老板名叫‘佟邵龄’,长的明显比实际的年龄要老一些,他今年才四十五岁,可看着就好像要接近六十岁了似的。 佟邵龄也不想啊,可脸上的褶子就是多,这玩意也摸不平,但是这并不影响这位中年人,对古玩的热爱,以及心里的那份执念。 “我最恨的就是卖假货,当年的一幅假的吴道子,差点让我吐血,我发誓这辈子,都不卖一个赝品,别人的赝品也别想进到我这一亩三分地!” 沈志成拿起那杯,还冒着热气的水,随口似的的说了一句:“我最近想搞一个大型的古玩鉴定,交易,拍卖会,我想邀请你参加,不为别的,就为你恨假货,眼睛里不揉沙子,咱们看的穿,不兜底,假东西在咱们面前过不去,你觉得如何?” 说话就是大场面,佟邵龄心里直嘀咕,这少年得多大的实力?能搞出这么个大型的鉴定会? 而且看少年说话都带着套路,绝对不是一般人物,尤其是他对古玩鉴定这一块,叫人心悦诚服。 有句话说得好,‘别看年纪轻,刃着玩的精’,说的就是沈志成。 废话不多说,佟邵龄答应了,正找这样的机会呢,反正是只要能打击假货赝品的场,他就喜欢参合。 沈志成的眼光不会有错的,他绝对相信佟邵龄是字画方面的鉴定高手。 虽然不能比谷满仓,游不问,袖里刀那些研究了一辈子古玩的老头,可在一般的古玩鉴定上,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现在沈志成最需要的就是佟邵龄这样的人,有一定的技术,而且还特别的憎恨赝品,正好可以用来打击江南的杜家。 这次回帝都,去南都,经历了这么多,但沈志成可没忘了江南杜家。 他的心里早就有点子了,杜家的这根蜡,他是拔定了。 也不能一直坐在人家这,翻来覆去的说,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屋上花就推着沈志成去逛别的古玩店了。 屋上花是看不明白这些瓶瓶罐罐,就问沈志成:“我就知道个捡漏,你说我们能在这里捡个什么漏吗?” 老沈就笑了,摸着屋上花的纤纤小手,就像个流氓似的说:“我就是你最大的漏,其它的就别捡了,你看这古玩市场也没啥人,要不咱俩找个安静的地方,开拓一片炮火连天的战场啊?” 给屋上花说的脸立刻就红了,低声骂了一句:“你疯了?在这里?在说了,你不怕伤口裂开啊?” 可说到这里的时候,屋上花目光一闪,跟着说:“好,听你的还不行吗!” 谜语 屋上花还真以为沈志成疯了呢,在古玩市场就上听。 可老沈握着她的手就已经给了她提示,身后有线拴着呢,得把这块布给蒙上,看的太通透,就摸不到底了。 沈志成那双罩子,精的很,几米外的苍蝇飞过,都能看出是公是母,身后的那几条线,他眼睛一扫,就知道是什么色。 现在要弄明白的是,这几条线,到底是哪个窝子里甩出来的? 俩人的演技那就不用说了,打情骂俏,卿卿我我的走进楼梯间。 身后的俩男子,紧跟而上,可才进楼梯间,就被隐藏在门后的屋上花给切倒了一个。 剩下的那个一看暴露了,转身就要撤,老沈手指轻动,一支刀片随即弹射而出。 就算是受伤,可那刀片的力度,依然霸气,横贯虚空,直接划破那男子的腿上筋,让他彻底的丧失了行动能力,噗通一声摔倒在地,闷着声的喊:“我草,我的腿,啊,我的腿!” 沈志成跳下轮椅,踩着那货的脸问:“什么路数?” 男子急忙说了句:“我们就是路过而已,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根还挺硬,可老沈的手段更硬,三支刀片同时切他的手脚,每一刀切下去,都能让那货,升一次天。 老沈更是说了句:“你现在距离残废,也就差那么几刀了,到底趟的是什么水,点的是什么灯笼?你要是不烧这个香,我现在就掰你的柱子,断了你根!” 男子疼的,都要昏过去了,苦苦哀求:“老大,咱能说普通话吗?听不懂啊!” 屋上花都笑了,沈志成在那磨叽了半天,合着那货是啥也没听懂啊。 但这也说明了,这男子不是江湖中人。 既然如此,那就给他顺点能听懂的。 “听不懂你他吗早说啊,我这还想了半天的词语,代入感都让你弄没了,你就说,你是什么人,谁叫你们来跟着我的?” 男子急忙回答:“是胭脂店的人让我们跟着你门的!” “胭脂店?”沈志成跟屋上花同时吃了一惊,那胭脂店果然有点说道。 “是胭脂店的少东家,他给了我们俩人五千块钱,叫我们盯着你们!” 沈志成跟着问了一句:“你们在哪儿交货?” “九头鸟后面的公园,晚上七点!” 这个货,沈志成的给他来个截胡,更要看看这个少东家,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叫人跟着他们? 为了不让这俩货给那位少东家提前放鸟,沈志成先给他们埋了刀,就说了一句话:“如果今天晚上,我看不到那个少东家,明天我就去烧了那家胭脂店,我就说是你们干的,如果想安静的花钱,那就给我闭嘴,现在滚吧!” 俩人还敢说啥?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垂死挣扎的离开了古玩市场。 等他们离开,沈志成跟屋上花研究,这俩人,很有可能是那个胭脂红派来的,也就是说,胭脂红,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绝对不是什么游客。 屋上花就说了句:“咱们这位师叔的鼻子可真灵,看一面就能闻出咱们的味,都是同门,何必叫人跟着我们?” 沈志成坐在了轮椅上,不屑一顾的说:“灵个屁,是咱们没考虑周全!” 想想看,他们这俩外地来的,怎么可能找到那么偏僻的那家胭脂店?而且屋上花还有一句每一句,的问了那么多叫人疑惑的问题,就是二百五都得怀疑。 古玩市场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俩人买了点东西,吃的喝的,就回酒店准备晚上的约会。 转眼到了晚上六点半,俩人就已经找到了那座公园。 因为始终都在下雨,公园里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唯有树木间的浓郁的雾气,慢慢的飘动,弥漫,而在阴暗天空下,诡异而又迷离。 每一步的落下,都会带起一种宛如疲惫光影般得涩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雨中,变得落寞,孤独,困倦。 约定的地点在一处湖边的竹林中,沿着石板铺就的小路,走进那片竹林的深处,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 就在沈志成怀疑那俩男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很有可能被耍了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听到声音,沈志成一头就扎进声音响起的地方,却看到,中午被他切伤的两个人,此时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命呜呼。 看着那鲜血混在了雨水中,就像被稀释的灵魂,慢慢的流向那片虚无的世界,沈志成的目光,迅速的看向了四周。 空气里的血腥味还很浓,杀死这俩人的那个高手,不可能走的远。 然而周围只有安静的竹林,摇曳着淡漠的竹响,倾听着落寞的小雨,淅淅沥沥的洗涤着世界的茫然与无奈。 那是个真正的高手,甚至连脚印都没有留下一丝,再看那俩人的伤口,沈志成眉头就皱到了一起。 这俩人身上一共有五十七处刀痕,从额头一直到小腿,到处都是。 刀痕分明是盗门袖里藏刃使用的那种特制的刀片。 而且这下刀的技术,角度,准确度,力度,都非常的熟练,精湛,可以说与他都不相上下。 每一刀都是断筋碎骨,并且是每刀都致命,手段是特别的狠辣。 随后赶来的屋上花,看到这个场面,转身就吐了。 毕竟是个女人,什么时候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啊,都被切的血肉模糊了,再多几刀的话,估计都成陷了。 “这到底是谁干的啊?下手怎么这么狠毒?” 屋上花捂着嘴,一顿的咳嗽,即便把胃都快要吐出来了,还是无法缓解那股子恶心劲。 沈志成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能切出这么霸气的刀法的,全世界,除了我,还有袖里刀之外,就是胭脂红的花满九天了!” “你说是师叔?她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啊?就算他们的任务失败,也不至于杀死他么吧?” 屋上花的问题,正是老沈想的,这就是个迷,而谜底就在胭脂红的身上。 别去想,也别去猜,胭脂店就在那儿,谜底也在那儿,那片香味里,就能闻到胭脂红,飘的到底是什么影子。 绣花 第二天一早,沈志成二人再次的来到了胭脂店。 这次老沈亲自操作,有伤在身算什么?现在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的了。 那老太太还是在绣花,眼不花,手不抖,针脚码的非常的细致,比姑娘绣的好。 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波动,甚至连点疑惑都没有,沈志成就奇怪了,这老太太的定力也太好了吧,这边都要动手了,她那儿还绣花呢。 沈志成也不客气了,直接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开口就问:“奶奶,眼神不错啊,看的可真是通透,上面绣着花,下面抡着命,盗门的那点东西,都让你抡在了这盘子上了,你这线可得拉的长点,短了的话,你回不了针啊!” 老太太就笑了,慢慢的把那半朵玫瑰放在了阵线框里,老沈可是一直都在观察她的表情,盗门都说出来了,这老太太还是不动如山,明摆着是对盗门熟悉的很啊。 反而缓缓的说了声:“门不是前门,花也不是那朵花,灯笼里没蜡,挂在那老门上,也就是个看头,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可我给不了,不能说,不能听,低头绣花,抬头看天,不趟水,不过桥,已然物去人非,您就听听那老声,别拔调门,才有滋味!” 那就是让沈志成别多管那些闲篇,走自己的道,活的才久远。 如果几句话就能把老沈给吓到,那他还当什么主角? 而且老太太这么说,那就说明她知道的还不少呢,也知道他们是盗门的人,更知道他们是为了胭脂红来的。 不说可以,那是这位老太太的坚守,不然她这胭脂店,能在这里存在这么久? 好歹沈志成是坐在这里了,不拿点花红就离开,那就没意思了。 尤其是那位少东家,老沈得点这老太太几句,于是就沉声说了句:“奶奶,说的对啊,我怎么就想不到呢?可能是我这罩子还有点迷糊,看不透人的心思,就说这胭脂店的少东家吧,鼻子可真是灵啊,口也黑啊,说拔了人家的心,就给拔了,眼睛都不眨,你说我是当看见了,还是没看见啊?” 果然是扎到老太太的心里去了,那表情都变得有点阴沉了,目不转睛的盯着老沈:“你说的什么少东家?这胭脂店就我这么一个老太太,哪儿有什么少东家?你也是在江湖上摸了这么久的人了,话不能乱说,你不知道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胭脂店的后院,忽然传来很是细微的几个脚步声,沈志成的耳朵跟着就是一阵的抖动。 老太太也注意到了沈志成的表情,起身就要送客。 可沈志成却直接穿进了院中,当他看到院中那个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少年时,当真是吃了个大惊。 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那雷门的少年。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跟这个胭脂店到底是什么干系?他是偶然的经过,还是一直都在? 种种的疑问在沈志成的脑海里盘旋,而那个少年,视乎也不想与沈志成有任何多余的接触,就在老沈愣神的工夫,一支飞镖骤然出手,直接钉向沈志成的额头。 沈志成侧身躲过那把染着毒药的飞镖,甩手就是三支刀片。 既然都已经出手了,那就弄个你死我活,反正跟这个少年,总得是干上一架。 可少年的灵活度,也非常的好,头一偏,躲一支,腰一转,闪两支,最后还来了个鹞子翻身,又滑过去一支。 “我让你鹞子翻!” 那少年还未站稳脚跟呢,沈志成又是三支飞刀,甩手而出。 之前的三支,老沈肩膀有伤,甩的速度不是很快,右手可没伤,那速度,快如闪电,猛如苍龙,切裂虚空,夺魂刺魄。 那少年用极其灵活的身形,勉强的躲过其中一支,可剩下的两支刀片,角度实在是刁钻,一支奔他的膝盖,一支溜他的咽喉,顾的了上,顾不了下。 咽喉致命,不得不防,少年只能是用个后俯身,勉强的躲过了咽喉的那支刀片,可他右小腿的筋骨,直接被割断,重重的摔倒在地,那鲜血可就止不住的往出淌了起来。 沈志成怕这货在用什么身法遁走,六支刀片同时甩出。 那可真是,切他的手,让他碎筋断骨,切他的腿,让他永坠轮回,切他的耳,让他脑成瓜瓢,切他的眼,让他盲然千年,切他的脸,让他丑如恶狗,切他的心口,让他如鲠在喉。 少年痛苦的惨叫,就像灵魂都被撕裂,命魄都被抽离。 冲进了院中的老太太,看到被废掉的少年,想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如割己肉一般的哀嚎一声,用力的推开了沈志成,把那全身是血的少年的抱在了怀中。 “洛儿,洛儿……你为何要出如此狠手来伤他?” 那撕心裂肺般的哀嚎,却没有让沈志成有任何的同情心,如果让这个少年找到攻击的机会,他也同样会如此做,到时候难道还会有人去问他为什么要下如此的毒手? 对雷门的人,沈志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见一个杀一个,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他的这身伤,现在还疼呢,那全都是雷门赐给他的。 而且这少年还不止一次的跟他装币,并且还鄙视他的袖里藏刃,居然用鹞子翻身这种打动作来躲避他的刀片,简直都没把盗门的秘技放在眼里。 还有,这老太太跟这个少年好像还是一家人,先不管她是不是雷门的人,让屋上花把她先拽到一边,并且对她很是冷漠的说了句:“如果让我知道你也是雷门的人,或者你帮雷门做了什么,我就直接捏死你个老不死的!” 那老太太只是咬牙切齿的看着沈志成,不发一语,可她脸上的杀气,却是越来越浓,恨不得要把沈志成活吞了似的。 恨,是可以的,沈志成根本就不在乎这个,转身来到那少年的近前,黑话什么的也不不用说了,直接就是一句:“我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更会把对雷门的恨,都扔在你身上,慢慢的折磨你,现在我要你说,你在这干他吗啥?” 易容术 沈志成恨雷门的人,是恨的牙根都痒痒,但凡是见到一个雷门的人,都想杀之而后快。 尤其是眼前的这个少年,沈志成好几次都想弄死他了,一直是没有机会,这次总算是找到机会了,怎么可能放过他? 话是说出去了,就看他怎么选择了? 如果他要把根子硬到底,那也可以,老沈有的是招对付他,保准叫他生不如死。 然而,让沈志成绝币没想到的是,这少年忽然一把拍在了自己的脸上,跟着往下一扯,之前的那个阴冷的少年,骤然的变成了一位妙龄少女。 因为身体的疼痛,那少女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豆大的汗珠,顺着清秀的额头,绝美的脸颊,滚滚的滴落。 更是紧咬着那嫩如水珠一般的红嫩之唇,又怒又是委屈,那哀怨的目光,从她那双秀美的眼睛里,暴怒凝视,楚楚可怜,却分外的妖娆。 把老沈给看的,脑瓜子都嗡嗡的响,关键是现在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听说过大变活人,也没有听说过这种变法的啊? 并且那哀怨的眼神,伤感楚楚的表情,怎么好像拽着他的心头肉似的,那么痒痒啊? 这老沈看的都快要入迷了似的,屋上花发现他眼神不对,可能要上听,二话不说,照着后脑勺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给老沈擂的,口水飘飞,口眼歪斜,口干舌燥,这才从那片刻的幻想里,清醒过来仔细的想了想,这个姑娘肯定跟与胭脂红有点啥干系,不然,她怎么可能会胭脂红的易容术? 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就算是变成女的了,在没有确定她是不是雷门的人之前,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这时,那个老太太再度开口说了句:“你们都是盗门的人,她是胭脂红的亲孙女,叫洛佳妮,盗门不可同门相残,这是你们的规矩,你们的大忌,现在……” 老太太的话还没有说完,沈志成已经抱起洛佳妮冲出了胭脂店,直奔医院。 说那些废话有什么用?沈志成门清自己出手有多重,每一刀都是切筋断骨,在听那老太太白活一会,洛佳妮就死了。 即便如此,洛佳妮也有点恍惚了,好歹是附近就有家医院,立刻把洛佳妮送进了手术室。 这时,屋上花扶着老太太也来了,这会也就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了,还是安静的等着里面的医生,看他怎么说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缓慢,这两个小时的等待,就好像过了两年那么久。 医生都很是疲惫的拿下口罩,低声而又落寞的说了句:“到底是哪个缺了大德的人,把人家姑娘给伤成这样?全身六处刀伤,割筋断骨,这他吗的也太残忍了吧?多好的姑娘,后半生估计就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了,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能揍死他个没人性的!” 沈志成只能是愁眉苦脸的听着了,如果不是屋上花阻止了那热血医生,估计那家伙还得骂下去,好歹是说了句比较温柔的话:“你们回去准备点吃的,两个小时后,这姑娘就能醒了!” 病房之中,沈志成也是很头疼,当时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连给老太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见面就是干,如果当时下手不是那么快,洛佳妮也不会被伤成这样。 还弄了个同门相残,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那些江湖人笑掉大牙啊。 关键这洛佳妮本是盗门的人,怎么混到雷门去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老太太就说了一番曾经的过往。 虽然这些玩意,没有人愿意听,也没有人愿意看,但是咱得多少介绍点,要不然容易乱套不是。 简单点说,洛佳妮是胭脂红,雾里豹俩人结婚生的儿子的女儿。 没错,胭脂红那娘们的确是跟雾里豹结婚了,因为她觉得走地龙还不够成熟,稳重,而且脾气也不是很好,雾里豹虽然岁数比较高一些,可成熟,而且对她也很不错。 女人当中,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 找个她爱的当情~人,找个爱她的当丈夫,反正这些娘们,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男人都拽到身边去,每天啥也不干,就围着她们转就好了。 废话少说,洛佳妮从小就在胭脂红的身边,一直到十七岁,把胭脂红的那点能耐,学的十之有九,特别是易容术,简直就是出神入化。 可雷门却不会以为她的年纪小,就不杀她,为了保护她,洛佳妮的父母都被雷门的人给杀死了。 当时雾里豹跟胭脂红都不在身边,出国旅游去了,雷门没有能够杀到他们,却发现了这一家子人。 雷门五大高手,围攻洛佳妮,小丫头虽然会花满九天,可火候不到,威力根本发挥不出来,不是五大高手的横着板,受了内伤的她,只能是回到家中,准备用胭脂红留给她的药疗伤。 可谁能想到,五大高手随后杀到,为了救她离开,洛佳妮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父母,死在了雷傲,雷狂俩人的刀下。 这仇,洛佳妮刻在了心里,就像用刀,一下一下刻出来的一样,血泪深仇,怎么能不报? 但她知道自己不是雷门那些人的对手,横着板,塌一头,就别想在扶起来。 于是这个十七岁的小丫头,自己一个人摸着雷门的线,总算是挑了个绝对好的机会。 无意中看到了雷傲的侄子‘雷楠’,身材,身高跟她都差不多。 为了切这个线,洛佳妮把自己好生的打扮了一番,愣是把雷楠那货,给迷的神魂不附体,满脑相思雨,结果第一次去郊区约会,就让洛佳妮给切成了血豆腐。 跟着用易容术,化妆成雷楠的模样,又假装撞破了头,失去了部分的记忆,总算是成功的混进了雷门,成为了雷傲的那个侄子。 沈志成听到这里,基本就知道,为了报仇,洛佳妮真的是连命都不要了。 易容术,看着简单,实际上非常的复杂。 不仅动作,举止,神态,习惯要一模一样,连声音都不能有任何的差错,否则很容易就会被人给点了。 雷门的手段 易容术,这门古老的技能,至少有两千多年的传承了,要论正宗的传承,那还得是胭脂红当年所在的花门,最为精妙。 男变女,女变男,老变少,少变妙,急眼的话,变猪,变骡子都行。 洛佳妮从小就在胭脂红的身边,学习易容术,练就了一身的高超技能,要不然,沈志成那双能把古玩都看穿的眼,怎么就没看出那少年就是洛佳妮呢? 至于洛佳妮怎么会出现在长市,还不是雷门给她的任务吗?让她跟着沈志成,看看他这半个月的时间,都干了些什么。 但洛佳妮可不是一个人飘到这儿的,还有俩雷门仁字辈的弟子。 虽然不知道沈志成来长市为了什么?可为了安全,洛佳妮还是把那俩尾巴给切了。 老太太说到这里的时候,沈志成猛然起身,重拍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 给旁边的老太太,屋上花都吓了一跳,这是干什么啊?一惊一乍的,要吓死几个吗? 可老沈是又惊又气,连连的叹气:“雷门啊雷门,你们玩的好啊,玩的高啊,怪不得都说你们精通纵横之术,果然是厉害啊,我草你吗个大血币的!” 沈志成几乎是很少爆粗口,平时都觉那么说话恶心,不在调上,可他要是急眼了,比谁骂的都厉害。 尤其是这次。 想啊,那俩仁门的弟子是怎么知道这胭脂店的? 洛佳妮来的长市,就在酒店里待着了,而那俩货却说洛佳妮是胭脂店的少东家。 为的不就是想挑起他对胭脂店的仇恨值,然后跟洛佳妮这个盗门之后,自相残杀吗。 这么说的话,其实雷门早就点了洛佳妮的身份了,他们之所以不说,就是想等这个起火的机会,火苗子这么一冒出来,她这个捻肯定得跟着烧啊。 里外里,忙活了半天,一直都在雷门的五指山里转呢,他们把前前后后的每一步,都考虑的极其周密,而他跟洛佳妮还啥都不知道,自己干自己,爽到不能自已呢。 老太太跟屋上花听了,也是恍然大悟,难怪沈志成那么爆粗口,雷门的那些畜生,不仅该骂,还该死呢。 这时,洛佳妮也渐渐的醒了过来,麻药的劲才过去,伤口传来的阵痛,让这位水灵灵的小妹妹,疼的直吸凉气,眼泪更是啪啪的往下掉,那小可怜的模样,给沈志成撩拨的一阵心疼。 洛佳妮好歹是用极其痛苦的语气说了句话:“现在我这样,还怎么给我的爸爸妈妈报仇啊,你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啊,我又没招惹你!” 老沈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是没招惹到他,可当时他看到的也是雷门的仇敌啊,那还不动手,等着搞基啊? 再说了,沈志成压根也不知道这是雷门的计啊,要怪就怪雷门那些畜生。 老太太急忙安慰道:“洛儿,别难过,我已经给你爷爷奶奶打电话了,他们说在有半年就回来了!” 先别说沈志成了,屋上花都有点脑袋抽搐,转不过这个圆了,就问了句:“奶奶,佳妮是他们的亲孙女吗?这都残了,还要玩半年才回来?” 沈志成皱着眉头,可随即就散开了,这个话头,就是说给他听的。 雾里豹,胭脂红肯定也知道在雷门的策划下,让他们同门相残,这也是无奈的,如果他们现在回来,不仅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很有可能会让雷门,把脚后跟都得削了,花飘在外,怎么都是香,家里的这点活,就让老沈自己干去吧。 所以这么说,还是很正常的,即便就是换个方式理解,那也等于是对老沈说,谁让他弄伤洛佳妮的?那就得让他在这里看着这丫头。 想到这里,沈志成就轻声安慰:“师姐,您先养好身体,报仇方面就交给我了,盗门跟雷门不共戴天,就算是没有你这茬,我也得把这朵花插到他们的头上去!” 在这里,就别看年纪了,要看辈分。 胭脂红是沈志成的师叔,后来嫁给了他的师祖,那就是他的师祖母,洛佳妮是胭脂红跟雾里豹的亲孙女,虽然说是同辈,但也比沈志成大一级。 可洛佳妮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如此花样的年纪,一辈子都要在床上度过,这些都是沈志成赐给他的,正如洛佳妮说的:“你别在这里假慈悲,想让我原谅你,可以,你你能让我重新的站起来,我就原谅你,认你这个师弟!” 这个槽可是有点宽,插不进去嘴啊。 袖里藏刃的攻击力有多霸气,别人不知道,沈志成还不知道吗?这也就是往医院送的及时,否则的话,连命都没了。 可沈志成忽然想起来,他手里还有本药典呢,或者里面有接骨方面的秘方呢。 “师姐,你话可是点到了,我也不能看着你,就那么躺一辈子,既然这样,咱们就来个水里捞鱼,定到瓢里了,我让你能继续的飘,你就认我这个师弟,你怎么说?” “一言为定!” 话不用多说,沈志成当晚就回到了帝都,走进文雅阁,直接拿出那本药典,与舒文雅一起,开始挨个字的翻译。 花依还熬了汤给他们,可见到这俩人在那一个字一个字的抠,真的是很费劲,就随口说了句:“有没有这么复杂啊?电话下载个文字翻译app,拍个照片就搞定了,何必这么费劲啊?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沈志成跟舒文雅还真就没想到。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电话的某些功能,比电脑都好用,就说这个文字翻译app吧,整页的文字拍进去,两秒就准确无误的翻译成了简体汉字,给沈志成激动的,趁舒文雅不注意,使劲的在花依的腰上捏了一把。 给花依疼的,差点把整碗汤都泼老沈脸上。 舒文雅怎么可能会看不见?只是装作看不到而已。 在她的眼里,沈志成就是那苍穹上,自由自在飞翔的鸟,他内心的广阔,绝对不会只是有个温暖的小窝,就能满足的。 所以,舒文雅并不强求沈志成一定要爱她一个,只要对她的爱,是她想要的那种,就可以了。 直接送 其实翻译过来的药典,基本没什么用处,因为里面的要求的药物,真的是很难搞到。 最低等的药物,都得是百年的野山参,别说是百年的了,就是几十年的都很少见。 而治疗筋骨的也有,可里面居然需要一味至少一百年的何首乌。 效果倒是可以,据药典记载,这种名为接筋续骨散的药物,专门治疗各种碎筋断骨,并且对崴脚脖子,以及玩命大坐时,而出现的尾椎碎裂等等,有奇效。 知道是什么药了,沈志成第二天一早,就去了药材市场,看了足足好几圈,就没见到什么好药。 而且老沈也发现了,不管是什么药,前面加个‘野’字,那就是野生的了,连瓶子都他吗是野生的。 一直以为古玩的水深,可这药材市场的水,要比古玩深好几倍。 而野生跟种植的,你根本就分不清,还不能用这个来界定真假。 问谁都说没有假的,而界定真假的标准根本就没有。 你要说它是假药,但人家也有药效,你说是真的,可药效不够,用一位卖草药的糟老头子的话说:“所谓的假药其实就是比那些真药的效果差那么一点,反正吃不死人,你使劲的吃,都不要紧,最多就是撒尿的时候,有点变色,毒不死人!” 这药材市场反正就是如此了,走到哪儿,都是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混到一起,就特别的刺鼻,就像沈志成听到的一个老外说的:“哦,我的天啊,这里正在制造生化武器吗?” 废话少说,沈志成虽然不懂药,但他会看人。 贼眉鼠眼的,理都不用理,还有那被药熏的,就像要渡劫了似的,也不用看,老沈唯独看上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 其实做买卖就是如此,女的肯定是好过男的,尤其是沈志成看到的这个,一步裙,黑丝袜,浓妆艳抹,身材紧紧的女人,那绝对的招人看。 老沈也很深沉的走进他的药材铺,先简单的看了看,都是些名贵的草药,而且还有一冰箱冬虫,应该是挺有档次的一家药材铺。 妇女很是热情的打招呼:“您想买点什么?我家有新进的冬虫,还有补肾方面的草药,看看要买点什么,我给你算便宜点!” “是得补补肾了,特别是在你这样的美女面前,那看两眼,就得补一补!” 耍流氓你的注意语气,撩娘们也得掌握好表情,动作,以及眼神等等方面,你要让她觉得,你是真的欣赏她的美,她的性感。 就像这位妇女似的,让老沈给撩拨的,小脸当时就红了,眼神都有点迷离了,还说了句:“这位老板你是真会说话啊,那个女人要是嫁给你,那还不幸福死了啊!” “靠近美女就很幸福了,如果你能跟我说说,谁家有真的百年何首乌卖,那我更幸福了!” 撩几句,让她敞开心扉就可以了,说多了,浪费精力,还能把门关上,俩人在屋里捅咕捅咕啊? “百年的何首乌?你在这市场是根本买不到的,好的药材都在一些老医生,或者是有钱人家的手里,留着救命用,在说了,就算是有,那也是天价,而且是不是真的,都没法确定的说,我倒是知道有个人,手里有几样好药材!” 她说的这个人叫‘常海养’,是个绝对的有钱人,家里是开药厂的,经常的逛药材市场,那支百年的何首乌,据说是两年之前,在药材市场偶然的遇到,花了数十万买到的。 但是现在有没有被吃掉,那妇女可就不知道了。 有了这个话,那也是不容易了,为了感谢她,沈志成一次买了两万多的冬虫,真要会去补一补了。 常海养的家特别的好找,就在药材市场后面的一片豪宅区里。 独立的别墅,前后都是花园,而且种的都是玫瑰,估计这别墅里的女人应该不少,要不然,怎么弄的这么鸟语花香? 别人家的豪宅很难进入,可常家的豪宅,很容易,而且常海养还亲自招待沈志成落坐。 要说这常家豪宅的装修,特别的文雅,古典字画挂的到处都是,瓶瓶罐罐的,也布满了角落,一看眼前这位常海养…… 沈志成就有点奇怪了,这五十多岁,外表很沉稳,气质很儒雅,五官也很端正,眉清目纯的常海养,怎么就像见到了基友似的,一个劲的看着他笑啊? 还未等沈志成开口,常海养倒抢先一句:“沈先生能来我的寒舍,真的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啊!” 哎呦喂?看上去,好像认识他? 可沈志成把脑袋里的记忆使劲的撸了一遍,也没有什么印象啊。 “你认识我?” 常海养跟着说了句:“帝都的古玩界,有谁不知道沈先生的?当初您还给我鉴定过古玩呢,那次我可是排了一个礼拜的队伍,才得见沈先生一面啊!” 原来如此,这常海养居然也是个古玩爱好者,而且看屋子里的这些摆设,还是个十足的收藏家啊。 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呢,这回就好说了,如果他肯卖那个何首乌,了不起多帮他看几次古玩呗,就当是鉴定费了。 “既然常先生也是喜欢古玩的人,那大家以后有时间,就多交流交流,不过我今天可不是来跟您说古玩的,我现在急需要百年的何首乌,去救人,我听闻常先生手里有一颗,不知道,能否割爱啊!” 这常海养听完,直接就是一句:“有何不可,你稍等,我去拿给你!” 给沈志成都弄愣了,这也太痛快了吧,说卖就卖? 更让沈志成惊讶的是,这么贵的一株药物,常海养直接送了,一分钱都不要,而且还是提给钱就急眼那种。 而且人家这话说的也好:“沈先生,您能想到我,那是我的荣幸,能通过这何首乌,跟你亲近,那更是我三生之幸,如果您觉得受之手热,以后经常来我这寒舍,品点香茗,说说那古玩的美好,我常某人就知足了!” 该摔就摔 常海养对古玩,可以说是既狂热,又痴迷,尤其是对字画,瓷器这方面的追求,可以几天几夜不吃饭,不喝水的看。 但是古玩这东西,你只是喜欢,最多就是花钱收藏,你要是往里钻,那花的可就不是钱了,还需要很多诸如知识,见解,历史,以及造假,做工等等方面入手,那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专家。 那这位常海养先生属于什么级别的呢?一句话形容他,这些年花老了冤枉钱了,而且有几次,差点连他的药厂都搭水里去。 所以,他迫切的想要认识,真正的有影响力,有技术,更能一眼就看出真假,并且能说出何为真,何为假,一语中地的那种鉴定师。 可是他遍访了很多的鉴定师,都没有让他满意的人。 那些鉴定师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古玩,虽然有些系统的专业知识,可他们却非常巧妙的把这些专业知识,都用在了赚钱上,而且也不见得他们懂多少。 就说那次去找沈志成鉴定那个钧瓷之前吧,他在帝都问了不下百十来个鉴定师,谁也说不出个里表,而且有真有假,弄得老常都有点迷糊了。 后来听说帝都古玩市场,开了家文雅阁古玩店,老板对外宣称,此店无假货,而且那年轻老板的鉴定技术,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本来还有点怀疑,可让老沈鉴定了一次之后,常海养真的是心服口服,本想私下里,认识认识这位奇人,而沈志成却经常的不在帝都,也就作罢了。 却没有想到,今天沈志成亲自登门拜访,不就是一支价值几十万的何首乌吗?这跟老沈能够给他的回报,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巴不得送老沈点什么东西呢,还能收钱?他得二百五到什么程度? 沈志成接过那个精美的盒子,分量还是挺重的,先说了句谢谢:“既然常叔如此的热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情我也记在心里了,咱们以后慢慢的处着,一方水土,养不出两面的人,以后有用的到大侄子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是不推就手!” 常海养也高兴的脸红脖子粗的,急忙叫下人准备午饭,他无论如何都要跟沈志成喝点小酒,在说说古玩。 其实沈志成着急回去弄药,哪儿有心思喝酒? 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明镜似的,常海养肯定是想让他帮着看点什么东西,要不然能这么热情? 里外都是人情,钱买不到的东西,有的时候,更难得到。 这不说话的时候,常海养就请沈志成来到了他的收藏室。 面积大,东西多,可真品,几乎没有,看到那么一两件的瓷器还是真的,可根本就不值钱。 怎么说都是这位常先生的爱好啊,看到了,别点破,这个圆,就能一直画下去。 常海养打开了一个柜子,捧出个足有半米高,还用红布包着的瓷器,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上。 红布拿掉,露出本器,原来是一件明宣德的青花敞口摆瓶。 一般的摆瓶,都比较大,用途就是在那儿摆着,当个看头,装饰用的,有的大户人家,或者是皇亲国戚啥的,也把这种宽口的瓶子,当做装字画卷轴的容器。 因为它的体积大,所以青花的釉色,就越是要细腻,清晰,而且图要正,不能偏。 至于器型方面,更是要四平八稳,有霸气,有沉力,更要有那种撑天下,吞山河的魄力。 可常海养的这个物件,用沈志成的老话说:“什么玩意儿!” 而且那个‘儿’字音,还是第四声的那种强发音,以此来显示他对这件瓷器的唾弃与憎恨。 器型不正也就算了,釉色更是做的一塌糊涂,青为翠,可在某些点缀的花纹上,都能看出明显的紫色,这窑瓷器得烧成什么样?把紫色都能干出来? 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沈志成就怀疑是杜家的杰作,仔细的看了看里外,百分之一千确定,这就是杜家的东西。 也只有杜家能做出如此拙劣的物件,还能让别人觉得,这是一件造型别致的古玩。 听到此时,常海养的脸色可就有点挂不住了。 不是因为沈志成说话难听,而是觉得羞愧。 这个破比玩意,让他花了七十五万,在老沈之前,他还找了几个鉴定师看,都说是真的,可在沈志成这里,几句话就把那些造假的地方,都概括清楚了。 可以这么说,杜家的东西,在老沈的眼里,那就是个刺,不拔它,眼睛都疼,拔了才痛快。 当时在江南的时候,他着急回来忙活皮特那个死老外,就没有搞那个杜家,等搞定了这个五门齐聚,倒出工夫,非搞的他杜家翻江倒海不可。 常海养很是低落的说:“我还以为这是个真品,花了我七十五万,没想到还是个赝品!” 也是生气,常海养举起这物件,扔地上摔的稀碎。 不过也值了,七十五万花出去了,好歹也听到了个响。 沈志成脚一扒拉,把那些破瓷烂片弄到一边,跟着说:“常叔,老实说,你这收藏室里,没什么真东西,都白瞎了这个屋子了,我要是你,该扔就扔,该摔就摔,别管你花了多少钱买的,让别人看了,这就是你姓常的笑话,都骂你是大头,就会用那种神经病的方式,去让人摔拉你!” 这话虽然说得难听,但常海养知道老沈这是为他好,换做别人,就像老沈说的,看他的笑话都看不过来,谁还有那个提醒他的心思? 越想越是生气,这位本来还很儒雅的中年人,完全的换了副气场,把那墙上的字画,桌上的瓷器,该撕的撕,该摔的摔,把这豪宅里的那些佣人们,都以为楼上打起来了呢。 常海养这是出气,也是在沈志成面前,把他内心最脆弱的一面,都毫无保留的展示了出来。 他从十几岁,就开始迷恋古玩,四十多年过去了,他在古玩的这个神奇的世界里,浮浮沉沉,可就是看不到那朵真正的花,他不怕沈志成笑话,因为他知道,沈志成不会笑话他。 火门 老常总算是发泄了心里压抑多年的愤恨,人也发虚似的坐在了椅子上,汗流浃背的看着地面,仿佛历经了沧桑,终于归来的游子,疲惫而又无奈,执着而又热情。 看着满地的凌乱,沈志成只是微微一笑,赝品就该这么弄,古玩,又不是假古,弄得满屋子都是赝品,看着不生气啊? 就像常海养似的,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些都是赝品,只是他不舍得放弃自己的追求与爱好而已,因为他害怕这些东西都毁了之后,他再也不可能有任何的热情,再去追求那些历经千百年的传世奇珍了。 可在沈志成的面前,他爆发了,也崩溃了,老头知道沈志成是火眼金睛,看不得任何的假货,赝品,如果他不当着老沈的面,干掉这些东西,那他在沈志成的心目中,还能有什么高端的档次了? 所以,这些东西得毁,而且还要毁的彻底才行,毁的越多,他就越能在沈志成的面前抬起头,也能让沈志成知道他的不容易。 老沈知道,就像能看穿古玩真假一样,都看穿常海养的心了。 俗话说,站着说话不腰疼,于是,老沈也坐在了常海养的对面,很是深沉而又霸气的一语:“别灰心,不管这些赝品你是花了多少钱买的,可假的就是假的,到任何时候,它都不可能有任何的价值,现在你认识我了,咱就不说这话了,不出一个月,我让你这屋子里,遍地真品,处处真迹!” 这把常海养给刺激的,脑袋就像按了弹簧似的,猛地弹了起来,双目如火,龇牙咧嘴,连鼻子都一挖一挖的说:“你,你说的是真的?如此的话,我常海养此生定不忘您的恩情!” “什么恩不恩的?咱不甩那些没用的,你自己看看,想要什么物件,回头你就去文雅阁,跟一个叫花依,或者叫舒文雅的说一声就可以了,钱什么的也不重要,有你就放着,没有的话,物件就拿回去先玩着,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在说,我图你这个人,不说别的,也不为了别的!” 都这么说了,常海养感动的,眼眶子都湿了,握着沈志成的手,那大鼻涕都差点甩沈志成脸上。 说是堂堂的一个上亿价值的药厂老板,在个少年面前如此的坦然,说出去谁能信啊? 而且沈志成这个鬼灵精,说是说,想是想,利益当头,才是真的。 常海养是弄药厂的,他手里有药典,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们也可以研究研究,合力弄个什么药物,不就是赚钱的门道吗? 但也别说沈志成只是想利用这点感情,有句话说得好,感情再好,也是人情,否则玩什么感情? 如果他沈志成啥也不是,没有花手与鬼眼,更不是沈家的公子哥,估计连这豪宅的大门都进不来。 可人的命轨,都是这么发展的,如果常海养不认识沈志成,他的这些赝品也不会弄这样,所以,人有的时候得信命。 就像是沈志成拿到的这只百年的何首乌,按照药典记录的方式,参上别的名贵药物,抹在了洛佳妮的伤口上,不到俩小时,洛佳妮就惊奇的发现,她的两条腿,居然能够感觉到疼了。 疼是知觉,这就说明,沈志成给她上的药,已经开始发挥疗效了。 等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洛佳妮的伤口处,就开始往外淌黑血,给医生都吓蒙了,本来挺好的,怎么忽然开始往出淌血了呢? 沈志成还安慰那医生呢,说:“不要紧,不怕的,这是正常的药理反应,那些黑血都是淤堵在筋骨血脉里的废血,都排出来,新的的血液才会进入,就像你想跟你情~人约会,得先把媳妇整明白了,才行!” 医生知道沈志成给洛佳妮用了偏方,他没阻止,反正洛佳妮都是如此了,就算是偏方没啥作用,也死不了人。 可他却没有想到,沈志成的偏方居然真够劲,能让洛佳妮感觉到四肢疼痛,本来断裂的筋骨,居然神奇的愈合了。 他可是医生,能不对沈志成的这个偏方,感到神奇吗? 还问老沈:“你能把你的那个偏方给我看看吗?” “忘了,我是随机想到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用了什么药,等我想起来再让你看!” 开玩笑,给他看,忘了之前骂他缺德了?还要弄出他稀屎,现在反过来求他?沈志成可是绝对记仇的人。 给这医生弄得也只能是无奈的作罢了。 毕竟那是特别惊奇的偏方,肯定也特别的值钱,非亲非故的,人家凭啥让他看啊。 虽然说这药很神奇,但这也并不是仙丹神药,能让洛佳妮断裂的筋骨愈合,可想要完全下地走动,至少还要半年的时间,而且以后都不可能在使用盗门的功夫了。 老太太还安慰洛佳妮:“洛儿,这就已经不错了,扔了那片江湖,也未必不是一件好的选择,到时候,该上学去上学,女人的一生,结婚生子,怎么都比那刀光剑影的生活好!” “太奶奶,可我的仇还没有报,我这辈子不甘心啊!” 嗯?太奶奶? 沈志成就有点奇怪了,这位太奶奶,难道是雾里豹的母亲? 话说回来,沈志成一直都没有去摸这老太太的底儿,盗门,雷门,江湖上飘的那些道,趟的那些水,她是门清啊,难道是个老女贼? 这话,沈志成可得问问,但是语气得控制好,慢慢的说:“太奶奶,我这么喊您,应该也是在辈分里吧?” 老太太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怪沈志成,语气也没有好到多少,随口说了句:“你叫我太奶奶没错,是在辈分里呢,你要是早点叫我这声,何必会有现在这一出?” 老沈不知道,可屋上花早就跟老太太,洛佳妮混的水深火热了,对于老太太当年的潇洒,也说给了沈志成。 原来那老太太真的是雾里豹的母亲,她还有另一个身份,火门的三代弟子。 之前我们说过,火门里的人,都是干那抹黑取命的活,这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可不简单,她还有个外号,叫‘夺魂影’。 学艺 话说这位夺魂影,也算是火门的一位老前辈了,她那双手,可是沾了不少的血。 据说在战争年代,给那些侵略者杀的,拉屎的时候都捧着枪,就怕拉到一半的时候,直接死坑里了。 而且这位夺魂影的功夫还特别的好,高来高去,飞檐走壁,低趟低走,蹿房越脊,神出鬼没,砍东杀西,好不快活。 后来跟盗门的一位名叫‘洛不服’的男子相爱,结婚生了雾里豹,这才慢慢的退出江湖。 至于那个胭脂店,那是为了帮着她儿子雾里豹,泡马子用的。 当年胭脂红特别的喜欢那种,古法的胭脂,雾里豹在知道胭脂红跟走地龙要双宿双飞的之后,伤感难疼,就来到了这长市,开了这家胭脂店,一是为了自己能有个寄托,也是为了赚点饭火钱。 后来,这胭脂红还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到雾里豹这种男人的深情,胭脂红彻底的感动了,而且当时跟走地龙俩人的感情,还是有点冷淡的时候,雾里豹看准了机会,猛然一个拥抱。 胭脂红本想防御,可雾里豹的速度,快如闪电,只能是眼眼睁睁的看着雾里豹的双手,勒在了她的腰上。 之后也没干点别的,据夺魂影说,当时的雾里豹因为比较兴奋,抱了胭脂红之后,直接就蹿房顶,练了套少林长拳。 也就是从那之后,夺魂影就在这胭脂店里,幸福的看着她的这些晚辈们,快乐的成长。 沈志成听到这里,就问了句:“那现在火门,还有传承吗?” 夺魂影说:“当然有了,而且火门的传承已经都发展到了国外,火门的弟子,更是遍布各大杀手集团,成为了这些杀手集团的中流砥柱!” 其实火门是所有门派之中,混的最好的一个,只要是人类的仇恨不灭,杀手就会一直存在。 而且他们的收费,那可是天价,并且每个火门的弟子,都传承了门派的技能,那杀人就像玩似的,赚钱的速度,那更叫一个快,哪儿像盗门,吭哧瘪肚的抹黑窜白,不是被揍,就是被狗撵,还有那个该死的雷门,就像是睡了他吗似的,一个劲的追着你干,恨不得把盗门这些人的屎都踩爆。 说起雷门,沈志成的目光就落在了洛佳妮的脸上。 胭脂红在国外都玩疯了,现在根本不可能回来,那那招花满九天,谁来教给他? 想来想去的,还不是得洛佳妮这小师姐来教他吗。 那百年的何首乌,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值好几十万呢,而且何首乌对男人的某些方面,有特别的效果,他都没舍得去啃一口,就凭这份情义,洛佳妮还不教他几招吗? 但老沈有自己的套路,这玩意不能直接说,那样显得他有点潮,得稳着点,至少得让洛佳妮自己主动的,死气百咧的求着他教才可以。 为了这个,沈志成先把老太太跟屋上花安排回了胭脂店,回去之前,沈志成还特别的问了老太太,洛佳妮平时都喜欢吃什么? 都弄妥之后,老沈就去了附近的一个商场,找了家专门卖肉食的,开口就对柜台后面,那位正低着头,龇牙咧嘴的看‘大富豪’小说的老板说了句:“给我来俩猪肚子,切成丝,然后使劲的放辣椒,速度快点!” 老板放下电话,立刻开始忙活,还对沈志成说:“我正在看小说呢,主角叫沈志成,老能装币了!” 废话少说,沈志成把辣椒猪肚,往洛佳妮眼前这么一搁,那小丫头当时就精神了,拿起一条就塞进嘴里,吃的那个香啊,连沈志成都有点兜不住口水了。 这俩猪肚子,花了老沈一百多块啊,也不知道现在这东西咋那么贵,像他这种怀揣几十亿的富豪,都觉得要吃不起了。 “口味如何?我听师奶说,你就喜欢吃这个,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就亲自给你去买了,你能吃就使劲的吃,如果还想吃别的,也甭跟我客气,尽管吱声,反正我也要去跟雷门的那些高手们拼命了,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咱俩都是同门,以前也不知道我还有个师姐,枝连着枝,血连着血,你的伤就是我的伤,你的仇就是我的仇!” 看沈志成说的如此的豪迈,壮烈,洛佳妮这小丫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直接就怼了一句:“别跟我这飘空着了,别看我的罩子嫩,可我瞭的明,你去跟雷门蜡火子,还如此的根硬,那到这香红,是为了啥?在对你飘一句,雷门能撰死你的种,你现在还趟不过那道砍子!” 话虽然说的在理,可这不是沈志成想听的啊,拼不拼,他也没得选,雷门的针,追着他扎,眼皮子眨的满点,裤子都穿不上。 所以老沈就说了:“师姐,你看的门清,我这捻你也看的细,我的学会那花满九天,才有能力去跟雷门的那伙子人去拼啊!” 可洛佳妮干脆不说话了,花满九天是胭脂红与雾里豹,俩人用了好几年的时间,琢磨出来的,如此的独门秘籍,难道就值俩猪肚子? 别看洛佳妮的年纪小,但她可不是什么二百五,随便几句好话就能哄住的人,否则的话,能自己用易容术,混进雷门,要拔了那几根老蜡? 一眨么眼,两天的时间就过去了,那药的疗效还是很不错的,洛佳妮现在也能下床活动活动了。 老沈是见天的猪肚子,花蛤子,哄着洛佳妮,直到这天的晚上,沈志成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对洛佳妮,唉声叹气的说了句:“既然师姐不想指点,我也不在这浪费钟头了,这次我跟雷门的一战,能生就生,不能生,就富贵在天,了不起一条命,就当是为了盗门,我去拼这一遭了!” 他可不是说着玩的,是真的这么想的。 这整天的去买猪肚子,老沈都觉得自己的档次在直线的下滑,他是来学艺的,不是来当鸭子的。 就算是伤了洛佳妮,他也尽力的给她往好了弄,还能如何?如果这么做,都无法得到他想要的支持,那也就别浪费这个感情了。 感情线 沈志成心里着急啊,那么多活等着他去干,整出个雷门,磨磨叽叽的,都多少天了?还是不能给他们致命的打击,本指望着能从胭脂红这里学到花满九天呢,可这俩老蹬,在国外还不不回来了。 在就是这个洛佳妮,也不是成心伤她的,至于这么记仇吗? 当时动手的时候,她就表明自己的身份,至于说是能把她给废了吗? 想来想去,老沈也是看明白了,洛佳妮压根就没有拿他当自己同门看,既然如此了,他还在这里,玩什么感情路线? 走之前,沈志成得把话先撂下,就当着夺魂影,屋上花的面对洛佳妮说:“我再叫你声师姐,那是因为咱俩是同门,你的辈分高,可同门不同姓,有感没有情,我该做的都做了,既然您还不想那天上的响过去,我也就不为难你非得跟我一起守门看家了,江湖路漫漫,各自珍重吧!” 话说洛佳妮是怎么想的,老沈说的对,她还记仇呢。 虽然现在能站起来了,可功夫都废了,以后还怎么给父母报仇? 这就叫切肤之痛,洛佳妮恨沈志成都恨到骨子里了,怎么可能还教他花满九天? 所以,看着沈志成离开,洛佳妮连句话都没说,走就走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屋上花肯定是得跟着沈志成啊,而且还是得一辈子跟着,要不那皮短裤脱的还有什么意义? 话说俩人才来到医院的门口,迎面就看到了四位男子,眼神极其阴冷,身材极其彪悍,个头极其一致,就连长相都差不多,目不转睛,步履铿锵的经过他们的身边。 都不用仔细的看,老沈闻都能闻出他们身上的那股子气息,准准儿的,就是雷门的人。 雷门的人在这出现,还能是干什么? 那肯定是奔着洛佳妮去的。 现在替她已经失去利用的价值了,让她死,对胭脂红,雾里豹,那都是绝对的打击。 还是那句话,雷门的人精通纵横之术,他们的脑袋一转,都能把天算个窟窿出来。 屋上花拽了拽沈志成,就想问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之前沈志成跟洛佳妮才闹了个大红脸,以老沈的性格来说,不太可能会管这个闲篇,而且他自己也有伤在身,那四位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如果插了这朵花,弄的不周全,连枝儿都得折了。 可沈志成能不管吗?盗门总共也没剩下几个人了,在死几个的话,这盗门就绝户了不可。 咬咬牙,老沈就对屋上花低声说了两句:“这个茬,咱得拽啊,没有同门的情,也有同门的义啊,待会要是打起来,你什么都别管,领着那俩人,立刻离开医院,剩下的交给我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沈志成知道自己有伤在身,不可能跟他们有多少的周旋,打为次,撤为上。 病房里,夺魂影正在劝说洛佳妮呢,老太太看的明白,现在的盗门总共还有多少的香火?得团结啊,要不然的话,以后这盗门,可就真的断苗枯草了。 正说话呢,那四位男子,气势轰轰的砸开了房门,陆续的进屋。 废话不用多说了,看皮子,就是雷门的针,洛佳妮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可不能怕在脸上,要藏在心里,目光还是得顶上去。 夺魂影立刻起身,就说了句:“火门的槽,你们也想踏?” 明摆着这些人,就是来拔洛佳妮这根蜡的,别说是四位了,就是单蹦的一个,他们也不是对手啊。 所以现在,也只能是吃老本,把火门的名头搬出来,就看能不能压得住他们了。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混蛋,还挺有江湖的范,先抱拳来了一礼,跟着说:“火门的前辈,今儿我们不塌您的盘,不点您的灯,心尖上有着红,头顶天,我们有礼了,可今儿这雷,我们得劈下去,这是本门的规矩,您老看得着门,我们是雷门恭喜发财四位地字门的晚辈,今儿就要折床上的那朵花!” 夺魂影虽然都七十多岁了,可还是很有气势,怒喝一声:“我看你们谁敢放肆,她是我的孙女,不是盗门的香火,谁要是掐他的尖,我夺魂影就拼了这条老命!” 说话的那位是恭喜发财中的雷恭,是几个人的老大,他还算是客气点的,站在旁边的那位雷喜,可就开始装币了,骂骂咧咧的说:“草,老的老,残的残,还在我们面前摆迷魂阵,老家伙,你现在就是那掉了弹簧的钟头,过点了都,还在这里装什么老奶蹬?” 雷发也跟着鄙视:“在说了,火门多个叼啊?怎么火门的人,裤裆都比别人长两米呗?雷门震八方,拳脚名天下,你个老不死的,没听过吗?” 还有那雷财,更是哈哈笑了起来,那个死出,就好像拉屎的时候,在坑里捡到两毛钱似的,还咧着嘴喷:“今儿不拼口条,蹬着你的老贱骨头,把罩子给我打开了,要不然我们扒光你的衣服,让人扫着看你这老币是什么模样!” 就冲他们说的这话,简直就是没有人性的畜生,夺魂影都七十多岁了,这么骂她,能不生气? 只可惜那老胳膊老腿的,实在是摆弄不动了,了不起就拿这条老命跟他们拼了。 恭喜发财也不想多废话了,拉开了阵势,就动手。 地字门的高手,内劲都在五级以上,甭管夺魂影年轻的时候有多厉害,可现在都七十多岁了,被雷喜一个大嘴巴子,给扇倒在地,嘴角都哗哗的淌血。 雷财那个畜生,直接跳在了床上,嘿嘿一笑:“这小娘们可真水灵,爷爷我今天再给她加点水!” 解开裤子,就要往洛佳妮脸上撒尿。 洛佳妮恨得,咬碎了银牙,瞪裂了双眼,可四肢柔弱,怎能反抗,只能是屈辱的忍受了。 可就在这时,四人的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沉稳的声音:“这里是医院,咱能不能别玩的这么嗨?” 先别管那四位混蛋有多么的惊讶,就说洛佳妮看到沈志成的那一刻,算么仇恨,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帮手 洛佳妮能不知道?其实沈志成就是不回来,她也说不出啥,就像人家老沈说的,他们是同感不同情,没什么契约的存在。 可人家沈志成来了,就说明他心里还有着盗门的那份侠义,那份情谊。 在说那四位混蛋,压根就没有把沈志成放在眼里,尤其是那个变态的雷财,一边提裤子一边还不忘装个币:“我说我这裤子这么轻呢,原来是把你给掉出来了,甩个罩子出来听听,是那个骚货把你挤出来的?” 跟他们有什么废话的,沈志成先下手为强,六支刀片同时喷出袖口,寒芒乍现的同时,卷起层层的杀气,宛如那六道电雷,横劈而出。 恭喜发财四位高手,本来没有机会躲避那光速的攻击,就索性不躲避,任凭那刀片,切在他们身上。 然而,让沈志成吃惊的是,那六支刀片,居然只是切破了他们的衣服,连点皮都没有伤到他们的。 老沈极其震惊的仔细一看,原来这几个畜生的衣服里面,还穿着一层金丝护铠,极其的坚硬,他的刀片根本不可能割破那层防御。 雷喜哈哈的狂笑:“你个小杂种,真的以为我们是那土里的草,园子里的花呢?盗门的袖里藏刃,花满九天,玩的溜啊你们,你以为雷门就那么点能耐?想什么吃呢?” 话说到这里也就明白了。 这几个人是专门来杀洛佳妮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继承了胭脂红的独门绝技,花满九天? 除非是他们疯了,否则肯定得有所准备。 他们的金丝铠,是用特殊的金属物打造的,虽然柔软,可却极其的坚硬,刀不破,斧不碎,是出外游玩,居家必备,亲友聚会的上等佳品。 雷恭跟着冷哼:“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沈志成吧?今儿本来只想取洛佳妮那小丫头的命,既然你也在这,那我就连你这根,一起折了它个粉身碎骨!” 这病房的空间,没有那么大,彼此的距离也不过就那么几米而已,说动手,眼睛都不用眨,人影一闪,那就到近前了。 对付其中的一个,尚且吃力,四人同时出手,沈志成都有点手忙脚乱,关键是袖里藏刃,在他们的面前,没有任何的用处,论拳脚的话,老沈还有伤在身,动作的幅度稍微的大点,拽着那伤口,丝丝的淌血,疼的钻心。 才挡下了两拳,腹部就挨了一脚,才退到墙边,六个拳影跟着砸下。 病房外面的屋上花,看沈志成落了下风,命在旦夕,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也冲进病房,甩手就是两刀。 雷发悍然转身,以手护脸,把两支刀片,齐齐的震飞,打开拳架,一拳直取屋上花面门。 沈志成双手护头,眼角看着雷发攻击屋上花,却分身乏术,着急的时候,心口又挨了一拳。 给沈志成轰的,一口气没喘上来,憋的是头昏目黑,噗通一声趴在地上。 视线迅速转到屋上花这边,雷发的攻击,没有虚招,就是下死手,要不是夺魂影一花瓶砸在雷发的身上,屋上花如果挨了这拳,不死也是残废。 而雷发心生杀气,目光如鬼一般的盯向夺魂影,一声怒吼:“给我去死!” 就在屋上花绝望的看着雷发攻向夺魂影,洛佳妮绝望的看着被群殴的沈志成,无计可用的瞬间,病房的门口,忽然响起一声爆喝:“都你吗给我住手!” 这一声怒喝,别说是病房了,就连外面的走廊都震的嗡嗡的响,大家转头一看,原来是那位骂沈志成缺德的医生,此时正双手掐腰,怒气冲天,目光如电,气势如虹的骂着:“这里是医院,治病救人的地方,在这里pk,还那么多人群殴一个小伙,居然连老太太都要干,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当我是什么?” 雷财咬牙切齿的冷哼:“你算他吗什么玩意?赶紧有多远就他吗给我滚多远,这里的茬你敢接,就他吗连你也一起废!” 医生根本不怕他这个,脸上更是一幅不服就干的表情,先拿下了听诊器,卷吧卷吧塞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之后又把袖子也挽到了胳膊肘,这套标准的打架准备动作,一般都是在校园,或者是社会pk,单挑,决斗,互相伤害的时候会有。 沈志成在大学的时候,也经常这么干,后来踏入江湖了,这些华丽的,而且还很具有艺术气息的动作,就不怎么使用了。 主要是这个准备动作,比较慢,你还没弄好呢,这边就开干了。 就像此时,雷财直接就是一个猛冲,抬脚就要抡他,可让每个人都没有想到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医生,单手架住雷财的脚脖子,忽然脚迈八方步,单手画阴阳,借力打力,沾衣而破,温如碧波,爆如怒浪。 那雷财还想抽腿,却被拽的死死的,而医生的单拳,苍劲而出,震动虚空,猛击在那雷财的心口之上。 把这个百十斤的雷财,给怼的直接倒飞而出,撞碎窗户,坠落而下。 不过是二层而已,而且外面还是草坪,摔不死他。 可就是这一招,把雷恭,甚至是沈志成等人,都给镇住了。 那雷发还颤抖着声音问了句:“高下何人,趟个道,我们给你点灯笼!” 就见那门口的医生,分出阴阳架势,冲天震地,猛声而出一语:“医生!” 看架势就知道了,他用的就是太极功夫,而且还是等级很高的太极功夫。 雷恭知道他是高手,而且太极这种功夫,根本不在乎你有多少人,他都能把你给磨到崩溃。 只能是恭敬的说了句:“在下雷门地字辈雷恭!” “雷喜!” “雷发,还有楼下躺着的那个,叫雷财!” 都报了家门,雷恭接着说:“今天是我们雷门在这里划雷劈木,还希望前辈,能给雷门个面子,他日,我们定当奉上花红,以做恩谢!” 医生看了看表情很是痛苦的沈志成,别人的面子他才不在乎,但他得救这个小伙子。 反击一片 医生觉得沈志成被那几个货给群殴,他得出手救他,其实他也是为了老沈手里的那个神奇的方子,希望沈志成为了感激他,也能给他看看。 人都是有私欲的不是吗?医生也是人,而且要更会做人,这才能玩的开。 而且他觉得,沈志成,屋上花,洛佳妮,还有那莫名其妙的老太太,也是真的需要他的帮助,所以,这茬,他得管。 可实际上,他的出现,的确是帮了沈志成忙,但是这个忙并不大。 都以为沈志成被群殴,帅男的光环就消失了,他们要是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 话说老沈的确是被群殴,也倒地不起了,可疼的是身体,不是他的思维。 医生是帮了他,可如果没有医生呢?他还能就让这几个畜生把他打死吗? 实际上,沈志成早就有了对策,只不过那医生正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而已。 别看这几个畜生打的欢,完全就是肆无忌惮,片面的认为沈志成就是他们板上的肉了,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缺点也都暴露在了沈志成的眼里。 他们的确是有金丝铠,可这东西根本不可能保护他们的全身所有的部位。 比如说脸,还有身体的中间关键部分,这是合理的推测,因为是人总得撒尿吧,难道为了保护命根子,直接在金丝铠里面干? 而且沈志成进屋的时候,就看到那个雷财提裤子了,里面根本没有金丝铠,这就是说,他们的金丝铠,只是在上半身,当然下半身也有,但绝对不是密布。 说了这么多,沈志成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沈志成看准了机会,六支刀片忽然出手,这次瞄准的都是肩膀往上,而且是在身后,忽然发起攻击,雷恭等人听到沈志成袖子发出的声音,猛然转身,眼前已经是一片金芒。 要说几个人的反应,还是很快的,立刻双手交叉,把整个脑袋都罩在了保护范围内,可这就是沈志成等待的机会。 眼看刀片就要触碰到他们的手臂,沈志成肩膀发力,缠绕在手臂上的皮筋,猛然的收缩,六条皮线,把六支刀片,以极致的速度甩出一个半圆。 从上而下,就利用甩动的瞬间,爆发出的力量,猛切而下。 雷恭,雷喜,雷发,这仨人怎么可能想到沈志成的刀片,会用如此的角度,来改变攻击的位置,而且还是特别刁钻的位置,防无可防。 六支刀片,正好是一人两支,几乎是以肉眼都不可见的速度,把仨人的小腹以下,给切的皮开肉绽,血就像窜箭似的往外迸。 屋上花更是把两支刀片,照着雷发的后脖颈子削,早就疼的思维混乱了,那雷发怎么可能防的住这忽然的袭击,后脑勺与脖颈子被削的肉都翻出来了,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的摔倒在地。 雷恭与雷喜勉强还能动,可沈志成的刀片能让他们蹿了吗?对着小腹又是六刀。 俩人还想防御,可那刀片在攻击到一半的时候,又甩向了他们的脸,脖子,耳朵,只要是露肉的地方,见哪儿削那儿。 把那雷恭的脸给削的,全是刀口,雷喜的耳朵都被削飞了。 这回连防御的能力都失去了,就见那沈志成的刀片,连续的甩出,毫不留情。 此时的沈志成,就像是疯了一样,完全是失控模式,不把他们削成肉馅,绝不收手。 连医生都看不下去了,切到老沈的近前,一把摁住他的肩膀,一手捂住他的心口,沈志成立刻感觉一股清凉的感觉,灌入心中,盘衡在脑海中的怒火,也慢慢的褪去了。 在看那雷家的仨人,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早已经是昏迷不醒了。 好在这里是医院,连打电话叫医生的钱都省了,直接推进手术室,让他们留条狗命,也就可以了。 在医生的办公室,这位太极高手,把沈志成开裂的伤口,仔细的清洗,包扎了一番,还很深沉的说:“能团p,尽量别单挑,你那中路硬壳的干法,有点像拼命,该猥琐发育,就别逞能去挑衅!” 沈志成喝了口矿泉水,觉得没啥滋味,他现在就想整点辣的,否则他那心更得辣。 “有酒吗?来点!” 说完,俩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桌上的那瓶酒精,男人间,有的时候也得有点无声的冷幽默不是。 可医生就说了:“你盯着那玩意看啥,酒我有!” 打开了柜子,烧刀子一瓶,俩杯子,立刻摆在老沈的眼前。 烧刀子极其的浓烈,就像沈志成心里的怒火,烧的极其的旺,更像他对雷门的恨,连嘴里都能吐出火来。 看沈志成的表情,好像很辣,医生就提议:“要不要来点下酒菜?” 说话的时候,花生米,火爆鸡翅,鱼片都摆上了,医生很是自豪的说:“我这啥没有?跟你说,我穿上这身衣服,就是那救死扶伤的医生,不穿的话,我就是流氓!” 而且这个流氓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虽然他不走江湖路线,可他在长市的名气,非常的响,因为他的太极功夫是祖传的,还是很具有实战性的太极功夫,所以经常跟人约架,时间长了,别人就叫他‘炮侠’。 这个人一生就喜欢两样东西,功夫,以及认识江湖侠士,至于学医,那是因为他总跟人打架,如果干的太激烈了,也能当场救一救啥的,这就是他今天穿上这身白大褂的理由,没有其它。 还有一个,他想看沈志成的那个偏方。 老沈就知道他会说这个,就跟他解释了几句:“其实给你看了也没啥用,那偏方的用药,都非常的名贵,很难搞到,不然就没有效果,你要想知道,我说你听,自己琢磨吧!” 偏方说给了炮侠,他也觉得是真的用处不大,就说那百年的何首乌,先别说几个人能吃起,你就是有钱也没处买啊,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哪儿那么容易就能搞到? 现在他的心思也满足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俩人留了个v,就算是认识了。 洛佳妮那边,是肯定不能在这里待着了,胭脂店也不算是安全的地方,好在夺魂影还有好几个住处,这些地方都很不错,鸟语花香,田间草畅,绝对适合养老。 花满九天 经过了这次,洛佳妮对沈志成的也有了一个新的的认识,觉得这人还算是有情有义,至少在关键的时候,还能舍命去救她。 所以,洛佳妮还是决定把花满九天,代胭脂红,传给沈志成,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也为了能够为她报仇。 她现在已经是不能在去跟雷门的那些杂碎周旋了,沈志成就是能够替她报仇的唯一希望。 沈志成哪儿有不接受的理由,巴不得赶紧学会这招花满九天,好去把雷门杀个片瓦不留。 其实花满九天,就是移花接木,袖里藏刃这两个秘技的融合招术。 首先就是刀片的改变。 袖里藏刃的刀片宽2厘米,长5厘米,而花满九天的刀片是圆形的,直径只有1.5厘米,一圈都是刀刃。 其次就是用的皮筋,袖里藏刃用的是皮筋,而花满九天用的是移花接木的那种丝线,柔韧度与弹性,极其的好。 在使用的方法上,也完全不一样。 袖里藏刃的刀片是挂在手臂上,而花满九天用的刀片,是直接围在手臂上一圈,甚至是几圈。 刀片的数量越多,围的就越多,洛佳妮说:“我母亲胭脂红一次可以用一百支刀片,而我练到现在,最多就能控制十五支!” 因为控制这个刀片,不仅需要袖里藏刃的那些基本的技术,更需要会使用手臂的爆发力。 袖里藏刃是甩出去的,而花满九天是震出去的,同时还要与拴在刀片上的那条,连肉眼都很难看清的丝线,进行一种共鸣,雾里豹与胭脂红,把这种共鸣叫做‘弹劲’。 这还有句口诀,叫‘弹劲随筋走,刀转刃不空,臂旋凝神悟,花间自有度!’ 以沈志成的领悟力,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要想练成那股弹劲,首先就要锻炼筋骨的柔韧性,尤其手臂筋脉的弹跳力度。 为了能够感觉到筋脉的跳动,沈志成足足用了两天的时间,在极其安静的环境里,平心静气,用打坐的方式,细细的去感觉筋脉的跳动。 起初的时候,沈志成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原因是静不下心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沈志成慢慢的沉淀自己的脑海,聆听身体发出的声音,于极其细微间,终于感觉到了筋脉的跳动。 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沈志成只要平心静气,那筋脉跳动的感觉,极其的铿锵有力。 其实这筋脉的跳动,就是随着心脏的跳动,而出现的共鸣。 所谓的摸脉相,其实就是感觉心跳,而沈志成现在已经很容易,在呼吸间,就能感觉到筋脉跳动。 为了让沈志成能够体会到筋脉与刀片间的共鸣,洛佳妮把她使用的刀片,挂在了沈志成的手臂上。 筋脉跳动的时候,沈志成就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些刀片,也都在跟着发出阵阵跳动的声音,就像有了生命一般。 筋脉的跳动,是最简单的基础,而难就难在在刀片共鸣的时候,能够把它顺着手臂弹射出去。 也就是口诀里说的,刀转刃不空。 因为时间有限,洛佳妮把自己练习花满九天的一些很有用的心得体会,都毫无保留的说给了沈志成。 其实花满九天与袖里藏刃最大的区别就是,袖里藏刃需要你在刀片在甩出来之后,还得在用皮筋收回去,而花满九天就不用,刀片在甩出后,丝线在受力产生了弹性后,会自动的收回刀片,并且不会割伤手臂。 所以,练习这招,看上去很难,可反复多次练习,加上袖里藏刃的基础,以及洛佳妮的心得体会,沈志成很快就能掌握甩刀,收刀的技巧,虽然是准确度还差点,毕竟是匆匆练习,能够练到这种境界,已经是很让洛佳妮羡慕了。 她当初为了练这招,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还不是很熟练,沈志成只是几天的时间,就已经要超越她了,怎么可能不眼红。 此时的时间已经快要过去一个礼拜了,而沈志成接下来要练习的,就是口径的第三句,旋臂凝神悟。 这个口诀是花满九天最重要的一句,也是最难练习的一步。 刀片弹出去之后,要有力度,而且还要收发自如,切的深浅,都在掌握中。 盗门传承的那些技能,可不是为了杀人用的,即便是放在了格斗的技能上,那也是为了对付雷门,不得已才把那些传统的招术加以改变,形成了现在的特色。 在这之前,主要还是用来切那些富豪劣绅的口袋。 那些货,整天的逛花楼,窜场子,身边的保镖一群群,一行行的,除了用来装币,就是为了保护主人家不被偷,或者被打脸啥的。 盗门的高手想要切他们的口袋,首先动作得溜,速度得快,切浅了不行,拿不到票子,切深了更不行,你切到人家的肉了,这一喊疼,招就漏了。 而且从明朝一直到清末那会,有钱人玩的是银票,你切的劲大了,票子散了,等于是白切。 所以,盗门的前辈在练这招的时候,为了能够练到收发自如,没少下工夫琢磨,后来才发现,要想掌握好那些刀片的力量,首先你就得控制好手臂的力量。 沈志成练的袖里藏刃,说的是速度与力量,而花满九天,说的是那个细腻的巧劲,为了练习这个力量,沈志成利用两天的时间,不间断的把那二十支刀片,甩出拉回。 开始的时候,是削茄子皮,什么时候削到皮不带肉,什么时候算是可以。 跟着就去给后院的一只无辜的旺财,剃毛。 那是动物,不可能静止不动让你随便的剃,但还不能划破那旺财的皮,还不能有毛根。 把沈志成跟旺财折磨的都要哭了,沈志成是累,旺财就是伤自尊,他是一条狗,全身给弄的,就像非主流的发型似的,他是旺财,又不是脑残狗,凭什么这么折磨它啊? 给它弄这模样,怎么去见隔壁的翠花? 练到第二天的时候,那旺财看到沈志成,玩命似的跑,给骨头都不吃了。 花间自有度 眼看着与雷门的约定,还有五天的时间,沈志成也终于是把那招旋臂凝神悟练的差不多了。 尤其是给狗子剃毛这一块,旺财是没毛可剃了,但还有隔壁的翠花,旺财都光膀子了,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句‘花间自有度’。 花满九天不像是袖里藏刃,就那么几支刀片拴在皮筋上,怎么都比较好控制,可放在这花满九天上,就不怎么适用了。 跟六支刀片比起来,花满九天最少都是二十支,甚至是更多,像是胭脂红,一次都能控制一百多支刀片,切出去的位置不同,如果同时的甩出去,可以说是铺天盖地一样。 每支刀片都有一条丝线连着,如果同时的甩出去,这些丝线很容易缠绕在一起,丝线乱,拽回来,那就是切自己。 而且花满九天用的刀片,一圈都是刃,稍微有一点不注意,都能切到你拉屎,怎么使劲都能忘了。 可沈志成练起来也不是很难,有洛佳妮的经验在,省了不少的精力与摸索。 为了不受伤,也为了能够掌握好那个力量,先用木头片子练,把木刃沾上红色,来回的练。 才开始练的时候,沈志成的胳膊上,印满了好色的痕迹,如果是刀片的话,他这会都得去医院手术了。 但老沈是什么人啊? 人家悟性高,练的时候,就是专注的琢磨,怎么才能控制好那些丝线? 这个时候,就用到移花接木的感觉了。 那玛瑙戒指里的丝线,可比花满九天用的丝线,还要细。 可老沈很容易就能找到,移花接木的手感,现在只不过是换个位置,由手指变成了胳膊,加上之前练习的震脉感觉,沈志成还真的摸到点精妙。 就像洛佳妮说的那样,什么叫花间自有度? 你别看那花园里,各种各样的花,眼花缭乱,可那花瓣就是再多,不也都在花梗上吗? 花怎么长,怎么缠绕,花梗也不会缠绕在一起,等到那花瓣满天飘飞的时候,花梗还是那些花梗,插在那土里,一排排,一层层,一片片。 于是老沈是恍然大悟,线拴在胳膊上,码的那叫一个齐,外面的刀片就是在乱,也扯不到它们。 刀片飞出去,怎么切,怎么弄,你不用去管它,切到了手,往回拉的时候,掌握好两个步骤,就能让那些杂乱的刀片,有序的回到原来的位置。 第一个步骤,就是用臂力震动丝线,传到那些刀片之上,无论是怎么缠绕,都能把它们给震开。 第二个步骤,就是控制好收刀的力度。 在刀片回到袖子里之前,就要爆发强劲的力量,把那些刀片,硬拽回袖子里。 因为是有力量的拖拽,那刀片自然是刀刃向外,刀背冲里,怎么拽,都别想割到自己。 为了练好震脉,与拖拽的力量,老沈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是废寝忘食的练。 他还特别的贪心,二十支刀片,根本就不满足,怎么甩,怎么收,都没有那种‘呼啦’一声,铺天盖地的感觉。 索性增加刀片的数量,三十支,四十支,五十支,到了第三天傍晚的时候,沈志成两手一甩,真是‘呼啦’一声,铺天盖地的弄出足足一百五十支刀片。 把五米开外,并排插在地里的无根木头桩子,给削的是木屑横飞,噼噼啪啪的响。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句话说得真他吗的对。 如果你专注的去练习某个技术,绝对能够熟能生巧。 就比如说在泡马子这一块,当你专注的去研究,并且在翻来覆去的练习,把泡马子的技术,练到炉火纯青时,你只需要对你想泡的那个妇女说句:“干?” 那大妈就能立刻回答你:“嗯!” 老沈现在就是把花满九天,都泡的软软的了,随便都能捏出个艺术造型,哗哗的淌水。 所以,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沈志成举起啤酒,对屋上花,夺魂影,洛佳妮很是感慨的说了句:“这啤酒冰一冰就好喝了,明儿个,我就回南都了,我要是不把雷门的那些畜生,切成一盘子料理,我这满手的花刃子,就是那土里的老瘪,一辈子腚朝上!” 洛佳妮对沈志成的寄托与希望,咱就不啰嗦了,各位看官们,也别心思沈志成能跟这位洛佳妮,来点感情的发展。 人家老沈压根就没有这个想法。 他与洛佳妮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洛佳妮传给他花满九天,说到底,也不全是为了感谢沈志成的救命之恩,报仇才是她想要的,除了老沈,还有谁能帮她干这个活? 在说了,老沈现在是一门心思的要去搞雷门那些响,也没有那个心情去雕琢这块嫩玉,所以,回南都之前,吃顿饭,说句感谢,也就够了,还真能‘哼哼’一次啊? 到了南都,沈志成就在穿天鼠的老院子里,先休息了一晚上,养足了精神头,踩响的时候,也能全力的发挥。 而且沈志成的伤,还没有好彻底,皮连着肉,动作稍微飘点,都是扯着心儿里疼。 药典里倒是有一种效果不错的金疮药,可想凑出那些药面子,基本是不可能的,最少都得需要五十年以上的野草子,沈志成可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时间去捅咕这些。 买点最好的止疼药,加倍的吃上几片,沈志成就万分豪气的,再次站在了花门子的台阶上。 仁字门儿,义字门儿,都撂了,沈志成直接来到了花门子的后院,直接挑他合字门的坐馆,一个五级的雷门高手。 今儿晚上的天儿,还带点风,腥涩湿漉,潮气滚滚,连码在墙边的两排黑皮灯笼,都前后左右,好像在画着圈似的摇曳着。 闪闪烁烁的黑里灯,看着就压的慌,而院中间的那位,坐着长条椅,翘着短粗腿,扶着八仙桌,喝着小浪酒,眨着四方眼,晃着老粗脖的中年男子,却很悠闲的扔给了老沈一句:“甭想着滑脚么尖,扔花子,我面前这阵,你趟的过,就把我这壳子,当烟桌,雷门,合字辈坐馆,雷震,洒红,兜你的魂儿了!” 醉拳 这雷阵说的够热闹,声如震雷,可就不见他有什么出手的动作,倒是那小酒喝的挺不错,滋溜滋溜的,显然就是不尿他盗门的沈志成。 还说了句:“着什么急?到了我这门,你就没什么机会开后边的门了,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觉得能摆在地门,跟天门的桌上?爷爷我今天还就想看看你,全身到底有几根刺?” ‘滋溜’,这货又灌了口那火烈的烧刀子,那腮帮子上的老脸,可就开始飘红了。 老沈还不知道他那点心思? 雷震这是在用酒给自己轰劲呢,如果没什么岔头,这货应该是醉拳高手。 话说雷门没有什么特定的功夫传承,连他们最擅长使用的暗器飞镖,也都是从别的门派哪儿窜捣来的。 其实盗门也是如此,除了五大绝技,也没有什么特定的功夫体系,急眼就是薅头挠脸的干,爱他吗谁是谁? 所谓的功夫高手也怕菜刀,沈志成就不信,他的刀,切不死眼前这个矮子。 手在那背包的下面一摸,就顺出了六支刀片。 因为学了花满九天,那袖里藏刃就不能用了,整的满胳膊都是刀片子,噼里啪啦的,那是打架,还是卖艺呢? 但老沈也不可能放弃那门技术,小来六去的,还是袖里藏刃比较方便,总不能为了切谁的口袋,一下干出去一百多支刀片子,那成啥了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是赶着时间学的花满九天,虽然现在掌握了大部分的技巧与精妙,可在熟练度上,还是只能算是给狗子剃毛的阶段,人可不是笨蛋,彪了吧唧的站在那儿,还摆着造型让你瞄准了切? 所以,花满九天是杀手锏,得关键的时候用,对付这雷震,袖里藏刃就足够了。 那六支刀片,就像那虚空中,猛然出现的六只狂兽,喷着杀气砍向雷震。 雷震早就知道沈志成的袖里藏刃厉害,‘啪’的一拍桌子,给这座老八仙来了个倒翻身,不仅挡下了六片子,更是一个顺力脚,把那桌子,踢向了沈志成。 这招叫探路石,桌子是桌子,人跟在后面,双重攻击。 老沈甩劈一腿,把那桌子踢的粉碎,雷震的拳头也同时的轰到他的半米处,还真的是气势磅礴,劲力阵阵。 压根就看不起沈志成,而且他那小酒喝的正顺着呢,就想早点解决了他,回头再继续的飘,所以,这矮子的攻击部位,就奔着老沈的咽喉。 别看这矮子的身材短小,速度快如闪电,沈志成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那一拳就甩到了近前。 可老沈的反应更是不慢,鹞子翻身一个走起,几乎是擦着那矮子的手背躲开的。 壳了这招,算是碰个平手,可老沈觉得有点憋屈啊。 花满九天也好,袖里藏刃也好,随便乱扔也好,飞出去的刀,好歹也得飘点红吧,插桌子算怎么茬啊? 而且那矮子的攻击,就像给他点脸了似的,还连上了呢! 一拳没抠到,另一拳又当头砸下。 连招就算了,打架的时候,还在用嘴装币,吼了句:“这叫大叔炮!” 沈志成那火劲可就爆炸了,今天要不切他个天昏地暗,都对不起这矮子的嘴。 所以,老沈冷静心神,脚跟一顿,几步后退,他又不是拳脚选手,跟他玩什么格斗?先拉开距离,再跟他玩飞刀。 雷震也看出沈志成的想法,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要贴上去打,不能再给沈志成甩刀的机会。 可老沈早就想到这货会追上来,后退的时候,手里就已经握好了六支刀片,就等这货往上冲,而且还要让他以为老沈是真的想拉开距离,从而阻止他的意图。 然而这个词在这个时候,肯定得是要出现的,就像雷震肯定也得往上冲一样,然而雷震装币装的,连常识都忘了。 常识是什么? 人家老沈是玩飞刀的,不是拿着刀,冲上去乱砍的那种,只要是飞刀,多远的距离都能飞,难道还一定要拉开距离? 沈志成这么做,就是要让雷震认为他要拉开距离,然后义无反顾的往上冲,而且还是急不可耐,毫不犹豫,龇牙咧嘴,轮腰甩臀的往上冲。 就在雷震距离沈志成还有1.5米,连拳头都抡起来的时候,沈志成的六支刀片,上中下,每路两把,让刀片转着圈的切向了雷震。 自从练成花满九天之后,沈志成对刀片的控制,那手感,是极其的顺畅,力度的控制,那就是完美。 人家是拳脚的爆发力,可老沈是手指的爆发力,玩的是手指弹射瞬间的那个感觉,那种高端的享受,那融于风中的洒脱,雨中的温柔,那男人的心怀,寂寞以及深沉的爱。 那刀片就像与他肌肤相融的情~人,在那瞬间痴缠交错的光影中,妩媚着飘洒的香气,转动着如火的娇艳,就连那破口的啸叫嗡鸣,都像是在倾诉着绵绵的情话,如吐芬芳。 矮子看到了眼前的美影,却没能猜到那奔着他裤裆而去的落寞,更没能想到,还有两片寒芒,穿透那激荡的沉浮情伤,与他那两条小短腿,拥抱,亲吻。 过程是如此的美好,可却让那位义无反顾,索求着与刀片子亲密接触的雷震,在品尝到了痛苦的滋味后,‘嗷’的一声,连蹦带跳,龇牙咧嘴,唾沫乱喷的倒退数米。 这货就是那德性了,任何美好的词汇放在这矮子的身上,都是那么苍白,用沈志成的一句话说:“你个小比矮子,我今天不切出你粑粑来,我就不是你爷爷!” 被连切了四刀的雷震,战斗力陡然失去了七成,关键是老沈甩的部位比较气人,雷震还得倒出一只手捂着,思维更是一片混乱。 为了这场战斗,他滋溜了一晚上的烧刀子,可真的动了手,醉拳的精髓完全没有发挥出来。 俩照面而已,命根子就开始火辣辣的疼,跟他的大腿,膝盖一样,还哗哗的飘着血,后面还怎么打? 沈志成管他那么多?迈开大步,一个近身,又是一片寒芒。 说服 沈志成根本就不想别的,雷震算什么?今天不仅要切死他,还要切死雷傲,如果江承兮那老不死的在这,连他一起切死。 留什么也不能留雷门的根,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切他们个骨断筋折。 雷震现在是一点防御能力都没有了,两只手都不够他捂命根子的,腿都瘸了,眼见着寒芒当空飘洒,咬着牙也要闪,就算是闪不过,也不能被切中要害,囫囵着留条命,以后也能在有机会,在滋溜点小浪酒啥的啊。 可缺德就缺德在,沈志成不是甩出那么几支,而是呼啦一声,扔出了二十多把。 完全把那些美工刀片,当着是花满九天来用了,也压根没想着给雷震留条狗命。 可这就苦了雷震了,闪无可闪,避无可避,那刀片在他的身上,撕着皮,割着肉,断着筋,碎着骨,咔咔嚓嚓,愣把这矮子给削成了一个百年的老木头,全是裂。 但也不是说,一定就把他给绝对的切死,至少现在不可能马上就死,能不能活过五分钟,就看这雷震的造化了。 合字门,破了,跟着就是地字门的雷傲了。 这花门子也够大,过了后院,还有个偏院,沈志成在踏进那院子之前,还是先给肩膀以及手脚的伤口,洒了点止疼,止血的药面子。 尤其是肩膀的伤口,本来就没有怎么愈合,现在又撕开了,就算是洒了药,还是针针的疼。 那也得是咬着牙,挺着腰板往上冲,这九天的花,今儿一定得洒在这里。 地字门,挂的是紫色的灯,紫气缭绕,迷迷蒙蒙。 这小偏院,青砖铺地,却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当初穿天鼠买下这里的时候,还真的就图这里的面积大。 那地字门的坐馆,雷傲,居中而立,冷目叠叠。 身后的一排椅子,分坐五人,江承兮在坐,雷门的几位高手,都在坐。 他们是稳着底气,看着沈志成,就像看那板子上的鱼,就想着是红烧,还是水煮了。 这回是沈志成想跟他们甩几句了,反正南都的那些雷门的老大,今天都到齐了,省得以后还得单个说。 跟他们说话,口气得甩足了,声调也得控制的到位,就是一句话:“雷门的这些老不死的,给我听好了,今天我盗门五代弟子,沈志成,在这雷门插花,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我今天既然站在这里了,就抛了命,扔了魂,谁要是半道飘了,谁就他吗不是爹生妈养的!” 江承兮却哈哈的笑了起来,沉定心神的说:“沈志成,你还有脸说自己是盗门的弟子?你连同门相残都能做的出来,还真是让我们这些江湖中人刮目相看啊,在我看来,你们盗门,也无非就是一群摸房顺窝的贼而已,还自称自己是什么盗门?” 跟他们打什么嘴架?要是沈志成的脾气,立刻开干就得了,可沈志成还是得说,因为他得想战术,想对策。 本来是一门一座,可他却没成想,雷门的高手,都坐在了这地字门中,就雷门与盗门,这种好似天敌一样的属性来看,那些人不可能跟你讲究什么江湖的道义,动手的话,这些人八成都得冲上来。 到时候,他就是有三头六臂都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他倒是能保证用花满九天干掉其中的几个,可雷傲是暗器高手,如果不能一次就弄死他,他的暗器很难防的住。 其次就是那个江承兮,本身是内劲高手,实力至少有七级,比雷傲都还难搞,如果他攻击雷傲的时候,江承兮也出手,那么沈志成自认为他的防御,就只剩下百分之十了。 在江承兮身边,还有四位高手呢,虽然从没有见过,可沈志成料定他们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脑海里想的是这些,沈志成嘴里却说:“别他吗跟我放屁了,你们玩点那些黑路子,别以为我不知道,盗门怎么了?我们盗门是盗亦有道,侠肝义胆,就是在江湖上的排名,也高过你们,倒是你们这垃圾门派,欺世盗名,无恶不作,还有脸说我们盗门!” 骂这些没有意义的,其实真的没有什么用,江承兮慢慢的起身,道:“沈志成,雷门跟盗门就是天敌,有我们的存在,就不能有你们的存在,本身你与我江家的月瑶,是金童玉女,天生的一对,你在帝都的古玩生意,也是做得风升水起,可为何偏偏要加入这贼门,还认贼作父,念在你年纪轻轻,不知迷途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肯回头,拜入我雷门之下,我可以让你直接坐帝都雷门的地字门坐馆!” 江承兮左右看了看那几位高手,就等于是在对沈志成说,他只要同意自己的提议,整个雷门都会举双手欢迎。 还跟着说了句:“而且在未来,我江家的财富,自然会有你一份,到时,美人在怀,万金豪情,不比你在那贼门,整天的被我雷门追杀的好?你是个聪明人,罩子比任何人开的都高,好坏你难道分不清?” 其实,他江承兮也是另有打算,沈志成也不是好惹的主,从跟他耗上之后,雷门折在他手里的人还少吗? 就说这次的五门齐聚,前前后后,十几个雷门的高手,都被他给弄的死的死,伤的伤,如果再打下去,就算是真的能搞死他,雷门也是损敌一千,自毁八百,这么做,是很不划算的。 如果真的能收买了沈志成,并且加以利用,那盗门还能有发展的可能吗? 本来到了雾里豹那辈,盗门还有点香火,可从雾里豹与胭脂红私奔了之后,盗门的人才凋零,功法不存,秘技五分,而且弟子间,彼此更是不相往来,外门的弟子,几乎就沈志成这么一个。 那如果连沈志成都放弃了雷门,剩下的那些老弱病残,弄死他们,还不是唾手可得。 然而,这些美好的利诱,在沈志成这里,连点屁味都没有,只是回了这老不死的一句:“去你奶奶个腿的!” 救场 沈志成要是跟他们一伙,都对不起盗门的祖师爷。 盗门跟雷门,千年的仇恨,虽然老沈没经历那么多年,可他加入盗门到现在,雷门把他糟蹋的还轻吗? 三天两头的捅咕他,挖空心思的想要弄死他。 单是搞他自己也就算了,可那些畜生连盗门的其它人都不放过。 别人就不说了,单说他的师父走地龙,那可是他的授业恩师啊,哪怕是一日为师,也是一生为父。 雷门的雷狂把那么大岁数的走地龙给废了,然后还让沈志成加入雷门,那不等于是骂他的祖宗一样吗? 你都骂人家的祖宗了,还不让人家骂你的奶奶?难道雷门是天下第一了? 江承兮被骂的,老眼直转,胡子乱颤,他可是雷门天级辈的人物,谁敢这么骂他?就是当年的雾里豹在他的面前,还不是得盘着? 话不投机,那还说个屁的半句,冷声一语:“雷傲,他是你的了,给我碎了他!” “得勒师父,今儿我就当着各位前辈的面,亲手宰了这个小杂种,什么他吗的盗门未来掌门人,什么他吗的袖里藏刃,在我这里都是屎壳郎的大门,粪渣子,小杂种,今儿我就让你看看我雷门的手段,我要让你生不得,死不得!” 沈志成也把心一横,今天他的这条命,八成是得撂在这儿了。 怕不怕? 那肯定是怕,而且还是特别的怕。 可怕了也不能退,死了也得赚他一个。 这是他骨子里,那天不怕,地不怕,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性格,就是今天真的死在这里,也有脸去见盗门的祖师爷了。 除了这个,那就是沈志成灵魂里的,江湖豪气。 他喜欢江湖,从他接触到那武侠世界的读物开始,就深深的迷恋上了江湖,为何要痴迷的加入盗门,就是因为这是江湖的门派,可以更近的去接触江湖,去触摸江湖。 自从加入了盗门,接触了匠门,已经江湖的各大门派,沈志成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感觉人生都活的通透,玩的洒脱。 他已经离不开江湖了,如果今天他退了,他服了,他跪了,就等于他的江湖也跟着碎了。 所以,沈志成顶天立地的站在雷傲的面前,震声而道:“你们这些混蛋都给爷爷我听好了,我沈志成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送你们上西天,我这条命,今儿就撂在这了,有种你们来拿,我要是眨下眼睛,就不是你沈爷爷!” 气势一上来,那就是天地的豪情,震的那院子都带着回音儿,震得雷门那些高手,都是胆战心惊,震得那天地都为之鼓舞,为之变色。 可这场架,还是得壳下去,还是得拼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需要,就像那雷傲,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要沈志成去死。 就在俩人要动手的时候,偏院紧关的大门,被人一脚踹……也没碎,也没倒,门板可能比较薄,直接踹个窟窿,还挂了条大腿,裤腿都撕开了,黑漆漆的,全是毛。 院子里的人扫目一看,连沈志成都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啊这是,那门一推就开了,你非得踹它一脚,装那个币干啥玩意! 门好歹是弄开了,原来踹门的是伍子邦,带着杰森,泰拳高手拉猜旺,以及二十多个高手,呼啦一声就冲了院子。 沈志成看到大伙,当时就乐了,这关键的时候,帮手就来了,今天看来,命是肯定能保住了。 雷傲看到杰森与拉猜旺,急忙退到了江承兮的身边。 老实说,只是沈志成自己,尚且都不容易赢,现在又多了个杰森与拉猜旺这俩战斗力至少有七级的高手,还有那些目露杀气,压压狠狠的二十多格斗高手,还想杀沈志成?做梦都别想这个了。 还是想想他们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吧? 伍子邦先跟老沈打了个招呼:“我听老武说你来南都了,就没看到你的人,我就想着,你肯定是来这里插花了,你说你让我看着?你不够意思啊,我这裤腿子都开线了,成乞丐服了,这架你要是不让我动手,那我可得跟你说说这茬了!” 老沈笑着怼了他一拳:“还没开始上酒呢,这不才把菜摆上吗?你们来的正好,酒都热的差不多了,等会咱就走几圈!” 说话的时候,老沈与杰森,拉猜旺,还碰了碰拳头,这是自己人的打招呼方式,拳头碰一碰,感情自然浓。 那边的江承兮得把雷门的阵脚给压住,上前一步,抱拳一礼:“各位好汉,雷门天字门坐馆江承兮,今儿在此地跟盗门走刀梯,断恩仇,希望各位好汉,能隔着江,望着湖,别点那水里的灯,别捅那天上的响儿!” 这点江湖话,跟沈志成,伍子邦说说,还可以,可杰森,拉猜旺听不懂啊,尤其是杰森,就听懂仨字,一个是刀,一个是仇,还有那个别。 但他还想说话,直接飙了一顿卷舌普通话:“沈志成是我的伙计,你们要打他,我就打你们!” 拉猜旺还来了个双手合十:“仨瓦地卡,我是拉猜旺,我要杀了你们,谢谢,整点小酒,泡马子,草你吗!” 这是他在这个国度学会的所有了,反正也不知道说啥,那就把知道都扔出去好了。 尤其是这拉猜旺说完话的那一笑,极其的恐怖,好似骷髅一样的面部,所有的五官都跟移了位似的,把江承兮都吓了一跳。 可吓胆不吓脸儿,场面还是得撑下去,这老狐狸的眼珠子一转,话头就甩向了沈志成:“怎么?你们贼门是不是没人了?叫了这么一群外八门的杂碎,来给你当帮手?就不怕江湖人耻笑?你要还当自己是江湖人,今儿就别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跟雷门一对一,你有没有那个种?” 沈志成上前一步,就是一句怒骂:“种就是把,把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爷爷我的把硬着呢,倒是你这老不死的,估计撒尿都得砸脚指头,你还跟我这磨叽你爹个花开富贵啊?” 连环镖 沈志成现在是底气十足,就算是不用杰森他们动手,有他们在后边压阵,江承兮以及那几个老不死的,就别想耍流氓。 不就是单挑吗?沈志成还巴不得跟他们单挑呢。 废话少说,雷门的雷傲再次出阵,现在只要是杰森他们不动手,那这架就好打了。 两边的啦啦队,后退数步,空出场地,阵势拉开,俩人立刻开整。 老沈知道雷傲是暗器高手,而且很难防御,跟他的袖里藏刃,有异曲同工的地方就在于,袖里藏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手,雷傲的飞镖,也同样如此。 所以,这一动手,沈志成就先给雷傲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六支刀片,擦着手指头就飞了出去。 话说那雷傲,早就知道沈志成的袖里藏刃厉害,开战之前,就防备着呢,眼见着刀片寒芒,近身而至,雷傲不慌不忙,杨起手臂,上下舞动,愣是把那六支刀片都给弹飞出去。 沈志成吃惊一看,原来那雷傲的手臂上,也套着金丝铠啊,而且他似乎也早就知道沈志成的攻击部位,主要都集中在脖子,大腿筋,以及命根子,小腹部位,所以,在老沈出手的时候,他就做好了防御这些部位的准备。 后面的杰森跟拉猜旺,还有伍子邦,眼睛都是眨也不眨的盯着沈志成出手。 盗门的袖里藏刃,他们早就听说过,可就是没机会亲眼见过,沈志成随便的这一招,就在那雷傲的胳膊上,震出了六个火星子,想想的确是挺吓人。 关键是速度快啊,沈志成的袖里藏刃,秒速已经到达了五十米,初速那基本就是百米每秒,能有几个人躲的过去? 可雷傲也不用躲的,这货居然耍流氓,用金丝铠,弄的沈志成都暗骂了一句:“真你吗的无耻!” 骂归骂,沈志成没有半点慌乱,要是一招就能切死雷傲,那他雷傲还能在雷门混到今天? 雷傲那个兴奋的劲头,就好像今天结婚了似的,咧着嘴的乐:“沈志成,你的袖里藏刃在我这里没有任何的用处,盗门的那点功夫,我早就研究的透透的了,你还有什么能耐,尽管的在我面前扔出来吧,我雷傲今天全都接着!” 都是装币,可雷傲这币装的,怎么就那么恶心人呢? 沈志成都懒得跟他磨叽,打脸不能总是用嘴,实力打脸,那才爽。 六支刀片他能接,这次给他来十二支,下次给他二十四支,下下次给他四十八支,反正他的背包里,还有五百多支刀片,平时背着也挺沉的,就看雷傲能让他轻松多少? 所以,在雷傲肆无忌惮的装币时,沈志成两手甩出十二支刀片,先右手,后左手,寒芒刺波,再加口唾沫。 再看那雷傲,连蹦带跳,连挡带砸,手臂就像被塞了火药似的,噼噼啪啪的冒火星子,十二支刀片,还真让他给接下了。 别看他玩的挺热闹,可连伍子邦,江承兮他们都看出来了,雷傲这次装币,已经是有些吃力了。 老沈的飞刀速度,那就是一个字,‘快’,上能削了天,下能切了地,十二支刀片,寒芒闪闪,嗡鸣啸叫,半个眨眼就能切到五米外的雷傲。 如此的速度,加上极其刁钻的角度,雷傲也就是身手还算敏捷,要不然,这会都得被切成块,架上火,撒点辣椒面,孜然啥的,能喝几瓶啤酒了。 他雷傲也不是笨蛋,要是让沈志成的刀片子连上线,他还能有命活着? 看准沈志成摸刀片的机会,那雷傲手探镖袋,扥出两把掌长的金镖,正一镖,转身在一镖。 这招叫‘连环镖’,是雷傲的看家招。 因为飞镖的速度快,近距离那就是子弹,可镖不是刀片,体积大,高手容易躲,第二支飞镖,就是在第一支被躲掉,身形未稳的时候,跟着往上扎。 说是慢,那时快,第一把飞镖眨眼就到,沈志成看的真,动的快,脚踏七星,闪的那叫一个潇洒。 雷傲心念了一句:“我叫你嘚瑟!” 第二把飞镖脱手而出,又奔沈志成的咽喉。 这支的速度更快,就像那闪电,横劈而出,速度放慢一百倍,那镖尖上,都带着与空气摩擦而出的火花。 还是在放慢的速度里,咱得说说别人对这一招的感觉。 伍子邦,杰森与拉猜旺都是高手,眼神好着呢,飞镖出手,看的清楚,而且沈志成嘚瑟的那个七星步,让他身形未定,基本是没有任何躲避的可能。 江承兮那边,看的美,兴奋都挂在脸上了。 他们认为雷傲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功力也没的说,本来还认为在沈志成铺天盖地的刀片子下,雷傲没有还手的可能呢。 现在这两镖,打的,那叫一个完美,他沈志成除非是神仙,否则别想闪开这一镖。 回到正常的速度,那支飞镖在有两米就能刺穿老沈的咽喉。 谁说沈志成身形不稳,就一定得挨他这一镖? 那是别人的想法而已,在老沈这里,早就知道这货要拉什么屎了,那雷傲如果想的这么单纯,那他还是雷傲吗?可把自己想的太聪明,也有点过分了是吧? 在说了,那飞镖的速度那么快,就是真的能闪开,也得切出条血口子出来,那后面的活还怎么干? 也就是老沈,在这紧要的关头,急中生智,目闪精芒,利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确定手里还有十二支刀片。 从体积上来说,刀片的重量,没有飞镖重,可从灵活的角度来说,飞镖打直线,脱手不能变,定了轨道,就是扎到底。 在利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确定了飞镖的轨道,直接用刀片进行了准确的拦截。 ‘当’的一声脆响。 在一团闪耀而起的火星中,沈志成的六支刀片,连续的撞击在了飞镖之上,准确而又完美的改变了那飞镖的轨道,就像用精准的雷达,拦截了弹道导弹一样。 火星在虚空中炸裂的瞬间,那飞镖也转着圈的被撞出轨道。 艺术 老沈用他冷静的思维,沉着的应变能力,化解了雷傲的连环镖,爆发了全场的震惊。 雷傲可是雷门的武柱子,是中干的力量,这次五门齐聚,雷傲也是主要的打击力量。 可有啥屁用? 开局就让沈志成好顿切,龇牙咧嘴的找到了一个攻击的机会,还玩一手帅,结果如何?还不是让老沈给破了? 此时雷傲是啥心情呢? 这么说吧,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拽进玉米地,好顿揉次,一块钱都没给,还让人揍一顿的农村妇女。 江承兮的感觉是啥呢?他就是拽那妇女的老杆,揉次到一半的时候,就被来收玉米的农民看到了,感觉都有点抽裆了似的。 可沈志成没那么多感觉,就在雷傲想着怎么追老杆,要一块钱的时候,他手里的六支飞刀,已然出手。 这次虽然只有六支,可老沈用的力度,与角度完全不同之前,把花满九天的那震脉之术,也多少的加进去一点。 六支刀片虽然没有皮筋连着,但发出的力度,不影响刀片的震动。 什么叫弹劲随筋走,刀转刃不空? 就是老沈现在用的这招。 说那刀片在那股弹劲之下,充分的旋转,震动,听着声,都是嗡嗡的。 雷傲看那刀片,奔着他的心口,小腹,大腿几个位置,想都不想,挥手就拿金丝铠去防御。 可就在刀片眼看着就要撞在那金丝铠的瞬间,其中的一支刀片,却极其神奇的变换了轨道,本来是要切心口的,却在一阵旋转之后,被那股震动的力量,拽出了一个新的角度。 擦着雷傲的金丝铠,寒芒刺着雷傲的眼睛,嗡的一声,就划过了他的脖子。 那血花绽放的瞬间,雷傲一把捂住了脖子,他用一种很是深沉的方式,来展示痛苦的感觉,尽量的把目光里的慌乱,以及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展现在人们的眼前。 这场戏里还得加点动作,例如摇摇晃晃,欲站还倒,跌跌撞撞,为了让这组动作,更加的具有艺术的深度,雷傲还要加入那摔倒时,不甘心,不情愿的面部特写。 所以,大家认为这场戏,雷傲的演技还是很细腻的。 可这却不是戏,是生死之战,俩人动手,就得躺下一个,站着一个,想回头都不行,要不叫什么江湖单挑?叫什么玩命? 江承兮身边的几个高手,急忙去扶雷傲,沈志成一声冷喝:“我看你们谁敢动?” 这声怒喊,在几个高手的面前,就像竖起一道老墙,不服就往上撞,不撞的他们头破血流,都不叫实力。 还有那位江承兮,看的明白,想的更明白,沈志成那刀片子玩的,已经是炉火纯青,出神入化,贼他妈邪门的程度了。 谁能想到沈志成的飞刀片子,能够半道变了方向?这得加入多少的震动与旋转,角度得控制的多么细致,完美,才能做到? 别说是雷傲了,就是他亲自跟沈志成干,也不可能躲的过这种诡异的刀法啊。 可雷傲是他的徒弟,江承兮不能见死不救,更不可能看着雷傲以演技派的方式,慢慢流血流死,立刻上前一步:“沈志成,见好就收吧,你还想要了他的命吗?雷门无非也就是废了你们盗门的徒子,没说要你们的命吧?” 沈志成反嘴就是一句:“我他吗最不愿意听你放屁,雷傲的那一镖奔着哪儿去的?如果不是我用非常帅气,潇洒,以及充满艺术感染力的一招挡掉那支飞镖,现在躺地上的就是不是他,而是我了,你个老不死的,到时候还跟我说这些?” 大家讲道理吗?即便是拼命时,也得把理儿说明白。 现在雷傲躺下了,想耍流氓,那可能吗? 而且,沈志成不让他们动雷傲,为的也不是让雷傲去死。 他死不死的,就好像谁挺在乎似的。 老沈为的,就是把江承兮那老不死的火给激起来,让他出手来救雷傲。 为什么对阵雷傲的时候,沈志成忍着不用花满九天,就是为了把这杀手锏留给江承兮老王八。 如果让江承兮知道他已经掌握了花满九天,就是给江承兮几个大娘们刺激他,都不可能跟他沈志成打。 要说这老头还真的不知道,老沈已经掌握了花满九天。 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可能相信沈志成能在短短的十几天里,就能完全的掌握这盗门里,最厉害的一招。 他哪儿能知道,为了练这招花满九天,把那两条可怜的狗子给糟蹋成啥样? 江承兮也真的是火起满心,怒发冲冠,跳入场中,一声厉喝:“沈志成,你个小杂种,你当真我会怕了你?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厉害,你给我拿命来!” 这条老鱼,总算是挂上了,沈志成就等着他往上冲呢。 雷门天字辈第一人,江承兮,十级格斗技能,胳膊抡起来,内劲带着空气,都闷响连连。 那股子压力,当头往下砸,拳头挥起的瞬间,宛如两条苍劲的游龙,嗷叫苍穹,震荡虚空。 连杰森与伍子邦等人,都是暗吃一惊,别说沈志成了,就是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单挑这老不死的,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别看这老不死的岁数大,动作还挺快呢,炸起两脚,就冲向了沈志成。 这货真的是义无反顾,肆无忌惮,毫不犹豫,就像才换了老伴似的。 他越是快,沈志成就越是高兴。 半个眨眼,江承兮就蹿到了两米之内,这个距离简直就是完美的距离。 任凭电光火石,震芒闪烁,沈志成巍然不动,目不转睛,表情冷然,连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可在别人看来,都以为沈志成吓的魂飞魄散了,要不然面对如此狂暴的攻击,怎么连躲都不躲? 连伍子邦都喊了一句:“老沈,想什么呢?” 江承兮心念一句:“他想死!” 伍子邦身边的杰森,还真的以为沈志成,可能真的是被那股力量给震住了,脚下暗用力量,如果沈志成在不闪,他就得帮老沈接下这一拳。 侠骨豪情 别说是杰森了,连伍子邦跟拉猜旺都想动手了,自己人不帮自己人,还帮谁?江承兮那老不死的,还不是为了他的徒弟,才悍然出手的? 他这长辈,跟晚辈动手,传出去,还不让江湖人耻笑? 反正他雷门也不是什么好饼,跟他们还讲什么江湖道义? 可就在这时,沈志成忽然动了,就像打破了时间禁锢的雕塑,冲破了虚空的层层绕绕。 江承兮的目光幽冷一闪,就是动了又能如何?还不是扔几支刀片子出来?他的内劲,如此的霸气,凭沈志成的这点功力,就别想他的刀片能刺透他的冲击力。 然而在江承兮以为沈志成只是那点能耐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一片,晶莹剔透,银玲刺耳,宛如那九天飘落的素裹,天地虚空的银装,蒙蒙洒洒,层层叠叠。 那一百五十支刀片闪烁而出的寒芒,切金断玉,裂破阻碍,铺天盖地,排山倒海一般的洒向江承兮那道脆弱单薄的身影。 弹劲随筋走,让那一百五十支刀片,震动嗡鸣,刺耳扎心。 刀转刃不空,让层层叠叠的寒芒,旋转灵活,刺目夺魄。 旋臂凝神悟,让每支刀片,震魄弹射,或轻或重,上上下下,横切竖割。 那江承兮后悔往上冲了,他怎么可能想到,隔了数十年,再次的看到了那招叫他胆颤心寒,魂飞魄散的花满九天? 更不可能想到,这震撼的一招,居然就出现在了沈志成的手中。 他的袖里藏刃呢?他的移花接木呢?他的满背包的刀片子呢?为啥都不用? 在那片充满死亡的阵列中,江承兮终于明白了。 他们把盗门研究的如此透彻,盗门难道就不知道雷门的那点能耐吗? 雷门精通纵横之术,好似一切都能掌控,但他们还是漏了一点,他们太低估沈志成的能力了。 他们大错特错了,就不应该相信,雷门会一直压着盗门,能够把他们玩弄在股掌间。 盗门历经了千年,几度沉浮,可今天依然存在,就是因为他们始终坚持着自己的侠骨豪情,就是因为盗门始终坚守着盗亦有道,侠肝义胆的信念。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不计其数的江湖侠客,甘愿被雷门一世追杀,也要沉在那盗门中,守护着盗门传世的精髓。 所以,雷门永远都排在盗门之后,永远都别想超越盗门的位置,永远都别想着能够武力摧毁盗门的存在。 就像此时的沈志成,花满九天不仅打出了他的愤怒,力量,更是打出了他对盗门的那份赤子之情,更是打出了他对盗门的恩义豪情,侠骨丹心。 那片寒芒终于把江承兮覆盖其中,在那阵阵层层的刺耳嗡鸣中,寒芒闪烁里,被那冷幽的刀芒,切的是皮开肉绽,血喷三尺。 沈志成双臂震脉,筋骨抖动,丝线连连,那一百五十支刀片,在猛烈的力量弹动下,收进袖口,回到本位,温柔的缠绕在双臂之上,在丝线的缩紧下,刀刃微微向外,让沈志成可以活动自如,而不伤身。 在看少年,转身而立,震破一声,爆裂一句:“花间自有度!” 江承兮‘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凌乱血红,筋骨外露,胡子,眉毛,头发都不见了,肩膀上就剩下个血龇呼啦的瓢。 这偏院肯定得是安静一会了,谁看了都得害怕,谁见了都得胆寒。 伍子邦,杰森,拉猜旺,以及那二十几个格斗高手,此时此刻,也只能是用瞠目结舌来展示自己震惊的思绪。 而雷门的那几个高手,也只能是用睚眦欲裂,愤恨恐惧的表情,来表达内心深处,那如狂风暴雨的飘摇与炸裂了。 沈志成没有兴奋,没有任何的开心,热血澎湃,让他的怒气更是如火一般的燃烧,而低吼着:“江承兮,雷门,我沈志成说了,今天就要插了你们的花,给我的同门报仇,我今天不仅要拔了你的蜡,我还要把你们整个雷门,斩尽杀绝,江承兮,你给我拿命来!” 老沈想到被雷门废掉的走地龙,穿天鼠,摸财手等等的同门,真的是恨不得生吞了江承兮的肉,吸干这老不死的血。 他是真急眼了,手指微微弹动,手臂里的刀片,再次发出了,一阵刺耳的铃鸣,这次就要了他江承兮的命,断了他的根。 可江承兮却忽然单手一挥,袖子里洒出了一片刺鼻的粉末。 沈志成闻到那股药味,急忙捂住了鼻子,攻击也被中断。 而江承兮也趁机翻墙而出,身影遁无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就是拼的最后的一口气,也要保住他的命,反正是不能死在沈志成的手里。 等到那烟雾散去,沈志成再看,江承兮已然是无影无踪了,就剩下了躺在地上的雷傲,还有那几个满脸苦色的高手了。 伍子邦立刻命令十个高手,去追那老不死的,那混蛋受伤,也不可能蹿的远。 可沈志成就说了句:“别追了,江承兮是高手,可就算让他趟过去,也别想摸着地,我的刀片子,还热着呢,随时都能切他个花开富贵!” 至于剩下的这几个货,也别怪老沈无情,谁叫他们,挂的是雷门的罩子,那就得把魂儿留下。 这活还是交给伍子邦了,他有完美的经验,在说了,也不用他亲自动手,拉猜旺自己就弄死了两个,剩下的那俩,都没够杰森自己玩的。 谢字不用挂在嘴上,伍子邦图的不是这个,更不是为了那点票子,沈志成伤口开裂,止疼药的劲,早就过去了,现在辣的他直咧嘴。 话不多说,意思得到,沈志成颤着手,拿出电话,说啥都给伍子邦转了一百万,就是那点意思,让人帮了他这么大忙,总得有点表示。 要不要是他们的,给不给是老沈的面子,可这面子得挂脸上。 别的不说了,沈志成直接回到穿天鼠那儿,看到他完好的站在面前,大家这才松口气,该拿药的拿药,该拿水的拿水,可沈志成就说了句:“师叔,明儿个,我就回帝都!” 约酒 沈志成也想养几天,喝点鸡汤,逛个商场,买点补肾的保健品啥的,可现在不行,江承兮在哪儿猫着,八成只有江年月知道。 这江年月特别善于治疗外伤,上次他被雷狂的飞镖伤了,就是江年月给弄好的,江承兮不找江年月,还能去医院? 估计就算是去了医院,胳膊腿啥的,也都得锯了,伤的那么重,哪个大夫能给他弄好? 而且老沈为了安全起见,先让江月瑶盯着江年月,看他有啥动向? 结果江年月,在大半夜的,就溜出了江家,第二天中午才回来。 这会,沈志成已经是坐在他江家的花园里,喝上小酒了。 那老家伙看沈志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以前好歹还是那种长辈看晚辈,现在就是见了仇人,眼睛瞪的,估计在使点劲,眼角都得撕开。 有了眼神,也就甭废话了,浪费那时间干嘛? 老沈慢慢的放下了酒杯,先舔了舔嘴唇子,尽量把想说的话,简单的表达出去,而道:“您也是江湖的老根子了,盘子深,罩子远,就应该知道雷门跟我们盗门的那点仇,我留江承兮一口气儿,还是看月瑶,要不你觉着我切不死他?还是切不死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现在都已经是开战了,还说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江年月的功夫不如江承兮,自然更不可能是老沈的对手。 直接就下了逐客令,怒眉火眼的对沈志成吼了句:“从现在开始,江家不欢迎你,立刻给我滚,以后你也别想在见月瑶一面,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跟月瑶在一起!” 给老头气的,手舞足蹈,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头想跳一段霹雳舞似的,那指着老沈的手臂,还非得划出个波浪形,给沈志成弄得都有点抽裆了。 废话少说吧,沈志成只能是把硬的拿出来,把软的扔一边了,立刻冷声一语:“你说你跟我点道这些有个屁用?我这么年轻,跟你玩那个哩哏愣?你还真以为江家是过去的江家吗?” 说完,月瑶与月茹母女俩,先后来到了花园。 在这场戏开始之前,我们得把时间往后面倒一倒,就像看到什么电影激荡的片段时,还想再一遍那样。 就说当时老沈在江家的后院,差点跟江承兮打起来,后来以亲嘴的方式摆平之后,沈志成就开始布局了。 月瑶,月茹,以及其他几个对江年月恨之入骨的江家人,在沈志成庞大的资金支持下,早就已经把江家的产业吞的差不多了。 支持江年月的那些人,都被调到分公司当小职员,权利都悄无声息的集中在江月茹,跟月瑶的手中。 江月茹就是关键人物,当初为了说服江月茹,沈志成亲自给她打的电话,当时就说了句:“丈母娘,以后我跟月瑶结婚了,我就是你姑爷,半个儿子,咱们才是一家人,一条心,其实我知道你回江家,为的是什么?” 要说恨江家,那肯定是月茹最恨江家的,当初为了利益,江年月非要把月茹嫁给一个二百五,遭到反对,就把她赶出了江家,如果不是沈志成的出现,江家看到了利益,天知道,江年月还记不记得她跟月瑶这对母女。 就算是回到了江家,一切都是利用,看上去对她们母女关怀备至,可实际上,感情的空白,难道就凭一首‘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就能唱回来的吗? 老沈的话,还真就说到月茹的心里去了,这中年妇女在电话的另一边,呜呜的哭,觉得电话说不得劲,俩人还约了一次。 喝酒! 能约了干啥?那可是丈母娘,找刺激呢? 而且沈志成的计划,更加的刺激,月茹听了之后,是言听计从,立刻开始着手进行。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一个片段别重复的看了,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 倒是江年月,此时此刻,还真的想把时间往回的倒上几倒。 他是江家的当家人,可平时从来不理会那些生意,就觉得都是自己人,谁还能跟他玩啥心眼子啊? 可这次他是真的自己把自己给玩了,就像此时江月茹说的:“父亲,你还是当家人,该怎么活着还怎么活着,没什么变的,只是江家的产业,以后得是我说的算了,等我像你这么大岁数的时候,就会交给我的女婿志成跟月瑶,您现在已经没有权力去决定什么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畜生啊!” 江年月气的,当场就来了段京剧里的老生扮相,洒洒然然,凄凄哀哀,沧桑颤抖,步履蹒跚的扶着桌角,哀叹一声:“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女生外相,居然跟外人合伙坑老夫,你这么做能得到什么?你以为他沈志成就是什么好东西吗?” 戏也演的差不多了,那江年月还想在唱一段吗? 沈志成可不给他这个时间磨叽了,就问了句:“我还真真儿的想当个外人,那样我弄死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月瑶跟我丈母娘,而且我的花,压根就没想插你脸上,你就说,江承兮那老王八在哪儿猫着呢?咱今儿个还是好酒一盅,好菜一碟,如果你觉得不过瘾,我给找俩姑娘都行!” 江年月爆喝一声:“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今天也要杀了你这畜生,你给我拿命来!” 老头一踢小碎步,打开架势,立刻抡起那江家七十二变中的一招,‘滚地蹄儿’,嘿嘿哈哈的踢向了沈志成。 给老沈都难为的够呛,怎么说也是月瑶的亲爷爷,当着月瑶跟月茹的面,怎么好意思跟老家伙动手? 可也不能不动手啊,沈志成低喝了一句:“去你的吧!” 一支刀片起,虚空裂魄急,就好像一支穿天猴,鸡鸭鹅狗来相见。 沈志成是真不想伤他,就把老头的眉毛给剃了。 感觉着眼眶着上面一阵寒意,江年月吓的,连他那俩球都差点爆了。 手一摸头,江年月气的是睚眦欲裂,悍然一声:“居然敢如此的戏弄老夫,今儿我跟你拼了!” 会花才会赚 沈志成不是非要跟他磨叽这点剧情,而是真的为难,考虑再三,才把老头的眉毛给剃了。 盗门跟雷门有仇,也不是跟江家有仇,更挨不着江年月,也只有沈志成自己明白,他这么做,主要还是为了他沈家给他的缺德任务,吞并江家的产业。 这也是他心底的秘密,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现在也只能是找江承兮这个借口,来削掉江家的这几根钉了。 所以,第一次剃他的眉毛,就是江湖面子了,江年月第二次冲上来,沈志成也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六支刀片齐出手,寒芒闪烁虚空,啸叫刺耳嗡鸣。 江家的那点功夫,在江湖的套路上,还勉强能糊弄几招,可在沈志成这种秘技类型的功夫面前,啥也不是,连躲避的能力都没有。 几刀下去,老头身上,可就染了一片红,难撑身体,软绵绵的摔倒在地。 老沈还是留了点情面,没切他的要害部位,脸也不能打的太难看,以后跟月瑶结婚的时候,老头还得给他们发红包啥的呢。 关键的时候,还得是老管家,看到主子受伤,不忍于心,三两步冲到近前,哀求道:“沈老板,求你放过老爷吧,那江承兮在……” 江年月一巴掌扇在了老管家的脸上,怒目火语的说了句:“要你着畜生多嘴,给我滚开!” 滚不开了,沈志成一把薅起满脸痛苦,眼含委屈的管家,就问了句:“说出来,江承兮在哪儿?” 管家也是怕了,沈志成的目光就让他胆寒的,直想到处找手纸往后屋钻,当即脱口而出:“在南园子,老爷的别院里!” 江年月一拳轰在地面,老泪挂脸,气不贯穿,江承兮的命,也就那么地了。 沈志成让老管家扶着江年月去看上药吧,本来都是皮外伤,连医院都不用去。 而月茹跟月瑶,是半点的心疼都没有,沈志成的那几刀,就像把她们心里的委屈都切掉了似的,反而还有种畅快的感觉。 豪门就是如此,没什么了不起的,好歹沈志成手下留情,也没有下死手,就让江年月挂了个皮外伤,这已经是很不错了。 沈志成这会对月瑶母女说:“以后,江家的产业就是你们的了,对于那些念着江年月旧情的,该拽就的拽,该扔就得扔,你们得把权力实实的握在手里,需要我出面,也甭跟我客气,咱们就是走到哪儿,都是自己人!” 月茹也说的好:“志成,你是最了解我们母女的,多余的话也就不用说了,总之我们母女以后就指望你了!” 那还不好说吗?就冲沈志成亲月瑶的那个力度,跟角度,就说明他对这母女的爱有多深了。 是爱情跟亲情,这得区分开,别瞎他吗心思。 能够吞并江家的产业,月茹功不可没,跟沈志成这么一条心的干,还没点亲情吗? 好歹沈志成也得叫月茹一句丈母娘,那也得是有爱的称呼不是吗? 闲话少说,目光扔到南园子,江年月的别院,现在是江承兮藏身的窝。 盗门的轻功,那是说着玩的吗?沈志成几个跟头,就翻进了那座二层的别墅中。 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药味,基本可以确定,那江承兮就在这疗伤。 江承兮受那么重的伤,还能从他眼皮子底下溜了,算他有点能耐,所以沈志成还是尽量的不发出任何的声音,挨个屋的摸。 这老不死的,可是雷门的天辈的人物,徒子徒孙也多,现在被沈志成弄这样,怎么也得有几个徒弟在这里看护着。 才摸到厨房,就看到个正在做饭的男子,也不知道是啥值得他那么开心,一边切菜,一边甩腰晃臀的,还唱两句呢:“先生们,女士们,大家跟我一起来,哎呦呦哎呦呦……我草!” 给沈志成都气冒烟了,直接一刀削断了他的胳膊,跟着一拳抡在他后脑勺上,把这货弄了个昏迷不醒。 还有一个在洗手间,对这镜子练龇牙,就好像妇女大妈们都喜欢他这,面部抽筋的表情似的,结果被沈志成照脖子一掌,给扔进了浴盆里。 这雷门能有个像人似的吗?这都什么玩意? 总算是在二层的房间里,见到了那位被纱布包的,像个木乃伊似的江承兮。 一看进门的是沈志成,江承兮脑海一阵嗡鸣,才要起身,眼前就是一片寒芒,同时在他的心里,也爆炸一句:“花满九天!” 老沈来这里,就是为了杀他的,还能有什么废话?难道还跟他整点小浪酒,说说对雷门的展望吗? 花满九天就是为他准备的,第一次没能切死他,第二次还能让他继续的活着? 一百五十支刀片,就像两条闪烁着寒芒的猛龙,炸然而出,更是幻化漫天的落花,飘然的落下。 江承兮的甚至连反抗的动作都没来得及做出来,就被切了个皮开肉绽,骨断筋折,单是脖子,就挨了二十一刀,脑袋都差点给切掉了。 收刀在手的沈志成,眨都不眨的看着慢慢倒在血红床榻上的江承兮,憋在心里的那口气,总算是出了一半。 因为雷门可不止是江承兮一个,还有很多隐藏在暗处的高手,随时都可能冒出来,跟他干上一架。 而且这次他插了江承兮这辈的花,必定会让雷门的其它槽子都得翻天。 所以,沈志成现在还不能高兴,还得继续的苦练自己的技能,等到面对强敌时,才能轻松的应对。 离开的时候,沈志成还是老规矩,一把火烧了这座别院。 接下来的几天里,沈志成总算是放松的休息了几天,把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开始着手安排江南古玩交易鉴定会的项目了。 赚到的钱,你得会花,存着的钱,那不叫钱,也不是一个富豪该干的。 你不花钱,别人怎么知道你是富豪? 就像这次古玩交易鉴定会,单是场地的布置,宣传等等加起来,就超过两千万了。 比南都的那次,场面还要大。 沈志成把他认识的那些,比较信得过的鉴定师,全都邀请到了,这次,就是要让江南的杜家,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开幕式 谁都不知道老沈是想弄杜家,都觉得这次是正常的,而且是可以得到利益的。 跟钱过不去的,那是二百五,人家老沈都撂下话了,只要是被邀请到的鉴定师,出场费每人十万。 而且一个礼拜的交易会,吃住都是他的,还安排两天一次夜总会,三天一次马杀鸡,交易会之后,还安排杭市两日游,全程美女为伴。 两千万的预算,那是闹着玩的吗? 除此还请了几位著名的拍卖师,坐阵这次的交易会的两次大型的拍卖会。 安保方面也有人,杰森,拉猜旺,都穿上西装了,伍子邦给这二十个高手,还每人发了个耳机,弄得是特别的专业。 会场就在杭湾体育馆,南都的那次就搞的不错,沈志成借鉴过来自己用,省的去想了。 盗门有点啥活动,娼门肯定得跟上。 全程的女员工什么的,全是娼门思字辈的美女。 倪思雨带来的,可不是水货,全是水灵灵的货,那一百多个美女,并排往体育馆里一站,在花依的礼仪动作指导下,那整齐的美感,性感,情感,让沈志成还挨了个大耳雷子。 屋上花打的。 老沈也是,看就看呗,还鬼叫,吹口哨,屋上花那北方娘们的性格,能惯他毛病?没擂出他脑震荡,就不错了。 看人家舒文雅,婉约的江南女子,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绝代的风情,安排起什么来,特别的细致,有头有道,沈志成好几次都想把她给拽没人的地方去。 废话说了这么多,都以为沈志成在那没正经,到处撩呢是吧? 其实您错了,老沈辣么大的一个人物,举手投足都带着范,能那么没点正经的吗?其实他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隐秘的。 时刻都盯着这次来参加交易鉴定会里,有没有杜门的人。 而且这话,也就舒文雅知道,别人都不能说,老沈怎么都得盖着点,所以,就瞎他吗撩呗。 可说起来也怪了,这次还真没杜家的东西来参加拍卖。 老沈在邓向武那儿,把要拍卖的物件,以及藏友都仔细的看了一番,都是有头有脸的。 “老沈啊,门子不清啊,到现在都捏不出水,是不是给填死了?”老邓也奇怪,杜家不可能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啊,怎么这次这么安静? “别急,水儿肯定是流着呢,没人填他们的坑,咱不是两场拍卖会吗?总有几锤子能砸他们头上,你在盯会,然后跟子邦他们去餐厅吃点东西!” 邓向武对老沈,那是没说的,绝对够意思。 知道他这次要搞杜家,第一个就来了杭市,忙东忙西,从早上一直到现在,都下午两点了,饭还没吃一口,就喝矿泉水去了。 而且杜家那边,也不是着急的,老沈门清着呢,这么大的交易鉴定会,百位鉴定师,两场大型拍卖会,还有那么多姑娘,杜家能不知道是谁搞的? 不知道沈志成,难道还不知道帝都的文雅阁?当初孙辰是被谁干抽裆的?舒墨那败家子是谁给玩死的? 沈志成就不信他老杜家的那位当家人,不知道是谁干的? 看着是交易鉴定会,实际上就是给他杜家摆了个擂台,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要不两千万白扔啊? 到了开幕式那天,光礼炮就他吗干出去一百多万,全国大部分的有头有脸的玩家们,全都来了,场面极其的隆重,倍儿有面子。 沈志成一身西装,笔挺潇洒,舒文雅,屋上花两位美女在侧,吸尽了大伙的目光跟羡慕。 本来还安排要他说两句的,可老沈就不想废那个话,直接宣布这次交易鉴定会开搞。 佟邵龄他们这些鉴定师,在鉴定区,给前来鉴定的藏友,全都是免费的鉴定,真假不错。 帝都的几位鉴定师,就在拍卖估价区忙活。 不仅是鉴定免费,连拍卖都是零门槛,不收任何的费用,所以,来这里倒手的,也是络绎不绝,可就是没有杜家的线,在这里穿着。 老沈先盯了会鉴定区,还是那句话,东西是有真有假,有便宜的,也有值点银子的,可这些都不在老沈的眼里。 这次杜家,还真的是学聪明了。 老沈有的招,就不信他杜家的人,不露那个头? 回头给老邓使了个眼色,这位老伙计立刻明白了,耗子不露头,那是没棍撅,杜家这窝,还真的给他们好生的撅动撅动才行。 现在这交易鉴定会,就是台机器,每个零件都在沈志成的指挥下,稳定的转动。 老武去忙活了,倪思雨那边也立刻开动,把到场的记者们,都请到了新闻发布区。 这是老沈的特别安排,杜家的人不来,没问题,杜家的东西可都在这呢,邓向武按老沈教给他的那些话,把那些杜家的赝品,当着记者的面,直接来了个普及古玩知识讲座。 从如何的鉴别杜家赝品的特点,以及如何鉴定杜家那些瓷器的方法跟手段,把杜家的造假技术,从头到尾给来了个大开门。 不仅是会场的大屏幕在播,网络也在直播,那些电视台文艺节目很快就把,整理好的节目,也在晚上播了出去。 如果用点击量来说,这个节目在一天的时间里,几乎超过了五千万的点击,比杜家自己做宣传的效果都好。 说是以前不知道他杜家的造假技术这么的拙劣,现在听了这堂课,可真是把杜家都恨的嗡嗡的。 各个古玩市场,尤其是那些倒腾瓷器的,看了节目,转身就去摸自己的物件,不是杜家的,还能落个不错,一看是杜家的,直接就摔。 没法卖了,没这节目,好歹遇见那不懂的,还能混几句,便宜点也就怼出去了。 可现在卖给谁去啊?连隔壁那孩子都知道了,看瓶看里儿,摸碗摸底儿,闻味闻嘴儿,听声听腿儿。 那还留着干嘛?可劲的摔他娘的吧。 话说哪个古玩市场,没点杜家的东西?那摔瓶子的声音,就像是过年放炮似的,噼噼啪啪的,可他吗热闹了。 杜家?这次可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了。 着火 连杜家都没想到,这个交易鉴定会,居然会拿他们开刀,这次给他们糟蹋的,损失了多少钱不说,未来的市场大门,也都关死了,以后的发展,都不可能存在了。 现在每个人都知道,他杜家的赝品是怎么做出来的,怎么去鉴定,去分辨,本来这赝品的买卖就难做,现在是更没法干了。 杜家的当家人,叫‘杜存’,五十多岁的年纪,特点是下巴往前翘翘着,打眼一看,都以为他的脸下边,跟挂了个扁铲似的。 气吐血了都,还是当着杜家的那些家亲的面,嗷嗷的吐,他自己就把杜家这几十个家亲的血都吐干净了。 几个年纪大的,急忙的劝慰:“当家的,你可得保重身子啊,杜家还指望你带着大伙跟那个沈志成干呢,您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啊!” 杜存抬了抬扁铲,目光都变得恍惚了,还问了句:“现在海外那边的线,还连着吗?” 一个拿着大算盘的,蒙着地主帽的老先生,有些为难的说:“当家的,全都退货了,连在海上飘着的那些,都被退了!” ‘噗’! 杜存吐出的那些,都能做盆血豆腐了,最后吐不出血了,直接开始吐胃酸,坐都坐不住,摇摇晃晃的就要倒,别说那么多废话了,他杜家的这棵树,八成是扶不起来了。 可他恨的牙根都快咬裂了,他就奇怪了,杜家到底是哪儿招惹了他沈志成,至于把他杜家往死里搞吗? 现在说这些,都没啥用了,他杜家已经是过屋的耗子,上床的猫,都知道是怎么个型了。 也不是说不能继续的吃这口饭,那就得想法改变他杜家,传承了数百年的手工技术,让他们制造赝品的手段,变得更加精妙才行。 可这只是说说,就能做到的吗? 技术都发展数百年了,也没看到有谁能够把这技术给改变了,现在就凭他们这些人,还能改变什么?扯淡呢不是? 杜存先缓了缓心口的那股闷气,这才颤抖着舌头,说了句:“把杜家的那点花红,都给大伙发了吧,该养老的养老,该干嘛就去干嘛,杜家不存在了,爬不到那坎子上了,但杜家的手艺还在,几年之后,如果我们有缘在聚首,到时在闻那满天的香!” “当家的,不能啊!” “是啊,当家的,不能便宜了那个沈志成啊!” “你得振作起来,当家的,你新娶的那媳妇,都有喜了,你可不能放弃啊!” 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可怎么说也改变不了杜存的决定,现在这杜家,盘不下去了,好在是这些年,杜家还是有点家底的,不至于说不干这行了,就能饿死。 可他恨沈志成,那个谁说的对,绝对不能便宜了这个畜生。 话说人家老沈,晚上在杭市最好的饭店,摆了五十桌上好的酒席,招待这次交易鉴定会上,前后忙活的大伙,场面是特别的热烈,开心。 帝都古玩市场,南都古玩市场,还有杭市的古玩市场等等,都把消息传给了沈志成,杜家的东西,以后没立足的了,连个大妈都能看出是杜家的赝品,别人还用说吗? 花钱是花钱,可这两千万,就把杜家给毁了,物超所值了都。 吃了饭,又包下了一家夜总会,倪思雨带来的那些思字辈,一看夜总会,立马进入娼门的工作模式,喝酒,猜拳,唱歌,跳舞,要小费,给人家夜总会的老板都弄懵了,这是哪来的一帮人才啊? 老沈那边还跟倪思雨跳了段贴身舞,摩摩擦擦的正爽呢,伍子邦的电话打进,体育场着火了。 让倪思雨,舒文雅她们帮着前后忙活那些客人,他跟邓向武俩人,立刻赶往体育场。 冲天的大火,几公里外就能看见,浓烟滚滚,红芒闪烁。 等赶到体育场外围的时候,数十条水柱正在刺压火势,那古玩鉴定交易大会的宣传画,散乱的扔在地面,被踩来踩去,体育馆里面的一切设备,全都付之一炬。 伍子邦是特别的愧疚,本来晚上是他的班,可着火的时候,正跟几个高手在帐篷里喝酒,火烧起来了,才发现这体育馆已经是变成一片火海了。 好在几个人身手不错,破窗而出,不然就被烧死了。 只要是人安全就行,而且除了桌子椅子,电脑,电视,大屏幕,灯光音响啥的之外,就没啥值钱的东西。 那些本来要参加拍卖的古玩,沈志成在鉴定估价之后,就让那些藏友自己拿回去了。 所以,这两千万烧了就烧了吧,老沈不心疼。 可话就不是这么说的了,这么大的体育场,人家消防员都明确的表示了,这是故意放的火,而且还是从四面一起点的火,手段很是恶毒。 老沈听了之后,当时就火了,吊着嗓门就是一句:“有他吗那个钟,你白天人多的时候来烧啊,晚上没人你他吗有胆子了是不是?你他吗的到底是啥揍出来的?” 他们敢放火,老沈就给他们倒水,反正都是玩,谁他吗怕谁啊? 其实分析一下沈志成的想法,实际上他挺喜欢这场火的,杜家在这点上,还是真配合他啊。 你看啊,本来这次的古玩鉴定交易会,就是冲着杜家搞的。 现在杜家嗝了,任务目标已经完成了,这鉴定会还有啥可弄的?明天就可以打发那些鉴定师,拍卖师啥的,开道回府吧,这能给他省数百十万的钱。 这些人在这,喘气都花钱,有那个钱,干点啥不行? 还有个更加重要的理由,现在老沈也有借口对杜家开炮了。 杜家烧了老沈的交易会,还不让人家老沈去揍他杜家的人? 这边的火还烧着呢,那边老沈已经带着伍子邦等人,把杜家在杭市郊区的院门,给踹的稀碎。 当时杜家的人还没有离开,都在整理东西呢,这回可好,本来就憋着一口怒的伍子邦,悍然一句:“见东西就砸,见畜生就打!” 话说,这可是好活啊,谁不愿意干?那就上吧! 装棍 伍子邦都说话了,那还有啥可说的,这些好战分子,那还能拦的住?连女的都不放过,拽过来就是大嘴巴子。 弄的这座足有数十间屋子的院落,那才叫热闹呢,就像过年似的,噼噼啪啪,连喊带叫,连蹦带跳。 沈志成可不管这些小喽啰,他盯的是杜存那位当家的。 还真别说,那杜存还真挂着他那扁铲下巴,站在院中,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在这里杀人吗?” 劲可能有点用大了,杜存喊完之后,差点栽地上,好歹是被那个大算盘给扶住了,勉强把场面给撑了起来。 可那也是硬撑着呢,看到家眷被伍子邦那些人揍的,鼻青脸肿,满脸是血,杜存气的,嗓子眼里,一个劲的发呼噜,这要是在人后,早就吐的满地都是了。 老实说,看到他这病怏怏的一出,老沈都觉得没意思。 放火的肯定不能是他,可咋能确定,就不是他叫别人去干的?人心隔肚皮,都看着那脸,谁知道好坏人?谁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 还得是把住了话头,继续的问他:“杜当家的,久仰大名,你们杜家叫人点了我交易会的火星子,你说这茬,咱们怎么算?我是点了你这院子,还是点了你的人?” 杜存看沈志成的年纪不大,可气场十足,说话更是不卑不亢,就好像一切都控制在手那样的自信,连目光的深处,都透着一股子狠劲,一抹冷静的深沉。 难怪这少年出手,就把杜家搞的连缓口气的机会都没有,话说回来,有几个人能是他沈志成的对手,只要他想坑你,绝对能坑到你怀疑人生。 说有人能把你给坑瘸了,说泥了,沈志成能把你坑的,连性别都能忘了,连去洗手间撒尿的姿势都得想半天,‘是爬着还是躺着呢?’ 废话少说,杜存压住心里的惊讶,冷哼一声:“没头的绳别拽,没影的话别说,你凭什么说,是我杜家烧了你的场子?” 话说两句就可以了,本来就是要毁了他杜家的根基,还说那些废话有个屁用? 老沈回头就是一句话:“哥几个,啥都别说了,这是跟咱们手指头插地基,装棍呢,那还等什么?把我的两千万给砸回来!” 他都说话了,谁还能拦得住他们的冲劲?那伍子邦第一个冲到了杜存的面前,直接一个窝心腿,把杜存给踹的,躺地上就是一阵气管炎,都要抽了。 大算盘一看主子被踹,那还能看着?地主帽下的小脑袋,跟按了弹簧似的一摔,手舞足蹈的冲向了伍子邦:“我跟你拼了,你这个畜生!” 这个院子里的人,都是整天研究瓶子,罐子的,有一个能打的,都他吗是他老杜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不然这院子里五十多个人,能被伍子邦那二十几个人给揍的,恨不得跳粪坑里去猫着。 杰森,拉猜旺,还有沈志成,这都只是看着呢,他们要是也跟着动了手,那杜家的这点人,够他们玩的吗? 就像那大算盘似的,被伍子邦捏着脖子,一顿刺拳,怼的都要尿裤子了。 在说了,老沈盯的也不是这个,他就趁乱来到了后院,以前在问杜家的那几个货的时候,都跟他说了,杜家的烧窑,就在院子后边的地下室里,特别的隐蔽。 进了后院,老沈都有点咧嘴。 他在帝都的那个山庄就够大了,这里更他吗的大,少说也得有两顷地,三面围墙,至少高三米,墙下边搭着木棚子,里面都是烧好的瓷器,甚至还有一窑,数百件元青花,正在自然冷却呢。 前边跟左边都是放瓷器的,右边就是上釉的。 并排五十个釉桶,化学试剂的气味,顺着晚风,满院子的飘,特别的刺鼻,一股火辣辣的烧棉花味。 釉房的旁边,就是打型的工作间,绊土,制型,切边子,都是在这里弄,然后就送到后边的窑口,进行烧制了。 沈志成踹开了窑门,好家伙,那股喷出的热浪,差点把他给推了个跟头,还好躲的快,要不那火苗子,都能把给烧成瓢。 这杜家都这样了,居然还想着烧窑呢? 等火苗子慢慢的落下去了,沈志成探着脑袋往里面看,这可真是个大窑,而且还是有年头的窑了,少说也得有个数百年的时间。 杜家的造假,从明朝末期就开始了,当时用正规点的话说,他们是‘杜家民窑’。 可民窑不弄民窑的东西,偏要去弄官窑的赝品,就为了赚点钱,弄的他们到现在,民窑的手艺都废了,官窑的东西又做不出来,不伦不类,不知廉耻。 沈志成直接拿起旁边的水管子,对着窑口固定好,把阀门开到了最大,那大水柱子,哗啦啦的就喷进了火窑之中。 水遇到了火,还能如何?刺耳的物理碰撞声,以及滚滚层层的雾气,瞬间喷出了窑口,冲天而上,刺鼻呛目,铺天盖地。 因为这烧窑的设计,里面还有个湾,蒸汽产生了对撞,加上高低温的碰撞,把窑尾的地面都给鼓了起来,无处喷发的蒸汽,刺刺啦的冲天而起,却冲的那裂开的地面,越来越大,连屋子都倒了好几间。 听到爆炸的杜存,猛地回头看向了天空,那漫天的蒸汽,就像要撕碎他灵魂的幽灵似的,在那虚空中,滚动,嘶嚎,游荡。 “我的窑,我的窑……” 杜存憋着心里的那股劲,跌跌撞撞的冲到了后院,看到那被废掉的窑窖时,就像疯了一样,撕着喉咙,手舞足蹈的喊着:“我的窑啊,来人啊,救救我的窑啊!” 烧窑的时候遇水,或者被冷温激到,窑劈都裂了,地面以及棚顶都塌了,这杜家传承了数百年的窑窖,彻底的毁了。 沈志成冷眼旁观,半点同情都没有。 匠门虽然造假,可从不以假谋财,就算是谋了,那也是谋的老外的,哪儿像他们杜家,这一窑的东西,得把多少人坑的人魂不归? 就说这次的那个节目,至少让数百家的古玩店,都立刻的消失了,不计其数的人,砸了那些血汗买来的赝品,邪恶都是这窑烧出的。 报恩 沈志成要摧毁杜家,可不是想一天两天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杜家不给他毁了,还不知道要做出多少赝品,坑多少人? 而且从老沈心尖上的那点秘密看,弄了杜家,这往后的瓷器市场,也少个跟他抢饭碗的。 并不是是从技术的层面来说,单论手艺,沈志成随便的弄个什么物件出来,那都是无价之宝。 为啥叫沈志成是历史文化的修复者呢?还不是因为他那花手秘技里的手艺变态吗? 准确点说,看的是杜家操作了多年的市场渠道。 这才是老沈想要的呢。 说是杜家没了,难道那些市场渠道,就是他的了?那话说回来,不还是想搞假货坑人吗? 您可别这么想,沈志成压根就没想要他杜家的渠道,在说了,杜家毁了,那些下家们还跟着嘚瑟个屁,有句话叫树倒猢狲散,那些人的消失速度,比杜家可快多了。 您看啊,打说你在哪个古玩店,盘了个物件,娶媳妇的钱都投进去了,现在知道是假的了,你还能忍着?不去砸了那古玩店?不去揍那个老板? 咱们也别说那么多废话,就点一针,沈志成要的是,能在他控制下的正规渠道,走的是正货,玩的也是真东西,想赚这份钱,得他文雅阁点了头,嗯了声,那才可以。 闲言少叙,就说那杜存,恨的是睚眦欲裂,疼的是肝肠寸断,心中火起,是黑了眼,蒙了头,捡起根棍子,就去跟老沈拼命。 没有这茬都站不稳,现在还想攻击沈志成,以为手里拿根棍子,就会七十二变了? 人家老沈都没动手,杜存脚下一滑,一头撞在了那釉桶上,直接就是个开瓢,那血哗哗的往出淌。 大算盘他们,这会也都跟着冲了进来,看到当家的躺在血泊之中,全都慌了神。 还是老沈对他们喊了句:“都看他吗什么看?人还没死的,麻溜的送去看医生,在玩一会,他都要升天了,你们这些混蛋!” 那打算盘立刻叫人动手,送当家的赶紧去医院,他一甩地主帽,也想跟着去,却被老沈一把给拎了回来,直接摁在了釉桶的边上,就问了一句:“说说吧,是谁点了我的场子?” “我不……” 老沈就不想他说那个不字,整个脑袋都给塞釉桶里了,那东西虽然不是什么有毒的东西,充其量也就是个染料,可灌的鼻子嘴,还有耳朵里,那更他吗难受。 如果是水的话,好歹还能淌出来,这东西粘了吧唧的,怎么淌? 给大算盘折磨得,扔在半空的两条腿,前后乱踢,一个劲的在釉桶里吐泡泡。 眼看就要抽筋了,沈志成才把他给拉出来,又点了他一句:“我不想听到你说不知道啥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来,咱们歌舞升平,说不出来,咱们就吹灯拔蜡,我一把火烧了你这地主脑袋!” 要说不怕,那怎么可能?大算盘无非就是杜家的管票先生,平时跟杜存,还有杜家的几个人物,处的不错,可每个月,也是领那点吃喝用度,至于为了那点花红,连命都搭上吗? 谁烧了老沈的场子,他怎么可能知道,可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杜家能干出这手笔的,除了杜杰,没别人有这个胆子。 “渡劫?你跟我玩修仙呢?” 沈志成还听差了,大算盘解释了半天才说了个清楚。 杜杰是什么货?说白了就是杜家的开山客,专门帮着杜家送货看堆,盯门摆人。 他是杜存的表弟,也是杜家的一点子力量,下午的时候,就是他说的不能便宜了沈志成,晚上的时候,体育馆的火就烧起来了,而且晚饭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看到杜杰的影子,八成就是这货干的。 至于这杜杰在哪儿猫着,大算盘还真给老沈提了个醒。 因为这家伙贪色,经常跟这里的一些发廊妹,你侬我侬,眉来眼去的,尤其是最近,听说他还跟一个发廊姐,弄了个窝子,整天的嗨皮。 半个小时后,老沈跟伍子邦等人,就把那窝子的前后都给捏住了。 杜杰一定得搞死他,不然这货还以为沈志成好欺负,还怕了他呢,杜家的人,沈志成都不放在眼里,那些人都是一群有胆玩赝品,没胆玩命的怂货。 可这个杜杰,连那么大的体育馆都敢烧,如果今天不弄他在这,这货哪天估计都能把文雅阁给烧了。 这杜杰还挺有生活品味呢,住的地方,是靠近湖畔的一座木屋别墅,前后左右的环境都不错,前后左右还种的花,屋子里也开着灯,明显一个女人的身影在粉色的碎花窗帘后面,晃来晃去的。 老沈让伍子邦他们先在外面等着,他自己先摸进去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路子。 别墅看着不错,实际没几个房间,而且那些简单的木门,在沈志成盗门的秘技下,就像没有一样,轻轻松松的就摸到了他们的卧室。 就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东西都整理好了吧,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杜家以后是不可能在爬的起来了,我帮杜存点了那个杂种的场子,就当是给他报恩了!” 沈志成听到这里,火就起来了,直接把卧室的房门给踢了个碎花满天开,身影冲进卧房,还未等那杜杰反应过来,六支刀片,就把他给切了个血肉模糊,满床飘红。 那女的还声嘶力竭的喊那么一声,‘啊!’ 一般这样的剧情里,女的都得喊几声,在别的剧情里,也得喊几声,区别就是,一个是恐惧,一个是……,反正大伙都懂。 可喊了之后,还是吓的软在了地板上。 沈志成理她都觉得浪费那宝贵的时间,就对杜杰说了句:“我不杀你,是因为我觉得你那句报恩说的不错,你还算是有点人性!” 杜杰现在能听见个屁啊,满脑海都是疼痛的嗡鸣,满心都是恐惧的震裂,一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沈志成说啥就是啥了。 可老沈不杀他,不表示伍子邦他们也会这么做。 真迹 伍子邦跟着老沈混饭吃,那可是门门的清,条条的净,一点老沈不满意的都不去做,这次看体育馆,结果让杜杰那混蛋,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他这肚子里的火,能撒的出去? 直接给了拉猜旺一句话:“别看着了,弄死他!” 拉猜旺是看上那昏倒在地的洗发妹了,说是男人好~色,那是可以理解的,尤其是那洗发妹各方面的条件都挺不错的,可偏偏就上了杜杰的这条船,活该她被糟蹋。 老沈连句话都没说,也没啥可跟他们说的,伍子邦的手段,老沈也明白,要不能玩黑拳? 之后的场面,他也不用看了,那肯定是辣眼睛,就让伍子邦他们慢慢玩去吧,反正弄的干净就行。 体育馆的这把火,说是省钱,其实也没省多少,老沈用的人家的场地,这烧的,都快成窑了,你能不给人家拿钱去翻修? 前前后后的一算,五百多万,老沈点了票子,这才让体育馆那几个老不死的离开,要不都要跟他拼命了。 至于那些鉴定师,拍卖师,还有娼门的那些人,又安排他们在杭市玩了几天,也花了一百多万,老沈倒是不心疼这点钱,面子上得说的过去不是吗? 还是那句话,赚钱不花,留着长毛啊? 都打算要回帝都了,南都的秦阳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安慰老沈,可话头还是转到了一幅字上。 这不是远达集团要搞冬季的第一场拍卖会吗?有这么个来自尚海的藏友,想在拍卖会上搬幅字在拍卖台上,是颜真卿的楷书,可以说是价值连城,远达的那些鉴定师,都没胆子给这幅字下结论,秦阳也是无奈,只能是请老沈出山了。 其实老沈听了之后,就觉得有点悬。 想想看,尚海那城市比南都可大多了,而且人家好几个国际知名的拍卖公司坐阵,用的着到你南都这小破地方来拍卖这么名贵的字画? 可老沈也把话说的那么透,答应秦阳去瞅几眼,也正好去南都看看谷满仓师叔,上次还叫老沈给他带帝都的老鸭汤呢。 所以,回到了帝都,老沈就在文雅阁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南都。 拜见谷满仓什么的,不用细说,下午的时候,沈志成就看到了那幅颜真卿的‘咏雪’。 看到字上的那股传世的灵性,老沈就知道,这是幅真迹,根据鬼眼秘籍,以及花手秘籍的经验,老沈把这幅字,上上下下,字字笔笔,都仔细的看了一遍,确是真迹。 可老沈更奇怪了,就说这么一幅字拿到任何的拍卖公司,那都是亿元之上价,而且保证是挂在台上,立刻就飘红那种。 就从这估价上来看,如果是在尚海的那几个著名的拍卖公司里卖,那最后的落锤价格,肯定是要高于南都太多了,可这藏友为啥就要把它拿到南都来卖? 沈志成还是没说透,就随口问了秦阳一句:“这是真迹,还是好东西,那位藏友在南都?” 秦阳没当着其它鉴定师的面聊这个,这是规矩,拍卖公司不能随便的透露藏友的资料,所以,秦阳还是把沈志成请到了办公室,才把那藏友的底,给老沈兜了一遍。 这位握着咏雪的藏友,姓倪,四十多岁,据说在尚海,有一家规模还不小的产业公司,在很多的行业,都有投入,最近也是想着跟外国的什么公司,合作开发一个海上的项目,需要资金,所以,才想把这幅祖传的咏雪,出手换票子。 姓倪?尚海? 沈志成的表情可就斜了起来。 还记得当时在奉市老溪庄的那个酒皿吗?当时就是倪家人破了他的场面,弄的把脸都差点尬裤裆里,后来还叫人跟着老沈,结果被老沈一顿刀片子切没影那茬。 难道这个倪老板,也是打倪家出来的?他这是在挖坑,还是爬砍儿啊? 老秦也说了,这位倪本御先生,在字卖出去之前,一直都会在南都待着,就住在南都酒店。 老沈晚上也住进了这家酒店,在前台给服务员二百块钱,随便的撩几句,房间就开在了倪本御的隔壁。 用老手段,把暖瓶的盖子贴墙上,竖着耳朵听了听,就是电视的节目声,没别的。 确定是一个人住,那就好办了,老沈在入夜之后,直接从阳台跳进了倪本御的房间。 也就是他有这个胆子,在十几层高的楼台上,跳着玩,别说跳了,看着都能吓死。 那位倪本御先生,睡的还挺香,呼噜打的倍儿响,就像在那儿玩beatboxb似的,老沈都差点跟着跳几步。 钱包,笔记本,电话,各种东西,该复制的复制,该看的就看,可让老沈有点奇怪的是,这家伙的钱包里,就那么几千的现金,连个银行卡都没有。 当然了,现在也不需要银行卡那些东西,一部电话走天下,还得感谢那两位姓马的,做出的卓越贡献。 可老沈打开了他电话里的那些什么宝,什么信的,所有的加起来,才两块七毛钱。 拉杆箱里也不过就那么两件衣服,沈志成就有点奇怪了,就算他不是倪家的人,不是说是什么公司的大老板吗?可这老板是不是有点混的太惨了? 东西放回原位,老沈回到自己的房间,决定先跟着倪本御一天,摸摸他的底,在说。 结果一天下来,老沈更愿意相信这货,肯定是从谁手里顺的那幅字。 这家伙就像个特务似的,无论是吃饭,还是干嘛?都挂着墨镜,帽子,而且吃的都是最便宜的那种五块钱一份的盒饭,还是买回房间去吃,喝的都是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 如此的级别,能拿着颜真卿的真迹出来卖?也就秦阳那样的老实人相信他的鬼话。 本来老沈打算晚上,跟他串个门的,结果有几位男子在他之前,就冲进了倪本御的房间。 老沈立刻拿起暖瓶盖子,贴在了墙上,先听到一顿大嘴巴子,跟着一个冷恶的声音响起:“东西在哪儿?” 字如命 那几个人看起来,就是带着杀机在问倪本御,估计是稍微有点不满意,这倪本御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可倪本御的根硬,怎么打,怎么问,连个字都没有,这时那男的又说话了。 “我们来之前,老爷已经跟我们说了,字拿不回去,你也别想活着,我是倪家的外人,只能是听命,我还是得劝你几句,字给我们拿回去,你好歹还能活着,不然的话,你觉得你能有命拿着那幅字吗?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先自己想想吧,我们不急着动手!” 倪本御好歹是说了几个字:“字根本不在我的手里,你们别枉费心机了!” 沈志成听的都有点无奈,倪本御是为了钱不要命了啊,而且这倪家是不是也有点过了?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倪本御就是倪家的人,可他为啥要把自己家的东西顺出来卖票子? 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倪家的势力有多大?难道他真的是为了钱? 想想还是别磨叽这点问题了,把倪本御救出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么做也是为了秦阳,远达公司跟倪家比起来,差的还远呢,到时候把老秦在混泥里去,还玩什么拍卖? 其实老沈最不愿意做的,就是这样的活,可也不能见死不救,只能是随手拿块布蒙在了脸上,这里是酒店,不能飘红拔蜡,只能是打闷子。 经过门口的镜子,老沈还看了眼自己的造型,跟着就骂了句:“啥他吗玩意,谁给我包里放那么多裤衩子干什么?” 重新找了块毛巾蒙在了脸上,老沈还是从阳台跳过去的,打闷子,就不能有动静,突然蹿出去,下手就得往死里干,敲门啥的,那还能叫打闷子? 在说了,屋子里除了倪本御,还有五个人呢,都是什么级别的选手,现在还不知道,万一是高手怎么办? 所以,老沈不能有动静,还得是先下手为强,先用刀片把站在阳台后面的俩,给削了个仰面朝天。 剩下的仨,包括倪本御在内,都惊呆了,话说那俩人怎么忽然就倒了,顺着大腿往出淌血,还嗷嗷的鬼叫,也没看着是谁攻击他们了啊,难道这屋子里有鬼吗? 要的就是让他们震惊,沈志成看准了机会,直接跳进屋中,手里的刀片,‘刷刷刷’,甩出了一片虚空寒芒,在那仨人毫无防备的前提下,被削了个满脸开花血染身,骨断筋折裂碎魂。 别人的疼,都是直接的,绝望的,此前说话的那位,倒下了,还得先抽口烟,老沈以为他是高手,不怕疼呢,才想再赏他俩刀,就见那货薅住自己的头发,就像抽筋了似的,满地打滚那么疼。 倪本御的反应还算快,转身就冲出了房间,撒腿就跑。 现在都不确定蒙着脸的沈志成,是敌还是友,倪本御能不跑吗?这是完全合理的反应。 沈志成也跟着追了出去,电梯啥的,没时间等,在楼梯间里,老沈一把薅住了倪本御,还未等他反抗,就先撂了句话头:“我是来帮你的,别好坏不分,我要是想弄你,还用等到现在?” “那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人类对陌生世界的欲望,总是特别的强烈,对于陌生人,更是如此。 无缘无故,非亲非故,凭什么救他? 而且倪本御也看出来了,那几个人就够狠的了,眼前这位更狠,一言不合,就动刀子,连着干了五个人,狠辣双绝,倪本御要说怕,还是更怕这个蒙着脸的。 可现在沈志成不蒙脸了,又请倪本御在酒店的咖啡馆里,喝了两杯猫屎咖啡,才让这位倪先生,冷静下来。 彼此介绍还是得有的,原来这倪本御还真的是倪家的人,据说在倪家的辈分也不低。 他是现在老倪家的那位当家人的亲儿子,排行三十七。 也不知道倪家那老蹬怎么那么能生?在倪本御后面,还有二十多个。 俗话说,龙生九种,子子不同,何况那老不死的生了五十多个呢? 就说这倪本御的性格,骨子里就带着老实,脸颊上都挂着厚实,目光虽然还有点戒备,可纯净,没有邪门歪道的那些感觉。 他看不惯倪家的规矩,尤其是恨当家的,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握在自己的手里,还偏心眼,倪本御从生下来,到三十多岁,跟那老头坐在一起吃饭的次数,俩手指头都能数的赶来。 对他的母亲,更是不闻不问,死的时候,那老头就叫人送来了十万块钱,屁都没有一个了。 倪本御说到这里的时候,恨得是咬牙切齿,眼珠子都差点要挤出来了似的。 至于那幅字,是他的母亲给他的。 老当家的贪色,五十多岁了,还穿梭于花丛中,义无反顾的往家里娶姑娘,倪本御的母亲是他在四十多岁的时候,娶进门的。 当时老头很是宠爱,还把那幅颜真卿的真迹,交给她保管,现在人不在了,老头就想把字拿回去,可倪本御不答应,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凭什么要交给倪家? 就是把它便宜的卖了,也不能便宜了倪家。 可尚海是倪家的地界,古玩界更是他倪家一手遮天,倪本御也不会去帝都,因为帝都的价混,有可能卖不出这字的价值,于是倪本御就来到了南都。 也在南都的古玩市场,问了几个大家,可都说是假的,不值钱,就有一个说,这东西是假的,没有收藏价值,可是有研究价值,他愿意出一万块钱买下。 倪本御当时差点一脚踹那老不死的脸上,之后也是几经辗转,终于是到了秦阳的手里。 倪家那边,现在就想拿回这幅字,当家的儿子多,也不差他这一个,为了字,下死手,那都是没得商量的。 听到这里,老沈也没说哈,大概的知道了这字的来历,那就可以了,后面的路子,岔头水,他不想过,也不想趟,就对倪本御说了句:“那你自己把罩子打的开点,能不出手,还是别出手了!” 喜欢 老沈说这些也是为了倪本御好,现在倪家的人,就像狗似的盯着他,就算是把那宝贝真的出手了,他也没命握着那钱,还是找个人少的地方,待上个十几年,把倪当家的,熬死了,他就可以出手了。 可倪本御就说了句重要的:“倪家的古玩,不计其数,我拿他幅字怎么了?这是他应该给我的,好歹在我的手里,我也是卖给自己人,给他们,最后都便宜了外国人,我还知道个里外,总之感谢你今天救了我,也谢谢你的咖啡了!” 没看出来,倪本御的脾气还挺倔,起身就走,老沈也没想拦着他,凭心说,老沈真不想趟倪家的水,首先是没有那个精力,其次是真没那个实力。 就说他倪家的财富基础,至少数百亿,倒腾古玩数百年了,能没点家底吗? 颜真卿的真迹,随便就送娘们了,那是什么样的手笔? 而且倪本御也跟老沈兜了点倪家的底,从他们手里出去的货,大部分都在国外那些黑门子的手里,钱来钱往的,自然得有点线拴着。 沈志成考虑他的实力,现在还不足以跟倪家对着干,为了个倪本御,那更不值得了。 可倪本御走几步,忽然转身:“看起来你也懂古玩,想必你也是喜欢的古玩的人,我把那幅字卖给你如何?” 老沈想都没有想,直接就是一咧嘴:“不要,买不起!” 他说的买不起,是没那个实力跟倪家人玩,是真正的玩不起,可倪本御还误会了老沈的意思,又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跟着一顿白活:“贵不要紧,你救了我的命,我得报恩,我虽然不知道那幅字的实际价格有多少?但是过亿是肯定的了,我给你打个对折,五千万,如果你能保证我的安全,我还可以在便宜点!” 沈志成可是真为难了,说不喜欢,那是不可能的。 颜真卿的楷书,那是极其具有观赏性的宝贝,大师笔下的一横一竖,无不透露着一股着沧桑的劲力,即便是经过了千年的洗礼,依然没有人能够超越那咏雪出现瞬间的光辉,与那荡气回肠的震撼。 可不能买,买了就等于是跟倪家站在了死对头的位置上,如果倪家不知道这幅字卖给他了,那还可以,可如果让倪家知道了,那就是死干。 想来想去,沈志成还是摇了摇头,忍着疼,叹着气的说:“你还是去问问别人吧,这忙我还真的帮不了你,这都快十点了,我得回去休息了,个人习惯,十一点前如果不睡觉,后半夜就想泡马子,先说这些吧!” 这次是老沈起身离开了,既然不想买,那就别废话了。 离开了咖啡馆,老沈给秦阳打了个电话,前前后后的一说,秦阳立刻就回了句:“得,明天还是让他拿回去吧,这水我也趟不起!” 回到酒店的时候,隔壁的那几个打手,早就离开了,服务员正在整理房间,带血的床单扔了一地。 老沈也就看一眼,这跟他没啥干系,现在他只是个游客而已,洗个热水澡,再开瓶红酒,打开电话,看看直播,就准备第二天回帝都了。 可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还穿着浴袍的老沈,门才打开一个缝,外面的人,陡然间就把还连着链子的房门,‘砰’的一声就给撞开了。 还好老沈反应快,否则非把他脑袋都撞碎不可。 而且也不用去想门外的人是谁了,好人谁能这么开门? 关键是他穿着浴袍,一百五十把刀刃子,都在床上的衣服下面扔着呢,门被撞开了,呼啦一声,冲进来七个彪悍男,一色的黑西装,白衬衫,黑领带,脑袋瓜子都溜圆,皮肤就没个白点的,一看就是格斗的好手。 老沈‘啪’一个后滚翻,就跳在了床上,才想去拿刀片,一个方脸男紧跟而上,照着老沈的脑袋就是一脚。 沈志成双臂护头,可不敌男子的力量,倒在床上,其他几个瞬间把床围住,人手一把匕首,明晃晃,杀阵阵的。 方脸男怒喝一声:“别他吗跟我嘚瑟,要不弄死你,我看你再动一个!” 说话,又在老沈的肩膀上擂了一脚,正好踢在老沈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上,血直接就淌出来了,疼的老沈,怒咬恨牙,目露杀机,随口问了句:“道不黑,人不走,那家的灯笼点在这?那个门子的财神爷,烧香还是拿花红?” 几个混蛋有些面面相觑,根本听不懂老沈说的是啥? 现在沈志成确定了,这些人应该不是雷门的茬,可他在南都也没插什么花,这些人都是谁? 方脸男一把薅住老沈的头发,直接给拖到了地上,他倒是坐在了床上,舔着紫色的大嘴唇子,就说了句:“今天晚上,你打伤了我的五个手下,还有心情洗澡,喝酒?” 老沈现在想的就是,得拿到衣服下面的刀,要不就拿他的背包,只要是手里有刀,这几个人就是渣。 但是跟他们玩格斗不行,这几个人的手关节上,都是茧子,必定都是高手,他的那点格斗技能,对付一两个还可以,多了的话,那就是找干。 不管想干什么,首先得让他们的注意力不在衣服,还有他的背包上,于是老沈跟着反问了一句:“话得说明白,我整晚在我的房间里,我什么时候跟你的手下动手了?” 方脸男嘿嘿一笑,立刻叫人打开了阳台的门,跟着说:“你是从这个阳台跳过去,偷袭我的手下,其它的还用我说吗?你这杂种挺能嘚瑟啊,自己一个人,就能毁了五个人,把你的能耐在我的面前用用,我看看你能不能也切了我的腿?” 说说话就装币了,如果沈志成有刀,还能让他高高在上,就像过年酬谢祖宗用的大猪头似的。 老沈抿了抿浴袍,跟着说:“难道整层的酒店,只有这屋有阳台?” 站在沈志成旁边的男子,抬腿就给了老沈一脚尖:“你隔壁是这层最后一个屋,阳台的那边是墙,我他吗一刀捅死你个杂种得了!” 不错 想装币,可以,老沈先忍了,连打带骂的,也没啥,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挨刀?别以为江湖都是浪漫的,都是一剑恩仇,快意潇洒,江也好,湖也好,都深的能淹死你。 可这几个币货,根本就不是江湖上的飘子,切口都听不出来,那老沈可就不能忍了。 “几位好汉,咱有话说话,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别管流多少血,让我穿件衣服,咱四六摆清,五七说明,我知道你们想要啥,咱都在面子上如何?” 方脸男冷哼了一声:“这话说的我爱听,能让我们拿到东西,过去的咱就可以翻篇!” 沈志成没去拿西装,那一百五十把刀片,太显眼不说,挂在胳膊上,也得点时间,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能快速的发起攻击,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切死他们。 所以,背包里的刀片才是首选。 老沈举着手,慢慢的来到沙发前,先把裤子套在了腿上,跟着就把背包也拿在了手中。 此时此刻,那几个人的视线虽然都在他的身上,可谁知道他的背包里有什么? 就在这时,老沈终于是摸到那些刀片了,激动的,连呼吸都有点急促。 能不激动吗?这几个币货在这里,跟他肆无忌惮的装币,连打带骂,连浴袍里的那串东西都被他们看光光了,老沈能放过他们,就见鬼了。 所以,在他猛然的转身间,手里的寒芒,乍现而出。 十六支刀片,铺天盖地,排山倒海,刺裂虚空,就像那漫天落下的流星雨,劈头盖脸的洒向那五个还在惊讶中,用好似止不住拉肚子的表情,看着眼前落下的寒芒的币货身上。 话说这五个人的叫声,是各有不同。 “嘿呀……” “伊尔呀……” “哎嘿哎嘿,伊尔呀……” 连老沈都想跟着来句,‘路见不平一声吼’了。 在看几个人的姿势,也很具有艺术欣赏价值,都是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捂着裆,如果这是幅画,老沈一定会叫它‘把根留住!’ 还有那血腥味,立刻在空气中弥漫而起,又腥又热,可让老沈更加的兴奋,也更加的愤怒了。 那个方脸的不是踹了他一脚,薅他头发吗?老沈在他那痛苦而又后悔,哀求而又绝望的目光中,照着他的脸,踩了十几脚,头发都薅下去好几绺,给这货的脑袋薅的,就像是旺财似的。 还有拿脚尖踢他的那个,老沈操起皮鞋,专门用鞋尖,把那货壳的,嘴丫子都裂开了,苦苦的哀求:“我错了,我错了!” 错是肯定的,老沈不想听这些,就问那个方脸的:“说吧,那条道上的!” 方脸男都要疼死了,更要吓死了,今天他这拳,是绝对的捶树上了,胳膊都震断了。 他还在那儿跟人家这位高手装币呢,而且方脸男现在也算是明白了,老沈1v5,轻轻松松,他们几个又算个屁啊? 急忙说了句:“尚海倪家,倪全的门下,我们是来找倪本御的,真的没想跟你支巴,您高抬贵手,让我们去看医生吧,血都要流干净了!” 让他们离开,根本不可能,现在跟倪家,是稳稳的飙上了,而且倪家那边也是下了死手,不然能在他面前动刀子? 八成他说了倪本御的槽子,这几个人就能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老沈找到电话,给伍子邦发了个消息,不到十五分钟,伍子邦就带着杰森,拉猜旺等人,来到了房间。 “怎么茬啊这是?”伍子邦看了看地上的五个人,就觉得有点奇怪。 那方脸男几个人,看到伍子邦还带着好几个,气势冲天的外国人,立刻陷入了绝望之中。 沈志成低声说了句:“没啥,这几根蜡得点了,把捻都给我烧干净了!” “得勒,就爱干这活,我养的那几只老高,都好几天没见到肉腥了,这几个够它们吃一阵子的了,哥几个,别看着了,扶走吧!” 他们干这活,那熟悉的很,床单撕开,缠住他们的脖子,直接从酒店的后门离开。 伍子邦离开之前,还对老沈说了句:“明儿个有空没?老缅那边有货来,我想让你帮我看几个货!” 一直都让伍子邦前后的帮着忙活,人情也挺大的,老沈也没犹豫,就说了句:“我明天下去过去!” 给伍子邦乐的,哼着小歌就离开了。 有老沈给他把关,什么假货都别想漏到他的手里。 为啥是下午?因为老沈上午还有别的安排,他让秦阳给倪本御打了个电话,就出一千万买那幅字,同意的话,老沈保证他能活着花了那些钱。 老实说,一千万买颜真卿的真迹,说出去,那是没人相信的,连倪本御自己都觉得沈志成有点太黑了。 可话说回来,老沈给他一千万,那都是看在他可怜的份上,否则的话,拿了黑货,他又能如何? 为了这幅字,连倪家都招惹了,给他一千万,那就不错了,还要什么手表啊? 而且老沈话也说的够透了,尤其是那句:“现在倪家最想弄死的人,可不是你,没人想死,如果得扔点花红摆平,那我还是先扔了你,字也在我的手上了,你自己看着办!” “卖了!” 倪本御明白了老沈的意思,如果不卖也行,倪家的人在问老沈,那就兜着底说呗,他倪本御全身上下,还有一千块钱,人在南都,人生地不熟,可说到底,这还不是他自己选的? 不卖还留着干什么?好歹能拿到一千万,那就不错不错的了,还能活着,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老沈拿到了字,先存放在秦阳这,他就领着倪本御来到了伍子邦的山庄。 先介绍了几句,跟着对倪本御说:“打从今儿起,你就在这里猫着吧,有吃的你就吃口,没吃的,你就喝点,别出去瞎他吗溜达,在这里可保你的命,出去死了,那是你自己的命,懂我的意思不?” 这倪本御看到伍子邦那些人,还有点没转过劲,就问老沈:“这是什么地方?他们都是什么人?” 沈志成冷哼了一声:“这是好地方,但他们都他吗不是人!” 冰种 沈志成说的可是一点错都没有,这山庄里,除了好人,什么人都有,但倪本御在这里,还是绝对安全的。 伍子邦拎着倪本御的脖领子,扔进了一个木屋,毫无顾忌的说了句:“以后你就在这里混了,把你的罩子就像你的嘴那样使劲的裂裂着,拉屎撒尿洗澡做饭都在你身后的那个木屋,如果你觉得忽然活够了,可以随时出去找死!” 这都是给老沈面子,换做别人,伍子邦才不会管呢,死不死的跟他有啥干系? 而且老沈也都安排了,就让倪本御在这安静的待着,如果这都保护不了他,那只能说是他的命了。 安排了倪本御,伍子邦就请老沈来到了上房,那位老缅已经等着他们了。 老沈现在的角色就是跟班,在说了,对面那位又黑又瘦,就像个大骷髅似的老缅,眼珠子就像俩弹球似的,来回乱转,一看就是个老路子。 上次,伍子邦买的那个假玻璃种,就是这位老缅给介绍的,老伍现在还记恨这个呢,而且老伍也说了,如果这次老缅还跟他玩黑杵子,他就直接废了这个黑货。 “敏根拉派!” 这老缅还用缅话问了句好,反正老沈是啥都没有听懂,那边的人说话,就好像舌头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似的,吭哧吭哧的。 伍子邦跟他就没有那么多的废话,直接了当:“上次你介绍的那个老缅,给我的可是假货,如果你这次不给我拿点好东西,我就把你拿去喂狗!” 老缅挺冷静,就当伍子邦跟他闹着玩呢,还说了句:“我跟宋不熟悉的,我都不知道他卖的是假货,但是这次我给你带来的,绝对是上等品!” 说话,就从他的蛇皮口袋里,拿出了几个黑布包,小心翼翼的摆在了桌上。 看到这黑布,老沈心里就有了三分的底,这老缅被喂狗的可能性也加了三层。 为啥这么说? 玉器玛瑙翡翠这些东西,是属于光类的物件,在黑布的衬托下,显得光色好,更加的晶莹剔透,尤其是给人第一眼的印象,特别的好。 可越是如此,就越容易花了眼,鬼眼秘籍里记载的很清楚,但凡是走黑路,过水手的东西,用黑布兜底,七成是假货。 老沈看的没错,黑布打开,五块造型各异的翡翠,闪着光的出现在大伙的眼前,尤其是阳光照射在上,更是璀璨夺目。 特别是其中的两快手指那么大,镶嵌在金雕花纹中玻璃种,扎眼看上去,质地纯正,毫无渣滓,光感度特别的好。 除了两块冰种,还有两块玫瑰种,还有一块雕工完美,有半个手掌大,佛祖造型的水墨种。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可值了钱了,可真的假的,不能凭这老缅的嘴说,也不能凭这打眼的一看,得仔细的甄别,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 本身鉴定玉器,就是比较难的,但鬼眼秘籍可是记载了鉴定玉器的各种手段。 咱们在上文书已经有过介绍,不在多说废话。 单就说说这次的五件东西,老沈说话就要上手,却被老缅伸手给拦住了:“这位老板是谁?看着很是眼生啊?” 这老缅可是个老路子,对这种关起门来的交易,还是有点防备的。 在说了,沈志成在老缅的眼里,那就是个孩子,这些值钱的东西在他的手里,哪儿还是什么翡翠啊?那就是个玻璃球,在随手给弹出去,那这交易不就成闹着玩了吗? 伍子邦本来是想介绍老沈的,可他不让,如果让老缅知道他是鉴定师,而且还是个高手,桌子上摆的,那肯定就不是这些东西了。 现在介绍了一番之后,老缅看沈志成的目光可就有点不同之前了,倒是说不上慌乱,可还是有点戒备,就像个扔出了筹码的赌徒,就看最后到底谁输谁赢了。 “既然是鉴定师,那当然可以看,伍老板你应该早点给我介绍的,我还以为他是你没有规矩的手下呢!” 沈志成就看了看这个老缅,这是话里有话啊,他的意思就是提醒老沈,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别瞎说,坏掉规矩,可有的话头说了。 可他跟老沈玩这个,罩子都得瞎到什么程度了?在老沈的眼里,这黑货坐那儿,就是找干呢。 废话也不用多说,先看东西。 老沈随手拿起了那两块玻璃种,先过了眼,摸了面,感觉还可以。 可鉴定玉器,只是靠这些,那可不够,本身鉴定这东西,就挺需要技术,好在老沈有鬼眼,有鉴定这些东西的独门秘技。 就像老沈这会拿出了个手指头那么大的一个瓶子,里面装着的药水是他上午来这之前配制的。 说话就要往那冰种上滴,老缅一看,又不干了,这货就像是屁股上按弹簧了似的,差点从房顶蹿出去。 “你这是要对我的宝贝做什么?如果弄坏算谁的?” 这家伙说的是缅语,吭吭哧哧的一大堆,老沈怎么可能知道他说些什么玩意啊?可从他的表情,以及丹碎似的表情来看,也能猜到了。 而且说话就要动手去拿那些东西,看上去是阻止沈志成去碰这些宝贝,然而,他却是想把这些东西都换掉。 手法技术还算快,而且也做的挺自然的,可他怎么可能想的到,站在他面前的,那是什么身份? 难道只是个普通的鉴定师?那是匠门未来的当家人,盗门未来的扛把子。 在盗门移花接木,袖里藏刃,花满九天等等的秘技前,玩这种初级的玩意,那可能成功吗? 老沈在他动手的瞬间,刀片就划出去了,擦着桌面,寒芒微闪,直接在那老缅的手臂上,留下道血痕。 这一刀,切的不浅也不深,正好就在最疼的那个层面上,给这老缅切的,后槽牙都龇出来了,一把捂住了胳膊,被椅子一绊,还差点躺地上。 疼就算了,震惊的感觉才是最主要的。 关键这黑货的脸本来就像个骷髅,加上疼什么的,那震惊的感觉只能是在脑海里出现了。 火了 那老缅震惊的心都在砰砰的跳,那黑脸骷髅上,全是汗珠子,噼噼啪啪的往下掉,伍子邦还看不出来吗? 身后的俩打手立刻把这老缅给踩在了脚下,还能怎么嘚瑟?急眼就是大嘴巴子抡他。 老沈看都不看他,明知道东西八成是假的了,可还是得鉴定鉴定,得让伍子邦跟这位老缅都心服口服才行。 药水抹在了冰种上,两秒就渗进玉水,几秒之后就出现了反应,一堆气泡把那本来冰纯的玉水给混的一塌糊涂。 伍子邦当时就急眼了,嚎骂了一句:“我草你吗的,你当我是大头啊?假东西都往我这儿送是不?我看你他妈活腻味了!” 上次被坑了那么多钱,就憋着那股气呢,这回还要跟他玩黑路子,伍子邦能骂几句就算了? 为了解气,这老伍骑在老缅的身上打,那拳头抡的,都出虚影了。 老沈可不管那些,打不打的,跟他没有任何干系,继续看剩下的那几块东西,玫瑰水的那两个也是假货,也就是那块黑冰种还有点看头,可那东西也不值钱,如果是水墨种,那可就值钱了。 那边一顿嘴巴子,把老缅给抽的脑袋都嗡嗡响,伍子邦把他那蛇皮口袋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玛瑙玉器倒是不少,可真的就没有一个,老沈就觉得他那蛇皮口袋还可以,好歹是真东西啊,留着以后装点啥的也不错。 这会,那老缅的嘴都歪了,也不说缅语了,直接飙普通话:“别打了,我就是想赚点小钱花花,真没别的意思!” 伍子邦就骂了句:“你还想有点啥意思?还让我给你摆一桌,弄点花生米,烧刀子啥的?” 话说老沈今天是不是有点话少?而且主角的光环好像都被伍子邦给抢了? 还是那句话,您可别这么想,老沈不说话,可不表示他脑袋不在转,肯定不可能是被气成植物人就是了。 转的快,考虑的问题就快,老沈就盯着老缅的眼睛,这黑货看着害怕,可实际上,他心里可静着呢。 脸都歪了算啥?他敢到伍子邦的场子里走黑货,就已经准备好挨干了。 可明知道会挨干,还敢在这里飘黑货?而且他能只是想飘给伍子邦? 还有之前,他想换货替水,换的是什么货?替的是什么水?这就有点意思了。 所以说,老沈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得想好了在说,现在就是一句:“揍他干啥?扒了他的衣服看看他的皮!” 这就不用伍子邦动手了,旁边的打手三下五除二,把老缅给扒了个精光。 那老缅的小身板,想反抗都不可能,只能是夹紧了腿,先护住关键部位在说,总不能断了根吧。 这衣服一扒光,老缅身上的那些东西,都露出来了。 跟袖里藏刃有的一比,这货的胳膊上围着一圈的翡翠,有鸡蛋那么大的翠玉,有手指头那么大的冰种,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黑雕花,足有鹅蛋那么大,还是水墨种。 老缅还挣扎呢,还想阻止伍子邦把这些东西都抢去,被摁着他那打手,劈头盖脸的一顿嘴巴子,只能是安静的在那儿吐牙了。 这些东西可都是极品啊,无论是手感,还是其它的方面,都没有任何的瑕疵,即便是用药水,那都渗透不进去,直接从面上就滑下去了。 药水能渗透的,那都是假的,可真的翡翠冰种,表面的坚硬度,那都是标准的完美,药水根本就不可能渗透进去。 还有那块足有鹅蛋那么大的水墨种,虽然是雕花的造型,可纹理清晰,层次感分明,玉石表面更是光滑如冰,也是个价值连城的物件。 这就是老沈一直不说话的原因,就等着老缅的这点东西呢。 可老缅不干啊,就好像一只丧家犬似的,嗷嗷的哀求:“伍老板,这位高人,这些东西都是别人定了的,这样吧,我把那水墨种送给你们了,其它的,你们还是让我拿走吧!”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老沈都生气了,怒目冷语的甩给他一句:“怎么?别人定的就可以玩真的?我们这现钱飘的,就得玩假的?你他吗是不是跟我玩呢?今儿个,小爷就老实跟你说了,这些东西,你都得撂在这,至于给你多少花红,那得看正主的火,怎么烧了!” 明摆着提醒伍子邦了,这老缅在这里卖假货,就是要了他的命,那都是应该的,东西拿走,人点不点,就看他的心情了。 这可不是老沈手黑心狠,如果今儿他不在这,还不知道伍子邦得被这货黑去多少呢,难道伍子邦的票子,都是放屁喷出来的? 在说了,跟这些老缅有什么客气的?这些他吗的畜生,见天儿的盯着龙国人坑,在你自己的国家里挖坑就算了,现在还把坑挖到别人的国度?不他吗弄他还弄谁啊? 老沈是绝对的热血青年,见到这样的野草头,那该拔就是要拔。 所以,伍子邦直接叫人把老缅拉到后面去,该怎么弄就怎么弄。 可出门之前,老沈还是留了个心眼问了句:“之前你说这些东西都是别人定的,话头给我擦干净点!” “尚海的倪家啊,这是倪全跟我这定的货!”老缅胆突突的看着老沈:“您是高人,不可能没听过倪家吧?其实这都是……” 要不是伍子邦拦着,沈志成能踹死他,现在最恨的就是倪家,甚至听到那个倪字,老沈肚子里的火都往上窜腾。 这次跟倪家的仇,那就是拴死了,不碰也得碰,不壳也得壳了。 但这些翡翠,老沈还得是拿一份的,他就要了那个水墨种的雕花,其它的都归伍子邦了。 给伍子邦还弄的挺不好意思,老沈帮了他这么大忙,就拿了个价值一般的水墨种,本想把其中的一个冰种也一起给他的,可沈志成却拒绝了,因为他对翡翠这些东西,压根就没有半点的爱好。 拿这个水墨种的雕花,也是为了送给屋上花,她就 造假 老沈把山庄这边安排好了之后,才走出大门,准备回酒店,迎面一个穿着西装,黑墨镜,还‘咔咔’的吃着口香糖的男子,随手把个信封扔给了沈志成。 这男子的劲可不小,老沈接住信封,震的手心子都有点疼,那么问题就在这了,这人是谁啊? “阁下留个名?” 说话的时候,老沈都已经做好出手的准备了,如果这人是黑着面给他东西,那就直接切了他。 可男子却低声说了句:“三水不穿衣,飘不出一个门!” ‘沈家人?’ 原来还是自己人,可这人的招子,有点花啊,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说?非得玩这种噱头? 眼见着黑衣人飘了,老沈一边感叹沈家还是有点人物,一边打开了信封,只言片语:‘不可与倪家为敌!’ 气的老沈把信封给信纸撕的稀碎,扔在了天空,又像雪花似的飘洒在了地面。 凭他吗什么啊这是? 沈志成就奇怪了,他沈家不是实力彪悍吗?怎么还能怕了倪家?还是这里有别的说道? 话不说不透,这他吗几个字算什么?命令还是商量? 老沈就不明白了,海天的买卖都给了沈家,而且现在也把舒文雅扶上位了,也吞了江家的产业,而且控制帝都古玩行业,也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还想让他怎么样? 难道姓沈,这辈子就得活在这个字的压力下吗? 怪不得,还叫个高手,专门的给他扔信封,这分明就是在提醒他,如果不遵守这个命令,自然会有人压着他。 这就是最生气的地方,把他沈志成当什么了?赚钱的机器,还是外门的打手? 那还想什么?既然沈家都如此的看待他们的感情了,那他还有什么可在乎的?了不起撕破脸干呗,谁他吗怕谁啊? 倪家有什么了不起的?连沈家都得让道?在说了,这次也不是他主动招惹沈家的,就说老溪庄的那次,也是倪家先破他的局才会如此,难道这也算是招惹?那倪家还动不得了呗? 越想越气,到秦阳那儿,拿了字,饭都没吃,直接回了帝都。 在飞机上的时候,老沈就开始琢磨上了。 沈家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说是实力的话,沈家不在倪家之下,最次都是个平手,按理说,沈家不应该怕倪家才对。 ‘难道是两家,有什么合作?’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话可就说得过去了。 都为了自己的利益,有的时候,就得牺牲掉某些人的利益,现在,沈家明显是想把他的利益给牺牲了。 牺牲就他吗的牺牲,有什么可在乎的?他手里的那几十亿,沈家想要就拿去,只要他手里的宝贝在,手艺在,那钱来的不就像玩似的吗? 花香赋,舍利子,真龙入海,千杯不醉,米芾,还有现在的这幅颜真卿,随便叫出一个都是无价之宝。 就算是没这些东西,老沈的造假能力,谁能超越?随便的做点什么,画点什么,那就等于是无价之宝,要说赚钱,他就是不想赚的动静那么大,要真的是不管不顾,几年他就能赚出个沈家。 所以,到了帝都,老沈还在琢磨呢,这次到底要不要按着沈家的意思去做? 才进文雅阁,就看见艾格拉斯正跟袖里刀俩人,在那儿品着水,磕着瓜子,有说有笑的。 人家艾格拉斯现在跟袖里刀俩人处的,就像穿一条裤子似的。 袖里刀觉得老艾这人实在,不飘浮,老艾就觉得袖里刀对古玩的理论非常值得学习,俩人闲下来,就腻歪在一起,看到老沈回来了,就打了声招呼,继续的探讨元成化对古玩文化的影响去了。 沈志成把字放进密室,拽着舒文雅就回了卧室,怎么也得找点安慰不是?管它什么白天黑天的,先爽了再说。 其实老艾也不光是为了这个来的,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对老沈说了,冬季拍卖会几天后就要开始了,这次为了撑场面,想从老沈这抬几件东西过去。 冬季的拍卖会,那可是隆重的很,拍的都是高档货,最少都是十万开价的东西,艾格拉斯知道老沈这里没赝品,而且还有好东西,自然得跟他言语一声。 据说这次这次参加拍卖会的,都是收藏界的大家,不在乎钱,就想要真货,好货。 听到这里,老沈夹了块烧鹅,塞进了嘴里,边吃边说:“老艾,你听过尚海的倪家吗?” 艾格拉斯放下了筷子,还擦了擦嘴,跟着说:“这是个古老的古玩世家,我怎么能没听过?去年我还去参观了倪家的博物馆,他们对古玩的收藏文化,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这些废话,老沈可不想听,跟着问了句:“这次能把他们请来?你也知道,我的东西可都不便宜,我可不想怎么拿去的,还怎么搬回来!” “那当然可以了,如果你能放几尊绝世的珍品在拍卖台上,倪家的人绝对会拍到底!” 沈志成举起了杯子,嘿嘿一笑:“那这拍卖会,还算有点刺激,那就说定了,你把倪家的人请来,我给你们拿点绝对传世的东西!” 机会就在眼前,倪家不是有实力吗?那就让他们撕点肉下来,看看他们疼不疼? 拍卖会还有一个星期,足够老沈准备的了。 可第二天,艾格拉斯请老沈吃午饭,说倪家的人不怎么愿意来,要是有王羲之,吴道子,颜真卿那些级别的东西,他们倒是可以来看看。 这币让他们装的,都装出花了。 但老沈也知道,倪家有份鉴定册,里面的宝物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倪家人数百年了,就想把这册子里的物件都弄齐了。 估计这次他们要的,也都是那些梦寐以求的东西。 沈志成都没犹豫,直接对老艾说:“好啊,他们想要,那我就把压箱底的好东西,给你们抬过去,就看他们能不能拍的起了!” 吃了饭,老沈直接去了山庄,根据鬼眼秘籍里的记载,把那几位绝世艺术家的作品,都制作了一份。 看到这些,除了他,没人能鉴定出的赝品,老沈还是很有感触的。 拼了 老沈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疯了,做出的这些东西,价值已经过百亿了。 就说吴道子的那幅‘佛祖拈花图’,还有王羲之的‘雨打荷花赋’,颜真卿的‘忆落雪柴门’等等,总价值都已经过五十亿了。 这个价格还只是初步的估价,那要是搬到拍卖台上,这些东西那绝对都是惊世的抢手货,价格肯定会持续的飙升。 您还别不信这五十亿的价格,咱得从老沈做的这些东西来看。 那幅‘佛祖拈花图’,鬼眼秘籍里记载的,那是吴道子成名后送给友人的一幅画,宋朝开国之年,友人带着这幅画,举家前往今天的帝都,以躲避战火,定居两年,屋子着火,这幅名画,毁于火中。 古玩界知道这幅画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这要是拿到拍卖台上,起价就在七个亿之上。 七亿买幅画?而且不过就是幅画,怎么可能值那么多? 这话就不能这么说了,那你说为啥有的电话上万,有的二百?上万的你甚至还得五七半夜的爬起来,占着位置买?不都是能打电话,能发消息,能上网吗? 关键就在于,你觉得那上万的代表的是身份,是您在外面的范,是面子,而且人家贵的东西,用的就是好。 相同的道理,喜欢古玩的人,就觉得吴道子的东西,那就是身份,那就是面子,就是财富以及对传统文化的追求跟向往。 你的电话,哪儿都能买到,可吴道子的画,试问有多少存世? 说它是绝世之宝都不为过,而且你有钱也得有处买去啊?就别说买了,看一眼都是机缘。 包括老沈做的王羲之,颜真卿,米芾等等,那加起来的价值,是开玩笑的吗? 还有几个元青花,跟元成化的斗彩,以及钧窑,明官窑的瓷器,加在一起放在那儿,老沈都觉得自己有点他吗丧心病狂了。 为啥这么说,鬼眼与花手记载的,可以做出来的东西,就那么多,尤其是字画,现在是做一个少一个。 除非是你卖出去了,然后能拿回来,再把它们给毁了,可这随便就上亿的东西,哪儿能那么容易就能拿回来? 也就是说在这了,为了倪家,沈志成这次也是拼了,他还得准备着让师父骂,曾经指天指地的说,不会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卖,现在他的这个誓言,也是破有破的理由,就算是被师父骂,那也值得了。 而且这次老沈不单是做了坑倪家的东西,连皮特要的那些好东西,也一并给做了。 就像是开了槽的水,堵都堵不住,那就可劲的流吧,反正老沈已经是定了那个心思了。 什么倪家,沈家,现在都他吗的是仇家,只有钱才是自己家。 当皮特看到他要的那些东西,都摆在眼前的一瞬间,那表情惊讶的,嘴里都能塞个南瓜进去,眼睛,鼻子,以及额头,脸颊方面,就像裤裆里的耗夹子‘咔’的一声合并了似的。 但那不是痛苦,而是欢乐,是兴奋,是激动,是那种成功从某个寡妇身上占着便宜的开心与激荡。 现在的皮特都不带鉴定师了,完全是自己欣赏,因为沈志成的东西,他信的过,还是绝对的信的过。 就算是带鉴定师又能如何?能看出个屁啊? 沈志成给皮特的东西,都是带线的,全世界,也只有谷满仓,他师父几个人能看出来是假的,别人都是白给的货。 虽然是不想打扰皮特此时好像愉快梦游似的心情,可一码归一码,老沈还是点了他几句:“皮特先生,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真假也是我这文雅阁的脸面,不能有错,就说感情归感情,买卖是买卖,您看这些东西我都给您凑齐了,咱就说个价吧!” 皮特能有二话?还得客气着说:“沈老板,你是我最尊敬的伙伴,你来估价,我绝对的相信你!” 如果是零货,或者是那些没什么价值瓶瓶灌灌啥的,高了低了的,怎么也得先估个好价出来。 可这些东西,不是米芾,就是董其昌,最次的都是八大山人的东西,这在外面也都是行家可看的。 所以说,皮特这家伙也就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在放屁一样。 既然如此,那老沈也不跟他客气了,该多少就是多少,算盘子啪啪一打,最后的总价,17个亿。 这老沈还是给皮特打了折了,不然这二十幅字画,少说都得二十亿往上。 不过老沈也是不想把鱼都打绝,他造的这些赝品,大部分都是小尺寸的,幅尺不大,价钱也就没有高,主要就是卖个名头。 17亿对老皮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小份子而已,立刻拿出电话,直接走票子,额外还多给老沈交易了一百万,这是花红,也是一番心意。 更是感谢老沈的这些货,能让他自己也赚不少,还在乎这点钱吗? 离开的时候,皮特还说了:“沈老板,我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往更深层的方向发展,下一次,我想定购大批的瓷器,哪怕是赝品也可以!” 听这话,老沈脑袋就是一激冷。 “赝品?你还做赝品的生意?我文雅阁可从来没有赝品,我更不可能捣腾赝品,要玩咱就玩真的!” 投石问路,老沈得把口袋口,撑的大点,装的东西才多。 所以跟老沈玩心眼,那就等于是猎狗在狮子面前唱高音,装币寻死呢。 皮特就说了:“赝品在我的国家也很有市场,之前有人一直给我提供部分的赝品,可现在这个人说,以后都不会有赝品了,我们都是用艺术赚钱,而赝品也是艺术,我们更要去赚!” 之前很有可能是杜家的人,或者是下路子给皮特供货,现在杜家被扯碎了,皮特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这才跟老沈说他也要赝品。 沈志成能不明白他那点心思?但老沈也没有明着拒绝,就说了句:“赝品我不做,但是我可以帮你问问!” “太好了,沈老板,我只相信你的话,以后不论有任何好东西,我是随叫随到,我们的合作要更加的亲密!” 二当家 那边皮特前脚出了文雅阁,沈志成后脚就把电话给了舒文雅,他不可能用自己的用户跟皮特交易,就是为了放着沈家人呢。 沈志成门清着,沈家人不可能把他这个聚宝盆,那么就扔出去,处处的盯着他,像这样的交易,沈家人立刻就能知道,放在舒文雅那儿,是绝对的安全。 自己家院子里的这点话头,也就自己家人说了,不可能带着舒文雅一起弄。 舒家现在也都不存在了,就剩本没啥用的药典跟俩天珠,沈家的胃口不可能就那点。 几天无话,转眼到了拍卖会的前一天,艾格拉斯领着格蕾丝来到文雅阁,想问问老沈的货,都准备的如何了? 话还没说几句呢,那格蕾丝就像疯了似的,还跳在了沈志成的身上,薅着脸就亲,全然不在乎一边的舒文雅跟花依,丧心病狂,薅头抠眼的折磨沈志成。 “你赶紧给我死一边去!” 好歹是把格蕾丝给扔出去了,这才带着艾格拉斯来到了密室,欣赏那些赝品。 老艾哪儿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在他看来,这东西都是真的,而且是绝对诱人的真。 他就喜欢那元成化的斗彩,老沈这次做了两件,一件是鱼戏斗彩,一件是蝴蝶彩,一个是宽面彩碗,一个是内图斗彩盘,这要是真的,两件东西就能卖3亿往上。 艾格拉斯当时就要把这两件东西买了,开价3.7亿给老沈,就别往那拍卖台上搬了。 这个要求,让沈志成多少有点为难,这些东西是为了坑倪家人的,是赝品,怎么能把艾格拉斯坑了呢? 相处这么长时间,艾格拉斯对老沈是真心的不错,绝对把沈志成当做是自己人看的,说什么都不能让老艾上这个当。 经不住老艾的一再恳求,沈志成只能撂给他一句:“老艾,这两件东西,我还真的不能卖给你,我们有句俗话叫,‘友情别提钱,提钱伤感情’,我放在你家里的那个,你就先玩着,三五十年的,我就没打算拿回来,买就算了,除非你是不想跟我处下去了!” 实在是没有理由拒绝老艾,只能是找这个说辞来拒绝了。 艾格拉斯也明白了沈志成的意思,东西买了,那就是生意了,彼此的感情,也就是生意伙伴了,跟这份感情比起来,元成化也没有那个价值。 说话的时候,外面就飘起了雪花,静落花院,洒洒寂寞,带着一份冷,也留下了一层白。 老沈看着窗外的雪花,忽然愣了神,他看到的那份飘落,不是晶莹,而是一段过往,一份回忆,一片岁月。 想想自己从拿到沈家这个身份,一直到现在,钱赚了多少不说,弄的是一身的疤,疼到了那骨髓里,也疼到了心里。 雪还得下,人也得继续的活着,还有什么艰难是人扛不过去的呢?岁月飘落多少红尘,总归安好。 舒文雅挑门帘进了密室:“火盆都烧好了,咱们今天晚上唰肉!” 艾格拉斯就笑了,道:“我喜欢这个菜!” 外面怎么冷,那不怕,屋子里是热气腾腾,吃的是热火朝天,艾格拉斯就穿个衬衫,边吃边说:“今天晚上,倪家的人就能到了,据说他们还带了五位高级鉴定师,都是泰斗级的人物,明天的拍卖开始之前,他们还想验货!” “知不知道,这次倪家来的人都有谁?” 吃个饭,也不让老沈省心,一边夹菜,桌子下面还一个劲的挡格蕾丝的脚,要不这丫头老是瞎他吗的挑。 “是倪家的二当家,倪全,还有他的女儿,倪婉洛,在就是那五位鉴定师了!” 果然来的是倪全,老沈把嘴里的肉都使劲的磨了磨,这次要不把他倪家的那点家底都给坑来,他就不是沈志成。 “老艾,我得拜托你给我兜着点,东西是谁的?不能让倪家知道是我文雅阁出去的货,拍出去的钱,先放在你那儿,回头我让文雅去你那儿转,总之一句话,这次拍卖跟我文雅阁没半点瓜葛!” 现在还不是正面对阵倪家的时候,等这次成功的把他们坑个底朝天在说。 艾格拉斯只是片面的认为,沈志成不想那么高调,在说了,保护资料不外泄,这也是拍卖行的规矩,他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为了安全起见,艾格拉斯一直等到后半夜一点,才叫人在文雅阁的后门,把东西都装了箱,送去了拍卖公司。 沈志成一直都在二层的窗户那儿看着,周围安静的很,可越是安静,越是觉得飘的慌。 拍卖是在第二天晚上七点整开始,白天的时候,沈志成就以拍卖公司鉴定师的身份,在后台那儿等着了。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倪全,倪婉洛,以及那五位鉴定师,才来到了鉴定室。 沈志成抬眼看,那倪全五十多岁,西装革履,脑门鼓鼓着,腮帮子也鼓鼓着,目光都带着电,看谁都像是看奴才一样,唯独看他的女儿,那眼神才多少带点温柔。 再看那倪婉落,皮衣皮裤皮靴,齐脖的五号头,还染着淡棕色,时尚而又性感,五官别致就不用说了,尤其是那对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都是灵气,都是纯洁,红润的小嘴唇,抿抿着稚嫩。 这种少女性感的装扮,对男人来说,嗷嗷致命,关键是这寒九天的,看着就暖啊。 在就是那五位鉴定师,不用形容了,打键盘也怪他吗累的,反正你们看到的那些最最老不死的啥样,他们就啥样。 倪全也是性格痛快的人,见到艾格拉斯,打了声招呼,就提出要先看看东西。 艾格拉斯有底气,沈志成的东西,那就是名,就是范,就是面子。 桌子腾出来,东西依次摆上,五位鉴定师,手套放大镜各种装备上了手,就开始了一番的鉴定。 沈志成就站在后边看着呢,这几个鉴定师,的确是有点底气,见到这么好的东西,居然没半点吃惊,压的还挺深沉。 可他们的目光,却怎么可能埋的住对这些绝世珍品的爱慕与震惊? 漠视 还是那句话,这些人在老沈的作品面前,连摆设都谈不上,那每一笔的勾勒,每一点的描绘,甚至是每一份色彩,都带着传世真品的灵气。 无论是用纸,弄墨,下笔的深浅,都带着绝世灵品的神韵,宛如那经历了岁月长河的洗礼,依然能把那份对世俗的美好,对自然的崇尚,全部的跃然纸上。 尤其是那几件元成化,青花瓷器,器型完美,保存完整,闪烁的片片光芒,一如那惊世之韵,沉淀着千百年的喜怒哀乐,与那神秘的沧海桑田。 整个鉴定师的人,都默不作声,就听那几个老鉴定师的急促的呼吸去了。 这吭哧带喘的,就好像气管炎爆发了似的,有个身材瘦弱的鉴定师,看到一半的时候,不得不坐在椅子上喘会,就好像让人揍的似的,捂着心口嗷嗷的喘。 他看的是那个吴道子的佛祖拈花图,震惊的是他断断续续的表达:“不可能,不可能,这幅画不可能存在,绝对不可能存在!” 沈志成眉头一皱,难道这老头知道这画的来历? 要说尚海的倪家也是有传承的,他们对古玩的了解以及追求,不比匠门少多少,只不过是匠门的实践能力比较高,总是捅咕赝品,而倪家是研究收购,还是有本质的区别。 话说到这,就是说倪家很有可能也知道历史上,那些惊世的作品是如何消失的。 老沈惊讶不是别的,就是这老头难道真的还了解点历史? 倪全就在大家的目光中,问那老头:“你说这幅画是真品?” 这比话说的,连艾格拉斯都不愿意听了,什么叫是真品?老沈能拿赝品在这里拍卖?他们可是帝都最大的拍卖公司,能卖赝品?还是吴道子的赝品,什么意思? 那老鉴定师,喘气带吭哧的说:“据倪家的真书记载,佛祖拈花图,早在宋朝开国的时候,就毁在家火之中,断了传世,而且当时吴道子的友人还叫人专门去火中,搜索残卷,只是拿出了一个已经烧糊的画轴而已,画已经消失于火中,今天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而且,而且此画,绝对是真品!” 倪全也仔细的看了看那幅画,奇怪的是,他居然没啥震惊的表情,反而眼里却蒙上了一层愁绪,就好像看到了一个永远都找不到谜底的谜题。 沈志成心里就过瘾着呢,他们越是迷糊,就越是爽,这幅画直接挑战他倪家的那本什么真书,你相信真书,就别相信这画,你说这画是真品,你就别相信你的真书是真的。 要不倪全能那么难受吗? 心说这画怎么可能还继续的存世,他家的那本真书,记载的古玩资料是不可能有错的。 难道传承了数百年的东西,就是闹着玩的?倪家的那些老祖宗,都如此的顽皮吗?如果这幅画是真的,那么他倪家的真书,就可以撕了当手指用了,反正那纸挺软呼的,擦什么部位都行。 “给我用仪器,鉴定纸墨,用紫外线测定它的年份!” 关键的时候,就要用各种的手段确定这些东西,到底能不能经得住考验?眼力是一方面,历史现在也不可信了,唯有数据,技术,才是值得相信的。 可艾格拉斯就不干了,这些是宝贝啊,紫外线会伤害画质,连海关都不会对这些艺术品,进行红外线的扫描,他们凭什么这么做? “倪全先生,我想我不能同意您这么做,这些都是传世的真品,不能有任何的破损,本来在上拍卖台之前,是不能给任何人看的,因为你们是倪……” 话还没说完呢,身后的格蕾丝与倪婉洛俩人打起来了,还是撕着头发,拽着衣服那么打,场面特别的火爆。 就见格蕾丝用了一招肆无忌惮的撕衣服,接上一脚不知羞耻的扁踹,组合拳方面,采用的是掐脖子,拽头发,外加义无反顾似的的洋头重击。 明显处在下风的倪婉洛,显然在摔跤上有种臭不要脸似的韧性,死死的抱着格蕾丝那性感的蛮腰,肆无忌惮的来回嘚瑟,还利用灵活的步伐,企图把格蕾丝摔出个胃酸乱喷。 沈志成看到这里,脑海骤然出现俩字:“骚气!” 还有什么比看女孩子打架更爽的了,尤其是关键部位,时隐时现的,带撕不撕的,看着就是那么着急。 艾格拉斯跟倪全这俩玩意,居然就看了一眼,跟着继续自己的话题,管都不管一句,就好像死不死,跟他们一点干系都没有似的。 那倪全甚至还说:“老艾,话不能这么说,这东西如果是真的,价值十几亿,这价你知道我也知道,如果是假的,损失算你的还是算我的?在说了,我的人手都是老的,摸东西轻着呢,您就别跟我这说那西没用的了!” 艾格拉斯才想阻止,沈志成上前低声说了句:“老板,你闺女跟那个娘们都要系在一起了,你还是去劝劝吧,别整出人命!” 其实老沈就是提醒艾格拉斯不用去阻止,别说是用红外线了,就是用黑外线,都不尿他那茬。 能看出是假的,就算他们厉害,也算他沈志成的功夫还没练到家,怨不得天,怨不得地,更怨不得那些高技术设备。 在说了,那边的格蕾丝跟倪婉洛都开始下口咬,薅头发不撒手了,那倪婉洛的一只高跟鞋都砸在一个老鉴定师的脸上,那鉴定师还闻了闻:“啊,好香!” 艾格拉斯却对沈志成说:“算了,打累了,她们自然就住手了,每次都是这样,我们都懒的管了!” 每次?沈志成就奇怪了,难道她们之前就认识? 倪全的鉴定师,已经打开了各种仪器,开始对这些物件进行检测。 其实他们也没胆子扫描字画中间的重要部分,只是在边缘的一点,进行检测。 等到格蕾丝与倪婉洛打的差不多的时候,检测的数据也显示而出,那位满头白发的鉴定师对倪全说:“二当家的,数据显示,全部正确,真品无疑!” 规矩 倪全的表情那叫一个复杂,就好像在下巴上挂了几万斤,把脸都拉长了似的。 关键邪门的是,其它的诸如王羲之,米芾,颜真卿,甚至那些元斗彩,钧瓷等等,都是价值连城的真品,真迹,全都他吗的是真的。 这就有点吓人了啊,如果只是佛祖拈花图也就算了,现在还有雨打荷花赋,以及忆落雪柴门,全都是真迹。 倪全还是得看艾格拉斯,他们的拍卖公司,什么时候有这实力了,居然能约到这么好的宝贝? 他还有个疑问:“老艾,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不能透露点,这些藏品都是谁的?” 这底儿可咧不出来,老沈昨儿个就已经跟艾格拉斯说了,得兜着底,不能切边擦面,艾格拉斯能说个屁? 对倪全就是一句话:“所以,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规矩吗?这是我这拍卖公司的规矩,如果破了规矩,以后怎么还可能有这样的好东西让我们拍?” 倪全也勉强不了艾格拉斯,规矩当前,啥都不好使,倪家就是再有实力,也不能坏掉行规,不然他倪家也不可能有眼前的地位。 既然已经确定了东西都是真的,艾格拉斯叫人,一件件的小心翼翼的收回。 沈志成全程就说了那么句话,可即便如此,倪全的目光还是在他的脸上扫了扫,这老不死的活了五十多年,没怎么研究古玩,就研究怎么琢磨人去了。 关键是沈志成的气质,磁场,站在那儿,就不是一般人,就好像要爆发点啥劲似的。 还年轻,这鉴定室里,大部分都是四十岁往上,提鼻子闻闻,都是一股糟老头子的气味,当属沈志成年轻,小伙还激冷激冷的,简直就是人中龙,鸟中大鹦鹉。 老沈也看着他,有啥可怕的?有啥可避的?急眼都能上去切出他粑粑来。 可倪全还是带着他的人,以及那位披头散发,拎着鞋子的倪婉洛,离开了,也没啥可说的,确定是真品了,那晚上就拍卖会上见吧,想别的也没用,现在要开始调集资金了。 本来还想直接交易的,可老艾的那句规矩,已经把所有台面下的举动都给切了。 就算是没有那些规矩,艾格拉斯也不可能跟他悄么声的玩,对他以及拍卖公司没啥好处啊。 这要是拿在拍卖台上,价值那就没边了,提成都够拿的了。 在说了,今天拍卖品的目录都发出去了,老沈的这些物件都是压轴的东西。 有很多拿到目录的藏友,一看这次拍卖有这么多好东西,真的是千里穿行,就为了赶在拍卖会开始前,来到帝都。 还有很多的国外藏友都在其中,这次的拍卖是面向全世界的,而且是私人收藏拍卖,规矩层面,有几个物件,甚至都不让拍。 可人家艾格拉斯能拿出私人藏品的文件等等,所以这些物件都是可以摆在拍卖台的。 况且了,这都是赝品,哪儿有什么真货? 也就说到这了,各位看官就别认那些个死理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您就静着心,接着往后了看。 老沈也早就想到这些了,可为啥还要在拍卖会上走这些货,还不是因为要削倪家人吗?如果只是私人间的交易,倪家的人根本不可能来,而且就算是来了,价格方面也上不去,就不可能坑住倪家的筋骨。 说来说去,反正都是戏,都是江湖的套路,都是老沈心里的那点算盘。 沈志成现在是坐等拍卖会开始了,顺便就问鼻青脸肿的格蕾丝,她跟那倪婉洛到底是为啥? 其实她们认识都有五年的时间了,才开始打架是因为吃饭的时候,格蕾丝的勺子没控制好,把块蛋糕挑倪婉洛脸上了,当时倪婉洛就刺激她:“真让我不可置信,你们这些生下来就用勺子吃饭的人,怎么还不会使用勺子?退化了吗?” 格蕾丝就不愿意听了,骂她可以,还骂她们的传统,找茬吗这不是?格蕾丝的暴脾气一上来,管那些?整盘蛋糕都扔倪婉洛脸上了。 倪婉洛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的脾气,互相伤害多他吗刺激,俩人当场就是一顿干,以至于后来,只要是见了面,那就是一个眼神,约好了,就开干,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任何的心情,干就可以了。 开始的时候,艾格拉斯与倪全还劝劝,拉个架什么的,后来都麻木了,干他吗不干的,爱咋干咋干。 听到这里,老沈脑袋都疼,甩给了格蕾丝一句:“你说你们是不是闲的?各方面都挺不错的女孩子,见面就干,像什么?” 说是说,可老沈心里也有他自己的琢磨,不知道为啥,他总觉得那个倪婉洛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冥冥中有种熟悉感。 可老沈确定,打从生下来,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他就没见过这个倪婉洛,至于那熟悉的感觉,可能就像格蕾丝说的:“你凭什么只是说我?难道你想睡她?” 这也算是个理由不是吗?而且男人这个物种,随时都能反群,时刻都能打栏。 废话有点多了,咱们书归正文,拍卖会准时开始,惯例是,艾格拉斯先对各位的到来,捧场啥的表示感谢,跟着就开始一件一件的拍卖今天的藏品。 沈志成与格蕾丝就坐在后台,喝着小矿泉水,吃着五香瓜子,坑已经开口,就等着倪全往里跳了。 倪全还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身边是倪婉洛,身后是五位鉴定师,气场很是强劲,大有一种,‘今晚宝贝,舍我其谁’的架势。 他们有气势,别人也差不到哪儿去,都奔着那些宝贝来的,要说玩票子,都揣着几十亿,谁也不怕谁。 老沈还真的不知道,收藏界的这些佛爷级别的人物,都是谁?可格蕾丝门清,说谁都认识。 反正来的都是有级别,有身份的超级富豪,也就是说了,今天晚上有热闹看了。 还没怎么样呢,热闹就开始了,连老沈都有点哭笑不得了。 同盟 热闹就在于,拍卖会前面的十样拍卖品,全部的流拍,连叫价的都没有。 都攒足了劲等待后面的压轴宝贝登场,甚至拍卖师还要往上抬其它拍卖品的时候,台下一个中年男子,不耐烦的喊了句:“能不能把有用的东西抬上来,你拿这些币玩意,谁买?” “前面的都没人买,后面的还能有人买吗?你们想啥呢?” “我们要看佛祖拈花图!” 群情激愤,就像钻头扔水里,炸开了水花一般,都喊着要看好东西。 艾格拉斯一看,干脆就听他们的吧,但为了调足大家的胃口,老艾也有点心眼,先把稍微便宜点的,一幅赵孟頫的行书‘草堂随忆’,抬到了拍卖台上。 当这幅高1.7米,宽半米的行书作品,在灯光的照射下,那沉淀的古色与历史的灵气,骤然扩散而出,惊艳了全场。 行书最讲究的是一种洒脱,一种对天地万物的敬畏与感悟,赵孟頫的行书,每个字都是一方世界,每个落笔,都是一片漫世红尘。 而赵孟頫贵就贵在它的欣赏价值上,如果从传世的数量上看,赵孟頫的真迹,并不是绝无仅有,所以价格上,稍微的就底点。 不过这低出的那点,对整幅字没有任何的影响,拍卖师给出的底价是7500万。 沉寂了很久的拍卖场,总算是出现了第一波的热浪。 话说后台的老沈可没闲着,这么关键的时候,他能就坐在这里看热闹?他倒是想! 但是老沈得给自己安排点活,还是比较重要的活,人家邓向武就在台下坐着呢,耳机与老沈的电话,正在进行亲密的连接。 中午的时候,邓向武就来了,老沈安排他就坐在倪家人的三排之后,任务是啥?也就不用说了,那就是让倪家的人多砸票子,今天就是让他倪全把裤衩子都脱在这拍卖场上。 在这个问题上,老沈根本不在乎钱,就想把他倪家弄的元气大伤,看他们还有啥劲头跟他俩扯淡。 所以,老沈得时刻控制住外面的场面,就像这幅赵孟頫的行书,两分钟不到,已经叫到了1.7亿,价格比底价整整高出了一倍。 老沈发现倪全倒是很冷静,前后就举了一次手,还是在1.2亿的时候举的,之后就不动了。 邓向武就问老沈:“不上道,这水放不放?” “他水我不水,继续的趟着他,不是不上道,他是要把别人都踩死,懒得举胳膊!” 老沈的眼睛是干嘛的?看古玩都能看出魂来,看人家的眼睛,就知道这货的心里想的是啥。 倪全就是在装币而已,看上去好像不想把动静炸的那么大,可实际上,后面的每次喊价,他的目光就闪烁一次。 说不怕花钱,那是假的,他倪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今天的这些东西摆在这,就是在叫他倪家的阵,就是考验他倪家的实力。 同时,老沈也知道,今天来的人,有很多的实力都在倪家之上,就像坐在前排的一位五十多岁,甩着一个大方脸蛋子的中年人,格蕾丝说他的资产已经过了五百亿,是府地之都最有钱的收藏家。 还有坐在右边的一位,穿着西装,围着白色丝巾,四十多岁,带着一群美女在身边的中年人,是来自北方的收藏巨鳄,据说他的个人财富,已经超过了上千亿,掌控整个北方地区的古玩市场。 说是这俩人难道不知道倪家是什么实力吗?可人家干脆就不惧这些,一左一右,就把倪全夹在中间,往死里玩。 要不倪全能有坐不住的感觉?老觉得椅子上好像有钉子扎他窟窿似的吗? 老沈都没想到的是,在后面几排,邓向武隔着几个位置的那儿,还有个熟人。 卖老沈何首乌的那位常海养,这老伙计今天也来了,叫价还挺踊跃呢,一个劲的举手。 咱先不说这常海养有多少票子握在手里,他能这么叫价,也真的是想得到这幅赵孟頫。 平时在私人的手里,买的都是假货,赶上这么好的拍卖会,还能买到假的?不叫价干嘛啊?而且这常海养是一点眼力价都没有,喊价喊的,那位北方的巨鳄都看他好几眼了,可他还在叫价,直到喊到一亿之上,这才蔫了。 这时,价格已经喊到1.75了,在喊就要超出实际价值了,在场的都是行家,都知道这幅行书的价值。 倪全果然是忍不住了,老沈看的是真真的,倪全用胳膊肘碰了倪婉洛一下,那丫头立刻喊了句:“1.8亿!” 巨鳄与方脸男都不动声色,只是用眼角扫了扫倪家人而已。 这叫范,要沉得住气,先看看场面的火烧多高在说,反正拍卖师还不急着落锤,怕什么? 老沈很是得意的笑了一声:“武叔,拉的近点,吊着他的嗓门唱,跑调就撒手!” 拍卖师一顿唾沫星子喷出去之后,才喊了句:“有没有超过1.8亿的?” 还未等邓向武调门呢,巨鳄身边的那个穿着红色紧身裙子的妖妇,举手喊了句:“我们家令狐先生,出2亿!” 这个时候,全场都没什么动静,并不是惊讶,而是惋惜,而是心理难受。 都是收藏的巨鳄,都知道实力在前,说话老大,自己兜里的票子不够,只能是看着好东西落在别人的手里,没啥可震惊的。 可后台的沈志成就笑了,本来还想调着倪家的嗓门溜呢,结果有人上来就呛水吐唾沫,更有意思的是,那位令狐老板好像跟倪全有点啥矛节似的,专门是盯着他扎。 这多好啊,本来还觉得邓向武有点势单力孤呢,现在有同盟了,还是个很有实力的同盟呢。 话说那位令狐大侠,还看了倪全一眼。 要说人类的眼睛是真奇妙啊,不用说话,用眼神就能表达出很多感情来,就像令狐大侠的眼神,好像就是在对倪全说:“有能耐喊啊,爷我就在这等着你!” 这时,倪婉洛猛然举起玉臂,虽然还有点鼻青脸肿,可表情却喊着霸气,喊了句:“2.1!” 花雨相思 现在都看出来了,倪家是寸草不放啊,一幅价值不过一亿上下的字,居然抬到了2.1。 令狐大侠放手了,不跟他装那个币了,而且后面还有很多宝贝呢,不急于这一时,就看他倪家能把币装到什么时候? 多数人的想法都是如此,看的真着呢,好东西都在后面,现在就应该把力量都攒到最后用,开门就抡电炮加扁踹,后面体力跟不上,还是得被踩在脚下。 可老沈对倪家可没那么多同情,就是要跟他们干到底,水不趟不动,道不走不明,老沈立刻给邓向武说了句:“摆他一道,让他嘚瑟!” 现在沈志成就是整个拍卖会的当家人,扛把子,连拍卖师都得听他的命令,艾格拉斯都得看老沈的眼色。 拍卖师眼看要落槌了,邓向武忽然举手:“2.3亿!” 这回连倪全都回头了,令狐杰,以及那位方脸的‘连祥尊’,包括全场的藏友都看向了邓向武。 除了少数几个南都来的富豪,认识邓向武外,其他人都有点懵。 没听说过这么个黑人啊,2.3亿都能叫的出来,今天来这拍卖会的,真的是沧海龙宫,什么鱼都有啊。 为啥说是鱼?因为今天在座的,都是兜里厚票子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要说能喊出2.3亿的人,一群群的,可偏偏邓向武敢举手跟倪家的人装币。 旁边的那位令狐杰,都站起来了,对着邓向武就是一抱拳,只要跟倪家的人干的人,都是他那边的。 老沈可是看的明白,这令狐杰的拳抱的有点讲究啊,他这拳是两手握在了一起,这是表示敬意,表示亲近,就凭这点,这令狐杰就是江湖的老红把子了。 那边邓向武还有点没明白,礼尚往来似的,就举了举手,表示谢谢。 沈志成低声叹了口气,这邓向武虽然算半个江湖人,可这江湖的规矩还是有点浅啊,他这么一挥手,那令狐杰的脸色明显就有点颤,转身就坐下了。 不弄也弄了,老沈也没吱声,现在也不是说这茬的时候,江湖本来就是面子在上,情在下,你敬我,我敬你,彼此说的也就那点玩意,回头有机会的话,跟那令狐杰过几句,也就可以了。 现在看的是,那位倪全,后面又有人叫价了,把倪家直接挂在了树尖上,就看他是拽着,还是往下跳了。 倪全不能放手,这是面子,是台面,顶也顶上去,如果这台面塌了,后面的场子还能镇住吗? “2.5亿!”倪婉洛再次喊价。 这前后的人,都有点不耐烦了,连祥尊更是低声吐了句:“草,要么就狠点,要么就别玩,两千万?倪家难道就那么点手段?” 2.5已经满足了沈志成了,该松就得松,勒的太紧,倪全该下嘴啃椅子了。 拍卖师的槌子,‘咔吧’一声砸在了桌子上,扯着嗓子喊:“恭喜倪先生,以2.5亿的价格拍得这份行书,请各位用掌声,向倪先生致敬!” 几个拍手的啊,稀稀拉拉,听着就像骂倪全:“鼓励你吗个弹啊,2.5亿买这个,你头得多大?还能听到声吗?” 工作人员把宝贝送到倪全的面前,倪婉洛直接转钱,拍卖玩的就是这个,一把一飘。 东西是拿到了,倪全额头都飘汗珠子了,这也太吗的累了,就好像他倪家的仇人,今天都擂在这了,连着干他,要不是倪家有点实力,还得让他们给干了呢! 开局就特别的不错,沈志成也高兴,虽然有令狐杰以及连祥尊那俩大头在前面晃悠,他好像成了路人,可整个场面的控制,还是得看他。 尤其是最后那四千万,如果是邓向武自己操作,非飘了不可。 在说了,老沈也不是一直都这么轻松,格蕾丝在身边呢,办公室就他俩,门关着,沙发也挺软的,那格蕾丝把衣服都脱了,就穿了条裤袜,老沈都骂她好几句了,可这丫头就像疯了似的,最后被老沈后鞧一巴掌,才给拍的安静了点。 下一件抬上拍卖台上的,是米芾的一幅楷书‘花雨相思’。 米芾的字,在拍卖行来说,价格高的并不多,主要还是看幅度,以及收藏价值。 就说这幅花雨相思,沈志成是把米芾成名后,在思念家人时,创作的一幅随笔楷书,字里行间,浓浓的思念,片片的乡愁,以及那楷书的版体,无不透露着世纪传世的珍贵与灵性。 高3.5尺,宽1.5尺,可以说是米芾作品中,极其难得的一幅,所以,价值就体现在这了。 老沈在制作米芾这幅花雨相思的时候,情感爆发,仿佛那阵阵哀愁,层层相思,都汇聚在了笔尖的甩动中。 即便是赝品,可却复制出了米芾时代的所有灵性,与那份沉静的大气与荡气回肠的美感。 当这幅花雨相思挂在拍卖台,并且在大屏幕上显示出来的那一刻,全场一片寂静。 懂字画的,自己琢磨其中的意境,不懂的,都能看出这幅花雨相思,那股经历了千百年的传世之美。 拍卖师介绍:“这幅花雨相思,全幅有一百二十七字,大家都知道米芾先生擅长大篆,小篆,行书,楷书,而其中以楷书最为精美,也最为难得,这幅传世的名著的底价是1.2亿!” 现场除了倪家的那几位鉴定师看过这幅字外,别的鉴定师也都是第一次见到这幅字。 沈志成很清楚一点,米芾的作品在历史上,本身就没有一个特别的定论,或者说专属于米芾的特点,直到米芾五十岁后,才最终确定了自己的特点,可具有米芾特点的那些作品,在他仙游之前,都给烧了。 而且米芾本身就属于性格怪异的那种人,个性洒脱,随心所欲,要看米芾,尤其是楷书,就得从米芾的每个字仔细的研究,例如楷书中的某些圆角顿笔,以及某些特别文字的特别甩笔与劲力来看了。 还有一点,就是米芾的好友以及后世之人,对残留下来的作品的肯定与鉴赏款等等。 鬼眼秘籍记录的极其细致,所以,沈志成的这幅字,在花手秘籍的基础上,加上老沈的天赋,完全就是以假乱真,谁能看出来是假的? 默契的合作 在座的这些人,谁要是能看出拍卖台上挂的那幅花雨相思是赝品,匠门就别在江湖上混了,祖师爷都不用拜了。 拍卖师那边的话音才落,就有人开始跳水了。 跳水是指那些喊个价,爽一把,等池子里的水满出来了,他们就上岸看热闹了。 全场五百多人,都想要这宝贝,可能一直坚持叫价的,没有那么多,大部分都是凑个热闹,裂腿就撤,跟那些真正的富豪玩不起。 在说了,倪全还在前面坐着呢,旁边的那俩巨鳄更吓人,还能轮到他们装币? 令狐杰可是就盯着倪全呢,只要倪全喊价,他就是压死,四个二在王炸面前装个弹啊? 沈志成都乐了,这令狐杰简直就是老头赐给他的活宝啊,要是让邓向武去做,都不可能把倪全压的那么死。 关键是邓向武这方面的经验还是少,虽然他也喜欢古玩,拍卖会也参加了不少,可他不钻这个,每次都是盯着一样东西买,拍到手里就走,别的不研究。 可令狐杰就不一样了,格蕾丝都说了,令狐杰每次有大型的拍卖会,他都来,一亿之上的东西,都买了很多了,那叫价以及气场的掌控方面,都门清着呢。 几个回合,就把倪全的火给压的死死的,蹿都蹿不起来。 比如说倪全喊到了1.5,令狐杰举手就是1.55,倪全喊1.6,令狐杰直接就是1.8。 给倪全弄得,分寸都要乱了,他现在就摸不准令狐杰到底是跟他俩动劲,还是真想买这幅字。 如果不是倪当家的要求,所有的字画都得拿下,倪全是真不想跟令狐混蛋玩这心思,别的倒是没啥,就说令狐杰要是专门来搅局的话,那就得另想他手了,多花点钱没啥,反正倪家的身后有好几个财阀的支持,上千亿都不在话下。 面子扔哪儿去?倪家的脸塞哪儿去? 想到这里,倪全就是一句:“2.1,令狐杰,你继续!” 这还是倪全第一次压不住火,愤而怒喊了一句,气场还是有点惊人的。 看到这里,沈志成又看到了攻击的机会,一把推开正缠着他格蕾丝,拿起耳机对邓向武来了句:“杀他一道,立刻,别让他喘气!” 场外,令狐杰还没说话呢,邓向武直接一句:“2.3亿!” 全场人的脑袋,就随着他们转去了,那常海养可能动作幅度有点大,都转落枕了,疼的直咧嘴,一个劲让他媳妇拍他脖子,想正回来。 最愤怒的就是倪全了,怒不可泄的又是回头一眼,心说这混蛋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上次就是他瞎他吗参合,让他白花四千万,这次又来这招,又卡在2.3这块,他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托? 就在这时,令狐杰忽然来了句:“2.5亿!” 五百多人的目光,同时又落在了令狐杰的脸上,心眼活的,当时就看出来了,令狐杰的这个价喊的太是时候了,直接把这个价格给抬到了一个标准线上了。 如果倪全还想叫价,2.6就是把脸靠过去让人打,如果是2.7,令狐杰或者沈志成随时都能喊到3亿上,倪全差那五千万,可喊价的怕什么? 在说了,令狐杰也是来拍东西的,能买下来是最好的,别的不用说了,今天拍下来这些绝世珍品,以后就是一天一个价,混不下去的时候,随便的卖出去一个,那都是钱。 所以,古玩的投资,看的不仅是收藏,也是未来的价值。 沈志成对着大屏幕中的令狐杰还喊了句:“这么玩就对了,该炸就炸,留着四个k,你不梭他,留着它干嘛?” 格蕾丝就有点懵,这是拍卖还是梭哈呢? 反正沈志成高兴就行,格蕾丝还说:“志成,我给你跳个舞好不好?” “你给我死一边,吃你的三只耗子去,别跟我这磨叽,急眼屁股都给你揍两半!” “已经是两半的了!” 在说拍卖场那边,倪全觉得有点累了,手拄着下巴,任凭拍卖师如何的基动,就是不说话。 他得琢磨,怎么把价压到三亿之下? 这幅花雨相思,已经超出它的实际价值了,买下的价格高,以后没有市场价值,就算是估价往出甩,绝对不会超过一个亿。 古玩字画这方面,其实真的没有那么高的价,就算是绝世珍品,也是有实际价值的。 可倪婉洛却低声说了句:“爸,你在想什么?大爸都说了,不管多少钱,今天的物件,要一个不少的拿回去,你还在乎什么钱啊?” “别说话,你懂什么?” 连沈志成都看出来,倪全在乎的不是钱,现在是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倪家的面子定在这拍卖场上,不能老是让人拽着走,那成什么了? 这时,拍卖师已经举起了槌子,这货的喉咙都快要喊破了,倪全不叫价,也不能反复的说那几句啊,而且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这花雨相思不值2.5亿,令狐杰跟邓向武就是在卡倪全呢。 其实老沈也就等他的一口价呢,喊出来,估计令狐杰也不可能在追了。 话是这么说,可倪全在乎的还真就是他们不喊了,就好像随手让给他的似的,那跟臭要饭的,有什么区别? 可不喊又不行,倪全只能举手,喊了句:“25.5!” 令狐杰那边果然没在喊价,还对着倪全拍巴掌,那表情乐的,好像在说:“有钱人啊,厉害啊,你使劲花!” 倪全看都不看他一眼,却回头看了看邓向武,跟着让倪婉洛完成交易,他起身来到了鉴定室,就问艾格拉斯:“那个58号位置上的人,什么来头?怎么老卡我的价?老艾,咱们可不是一年两年了,你别跟我玩那个抽海头,你要是差那点,我给你补!” 艾格拉斯放下了手里的那件元成化,很是莫名其妙的说:“倪老板,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拍卖公司正式邀请来的,58号那位先生,是南都的著名收藏家,如果你觉得有人卡你的价,我倒是觉得令狐先生更是在针对你,你们俩人间的那点恩怨,让我们怎么给你们化解?” 凑成一对 艾格拉斯的一句话,怼的倪全一口唾沫呛到了鼻子里,火辣辣的难受,脑袋瓜子都嗡嗡响,只能是冷哼一声,转身又去拍卖场了。 他前脚离开,沈志成后脚也来到了鉴定室,看着倪全的背影,沈志成先对艾格拉斯说:“抬件瓷器上去吧,让那位倪先生喘口气,也得让别人吃点肉,不能都是他的!” 老沈早就看出来了,倪全今天就是奔着字画来的,因为在古玩这个体系里,唯有字画才是绝品,每样都是唯一。 而瓷器方面,毕竟是量产的,价格不是很高,而且也毕竟容易拍到,即便是斗彩,钧瓷,元成化,都是上个亿就撑死了,还是让别人帮着分点,这盘菜看着才香。 沈志成更想知道这倪全跟令狐杰到底有什么仇? 那还是五年之前,当时也是一场拍卖会,令狐杰就坐在倪全的旁边,俩人当时都想拍一幅郑板桥的画,谁也不让谁,最后还是倪全赢了,拿着画的时候,倪全当着全场人的面,跟令狐杰装了个币。 当时他对令狐杰说:“喊的欢没用,你得喊到底,别喘气,现在画在我手里,看的就是实力,下次把钱带够,在来玩!” 说这话的时候,令狐杰始终不服的笑容,就问了一句:“敢问您一句,贵姓啊?” “尚海倪家,倪全,记住了,以后别跟姓倪的叫价,你叫不起!” 说完,倪全离开了拍卖场,令狐杰始终是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可从那天之后,北边的东西,只要是稍微值点钱的,没一件能进入尚海的道,倪家为了这个,还专门叫人到北方去挑令狐杰,结果去的人,一个都没回去。 在尚海,倪家是扛把子,在北方,令狐杰更不好惹,这俩人的仇,算是结下了。 这五年,你来我往的,就没安静过,明争暗斗的就算了,见了面那更是往死里壳,谁都不怕谁。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志成那表情,有首歌怎么唱的来着? ‘你笑起来真好看,美的就像花儿一样!’ 正想着怎么弄倪家呢,天上就掉下个粘豆包,这要是呼在倪家人的脸上,那得疼到什么程度? “老艾,待会找个机会跟那位令狐杰说声,拍卖会之后,我请宵夜,想认识认识他!” 别管令狐杰是啥样人,至少有相同的敌人,那他们就是战略伙伴,可以合作合作。 正经的安排好了,沈志成又跟着说了句:“还有你能不能管管你闺女?那家伙在屋子里,连衣服都不穿,还老想给我跳舞!” 艾格拉斯也是愁眉苦脸的说:“姑娘已经大了,我尊重她的选择,管不了了!” 这话说的,不就是明摆着想给沈志成当老丈人吗? 废话少说,外面的那件钧瓷,最后拍出的价格是7500万,由那位来自府地之都连祥尊给拍去了。 倪全一次价都没叫,一直都在跟后面的五位鉴定师在研究着什么。 而这次抬出来的,是那件明成化的蝴蝶斗彩盘。 沈志成本以为倪全这次也得放水呢,可那货听到拍卖师的介绍,立刻转身,眼睛里的贪婪之火,轰隆就烧起来了。 反倒是那位令狐杰,只顾着跟身边的几个妖女说话,调~情,压根看都不看一眼。 可那位连祥尊的目光,比倪全更吓人,就好像冒激光似的。 场面变化的有点快,沈志成立刻做出了战略调整,这次的坑就不能像之前那么挖了,前面就得先把火给烧起来,后面就是那位连祥尊跟倪全的战场了。 拍卖师说出了7500万的底价后,邓向武第一个喊价:“1亿!” 这回不仅是倪全,还有那位连祥尊都回头看了眼邓向武,但最生气的还是倪全,他就奇怪了,这个家伙到底在这里想要干什么?有他那么叫价的吗?有脾气你直接喊十亿。 倪全也是生气了,脑袋一热,举手就喊:“1.05!” 连祥尊还没来得及叫价呢,邓向武又举手了:“1.5!” 给倪全气的,都想把椅子砸过去了,可他得忍者,倪家的二当家,拍卖场拿椅子跟人干,说出去怎么听? 要说这拍卖场里,可没有笨蛋,除了常海养,但他是特殊的,因为他啥也不懂,就在那儿龇牙咧嘴着急,喊不上价。 可别人心里都门清着呢,那邓向武就是在故意的抬价,就是在拿倪全的脸,使劲的捏。 连祥尊都不喊价了,跟着全场看倪全,就看他这个笨蛋怎么当了,刀得留着最后出,先把火压住在说。 倪全不是笨蛋,可硬是把他给推到笨蛋的角色上去了,投鼠忌器,他也不想当笨蛋,这个蝴蝶彩,是当家的指定要拍下的物件。 可倪家的真书里,就没有这蝴蝶彩的记载啊,也不知道那当家的,到底是咋想的。 沈志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倪全的脸,也在琢磨他的想法,坑挖到现在,连沈志成都有点不明白,倪家要这斗彩到底有什么意义? 倪家是古玩世家,斗彩类的物件,不可能没有,难道倪家知道这蝴蝶彩的来历? 这件蝴蝶彩是根据鬼眼秘籍做出来的,当时蝴蝶彩并不是只有一个,而是一对儿,是当时官窑特别献给成化皇帝的寿辰礼物,一件是蝴蝶飞花枝,一件是蝴蝶落花枝,相辅相成。 根据鬼眼的记载,蝴蝶飞花枝在当时的皇朝更迭的时候,被一个宫女不小心给打碎了,当时的内务总管也没有心情管这个前朝的东西,碎就碎了吧,于是连蝴蝶落花枝一起给扔了。 匠门的人一直都在追着那只蝴蝶落花枝,最后那只盘子落在了一个富商的手中,一直到建国初期,匠门没落,就没有在记录。 倪全这么卖力的想要买下这个斗彩,难道那只蝴蝶落花枝,在倪家的人手里?而且倪家人也了解当时的那个典故?所以,想把这缺憾的美,给凑齐了? 如果真的把俩盘子凑成一对儿,那别说是一个亿了,十几个亿都值了。 一箭双雕 鬼眼秘籍提供给老沈的是啥?那就是财富,就是钱,就是机遇。 就说沈志成猜测到了倪家,非得拍下这个蝴蝶彩的用意,那还不狠赚他一笔,等啥啊? 这时,那倪全也喊了句:“1.7亿!” 关键是邓向武现在不知道老沈想的是啥,明成化的斗彩,虽然价格在古玩市来说,也算是正常的价格,可如果再高下去,那就有点不正常了,而且那倪全也不是笨蛋,他这么喊下去,那不明显就是托吗? 拍卖师还在上面就像要跟谁俩拼命似的嘶嚎时,邓向武就得请示老沈了。 “快到河中间了,还要往前趟吗?” 沈志成直接回了句:“趟,不仅要往中间趟,还要往对面趟,下一道,直接给他下3亿!” “你确定?” 听了这个价,邓向武觉得尾巴根都有点扎的疼,3亿,明成化的斗彩?这沈志成到底是疯了,还是兴奋的有点忘乎所以了? “您就照我说的喊吧!” 那拍卖师都快声嘶力竭了,在不喊个价出来,估计这伙计的气管炎都能爆发了。 既然沈志成如此的有把握,邓向武直接举手:“3亿!” 话音一落,这次可真的是全场震惊了。 也该有个震惊的时候了,本来喊到1.7的时候,全场五百多人都在等着邓向武,或者连祥尊喊价呢,可这些自认为门清的人,考虑就是喊价,也不过就是价格千八百万的,就已经是顶到天了。 蝴蝶彩虽然是值钱的物件,可不能超出它实际的价值范围。 这么说也算是老调重弹了,但咱要说的,就是在场的这五百多人,除了几个不懂古玩的,基本上都是人精,都是懂行市的,能不知道蝴蝶彩值多少? 就说那个连祥尊吧,那也是微微的抖着大嘴唇子,欲语无声。 他手里就握着几件斗彩呢,价格多少?他比专家都清楚,邓向武喊出3亿,他直接就毛了,这是玩的什么套路啊? 还有那边的倪全,脑袋嗡嗡的,那种感觉就像在外面嫖花的时候,忽然被媳妇看到了似的,心慌气粗,脸色都变了。 他考虑的是啥?艾格拉斯说邓向武是古玩的行家,不可能不知道这东西的实际价值,可他敢喊3亿,这就不是一个托能干的了,而是这邓向武也想拿下这盘子啊。 而且还有种势在必得的劲在里面,一个价就像把他给压死啊。 沈志成早就算定他的心里了,之前倪全那么抬价,那肯定是托干的活,可现在直接飙到3亿,那就是给倪全演个戏,把邓向武先甩出坑,顺便把钱在赚了。 所以说,拍卖场的那五百多人,都觉得自己是人精,可真正的人精,是在后面的办公室里,正跟一个身材极度火辣的外国闺女,连打带踹,急头白脸的沈志成。 都觉得这拍卖会开始,老沈就当路人了?其实掌控全局的,正是老沈,就是那个格蕾丝,太他吗闹挺了,老是把瓜子皮往他裤裆里扔。 废话少说,倪全有点压不住场,拿不定主意了,他立刻叫拍卖场的经理把艾格拉斯请出来,让拍卖会先休息会,该撒尿撒尿,该抽烟抽烟,他得给倪当家的打个电话。 照规矩来说是可以的,一个电话也就几分钟,拍卖师也得喝点矿泉水啊,要不他都要崩溃了。 尚海,倪家大院,正在听着戏,摆弄着俩玉球的倪当家的,先用他那穿着翡翠戒指的老手,轻轻的拿起了红木桌上的万历水碗,先品了口茗香苦爽,跟着才接过管家手里的电话,用那苍劲的声音问了句:“货收的如何?” 倪全是边擦汗边说:“烟火到处烧,北边的,西边的都来了,还有个南北的跟咱们倪家死磕,蝴蝶彩叫到了3指,您是当家的,怎么说?” 这位老当家的,依然是气定神闲的问了句:“南边的?咱们倪家好像没在那边点什么火吧?你没去摸摸看?” “摸不透,艾格拉斯口把的严,问不出个线头,我想着拍卖会之后,在去摸摸那南蛮子的底,可现在的蝴蝶彩卡在哪儿了,还要不要喊上去?” “先把东西给我拍下来,尤其是这件蝴蝶彩,如果南边的漏了什么水,你给我接着点!”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电话切断,倪全立刻返回了拍卖场,当家的都说了,不在乎钱,那就使劲的抬吧。 他在外面打电话的时候,拍卖场里也挺热闹。 首先是艾格拉斯替老沈问候了令狐杰:“有位老板非常的想跟你认识认识,希望能在拍卖会之后,跟令狐先生喝一杯!” 令狐杰眼睛一眨巴,就看到心儿里去了。 能让艾格拉斯如此尊敬的人物,那必定是帝都的豪门人物,认识认识还是可以的。 而且这令狐杰也想认识认识邓向武,还主动的来到了邓向武的身边,抱拳一礼:“这位老板面生啊,在哪儿发财?” 邓向武现在还琢磨那3亿呢,就回了个礼,说了句:“南都搞点娱乐业,小门户,不值一提!” 本来是客气两句,可这话就没对上令狐杰的心思,说是客气,可有点看不起他的意思在里面。 小门户,敢叫价3亿的明成化斗彩?这话说的不实在,人也不能实在到哪儿去,所以,令狐杰就说了句:“不错,今儿也算开了眼了,后面可就看你的了!” 说完,令狐杰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旁边的妖女还问了句:“令狐老板,那人是谁啊?” 令狐杰就冷哼了声:“装币的而已,没啥!” 还有那位连祥尊,也是几个电话拨出,就问一个问题,明成化的蝴蝶彩,真的那么值钱? 他一个电话不要紧,好几十个鉴定师,开始研究这个问题,可他们知道个屁?最后给连祥尊的建议是,看着就行,不可拍下,那玩意没他吗那么贵,喊3亿的那个,就是个二货。 那么拍卖会就接着开始了,拍卖师那声嘶力竭,就好像老猪打栏似的喊:“我们这件明成化的蝴蝶彩已经叫到了3亿,现在还有没有超过这价格的?” 玩的就是刺激 倪全得喊价啊,当家的都说了,不管花多少钱,都得把那蝴蝶彩给他拿回去,还有什么可在乎的,举起手就是一句:“3.5!” 好家伙,连令狐杰都有点脸红脖子粗了,跟在场的五百多人一样,都在震惊一个问题,这倪家跟邓向武,到底是玩的什么路子啊? 连祥尊是最迷糊的一个,甚至开始怀疑那些鉴定师的定论了。 如果说邓向武是二货,可以理解,谁还没有个丧失理性的时候?可倪家人不应该啊?他们是古玩世家,对古玩的了解,那是绝对没说的,可怎么也跟着丧心病狂起来了呢? 这连祥尊就翻来覆去的想一个问题:“难道这蝴蝶彩的背后,有什么说道吗?” 都是鬼精鬼精的,这么叫价,能是一般的东西吗?倪家更不可能在这里玩翻盘子的手段啊,而且跟后面那个邓向武,完全不是一路人,打死也不可能穿一条裤子,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性。 从推理的角度来说,倪家对这个蝴蝶彩,完全势在必得,难道他们倪家的钱多到,自己抬自己价的地步?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倪家得恨死那个邓向武才对,怎么可能有那些层面的说道? 所以说,秘密还在那个蝴蝶彩里面,只是却没有人知道,那秘密到底是什么? 连邓向武都不知道,沈志成到底是怎么算定,倪家的人,一定会跟着他的价格走的?想不明白,也就不用想了,总之一句话,邓向武对沈志成,那是不服不行。 此时此刻,沈志成看着大屏幕里倪全,又给了邓向武一个指令:“您就别看着了,在扎他五千万!” 拍卖场这边,邓向武立刻举手:“4亿!” 这拍卖场都费腾了,就像开水里的活鱼似的,连蹦带跳,连喊带叫。 都喊些什么? “4亿你买蝴蝶彩,你疯了吗?你钱多吗?你花不完,给我点,我帮你花!” “以后的明成化斗彩,还怎么卖?还怎么拍?你懂古玩吗?” “你他吗就是在这捣乱呢是不?你把价格轰的那么高,以后的明成化怎么估价?” 连艾格拉斯都有点站不住了,如果今天的这个明成化拍出去,那就是天价,但是这个价格会不会被他们接受,认可? 今天来参加这个拍卖会的,一半藏友,一半是古玩商人,就靠着那点差价活着呢,天价的明成化斗彩要是传出去,这些古玩商人,以后还怎么收购这些物件? 你价格给的低了,人家说冬季拍卖会,同样的明成化斗彩,拍出4亿的价格,他们的斗彩凭什么就不能? 可如果价格给的高了,那些懂行的买家就得说了,这东西怎么可能那么高的价格? 这买卖还怎么做?这话还怎么说? 邓向武也不说话,他的压力也不小,甚至都有点惊心动魄,他就想知道老沈那边到底有多大的把握?能让倪全继续的叫叫价? 然而倪全那边既然是毫不犹豫的喊了个价格:“4.1亿!” 就算是势在必得,价格也要控制的好点,那可是钱啊,不能随着唾沫星子往出喷啊。 沈志成可不想这时候就放水,他倪家不是钱多吗?那也不差这几千万了。 邓向武是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喊了句:“4.5!” 旁边的几个人气的都要动手了,他们认为邓向武疯了,或者是不正常了,就是在这瞎他吗喊呢,甚至还有人喊艾格拉斯叫安保,把这个神经病给扔出去。 令狐杰那边就是看热闹,在他看来,邓向武跟倪全都不是个东西,他俩人脑袋掐出狗脑袋才好呢。 连祥尊始终是皱着眉头,跟鉴定师的通话就没有中断,虽然他不说话,可那边的鉴定师却说这个价格的明成化斗彩,是根本不可能的,这里一定有什么秘密。 可这都是废话,连祥尊根本不想听,他就想知道一个问题,如果他拿下这个明成化的斗彩,会怎么样? 有个年纪稍微大点的鉴定师,给连祥尊出了道点子。 现在明摆着是倪家一定要得到这个蝴蝶彩,而那个邓向武就是在故意的抬价,如果连祥尊拍下这个物件,倪家回头要么就是跟他拼命,要么就是用更高的价格,私底下收回,其中的利弊,还是让连祥尊自己去衡量。 那边的倪全,看那么多人攻击邓向武,那表情就像看到大姑娘洗澡了似的,笑的连耳朵都跟着动,可他也没忘把价格再次的飙升到了4.7亿。 没有不可能,价格就是这么喊上去的,而且都是在明面上摆着的,倪家就是不放手,沈志成就是握住了他们的这个想法,肆意的加价,这就等于是放个坑在倪家的人面前,你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这也是鬼眼秘籍给沈志成创造的财富,如果在不知道蝴蝶彩是一对的前提下,这个物件也就一亿多点,就甩出去了。 现在不仅是他知道,就连倪家也都知道,可不同的是,东西是沈志成的,倪家就得花钱买。 在说了这是富豪的乐园,坐在这里的,那个不是坐拥上亿的财富?就连常海养这个不懂古玩的,身家都在数十亿上下,如果你兜里有一百块钱,让你花十块钱吃个盒饭啥的,你能花不起? 除非你觉得十块钱的盒饭贵,隔壁的盒饭五块钱,还是随便填饭的那种,但你五块钱的,肯定吃不到红烧肉。 道理就是如此,几个亿对倪家来说,不算什么,对沈志成来说也不算什么,玩的就是这个刺激。 但是刺激到一定的程度,容易受不了,所以老沈及时的放口,收住了这顿无影脚,不踢了。 游戏好玩,可也不能玩过头,否则就不是玩游戏,而是玩命了。 这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包括艾格拉斯,邓向武在内,人家以后的买卖的还得做呢,尤其是邓向武,估计他以后在南都的古玩市场,也不可能好混了。 就像隔着几排座位那几个南都的富豪说的那句:“老武,我丢你个老木!” 倪全发现邓向武没动静了,基本也可以确定,他是放弃了,不在垂死挣扎了,现在就等着拍卖师落槌了。 当仁不让 话说那些人为啥骂邓向武,不骂倪全?就是因为大伙都知道倪家的实力,他们不在乎那点钱,可他邓向武的实力在哪儿? 谁知道他的兜里揣多少票子,道行有多深,敢在这里,明知道不是倪家的对手,还要跟他倪家的人死磕到底。 他这么做不就是在故意的捣乱吗?不就是在故意的破坏市场的规矩吗?早点让倪家的人拿去不就得了,至于弄这么天价出来吗? 现在喊到了4.7亿,完全已经超出这蝴蝶彩实际价值的几倍了,不骂邓向武骂谁啊? 可就在拍卖师的槌子要砸下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再次从倪全的右边响起:“4.8亿!” 连祥尊想明白了,倪家费这么大的劲,想要得到这个蝴蝶彩,绝对不可能是为了它好看,比斗彩好看的瓷器多了去了,怎么就那么喜欢盘子上的那俩蛾子吗? 倪家不在乎这几个亿,他连祥尊更不在乎,对于一个每天净赚百十万的富豪来说,他能在乎这点钱? 后面办公室的沈志成都乐了,他挖的坑就那么香吗?怎么这些人都争先恐后的往里跳?难道就不怕摔死在坑里吗? 倪全现在是最难受的,后面的战火才平息了,这左边的火又烧起来了,这次拍卖会,他感觉怎么就辣么累呢? 而且这些人难道都疯了吗?不就是个盘子吗?至于这么抢?八成是没见过盘子是怎么着? 既然道都摆出来了,倪全得把后面的走完,反正都裂开了,还堵什么啊? “5.1亿!” 这回全场的人都面露厌恶了,一个盘子,拍出5.1亿的价格,这些人到底都怎么了?鬼上身了?还是让那拍卖师的声音给震的,都丧失理性了? 连祥尊目光更加坚定,举手就喊:“5.2亿!” 要说比谁聪明?连祥尊也不是白给的,要不然能坐上府地之都第一富豪的交椅?后面的邓向武后劲不足,他就跟着往上顶,反正他也是看出来了,就算是他自己喊价格,也得到这个位置。 所以,前面的雷,还是让邓向武趟了,他在后面等着响,现在响的也差不多了,他得上,先不说着蝴蝶彩到底有什么秘密,本身这也是好东西,他可不是什么古玩商人,所以,根本不在乎什么价格。 如果这个蝴蝶彩真的能让他赚一笔,那当然好,如果赚不到,留在手里玩,那也是个物件。 倪全的老脸阴沉的就像是拍卖场后面的大黑门似的,门牙都要龇出来了。 令狐杰那边还盯着呢,连祥尊就出手了,而且全场,能与他倪家的抗衡的,这个连祥尊绝对的算上一个。 头疼怎么办?倪全还得是硬着头皮往上抬:“5.3!” 连祥尊压根就没想着放手,随口就喊道:“5.4!” “5.5!” “5.6!” 你来我往,都没有放手的意思,喊到5.7的时候,倪全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要跟连祥尊装币。 嘴才开到一半,那连祥尊就先说话了:“你想说个啥子撒?这里是拍卖会,只让你买不让别人买吗?5.8亿!” 倪全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就像咽了口唾沫似的,那动作都差点让连祥尊吐了,装币没有装成,反而让连祥尊给打了个嘴巴子,人群的躁动,现在都有点像压不住的火似的,蹭蹭的往上窜。 整个破比盘子,喊起来就不放手了,后面的东西还拍不拍了?从拍卖会到现在,都快一个小时了,难道今天的拍卖会还能像过年似的?守个夜,然后最后一槌落下的时候,在吃顿饺子,外面响俩二踢脚? 都觉得这俩人太磨叽了,但碍于他们的实力,也只能是在后面窃窃私语。 同时,老沈看的可是热闹,都不用去考虑,他还是想连祥尊能拍下这个蝴蝶彩,如此倪家的计划还有啥?还能兜住脸上的那点粉? 但沈志成也知道,连祥尊拿不到那个蝴蝶彩,喊到多少也拿不去。 想法的根据是啥?倪家是一定要把这盘子拿回去,凑对儿在往出卖的话,今天晚上花的,一次就回去了。 倪家不在乎这点,他们手里握着蝴蝶彩的秘密,门清这东西的价值。 可连祥尊不行啊,他就是钱再多,买回去就是个普通的物件,现在他是没考虑明白,倪家如果真的放手,把这盘子给他了,到时候别人都得说他是二货,盘子在手里也扎的疼。 喊到一定的时候,他连祥尊就得放手了,古玩界里的秘密,不是每个人都能扛的起的。 沈志成这次真的猜对了,倪全那边龇牙咧嘴的五百万五百万的叫,一直飙到了6.2,连祥尊也沉默了。 就像老沈想的那样,连祥尊在考虑,如果在喊下去,就算是有什么秘密,也失去它的实际价值了,那位老鉴定师的话说的很对:“连先生,没有喊下去的意义了,现在已经是超天价了,如果你能得到秘密还可以,如果倪家真的放手的话,他们也是下定决心,放弃这个秘密了,到时候,你也只能是拿个天价的盘子,没有任何的用处!” 所以,连祥尊决定,放弃了,不在继续的跟倪全抢下去了,就算是有什么秘密,也不值得了。 拍卖师的槌,终于是落在了桌上,这件明成化蝴蝶彩,最后以6.2亿的价格,被倪全拍下了。 后面的人总算是痛快了,连吹口哨的都有,其实都是在恶心倪全呢,此时的倪全就像是捡到点啥似的,脸上的表情乐的都要开花了。 越是如此,沈志成越是相信,那件蝴蝶落花枝,肯定是在他倪家的手里,这次也算他失算了一次,还是有点低估了倪家的实力。 别看这东西给他赚了6.2亿,可他也等于是给倪家送去了6.2亿,想想还是觉得有点心疼。 这话还得往远了说,倪家走的是国际市场,蝴蝶彩的收藏价值非常的高,国外的某些富豪,是极其的 信仰 拍卖会进行到现在,就看倪全,邓向武,令狐杰,连祥尊这几个人在那儿嘚瑟去了,本来准备一个半小时就能结束的拍卖会,结果进行一半,就用了一个多小时。 就算如此,都没有人提前离开,都等着后面压轴的宝贝出场呢。 为了缓解大家的疲惫感,也让拍卖场的氛围融合点,沈志成把下一件抬上拍卖台的宝贝,定为了那件元青花。 元青花在拍卖行中的价格,始终都不是很稳定,大部分都是根据器型来定价格,器型越是大的,越是精美的,价格就越高。 沈志成做的这个元青花,是个高半米的花瓶,器型那就不用说了,绝对的完美,釉色方面也是极品中的极品,早在倪全的那几个鉴定师在对它进行鉴定的时候,就已经估下了价格,如果放在拍卖抬,底价至少在5千万。 这个与老沈当初的估价也没有什么出入,拍卖师抬出这个元青花,给出的底价是5500万,最后被连祥尊以6700万的价格拍下。 那么跟着出场的宝贝,就是压轴大戏了,颜真卿的那幅楷书‘忆落雪柴门!’,拍卖的底价是5000万。 有的人就问了,颜真卿的楷书,怎么还没有米芾的底价高?这就得多白活几句了。 话说颜真卿的作品,尤其是楷书,后世的评价始终是褒贬不一,有的人说颜真卿的楷书作品开创了楷书历史的先河,对之后的字体有非常深远的影响,也有人说颜真卿是直男,从不弯,这样的书法作品,缺少书法那种应该有的霸气与磅礴。 米芾就不一样了,这位书画大师,洒脱的都像神经病了,笔法自然是苍劲有特点,更加的具有观赏的价值。 同样,颜真卿的字,比较板正,一横一竖,都很是工整,在观赏性上,就差点,而这幅落雪柴门,还是颜真卿中年的时候,被扔到了平原地区后,心情失落,在冬天飘雪的季节,去农村喝酒的时候,有感而发创造的。 所以,当时的笔法也不是很稳定,根据鬼眼秘籍的图示,其中有部分字,还有行书的痕迹,可正因为如此,也是断定这幅字是真品的依据。 像倪家,令狐杰,连祥尊这些带着鉴定师来的,都知道这幅字的价值,而不懂的人,甚至都怀疑这到底是不是颜真卿的真迹。 古玩界不仅靠眼力,还要有积累的经验与学识,缺一不可,从保守的角度来说,如果他们没见过,没有听过的东西,首先就不能相信它是真的,然后再去寻找真品的痕迹。 也正因为如此,很多好的作品,传世的真迹,都落得赝品的评价。 言归正传,沈志成发现倪全在这幅字上,举手的热度不是很高,说明倪家对这幅字的想法是,能拍就怕,拍不到就放手,不用执着于这幅楷书。 倒是令狐杰与连祥尊俩人对上了,喊的价格在倪全的脑袋上边,来回的飘,从5000万一直喊到了1.2亿,还没有放弃的意思。 其实这俩人没有什么仇怨,完全是在抢这个物件而已,可让沈志成都吓一跳的是,常海养在那俩人打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也跟着参和了一脚,直接喊出了一个:“我出1.7亿!” 这给沈志成气的,心说他跟着参和什么啊?还学邓向武,一次把价格抬的那么高。 这幅忆落雪柴门的总成本不到17块钱,一句话就给它翻了一亿倍,说着是挺兴奋的,这赚钱的速度也是可以,可这是赝品,沈志成坑谁不能坑他啊,那个何首乌的恩情得记一辈子,如果这字让他买去了,老沈不落忍啊。 邓向武的耳机一响,直接喊了句:“2亿!” 老沈绝对不能让这字到常海养的手里,就让邓向武踹一脚,先把常海养踹出去在说。 果然,常海养无可奈何的放弃了,而令狐杰与连祥尊都没有举手,最后这幅字直接落在了邓向武的手里。 实际上也就是沈志成自己买了自己的东西,算是损失了一笔收入,这都得怨那个常海养,瞎跟着参和什么?给老沈气的半天都没说一句话。 你喜欢古玩可以,不是不让你买,可你得看看自己的实力,能不能在这里玩的起,本身就是个门外汉,还那么能嘚瑟,到底是图啥啊? 为了不让常海养在破坏这里的路子了,沈志成只能给他打了个电话,强做欢笑,口气轻松的问了句:“常哥,在哪儿呢?” 常海养是先到拍卖场外面接的电话,立刻回了句:“参加拍卖会呢,才看到一幅好东西,可还是让别人给抢去了!” 沈志成就说了:“我这手里有几样好东西,就给你留着呢,你还是把钱攒起来,等着买这些吧,拍卖公司的东西,你不用跟他们玩,水太深了,你别跟着趟,看看就得了!”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可沈志成的话,常海养那是没有任何的怀疑,而且他自己也知道,平时在人前都说自己是个富翁,可今天参加这拍卖会才知道,他的那点财富在这里,都不上数,跟那些巨鳄更是没法比。 老沈说的对,他也就看看,开开眼就得了,跟他们根本玩不起。 而这时,沈志成最得意的作品之一,王羲之的那幅雨打荷花赋,终于是在千呼万唤中,被抬到了拍卖台。 当这幅作品展现在灯光之下时,那股传世的灵气,骤然覆盖整个拍卖场,浓厚的历史底蕴,与那山水天地之美,重重的撞击着每个人的心,甚至有的藏友在看到这幅字出现的一刻,眼泪都流了下来。 王羲之是字魂的存在,是一种信仰,是值得每个人都崇拜的神人,它更是古玩爱好者的终极追求,能不感动,能不震撼。 别说是拍了,就是能看到这么一眼,那都是天大的造化,即便是拍卖师开出了5.8亿底价,也没有任何人怀疑这个价格。 就算是后世仿王羲之的作品,都能拍出上亿的价格,何况是王羲之的真迹了? 他就是个托 王羲之的作品,能够在拍卖公司出现,那基本都是百年难得一遇,而那些攒着力气的藏友们,可以说是不顾一切的喊着价。 稍微艺术点说,他们喊的不是价,喊得是对那份传世之美,那份信念的执着,痴迷。 倪全,令狐杰,连祥尊都盯着彼此呢,这次是玩真的时候了,这是传世的珍品,是世界的唯一,是绝对不能放手的宝贝,如果今天他们拿不到这幅雨打荷花赋,那必定是一生的遗憾,以后看到王羲之其它作品,心里都得想着这次的拍卖。 可世界是残酷的,尤其是在绝对的实力的面前,拍卖场喊价的声音越来越少了。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就算是喊出了价格,也不可能拍的到,举手也不是为了故意的抬价,而是在这份绝无仅有的传世珍宝面前,能够举一次手,都觉得是荣誉,都能沾点财气。 5.8亿一直喊到了7.5亿,那三位还是稳如泰山,没有任何慌乱。 都知道后面的喊声,到最后都不会有任何的价值,还得是看他们这几位巨鳄的。 所以,从7.5亿开始,令狐杰直接就把价格抬到了8亿。 像他们这些经常参加拍卖会的人,尤其是这种自由喊价的拍卖会,都把喊价什么的,研究的特别的透彻。 就说令狐杰的这个8亿,直接把后面那些喊价的,都给砍倒了,喊几句就得了,别在这装币了。 那边的连祥尊跟着就是一句:“8.5亿!” 沈志成都听出来了,连祥尊这是跟令狐杰夹着倪全打呢。 其实连祥尊完全可以喊个8.2或者其它的数目,直接喊到8.5,就是压着倪全,看他还能不能喊的出来,如果喊出8.7以下,他跟令狐杰直接就能用9亿压死他,不管到最后,能不能喊到那个价格,倪家永远是票子掏的最多的那个。 倪全不是笨蛋,早就看出来了,一直都压着气,稳如泰山,面不改色,一点的慌乱都没有,令狐杰跟连祥尊想压他的头,就得先问问他的脖子硬不硬。 沈志成看到这,就不能在闲着了,他得刺激刺激倪全,让这老家伙,得有点紧张的感觉。 于是他立刻给艾格拉斯打了个电话,反正都是耳机,接不接电话的,谁都不知道,老沈就说:“速度有点慢了,别给倪全考虑的时间,让拍卖师的槌落的快点!” 其实艾格拉斯早就看出来沈志成这次,就是针对倪家人,可艾格拉斯也不问,也不说,他坐在那儿,做好他拍卖公司的老板就好了,那些距离他很远的江湖恩怨,可不是他能弄明白的。 难得糊涂那句话,可是这老外的座右铭,既然老沈让他这么干,艾格拉斯就对拍卖师伸出了一根手指。 拍卖师立刻明白了,那根手指的意思是,废话少说,直接捅就可以了。 所以喊到8.5亿的时候,拍卖师忽然喊了句:“8.5亿一次,8.5亿两次……” 说话的时候,槌子都举起来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拍卖师的槌子,那就是脱了裤子甩大便,绝对不可能甩到一半就提上。 倪全都有点害怕了,本来还以为那拍卖师怎么也要白活一会呢,却忽然要落槌,玩的这是什么套路啊?也没有仔细想想,倪全急忙举手:“8.7亿!” 拍卖师果然是一句废话都没有了,又举起了槌子,就说了一句:“倪先生出价8.7亿,还有没有高过倪先生的价格?8.7亿一次,8.7亿两次……” 令狐杰跟连祥尊俩人都有点跟不上这个速度了,尤其是令狐杰,急忙喊了个9亿,跟着还骂了句:“你他吗能不能慢点?你那槌子就那么急着往下砸吗?” 沈志成也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盯着拍卖场,现在都是在快速的转动脑筋的时候,沈志成就在考虑一个,如何才能把令狐杰跟连祥尊给甩出去? 这次的这些绝世的赝品,都是为了卖给倪家的,钱不是主要的,计划才是主要的,为了干倒倪家,沈志成把祖师爷的规矩都给飘了,如果半道让令狐杰跟连祥尊给绊了,那之前的一切不都白忙活了吗? 老沈从另一个方面考虑,这幅荷花赋如果是真迹的话,最高的价值可以估到17亿,超出这个价,那就是超出实际价值了。 如果是早些年,王羲之的字拿出来,那都是上亿的价值,可那个时候钱的含金量有多大?一百块钱你能买多少东西?现在的一百块能买多少?连开个房啥的都不够,再买个卫生纸,电饭煲啥的,五六百就不见了。 所以有的人说一幅字而已,卖17亿,瞎他吗胡说。 那么你觉得一个楼盘,完工,使用,几个亿,甚至几十个亿,您觉得也是胡说? 废话少说,不白活这些没用的,沈志成觉得,邓向武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得活动活动了。 “武叔,这次还得是你兜着点了,那棵树不能仨人爬,得下去俩,你把价飙到17亿,先摔俩响在说!” “明白,好半天都没抬手了,我这次也玩个狠的跟他们!” 那边倪全才喊到10亿,邓向武手一抬,霸气的一句:“我出17个亿!” 倪全他们几个怎么叫价,没人说话,邓向武这边一说话,就有人开骂了。 “我丢你个老木,这个痴线又开始了!” “那58号,你能不能别可这一个拍卖会糟蹋?能歇会不?” “你怎么让我这么生气呢?你敢跟我出去练练不,我能打出你更年期紊乱!” 邓向武也不理他们,爱说啥说啥,反正这次拍卖会之后,他邓向武好歹也是个名人了,以后不论走到哪儿,古玩界的人,都得叫他一声二百五。 令狐杰那边首先就放弃了,他跟倪全有仇,可在关键的问题上,他得考虑这么弄下去,值不值得。 17亿是正好的价格,如果超出这个价格,那他就是跟倪全争着当二货呢,他才不去参合这个呢。 那边的连祥尊,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跟令狐杰一样,早就看出来了,那个邓向武其实就是个托。 有价无市 倪全早就知道邓向武是个托了,而且这次喊到17亿也不意外,上午鉴定这幅字的时候,后面那五个老不死的就已经给出了估价,最高17-19亿。 绝世珍品,无价之宝,有价无市来形容这幅荷花赋都不为过,可不意外不代表不头疼。 在拍卖的行业里,最头疼的就是托,他们根本就是在不计后果的,往死里抬价,大部分都是为了给正主多赚点花红,自己也能拿到多点的好处,这在每个拍卖会上,都是公开的秘密了。 可倪全想的是,邓向武是处处的针对他,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倪家势在必得的用意。 其实拍卖会弄到现在,在场的都看出来了,倪家就是在拼票子,也要拿了今天的这几朵花,只不过他们都是看热闹的,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招惹倪家而已。 既然都撕破脸了,倪全也不去想那么多了,直接喊到了19亿,而且语气是毫不犹豫,气势更是霸气,就是表情有点难看,就像坐在仙人掌上了似的,扎的鼻口都向上翻翻着,喊价的时候,这位倪二当家的的唾沫星子一个劲的吐,弄的站在他前面的那位安保,一个劲的闪躲,都要哭了。 沈志成不可能这么放过他,拽着线就得把他倪家的那件毛衣都拆了,立刻对邓向武说:“别忍着了,该杀就杀,直接喊道25亿!” 老实说,这个价格在邓向武喊出去的时候,连令狐杰,连祥尊,甚至是艾格拉斯都觉得邓向武有点过分了,你就是托,也不能托的这么狠啊,这就等于是把倪家摁地上,往死里踹啊,气都不让倪全喘一口。 这不能说是邓向武的错,是沈志成让他这么干的,而且沈志成压根就不在乎这幅赝品能不能卖出去,能卖多少钱。 说到底,毕竟是赝品,就算是卖不出去都不心疼,如果老沈想的话,一晚上能做出十个一模一样的赝品。 他要的是啥?就是艾格拉斯他们想的那样,摁住倪全,照脑袋踹,踹出他半身不遂才好,才爽,才解气。 老沈绝对不会忘了那天酒店里,倪家那几个打手如何玩他的,更不可能忘了沈家给他的命令,不跟倪家为敌。 现在想起来,沈志成都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都得听别人的?不跟倪家为敌,在酒店被他们折磨的时候,沈家的人怎么不出来说不跟他们为敌? 25亿都喊的轻了,要是沈志成亲自上去喊,直接就能喊到50亿,你爱买不买。 倪全气的都站起来了,估计是下面的仙人掌扎的太疼了,跟着用震撼全场的声音喊了句:“我出27亿!” 都二十多亿了,几千万几千万的加,还有什么意思,要玩就玩的刺激点,直接论亿往上加,有能耐就继续的跟,就像倪全喊得那句一样:“这幅荷花赋,非我倪家莫属!” 倪全整晚都没有任何的废话,让沈志成给折磨的,显然是有点激动,声嘶力竭的装币,倪婉洛拉都拉不住,也就是觉得不是邓向武的对手,否则估计都能冲上去跟邓向武现场pk。 沈志成盯着大屏幕,冷哼一声:“还这么有精神,咬着牙不崩溃呗?好,这次先让你高兴高兴,等下一道,咱们在摸着说!” 27亿,荷花赋被倪全成功的拍去,在场的那些藏友都恨的是压根痒痒,好东西都被他倪家给弄去了,以后还能不能见到都是另说了。 五分钟的中场休息,很多人都围在倪全的周围,想借着那几位鉴定师,再次鉴定荷花赋的时候,在过过眼瘾,拿回倪家后,估计想看都看不到。 艾格拉斯这边忙着安排最后一幅,佛祖拈花图上拍卖台的时候,沈志成也再次来到了鉴定室,对艾格拉斯说了句:“这最后一幅物件,让拍卖师控制好距离,该快就快,该慢就慢,回头花红多划点,那伙计也挺辛苦的,激动的好像都要抽了似的!” “志成,这幅佛祖拈花图你想拍的价格是多少?”艾格拉斯心里得有个数啊,要不到时候,怕心脏受不了。 其实沈志成现在没法估计这个,底价就开到了7.5亿,而且实际估价的话,从无价之宝的角度来说,最终的价格是无法估量的,估计能喊到50亿,但是这并不是肯定的,就看倪全那边的弹性如何了。 还有令狐杰与连祥尊那俩人呢,到现在为止,他们仨,属倪全收获的最多,三幅字,一个蝴蝶彩,连祥尊收获一个元青花,而令狐杰啥都没捞着。 估计在开局,令狐杰得憋足了劲抢这幅拈花图,总不能空手而归吧,面子没地方扔啊。 连祥尊都混了个瓶子,他这白忙活一晚上,说出去不让人笑话啊。 艾格拉斯同意老沈的分析,而且到现在开始,那些外国富豪的参拍人都没有说话呢,估计都在等这幅拈花图。 画比字值钱,因为画的观赏性更加的高,收藏价值也是顶级别。 字有变体,而且各具风格,传世量也比较多,除了少数的名家之外,大部分的价格都是在百十万间,就比如米芾的一些传世真迹,甚至就拍几万块。 画不同,能上拍卖台的,都是价值连城,尤其是画圣吴道子的画,可遇不可求,比王羲之的字都要珍贵。 为什么叫画圣,从这名头,就可见一般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吴道子的画,传世量极其的稀有,即便是赝品都非常的少,可以说画圣的作品,几乎已经惟妙惟肖到无法复制的程度,即便后世也有一些名家仿过吴道子的画,可也只是有其形没有其魂。 至于那些做工拙劣的赝品,那就不用说了,跟沈志成的技术比起来,有地球到火星那么远。 有价无市的作品出现了,那就得有个价,可这个价就得从有市无价的方面去定了。 7.5亿的价格,在这个富豪汇聚的拍卖会上,都属于是正常的价格了,没人嫌贵,反而有的人还觉得便宜了。 激烈的叫价 叫价一开始,场面就热烈到炸起了,连老沈都没想到,那些藏友与古玩商会如此的狂热,简直就像不要命了似的,蹦起来喊价,给拍卖师都搞崩溃了,都已经听不清到底谁喊多少了。 最前面的令狐杰还想玩老路子,直接喊了个17亿,本想把后面的那些,一局就干掉,可这次他的套路,不他吗管用了,根本压不住后面烧起来的火了。 那些之前一直憋着劲没喊价的隐形富豪们,现在都把头抬起来了,17亿多个屁,令狐杰喊完,他身后有个中年人,直接就喊了17.5,连令狐杰都吃惊的回头看了看这个中年人,真他吗遍地都是有钱人啊。 看这架势,钱在这会已经不叫钱了,比纸还便宜,而且绝对不是虚喊,反倒是那些想过瘾的,这次都没声了,这场面绝对不是他们能玩的起的。 全场最冷静的,就属于后面办公室里,正悠闲磕着瓜子,享受格蕾丝足踏按摩的沈志成了。 无论外面多么疯狂,他依然是稳如泰山,心平气合。 有什么可激动的?就算是喊到20几亿又能如何?拍卖场里的那些家伙,随便叫出一个,都是踹着几十亿票子的富豪,花个十几二十亿的,那还叫问题吗? 而且现在喊的欢,没有任何的用处,这东西就像是男人的肾,得看关键时候的持久力,动作要掌握好,喘气方面也得得控制好,上来就暴力输出,最多也就是爽个几分钟而已,弄的谁都难受。 除了沈志成就是外面的那位倪全了,他也不吱声,任凭他们随便的喊去吧,倪家的当家人,才给他转来了一百亿,顺便还带了句话:‘不可放手,势在必得!’ 这幅拈花图是真书上,最重要位置上的一幅画,倪家的人已经在古玩界里寻找了数十年而不得,现在出现了,就是脑袋削个口子,也要把它拿到手。 不是面子,更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倪家的千古基业,这是倪家的灵魂,是倪家存在的价值与追求。 所以,倪全不着急,等着他们可着劲的喊,都是装币而已,等喊的差不多了,一个价把他们全干掉,看谁是倪家的对手。 倪婉洛想的不一样,反正倪家就是想得到这幅画,何不干脆直接喊个50亿或者更多,拍下拿走,那多痛快,也不知道她这爸爸,到底想的是什么? 格蕾丝同样想这个问题,沈志成就说了:“你们女人就下巴以下的部位比较不错,思考能力等于没有,你咋不想想,他们喊得那是什么?不是数字,是真正的钱,谁家也没有印钞机,都是辛苦赚回来的,能少花点就少花点,倪全这是在给倪家省钱呢!” 老沈看的就是这么透彻,倪全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从拍卖到现在,花了接近40个亿了,倪家过去十年赚的钱,都在这两个小时花出去了,倪家还有别的投资产业,难道为了幅画,那些赚钱的买卖都不要了吗? 难道为了幅画,倪家人都不吃饭了?都把脖子用绳子扎起来?能省一分是一分,这是战术,不是装币的时候。 随着喊价的声音渐渐的落下,这幅画的价格,已经喊到27亿了,拍卖师的槌子也举了起来,其实他并不是要往下砸,只是给下面的人营造一种紧张的感觉,趁着热劲,在把价格往上抬抬。 这也是为了他自己好,今天的拍卖会,他也算是功不可没,掌控的比较好,分红的时候,老艾也不可能紧着手给他发红包,怎么也得够他吃个一年半载的。 首先坐不住的就是连祥尊,这位府地之都的富豪,先举起了手,发起了新一轮的叫价,脱口而出:“27.5亿!” 那边的令狐杰紧跟其后:“28亿!” 现在谁都没心情去跟倪全斗了,尤其是令狐杰,喊出的价格都比较的温柔,明摆着就是冲着那幅画去的。 后面的邓向武也着急,沈志成怎么到现在都不说话?本来想问两句的,可邓向武转念一想,老沈脑袋考虑的问题,就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还是等着沈志成说话就得了。 沈志成是根本不可能着急,有令狐杰跟连祥尊这俩墙夹着倪全,现在还用不上邓向武,他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想想赚到的那几十亿怎么花? 这时,外面的价格一直都是在连祥尊与令狐杰俩人间,你来我往,你挣我夺的,谁都不松手,别看这俩人只是五千万五千万的加,老实说,那也是钱啊,能不心疼? 所以,喊价的时候,可不是想喊多少就喊多少那么容易,他们每次举手,都得考虑到对手的想法,得想着他们还能不能坚持,还能不能继续的喊下去。 沈志成看了看大屏幕里的俩人,首先就确定,那个令狐杰,不可能是连祥尊的对手。 这得从令狐杰的性格方面来看了,他是属于那种红脸脾气的人,喜怒虽然不是那么细腻,可开心就是开心,生气就是生气,没多余复杂的表情,喊价的过程中,令狐杰始终都在用手去拽他的领结,看上去很是优雅,可沈志成知道,令狐杰是快坚持不住了,紧张的。 再看那位连祥尊,虽然也很紧张,可脸上连点汗珠子都没有,这说明他的心里,压根就不在乎这点票子。 对于一个财富超过千亿的大老板来说,这点钱根本就不算什么,而且他坚定的目光已经充分的说明了,他就是要拿下这幅拈花图,连倪家都不好使。 所以,办公室里的沈志成,也有点头疼,如果这画真的让连祥尊给拍去了,倪家那边倒还省钱了,省的就等于是赚的,沈志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倪家在他的手里赚钱。 但现在考虑这个还有点早,拍卖场那边才喊到30亿,没什么突出的,先沉着气,看看发展,如果倪家那边真的不是对手,就得让邓向武出马唱那个黑脸了。 沈志成的眼睛,看的通透,看的明白,令狐杰真的是有点坚持不住了,在连祥尊喊到32亿的时候,他还是放弃了,不再喊价了。 倪全这边看到令狐杰撒手了,很是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好像就是在对令狐杰说,喊得倒是不错,可自己兜里有多少票子?他自己不清楚吗? 关键的时候,还是得看他倪家。 倪婉洛在倪全的授意下,举手叫价:“34亿!” 把五千万的幅度,直接升到了两亿,分明就是要在价格上,压死连祥尊。 可让后面老沈都没想到的是,连祥尊直接叫出了一个40亿的价格,震惊了全场。 沈志成都从沙发上蹦起来了,之前连祥尊五千万五千万的喊,原来是不想跟令狐杰产生冲突,现在直接喊到了40亿,原来把之前积攒的力量,都用在这了。 而且他也是向倪全发起了挑战,就是明摆着跟倪全说:“爷不惧你,有脾气就接着喊,多少我都接着!” 倪全的心都砰砰的跳,看来之前的想法的确是装币了,现在他也被连祥尊的一个嘴巴子给震醒了。 他倪家不是在尚海也不过是属于中等买卖,可人家连祥尊在府地之都,甚至在全国,那都是能排上名的实力,如果他就决定跟倪家死磕到底了,这幅拈花图,他们倪家就别想拿走。 可拍卖师不等他考虑那么久,已经是喊到了40亿两次了,倪全就他吗奇怪了,这拍卖师难道跟他倪全有仇? 到别人的时候,他多少还有点废话啥的,到他这,就急着要落槌往下砸,他怎么就那么着急想听他喊价的声音吗?能让他兴奋是怎么着? “40.5!” 倪全得尽量拉开时间,他要仔细的考虑考虑,怎么才能阻止旁边的那条巨鳄? 那拍卖师就像故意气倪全似的,只要他喊了价,各种废话就开始了,连祥尊更是不惯着倪全,直接叫价:“47亿!” 拍卖师就一句话,跟着就是:“47亿一次,47两次……” 给倪全气的都要骂人了,这他吗什么拍卖师?到他这里就要落槌,干他吗什么? 可你不喊价也不行啊,如果他的槌子真的落下去了,那还喊个屁啊,倪全随口喊了句:“47.1!”随即就对艾格拉斯招手,把他给喊到了近前,开口就骂。 “老艾,你不讲究啊?这拍卖师就像丧失理性了似的,怎么到我这里,话都不说一句,就要砸桌子?今天的这场拍卖,我对你的意见很大,你要么给我换掉这个拍卖师,要么就给我慢点,要么以后你这门,我就不蹬了!” 艾格拉斯很是歉意的说了句:“拍卖师不可能换,我让他把速度放慢点,给你足够多的考虑……” 话还没说完呢,拍卖师那边又开始了:“47.5一次,47.5两次……” 这是沈志成亲自命令的,艾格拉斯也很为难,从利益的角度来说,这次的拍卖,艾格拉斯的提成钱都已经过亿了,这些钱都是白赚,就等于是老沈给他的钱一样。 他倪全算什么?好像每次来参加拍卖会,就是挺大显示似的,可他那次来这里不是为了占便宜?还好意思唧唧歪歪? 从感情的角度来说,老艾的闺女都跟沈志成混成那样了,以后就是一家人,就算老艾是外国人,也知道胳膊肘不往外拐的道理。 所以,就算提醒拍卖师,也不过就是说了句:“多给倪先生几秒,让他有时间想价格!” 孤独寂寞 那拍卖师还看了看倪全,就想这货怎么什么都要?还想速度慢点?难道速度慢下来,会爽啊? 要说最不着急的,就是沈志成了,不管外面什么速度,卖多少钱,最后都得揣他兜里,跟他们着什么急? 身边还有格蕾丝呢,都忙活他一晚上了,估计全场就属她最累了,先是手,后是脚,嘴都用上了。 您别瞎想,格蕾丝用嘴给老沈磕瓜子吃,没干别的,在说了沈志成现在也没多余的心思,他在想一点,邓向武等会该上场了。 连祥尊那边就是不松手,把倪全拽的是紧紧的,你来我往的,那幅拈花图已经到达了宇宙价了,连祥尊给出了50亿的价格,倪全那边紧跟而上,直接喊出了51亿。 现在感觉就不是买画,就是拼财力,拼实力,拼的你死我活,谁连裤子都穿不上,从这拍卖场爬出去算。 震惊什么的也没有了,全场都在麻木了,这次的拍卖会,注定得载入史册了,即便是百年之后,都得有人想着这次拍卖会。 令狐杰那边都是满脸便秘的表情,闭着嘴,皱着眉,看着倪全与连祥尊在那儿喊来喊去,他却只能是听着,实力不济,怨不得别人。 他现在就想一个,今天算是丢人了,但不要紧,他一定会把今天的场赢回来。 沈志成看到这里,就对邓向武说:“睡着了?精神精神?去撒个尿,喝点矿泉水啥的,等倪全喊道57的时候,就得你上场了,直接叫口70,不管倪全喊啥,晚上我安排姑娘!” 邓向武就说了:“不着地儿啊,你咋就知道57是个卡点?倪全裤子还勒的紧呢!” “他勒的紧,连祥尊那边要抽裆了,也就是57那点能耐了!” 老沈哪儿能跟邓向武胡说,连祥尊是生意人,他得考虑其中一个道理,那就是利益与成本。 55到57这个距离,他就得想到一点,这个成本,倪家能不能让他有啥赚头? 而且倪全现在还找到感觉了呢,这老杆也不上亿的喊了,每次就多加五百万,看着就好像是后劲不足了,要放手似的。 如果倪全真的脱裤子了,那就是啥脸都不要了,什么拈花图,什么面子,都扔了,如此一来,连祥尊50多亿拍的这幅画,那就是个玩物了,而且千百年之中,就当是传家宝吧,没人能买的起。 喊到56.7的时候,倪全就没在喊价,还真让连祥尊心里咯噔了一下,沈志成猜的一点错都没有,连祥尊软了,还是在利益的面前,有点伸不开了。 眼看拍卖师要落槌的时候,倪全还是举起了手,喊了句:“57!” 那语气仿佛就是最后一次举手了似的,如果连祥尊在喊,那就让了。 连祥尊果然掉坑里了,拍卖师喊了好几次,连祥尊都没在举手,爱他吗什么秘密,他不玩了,没拍到就等于是赚到了。 倪全美的,就好像要渡劫升天了似的,那天打雷劈的表情,还挂了个六亲不认的笑容,气的沈志成把瓜子皮隔着屏幕扔了他一脸。 还有后面的邓向武,这回是彻底的服了沈志成了,这家伙就像会算似的,说是57就是57,一块不多,一块不少。 他哪儿知道?这个价格,沈志成就像是用花满九天给狗子剃毛似的,每一刀都仔细的计算,细细的拿捏,他就算定了倪全会在关键的时候,跟连祥尊耍流氓。 这老不死的坐在那儿,难道就是个冤大头吗?老沈早就门清,拍卖场的那些人,那个也不是二百五,有几个想常海养那样的? 尤其是倪全,拍卖会上的那点套路,都在肚子里装着呢,他难道不知道连祥尊为了啥?想赚他倪家的钱,还得等。 可就在拍卖师要落槌的一瞬间,邓向武忽然举手,这位穿着西装,围着富豪围巾的中年大叔,嗷着嗓子就是一句:“70亿!” 这次真的是震惊了全场,连拍卖师都愣了,全场一片死寂,全部都是拉屎纸没带够的表情。 邓向武这个托,简直是做的太成功了。 别的不说,给倪全气的就已经崩溃了,憋了一晚上的火,终于是窜起来了,全场就听他一个人在那儿跳着脚骂邓向武:“你说你是不是他吗的有病?70亿?我他吗用70亿砸死你,你跟我倪家斗,可以,你托着倪家可以,这画我不要了,我让给你,我用70亿买你的命,买你全家的命,我草死你个吗的!” 邓向武既然答应沈志成来了,坐在那儿当托,还是跟倪家对着干,还能怕他的那几句要挟?当场就回了句:“我的命不值70亿,你花7块钱买把菜刀就能解决了,你还是琢磨琢磨要不要继续的喊价吧,拍卖师那槌子都要敲桌子了!” 沈志成听到这句话,饮料都喷出来了:“话说的狠,点赞!” 就说倪全气的,真的是不想喊价了,这种明知道是坑,还得往里跳的感觉,就像是明知道这娘们无论跟你如何的亲热,就是不让你上似的,那么寂寞,那么孤独,那么难受。 可不喊也不行啊,身后的几个拍卖师都提醒他了,当家的说了,就是花一百亿也得把拈花图搬回去。 倪全是咬着牙,恶狠狠的喊了句:“71亿,谁他吗在喊,我倪家让了!” 沈志成说了,倪全就是这一叫了,邓向武就没在举手,托到手了,还玩啥啊? 拍卖师的槌子终于敲响了,在一群好似看缺心眼的眼神中,拈花图交在了倪全的手上。 不到二斤重的画,在倪全的手里,就好像是万斤重一般,压着手,扎着心,钱转出去的时候,倪全差点都哭了,那可是钱啊,71亿什么概念? 用别人的话说,能买天买地买空气,买神买鬼买女人了,山珍海味的吃几辈子都吃不完。 就为了这么幅画,这几个物件,倪家这一晚上,就花了接近一百亿。 连祥尊还故意气了他一句:“还是你们倪家有钱,厉害,服了!” 情义一杯酒 倪全现在的感觉,就好像这拍卖场的地面有针扎他似的,带着几位鉴定师与倪婉洛,头都不回就往出走,经过邓向武身边的时候,还用眼神把老武给杀了一遍。 几个值钱的东西都被拍出去了,可还有十几样宝贝没有进行拍卖的,但大部分都退场了,只有少部分的人还在。 邓向武就想去后台找沈志成,连祥尊却忽然坐在了他的身边,低声问了句:“我很想认识认识你老板,能给介绍介绍不?” 拍卖会里的托是很常见的,大部分都是给拍卖品的主人当托,连祥尊门清,而且邓向武专门就在那几个值钱的宝贝上托倪全,明摆着就是想给正主多赚点。 连祥尊也品出来了,这么多宝贝同归一人,放眼古玩界,谁有这个实力?还不像别的藏友,说是握着宝贝,猫被窝里自己欣赏,能拿出来拍卖,那就是一份霸气,反过来说,那手里肯定还有别的值钱物,连祥尊图的就是这个。 邓向武的耳麦还开着呢,沈志成听的清楚,但现在沈志成还不想跟这个连祥尊有啥接触。 道理那还用说吗?连祥尊图的是宝贝,是钱,这生意人跟他就不是一路人,没什么好认识的。 “老板?我还真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谁给我当老板?给我发多少报酬啊?要不明天我跟着你混,你给我当老板?” 看着邓向武离开的背影,连祥尊冷哼一声:“跟我装币,你真的以为我是倪全啊?” 后台鉴定室,艾格拉斯,令狐杰,邓向武齐聚一堂,彼此介绍过后,就算认识了,这就不用废话说了。 就说这令狐杰看到沈志成,话都没说两句,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相见恨晚的感觉,或者说在沈志成的身上,就好像能看到自己似的,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句子来形容,最后想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形容。 ‘臭味相投’! 沈志成对令狐杰也感觉不错,不仅是因为他跟倪全是仇人,就因为他说了句:“今天晚上,我开心,后面的节目我安排,男的跟上,女的回家睡觉去!” 场面人都是这样,都想着出点自己的彩头,花多少钱不说,听着就得劲。 格蕾丝就不干了,那嘴噘的,都能拴条狗子了,可沈志成惯她那毛病,直接一句:“听不听话?老艾你也不管管,什么姑娘这是?就要跟男的去外面混!” 艾格拉斯就一句:“管不了!” 怎么说都不能带着,沈志成带着他们来到了倪思雨的场子,那倪思雨还弄了个新的短发造型,还弄了对假睫毛,穿短套丝的,跟着老沈赚的那点钱,估计都花在这上面了。 “给我找几个思字辈的花,今天晚上得香到底,别掉价,给我装点紧!” 倪思雨看沈志成好像挺兴奋似的,就问句:“今天晚上又赚了呗?后面的花红,你准备给我点多少?你可别跟我玩那后臀下面的盆,接的都是尿!” 跟她多说一句都觉得骚气,沈志成甩干手上的水,看了眼他的这家夜总会,打从把这些夜总会弄到手之后,老沈压根就没来看几回,这么一看,人来酒往的,买卖还真是不错。 要说娼门在娱乐业这方面,还是有点天赋的,尤其是倪思雨的套路,弄的是真不错。 其实老沈还真的就不在乎夜总会这点收入,就是为了让娼门的这些人能够有个赚钱的地方,不至于到处的飘,都不容易。 更是为了能够在用的着娼门的时候,不至于两手空空,别人都以为娼门的人是用来消遣,用来玩的,但老沈跟他们想的可不一样,娼门的用处可大了去了。 就说之前的那些话头,好几次都有倪思雨的插手,才说的下去,虽然老沈在倪思雨面前总爱耍流氓,但沈志成心里很感激倪思雨。 而倪思雨也知道沈志成是打心眼儿里尊重她,尊重娼门子。 不然能把这么多家夜总会都交给她来管?而且从来不问钱方面的那些,不仅不问,老沈好几次给她发消息,让她在钱的方面,多给手下人点一些,别让她们觉得跟着他沈志成混那么一遭,啥都没赚到。 就是因为老沈讲究,这个把月,倪思雨这边又喝了好几次的拜门酒,二百多个新弟子,加入了娼门,她思字辈的名下,不去感谢老沈感谢谁啊? 所以,包厢里那几个姑娘,一水的十八妹,跟倪思雨学的那些娼门的技术,都用在令狐杰几个人身上了。 连艾格拉斯都整的脸红脖子粗的,令狐杰也不丢面子,十万现金直接拍桌上:“给姊妹点意思,今天晚上,无限开心,无限爽,先给我这位好弟弟,来段社会摇!” 沈志成扫了眼那十万块钱,就拍在了邓向武的面前,老实说,有点挑衅的意思,那邓向武也是走南闯北过来的人,这点意思看不出来? 可为了老沈的面子,邓向武就没吱声,就当没看见,在帝都他没啥实力,得看沈志成的面子,要是在南都,别说他令狐杰了,就是倪家都他吗是渣。 沈志成当即举起了一杯酒,对令狐杰说了句:“豪气都在酒里,恩怨都随风去,千般说来,都是为了插倪家的那朵花,今天也都是为了砍倪全的大脖子,咱们坐在这桌上,不分两家人,灯笼该挂就挂,北方的山,南方的水,都为了那点甜,咱干了这杯,抿了那份恩仇!” 几句话说的令狐杰,可算是出了点老气,也端起了杯子,说了句:“山转到头就是水,压天不压地,院子再大,你也得过个门不是?今天也是漫天的红,有点花眼,别搁在心里,酒敲桌,咱就抿一轮呗?” 他都这么说了,邓向武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也举起了杯子,哈哈一笑:“什么恩怨情仇,不如咱一杯辣水喝的痛快,拍卖会的时候,我得给老沈托住了场,关键他老是给我玩悬的,令狐跟我说话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谁是谁,脑袋里想的都是怎么托那倪全,啥也别说了,今天喝个痛快!” 红尘思念过客 这就叫话不说不透,酒不喝不辣,醉到了心里,看什么都爽,都为了坑倪全,这就是能坐在这的主要原因。 但不包括艾格拉斯,他今天单是提成就赚了近3亿,够他花好几年的了,反正格蕾丝也不在这,可劲浪,还抱着人家姑娘跳贴面舞,根本不在乎沈志成他们说啥。 在说了,老沈他们说的话,他也听不懂,给他本字典都翻译不过来,索性不听了。 沈志成也早就看出来了,令狐杰的后脑勺不简单,黑话说起来,条条板板的,没在江湖上飘过的人,不可能有这修为。 令狐杰也是觉得沈志成的水沈,他那点火,烧不到底,还是在面子上你来我往的说点黑话就得了,绝对不可能影响感情的发展。 但话得说的响点,也能震开点水,就说那些古玩吧,令狐杰问老沈:“老沈,你手里的货挺足啊,有没有能过山的,北边的场子可厚,你还拳头还这么硬,咱俩得握手啊!” 沈志成哈哈一笑,说:“那比咱俩喝杯酒都容易,古玩这东西,窜来窜去的,说能落谁的手里,谁能知道?就说他倪家吧,今儿个还来了个包底,接近一百个亿往出砸,那才是有货呢,咱们得赚他的才行,至于咱俩的感情,那还用说钱吗?要啥货,你吱声,我送到,你说不容易吗?” 上百亿的生意,说的就像是喝汽水似的,连周围的那些姑娘都听的脸红心跳,这是大老板啊,真正的有钱人,赶紧的倒酒,勤快点的伺候,小费绝对不能少。 如果看上她们谁了,立刻跟着走,内衣都先换新的,可沈志成几个人,能看上她们谁啊? 烟花之地,玩的就是相逢何必曾相识,红尘思念过客而已。 令狐杰高兴,握着老沈的手,一顿的表白:“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能认识志成,古玩多少钱都不可能填的高,但咱这份情义,今儿就摆在这里了,倪家那边,我就听你的,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没二话,一杯酒,走一口!” 其实喝了两个多小时的酒,舌头都喝麻了,说的有用的,也就是那几句话,联手搞倪家,这也是沈志成为啥跟他喝酒的原因。 为啥废那么多话,说这顿酒呢?书中暗表,沈志成也是有他的想法。 跟倪家干,他不能出面,沈家那边不可能同意,这个时候,就得有人能为了他往上冲。 邓向武不行,在南都还可以,出了南都,最多就能给他当个托,或者是打手啥的。 可这位令狐大侠不一样,那跟倪家就是你死我活的硬壳,他在后面关键的时候,照令狐杰的后鞧踹一脚,他舞着菜刀就能上去砍倪全。 喝顿酒,玩个姑娘,那就有感情了?鬼都不信,沈志成能信?感情这东西,那是在时间的沉淀里,慢慢处的,所谓日久见人心,那是江湖的老话了,沈志成压在心上呢。 所以,场面安排啥的,那都不叫个情分,所以令狐杰回去后,邓向武在夜总会的门口,就问老沈:“这货有点飘啊,能不能握的住?” 沈志成先喝了口矿泉水,才跟着说了句:“全靠处,好坏那都是以后看的,你的那份我给你转过去了,在帝都多玩几天,别急着回去,后面的姑娘你也轻点怼,玩一玩就可以了!” 邓向武当了把托,赚了一个亿,多少都是点心意,邓向武绝对不会嫌少,还觉得沈志成这花红给的有点多呢,他就坐在那儿喊了几个数而已,虽然当时吓的一个劲的想自己有没有带手纸,好在都沈志成的掌控中,这一个亿,他拿的也就高兴着呢。 还有那艾格拉斯,早就把老沈的收入,都转入到了舒文雅的手里了,算上他的提成,这次拍卖,老沈净赚九十多亿。 没错,是亿,不是九十多块,可能有人说了,赚那么多钱?那还有啥意思?难道就是为了来看他存钱的? 您别急,这些钱,包括之前皮特的那些,沈志成现在手握百亿资产,跟这些钱同时出现的,还有他的花钱计划。 买卖得往大了做,更得往猛了干,还是那句话,钱放在那儿就不叫钱,花出去的才叫钱呢。 这就像是玩战略游戏似的,有钱就发展基地,发展武器,发展军队,然后就是干他娘的,你留着钱干嘛?等着被对方推死了,你还能把钱拿出来娶个媳妇是咋的? 有钱肯定是好,也会有人眼红,也会有人恨,别人不说了,就说那位连祥尊,想着倪家拿走的那些物件,那是真的生气啊,可他更生气的是,邓向武跟他装币。 所以,身后的那位平头男,正对他说了句:“老板,知道了,现在搞他吗?” “那还等啥子塞?给我搞的干净点!” 话说邓向武还领着俩姑娘回的酒店,才脱了衣服,门就被平头男给撞开了,二话不说,把邓向武好顿给揍,又用匕首要挟着,领到了帝都郊区的一片草荡子里。 这个话得两头说,那俩思字辈的姑娘,一个就在后面跟着,一个立刻把这茬说给了倪思雨,那倪思雨知道了,沈志成还能不知道? 娼门的用处,发挥出来了吧? 所以,平时喜欢玩夜女的,都舍得花点钱,等到你正喝着小酒,顺便耍流氓的时候,忽然被绑架了,怎么也能给用的着的人,甩点线不是? 老沈直接就是一顿武装,他考虑的是,可能是倪家人干的,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是连祥尊那混蛋。 邓向武这会被他们给揍的,眼睛都鼓起来了,全身都是血,那连祥尊就说了:“我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我就想知道正主是谁,这么个问题而已,你说了能死吗?你不说的话,今天就得死!” 关键的时候,邓向武那是真的硬,一口血水吐在地上,就说了句:“草你吗,你有种就继续,你打不死爷爷,爷爷我一定弄死你!” 一直隐藏在后面的沈志成,心里飘出俩字:“硬气!” 感情是默契 倪思雨怼了沈志成一把,那意思是,那边都要打死了,他怎么还看的有滋有味的? 是的,没错,倪思雨也来了,这么刺激的场面怎么能少得了她,跟老沈前前后后的,也没少跟人打架,而且老沈在帝都这边,能用的上的,还真就是屈指可数。 好歹也就倪思雨这个娘们,关键的时候,也能爽几个来回。 在说了,别看倪思雨是个娘们,平时打扮的妖里妖气,骚感弥漫的,可打起架来,那是真敢下手啊。 但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老沈得看看邓向武,能不能坚持住那顿暴击,如果能坚持住,那这个人就绝对值得信任,如果坚持不住,兜了老沈的底,那也就不用动手了。 可邓向武是真硬啊,怎么打,怎么踹就是那句:“草你吗,继续,来,继续!” 连祥尊一看,邓向武是不可能满足他了,而且在打下去,邓向武就能被那些打手给打死,当即就说了句:“算了,我们走!” 等他们都走远,沈志成才跟倪思雨冲到邓向武的近前,别的废话就不用说了,赶紧该送哪儿就送那儿吧,这都深度昏迷了。 都安排好了之后,都后半夜两点了,邓向武除了有点脑震荡,眼睛充血,勒巴骨断了两根,腰间盘有点突出,拉肚子之外,没啥了不起的。 在医院的外面,倪思雨就问沈志成:“当时你为啥不动手?他都要折了,你是想飘着他挂点是吗?” 沈志成心情也咋地,语气就冲了起来:“能不能别瞎说?你的思考能力如果能像你身材这么霸气就好了,我当时如果冲出去,老武那顿打不就白挨了?在说了,那个连祥尊为的是我手里的物件,他能对老武下手,对我就能客气了?我不是怕他,而是现在我跟别的仇人正弄的水深火热的,不想跟那个连祥尊有什么仇怨,浪费我的精力!” 在说了,连祥尊不是一般的人物,他的财富比起倪家,有过之而无不及,老沈得考虑他现在的实力,不可能同时应付这俩砖头,忍着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忍着不表示沈志成就不去弄连祥尊,这个仇,他记下了,这个花他也插定了,飘着江湖,他的刀片,一定得把邓向武身上的伤给切回来。 倪思雨这才明白沈志成的苦衷,可脸挂在哪儿,台阶也得下,就说了句:“总之你得全着,江湖也不全是刀光剑影,你让我省点心,好不好?” 老沈猛然回头看向了倪思雨,他听出点别的意思,最后那仨字,不是应该说‘行不行’吗?怎么变成‘好不好’了? 语气一变,娘们变姑娘了,而且倪思雨的眼神,还带着点哀伤,关切与委屈。 老沈忽然间明白了点东西,倪思雨打从认识他,就在他身边,出生入死,不离不弃的跟着他,只要她知道的场面,必定参加,不惧生死。 对他的要求,尽心尽力,从来没有二话,这可是真情真意啊,他沈志成不是笨蛋,难道还看不出来倪思雨为啥这么做? 都说娼门的女人最无情,可真的要是动了情,那就是天崩地裂,至死不渝。 在这片都市的繁华下,在那片霓虹的闪烁下,沈志成走到倪思雨的近前,俩人非常默契的拥抱在了一起。 倪思雨眼里的泪花,在那片刻划过夜空的流星下,显得特别的晶莹,却又如此的温柔,如此的妩媚。 就在这时,身边就有人大声的喊道:“你俩他吗能不能行了?站人行道中间抱起来还不撒手了?” 位置的确选的有点特殊,俩人急忙离开了。 可倪思雨还是紧紧的挽着沈志成的胳膊,现在是冬天,倪思雨就穿个短裤,丝袜,冻得直发抖。 她没疯,工作场合需要,就得那么穿,尤其是跟沈志成在一起的时候,不能穿裙子,因为老沈老是往她的裙下塞东西。 越是冷,越不想回家,俩人干脆开了个房,一起躺在了床上。 别多想,俩人啥也没干,都冻那鬼样了,还能干啥?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了也没啥,该说话说话,该吃饭吃饭,这就是感情到了一定程度,不是一定得整点啥才行,相比之下,老沈更喜欢跟倪思雨那种摩擦的感觉,刺激的很呢。 邓向武也醒了,见到沈志成,也没二话,就说了句:“老沈,这次我自己来,我已经把老伍他们叫来了,我这顿打不能白挨,别的都行,我不说啥,可昨天我他吗才脱裤子,你也让我爽了在弄啊,这我现在十天半月都不能动了,我他吗……哎呦……” 其实,老武没那么流氓,就是不想让老沈内疚,反正都这样了,不如豪气点,肝胆相照,感情不就是这么处的吗? 意思表达在这了,老沈心里门清,那些飘在天上的话就不说了,就只说了一句:“你还是安静点吧,就当休息了,吃点喝点都没啥,你跟连祥尊不是一个级别,跟他磕个什么劲?你现在就躺着吧,把火压住了,先别烧,等我把柴给你放火里,让你烧个通透!” 老沈是说到就能做到的人,邓向武明白沈志成肯定会给他报仇,那话不用说明了,两句划过就可以了。 倪思雨也够意思,把昨天俩姑娘也领来了,这几天啥也不用干,就伺候邓向武,想吃啥,想喝啥,在沈志成留下的十万块钱里拿。 说话的时候,令狐杰那边来电话,请吃晚饭。 饭没啥可吃的,但这顿饭绝对能吃出花来,令狐杰要跟沈志成合作,想在奉市搞个大型的拍卖会,让老沈给提供点好东西,点也可以抬的高点,顺便想请沈志成一起回奉市,看看那边的环境,如果可以,在弄个大型的古玩市场,怎么都是赚钱。 沈志成想了想,倪家那边现在还美着呢,先让他们美几天,不着急轰他们,还是先把令狐杰这边给落了听再说。 俩人说好,令狐杰在帝都玩两天,然后就出发。 等沈志成回到文雅阁,却看到月瑶也在。 不可无情 不可无情 月瑶看上去特别的难过,是江年月那老不死的,缓过劲了,就联合了江家的那些人,硬是把她们给赶出了江家集团,江年月重新的拿到了江家的管理权,还说沈志成装币,一定要叫人弄死他。 现在月瑶的父母还在酒店里待着呢,可以说是身无分文了。 老沈这段时间一直都不在帝都,月瑶本来想打沈志成的电话的,可想想还是亲自来跟他说比较好,现在她们全都指望老沈了。 说话话,月瑶就难受的哭了,舒文雅洗了条热毛巾给她,还安慰她:“有老沈在,什么都不用怕,他就是打不死的狗子!” 她这形容有点硬啊,沈志成也知道她是为了哄月瑶开心,全天下,也只有舒文雅能这么大度,换别人,早就上去薅头发干的,衣服破碎,内衣爆炸了。 沈志成觉得他也该骂,当初有机会就该弄死江年月,这老不死的,就是七十岁的老头要孩子,腰都掉了,还想窜一窜呢。 别的先不说了,沈志成先去酒店把月瑶的父母安排一番在说吧。 不管那是不可能的,月茹那就是未来的丈母娘,老沈到任何的时候,都得管。 月瑶说他们还没吃饭呢,沈志成先找了个饭店,包了几个菜,俩人拎着来到了那家普通的酒店里的普通房间。 看到沈志成,月茹就有点激动,好在这个时候,还有沈志成这孩子管他们,不然他们就是两眼一抹黑。 江家的那些人,都站在了江年月的那边,谁也不可能管他们仨,老沈带着好吃的来看他们,还买了啤酒。 赶紧动手把桌子搬到屋中间,菜打开,啤酒拉开,场面弄的还挺热闹。 老沈就说了:“别的你们不用管,江家的那点东西,还是你们的,这样也好,你们就当是休息了,明天出国去玩几天,等你们回来的时候,我亲自打开江家的大门欢迎你们回家!” 月瑶跟月茹都知道,沈志成这次是准备下死手了,怕她们在这看着不落忍,让她们去国外看不见也就算了,月茹没有意见,月瑶的父亲啥都管不了,听话跟着就好了。 反正江年月现在跟她们反目成仇,这么看的话,那老头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对她们有任何的感情了,既然如此,还用考虑那么多干嘛? 豪门本来就是如此,月茹从出生就没有什么父爱,那个时候江年月到处耍流氓,家都不回,月茹母亲去世的时候,江年月还在外面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开心喝花酒呢。 您还别说月茹如此心狠,有点不合理,电视上演的那些,跟真实的生活不一样。 月茹完全是在孤独,冷漠的环境中长大的,后来还差点嫁给了一个老头子,就为了江年月跟人家喝酒,喝输了,月茹死活不干,就被赶出了家门,后来这是看到老沈的能力,这才让她们回到了江家,您觉得他们能有什么感情? 用月瑶的话说,打生下来,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外公,见了面都不认识,还能有感情?那才叫不可能呢。 废话少说,沈志成立刻给月茹转了一亿,钱不花完别回来。 一亿看上去有点多,老沈也心疼,可也为了不让月茹,尤其是月瑶想别的,就是让她们明白,他沈志成不是那种玩了就算的男人,到任何时候,月瑶都在他的心里,就像初见月瑶那片片的回忆,始终浪漫如一。 在说了,要从后面看的话,如果不是江年月那老不死的看中他,月瑶跟月茹也不可能回江家啊,那江年月那老不死的有啥机会装币?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问题得考虑的全面点,尤其是在钱的使用上,你还真就不能用多少去衡量,你得从环境因素去考虑才可以,别到时候说老沈无情,那就是脸面了。 晚上老沈也没回去,就在隔壁开了个房间,跟月瑶腻了一夜,中午的时候把她们送上了飞机,才回到文雅阁。 人家常海养早就来了,正龇牙咧嘴在那儿看古玩呢,还挺专业的拿个放大镜,手套啥的。 老沈一拍他,还吓了他一跳,一看是沈志成,急忙就说:“沈老板,今天你得让我买走几样东西,那天的拍卖会,我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喊又喊不过人家,实在是汗颜啊!” 沈志成脑海忽然闪起一道黑色的灵光,心中更是猛然炸裂一片啸动的力量,澎湃而又强劲。 简单点说,就是老沈忽然冒出一肚子的坏水,弄江年月的关键人物,这不就站在眼前了吗? 想到这里,沈志成就说了:“您就别汗颜了,整一身的汗臭味,东西都在那儿摆着呢,咱俩先整点辣的?” 舒文雅那边立刻就准备了一桌,也没什么好吃的,都是家常菜,花生米,绊肚丝,炒鸡蛋,还有个烧茄子,简简单单,小酒一烫,常海养看着就开心。 外面寒九天,屋里小坑头,酒一入口,那叫一个美,这就是生活,你得有创造力,得有那种得劲的情绪。 老沈随口就问了句:“常叔,你有没有听过帝都江家?” “你不是说的那个江年月吧?我跟他还真有几面之缘,但感情还有点浅,没有太多的接触,也就是在帝都的一些酒会上,喝杯酒而已,怎么?你跟江家?” 老沈想了想,还是没有藏着,除了盗门那茬,都简单的跟常海养兜了个底,为啥这么说,那是因为常海养是实在人,也是明白人,知道他老沈的奈何。 常海养虽然没有太多的气愤,可还是说了句:“其实江年月这人,老帝都人都听过他的名字,当时他还是这里花把子,专门的靠打架活着,后来得了江家的传承,这才渐渐的退出了江湖,沈老板,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点什么忙啊?” 跟这种通透的人说话,就是省劲,都是顺着嘴边的话说,感觉就是轻松。 忙肯定是要帮的,而且老沈还把自己的想法跟计划,都前后的安排了一番,当然了,帮他这个忙,老沈答应给他一幅米芾的画,算是报酬。 女中豪杰 米芾的字一般的价格,但是米芾的画,那可是价值连城,常海养虽然看不出真假,但他绝对知道价值。 不会鉴定并不表示他不关心古玩的行情,家里的资料摞的能有几米高,电脑里装的全是古玩软件,各个拍卖会的数据资料,他都有,比专业估价师还要明白。 老沈就是这点意思,不会让常海养白忙活,而且老沈也都说了,这个忙搞定了,以后的古玩,那都好说。 常海养也听了沈志成的计划,绝对的完美,计划到最后,他该干嘛就干嘛,绝对不会连到他的线上,而且眼前还有这么大的好处给他,不答应那才是笨蛋呢。 计划就在俩人的一顿小酒里,定了下来。 常海养今天喝的高兴,回家之后,跟她的媳妇也把老沈的计划说了一遍,要说常海养喝多了分析不清楚,可她媳妇那可是个精人,常海养的生意都是她在管理,弄的特别的板正。 这个女人,咱得多介绍几句,因为以后她跟老沈也得搞几段,咱得让大伙知道,这位女中豪杰是啥样的人? 简单点说,人不坏,但也说不上绝对的好人,做买卖的都得为自己兜里的钱着想,那很正常,如果没有她的细心经营,吃苦耐劳,常海养哪儿能有那么多的钱去买假古玩? 她叫‘蒙雪瑶’,正好40岁,非常有内涵的一个知识女性,曾经还是一名老师,后来跟着常海养做起了生意,一直都在常海养的身边,勤勤恳恳,夫唱妇随,买卖也越做越大。 就说她经营的那家超级美食餐厅,在帝都那都是绝对霸气的存在,为啥这么说?你能在人家的餐厅里,吃到世界各地的美食,经营面积,那都是帝都首屈一指的大。 反正多了就不说了,您就知道这蒙雪瑶跟常海养一样,挺不错个人,就可以了。 所以,听了常海养的那个计划,蒙雪瑶也仔细的考虑了一番,最后对常海养说了句:“老常,这个买卖可以做,而且非做不可,如果成功了,对我们的生意,也有很多的好处,这样吧,我下午就给江家发个邀请!” 常海养品了口香茗,很是同意的说:“夫人去做就是,相公我得去楼上看看,把过几天的那幅米芾挂在哪儿才好!” 咱们还得废几句江家那边的话,老沈那边就先不用说了,小酒溜的他有点上头,抱着舒文雅睡觉去了。 话说这江家现在谁管理企业呢?是江承兮的儿子,江海。 其实江海一直都在国外,也是最近才回国的,江承兮死了,他也得烧点纸啥的啊,而且他也知道江承兮是怎么死的了,要说不恨沈志成,那怎么可能? 他把江承兮在帝都的买卖都给卖了,然后跟江年月联手,把还在企业里的江家人,都给买到了他们那边,最后大伙在他的煽动下,开始反击月茹。 而江年月利用他的身份,还是镇住了公司的核心体系,所以,现在江家的买卖就是他说的算了。 别看这江海才三十岁一出头,这货跟他爹一样,满肚子的坏水,他的脑袋瓜子里,从来就没有好主意,才接手了江家的管理权,就开始琢磨怎么搞沈志成了。 至于说是江家的生意,那投资面可大了,地产,娱乐,餐饮,商场等等,而蒙雪瑶按照沈志成的计划中提到的合作范围,正是江家的商场。 在月茹离开之前,就准备扩大江家的商场买卖,可还没怎么弄呢,江海这货就开始攻击她们了。 仇恨是仇恨,赚钱才是主要的,江海就算想报酬,那也得有足够的实力才行。 所以,对蒙雪瑶的邀请,他还是同意会见的。 主要他看重的,是蒙雪瑶的身份跟地位,她的美食中心,在帝都那可是绝对的有名气。 两边如果能够强强联合,那也是双赢的局面。 而且江海现在虽然是江家的掌舵人,可江家的壳子也挺空,面上能用的资金都不到十亿,在说了,场面大了,花销也堆的厚啊,现在江家每个月都要拿出至少一个亿,来维持企业的正常转动。 咱们之前就说了,江家的买卖没有看的那么好,江年月根本就不会做生意,把那些关键职位,都给了那些只为自己口袋装钱的亲戚,到了月茹手里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堆乱口袋了。 见面会谈的地方,自然是蒙雪瑶的美食中心,其中一家西餐厅最好的位置,就是他们的。 江海跟蒙雪瑶都不是自己来的,这种非正式的谈话,也得有点面子的讲究,所以,两边都带着几个秘书啥的。 落坐之后,服务员先上了两杯清水,可江海却挑了挑他的波浪眉,对服务员说:“给我来一杯sec,别的我都不喝!” sec是世界上最名贵的红酒的缩写,一杯的价格都在数万块左右,如果是有年份的,那价格更贵了。 酒不是主要的,关键是江海开局就装币,这就有点受不了。 好在蒙雪瑶是过来人,装币的也见的多了,这倒没什么,反正他以后也不太怎么可能有机会喝到这种酒了。 酒上来后,江海细细的品了一口,这才开始正经的说话:“蒙女士,这家美食中心,都是你的吗?” 蒙雪瑶微微笑了一声,这个江海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来谈生意的,还是来这展示自己个性的? “当然了,不过我还是想扩大我的生意,之前我已经就你们要建造的那座商场,跟月茹女士有过几次接触,不知道月茹女士为什么今天没有来?” “现在江家是我说了算,月茹算什么?一盆泼出去的水而已,你要是想跟我们江家合作,你首先得明白这点!” 给他还气够呛,蒙雪瑶心里好笑,可还是很惊讶的问了句:“原来如此,那我们的合作,还能进行吗?” “那就要看你的实力了,现在很多人都想跟我合作那个商场计划,老实说,我不是很想与你们合作,因为我实在是不怎么相信,你能有随便就拿出几个亿的实力!” 情义不说谢 蒙雪瑶早就看出这个江海的性格了,可能在国外待的时间有点太长了,现在还不知道国内都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还在玩装币那点套路呢,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的实力,还想知道她的实力。 老沈早就把江家的那点实力跟常海养说了,要不那天晚上,他们能在酒店的破屋里,整了半宿?给老沈都忙活的满脑袋汗? 知己知彼,架才好打,要不然老沈能那么有把握,跟他江海搞这些? 所以,蒙雪瑶就说了:“江先生,首先我很感谢你能够赏脸到此,我也是很有诚意想跟你们合作,所以这次我准备了两个亿,如果商场进行的顺利,我还可以在继续的投入,但我想的是,既然要合作的话,首先我们站的高度都是一样的,谁也不比谁矮,甚至我可能还要高过你一点,但我看得是你的诚意,所以,我觉得我们的谈话,可以不用进行下去了!” 这纯属是给他点脸了,上赶子不是买卖,真以为他江家还是过去的江家啊? 蒙雪瑶什么人没见过?能坐在这里跟他江海说话,那就是给他脸了,要不是有沈志成这茬,他江海想见到蒙雪瑶都找不到门,还有心情在这里装币?不是给他点脸了,还是啥? 在说江海,脸色肯定是挂不住了,本想在这里显示显示自己身份呢,顺便压压蒙雪瑶,结果不仅没压住,反而让这个娘们给反骑了。 眼看着两个亿的生意,就要毁在他的手里了,江海还是放下了面子,谁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在说了,有这两个亿,他江家最大的生意,立刻就可以开始进行了。 江海并不笨,打脸什么的不重要,就是把裤子扒了,在这美食中心里走几圈,都不要紧,脸没钱重要。 现在可是两个亿摆在眼前,他得想想怎么才能把这钱拿到手里。 “蒙女士,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也是想让我们的商场,能够顺利的开始,毕竟我们都想赚钱,我还是觉得把握点好,你也想两个亿能够赚的更多不是吗?” 现在他倒是这么说了,可蒙雪瑶却不想说了,不是上赶子不是买卖吗?给脸不要,那就别说了,先吊吊他的胃口再说吧。 “今天我们的谈话,还想先这样吧,待会我还有个约会,我们改天再说吧,对了,江先生,你的那杯酒值7万5,我可没说要请你!” 蒙雪瑶起身带着人就离开了,服务员过来就说:“先生,您的消费是7万6千块,请您买单!” “什么就7万6?一杯酒加两杯水,就那么多?你当我大头是不?” 他还急眼了,脸红脖子粗的,就好像要把杯子都能扔嘴里吃了似的,看着都掉价,西装革履的有个屁用,这是玩钱的社会,还真以为品位跟装币能拔根棍在这呢?谁他吗给他这脸啊? 还说自己国外回来的,连最低消费都不明白,连他吗野鸡家鸡都分不清,你还当他吗什么狼? 蒙雪瑶回到办公室,就打电话给了老沈,一切进行的非常的顺利。 沈志成很是客气的说:“这次多劳蒙姐费心了,我这心里热着呢,回头我得请您跟常叔喝一顿,远近不说,咱得像一家人似的处着!” 都是说话,人家老沈说的,蒙雪瑶就乐意听,尤其那句蒙姐,常叔,叫的何止是个亲,这马屁拍的,就是这么顺其自然。 “跟我们就甭客气了,你常叔后半辈子就指望你活着了,只要他能开心,我就知足了!” 话不用说的那么透,蒙雪瑶是场面人,她觉得沈志成明白她的意思。 老沈是江湖的老飘子了,罩子比谁都宽,能不明白蒙雪瑶那点意思?立刻就说了句:“那还不容易吗?明天我就给常叔送俩物件过去,让他开心开心!” 咱就是这么上道,蒙雪瑶这个得劲啊,那语气是更亲切了,就说:“弟弟你太客气了,那我就代你常叔谢谢你了!” “咱谢字不说,情义在心里,恩义在头上,走的远才看的真,弟弟还是那句话,以后咱就是一家人那么处着!” “得勒,那咱就不说这些了,回头我再给那个江海发个邀请,看看他这次还装币不?” 沈志成还没说话呢,舒文雅翻身,那大腿‘吭哧’的砸他肚子上了,把老沈的胆汁都差点砸出来,急忙说了句:“不用,他会主动邀请你,时间估计就是明天上午,那江海的能耐也就是那么点,该挤就挤他,不用给我留面子!” 切断电话,沈志成实在是受不了了,舒文雅身材好是好,可一睡着,就愿意玩无影脚,而且功夫极其的娴熟,也就是他好歹也练过,要不睡个觉都能整个鼻青脸肿的。 咱就不说沈志成床上的那点举动了,怎么也是他睡舒文雅,又不是咱睡,踹不踹的,咱才不管呢,踹出他腰间盘突出才好呢。 就说江海,第二天上午,真给蒙雪瑶打电话了,很是诚恳的邀请她一起吃午饭,但不去那美食中心了,而是选择别的饭店。 酒也不喝那么贵的了,万八千的红酒摆在桌上,也就那样了。 其实蒙雪瑶现在心里想的就是沈志成,您可别往床上想,这辈差着呢,蒙雪瑶想的是,老沈猜的怎么那么准呢?这江海是真配合啊,说上午打电话,就上午打电话,是真给老沈面子啊。 那也就是说,沈志成完全是把江海这边都算到家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老沈的控制中,那这计划还能不完美的实现吗? 这顿饭吃的还算可以,至少江海没在继续的装币,而且也初步的达成了合作的意向,蒙雪瑶投资两个亿,合作开发那个商场。 但不能说开始就开始,俩人是初步的达成意向,没说现在就可以开始合作了,江海不笨,他能放下面子给邀请蒙雪瑶,就足以看出,他的心里,还是有点正经的。 咱们就说沈志成,随便在文雅阁拿了两件乾隆的青花瓷器,亲自送到常海养的府上。 东西不贵,加起来不到十万块钱,但这可是真品,这样的小物件,沈志成也懒得自己动手去做,送给常海养,让他开心开心就挺好的了。 特别好的节目 常海养抱着那俩花瓶,是爱不释手,都要哭了,就像摆神像似的,摆在了他收藏室的好位置上,就差烧点香,在跪下磕俩了。 有人说了,至于这么喜欢吗?那么有钱,俩加一起才不到十万的瓶子,就喜欢成这样?瞎他吗说。 您得知道,常海养在古玩界,那可是出了名的棍子,都叫他常大头,没人不坑他。 他还有个毛病,还就不相信那些古玩店有真货,就喜欢在私人的手里买东西,要不怎么能弄一屋子的假货? 现在是老沈送来的真品,沈志成是谁?在帝都的古玩界,那就是头把交椅,还是古玩市场联合会的会长,品质绝对保证,那送来的东西能是假的吗? 而且还不用花钱,是白送的,那就是脸上的光,脑门的范,出去叫人来看,那都有面子,在说是沈志成送的,十万也变数十万了。 能不高兴,能不兴奋,能不手舞足蹈?一分钟都不到,忙活满脑袋都是汗,翻来覆去的问老沈,摆的那个位置行不行。 好不容易是等他冷静下来了,这才能说几句正经的,为了那幅米芾的画,常海养就说了:“志成,江家那边有我的夫人忙活,不会出现任何的差头,今天你来寒舍,我得招待你,咱俩也弄点家常的,喝两盅!” 老沈也想喝点,可现在不行,下午跟令狐杰约好了,一起去奉市,舒文雅,屋上花那边都准备好了。 反正就是一句话:“常叔,咱们时间长着呢,下午我还得去奉市,咱就别弄那些了,等我从奉市回来,我再给你弄点好东西!” “那咱可说准了,下次你再给我送东西,我就得花钱了,无功不受禄,我不能帮点小忙,就贪得无厌啊是不是?” 常海养儒雅,圣贤书那可不是白读的,道理门清,老沈送他的这俩物件,完全就是看蒙雪瑶的脸面,说是帮沈志成的忙,其实都是蒙雪瑶在前面忙活,他这边在没个明白劲,也怕沈志成笑话。 话也就是说到了,在说下去,就显得假了。 令狐杰那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早就等着沈志成他们了。 可老沈还是去看了看邓向武,好在伍子邦他们都来了,也有人伺候,沈志成也不用想着了。 登机,起飞,咱不用细说,反正飞机起飞的时候,嗡嗡的响。 两个小时,就到了奉市,跟上次来奉市不同的是,这次有人全程安排。 令狐杰能请来沈志成这尊神,那还不把服务都做到极致?从酒店到吃喝,讲究的就是个档次,就是排面,晚上还在酒店,弄了个隆重的欢迎酒会,奉市古玩界的一些名人,都来了,都想见见令狐杰嘴里的这位神人,到底有多厉害? 老沈穿着西装,领结,头发打了两层啫喱水,在镜子面前,自己就好顿美,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帅的都要没边了。 舒文雅更是把自己打扮的魅惑而又性感,同样都是黑色的裙子,穿在舒文雅的身上,配上她的气质,以及那毁天灭地的身材,挽着沈志成的胳膊,迈着猫步步入会场的瞬间,惊艳了一片不知所谓的老爷们。 说打扮的那么性感为了啥,还不是为了沈志成脸上有光?舒文雅的年龄本来就比老沈大点,那就得从别的方面来弥补这个差距了。 屋上花回自己的小院去了,她才不想参加那个酒会呢,这儿可是她长大的地方,有感情,也有别的情义都得去热热。 令狐杰把沈志成介绍了一圈,名字啥的,老沈是一个没记住,压根就不想认识他们,就想着早点喝完这顿酒,然后带着舒文雅去老溪庄的鬼市去看看,那儿是真能摸出好东西来。 正说话的,不服的,装币的,就开始陆续的出现了,首先开始摞杯子的,是一个中年的大叔,叫‘曹永福’,属于那种几根头发横着梳,嘴唇翻翻脖子粗,个头不高眼睛鼓,说话就把唾沫吐的那种人。 手里还有个挺大的古玩店,专门卖瓷器,外号叫‘瓷器福’,在北边的地界,也算是有名有号的人物。 装币怎么也得有个理由不是? 曹永福跟令狐杰那也算是老腿了,令狐杰平时玩瓷器的时候,都喜欢请教他,跟他这也学了不少的东西,眼看就要失宠了,那他跟令狐杰的买卖还做不做了?不能眼看着饭碗被这个帝都来的给抢了去。 他得让令狐杰知道,瓷器福可不是浪得虚名,买卖还得是他们的,那才得劲。 看准了机会,曹永福就靠了过去,先抱了个拳,整得就像挺明白江湖规矩似的,可在老沈看来,这货那拳抱的,就好像要跟谁磕头似的。 “听说帝都古玩界,多人才,今天我真想开开眼,沈先生是鉴定师,不知道能否让我们都看看您的能耐,我带来个瓶子,您给看看?” 沈志成就知道他是要装币了,而旁边的令狐杰看不出来?当时就怼了句:“老曹,你噶哈呢?志成是我的贵客,今天晚上咱就喝酒,看什么瓶子?” 当着他的面跟沈志成装币,这不是摆明了欺生吗?这让老沈怎么看他令狐杰? 曹永福就笑了,嘴唇子一翻翻,连吐带说:“老杰你这说的,大家都是玩这行的,彼此交流交流经验,谁也不为难谁,而且今天大家都来的这么齐,就当是个节目呗!” 沈志成阻止了令狐杰的话,跟着说了句:“这节目好,大伙都爱看,那我就献拙了,瓶子摆出来,看看先!” 那边立刻就有人,就把一尊钧瓷五彩细嘴花瓶摆在了桌上。 这五彩瓶高一尺,宽35厘米,荷花嘴,烟雨色,器型很是秀美,打眼看上去,就像个婀娜多姿的少女,周围的人,都发出了连连的赞叹。 咱之前说过,鉴定瓷器,讲究的是摸,看,听三门绝技。 沈志成根本不用,鬼眼里的几道秘籍拽到脑海里,一眼就看出这东西的门道了。 但老沈还是问了句:“曹先生,东西不错,您这是捂多长时间了?” 教授的习惯 老沈的这句话,看上去好像问的有点不专业,曹永福都笑了,那表情就好像看到姑娘河边洗澡了似的,就反问了句:“这话问的,难道沈老板不懂?古玩看的是年头,这跟我买多久有多大的干系?” 周围还真有捧场的,各种笑声随即响起,就好像跟这个曹永福都有点基情似的。 连令狐杰都有些不解的看着沈志成,他倒是不怀疑老沈的专业技能,可就是整不明白,老沈到底为啥问出这么句话? 人家老沈却面不改色,他要的就是曹永福的这句话,这姓曹的拿这么个东西出来,就是给沈志成挖坑呢,那老沈也得在他的脚下挖坑,就看谁先掉下去,谁先摔断命根子。 为啥这么说?各位难道忘了,沈志成的鬼眼秘籍是白看的吗?放在现在,打眼一看这个钧瓷,就知道那个曹永福没拉什么好粑粑。 这个钧瓷从各方面来看,的确都很不错,但它就不是钧窑烧出来的,而是明万历的民窑烧出来的仿品。 坑就在这了,如果老沈说这是钧窑的,那曹永福就该说了,这分明是万历的,就说老沈眼力不行了。 同样,如果老沈说这是万历民窑烧出来的,那曹永福就该问了,这明明是钧瓷,怎么可能是万历烧出来的?万历可是青花主宰天下,民窑怎么可能烧制钧窑的东西?还得说沈志成的眼力不够。 所以,老沈给他的坑就在这了,跟着就反问了一句:“那这么说,曹老板的意思就是说,这物件的年头,就是钧窑的呗?” 曹永福舌头就是一打卷,眼珠子就是一顿转,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茬了,这让他怎么说?难道在这么多的同行的面前,自己打自己嘴巴子? 可他不说话,旁边看热闹的,可就忍不住了,纷纷说:“这不是废话吗?这不就是钧窑的瓷器吗?难道还能是假的?老曹,窜他啊,你想啥呢?” 这回可他吗好了,本来老曹还想找个台阶呢,倒把他给推上去了,现在也只能是随大溜了,说了句:“当然是钧窑的了,不然怎么叫他是钧瓷呢?” 话说出去之后,曹永福感觉肚子里都是一阵轰鸣,脑瓜顶上的那几根毛,老想往起站,就好像自己抡了自己一顿大嘴巴子似的。 其实老曹也是深思熟虑放出这个屁的,如果老沈那边真的看出来了,最多就是说他曹永福眼拙了,这倒是没啥,做古玩的,哪儿有不眼拙的?整天泡马子,也有让马子反泡的时候,这都很正常。 可如果说是万历年的仿品,那就是在这儿往他自己的脸上抹泥呢,以后还混不混了?这碗饭以后还怎么往嘴里吃?那沈志成的这个坑就不是一般的坑,还是个粪坑。 他以为老沈不往他脸上吐唾沫啊?既然他说是钧瓷了,沈志成跟着就说了句:“我说这话,是真的有点奇怪,大伙都是古玩界的老玩家了,真品咱少摸,假货还摸的少吗?瞎只眼,咱也能把线吊准啊!” 老沈觉得在发表演讲的时候,得住桌子后面,像教授似的,那种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成习惯了,就像现在似的,直接跳桌子后面,演讲立刻开始。 “钧瓷的色彩是最大的特色,可以说是开创了瓷器历史上,彩烧的先河,色彩的细腻与花色的应用,可以说是极具观赏性的,但是各位可能也听说过,钧瓷的烧土那也是很讲究的,都是采自名山的高级黏土,然后在进行一系列的混合,烧制,到了后世,这些高级的黏土也都开采的差不多了,就用了别的黏土取代这些!” 发展到了明朝,钧窑因为战乱等原因,销声匿迹,完全处在断烧的层面,而到了万历年间,艺术制造业的蓬勃发展,民窑也在尝试重新的制作钧瓷,可当时的钧瓷讲究的‘七十二烧’几乎完全的失传。 当时只能是根据之前留下的钧瓷,进行了几次试烧,虽然效果也很好,可毕竟不是真正的钧窑烧制,物有其形却无其蕴,有其势却无其情,有其神却无其魂。 就像曹永福拿来的这个荷花瓶,因为却少核心制作工艺,无论是釉色的厚度与色度,虽然看上去无异于钧瓷,可却没有质感,缺少那丝意境,尤其是纹理方面。 真正的钧瓷的釉色纹理非常的细腻,颜色间的比例非常的准确,而这个钧瓷,先不说他的色釉差着点意思,而且使用的比例都不一样,这就是区分他是不是钧窑烧制的一个依据。 说到这里的时候,全场鸦雀无声,连那边的乐队,都好像会了似的,一个劲的看那个瓶子。 “当然了,这是能看出来的,我再跟各位说个你们看不出来的!” 说话的时候,老沈的手里莫名其妙的就多出个刀片,就像变魔术似的,很多人还琢磨呢,这家伙的刀片是从哪儿摸出来的? 先别说这个了,老沈的身上都是刀片,一百五十多把呢,说多了就是废话。 就说老沈直接在瓶口里划了那么一刀,发出的声音贼刺耳,弄的那些看热闹的都是一嘚瑟,好几个岁数大的,被那声音刺激的,转身就往洗手间冲。 “各位,正常的瓷器是白色的,那是为了增加瓷器的通透度,让花色或者釉色更加的清晰,具有美感,那么曹先生的这个却是另类的土色,这是为啥呢?就是为了增加外面的五彩釉色的光感度,更加的具有钧瓷的特点,实际上,这瓶子,就是个明代不知道哪个民窑烧制的赝品钧瓷!” 大伙是争相品看,人手一把手电,看的那叫个真切,老沈说的是一点没错,这就是个赝品。 曹永福那边是无话可说了,正忙着用汗水洗脸呢,嘴唇子都是紫了,还说啥啊?赶紧想着从粪坑里怎么爬出来吧。 那些看热闹的,没人说是拽一把,反而还往里踩。 “老曹,你玩的是啥套路啊?你这代干不干的都二十多年了,你爷爷那辈就是倒腾古玩的,到你这辈怎么越整眼越瞎么糊的呢?” “你这瓷器曹,以后干脆叫‘黑眼曹’得了吧!” 再逛鬼市 令狐杰都看不下去了,曹永福这不是为难沈志成,这是在打他的脸呢,请沈志成那么容易吗?这他吗酒会硬给弄成鉴定会了,还整个赝品在这嘚瑟。 曹永福还想跟令狐杰解释几句,结果人家令狐杰直接说话了:“你还跟我这白话什么?赶紧拿着你的赝品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以后你在跟我面前出现,我踹碎你弹,滚!” 古玩界谁不知道令狐杰的脾气?那要是生气了,谁都拦不住,说干你就干你,要不是场合在这,还是认识多年,令狐杰能惯着他?早上去扁他了。 这里可是奉市,不是帝都,他在这地面,绝对好使。 其实老沈也不想把曹永福的底兜的那么清,可不弄这么一出,这曹永福以及周围的老古眼子,还以为他真的是靠脸吃饭呢。 现在好了,都不吱声了,都崇拜了,都觉得他不是浪得虚名了,都觉得他有能耐了,用令狐杰的话说,都他吗的贱,不捅咕他们,就不知道自己的眼儿多大。 反正现在这币也装了,脸也打了,沈志成跟着问了句:“大家有不懂的,看不准的,都可以摆在这,咱相互的交流,别客气,里子外子,都是这个古玩界的人!” 谁还敢装币啊,各种赞美之声随即响起。 “沈老板眼力绝对没说的,今天是真让我们开了眼!” “以后我得跟沈老板多学学古玩的知识,还希望沈老板不吝赐教啊!” “沈老板年轻有为,我们是心服口服了!” “沈老板,厉害!” “我要跟你生孩子!” 反正说啥的都有,就是没人在提古玩那个茬了,曹永福都滚了,有他顶场就可以了,他们看热闹,捧足了老沈的脚,那也就是给令狐杰面子了。 酒会之后,令狐杰又单独的请沈志成去夜总会唱了会歌,好酒溜着,姑娘更得陪着,令狐杰就说了:“志成啊,你到我这儿来了,咱就别客气,没啥人敢在我面前装币,该玩咱就玩,那些个点子,直接擦掉,回头咱在弄他!” 坐在沈志成边上的那姑娘,小裙子那叫个性感,说话甜唧唧的:“先生,咱俩喝一个呗!” 老沈贪色是贪色,可他是正经的贪色,绝对不会跟这些个风月场上的姑娘耍流氓,酒可以喝,其它的就不说了,反正令狐杰那边早就把几万的小费拍桌上了,一个要求,把沈志成给伺候美了,钱随便拿。 喝酒其实还是次要的,令狐杰也知道沈志成是大忙人,在奉市待不了几天,就说了句:“咱明儿个看看我的买卖,你得给我指点几句,都是一家亲,磕头的感情,那红可以花,那咱就研究研究怎么搞,我都听你的!” “那感情好,该看就得看,要不我这大老远的,就好像专门来这开房似的,买卖红,咱就飘!” 令狐杰也就是这点意思,请老沈来玩,也不是一定得玩的天昏地暗,整天的吃乌鸡丸,喝枸杞,钱才是主要的,没钱玩个弹啊? 看看都快十一点了,歌也唱了,酒也喝了,该摸也摸了,该看也看了,在往下进行,都要脱衣服了,这场酒,喝到这里也就可以了。 回到酒店,跟舒文雅俩人换上了厚衣服,直奔老溪庄鬼市。 零下三十多度,老溪庄还是那么热闹,人还是那么多,但这热闹可不是喊的多厉害,说的是这里的繁荣度。 舒文雅是第一次逛鬼市,感觉什么都新鲜,还没怎么看呢,先买了两双手工制作的布鞋。 老沈可不看这些,他他看的是那些正了八经的古玩,别人叫鬼市,他就叫这里是漏市,上两次来这,一次弄了个千杯不醉,一次弄了个舍利子。 这次来老溪庄,老沈就想看看,这次还能捡个什么好漏? 大部分都是那些老玩意,就算是真的,也不值什么钱。 俩人走走看看,来到歪脖口那儿的时候,老沈又看到熟人了,在一家瓷器屋的窗户下,那几个挖门子的人,有在那儿走上货,玩那个手下黑的套路呢。 还是那个中年人在那儿摆摊,其他几个,就在周围溜达赶场子。 沈志成来到摊前,先扫了眼那红布上的物件,都是阴货,有两件铜炉应该是才挖出来的,上面的土还在。 中年人还没认出沈志成,手背一擦鼻涕,继续的低头看脚面,东西变了,可老溪庄的规矩还是没有变,买就问,不买就别乱问,乱摸。 老沈的目光还是落在了他身后的被子卷上了,上次的好东西都在那儿藏着呢,就是不知道这次还有啥好货。 舒文雅也不喜欢这些阴货,拽着沈志成就要去看对面的银饰,老沈让她自己去看,他却随手拿起了一块青玉,看了两眼,就知道这东西是从死人的边上抠出来的。 “这玉想卖多少?” 男子直接伸出了手,还想跟沈志成拉手问价,那沾满大鼻涕的手,黑乎拉碴的,老沈差点上去踹他,就说了句:“你是想让我给你擦手吧?周围也没人,你就说多少钱吧!” “五百!” 老沈也没在说啥,放下了玉,起身就要走,男子还是那套路,低声说了句:“有好的,看看?” 冬天的老溪庄,雪盖屋顶,宛如幻城,虽然寒冷,却别有一番感觉。 只是在这边幻美之下,沈志成跟那中年男子,就像要挖地似的,这次还是个黑色的口袋,里面装的金器,玉石还真不少。 老沈还真是挺服这些挖门子的人,这才几天,又摸到了这么多的东西,这群缺德带冒烟的,不知道扒了多少人家的祖坟。 还别说,里面真的是有好东西。 其实挖门子的手里,好货是真的不少,可以说随便的叫出一件,那都是真品,都是土里埋了多少年的东西,说谁家的祖先入土的时候,也不能整俩赝品抱着吧。 现在老沈看到的这个物件,是个金钗,就是古代女人插头发用的那种,按说这东西没什么稀奇,传世的多了去了,毕竟是金子的,好传世,可老沈看的这个,就不同了。 巧夺天工 话说老沈看到的这个金钗,形状普通,然而却带着王者之气,尤其是金钗的点缀,那颗手指头那么大的翡翠,少说都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甚至在鬼眼秘籍里,都有这个金钗的记载。 它本是武则天那个女皇帝的,后来赐给了她的一个宫女,这个金钗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它的长度以及钗头上雕刻的龙纹,之后就是那颗翡翠,当时是西域的商队来到帝都,进献给武则天的。 武则天当然特喜欢了,就命当时的雕刻大师,进行了一番巧夺天工般的雕刻。 什么叫巧夺天工,其实也就是雕刻了一个外形而已,而真正值钱的地方,就在于这翡翠的里面。 它本来是玫瑰水种,表面是紫红的颜色,如果放在光下,这翡里就会出现一条活灵活现的龙。 这是天然形成的纹理,极其的珍贵,千年难得一遇,这就是它的珍贵之处。 就说如此珍贵的东西,怎么随便就给了宫女?您看仔细了,当时武则天当皇帝,很多人是反对的,一群老爷们,怎么可能听一个娘们的号令? 各种刺杀,那才叫热闹呢,各种刺客,轮着番的上,就说那么一次,武则天正在吃饭呢,混进来的刺客,就开始动手了,冲进餐厅,举起家伙就是砍。 武则天虽然惊骇,可她身为皇帝,就是怕,也得把那烧鸡吃了,还大怒道:“尔等居然敢在这里pk,砍人,你信不信我一烧鸡砸死你奶奶的!” 刺客那管这些,举剑就刺,关键的时候,那宫女舍神护主,肩膀被刺穿了,也救了武则天的命。 所以,这是救命之恩,救的还是武则天的命,一支金钗真的不算啥。 废话少说,您就知道,这金钗是绝世至宝就对了,现在老沈看到了,能让它在眼皮子底下飘了?开什么玩笑? 但老沈就没去碰它,而是拿起了旁边的一个酒盅那么大的金盏,问了句:“这个多少?” “两万五!” “太贵了,便宜点!” 中年人觉得沈志成的表情跟眼神,是真的喜欢那个金碗,也是好几天都没开活了,眼看着盒饭都快吃不起了,就想把这钱给赚了。 想了想,就说了句:“这样吧,一口价,两万三,不能在少了!” 老沈放下了金碗,咧了咧嘴就说了句:“还是贵,其实我就觉得这金碗还不错,买回去当个摆设,镇宅啥的,两万三,都够我买俩大花瓶了,金子也不可能这么贵啊!” 说到这,咱还得插句嘴,说是这些挖门子的,手里握那么多金子,为啥不把这些金子毁成别的造型,然后拿去卖钱多好,非得在这冻够呛,这合理吗? 这您就不知道了,咱先说这金子,古代的金子的纯度就没有那么高,拿到现在来卖,价格就不可能像现在的金子那么值钱。 如果不毁了,就按原样那么卖,好歹也是古玩,价格那可就比金子还贵了。 就说这个酒盅吧,总共都不到五十克重,上面有的地方都出齿了,毁成金子,无非也就是万八千的撑死了。 挖门子的人也不是笨蛋,这还算不明白吗?而且当古玩卖,很容易就能吊到大头啥的,到时候那价格可是翻着倍的加。 中年人看沈志成还是觉得贵,就可怜巴巴的说:“我这赚点钱,真的不容易,要不谁大冷天的在这窝着卖东西,两万三真的不能少了!” 老沈也摆出一幅同情的目光,说了句:“看你说的这个可怜,我鼻子都酸了,这样吧,我给你两万五,这个金盏加那个金钗,怎么样?” 这位老伙计还看了看那个金钗,他懂个屁,衡量价格就是从重量上看,那个金钗也不过就二十多克,虽然上面还带个翡翠,可他就不知道古代的翡翠能值多少? 他犹豫的时候,老沈把钱都拿出来了:“行的话,东西我现在拿走,不行的话,那我再看看别的!” “您再给加点行吗?那金钗子也是好东西,你看那个翡翠就够值钱的了,两万五,真的是拿不走!” 老沈就说了:“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那是翡翠吗?就是普通的玻璃砂磨出来的,古代有翡翠吗?那个时候就是个装饰用的玻璃!” 他正了八经胡说的时候,还挺像真的似的,弄得那中年人,也是这眨巴眼睛,还是那句话,他要是知道这翡翠的价值,还能在这里摆摊?冻得满脸大鼻涕? 这时,舒文雅正好过来了,拉着老沈就要走,中年人一看,一咬牙,直接把钱接了过来,金盏跟金钗,一块交给了老沈,交易了。 沈志成随便的把东西扔进了背包,舒文雅还说呢:“你买这东西干嘛?” 只有老沈明白她的意思,舒文雅是想说,这些都是阴货,不干净,买它们干什么? “回去当个摆设,也不贵,咱在往里溜达溜达看看!” 等他们离开,那中年人往手上吐了口唾沫就开始数钱,周围的几个走场子一看有钱了,都围了过来,还真就没有研究手里黑,就想着怎么分这些票子了。 老沈也没说啥话,俩人逛到最里面,也没啥可看的了,直接离开老溪庄,回酒店了。 进门,沈志成立刻把那金钗给拿了出来,舒文雅还感觉那东西挺吓人的呢,可当沈志成用手电从下一照,里面的那条龙,可就显示出来了。 “我的天啊,这是怎么做到的?”舒文雅吃惊的看着那条,就像是仔细雕琢出来的龙,连呼吸都急促了。 “这是天然形成的!” 老沈把鬼眼秘籍里记载的那段,说给了舒文雅,最后还加了句:“此物绝世仅有,独一无二,无价之宝也!” “那咱这是捡到漏了!”舒文雅激动的一把抱住了老沈,可能是她的武器比较大,给老沈憋的,差点呛过去。 好歹是喘了两口气:“以后不准做这种危险的动作,再说了,我是谁?有哪个漏能从我眼前划过去?哪儿像你,好不容易去趟鬼市,就拎俩鞋回来,我是真服了你了!” 他是个怪人 沈志成每次在老溪庄那鬼市,都能摸到好东西,其实阴货好东西还是很多的,从人类知道死了要往土里埋的时候开始,那好东西就多了去了。 就算是到了今天,地下的那些没被发现的好东西,那都海了去了,要不那几个挖门子的人,能这么快就摸出这么多的阴货? 老辈人讲话说,愿求上天给财利,不去土里乱地气,说的就是挖人家祖坟,缺德那是肯定的了,而且有的地气,是真碰不得,咱也不是说那神道话,挖门子的人,那个身上都带着阴气,也就是鬼气,时间长了,那就是死气。 包括那些地下摸出来的物件,也都带着鬼气。 想想看,人家在土里躺的正美呢,你上去就给人家刨了,在世上就攒下那么点东西,还被这群混蛋给拿走,他们能开心? 连鬼眼秘籍里都记着呢,如果摸阴货,之后一定要搞个仪式,去了鬼气,才能放手里玩。 可现在的人哪儿管那些,什么鬼气神气的,值钱就行。 但老沈相信这个,看了之后,就得先找个红布给它包起来,没红布咋办?人家舒文雅有货,把自己带来的一个红裤头给老沈了。 反正都是红的,都是布,虽然大部分都是蕾丝镂空的,可也对付用了。 那有人就问了,为啥舍利子不弄那个仪式? 道理很简单,您看那舍利子不是佛家的东西吗?本身就带着镇压,用不着弄。 回到房间,咱用上帝视角看沈志成跟舒文雅,那画面有点另类,咱就不说了,咱把时间直接弄到第二天上午,让他干个屁,赶紧去洗脸刷牙穿衣服吧,人家令狐杰早就在大厅等着他们了。 外面那大雪下的,两米之内看不见人,砸的脸蛋子都疼,可那冰爽剔透的感觉,不正是北国之冬的热情与豪情吗? 在说了,也不用腿着去啊,令狐杰那身份,早就安排的既有面子,也有身份了。 到了古玩市场,令狐杰先给老沈介绍了几句,这不是废话,因为老沈来奉市的这么几次,压根一次都没来这些古玩市场摸漏,而且都是内行,漏没那么容易给,倒是一楼大厅里的那些散摊,还有点老溪庄的感觉。 差不多两千多平米的大厅里,那散摊是一个挨着一个,乱哄哄的,卖什么的都有,不过都是一些收藏货,像是什么钱币了,老物件了,收银机,饭盒子,老挂历什么的,都是百八十块的东西,没啥看头。 可也是如此,老沈觉得令狐杰这古玩市场,也就是低档集散地了。 连墙壁都脱皮了,楼梯都断角了,也没有人管,空气里是烟味,臭味,那些古玩的老气儿,弄的舒文雅都直捂鼻子。 二层好歹是安静点,可也是灯光昏暗,满地的灰,两边二十多家古玩店,布局就不说了,弄的就像是迷宫一样,瓷器,字画,拐角还有家卖花生瓜子矿泉水的小卖部,里面做个老不死的,正在那龇牙咧嘴的溜小酒呢。 三层好歹是干净点了,前后左右十家店,面积大了点,灯也多了几个,一群人正在哪儿嘿嘿哈哈的拖地呢,因为棚顶的水管漏了,一个劲往下喷水。 上面一层就是这古玩市场的管理办公室了,员工没有,倒是有十几个正拿着电话看片的黑蹶子。 看到这几个人,沈志成就明白了,这里不需要管理,谁不服,上来干就得了。 令狐杰把那些人都撵别的屋去了,落坐之后,不管不顾的就说了:“有点打眼是不?其实我这古玩市场也干不少年头了,当初是我家老头干的,到我这儿吧,本来就想重新的槌吧一番,可下面的那些人你也看到了,就是窝在眼巴前,要是说撵他们,跟你生壳!” 老沈知道他那点意思,这古玩市场从好的角度看,位置还是真不错,前后左右都是商业区,而且这古玩市场外边的地界,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令狐杰,简单点说,有点那个意思。 那就麻溜的痛快点,沈志成也不废话,话就丢出一句:“买卖这么干那可不行,咱们到处都讲究个道,这是规矩,是赚钱,进门就得干净,就得热闹,谁不爱闻钱味啊?抬不起的木头,接不上的灯笼,你能照多远,灯笼不点,你弄个老头在那儿卖矿泉水,这道让你给混的!” 被沈志成一顿数落,令狐杰倒哈哈的笑了:“我跟你说,那老爷子的路子可野,连我都招惹不起,那可不是横,那是怪!” 老头姓‘御’,据说还是皇亲后裔,平时走道都带着范,对古玩那叫个门清,什么假货赝品,都别想飘出老头那双火眼金睛。 但御老头怪就怪在,给人鉴定宝贝,从来不溜票子,但你买他点东西,那怕是包瓜子,或者是盒烟啥的,老头就给你鉴定个里外通透。 令狐杰也知道老头的能耐,可话往回了说,古玩市场没假货,那还赚什么花红?弄的那些个老板,见天的在令狐杰面前,数落御老头,就想令狐杰把他赶出去,别在这卖弄那点技术了,整的古玩市场的人都头疼。 可令狐杰也知道,如果把老御给赶走,这儿的买卖更得稀,连个鉴定师都没有,到时候,真假你说的算,谁还来捧场? 沈志成还真不知道,那老头居然还有这能耐?那可得认识认识,他现在就想身边多点这样的能人。 至于合作,那就不用说了,别看令狐杰在管理生意上,挺他吗笨的,可他脑袋不笨,台子上的买卖,就放在那儿让人看着,手里的买卖照样做着,虽然不是见天的有票子进兜,可手里也没缺过花的,不然能去帝都的场,跟倪家较劲? 老沈想把古玩这行玩到底,就得有令狐杰这样的排面,给他忙活,这可不是为了沈家,而是为了他自己。 您可得知道,全世界每年的工艺品成交,都在数千亿上下,这么大块蛋糕,沈志成都想把它吞了,就算是吃不了全部,也得吞一半。 骨子里的劲 钱得赚,越赚越多,钱越多,手就越硬,砸天砸地砸人,那叫一个爽。 就说跟令狐杰的买卖吧,老沈倍儿痛快,简简单单一句话:“我的文雅阁可以立在这儿,但我要一层,你得把这场子腾个范让我看看,人往高处走,穿的在好,也是看面不看里,该怎么倒腾怎么倒腾,该添啥添啥,买卖才能做!” 令狐杰当时就明白了,沈志成这是真真儿的想跟他把这买卖做下去,那文雅阁要是在这立了旗,插了地,就凭老沈手里的重器,那他的古玩市场,还不是穿天炮,满天的彩儿啊? 这就叫力度,老沈的名,文雅阁的实力,随便叫一出,放在这奉市,那都是顶着天儿,踩着地。 “志成,就等你这话了,你以为我爱看这面啊,早就想抹槽子了,关键是这场弄的在好,请不来神仙,也没用不是,现在我把你这尊神请来了,那我还等什么,明天就叫人推,俩月我就能把新场给你堆起来,一层咱不说,我给你两层,反正也是捣腾,那咱就把动静弄的响点!” 令狐杰不是江湖人,可也有江湖的洒脱,也有他的追求,这点在老沈的眼泪,那都是感情的基础,值得跟他处。 眼看中午了,令狐杰早就把酒店那边安排好了,去了就开吃,可老沈却坐人家御老头的屋子里了,本想跟沈志成喝顿猛酒的令狐杰,只能是眼巴巴的在楼梯那儿抽烟等着了。 御老头有范,尤其是二两小酒那么一滋润,还真带着那么一股子贵族的劲,还问了老沈一句:“跟令狐家的那位窜上窜下的,到我这儿小屋,你是奔着啥?” 咱还得多说两句废话,得让您知道这老头的口气是带着什么调! 奉市的边上,就是当年老清朝的发祥地,数百年的历史了,到了今天,很多的满人还是那老帝都的口气,说话得带着劲,得飘着情。 就说这御老的口气,就是如此,但跟老帝都也不完全一样,可听着那声调,就带着天下家国,爱恨情仇,浓浓的人生沧桑,层层的历史桑田。 咱为啥废这话呢,那是因为老沈听出意思来了,也看的真切了,但现在话不能拿过来就说,得先把感情这碗酒,温热了,那才能顺着嗓子眼往下顺。 所以,老沈就说了一句话:“您老是大门朝天开,看着天地,心里装着凡尘俗世,那咱爷俩得喝点,您得让我看看当年的深府爱恨!” 本来还耷拉着眼皮的老头,猛的抬眼看了看眼前的这位小伙子,眼睛里,还真挂上了一抹沧桑,痛痛快快的一句话:“那就喝点!” 令狐杰就有点奇怪了,老沈这是怎么把老头给说动的?这他吗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吧? 打从他接了这个古玩市场,这么多年了,甭管你是谁,手握多少票子,想让老头赏脸跟你吃顿饭,那门都没有,别看人老头就会那么点眼力活,可人家就是金贵,你请不动。 可怎么到了老沈这,就说了一句话,老头答应了,别说是令狐杰,周围的那些个店家们都像看新鲜似的,交头接耳的研究。 就像一位卖字画的老头说的:“准准儿的是他孙子,否则你看谁能请动那老不死的?整天的在那儿溜小酒,好像决定就要死在那屋似的!” 到了酒店,沈志成把上座让给了御老,还问了句:“御老先生,您平时都喜欢喝什么酒?吃什么下酒菜?今儿是老令花钱,您甭客气!” “烧刀子,花生米,在来盘肚丝!” 他还真不客气,令狐杰都是哭笑不得,关键他在老头面前,是真没胆说啥。 别说是他了,就连他父亲在这儿,那都得跟老头客客气气的,根子硬,说不得。 什么吧唧嘴,滋溜酒那些废话,咱也不多说,除了舒文雅,仨老爷们都喝上听之后,那御老头的话场,可就甩开了。 关键是跟老沈聊的投机,说的入味,老沈知道老头就像那句话说的,活的不是为了喘口气,人家活的是孤独,是寂寞。 御老在某些方面跟老沈一样,看不得那些做工拙劣的古玩赝品,用老头的话说,那叫糟蹋老祖宗留给后人的精气神。 做假货,那是为了赚钱,为了吃喝,为了活着,不说了,可最让老头看不惯的是,有些鉴定师,为了那点票子,愣是把黑的说成是白的,假的说成是真的,那些个鉴定师,简直就是古玩界的败类。 从大清朝开局的时候,御家人就在造办处工作,专门为皇室采购各种工艺品,就是靠着眼力活吃饭,那经验还能差了?一辈传一辈,御震从五岁就开始摸古玩,今年都六十五岁了,可以说是看了一辈子的古玩。 但老头清高,不贪图名利,甘愿家里几寸瓦,不为世俗去低头,骨子里就是那股劲,扔不掉。 但老沈就说了:“古玩界,就是那红尘俗世,几多真?几番假?为的就是名利,你能看穿多少?最后还不是随着那沧海桑田,飘着浪,滚着个?御爷爷,您得把咱老祖宗的瑰宝看住了,你得护着那些传世的美,古玩市场得往更高的方向发展,得让更多的东西进来,也要让更多的赝品出去,我文雅阁做的就是一个字‘真’,您老得帮我看住这片天,守住这片地,你我虽然年不在段,但辈在情分,您得给我文雅阁撑住这个场,我就等您一句话!” 御震哈哈的笑了:“知音在此,夫复何求,咱们爷们也就说的这一句话,我也就等着你的文雅阁,在这奉市的古玩市场,挂上那红绸子,到时候,我这身老骨头,给你坐镇!” 看着一老一少,说的那个热闹,那个豪情,令狐杰心里就一句话:“沈志成啊沈志成,我服你了!” 买卖还没开始,人都弄好了,而且还是如此的高人,几句话就给哄到手了,让他令狐杰上去说,估计御震都得吐他一脸烧刀子,扔他一头花生米。 五帮唱工 这顿酒喝的美,说的痛快,起身都晃悠,说话都咬舌头的令狐杰,还要继续,就要去夜总会在喝点回头酒。 有舒文雅在身边,老沈能去吗?御震都那么大岁数了?能去吗?该干嘛干嘛得了,而且老沈喝的直想吐,65度的烧刀子,老沈喝了能有三斤,要不是舒文雅扶着,都能躺地上,回酒店就睡,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头昏脑涨的醒了。 跟舒文雅俩人想睡都睡不着了,干脆穿上衣服,俩人又奔老溪庄去了,明天就要回帝都了,俩人都想看看,能不能在摸个漏啥的。 下了整整一天的大雪,空音静寂,连老溪庄都是一片冰雪世界,但阻止不了这里的热闹,人比昨天还多。 老溪庄不是老漏庄,哪儿有那么多的漏让他摸的,俩人前后逛了一圈,也没看到啥好物件,可老沈却发现那个挖门子,今天没出摊,或者说是出摊了,可半道却不知道干嘛去了,那雪地上,还有才摆摊的印记呢。 也是很奇怪的舒文雅,就低声说了句:“今天怎么不在这忍着了?赚到钱回家潇洒去了?” “可能是又发现什么好闷子了,得了,咱也回吧!” 那些挖门子的人,鬼道着呢,而且不同于别的门派,他们是系统的,道工明确,其中包括‘打地’,‘探气’,‘工门’,‘出金’,‘断听’这五帮,各唱各的戏,各玩各的活,最后一起撅闷子,拿货。 咱在多废几句话,给大伙说说这五帮都是干嘛的? 先说这打地,就是那么几个人,满世界的去寻么大墓,或者是有货的闷子,这些人通常都把自己打扮成地质勘探,或者是游客啥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问出个线儿,确定闷子在,立刻就把头甩给了探气的。 探气的是专门定闷子的,也是最重要的一帮,通常都是由一些懂说道,会看形的人组成,也有一些老门子,挖了一辈子闷子,这些人的经验足着呢,他们知道该怎么挖道,怎么躲闷子里的机关。 图定了,就交给工门,这些人就是出力的,跟着图往闷子里挖,他们同时还要把闷子里的好东西都送出来,然后交给出金人。 出金人就是那摆摊的中年人,简单点说,就是出货的,现在的挖门子发展到什么程度,老沈不知道,但在过去,出金的那都得是上过学堂的文化人,八面玲珑,可老沈看到的那位,肯定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就会用袖口子抹大鼻涕。 而总是围着出金转的那几个,就是断听,他们的工作内容是,摸拿货人的盘子,看看是不是反冲子。 毕竟干他们这行的,那是断香缺德带冒烟的行当,一言不合就挖人家祖坟,那谁家祖坟被挖了,不想弄死他们?断听的人,说到底,就是保镖。 江湖就是这么多彩璀璨,各忙各的道,老沈管不着,跟舒文雅俩人,踏雪而行,心滋浪漫。 才走出老溪庄,旁边的一个黑巷子里,忽然冲出一个满脸是血的人,把舒文雅,沈志成吓的就是一激灵,花满九天都差点甩出去。 那男子脚不带劲,噗通一声摔在了俩人的面子,老沈仔细的扫了一眼,这位就要昏死在地的男子,不就是那位擦大鼻涕的挖门子的出金吗?怎么让人给擂成这样了?肩膀都被砍开了,肉都往外翻翻着。 看到沈志成就像看到救星了似的,男子一把拽住老沈的小腿肚子,气息喘嘘的求了句:“救命,救命!” 怎么个茬都没弄明白,老沈那鬼灵精,能笨了吧唧的上去就管?巷子里那杂乱的脚步声,少说都得有十几个,沈志成拽着舒文雅,先退后了几步,看看什么茬在说。 十几个拿着匕首的男子,气势轰轰,杀气冲天,怒脸恶相的冲出了巷子,有俩人上去就要捅死地上的那位。 有个年纪四十多岁,穿着黑皮衣的男子,恶言恶语的说了句:“悠着点,没看这是什么场吗?把他给我拽进去!” 不仅是沈志成跟舒文雅看着呢,俩人身后就是鬼市的入口,人来过往的,都看着呢,在大的仇也不能在这里动手。 说哈,几个男子收起匕首,连拖带拽,连打带骂的就要把男子拖进巷子。 可皮衣男的那双邪眉歪眼,就盯着沈志成,因为老沈的冷静,以及脸上那丝毫不在乎的表情,让这位卖狠装冷的男子,心里一阵的刺骨惊讶,他就想知道,就在他眼巴前砍人,他咋不怕呢? 就说看热闹也怕喷身上血啊,可人家老沈就那么看着,甚至目光里还带着一股不服的意思,就好像在对他说:“你瞅啥?” 可这句话,倒是让皮衣男先问出来了:“你在那儿瞅啥?” “瞅你咋地?有干的意思呗?” 他都把场子打开了,老沈能怕他个穿着皮衣,硬装冷血杀手的三炮吗? 在说了,都好几天没打架了,手痒痒的整天在舒文雅身上蹭,这么刺激的场面,老沈巴不得跟他们飘两下子呢,要不老沈是真他吗难受啊。 皮衣男装币的看了看沈志成,其实他心里没那个底,如果只是说两句,也不可能感觉到怕,可沈志成不一样啊,一说打架,那眼神都冒红外线,头发丝都炸炸着,杀气在一飘出来,那是真吓人。 “改天约一场呗?今天手里有活,我不跟你逞能,我叫‘邵然’,在老溪庄混饭吃的,都知道我是谁,今儿咱就翻过去了!” 老沈白激动一场,邵然却撤了,一句都不多说,转身就走,那出金在巷子里,凄惨乱叫,连舒文雅都听不下去了,好歹在他手里也摸了两次漏,见死不救,也有点说不过去啊。 “得了,那我过去看看,你听话,在这等着,待会回去给你烤大土豆子吃!” 巷子里,那些人下手是绝对的狠,连扎了出金人好几刀,拿着匕首就要往心口上扎的邵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才一转身,就看到漫天如雪一般,晶莹的光芒,猛烈倾洒而下。 没有规矩 老沈打架,没有规矩一说,对面六七个,他自己一个,还能跟他们玩单挑,不准踢裆,打后脑勺那些?直接就是一招花满九天。 但老沈留着手呢,也就是甩出去十六把,切掉他们的匕首也就是了,简简单单的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用不着整残几个,跟他们没那么大的仇。 关键是他这刀片一甩一收,就看到一片影,手就开始哗哗的淌血,搁谁身上不害怕?不震惊,不发懵? 捂着滋滋淌血的手,邵然退后了好几步,才咬牙切齿的甩了句:“你这就是要跟我们玩横的呗,行,你给我等着,走!” 话说的再狠也没有用,老沈露了一手,就吓的他们魂飞魄散,疼痛刺骨了,邵然也不是笨蛋,知道眼前这位,他招惹不起,不说别的,就甩刀的那一手,就让他屁滚尿流了,这还打什么啊? 他们呼啦的撤了,就剩下那半死不活,全身是血的出金人了,沈志成救了他一命,能不能活着,就看他自己的了,老沈转身就要走。 那男子却用极其虚弱的调子,求了老沈一句:“救我,一定报答你!” 最后的那点劲,都说话了,说完脑袋一歪,昏死了。 老沈想了想,把他扔在这,血没流死,也得冻死,送佛送到西,还是再救他这一次吧。 正规的地方不能去,老沈先给令狐杰打了个电话,问了个跌打行,这才跟舒文雅俩人把他给送到地方。 令狐杰还以为沈志成受伤了呢,带着五十多人来到了跌打行,细说之下,令狐杰居然还认识那个邵然,当场就对老沈说:“你先坐会,我把邵然给你弄来,我看看他怎么装币!” 他俩其实也是在老溪庄认识的,令狐杰有时间,有心情也会去老溪庄逛逛,看到什么想要的物件,就想玩个最低价,邵然就是老溪庄那儿混饭吃的老弹子,在老溪庄摆摊的,都得给点脸,都是社会人,令狐杰跟邵然就是这么认识的。 不到半个小时,手上缠着纱布,灰头土脸的邵然,点头哈腰的站在了令狐杰的面前,眼睛一扫,发现老沈居然也那长椅上坐着呢,当时脑袋就有点发懵。 那令狐杰二话不说,一个大嘴巴子抡在了邵然的脸上,那邵然捂着脸,眼睛冒花,耳朵隆隆的响,就问他敢在令狐杰面前放个屁吗?疼也得忍着,嘴角的血都得舔干净,他要是敢在令狐杰面前装币,令狐杰绝对能废了他。 打了还得骂,令狐杰咬着牙,恶狠狠的薅着邵然的皮衣领子:“你现在挺狂啊,你挺他吗能装币啊,我的人你都敢动,你不是挺能打的吗?你跟我打,来,我站着让你打!” 邵然低着头,身上都抖的跟筛子似的,老沈算是看出来了,那令狐杰在奉市,绝对也是手黑的主,而且这次也是想在他的面前,找点脸回来。 好不容易请来的贵客,在他的盘口,被装币,那就是再打他令狐杰的脸一样,尤其这老令还好脸面,能轻易的饶了邵然? 其实邵然也觉得挺他妈难受的,客客气气的说了句:“令老板,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他是您的人,而且我也没跟他怎么装币啊!” 他们也是想赚点钱而已,有南方那边的人来下了雇,那几个挖门子把人家的祖坟给刨了,人家就是要弄死他们,也就是这点原由。 给令狐杰倒是整的有点为难,邵然他们就是吃这饭的,说到底,还是老沈搅了人家的买卖,他这会再拎头弄他,真的是说不过去了。 道有道上规,老沈能不明白这点意思,还是给令狐杰把台阶挂上吧,就说了句:“老令你这是干嘛?都是混口饭吃,都不容易,也是我插了人家的道,踩了他们的买卖,话说透就得了,文雅,给上点意思!” 五万摆在了桌上,舒文雅对老沈的心思那是门清,‘给上点意思’五个字,就是五万,跟着老沈在床上摸爬滚打这么长时间了,还能没点默契吗? 这个台阶给的非常好,令狐杰也有了脸面,邵然那边也感动的够呛,江湖的那点情义都在这里了,还能说什么?人家老沈把情义都放在你身前了,这就是恩,就是道义。 把五万块钱拿在了手里,邵然对着老沈就是一抱拳:“记住这恩了,以后不管是刀山火海,用的着我邵然,肝脑涂地!” 说完,邵然转身就出了跌打行,迈着大步离开了。 老沈当时还真的就没有想到,以后能不能用到这种弹子,反正面子都给到了就可以了,尤其是令狐杰那边的脸面,他一个嘴巴子,老沈给拿了五万的意思,也就挺不错的了。 这时那出金人也醒了,全身缝了五百多针,反正是按针算钱,那跌打行的老板,能多缝一针是一针。 “你想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跟这些挖门子有什么客气的?老沈就是这一句话,就看这货上不上道了。 至于他跟邵然的恩怨,老沈是半点都不想知道。 虽然还很虚弱,可不影响这出金人说话,他能活着,都是老沈的功劳,说了句:“谢谢恩人的救命之恩,我有件好东西,可以给你,就当是对你的答谢了!” 东西就藏在老溪庄他们住的地方。 其实他被邵然砍成这样,他的那些断听都干嘛去了? 这不是昨天在老沈拿赚了两万五吗?眼看要过年了,就让那些人回家过年去了,他家就是北方的,离奉市也近,就自己留下了,想在摆几天的摊,能卖点票子就是点。 结果票子没赚到,还让人砍这样。 老沈忽然问了句:“你们拜的是哪位祖师爷?” “祖师爷?” 明显是听不懂老沈说的是啥,说了半天,老沈才知道,这些人就是一群看到闷子就挖的散货,挖门子的规矩,根本连屁都不懂。 这跌打行是不能留他在那儿养着的,令狐杰叫俩人帮着老沈跟舒文雅把那货,给抬回了老溪庄附近的一处院子里,这就是这出金人住的地方了。 七十二门 几个人是好不容易把那货给抬炕上的,关键是他住的那屋,乱的都下不去脚了,跟他吗猪圈唯一的区别,就是还有个堆满了破衣破被的火炕。 其实这货也有名,叫田满,原来是个农民,有一年他种了一地的土豆,刨土豆的时候,就觉的地下发空,几锄头下去,就刨出了一个后来据说是汉代的墓,也挖出了几样好东西。 之后是媳妇也娶上了,家也置办上了,可票子那东西,是越花越少,田满就觉得,还是这条道来钱快,就带着几个本家的亲戚,干上了挖门子的活。 他要答谢老沈的东西,是一个墓图,就在靠近奉市山区的一片老林子里,田满也去挖了几次,墓是有,可图不对,好几次都没挖进去,还废了俩帮手。 老沈差点用锄头,把这货给刨了。 废了半天的劲,还花了五万块钱,他就拿这么个破比玩意糊弄他?他们这些专业的都挖不进去,他这个从来都不沾土的就能挖进去了?真当他是神仙呢? 在说了,老沈本来就厌烦那些阴货,还能去刨人家的祖坟?开什么玩笑?就算是那墓里真的有啥…… 如果真的有啥好东西,也不是不能挖,但前提是得知道那墓里到底有啥好东西?以及他得这个图到底是哪儿弄来的? 据田满说,这图是他捡来的,就在那座墓的边上。 这说起来,话就有点多了,那座大墓的边上有个庄子,田满的一个亲戚就住在庄子里,小的时候就听说庄边的林子里,有座坟墓,还总是闹鬼,就不让他们去那林子里玩。 后来他也干上这摸土的行当了,就想起那座大墓了,带着人在山林子中转了好几天,总算是在一个山坳里,看到了点意思。 那墓建造的奇怪,整个就是嵌入到山体里,前后左右就一个口,想撅坑挖道,除非是把山炸了,就靠他们手里的那点东西,想都别想。 当时田满就不信那个劲,跟那些人手倒手,没日没夜的挖了整整五天,也不过是才摸到门而已,可就是那道门,怎么都弄不开。 放弃之前,田满就爬到了山顶上,果然发现了别的挖门子留下的一个口,可也只是挖进去五十多米而已,在往下,那岩石是极其的坚硬,绝对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挖开的,也就捡了这么幅图,可能是之前的人,觉得挖不进去,图也没用,就给扔了。 说起来,也不过是半年之前而已,可到现在,田满还留着它呢,有一点,他倒是想的对,越是难挖的土,越是大人物在里面躺着,好东西就越是多。 他的这个观点,老沈赞成,还仔细的看了看这图,说是图,其实就是用铅笔在烟盒的背面画的草图。 就算是不抽烟,老沈也知道这烟纸,应该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在北方比较流行的一种烟,现在是找不到这种烟了。 而且图上的线也不直,应该是在手上拿着简单画的,至于画的内容,是这座大墓的简单形状,在形状的中心点,还画了个圈,那儿就应该是关键的位置了。 没进去墓,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也只有正宗挖门子的那些探气能做到。 在江湖八门中,挖门子排第六,没点手段能坐上这把椅子?按说江湖的门派,细说起来,共有七十二门,例如算,摸,文,飘等等。 按照土话来说,例如算命的,江湖郎中,大门子里的教书先生,倒腾暗货的,每一行再进行详细的南北,上下之分,共有七十二门。 上八门里,只有挖门子是连着好几门的人才,一起摸地窜道。 就是挖门子里的探气,那都是算门子里的高手,开地的时候,有受伤的,那就得用到郎中了,最后走货的时候,还得是飘门子给拉线等等。 哪儿像田满他们这些下三滥,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扛着扁铲就去挖,你说挖就挖了,还把人家祖坟糟蹋的没个样了,谁不想弄死他们? 说了那么多,该知道的也知道了,沈志成还是把那烟纸揣进了兜里。 走之前,老沈跟田满也说了句:“记住我的话,通天两条道,各走各的门,要是让我知道你跟我玩转身放屁,下次想弄死你的人就是我,明白我的意思吗?” 经过了这次,田满是真的想明白了,以后再也不干这行了,缺德不说,命都快要丢了,就等养好了身体,回家继续种地去,还是刨土豆比较安全。 这一茬先撂过去了,老沈跟舒文雅按计划回到了帝都,当天晚上,老沈在后面的密室里,摆了桌香烛,弄了碗清水,把那支金钗入水冲阴气,在用真正的红布包着,放在木盒子里,这叫木香染活气。 金钗要在木盒子里放七天不能碰,之后才能当活物把玩。 晚上老沈也没闲着,去了趟山庄,做了一批字画跟瓷器,当然还有一幅米芾的‘松雾图’,留着给常海养。 他的计划现在特别的顺利,蒙雪瑶那边是真卖力啊,在老沈去奉市的这几天里,商场的开发项目已经开始进行了。 因为有了蒙雪瑶,还没有见到影的两个亿,江海也觉得这个项目,蒙雪瑶是不可能坑他的。 有人就说了,江海是笨蛋吗?蒙雪瑶那边说说,他就能相信?为啥会相信?因为有老沈啊。 计划的第二步就是,蒙雪瑶要出售她的美食中心,售价2.3亿,然后用这个资金来开发商场项目,与蒙雪瑶进行交易的,不是别人,是屋上花。 屋上花在去奉市的第二天就回帝都了,沈志成就看中她脚底轻,罩子也明白,让她跟蒙雪瑶玩自己人跟自己人交易,是最好的人选。 江海知道沈志成,知道舒文雅,也知道文雅阁,就是不知道屋上花,关键是屋上花平时也不在文雅阁住,沈志成跟舒文雅眉来眼去,一上听就往屋子里钻,她看着闹心,就自己在帝都弄了窝,自己住自己的,但感情上,屋上花也认准了,她这辈子啊,就是老沈的人了。 买卖人的图 选屋上花还有别的原因,这丫头有气质,切包划兜这么多年,怎么也得有点演技啊,在花钱雇几个女员工啥的,开口就是海外的气味,谁看了都不会有怀疑。 还专门让江海看到她们的谈话,屋上花就要给蒙雪瑶1.7兑她的美食中心,可蒙雪瑶也说了,少2.1这买卖就不能成交。 都谈到这个程度了,江海能有怀疑就见鬼了,还安慰蒙雪瑶呢:“蒙姐,你也不用急,我这边正准备参加一个拍卖会,就是咱那个项目旁边的那个地方,只要把它给拍下来,到时候我们的商场就能扩大两倍,商场的营业面积增加了,上面还能盖楼往出卖,那才是真正赚钱的买卖!” 听他说的如此的天花乱坠,心里好笑的蒙雪瑶,还是很吃惊的说了句:“我觉得我跟你的合作,是最好的选择,我的美食中心很快就能交易出去了,到时候,开发项目这边,可以尽快的启动!” 老沈回帝都的第二天,江海就以1.3亿的价格,把商场项目的隔壁给拍下来了,别的咱就不说了,就说这1.3亿,几乎是把江家所有的资金都放这上面了。 明明知道这是很不把握的项目,江年月以及江家的那些管理者们,也不管管,反而是都把希望寄托在了江海的身上。 不仅是蒙雪瑶这边的项目,倪思雨也早就开始打击江家的娱乐产业了。 门对门的两家夜总会,倪思雨这边那都是抢着门的进,就愿意在外边等着,也不去门里门外,一片冷落的江家夜总会。 倪思雨这边不仅酒水价格合理,主要是姑娘真给你制造氛围啊,老倪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姑娘,加上老沈在票子方面,感情方面的支持,即便不是娼门的人,也都愿意在倪思雨的场子里,找活干。 说是买卖买卖,你光有卖,没有买的,整天的门一开,费用跟着就进门,服务员不用吃饭啊?东西不用花钱啊?水电都是免费的啊? 每天看到十几家夜总会,就那么万八千的票子,江海都头疼,没过几天,江海索性把所有二十一家夜总会,都贴上了出售,不他吗玩了。 这一天晚上,老沈正在常海养的家里,跟老常以及蒙雪瑶滋溜小酒呢,倪思雨来电话,说:“我说你是不是要愣点啊?门都开了,你还不洒花?对面的灯笼可是越挂越高了啊!” 意思是啥,老沈门清,后面挂的那点东西,老沈更是明白,就说了句:“怎么挂都是脸,穿的在花花,脱光了都是俩土豆夹一个茄子,笨子才去跟他参合那劲呢,谁不知道那就是二十一个坑,你那么急着跳?坑里有造型别致的茄子呗?” 说说话,就耍流氓,气的倪思雨也回了句:“你还是看好你的茄子吧,别给我夹断它的机会,我不跟你这磨叽了,什么时候想拽线,你得跟我言语言语!” 沈志成说啥,常海养跟蒙雪瑶完全听不懂,但他们觉得这么说话,还挺有意思,小酒照样喝。 而且常海养今儿也高兴,老沈给他拿来了一件明青花,这在以前,常海养想都没胆子想,倒不是甩不起那票子,而是甩再多的票子都换不来真的。 沈志成给他的,老常压根就没有怀疑过,而且这几天,有鉴定师来他那儿做客,之前的两样东西也看了,都是真品,今天又送来一件明青花,在老常的眼里,那就是宝贝。 这件明青花是一个长脖圆口,高一尺半,宽半尺的花瓶,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传世之物,可拿到拍卖会上,或者是按照古玩市场的价格走,少说也得开出上千万的价格,人家老沈就一句话:“你要实在想买,七百五十万!” 常海养那边一说话,蒙雪瑶毫不犹豫的就给老沈转了钱。 要说蒙雪瑶不心疼钱吗?就那么个瓶子,值七百多万?但蒙雪瑶更知道,这七百五十万就是投资,先不说这古玩,能哄住老沈这财神爷就值了。 而古玩的价值是更加重要的。 就说上次跟常海养参加了那次拍卖会之后,蒙雪瑶就发现,古玩着行业,是真赚钱啊,这七百五十万的瓶子,倒了手卖给别人,到时候那能赚多少? 买卖人,就是那点心思,老沈早就看的门清,可他也是买卖人,用点比较有艺术的话说,人生就是一场买卖,活的就是赚到跟付出。 废话说的够多了,咱就说江海那边吧,想把二十一家夜总会都兑出去,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老沈早就在月茹那儿知道了,那些夜总会的场子是江家的,可屋子是别人的,江家也就是用人家的地方卖自己的钱。 现在他江家都稀成这样了,谁还愿意把地方给他们用? 最让江海闹心的是,就等着蒙雪瑶那边的两亿了,可她那边的美食中心,居然没动静了。 在这么等下去,江家的所有买卖都会因为缺少资金,而不得不终止,他还能在办公室里坐的住? 同样是办公室,人家蒙雪瑶布置的,那叫一个雅致,尤其是桌子上的那个佛手造型,插上电,就烟雾缭绕的,倍儿有感觉。 老沈觉得文雅阁多摆点这些个有意境的工艺品,也挺不错,就好像挺有品位似的。 话说老沈来蒙雪瑶的办公室干嘛啊?那就是在等江海呢,沈志成就想看看那江海在被弄掉之前,还能怎么装币? 其实这计划发展到现在,沈志成把每一步都考虑的很周全,江海不是笨蛋,但江海有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尤其是把月瑶母女俩赶出了江家,还得到了江年月的重用,成为江家的总当家,所以在买卖上,他还是没拽住腿,飘了。 但凡是他江海能够前后仔细的想想,也不至于义无反顾的往坑里跳。 别的不说,就说蒙雪瑶的美食中心吧,再算上常海养的生意,人家一年的收入,都数千万,年头好的话,都能赚上亿,人家凭什么跟他玩那些生意啊? 会是真的吗 要是蒙雪瑶跟老沈这么做生意,那他首先就得想想蒙雪瑶图的是什么?可江海不去想,甚至连点基本的分析都没有,就想一口吞块热豆腐,能不往老沈的坑里跳。 老沈这边还准备了好几个对策,就防江海能看出点什么?可现在完全用不上了,那江海就是义无反顾,龇牙咧嘴的往坑里跳。 还来到蒙雪瑶的办公室,看都不看沈志成一眼,见面就开始抱怨:“我说蒙姐,我那边可都把江家都推上去了,您的美食中心还握着啊?现在就等你来开工了!” 他不看沈志成是因为他压根就不认识沈志成,可老沈却认识他,倪思雨叫了好几个娼门的姊妹,溜溜的在他身边窜了好几天,照片是一个一个的往老沈的电话里传,江海他知道个屁。 蒙雪瑶却很歉意的说了句:“对不起,江先生,我们的合作不可能进行了,那些想买我美食中心的人,给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我看还是等价格好的时候,在说吧!” 一听不能合作了,江海‘腾’的跳了起来,那表情,就好像要拿刀杀人似的,吓得蒙雪瑶都是一颤,怔怔的听着江海咆哮:“你他吗的是不是在耍我?我把江家所有的资金都投到了这个项目上,现在你说不能合作了?你早他吗怎么不说?那我的损失算谁的?” 老沈是绅士,绝对不可能让江海在他面前,对个娘们怒吼,当场就把话头给接了过来:“那只能算你自己的,蒙姐早就说了,得等美食中心卖出去,钱点到手里了,才跟你合作,现在人家没有卖出去,你他吗在这喊什么?” 江海这才像个丧尸似的,回头看向了沈志成,那表情就好像是裤裆杵在门框上了似的问了句:“你他吗是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现在还不是表明自己身份的时候,因为计划玩到现在,还不足以弄死江家,所以老沈得沉住气,先溜他几轮,等到他彻底的没有窜劲的时候,在跟他甩罩子,那时候更爽。 所以老沈给他的身份是:“你别跟我这磨叽,喊破天了也没用,我说话就是这份,头上的钉,你得自己碾,血也流不到我们这,蒙老板的话,在这就是个响,你说的话,就是个屁,你不是想知道我谁吗?实了八叉的话扔给你,我就是蒙老板的贴心人,明白吗?” 一顿数落一顿嘲,给江海抡的嘴歪脸斜,主要是沈志成骨子里爆发出的杀气,那玩意是真挺吓人的。 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见过各种狠角的沈志成,举手投足,说话表情,都带着一股子深劲,深到江海都有点胆颤。 本身这江海也就只有跟娘们发点脾气的能耐,虽然是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可整天的就研究搞对象去了,他能有啥经历? 他怎么坐上当家的这把交椅,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吗?为了这个,他把江承兮的公司都卖了,现钱往上怼不说,还答应那些亲戚,如果能够把月茹赶出江家,每个人可以拿到一千万的报酬。 说到这,我想各位也就明白了,江家本来那么大的产业,怎么能混成现在这样?那点票子都让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给败了,送了。 就凭他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二百五手段,沈志成想弄他,还不跟玩似的?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他江海把江家的实力都给散出去的,老沈只是稍微的加快了点江家消失的时间而已。 不然他江家那么大的产业,怎么可能一两亿就难为这样?就说他的那些拿了好处的,所谓的亲戚,谁都不可能把到手的票子在扔出去啊,那废半天的劲是为了啥啊? 正是因为如此,江海的胆子就有点突突了,关键是他的底气都没有了,没什么能让蒙雪瑶难受的东西拿出来,甚至连份正式合作的文件都没有,那他还在这装什么币? “行,你们行,敢跟我们江家做对,咱们走着看!”撂下句狠话,江海是踹门而去。 蒙雪瑶就问老沈:“我很奇怪,江年月为什么会让他当家?难道江家没人了吗?” 老沈拿起那青花纹的杯子,细细的品了口还冒着热气的香茗,才慢条斯理的说:“你还别说,他江家还真的是没人了,江承兮是江年月的亲侄子,江年月对江承兮的死,始终是顶着眼睛,扎着心,把江家交给这个败家子,也是为了心里得劲,怕死了之后,没脸见江承兮,您就看着吧,这一轮的拳打脚踢,他江家的那点名声,也差不多该飘了!” 后面的话,老沈就没说,跟蒙雪瑶也没啥干系了,大伙等着看戏就得勒。 随手拿出了那幅米芾的画,把它交给了满脸吃惊的蒙雪瑶。 跟着常海养被耍了那么多年的蒙雪瑶,能不知道米芾是谁?这画的价值就在她的心里装着呢,还是白送给他们的,那就等于是送给他们上亿的报酬。 话说鬼眼上的那些东西,是出一个少一个,老沈能不心疼吗?可这次在给江家挖坑的计划上,蒙雪瑶起到了,绝对关键的作用,别看只是见了几次面,可如果不是蒙雪瑶,江海能在她面前,恨不得把裤子都脱了? 咱把话在说回来听,放在常海养那儿,随时都能拿回来,您可别忘了,除了匠门,老沈还是盗门的扛把子,移花接木,袖里藏刃,花满九天那是手上的功夫,还有那飞檐走壁的轻功,那也是沈志成的绝活。 蒙雪瑶拿了画,赶回了家,常海养看到那份墨宝的时候,眼泪都哗哗的流下来了,追求了半辈子的古玩梦,手里终于是有了镇家之宝了。 说到这,咱得插一句,蒙雪瑶在回家之前,还去了趟艾格拉斯的拍卖公司,花了足足一万块,请拍卖公司的几个鉴定师,仔细的鉴定了那幅画。 说到底还是买卖人的想法,蒙雪瑶就会去想,老沈把这么名贵的画,说给就给了,连点心疼的表情都没有,那这幅画,会可能是真的吗? 生活的意境 跟老沈的技术比起来,拍卖公司那些个鉴定师,肯定不行,他们也没有鬼眼,花手秘籍,可凭着他们积累的经验,以及多年的眼力,确定这幅画,那就是真品,甚至还问蒙雪瑶,有没有卖的想法?拍卖公司给出的价格是1.3亿。 还是那句话,买卖人的心思,都在票子上,闻着味都能兴奋半天,何况这可是1.3亿的东西,蒙雪瑶都感觉不可思议,在心里也对沈志成更加的敬重了。 坐在文雅阁的窗前,看着人来过往,熙熙攘攘的人群,沈志成是心有所思。 首先是江海那边,还是那句话,他没那么容易死,好歹人家手里有不动产,随时都可以变成票子,让他继续的装币,但接下来老沈也不用做什么,帝都那么大,可榜上的那几个,谁都知道。 江家现在什么样,都门清着呢,蒙雪瑶弹了之后,后面还会陆续的有人接着弹,都用不着老沈自己动手。 关键是江家在帝都,本来就没几个人用好话来说他们,江年月现在老了,可年轻的时候,他可没少摆弄人,仇家多了去了,要不当时怎么能想着握老沈这朵花,就想有个能人在前面给他们挖雷。 现在江家都快掉了色了,过去那些藏着掖着的,该踹就踹,该抡就抡,都用不着跟他们客气,就像老沈说的那句话,等着看戏就好了。 在看看墙上的日历,还有一个月就是年三十了,老沈就想着在吃饺子之前,在溜趟奉市老愣沟,看看那闷子里,到底有什么宝贝。 挖闷子那不是说说就能上手的,这玩意就像撩妹,你得把各方面都准备好了,那边才能跟你玩点激烈的,你不能见了面,就说:“干啊?” 当然了,你这么说在接下来也很激烈,只不过是你被揍的激烈,那嘴巴子能抡的你在怀疑自己是男是女的同时,就想一个劲的往嘴唇子上抹口红。 废话少说,老沈趁着下午空闲,就去拜访了一个人,帝都的一位老历史学家,这还是袖里刀给介绍的人,袖里刀年轻的时候,跟这位是一个学校的,考古跟历史那就是一条裤子,少那条腿都不行。 话说这位老先生,叫‘郁萧古’,都六十多岁了,还在帝都大学历史系当教授,获得过很多的殊荣,甚至在国际上,那都是声名显耀。 郁萧古也是个古玩爱好者,尤其是字画,最大的爱好,就是仿名人的字画,虽然说画的不怎么样,好在也是个雅兴。 不管是拜访谁,老沈从来都不空着手,老帝都人讲话说,那叫个情份,晚辈拜访长辈的规矩,甭管东西值不值钱,拎着就是好看。 郁萧古也是住的四合院,比走地龙住的那个还要大点,两出三进,干净雅致的那么个院子。 老沈来之前,袖里刀已经都跟郁萧古约好了,所以,把下午的活动都推了的郁萧古,亲自来门口接的沈志成。 话说老头穿着传统小马褂,面带善,眼带慈,个不高,但看着精神,开口就透着修养,学识:“沈老板,我是久仰大名啊,今儿能到寒舍做客,三生有幸,快请进屋!” 老头说的不是客气话,现在帝都的古玩界,收藏界,谁不知道沈志成着仨字?打从到了帝都,老沈一溜的装币,要是连这点名气都混不出来,那还混个屁啊? 人家客气,那是尊重,是大气,老沈那也不能把规矩丢了,拎着东西抱了个拳:“您老可别这么客气,学生的名气大不出那个圈儿,有不懂的还得请教您,略备了点薄礼,就当是学生孝敬郁教授的了!” 客气话说几句就得了,外面站着还怪冷的,赶紧屋里去,经过院子,老沈还看到有俩造型别致的雪人堆在那儿,后院还有男男女女的说话声,甭猜了,这肯定是个大家子。 老调子咱不弹,想想研究历史与古玩的老教授的书房,也就是挂满了字画,书桌,书架那些个东西,而且跟常海养的书房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大部分的字画,都是郁萧古自己仿着画的。 从礼貌的角度说话,沈志成还是对部分的作品提出了赞赏,可咱也得知道老沈的心里话,其实就一句:“这画的是什么比玩意?” 这跟尊不尊老没啥干系,就是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如果是从民间的意思来看,也算不错,好歹老头能画出来,搁一般人身上,画这么几幅作品,估计得弄一脸的染料。 生活中的雅兴,你不能用好坏形容,你得去品,去发现,去创造,那才有滋味。 但现在是,郁萧古想见沈志成,比沈志成见他还要急迫,还要兴奋,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幅包装非常仔细的画轴,小心翼翼的把那幅长三尺半,宽一尺半,内容是竹石,落款是板桥先生。 其实老沈随便的两眼,就看出这幅作品是赝品了,先不说这画的造工不对,就说这画的笔法都很粗糙,更别提什么传世的灵性,以及真品的那种神境与意境了。 郁萧古请老沈上眼,给他鉴定鉴定这幅花了他半辈子攒下的家底,买下的这幅画。 来之前,袖里刀就对沈志成说了,郁萧古这人有点倔,不喜欢别人在他面说假的,这次来见郁萧古,让老沈在说话的时候,把握点分寸,江湖的那点东西,就别往出倒了。 所以老沈就先说了句:“画是好画,如果是真的,那就最好了!” “假的?” 本来还挺自信的,可听了沈志成的话,老头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这可是找了好几个鉴定师鉴定之后,确定是郑板桥的真迹,他才买的。 在沈志成面前,说这些真的没啥用,沈志成在鉴定方面,可以说是连亿分之一说错的可能性都没有,郁萧古就想听听,这画为啥是假的。 “您老是历史学家,对板桥先生的了解,以及他作品的风格,我就不在您面前卖弄了,今儿咱说说这画,为啥是假的!” 道义两边说 老沈就从这画的做工上说,话说清朝的时候,造纸术那也是发展的不错了,尤其是画纸方面,为了迎合那些文人墨客的需要,有很多专门手工造纸的作坊出现,其中也不乏有精致的存在。 所以,一些比较有名气的画匠们,就会选用,无论是厚度,还是渲染度都是最好的纸,即便是保存千百年,都不会被时间腐蚀。 但郁萧古这幅画的纸,是分层的,有硬度没厚度,有透度没渲染,这在造假里,也是比较常用的手段,鉴定的时候也特别的简单,随便的弄点肥皂水一浸,贴在一起的画纸就开花了。 其次是画工,为什么说大师级的作品,那么具有观赏性?就是因为他们在绘画的时候,本身就沉浸在那种微妙的意境中,心随笔动,万点一番,作品自然具有一种灵性,而这幅画上的某些线条,直的生硬,只有电脑打图,才会如此。 电脑不是人脑,它才不管什么灵性意境,你让它怎么弄就怎么弄呗,尤其是那些竹子的线条,打眼看上去,还是很不错的,仔细看也不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是电脑打图,然而特殊的地方就在这。 这幅竹石图,是电脑打的框,之后在手工添加部分的画工。 想要检测这个,那更容易了,把画复制到电脑里,然后用专业的绘图软件进行色彩与框架的显示,那些经过电脑打图的线条,就全部的显示出来了。 看到这里的时候,老头气的都有些站不住了,抽屉里拿出药,吃了好几片,脑门出了层虚汗,这才感觉好点。 “如果不是你跟我说,我还当这赝品是个宝呢!” 就像瞬间老了十几岁的郁萧古,还是把画给卷了起来,随手扔进了桌边的一个假的元青花大瓶子里,估计以后都不会再看它一眼了。 老沈真怕老头承不住那打击,在气过去,就安慰了几句:“现在名人的东西,真没几个是真的,您以后在玩这些东西的时候,多问问真正懂这东西的人,省的在上当!” “不玩了,也不装那个雅了,以后有精力,我就多画几幅自己看着玩,不在花钱买气生了!” 郁萧古还真挺看得开,毕竟也是老教授了,人生的哲理,他懂的比谁都多,老天爷压根就没想让他握着那份宝物,那还去强求什么? 现在该看的也看了,该安慰的也安慰了,也得轮到老沈这边摸点水了,还能总吃干的啊? 老沈顺着话茬就问了句:“郁教授,学生就想请教您点历史知识,就说这奉市周围,在历史上有没有什么活着的时候,身份极其高贵,百年之后,忽然消失这样的人物?” 弄古玩不行,但说起这个,郁萧古那是绝对的专业,随口就来。 还真的有这么个人物,叫‘满都拉图’。 这可是个很重要的人物,元朝的元贞皇帝,要大力的修建奉市,把它打造成战略的要地,而满都拉图就是当时的建造总管,他还有个身份,是元贞皇帝从小的玩伴,对满都拉图的宠信,那是没得说。 要不这么好的职位,怎么可能给他做?就别说是元贞皇帝赏的那些了,满都拉图自己摸的,那更是海了去了。 主要是这位满都拉图的性格,暴戾还贪图,整个就是个财迷,他在奉市的那些年,可没少的糟蹋,看谁家有点啥好东西,就杀光这家人,然后把东西抢走。 还糟蹋妇女,据说他的后宫,比皇帝都多,所以才到五十岁,这货就嗝了。 活着时搜刮的那些民脂民膏,这货死了也得带着,据说他的墓非常的庞大,机关重重,古往今来,都没有人发现他的墓在什么位置,但根据历史记载,很有可能就在奉市附近。 即便是发现了,也打不开,郁萧古在他的历史典籍里,读了那么一段给老沈听。 说是满都拉图的墓是建在深山之中,沉入地下五百尺,乱入迷宫,机关重重,只是那道石门就重十七万五千斤,而门线连着毁墓装置,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打开墓门,门开墓毁。 除了这个,墓室之内遍布气体,可燃,可致命,而且是极易爆炸。 老沈都不想听下去了,这么说的话,这闷子就在那儿摆着让你挖,你都挖不动,里面的宝贝那肯定是多了去了,可也得摸到手里才算。 老沈问了这么多,郁萧古难道就不想知道老沈为啥问这些?但郁萧古还真就没问,他知道老沈是做古玩生意的,可能是为了给鉴定增加点学识,这是很正常的,不用去问。 咱们前面就说了,历史跟考古是一条裤子,历史给考古提供了极其重要的资料,也为鉴定提供了很多的参考,平时都有鉴定师来郁萧古这里请教知识,老头问那些干嘛? 在说了,郁萧古现在火正大着呢,还是扔不下那郑板桥的赝品,就卡在嗓子眼呢,吐不出,咽不下,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回到文雅阁的老沈也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老愣沟,就是满都拉图。 大半夜的就站在窗前,盯着那层层叠叠的落雪,手指头来回的摩擦,是真痒痒啊。 老沈也是想明白了,如果不动这闷子,他得憋疯。 可动也可以,怎么动?就凭他自己去动,估计打开闷子的时候,他孙子都能搞对象了。 也不是没有想到挖门子,可挖门子的人老沈不想用,那群人手黑心更黑,在那么大片的宝贝面前,还能不起杀心? 他们这些活在地下的人,可没有什么江湖道义,鬼气沾的多了,人也跟鬼没啥区别。 道义两边说,规矩是规矩,更重要的是看谁罩的地界?盗门无阻于城市,娼门称霸夜总会,雷门玩的是生死一线的距离,挖门子在地下,那就是他们的天下,老沈就是在能耐,钻闷子里,也甩不开手。 而且挖门子也不可能跟他走这个水,之前的那个烟纸就是挖门子的高手留下的,他们要是能动这闷子,早就动了,还用等到现在? 所以,这趟买卖,得老沈自己干了。 化学老师 沈志成说是自己开那闷子,那也得有帮手,老话说的好,高手都在民间,能不能找的到?那就看老沈自己的能耐了。 就说眼巴前,袖里刀那就是考古的专家,撅闷子,摸暗沟,那都有很系统的技术,可以考虑算上老头一个,这不就俩人了吗? 其实好手有很多,但能信的过的,那就没有那么多了,而且还得悠着点,捂着点,你总不能还宣传一番,说招募挖人祖坟的高手,那得狂到什么样? 接下来要的这位,那就是钻眼的高手了,如果那石门真的那么坚硬?直接钻开也是个手段,袖里刀也赞成这么做,很多古墓的入口之后,都有万斤重的顶子,甭想推的开。 得了个空,老沈就去人才市场转了几圈,这个人才市场可不是有文化待的那种人才市场,就是座公园,那些专门承包装修,水暖体力活的‘力笨儿’站在道两边,有人来溜达,就问一句:“砸楼,安装坐便,抹大白,拆门,拆窗户,暖气片,水电,木匠,您有啥活?” 嘴越是碎,就越是兜不住齿,这撅闷子的活,得要嘴瓷实的,闲着就侃的人,那都不能用。 倒还真有这么个人,年纪三十多岁,络腮胡子,黑面圆眼,朝天鼻,嘴唇子翻翻着,俩耳朵扎愣着,苦大仇深的表情,就好像要活不起了似的。 穿着黑色帆布工装,体重接近二百斤,时不时的就溜口酒,老沈到近前了,这伙计都不说话,周围的人都不靠近他,弄得这货格格不入,特别的另类。 “会钻眼儿不?”从脸上看,这人还算是那种深沉的人,但凡这样的人,性格都很瓷实,没啥心眼子,属于那种整天在坑里爬来滚去的人。 “会!” 是真没看错,人长的深沉,声音也很厚实,还带着一股子厚实劲,这就让老沈很满意,最主要的是,这人话不多,不像别的力笨儿,你问他一句,他十句在那儿等着你。 “活大,得干个十几天,能行不?” “成!” 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老沈带着他在附近找了个小餐馆,点了几个菜,烫了点酒,就把撅闷子的活,简单的说了几句。 有活可以,但首先得看你有没有胆子干?而且老沈也不是那种喜欢藏着掖着的人,干不干自愿选择,他不强迫人。 “干!” 这男子就是这么痛快,甚至都有点毫不犹豫的意思,只要是能赚钱的活,除了杀人放火,他都干,他得赚钱,因为他的老母亲还在床上躺着,等着他赚钱买那救命的东西,以及吃喝呢。 酒溜了几盅,男子的话头就甩开了。 他叫‘僧傲’,很特别的名,老沈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姓,但姓啥不是关键,千家姓多了去了,姓啥的没有?还是得看人的好坏。 僧傲不是帝都人,早些年来帝都闯生活,当了兜活包工的力笨儿,家里就一个老母亲,起不了身,就靠僧傲赚点,勉强的活着。 也是好几天没活干,家里都断了顿了,还让服务员把吃剩下的都装袋子里,老母亲都好些日子没吃点荤的了。 看得出来,僧傲是孝顺的人,就凭这一点,那就是值得尊敬一礼的人,老沈当即先给他转了五万块钱。 “先回去把咱妈给安顿好了,这活过去,够你花一辈子,别的不用说了,你也甭感谢我,咱不图那些个轻飘的东西,一杯酒,就是这点情分,江湖的道义!” 僧傲就不是那种场面人,心里能不感激老沈吗?暗暗的发誓,这份恩,他得报。 这就是老沈会花钱的手段,吃了喝了,坐便上一使劲,都拉出去了,花多少钱,都没人能记住你的情,可你把钱花在那刀刃上在看看,那可是能在一个人的心里装一辈子。 还是那句话,赚钱不花为了啥?难道就为了攒着?那赚钱还有啥意思?那还叫啥富豪?这个名气是花钱花出来的,是别人给的,可不是攒钱攒出来的。 甭管这趟活能撅出多少?老沈那句话说的是真真的,闷子开了,就够他僧傲花一辈子的。 钻眼子的人有了,接下来就是得找个懂化学操作的。 郁萧古说了,那闷子里可能有化学气体,可燃烧,爆炸,甚至是致命,这就得有懂行的人,能够见招拆招,在需要的时候,能够稀释那些气体。 也是老天爷成全沈志成的这趟活,有点微醉的老沈回到文雅阁,一个年纪也有三十多岁的妇女,跟着老沈前后脚进的屋。 三十多岁的妇女,一般就别看长相了,主要还是看身材,进屋的这个,身材就特别的好,尤其是皮裤包裹的下半身,跟倪思雨都有一拼,条是特别的正,特别的性感,至于上半身,穿的棉衣,看不出个啥,可整体气质还是很不错的,一看就是那种闷骚型的女人。 为啥那么说?这女的那鹅蛋型的脸,浅粉色的眼影,火辣辣的红嘴唇,看人的眼神,就带着一股子欣赏劲,女人见的多了,老沈能看不出她是啥性格的女人? 废话少说,女人还抱着个画盒子,不是来求鉴定,就是来走货囤票子,老沈就问了句:“给您请安了,今儿的文雅阁打从您进门,就得香到晚上,美女是来鉴定?还是出货?” 男人嘴甜,女人心甜,这种自然的撩法,那个女人不愿意听?就说这位妇女,兜着俩深深的酒窝就笑了起来:“你可真会哄人儿,我就是奔着你文雅阁来的,我想请老板看看这画,估个价,现在等着花钱!” 果然是幅画,开画的时候,老沈也是有点醉,嘴也稍微的有点碎,就随口的问了句:“我这文雅阁讲究的就是一个‘真’字,东西真,人真,说的话更是真,就说您吧,天生就带着一股子香劲,站您旁边,心都飘了,咱多问一句,您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把您这身段锻炼的这么好?” 给这女的撩的,坐那儿都直磨大腿,痒痒的都要脱衣服了,低声的说了句:“看看这嘴,可真是甜到心里去了,我啊,是学校的老师,教化学的,整天的摆弄那些化学试剂,怎么可能有香味?” 猜不透的心 现在就需要化学方面的高手,老天爷就给老沈弄来个化学老师,这就是成全,就是天时,地利,人合,给老沈兴奋的,差点跪门口,给老天爷磕一个。 但男人得有个沉稳劲,你不能看到电线杆,就要裂腿撒尿,先憋住了那股劲,至少你也得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帮你,先看看画再说别的也不晚。 其实这画就不用看了,做工极其拙劣的赝品,还是乾隆的所谓御笔,老沈看了几眼后,就沉声细语的说了句:“美女贵姓啊?” “艺南露!” “人如其名,艺如知音,晶莹如露,只是这画,还是差点意思,它是现在的仿品,还属于低级的那种,真的是不值钱!” 该说还是得说,一码归一码,如果为了想要她帮忙,就说这画是真的,价值个百八十万,那她有钱花了,还能帮他的忙? 笑容忽然消失的艺南露,更是吃惊的看着画跟沈志成,那眼神里的不可置信,分明就是在问,沈志成到底看的准不准? 其实藏友找鉴定师看东西,大部分都是这个心理,自己辛辛苦苦买来的东西,有的甚至是家传了几代的物件,被鉴定出是假的,谁都不能接受。 尤其是那些急着出手换票子的藏友,全部的希望都在这物件上了,那希望破灭的感觉,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就像这位艺南露,想跟好友一起开个化妆品店,就像扩扩手头的花红,把家传的这幅画拿了出来,结果还是假的,能接受吗? 她不过是个高中的化学老师而已,赚的那点月份子,也说是够花的,可谁不想自己的生活富裕点?正好有这个机会,就想把握把握,可老沈的一句话,让艺南露的心彻底的黑了。 而且来之前,艺南露也问了几个古玩藏友,都推荐她来文雅阁,这里的一切都是权威,没有任何地方,能好过这里了。 所以说,沈志成说这画是假的,别的地方也就不用去了。 艺南露也没心情说话了,拿起画就去卷,心情难受,手也跟着颤抖,怎么卷都卷不上,气的她把这赝品扔地上,含着眼泪就要走。 老沈急忙叫住了她:“艺姐,我知道你难受,画是假的,但咱人是真的,你这要是出了门,我这心都空落落的,有啥难处您跟我说说,以后咱往感情那方面处还不行?” 话说一直都在边上听他们说话的花依,就问正在看一幅画的舒文雅:“文雅姐,你就忍着那混蛋当着你的面,跟个妇女眉来眼去的?” 舒文雅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低声说:“别看,别问,他的心思不是我们能猜透的!” 仔细的想想,老沈如果真看上那艺南露,那就是有病了,那得饥渴到什么程度? 在说了,放着舒文雅,花依,屋上花这些美女不去玩,专门玩这妇女,除非是沈志成疯了,人家舒文雅门清,老沈绝对不会去轰无名之女,去撩无意之妇,他肯定是没憋着什么好屁。 有屁就得往出甩,谁能憋住那玩意?老沈先请艺南露来到后院的书房,让花依弄了点喝的,俩人就聊了起来。 其实说到这,咱得知道老沈的想法是啥?老实说,沈志成现在有点不确定,这个艺南露是不是真的能兜的瓷实? 您想想看,跟老沈不过是初次见面而已,就能跟老沈单独的待在书房里,倒不是说有点什么别的想法,可艺南露在平时是什么样的人,还真就不好猜。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艺南露缺钱,很缺钱,在有就是,虽然闷骚,可人还是正经的,闷骚也分人,在沈志成面前,很少有女人不闷骚,关键是老沈就能撩骚。 废话少说,老沈还是简单的把计划说了一番。 其实现在说这些都不要紧,就算是有人漏了口,那也只是说说而已,了不起不弄了,还能生孩子是咋的? 可如果你不说的话,怎么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干?而且有没有胆子干? 艺南露果然还是很惊骇的说:“原来你是想让我帮你这个忙啊,不行不行,我可没那个胆子!” 害怕是很正常的,如果不害怕的话,那老沈也就不用跟她说下去了,就当是闹着玩好了。 而且说的再多也没用,老沈直接在抽屉里拿出了十万现金:“忙不是白帮的,如果你能帮我清理了闷子里的赌气,不管里面有什么宝贝,都有你百分之一的份子,就算没东西,回来我也给你一百方的报酬,而且绝对的安全!” 票子都摆在眼前了,可艺南露还是没胆子拿,也不想再说下去了,就对老沈甩了句:“你让我考虑考虑,我先回去了!” 老沈也没留她,亲自送到门外。 这会又开始下起了雪,艺南露才迈出几步,沈志成忽然觉得她的身影有些萧瑟,有些可怜,又说了句:“别为难自己,如果有需要,我随时支持,不问成合与否!” 可能是被这句话给暖到了,艺南露转身看了看老沈,又把酒窝挂在了脸上:“你说真的?” 指了指头顶的仨字:“文雅阁没假的!” 艺南露还是甩了个媚眼给沈志成,转身消失在了那漫天的落雪中。 舒文雅给沈志成披了件衣服,就问一句:“她能帮你?” “一定会的,只是她得给自己点理由,你们女的,不总是要给自己点理由吗?说着新鲜,我们男的也是,但我们的理由倍儿简单,就说现在吧,中午有点喝上听了,现在得暖暖身子了,咱俩就直奔被窝吧!” 反正我不知道有没有女人看这个,反正男人就是这点理由,那点意思,不是挖坑,就是找坑插。 现在化学专家,算是定了,跟着就是得找几个挖子了,没人抡扁铲不行,那可是体力活,老沈倒是想到了一个人,南都的伍子邦。 一个电话过去,伍子邦就一句话给老沈:“开工的时候,人绝对到场,您就挂着灯笼,照个光就得,别的就不用您动手,而且我这边的点,绝对的干净,我就 男人的委屈 在伍子邦看来,这不是撅闷子,而是发财,老沈就是再给他点票子花,打从跟老沈混,伍子邦赚多少好处?他难道不知道? 能用的上的,基本都就手了,现在就看艺南露那边考虑的怎么样了,如果她还是不想做,那就得找别人了,总不能勉强人家跟着你去撅人家祖坟去吧? 咱们在会在插点别的废话,就说几句江海。 这货现在难的撒尿都是血,整天的打针,都这样了,他能不恨,鬼都不信,他恨的是蒙雪瑶,如果不是蒙雪瑶在关键的时候摆了他一道,能让他以及江家输的这么水裆尿裤的? 那些拿了他好处的亲戚,都有多远就躲多远,谁管他的死活? 管理层的那些人才,该离开的都离开了,剩下的准备拿了报酬,也会跟着离开,弄到现在,他身边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压根就被指望江年月能给他出什么主意?你问他谁家的酒好喝,谁家的孩子能打架,他知道,买卖这方面,问他死的更快。 说人在极端的时候,想的就不是什么活路子,就像江海,想的就是要怎么报仇,怎么把心里的那口怒气,发泄出去,他想的就是怎么搞蒙雪瑶。 人要是坏,想的主意也是坏,至于他想怎么作,咱们后面在说。 老沈这两天一直都待在文雅阁,见天的在窗前坐着,就盯着外面的古玩市场。 舒文雅亲自给老沈煮了碗芹菜馅儿的饺子,热气腾腾的放在了桌上:“这位爷,您来尝尝奴家的饺子啊?” 饺子吃不吃的没啥,老沈把舒文雅揽在了怀中,指着窗外的那片繁华:“看看外面这是什么?” 莫名其妙的看了几眼,除了古玩店,如海一样的人,就没别的了,舒文雅还是摇了摇头:“到处都是人,没什么新奇的啊,你是让我看什么?” 老沈很是严肃的说了句:“人是什么?就是财,这古玩市场遍地都是钱,整个古玩市场每天成交的票子,有数十亿,这还不算那些隐蔽交易的,连他吗空气里都是钱味,每个来古玩市场的人,都是来送财的,可咱文雅阁能拿多少?又从咱文雅阁拿走多少?你能聚的起人气,你聚不起那财气!” 从来就没有见过沈志成如此的严肃过,说话的时候,身子都激动的在颤抖,舒文雅就知道,沈志成这一定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否则能激动的就像爽了似的? “我要买下整个古玩市场!” 就像一首精彩的交响乐,在高昂之时,忽然转为极其深沉的震撼,让舒文雅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个想法真的是极其的吓人,这古玩市场存在上百年了,周围除了四家大型豪华的古玩城之外,还有近五千家的古玩市场,在算上每个物件,那个价值已经无法用数字去形成那个概念了。 曾经有人就做过这方面的分析,说是古玩市场的总价值,已经超过了两千七百亿,算上市场价值,能到达五千七百亿,这还没有计算,在古玩市场繁华带动下的周边经济。 就说古玩市场外面随便叫个小规模的餐馆,这一年的费用都要百十万,如果是带包厢的那种,一年少说都要近千万,然后就是周围的房价,上万平米的,那都是一般的,好点的,十几万一平米,那你都别说贵。 老沈说话就想买下古玩市场,他是不是疯了?弄的舒文雅一个劲的想去烧点纸,给老沈叫叫魂啥的。 “我没疯,文雅,我把赚到的钱放在你那儿,为了啥,不用我点的那么清楚,你门清,我现在就是给别人辛苦种树,累到吐血,累到一身的伤,最后我连个树杈都拿不到手,人活着,奔的是什么?是情,是爱,是票子,委屈别说,痛苦自己藏裤裆里,没人扒你的裤子看!” 拿起了那碗饺子,老沈猛劲的往嘴里塞了俩,舒文雅的眼泪哗的流下来了,因为沈志成哭了,两行热泪滚滚而下,泪珠滴在了那饺子上,直接吞嘴里,苦涩有什么了不起,吃的就是这份委屈。 “咱买,咱把整个古玩市场都买下来!” 舒文雅紧紧的抱住了沈志成,她看到了沈志成的委屈,感觉到他心里的那份压抑,那份愁绪,其实最疼的不是别人,是沈志成,有谁像他受了那么多伤?有谁像他辛辛苦苦创造的财富,说被拿走就拿走? 别看老沈平时大咧咧的,刀切到骨子里,还想着怎么撩妹,无论面对什么挫折,从不退缩,可人心都是肉,都有疼的滋味,凭什么沈志成就不能委屈?所以,看到沈志成的眼泪,舒文雅的心都像针扎一样的疼。 可老沈还是老沈,捧起舒文雅的脸,就是炽热的一吻,还越吻越激动,开始薅头发,踹桌子的抱在了一起,饺子都洒了一地。 这才把舒文雅的腿抬起来,花依就在外边喊:“你们能不能轻点?楼下天花板都直掉渣,老板,那天来卖画的女老师就在下边等你呢!” 说话时,房门打开,沈志成一边整理毛衣,就要往楼下走,花依恶心谩骂的说了句:“你把脸擦擦行吗?全是口红,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才耍流氓了是不?” 都走到楼梯口了,老沈又转了回来,经过花依身边的时候,还使劲的在她的后鞧上拍了一把。 给花依气的,声音都变了:“你个臭不要脸的!” 废话少说,艺南露就像老沈想的那样,找到了跟老沈混的理由。 “我要变成有钱人,我要开化妆品店,未来我还要开美容院,开很多的美容院,我可以帮你,但我现在需要五十万去开化妆品店!” 弄什么,老沈根本不在乎这些,他还能不明白这点要求?艺南露就是怕老沈玩她。 五十万直接转给了她,艺南露没想到沈志成居然这么痛快?甚至都不问问她,为什么一定是五十万?有钱人难道都是如此的霸气吗?这也太帅了吧? 老沈能不问吗?但老沈就问了一句话:“什么时候咱能出发?” 出发 艺南露也是痛快人,既然做了跟着老沈混的决定,就用了一天的准备时间,她本来也是单身,父母也不用她管。 伍子邦那边带着人,先去奉市开罩子,打盘子,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晚上就在屋上花家汇合。 人比较多,也得介绍介绍,老沈这边是屋上花,袖里刀,艺南露,僧傲,五个人,伍子邦那边带着十个人,出身净门子,绝对靠的住。 净门子是干嘛的?咱简单的介绍几句。 简单点说,就是江湖的苦力,专门给别人弄干净活的人。 伍子邦搞的那个买卖,经常有人被打死在擂台上,就把他们交给净门子的人,绝对给你弄的干干净净,连点渣都不会剩下。 这次的活,让他们跟着,那是正好,还都是年轻的小伙子,见了老沈,一码的单膝跪地,抱拳敬上:“净门子晚辈,举高香,拜前辈,看大旗,走天不过天,走水不过河,红在这,飘您的名!” 意思就是说,他们的命就交给老沈了,有什么话,直接吩咐,肝脑涂地,绝不后退。 老沈那是规矩门的人,立刻封了十个红包,每个一万七,那说道就是:“挂灯笼,照红脸,门别人不弃,帮不论道义,盗门洒了花,拴着红线走,天地人合,仁义豪气,多谢净门烧香,一包一万七,此恩在心记!” 盗门讲的就是道义,握的就是豪迈,连袖里刀都满脸的欣赏,老沈这盗门未来的扛把子,没给盗门丢脸,没破盗门的规矩,欣慰! 艺南露跟僧傲看的满脸疑惑,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那些人脸红脖子粗的,好像特别的兴奋,激动,就好像失散了多年的家人见了面似的,场面还挺感动,挺有意思的。 伍子邦那边满了十六碗酒,先敬辈分最高的袖里刀,喝了一轮,再敬老沈给的这次发财的机会,又一轮,再尊净门的拔刀相助,再一轮。 喝的正爽呢,身后就噗通一声,回头一看,艺南露都喝趴下了,平时喝杯啤酒都脸红,这可着碗的烧刀子灌,连点下酒菜都没有,不喝昏过去,都见鬼了。 等其他人都睡了,沈志成跟伍子邦来到了后院,眼前一大堆的东西,包括绳子,发电机,手电筒,扁铲,镐头,急救包,食物,酒,还有艺南露需要的各种化学试剂,僧傲需要的大钻头的电钻等等。 把个箱子打开,伍子邦很是神秘的说:“我还带了点好东西!” 老沈一看,箱子里放了好几包炸药,就有点吃惊了:“咱们是去撅闷子,不是炸闷子,你弄这玩意去,想听响啊?” “以备不时之需,反正这么多东西都带着了,也不差这个箱子了!” 要说这个就有点难了,这些东西足有好几吨重,而且老愣沟是在大山区的最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道,距离最近的人烟庄落,都有五十多公里,这些东西要是靠人抬过去,估计再有二十个人也不够。 除非是能飞过去,那就容易了。 您真聪明,一说飞过去,各位肯定都想到了一样东西,飞机,尤其是直升飞机。 各位还得知道一个,其实直升机这东西对有钱人来说,就是个玩具,但咱是普通人,就觉得那破比玩意,在天上轰轰的飞,肯定得不少钱吧? 其实直升机也有便宜的,昂贵的,便宜的百十来万,贵的那就没边了,就比如说定制的那种豪华直升机,几千万,上亿的都有,主要是看你在上面放什么了,如果你有钱任性,就要在直升机里放个床,或者坐便啥的也可以,你花钱就行。 奉市就能买到这玩意,老沈也不想用这东西装币,就花了一百五十万,买了架专门用于野外救援用的直升机。 说到这,那么各位肯定有问题,直升机买了,谁玩啊? 除了老沈还能有谁?不会不要紧,可以学啊。 俗话说,难了不会,会了不难,直升机无非就是起飞,降落,前进,悬空,加点花样的话,也就是翻跟头,侧着飞等等。 掌握了技巧,老沈一天就学会起飞,降落了,又用了一天,就学会前进,悬空,以及角度降落以及其它的技巧。 学的快,票子点的也多,别人学直升机,一个月上两节课,一次一个小时,学费五千,老沈是一天12小时不间断的学,能不快吗? 第二天的上午,阳光明媚,虽然空气寒冷,可不影响直升机起飞。 伍子邦早早的就把东西搬上了,放在郊区的直升机,老沈毕竟是第一次正式飞,还是有点紧张,所以先把东西弄过去,熟练了再来带他们去老愣沟。 直升机缓缓的升空,虽然还有点栽愣,好在还是飞出去了。 因为直升机有了重量,操作就有点不是那么灵活,爬高的时候,机身抖动的厉害,老沈看了眼越来越远的地面,那冷汗就开始有点往出渗了。 好不容易到了五百米的高空,轻推控制杆,直升机尾翼跟着翘起,速度就明显的出来了。 从奉市到老愣沟,也就是两百多公里,这架直升机的时速是570公里,十几分钟也就到了,可老沈就顾着爽去了,直接就从老愣沟上面干过去了。 直到直升机的雷达坐标器发出提示,老沈这才骂了句:“去你吗,飞过头了!” 话说降落的时候,老沈更是有点胆突突的,老愣沟是山区,地面高低不平,还被积雪覆盖,到处都是大石头,直升机就像蜻蜓点水似的,试验了好几次,都没能降落。 好歹是找到了一块还算平整的地面,这才降落。 跳下直升机的时候,老沈先痛痛快快的撒了泼,这才让自己好受点,把东西都搬了下来。 四周看了看,都是被雪覆盖的山林,而前面的那座比较矮点的山林,就是那位满都拉图大闷子的所在了,要说他还真的会选地方,四面山林,环绕他的墓室,要不是田满跟他说,谁能知道,这里还座宝藏? 愤怒之火 把东西都搬来了,老沈跟着还得回去接人,都在那儿冻着呢,而且这么多人,一次只能倒五个人过来,反正就当是练手了。 袖里刀几个是最后过来的,给老头脸都冻红了,可直升机一次最多能装五个人,好在是净门子的那些小伙子,把帐篷都给弄好了,取暖设备也都打开,大伙这才在帐篷里缓过那股劲。 袖里刀也说这里是好地方,之前在直升机上,袖里刀就仔细的看了这里的地形,根据他多年的考古经验,但凡是这样的山水,都非常的难得,也都藏着大闷子。 挖门子怎么干活?老沈不知道,他去挖闷子,能用技术代替的,他绝对不下手去摸。 无人机先在天上转了两圈,把周围的地形都仔细的拍了一番。 东西准备的全着呢,要不能花伍子邦十多万?都是贵的,好的,好贵的东西,那用着绝对要顺手。 袖里刀说了,古代人的闷子,那说道可多了去了,就说那些人在闷子里躺那么多年了,好不容易看到活人,还不赶紧的拽几个去陪他们啊。 这说的有点没边,可袖里刀也是为了大家好,毕竟他们是第一次挖闷子,而且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越是小心越好。 那边艺南露使用无人机软件,进行回声探测,确定那座山里存在很大的空间,但山体的厚度至少有五十米,尤其是顶部,超过了百米,唯一最浅的位置,就在山体的前面。 基本上就可以确定,那个位置,就是闷子口了。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正好是气温回升的时候,也是干活的好时候,大家简单的吃了点罐头,净门的那帮小伙子先开局,把当初田满他们堵在闷子口的石头,都搬开了。 闷子口的石门高五米,宽七米,深插地面之下,没有任何的缝隙,是由一块完整的巨石打造的。 老沈先锤了几下,硬的就像金属,震的手指头都疼,还冒出一堆的火星子,忙活半天就敲出了几个印。 这活得交给僧傲了。 别看这位话不多的男子,就好像没什么思考能力似的,可他干起活来,那可是灵巧的很。 他也像老沈似的,先锤了几下,试了试这石门的厚度,跟着拿起钻头,不钻中间,钻边上。 刺耳的摩擦声,瞬间响起,来周围树木上的积雪,都簌簌的落下。 伍子邦看不明白,为啥不从中间开始钻,反而从边上钻?就问老沈能不能看懂? 沈志成把锤往裤腰上一插,说了句:“你要是问我怎么泡娘们,我可以回答你,这个是真不明白!” 就在这时,僧傲就喊了声:“水!” 才钻了能有十厘厚,那直径也有十厘米的钻头就冒烟了,水洒在上边,嚓嚓的响,僧傲继续的开钻,大伙就在边上看着那钻头一点点的往深了进。 虽然是电钻,可也挺耗费力气,钻到五十厘米的时候,僧傲的汗哗哗的淌,在跟温度一混,老伙计就像冒烟了似的。 累是因为你得用力的推着,钻头才能往里进,否则就是原地打转,没有任何的用处。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终于是钻了1.5米的深度,老沈递给他一瓶烧刀子,就问了句:“还得多久才能钻透?” 僧傲使劲的灌了口酒,就像喝水似的,跟着才说了句:“这石块的厚度少说有十米,钻头才两米,钻不到底儿,就得先周围开始往中间围着钻,然后凿开上面那层,才能接着往里钻!” 明白是明白了,可要是这么钻的话,没个两天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弄的开。 要加快速度的话,也不是不可能,那就是多台钻机一块钻。 那架直升机真的是帮了大忙了,老沈与伍子邦又飞了趟奉市,购进两台钻进又弄两台发电机,带回老愣沟,让净门的阿空跟阿龙俩人,跟着僧傲一起钻。 水也得跟上,忙活了一下午,总算是凿开了一块直径有两米的坑,僧傲又锤了锤表面,声音虽然还有些沉,可明显空旷了很多。 吃了饭,架上灯,换个班,继续的钻,老沈都上手了,推着电钻,这顿突突,就像按摩似的,半天都没钻进去两厘米。 干活就是这样,你看着容易,自己上了手,才知道根本没那么容易,那电钻就好几十斤,举的时间久了,是真累胳膊。 简单点说,大家换着班的干,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僧傲用破碎锤,又凿掉了一个石块,再锤了几下后,基本可以确定,在钻半尺深,就能钻透这闷口子了。 老沈跟袖里刀,艺南露一研究,如果闷子里真的有气体,钻开闷口子的瞬间,可能这些人都得被熏到,防毒面具倒是可以,但就怕那气体在钻头摩擦石壁产生热度时,着火,爆炸。 艺南露就说:“如果能够保证那个钻头,紧贴着石壁,拆掉钻机的时候,我能拿到气体,就能分析出那气体,使用化学试剂进行稀释!” 僧傲有点犹豫,钻头在转动的时候,肯定会有颤抖,只能是尽量的握住电钻,一点一点的往里钻。 即便如此,大家也都把防毒面具挂在了脸上。 这时,僧傲的钻机就是一轻,石门已经被完全的钻透,加着小心呢,可还是有气体在缝隙里喷到了僧傲的胳膊上,袖子眨眼就被烧透,皮肤也跟着被烧着。 就算是有准备,可看到这场面,大家还是一顿慌乱,关键的时候,还是老沈最冷静,爆喝一声:“堵住那个口子先!” 伍子邦拿起一瓶泡沫胶,从边上对着钻头的周围一顿喷,总算是封住了喷发的气体。 本想用水来浸灭僧傲胳膊上,正在往肩膀烧浸染的火苗,可越是用水,火就越是大。 话说僧傲真的是好样的,整条胳膊都要烧糊了,躺在那儿动都不动,咬着牙,爆着汗,声都不吭。 艺南露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帐篷,拿出一包干粉,洒在了火苗上,这才让火变成了烟,最后消失。 老沈几个人,合力把僧傲抬回了帐篷,屋上花急忙给他进行消毒,包扎,而艺南露拿着气体收集器,又冲向了闷口子。 就为一个恩 在闷口子还没有完全的被封死之前,无论如何都得拿到气体,否则僧傲的伤,就等于是白受了。 连沈志成都说不过去,怎么跟僧傲说,好不容易把口子钻开了,结果堵上回家喝酒睡觉去了,那干脆直接把他的胳膊砍了得了,还弄个直升机专门弄这来糟蹋他? 艺南露利用气体采集器,把根管子怼进了泡沫胶里,总算是赶在那胶水粘水着之前,抽出了一管子黑了麻呼的气体,封住了管子,艺南露回到帐篷,立刻开始分析。 可这会僧傲的胳膊就开始腐烂,肉都成块成块的往下掉。 袖里刀让沈志成找了条绳子,从胳膊肘上面,死死的勒住,现在不能过血。 你怎么勒都成,可僧傲胳膊肘往下,包括那只手,估计都废了。 眼看着腐烂的区域,勒都勒不住,满头是汗的袖里刀,当即决定,僧傲想活着,这条胳膊得扔了,如果腐烂到肩膀,伤了动脉,人都得废。 可老沈于心不忍啊,别说是人家僧傲是为了钱来的,这也是情义在头,一拳抱到底的情分,现在还没怎么样呢,胳膊就得切了,谁能下的去手。 谁都没留意,僧傲忽然从后腰抽出了一把柴刀,还未等沈志成阻止呢,僧傲沿着勒带子上面,一刀砍了下去。 见过爷们的,就没见过像僧傲这么爷们的人,连沈志成都惊呆了,一条胳膊就剩点皮连着了,僧傲愣是连声都没有一个,咬着牙,怒睁双目,一把扯掉那丝皮,把只胳膊直接扔出了帐篷。 那伍子邦见的狠场面还少吗?可看到僧傲,下巴都跳,牙都打响了,什么叫人狠话不多,僧傲就是。 还是袖里刀先反应了过来,急的忙的喊了嗓子:“都愣着干什么?丫头,上粉子,看什么呢?” 屋上花急忙把袖里刀自己配制的金疮粉,扔给了沈志成,她是真没有那个勇气动手。 老沈打开了急救包,把粉子浸纱布上,直接摁在了还窜着血的伤口上。 把僧傲疼的,全身都抽到了一起了似的,那滋味,老沈最明白。 当初被雷狂的飞镖伤了,就是这么的疼。 实在是坚持不住的僧傲,眼睛一翻,就昏死过去了。 弄的满脸是血的袖里刀,对着伍子邦喊了一嗓子:“看啥呢,酒!” “得勒!”伍子邦急忙操出一瓶子烧刀子,直接倒在了伤口上,那伤口都直往出冒白沫。 好在是把伤口给清理干净了,止血包扎都做的不错。 袖里刀跟老沈俩人来到帐篷外,弄了把雪,擦着手上的血,感觉就像跟雷门的高手打了一架似的累。 反正老沈也不是外人,袖里刀那话该说还得说。 “志成,这趟闷子开出血红来了,闷子里面还有啥,咱谁也不知道,依着我的意思,能刨就刨,不能刨就撂,不指望这点花红发家!” 老沈知道袖里刀是为了他好,可现在不开也得开,僧傲的胳膊就在那扔着呢,为了这个,都得怼进去。 “师叔您得给我兜着点,口子都钻开了,看看艺南露那边怎么说吧,能解决那些气漏子最好,不行就点了它!” “都悠着点吧!” 袖里刀也知道老沈的脾气,不是那种说扔就能扔的人。 老沈让伍子邦叫人把僧傲的胳膊给埋了先,就钻进了艺南露的帐篷。 “这气体里含有腐蚀性特别强烈的成分,还有极其容易燃烧的成分,我现在正在看它的化学反应,很快就能知道用什么稀释它了,你别着急!” 沈志成直接躺在了艺南露的睡袋上,就想静静,可能觉的沈志成特别的累,艺南露主动的握住了他的手,轻轻的揉了起来。 老头跟他说的那些话,沈志成不是没有考虑,他得让自己静下心来,仔细的想想怎么做才最妥当,更得仔细的想想,到底要不要弄下去。 也是艺南露摁的他挺放松的,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做梦还梦见那个满都拉图跟他装币,还骂他:“爷的棺材就在那儿摆着,有种你来挖,我不弄的你尿血,我就不是满都拉图!” 气的老沈上去就要揍他,可忽然就醒了,眼一看,外面天都黑了,一觉悠了好几个小时,身上还盖着艺南露的羽绒服。 这时,艺南露也很是兴奋的对他说:“志成,你看,这个气体可以的化学反应很好,可以稀释!” 沈志成直接跳了起来,嗷就是一嗓子:“太他吗美了,满都拉图,我草你个血吗的,跟我装币,你给爷等着,我要不砸碎你的棺材板子,我都不姓沈!” 给艺南露都弄的莫名其妙的,还以为沈志成疯了呢。 弄多少稀释粉,得根据闷子里的空间来计算,各种化学粉啊,水啊什么的,得好几桶,晚上还哪儿买去啊?干脆晚上就喝酒吃饭睡觉,当是休息了。 关键老沈下午睡精神了,那睡不着咋办?不是有屋上花吗?反正俩人睡一个帐篷,那就玩去呗。 也不是我说老沈,周围帐篷挨的那么近,就不能轻点?还有那屋上花,那声音,弄的周围的山林子里树上的雪都哗哗的往下掉。 半夜三惊的,袖里刀伸个脑袋出来骂:“还要不要那个脸了,干他吗什么这是?呼嚎的!” 废话少说几句,大家乐呵就好了,就说第二天,老沈把艺南露要用的东西都送来了,也不知道为啥,艺南露明显就不想跟沈志成说话,表情特别的冷漠。 还弄了些好的金疮粉,给醒了的僧傲重新换了纱布。 老沈一边给僧傲包扎一边问:“啥时候醒的?” “半夜,我听好像有鬼叫,吓醒了!” 老沈咧了咧嘴,跟着说:“好生养着,别多想,不就没了支胳膊吗?只要命根子还在就行,回头我给你说个媳妇,这辈子你就别愁票子了,你那条愣子都够了!” “我不为了钱!”僧傲摸出了烧刀子,咬开盖子就灌了一口。 跟着就对老沈说,他那天在公园等活,都想好了,在没辙,就不活了,老沈给了他五万块钱,这是恩,他得报恩。 灌口子 稀释剂很快就调好,为增加空气流动,直接用风机往闷子里吹,艺南露随时抽取闷子里的气体,看稀释的效果。 到傍晚的时候,闷子里的那些气体,基本都被稀释,安全起见,老沈还是决定先等等,完全确定没有那些气体,在开闷子口。 这一等就是一宿,夜晚不比家里,什么都那么全,饿就吃点泡面,渴就喝点矿泉水,年轻人不怕,可袖里刀就不行,老胳膊老腿的,钻睡袋里就哆嗦,大半夜的,老沈还得用酒给他暖身子。 好歹是忍到第二天的中午,阿龙几个人,终于是把闷子口完全打开,一股子阴冷潮湿,还臭轰轰的气味,弄的老沈都想吐。 还是袖里刀经验多,站在闷子口,还特地的闻了几口,话说的还挺有内涵的:“都把罩子打开,这儿就是坟墓的气味,你闻也得闻,不闻也得闻,想当年我在考古的时候,什么味没闻过?志成,家伙都备齐,准备趟地水儿!” “领命!” 老沈知道袖里刀为啥这么激动,想想老头年轻时候整天在坟墓里待着,那会的坟墓也多,挖不过来的挖。 只打老头加入盗门之后,整天挖人兜,还挖个屁的闷子,他这是闻到味,就想起年轻时候的回忆。 进闷子是老爷们的买卖,大姑娘不进墓,艺南露跟屋上花就在外面照看僧傲,等他们回来就得。 屋上花肯定不服,凭什么老爷们能进?娘们就得在外面等着? 其实袖里刀也是为她们好,这闷子很邪性,口没开,就先废一个,谁知道里面还有什么坑?老头也不想跟她们解释那么多,就把这活交给老沈,让她跟这俩女的说。 沈志成能不明白袖里刀那点心思?但考虑到这俩娘们的性格,老沈只能说:“你们以为撅闷子是玩呢?趟闷子少说得个一天,你们跟进去要撒尿怎么办?撅人家闷子本来就他吗够缺德了,你们进去在尿两泼,还有没有点子踩?都在这等着,不准去!” 他这理由就是好,弄的袖里刀都苦笑不得,好歹是把俩娘们都给说住了,在也不嚷嚷着要进闷子。 东西,家伙都准备好,老沈一挥扁铲:“向满都拉图这老丫挺的前进!” 外面看着挺好,里面那是又阴又冷,而且墓室是向下倾斜的,还有水,开始的时候只是没脚脖子,可越是往下越深,才不到二十米,就已经没到腰间盘了,下面还有多深?谁能知道? 老沈用手电仔细的往脚底下照半天,那水黑的,就像墨,冷如刺骨,而且前后左右只有这条道,上面是石壁,左右也是石壁,这条宽仅两米的道,是唯一的入口。 现在也只能是问最有经验的袖里刀:“师叔,这到底是什么道?您给摆摆!” 同样泡在水里的袖里刀,低声说:“这叫水斗,咱们讲话,叫水闷子!” 其实咱不是非得在这里说,走闷子的那些玩意,您就权当是姑娘玩多了,偶尔换换娘们啥的,也挺新鲜。 就说这水闷子,是真正墓口与外闷口中间的那段通道,狭窄就先不说,墓口与外口的海拔高度不一样,少的低数十米,深的都有上百米,也叫灌口。 有的大闷子的灌口特别突出‘缺德’俩字。 灌口用的水弄成黑色,还在水里扔各种钉子,夹子,大锤,粑粑什么的,有的甚至把一些黑粉子也扔到水里,弄破点皮,就让你没命。 好在现在才下十几米,还没有发现什么缺德玩意,可袖里刀的话,让老沈干脆一点劲都提不起来,好不容易进到这闷子里,忙活半天,这还没进屋呢,一直都在人家的院子里溜达。 谁也不知道那水里到底有没有‘缺德’玩意?还是安全起见,全部后退,撤出闷子在说。 火堆升起,这帮老爷们脱衣服就开烤,老沈可没那个心情烤火,换套干衣服,就钻进直升机,奔奉市,去买水泵。 不管里面有多少水,在水泵面前,那还是水。 而且老沈也发现,不管准备多少东西,进闷子里,还是不够,那就像是未知的世界,只能是一点一点的摸着进。 水泵买回来,管子插进水里,一言不合就开泵。 黑臭黑臭的水,顺着管子往出涌,抽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把那灌口里的水抽干净。 袖里刀说的没错,底下都是能要人命的缺德玩意,而且到墓门前面的那条道,几乎是九十度的坡度,最深的地方,足有二十米。 闷子口倒是看到个大概,但一半的门被稀泥给盖住,而且这像桶一样的通道,非常的狭窄,勉强能让一个人跳下去。 即便都已经晚上七点,漆黑一片,大家都没有休息的意思。 清理了灌口上面的缺德玩意,就是清理闷口前面的稀泥。 阿龙第一个下去的,伍子邦跟老沈在上面拿绳子拽着,一桶一桶的稀泥往出倒,到晚上十点,总算是把那些稀泥都清理干净了。 可是这闷子口怎么打开?又是一道难题。 老沈也亲自下去看半天,跟外面的那道闷口不一样,这个就像是谁家的双合板的房门似的,上面还写着十几个小篆字体。 坐在电脑前看闷口的袖里刀认识那些字,用无线电对老沈说:“那小篆的意思说,谁要是敢开这个门,就是装币找死什么的,而且这门有缝,两边没有门夹子,应该是推拉的,志成,你用扩容器看看能不能插进去!” 这活挺难,沈志成试半天,那扩容器的尖插都插不进去,上边的伍子邦就飘出一句:“这他吗的,不行给他轰开算!” 老沈心情本来就有点堵,回头就骂伍子邦一句:“轰他吗什么轰,你把顶子轰塌,咱还得搬石头,有那个劲,留给那些姑娘好不好?” 这时,无线电里忽然传来僧傲的声音:“钻它!” 谁不说这是个好主意呢?可谁又能保证门里没有那些气体呢?而且这门儿有多厚,钻到多少,谁知道? 江湖情义 别看人家僧傲躺在帐篷里,为了老沈,手都废掉一只,可僧傲的耳朵还灵着呢,让沈志成锤几下那石门,就听出这门只有半尺厚,还指导沈志成可以用小钻一点一点的往里钻。 沈志成本来就是心灵手巧的人,那边一说他就会。 先算好钻头的长度,瞄准门缝,就开钻。 那‘滋滋’的声音,震的灌口都嗡嗡的响,可现在谁还管那个?都盯着那大门,看着那钻头一点一点的往里进。 钻到二十厘米,用力拔出钻头,擦着边儿,继续钻,直到能把扩容器伸进去为止。 开扩之前,得先确定口子后面是不是还有那些黑烟? 大家都默不作声,心里都想着僧傲的那只胳膊,最后还是老沈问艺南露一句:“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防的住那些气体?” 有肯定是有,可现在都大半夜的,上哪儿去买? 艺南露倒是想了个主意,把稀释药剂抹在身上,或者可能阻止那些气体的侵蚀。 或者而已,还不是说一定能行,沈志成也是胆突突的,这要是不好使,以后还玩他吗什么花满九天?当他吗独臂大侠吧! 可他不上谁上?伍子邦那些人搬搬抬抬的行,关键的时候,胆子掉裤裆里,拿都拿不出来。 说到底,江湖的情义,在生死的面前,就是他吗的灰,风一吹就散,砖头情义,那得是真正过命的感情,还不如僧傲来的痛快。 稀释剂抹好,沈志成也是犹豫半天,其他人都推出灌口,在电脑前面站着看,越是不说话,大伙就越是紧张,屋上花忽然操起无线电,喊道:“姓沈的,咱不弄了行不,你回来行不?” 回答屋上花的,就是那滋滋的电钻声,沈志成一手拿着稀释剂喷洒的管子,一手拿着电钻。 现在就是溜着勇气的时候,回去可以,以后谁都别说这次撅闷子的活,那还能留点脸,传出去,那就是打脸,疼一辈子,想一辈子,难受一辈子。 伍子邦他们都缩了,可人家僧傲跟艺南露是给沈志成卖力啊。 就说僧傲,在沈志成以为紧张休息的时候,就把自己平时钻墙的经验,简单的跟沈志成说几句。 一般钻这种半尺厚的石墙,可以通过电站的吃力水平来感觉什么时候,是快要钻透的时候。 钻头看着要松出去的时候,那就是要钻透的时候,掌握好推的力度,控制好进出的速度,如果做的好,距离破口一毫米抽头,都是可能的。 “掌握好力度与进出的速度,这位先生,你说的是电钻吗?” 都这个时候了,老沈还能开的出这种玩笑,就像把生死都看穿一样。 可沈志成的速度控制的在好,还是把干出个窟窿来,钻头一松,老沈反应快的就像是闪电一样,扔了钻头,拿起稀释剂对着电钻就是一顿喷。 每个人的冷汗,就像那喷出管子的稀释剂一样,哗哗的喷。 喷半天,沈志成才发现,原来是虚惊一场,口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气体。 安全起见,艺南露还是让沈志成用气体收集器插进去看看,能吸出什么气体不? 结果显示,里面都是空气,没有任何特别的气体。 大伙可算是松了口气,老沈擦了擦额头的汗,在把手心的汗擦干,谁能紧张过沈志成?那些在帐篷里看热闹的,最多就是吓一跳,他可是在前边拼命的那个,说不害怕,那怎么可能? 但害怕也兴奋,就像泡马子,你不管三七二十一,见面就先戳一嘴在说,如果对方没啥反应,你就可以痛快的想着去哪儿找床就可以,如果反手给你个大嘴巴子,赶紧撤,别墨迹,多浪费一秒钟,洗衣板都能抡你脑袋上。 咱说废话的时候,老沈已经把大门给撑得开了,速度就是这么快。 话说那墓室里是漆黑一片,可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啥都看不见还如此的兴奋。 因为那漆黑代表的是财富,是花不完的钱,是追求一辈子,眼看就要实现的梦想。 沈志成拿手电往里面照射一番,这墓室有四百平米那么大,两排六口棺,地青砖,砖面地画着江河湖海,黑石板的顶子,画着日月星辰,左右两边是磨平的山墙,画着五彩壁画,一群穿着护铠,骑着大马的士兵,用一种近乎于立体的角度画在墙上。 这些士兵在角度的折射下,就像是真的在保护什么的士兵一样,这种画法,在古代也算是一种全新的艺术表达方式。 老沈迈步就要进,袖里刀却急忙阻止道:“别轻举妄动,这闷子没那么容易,但凡这样的四方口,上下左右都有坑,等我下去看看在说!” 这就是经验,沈志成知道袖里刀对闷子都门清,考古是学着玩的吗?那也是门艺术。 闷子口狭窄,不可能让每个人都进来,袖里刀跟老沈也是挤挤巴巴的。 老头还拿根棍子,先对着门口的地面一顿怼,也不知道是怼到那块砖,触动隐秘的机关,门框上面,‘咔嚓’一声,直接砍下两把足有一米长的刀片子。 沈志成压根就防备着呢,头顶一响,一把薅住老头的衣服领子,用力一拽,俩人都躲在门两边,那刀才砍空。 要不是沈志成反应快,那一刀能把袖里刀的脑袋都砍两半。 关键那东西放的位置特别缺德,就在门框的上边,老沈那儿都看的仔细,唯独就看不到那门框上边。 刀的把上,勒着黑色皮筋,那弹性爆发出来,绝对的吓人,还是往下砍着来,吓的袖里刀一个劲的提裤子,腰都软了。 沈志成先把那俩刀片子给拆下来,放在一边,袖里刀继续用棍子把门口地面上的那些砖都怼一遍,这才迈步走进这间墓室。 老头是边走,边怼地,‘当当’的声音,听着特别的诡异,直到把每块砖头都怼了一遍,这才让伍子邦他们也陆续的进闷子,挂罩子,让墓室如同白昼一般。 沈志成跟袖里刀先把那壁画研究一番,之后可以确定,这个闷子里躺的那六位,应该是满都拉图的手下人。 有值钱的 走闷子最精彩的部分,就是开盒子,大部分的阴货都在那大木头盒子里,但袖里刀却不同意这么做。 这里躺着的都是满都拉图曾经的士兵,活着的时候护主,现在死了也是一样,那盒子里不是机关就是骷髅壳子,没啥好东西。 就算有阴货,也不过就是些带色带气的玉石,没有什么值钱货,要不这么大的闷子,就放六个盒子?连个点闷的瓶子罐子都没有。 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奔后面的主闷子去。 正说话呢,净门子的一个愣头青,就把那扇通往主闷子的木头门儿给推开了。 就听这小伙子一声惨叫,沈志成等人看过去的时候,小伙子已经栽倒在地,心口上还插着好几支白翎尾的箭矢,等大伙冲过去的时候,小伙子早就没了呼吸。 沈志成憋在心里的那口怒气,终于是忍不住,狂喷而出,怒吼一声:“我他吗跟你们摆的都是瞎道是不是?叫你们把罩子都打开,还他吗给我伸手捅咕,嫌自己命多是不?我把话撂在这,谁再给我玩暗手,插暗脚,我他吗就先弄死你!” 可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这小伙子躺在那儿,血淌一地,给伍子邦那些人弄的,头皮都发麻。 怕的不是死人,而是弄死人的手段,就开个门而已,莫名其妙的就死了,现在看那漆黑的墓室,谁都是胆突突的。 关键的时候,还是袖里刀看的真切,更是沉声一句:“志成说的没错,不懂的就别去碰,别去摸,跟在我们后边,打足场就可以了,没谁想让你们死在这,我们更不想,都别愣着了,把他抬到一边,咱们继续的摸,你们都记住我这句话,越是怕挖的闷子,就越有值钱东西!” 这话说的得体,沈志成这边也冷静下来,缓着声的说:“各位,咱们既然打开这闷子,就得把命顶在脑瓜壳子上,脚底下都得挂着线,咱得活着出去,钱才能花的痛快!” 一顿安抚,大伙总算是静下心,该干嘛干嘛,袖里刀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沈志成一眼。 意思都在那眼神中呢,老沈明白袖里刀是想跟他说,后面得悠着点,留着自己的命,其他人的命,不在他们的手上撰着,可是能换自己的命。 其实袖里刀早就看的门清,本来说好是合手开闷子,宝贝大家拿,可伍子邦那些人,关键的时候,就看热闹,合着是他们来就是为拿好处的? 拼命的活让老沈上,玩命的时候都退到一边看着,这他吗叫什么江湖豪气?还不如人家僧傲跟艺南露这俩外人。 但老沈的心里也有别的角度,你不能勉强人家去送死吧?虽然这次摸闷子是他发起的,钱也都是他出的,可你不能去要求人家为你去死吧?谁不想着发财?要不来这玩呢? 废话说的有点多,咱们继续说这闷子。 一条五米长的通道,就用了十分钟,每走一块砖,都加着万分的小心,连墙壁都不能碰。 之前被箭射死的那个小伙子,就是触动门上的设置,那箭矢直接从地面扎出来的。 好在是顺利的来到第二座墓室,跟第一座墓室不同的是,这个墓室至少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还是圆形的,而且是半圆到顶那种。 墙壁上也有壁画,一群赤*身果体的女子,在公园里与一个男子嬉戏,画风火辣,内容很是撩*人。 地面上按照墓室的圆形,由内到外扩散出三十二座盒子,袖里刀基本可以确定,这座墓室,应该是满都拉图的女人,而最中间的那个盒子,应该就是地位等级最高的那个女子。 但是地位等级高,并不表示这个女子,就是满都拉身边最尊贵的女人,可能是他的小妾,或者是别的什么,按照传统来说,只有真正的大房,才能睡在满都拉图的身边,偏房跟填房,就只能是在这忍着。。 确定墓室没有其它的坑,各种灯光接上电源,总算是让这闷子,也显得不再那么恐怖。 这个闷子里的值钱东西还是有几样的,比如墙脚摆放的几个元青花大口粗瓶,跟一些小件的元青花瓷盘瓷碗,甩出去,也值个几千万。 怎么说都是真品,那肯定值钱,就说伍子邦那些人,也知道这些东西值钱,费这么大的劲,总算是见到点花红,也值得兴奋兴奋。 可沈志成跟袖里刀,也不过就是看那么一眼而已。 袖里刀是有经验,明白这闷子里肯定有比元青花更值钱的东西,只是一群侍女,就有元青花,那主闷子里不是会有更多的好东西? 老沈是脑袋反应快,而且加上他对古玩的了解,非常清楚,元代的闷子里,出元青花,那是很正常的,因为这些罐子放在这里,就是为了给这些躺在盒子里的人用的阴物件,根本不算是什么压闷子的物件。 在说了,老沈自己做的元青花,比这里摆着的都好,他能稀罕这东西?真品又能怎么样? 所以说,那些玩意没啥什么大意思,倒是这些盒子,还有点意思。 跟袖里刀一合计,这些盒子是可以打开看看的。 满都拉图活着的时候,极其的贪色,奉市周围的女人,但凡是有点身段的,都弄到自己的身边,都能玩出花来。 从古到今,好看的女人都是票子堆出来的,满都拉图那么有货,能少花吗?所以说,盒子里有没有好东西,那值得看看。 开箱子是开箱子,但袖里刀也提醒各位,还得加着小心,别看那盒子就那么大,可里面的杀物,那也不少,有的甚至比闷子里的玩意都多。 这活就不用老沈亲自动手,伍子邦跟阿龙他们就弄的很明白。 连锤带砸,就把最中间的那个给启开了。 盖子翻开的时候,几个人都退了几步,确定没有什么杀招,这才围过来看个仔细。 骷髅壳子是肯定有的,而且造型特别的怪异,袖里刀一看就知道,这是活闷子。 说简单点,就是这些姑娘还活着的时候,就被装进这盒子里,不用我说,您也知道是啥。 咱就说这骷髅壳子身边的东西,那可真叫一个值钱。 真舍得花钱 这红木盒子一打开,手电往里那么一照,金光灿灿,都晃眼睛。 拳头那么大的金元宝,少说得有二十个,玉器玛瑙围着骷髅壳子摆一圈,大的堪比手掌,中不溜的,也能放个鸡蛋。 小物件那一类,像什么戒指,发钗,项链,也能摸出十几样,老沈看了都咂咂称厉害。 看看人家满都拉图泡小女这力度,再看看他,别人先不说,就说舒文雅,认识这么长时间,连个裤头都没给人买过。 那伍子邦就是喜欢玉器的人,看到这些宝贝,哈喇子都直往外飘,伸手就要去拿,却差点被袖里刀一棍子把手给打断。 “都着什么急?把手都给我收回去,还想着要死几个?” 老头一番话,吓的几人面面相觑,可看着拿不到,心里急啊,伍子邦就问:“老爷子,为啥不能碰啊?” 其实袖里刀是真的为了他们好,这盒子里的东西在这里躺数百年,哪儿能那么干净? 袖里刀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矿泉水瓶黑色的粉面子,倒手上一些,洒在那骷髅壳子上,等两分钟,确实没啥反应,袖里刀这才对大伙说了句:“还可以,动手吧!” 就等老头这句话呢,伍子邦先奔那几块玉石,阿龙他们肯定是拿金元宝,唯独沈志成,看都不看一眼,单独研究这墓室的结构。 他要是喜欢这些东西的话,当初还能把田满的那些阴货,都给埋了? 什么金元宝,玉器,这些物件,都入不进他的眼,谁爱抢谁抢。 袖里刀跟老沈一个脾气,这些东西都是俗物,如果趟一次闷子,就为了这点东西,那他都不来。 就说老沈看的这个墓室,前左右一共有仨门,现在根本搞不明白到底是哪个门能进主闷子。 通常这样的大闷子,绝对不可能是一条道走到底,除了主闷子,还有很多偏闷子,都是跟墓主比较亲近的人物,或者是家族闷子。 这么说倒是简单,中间的肯定是主闷子,两边的都是无关紧要,所以,老沈跟袖里刀一合计,那就奔中间的门,继续的往下摸,有东西就揣,没东西就溜回来,反正走到底,这些门都得开。 关键是伍子邦他们有点浪费时间,非得把所有盒子都打开,尤其是伍子邦,挂一脖子玉器,他也不怕这些阴货吸他的那点精气。 他们摸他们的,袖里刀跟老沈继续的研究中间的门。 还是木头的,高两米,宽三米,紫檀的门板,上画山水之地,色彩鲜艳,笔法工整,虽无名无款,也必定是名家的手笔。 老沈拍两个照片,跟着就愁眉苦脸的问袖里刀:“我现在看到门都有点抽裆,您老有何高见?” 袖里刀先用棍子轻轻的怼了几下,门关的还挺结实,老沈用手电顺着门缝往里看,还是在门框的位置,吊个人脑袋。 吓的老沈差点骑袖里刀身上,冷汗当时就冒出一脸。 能不害怕吗?那脑袋上的俩眼睛,就盯着老沈看,胆子再大,看到这么一出,也得吓的缩出个眼来。 本来这闷子就邪性,老沈一直都胆突突的,走道的时候,都怕踩到什么缺德玩意,这还跟个人脑袋来个对眼,要是没门挡着,都能亲上。 您还别说老沈胆子小,如果你上去看,估计都得拉裤子里,现在正到处找手纸呢。 恐惧这东西谁都有,老沈还能保持冷静就不错啦,看看这闷子里,可不光是有活人,还到处都是骷髅壳子,虽然人多,还壮点胆子啥的,可那破比脑袋就让老沈看个满眼,他不害怕谁害怕?汗毛都炸炸着,头皮都发麻。 可袖里刀看了几眼,却哈哈笑上了。 老沈龇牙咧嘴的问他:“你是看到女鬼洗澡,还是跟里面那脑袋亲嘴啦,给您老笑这样?” “什么脑袋,那就是个画着人脸的猪吹彭!” 什么是猪吹彭?就是猪的尿袋子,别看不是啥好东西,但这玩意还有点发展史呢。 蹴鞠都听过吧,就是古代的足球,蹴鞠用的球,就是把猪吹彭里吹上气,把口子扎死,在缠上绳子,两边人就像失控似的,一顿乱踢,谁往挂着的那个环子里进的球多,谁就赢。 连当时的皇帝都喜欢踢那破比玩意,不踢到鼻青脸肿,弹碎疼肿的,绝不下场。 废话有点多,就说这门后的假脑袋,挂在这,也就是个缺德玩意。 里面装的都是可致命的粉末子,或者是别的什么,不知道的一推这门,卡在门上的尖子,就把这猪吹彭给扎爆,里面的东西就能喷你满身都是,江湖话说,就是踩坑子,别的不用干,垂死挣扎去吧。 要说满都拉图活着的时候不是好东西,这货他吗躺在这,也冒坏水,好在袖里刀有经验,知道怎么破解,要不还得死一个。 把门打开一条缝,正好手能伸进去,把拴着猪吹彭的绳子拆开,然后开门拿出来就得。 这边的口子打开了,那边伍子邦也不知道谁招惹的他,大声的骂着:“我丢你个老木,这骷髅壳子哪儿是人啊,这不是条狗子吗?” 老沈也骂他一句:“狗子就狗子呗,你骂它干啥?满都拉图说不定就有这癖好呢,把该拿的都拿上,咱继续往里走!” 大家还是得加着小心,探着道儿走。 这条墓道有二十五米长,宽仅两米,好不容易走到底,眼前却是堵墙,没门。 好么样的在这弄道墙,什么意思? 就在大伙疑惑的时候,袖里刀猛然抢过伍子邦的手电往头顶照去,两边石壁上,镶着十个裂嘴含珠,半米长的黑色龙头造型物。 “退!” 老沈反应最快,可那木门关闭的速度,比他的反应更快,还未等老沈冲到近前呢,一扇足有半米厚的万斤石板,直接落在门口,把出口闷的死死的。 就在这时,头上传来一阵‘咔咔’的响动,大伙抬头一看,是那龙头里的龙珠掉落在地,跟着开始哗哗的往出喷水,眨巴个眼的功夫,那水就没到了脚脖子。 轻松一些 沈志成跟袖里刀都还很冷静,伍子邦那些人吓的连蹦带跳,声嘶力竭的喊救命。 在那哗哗的水流声中,老沈大声的喊道:“都冷静点,你们还没死呢!” 眼看那水都没到膝盖了,伍子邦哭丧着脸说:“老沈,你想想怎么办啊,难道大伙都得折在这儿吗?” 他想老沈还不想呢,孩子都没生一个,谁他吗想死在这儿? 别人没想到的东西,老沈就想的明白,那龙头吐水之前,龙珠先掉落,而且放水的时候,那龙下巴还一个劲的动,这就是说,那龙珠本来就是堵水用的,只要能把龙珠在塞进那龙嘴里,水就能堵住。 袖里刀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趁水还没那么深,大伙手忙脚乱的把那十个龙珠摸出。 这墓道高有五米,想爬上去,就得叠罗汉。 好在人多,怎么叠都够用,老沈一马当先,踩着伍子邦跟阿龙的身子,把龙珠塞到第一个龙头的嘴里,结果尺寸不一样,根本塞不住。 “把那些龙珠一个一个扔给我,快!” 说话的时候,那水都已经没脖子了,老沈加快手上的速度,一个一个龙珠的试,到第五个的时候,果然是严丝合缝的堵住那道水流。 来不及惊喜,跟着是第二个龙头,以此类推,等到大伙都飘在水面上的时候,所有的龙头都给塞的结结实实,一滴水都不流,大伙这才松口气。 就算是飘着,也比淹死好吧。 伍子邦对着老沈就是一顿赞美:“志成,这次全靠你冷静,救了咱大伙一命,这个谢字我就不说了!” 沈志成回一句:“现在说这些没用,得想法离开这,总不能一个劲的飘着吧!” 说话的时候,老沈的眼睛也没闲着往四周看,前面的那面墙估计就是个死墙,后面啥也不可能有,想要离开这大水池子,还是得从入口那走。 可怎么才能抬动那万斤石?就是最大的难题。 别人就是等着饭来开口的主,还得是老沈跟袖里刀想主意。 俩人游到万斤石的上边仔细那么一看,才知道,万斤石是被卡在门上的,现在那一次性的卡柱子已经断了,根本没有再弄回去的可能性。 而且这空间还是完全不透气的,能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不被淹死,也得被活活的憋死。 直到此时,老沈是真的有点绝望,袖里刀也不说话,伍子邦他们是哭的哭,喊的喊,弄的水池子里,一片凌乱。 沈志成最难过的,就是可怜袖里刀,老头这么大岁数,跟着他来撅闷子,结果弄的在这洗澡洗到死。 “师叔,要是咱能活着出去,我肯定给你找个老伴,身材好的那种,到时候你俩给我生个师妹啥的!” 给袖里刀气的,开口就骂:“你跟我耍呢是不?我他吗七十多岁,给你生师妹?你能不能长点心?” 沈志成还哈哈一笑,跟着还挺认真的说:“七十多岁咋的?我也没看你撒尿砸脚面啊,老当益壮没听过吗?你这老裆绝对硬气!” 听着就像废话,其实老沈也是不想让伍子邦那些人紧张,因为越是紧张,空气消耗的就越是快,就算他们这些人,一定得插在这,那也得安安静静的开花,甩唾沫,那不是江湖人该干的活。 他的这招,还真挺管用,好歹是让大家都觉得没那么压抑,也能轻松一点。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说的一点都没错。 就在大伙都做好等死的准备时,那万斤石的外边,忽然响起了电钻的‘滋滋’声。 老沈急忙趴在石头上,仔细的一听,果然是有人在钻这万斤石。 兴奋的老沈,用勾锤使劲的砸了几下,外面很快也传来几声敲击。 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听到装修的动静,会如此的兴奋,伍子邦都哭了,道:“等他吗我回南都,找个装修队,见天儿的给我弄这声听!” 话说是谁在外面钻呢? 那肯定是僧傲,艺南露跟屋上花那仨人啊。 老沈都忘记他身上还有视频设备呢,他们在里面的举动,屋上花她们几个在外边看的真真儿的,水这么一灌,视频忽然中断,无线电也不管用,肯定是踩坑了。 想都没想,僧傲拖着疼痛难忍的身体,让屋上花跟艺南露扶着他,也进入这个闷子口,把电钻什么的也抬到门口。 好在外面那台发电机的能量输出大,电线也够用,屋上花在僧傲的指导下,顶着钻头就开钻。 这万斤石足有半米厚,里面的空气还越来越稀薄,屋上花是越着急,越把不住电钻,好几次都差点别断钻头。 外面的屋上花着急,水池子中的沈志成也同样着急,空气越来越少,谁都不想少吸一口,而空气越是稀薄,越容易困,特别是袖里刀这种岁数大的,要不是老沈扶着他,不时的说话刺激他,这才让他始终保持着清醒。 可净门的一个小伙子,实在是没坚持住,眼睛一闭,就睡着了,等到阿龙发现的时候,这小伙子已经是趴在水面上,呼吸全无。 阿龙也只能是紧咬着牙,难受也得忍着,想睡就自己掐自己,打自己嘴巴,总之,绝对不能让眼睛闭上。 就在这时,那万斤石终于被钻开了,水柱一喷数米远,把屋上花都冲个大跟头。 水位也在快速的降低,老沈大声的鼓励大伙:“打穿了,咱们都能活着离开这里,都给我精神点啊!” 等到水位低于那钻口,空气出现的瞬间,包括沈志成在内的每个人,都在大口的喘着气,那顺畅的感觉,就好像全身的细胞都在活跃,跳动一般。 艺南露的问候随即响起:“志成,你们还好吗?” “还可以,让我们喘口气在说,你们想法把口子钻大点,这样我们才能爬出去!” 屋上花把胳膊伸过钻口,沈志成看到她那只被钻机磨的都皮破血流的手,眼泪当时就控制不住,哗哗的往下淌,握着那只无论到任何时候都如此温柔的手,喊道:“手指盖有点发白,可能是缺钙吧?” 演戏跟演技 现在还管什么手指盖?赶紧的继续钻那万斤石吧,只要能离开着水槽子,别说玩手了,玩啥不行啊? 老是让屋上花自己钻也不行,本来是玩刀片的手,现在玩电钻,细皮嫩肉的手,磨的哗哗的淌血,沈志成能不心疼? 好歹是钻出个电钻那么大的口,沈志成也能在里面跟着一起钻,滋滋的声音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大伙才一个跟着一个的爬到了外面。 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死的那个,也没有往出抬,就待在这吧,怎么说这里也是个大闷子,住的人多,装修啥的也挺有档次,以后也不寂寞。 活也得悠着点干,先回外面的帐篷里暖暖身子,喝点小酒啥的歇歇手,也得沉淀沉淀心情,要不尿都紧张的撒不出来,憋的肚子都疼。 沈志成抱着屋上花睡到晚上才醒,眼睛才睁开,就听见外面有人吵吵,撩帐篷帘一看,伍子邦正要跟两个拿着木头的老头动手。 话说这俩老头本来是看山的,因为总有人在这林子里猎狍子,今天走到这儿一看,‘咋这么多帐篷?’仔细一看,一个老头就嚎了那么一嗓子:“哎呦你们群大姑娘揍儿的,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撅人家祖坟,你们这群缺德带冒烟的畜生!” 当时伍子邦正要去撒尿,就听见他们在那儿骂,也是喝点酒,脾气有点上头,当时就回骂一句:“我丢你个老木,撅闷子撅出俩老杂种,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俩他吗在这换老伴呢?” 一个比较胖点的老头,眼睛当时就冒出一股怒火:“你个杂种养的,你骂谁呢?” 还别说,得着是伍子邦骂他们这一句,弄的胖老头说话就要动手,让那个本来心思去叫人的瘦老头也留下了,俩人跟伍子邦就要来场荒野pk。 沈志成眉头就是一皱,俩老头到这儿干嘛啊?这撅闷子的活,最忌讳的就是生人插道,冲着气呢。 弄的杀也杀不得,留也留不得,整的前后都是脚气,臭他吗一圈的味。 大伙也都从帐篷里冲到了外面,手里都拿着家伙,屋上花也要出去,沈志成却一把拽住她,低声说:“师叔都没朝面,你跟着参和什么?看看在说!” 袖里刀不朝面,那是有说道的。 就算是正常的开闷子,也有那种打着旗号要花红,飘黑脸的人,说到底不就为那点票子吗?何况这是弄的暗闷子,万八的可以,如果要是贪心,那就是吹灯拔蜡,拴他们的红。 沈志成看声闻色就明白老头的意思,这才穿上衣服,也来到帐篷外,特别的调着嗓门说:“都给我住手,还有没有点规矩了?袖老还休息呢,明天他还要参加这个元代墓葬的国际交流会,你们都喊什么?” 话场一打,伍子邦立码门清,顺着杆就爬:“沈主任,我们也不想,这俩老头来路不明,这要是把话传出去,对这些珍贵的物件造成破坏,咱们怎么跟人家说啊!” 戏演的就是好,不服不行,给俩老头当场就整的有点蒙,什么主任?什么国际交流会? 这时,沈志成来到二人面前,语重心长的说:“让二位大叔受惊了,我替他们跟您说声对不起,我们是帝都文物考古单位的,在这里发现这个特别珍贵的墓葬,对这里进行考古勘探,因为现在这的挖门子特别的多,我们怕这些文物遭到破坏,就秘密的进行挖掘,而且这也是一级机密,您二位得跟我说说,到这儿干什么?” 一看是帝都来的人,还是一级机密,俩老头就有点蒙里带慌,但还是有点怀疑,可屋上花这会也来到几人的近前,对沈志成说:“沈秘书,袖老明天早上就得离开,直升机没问题吧?” “之前看过好几遍呢,没问题,那不就在那儿落着呢吗!” 这好嘛,女人也有,直升机也有,哪有撅闷子的用的着这么大的排场? 沈志成跟着说:“对了,屋秘书,这两位老人家忽然出现在这,要不要跟奉市那边的单位说说?” 胖老头一听,当时就吓的有点腿软,急忙说:“不用说,不用说,我们就是看山的,每月挣那五百块钱,啥也没看到,我们知道你们是机密考古,回去我们绝对不会多一个字的嘴!” 氛围掌握的非常好,屋上花跟着说:“我看还是算了吧,你把他们的资料留一份,如果这次考古被其它人知道,就问他们!” 给俩老头吓的,恨不得把他们爷爷的名字都跟沈志成说一遍,之后是屁滚尿流的钻进那林子里,消失不见了。 沈志成立刻对伍子邦说:“拿上家伙,进闷子,别浪费那点时间了,那俩老瘪最后别想到那些没用的,咱就麻溜的吧!” 大伙操上家伙,跟着又钻进闷子口。 中间的那门已经废掉,不用看,现在就是左右俩门,老沈会选择,就说:“男左女右,这里都是爷们,咱就先奔左边的使劲!” 这个主意好,听着就硬气,大伙围在左边的那紫檀木门前,开始一顿研究。 因为有之前的经验,这回他们的手脚都挺老实,谁都不去动那个门,最后还是老沈顺着门缝往里看。 视线范围内的上下左右都没什么东西,索性叫大家闪开,他一脚把这门就给踹了个两边倒。 还好这门挺安静的,没什么缺德东西飘出来,大家都松口气。 袖里刀还是当头带路,后面跟着沈志成,伍子邦,陆续的走进墓道。 这墓道一直向下,连楼梯都没有,还特别的陡,大概下去有二十米深,又开始往上,整个墓道就是个v字型。 正往前走着的时候,袖里刀忽然伸手阻止后面的人,慢慢的抬头看去。 他这么一看,沈志成也跟着看向那顶部,岩石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眼子,直接足有两厘米,整个墓道的顶部,都是这东西。 袖里刀就说:“大家听我的,慢慢的退出去,越慢越好!” 迷魂散 袖里刀提醒大伙,动作得轻,千万别碰到左右的墙壁。 气愤越是紧张,人的动作就越是生硬,都不知道是为啥?在想到之前的墓道,胆子立刻就开始突突,要不是沈志成手疾眼快,那伍子邦都能趴墙上去,好歹是救大伙一命,都退到了外面的闷子中。 老头给大家点那么一个说道,像这样的v字道,叫做‘花炸’,触动机关,上面的那些眼就开始往下掉火珠子,顺着两边的坡,往中间那么一聚,跟着就爆炸,墓毁人嗝,极其的阴毒。 而且不在地面搞触点,开关都藏在墙壁上,坡子陡,你只要一扶墙,那火珠子就往下掉。 好在是袖里刀明白这些缺德的手段,让大伙吃惊胆寒,却没有伤亡,也算是个福分。 沈志成的目光就盯在右边的门上,现在是撅闷子,不是搞学术交流会,之前那俩老头随时都有可能带人过来,赶紧开闷子才是主要的。 就说这右边的大门,后面还怼着万斤柱,根本是推不开,只能是用电锯,把那门锯出窟窿,才能勉强让一个人进去。 这人肯定是老沈,属他最灵活,反应也最快,别人也没那个胆子进去凑热闹,袖里刀的岁数也大了,老胳膊老腿的,压根就钻不动。 沈志成进道之前,先灌几口烧刀子,得壮壮胆,也是为保持身体的热度,虽说不是什么体力活,可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飞机? 长话短说,老沈钻进大门,先把这宽两米,高1.5米的墓道,仔细估摸一番,感觉也没啥特点,这才猫着腰往里爬。 1.5米高,根本直不起身,放在1.9米高的沈志成身上,那就是折磨,而且这里是越走越窄,高度也越来越低,十米之后,几乎就得趴着往前爬。 老沈脑门上还带着摄像头呢,袖里刀跟大伙都能在‘pad’上看到里面的环境,现在就是不知道这口通子还有多长? 正常的手电光,都照不到头,老沈用环境探测器,对着前边晃那么一晃,海拔数据显示,这条墓道还是很平直的。 说到这会,老沈是怎么想的呢? 首先他得分析这个环境,得去判断这环境到底是怎么个说道? 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人工挖出来的,上跟左右不用说,就说这下,趴在上面的老沈感觉土特别的松软,好像是被故意翻那么几遍似的。 仔细的琢磨琢磨,如果这道口子压根这么大,那满都拉图的闷盒子有抬进去的可能吗? 常识摆在眼前,稍微想想,根本没有那个可能性,那还往里爬个什么劲? 就在沈志成想要后退的时候,眼前莫名其妙的出现一条足有胳膊粗的花皮蛇,更恐惧的是那蛇身之上,居然是个黑发炸起,七窍流血,面如白纸的女人头。 吓的老沈是汗毛倒竖,魂飞魄散,睚眦欲裂,条件反射之下,握起一把泥土甩在那人头之上,立刻往后退。 可退不到两步,脚下好像蹬到什么东西,回头一看,居然是一块堵住所有退路的万斤石。 前面的那条人头蛇,歪歪晃晃的爬向他,居然还冲着他笑,可老沈都要哭了,还跟这人头蛇说:“您能别冲我笑吗?我就是到这闹着玩的,您别靠近我!” 那人头蛇还会说话,声音沙沙的:“我很寂寞,你来陪我,咱俩结婚!” 老沈在墓道里连打带踢,莫名其妙的说话,袖里刀一听,急忙喊他一嗓子:“志成,你给我清醒点,这是幻觉,这不是真的,你着了迷魂散,自己咬破手指,快!” 先别管是不是幻觉?沈志成听话,立刻在手指上狠啃一口,鲜血一流,痛感一出,眼前的幻觉,顿时消失。 惊出一身冷汗,老沈赶紧退出墓道,喝了好几口烧刀子,心情才冷静下来。 袖里刀说,那迷魂散就在土里混着,爬的时候,自然就吸入身体,所以才会有幻觉出现。 好歹是有视频设备,袖里刀看出门道在哪儿,如果单独是老沈一个,都能自己把自己给吓死。 现在三条墓道,都没正确的选项,而且再也没有别的墓道可选,菜都吃的见盘底,就剩下米还扔着,这顿饭还怎么吃下去? 沈志成跟袖里刀不说话,伍子邦他们也不吱声,围在一起抽烟,沈志成跟袖里刀都想不明白的东西,他们更想不明白。 这么等着,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沈志成感觉脑袋特别的乱,起身来回的走,这仨门是唯一的通道,满都拉图的主闷子,肯定就在其中,左右两边根本不可能,连盒子都搬不进去,怎么可能是闷子? 而且袖里刀之前都说了,古代的墓室,通常都是人还活着的时候,就开始修建,例如那位秦始皇,半辈子想的都是怎么挖他死去的坑。 后代的那些达官显贵们,也是如此,像满都拉图,闷子里的缺德物件多到数不过来,水火并用,想想都知道,修建这座大闷子的时候,场面那肯定是极其的庞大。 不然能保存到今天不被挖?连挖门子的高手都选择放弃,那肯定是知道闷子里有说道。 老沈的目光忽然又刺在那中间的木门上,万斤石上的窟窿里面,黑漆漆的,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诡异。 可这条墓道是所有墓道中,最宽,最直的一条,而且老沈忽然还想到,墓道的尽头虽然没有口子,可却是一道人工修造的砖墙。 如果只是为了堵水的话,为啥不像前边那样,也弄个万斤石?这就说明一个问题,那堵墙不仅是为了堵水,更是为了堵住别的东西。 换句话说,东西放好,退出修墙,再退门闭,一次成型。 满都拉图的主闷子,一定就在那座墙后。 确定想法,老沈的精神头也上来了,立刻招呼大伙:“来吧大伙,把破碎锤给爷搬来,我领着你们发财去!” 他的一句话,就像鸡血似的,让大伙都飘的像花一样。 破碎锤接上电,按照沈志成瞄准的位置,阿龙对着那道墙壁一顿干。 欲望的沉迷 在破碎锤的攻击之下,砖屑乱飞,灰尘四散,‘咔咔’的巨响,震的大伙的耳膜都跟着疼。 不到半个小时,砖墙就被砸出个黑漆漆的窟窿,大伙急忙凑近,打开手电往里一照,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全都笑了。 别的先不说,就说放在闷子中间的那口雕着花纹,长五米,宽三米的大型棺木,基本可以确定,里面躺着的,定是满都拉图。 沈志成是最冷静的那个,主闷子找到了,可还不是兴奋的时候,里面有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缺德玩意,现在还不是很清楚,等把那些值钱东西都拿到手,那才是应该高兴的时候。 让阿龙把整座墙都给锤碎,还是袖里刀跟沈志成俩人把着前面,小心翼翼的走进闷子,上下左右的看个仔细,确定没啥说道,这才开始架灯点蜡,把闷子里照的如同白昼。 说到这,咱得跟您仔细的介绍介绍这闷子。 先说这面积,足足有两百多平米,闷子型是正方的,坐东朝西,高有十米,三面都是汉白玉砌的墙壁,画的是歌舞升平,金山银海,百女秀舞的壁画。 棺木周围,那金元宝,翡翠项链,珍珠玛瑙,堆的就像小山一样,墙壁的周围,共摆放了二十五个元青花,以及斗彩巨型瓷器,其中还有两盏造型极其精美的钧瓷仕女瓶,可以说是极其的稀有。 部分的瓶子里,一共插着二十一幅字画卷轴,沈志成立刻拿出手套,跟袖里刀俩人小心翼翼的把它们都抽出来,找块干净的地面,打开细看,当时脑袋就嗡嗡的响。 简单点说,这二十一幅字画,都是历史上非常著名的艺术家的顶级作品,而且都是元代之前的物件,其中包括吴道子的两幅画,王羲之的五幅字,还有极其珍贵的倪瓒画卷,甚至还有宋徽宗的工笔画代表作品等等。 至于这些话的价值,不用说都知道,袖里刀在看画的时候,胳膊肘就碰了老沈一下。 沈志成那就是个鬼灵精,当时就明白袖里刀的意思,回头看看伍子邦那些人,都在忙着抢元宝呢,在他们看来,那些东西似乎更诱人。 唯有伍子邦,一个劲的往他们这边看,眼睛里的贪婪,很是吓人。 沈志成立刻把几幅画都重新卷起,放在一边,跟着对大伙说:“你们能不能先别抢了?反正不管这里有啥,都是你们平分,着什么急?” 阿龙他们只是笑而不语,这趟活够他们吃好几年,想想都觉得美,唯独伍子邦,拉着脸说那么一句:“志成,既然这主闷子都挖着了,咱们也得说说,这里的东西,到底怎么分?” 其实阿龙他们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伍子邦说起这个,都觉得是应该先把规矩定好,省的到时候弄的彼此都没面子坐一起喝酒。 说说也不是不可以,老沈很是自然的说:“字画以及那几件斗彩跟钧瓷归我,其它都是你们的,至于那棺木里的东西,咱们打开再说!” 这个规矩,伍子邦不同意,眼神一飘,反对道:“老沈,这趟活,我折了俩人,先不说这个,你的那二十一幅画,随便叫出一个都是无价之宝,跟它们比起来,这点金元宝根本不值一提,咱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好坏都要分一半,所以那二十一幅画,我得拿一半!” 其实他说话的时候,老沈就想到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平时觉得伍子邦还真的挺不错个人,可在欲望的面前,本性全露,丝毫没有一点江湖的道义。 袖里刀就听不得这话,随口怼出一句:“这闷子是我们发现的,理应我们拿大头,你们不过是打边鼓,就想拿个全红,你还有点人性吗?” 话音未落,那伍子邦甩手从腰眼子,摸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场面顿时紧张起来。 阿龙他们看到伍子邦都操家伙了,急忙后退好几步,袖里刀跟沈志成只是吃惊,特别是沈志成,他见过人性炸裂的人还少吗?可从来没见过如此炸裂的人,就算是没有江湖的感情,有话就说呗,居然还动火盒子? 觉得枪在手,底气足的伍子邦,枪管对着老沈说:“志成,我不想杀人,只想求财,把那些画都让袖里刀拿过来,你后退,别动!” 其实沈志成觉得伍子邦也就那点能耐了,如果他在忍耐一会,等棺木打开在玩这手多好?如果那棺木里有比画还值钱的东西,他不得后悔死? 还让袖里刀给他拿画! 他是真的不了解袖里刀是谁啊? 袖里藏刃那是袖里刀的看家秘技,是沈志成的授业恩师,更是盗门中,脾气最火爆的一个,在他面前动火盒子,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袖里刀几乎是毫不犹豫,拿起那些卷轴,走向伍子邦。 沈志成真的是扔不下那点江湖的情义,本想提醒袖里刀,废掉就好,别弄死他,好歹给他留口气,就当是对他曾经的帮助,表示感谢了。 可这些根本不是老头想的,伍子邦玩手里黑,已经是破坏江湖规矩,江湖的道义的举动,死不足惜。 “把画放在袋子里!” 此时的伍子邦,丧心病狂的,拿着枪的手,到处的乱晃,其实他自己也是紧张的很,甚至还有那么点的混乱,不时的问自己到底做的对不对? 如果他能想到明白的层面上,就不会去想,拿到这些画,他几辈子都花不完,去国外享受后半生,那些让他深陷的怠惰中,不可自拔。 然而袖里刀还是毫不犹豫的甩出袖里藏刃秘籍,那四支刀片,化作四道刺目寒芒,骤然乍现。 光芒乍现的瞬间,沈志成是紧闭双目,不用看都知道这四支刀片,会切伍子邦的哪些部位。 他就是袖里刀教出来的,能不清楚老头的手段有多狠吗? 一片断手,筋骨碎,二片断脉,血纷飞,三片断目,暗无边,四片断命,魂归天! 手枪掉落地面的同时,伍子邦一把捂住喷血的脖子,挣扎着往墓室外面跑去,他总认为还能活着离开,可世界还是在他的眼中,快速的变黑,直到完全消失。 湛卢剑 沈志成也是无奈的叹口气,距离天堂就差那么一点的伍子邦,还是没能把握住机会。 能看到的是趴在血泊里的伍子邦,看不到的是这无形的江湖,有的时候,它浪漫,它豪迈,可有的时候,它也残忍,也无情。 这道江湖的坡已经爬到这个程度,还得继续的爬下去,至少伍子邦的死,让净门的那几个小伙子,都明白一个道理,他们没得选,给他们多少就是多少,别去抢,因为抢也抢不到。 捡起那边冰冷的枪,也插在腰间,沈志成尽量用轻松的口气说:“金子你们随便拿,怎么都能卖个票子花,这画在你们的手里,那就是刀,能砍的你们气儿都喘不了,有句话说得好,你能拿的住,就得压的住,你压不住,它就要你的命,这也是为你们好!” 净门看阿龙,这小伙子也眉眼通透,他明白,这个时候贪的不是花红,是命,袖里刀那一手露的,已经让他们震惊的目瞪口呆,现在哪儿还能有别的心思? 急忙表态:“沈老板,我们不是那不讲道义的伍子邦,我们这一道的人,吃的就是那口江湖饭,喝的就是情义的酒,上有上的命,下有下的口,我们都顺你的道走!” 既然都这么说了,沈志成也不想把大伙都弄的那么紧张,酒照喝,歌照唱,下一步,就是想着如何的开那木盒子。 要说袖里刀毕竟是刀光剑影中过来的人,切个把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转头继续的研究那棺木。 敲几下,听几声,那棺木里显得特别的闷,袖里刀觉得可能是水盒子。 插那么一句,什么叫水盒子?就是怕腐烂,在棺木里倒满各种化学合成的水,如果是这样的水盒子,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留不住。 老沈的性格痛快,管它什么水盒子,火盒子,打开不就知道了吗? 几个人立刻动手,该锯的锯,该敲的敲,盖子一松动,袖里刀立刻喊声:“悠着点,轻轻的开!” 在老头的指挥下,先慢慢的错开个缝,结果一道刺目的光束,立刻从那缝中炸然而起。 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从这木盒子里穿出来的,那就吓人,净门的一个小伙子吓的蹦起两米多高,差点把老沈都撞个跟头,还喊着:“去你吗啊,这啥玩意啊!” 老沈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你他吗给我冷静点,就是道光而已,还他吗能是啥?” 的确就是道光,开始的时候挺刺目的,可几秒后,视线习惯,看着也正常,没啥吓人的。 等到盖子完全打开后,大伙往里一看,无不震惊,尤其是老沈,头发丝都挺挺着。 不是吓的,而是兴奋的。 骷髅壳子就不用说了,反正都是那比玩意,主要是周围的东西。 首先是一颗足有鸡蛋那么大的夜明珠,之前那道光就是这颗夜明珠发出的,盖子完全打开后,夜明珠的光华,足可以照射数米远,璀璨夺目。 沈志成轻轻的把它拿在手中,仔细的鉴别它的纹理,除细腻之外,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重量也很轻,基本就可以确定,这是真的夜明珠,而不是荧石,或者是其它的有光的矿石。 当然,夜明珠本身也是一种矿物质凝聚而成的,但满都拉图的这颗夜明珠,矿物质的痕迹几乎没有,很有可能是天外陨石。 只是现在还不是仔细鉴定这东西的时候,这棺木里还有很多好东西,例如满都拉图脖子上的佛珠,全部都是舍利子制作的,仔细的数一数,足足有108颗。 每颗舍利子的颜色都不同,而且全部被人工打磨成形状完全相等,这也就是说,108颗舍利子是108位得道高僧的舍利子,当属无价之宝。 其次是满都拉图那双枯骨之手握着的一把,即使到今天,还是如此新刃,如此完整的宝剑。 都知道,元代是老蒙开创的时代,满都拉图是老蒙那边的人,不可能在死后,握着汉人的剑。 当沈志成于鞘中拔出那把剑时,整个墓室都被一股极其祥和之气覆盖,没有任何剑气所带的杀气,更没有任何沉淀的戾气与肃杀的冷寒,完全不像一把剑该有的气息。 咱们得给大伙说的仔细点,先看那剑鞘,长1.5米,宽15厘米,沉香之木打造,通体紫红,香气缭绕,更是雕龙刻兽,尊贵霸气。 在说那剑身,把长25厘米,拴七颗珍珠玉,剑环宽17厘米,金属打造,正反面镶嵌墨玉翡翠,剑身长1.3米,宽13厘米,厚3厘米,直到剑尖才往里收缩,造型上看,应该是出自战国时期。 而剑环处的两个字,让沈志成差点喊出来。 “湛卢!” 可老沈还是喊出来了,而且喊的更是声嘶力竭:“哎呦我草!” 湛卢,上古十大名剑之第二名剑,由战国铸剑名师欧冶子,耗费毕生精力,打造而出的最完美的一把仁者之剑。 相传,湛卢成剑的一刻,欧冶子抚剑而泣,因为他把自己对剑道的领悟,完全的体现在这把湛卢剑上,它可斩断世间万物,无坚不摧,可它却是充满仁慈宽厚,却不带任何杀气的仁者之剑。 湛卢已经拥有剑之灵气,可护明主,斩邪妄,为千古仁道之剑。 落在这贪得无厌的满都拉图的手上,连那飘荡而出的剑气,都带着一丝的哀伤与委屈。 别说是沈志成,连袖里刀都激动的满头是汗,与此剑比起来,千万个如此的墓室,都不及此剑的名贵。 可能是湛卢慈爱与仁道的剑气影响,沈志成居然双眼飘泪,好似忽然领悟这仁道的希冀,与生灵的感伤,以及当年欧冶子的追求与向往。 剑在入鞘,情感恢复平静,沈志成小心翼翼的把湛卢装进背包,就算拿整个世界跟他换这把剑,他都不会舍弃,剑有剑道,人有仁道,千古的传承在他这里,就是守护,也是沈志成骨子里的侠肝义胆,永远都不可能改变,永远都是他的热血豪情。 灯笼罩着红 湛卢剑在手,天下我有,沈志成现在想的就是这句话,这也就不是在古代,否则他凭这把湛卢剑,怎么也能混个皇帝当当。 现在还得继续的看那满都拉图的身上,还有啥值钱的东西。 他手上带的那几个戒指也不错,玉质都挺好,只是老沈不喜欢这些东西,袖里刀也看不到眼里,就先扔到一边,等着给大伙分吧。 再就是满都拉图的那身护铠也不错,纯金打造,做工极其的精美。 单纯从金子的本身来说,不值什么钱,可从整体的收藏价值来说,那可值不少票子,毕竟保存如此完整的元代纯金护铠,几乎是非常的稀有,所以,这件护铠,老沈得拿。 至于其它的玉器啥的,能拿都拿。 这给满都拉图给扒的,就剩个骷髅壳子,连沈志成都觉得,这位满都拉图好像都要哭了似的。 “老满啊,别那么抠门,这棺木不给你留着呢吗,你有个地方睡觉也挺好的,等有时间,我在给你烧点狗子啥的,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你休息,先撤了啊!” 等到把东西都搬干净,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把该装的都装上直升机,电钻,发电机啥的,都扔进闷子,连帐篷都一块塞进去,老沈把伍子邦的那箱火面子,装到闷子口。 一声巨响过后,整个闷子口跟灌口,都被塌方的巨石给埋的死死的,无痕无迹。 老沈先把东西都弄回奉市郊区,那儿有早准备好的集装箱,之后才把袖里刀他们都一批一批的送回奉市。 至于那架直升机,沈志成还是忍痛把它给炸了,有些东西可以留,有些就不能留。 回到屋上花的住处,先把这次的花红都摆出去。 字画,湛卢,夜明珠,护铠,那两件仕女钧瓷瓶,都是沈志成的,其它的东西,分成十二份,每个人一份,包括那两个折在闷子里的净门小伙子的。 阿龙倒是做了个让老沈高看一眼的决定,金元宝什么的小物件,他们可以拿着,而且阿龙在奉市的同门也可以帮着出货,都很容易,但是那些瓶子啥的,阿龙决定送给沈志成。 “沈老板,我们这趟活虽然折俩同门,但也是他们的命,怨不得别人,净门子的人,都是那风中的草,没父没母,飘荡无依,要不也不能干那甩血碎灯的活,您是高人,我们这些人敬重您,香拳都在头,以后就听您一声吆喝,肝脑涂地,咱品的就是义气豪情!” 话说的诚恳,甚至让老沈都觉得有点难过。 这些净门的小伙子,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没有什么特长,加入净门之前,都是靠吃百家饭长大的,入净门,整天的给人跑血腿,打命杂,赚的也不多,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命就没了,所以,老沈是真真儿的可怜这些个小伙子。 “怎么飘,我这盗门的灯笼都罩你们的红,盗门的桌上永远都有你们的那碗饭,想吃自己拿筷子,我不跟你们客气,江湖的水深,溜着脚下的深浅,江湖的山高,看着家门走,各位家人,记得我老沈一句话,饿了,就回家吃饭!” 阿龙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流在那脸颊上,话不用多说,八个小伙子,同时抱拳,转身就走。 连袖里刀都称赞这几个小伙子,是真挺不错,只可惜入净门,就等于是定了这辈子的命。 送走阿龙等人,老沈先去厨房,对正在跟屋上花忙活做饭的艺南露说:“你的那份,我直接给你现金,省的你自己找地方出货!” 那鸡蛋都要搅出沫了,可艺南露还在使劲的转着筷子,一句话都不说。 旁边的屋上花觉得还是先给俩人点空间吧,就去外面摆碗筷。 不以为意的沈志成还说呢:“按照现在的行价走,你的那份值五千万,我多给你加一千万,六多顺啊,是不是……” 艺南露却把碗重重的摔在桌上,蛋花就像她的眼泪一样,跃出那片花边。 “是不是说,从此我们就要形同陌路,是不是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当谁都不认识谁?” 不愧是当过老师的,说话都如此的深沉,让沈志成好顿品,才明白,艺南露的眼泪里,还包含着对他的爱。 可老沈这货就有点奇怪,他就那么帅吗?怎么三十岁以上的娘们,都那么喜欢他?这个,他得问问艺南露:“艺姐,这速度有点快吧?也得让我先洗个澡啥的也行啊,你根本都不知道我是啥样的人,你怎么能把感情往我这扔呢?” 艺南露也不说话,就把老沈给推到厨房外面,紧紧的关上房门,屋上花都有点受够了,把抹布往他身上一扔:“你就是个流氓!” 给沈志成弄的还挺骄傲:“谁说不是呢!” 他前脚走,屋上花后脚就骂:“沈志成,我草你奶奶啊……” 骂他也活该,谁让他手贱,把屋上花的短裤给切成开裆裤呢。 老沈直接给僧傲一个亿,这是他应得的,老沈对僧傲说:“多少钱都买不回的你的那条胳膊,你回去就可着劲的享受后半生,有任何需要,你直接就去文雅阁跟我说!” 僧傲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本身就是不善言辞的人,就说一句话:“我得先把我妈的病弄好!” 说的老沈心里这个难受,强忍着才没让眼泪飘出来,这要是看到儿子的胳膊没了一个,娘的心得多疼? 如果有的选,她要儿的胳膊回来,也不会去要那一个亿。 袖里刀跟屋上花的那份,也得让他们拿着,同门也得码归码,这是规矩。 同时,老沈给邓向武打电话,话也没有细聊,就说伍子邦折在道上,不可能在回去,那边的买卖就让他接手吧。 邓向武震惊的同时,也没有去想,伍子邦到底是怎么折的?本来都是在江湖混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别去问,也别去想,那些都没用。 话说手里还有这么多的金元宝,以及那些个大件货,总不能扔在这屋子里,老沈打算就地走货,换成票子,再回帝都。 传世艺术 那些个瓶子啥的,就算用清仓的价格卖,都值两个亿,这活给屋上花干最好。 出货的肯定是令狐杰,他是奉市的古玩头把凳子,也是能一次拿出两个亿的人,沈志成一个电话过去,简单的几句话,令狐杰那边连货都没看,直接转钱,到晚上的时候,才叫人来屋上花这,把东西拿走。 还有那些金元宝,称下来,足有两百多斤,也不可能拿的走,如果是老沈说的算,阴货直接入土,不沾那死气,可袖里刀还是坚持要留下,要不直接扔闷子就别拿,拿出来,那就换成票子,平时买点酒喝也说的过去。 其实要出货也不那么难,阿龙那边有路子,半夜的时候,带来个中年人,专门是走阴货的主,所有的元宝玉器一口价,七千万。 老沈心里清楚行价,虽然有点低,但阴货也就是这个价,当场成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第二天下午,大伙潇洒的回到帝都,各回各家,也没说再也不见面,沈志成还跟艺南露,僧傲约好,过年的时候,一起吃个饭。 回到文雅阁,总算是在那热炕头上歇歇了,温酒小菜摆在眼前,老沈先滋溜一口,那叫一个美。 舒文雅把电脑摆在眼前,播放一段视频给沈志成看,本以为是啥新片呢,却是尚海的倪家,正在搞一场名为‘传世之典’的古玩展览。 展出的东西除了在拍卖会上拍到的那些东西,还有倪家自己的收藏,尤其是那对蝴蝶彩的磁盘,成为这次展览的特别推荐。 届时会有全世界的艺术品爱好者,参加这次隆重的盛会。 老沈甩手把电脑扔在一边,倪家这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他敢弄展览,就让他彻底折在这次展览上,到时候也看看沈家人的脸疼不疼。 就知道沈志成不喜欢听倪家的风,舒文雅也就是想让他知道知道而已,没别的什么话头,而她要跟沈志成说的是:“志成,咱们对面的那家沐雪居,我已经给兑下了,一千五百万,后面的活,你看怎么干?” “好速度!” 沈志成转头看了一眼那沐雪居,也是上下两层,除了门开的方向不一样,格局都是一样,沐雪居是属于低端古玩店,没啥值钱的东西,全靠着蒙点外国人赚钱,一千五百万这个价,有点高,但这里是古玩市场,连吐在地上的唾沫都值钱,何况这么大个门面呢? “媳妇啊,咱的动静可得悠着点,差不多的活,给信得过的人去做,你该做饭做饭,暖被窝暖被窝,别让人知道咱俩的买卖怎么做,现在外面的狗子多,脚可得抬高点!” 能不明白沈志成的意思吗?现在俩人的默契都不用说话沟通,老沈一个眼神,舒文雅就知道他想干嘛,可有句话她得知道,就问老沈:“花依怎么样?” 沈志成急忙瑶头:“这丫头还嫩点,明天我跟老常俩人说一声,他们的活好!” “还能有我的活好?”舒文雅很是魅惑的看着沈志成,空虚好几天了,现在小酒在肚子里,像火似的烧着,还废什么话? 俩人臭不要脸的忙活半宿,又一觉悠到第二天中午,老沈随手拿个才花五万收上来的清嘉庆的砚台,推开常海养家的大门。 屋子里还挺热闹,十几个藏友正围着那幅米芾,就像看姑娘洗澡似的,激动,兴奋的研究着呢,常海养那叫一个美,得意的表情,就好像今天才结婚似的。 看到老沈,常海养那边立刻起身,把人群扒拉开,很是热情的把沈志成请到大伙的面前。 本想介绍介绍的,可一个满脸是汗的胖老头,还有点激动的说:“您就甭介绍了,帝都古玩界,谁不认识沈老板?谁没听过他的大名啊,平时我们是没机会见到这位真人,老常你的面子够,我们服气!” 沈志成急忙抱拳:“各位抬爱,我也没啥大名,进屋也得先开门,要不也得闷个满脸花,各位都是古玩界的老前辈,我这晚辈哪儿敢在各位面前称什么真人?也不过就是在古玩的鉴定上有点小得意而已,不足挂齿!” 他的那嘴,都能把死人说活了,而且话说的还走心,没有那种故意谦虚的痕迹,听着得劲,没有距离感,就好像认识很久似的,那么亲切。 最有面子的,除了常海养,还能有谁?面子被沈志成抬到脑门上,飘的软软绵绵,但常海养还没有到忘乎所以,得意忘形的地步,知道老沈来肯定有话跟他过过,跟大伙客气几句,就先请他们改天再来继续的欣赏。 吵嚷到安静,也就那么几十秒,人情面子,也说的就是这点东西。 常海养先问老沈:“吃了没有?” “我是故意留着肚子来的,您得给我弄点好吃的,之后我再给你个好买卖!”沈志成直接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扔,就像在自己家似的那么随便。 一听沈志成说没吃饭,常海养的心里对沈志成是连连称赞。 那位就问了,一句吃饭有那么多说道吗? 其实话你得往深听,老沈来他这一趟,一问吃饭没,老沈说‘吃了’,那就是见外,常海养心里都得隔层板,后面的话都说不透。 沈志成就说没吃,还故意留着肚子来吃,就是不想让常海养在这个场上为难,还拉近彼此的感情,显得更加亲近,常海养能不知道老沈的这点用意? 于是常海养就顺茬说一句:“那你可有口福了,昨天有人送我两卷上等的草原肉片,咱今天就涮汤吃,我再开瓶烧刀子,齐活!” “把蒙姐也叫回来,一起吃,热闹!” 关键是常海养这边没有啥力度,不管是啥都是蒙雪瑶说的算,她不在,说的也没意思。 蒙雪瑶听说老沈在家等着吃饭,立刻推掉所有的工作赶回家。 菜几口,酒一程,老沈放下筷子,缓声温喉的说:“我在古玩市场弄下几个店面,你们去给我管理,动静弄的大点,古玩我来提供,票子你们三我七,你们不用拿票子,我就要你们的名!” 抡票子 都是心里门清的生意人,点两句也就明白老沈的意思,而且常海养早就有做古玩生意的愿望了,蒙雪瑶那边一直都不让,说他做古玩生意,还不如站在古玩市场门口,直接洒钱,那玩的多刺激。 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蒙雪瑶更知道这古玩买卖的利益有多么的庞大,还有沈志成在后面坐着,换句话说,跟送钱给他们花一样,哪儿有不同意的道理,俩人巴不得跟沈志成合作呢。 话说定,以后老师除文雅阁的生意外,全都交给常海养,蒙雪瑶俩人来管理。 正经的说到这,在说点不正经的,例如那位江海,这几天的时间,江家的产业极速的缩水,好几个工厂全部荒废,现在留江海手里的,就剩那块本来要打造商场的皮子了,但江海拿不出票子来开工。 江海也想用皮子换钱,最后在玩一把,可买卖场不是玩游戏,谁都得考虑一点,那就是江海拿到票子,在跟他们玩跳口子,到时候,谁去接手那条道? 所以,全帝都都想看江家的这个笑话,谁管他的死活? 只要江海那货不死,就能继续的喘气,老沈也在琢磨这活,是时候忙活忙活了。 就说常海养抱着那方砚台,酒有点溜的多,迷的糊的就去卧室趟会,餐厅的蒙雪瑶跟沈志成俩人,更加的肆无忌惮。 喝酒,别瞎想,人家蒙雪瑶根本就不是那种人,酒喝的有点多,加上高兴,说话有点兜不住嘴而已。 谁还没有个喝多的时候,女的喝多,话就多,握着沈志成的手,把这些年的苦水都吐在饭桌上。 其实蒙雪瑶也不容易,跟常海养也算半个白手起家,当初俩人结婚的时候,常家人是看不上蒙雪瑶的,因为常家人有钱,蒙雪瑶肚子不争气,结婚好几年,都生不出个孩子,常海养父亲到天堂旅游之前,就把一家小厂子留给常海养。 肚子不争气,人要争气,蒙雪瑶在十几年的时间里,把生意做得这么好,其中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沈志成是真不想听这些,好像谁挺容易似的,他才多大啊?连撅人家祖坟的活都干过,弄的他现在就想找个大师啥的,去去身上的那些鬼气。 正说话的时候,楼上的卧室里忽然传来东西凌乱落地的声音,听着声不对,也是怕常海养喝多摔倒,老沈跟蒙雪瑶急忙冲进卧室。 台灯跟砚台都在地板上扔着,窗户开着,可常海养却不见了,洗手间,其它的房间都没见人,沈志成猛然的看向卧室的窗户,伸头往外看去,下面的雪堆上,还有摔人的印儿。 不用说了,这是有人把常海养给叠票子了。 蒙雪瑶一片混乱,问老沈怎么办? “你先别着急,等等看他们想点啥菜,是炖是闷,我给他们切这盘肉!” 来的人是高手,墙上只留一个脚印,从地面到窗户五米多高,一脚上,除了盗门有这功夫,老沈还真不知道帝都还有谁能做到这么灵巧? 再看雪地里的脚印,全都是半个,没有常海养的,说明高手是扛着常海养离开的,而且还是用脚飘的功夫。 什么是脚票子,就是为了增加速度跟弹跳力,专门用前半截脚来着地,看着就像是飘着走似的。 能看到的,也没有别的了。 这时,蒙雪瑶把电话拿给沈志成看,是段视频,里面的人正在揍常海养,周围一片黑,根本看不出任何东西。 有人用手电照在常海养鼻口窜血的脸上,就好像要故意让蒙雪瑶看到这个画面似的。 视频过后,蒙雪瑶掩面痛哭,沈志成是一句话都不说,安慰蒙雪瑶没有任何的用处。 沈志成就顺着地面的脚印走,一直跟到小区后面的应急出口,脚印才消失。 这个出口平时根本没有人走,所以周围也是极其的安静。 但老沈也非常冷静的想到,常海养被捆了票子到发来视频,不过就五分钟的时间,他们不可能走多远,也不可能一边走一边拍,因为视频的画面非常的稳定,没有任何颤抖感。 想到这里,沈志成基本可以确定,他们就在附近的某个位置。 只要冷静的分析,专注的思考,谁都能发现我们生活中,到处都是有趣的东西,尤其是像沈志成这种,特别善于分析的鬼灵精,没有什么是他分析不出来的。 其实也就是想跟大伙说一句废话,让您觉得沈志成挺厉害,特别是现在,沈志成已经估摸出几个可能的位置。 常海养家住的是别墅区,周围是商圈,没有别的住宅楼,反而在别墅的后面,出应急通道,在走大概两公里的地方,有一片小餐馆聚集地,人来过往的,不是民工就是底层人,又热闹又乱。 小区什么的不用看,因为常海养被揍的时候,一个劲的叫,要是在小区的话,早就被人发现了。 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那些餐馆,烟机轰轰的响,吃饭喝酒聊天的,声声入耳,就是听见几声惨叫,都很正常。 还真就有那么一家关着大门的餐馆,让老沈觉得有点意思。 左右的饭店都开着门,唯独这家关着,老沈假装累了,坐餐馆门前的台阶上歇会,也听见屋子里还有人说话。 绕到餐馆后面那条僻静的巷子里,扫那么两眼,也就明白这里是啥意思了。 这条巷子是专门给餐馆送东西的通道,平时很少有人走,现在这大雪天,更是没人在这溜达,绝对是装币的好去处。 摸到那家餐馆的后院,门果然开着一半,沈志成直接推门而入,如果他猜错,被人看见,说句走错门也正常,但老沈绝对要到里面去看看。 进门就是厨房,地方不大,几步道就是前面的大厅,有几个不三不四的男子正在那儿耍钱,忽然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闪那么一下,回头看看,鬼影子都没一个。 不是没有,其实老沈已经上楼了,还看到那二层也没开灯,拉着窗帘,一片昏暗,更让老沈兴奋的是,常海养的叫声也在这会传到他的耳中。 火门高手 对面有高手,沈志成不能轻举妄动,就先躲进一个包厢里,可老沈哪儿想到,这包厢里还有个只穿着内衣,躺在椅子拼凑的床上,在玩电话。 门一开,服务员一看人不认识,就要尖叫,被老沈一个拥抱,立码把嘴给捂住。 “别叫,我不是坏人,咱俩抱会,我就走!”老沈也是怕服务员乱叫,让那些人听见,救人的计划就会失败。 服务员一听,就不干了,还要抱会?干脆怼一炮不是更好?占他吗什么便宜啊? 放在谁身上也不可能这么听话,服务员挣扎着还要攻击沈志成,实在是没法,只能是一掌把她给擂昏,这才安静点。 隔壁那屋,一个男子低声的问常海养:“谁叫你坑江家人的?说出来,你可以少受点折磨!” 别看常海养平时还挺儒雅的,关键的时候,还有点脾气,只有一句:“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顿拳打脚踢的声音,噼噼啪啪的响起,沈志成听的真切,那包厢里至少有仨人,说话的那个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高手。 这时,男子的声音再次阴冷的响起:“江公子给我们点的票子,就想要蒙雪瑶的命,你在这戏里,微不足道,我可以让你活着,也可以让你死,机会只有一次,跟我说是谁跟你们一起坑江海的,之后我保证你可以活着离开!” 疼痛当中的常海养就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我看你是活腻了,那我成全你!” 男子说话就要动手,却在此时,忽然有人敲门,其中一个打手,毫不犹豫的开门,眼前就像是被扔了闪光弹似的,一片寒芒炸然闪烁。 刀未切到,杀气已然弥漫整片空间,刀片落下,骨断筋折,寸血飘洒,血腥弥漫。 那男子猛然转头,惊冷的吐出二字:“盗门?” 收刀在手的沈志成也是一惊,屋子里那个,果然是道上的人,瓶这一眼的花满九天,就能看出他是盗门的人不多。 但绝对不可能是雷门的响,雷门绝对不可能干这走票的活。 男子的反应更是快,凌空就是一脚,直接踢出包厢,力道如气贯长虹,速度如那苍穹闪电,只是简单的一脚,至少能踢出五级的力量,就算是雷门地字辈的高手,也未必能踢出如此霸气的一脚。 可脚踢的再好,骨头在硬也是血肉之躯,沈志成袖里刃芒,再次惊然的乍现,一百五十把精芒,铺天盖地,五色闪烁,杀气阵阵,烈怒层层。 知道花满九天厉害的男子,以极致的速度踢在那门框上,横越而出,他的速度快,沈志成的刀刃更是快,让他跳不出杀阵的怒火,钻不出那碎命的光环。 震脉一起,刃切天地,往复邪妄,都是魍魉。 刀刃的轨迹漫天而起,就像那炸开的万点花瓣,四面爆射而出。 男子睚眦欲裂,可他知道,那刀比他的动作快,那几刀肯定得是挨着了,丢肉保命,别无选择。 在那片光芒中,男子拼了命一般的挺直身体,尽可能的让上半身跳出那片寒芒,可他的一条腿,却被连切三十七刀。 咱们说的是慢的,把每个动作都分成几块说,可当时的那一招,短短的两秒钟而已,说是快如闪电都不为过。 高手对阵,看的就是瞬间的生死,谁跟你嘿嘿哈哈的来回打,什么是生死?能杀就杀,绝不手软。 落地的男子的一条腿已经是血肉模糊,能不疼?能不麻?可男子撑着那满脸豆大的汗珠,色不变,气不喘,双眼爆射阴冷的杀气,还流转着对沈志成的一丝欣赏。 老沈有点惊,感觉到那男子的气魄,是个爷们,本想连刀攻击,直接切断他的命门,却忽然多出一份惺惺相惜的不忍,双手抱拳,插地一句:“高举灯笼照天地,走的是哪条道?趟的是那条河?香不断烟飘着,落地响一声!” 男子先拽了把椅子,咧着腿一坐,还叼根烟在嘴里,颤着胳膊点燃火,那口烟吐的又浓又潇洒,低沉的声音跟着响起:“手握红绸不敬神,单点灯笼却在门,但求心里一片热,血染凡尘几度人,火门,火南天!” 一听火门这俩字,沈志成脑袋都嗡嗡的响,早知道火门在这调上弹着,就不动手切他了。 之前咱们说过,江湖上八门,七十二帮,火门排第一,可以说是号令江湖。 为啥这么厉害?因为火门是杀手门,而且是专杀那江湖的败类,更杀那无情无义,贪财好色,为富不仁之徒。 火门里的那些高手,江湖给的外号,都叫他们‘鬼门火’,个顶个的高手,杀人的专家,也是少有的几个有秘技传承门派中,唯一有系统功夫传承的门派。 例如他们的看家功夫,‘火雷手’,变幻莫测,杀伤力极其的强劲,在江湖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天敌。 更让老沈头疼的是,他还得单膝跪地,双拳举额头,说一声:“盗门晚辈沈志成,拳花敬前辈,香烧天,不敬鬼神,敬火门!” 这是为啥?因为当年火门对盗门有恩。 话说起来有点长,咱先简单一句话,雷门当时差那么一点就要铲平盗门,关键时候,要不是火门帮他们一次,到今天,就不会有盗门这个帮派了。 所以说,这跪的是敬重,是谢恩,而且按照江湖的辈分排,火门的辈分就是高,你不乐意也不行。 火南天吐口浓雾似的烟,很欣赏的说:“沈志成,我听过这名,花满九天玩的不错,我还甩鼻涕的时候,就见过胭脂红老前辈的这招,现在还有什么江湖?没有就是因为没了传承,今天我又见到花满九天,还废条腿在这花上,技不如人,不说规矩外的话,屋里的那个,是你的人?” “我得让他活着!”江湖的话江湖说,没有江湖还有规矩,火门为了那点票子,味都能变,如果他们就是踩规矩,该切还是得切。 你是江湖人 世上本没有江湖,混的人多了,也便成了江湖。 江湖上的人,看的还是利益,守的也是兜里的票子,火南天不为票子,能被沈志成切成这样? 可火南天也说:“我有个人情在江承兮那儿,也是顺道走在这,没想挖土里的钉,你想插花,我不拦着,这条腿就当是给他江家的人情,你看着规矩,我也不能倚老卖老,人你领走,但你以后得有我的人情,这也是规矩,因为你是江湖人!” 沈志成还能不明白火南天的意思?当即说一句:“这情我领了,您也在规矩里走着,腿废不掉,我留着手呢,可码归码,我得谢你的成全,天南海北,盗门的口开着,沧桑岁月,都在脑袋中装着,人我领走,江湖还得飘!” 话不用多说,点到就好,为了常海养,这个人情,他得给火南天,虽然没有江湖的那条线拴着,但火南天说的对,沈志成到底都是江湖人,那口水他得往下咽。 沈志成把常海养送回别墅,蒙雪瑶差点给沈志成跪下,常海养都说:“这次如果不是志成救我,这条命就不知道在哪儿啦!” 老沈很是深沉的扶起蒙雪瑶,四目相对之时,沉声一句:“是江海那杂种干的,常叔的仇,我给他报,我也扔你们个人情,以后咱在慢慢的处!” 怕沈志成冲动,蒙雪瑶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志成,海养能活着回来就好,这仇咱不报,为了那个畜生,不值得,你听姐的话,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知道他们是为自己好,如果常海养当时稍微的怂点,沈志成也不会如此的内劲,谁知道这位老常居然挺的愣愣的。 但这话也得两头说,如果当时常海养真的兜不住那个底,他也别想活着,不也就等于是说,他真的挖坑让江海跳吗?怎么都不能往这个茬上拐。 所以说,不管是啥,都得往好处想,该感谢也得感谢。 回到文雅阁,沈志成立刻给邓向武打过去个电话,让拉猜旺走趟帝都,借他的手用一用。 之后,沈志成又给阿龙打个电话,就一句话:“我这边都倒点土,能来帝都一趟不?” 阿龙也是一句话:“已经在去帝都的道上了!” 第二天晚上,江海苦等火南天的消息不见来,心里憋闷,就找个夜总会,去爽一爽。 本来兜里就没多少票子,还点十几个姑娘陪他喝,也只有在这些姑娘的面前,他才能找到点想要的尊严。 可江海怎么可能想到?这夜总会是倪思雨才兑到手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娼门的人,江海面在这一露,倪思雨的消息就发到沈志成那儿。 “蜡都点上了,你那边什么时候来趟水?” 舒文雅身下的老沈,好不容易才回复几个字:“有南边的老筋骨,想练练身子,你把口给我看好,之后有鲜汤进场,让他们冲!” 还在夜总会包厢里装币的江海,对身边的姑娘说:“知道我是谁不?我是江家的大公子,我的钱多到花不完,今天晚上谁让我开心,我的钱就是谁的!” 包厢门打开,一个姑娘伸头喊道:“领班那边要我们去点数,都麻溜的啊!” 江海还挺大度,手一挥:“去吧,正好让我清静清静!” 姑娘们都离开,满脸阴笑的拉猜旺随后进门,双手合十:“啥挖地卡!” 江海还抬头看了拉猜旺一眼,随后就怒骂一句:“给我滚出去!” 拉猜旺的笑容忽然消失,杀气迸发的瞬间,包厢里的温度,都骤然一冷,还未等江海反应过来呢,拉猜旺的拳头已经抡在他那喝的都已经发红的脸上,江海就觉得脑海一阵嗡鸣,鼻腔里是一阵火热。 跟着是第二拳,第三拳……当满脸是血的江海挣扎着冲向房门的时候,拉猜旺一招‘武神压顶’,手肘重砸在那江海的头顶之上,整个脑骨都被砸碎,江海眼睛一黑,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拉猜旺跪地谢恩,这是他的规矩,因为江海用生命成全他的积累,值得感谢。 他离开包厢的同时,阿龙带着五个净门的小伙子,跟着走进包厢…… 倪思雨对着那闪烁的霓虹,吐出一口烟雾,本以为可以让那刺目而又迷离,虚幻的颜色,消失在烟雾中,可片刻的迷蒙消失之后,那灯光依然在闪烁,依然在那种堕落的孤独中,绽放着宛如幻觉般的色彩。 阿龙几个人离开后,包厢里连滴血都没有留下,就好像这里从没有人被另一个人杀死。 跟着,几个男子进入包厢,该喝该玩,不亦乐乎。 清晨,江年月吃了早点,在花园里练晨武,身后的草丛中,忽然出现个身影,快如闪电。 江年月是会功夫的人,岁数大点,也灵活可用,猛然转身,一拳击向黑影,可他这拳不仅被拉猜旺给防住,反被拉猜旺一招‘窝心腿’给踢出数米远,趔趄倒地。 还未等他从天旋地转中回过那口气,拉猜旺已经跳到近前,又是一招跪地膝击,把江年月的膝盖给砸的粉碎。 惨叫声中,拉猜旺双拳猛砸江年月双肩,毫无招架之力的江年月,眼睁睁的看着肩膀被碎,钻心的疼痛,直冲脑海,宛如那惊海之浪,吞噬所有感觉,世界跟着也是一片灰白,头一歪,昏死过去。 这次拉猜旺没有给他谢恩,因为沈志成的命令,是废掉江年月,不用杀死他,留他条老命,以后的日子,就躺在床上喘气吧。 文雅阁窗前,深沉凝视那纷繁落雪的沈志成,沧然的一句:“江家的香火,断了!” 这趟活,拉猜旺本不想要报酬的,可老沈说哈都得让他拿着:“我们有句话,叫一家人不分彼此,我的就是你的,我的票子是你的票子,你媳妇也是我媳妇,明白吗?” 电话那边的拉猜旺哈哈笑了起来,道:“沈,你在占我的便宜,你的媳妇是你的媳妇,我的媳妇是我的媳妇,这不能换!” 过年 文雅阁每天都是如此的繁忙,只要是老沈坐在那儿,来鉴定的人,就络绎不绝,连令狐杰都从奉市过来了。 他不是什么稀客,沈志成也知道他是为倪家来的,中午就在文雅阁,简单的几个菜,俩人喝点小温酒,感觉挺好的。 令狐杰就想知道老沈是怎么想的,酒入口就问:“您得给我摆摆这道,我看不明白他倪家的那点套路,更不想看他倪家怎么搞这个展览,我觉得咱得做点啥!” 沈志成很是悠闲的说:“不展览,就没有人知道他们有什么,那些世界工艺品商人,能在这次的展览后,把所有的物件的价格,至少翻两倍,说是震惊世界都不为过,还能为什么?票子呗!” 谁觉得倪家是为了荣誉,沈志成都不会相信他们倪家是为这个,好东西从他们手里飘出国门的还少吗?流到国内私人富豪手里的,那更是不计其数。 倪家一直都标榜什么古文化的守护者,还不如说是守财奴好点。 没票子握,吃什么喝什么?怎么在那些古老的家族中间,装币卖脸?这活干的不容易,倪家也得看着兜里才能搞。 可令狐杰心痒痒啊,上次拍卖会,他被甩的鼻青脸肿,脸都丢到裤裆里了,这是仇!倪家搞这次展览后,赚的钱,那得有多少?这是羡慕,两个加起来,就像针在他的心头扎,吃菜都没味,喝酒都不辣。 “所以说,志成,咱不能看着他姓倪的发财,咱得把场找回来,大家都是坏人,能蹦出几个好心眼的人?一根木头插到底,你要是想溜达,我自己也得上去怼!” 这令狐杰恨不得把倪家一把火给烧了,他越是恨,老沈就越能看到色,世界本来就是黑白,人不是站在黑上,就是跳到白上,永远都不可能有两个色。 放下筷子,老沈这才沉声一语:“你也别急,展览会在正月初五,那可是个好日子,俗话说,这叫破五,得吃饺子,之前咱得把皮弄好,陷儿就是倪家的,但调料得先加好,倪家的根,深着呢,你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咱还得让别人先冲上去,到时候咱吃饺子,凑个热闹就得!” “哈哈,高见啊!”听老沈这周密的计划,令狐杰那叫一个美,只要是能干掉倪家,他干啥都行。 当晚,令狐杰回奉市,还有两天过年,都得歇歇脚。 老沈也得买点年货,研究研究,盗门这几辈的人,都去走地龙那儿过年,袖里刀本来不干,沈志成是好说歹说的,总算是让老头同意了。 恨不过三五十年,走地龙,袖里刀,穿天鼠这几位都七八十岁,年轻时候的爱恨情仇,没有什么不是一杯烧刀子能解决不了的。 外面的那挂鞭一响,屋里的酒也浓到心里,毕竟是同门,一个头磕在祖师爷面前,殊途同归,根就是盗门的根,死了那天,也带着盗门的情分,还能连名都不留? 在说了,有沈志成这么个活宝,能不热闹?就看他说的那句:“都是盗门的,该说啥说啥,你们几个岁数加起来,都能见到乾隆爷了,还能出去单挑咋地?有脾气咱别单挑,就比谁跳的高,谁能窜屋顶上去,谁说的算!” 给几个老头气的,差点拿盘子撇他,但桌面上也热闹起来了,几杯酒下肚,话头打开,沈志成嘴都插不上,净说些江湖的过往。 老沈还是去跟舒文雅,屋上花她们包饺子去吧。 其实现在过年没意思,包个饺子,放个鞭,晚上听个钟响,拜个年,发几个红包,年也就那么点意思。 但老沈有热闹的地方去,夜总会啊,数百个姑娘,连唱带跳,连打带闹的,这场合能少沈志成吗? 反正屋上花,舒文雅都睡的正香,沈志成往那夜总会里一进,当时就一个感觉:“这他吗才叫过年呢!” 热闹也得有个线压着,其实老沈就是来看看大伙,过年都回不去家,大年初二上班,都挺不容易。 倪思雨喝的站都站不稳,还要跟沈志成喝,起身就把桌子给撞翻,老沈还可能跟她喝吗?直接把她扶洗手间,抠嗓子眼吧。 过年都开心,但每个人的心里都一份愁绪,倪思雨在洗手间里趴在沈志成的身上就哭,边哭边说:“我他吗恨娼门,我想活的痛快点,我还能保持几年的骚劲?到时候,谁还能抱着我?” 沈志成义无反顾的就是一句:“你说那干啥?老头到处都是,你现在才三十多岁,保持好的话,五六十岁你也可以说自己三十岁,怕他吗什么?” 给倪思雨气的,在沈志成毫无防备的前提下,一把捏住沈志成,甚至还伸进去捏,给老沈弄的全身一麻…… 后面也不是大伙想的那样,反正老沈是挺爽的。 跟这些姑娘耍了半宿流氓,大清早的,才回四合院,人家舒文雅把早餐都摆在桌上,特别的精致,还对老沈说:“去洗洗吧,看看你的裤子!” 舒文雅能不知道沈志成半夜出去?只是她不想说而已,还是那句话,沈志成现在就是那天上的鸟,现在还不是归巢的时候,让他尽情的飞吧,总有累的时候。 转眼到年初二,各种拜年一大堆,但老沈一直在书房打电话,谁的拜年都不见。 那些东西都是虚的,倪家的展览初五开始,令狐杰现在已经在府地之都,他的这个活不轻松,因为连祥尊跟倪家可没有仇。 只有连祥尊跟令狐杰一起到尚海,老沈的计划才能成功。 但沈志成可不能去,只能是留在帝都,现在他的翅膀没那么硬,还不能开着门跟沈家干,只能是令狐杰出面忙活,他在后面指挥。 为了说服连祥尊加入到他们这边,沈志成让令狐杰把从满都拉图那儿拿的一个元青花,送给连祥尊。 令狐杰可能舍得吗?那也是他花钱买的,可沈志成也说:“送给他,很快,咱们就能从他身上赚回来,别在乎这点!” 男扮女装 谁说沈志成能安静的待在文雅阁,整天的给那些大叔们鉴定假瓶子,以及跟手纸一样的假画? 人家老沈有自己的道行,也有自己的看头,他门清的是文雅阁就像明星似的,在那拉个粑粑,都有人立码上去闻你吃的是啥,想走自己的道,得叫人去拉才行。 年初三的晚上,倪思雨带着俩身材高挑的姑娘,还拎两瓶酒,两盒糕点,走进文雅阁。 见面就拜年,图的就是个喜庆,生活也就是这点奔头,谁不想每天都做新郎?谁不想每天都当新娘? 老沈这边好酒好菜一顿招待,唱歌跳舞的玩到半夜十点多,倪思雨才带着俩姑娘离开文雅阁。 一直到夜总会,沈志成才把假发扔桌上,还有高跟鞋也踢掉,这他吗当回女人,真不容易,脚后跟磨的全是泡。 代替老沈那姑娘,从现在开始,就是文雅阁沈志成,为这个,人家姑娘把头发都给剪了。 可姑娘的身材与身高,跟沈志成几乎是一样,从侧面看,还特别的像,喝酒的时候,倪思雨还说呢:“我觉得我把你失散多年的妹妹找到了!” 所以,老沈才能男扮女装混出文雅阁,神不知鬼不觉,守在文雅阁周围的那些点子线,知道个屁? 有人就问了,那文雅阁怎么这么招人待见?老是有人飘着院里的那几个人? 咱平时就说老沈怎么装币,还真没跟各位说说那些个点子线。 打从海天的时候,这些人就开始见天的溜着老沈的一举一动,都是沈家的狗腿子,他们还真以为老沈没看见他们呢? 大半夜的一拨一拨的文雅阁边上的那个电信干下面抽烟,下大雪都不走,笨蛋都知道他们是想干什么。 那些狗腿子,咱不能跟他们多废唾沫,就说老沈这边,准备动身出发的时候,倪思雨也把包一背,老沈急忙问了句:“我自己坐飞机就得,您这是?” “闷的慌,我也得让自己有点日子头,跟你去尚海转一圈,看看那大都会的灯笼,有咱帝都的红不,甭废话,麻溜的把腿儿裂开!” 然后沈志成还是带着倪思雨,登上了前往尚海的班机,年初四的早上,俩人悄么声的住进一家酒店,门一关,窗帘一拉,就着外面的鞭炮声,老沈先给令狐杰打个电话。 那边办的挺顺,连祥尊义无反顾的爬坑,都让老沈有点奇怪,那连祥尊怎么对倪家还有啥仇吗? 令狐杰也问不出来,连祥尊也不能说,这位富豪的脑袋里,装的都是鬼道,十个令狐杰也玩不过他一个。 可他在聪明,手指头甩的再响,也别想玩过沈志成。 说老沈比连祥尊聪明?其实并不见得。 连祥尊是府地之都的著名企业家,身家过千亿,没点能耐能一边拉屎一边吃饭?可他跟老沈比起来差在哪儿? 就差在老沈知道他的弱点,看的穿他那贪婪劲,上次的拍卖会,为了知道正主是谁,差点把邓向武给废掉。 他那是想知道正主吗?分明是为那些值钱的东西,他想把所有好玩意都握自己手里,要不那么多钱都留给谁花? 所以,连祥尊的弱点,沈志成的武器,抡都能抡死他,他们差在哪儿?您明白了吧。 别说是连祥尊了,咱们身边这样的人也多的是,劝各位看人的时候,一定得看看这人喜欢什么?喜欢的就是弱点,您把握住,对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言归正传,倪思雨挽着沈志成那强有力的臂弯,漫步在尚海这片开放,繁华,时尚的大都会中,是有说有笑,有买有吃。 她玩的尽兴,沈志成看的明白,倪家搞展览的地方,是尚海国际展览馆,虽然还有一天才开始,可那宣传品,铺天盖地到处都是。 不可能是当天开展,当天往场子里搬货,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在往场子里搬箱子了。 倪全也在,属他最忙活,脑门上的头发一会就让风吹下来一次,为保持他那知识分子的偏分发型,每当头发掉下来,还甩头歪脖的把头发在抡上去,气的沈志成差点从那楼顶上,捡个砖头拍他脸上。 然后门口那儿还有俩女的,打的是不可开交,沈志成望远镜一扫,当时就愁眉苦脸的拍自己额头一把。 格蕾丝居然也来了,肯定是跟艾格拉斯一块来的,见到倪婉洛就是干,老沈都愁这俩人,干他吗不干的,老沈继续的观察。 这次倪家的场面弄的很大,几乎是把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摆上了,好几个集装箱,近千件名贵的古玩,工艺品,连电视台都采访倪全呢。 也没啥可看的,更多的还是得晚上老沈自己去展览馆看。 下午还是逛商场,往死里花钱,倪思雨喜欢一条项链,两万多,老沈把二维码一扫,直接买下。 其实老沈还挺想着过年那天晚上,在洗手间里跟倪思雨玩的那个游戏,回酒店俩人又玩好几次,倪思雨那双手,真的很软很细腻,很灵活很性感。 晚饭之后,门铃响起,令狐杰进屋一看,满地的卫生纸,在看看躺在床上,短裙黑丝的倪思雨,转头就对穿着短裤的沈志成说:“还是年轻啊,动感十足的,要不咱到楼下喝点?” 这么高档的酒店,怎么可能没有酒吧?还挺安静的,最主要的是,到处都美女,沈志成跟令狐杰头五杯酒都没说话,就盯着那些美女看。 然后老沈才说:“说点正经的吧,连祥尊这次带多少根棍?” 令狐杰说:“都能装盒火柴了,我都挺服他,知道他喜欢古玩,可今儿这么一看,他那是魔性,养着五十多个老眼珠子,这次过海,他都带着呢,明天倪家那边只要响门子,咱就可以买票进场看戏!” “戏容易看,票难退,连祥尊是老精子,周密的就像是这装酒的杯子,咱能举起,也得知道怎么放下,洒出来的,那不是酒,是规矩,最后都绕着圈走,累不?” 绝对的好买卖 沈志成把话点到,能想到多少就看令狐杰的了,感情是处的,买卖也是做的,谁砸谁的盘子,以后见面都羞的慌。 话说到点子上,令狐杰一个劲回答:“明白,绝对的明白,您怎么说,我怎么下听,到时候,绝对给你唱出好的!” 说到这,正有俩姑娘就像那风中的稻草似的,摇曳着打俩人眼前就要过去,令狐杰实在是忍不住,上去就撩了一句:“来陪我们喝一杯?这儿的酒好,管够,活绝对硬!” 酒吧还能干什么?为的就是这点意思,俩姑娘看的开,动作猛,小皮裙一飘,一人身边坐一个,先是互相撩,桌子下面的八条腿,开始你磨我,我擦你,最后直接上手。 其实老沈图的是那个撩的过程,后面的那点活,不干也知道啥滋味,当场就把姑娘的手一弹:“您别量我的尺寸了,直径二尺七,我怕你受不住,老令子,我得回去撒一泼,你自己悠着点,腰那一块,你可得小心啊!” 男人贪色可以,那是正常的身体需要,要不人类早就绝了,所以,老沈不认为令狐杰贪色,这是个弱点,他玩的开心就成。 而且老沈也有自己要忙活的,回房换身衣服,跟倪思雨亲个嘴,直奔展览馆。 老沈可不是去顺东西,卖了偷那招,没啥意思,都玩的手起茧子了,他摸进展览馆,是为等人,至于等谁,沈志成也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这展览馆到晚上,肯定热闹。 所以,他往那穹顶之下的暗处一猫,估摸着过去半个小时,外面传来笨钟的闷响,整整十二下。 月色翩然,星空璀璨,远处闪烁的霓虹,给这个都市的夜,装点的浪漫而由安静。 脚步声还是在这展览馆里响了起来,老沈低头一看,二十多个人,有男有女,一半是倪全跟他的几个鉴定师以及安保,另一半是一群外国人。 中间的那位,年纪有四十多岁,微胖,皮肤白,满头棕色,眼宽鼻高,嘴咧着,就好像要结婚似的,还扎个红色的领带。 后面的几个愣子,是他的保镖,然后还有仨短裙丝袜的职业美女,面带微笑,领口低着开,从沈志成的高度以及角度看下去,特别得劲。 倪全这时做个请的手势,低声道:“阿斯特先生,你现在看到的展品,是我倪家多年的收藏,也是我们古玩界最好的收藏!” 声音在低,可在这展馆里,还是显得特别的空旷。 阿斯特还用汉语说了句谢谢,跟着开始欣赏,或者说是鉴定那些名贵的收藏。 尤其是在沈志成的那几幅作品前,足足一个小时没有迈步,看的眼睛都冒光,满脸惊奇与爱慕,都舍不得把眼睛挪到别处。 还有那对元成化的蝴蝶斗彩盘。 这对盘子可是倪家这次的重头戏,摆在展馆最好的位置,还用玻璃箱子罩着,灯光一打开,色彩斑斓,灵气环绕,阿斯特极其震惊的说:“还是让你们找到了另一只,现在他的价值至少在十亿之上,这是天赐的宝物,倪,我今天非常的高兴,你让我看到了这个美丽国家的最好的艺术瑰宝!” 有些人禁不住称赞,倪全好像在天上飘似的,说:“阿斯特先生,您的肯定就是我们这次展览,最大的收获,我代表倪家全体,对你表示感谢!” 头上的沈志成,就不愿意听这样的废话,赶紧说点正经的不好吗?他这还骑着呢,压的中枢神经都疼。 好像特别满足沈志成的要求一样,阿斯特跟着说:“倪,我喜欢这些工艺品,不表示我们的生意会改变,这里的一切,很快就会出现在国外的展览馆里,从这次展览结束,这些宝贝永远都不要出现!” “那是当然!”倪全答应的很是干脆,可沈志成就有点奇怪了,什么叫在外面展览,而这些东西还不能在出现?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就在老沈一头雾水的时候,又有几个拿着箱子的外国人到来,箱子里都是图像设备,在倪全跟阿斯特离开后,这些老外开始给每个物件拍照,量尺寸,弄的非常的仔细,甚至连残破卷轴上的一个虫子眼,都仔细的拍好几遍。 看到这里,沈志成有点明白过味了,这些老外弄这些数据,是要做赝品捏假货啊。 这也能解释为啥不让这些东西在出现的话头,他们制作出赝品,然后用倪家展览的数据,来给他们捏出的物件进行镀金,走的全是倪家的名气。 而这些真东西,从此也就不能见光了,但也绝对不会影响收藏或者是私人的拍卖。 倪家玩的还真是高啊,老沈都不得不给他们叫声‘好’! 什么都不用做,就用名气跟一场展览会,票子赚到手不说,物件还是物件,倪家啥都没损失,去哪儿找这么好的买卖去?老沈都想做他一重。 回到酒店的时候,都快四点了,沈志成想简单洗个澡,水才打开,倪思雨睡眼惺忪的推门而入,撒泼尿又出去了,气的老沈开口骂道:“你他吗倒是冲一下啊,啥他吗玩意轰骚轰骚的!” 展览会早上九点开始,放炮,讲话,唱歌跳舞,打架啥的不用细说。 老沈跟倪思雨能不来吗?不过是化妆来的,沈志成还是男扮女装,穿的是倪思雨的衣服以及高跟鞋,别说老沈这么一打扮,还挺多回头看他的呢,都觉得这女的屁股有点大。 那边,令狐杰跟连祥尊也都在场,倪全还叫几个安保盯着他们,尤其是令狐杰,见到倪全就是一句:“倪老板,这么大场面咋不跟我说声?好歹咱也有点感情吧?你的人可没少往我北方的地界溜达,我可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你还要不要那个脸啊?” 根本不想听他废话,倪全回怼一句:“你不也是随便到尚海来吗?你肩膀上顶的是啥?草包吗?今天我没时间跟你们玩!” 连祥尊就不乐意听这句话,冷哼一声:“倪老板,什么你们我们的,咱俩有仇吗?别带着腔说话!” 心情特别开阔 这里是尚海,不是奉市,也不是府地,倪全怕他们啥?把连祥尊都不放在眼里,话茬接过来随口一句:“来看看我欢迎,要是想跟我搞三五六,别说我跟你们不客气!” 倪家在尚海的确是有点势力,这你不服不行,连祥尊不管令狐杰,他的罩子可是在脑门上挂着呢,要不是为那点东西,他才不来这看倪全那个老比脸呢。 这会,大部分被邀请的人,还有很多慕名来参观的人,都陆续的进入会场,斯特拉,艾格拉斯,还有鼻青脸肿的格蕾丝都来了,当然,还有很多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记者们。 有些国际记者,还是倪全专门请来的,他们才是最重要的人。 就在展会进行到这里的时候,连祥尊忽然给自己带来的一个中年鉴定师,使了个眼色。 鉴定师立刻来到那幅吴道子的‘佛祖拈花图’前,嗷的一嗓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原来是幅赝品!” 话音一落,全场震惊,硕大的展览馆里,鸦雀无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些记者,呼啦一下就围了过去,摄像机架上立刻开拍。 这可是绝对的好新闻,倪家居然拿赝品在这展览,那些参观的,都像疯了似的,也跟着围了过来。 等倪也冲出人群,大喝一声:“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在这胡说?你凭什么说它是赝品?安保,把他给我轰出去!” 几个安保气势轰轰,冲上来就要动手,令狐杰却哼了一声:“倪全,你干什么?你把东西放在这展览,就别怕人说,真真假假的,你自己知道,别人能知道?还想玩硬的,你们倪家只有这点能耐吗?” 连祥尊也跟着说:“你还不让人说话,好不得了呦,你的物件要是真的,还怕人说?” 给倪全说的直咽唾沫,几个安保挂在那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在这俩人的带动下,周围的人都跟着发声:“是啊,真的不怕说,我们也想知道这些物件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让他给我们说说,到底是真品还是赝品!” 还有那么多记者的摄像机在那拍着呢,倪全也不想弄的太难堪,而且他对这些物件,也是有底气的,索性说句:“好,既然各位想知道,那就请这位先生给大家说说,我的物件,怎么是赝品?” 怎么是赝品?全场只有沈志成知道。 当初卖他们这些物件的时候,难道只是为赚他倪家的票子? 老沈那是给他倪家挖了个坑,心心念等着今天这个机会呢,老沈不出心里的那口气,他就不是沈志成。 那位鉴定师指着那幅画,只说一句:“为啥是赝品,就是因为墨不对,以前的是什么墨?浸水不散,传世不花,这幅画的墨是现在的化学用料,用水一润,立刻就散,不信的话,大家试试看!” 说话,有人特别的扔给鉴定师一瓶矿泉水,打开盖子,鉴定师先猛灌两口,向大家展示,这水没任何的问题,跟着倒满瓶盖,直接洒在那佛祖拈花图上。 包括摄像机镜头,以及倪全等人全神贯注的目光中,那幅画的墨彩,果然出现大片的模糊,顺着水痕流淌,全都花了。 全场是一片惊呼,如同炸雷一般。 摄像机立刻对准倪全,把他那宛如抽象画一样的表情,拍个清清楚楚,特写效果极其的好,就是不知道这位倪全现在还有呼吸不? 紧跟着,鉴定师,把所有拍卖会上买到的字画,都给浸花了。 在看倪全,脚下一软,甚至一挺,就像被踹塌的门板似的,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安保跟倪家人顿时慌了手脚,冲上去就是一顿摆弄,抡胳膊的抡胳膊,掐人中的掐人中。 周围的人都啥样呢?那咱得一个一个的说。 先说令狐杰,那心情开阔的,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这货就像是正饿的发慌,忽然看到一桌免费随便吃的酒肉似的,那个爽,那个过瘾。 这还不算,他还专门对那些记者说:“其实倪家这次弄这个,真他吗的不应该,你弄赝品糊弄糊弄别人就算了,还拿到展览会上,丢我们古玩界的脸,以后谁还敢跟他倪家过买卖?” 还有那位连祥尊先生,倪全一倒,他心里顿时开了一朵漫天的大烟花,这场毁的越多,他赚的越多,这是令狐杰给他盘的道,他能看到其中的花红,更能看到他的场,摆的多么完美。 之后是那位阿斯特,啥话都没说,面带怒色,直接离开,这场买卖毁了,没看头,更没赚头,还留在这里看什么? 而且阿斯特边走边对身边那女的说:“我要见倪家的大当家,如果他没有好的解释,就让他倪家在尚海消失!” 其实说到这,咱们还得多啰嗦几句给大伙,其实从头开始就是沈志成布下的一个局。 首先是沈志成让艾格拉斯大半夜到文雅阁后门,拿走那些物件,那是因为那些点子线在半夜的时候,有十五分钟的换班时间,在这十五分钟里,文雅阁周围,都是空地儿,沈志成早就摸的透彻着呢,要不能有那么大的把握? 而做这些物件的时候,沈志成专门改变两种化学染料,画出来跟真的一样,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空气放置后,原料就会产生反应,遇水就花。 老沈怎么可能把花手秘技里的真技术用在这上面?那不等于跟人说,他就是造假的吗? 最细腻的地方是,老沈用的原料一定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空气放置,才会出现这种效果,这也是为了把艾格拉斯扔到安全区,因为画在拍出去之前,倪家的鉴定师可是看的仔细。 现在出现赝品这一茬,谁知道倪家是不是玩路子?所以,你看都看不到艾格拉斯的身上,就算倪全知道怎么个茬,也问不出那话。 最后就是,为什么鉴定师一定要让连祥尊出?因为这个鉴定师,会对倪家说,是连祥尊让他这么干的。 完美的设定 沈志成的这场局,精彩的就是这个说道,倪家绝对不能把这口恶气咽肚子里,他们也不可能想到是沈志成做的这个套,令狐杰是跑腿的,倪家也不可能认为老令有这个胆子。 可连祥尊不一样,此人善于装币,而且在上次的拍卖会上,让倪全好顿蹂躏,连祥尊不报仇,谁报仇?鉴定师就是连祥尊的,倪家跟连祥尊眼看得死磕到底了。 话说连祥尊那么精个人,难道会想不到被利用? 说想不到,您都不信,可他笨就笨在把令狐杰的花瓶接下了,当时令狐杰还说那么句话:“正主手里有好货,可倪家没好东西,你要是敢拽倪家的头发,掉一根,给你一折的花红!” 看都没有?连祥尊是为票子,是为那些真品,是为脸上的面子,他更知道自己的实力在哪儿,毁掉倪家的展览会,不服在府地之都单挑,谁怕谁啊? 可连祥尊怎么可能猜的到,倪家这次展览的后面,拴着国际的线,场面有多大?连沈志成都不清楚。 老沈本想着看看倪家打算怎么赚票子?可却看到阿斯特那位大boss,这还能怨老沈吗? 展览不可能在正常进行,提前把那些人都请出会场,倪全恍恍惚惚的坐在椅子上,这么会工夫,好像老掉十几岁似的。 可表情没有任何的沧桑或者是难过,而是透着一股子阴狠劲,咬牙切齿的说:“把那个鉴定师给我弄来!” 老板发话,下面的人就得跑断腿,谁叫他倪全是二当家呢? 在说回到酒店的老沈,那叫一个美,站在窗户前面给倪思雨玩脸红心跳,连着爽好几次,知道令狐杰的电话打进,这才让倪思雨歇那么一会,要不手都要累断了。 此时的令狐杰已经在前往奉市的班机上,准备起飞呢,说老沈爽,他比老沈更爽,说话都有点飘:“我这边的线拴的紧,看老连那边怎么跳了?要我说,倪家这次玩满脸的粑粑,估计得臭一阵子,如果老连能把自己甩明白,票子可就是哗哗的进啊!” 他这么想,沈志成可不这么想,还是低声的提醒道:“你要是损失一百个亿,估计你能在死之前,把全奉市的娘们都糟蹋一遍,倪家后面的狠招多着呢,你要是不玩娘们,还是多弄点看门狗,见人就啃的那种,对你有好处,回头我也去奉市溜达看看,你得给我架住啦!” 江湖是啥?有的时候,你一脚踩的深,眨眼能淹死你,还是离水远点,好在能活着。 连祥尊也知道啥是江湖,不知道江湖是啥?买卖能做那么大? 晚上,倪全亲自请他吃饭,就在倪家自己的餐馆,饭菜都是最好的,连祥尊落坐的时候,倪全立码开说:“今儿我给你弄道好菜,我们本帮人的传统佳肴,你肯定喜欢,外面的,等什么呢?” 包厢门一开,被揍的全身是血,鼻青脸肿的鉴定师,冲进来,噗通一声跪在连祥尊的身前,哭喊着:“老板,救我啊!” 连祥尊眼睛都没眨,反而看向倪全,斜嘴一哼:“倪老板,这是做啥子?你说的传统佳肴呢?我们府地人都喜欢个吃,你别只是说说哦!” 倪全猛的一拍桌子,周围的打手立刻就围了上来,撸胳膊挽袖子,吐唾沫擦鼻涕,气势轰轰,斜眉歪眼的看着连祥尊。 “姓连的,我倪全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他吗跟我玩黑的,今儿你要是不给我摆明白这道,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这场面在连祥尊的眼里,都是闹着玩,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凭这几个瘪三,就想压住他,可能吗? 还悠闲轻松的说:“倪老板,你们倪家可是古玩世家,难道不知道真留假摔吗?要是为这个,你跟我翻脸,说出去让不让人笑话?我玩古玩那么多年了,最恨的就是赝品,看见肯定摔,那是我的习惯,你要是不服,那别玩假的,玩真的啊!” 气的倪全鼻子眼都要喷火似的,嗷着嗓子喊:“你跟我说真假,你他吗有那个红头绳吗?我看你今天也是准备玩横的,我也不跟你磨叽,就问你一句,谁跟你说的水浸花?你要是还打算跟我倪家过点生意,感情,那跟我说说看,如果你想着跟我倪家为敌,咱今天就杯摔落地,一碎到底!” 说话,几个手下就要动手,只见那连祥尊大手一挥,直接从怀里摸出一把黑漆漆的火器,正对上那倪全的额头,吓的那几个打手,立刻缩回壳里,谁都不再往上冲。 倪全的冷汗都冒的满脸都是,怪不得连祥尊如此的冷静,原来他是有备到桌,怀里揣着火啊。 连祥尊开口问他一句:“摔杯子?你摔啊,摔了我听个响,看看好不好听,然后我也让你听听响,看看咱俩谁的声大!” “有话,有话好说,别冲动!”倪全有点怕了,府地的人都野着呢,而且连祥尊还是个有钱的主,那个响,他是真的能放出来。 冲动?连祥尊冷静着呢,随手把枪又插进怀里,在倪全长呼一口气后,连祥尊跟着说:“倪老板,你跟谁有仇我管不着,就算是今天我点了你的花,我跟你也没有那么多的仇,有人盯着你们倪家,我都得跟着跑腿,你明白这点意思!多了我也不跟你磨叽,饭就不吃了,有空去府地,我请你吃我们的佳肴!” 看着连祥尊离开包厢,倪全连个屁都没有,话也听的明白,连祥尊是给别人帮手,可那个人是谁,连祥尊不可能说,让他自己去猜。 可难就难在,倪全猜不到是谁啊,有仇的不少,可也不多,谁能有这个胆子跟他们倪家对着干? ‘难道是令狐杰?’倪全能想到的人,就是他了。 可随后,倪全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令狐杰虽然跟他不对付,可令狐杰没这个设套的能耐,这个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可这个人到底会是谁? 先进的工艺 这个高手是谁,倪全现在还猜不到,即便知道令狐杰跟连祥尊都知道是谁,可他们也不可能把这个高手说给他听。 道理还不简单吗?他坑的就是倪家,还能让他倪家知道是谁坑的? 而且现在也不是忙活这些的时候,阿斯特那边都已经愤怒的要脱光膀子跟他们拼命呢,还是先安抚住这个国际大鱼再说别的。 晚上老沈跟倪思雨俩人也回到帝都,这老沈让倪思雨给蹂躏的,腿都有点软,都这样了,俩人去夜总会的洗手间,又玩两次,沈志成这才回到文雅阁。 这几天文雅阁是歌舞升平,一切顺利,外面的那些线点子都在,压根不知道屋里坐的那位到底是谁?反正看着影,像沈志成就行,别的他们不管。 舒文雅对沈志成是一日不见,如隔数年,可老沈累的都冒虚汗,安静睡觉,啥也不干。 第二天一早,令狐杰就来电话,说连祥尊那边已经回到府地,想找时间看货。 “不用急,先吊他的胃口,一个礼拜之后再说!” 那些东西就是做,也得点时间,不可能立刻就做的出来,而且老沈还有别的要忙,没心情理那个连祥尊。 中午的时候,老沈约皮特吃顿饭,一是为他们的生意,其次,老沈想摸摸那个阿斯特的路子。 皮特还真知道阿斯特这人,缓缓道来:“那个阿斯特是海对面,最大的工艺品买家,拥有上千亿老刀的资本,但是他卖的东西,可都不是花钱买来的,而是通过各种工艺手段,自己做出来的,他制作的赝品,以假乱真,没有人能够看得出真假,他还有好几个自己的拍卖公司,每年都能赚几十亿,跟他比起来,我的生意都是路边摊!” 怪不得,这个阿斯特能跟倪家混到一起,放眼各地的古玩界,还真属倪家算是有点规模,别人都是闹着玩,图个雅而已,拿不到台面上。 皮特跟着说:“沈,我现在还需要一批货,明代的青瓷,我要一千个,你能帮我弄到吗?” “能,怎么不能?半个月你来提货!” 坑老外的乐趣就在于,很爽,而且皮特还愿意让他坑,何乐而不为? 但老沈也把阿斯特挂在脑里了,他还真想看看这个阿斯特的工艺,能够先进到什么程度,难道还能超越他的古法技艺? 其实想弄这个也不难,还是利用连祥尊,绝对能办到。 回到文雅阁的时候,对面的古玩店已经开门了,脸上还带点彩的常海养,已经开始进入角色了,马褂穿的也挺精神,看到沈志成,微微的点个头,现在俩人是邻居,是同行,话不说为好。 周围都是眼睛看着呢,笑话常海养的更不少,一个连手纸反正面都看不出来的主,居然还敢弄古玩店,就不怕被坑出尿来? 古玩市场都是这么个话头,反正也不是随时有生意,得空就看看热闹挺好的,在说,也不是每天都有热闹看。 可他们的这个热闹看的就有点迷糊,上午这常海养才开的门,下午就把隔壁的古玩店也给兑下来了,花了整整是两千一百万,这两家合一家,有点压着人啊。 而且这对门就是文雅阁,大伙就说了:“这不是明摆着给文雅阁的脸色看吗?” “我觉着不可能,没听说吗?常海养跟沈志成私下的感情特别的好,经常小酒喝着,人家能对着干?” “那可不见得,酒喝多还能有啥干净的?没看到常海养媳妇那骚样,我听说,那天沈志成跟蒙雪瑶正那个的时候,让常海养看见了,结果被老沈打那样,你看他现在脸还挂着彩呢,没错,然后他嫉恨沈志成,也弄这么个古玩店,跟沈志成对着干,以后有热闹看了!” 传话这些人,嘴缺德,说着痛快了,也不管是真是假,反正都是玩古玩的,真的假的,谁能说得准?图个乐呗! 关键是常海养啊,啥都没说,忽然带色了,这不是闹呢吗? 更让大伙吃惊的是,第二天上午,一千七百万,蒙雪瑶又拿下第三家古玩店,把整个儿古玩市场都给惊动了。 他们是有票子,可也不能这么花啊,还能把整个古玩市场都买下来? 其实这些资金都是老沈兜里往出拿的,还是那句话,钱揣着有啥用?那就是纸,擦屁股都嫌它硬,花出去那才是钱。 老沈根本不在乎这些,随便丢给蒙雪瑶十个亿,继续的往旁边买,他在山庄忙活着备货,赚钱这一块,老沈绝对是认真的。 简单点说,眨么眼,一个礼拜就过去了,蒙雪瑶连买十家古玩店,那场面,连古玩市场的那几个大boss都觉得震惊。 话说做买卖这东西,你得有成本啊,这一个礼拜就扔进去好几亿,这得多久能赚回来? 他们想的,老沈难道不想,现在还不说这个,场面打开在说别的。 令狐杰也来帝都了,跟连祥尊的会面,得他出面才行,拍卖会上的东西,一样不差的摆在连祥尊面前,令狐杰往酒店房间的沙发一座:“仔细的看,使劲的看,什么是真品,什么是赝品!” 说出来您都得吃惊,连祥尊这次把府地有名的鉴定师都请来了,足足有五十多个。 这些鉴定师,在字画,瓷器方面都有极深的造诣,甚至是权威。 连祥尊怕他面前的这些,跟倪家的一样,一个劲的提醒那些鉴定师:“看看是不是浸水花?” 有个五十多岁,脾气挺暴的鉴定师,实在受不了,开口怼了他一句:“你能不能别拿瞎说,什么叫浸水花,这些画里的墨彩,都是真迹墨彩,现在没人能仿的出来,你要是不信,自己倒水看吧!” 能舍得倒水吗?而且这位老鉴定师还说了:“浸水花需要时间放置,墨彩发硬,你看的这个,纹理带着年头,那灰迹是根本不可能造的出来的,凭这一点,它就不是假的,不信你自己用显微镜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物降一物 坐在一边的令狐杰,心里感觉连祥尊特搞笑,那不是找骂吗?人家在那儿看的挺好的,他非得过去撩人老头,要是不相信他们,请他们来干嘛啊? 而且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也过了几桌酒,令狐杰发现连祥尊这伙计也挺有意思。 身价千亿,还故意弄的自己好像挺神奇,挺难以琢磨似的。 就说跟倪全吃饭那次吧,千亿大老板,一个保镖都不带,还真让他把倪全给糊弄住了。 还有现在,他说话,那老鉴定师就骂他。 令狐杰都听不进耳,低声的问他:“连老板,你的脾气呢?干他啊,一个鉴定师你怕他干啥?” 这连祥尊愁眉苦脸的说:“别人能干,这个真不能干!” “为啥啊?” “他是我大姨夫!” 有句话说的好,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连祥尊在府地之都说一不二,在他大姨夫面前,屁都不能放。 咱插句嘴,这位大姨夫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如果沈志成在这,都得叫他声‘前辈’,他就是府地极其著名的老玩家‘秦萧毅’。 连祥尊这么喜欢古玩,其中也是被秦萧毅影响的多。 老头不仅眼睛独道,脾气还很暴,连祥尊除了父母,就怕他,别说骂他了,抡出他鼻血,连祥尊都没脾气。 所以,连祥尊一说起这个就闹心,还提醒令狐杰:“七十多岁了,一兴奋就骂人,越兴奋骂的越厉害,你看他现在脸红脖子粗,都要脱光膀子似的,估计这些画,没啥子问题!” 能看出什么问题?沈志成现在的技术,那就是鬼手提笔,画神人拜,画仙人爱,每一笔的勾勒,都带着灵,每一道浓墨,都带着神。 吴道子,王羲之,米芾,颜真卿,可以说是展卷惊世人,传世妙笔花,还有那花手,鬼眼双辅相助,别说是秦萧毅了,上面那四位忽然穿越过来,看了这些物件,那也得迷糊,也得琢磨。 “怎么比我画的还好?” 所以话说回来,秦萧毅能不激动的脱裤子吗? 特别是他们这辈老古玩,知道好东西是越来越少,活着的时候,能看到如此的传世真品,那都是上辈子,给要饭的穿裤子,积德了。 废话少说,既然没赝品,连祥尊问令狐杰:“一口价,多少?” “一百七十亿!” 价是沈志成定的,令狐杰当时还觉得有点高,可沈志成跟他是怎么说的? “高?我不卖,他连祥尊手里的一百七十亿就是纸,卖给他,等于是给他票子,他得乐开花,他连祥尊明白这个说道,你要是非把一百七十亿的票子挂墙上,那我肯定不拦着,票子看不见,我拿一百七十亿去花,也就是扫个码,然后赚点积分,换个手纸啥的,所以,现在票子不叫票子,花也不叫花,那叫时代的进步!” 别看沈志成没参加这次交易,可连祥尊的那点心思,他猜都能猜的到。 还有连祥尊是真给沈志成面子,直接就是一句:“合理,成交!” 一百七十亿,直接转给令狐杰,给令狐大侠都弄的特紧张,压根就没揣过这么多票子啊,拿着电话的手都在抖,就像要半身不遂似的。 有的人可能就要问,净瞎他吗写,一百七十亿,要那么多钱干嘛?我要是有一百七十亿,娶五百个媳妇,买个岛,我他吗到晚上就当新郎,一天换一个媳妇,还混他吗什么啊? 别说你们这么想,沈志成也是这么想的,数百亿的票子在手里握着,还忙活啥啊? 可沈志成知道的是,如果真去当新郎,沈家那边都能用导弹轰他,到时候坐便里按炸弹,被窝里扔手雷,拖鞋里塞刀片,连他吗裤衩里都能挂上tnt。 您得明白,老沈想的不是票子,是活着,票子多没用,连祥尊身家上千亿,不也一次花掉一百七十亿吗?拍卖会的时候,一个盘子就能喊到几十亿。 现在咱还说这个蝴蝶彩,倪家弄个展览,别的先不说,那点心思,连祥尊早看的门清。 他拿一个,倪家的那个就不值钱,卖给倪家,他能把今天的花销赚回一半,您说贵吗? 言归正传,令狐杰出酒店,立刻把一百七十亿全部转给舒文雅。 正在文雅阁撩舒文雅的沈志成,看到那个数字,立刻说:“返两亿给这位大侠,可不是谁都能禁得住诱惑,他值这个数!” 为啥这么说?从伍子邦的身上,老沈可是看到不少东西,人是贪婪的,尤其是在这么多的票子面前,谁都得突突个胆子,拿着一百七十亿,直接飞国外,买个岛,雇佣兵,五百个媳妇,沈志成也没有弄死他的那个能耐。 但令狐杰没那么干,一百七十亿的情义能有多厚?两个亿的感谢,肯定比嘴吐出的那俩字要重。 令狐杰更没说谢,他觉得跟沈志成不能那么外道,只回条消息给老沈:“回奉市,不看桌,北边的情义热着呢,有酒有菜,正月十五等你开吃!” 沈志成这边明白他的意思,连祥尊不是好摆弄的人,他压不住场,后面的活,得沈志成亲自上。 这场戏,还是得回到老沈这边,幕都已经拉开,沈志成不能等,溜达着走出文雅阁,直接走进对门常海养的古玩店,假装聊天,跟着奔后门,眨眼不见。 可他前脚走,后面就有人跟着,老沈能没有察觉?本想去酒店,转道奔附近的商场。 老沈有习惯,不管到那儿,都喜欢腿着去,其实说到底,就是为防有人跟踪,腿着灵活,说去哪儿就去那儿,翻墙跳沟的方便。 像现在,后面的那线,拴的紧,怎么都甩不掉,脚上也是有活的人,走进商场,老沈故意上扶梯,线也跟着拴上。 可就在上下扶梯交差点那,老沈灵活一跳,直接蹦到下扶梯,后面的那线,压根没想到,沈志成会忽然玩这么一出? 到他那儿,扶梯到顶,想蹦都蹦不了,只能到下扶梯,连蹦带跳,连推带撞的往下干。 名气跟实力 说这男的,追沈志成可以理解,可他还推别人,推谁也得骂他,还差点把一个娘们给撞倒。 那娘们是真不惯着他,开口就骂:“你他吗赶着去轮回啊?还是你吗让人睡了,你急着回去叫爸啊?挺大个比爷们,你要不要你那个比脸了?” 男子还回头看了她一眼,才转身,就被躲在柱子后面的沈志成,一拳给抡倒在地。 跟了老沈一道了,真以为他跳下扶梯就消失?那是电影,老沈得知道这货是谁?为啥跟着他? 连沈家的那些线子都不拴他,这货敢跟着他?那不是找打是啥? 男的才爬起来,后面那娘们的暴脾气,在男子身后,用她那尖头高跟鞋,以九十度直角,直接怼在男子的两腿间。 “饿啊!” 男子在这种暴力满满的攻击下,一把捂住三叉神经部位,痛不欲生的撅倒在地。 老沈看着都疼,那娘们是真敢下脚啊,而且动作极其娴熟,攻击部位极其准确,要不然这男的能发出那种惨叫声,还疼的满地打滚,眼泪都淌的跟自来水似的。 妇女离开,沈志成想想,还是把他给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在往他身边一坐,低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男子咬牙切齿的说:“我感觉现在就像夹个窝瓜,踢哪儿不行,非踢我暗沟!” 废话说的够多了,沈志成跟着冷声一问:“盘个道吧,跟我说说你这灯笼,是在哪个门上点的?” 现在也用不着藏着掖着,沈志成能坐在这,也能让他毁暗沟,只能说:“我看的是倪家的红,门不开窗不开,月色照树头,在下‘扶圣贤’!” 江湖人,但是没门没派。 这样的人也不是一直都没有门派,大部分都是被逐出师门,没脸提师门。 但这些不重要,沈志成没那个心情去知道这些,跟着说:“圣贤?圣贤让人踹这样?把线甩透点!” 扶圣贤知道也不多,就对沈志成说:“二当家的叫我来看看你的色,想知道你的灯,是不是点在麻辣桌上,别的没知会,我也是拿票子趟河,水到膝盖那么高,别的都是空!” 沈志成没在说话,起身往商场外走去,扶圣贤断了拴,也不可能在跟着,在说现在还疼着呢,怎么跟? 要老沈现在就想一个,倪家是从哪儿摸到的风,知道他沈志成的? 他先想到的是沈家那块,前后门清的,就是沈家,可沈家不可能知道他的局,不然就不能让倪家人看他是不是跟连祥尊有啥接触? 忽然,沈志成站住脚步,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 布局没问题,活干的也完美,可老沈就忽略一点,他在帝都的名气,在帝都古玩界的实力,连祥尊这么大的老板来帝都,带五十多个鉴定师,为的是啥? 倪家人就是用后鞧想,都能想到连祥尊这边肯定有大交易,帝都谁有实力跟他过手,谁能做的起这个生意?除了他沈志成,还能有谁? 然后沈家那边在跟倪家融个话头,倪全能不知道文雅阁,能不知道他沈志成? “这买卖做的,太他吗窝火了!” 沈志成觉得自己的想法还是太简单,换句话说,还是嫩点,自以为把着江湖走,黑天儿下雪的,眼睛看的真切,坑挖的完美,可还是把那盘菜汤洒一身。 好在倪家还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跟连祥尊交易那些物件?不然也不能给他拴线。 可连祥尊那边如果玩个横财就手,那可就是火烧头发的烫。 别的不说,单说那个蝴蝶彩,连祥尊想的就是要卖给倪家,好往回赚那一百七十亿,倪家要是看到蝴蝶彩,什么都不用说,他沈志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别的不用干,见天的跟那些杀手干吧。 还有那个阿斯特,这次沈志成碎的可不是倪家的脸,还有阿斯特的买卖,那群国际流氓,狠手更多。 他倒是不怕,了不起可以飘,硬壳也不怕他们啥,该玩命还是得玩,可舒文雅呢?屋上花呢,还有袖里刀,走地龙等等这些自己人,能跟他玩的动的,有几个? 眼看着天儿见黑,沈志成这一下午就在商场想这些。 反正怎么考虑,也不能让身边的人跟着挨刀,既然如此,这刀山火海,他自己淌。 打定主意,老沈先去买了十几样好吃的,也不用躲躲闪闪的,大方回到文雅阁,菜摆桌上,烧刀子温上,自己一人滋溜到晚上十点。 舒文雅看他好像很没心情,也没去打扰他,男人得有自己的空间,不能撒个尿,你都得跟着看看,然后根据长短以及喷发的力量,来猜测是不是跟哪个娘们扯淡啥的。 可等舒文雅想喊沈志成睡觉的时候,却发现人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沈志成直接奔连祥尊住的那间酒店去的,想法很简单,东西得拿回来。 这是他衡量了一天的想法,连祥尊这边容易解决,就算知道也没啥,到时候可以用别的物件让他闭嘴。 但倪家那边不行,尤其后面还有沈家,最上头的是后面还有个阿斯特,这趟活,得切断倪家立的这个暗槽子。 酒劲在身,豪气冲天,手也是顺的很。 从酒店餐厅的后门进入,这会餐厅早就下班了,随便就能顺到身衣服,打扮成酒店的工人。 可能有人就问,用的着这么复杂吗?随便开个房间,趁没人就去摸呗。 您当这是半夜摸姑娘被窝呢?这种高级的酒店,恨不得在洗手间里都给你装上录像机,到处都是这比玩意。 而且开房不得让人知道他是谁吗? 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员工的身份,在利用员工通道,前往酒店的顶层,帽子,低头,蒙着脸,而且酒店服务员都是这身打扮,谁他吗认识谁啊? 到顶层之后,那就是老沈的天下了,连祥尊住在哪个房间,他门清,是令狐杰跟他说的,要不他怎么能直接奔顶层? 但老沈也算是赌这么一次,因为现在他根本不确定连祥尊是不是还住在这? 摸深门 沈志成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对不是小酒上头,才这么兴奋。 如果把东西都拿回来,令狐杰那边肯定得折,连祥尊能去奉市亲手宰了他。 在江湖上飘,有些东西得忘,有些人也得扔,谁也不可能在江湖上永远的花开富贵,左右逢源,把江湖翻过来看,都是黑的,没有选择的,无情,残忍的。 江湖绝对不是几句黑话组成的,随时都有人把命扔在这水里,最难受的是,有人要活着,就得有人死,这就是江湖。 但老沈也没有说让令狐杰的命,扔在他的身上,现在是波浪翻滚,只能是游一步,歇一会,或者最后都能上岸呢。 连祥尊的房间,也在酒店的顶层,沈志成不费吹灰之力,吐口唾沫的功夫,人已经站在房间里了。 可空空如也的房间,气的老沈,直接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骂自己是个白痴。 连祥尊花一百七十亿买下那么东西,不立刻回自己的地界,还能留在帝都泡个马子是怎么着? 拿出电话,照着床头柜上酒店的号码打了过去,前台那性感的小声音,立刻响起:“晚上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是连祥尊,我的人是不是在你这里订的机票?” “请稍等,我帮您看一下!” 老沈对看不见人,只能听到声的女人,一点想法都没有,通常声音好听的女人,长的都很咔邋,五六十岁的大妈都能给你弄出少女音,还对你说:“小哥哥,你好坏呦!” 下次如果在没看到货之前,听到这么跟你说话的,你可以直接骂她:“去你吗的,更年期紊乱是吧?” 废话少说,服务员很快找到资料,连祥尊果然在酒店订的机票,晚上七点,直飞府地之都的。 沈志成立刻精神了,只要连祥尊不是去尚海,那这活,还可以接着干。 有句话说的好,天无绝人之路,连祥尊回府地,并不表示他不会跟倪家的人接触,但至少在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接触。 同时,沈志成也决定,府地之都,他得溜一圈才行。 所以,第二天中午,沈志成就在府地之都,美美的吃了一顿水煮鱼。 老沈这次是自己来的,不能拴着线摸深门,这是规矩,盗门的经验,每个规矩都是用命换来的。 现在的人,没规矩,没江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最后都是一群过来人活着,年轻的,都快死绝了。 连祥尊的家就是深门,沈志成溜溜的摸了一整天,都没弄明白。 那种着大片玫瑰,郁金香,大蒜以及辣椒的庄园里,横着竖着的六七座高层别墅,知道的是连祥尊的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区呢。 话说这大宅院,比舒家的那个庄园还讲究,面积至少有五公顷,前后左右七个门,七层往下,三层往上的别墅,一共有七座。 防御方面,老沈简单的数了数,在外面溜达的,有三十五个,看他们那肌肉,那揍性,走起路来,那姿势,像裤子里揣俩叮当槌似的,肯定是练过的。 除了人之外,还有盗门最想消灭的物种,狗子! 二十多条狼狗,满院子的跑,绳都不拴,而且其中还有几条狗子,好像丧失理性了似的,一言不合,就开始转着圈的啃尾巴,啃不着给它自己还气够呛。 工人那更多了,种花的,抡地的,做饭的,洗衣服的,喂狗的,沈志成还看到几个衣着暴露,跟那些保镖打情骂俏的。 这些保镖跟工人啥的都住在边上的那座七层楼,左边的几个别墅,现在还不知道住的谁?只有中间的那座别墅,窗户都不见光,挂着红色的窗帘。 老沈那边趴树上,正拿着望远镜看的有滋有味的时候,外出的连祥尊居然回来了。 男男女女,高矮胖瘦跟着一大群,走进中间的那座拉窗帘的别墅。 放下望远镜,老沈第一个想法就是,这门不好摸,里外都是活,稍有那么一点的疏忽,都得折在这。 连祥尊在这府地之都,那绝对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票子满天洒,打手围着转,白天都这么严实,到晚上,那更得是草颗子里埋地雷,到处都是坑。 可以确定的是,物件都在中间屋,连祥尊拉着窗帘,就是不想让这些东西见着光,过潮气。 因为这府地之都是属于盆地,潮湿气重,古玩字画啥的,得加着干燥剂才行。 该看的也都看了,可老沈还得跟着趴着,晚上还得接着摸,不摸的透溜了,甭想进这深门,要是丢手溜着汤,参着刀片都得喝下去。 说话时,天儿还下起了雨,好歹是没打雷,老沈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被劈出个半身不遂啥的。 盗门的活其实不那么容易干,看着潇洒,苦痛自己在心里装着,装不住也得装,没人听,听了也不知道你有多疼。 有人就问了,下雨还在这靠什么啊,回去睡会,晚上在来呗。 盗门摸点子,那是有说道的,尤其是摸深门的点,你可能就眯瞪那么一会,人家院子里走着什么步?挖的什么坑,你能知道? 就说这连家大院,天儿才擦黑的时候,十几个保镖,往别墅前后左右的花草地里扔那‘卡断腿’的夹子。 天儿完全黑之后,老沈还发现有几个别墅顶层,没开灯的窗户里,还有人抽烟。 有人开七层楼的门,给休息的保镖送饭的时候,沈志成清清的看见,那屋的桌子上,弩箭,匕首,弹弓,砖头子,揍人用的东西,那叫一个全。 快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至少有五十个保镖,在别墅周围溜达,尤其是中间的那座,连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连保镖换班的时候,都是在外面,老沈看到这的时候,是真想直接回他吗帝都算了,这活根本没法干,门儿挺着刺,摸就扎脚扎手,能甩到物件也算没白来,可现在连正门都摸不着,还在这忍什么啊? 想是想,做还得是做,谁都有发点脾气的权力,老沈差啥啊? 摆龙门 沈志成发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在那树枝着上趴了十个多小时,饭没吃一口,水没喝一滴就不说了,在咯吱窝还摸出好几个瓢虫,都说盗门潇洒,吃苦的时候,您是没看见。 随便找个馆子,服务员问他吃点啥,老沈五个手指头一伸:“五斤米饭,十个菜,两瓶啤酒,一瓶美年达,越快越好!” 给服务员都吓够呛,直勾勾的看着他:“你想撑死啊?” 沈志成饿的前心贴后心,啤酒盖子一打开,一口气先干一瓶,他得让自己冷静,得让自己的思维饱满,摸不穿连家的门,就别进自己家的门。 而且老沈也想的门清,这手财他横不到自己一个人的手里,三三七七的,得有柱子扶,有灯笼罩着,连家的槽,才能立起来,盗门的花才能插在那门口子去。 手跟前能趟的起这水的,除了屋上花,没别人,好歹也有盗门的基础,干着顺手。 两个人,四条腿,肯定不够,摸这趟活,少说得十个人,缺一个都不行。 老沈也想到阿龙那些净门子,可这么干是难为阿龙,净门子的发祥地就是府地之都,祖师爷在这闻着香,他不能自己人踩自己人的盘子,规矩可以不去管,门规都没有,还叫什么帮派? 府地之都净门子的人,也不太可能有趟这水的胆子,连祥尊在这儿插的棍,估计没人敢去挖那棍子下的泥。 钱到用时方恨少,人到用时拽不着。 找个酒店,开个房洗个澡,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睡着了也是惊梦入脑,早上睁眼的瞬间,沈志成忽然感觉特别的空虚。 窗外雨声绵绵,压着天儿湿着地,昏昏沉沉,房间内,辗转反侧,看着桌盯着墙,思层层,愁阵阵。 沈志成还是给舒文雅打个电话,接通一句话:“我都不知道我来这府地之都是为什么?睡一宿都想忘了,可这门我走不出,拽不开,看不清该怎么去趟水,就怕淹着脖子,憋不住那口底气啊!” 舒文雅还从来没听过沈志成的口气,这么的忧愁过呢,赶紧安慰:“你在我的心里,可是无所不能的人,想想经过的危机还少吗?那次能压住你的能耐?出去花钱去,使劲的花,花到手软,这个世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沈志成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个点儿上,他手里握着数百亿的票子,不花还留着下崽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票子的味,那是世上最好闻的味,亡命徒有的是。 他连祥尊可以有那么多的保镖,他沈志成就能有那么多的打手,谁怕谁? 江湖路漫漫,这点挫折都看不透,以后混什么江湖? 想到这,沈志成穿上衣服,又来到昨天的那家餐馆。 其实也不是特意来的,就在酒店的附近,吃饭是一点,盘盘道才是主要的,人生地不熟,是什么上古神兽都得盘着,你想伸展开,就得知道,你的头得往什么位置伸,你的香得插到谁的碗里。 别看那服务员十七八岁,可又精又灵的,见到沈志成就说:“今儿还吃五斤米饭?” “半斤可以,五个菜,两瓶啤的!” 服务员哈哈一笑:“你总算是正常一点了,稍等啊!” 现在下午两点多,吃饭的客人就沈志成一个,别的服务员都趴桌子睡觉,这个服务员在开酒的时候,老沈就撩她:“有对象没?” “没啊,你有意思?”服务员性格还挺好,就是脸有点圆,这种外皮萌心儿里热的姑娘,沈志成还真没感觉。 看周围没人留意,老沈拿出一百块钱往桌上一扔:“陪我喝瓶啤酒,这钱就是你的!” 一百块钱也是钱,谁能白给你一百块钱?喝瓶啤酒就能拿到手,跟白捡的一样,服务员乐不得的答应,拿起啤酒一口干半瓶,还真有点量。 老沈图的不是喝酒,那比玩意骚的轰的,少喝几口死不了,他就想知道知道这人杰地灵的府地之都,到底是怎么杰,怎么灵? 小酒下肚,话头多,服务员这龙门阵摆的那叫一个带劲,上盘一千年,下贯五百载,好像没有她不知道的。 黑有多黑,白有多白,带色的,带水的,给沈志成摆的,一阵迷蒙看着天,一会满嘴挂着笑,她那边说,老沈这边就记,俩小时过去,老沈出餐馆,感觉自己都是半个府地人了。 这场龙门阵中,连祥尊这一阵那服务员说的特别好。 连祥尊的票子多,在府地那是说一不二,可府地是什么地方?人杰地灵,看得见的,不算啥,看不见的富豪,那才叫真富豪。 所以说,连祥尊在这里的票子多,可仇家也多,想他死的人,到处都是,远的不说,就说元旦的时候,连祥尊给他的人摆酒席,吃年会,结果饭店里的一个气闷子爆炸,当时要不是连祥尊去洗手间,现在不死也是残废,因为那个气闷子,距离他的椅子不到两米。 后来坊间传闻,是连祥尊的一个仇家,故意插的花,这个仇家在府地之都也有点名气,是一家古玩店的老板。 俩人的仇是因为当时都看上一个藏友的乾隆的五彩真品,价值连城,俩人都想握在手里,可连祥尊给人家捅黑脚,下绊子,拿货的头一天,把人家古玩店放把火给点了。 买卖都烧的那么火了,还买什么五彩瓶,自然落连祥尊手里了。 搁谁身上也咽不下这口气,于是这位老板叫人炸了连祥尊的年会饭,但连祥尊也没说出啥,毕竟不知道是谁干的,他那么大的老板,也不可能啥都听坊间的那些舌根子。 所以,老沈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那火起来的古玩店,认识认识那位连祥尊的老对手。 这就叫契机,天无绝人之路。 古玩店也不偏僻,就在古玩市场的附近,地方挺大,但买卖有点稀,看的出来是重新装修的,服务员的那一阵,摆的还是可以的,那一百块,花的值。 有辈分的人 话说买卖这么稀,怎么还在这忍着啊?沈志成都觉得奇怪,打外面过来的时候,市场的买卖不错啊,谁家的古玩店都有几个买卖,唯独这家。 那位说,有可能人家买卖好,这会没人呗,等会上人儿了,买卖不就有了吗? 可沈志成看到的是啥?古玩店的几个伙计,睡的哈喇子都流挺老长,只有一个穿着马褂的中年男子,坐那儿看书。 屋子里连点人气都没有,买卖能好?也不知道是压邪还是咋的,人家古玩店都图个安静,这家名为灵翠阁的古玩店,进门就是满耳的‘男儿当自强’,给老沈弄的都有点豪情壮志的想练套‘佛山无影脚’。 人气是啥?那是财,是股子火热劲,您还别不信,两年没人住的屋子跟有人住的,您一眼就能看出来。 说话的时候,中年男子一撩马褂的下摆,飘着老生出相的四方步,洒洒然然的来到近前,拳一抱晃,吊着嗓子问了句:“欢迎,欢迎,今天想看点什么?” “随便看几眼,这音乐不错!” 沈志成也不管这位,先溜达看看这里的物件,摸摸真假的台面,古玩就是人生,真假多少,也能看出好坏高低。 老板一顿毛掸子先把几个伙计给抡醒,骂着:“你们这群牲口,有客人来,还在装死,想不想吃饭了,都给我滚起来,把那音盒子给我搬外边去,对着他古玩市场,给我使劲的鼓!” 那五个伙计,擦哈喇子的擦哈喇子,提鞋的提鞋,穿裤子的穿裤子,连蹦带跳的冲了出去。 沈志成那边溜达几步,觉得还不错,东西都能入眼,值得摸个彩啥的,但美中不足的是,没值钱的物件,最贵的,也就是摆在一方红木桌上的明万历官窑的瓷碗。 打眼一看,真品是真品,就是品相有点瑕疵,碗底那儿掉出个口,价值就掉一半。 器型是古玩鉴定估价中,非常重要的依据,东西在好,又碎又裂,那也不值钱。 就像这万历官窑出的红釉瓷,没那个口,少说也值千万银子,现在最多五十万,差距多大,您也明白。 老板顺着沈志成的眼神也落在那瓷碗上,哀伤的声音跟着响起:“它是好东西,艺术价值特别的高,我这屋子着火的时候,急着捧它,磕掉了一块底,就像那美丽的梦境,忽然被冷水惊醒,欢爱着思念,飘然……” 这是说话还是作诗呢?沈志成实在受不住了,急忙切断他的话:“别,别,老板,男的跟女的怎么搞都行,您别跟个碗扯淡啊,物种不符,而且您这是咋着的火?我也不赶时间,跟我说说呗?” 书中代言,老板叫‘丛不寒’,四十五岁,祖传的买卖,爷爷那辈就是玩挑子的,一直到他这辈,还是玩这摸古的活。 一句话就过,着火那码咱也不用细说,跟龙门阵的没啥出入,咱就说这丛不寒对连祥尊的恨,那可真是切肤扎心,恨不得扒他的皮,吞他的肉。 本来这灵翠阁的买卖还是挺不错的,火了之后,是一天不如一天,有的时候,一个月都卖不出一件玩意,见天的吃老本。 其实话说回来,跟着火没啥太大的干系,主要都是怕连祥尊那货给你插针,扎你的手,挑你的眼,古玩界也就那点人,买我卖你的,谁不怕招惹那尊杀神?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外面那个古玩商场,跟后面的几排商铺,都是看连祥尊眼色吃饭的,尤其是那古玩商场,那是连祥尊的买卖,他要是看谁有火,直接给你撵走。 但这位丛不寒脾气硬,就是没生意,他也不走,连祥尊还真拿他没主意,为啥? 丛不寒说:“他想跟我玩,也得先看看自己的大腿,有没有我叔的胳膊粗!” “您叔叔是做什么的?”话都说到这里了,老沈也是想着问问。 “我叔叔?”丛不寒往门口看了两眼,压着声音说:“是江湖的路数,做的是刀口的买卖,连祥尊怕的很,所以我敢在这里跟他顶着干!” 沈志成更想继续听了,随口跟着问:“江湖人,上八门,还是暗八门,七十二帮中的哪一个?” 倒是给丛不寒说的一愣,原来这小伙子,也是江湖人啊,不然怎么能知道的这么门清?跟着就说:“敢问一句,您也是江湖的门路?” “那得看对面是什么路了,江湖的水深,道上的泥粘脚,这得看道往那条走,不如您给立个棍,让我看看有多高?” 只要不是火门,阵门的人,沈志成还真不放在眼里,现在敢说自己是江湖人的,那都揣着老江湖的规矩,辈分都得举脑瓜顶上,盗门是上八门第三把交椅,大部分的江湖,除了死对头雷门外,见了面,都得给他先磕一个。 聊的这么投机,丛不寒立刻给他的那位叔叔打电话,让他来古玩店看看沈志成,他知道他的那位叔叔,最看重的就是江湖的义气。 等着也是等着,丛不寒就问沈志成:“咱聊了半天了,我还没请教大名呢!” “沈志成!”给个名就行,多余的不用说。 可丛不寒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试探的问一句:“沈志成?不会是帝都文雅阁的那位沈志成吧?” “正是在下!” 话一出口,丛不寒一把握住了沈志成的手,那激动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什么值钱的宝贝了似的,颤着声的说:“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沈老板啊,我可真的是久仰大名!” 沈志成就特别的奇怪,他的名气现在这么响吗?连府地之都的人都听过? 其实丛不寒是在那次南都秦阳搞的那个古玩鉴定会上,听说的沈志成,只是当时老沈是个名人,他无缘得见,没想到今天是高人来见啊。 这么一说,倒是可以接受,感情也增加不少。 丛不寒跟别的藏友也都是一个样,见到沈志成,就想让他帮着鉴定点东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帮他看看也可以。 渡门 说话的时候,丛不寒就从后屋拿出个木盒子,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的卷轴,展开后是一幅画。 平时看画的时候,老沈怎么也得看一眼,才能断定是真假,可今天的这幅,只是闻着味,就不对,那画也不可能是真的。 还是为个尊重,沈志成还是不厌其烦的码了几眼。 这幅画高5尺,宽2尺,画山松,带楷书,落款为‘武宗元’。 如果这是幅真品,那价值绝对不在吴道子之下,可偏偏却是幅赝品,而且赝谁的不行,非得赝武宗元的。 可话说回头里,仿武宗元也是为以假乱真的效果,因为武宗元这位艺术大师,直到今天,对其了解的,寥寥无几,或者说是几乎没有。 也正因如此,很多造假的,就把目光飘在这伙计的身上,瞎他吗的画,后来的人,也只能是从笔墨纸上的年头来鉴定了,至于画工方面,没有一定的统一根据。 不过那是在别人的眼里,在鬼手的记载里,对武宗元以及他的作品,那可是有着很多的介绍。 那咱得先说说,为何武宗元的作品如此的少?他又是哪位高人呢? 武宗元是北宋著名的壁画大师,您看清楚了,是壁画,武宗元最擅长的就是壁画,尤其是佛道场地的大型壁画,主要是人物,山水很少。 唯一保存在世的一幅作品,是朝元先仗图,而武宗元的壁画,多毁于后世的战火与其它的破坏中,基本是极其难能见到武宗元的大型壁画作品。 而在鬼眼秘籍里记载,武宗元在每次壁画开工之前,都先把要画的内容,简单的画在纸上。 如果有不满意的可以把纸扔了重画,可你如果画在墙上,不满意,你还能把人家墙拆了?而且武宗元专门给佛道场合画壁画,屋子给人扒了,那些和尚老道啥的,不跟他玩命,钱没赚着,还让和尚揍一顿,难受不难受? 也是因为这个,武宗元也是有纸上作品的,只是后来都被毁了,也就没有传世。 老沈的几句话,说的这位丛不寒老伙计,脸上就有点复杂,有点像七十多岁老头,尿不出尿,硬往出挤的那个表情。 可后面还有呢,老沈继续甩嘴巴子,毫不客气的说:“而且就算是赝品,你的这个武宗元的松字图的做工,也太低劣了吧?别的不说,就说这个墨,连稍微贵点的墨汁都不舍得用,这是用一种黑石料,磨成沫,加几样花粉,以及别的化学原料勾兑出来的,时间长点,就能闻到一股火柴点燃的呛鼻味,你自己闻闻先!” 丛不寒二话不说,放鼻子跟前一顿闻,老沈说的是真真儿的没错,的确是很呛人。 到这会,武宗元不仅是表情,连眼睛都蒙上感情色彩了,此时的目光就像是看到自己爱的人,跟一个身高不到一米的矮子,在激烈的热吻一样,痛苦,破碎,无辜,可怜,而又愤怒。 谁让他非得给老沈看的?画多少钱买的不重要的,也得着是老沈给看的,如果是别人,把这出戏给传出去,都不用连祥尊撵他,以后也甭在这府地的古玩市场混饭吃了,丢不起那脸啊,祖宗三代摸古,连这点意思都看不出来,还玩什么鉴定? 要不这位丛不寒,老想抡自己个的嘴巴子。 说话的时候,伙计把门推开,客客气气的把一位年纪有六十多岁,身子骨倍结实,身高足有一米八,拽拽着胳膊跟大腿的肌肉,方脸大眼酒糟鼻,吃八面的大嘴带着一股子狠劲的老头,迎进店中。 老头的身后还跟着五个年轻气旺的小伙子,都是肌肉之上鼓血管,走起路来带着风火的练家子。 老头声音倍厚实,进门就是一句:“那位江湖的豪客,圣尊来到我的盘口?渡门子游着水,今天地上乐着啊!” 豪客,圣尊是敬语,是对江湖人的客气,没有敌意。 渡门的确是江湖的一个门派,不在上八门,也不在下八门,而是在七十二帮派里,他们在江湖的营生是靠力气吃饭,像是在早之前,拉纤的,扛船袋子,拉人力踏的,都是渡门的活计。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活着的地方,就有规矩,渡门子都是苦哈哈出身,在旧时,是连饭都吃不起的底层苦命人,有的时候出一天的力,赚的那俩子都不够买地钱的。 什么叫买地钱?就是保护钱,交了钱,第二天有活干,不交,饿死没活干,饿不死也被打死。 嘉庆年间那会,有个叫丛不武的年轻人,五岁的时候,爹娘饿死,他被一位好人收养,也拜此人为师,学习二十四路龙爪手,一学就是二十年。 后来自己闯荡江湖,看到那些可怜人被压迫,小伙子惊天一声怒吼,一晚上而已,把府地之都所有的流氓,全部废掉,连当时的黑三门都被他的龙爪手给捏碎。 从此,那些苦人,就跪在从不武的面前,死活跟着他,渡门子从此创建。 如此厉害的人物,为啥连下八门都没排上?那是因为在弄鬼子的时候,渡门子出了败类,给当时的那些该死的鬼子,开护道,弄武器给旧尚海,之后差点被绝门。 就因为这个,渡门子排在七十二门的最后一门,如果不是当时丛家人清理门户,江湖也不可能有这一脉。 这时,沈志成也起身,正色道:“府地的雨,天下的豪气,高挂灯笼照侠肝,拳抱九天看义胆,不为邪妄,踏正途,盗门,五代传人,沈志成有礼了!” “啊?” 老头当时就是一惊,极其不可置信的上下看着沈志成,惊讶一语:“盗门居然还有传承,这历经千年的古门派,今天还有声息!我丛不烈真的是上辈子积德修福了啊!” 话音落下,老头一扫惊讶,正色正视,拳抱头上,单膝一跪:“渡门七代传人,丛不烈,恭拜盗门前辈,火阵不在后,七香在义头,鬼邪不压路,但敬先神祖,七十二门不在手,盗门侠胆有!” 插棍拿花 丛不烈六十多岁的年纪,给老沈下跪,您还别认为是没礼节,江湖乱不乱?那肯定是乱到家了,可有两样东西不能乱,辈分跟规矩。 尤其是像丛不烈这样的老江湖,把规矩跟辈分看的比命还重,这是脸,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更不能让江湖人耻笑说是没规矩。 沈志成还不能去扶,规矩上说的好,‘晚辈一膝跪,长辈不弯背’,说的就是个范,就是身份。 还得按着规矩走,红包立刻就得洒出去,而且给比自己年龄大的人,红包里的花红份子,要多出一倍,那意思是说辈分是辈分,年纪是年纪,得尊着场说这话。 还好老沈的红包多,平时也都多备着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上,江湖的面子多,花份子也不能少。 一人一万六,单给丛不烈多加个红包,老沈这才说:“天南海北都江湖,情情义义在心头,山不压盘,水不冲门,各位同饮一杯酒,一红照满院,盗门与渡门,手撰着手,一门一桌酒,各位,起着吧!” “谢盗门前辈!” 话说的够劲,礼节顺的得劲,红包厚不厚,不要紧,看的就是这个过场。 不仅是丛不烈,连后面的五位渡门的弟子,都高看着沈志成,用社会话说,老沈说话甩手,那就是场面人,豪迈,大气。 丛不烈把红包很是恭敬的揣进口袋,转身对弟子说:“把咱府地的好吃喝,摆一桌,就在这灵翠阁,我要跟盗门的前辈,不醉不归!” 真弄的挺好,老沈特满意,尤其是在灵翠阁摆酒,这可不是说,弄不起酒店啥的,而是吃的家里饭。 都挺开心的,唯独丛不寒,脸拉的就像吃坏肚子似的,走道都有点抽裆,丛不烈还以为他不满意在这请沈志成吃饭,开口骂:“你那是什么表情?让人踹裤裆了是怎么着?盗门的前辈在这,你再给我甩脸色,我大嘴巴子抡死你!” 丛不寒委屈着呢,又看一眼那幅画,咬牙切齿的说:“你抡我,我抡谁?之前你给我介绍的那个把头,卖我的画是赝货,要不是沈师父给我点出来,我还当宝呢,这幅画我掏七个数买的,窝火不窝火?” 这么说,丛不烈才明白,没啥所谓的说:“不就是幅画吗?古玩这东西,总得有个真假,要不还不值钱呢!” 老沈觉得有道理,但这话茬他现在还不能接,得等个机会才能把盘子里的菜夹起来。 做人得有眼力见,别弄的好像哪儿都有你似的,少说一句话死不了,在说现在那丛不烈都像活不起似的,老沈得听他的难处,越是难,机会就越多。 这会,弟子们把吃喝都精致的摆好,跟着都退到外屋,桌上就剩仨人,丛不寒把酒倒上,仨人先溜一盅,客气话没那么多,江湖的奇闻也得等酒劲到头才能说,现在就听丛不寒说话就得。 苦水这玩意,倒起来就没个底,丛不寒就说:“古玩店的买卖本来就不在道,打从过年到现在,连个盘子都没卖出去,装修这里,还花了五十多方,本指望那画倒点花销,可现在可好,赝的我现在连买双袜子的钱都没有,连祥尊那边叫人来说,从今年开始,这地界的费用涨到一年二十五方,我他吗的想起来就是火!” 这么说还是有门的,沈志成夹起块水煮肉片,味是真的不错。 看他那提不起劲的模样,丛不烈就生气,跟着骂:“看你那点出息,能不能别当着盗门前辈的面丢人?人家来是听你倒苦水的?你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盘道都是如此的谨慎,滴水不漏,可老沈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呢,道都是顺着走的,台阶也都是扶到脚下走,江湖人就是这么给劲。 但老沈还没想着把坑挖的那么深,这东西就像吃混炖,你得先溜边,适应热度后,在挖碗中间的,一口吞,能把你嗓子眼都烫出个玫瑰花型。 所以,话接过来,沈志成先抛个线儿出去,看他们拽不拽,酒抿一口,跟着说:“丛老板,您知道江湖跟世俗的区别吗?世俗是忍,没有实力,就别嚷嚷,尿在你脖子里,你都得说香,江湖没有忍,你坏规矩,我就弄你,花我就插到你院子里,不弄你个翻江倒海,都不是江湖的揍性,这叫侠肝义胆,你说你很他连祥尊,跟他干去啊,说那些没用!” 丛不寒能听懂什么?还以为老沈是安慰他呢,可丛不寒听的真真儿的,这位盗门原来是要弄连祥尊,怪不得会来府地之都,这位是想在连祥尊的地界插花。 这可有热闹看了,丛不寒对盗门的实力,那是门清,沈志成南都单挑雷门五字齐聚,早就名震江湖,要不他丛不寒能对老沈这么客气? 在以前的江湖,这就叫闯名,甭管是什么名气,那都是一把血,一条命拼出来的,名声给不给,你说的不算,赢的人说的算,话头扔出去,坐地就是一声响。 放在现在,同样的道理,江湖的动静,这些个门派都得有点打听,罩子不扔的远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丛不寒才想说话,丛不烈就在桌子下踢了他一下,丛不寒还有点不明白,而丛不烈却开口道:“前辈,这次盗门是想在连家的屋子里插花?您是摸门还是点灯?” “有几样物件在槽子里,想着顺几手,可槽架子高,围着火头,踩不住线,就得折棍子,我自己也摸不住,待个两天,吃点喝点,回窝去!” 还是继续的试探,而丛不烈还真的拽起线头不撒手,压着嗓子说:“我听老辈说,盗门不走空,插花留两手,您这么回去,我都觉得不值,既然您已经有这线了,缺啥跟我说,都是江湖人,您有实力,我有人,开箱子拿花红,我也能赚点本,也能给连祥尊的脸上抹把红,这买卖咱得做!” 沈志成把兴奋压在心里,脸色却冷静疲惫,更是沉着声说:“有人自然好,但这活,可能要飘点血,甚至得填个把的命,我看还是说说就得,不值得!” 烟花男子 沈志成的命就是好,不服不行,正缺帮手的时候,渡门的人的酒,他就喝上了。 江湖人说江湖话,到底还是为利益,有这么好的来钱道,为啥不去干? 丛不烈心里装着明白,盗门想插的花,那是绝对有干头的,要不怎么叫盗门?踩盘子摸门子,那叫一个专业,而且还是沈志成亲自动手,这买卖等于是给他送票子,好买卖不做,那是缺心眼。 话说到这,小酒溜的,仨人都是脸红脖子粗,前辈什么的也不用叫,规矩是规矩,不能老是挂在嘴上,毕竟丛不烈都六十多岁了,老叫沈志成前辈,好像沈志成比他岁数还大似的。 该叫啥叫啥,就像丛不寒,那是一点都不见外,开口就是:“志成啊,那你说这趟活,咱能拿多少方?” “少说一个亿!” 他们还以为沈志成喝多了,胡说呢,可他们怎么可能想到?人家老沈的酒量,他们是对手吗?这还是悠着说呢,直接说一百七十亿,这俩伙计都能吓出脑淤血来。 即便如此,都是在震惊的层面徘徊好半天,才慢慢的落在地面上。 那位丛不烈飘着汗,瞪着眼的问:“一个亿?是花还是木?” 花是票子,木是物件,这些都得先摸明白,要不怎么干这活? 沈志成跟着解释一番:“肯定是木,还是古木,连祥尊才从帝都那边的走的货,如果你们真的想跟我趟这次潮子,一个亿给你们,我就要物件,不寒叔知道我的明道好走,咱也不认识,票子拿去花着,怎么吃怎么喝,谁都管不着!” 说话的时候,沈志成往碗里扔三粒花生米,桌子中间一搁,跟着说:“江湖的门开的多,能不能聚首,都说看的是缘分,三三七七咱不说门外话,二位都是长辈,你们想趟咱就趟,不想趟,咱酒后一乐,当没听到茬,想干,咱盟誓,我盗门当是给二位打场,可辈分插在桌上,我的领线头,你们跟着甩,咱都想在脑里,别挂着脸说!” 弄的好像老沈在帮他们赚票子似的,场面完全被老沈给拴住了,俩丛一琢磨,这买卖就是脑袋削个尖,也得干,别的不冲,就冲连祥尊那个装币的,也得干。 仨人一人拿了一颗花生米,摁稀碎洒在酒里,老沈举杯说:“咱既然披着江湖的这层皮,就得看着规矩走,盟誓之后,有谁漏沙子,窜耳声,盗门的规矩,肯定给你拿到桌上说,到时候,一白一红,谁也别有怨言,杯中酒,一份情,三分义,干!” 咱还得废几句话,丛不烈跟丛不寒,难道就那么相信老沈? 还是那句话,在江湖飘的人,没有笨蛋,丛不寒也不是笨蛋,上上下下,三教九流的人也见的不少,毕竟跟老沈,也不过是走个酒场的情分,而且这趟活,是不是值一个亿?也是老沈一口兜。 可这里有个关键的因素,沈志成要干的人是连祥尊,跟这个比起来,疑惑也消失百分之五十。 其次,甭管是不是一个亿,对他们来说,那都是震着心的数,除了那些富豪,谁能随随便便的一趟活,就能握住一个亿的票子? 连祥尊可以拿一百七十亿买一堆赝品,可对连祥尊来说,就等于是从一百块钱中,拿出十七块钱吃饭,花的起,搁谁都能花的起。 可真的只有一百块钱,十七块吃顿饭,也是贵的可以,这不是价值观,这是实力的层次。 以丛不烈跟丛不寒的层次来说,一个亿,那就是坐地炮,震的心痒痒,听的脑嗡嗡。 别看丛不寒这古玩店看着好像挺有实力,里里外外加起来,不过千万,能不为一个亿动心? 最主要的是,沈志成说的是,这一个亿全都归他们,而且酒入口,老沈立刻给丛不寒转了一个亿,就是这么痛快,剩下的百分之五十的疑惑,也都可以扔掉,即便是物件不止这个价,也不需要去在乎,因为他们的棍插的地界,叫江湖。 傍晚的时候,天儿又开始飘着雨,古玩店的玻璃上,被热气哄上一层雾,外面的忙碌与繁华,只是变成闪烁的迷离,就像那午夜寂静的霓虹,不知在照耀着孤独,还是在覆盖着寂寞。 沈志成把计划仔细的跟二丛说了一番,定好两天之后的晚上动手,丛不烈那边点十根棍,全听沈志成一人吆喝。 为啥要两天?因为那天有场拍卖会,连祥尊肯定得去,这就是机会。 而且老沈也得准备准备,屋上花得来,倪思雨领五个有点身手的思之辈也得来,她们才是主要的战斗力。 除此之外,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丛不寒给老沈打电话,一句:“您让我请的高人,有门了,我把他的资料发给你,可以直接去请他!” 这高人是谁?其实就是个电脑方面的高手,可能说到这,各位都知道沈志成要干嘛了。 没错,连家的院子里,到处都是电眼珠子,得让它们瞎了才行,这位电脑高手完全能够办到,价格还不贵,干好活,五千块钱。 沈志成晚上请的这位高手吃的饭,真名叫啥不知道,这个二十多岁,留着过肩长发,很是深沉的小伙子,直接扔沈志成一个网名:“叫我‘烟花一样的男子’,我有我的规矩,活可以帮你干,但是你得先给报酬!” 这么深沉,冷傲的男子,点三碗米饭,一盘红烧肉,吃的满脸都是汗,给沈志成折磨的啤酒都差点吐他脸上,不得不问一句:“那个,烟先生,饭够不,要不要在来两碗?” “麻辣豆腐再来一份!” 沈志成就奇怪了,这位烟花一样的男子,是几天没吃饭了? 但是这不重要,沈志成先给他点五千的票子,这位烟先生,还特别的有仪式感的接过钱,放在鼻子前,使劲的闻了闻,才说话:“谢谢,这是我最好的回忆,它……” “您稍等,咱的话这么说好,明儿个就看你的了,我还有个约会,你自己慢慢吃,服务员,这桌在上个烤猪腿!” 把住时间 世界那么大,什么样人没有?您还别觉得不可能,每个人的生活中,都能遇到几个这样怪异的家伙,老沈还是赶紧回去酒店,看看天气预报啥的。 连老天爷都帮着沈志成,点就是顺,天气预报说,第二天晚上有大暴雨。 倪思雨她们是半夜到的,但没跟老沈住在一个酒店,都是通过电话布置任务的。 第二天一整天,老沈都在酒店睡觉,精神头得养足,晚上他还有重头戏,别人都是辅助,主要的活还是得他上。 傍晚时分,暴雨把这座繁华的城市,彻底的给覆盖,阵阵的雨幕在那依旧不知疲倦的霓虹中,闪烁跳跃着。 沈志成换好衣服,把所有用的着的东西,都装进背包,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七点整,出门之前,沈志成与倪思雨,屋上花连上群通话,随时可以沟通。 同时,府地之都拍卖会场之外,被邀请来的贵客们,陆续的入场,五位打扮极其性感的思之辈,在一片火辣的目光中,好像都要把腰甩出去似的,也步入会场。 倪思雨跟她们说的,今天晚上她们的任务,就是盯住连祥尊那线,如果连祥尊半道要飘,怎么都得压住他的茬,在九点前,绝对不能让他离开。 周密的计划不仅是如此,还有屋上花,已经猫在连家大院后面的一处草丛里,雨虽然大,可躲在雨衣里,静听雨落,感觉还不错。 倪思雨那边在群里先说一句:“我这边的线已经甩好,看的瓷实,只要根动,五路同骑,绝对让姓连的肩膀上都是嗡嗡,话说你不是答应我,那天要跟我玩吗?怎么影都不见,你是不是得劲就忘了坑啊?” 沈志成还没说话呢,屋上花把话茬一拽:“姓沈的,你怎么对岁数大的那么有感觉吗?你跟那大妈什么时候钻的被窝?” “你说谁是大妈?像你身段有多轻似的,岁数大怎么了?活好,你看着眼气!”倪思雨是嘴不让人,就恨别人说她年纪大。 话说屋上花那是好惹的吗?随口一句:“你个养汗的死娘们,跟我装呢是不?不服气咱俩撂几跤,我能摔的你撒尿都疼!” 老沈都头疼,急忙阻止:“干活呢,都他吗扯什么啊?眼看着要进场,后院的雷能不能轻点?想炸的话,回头你俩往死里干,现在都给我闭嘴!” 这趟活,已经站在院子外面的老沈,都不确定他的计划,到底能不能行?现在只能是尽量的顺着撇走,如果有弯胳膊肘的,还得先去踹根子。 其实倪思雨距离屋上花也不远,她在院子的右边,跟那个烟花在一起,也是老沈布置的,得看着点这文艺青年,真怕他忽然抽点啥疯,连自己是男是女都不记得了。 废话少说,七点半一到,烟花立刻开启早就编好的程序,连接连家大院里所有的电眼珠子,把所有的信号全部的弄断。 咱得插一句,这个活其实没那么容易,这位烟花男子白天的时候,就找到了连接大院的网线,经过一顿物理连接,侵入连家的网络服务器,才能做到,五千块钱不多,可也得花的值得。 就在那些保镖在研究服务器的时候,大门那儿就过来俩送外卖的。 沈志成知道他们是渡门的人,给他们的时间只有十分钟,多一秒都不行。 门后有俩被大雨淋的龇牙咧嘴的保镖,手电照了俩外卖的一眼,其中一个长的像狗似的男子,气势恶恶的问道:“什么外卖?谁点的外面?” 一个弟子也是不耐烦的说:“废话呢,你们点的外面,送到连家大院,接收一下,这大雨天,你们点他吗什么外卖?草!” “收你吗,我们没人点外卖,收他吗什么收,赶紧滚,不然槌死你个矮子!” “你骂谁呢?你是不是跟我装呢?你不收是不?我去你吗的!” 弟子手里的菜,连汤带水的,顺着门栏着,抡的那位狗保镖,连鼻子里都是他吗的花椒,当场就急眼了,拉开门,几个人立刻撕打一起。 火候还不到,沈志成还得加点柴,剩下的十几个化妆成外卖员的弟子,都冲到门口,给那俩保镖这顿槌吧,尤其那个狗子,鼻子都出血了,怒嚎一句:“打我是不?给我等着,我今天要不弄死你,我就是你儿子!” 掏出无线电,开始一顿嚎:“都给我出来,我让送外卖的给打了,把家伙都给我带上!” 七层楼里的安保,也不管什么服务器了,操家伙冲进雨幕之中,没什么比在雨中,打一场群架更好的了。 人上狗也冲,其它屋子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沈志成把住时间,一秒都不差,直接从院子的东边进入,直奔七层楼的后面跑。 不是瞎跑,因为七层楼是院子里最高的建筑物,可以阻挡前面别墅里的暗点子。 至于那些兽夹子,沈志成在夜视仪的帮助下,看的清,跳的活,几个闪身,全部搞定。 盗门发展到今天,也得与时俱进,该用的就得用,老沈的这身装币,值好几十万呢,您还别觉得不可能,有的人在歌厅叫个娘们,一晚上还花十几万呢,这得看你喜欢啥。 沈志成始终是掐着时间在活动,就为外面的那些弟子,在与人狗的对战中,不可能坚持太长的时间,最多就是半个小时,那已经是玩命了。 打架这玩意特别的耗费体力,说正常人打架,胳膊支起来,抡几拳就抡不动了,如果加上薅头发,飞脚,掐脖子,抠眼珠子,下嘴啃什么的,那几分钟都坚持不下来。 半个小时,他们十个弟子,对十几个拿着家伙的保镖,还有狗子,战斗力如此的悬殊,也都是硬壳。 这会,沈志成已经绕到中间别墅的后墙下,无声无息的打开窗户,翻身跳入,动作那叫个灵活,就像猫一样,落地都没声。 屋子里的几个佣人,都在门口那儿看热闹呢,谁也不知道,沈志成已经从他们身后奔向楼上。 没有舍不得 一楼看都不用看,谁也不可能把物件放客厅里,又不是展览馆,进门就看,特别是那些值钱的物件,谁都得放的秘密点。 潇洒的人,上楼梯都潇洒,你爬32节楼梯得多久?人家老沈3秒搞定,那小轻功让他玩的,贼六! 二层也不用看,转圈就仨房间,看门就知道是卧室,所以老沈直奔三层,果然看见一扇金属密码门。 老沈看见这门的时候,脑袋就有点疼。 什么门在盗门这儿,都不是门,唯独一样,这种不仅需要密码,还需要视网膜检测的,特他吗缺德,简直能气死人的门。 简单看几眼,老沈低声的问那位烟花男子:“视网膜密码门,能打开不?” 他回答的还挺干脆:“密码好办,唯独视网膜不行,不可能暴力破解,但也不是绝对,你让我看看那个门!” 时间在需要的时候,总是过的特别快,沈志成立刻连接视频,包括密码,视网膜,以及整扇门给烟花照了一遍,连门缝,门框都,墙壁都没放过。 烟花让沈志成在仔细的看看的密码盘的旁边,果然有个usb接口。 “这是在门断电,或者系统升级时用的,我立刻编个程序,但需要时间!” 现在烟花就是需要个娘们都能给他,唯独时间,可也没得选,老沈给他两分钟。 同时,外面那边还得继续干,他们是唯一能够争取的场,人脑袋打出狗脑袋,也得继续的打下去。 好在沈志成之前就做了周密的准备,立刻让丛不烈把他的第二批弟子,怼院门那儿去,而且老沈也说了:“丛叔,天塌地陷,您也得给我在挺十分钟,跟大伙说,这水过去,香的辣的花的,没问题,盗门心里记着!” 距离连家大院不到两公里的一座平房里,丛不烈急忙对身边的十五个弟子一番命令。 这些年轻的小伙子,是真不错,二话没有,穿上外卖的衣服,拿起家伙,骑着小蹦子,直接干到大院。 之前的那十个,让那些保镖给打的,都看不出人样了,那脸上的血,在雨水的冲洗下,哗哗的淌,衣服都没有完整的,有好几个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对面的保镖虽然也是鼻青脸肿的,可战斗力还是不错,至少现在都站着,没有躺下的。 想想连祥尊那么大的老板,保镖的身手能次吗? 废话少说,见面就动手,冲上去就是抡,踹,砸。 热闹的场面再次的出现,看热闹的已经忘乎所以了,谁还管别的。 烟花男那边在雨衣里,好不容易把程序编写好,直接传到沈志成的电话上。 沈志成把数据线的插进usb,立刻启动破解程序。 这需要一分钟的时间,而且楼下似乎有脚步声正在上楼。 看着密码屏上闪烁的数字,沈志成还是解开袖口,如果有人发现,那绝对是弄死。 可就在那脚步声眼看就要来到三层,密码门‘滴’的一声,跟着‘咔哒’一声,打开了。 沈志成推门而入,转身无声关门,前后也不过是那么两秒而已,一个中年男子,就溜达到了三楼,确定没有啥特别的,这才转身离开。 人家老沈这边正憋着气,等那脚步声离开呢,烟花男子‘嗷’就是一嗓子:“我就说他的视网膜就是摆设,果然如此!” 不仅给老沈吓的差点蹦起来,给倪思雨吓得,心口的罩子都差点震开,这娘们瞄准他后脑勺,就是一个大耳瓜子:“你他吗在一惊一乍的给我看看?” 烟花男高兴是因为他猜对了一样东西,门上的那个视网膜设备,根本就是个摆设,没有任何用处。 道理很简单,家用的密码门,防护系数并不是那么高,否则usb的接口也不能在外边,正因为如此,他的程序才能与房门的存储器连接,轻松的混乱程序。 这不是说烟花装币,而是视网膜密码技术,现在是真的还不行,那需要极其复杂与精密的构造,一个整体设备,都需要上千万,而且还不是保证始终稳定,所以,烟花说它是个摆设,还真没错。 沈志成才不管那些呢,房间不能开灯,只能是借助外面的光线,才勉强看的清。 这屋是连祥尊的书房,或者叫收藏室,足有二百多平米,到处都是书画瓷器,布置装修的,就像个小型博物馆似的,那一百七十亿的东西,果然也在其中。 现在没时间欣赏连祥尊的那些私人收藏,先把他要的那些,都装进提前准备好的袋子里。 字画好拿,瓷器有点费劲,关键那东西占地方,老沈干脆把那几件瓷器用布包起,全都砸碎,如此节省出不少的空间。 别说几件瓷器,就是把那些字画都撕了,老沈都不心疼,一天就能做出来的东西,在老沈这里,那都可以随便摔着听响玩。 本来就是要这些东西消失,有什么舍不得的? 但现在拿的,是自己的,盗门的花,怎么也得在这里插一回,有句话说的好,‘贼不走空’,说的就是这个。 可沈志成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贼,他是盗,贼跟盗是有区别的。 贼是本性,骨子里就是贼,看人家绳子上挂的内裤都想顺,绝对他吗的见什么顺什么。 盗不一样,人家盗是职业,是门派,是江湖的规矩,讲究的是盗亦有道,侠肝义胆。 有些贼觉得自己挺了不起似的,经常会用盗门的规矩,就如这句‘贼不走空’,在盗门,这叫‘插花不空手’。 连祥尊收藏的宝贝还真不少,青花瓷器那些东西,沈志成还不放在眼里,倒是有幅画,老沈觉得还可以。 这幅画是赵孟頫的‘江山仕女图’,一幅已经在民间消失多年的传世珍品,价值连城。 根据鬼眼秘籍记载,这幅画是赵孟頫送给当时一位私交甚好的皇亲国戚的作品,随着时代的长河流去,也消失在时间流逝的岁月中,却没有想到,被连祥尊这家伙收藏在自己的密室里。 喝点辣的 字画方面,咱先不用细说,沈志成看见,肯定得拿走。 咱们得说句连祥尊,正拍的高兴呢,管家来电话,说院子这边,保镖跟人打起来了,场面弄的很大,问他应该怎么弄。 反正后面也没有啥好物件了,连祥尊起身就想提前离开,在保镖的簇拥下,才走出会场,保镖就撞在一个美女的身上。 以为说句对不起得了,可那姑娘开口就骂:“你眼睛看哪儿呢?你个臭流氓,敢吃我豆腐?你看啥?我问你看啥?” 骂他还不算,伸手就去薅保镖的头发。 莫名其妙啊,保镖都不知道自己看到啥了,那女的急头白脸的上来就打,连祥尊那边都有点懵,怎么走走道,后面还打起来了? 也就是回个头的功夫,也不知道从哪儿冲上来好几个娘们,那高跟鞋,手提包都抡出花儿了,保镖看她们是女的,还不好意思动手,只能是捂着脑袋,连躲带闪。 连祥尊也不能看着,低吼一句:“给我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干你吗的!”骂人的娘们,照着连祥尊脑袋,高跟鞋随手而出。 连祥尊一点防备没有,当场就把他鼻子给干出血了。 话说连祥尊是什么身份?身家千亿的老板,能受她们这个茬?而且这是公共场合,周围的人看热闹看的龇牙咧嘴,目不转睛,那是砸爆鼻子吗?简直就是打脸。 气急败坏的连祥尊也不管那么多,嚎着嗓子喊:“给我打,给我打死她们,这群死娘们,还反了你们是不?” 打是不可能的,现在可是文明社会,拍卖公司的安保也不能看着他们在这里打啊,弄的拍卖会都进行不去了,都伸个脑壳往外面看。 后面的咱也不用废话说,单说沈志成,把画卷好放进背包,用雨衣包严实,顺顺利利的离开别墅,汇合屋上花,无声无息的离开。 倪思雨那边照着烟花的后脑勺,又是一撇子,骂道:“还不走,等着看姑娘洗澡啊!” 给那货弄的还挺委屈,咧着嘴说:“走就走呗,也要打!” 收到老沈的信号,丛不烈那边立刻收袋子跳圈,该撤就撤。 这次的河,趟的顺,老沈在电话里,对丛不烈说:“道往一边走,来日方长,盗门五十年不插渡门的花,缺香的少辣的,帝都文雅阁开门随便拿,丛老帮主,沈志成谢字不挂嘴,恩在心间留,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丛不烈急忙回一句:“这都是江湖义气,都是晚辈该做的,渡门那仨俩人,你随时用,点子随时甩,同饮江湖水,山转水不转,丛不烈祝前辈,一顺百顺,有缘再见!” 规矩也是经验,得了手,就得立刻换窝,这府地之都,是连祥尊的天下,一次损失两百多个亿的东西,他连祥尊都能把府地之都翻个天。 不仅是他们要离开,那些渡门的弟子也要离开,沈志成立码给丛不烈又转去两千万,话不用说,丛不烈门清,感叹沈志成如此的义气,以后必定是一方霸主的存在。 沈志成跟屋上花先到的机场,十五分钟后,倪思雨也到了,见面后,老沈低声的问了句:“搞定了吗?” “我已经让他变成烟花了,没听到啥响,怎么说也是他叫的那个名!” 为啥要让倪思雨跟着烟花?是因为压根就不能让他活着,这是没得选择的。 烟花不是江湖人,没有江湖的规矩,不在那趟水里,看到火烧到腿,声声就能把他自己,把老沈,丛不寒都给卖了,连祥尊不是笨蛋,让他闻着味,就能拴着你的命。 登机之前,沈志成让屋上花先过红外线扫描门,屋上花才过去,手里的袋子就漏了,内衣内裤啥的掉了一地,几个安保的眼睛都落在那些布料的上面。 几秒的时间而已,老沈已经用移花接木的盗技,把那幅赵孟頫顺进屋上已经过了扫描的包里。 至于那些赝品,早就变成灰了,本来都是假的,带着它们干嘛?闲的什么部位疼? 等他们登机之后,那五位姑娘也走进机舱,只是看了倪思雨一眼,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回到帝都夜总会之前,她们谁都不认识。 此时雨已不在下,却露出漫天的繁星,机舱里还响起悠扬的音乐,老沈紧紧的握住屋上花的手,直到此时,屋上花才发现,老沈的手还有点抖。 但这不是怕,是兴奋,是激动,这趟府地之都的活,干的完美,他现在就想知道连祥尊看到他的宝贝,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那表情能好吗?鼻子的血好不容易才止住,现在怒火一上头,又淌了半天。 五十多岁的老管家,怕连祥尊血流的太多,在贫血,低声的问道:“老板,我去给您拿点止血的吧!” 话音落下,连祥尊一个大嘴巴子落在管家的脸上,给管家的眼泪打的满脸都是,那十几个衣衫不整,鼻青脸肿,龇毛撅腚的保镖,全都低头看脚面,连祥尊的脾气他们知道,杀人都不眨眼,还是让管家受着吧。 连祥尊也不说话,眨也不眨的盯着墙上那些空格面,后槽牙都咬的掉渣,脑瓜子里嗡嗡的响,心里憋的更是邪火乱窜。 这东西是忍不住的,他得发泄,他得砸东西,他得喊出来。 不说他到底有多少票子,两百多亿,那也是他的心头肉,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票子是票子,了不起在赚回来,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十年,总是能握在手里,可那些每秒都在变贵的珍品宝贝,在想回到他手里,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个损失,就像那没有底的坑,怎么都不可能填满。 “去把我叔叔请来,在把华义也叫来!” 还是那句话,连祥尊不是笨蛋,也够冷静,把线都顺清晰了,东西或者还能摸回来,可有的方面,他想不到,这得是专业的人来研究。 老沈那边的飞机已经升空,空姐服务到近前,问沈志成:“先生,您想喝点什么?” “不要甜,不喝酸,给我来点辣的!” 外五门 男人心情好,就爱耍流氓,女人心情好,就爱被撩骚,要不生命怎么延续?尤其是性感的空姐,那小身段往沈志成面前一站,香味满鼻,体态风致,老沈不撩她,撩谁啊? 在说府地之都连家大院的那几位,此时正研究到令狐杰。 为啥? 这买卖是令狐杰给搭的线,现在翻听了,自然最先想到的就是他。 可秦萧毅却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想法一说:“令狐杰不可能干这个,他不是什么好人,可他有心眼,有脑袋瓜子,这么干对他有啥好处?难道他不知道咱连家的实力?如果是你的话,你会不会这么干?” 除了令狐杰,连祥尊能想到的人,那就是尚海的倪家,这些东西本来就应该是他们的,他这么做也算是横刀夺爱,把周围的人估摸一遍,也只有倪家有这实力。 说话的时候,连祥尊甩眼看了看正在门后,不知道看些什么的中年男子,问道:“华义,你看出点什么没有?” 书中暗表,这位华义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咱曾经说过,江湖有八门七十二帮,五派十二教。 今儿就说说这五派,但您别误会,咱要说的可不是什么昆仑派,峨眉派那些出产大侠的帮派,而是苍,星,冥,空,七五大门派。 他们是属于那种脚不踏正,手不扶邪的江湖外五门。 所谓的外五门,也算江湖人,可他们跟真正的江湖人,就是干,眼睛睁开就干,即便是有时不干,也正在前往干的路上。 咱得简单的介绍几句这几个门派。 苍门,简单点说,就是玩武馆的。 打从明朝的时候开始,武馆开始满地插根,以教徒为名,发展势力。 那会吃不上饭的,游手好闲的,调皮捣蛋的,都爱往武馆里凑,学个一招半式的,整天在外面踢人老头裤裆,还觉得自己也是江湖人了,整天的不服这个,不服那个,人家真正的江湖人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师父上下的,也得给点脸面。 到清朝的时候,武馆不好混,为抢地盘以及那口吃喝,整天的混战,后被一位高手给统一,定了规矩,算是合成一个派系,名为苍门。 星门是干啥的呢? 说到底就是一群靠脸吃饭的鸭子,所组成的门派。 说江湖玩唱的,叫做戏门子,都是票友,唱戏听曲的,可戏门子的规矩严谨,练手脚,练身段,吊嗓子,那叫一个苦。 五六岁就往戏班子里一扔,走着南,奔着北,见天的在棍子的抽打,鞭子的抡劈中练基本功,可成角的没几个,有些带点长相的,不想吃苦的,专门找机会伺候那些豪门的大妈,下人啥的。 吃软食的一多,还没规矩,经常的为个大妈动刀子,打群架,后来有人统一了这些个软货们,称呼为星门,说到底,就是舔腥子的那么一群人。 江湖上最厌恶的,除了他们,没别人,连尊严都不要,还叫人吗?还叫男人吗?即便是到现在,还有干这活的,觉得鸭子不好听,还弄个特别小资的名字,‘面首’。 冥派,这是江湖里最神道的一个门派,专门干死人活的。 说谁家有人仙游,活都是他们的,咱们就不用细说这个门派。 空派是啥?就是一群穿着道袍,抡着大白尾巴,到处的装腔作势,驱鬼,练丹,的假老道。 人家真正的道士,都有自己的传承,也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买卖,唯独那些假道士,整天的到处游荡,连蒙带诓,江湖的侠士见到他们,是见一个杀一个,可越杀越多。 从宋朝开始,这个行当就有数不清的人在干,毕竟乱世求富贵,他们也是钻空子,所以叫空派,压根就不入江湖的流。 最后是七派,由元朝的一位郎中创建,不仅研究活人的方,也研究怎么弄死人的招,他们经常对江湖人下黑手,所以这群江湖郎中,也不入江湖的门。 说到这,那位华义是谁呢?他就是苍派里的一个传承者,算是本轮七代的弟子,按照他们的辈分来排的话,算是华字辈的人。 别的不说,您要是看到他那四方脑袋,平头发型,黝黑的皮肤,跟那一站,就像那连狮子都敢揍的平头哥似的,还穿着一身黑色的短打,就好像别人不知道他会两下子似的。 华义是连祥尊特雇的保镖,毕竟是苍门的人,有功夫在手,用到的时候,绝对敢往死里拼命。 这时,连祥尊既然问到这儿了,华义眯着眼睛,深沉的说:“这次是高手干的,而且整个就是个局,他先叫人搞掉服务器,然后让保镖跟那些送外卖的打架,当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外面的时候,他成功的破解密码,进屋拿走那些物件,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在我看来,江湖上有这手功夫的,只有盗门!” “盗门?”连祥尊跟秦萧毅俩人同时表达出自己的震惊。 秦萧毅跟着说:“我听过这个门派,但那都是几十年之前了,盗门内讧,已经瓦解,现在怎么可能还有盗门?” “瓦解不等于盗门的传承也消失,而且雷门干盗门干了几千年,也没见说是毁掉盗门,反而在几个月前,盗门连挑雷门五位高手,还把他们仅有的几个天辈中的一个给弄死了,这个盗门的高手,叫沈志成,现在虽然不是很确定是他干的,但我们可以去摸摸他的道!” 也听出点门道的连祥尊,起身说:“我跟盗门没啥过节,在这糟蹋什么?” 华义冷哼一声:“盗门只要在你这插了花,他们才不管跟你有没有仇?中间还有个倪家,谁能说不是倪家在你身后下绊子,当时在帝都的时候,你可是带着五十多个鉴定师,人脸一个嘴,说给谁,扔给谁,谁都不知道!” 本来就挺生气的,秦萧毅更是拍桌蹦起:“我就说别去招惹倪家,现在怎么样?倪家开始放狗子了吧,人家叼回自己的食不说,还把你碗里的肉都给吃到肚里,还发什么呆撒?叫人盘道去撒!” 血是热的 他们怎么弄,沈志成又不知道,回到文雅阁,先把那幅仕女图藏好,老沈才轻松的躺在小火炕上。 短话咱也不用长说,连祥尊那边就盯死倪家了,他们怎么喊打喊杀,咱先不说,老沈回文雅阁的第二天上午,有两位客人登门。 一位是艾格拉斯,另一位让老沈都有点吃惊,居然是那位国际巨鳄,阿斯特。 彼此介绍的时候,老沈看的明白,这尊神,肯定是艾格拉斯拴来的。 其实艾格拉斯也是好意,想给老沈多介绍点国际买家,没别的什么意思。 既然都来了,该怎么招待就怎么招待,先听听他们能在这甩出什么话头? 阿斯特先对沈志成一番称赞,这都不是重点,老沈知道阿斯特不是什么好饼,说话挺客气,回头就能要你的命。 果然,阿斯特还是提出了点要求:“沈老板,艾格拉斯先生跟我介绍,你的手里有不少的好东西,我本身就是个传统工艺品的痴迷收藏者,对贵国的古玩字画更是到了狂热的地步,在这个领域,我们可以合作合作!” 沈志成把水杯,单手往桌上一撂,平心静气的说:“合作当然可以,开着门做买卖,都为点那赚来的票子,看看外面的古玩市场,好东西多到你看不过来,喜欢什么您开口,老艾的身架子在这,口外的话,咱还用说吗?” 别看他是个老外,可沈志成的话,他还听的懂,那意思就是说,他们的合作层面,也不过就是在老艾这点感情上看着,超过的,不提,也别问,也不可能。 但人家老沈话说的好,脑袋瓜转的也快,阿斯特可不知道沈志成在尚海,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沈志成也不能把厌恶挂在额头上,那会让阿斯特怀疑,所以,得把这场戏演的,就像彼此才见面似的,多少带着点防备,后面的话才好说。 所以,阿斯特压根就没多想,反而眉眼一挤,哈哈一笑:“沈老板,你是真正的生意人,我非常的欣赏你,希望我们以后的合作,能够更加的愉快!” 那肯定愉快,老沈能让他愉快到死,本来还想着怎么防着他呢,现在这货给他来了个肥猪拱门,求着他去蹂躏,可能惯着他? 阿斯特不知道,艾格拉斯也不知道沈志成是怎么想的,但老艾想在阿斯特面前,展示,展示自己的面子,当时插了句嘴:“志成,阿斯特先生是从尚海专门来见您的,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的物件,让我们也开开眼!” 想看好东西,那还不容易,老沈随便给他们拿出一件,都晃瞎他们的狗眼,但有些东西是不能让他们看到的,老沈眼珠一转,起身道:“您还别说,我这还真有个好物件,二位跟我来!” 说老沈要给他们看得,正是才从连祥尊家顺出来的那幅‘江山仕女图’。 您别急,先看看老沈是怎么甩线挖坑的? 老艾跟阿斯特的震惊,有点超出老沈的想象。 特别是阿斯特,惊叹的声音,就像是男高音在唱一首震撼全场的名曲似的说:“太美了,我的天啊,太美了,这幅画不是已经消失的江山淑女图吗?居然在这里出现,我不是在做梦吧!” 没想到这位阿斯特还懂点古玩,沈志成心里有点惊讶,可还不至于说是声色挂脸。 阿斯特是国际工艺品造假的高手,整天的研究这些好东西,跟倪家也是老合作了,知道这些东西,很正常。 反而是他越吃惊,越激动越好,老沈的坑已经开始挖了,这位阿斯特就在坑边徘徊着呢,估计很快就能跳下去,这也不是急的,老沈能沉的住气。 “沈老板,我实在是太喜欢这幅画了,能否把它让给我?价钱都不是问题!”阿斯特的确是发自内心的痴狂,他的眼睛就很透彻。 但是这绝对不能说他是个好人,老沈看的门清,这阿斯特现在想的,就是怎么把这幅画,变成更多的江山仕女图,赚更多的钱。 想到这,老沈还有点为难的说:“这我可说的不算,东西是人家放在我这的,我得问问正主,也得先弹个价,我们这些卖古玩的,赚的也不过就是这点差价,都是为了嘴上的吃喝,您得海涵点!” “没问题!”阿斯特很是干脆的答应:“我一直都会在帝都,我会一直等你的好消息的!” 送走俩人,沈志成立刻在密室里,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完美的复制出一幅江山仕女图。 当然了,对别人来说是完美的,也只有沈志成知道在什么位置留着线。 这群他吗的死老外,做梦都想把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全都抢去,说到底,就是给他们脸了,老沈管不了别人,但老沈知道自己的坚守,知道自己的血是热的,想在他的手里,拿走真物件,除非是天塌地陷。 沈志成在匠门祖师爷面前,烧香磕头,盟的誓,匠门的规矩,已经刻在心里,飘在江湖,身动神不动,这是老祖宗的瑰宝,是五千年文明的精髓。 愤青到这里,沈志成都哭了,自己把自己感动够呛,回头给艾格拉斯打个电话,就说:“老艾,正主可以卖这画,人家要价10亿,你能不知道?像这样的好东西,卖一件少一件,卖的缺德,买的更他吗做损,在我手里过这点意思,你也明白,价格你知道就行,回头咱俩喝点!” 接电话的时候,艾格拉斯其实就在跟阿斯特在餐厅吃饭呢,阿斯特听的真真的,老沈骂他缺德,他却拍着手说老沈骂的好,就他吗想有病似的。 他恨不得把这个国度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在手里,那是票子,是权力,地位,老沈生气,阿斯特就开心,手放的也大,当场决定,10.3亿成交,多出的,是专门给老沈的辛苦钱。 傍晚的时候,阿斯特就带着他的鉴定师,再蹬文雅阁的门。 鉴定师满头大汗的看了能有俩小时,最后对阿斯特说:“老板,是真迹!” 场面弄好点 艾格拉斯还帮着说:“阿斯特,我都跟你说了,沈老板这里,是不会有假货的,这回你终于肯相信了吧?” 阿斯特兴奋的说:“当然,我从来不认为沈先生,会在文雅阁里出售赝品,否则他的生意还怎么做?” 沈志成冷哼一声:“谢谢您的提醒,我的生意一直都很好,这都是大家赏脸,也是古玩界给我的面子,都把我抬的这么高,还是古玩市场协会的会长,您能从我手里买走东西,那可不容易,在别的地儿,我可看不好真假!” 还想跟老沈装币,就是卖赝品他能咋的?现在他手里拿的就是赝品,有脾气把文雅阁砸个稀巴烂,离开古玩市场,老沈能把他切成腰花。 这话要是听不出来,阿斯特还混啥?当场弄个脸红脖子粗,这头没压过去,反而被踹一脚,憋气的是,还说不出个话来,忍在胃里,当晚饭吃吧。 明知道阿斯特是投鼠忌器,老沈故意的拿他,问他有脾气在这装币吗? 为啥直接卖给他江山仕女图的赝品?就是让他知道,倪家那边已经不行了,他还想在这个国度赚钱,一定得找个比倪家还有实力的。 除了他文雅阁,还有谁能够有这个实力? 更关键的在后边呢,咱现在还不用废话去说,老沈不可能闲着赚钱玩,他得把更周密的局做好,这个场面比连祥尊的院子还大。 您就知道,老沈不能一直忍着那些人踩他的肩膀,尤其是倪家跟沈家。 所以,阿斯特还是甩着老脸笑了一声:“沈老板说的好,这次是我们的初交易,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交易,我希望能够跟沈老板一直合作下去!” 河趟的再怎么深,也不可能看到水中都有些啥,阿斯特现在趟的爽着呢,沈志成看个热闹就好,等他快淹死的时候再说。 废话不用多说,沈志成让舒文雅把这十亿,给蒙雪瑶转过去,让她继续的收购古玩店。 买卖也得继续的做,之前给蒙雪瑶的十亿,在兑下二十五家古玩店,已经是所剩无几,这还没算平时的开销,人工,水电什么的,鉴定师就请了三十多个,那些人可是开门一坐,就得算报酬。 有人可能要问,二十五家店,你花十个亿,又开始瞎他吗写了是不? 真没瞎写,各位您看的是摆在那儿的,但您也得知道,做古玩的,手里得有活钱,要不人家来您这,想卖个罐子,出幅画什么的,您拿什么收? 而且古玩店一多,活钱得更多,蒙雪瑶给舒文雅这边报的数据,只是这几天,单收货都花了接近一个亿,还没有啥特别值钱的东西,而且得保证蒙雪瑶的手里,得时刻有十亿左右的票子,否则,这买卖就不好弄。 最重要的是啥?沈志成答应蒙雪瑶跟常海养,赚的花红三七分,费用都是老沈的。 舒文雅大算盘子一打,噼噼啪啪的这么一算,这还不到半月,二十亿虽然还扔出个响,可响还不如不响,没啥利益可图不说,费用这块就是大开销。 要不是沈志成坚持,舒文雅真想劝他,放弃执念吧,他的那点钱,跟整个古玩市场的价值比起来,真的啥也不是。 可老沈也得听才算,其实老沈心里能没数吗?可他更知道,票子那东西,还是别在手里握着,花出去才是享受,好歹现在有25家古玩店不是吗? 古玩市场这一趟店铺,一共有五十家,前后左右算起来,大概有上千家,所以说,这是才开始而已,着什么急。 咱还得说说连祥尊那边,各路风都闻了闻,啥味都没有。 连祥尊一直都打着点滴呢,给他愁的头发都白了几大片,之前考虑是倪家在后面捣鬼,可现在根本握不住人家的线。 就在连祥尊叹气的时候,管家来报:“连先生,灵翠阁那边,这两天收不少的货,都是现钱交易,之前他们可都是要饿死了,怎么可能忽然有这个实力呢?” “丛不寒?” 连祥尊倒是把他给忘了,管家这么一提醒,他还真有点怀疑。 本身跟丛不寒就有仇,跟他叔叔,那个渡门的丛不烈也不对付,之前他一把火差点没把丛不寒烧死,丛不寒也叫人差点弄死他,这就叫你死我活的仇恨。 很有可能就是丛不寒请盗门的人,干的这趟活,说到底,还不是为报仇吗? 越想越气,连祥尊一把拽掉针头,也不管淌不淌血,边走边说:“把华义给我叫来!” 连沈志成都不可能想到,丛不寒是那种压不住场的人,手里才有点比钱,就坐不住了。 这不才收上个乾隆彩瓷,正在那儿把玩呢,连祥尊带着十个人,破门而入,丛不寒那边还没反应过来呢,华义就把大门一关,门帘子一拉。 灵翠阁的几个伙计,一看这架势,吓的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吧,急忙躲在一边。 丛不寒怒喝一声:“连祥尊,你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连祥尊冲到近前,照鼻子就是一拳,给丛不寒打的,一个趔趄撞在桌上,才收的彩瓷,掉地上摔的稀碎。 丛不寒也顾不得淌血的鼻子有多疼,就像疯了似的去捡那些碎瓷片,那可是他花数十万买来的真品,这么就毁了,气的他,拿起身边一个大花瓶就去砸连祥尊。 结果被华义一个窝心腿,又给踹倒在地,几个保镖冲上,像拎鸡似的,把丛不寒给摁在桌上,丛不寒是破口大骂,用力挣扎,却连个毛用都没有。 连祥尊也不废话,一把薅住他头发,恶狠狠的问:“是不是你叫的盗门杂碎?我的东西在哪儿?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的明白,我让你死在这!” 别看丛不寒长的像个书生,可骨子硬的很,也不能说啊,后面还拴着丛不烈的命呢,连祥尊这边好说,可沈志成那边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死也就死他一个。 于是丛不寒气喘吁吁的说:“连祥尊,你他吗什么都别想知道,我气死你!” 另类的艺术 连祥尊怎么折磨丛不寒的过程,咱也不用仔细的说,本来俩人就有仇,等的也是这个机会,连祥尊绝对不可能轻饶丛不寒。 丛不寒被他们折磨近俩小时,半个有用的字都没说,现在再看丛不寒,都成血人了,手指头被弄断好几根,一只眼睛都被打的冒了泡,可丛不寒的根子就是硬。 始终一言不发的华义,阴冷的目光倒是落在那几个,吓的瑟瑟发抖的伙计身上,丛不寒的骨头硬,问不出啥,可看这几个伙计的怂样,稍微的一吓唬,估计连几岁失的身都能说出来。 叫几个保镖把其中的一个伙计给薅到近前,华义冷声恶语的问:“我也不跟你磨叽,这几天有生人来没有?” 把这伙计给吓得,就像电动筛子似的,可能也胖点,下巴都跟着来回的抖,就像失去灵魂了似的,还看了看丛不寒,结果更害怕了,把眼睛一闭,也不知道该说啥。 丛不寒那边伤身不伤脑,心里也是咯噔一声,什么都想的挺好,唯独把这几个伙计给漏了。 那天沈志成来的时候,还有下午吃饭,这几个伙计都看着呢,特别是晚上喝多之后,他还跟几个伙计装了个币,说沈志成才是真正江湖的爷,买卖都做的是大的。 关键是这几个伙计胆不够硬,骨头也是软的很,兜里有两块钱都能乐半月的主,当初他还认准人家老实,才留下当伙计的。 现在可倒好,自己撒尿,还尿自己一脚面,都他吗臭到鞋磕了。 华义手多黑啊,上去就是个大嘴巴子,那声脆的,震的窗户玻璃都嗡嗡的响,伙计一捂嘴,全是血,当场就哭了,破龇拉声的说:“我知道,我知道,那天当家的请一个盗门的沈志成吃饭,二老爷都来了,还扯的红包,然后到晚上才散的桌!” 那边的连祥尊听了这话,一脚踢在丛不寒的脑壳子上,当场就把他给踢的昏死在地,跟着咬着牙对华义说:“我要他的命,我要让他死在我的面前!” 华义也没有多说别的,话说的容易,可活难干。 盗门可是江湖上八门排名第三的存在,实力绝对不是闹着玩的,雷门够叼了,结果被一个沈志成弄的,现在还猫着喘气呢。 他还是个外五派的非江湖人,本来就挺招江湖人恨的,他还脑袋削个尖的去找摔啊? 可连祥尊的脾气,华义门清,看啥不满意,都能冲上去啃的主,这次损失两百多亿,打好几天点滴,撒尿都是紫红色的,现在是挖到了线,他能稳着性子?那可能吗? 所以,华义想了想,他自己不能出面揽这个活,江湖的话还是江湖说,连祥尊的票子多得是,江湖上缺票子的也多,他得去找别的路子。 在说老沈这边,琢磨一上午的脑闷子,阿斯特这门算是打开了,下一步,就是怎么才能获得阿斯特的信任? 这话说到底,老沈觉得还得甩点骨头出去,狗子才能看到你摇尾巴。 正在这会,身在南都的丛不烈给沈志成打了个电话,说那么一句话:“小口子松气了,黑狗面前漏了相,苍字头上的灯笼,可能要挂在杆上,您看好天,下雨就得关窗户!” “现在这江湖的水,越来越浅了,什么他吗的魑魅魍魉都敢到这水里趟趟脚,外五派的手有点长啊,也没啥可寒着的,来就切,咱得走江湖的道,没那么多门开,您也注意自己腿脚!” 老沈是一点担心都没有,都在他的计划中呢,就算没有计划,老沈压根也没想过,这趟活能够沉到水底,连祥尊不是笨蛋,他的刀,正不知道要砍谁呢,不过也好,邓向武的仇,是时候可以说道几句了。 经过这次的前前后后,沈志成也明白不少道理,到任何时候,都别觉得自己有多聪明?比你厉害的多着呢,天外有人那句话,记在心里准没错。 眼睛也得看的远点,就像外面的那排被蒙雪瑶收购的古玩店,那人进进出出的,有买有卖,热闹的很。 蒙雪瑶跟常海养忙的脚打后脑勺,可脸上的表情,却乐着呢,尤其是常海养,看到窗户里的老沈,还做个喝酒的动作,老沈哈哈一笑,就对他招了招手,喝点就喝点呗。 舒文雅亲自给弄了几个菜,温了点小酒,俩人一碰盅,滋溜入肚,常海养哈哈一声:“过瘾的日子,莫过于此,我这些天可是没少长见识,也了解点古玩的门道了,估摸着在有几个月,我也能把鉴定师仨子,别心口上了!” “别扎着肉就行,为点花红,不值得,而且古玩这玩意,你只会看不行,你也得明白那段历史过往,否则好的你也能看成坏的,次的你也能看成好的,你可以捡漏,但是你不能当漏,这是古玩行的规矩,你现在踏进这门了,就得明白点,血嘴子比横着心要好!” 老沈说的是心窝子里的话,常海养眼睛眨都不眨的听,也是够难为他,岁数都能给老沈当爹了,现在还得听老沈的吆喝。 可他心里美着呢,就喜欢听古玩的话,怎么都听不够。 老沈也随口问他一句:“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物?” “您还别说,真有一位!”常海养拿出电话,里面照的是几幅西方工艺画作。 “这是个老外送来的,但看不准这些西方的物件,一直都没收,但这老外还挺吃劲,先后来好几次了,我就一直抬着他呢!” 电话虽然是高清的,可隔着屏幕,始终都不能看到精髓的地方,沈志成也是随便的看了几眼,对西方的这些工艺品,老沈有点门不清。 鬼眼秘籍里记录的,都是这个国家的物件,国外的东西,老沈只知道个什么抽象,然后就是各种人体艺术,更他吗莫名其妙的是,画一堆破盘子,屎盆子啥的,也能成为绝世的珍品,好几亿好几亿的那么卖。 蒙雪瑶兑下的这些古玩店,其中有一家就是专门做国外收藏的,所以这老外来这走货,也很正常,可老沈却对常海养说了那么句话。 不问感情 要说着国外的工艺品的传世之作,历史的底蕴,也绝对不比东方的差,尤其是那几个著名的文艺复兴时期,涌现出一大批闻名世界的艺术家。 例如达芬奇,毕加索,等等,更有一大批世界著名的作品,被收藏在世界各地的著名艺术博物馆内,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好的艺术记忆。 别的不多说,就说在收藏的力度上,西方在某些方面就要好过东方,毕竟他们的战火比较少,就算是打起来了,谁都知道那些艺术作品的价值,也会竭尽所能的进行保护,收藏。 尤其是一些世界级的艺术大师的作品,即便是世界大战时期,都会被很好的收藏保护下来,这也为什么说,西方的艺术品市场,为何如此火爆的原因所在。 相比之下,东方国家的传世真品,能够把价值打在国际拍卖市场,也不过是最近这十几年才开始的而已。 为啥总说人有脸,树有皮?当年那八个该死的国家,就他吗像反群的狗子似的,在东方的地界上,见什么抢什么,连那位老佛爷的尿罐子都不放过。 抢来的东西,放在自己手里,拿着都不得劲,随着国际艺术品收藏的趋势火热,那些老祖宗留下的珍贵物件,也开始陆续的出现。 值多少钱就先不说,而这些东西,也让那些老外见识到了,真正的东方之美,于是就有了各种的通道,恨不得把东方国度所有的好东西,都搬到国外的拍卖台上。 就像老沈认识的那几个死老外,艾格拉斯,皮特,以及最近蹦出来的这位阿斯特,扒拉手指头数一数,没几个好东西。 尤其是那个阿斯特,不仅抢,还糟蹋,这是老沈知道他跟倪家合作的这么几次,不知道的,还指不定有多少国之精髓,落到他们手里呢。 他们如此的疯狂嘚瑟,难道还不让老沈坑坑他们?有没有这个道理?你既然敢装国际的币,那就得接受被打脸,踢裆,插眼睛,那些个什么国际规矩,在老沈这没话说,老沈压根就不理他那个茬。 所以,老沈就对常海养说:“人叫来,货看看,开着门做生意,都是为那点票子,既然咱有这业务,就把盖子打开,溜个水也是好的!” 在外面,别人都叫常海养一句‘常老板’,可在老沈面前,他还得听沈志成的吆喝,谁是谁老板,他常海养不知道吗? 话到耳朵里,立刻就去办,下午的时候,一个拿着俩盒子的老外,推开了文雅阁的大门。 沈志成一直都等他呢,见面的第一眼,老沈就觉得这老外,肯定是混的不咋地。 衣服穿的一般先不说,脸上胡子拉碴,真是眼角挂眼屎,鼻口窜黑毛,满脑头皮屑,脖如墨水黑。 冲着老沈先是一笑,跟着才说:“你好,我叫格鲁特,我的另一个名字叫‘忆瀚’,很高兴能够认识沈老板!” 老外的普通话说的那叫个溜道,还满嘴的老帝都味,这个印象倒是还不错,至少不用咬着舌头根去沟通。 落坐之后,格鲁特先把画盒子放在桌上,第二句话还没出口呢,肚子就先咕噜两声给老沈听。 给格鲁特弄的脸一红,歉意的说:“对不起,我,我已经有两天没吃东西了,有点饿!” 看他那可怜样,老沈也是于心不忍,外国人现在混这样的,还真不多。 既然认识了,那也是缘分,沈志成领着他,到古玩市场附近的餐馆,点了几个菜,先让他填饱肚子在说。 咱也不用说那老外吃的有多吧唧嘴了,反正筷子用的挺溜,吃红烧肉的时候,还跟服务员要两瓣蒜,规矩倒是知道的不少。 要不是格鲁特自己说,沈志成还真不知道他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 从他爷爷那辈开始,他们就来帝都生活了。 当时的家业那叫一个大,因为他爷爷是做进出口买卖的,正赶上开放的好时候,赚了不少的票子。 后来他父亲接手买卖,没几年败的溜光,到了格鲁特这,就留下套院子,以及满屋子的画,别的啥也没有了。 格鲁特难就难在,外形是老外,还没有什么特长,学业什么的,也是一塌糊涂,只能是靠卖家里的那些画为生,娶了个媳妇,也是个只知道花钱的主,等到格鲁特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可卖,人家也不跟玩了。 今天拿给老沈的,是剩下的几幅画里的两个,据说还比较不错的画,想换点票子,回他自己的国家,投奔亲戚去。 他说的这些,老沈也就是一听,说的好像挺真的,可老沈压根也不可能相信这些。 这也是老沈为啥不在文雅阁请他吃饭的原因,就是不想跟他走的太近,吃点喝点啥的都可以,但感情这块,还是别说那么多,不在一条道上。 回到文雅阁,老沈也仔细的看了看那两幅画。 跟传统的艺术作品,完全的不同,无论是纸还是染料,以及作品的艺术风格都不一样。 两幅画都是静物,一个是花瓶跟玫瑰,另一个是摆着很多食物的餐桌,老沈看的是迷迷糊糊,没有任何的了解,甚至画家是谁,沈志成都不知道,更别说是辨别真假了。 但这两幅画,老沈还是决定买下,为什么如此,咱们先把画买下再说。 价钱倒是不贵,格鲁特给出的价格是两幅一共七万块钱。 国际艺术品的估价,老沈也是不懂,在不论真假都要买的前提下,老沈还是用十万的价格买下,多余的那部分,就当是江湖的豪气,也是看格鲁特可怜,让他拿着票子,赶紧的去投奔他的亲戚吧。 可老沈的这个举动,把格鲁特给感动的眼泪都出来了,拉着沈志成的说:“沈老板,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我真的很感激你,这次我回国,就不会再回来了,我那边还有个院子,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也用很低的价格卖给你!” “院子?在什么位置?多大?” “四合院,距离古玩市场也不远,你可以跟我去看一眼!” 暗阁子 话说,格鲁特的那间四合院,就在古玩市场往北,估摸着有十公里的地方,还是属于老城区,成片的平房,四合院倒是造就了传统的帝都文化。 走进那条老巷子,左右的道边,是各种的店铺,现在是经济社会,地方好,位置不错,院子大点的,都弄成了商店,吃喝玩乐,还都能看得见。 虽然说是看着乱点,但比起那些高楼大厦,还真有着一股子人情味,时而听见的那口片儿味,叫一个热闹。 那间院子就在区域的中间位置,老沈打眼一看,这院子在当年,也是深府豪宅的档次,就说摆在门口两边的俩狮子像,威风八面,栩栩如生,一公一母,咧嘴抬头,看两眼都带着身份。 红漆的两扇大门,还铆着排排的钉,俩青铜的门环,闪着光,压着阵,门前的五节楼梯,踩的就是人往高处走的点。 走进院子,那叫一个宽敞,中间有花坛,四面有花篮,虽然都是枯木烂草,可精心的侍弄一番,那必定是满园飘香。 屋子没啥看头,前后左右都是两进两出的房,格鲁特平时也不清理,乱的就像他吗的花子门。 但后院可让老沈特满意,面积打开了,能有五百多平米,两层六间屋子,可以用来做货仓,也可以打造成会客室等等。 看到这,沈志成随口问道:“打算卖多少?” “一百五十万!” 真便宜,老沈虽然不是帝都人,可也知道这样的四合院,在帝都叫出一间,少说也得个千八百万,格鲁特只收一百五十万,的确是带着恩情在里面。 人家够意思,沈志成也不能占人家的便宜,又多给他加了五十万,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归拢,这四合院也成老沈的了。 格鲁特也是个说走就走的人,除了拿了几件衣服,还有两幅画,剩下的都留给老沈,那些东西,老沈要来干嘛用?当抹布都嫌硬,第二天叫整理卫生的,都给当垃圾扔掉。 桌子,椅子,铺床叠被啥的,那都是舒文雅的活,老沈就在这四合院里前后溜达,觉得那正屋住人是最好的,阳光充足,宽敞,而且屋子也够大。 但传统归传统,沈志成毕竟是个新时代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对些老东西,还真的是用不惯,屋子里的床啊,桌子,椅子什么的,都给搬腾出来了,东西都挺不错,那床都是红木的,老沈也不舍得扔,准备塞到后院去。 屋子一空,老沈忽然发现那衣服柜子后面的墙壁,好像还有个a4纸那么大的门,单个门环上,还拴着一根红线,轻轻一拽,门就开了。 里面果然是藏着东西呢,老沈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心里就骂格鲁特,没那个好命。 门里的空间还挺大,除了上面,左右跟下边,都凹进去半米深,这肯定是当时盖屋子的时候,留下的专门放贵重物件的暗阁子。 而且这暗阁子里面,还真的有不少的贵重物,但是那半斤重的金元宝,就有整整的十个。 金元宝的下面,还压着五沓老版的金刀,一沓一万块,那票子上卷发男,笑的那叫一个猥琐,好像要结婚了似的。 右边,塞着五幅画,老沈把它们小心翼翼的搬出来,这些画都是西方的主流作品,除了那些人体艺术,老沈啥都看不懂。 但这些画藏在这里,而不是挂外面的墙上,想必也是价值不菲的收藏,老沈把它们先放在一边,等以后把西方的艺术作品鉴赏弄明白了,在看也可以。 在看那暗阁子的右边,歪歪斜斜的摆了几本特别厚的书,封面都是用木头做的,拿在手里特别的沉。 不过这书保存的特别好,小心翼翼的翻开几页,沈志成发现,这书里记载的,好像都是外国艺术品一类的东西,还夹着很多艺术品的黑白照片。 但那文字,老沈看不懂,而且都是那种用鹅毛笔手写的古字体,看着挺好,可用老沈的话说:“这写的是什么他吗的玩意?加点汉化能死啊?” 总共五本书,都是如此,每本书都有五百多页,数千个黑白照片,沈志成甚至还在其中看到了,清乾隆年间的几个瓷器,虽然文字看不懂,但这瓷器可以看得懂,都是价值上千万的物件,其中有两个都已经失传,现在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有所记载。 正看着呢,舒文雅推门进屋,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吃惊不小,尤其是看见桌子上的一幅画,更是震惊的说:“天啊,这是世界顶级艺术大师尤塞斯的‘午后的少女’,怎么会在这里?” 沈志成嗯哼了一声:“看起来你对这幅画好像很了解啊,我就看不懂这些玩意,在我的眼泪,它画的就是个坐在草地上的娘们,腿还咧咧着,好像让大伙都来干似的,我可不是说西方的艺术不够好,但我还真就看不出啥意境来!” 话说舒文雅怎么会知道这幅画呢? 其实舒文雅当年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专门的研究过一段西方的艺术文化,自然会了解一些代表作品。 这幅尤塞斯的‘午后的少女’,就是其中的代表作品之一,它的价值就在于,利用独特艺术绘画方式,突破了传统印象与抽象画作的局限,开创出饱满与细腻画作的先河,一直到现在,还有很多国际艺术家,都采用这种绘画方式,来展现人物表情,着装,环境等等细腻而又深层次的情感与内涵。 “你等会!”沈志成不得不打断舒文雅那种痴迷的模式,跟着说:“他想表达啥,别跟我说,我又不想跟他整两杯,东西都有个价,艺术品的真正价值就在于,它能卖多少票子,我放在这,它能不能升值?” 舒文雅很是鄙视的说他:“你是研究古文化研究的都要迂腐了,对国际的艺术方式,一点都不在乎,这幅午后的少女,如果放在国际拍卖公司,至少值几个亿金刀,但我现在无法确定的是,它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世纪眼 说的就是这个,舒文雅虽然研究过这些西方的作品,但也是从艺术的角度出发的,至于是鉴定,那就无从说起。 沈志成更是不知道这些东西鉴定标准是什么?而且西方的艺术品,通常都在色彩上有很多的应用,尤其是那些抽象派的作品,有的时候甚至动用十几种颜色,对作品进行大面积的填充,不像东方艺术品,都是用线条与粗矿的笔法来进行绘画。 画先放在一边,沈志成现在就想知道那几本书,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在眼巴前放着,却看不懂,就像是看着美女在眼前,却不能摸,不能撩,看着干着急。 要说舒文雅是老沈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关键是舒文雅的知识面特别的广泛,尤其是外语,打眼那么一看这几本书,却更加的震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沈连着喊她两声,这才反应过来,给老沈弄的贼难受,实在是忍不住的刺激她一句:“你到底在干嘛?怀孕了是咋的?” “我怀你个头啊,你知道这几本书是什么吗?”舒文雅语气特别的严肃,老沈都跟着有点害怕的摇了摇头。 咱代替舒文雅给大伙说说,这几本书到底是啥? 西方的艺术发展史,经过好几次文艺起伏,但并不是因为战乱或者其它的原因,而是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艺术表达方式出现,获得世界艺术界的认可,而每当出现这样的作品时,就会有一次席卷全世界的文艺复兴,或者是文艺浪潮的出现。 在第一次文艺浪潮出现的时候,有个叫‘得尼尔克’的文艺青年,也想成为一名像毕加索那样的震惊世界的艺术大师。 可他的画始终得不到大家的认可,不管是谁看了,都是一句话:“你这画的是什么比玩意?” 甚至还有著名的评论家,公开说他:“你更适合去做个木匠,然后整天的设计各种新潮的猪圈,在我们喂猪时,能够更容易把食物扔到猪嘴里去!” 一个人有梦想有什么错?追求梦想有什么错?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梦想而付出着,打拼着,就像得尼尔克,即便是深受打击,也从来没有放弃成为一个艺术家的梦想。 于是他开始学习,记录那些成功大师的作品,记录他们创作的心情,对艺术的理解以及表达方式,甚至包括创作时用的纸,笔,燃料等等,都有极其详细的记录。 记录的资料越来越多,对艺术品的理解也越来越多,在这个过程中,得尼尔克也一直在创作他自己的画作,可始终都没有人接受他的艺术方式,反而去追求那些抽象派的作品。 因为他们觉得,看抽象派的东西,可以让自己的身份看上去更加的高贵,让自己的文化修养,更加的深厚,以至于在参加什么聚会的时候,可以对任何说,他对抽象派的作品的理解。 什么是抽象派?就是正常人都看不明白的东西,叫做抽象派,随便的在画布上横竖的画那几笔,于是震惊世界的作品诞生了。 得尼尔克始终不认为这是真正的艺术,于是继续的记录他能知道的所有的艺术家,以及作品,后来他在空茫的梦想中嗝了,他的后代继续的进行这份工作,一直持续了数个世纪,数百年的时间。 到了二战之后,这本记录着世界所有艺术资料的书籍,忽然成为了西方收藏家或者是艺术家的抢手货,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这本著作。 主要是可以通过这本著作,充分的去了解世界艺术的发展史,以及最重要的国际艺术品的鉴定参考,没有任何一本著作能够如此全面的记录几个世纪的艺术作品,甚至包括各种不为人知的创作灵感等等,所以,人们也叫这本得尼尔克手稿,为‘世纪眼’。 您可能也猜到了,世纪眼其实就是西方的鬼眼秘籍,虽然在记录的内容全面度上,不如鬼眼秘籍,可已经足够一个鉴定师使用的了。 为了得到这本世纪眼,那可真死老人了,二战的时候,那位西方的恶魔,甚至不惜动用武装力量,攻占一座完全不起眼的城市,就为得到这本世纪眼,可世纪眼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始终都不知所踪。 因为那位恶魔先生也是个画家,侵略大半个世界,都没有能够拿到这本世纪眼。 谁能想到,它居然藏在帝都一座四合院墙壁上的暗阁子里。 但重要的是,他现在是所造成的了,要不说老沈的命好,正想着如何的了解西方的文艺作品呢,就拿到了这本世纪眼。 这也叫无巧不成书,老沈自己也想着呢,不能总是在国内转,鬼眼上的东西越来越少,他得开拓这个市场,得赚更多的钱,迈出国门也是一定得有的计划。 废话不用多说,俩人把东西拿回文雅阁,舒文雅立刻开始翻译,沈志成就在边上记,不用纸笔,老沈听一遍就能刻在心里,甚至一字不差的能给舒文雅背出来。 过目不忘,过耳不散,这就叫功夫,不服不行。 世纪眼一共有五本,从最早期的教派式的绘画方式,到后期的艺术表达方式,都有极其详细的记载。 随着翻译的资料,不断的涌入脑海,沈志成对西方绘画艺术,是越来越了解。 西方的艺术与东方的艺术相比,他们更加的注重作品的色彩与饱满度,以及作品的立体结构,就像著名的抽象派艺术绘画大师毕加索的作品,虽然立体结构的绘画与抽象的线条与颜色的搭配方式,在很大程度上,更加的具有欣赏价值,以及艺术潮流的展现等等。 而他们使用的绘画染料,都非常的有讲究,不仅有从植物中萃取的,还有早期的化学组合等等,所以,鉴定西方画作的主要标准之一,就是对染料的鉴定。 现在很多国际拍卖公司,都采用极其精密的仪器,对画的染料,纹理等等,进行全面的,精准的分析,鉴定,所以,西方的艺术作品造假的可能性,并不是很高。 吃腰子最好 倒也不是说西方的文化作品,就没有造假的,但是造假的手段不同,而且国外的艺术品检测设备,都特别的厉害,除非是造假技术极其厉害的人,或者是造假组织能够勉强的做到,普通人几乎是不可能制作出完美的赝品。 可老沈在世纪眼的记载里,也看到了部分的造假手段,但随着检测设备越来越先进,那些手段已经不能在使用了,可却给老沈带来一个启发,花手秘技上的部分技术,完全可以适用在这些西方的物件上。 就说染料这块吧,花手秘籍拥有世界上最好的染料制作方法,如果加入一些化学原料的话,制作出新的染料,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得有个懂化学的人,给他一些指导才可以,于是沈志成就想到一人儿,那位艺南露。 闷子撅了之后,沈志成还一直没见过艺南露呢,虽然说是为了安全起见,实际上老沈是真没想起来去跟她见个面或者吃顿饭啥的,正好借这个机会,请艺南露溜顿小酒啥的,也增进增进彼此的感情。 书中暗表,艺南露现在的小日子过的特别的水灵,自己开了个美容院,名也取的好听,叫‘水之欢’,还雇了二十多个美容师,俨然就是成功型的女人典范。 然后还花了一千多万,在帝都的豪宅区,买了套屋子,随手起落的,都是奢侈品,进出的场合,都是高档商场。 可日子再美,艺南露也是整天的想沈志成,就像魔怔了似的,走道看人的背影像沈志成,都要上去拽一把。 在电话里听到沈志成的声音,这娘们的眼泪都差点喷墙上,连客人都不管了,几步冲回自己的办公室,呼吸急促的说:“沈志成,你终于肯舍得给我打个电话了是吗?” 电话这边,沈志成听着声有点不对,立刻回问一句:“你干啥呢,呼哧带喘的,衣服穿好没?挺长时间不见了,请你喝一顿,怎么过日子,也得有点滋味不是吗?可我听着声有点不对啊,要不你先忙,回头再说!” 气的艺南露直跺脚,骂道:“回什么头,你说在哪儿见面?我立刻就到!” “咱也别奔外面吃了,全是味精跟十三香,咱买点吃的,拎着酒去你家吧,盘着腿吃饭,那才得劲!” “好,我现在就回家等你!” 艺南露是毫不犹豫的答应,迫不及待的回家,在老沈还没来之前,先洗澡换衣服,顺便在抹抹嘴唇啥的,开门之前,还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身材,把高度在隆的高点,这才打开门,把沈志成拽进屋。 没错,是拽的,还未等老沈说话呢,直接一个深情的拥抱。 沈志成可不是来跟她约会的,手里还拎着腰子呢,那东西得趁热吃,要不腥了吧唧的,白瞎那钱不是。 废话不用多说,俩人席地而坐,腰子摆上,酒倒上,艺南露还弄了点音乐,增加点氛围啥的,只是她那裙子有点短,盘腿一坐,老沈的眼睛就落不在那腰子上。 她还专门弄个透明的,给老沈弄得,腰子老往鼻子里杵。 正经的也得说,老沈把几个化学符号给她看几眼,艺南露研究化学那么多年,能不明白这是啥吗? 还压着嗓子说:“您这是又要去撅人家祖坟啊?” 沈志成赶紧解释:“哪儿有多么多的闷子能撅?咱今天不说那个,能忘就忘,有些东西放在脑里,晚上睡觉都隔的慌,扔掉的都是没用的,咱要说的是地面的,知道这都是啥不?” “当然知道了,它们都是化学染料的合成剂,可以起到润色以及固定染料残留时间的作用,你问这个干嘛?” 艺南露就知道沈志成不是专门来看她的,也知道他问这些,肯定又是赚钱的买卖。 滋溜了一口烧刀子,沈志成很是帅气的抿抿嘴,这叫男人味,艺南露看的心痒难耐,老沈就是那么吸的她看。 “我最近想研究西方的艺术品,虽然都是弄古玩的,可中间隔着山,隔着水呢,你得帮我过这个道,你得让我明白,我握的是啥,谁都不想扎手,你懂化学,明白我心里想的是啥,所以,跟你在一起,我心里舒坦,得劲!” 一句舒坦,给艺南露感动的眼泪都飘出眼眶,把腰子往旁边一推,直接钻进老沈的怀中。 都带着酒劲呢,烧刀子这酒,五十多度,加上腰子,老沈也是闷闷的想要弄点火,那边的艺南露就划火柴,这还能不烧起来? 而且这火烧的还挺旺,一直整到傍晚才冷静。 腰子那玩意多吃点,还是可以的。 艺南露也是真给劲,所有的化学符号,给老沈弄的板板正正的,还对老沈说:“这些化学染料都是很久之前的,现在基本已经很少使用,还有好几样都是需要混合搭配的,据我所知,全世界都不可能再买到这样的染料了!” 人家艺南露是专门研究这些的,家里摆着一书架的化学书,对世界上的那些化学元素,门清到后院。 她的根据是啥?就是因为现在有更好的替代品,这些古老的调色剂,已经没人使用了。 其实老沈知道是啥已经很满意了,还是那句话,西方的艺术品很难造假,不仅是染料很难复制,更重要的一点,即便你能够复制出这些染料,也很难能把画复制出来。 因为那些国际艺术家们,都有自己的绘画特色,这其中就包括颜色的混合,例如黑色,有的是紫黑色,有的红黑色,还有的是深黑色,浅黑色等等。 那些国外的仪器为什么检测作品的时候,主要是分析颜色呢?原因就在这里。 每个艺术家都有自己的颜色习惯,仪器会根据色差来进行分析,如果你的颜色弄的不讲究,仪器那边你都过不去。 所以,老沈还得一步一步来,脚步不能迈大了,容易扯破裤裆。 晚上得回文雅阁,艺南露肯定不乐意,可她能在沈志成的面前说啥?老沈这点脾气没有的话,还他吗泡啥娘们? 才到楼下的花园,身后就有人说话。 火门的规矩 沈志成听到身后有人叫他,转头之前,先把刀片握在手里,如果是来啃盘子的,先切他个花开富贵在说。 说话的人还真算不上敌人,是火门的那位火南天,腿还没好利索,拄着拐,但这次穿的比较不错,西装还扎着黑色的领带,可表情怎么看,怎么都带着邪火跟杀气。 “晚辈拜见火前辈!” 本就搭着火南天的人情,还是江湖上八门排名第一的门派,这个拳得抱。 火南天还是那个语气,压着嗓子说:“人情在我手里拿着,本来是没多大的用,可身在火门,道也不是你想走的道,话也不是你想说的话,都为嘴里的那点饭口,这次我又给你送个人情,你得接着,这是规矩,我没有,你得有!” 这次是啥人情?老沈心里还真没数,反问一句:“前辈能把这底,兜的深点吗?有情我接着,这四方的地界上,边也是江,心也是湖,没情在手,晚辈也得把香烧在额头上,一跪两万金,这也是规矩!” 站的时间长,腿也不得劲,火南天伸手让老沈扶他往旁边的花台子上一座,跟着说:“有规矩好,没有规矩,就没有江湖,你也得知道,外五派也是半个江湖,苍门子跳的高啊,拿着正主的票子,关着门趟盆,给火门下了贴子,这活,你说我接不接?” 里外里,都是江湖的那几句话,那点道,老沈闭着眼,都能摸的门清,火南天这是在卖人情呢,还得看看他沈志成,值不值得这个情,有没有那点胆子摆在面上。 如果老沈怕,求他火南天,那这话就不是这么说了,火南天回头,立码会叫人动手。 所以,沈志成得把这阵先摆上,接过话头,说:“前辈这份情我得记着,苍门那边压不住你我,外五门早该碎了他们的根,这次还把花插在你的火门上,扔了多少吊的票子?” 混江湖如果连点脾气都没有,还混个什么大头鬼?脾气是啥?就是人格魅力,别用好坏来形容一个人,这个世界没有好坏的区别,火南天打心眼儿里欣赏老沈,话也说的痛快,打声哈哈道:“票子扔五十方,知道火门日子苦,咱得想点赚钱的路子不是?” 才五十万,老沈一听这数,就有一种打人的冲动,好歹他脑袋上也是五官端正,五十万?也太不值钱了吧? 还有这个火南天,话里话外的那点意思,老沈能不懂?苍门子的华义是连祥尊的头号抡棍子,连祥尊这次损失多少,他能没数?火南天能没数? 盗门不出手,出手满天花,火南天说的就是这个,这翻手财让他赚的可是真明白。 老沈压着心里的火,对火南天说:“在我眼里,除了雷门的杂碎,咱都是一家亲,不连骨头,连着筋,火门子是老大,在前面领着道呢,有的规矩你们压不住,但你们手里有活,用不着盗门出头,这大半夜的,您一瘸一拐的来了,我得给你点买刀的花红,可苍门的花你得给我插,我把火门扶起来!“ 火门没落,江湖上谁都知道。 他们最厉害的时候,是清末民初那会,有身手的,都想为国做点什么,那些为富不仁,乱江湖规矩的臭鱼,没少的弄死,可到这会,国也有国的规矩,而且很多江湖的门派都隐了身,没有几个人还拜他火门的江湖规矩。 就说一身的功夫在手里握着,能去杀谁?能杀几个?为啥去杀?江湖的门派都有自己的发展,为的是兜里的票子。 火门要的是啥?火南天要的是啥?不是人情,那东西也分人给,有钱的可以考虑给,没钱的给了也没用。 所以,火门的日子过的难,脸得藏裤裆里活着,江湖第一门为票子,去当保镖,打手,杀手?说出去,都对不起火门祖师爷,下跪腿破,烧香香断,那是面子,是脸。 为啥是江湖第一门,正如老沈说的,他们是压着江湖的规矩存在的门派,用现在的话说,是江湖的管理者。 可现在要票子没点头,要人手门空空,就得有个能扶起火门的人,票子不是问题,人不是问题,扶这门的人,还得是江湖的豪气之人,知道江湖规矩,重情重义的人。 沈志成明白的地方就在这,话都不用多说,火南天就是想借着老沈的人情,借着打击苍门的机会,把火门扶起来,重掌这江湖头把交椅。 要不火南天怎么觉得跟沈志成说话痛快呢?要不他怎么觉得沈志成是可信之人呢?腿都差点被沈志成给切瘸了,都不挂在脸上。 更让他觉得爽的是,老沈直接让舒文雅给他转了十个亿。 爽是真爽,震惊也是真的震惊,火南天想的是,老沈这边能扔个千八百万的就不错,可一看电话收到的消息,一数那些零,当场激动的满脸是汗。 火南天一抱拳,颤着声的说:“有点多了,但我接着,江湖两不忘,等火门把规矩拿回来,咱烧一炷香,喝一碗酒,祖师爷今儿晚上得笑着,我认你盗门的规矩,不回头!” 沈志成也正色说:“票子不是江湖的情,买天买地,买不来咱俩手一握,两拳一碰,票子花不完,你可着尽的糟蹋,但我要看到,火门的大旗竖起来,我得看到,苍门子那些败类,断根碎命!” 票子不能白扔,老沈门清的是,火门就是想借他与苍门的恩怨,插出他火门的大旗,不用他沈志成说,火门那边也得动手。 废话不是江湖语,大恩才能不言谢,老沈扶着火南天走出小区的大门,拳不抱,话不说,各走各的,那句话说的好,江湖两不忘,婆娑万分情。 回到文雅阁,花依正准备关门,看到老沈,就数落他:“哎呦,您还知道回来啊,我们……” 话还没说完,花依的目光特别的恐惧的看向沈志成的身后,沈志成猛然回头,一个拳影直接当头砸下。 沈志成条件反射,托着肩膀接下这拳,劲大的,震的他膀子都疼。 指腹为婚 咱以前就说过,袖里藏刃也好,花满九天也好,都得有一定距离才能甩的出去,甩的也有劲,可近距离啥用没有,对面的那位还就不让老沈拉开距离,老沈错步想后退,他却一把抠住老沈的肩膀,猛劲往前推。 老沈的身后就是门,这一后退,把门玻璃‘咔嚓’一声撞的稀碎,要不是花依反应快捂住脸,炸起的碎玻璃都能给她毁容。 沈志成跟男子同时冲进店中,男子猛的松手,顺势又是一个鞭腿,照沈志成的脑袋就踢。 屋子的空间小,老沈还是拉不开距离,也来不及想那些,斜着膀子躲开边腿,男子的肘击又抡到面前,招连的,特别溜道。 可反身肘击这招,动作幅度有点大,收招转身耗费的时间就多,老沈看准这个机会,直接单手接住了他的胳膊肘,顺势一推对方的膀子,才憋着劲想抡出一拳,结果那货还是个高手,身都不转,给老沈来了个‘狗子撒尿’后腿蹬。 看上去像是他压着沈志成打,可沈志成的反应比他出招快,腿一抬起来,老沈这边也跟着一脚踹在他的脚上,借着力道,总算是拉开了几米的距离。 有了距离老沈还怕谁?旋臂凝神悟,弹劲随筋走,袖子里哗啦一声响,可就在这时,男子忽然转身,手一伸,道:“玩玩而已!” 沈志成手指一勾,刀片还是回到胳膊上,因为这突袭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家的那位给他信的男子。 为啥现在看清?您得知道,男子的攻击速度特别的快,招连着招,拳连着脚,俩人撕吧进屋的时候,都看着彼此的脚,这是打架,又不是相亲,还看对方长啥样啊? 要不是他转身快,老沈的刀早就切在他的身上了,还看他的脸? 可这也让沈志成够恼火的了,当场爆喝一句:“你他吗想怎么着?今儿你要是不给我把盘子摆明白,我他吗整死你!” 男子拿下墨镜,可能觉得晚上弄那比玩意,有点影响视线,老沈也才看明白,怪不得这货老是挂个墨镜,原来他没有上眼皮,两个眼珠子就那么瞪瞪着,像鬼一样,老沈都在那一刻吓的一哆嗦。 他先来个自我介绍:“我叫沈初五,大年初五生的,小名叫‘破五’,我是你的表哥,你怎么能对我下死手呢?我知道你袖子里的东西,那比玩意要命啊,哈哈!” 沈志成就奇怪,沈家到底是些什么山猫野兽?就说眼前这位,那笑声跟鬼叫似的,他要是大半夜的不带眼镜出去,冷不声在笑这么一嗓子,都能吓死几个。 “废话少说,来意为何?还有,你赶紧把你那个破比眼镜挂上吧,我看着恶心!” 破五还是把眼镜挂在耳朵上,还转身对吓的面容失色的花依说:“这位姑娘,给弄点喝的行吗?我喜欢喝先磨的咖啡,不放糖,用温开水冲,去吧!” 听他的就是有病,而且门玻璃一碎,舒文雅都从楼上下来了,感觉场面有点不对,沈志成让她拽着花依回楼上去,舒文雅自然照做。 这时,破五往椅子上一坐,还飘着嗓子说:“看看这俩美女的身材,我是真羡慕表弟你,左拥右抱的,白天才睡了个浪娘们,晚上还有人给暖被窝,日子还能怎么潇洒的过?” 沈志成也坐下了,凭啥破五坐着他站着?什么表哥表弟的,他根本不认这茬,只是冷哼一声:“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天黑我得睡觉,想聊天,明天赶早,我跟你没那么亲!” 可破五却哈哈一笑,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可笑的,跟着才说:“我原来的脾气跟你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天我都敢捅个窟窿,可又能如何?还不是被高手给压着一手?我是过来人,跟你还是一家人,劝你脾气压着点,这次连祥尊,倪家,阿斯特那边,在我看来,你弄的不错,有点手段,可家里边有火,他们得让你长点记性!” 听到这里,沈志成眉头就是一皱,还是低估沈家的实力了,本来觉得这活干的,还算可以,可沈家还是把他的局,看个门清。 但气场不能输,老沈还是冷声一句:“长记性你就砸我店门?你也得给我明白点,我对得起沈家,我海天好几个亿的买卖给沈家,我有没有说半个不字?日子是我自己过,跟沈家没干系,想在我这抽水,没那么容易!” “可你不该动倪家!”破五的语气也是一沉,跟着说:“你以为你在倪连两家倒的那几手,是赚的那数百亿吗?你赚的是仇,是火,你知道倪全是谁不?今儿我可以给你透点底,倪全是你未来的岳父,而他的女儿倪婉洛,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等她到21岁的时候,你俩就要结婚!” 屋子瞬间安静了,特别压抑的那种安静,老沈惊讶的,脑袋都嗡嗡的响,鼻子都有点窜火,好像震雷一样的声音,在心底响起:“这你吗到底是怎么个茬啊?” 结婚啥的先不说,关键是这两次见倪婉洛那丫头,她都是鼻青脸肿的,本模样都没仔细看过啊。 另一个话头也得说,他跟格蕾丝那边都睡好几次了,以后过门,这俩丫头义无反顾的干,见天的鼻青脸肿的,这他吗不是扯弹吗? 看到没?老沈想的就是这个,还没咋样呢,先想到结婚。 在老沈震惊的目光中,破五跟着说:“你差点把你未来的老丈人坑死,你说你做的对吗?要不是看在你不知道这层情分上,沈家就要清理门户了,但记性还是得让你留点,自己想着怎么把那些东西,给倪家送回去,也别在违背沈家的意愿,你现在的翅膀,还硬不了,那倪婉洛今年20岁,明年七月份,她满21岁,你俩结婚,趁现在你可以尽情的玩,结婚之前这些个娘们,一个不能留!” 说到这,破五起身离开,都没给沈志成说话的机会。 可老沈想说的,也只有一句话。 喜庆漫天红 说男人找媳妇,得找啥样的呢? 首先就是得会过日子的,沈志成身边的这些个女人,要说最会过日子的,还得是舒文雅。 老沈冰箱里拽个啤酒,‘咔’的一声拽掉拉环,一口气咕咚了半罐。 他心里最好的结婚人选,就是舒文雅,其他的,玩玩还可以,说到结婚,那还有点远。 先说江月瑶,女的不错,身材各方面都挺好,可性格不行,太柔弱,男人在外面打拼,家里的那位得扛的住各种天儿,尤其是像他种,江湖上到处飘的人,买卖啥的,得有人看着,还得看的好,舒文雅做的,都在老沈眼里装着呢。 屋上花?老沈也是摇头,脾气太爆,说骂就骂,最主要的是,她不接受他沈志成有别的娘们在身边,这要是结婚,得让她切死多少个? 而且屋上花也是盗门的,沈志成跟她结婚,生几十个孩子,那不真成贼窝了吗? 还有艺南露,整个就是个花痴,满脑袋里都是言情电视剧,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出戏,想都别想结婚。 在就是倪思雨,那想法就像他手里的啤酒罐,直接扔垃圾桶。 还有个格蕾丝,别看丫头是外国的,可也算是个过日子的人,要不能把艾格拉斯那四合院整的那么干净?但老沈想的是啥?跟老外结婚生孩子,老是有窜种的感觉。 最后就是那位指腹为婚的倪婉洛,老沈想都不想,直接一句:“我指你吗个腹的婚,全天下的女的都他吗死光了,我他吗都不踹你那脚!” 还有破五说的,要他把画送回给倪家,老沈更不可能答应。 沈家给倪家不知道搞他吗什么猫腻呢,想把他当面首,扯他吗什么瘪弹? 那就玩呗,看谁能玩过谁?了不起吹灯拔蜡,插他满屋的花,沈志成就不信,沈家的势力能盖住天,还是能兜住地? 道,得一步一步的走,跳的快,容易掉坑里,十个亿扔给火门,扔给阿斯特的线,那边还巴巴的握着呢,就先看着他们怎么忙活。 话说回来,门得修,买卖还得干着,眼看着正月十五了,老沈得奔趟奉市,那边的古玩市场甩红绸,他有一层的买卖,得把这个基础打好。 文雅阁这边有舒文雅,袖里刀,还有蒙雪瑶,常海养他们看着,谁也动不了根。 奉市的正月十五,那叫个热闹,老沈是正月十四晚上下的飞机,令狐杰亲自来接的,去酒店的沿途,到处都在布置着花灯节,真的是一眼飘火烛,喜庆漫天红。 令狐杰低声说:“老沈,连祥尊那边飘黑手,据说让盗门插花,碎了接近两百亿,还动用江湖的势力,要挂门子呢!” 收回目光,老沈却给令狐杰一个冷眼,那位令狐杰只是看老沈的眼神有点吓人,他还没看到老沈的手指头一直在敲腿呢。 干嘛?松松筋骨,沈志成想弄他令狐杰。 为啥?令狐杰一直盯着连祥尊,要不这茬他不可能知道,他眼睛看的是连祥尊,可他想的就是他沈志成,没人知道那次交易,除了沈志成,令狐杰现在就是在探他的水呢。 哪位就问了,不至于吧,盘个道就要杀人?沈志成是不是记天不见血,裤裆都难受? 令狐杰要是盘老沈的道,很有可能已经站在连祥尊那边。 连祥尊不是笨蛋,脑袋聪明着呢,那边知道是他沈志成插的花,就知道令狐杰在中间也没少出力,他弄沈志成,也得弄令狐杰,可令狐杰拿不住这个台子,刀架在脖子上,他想的就是自己怎么活着。 说到沈志成这,令狐杰忽然问这个,有可能是怕连祥尊那边下杀手,可他令狐杰坏规矩啦。 这是江湖的规矩,叫‘不看回头花’,令狐杰这道盘的有点不是时候,让老沈怎么想? 可能是被沈志成的眼神给吓的不轻,令狐杰急忙解释:“老沈,你这是干啥?我的意思就是想给你提个醒,连祥尊玩黑手,你得防着点!” 然而老沈却忽然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咱走的是地,脚踩下去就是坑,不玩那蹿房越脊的活,你得把话烂肚子里,对你没坏处,这是奉市,是你的地界,啥话该说不知道吗?” “我能不知道吗?这话说的,给我整的脸红脖子粗的,我还以为你要揍我呢!”令狐杰说的轻松,可心里直突突。 老沈给点的明白,就是在奉市,他的地界,想弄他也照样弄他,别瞎他吗打听,老实的赚票子就得,外面的棍立的再高,有盗门的花围着,他怕个屁? 还揍他? 人家老沈都笑了,跟着说:“我揍谁还能揍你吗?咱俩的感情,说来说去,还处到动手了?你跟我闹戏呢是不?这外面的灯笼挂的多好,多喜庆,漫天飘红,倍精神,晚上夜总会你得给我弄俩红的,我要一红到底!” 话说到这,令狐杰那颗突突的心,总算是安静了,他不能不怕沈志成,从认识老沈开始,搞倪家,搞连祥尊,胆子有多大先不说,如果这点脑袋都用在他令狐杰身上,还玩个屁,他令狐杰能不怕? 别说找俩红的,晚饭之后的夜总会,令狐杰直接给老沈叫五个红,只要是沈志成高兴,花破天都值得。 这也是令狐杰怕沈志成的第二点,他的古玩市场还得靠老沈撑场面,招惹老沈,等于断财路,令狐杰也不笨,这买卖怎么都不能做。 老沈玩的那叫一个开心,有唱有跳,有摸有看,可就在这会,包厢外面有两伙人打架,都干到老沈这包里了,吓得那些姑娘都差点挂天花板上,玻璃桌子被‘咔’的一声砸稀碎,那俩年轻的小伙子,在玻璃碴子上滚着打,那拳头抡的,就像破碎锤似的。 看热闹是老沈最 脸得挂着 看到这场面,老沈还飘出一句:“七打一,没脾气!” 说那七个小伙子,冲进来就是一顿抡,给那个穿着花衬衫的小伙子,揍得满地打滚。 然而更热闹的场面也跟着出现,两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鼻青脸肿的姑娘也冲进包厢,捡起啤酒瓶子就往那些小伙子身上砸,跟着门外又冲进来好几个花衬衫一伙的,冲上去就干,这个热闹劲,给老沈乐的哈哈的。 反正他们的包厢也大,装数十个人都不是问题,好像在上演一场功夫片似的,有个小伙子的神龙摆尾还玩的像那么个劲,那俩姑娘也会打,啤酒瓶子嗷嗷往裤裆上抡,结果一个身材特别火爆的,被一脚踹到老沈的怀中。 这个无敌大坐,跟老沈砸的丹田都要爆炸似的,关键是这女的坐的比较准,要不是有衣服隔着,能直接到底,想想得有多疼? 其实这很正常,每个男人都疼过不是吗?关键是疼的时候,你得憋住那口气,然后慢慢往肚子里缓才行。 废话少说,女的还对老沈说句‘对不起’。 这会说什么对不起?那边人脑袋都打出狗脑袋来了,她站起来之前,还故意似的磨老沈一下。 本来就疼,这会更疼的要命,那边的令狐杰是看不下去了,起身爆喝一声:“都他吗给我滚出去,这是你们打架的地方吗?草你个吗的!” 夜总会的老板跟经理,还有安保都跟着冲进包厢,老板一看骂人的是令狐杰,脸上的表情当时就苦了。 先叫安保把那群人都给拽出去,这老板才急忙对令狐杰道歉:“令老板,我是真不知道您在这消遣,你说这整的多不好看,那几个小比玩意,为俩姑娘动手打架,给令老板整的酒都没喝好,今天这的花销,都算我的!” 捂着裤裆的老沈,抬眼一看这老板,年有五十多岁,一米五几的矮子,五官啥的都挺正常,一般人的长相,可他的脑袋特别的大,一晃动,像膀子上扛个水桶似的,这货要是拿脑袋撞墙,都能给墙撞出个窟窿。 令狐杰是真没惯着他,抡开大膀子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唱歌的话筒就在他脚下扔着呢,那清脆的皮肤撞击声,从喇叭里出来的时候,还带着混响效果呢。 “我用你算,我他吗是不是给你点脸了?今天我请贵客在这里潇洒,你他吗给我弄这一出?” 在令狐杰的怒骂中,老板就像气管炎似的,好半天才顺过那口气,就像条狗似的说:“令老板,我是真不知道您今天来捧场,你借我俩胆,我敢跟您在这玩路子吗?您在奉市的地位,手段,谁不知道,您觉我敢吗?” 话说的不错,马屁拍的也到位,令狐杰火气也消一半,怒喝一声:“今儿晚上给我整明白,板正的,要不我就整死你,滚!” “明白,明白!”老板转身就要走,可老沈却喊了句:“爷我让你滚了吗?没看到吗?这受着伤呢,你跟我说说胆子是啥?路子是啥?眼睛长脑袋上面了是不,今儿我把道给甩开,你他吗要是趟不明白,我让你横着出去!” 那个无敌大坐,差点给他来个断根,虽然现在是不疼了,可那会多他吗吓人?目测直径有75厘米的后鞧,以悬空的方式往下坐,能坚持没折,那都是老沈的防御力高,可这是面子。 在说,令狐杰算个屁,有他在这嗷嗷的份吗? 各位您先看着,别急着说老沈装币,就看老沈怎么玩他们。 老板肯定害怕,令狐杰那边脸都紫红紫红的,他是真没注意到老沈受伤,自己爬那么高干啥?现在想跳都跳不下来,只能是挂着脸问沈志成:“老沈,伤的重不重,要不咱赶紧去看看!” “我现在想看别人,给他们看什么?今儿我伤到这场子,都看着我的脸呢,他不是说明白吗?江宽湖窄,门不飘红窗下花,雪不落地自有处,两句话你让我在这听着,你看着,玩他吗绝活呢跟我?你明白,说我听听,这道符,你怎么挂?” 大头矮子根本听不明白啊,又是花,又是雪,又是符的,当场就懵了,令狐杰明白,沈志成要面子,要大头矮子给的面子,要不然,今天晚上就插花,点蜡,满堂红。 可令狐杰明白没有用,他插不上话,明白老沈就是在故意为难大头矮子,他就索性往边上一坐,干脆啥也不说,看沈志成去闹吧。 就在大头矮子摇头,想说不明白的时候,沈志成的袖子里,哗啦一声,一支刀片,猛然甩出。 你说你眨眼快,它比你眨眼还要快,你说你害怕,它能斩你的魄,切你的魂。 刀出必见血,那是盗门的规矩,是花满九天的精髓,是老沈斩邪劈妄的能耐。 寒芒闪烁,刺破那虚空,碎裂那霓虹,惊了令狐杰的眼,撕碎那大头矮子的筋骨血肉。 那刀片擦着大头矮子的脸颊,斩滑而上,削着汗毛的根,震破他的耳骨皮筋,直接抡下这矮子的半个耳朵。 矮子在那红飘而出之时,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阿哈!” 算上那十个姑娘十几个人,压根没看到那矮子的耳朵是怎么被弄掉一半的? 所以,矮子委屈啊,说说话耳朵就被整掉一半,的确是没看见,可除了沈志成还能有谁? 从令狐杰那极其恐惧的目光中,还看不出来吗? 话说令狐杰倒是看见点东西,可也只是老沈袖子里乍现而出的一道,速度极快的寒芒而已,他坐的那个角度看得正清楚。 他心里更是门清,老沈这刀是切给谁看的,明确的跟他说,这就是盗门最厉害的独门秘技,花满九天。 连祥尊那边说的明白,是盗门的沈志成。 令狐杰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要动江湖的势力干沈志成,因为他就是盗门的沈志成,是那个在江湖上传承了数千年的古老门派的沈志成。 这一刀是什么?是杀,是血,是命,是老沈要在奉市插的花。 功夫很好 人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好比有人走走道,裤裆就被踹了一脚,是踹他的人有病吗?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平白无故的,谁稀罕踹他那一脚? 沈志成做的这么狠,就是给令狐杰看的,还真当沈志成看不出来,他令狐杰想跟他玩什么路子吗? 利用归利用,感情归感情,规矩也是规矩,令狐杰想跟他玩桌上黑,先掂量自己那身肉,能不能挨的住他沈志成的刀。 那被切去半只耳朵的矮子,就是老沈给令狐杰的台阶,看他下不下? 令狐杰能不知道那刀切的就是他吗?说到底,他看不穿沈志成的能耐,想系绳,可最后还是把他自己给拴个死,怎么解开这个结,令狐杰都头疼。 还得是拿矮子出气,谁叫他站在这呢?脑袋那么大,不弄他弄谁? “你去把那几个比玩意给我弄这来,弄不明白,我砸稀你,给我滚,都给我滚出去!” 矮子敢说个不字吗?捂着耳朵,甩着水桶一溜烟的干出包厢。 等那些姑娘也都离开后,令狐杰这才用极其为难的口气对沈志成说:“老沈,我知道你是为啥,你怪我是应该的,我的根硬不过他连祥尊,那边发黑话,东西找不回去,他就要扯旗子,翻天票,我整不了他,票子,手段都不如他,黑盖子一压,我能怎么办?” 老沈本想翘个腿坐着,可三叉神经还是有点疼,只能是咧着腿,皱着眉冷声一句:“你跟我玩路子说的过去吗?我对你有不如意的地方没有?我是念着你的情,不想你在我面前飘红,下不去那个手,一直都觉得咱俩处的不错,我给你留着道呢,奉市我来了,酒我跟你喝,你卖我的是啥情分?” 江湖也不是不讲道理,做的对与错,问着心,能不能无愧? 要动手的话,他令狐杰难道不清楚,他的命在沈志成的手里,无非就是眨个眼而已,跟老沈还说什么没用的? 所以他令狐杰听了这话,脸红的发烫,外面还有二十多个打手,拿着家伙等他发信号干老沈呢,现在老沈让他干,他能不能干的出手? 他没话说,老沈可有话说。 而且老沈的语气还缓着说:“我活着,身边都是江湖,你不瞎,看的远,听的明,我眼里的社会就是黑跟白,白的是自己人,黑的就得死,红的是姑娘,那是个乐,咱俩的买卖也是个乐,那叫赚钱,我给你江山,你自己能不能坐的住?你要是真的要自己的那个天,我不说了,没用,咱们江湖上说话,你今天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有意思吗?” 说的令狐杰眼泪都快出来了,接着话茬说:“我他吗也不容易,奉市觉得我自己挺了不起,其实有几个把我当人的?我做啥畜生的买卖了?连祥尊插黑杆,不弄你不行,我不是害怕吗?舍不得手里的那杯酒,我跟你喝,道我怎么走?” 谁都有苦衷,老沈要不是看这个,刀片子早抹他脖子了,令狐杰也是被连祥尊压的喘不过气,他还能跟连祥尊一块玩他吗?拖家带口的,哪儿那么容易就去死? 现在不挺好的吗?话一说开,氛围都不一样,老沈撇他令狐杰一眼,跟着说:“看他吗你那点出息,把你那点耗子尿快收回去吧,好歹你也跟笑傲江湖的那位一个姓,丢他吗不丢人?连祥尊那边,你不用尿他,我的手盖着他呢,跳不出去,你该赚钱赚钱,别在跟我整那没用的!” 令狐杰还用挺男人的动作,擦了擦眼眶子,跟着才委屈的说:“我早知道你手盖着他,我他吗参合个屁?压根我都没想跟你怎么样,连祥尊能跟我走一条道上吗?我脑袋也没进水,做做样而已,还能怎么办?” 说话的时候,包厢门一开,之前打架的那几个,都跟着那位矮子进来了,在包厢里站一排,个个鼻青脸肿,破衣烂衫,披头散发的。 沈志成的目光就在那位坐他的姑娘身上,这么看的话,小身材还是不错的。 服务员那边也把桌子椅子都换新的,酒水重新的摆上,矮子还说:“今天都算我的,我敬二位一杯!” 说话的时候,有服务员端来个盘子,里面盛着十万块钱,放在沈志成的面前。 酒都端起来了,可老沈看都没看那矮子一眼,令狐杰就对矮子甩了甩手指头,让他先死一边去,别跟这玩那些没用的,江湖的门道,他懂个屁。 老沈就对那姑娘说:“功夫不错啊,练过?” 那姑娘只是低着头,没胆子说话啊,令狐杰是谁?她能不知道?沈志成是谁?本来不知道,可老板的耳朵没半个,现在她知道,沈志成比令狐杰还厉害。 看她不说话,令狐杰喊她一句:“还不快点敬沈老板一杯?杵在哪儿干嘛?” 给姑娘真的吓的不轻,倒酒的时候,手都在抖,好歹是说出一句:“沈老板,我不是故意要坐你的,这杯酒我敬您,对不起沈老板,我先干为敬!” 老沈还真没想为难她,有啥意思?甚至这些人他都不想看见,令狐杰装币,非要把他们都弄过来,姑娘的酒都送到嘴边了,还能不喝? 男人的世界是男人的世界,江湖是江湖,在女人这块,老沈始终都是绅士,即便是裤裆火辣辣的疼,也不能跟女人发火,该撩还得撩,该喝还得喝。 可酒还未入口,那个花衬衫小伙子还急眼了,把那姑娘一把拽到身后,跟老沈还硬着声说:“你有脾气冲我来,我对象不跟你喝酒,不就是有几个比钱吗?装他吗什么装?” 场面瞬间安静,沈志成跟令狐杰彼此看了一眼,全都是愁眉苦脸的,现在的小伙子都这么有脾气吗? 可目测这花衬衫的年纪,比老沈都大,那勇气到底是打哪来的呢? 特别是老沈,感觉鼻子里好像有虫子爬似的,使劲的抽那么几下才好点。 那姑娘见状,急忙拉开花衬衫,对老沈一顿对不起,端起杯子,就要往嘴里倒。 他是好人 没经历的小伙子,心里都有一股子热血劲,天不怕,地也不怕,急眼跟电线杆都能干一宿,有几个像老沈这样的,年纪轻轻的,就经历那么多江湖的历练。 花衬衫还是不让姑娘喝酒,干脆把杯子抢过来,摔的稀碎,玻璃碴子都差点喷老沈脸上。 杯子摔了就得,那货还骂老沈:“今天我对象就不跟你喝这个酒,你能怎么得?” 比装的差不多也就可以了,就像谁喜欢看他装币似的,令狐杰还跟那坐着呢,本来心情就不美丽,这比玩意在这咋咋呼呼的,像没死过似的,还用得着老沈说话吗? 桌子上的啤酒瓶子,直接扔在那花衬衫的脑袋上。 ‘咔嚓’一声,血淌满脸,小伙子站都站不住,摇摇晃晃的倒地,姑娘当时就急了,声嘶力竭的喊着:“你们干什么啊?你们要打死人吗?嘉华,嘉华,你怎么样啊?” 姑娘那伙人,只能是看着,谁敢动?令狐杰是谁?他们不知道?打群架是为了过瘾,跟令狐杰干,那是找死。 嘉华得护着自己的对象,可他们又没睡那个叫初蔓的姑娘,看着就得,谁也不可能冒头。 可令狐杰真的有点过分了,砸倒男的,还一把薅住初蔓的头发,硬给抡到老沈的眼前,骂的更是难听:“我草你吗的,把桌子上的酒,都给我跪在我老板面前,一瓶瓶的喝,漏出一口,我今天当着你对象的面干你!” 这话说的,老沈听了都脸红,他们是江湖人,又不是畜生,至于这么对待个姑娘吗? 该拦着还得拦着,老沈一说话,令狐杰得听,老沈还说:“行了,今天晚上挺好的,整的这么吓人干嘛?这个姑娘陪我待会,你们都出去吧!” 人多闹的慌,话都不让说,到这是玩的,不是玩命的,那嘉华还晃晃悠悠的想跟老沈干呢,被令狐杰薅头发就给拎了出去。 耳朵根子总算是清净不少,老沈也知道这姑娘的名字叫初蔓,看她吓得那样,眼线都哭花了,还很戒备的看着沈志成,生怕老沈忽然变成野兽啥的。 “别害怕,我不会让你跟我做点啥,我可没那么坏,桌子上的钱你拿去吧,以后这场合你姑娘家家的,还是少来的好,今儿是我跟你这么说话,可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好说话,还有你那个对象不咋地,罩子打开点,别掉坑里!” 老沈那温润缓柔的语气,给初蔓都弄的一愣神,还把桌子上那十万块钱,如此痛快的给她,也把初蔓给吓了一跳。 十万块钱对老沈来说,连个屁都不算,可在初蔓眼里,那个厚度,绝对的充满诱惑力,可她不能拿,因为不了解沈志成,不知道沈志成为啥要给她钱? 这得怪令狐杰,那货在奉市就没干过什么好买卖,跟他在一起的人,也没啥好饼,初蔓想得到这点,所以老沈话说的再好,钱还是不能要。 “哥,我谢谢你的好意,我敬你一杯酒,钱我不拿,你让我回去吧,行不行?我知道你是好人,不会为难我!” “好人?”沈志成冷哼一声:“在你眼里,有好人吗?在我的眼里,也没好人,只有活着的,跟死了的,觉得我给你钱,是想从你那儿拿点啥?你既然那么聪明?怎么不去想想,你对象之前做的那些鲁莽的举动,会给你造成多大的伤害?你认为我是坏人?我不把你留这一会,你出这个门,令狐杰就能撸死你,弄得我像坏人,草,我他吗真是闲的,滚吧!” 看到了吧,老沈留她在身边,是真真的为她好,给她钱,就是让令狐杰以为他已经给这个女的拿下了,他老沈的女人,令狐杰还敢动吗? 这东西就像演电影似的,你得往下看,才能知道是啥套路,咱不会多说废话,更不可能像初蔓想的那样,老沈是想跟她来点啥。 别人穿过的衣服,老沈不稀罕,能飘出那道红的,老沈才能放在眼里,人活着,不就是为争个第一吗?别人争不到,但老沈得要那珍贵的第一次。 初蔓明白老沈这片苦心,愧疚的起身给老沈一个弯腰。 领口有点低,这便宜老沈得占,人生难得几回好角度?能看一眼是一眼。 “哥,我真的错怪你了,我也谢谢你对我说的这些,要不咱加个v吧,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 加这个是可以的,老沈与别人不一样,他v里的好友,都是能够用的着的,虽然现在用不上初蔓,可用的着的时候,也能摸着满手香。 可初蔓还是没拿那个钱,没法跟嘉华说,但这就不是老沈这边的活了。 回到酒店,洗个澡,舒坦的睡到早上,8点58分,古玩城准时开业。 老沈一剪子,断开那个彩,匾额上的红飘子,在漫天震耳的鞭炮中,被缓缓的拉开,名字取的不错,叫‘聚财古玩大世界’。 剩下的咱不用细说,就说令狐杰,把古玩城的第五层,整体给了文雅阁。 重新修缮的古玩城,比起之前的好很多,至少里里外外都是干净的,地板都能晃出人影。 只是有点空,一个物件都没有。 心口还别朵花,跟新郎似的令狐杰,就问老沈:“现在文雅阁的名是在这立起来了,现在全奉市都盯着您的物件呢,咱啥时候能给这场子插满花?” “那还不容易吗?物件摆在我帝都的文雅阁,随时可以调人去拿,但人得是我自己的,道也得是我来领,你还别有啥话头,在我这里抽的份子,能压着你的手!” 老沈能没有自己的门道吗?令狐杰那眼睛看姑娘可以,看古玩就是瞎子,还得是站在身后的那位御震老前辈。 “您老回去准备准备,晚上跟我回帝都总店,您来掌这次的手,也把这边的买卖线条,挂帝都总店那儿,这是买卖,也得有规矩!” 御震自然没话说,早就想去帝都文雅阁看看了,这不是机会吗? 技术很好 现在的文雅阁买卖大着呢,但老沈没那个管理的心情,一堆的坑在身边挖着,他得冷静的去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跳。 中午想着喝点啤酒,却收到个视频,是火南天发给他的,内容特别的火爆,老沈憋着尿,都看的目不转睛。 火南天亲自到府地之都去摆的这个场,他瘸不要紧,但他的手下人的腿可好着呢,把苍门子的华义给踹的鼻口窜血,也不知道是谁拍的视频,挺有技术,特写镜头给的特别好。 环境好像是个废弃的教室,周围都是破烂的桌椅,跪在地上的华义身后,那块黑板特别的显眼,上面还有粉笔写着‘窗前明月光,娘们洗澡忙……’ 其实环境都是氛围,主要还是看火南天的手段,此时正说:“苍门子,不在江湖,你踏进来干嘛?看不到江湖的门从哪儿开,但你踏进门,就得抱着规矩,火门得拔你这根蜡,别怨天怨地的,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不想江湖,就别拿江湖的旗,火门得摁住你的手!” 华义的目光里,带着恨呢,看火南天的时候,那恨就是燃起的火,腿软嘴不能软,还得吆喝几句:“火门子早就过气了,我用你是看得起你,你跟我玩这翻手黑,丢的是你祖师爷的眼,仓门不江湖,可我们懂得规矩,你在这算他吗什么?” 话音未落,火门弟子上去就是一拳,给华义揍的像不倒翁似的,左摇右晃半天,就是不倒。 这拳不轻,华义的嘴角都开了口子,火门的手段,除了他们火门之外,没有人比老沈更加的清楚。 火门里有水火二堂,专门的掐规矩,撂手段,讲究的是,七刀十八针,三斧二十七棍,当年是威震整个江湖,有违背江湖规矩的畜生,直接就是走阵子,在硬的身板,都坚持不下来,竖着进阵,横着出阵,有的甚至是身首异处。 现在火门虽然没落,可祖师爷留下的手段还传承着,火南天想扶起火门的大旗,规矩就得捡起来,虽然不用在华义的身上,可华义想在火南天的手上活着,那得看他有没有这个命了? 而火南天却真拿起了家伙,十八支像筷子似的的铜针,其中一支在火南天的手里,还挽出朵花,明晃晃的针尖,抵着华义的脸。 火南天那低沉的声音再次的响起:“七刀十八针,这就是祖师爷传下来的,我们这些火门的晚辈谁敢忘?十八针,插在你身上最疼的部位,那滋味一辈子都忘不掉,听说过帝都南门老花头吗?江湖的硬汉,可惜的是,此人贪色,睡弟媳妇,火门的阵,他得过,挺到十针,自己断了舌头,我想知道你能挨的住几针?” 这些火门的人,那绝对敢下手,筷子那么长的针,直接扎后脖颈子里,针尖连着针身,扎进三寸多长,疼的华义四肢抽搐,脸都紫了,声如鬼嚎。 老沈看的都汗毛直跳,火门说是江湖第一门,千百年的地位都没人动过,凭的是啥?难道只是他们的那点功夫? 手段! 就说这十八针,一针如做鬼,两针魂魄碎,三针骨抽髓,四针断年岁,五针不识命,六针轮回坠…… 此时的华义被火南天连插五针,疼的都忘了魂魄,痛的都失了命破,跪地求饶,恨不得叫火南天爷爷,祖宗。 可火南天的手不可能软,腋下一针,膝盖一针,那华义的喊声戛然而止,一头栽倒在地,突突着眼珠子,嘴里的舌头只剩下半截,命却一点都不剩。 看到这里,沈志成灌了一大口啤酒。 他跟这个华义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他不该给连祥尊打前场断后浪,结果落个给火门祭旗。 “火门的旗子是扬起来了,以后的江湖又得死一批人!” 老沈得有点感触,他是江湖人,踏入盗门的那步,就是了,这辈子都是。 啤酒罐扔进垃圾桶,沈志成看向了那方天空,低语一句:“苍门绝了!” 咱还得说说连祥尊,要不然感觉不过瘾似的。 大清早的,连祥尊的管家一开门,就看到被弄死的华义,当时吓的就瘸了。 连祥尊看到这场面的时候,脸都是黑色的,吓得。 弄死就弄死呗,为啥要放在在他家的门口?那不就是在给他脸上抹花彩呢吗? 华义这些年救他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现在死的这么惨,他连祥尊能想到啥? 他得拽着自己的魂,去想那个能弄死华义的人,弄死他不更像玩似的吗? 那肯定是沈志成,连祥尊想到这个名字,脑袋都嗡嗡的响,脖子都感觉着疼。 本来还指望着华义能把那些东西都从沈志成的手上拿回来,可他还是低估了沈志成的实力。 现在东西没拿回来,人都死了,连祥尊能不怕? 人可以狠点,连祥尊觉得自己够狠,杀丛不寒的时候,眼睛眨都没眨,看着被弄死的丛不寒喂狗吃,他还觉得过瘾呢,可他现在害怕了,因为这次,不是他看着别人死,而是别人怎么弄死他。 他不能死,他还有那么多的票子没花完呢,他还有那么多的古玩没玩够呢,死也得是沈志成死,东西不去想了,这次他要沈志成的命,这样他才能活着。 连祥尊想到这里,立刻对管家说:“我要见温斯顿!” 说半天,管家都没动,连祥尊怒吼一句:“去撒!” 管家哭着说:“我瘸了,得缓缓劲!” 沈志成也没闲着,删掉视频,换套西装,溜达着来到艾格拉斯的拍卖公司。 最近也没啥拍卖会,艾格拉斯轻松的很,见到老沈,那是倍热情,亲自冲咖啡,殷勤的就像个奴才似的。 您别怪我说的难听,艾格拉斯在沈志成面前,那就得是奴才。 上次的拍卖,他提成就赚好几个亿,够他花半辈子的,冲杯咖啡怎么了?现在见到沈志成,恨不得立刻让格蕾丝过门去侍候老沈。 “什么时候还有拍卖?我在赞助你点好东西,我也抽点提成!” 艺术天赋 一说有好东西,那艾格拉斯的老脸就像返老还童似的,都冒贼光,老板椅都不坐了,直接坐在沈志成身边,像交易啥秘密武器似的问:“啥好东西?如果数量够多,我可以给你开专场!” “你离我远点,吃那么多洋葱也不知道刷刷牙!” 跟他没那么近乎,从艾格拉斯把阿斯特领到文雅阁,沈志成就觉得这老艾,有的时候,是真他吗的没溜。 “东西好,量也多,专场就算了,玩古玩的,又不是玩票的,我们可不是什么艺术家,还弄个专场展览,过个几千年在说吧,到时候,我穿的裤衩那都是古玩,不过话往回了说,老艾你总是摆弄我们的玩意,你们外国人的玩意,就不弄?” 坑就在这,老沈挖的坑,不管是谁,都是义无反顾,不知不觉的往里跳,老艾那榆木脑袋,能转过老沈的道?累死他都不可能。 至于老沈想干什么?您慢慢往下看,这就像喝酒,得一盅一盅的来,上场就对瓶吹,菜都不吃一口,那他吗是疯子。 艾格拉斯摇了摇头:“西方的工艺品,已经没有什么市场空间,总共就那些玩意,都在私人的收藏者手里,好点的都进博物馆,而最近这些年的私人拍卖数量,也越来越少,拍出好价格的,更是屈指可数,没有什么利润空间,而东方艺术品,才是崛起的势头!” 老沈之前都不怎么接触国际艺术品,也不了解行情如何,老艾说的这些,还真的有点听头。 “还有更加重要的一点,东方的瓷器,铜器,以及其它的古艺术品价值,在国际拍卖公司的价格,始终都是高来高去,西方的艺术品,很有局限性!” 艾格拉斯说的这个局限性,是西方人还是认画的比较多,其它的工艺品价值,收藏的人少,也没有什么可收藏的。 从大的范围来说,西方的工艺品除了画,就是雕塑,一些非常珍贵的书籍之外,也就没啥了。 他们的瓶子,碗啥的,都是银器,更加的注重实用性,几千年来都是那比玩意,东方国度有瓷器的时候,他们还玩石头呢,东方国度有丝绸的时候,他们还在那玩毛皮呢。 当我们制造出精美的铜器,瓷器,丝绸,他们这些老外懂个屁的欣赏。 他们用的东西,除了银的就是铜的,为啥不用的别的,因为摔不坏。 为啥东方艺术品如此的受欢迎,主要还是选择性比较多,字画,瓷器,铜器,金器等等,让他们在感觉东方国度的神秘时,也深深的为那优美的文化传承,浓郁的历史特色而痴狂。 艾格拉斯都说:“西方的工艺品,露的越多越值钱,大师级别的东西,都掌握在少数几个富豪收藏家的手中,别人是没的卖的,对了,你要是想知道更多,我送你一本书!” 送给老沈的这本书可真够厚的,足有两千多页,而且都是彩页,里面收录几乎所有的名贵画作,包括收藏家的资料等等,非常的全面。 这书在市面上可没有卖的,全世界总共只有五十本,艾格拉斯的这本,还是一位国外的收藏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但艾格拉斯不喜欢这东西,正好送沈志成人情。 沈志成是如获至宝,这里的资料比世纪眼还全面,而且都是彩页,所有的插图都是原色,这给老沈提供了很好的参考。 可艾格拉斯还想着老沈说的那些古玩呢,一个劲的问老沈:“这次你想拍卖的是啥物件?如果你不想走拍卖,我可以给你组织一个家庭拍卖,价格不比拍卖会的差!” “王羲之的‘花香赋’!” 老沈随口的一句,艾格拉斯汗都出来了,使劲的拽开脖子上的领带,才气喘吁吁的说:“志成,你怎么出手就是重武器?现在王羲之的作品,叫价就是几个亿,你到底是在哪儿搞的这些珍品?” 能跟他说是自己做的吗?老沈只能是跟他咧着嘴,装着币的说:“没这点能耐,能搞文雅阁?能在古玩市场开铺做买卖?你也不用问,回头把家庭拍卖搞好,我再多带两件好东西过去!” “您擎好吧!” 老艾的帝都话说的也挺溜,还亲自把沈志成送到门口,急着说那么一句:“格蕾丝想你想的都要疯了,有时间就去约会吧,我很支持你们在一起!” 沈志成嘿嘿一笑,摇了摇头说:“最近一直吃腰子呢,有点虚,回头我得弄点枸杞,冬虫啥的,吃的好,未必腰就有劲,都是那点玩意给折磨的!” 一边往四合院走,老沈边给艺南露打电话,说:“把那天我给你看的那些,都弄一份,送到四合院去,我在那儿等你!” 艺南露高兴的差点把办公桌给掀翻,急忙说:“要带点吃的不?那天的腰子挺不错,要不我弄点腰子,在弄点你爱喝的烧刀子?” “怎么不行,腰子让他烤大点,那天吃的有点没烤熟,腥薅薅的!” 其实老沈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喜欢生活,更喜欢去创造生活,握再多的票子,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吃点,喝点,玩的花花点。 所以说,沈志成满足,唯一不满足的,就是脑袋上的沈家,老想骑在他的膀子上拉屎,这他吗怎么想都觉得膈应。 四合院那边,舒文雅早就叫人把新的床柜用具摆好了,窗帘床罩都是新的,虽然简单点,住人是没问题,还专门给沈志成弄个画室,各种需要的道具装备,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有钱不花,留着下崽啊? 俩人还弄个特别劲爆的音乐,连跳带吃,连唱带喝,连玩带调色,但老沈真的静下心来,去画一幅梵高的作品时,整个人就像进入一种空冥似的,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脑海只有构图,只有色彩,只有线条。 沈志成有着一个卓越艺术家的天赋,虽然走的是江湖路,趟的是道上的水,但这些绝对不影响他的天赋发挥,而经过那么多的起伏,沉淀,他对艺术的领悟,已经不能用透彻来形容,而是融会贯通,下笔如神。 美好瞬间 要说这西方的绘画作品,主要还是颜色的应用,线条方面都好说,只要能够掌握人物或者物品的透视结构,画出立体感,基本就可以成画。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人物的细腻表情,那一瞬间的喜怒哀乐所表达出的意境,能够给人无尽遐想的美感,这是最难掌握的。 所以,西方的那些赝品专家们,模仿普通的作品还是可以的,可在模仿大师的作品时,耗尽一生都不可能模仿出,那‘美’的瞬间。 就像老沈模仿的这幅梵高的‘花间少女’,平时老沈都是一气呵成,可这次,在进行少女表情的勾勒时,却忽然画不下去了。 理由很简单,他无法进入那画中的世界,无法去感觉梵高在创作这幅画时的心境,以及那花间少女的情感,体会不到这些,即便是画出来了,也是没有灵魂的作品。 像是东方艺术的那种传世的灵性,老沈可以感觉到当时的那种虔诚的心境,纯洁的信仰等等,所以他画出的作品,或者是写出的字,打眼一看就充满着灵性,以及传世的震撼,美感。 可西方的艺术品,老沈感觉不到这些,毕竟是两种文明之下的传统,对于一个从未接触到这些文明的沈志成来说,能画的出来,就见鬼了。 连老沈自己都说:“这他吗是什么比玩意?” 话说到这,您也看出来了,沈志成也不是万能的,兜里的票子是多,袖子里的刀片玩的那叫个溜,江湖上的爱恨情仇,摆的明白,可在这些西方的东西面前,也是满脑袋的混乱。 以前总听人说,有些西方的绘画大师,用一辈子的时间,只创作出一幅画作,虽然震惊世界,可一幅画之后,在无所出,画家的灵魂都已经全部的耗尽了,再也画不出别的东西。 而且老沈开局就弄世界级的艺术大师梵高的作品,这楼梯爬的有点高,气儿肯定喘的不那么舒坦。 但老沈这点好,从来不去勉强自己,明知道现在还做不到,非要脑袋削个尖的去弄,那是装币,他沈志成跟别人装币可以,不能自己跟自己装币,那不是闲的吗? 在说现在也没心情想别的,尝过第一次人生滋味的艺南露,非要给沈志成当模特,那双黑丝在老沈眼前一晃悠,还画他吗什么啊? 功夫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但老沈也不可能放弃,谁也不能放弃赚钱的买卖,这是老沈的追求。 关键是老沈的票子留不住,那边才赚阿斯特十个亿,这边给奉市聚财古玩城就投了近两亿的物件。 古玩这东西不是卖百货,看的是倒手的速度,有的时候,半年都不出一份花红,都是压票子的买卖,手里还得有活钱,要不有人来卖个什么好物件,你收不起,让不让人笑话? 两亿的物件,两亿的票子,御震拿到奉市,这可都是老沈的心血,他能不疼? 为啥给蒙雪瑶那边资金,那么多?十几亿十几亿的扔,就是为了这个。 所以,各位别看老沈的票子多,可真花起来,这点根本不够糟蹋的。 门面好支,买卖难做,说的就是这个理。 要不老沈能想着干掉倪家跟沈家,自己当老大?说到底,还是为了票子。 中间无话,反正老沈给艺南露弄的,两天都没下床,而这一天,艾格拉斯给老沈来电话说:“志成,我邀请了十五个收藏家,他们对花香赋很是着迷,已经定下时间,今天晚上在我家里,举行那个拍卖会,咱们六点开饭,七点开始拍卖!” 老沈能用真货吗?满手都是赝品,随便的拿两件,准时的出现在四合院。 正如他想的那样,阿斯特果然在坐,老沈看到他就可以,其他的那几个老外跟老不死的,老沈根本不放在眼里。 别看咱沈志成的岁数小,古玩界的辈分那是当仁不让,放眼帝都的古玩圈,谁不知道文雅阁的沈志成?老沈往场子里一站,连阿斯特都得起身客气几句,何况其他人? 来的都是客,老艾为了这顿饭,可是煞费苦心,把帝都酒店的师傅都请来了,香的,辣的,麻的,软的,硬的,摆满满一桌,还轮着番的给老沈敬酒。 说的都是桌面的话,没几个实来实去的,吃到一半的时候,格蕾丝在老沈的耳边说:“我新买的内衣,你想不想看看?” “你不早说,赶紧的!” 在大伙莫名其妙的目光中,这俩人手拉着手离席而去,给艾格拉斯弄的都脸红了,这俩人约会也不分个场合,上听就干。 俩人一进屋,格蕾丝拽开裤子的拉链,往桌子上一趴。 玩玩还是可以的,可格蕾丝的叫声,满院都能听见,艾格拉斯还得给大家解释:“我们都年轻过,不是吗?” 废话少说,等老沈跟格蕾丝面色细润的回到大厅时,这个小型的拍卖会,立刻开始。 来的人除了阿斯特这个巨鳄之外,还有几个国际富豪,都是数百亿身家的主,还有那几位帝都的老收藏家,平时看不到他们在台面上露脸,可实力那是相当斐然的。 这里可是帝都,遍地都是富豪,那是几代人的底蕴,老沈才接触几个? 而且这些秘密富豪随时掌握着古玩界的起伏,握着上千亿的财富,不惹天,不惹地,可真有机会,绝对的出手果断。 老沈把花香赋当着大伙急切的目光,‘哗’的那么一展开,那传世的灵性瞬间耀射全场。 为了方便大伙能够看得清楚,艾格拉斯把灯光开到最大,如同白昼一般,更是让这些人的表情,在那炽热的光影中,更加的鲜活,饱满。 这幅花香赋本来是江南杜家的镇家之宝,舒墨那个败家子想造假,就让老沈的那位师哥图远拿去弄赝品,最后便宜了老沈。 懂的鉴定的自己看,不懂鉴定的,由带来的鉴定师看,十几个放大镜,在字上来回的扫。 老沈现在的身份就是拍卖师,先把氛围轰起来在说。 有钱得玩 “各位看到的这幅花香赋,共有207字,却把汉字的精髓与磅礴,体现的分外夺目,每一笔,都是一份国粹,一份精神,你们老外看看纸啥的就行了,那个老头,你注意点哈喇子,这是干什么?这是艺术品,不是姑娘!” 都跟疯了似的,他们的眼神都让老沈觉得害怕,一个赝品而已,成本都不到25块钱。 当然了,老沈也表示理解,不说赝品这块,就从这幅字的层面来说,能见一眼,那都是造化,什么叫至宝?那是高度,几个人能爬上去? 没人能看出这是假的,就像没有人敢在沈志成面前,拿着古玩的话茬装币一样,老沈能把珍品放在这,让你仔细的,大胆的看,这就是实力,还有什么不服的? 在说今儿在场的这些,都是人精,别看面子上有说有笑,可谁的心里不是想的自己的好处,特别是在这幅作品的面前,都想把它拿到手里,连阿斯特的眼睛都直眨巴。 拍卖的过程咱简单点说,毕竟不是正规的拍卖,没那么多规矩,可价高者得,那是不能改变的,老沈在说出‘10亿’的底价前,就已经明确的说明这点。 “各位,今天是小场面的拍卖,规矩没那么多,待会咱还都有约,就别弄那些零头来说了,每次叫价一个亿,上不封顶,现在大伙可以踊跃叫价了!” 这十几个人有点目瞪口呆,为啥这么惊骇?底价10亿,不是不可以,这幅花香赋绝对值这个价,但一次一个亿的喊价,幅度有点大,他们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可还是有个声音,直接打破屋子里的沉寂,骤然的喊出:“13亿!” 目光都扔在阿斯特的身上,这老外是真敢叫价啊,开局就是3亿,而且表情自信,目光坚定,分明就是跟在场的每个人说,这幅字,他是要定了,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觉。 不过他喊的这个价格,让老沈很是满意,至少把连13亿都出不起的那几位都给刷下去了,也节省不少的时间。 而且老沈今天想的,就是要把画落在阿斯特的手里,这位国际巨鳄的门还没有全打开,就露个缝,伸个头在那寻么,老沈得让他把门都打开才行。 可阿斯特好像还控制不住这个局面,那位穿着马褂,年纪虽有六十多岁,发眉全白,却神采奕奕,身子骨倍结实的老者,一翻那青花水碗的盖,悠声一句:“14亿,这可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怎能到外人手中?” 说装币的就有装币的,老头这话把阿斯特跟老沈都挨个骂了一遍。 话里话外,不就是说老沈不应该拿着祖宗的东西在这卖,难听点的话,就是在说老沈不是个东西。 插句嘴,老头是谁啊?脾气怎么那么大?跟沈志成这还敢装币? 这老几吧登可不是一般人物,文雅阁那个店面一年的费用,有百分之二十,得进这老头的兜里,想想古玩市场多少的店面,老头一年赚多少? 他姓苗,叫‘苗世海’最早期的古玩市场,就是老头弄的,倍有实力。 但古玩界知道他苗世海的,还真不多,老头是宅男,但这绝对不影响他对古玩的痴狂,年轻的时候,跟着他父亲走南闯北的淘换物件,练就了一双毒眼,年纪稍微的大点,帝都的几个古玩市场,老头混的是一柱天,三层水,根子绝对的深。 可老沈根本不尿他,古玩市场是他家的又怎样?这快肉他啃着呢,看谁的嘴大,吃的多,说的就是这个话。 阿斯特更不尿这老头,眼珠子一转,脱口而出:“17亿,今天这幅墨宝我要定了,谁也别想跟我争!” “17亿一次,17亿两次……” 管那么多的茬呢,有种继续的喊价,老沈不说废话,手里没有槌,脱皮鞋就要往桌上砸。 明显就是不给他苗世海面子,别人也只能是看着,这价格他们承受不起,老沈说底价的时候,好几个人都决定放弃了,现在就看阿斯特跟苗世海俩人的,他俩单挑他俩的,看热闹还不好吗? 苗世海的脸色一沉,单手一指:“18亿!” 对这些人来说,十几二十亿的,那都是小钱,您想想看,谁都得花钱,老沈赚了那么多,都觉得不够花,同样的道理,阿斯特与苗世海这样的巨鳄,那也是有钱就花的主。 为啥说古玩如此的值钱?那是价值,钱是用来购买价值的,它本身的价值就是个屁,闻着都臭,当然了,咱都喜欢那个臭味不是。 闲言少叙,阿斯特那边跟的那叫一个紧,伸出两指:“21亿,你们都可以继续,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如何!” 老沈差点把鞋撇他脸上,花21亿买个价值不到25块钱的赝品,有什么可装币的?特别是他那个万人骂的表情,好像这屋他是老大似的。 但阿斯特打的不是老沈的脸,是那位苗世海的脸,已经超出实际价值了,就是在拿钱压他苗世海呢。 然后老沈还当着大伙的面,问苗世海:“老苗,腰在挺挺,上他一道?” 给苗世海气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撂,冷哼一声,起身出屋,话都没说一句,直接放弃了。 艾格拉斯跟着出去安慰,咱不用细说,阿斯特21亿拿下这幅花香赋,乐的是手舞足蹈,还对老沈说:“沈老板,你本来可以不用拍卖的,如果你有这样的好东西,可以直接跟我说,价格你来定,我根本不在乎钱!” 话说几句就可以了,多说不是装币就是要挨干,老沈也不跟他一般见识,现在让他乐着,以后在让他难受,他沈志成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买的。 老沈跟着把第二幅米芾的那幅‘松晚图’,也展现在大家的眼前。 各种放大镜,红外线扫描设备,直接就把画给覆盖了,连苗世海都抢个位置,仔细的看半天,可越看,老头的脸色越是难看,呼吸都有些急促,坐椅子上喘半天,才捣过那口气。 雍子口 苗世海为什么那么难过,像哮喘似的,主要还是气的。 他看不出是赝品,就觉得这东西是真的,是老祖宗留下的瑰宝,沈志成这是在糟蹋东西,所以才气成这样。 这些话真就别跟老沈说,老沈比他的觉悟高,怎么可能把真东西卖给这群死老外?除非他疯了。 可老头气这样在老沈的眼里,属于没溜。 你要是真的觉得这些东西应该留在手里,那你把阿斯特干下去,东西不就留住了吗?自己的实力不行,还气出哮喘,老沈能看在眼里? 然而这次,老头是真的下死手拿这幅画。 底价是2亿,苗世海跟阿斯特一路干到13亿,给阿斯特弄的都是满脸的汗,最后不得不放弃,把这幅画让给苗世海。 中间的精彩咱不用细说,反正老头这个嘴巴子打的阿斯特脸挺疼,也挺红,给阿斯特弄的都差点哮喘。 老头拿画的时候,老沈是真感觉挺他吗难受的。 他坑的是阿斯特,这老头瞎他吗的参合什么啊?沈志成还不能跟他说这是赝品,只能是看着老头花13亿把这假的买走。 两件东西,老沈赚34亿,票子多好赚?连艾格拉斯都看的眼红,可老沈给他的花红,也不少,直接甩给他五千万。 各位可能觉得少,其实艾格拉斯美着呢。 这是私人拍卖,不走拍卖公司的表格,提成多少都是他老艾的,五千万揣进他自己的口袋,那还少吗?别以为老沈不懂这些门道,好歹古玩市场也混些日子,能不懂吗? 客人都送走,唯独阿斯特留在屋里,沈志成一边穿鞋,一边说:“阿斯特,你的手段不行啊,后劲你顶上去,那米芾也不能到老头手里,这地面的能人多着呢,你能看到几个?还不是被踹的满脸红?” 阿斯特却哈哈的笑了,跟着说:“沈老板,我喜欢古玩,但我也是个生意人,我最知道价值是什么,那幅画的价值不值13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利润空间,我不能去做这个生意,但我拿到了花香赋,这才是真正的价值!” 跟他个老外说话,简直就是浪费唾沫,老沈还是挑有用的说:“你跟我都是生意人,我想把市场做大点,可总有人拦着,票子都想揣到自己的兜里,就说那倪家,他们不让我跟你交易,今天的这幅花香赋之后,我不能卖你任何东西了,倪家那边我惹不起,恩恩怨怨的那么多,生意没法做!” “什么?你是说倪全吗?这个混蛋,他想干什么?”阿斯特是真的信了,为啥不信?倪家那边的赚钱路子都是他阿斯特提供的,从上次展览之后,阿斯特也给倪家机会了,可倪家没把真东西摆在他面前。 现在倪家知道他想搭沈志成的这条线,就故意刁难,阿斯特觉得他的猜测准没错。 还有老沈在那儿呢,话头一转,继续说:“干什么?为的还不是你兜里的票子?倪全给我下贴子,不能在你的手里出货,我能怎么办?文雅阁就指望帝都的这点生意,他倪家那边一搅合,我还能吃几碗饭,都是古玩界的,我这点能耐,可压不住他倪家的茬,你说这贴我接还是不接?阿斯特先生,你跟倪家的恩怨,这线你没剪明白啊,倪家能给我下贴子,也能给别人下贴子,到时候,你的买卖也别想做,我也是为你好,先搞定倪家,我们的买卖在继续!” 剩下的就是阿斯特自己去琢磨了,话不用说太多,够用就可以,地雷反正是埋好了,阿斯特绝对知道该怎么做。 因为老沈已经握住他阿斯特的心脉,就凭这两次的交易,阿斯特还能把倪家放在眼里?老沈才是他的聚宝盆,在老沈这里,他能获得极其多的利益。 在老沈这里买到的这两件东西,他一方面可以收藏,另一方面,可以制作出精仿的赝品,卖给其他的富豪,这是他赚钱的路子。 倪家不想让他发财,他阿斯特能忍的下这口气,真当他是个棒槌呢?随便的抡? 老沈把花插好,剩下就看他阿斯特的手段如何了,但这次肯定让倪全拉一裤裆不可。 话说老沈这边才跟格蕾丝走出院门,本想着去四合院快活一晚上,迎面过来俩平头哥,其中一个对沈志成说:“我家老爷想请你宵夜,你得赏这个脸!” 没想到苗世海那老头还挺他吗的记仇,不过老沈没拒绝,压根就想找个机会,跟老头把话说开,因为匠门的规矩,‘走外不走内’,老外随便坑,没问题,可自己人不能挖坑,倪家跟连祥尊那是例外,苗世海也算是个有点豪气的老头,跟他近乎近乎还是可以的。 要不这俩平头哥,眨眨眼,就能让他们后半辈子,都活在轮椅上。 ‘雍子口’是帝都的一家始终保持着老腔老调的酒馆,进门就能听见伙计一声吆喝:“客官到,上座请着您呢!” 别看这雍子口的场面不大,就那么八个桌,可大厅里还搭着戏台子,票子戏那么一响,花脸青衣那么一唱,这就是老帝都的那口感觉。 苗世海早在中间那桌等着沈志成呢,桌上摆着四盘俩盅一温酒,老头还搭着台上的那出戏,时不时的哼着两句。 您知道,现在都快十点了,整个雍子口的场,就为苗世海一人开着,这就是身份,就是范。 保镖请老沈跟格蕾丝落坐。 这坐的位置那也是有说道的,桌是四方桌,三面椅,冲着舞台的那面不坐人,怕影响看戏,老头坐在左边,那叫上手坐,右边是下手坐,后面是偏坐。 格蕾丝屁股一沉,就要往下手那坐,被老沈一把拽住她那小蛮腰,硬给扔到偏坐那,格蕾丝一边揉着腰,一边龇牙咧嘴的骂老沈:“你干嘛啊,那个位置多好啊!” 沈志成回骂一句:“瞎他吗坐,一点规矩都没有,男的坐这是客人,女的坐这,就得嫁给这老头,你 真真假假 等沈志成大马金刀的一落坐,开口就喊:“好!” 给苗世海都吓一跳,看到什么了,就叫好? 顺便抿小酒,老头这才气定神闲的说:“戏好看,你可以叫个好,这是老祖宗的东西,是咱们东方之国的精粹,一个身段,一个唱腔,那是千百年的积累,没落的是人心,不是东西,看看那青衣的身段,那扮相,这就是东方的东西,是根基,别人拿不去!” 合着老头还想着院子里的那茬呢,也真是难为他这么大岁数还在挂着这个。 老沈对他肃然起敬谈不上,坐在这请他喝酒,为的还不是那点说道? 所以老沈也得把话说开,回他一句:“有的是看,有的是听,有的是摸,青衣虽好,抹掉脸上的粉,是男是女,好看不好看,那才能看的清楚,您老的戏看的那么多,怎么把你看到的,都当真的呢?” 苗世海的目光猛扎在沈志成的脸上,话里有话啊这是,真假看不出?他的眼睛是瞎的吗? “什么叫真?什么叫假?”老头还倔上了。 台上的家伙抡的那叫个热闹,又换上个花旦,那大袖子舞的,天翻地覆,像那哀落的花瓣,唱腔响起,仿佛拽着时间都在后退,已经物是人非。 “真假在自己的心里,你看到的是画,是祖宗的传世珍品,那是真的,老外拿走的也是真的,但你得看到他们给咱送回来啥?苗老爷子,有空的时候,多听听花旦,你看的规矩,现在是假的,古玩界的花花绕,您比我门清,有的是为了票子,有的是为仇,咱是关起门说自己家的话,您老不糊涂,明白!” 苗世海挑挑眉毛,没想到这少年的盘子那么深,路子那么宽,他这玩一辈子古玩的老眼眶子,却看不穿老沈心里的那点线。 “做好的可以,你在我的地界上,挖坑也行,谁叫咱的脑袋上挂着古玩俩字呢,门开赚钱,我不问你的恩怨,在先走着,戏也先看着!” “您老这句话说得就对,晚辈得敬您一杯!” 老头看了看沈志成伸到近前的杯子,还是跟它轻轻的一怼,滋溜一声,杯见底。 苗世海倒是说得舒坦,问老沈:“老头子请你这顿,喜欢吃点啥,点个看看!” “您客气,要不咱俩整点腰子?” 半小时后,苗世海保镖的电话响起。 “是的,苗太太,苗先生正在外面路边摊跟沈志成吃腰子呢……是的……鼻子没出血……现在看吃七个了……是,苗太太!” 腰子那玩意补肾,多吃点还是可以的。 他们这吃腰子呢,那边阿斯特的电话也打给了倪全。 阿斯特的语气,那叫一个暴烈,开口就骂:“倪全,我给你打电话,是觉得我们还有点情分,别在插手我在帝都的任何生意,否则我会让你们倪家吃不了兜着走!” 倪全听的脑袋都嗡嗡响,他们倪家在帝都没有任何的活动,这阿斯特是不是疯了? 可阿斯特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这不是商量,就是在命令他倪家,其中的门道自己去想,阿斯特不可能跟他解释。 但这里咱得插句嘴,倪全害怕阿斯特,那是因为他了解阿斯特,这位巨鳄是国际曼陀罗黑手组的成员。 曼陀罗就是国际黑门子,有赚钱的买卖,他们都要插个手,能拿多少便宜拿多少。 你顺着他们,怎么都可以,你要是逆着他们,能让你立刻消失。 他倪家在尚海的那点势力,打点个一二的,还是可以的,可跟曼陀罗黑门子干,那就是玩命。 阿斯特先是给他倪全提个醒,要是在他吗嘚瑟,直接干他。 话说老沈这顿腰子吃的很不错,才回到四合院门口,老沈忽然站住脚步,周围的气息不对,有点阴热。 让格蕾丝先进院去等他,门关好,老沈往台阶上一坐,说句:“黑灯瞎火的,就别玩这蒙眼点灯笼的,这会天气正好,出来溜溜呗!” 围墙的拐角处,果然闪出个黑影。 借着路灯一看,还是个外国男子,深眼眶,高颧骨,眉浓挺鼻,挂着笑意,小西装穿的倍精神,就是鞋有点大,至少有47码。 “你就是沈志成吧,我叫温斯顿,我老板让我来教训教训你,他对你做的那些,很是愤怒!” “你还有老板呢?”沈志成嘲讽一笑,跟着问:“你老板谁啊?” “打赢我,你就可以知道!” 话音一落,温斯顿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犹如闪电一般冲到沈志成的近前,落手就刺。 这家伙的速度,让老沈都吃惊不小,看着就是格斗的高手,手握匕首的姿势,之前也应该是行武出身。 分析一点就足够了,现在这拼命呢,咱得严肃点。 他的速度快如雷闪,老沈也是轻功不慢,那是盗门的基础,说窜就窜,说不见就不见。 温斯顿扎空一道,抬头一看,沈志成已经站在那狮子头上,这温斯顿跳起就是一脚,不踢沈志成,就踢那狮子头,其实是他够不着老沈的高度。 即便如此,数百斤的狮子头,被他咔嚓一脚给踢得粉碎。 怪不得脚那么大,原来是真有劲啊。 老沈不能在让他的招了,趁那灰尘漫天炸起的时候,花满九天,像那冬天落下的暴雪一般,铺天盖地而出。 那哗啦啦的声音,清脆而又刺耳,那闪烁的寒芒,如那死神不计其数的幽冷目光,盯着温斯顿那眼眶子里的双眼。 温斯顿身体极速后退,花满九天的丝线,可以瞬间延长到十米,那温斯顿仿佛是徘徊在爆裂磁场边缘的孤魂,眼看那寒芒就要把他吞噬,这温斯顿居然做出个叫沈志成都大吃一惊的举动。 他居然伸出手臂,在空中那么一卷,把所有的刀片都卷在手臂之上。 原本刀片撞击的清脆声,现在也变得更加沉闷。 老沈第一个反应,这货的手上带着护铠。 不仅是护铠,温斯顿双壁用力,‘咔嚓’一声,手臂的两边,居然出现了数把犹如倒刺,一指长的剑刃,把所有的刀片都给勾在上面。 砖头武器 沈志成可没想到温斯顿还有这招,甩出去的刀片拽又拽不回来,卡着胳膊被温斯顿拖出去十几米远。 那老外更是一摆胳膊,把连着刀片的丝线,全都给斩断。 这边胳膊一轻,老沈就知道,这温斯顿肯定是摸着他的路数来的。 现在唯一的攻击武器也被废了,沈志成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不怕是不可能的,这不是打那些社会上到处装币的畜生,这是生死之战,攻击的手段都没有,再打那就是玩命。 但怕并不意味着慌乱,沈志成现在特别的冷静,对手如此的强劲,他得用点巧劲,才能坑到他。 而温斯顿把那些刀片甩在地上,两只满是倒刃的胳膊支棱着,好像个螃蟹精似的,还咧嘴说:“我不知道你的武器伤过多少人,但在我这里不适用,当你的贼不好吗?为啥非要去做个杀手?” 这比打个架,还聊上天了。 沈志成可没有那个说话的欲望,现在是拼命,谁他吗愿意跟他说话? 脚尖插地,先撅他一脸的土,在温斯顿双手蒙眼的瞬间,老沈捡起地上的碎石块,以石代刃,没头没脸的投向那死老外。 石块跟飞刀的原理差不多,在重量的基础上,甚至比飞刀还准。 那狮子头炸的满地都是石块,老沈是一个接一个的扔。 温斯顿开始的时候还能防住几个,也在找攻击的机会,想切到老沈的近前,可石头实在是太多了,老沈还故意跟他拉开距离,就是不让他靠近。 那四合院外面还堆了一摞准备装修用的砖头,这可给老沈帮大忙了,那砖头让他扔的,像开花似的。 有人可能说,这么扔砖头,难道温斯顿不会躲避吗? 怎么可能不躲避?不仅躲,他还往上冲呢。 可他躲是躲,这也架不住老沈扔的快啊,才躲过块,又飞来一块,用胳膊把这块才砸碎,又飞过来两块,还得躲,才抬头,脸上就挨了一砖头。 老沈打架也是鬼灵精,整块的砖头扔起来沉,也影响速度,准确度,这家伙把砖头砸成两半扔,不仅有速度,还有准确度,连贯性也特别的好,一块接着一块的,给温斯顿砸的是一点招都没有。 最后弄得俩人像孩子玩打口袋游戏似的,一个准备接,一个准备扔,就是温斯顿形象有点不怎么好,鼻青脸肿的,尤其是鼻子,都出血了,还灰头土脸的。 可能也是生气,骂老沈:“你只有这点能耐吗?除了扔砖头,你还会什么?” 沈志成嘴不饶人,反怼一句:“砖头也能弄死你,不服你过来,我砸不死你,我就不姓沈!” 谁知道温斯顿突然爆发,抡开大腿往前冲,老沈计算好他的速度与角度,又是两块砖头飞手而出。 温斯顿冲的速度太快,没有躲避的可能,索性双手护住脑袋,用金属胳膊去顶砖头,可那也震的脑袋瓜子疼啊。 但这次温斯顿也是拼了,就算挨砸也要冲过去,反正他的金属胳膊还能有点作用。 可等到他冲到砖头堆那儿,人家老沈都进院了,温斯顿也就看到老沈一个背影而已。 于是这二比老外,也想跳墙进,可他才趴在墙上,鼻青脸肿的脑袋才露出来,迎面就是‘呼’的一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呢,老沈的扁铲,正拍在温斯顿的脸上。 给这老外拍的,四仰八叉的摔在地面,脑袋嗡嗡的响,眼前全是星,鼻子嗷嗷的淌血,牙都被拍掉好几颗。 要不是当时,他条件反射似的,还闪那么一下,这一扁铲,能拍出他脑浆来。 被拍这比样,还打个屁啊,爬都爬不起来,像眼看就要去了似的。 沈志成还忙活起来了呢,拎着扁铲跳出围墙,看温斯顿已经完全的失去战斗力,就问他:“起来啊?我让你看看我别的能耐,痛痛快快的跟我说,谁让你来的?” 温斯顿总算是稍微有点清醒,捂着流血的鼻子说:“有水没?我想洗洗脸!” 半个小时后,沈志成跟温斯顿那小酒喝的,叫个痛快。 温斯顿喝的舌头都有点发卷,说:“连祥尊用五十万的价格买你的命,跟我说你的袖子里会有很多刀片,我才做了这俩手套,从咱俩对战上看,我的武器好过你的,你如果不扔砖的话,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我们打架,不问武器套路,能整死你就是好的,还不是你的对手?”沈志成冷哼一声:“就问你脑袋瓜子疼不疼,脸疼不疼?” 说是这么说,沈志成心里也卡的挺难受。 传承了数百年的花满九天,被个老外给破了,还好这老外被干的有点神智不清,要不传出去,盗门就是江湖的笑把子,以后也就别在人前说什么花满九天,袖里藏刃。 因为这死老外能做出的物件,别人也都能做出来,这是花满九天的弊端,得把这个漏给抹掉。 还有那个连祥尊,这就是开始跟他沈志成叫场子呢。 本来不想搞这个连祥尊,可这次也是他先冒头穿地水,不弄他就是手懒。 至于这个温斯顿,职业精神下,他干这行,其实本质还不算坏,留着以后用用,还是可以的。 酒喝好,老沈也给他一个满票子,比连祥尊多出整整四倍的票子,扎在温斯顿的手里。 “钱拿着,咱俩也算有点缘分,以后有场子,就有你的份,我重情义,门开着关着,不防你,用我们的话说,这叫信任!” 温斯顿很是严肃的点点额头,感动的说:“沈志成,或者你是我在东方国度的第一个好友,但我很珍惜这个缘分,如果需要我帮助的话,你可以随时叫上我!” 话不用多说,温斯顿干掉杯中酒,直接起身离开。 老沈也没送他,那样显得外道,却把电话打给了邓向武。 “老武,还记得那个连祥尊吗?” 正在看拳赛的邓向武,一听这个名字,怒火瞬间燃烧而起,冷声道:“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记得他,怎么,这次你要插他的花?” 未婚妻 沈志成早怎么不让邓向武那边划水过界呢? 两点原因。 首先连祥尊不是棒槌,防御力特别的高,一般人挖不动他的根,老沈也不想树这个大敌,面子上能过得去也行。 可连祥尊这货,现在是明目张胆的跟他叫阵,不接他的手,还真的以为怕他呢。 其次,这次走红手,也是老沈先对不起连祥尊的,有点违背江湖的道义规矩,可江湖也不是黑白分明,装糊涂的多着呢,老沈想在江湖混,好的就手,黑的也得顺手。 所以,连祥尊既然叫阵,那就得接着,这也是规矩。 老沈还对邓向武说:“留着他的命,震断筋骨就好,名就不用报了,现在他就是被雷劈,也得说是我起的风,明着干,总比暗着摸要好,那就看谁能弄过谁?” 这机会,邓向武等的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即回一句:“明白!这场现在是我的,当时要不是中间有你这茬,我早弄他个痴线啦,老沈你看我怎么镇他个弹的!” 电话才切断,格蕾丝一身连体黑丝推门而入,先给老沈跳一段心动,跟老沈聊的,直接把她给压在餐桌上。 一夜无话,就听动静吧。 第二天上午,老沈推开文雅阁的大门,阿斯特那老脸立码迎在眼前,吓得老沈差点给他个‘奥力给!’。 “沈老板,我已经给倪全打过电话了,他要是在敢阻止你,我就对他不客气!” 说的像是挺好的,可这不是沈志成要的结果,他要的是让阿斯特拿着家伙冲到倪家去乱砍,而不是打个电话,说说而已,这没有任何的意义。 老沈往沙发上一坐,跟着说:“您跟倪家的买卖,我压根就不想参合,做古玩的都知道,财不压盘,手不过界,这是我们的规矩,你把票子摆在我这,好东西自然有,文雅阁开在这,那就是基石,谁也撼不动,所以,您直说吧,这次想要走点啥?” “沈老板,快人快语,我很是欣赏,这次我需要的是战国的铜器,它的名字叫冲天鼎,我愿意出两个亿的价格收购!” 鬼眼秘籍里记载,那冲天鼎是当年战国七霸中的齐国的至宝,专门用来祭祀天帝时用的,非常的具有收藏以及研究价值。 可这个鼎已经在老秦统一六国后,给毁掉了,之后有工匠还仿过这个神鼎,可也是有其形,没有其灵,也没有传世。 这些都不重要,沈志成倒是想知道,阿斯特是怎么知道在东方的历史上,有这个物件的? “阿斯特先生,你还真了解的不少啊,连我们战国时候的东西,你都知道,我都没听过这个什么冲天鼎,你是咋知道的?” “沈老板,我对东方的文化一直都有很深的研究,尤其是对战国时期的古文化,非常的痴迷,在我的家里,还有很多的古老的典籍,我对这个冲天鼎,是最痴迷的,已经在东方国度寻找了很多年,我希望能够借助沈老板的能力,帮我实现我多年夙愿!” 说得好听,还真以为老沈不知道他想拉什么屎呢。 青铜器在国际的拍卖公司里,价格始终都非常的高昂,有的青铜器甚至超过了字画的价格。 老外就是认这个东西,他们可能觉得有那么个鼎放在家中,能辟邪似的。 东西可以给他做出来,但老沈这次想赚的,可不仅仅是票子,他得借阿斯特的手,进入到他的造假系统里去看看。 他也知道,这很危险,甚至都有送命的可能,但其后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 “这买卖倒是可以做,但是我的先看看能不能帮你找到这个鼎,做古玩的,都有点自己的路子,可路子也不是万能的,就算有那么条路子在你的面前摆着,人家落不落槌,不是你我说的算,我们的古玩界大着呢,你跟我都当不了那个老大!” 阿斯特满意这个说道,这才是真正买卖人说的话,比起那个倪家好太多了。 满意就滚吧,老沈可没想着留他在这里哗啦一顿米饭啥的。 而且老沈现在有活要忙,他的一百五十把飞刀,除了刀片,其余全都废了,这可是他保命的武器,绝对不能这么扔掉。 老沈得想想,怎么才能让它变得更加灵活。 一百五十把,在数量上来说,一扔一大片,的确很有气势,可现在弊端也出现了,遇到钩子啥的,那就是个扯。 谁能保证每次单壳或者群殴的时候,随时都能有砖头子可以扔? 总不能为这个,以后走到哪,都背着一口袋砖头,沙子,在扛个扁铲吧,那他妈是打架,还是上人家装修呢?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减少刀片的数量,用不着那么多,够用就可以。 老沈把一百五十,减少到三十把,这些刀片,在对阵的时候,也足够用的,不是每次都得把敌人切得像个血葫芦似的。 其次就是丝线,原来的丝线还是不够坚硬,他的弄更加坚硬,更加灵活的丝线。 袖里刀给他出个主意,可以去找精密金属工厂,那些人专门研究这些东西,或者就能有老沈需要的。 老沈这边才放下电话,舒文雅进门就是一句:“你的未婚妻来了!” “她来凑哪门子热闹?我可没有说她是我的未婚妻,几个人来的?”老沈有点糊涂,倪家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还能给他来个拜天地? “屋里只有她一个,外面有没有,你也别问我,今天我肚子疼,不想管你们!” 舒文雅能不生气吗?倪婉洛进门就说要找她未婚夫沈志成,舒文雅的脸放在哪?她的感情放在哪儿? 看着舒文雅的背影,老沈心疼啊,急忙喊道:“你不行喝点红糖水吧!” “滚!” “得令!” 该痛快就得痛快,列如先把格蕾丝喊来,她在那四合院待着干嘛?今天这局,格蕾丝才是关键人物呢。 门帘一挑,老沈迈步来到大厅,就见倪婉洛正跟花依俩装币呢,指着眼前的一个瓷器说:“我还以为你们文雅阁有什么好物件呢,我家洗手间里摆的瓶子,都比这个值钱!” 进行赌约 “倪老板看样子,是瞧不起我这里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沈志成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倪老板转身看去,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说道:“不瞒你说,你这里的玩意儿的确是一堆破铜烂铁白白送给我,我都不一定会要。” 他把手中的这个碗拿在手里,微微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失望的神色。 片刻后又直接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站在他的对面沈志成笑道:“你卫生间里面的东西都能够值几千万,那里的确有钱的很。” 这话让倪老板有些忍俊不禁。 他片刻后笑了起来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手中的这个碗能够价值几千万?” “这可是汉代时期的东西,起步价至少也得两千五百多万。” 沈志成在当地古玩界拥有的影响力,远远比不上倪老板,后者的人脉也要广阔许多。 大多数人都觉得,沈志成刚才只是在刻意吹嘘而已。 “你这吹牛的技术的确很高明,让我佩服的很。” 沈志成笑了笑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刚才在撒谎。” “绝对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在场大多数人都跟我有一样的看法吧。” 沈志成很认真的说道:“如果我告诉你这是真的呢?” “我才不相信。” 倪老板在古玩界拥有的地位尽管非常之高,不过那只是徒有虚名。 他自身对于古董的鉴定,根本不具备多么深厚的能力本事。 只是作为古董商,他可以混得风生水起,比较拥有商业头脑而已。 除此之外专业技能非常拿不出手。 站在他的对面,沈志成笑道:“你要是不相信,咱们两个可以赌一把。” “真的怎么赌?” 坐在椅子上,沈志成用手指敲打着桌面,稍微思考一会儿,回答道:“不如咱们就赌三个亿如何?” “说什么?” 倪老板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在场围观的人跟他所抱有的想法,也都如出一辙。 觉得沈志成刚才做出来的决定,实在太过愚蠢。 只要稍微正常一些,就知道如此行为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筹码太大,你不敢了?” “我不敢,我怕的是你不敢吧,一下子两三个亿对我来讲只不过如此,不过你却会元气大伤。” 沈志成笑了笑回答道:“没问题,我会古董鉴定,但是你不会,我自己这么随便说的话,你肯定觉得我在欺负你,不如你给他打个电话如何?” “好,就听你的安排,我现在就给李海洋李大师打电话。” 现在李海洋已经退休了,好几年时间,对于古董鉴定方面的东西很少接触,并非他身体不济,或者其他原因。 最根本所在还是,李海洋找不到能够真正,让自己为之心动的古董。 据说在汉代时期有一个,拥有很大影响力的陵墓。 李海洋退休后,凭借一己之力去寻找过,走遍了华夏的大江南北,还是没有收获。 每当他回想起此事,心中就格外伤感,恐怕这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李海洋有些好奇,随即把手机给接通,那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请问是李大师吗?” 李海洋有些意外问道:“没错,你是什么人?” “李大师我是小倪。” 毕竟也是在古董圈子混过的人,对于倪花洛的名声,他也有所耳闻。 其他方面的东西他无法做出确切的评断。 不过在这方面,对方的确是个不错的人。 “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有事儿吗?” 倪老板马上回答:“请问李大师您现在有时间吗?我这里有一些古董需要您来帮忙鉴定一下,据说是汉代的东西。” 若是其他朝代的古董,不管有多么的珍贵,他也不会提起任何兴趣。 但只要跟汉代有所联系,情况就变得有所不同。 他不会放过丝毫的希望。 也许就是自己一直在苦苦寻找的汉代陵墓,不管怎样都要去尝试一下,万一碰到了,那岂不是一大收获。 “那好,我马上过来。” 刚才倪老板刚才给李海洋,打电话的根本原因也在于此。 知道他的行业鉴定领域方向究竟是什么。 刚才在打电话的时候,倪老板一直看着沈志成表现的得意洋洋。 “你听到没有?一会儿李大师就会过来狠狠的收拾你。” 沈志成根本没放在心上,淡淡的说道:“你先给我准备好两三个亿再说吧。” 不久之后房间的门被打开,李大师就走了,过来得知刚刚那个消息,他可以说是马不停蹄,没有丝毫犹豫。 走进来的时候,倪老板马上说道:“李先生您总算来了,您赶快看看周围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汉代古董?” 不少人都已经做好了辛灾乐祸的准备,接下来沈志成输掉两三个亿,将会成为必然。 李海洋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弄虚作假的历史记录。 来到前面的古董架旁,他将一个古董捡了起来,而后放在眼前。 只是看了一眼,整个人的身体便迅速后退,显得格外激动。 接着李海洋直接跪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眼泪不断的落下,打在破碎的碗上面。 人们全部看呆了。 难不成他刚刚中了邪?不然的话为何会有,如此古怪离奇的表现? 倪老板去到他面前,过了一会儿问道:“我说什么了?李大师,这个碗有什么问题吗?” “我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对于李海洋来讲,这辈子唯一同时也是最大的遗憾,就跟汉代的陵墓有关。 尽心竭力寻找了那么长时间,本以为了此产生之后都不可能有任何收获。 谁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居然直接让他在风烛残年之际完成了毕生的夙愿。 果然有心人,天不负。 “您找到什么了?” 倪老板现在已经意识到了,情况显得有些不对。 “终于找到汉代陵墓了!” 他心中的猜想已经快要被彻底落实,但还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接着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汉代陵墓,指的是什么?” “我手中的这个碗,就是汉代陵墓挖出来的。” 邀请看戏 之前沈志成这么说他们有所怀疑实属正常,可现在主动开口的是李大师本人。 这就不一样,即便他们再怎么怀疑,也无法否定。 毕竟李大师可是研究汉代陵墓的专家,对于汉代的东西,他从来没有鉴定出错。 能够达到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够认定的地步。 跪倒在地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颊,忍不住热泪盈眶,这辈子所有的追求在一瞬间迅速被圆满。 来到李大师的身边,沈志成温柔笑道:“李大师,难道你很喜欢这些东西吗?” “沈志成先生没错,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汉代陵墓,现在我终于完成梦想了。” 坐在他的对面,沈志成接着问道:“李大师,你喜欢手中的这个碗吗?” “当然喜欢。” 只要跟汉朝陵墓有关的所有东西,都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看到这个碗瞬间就让他爱不释手。 沈志成笑了笑说道:“那行,不如咱们这样,我直接把它给你如何?” “你……你说什么?”李海洋看着他吞吞吐吐地说道,眼神充满是不可思议。 碗如果放在市场上去售卖,那可是有价无市的存在,价格至少在几千万以上。 他居然白白的给自己不收取任何费用。 即便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吧。 “难道你不喜欢?”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李海洋连忙摇头回答:“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好,你就把它收下吧。” 听到这番话李海洋格外激动。 仿佛在担心沈志成会反悔,把那个碗抱在怀里,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站在他对面的倪花洛觉得很尴尬。 他看着沈志成问道:“沈志成先生,刚才我都是跟您开玩笑的,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行不行?” 两三个亿对他来讲的确无关痛痒,可如果自己真的认输了,那面子上的损害可是非同小可。 沈志成笑了笑说道:“不行。” 他拒绝了斩钉截铁,几乎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倪老板尽管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足,总不可能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翻脸。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他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每个人的注意力。 若是被别人得知并且传到网上,到时候引起的影响肯定非同小可。 他停顿一会儿说道:“没问题,我这个人愿赌服输,不过现在没有那么多现金,请今天晚上沈志成先生跟我一起去潘家戏园,我给你如何?” 想了想沈志成回答道:“没问题,到时候我一定如约而至。” “那我就先走了。” 接着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今天本来是想来此做客。 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为难沈志成没有成功,反而让自己丢了脸。 倪老板心里感到特别的不是滋味。 等到他离开后,格蕾丝走到了沈志成的身边,脸上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吗?” 格蕾丝片刻后说道:“你今天晚上真的要去吗?” “为什么不去?别人可欠我两三个亿,我要把它给拿回来。” “你还是不要过去吧,我总感觉那家伙做事很不好。” 沈志成有点意外的问道:“有什么不好的?” 女人的第六感以及先天直觉,永远并非男人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真的要让格蕾丝,说出个所以然来,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停顿了一会儿,她回答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我就觉得他可能,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 “没事儿,今天晚上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看了一下时间表,格蕾丝发现今晚的确没有安排,就答应了沈志成的要求。 “没问题。” 月色温柔,华灯初上。 潘家园子作为帝都最有名,同时也是最红火的戏院,每天的客流量非常大。 一天的流水至少能够达到好几万元,每年的纯收入也是几百万。 也许跟很多的传统行业比起来,根本上不得台面,在戏剧当中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刚刚到达潘家园子的外面,就发现倪老板已经走了过来。 “沈志成先生白天的事情的确是我不对,今天专门把这潘家园子包下来,给您道歉赔罪!” 沈志成笑了笑回答道:“一个千万不要这么说,咱们属于相当正常的交流,本来就实属应当,要是搞得这么客气,反而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那好,沈志成先生是个痛快人,我也不想再啰嗦了,咱们进去先看戏,一会儿吃完饭,我主动把这三个亿交到您的手里,如何?” “咱们走。” 格蕾丝也不知为何内心中的不祥预感变得更加强烈,总觉得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至于具体为何也说不上来。 “我可告诉你沈志成先生,今天如果不是我把这潘家园子给包下来,恐怕你们想看戏都没有机会。” 尽管早就知道潘家园子很火,但沈志成却未曾预料能够达到这样的地步,看样子他说的话的确属实。 “原来在你们华夏地区,有那么多人看戏。”格蕾丝睁大一双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的说道。 “我告诉你,咱们华夏地区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挺多。” 后者表现的格外困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不久之后他们几人便来到了看戏的地方。 用手摸了摸头格蕾丝,面色微微一红,显得格外美丽绝伦,非常可爱。 “看样子你们华夏地区,的确是非常了不起的地方。” 在帝都有不少人都特别喜欢看戏,在他们的心目当中,这是最为合适以及高雅的消遣娱乐。 倪老板自然也不意外。 “沈志成先生,我也是个实在人,既然都过来了,也不想再耽搁这三个亿,您就先把它给拿着。” 说着便把手中的银行卡,推到了沈志成的面前。 对方表现的这么爽快,反而让沈志成有些猝不及防,他也不是个喜欢啰嗦的人。 便把银行卡给接了过来。 “那我也就不客气的收下啦。” 沈志成笑了笑接着说道:“那是当然,咱们华夏地区的文化博大精深,人尽皆知,你若真的想要学习,恐怕还有很长的时间。” 戏台刺杀 格蕾丝初来乍到,对华夏地区诸多风俗并不了解,这话让她面色微红,轻声道:“你们这儿还有这样的规矩?” “你不懂的地方还多。”沈志成淡淡应声道。 在别人眼中高高在上,冰冷绝艳的格蕾丝,面对沈志成却一反常态。 她笑了笑,道:“希望以后沈先生,可以多多指教。” “嗯!” 两人各自坐下。沈志成表面毫无戒备,暗中却在观察周围的一切布局。凭借他对倪花洛的了解,绝不会无辜献殷勤。 当初两人恩怨尚未了解,今天主动邀请自己来看戏,恐怕不安好心。 看了一圈也没发现异样,却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沈先生!” 倪花洛接着笑道。 沈志成转身,看见倪花洛正看着自己。 “倪先生有何事?” 两人简单的握手,彼此都态度随和,却是名副其实的笑里藏刀。多年以来积累的矛盾,并非朝夕之间可以消弭。 “唉!”倪花洛叹了口气,“是这样沈先生,之前的事情的确是我不对,刚才虽然我道歉了,还是觉得有些愧疚。” 他的话里有话,沈志成自然能听出,却只是淡然一笑,道:“客气了。” 看了看时间,倪花洛一拍额头道:“这戏马上就开始了,今天的戏精彩的很,我们先看戏,有什么事一会儿说怎样?” “请!” “请!”沈志成淡然道。 两人都是名副其实的笑里藏刀,只是常人无法发觉。 坐在倪花洛身边,沈志成心中不祥预感越发强烈。却又说不上来原因,直觉告诉他,今天这场戏不简单。 大幕逐渐拉开。 几个戏子登台,音乐声随之响起,各色灯光照耀,一幕幕说学逗唱,精彩非凡。这出戏高潮不断,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半个小时后大戏落幕,只剩下几个小将在台上翻跟头,手中握着红缨枪,耍的精彩绝伦,令人叫绝。 平时对看戏兴趣不大的沈志成,这次也都沉浸其中,忍不住暗自惊叹。 突然! 灯光一闪,四周迅速被黑暗淹没,人群中响起嘈杂的喧哗声,沈志成顿时进入戒备状态。 砰! 一声枪响传来,沈志成听见旁边发出惨叫,那是倪花洛的声音。 接着他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从小经受严格训练的他,在本能的趋势下迅速闪开,在旁边的一根石柱旁躲了起来。 砰! 砰! 又是几声枪响,接着再次有人倒下,惨叫声传出。沈志成屏气凝神,身子紧贴在柱子上。 看样子自己错怪了倪花洛,这支队伍不是他一手策划安排,否则他本人不会惨遭厄运。 一颗子弹落在了旁边柱子上,距离沈志成的脸颊,仅有一线之隔,若非他刚才反应及时,现在必定命丧当场。 接着一道白光亮起,将原本的黑暗刺破。那道白光朝着沈志成这边逐渐移动,多半是在找他。 “有没有发现那个家伙的尸体!” 一个浑厚的中年男人声音问道。 “没有!” “没有!” …… 听声音判断他们至少有三个人,沈志成现在很担心,不知道格蕾丝是不是也遭遇毒手。 脚步声逐渐逼近,沈志成闭上了呼吸。 “我告诉你!” 还是之前那个黑衣人的声音,“我已经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沈志成你跑不了了,快点给我滚出来!” 听声音判断,他距离这根柱子应该只剩下三米距离。 现在他所面临的形势严峻,想要彻底摆脱险境,就只有把他们一网打尽,一次出手不能将三个人全部解决,另外两人手中有热武器,自己也在劫难逃。 可现在他人数和装备上,都不具备任何优势。 两米! “沈志成,你不用躲了,给老子滚出来!” 只剩下最后一米,必须得赶快做出决定。 有了。 他突然灵光一闪。 “老大!”右边的一个黑衣人道,“我觉得他很可能躲在这两根柱子中的其中一根。” 为首的黑衣人眉头微皱,他正准备说话。 噗通! 左边那根柱子传来了响声,几人注意力顿时集中于此,手中的枪扣动扳机,连续不断的设计,直到子弹告罄。 三人对沈志成的手段相当了解,即便到了眼下情景,照旧不敢放松警惕,仍然高度集中精力。 他们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根石柱! “就你们也想杀我!”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几人转身一看,一个黑色的影子迅速冲来。他们没来得及做出反抗,黑影的拳头就落在他们的身上。 沈志成这一拳力量非凡,即便钢筋铁骨,面对如此攻击,也得元气大伤。 须臾之间三人就被放倒,另外两个黑衣人实力平常,沈志成一拳便让他们晕倒在地。 只剩下为首的黑衣人,勉强有一丝意识。他躺在地上,用满是恐惧的眼神看着沈志成。 “快说!” 沈志成用手抓住他的衣领,骂道:“是谁让你们来的!”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想让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黑衣人的态度斩钉截铁,他们都经过特殊训练。一旦出卖雇主,到时候面临的下场可谓生不如死。 “哼!”沈志成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旁边有把刀于飞将它从地上捡起,冷笑道:“你不说的话我会把你十根手指头,一根一根的切断!” “你以为爷爷吓大的?” 他们也是在刀尖上讨生活,这样的狠话根本为无法给他们造成威胁。 咔嚓! “啊!”黑衣人发出一声大叫,右手大拇指被迅速切断。他额头上不断落下冷汗,身体因疼痛而颤抖。 “说不说!” “你……” 他的话没说完,沈志成手中匕首接着落下,又一根手指头惨遭厄运。黑衣人痛苦异常,而沈志成却镇定如初,脸上毫无表情。 这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给他带来某种强大的威慑力。 “我问你最后一遍,谁让你来的?” 他的语气冰冷,给人带来不寒而栗的感觉。 现在黑衣人不敢再啰嗦,马上开口道:“我马上说,是……” 他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口中一口黑血喷出,就倒在了地上,断绝了生命气息。 幕后黑手杀人灭口了。 幕后黑手 慢慢站起身来,沈志成微微皱着眉头。 看样子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要棘手许多。 他用手揉了揉额头,无奈的感叹一声,突然间想起了格蕾丝。 不知道那个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格蕾丝!” 他发出大声的呐喊,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面不断的回答,却始终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应。 这让沈志成心中产生了某种强烈的不祥预感,难不成格蕾丝遇害了? “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接着他把大堂里面所有的灯全部打开,辉煌耀眼的光芒,把原本的黑暗给去除干净,里面的一切完全清晰的呈现眼前。 之前沈志成看到的一切都还存在,唯独不见格雷斯的踪影。 难道他出现了什么意外? 这时他把手机拿了起来,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沈志成少爷吗?”电话那边的声音显得格外的苍老。 “能不能帮我个忙。” “请说沈志成少爷!” 用手揉了揉额头沈志成说道:“快点告诉我,附近最庞大的地下组织究竟是谁?我要去见他们的老大?” “您这是要干什么?” 电话那端的人正是沈志成手底下的老管家,跟随他已有数年的时间,对于沈志成忠心耿耿,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出生入死。 沈志成面带不满说道:“我到底要干什么?需要你来管?” “是这样附近最大的地下组织,名字叫做龙王庙,她们的老大就叫龙王,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让他随时恭候您的大驾。” “行!” 俗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对于这些事情的调查还是只有交给地下组织的人去干,沈志成无法能够从容应对,游刃有余的解决。 龙王的名字叫做龙天下。 “您放心,老管家,一会儿等到沈志成少爷过来,我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他。” “那就好!”在面对龙天下的时候,老管家的声音冰冷。 别的地下组织一直都隐藏在相当偏僻的地方,而龙王庙却恰好相反,居然身处于热闹繁华的都市当中。 沈志成站在门口,没想到龙天下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他正准备进去门口,一个保安突然吼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 沈志成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是你们老大的朋友,这次过来找他有件事情想商量一下。” 对沈志成所说的话,胖保安根本不会相信,他有些忍俊不禁,仿佛听到了非常滑稽的事情。 “你刚刚说什么?你是我们老大的朋友?” 龙天下一手创立起来的组织,拥有的实力非同凡响,在整个华夏地区可以说是爪牙遍布,人尽皆知。 他一看就知道是个穷光蛋,有什么资格能成为他的朋友。 沈志成很认真的回答:“我说的是认真的。” “老子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快点给我滚,不然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然后再让他们把你给拖出去!” 胖保安双手叉腰,用手指着沈志成的鼻子,忍不住破口骂道。 对于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沈志成根本没放在心上,从小就经过特殊训练的他,武力值并非常人能够比拟。 沈志成从容淡定的说道:“就你这样的东西,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你说什么?” 能够成为龙王庙的保镖,足以证明绝非寻常之辈,从小便一直经受特殊训练的大胖子,相当反感别人侮辱自己的实力。 接下来必定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沈志成从容的说道:“你耳朵聋了吗?我说你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你个王八蛋,我杀了你!” 接着大胖子就朝着沈志成冲了过来,而后从手中拿出一把匕首,有不少围观的人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在他们看来,大胖子接近全力发动的攻击,沈志成绝对没有任何能够抵挡的可能。 不久后那把匕首就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不少胆子小的人都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根本不敢再继续看下去,肯定会是极其血腥的场面。 咔嚓! “啊!” 接着就是尖锐的惨叫传来,片刻后一道黑色的影子又迅速飞了出去,撞在旁边的墙壁上。 轰隆隆! 那墙壁居然直接倒塌。 每个人站在边上都目瞪口呆,将眼睛睁大到极限,甚至在怀疑,刚才那一幕是不是幻觉。 刚才沈志成所体现出来的实力,未免也太过可怕。 几乎没有人看见他是怎么动手的,就已经结束了眼前的这场战斗。 大胖子用手捂着胸口,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他指着沈志成的鼻子道:“你居然敢对我们龙王庙的人动手,一会老大出来,你绝对完蛋了!” “就算你们的老大也不敢这么对我说话!” 疯子! 沈志成绝对是个大疯子。 这是在场每个人内心中所产生的最为真实的想法,只要对方的脑袋稍微正常一些,肯定就不会说出如此糊涂话。 大胖子咬着牙说道:“居然敢侮辱我们的龙王,他出来,你绝对完蛋了!” “那好,我就站在这,你让他出来。” “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龙天下正在房间里面精心准备这一切马上补出就要到来,一定要好好的招待对方,把他给讨好了的话,自己在华沙地区的位置就可以更进一步。 对于手底下的人,他也刻意强调过。 见到照片上的沈志成一定要表现得格外恭敬,千万不能有任何冒犯的地方,否则自己的前途就完蛋了。 就在这时,他看见手底下的人突然打过来电话,心里有些好奇。 “找我有事儿吗?” “老大你快点出来,有人来我们龙王庙找麻烦,并且还把我给打伤了!” 对于保安的生死存亡,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最在乎的还是属于龙王庙的威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挑衅。 谁要是敢稍微有所冒犯,就必须要死。 “那好,你让他等着,一会儿我就出来取他的命!” 保安为了彰显自己的厉害之处,刻意打开了免提,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可以听得清楚,刚才他们的谈话。 无论是谁现在对沈志成,心里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同情。 得罪龙王庙的人,别想活着出去。 顶尖富豪 今天沈志成好不容易过来一趟,绝对不能够出现任何岔子,谁敢来捣乱,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沈志成相信老管家的能力,他肯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现在龙天下已经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 于是从容不迫的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安安静静等待着他的到来。 “到底是哪个家伙敢来我们龙王庙老师,快点给我滚出去!” 龙天下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吸引了每个人的注意力,人们纷纷转过身去。 胖保安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连忙走过来说道:“老大你总算过来了,你看这家伙把我给打成了这样。” 对于胖保安鼻青脸肿的样子,龙天下根本没放在心上,他真正在乎的还是整个家族的颜面,这家伙分明是在侮辱他们。 龙王庙自从建立以来,还从来没有谁的胆子可以达到如此地步,敢当着他们的面刻意来挑衅。 今天绝不能放过他。 “是哪个家伙对你动的手?” 他伸出右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沈志成吞吞吐吐的说道:“就是那个家伙老大!”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显得有点熟悉,可惜就是回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 现在龙天下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不管对方的真实身份,到底有多么的了不起,只要得罪了龙王庙的人,都绝对没有存活下来的可能。 “在我杀你之前,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说你的遗言!” 沈志成笑了笑而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转身回答道:“我的遗言就是让你乖乖的跪下学狗叫!” 人们对于沈志成心中双重的几分敬佩,直到现在一旦表现得如此狂妄,不说别的,仅仅只是这份勇气,就可以说是相当罕见。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胖保安肯定会对沈志成动手,但实际情况却跟每个人都想象有很大的出入。 龙天下还是站在那里? “老大,您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还不对他动手?” 啪! 接着他一脚直接踢在了胖保安的脑袋上面,将后者的身子一下就踢飞出去,落在了旁边的水池中。 砰! 又是清晰的响声传来,在场每个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甚至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出现了问题,眼前这一幕的确发现了他们的常识。 怎么会这样? 他现在说要对付的人,不应该是沈志成吗? 为何要对无辜的胖保安动手? 他心里面感觉特别委屈,自从加入龙王庙以来,对于龙天下他一直是忠心耿耿。 “老大,你为什么要打我?” 龙天下顾不得这么多,一下子跪倒在地,砰砰的给沈志成磕了两个响头。 这再次刷新了每个人的三观。 “实在对不起沈志成大爷都是我管教无方,要是有得罪您的地方,希望您不要介意!” 不仅仅只是胖保安,其他人也都彻底吓到了,他就是沈志成?! 人们对于沈志成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那可是华夏地区的顶尖豪门,大少拥有的影响力非同一般。 现在胖保安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老大别说是打他,即便是把他杀了,这样的惩罚也都毫不为过。 现在沈志成还有事情,想请龙天下帮忙,不愿意追究太多。 “从地上站起来吧!”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龙天下马上站起来,抬头开口道:“实在太感谢您了。” “一些小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接着沈志成就准备进入里面的房间看保安,想起刚才的事情依旧心有余悸。 跑到沈志成的面前跪下。 “沈志成大人,你能不能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 刚才胖保安的做法的确相当过激,但整体上来讲也是为了龙王庙好。 他不会如此斤斤计较,真的要把他给怎么样沈志成笑了笑说道:“你先从地上站起来吧。” 他看着沈志成有些意外问道:“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刚才那件事情,我可以不追究。” “您说什么?” 他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本来还以为沈志成凶狠残暴,肯定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放过自己。 “算了,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把沈志成就进入了里面的房间当中,从天下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一幕,依旧格外的胆战心惊,他连忙给沈志成倒了一杯酒。 “沈志成先生,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刚刚的所作所为!” 坐在他的对面,沈志成说道:“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他不愿意跟对方啰嗦,直接开门见山,这样说最好。 有点意外问道:“沈志成大师您说吧,究竟是谁?” 他从手中拿出了一张照片,而后递给对方龙天下,把他接了过来,用手摸着下巴。 “少爷这个人我好像认识?” 这让沈志成感到特别意外,格雷斯刚刚来到华夏地区,在这个地方此前也没有任何亲戚,他怎么可能认识在开玩笑吧。 沈志成认真的说道:“这个可不是华夏地区的人。”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华夏地区的人,可是不久之前格蕾丝,的确来到过我们这里,而且雇了几个杀手。” 沈志成身体轻微的震动。 “她来雇的杀手是什么人?” 看着对方沈志成特别好奇的问道,直觉告诉他整件事情,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麻烦许多。 来到沈志成面前,他问道:“您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别在这跟我啰嗦,快点告诉我他雇佣的哪几个人。” 现在沈志成感觉自己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把那层窗户纸给上面戳破,就能够让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可不知为何现在沈志成反而有些紧张。 “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把名单拿给你。” 就当龙天下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沈志成突然把他给叫住。 “等一下!” 龙天下接着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沈志成大人?” “我不要名单,我要你把他们的照片给我,这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沈志成对于,那几个黑衣人的真实姓名也并不知晓,只有找到他们的照片与之进行对比,才能够得到一个大概的推理。 “没问题沈少爷,我这就去。” 阴谋秘密 龙天下连忙走上前去,恭敬的说道:“沈志飞先生,您接下来到底准备怎么办?” “马上给我去查,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调查清楚格蕾丝,真正的身份背景到底是什么。” 本来沈志飞对于格蕾丝,还有相当强烈的好感。 认为这个姑娘很不错,谁知现在就发生这档次的事儿。 想想还真是令人感到讽刺。 难不成这整件事情都是,格蕾丝一手安排而成? 她收买了龙王庙手底下的杀手,对他暗中动手。 应该不可能。 格蕾丝不是这样的人。 “没问题,沈志飞先生您放心,今天晚上我绝对把有关于,格蕾丝小姐的一切资料双手奉上。” 沈志飞对于他的调查能力,以及收集情报的本事相当了解。 他相信对方有足够的把握,可以做到这一点。 “没问题,你先去吧。” 到了晚上沈志飞把放在桌子旁边的酒拿起来喝了一口,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打开之后站在眼前的正是龙天下。 此刻他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正恭恭敬敬站在沈志飞的面前。 “沈志飞先生,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尽管早就知道他的办事效率非比寻常,却以未曾预料能够快到这样的地步。 “快点把那些东西给我看看。” 他把手中的黑色盒子放在沈志飞的旁边。 而后将其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递给沈志飞。 “好了,你先下去吧。” “没问题沈志飞先生。” 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些资料,沈志飞的神情面色显得更加凝重。 看来整件事情想象的比他麻烦许多。 原来格蕾丝是岛国地区,格蕾丝家族的大家闺秀。 并不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从一开始对方就在欺骗自己。 沈志飞神情显得格外凝重,她如此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上次在戏园安排的杀手,又是怎么回事? 一系列问题让沈志飞显得格外困惑。 看来想要把他解决,会有一些难度。 现在沈志飞顾不得这么多,一定要去岛国地区,把有关于格蕾丝的所有谜团给完全解开。 其他的事情他可以抛出脑后。 “龙天下!” 片刻之后房间的门被迅速打开,龙天下走上前来问道:“请问沈志飞先生,您有什么安排尽管直说。” “跟我一起去趟岛国如何?” 龙天下有些好奇问道:“沈志飞先生您为何突然决定要去岛国?” 他只是单纯的感到有些不能理解,明明在华夏地区呆的好好的。 却要跑到不远万里外的岛国吃苦受罪,这么做根本没有意义。 沈志飞停顿一会儿回答:“你先别管这么多,我就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去?” “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沈志飞先生能够为您效劳,我感觉再荣幸不过。” “那好,你下去简单的收拾一下,咱们今天晚上就出发。” “没问题。” 当初沈志飞他们家族在岛国地区,也给不少人提供过帮助。 现在即将去到那里,跟他们联系一下也实属应当。 于是沈志飞便把手机拿了起来,拨通大江小三郎的电话。 当初的大江小山南,在整个岛国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喽啰,每天都在为生计发愁。 正是有了沈志飞家族给他提供的帮助,才让原本的大江小三郎混的风生水起。 如今说大江小三郎,在岛国地区,是扛霸子也都毫不为过。 “是大江先生吗?” 那边的大江小三郎,一听到是华夏地区打过来的专线,顿时便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您是沈志飞先生吧?” “没错,不久之后我们将要来岛国地区一趟,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沈志飞先生,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只要你们来岛国,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相帮。” 沈志飞点头说道:“是这样那就好。” 把话说完,沈志飞就挂断了电话。 夜色深沉,华灯初上。 简单的把这些东西收拾了一下,沈志飞便决定和对方一起前往岛国地区。 今天沈志飞还专门收拾打扮了一番,他身上穿的衣服前后加起来,总共价值超过了好几百万。 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拥有。 沈志飞决定走vip通道,刚刚来到门口的时候,却被一个保安给拦住。 “快点给我滚开!” 那个保安用手指着沈志飞的鼻子,忍不住破口大骂。 沈志飞停在了那里问道:“难道这里不允许人通过吗?” “你的眼睛不识字吗?没看到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沈志飞淡淡的看了一眼,更加坚信自己并没有看错,这里的确是vip通道。 “这上面不是写了吗?vip通道。” 保安冷冷的骂道:“既然你知道这是vip通道,还准备从这儿过去,你眼睛瞎了快点滚。” 现在沈志飞觉得非常可笑。 就连这一家机场,都是他们家族所开办的,坐这的vip通道,居然被一个小保安给拦下了,算是什么世道。 沈志飞笑了笑说道:“你听我说保安大哥,我是这家机场的老板,所以……” “你说什么?你居然敢冒充这家机场的老板,快点掌嘴!” 一边的龙天下实在看不过去了,这保安说话太过分,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恐怕该掌嘴的人是你吧,如果你再啰嗦的话,我就给你两巴掌!” 本来沈志飞想着要轻声细语的好好跟他说,既然眼前这个人不听,那就让龙天下出面解决就是。 保安双手叉腰,冷冷的对龙天下说道:“听你这说话的口气,是准备对我动手是不是?有本事你就打我呀?老子告诉你,如果敢打我的话,我看你今天能不能活着出去。” 砰! 龙天下一脚直接落在保安的胸口,后者的身子顿时飞了出去,还差点砸到了一个人。 保安的身子非常肥胖,足足有一两百多斤摔在地面的一瞬间,整个大厅都在为之颤抖。 保安没想到真的有,敢在沈志飞手底下开办的机场打人的存在。 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从地上艰难地站起来,保安咬牙切齿的骂道:“老子绝对会弄死你!” 网开一面 把话说完,他便给保安队长打过去电话。 保安队长的名字叫做马小可。 马小可自幼父母双亡,独自一人流浪在外。 如果不是沈志飞收留了他,恐怕他现在早就已经死了。 对于马小可来讲,沈志飞不仅仅只是老板,同时也是他生命中的亲人,兄弟朋友。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做出伤害沈志飞或者对他不敬重的事情。 手机响起来之后,马小可马上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保安愤怒的声音。 “队长,你赶快带人过来!” 马小可有些不悦问道:“到底怎么了?在这大惊小怪的,有话不能慢慢说吗?” “是这样队长,有人在咱们机场找麻烦,并且还对沈志飞先生说出了很过分的话。” 光仅仅只是在机场找麻烦,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对沈志飞恶语相向,绝对不能够饶恕。 马小可一下站起来骂道:“你让他给我等着,我这就带人过来收拾他。” 把话说完马小可便挂店断电话。 保安站在一边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刚刚在通话的时候,他刻意打开了免提。 不少人站在一边都对沈志飞指指点点,脸上带着几分同情,在他们看来接下来对方的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我看这次他多半完蛋了!” “没错,干嘛要打肿脸充胖子,不就是不能走vip通道吗?换别的路走不行?”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敢冒充沈志飞先生。” …… 作为一个生存在社会,金字塔顶端的成功人士,沈志飞威名赫赫。 但让人感到意外的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一直以来沈志飞都相当低调,从来不在网上将自己的照片公诸于众,现在也没有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过。 没人知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也实属正常。 保安用手捂着自己的肩膀,冷冷的笑道:“你们两个都给我等着,我告诉你,一会儿等老大过来你就完蛋了。” 沈志飞从容镇静的说道:“一会儿要是真的等他过来,我敢保证吃亏的人会是你跟我无关。” “是吗?那就得看情况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到底是哪个人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在沈家机场闹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这个声音传来的瞬间,迅速吸引了每个人的注意力。 人们纷纷转身看去,马小可将双手背负在自己的身后,慢慢走了过来。 现在沈志飞却并没有转过身,依旧背对着他,前面不远处有把椅子,他就坐在那把椅子上面。 见到队长过来,保安顿时松了口气,马上跑到他的面前,脸上带着讨好的神色。 “队长,您终于过来了,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对于这个保安,其实马小可心中也比较反感。 一天事儿没做多少,老是在那里鬼哭狼嚎的,不管是谁对这种家伙都特别讨厌。 马小可看了他一眼说道:“在这儿叫些什么?快点给我滚到一边去。” 本来以为能够得到马小可安慰的保安,心里觉得特别委屈,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儿,但他又不好说些什么。 于是乖乖退到了一边。 看着沈志飞的背影,马小可总觉得非常的熟悉,可到底是什么人呢?难不成是自己曾经认识的朋友? 管他这么多。 不管他是什么朋友,只要得罪了沈志飞,今天绝对都不能放过他。 “你没有钱,干嘛要走vip通道还有坐飞机不买机票,你挺横啊?” 沈志飞坐在那里笑道:“我们两个到底谁更恨,你倒是说说看?” 接着沈志飞把双手抱在胸前,缓慢的转身,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马小可身上。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马小可身体便连续不断的后退。 差点便跌倒在地,他吞了口唾沫,眼神充满是紧张。 怎么会是他? 保安见到自己的队长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连忙走上前去扶住了他。 “队长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来得及等马小可回答,保安又继续说道:“你为什么不对那个家伙动手,赶快收拾他呀!” 啪! 接着人们听见一记清晰的耳光随机传来,保安整个人的身子便瞬间飞了出去。 而后狠狠的摔在地上。 全场寂静鸦雀无声。 倒在地上的保安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许久之后他才缓慢的站起,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颊,感到特别委屈。 明明自己一直对公司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有所违背的事情,怎么今天还要挨打? 保安不满的说道:“队长,你打我干什么?” 现在马小可根本没心思顾及这个保安心里的想法,必须得竭尽全力的照顾好沈志飞。 “实在不好意思,老板,我不知道手底下的人不认识你!” 全场一片哗然。 每个人都站在那里,整个人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原来眼前的少年就是在华夏地区,引起巨大关注的沈志飞。 想起他刚才所说的话,最开始人们还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 没想到是真的。 都说沈志飞年少有为是后起一辈当中的俊杰人物。 开始都不愿意相信,现在才发现传闻都是事实。 那个保安被吓傻了眼儿。 他站在那里身体不断的颤抖,如同筛糠一般站都站不稳。 浑身上下的力气全部都被抽干,接着保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将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沈志飞来到保安的面前,用手拍打他的肩膀。 接着沈志飞用调侃的语气说道:“你现在还觉得我,刚刚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沈志飞先生,我求求你,您就不要调侃我了,这都是我不好。”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几乎带着哭腔,看样子显得特别委屈。 沈志飞站在一边,嘴角露出笑容。 停顿一会儿他说道:“我觉得你不适合咱们机场保安的工作,还是另谋高就吧。” 他没想到自己手底下的保安,对于别人的服务态度,居然会差到如此地步。 现在沈志飞肯定不会轻易的饶恕他。 保安听到之后被吓惨了,连忙跑到沈志飞的面前,将他的双腿给抱住。 “您听我说沈志飞先生,这都不是你想的那样,给我一个机会行不行!” 没有余地 沈志飞很认真地说道:“不可能。” 作为服务业的人来讲,最重要的就是服务态度,这个保安仗势欺人的做法绝对不容饶恕,如果现在不严加管理,以后影响的将会是整个行业。 在沈志飞手底下的机场当保安,不但待遇很高,并且根本没多少事可做,一年收入也能够达到几十万。 现在沈志飞最不差的东西就是金钱。 一旦丢失了这份工作,保安绝对找不到更好的职业。 一家老小房贷车贷全部都指望他一个人,绝对不能够出现意外。 “我求求你了,老板我是不知道,我如果知道的话,我……我不会这么做的!” 看见他在自己面前吞吞吐吐的样子,沈志飞只是觉得非常的可笑,如果说之前并没有给过这样的机会,那也不一样。 也许还会落人把柄,都觉得沈志飞相当小肚鸡肠。 可之前沈志飞不止,对他说过一次这样的话。 他有没有听过? “快点走,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能安然无恙的离开,不然的话你信不信我断掉你一条手臂?” 沈志飞说话的语气格外从容淡定,后者听到这番话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他知道凭借沈志飞的手段,这种事情的确有可能做得出来。 “我知道,我这就走,这就走。” 把话说完,他便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接着马小可继续说道:“老板,您惩罚我吧。” 看见马小可表现出来的态度如此诚恳,反而让沈志飞有些猝不及防,它跟这件事情又并没有什么关系,自己为何要惩罚他。 沈志飞笑了笑说道:“难道你还有这样特殊的兴趣爱好,希望别人来惩罚你吗?” 他摇摇头回答道:“不是这个意思,老板您就不要取笑我了,是我对手底下的人没有管理好,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在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当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愧疚,能够听出来的确是发自内心。 沈志飞来到他的面前笑道:“算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 “老板,您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现在马小可不想再提及刚才那件事情,的确是自己保安生涯当中,最为丢脸的一次。 沈志飞直接回答道:“我要去岛国。” “您刚刚说什么去岛国?” 马小可感到非常意外,实在搞不清楚沈志飞去岛国到底想干什么。 他很认真的回答道:“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老板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很好奇,不清楚您为何要去岛国?” 沈志飞接着说道:“我去岛国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他站在一边点点头,而后脸上流露出恍然的神色,原来是这样。 “那需不需要我派人陪同您一起去?” 沈志飞摇头道:“不用了。” 别的人可以不带,但沈志飞依然让龙天下紧随其后,单打独斗方面的实力,也许龙天下不一定战胜得了沈志飞。 但是暗箭伤人,上面的功夫龙天下真要更胜一筹。 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的蓝天流云,沈志飞陷入沉思中,不知什么时候能够见到格蕾丝。 还有他之前买通龙天下手底下的杀手,对自己动手的原因,又到底是为什么? 现在沈志飞有太多的疑问。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尖叫声,突然打破了沈志飞的沉思。 “你这个小屁孩到底让不让开!” 沈志飞显得很意外,抬头看了过去,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肥胖的女人,伸出右手指着坐在一边,椅子上的一个小男孩破口大骂。 小男孩心里感觉到非常的委屈,表现出来的态度却非常坚定。 “这本来就是我的位置,我凭什么要让给你?” 女人用尖锐的语调说道:“因为老娘喜欢你这个位置,所以准备坐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不行,我绝对不让开。” 小孩儿所表现出来的态度非常坚定。 这让沈志飞对那个小男孩儿心中带着几分赏识,女人却有些忍不下去了。 “我告诉你老娘看上了你的位置,那是你的荣幸,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再不让开,信不信我给你两巴掌!” 小男孩摇头坚定的回答:“这本来就是按规矩,我的位置就是这里,凭什么要让开?” “你确定不让开吗?” 胖女人的名字叫做王翠芳,在岛国地区有一定的影响力。 女人的丈夫是龙天下的一个手下。 “我不让!” 就在这时突然想起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说你一个女人跟一个小孩抢座位,不觉得很丢脸吗?” 人们抬头看了过去,这个中年男人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温文尔雅,将双手背负在自己的身后。 王翠芳破口骂道:“什么时候老子的事情轮到你这家伙来管了,快点给我滚到一边去,不然别怪老娘抽你。” “一切都要按规矩来,既然是这个小孩的,你为什么要跟他抢?” 王翠芳笑道:“就因为我想和他抢,有问题吗?” “难道你就不怕别人收拾你?” 王翠芳满不在乎的回答:“有什么好害怕的,我的丈夫可是大岛天下,你觉得这个够不够?” 原本镇定从容的中年人,脸上时刻流露出来慌乱由此可见,大岛天下这几个字具备很强的能力。 中年人身体为之震动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的丈夫名字,叫大岛天下有问题吗?” 他连忙摇了摇头回答道:“没问题,不好意思,我打扰了。” 把这句话说完,他便迅速转身回到了旁边的椅子坐下,显得格外狼狈不堪。 最开始有很多人都对王翠芳所作所为感到格外不满,想要对其加以动手。 可是一听说她的老公是大岛天下,所有人都偃旗息鼓。 那个人在岛国地区,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存在,真正把他给得罪的话,情况会很糟糕。 “小屁孩,你到底让还是不让!” 小孩的名字叫做张明。 “我不让开就要按规矩来,这是我的位置,今天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让开。” 女人把袖子挽起来骂道:“好你个小屁孩,今天老娘打死你!” 不懂规矩 “不懂规矩的东西给我停一下!” 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人们抬头看了过去,发现正是沈志飞。 有了之前中年人的前车之鉴,以后对于这样的见义勇为,没有人再报以赞赏的心绪,取而代之的则是某种嘲讽。 在他们看来只要脑袋稍微正常,沈志飞就绝对不会对王翠芳动手。 不然到了岛国地区,大岛天下会把它给碎尸万段。 王翠芳把手给收了起来,抬起头冷冷的瞪着沈志飞,刚刚才送走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结果又有人送上门。 “你刚刚说谁不知好歹?” 沈志飞笑了笑说道:“我说你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有问题吗?” “你这王八蛋居然敢骂老娘,有本事再说一遍?” 沈志飞目光一冷,道:“如果你还不乖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今天我就把你给打趴下。” 人们都觉得沈志飞是在吹嘘,对于王翠芳肯定大多数人都能把他拿下,可重要的是她的老公,那是大岛天下。 在整个岛国地区拥有首屈一指影响力的存在,有谁能够招惹他? “小兄弟!”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中年人走上前来,他对于沈志飞的种种作为非常的赏识。 但是绝对不愿意对方吃亏。 沈志飞转过身去笑道:“有什么事吗?” “你能否听我一句劝,如果你真的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到时候会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退到一边怎么样?” 沈志飞很认真的回答:“你放心,一个小小的王翠芳我还不放在心上,即便是她的老公都不敢对我动手。” 全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开始人们都有一定的猜想,沈志飞是不是受了很大的精神上面的刺激,所以来自寻死路,不想活了。 当然没有什么证据来支持他们的猜想,成立可现在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沈志飞绝对疯了。 “有本事你就打老娘,我告诉你敢对老娘动手,一会儿我的老公会把你给撕成碎片!” 沈志飞接着说道:“你老公即便在这儿,我照样打你!” 一句话说完沈志飞狠狠一巴掌,直接落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王翠芳的牙齿都被打掉了好几颗,嘴角流出了鲜血。 这一巴掌彻底让王翠芳给蒙了,待在边上,其他围观的人也都懵了。 怎么回事? 在明明知道他是大岛天下女人的情况下,还在大庭广众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来了一巴掌。 这是个狠人。 当王翠芳后知后觉过来以后,内心中充满了愤怒,接下来她一定要报复。 给沈志飞一点颜色瞧瞧。 “你个王八蛋,居然敢打我,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接着王翠芳就朝着沈志飞冲了过来,把拳头给紧紧握住,直接朝着他的脸颊打了过去。 对于眼前所发生的情况,沈志飞视而不见,根本没放在心上。 就在那一巴掌快要落在沈志飞脸上的一瞬间,龙天下突然冲上前来。 轰隆! 接着龙天下一脚踢在王翠芳的胸口上,她的身子撞在旁边的飞机壁上。 而后再慢慢的滑落体内,翻江倒海,波涛涌动。 龙天下用手捂着胸口,嘴角流淌出来鲜血。 “居然敢打我,我告诉你们,你们完蛋了!” 坐在他的对面,沈志飞接着说道:“既然你觉得自己的老公能够救得了你,那你喊他过来吧。” 现在王翠芳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于是便把手机拿起来拨通了,大岛天下的电话。 现在大到天下正在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自己老婆不得不接。 尽管心里感到非常的不满,但也有些无可奈何。 一边的女孩本来就要到达尽兴的时候,突然之间对方结束,让她掉在空中半死不活。 那样的滋味很难受。 “喂,老婆,你找我有事儿吗?” 王翠芳哭哭啼啼的说道:“你赶快带人来机场来。” 大岛天下特别的好奇,老婆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做? “你喊我过来有事儿吗?” 她直接开口回答道:“有人把我给打成了重伤,你要是再不过来的话,我就完蛋了。” 对于王翠芳大到天下的确没什么感情,但女人就是男人的面子。 要是她在外面受了欺负,做丈夫的还无所作为的话,就太混蛋了。 “没问题,你给我等着,我一会儿就带人过来狠狠的收拾他!” 等到挂断电话之后,王翠芳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告诉你,我的老公就在飞机场等着,一会儿他一定会找人把你给弄死!” 龙天下和沈志飞并排而立。 “你觉得自己老公,有那样的胆量吗?” 她满是不屑的回答道:“你居然敢侮辱我的老公,等他过来你就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那样的本事了。” 听到这番话,沈志飞只是觉得非常的滑稽,眼前这些人还没有,对整体的形势有所分析吧。 站在那里沈志飞笑道:“没问题我等你的老公,找人来机场对我们动手。” 说完之后沈志飞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对于大岛天下究竟有多么可怕,那个小男孩儿也听说过,他不愿意自己连累别人,马上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位叔叔刚才非常的感谢你,可是一会儿你怎么办?” 小男孩满脸急切的样子,让沈志飞更加的坚信,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 沈志飞的神情变得很温柔说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说吗?” “这一切都是我不好,你们放心一会儿我会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责任,整件事情都是我的不对。” 默默的低下头去,他心里面感觉到极其的愧疚。 沈志飞站在一边,直接用手拍打他的肩膀,不愿意继续跟他说这么多。 “你放心,这只是一些稀松平常的小事儿,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明白了吗?” 也许在沈志飞的心目中,这的确没有什么值得斤斤计较的必要,但小男孩却并不如此认为。 摇了摇头小男孩说道:“你们放心,我一会儿会让大岛天下来对我动手,绝对不会伤害叔叔您的。” “你个傻孩子干嘛在乎这么多,叔叔这有安排。” 不用害怕 对于刚才沈志成的种种表现,有不少人心中生出敬佩,但更多的则是摇头叹息。 这样的年轻人实在太不知天高地厚,才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 在他们看来只要沈志成稍微细心一点,就不会这么做。 旁边有个老人,拄着拐杖慢慢去到沈志成的面前。 他用手拍打对方肩膀,脸上带着些许无奈的神色。 “小伙子,我觉得你错了。” 老人所说的这番话让杜鹃感到有些好奇。 同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刚才难道不该见义勇为吗? “老人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咳嗽了两声回答:“我承认男子汉大丈夫,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确应该做一些见义勇为的事情,不过也应该要分场合,你明白吗?” 听到这番话,杜鹃站在那里微微的皱着眉头,不断的回想刚才老人所说的一切。 不得不承认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他刚刚所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针对普通人而言,的确非常的适用,不过对于杜鹃来说却有所不同。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不久之后飞机就在岛国的机场停下。 人们还站在飞机上,就看到了下面的情景。 此刻大岛天下正带着,一群人围在那里,身上都穿着黑色的衣服。 每个人手中都握着武器,脸上戴着面具,浑身上下爆发出相当强悍的气势。 令人看到后格外的胆战心惊,他们都知道沈志成接下来绝对完蛋了。 王翠芳脸上带着相当得意的笑容。 “让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对我动手,我告诉你,一会儿我的老公会把你撕成肉酱!” 现在杜鹃觉得很可笑。 他站在那里坦然的回答道:“你觉得你老公有那样的胆子?” 全场一片哗然。 最开始人们只是有这样的猜想,觉得沈志成脑袋有很大的问题。 现在他所说的话,将人们原本不确定的想法给完全落实。 只要沈志成的脑袋稍微正常一些,就不会在那信口开河。 “我现在就下去,让我的老公弄死你。” 之前的那个小男孩叫做张明的,一下子挡在了沈志成的面前,将自己的双手张开。 这一幕让沈志成觉得温馨的同时,又感到有些可笑。 “小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明很认真的回答:“叔叔,刚才你是为了保护我才得罪了那个女人,我接下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让我来保护你吧。” 用手摸了摸小明的脑袋,沈志成温柔的说道:“你放心,我能够克服眼前发生的危机。” “我知道叔叔你很了不起,可是我不愿意你去冒险,你明白吗?” 点点头沈志成回答道:“我没有冒险,那家伙不是我的对手。” “叔叔,您能不能不要吹牛了。” 小明抬起头来,直接开口对沈志成说道。 站在一边沈志成开口回答:“你不愿意相信就算了。” 见到老公终于过来,王翠芳内心中所有的委屈有了一个宣泄的地方。 连忙朝着大岛天下冲了过去。 “天下,你现在终于过来了!” 直接靠在对方的胸口,王翠芳泪如雨下,看见自己老婆,被人给打成这样,大岛天下心里觉得非常愤怒。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接着王翠芳擦干眼角的泪水,朝着飞机上指了过去。 天下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一下子来到飞机上,王翠芳指着坐在角落里面的沈志成。 “就是那个王八蛋!” 现在龙天下坐在沈志成的旁边,被前面的椅子给挡住。 因此看不见他的自身容貌,大岛天下才会如此狂妄。 “你居然敢对我的老婆动手,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直接冲到沈志成的面前,用手揪住他的衣领,咬牙骂道。 沈志成冷冷一笑说:“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乖乖的把我给放了,不然的话你会死的很惨。” “我会死的很惨,开什么玩笑?” 就在沈志成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龙天下的声音已经首先想了起来。 “刚才他并没有开玩笑说的都是实话,大岛天下,你现在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这个熟悉的声音,顿时让一边的那人一颗心沉入谷底。 他身子忍不住左右的摇晃差点摔落在地。 许久之后才慢慢的反应过来,抬头看了过去,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的一瞬间,感到极其惶恐。 他吞吞吐吐的说道:“老大怎么是你?” 老大这两个字让全场一片哗然,若不是亲耳听到,他们甚至都会怀疑,耳朵是不是出现的问题。 要知道如今的岛国,他大岛天下可以说是叱咤风云级别的人物,根本没有谁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可像他这样的人物,居然会跟别人称呼为老大。 这是什么概念? 龙天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的说道:“连我的主人都敢冒犯,你想死吗?” 当大岛天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里后悔到了极点。 他转过身去狠狠瞪着自己的败家媳妇儿。 对方居然惹到了龙天下的主人,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现在再也顾不得这么多,二话不说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上。 “老大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看见他表现出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不少人站在边上都按着摇头叹息。 他这能够怪谁呢?还不是怪自己咎由自取。 若当初能够小心谨慎的对待,会发生眼前这样的情况吗? 如果是对方侮辱了自己,也许龙天下还可以选择网开一面,但他居然对沈志成大言不惭,绝对不容饶恕。 一切的处置权都在沈志成的手上,龙天下转过身去说道:“沈志成先生您觉得该怎么办?”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而后将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来到大岛天下的面前。 “我刚才说你是在自寻死路,现在还有问题吗?” 这让大岛天下不断摇晃着脑袋。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之前人们都以为沈志成是在吹牛,他根本不拥有这么强悍的本事,直到现在才发现他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 沈志成颇为满意的说道:“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就行不过……” 说到这儿他稍微停顿了一会儿。 这番举动 他看着沈志成吞吞吐吐地说道:“不过什么沈志成大人您说我听着。” 翘着二郎腿,沈志成回答道:“我可以不杀了你,但你的老婆绝对不能够放过。” 一边的王翠芳现在浑身上下,早就已经被冷汗给打湿,吓得魂不附体。 他现在顾不得这么多,浑身不断的颤动。 片刻之后双膝直接跪倒在地,慢慢挪动到沈志成的面前,不断给他磕头。 “实在对不起沈志成先生,这都是我不好!” 想起之前她狂妄自大的样子,人们心里都感觉非常爽。 像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就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沈志成慢慢蹲下身来,用相当认真的口吻说道:“我现在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吧,沈志成先生。” 他从容的回答道:“你觉得我像是做慈善的吗?” 虽然后者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抬头慢慢看了一眼沈志成,而后又低下头去。 沈志成转过身去对天下说道:“想让我放过你也行,把你的女人给杀了。” 现在有不少人都感觉到特别庆幸,还好当时并没有做出对不起沈志成的事情,否则自己就会面临同样的下场。 尽管对于王翠芳,大岛天下并没有多么深厚感情的积累,但一日夫妻百日恩,彼此之间还是有一定的情分。 就这样把他给杀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如果是别的条件,他肯定答应的非常爽快。 “沈志成大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开始王翠芳特别的担心,害怕自己的老公会不要他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心里面产生了些许的感动。 沈志成很认真的说道:“难道你舍不得自己的老婆?” 后者并没有说话,默默的低下头去。 言语神态之间,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已经足够明显。 沈志成眼珠一转,突然想出来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考验。 接着他一声大吼道:“我给过你机会,你却不知道珍惜,给我跪下!” 大岛天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 一边的王翠芳也感到非常担心。 沈志成看着她说道:“我刚刚给了你老公一个机会,可是他却不知道珍惜现在同样的机会让给你,你想要活着也没问题,只要杀了你老公怎么样?” 机场里面的气氛突然变得格外凝重起来,人们面面相觑。 彼此间都在思考,刚刚沈志成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是什么。 对于妻子的忠诚,大岛天下从来不存在怀疑。 直接抬起头来大岛天下说道:“我相信我的妻子不会杀了我,就相当于我不会伤害我的妻子一样,您不用做这种无谓的考验。” “任何话都不要说的太过,绝对你没看见王翠芳并没有说话?” 这让他心里或多或少,都产生了一点担心,难不成自己的妻子,真的准备对他动手。 “我说你怎么了小芳?” 许久之后王翠芳说:“没问题,我愿意答应你的要求。” 所有人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王翠芳,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们宁愿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无论是谁面临这样的打击,恐怕都会有些接受不了。 看着王翠芳,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你刚刚说什么你杀了我?” “直到现在你都还不明白一个道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站在一边的沈志成忍不住鼓起掌来,看着王翠芳,脸上带着几分赞许的神色。 对方的所作所为的确让人感到敬佩。 “实在没看出来你还挺了不起的,最毒妇人心说的果然不错。” 现在大岛天下感到有点后悔了,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珍惜。 沈志成给予自己的机会,早些把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杀了。 现在即便自己想后悔也都没用了。 沈志成从手中拿出来了一把大刀,直接递给大岛天下。 后者看了一眼并没有马上接过来,觉得非常好奇,不明白他意欲何为。 “沈志成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沈志成坦然的回答:“直接把她的脑袋给砍下来。” 现在王翠芳也觉得非常无法理解,她跪倒在地,一步步来到沈志成的面前。 “沈志成先生,您不是说过给我这个机会的吗?为什么要帮助这个家伙不公平这不公平。” 像这样恶毒心肠的女人,居然还敢当着自己的面去讲公平这两个字。 仿佛让沈志成听到了一个,非常滑稽的笑话。 沈志成认真的问道:“我现在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有资格在我面前讲公平吗?” 听到这番话,后者默默的低下脑袋,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接着杜鹃叹息道:“快点对她动手吧。” 现在大岛天下已经完全释然,之前念着夫妻之间的情分,觉得有些舍不得杀害眼前这个女人。 可现在的情况却变得有所不同,刚才王翠芳所说的一切,已经让他内心里仅存的希望给完全破灭。 一定要杀了她。 看见丈夫朝着她慢慢走了过来,王翠芳感到格外的胆战心惊,跪倒在地,不断的磕头,脑袋砰砰的撞击着地面。 “对不起,你听我说……你放了我吧,给我一个机会。” 他站在一边冷笑说道:“曾经我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让我信任的人,可现在已经不是了。” 接着边迅速把他的脑袋给砍了下来,只听咔嚓一声响。 王翠芳鲜血迸溅而出,倒在地上成为了一具尸体。 他所体现出来的蛮横霸道,让不少人都胆战心惊,人们都感觉格外庆幸。 还好自己并没有成为大岛天下的敌人。 沈志成来到大岛天下的面前,叹息说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多谢沈志成先生。” 刚才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现在对于沈志成没有了任何痛恨,取而代之的则是感激。 刚才沈志成的所作所为,让自己看清楚了王翠芳的真正面目,像这种东西就应该杀。 笑了笑沈志成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先走吧。” “多羡沈志成先生,那我这就走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迅速来到龙天下的面前。 “老大,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 机会难得 “你走吧,不要感谢我,这一切都是沈志成大人的功劳。” 现在大岛天下,也不愿意当着对方的面罗嗦,站起身来迅速离开了房间。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小明来到沈志成的面前,一下子跪倒在地,给他磕了两个头。 沈志成连忙把小明从地上扶起来,温柔的说道:“小朋友,你这是干什么?不要随便给别人下跪,知道吗?” 小明连忙摇了摇头,给出否定的回答。 “叔叔,我妈妈说过做人一定要学会知恩图报,这次如果不是你的话,恐怕我就已经死了。” 小明的父母去世的很少,他现在孤苦伶仃,独自一人来到异国他乡投奔亲戚,甚至在飞机上遇到别人如此欺负。 沈志成温柔一笑说道:“看来你的确是个好孩子。” “谢谢叔叔的夸奖,我还有事儿,那我就先走了。” 正当小明准备离开的时候,沈志成却突然叫住了他。 “等一下小明!” 走到房间门口的小明停了下来,转身对沈志成说道:“请问叔叔您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沈志成很认真的问道:“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准备投奔哪个亲戚,知道他的详细地址在哪吗?” 当小明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毫不犹豫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对不起,叔叔,您说的这些事情我真的都不知道。” 把话说完,小明默默地低下脑袋,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伤感。 沈志成来到小明的面前,用手拍打对方的肩膀。 “你不用担心这么多,接下来叔叔会帮你解决这些问题的。” 不知为何小明对于沈志成相当的信任,对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太有任何怀疑的成分。 “实在太感谢你了,叔叔。” 刚刚下了飞机,小明的肚子便发出咕噜的响声,很显然这个小男孩现在感觉特别的饥饿。 沈志成蹲下身来说道:“怎么了?小明是不是肚子饿了?” 一边的小明听到之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尴尬的说道:“有那么一点点的感觉到饿。” “那好,既然是这样的话,叔叔带你进去吃东西怎么样?” 小明感觉到特别的开心,毫不犹豫点了点头,几人进入了前面不远处的一家餐厅当中。 刚刚进去坐下,服务员便迅速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几位先生,请问你们要吃点什么?” 沈志成想了一会儿说道:“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给拿上来吧。” 服务员听到后毫不犹豫转过身去,正准备要端菜的时候,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轰隆隆的响声。 人们都感到特别好奇,究竟是谁呢?转身看去,发现一大群黑衣人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大胖子。 看见这群黑衣人的瞬间,不少人脸上都流露出恐慌的神色。 他们正是大江小三郎的手下。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叫做山村野夫。 山村野夫将双手抱在胸前,片刻之后来到老板的面前,用手拍打着桌子。 “老板,今天好像又该轮到你交保护费了吧?” 那个老板脸上流露出几分忧愁的神色。 他看着山村野夫连忙说道:“山村野夫先生这保护费,明明你们不久之前才收过,今天怎么又要收?” 山村野夫冷冷一笑说:“没有为什么,就是单纯的想要收保护费,难道这也不行吗?” 他连忙摇了摇头回答道:“您不要误会山村野夫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江小三郎,曾经说过一个月只需要交一次保护费,并且只给几块钱就行了。” 一直以来大江小山狼在岛国地区都有很高的威望,不仅仅只是因为它的势力雄厚,最根本的还在于它的某些举措相当得到人心。 只是他手底下的人,喜欢阴奉阳违做的事情,让人感到恶心。 对他所说的话,山村野夫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用手一拍桌子骂道:“我现在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老板也是来自于华夏,名字叫做王开河。 王开河无奈的说道:“并不是我不想答应,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你真的要对我动手的话,那就杀了我吧。” 接着王开河直接昂首挺胸,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好像在宣告即便你杀了我也没什么关系。 山村野夫冷冷一笑说道:“不要以为我不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我说你这个王八蛋,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一听见这句话,山村野夫和他手底下的人纷纷转身看去,发现一个体格非常强壮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看见这个男人的一瞬间,他们微微皱眉,只是觉得非常的可笑。 这算是什么东西? 山村野夫不满的说道:“你这家伙是过来搞笑的吗?” “我绝对不允许你们欺负我们华夏人,我告诉你,这可不是多年以前了。” 无奈叹了口气,山村野夫说道:“总是有人喜欢在我们面前装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瞧瞧。” 站在一边的老板正准备开口说话,让他赶快闪开,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一群人就蜂拥而至。 直接把刚才那个强壮的男人给围住。 单打独斗也许这个强壮男人,能够占得上风,不过面对这种情况下,就体现了绝对的劣势。 他根本不是周围人的对手,不久之后强壮男人就被打趴在地。 即便他竭尽全力想要,从地上站起来都无能为力,人们见到这种情况忍不住摇头叹息。 不久之后强壮男人就被打得奄奄一息,甚至快要丢失自己的生命,鲜血不断,喷薄而出。 看着躺在地上的强壮男人,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他只是觉得非常有趣。 不久之后,山村野夫来到强壮男人的面前,用手掐住他的喉咙。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 强壮男人不断的剧烈咳嗽,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王八蛋,快点放了我!” “想让我放了你门儿都没有!” 一句话说完,他正准备把强壮男人的脖子给掐断。 “给我住手!” 休要乱来 声音突然传来,顿时吸引了每个人的注意力,人们纷纷抬头看了过去沈志成和龙天下,两人站得起来。 有不少人都在摇头叹息,刚刚就有了一个非常鲜活的例子,这样做绝对会吃大亏。 他们居然还如此不知好歹,不是自寻死路吗? 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沈志成的身上,目光冰冷。 山村野夫把那个强壮男人给放开。 王开河见到自己已经连累了别人,不愿意再让沈志成他们吃亏,于是迅速冲上前去把他给拦住。 “这位先生你们赶快退下,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 沈志成坚定地摇摇头说:“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们都是华夏人来帮助你不是应该的吗?” “你放心,一个小小的岛国人,我还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说话的语气格外风轻云淡,根本不带有任何感情的流露,一边的山村野夫被彻底激怒。 沈志成这是在赤裸裸的侮辱,他居然敢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说出来,这样尖酸恶毒的话。 绝对不能饶恕。 他冷冷的瞪着沈志成说道:“你知不知道我的背后究竟是谁,也敢在我面前信口开河?” 沈志成非常从容淡定回答:“我不管你背后站着的人是谁,都跟我没关系,反正他们都得死。” “你说什么?我从来还没有见过有哪个人,敢对大江小三郎先生说这样的话。” 杜鹃站在那里想了想,回答道:“以前没遇到,但是现在遇到了?” 对方所表现出来的这副恶劣态度,让山村野夫格外不满,接下来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好你个王八蛋,今天我一定要弄死你兄弟们!” 接着其他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沈志成的身上。 王开河一下子挡在沈志成的面前,他实在不愿意对方因为自己吃亏,今天已经有了一个人出现惨烈的下场。 沈志成突然之间出手相助,也只会重蹈覆辙。 “这位先生您赶快走,是我的事情,跟你们无关!” 山村野夫直接一巴掌落在王开河的脸上,让他的身子飞了出去,撞在一边的墙壁上面。 “兄弟们杀!” 接着那些人便朝着沈志成迅速冲了过来,速度极其之快。 他却依旧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紧接着龙天下跳了出来。 他从手中拿出来一把匕首,上面闪烁着耀眼的寒光,而后来到人群中,轰隆隆的响声不断。 这些人的身子便顿时飞了出去,全部倒在地上,一个接着一个发出哀嚎惨叫。 眼前这一幕顿时吸引了每个人的注意力,他们站在一边将自己的嘴巴张开到极限,感到非常的难以置信。 无论是谁都没想到龙天下的战斗能力,居然会这么强,更多的还是对于他勇气的敬佩。 刚才都已经说的足够清楚了,他们是大江小三郎手底下的人。 平日不知多少人见到他们都要绕道而行,这家伙居然还敢动手,把他们打成重伤。 接着山村野夫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被迅速打倒,摔了个狗吃屎,直接趴在地上。 龙天下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面,目光冰冷。 “你居然敢打我,我告诉你,等到老爷过来不会放过你们的!” 大江小三郎手底下的人,平时在这个地方可以说是横着走,毫无顾忌。 还没有谁敢随便对他动手。 沈志成冷冷一笑说道:“我把手机拿出来,你亲自给大江小三郎打电话,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那样的勇气,敢对我动手。” 接着沈志成便蹲下身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递给了山村野夫。 刚才沈志成在关键时刻,对自己出手相助,王开河的确非常感激,可是一旦惊动大江小三郎情况可就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位兄弟刚才真的非常感谢你,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待在这儿,快点走吧。” 对方所表现出来的这种恐惧态度,让沈志成感到非常的意外。 他转过身去笑着说道:“难道你觉得我不是大江小三郎的对手?” “我告诉你兄弟在整个岛国地区别说是你,根本没有谁可以是大江小三郎的对手,他特别可怕。” 看见对方表现出来如此恐惧不安的态度,沈志成深深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些许无奈的神色。 “既然你都把话说的这么明显,那我还能说什么。” 此刻大江小三郎正在房间里面处理一些事情,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他感到有些好奇,接通之后发现那边传来山村野夫的声音。 “是老板吗?” 仿佛还听到山村野夫在电话那边哭泣,对于自己这个手下,大江小三郎非常的明白,一直都很了解对方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没错,你找我有事儿吗?” 现在大江小三郎觉得有些疲惫,直接开口淡淡的回答道。 山村野夫连忙回答道:“老板有个家伙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顿,并且说你只是一个没有多大用处的畜牲。” 这句话把他内心当中的怒火给迅速点燃,大江小三郎感觉到非常的不是滋味。 居然敢有人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来侮辱自己,绝对不能够把他给放过。 一拍桌子大江小三郎说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家伙如此不知好歹,居然敢这么说,我一定要过来杀了他。” 他连忙恭敬的回答:“没问题,老大,我这就在这等您。” 把话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冷冷看着待在眼前的沈志成。 刚才几乎每个人都已经,听清楚了他和大江小三郎之间的对话。 人们现在都能够想象,沈志成接下来将会面临怎样惨烈的下场。 “我就在这儿等着大江小三郎!” 就在这时王开河突然来到沈志成的面前,脸上带着几位恭敬的神色。 “先生您能否听我一句劝,不要再继续这样了可好?” 沈志成抬起头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你要是待在这儿的话,一会儿真的会完蛋的,那家伙非常的凶狠残忍,不是闹着玩的,我知道您是一个好人,不想您吃亏呀。” 沈志成摇摇头回答:“你尽管放心,我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解决掉那家伙。” 我的恩人 山村野夫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肩膀,慢慢来到沈志成的面前。 “刚才你都听到了吧,一会儿我的老大就会过来,你死定了。” 对于这样的威胁,沈志成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抬起头来,淡淡的说道:“一会儿你的老大过来吃亏的人绝对会是你,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呢?” 当初山村野夫选择创业的时候,如果没有沈志成给他提供了大力支持,绝对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 实在搞不清楚他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如此狂妄。 现在沈志成有足够的把握,山村野夫到时候一定会吃亏。 “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就在两人为这件事情展开热烈争论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到底是哪个家伙,居然敢对我大将小三郎的手下动手。” 这个声音传来的瞬间迅速吸引了每个人的注意力,人们都感到格外好奇,纷纷抬头看了过去。 现在沈志成坐在旁边的角落里,因此人们无法看清楚它的具体容貌。 来自华夏地区的那个老板,现在心里感觉到格外愧疚。 他现在顾不得这么多,直接冲到大江小三郎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您听我说大江先生这一切跟别人没关系,我才是罪魁祸首。” 大江小三郎冷冷的瞪了一眼王开河,并没有说话。 “老大,你可算过来了。” 山村野夫马上来到老大面前,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颊,浑身忍不住轻微的颤动。 看见他被别人打成这个样子,大将小三郎心里感到格外愤怒,尽管对于山村野妇他并没有多么强烈深厚的感情。 但是俗话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对方是个活生生的人,居然有人不给他面子。 这种家伙绝对不能饶恕。 大江小三郎,一拍桌子骂道:“到底是哪个家伙干的?快点给我滚出来。” 沈志成还是坐在那里表现的悠游自在,把放在桌子上面的茶,自己倒了一杯。 用手捂着脸,山村野夫指着坐在那边的沈志成。 “你看到没有?就是那个家伙。” 顺着山村野夫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大江小三郎脑海当中,原本尘封的回忆迅速被复苏。 总感觉那个熟悉的背影,当初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可一时间,就是回想不起来。 可是现在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 无论是谁在岛国地区,不给他大江小三郎面子,那就得吃亏。 “你要是再不过来,信不信我就直接杀了你!” 龙天下站在一边,正准备出手,却被沈志成给拦住。 他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让我来亲自跟他说。” 接着沈志成便顿时站起来,转过身去,脸上露出笑容说道:“你现在还敢对我动手吗?” 人们都只是把沈志成这样的威胁当成了一个笑话,根本没放在心上。 凭借大江小三郎蛮横霸道为人心狠手辣的脾气秉性,接下来肯定会直接干掉沈志成。 人们内心中充满了期待,同时又感到格外好奇。 接下来沈志成将会以,怎样惨烈的方式走向死亡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一边的大江小三郎吞了口唾沫,喉咙中发出咕咚的声响。 人们都惊讶的发现,他的脸上好像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最开始都以为肯定是眼睛出现的问题,难不成在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够让大江小三郎感到害怕。 但片刻之后才发现那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站在那里的大江小三郎,整个人的身体忍不住剧烈的颤抖起来。 根本没有对沈志成动手的勇气。 现在山村野夫对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并不理解,也不懂得察言观色。 他马上来到大江小三郎的面前,抬起头好奇地说道:“大江先生,您为什么不对他动手?” “快点给我跪下!” 这句话让全场震动,众人都面面相觑,什么意思让他跪下。 山村野夫也还没反应过来,他用手捂着脸颊笑了笑说道:“小三郎先生,您能不能不要跟我开玩笑,得罪你的明明是那个家伙?” 现在大江小三郎,恨不得把山村野夫给撕扯成碎片,居然敢得罪沈志成。 难道不清楚他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拥有多么强悍的影响力吗? 他咬牙切齿的骂道:“有本事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看见对方表现的如此愤怒,山村野夫知道自己绝对得罪了一个相当惹不起的存在。 他一双膝盖狠狠地砸在地面,发出极为清晰的响声。 “您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谁?” 现在即便山村野夫再怎么愚蠢,也能够推断出来一点,自己惹到了一个不能够得罪的存在。 他二话不说直接用手,揪住了山村野夫的衣领。 “我告诉你,他是沈志成先生。” 沈志成先生这几个字让在场每个人都受到了极为巨大的冲击,如同平静的湖面,落下重磅炸弹,引起轩然大波。 尽管沈志成才刚刚来到岛国地区,不过有关于他的传闻,现在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之前大江小三郎在各大公众场合曾经不止一次说过,没有沈志成的提携帮助,就不可能有他今天这样的位置。 人们一直没有听说过沈志成究竟是谁。 现在终于见到了本尊。 山村野夫顿时吓得魂不附体,额头上面不断流下冷汗,他用手擦了擦。 抬起头山村野夫说道:“您刚刚说的是真的吗?没有跟我开玩笑?” 他站在那儿,而后慢慢地低下身子,冷笑道:“难道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思跟你开玩笑?” 现在山村野夫感到极度后悔。 早知是这样,当初无论如何就不应该去招惹沈志成,凭借那家伙的可怕影响力,就连大江小三郎都不放在眼里。 何况自己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 他浑身上下被冷汗给彻底的打湿,而后慢慢爬到沈志成的面前。 他抬起头对沈志成说道:“实在对不起母沈志成先生,这都是我不好。” 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沈志成只是觉得非常可笑。 后悔不已 “你刚才不是挺狂妄的吗?说随时随地就可以把我给杀了?” 现在山村野夫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耳光,把他自己给打死。 得罪了这样可怕的存在,以后他在岛国地区恐怕绝对混不下去了。 大江小三郎也不可能把他给留下。 “沈志成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慢慢的蹲下身来,沈志成用手拍打着他的肩膀,笑了笑说道:“想要让我放过你,倒也并非不可以。” 这让山村野夫松了口气,现在对他来讲,这样能够活着,无论付出怎样产生的代价也都在所不惜。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山村野夫接着说道:“您说吧,沈志成先生到底是什么条件。” “你之前到底多收了王老板多少保护费?” 这句话让大江小三郎心中更加不满,他微微的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怒火。 实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敢阳奉阴违,去多收别人的保护费。 这是大江小三郎平时感觉到最讨厌的地方。 他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王八蛋现在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我以前没跟你说过保护费收多少吗?” 默默低下头去山村野夫,根本不敢抬头看大江小三郎。 后者的身体不断颤抖。 “那您说吧,到底该怎么办?” 他抬起头来看着沈志成,根本没有你会大声小声的,现在山村也不明白,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对方的手中。 用手摸着下巴,沈志成想的想说道:“把你现在所拥有的资产全部给王老板,并且砍掉自己的一只手如何?” 这让山村野夫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当中,他感到相当的无可奈何。 山村野夫不断摇晃着脑袋。 自己好不容易凭借自身努力步步攀登,有了今天这样的位置。 他可不愿意一下子完全烟消云散。 山村野夫不能够如此轻易答应沈志成所提出来的要求,迅速来到他的面前,将双手张开抱着他的大腿。 “对不起,沈志成先生,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听见他说出来这样的话,沈志成只是觉得非常好奇,难不成原先自己没有给过他机会吗? 蹲在他的面前,沈志成说道:“我之前对你说的话,难道你都忘记了?” 并不是沈志成本人到底有多么心狠手辣,而是眼前这家伙,从来都不知道珍惜机会。 他听到后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告诉你沈志成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不然的话……”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龙天下迅速动手,人们听见咔嚓的响声传来。 接着山村野夫的手臂便被直接扯断,鲜血迸溅而出。 强烈的疼痛让山村野夫,根本有些承受不了,整个人一下便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勉强醒过来,山村野夫看见沈志成依然站在他的面前。 “沈志成大人您到底要怎么做?” 他笑了笑说道:“我刚刚提出了两个条件,其中一个你已经满足了,赶快把钱拿来吧。” 现在山村野夫再继续有所违背,沈志成不介意把他全家都给杀了。 现在他的确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恐惧,根本不敢再多说什么。 山村野夫对沈志成说道:“我知道了,沈志成先生,我明天就把钱送过来。” “那好,快点滚蛋吧。” “我先走了。” 把这句话说完,山村野夫就转身离开了房间,屋子里面只剩下王老板和其他的几个人。 王老板看着沈志成,现在依旧沉浸在刚才的震撼当中无法自拔,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存在,居然能有如此成就。 来到沈志成的面前,王老板满是感慨的说道:“原来您是沈志成先生,刚才若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原谅。” “同在异乡为异客,本是天涯沦落人,帮助你是应该的。” 沈志成看着王老板脸上带着笑容。 后者听见回答道:“多谢沈志成大人的帮助。” “我现在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那就先走了。” 把话说完,他便转身离开饭店,大江小三郎连忙冲上前去。 “沈志成先生,您能不能提一下。” 沈志成停下来,有些好奇问道:“怎么找我有事儿吗?” 他看着沈志成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希望沈志成先生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对于大江小三郎,沈志成还是有一定的好感,刚才犯下的错误跟眼前这家伙无关。 沈志成接着问道:“那你说吧,到底是什么要求?” 他从手中拿出来一个红色的小本本,上面写着请帖两个字,沈志成把它给接了过来。 他看着沈志成认真的说道:“是这样的沈志成先生,今天晚上我专门摆了宴席,希望您能够赏脸光顾。” 沈志成想了想,回答道:“没问题,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你先下去吧。” “谢谢沈志成先生,谢谢沈志成先生。” 把话说完大江小三郎便迅速转身离开,脸上带着受宠若惊的神色。 回到自己房间里面,想起白天所发生的事情,山村野夫心里感到极其愤怒。 明明之前就已经对沈志成磕头求饶,希望他能够对自己网开一面,随着那家伙还是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 简直就是混蛋。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这迅速吸引了山村野夫的注意力,他感到非常好奇,究竟是谁来找他? 于是山村野夫抬头问道:“外面的人是谁?” 不久之后房间的门被打开,山村野夫发现一个黑衣人此刻正站在那里,脸上戴着面具。 现在无法判断出来他的具体容貌究竟是什么,可直觉告诉山村野夫这家伙绝对很不简单。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闯入我的家里?” 神秘的黑衣人对山村野夫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过来找你要干什么。” 这句话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看着眼前神秘的黑衣人,山村野夫有些好奇问道:“你倒是说说看,今天来找我有何贵干?” 不久后神秘黑衣人,就来到山村野夫的面前,露出笑容说道:“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非常痛恨沈志成?” 现在沈志成两个字,就是山村野夫心头不可避免的伤疤。 怎能饶恕 “没错,我的确痛恨他。” 现在山村野夫根本没有任何隐瞒,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神秘黑衣人用手拍打他的肩膀。 “既然咱们两个都要共同去对付沈志成,为何不可以联合起来?” 对于黑衣人所说的话,山村野夫根本没放在心上,沈志成如今所拥有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强,不言而喻。 就连大江小三郎在他的手底下,都只能够俯首称臣,何况像自己这样普通的存在。 无奈叹了口气,山村野夫说道:“难道你觉得我不想杀了他?” “什么意思?” 看着待在眼前的这个人,他心中有些无法理解,根本不明白山村野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光只是想有什么用,那家伙的力量到底有多强,难道你不知道?” 他站在一边,听到后深深叹了口气,语气当中充满了无奈。 神秘黑衣人从手中拿出来了一样东西,然后递给他。 “你把这个拿着,我可以保证你一定能够从里面找到答案。” 山村野夫根本不明白那个黑色的小盒子里面究竟装的什么东西,他有些好奇直接把它给打开。 发现里面是几颗丹药,这让山村野夫内心中的困惑更进一步。 “这些丹药有什么用吗?” 神秘黑衣人说道:“这些丹药能够控制一个人的行为,只要你让某个人喝进去,到时候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你。” 这番话让他整个人的身体,忍不住剧烈的震动起来。 山村野夫激动地说道:“你刚刚说的难道都是真的吗?” “当然。” “那好,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志成向来是个一诺千金的人,既然已经答应了大江小三郎,今天晚上要去做客,肯定就得早早的收拾准备。 他今天的穿着打扮也显得格外稀松平常,根本没有什么惊艳的地方。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看起来稀松平常,实际上却是请,国外顶尖设计师设计而成。 每一套上下加起来的总价格能够达到几千万。 就在沈志成转身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龙天下突然冲了上来。 “您等一下沈志成先生。” 沈志成有些意外问道:“有什么事吗?” 他看着沈志成很认真的回答:“您今天去参加如此重要的宴会,为什么不开着布加迪威龙,还要开一辆破烂的面包车?” 沈志成表现出坦然的态度回答道:“没什么,我就是想开面包车,有问题吗?” 现在对于沈志成来讲,开一辆车子仅仅只是代步的工具,除此之外这并没有其他的功效。 因此并未放在心上,别人怎么看根本不重要。 龙天下脸上流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沈志成的想法的确跟普通人,有很大的不同。 “实在没想到你居然还会这么想。” 停顿了一会儿,沈志成又问道:“你现在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那好,沈志成先生您慢走。” 沈志成轻轻的点头,并没有说话,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中。 他开着自己的一辆面包车,来到了大江别墅的地下停车场。 刚刚把车子开进去,正准备下来,突然听见旁边一个老头子对他破口大骂。 “我说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车子开进来。” 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格外恶劣,这让沈志成心里有些好奇。 他到底想干什么? 转身看着过去,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胖保安慢慢走了,过来大腹便便,手中还拿着一根电棍。 停顿了一会儿沈志成问道:“我现在就想问一句,难道这不是停车的地方吗?” “这当然是停车的地方,只不过不是你停车的地方。” 他手中拿着电棍,指着沈志成的鼻子,忍不住破口大骂。 是以前的沈志成肯定早就已经爆发,但现在它的涵养,相比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因此能够从容坦然的面对。 他现在心中所拥有的情绪,仅仅只是好奇,不知道老人何出此言。 沈志成有些不理解的问道:“老人家你告诉我,这不是停车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冷哼一声说道:“这的确是停车的地方,不过像你那样的破烂面包车根本没资格停在这儿,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儿停的都是一些豪车。” 看了一眼沈志成发现的确如此,周围停靠的全部是法拉利布加迪威龙,或者兰博基尼这种东西。 “如果我今天非要把车子停在这儿,那该怎么办?”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愚蠢的人。” 要是老人得知沈志成的真实身份过后,肯定会感觉到极度后悔,到时候就会感叹一句愚蠢的其实是他吧。 沈志成对他的话没放在心上,过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了,现在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把这句话说完,沈志成就直接转身去到了上面的别墅。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老人站在边上无奈的叹息一声,一会儿要是等其他人过来,看见一辆面包车停在这儿会发生什么? 光只是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怎么回事儿?哪来的一辆破面包车?停在这儿占地方?”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转身看去,原来正是大江小三郎的儿子。 名字叫做大江小河。 “哪儿来的破面包车?” 保安连忙迎上前去,恭敬的笑道:“原来是大江小河先生,我告诉你,这辆破面包车的车主特别狂妄。” 大江小河有点意外的问道:“说说看,他怎么狂妄了?” “他自己开一辆面包车,居然还说比大多数开兰博基尼的人还要有钱。” 微微的皱着眉头,大江小河问道:“他刚刚真是这么说的?” “没错大江小河先生。” 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回答:“实在没想到在这世界上,还有如此不知好歹的东西。” “大江小河先生,我觉得您得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用手摸摸下巴,大江小河问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你觉得我该怎么给他点颜色瞧瞧?” “直接把他给撞毁。” 破铜烂铁 他笑了笑回答:“没问题就按照你所说的办。” 作为大江小三郎唯一的儿子,大江小河经常在外胡作非为,蛮横霸道,尽管有不少人对他感到格外的不满。 但是也只能够竭尽全力,把内心中的愤怒给按捺住。 谁让大江小河有一个父亲。 “没问题,大江先生,我这就进去给您找锤子。” 正当保安准备离开的时候,大江小河却让他停了下来。 “谁让你去找锤子的。” 保安站在那里感到有些好奇,不明白大江小河刚刚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转过身去问了一句:“那您觉得用什么东西把这辆车子给砸了?” 在保安看来,锤子是最好的使用工具。 大江小河不久后便坐在了自己的兰博基尼上面。 “直接用我的车子去撞他的车子岂不是更好吗?事半功倍。” 一边的保安站在那里,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吞了口唾沫,喉咙中发出工作的声响。 要知道一辆兰博基尼可是好几百万,若是真正撞的那面包车也会跟着报废。 到时候会发生怎样的情况不言而喻,难道大江小河一点都不介意? 保安咳嗽了两声问道:“大江小河先生,您的这辆兰博基尼……” “管这么多干什么,反正我就想用兰博基尼去撞他的车子。” 一句话说完,他便把自己车子的马力加到极限,而后朝着那辆面包车撞了过去。 轰隆隆。 巨大的响声随即传来,那一辆面包车和兰博基尼,顿时都成为了碎片。 一边的保安忍不住身体轻微的颤抖,这才叫做真正的土豪。 “一会儿要是那个面包车的车主过来找你麻烦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他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没问题大江小河先生,我记住了。” 大江小河感觉非常满意,坐上自己的车子扬长而去,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背影,保安站在一边感到非常的感慨。 有钱就是任性啊。 沈志成刚刚进入里面的别墅当中,肚子感觉有些饥饿,看到旁边不远处的桌子上有几块蛋糕,准备拿起来吃。 “你这穷光蛋进来干什么!” 边上的服务员对着沈志成忍不住破口大骂。 现在大江小三郎并没有在别墅内部,因此没有人知道沈志成的真实身份。 他将手中的蛋糕拿着微微看了一眼,然后问道:“我想把这块蛋糕给吃了,有问题吗?” “我告诉你赶快放下,像你这样的穷人没资格吃它。” 眼前这人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格外恶劣,让沈志成微微皱眉,内心中满是愤怒。 这个家伙到底几个意思? 沈志成摇了摇头说:“不好意思,我不会放下他。” 正当沈志成准备把面包吃进去的时候,服务员一下子把他抢过来,然后狠狠扔在地上,并且踩了两脚。 “我告诉你,像自己这样的穷光蛋根本没资格吃我们这的蛋糕,我即便是喂狗也不会给你。” 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格外的蛮横恶劣,沈志成微微的皱眉心中满是愤怒,这家伙为人处事实在太差了。 他冷冷的说道:“我现在可以给你个机会,乖乖的给我道歉,不然的话我敢保证你会吃很大的亏。” 对于沈志成这样的警告,服务员根本没放在心上,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就你这样的穷光蛋,如果再继续待在这儿,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抬起头来沈志成目光冰冷的说道:“那我就想问一句,你几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不惯你而已。” 他们两人之间的争论迅速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是从刚刚沈志成进来的一瞬间就成为了每个人的焦点。 前来参加这场宴会的无不都是社会名流,达官显贵,每个人的身价都是几百个亿。 像沈志成这样的东西,根本没资格进来。 “快点给我道歉。” 沈志成看着待在眼前的服务员,目光冰冷的说道。 不知为何在看到这种眼神的一瞬间,那个服务员身体忍不住轻微的震动,但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 实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表现的如此狂妄。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今天不当着你的面道歉,你能把我怎么样?” 沈志成笑了笑说道:“你不当着我的面道歉,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的腿给打断?” 人们听到这番话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声音在空中不断的回荡,仿佛听到了特别滑稽的事情。 如果沈志成真的敢在这里惹是生非的话,大江小三郎绝对不会放过他,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实在太狂妄了。 “我不相信你敢打我!” 咔嚓! 一句话说完,沈志成的右手紧紧握住,直接把服务员的一双手臂给扯了下来。 人们看到眼前这种情况,无不目瞪口呆,站站着站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 沈志成居然真的敢把大江小三郎的人给打伤。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这才后知后觉,一下子捂着自己的手臂,躺在地上发出哀嚎惨叫。 人们站在一边都忍不住对于沈志成指指点点,觉得他接下来肯定会完蛋。 “这家伙恐怕一会儿惨了。” “我也这么说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去得罪大将小三郎手底下的人。” “一会儿肯定会死。” …… 大江小河已经听到了,这边发出来的声音便迅速冲过来。 “怎么回事?” 看着躺在地上的服务员,大江小河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眼神中满是粪们,居然敢有人把他手底下的人给打伤。 绝对不能够饶恕。 把拳头给握住,大江小河咬牙切齿的说道:“快点告诉我究竟是哪个混蛋干的!” 人们并没有说话,不约而同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沈志成的身上。 大江小河把拳头给握住,身体忍不住轻微的颤抖。 “你个王八蛋,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乖乖的跪下给我磕头求饶,不然的话我把你给撕扯成碎片!” 面对这样的威胁,沈志成只是觉得非常的滑稽。 他抬起头对大江小河说道:“真要这么做的话,我敢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沈志成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这是疯子 自从见到沈志成的瞬间,人们都觉得他的脑袋有问题。 但并不能够肯定,毕竟缺乏一定证据的支撑。 刚刚他所说的那番话,将所有人内心中的猜想被彻底落实。 只要脑袋稍微正常一些,又准备如此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要知道现在沈志成所面对的,可是大江小三郎的儿子大江小河,那可是岛国地区的太子爷。 平时根本没人能惹得起他。 大江小河咬牙切齿的对沈志成说道:“也就是说你不愿意答应我的条件?” “说实话我真的是在为你好,如果我给你下跪的话,你会承受不了的。” 这对大江小河来讲,无异于是巨大的讽刺。 他在岛国地区平时是横着走,即便是岛国的领土对他也得敬仰三分,谁的下跪求饶他会承受不起? 何况只是一个区区的华夏人。 直到现在大江小河,一直都认为华夏人是东亚病夫,是世界上最没用的存在。 “既然你不贵,接下来我就弄死你。” 沈志成从小就接受精英训练,现在的武力值特别高强。 即便是很多顶尖保镖,也根本不能进他的身。 凭借一己之力可以达到名副其实的以一抵百。 就他周围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根本不可能是沈志成的对手。 他笑了笑回答道:“你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就是我不害怕。” “那好,我现在就喊人弄死你。” 接着大江小河拍打着手掌,片刻之后人们看见一大群人随即涌了过来,身上都穿着黑色的衣服。 这群人的手中拿着大刀,耀眼的寒光不断闪烁,人们站在一边看着沈志成,脸上都带着同情的神色。 “我看这家伙是完蛋了。” “我也这么觉得,仔细想想能够怪谁呢,还不是怪他咎由自取?” “得罪谁不好,偏偏要来招惹大江小河,那是他能够冒犯的存在?” …… 对于别人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沈志成始终能够从容应对,他根本没将那群保安放在心上。 沈志成摇摇头说道:“像这样一群废物根本没资格对我动手。” 那些保镖被彻底激怒,沈志成分明是瞧不起他们,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顶尖训练过的存在。 沈志成居然敢骂他们是废物。 其中有个强壮的男人走上前来,把拳头给握住,咬牙骂道:“有本事咱们两个就光明正大的打一场,我再要看看究竟谁是废物。” 沈志成不屑的回答:“没问题放马过来吧。” 强壮男人发出大声的咆哮,而后朝着沈志成冲了过去,速度极其之快。 接着他高高的跳了起来,从手中拿出来一根铁棍。 这根铁棍看起来平淡无奇,实际上却有几百斤重的力量。 一旦落在别人的身上,不是死就是伤。 接下来沈志成所做出来的反应,更加刷新了每个人的三观。 他居然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就准备抵挡空中的铁棍。 全场一片哗然。 “他的脑袋肯定是,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我也这么说,只要稍微正常一点,怎么可能利用手指去抵挡铁棍。” “我看他一定是完蛋了。” …… 对于周围那些人的威胁,沈志成根本没放在心上。 不久之后空中的铁棍和沈志成的手指撞击在一起,人们脑海中幻想的情景并没有发生。 咔嚓! 尖锐的响声在某一瞬间传来,开始都以为沈志成肯定会被打成肉酱。 可现在才发现,实际情况跟每个人的预料都有所不同,空中的那根铁棍居然直接断了。 全场寂静鸦雀无声。 现在就连一根针,落在地面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刚才那一幕的确刷新了每个人的三观,给他们带来的震撼非常强烈。 无论是谁都不敢相信,在这世间还会有如此可怕的存在,用一根手指,居然可以和钢棍相提并论。 他站在那里,身体轻微的颤抖道:“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沈志成满不在乎的回答:“我现在赶时间,其他人都一起过来吧。” 这给了他们一点底气,所有人都朝着沈志成迅速冲了过去。 手中的铁棍不断的高速舞动,直接朝着他的脑袋落下。 可是现在沈志成却依然,表现得足够从容淡定。 不少人都听到惨叫的声音传来,一个又一个人的身子顿时飞了出去,撞在旁边的墙壁上。 见到眼前情景,沈志成脸上带着些许无奈的神色,这群人还真是废物。 他笑了笑说道:“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们的实力居然如此弱小。” 刚才沈志成所说的话,尽管让在场很多人心里都感到非常的不满,但也只能够承受着。 毕竟别人的实力要强大许多。 沈志成朝着大江小河慢慢走了过去,而后目光冰冷的说道:“快点给我跪下!” 大江小河身子后退一步,片刻之后又镇定了下来,他嘴角露出冷笑。 “想让我跪下,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现在把他们给打伤了,等我父亲回来一定会好好的收拾你!” 沈志成镇定从容地说道:“你觉得你的父亲敢对我动手吗?” 不少人都为之捧腹,刚才人们对于沈志成的表现还有些敬佩,这句话再次把他们给逗笑了。 他的确拥有那么一点点的实力,但是在面对大江小三郎的时候,也只能够束手就擒。 那可是岛国地区的王者级别人物。 他冷冷的瞪着沈志成骂道:“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 啪! 一巴掌沈志成直接落在了他的脸上,后者的身子边顿时飞了出去。 全场一片哗然。 人们都知道这回沈志成,绝对是在劫难逃。 他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打了大江小河两巴掌。 大江小河感觉自己,受到了极为巨大的侮辱,沈志成的做法实在太过分。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王八蛋居然敢打我你……” 接着沈志成又来到他的面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并且力量的强度比之前还要大,把大江小河打的没有一点脾气。 尽管现在大江小河还是非常的不满,但也只能够忍耐着。 “你这王八蛋!” 沈志成坦然一笑,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无颜面对 “给你的父亲打电话吧。” 接着杜鹃从手中拿出来手机递,给了大江小河。 这一幕更加让人感到匪夷所思,大江小河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把他的手机接了过来。 他带着几份试探性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给我父亲打电话了,等他过来一定会好好的收拾你。” “没问题,直接让他来吧。” 把话说完杜鹃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他甚至还把这最好的葡萄酒,自己倒了一杯,微微喝了一口。 脸上带着几分陶醉的神色。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每个人都在安安静静的等待。 大江小河迅速拨通了自己父亲的电话号码,那边传来了后者熟悉的声音。 “儿子找我有事儿吗?”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当中带着几分慵懒。 大江小河连忙回答道:“爸爸,您现在在什么地方?赶快带人过来,有人欺负我。” 电话那边的大江小三郎心中感觉格外愤怒,他只有自己这样一个儿子,平日对他格外的宠溺。 现在已经生养他几十年了,一直以来对他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和颜悦色。 现在居然有人敢欺负他,绝对不能够饶恕,要狠狠的给那家伙一点教训瞧瞧。 “你刚刚说什么?快告诉我到底是哪个家伙干的?”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把拳头给握住,整个人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他连忙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您赶快过来吧。” “好,我这就来。”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脸上满是得意。 而后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沈志成的身上,这家伙肯定完蛋了。 有不少有点良心的人,都表现的非常担心。 害怕沈志成出现意外,唯独他本人根本不在乎。 就在这时旁边有个老人,来到了沈志成的面前。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伙子听老头子我一句劝,你现在还是赶快离开吧,怎么样?” 他停顿了一会儿回答:“你放心,老人家,大江小三郎那个家伙根本不敢对我动手。” “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根本不明白大江小三郎到底有多么可怕,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开始沈志成对于老人的确拥有一些好感,毕竟它能够舍身处地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思考。 但他一直不断的啰嗦,那种态度就发生了转变。 他微微的皱眉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在这啰嗦了?” 一边的老人身体轻微的震动,他稍微停顿了片刻回答道:“好好好,既然你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显,那我还是啰嗦干什么。” 把话说完,他就去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就在人们为刚才那件事情,展开热烈讨论的时候,大江小三郎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到底是哪个家伙居然敢打我的儿子!” 见到爸爸过来大江小河,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有了靠山,根本不用再担心什么。 于是他便迅速冲到自己父亲的面前,甚至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 他看着父亲委屈的说道:“爸爸,你现在终于过来了。” 见到儿子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他感觉到格外痛心的同时,又特别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快点告诉我是哪个王八蛋打了你!” 在岛国地区大江小河那可是太子爷级别的人物,平日说话做事没有人敢抵挡,横着走也没关系。 谁敢让他受这样的委屈。 大江小河吞吞吐吐的回答道:“爸爸,你看就是那个家伙。” 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看着过去,就发现坐在了旁边不远处的沈志成。 因为现在他背对着大江小三郎,并且处于昏暗的角落中,因此无法判断出来此人的具体容貌。 但只是看了一眼就总觉得有些熟悉,脑海当中某一些陌生的记忆,突然翻滚而来。 他摇了摇头,尽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这个人怎么可能是沈志成。 像他那么有钱的人,身上的穿着打扮至少是几千万上下,这点东西根本入不了别人的法眼。 他把一双手背在自己身后,来到沈志成的面前骂道:“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快点给我转过身来。” 沈志成颇为从容的起身。 “你确定要对我动手?” 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后者的身子却连续后退,一下子跌倒在地。 他看着沈志成吞吞吐吐的说道:“怎……么是你?” 大江小三郎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表现,出乎了每个人的预料,他这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所发生的情景更加令人感到震撼,人们居然发现大江小三郎扑通一声,跪倒在沈志成的面前。 人们看见之后都感觉到非常的不可思议,甚至在怀疑眼睛是不是出现的问题。 大江小三郎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边的大江小河还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知好歹的去到自己父亲的面前。 “父亲大人像这样的家伙,您给他跪下干什么?快点站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情景,让人们明白了什么叫做大相径庭。 大江小三郎突然站起来,反手一巴掌直接落在了后者的脸上。 接着便是轰隆的一声巨响传来,大江小河的身子,一下撞在了旁边的玻璃上面。 哗啦! 玻璃全部碎成了碎片,甚至有不少渣滓都直接落在了大江小河的身上。 可是大江小三郎却表现出非常从容的态度,对于儿子现在所面临的危机,根本没放在心上。 看见父亲朝着自己走过来,眼神中喷发出来的熊熊怒火,让后者感觉格外胆战心惊。 直觉告诉他,自己父亲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直接跪倒在地说道:“爸爸您您这是干什么。” “你这个王八蛋,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格外恶劣,让大江小河身子忍不住震动。 他吞吞吐吐地对父亲说道:“爸爸,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直到现在居然还在他面前装,大江小三郎,恨不得把儿子给撕成碎片,难道以前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吗? “还不赶快过去给沈志成先生道歉。” “他……是沈志成先生?” 沦为残疾 这一次大江小河顿时陷入了绝望当中。 想起刚刚沈志成对自己所说的话,开始还以为对方是在刻意吹嘘,根本没有任何信以为真的可能。 直到现在才发现,别人的确拥有这样强悍的本事,他感觉到非常的害怕恐惧。 大江小河双膝跪地,慢慢爬到沈志成的面前,不断的给他磕头,脑袋撞击地面。 看见他说表现出来狼狈不堪的样子,沈志成只是觉得非常的滑稽,难道曾经并没有给过他机会吗? “实在对不起沈志成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是您。” 对于这样的马后炮,沈志成最为讨厌,根本没放在心上,他慢慢地蹲下身来,嘴角露出冷笑。 片刻之后沈志成问道:“我现在就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曾经有没有给过你机会?” 现在他他根本没勇气,去回答沈志成所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只能够默然的低下脑袋。 接着沈志成一声大吼道:“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对方所表现出来的强烈愤怒,让大江小河顿时下体传来一股暖流,浑身都被冷汗给打湿。 他吞吞吐吐地对沈志成说道:“我听到了,听到了沈志成先生。” “刚刚你准备找人弄死我,现在我让你砍断自己一只手臂,没问题吧?” 沈志成说话还是一如既往,根本听不出任何感情的流露,却让后者却陷入了极度的反恐当中。 他抬起头来对沈志成说道:“沈志成先生,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要是真的一下把他整只手臂给砍断,无论是对于他个人外在的形象,或者其他方面都有很大的影响。 “你的意思是我的惩罚有些重?” 他尴尬的一笑,回答道:“沈志成先生您大人有大量,要是可以把惩罚稍微减轻一点,自然再好不过。” 若是在普通情况下,大江小三河绝对可以替自己的儿子开口说话,但现在却变得有所不同。 沈志成想了想,回答道:“那好,就把你的两只手臂都给砍断。” “沈志成先生您……您刚刚说什么?” 他顿时将嘴巴张开到极限,内心当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意外和好奇,居然同时让自己砍掉两只手臂。 不是说过可以将惩罚减轻一些的吗? 本来大江小河还要说话,却被自己的父亲给连忙阻止,对于沈志成的脾气秉性,大将小三郎非常的了解。 越是开口求饶,只怕接下来的惩罚会更加的严重。 “让你动手你还不快点!” 现在大江小三郎,根本不愿意罗嗦犹豫,将放在旁边的一把大刀拿了起来,而后冲到儿子的面前。 将手中的那一把大刀举起,砍下儿子的手臂,人们听见扑哧的响声传来。 接着他的手臂便被直接砍成了两瓣鲜血迸溅而出,还没来得及等大江小河反应过来。 沈志成手中的那一把大刀再次落下,并且攻击的力度比之前还要强大。 接着他的两只手臂全部被砍断。 现场显得格外的血腥和恐怖,人们站在一边彼此面面相觑,格外胆战心惊,这就是得罪沈志成的下场。 即便如此大江小三郎,依旧不敢有所放松,他慢慢来到沈志成的面前,而后跪倒在地。 抬头看着沈志成,大将小三郎吞吞吐吐地说道:“沈志成先生您现在可以饶过他了吗?” 看到这种情况,沈志成站在一边,内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慨。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说道:“其实这又是何必呢,如果以前你对你自己的儿子好好管教一下,会有今天这样的悲剧吗?” 他连忙看着沈志成说道:“您刚刚说的对,这都是我不好。” “好了,从地上起来吧。” 看着躺在血泊当中的儿子,他很想对沈志成开口求饶,让自己把他送到医院当中,但是当时人并没有说话,他也不好直接表述。 沈志成明白了,大江小三郎的心中所想,点点头说道:“你接下来可以把他带走。” “您说的是真的吗?” 看着沈志成大江小三郎显得非常的激动,本来还以为对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现在才发现其实也非常的通情达理。 沈志成很认真的回答:“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思跟你开玩笑,把他带走吧。” “没问题,沈志成先生,我这就把他带走。” 把话说完,大江小三郎就让几个衣服人员上来,把自己的儿子给抬了下去。 而他本人还得待在宴会现场,毕竟沈志成是自己的客人,必须要好好的招待他。 宴会热闹非凡,在场众位宾客都在跳舞,但沈志成却对于这样的场所,根本不感兴趣。 他把放在桌子上面的酒,依旧拿起来悠悠自在,喝了一口就在这时,旁边有个身材曼妙,体态婀娜长上绝美的女孩走了过来。 那个女孩对沈志成说道:“沈志成先生,请问您今天晚上有空吗?不如加个微信一起出去玩玩怎么样?” 对于这些女孩心中到底在想什么,沈志成相当清楚,她只是感到特别的恶心,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情感。 沈志成目光冰冷的说道:“快点给我滚开。” 女孩的身体轻微震动,她依旧站在那里吞吞吐吐的说道:“沈志成先生,您能不能不要开这种玩笑。” “谁在跟你开玩笑,我刚刚说的话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如果你再敢啰嗦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女孩儿长相绝美,平时在她的周围,不知有多少人,对其呈现众星捧月的架势。 他头一次主动向别人要微信,被拒绝不说,居然还如此谩骂她。 她心里觉得非常不是滋味。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沈志成笑了笑回答道:“难道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吗?我刚刚说的话肯定都是事实。” 她把拳头给握住,狠狠的瞪着沈志成,许久之后无奈的叹息一声。 “那好,你可千万不要后悔。” 女孩的名字叫做白雪梅,在华夏地区也是赫赫有名,首屈一指的美女。 头一次被别人如此对待,白雪梅心里产生了极为强烈的落差。 坐在椅子上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并非滋味 白雪梅的追求者非常之多,数以百计看见自己心爱的女神,正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自怨自艾。 肯定会有不少的追求者,连忙上前安慰。 有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名字叫做斯科特的,连忙劝到白雪梅的身边。 斯科特温柔的说道:“亲爱的小梅,你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要不要我为你唱支歌?” 听见斯科特这么说,白雪梅心里感到更加的不满,这个男人总是在一边骚扰自己干什么? “你能不能给我滚开?” 斯科特一直奉行着一个转折,追求女孩必须不要脸,她微微的一笑却依旧没有让开的打算。 接着斯科特对白雪梅继续说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你告诉我一会儿,我替你教训他。” 白雪梅只是觉得非常可笑,沈志成现在所拥有的影响力以及格斗能力,又准备是斯科特的对手。 后者真的要去找他,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摇了摇头白雪梅说道:“你现在还是赶快给我退下吧,你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停顿的片刻,斯科特好奇问道:“你不给我说说看怎么知道我一定不是他的对手,也许别的方面不行,可是下象棋他不一定赢得了我。” 原本白雪梅对于斯科特,本来没有任何好感,突然听见她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 仔细分析一下,刚才斯科特所说的的确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沈志成在商业上面,所取得的成就的确非同凡响,但并不意味着他下象棋或者其他地方也一样厉害。 只要能够找到某一方面比沈志成更加厉害,就可以达到羞辱他的目的。 这么多年以来,白雪梅还从来,没有被别人给如此侮辱过。 绝对不能够饶恕沈志成。 从椅子上站起来,白雪梅说道:“没问题,一切就按照你刚刚所说的去办。” 想了一会儿,斯科特脸上流露出几分困惑的神色,刚才好像自己并没有说什么,不知白雪梅何出此言。 斯科特好奇的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女神?” “以下象棋不是,在全世界地区内都获得过冠军吗?那你能不能帮我去为难一个人?” 斯科特有些意外的问道:“亲爱的女神,您尽管直说,要我去为难谁?” 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回答:“他的名字叫沈志成。” 若是别人时刻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但是面对沈志成的时候,他的确没有足够的勇气跟力量。 站在那里斯科特吞吞吐吐地说道:“让我跟沈志成先生下象棋,我的确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对于自己的象棋技术,斯科特的确有着相当强烈的把握,能够轻轻松松的把它给战胜。 可是别人相当的有钱,要是自己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让他丢脸的话,到时候情况就完蛋了。 白雪梅眼珠一转,突然想出来了一个很好的办法。 从椅子上站起来,白雪梅慢慢靠近斯科特温柔的说道:“斯科特哥哥,我知道在所有人当中你是最喜欢我的,只要你愿意满足我的要求,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白雪梅语气当中蕴含的深刻含义,究竟是什么意思?诗歌的自然能够感受出来。 后者听见面色微微一变,接着看着白雪梅问道:“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女神?”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白雪梅没有任何背景,也并无学历,之所以能够混得风生水起,过着衣食无忧,最根本的凭借就是自己的容貌和身体。 在白雪梅看来,自己有足够的把握能够让所有男人对他五体投地,唯独沈志成是唯一的例外。 绝对不能饶恕对方。 斯科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既然白雪梅都提出了这样的奖励,自己不能辜负她的希望。 “没问题,亲爱的女神,我这就过去。” 一句话说完,斯科特迅速来到沈志成的面前,后者正坐在桌子旁边喝酒。 “沈志成先生您好。” 沈志成根本没有抬头看,他,对他来讲,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正眼对待的人都屈指可数。 “找我有事吗?” 他们两人都算是在各自领域做到顶尖的存在,拥有一定影响力,彼此之间的交谈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人们纷纷看着他们。 斯科特笑了笑说道:“很早之前都听说,沈志成先生在下象棋方面有着很深的造诣,不如今天咱们两个切磋一下如何?” 一听见这句话,斯科特意欲何为,众人自然都已明白,肯定是想借机羞辱一下沈志成。 刚才那样的恭维客套,没有人会相信沈志成在其他方面所取得的成就,的确令人难以并论。 可是下象棋的确让人有些汗颜,根本不足以信以为真。 对方到底想干什么,沈志成自然能够感受出来,他抬起头淡淡的说道:“如果我现在不答应你呢?” “我就知道沈志成先生是个特别胆小怕事的人,连这样的小小要求都不能够满足我。” 人们都能够相当清晰的感受出来,他这是在明显的使用激将法。 大多数人都觉得沈志成肯定不会上当,后者微微一笑回答道:“没问题,我愿意答应你的要求。” 这让边上的白雪梅顿时松了口气,这样沈志成愿意跟斯科特进行象棋上面的对决,最后的结局肯定就会非常的惨烈。 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反而让斯科特有些猝不及防,甚至非常的意外。 他看着沈志成吞吞吐吐的说道:“沈志成先生,您刚刚说的是认真的吗?真的愿意答应我的要求?” “你觉得我会开玩笑?” 现在对于斯科特来讲,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定要好好的把握时机,仅仅只是答应跟他的对决,实在有点儿没意思。 他来到沈志成的面前冷笑道:“光这样下象棋未免有些没意思,不如咱们两个来一场赌约如何?” “说吧,是什么?” 对于这样的威胁,沈志成根本没放在心上,也许在别人心目当中,他下象棋只是个门外汉。 但只要对沈志成稍微有所了解的人,就会清楚他在这方面的成就,到底有多么的深厚,自己一根手指头就足以把他们碾压。 如此方法 现在沈志成愿意,将整件事情的优先权交给石科特。 这就足以证明,对于一系列事情他都有足够的把握。 站在一边的大江小三郎,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了,沈志成可是自己最尊贵的客人。 要是一会儿真正等他吃亏的话,情况就会变得很糟糕。 来到沈志成的面前,大江小三郎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沈志成先生,我求求您了不要跟他立下赌约怎么样?” 沈志成站在那里摇头道:“不行,既然我就已经答应对方了,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呢。” “不如这样,沈志成先生一会儿我们谁要是说了的话就跪下给对方磕几个响头,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叫爷爷如何?” 全场一片哗然,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相当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这是明目张胆的在对别人进行侮辱。 所有人都觉得沈志成,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的要求,接下来会完全爆发。 明明斯克特就清楚,自己在下象棋方面所取得的成就,要远远胜过沈志成。 却还偏偏要如此对待,实在让人感到恶心。 沈志成镇定从容的回答:“没问题,一切都按照你所说的去办。” 本来大江小三郎还想说几句什么,可是看见沈志成,表现出来的态度如此坚定,他站在一边也只好无奈的叹息。 开始白雪梅还感到有点担心,害怕沈志成会拒绝对方所提出来的要求。 可现在才发现所有的忧虑纯属多余,沈志成根本不会这么做。 不久之后,沈志成就坐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后者已经把象棋给摆好了。 斯科特对沈志成说道:“沈志成先生,不然让你先走怎么样?” 摇了摇头,沈志成回答道:“还是让你先来吧。” “既然是这样,那沈志成先生你说了的话可千万不要怪我。” 接着斯科特就展开了,极为猛烈的攻势,跟所有人的预料如出一辙。 他下象棋的时候,如同在排兵布阵一般。 体现出来的力量,简直让周围的人感觉目瞪口呆,没有几个人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坐在他的对面,沈志成依旧格外的从容坦然。 无论他的凶猛攻势,到底有多么的可怕,他始终能够淡然的面对。 这对沈志成来讲实在不过如此,没什么好大不了的。 看着他手中的象棋,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进过来,沈志成还是站在那。 他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上面发出清晰的响声,而后沈志成看着对方,脸上满是失望。 “你实在太弱了!” 沈志成刚刚所说的这一句话,的确发自内心。 眼前这个人的实力,跟他的想象差距非常大。 不久之后斯科特就把沈志成,给杀得片甲不留,仅仅只剩下最后一个车,还有一个兵。 斯科特叹息道:“沈志成先生,我希望你一会儿说了的话,可千万不要出尔反尔,乖乖的给我跪地求饶,知道了吗?” 沈志成有些好奇的问道:“难道你真的以为自己还有这样的机会?” “你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吧,等我手中的这一颗棋子落下,你绝对会输。” 接着沈志成慢慢地将这一辆车给开了进去,直接将了一军。 人们都觉得如此将军,根本没有任何质量可言,纯属多余,沈志成只是在徒劳无功的垂死挣扎而已。 “难道你觉得自己还能够赢得了吗?不要在那挣扎了,乖乖的认输吧。” 把手中的棋子拿起来,斯科特举在手中,却迟迟不肯落下,额头上面隐隐约约还能够看见有冷汗。 这一幕出乎了每个人的预料,他们都看着斯科特感到非常无法理解。 根本不明白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久之后,斯科特把手中的旗子给放下,脸上满是无奈和失望的神情。 人们都感到特别好奇,斯科特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吗? 旁边斯科特有个好朋友走了,过来问道:“我说兄弟你怎么了?为什么不下?” 接着斯科特回答:“我输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一听见这句话,所有人都站在一边目瞪口呆,将眼睛睁大到极限,感到特别的不可思议。 刚刚斯科特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白雪梅自然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她来到斯科特的旁边,不满的说道:“这种情况下的将军,你怎么可能会输?只要……” 本来以为自己主动出马肯定能够创造奇迹,谁知白雪梅将手中的棋子给握住,许久之后,也只能归为无奈。 放下棋子白雪梅说道:“这一盘棋你的确输了。” 斯科特尽管感到非常无法接受,但这的确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他居然用手捂着脸颊失声痛哭起来。 看见斯科特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边上有不少人都产生了些许同情。 但仔细想想这能够怪谁呢,沈志成并没有主动挑衅对方,而是他自己不知好歹。 接着斯科特说道:“我承认这一盘棋是我输了。” 对方能够主动认输,这一切自然再好,不过沈志成来到斯科特的面前,用手拍打他的肩膀。 “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停顿了一会儿,斯科特吞吞吐吐的说道:“沈志成先生,我知道之前我犯的错误,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你刚刚说什么让我给你机会,凭什么?” 来到对方的面前,沈志成目光冰冷,狠狠地瞪着斯科特。 坐在椅子上的斯科特本来想要反驳,但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许久之后无奈的叹息一声。 “对……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根本不可能解决这些问题,沈志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弯下身去笑道:“难道你觉得一句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 坐在那里的斯科特,身体忍不住颤抖许久之后,他问道:“沈志成先生,那您究竟是什么意思?” “按照要求去做,在地上跪着给我磕几个响头,并且喊我爷爷。” 这样的惩罚对斯科特来讲,实在太过严重,沈志成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他把拳头给握住骂道:“沈志成先生,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怎么你准备反抗我?”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沈志成说:“你非要这样,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不可饶恕 现在沈志成能够明显的感受出来,她语气里面的威胁意味,内心感到非常的好奇。 到了如此危及紧要的关头,他对于眼前的形势还没有确切的判断? 像这样的东西简直就是该死。 “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 来到他的面前,沈志成慢慢的蹲下身子,而后将手中的一把刀放在他的脖子上。 现在沈志成只要稍微一用力,眼前这个人的死亡将会成为必然。 斯科特能够感受出来,沈志成并没有撒谎,他说的都是实话,自己可没有那样的勇气敢去验证他的耐心。 接着斯科特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错了。” 他跪倒在沈志成的面前,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脑袋撞击地面,发出清晰的响声。 原本的白雪梅对于斯科特还有一定好感,认为对方存在足够多的利用价值,现在发现只不过如此。 对于一个毫无任何,可以被利用的存在,白雪梅根本不会考虑。 磕完头之后,他从地上站起来,而后去到白雪梅的身边,脸上带着一点委屈的表情。 现在希望白雪梅,可以好好的安慰一下自己。 “雪梅,实在对不起,刚刚我让你失望了。” 听到这番话的白雪梅只是觉得一阵恶心,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你快点给我滚开行不行?我根本不想看到你。” 现在斯科特还并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下了怎样不可饶恕的错误,站在那儿身体轻微的颤抖。 斯科特忍不住扪心自问,刚才对于白雪梅所做的一切,都还算是中规中矩。 “小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对待我,你应该清楚你对我来讲到底有多么重要,这么说的话实在让我感到……” “我让你快点给我滚,你没听见吗?我的耐心很有限?” 白雪梅看着待在眼前的斯科特,忍不住破口大骂。 现在斯科特已经明白,无论接下来当着白雪梅的面说些什么,对方肯定都不能原谅自己。 现在他的脸上流露出愁苦的神色,眼泪都恨不得要流下来。 本来就是白雪梅自己冷酷无情惹的祸,跟沈志成没有任何关系,时刻却把所有的罪责完全怪在了他的身上。 必须要给沈志成一点颜色瞧瞧。 回到自己家里面的斯科特,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心里感到非常不是滋味。 现在他心里面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报仇。 不管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一定要把沈志成给杀了。 像那样的东西,绝对不能让他活着。 在斯科特的手中有一个杀手的电话簿,里面聚集着很多岛国的顶尖杀手。 自己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把他们召集起来。 他拿着手机拨通了一个顶尖杀手的电话号码,那边传来阴沉的声音。 “喂,找我有事吗?” 斯科特开口说道:“我要让你帮我杀个人?” 不管是哪个杀手,他们通常都有一个共性。 那就是非常的小心谨慎,这是得以保密的基本要素,如果连这点意识都没有的话,绝对不可能在杀手界分得下去。 这是一个顶尖的杀手,名字叫做山村小河,他摇摇头说道:“不好意思,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今天晚上天气很好,阳光明媚。”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暗号,山村小河知道了,这是个行家。 对于斯科特原本所抱有的警惕也都逐渐消散。 山村小河满意的点头道:“说吧,要让我杀谁?” “这种事情在电话里面说不怎么保险,来到我们家里怎么样?” 山村小河想了一下,刚刚他说的话也的确有道理,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我一会儿就过来。” 不久之后山村小河就抵达了目的地,而后进入了房间当中,斯科特在等待着他。 对于这一次会面,斯科特非常的重视,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散发着相当浓郁的香味。 坐在桌子的旁边,山村小河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 “看来你对我表现的非常有诚意,既然这样,你说吧,要让我杀谁?” 他从手中拿出了一张照片,直接递给山村小河,看着照片上面的华夏人后着微微的皱眉。 “怎么了?” 现在山村小河一时间有些紧张,难不成对方发现了什么? 片刻之后他说道:“你真的要让我杀这个人吗?” “难道你不愿意?” 看着对方山村小河觉得特别意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内心当中满是困惑。 根本不明白他这样的表现,到底有何用意。 后车冷哼一声,顾不得这么多,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接着他忍不住骂道:“我看你的脑袋绝对是有问题,居然想让我对付他,绝对不可能。” 看着山村小河表现出来如此蛮横霸道的态度,他有些不明白,难不成沈志成跟他还有交情。 “你放心,只要完成了我所交代的任务,不管你需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 这让山村小河来了兴趣,他微微地皱着眉头说道:“对于金钱方面的东西,我根本不感兴趣,不过……” 说到这里山村小河稍微停顿了一会儿。 他看着对方感觉到有几分无法理解,根本不明白此人是什么意思。 斯科特接受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不可能帮助你。” 一句话说完,他迅速对斯科特动手,紧接着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的力量实在太强,后者根本承受不了,只听啪的一声响,他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慢慢醒过来,等到斯科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完全处于一片陌生的地方。 用手揉了揉额头,上面传来一阵阵酸涩的疼痛,斯科特感到格外的不能理解。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山村小河要对自己动手呢?这一系列事情太过于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艰难的站起来,斯科特问道:“这到底是哪里?” 不久之后他发现山村小河,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眼中还带着些许的愤怒,这让斯科特更加觉得无法理解。 他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给抓起来?” 负罪感认栽 “你也准备让我去对付沈志成少爷,我现在没把你给杀了,都算是你的幸运。” 这让他的身体忍不住震动起来,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无法理解。 现在的他感觉极其震撼,同时对于沈志成的真实身份越发的好奇,他究竟是怎样的顶尖存在? 就连山村小河那样的杀手,都对他言听计从。 这足以证明那的确是个,可怕的无以复加的存在。 不久之后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将双手背负在自己的身后,他抬头看了过去,正是沈志成。 后者的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而后手中拿着匕首,上面闪烁着耀眼的寒光。 在这一刻,斯科特的确感受到了强烈的恐惧。 本来以为让山村小河出手,肯定能让自己被免于杀害的下场,谁知最后还是重蹈覆辙。 他现在浑身都被捆绑起来,即便想要活动也根本无能为力,他看着戴在眼前的沈志成不断要换着脑袋。 “沈志成少爷……您要干什么?” 他吞了一口唾沫,喉咙中发出嗡嗡的声响,感觉极其紧张。 不久之后沈志成来到他的面前,冷笑着说道:“我要干什么?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我要杀了你。” 以前斯科特从来没有,跟死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在这一刻他吓得胆战心惊。 再也顾不得所谓的尊严,只要沈志成能够对他网开一面,不管付出怎样的惨痛代价也都在所不惜。 “我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沈志成先生你能不能饶了我。” 如果之前自己没有给他机会,情况则有所不同,明明就已经把话跟他说了很清楚,这家伙还要冒犯。 那接下来对他动手,就并不能够怪沈志成心狠手辣了。 来到对方的面前,沈志成冷笑道:“你现在是想让我放过你吗?” 他听见之后毫不犹豫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这正是他心中所想,这样沈志成接下来愿意放过自己,无论付出怎样的惨重代价都在所不惜。 “没错,沈志成先生,只要您放过我,不管怎样都可以。” 沈志成想了想,觉得非常的有趣,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清晰的响声。 “那不如这样,你跪在地上学狗叫,要是能够把我逗开心了,我就放过你如何?” 看着呆在眼前的这个人,沈志成慢慢的靠近对方,而后蹲下身来,眼神中寒光闪烁,耀眼辉煌。 以前面对这样的侮辱,斯科特宁愿死也不会接受,但现在的情况却变得有所不同,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许久之后,斯科特说道:“没问题,沈志成先生,我愿意答应你的要求。” 这反而让沈志成感到特别的意外,他站在那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甚至在怀疑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他微微的皱着眉头问道:“你刚刚说什么让你跪在地上学狗叫也没问题?” 现在沈志成反而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在世界上真的会有如此贪生怕死的存在。 那个人听见后毫不犹豫,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现在他只想活着。 “没错,沈志成先生,我愿意跪在地上学狗叫。” 他的反应速度很快,刚刚把话说完便迅速倒在了地上,即便自己的身体还和椅子捆绑在一起,摔得剧痛也没关系。 他整个人身子落在地面,直接撞在了地板上面紧接着鲜血奔涌而出。 看见他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沈志成无奈的叹息,接着汪汪的声音不断在空中回荡。 这家伙居然真的在自己面前学狗叫。 许久之后他爬到沈志成的面前,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热切的声色。 “沈志成先生,您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吧,我已经知道错了。” 听见对方这么说,沈志成真的非常失望,原本还以为,他是一个非常有勇气的存在,直到现在才发现并非如此。 沈志成笑了笑说道:“好了,你现在从地上站起来吧。” 这让他顿时松了口气,只要对方愿意原谅自己比什么都重要,于是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快点给我滚出去。” 现在斯科特觉得非常开心,迅速把身上的所有绳索给完全挣脱,然后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对方逐渐消失的背影,沈志成站在一边无奈的叹息,眼中满是失望,在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如此贪生怕死的存在。 正当沈志成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当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扑通一声随即传来,他惊讶地发现山村小河跪倒在地。 看见山村小河跪下,沈志成感觉到有些好奇,同时非常的无法理解。 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方的身上,沈志成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快点从地上站起来。” “希望沈志成先生能够原谅我,我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沈志成站在一边仔细想了一下,而后摇头说道:“这只不过是些小事而已,从地上站起来吧。” “谢谢沈志成先生,谢谢沈志成先生。” 把话说完,他便从地上站起,接着沈志成从手中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山村小河。 将银行卡握在手中,山村小河看着沈志成,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好奇,有些意外的问道:“沈志成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实在不明白,沈志成给自己银行卡的原因是什么? 来到他的面前,沈志成拍打着山村小河的肩膀,这次他所做出来的行为,的确非常不错。 能够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有这样的表现实属不容易。 接着沈志成继续说道:“以后还是要这样,明白了吗?” 山村小河看着看手中的银行卡觉得特别好奇,不知道在里面究竟有多少钱? “沈志成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看着他表现出来一副如此小心谨慎的样子,即便还没有开口,沈志成也能知道他想要询问的问题是什么。 “你是不是想要让我,告诉你这张银行卡里面有多少钱?” 他停顿了片刻回答:“前后加起来一两千万,应该不少吧?” 他吞吞吐吐地问道:“您刚刚说什么一下一两千万?” 他感觉到格外的惊讶和无法理解。 区区小钱 “怎么是不是觉得这些钱有点少,没问题,我还可以给你。” 对于现在的沈志成来讲,最不缺乏的就是金钱。 他又从手中拿出了两张银行卡,现在前后加起来的数目,已经足以达到五六千万。 他站在那里身体忍不住轻微的震动,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手中的几张银行卡,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之后他跪倒在地,不断地给沈志成磕头,下定决心从今往后,自己的性命完全交托在对方的手中。 “你放心吧,沈志成先生,从今往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 笑了笑沈志成说道:“现在你能够好好的保护自己就已经不容易了,我根本不需要你帮助,明白了吗?” “实在太感谢你了,沈志成先生您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接着沈志成说道:“不要在我面前表现的如此客气,起来吧。” 把话说完他便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沈志成看着对方,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 接下来在岛国地区,自己必须要有属于一定的黑暗势力。 山村小河就是最好的人选。 不久之后龙天下从房间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容。 “沈志成先生,您这一招实在非常的厉害。” 对于沈志成龙天下内心中充满了钱,所有的敬佩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以及厉害的存在。 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对于人心的玩弄也非比寻常。 尽管刚才山村小河,并没有给沈志成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可是他的所作所为还是非常的过分。 如果沈志成真的可以追究的话,对方必死无疑,可他选择了网开一面,这就收买了人心。 一般人能够竭尽全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那好,我现在还有些事情,那就先走了。” 抬起头来看着沈志成龙天下,脸上带着笑容,而后离开了房间。 现在斯科特觉得非常的愤怒。 无论怎样都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以前他在岛国地区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无论走到哪里,别人对于他的态度都非常的尊敬,谁知现在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而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都是沈志成。 每当他回想起来这件事情,心中就格外的恼怒不堪,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可现在自己根本没有那样的本事。 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小酒馆,本来他是不喜欢喝酒的,但现在的确没有地方可以安放自己的情绪。 便进入了小酒馆当中,让老板给他倒了几杯酒。 正准备喝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实在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斯科特,居然也会在酒馆里面买醉。” 他听见之后瞬间抬起头看了过去,前面不远处正有一个人。 他浑身上下穿着黑色的衣服,现在戴着面具,对于此人的真实身份他并不了解,只是感到非常的好奇。 现在斯科特的心里非常的不满,把拳头给握住,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快点给我滚出去!” 狠狠瞪着待在眼前的人,他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愤怒,恨不得冲上前去直接把他给干掉。 本来现在心情就不舒服,眼前这个神秘黑衣人还敢当着他的面在那啰嗦,实在让人感觉到非常的不是滋味。 看见神秘黑衣人,现在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手中握着拳头准备朝他冲过去。 “给我跪下!” 说话的声音不大,神秘黑衣人直接冲到他的面前,而后一巴掌落在他的肩膀上,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接着后者的身子便迅速跪倒在地,想要站起来都没有这样的能力。 在斯科特看来,眼前这个家伙绝对就是沈志成找过来的帮手,他实在太过分了,做的事情非常的让人感到无法理解。 真的要动手的话,完全可以直说,为什么要采取这样卑鄙的计划? “快点告诉我是不是,沈志成那个家伙派你过来的?” 他站在一边毫不犹豫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整件事情跟沈志成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来到对方的面前,他冷笑道:“我告诉你吧,这件事情跟你的想象有很大的不同,并不是你预料的那样。” 他听见之后非常的无法理解。 接着神秘黑衣人继续说道:“我现在过来找你,是准备跟你一起对付沈志成的。” 这让斯科特的身体忍不住轻微的震动,他抬起头猛然的看着神秘黑衣人,感到格外无法理解。 甚至在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现的问题。 他非常意外的问道:“你刚刚对我说的话难道都是认真的吗?你也非常的痛恨沈志成?” 后者毫不犹豫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刚才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如今神秘黑衣人对于沈志成的痛恨已然达到极点。 在他看来绝对不能够,将那个人给彻底饶恕。 “那是当然,我说的都是实话。” 既然神秘黑人都把态度表达的如此坚定明显,如果不愿意跟对方一起合作的话,恐怕有些不知好歹。 “那好,咱们这就走吧。” 神秘黑衣人带着斯科特,不久之后便进入了房间中。 在房间里面有非常多的陌生人时刻的站在一边,微微的皱着眉头,感到格外无法理解。 不明白这些陌生人站在这里干什么? 不久之后斯科特便坐在了那一群陌生人的中间,每个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 接着神秘黑衣人将自己的面具给摘下来,当他的真实容貌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一瞬间,众人全部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无论是谁都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怎么会是你?” 在这一刻斯科特的身体,忍不住轻微的颤抖,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吞了口唾沫,喉咙中发出咕噜的声响。 他笑了笑说道:“不是我的话,那我想问一句,你觉得应该是谁?” “可是我之前明明感觉,你对沈志成如此的尊敬,怎么现在?” 后者嘴角露出冷笑回答:“你刚刚说的的确是实话,只是感觉我对他尊敬而已,难道是真的对他尊敬?” 邀请拍卖 若非斯科特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想到对方居然是个卧底。 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他隐藏的的确很深。 这让他对于眼前的老人,感觉到格外的敬佩,他确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存在。 斯科特来到了老人的面前,用手拍打他的肩膀,脸上流露出笑容。 “我觉得你真的很厉害。” 老人笑了笑回答道:“只要你跟我密切的合作,我可以保证到时候绝对能够把沈志成干掉。” “那好,但愿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必须要合作愉快。” 正在房间里面处理事情的沈志成,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的敲门声,最近他的心情有点不好。 这样的敲门声让他感觉到有些烦躁,真不知道是谁那么不知好歹,偏偏要挑现在打扰他。 把房间的门给打开,沈志成发现站在眼前的完全是个陌生人。 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过接触。 “请问你是谁?” 那人停顿了一会儿问道:“您是沈志成先生吗?” 沈志成毫不犹豫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你又是什么人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的沈志成先生,我是大江小三郎先生的仆人,专门过来给你送一封请帖,希望你能够去参加今天晚上的拍卖会。”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来跟拍卖会有关。 以前在华夏地区,沈志成对于拍卖会都有很浓厚的兴趣。 既然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去拍卖会上玩玩,也还是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 “那好,我愿意跟着你们去拍卖会,一会儿就来。” 仆人听见之后显得特别的开心,既然沈志成答应的如此爽快,那这一切自然再好不过。 要知道老大可是专门给他安排过,让自己一定要把沈志成给请过来,不管付出怎样的惨重代价。 最开始他还感觉到有些担心,现在还好,整件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不久之后龙天下,就来到了沈志成的面前。 “老大,接下来需要让我陪着你一起去吗?” 这句话让沈志成感觉他有些意外,为什么要让他陪着自己一起去呢? 不就是一些小事吗? “难不成你觉得在拍卖会上,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呆呆的坐在那里,他看了看沈志成,然后笑了笑,并没有再继续说话。 在拍卖会的门口,沈志成就看见了大江小三郎,后者此刻正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笑容跟自己打招呼。 朝着沈志成走了,过来大江小三郎微微一笑。 “沈志成先生,您现在终于过来了,我在这儿等了您很长的时间,还以为你不来了勒。” 沈志成笑了笑认真的回答:“你都已经对我表现的这么客气了,我怎么可能不过来,咱们两个先进去吧。” 进入里面的房间,沈志成发现今天的拍卖会场格外的热闹,出乎了他的意料,到处都是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人。 旁边不远处的一个老头子,吸引了沈志成的注意力。 在他的前面站着不少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件看着像古董的东西。 很显然那个老人,应该是鉴定方面的专家。 他们拿着盒子让老人微微看一眼,后者给出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 沈志成看着大江小三郎,有些意外的问道:“能不能告诉我那个老头子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您不认识他吗?他可是华夏地区最有名的舰艇专家,名字叫做王洋河。” 汪洋河这几个字,让沈志成顿时回想起来了,他还曾经上过某一个鉴宝节目,拥有的影响力的确不小。 据说是古董鉴定界的权威级别人物,难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来纷纷找他寻求鉴定。 “原来是这样啊。” 他脸上流露出来一副,蛮不在乎的表情,对他来讲这一切,好像也只不过如此。 “不知道沈志成先生,究竟想要看些什么东西?” 他想了想回答道:“你先自己去玩吧,我一个人在这随便看看,你不用管我。”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沈志成先生我就自己先过去了,约了几个朋友今天一起过来玩,总不可能把她们给冷落了吧。” “没问题。” 大多数人都被汪洋河给彻底的否定,他们显得格外的伤心难过。 手中黑色盒子里面装着的,那可是家传的宝物。 不久之后一个农民工打扮的人,站在王洋河的面前。 他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盒子,呆呆的站在那里。 那个农民工小心谨慎的把盒子给打开,装在里面的是一个青花瓷瓶。 汪洋河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而后摇头。 意思表达的足够明显,就是说眼前的这个青花瓷瓶不是真的。 在正常情况下,这个农民工就应该失望的离开。 但不知为何他的表现却跟别人有很大的不同,农民站在那里,身体轻微的颤抖。 “你刚刚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我这个瓶子一定是真的。” 农民的名字叫做孙铁蛋,这个瓶子是他们的传家之宝,由爷爷时期传下来的,如果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他是绝对不可能将这个瓶子拿出来卖的。 现在家里面盖了几十万的外债,而且自己的奶奶卧病在床需要钱去医治,她只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 爷爷说这个瓶子至少价值几千万。 王洋河不满的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快点滚开待在这浪费我的时间,我都跟你说了,你这个瓶子是假的,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不这不可能,这个瓶子一定是真的,您再看一看好不好。” 就在这时旁边有一个非常强壮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胸脯。 “喊你滚开你没有听见吗?都说了你这个瓶子是假的,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行不行?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这个瓶子给摔了。” 那个中年男人表现出来态度非常恶劣,在他看来眼前这家伙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于让人感到混蛋。 “我这个瓶子本来就是真的。” 现在中年男人感觉到有些无法忍受,这家伙说的话,简直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于是便把那个瓶子抢过来,高高的举起,正准备扔下去。 “扔了你就完了。” 价值连城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所有人抬头看了过去,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古董鉴定界的大师。 可实际情况却出乎了每个人的预料,让人们觉得非常的失望,就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少年。 就连孙铁蛋都不愿意搭理沈志成,认为对方简直就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如果你要是把这个瓶子给摔下去的话,恐怕你不一定赔得起。” 沈志成看着中年男子冷笑着说道。 那个中年男子对于沈志成所说的话自然不愿意相信,刚刚王洋河都已经说了,这只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瓶子,没有什么玄机。 现在沈志成不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事儿找事儿嘛。 “我告诉你少在这胡说八道,你要是再这样继续浪费时间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沈志成笑了笑回答道:“有些人明明是自己没本事,无法判断出来这样东西的价值,居然还在那怪别人。” 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每个人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待在边上的汪洋河感觉到非常的愤怒。 沈志成分明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这家伙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太过分了。 不管怎么说,王洋河都是大师级别的人物,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嘲笑自己,他一拍桌子顿时颤抖起来。 用手指着沈志成破口骂道:“你这王八蛋不知好歹的东西,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现在直接弄死你?” 对于这样的威胁,沈志成根本没放在心上,他来到了王洋河的面前。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咱们两个完全可以赌一把。” 见到几个人之间产生了争执,就在这时大江小三郎突然走了过来,沈志成可是他的客人绝对不能够跟别人闹麻烦。 不然的话,他也会跟着情何以堪。 大江小三郎说道:“沈志成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很显然他觉得沈志成在古董鉴定方面所拥有的成就,绝对无法跟眼前的老人相提并论,对方那个是行家,在全球地区都有一定的位置。 沈志成创业方面也许有一定的成就,不过在古董鉴定行业领域,恐怕只是个小弟弟。 “我说这个青花瓷瓶乃是重大的宝物,可是有的人就是不愿意相信。” 老人看着沈志成冷笑道:“真的是你所说的那样乃是一样至关重要的宝物的话,你有本事向我们所有人证明一下。” 沈志成笑着点点头。 “我当然有办法向你证明,不过咱们两个之间得定个赌约,要是我真正证明出来的话,你该怎么办?” 站在一边老人稍微想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沈志成道:“不管怎么办都愿意听从你的安排,只要你能够有办法证明出来。” “那好,如果我要是证明这个青花瓷瓶真正价值连城的话,你就必须得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跪下,并且喊我三声师傅怎么样?” 一般情况下,沈志成根本不愿意这么去刁难别人,但任何事情都有例外,眼前这个老头子的所作所为的确太过分了。 站在一边的老人身体忍不住轻微的颤抖,沈志成分明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必须得给眼前这个臭小子一点颜色。 “你是在侮辱我吗?” 沈志成从容地回答道:“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并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一边的孙铁蛋对于两人之间的赌约并不感兴趣,他只是很想知道自己手中的青花瓷瓶到底值不值钱。 既然沈志成都已经发动了猛烈的攻势,如果老人不敢接招的话,反而显得它没有大家风范,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这可是你说的,那如果你要是输了呢?” 想了想沈志成回答道:“我要是输了的话,你可以随便处置我。” 他站在一边脸上露着笑容,不久之后来到沈志成的面前,用手拍打他的肩膀,对方还是太年轻了。 “没问题,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要是输了的话,那你待会儿就得跪倒在我的面前,给我求饶,并且给我几千万怎么样?” 认真的想了想沈志成说道:“没问题,一切按照你所说的办。” 一边的大江小三郎实在有些忍耐不住了,沈志成怎么喜欢这么胡作非为,这不是在丢脸吗? 不久之后,大江小三郎就来到了沈志成的面前,用手拍打他的肩膀,脸上带着些许紧张的神色。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做了,沈志成先生,我求求你了,到时候你丢脸的话,我也会跟着黯淡无光的。”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江小三郎的语气当中充满了无可奈何,沈志成却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微微一笑。 “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我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解决这些问题。”沈志成表现得很有自信。 把话说完,沈志成就来到了孙铁蛋的面前,脸上带着笑容看着他。 “把你的青花瓷瓶给我,到时候我一定能够还给你很多的钱。” 现在孙铁蛋根本不愿意冒险,就连别人大师级别的人物都说了,里面不可能有东西,沈志成真的可以判断出来吗? 孙铁蛋有些意外的说道:“你刚刚说的话难道都是认真的吗?” “我当然没有开玩笑。” 接着沈志成便把他手中的青花瓷瓶拿了出来,人们都全神贯注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很想知道他究竟该怎么证明。 沈志成看着眼前的这个青花瓷瓶,笑了笑说道:“这个青花瓷瓶的确就是很普通的东西,市场价应该就在几千块钱左右。” 这句话让全场一片哗然,不少人听到之后都感觉到非常的好奇。 沈志成竟然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高仿品,为什么还要站出来自取其辱呢?这么说有意思吗? 一边的老人也觉得非常无法理解,他将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而后却到沈志成面前。 “小伙子,所以说你甘愿认输了?” 摇摇头沈志成回答道:“我告诉你吧,这玩意儿真正值钱的并不是瓶子,而是瓶子里面的东西。” 这句话让人们感到特别意外,边上的老人把他接过来,又倒了一下发现瓶子里面没装东西。 这不是在耍他吗? 里面哪来的其他东西? 出人意料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在那装了,我才不相信。” 稍微停顿一会儿,沈志成说道:“你们要是不相信也没关系,我接下来就向你们证明。” 接着沈志成便把那个青花瓷瓶高高的举过头顶,而后一下便扔在了地上,因为它的速度实在太快,根本没人反应的过来。 不久之后瓶子就被摔成了碎片。 一边的孙铁蛋内心当中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混蛋,明明自己没什么本事,非要打肿脸充胖子。 还要把他祖传的青花瓷瓶给扔成碎片,这家伙绝对不能够饶恕。 孙铁蛋感到非常的不是滋味,一下子冲到沈志成的面前,伸出右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现在恨不得是要给他两巴掌。 “你这个王八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没本事不要在我面前装行不行。” 现在孙铁蛋正准备对沈志成动手,结果人群当中有人发出了惊叹。 “大家快看,好像在那瓶子下面还有一些东西。” 这个声音顿时吸引了每个人的注意力,人们纷纷抬头看了过去,果不其然,在瓶子的下面好像还有一幅画。 那幅画顿时吸引了王江河的注意力,他来到画的面前把它拿起来,只是看了一眼整个人的身体便轻微震动。 王江河无论怎样都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 “在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幅画存在?” 当人们听见杨江河的声音之后,都呆呆的站在边上,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根本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唯独沈志成却相当的清楚。 不久之后,沈志成来到王洋河的面前说道:“现在你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这幅画的价格究竟是多少了吧?” 一边的汪洋河听见之后表现的颇为无奈,如今的自己不得不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这一点,他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幅画的价格至少在一两千万左右。” 全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呆呆的愣在那里,过了很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也就是说刚才汪洋河真的判断失误了。 如果那句话不是他本人亲口说出来的话,一般人肯定会表示怀疑,觉得对方是在刻意吹嘘。 但是王洋河自己都已经,把观点表达的足够清楚,人们也不好站在边上多说些什么。 他的确是个特别了不起的存在。 来到沈志成的面前,王洋河的身体忍不住轻微的震动,他吞了口唾沫,喉咙中发出咕咚的响声。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王洋河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沈志成究竟从哪里能够看出来,这幅画里面隐藏着的玄机。 沈志成站在那儿笑着说道:“没有为什么,反正我就是一眼便能够看出来,在青花瓷瓶的夹层里面还有一幅画。” 现在不管王洋河怎么不愿意接受,都必须得承认,刚才沈志成的确是正确的,他已经输了,而且说的特别体无完肤。 当王洋河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整个人的身体站在那儿,感到格外的无法接受。 许久之后,他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了沈志成的面前,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别人要做的事情,就不能够随便违背要求。 接着他便连续给沈志成磕了两个响头,脑袋撞击地面发出了清晰的响声。 站在一边的沈志成脸上露出笑容,去到王洋河的面前,让他从地上站起来。 “好了,不要再这样了,从地上站起来吧。” 这让王洋河顿时松了口气,他慢慢的抬起头,将注意力集中在沈志成的身上,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感激。 不得不承认沈志成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存在。 能够一下子就判断出来,在这瓶子里面隐藏着一幅画,光凭这份态度就足以让人感觉到敬佩不已。 “小兄弟,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鉴定大师。” 沈志成站在一边脸上流露出尴尬的神色至极,这就成为了坚定大师,未免这个古董的门槛也太低了吧。 一边的孙铁蛋内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感激,他看着沈志成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他的面前。 沈志成的面色微微一变,他看着孙铁蛋有些猝不及防,无缘无故的给自己下跪干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快点从地上给我站起来。” 孙铁蛋听到之后却是毫不犹豫给出了否定的回答,自己现在的确不愿意站起来。 “恩公,实在太感谢你了,这回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就是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人。” 毫不夸张的说,在孙铁蛋的心目当中,沈志成就是如同自己再生父母一般的存在,这回如果不是有他竭尽全力的帮助的话,恐怕自己就完蛋了。 沈志成最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如此客套,他把孙铁蛋从地上扶了起来。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本来就是应该的,没什么好大不了的,先起来吧。” 看着他在眼前的沈志成,孙铁蛋心中充满了悬殊,未有的感激,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存在。 “实在太感谢您了,沈志成先生。” 就在这时旁边的那个中年男子也来到了孙铁蛋的面前,为刚才自己所做的鲁莽行为感到抱歉,不得不承认刚才都是他不好。 “这位兄弟刚刚都是我犯的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现在已经认错了。” 看着孙铁蛋,中年男子深深给他鞠了一躬。 对于中年男子刚刚的所作所为,孙铁蛋根本没放在心上,他并不觉得眼前这个人有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他这么做实属正常。 孙铁蛋有着属于农民的那种朴实,因此并没有把别人犯的错误斤斤计较放在心上。 “这位先生实在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这一回恐怕我这个东西就会被当成一个废品卖了。” 站在一边的沈志成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他对沈志成说道:“不如这样沈志成先生我以市场价的一半卖给你,怎么样就相当于做了这个顺水人情?” 也就是说他愿意一下子舍弃一两千万来报答这个恩情,的确很不错。 感激不尽 将这一系列事情处理完毕之后,沈志成正准备离开这个地方,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志成先生请等一下。” 这个声音让沈志成感到有些好奇,不知道究竟是谁。 于是他便转身看了过去,发现是孙铁蛋,气喘吁吁吵着他跑了过来。 看见孙铁蛋在自己面前如此表现,沈志成微微的皱着眉头。 他感到特别的意外,他来找他到底要干什么? “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孙铁蛋尽管家境贫寒,可一直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 这次如果不是用沈志成,对他出手相助的话,恐怕他就完蛋了。 这可是自己名副其实的救命恩人,孙铁蛋必须要好好的报答一下才行,不管怎么说都得请他去家里吃顿饭吧。 “沈志成先生,如果不是您的话,这一次我可真就完蛋了,这些钱不仅仅可以让我的儿子上学,而且我父母的病也都有救了。” 就在孙铁蛋看不到,人生的任何希望的时候,正是有了沈志成的指点迷津,才让他明白了未来可期。 像这样的人不管怎样感激都不为过。 沈志成笑了笑说道:“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想换成是别人的话,肯定也会这样帮助你,而且……” 说到这里沈志成稍微停顿了一下,孙铁蛋感到有些好奇,不知沈志成背后的言语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志成先生而且什么?” 沈志成马上回答道:“而且这次你已经把那个青花瓷瓶里面的话,以一半的价格卖给了我,算是很不错的了,我怎么还会追究你呢。” 听见沈志成这么说,他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站在那里用手捂着脸夹,恨不得要失声痛哭起来。 来到孙铁蛋的面前,沈志成用手拍打他的肩膀。 只能够利用这种办法去安慰对方,让他不要想太多。 “算了,我现在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正当沈志成准备离开的时候,孙铁蛋却突然冲上前来把他给拦住。 “我求求你了,沈志成先生就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的报答你吧,我刚刚已经给妻子打电话了,现在她正在家里面做饭,等着您呢。” 俗话说得好盛情难却,既然对方如此职业的要求,沈志成自然也不可能选择拒绝。 于是便点了点头决定答应对方。 “没问题,我愿意跟着你去,那咱们两个这就走吧。” 孙铁蛋的妻子,此刻正在房间里面做饭,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的砰的一声巨响,感觉到有些好奇,抬头看了过去。 他的妻子名字叫做王小雨。 在十里八村那可是赫赫有名的美女,年轻的时候不知多少人,对她展开疯狂而热烈的追求。 王小雨都选择了拒绝。 就连王小雨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上了孙铁蛋的哪一点,愿意将一辈子都托付给对方。 后来过的日子的确比较清贫,但是孙铁蛋对她一直相当的疼爱。 没有让王小雨受一点苦,也算当初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就在这时,王小雨看见村子里面的小混混,王霸天站在那里。 王霸天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还是王小雨的哥哥,只不过并非一母同胞的存在。 不断地搓着双手,王霸天朝着王小雨走了过来。 后者感觉到有些紧张,看他那副邪恶的样子就知道此人绝对不安好心。 “你……你要干什么?” 一边的王霸天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说道:“我要干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反正现在你老公不在家,我来陪陪你怎么样。” 这样的话只是让王小雨,感到特别的恶心。 绝对不可能让王霸天,做出那种过分的事情。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过来的话,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对于这样的威胁,王霸天根本没放在心上,即便王小雨真的死了,又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反正今天一定要得到对方。 “还敢在我面前说出来这样的话,你真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你啊?” 把这句话说完,王霸天就朝着王小雨迅速扑了过去,速度极其之快。 后者马上闪开,她的身子便撞在了旁边的灶台上。 小雨把放在桌子上面的菜刀拿了起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面。 并且轻微的用力能够清晰的看到鲜血,缓慢流淌而出。 王霸天站在一边顿时被吓到了,没想到王小雨真的会做出如此行为,他感觉到有些慌乱。 要是真的自杀了的话,恐怕自己也会难脱干系,在劫难逃。 “小雨,你这是干什么?不要着急行不行?赶快把你手中的刀放下。” 王霸天是远近闻名的恶霸,尽管对于他的所作所为,人们都感觉到非常的不满,但也只能够忍气吞声。 没办法,他可是大江小三郎手底下的仆人,普通人谁敢惹得起。 “你快点给我滚出去,不然的话我现在就死。” 尽管心里面对于这样的结果,有些无法接受,但王霸天也表现的无可奈何。 除此之外还能够怎么办呢? 他便淡淡的叹了口气。 “没问题,我这就走,这就走。” 看见王霸天真的离开了房间,小雨这才松了口气。 刚刚把菜刀放下,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他的身子从窗户那里跑了进来。 现在小雨正准备故技重施,可是旁边的菜刀已经被夺走。 王霸天一下把她按在了地上,他正准备反抗,后者给了她两巴掌。 每一巴掌的力量都特别大,将小雨打得晕头转向。 此刻她倒在地上,几乎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 看着小雨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嘴角顿时流露出得意的神色。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接下来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你的。” 接着王霸天便准备,做出一些相当过分的事情,把上面的衣服给脱了。 可突然间听见外面传来的一个声音。 “老婆我回来了!” 这个声音让王霸天面色微微一变,他的目光一寒而后站了起来。 没想到那家伙如此不知好歹,在关键时刻回来,接下来自己就连同他一块收拾了吧。 片刻后他便来到了外面。 自找苦吃 当孙铁蛋回到自己家里,看到眼前一幕的瞬间,身体忍不住轻微的震动。 聪明的他自然想清楚了,刚刚要发生什么。 在这一刻孙铁蛋感到极其愤怒,没想到那家伙会如此过分,接下来绝对不能够放了他。 “你这王八蛋到底干了什么!” 听到孙铁蛋在自己面前发出怒吼,他反而显得非常的得意。 他用手拍了着自己的胸脯,朝着他走了过去。 “臭小子,看样子你非常的激动,是不是准备对我动手啊?” 孙铁蛋狠狠瞪着待在眼前的这个人,把拳头给握住,而后拿出了一把刀。 “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 对于这种无关紧要的威胁,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王霸天知道孙铁蛋,没那样的胆子,即便真正把他杀了,他可以逃过一劫吗? “我今天就站在这儿,有本事你打我呀,只要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可以保证大江小三郎先生不会放过你。” 在这一刻,他内心中原本所有的愤怒不满都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就是对于自己的痛恨。 他根本不觉得王霸天做错了什么,而是怪孙铁蛋本人。 要是他的能力再强一点,也不会发生如此残酷的事情。 “你这混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霸天笑了笑说道:“你的妻子长得这么美丽,你自己不知道好好珍惜,我帮你照顾疼爱你居然还怪我,这是什么世道。” “我现在劝你最好跪在他的面前,磕几百个响头,刚才的事情也许我可以考虑一笔勾销。” 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吸引了王霸天的注意力。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家伙,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如此狂妄。 他抬头看了过去,发现沈志成走了过来。 沈志成将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站在门那里。 王霸天本来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存在,谁能够想到就是一个出来混的年轻人。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管王霸天的闲事,不想活了吧!” 一边的孙铁蛋也来到沈志成的面前,不断摇晃着脑袋。 尽管清楚对方是出于一片好心,想替自己撑腰。 可眼前这家伙一般人真的惹不起,沈志成把他给得罪,恐怕到时候会吃很大的亏。 “算了,沈志成先生,你还是走吧。” 沈志成摇了摇头说道:“你放心,就这样的小混混,我还没放在眼里。” 王霸天感觉特别愤怒,他可是赫赫有名的恶霸。 在沈志成眼里,居然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小混混,分明是没把他放在心上。 他把拳头给握住骂道:“你个王八蛋居然敢骂我是混混,有本事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 站在一边的沈志成,只是觉得非常的滑稽可笑。 对于这样的威胁根本没放在心上。 “你也敢对我动手?” 王霸天咬牙骂道:“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接着他便朝着沈志成冲了过来,将旁边的一把斧头高高举起。 王霸天本就特别的强壮,据说他曾经一个人打死了好几条狗。 看见那把斧头,快要落在自己脑袋上面,沈志成却依旧表现得格外镇定从容,片刻之后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从小便一直苦苦修炼的沈志成,在这方面所拥有的实力,很少有人能够与之并论。 孙铁蛋见到之后忍不住发出惊叹,连忙喊道:“沈志成先生,你快点闪开。” 对于孙铁蛋刚刚所说的话,沈志成根本没放在心上。 片刻之后他的手指和空中的斧头撞击在一起。 现在孙铁蛋都可以想象,到沈志成一会儿被直接砍成两截的场景,可等了许久之后,这一幕始终没有发生。 站在一边的孙铁蛋感觉他有些好奇,用手摸着下巴内心中满是困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咔嚓的响声随即传来,空中的斧头居然直接断了。 一边的王霸天还没来得及说话,沈志成就已经冲到他的面前,一脚踢散了他的胸口。 接着王霸天的身子狠狠的摔在地面。 他艰难的挣扎着,尝试想从地上站起来。 却始终无能为力,自己跟沈志成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王霸天的腹部翻江倒海,感觉到极其的痛苦,同时内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更加剧烈。 对于王霸天,孙铁蛋一直非常厌恶对方的所作所为,在村子里面每个人都格外反感,本来很早之前就想着教训对方。 只是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沈志成给他撑了腰,他心中自然满意,但还是有些担忧。 在王霸天背后站着的,可是大江三郎,在整个岛国地区可以只手遮天的存在,对方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我告诉你,现在跪下给爷爷道歉,我还可以网开一面,不然的话我现在就让大江先生来对付你。” 沈志成感觉到有些恶心。 现在大江小三郎都得看他的眼色,行事居然喊他过来对付自己脑袋有病吧。 沈志成蹲下身来说道:“有本事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敢保证他得知消息过后过来收拾的人肯定是你。” 疯了。 沈志成绝对是疯了。 王霸天看了一眼他的手机马上抢夺过来,拨通了大江小三郎的电话。 现在大江小三郎正在村子的旁边处理一些事情,看见手机响起来感到有些好奇。 接通之后就听见王霸天在不断的哀嚎惨叫,好像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一样。 他微微的皱眉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哭得这么惨?” “大江先生,您究竟在什么地方?今天可一定要为我做主。”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在忍不住发颤。 大江小三郎点头道:“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就是不要在我面前表现的这么慌乱。” “我就在这边的小村庄里面,你赶快过来一下吧,有个家伙侮辱你,他说您是他手底下的一条狗。” 这句话让大江小三郎的目光顿时变得冰冷起来,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这样的言语侮辱他。 绝对不能被饶恕。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让那个王八蛋给我等着,我现在就过来收拾他。” 他连忙回答道:“没问题,大江小三郎先生。” 把话说完,他便迅速挂断了电话,接着站在一边,冷冷的瞪着沈志成。 他绝对完蛋了。 区区小事 对他来讲,这只不过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儿,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 孙铁蛋不愿意沈志成受到连累,他可是在帮助自己,要是真正吃了亏于心,何安呢? 马上去到沈志成面前,孙铁蛋连忙催促道:“沈志成先生,我求求你了,赶快走吧。” 现在孙铁蛋对于沈志成跟大江小三郎之间的关系还并不了解,所以才会表现的这么着急。 沈志成有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让我走?” “我告诉你那个糟老头子特别的心狠手辣,要是一会儿他过来的话,你就走不了了。” 摇了摇头,沈志成还是表现的,一点都不慌乱,却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安安静静的等待着他,再要看看一会儿大江小三郎过来会怎么收拾自己。 不久之后外面的门突然被打开,大江小三郎发出一声大吼。 “到底是哪个家伙刚才在侮辱老子?” 本来这几天心情就很不爽,最近发生的事情给他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结果还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如此刻意挑衅。 大江小三郎怎么可能忍气吞声? 就在这时沈志成淡淡的抬起头来,朝着那边看了一眼。 现在沈志成背对着大江小三郎,只能够大概看出它的轮廓,对于此人的具体容貌无法做出确切的判断分析。 柯总觉得他有点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现在王霸天顿时看到了希望去到大江小三郎面前,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不断对他诉苦。 “大江小三郎先生,您可算过来了,今天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看见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王霸天微微的皱着眉头,感到有些好奇。 难不成那个臭小子并不清楚王霸天是他的手下吗?俗话说的好,打狗那也还得看主人。 现在孙铁蛋连忙去到大江小三郎的面前,一下子抱住了他的大腿。 “大江先生,我求求你,这一切事情都是我不好,跟我的恩公没关系,你好,打的话就打我吧。” 在孙铁蛋的心目当中,沈志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一般的存在,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对于孙铁蛋的种种表现,沈志成颇为满意,还带着些许的感动,对方的确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王霸天一脚直接踢在了孙铁蛋的胸口上,让后者的身子摔倒在地,紧接着蹲下身来掐住他的脖子。 “我告诉你,你少在这多管闲事,不然的话我连你也弄死。” 现在大江小三郎顾不得这么多,把双手抱在胸前,慢慢朝着沈志成走了过来。 他目光冰冷的说道:“这位兄弟快点给我转过身来,不然的话我现在直接弄死你。” 不得不承认他的胆子的确很大,沈志成笑了笑,而后慢慢的转身。 当大将小三郎看见沈志成具体容貌的一瞬间,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王霸天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在他的设想当中,接下来沈志成一定会吃大亏,王霸天连忙去到的面前。 “你赶快对他动手吧,一定要把这家伙给杀了!” 连续喊了好几次王霸天,本以为大江小三郎会动手,可是他却依旧站在那里,身体不断轻微的抖动。 “你这个王八蛋还不快点跪下!” 这句话让王霸天的面色微微一变,甚至都在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让他跪下。 怎么回事儿? 一边的孙铁蛋也都彻底的愣在了那里,过了很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现在他不应该对沈志成动手的吗?居然还直接去为难王霸天。 王霸天尴尬的一笑,说道:“大江先生您是不是弄错了?现在不应该让他跪下吗?” “我没有弄错,也并不是让他跪下,我是让你跪下。” 现在大江小三郎显得格外的生气,愤怒,说话的声音特别大,后者听见之后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也顾不得这么多,直接跪倒在地。 王霸天吞吞吐吐的说道:“小三郎先生,您不要生气,到底怎么回事?” “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可是我的恩公,如果没有他的话,就不可能有我的今天。” 受到冲击最大的还是莫过于孙铁蛋,他无论怎样都没想到,沈志成居然会有如此雄厚的背景。 现在王霸天被吓惨了,他跪倒在那里,身体不断轻微的颤抖,看见沈志成朝着自己走过来格外的紧张和惶恐。 光只是想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就格外胆战心惊,如果沈志成真的对他动手的话,那接下来必定死路一条。 王霸天吞吞吐吐地说道:“实在对不起沈志成大人之前都是我不好,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见王霸天不断的在自己面前磕头求饶,沈志成只是觉得非常的恶心和可笑,难道刚才并没有给过他机会吗?答案是否定的。 当时沈志成不止一次给过他机会,只是眼前这家伙不知道珍惜,还敢刻意的在他面前进行挑衅。 沈志成的确胸怀宽广,但并不意味着它就是做慈善的。 蹲在他的面前,沈志成笑道:“我现在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吧,沈志成先生不管是什么问题,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如实回答。” 沈志成笑了笑说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轻易对别人网开一面的人吗?” 这句话让他的身体猛烈震动,他抬头看着沈志成感到特别不可思议。 接着沈志成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边上的大江小三郎说道:“把他的手给砍断!” “我知道了。” 现在王霸天被吓到了,他抱住大江小三郎的腿,感觉到格外的紧张和害怕,现在只能够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对方的身上。 “您听我说大江小三郎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了我行不行。” 如果这次他得罪的是别人,也许大江小三郎真的可以网开一面,但是招惹到了沈志成,自己还真的做不了这样的主。 大江小三郎叹了口气说道:“不好意思,我不能放了你。” 这句话让他整个人的身体,忍不住轻微的震动起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因为你该死。” 咎由自取 把话说完,大江小三郎直接对王霸天动手,咔嚓的响声随即响起,后者的手臂被迅速砍断。 剧烈的疼痛让王霸天额头上面不断流下冷汗,他倒在地上一下便晕了过去。 现在孙铁蛋来不及跟沈志成道谢,并迅速冲入了房间当中。 看着躺在床上自己的妻子依旧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将王小雨抱起来放在旁边的床上,身体单着才来到外面,看着沈志成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沈志成先生,太感谢你了。” 站在一边沈志成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好感谢的,给你带来帮助本来就实属应当。” “沈志成先生,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只要你需要随便跟我说,为你赴汤蹈火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摇了摇头沈志成笑道:“没什么好大不了的,这对我来讲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 通常情况下,沈志成对于这样的普通平民不会带来帮助,可刚才孙铁蛋所说的一番话给他留下了相当强烈的好感。 帮助对方实属应当。 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孙铁蛋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明明说过今天让沈志成过来吃饭的结果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孙铁蛋愧疚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沈志成先生,这回我让您失望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满不在乎的回答道:“一些小事而已,没关系,以后我请你吃饭。” 把话说完沈志成就转身离开了房间,这一回孙铁蛋没有留下他,毕竟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待在房间里面的斯科特用手揉揉额头,上面传来一阵又一阵酸涩的疼痛,他总感觉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至于具体是什么,现在斯科特也说不上来。 不久之后斯科特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的敲门声,他感觉到有些好奇,把门给打开之后,发现站在眼前的是他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自从加入反抗沈志成的队伍之后,斯科特和眼前这人的关系便日益加深。 “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斯科特脸上露出笑容,看着他说道。 好朋友回答:“我说兄弟你最近可跟我搞得越来越见外了,听你这说话的口气,只要我找你来,没事的话,是不是就不能过来了?” 这个好朋友的名字叫做山村蓝天。 斯科特连忙回答道:“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 在山村蓝天的手里提着一个盒子,斯科特的注意力顿时集中在上面,他感到非常的好奇,在那盒子当中究竟装的什么东西呢?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那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 一边的山村蓝天笑了笑,于是便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桌子上,自己给打开,发现里面装着几瓶酒,散发着相当浓郁的香气。 看着那几瓶酒,斯科特顿时吞了口唾沫,喉咙中发出咕噜的声响,实在没想到山村蓝天居然会对自己如此大方。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出来,那里面装着的全部都是上好的女儿红。 接着山村蓝天山叹道:“你这女儿红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他笑了笑回答:“管这么多干什么?我就问你一句,对这女儿红到底感不感兴趣,要不咱们两个喝一杯?” 现在斯科特也的确感觉到,有些想喝东西就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 山村蓝天笑了笑说道:“我觉得接下来咱们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一定能够把那家伙给干掉。” 一想到能够把沈志成给除掉,斯科特就感觉到氛围的开心,这是他目前来讲最大的愿望,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巨大的侮辱。 斯科特满意的点头说道:“光只是想想沈志成会被杀了,我就觉得非常的有趣。” 接着山村蓝天继续说道:“我也非常同意你的意见,不过刚刚老大跟我们说了,先要除掉他,恐怕得有一点难度。” 这句话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微微的皱着眉头,感觉他有些好奇,不知对方所说的难度究竟是几个意思。 看着他继续说道:“那到底咱们该怎么办?” 他接着回答:“老大说了,只要把你的东西借给咱们用一下,到时候肯定就能够把沈志成手到擒来。” 这句话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感觉到格外好奇,不知道对方所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你现在能否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要我可以给出去,我一定不会保留的。” 从椅子上站起来去到斯科特的面前,他嘴角露出冷笑说道:“这样东西对你来讲特别的重要,你确定还愿意把它给我们分享吗?” 现在对斯科特来讲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除掉沈志成,其他的一切都无足轻重,于氏给出了相当肯定的回答。 “我当然愿意。” 见到斯科特表现出来的态度如此坚定,他颇为满意的点头,既然如此,这一切实在再好不过。 “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那就是你的脑袋。” 这句话让斯科特受到了一点点的冲击,他猛然抬起头来,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那也就是说自己上当了。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刚刚是在开玩笑吧?” “我没开玩笑,说的都是实话。” 片刻之后,斯科特感觉自己的身体传来了一点不舒适里面翻江倒海,接着他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的身子便倒在了地上。 眼前这一幕的发生,出乎斯科特意料的同时,又让他感到格外的胆战心惊,难不成那家伙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 斯科特吞吞吐吐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 他来到斯科特的面前,而后慢慢蹲下身子冷笑道:“当然是要杀你,这个是老大的安排吩咐,如果你真的要怪的话,就怪他吧。” 接着斯科特便晕了过去,一边的山村蓝天笑着摇摇头。 “这次可不能怪我!” 他把手中的那把大刀高高举起,砍向斯科特的脑袋,咔嚓的响声传来。 后者鲜血迸溅而出,没有了任何生命气息。 主动送礼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沈志成从床上起来用手揉了揉额头,上面传来一阵酸涩的疼痛。 昨天晚上几个好朋友出去喝了一顿酒。 直到凌晨的时候方才慢慢睡下。 在岛国地区,沈志成对于公司里面的事情可以不用过问,他交给了私人秘书去处理。 沈志成的私人秘书叫做王雪,以前是个孤儿,落魄街头的时候被沈志成给碰到,将她捡了回来。 沈志成对于王雪格外照顾,让她上了最好的大学,学习了金融管理方面的知识。 后者也并未让他失望,学成归来之后打点公司的一切。 现在早已经是年薪百万的高薪人士,沈志成对于王雪格外的照顾。 王雪今天又给沈志成打了个电话,说最近达成了一个几十亿合作的单子。 对沈志成来讲,现在金钱已经是个数字。 因此不会产生某种心动的感觉。 不久之后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沈志成感到有些好奇。 刚才不是在外面已经挂了,休息不要打扰的牌子吗? 怎么还有人过来? “是谁呀?” 外面传来大江小三郎的声音:“沈志成先生,您现在在房间里面吗?” 原来是他。 沈志成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房间的门给打开。 发现站在眼前的除了大江小三郎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 在大江小三郎的手中,抱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里面仿佛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道。 沈志成有些好奇问道:“这么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看着沈志成大将小三郎回答:“是这样的沈志成先生,这个盒子里面有我送给您的一份礼物,希望你可以收下。” “什么礼物?” 自从沈志成来到岛国地区之后,大将小三郎一直想方设法的给他挑选礼物。 但最后沈志成都不感兴趣。 毕竟拥有家财万贯的他,不管什么东西都是触手可及的存在。 没有什么能够吸引到沈志成的注意力。 他并没有说话,直接把那个盒子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接着对沈志成说道:“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沈志成先生,您还是亲自过来看看吧,我敢保证一定会让你满意。” 沈志成感到有些困惑,略微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黑色的盒子,而后直接把它打开。 当沈志成看清楚里面东西的一瞬间,身体忍不住后退几步,而后撞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现在沈志成他并不觉得多么的害怕,只是感到特别惊讶。 为什么斯科特的脑袋会被砍下来? 沈志成皱着眉头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把他给杀了?” 看样子沈志成显得有些不开心,大江小三郎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难不成这回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 接着大江小三郎说道:“这家伙准备伤害沈志成,大人难道不应该被杀吗?” 沈志成并没有说话,直接回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而后倒了一杯酒。 微微的喝了一口沈志成说道:“难道你以为我自己不知道,如果之前真的想要杀害斯科特的话,我早就把他干掉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 最开始沈志成说话的声音不大,越到后来变得激动起来,后者听见之后身体忍不住颤抖。 现在大江小三郎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 他顾不得这么多,二话不说一下跪倒在沈志成的面前。 他浑身不断的颤抖,内心充满是紧张。 害怕沈志成会追究刚才的那件事情。 “实在对不起沈志成先生,我并不是故意的。” 看见他在自己面前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杜鹃无奈的叹息一声,接着来到了他的面前。 “算了,从地上站起来吧。” 尽管有了沈志成这句话,但大江小三郎,还是一如既往,并没有任何准备起身的打算。 沈志成不满的说道:“我让你直接从地上站起来,难道你没有听见吗?” 他吞吞吐吐的回答:“沈志成先生,我实在有点不敢,我害怕又接受到了你的责备和惩罚。” “如果你再不站起来的话,我可真要生气了。” 他能够清晰感受出来,沈志成刚刚所说的话才是认真的。 他再也顾不得这么多,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接着沈志成说道:“以后不要再做出这种伤害别人的事情了,知道吗?” 他听见后毫不犹豫的回答:“没问题,沈志成先生您尽管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儿。” 点点头沈志成回答道:“那好,你先下去吧。” “那我就先走了,沈志成先生。” “嗯。” 回到家里大江小三郎,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心中分外恼怒。 本以为这次肯定能,让沈志成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特别满意,开心。 所以这一系列情况,居然跟他预料的有那么大的出入。 “王八蛋,他简直是个王八蛋!” 看见大江小三郎如此生气,山村蓝天慢慢的走上前去说道:“老大您不要太过激动了。” 听见山村蓝天的风凉话,大将小三郎感到更加的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他出这种馊主意的话,他会被沈志成责罚吗? “你还好意思在那说,最好赶快给我闭嘴。” 他尴尬的一笑,接着说道:“我说老大你干嘛生我的气,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山村蓝天,现在还学会了推卸责任。 大江小三郎更加的不是滋味,直接用手揪住他的耳朵。 “你信不信我现在给你两巴掌?” 山村蓝天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承认下自己的错误,因此也没再顶嘴。 连忙开口说道:“大江小三郎先生说的对,这都是我不好。” 原来大江小三郎就是,一直在幕后默默想要对付沈志成的存在。 最开始山村蓝天提出用斯科特去讨好沈志成,并且逐步获得他信任这个办法,大江小三郎相当的排斥。 他认为最后反而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因为沈志成的秉性跟普通人有很大的出入。 果不其然,自己之前的猜想现在成真了。 现在大江小三郎非但没有拉近自己跟沈志成的关系,反而让后者对他产生了些许的戒备。 这让他心里特别担心,沈志成接下来会不会重点防范他? 直接暗杀 山村蓝天笑了笑说:“大江小三郎先生,我接下来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彻底把他除掉,永绝后患。” 对于山村蓝天口中所说的办法,大江小三郎已经不愿意再相信。 之前他也是同样信誓旦旦的在自己面前三令五申不断的保证,说一系列事情会按照他的预料发展下去。 可最终的结果和原本他的吹嘘大相径庭。 现在他怎么可能相信对方? 大江小三郎狠狠的瞪着山村蓝天骂道:“你不要在我面前啰嗦了,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 上次发生的事情的确让山村蓝天感到格外惭愧,一直以来他对于技法的统筹跟谋划还从来没有失败过,沈志成是唯一的例外。 这回一定要小心谨慎的对待。 山村蓝天举起右手保证道:“你放心,老大,如果这回我不能够把它除掉的话,你随时可以杀了我。” 看见山村蓝天利用生命作出担保,大江小三郎决定再信任他一回。 他停顿了一会儿说:“我可以相信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山村蓝天继续问道:“您说吧,老大是什么条件。” “这次的计划只能咱们两个人知道,不要向其他的人透露,明白了吗?” 对于山村蓝天口无遮拦的个性,大江小三郎,一直都深有了解,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这种个性很有可能出现致命的危机。 他拍他的胸脯回答道:“老大你尽管放心,我从来都不是那种喜欢信口开河的人,这回我一定不会乱说。” 看见他在自己面前不断的保证,后者才松了口气。 “那好,你现在说说看吧,究竟是什么办法?” 他的嘴角露出笑容,将嘴巴凑在大江小三郎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什么。 后者听到这番话,顿时为之恍然,看着山村蓝天,脸上流露出赞许的神色,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的确可以。 “那好,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吧。” 今天沈志成正准备去岛国地区樱花盛开的地方看看,据说这是全世界最文明美丽的风景。 以前在华夏地区的时候,沈志成就一直很想抽空前来这里旅游一番,只是没有时间。 现在终于能够放假了,肯定要好好的去看看。 都已经把机票买好了,沈志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通之后那边传来大江小三郎的声音。 “喂,是沈志成先生吗?”大江小三郎显得格外的恭敬。 沈志成淡淡的回答道:“没错,找我有事吗?” 他停顿了一会儿,连忙回答:“是这样的沈志成先生,您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想摆一桌宴席来为之前发生的事情赔罪。” 沈志成好奇的问道:“赔罪?为什么事情赔罪?” “我不该没经过您的允许,就做出杀害斯科特的决定,希望您能够原谅。” 对沈志成来讲,参加那样的宴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实在有些不愿。 摇摇头说道:“算了,还是你们自己几个人参加吧,我根本没兴趣。” 把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沈志成已经联系好了,去机场的车子。 来到外面的时候,却发现一大群人正躺在门口。 总感觉最前面的那个人有点熟悉,沈志成走进后发现是大江小三郎。 他站在那里连忙走上前来,笑着对沈志成说道:“沈志成先生,您终于过来了,我在这儿等了您很长时间了。” 沈志成有些意外的问道:“你在这儿等我干什么?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不愿意参加你们的宴会,听不懂人话?” 他面色上流露出几分尴尬,接着对沈志成说道:“沈志成先生,您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快点滚。” 看见沈志成如此生气的样子,他站在一边,心里面带着几分愧疚,前者转身正要离开,突然之间大江小三郎扑通的一声跪倒在地。 还没等沈志成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大江小三郎就一步步爬到他的面前,抱住了他的大腿,甚至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幕让沈志成感觉到更加的无法理解,他这是干什么? “我说你赶快从地上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现在大江小三郎已经年过古稀,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了,白发苍苍的人还在沈志成面前下跪,的确让人感到有些猝不及防。 “我求求你了,沈志成先生,如果您不答应我的要求,今天我就一直跪在渣不起来。” 只要今天能把沈志成骗过去吃这顿饭,大江小三郎就有足够的把握能够把他干掉,这是整个计划当中最至关重要的一环。 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不管沈志成怎么说,今天自己一定要把他骗过去。 他微微地皱眉说道:“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我告诉你沈志成从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胁。” “您不要误会沈志成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单纯的让您跟着过去,求求你了行不行。” 既然对方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如此坚定的态度,沈志成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可以跟着你过去,不过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只能够呆很短的一点时间,我晚上还要去看樱花。” 这让大江小三郎顿时松了口气,这样沈志成愿意答应他的要求,一切再好不过。 从地上站了起来,大江小三郎对沈志成说道:“实在太感谢你了,沈志成先生。” 他轻轻的点头,并没有说话,不久之后便来到了大江小三郎举办宴会的地方。 去到旁边的桌子坐下,沈志成自己倒了一杯酒,先喝了起来,今天来了很多的客人,不过沈志成对于这样的宴会根本不怎么感兴趣。 就在这时旁边不远处有个小女孩儿走了过来,身材曼妙,体态美妙,长得非常的漂亮,沈志成走南闯北多年,见过的美女也不在少数。 但是和眼前这个小姑娘可以相提并论的的确屈指可数。 小姑娘笑着对沈志成说道:“请问您是沈志成先生吗?” 抬起头来沈志成说道:“你是谁?” “我的名字叫做千山雪梅。” 在岛国地区,千山雪梅是赫赫有名的美女,也是国际顶尖巨星,一部戏的票房能够达到上百个亿。 “知道了。”沈志成在转过身去,没有看千山雪梅。 态度敷衍 看见沈志成当着自己的面,有这番表现,千山雪梅心里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一直以来千山雪梅在岛国地区都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所有的男人都围着他团团转。 可是千山雪梅表现出来的态度,却一如既往的冷漠。 无论是怎样的顶尖优秀男人,她都敬而远之。 甚至不少人因此都选择了自杀,但千山雪梅依然没放在心上。 本来还以为沈志成见到自己的美丽容貌肯定会彻底沦陷,谁是对方根本不感兴趣。 千山雪梅笑了笑说道:“沈志成先生,不如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我怎么样?今天晚上我们回去联系。” 在普通人的心目当中,千山雪梅这样的影视明星拥有的地位非同凡响,可沈志成却只是把他当成玩物而已。 拥有几千亿资产的他,对于这样的姑娘看都懒得看一眼。 目光冰冷的沈志成说道:“我希望你能快点滚开。” 这句话让千山雪梅的身体忍不住震动起来,沈志成不喜欢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还说让她滚开,到底有没有搞错? 难不成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瞎子吗?看不出她千山雪梅有多么的漂亮。 “沈志成先生,我知道你肯定在开玩笑,对不对?” 接着千山雪梅就来到沈志成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将右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可突然之间后者直接把她推开。 “我让你给我滚开,没听见吗?” 一边的千山雪梅听到后把拳头给握住,身体忍不住轻微的颤抖,对于沈志成在一瞬间产生了相当强烈的痛恨。 长期以来千山雪梅利用自己的容貌姿色,在事业以及其他方面步步攀登,取得了不少的成就,几乎没有谁可以拒绝她的诱惑。 谁能够想到,沈志成今天居然没把千山雪梅放在心上。 实在不可饶恕。 接着千山雪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沈志成的鼻子骂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后悔。” 对于这样的警告,沈志成只是觉得非常的滑稽,在他的世界里还从来没有后悔两个字,尤其是关于女人。 “快点滚吧。” 刚才千山雪梅所做的垂死挣扎,本来以为可以让沈志成对自己有所挽留,最后的结果却跟她的预料大相径庭。 现在她的确有些无法接受,无奈的叹息一声,却到旁边的桌子上坐下。 山村蓝天坐在千山雪梅的面前笑着说道:“事情怎么样了?” “一切跟你预料的一样,那个家伙果然没有那么轻易的上钩,我不管说什么,他就是油盐不进。” 原来刚才这一切都是千山雪梅跟山村蓝天打的赌,前者认为凭借自身的容貌肯定能够让沈志成神魂颠倒。 但山村蓝天却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最后千山雪梅决定去尝试一下,最终的结果如何不言而喻。 山村蓝天笑着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便你在这家伙身上失败了,可是在岛国地区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女神。” 女人对于自己的容貌总是格外贪婪,即便漂亮也会追求更漂亮,停顿了一会儿天山雪梅说道:“实在太混蛋了。” “你不用担心,反正不久之后那家伙就会死了,你所受到的侮辱也能够完全被偿还回来。” 听到这番话的千山雪梅面色微微一变,感觉到有些无法理解。 抬起头看了过去,千山雪梅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一会儿沈志成会死在开玩笑吧?” 看见千山雪梅对于自己所说的话不愿意相信,山村蓝天也没有继续解释,最终的结果如何,不久之后将会揭晓。 没必要跟这样的小姑娘之间斤斤计较。 山村蓝天停了一会儿说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待会儿就知道了。” 不久之后宴席正式开始,沈志成把手中的酒杯放下,坐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大江小三郎来到沈志成的面前,将手中的酒杯端着,而后笑着说道:“沈志成先生,我今天专门过来为之前的事情给您赔罪,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能够宽恕。” 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沈志成接着回答道:“你放心,之前那些小事我并没放在心上。” 这让大江小三郎松了口气,他看着沈志成继续道:“我就知道沈志成先生是一个胸怀大度的人,不如咱们两个喝杯酒如何?” 把手中的酒杯拿起来捂住,看了一眼,微微的皱着眉头,并没有准备喝的迹象。 他的怪异举动让大江小三郎有些担心,后者连忙催促道:“沈志成先生,您为什么不喝?” “在我的酒杯里面下毒,然后让我喝了这杯酒,大江小三郎,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说话的语气从容淡定,几乎没有任何感情的流露,一边的大江小三郎,内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站在那里,身体忍不住轻微的抖动,大江小三郎继续说道:“沈志成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对于这个家伙的演技,沈志成的确非常佩服,到了如此紧要的关头,居然还能够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沈志成冷笑着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你真的听不懂?” 大江小三郎站在那里吞了口唾沫,喉咙中发出咕噜的声响。 接着他对沈志成说道:“沈志成先生能不能说实话?” “我没有猜错的话,周围这些人有很多也都是你安排的杀手吧?” 这句话让在场很多人都受到了震动,因为刚刚沈志成所说的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他们今天待在这个地方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把沈志成给干掉,每个人都感觉到相当的紧张,居然一下就被他给拆穿了。 大江小三郎还想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沈志成先生,能不能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为什么要对您动手。” 一拍桌子沈志成骂道:“你到底还想在我面前欺骗到什么时候去?我告诉你,我容忍你很久了。” 他伸出右手直接指着对方的鼻子,忍不住破口大骂。 后者站在那里吞吞吐吐的说道:“你听我说沈志成先生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志成给彻底的打断。 血刃仇敌(大结局) (ωoо1⒏ υip) “我什么我,想要杀我就直说,还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反正现在这些的真实身份已经完全暴露出来,大江小三郎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把手中的酒杯直接放在了桌子上,他冷笑道:“你刚刚说的没错,沈志成先生这件事情跟你预料的一样,我就是想杀了你,你能把我如何?” 看见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如此恶劣的态度,沈志成把拳头给握住,身体因此而颤抖。 他刚刚的所作所为是在混蛋。 接着沈志成继续问道:“我现在就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志成扪心自问,自从大江小三郎建立公司以来,给他提供的帮助根本不在少数眼前,这家伙不懂得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选择落井下石釜底抽薪。 这么混蛋的事情也能够做得出来,的确让人感到恶心。 一边的大江小三郎,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人类的准则本就是如此,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接着大江小三郎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高尚?” 这样的话让沈志成有些猝不及防的同时,又无法理解,他微微的皱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最开始大江小三郎对于沈志成予以自己的恩情,的确放在心上,每天都会回想好几遍。 甚至有的时候大江小三郎会因此而热泪盈眶,无论怎样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如此幸运遇到像沈志成那样的存在。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却让大江小三郎意识到整件事,好像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拼命的努力想要摆脱沈志成的阴影。 可是周围的每个人还是会自然而然忽略他的努力,并没有人意识到大江小三郎本身也相当的优秀。 每当人们回想起来的时候,都只会不断的在他面前,说沈志成到底有多么的了不起,而关于大江小三郎的一切都出现了暗淡。 自从那个时候大江小三郎就出现了,发现自己对于沈志成的态度慢慢发生了改变,更多的还是痛恨。 狠狠的瞪着呆在眼前的沈志成,大江小三郎忍不住破口骂道:“你知不知道你给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你在我的世界里就是一个混蛋,你明白吗?” 站在那里的沈志成顿时明白了以往的一句古话,叫做大恩成大仇。 最开始沈志成听说这句古话的时候,只是觉得有几分滑稽,怎么可能还有这种事情,后来才发现一切果然都是真的。 叹息一声沈志成说道:“难道你觉得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我吗?” 他抬起头来狠狠的瞪着沈志成,二话不说直接朝着他冲了过去,而后用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 现在沈志成尽管可以轻轻松松的反抗大江小三郎,但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被他紧紧的掐住脖子,也表现得格外从容。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的恨你,我恨不得把你给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你明白吗?” 对于大江小三郎的态度,沈志成自然也能够理解,他轻轻的点头。 “我当然能够明白,可是我就想问一句,你确定能够杀了我?” 这让大江小三郎的身体微微的愣在那里,许久之后也并没有说话。 不得不承认,刚刚沈志成所表达出来的观点的确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他扪心自问现在的自己能把他给杀了吗? 但停顿的片刻,大江小三郎又突然之间释然了。 他冷冷对沈志成说道:“我承认我现在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但并不意味着我绝对杀不了你。” 沈志成站在那儿好奇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一定能够杀了我?” 他狠狠的瞪着沈志成骂道:“那是当然对我来讲,杀了你只不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 现在沈志成已经是瓮中捉鳖,这回到处都是他埋伏者的高手,除掉对方应该是一件从容不迫轻而易举的事情。 面对这样的威胁,沈志成只是觉得非常的滑稽,凭借他们的本领也想把自己给打败,开什么玩笑。 沈志成笑了笑说道:“如果你刚刚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因为他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很多人听见沈志成这番话都有些忍俊不禁,仿佛听到了格外滑稽的事情。 在所有人看来,只要沈志成的脑袋稍微正常一些,就不会在那这样信口开河。 有不少人甚至因此捂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声音在空中不断的回。 “那个家伙不会是个疯子吧?” “我也觉得只要他脑袋稍微正常的话,怎么可能说那样的话。” “像这样的疯子,我们就应该把它给杀了。” …… 对于周围这些人所表现出来的恶劣态度,沈志成始终一如既往的镇定从容,根本没放在心上。 对他来讲凭借现在自身所拥有的实力,想要把这些小柔弱给战胜,实际上真的非常简单。 “有本事你们就放马过来吧!” 既然沈志成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显,他们肯定不愿意再啰嗦下去,于是都拿着手中的武器逐步靠近沈志成。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大胖子,格外的强壮,手中还拿着一个巨大的铁锤,他狠狠的瞪着沈志成。 “我告诉你吧,你现在完蛋了。” 停顿了一会儿,沈志成说道:“难道你真的以为自己会是我的对手?” 那个大胖子不愿意跟沈志成啰嗦,将手中的巨大铁锤高高举起,直接朝着他的脑袋落下。 看到这一幕沈志成居然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待在边上的大江小三郎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感到特别汗颜,自己之前怎么就认识了,像沈志成那么愚蠢的东西。 利用一根手指头也想要抵挡别人所发动的攻击,开什么玩笑,难道他不觉得那样的做法显得特别的可笑吗? “我看你简直是找死!” 接着沈志成的手指和空中的那一个巨大铁锤相互撞击在一起,都以为后者肯定会受伤。 但实际情况却跟他们的预料大相径庭,沈志成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反而是空中的铁锤直接成为了两半。 全场一片哗然! 每个人都待在了愣在了那里,过了很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现在沈志成也不愿意跟眼前这些人啰嗦,他知道了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大江小三郎。 像这样的罪魁祸首,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他,于是便从手中拿着一把大刀,直接去到了他的面前。 现在大江小三郎感到格外的恐惧,他就是最终的大反派。 早知是这样,当初绝对不该站在他的对立面。 “我真的已经……”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沈志成直接对大江小三郎动手,他的脑袋便被砍了下来。 一切都结束了。 亲手血刃仇敌,沈志成心中先是一阵莫名的失落,这么多年来他无论金钱还是权势,都已经站在了世界的最高那一层次。心中一直放不下的执念,就是这一点恨意。 此时连这一点儿也没了,他突然有些茫然。 但这种复杂的情绪仅仅只是持续了几秒,便被酣畅淋漓的畅快所取代! 大仇得报,手刃仇敌。 真的是很爽啊! 他再也没有理会周围人呆滞的目光,转身离开,背影中,透着一丝落寞。 沈家,族老议事厅。 当沈志成回来的时候,大江小三郎被他亲手血刃的消息已经提前传到了家族之中。这些年来,沈家对沈志成一次又一次的考验,他都完美的完成了任务,成功将沈家带到了世界顶尖家族的行列。 沈志成用自己的实力,赢得了沈家全族的尊重和认可,此时此刻,他虽然还没有正式继承家主之位,但所有族老已经清楚,面前这个年轻人,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走进议事厅内,沈志成脚步平缓,一身简朴的唐装,整个人看上去前谦润儒雅,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沉稳和自信。 这种气度,是从考验一开始,被赶出家门后经历了无数冷眼嘲笑,看尽了人世薄凉,积淀下来的。 这种气度,也是他一次又一次周旋在各大财团豪门世家之间,如同刀尖上舞蹈一般,依靠着家族的一点儿启动资金,竟然硬生生创造出了好几个可以媲美沈家的商业帝国。 无论是盗门,还是雷门,这些暗中的强大势力,全都成为了沈志成掌控的力量。 所有人都相信,沈家在沈志成的带领下,一定能创造更加辉煌的未来。 “恭迎家主!” 随着族老们一声令下,议事厅中,所有人都右手放在胸口,弯腰鞠躬。沈志成从人群中走过来,面色波澜不惊,直到最终,坐在了家主之位上。 一位族老上前,将一枚象征着家主之位的戒指,恭恭敬敬的递了上来。沈志成接过来,把玩两下,随后轻轻的带在了左右大拇指上。 从此以后,沈家一直空悬的家主之位,终于尘埃落定! 沈志成,成为了沈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家主,而放眼全世界,掌握如此权势的大家族之中,他也是最年轻的话事人。 家主继承仪式之后,他走出议事厅,舒文雅和云月遥两人早早就赶了过来,在外面激动的等着他,见到沈志成终于梦想成真,二女激动的留下了泪水。 有了沈家的支持,舒文雅背后的舒家也成功成为了沈家最坚实的盟友,两家练手之下,整个国际上,所有大势力都不淡定的。 原本沈家的发展已经威胁到了那些传承悠久的财团,更何况现在换上了沈志成这样一位年轻的当家人,他年富力壮,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而且名下投资的集团公司都是非常有潜力的实业。 甚至其中很多,还是足以引领未来科技革命点的关键领域。 一场场金融战争再次爆发! 但这一次,已经登顶王者之巅的沈志成,根本不将那些国外大家族放在眼里。 手底下所有的精锐势力全部出动,对抗国际雇佣兵组织的暗杀,杀手组织的暗中破坏。和沈志成手中掌握的力量相比,那些所谓的顶尖杀手,国际战神兵王之流,完全不被放在眼里。 他们刚一出手,就被沈志成追查到老巢,然后全部消灭的消灭,拉拢的拉拢,收服的收服,短短几个月内,整个国际地下世界的势力排名完全换了天地。 这一次,他们全都姓沈! 在没有了这些暗中势力的破坏之后,国际上极大财团狗急跳墙,但也无计可施,只能在金融领域,看着沈家的产业疯狂扩张收购。 而他们,只能黯然伤神的承认,时代已经变了。 不到一年的时间,沈志成果然不负众望,将所有的国际顶尖财团,全部打败,让他们不得不心甘情愿的承认,沈家,已经有了和他们分蛋糕平起平坐的资格。 一颗耀眼的新星在国际上冉冉升起,全世界所有能接触到这个层面的豪门世家,地下势力,都流传着沈志成的传说。 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活着的传奇! 一年后,太平洋某处小岛上。 这一天风和日丽,海风吹动着岛上高大的椰子树,几栋后现代简约风格的米白色别墅点缀在山崖之间,任由海浪在一波一波不断拍打着下面黑色的礁石。 巨大的恒温游泳池内,清澈的池水湛蓝透明,映衬着一碧如洗的晴空,朵朵白云点缀间,沈志成有限的躺在靠背椅上,嘴角带笑的看着泳池中。 云月瑶和舒文雅正在游泳挖水,两女现在相处的很融洽,整个别墅去都回荡着她们的笑声。 千帆过尽,最终还是只有她们二人一直陪着沈志成。 这一年里,沈志成已经在世界上彻底站稳脚跟,拥有的实力已经可以和那几个传承了上千年的悠久世家平起平坐,共同分割蛋糕。 一切走入正轨,沈志成自然悠闲的在这里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 他看着正开心玩乐的两女,心头一动,站起身笑着喊道:“你们玩的开心啊,加我一个!” 噗通! 他跳进泳池里,一声入水声,溅起一大片水花以及云月遥和舒文雅的嗔怪和尖叫,只是这里安保严密,岛上甚至布置了重火力,这里发生的一切,注定无人知晓了…… 追-更:rourouwu9.com (ωoо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