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鉴宝师》 第一章讨债 “刘宇你个王八蛋！古籍？！古你妈籍……” 莫川抖着手里枯黄的书籍，随手用打火机点燃，天干物燥，旧书很快燃烧起来，被火光照得忽明忽暗的莫川，脸上闪过一丝决然，他生出提刀捅人的想法。 莫川家在凌州农村，半年前父亲工作的石雕厂倒闭，一大家子瞬间失去收入。祸不单行，莫川父亲因为常年工作在石雕厂，刚刚丢了工作就得了尘肺病。 尘肺病啊，堪称不死绝症的顽疾。初期的手术加洗肺，将家中可怜巴巴的积蓄消耗一空，更是欠了五六万的外债！ 念到高三的莫川，面对父亲的疾病、巨额债务、还有未来大学三四年的学费，毅然选择辍学，南下打工。 因为没啥技术，最终只能落脚现在这个电子配件加工厂，做着出卖青春和体力的活。 就在一个月前，厂里的刘宇找他借五百块，钱不多，又因为刘宇的姐夫是车间主任，莫川最终将钱借给了他。 今天早上，莫川接到家里电话，他爸尘肺病并发症发作，呼吸衰竭刚刚送进医院抢救，急需一万现金。莫川家可谓一贫如洗，能借的都借了，哪里还有钱？最终无奈，莫川母亲才把电话打到他手机上，看他能不能借点。 莫川听到这个消息，可谓惊慌交加，连忙四处筹钱，这一筹钱他才知道什么叫“借钱如孙子”。 等他找到刘宇要借款顺便借点钱的时候，别说借钱了，欠款能不能收回都是问题。而刘宇的反应更是让莫川差点都要气炸了。 “就借你五百块钱，有一个月没？啊，撑死一个月，你小子跟我不还似的，整天追屁股要，瞧不起我刘宇是不是？”刘宇叼着中华烟，推搡着莫川。 刘宇宿舍一帮打牌的工友跟着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莫川心中憋屈的简直想捅人，但是想着那几乎难以填补的缺口，只能陪着笑脸：“不是不是，我爸突然住院抢救，急需一万现金，不然我也不会来要这小钱是不是？” “呦，你爸住院了啊！兄弟你可真会找借口啊，为了五百块，连你爸都诅咒上了？你牛逼，有种！”刘宇嘻嘻哈哈，转身扫了一眼棋牌桌上的现金，眼珠子一转，伸手抄起被他用来垫泡面的一本破书。 “呐，别说我刘宇欺负你，这是我祖传古籍，古籍懂不懂？就是古董！拿去换钱给你爸住院吧！还有啊，别说我还欠你五百块！” 莫川看着眼前的一看就是旧书摊上捆绑论斤称的旧书，当时人就要炸了。 “我真的急需用钱！”莫川加重语气。 “是是是，大家都急着用钱。现在我要你，拿着，滚！”刘宇刚刚还嬉皮笑脸，转眼间吊着白眼，一脸痞气，一字一顿道。 莫川炸了，冲上来就要揍刘宇，不想刘宇兄弟早有准备，一窝蜂冲上来，将莫川殴打一顿，丢出门外，还有这本还账的破书。 …… 莫川随手将燃烧到一半的破书丢在地上，心中已经被刘宇这混蛋逼得，决定拿刀讨回自己的五百块。 然而就在这时，刚刚被他丢到地上的破书，陡然爆发出巨大的火球，一道流光自火球中，窜入他的脑门上。 “艹……”莫川一惊，以为是什么火星子迸到脸上，赶紧用手拍了拍脸蛋，然而下一刻，一股玄奥的信息流冲入他的脑海，莫川一声惨嚎，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名大约十八九岁的女孩闯了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莫川，大惊赶紧冲上来：“莫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啊……” 女孩惊慌失措的拍打着莫川的脸蛋，然而丝毫不见苏醒，女孩半晌才想起来打急救电话，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抓住女孩的手腕：“别打，我没事！” 莫川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坐起来，看向苏丽丽的时候，眼珠子陡然瞪圆！ 闯入他宿舍的苏丽丽竟然……竟然没穿衣服，没错，就是没穿衣服，那年轻的胴体丝毫没有因为工厂的高强度工作而衰败，反而显露着朝气蓬勃的曼妙，雪白的玲珑有致展示着生命的美妙。 “丽丽你……”莫川刚要开口说什么，突然想起刚刚在回荡在脑海中的信息，眼中陡然闪过一丝明悟。 原来，之前自火焰中冲向他脑海的不是什么火星，而是一道符。名曰：青乌续薪符！说白了，就是青乌术的传承符文，莫川点燃书本的举动，恰巧开启了传承符文。 这里的“青乌”乃是《青乌序》作者，即宋朝国师赖布衣得自商周神人彭祖弟子“青乌子”的传承！被他以大神通写进符纸藏于旧书夹层之中。 这股传承信息极为庞大，莫川一时半会根本理不清。不过，青乌传承最重要的就是开天眼，只有天眼开，才能学习堪舆风水、辩气运、断凶吉也！而刚刚的昏厥，正是青乌续薪符为他开天眼造成的。 莫川所看到的，正是天眼妙用之一。 果然，等他意志一动，再次看向苏丽丽的时候，此时的苏丽丽哪里还是裸体，分明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工作服，肥大的工作服将她曼妙的身体完全在遮掩住。 “莫哥哥你怎么了？”苏丽丽关心的道。 莫川坐了起来，瞥了一眼被丢出去点燃的旧书，此时那本旧书赫然只剩下尚未烧干净的书脊部分。 “没事，没事，刚刚可能是贫血造成的昏厥吧！哦，对了，你怎么来这里了？”莫川赶紧岔开话题。 苏丽丽闻言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卷钞票道：“我听说莫哥哥今天到处找人借钱，所以我就想莫哥哥是不是遇到急事了？这点钱你先拿着。还有啊，你别省啊，你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 莫川看着那一卷至少一千多的钞票，鼻子忽然微微一酸，他拉着脸四处找人借钱，最多借到四五百，没想到这个他当初随便照顾一二的小姑娘竟然舍得借他这么多，要知道苏丽丽才工作两三个月而已，哪来积蓄？ “不行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 “莫哥哥你拿着吧，我下午还有班，我上班去了。”苏丽丽一把将钱塞到莫川的手中，红着脸跑掉了。 莫川看着手中的现金，想着家里父亲还等着他筹钱救命。想到天眼的透视，莫川一咬牙随便穿上一件外套，想了想又在怀里揣了一把水果刀，出门去了。 第二章小赚一笔 在莫川工作的后门，有一家沙县小吃。穿过沙县小吃左边散发着阵阵恶臭的臭水沟，就能看到一家招牌极为破旧的棋牌室。 这棋牌室莫川跟着舍友过来溜达过一次，其实就是一个地下赌坊，不过他当时没赌，因为没钱。 不过，这次他却怀揣着一把水果刀来了，他当然不是为了捅同样好赌的刘宇，而是怕赢钱之后不给走。 家里急着等钱，莫川根本想不到还有什么出路能在短时间筹到一万块的巨款，所以他只能走这条路。 棋牌室看起来很狭窄，一进门正厅散落着几张桌子，几个老头正斗地主斗得不亦乐乎。莫川知道这是幌子，应付可能出现的检查。 莫川熟门熟路的撩开后面布帘，穿过一个破旧院子，进了里屋。 到了这里，人声陡然鼎沸起来，十几张桌子散乱的排列着，或炸金花、或掷骰子，墙里面还有一排发出刺耳噪音的老虎机。 莫川不动声色的随意溜达起来，目光扫过各种博彩工具，心中顿时激动起来。他的天眼没有让他失望，他果然能看透各种博彩工具。没多久，莫川便发觉纸牌透视起来最费力，因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透视过去，还是掷骰子的蛊盖透视起来最轻松！ 于是莫川径直走到掷骰子区，目光扫过掷骰子的蛊盖，天眼发动，于是蛊盖里面骰子点数赫然历历在目！ 一群喜欢赌运气的赌徒们，围绕着破旧的木桌，眼红脖子粗的钱不当钱的压在两边油漆画的大小字眼上。 这里骰子赌法为最简单的赌大小。由棋牌室骰子手投掷骰子，总点数为4至10称作小，11至17为大，赌客可以随意压大小，压中为赢，赔率1比1！如果出现三个骰子数字相同，那么无论赌大赌小都为输。 “小子磨磨唧唧啥？快点快点。”一位赌红眼的赌客，催促着骰子手。 骰子手也不恼，手持骰蛊，走位风操的抄起三粒骰子，一阵耍酷似的摇晃之后，啪的一声磕在桌子上。 “我特么压大，我还就不信了，三局都没出大，这回肯定大！”那赌徒红着眼睛，将一张红票子拍在桌子上。 其他几名赌徒闻言，一番纠结之后，也纷纷下注，仔细看去几乎都是押大。 莫川问了一句：“哥们，最小可以押多少钱？” “最小十块，大没上限！”骰子手道：“还有要押的没，没有我开蛊了。” “那我押一百，小！”莫川拍出一张红票子在小上。 “小伙子刚过来吧，这桌已经三局没开出大了，押小悬呦！”有人开口道。 “我就赌赌运气！”莫川随意应承道，眼睛盯着骰蛊。 那骰蛊手见没人在押，在众人注视下，掀起蛊盖，随着骰子手的喊声：“一三五，小！”顿时全场发出一脸惨嚎叹气之声。 “邪门了啊，怎么全是小？！” “小伙子好运气啊，一上来就赢了一手。”众人议论纷纷。 莫川接过赔过来的红票子，不说话，表情有些振奋。 下一局，骰子手又是一番鼓动的话语之后，再次风骚的摇了一通，啪骰蛊落定。 这次众人犹豫了：“尼玛，这局太邪门了，要不是知道这里是刘老二开的场子，老子都他妈以为是出老千！” “就是就是，妈的，随便压吧！”有人应承。 莫川一笑，将两张红票子拍在“大”上面。 “还有没有押的？没有，我开了。”骰子手喊了一声，提起蛊盖：“三四四，大！” 此言一出，赌桌上顿时又是一片哀嚎，以及兴奋的叫喊声。 “小伙子可以啊，开场两局杀！”有人注意到莫川，调笑道。 莫川笑笑不说话。 如是这般，莫川每次或三百或五百的押，一连五局竟然全赢。不过十分时间，两千多块到手。 “我操，五连胜！！”有人惊呼起来，引得半个赌场都侧目看过来。 五连胜可不多见啊！不少还在闲逛围观的人聚了过来，看看这能连杀到几局？ 莫川看着聚集过来的人群，心中一动，这要是一直连胜太引人瞩目了，回头输几局，他只想捞点钱，可不想被赌场的人盯上。 随后三局，莫川不在开天眼，随便押大押小，即便是这般还是赢了一局，输掉了一千多。 “哎，看样子好运气到顶了。”不少被大呼大叫引过来的赌客看到这情景，摇了摇头离开了。 莫川不以为意，好似赌红眼的赌徒，继续押注，一直玩到下午晚饭时间，这期间莫川有输有赢，但是即便是这般莫川还是短短一个下午，赢了接近两万块。 下一局，莫川押小，输了五百之后，随即不动声色的挤出人群。 “哎，小伙子不玩啦，你今天鸿运当头呢，可别错过了。”有人招呼起来。 “不玩了，肚子饿了，晚上还有班。”莫川回了一句，佯装不慌不忙的离开，在离开棋牌室赶紧加快脚步离开，生怕被人抢了似的。 其实这完全是莫川多虑了，两万块对这种赌场来说完全是小钱，谁会在意？ 但是赌场不在意，赌客却在意啊，很快赌客间传出今天下午来个小伙子，生猛的愣是玩骰子提走三四万，好巧不巧的是在赌客中，赫然有莫川厂里的人。 …… 兜里有钱的莫川，来不及吃晚饭，打车赶往最近的银行，害怕家里钱不够，莫川多打了五千回去。 “阿妈，我打了一万五过去，你看看够不够，不够跟我说一声。”莫川打完钱就给母亲打去电话。 “够了够了，你……你在那边注意点，别累着。”莫川母亲本想问莫川哪来的钱，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眼中尽是泪花。 “哎，我知道了。” “电话费要钱，我先挂了，别太省啊。” “嗯，没省。你跟我爸也别省。”莫川感觉心里酸酸的。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点燃一支劣质香烟，看着川流不息的大都市，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大都市是那么的繁荣。 一支烟抽完，莫川摇了摇头，打算回去仔细回忆一下青乌术的传承。 就在莫川走向公交站台的时候，脚步忽然停住，他的余光瞥到银行花圃边算命摊子。莫川不是被这算命摊子吸引，而是被摊子上几株钱币所吸引。 第三章报仇机会来了 青乌子乃华夏风水堪舆的开山鼻祖，而宋朝国师赖布衣更是集风水大成者。据传闻辅佐朱元璋登上帝位的刘伯温，正是依靠赖布衣所撰写的《青乌序》。 那么获得赖布衣整理青乌子及自身传承的莫川，即便只是初学者，但是打开天眼的他，冥冥之中依然感觉到一丝神秘气息的牵引。 莫川张开天眼，黑色瞳孔中恍惚间闪过灰芒，那是观“气”之眸。 下一刻，算命摊子上的三株铜钱豁然呈现出另一种形态，只见原先还朴素无奇的铜钱上，在莫川的视野中豁然燃烧起诡异的橘红色火焰，火焰中似乎纠缠着无尽黑线。 “‘诡物吐焰，命机纠缠’。这是成精古物？！”青乌口诀在莫川脑海中冒出，一个瞬间，莫川便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老物成精”之说，坊间早有流传。当然物件自然不可能真的生出神智满地乱跑。但是能长时间存在，而不腐不烂躲过各种天灾人祸的老物件，确实有其神奇之处，谓之“成精”。 对于青乌术传人来说，这种老物件是凶物也是宝贝，因为历史悠久极容易沾染业障，但是因为这业障也令其有拨开命运，窥视天机之功效。 见到莫川在自己摊子前驻留，算命老先生道：“小伙子遇到事了？要不要算一卦？” 莫川蹲下，指着那三株铜钱道：“这三株铜钱卖给我怎么样？我出两百。” 算命先生一愣，他娘的，他还是头一回遇到不算命，要买他铜钱的人。话说他这铜钱也不过是在旧货市场花几块钱淘来的，能卖两百那简直赚到了。 莫川看他犹豫，以为不卖，立马加钱：“三百怎么样？” “看你我这么有缘，行，三百就三百，算是结缘价。要不要再算一卦，我给你八折。”算命老先生笑眯眯的道。 ‘八你妹，知道老子是谁么，还敢给我算命！’莫川心中翻白眼，掏出三百块，买下这三个铜钱，临走时候还问一句，还有没？ 老先生当然没有了。 莫川离开算命摊子，把玩着铜钱，一瞅铜钱上字，顿时满脸尴尬起来，不为啥，因为不认识。按照以前看铜钱习惯，先上下后右左，好像是什么“广通什么宝”？ 话说，华夏有“广通”这个字号吗？得，回去看来得恶补一番古钱币知识。 不过，即便是这铜钱值钱，莫川也不打算卖，因为他买下这钱币是为了窥视天机的。 心中这么一想，莫川攥起铜钱，对准一位刚刚从银行出来的中年男子，表面不动声色，心中默念：“达人大观，如示诸指。鬼神莫扰，金钱为开。” 下一刻，天眼开。 莫川眼珠子忽然瞪圆，犹如心脏病发作了一般，喘着粗气，差点跌倒在地。就在刚刚，他豁然发现一股黑红色气云盘旋在男子脑袋上，在他窥视过去的时候，这气云陡然幻化为好似魔鬼一般的怪物冲他咆哮。 “这是血气化形？！！”莫川瞪圆眼睛。 恰在这一刻，男子就要与莫川错肩而过，莫川鬼使神差的拦住这男子。 “有事？”中年男子明明一身名牌，却双目满是戾气。 莫川心中大急，扫过这男子面相，按照青乌术施展破解之法道：“你阙中枯灰，这是轮回之兆，记住了，轮回显，当勇往直前，不要后退。” 中年男子像看神经病一般的看着莫川：“你有病吧？！” 说完，撞开莫川向前走去，心中暗道：果然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资金链摇摇欲坠不说，出门还遇到疯子，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中年男子气的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莫川被骂的一怔，忽然自嘲的摇了摇头，自己吃饱撑的，管那么多闲事干嘛！他人死活，与他何干，还是想办法赚钱给父亲治病才是正道。 想罢，莫川扭头离去。 此时心中骂骂咧咧的中年男子，走到十字路口瞥了一眼是绿灯之后，径直走过去，他的车子就停在对面商场的车库里。 就在他走到路中间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刺耳的鸣笛声，中年男子大惊，循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一辆货车似乎刹不住车的冲了过来，看它前面只有一辆出租车，根本不可能拦住货车的冲撞！ 中年男子被吓得瞳孔急剧扩张，本能就要回头跑。不想，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刚刚那年轻人跟他说的话“……轮回显，当勇往直前，不要后退……不要后退！！” 中年男子鬼使神差的一咬牙向前跑去，霎时，“轰隆！”一声巨响，货车撞上出租车，出租车直接被撞得擦着中年男子的后背飞了出去，而货车也在这一撞之中，猛打方向盘，直愣愣的侧翻在斑马线旁，大块大块的纸箱砸在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感受着身上的剧痛，脑袋竟然没有懵掉，心中更是生出劫后余生的狂喜。他刚刚要是后退，必然会被那出租车撞到。 想到那神秘年轻人的指点，中年男子挣扎的扒开一个箱子，抬头往莫川方向看去，就看到莫川驻足看向这边，似乎确认他没事之后，便再次转头离开。 “大师……等等我……等我……哎呦……我操……”中年男子在外人眼中好像被吓疯了一般，拼命的喊着，偏偏砸在他身上的货物虽然没要他命，却令他受了伤，疼得他冷汗直冒。 殊不知匆匆离去的莫川，比他受到的惊吓还厉害。 老实说，他对那中年男子说那话，不过是被那血色气运吓到，本性善良之下的提醒罢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前脚刚说过，后脚就出事，灵验的简直就像是暗箱操作一般，这特么也太吓人了吧？ 莫川决定回去必须得好好了解了解这青乌之术了，否则都不敢用了，太他妈吓人了。 回到厂子里的莫川，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几乎饿了一天的他，随便在食堂里吃点垫上肚子。 本来今天他有个小夜班，从八点到凌晨一点。不过，今天莫川打算请假，休息一下。 莫川吃完饭，刚刚走进生产车间找到车间主任赵贤达，就看到刘宇这混蛋竟然嬉皮笑脸的也站在旁边。这时候正是换班时间，生产车间没了生产时候的赶工赶点的模样，不少工人聚在赵贤达旁边，拍着马屁。 “呦，这不是莫川吗？我说你小子可真是够奸诈的啊，一上午找我要钱说是你爸住院了，要用钱急救。结果呢？跑刘老二赌场里赌钱了。”刘宇一开口。 顿时令四周不少人看向莫川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莫川一过来就被刘宇反咬一口，心中顿时怒不可遏：“少他妈恶人先告状，借我五百块不还给我，还用一本破书抵账，说，这是不是你做的？” “你……” “你什么你，我有说错了吗？”莫川抢先道，堵得刘宇膛目结舌。 车间里众人听到这话，心中似乎恍然了几分。刘宇这小子可谓劣迹斑斑，现在都没人会借钱给他，就因为借钱根本别想要回来。 这莫川撒谎父亲做手术，估计就是想要钱。 “草！我那祖传古籍抵账还不够啊，不够你当时怎么不说出来？操你妈，你想找打是不是？”刘宇直接翻眼。 赵贤达咳嗽一声：“好了，好了，生产车间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 这话看似公平，实际上就是在偏袒刘宇，让莫川不好在出言反驳。 “姐夫这小子不懂规矩！”刘宇嘀咕一声。 莫川瞥了一眼刘宇，心中下定主意，找到机会非得整死这垃圾，不是为了那五百块，而是为社会主义发展扫除人渣。 “赵主任，我要请假。” “请假可以，要扣两百块的工钱。”赵贤达一副公事公办的道。 “行！”莫川道了一声，扭头就走。这黑心工厂他已经起了离开的心思，他就不相信以他继承神秘的青乌之术，离开这工厂还能饿死！大不了去奥、港两地混博彩业！ “哎，等等，你小子请假是不是又要打算去赌场了？我听说你今天手气好的不行，在刘老二那提走了三四万，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车间众人倒抽一口冷气。三四万？这几乎是他们近一年的工资啊！难怪这小子不在乎两百块的扣工钱。 莫川闻言站住脚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转身洋洋得意道：“是啊，怎么了？” 刘宇一听这话，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去刘老二那赌也是赌，在咱们厂子赌也是赌，不如一起去玩一玩，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说是不是？” 刘宇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几个狐朋狗友默契的将莫川的出路堵死，莫川这是不答应也得答应！ 第四章怒整人渣 赵主任站在后面没吭声，他对这个小舅子不要太了解，这混蛋就是五毒派传人，吃喝嫖赌烟样样精通！ 平素花钱大手大脚，又不工作，这钱哪里来的？除了借，就是赌桌上赢来的，过着有一天是一天的日子。 “好啊！”莫川答应了下来。刘宇顿时眼睛都要笑眯起来。 “不过……”莫川来个转折：“……我不接受赊账，全部玩现金。还有，某人兄弟太多了，我信不过某人赌品，咱们玩也行，最起码得找个公证人。” “你……”听到莫川拐弯抹角骂他赌品，刘宇大怒，不过一想到莫川手里的三四万现金，刘宇果断压下这怒火，佯装没听到道：“好，正好我也信不过某人的赌品，一下午提三四万，谁知道是不是出老千？我看，看大门的钱大爷做公证人就不错，怎么样？” 刘宇说的钱大爷，确实是个看大门的老头。 不过，可别因为对方看大门就瞧不起人家。这老头子乃是这厂子老板的远房亲戚，呆在老家无聊，才来看厂子，顺便代替老板盯着厂子，防止有人手脚不干净偷东西出去卖钱。 让钱大爷当公证人，可以说就是赵主任都不敢耍赖，人家可是直达天听的人物。 莫川一听，当即答应：“好！” 一听到这话，刘宇顿时激动起来，想到马上就能将莫川赢的三四万搞到手，这够他潇洒多长时间的？想想都激动？ 这边一说定，刘宇立即指挥着狐朋狗友去请钱大爷，又是让人找扑克牌、清理场地，这勤奋热乎劲儿，不知道还以为是三好青年呢！ 莫川看着跟打了鸡血的刘宇，心中冷笑，过一会我会让你欺负我的连本带利吐出来。 很快，刘宇就整好了场地。就在工友宿舍楼下随便搬张简易圆桌，钱大爷早早就被请了过来，人模人样的被几个小年轻伺候着，看起来甚是舒坦。 莫川走过去，一看桌子上几盒尚未开封的扑克牌道：“没骰子？” 刘宇心中冷笑，谁不知道你一下午在骰子上提了三四万，现在还玩骰子，我是找输啊？ “现在哪还有玩色子的？色子多没劲？打牌才能体现出赌技是不是？你不会是害怕，不想玩了吧？”刘宇故意道，说着还看向钱大爷。 钱大爷都请来了，莫川说不玩，那就是得罪人了。 莫川佯装被激怒：“谁害怕了？不就是扑克牌么？来啊！”说着一屁股坐在圆桌旁。 “有脾气，我喜欢！”刘宇笑，大刀金马的坐在桌子一边。 “说吧，玩什么？”莫川故作大方。 “炸金花好了，咱两人先对赌一会儿怎么样？”刘宇故作漫不经心的道。 炸金花最低也得二个人，理论上再多无上限，不过人数太多，游戏趣味就会减少，一般二到六人就是最完美的状态。 工人宿舍楼人本来就多，莫川今天在刘老二那提了三四万现金的事，可谓整个宿舍无人不晓啊？见到这赌局，立马就围拢了上来。 在大家聚集过来的时候，刘宇让莫川拆牌、去大小鬼、洗牌以表示公平，并约定每个回合底钱为十块钱。 别看就十块钱，玩炸金花的玩家都知道，底钱只是可有可无的添头，互相对跟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大头。 莫川也不客气一边洗牌，一边道：“这次有劳钱大爷过来公证，我看不如这样，回头无论谁赢钱，都得给公证人百分之十的提成，大家看怎么样？” 一句话，令钱大爷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本来只是因为几个小年轻的讨好，估计最多就赚两包烟，没想到竟然还有钱拿，看向莫川的眼神都充满赞扬！ 刘宇一听这话，心中暗骂莫川无耻，这话等于卖好的便宜全独占了，奈何他又不能反对，只能点了点头。 莫川在众人围观下洗好牌之后，将扑克牌递给刘宇开口道：“我洗牌，你坐庄如何？” 刘宇点了点，表示无所谓，接过扑克牌，姿态甚是散漫的发完牌。 莫川摸出来一看“8、j、a”散花，很普通的牌局，说好不好。莫川没开天眼，决定先随便玩两局，先逗逗这刘宇。 两人中规中矩的十元对跟两三个回合之后开牌，莫川输，刘宇小赚四五十。 开门红的刘宇精神一震，脸上笑意越来越明显。两人就这般你来我往，干了三四个回个，莫川从头到尾就赢了一局，不得不说，这个刘宇赌博果然有一手。 众人看到莫川开局没多久就输了好几百，一个个心痒无比，早知道莫川牌技这么烂，刚刚也应该参加牌局才是。 下一局，莫川摸到一副“5、7、a”散花，这次莫川没有认输弃局，不动声色张开天眼，仔细调节焦距之后，瞬间透视刘宇的牌面“10、j、k”散花。 一看到这牌局，莫川笑了，都是烂牌，偏偏他一个a力压一头。 “跟，一百！”莫川上局是输家先说话，丢出一百块红票子。 一出手就将场面唬住了，我操，这也太狠了吧，一下一百，这下刘宇除非弃牌，否则无论是开牌，还是跟，都得以百为单位的拼啊！ 刘宇盯了莫川表情几眼，一咬牙：“跟，一百。” 这下压力顿时转移到了莫川身上。奈何莫川早已经知道双方牌面，有个屁压力，吊儿郎当的道：“跟，两百。” 这下刘宇坐不住了，一咬牙四百块开牌。按照当地规矩开牌需要两倍筹码、闷牌的四倍。 不出意外，刘宇输。 “牛逼啊，一局连本带利捞回来！”有人赞道。 莫川闻言笑，刘宇脸色难看之极。 下一局，莫川发牌，刘宇说话，还没等刘宇丢出去几百块吓唬吓唬莫川，莫川就弃牌了，只赢了十块底钱。 如是这般，只要牌差，莫川就弃牌，好牌就重金跟，其实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牌，但是偏偏力压刘宇一头，让刘宇压力山大。 到后面，刘宇学乖了，莫川只要一根牌，他就弃牌。 偏偏两个回合之后，在刘宇弃牌之后，莫川丢出来牌面竟然比刘宇还差，顿时刘宇知道他被莫川故意营造出来的气势给吓唬住了，心中暗恨的同时，决定好好玩一玩，他要让莫川直到什么叫做心理素质！ “跟，一千！”下一句在莫川丢出一百之后，刘宇冷笑着丢出一千的跟牌局面，瞬间将无数人吓唬住了。 莫川不动声色的收拢起牌面，瞥了一眼刘宇，想了想点出一千块丢了过去道：“跟！” 一个字，压力瞬间转移到刘宇的身上。 “一千，继续跟！” “跟！”莫川道。 “再跟！”刘宇眼珠子通红，这一局的钱已经到了五千的巨款，这对他的心理已经是相当的煎熬。 莫川风轻云淡的笑了笑道：“跟。” “哇……”围观的众人轰然一哗，牌局规矩不敢说话的他们，已经被桌子上一沓现金刺激红了眼睛。 第五章趁乱揍死你 刘宇看着手边的钱，红着眼睛想继续跟，但是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再跟下去，若是输了将彻底一个子都没有！ “两千，开！”刘宇点出两千块，咬牙道。 两人同时将牌压在桌子上，一张接着一张开牌。 刘宇红花j，莫川黑桃a。众人屏住呼吸，第一张牌说明不了什么。 刘宇红花q，莫川黑桃9。众人已经出现了骚动。 最后一张牌，刘宇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掀开——方块k！顺子！是顺子！！众人轰然大哗！ 刘宇也在众人的喧哗中，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 莫川笑了笑，现在最后一张牌——3！ “唉！竟然是3，这还有胆跟，玩空城计啊这是！”有人嘘道。 “就是就是，好歹弄个对子跟跟才有意思嘛！” 有性急的看客已经忍不住嘲讽起来，但是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惊呼道：“金花！！！” 众人定睛看去，可不是？那阿拉伯数字3下面赫然是黑桃。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我操，竟然是金花！” “牛逼啊！” 刘宇的表情瞬间凝固了起来，犹如吃屎了一般难看！而相对的，莫川则一脸冷笑的伸开双臂，将桌面上一沓现金收拢到自己这边，一张又一张的整理起来，还不忘调戏的道：“还玩么？你手边就十块了。” 刘宇红着眼睛，忽然看向一人道：“花豹，借我五百块！” 被他唤作花豹，脸上生着白癣的男子，露出难色道：“宇哥，我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钱都在我女朋友那管着，哪来五百啊！” “就你那逼样，会有女朋友？别特么跟我废话，把你身上所有钱都掏给我！”刘宇被委婉的拒绝，愤怒的咆哮。 花豹被刘宇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咬牙将口袋中仅剩的两百多全部掏出来拍在桌子上道：“这钱不用还了，我花豹没你这朋友。” 刘宇红着眼，盯了一眼花豹，不就是看他输钱了吗？刚刚太行险了，看我马上不捞回来。 刘宇腆着逼脸四处找他兄弟要钱，他那些狐朋狗友又有几个有钱的？你一百，我五十的给他凑出一千块的赌资。 莫川撇了撇嘴，没说话。 …… 十分钟之后，工人宿舍楼下彻底炸开了锅！ “卧槽，这也行？一个老k唬住全场。” “没想到莫川这小子不显山不显水的，赌技这么牛逼！” “可不是，刘宇这是输了有一万多吧？那话怎么说来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在众人议论纷纷中，可以看到全桌的钱全部收拢到莫川旁边，而刘宇身边连十块底钱都没有了，一张老脸煞白煞白的。 “还玩不玩？”莫川冷笑着，随手抽出大约一千多，就要递给钱大爷。钱大爷瞥了刘宇，只要刘宇说不玩，这赌局等于也就结束了。 刘宇煞白的着老脸，咬牙切齿道：“玩！” 说完，又是向四周人借钱，奈何就他这局局输的狗屎运，谁还敢借钱给他？再说了，能借的刚刚也早都借过了。 刘宇借不到钱，便是恼羞成怒的大骂，大骂他的朋友没义气见死不救云云。 本来他的一些朋友挺可怜他输了一万多，还打算事后请他喝酒消消火，没想到借钱给他还被骂成这样，顿时几个脾气硬的就跟他对骂起来。 “草，老子看得起你，喊你一声宇哥，还真他妈给自己当回事了？自己没本事，输得连内裤都要没了，还骂人，老子刚刚没借你吗？” 听到昔日朋友骂自己，本就输红眼的刘宇顿时跟着大骂起来。 “你麻痹的，不就借两百块吗？跟要你命似的。当初怎么跟我称兄道弟的？啊？我刘宇他妈有你这样的朋友，丢人！我他妈嫌丢人！”刘宇回骂。 “去尼玛的，我就不借咋地，我也没你这朋友！”那人跟着对骂。 两人没骂两句，便打了起来。 四周人本来就多，一不小心就牵扯到别人。 “我草你妈，敢打我，弄死他！”有人喊道。 刘宇这混球，平日仗着姐夫为非作歹，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他，大家忌惮赵主任不敢动手，现在灯下黑的，落井下石谁不会？ 顿时没三秒钟，场面彻底混乱起来，一群人群殴起来，还有人趁机撞向莫川，目的很明显，哄抢那堆对在桌子上的钱。 莫川脸色一变，一把抓起桌子上一摞红票子。就在他把红票子揣进兜里时，赌桌也瞬间被有心人掀翻，留在桌子上的钱，哗啦啦的满天飞。 本来一堆退开看热闹的工人，看到那漫天飞舞的钞票，顿时眼睛一亮，他们可是知道莫川赢了一万多，都堆在桌子上，一个个眼珠子一红，顿时不要命的冲入人群中哄抢，将本就混乱的人群搅得越发混乱。 莫川一看这混乱人群，肉疼的同时心思一动，瞄准刘宇的方向就是挤过去，一边大喊：“哎呀，我的钱，我操，一万多呢，别挤，别挤！” 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一万多呢”顿时刺激得人群更加疯狂而混乱。 莫川趁机挤到刘宇身后，抬脚就是猛踹，一边踹还一边一语双关的喊：“别抢，那是我的钱，操，抢我钱，我弄死你！” 此时人群已经炸开了锅，越喊越乱，出来打工的，图的不就是俩小钱么？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哪个愿意错过。 “莫川，我操……”刘宇注意到有人踹他，回头看到是莫川，气得直冒烟。 “操——”莫川一脚狠狠踹上去，直接将刘宇踹翻在地。 “别挤啊，我的钱！我的钱！”莫川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喊着，趁乱就是在刘宇身上跳来跳去，使劲的下黑脚。 “我去你妈，敢打我，我弄死你……我日……”刘宇大骂着，奈何已经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又被人流踩踏，这还遭到莫川的重点照顾，没一会就没了骂人的力气，只能蜷缩起来，拼命保护脑袋。 好一会儿，莫川停住脚，毕竟再踹下去，弄死人麻烦可就大了。 就在莫川打算挤出人群，忽然间看到钱大爷竟然还在混乱人群中，一咬牙赶紧挤进去，大吼：“钱大爷，赶紧走！我操，都他妈疯了！” 钱大爷死命抓着莫川给他的一千多块，被莫川连拖带拽的扯出人群。 农村出身的钱大爷，虽然在混乱中挨了好几记不知是拳头还是脚丫子的误伤，但是身子骨硬朗的愣是屁事没有，一脸虚惊的看着混乱的人群，咬牙切齿的大骂：“刘宇那混账，平时看他人五人六的还给我敬烟，没想到赌红眼就是条疯狗！” 工人的宿舍楼的混乱，很快引起工厂管理层的注意，只是等到这些人召集五六名保安冲过来的时候，场面已经平息的下来。 现场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破鞋、裤衩，不少人鼻青脸肿的甚是滑稽。尤其是挑起事的刘宇，被揍的几乎连他妈都不认识了，脸肿得跟猪头似的，两个眼皮肿的几乎睁不开，滑稽的不行。 “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办公室李经理在一众管理层的簇拥下，气急败坏的大喊。 刘宇看到李经理背后的赵贤达，委屈的大喊：“姐夫，莫川打我，你看看他把我打的。” 第六章妹子的误会 李经理闻言越发恼火，你小子一开口就“姐夫姐夫”的，这算是什么？打小报告？我这个主事的还在这呢？ “莫川是谁？”李经理问道。 “是我，李经理，我绝对没打人，刚刚全乱成一片，您也看到了，人挤人的我怎么打人？”莫川辩解道。 “你放屁！就是你用脚踹的我！”刘宇勉强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大吼。 “你才放屁，你分明就是输红眼！李经理你看看他身上的脚印，五花八门，这会是我踹的？”莫川睁眼说瞎话。 “不止你一人踹我，还有……” “够了！”李经理打断刘宇的狡辩。 “你先说怎么回事？”李经理指着一名男子道。 莫川一看这人，顿时乐了，这不是跟刘宇起冲突的花豹么？ 花豹瞥了一眼刘宇道：“李经理，其实没多大事，就一伙人下班没事玩玩牌，刘宇输了点小钱骂人，就起了冲突。哦，钱大爷也在这，他能作证。” 花豹忌惮刘宇的姐夫，干脆把钱大爷拉下水。 李经理早就看到了钱大爷，他没好意思打招呼，怕被别人说拍马屁。 “钱大爷是这么回事么？”李经理问。 钱大爷想着兜里莫川给的那一千多块，再想想这群混蛋抢钱的举动，气得也是浑身发抖道：“可不是，这混小子输不起还玩，玩输了就骂人，还打人。要不是这小伙子把我救出来，我能被打死。这种害群之马，赶紧撵滚。” 刘宇一听这话，顿时大急：“我没有，我……” “闭嘴！两个人都这样说，你狡辩什么，你们带他赶紧去人事部结账滚蛋。”李经理怒骂了一句，随意指了两个人看着刘宇，扭头看了一眼赵贤达，冷哼一声，离去。 刘宇被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在这里平日里有姐夫照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有工资拿，平素还能欺负欺负新人，日子简直不要太潇洒。这要是出去，哪里还会有这好事？ 莫川冷冷一笑，冲钱大爷道：“钱大爷受惊了，赶明儿我请你吃酒压压惊。” “哎哎，客气了。小伙子不孬！没事来我传达室玩玩。”钱大爷冲莫川挑了挑大拇指走人。 “好的！”莫川笑容可掬的将钱大爷送走，解决掉刘宇，莫川顿时去了心头之恨，心情舒爽了不少。这时，忽然感觉一股浓浓的疲惫涌上心头。 他知道今天刚刚获得青乌术，便不停使用天眼，虽然天眼乃固化神通，但是对精气神消耗依然不小，刚刚又受一番惊吓，还是早点休息为好。 莫川回到宿舍，小心将现金藏好，稍微冲洗一下，倒头就睡。 翌日，莫川起床的时候舍友还在呼呼大睡，他们昨晚上夜班，现在不睡个日上三竿是不会醒的。 莫川一边刷牙洗漱，一边想着青乌术的事情。 说起“青乌续薪符”，看起来更像是一块记载青乌术所有信息的硬盘，只是这硬盘被强行装在他的脑袋里。 虽然需要时可以提取出一些支离破碎的信息，但是终究不是自己的东西。 此时莫川这一回忆，对于青乌术终于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青乌术，虽是一个名字，实际上核心乃在“青”字上。 青者，《说文》云：‘東方色也。木生火，从生丹。丹青之信言必然。’俗言信若丹靑，谓其相生之理有必然也，援此以说从生丹之意。 说白了，就是丹术和相术的结合。 相术，需要观大千世界云气变化。没有一双慧眼，没有一副好脚力，那是空谈。所以世人皆知青乌子乃风水堪舆老祖，不知青乌子丹术的厉害。 而丹术又分为内丹术和外丹术。 《列仙全传》记载：“有青乌公者，彭祖之弟子也……后服金液而升天。”这里的金液，就是外丹术中的一种。能用丹术破碎虚空的牛人，可想而知丹术的厉害。 莫川看了一眼丹术，顿时心动了。因为丹术不像相术那么虚，竟然可以调养身体！ 要知道，昨天他被刘宇死党揍了一顿，后来又经历一帮混战，令莫川愈发觉得自己身子骨太差。也是，别看他已经成年，骨架子长了起来，但是自从进了工厂之后，一直省吃俭用的，身上没个半两肉，跟人发生冲突实在是太亏了。 所以莫川决定去青年路旧货市场买点中药，看看能不能修行青乌术中记载的丹术。 最重要的是，如果丹术可成，他父亲的病或许就有治愈的希望了。 这么一想，莫川立即穿好衣服，整理好现金，刚刚走出宿舍楼就撞见了苏丽丽咬着嘴唇看着他。 “苏丽丽？你怎么来了？哦对了，正好我把钱还你。”莫川昨天赢刘宇的一万多虽然遭遇哄抢，但是他临走抓了一把，还是抓回来四千多，加上赌场赢的钱，身上有八千多现金，现在遇到苏丽丽自然要把钱还给她。 苏丽丽咬着嘴唇：“你不是说，你爸爸需要钱抢救么？” “对啊！”莫川点着钞票，头也不抬的道。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可听说了，你昨天去了赌场，还跟刘宇赌博了。你怎么不学好啊，学什么赌博啊！”苏丽丽年轻不大，但是却知道赌博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出这话的时候，甚至带着哭腔。 莫川一听这话，顿时一愣，看着苏丽丽的神情，心中忽然一暖道：“我没撒谎，我爸确实需要钱抢救，可是这厂子哪里能借到钱？我被逼无奈才进了赌场。” “可是……”苏丽丽脸上露出一丝迟疑。 莫川伸手拉过苏丽丽的软若无骨的小手，将钱塞到她手中道：“你应该知道我赢钱的消息了吧？其实我赌技很厉害的。但是你之前看过我赌钱么？没有吧？因为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从来不指望这个发财，昨天不是被逼没办法了嘛！” 苏丽丽听到这话，似乎觉得这话是那么一回事。如果说莫川在赌场赢钱是运气的话，那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赢了刘宇这个赌徒，说明还是很有技术的。 这么说，她真的冤枉了莫川？ 一想到这，再察觉到自己的手还在莫川的大手中，苏丽丽顿时俏脸一羞：“对……对不起，我还以为你借我钱去赌博了呢！那个……那个我还要上班，我先走了。” 说完，慌乱的像个小兔子似的，赶紧转身跑了，俏皮的马尾辫在肥大的工作服上摇呀摇，别提多可爱了。 莫川露出一丝笑意，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不过……一想到自己家庭的窘境，莫川心中露出一丝黯然，咬牙决定一定要在这个都市中趟出一条出路。 第七章压地摊的神秘石板 青年路天桥往北有个巷子，乃是林城老工业区赫赫有名的旧货市场。像刘宇抵账的旧书，就是在这个旧货市场买的。 这里的旧书摊很有意思，不是论本买，而是论斤称。而且都是捆绑好的，只能看到书脊，一般最上面几本书都是些用来吸引顾客的小黄书，中间夹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杂志或者卖不出去的书。 前几年，随着央视鉴宝节目的风靡，旧货市场往西扩建了一条复古古玩街，虽然不知道里面有几件真品，但是里面卖的古色古香小玩意，确实吸引大批游客。 莫川漫步在人流熙熙攘攘的旧货市场中，寻找着中药材店，他记得这条街有药材店来着，只是不常来，有些记不清具体位置了。 扭头四顾之际，莫川一不小心撞到人身上，那被撞之人回头看了一眼，也不在意再次回头道：“我还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瓷器，最多三百！不能再多了” “这瓶子是够怪的，竟然有两个肚子？”旁边围观的人讨论道。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地摊，地摊前簇拥着十几名游客，将路都堵了一小半，也难怪莫川会撞到人。 莫川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 此时被众人讨论的却是一个双腹相联的白色瓷瓶，在瓷瓶相连处有一个修长喇叭瓶口，在瓶肩两侧各塑一条龙状握柄，龙口咬着瓶口。 “什么两个肚子？这叫双螭樽，又名传瓶，传瓶知道不？这可是隋朝的宝贝。三百你就想买隋代瓷器？那肯定不行啊。您要真想要，最起码得加个零。”摊主一副很是憨厚老实的模样。 “三千？哎呦这价格太贵了，就这稀奇古怪的模样，古人能烧出来么？尤其还是什么隋朝？隋朝才存在几年？我记得好像才三十几年吧！这能是隋朝烧制出来的？这就是现代工艺品吧？”那人故意贬低压价。 古玩这一行，买家故意贬低压价那是再正常不过，不像其他买卖，说难听话容易得罪人。 莫川被勾起了兴趣，下意识的张开天眼。他天眼能够看穿气运，若是这所谓的传瓶是古董的话，肯定会有气运纠缠。 然而莫川失望了，他一眼看去这双螭樽表面只有一层淡淡的红色焰苗，淡得若有若无，看模样分明就是新烧撑死二三十年的瓷器。 莫川不知道双螭樽在偌大的华夏一共才发现两尊，真真的国宝级存在，这要是能在这地摊上出现，简直能在古玩界炸开锅。而且真正的双螭樽握柄之龙，乃是龙首探入瓶内，而不是咬着瓶口，所以这绝对是个西贝货。 就在莫川扭头就要离开，目光忽然一动，眼角中忽然跳过一抹深红色火焰。 “哎，老板，这个石条怎么卖？”莫川指着地摊边角一个似乎充当纸镇的石条道。 地摊老板正鼓捣着三寸不烂之舌，忽悠着游客呢，突然听到莫川的话，眼珠子瞥了一眼莫川所指，表情顿时露出一丝古怪。 那是一块约巴掌宽的石条，边角掉了一个角，上面还有黑乎乎的泥巴！ ‘这小子智障吧？老子在工地捡的压地摊破石块，他不会认为是啥古董吧？话说他干这一行五六年，还没听说过啥石条状古玩？就算是近两年略有市场的古砖，这石块厚度也不够啊？’ “小哥看上这个了？哎，好眼力！我看小哥也是面善，给个结缘价三百如何？”摊主心中明明鄙夷莫川，却嘴甜的逢人就夸。 莫川笑了笑：“二十！” 摊主脸不红心不跳的还价：“五十！” “三十！” “小哥真是会砍价，算了算了三十就三十，下回记得捧场啊！”摊主说着，随意将石条递给莫川。 在莫川付钱的时候，就看到摊主随手又从旁边捡了半块破砖头压在刚刚石条的位置。 众人见状，脸色顿时古怪起来，看向莫川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老板，那水果刀能给我用用么？”莫川付完钱忽然指了指摊主脚下水果刀。 摊主闻言递上水果刀，心道我倒要看看你卖什么瓜？周围人也是一脸古怪的看着莫川，这分明就是充当纸镇的压地摊石头嘛！ 不知道这小子花三十买个破石头干嘛？莫不是要去打架砸人？ 只见莫川接过水果刀，将石条一面的泥巴刮去，另一面刀尖对准石条轻轻一凿，只见一块黝黑的与石头一般颜色的泥土被凿了出来。 众人脸色微微一变。摊主见状更是眼珠子一突，我怎么没注意到这石头还有坑呢？ 再等莫川准备撬剩余泥土的时候，身旁忽然冲过来一人喊道：“小伙子，停停停，别……别用刀。” 莫川诧异的扭头看去，就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一脸火急火燎。 看到莫川停下动作，这男子松了一口气，瞥了一眼这石条抱着一丝侥幸道：“这石头三百块卖给我怎么样？” 此言一出，顿时摊子前准备看莫川笑话的众人，顿时齐齐愕然色变。他们倒不是惊讶这三百块钱，而是惊讶这石条竟然转眼间翻了十倍价格！莫非这石头真的有什么蹊跷地方？ “楚老板！你这是……”摊主立即认出这男子，一脸惊讶，瞥向那石条，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妙。 莫川摇了摇了头：“不卖！”他不缺三百块。 楚老板闻言脸色就是一变，仔细看了一眼石条，虽然只有半块泥土被撬下，但是还足以让他辨识出来这是什么物品。 楚老板瞥了一眼地摊老板，那惊讶的神色根本不似作伪。在这条街混久了，楚老板最怕被人设套骗了，所以谨慎道：“三千！三千怎么样？” 莫川顿时惊讶起来，仔细看了一眼这中年人，见他一身考究的模样，想了想摇头：“不卖。” 他虽然穷，但是不差这三千块！最重要的是，莫川敢肯定这石条肯定是个古玩，而且年代不浅。尤其是这中年男子不停出价的模样，令他越发肯定捡到宝贝了。 楚老板心中微微一凉，看来这小伙子是识货之人啊，不然怎么一下子就注意到这旁人注意不到的东西？ 楚老板也是小有积蓄之人，再加价也未尝不可。但是他害怕打眼啊，到时候损失的钱是小事，众目睽睽之下声誉受损才是他接受不了的。 偏偏他又是玩这一行的，心中跟猫爪似的，又不敢随意报高价，只得道：“小兄弟，能把这给我看看么？” 莫川闻言，看着对方一大把年纪的模样，估计也不会抢他的东西，也就递了过去。 这楚老板毫不在乎石条上的污垢，左右翻看，又不辞辛苦的动手将石头里面的泥块扣掉，待所有泥块扣掉之后，众人顿时发现这石条竟然有一个约张方形的内凹，凹槽里竟然雕刻着各种花纹。 “小兄弟，这墨模我出三万怎么样？三万对于一个墨模来说已经是高价了！而且你也应该看出来了，这就是个底模，不是全套，价值大打折扣。哦，对了，我叫楚三笙，墨宝堂的掌柜。若不是我就是玩这一行，其他人我保证你卖不到如此高价。” 楚老板压抑着心中的狂喜，严肃着面孔，生怕莫川不卖。 莫川露出一丝惊讶，要知道他昨天累死活似赌了半天才赚了不过三万块，其中还有五千多被哄抢没了。 没想到这随手发现的一块破石头，竟然就有人开价到三万！ 莫川惊讶，围观众人更是惊讶，这破石头到底什么来路，竟然转眼间价格翻了一千倍？ 尤其是摊主更是膛目结舌道：“楚老板，这是什么？”他可是认识复古街墨宝堂的掌柜的，虽然楚老板可能不认识他。 这个楚老板，在这片地还是颇有名气的，自己经营一家文房四宝古玩店不说。手里更是收藏了不少书画、文房四宝之类书房老物件。很多人有这类物件，吃不准的都会去请教一下楚老板。 “怎么样？”楚老板暂时没理摊主老板。 莫川看了看手里石条，想了想道：“行！三万！” 楚老板闻言大喜：“好好好，我在复古街有家店铺，我们这就过去交易怎么样？” 不等莫川答应，摊主坐不住了，立即站起来一脸哭丧道：“哎哎，等等，等等。楚老板啊，能不能给我说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我我三十就把它给卖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心疼啊！” 摊主苦着脸捂着心口，真真被肉疼到了。 第八章眨眼翻了一千倍 楚老板闻言更加惊讶道：“墨模啊！” “什么默默？”众人大奇。 “不是默默，是墨模！墨水的墨，模板的模。专门用来压制墨丸制作墨块的模具。”楚老板提起本行，兴奋起来。 “话说，你不知道是啥东西，就敢随便卖？”楚老板问摊主。 摊主脸色更苦：“我哪知道啊？我要是什么都知道就不在这摆摊了？这到底是什么墨模，竟然值三万？” “这块墨模值不值三万还不太好说，因为这只是一块底模，一没字号，二还折了一个角，年代还真不好看出来。不过嘛，墨模的价值不像其他古玩在于欣赏把玩的价值，而是在于制墨！” 提起本行，楚老板兴奋起来： “墨这玩意不易保存也容易消耗，流传下来的墨块可不多了。很多墨型更是早已失传。如果能找到墨模，自然就能复制墨块。你瞅瞅这块底模，虽然不知道年代，但是看这椅栏飞檐虚实线条，再看看这青松古树，这雕工多雅致，光看看就知道制出来的墨会有多精致。我有一朋友，就收藏了一副石质墨模，六块墨模独独少了底模，我看这形状八成能对得上去，哈哈哈，要是让他知道我手里有底模，那价钱还不随便我要！” 楚老板一高兴，得，说漏嘴了。 说完楚老板冲莫川挑了挑大拇指道：“小兄弟好眼力，竟然一眼就发现这稀罕的墨模！我今儿在这条街都逛了两遍，愣是没发现！” 众人闻言终于明白了几分！看向莫川的眼神顿时复杂起来，那其中的羡慕嫉妒恨的酸劲儿简直别提了。 “哎呦！我的三万块！”摊主一拍大腿，懊悔的脸都要绿了。 “三十块一眨眼变三万，这是翻了一千倍啊！捡了大漏子啊！”有人赞道。 “可不是，一直听说捡漏子捡漏子，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众人喧哗起来，转眼间吸引了来来往往的游客，当众人听说有人三十块捡漏三万的古玩之时，那惊讶之色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这场捡漏，更是间接促成今天各大地摊销量上涨百分之十。 众人惊讶连连，莫川更是惊讶，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悸动。既然天眼能看穿物件气运纠缠，那他是不是可以混一混古玩这一行？ 看看现在一转眼就三万块，够他之前大半年工资的。以后不求多，一年能捡漏两三次，至少温饱就没问题。捡漏四五次，老爸医药费也就出来了啊！ 心中生出这个念头的莫川，跟楚三笙去墨宝堂结账的时候精神都有些恍惚。 楚三笙转账成功之后，道：“小兄弟，以后淘到好东西若想转手可以拿来给我瞧瞧，我这人做生意你放心，店在这，不会坑你的。” 莫川点头：“行！” 说着，楚三笙还给莫川送了一张名片，显然莫川捡漏的运道着实惊艳到了楚三笙。 莫川接过名片，小心收了起来。他以后若是真的混古玩这一行了，说不定就会跟楚三笙打交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离开墨宝堂之后，莫川心情亢奋了不少，开着天眼，本想大杀四方地毯式过滤古玩街时，才突然发现他想的太简单了。 万物有灵，能存于世间自然有它因果。莫川这天眼一开，单看一个物品还好，猛扫一片东西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 各种妖魔鬼怪似的彩色火焰线条，生生能把人逼出神经病。 莫川知道他这天眼刚刚启蒙打开，根本无法过滤自己不想看的东西，换句话说，就是还太嫩了，想横扫古玩界，还是先修炼修炼再说吧。 无奈，莫川耐着性子一个一个查看两三个地摊之后，就再也看不下去了，因为全尼玛是现代工艺品，看来捡漏也是个拼运气的活。 恰巧碰到药材店，莫川索性先买点药材，守着青乌丹术宝藏，不好好利用一下，简直对不起这份机缘。 手里有钱的莫川，也不吝啬，没一会功夫就提了一溜中药包出来。 等莫川提着中药回到工厂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他住在集体宿舍，根本没办法处理这些药材啊！ 莫川寻思着，是不是租个房子。毕竟他也不是笨蛋，以前的他再怎么折腾，卑微的出身已经决定一辈子也就那样了，除非遇到贵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青乌术，别的不敢说，至少赚点小钱应该没问题。 这青乌术秘密甚多，他鼓捣起来，没个私人空间还真不方便。 “咚咚！”宿舍门口一位刚刚洗过澡，肩膀上搭着毛巾的汉子敲了敲门，吸引莫川注意道：“川子，楼下老李说赵主任喊你。”说完，就走了。 瞅瞅，这就是集体宿舍。能站在门前能敲下门，那已经算是素质不错的了。 话说，现在还大白天的，赵贤达那家伙找他干嘛？不会是为他小舅子找茬吧？ 心中这么想着，莫川又不能不去，想想这个月还有一星期才到底，就算辞职也等干满一个月，拿工资再辞吧！ 莫川找到赵贤达，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川子啊，大牛那家伙病了，现在工期催的紧，今天下午你顶替一下吧！”赵贤达看似随意的道。 “大牛生病了？”莫川惊讶。 “怎么不乐意？” “不是……算了，算了，我顶一下午吧。”莫川想了想，顺从了。 虽然身具青乌术这等牛逼哄哄的传承，但是他这性子也就是普通人一个，也不想在这最后关头闹得双方都不好看。再说了，他不犯错误，他还就不信这赵贤达能给他穿小鞋。 大牛的岗位就是组装集成板零件，这岗位他之前呆过，或者说这个组装车间一共就那两三个机械式岗位，谁都能胜任，区别只是速度快慢罢了！ 这种岗位坐在那只有手在动，刚开始感觉还好，时间长了人就受不了了。不停的做着机械式动作，不仅磨手，还特枯燥无聊，尤其是电子元件体积还小，得瞪着眼睛看，没多长时间眼睛就酸涩难受，时间长了眼睛多多少少会有些小毛病。 因为赶数量，轻易屎尿都不敢上厕所，但是生理需求又扛不住咋办？只能少喝水。时间长了，痔疮、腰间盘等乱七八糟本该是白领的高大上职业病，搞的也都有了。 莫川身体年轻，还好些，这种劳动倒也吃得住。 不过，对比起今天轻而易举就赚到的三万块，莫川越做辞职的心思越来越强烈。 好容易熬到晚饭时间，莫川松了一口气，将自己组装的元件整齐的码好，就去吃晚饭了。 然而没等莫川吃两口，忽然有人跑到食堂叫他，说赵主任让他赶紧过去。莫川匆匆扒两口饭，立即过去，等到他过去看到车间里聚拢的人，心中忽然咯噔一下。 “川子来了！”有人喊道。 众人分出一条通道，让莫川过来。 只见里面的赵贤达站在一台检测机器旁，满脸怒色：“滚过来看看，看看你一下午做的都是什么？一箱子电板，全是次品，一个达标的都没有，我让你顶一下大牛的班，心里不爽啊？” 第九章被坑了 赵贤达怒火冲天的拍着一个箱子，箱子里整齐的码着整齐的集成电板。 “就算你不爽，跟我说啊！故意弄一箱子次品算什么？给我找麻烦是不是？知不知道这批产品赶工啊？”赵贤达指着莫川就是劈头盖脸的骂。 莫川有点懵逼了：“一箱子都是次品？不可能，我就算刚顶替这岗位，也不可能一箱子都是次品！” 围观的工人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产品出现次品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他们这种小工厂。当然工厂也在一直努力提高成品率。因为次品率数据影响着工人的提成工资，所以工人都会尽力保证成品率。 但是出现一箱子全是次品，那就不正常了。就算是第一天上手的新人，也不可能出现全部都是次品的情况。 如果莫川做的一下午产品都是次品，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是莫川故意的。毕竟莫川不是新手，他可是有着半年的工龄。 半年的工龄在人口流动极快的工厂，已经可以称得上老员工了。 “上班时间吵吵闹闹干什么？”围观的众人身后忽然从传来怒斥声。 众人回头，脸色顿时一变，原来很少进车间的办公室李经理不知道怎么转了过来，身后跟着几名工厂管理层。 要知道这厂子不大，抡起实权，除了各个车间的小头目，也就是工厂管理层的李经理了，再朝上那就是厂长老板了。 说起来，昨天工人宿舍楼群殴，令李经理很是恼火工厂工作氛围，所以才想着趁今天晚饭时间过来溜达看看，没想到一过来就看到吵吵闹闹。 “哎呦，李经理您怎么过来了？”赵贤达腆着脸，满脸堆笑。 “怎么回事？”李经理冷着脸，昨天那事令他对赵贤达印象不是太好。 “李经理是这样的，这不是换班时间么？正是统计工人产品数量和质检时间，我走了慢一步，就听到小章说这小子的产品检查一个次品一个，一口气查了四个，四个全是次品，这不，我找他过来问话呢，瞅瞅这混小子，还一脸不服气的跟我吵。”赵贤达指着莫川，满脸嘲讽。 “不是，李经理您听我说。我也是在这里做了半年的工人，我承认可能有次品，但是绝对没赵主任说的全是次品！”莫川气急辩解。 就是组装破电路板的活，又不是造飞机导弹，莫川敢保证他即便是有次品，也不会像赵贤达说的全是次品，他肯定被坑了！ 他就说嘛，这个赵贤达莫名其妙怎么叫他过来顶大牛的班！敢情根是出在这里。 “不要说了，再检查几个看看。”李经理做事还算公允，示意旁边质检员小章道。 小章闻言，赶紧随即从箱子里掏出一个集成板，连接上仪器检测起来。很快，检测机器指示灯亮起了红灯，次品！ “你看看，又是次品！”赵贤达兴奋的一张老脸涨红。 “再测测几个！”李经理道。 小章赶紧照搬，如是这般，一口气随机挑了四五个集成板，竟然全是红灯，全是不合格的次品。 莫川脸色已经大变。围观的工人，更是集体哗然。 “看看，全是次品！我刚刚说什么来着，莫川你对我安排你顶班不满意可以提出来，咱们工厂什么时候强迫人顶班了？你昨晚请假，现在赶工这么紧张，我也不是同意了？可你倒好，全部搞成次品，你知不知道这批板子多值钱？就这一箱板子最起码两万多块，哎，我说你是不是想走人前，搞厂子一把？！”赵贤达冷嘲热讽道。 他这番连削带打的话，可谓令围观的众人集体色变。 “莫川不会是想学前阵子的红毛吧？”有人道。 “红毛？卧槽，那小子简直就是个混蛋流氓，临走前还偷了厂子一箱子上万块的功放板！最后被发现的时候，这批板子已经被卖了，只追回来一小半。” “红毛偷板子那是为了钱，还能理解。莫川这算是什么？没想到看着人模狗样，竟然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就是就是，真是看错人了啊！听说昨天他赌钱赚了好几万，我看啊，他八成是想辞职！临走前故意报复厂子。”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可谓把人心险恶道尽。 莫川听着众人的议论，气的肺都要炸了，双手简直瑟瑟发抖。 李经理脸色难看的看着莫川，怎么也没想到，平日一向放心的生产车间，竟然还会有这种恶性事件！ “你小子有种啊！不想干，给我滚，做这事算什么男人？！啊！你有没有点道德？有没有点责任心？啊？！”李经理指着莫川臭骂，又道：“赵主任你扣住这小子，通知财务审查这批板子价值，追索赔偿，若是不赔，报警处理！” 莫川听到这话脸色一白，看向赵贤达的时候，恰好看到赵贤达眼中闪过的得意。牙齿咬得咯嘣想。 他虽然生出辞职的念头，但是绝对不是不是这般被人赶走，更不是还要莫名其妙赔偿个上万块！ 刘宇那混账输了一万多块，赵贤达这边就设计坑了他上万块，这分明是要赶他走的同时，让他吃进肚子的连本带利的吐出来啊！ “等等！”莫川喊了一声。 众人闻言看过来，不知道莫川要说什么。赵贤达更是满脸冷笑：“怎么，你还有什么话？” 莫川心思急转，他必须得为自己正名！但是此时不能仅仅干巴巴喊出“冤枉”“我被赵贤达坑了”这种话。他必须得拿出证据！ 对，证据！ 可是这几秒钟时间，上哪去搜查证据，李经理也不可能给他时间搜查证据。 青乌术！莫川到了关键时刻忽然想起自己最神秘的青乌术传承。问题是，青乌术在这个时候又能发挥出什么作用？堪风水断凶吉此时一点屁用都没有啊！ 莫川急得天眼不自觉张开，扫向那箱子的时候，忽然一愣。 “李经理，话不能全信赵贤达一面之词！我有话说，不然仅听别人一面之词，就处理我，我不服！”莫川道。 李经理还没开口，赵贤达反倒跳了起来：“不服？人赃俱获，大伙都看在眼里，你还不服！你有什么资格不服！！” “就是就是！” “我看他就是翻版红毛，死性不改！”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众人顿时讨好起赵主任起来。 “李经理还没说话，你算是什么东西？！”莫川指着赵贤达大骂：“这里是李经理说话算数，还是你姓赵的说话算数？” 李经理本来正不喜赵贤达的插话，闻言心中的不爽更是被无限放大。 “你……”赵贤达还想说话，在看到李经理黑着的面孔，顿时不敢说话了。 李经理道：“说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话说。” 第十章平冤 po18.us 莫川微微吸了一口气道：“这箱子板子不仅刚刚测试的是次品，其他的全部都是次品！”莫川在“全部”“都是”加重语气。 众人一脸看傻瓜的表情看着他，你脑子被驴踢了，这不是废话么？赵贤达刚刚不就已经说了，这箱板子全是次品了吗？ “你脑子有病吧……”赵贤达刚开口，莫川陡然打断：“闭嘴！李经理还没说话，你有什么资格大放厥词！” 赵贤达被莫川现场搬虎皮堵得直瞪眼，偏偏还真不好说话。 李经理看着赵贤达吃瘪，心中暗爽，偏偏还不好表现出来，冷着脸道：“够了，继续说！” 莫川稳了稳心神道：“李经理，我冒昧问一句，咱们厂子还有哪种情况下，会出现一箱子‘全部’‘都是’次品的情况？” 李经理略一皱眉，好歹也是管理层，纵使车间细节不太了解，大体流程还是知道的，道：“质检那边会出现。” “没错！”莫川一拍巴掌赞同道：“李经理，你看我像白痴吗？我特么就是白痴，也不会傻乎乎弄一箱子次品给你们检查啊？这也太低劣吧？” “别转移话题！”李经理皱眉。 “我没转移话题，我的意思很明显，这不是我今天下午组装的板子！！”莫川掷地有声的道，不等众人说话，继续道：“这是质检那边收集的次品，不是我组装的！” 赵贤达脸色微微一变，顾不得被莫川训斥两次，插口道：“瞎说，你这产品是小章亲自去你工位上拿的，会出错？” “呦，我话还没说完呢，赵主任你急什么？李经理还在这呢，是非自有李经理辨别，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莫川渐渐有种掌控全场的感觉，语速缓了下来，但是却字字诛心。 若是没有莫川之前两次训斥赵贤达的插口，这次赵贤达插口，众人还真没感觉到什么。但是有了前两次做铺垫，此时赵贤达又第一个开口，众人的目光顿时怀疑起来。 “擦，不会真的是质检那边的吧？” “这要真的是质检那边的箱子，这就说明川子是被冤枉的，那……” 众人没敢再说下去。 “你怎么证明这是质检那边的？”李经理不是笨蛋，敏锐的抓到重点。 莫川等的就是这句话，笑道：“很简单！现在都实行追责制度，质检那边合格产品有贴标，不合格的也有贴标！” 赵贤达闻言，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气，哈哈笑道：“臭小子，你是真当李经理好糊弄的？这箱子干干净净，哪里有贴标？” 是啊！众人看去，这箱子干干净净连logo商标都没有，哪里有质检的“不合格”贴标？ 李经理看向莫川的眼神也不善起来。 莫川不慌不忙的道：“赵主任啊，我很怀疑你是怎么做到车间主任的位子上的。贴标就是用来贴的吗？这不合格标签，按规定是一标两份，一份用‘不合格’字样胶带封口，还有一份放在箱子里面。” 说完，不待赵主任脸色大变，莫川冲李经理道：“李经理可以麻烦您拿出这箱子里板子，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不合格标签吗？我不信任其他人！” 此言一出，参与质检的小章脸色剧变。 李经理也不说话，干脆走过去，将里面次品的板子全部掏出来，箱子底，一张厂子内印的“不合格”纸标赫然在目！！！ 众人看着李经理最后拿出这张“不合格”标签，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那个参与质检的小章脸色瞬间崩溃：“李经理，是赵贤达指示我做的，是我……我财迷心窍，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看着最先崩溃的小章，一片死寂的众人轰然大哗。 “我草，川子还真的被冤枉的啊！” “赵贤达这混蛋，心也太黑了吧？” “就是就是！多少还是小领导呢，还陷害下面的工人，有意思嘛！？” “你们知道什么？昨天赵贤达小舅子，就刘宇那混蛋输给了莫川一万多块，还打人，被撵滚了，赵贤达能不连本带利的捞回来？” “窝日，这下有的好玩了！李经理之前都差点被蒙了。” 此时的李经理脸色可谓难看到了极点，他愤怒不仅仅是自己竟然被一个车间主任耍了，更愤怒的是如果真的冤枉了莫川，那莫川今天做的产品是不是就可以狸猫换太子的公然被盗出厂房销售？ “好啊，赵贤达，你可真厉害啊！这一石二鸟之计玩的把我都给蒙了！这要是真冤枉了这位小兄弟，那这批货你是不是就能公然拿出去卖了？”李经理老脸可谓气得煞白。 赵贤达脸色忽青忽白，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转眼间，这件十拿九稳的事竟然发生逆天转折。 “李经理，不是，你听我说……误会，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肯定是小章拿错了。”赵贤达第一反应就想推卸责任。 小章急了：“赵贤达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你小舅子输给莫川一万块，找我设套，我不同意还威胁我，现在怎么变成我拿错了？” “放屁！我要是找你，会考虑不到这质检标签。我是白痴吗？”赵贤达反其道行之的狡辩。 小章怒骂：“你他妈本来就是白痴，你又不是质检部门的，怎么会知道这个小细节？” “够了！”李经理冷着脸，指着赵贤达，手指颤抖：“陷害同事，侵吞公司财产，你还有脸狡辩？！吴主任给我报警，就以侵害公司财产名义报警！我怀疑他恐怕还在别的地方侵吞公司财产！” 跟在李经理身后的吴主任赶紧应下。 “李经理——”赵贤达脸色一片煞白，还想说什么，最终嘴巴蠕动了一下，颓然放弃。他刚刚的反咬小章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只要脑子没被驴踢的，谁看不出他才是主使？ 随后，在东窗事发的压力下，小章立即老老实实交代了莫川做的产品就藏在赵贤达的办公桌下，众人过去一看，果然找到了这批不在档的产品。这下赵贤达私吞公司财产的罪名可谓稳稳的坐实了。 赵贤达被李经理唤来的保安暂时看押起来，等待警方过来处理。 “小兄弟不好意思啊，差点冤枉你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严肃处理。”李经理拍了拍莫川的肩膀，心中思量着回头让人给莫川发一笔奖金安慰一下。 “没事，能真相大白就好。”莫川随意应付一句，没有伸冤平反的兴奋。离去的心思更盛，虽然这个月也就剩下一个星期，但是谁知道做完厂里会不会以其他借口，扣下一半工资？ 所以还是早早离去！他现在也不差那三四千的工资钱。 心中一定，莫川离开车间之后，就去宿舍收拾东西。他东西不多，也就一些换洗的衣服，一个蛇皮袋就装完了。收拾好东西，莫川也就前往人事部辞职。 厂子不大，文职员工并不多，基本都聚集在食堂二楼办公。 莫川进去的时候，两百平方的公共区里，议论纷纷。 “赵贤达那家伙我早看他不对劲了，看看他那小舅子，天天游手好闲不干活还拿工资！现在好了，为了小舅子报仇，连自己都搭了进去，我看这事八成会进档案，以后谁还敢要他？” “可不是！这小子心机够重的，既要报仇，又要得利。这要不是李经理慧眼如炬，还真给他蒙过去了。” “这事不是李经理发现的，我听说啊，这是那个被诬陷的人自己发现的。” “是吗？没想到啊……” 莫川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心中撇嘴，走到挂着人事部的办公桌前，敲了敲还在跟同事猛侃的大姐桌子道：“打扰一下，我办理一下辞职。” “辞职？”这位大姐一边聊天，一边道：“车间主任签条呢？” “没有。” “没有可办不了。” “不是，车间主任……”莫川刚想解释，就被打断。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天也不晚了，要辞职明天吧。要不，拿主任签条。”这大姐说完就不再理会莫川这个苦哈哈打工的。 更多小说请收藏：po18.us 第十一章升职加薪 莫川闻言恼了，还真把鸡毛当令箭了！ 就在这时，闹哄哄的办公室忽然一静，莫川诧异的循着众人视线扭头看去，就看到李经理板着脸走进来。 “你怎么在这？”李经理看到莫川，诧异的道。 “我辞职！”莫川道。 “辞职？！为啥辞职？因为赵贤达那事？”李经理问道。 莫川跟前爱理不理的人事处大姐表情顿时一变，没想到莫川竟然认识李经理，看样子李经理似乎很看好这莫川啊！可是她怎么不记得厂里还有这号人啊？等等，赵贤达？他不会是…… “不是，就是……就是……”莫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在这干没前途吧？ “找好下家没？”李经理插口问道。 “没。”莫川老实的道。 李经理点了点头道：“你什么学历？” “高中……没毕业，就念到高三。”莫川露出一丝尴尬，这学历在现代这社会基本上与文盲无异。 李经理点了点头道：“现在总体经济形势都不太好，你这学历也不高，说句难听的，去哪儿都跟这里差不多，甚至还差。这样吧，我看你也挺机灵的，正好赵贤达位子空出来，你顶上怎么样？” 莫川惊住了。办公区所有人也都惊住了。 赵贤达的位子？那可是车间主任啊！这位子说出去对于都市白领来说，还是逃不过工人的印象，但是就在这里干活的莫川知道，这位子可谓公司实打实的实权岗位。 体面、活轻、工资高，事情还少，最重要的是脱离那种繁重的体力劳动，还能学到东西。可以说，这办公区一大半人还不如车间主任来得吃香。 “可是……我没经验啊？”莫川心动了，又生出一丝胆怯。 “没事，质检的事你也不是没做过还不照样知道里面细节。车间主任我会让人带带你。年轻人学东西还不快？大不了先做一个月，实在不行再走人，又不损失什么。”李经理道。 话都说到这样，莫川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李经理留下莫川，看起来是有点脑子发热的决定。但是今天赵贤达的事情，确实令他恼火的不行，正好赵贤达位置空出来，一时半会抉择不出人顶上，正好让这小子试试，或许就行呢，如果不行，大不了辞了。 李经理立即让人喊来三车间主任桑彭云，让他带一带莫川。 桑彭云个年约三十五左右的男子，身材很是魁梧，当他被李经理喊来之后，很是客气的道：“行，李经理，您放心吧。” 李经理赞许的拍了拍桑彭云的肩膀：“老桑你办事我放心，处理好事情，早点休息。” “哎，好嘞！”桑彭云爽朗应道。 李经理点了点头，离开了。 等到李经理离开之后，桑彭云爽朗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瞥了一眼莫川：“你就是那个扳倒赵贤达的家伙啊？有本事啊，昨天弄走人家小舅子，今天就弄走本人，鸠占鹊巢啊。” 莫川脸色一呆，这话听着怎这么损呢？ 什么叫“扳倒”？什么叫“鸠占鹊巢”？这分明是赵贤达那混蛋咎由自取！ 桑彭云撇了撇嘴道：“扳倒人家容易，这岗位可不是那么好做的，我告诉你，赵贤达负责的那批产品月底就要交货，我看你怎么整。” 说完，扬长而去，哪里还有在李经理面前拍胸脯应承的模样？这分明就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啊。 莫川脸上闪过一丝难看，他这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烧呢，这倒好，反倒让别人在头上烧了一把火。 “莫川是吧？厂里还有三间单间宿舍，这是钥匙，你自己去挑吧，回头把剩下钥匙给我。”一名准备下班的大婶，走到莫川跟前，丢出一把钥匙，便扭头离开。 按规定，车间主任是有分配单间宿舍的权利的。 其他准备下班的员工们看着莫川，冷嘲热讽道：“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人物呢？原来是个踩上司上位的家伙。” “可不是，他才多大？高三没毕业，哎呦喉，现在年轻人了不得啦，毛没长齐，已经会踩同事啦。” “放心吧，他干不了多长时间。车间主任又不是工人的活，看看都能学会。没经验，生产肯定乱套，不出一个月就会被撵滚！” “不用一个月，赵贤达那车间我知道，那批货催得急呢，我可听说了，之前还打算让桑主任车间分担一下，现在看看桑主任脾气，能分担才有鬼，我看他抗不过一星期。” 众人收拾东西往外走，声音特大，似乎生怕莫川听不到一般。反正他们是文职，也不怕得罪分管生产的莫川。 莫川被气得牙痒痒，或许是因为年龄太轻，也或许是出身太卑微，他最恨别人瞧不起他。这些人越瞧不起他，他心中发誓越要好好干出一番成绩。 天色发黑的时候，莫川自己一个人搬宿舍，搬到单间宿舍的时候，又是受到一番阴阳怪气的嘲讽。 住在单间宿舍这边，不是车间主任，就是一些科长、财会的房间。不知道这些人听到什么，总之对莫川这个二十不到的毛头小子爬到跟他们平起平坐的位子，感觉十分的不爽，仗着资历老，一群人抱团的你一言我一句的嘲讽，根本不在乎莫川的心情。 莫川咬着牙权当没听到，心中恼火的不行，差点都要生出辞职走人的念头。 不过，回头转念一想：老子要是辞职了，不就遂了你们的心意？妈的，老子就赖在这，看看老子不到二十岁就爬上你们视若珍宝的位子，气死你们？怎么不爽啊？来咬我啊。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这么一想，莫川心情蓦然舒爽多了。 再看看这二十平的单间宿舍，心中最后一丝不爽顿时烟消云散。 要知道上午的时候，他还想着青乌丹术没个私人空间怎么实施呢，没想到转眼间到了晚上就有了自己的窝。 房间不大，莫川撸起袖子半小时就收拾利索了。 凑巧莫川在另一个单间寻到一个浴桶，估计是之前住户买的，太大了带不走，便落下了，正好便宜他了。 楼道里有自动热水器，刷卡就能打到热水。莫川一口气刷了两块多的热水，弄了一桶热水，将今天买来的药材一股脑倒进去，然后脱光衣服坐进去。 提起“丹术”，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药丸”状仙丹。实际上，这仅仅是丹术中较为浅显的内服式外丹。丹术的精粹很多都表现在内丹术之中。 南宋中派丹法之祖李道纯曾曰过：“炼丹者，全天夺天地造化……返本还原，归根复命，功圆神备，凡脱为仙，谓之丹成也。” 此一言道尽内丹术的精妙！ 此时，莫川决定修行内丹术！ 他泡的中药理论上来说，五行相冲，根本没有什么功效，但是没有功效就是它最大的功效，也就是说它唯一的功能就是散发存储在植物中的精华，增大人体皮肤表面接触清灵之气的密度，令修炼者可以尝试修行内丹术中的吐纳之术。 全身浸泡在中药中的莫川，屏气凝神，许久沉静下来之后，默念法决：“人之为物，禀受冲粹，成兹一灵，迨夫卑形，不过父母气血结为胚胎，及其长也，百谷众物养其躯体，自微至着，无非土滓……万物有灵，当夺造化，以全本源……以气合气，以神感神……” 这法决隐晦枯涩，寻常人根本难以看懂，更别提照着做。但是对于接受青乌续薪符传承的莫川就不一样了，法决念出，心中自然开悟，不过转眼间，心神已彻底沉浸其中。 等到莫川醒过来的时候，中药汤浴早已经凉透，冻得莫川赶紧爬出来，心道：“尼玛，别他妈感冒了，不然没法工作，岂不是让那群混蛋看了笑话。” 心中这么想着，莫川赶紧擦干身上的水渍，不料，宿舍门突然被撞开，好几位大姑娘站在门前，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莫川赤裸的身体。 尤其是领头的那个漂亮妹子，更是直勾勾的猛看莫川胯下，等到看够了，立马捂住双眼尖叫起来! “啊——耍流氓啊！” 她身后的妹子们更是和她一般，捂着眼睛尖叫。 莫川低头看了一下下面剑拔弩张的模样，老脸顿时一红，话说汤浴水都凉了，你咋膨胀起来的？ “啊什么啊？出去啊！”莫川喊道。 第十二章都是漂亮惹的祸 那漂亮妹子慌忙不迭的点头：“哦哦哦！”等到走到门口，忽然转过来，叉腰彪悍的喊道：“我还没怪你是暴露狂呢，你倒是凶起来了，凶什么凶啊？谁叫你不开门的。” 说完再次狠狠挖了莫川下面一眼，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俏脸却是一红，这家伙那个……也太大了吧？ 莫川哭笑不得的看着叉腰怒吼的妹子，我暴露狂？你们闯进来还有理了？话说，一开始都看到了，还捂个毛眼？ 经过这一打岔，莫川什么修炼心得都没了。得，算爷倒霉。 莫川穿好衣服，拉开门，门外一大群姑娘都跑光了，只有那个河东狮吼的漂亮妹子还抱着胸站在那。 “你谁啊？找我啥事？”莫川佯装不在意的道。 岂料，这漂亮妹子看到他第一眼，不是看脸，竟然又是下意识的瞥了他的胯下一眼，搞的他就跟还裸着似的，令莫川好容易放松的下面都要起了反应。 “我说你是不是耳聋啊？我敲门敲了多少声？就算不方便开门，也吱一声啊？”漂亮妹子叉着腰，凶巴巴的道。 “我还没怪你擅闯民宅呢，你还怪上我来了？”莫川郁闷了，他沉浸在内丹世界中，哪里知道外面动静？ “擅闯民宅？呦呦呦，当上主任跟我拽文是不是？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爬上来的。”这漂亮妹子一脸鄙夷的神色。 莫川闻言，老脸就是一黑。人言可畏啊，明明是赵贤达偷鸡不成蚀把米，坑他反被撵滚，现在怎么全变成他责任了？ “找我什么事？没事滚蛋！”莫川冷着脸。 这呵斥的话一出，这漂亮妹子表情陡然凝固起来。在这典型阳盛阴衰的地方，不客气的说是个母的就很受到欢迎，更别说漂亮妹子。 杜瑶瑶自打进了这里工作，还没人敢用这语气跟她说话，此时被气得脸色发青，指着莫川鼻子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张，狠狠的拍在莫川身上道：“你有种！这是分配你车间的新员工，明天就到。” 说完，杜瑶瑶气的蹬蹬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大概是把地板当成莫川了，踩得那叫蹬蹬响，不想没走两步，左脚一扭，哎呦一声跌倒在地，那个狼狈简直别提了。 杜瑶瑶跌倒的瞬间，第一念头不是脚有没有受伤，反倒回头看向莫川。生怕自己的糗态被莫川看到。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莫川正站在门前看着她呢！ 莫川见状撇了撇嘴，心道：长得漂亮就能随便骂人啊，活该扭到！这么一想，心情大爽，转身进屋，丝毫没有扶一下妹子展示一下绅士风度的意思。 杜瑶瑶见到莫川撇嘴的表情，鼻子简直都要气歪了，犹如t台扭到脚的模特一般，愣是忍着剧痛爬起来，一瘸一拐的下楼去了。 杜瑶瑶的同事们因为莫川裸身门，都害羞的躲到楼下等着呢，忽然看到杜瑶瑶一瘸一拐下来，一个个慌忙上前查看。 “哎呀怎么了怎么了？” “刚刚不还好好的嘛？怎么一转眼，脚就扭到了呢？” “哎呀，肿了！你看看，都青了！” 一群小姑娘大呼小叫，本来女汉子似的咬牙走下来的杜瑶瑶，看到闺蜜们的嘘声，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觉得特委屈，哇的哭出声来。 “别哭别哭，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啊，你说话啊？” 杜瑶瑶瘪着嘴，眼泪哗啦啦的流，特委屈的道：“那个混蛋骂我，叫我滚！” “什么？岂有此理，这个混蛋，竟然欺负女人！” “就是就是！咱们找他算账去！”有人提议道。 “不要！”杜瑶瑶道：“算了吧，太晚了，咱们几个女人多吃亏啊，以后有的是机会。” 几个女孩子一听也是，连忙点头道：“对对对，现在应该赶紧送瑶瑶去看医生。” “嗯，赶紧去看医生，别落下病根！” …… 回到屋里的莫川就后悔了，暗骂自己懦夫，赶紧回头开门，却发现杜瑶瑶已经不见了人影。 话说他也不是被一人冤枉了，心里自然火大的很。之前被一群人议论，他根本没法发作。凑巧杜瑶瑶堵枪口，成了那最后一根稻草，估摸着又是一个人，潜意识里令莫川觉得好欺负，就爆发了出来。 其实也算不上爆发，就是说了句难听话罢了，当然难听话最是伤人。 莫川抓了抓头发，心道：这样不好，以后不能这样，得改！ 经过这些事打岔，莫川什么心情都没了。收拾好汤浴就上床睡觉了，今天一惊一乍的经历不少事情，他精神确实有些疲劳。 躺在床上的莫川，没注意到他原本有些营养不良的身子，经过一番吐纳之后，竟然充盈了一些，虽然看起来依旧很瘦，但是这种瘦更像是李小龙那种充满力量的瘦。 翌日，莫川早早爬起来，他第一天上任车间主任，虽然说没吃过猪肉，但是也见过猪跑啊。 他这年龄本来也就是学生，正是学习能力正强的时候，很多流程基本也都知道。这一大早，他要去检查夜班的生产情况，顺便安排今天的生产任务。另外，员工请假的，要求加班的，产品送检等等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得他管。 话说，他这车间主任的价值也就体现在这。 莫川刷牙洗脸完毕，楼下就是食堂，正好顺便拿点包子，一边吃一边去车间。 他没注意到，就在他下楼去买早点的时候，几名身材颇为魁梧的年轻人看到他出现，眼睛顿时一亮。在看到他去窗口的时候，互相招呼一声，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排队买早点。 “师傅，两个包子，一袋豆浆。”莫川道。这厂里伙食虽然一般，但是分量十足，就比如这包子，比馒头还大，很多女孩子一个包子都能当午饭吃。 莫川买好东西，正要离开，身后一人忽然向他撞来。 这人撞得太快了，莫川一个猝不及防，顿时被撞了一个踉跄，手里包子、豆浆全掉了。 “哎呦，我的腿，疼……啊，好像断了！”冲撞莫川的年轻人，姿态极为夸张的噗通一声倒在地上，表情夸张抱着左腿吃痛大喊。 “艹你妈，你小子眼瞎啊，走路不看人啊！”一名寸头青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推搡着莫川，一张嘴就是破口大骂。 第十三章战五渣 莫川猝不及防被推得退后一小步，有点懵逼，看着倒在地上抱着脚踝表情夸张的混混，心想就被撞一下能伤成这样？太夸张了吧！ “小子，你他妈走路是不是不带眼啊？看看我兄弟被你撞成什么样子了？艹你妈，今天不给个说法，看哥几个不弄死你。”寸头青年寒着脸，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 这青年说着，莫川四周顿时又围上来两三名不怀好意的年轻人，看他们一边冷笑，一边揉拳头撸袖子的模样，恐吓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莫川再笨，也看出这伙人就是故意找茬啊！ 此时这边的推搡，已经引起食堂工人们的注意。不少人一脸看戏的表情看过来，大清早起来能看一场好戏，正好提提神。 “说话干净点，我还没说你们撞翻了我的早饭，你们反倒怪上我……”莫川怒气冲冲的道，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艹，怎么说话的？耍赖啊！大家听听这是什么话？我兄弟都被你撞倒了，腿都受伤了，断没断还不知道，你他妈反倒讹诈上我们了，你小子有种啊！”寸头青年仰着下巴，吊着白眼球，一脸痞气，说着还伸手拍着莫川的脸蛋。 “毅哥，别跟他废话，弄死他！”倒在地上的青年喊道。 跟莫川唧唧歪歪的毅哥没动手，站在莫传说身后的青年忽然出手勾住莫川的脖子，就是往后拖拽！ 这一幕发生太突兀了，莫川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还有人。突然遭此袭击，身子踉跄的退后几步，下意识的扣住勾住他脖子的手臂，缓解呼吸的困难。 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毅哥见状，冷笑着举起拳头就是像莫川脸上捣去。 莫川大惊，危急之下，双手抱住勾住他脖子的手臂，猛地一弯腰，将背后偷袭的男子轮砸出去。“噗通！”一声，偷袭之人被狠狠的砸在面前的毅哥身上。 这赫然是蛮力版的过肩摔！ “我艹！”倒在地上的青年看到这一幕，吃惊脱口而出。 此时，莫川也被自己的举动惊到了，我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竟然能使出过肩摔这种暴击大招？ 眼看毅哥两人被摔砸得一时半会根本爬不起来，还站着的两名青年大怒，抡起拳头就是冲过来。 莫川来不及惊讶，下意识的抬脚就是向一人踹去，对方看起来也是打架惯犯，见状直接伸手搂住莫川的脚，就想顺势拽倒莫川。 岂料，莫川这一脚力气竟然大得惊人，令他不仅没抱住，反倒迎身正好被踹到胸口，整个人狼狈的倒飞出去，跌倒在地。 仅剩的那一人，在见到莫川踹翻兄弟之后，灵光一闪，有样学样，下意识的跟着抬脚就是踹了过去。 此时莫川刚刚收回脚，就像是背后长眼一般，竟然一个侧身避开这一脚，然后顺势抱住他的大腿一扯。这人本就是“金鸡独立”根本站不稳，再被这顺势一拽，顿时脚下一滑，双腿直接劈开，赫然做出一字马姿势！ 问题是男人的韧性可不及女生，蛋蛋被扯得宛若撕裂了一般剧痛，痛苦的倒在地上捂着裆下，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 “嗞……”围观的人工人倒抽冷气，下意识夹紧大腿。 “卧槽！这谁啊，这么猛！一干四啊，竟然全部撂倒！”众人大惊。 “可不是，招招要命，真够干净利落了！” “我日，那不是毅哥吗？听说前阵子还摆鲜花阵追过人事部杜瑶瑶来着。”有人认识被砸得晕头晕脑的毅哥。 莫川看着倒地狼狈不已的众人，简直有种做梦的感觉。他虽然也是打架惯犯，但是还从来没有这么牛逼哄哄的战果。主要是身体素质在那摆着呢，又没经过专业训练，打架也就是比恨斗力气。 难道是因为运气？莫川想。 “你刚刚是不是说腿断了？”莫川指着一开始“被他撞倒”的青年，质问道。 这青年早就看傻眼了，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上楼也有劲了……呸呸呸，这青年看到莫川看过来，被吓得连忙摆手：“没断没断。” “没断你瞎机巴喊啥？！”莫川走上去，凶神恶煞的道。 “不是不是，是……”这青年说话忽然放缓，眼神似乎有些闪躲。 就在这时，莫川打架时那福如心至的感觉再次从心底冒出，在注意到这青年的脸色的诡异，莫川鬼使神差的猛地转身。 就见他身后，毅哥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抄起一块金属盒饭托盘，一脸狰狞的向他拍了过来。 莫川大惊，根本来不及逃跑，下意识的举拳就是迎了上去。 砰！ 金属与血肉的碰撞，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定格在莫川拳头上的金属托盘，上面赫然鼓起一个金属包。 看到这一幕的人，眼皮被惊得突突直跳，这盒饭托盘虽然说就是一层铁皮，但好歹也是铁啊，一拳头砸得鼓起来，这尼玛得多大力气？ 一拳拦下托盘之后，莫川脸色难看的抬脚就是踹了过去。本就被金属托盘震得手臂发麻的毅哥，根本没想到莫川能拦住托盘，一个愣神，便被踹飞了出去，半天爬不起来。 莫川被这种背后偷袭吓到了，赶紧转身，害怕身后混蛋偷袭，岂料这青年早就被吓破了胆，挣扎的退后几步，一边爬起来，一边道：“别打别打，不是我们故意要为难你，是……是毅哥让我们做的。” “为什么？”莫川纳闷。 “毅哥说你欺负了杜瑶瑶，所以……”还没说完，这小子很没义气的跑掉了。 等到莫川再看向其他人的时候，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扶着毅哥逃之夭夭。 “杜瑶瑶？杜瑶瑶是谁？我怎么不记得欺负过什么杜瑶瑶？”莫川嘀咕一声，忽然神情一动：‘不会是昨晚那个凶巴巴的妹子吧？’ 莫川无语的搓了一下面孔，漂亮女人果然净是麻烦，看来回头得找人问问这事。 随后莫川在食堂大妈敬畏的眼神中，再次买了一份早餐，然后拎着早餐前往生产车间。等到走到没人的地方，莫川表情顿时扭曲起来，举着手掌拼命吹气，窝日，太疼了！ 莫川工作的车间是振远电子厂的第三车间，位于食堂东边。这里并列着四个车间，厂子的仓库也建在旁边，四方四正的房子，乍一看就跟并排的棺材似的，实在是令人压抑，搞的每天上班的心情就跟上坟没啥区别。 不过，莫川今天走过来的心情就不一样了。因为从今天起，他将是这其中一间厂房的主人，这个工厂的小头目的之一。 莫川进了车间，这时正是换班时间，上了一夜夜班的工人，疲惫的站起来活动四肢。这些人看到莫川走进来，皆一脸复杂的神色，有羡慕，有嫉妒，还有轻蔑，更多的是高强度劳动之后的麻木。 第十四章新官上任 车间的工段长葛晨走了过来，神色有些冷漠的递上一份清单道：“这是咱车间的排工表，我值了一夜班，累了，先走了。” 说完，不等莫川说话就大步流星而去，在错肩而过的时候，分明可以看到他强自平静的面孔上，控制不住的闪过一丝愤怒。 赵贤达空出的位子，按道理应该是由他工段长来接任才是。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不是他接任，怎么也排不到他属下莫川来接任啊？现在这算什么？属下变上司，这让大伙以后怎么看待他？ 按照一般工厂管理惯例，一个车间应该设有正副两名车间主任，一到两名工段长作为基础管理层。 不过，振远电子厂为了缩减人工成本，每个车间只有车间主任、工段长各一名。车间主任总抓车间生产，工段长负责更详细的排班监督等等碎事。 不过，在这厂子里，工段长职权和车间主任差不多，更像是两班倒的管理员。当然区别还是有的，很多活都是工段长干，有时候工段长更是需要上夜班监督工人，可谓脏活累活全包了。 本以为赵贤达下台，他葛晨终于熬出头了。没想到竟然空降上司，而且这上司还是他之前的手下，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这心理落差之大，怎么可能让他接受得了？也无怪乎他对莫川生出如此强烈的抵触之心。 莫川扭头看了一眼葛晨，最终没有发火。老实说，莫川心里也有些疑惑，李经理明明有葛晨这个老员工，为啥还偏偏让他这个没有丝毫经验的人，当这个车间主任呢？就因为他当时凑巧碰到了李经理？ 这一幕看在厂子工人眼中，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看样子工段长这是要和主任杠上了啊！有好戏看了。 莫川拿着葛晨给他的排工表，开个短促的晨会，安排着今天的生产任务。这些东西，平日里见多了赵贤达的巴拉巴拉，莫川耳朵都要听出老茧了，自然有样学样，安排的颇为合理。 下面工人不像葛晨那般抵触了。不管他们心里如何羡慕嫉妒恨，这日子得继续过啊？他们也知道莫川就是倒下来了，他们九成九也做不了车间主任，所以也无所谓谁上台，虽然心里酸酸的。 安排好生产任务之后，莫川就要跟质检那边打交道，将昨晚工人生产的产品，递交过去质检。 “莫哥哥，恭喜啊！”质监部门的苏丽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莫川身旁，满脸笑吟吟的道。 看着苏丽丽眼神中闪烁的光芒，莫川心中不得意那是假的，笑呵呵道：“同喜同喜，走运而已。” “莫哥哥太谦虚了，没想到一转眼就连跳两级当上了主任，莫哥哥真厉害。”苏丽丽眼神中闪过崇拜之色，令莫川虚荣心大涨。 “喂，丽丽他是不是你男朋友啊？”跟过来的一名质检少妇，一脸揶揄的道。 苏丽丽俏脸都是红成了大苹果，作势要打的模样：“你瞎说什么啊？”说着，连忙对莫川解释道：“莫哥哥你别在意啊，小雅就这样，喜欢乱开玩笑。” 莫川摆手：“没事，没事！” 看到莫川摆手，苏丽丽心中反而闪过一丝失望。 交接好质检之后，车间又来了新人，昨晚人事部凶巴巴的妹子给了莫川名单，让莫川心里早有数，安排老人带新人。另外，还有两名员工辞职，过来找他拿签条。 乱七八糟的碎事可谓一大堆，莫川忙到十点多才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生产车间里面开间小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赵贤达的东西早已经被清掉，干净利落的只有车间的生产资料以及葛晨的一些私人用品水杯之类的。 莫川放松的长长吐了一口气，看着外面枯燥生产的工人，心中生出一股忧愁。 上面拨给他第三车间的生产任务，刚刚他查了，才完成三分之二。而此时距离月底只有不到一星期时间，怎么看怎么都完成不了，这种情况只能让其他车间帮忙。 问题是看昨天那些混蛋对他的态度，这些人能帮他才有鬼。怎么办？难不成找李经理诉苦？ 不行，他这个位子来得本来就有些莫名其妙，搞不好就是李经理脑子一发热决定的，说不定李经理现在肠子都已经悔青了，他再去诉苦，搞不好就被顺势踢走。 莫川不在乎这位子，但是他在乎那些人瞧不起他的态度，就算走，也要是自己炒老板鱿鱼走，不是被人撵走。 怎么办？莫川愁上心头。 青乌术？莫川忽然想到之前帮他解决赵贤达的神秘莫测的青乌术，问题是青乌术这种风水相术对生产有个毛用？ 想到昨儿天眼帮他解决赵贤达诬陷的事情，莫川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闭上眼睛，仔细搜索他目前能够学习使用的东西。 说起来，这青乌续薪符确实神奇。青乌术是何等庞大的信息量，竟然仅凭一张符纸便刻入人的脑海，他喵的，这符纸要是能批量生产，那大家还用得着学习？岂不是各个都是博士后？ 当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不提符纸的制作难度，即便是莫川获得了传承，那些知识也不是他的，只是刻录在脑子里。在需要的时候，努力回忆检索的时候，才能支离破碎的回忆一些。想要做到融会贯通，还得从头开始慢慢学习。 此时，莫川就是在翻阅总纲，也就是类似目录的玩意，了解青乌术的神秘。等到莫川将总纲大概翻了一遍之后，终于对青乌术之中的相术有了一个较为系统的了解。 与丹术相似，相术也分为两种，一种名曰堪舆术，又称相地术、风水术。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专门用来看山川风水啊、宅基啊之类的。 另一种名曰相人术，也就是大众认为的相术。也就是专门用来看人的。莫川之前在银行前，曾利用古钱拨开弥障，窥视那中年男子命运便是相人术的简单运用。 没翻阅几下，莫川忽然愣住了。因为他看到总纲之后的严厉警告！ “青乌窥道，截阴阳秘，断生死律，破凶吉理，凡研此道，天予当用，道藏须避……道之杀伐，五弊三缺，命中谨防，青乌之枕秘，向惟口授。是书不述，布衣得承师训，谨补述之，望有缘人慎之。” 莫川忽然想起昨天的事情，赵贤达陷害他之前，他不正是道破了中年男子的轮回天机？如果不是有天眼之助，莫川恐怕已经糟了三缺之中的“漏财”之劫。 一想到这，莫川都有种庆幸的感觉。吃一堑长一智，莫川决定以后轻易绝不道破天机，自己知道用用就行了。 在看到这的时候，正好到了中午吃饭时间。莫川看得正爽，即便是去吃饭，脑海中关于青乌术的知识依旧犹如流水一般，从他眼前流过，令人如痴如醉。 下午某一刻，在粗略翻阅中，莫川忽然被一处风水局吸引了，这是一篇介绍玄武局的风水，莫川之所以被吸引，是因为风水中的图例，像极了他早上感慨的如同棺材一般的生产车间。 关于玄武局的风水就多了，有吉有凶，其中更多的是教人如何规避不利的风水。 其中叙述的理论，简直令人叹为观止。依照这理论，自己完全可以随意取材身周之物，布置风水。不像其他风水之术，用到风水物品全是一些固定的东西，死板的不行。 “莫主任？莫主任？桑主任找你！”门外忽然传来呼唤声。 莫川抬头看去，开间办公室外，一名工人小心翼翼喊道，估摸这他以为莫川在打盹呢！ “桑彭云？”莫川反问一声。 “是的。” 莫川脸色顿时沉了沉，从昨天桑彭云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作风来看，这时候过来找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不出莫川所料。 只见桑彭云背着走进来，看着车间仅仅有条的模样，表情似笑非笑道：“呦，不错，有两把刷子，这么快就适应了，看来早有准备啊！” 这话刺耳的厉害，什么叫早有准备？早有准备拉赵贤达下马？ 第十五章玄武插尾 “桑主任有事？”莫川寒着脸道。 “当然有事，仓库那边来了一批货，巧了，一次来了两辆大车，那边又要急着卸货装货，这不让我过来找你借点人过去搬货，放心吧，今天搬货的工人，按照平均生产量计工资，不会亏待他们的。”桑彭云漫不经心的扫着生产车间的几十号人，谁是新手，谁是老手，一眼便知。 莫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行！” 借人搬货？这不是坑他吗？本来他的车间生产任务时间紧张的基本完成不了。现在再被借走人，看桑彭云这混蛋的姿态，肯定是要“借走”一下午，这下生产任务铁定完成不了了。 “不行？”桑彭云脸色凝固起来，嘿嘿冷笑道：“这事是李经理吩咐的，怎么？提拔你李经理的话你都不听？” 莫川语塞，竟然是李经理吩咐的？莫非李经理昨天让他坐上主任位子是真的脑子发热决定的？所以现在后悔了，得找个借口，把他拿下来？ 殊不知，这事完全就是桑彭云断章取义。李经理原话分明是这样说的：‘老桑啊，下午有批货等走，你通知其他几个车间，匀几个人出来去帮帮忙。’ 桑彭云看着莫川难看的脸色，得意一笑，谅你也不敢找李经理对峙。 “你们这一排人，放下手中的活，跟我走，搬货去。放心吧，今天的工资按照标准给你们结账。”桑彭云自作主张的将一排老员工直接抽走。 桑彭云在厂子里干了七八年，莫川车间里的工人几乎都认识他，闻言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 只有几人还望向莫川，等着莫川吩咐。 莫川脸色难看的道：“他们都是老员工，我这个月生产任务等着交货，让今天新来的员工去吧。” “不行，那批货太重要了，新员工毛手毛脚的我信不过，要的就是老员工干活踏实，就这些人了。”桑彭云想也不想的拒绝了，然后就让这批人跟他走。 他带着李经理的“口谕”，这些员工也不敢不听，但是县官不如现管，顿时有些为难的看向莫川。 此时莫川脸色可谓难看的不行，桑彭云说话太老练了，令他无法反驳，看着工人们为难的眼神，莫川心中忽然闪过一道恶毒念头，道：“去吧，快去快回。” “哎，好嘞！”工人们应道。 桑彭云冷笑不已，快去快回？嘿嘿，没给你个有去无回就不错了，还快去快回？毛都没长齐，还想爬上来跟我们平起平坐，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不出莫川所料，这些工人一去就是一下午，直接磨蹭到下班时间才回来。莫川听几个工人说，那批货其实并不多，他们搬搬歇歇抽支烟的，一下午轻轻松松就消磨过去了，反正这下午有标准工钱拿，能玩白不玩。 莫川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气的脸色发青。 我莫川就算不仁不义踩着上司上位，也没惹到你桑彭云吧？还真当我好欺负？莫川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晚饭时间，莫川跟工段长葛晨交接好事务之后，才去吃晚饭。吃完晚饭，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 莫川站在食堂前，点了一支烟，看着东边的厂房，心中和青乌术中玄武局一对，果然十分酷似。 这些厂房一个个臃肿的看起来像是棺材，其实更像是一只只缩头的王八。若只有一个王八，那绝对就能对的上玄武局。奈何一下出现四只，自然也就谈不上玄武局了。 不过，莫川既然知道玄武局理论，自然就知道如何将其变成玄武局。 莫川点燃一根烟，看着四周没人才漫不经心的走了过去。路过桑彭云的第二车间北面的时候，莫川的动作慢了下来。 布置风水局，第一步便是定向定位。何为定向定位？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你想要什么？是招财纳福？还是官运亨通？亦或者旺孩子文昌星运？ 知道目的，才好“立太极，定八方”，才好布置风水。 这些只是风水的第一步，却也是最难的一步，学风水者多死在这一点上。于是乎，风水牛人发明了“罗盘”作为辅助工具。 传承堪舆鼻祖青乌子和将其发扬光大的宋朝国师赖布衣两人传承的莫川，却根本不需要罗盘来定位，因为他有一双“慧眼”！ 待到走到艮卦葵丑位之时，莫川停住了下脚，佯装系鞋带，将一柄水果刀狠狠的刺进厂房墙角花园泥土之中。 玄武局中有一凶局名曰：“玄武插尾，必受其累。”指的是在玄武局北面若建有小房子，此房子便会成为插尾凶宅，主克正宅，易遭贼窃。 莫川一时半会可没办法修个房子坑桑彭云，索性在玄武尾巴上插上凶器，管它三七二十一，这个玄武凶局肯定成了，只是一时半会不知道是啥效果，反正不是易遭贼窃。 随后，莫川心中一动，又走到自己的第三车间厂房正南方，推演一番之后在坤卦己末位压了一块砖。所谓玄武喜静，厚重载德，靠山肥厚，而德财兼得。 一块破砖当然不可能形成“靠山”吉宅，不过有第二车间的凶宅漏财之冲，此局虽不可长久，但短时间必然有效。 这正是损人利己之局。 这般搞定，莫川心情略带几分忐忑的回宿舍去了。莫川虽然见识过青乌术的种种神奇，但是仅凭这两三下手段便能带来改运效果，莫川还是有些怀疑以及忐忑的。 反正他那车间不出意外，肯定完成不了生产任务了。李经理若是理解那还好。若是借机撵他走人，走就走吧，反正之前也想着辞职来着。 若是此风水局成了，临走前能坑一把小人，也是好的。 到时候，他没完成生产任务，桑彭云也倒霉了，李经理面对他这俩难兄难弟怎么处理？辞了他却放过桑彭云，这让其他人怎么想？说不准还能因此逢凶化吉呢！ 不管咋说，得风水局生效才有用。 第二天，莫川老老实实的上班下班，厂子里一片风轻云淡，什么事都没发生，桑彭云也没找莫川麻烦。莫川心中顿时嘀咕了，难道他修为太浅了？ 第三天，依旧屁事没有，反倒葛晨跟他吹胡子瞪眼，指责他胡乱安排，搞的他下不来台，跟葛晨吵了一架。 第四天，依旧什么事都没有，而此时距离交货只剩下两天时间。得，莫川已经气馁了，唉，他把风水想得太简单了，看来不花点心思仔细钻研一下，根本就不行。 第五天，莫川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早早起来去食堂吃早饭，好巧不巧的撞到桑彭云这混蛋。 “呦，这不是新晋的莫主任嘛，吃早饭啊？”桑彭云看似和蔼的道，在他身边跟着好几名狐朋狗友，不是第一车间主任、工段长，就是坐办公室的大爷。 “对啊！”莫川跟吃了苍蝇似的。 “好好吃，这个月还有还有两天就到头了，以后恐怕不一定能吃到食堂饭了。”桑彭云笑道。 此言一出，围在他身旁的众人顿时意味深长的哈哈笑了起来，引得不少工人探头探脑的看过来。 “我的事不用桑主任劳心，反正年轻，去哪不行？倒是桑主任，年纪这么大了，上有老下有小，这工作要是丢了，啧啧……”莫川输人不输阵，反口嘲讽。 只是他这嘲讽毫无攻击力，只是令人觉得好笑。桑彭云是振远电子厂的老员工，从最基层的工人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厂子辞了谁都不会轻易辞了桑彭云，毕竟工人好招，管理层人心散了，工厂可就完了。 “有劳莫主任操心了。你还是多考虑考虑你自己吧！”桑彭云讥讽道。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喧闹之声，众人扭头看去，就看到一道黑色孤烟直插云霄！ “失火啦失火啦！第二车间失火啦！快来人救火啊！快救火啊！”远处传来惊恐的呼喊之声。 桑彭云脸色剧变，根本顾不得其他，撒腿就是往厂房那边冲去。 众人更是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莫川，尼玛，这到底是什么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第二车间竟然起火了，这下桑彭云就是再劳苦功高，恐怕也凶多吉少了啊！ 第十六章火起 第二车间出了这事，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心情吃早饭了，赶紧跟了跑过去。莫川见状，心里再怎么不喜桑彭云，也不得不装模作样的跑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起火了？快救火啊，快啊！”桑彭云跑到跟前发疯似的乱吼，四周工人本就慌乱，被吼得更乱，简直就像是热锅上一堆蚂蚁，完全不知道东西南北。 莫川跑过来看到这场面，脸色也是被吓得微微一白。本来离远处看只能看到滚滚黑烟，估摸着工厂没啥可燃物，应该不会起多大火。没想到，跑近一看，半个车间都烧了起来，滚滚黑烟直往外窜，场面骇人的不得了。 ‘难不成真的是我整的‘玄武插尾’搞的？’莫川心中惊惧不已，眼神正好瞥到他的第三车间工人冲出来，立马吼道：“第三车间所有人听着，第一组跟我进去抢救财物，剩下组全部给我去食堂打水，救火，快！葛晨，快报警，你看好其他人，别特么给我半路跑了。敢跑的，扣他一个月工资。” 莫川没让人找灭火器，因为……这电子厂那几个灭火器根本没几人会用，关键是能不能用都是个问题。 说完，莫川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一头就是扎进第二车间，没一会，便抱出一箱子电板。 大火已经起来了，再怎么后悔也没用，现在抢救下财物才是正道。 所有人都被莫川这姿态惊住了，跟莫川不对付的葛晨见状，一咬牙喊道：“第三车间的，听莫主任的，剩下人跟我去打水救火！快！” 第三车间第一组员工，看到主任都这么不怕死，想着大家好歹也是老爷们，一咬牙，也跟着冲了进去。 这下，其他组员工见状也被感染了，大家都是爷们，凭什么他们不怕死，我们就站在外面看热闹？ 男人多血性，一旦有人带头，顿时一窝蜂的冲进去抢救财物。一些胆小的也不好干站着，正好跑去食堂打水救火。 一时间场面竟然在莫川的带领下，慌而不乱起来。 等到李经理匆匆赶过来的时候，莫川已经领着众人将里面能抢救出来的财物全部都救了出来。 大火也在一桶桶水的接力下，得到了控制，还好只有半个厂房被烧了，临近大门的半个厂房毫发无伤。此时消防车正好也来了，顺势将剩下明火扑灭。 现场可谓一片混乱，外面到处都是抢救出来的东西。 李经理黑着脸看着混乱一片的厂房，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这个工厂他可是入了股的，虽然占比不多，但是也一直当做自己的厂子看待，此时见到厂房失火，财产被烧，能不肉疼？ “桑彭云啊桑彭云，你啊你，你让我怎么说你？你也不是新手啊，你可是在厂里工作七八年的老员工，怎么会发生这事啊？你让我怎么跟厂长交代？啊！”李经理气得脸红脖子粗，手指颤抖的指着桑彭云。 桑彭云老脸忽青忽白，心中可谓冰冷到了极点，正如莫川所说，他上有老下有小，家庭的羁绊，令他根本丢不起工作。此时这场大火，必然要有人负责，除了他还能有谁？ “不！是莫川放火的，对，肯定是他放火的！肯定是他因为我不待见他，便报复我！刚刚在食堂的时候，他还骂我丢不起工作，他肯定是因为前几天我借他人，记恨我，才放火的……”桑彭云脑子一发昏，像疯狗似的指着被烟熏得黑乎乎的莫川大骂。 然而他这大骂，只是引来李经理越发失望的眼神，以及其他人的鄙夷和怜悯。 这破事，用屁股想想都不可能。反倒是他，口不择言，说漏了很多事。 他自己也说了，起火的时候莫川在食堂碰到他，既然这样怎么放火？指使其他人？被逗了，一个破工厂，你还以为是什么纸牌屋玩什么阴谋算计？都是一群苦血汗钱的苦哈哈，谁敢听莫川的？ 而且本就是车间主任的莫川，犯得着放火报复他？报复他莫川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最重要的是，起火之后，所有人都慌乱了腿，只有莫川指挥人灭火，甚至不要命的冲进去抢财物，这样的人会放火？ 被桑彭云指责的莫川，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他怎么也想不到‘玄武插尾’之局威力这么猛。此时他的表情肯定复杂极了，还好有一脸黑乎乎的“烟熏妆”遮挡，不然那表情还真不好解释。 “够了！”李经理怒叱一声，桑彭云的疯狗乱咬人姿态，彻底令李经理对他失望透顶。气急败坏的差点就要冲上去揍人，还好被人拉住了。 随后桑彭云被人拉走，等着厂里的决定！ “都给我回去组织生产，第三车间的人，留一部分帮忙，其他人看看哪个车间能盛得下，就去哪个车间。”李经理虽然恼火得不行，但是决策还算有理智，安排得颇为合理。 “莫川啊，辛苦了，我果然没看错人！”李经理走到莫川跟前，拍了拍莫川的肩膀，没说其他的话。 莫川心里复杂的不行，也不知道说啥话，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然后去洗澡换衣服去了。 这件事影响很大，惊动了老板。 要知道，这个振远电子厂只是老板的一个副业，平素都是交给李经理打理的。这件事能惊动了他，影响可想而知。 关于火灾的调查结果，最终也没个肯定的说法。消防员那边说是电路老化引起的火灾；然而第二车间的工人却背地里说，失火前曾闻到烟味，估计是哪个工人下班，抽根烟歇歇气，不知道怎么引起了火灾。 不管怎么说，火灾已经发生了。现在谈这个只能作为警戒，加强防患工作。 至于桑彭云的处理结果第二天就下来了，桑彭云还有第二车间工段长都被辞退了，还被扣下了当月工资。 第二车间员工暂时被打散，塞进其他三个车间将就一下，还有一部分人实在塞不下去的，要么等着第二车间整理出来，要么只能走人了。 不出意外，走了不少人。反正附近就是工业区，这种底层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一抓一大把，也不缺工作。 倒是莫川，本来根本完成不了的生产任务，竟然因为第二车间塞进来的工人，第二天就意外的完成了。 莫川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满脸古怪，尼玛，这损人利己的风水局真特么牛逼！ 下午，莫川被李经理叫到办公室，令莫川惊讶的是，电子厂的老板竟然也在这。 电子厂的老板是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名叫廉水沛。头发有些稀疏，不过梳得油光锃亮，苍蝇站不住脚的那种。 “你就是莫川？不错不错，我时常听李经理提起你，说你工作勤奋，为人忠厚老实，这次厂里的意外要不是你，厂里损失更大！”廉水沛拍了拍莫川的肩膀，一副长辈提携晚辈的姿态。 莫川也配合道：“应该的，都是李经理教导的好。” 廉水沛点了点头，摸出一个信封道：“呐，趁年轻，好好干，好好表现。干的好，上升渠道多的是，厂子里没有，我还有其他产业不是？人才总是供不应求的。” 莫川不住点头：“是是！”见到塞过来的信封，顿时有些迟疑道：“这个……不用，都是我应该的……” 第十七章原来如此 “哎，见外了不是？拿着拿着。”廉水沛道。 李经理也在旁边搭话：“拿着吧，老板最看重的便是人才，给你奖励，那是对你的肯定，你要是不收，岂不是不给老板面子？” 莫川闻言只好接了下来，摸了摸厚度，估摸着有五千块的样子：“谢谢老板！” “嗯，这才像话嘛！老李啊，你们忙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廉水沛收买好人心，就准备离开了。 老实说，这个厂子他还真的不怎么在乎，不然也不会十天半个月不露面了，反正只要在关键岗位安插好他的人，也不怕下面欺上瞒下。 李经理连忙跟出去送行，莫川也不能干站着啊，也跟着出去了。 等到廉水沛坐上他那辆奥迪a6离开之后，李经理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看着身旁莫川，越看越顺眼，要不是这小子，第二车间损失的财物，能肉疼死老板，哪里还会掏出五千块奖励莫川？ “小伙子干的不错！都出来了，跟我走走。”李经理道。 “哎，好的。”莫川答应道。 “我说你小子当时可真胆大，我可是听别人说了，当时黑烟滚滚的，别人都被吓跑了，只有你胆子大的不要命的往里冲，图的啥啊？”李经理道。 莫川心中翻白眼，总不能说为了弥补心中愧疚吧？ “那个……”莫川犹豫了一下道：“咱总得对得起你的提拔之恩对吧？李经理，其实我一直想问个事？” 莫川这个恭维令李经理心情倍好道：“你说？” “这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你为啥让我这个没经验的人做车间主任？按理说，我那车间工段长葛晨也挺好的啊，为啥不让他接任？”莫川趁着李经理心情好，问道。 李经理闻言毫不惊讶：“我道是啥事呢，就这事啊？其实也没啥特别原因，赵贤达那混蛋敢公饱私囊，鬼知道下面还有多少人跟他有一腿，这事，我也没那精力调查得清楚。再说了，这点破事，也不至于花那么大精力调查。正好你跟赵贤达有矛盾，肯定不可能跟他勾肩搭背，正好顶上去。至于葛晨，那家伙是不错，不过没发挥出监督作用，我有些失望罢了。” 莫川露出惊讶神色，原来李经理是出于这个考虑啊。 “可是就不怕我没经验捅篓子？”莫川道。 “捅篓子？哈哈哈……你当是造飞机大炮啊，还需要什么经验？我告诉你，除了专业技术类的，什么管理层不管理层，都是从没经验混起来了的。那个什么富二代，一毕业他爸就给他几个亿，自己开公司当董事长，他有管理经验啊？不照样混得风生水起，发掘出一个行业？” 李经理的话，犹如一道阳光一般，忽然将莫川因为贫穷而有些自卑心态捅开一道天窗。 对啊，他完全是被上层社会的等级职业制度给压抑了思维。这又不是学校？还得一级一级往上念。这可是社会，难不成谁都得一步一步往上爬？就不带越级跳，甚至一出生就在终点的？ 此话之后，莫川姿态越发轻松。 “哦，对了，第二车间看着损失严重，其实一星期就修复好了，第二车间管理层都被踢了，你有好的人选没？”李经理忽然来了这一嘴。 莫川想了想道：“管理层啊，我觉得我们车间葛晨就挺不错的，我初来乍到，要不是他把什么都安排的仅仅有条，我肯定乱套啊！” “葛晨？”李经理心中惊讶没说话。没想到莫川竟然推荐他。他可是听说，这两人还在车间里吵过架来着！ 第二天，莫川进车间，按照惯例，开了晨会。 莫川鼓励了一下昨天一个次品都没出现的工人，然后又安排了一下今天的任务，说完这些之后，莫川忽然道：：“大前天有哪些人参与救火的？举手给我看看，别给我撒谎啊，不然给我查出来，给你穿小鞋。” 莫川的话令众人哈哈一笑，大部分人都举起了手。 说起来，莫川当主任挺好的，他不像其他主任好训斥人，却喜欢鼓励人，虽然被点名鼓励没有工资，或者说什么好处都没有，但是让人听了心里就怪舒服的，甚至有些小激动。 莫川扫了一眼，从兜里摸出一大现金道：“大伙干得不错，这是老板跟李经理发的奖金，来，一人一张，排队啊，拿完钱赶紧干活去。” 大家看着莫川手里的钱，顿时眼睛一亮，这可是红票子啊，一张就一百大洋。很多工人吃住在厂里，一个月都花不了几个钱，这一张票子，恐怕够很多人用上十天半个月了，不少人恐怕能奢侈买两包香烟、整点小酒喝喝了。 少部分因为请假或者起来晚了，错过这件事的工人们，看着同伴上去领钱，心里那个痒痒。尼玛，十年八辈子碰到一会好事，竟然没抓住，这运气咋就这么衰呢？ 发完钱之后，莫川忽然发现葛晨没领钱。那天，他可是也参与救火啊！ “葛晨，你的钱。”莫川走到葛晨面前，递过去道。 经过火灾那事，葛晨对莫川的成见似乎少了一些，看着莫川主动送给他，想了想也就接下了。 给这些工人发钱，倒不是莫川收买人心，实际上这电子厂，工人流动率简直比汽车站还厉害，收买人心也没多大屁用。 莫川这个做，完全就是弥补心理那一丝愧疚，毕竟若不是他一己私怨，也就不会有这个事，老实说，老板给的五千块，拿的有些烫手，还不如发出去，图个心里舒坦。 再说了，他现在一时半会也不缺钱。捡漏的三万块，他后来借口升职厂里奖励的又给家里打了一万块，手里还有两万块。 最近他也跟家里联系了，老爸的病情暂时稳定了下来，过段时间就能出院。尘肺病，就那样，不死绝症，拿钱续命，等着灯枯油尽。 莫川估摸着父亲也不是十分严重的晚期，坚持一年半载应该没问题，有这个时间，他尝试能不能找到一种丹药可以为父亲治疗尘肺病或者续命。 青乌术这么牛逼，想来应该能找到。莫川也只能这般给自己打气。 第十八章意外之得 按照排班，莫川这周六有一天休息时间。 莫川早就盼着这个休息日，他那手机太过时了，看模样似乎是智能机，其实就是充话费送的，点两下就卡。莫川想上网站找点资料，都能卡出翔来，恶心的不行。所以决定趁手头宽裕，买个稍微好点的智能手机。 另外，上次在旧货市场买的药材也被他用光了，虽然说那次修行内丹术，吐纳之余并没有感觉到传说中“气”的存在。不过，身子骨变好了却是不争的事实。 上次莫川能成功怒揍找茬的毅哥等人，虽然说有一定运气成分，但是这也和他修炼内丹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所以甭管能不能修炼出那“气”之存在，能让身子骨变好，莫川就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而且他也需要摸索外丹术，尝试能不能给父亲找到治病灵丹妙药。 周六这天，莫川难得睡上一个大懒觉，直到日上三竿九点多才起床，洗漱完毕，食堂已经关门了，索性到厂子外沙县小吃小搓一顿。 填饱肚子，莫川先去了一趟市中心电子城挑了一款一千多的智能手机，这才前往青年路的旧货市场。 周六的旧货市场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接踵摩肩。 莫川迈入旧货市场之后，脚步便放慢了下来，一个地摊一个地摊的查看起来，尝到捡漏的甜头他，自然希望能再赚一笔，毕竟谁也不嫌钱多。 不过，现在不同于以前生产力薄弱，很多器件还得跑乡下才能收来。现在甭管什么东西，都有作坊生产。比如说这瓷器，去景德镇一趟什么瓷器都能买得到，回来涂点化学药水，往土坑里埋一段时间再掏出来，一件古色古香充满“历史”沧桑感的瓷器便顺利出炉。 莫川耐着性子查看了十几个地摊，这条巷子都快要走穿了，也没看到什么值钱的物件。倒是发现一些毛祖像、胸针之类的老物件，这些玩意莫川老家就能找到一大把，莫川也懒得出手。 看来捡漏也是个拼运气的活。 “呦，这不是莫川小兄弟吗？”莫川忽然听到人叫他，一抬头才发现，赫然是上次花三万买他墨模的楚三笙楚掌柜。 他竟然不知不觉间逛到楚三笙墨宝堂的门前，而楚三笙似乎也正打算出门，正好撞见了莫川。 “楚掌柜？你好你好。”莫川赶忙客气打招呼。 楚三笙穿着竖领毛呢大衣，脚蹬有些陈旧的牛津皮鞋，整个人看起来很有质感。 “这是来溜达呢？”楚三笙随意问道。 “嗯，来买点中药，顺便溜达溜达。”莫川实诚道。 “买中药？这是家里有人病了？我倒是认识一位老中医，医术很是了得，要不要找他开个方子？”楚三笙关心的道。 莫川闻言心中一动，道：“方便吗？是我老父亲病了。” “方便！有啥不方便的，举手之劳的事情！我给他介绍生意，哪里还有不方便的道理？”说到这，楚三笙脸色微微一肃道： “不过，这里面有点事，我得跟你说清楚。这位老中医姓钱，人称钱三两，可是位妙手回春的老中医，前两年就退休不干了。不过，半年前又出山了，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他儿子生意遇点事，欠了不少钱，所以才不得不出山看病，所以这诊金恐怕不少，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当然啦，这位钱三两那医术真是顶呱呱的厉害。” 楚三笙很会做人，把话说透亮，让人很是舒服。 “没事，只要真有本事，钱财不过身外之物。”莫川道。 “那就好，你等等，我给你写一下地址。”楚三笙说着，扭头进了屋子，四处找笔。结果别看他这专卖文房四宝，一时间，竟然却找不到一只签字笔。 楚三笙一跳脚，干脆在柜台上展开一张白纸。端起凉透的茶壶，轻轻一点，滴了两滴茶水在端石祥云龙砚之上，融开凝固的墨水，然后提起一支九紫一羊毫，轻轻一舔墨水，便是一行蝇头小字若行云流水，在白纸上绽放而开，端是潇洒漂亮！ 莫川简直看呆了，这才是文化人啊！ 待楚三笙写完，莫川大赞：“好字（好字）！” 岂料，身边竟然还响起和他一般的声音，宛若回音一般。莫川一回头，才发现他刚刚看入了神，竟然没注意到，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过奖过奖！不过是借了九紫的功劳。”被人赞赏总是令人兴奋的，楚三笙哈哈一笑，自谦了一句。 他所说的九紫乃是他手中的毛笔，这毛笔名曰：九紫一羊毫。用俗话来说，就是九成兔毛，一成羊毛，混合而制。兔毫尖韧，利于书写，但蓄墨少；羊毫蓄墨，辅以紫毫，鱼和熊掌兼得也。 “老哥什么都好，就是太谦虚了。哦，对了，这是什么雅兴竟然书起这蝇头小篆？”中年男子显然和楚三笙是旧识，说话很是随意。 楚三笙笑了笑，介绍一下莫川的情况，又顺便给莫川介绍了一下这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名叫郭成教，墨宝堂的熟客，自然也是楚三笙的好友。两人以笔墨相识，说起来也是文雅。 “原来是这样，哈哈，莫小兄弟拿这个墨宝上门，说不定能免了诊金。”郭成教笑道。 “你可别埋汰我了，钱三两的诊金他给你免，你敢不给钱么？”楚三笙道，话里不免提醒莫川的意思，别用他的墨宝招摇撞骗。 “老弟今儿过来是？”楚三笙将白纸递给莫川，岔开了话题。 莫川吹了吹白纸上尚未干涸的墨迹，就听郭成教道：“我前阵子淘了一幅字，你也知道我虽好这口，但是这眼力……哈哈火候太浅，所以想请老哥给我掌掌眼。” “好说好说，谁的作品？把你淘来的情况跟我说说？”楚三笙眼睛已经瞥到郭老板身后跟着一名年轻人，这年轻人手中正捧着一件雕花长木盒。 郭成教闻言，一边转身打开木盒取出一副楹联，小心铺在旁边的桌子上，一边道：“应该是铁保的作品，当时就是个黑市小型拍卖会，这幅画起价只有一万二，我看价也不高，设套可能性不大就出手以三万九的价钱拿下了。” 楚三笙点了点头，满清四大书家的作品，这价格看着确实不像是设套。估计是某些团伙急着销赃脱手，被郭成教捡了便宜。 当然这得建立在这是真品的基础上，如果这是赝品，三万九也算是一笔不菲的学费。 此时楹联已经展开，赫然是一副行书七言联： 楚三笙定神念道：“义利源头识颇真，黄金难换腐儒贫。” 这赫然是时尚被认为最廉洁的官员之一的明朝李汰，最赫赫有名的一首诗《无题》的前两句！ “不管真假，这幅字意境就不亏。”楚三笙道了一句，取来两对琉璃子母瑞兽纸镇压住这幅楹联，解放双手之后，便开始细细打量起来，不时拿起放大镜仔细查看。 一时间，墨宝堂的空气都凝结了几分。 第十九章珠玉在前 旧货市场街道繁荣，不时有客人进来查看商品，能进这种地方的，也多半有点文雅素养，见到里面一撮人围着一张书画，顿时也好奇围了过来。 许久，楚三笙直起腰松了一口气。 郭成教连忙问道：“怎么样？是真品吗？” 楚三笙面露一丝难色，郭成教见状心中咯噔一下，但是还是坦然道：“老哥，你跟我说实话，别跟我玩那套虚的，你知道我的性子。” 楚三笙苦笑道：“老弟啊，老实说这幅字，我还真的看不出准。” “这……说说看？”郭成教道。 围观的人见到这对话，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楚三笙微微吸了一口气，略一整理措辞道：“铁保这人好学善临摹，早前学习馆阁体，后又转学颜真卿，去了馆阁体的板滞弊端，这风格淳厚静穆，结体稳重，这笔锋自然颇为凝重饱满，你看这幅画，虽然看起来颇为厚重，但是在笔锋撇捺之间，却是按耐不住的洒脱，老实说，以我看来不太像是铁保的作品。” 说到这，楚三笙话风一转：“不过，看这纸张风化程度，以及笔墨枯涸碎裂程度，不像是做旧物件，看起来应该是明清之物。我猜测会不会是他人之作，转入铁保之手？毕竟这钤印‘梅庵’可是铁保的别号。巧的是，我曾看过友人收藏的一副铁保作品，这钤印看起来一模一样，不似作伪。” 楚三笙总结道：“总之，这幅字看着应该就是明清之物，偏偏这字不像是铁保作品，所以……不好说。当然作为清代四大书家，铁保作品存世量也颇为可观，或许是他早期的作品也说不定。” 楚三笙最后那句话听着挺在理，实际上明白人一听就是安慰朋友的。果然，郭成教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哦，莫川兄弟你看呢？”楚三笙鬼使神差的提起了莫川。 “我？”莫川一愣，也引得众人看向他。 不过，待众人看到是一位不过弱冠之年的年轻人之后，心中皆生出几分轻视，实在是古玩这一行，可不像是it业越年轻越好，古玩这一行没个岁月积累，根本难以有什么成就。 这些人想着估摸是楚三笙想提携一下莫川，所以在他说完之后，让莫川顺着他的思路，看一看这幅字，学习一下。 “他……他行吗？”郭成教下意识质疑起来，实在是莫川太年轻了。 楚三笙解释道：“老郭，你可别看莫川小兄弟年轻，知道上次这条街的捡漏事情吧？” 郭成教惊讶：“你的意思是……？” “没错，上次那个墨模漏子就是莫川兄弟捡的，花了三十捡了三万的漏子。”楚三笙笑道。 此言一出，店里看客大吃一惊，看向莫川目光皆有种惊讶的感觉。郭成教就更惊讶了，那墨模之事他可比外人知道的更多。据他所知，后来楚三笙那底模被他以五万价格转手，可谓二次捡漏，净赚两万块！ 这也从侧面证明，那个墨模确实有特殊之处，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位不起眼的小哥捡漏的。 被楚三笙这一抬举，莫川顿时有种心虚下不来台的感觉。他懂个屁古玩啊，全靠这一双天眼，或许他能看出物件是不是古玩，但是根本讲不出个子丑寅卯啊。 ‘难道推辞掉？……直接退辞掉太可惜了。古玩这一行看着比起他那当工人强太多了，既然有这天眼神通，不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莫川心思急闪，这次推辞掉容易，但是想要再次证明自己的价值机会可就不多了。莫川不是笨蛋，谁都愿意跟有价值的人物交往，楚三笙对他这么客气，不就是因为他捡漏子表现出来的眼光？不然，怎么不见他跟街边摆地摊的称兄道弟？ 而且郭成教的质疑，反倒激起莫川心中的战意。先看看再说，万一不行就承认，反正他年轻，不怕丢人。 想到这，莫川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走到这幅字的正前面，也就是楚三笙之前站的位置，装模作样看了起来。 心中思绪急闪。 众人看到莫川在这么多人面前，竟然还真敢站出来，心中惊讶同时，也心怀各异的等着莫川的看法。 有楚三笙的珠玉在前，莫川的品鉴可就不好说了。说得跟楚三笙一样，那是拾人牙慧；说得差，那就是徒增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笑话。 这幅字，在展开的时候，莫川就下意识张开天眼看过了，诡物吐焰，焰色品红，看起来应该就是明清之物。 问题是楚三笙也说了，这幅画看起来就是清朝之物，只是这字有问题。 ‘字有问题？字有问题？’莫川心中不住嘀咕这话，他不知道铁保是谁？更不懂书法之道，让他品鉴这些，那是鲁班门前弄大斧。 现在他只能相信楚三笙的判断，然后依据他的判断得出自己的鉴定结果。 “义利源头识颇真，黄金难换腐儒贫。”莫川下意识读起这幅楹联，还好之前楚三笙念过，不然这绕得跟狗尾巴似的行书，他还真的认不全。 李汰这人莫川知道，此人与司马迁、张衡、王安石、施世伦、郑板桥、于谦、于成龙齐名，被称之为古代最清廉的八位官员。 高中老师讲起司马迁张衡等人之时，顺道提过李汰这人，莫川记性不错记了下来。 李汰是明人且名声这么好，清人铁保用他的诗句，无论是时间还是逻辑上用他应该都没什么问题。 等等！ 莫川忽然瞪大眼睛，逻辑？逻辑？逻辑！ 逻辑上不对！ 莫川神色闪烁，许久才轻轻吐了一口气，心神轻松了不少。 众人一直盯着莫川的神色，从莫川紧锁眉头，到突然瞪圆眼睛，再到神色思迷，显然对方应该是想到了什么，此时再看到莫川轻松之色，如何还不知道莫川已经品鉴结束？ “莫川兄弟，怎么说？”楚三笙颇为期待的道。 上次那个墨模，他太激动了，巴拉巴拉说得太多，反倒令真正捡漏的莫川，一句话都没说。 捡漏这事，说难听点，图不就是一番口舌炫耀？他抢了人家风头，事后想想还真有点对不住的人家，所以这次才让出莫川，顺便试探一下这小子水平。 莫川瞥了一眼郭成教道：“我的结论和楚掌柜差不多……” 话还没说完，围观的众人中顿时发出几声刺耳的嘘声。 “切，一样的还摆半天架子干什么？搞得老子还以为有新的发现呢？” 人群中冒出一声讥讽，令莫川脸色顿时有些难堪。 第二十章逻辑 楚三笙愤怒的瞪眼扫向人群，神色忽然一愣：“丁老？” “丁老您怎么来了？”郭成教也惊讶的发现了围观人群中的一名老人。 围观人群不少人认识丁老，看到丁老出现皆是惊讶，识趣的赶紧让出位置。说起这丁老，也算是圈里名人，乃是林城大学历史系老教授。许是教历史的缘故，触类旁通自学了古玩鉴赏尤其是书画瓷器这一块，在圈子里名气颇为显达。 “瞎溜达溜达消消食，小伙子你说，别管我。”老人摆了摆手，示意莫川继续，显得颇为宅心仁厚。 莫川不认识丁老，但看众人态度，也知道这丁老不简单。于是冲他笑了笑，微微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的结论和楚掌柜的确差不多，不过，我有一点新的看法，或许有点用处。” “首先关于这幅画的来历，楚掌柜已经说了，我就不多说了。楚掌柜也说了，这幅字纸张看着就是明清之物，只是这字有些问题，我对此的看法也是一致的。” “说说你的发现吧！”有人看似急促，实则嘲讽道，因为莫川字里行间的都是楚三笙之前说过的话。 莫川也不恼，继续道：“我认为这幅画的确是明清之物，但是这字绝对不是铁保写的。我猜测，应该他人赠予铁保，而且多半是仰慕或者……”莫川犹豫一下：“……或者是献媚者赠送的。”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 莫川这结果简直太狂断了，竟然因为一件古物的品鉴，引申出是献媚者赠送，考古学家也很难做到这一点啊，你怎么这么肯定？搞的就跟你穿越过去亲眼看到的一般。 “这……这也太假了吧，你说这是铁保临摹他人楹联，或者别人赠送的都有一定道理，偏偏说是献媚者赠送的，这……”有人已经无语失望的摇头起来。 “就是就是，太牵扯了吧。不会是为了语惊四座而故意这么说吧？”有心思灵活之辈想到这个可能。 就是楚三笙、郭成教脸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楚三笙之前得出“物是明清之物，只是字不是铁保之字。”潜台词就囊括了好几种可能，譬如旧纸新字、譬如临摹之作、譬如古人仿制之作等等。 偏偏莫川根本不按照他这思路，竟然给出“献媚者赠送”的结果，这也太假了吧？ “有意思，小伙子继续说？”丁老忽然开口道，他一出口，顿时将所有质疑压了下来。 莫川看着众人怀疑一片的声音，心中反倒放松了下来，不管他说得对不对，这都是一种新的角度，想来应该可以证明自己的价值。 “我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原因很简单，就在于这首诗上！”莫川念起这幅楹联：“义利源头识颇真，黄金难换腐儒贫。这句话意思很简单，乃是诗人自比陈腐无用的读书人，但是在道义和利益面前，依旧能够判别是非，不会被钱财黄金迷住心窍。” 众人面面相觑，因为莫川的选择的角度，确实出人意料。 “这是李汰自谦的话，实际上不用解释，大家也看得出来。李汰作为刚正不阿的典范，被誉为史上最清廉的八位官员，他写出这诗句不奇怪。但若是被人拿来自比，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众人理所当然的反问。 “原来如此！”丁老忽然激动的一拍手道：“原来是这样啊！” 众人看到丁老反应，顿时面面相觑，莫非莫川得出的结论是对的？ “丁老这？”楚三笙问道。 丁老笑了笑道：“让这位小伙子说吧！” 众人目光顿时再次齐聚莫川身上。莫川得到丁老的肯定，心中顿时镇定了不少：“这和文化逻辑有关系。在西方，流行的是夸奖自己、肯定自己。但是在咱们华夏，即便是一个人再优秀，也需要自谦。不然只会被人认为狂妄。所以自谦是个华夏传统，尤其是在古代。” “大家想想，大家都知道李汰乃是青史留名的大清官，那么你敢拿自己跟李汰比么？哪怕你自认为比李汰还要清廉，你也不能自比。虽然可以用他的诗句，但是不免有些下乘。所以这种自比，最好由其他人之口说出来才合理。” “如此看来，这楹联不是铁保书写也就理所当然了，这字迹不符自然也就解释得通了。但是这字迹偏偏酷似铁保的风格，甚至有铁保的钤印。这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有人模仿铁保的字迹，然后赠送予铁保，得铁保认可而被盖上私印。” “那什么人会模仿他人的字迹，还偏偏写上这种诗句？结果不言而喻，应该正是献媚者。当然说献媚者有些严重，或许只是属下、仰慕者之类的。”莫川将自己看法一口气道出。 顿时现场一片沉寂，所有人都被莫川这逻辑给惊呆了！虽然心中好似有许多疑惑，偏偏却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好！好一个文化逻辑！”楚三笙第一个叫好起来。 莫川的从文化逻辑这个角度品鉴，虽然依旧有不合理的地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个角度确实令人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古代文人引用他人诗句自喻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按理说铁保拿来书写其实问题也并不大，莫川的解释虽然在理，还是多了几分强词夺理。 不过，这“强词夺理”在当前这幅楹联字迹不符的情况下，互相对比之中自然显得颇为有道理。 “不错不错，能从一幅楹联中看出这么深的东西，看来这位小伙子对这块研究很深啊！”丁老称赞道。 引得莫川都觉得不好意了，他算哪门子研究，只是机缘巧合误打误撞罢了。 “过度解读了吧？”有人开口质疑道。 “哎，这种程度谈不上过度解读。正所谓历史没有真相，那么我们怎么研究历史？当然不能仅仅依靠各类史料记载，很多时候都是依靠考古挖掘，进行推测。这位小伙子这番解读，看起来不起眼，或许对于铁保的研究就能提供了一条颇为不错的依据。当然啦，这前提是这幅楹联确实是明清之物。哦，对了这是谁的？”丁老解释道。 这丁老不愧是为人师表，这番不偏不倚的态度，说得颇为令人信服。 “我的我的。”郭成教连忙道。本来他还恼火买到了赝品，岂料莫川这番品鉴之后，却令他这幅楹联摇身一变多了几分道不明的历史韵味，更是收藏潜力大涨。 “原来是郭老板的，我建议啊，回头找个专门鉴定机构，用碳14检测一下，等有个肯定结果，这幅字大有收藏潜力。”丁老中肯的道。 “那是肯定的啊，哈哈，有老哥还有莫川兄弟的品鉴，我觉得这肯定是清朝的对联。”郭成教心中高兴，话带笑。 “哎哎，这幅字能给我瞧瞧么，我不碰就瞧瞧，难得碰到真品在眼前，不看看遗憾啊！”围观群众中有人喊道。 “当然可以！”郭成教哪有拒绝的道理，连忙让出位置。 顿时不少人挤过来仔细观看，誓要记下一些特征，回头万一也碰到真品，这不正巧捡漏么？ 趁着众人围着对联品鉴，莫川和楚三笙等人退到一旁，聊些热乎话。 “莫川兄弟，真对不住啊，我之前还怀疑你来着，没想到水平这么厉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郭成教能屈能伸，向莫川表达之前怀疑的歉意。 第二十一章话里带刺 人家这般放低姿态，莫川也不能揪着人不放啊，自然连忙摆手：“没事没事！” 随后楚三笙又给莫川正式介绍了一下丁老丁教授，莫川赶紧客气问候，之前若不是丁教授的力挺，他说不准就被人嘘得下不来台。 “后生可畏啊，不错不错，这水平师出名门吧？看样子估摸着还在念书吧？”丁教授看莫川面嫩的模样，简直跟他学生如出一辙。 莫川顿时有些好意思：“不念了，高三就辍学出来打工了，都是自学的。”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惊诧起来。这惊讶程度比莫川刚刚品鉴铁保之作之时有过之而不及。 “高三就不念了？怎么不念了？小兄弟，我跟你说这高三文凭在这社会一点用都没有。”郭成教自己就是开公司的，对此深有体会。 “不念书了？哎呀你这天赋不念书那简直就是浪费啊。是因为经济原因，还是个人原因？没钱，我给你包大学学费。” 丁教授这一出口就是令人汗颜，他是真的被莫川的才华惊到了，虽然只是管中窥豹，但也一叶知秋。他老丁教了一辈子书，别的不行，就是这看学生本事还是有的。 莫川摸了摸后脑勺道：“我爸尘肺病，这病你们应该知道的，而且家里条件确实也不太好。不过没关系，我现在混得还行，在厂里弄个小干部，工资还可以。学历不行就自学吧，反正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还怕学不到东西？” 莫川不想说太多，也不想被被人看轻，尤其是楚三笙这两三人的人脉，以后他若是真的混古玩这一行，这几人就是领路人。 郭成教闻言恍然大悟，挑起大拇指道：“难怪之前楚三笙给你写钱三两的住址，原来是因为这事啊，真是孝子啊！” 莫川汗颜，这郭成教不愧是做生意的，太会说话了。 丁教授想了想道：“这学啊，念了总比不念强，不过这是个人选择，我也不能多说什么。不过呢，我说句过来话，虽然说考文凭学的东西，不如你自学的一些玩意实用，但是这文凭有时候就是敲门砖，你若是连门都敲不开，再有本事别人也不知道啊对不对？听我的，有空上个夜大什么的，多多少少弄点文凭在身。” “嗯，好的。”莫川点头答应了下来，心中思量着这个丁教授说话挺在理的，得好好考虑一下。 话题也不好一直在莫川身上转，众人又岔开话题闲聊一些其他东西。莫川随后跟郭成教、丁教授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便告辞离开。 他就这一天休息时间，修炼的中药还没买呢，可没多少时间跟这些有产阶级厮混。 离开墨宝堂，莫川去了一趟药店，一次多买了好几份中药材。 别看这些中药材不起眼，都是按两称，贵得要死，尤其是莫川这般一下提一大溜的，从药房出来，得，一千元大钞又没了。 莫川心中流泪，这点药材他要是天天泡药浴修炼内丹术的话，不够他一星期消耗的，一星期就一千块，他那点工资恐怕都撑不起，看来得想办法赚点外块，难不成再去赌坊提钱？ 心中嘀咕着的莫川，又去了一趟附近的新华书店，买了三本古玩书籍。一本是汇总式古玩大全，还有两本详解介绍书画、瓷器这两大分类。 本来莫川还想多买两本的，奈何手长少了根本拿不下，只能作罢！反正他现在每周都有休息日，看完了再来买。 等到莫川乘公交回到电子厂，太阳已然西斜，在天地间洒下一层金色余晖。莫川无暇欣赏大自然的壮丽，匆匆回到宿舍将东西放下，然后赶紧下楼吃饭。 为了省钱，他早就饿得前胸贴肚皮，最重要的是现在距离换班时间只有十分钟，再不吃，等到工人挤爆食堂，只有挨饿排队等的份了。 莫川下楼匆匆吃好晚饭，就立即上楼打算打热水，泡药浴修炼内丹术。 就在莫川提着桶准备在自动热水机上打水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两人排在前面。仔细一瞧，正是第一车间主任左鹏和他的工段长李强。 “……今天早上我正巧碰到李经理，听他口风第二车间主任不出意外就是从咱们几个车间的工段长中选出。我跟他提了提你，看李经理模样对你挺看好的，而且你跟李经理怎么说也算是本家人，我估计你机会很大。”左鹏道。 “谢谢左主任费心了，您放心……”李强还想说什么，忽然看到莫川过来，立即闭口不言。 莫川这小子别说之前厂里主任瞧不起他，就是他这个工段长也瞧不起。当然这份瞧不起的背后，掩藏着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妒忌。 他好歹也是在厂里工作七八年的老员工，做了四五年的工段长。可谓车间主任的活基本都懂。第三车间主任位子出现空缺，本来他还想争取一下来着，结果还没开始跑关系，就听到说李经理已经安排好了。 你说这人要是葛晨，他也无法可说，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李经理偏偏可好，竟然提拔一个工人出身毛都没长齐的吃奶小子，实在是令人看不过去。 不过没关系了，第二车间桑主任竟然也跟着倒霉，正好空出位子，现在能有资格坐这位子的也只有他第一第三第四车间的工段长。 没听刚刚左主任说了，他机会挺大的，仔细盘算一下，也确实挺大的，第四车间是刚成立不久的车间暂且不提，第三车间那个葛晨资历还没他老呢，这次他上位肯定是铁板板的事实。 “呦，这不是莫主任嘛，提着桶准备泡澡呐？”说话的是左鹏道。 “嗯。”莫川点了点头。 “年轻人果然会享受，条件不好创造条件也要享受，咱们是自愧不如啊！”左鹏阴阳怪气的道。 他跟桑彭云是好友，桑彭云被迫辞职走人，他心里也不舒服，这恨屋及乌之下，越发瞧这个跟桑主任说乌鸦话的年轻人不顺眼。 “哈哈，人家这是爱干净嘛，没什么不好的。咱们厂那些大姑娘也不挺爱干净的？听说还请人在卫生间整了个喷头呢！”李强嘻嘻哈哈笑道，这话里话外就是讽刺莫川是个娘们。 他现在也不顾忌莫川的身份了，反正不出两天，老子也就是车间主任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莫川火了，卧槽，老子没招你惹你吧？ 第二十二章超强记忆 莫川恼火，心中思量着是不是布置个风水阵坑一坑他们？话说那个“玄武插尾”的凶局，可是让莫川记忆犹新呐！ 不妥不妥，风水这玩意可不是想布置就能布置的。第一得依靠先天地形，先天地形不好那就得依靠后天来改造。 就像上次那玄武插尾凶局，按道理应该是在北方气穴上修个房子成“插尾之势”，武哲根本没那个能耐修房子，所以才剑走偏锋。 最重要的是，莫川对风水根本就是略知皮毛。上次能成功，那是巧了看到了玄武局篇，又恰好那几个生产车间地势对得上，才让莫川布置出来。现在再想照葫芦画瓢，可不太容易。 再说了，人家嘲讽两句就布置凶局坑人家，未免有些睚眦必报了！ 这么一想，莫川干脆以牙还牙，来个嘴炮对轰。 “二位这就落伍了吧？现在是什么时代？二位还当是以前吃不饱穿不暖更别提洗澡的年代啊？现在讲究的就是个人卫生。尤其是小姑娘哪个不喜欢男人干干净净的，我这正单身，能不讲究点。” 莫川嘿嘿笑道：“倒是二位，应该都结婚了吧？估摸着不在意这个。不过啊，我说句难听话，越是结婚了越得在意，尤其是你们长期在外工作的，好容易碰一次还臭烘烘的，人家心里肯定不舒服，小心隔壁爱洗澡的老宋。” 尼玛，这话一出口，两人脸顿时都绿了。 莫川这乌鸦嘴，经过那次火灾谁不知道啊？尤其是莫川刚刚说的貌似还颇为有道理，没看现在都兴什么“小鲜肉”这类娘炮么？鬼知道自家娘们有没有背着他偷吃啊？呸呸呸，想什么呢！ 两人恶心的就跟吃了苍蝇似的，瞪着眼看莫川，大有一副撸袖子揍人的模样。 “想干啥？我好心好意提建议，不中听就想打人啊？”莫川伸着脖子道，他现在可不怕打架，就这二位不够他分分钟撂的。 “你……你有种！咱们走着瞧！”左鹏手指颤抖的指着莫川，半晌撂下这不咸不淡的场子话，扭头走人。 莫川撇了撇嘴，合着只带你们嘴损不带别人说你的啊？ 将这两人气跑，莫川心情大好，哼着小曲拎了两桶热水回宿舍泡药浴了。 莫川光着身子盘膝坐在水桶中，闭目暗运呼吸法，心中默念口诀，心神转眼间便沉入空灵之中。 待到莫川转醒，浴水再次冷却，这次莫川依旧没有修炼出内丹术所描述的“气”。莫川也不气馁，神清气爽的将药浴倒掉，重新擦洗了一遍身体，这才上床准备……看书。 武哲翻阅起今天买来的古董书，即便是第一次正式翻看，他也看出这一行真不是一般人能混的。 比如这书中介绍的古玩，就是描述成一朵花，光看图片又能看出个毛线？可以说，就是在莫川面前摆上真假两个古董，不开天眼的情况下，即便是有大批资料书对照，莫川估计都分辨不出来。 这一行对眼力对知识储备考验太厉害了，没人带，光靠自己摸索，难！ 不过，莫川不在乎这些，首先他这双天眼，一眼便可以看穿古董真假。理论上，他比最顶尖鉴宝师还要厉害，毕竟再厉害的人也有百密一疏马失前蹄的时候，而他就无需此担心。 但是今天经历的事情，也让莫川意识到鉴宝不是仅仅能分辨出真假就行了，你还得能说出这古玩出处、历史底蕴、价值等等。 尤其是价值，现在古玩廉价的几块钱到奢侈以亿为单位可谓因有尽有，拼得可不仅仅是历史年代深厚。 比如古钱币类，出土最多，历史底蕴也不浅，但是古钱币却是古玩收藏中价值颇为廉价的种类之一。很多铜钱几块钱就能买到，而且多半都是真的，因为不值得造假。 共和国以前还有过熔炼古钱币铸铜的荒谬经历。 而价值高的，比如前两年创出拍卖奇迹的斗彩鸡缸杯，因为明御用之物便拍得两亿多港元，可谓震惊古玩界。 想想之前三百块买的三枚古钱币，莫川估计着都打眼买贵了。算了，反正那钱币他是用来拨开命运窥视天机的，又不是转手卖钱的，也不算吃亏。 莫川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看看这就是一点都不懂行吃的亏。所以莫川决定最起码要将各类古玩价值了然于胸，这样捡漏之后才不会被人二次捡漏。 “咚咚咚……” 莫川忽然皱眉，宿舍楼上不知道哪个二货敲墙壁，咚咚咚声音都传到他这边。莫川本想不理，偏偏这声音还不停了，莫川恼火直接张开天眼透视看过去。 下一刻，莫川下身直接起了反应，我擦，这……这这是活春宫啊？！ 只见楼上宿舍单人床上，一男一女叠在一次，极有规律的耸动着，摇得小床吱吱作响，床头柜咚咚咚的撞在墙上，发出骚扰整个宿舍楼的声音。 莫川也不看书了，傻乎乎的看着楼上现场表演，寻思着感情宿舍楼可以带女眷啊？不对，能带女眷哥也没女眷啊？ 这么一想，莫川顿时又有些气馁，恰好楼上男子加快冲刺没几秒钟，戛然而止，若死狗一般趴在女人身上喘着气。 莫川再仔细瞅了两眼，目光便再次落到古玩书籍上，这对男女他不认识，估计是坐办公室的人，女的长得也一般，能让他其反应纯属是小处男没开过荤。 不过，经过这事，莫川顿时有些看不下去书了，匆匆翻了两页，脑子里全是那蠕动的身体，火大的伸手到下面寻思着找五姑娘来一发？ 突然莫川又想到他正修炼着内丹术，按照内丹术的意思，在尚未修炼出气之前，最好禁房事，以锁元阳， 这撸貌似好像也许可能也算是房事吧？ 唉！莫川叹气，之前还不急着修炼出“气”现在竟然有些恼火。 莫川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心中忽然有些恼火自己。无聊啊瞎用天眼看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这要是白天还好，有事情做一会就转移了注意力；这大晚上的，正是造人好时光，能不想这事么？ 转移注意力？对！莫川决定回忆一遍刚刚看古玩书，正好加深印象。 岂料，这一回忆，在黑暗中的莫川脸色忽然一变，豁然坐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清晰？我记忆力没这么好啊？不对，前面的章节怎么记不清呢？……这好像是楼上啪啪啪之后记的，难道观看活春宫有利于活跃脑细胞，加深记忆？’ 原来莫川一回忆，忽然发现他刚刚匆匆一瞥的内容，竟然犹如照片一般在脑海中放映，清晰的不得了。 ‘是……天眼！’在黑暗中的莫川陡然瞪大眼睛。 没错，他记得特别清楚的内容，不正是他用天眼看过楼上情况，然后下意识又看起了古董书时看的内容？因为心神完全被那事羁绊住，造成莫川根本没注意到他还开着天眼看书呢！ ‘难不成天眼还有这妙用？’这么一想，顿时什么狗屁房事全被莫川抛之脑后，赶紧开灯，张开天眼翻看起古董书来，一口气连续扫了十几页，然后又合上书本回忆起来。 “卧槽！”莫川完全震惊了。 事实结果，果然如同他猜测的一般，天眼竟然有着真正意义上的过目不忘！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将有着超人一等的记忆力，而这记忆力中将为他的知识储备打下坚不可摧的基础。 第二十三章态度大变 翌日清晨，莫川哈欠连天的爬起来去上班，那萎靡的精神就跟昨晚大保健没尽兴似的。 实际上，莫川昨晚发现天眼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之后，可谓亢奋的将手中三本书全翻了个遍，一直看到凌晨一点多。 等亢奋劲过去，苦果就来了。使用天眼本来就消耗精气神，莫川这一口气连续不断的使用可想而知对精力的消耗。 早上手机闹钟响起来的时候，莫川差点都没爬起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天葛晨休息，一堆碎事全落莫川头上，搞得莫川心力交瘁越发疲惫，心中苦笑以后再也不瞎折腾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三本书一口气看完有啥好处？这剩下一周都没得书看了。瞅瞅、瞅瞅，这就是当学霸的苦恼啊！ 一连休息了两天，莫川才缓过劲来。 这天早班，莫川大老远就看到两名女孩站在车间门口，定睛一看，这不是正是那天看了他光着身子的杜瑶瑶？ 没人知道杜瑶瑶此时心中那个纠结，如果给她选择，她绝对不愿意看到第三车间那个腹黑男，可惜这次根本躲不掉，谁叫她是人事部招聘组的组长？ “诶诶，瑶瑶瑶瑶，他来了，他来了！”被杜瑶瑶拉来壮胆的女孩，看到莫川过来，连忙扯着杜瑶瑶衣摆。 “知道了知道了，我没长眼啊！”杜瑶瑶佯装不屑的道。 说起这腹黑男，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在他面前出丑扭到脚不说，第二天吴毅那混蛋竟然擅做主张的找人去教训腹黑男。话说你若是成功教训了人家那还好，他偏偏倒好，四五人愣是被腹黑男一人给撂趴下了，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 连她都被卷了进去，毕竟谁都知道吴毅在追她，搞的杜瑶瑶好几天都不敢大声说话。 本以为等风头过去就好了，谁知道第二车间竟然失火了。面对熊熊大火，一直被人质疑人品的腹黑男，竟然第一个不怕死的冲进去抢救财物，还组织手下救火。 不管他这是真性情，还是表忠心，人家这举动还真的扭转不少人的印象，让他名声大噪。这下好了，大家议论起腹黑男自然顺带又把她给带了进去。麻蛋，这算什么事嘛？ 莫川瞥了几眼杜瑶瑶咬牙启齿的模样，本想打招呼的他，想着那天的尴尬情况，想想还是算了，打算装作没看见走过去。 岂料，他刚要擦肩而过，杜瑶瑶就喊道：“站住！” 莫川脚步一停，看着杜瑶瑶指了指自己：“你叫我？” “废话，不叫你，我叫谁？”杜瑶瑶泼辣的道。 “好吧好吧，找我啥事？”莫川抓了抓头发道。 杜瑶瑶道：“第二车间快清理好了，经理让我重新招人，让你们几个车间抽几位老员工出来进第二车间当师傅，你给我列个名单。” “老员工？”莫川挠头。真尼玛坑爹，果然是临时性凶阵，怎么来怎么还。 “知道了，要几人？”这事不好弄虚作假，毕竟容易得罪人。 “不多，五六人就够了。”杜瑶瑶道。 莫川点了点头，还不错没把班底都给抽光：“行，我知道了。记得招人把我员工缺口补上。” 杜瑶瑶嗯了一声，看着莫川头也不回的进车间，忽然鬼使神差的道：“那个吴毅不是我叫他做的。” 莫川一愣，吴毅？毅哥？“我知道。”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车间。 “好拽啊！”杜瑶瑶身旁的女孩道，明明说莫川坏话，眼神中却闪过莫名神色。 这大概就是坏男孩容易招女孩子喜欢的原因。 杜瑶瑶看同伴叶曼倪那神色，咬牙切齿道：“拽什么拽，还不是踩上司上位的货色。”嘴上这么说着，杜瑶瑶心里却发现没有丝毫鄙夷情绪。那啥……霸道总裁小说中的男人，不都是挺腹黑的嘛？ 叶曼倪吐了吐舌头没敢反驳，心道‘能踩上司也是本事啊，这才多大就坐到主任位子，前途一片光明！得找机会把他勾搭到手。’ 一上午时间，莫川询问了几位老员工意愿整理好名单，趁着吃午饭时间送去了人事部。 所谓人事部，其实就是办公区两张办工作。莫川跑过来的时候，人事部两位员工竟然都不在，估摸着吃午饭去了。莫川无奈，干脆把名单压在办公桌上，正准备离开，好巧不巧看到第一车间的工段长李强。 “呦，莫川也在呐，没去吃午饭？”李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莫川上司呢。 莫川翻了翻白眼，根本懒得搭理这货。 见到莫川不理他，李强恼火：“不愧是车间主任，这派头就是大。” 办公室还有好几名办公人员呢，听着这充满火药味的话，顿时瞅了过来，一副看戏的模样。 “跟您比谁敢拿派头啊，我这主任说话都没您工段长响亮。”莫川一口一个您，讽刺味十足。 别看他年龄轻，经历的事可不少，父亲的大病令他饱尝非议与白眼，这心思敏锐的很。 “你……不就是个车间主任嘛，嘚瑟啥？啊？谁不知道你踩着赵贤达上位的？”李强被气的直接撕破脸皮。 这话就严重了。有些事私下里、哪怕是和当事人当面说怎么说都没事，就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敞开说。这一敞开说，那就是撕破脸皮了，不得被人恨死。 话说莫川为啥那么恨桑彭云？不就是因为他曾当面嘲笑莫川扳倒赵贤达？ “我就嘚瑟了，怎么滴？你一个工段长不服气啊？”莫川咬重“工段长”三个字，气得李强脸色发青，怎么也没想到莫川这么无赖。 “别嘚瑟，实话告诉你，我马上就是第二车间主任，我还就瞧不起你！”李强伸直脖子道。 这话他说的倍有底气，为啥？因为李经理的口风。 自打知道第二车间主任位子空缺之后，李强那是上蹿下跳的跑关系。你别说，作为厂子里老人，这关系网自然还是有的。上有左主任美言，下有办公室员工贴金。 昨晚他还专门“巧遇”李经理，奉上“土特产”。 听李经理对他的褒奖之词，怎么听这主任之位都跑不掉了啊，这也难怪他主任还没当上，架子已经摆了起来。 “等你当上再来嘚瑟吧！”这种蝇营鼠窥之徒，看得莫川恶心，道了一句就决定离开。跟这种人混久了，自己档次都被拉低了。 “莫主任，您怎么来了？”莫川想离开，不想却被人喊住，一抬头竟然是葛晨。 尼玛，莫川鸡皮疙瘩都差点起来了，话说这厮什么时候对他客气过？还用上“您”的敬词？ “呃，那个第二车间不要是要重组需要老师傅带新员工嘛，我送名单来的。”因为葛晨这敬词，莫川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解释了一句。 葛晨冲上来，双手一把抱住莫川的右手就是拼命的摇。 “你……你干啥？”莫川惊讶。 “莫主任，我……我以前真是错怪你了，我真是混蛋，您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计前嫌，我我，我这人不会说话，就一句话，莫主任您人品真是没的说，以后……” 本想说‘以后您让我往西我绝不往东’的葛晨，不小心瞅见办公室不少人还看着他，寻思着这话被李经理听到肯定不好，立马改口道：“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等等，等等。”莫川赶紧抽出手，葛晨跟嗑药似的反应令他心里发寒啊！ “出了什么事啊？你平常可不是这态度啊？”莫川问。 第二十四章风水余威 葛晨闻言胸中似有万丈豪情，挺直腰板道：“李经理刚刚跟我说，让我准备准备去第二车间任车间主任。” 此言一出，莫川一惊，旁边的李强顿时石化。 “李经理让你当第二车间主任？这……这怎么可能？”李强难以置信的插口道，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李经理不选择资历较老的他，反而选择葛晨。 但是在这种地方葛晨似乎也没有必要撒谎。 葛晨瞥了一眼李强，他知道李强这两天上蹿下跳的到处跑关系，就是为了这车间主任的位子。现在自己横插一脚，恐怕能遭对方恨死了。 说起来，这事就是葛晨自己都没想到他竟然能当上这车间主任。 毕竟他资历本来就不如李强，如果李经理看重，赵贤达被撵滚的时候他早该上来了，当时都没把车间主任位子给他，现在就更不可能了。所以葛晨连跑关系都懒得跑，老老实实的上班混日子。 没想到今天李经理把他叫来，竟然告诉他要委任他为第二车间主任，可谓把他惊得目瞪口呆。 葛晨正吃惊时，就听到李经理随口提了一句：“莫川跟我推荐了你，经过我这几天观察，发现你做事确实勤恳踏实……” 李经理后面的话，葛晨就没怎么听清了，脑子里不停回想着‘莫川跟我推荐了你’这句话！ 葛晨没想到自己会当上车间主任！ 更没想到这还是莫川推荐的！！ 要知道因为赵贤达位子被莫川抢了，他对莫川可谓妒恨交加。虽然没给莫川使绊子，但是也没给过什么好脸色，尤其是前阵子还倚老卖老指责莫川吵了一架。 一想到这，葛晨这老脸就觉得火辣辣的愧疚。自己这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啊，看看他做的都是什么事，说出去不得给人笑话死。 他现在算是明白莫川为啥被李经理器重了，别的不说就是这人品就是杠杠的。 所以葛晨一出来刚看到莫川，心中的感激之情便犹如滚滚长江之水滔滔不绝，言行肉麻了些，实属情之所至。 话题收回来，此时葛晨瞅着李强惊讶的神情，心中畅快，表情却平静的道：“暂时还没有。” 李强闻言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只是不待他缓过劲来，就听葛晨又道：“第二车间还没整理好，整理好我才会上任，估摸着还得再等三四天。” 李强闻言一口老血差点喷出，脸色忽青忽白。 怎么会这样？李经理不是对他赞口不绝吗？李经理不是收了他的礼物吗？ 可笑他之前还跟莫川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第二车间的主任呢，话还没撂地，位子就被别人抢去了，这脸火辣辣疼的厉害。 “我我不信。”李强梗着脖子。 葛晨耸了耸肩懒得回答，一脸客气的对莫川道：“莫主任午饭吃了没？没吃咱们一起去吃个午饭？” 莫川正好没吃午饭，也正打算问问到底出了啥事，便回应道：“光顾着送名单，正好没吃午饭，走，一起吃饭去。” 说完，莫川没动脚步，看着李强铁青的脸色，他可记得这厮之前的出言不逊，嘿嘿笑道：“我记得某人之前说，第二车间主任他当定了，还就瞧不起我莫川。这大话背地里说说就算了，下回可别在大庭广众之下乱说。不然闪着舌头吃不了饭，可不得饿死。” 葛晨闻言，顿时一脸不善的盯着李强。 “你……”李强气急指着莫川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此时的他，老脸越来越疼，只觉得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像是带着无数巴掌，扇得人嘴角渗血。 莫川本想再训斥一句，想了想这是在办公室，话容易传到李经理耳朵中，万一弄出得理不饶人的印象可就不好了，索性撇了撇嘴，扭头离开。 葛晨立马追了上去。 离开办公楼之后，莫川本来要去食堂吃饭，硬是被葛晨拉到厂子外小餐馆中点了两碟小菜小搓一顿，要不是莫川下午还要上班，葛晨这架势能整两瓶小酒吹吹。 吃饭间一闲聊，莫川总算知道葛晨那燃烧了整个沙漠的热情是怎么回事了。 莫川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有这事。这应该就是大老板廉水沛给他发奖金之后，李经理曾问过他第二车间的人选时，他当时随口提了一句葛晨。只是没想到李经理竟然还真惦记上了。 其实，这事大家都想多了。 本来这第二车间位子，李经理心中就打算从李强、葛晨这二人之中选一个出来。 结果李强这厮功利心太盛，四处奔走钻营，这反倒给李经理留下取巧钻营的印象。倒是一直老老实实上班的葛晨，对比之下反倒给李经理留下勤恳踏实的好印象。 再加上莫川之前随口提了一下，得，就葛晨吧。 话说，被下属送礼谁不喜欢？这样一搞，以后谁还送礼？其实，大家都误会了一件事，那便是李经理可不仅仅是吃工资的人，人家在这厂子里可是有股份的，所以他还在乎送礼这点小利益？厂子能发展起来，才是最大的利益。 第二天，整个厂子都知道葛晨要当第二车间主任了，一时间各种羡慕嫉妒飞向葛晨。四处钻营的李强则成了众人背地里嘲笑的对象，尤其是李强在办公区那番大言不惭的话，更是流传出几个版本，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料。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目光盯上了第二、第三两个车间工段长位子。 虽然说工段长什么活都得干，有时候工期催得紧，还得亲自充当一线工人。但是这活再多再累，还能比一线工人还累？就算累又咋地，人家工资高啊！说出去也体面啊！ 最最最重要的是，爬上工段长，才有机会冲刺车间主任，毕竟不是谁都有莫川这运气的。而且就算干不了多长时间，攒了经验跳槽很有可能在其他小厂混个车间主任，这下谁不眼红？ 尤其是很多人打听到，葛晨之所以能当上车间主任，竟然是因为莫主任在李经理面前的推荐，想想莫川能年纪轻轻便爬上主任位子，不就是因为李经理的欣赏？如此看来莫川才是李经理面前的一号红人啊！ 一时间，莫川突然变成了香饽饽，走哪都有人打招呼，不时就能“偶遇”个谁谁谁，递烟请客都是小意思，还有人给莫川塞红包。 还好莫川眼疾手快拒绝了。尼玛，这要是被塞实了，不给人办事不得给骂死？ 第二十五章寻医问诊 第二车间主任都确定下来，这工段长没多久自然也就定了下来，倒是让一些唠叨着请莫川吃饭的人，还没来得及实施，便哑火了。 两名工段长，一名是外聘、一名是办公室那边一个人转过来的。办公室转来的那位叫宗才杰，进了莫川的第三车间。 本来莫川还担心这位能不能适应这生活，会不会拖他后腿，没想到试着搭档一周之后，发现这位颇为配合。该他干的活早早干完，不该他干的活，也是抢着干，让莫川很是舒服。 莫川不知道，他现在在厂子里可谓凶名赫赫。 谁不知道第三车间主任莫川的牛逼啊，区区一个毛头小子，不仅踩着上司上位，更是敢冲进火场抢救财物，听说还得了大老板的欣赏，发了五千块的奖金。不过，这莫主任够意思，五千块竟然一分没要，全发给车间参与救火的工人了。 现在更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将老是跟他顶嘴的葛晨送进了第二车间当主任，提起这事谁不挑个大拇指？ 这一大溜例子摆在眼前，宋才杰哪里还敢当刺头挑事？ 工作逐渐顺心的莫川，心思也开始思量起父亲的病情。据老妈说，老爸的老毛病自从上次并发症发作之后，到现在就一直很稳定，偶尔还能自己晃晃悠悠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听到这些，莫川心里舒服多了。 想着之前楚三笙给他介绍的中医，莫川本来想让父亲来一趟林城。不过，这提议刚一提出便被二老双双拒绝。 父亲话里话外都是认命的思想，觉得自己这病拖累了家里，根本治不好就别浪费那个钱了，还不如死了算了。母亲则是担心父亲这身体扛不住路途奔波。 莫川想想让邻居年轻人把父亲病例拍成照片发给他，他打算拿着这照片直接去找钱三两。 对于中医莫川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流传几千年的医术，如果真的如同网络上叫嚣的是骗术，那中国人口咋还一直这么多呢？ 现在华夏周边东瀛、韩国都在研究中医之道，反倒是华夏一些人被西方文化入侵，忽悠得整天叫嚣要废除中医，实在是可悲可叹。 有句话说得好：西医能让你明明白白的死，而中医却能让你糊里糊涂的活。 按照西医研究理论，中医之中的阴阳五行之说自成体系自然根本无法解释的通，但是解释不通不代表这是虚假的，只能说以西医的理论解释不通而已。就像古人解释不了风雨雷电。 好比如这针灸经脉一说，即便是现在最牛逼的人体切片技术都找不到所谓的“经脉”，但是针灸确实有疗效，这是中外医学界共识的一点。 总之，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这周休息日，莫川起了个大早，去食堂吃饱肚子之后，就匆匆按照楚三笙给他写的地址寻了过去。 楚三笙给他写的乃是私人住址，钱三两已经退休，自然不好出来挂牌给人看病，所以现在基本在家给一些回头客看病。 莫川费了半天劲寻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这竟然还是一处高档小区。 在门卫处更是被挡住，死活不给进。等到保安打了电话确认，莫川报了楚三笙的名字，才得以进去，搞得莫川心里直嘀咕。楚三笙不是说，这个钱三两儿子做生意出了点事吗？这都出事了，怎么还住这么高级的小区？ 循着楼牌号，莫川终于找到钱三两的府邸，这赫然是一座独栋小楼，自带花园的那种，看得莫川颇为羡慕。 给莫川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大妈，围着围裙，话语中带着不知是哪里的方言味，看模样应该是女佣。 “先生这边请，钱医生在书房。”大妈客气道，显然对这情况见怪不怪。 “哎好！” 莫川跟着大妈一路上了二楼，在一间采光极好的书房中，见到了钱三两。 钱三两看起来根本不像是退休老人，身材魁梧，露这光洁的大额头，头发黑白混搭，一身宽松的休闲装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为儿子筹钱的窘迫老人。 莫川害怕这钱三两是徒有虚名的庸医，进门的时候，手中不动声色的攥紧那三枚算命摊上买来的铜钱，心中虔诚默念口诀。 “来，坐。你应该不是自己要看病吧？”钱三两看到莫川眼睛就是一亮，这小伙子精气神真足。 “当然不是，我是给我父亲看病，看看能不能抓个方子什么的。”莫川坐到钱三两书桌前，低头瞥了一眼掌中三枚铜钱。 三枚铜钱叠起，手掌略动，铜钱错开，两正夹一反。正是易卦之离卦，离为火，正南有利。此乃乐道卦，怀柔养性之卦。 莫川瞥了一眼钱三两坐向，坐北朝南，倚书架而面南光。若是自己坐上寻诊之位，正是正南之位。 莫川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这个卦并不是单纯的占卜自己，也不是占卜钱三两。而是占卜问诊这件事，所以卦向更加精确。 莫川没有给钱三两看相，一来面相只能隐晦看出其命格，而无法获知其品行。二来主要还因为他相术根本就是略知皮毛，不如问卦直接得出卦象，然后搜索这方面知识来得快捷。 “那你父亲来了吗？”钱三两看了看莫川身后。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看不到病人本人，一般可不好给看病。 “没来，我父亲是尘肺病，前些日子并发症发作一次差点丢了命，我家离林城挺远的，实在经不起折腾。哦，这是病例，你瞧瞧这样能抓药方吗？”莫川赶紧递上手机，上面拍了一大推照片。 钱三两之前就在大医院工作，对病例很是熟悉，接过手机看了大半天道：“这尘肺病你知道多少？” 莫川苦笑一声：“基本情况都知道。” “那就好，这么跟你说吧，按照你父亲这情况，想要治愈……基本无望。所以……”钱三两留住话头。 莫川接口道：“我明白，我的想法就是看看能不能抓个方子，维持住病情，提高父亲的生活质量，最起码让父亲少些病痛折磨。” 钱三两点了点头，这小伙子颇为理智，算是他比较好接待的家属。他最怕遇到那种明明治不好还哭着喊着求医生的家属，虽然情可理解，但医生毕竟不是神，那般做只是让大家都为难。 “那就好，有你父亲电话吧，我得亲自问些东西。中药方子多一味中药便是一分变化，得谨慎点。”钱三两这话令莫川心中肃然起敬。 “哎，好。”莫川拨通家里的电话，让父亲跟医生聊聊。 本来父亲还不愿意，结果手机到钱三两手中，没见钱三两讲几句话，父亲情绪似乎就缓和了下来。两人隔着电话，一问一答，钱三两问得很是细琐。 大约四五分钟之后，钱三两将电话递给莫川，莫川跟父亲说两句话就挂了。 钱三两抽过一张白纸，用硬朗的钢笔字写下一副药方，道：“你父亲这病时间太久，病已入髓，一味猛药，只会两败俱伤。这方子先期第一周每天一服……” 钱三两详细的吩咐着服药方法与时间，莫川默默记着。实际上钱三两在药方上写了服药方法及时间，只是莫川担心家里人看不懂，这事还得他来叮嘱老妈。 等到莫川记下之后，赶紧询问诊金。 诊金果然如同楚三笙提前打好招呼的那般，有些昂贵，诊金一千八。 莫川爽快的准备付钱，不料钱三两却道：“给外面魏大姐。” 魏大姐？莫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钱三两说的应该是刚刚开门的大妈。 莫川再三感谢一番，起身离开。 这边，莫川刚刚拉开门，就听到门外忽然有人惊呼：“大师？！大师你……你怎么在这？”#####（ps:诚恳的道个歉，前几章书中偶尔冒出莫名其妙的名字，其实是我之前书的主角，写顺了，一不小心就冒出来。本来wd查找替换一下就能解决的事情，有时候又忘记了，实在不好意思，打滚求原谅。） 第二十六章马屁来的太突然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话温俊彦那是深有同感。一月前他那公司因为一位大客户的应收账款迟迟收不上来，资金链摇摇欲坠。为了挽救公司，温俊彦不得不跑银行找老同学贷款。 岂料，公司的情况不知怎么竟然被老同学知道，死活不给批款，这下温俊彦只觉得走到了绝境，他甚至冒出走黑市借高利贷的想法。 岂料，刚从银行出来，就遇到一疯子说他要有“轮回”之灾，尼玛，这可气得温俊彦差点没暴走。 本来以为倒霉遇到疯子，没想到过个马路，竟然还真的差点出车祸了，不，应该说已经出车祸了，幸好他千钧一发之际想起那疯子，哦不大师的话，愣是死里逃生逃过一劫。 在他出车祸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倒霉的遭遇感动了欠款的大客户，反正几乎都要被列入死账的那笔应收账款，竟然奇迹的收了回来。 更惊喜的是，随着这笔救命资金的回转。那大客户竟然又下了一笔订单，而且为了表达之前的歉意以及诚意，更是提前支付一半的定金！可谓一举化解困扰温俊彦一个多月的困局。 此事过后，温俊彦思来想去，怎么看都是那位神秘大师终结了他的霉运，破了他的死劫，令他起死回生。 随后，温俊彦发动一切关系寻找那位大师，乱七八糟的骗钱算命老头倒是寻了不少，就是像那位大师那般年轻的大师，愣是一个没找到。 温俊彦只能感慨着，看看！看看！这才是大师啊，行侠仗义，功成身退，留香百世！ 本来温俊彦还想找到这位大师好好感谢感谢，顺便看看能不能给他哥们指指路来着，这连找都找不到，也只能作罢。 说起来他这哥们活脱脱就是他的翻版，不，比他更惨。他那就是一个急坎，渡过去就万事大吉。 他这哥们可好，业务完全陷入恶性循环，温水煮青蛙的折磨他，看起来似乎投点资金就能解决的事情，然而如今都不知道投进了多少钱了，愣是还没解决。你说，直接沉没成本关门大吉吧？但是那壮士断腕的气魄，却不是谁都能有的。 温俊彦见状也是爱莫能助，那不是缺一笔两笔钱的事，那完全就是烂摊子。 今儿温俊彦上次车祸的老腰又发作疼了，疼得他开个会都说不下去，无奈只能让下属送他来钱三两这针两下缓缓，巧了，刚到门口就碰到他哥们钱博涉。 正巧哥俩一起上楼。 刚进门就听魏姐说，钱医生正在给人看病，这两位只能站在门外守着。这是钱老爷子的规矩，他给人看病的时候，严禁任何人进书房，这规矩他儿子都不敢破。 温俊彦扶着老腰疼得不行，心中思量着这谁啊，开个方子咋那么长时间？莫非也是来针灸的？ 还好没多久门开了。 在这门开的一瞬间，书房明媚的阳光顺着门缝刺入大堂，也刺入温俊彦的眼睛。 刹那间，温俊彦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上楼也有劲了，反正惊喜得似乎病魔也离他远去了。 “大师？！大师你……你怎么在这？”温俊彦吃惊的脱口而出。 这声音就跟撞鬼了似的，引得楼下的魏大姐都抬头看了过来，更别提钱三两，还有他儿子钱博涉了。 莫川被吓了一跳，一开门就被人这么喊一下，没吓出心脏病已经算好事了。 “哎呀，大师真的是你啊！好巧好巧啊，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哇！上次真的谢谢您的救命之恩啊，我我当时脑子糊涂，还骂了您，你可千万别在意啊，我真不是有意的。要不是您，我早就驾鹤西去了……” 温俊彦一把抱住莫川的手，巴拉巴拉说个不停，那点头哈腰的模样简直令他旁边哥们钱博涉直接石化了。听这话，莫非这年轻人就是温大哥经常念叨的那位有着起死回生力量的大师？ 莫川一脸懵逼，这竟然都能碰得到？这世界可真够小的。 话说，莫川之所以对青乌术之中的相术颇为自信，不就是因为眼前这中年人的事情给他的冲击？ “没事没事。”莫川略有些尴尬的回应。实在是有些不适应这种热情态度，这简直比那天葛晨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温俊彦狂热的态度，引得书房内钱三两都坐不住了，走了过来。 钱三两可是认识温俊彦的，不仅是因为温俊彦是他老顾客，更是因为温俊彦也是他儿子的好朋友，他儿子这一年来生意陷入窘境，也多亏了温俊彦从旁鼓励支持。 “大师来这里也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温俊彦缓过最初的激动，情绪稳定了许多。 “不是，我给我父亲抓个方子。你别叫我大师，实在是担当不起。”莫川又道：“你怎么称呼？” “大师谦虚了，看我这一激动都忘了介绍了。我叫温俊彦，这位是钱博涉，我朋友。这位……钱医生估计你也认识，我就不介绍了。”温俊彦说着，又向钱家父子介绍一遍莫川。说话间，重点描述了一下莫川“一语点醒梦中人”救他一命的传奇经历。 在温俊彦介绍中，钱三两请大家到客厅沙发上坐坐。对于钱三两来说，他可以不在乎莫川，却在乎他儿子的这个朋友。若是没有温俊彦一直对儿子的鼓励，恐怕钱博涉精神会更差。 听着温俊彦对他的吹捧，莫川汗颜，只能一个劲的说些客气谦虚话，实在是这事完全就是巧合。温俊彦幸亏霉运已经到了血气化形的地步，不然以他的道行，又能看出个什么。 “没想到，莫先生年纪轻轻竟然还懂得相术，真是英年才俊啊！”钱三两夸了一声。他一辈子研究中医，中医讲究的阴阳五行之说，很多时候和风水相术有所联系。对于这一行，心中自然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所以对莫川还算客气，只是心中却多少有些不相信莫川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真的懂什么风水相术。 因为风水这一行和中医差不多，讲究的都是经验积累，可谓越老越吃香，年轻人几乎没有多少话语权。 其实众人间除了温俊彦一个劲的捧莫川外，钱家父子只是出于礼节说些客气话而已，莫川再笨这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所以根本没拿架子，不管温俊彦怎么夸，他都谦虚的应着。 莫川并不担心相术本事被人看轻，实际上莫川也不指望依靠相术吃饭。这门学问研究天道地脉，窥伺天机，容易遭劫，与其费那个心机躲避惩罚，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乱用。 “温大哥你不是腰疼吗？还现在还疼吗？”钱博涉开口道，潜台词就是端茶送客，送莫川这个客。 老实说，钱博涉那公司业务自从逐渐恶化之后，走投无路之下。钱博涉也是寻了不少偏方，这风水也找了好几位大师瞧过，然而事后呢？一点屁用都没有。 想想也是，风水要是这么牛逼，大家还研究个屁销售策略、管理体系？直接请个大师布置个超级风水不就万事大吉了？这也怪他急病乱投医。 本来吧，他哥们温俊彦车祸之后，公司情况奇迹般的好转起来，令他对哥们经常念叨的大师颇为好奇。然而等到今天真见到了，才感觉那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徒有虚名。 不说别的，就是莫川这年龄看起来就不像是大师，这年龄看起来就跟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似的，就算师出名门，恐怕还是在打熬学习之中吧？ 而且在看看这姿态，客气的不得了，一看就像是心虚的表现。所以看着好友一个劲的恭维这位年轻人，钱博涉这心里很是不舒服，又不好意思打断，只能这般提醒道。 第二十七章才疏学浅？ 岂料温俊彦闻言，反倒满面红光：“要说钱老爷子这医术在咱林城那绝对是数得上号的，之前给我针过几次，这腰啊就没再发作过。偶尔有些小疼小酸也是长时间坐的，站起来活动两下就好了。这次倒好，突然间就是疼死我了，怎么活动也没用，只能来找钱老爷子瞧瞧。嘿！没想到这一来就看到莫大师！而且见到莫大师之后，竟然就不疼了，嘿嘿，你们瞧瞧，这叫什么？这就叫上天的旨意。” 尼玛，温俊彦这绕弯子马屁拍得莫川老脸臊热，其他人更是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 钱博涉瞅着温大哥那模样，都怀疑是不是被洗脑了。 莫川笑了笑道：“温先生既然腰疼，那赶紧看看吧，男人腰可马虎不得，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地莫川是有些待不住了，这马屁听的人心虚啊。 他要是身居要位，下面人怎么拍马屁，心里也能坦然接受。现在呢，他就一小小的车间主任，这马屁还是不听为好，省得被拍得尾巴都要露出来了。 “哎，等等。”温俊彦喊了一声，脸上收起笑容，略带严肃的道：“这次能再次巧遇大师，说明咱们还是有缘的。我兄弟有件事已非人力能解决，如今只能寻求大师的帮助，希望大师能指点一二。” 这“非人力能解决”的事情？也就是暗示风水之道了。 温俊彦一通狂轰滥炸的马屁为了谁？还不是求莫川能帮他哥们瞧一瞧风水么？他跟钱博涉几乎一起创业，一起讨论生意之道，一起互相帮持，能走到今天实属福气。所以实在不愿意看到哥们最终死在那一滩烂泥之中。 温俊彦的话，令钱家父子惊呆了，终于有些明白温俊彦那一番不要脸的话，是为何说出来的，心中顿时感动的不行。 “这……我学疏才浅，这个恐怕是帮助不了什么。”莫川拒绝。 “莫大师谦虚了，这个恐怕除了您也没人能帮到我兄弟了。这个润金您放心不冲我兄弟这事，就我那事都还没给您孝敬，我这心里都怪不舒服……” “不是钱的问题。”莫川直接撕开那铜臭遮羞布：“我是真的才疏学浅……” 温俊彦急切的开口道：“莫大师就算您才疏学浅，那也是您自己对自己的评价，不管怎么样，您去瞧一瞧怎么样？” “温大哥人家不愿意……”钱博涉不愿意大哥为他这么低三下四。 “你别说话。”温俊彦一句话堵住他。 莫川瞥了一眼钱博涉，看着温俊彦态度也确实诚恳，索性诚实道：“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相术之道，讲究个五弊三缺，这天机易破不易说啊。实不相瞒，上次无意说出你的死劫，差点让我遭了漏财劫，我这刚出来打工赚点钱也不容易，这真把我吓住了。” 莫川这话，令众人愣住了。 瞅这意思，人家似乎是真有大本事？ “漏财劫？这……这真的对不住了，您放心，这次若还是有这个漏财劫，漏多少我给你补上，一次补不起，我分期支付怎么样？”温俊彦也是急了。 莫川叹了一口气，老实说温俊彦的态度真的感动到他了。 “这样吧，看相我是不会看的，看了我也不会说。我就看看风水怎么样？你别跟我提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一道我不取分毫。”莫川道。 “这……” 莫川不要钱，反倒令众人迟疑了，莫非这个年轻人真的有大本事，不愿意显露出来。 “好！请吃饭总行吧？”温俊彦道。 “这个……行吧行吧，就请吃饭吧，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莫川道。 “哎，好好好！”温俊彦连忙道，随后他简单的将钱博涉的事情说了一遍。 莫川又问了钱博涉一些细节。 温大哥好容易说服这不知真假的年轻人留下来看风水，钱博涉这心中再怎么质疑，也不好推辞，毕竟得罪莫川无所谓，得罪大哥就是钱博涉不愿意的事了，所以颇为配合。 “这说到底终究是求财，你又是开公司的，这样吧，去你公司看看吧。哦，对了，诊金还没付呢。”莫川说完，才想起来还没付诊金。 “没事没事，我来垫付。”温俊彦连忙客气道。莫川可不答应，不过最终钱家父子也没收莫川的诊金。 随后，温俊彦邀请莫川坐他车。倒是钱三两在一旁听了半天，也决定跟过去看看，他虽然不懂风水之道，但是活了大半辈子却略懂人心，跟在身边心里踏实点，他担心这小子忽悠水平太高，别把他儿子都给忽悠了。 钱博涉做的乃是广告服务业，依靠父亲给他留下的人脉，创业初期倒也经营的风生水起。或者说那段时间也搭上了祖国腾飞的顺风车，用现在流行话来说，那就是风口的猪。 不过自打公司扩大规模之后，情况就有些糟糕了。 怎么说呢，用他们自己商业分析就是盘子做大了，体系僵硬了，不如之前小公司那般灵活变通了。 总之就是利润率不停下滑，现在已经濒临进入负收益时代。 钱博涉公司在林城赫赫有名的昌盛商业中心财源大厦b座第十四、十五层，办公环境颇为优美。 此时正是公司上班时间，钱博涉一走进来，便是一路各色白领点头哈腰的：“老板好！” 尤其是一些妹子，那声音实在是软萌的令莫川羡慕的不得了。哎，他什么时候能在这种地方上班多好？比他那工厂强的不要太多了。 “莫大师你随意看！”钱博涉伸手做了个请。 此时公司员工们看着老板对一个年轻人毕恭毕敬，心中简直惊呆了，但是又不好意思围观，只能假模假样的工作，然后偷偷瞥两眼。 莫川点了点头四处瞧了起来，没多久忽然道：“你这里是不是请人指点过了？”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紧张起来。 按照行内规矩，这请多人看风水有点犯忌讳。说好听点，这叫不信任。说难听点，咳，其实就是一群骗子怕意见相左被人看出来。 什么叫行规？就是一群从业者为了维护自身利益定下的规矩而已。 就跟一条街两家服饰店，卖的衣服款式绝对不能一样，就算款式一样品牌也绝对不能一样，否则这怎么定价？ 不信你找两个风水师试试，保证能得出不一样的指点。 实际上，真正风水大师也不喜自己看过的风水被人指手画脚，但是那纯粹就是心里上不被信任而引起的不舒服而已。若大家都是真材实料，看出来的风水肯定都差不多，即便是解决办法略有不同，本质上也都是一样的。 比如修个影壁堵煞气，跟摆个貔貅瑞兽镇煞气，看似两种方法，本质上一堵一镇，都是为了封印煞气，所以没啥区别。 “这个……”钱博涉顿时有些尴尬，心中也收起一丝轻视。 倒是温俊彦开口道：“这怎么看得出来？” 莫川道：“你请的人水平很厉害，其他的我就不说了，就说这一缸金鱼，大鱼有二，小鱼有七，此乃根据河图洛书‘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口诀而定，五行相生，火生土，所以我猜那人应该是根据钱博涉你命卦五行为土而布置的，可对？！” 众人听到这话直接惊呆了。 这个养着发财鱼的鱼缸，正是钱博涉重金请来的一位风水大师布下的，这位大师在圈子中名气很是显达。 那位大师对于布下这一手高深莫测的根本不愿意说多，只说是根据钱博涉命卦五行来布置的，没想到莫川过来才晃了一眼，随口就道出那大师神神秘秘的布置。而且更是逆推出钱博涉的命卦五行！ 要知道，人有三个五行，一为命理五行；二为相学体格五行，三为风水命卦五行。甭管哪种五行，不知道人的一些基础数据比如生辰八字，根本就推算不出来，就是大罗金仙也推算不出来，要是能推算出来那就是凭空捏造了。 所谓：行家一出口，便知有没有！ 自诩才疏学浅的莫川，这一出口直接便震住众人。 第二十八章鬼箭 钱博涉吃惊的瞪圆眼睛，半晌挑起大拇指道：“大师真是好眼力！我命卦五行正是土。” 莫川笑了笑，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一进门的时候就瞧见那一缸发财鱼。做生意的一般都喜欢养这种发财鱼，养这种鱼的时候多半都会询问卖家饲养方式，多少都会讲究一点。 莫川下意识细看之时，就发现里面养得鱼数目很有意思，所以搜索了一下青乌术传承中“二”“七”这两个数字，恰好找到河图洛书的口诀，据此才推算而出。 “那莫大师您瞧这需要改动么？”钱博涉再也不敢轻视，小心的问道。 “不需要，我再看看！”莫川摆了摆手，四处溜达起来，十四层看过之后，又去了十五层，姿态可谓敬业。 众人跟前跑后，莫川不说话，也只能闷头跟着。 这一圈跑过，莫川心里就纳闷了，这办公环境显然是经过高人指点，可谓依据实际情况，最大程度上断煞气而藏风聚气。即便称不上风水宝地，也算是大吉大利之地，都改造成这般程度，他还能插手的地方寥寥可数，而且即便插手改了作用也不大。 风水如此之好，钱博涉公司怎么还每况日下？莫非是钱博涉自己没本事不善经营？ 俗话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 风水可不是绝对的，影响一个人的因素太多了。比如最关键的命，那谁一毕业老爸就给了几个亿创业的富二代，这就是你风水布置的再好都比不了的命格。 莫川心中叹气，决定实话实话，幸好之前没把话说满，现在认怂也不算丢人。 莫川回头就要实话实说之时，目光掠过透光性极好落地窗外，忽然一声轻咦。下一刻，莫川脸色大变，他终于找到原因了。 “大师？这是……？”钱博涉看到莫川脸色大变，心中急的跟猫抓似的，又不敢随意打扰。 莫川逼格极高的闭上眼睛，略一搜索青乌术关于这方面介绍，再次张开眼睛便是胸有成竹道：“你这里风水极好，不需要再布置了。” “啊？！”众人错愕，等了半天竟然就这结果，这心里气馁的不行，甚至看向莫川的目光都有些恼火。 温俊彦赶紧开口道：“怎么会呢？莫大师你再看看，再看看，不急不急。” 莫川摆了摆手道：“你这里风水问题不是出在室内，而在室外！” “怎么说？”钱博涉由怨转喜连忙追问，能找到原因就好啊。 莫川指着落地窗外远处一座郁郁葱葱的公园，在层峦叠嶂枝繁叶茂的树木间，小荷才露尖尖角的一般冒出一座千佛塔的塔尖。在这样的钢铁丛林中，能看到这样古色古香的画面，看起来极是优美，带着一股画卷的味道。 然而这一幕，落到莫川天眼之中，美丽中却带着凛冽杀机！ “看到那座千佛塔了吗？此乃鬼箭之局，谓之一箭穿心局。鬼箭冲宅者大凶，你这办公环境就是被那座千佛塔冲了，室内风水布置再好也扛不住鬼神之力啊！”莫川道。 众人看着远处那座千佛塔，听着莫川的话，可谓膛目结舌。 “鬼箭冲宅？这这这可怎么办？”钱博涉下意识就慌了，他从来没想到杀害他的风水竟然来自户外。 倒是一直旁观不语的钱三两略一皱眉道：“一箭穿心局不是室内吗？怎么室外也有？还有那座千佛塔若是真的有冲宅凶相，那这整栋财贸大厦应该都有凶灾啊？为什么独独只有犬子公司被妨碍到？” 这话可谓句句直指核心，令钱博涉心中也是生出一丝疑惑。 莫川不慌不忙道：“一箭穿心不过是象形意义的叫法。比如大到寻龙点穴有玄武局，小到阳宅住所也有玄武局，细微至书房茅坑也能找到玄武局。既然如此，这鬼箭凶局，称呼为一箭穿心局似乎也没关系吧？” “至于为什么整栋楼没事，独独这里有事？其他公司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不敢妄断。但是我敢肯定这鬼箭凶局必然直射此地，不信，你们可以去量量那千佛塔的高度，再量量这办公室高度。” 莫川这话说得十分笃定，显得十分自信。其实是不是因为高度问题，莫川也不知道。只是在他张开天眼的时候，明显可以察觉到一缕浊气被那千佛塔反弹直冲钱博涉这公司。 莫川相术学问那是真的才疏学浅，自然不理解这是因为什么原因。还好有天眼之助，恰好看出那千佛塔高度和这里差不多，便随意瞎掰了一句。 其他人比他更不懂相术啊，闻言那是惊讶莫名，听这意思那千佛塔和这里一般高？莫川又没量过怎么这么肯定？难不成真的是仅凭一双肉眼看出来的？ “莫大师，既然找到原因了，那该怎么解决？”温俊彦赶紧道，这时候不是质疑莫川的时候，问出解决办法才是王道。万一质疑的把人家搞火了，不告诉你解决办法，之前那一番心血不是白费了。 “简单，凡鬼箭冲宅者，用石一块，诛砂书‘摄气’二字镇之。你们弄块石头写上这二字，摆在这里就行了，字要向外。”莫川道。 钱博涉闻言松了一口气，不管真假，摆上一块石头无碍什么。 话到这里，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温俊彦他们之前说是不给钱，但是等到事了，还是极会做人的写了一张银行承兑汇票，由钱博涉毕恭毕敬的递了过来。 莫川看到这支票上大写的“壹拾万元整”五个大字之时，心跳都差点漏了一拍，这绝逼是他活到现在见过最大金额的钱，现在只要他一伸手，便立即就是他的了。 一个瞬间各种念头在莫川心里闪过，如果他有了这笔钱，不说其他的，至少家里的欠债可以一次性还清，让父母心里少些压力。 但是这笔钱若是真的拿了，这个“破天机戒”可就开了，以后恐怕根本收不住手。虽然以后只看看风水，不乱破天机，五弊三缺之劫应该没事，但是口子一旦打开，就不是自己说注意就能注意的。 万一哪个大老板砸个几百上千万，让他破天机，他能抗拒得了诱惑？ 莫川伸手，挡住钱博涉的手腕，道：“我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一道我不取分毫。你要是这样就是看不起我莫川。” “莫大师这就是点水果钱，您说着这么多，也口干舌燥了不是？……”华夏人好谦虚，钱博涉估摸着这是莫川谦虚之言，哪敢因为一下拒绝就顺水推舟不给了？ 莫川闻言脸色一冷，转身就走。 转过身来那一刻，莫川心里简直都在哭，尼玛，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钱博涉再送两次，他真的扛不住心里的贪婪。 莫川心里打定主意，回去得好好思量一下赚钱方法，不然区区十万块就让他破戒，这算什么？小爷有这么低贱么？ 见到莫川扭头就走，钱博涉等人面面相觑，忽然意识到他们真的理解错了莫川，这位之前说的话恐怕根本就不是什么客套话。 这么一想，众人顿时心生愧疚，连忙追上去。 第二十九章这谁家狗啊？ “哎哎，莫大师您别生气，钱博涉也是好心对不对？要不这样吧，走一起吃个饭怎么样？”温俊彦追出去道。 “对对对，莫大师你别在意，我也是好心，不然被人知道，不得笑话我不懂规矩嘛！”钱博涉也在旁边说着客气话。 人家姿态如此放低，莫川也不好拒绝。正要准备答应，手机忽然响起。 莫川掏出手机瞥了一眼，是工段长宋才杰打来的电话。 “喂……嗯……什么？！我艹，我的人也敢抓？给我拦住！我这就回去。”莫川匆匆挂了电话，连忙道：“实在不好意思，遇到急事，吃饭的事还是等下回吧！” 众人看到莫川爆粗口，似乎也是事态紧急，连忙点头。 倒是温俊彦够义气，连忙问：“事情严重吗？需要我帮你搭把手么？” “不用不用，小事情我能解决。”说完莫川转头就要离开，还没走一步，又转头道：“哦对了，我会相术这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 “好的好的。”温俊彦连忙点头。 莫川这才放心冲出写字楼，拦了一辆出租车，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温大哥，你说莫大师说的……有用吗？”钱博涉内心深处还是有些疑虑，实在是他在风水一道上也花了不少钱，屁用都没有。 这几人之中，只有温俊彦对莫川的尊重是发自内心的，闻言一脸不容置疑道：“肯定有用啊，这还用想吗？没听这是户外那啥鬼箭凶局吗？我早就看公园那个秃驴寺院不顺眼，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出家人，整天搞活动就知道捞钱，败坏佛家清誉。你回头就按照莫大师意思弄块石头好好镇着，又不费什么劲，公司情况肯定能好转？” 没人注意到钱三两闻言，眼中闪过的一丝质疑。老实说，他还是有些不信任，实在是莫川太年轻了，而且对凶局的解释还是有些牵强附会，尤其是这不收钱的举动，令钱三两心中大起疑心。难不成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莫川要是知道自己不合常理不收钱的举动，令钱三两质疑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此时坐在车上的莫川，已经没有心思想钱博涉的事情了。 原来，莫川第三车间有一位叫仁义春的员工，不知道什么原因欠下高利贷好几万。现在人家高利贷寻上了门，就堵在厂子门口，用宋才杰的那话来说，开着好几辆路虎轿车，黑压压一片人，提刀拎棍的场面好不吓人。 凑巧今天李经理回家，一时半会根本就回来不了，现在整个厂子群龙无首。坐办公室那群大爷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现在一看到那刀枪棍棒的场面，顿时怂得没一个敢露头。 这捅出篓子的员工又是第三车间的，正好赶紧把麻烦推给莫川处理。 莫川听到这事，顿时脑袋瓜子疼。尼玛，芝麻大点官一堆破事，没这事老子现在不正跟几个老板在酒店里称兄道弟？说不定晚上还能安排安排什么大保健之类的娱乐活动。净坏老子大事。 等到莫川赶回厂子，顿时被厂子门口这情况吓一跳。 平素空荡荡的厂子口，此时竟然聚了一堆看热闹的闲汉，不远处停了一溜宽头大屁股汽车，看起来跟一排路虎似的。莫川眼神好，一看就看出全尼玛杂牌suv贴标改造的，也就开头那一辆估摸着是真货。 厂子口聚着二三十名青年打手，这些人穿着紧身黑背心，发型或非主流、或洗吹剪、或劳改犯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好不吓人。 “让让让！给我让个路。我是厂子里人。”围观人太多，莫川费劲的往里挤。 “挤尼玛啊挤！”立马有刺头怒骂道。 莫川心情本来就被这破事搞得一团糟，听到这话直接怒骂道：“艹，就挤你妈，有意见？啊？有意见滚出来单挑。” “我艹……”那围观的青年一听火了，抡起拳头就要揍人。 岂料，莫川出手比他还快，一腿扫进其裆下，顿时这青年脸色一青扭曲起来，倒在地上咝咝的抽冷气，疼得五官扭曲，眼泪哗啦啦的流，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四周人群见状呼啦啦撤出一个空间，硬是给莫川挤出一个通道。 莫川黑着脸，越过这青年，走向厂子口。 “这谁啊？这么叼！挺嚣张的啊！”看到莫川离开，立马有人喘上了。 “下手真特么黑，尼玛，看着都疼！” “可不是嘛……哎，他怎么走过去了……” 周围闲汉们议论纷纷，忽然看见莫川走向振远电子厂门口，皆是一惊。 “莫主任回来了！主任回来了！”厂子口和高利贷对峙的工人一看到莫川如此拉风的出现，皆是惊喜的喊到。那架势一看就跟找到主心骨似的。 宋才杰一脸虚汗的跑过来迎接莫川，顺便赶紧在莫川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莫川闻言一惊，原来宋才杰刚刚才打听出来，这群人的头叫刘德文，人称刘老二，正是沙县小吃后面那个赌坊的主人。莫川之前还在人家那里提了两万块钱呢！ 去过赌坊的人都知道，跟赌坊如影随形的除了赌徒还有一个群体，那就是地下钱庄，俗称高利贷。这群人啊，真是大好人呐！ 想想看，在你输得火烧眉头；在你下一局就能连本带利的翻盘赢回来的时候，没钱了咋办？别急，身后立马会有人和蔼可亲的问一句：“兄弟，用钱吗？” 这时候，不需要身份证、不需要户口簿、不需要收入证明、不需要一切乱七八糟的程序，只需一个猩红大手印，今晚借四千七明天还五千，利率简单，文盲可懂。三百的利息你买不了房子买不了貂皮，却能让你立即体现输钱的刺激、赢钱的快感！ 咳，话说拿仁义春不是欠了高利贷的钱吗？怎么这开赌坊的刘老二出现在这了？ 不用想，这高利贷的主人正是开赌坊的刘老二。刘老二的赌坊名声素来极好，无人敢出老千，此人靠得什么赚钱？还不就是这衍生产业链——高利贷嘛！ 在莫川深感棘手之时，那群打手青年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这男子穿着打扮倒是正常，牛仔裤搭皮夹克，看起来很是干练。这人正是刘老二。 “你就是这厂子的当事人？”刘老二打量着面前脸嫩的似乎才成年的年轻人。 “不是！”莫川道。 刘老二旁边一青年立马火了，提着棍子指着莫川鼻子怒骂：“艹，不是当事人，你站出来充什么大尾巴狼？！” 莫川看都不看一眼那青年，盯着刘老二阴阳怪气的道：“这谁家狗在乱叫啊？” 第三十章匹夫一怒 莫川这话一出口，周围人皆为之色变。那开口青年要不是同伴拉着，恐怕能提棍子砸下来。 当然这青年被拉住，不是因为人家怕了莫川，而是老大刘老二还没开口呢！ “小伙子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大家在外面讨生活都不容易。话说你就是那仁义春的车间主任吧？”刘老二皮笑肉不笑的道。 “没错！”莫川点头，心中警惕心大起。 刘老二眼神眯了起来，心中恼怒，表情却愈发和蔼：“这么说你也算是半个主事人。也好，俗话说这冤有头债有主，你把仁义春那混蛋交出来，顺便再把薪水给结喽，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你看怎么样？” 莫川回头看了一眼厂子，门口聚了不少工人，那个仁义春没露面，估计躲在里面了。 老实说对于这种烂赌之人，莫川向来是没啥好感。别提什么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赌博这东西跟毒品差不了多少，一旦陷进去基本就很难爬出来。 交出这种人，莫川那是没一点心理负担，问题是现在人在他手下干活，这样就交出去，脸上挂不住啊。 “厂子里工资都是月底一结，你看离月底还有一个星期呢，要不你等等？”莫川给了一个台阶。 刘老二笑了笑道：“你可真会说笑话，那混蛋滑溜得跟泥鳅似的，我这一转身，恐怕他能连工资都不要的跑了，你说我还敢离开？工厂的规矩我懂。所以我才叫你们主事人出来说话。”说到这的时候，刘老二语气出现了不耐烦。 “主事的李经理巧了不在厂子里，所以这事恐怕不好办……”莫川推诿，话还没说完，就被刘老二打断。 “你要是做不了主就给我滚，别跟我在这唧唧歪歪的。”刘老二突然翻脸，说完退后一步。身后一名青年默契的提起棒球棍，就是砸了下来。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刘老二对这类人见多了，好声好气跟他说多半没啥用，棒子亮起来，立马哭爹喊娘的求饶。 刘老二等着这个狗屁车间主任被一棍子撂倒的跟他求饶服软。 莫川还是低估了这群人的凶残程度，怎么也没想到说的好好的，突然就是一棍子抡了下来。 莫川猝不及防只能抬手格挡！ 砰！那一棍子，狠狠的砸在莫川胳膊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这突兀一幕惊呆了。 莫川好歹修炼了大半个月内丹术，虽然说没修炼出那“真气”，但是这身子骨却不同日语。突兀被砸，心中凶性立马被激了出来，反手一把抓住那棒球棍，猛地一扯，将那青年扯了一个踉跄，然后抬脚便是踹了出去。 那青年怎么也没料到吃他一棍子还能反击的人，猝不及防直接被揣进小腹倒飞出去，摔了个狗吃屎，愣是瘫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刘老二的手下见到这一幕，暴怒集体就要冲上来。 莫川脸色剧变，他再怎么厉害，这么多人也对付不了啊？本来他想着就在厂子门口，这群人根本不敢动手呢，没想到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等等！等等！我们放人！李经理同意放人。”葛晨不知道什么冲过来，举着手机乱晃。 刘老二喊了声：“住手！” 顿时这一群打手才停下，眼神不善的盯着莫川。 葛晨心惊胆跳的走过来对莫川道：“我的主任嘞，你咋这么冲动呢？！”说完，向刘老二递出手机道：“李经理要跟你说话。” 刘老二接过手机，笑眯眯的说了几句话，便将手机递给葛晨道：“早这么说不就好了，非得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葛晨赔笑说两句，就要拉着莫川离开。 此时厂子里明显能听到仁义春鬼哭狼嚎的声音：“不要赶我出去，我不要出去，他会杀了我的，不要……” 没多久，仁义春就被人推了出来，他的手里还抓着一个信封，看样子应该是他这个月的工资。 刘老二的小弟冲上去一把提起仁义春，狞笑道：“你小子有种啊，以为躲到厂子里我们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说，钱凑齐了没？” 仁义春一个瘦瘦三十岁的汉子，哭丧着脸：“我就一个光棍，真的凑不出那么多钱？我打工还钱不行么？我在这厂子干一年，肯定就够还你们钱。” “没钱你当初装什么孙子借钱？啊？我们逼你们借的？……”那青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拖着仁义春走向那边车子。 对付这种还不起钱的人，他们早有一套流程对付，先拎回去让他挨个打电话让家属凑钱，若是凑不齐，直接送黑工厂打白工还债。 刘老二走到莫川面前，伸手拍了拍莫川脸蛋道：“小伙子这个社会不好混，凡事少出头，枪打出头鸟知不知道？” 说完冷笑一声，准备离去。 众人看着莫川，眼中皆流露出一丝怜悯，给一个赌徒出头，活该被人教训。葛晨就要拉开莫川，岂料竟然没拉动。 “刘老二是吧？！”莫川开了口。 刘老二站住脚步，转头。 莫川揉了揉被砸的胳膊道：“打了我就打算这么走了？” “呦，听意思还想报仇雪恨？”刘老二戏虐道。 莫川道：“报仇雪恨谈不上，毕竟我也踹了你的人，算是扯平了。只是……”莫川顿了顿：“听说后面那家店就是你开的？不知道欢不欢迎我去提钱？” 莫川嚣张的咬重“提钱”两个字。 刘老二顿时乐了：“哈哈哈……提钱？真是好大的口气。”他身边的小弟们也跟着笑了起来。赌徒哪个不是幻想这将赌场当做提款机？可惜又有几个能做到的？ 莫川撇了撇嘴：“今天我本来休息，难得的休息日被你搅黄了，正好去你场子玩两把，就怕你不敢让我进。” “有意思，好！年轻人有骨气，我喜欢。我的场子欢迎任何人，请！”刘老二皮笑肉不笑的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他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好认识认识一下，他刘老二的名头是怎么来的。 葛晨急了，这刚要送走这个大麻烦，你怎么又往里钻了？人家就是赌场主人，你这还往里面钻，这不是找虐吗？ “主任主任，别冲动啊。”葛晨连忙拉住莫川，低声道：“主任啊，在人家场子玩太危险了，别意气用事。他们就是就是一堆人渣，跟他们置气，不值得。” 葛晨拉着莫川，宋才杰也赶紧跑过来表忠心，劝他别去。 “怎么，不敢了？”刘老二故意激将道。 “有什么不敢的？！你们别拉我，说了，别拉我，非要逼我翻脸是不是？”莫川甩开葛晨的拉扯，就像是被刺激到的赌徒一般走向刘老二的场子。 葛晨和宋才杰面面相觑。 “怎么办？”宋才杰一脸忧愁道。实际上心中却暗骂莫川不知好歹，正好赶紧输成光蛋走人，给他让位。 葛晨一脸担忧：“莫主任年轻，做事太冲动了。这不吃亏，恐怕是不会回头的。你去多叫点人来，万一主任输个精光，咱们就把他拖出去。” “哎好！”宋才杰应承道。 没人觉得莫川能赢钱，哪怕他之前在刘老二场子里提过钱，还赢过刘宇那赌徒。因为这次是刘老二镇场子，能赢钱那才有鬼呢！ 第三十一章五杀 刘老二赌坊里赌徒们正玩的热火朝天，忽然瞅见一群人走过来顿时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哪个场子过来寻仇呢。 还好刘老二就走在最前面，不然肯定有胆小之辈脚底抹油走为上计。 莫川直奔骰子区，一把拍在桌子上嚣张道：“这桌其他人不准给我下注，我来跟庄家对赌！” 这桌赌徒突然被人拍桌子恼火的正要揍人，听到莫川这话，心中一惊，这是来找茬踢场子啊？再一张望，果然看到刘老二带着一票手下站在旁边。 骰子手看向老板刘老二，等着他发话。 刘老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莫川，这小子似乎有点心机啊，不玩牌不玩麻将独独选这种拼运气的骰子，这是怕他出老千么？ 不过……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太嫩了。 刘老二冲赌徒们抱拳道：“各位朋友不好意思啊，这位小兄弟要赌两把，麻烦各位让一让！”说着又对那骰子手道：“这位兄弟要玩，你就陪他玩玩嘛！” “唉，好！”骰子手点头，瞥了一眼莫川，心道，这小子什么来头竟然敢踢场子。 刘老二抬了抬手指，对凑过来的手下低声吩咐两句。那手下闻言，立马转身离去。 此时，骰子手已经摇好骰子，扣在桌面上。 莫川冷笑一声，从钱夹子里翻出一千块，压在大上。 这边的动静早就吸引了偌大赌场的注意，不知道多少赌徒放弃赌局凑了过来。看到莫川一开局就是一千大钞压下，皆是倒抽一口冷气。 “开局就押这么大，这是踢场子来啦！” “可不是，没看刘老二也作陪着吗？这肯定就是踢场子啊。” “这是谁啊？这么牛逼，竟然敢踢刘老二的场子？” “不知道了吧，这人就是对面振远电子厂车间主任，听说手下工人欠了刘老二的高利贷，被抓了，这护短踢场来了。” “有种！” “牛逼！” 周围人议论纷纷，可谓是看戏的不嫌事大。 葛晨一脸担忧的看着莫川，开局就这么大，没赌两局恐怕就能输个底朝天了。 “三四六，大！”骰子手开蛊，职业习惯报数。 “窝日，押中了！” “开门红！叼！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可说不准，才开局呢！” 莫川的开门红，令周围赌徒兴奋极了，那样子就跟自己赢了钱似的。 骰子手看了一眼刘老二，见到老板神色平静的模样，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从桌下点出一千块加上桌子上的钱退给莫川。 莫川逼格极高的道：“快点，别耽误我提钱。” 尼玛，周围人闻言心中直爆粗口，瞅瞅你那样？不就是个开门红嘛，用得着这么屌？装逼遭雷劈不知道啊？ 骰子手不说话，提起精神，抄起骰子，便是哗啦啦啦一阵狠摇，然后啪的扣在桌子上：“下注吧！” 莫川撇了撇嘴，手边两千块点都不点直接推到小字上。 “一三五，小！”骰子手脸色难看的道。 “哇！”众人轰然大哗。 “两连胜，有点水平啊！” “难怪敢来踢场子，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走狗屎运吧，我就不信他第三局还能赢。” 第三局，待骰蛊落定之后，莫川又押小，骰子手心惊胆战的开蛊：“二二三，小。” “三连胜！高手哇！” “牛逼！” “难怪敢踢场子，这是真有金刚钻啊！” 刘老二眼神阴霾了下来，辛亏他谨慎一开始就让人去叫了供奉的高手，连胜两局还有可能是运气，连胜三局说运气就不太可能了，关键是这小子三局全部都是一子不留的全压，这分明就是自信的表现。 “老老……板！”骰子手嘴唇哆嗦的看着刘老二。 输人不输场，刘老二神色依旧平静的道：“没事，继续。” 周围赌客见状纷纷称赞：“不愧是刘老二，就是有气魄。” 莫川撇嘴，看来这是钱太小不知道肉疼为何物啊？有种！我回头就这么一子不留的押注，不停的翻倍赢，我看你能嘴硬到第几局，艹你妈，敢拍我的脸，看我不干死你！ 此时宋才杰也领着厂子里一票人姗姗来迟，仔细一看，这些人几乎都是那次参与救火的工人，被莫川发过奖金。这次主任有难，心中再怎么嘀咕也得来啊，不然不得被人戳脊背的骂？再说了，这么多人，估计也打不起来。 这些人提心吊胆的过来，刚过来就轰然听到围观的人轰然大哗。 这些人被吓了一跳，难不成莫主任已经输得底朝天了？ 不想，就听里面喊道：“四连胜啊！这注都翻了几倍了？我算算……七千加八千，我日，一万五啊，四局就赢了一万五！真是牛逼。” 这赌徒数学肯定不是体育老师教的，牛逼的不行。 “什么情况？”宋才杰一脸懵逼，想挤过去偏偏被围得水泄不通。 宋才杰腆着脸问前面的哥们，才知道莫川一口气连赢四局，局局不留底的全压，现在已经赢了一万五。 宋才杰傻眼了，跟他来的工人们傻眼了。 “我嘞个去，莫主任原来这么屌啊，我之前还以为厂子里人说主任赌技很厉害是吹牛呢！”一名刚来的员工感叹道。 “主任这么厉害，咱们不是白来了吗？” “白来个屁啊，万一赢太多，人家不给走怎么办？” “我操，那赶紧回去再叫些人。” “对对对！”第三车间员工一合计，赶紧派人回去再叫人。 第五局莫川不出意外又赢了，已经翻到一万六的赔金，令刘老二再也保持不了淡定的神色。他刘老二别看混得风水生气人五人六的，赚得也不少，但是做这种灰色生意，开销也大啊，上面要孝敬，下面要养小弟，落到他手里的也就剩下两三成。 看莫川样子，第六局还是要一个底不留的押，如果再赢了，那就是三万二的赔金，这么赔下去，三四局之后，就能把刘老二整崩溃了。 还好，就在这时一名小弟挤了过来道：“老板，薛文权来了。” 刘老二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莫主任果然有水平！”不咸不淡恭维一句之后，刘老二又对那骰子手道：“你摇了这么长时间也累了吧？下去吧。” 莫川看着骰子手擦着冷汗要挤出人群，一脸不善道：“刘老板是不是输不起啊，怎么让人走了？” 周围赌客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道：“就是就是，是不是输不起啊？” “输不起开个屁赌坊啊，敢情这是拿我们当猴耍啊，只准输钱，不准赢钱？” “刘老二你要是输不起，早说嘛，这片地又不是只有你一家赌坊？” 正所谓法不责众，一群人躲在人群中，不嫌事大的乱骂，大家都是赌客，这一刻可谓其刷刷的站在莫川这边。 刘老二这要是真的不玩了，这赌坊也不用开了，不用到明天，今晚就彻底散了人气。这就是踢场子，牙口好不好都得往下咽。 “大家稍安勿躁嘛，我没说不玩啊，只是骰子手小哥也累了，换个人而已。”刘老二笑眯眯道，说完对他身边一名年轻人低声说两句。 众人见状哪里不知道刘老二这是上高手了，顿时一个个精神振奋起来。 薛文权听完刘老二的吩咐之后，看向莫川道：“这种精简版赌大小多没意思，不如玩正式一点的骰宝？” 说着递上来一张卡片，上面都是投注的规则以及赔率。莫川一看就知道这是正式骰宝的玩法了。一般正规赌场都是采用这个规则，主要是可以多样押注，比如可以具体押开蛊的点数，乃至单一骰子点，依照出现概率不同给出不同的赔率，玩法多样，对客户黏度较高。 莫川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规则太复杂我也玩不来，就这赌大小就挺好的，赔率一赔一，不大也不小。” 薛文权似乎早猜到莫川会这么说，耸了耸肩道：“客户就是上帝，既然你只要赌大小，那咱们便只赌大小。” 说完走到赌桌一边，拿起骰蛊，抄起骰子随便一摇，便扣在桌子上。 莫川张开天眼一看，表情顿时一凝，再看向眼前这年轻人的满不在乎的神色，冷冷一笑道：“你这是要逼我玩全规则的骰宝啊？” 莫川此言，令周围人愕然，这是啥意思？ 第三十二章老千 薛文权神色更是一肃，心里更是提了起来，这个年轻人果然是高手。 葛晨早就被莫川赌技惊呆了，闻言惊讶道：“主任是不是他们出老千？” “老千”一词一出，全场肃静，赌徒最厌恶的就是别人出老千，却个个想着学怎么出老千大杀四方，这种悖论造成老千一直如影随形的出现在各大赌场。 “出老千倒算不上，只是给我摇了个豹子号，这让我怎么猜大小？”莫川道。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按照赌大小的规矩，豹子号大小通吃，也就说莫川无论押大押小都是输。理论上豹子号是很难摇出来的，但是架不住真正的高手啊！ 此时众人不是吃惊薛文权能摇出豹子号，而是吃惊莫川竟然能猜出这是豹子号。如果莫川猜对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莫川完全可以看穿点数，这等于立于不败之地啊！ 刘老二自然也想到这点，此时他忽然发觉可能小瞧了这个年轻人，心中顿生不妙，立即不动声色的冲薛文权使了个眼色。 薛文权会意，耸了耸肩道：“没办法，我们总不能禁止豹子号出现吧？” 莫川瞥了一眼手中的骰宝的赔率表道：“这局不算，我们玩全规则的骰宝。” “好！还请来这桌。”薛文权当即答应。 刘老二见状心中稍安，规则复杂之后，能够使用的小手段就多了些。莫川展现出来能力实在是让他震惊，这种人只能耍些手段撵走，不然损失甚大。 随即莫川等人转移阵地，来到一张做工颇为精致的定制桌子。这张桌子桌面为全玻璃构造，印刷各种押注区域图形，可以说就是不懂规则的人，看桌面的押注图示，基本也就能懂个七七八八。 众人随同莫川哗啦啦簇拥而来，宋才杰等人仗着人多势众，趁着空挡呼啦啦一大片挤到莫川身后，给主任摇旗呐喊。 “开始吧！”莫川扫了一眼桌面，大概就知道了规则与赔率。 薛文权瞥了一眼刘老二，见到他微微点头，便微微吸了一口气，拿起骰蛊，一口抄起三粒骰子，手肘不动，手腕划半幅摇蛊，没两下便啪的扣在桌子上。 莫川之前已经证明他的能力，所以薛文权也不在试探，一上来就是玩真的。 莫川张开天眼一看，心中顿时一惊，竟然是一柱擎天！有点水平啊。 再看看桌面的押注区，莫川嘿嘿一笑将所有钱推到点数总和为6或15区域。看上面标注的赔率赫然是1赔14。 众人看到这一幕，皆一片哗然。 “这也太狠了吧？竟然又是全压！这要是赢了，岂不是得赔接近一百来万！”开口说话之人，正是那数学不是体育老师教的赌徒。 众人闻言，可谓集体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起来。 “玩大发了啊，竟然只押一个数，这可不是赌大小概率对半开，这概率太他妈低了，这要是输了，直接玩完啊！” “玩完个屁，别看这里面有六万多，本金不过一千块，全输了也不肉疼啊。再说了，这可是一百多万的赔金啊，我日……这要是赢了……”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现场可谓炸开了锅。 “莫主任，你肯定吗？要不拿点钱下来，这太冒险了。”葛晨道。 莫川自信的道：“没事。” 薛文权也开了口：“买定离手，哪能再减注。我开蛊了啊？” 莫川自信满满的道：“开吧！”说完，还瞥了一眼刘老二，他等着刘老二哭丧的面孔。 然而这一眼瞥去，刘老二表情却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一般，令莫川心中咯噔一下，生出不好的预感。 “二四四！十点，小！”冷漠的声音在莫川耳旁响起。 莫川瞬间呆滞了，目光看向蛊盘，三粒骰子一动不动的躺在盘子上，犹如刺眼的小太阳一般。 周围轰然爆发出猛烈的嘘声。 “果然玩大发了啊，一次输光啊！” “我操！真他妈刺激。” “不愧是高手啊，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五连杀被终结啊！” 一柱擎天呢？莫川瞳孔急剧扩张，猛然往前一扑，一把抓住薛文权的领子，怒吼：“操你妈，出老千是不是？明明是一柱擎天，现在怎么全散开了，艹，你小子开蛊故意碰倒了是不是？” 莫川的话，令全场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不会真的是一柱擎天吧？” “不会吧？这小子怎么知道会是一柱擎天？” “知道个屁，我看他就是输红了眼！” “这事不好说啊，你看那骰蛊，底是平的，这可是摇一柱擎天的必须骰蛊，底要是圆的可摇不出来？” 周围议论纷纷，可谓半信半疑。 刘老二心中暗喜，此时正是赶走人的好时机，所里立马佯装大怒吼道：“输了就撒泼是不是？给我把这个混蛋拎出去！” 刘老二小弟闻言，立即如狼似虎的就要冲上来。 岂料葛晨忽然怒吼一声：“谁他妈敢过来？！”别看葛晨瘦高个，这一吼，竟然愣是唬住众人，在加上莫川身边工人簇拥，那些打手一时半会还真没办法靠近莫川。 “想闹事是不是？都给我撵走。”刘老二怒吼。 此时的莫川，眼神冷酷的看着这个骰子手，可谓杀机毕现！半晌，莫川放下薛文权，整理一下因为跳起来弄皱的衣服，趁这个时间狠狠吸了两口冷气，平静一下心情。 “误会误会！”莫川忽然皮笑肉不笑的道：“刘老二我又没说不玩，不就是输了一千块的本金嘛，小爷有的是钱，来来来继续玩。” 莫川掏出皮夹，抽出剩余的现金，大概有两千多左右。 “误会？你这个误会可是吓坏我啊，随便指责我出老千，这别人要不知情，我刘老二的名头可不臭了？”刘老二冷笑。 此时莫川可谓肺都要气炸了，他的天眼不可能骗他，一柱擎天变成散子，用肛门都能想出这出了什么问题。 但是他无凭无据啊，根本无法指责人家啊。但是就这么认怂，可不是莫川的性子。 本来只是为了报被刘老二打脸的面子仇，现在莫川决定不把他抽成猪头，他就不姓莫了。 “出没出老千，某人心理清楚。这样吧，为了公平，摇蛊还是你的人来摇，开蛊，我要换一个人开，就在客人中随便选一个！”莫川冷笑道：“你不会不敢答应吧？” 这话诛心呐！只要不是智障，自然听得出来莫川话里的意思，刘老二这要是不答应，就等于承认他的人出老千了。#####【求五星好评！谢谢！】 第三十三章识时务者为俊杰 刘老二闻言表情一僵，心中生出浓浓的悔意，刚刚就该一鼓作气的将这混蛋赶走才是，怎么还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这一开口，顿时把他给将死了，这下不答应也得答应啊！ “当然可以。”刘老二干巴巴应了一句。 莫川冷笑，冲一群围观的赌徒道：“哪位朋友愿意帮忙开个蛊啊？振远电子厂的工人就算了，咱得避嫌。” 一群赌徒闻言连忙伸手：“哎哎哎，我！我！我！” “哥们选我，我运气贼好，刚过来还没赌一句，手干净。” “选我！我手稳，别说一柱擎天，银枪蜡头我也不会让它倒。” 莫川扭头对刘老二道：“刘老板帮我选一位吧？” 众人一听这话，心中皆是挑起大拇指，这小伙子够谨慎，会避嫌。 刘老二中了莫川语言陷阱，恶心的不得了，此时还不得不选，只能随手指了一位，手指头指的迷糊一些，还差点引起两赌徒干起来。 最终那名自称手很稳的哥们凭着资历，站了出来。 “开始吧！”莫川盯着薛文权，眼神中尽是杀气。 薛文权脸色有些不好看，开蛊人不是他，很多小手段都将使不出来，单凭摇蛊，这是要真枪实弹的拼杀啊！ 看着莫川手边的两千块，薛文权估摸着应该还能试探几句，即便是输了应该也输不了多少，心中决定先试探一下。 心中一定，薛文权抄起骰蛊一阵摇晃之后，啪的扣在桌子上。 莫川抽出一千块押在总数5或16方瓣上，冷笑道：“散乱之声逐渐汇成一线，这分明又是一柱擎天。哼，真当我上局是乱猜的？” 薛文权怎敢承认上局是一柱擎天？沉声道：“上局是上局，这局是这局，不要血口喷人！这局就算是一柱擎天，我不信你还能看出最上面的点数？” 薛文权再怎么牛逼也不能什么点都能摇出来，尤其是摇一柱擎天的时候，还要控制出最上面的点数，这根本就不是他能做的到的。所以连他都不知道的点数，更何况只能靠“听”的莫川？ 上一局他纯粹是为了保险，才故意碰倒骰子。 莫川不说话，伸手示意那赌徒开蛊。 那赌徒兴奋的搓了搓手，捏住蛊盖，在众人屏住呼吸中，笔直提了起来。 “一柱擎天，五点！”赌徒兴奋的大吼，口气差点吹倒一柱擎天。 “哇！”众人大哗。 “还真是一柱擎天啊？” “牛逼啊，能听出一柱擎天不难，还能听出上面的点数，这才叫高手啊！” 可不是，一柱擎天这种骰子现在早就被揭秘了，普通人训练一下都能摇得出来。前提就是骰蛊底子必须是平的，摇蛊的时候，骰蛊口倾斜三十度桌面，骰蛊化半弧，方便里面骰子躺在蛊壁上，手感比较好的人，稍加训练就能摇得出来。 所以能摇出算不上大本事，能听出最上面点数才叫高手。 这一局的赔率是1赔18。莫川押了一千块，眨眼连本带利赚了一万八。这样的赚钱速度，不知道刺激得多少赌徒嗷嗷叫。 薛文权黑着脸，他光记得莫川手里本金不多，却忘记了全规则的骰宝可不是之前简单猜大小的一赔一赔率。这里面赔率最高的围骰，即押中具体豹子号的赌局，赔率高达1比150。押一千赔十五万，这刘老二再有钱也不敢这般折腾啊！ 连一柱擎天点数都能猜得出来，再想到之前他摇的豹子号也被猜了出来，本来自信满满的薛文权，脸色忽然一白，他忽然有点不敢摇了。 但是赌局还在继续啊？ 薛文权盯着莫川的脸色，心中一动，抄起骰子，又摇了起来，这次他摇的的赫然是豹子号。但是在骰蛊落下的瞬间，薛文权尾指一勾，骰蛊微微一斜，令里面一粒骰子顿时多撞击了一下，豹子号立马变成散点。 像莫川这种能猜出点数的，基本都是靠听力，因为许多摇号都是有相应的技巧，而这技巧也会令里面骰子的声音出现细微差距，所以薛文权故意这样干扰令莫川出现误判，认为他摇的是豹子号。 莫川撇了撇嘴，将手边还扎着封条的一万块押在“9/10/11/12”这个点数瓣上，此瓣赔率1赔6。 “开局吧！”莫川示意道。 那赌徒闻言，立马撸起袖子，小心提起骰蛊，他还担心是一柱擎天呢！ “一五五，大！”赌徒下示意的喊道。 “大你个大头鬼啊，这是十一点，押中了！”有人喊道。 “又押中了？我日，一赔六啊！”众人已经被震惊的要麻木了。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莫川，那眼神犹如看到神一般。这位真的就是神啊，传说中的赌神啊！开局到现在，才赌了几局？几乎局局赢，唯一输掉那局，看意思很有可能是刘老二的人出老千。 薛文权脸色顿时一片惨白，连这样都能听得出来，他哪里还敢摇？此时看着桌面密密麻麻各种点数都有的赔率表，薛文权从来没感觉这复杂的规则是那么恐怖。 没错，全规则的骰宝，理论上可以押任何点数，而且几乎也将三颗骰子可能出现的点数都列齐了，根据每种点数出现的概率不同，给出不同的赔率。如此之下，最简单最保险的押大小，反而成了赔率最低的存在。 如果莫川真的什么点数都能听得出来，那还玩个屁？随便都能撞到一个高赔率的存在。 薛文权能想到这点，刘老二如何想不到？此时的他早已经没了之前的淡定，自己的手下他自然知道有多少本事。连一柱擎天、豹子号、以及最普通最难的散子都难不倒莫川，这又无法耍小手段，还怎么玩？ “继续啊？大伙都在这看呢，耽误人时间就是谋财害命你懂不懂？”莫川看着薛文权发愣，提醒道。 “就是就是，继续啊！”赌徒们简直跟自己赢钱似的，亢奋的不得了。 薛文权再次握住骰蛊的时候，手竟然微微抖了起来，他真的被吓到了。此时的他已经不适合再摇蛊了，只能勉强摇了一个连他自己都猜不出来的号。 莫川冷笑一声，看着手中七万多现金，随便抓了三沓，押在“7或14”，此赔率1赔12。莫川只出了三万，主要是担心对方使用他没见识过的老千，这样出稳定点。 “开蛊吧！”莫川道。 众人屏住呼吸，等待那赌徒开蛊。就在这时，刘老二忽然站起来道：“等等。” 此言一出，所有人集体看向刘老二。 刘老二此时表情可谓犹如便秘了一般，青红蓝白轮番闪过。他这可不是奥港两地合法存在的博彩业，每天流水都是以“亿”为单位。 就他这开在工业区旮旯角落的小赌坊，每天流水能有几十万已经算是顶天了，每天也就赚个抽头钱加上放贷钱，撑死也就八九万。 但是高利贷来钱快，坏账也多啊，跑路的欠债人比比皆是，就比如今天那个仁义春要不是他亲自出面围堵，搞不好又跑了。 所以满打满算每天也就三四万左右净利润，一个月百来万。 然而这种灰色产业，输钱多了就少不了各种举报，算上上下打点的钱，说起来刘老二赚的也就是个辛苦钱。当然这所谓辛苦钱也是相对而言，比起普通老百姓人家还是牛逼哄哄的存在。 但是此时刘老二牛逼不起来了，因为这一局莫川要是赌赢了，16倍的赔率，能一口气将他大半个月收入吸干。要是再赌下去，四五局之后，说不准能他这辛辛苦苦打拼十几年的积蓄能全榨干！ 刘老二就是玩一行的，深知赌博这玩意，千万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那个……”刘老二一脸尴尬凑上来，可惜被莫川身边的人堵住，根本靠进不了。 “那个莫先生，咱们能谈一谈吗？”刘老二道。 周围赌徒一听这话，顿时一片嘘声：“刘老二，你这不是要认怂吧？” “别啊，上局五杀被终结，我还想看看这局能不能玩到五杀呢？” “就是就是，刘大哥硬起来，肾不好，我有肾宝！” 一群赌徒缩在人群后，唯恐天下不乱的乱叫嚣，气得刘老二简直要炸了。但是和钱相比，这点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私下谈一谈好不好？”刘老二怂了下来。 第三十四章赚大发了 莫川想了想道：“好啊，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高见？”说着，莫川对葛晨道：“老葛，帮我盯好骰蛊，别他妈被人动了手脚，我三万的注还押着呢！” “好嘞，放心吧主任，咱们近百号人盯着，您放心！”葛晨意气风发的道。 “主任您放心，我们看着呢！”莫川身边工人们也纷纷喊道。 这些被葛晨叫来的工人们，来的时候心中还嘀咕着会不会跟人家混社会的起冲突，现在瞅见这场面，得意的不得了。 看见没？这就是咱们老大！为了手下工人，敢怼你混道大哥的面子！ 莫川心道：太祖诚不欺我啊，人多就是力量大！身边这么多人，看着都唬人，谁还敢动手？ 众人给莫川挤出一个通道，莫川慢慢悠悠走出来。 “这边请！”刘老二赶紧点头哈腰的请莫川进里间。 “这就不用了，我这人胆小，里面黑灯瞎火的怪吓人的，就院子里吧。”莫川讽刺道。 “是是是！”刘老二不得不应答，不然莫川若是翻脸，继续返回赌桌，他这赌场非得被赌垮不可。 此时赌场里可谓人头攒动，不过现在却没一丝声响，一个个头伸着听着远处院子里两人谈话。 刘老二压低声音直接认栽道：“老刘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真容，还请大兄弟高抬贵手，仁义春我现在就给放了，债务全免怎么样？” 莫川一脸看傻逼的看着刘老二：“刘老板这话过了啊，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之事，仁义春那混蛋烂赌欠债被你抓去那是他活该，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老二傻眼了，不是为了手下出头，这是为了啥？莫非是就是为了钱？还是设套整他？不对啊，如果真的想整他，根本没必要设套啊，直接来他赌场，他又能说啥？ “我看兄弟也是干脆之人，还请您明说！”刘老二不敢随意猜了。 莫川嘴角含笑的看着刘老二认怂的模样，伸手拍了拍刘老二的脸蛋道：“刘老板这个社会不好混，凡事看准人再下手，枪打出头鸟知不知道？” 刘老二表情凝固了，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 可不就是他之前抓到仁义春之后，多此一举的训斥莫川的时候说的？敢情人家就是因为他这举动，而痛下杀手啊？ 刘老二都要哭了，肠子都要悔青了，这算是什么事？ 远处屋子里的赌徒们看着莫川伸手拍着刘老二的脸蛋，而刘老二只能赔笑生生承受的模样，皆一片哗然。 我艹，这是真正的打脸啊！在这众人眼皮底下这般打脸，够狠啊！ “是是是，我真是有眼无珠，对不住了大兄弟，谢谢大兄弟指点。”刘老二强忍着心中的屈辱道。 莫川冷笑一声：“算了，跑了一天我也累了，把这局开了，我就回去休息。” “谢谢！谢谢！”刘老二心中屈辱的不行却不得不感谢。 他当然可以不给莫川面子，硬赶人甚至把莫川揍一顿，但是他要是这么做的话，他这赌坊就算是毁了，他刘老二的招牌也就毁了，林城他是别想混了，只能离开。 辛辛苦苦一辈子，好容易在林城趟开局面，舍得吗？舍不得啊！这就是江湖。 莫川转身走了回来，开口道：“开蛊吧！” “好嘞！”那赌徒应承道。 葛晨凑过来道：“莫主任没事吧？” “没事，大伙眼皮底子下能有什么事？回头把今天过来撑场子兄弟统计一下，今晚我请客。”莫川道。 在他说话的时候，赌场再次轰然沸腾起来。不出意外，莫川又押中了。16倍赔率，三万的押注，一口气狠捞48万！ 加上莫川之前赢的钱，这次莫川愣是提了刘老二五十多万软妹币！可谓疯狂！可谓暴富！ 这么多钱，就是刘老二一时半会都凑不齐四十八万的现金，只能现场转账给莫川，这一幕不知道刺激得多少赌徒眼红脖子粗。 莫川怀疑这要是现金，人群中谁要是喊一声：‘抢啊！’立马能炸营，引发哄抢。没办法，小赌坊很少能见到这么大的赌盘。 收到转账之后，莫川聚拢起手边现金，共计七万八，莫川随手抓起一把散钱，大约一千多塞给那开蛊的赌徒道：“哥们谢谢了！” 那赌徒天降横财，可谓惊喜的不得了，连声感谢，大赞莫川够意思！ 剩下七沓整钱，莫川抓了四沓塞进口袋中，拿起两沓丢给葛晨道：“拿去给兄弟们分了买点烟，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众多赌徒看着莫川收钱的模样，顿时不干了：“兄弟不玩了？” “我操，是不是刘老二恐吓你的？” “别啊，兄弟继续，大伙在这，没人敢恐吓你。” 能看到这么刺激的赌局，这些赌徒当然不愿意就这么散场了。 莫川拿起剩下一沓直接挑破封条，抱拳道：“谢谢大伙关心，有大伙在，谁敢恐吓我？不过，我今天实在是有些累。今儿叨扰到各位兄弟了，实在不好意思，这点钱就给大伙买点烟。” 说完不等人反应过来，莫川朝着院子狠狠丢了出去。厚厚一沓现金，直接丢到院子里，洋洋洒洒弥漫整个院子，犹如下了血色雨一般，好不漂亮！ 莫川讲话很是中听，大伙还正听着，不曾想突然就是撒出去一万块钱，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场面呆滞一秒钟之后，瞬间疯狂起来。 “我艹！” “干，别挤我！” “抢钱啊！” 见到这场面，莫川得意一笑：“走！” 幸好莫川提前跟葛晨两万块，那番分钱的话大伙都听到了，否则突然看到这钞票雨恐怕也会跟着哄抢起来。当然话是这么说，还是有几位看到手跟前的钱，还是忍不住加入哄抢。 刘老二看着连他手下都忍不住加入哄抢的局面，心中苦笑，这些原先都是他的钱呐！ 不过还好，终于把这尊大神送走了，至于以后该怎么办，刘老二暂时还没个主意。 离开赌坊的莫川，听着身后的喧闹声，恍惚间有种南柯一梦的感觉。他竟然眨眼间便坐拥五十多万软妹币，这……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 这就是赌博？莫川脸上上过一丝极度复杂的情绪，这一刻他的内心似乎冒出两个小人在争吵。 一个头生恶魔角的小人怒吼：‘有天眼这么牛逼的存在，还当个屁工人，赶紧去奥港混博彩业啊！赚钱，操明星、买房、买游艇……’ 另一个背生洁白翅膀的鸟人道：‘千万不要迷失在这铜臭味之中啊，钱算个屁，青乌大道才是人生追求啊！” 此时莫川心中复杂的情绪，恐怕只有一夜暴富的人才能感觉到。 这一刻，莫川忽然觉得幸好之前没接受钱博涉给的十万支票。没接受那钱，便等于没接那因果，是福是祸都与他无关！为了十万块，搭上因果不值得。瞅瞅现在，还在乎那十万块吗？ “莫主任，你没事吧？”葛晨看到莫川的表情问了一句。 “没事！记得帮我订家酒店，我有点累，我回去躺会，晚上去叫我。”莫川道。 心中暗骂自己土包子，才五十来万就搞得这么心潮澎湃，有点出息好不好？以后爷是要做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底线的四有好青年！这点钱算个屁！ 第三十五章小心思 莫川喝高了，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喝高了。 虽然在酒席开始之前，莫川一个劲的说明天要上班，但是最终还是扛不住满屋子人的的热情。没错，就是一屋子的人。 莫川不是说要请客嘛，葛晨回去一统计，振远电子厂算上过来看热闹的，愣是来了八九十人，这么多人怎么也得开七八桌吧？ 工业区外别的不多就是大大小小的饭馆贼多，莫川一口气捞了五十多万虽然不差钱，但是葛晨也不好意思找太名贵的酒店，就随便寻了一家小饭馆，直接包下整个二楼，把饭馆老板嘴都给乐歪了。 六点钟开始的酒席一直到九点钟多还没结束，莫川喝多了扛不住了，迷迷糊糊的要回去睡觉。葛晨本来要亲自送莫川，但是被大伙拉住了，现场除了莫川就他一个主任，没个扛把子的话头，酒席也就散了。 这一大桌硬菜酒水不断的，大伙可不愿意就这么散了，反正莫主任有钱，不差这点小钱。 至于宋才杰，还是嫩了些，没人服他。 “小高，你送一下莫主任吧，你不是一直瞎比比不会喝酒么？行，现在你表现机会来了，可要把莫主任安全送到宿舍！”一位喝得舌头有些大的工人道。 他早就看喝酒不爽快的小高不顺眼，你又不是莫主任装什么大尾巴狼，还不喝酒？妈的，现在正好给你找活干。 小高闻言心中冷笑，你有啥资格指使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主任呢？我叫你装逼，正好我出去缓缓，回来灌死你。 心中想罢，小高站起来道：“好嘞，我来送莫主任，你们喝，位子给我留着啊。” 说着小高架起莫川，摇摇晃晃的出去了。 说起来，莫主任看着酒量一般般，但是这酒品却十分不错，喝多了也不撒酒疯，你抬着他知道跟着走，不然小高还真不愿意送醉鬼，实在是醉鬼真心难伺候。 小高扶着莫川摇摇晃晃走到厂子口的时候，厂子口一位妹子忽然轻咦道：“咦，这不是莫主任吗？喝高了？” “呦，叶曼倪啊！是啊，莫主任是喝高了，大伙太兴奋了，七八桌人敬酒，铁打的也扛不住呐。”小高道。 “他们人呢？怎么就你一人？”叶曼倪打听道。 “都还在喝着呢！”小高道。 叶曼倪眼波流转着看着莫川醉晕晕的模样，昏暗灯光下的她，神色荡漾，银牙一咬道：“他们可真会使人，一群人喝酒就派你一人出来干活。行了，我来送莫主任吧，你回去吧！” 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顿时让小高想起那趾高气昂的夯货，心中火起道：“好嘞，谢谢了啊！” “没事没事，都是朋友。”叶曼倪架住莫川，小高再三感谢两句，匆匆转身返回饭馆。 叶曼倪一手扶着莫川，另一手掏出手机给闺蜜拨了个电话：“……我不去玩了，突然肚子疼……嗯……好，我会好好休息的，嗯，拜拜！” 挂了电话之后，叶曼倪闻着那刺鼻酒味，心中忽然没有平素闻到醉鬼的厌恶，心中小鹿反而扑通扑通直跳。 如果莫川清醒的话，就会发现这叶曼倪赫然正是那天跟着杜瑶瑶，来他生产车间门口要老员工名单的女孩。 九点多的电子厂，除了生产车间还灯火通明外，其他地方早已经一片漆黑。 叶曼倪跟着杜瑶瑶来过莫川的宿舍，知道莫川宿舍的位置，一路扶着莫川过来，在莫川身上摸出钥匙，打开门，将莫川扶上床。 等到身上少了一人重量，叶曼倪才松了一口气，回身把门关上，打量了一遍莫川的宿舍。发现莫主任还挺干净的，宿舍虽然简陋，但是收拾的仅仅有条，门边还竖着一个硕大木桶，看样子经常洗澡，屋子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中性香味，有点中药味的感觉。 这样干净的环境，令叶曼倪看向熟睡的莫川越发顺眼。 莫川下午豪赌赚五十多万的事情，根本瞒不住就在旁边的厂子。尤其是还有一票工人上蹿下跳的找人顶班去喝酒，这事更是闹得人尽皆知。 五十多万啊，在叶曼倪那四线小城市老家，都能够全款买一套十分不错的房子了。他才多大？听说好像还没到二十吧？ 叶曼倪坐到床边，伸手戳了戳莫川的脸蛋，引得莫川下意识的伸手挠了挠，咕哝几句又是呼呼大睡。 真是可爱，叶曼倪微笑，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越来越厉害。她在厂子口心中就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如果她主动献身，事后……推给莫川酒后乱性，这样她会不会因此留住他？ 不管了！网上不都说了：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就要不惜一切的抓住，自己都不努力的去抓，还指望别人抓给你？ 叶曼倪臊红着脸，手指有些颤抖的解开莫川的衣领，随着一粒一粒衣扣被打开，那结实的胸肌顿时一览无余。 莫川一个月来经常修炼内丹术泡药浴，那钱可不是白花的。 叶曼倪呼吸急促起来，她觉得脸蛋烫得厉害，这事不管怎么说还是太羞人了。 叶曼倪看着莫川的裤腰带，瞥了一眼那鼓囊囊一团，心中越发燥热，却害羞的有种进行不下去。 ‘有啥害羞的，旁边又没人？既然已经决定做了，磨磨唧唧干什么？’叶曼倪深吸两口气，就要伸手松开莫川裤腰带。 便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惊叫：“你干什么？” 叶曼倪表情一僵，做贼心虚之下，有种转身就跑的冲动。 “没干啥啊？”叶曼倪佯装平静的道，回头看了一眼：是个女孩，她不认识，有些眼熟，应该是质监部门那边的。 苏丽丽一脸质疑的走过来，看到莫川衣服大开的模样，表情微变。 “你别瞎想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就是看莫主任一身汗，所以想帮他擦擦身子，让他睡得舒服点。”叶曼倪急中生智。 “哎，对了。你怎么进来的？”叶曼倪又问。 “门钥匙没拔，我就进来了。”苏丽丽扫了一眼床边，别说水盆子，连个湿毛巾都没有，你咋擦汗的？用舌头擦汗的？ 苏丽丽虽然看破，但是没明说，毕竟这事说出去都不好听。 “哦哦，我说呢。你是莫主任女朋友？”叶曼倪试探道，她不记得听说莫川有女朋友啊？ 苏丽丽闻言俏脸一红：“不……是，怎么了？” “没什么，行吧，要不你来照顾莫主任吧，我先回去了。”叶曼倪道，说完起身离去。 等到叶曼倪走出房间，表情顿时苦了起来，心中暗骂：小婊砸，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候出现，这不是坏老娘的好事么？不对，她怎么这么晚过来找莫川，莫非……她也喜欢莫川？ 叶曼倪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妈蛋，这是要和老娘抢男人啊！ 怎么办？必须得回去，不然万一男神被她睡了咋办？等等，不能现在回去，先等一会，然后……然后就装作东西落下了，对，就这样。 叶曼倪想罢，随即装模作样的下楼，走到半路又一惊一乍的跟想起什么事似的，匆匆折返，闯进莫川宿舍。 此时苏丽丽正帮莫川盖毯子呢，看到折返的叶曼倪，顿时一脸古怪：“有事？” 第三十六章蝴蝶 谢云凯脚步有些疲惫的踏入财贸大厦，说起来他昨晚也没熬夜，看模样咋这么累呢？其实他身体不累，主要是心累。 别看他平素出入写字楼，风不吹雨不淋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生活优渥的都市白领。实际上，工作有多苦逼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现在在一家广告设计公司工作，公司看着租赁两层写字楼看着颇为气派，实际内部什么情况，他比外人看得清亮多了 公司大了，成本高了，接的单子却不见增长，尤其是设计的很多广告投放效果反应平平，也令公司恶劣情况加剧。 可笑他那老板，不想办法拉点大牛设计师过来，竟然还找风水师看风水，真是白瞎了“钱”姓啊！ 谢云凯挤着电梯到办公室还没喘两口气，就被总监喊去办公室。 等到谢云凯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份文案，谢文凯心中苦笑，两百一秒的单子公司竟然都接？看来公司真的要不行了啊！是该留意下家了。 谢云凯走到自己的开放式办公桌前，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远处的千佛塔，眼角忽然一挑，他在窗户口看到一块巨大的景观石。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谢云凯问旁边哥们。 “昨天下午就摆上了。老板又请了一位风水师来看风水的，最后让这摆块石头。话说那风水师年轻的不得了，看起来估计大学还没毕业。这都能独自出来看风水了，赚得恐怕比我们还多。”这哥们一脸羡慕嫉妒恨的道。 谢云凯闻言对公司越发失望，一屁股坐下随手打开文案，看着上面的要求。 看着看着，谢云凯灵光一闪，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金点子，他忽然有种自信，他这个方案如果被采纳，这广告肯定能火！ 谢云凯不知道，略显沉闷的办公室出现了一点微不可查的变化。这变化就如同他的灵感一般，来的突兀而细微，宛如那只引起德克萨斯州龙卷风的亚马逊蝴蝶。 …… 翌日，莫川在闹钟铃中醒来。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莫川丝毫没有别人宿醉之后的头昏脑涨，依旧神清气爽的起床洗漱下楼吃饭。 “莫主任早啊！” “莫主任啥时候出去玩啊，带上我呗，你说买大我们绝不买小。” “莫主任这么早就起来啦，怎么不多睡会？” 一路上，各种打招呼声此起彼伏。要么拉关系噌熟脸，要么就是想让莫川带他们去赌一把，跟着发一笔横财。 莫川可不傻，不管什么招呼都是笑呵呵应着，绝不做出什么承诺。 经过一夜的缓冲，莫川也想明白了，赌博绝不是什么好路子，这条路太偏激了。偶尔捞点快钱还行，指望靠这行赚钱，早晚进各大赌坊黑名单。 而且若是真靠这发了财，像他这种农村出来，一没基础，二没人脉的人，在别人眼中恐怕就是唐僧肉谁都能咬一口。这钱来的又黑，被绑票勒索都不好报警。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摸索出一条正经路子才是正道。 莫川吃过早餐，进了生产车间，车间里顿时又是一阵热闹。 葛晨、宋才杰能拉的人，基本都是第二、第三车间的工人。莫川昨儿可是给了葛晨两万块让分给这些撑场子的人，平均每人分了两百块烟钱，加上昨晚莫川豪气的七八桌酒席，这份义气不管是谁都得挑起大拇指。 今儿大伙再看到正主，自然热情的不得了，不少人寻思着什么时候再跟主任出去潇洒潇洒。看主任昨天那神乎其神的赌技，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赌神啊！ 莫川拍了拍巴掌，吸引众人注意道：“我知道昨晚上不少人跟我一样喝高了，今天不得不来上班。不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都别给我马虎喽，成品率还要提高，这个月底大家要是干的好，我再请大伙吃饭。” “好！” “主任你放心吧，为了工资咱们也好好干！”众人喊道。 “好了，大伙干活去吧。”莫川道。 晨会结束，莫川正要去查看排班表，忽然看到李经理笑吟吟的站在生产车间门口 “呦，李经理，你怎么来了？”莫川连忙笑呵呵迎上去。 李经理看着莫川依旧恭敬的姿态，心中感慨：他没看错人啊，这小子果然有几把刷子，竟然能从刘老二那赌场里提走五十多万，有本事啊！ “出来晃晃，你不忙吧？跟我出去走走？”李经理道。 “哎好。”莫川连忙答应。 李经理过来，自然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李经理在这片地混得时间比较长，深知刘老二这号人物，这次过来就是问问其中具体情况，需不需要他从中搭话和解一下关系。 莫川闻言很是感动。 昨儿他也是被刘老二那高高在上态度给气到了，本身又年轻做事冲动了些。想想刘老二那种混道的人，心里还真有些发虚。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莫川总不能以后每天起来都给自己占一卦吧？ 所以让李经理从中搭个话，探探口气也好。 “莫川啊，你还年轻，前途一片光明。赌博这东西来钱快，去钱也快，能被国家禁止肯定有道理，不要沉迷这东西。”李经理最后警示道。 “李经理您放心，这个我明白。您看我什么时候赌过？昨儿也是气在头上，一冲动就上了。现在想想还好赌坊就在厂子口，有一票兄弟撑腰，不然能不能离开都是问题。” “你明白就好，行了，你忙吧。刘老二那事，我帮你问问。”李经理道。 莫川连忙点头：“好的好的，劳您费心了。” 李经理摆了摆手，离开了。 莫川这小子是真有本事，虽然学历低了点，但是够机灵，人品也上佳，李经理也起了培养的心思。他现在也攒了不少钱，生出脱离出去独自创业的心思，所以一直在留意人才。莫川这小子，值得他和刘老二打打交道。 午间，莫川抽个空给家里打了电话，除了把钱三两的药方拍成图片发回去，还一口气往家里打了两万块。 不久前莫川才打几万块，现在又打钱，可把父母吓了一跳，生怕莫川走上什么偷摸抢的邪路。 莫川就知道家里会是这反应，所以没敢打多钱。见状连忙编了个天衣无缝的借口，说是跟着老板出去跑业务，巧了被他跑成了一单几百万的业务，所以老板给他的提成奖励。 “妈，我你还不放心吗？我这人从小连家里鸡蛋都没乱摸过，我会干那坏事？您放心吧，我跟了挺不错的老板，现在月薪都五六千呢！家里的欠债你别担心，我过年回去估计钱也就攒够了……那药方上的中药材估计得不少钱，你可别省啊，找正规大药房抓，别贪小便宜，还有啊，多买点菜买点肉，医生都说了吃好喝好才是王道……” 莫川跟更年期妇女似的巴拉巴拉的说个没完，他最怕爸妈省钱。他现在兜里揣着五十多万，找不到好借口寄回家心里都挺愧疚的，家里要是还省，莫川能愧疚死了。 这就是黑钱啊，花都没法光明正大的花。 莫川刚挂了电话，就看到苏丽丽俏生生的端着盒饭走了过来。 第三十七章私人收藏交流会 “叶曼倪？她是谁？”莫川一愣，苏丽丽说的这个人，他完全不认识。 “你不认识？”苏丽丽惊讶。 莫川略一回忆，便肯定道：“不认识，不记得这号人。怎么了？” “没没什么。”苏丽丽佯装低下头吃饭，她不习惯撒谎，但是这件事她可不想告诉莫川，万一莫川注意到叶曼倪了咋办？ 莫川看着苏丽丽欲言又止的模样，觉得她似乎藏着什么话？正要追问两句之时，他手机忽然响了。 莫川掏出来一看，竟然是那天在墨宝堂遇到的郭成教打来的电话。 “喂，莫老弟吗？最近忙不忙啊？”郭成教一上来便是一阵热乎寒暄。 莫川不知道这位郭老板打电话找他啥事，也不敢随意搭话，先模棱两可含糊应着。 寒暄之后，郭成教再也忍不住直接道：“莫老弟有时间吗？我接到一桩私人收藏交流会的邀请，听说这次里面有程璋的走兽图，而且还是猫图！哎呀，你说这等大事要是错过，不得后悔死？你也知道我就好这口，但是眼力实在是浅，那个……莫川老弟能过来帮我掌掌眼不？” 莫川听到程璋之名还有些云里雾里，待听到“猫图”之时，便是恍然大惊。 他现在可不是吴下阿蒙，前段时间一口气记下几本书，后来抽空子又记下好几本书，可谓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说起程璋，行外人估计大多摸不清这人是谁。但是若是提起《八骏图》的作者徐悲鸿，大家肯定都知道。 这程璋跟徐悲鸿正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他也画八骏图，只是和徐悲鸿比起来各有千秋。 在当前现代名家走兽图市场中，名列前茅的当属徐悲鸿的马、李可染的牛、高奇峰的动物画以及程璋的猫等等。 本世纪初，国家文物局明确列出禁止出境的名家画，其中程璋赫然与齐白石、徐悲鸿等几位大师同列，可谓从官方上肯定了他的书画造诣！ 如此名头，也难怪郭成教这般激动。 “这个……什么时候的开始啊？”莫川心动了，这一行他早想进了，可惜没门路，这次是个机会啊。 “就今天下午，估摸着三四点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八九点。”郭成教道。 莫川连犹豫都没犹豫道：“好！你在哪？我提前去找你。” “不用不用，莫老弟在哪，我去接你。”郭成教道。 莫川闻言正好，省得打车，便答应了下来，大大方方报了振远电子厂的位置。 “我两点半去接你，回头见！”郭成教道。 挂了电话，郭成教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微微叹了一口气。要说，莫川毫无名气，郭成教咋找上他了呢？这事说起来也实属无奈。 郭成教认识懂书画这块的也就那么三五人，其中水平较高的一位是在拍卖行工作的马瑞峰，还有一位正是墨宝堂的楚三笙。 楚三笙巧了，出去了一趟不在林城，一时半会根本赶不回来。马瑞峰还没等他去请，就被人抢先下手了，还有几位名声不显的也早早被人抢走，气得郭成教直跺脚。 但是那可是程璋的走兽图啊，郭成教这心里实在痒痒，心中又对自己没底。想着那天莫川侃侃而谈的模样，似乎对书画这块颇为精通，索性死马当活马医先请来看看吧。 权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好了！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自然也没心思琢磨苏丽丽说的叶曼倪之事。 “不好意思，朋友找我有事，我得去找李经理请个假。”莫川道。 “哦好，你忙。”苏丽丽乖巧道。 “嗯。”莫川连忙起身找李经理请假去了。 还好只是请一个下午，早上很多事情都安排好了，下午事情不算多，这个假很容易就请了下来。 下午，莫川专门去宿舍换了一身衣服，出现在厂门口等待郭成教过来接他。 换衣服的时候，莫川才发现他能穿得出去的衣服真不多，看他这段时间交往的人不少都是老板，没个两件正儿八经的衣服也不好看。反正现在荷包也鼓囊，莫川琢磨着这周休息得去买两件衣服。 “莫主任？”莫川正胡思乱想着，旁边忽然有人喊他。 莫川一回头，发现一名颇为面熟的妹子喊他。仔细一看，不正是上次跟杜瑶瑶在他生产车间门口等他的妹子？ “你好。”莫川不知道对方名字，只好含糊点头。 “嗯，你好。莫主任昨晚睡得还好吧？”叶曼倪故意道。 “昨晚？”莫川一愣。 “哦，忘了。昨晚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宿舍的。”叶曼倪道。 “不是小高扶我的？”莫川错愕，他今早不是听说昨晚是小高扶他的吗？ “小高也扶你的，他扶你到厂子口……正好我没啥事，就扶你回宿舍了。”叶曼倪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话语有点僵硬。 “我昨晚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那帮小子也不告诉我一声，真是不好意思！谢谢你啊！”莫川连忙客气道。 “没事，莫主任你太客气了。” “应该的，哎，对了，你怎么称呼？” “我叫叶曼倪！” “你就是叶曼倪？”莫川惊讶。 “莫主任听说过我？”叶曼倪大奇。 “啊，算是吧！”莫川心中有些恍然，难怪苏丽丽问他认不认识叶曼倪，估计昨天看到叶曼倪扶他的吧。 就在这时，一辆沃尔沃xc90刷的停在莫川身前，郭成教一身精致西装下车，满脸笑呵呵伸手：“莫老弟久等了吧？” “没有没有，刚到。”莫川笑着伸手和郭成教握了握手。 “现在方便走吗？”郭成教瞥了一眼叶曼倪。 “嗯，走吧！”莫川说完又对叶曼倪道：“昨晚谢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好你忙。”叶曼倪微笑道。 看着莫川坐上郭成教车子离开，叶曼倪眼神越发明亮。她可不是不懂车子的女人，莫川坐的那辆车恐怕最起码也得七八十万吧？能跟开这种车子人交上朋友，这本身就是一种本事啊！ 要知道莫川才多大？给他点时间，等到开车那男人的年纪，这种车子肯定也轻松开得起吧？ 这么一想，叶曼倪心中想要抓住莫川的欲望越发强烈。 第三十八章龌龊 车中，莫川询问着这场私人收藏交流会具体情况。 这交流会听名字似乎很高大上，实际上何为“私人”？其实就是一场地下交易。华夏不像西方古玩数量较少几乎全部登记造册，虽然黑市依旧存在，但是真正走地下交易，价值必然大打折扣。 在华夏因为悠久历史且盛行的墓葬文化，造成无论是传世品还是出土物数量皆颇为可观。这也造成大量古玩根本无法登记造册，类似这种地下交流会十分盛行。一来，货黑不好见光，洗白成本较高；二来，也能规避3%古董交易税。 很多违法出土物都是通过这种途径流入市场，倒手三四次之后，自然也就漂白了。 “莫老弟第一次参加这种交流会吧？” “对，黄花大闺女头一回。” 郭成教笑道：“都有头一回。这次交流会老弟你放心，举办方借了一位老前辈的名头，直接在酒店开的，安全的很，就是警察冲进去都找不到毛病。” 莫川一听这话就奇了：“听意思这种交流会还有危险？” “有啊，怎么没有！盗墓贼听说吧？这群刨土人搞的交流会才真正的危险呢，搞得跟打游击似的，生怕被警察找上门来，运气不好说不定就被警察端了，还得进局子里喝两天茶。不过，这种交流会虽然危险，但是真品也多，运气好全是刚出土了，几万块随便打包，买回来就是几百万的翻本。” “不过，现在不行啦！世风日下什么人都有，听说就有一帮人故意打着盗墓贼的名头，设套敲诈。总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说不清楚。”郭成教侃侃而谈。 莫川点头，有种长见识的感觉。 谈话间，郭成教熟门熟路的带着莫川来到一家四星级酒店，这时候似乎还不是酒店营业高峰期，门可罗雀。 郭成教带着莫川刚踏入酒店，就有人匆匆迎了上来。 郭老板与这人寒暄几句，便随着这人上了四楼，进了一间中型会议厅，会议厅中已经来了不少人，这些人三五成团，或坐或立，相谈甚欢。 看到门口又来人，许多人下意识瞥了一眼，认识打声招呼，不认识扭头继续之前的话题。 “呦，郭老板来啦！我刚刚怎么说来着，有程璋这个名字，还怕炸不出郭成教这条大鱼？”有人老远就伸手打招呼。 “哈哈哈！”四周人跟着笑。 郭成教连忙走过来笑道：“宁老哥你别拿我开玩笑了，谁不知道上次你弄了战国金虎，端是威风霸气，这次又来跟我们抢宝贝是不是？” 显然那“战国金虎”是姓宁的最近十分得意之事，闻言嘴巴笑得都要裂到后脑勺了，互相吹捧道：“抢什么宝贝啊，谁不知道你淘了个铁保楹联啊！呦，这位倒是挺面生的，这是？” 宁老板才注意到郭成教身边跟着的莫川，有些奇怪郭成教怎么带了这么一个年轻人过来。 “这位是莫川兄弟，别瞧着年轻对书画颇有研究。林城大学的丁教授还有墨宝堂的楚掌柜都是赞口不绝。”正可谓输人不输阵，郭成教虽然慢了一步没请到高手，但是在一帮“朋友”面前可不好坠了面子。 众人都是老油条，闻言哪里还不明白什么？莫川这要是真有本事，郭成教还用得着煞有其事的提起丁教授、墨宝堂的名号助阵？ 说起来，古玩这一行大家还真没瞧见过几个年轻人懂的。 “原来是莫川兄弟，你好你好！。”众人热乎乎的打声招呼，不得罪人，话题就此打住。 郭成教见状，表面虽然笑呵呵一片，心中却是苦笑。唉，也怪这举办方早不通知晚不通知，这临跟前通知他，他哪里还来得及请人啊？看来这次得他自己亲自上马了，这莫川只能当做参考意见。 “这不是郭老板嘛？怎么现在才来啊？”就在这群人聊得正火热，旁边忽然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众人瞧去，神色便是有些尴尬。 来人年约三十许，修着鬓角，梳着大背头，看起来很是帅气年轻。说是刚刚走出大学都有人相信。此人名曰汤英卫，来自近省高远市，其父乃高远市远航集团的董事长。 说起这汤英卫不仅出身名门，为人也颇有本事。在自家企业历练两年之后，便被其父派来林城开拓业务，近两年混得那是风生水起，最近还被评为“林城十大青年企业家”，可谓名气大显。 不过，众人看到他感到有些尴尬，却是因为他和郭成教闹得有些不开心。 据说是一次近现代书画品鉴会上，汤英卫抨击一位书画作品被郭成教听到，凑巧郭成教又十分仰慕那画家，因此怒斥了几句，这梁子便结下了。 郭成教看到汤英卫，脸色也是难看道：“我什么时候来，似乎不碍汤公子的事吧？” 汤英卫闻言心中恼火，他最讨厌别人称呼他带上“公子”“少爷”这类后缀。这话就像是不停地在提醒他，‘没了你爹，你什么都不是’一般。 “当然不碍我的事！我过来只是想好心提醒你一句，马瑞峰被我请来了，若是需要可以来找我，我心情好就让马瑞峰帮你看两眼。”汤英卫心和气平的道。只是话里的龌龊，却是令人火大。 众人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莫川，心中恍然，难怪郭成教寻了这么一个貌不惊人的小伙子过来，感情是被人下了绊子，交好的人被提前请走了啊。 要知道郭成教别的嗜好没有，就是对书画十分痴迷，这次又是程璋的画，听说还是猫图，这要是因为不知真假，甭管是错过，还是打眼交学费，肯定都能懊悔死了。 说起来，这个汤英卫真是年轻气盛啊，这种恶心人的招数也能想得出来，当然也或许对方就是顺手为之，但是这看似无所谓的举动还真的就恶心到郭成教了。 “这就不劳汤公子担心了，我已经请了高人帮我掌眼。”郭成教冷冷回道。 “高人？谁啊？”汤英卫一愣，扫视着郭成教身周几人，目光忽然落到莫川身上。郭成教身边的人，他基本多多少少都认识，不认识的也眼熟，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 这还陌生的只有莫川这个年轻人。 瞅着这位浑身上下加起来恐怕不到一千块的年轻人，这寒酸劲儿能是鉴宝高手？ “郭老板说的莫非就是这位朋友？”汤英卫看着莫川道。 “没错！”郭成教依旧嘴硬道，心中简直要气炸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真以为评上林城十大青年企业家就如何了得了？若不是他爹，谁知道他是哪根葱？ “郭老板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古玩这又不是it业，怎么找这么年轻的人啊？行不行啊？找不到人就跟我说嘛，多大点事，用得着找这么年轻人来凑数？”汤英卫嘲讽道，心中简直乐开了花。 莫川本来还云里雾里，有点闹不明白这两人说话怎么这么带刺呢？此时终于明白点头绪，再听到汤英卫这话，心里顿时不乐意了。 “你谁啊？我行不行让你老婆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第三十九章玉山子 莫川素来信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原则，你跟郭成教矛盾再深那是你们的事，把我扯进来算什么？看我年轻好欺负？ 于是莫川火了，一句带上对方女性亲属的亲切问候，直接令四周人傻眼了。大家都是文明人，除了私底下谁敢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更何况对方还是汤英卫啊？不给他面子，也得给他父亲面子吧？ 汤英卫不知道多久没被人这般羞辱过，眼珠子瞪圆，半晌才反应过来，脸色陡然涨红，抡起拳头就是砸了过来。 “你说谁呢？我艹你……”汤英卫话还没骂完，啪的一声拳头便被莫川攥住。 “你智障啊，我骂谁自己听不出来？”莫川大骂。 汤英卫拳头被拦住，想也不想另一拳头继续砸过来。莫川内丹术不是白修炼的，再次轻松抓住那一拳头。 “我告诉你，我没惹你，你也别想惹我，不然弄死你！我就不信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莫川恐吓道，手腕吃力扭着汤英卫拳头，捏得汤英卫脸色剧变，身体控制不住顺着莫川吃力方向扭动。 四周人见状，赶紧簇拥围过来拉架。 “哎呀，住手住手。” “年轻人火气就是大，什么矛盾解决不了，非得动手啊！” “就是就是，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气！” “打打闹闹成什么样子，太有辱斯文了！” 一群人冲上来，我掰胳膊你抱人的，将两人拉扯开。 “别拉我！混蛋你有种弄死我试试，还敢恐吓我，你当我是吓大的！”汤英卫看着横得不得了的瞪着牛眼骂骂咧咧，实际上那挣扎幅度，老太太都能拉的住。也就四周有人拉着他，不然这狠话哪里敢说？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旁边人哄道。 这是一名国字脸中年人走了过来，道：“怎么回事啊？” 汤英卫看到这中年人就是指着莫川大吼：“看看你们邀请的都是什么人？就是这垃圾，刚刚随意骂人，还打我？！” 这国字脸中年人闻言脸色有些难看，瞥了一眼莫川，还没开口郭成教连忙站出来息事宁人道：“误会误会，年轻人火气旺，冲动些！” “误会什么误会？看看你带来的都是什么人，这种地方也是这种畜生能进来的？”汤英卫红着脸怒喊。 “闭嘴！跟疯狗似的嚷什么嚷？我就骂你了也打你了，咋了？你这种垃圾就是欠骂也欠揍，不信大伙调监控看，是谁先骂人，又是谁先打人的。”莫川站着理说话理直气壮。 “你……” “你什么你啊，穿着斯斯文文的，嘴巴损得不行，当这是你家啊？”莫川一番话连削带打，整得汤英卫张口结舌根本说不过，想动手打人，似乎又打不过，尴尬的不行。 “行了行了，都给我消停下。”国字脸中年人不偏不倚的道，汤英卫这人他认识，虽然说出身名门，但是能独自一人在林城闯出一席之地，算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过，最近上了十大青年企业家之后，为人就嘚瑟浮躁了不少。 不过，你再怎么牛逼，也得看看这是哪啊？我邀请什么人管你屁事？不愿意来我求着你来的？ “大家都找个位置坐一下，那个拍卖会马上就开始了。”国字脸男子轻飘飘的直接转移话题道。 众人一听拍卖会要开始了顿时一哄而散，连忙寻着离前台最近的位置。郭成教也赶紧来开莫川，在前排寻了个位置。 莫川和汤英卫这场闹剧，算是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揭过去了。 “莫老弟，你可真够冲动的，不过，干得漂亮！”郭成教挑起大拇指，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他早就看汤英卫这小子不顺眼，人五人六的目无尊长，奈何顾忌面子，也不好骂人。怎料这混蛋好死不过的损他竟然带上莫川。 嚯，这下好了，莫川这小子跟皮球似的，一拍就蹦起来，怼得对方有脾气也没地方发泄，真是大快人心！ 莫川闻言倒是一脸不好意思，他本来还担心这擅自跟人起冲突会不会让郭成教不爽呢，现在看来倒是他多心了。 “哎，郭老板你不是说是交流会吗？刚刚听那人说，又成了拍卖会？”莫川道。 “别叫郭老板了，生疏，我年长你几岁，叫我大哥就好了。”郭成教似乎对莫川第一次认可起来：“交流会、拍卖会都一样，说交流会就是掩人耳目名头，最后还不是赚钱？这赚钱有竞争才有溢价，所以拍卖才是王道！” 在郭成教说话间，刚刚那中年人站在前台道：“大家静一静，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规矩我再说一次，东西莫问出处，没胃口吃就老实的看着。东西上来之后随便瞧，但是就不准摸。事后，钱货两清。今儿就是个品鉴交流会，咱们好聚好散。” 说完，中年男子忽然盯了一眼汤英卫又瞥了一眼莫川道：“还有啊，古玩鉴赏是个文雅事儿，私人恩怨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在我这别坏了这雅兴。” 莫川位卑人轻被警告也无所谓，脸皮厚得就跟没听到一半。 汤英卫面子差点就挂不住了，他是谁啊？一个月前才进了林城人民大会堂接受十大青年企业家的名号，谁人不识谁人不晓？这被人点名训斥，差点就要暴走了。 但是这中年人他略微知晓几分底细，愣是没敢发作。 这中年人敢组织这种活动，没几把刷子早就进局子喝茶去了。这世界上，除了一部站在阳光下的社会精英，还有行走在黑暗中的王者。 这中年人算不上王者，但是一般情况下还真没人敢惹。 中年人话落，一辆小推车被推了上来，上面赫然摆放着一件宽约三尺高约两尺的玉雕！看模样正是圆雕山林景观，俗称玉山子。 “明代青玉老子悟道图，起拍价二十万人民币。”这中年男子倒是奇葩，一点也没有身为拍卖师需要介绍拍品的觉悟，报了声名字、价格，便退到一旁。 “这么大的玉山子倒是罕见！我得去瞧瞧。” “不愧是季沛白组织的场子，这一开场就是重量级物品。” “有点意思，走，开开眼去。” 这第一个出场的物品，就让参加拍卖会的人兴奋起来。 华夏人喜玉，这是全世界的共识。在华夏文化里，玉乃石之美者，象征着君子无暇、坚贞、崇高等情怀，由此衍生出来的爱、赏、戴、玩、藏等各种深厚文化。 这么一大块玉山子，别的不说往办公桌上一搁，文化品位立马就不一样。 一帮商人甭管懂不懂玉，呼啦啦起身跑到前面先看一圈再说。 “咱们也去瞧瞧！”郭成教道。 “好！”莫川应道，这正好是就近学习的好机会啊。 第四十章小肚鸡肠 莫川上去绕了一圈，这玉山子是一幅典型的山林人物微雕，料为新疆玉也就是所谓的和田玉。这么大一块和田玉单论料钱恐怕都不止二十万人民币，更何况还是明代之物？ 所以莫川看了一圈之后便张开天眼，仔细一番打量终于看出了一点端详。看这诡物吐焰，焰色浅红，看起来最多只有两百多年历史，绝对没到明朝，也就说这最多就是清朝之物。 另外这块玉材裂绺不少，虽然通过青松怪石的雕琢加以遮掩，但依旧无法掩去石缝间幽深的裂纹。 综合这两点，起拍价二十几乎正好卡在内行人心理底线上，若是有丝毫竞拍便是溢价！ 果然，不少豪商带来的鉴宝师，不动声色的离开，看神色显得十分平静。 “莫老弟怎么看？”郭成教回来问道。 莫川道：“玉是典型的和田玉，这种玉材在清朝才大量采用雕琢玉山子。另外，这块玉山子裂绺非常厉害，破坏了和田玉整体油润质感。起拍价二十万还算公道。”莫川话没说死，模棱两可之中尽到自己义务，拍不拍那需要郭成教自己做决断。 郭成教闻言眼睛微微一亮，正可谓行家一开口便是有没有，莫川这随口两句，可谓直点核心，令郭成教精神一震，没想到这莫老弟竟然还真有两把刷子！ 果然高手在民间啊！ 这块瑕疵瞒不过高手，拍卖方也不指望能瞒得过众人，所以二十万的起拍价，在一番以千为单位的竞价之后，以二十三万成交。 “第二件，元龙泉窑青釉释迦牟尼坐像，起拍价六十万！”季沛白还没报价完毕，现场便是抑制不住的响起惊呼之声。 “龙泉窑瓷器？” 不少鉴宝师激动的已经直接站了起来，凑上前去围观。 龙泉窑作为宋代六大窑系之一，始于三国两晋，结束于明清，可谓件件属于稀世珍品。因善于烧制青瓷而闻名，所以龙泉窑青瓷更是其中佼佼者。 此时突然冒出一件元青瓷，能不让众人震惊？ 莫川随着郭成教一起上去查看，为了锻炼自己，莫川先用肉眼品鉴一番，心中有了大致结论之后，再开天眼加以佐证。 “这不会是新货吧？”莫川旁边一名胖子商人嘀咕道。实在是这件青瓷釉质明亮若玻璃，靓丽若新烧，哪有历史沉淀之感？ “王老板有所不知，龙泉窑善烧青瓷，釉质光亮者局多，俗称极具玻璃质感，这表面明亮可不能就说是新货。看这件青瓷釉质明亮，胎质颇厚，虽然做工略有几分粗糙，倒也也符合元代龙泉窑扩建大肆烧制的后遗症，不过……” 那人声音越来越低，听得那胖子商人直点头。 莫川在旁边听到几分，心中似有所得，张开天眼一看，两相对应之下，心中已有结果。 “怎么样？”郭成教回来问道。 “八成是真品！”莫川道。 “真的？”郭成教惊讶。 “虽然没法触摸，但仅凭肉眼依旧能看出这件青瓷胎质厚重，釉色虽薄却亮，应该是正品无疑。不过，六十万的起拍价，恐怕有些高了。”莫川道。 “龙泉出品，六十万还高？”郭成教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商人，宋代六大窑系龙泉窑的名头还是听说过的。 莫川自信一笑，这时候就彰显出他疯狂记忆古玩知识的好处。 “元代铁骑虽然四处征伐造成严重破坏，却也打通各地贸易渠道，这直接促使龙泉窑的发展，造成龙泉窑除了龙泉县烧制之外，还在云和、丽水、永嘉、武义等地扩张烧制。当然如此快速的扩张发展，也造成龙泉窑瓷器品质下降的后遗症，这件释迦牟尼像虽然极具龙泉特色，不过却也因此粗糙得太多，所以得谨防非正统出身。”莫川话不敢说死，点到即止。 他话刚落，郭成教还没开口，倒是旁边一位商人一直听着莫川低声讲解，直接赞道：“小兄弟好水平啊！” 莫川微笑回应：“谢谢夸奖！” “客气啥，小兄弟怎么称呼？这是我的名片，有时间一起交流交流？”说着这商人递过来一张名片，莫川一看，顿时哑然失笑，原来是一名古董商。看样子说不准还是二道贩子，难怪夸奖他，估摸着是拉拢生意来了。 莫川略微自我介绍一下，略微寒暄两句，便继续跟郭成教说话。 这件龙泉青瓷最终以七十二万的价格被人拍走，郭成教倒是来了兴趣的参与喊了两次价格，最终超出心理预期之后便不再说话。 随后依次又出现乾隆青花八宝纹春瓶、清代描金黑底山水阁楼漆手炉、一套93年发行的齿孔邮票，以及一件大清鎏金方鸟笼，这些拍品有真有假，不过，莫川发现即便是假的也多半是民国仿物，可谓极容易令人打眼。 莫川仗着啃了一肚子知识，还是频繁走眼，若不是有天眼之助，说不定就给出错误的建议。 比如那个清代漆器，看着端是漂亮异常，绘工精致，看起来就像是开门件。岂料，莫川张开天眼一看，撑死民国之物，说不准还是开国之后的赝品。 不过，不得不说那漆器的做工之精美，太具有迷惑性了，最终引起哄抢，溢价十三万被人拿下，这一幕令莫川颇为感慨果然都是有钱人呐！ “下一件，程璋猫戏图，起拍价二十万。”季沛白掀开一副挂在玻璃展示柜中的山水画道。 此画一出，姿态一直很轻松的郭成教立马激动起来：“终于出来了，快快快，走去看看！莫老弟拜托了，你可要看仔细喽。” 莫川也知道郭成教呆到现在，守得就是这幅画，也不敢大意，赶紧起身过去查看。 书画不同于瓷器，大家还能绕着圈查看，书画只能在正面查看，当然传说中西方一些透视画却需要以另外的角度来欣赏，比如德国画家汉斯荷尔拜因的《使者》，那幅画下面赫赫有名的骷髅头，只有斜着看才能看出来。那种画挂在走道上才能凸显其诡诞画风的价值。 扯远了，话说莫川虽然急匆匆上来围观，最前面的位置还是被人占了，只能耐着性子等一等。 岂料汤英卫这家伙，竟然也巧合的站在他旁边。 莫川不想理会他，他反倒是一脸厌恶的瞥了一眼莫川，对身旁一名男子道：“马老师您是书香门第出身，从小便是在古玩堆里长大，尤其是书画这块您更是行家，过一会可就拜托您了！” 汤英卫身旁中年男子，微笑回应道：“好说，应该的。” 汤英卫又接口道：“要我说，行里像马老师这般谦虚的人可不多见，瞧瞧现在，什么歪瓜裂枣都敢自称鉴宝师出来招摇撞骗。你说说一个撑死二十岁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能有什么眼力？亏某人还信誓旦旦的称之为高人！” 这话汤英卫声音可谓不小，四周人又都聚在这里，哪有听不到的情况？想着之前汤英卫和莫川的冲突，顿时哑然失笑。 话说汤英卫在那个小子手里吃了暗亏，此时这般指桑骂槐也能理解，不过这般做未免显得太小肚鸡肠了！ 莫川闻言鼻子都要气歪了，我日，你这个混蛋是跟我杠上了是不是？ 第四十一章惊人之语 “我说你这人嘴巴怎么这么臭呢？瞧不起我是不是？”莫川可不是什么好脾气，不然也不会敢跟混道的刘老二顶牛，毫不遮掩的就是撕开那层遮羞布。 “我还就瞧不起你咋滴？”汤英卫也是年轻气盛直接开口。 他在林城混的也不是一天两天，林城厉害的公子哥他基本都认识，可瞧瞧这位浑身上下加起来不到五百块的混小子，肯定不会有什么深厚背景！ 别说是什么猛龙过江，他见识过其他领域的过江大龙，但是在这讲究经验、资历的古玩一行，还真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大龙！所以在这种小人物手里吃亏，简直令汤英卫恶心的不行。此时找到机会，自然要好好的羞辱！ “汤英卫我劝你还是谦虚点！”郭成教恼火的开了口。他虽然混得不如汤英卫父亲那般厉害，但是比起汤英卫在林城的产业，还是稳稳力压一筹。 远航集团就是再庞然大物，终究不是林城土著，在这边是是龙是虎都得盘着卧着，所以他可不怕汤家！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汤英卫直接翻脸。 郭成教张口结舌：“你……” 得，两人这算是正式撕破脸了。之前也就互相冷嘲热讽，现在完全就是不顾及脸皮啊！ “大家安静点。”拍卖会组织者季沛白不咸不淡的提醒一声。 莫川瞥了一眼季沛白，微微一笑道：“郭大哥别跟只会逞口舌之能的粗鄙之人说话，容易被拉低智商。” 此言一出，周围不少人忍不住噗嗤轻笑起来，那扑哧一笑的声音简直不要太明显，简直要把汤英卫鼻子都要气歪了！ 他长这么大，接受过英国贵族教育，从来还没人敢说他是粗鄙之人，此时被莫川这么一说，简直要气炸了，这要是在他地盘上，早指挥手下废他丫的。 可惜看着季沛白平静的脸色，汤英卫愣是不敢叫保安赶人之类的话。 “说我粗鄙？好！古玩这一行我不懂，毕竟术业有专攻，你既然被郭成教请来，说明在这一行还是颇有建树，那有没有胆子跟马老师比一比？”汤英卫智商终于上线，这话轻飘飘将自己摘出去，然后将马瑞峰推出来打擂台。 马瑞峰一愣，他娘的，你的私人恩怨怎么把我给扯上去了？ 话说，本来他过来看到郭成教的时候就感到颇为尴尬，毕竟两人私交也算不错，若不是汤英卫提前请他，这次恐怕本该是他站在郭成教身旁了。 现在虽然各为其主，想来郭成教还是能理解的。但是现在再被推出来打擂台，那可就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了。 这样的举动，恐怕会直接造成他和郭成教私人关系破裂。最重要的是，莫川就是一个无名小子，可谓赢之不武输之丢人，简直就是亏本的买卖。 “这个……”马瑞峰正要开口，汤英卫忽然看向他到：“马老师莫不是怕了？” 马瑞峰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他妈会不会做人？你自己爽了，倒是把我推到火坑了！ “比就谈不上了，咱们就互相切磋一下吧！”马瑞峰把话头圆了一点。 “好，还请前辈多多指教。”莫川对马瑞峰倒是客气，毕竟他不傻，自然看得出来这马瑞峰简直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倒霉蛋。 莫川和汤英卫火药十足的对话，周围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一些人饶有趣味作壁上观；还有一些人则暗自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火气太盛了，不好，不好。 没多久，前面的人基本看好，识趣的退开给后面人让路。 莫川和马瑞峰同时站在猫图之前，仔细打量起来。郭成教见到久仰之作，也是欣喜异常，眯着眼睛欣赏。 老实说，莫川之前几番鉴宝虽然表现出颇为深厚的专业功底，但是那年轻的模样，还是令人难以百分百信任。 加上郭成教本身对书画这一块也是小有研究，所以此时自然撸袖子亲自上阵，至于莫川跟马瑞峰的切磋，他完全没当一回事。 还是那句话，马瑞峰成名已久，莫川不过后进之辈，输了根本无伤大雅。 莫川第一次跟行内人过招，心中还是颇为紧张的，根本没了之前学习的心态。直接张开天眼仔细查看，同时搜索记忆中关于程璋的资料。 张开天眼之后，莫川神色便是一愣。 这幅猫图似乎是……赝品？！ 许久，莫川检索到需要的资料，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经历过墨宝堂鉴赏铁保楹联，令莫川对书画这一块颇为重视，资料看得很细也很碎，不然此时即便是能看出赝品，怕也说不出个理所当然来。 过了一会，莫川和马瑞峰同时停止观摩，颇为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 马瑞峰乃长辈，自然不好占便宜率先开口，便道：“你先来吧！” 汤英卫冷漠看着莫川，他还真不信以莫川这年龄对书画欣赏能有多高的造诣，所以对这场比试极为自信。 “好，那我就先抛砖引玉了。”莫川谦虚一句，正想开口，忽然发觉如果自己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画斥之为赝品，会不会引得举办方不高兴？ 于是莫川眼神下意识的看向季沛白！ “说啊，怎么不说了？”汤英卫看到莫川张了张嘴不说话，顿时不屑的嘲讽起来：“是不是突然发现什么都不懂，说不出来了？” 这厮倒是逮到机会就是落井下石，难怪能混得风生水起。 季沛白看到莫川下意识看向他，那眼神闪烁的模样，以他混迹多年江湖的阅历如何看不出来，心中不由一动道：“小兄弟但说无妨，我季沛白举办交流会也不是一次两次，能得大家这么捧场，便是因为我的货都是请名家滤过，百分百全是真品不敢绝对保证，但是若是有赝品，那也只能怪我老季打眼了。” 季沛白的话，令所有人齐齐一惊，再看向莫川的时候，心中忽然生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念头。难道这小子认为这幅猫图是假的？所以才心生顾忌，欲言又止而不敢开口？ 郭成教更是惊讶，他刚刚可是仔细瞧过这幅画，无论从纸张还是画工上，看起来都应该是程璋之作无疑。而且季沛白的确如同他自己对自己的评价一般，他手里出的货，即便是赝品也是精仿赝品，很多时候都能以假乱真。 不然他郭成教也不会听说这里有猫图，便如此风风火火赶过来。 莫川感谢的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这幅猫图，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民国仿品。”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 第四十二章历史的味道 “莫老弟你确定？”郭成教扯了扯莫川衣袖，一脸难以置信。 莫川肯定的点了点头。 此时其他人也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要知道这猫图刚刚不少人都详细看过，对于这幅画心中早有定论，很多人的看法八成是真品。 一来，程璋乃清末民初之人，距今不过百年，传世之作保存不少；二来，程璋之画学贯中西，打破当时苏南吴门四王对画坛的垄断，结合西学透视写生技法，其画极具个人特征，一瞧便知。三来，拍卖会举办人季沛白这人的信誉也为众人增加一分信心。 “真是大言不惭！”汤英卫不懂画，但是看周围人神色便知莫川此言有多么狂妄，立即嘲讽道。 莫川懒得理会他，倒是季沛白来了兴趣，伸手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哦，有意思，说说看？” 莫川面色平静而自信的道：“书画之贵，多在其主。然而品鉴书画，我认为其书画艺术价值要反而要排在最后品鉴，首先要从细枝末节开始。” 众多鉴宝师闻言不吱声，神色不可置否。 莫川继续道：“首先，先从这纸张说起，这幅猫图的纸张，乃是我国典型的宣纸，纸张稠密耐搓折，虽然至今已被侵蚀泛黄，不过这也恰好能证明这张纸颇有几分历史，应该正是民国之物。” 众人听到这顿时感觉不对劲了，你不是说这幅猫图的是赝品吗？怎么这一开口，反倒证明起这是纸张没问题了？ 汤英卫立即嘲笑起来：“你不是说是赝品吗？怎么现在反倒证明起这纸张没问题了？” 莫川瞥了他一眼，继续道：“我要说的就是因为这纸张没问题，反而是最大的问题。” 众人闻言顿时大奇：“怎么说？” “有点意思啊，我倒要听听这最大问题是什么？” 季沛白也同样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这个小伙子淡定自负的神态，就是一些老资历的鉴宝师都没有的气度。如果这不是狂妄的自负，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小子肚子里恐怕真有几斤墨水。 联想到这小子年纪，这其中蕴含的东西可就深了。能在鉴宝这行趟出路来的人，无外乎两类出身，一类乃官宦世家或书香门第，这类人出身因家中收藏较为丰富，从小耳濡目染上手把玩，其起点就高出他人一大截。 第二类就是从小就混在古玩这一行，无论是家中经营，还是帮工学徒，从小接触多了，视野自然也就宽了，这点无需表述。 如果莫川是前者，那不消说，很有可能是猛龙过江。喜欢低调着装的人，季沛白见多了。如果是后者，那就更有意思了，因为他季沛白从事的就是这一行，怎么没听说过这么厉害的年轻人？ 在季沛白想远之际，就听莫川继续道：“清末民初是华夏历史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不论政治文化，还是生活方方面面都受到影响，其中就有这纸张！” “清末民初由于受到西方工业化影响，造纸术也开始向工业化看齐，传统手工造纸术被摒弃，工业化造纸术虽然有着低成本批量化等优点，但是缺点也十分明显，那就是在生产过程中加入各种添加剂，使得纸张过于酸化，极难长久保存，这也是民国初期文献至今极为稀缺的根本原因。” 此言一出，心思灵巧之辈顿时明白莫川之前所说，纸张没有问题便是最大的问题的原因了。 程璋生于1869到1938年，正好处于那段历史变革时期，这张猫图保存太完好了，反而有点不符合实际情况。 “这话欠妥了吧？如果民国纸张受到工业化影响如此厉害，那民国文献应该极为稀缺才是，然而实际上似乎不是这样啊？”有人提出质疑道。 莫川神色严肃道：“1937年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一愣，一人下意识开口道：“1937年？自然是七七事变，卢沟桥事变啊！” 这个时间点，是所有华夏人都不会忘记的时刻，因为这代表着全面抗战的开始！ “没错，七七事变之后全面抗战开始，战火蔓延全国，大量工业基础遭到毁灭性打击，进口渠道也急剧收缩，这时候国内造纸业不得以重回传统手工化。这也是民国中后期文献得以保存完好的根本原因。” 程璋恰巧死于1938年，正好处于卢沟桥事变之后，可谓巧之又巧的卡在时间点上。而且程璋晚年双目失明，虽又被医治好，但是一怒，便又会复发，这造成晚年的程璋基本不再作画。因为这个原因，程璋还请嘉兴篆刻家朱其石刻“盲人骑瞎马”一印，钤于书作上。 高手过招，点到即止，四周鉴宝师听到这个时间点，立马就明白了这些，恍然大悟的同时，心生几分佩服。 倒是参与拍卖的豪商们，闻言一脸懵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完全听不懂啊？要不是身边都带着高人，还真尴尬的不知道叫好还是叫坏。 真是盲人看戏都是随人说长短！ “当然了，纸张问题不能完全否定这幅画，例外就是证明规律的存在，我们也不可能一定认为民国初年的纸张都是工业化生产的对吧？”莫川趁着鉴宝师匆匆给豪商解释的时候，赶紧给自己圆了一下话头。 他这个纸张品鉴，角度还是有些投机取巧，有点站不住脚，所以赶紧自我解围，万一被逮到话头可就不好圆了。 众人闻言反倒觉得莫川说话颇为严谨，不禁点了点头。 “说完纸张，那下面就谈谈这幅猫图。”莫川道：“程璋其人，工画山水、人物、花鸟、走兽无所不精，尤其是猫图。程璋中年之后，参用西法，吸收西洋画明暗透视法、善于表现物理的阴阳向背，其猫图乍看乃韵味十足古画，若是仔细观察就能看出猫身颜色阴暗对比带来的透视细腻之感。” 莫川指着猫图又道：“这幅画的仿者显然熟知程璋的风格，其画中运用大量西技，看起来颇为写实，给人以假乱真之感。然而正是因为运用太多透视，反倒失去了纯古神韵，显得有些呆板。仔细看这些勾勒笔触，就会发现，其中多以小毫勾勒，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蒙头画？！” 莫川最后一句看似怀疑，然而语术却显得十分肯定，令场间不少鉴宝师神色大愕。 仿画中有一种仿造精度极高的方法，那就是利用宣纸偏透的特点，蒙在古画上，用小毫勾勒其形，然后画匠再泼墨挥毫，其仿制出来的画，与真品极为酷似，非高手难以辨别。 莫川虽然知道这种仿造手段，但是连样本都没见识过？怎么敢如此肯定？莫川所依仗的自然是天眼透视之能！ 这种勾勒的手段，为了防止伤害铺在下面的真迹，一般都不敢下重笔，只敢用小毫轻轻勾勒，然而就算下笔再轻，终究有迹可循，在天眼之下，两笔重复泼墨，颜色深浅根本就瞒不住！ “我来看看！”一名老者，匆匆从口袋中摸出一个放大镜，贴近古画，几乎趴在上面仔细辨别，许久站起身子，感叹道：“年轻人眼神就是好哇！” 话说到这程度，其态度不言而喻！ “我也来瞧瞧！”许多鉴宝师忍不住了，这可是积攒经验的好机会啊，如果莫川说的是真的，能让绝大多数人打眼的蒙头描绘，这得需要多巧的功底？ 这样肉眼难辨的破绽，一般情况下极容易打眼。此时若能掌握其特点，那以后也就能规避这类赝品，如此大家哪有放过的道理？ 第四十三章兼职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一旦被点破，其缺点就会如同夜空明月一般再也遮掩不住。 如果说前面莫川以这幅猫图纸质保存太好为判断依据十分站不住脚的话，那么后面一语点破此猫图可能是蒙头画就瞬间坐实了这幅猫图乃赝品的判断。 毕竟在场众人可以说一半都是鉴宝师，虽然说各有偏重领域，对书画鉴赏这块或许并不精通，但是判断其破绽还是可以做到的。 有人说了，这会不会是程璋早期作品？所以才出现小毫勾勒的迹象？其实不然。要知道这幅猫图带着程璋浓郁的西技风格，可谓是其鼎盛时期的的作品，根本不可能是早期作品。 “马瑞峰，他说的是真的？”汤英卫虽然问出这话，其实自己也生不出反驳之心。毕竟能令这么多鉴宝师缄口沉默，这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汤英卫的话，引起一些人对马瑞峰的注意，不由开口道：“马老师，您怎么看？” 马瑞峰满脸苦笑，心中不由有些怨恨汤英卫把他推出来，然而面对众人眼神，不得不佯装大度道：“莫先生说的没错，这幅画确实是赝品。程璋之作，我曾有幸见过，揉萃中西，色彩艳丽，脱离于当时的传统画派却被海商追捧，自然有其道理。” “这幅话在风格上虽然酷似程璋之作，然而还是差了些神韵。具体细节，莫先生说的也足够多了，我就不献丑了。”马瑞峰懒得说了，说多了只会被拿来跟莫川比较，他若是还能提出重要证据那还好些。若是举不出来，可就被莫川比了下去，这脸他丢不起。 众人闻言只能作罢！ 汤英卫闻言脸色可谓难看，他从头到尾不停的针对莫川的讽刺，此时看来却成了大笑话。恐怕不知道多少人暗中嘲笑他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不过慑于汤英卫父亲的面子，此时根本没人提这茬，一个个重新返回位子，一副没有这事一般。 莫川瞥了一眼汤英卫，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出口嘲讽，转身和郭成教窃窃私语返回座位。 殊不知，他这姿态落在汤英卫眼中，心中越发恶心而愤怒。因为莫川表现得越大度，越反衬得他气量狭窄，汤英卫甚至觉得四周人无意间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无声的嘲讽。 ‘装什么比，艹，看我找机会不整死你！’汤英卫心中怨恨的念叨。 因为这个插曲，这幅仿制极为精美的猫图自然流拍了，不，应该说直接被季沛白撤了下去。 随后拍卖会继续，郭成教对待莫川的态度完全变了一个态度。 本来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而请来的臭皮匠，没想到竟然还是个隐藏民间的高手！瞅瞅刚刚的一番品鉴，引经据典考古参今的将民国历史结合进来，这得需要多宽阔的视野才敢如此大气品鉴？ 这要不是因为莫川，说不定他就开始重金砸这幅猫图了，这要是真的被他拍下来，可谓损兵折将。 此时莫川心中也是暗呼侥幸，辛亏他天眼能看穿真假，不然他就是背下一个图书馆的书籍，也不敢轻易判断啊？ 正是因为心中已知真假，所以才好找相关证据往上面贴靠。就跟已知数学答案再逆推过程一般，自然便简单多了。 不知道汤英卫是不是被气到了，拍卖会还没结束，就匆匆起身离去。 下面出现的拍品，依旧真假参半，不过即便是赝品也多高仿，令人难辨真假。总得来说，还是真品占大多数。 莫川本来还寻思着能不能捡个漏子，结果一直到拍卖会结束都没找到机会。实在是一帮商人太豪气了，即便是赝品也大有人出手参拍。加上出现的东西，季沛白基本都找人过滤一遍，价格定得颇为精准，哪里还有捡漏的机会？ 拍卖会结束，下面就开始钱货交割时间，参拍成功的商人们跟着季沛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此时会议厅开始涌入酒店侍应生，推来甜点酒水助兴，不少交割完成的老板拿着拍下的古董互相炫耀欣赏，若不看前面拍卖过程，还真有几分交流会的味道。 郭成教一件拍品没拿下，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依旧笑呵呵的跟着一帮朋友吹牛打屁，趁机了解各行各业情况，寻找商机。 莫川因为猫图的品鉴而大放异彩，倒是成功进了郭成教的朋友圈子，虽然插不上什么话，但是能被这个圈子接纳，本身就代表着实力地位。 “请问是莫先生吗？”莫川正听着一位基金经理大谈国家政策之时，一名侍应生跑过来恭敬的问道。 “是我！” “那边季先生有请。”侍应生道。 莫川转头看去，就看到季沛白冲他举了举酒杯。 莫川跟郭成教低声几句，便脱离这个圈子，走向季沛白。 季沛白看起来心情很好，丝毫没有受到那件赝品猫图的影响，或者对他来说这种事情他见多了，根本就无所谓。 “打扰莫先生了。” “没有没有！季先生客气了。”莫川学着一帮老板的说话方式回应。 “莫先生之前的表现可是令我们所有人大开眼界呐，如此水平肯定师出名门吧？”季沛白试探道。 “季先生谬赞了，都是我自己瞎摸索的。”莫川道。 “哦，莫先生真是谦虚，不知道莫先生现在从事的是什么行业？” “电子制造业！”莫川道。 季沛白这下惊讶起来，这小子一不是师出名门，二不是从事相关行业，竟然还有如此本事？难道真的如他所说是瞎摸索的？看样子似乎不似撒谎，难不成被他撞见了一个天才？ “电子制造业不错，现在可是互联网的世界啊！”季沛白打着哈哈又道：“我看莫先生对古玩鉴赏这块似乎颇为精通，不知道专精哪一方面？” 莫川闻言心中顿时嘀咕起来，这个姓季的没讲两句话，净是试探打听我的身份底细，莫非以为我年轻看不出来？ “倒也没什么专精，就是挺喜欢老物件的，凭个人喜好都有点涉猎！”莫川模糊道。 季沛白闻言心中闪过一丝失望，华夏历史源远流长，这古玩自然种类繁多，人的精力十分有限，所以大部分鉴宝师多半挑选其中一项最多两项进行专门研究。 像莫川这种所有都涉猎的，最后多半只会变成学而不精的庸才！ “哦！”季沛白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的，莫先生应该也能看得出来我老季混得就是这一行，平素手中也会吃些杂货。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我老季对鉴赏之道虽然略有了解，不过学之皮毛上不得台面，不知道莫先生有没有兴趣偶尔兼职赚点外快？” 莫川闻言眼睛顿时一亮，他早就琢磨着怎么依靠这古玩这行赚钱，捡漏那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他是不敢指望，而其他赚钱渠道他又不懂，没想到正要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自然暗喜不已。 “不知道怎么个兼职法？”莫川不动声色问道。 第四十四章床坏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璀璨的霓虹灯将这现代都市渲染得越发纸醉金迷。 今天大赚一笔的季沛白，哼着小曲，自斟自饮的端着一杯供酒茅台坐在阳台边，品着那烧喉琼液，思绪游离。 “咚咚……”敲门声传来。 “进来吧！” 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匆匆走过来道：“老板，都查到了。” “这么快？”季沛白惊讶。 金丝眼镜青年道：“这芽儿白得很，兄弟到那边略一打听就知道了，说起来此人恐怕真有些本事。” 能被左膀右臂这么评价，季沛白顿时好奇道：“说说吧。” “此人来自凌州农村，据说念到高三辍学来这边打工。现在落脚一家振远电子厂任车间主任一职，听说这位子来得有些不择手段，说是踩着上司上的位。就在昨天，此人为手下工人出气，在当地赌场里赚了五十多万，此事我已经问过二千子，情况属实。至于此人怎么认识郭成教，暂时还没打听出来。” 季沛白闻言搁下酒杯，神色略显惊讶的站了起来，来回走动沉思起来。 “老板，要我派人到凌州打听打听么？”金丝眼镜男问道。 季沛白抬起手掌打住道：“不用了，查他只是防止钉子。这么小的年纪，能有这么厉害的鉴宝本事，还能在赌场大赚五十多万，恐怕没人能驱使他当钉子。行了，下去吧，好好休息休息。” “是！”金丝眼镜男点了点头，转身退下。 “高中毕业？有点意思。”季沛白低声道。 …… 晚上八点多钟，老脸喝得发烫的莫川才回到了宿舍。刚到宿舍就有些扛不住的一屁股坐在床上，感觉到怀里硌人难受的硬物，才想起来郭成教最后塞给他的红包。 莫川随手掏出来，手指有点不听使唤的干脆撕开信封，露出里面一沓透新红钞，应该有一万块。 “嘴皮子赚钱就是厉害啊！”莫川嘀咕一声，随手将钞票丢在床头，倒床睡着了。 连续两天酩酊大醉，莫川颇感身体有些吃不消。没在酒场历练过是一，二来莫川这幅皮囊也就刚成年，魔防还是低了些。 因为这事莫川越发嘀咕这青乌内丹术都修炼这么长时间了，咋还没有一点传说中的气感呢？ 是我修炼姿势不对？还是那些中药药效差了些？奈何又没师傅答疑解惑，这事又不好跟人讨论，莫川也只能憋在心里，自己瞎琢磨。 两天后，莫川转夜班。 夜班僻静，虽然违背生理规律有些人扛不住熬夜，但是对于莫川来说倒是无所谓，正好趁着夜班事少，鲜有人查班，莫川偷偷开小差在手机上翻阅古玩资料。 “莫主任有空吗？”莫川看着正在兴头上，忽然被人喊了一声，吓了他一跳手机都差点扔出去了。 莫川抬头看去，叶曼倪鬼头鬼脑的趴在车间门口。 “你吓死了我了，哎呦，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啊？”莫川脸色微白，他最怕李经理来查摆，毕竟被逮到可不太好看。 叶曼倪满脸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有意的，没吓到吧？” “没事了没事了，找我啥事？”莫川缓过劲来问道。 叶曼倪瞥了一眼赶工赶点的工人，低声道：“你能出来帮我点事吗？我……我宿舍床板突然间掉了，你看这大半夜的，也不好睡觉，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所以……” 叶曼倪说得支支吾吾，莫川以为是叶曼倪不好意思，扭头看了看车间道：“行吧，我帮你去看看。” “谢谢莫主任！”叶曼倪惊喜道，嘴角露出一丝得意。 “没事没事！”莫川摆了摆手，跟几名工人吩咐一声，就随着叶曼倪离开了。 工厂实行多劳多得，莫川倒也不担心他离开之后工人偷懒。 厂子不大，莫川很快就跟着叶曼倪来到她宿舍。 叶曼倪的宿舍不大，很小的那种单间，有两张上下铺，一张上下铺堆满了行李箱等杂物，还有一张上下铺上铺床板倾斜一床的被子漏了下来，下铺倒是完好无损。 “那个……我跟小婷住在这里，小婷现在住她男朋友那了，所以宿舍就剩下我一人。这个就是我的床铺。”叶曼倪解释了一下，指了指上铺。 “我看看什么情况。”莫川走过去略一观察道：“螺丝掉了，所以床板才滑下来。床板什么时候掉的？” “就是我找你之前。”叶曼倪道。 “哦，那螺丝应该还在屋子里，我们找找看。” 莫川说完，低头在下面找了起来。这种小厂就这样，设施要么不全，要么老化的厉害，经常出问题，大家只能自己修。 前阵子还听说一哥们在上铺睡的好好的，轰隆一声掉下来，幸好下面没人，不然能被砸成白痴。 莫川半跪在地上，用手机照亮，在床底寻了半天没看到，一抬头正要问叶曼倪找到没，眼前的景色忽然令他傻眼了。 只见叶曼倪也半跪在面前，伸头看着床底，宽松的领口几乎毫不设防一般，大开门径，露出一片白皙半圆景色。 莫川看傻眼了。 别看他有着天眼透视之能，但是因为修炼内丹术需要内锁元阳的缘故，所以根本不敢哪来随便瞥妹子，毕竟万一遇到极品被搞得火大咋办？ 然而现在莫川已经觉得很火大了。 “我没看到，你有看到吗？”叶曼倪转头看向莫川，看着莫川在直愣愣的盯着她某处，心中害羞，却故意佯装不知。 “没……没找到，我看看其他地方。”莫川慌忙扭过脸，佯装查看，然而心思早就不在这上面，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心中直骂自己没出息，才多大点场面啊就看得目瞪口呆，当初在一群豪商面前侃侃而谈的气度哪去了？ 心中自我嘲讽一番之后，莫川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他寻了一圈，没找到螺丝，站起来道：“找不到了，屋子里杂物太多，一颗小小螺丝帽可不少找，要不我帮你把床板抽下来，你先在下铺将就一晚上？” “好吧，那麻烦你了。”叶曼倪道。 “没事。”莫川应了一声，将床上被子抱下来，又废了半天劲将整块床板抽下来。这块床板有够老旧的，一经挪动，哗啦啦洒下不少尘土，把下铺都要给搞脏了。 还好只是些尘土，换下床单就好了。 莫川鼓捣了十来分钟才收拾妥当，叶曼倪也没停，忙着打扫床铺，整理空间放置床板，等到停下手，整个人气喘吁吁，额头一层热汗，将头发都给黏连起来，身上薄薄的衣衫黏在身上，勾勒出青春诱惑。 “就这样吧，你先将就住一晚，明天再说。那个……我先回去了。”莫川道。 “嗯好，辛苦你了。我送你。”叶曼倪道。 “不用不用，你忙吧！”莫川连忙摆手。 莫川话是这么说，叶曼倪还是跟了上来，说些感谢话儿。 两人刚刚走出宿舍，迎面忽然走来一女生，这女生还穿着睡衣，看她呵欠连天的模样，估计是大半夜上卫生间的。 这人忽然瞧见莫川一个大男人，被吓得差点尖叫起来，还好手忙脚快捂住嘴。等到她看到叶曼倪一身热汗，衣服贴身的模样，眼珠子一突，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第四十五章风水奇效 “老葛啊，我怎么觉得最近好多人看我眼神怪怪的？”莫川难得在饭点碰到葛晨，闲聊中问道。 葛晨一脸暧昧的道：“跟我装糊涂是吧？自己事自己不知道，还问我？” 莫川更加纳闷了，他就觉得有事。最近上班不知怎么搞的，他总觉得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他朋友又少，平素都扑在书堆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快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说这两天怎么总感觉有点不对劲。”莫川追问。 “真不知道？”葛晨一脸怀疑。 “窝日，我还能骗你？”莫川急了。 葛晨看莫川不似作伪的模样，一脸暧昧低声道：“我听说你上夜班开小差，跑去女宿舍那边睡了人家叶曼倪是不是？” “我艹！”莫川大愕，惊讶的声音引来食堂不少人侧目。 莫川顾不得其他人目光，一脸错愕低声道：“谁说的？我特么还是清纯小处男，怎么可能睡了人家？” “真的假的？”葛晨一脸半信半疑。 “哎呦，我的老哥。我这人品你还信不过，我蒙谁也不会蒙你啊？”莫川心中狂呼，我说怎么所有人看我都怪怪的，感情根在这里。这下冤枉大了。 “可是这事传得有鼻子有眼啊，你那一车间人都说看见你大半夜跟叶曼倪出去了，女宿舍那边也有人亲眼看见叶曼倪衣衫不整，跟搞过似的和你一起出来。”葛晨又道：“莫主任，我跟你说，人家黄花大闺女名声要紧，你要是真做了可别不承认啊？” 莫川瞪圆眼睛，心中简直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呼啸狂奔而过一般，我这是比窦娥还冤啊我！ …… 林城的早高峰又堵上了，钱博涉坐在车子里听着早间新闻，思绪却有些发飘。 他在寻思着，是不是该壮士断腕另寻活路？ 昨晚公司人事部经理又跟他抱怨公司员工流失的厉害，他也知道公司效益越来越差，下面很多人都在寻找下家，但是能让人事部经理跟他抱怨这还是第一次，一时间心情越发苦闷。 不同属性的公司偏重的部门不一样，像他搞服务的靠的就是人才和创意，这人才大量流失那还玩个屁啊！ 公司情况的糟糕，令他也没有精力投在上面，最近联系了很多朋友，寻找出路。 现在他手里除了父亲居住的房子，还有两套学区房，如果把这两套房子卖掉，手里立马能聚起七八百万现金。这笔钱虽然不多，但是东山再起还是有一些希望的。所以钱博涉越想越犹豫不决。 一路堵堵停停，钱博涉恍恍惚惚的驶入公司写字楼地下车库，直到公司他还下定不了主意。 也是，广告服务业他做的再不好，这些年也积攒了大量人脉资源，这些可不是钱能买得来的，说放弃真的舍不得啊！ 钱博涉进了公司，前台小姐声音温柔的问好，没引来他半点主意。 “老板您来了，会议快开始了就等您了。”钱博涉秘书匆匆赶过来道。 “会议？什么会议？”钱博涉一愣，问道。 “月末总结啊？”秘书奇怪的道，这种重要会议老板从来没有忘记过啊。 “哦哦！”钱博涉点了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前往会议室。路过公共办公区的时候，钱博涉下意识瞥了一眼那立在落地窗前的景观石，心中自嘲一笑。 他也是急病乱投医啊！ 很显然钱博涉在路上堵得时间不短，会议室乱哄哄一片，各部门负责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吹牛打屁，在钱博涉推门进入之后，立马静了下来，赶紧回到自己位置。 钱博涉看着会议室乱哄哄模样，心中一气，差点就要开口训斥人。 然而刚准备张口的他，想了想还是算了。 现在员工流失的厉害，他这张口再骂几句，搞不好这帮骄兵悍将就会愤而辞职，令公司情况越发恶化。 唉，他这老板当到这境界，真特么憋屈。 钱博涉坐到自己位子上道：“路上堵了会，耽误大家时间了，好了，会议开始吧。” 许是之前一群人聊天太兴奋，此时突然开始会议，前面好几个汇报结果的管理层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搞得钱博涉越发皱眉，等到汇报财务这块，钱博涉都有种推门而走的冲动。 “老板这是这个月的财务报表，我简单说下，这个月公司财务有了明显改观，净收益上浮383%，合计现金……”财务主管话还没说完，会议室一片倒抽冷气的惊讶之声。 商人对数字本就敏感，钱博涉再怎么神游天外，忽然听到这话心中也是一惊：“你说什么？上浮多少？” “383%”财务主管看了一眼手中财务报表道。 钱博涉坐不住了，立马翻起手边提前发放的财务报表，好容易看到大惊脱口而出：“净利润五十三万？没算错？” 财务主管看到钱博涉吃惊的表情，心中也颇为振奋道：“老板您开玩笑了，这事我怎么敢算错？” 钱博涉顿时瞪圆眼睛，要知道这可是净利润啊，除去经营成本的净利润，基本上落入他口袋的钱。 要知道上个月的净利润都掉到十几万，这么大公司月净利润掉到十几万，基本与亏本没多大区别了。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才一个月功夫，几乎愁白了他头发的公司竟然突兀起死回生了一般！ “我要看详细财务流水，快！”钱博涉害怕白欢喜一场，立马道。 “是！”财务主管闻言，连忙起身，打印这个月的财务流水。 此时会议室管理层们也是震惊的交头接耳，老实说，最了解公司情况的往往不一定是高层，反而是这些管理层。 这些人明显感觉这个月经营状况似乎有所好转，所以才敢在会议室闲散的聊天打屁，只是他们没想到竟然会好转到这个境界。 没多久，财务主管就捧着一沓还带着打印机余热的a4纸过来。 钱博涉接过打印纸，看了一会就知道财务部确实没有算错，因为这个月他们进账了好几笔大单子。 公司竟然真的扭转亏局活过来了！ 钱博涉一时间竟然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余你昨儿还不是跟我说辞了不少人吗？这怎么回事？”钱博涉看向人事部主管。 人事部主管也一脸懵逼的模样：“确实辞了不少人啊，现在编制还不到之前的百分之八十呢！” 会议室主管们面面相觑，难不成是人工成本降低了造成净利润短时间的虚高？不对啊，即便是有虚高也不可能是这数据啊？ “我想起来，老刘之前策划的一个广告好像投放效果极佳，引来好几个追单。”有一名主管道。 钱博涉目光立即看向老刘，老刘略一皱眉道：“确实有这事，是我手下谢云凯的创意，那个单子实际上没多少油水，本着多赚一点是一点就接了。” “谢云凯是谁？我去看看。”钱博涉当即道。 “我去叫他！”老刘道。 “等等，我亲自去看看。”钱博涉道，这种收买人心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于是乎钱博涉领着一票主管呼啦啦穿过办公区，引得不少刚来实习的小员工紧张的路都不会走了。 此时谢云凯那家伙正翘着二郎腿在那晃悠着，他最近一个月灵感大爆发，为公司搞定好几个大单子，领队的刘老大对他很是青眼有加，这不，嘚瑟上了。 等他突然瞧见老板过来，被吓了一跳，连忙放下腿，差点把键盘给扑飞了。 钱博涉走向谢云凯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谢云凯，反而是谢云凯身后的那块景观石！不知道为什么，钱博涉心中如遭电击一般的想通了始末。 “你就是谢云凯吧！” “是我，老板！”谢云凯连忙站起来，心中暗暗叫苦，尼玛，就放松一会咋给大boss抓到了呢？ “不错不错，我刚刚开会听说你这个月表现非常不错，我很欣慰。”钱博涉拍着谢云凯的肩膀道。 谢云凯闻言由悲赚喜，激动的都要说不出话来。 “你来这几个月了？”钱博涉又问道。 “算上这个月，有六个月了。”谢云凯道。 果然！！！钱博涉心中狂呼，这并不是突然加盟的天才造成的营业额飙升，这分明就是莫大师的风水布置起效了。 当然不可否认这小子或许真的很有天分，只是这天分在此之前却被他身后鬼箭凶局给死死压住而根本发挥不出来。如今凶局被挡，自然犹如厚积薄发一般的爆发出来。 第四十六章相亲 莫川正在李经理谈话的时候，钱博涉给他打了电话，言语非常的激动的表示他指点的风水局奏效了，为了表示感谢死活要请他吃饭，人家这么热乎脸莫川也不好拒绝，就约定到周六一起吃顿饭，那天莫川休息。 挂了点电话，莫川不好意思的对李经理道：“不好意思，朋友电话。” 李经理摆了摆手：“没事，总之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不过，刘老二那赌坊你可不要再去了。” “好的，经理您放心吧，这事我有数。”莫川连忙点头，又道：“李经理啥时候有时间？咱们去吃个饭？” “吃饭啊，行，就明晚吧，今晚我还有点事。”李经理态度很是随意，丝毫没有给人办成事恃功而骄的意思。 “哎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莫川道。 两人随意寒暄两句，李经理便离开了。 莫川看着李经理背景，心中算是放下一件事。不知道是李经理面子大，还是刘老二深谙江湖之道，对于莫川提走他五十多万的事情，竟然表示就此了结，当然前提是莫川不能再去他的赌坊。 对此莫川也表示理解，或许对于刘老二来说，那五十多万估摸着就算是消灾送神钱。 周六，钱博涉在财贸科技区d座四楼白鹿日料店设宴宴请莫川。 看得出来钱博涉将请客地点请在这里还是花了一些小心思，这家店铺外面看着不大，实际进入其中另有天地，整整占据两层楼，装修走极简现代风格，但是在细节却不失家庭温馨之感。 “我说句难听话，之前我对风水这东西之前那真的是将信将疑，要不是温大哥极力推荐，我恐怕真的就错过您的指点。莫大师别的不多说，这一杯我干了。”钱博涉公司几乎一夜之间扭转困局，整个人犹如第二春一般容光焕发，开心得不得了。 这桌饭局就莫川、钱博涉还有温俊彦三人，却颇为奢侈的点了一大桌日式料理。像这家日料店的招牌菜比如熟、生金枪、三文鱼、鲍鱼天妇罗、海鲜刺身等等一个不拉，颇有种土豪的气息。 华夏饭局素来讲究，从饭局中就能看出很多门道。比如从这一桌食材上，就能看出钱博涉那是诚意十足。 温俊彦看到好友渡过难关，心中也甚是开心，举杯道：“能遇到莫大师，真是我们的福气，来，莫大师你随意，我干了。” 老实说，这种被人恭维的感觉真特么爽，莫川心情大好也是一杯干，还好这是度数不高的日式清酒，不然真有些扛不住。 “钱老板实在是太高看我了，正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这风水只是辅助之道，钱老板若是没本事，我就给你弄个龙脉也不行啊！”花花轿子人抬人，莫川也不自大，不动声色恭维一句。 “哈哈哈……”钱博涉闻言哈哈大笑，心情倍好。 三人有说有笑，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便干脆称兄道弟起来。 饭局到后面，钱博涉道：“莫老弟，我听我爸说叔叔肺不太好？现在情况怎么样？” 莫川闻言笑容收敛了一些：“现在好多了，伯父给开的药方效果不错。不过，我父亲那毛病你也知道，也就那样了。” 这种生老病死之事无法避免，听得两人也是唏嘘不已。 钱博涉又道：“我爸做了一辈子医生，虽然退下来，但是关系网还在着呢，如果有需要说一声，这事我绝不给你含糊，保证给你办妥。” 莫川有些感动，他交朋友图的什么？图的就是这句话。 “有这句话就行。不过，最近暂时不需要了，实不相瞒，我老家就在农村，那边空气环境不错，对我父亲那病有些帮助，等我父亲身体养好些，我在寻思寻思其他路子。”莫川道。 钱博涉两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赞同。 这话题太重，钱博涉表明一下态度就够了，话题随即转开。 莫川不知道，此时就在他不远处，还有一位熟人也在这里吃饭，那人赫然是厂子里看他不顺眼的杜瑶瑶。 杜瑶瑶那是张两人桌，对面坐着一名年约二十七八的男子，白衬衫，金手表，看起来就是一名都市白领。 实际上对方也确实是都市白领，他叫苏明旭，在附近一座写字楼上班，拿着这座城市白领的平均工资，看起来就是生活在林城最普通的一人。 然而他自己却不觉得自己普通，细数自己的履历，出身五线小城市，通过自己努力上了国培重点大学，毕业之后毅然留在这座一线大城市。经过四五年的打拼，虽然无房无车，但是好歹也站住脚跟，如果家里支援一点，或许能在这座城市边郊首付一套小房子。 今天来这里吃饭，老实说苏明旭还是有些肉痛的。这家日料店看着就是这片商业区霓虹灯下不起眼的一盏灯，然而里面物价却贵得即便是他自诩都市精英也不敢常吃。 这次要不是老家亲戚介绍的相亲对象颇为漂亮，他才不愿意来这种地方呢！ “这种地方第一次来吧？”苏明旭表情略带一丝自傲。 “嗯！”杜瑶瑶点了点头实话实说，这种地方她确实第一次来，不是来不起，而是觉得没那个必要。 她本身经济水平在那摆着，没必要来这种地方充大尾巴狼玩小资情调。 “女孩子一人在这种大都市生活确实不容易，你在厂里上班估计工资也不多吧，这种地方确实奢侈了些。”苏明旭自以为一副我很懂的表情。 殊不知这话一出，杜瑶瑶顿时有种想吐的感觉。瞧不起我在厂里上班啊？我在厂里上班就代表我工资低啊？ 这苏明旭大概也就在杜瑶瑶这厂妹面前有点优越感，说话越来越嘚瑟，话里话外就是他从五线小县城走出来多么不容易，能在林城这一线大城市站住脚多么的厉害。你一个厂妹能找到我这样的白领是你的福气，如果我们在一起结婚了，你家最起码得支援个首付钱之类巴拉巴拉。 这话听得杜瑶瑶目瞪口呆，麻蛋，这是相亲啊？不是吹比皮大会？ 还有啊，她能来相亲还是媒人再三央求。她本来寻思着对方好歹也是重点大学毕业，估计应该是那种文质彬彬类型的，和这种人生活肯定浪漫一点。然而现在……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还好啊，圈子虽然窄了点，但是我们厂里可是男多女少，怎么会找不到对象？”聊起某个问题的时候，杜瑶瑶实在忍不住来了一句。 “你们厂？哈哈哈，那些工人能拿多少工资啊。”苏明旭自以为很幽默的哈哈一笑，这话听得杜瑶瑶直翻白眼。 “你觉得我怎么样？”最后苏明旭问了一句。 “还行吧。”杜瑶瑶已经聊下去了，看在媒人面子上没说难听话直接开口道：“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们不成？”苏明旭不是白痴，自然看出杜瑶瑶敷衍的态度。 “差不多吧！”杜瑶瑶道。 “差不多？”苏明旭眼睛瞪圆，心中可谓气急，老子花了这么多钱请你来这高档场所吃饭，现在好了，你吃完了抹嘴说不行就完事了？骗吃骗喝把我当凯子呢？ “行，那这顿饭aa吧！”苏明旭毫不吃亏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杜瑶瑶简直差点要炸毛了，她还没见过这般小气的男人。 “杜瑶瑶？！”就在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惊讶的声音。 第四十七章五宗罪 杜瑶瑶和苏明旭望去，就看到靠窗那桌一名年轻人扭头看过来，看他红彤彤的脸颊估计是喝了不少。 苏明旭下意识瞥了一眼那桌，最扎眼的便是那一桌瓶瓶罐罐清酒，那种用白色陶瓷瓶盛装的清酒，赫然是这里最名贵的清酒，一瓶就要好几百，关键是还没分量，不过巴掌高，也就两三杯的模样。 一般客人点这酒可能是助兴，瞧瞧这桌可好，估摸着直接当白酒对拼起来，这光酒恐怕就喝了好几千，那就更别提那一桌杯盘狼藉的各式海鲜日料。 “莫老弟，这……这位是？”钱博涉掏出信用卡正要结账走人，瞧见莫川动静问道。 “我同事杜瑶瑶！”莫川也有些喝高了，老脸一片通红的打招呼道：“好巧啊，你也在啊！瞧瞧我这眼神，竟然才注意到。” 杜瑶瑶勉强笑了笑，虽然她相亲这事莫川应该没看出来，但是她还是觉得很丢人。 “原来是莫老弟同事，那……那就是我的同事，那个把桌也算我头上？”钱博涉指着杜瑶瑶那桌对服务生道，看他那模样显然也喝了不少，说话都不利索。 “好的，先生，您稍等一下。”被按铃唤来的服务生连忙跑过去查看杜瑶瑶那桌桌号，然后过来：“先生，那桌一共消费514元，加上您这桌8260元一共8774元。” “不用不用了。”杜瑶瑶开口想拒绝。不想钱博涉已经递上免签信用卡道：“没事，大妹子……你是莫老弟同事……就是我的朋友，给我点面子。” 此时苏明旭则有种傻眼的感觉，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人竟然是杜瑶瑶的同事？一桌饭菜高达八九千饭菜竟然连眨眼都眨一下，虽然这不是他付钱，但是能跟那中年人在一起称兄道弟，并且让那中年人这般讨好，本身肯定也不简单吧？ 想想他之前嘲笑杜瑶瑶圈子狭窄都是些赚不到钱的工人，苏明旭顿时老脸一阵臊热。早就听新闻里说一些民工的工资拿得比白领还高，难道现在世道真的变了？ 莫川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差点就要就要跌倒。 杜瑶瑶见状，下意识的过来扶了一把。 “莫老弟你还行吗？”温俊彦开口问道。 “没事没事。”莫川摆手，他还有些理智。 杜瑶瑶见状道：“那个……我送他吧。” “你行吗？”温俊彦道。 “怎么不行？”杜瑶瑶最讨厌被人轻视。 “好吧，你可得把莫老弟照顾好了。”温俊彦道，他还要扶一下钱博涉，确实有些分身乏术。刚刚他还寻思着要不要叫人呢，现在正好有人帮忙。 随后一行摇摇晃晃出去了，至于苏明旭早就被所有人忽略了，而他也尴尬的灰溜溜的走了。 杜瑶瑶扶着莫川心情很是复杂，她感觉自己真够悲催的，怎么好几件糗事都被他撞见了？ 还有刚刚遇到的那个极品男，简直令她恶心，两相对比之下，再看莫川忽然觉得他似乎也没想象中的讨厌。 两人刚走到厂子门口，一辆奥迪a6正要驶出厂子口，车主廉水沛看到外面摇摇晃晃的男子，一瞧不正是车间主任莫川吗？ 廉水沛想了想摇下车窗道：“小莫啊，今儿怎么没看到你上班？” 莫川抬头看了他一眼，迷迷糊糊道：“你谁啊？我休息啊，上什么班？” 被莫川问“你谁啊？”可把廉水沛气着了，正要开口训斥两句，就听旁边一妹子道：“老板，莫主任喝醉了，您别在意。” 话到嘴边的廉水沛，闻言只能闭口，悻悻冷哼一声，开车走了。 他好心招呼一声，想着这小子被他老板打招呼，还不感恩涕零？没想到竟然会是这反应，虽然知道莫川喝醉了，但是廉水沛心情还是颇为不爽。 翌日，莫川知道这事的时候，心中有些紧张，略一细问听说自己也没骂人之类的，心中也就松了一口气。 想着能当老板的气度应该不会小，而且他也不是有意冒犯，毕竟喝醉了嘛！再说了，那也算不上冒犯吧？ 这事莫川没当一回事，其他人更不知情，也就过去了。 这天，莫川正上班，老家亲戚大姑打来电话，一番客套话之后，便说出了目的，说是莫川表哥准备结婚，手里还差些钱，问问莫川出去工作这么长时间能不能先之前借给他父亲看病的钱还了？ 莫川闻言，表哥结婚，这是大事啊？这钱肯定得还！ 他之前就想把欠债都给还了，只是一次又一次给家里打钱，本就惊到了父母，这要是再掏出还债的钱，怕是把父母吓着，以为他走上了邪路。所以莫川准备着年底过年的时候再还，到时候他出来打工正好也有一年多了，手里有点积蓄也说得过去。 莫川连忙问了大姑子银行账号，把借的八千块给还了回去。 没两天，二舅子家也打来电话，说是二舅妈跟着二舅子上工地干活，脚给伤到了，这拍片看病花了不少钱，所以过来问问能不能把之前借款给还了。 莫川一定，生病啊，也不是小事，必须得还，于是又把二舅子家五千块的借款给还了。 没两天，又有亲戚电话来了，反正一番客套话之后，就是要还钱。莫川感觉不对劲了，你一家两家出现急事，可以理解，怎么突然间扎堆出现了？ 莫川赶紧给母亲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妈，大姑家老大是不是要结婚了？” “没听说啊？” “那二舅妈是不是脚扭到了？” “啊？还有这事？我不知道啊。你咋知道这些事的？” 莫川闻言就有些不对劲了，将家里几位亲戚催还账的事情说了。 说完之后，莫川母亲声音不对了：“不对啊，你大姑子家我已经还了两千块，二舅子也还了两千块，你怎么还还了那么多？还有啊，你之前不是说钱都打家里的了吗？怎么还有钱？” 莫川闻言脑子顿时一蒙，心里可谓又惊又怒，还有心疼。 “妈，你哪来的钱还钱的？是不是我上次给你的两万块，你拿去还钱了？我不是跟你说了给我爸买药的吗？你怎么拿去还了啊？我不是说了欠债你别担心，我现在混的好着呢，年底就能攒够欠款，你急什么？” “不是不是，是买药了，那些中药花不了多少钱，咱家从来没借过人家钱，欠钱感觉不好受，我就每家先还了一点。”莫川母亲解释道，也忘了之前询问莫川的话。 莫川听到这眼泪差点掉下来，艹，老子那五十万藏着掖着图什么？就因为来钱太黑，就不敢花让家里人受委屈？就算钱黑那也是老子凭本事赚的，又没偷没抢！ 还有家里那帮亲戚到底什么意思？家里是欠你钱了，但是又不是说不还，用得着这么蒙我吗？ 莫川急了，脑子一发热找李经理请假，他要回一趟老家处理这事。 第四十八章私心 “趁川子出去打工手里有点钱，赶紧找你妹妹把钱要回来。”大舅妈冷着脸冲正在吃饭的丈夫道：“你瞧瞧娟子家那五千块都要回来了，再不要啊，就要被那几家分完了。” “什么分完不分完，我妹妹还能欠钱不还啊？妹夫那病正是用钱的时候，你现在找人家要钱不是给人添难吗？”大舅子皱眉道。 “添什么难？我们家就不难吗？啊？十年前猪肉十块钱能买三斤，现在一斤都买不到，钱这王八蛋越来越不值钱，等到你妹妹家能还钱了，还值几个破钱？我说你打肿脸充什么胖子，自己穷得跟孙子似的，还借钱给人？你妹夫那病本来就治不好，还浪费那钱干什么？我看他们家就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手里有钱就使劲烧，等到没钱了就知道放弃了。”大舅妈拿出骂街的气势。 大舅子恼了，撂下筷子：“我说你虎逼老娘们儿知道什么？我妹妹从来没求过我，就求我一次，借个一万块才半年时间你就巴拉巴拉去找人要回来合适吗？川子一个豆芽菜出去半年能赚几个钱？” “你骂谁虎逼浪娘们儿，长本事了啊？窝里横了啊？珺珺马上也就要高考了，那成绩肯定能上大学，到时候上万块学费，你有种别跟我逼叨。穷得跟孙子似的还装大尾巴狼，我叫你装……”大舅妈也是火气上来，一把端起桌上的菜，走了。留下大舅子看着碗里白米饭，吹胡子瞪眼。 这二位提起的川子自然正是莫川，此时的莫川已经赶到凌州薛县天庵村老家。 离家半年，莫川家里愈发荒凉，父亲三年前身体还好时盖的两层小洋楼被雨水侵蚀的析出成片的白色盐碱，看起来就像是皮肤白癣一般十分扎眼。青泥抹灰砌的红砖围墙，因为地基下沉与小楼错开手掌宽的缝隙，这一切和周围贴着瓷砖小洋楼比起来显得越发颓废。 莫川站在门前，瞧着灰败的院子，本想点支香烟，想起父亲还是收了起来。 此时莫川心情平静了很多，似乎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 莫川本就聪明机灵，回家的路上他想了一宿，大概也想明白很多事。 钱这东西，幸福之源，也是罪恶之根。尤其是在这经济欠发达地方，钱很多时候几乎等于一切。 现在因为钱父子反目兄弟成仇的比比皆是，更何况他这几乎支离破碎的家庭？ 父亲病重的时候，亲戚邻里能借钱，其实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虽然其中有些是碍于情面，不借怕被人戳脊梁而不得不借，但是结果终究还是借了不是？不然父亲也挺不过那最难的一段时间。 现在突然成堆的找他要债，其实也是因为母亲突然还钱的缘故。 莫川母亲心好，手里有些钱就想还掉一部分。然而欠得太多了，先还哪家都不好，于是干脆一家还一点。她这一还钱，事就来了。 现在亲戚邻里谁不知道莫川家情况？如今莫大福生了那病断了经济来源，全家靠着高中辍学的莫川。莫川一个豆芽菜，瘦得跟猴子似的能挣几个钱？恐怕连自家开销都很困难。这借出的钱，恐怕每个三五年，别想要回来了。 然而谁能想到莫川那小子似乎挺能干的，出去半年竟然愣是攒了点钱寄给家里。 大伙寻思着就算攒了一点恐怕也不多，还不如趁机先把自己的欠债先要回来，不然等着这样挤牙膏似的一次还一点，恐怕得等到猴年马月？尤其是钱还越来越不值钱。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扎堆要债的方式。 “川子家里没事，你回去上班吧，别因为这事给老板落下坏印象。”莫川父亲莫大福躺在吱吱作响的躺椅里，苍老充满褶皱的脸色很是平静，大抵是心中早已经认命了。 “没事，偶尔请个假不打紧。”莫川道。 看着父亲眼神略显呆滞的模样，莫川心中便是难受。他在想着用个什么好理由告诉父亲，他大赚了一笔钱。他这次一口气提了十五万块现金带回来，就是想一口气把债务还清，还能给家里留个七八万。 到时候无债一身轻，再有七八万巨款，母亲应该不会太节俭了。 就在这时，院子大门忽然闯进一个人。 “呦，我就说我肯定没看错人，川子果然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走在最前面的是胡大妈，穿着几何彩衣，脚蹬男款耐克，估计是他儿子不穿被她捡来穿的。 莫川见状，连忙站了起来：“大娘你好，我早上刚到。” “呦，看来坐的是夜班车啊！”胡大娘道。 “是的。”莫川道。 胡大娘寒暄两句又向莫川父亲嘘寒问暖，看起来就跟看到莫川回来过来串门一般。不想，没聊几分钟，胡大娘忽然拉着莫川低声道：“川子啊，大娘这次来有个事要跟你说下。” “啥事，你说？”莫川心中咯噔一下。 胡大娘笑了笑道：“我家那小子你也知道成绩从小就不好，看样子估计连个大学都没得念，现在这社会不念书怎么能行呢？后来寻思着给他念个啥艺术特长生，就是学画画的。你不知道，那学画画特别耗钱，那水粉颜料比油漆还贵，拳头大点，涂两次就没了。我就想问问，你家之前借的四千块能还吗？” 果然，又是讨债的。 莫川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但是还是强颜欢笑道：“孩子学习要紧，你等等啊。” 说着，莫川回屋，没一会点出四千块出来。 胡大娘接过钱喜笑颜开，又是夸奖莫川出息了能赚钱养家了，又是念叨自己小子还在念书烧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总之好听话不要钱，说了一通之后，便离开了。 看着胡大娘离开，莫川心中谈不上恼火，但是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 莫大福看着儿子将钱送给胡大娘，嘴巴张了张，不知道为什么又闭上了嘴巴。 家乡有土话，当老子给儿子递烟的时候，也就代表家里的顶梁柱开始了交接，老子的话语权也就逐渐转接给了儿子。 此时的莫家，这种交接在他病倒的时候，其实就开始了。 …… 大舅妈昨天跟家里丈夫吵了一顿，一晚上气得睡不着觉。天亮也没给丈夫做饭，冷眼看着丈夫唉声叹气的勉强用昨天剩饭弄个蛋炒饭，随便填两口骑摩托上工地去了。 就在大舅妈感觉气都要气饱了的时候，英子妈忽然找到她道：“哎，你听说了吗？川子回来了。” “啊，川子回来了？”大舅妈惊讶。 “是啊，昨天就回来了，君儿跟我说的。听说昨天好几人上门要钱都要到了，我寻思着咱们要不也去要一下吧？川子在外面打工半年，手里怎么也有个千八万吧？”英子妈说的君儿是她介绍嫁个天庵村的侄女。 “这……”大舅妈犹豫了一下。 别看昨天她跟丈夫吵得凶，但是家里很多事还是她丈夫拿主意。 “哎呀走吧，去迟了钱恐怕都被那些邻居瓜分没了，咱们这些亲戚一来不在跟前，二来上面二老都走了，这关系越来越生疏，现在不要，谁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英子妈道。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难看了？”事到临头，大舅妈反而没了痛骂丈夫的泼辣劲儿，或者说她内心深处还是被丈夫说服了。 为了掩饰自己，大舅妈又道：“而且……川子豆芽菜一根，出去打工能赚多少钱，听说之前都还了不少，估计现在手里也没多少钱。去了也要不到多少，不如等到年底……” “哎哟，等什么年底啊，这钱一天不如一天，前天猪肉还涨价了三毛钱，等年底钱不折了好几百？我跟你说，就因为川子没挣多少钱才去要的，他要是真的出息了，咱们还要啊？以后家里娃儿还不指望他给找点工作？听我的，去看一看，能要到最好，要不到就年底再说，又不耽误事。”英子妈这经济头脑绝对堪比专家教授，这口舌之辩简直跟大舅妈不谋而合。 大舅妈闻言想着丈夫的气人模样，再想想珺珺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正等着用钱时候，索性一咬牙便跟英子妈去了。 第四十九章复杂是人心 翌日，莫川早早的爬起来，找到母亲要来账本，打算今天跑一天将所有帐全部还上。他就请了两天假，昨天陪父亲一天，今天办正事，办完他就连夜赶回林城，明天正好继续上班。 “川子啊，你跟我老实说，你回来干什么？是不是工作丢了？”莫川母亲沈秀娘见到莫川过来，一脸担心的问道。 昨天儿子刚回来，看样子心情不太好，沈秀娘没好意思问，今天自然得问清楚。 “没啊，我不是说了请假回来的嘛，那个家里账本在哪？”莫川问道。 “你要账本干什么？”沈秀娘话刚说完，就听到院子外传来亲热的呼喊声：“川子他娘在家吗？” 莫川母亲沈秀娘伸头一看，神色一喜道：“川子，你大舅妈来了，快去接一下。” 说着，连忙出门迎了过去。 “川子回来啦，哎呀，看看在大城市呆过就是不一样，长胖了，也白了。”大舅妈笑呵呵的道。 莫川在旁边笑着喊人：“大舅妈！英姨！” 说起来，在所有亲戚中莫川跟大舅家还是比较亲近的，不仅是因为大舅对他颇为不错，更是因为大舅闺女沈珺珺跟他关系从小就特别好。 小时候，沈珺珺经常闹脾气离家出走，一离家出走就往莫川家里跑，找莫川玩过家家。两人虽然隔着整整一个村子，但是关系比邻居小孩都要亲。 此时莫川父亲也扶着墙走出来，莫川见状赶紧回去扶一把，让父亲坐在院子藤椅上。 沈秀娘正要请嫂子进屋聊，院子外忽然又热闹起来，几人抬头看去，竟然是村里几位邻居笑呵呵的来了。 这些人看到莫川亲戚也在，心中咯噔一声，千算万算没想到还是被人抢了先，早知道就应该在炊烟升起来的时候过来。 “川子回来啦！” “哎呀，在外面工作气度就是不一样啊！” “是啊是啊，看看，长得多彪壮。” 一群人过来便是说些客气话儿，莫川笑呵呵的应着。 没说多长功夫，呼啦啦竟然又来了两拨人，要么是沾亲带故的亲戚，要么是同村近邻的朋友，小小的院子可谓越来越热闹。 沈秀娘本来还想请大家进屋坐，结果看这么多人，屋子里根本坐不下啊，一时间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而且忽然间来了这么多人，沈秀娘自然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以前可没见过亲戚邻里这么客气的。 “川子我看是出息了，瞧瞧出去一趟，人胖了，也白了，大城市就是养人啊……川子啊，我跟你说个事，我家遇到点急事，急需用钱，你看看你家借的一千块……”一位邻居看着这么多人，实在忍不住道。 这话一出口，原本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场面，忽然诡异的静了下来。 这一静，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丝尴尬。 “咳！”一位姥爷咳嗽了一声，打破这死寂一般的尴尬，场面终于缓解了一分。 “川子啊，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我这次来，其实也就像是想问问，那三千块啥时候能还？”另一位大娘道。 “川子我过来也是想问问……” 随着有人开口，其他人下意识的急了，先开口的几人还好些，说些过得去理由。后开口的几人急了，直接懒得找借口，反正就一句话，你家借我的钱能不能还了？ 沈秀娘见到这场面顿时慌了，别看莫川寄了几次钱给家里，但是前面的钱几乎都看病花掉了，后面的欠债还了一小部分，剩下都买中药了。 莫川寻来的中药方子确实不错，虽然贵了些，但是喝过之后莫大福身体确实有了不少起色，至少不像以前那么令人提心吊胆的喘了。除了身子骨还十分虚弱外，已经能自理生活。令沈秀娘轻松了很多，也能照看一下家里的三分田地。 她手里的存钱，最多只够丈夫再喝一个多月的中药，这要是还债了，丈夫的身体岂不是又要回到以前的状况？ “那个实在不好意思，家里现在就指望川子一人打工，孩子爸天天要喝中药，这一时半会实在……”沈秀娘一脸愁苦之色。 “妈！”莫川喊住母亲，没等他开口，话就被人抢去了。 “哎呀，我也知道你们家难处，可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是不是？我们家老头子一天三喘，我男人也是个大孝子，舍不得父亲，每天都去挂水，这也是一大把钱啊！” “我们也不是为难你秀娘，实在是我们家确实急需钱……” “你看看川子现在混得多好，这衣服料子，恐怕没几百买不来吧？我那一千块欠款，对川子来说还不是小意思。”一位颇有几分眼光的道。 莫川身上衣服确实不错，那是莫川几次跟着老板厮混，也深知人靠衣装所以才买的，怎么也没想到现在被人拎出来说教。 这人一说，众人再看看莫川身上衣服，果然是那么一回事。 “老父亲病成这样，还好意思买这么贵的衣服，年轻人就是不会过日子。”立马有人低声嚼起舌根。 “就是就是，年轻人就是要好。我家那小子也非要买几百块的什么耐克。不过，你说川子爸都病成这样，还讲究那么好，有良心吗？” 这些人的数落，差点把莫川鼻子都要气歪了，我艹，我又没说不还钱，用得着这样骂我？ “孩子娘！孩子娘！”莫川父亲莫大福喊了好几声才被人听到，众人静了静，看了过去。 就看到莫大福脸色涨红，手背上青筋冒起：“把家里钱还了，半只脚进棺材的人，喝什么中药，让我走算了！” 能教出莫川这般谨守底线的人，莫大福品性自然不差，听到这帮人数落儿子，心中就是难受的不行。 人家儿子这年纪都已经上大学了，他可好，生病拖累家里不说，还让儿子小小年纪就出去打工扛起家里顶梁柱，他心里本来就惭愧，现在再被人这般教训自己儿子，自然气急，话都说不清。 莫川一直想开口，可惜被一帮亲戚一言我一句的抢话，愣是没法说，此时听到父亲这话，差点泪奔。 “够了！”莫川忽然吼了一嗓子，令场面一静。 “爸，你说什么气话呢？什么半只脚进棺材，你的病我都打听好了，有治愈希望，等钱攒齐了我就给你治病！”莫川撒谎道，眼睛微红的瞪着一院子的街坊邻里亲戚道： “大家少说两句行不行？你们借钱给我们家，我莫川打心眼里感谢你们，真的感谢你们！没你们我爸早就走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还钱的，你们不来，我也会把钱点清送给你们，求你们别找我爸妈麻烦行不行？” 说完，莫川忽然一头扎进屋里，没一会提着一个双肩包出来，然后粗鲁拉开拉链，就是往地上倒。 哗啦啦！ 顿时一沓沓鲜红的钞票掉了出来，还有两沓大概没扎好，哗得散开了，撒了一地猩红，顿时明明只有十五万的现金，愣是给倒出一百万的气概！ 所有人惊骇住了！被眼前这一堆猩红的钞票惊住了！ 这可是凌州啊，经济倒数的凌州，更别提下面的村镇，这么多钱恐怕很多人家五六年都积攒不出来的钱。 一院子二三十号人，鸦雀无声，所有人下巴掉了一点，不知道多少人下意识张大嘴巴，半天合拢不了。 第五十章一肚子坏水 “听说了吗？大福家川子发达啦！” “听说了听说了，一大早上的事情能不知道？听说今儿一大早上，一群人堵门要债，唉，你说这些人也真不要脸，川子刚回家就来赌人家门口生怕人家不还似的。没想到川子可真争气，一回屋，拎了一背包的现金，嚯，哗啦啦的撒了一院子。” “哎呦，可不是。我跟你说，二牛家也去要债了。他回来跟我说，当时那现金堆得跟小山似的，把一院子人都看傻眼了。那场面，真是尴尬啊，都没人敢吱声。” “吱什么声啊，村头老赵家多有钱，不就是因为儿子念了个本科，每月能有五千多的工资吗？看看老赵那儿子都出来混多少年了？也没看他攒多少钱来，求他儿子给找个事干干，动不动就提学历学历，瞅瞅那嘚瑟劲家里可考出个大学生！我看啊，什么大学生啊？连川子一半都不如，我看啊以后说不定还得指望川子给孩子介绍个好工作。” “哎呦，你这一说，似乎还真是这回事啊。” 天庵村头，两大位妈一边磕着家里炒的的南瓜子，一边家里长家里短的唠着村里发生的事情儿。这样的一幕，在村子里到处都在发生，甚至已经传到了附近村子中。 关于钱的事情，总是那么吸引人眼球，莫川早上那一出，在这个贫瘠的乡村可谓引起不小的轰动。 “哎哎，你看那不是川子吗？”一位大妈忽然指着背着一个双肩包跟推着电动车母亲并排走的年轻人。 “是他，就是他。” 等到莫川跟母亲走近，这两人立马笑着招呼起来：“川子娘这是去哪啊？” “川子要回去上班，我送他去车站。”沈秀娘似乎一夜之间年轻了十岁一般，整个人容光焕发，说话含笑，很是和气。 “川子不是听说刚回来嘛，怎么又走了？”大妈惊讶道。 莫川接口道：“我请假回来的，得回去上班。” “哦哦，这样啊！看看川子，就是勤奋能干，回来也不多玩两天。” “就是就是，哎，要不你们赶紧去吧，别错过时间了。”两位大妈也不好留人闲聊，识趣的道。 “哎好，我先走了。”莫川笑道。 看着出了村子，坐上电瓶车逐渐远去的娘俩，两位大妈又是一阵唏嘘不已。皆寻思着等川子娘回来，好好打听打听川子做的什么工作，好不好安排人进去。 县道口等车的莫川，低声跟母亲说些话儿，无外乎就是让家里人不要担心他，他一切都好，父亲中药一定要坚持喝，好好调养身体，等元气恢复些，看看能不能出远门去大城市治疗。 没多久车来了，沈秀娘匆匆吩咐几句，莫川就登车挥手告别。这一去大概得等到年底才能再见。 随着汽车逐渐驶离，路口的人儿越来越小，最终化为一点尘芒。 莫川付完钱找个位置坐下，看着窗外大片大片的田地，心情逐渐舒畅起来。 这趟回家可以说解决了很多后顾之忧，首先债务还清，母亲心中也去了一块大石，剩下就是父亲的病。那病经过这么长时间，父母看样子多少也都认命了，估计都是抱着过一天赚一天的念头。 这病莫川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青乌丹术治好，所以在家根本不敢把话说满，反正先给家里一点希望。总比绝望等死强多了。 他这次回去给家里人一副衣锦还乡的姿态，很是鼓舞父母。尤其是早上将钱还清，一大帮亲戚朋友的热乎劲，令父母很是骄傲。二老看起来都年轻了不少。 中午的时候，莫川还把剩下的七八万存了五万整给邮局里，主要是他母亲担心家里留太多现金被贼惦记，太让人提心吊胆了，莫川想想似乎也是这么一回事，就依了母亲的意思。 莫川靠在车窗边想了许久，最终有些疲倦，看着外面天色逐渐昏沉，莫川就要打算睡一觉的时候，李经理忽然给他打来电话。 “莫川啊，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过去了，在路上，估计半夜就能到。”莫川道。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李经理随意说了两句，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莫川也有些疲惫也没多想，挂了电话倚靠在靠背上睡了过去。 林城，振远电子厂。 李经理放下手机，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不舒服，离开工厂独自创业的心思越来越重。 今天中午大老板廉水沛突然来到厂子里，让他挪出一个车间主任的位子给他，说是他有位朋友儿子毕业半年没找到合适事，整天就知道跟一帮狐朋狗友厮混，家里一气之下就想把儿子丢进工厂里历练一下。 不过，能跟廉水沛交上朋友的人，这社会地位自然也不低，真送去当工人不得心疼死儿子。所以意思就是安排个一线管理职务，一来既能接触到社会底层了解生活不易；二来也能锻炼锻炼管理技能，回头家里面也好安排其他工作。 李经理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为难，这事你要是早些日子跟我讲，正好第二车间主任、工段长位子都空缺，直接就顶上了。你现在突然跟我讲，这不是要我赶人吗？ 话说，下面人都干得好好的，突然赶人这成何体统？我李经理还有威信吗？恐怕这件事之后，下面人能寻到好出处，立马就跑路了。 “那个姓莫的小子呢？”廉水沛忽然问了一句话。 “莫川吗？他家里出了点事，请了两天假。”李经理下意识道。 “请假？车间管理人员本来就不多，他还请假，那工作都丢在那给谁干？要我这个老板亲自上去吗？就他吧，把他撸下来。我那个朋友儿子来了，你好好照顾一下人家，那种公子哥估计能呆半年时间就不错了，别怠慢了。”廉水沛道。 李经理闻言，当时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道：“莫川那小子干得挺不错的，下面人都挺服他，随便就开了人家，这人心散了这厂子恐怕就不好带了。” 廉水沛闻言，心中顿时恼了起来。姓莫的小子喝得跟醉鬼似的不尊重我，连你也不尊重我，是不是看我不大管厂子事居功自傲啊？ 心中这么想着的廉水沛，还真不好训斥李经理。 这厂子一直都是李经理打理，你别说打理得确实井井有条，每年能给他提供好几百万的分红，端是一个下金蛋的鸡。这要是气跑了李经理，他一时半会上哪找这么合格的管理人才？ “老李啊，我也知道你的难处，这样吧，这事交给我来操作。我想想……对了，等他回来，你再挑个人凑一对，送培训班去，到时候我安排个一周培训。等姓莫小子培训回来，位置都给占了，他还能怎么着？降低工资用储备干部名义养着，让他干些杂活，没两天他自己肯定就跑路了。” 廉水沛这气度还能有如今这身家，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这一肚子坏水随口喷一点出来，简直就能淹死人不偿命。 李经理傻眼了。 “就这样吧，明天我让秘书来一趟送他们去培训班。”廉水沛拍了拍李经理的肩膀，风轻云淡的离开了。 第五十一章培训 莫川大半夜才回到工厂，幸好工厂连轴转的人停机器不停，大门还没关，轻轻松松进了工厂回宿舍补觉去了。 第二天，莫川起来刚刚吃过早饭，还没去工厂，就被杜瑶瑶拦住了。 “有事？”自从那天杜瑶瑶扶着莫川回来之后，两人关系似乎缓和多了。 “去培训啊？” “培训？培什么训？”莫川一脸懵逼。 杜瑶瑶奇了：“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之前请假回家两天，昨晚大半夜才回来。”莫川道。 “你真够爽的，刚请完假就遇到培训，听说一星期呢，能玩爽死了。”提起培训，杜瑶瑶很是开心。 “啥意思啊？什么培训你快说啊。”莫川追问道。 杜瑶瑶看着莫川追问，不知道怎么的小女孩子心性上来，忽然一扭头道：“想知道啊？求我啊！” 说完，转头蹦蹦跳跳的走了，跟小女孩子似的。 窝日？ 莫川瞪圆眼睛，本想转头走掉，但是越想越不对劲，又怕错过什么，赶紧追了上去：“哎哎，你把话说清楚啊……” 一大早上正是饭点，不少人看到莫川急吼吼追杜瑶瑶出去，皆一脸羡慕，立即有人酸溜溜的道：“当个小官就是好啊，前阵子听说才上了叶曼倪，现在又跟杜瑶瑶勾搭起来，这人比人咋差距这么大呢？” “这事羡慕不来，哥们还是放宽心，好好打工赚钱回家娶媳妇吧。”有人安慰道。 没人注意到刚刚来到食堂的苏丽丽眼神的黯淡。 莫川求爷爷告奶奶的鼓捣了半天，才安抚好杜瑶瑶的小性子，终于知道这所谓的培训是啥意思了。 原来，就在他回来的当天，大老板廉水沛忽然给出两个员工培训名额，这两个名额正好就落到他和杜瑶瑶头上。 想着李经理对自己的器重，现在又给自己安排培训，莫川心中多少有一丝感动。他倒是没想李经理为啥不亲自告诉他，估摸着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吧！或者说体现出上位者施恩举重若轻的姿态。 李经理没说，莫川倒是给李经理打了一个电话感谢一番。李经理大概被事情缠住了，随意回了两句，莫川也就识趣挂了电话。 上午九点多，一辆奥迪车匆匆而来，开车的是一位年轻男子，听介绍他正是廉水沛在市里公司的雇员。 这年轻人和苏明旭有点像，大概是自诩都市白领，对工厂出身的莫川态度很是平淡，倒是对杜瑶瑶颇为热情，令莫川不得不感慨，漂亮真是一种资本。 就好比这杜瑶瑶，因为长得漂亮，专门给安排在人事部外聘部门，每天就是蹲在人才市场招人。 别的工厂还得拉人，忽悠厂子如何如何不错。她可好，一人一张桌子，往那一坐，就是成排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排队。 这还真不是吹牛，莫川没少听新来的人打听杜瑶瑶。 下车的时候，这年轻人除了送上培训资料袋之外，还向杜瑶瑶要联系方式。杜瑶瑶瞥了一眼莫川，不知道为啥，竟然拒绝了，这下可把一路上嘚瑟不行的年轻人尴尬的不行。 莫川看到心中暗笑，杜瑶瑶可是咱们厂出名的虎逼，哦不，冰山美人！看他赤身“把子”都不带眨眼的，还瞧得上你这长期坐电脑跟前的肾虚小白脸？ 小白脸气呼呼的开车走了，将莫川和杜瑶瑶丢在培训公司的大门前。 这次培训流程，路上莫川两人的大概也了解清楚了。大老板已经给他们报好了名，他们只要进去报备一声，老老实实等着开课上课就行了。 因为时间紧课程较多，所以他们也不用返回厂子居住，自己在外面找个旅店对付一星期就行了，老板为此单独给了两千块的住宿生活费。 “走，进去瞧瞧吧，看看老板给咱们报了什么课程？”莫川抬头看着这家气势恢宏的培训公司，心中感慨老板对他还真的看重，竟然挑选逼格这么高的培训公司。 莫川不知道，这种专门为企业老总、员工提供培训服务的公司，在前两年经济好的时候，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节节冒出。一大把煤老板钱多的烧得慌，在各种杀入世界500强口号的鼓吹下，纷纷报名各种培训班，连带着跟他们一起打天下的小弟也不放过。 现在好了，随着世界经济危机之后的全球经济收缩以及转型，国内经济遭到巨大冲击，再加上国家减产消化过剩产能的政策下，当初虚胖的煤老板纷纷倒闭的倒闭，口袋收缩的收缩，连带这个培训服务公司也是跟着大批倒闭。 所以现在还能活下来的，多半都是真有几把刷子的。不是那种放着音乐，各种歇斯底里煽情演讲，当时听得你跟鸡血似的恨不得立马回去加班加点工作，事后一回想，又全特么心灵鸡汤式屁话连篇的培训公司。 所以廉水沛就是想挑便宜的，也没几家。更何况这事廉水沛哪里会亲自操作？不过是随口吩咐一下罢了，下面员工又不知道老板的坏水。本着孪生兄弟也是兄弟口号，又只有俩人，所以愣是给找了这家档次非常不错的培训机构。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前台美女职业微笑的问道。 “报名培训，我们老板给报的名，这是资料，你看看什么时候开始？”莫川递上资料袋。 前台美女打开资料袋，看了一眼便微笑道：“先生，这是关于创业营销课程的培训，课程明天下午一点钟正式开始，您现在可以先前往一楼资料领取处，领取即将开始的课程资料以及随课程赠送的书籍。” 莫川点了点头，循着美女手势，立即瞥到一楼的资料领取处，又问道：“那我到时候在哪里培训？” “就在这里，五楼f5-05会议室，具体资料这里都有。”前台美女指了指资料袋中一张纸。 莫川看了一眼，上面介绍似乎挺全面的，也就不再追问，道了声谢谢，和杜瑶瑶一起去领取课程资料以及书籍去了。 “喂，你说咱们在工厂上班的，老板咋给我们报了什么创业课程啊？”行走在光可鉴人大楼中的杜瑶瑶，有些心虚道。 莫川心大的耸了耸肩道：“这我哪知道？免费学习的机会不学白不学，管他呢，或许老板令有重用也说不定。” 两人领了厚厚一沓资料，以及赠送的四本硬皮书。莫川好奇的看了一眼，分别是《从0到1》、《创业维艰》、《跨越鸿沟》、《选择的悖论》。粗略翻一下，你别说就看这几本书，就能看出这培训机构似乎还真有几把刷子。 两人整整八本书，加上一沓课程资料，摞起来能有小半人高，杜瑶瑶是妹子你不好让人家抱，莫川只能无语的一人抱着两人资料书籍。 “咱们赶紧找个住宿地方吧，先把这些书放下。唉，早知道有这么多书，我就把双肩包背来了。”莫川抱怨了一句。 “嗯。”杜瑶瑶点了点头，俏脸忽然一红，她忽然意识到，接下来一周是不是都要跟这个家伙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第五十二章曼妙红唇 莫川将手中一摞书丢在书桌上，胳膊酸的直接把自己丢在大床上。 杜瑶瑶走进来抱怨道：“老板的给的两千块根本不够用嘛，一天接近两百块的住宿费，一周就要一千多，再加上吃饭，两千块最多只够一个人嘛！” 莫川和杜瑶瑶在培训公司附近找了一圈，才发现市区住宿费真的贵得要死，再便宜就要往偏僻地带找。莫川抱着一摞书，还斜背着一包衣服，实在是不想跑了，便随便寻了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酒店。 孤男寡女的，两人怎么敢开一间房？只能开了两间并列的标准间，一个标准间一天接近两百块的住宿费对于杜瑶瑶来说，还真是有些吃不消。 莫川懒洋洋的道：“没事，先用着不够我来填，这星期吃饭钱我包了。”莫川荷包宽裕，还真的不在乎这点小钱。 杜瑶瑶一听这话反而不好意思了，总觉得她那抱怨就跟故意让莫川掏腰包似的。 “不要，我可不喜欢欠别人，两千块咱们一人一千，剩下的钱自己掏腰包，反正就一星期，权当出来旅游好了。”杜瑶瑶道，说完单手抱起茶几上的属于自己的培训资料以及书籍，拖着行李箱回到她自己房间去了。 莫川翻了个身，想再趴一会，忽然有些尿急，不得不爬起来上厕所。 这家酒店的标准间环境看起来很不错，大约有二十平方的样子，卫生间用毛玻璃隔断。整体看起来很是现代简约而干净。 莫川推开有些笨重的玻璃门，也懒得关了，直接解皮带，放水。 就在他水泵正工作着，杜瑶瑶的声音忽然传来：“哎，下面还有一下午时间呢，咱们干……啊——” 莫川听到声音的时候就感觉不妙，想关玻璃门，结果好容易抽出一只手，杜瑶瑶也走到门前，一脸花容失色的看着他。 此时莫川为了关门，身子微侧，可谓一览无余。 窝日！ 莫川简直有种吐血的感觉，你丫的是不是我克星啊？上次被你看光身子，这次又被你看到了凶器。尼玛，幸亏老子不是娘们，不然能亏大发了。 “耍流氓啊你，上厕所怎么不关门啊？”杜瑶瑶根本不像是一般小女生，气恼的指鼻子骂。 莫川一脸懵逼，我是该继续尿呢？还是继续尿呢？ “我还没说你，你倒是说起我来了？你刚刚不是出去了吗？房卡还插在我房间，你咋进来的？”莫川侧过身子继续尿，管你丫的，你都不在意，我一个大老爷们在意啥？ “你眼瞎呀，我一手抱着书，一手拉着行李箱，能关上门吗？”杜瑶瑶理直气壮的道，看着莫川背影，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种捂嘴偷笑的感觉。 但是为了化解尴尬，她愣是忍着笑，装作凶巴巴的样子。 莫川放完水，黑着脸冲马桶，洗手，郁闷的不行。 “还杵在这干嘛？还想看啊？要不要我脱光了给你好好欣赏欣赏？”莫川看着还堵在玻璃门前的杜瑶瑶，凶巴巴的道。 “好啊！”杜瑶瑶下意识道。 莫川一僵，你特么是女流氓吧？我讲黄段子是为了让你害羞逃跑，不是为了让你讲个更黄的！ 其实杜瑶瑶说完，心里就有些后悔了，这也太不淑女了。但是瞧着莫川愣住的模样，忽然又觉得颇为好玩，故意凶巴巴的道：“你脱啊，我看着呢？”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莫川不干了，忽然往前踏了一步，一下子逼近杜瑶瑶身旁。 “你你干嘛？”杜瑶瑶面对突然压迫而来的雄性气息，心中忽然有些慌了，下意识退后一小步。 莫川不说话，又往前踏了一小步，杜瑶瑶慌了下意识的又退了一步，然而这种标准间能有大空间？尤其是在这卫生间门口的走道？于是杜瑶瑶这一步，直接推到墙边，退无可退。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要叫了啊。”杜瑶瑶结结巴巴道。 莫川一抬手，吓得杜瑶瑶大眼睛慌乱的眨了眨，小手下意识举到眼前，模样有种说不出来的可爱。 “砰！”房门被莫川一抬手关上。 “叫吧，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莫川贴近杜瑶瑶，模仿电影的情节，一脸凶神恶煞的道。 说着，脑袋凑近杜瑶瑶的面前，两人彼此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 “谁不知道你是咱们厂的一枝花，今天我终于逮到机会了。你说我是现在吃了你，还是晚上吃了你？”莫川嘶哑的嗓音道。 大概是角色扮演太投入了，贴着杜瑶瑶面孔的莫川，看着近在咫尺鲜红欲滴的红唇，忍不住下意识的亲了一下。 在四瓣嘴唇触碰间，两人皆有种触电的感觉，浑身带着一股激爽的电流。 杜瑶瑶瞳孔放大，她有些分不清这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下一刻，她便忍不住的惊声尖叫起来：“啊——救命啊！” 高分贝的尖叫，瞬间令莫川从角色扮演中惊醒过来。 看着尖叫的杜瑶瑶，莫川慌了，赶紧伸手捂住，不想他这伸手捂嘴的动作反而令杜瑶瑶越发慌乱，真的有种被劫持了一般，反而拼命摇头的尖叫。 莫川急了，一发狠，双手抱住杜瑶瑶的脑袋，忽然吻了上去，嘴对嘴的堵住那令人心慌的尖叫。 标准间瞬间安静了下来，两人嘴对嘴亲着，却大眼瞪小眼，哪里有人家小情侣亲吻的浪漫？ 虽然没有那浪漫，那是唇齿相碰间的柔软，却令莫川有种心酥的麻醉。 “咚咚咚……”旁边房门被敲响，一声男子声音传来：“喂，需要帮助吗？” 莫川眼珠子滚动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杜瑶瑶。 杜瑶瑶也瞪圆眼睛看着莫川，只是嘴巴被亲着，鼻梁碰撞在一起，令两人的姿势很是滑稽。 两人似乎就跟心有灵犀的一般的眼神交流。 莫川说：‘我松开了啊，你别乱叫啊？’ 杜瑶瑶连忙答应：‘好的好的，你快放开你的臭嘴。’ 咳咳，当然这纯属拟人化描写。 “里面需要帮助吗？再不出声，我报警了啊？”外面人喊道，听声音有些紧张，估计已经脑补出各种劫匪绑票美女，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声怒吼吓退劫匪，从此抱得美人归的套路。 莫川眼神瞪了一眼杜瑶瑶，缓缓松开嘴巴，生怕下一刻杜瑶瑶叫出似的。 等到两人唇分，杜瑶瑶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没有吱声，表情有些复杂，更多的还是害羞。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第五十三章死玉 莫川恼了，回手啪啪啪的也敲打在门上，喊道：“敲什么敲啊？我们小情侣玩个游戏，你乱管什么闲事？” 外面那哥们闻言恼了：“什么叫我乱管闲事？这是酒店啊，角色扮演去家扮演啊，在这算是什么？你给我开门，让刚刚的那叫救命的女的露面，我要亲自看一看有没有事？” 莫川回头瞥了一眼杜瑶瑶，哗的把门打开：“嘿，我说你这人真是活雷锋啊，来来来，你看看有没有事？” 门外是一名长得颇为虎背熊腰的男子，一脸警惕的看着莫川。 杜瑶瑶看到这男子虎背熊腰的模样，心中不知道怎么的生怕莫川跟他起了冲突，连忙道：“这位大哥谢谢你，我没事，刚刚就是闹着玩的，不好意思，可能玩过火了。” 漂亮妹子说话就是管用，跟莫川嘴炮轰得差点干起来的男子闻言，脸色缓和下来道：“现在年轻人真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所。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要是喜欢玩角色扮演去家里尽情玩，皮鞭滴蜡毒龙钻爱玩啥玩啥！但是这是公众场合，你这样搞两回，万一真的狼来了，我该不该敲门？” 男人一般都颇为理智，一句兄弟之后，莫川瞧着对方也确实是好心，心中火气自然也就散了。 “兄弟你说的对，不好意思啊，下次不会了。”莫川语气软了下来。 这哥们扮演了一回“贤者”，看着莫川这么上道，心里也舒坦了，说两句也就走了。说不准，这事就成了他以后喝酒侃大山的谈资！ 等到那哥们走了，莫川一脸郁闷的关上门。 得，小爷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车上被小白脸鄙视不说，这进酒店走光不算事，咱也算了。但是我这一大老爷们被人熊了一顿终究算个事吧，尤其是还在女人面前？ 不过想想，咳咳，之前那番美妙滋味……莫川心中大吼，这样被熊的机会多多益善啊！ 杜瑶瑶羞红着脸，微微侧着脑袋看向窗外，不知道该说啥。因为刚刚剧烈的挣扎，令她的头发有些散乱，几缕青丝垂下，令脸庞凭添几分朦胧美感，尤其是那因为长时间热吻的红唇，充血饱满，而越发令人有种再尝其中滋味的感觉。 莫川瞧着杜瑶瑶侧脸，忽然觉得厂里的男人都不瞎啊，这女人还真怪漂亮的！ “咳，那个刚刚，嗯……就是开玩笑，有点开过头了，你不要在意啊！”莫川挠了挠头。 杜瑶瑶依旧转向窗外，眼神却转回来瞥了莫川一眼，带着一丝幽怨。 ‘亲了人家，一句开玩笑就完事了？’ 气氛有点尴尬，莫川这手放下也不是，抬起来也不是，心里踌躇半天道：“那个……你刚刚找我啥事？” 杜瑶瑶不吱声。 莫川一脸郁闷的又道：“哦，我想起来，下午干啥是吧？我想想，要不去逛逛街吧？熟悉一下这附近环境？毕竟要生活一星期时间呢！” 杜瑶瑶不吱声。 嘿？！莫川扛不住了，他最讨厌的女人这种冷战，上学那阵子没少跟女同学同桌。闹矛盾之后，莫川最怕的就是女人这种无声冷战的抗议模式，实在是太憋人了。 “走吧，逛街去，看看附近哪里有好吃的，最好能找到小吃一条街的那种。出来这么长时间，这种小吃我都很长时间没吃过了。”莫川又尴尬的道。 “你想毒死我？还是想让我胖死？”谢天谢地，杜大姑奶奶终于开了金口。 莫川赶紧赔笑道：“那不去这种地方，咱们找正规饭店，去吃大餐，你说想吃啥？鲍鱼海参还是鱼子酱。放心我有钱，咱吃得起！” 莫川那不经意一声“咱们”犹如打蛇七寸一般，击中杜瑶瑶的心坎。杜瑶瑶心中不知道怎么的，心中那一丝不开心顿时烟消云散。 “不去，我怕胖！”杜瑶瑶嘴硬道。 莫川急了，窝日，女人咋这么难哄呢？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吧，跟掉块肉似的。好吧，好吧，我知道错了还不成么？ “那去买点生活用品吧，总得买点牙刷牙膏什么的吧？你看看这里一次性牙刷硬得要死，刷牙多难受啊。”莫川道。 杜瑶瑶神色松了一下。 莫川见状大喜，一把拉起杜瑶瑶的手就往外拽：“走了走了，一下午时间呢，呆在酒店多无聊啊，难得空闲时间得好好利用利用。” 杜瑶瑶在莫川生拉硬拽之下，半推半就的出去了。 两小时之后，莫川左手一把烤鱿鱼、烤面筋；右手托着一盒寿司卷，里面还有几块臭豆腐，熏得莫川打定主意遇到垃圾桶立马扔掉，这娘们怎么喜欢吃这种重口味食物呢？ 再看看杜瑶瑶，手里就一串烤鱿鱼，单手捂着领口，伸头小小心翼翼撕下一块，然后心满意足的一边咀嚼着，一边蹦蹦跳跳往前跑，不时招呼一声莫川跟上。 莫川一脸苦笑的跟在身后，心中直呼，古诚不欺我，女人话绝对不能信。 说起来这培训公司地理位置还真心不错，旁边就是一条颇为繁华的商业街不说，在商业街后面就有一块专门划分出来卖小吃的小吃街。看这模样，接下来一周不愁伙食问题了。 随着夜幕逐渐降临，小吃街越来越热闹，莫川两人却已经逛得有些累了，两人略一商量决定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就回去。毕竟培训一堆资料他们还一点都没看呢！明天下午就开始正式上课，今天怎么也得大概看几眼知道后面要学什么吧？ 出了小吃街，人流陡然稀疏起来，城市夜风拂来，令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前往超市的路上，依旧还有零星几个摊位，估计都是那种没摇到摊位的小贩，或者一些实在租赁不起摊位的可怜人儿。 杜瑶瑶走两步，忽然停在一个摊位边。这是一位老奶奶摆的地摊，摊位很小，其实就一块广告布铺在地上，上面摆放些生活零碎小物件，比如打火机、牙刷、牙膏，女生头绳之类的东西。 杜瑶瑶看了一眼莫川道：“就在这买点牙刷牙膏吧！” “行！” 老实说，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也不愿意迎风露宿吃灰吸尾气的摆地摊，遇到这种地摊如果有需要就随手买两件小物件，那点钱你不在意，或许就是对人家就是帮助。 “奶奶这头绳怎么卖啊？”杜瑶瑶随手挑好牙刷牙膏，又挑着地摊上头绳问道。 “这个十块钱一包，这个带花的，五块钱一个。”老奶奶用橘皮老手指着地摊上几种头绳道。 莫川看着这一幕，心中忽然有点感动，杜瑶瑶手腕上还扣着好几根头绳呢，现在问头绳，显然就是想帮助一下老奶奶。 本身出身就贫苦的莫川，深知没钱的滋味，随即也蹲下捡起一件打火机打了打火，又挑了两包最贵的烟，正要掏钱的时候，目光忽然被地摊上一根红绳小挂件吸引。 这是一根手工编的手串，手串上挂着一块怪模怪样的瑞兽，一般人看到估计第一眼便会联想到貔貅啊龙啊之类的瑞兽。 但是最近大量记忆古玩知识的莫川却看出这枚瑞兽，绝对不是貔貅瑞兽。 莫川捡起这枚手串，仔细观察。 这是一块浊玉，以玉石鉴赏角度来看，这块玉基本没什么价值。玉质浑浊，带着红丝，民间有人喜欢称呼这类玉石为死玉。 此玉为兽形，雕刻十分粗鄙，似有四足，细看又似双腿跪卧。其背带有简约的线条，似乎是勾勒肌理亦或鳞片。 在触摸到玉石的瞬间，莫川就心有灵犀的感觉到这玉石不简单。下意识的便张开天眼，世界随之色变。 “我艹！”莫川脱口喷出脏话，令正在跟老奶奶说话的杜瑶瑶看了过来。 “没事没事，这玉造型挺古怪的，呵呵，那个这手串还有这些烟、火机一共多少钱啊？”莫川掩饰道，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第五十四章功成 回到酒店的莫川，匆匆关上门之后，便坐在床上掏出从地摊上淘来的死玉，神色有些踌躇不定。 如果莫川没有看错的话，这块死玉并不是他一开始猜测的什么瑞兽，这分明就是上古凶兽混沌的形象。 《山海经卷二西山经》这样描写混沌：“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 仔细再看这块死玉，其腹下看似跪卧状的四肢分明就是六足，其背部简约线条正是那四翅，而看似粗犷的雕工，不过是为了表达其“无面目”的特点。 再看这块玉密布的血丝，不正是对应那“赤如丹火”？ 当然一块凶兽状劣玉自然不可能让莫川神色如此惊疑不定。真正令莫川惊讶的是，在他张开天眼查看的时候，分明看到这块劣玉之内竟然攒聚着一团浓郁的清灵之气！ 要知道莫川所修炼的内丹术，说白了不就是一种对天地清灵之气的汲取方法吗？ 清灵之气遍布周身，却罕有人能感知到，更别提在各种污秽之气中汲取清灵之气。即便是上古大牛青乌子也得依靠草药之力，维持身体表面清灵之气密度，增加汲取的成功率。莫川修炼这么长时间，还没修炼出“气感”，可想而知这清灵之气获取的难度。 然而就是这难倒无数人的清灵之气，竟然聚集在这么一块劣玉之中，这简直不可思议。难不成这种普通人认为的劣质玉才是真正的宝贝？ 莫川一开始也是这想法，但是等他细细过滤一遍地摊上其他玉石手串之后，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经过回酒店路上的思考，此时再掏出这块劣玉细细查看的莫川，心中忽然有了几分猜测。 这块混沌死玉之内的攒聚的清灵之气太过耀眼，差点掩盖了死玉本身的诡物吐焰，此时细细查看着这吐焰之色，其边缘赫然泛起橘色，时间推断来看应该是秦汉之物。 莫非是因为历史年代悠久，所以积攒下如此浓郁的清灵之气？不对啊，莫川手里那三枚铜钱，看吐焰之色年代也不浅啊，怎么没有清灵之气？还是说只有玉石这玩意才能积攒清灵之气？ 莫川思索良久，不得不挠头作罢。 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刨根问底这块劣玉怎么聚集起这么多清灵之气。毕竟天地之大，造物之神奇根本就不是人力能想象，或许这块劣玉乃是随葬品被埋在龙穴里也说不准呢！ 现在对莫川最重要是吸收这块玉石之中的清灵之气！ 莫川想了想，右手攥住玉石，闭目暗运呼吸法，心神逐渐收敛，没多久便沉入空灵之境中。 良久，莫川突然罕见的从小修炼状态中恢复一丝神智，此时的他分明感觉到脐下三寸丹田之处出现鼓胀之感，这种鼓胀之感犹如被人在胃袋里大气了一般，带着丝丝入髓的疼痛。 正是这疼痛令莫川恢复了神智。 面对这疼痛，莫川不惊反喜，因为这赫然正是内丹术出现气感的征兆。名曰：真气煎体。 莫川心中大喜，强忍着疼痛，收敛心神，默运丹决：“……烹气冲宝炉骨，运气直至涌泉，两下流转，太阳元，中落于丹田，然后七返此诀，气成矣！” 某一刻，莫川豁然张开双眸，天眼大开，肉眼可辩其双目流过一道精芒，随后便收敛不见。 莫川的“气”终于被成功修炼出来！！ “哈哈哈……” 莫川惊喜的大笑起来，直接从床上蹦起来，赤着脚丫踩在被褥上，一手捂裆，一手抱着后脑勺，骚气十足的不停提臀耸动，口中模仿迈克尔杰克逊的怪叫之声。 “music！响起来！欧耶！欧耶！欧耶！” 成功修炼出真气意味着莫川终于踏进青乌丹术的门槛；也意味着天眼神通将初步受到他的控制，可以更加敏锐的观察各种能量；更意味着……莫川再也不用辛苦的锁元阳！！！ 莫川亢奋的张开天眼，直接透视眼前的墙壁，下一刻莫川提臀的动作嘎然而止。 只见墙壁的另一面，杜瑶瑶俏生生的站在淋浴喷头下，哗啦啦的热水抚过稠密的黑发若水线一般滴下。健美的身材毫无一丝赘肉，上挺下翘的展示着青春的魅惑曼妙。 莫川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张开天眼就看到这一幕。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莫川掩耳盗铃的捂住眼睛，嘴里念念叨叨。 然而那源自本能的吸引，却令莫川根本把持不住。 “就看一眼……就看一眼。”莫川移开手掌。 “我嘞个大槽……好大！好圆！哎，哎，别转身啊……我去，这身材……我的天……嗞——我靠，这内内……粉色的hellokitty？哈哈哈，多大的人了，还穿hellokitty……”某间标准间中传来各种惊叹而猥琐之语。 …… 第二天，莫川在一阵剧烈的敲门声中醒来。 “谁啊？睡觉呢！”莫川头也不抬的喊道。 “我！太阳晒屁股了，睡什么睡啊？快点给我开门，我买来早饭了。”杜瑶瑶在外面凶巴巴喊道。 “不开！我要睡觉。”莫川回了一声。 “砰砰砰！”然而敲门声却锲而不舍的继续响起。 莫川恼火的一把坐起来，气得直接穿着大裤衩，头发跟鸡窝似的，睁一眼闭一眼去开门。 “干嘛啊，睡觉呢！”莫川抱怨道。 “你懒猫啊，这都几点了还睡？你属猪的吧！”杜瑶瑶看着莫川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才懒猫呢，你还穿hellokitty内内呢！”莫川嘀咕道。 杜瑶瑶眼睛忽然瞪圆：“你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莫川瞬间清醒过来，看着杜瑶瑶怀疑的目光，莫川有些心虚的回避了一下道：“你赶紧出去，我要刷牙洗脸呢！” “呦还知道害羞啊？迟了！某人那花生米我早就看到了。”杜瑶瑶注意力被转移了，戏虐道。只是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掠过一丝害羞。 男人那玩意被讽刺为花生米，莫川差点蹦了起来，刚想说：‘你那旺仔小馒头我也看过了，嘚瑟什么？’ 但是话到嘴边，莫川最终还是咽下了下去，这事还不是不要拿来开玩笑了。而且……好吧，那不是旺仔小馒头，应该是大馒头。 于是莫川翻了翻白眼，也不理会杜瑶瑶，径直刷牙洗脸去了。 昨晚他太亢奋了，加上杜瑶瑶美妙身体的刺激，愣是搞得莫川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两三点才睡，这一大早自然困得不行。 第五十五章介绍朋友？ 午间，两人早早在外面寻了家小饭店吃过午饭之后，抱着资料前往培训公司正式参加培训。 这个点大概正是上课时间。昨天看起来颇为清净的培训公司，今天却有几分人满为患的模样，上电梯还得排个队。 莫川和杜瑶瑶的培训会议室并不大，大概有四十来座的样子。两人来得有些晚，只能在后面寻了个位置。 培训的导师大约有四十岁，据他自己介绍毕业于某国外知名大学，一毕业便拿到好几家世界500强公司的offor，之后又加入哪哪团队，一手捧起某某上市公司云云。反正就一句话，我很牛逼，你们能听我课，是你们的福气。 莫川也不知道他说这话是真是假，姑且听着，反正这培训又不是花他的钱。就算遇到骗子，学学人家侃大山也是好的。 课程开始之后没多久莫川便被唬住了，这导师一口一个专业金融名词听得莫川可谓一愣一愣的。 这时候，莫川学历低的缺点顿时暴露出来。他终究只是高中毕业，学的知识很多都是基础东西，面对连大学生都觉得深奥的金融学时，自然一脸懵逼。 好在这导师也就是唬一唬学员，看到一帮菜鸟被震住之后，得意一笑，便开始了正式授课内容。 随着课程的开始，莫川就发现这家培训机构还是颇有两把刷子。至少这导师虽然牛皮吹得震天响，但是本事还是有的，至少在商业知识上比莫川强多了。 令莫川听得倒也津津有味。 不知道是不是修炼出真气的缘故，莫川的精力明显比往日旺盛多了，注意力也特别集中。 听课这事，多少有些枯燥。尤其还是关于金融学的讲课，更是枯燥。课上到一半，就能看到会议室一半人开始摇头晃脑打起瞌睡。 看模样估计有不少人类似莫川这种被老板硬塞过来的。当然还有一小部分跟莫川一样听得特认真。 现在这社会，谁不想生活得更好？这样充电的机会可不多，真正明白人还是十分珍惜的。 杜瑶瑶听了十分钟之后，便听不下去了。她感觉就跟听老和尚念经似的，令她两眼昏花，摇摇欲睡。心中直抱怨老板怎么想起来给他们安排了这个培训，太没劲了！ 那种打鸡血似的演讲多好啊，听着舒服，道理也简单易懂。 ‘管他呢，反正又没考试。而且这些东西我学它有什么用？连文凭都没有，知道的再多，人家也不会要我。’杜瑶瑶听到半个小时之后，心中一番挣扎，便放弃了。一只手支着下巴，头发遮住半边脸，眯着眼睛，打算修炼起睡神功！ 就在这时，她的余光忽然瞥到莫川。 莫川的姿态令她愣住了。 只见莫川极为认真的听着讲课，不时低头看一眼手边资料，甚至在资料上勾勾画画。 杜瑶瑶刚开始还以为莫川在装逼呢，估摸着就是在资料上画画小人画。岂料，在她微微坐直身体，仔细扫向莫川笔下文字的时候，才蓦然发现莫川记录的赫然是导师讲述的内容。 “怎么了？”莫川注意到杜瑶瑶看过来，问了一句。 “没什么，那个你能听懂？” “勉强吧，不过，这位老师讲课还挺风趣的。”莫川道，这话还真不是他说好听话，至少莫川觉得比起高三那些老师动不动就让他刷题库，拍黑板大吼大叫：“这是重点，记住了！考试必考的知识点，这就是送分题！”强多了。 杜瑶瑶闻言心中忽然有点不舒服，她忽然发觉得自己有点没用，同样是来上课，都是刚开始，凭啥莫川能学下去，她就学不下去？ 杜瑶瑶强打精神，坐直身体继续听了起来。 一下午的课程除了中间休息二十分钟之外，其他时间便是不停的讲课。如此长时间学习，即便是学霸也会感觉有些疲惫。莫川当然也累，然而随着体内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真气游走一圈身体之后，顿时久坐的疲惫瞬间驱逐体外，整个人容光焕发。 这样的情况令莫川不得不感慨，难怪青乌术中极为强调内丹术，如今看来果然是有原因的。修成这内丹术，以后学习可谓事半功倍。 傍晚下课之后，杜瑶瑶看着莫川依旧精神奕奕的模样简直崩溃了。妈蛋，早上那个赖床的混蛋哪去了？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莫川回到酒店便盘膝修炼起来。尝到真气甜头的他，自然不敢丝毫懈怠。 修行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此时他体内修炼出来的这一丝真气微弱得若有若无，若不勤加修炼，随着真气自行运转滋养身体，终有一天会被消耗殆尽。 随着莫川的修炼，有了体内这一丝真气的牵引，原本几乎难以察觉的清灵之气顿时犹如倦鸟归巢一般，向他身体涌来，令人倍感舒坦。 如是这般，这两日莫川白天上课，晚上修行，生活变得异常充足。这样的状态，莫川很是满足。 这天下午，莫川正上着课，手机忽然震动起来，莫川一看，竟然是郭成教打来的电话，莫非又有拍卖会了？ 莫川连忙站起来，悄悄走出会议室，到外面接电话。 郭成教这个电话打来意思挺模糊的，问莫川明晚有没有时间，说是请莫川吃个饭，顺便介绍个朋友给莫川认识。莫川闻言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心中纳闷，郭成教怎么想起来给我介绍朋友？ 就在莫川挂了电话之后，电话那边的郭成教笑呵呵道：“搞定！他答应了。” 郭成教旁边的中年男子道：“老郭，我说句话你别生气。那天我也见过他，瞧着真不是一般年轻，他能行么？那职位可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 “哎，我说老卫啊，你可真够婆婆妈妈的，行不行到时候你亲自看一看不就行了。到时候别你看上人家，人家还不愿意去呢！”郭成教道。 “这话说的，只要他真有这本事，我还就不信没挖不动的墙角！”老卫被激，一脸傲气道。 说完脸色又苦了下来：“不是我说，他真的太年轻了，看着有些不靠谱啊？那位置影响太大了，上次那三十万可把我亏惨啦！” 郭成教闻言一脸嫌弃：“得得得，三十万你还跟我叫惨？那三百万养的那只金丝雀你咋不肉疼？” 老卫听到这话，脸色瞬间一变：“老哥，话别乱说啊！” 郭成教嘿嘿笑道：“听说金色皇宫新开了一个业务，你知道吗？” 老卫闻言一脸黑线道：“我请还不成么？” 第五十六章赤玉 这天培训结束之后，莫川一边整理资料一边跟杜瑶瑶道：“我今晚有点事，你自己吃饭吧！“ 杜瑶瑶一愣：“啊？什么事啊？” “呃，朋友请我吃饭。”莫川道。 “不能带上我吗？我一个人吃饭多没劲啊？”杜瑶瑶道，小嘴微微嘟起。这两天两人都是一起上课一起吃饭，突然乍分开还真有些习惯。 “呃，行吧。”莫川想着自己带个女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他跟郭成教之间光明磊落，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算了算了，看你那表情也不愿意，我还是一个人叫外卖吧!”杜瑶瑶看着莫川勉强答应的模样，故意道。 杜瑶瑶这么一说，反倒令莫川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想也是，两人一同被公司派来学习，多少有点互相帮扶的意思，他半路溜出去玩，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没事，走吧!”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走吧走吧，时间快到了。”莫川催促一声。 两人先回了一趟酒店将东西放下，然后轻装赴约。 郭成教请客的地点很有意思，这是一座茶楼，比较高档的那种，位于幸福南路转角，占据交叉路口的黄金位置。 这茶楼招牌不叫茶楼，叫闲人居。莫川在电话里听着还以为是什么讲究逼格的大饭店，到跟前顿时傻眼了，我去，我还没吃饭呐？早知道是茶楼，就该吃点东西再来啊？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他们说的这个闲人居竟然是茶楼，你肚子饿不饿，要不你去吃饭吧？”莫川一脸歉意的对杜瑶瑶道。 不等杜瑶瑶开口，郭成教从茶楼里迎了出来，在他身边还跟着一名中年男子，这男子打扮倒是朴素，但是与莫川握手之时，手腕上从衣袖间露出的百达翡丽腕表，瞬间便透露出此人的家底怕是不菲。 “几日不见莫老弟倒是越来越精神了，年轻就是好哇！”郭成教哈哈笑道。 莫川微笑回应：“郭老板正值壮年，说这话是寒碜我的啊？” “哈哈哈……莫老弟说话就是中听。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友卫联合，那天季沛白拍卖会他也在。”郭成教给莫川介绍道。 莫川闻言连忙伸手和卫联合握手问好，随后莫川又介绍了一下杜瑶瑶。 卫联合看似笑呵呵的和杜瑶瑶打招呼，心中却闪过一丝不喜，大男人谈事情，带什么女人？你要说是突然叫你过来，身边跟着推辞不过那也就算了。这事昨天就招呼你了，你现在还带女人过来，办事有些欠妥啊！ 不过心中虽然嘀咕，卫联合还是一副和蔼可亲的姿态，令人心生好感。 随后一伙人在郭成教招呼下上了二楼，在一间包间坐下。 “这么晚过来还没吃东西吧？我跟你说，这家茶楼有个点心绝对一绝，独此一份，回头保准让你舌头都吞下去。”郭成教笑道。 “哦？那一定要尝尝。”莫川回应道，心中松了一口气，肚子饿得咕咕叫，有个屁心情谈事情？有点心垫垫也不错。 等着点心送上来的功夫，三人随意闲聊起来。 说是随意，但是三人可不是什么生死之交，话语间不免带着客套与恭维。闲聊间，莫川终于知道郭成教为啥介绍卫联合给他认识了，原来这卫联合也是古玩圈子的常客，手中淘来一件小玩意，所以想请莫川给掌掌眼。 莫川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泛起一丝狐疑，按说他就是一个无名小卒，知名度不过在那两三人之间传播，这个卫联合看模样可不是一般人，怎么想起来找到他掌眼古玩？ 莫川心中泛起狐疑，殊不知，跟过来的杜瑶瑶闻言心中却震惊不已。她本来以为莫川说的朋友请吃饭，就是一帮狐朋狗友请撸串之类的。然而等到见面的时候，杜瑶瑶就知道自己错了。 这两人看似普通，但是那说话间的神态语气，绝对不是一般人。杜瑶瑶做的就是人事招聘，在招聘现场各种面试官、小老板见多了，但是那些人的气度比起这两位简直逊色远了。 这不是衣着问题，而是说话谈吐之间给人的感受。 话说莫川就是一个小工厂的车间主任，怎么跟这种人交上了朋友？杜瑶瑶忽然想起上次在白鹿日料店碰到喝醉的莫川，那时候同莫川交往的两人看起来也同样不简单。 都说想要知道一个男人的潜力，看他身边交往的朋友就能略窥一二。此时面对莫川的朋友圈，杜瑶瑶忽然有种看不清莫川的感觉。 尤其是在谈话间，郭成教话里话外恭维莫川鉴宝能力，尤其令杜瑶瑶纳闷。鉴宝是什么？莫川似乎就是因为这个能力而被这两位看重。 在杜瑶瑶疑惑间，卫联合掏出一块玉石道：“莫老师你看看这块玉怎么样？” 莫川在看到这块玉的时候，眼睛就是一亮。 这是一块赤红若血的玉石，玉呈蝉状，约拇指大小，雕刻颇为粗狂，有种直愣愣刀削而成的质感，以现代讲究细腻圆润的欣赏角度来看，这块玉的雕工怕是落入了下乘。 然而这雕工落到行家眼中，绝对就体现出不一样的价值。 此时，点心也送了上来，莫川无心品尝点心，饶有趣味道：“卫先生怎么看这块玉？” 卫联合笑道：“有人告诉我，这是一块汉代血沁玉，应该是死人嘴里含的玉琀。” 莫川笑了笑道：“蝉蜕复生，灵魂延续，汉人因此崇拜夏蝉，塞九窍之玉为蝉状颇为合理。再看这刀工粗狂，颇有八字撇捺之意，看起来与汉八刀雕工极为相似。那人说这是汉代血沁玉琀，不足为奇。” “听这话，这似乎不是汉代血沁玉琀？”卫联合道，眼神下意识的看向郭成教，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没错，这并不是什么汉代血沁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块仿汉的新疆玉。”莫川道，感觉肚子有些饿，捏起一块点心送进嘴中。 “新疆玉？不可能吧？如果是和田玉，尤其是赤玉，这简直就是玉中珍品，根本没有必要仿制血沁玉啊？”卫联合惊讶起来，莫川的说法跟他请教其他鉴宝师鉴定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新疆玉又称和田玉，玉有五色，红如鸡冠，白如截肪，青若碧草，黄如蒸栗，黑如点漆。其中又以赤玉为尊。在古代，和田赤玉只有宫廷王室鲜有流传，谓之：“玉石挂红，价值连城。“ 如果这真是一块和田红玉，那根本没必要雕琢成这般模样冒充汉代血沁玉琀，因为其价值本身就价值连城，何须模仿他人？ 莫川鼓着嘴巴咀嚼着点心，闻言牛饮一口极品雨前龙井咽下点心道：“我说这是新疆玉，没说这是新疆赤玉啊？” 卫联合、郭成教闻言顿时一脸错愕。 #####【ps：实在不好意思，家里停电一整天，这章是在网吧写的，很不在状态，质量可能不太好，见谅见谅！】 第五十七章其实还是不信任 玉石挂红者，民间多以血玉称呼。 实际上行内人从来不会称呼红玉为血玉，因为玉若挂红自然是有原因的，根据形成的原因不同，其价格自然也是天壤之别，统一称呼血玉未免太不专业了。 红玉的形成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由氧化铁等化学物质渗入形成如血一般的颜色，这种玉石多见于古墓之中，陪葬玉石受到含铁离子陪葬品的侵蚀而呈现如血蚀一般的红色，所以一般这种玉称之为血沁； 另一种就是天然原生玉石，当然能形成“红色”自然与铁离子有关系，一般多是铁离子是与铝原子一起形成在透闪石内，而呈现出艳若鸡冠的极品赤色。 这两种玉石因为形成的不同，价格自然天壤之别。前者因后天侵蚀而成的玉石，能够被侵蚀，玉质自然疏松有隙，外艳而内浅，虽有不菲珍品，却多是因“历史”或染色绝美之故。 而后者因天然形成玉质紧密而通透无暇，几乎件件都是珍品，自然有“价值连城”之美誉！ 当然在科技发达的今天，红玉的形成还有第三种情况，那就是人工染色。 莫川要说的正是这第三种情况！ “这块玉的造假者能将汉八刀的刀工模仿到如斯境界，显然对玉石或者说对历史雕刻风格演变颇为了解。不过单凭一个雕工，想要瞒住人显然还是不够的，所以我猜造假者自然还要在上面加料，以遮掩雕工疏漏或者转移他人注意力。那么将玉石沁色无疑就是最好的方法。” 莫川侃侃而谈道：“纵观各类玉沁造假方式，血沁无意较为简单，只需将玉石埋于猪血和黄土混合物之中，猪血本身铁离子含量较高，过段时间再挖出来自然就会形成土咬血沁的模样。当然，这块玉琀恐怕不仅仅是这么简单，你看这血沁红色细密若丝，渗入其内，可不是这种方法可以搞定的，我怀疑恐怕还加了某种化学制品。” 莫川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对准玉石，顿时其内细密的红色侵蚀丝纹昭然可见。 “这样侵蚀程度与血沁比起来毫不逊色，不知道卫先生这块玉是什么时候买的？同期市场上有没有出现类似的血沁玉？”莫川问道。 “大概就是一个月前左右，至于市场上还真没怎么注意。”卫联合道，心中已经收起轻视之心，老郭看人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个莫川看着年轻，果然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虽然与他请的鉴宝师鉴赏有多差异，但是鉴定大致结果还算相同。 莫川点了点头，将玉石还了过去，道：“不管这是不是新流出的假货，最近市场上的沁色玉石看来都要注意些。” 卫联合和郭成教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此时杜瑶瑶看着莫川平静的侧脸，心中的惊讶不比之前少，原来这就是鉴宝么？虽然她听得不太懂，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鉴定完这块玉石之后三四人随意闲聊起来，话题天南地北显得很是轻松，郭成教聊着聊着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按照之前商量的老卫应该邀请莫川的啊？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难不成是没看上莫川？ 趁着卫联合去卫生间之际，郭成教追了出去，低声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卫联合闻言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实不相瞒，关于那块玉琀，我请过盛亿的宁老师给我瞧过，他的品鉴结果与莫川差不多，都是人为仿制。不过结论还是有些差异，宁老师倒是没提这是不是和田玉，不过他说这块玉虽然不是汉玉，但是年代时间也不浅，最起码也是明清之物，不然这人工沁色也不会如此之深，这倒是与莫川加入化学物质的结论有所出入。” “哎呀，我说是什么差距？管他这是不是明清之物，还是新仿的物件，终究还是仿的不是？”郭成教道：“你那位子终究是需要一个人大概判断是不是真品，然后给个估价就好，何必如此较真？你若是真的这般较真，我看也只有去请故宫博物院那些专家了！” 没错，这就是卫联合此时的尴尬。那位子吧，单一请个大牛专家自然是请得起的。问题是那些真正有本事的鉴宝师，几乎都是只精一项或两项古玩罢了。 若是将几类古玩专家都请来……咳，卫联合那生意也不用做了，估计利润只能用来支付那些专家的鉴定费的了，最关键是能支付得起，人家还不一定来。 然而请全种类研究的鉴宝师，又几乎没有这种人。 要知道古玩种类何其之多？尤其是很多物件实在不好归类，直接划分到杂项。使得杂项研究极为吃力不讨好，因为类型太多，知识点很难共通，也许学个一年半载的知识，到头来一辈子也许就鉴赏个几千块的小物件，亏不亏？ 所以杂项研究者甚少，如此更别提全种类研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郭成教难得碰到莫川这个瞎鼓捣什么都研究的鉴宝师，姑且称为鉴宝师，虽然年龄非常轻很难令人信任，但是上次拍卖会上莫川给出的指点，还是令郭成教颇为惊讶的，所以才不遗余力的向生死之交的好友推荐。 “话是这么说，但是……唉，我那摊子现在就差这块古玩这块版图，一旦凑齐影响力必然大增，我这么跟你说，前期就算亏钱我也乐意。” 卫联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掏出一包烟来，自己点了一根，又给老郭打火道：“莫川吧，看起来确实不错，这么年轻能有这本事好好培养，指不定就是未来故宫博物院中的一员。但是……那位子可不是培养新人用的，我是要用来冲锋陷阵的。” 郭成教闻言砸了咂嘴，想想也是的。 莫川这小子看起来还是很有天赋的，虽然目前来看就是一名蓝领，但是咱不能因为人家是蓝领就瞧不起人啊？现在多少创业大牛就是从蓝领起来的？越是这种人，越了解底层情况，创业起来越是充满变数！ 所以说这莫川很有可能就是一条潜龙在渊，若是能飞起来，必然不可限量。 然而终究得飞起来不是？他哥们事业太吃资本，尤其是现在打算涉足古玩这一块，走眼一次两次还不打紧，若是次数多了，搞不好偌大的局面就被这块版图给拖死。 “那你的意思是……放弃他？”郭成教道。 第五十八章吹牛？ 卫联合没说话，狠狠吸了几口烟道：“能看出这块玉琀，也算是有本事，我再试他一次，这次若是成了，管他有没有经验我都用上一用，大不了悬崖勒马，咱又不是没亏过，想当年，还不是靠那摆地摊起来了？” “好，不过，试一试可以，可别得罪人了，莫川这人值得结交。”郭成教道。 “晓得了，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卫联合随手掐掉烟屁股，抖了抖衣领，重新回到包间。 包间里莫川正跟杜瑶瑶窃窃私语呢，两人没聊其他的，就是杜瑶瑶问他咋会这鉴宝的？莫川还能说啥？随意闲扯说是业余兴趣。 “听说莫老师所学甚杂，我手里有一批古玩真真假假一直分不清楚，莫老师能不能再帮我看看？”卫联合进来聊了几句之后，话题一转忽然道。 莫川闻言精神一震，老实说郭成教莫名其妙请他吃饭，介绍这卫联合给他认识，目的就为了看一块小小的玉石，多少有些大题小做。所以莫川一直等着这两位的真实目的，此时闻言心中一惊，想来鉴赏那批古玩才是最终目的。 难不成那批古玩见不得光，所以才找他这位无名小卒去鉴赏？ “不知道这批古玩有多少？我最近还要上课，怕是白天没有时间。”莫川道。 “不多不多，大约二十来件左右，就是……”卫联合故意露出一丝难色道：“就是种类有些繁杂，虽然只有二十来件，但是笔墨纸砚陶瓷玉器可谓样样都沾。” 莫川听到“就是”二字的时候，心中顿时提了起来，等到听到是这个难处的时候，顿时松了一口气道：“没关系，种类繁多正好开开眼界。” “那就好那就好！”卫联合哈哈笑道。 随后两人约定好时间为明天下午，为了节约时间，到时候卫联合开车过来接莫川。 话题到这，这场茶会算是结束了。 老实说莫川除了吃几块点心之外，肚子里尽是茶水此时也饿得慌，与郭成教两人告别之后，莫川便与杜瑶瑶火急火燎的赶往小吃街。 此时正是晚上八点多钟，小吃街正是热闹之时，两人赶到这差点没找到位置，巧了一桌小情侣刚刚吃完，给两人空出桌位。 两人也都饿坏了，尽点些肉食，诸如麻辣花甲、烤腰子、烤肉串还有一碟红烧龙虾等等，看着都让人食欲大振，更别提这两人饥肠辘辘饿得不行。 在等待的时候，杜瑶瑶好奇的道：“那个姓卫的叫你过去有没有什么好处啊？” “好处？肯定有啊！那个郭成教你知道吧，上次我帮他去看了一场拍卖会，事后给我了一万块跑腿费。”莫川道。 现在这社会没有白使人的，即便是哥们之间帮忙，至少也得请客递烟，否则欠下的那就是大人情。 “一万块？这么多！”杜瑶瑶惊讶道，这相当于她两个月工资啊。莫川这业余爱好也太赚钱了吧？ 莫川见到杜瑶瑶惊讶，心中也是嘚瑟，瞧瞧小爷的眼光就是厉害，这条道走好了，既赚钱又赚名声更赚社会地位。瞅瞅郭成教、卫联合都什么人？一看就是牛逼哄哄的大商人，看那气度估计比他们老板廉水沛还要叼，就是这样的人物，还不得称呼他一声“老师”？ 莫川当初幸好没走赌博那路子，不然来钱虽快，但是弊端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 “一万块算不上什么，我着估摸着我就是刚入门才给这点钱，等名气打起来，一万块指望我给他掌眼？没给他巴掌就算好的。我告诉你，我第一次捡漏捡了个墨模，三十块买的墨模转手就是三万块卖掉，牛逼不？墨模知道是啥不？我告诉你这玩意就是……” 看着莫川在郭成教两人面前怪年少老成的，这一到同龄朋友面前，尤其是杜瑶瑶这位又亲又“看”过的美女身旁，小男生的嘚瑟劲顿时上来了。 其实也难怪莫川如此兴奋，能被郭成教如此看重并介绍给朋友，说明他的鉴宝能力还是很得郭成教赏识。这赏识这就是口碑，等他再帮卫联合掌眼完毕，以他的能力，肯定件件不会错，到时候必然名气见涨。 至少郭成教、卫联合这两人对他肯定颇为信任，以后这两人随便再介绍点朋友，这一传二，二传四的，总有一天能在这道上打出名气，到时候光给人掌眼就够吃了。 杜瑶瑶好笑的听着莫川的“吹牛”，才发觉原来在茶楼里那成熟的一面不过是伪装罢了！ 莫川身后撸串的几位年轻人闻言，忍不住撇了撇嘴，妈的，现在女人是不是眼瞎？还是都喜欢这种吹牛逼的傻逼？听听这牛逼吹的，窝日，还鉴宝？还捡漏？还三十块翻三万块？你咋不上天呢？！ 莫川可不知道身后几位撸串年轻人的想法，当然即便是知道也根本不会在意。 第二天的培训，杜瑶瑶明显能感觉到莫川有些心不在焉，不复前两天的精神抖擞的状态。 杜瑶瑶估摸着是在想着晚上鉴定的事情吧。 实际上，莫川也正如杜瑶瑶所猜测的那般，只是莫川的心不在焉，其实却是在回忆之前匆匆扫过的古玩书籍。 虽然理论上，莫川完全可以临时回忆具体内容，但是莫川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将这些知识在脑海里过一遍，至少留个印象，等到需要这块资料的时候，可以快速回忆到。 时光若水，潺潺而逝，一天时间很快过去。 莫川跟杜瑶瑶刚刚从培训公司出来就看到门口停着两辆路虎揽胜。 卫联合叼着香烟，蹲在路牙边跟郭成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起来很是随意。等听到门口呼啦啦传来人流声的时候，这二位连忙掐灭烟屁股，站起来等莫川。 从门口涌出的培训人员，看到这两辆豪车之后，再看向站在车边两人，目光都变了，不少过来提升技能的女白领，走路姿势顿时放慢下来，搔首弄姿的心中期望着来个搭讪什么的。 只可惜，不等这些人琢磨清楚这二位的底细，就看到两人齐齐迎了出去，被迎接的赫然是一名年轻的好似大学生一般的男子。 不少跟莫川同班的培训人员看到这一幕皆是目瞪口呆。 要知道，莫川培训之时认真听课，专心勾勾画画的姿态，很是令一部分人不爽，觉得这年轻人就是旁边有妹子在装逼呢。 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用装逼，就看这两位开路虎揽胜来亲自接待的模样，就能看出来人家家境肯定不错。 “莫老弟坐我车吧，咱们路上好好聊聊！”郭成教带着一丝私心道。 莫川有些为难的看着同样客气的不行的卫联合，心中直嘀咕，我知道你们二位有钱，但是一共就四人，还开啥两辆车？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就坐我的，老卫你别吱声，来来来，大妹子一起一起。”郭成教看出莫川为难，直接搂着莫川往自己车子走。 杜瑶瑶见状也只能跟上。 卫联合大概知道老友想干啥，估摸着就是提点莫川几句，让他谨慎点。 果然，行至半程，郭成教忽然看似随意道：“莫老弟，老卫是我铁哥们，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咳……”郭成教忽然想起后座还坐着女同志，赶紧打住。 “反正咱俩关系不是一般的铁，他操持的行业比较特殊，那批古玩很重要，看在我面子上，你可要拿出十二分的本事好好露一手。” 莫川闻言笑道：“这是自然。” 第五十九章年龄是个好东西 卫联合自己很少收藏古玩，他与郭成教独爱书画之道不同，他对古玩最大的兴趣还是收藏保值，而非艺术爱好。 所以他说的二十余件古玩自然不可能放在家中，而是在安保措施极佳的公司。 草草随同卫联合等人吃过晚饭的莫川，一下车就被眼前这家气势恢宏的公司惊到，情不自禁念起招牌：“通瑞典当行！” 没错，这是一家规模看起来颇为惊人的典当行，占据一整栋仿欧式大理石建筑，门前两座巨大石狮子将这家典当行衬托的越发威严。 “这是老卫的公司，他那批货就存在这里。”郭成教笑呵呵的道。 老实说，他最羡慕的就是老卫的就是这公司门面，威严大气，一眼就会给人资金雄厚的感觉。不过，这事也羡慕不得。说起来这还是十几年前，大概九几年的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正是大建设风起之时，虽有先富之人，但也有激进砸手之辈。这楼正是一烂尾商抵债压给别人，最后七绕八绕转到卫联合手中的。 那时候房价便宜啊，卖了也卖不到多少钱，卫联合也初出茅庐，寻思着搭台才有得戏唱，干脆就留在手里吧，没想到最后就用来自己开公司了。 “莫老师，里面请。”来到自己地盘的卫联合，下意识代入老板的角色之中，神色变为威严了不少。 一行人进入公司之后，身边便不住响起各种问好之声。 面对公司员工的问好，卫联合皆含笑回应，既不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保留身为老板的神秘与权威，看起来很是有派头。 连带跟随的莫川都体验了一把万众瞩目的感觉。看得出来不少人员工注意到被当做上宾礼遇的莫川，表情皆有些惊讶，估摸着正猜测这是谁家的富二代呢？ …… …… 正在整理典当品的高逸文忽然听到身后匆匆脚步声，不等他转身一道声音随之传来：“老高，老总说的人来了。” 高逸文闻言连忙将手中物件放进抽屉柜中，一边脱去手套，一边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也就刚刚才听到前台小丽给我打电话说老总来了。”说话之人是一名头发稀疏，近乎败顶的男子。 大概是因为败顶的缘故，这男子长相看起来有些猥琐，矮个子，很瘦，鼻梁上硕大的眼镜丝毫没有给他带来文质彬彬的气质，反而衬托得越发猥琐。 他叫徐杰，和高逸文一般都是通瑞典当行的朝奉。不同的是，他们是通瑞典当行极为特殊、地位也奇高的朝奉，那就是专门估价古玩的朝奉。 朝奉乃是古语，指的是典当行估价的人，俗称二叔公。因为古时典当行窗口奇高的设计，前来典当的人送上当品有种“上朝奉圣”的味道，所以才衍生出“朝奉”的戏谑称呼。 关于古董典当这一块业务，目前通瑞典当行才刚刚开始，业务并不多，所以两人也兼职着这一块的乱七八糟的各种杂活。 不过，两人地位高归高，但是责任也相当重大。 古玩这玩意价格太虚，同样的东西，在不同人眼中、不同地点、甚至半年时间之差，其价格就会出现天壤之别，这对朝奉能力考验极为严苛。 这还算是简单的，其中最难的其实是鉴宝环节。 现在这社会不乏各种精明之辈，不知道多少人将典当行当做仓库亦或者鉴定机构。若是仓库还好些，老板别的不大就是仓库够大，你就是来飞机大炮也能盛得下。 而后者就恶心了，窝日，随便搞个赝品就敢来，你们若是看出来那就罢了。若是看不出来，得，拿钱就走。以后等你发现了又能咋办？白纸黑字的合约，受法律保护的合约，你当时没看出来怪谁？ 所以现在国内典当行上至企业飞机，下至权利无形资产都敢收，就是尼玛古玩这一块基本没有几家典当行敢做，太吃力不讨好了。 最近倒是听说，海商市有家典当行获得政府扶持开展古玩典当这块业务。至于其他的多半都是小打小闹，圈里耍耍，根本不敢公开。 不得不说，卫联合这人还是挺有野心的，竟然试图补全典当业这块拼图，这块拼图一旦补上，这不是多出一块业务的问题，而是核心竞争力的整体飞越。 不过这块业务被无数典当行视为禁区不是没有原因的，通瑞典当行才初步开始尝试这块业务就出现了亏损。 就在前阵子，一名商人因为资金周转出现问题，前来抵挡大量资产，包括房产、车子以及古玩等。 结果就是这批古玩出了问题。 当时那位商人听说直到赎当期，资金还是没周转过来，不过倒是想办法筹钱赎回了房子车子，古玩却愣是没赎回。按照规矩，这批货就成了绝当品，归通瑞拍卖行所有。 最后通瑞拍卖行想办法处理这批货的时候，才发现其中竟然还有两件高仿赝品，结果最后一算愣是亏了三十万，把卫联合气得不行。 然而他又能咋办？连告都没法告人家，这个亏只能自己咽下去。 至此，卫联合终于明白这不是找几个鉴宝师就能解决的问题，而是需要绝对专业的人才。后来他跟死党郭成教抱怨的时候，郭成教顿时想到了莫川，于是这才有了现在卫联合死马当活马医的试探举动。 关于这个试探，高逸文两人作为执行人，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对于被试探的人是谁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是老板朋友推荐的人，听说名声不显，不然也不会有试探之举。 等到高逸文、徐杰两人看到老板带来的人时候，顿时傻眼了。 这……这这也太年轻了吧？看起来就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嘛？这能是鉴宝师？古玩这行跟中医差不错，三四十岁都算是年轻的，五六十岁才会被人正眼相待，至于二十岁？你特么逗我吧？这种人在以前，估摸着就是古董店跑腿的小二，耳濡目染估计能说个子丑寅卯勉强唬唬外行。 难道是老板朋友想塞人进来所以才推荐的？不对啊，咱们老板白手起家，能闯出如今这偌大局面可不是一般人，怎么可能公私不分？如果是塞人，公司那么多职位，随便找个无关大局的位置不就好了？何必提供这种朝奉之位？ 高逸文当即就有些看不下去了，以后送过来的古玩都是由他们讨论完成，这货要是个空架子，一点作用没有不说，杵在这还分权，肯定恶心的不行。 “老板，您说的那个鉴宝师就是他？”高逸文拉过卫联合低声道。 “是啊。” 高逸文听到确定的消息，心里急了：“老板他这么年轻能行么？我甚至都没听说过他的名号，这可是公司啊不是公益鉴定机构，打眼几次恐怕就会造成巨大的亏损。” 第六十章侃侃而谈 “这个我清楚，所以我才让他试一试。有道是欺老莫欺少，老高啊，别因为人家年轻就一票否定嘛，莫老师我之前见过，有些本事。”卫联合低声道。 说完，就转头对莫川笑道：“莫老师，要不咱们现在开始？” “可以。”莫川道。 “好，来这边请。”卫联合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高逸文看着老板一意孤行的模样，心中可谓又气又恼，然而对方是他老板，他又能怎样？还能上去干他不成？ 不过一想到那二十余件考验古玩，高逸文心情又平静了下来。 那些古玩，可是老板和他们亲手挑选的，真真假假不说，其中赫然有公司之前打眼的两件高仿品。那两件高仿之物，做工可谓逼真之极，不知道瞒过多少人，要不是最后拍卖公司请专业鉴定机构检测，估计还不一定能查不出来。 如此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那二十余件古玩可谓横跨数个类型，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品鉴出来的，毕竟现在讲究术业专攻，一般专家精通三项的都已经能成为天才了。 这么多种类，就是他都无法完全品鉴，更何况这个毛头小子？ 既然如此，还不如静下心来看笑话好了。 随后，莫川等人来到一间颇为宽敞的房间，房间四周摆放着定制木柜，中间一张硕大的桃木桌，桌面上摆放着形形色色的物件，一眼扫去，不下二十件，想来这就是卫联合请莫川掌眼的古玩。 老实说，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古玩，莫川心中也是泛起一丝紧张，然而整个人却有种亢奋的感觉。他有一种感觉，这次品鉴若是成功，对他来说，绝对是个质的提升。这不仅仅是名声，更是一种对自信的塑造。 此时，一名颇为漂亮的女职员端着一个洗脸盆走到莫川跟前。 莫川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尾指试探了一下水温，然后才双手插进去清洗，等他净手之后，立马又有美女送来干净毛巾。 这边莫川刚擦完手，又是一名美女端来一个托盘，上面全是各种品鉴的辅助工具，比如聚光手电筒、放大镜、手套之类的。服务可谓周到。 莫川没碰这些辅助工具，反而问了句道：“我直接上手可以吗？” “当然可以！”卫联合道。 莫川点了点头对那妹子道：“东西放下去吧，我用不到。” 莫川这话极是傲气，将一屋子里人说得一愣。 此时这间屋子中，可不仅仅只有卫联合等人，还有负责这块业务的工作人员，毕竟大老板在这，万一有什么需要，最起码得能找到人是吧？ 这些工作人员虽然不懂古玩鉴赏，但是耳濡目染还是知道一些常识，见到莫川如此托大的口气，心中皆是将信将疑甚至就是嘲讽起来，年轻人就是傲气啊！ 要知道莫川这年纪，看起来似乎就是这群人中年龄最小的存在，实际上，莫川也确实如此。毕竟真正算起来，莫川此时应该才上大一而已。也难怪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莫川。 莫川微微吸了一口气，先从手边第一个物件品鉴起来。 这是一个小件，又是一块玉石。玉石呈长方体状，长约五厘米左右，类似玉牌，不过上面却雕刻着极为古朴螭龙纹，看起来甚至雅致。 莫川左右翻看了一下，便道：“典型商周玉勒子造型，应该是古人腰间挂饰，不过玉却是新玉，这么大一块玉用来造假可惜了，这块玉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莫川随手放下，这玩意根本没啥好说的，假的不能再假。 高逸文见状略微收起一丝轻视之心，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卫联合没说啥，表情平静，看不出悲喜。 第二件，又是一件玉器，或者说这些古玩都是根据种类排列好的。 这是一块方柱形配饰，中间有孔，可以穿绳而过，极为酷似之前玉勒子，只是不同是，这块方柱玉佩除上下两面，其余侧面皆铭刻文字。另外玉石上带着一小片铜绿沁，看起来古味十足。 上面的字莫川不认识，因为那是符咒。然而莫川虽然不认识，却知道这些写的是什么，当即扫了一眼，数了一下字数，便回忆其这内容，佯装念道：“正月刚卯既央，灵殳四方，赤青白黄，四色是当。帝令祝融，以教夔、龙，庶疫刚瘅，莫我敢当。” “莫老师认得这字？”卫联合惊讶道。 “这是辟邪符咒，谈不上认识，略知皮毛而已。”莫川道：“这应该是汉代流行的一种饰品，名曰刚卯。刚卯刻有铭文，铭文基本都是固定韵文，正是我刚刚念的韵文。一共有三十四个字。其实一般刚卯铭文多是三十二字，三十四字倒是少见，不过即便是三十四字，也仅仅是多了‘既央’，正是我刚刚念的铭文。” 莫川顿了顿又补充道：“除了刚卯外，还有一种严卯，跟刚卯类似，区别只是铭文不同罢了，正是‘疾日严卯，帝令夔化，慎尔周伏，化兹灵殳，既正既直，既觚既方，庶疫刚瘅，莫我敢当。’正好也是三十二字。” “东汉以后，这两种挂饰基本就消失了，随后明清复古风起，多有仿制，不过字数有删减迹象。这种玩意收藏价值尚可，多是民间收藏，博物馆甚是少见。卫先生运气不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乃是一块汉代铜绿沁刚卯，玉质较为通透，铭文古朴，很有收藏价值，而且这本身就是辟邪之物，与其收藏不如放在手边把玩最好。” 莫川说完，又查看起第三玉器。 在他查看的时候，房间内已经泛起一丝诧异的气氛。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莫川这话虽然看似简单，然而能在随手捡起便道出来历，这可是真本事。 第三块乃是一件花果佩，制作很是粗糙，莫川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这块玉佩雕的是哪种瓜果，不仅有些尴尬道：“这块玉佩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明代之物。明代制玉工艺较为粗糙，其雕刻技法粗犷浑厚，俗称‘粗大明’。其多用简约线条表现物理形态，抛光很是敷衍，这点从沟槽处就能看出，甚至保留解玉砂的痕迹，这块玉特征很是明显，不消说，正是真品。” “这似乎有些不对吧？明代玉器表面莹润而玲珑剔透，即便雕刻技法有‘粗大明’之说，这块玉未免太粗糙了吧？”高逸文明知这就是明代玉器，但是还是挑住莫川话语漏洞攻击道。 第六十一章疯狂鉴宝 卫联合奇怪的看了一眼高逸文，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话都没说。高逸文反驳也好，至少可以更加深入了解莫川的功底。 高逸文的质问，也令众人下意识看向莫川，他们倒要看看莫川能说出什么。 莫川笑了笑道：“高先生，明朝建国多少年？” 学鉴宝最基础的就是对历史年代了如执掌，否则连哪朝哪代都分不清，还鉴个屁宝？所以高逸文不假思索的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享国276年，传十二世，历十六帝。” 莫川赞了一句：“高先生好记性！” “276年，合计近乎五甲子的岁月，这么长时间够发生多少事情？”莫川笑道：“明灭元之后，社会百废待兴，初期玉器因追求数量而制作较为粗糙，但是随着社会发展，百姓富足，这制玉技术自然随社会日益拔高的品味需求而出现变化。玉器逐渐向纤巧细腻方向发展。再加上明朝主要采用细腻温润，玻璃感极强的新疆玉，自然中后期之后的玉器呈现出高先生所说的表面莹润而晶莹剔透。” “当然这点还与当时的抛光技术有关。随着明中期之后，玉器雕刻技法发展转向玲珑繁缛，多种技法表现于一身，花下压花、分层镂雕、金银细工等等技术不一而足，这也造成中后期的玉器繁缛而较难抛光，常常只是抛光表面，而放弃或者敷衍里面，留下雕琢的痕迹，这就是‘粗大明’的由来，又不是说明朝玉器一定制作简陋？” “这块玉不过是早期之作，看玉质也属一般白玉，制作粗糙些自然不足为奇。”莫川最后总结道。 这下高逸文傻眼了，他根本就不是研究玉器的，只是略微涉足一些而已，此时莫川头头是道的说教顿时令他有种张口结舌的感觉，最终只能无奈而尴尬的说了一句：“原来如此，受教了。” 莫川微微一笑，放下这块玉器，捡起下一件古玩， 这是一块石板，石板之上雕琢密密麻麻文字，仔细一看，这些文字赫然是反过来的，这赫然是一块“印版！” “这印版听说存世量极大，不过却很是少见，卫先生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只有这一块吗？单块价值可就低了，如果能凑成一套，价值不可估量啊？”莫川看向卫联合。 所谓印版，就是印刷书籍的工具。 他手里这玩意基本不用掌眼，绝对是真品。等到莫川再仔细张开天眼一看，神色忽然大惊。 “一位客户送来的当品，不过现在已经是绝当品……”卫联合刚说到这，忽然看到莫川惊讶的表情，停住话语道：“怎么了？” 莫川神色不见收敛，满脸惊讶的道：“卫先生，这块板价值恐怕不浅！” 卫联合一惊，大奇：“怎么说？”在他安排中，这块印版好像就是因为只有一张的缘故，而价值太低，所以干脆拿来考验莫川。 “这块印版年代很有可能是宋之前的印版，如果是的那恐怕就是稀世珍品了！”莫川道，他说话很不肯定，因为这块板焰色飘忽不定，似乎是宋初之物，又似乎是五代十国之物，总之这物件骑在关键的时间点，令莫川天眼一时半会都有些辨别不出来。 如果莫川再博学一些，辨认得出字迹内容，再根据典籍推演朝代那就更好了。 “莫老师详细跟我说说，我对这个不懂哇！”卫联合来了兴趣，赶紧催促道。 莫川苦笑一声，感觉到一丝挫败，感叹道：“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如果我认识这古文，或许还能帮你从文字信息推演出朝代，而现在只能说这不是五代十国之物就是宋初之物。” “如果是宋朝印版，那价值就不大了。怎么说呢，五代十国之后，国家百废俱兴，尤其是文字典籍，所以宋朝建国后进行大规模校刻史书、子书、医算文诗等书籍，为后世留下大量印版。因用而精，其宋板书也堪称一绝。所以这印版虽然历史研究价值极高，不过收藏价值只能说尚可。但是宋之前的印版，距今尚未听说有谁收藏，这其实也和宋之前混乱的五代十国历史有关系，所以说如果这是宋之前的印版，其价值自然难以估量。” 莫川一口气说完，表情露出一丝惭愧又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对古文这块研究尚浅，对古代典籍了解也不深，这块印版我虽然敢肯定绝对是真品，但是这年代就说不准了，我建议寻找古文研究者，翻译这上面的文字，看看是不是五代十国之物。” 说到这，莫川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卫先生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毕竟宋之前的印版，从来没听说谁收藏过。” 此时莫川虽然满脸惭愧之色，但是这惭愧之色反而令人肃然起敬！这才是真正的研究者啊，说话不含糊，有一是一，看不准的物件，立马告知，丝毫不怕有损名声。 “好好好，来，把这块印版收起来。”卫联合连忙答应，指挥员工将这块印版特意收敛起来。 经此一举许多人看向莫川的眼神都变了，心中不约而同收敛起三分轻视之心。 随后，莫川又捡起一块石雕品鉴起来。 “看这块石雕，石质细腻温润，宛若凝脂，尽显雍雅，这应该是芙蓉石石雕，再看这雕工……总之这虽然不是个老件，但是仅凭这雕工，堪称精品，值得收藏把玩。” “咦，这件有点意思啊。画像砖？唉……不用看了，这肯定是赝品，在画像砖侧面刻年号，还当这是瓷器呢？”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件牛角仿的犀角雕，这螺旋纹就已经将其暴露，不用细说。” “嚯，这个漆器漂亮，这胎底，这雕工，啧啧，漂亮！漂亮！这漆色水平可不是一般人能仿得出来，这就是现代工艺品都价值不菲啊！……” “这块料子……金星点点，这……这是乌金砚啊？……” “……” 莫川犹如走火入魔了一般，捡起一件便是自顾自的说着，不时手舞足蹈的或嘲讽仿制的低劣，或赞叹人民智慧的伟大，总之那模样全然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实际上，此时莫川也确实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随着长时间的品鉴，莫川对天眼的使用，尤其是更为消耗精力的辨焰色、根据气运纠缠推演年代，令他的精力消耗很是厉害。 但是别忘了他可是修炼出真气的存在，那玩意虽然只有一丝，却犹如永动机一般，在莫川精力极具消耗的时候，自然运转全身，这种高速运转，一时间令莫川犹如嗑药了一般，陷入亢奋状态之中。 莫川脑海中记下的大量典籍图片，随着这亢奋的状态，犹如自动播放机一般，不停轮转。 此时莫川察觉不到自己的状态，但是落入其他人眼中，已经完全被惊住了。 我了个大槽，这哥们是谁啊？这也太恐怖了吧？这哪里是品鉴啊，这简直就是李白斗酒诗百篇的大爆发啊！ 一般品鉴师拿到一个物件，最起码得仔细观察一下，心中有个大概猜测，然后再根据这个猜测寻找证据支撑自己的品鉴。 这位可好，捡起个物件，随便瞥两下，嘴巴一张，就是巴拉巴拉的侃起来，还不时引经据典，说到兴奋处，毫不遮掩的自己的情绪，手舞足蹈的或嘲讽或赞美，简直就跟疯子一般。 然而此时谁还敢把他当疯子？ 第六十二章邀请 尤其是卫联合和手下特意设置的那两件高仿的物件，本来还指望能难住莫川，结果莫川捡起其中一件直接道： “这白瓷烧制的倒是精巧，不对不对，这釉色白腻光亮，这可不是一般白瓷啊？我看看，这足底无釉，底心有乳钉状突起，这是枢府釉的特征啊？” 卫联合下意识插口提醒了一句道：“枢府釉瓷器？” 莫川头也不抬的看着碗底，直接道；“这不是枢府釉瓷器。枢府釉作为元朝军事机关枢密院从景德镇定制的高档瓷器，怎么可能会表现得这么逊色？这支碗看着各种特征都符合枢府釉，甚至碗底还有‘枢府’二字款式，不过，这肯定是赝品，这造假也造得太认真了，什么特征都摆上去，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真品似的。奈何这贼新模样，一眼假，根本不用品鉴，不过能把这釉色烧到这水平，也算是牛逼。” 这下一直等着莫川出丑的高逸文，傻眼了。 他们打眼，不，或者说让很多人打眼的枢府釉瓷器，到了莫川这里竟然成了“一眼假”，窝日，这算什么？ 莫川说完这个瓷器，也没觉得品鉴了很牛逼的物件，他觉得这瓷器难度还不如之前品鉴的那个“印版”呢！随意浑然不在意，随手放下又是捡起下一个瓷器品鉴起来。 二十多件古玩，说着很多，但是在莫川狂热的状态下，竟然不到一小时就被鉴定出来。其中绝大多数都给出详细的具体时间，甚至连哪朝代初期中期还是晚期都给了出来，品鉴精度可谓骇人！ 只有少数三两件，时间比较尴尬的骑在改朝换代的时间点上，一时半会还真不好辨别是哪个朝代的。不过这几件，莫川也不隐瞒，大大方方说出。这类古玩需要大量细枝末节的资料才能逆推佐证，或者说莫川记忆的书籍还是不够多，如果莫川能扫下一座图书馆，管你多么偏僻的东西，肯定都能找到资料。 此事之后，莫川心中暗下主意，以后休息日再也不浪了，专门去图书馆、博物馆学习知识。 莫川品鉴完清朝搅胎洒金星葫芦鼻烟壶之后，放下这物件，正想品鉴下一个的时候，突然发现手边一空，原来这已经是最后一件了。 “没了？”莫川问道。 “没……没了！”站在旁边的工作人员，一脸傻眼的结结巴巴道，他有点被莫川狂热亢奋的姿态吓住了。 “哦！”莫川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这一松气，一股疲惫的感觉自心头升起，一直加速旋转的真元，终于缓和了下来。 莫川咂咂嘴道：“有水么？” 此时众人早就被莫川的品鉴给惊呆了，直到莫川结束，很多人还处于发愣的状态。 卫联合倒是反应过来，很少训斥人的他，直接冲女职员训斥道：“水呢？莫老师正口渴呢，你们干什么吃的？” 被训斥的女职员一脸委屈，赶紧倒水送过来，这一幕反倒令莫川一脸不好意思。 莫川不知道，在他品鉴到十几件并且成功看破那两件令卫联合手下都打眼的物件之后，一个念头就在卫联合心中死死扎下根。 ‘这个人一定要招揽到，一定要招揽到！无论花多少钱！’ 瞅瞅莫川这水平，虽然他不懂古玩，但是看那侃侃而谈的架势就不是一般人，这特么就是鬼才啊！二十余件古玩，竟然愣是没走眼一件。 即便是有几个年代一时半会判断不出来，但是这也根本无关大局啊！要知道他这可是典当行，对于艺术品的典当折率在40%~60%，也就是说价值一百万的古玩，可以贷款40到60万左右。到时候，万一真的出现年代不准的，完全可以按照保守估价给出贷款嘛！根本不会亏道哪里。 此时，卫联合心中震撼。他的手下高逸文、徐杰也同样被惊到了，这小子到底是谁？要不是这些古玩就是他们亲自挑选的，恐怕都怀疑这是一出自导自演的戏剧，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而跟过来的杜瑶瑶，早就已经傻眼了。 她从来没想到，工作的破工厂里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位天才，看看刚刚那侃侃而谈，愣是说得满室俱静的姿态，可谓将男人智慧的一面表现的淋漓尽致！ 莫川喝了一口水，缓了缓干燥的嘴巴，只觉得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之前进入的忘我状态，不仅令他超长发挥，更是将以往记忆的知识不停翻出来重新加深记忆以及理解，令他在鉴宝之路上更为更进一步。 实践果然是最好的锻炼方式！ “莫老师累了吧？来来来，走外面坐，好好歇歇。”卫联合此时客气的不得了。 郭成教也是一脸敬重之色，莫川此时表现出来的价值，值得他为之交好。 正所谓：乱世黄金，盛事古董。 作为地球上所有文明都共有的文化，古玩早就不仅仅是投资保值的物品，更是一种对主人社会地位、文化底蕴、品味档次的折射。 就像有钱的老板，若是不整个书房、书柜，自己都不好意思，怎么看都有种煤老板暴发户感觉。所以哪怕是书不看，也得摆上。 同理，这古玩在某种程度上，正是这“书架”的升级版。虽然近两年，受到全球经济影响，古玩市场出现几分萧条态势。但是这终究是相对于之前而言，作为流传几千年的古玩市场是不可能崩溃的，只要人类文明还在。 所以既然不会过时，那么这领域的佼佼者自然不能放过，毕竟以后肯定会和古玩打交道，多了这种朋友，也能规避各种风险。 在郭成教浮想联翩之时，众人到了外间休息室，卫联合十分客气的请莫川坐下，等到手下奉上香茗之后，众人随意闲聊两句活跃一下气氛之后，卫联合试探道：“不知道莫老师现在在哪高就？” 莫川闻言，大大方方道：“谈不上高就，在一家电子厂上班。” 卫联合闻言瞥了一眼好友，这事他哥们果然没骗他。 “不错不错。”卫联合敷衍一句，表情严肃道：“是这样的，莫老师也看出来了，我做的正是这典当业，现在公司正打算启动古玩典当这一块项目，正缺莫老师这样的人才，不知道莫老弟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当然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你要是过来，我每个月给你开这个数怎么样？” 卫联合伸出右手，五指张开，比划出五的模样。 莫川还没动静，杜瑶瑶心中倒是一惊：‘五千？这似乎有点少啊，毕竟莫川现在工资就能拿到五六千。’ 随后，又听卫联合道：“当然这只是基础工资，后面还有各种提成。以古玩动辄上万的价格，这提成不会低，我敢保证比基础工资还高，若是不高，少多少我翻倍补偿怎么样？” 杜瑶瑶心中才恍然，原来这五千只是基础工资啊！听这话，这提成至少超过五千块，乖乖，这是要月薪过万的节奏啊。 第六十三章道义 卫联合说完，郭成教也在旁边帮衬道：“莫老弟，老卫开出这工资确实不错，年收入能到百万，这无论是在哪行都是非常可观的收入。” 百万？ 杜瑶瑶愣住了，不是月收入过万吗？怎么又变成了百万？难不成那五根手指头的意思是五万？月收入十几万？ 麻蛋，这……这真的假的？杜瑶瑶被震惊住了。 不提杜瑶瑶的震撼，在卫联合比划出五根手指的时候，莫川就猜到了单位应该是“万”，毕竟若是“千”的话那就太扯了。 面对“年入百万”莫川瞬间就心动了，这可是工资啊，旱涝保收的工资啊！别看他在赌坊一日之间捞了五十多万，但是这种事情纯属偶然收入，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立马就进了博彩业的黑名单，走哪里恐怕都会被人盯着。 说不准遇到狠人为了以绝后患，直接出手做掉莫川。莫川青乌术就算再牛逼，面对现代火器还得认怂！ 现在只要他点点头，等于瞬间跨入中产阶级行列。 莫川脸上露出一丝难色，道：“承蒙卫先生看得起，只是……” 这“只是”一出，卫联合急了，莫非是瞧不上眼这工资？ “莫老师别先拒绝，好好考虑一下，工资不是问题，哪里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跟我说？我跟你保证，能办到的我保证给你办了。而且这工作时间我也给你透底，绝不是强制性的，最多几小时，平素没事你爱去哪逛就去哪逛，要是有东西送来，你给掌眼评估好价格就行。” “对了，莫老师在林城有没有住所？你要是过来，我绝不跟你含糊，公司绝当的房子有几十套，随你挑，都是装修好的，提包就能住。车子也没问题，咱典当行别的没有，就这房子、车子、电子产品、奢侈品乱七八糟那是一堆，你要是不喜欢人家用过的，我现在就给你买新的。” 卫联合这一通话说得可谓又快又急，胸膛拍得砰砰响，那诚意十足的姿态怕是任何人见到都会感动。 莫川又不是冷血动物，听到这话心中也很是感动，虽然说这与他本身表现出来的价值有关，但也不是哪个身价数亿的大老板都能做出这种暖心举动。 莫川苦笑一声道：“卫先生你先听我说一句，老实说，你开出这工资确实很厚道，比我现在工资不知道高了多少倍。只是我现在老板也挺照顾我的，你看我这一没学历，二没多少经验，他还提拔我起来，现在更是给我安排培训，我这培训完了，回去告诉他要跳槽，这也太……” 说到这，莫川一脸难色的摊开手，下面的话不用他说，卫联合也能明白。 卫联合闻言和好友郭成教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惊讶。 本来他们看莫川拒绝的态度，还以为是不满意这价码，没想到竟然是因为道义。老实说，现在这社会还讲究道义的人已经很少了。 莫川这么说，反倒令卫联合等人越发高看他一眼。 “这个……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想你的老板应该肯定也能理解。”卫联合道，莫川越是这么说，他反而越发舍不得放弃莫川，好容易寻到这样的德才兼备的人，放弃简直能肉疼死。 莫川挠了挠头，被人家这么看得起，他心中自然十分高兴。但是想到李经理对他的确颇为照顾，他这回去拍拍屁股就走，实在是对不住人家啊！ 但是卫联合说的也有道理，人往高处走，做人太死板了，这人生也就没了趣味。若是能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好了。 郭成教在一旁开口问了一句：“莫老弟老板是谁？” “廉水沛！”莫川回道。 郭成教闻言，眼睛一亮：“是不是身材微微发福，头发有点稀疏，常年梳着大背头？” 莫川想了想道：“是不是常年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就见过几面，不过他身材确实发福，也梳着大背头。” 郭成教点了点头，没吱声，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莫川想了想道：“卫先生那这样吧，我回去跟老板说说，至少得等到手里职位有人交接不影响工厂生产，我再过来，你看这样好吧？” 莫川这话模棱两可，似答应又似没答应。听意思他老板要是不同意他走，岂不是还会继续工作下去？ 卫联合闻言有些无奈，他很不喜欢这样模糊的答复。 就在他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郭成教反倒代他开口道：“这样也好，让你的老板有个准备也是好的。” 卫联合诧异的看向好友，只见好友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看神色似乎有了主意。 “嗯。”莫川点了点头。 莫川走的时候，卫联合塞了一个红包过来，这算是请他鉴定那些古玩的费用。毕竟那所谓的考验，用的还是鉴定的名义。 这钱是莫川应该得的，所以莫川大大方方收下。在捏到那厚度的时候，莫川心里就是微微一喜，不知道这是哥身价涨了？还是卫联合求贤若渴给的倒是不少。 在亲自送莫川会酒店之后，卫联合、郭成教两人随意将车子停在附近广场边，下车聊了起来。 “老郭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卫联合迫不及待的道。 “莫川的老板廉水沛我认识。”郭成教也不隐瞒。 “哎呀，那还真是巧了。快跟我说说什么情况。”卫联合惊喜道。认识就好，莫川这边碍于道义一时半会不好辞职，那他完全可以从他老板那边入手啊。 到时候除非对方能开出比他还高的工资，否则留着人那就是耽误人前程。 “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具体经营什么我也记得不大清楚。好像是三四个月前，他通过老仇，就是星盛科技那个老仇，跟我搭上线想找我融资，当时口气挺大的还想上市什么的。你也知道，公司太小我懒得搭理，随便打发了。”郭成教道。 郭成教摊开的局面比卫联合还大，他名下有好几家公司，除了几家空壳避税公司外，主要就靠一家投资公司赚钱，在投资公司名下入股的大大小小公司可谓数不胜数。廉水沛找到他拿投资，十分正常。 郭成教接过卫联合递过来的香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个人手里还有个电子厂，关键是这电子厂里还藏着一位鉴宝牛人？！你说这事整的。哎呀，我寻思着他能找老仇，咱们自然也能找老仇，一起过去直接找他要人不就得了。” 卫联合闻言，蹙眉吐了一口香烟道：“这样岂不是要搭上人情啊？我看莫川态度应该会辞职。” “多大点事，搭什么人情啊？就算搭人情也就是搭老仇的人情，老仇这人不错，这点人情请顿饭就解决了。莫川那鉴宝天赋你不是看过，多牛逼啊，在电子厂上班就是屈才。我看莫川这人也实在，万一廉水沛不放人咋办？莫川万一再一根筋留下来了，这事咱不是瞎忙活了？别忘了，莫川这小子有赚外快的渠道呢，之前还在青年路旧货市场捡了个漏子，赚了三万块。你开那工资对一般人诱惑不小，对他，悬啊！” 郭成教说完，点了点香烟，吧嗒掉下一大块香烟灰烬。 他在通瑞拍卖行也是占了股的，虽然不多，但是以通瑞拍卖行的体量，每年净收益也不少，若是卫联合真的能打通古玩典当这块项目，公司发达了，他也跟着受益。 卫联合听完沉默不语，心中也是感慨，人才哪里都缺，现在好多公司都是互相挖来挖去，甚至因为这块纠葛而出现猎头公司。莫川这人这么难搞定，反而能证明他是人才，反而越发肯定了将他挖来的决心。 “行，就按你说的，明儿抽个时间约老仇出来吃个饭。”卫联合道。 “没问题！”郭成教道。 “现在咱们出去溜达溜达？”说完正事，卫联合提议道。 郭成教苦笑一声：“算啦算啦，最近几天天天东奔西跑的，你嫂子已经下达最后通牒了。” 卫联合闻言哈哈笑了起来。 第六十四章纨绔 站在酒店电梯中的杜瑶瑶，有些沉默，好一会道：“培训之后，你会去那个典当行上班吗？” 莫川闻言点了点头：“差不多，卫联合开的工资确实优厚。” 杜瑶瑶闻言不知道怎么的心情越发低落，这次培训她和莫川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善，甚至……甚至多了几分道不明的暧昧。只是没想到事情变化的这么快，莫川竟然被一个大老板看中，如果莫川接受这工作，以后两人之间的差距只会瞬间拉开。 毕竟一个年收入百万的中层阶级会看得上她一个厂妹？ 第二天，杜瑶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活泼好动的她，话越来越少，培训却越发认真，甚至还在课间追上培训老师询问之前听不懂的知识点。 而莫川反倒心不在焉起来，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跟李经理说跳槽的事。 下午，莫川接到葛晨的电话，说他的主任位子被一名叫庄君敖的年轻人给占了。 莫川听到这话顿时一愣：“不会是临时性代替我的人吧？” “怎么可能？你去培训的时候，你的事情都是其他几个车间主任轮流带一下，怎么可能还需要专门找人代理？我听说了，这小子是大老板亲自安排进来的。”葛晨道。 “哦，行，我知道了。这事老葛你也不用为我担心，厂子里派我来培训，估计肯定令有安排。”莫川道，安慰葛晨的同时，也自我安慰一下。 想想也是，老板真的要炒掉他，直接说就好了，何必还安排个培训绕了一大圈？ 很显然，莫川将很多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老板有时候也不是说炒员工就炒员工，这就跟古代皇权和相权之争一般，理论上皇帝是说一不二的老大，想炒谁鱿鱼就炒谁鱿鱼。然而实际上呢？历史上被宰相乃至太监架空的帝王比比皆是。 “我估计也是，说起来李经理真的欣赏你啊。回来肯定又升职加薪了，以后可别忘了提拔一下我。”葛晨讨功道。 “哈哈哈，必须的。”莫川笑着回应道，心中却忽然生出一丝不快。 在随后三天培训里，莫川沉下心来学习，同时勤修内丹术，虽然见效甚微，但是依旧能感觉到真气如丝如缕的成长。 第四天培训结束之后，莫川松了一口气，虽然酒店环境不错，还有人来打扫卫生，但金窝银窝终究不如自己的狗窝，回去也能睡了舒福觉，顺便处理去留问题。 …… 振远电子厂还是老样子，厂门口行人进进出出，钱大爷蹲在传达室里眯着眼睛听着广播，不时抬眼瞥一眼门口的行人。 巧了，这一抬眼看到莫川，橘皮老脸顿时绽放出笑容：“呦这不是莫主任嘛？培训回来了？” 莫川笑着走上去递烟道：“对，回来了。” “出去一趟，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看来培训那钱没白花。”钱大爷道。 “哈哈，肯定的。”莫川应付着笑了几声。 进了厂子之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川明显感觉到许多人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没走几步，忽然迎面走来一伙人。 走在最前面的莫川不认识，看起来就是一位二十五六的年轻人，生得倒是白净，就是一双丹凤眼破坏了整个五官。在他身边赫然簇拥的正是第三车间的宋才杰等人。 宋才杰正讨好的说着话儿，冷不丁看到迎面走来的莫川，脸色忽然就是有些尴尬。 但是想到莫川之前的威望，还是忍不住道了句：“主任你回来了。” “嗯，刚回来。”莫川回应：“厂子里还好吗？” “一切还好。”宋才杰道。 走在最前面的年轻人，本来听着宋才杰的马屁正舒坦着呢，突然看到宋才杰一脸小心翼翼的冲前面比他还年轻的男子打招呼，心中顿时有些不爽。 “他谁啊？”庄君敖一脸傲气。 老实说，被老爹扣了零花钱强行塞进这破工厂里，差点没把庄君敖气坏了。然而没两天，庄君敖就发现突然有点喜欢上这里了。 别的不多说，他家里虽然有点小权小钱，但是放在偌大的林城，依旧只是个普通人。但是到这里，嗬，瞬间成了太子爷？ 手下管着近百号人不说，不少人听说他家里有钱有势能安排好工作之后，一个个腆着脸拍马屁，令他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别看他职位不上不下，奈何是大老板专门安排进来的，厂子里管事的李经理都不敢说一句重话，潇洒的不行。 这不，没两天，整个人就被捧得有些忘乎所以，俨然一副鬼子进村老太君的做派。 “咱车间主任，哦不对，是上任车间主任。”宋才杰道。 庄君敖闻言瞬间就明白了。 他爸请廉叔叔给他安排好工作之后，便请了廉叔叔吃了顿。廉叔叔喝高了之后，立马得意洋洋的将自己“智撸”手下的小手段说了出来，当然其中不免有种邀功的意思，好似在说：‘兄弟你看看，我为了给你儿子安排工作，连自己得力手下都撸了，这人情你得记住了。’ “原来你就是踩着上司上位的莫川啊？”庄君敖不满意自己手下对上任的敬畏，下意识的嘲讽起来。 “你谁啊？有什么资格说我？”莫川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 莫川自从坐上车间主任位子之后，几件事经历下来，整个厂子还有几个敢说他是踩着上司上位的？此时咋听这话，自然刺耳的不行。 “我谁？我就是踩着你上位的车间主任。”庄君敖自认为风趣的道。 岂料他这话之后，身边只有寥寥几声笑声。这几人笑了两声，见到其他人没笑，也下意识闭上嘴巴。 手下这般敬畏莫川的反应，令庄君敖越发恼火。 莫川眉头皱起来，他感觉跟碰到神经病似的，一上来就怼我。问题是你怼我，总得有个理由吧？我杀你父亲，还是玩你马子了？ “我说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踩着我上位？我是被安排培训，估计令有安排，所以职位空缺出来，才安排你上来。我说你是不是吃屎了，怎么一开口这么臭呢？”莫川也是恼了，他娘的，有卫联合邀请做后盾，怕个毛线。 庄君敖顿时炸了：“你特么才吃屎呢，你全家都是吃屎长大的。我艹你妈，你想死是不是？” 莫川听到这话，怒了，冲上去就是一巴掌。 莫川没修炼出真气的时候，力气都增大了不少，现在修炼出真气，体质更是强悍。这一巴掌愣是将庄君敖抽得飞了出去，肉眼可见的飞出两颗牙齿。 “艹你妈，想死早说。骂我可以，别他妈骂我家人。”莫川骂道。 此时这一幕直接把众人惊呆了，我擦，不愧是敢跟刘老二顶牛的莫主任啊，这刚回来情况还没摸清楚就干揍人，牛逼！ 庄君敖被打傻了，他长这么大从来就没被揍过，唯一一次小学欺负同学被老师用教棍抽屁股之后，他父母气得直接冲进学校闹事，从此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打他。没想到此时竟然被人这么打了！ “你敢打我？我草你全家，你等着，看我不找人弄死你！”庄君敖愤怒的咆哮。 莫川冷笑：“呦，小孩子打架啊，打输了就知道找妈妈，有种你自己上啊，我就站在这里。” 庄君敖从地上爬起来鼻子简直要气歪了，红着眼睛想冲来却又不敢，莫川那一巴掌着实把他打懵了。 好在急中生智，庄君敖忽然冷笑道：“乡下来的土包子得意什么？你除了四肢发达还能干啥？搬砖工永远都是搬砖工！我告诉你，廉水沛是我叔叔，你还真以为厂子看中你安排你培训啊？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长啥吊样。廉叔叔安排你培训是为了名正言顺把你撸下来，我艹，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第六十五章捅刀子 “你说什么？”莫川眉头蹙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 旁边围观的人听到这话，也是一片哗然。 在所有人印象中，莫川可谓是厂子里的能人，无论是救火，还是能扶持手下工段长坐上车间主任位子，乃至出头怼刘老二，都证明莫川这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所以莫川被安排去培训的时候，虽然不少人心中颇为不忿，但是也没敢公开说出来，毕竟人家声望在那摆着！ 以至于庄君敖突然空降占了莫川的位子，也没人想太多，估摸着厂子里对莫川令有安排吧，不然安排他培训干啥？ 然而此时庄君敖的说的话，完全将众人听傻了？我擦，厂里要撸莫主任？为啥啊？功高震主？不对啊，一个破主任能有什么“功”？ 看着莫川乃至其他人皆一脸震惊的庄君敖，浑然不觉得自己做了多么二逼的事情，洋洋得意的道：“你耳聋吗？还是听不懂人话？你被撸了！被辞退了！现在听明白了没？啊！是不是觉得自己挺能的？你能屁啊，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还想翻身，我告诉你，就你这种泥腿子，说撸就撸。” 庄君敖指着莫川猖狂的道。麻痹的，一个泥腿子竟然敢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莫川如遭雷劈！他倒不是在乎那个车间主任的位子，就算没有卫联合的邀请，莫川都不会在乎，身具青乌术，他可以选择的路子海着去了，何必在乎这个窝在旮旯角落的位子？ 但是莫川在乎的是公正道义！ 这厂子是私人企业，想聘用谁、辞退谁，那是厂子所有者的自由权，谁也管不到。问题是你想辞退我，跟我说一声就好了，还何必安排我培训，趁我不在把我撸下来，这算什么？把我当猴子耍？ 想想卫联合开出那么优厚的条件，莫川都没当场答应，反而要回来跟厂子里说一声，为了就是道义问题。 这下好了，我特么对你忠心耿耿遵守道义，你特么不声不响的在我背后捅刀子，有你这样做人的吗？ 莫川此时的脸色可谓一片铁青。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羞辱，莫川还要这脸！ 此时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不可能吧？莫主任这么牛逼，辞了谁都不应该辞了他啊？” “这事说不准哦，现在这社会有什么公平可言？我上次工作那厂子，凡是管理岗全是老板亲戚，你再有能力也没用。” “这话在理，唉！” “没办法，社会就这样。” “本来还以为这厂子不错，，没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有好出路赶紧走人，在这里熬出头又有什么用？说撸就撸。” 李经理的担心果然不是没有道理，人心一旦散了，这厂子就算能维持下去，也很难做大做强。 “我不相信，既然要辞退我还为什么安排我培训？”莫川心寒的道。 “不信？醒醒吧，傻逼！安排你培训就是为了你好啊？死刑犯临死前还送顿好吃的呢！这你咋不说呢？安排你培训当然为了名正言顺的占了你的位子，等你回来能咋办？你不走也得走，我告诉你孙……”庄君敖还要说着，突然有人喊了一声：“老板来了！” 众人闻言伸头看去，就看到大门前一辆奥迪a6驶入，透过前车窗赫然可以看到李经理也坐在副驾驶座上。 莫川见到正主过来，神色恼火的下意识就是走了过去，拦下车子。 “干什么你？”廉水沛进来看到一群人堵在路口，心中就恼火，寻思着是不是休息时间给太长了。忽然再看到一名年轻人走过来，下意识就是怒斥道。 “廉老板你是不是要辞退我？”莫川压抑着心中的愤怒，还带着一丝理智喊道。 廉水沛这时才看清拦路的年轻人是莫川，他跟莫川就见过两三面，刚刚愤怒之下，一时半会还真的没认出来。 “你让开，什么事去办公室说。”廉水沛道。 廉水沛的姿态瞬间就让莫川明白庄君敖应该没说谎，如果这事子虚乌有的话，廉水沛绝对不会回避这个问题。 此时李经理也下了车，神色有些尴尬道：“莫川别闹了，跟我去办公室说。”他打算好言相劝几句，另外他也准备脱离工厂独自创业，正好顺便将莫川招揽走。 莫川看了一眼李经理，想着李经理对他的欣赏，勉强压着心中怒火道：“李经理，我敬重你的为人，你跟我说实话，廉水沛这厮安排我培训，是不是为了方便把我辞了？你别瞒我，刚刚那个姓庄的什么都说了。” 李经理闻言为难的转脸看了一眼廉水沛道：“别闹了，听我的，有什么事去办公室说，我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避开话题的姿态，显然已经再三承认莫川被撸的事实。 莫川一脸失望的看了一眼李经理，又看着老神在在坐在车里的廉水沛，忽然跳上廉水沛的车前盖，一脚狠狠的踹向廉水沛。 廉水沛被这一脚吓得下意识缩着脑袋躲避，却忘了他前面还有挡风玻璃，于是莫川这一脚狠狠的踹在挡风玻璃上，咔的一声，密密麻麻好似蜘蛛网的裂痕在玻璃上炸开。 “廉水沛给我滚出来！”莫川怒吼。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吓傻了，我艹，这也太猛了吧？ “莫川你疯了！”李经理瞪着眼睛喊道。 “我是疯了！艹你妈，想赶我走，说一声就好了，背后捅刀子算什么本事？你他娘的还是老板呢！有你这样做老板的吗？当我是软柿子好捏是不是？”莫川说完，又是一脚狠狠的踹在挡风玻璃上。 顿时玻璃上的蜘蛛网再密集了一分，将里面的廉水沛吓的脸色一片煞白。 此时，外面的庄君敖似乎也发觉闯祸了，看着连奥迪a6都敢随便踹的莫川，想着刚刚他被扇的那一巴掌，这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顿时庄君敖往后退了一步，缩了缩脑袋，不敢露头。 “你……你你给我下来！”廉水沛色厉内插的喊道。 莫川冷着眼看着廉水沛，抬脚又是一下，顿时挡风玻璃再也吃不住莫川的力气，密集的蜘蛛网炸开，无数玻璃颗粒炸开，撒了廉水沛一身。 “来人啊，把这个疯子给我拉下去！”廉水沛疯了喊道。 莫川冷笑着伸手探进挡风玻璃里一把抓住廉水沛的衣领就是往外拖，奈何廉水沛身上还扣着安全带，莫川愣是没拖动。 不过莫川的举动，却也令廉水沛狼狈的不行，整个人犹如死狗一般疯狂的挣扎着，嘴里各种辱骂。 这里发生的一幕，早就吸引了整个厂子的注意。不知道多少工人跑过来看戏。 “我日，这谁啊，太猛了吧？”这一看就是新来的工人。 “莫主任啊！我嘞个去，不愧是莫主任啊，就是猛！！连大老板都敢揍！” “莫主任是谁？”那人好奇道。 第六十六章群殴 “新来的吧？连莫主任都不知道？第三车间主任啊？” “第三车间主任不是庄君敖吗？” “他算个机巴，我告诉你，莫主任就是之前的车间主任，踩着上任上司上位的牛人，敢往火场里冲救货的猛人。门口那个赌坊知道吧？敢开赌坊的人不用我告诉你，你也知道多牛逼吧？就这种牛逼哄哄的人来找莫主任手下麻烦，结果莫主任杀进去，连赌连赢，愣是提走了五十多万，这还是刘老二认怂的结果，刘老二要是不认怂，我看那赌场该换主人了。” 说这话的是一位全程经历莫川任期的员工，说起莫川的光辉事迹可谓唾沫横飞，神采飞扬，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都是他做的呢！ “我艹，这么猛！” “废话，这还用说吗？老板惹到他也算是倒霉，不过活该这孙子被打！妈的，干得好好的辞退人，麻痹这不是欺负人嘛？！”这人说到‘孙子’的时候，声音的低了下来，显然有些忌惮。 可不是，此时莫川怒火攻心，死命的拖拽着廉水沛，偏偏廉水沛被安全带卡住，愣住拖不出来，跟玩偶似的被乱收拾，已经不是狼狈一个词可以形容。 不过，厂子这么多人也不可能人人都怕莫川，许多人看到大老板被欺负，眼睛一亮，这可是讨好老板的好机会啊？ 尤其第一车间的工段长李强，他和莫川有些旧怨，此时见到机会，立即喊了一嗓子：“莫川你给我住手，大伙快救老板啊！” 李强这一嗓子，顿时起了领头羊作用，不少人再也按耐不住，冲了上去。 于是莫川猝不及防差点被一人扑倒。 “都给我滚开，这跟你们无关，少管闲事！”莫川愤怒的一脚踹翻一名扑过来的工人。 “莫川你给我住手，他娘的，都真疯了！莫川！住手！看在我面子上，给我住手！你现在把他揍一顿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啊？”李经理也在旁边大吼。 莫川听到李经理大吼，在看着前仆后继过来献功的工人，心中忽然感觉到一丝悲哀。 很多时候，大家都厌恶剥削员工的老板，然而当面对能够讨好老板的机会时，一个个还会冲上去。就像骂贪官的不计其数，然而考公务员的依旧人满为患。这是一个很矛盾的事情，然而这个世界就是这般充满矛盾。 莫川松开手，廉水沛顿时狼狈的跌在座位上，梳得苍蝇站不住脚的大背头完全乱了，乱糟糟的像个鸡窝。 此时还有些工人要冲上来，莫川凶性上来，一口气踹翻几个，立马就蔫了，没人敢在上来。 莫川喘着粗气，老实说他有些惊讶刚刚怎么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这大概就是年轻气盛吧！也或许因为无所顾忌。 莫川跳下车子，冷眼看了一眼廉水沛，道：“下回别让我看到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说完，莫川准备离开。 然而他想离开，廉水沛可不愿意，他堂堂一个大老板竟然被一个工人暴打，这事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廉水沛冲出车子，指着莫川大吼：“打了我就想这么走了？给我把抓住，谁抓住他，我奖励十万块！老李，给我报警。” 这话一吼出，顿时被莫川凶性给吓到的工人，眼睛皆是亮了起来，不少人跃跃欲试的要冲上来。 莫川冷眼看着周围员工，此时没人能看出他内心想着什么，是不是后悔刚刚冲动的举动？不过这些与他无关了，因为马上他就要成为一些人往上爬的垫脚石。 “给我上啊！”廉水沛气急败坏的怒吼。 下一刻，立马有工人冲了上去。 面对一群人莫川不敢大意，天眼一张，眼疾手快抬脚就是踹翻一人。然而这一幕根本无法阻止其他人，只会让一些站在莫川身后的人觉得有可乘之机，立马扑上来。 莫川仗着真气游走全身，力量源源不竭，也是凶性大发的跟不要命似的硬怼一群人。 然而对手还是太多了，莫川纵是有三头六臂一时半会也有些招架不住，没一会儿身上就多了几个脚印，这样的情景令围攻莫川的人越发兴奋。 李经理看着一群人混战的场面急的脑门子冒汗，可惜他又敢喊停。毕竟莫川打了老板，他再喊停肯定能被廉水沛恨死了。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刺耳的喇叭声。 围攻的人久攻不下，心中渐渐急躁起来，再听到这刺耳的喇叭声，攻势顿时一顿，抬头循着声音看去，这时所有人才注意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着两辆路虎揽胜还有一辆宝马7系轿车。 其中一辆揽胜车头上，还站着一名男子伸头往人群看。 廉水沛看到站在车子上的人，脸色顿时就是一变，因为这人竟然是林城颇有名气的枫叶投资的老板郭成教。 此时郭成教一脸懵逼的大喊：“就是莫老弟！就是莫老弟！这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打起来？” 随着突然出现的喇叭声，围攻的人逐渐停了下来，转为互相对峙。 莫川看着突然站在车盖上的郭成教，感觉很是无奈，他这灰头土脸的场面被他们看到，简直糗大了。 “廉老板你这是怎么了啊这是？”一名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走过来，看着廉水沛灰头土脸的模样，很是吃惊。 “说来话长，出了点意外，被刺头手下打了，让老哥看笑话了。”廉水沛提起这事，也是一脸恼火。 “这谁啊，这么大胆子？”仇岳道。 此时按铃的卫联合也从车里出来了，与仇岳不同，他和郭成教一脸吃惊的跑到莫川跟前，看着莫川一身鞋底印子，气得不行。 莫川可是他们花了大力气才寻到的鬼才，这要是打出个三长两短，这段时间岂不是白忙活了？最重要是，典当行那项目还继不继续了？ 再说了，郭成教自认为也是个文化人，让他颇为欣赏的莫川，更是文化人中的文化人。现在这一群人围攻一人算什么？欺负我们文化人手无缚鸡之力啊？ “莫老弟这是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还一群人打你，哎呦，这打得也太狠了吧！”郭成教道。 说完一脸愤怒指着参与围攻的工人：“你们一群人打一人算什么本事？有事不能好好说吗？” 郭成教吼出这话，愣是没人敢接嗓子。 废话，人家可是开着揽胜来的，随随便便拿揽胜当板凳踩在上面，这一看就是有钱人大老板啊，跟这种人起冲突吃力不讨好。 此时廉水沛正跟着朋友打倒苦水：“就是这混蛋跳到我车上，把我挡风玻璃都给踹碎了，还打我，你看看把我打……”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郭成教的嚷嚷。 此时郭成教自然也听到他的话，双反顿时都愣住了。 仇岳在看到郭成教和卫联合都迎上那个一人敢挑一群人的年轻人时，心中就咯噔一声，猜到了什么。 这两位请他出面的时候，早就跟他介绍过莫川，知道那位名不见转的鬼才鉴宝师特年轻。 “这是怎么回事啊？”卫联合看了看莫川，又扭头看了看廉水沛。 第六十七章有眼无珠 廉水沛看着被两位大老板围着的莫川，脸色就是微微一变，恶人先告状道：“这小子拦我的车不说，还跳上来踹玻璃，你看看我的车被踹的，全碎了，这还没完，他还打我！要不是我的员工拦着，这疯狗能把我打死。” 此言一出，郭成教和卫联合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相信神色。 他们若是不认识莫川，单看那辆奥迪a6的惨状，恐怕还真就信了廉水沛的话。但是在他们印象中的莫川，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莫老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郭成教问道。 莫川一直没开口争辩，此时听到这话，不知道怎么的，心中觉得特憋屈，一脸丧气道：“卫先生请我的时候，我其实就应该立即答应。” “这是……”郭成教和卫联合惊讶。 莫川神色愤怒起来：“你们好心请我，我没答应，就是寻思着老板给我安排培训，那是欣赏我看得起我，所以无论如何这事得跟他知会一声，看一下他的意思。谁想到这王八蛋给我安排培训就是为了支开我，方便他安排人顶替我的位置，等我回来还能怎么办？” 说到这的莫川怒上心来，直接骂脏话：“我去你妈的，想开除我，说一声，老子立马转身就走。犯得着花那钱安排培训转弯抹角的支开我？” “我就是要开除你怎么了？厂子是我的厂子，我想用谁就用谁，不服气你就能砸我的车、打我人啊？”廉水沛也被骂急眼了。 莫川眼睛一瞪：“我还就砸你车，打你人了咋地？有种你上来揍我啊？不是我吹，你们就是全上来，老子拼了一条命也能弄死你，你信不信？” 莫川勤修内丹术，真气已成，这番话自带虎威，这一瞪眼，愣是骇住所有人。 想想也是，刚刚多少人围攻莫川？要是一般人早尼玛躺了。莫川可好，虽然身上吃了不少脚丫印子，愣是跟没事人一般，一挑无数的打。他要是真的想弄死廉水沛，就凭这些人恐怕还真不一定能拦得住！ 郭成教两人闻言面面相觑，以他们的聪明，自然很容易就猜到里面的故事。 估计是廉水沛想撸了莫川，奈何又没啥合适的借口，干脆就用培训的名义支开人，等到莫川回来，位子都被占了，还能咋办？再冷遇一段时间，自然就受不了白眼自己就辞职了。比这种裁员手段比这更高级的两人都见识过，更何况这种烂招？ 郭成教再看那汽车挡风镜全碎掉的模样，估摸着这还真有可能是莫川做的。莫川那脾气他可是见识过的，平日看着牲畜无害，若是被挑衅了就跟皮球一样，一拍就蹦起来，怼汤英卫都毫不手软，还怕你一个工厂老板？ “唬谁呢，我告诉你……”廉水沛还要说话，郭成教忽然喊道：“够了！” 廉水沛一愣。 “你告诉谁啊告诉？你知道我们过来干啥的？”郭成教指着廉水沛鼻子道：“老卫开出十万月薪请莫老弟过去给他帮忙，莫老弟愣是没同意，说是老板欣赏他，要回去跟说一声。你倒好，这么厉害的人才，你不拼命留着，反倒净用歪门邪道的小手段逼人家走，有你这样做人的吗？” 郭成教又道：“还挺威风的指挥一群人打人，你可以啊，有种把我也打了，我不还手！” 卫联合也是恼火道：“把我打了吧，我也不还手。他娘的，老子求爷爷告奶奶的请人家，人家不愿意来，你就是这样糟蹋人心的？商人的名声全被你这种人败坏了。” 两人话落，全场陡然间一片寂静。 一片死寂之后，围观的人群轰然一片大哗，无数人被郭成教的话给惊呆了。 “窝日，他刚刚说什么？月薪十万？我去，这怎么可能？” “开玩笑的吧？什么职位能有十万月薪？” “说不准啊，看看人家开什么车过来的！” “月薪十万莫川竟然没去？这怎么可能？给我，别说十万，只要一万块我立马收拾东西就滚过去。” “月薪十万，这不会是做鸭吧？” “鸭你妹啊，莫主任这么生猛的人会做鸭？做鸭也拿不到月薪十万啊？” “到底是什么工作竟然这么赚钱？我也想去。” 在这个工资普遍在三千左右，加班才能拿到四千的工厂，月薪十万对基层员工来说简直就是他们两年多的薪水，这如何不令众人震惊！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莫川到底何德何能竟然令这种大老板开出十万的月薪！！毕竟莫川就在他们身边生活过，没看出莫川有啥特殊本事啊？ 围观的工人们被惊呆了，廉水沛乃至李经理也都被惊呆了。 尤其是李经理，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份工资简直比他这个当经理还高，他算上拿厂里的分红都不一定能比得上莫川。 原本他还想着莫川这小子挺机灵的，学东西又快，做事灵活，还想招揽到麾下。怎么也没想到金子到哪里都发光，他还在寻思着，就已经有人开出难以拒绝的价码直接挖人。 廉水沛更是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不出一夜时间，他廉水沛“有眼无珠”、“不能容人”的名声恐怕能传遍圈子。 “这……这怎么可能？他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可能价值月薪十万。而且月薪十万最起码也得是高经的职位吧？他就算哈佛毕业的，现在也没这个资历啊？！”廉水沛急了，这事若是真的，简直就是对他的无情打脸。 郭成教摇了摇头道：“看到你现在这姿态，我很庆幸当初没有答应给你投资。” 廉水沛闻言脸都绿了。又听卫联合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根本没有发现莫老师的真本事。只有管理岗位才能拿到高薪吗？我给莫老师留的位子还就是技术岗位。鉴宝师听说没？算了算了，跟你说这话浪费口舌。” 说完，卫联合拍了拍莫川的肩膀道：“莫老师，别太伤心，人生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委屈，一点误会？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这事别担心，我来帮你处理。” 说着，看向廉水沛道：“廉水沛是吧？车子维修费我来出，你若是想打官司，我也奉陪到底。”为了请到莫川，卫联合也是下了血本，公开得罪外人。 要知道对于商人来说，和气生财，一般没事谁都不愿意得罪人。 “鉴宝师？”廉水沛愣住了，他又不是不学无术的笨蛋，这个职业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个职业对职业要求极高，莫川怎么可能有资格出任这种位置？ 第六十八章新居 廉水沛百思不得其解，其他看热闹的工人也一脸懵逼，只有少数一些人大概知道这个职业，闻言却越发惊讶。 仇岳跟廉水沛有些生意往来，所以颇有几分矫情。此时看到廉水沛愣住的表情，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以前他觉得廉水沛这人还不错，有上进心。如今看来，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只看到他表现出来的一面，没看到他对员工的两一面啊。 看他对员工这姿态，显然品行有缺，这种人最好还是不要深交。 “廉水沛啊，少说两句吧！这位是卫联合，乃是通瑞典当行的老总，他这次找我过来，目的就是想找我搭个线，请你放人，只是没想到竟然出这事。唉，听我的，这事啊就这么算了吧。”老仇宅心仁厚，虽然打定主意和廉水沛撇清关系。但是还是好心的劝了一句。 廉水沛说起来也就是个三流商人，在这偌大的林城可谓一抓一大把，这实力跟卫联合顶牛，人家打官司耗都能耗死你，更别提其他手段。 而且看刚刚情况，莫川这小子跟郭成教显然私交甚笃，真要是闹起来，郭成教估计也不会袖手旁观。这两位要是联手，就是他都不一定能扛得住。 莫川之前收拾过廉水沛，火气基本也消了一大半，此时再看着他脸色阴晴不定的模样，也懒得跟这种货色计较，道：“算了，我们走吧，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我跟你去一起收拾！”卫联合道。 “没事，就两件衣服。” “那我也帮你拿一下吧，老郭啊，你开车跟着放东西。”卫联合道。 “好嘞！”郭成教看也不看廉水沛，走过去发动车子，跟在莫川身后。 此时别看围观的人很多，但凡莫川过去，立马分出一条宽阔的走道，看得出来莫川在这个厂子里还是有些威望的。 廉水沛看着莫川离去的模样，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话都没敢说， 在感受着仇岳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的重量，廉水沛心中忽然便是一沉，他知道他的名声恐怕要坏了，下一刻，他的目光陡然盯上远处缩在人群中的庄君敖，心中愤恨至极！ 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绔子弟！我怎么就想起来帮你这种垃圾？怎么就在酒桌上将撸莫川的事情说出来了呢？话说，我就算说出来，那也是酒桌上的私密话。你他妈脑子有屎啊？将这种事向外说？ 此时的廉水沛快要气炸了。这张脸犹如被打了一般，疼得不得了。 此时不提廉水沛的愤怒恼火、工厂员工们的震惊。 莫川在卫联合两人的帮助下，正收拾着东西。 他东西也没有多少，也就是一些换洗衣服，仔细算起来最多的竟然是古玩书。没错，为了方便翻阅，加上手里有钱，他看书又是一目十行的“扫描”，这段时间莫川没少囤积书籍，他那强大的鉴宝能力也是靠这些书籍支撑，平素一堆书籍他随手堆在墙角。此时一整理，愣是有一小山。 卫联合两人瞧着这模样，心中感慨难怪人家水平这么牛逼，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还这么努力看书，人家能成功果然不是大风吹来的。 好吧，单独一间宿舍落到卫联合两人眼中竟然成了“艰苦”，不知道其他住集体宿舍的工人知道会是啥表情？ 人多力量大，一伙人很快收拾好东西，全部堆放在郭成教车子中。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卫联合抽空还打了一个电话，回来跟莫川说，他已经安排好几套房子，回头一起去看看，相中哪套就住哪套。 莫川闻言心中很是感动，他落到这般田地，卫联合还如此对待他，不管这是感情投资，还是作秀，实际行动永远都比空头支票来得实惠。 等到一切收拾完毕，莫川坐上卫联合的车子，一伙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卫联合看着莫川看向窗外的表情，安慰道：“想开些，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王八蛋。我年轻那阵子也被人算计过，那次那才叫一个惨……” 能够招揽到莫川，卫联合心情倍好，一边开车，一边巴拉巴拉的“想当年”。说起来卫联合能白手起家做到如今这规模，其经历自然很是丰富，这一唠起来跟小说似的，听得莫川心情很快好转起来。 …… 深秋的夜显得有些寒冷，略微干燥的冷空气扑在脸上，令喝得有些醉醺醺的莫川神智为之一醒。 看到莫川下来，驾驶座的上年轻人也赶紧下来，绕过车头就要过来扶莫川一把：“莫老师我送你上去吧？” 他叫司徒曦，正是通瑞典当行的员工，以后就是莫川的手下了。 原来卫联合两人帮莫川选好房子之后，趁着天色还早，干脆把古玩典当这块员工叫来一起吃个饭。除了给莫川接风外，也顺便介绍一下莫川给他们认识。当然最深层的意思，就是警告一下下面的员工配合好莫川的工作，可不要欺负人家年轻。 有卫联合这大boss在，下面员工哪里敢使小花招？这不，此时的司徒曦已经很会做人的讨好起未来的上司。 “不用不用，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我没事！”莫川吸了几口冷气，随着真气运转，醉意又消失了几分，步态颇为稳健的上楼去了。 司徒曦看着莫川稳健的步子，心中就是一愣，随即便涌现出佩服之色，感情莫老师之前的喝醉都是装的啊？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过，能喝那么多，也是海量啊！ 莫川勉强保持三分理智搭着电梯上了十五楼，然后进了一间门牌为1508号的房子。 这是今天卫联合和郭成教跑了两三套房子之后才给他选中的住所。房子是典当行绝当房。按照《担保法》这套房子应该由典当行和抵押人按照合同拍卖，然后拍卖款偿还债务，多余部分还给抵押人。 不过，实际情况就复杂多了，尤其是通瑞典当行这种大企业，通过一些合同规则，完全可以在法律允许范围内改变一些规则，以达到利益最大化。所以这套房子，虽然没有拍卖，但是已经收归典当行所有，莫川可以放心入住。 莫川打开灯，打量着这套装修颇为温馨的房子，一时间精神竟然有种恍惚之感。以后这就是他的住所了吗？虽然这不是他的房子，但是看样子只要他不辞职，这房子肯定会一直住下去。 想起辍学南下，怀揣五百块初来这座城市的孤独与恐惧。恍惚间，似乎就是昨日之事。莫川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眼眶中都蓄上一层泪花。 莫川摇头咧嘴笑了笑，一屁股坐进沙发中，掏出手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看看时间，还是算了。再翻翻通讯录，他忽然有种找不到人分享这份喜悦之情。 莫川随手将手机丢在沙发上，躺下，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思绪万千。 喝醉酒的男人呀，有时候就是多愁善感的像个娘们，大概也只有在这时候，才会表现出碳基生物的脆弱。 与此同时，远在振远电子厂却有两个女孩同时拿起手机，翻了无数遍通讯录，看了那个不停在眼前闪过的名字，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拨打出去。 莫川跟老板闹翻的事情，杜瑶瑶直到吃完饭的时候才知道。 她到厂门口就跟莫川分道扬镳了，出去一周的她很是疲惫，加上生理期快来了，干脆就睡了一觉，这一觉就错过和莫川告别的时间。 当她听说那事的时候，整个人都懵掉了。她知道莫川会辞职会离开，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从此以后，两人怕将是两个世界的人。 而关系和莫川颇好的苏丽丽，倒是知道下午厂子发生了件大事。不过她生性胆小，看到一群人聚在那里不是爆发出各种声音，估计就是以为男生打架呢，所以愣是没敢靠近，等到后来听说是莫川的事情之后，整个人也有种懵掉的感觉。 她一直挺崇拜的莫川的，觉得莫川跟她差不多年纪就坐上车间主任的位子，特厉害。后来莫川做的一件又一件事，也证明了她的眼光。 只是她从来没想到，莫川竟然厉害的超出她的想象，突然一夜之间，就把她甩得只能遥遥看见背影。她忽然有些痛恨自己的胆小，如果她能主动一些，或许一切就不是这样了。 第六十九章小麻雀 通瑞典当行内部，两位业务妹子趁着空闲八卦起来。 “听说了吗？大老板亲自招了一个典当师开出五万的底薪，这可是底薪啊，不算提成！我连人家零头都比不上。”说话的叫罗清韵，大学刚毕业。 别看她名字挺文雅的，人也生的落落大方，眉目如画。不开口说话，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一只金丝雀。然而实际上一开口就是一只小麻雀，整天叽叽喳喳，有着说不完的八卦。 又因为做着碎活，整天各部门的乱窜，别看才来三个多月，看起来就跟老员工似的，手里掌握着公司大量紧俏“秘密”。 “这么高？真的假的？王哥的底薪我记得好像也就一万。”这位叫潘静，乃是公司客档案管理员。 她说的王哥，名叫王念雪。乃是通瑞典当行少有的奢侈品评估师。这王哥据说以前家庭很是富有，在法国留过学，不过等他刚刚毕业就悲催的家道中落。 好在王念雪对奢侈品极为精通，阴差阳错的做了通瑞典当行的典当师，也就是古语中的朝奉，也称评估师。而且做的很是风生水起，依靠奢侈品的高额提成，月收入好几万，堪比经理，很是令人羡慕。 “真的！我骗你什么？昨晚司徒曦几人都被叫去陪酒了，听说大老板可重视他了。”罗清韵一脸‘我很认真的’表情。 “这么厉害，他是做什么的？” “听说是古董评估。” “啊！又是徐杰那种猥琐老头啊？哎……怎么厉害点男人都是那种上了年纪的老爸级男人呢？王哥这种人怎么这么少！” “不不不。”罗清韵摆着小手：“这次可不一样，我都打听到了，听说拿位可年轻了。” “不可能吧，古玩那种东西年轻人怎么可能会懂？” “我也是这么想着。” “估计是跟徐杰比起来的吧……”潘静话还没说完，就被罗清韵打断：“哎哎，司徒曦来了，问问他什么情况？” 循着罗清韵的手指，正好可以看到司徒曦和一名年轻男子相伴走过来。看司徒曦不停对四周指指点点的模样，估计是向新员工介绍公司情况。 “哎，曦哥曦哥！”两位妹子一边招手，一边跑过去。 “有事？我正工作着呢！”司徒曦余光看了一眼新上司，努力摆出一副兢兢业业的姿态。 罗清韵嘟着嘴：“工什么作啊？就问你两句话，耽误不了你拯救地球。” 司徒曦一脸黑线，赶紧道：“什么事？赶紧说？” 罗清韵神秘兮兮的凑过来道：“喂，我问你个事啊，听说咱们这要来一个古董评估师，听说老板给他开了五万的底薪，是不是真的？” 司徒曦一脸古怪的瞥了一眼旁边的上司，道：“是的。” “看看，我说嘛！我罗清韵的消息向来精准无误！哈哈哈……”罗清韵一脸兴奋：“听说他特年轻是不是？有多年轻？超过三十岁没？帅不帅？个子高不高？瘦的还是胖的？有没有一米八？古玩评估师，听名字肯定是那种斯斯文文，戴着金丝眼镜的那种吧？” 司徒曦脸上黑线更重，窝日，有你这样的跟加特林似的问话吗？突突突的一下甩出来一堆问题，这让我怎么回答？ 还有哇，你问的人就在旁边，你让我怎么说？我敢说不帅么？我敢说不高么？ “咳，那个……那个他明天就正式来上班了，到时候你亲眼看一看不就好了。”司徒曦选择缄口回避，这问题问的太尴尬了。 “切，跟我装什么大头鬼，你家小倩倩还追不追了？不追的麻溜的说一声，我以后再也不……”罗清韵话还没说完，跟在司徒曦旁边的年轻男子突然噗嗤笑出来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川。 莫川刚刚辞职，房子需要收拾，生活用品也需要购买，所以卫联合很是通情达理的给他放了两天假。莫川第一天撸着袖子就把一应碎活干完。第二天就联系司徒曦让他带他来熟悉一下环境，毕竟卫联合这么欣赏他，以莫川性子，自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只是莫川没想到，这一过来就遇到这么有趣的女孩子，叽叽喳喳的一通问话，听得他都傻眼了。事后不成的威胁恐吓，更是令莫川喷饭。 “你笑什么啊？”罗清韵小眼一瞪，跟小老虎似的。 “没，没什么？”莫川摆手，还是忍不住的笑。 “笑吧笑吧！”罗清韵看着莫川忍不住的笑，气馁的摆了摆手。没两秒钟，眼珠子一转，突兀踮起脚尖凑过来，突兀的伸手戳了戳莫川的脸颊道：“喂，你是新来的吧？你叫什么名字？看样子刚毕业不久吧？不过你这脸真嫩，我肯定比你大，来，叫声姐姐来听听，以后姐罩着你。” 莫川笑话司徒曦的窘境，怎么也没想到下一刻事情急转直下，他喵的，他竟然被妹子调戏了？！ 司徒曦早就傻眼了，我勒个大槽，我的姑奶奶你要是知道这位是跟大boss称兄道弟的存在，不知道你这手指还能不能戳的下去。 看着眼前妹子俏生生的模样，莫川觉得好笑的道：“姐姐好，我是新来的，我叫莫川，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司徒曦石化了。 罗清韵闻言喜上眉梢，咯咯一笑应承道：“嗳，好弟弟！”说着拍着酥胸道：“放心吧，以后有事找我，姐我认识的人海着去了，肯定能帮到你。” “哎，好，谢谢姐姐了。”莫川道。 “呀，韩主管来了，快逃！”罗清韵正说着，忽然瞧见远处走道转过来一名中年男子，小脸一白，再也没了刚刚的气势，连“逃”字都出来了，小舌头一吐，赶紧装模作样的溜了。 跟着罗清韵过来几乎一句话都没时间说的潘静见状，却不慌不忙的冲莫川两人笑了笑，错肩而过。在见到韩主管时，也是微笑问好，一副路过的模样，一看就是职场老手！ 司徒曦看到走过来的韩主管，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此时他陪着莫川，根本来不及溜人，在韩主管走过来只好毕恭毕敬的道：“韩主管好！” 韩主管派头十足的“嗯”了一声，瞥了一眼莫川，瞅着这年纪，估计就是刚来的实习生之类，浑然不在意道：“上班时间在这干嘛呢？别因为古玩这块业务是新开的没有多少业务就疏忽大意，现在时间空闲更应该好好学习。” “是是。”司徒曦应承着，心中直撇嘴。 每个公司都会有不招人待见领导，这韩主管就是通瑞公司许多基层员工闻之色变的存在。倒不是因为韩主管职位有多高，实际上他不过是负责员工绩效评估这块业务而已，类似他这样的主管，公司可谓一抓一大把。 他之所以不招人待见，主要是因为好训斥人。逮到谁就是一通训斥，常常搞的员工下不来台。 “去吧！”韩主管教训了一通，心中很是舒爽，就要放过司徒曦。目光忽然看到大大咧咧站在旁边一脸无所谓的莫川，心中顿时不爽起来。公司下面哪个人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的，你倒好？给我摆脸色证明你的桀骜不驯啊？ 至于这小子会不会是客户，韩主管想也没想，这里是公司内部，客户一般根本不可能过来，毕竟里面好多仓库呢，不乏动辄以“万”为单位的金银珠宝及奢侈品，这些玩意随便丢一件就亏大了。 “你新来的？”韩主管保险的问了一句。 莫川被问话倒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嗯对，新来的。” “新来的不工作，不熟悉业务，杵这干嘛？”韩主管立即训斥起来。 莫川被训斥，司徒曦表情顿时就是微微一变，赶紧开口道：“韩主管，莫老师明天才正式上班，今天过来就是熟悉熟悉情况的？” “老师？”韩主任皱眉。老师这称呼也就是近几年流行起来，原本多在娱乐圈，后来蔓延至其他行业，一般带着尊敬的意思。 其实说白了，就是“公子”、“爷”、“先生”的变种。不过，从这种称呼的演变，也能看出社会风气的演变。 司徒曦见状赶紧解释：“莫老师是新进来的评估师……” 韩主管听到这话，直接打断道：“评估师就评估师，说什么老师不老师的？多容易让人误会？话说一名评估师，不应该跟其他评估师熟悉业务吗？你这个助理瞎掺和什么劲？” 训斥完司徒曦的韩主管，直接指着莫川训斥：“还有你，明天才正式上班，公司有给你适应期，现在跑来干什么？假什么积极！这不是耽误其他人工作吗？工作不是给人看的，是为了给公司创造收益的，赶紧出去，别打扰其他人工作，该上班的时候再来！” 第七十章顶嘴 莫川懵逼了，司徒曦更是膛目结舌。 我擦，误会大发了。这位可是大boss亲自请的鉴宝师啊，工资开的比业务经理都尼玛高，更别提你这个业务经理手下的兵。训斥人家，这要是把人气跑了，大boss能剥了你的皮！ “韩主管，不是不是……”司徒曦急的满脑门子汗，昨晚大boss一口一个莫老师，那勾肩搭背的模样，总经理都没见过这么亲热的，司徒曦能不急嘛。 “不是什么不是？还顶嘴啊你？上班时间不好好上班，带着准员工满公司的乱跑，这可是公司内部重地，丢了东西咋办？”韩主管义正言辞的训斥道。 莫川听到这话恼了，你这是怀疑我手脚不干净？ “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训斥我？什么丢了东西在咋办？骂我是小偷啊？还有我就提前过来熟悉下情况，怎么就假积极了？”莫川直接翻脸，他最讨厌这种倚老卖老之人。 莫川又不是没做过管理岗，有些管理岗根本就不是什么凭本事上位。老板的欣赏、机缘巧合、资历够老等等原因都有可能令人爬上去。 偏偏有些人，上去之后还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觉得自己特牛逼哄哄，叼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韩主管呆住了，没想到这个脸嫩撑死大学刚毕业的后进之辈竟然敢跟他顶嘴。 “你……你还敢顶嘴？你就是这么跟上司说的？啊？哪个学校毕业的？学校就是这么教你跟你上司跟前辈顶嘴的？不想干了是吧！不想干，给我滚，我们公司不缺你这种目无尊长之人！”韩主管鼻子都要气歪了。 司徒曦都要急疯了：“韩主管你听我说……” “你闭嘴！”韩主管怒斥。 莫川冷眼看着这韩主管愤怒的模样，冷笑道：“赶我走？我就怕我走了，你也得立马滚蛋走人！” “放屁！你小子简直狂妄得……狂妄得不知道东西南北！”韩主管要气炸了，他什么时候被底层员工这般顶嘴？ 在两人争吵之时，早已经引来不少人员工伸头往这边看，不过看到是韩主管之后，愣是没人敢过来，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不过，八卦之心人人皆有，还是有不少人偷偷摸摸的支着耳朵听着。 “你才放屁呢！你算老几赶我走？有种去人事部把我名字销了，没种别在我面前唧唧歪歪，看着就烦人！记住了，我叫莫川，莫言的莫，山川的川！”莫川有恃无恐的道。 他当然不会真的转身就走了，虽然他转身走了，这事肯定能引起卫联合注意，最终逼得卫联合再起请他。但是这样做，“不识大局”的印象也就落下了。 “好好好！你有种！”韩主管气得手指发抖的指着莫川，脸色一阵青白，重重冷哼一声，转头就走。他还就不信了，他一个主管还没本事赶走一个一线员工。 别说这员工还没正式上岗，就是正式上岗，就凭他这肆意顶嘴谩骂的姿态，也就把他开了。 韩主管气得要炸了，回头看到不少神色慌张的员工，用屁股都能想出来这些人在偷听，因为突然被发现才一脸慌张。 要是在以前，韩主管肯定逮到就是一顿狠训。不过现在他都要气疯了，满脑子都在思量着怎么把莫川赶走，不然他威信何在？所以也没功夫管这些偷听员工。 等到韩主管远去，这些被撞破偷听的员工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再看向不远处虎胆包天的莫川，心中皆是一脸敬佩之色。 哥们，你牛逼，我敬你是条汉子！ 当然也有一些人一脸怜悯的看着莫川，这可是通瑞典当行啊，工资薪水普遍高于同行的存在，能进这里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死。你好容易应聘上不好好努力表现，还跟主管顶嘴，这事万一被计入档案，我看你下份工作怎么找？ 莫川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退一万步，这工作就算真丢了莫川也不怕，古玩这条路子又不是只有典当行才涉及？大不了，老子天天去旧货市场，尼玛，还就不信捡不到漏子。实在不行，还有最后留爷处——博彩业，怕个毛！ 目睹全部经过的司徒曦简直目瞪口呆。他这上司真尼玛不是一般的牛逼啊，这脾气是怎么招大老板喜欢的？ “那个……莫老师要不我们找何经理说说？”司徒曦道。 何经理正是公司的业务副经理，主持动产、不动产抵押这两块业务。前天晚上，卫联合叫人来陪酒的时候，就把何经理叫来了，耳提面命跟何经理说要照顾好莫川，古玩抵押这块业务一定要上心之类的云云。 而这何经理正是韩主管的顶头上司。 “不用！吵个架都向上面打报告，这算什么？”莫川道。他做过管理岗，深知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最好不要打扰上司，不然落个恃宠而骄的印象就不好了。 再说了，他还就真不信那个韩主管能插手人事部的事情。做老板的肯定都不愿意看到自己属下手太长，所以各部门虽然可以配合无间，但是该独立的部分还得独立，该避嫌的还得避嫌。否则被老师知道下面串通一气，等着被从头撸到尾吧！ “这个……”司徒曦还是不放心，他终究只是一个助手而已。 “没事，放心吧！”莫川拍了拍司徒曦的肩膀，一脸风轻云淡。不得不说，也难怪有些天才容易给人目中无人的感觉，而是有本事的人根本就不怕得罪人。 “好……好吧！”司徒曦勉强点了点头，莫川是他直属上司，莫川说什么他只能听着。 随后介绍过程中，明显能看出司徒曦有些心不在焉。倒是莫川很是兴奋，因为他竟然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这是卫联合亲自吩咐下面给他安排的单独办公室，足足有二十平方，看起来很是宽阔。一应家具齐全，还有一座面积惊人的书架。 “这书架是老板亲自吩咐给你买的，他说莫老师你好看书，到时候上班没事可以看书打发时间。”司徒曦解释道：“莫老师，需要买书吗？你给我书单，我帮你购买，你放心都是公司报销，这事老板也吩咐过了。” 莫川闻言心中又是一暖，这卫联合真会做人，看来自己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工作，都有些对不起人家。 不过，现在嘛……莫川看着这件办公室，心中一动，这里既然是他以后的办公地，这风水必须得布置起来！ 咱“命”、“运”二道被天地执掌，无法改变，但是这风水小爷能改变啊！ 第七十一章洋洋大观 莫川的办公室看起来毫无特点，四方四正，乳胶白墙。硬挑优点的话，大概便是南面有一扇颇为宽敞的窗户，使得办公室颇有几分窗明几净之感。 这样的办公环境看似普通其实也有好处，那就是即便不讲究风水，也不吉不凶，类中庸之道，一切机运全凭主人。 不过，莫川既然身具青乌之术，自然要好好改造一番这办公室。即便是这办公室再怎么普通，肯下功夫肯定还是能改造的。 莫川张开天眼仔细辨别“气”之流向，依气而动。 这一张开天眼，莫川就有些傻眼，虽然他早看出这办公室一般般，但是这也太一般吧？别说藏风聚气了，公司宅基分润的一点地脉之气好容易跑到上面，被外面长长走廊一分润，落到他的办公室顿时也没了几分。 ‘这样的格局，难不成使用“损人利己”之局抢夺那寥寥可数的地脉之气？不妥不妥。’这念头刚生出来，就被莫川否定。卫联合对他颇为优待，这种烂招还是不要用，那该怎么办？ 莫川在办公室晃悠起来，下意识用真气加持天眼，令天眼威力倍增。下一刻整个公司的“气”之变化全部纳入眼底。 然后，莫川被震撼到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全力施展天眼，观看一座大楼的气运。 古语有云：“察以眼界，会以性情，若能了此，天下横行。”这里所“察”之物，正是所谓的风水之“气”。 此时莫川分明可以看到，通瑞典当行这座楼赫然就建造在城市汇聚人气而形成的“人龙”支脉首端，可谓独享“人龙”支脉大运。 不过虽然有此大运，西南两座并列双子大厦夹缝形成的“天斩煞”，却生生斩去此楼的三成气运。好在东北面地势隆起，形成靠山之势，倒也抵消了一部分“天斩”之力！ 类似这样的煞、浊、阴、阳、地等气，在这栋大楼可谓比比皆是，它们或相生相克，或循环流转，形成一幅极为蔚为壮观的气运壮景。 除此以外细细观看，莫川还能看到楼下每一个走进来的客户都带着或绝望、或悲观、或痛苦、或亢奋的“人气”，这些复杂的人气汇聚于公司，其中一半会随着客户带走的贷款而离开，还有一部分却纠缠在这里，形成更为复杂的人煞，与各种力量混杂对抗。 难怪自古以来典当行就被很多人斥之为不祥之地，很多人认为凡走进这里典当物品的多是走投无路之人，所以才谓之不详。如今莫川看来，这不详怕是大有深意。 “莫老师？莫老师？”司徒曦忽然轻轻的喊道，他刚刚正说着话儿，说了半天才注意到莫川似乎跟离魂了一般，呆滞在哪儿。 “啊？不好意思，我想到一件事想入神了，那个这办公室我可以简单装修一下吧？”莫川问道。 “当然可以！你爱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你说想怎么摆弄？我用公司名义帮你申请，上面肯定会批复的。”司徒曦道。 莫川本想拒绝，想了想忽然又无所谓，毕竟撑死几千块的装饰物，犯不着客气。 “你帮我定制一个花盆架，一定要木头的，一米高就好，另外在上面再我整一盆植物，随便什么植物都行，记住别给我整那种培养液，就一般栽在土里的就好。弄好了摆放在这里就行了。另外这边给我弄个屏风……”莫川一边在办公室里比划着，一边吩咐着。 司徒曦闻言，连忙用心记下。 他被上面划拨到莫川名下做助理，虽然说好听的是学习，但是说难听还不就是为了做这些杂活？ 不过司徒曦做的却很有动力，想想莫川那五万底薪，他觉得就算是再苦再累也得熬住了，学个十之一二他就发达了。 莫川布置的风水局很散，没有具体的名字，就是他根据气运来布置的。 他发现虽然公司地脉之气无法借用，但是南边这窗户却是神来之笔，正好可以一年四季迎来丙火（阳光），典当行煞气最重，正所谓：“官煞若多，须类炎上，火气蒸腾，贵气可仗。” 以丙火焚煞，转为贵气，正符阴阳相生之理。 不过“丙乃纯阳之火，其势猛烈，欺霜侮雪，有除寒解冻之功。能煅庚金，遇强暴而施克伐也。” 莫川本就男儿身，纯阳过剩，于体不佳。所以莫川在门边布置木花架，此乃“甲木”。丙火之禄在巳，巳乃死火，又名刚火，喜甲木，厌金土。所以以木花架诱之，以花盆镇之，贵气之局成矣！ 另外莫川再稍加布置一个屏风，便可藏风聚气，不愁事业运道不旺。后面只要莫川自己不出幺蛾子，这风水能为他平添五分运道！ 在莫川详细吩咐司徒曦帮他布置办公室的时候，韩主管怒气冲冲的撞进人事部办公室，找到人事部主管薛一鸣就是大倒苦水：“老薛啊，你来评评理，一个还没正式进来的准员工，竟然提前跑到公司内部重地，我就说他两句，这小子还跟我横上了，竟然骂我有种就把开除了，你说说，现在年轻人怎么嚣张到了这种境地？” “还有这事？不会是不知道你身份吧？”薛一鸣表情看似夸张的道，心中却不以为然。 他自然知道韩哲这人好训斥人，所以听到这话毫不惊讶，估摸着是哪个员工被他骂急眼了，顶了两句嘴。 “怎么可能不知道哇，他旁边还有那个叫什么司徒曦的年轻人喊我主管呢，他能不知道？我看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大包天。这种不知道尊重上司的害群之马留在公司简直就是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赶紧得清扫掉！”韩主管这一番话可谓又急又快，看他提起这事还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消消气，消消气！他叫什么名字？我让人查一查，这事若是属实，上报经理特批一下就行了，为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生气不值得。”薛一鸣拍着韩哲的肩膀，一边颇为公正的道。 第七十二章家里不对劲 韩主管被这一安慰，也觉得自己情绪太激动了些，一点身为上位者宠辱不惊的气度都没有。所以吐了两口粗气道：“让老哥见笑了，我也是被他气坏了，哦，他叫莫川，他自己嚣张之极跟我报的大名，说是莫言的莫，山川的川，你们查查看。” 韩主管这一通抱怨早就引得人事部许多员工的侧目，不知道多少人心中暗自撇嘴。你妹的，不就仗着是个小领导吗，没这层皮，谁特么叼你？ 不过，心中嘀咕归嘀咕，被薛主管吩咐搜索莫川档案的员工还是老老实实的输入莫川的名字，搜索莫川资料。 好在典当行不是那种大工厂，动辄几千上万号人，重名的一大堆。这里面姓莫的，巧了就莫川一人，档案很快就找到，呈现在电脑上。 “就是他！”韩主管看到档案上的照片，立马愤怒的道。 “我看看他什么身份？”薛一鸣道。 一伙人凑上前一看，顿时愣住了。 我擦，这档案也太干净了吧？ 可不是，这电子档案上除了姓名性别民族之类的基础资料外，其他诸如：学历、工作经历等等资料几乎完全没有。这样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推荐人，卫联合，啊不，推荐人是卫总！”人事部员工忽然看到推荐人那一栏，下意识念了出来，名字刚出口，才反应过来叫了大boss的名讳，赶紧改口。 “什么？推荐人是卫总？”韩主管和薛一鸣大惊，赶紧凑过去细看。 可不是，在推荐人那一栏，赫然写着卫联合三个大字。 “不，不会是重名的吧？”韩主管结结巴巴道。 “不可能，公司里要是有跟老总重名的员工，所有人都会知道。”人事部员工下意识辩解道。 韩主管的表情尴尬起来，我擦，大boss亲自招的人，用脚丫子也能想出来有多叼啊，即便是本身不叼，其背后家庭关系肯定也是吊炸天的存在。 “不对啊，司徒曦跟我说他是评估师啊，老总怎么会亲自招评估师呢？”韩主管嘴硬了的来了一句，此时人事部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令他总感觉有种嘲讽的味道，老脸有些挂不住了。 人事部那员工略一滚动电脑页面，念道：“职位：评估员。类别：古玩。他是古玩评估师？” “古玩评估师？这这不可能！他那么年轻……怎么……你看看这照片就能看出来，才多大啊，撑死二十来岁，怎么可能是古玩评估师？”韩主管彻底震惊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如果说莫川是大老板亲自招来的，这非常有可能，毕竟谁没点关系网，有人塞点人过来历练历练，那完全正常。 但是塞人归塞人，塞在评估员这一线岗位上就有点不对劲了吧？更别提还是古玩评估员，这简直……简直就是拿公司前途开玩笑嘛？ “古玩评估员？”薛一鸣念叨了一句，忽然一拍手道：“没错，看来就是他了。” “什么意思啊？”韩主管问道。 薛一鸣看着韩哲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心中暗自嘲讽，你这次怕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古玩抵押这块业务大老板一直在谋划，不过一直不太顺利，昨天我听说了，大老板重金招纳了一名鉴宝师，听说不仅人年轻的很，本事也很是了得！据说给开出五万底薪，大老板还承诺了，提成没底薪高他双倍补偿。前天何经理一伙人还被叫去了陪酒。” 不愧是混迹在人事部的主管，消息果然比一般人灵通多了。 韩主管闻言脸都绿了。何经理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啊，顶头上司都得给人家陪酒，他又算什么？ “这……这……”韩主管“这”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话来，老脸涨得通红。难怪人家敢说他若是被赶走了，他也立马得滚蛋，原来根是出在这里啊！ 薛一鸣也很是无语，得罪这种人，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堪吗？对方若是凭关系进来的，别人就算不敢搞他，心中也瞧不起他。但是人家这是凭本事进来的，还是大老板亲自请的，而且还是比珠宝、奢侈品评估师还稀罕的古玩评估师，这还怎么赶人？ 瞅瞅人家那工资，经理看到都得汗颜啊！ “哎，看开些。对了，有件事我正要请教你，走走，外面说。”薛一鸣拍了拍韩主管的肩膀，给他一个台阶，把他拖出人事部。不然韩主管真能尴尬死了。 两人刚刚离开人事部，人事部就炸开了锅。 “哈哈，还第一次看到韩主管这么吃瘪的模样。叫他平素老训斥人，踢到铁板了吧？” “嘘，少说两句，人还没走远呢！” “哎？这个莫川什么来头，竟然能有这么高的工资？” “古玩评估师啊！你说公司那么多评估师，工资怎么差距那么大啊？” “可不是，以前以为王念雪工资已经算是高的，没想到后来又多了徐老师，现在好了，又来了个莫川，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众人讨论着，还有人跑过来看莫川的资料。 “嚯，看照片可真够年轻的？他行么？这要是不行再被辞退，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我看他悬啊，这年纪当古玩评估师，有些令人难以置信。这可不是电子产品，培训两下就能上任的，我看他估计干不了多久。” 作为人事部的员工，他们自然最了解各个部门的员工流失率，自然也就相对知道哪些评估师最为吃香，哪些评估师最为一般。当他们知道莫川这么年轻竟然做古玩评估师时，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相信。 哪怕这个莫川是大老板亲自招的，也很难令人相信。因为这几乎就是行业的规律，即便偶有例外，但是莫川这个例外也例外的太厉害了。 此时，别说他们，就是他们的主管也是用这个借口安慰韩主管。 “这事看开些，古玩评估这块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我看那莫川嘴上无毛的模样，估计啊也做不了多久，他现在越嚣张，后面越倒霉。”薛一鸣安慰道，至于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就没人知道了。 此时莫川不知道，因为他得罪韩主管的举动，令他在人事部人尽皆知，当一整个部门都知道他，距离全公司都知道他估计也就不远了。 而卫联合给他开出来的工资，必然会让无数人眼红并盯紧他，只要他出现一点问题，恐怕就会被无限放大，沦为笑柄。 此时的他毫不知情，正哼着小曲回家呢！ 说起来，卫联合给他安排的这个房子真心不错，距离公司特近，一共就两站路，走都能走到。 这不，他安排好办公室的布置之后，直接就走回来了，顺便留意一下四周环境，买些蔬菜水果等食材回来。 开门回到家中，莫川抱着食材的动作忽然一僵。 不对，家里有情况？！ 莫川明显感觉家里不对劲，虽然这房子他才住两天，但是昨天从头到尾的打扫一遍，令他对这套房子自然熟悉的不得了。 莫川小心翼翼的将食材放在桌子上，心思急转，这是招贼了？还是被人埋伏盯上了？仔细数起来，他得罪的人可不少啊，似乎哪个都有动机摸上门搞他。 就在莫川思绪百转之际，旁边卫生间玻璃门忽然打开，一名女子围着浴巾，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下意识道：“妈，你回……” “啊——”惊恐的惊叫声，刹那间掀破屋顶。#####【ps:书的局面正在慢慢展开，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您的支持，才是我的源动力。另外，大家的书评，我都看了，非常感谢大家的厚爱。最后，打滚求五星好评。】 第七十三章食色性也 “你你……你是谁？”杨清懿惊恐的瞪圆眼睛，小脸被吓得一片苍白，下意识的抓紧胸口的浴巾。 很显然她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懵了。 而莫川更是一脸懵逼：“你又是谁？”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家？”杨清懿这话都带上了哭腔，她不记得母亲交了男朋友啊？而且自从父亲背叛之后，她母亲便恨死所有的男人，别说交往男人，连男性朋友都没剩下几位。 “哈？你说这是你家？”莫川一脸错愕，难道他进错家门了？不对啊，不提钥匙怎么开得了其他人家门，就算他进错人家了，装修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这不是1508么？”莫川问了句，下意识又出去看了一眼门牌号，又走进来道：“没错啊，这就是1508啊？” 裹着浴巾的杨清懿彻底崩溃了：“这是我家，1508是我家，你到底是谁？你给我出去啊，我报警了！” 杨清懿一边叫着，一边提防着莫川，转身进浴室找手机。 “停停停，这是我家好不好？不对，这是公司给我配的房子，怎么又变成你家了？”莫川看到对方要报警有些慌了，赶紧道。刚刚说完，莫川灵光一闪道：“莫非……你是这套房子的上一位业主？” “你说什么？这是你公司给你配的房子？”杨清懿找到手机，动作却慢了下来，一脸质疑。 “对啊，我公司是通瑞典当行，这房子是不是被你家人典当了你不知道？”莫川说完心中就是有些恼火，典当行也真是的，也不帮我换下锁，这下玩笑开大发了。 杨清懿脸色陡然煞白起来，通瑞典当行距离她家不远，可谓是附近的地标建筑，她自然是知道的。如果他没有撒谎的话，难不成……难不成妈真的把房子典当了？难怪最后一次通话，她语气那么模糊。如果不是典当了，这个男人怎么会有钥匙？ 她不是跟我说戒赌的吗？上次还割腕自杀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再也不赌了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杨清懿彻底崩溃了，双腿一软，瘫在浴室门口，双手捂脸失声痛哭起来。 莫川看到这一幕傻眼了，不仅是因为妹子情绪突然崩溃，更是因为对方……对方根本没穿多少啊，此时瘫软在地上，单薄的浴巾根本遮掩不住身子，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莫川念念叨叨眼神偏向一边，看对方哭的那么伤心的模样，他根本不好意思占人家便宜。 莫川挠了挠头，心中大概猜到了什么，同样心有同感。房子被家人典当了，自己还毫不知情，这事搁谁身上都接受不了。 这么一想，莫川同情的拿起沙发上的法兰绒毛毯披在对方身上道：“别哭了，地上凉，起来吧！” 杨清懿情绪大概真的彻底崩溃了，闻言毫无所动，只是瘫在那里，捂着脸哭泣，声音哀婉凄凉，可谓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莫川手脚无措的杵在旁边，一脸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起来吧，天气这么冷，你还刚洗过澡，冻着就麻烦了。”莫川起身去客厅把空调打起来，回来安慰道。 不知道是不是莫川的安慰，好一会儿，妹子止住了哭泣，咬着嘴唇不发一言的进了浴室，将门反锁起来。 莫川担心她会做出傻事，偷偷开了天眼瞥了一眼，发现是穿衣服之后，便放下心来。 没一会，杨清懿开门出来了，红着眼睛道：“我可以把我的东西拿走吗？” 第一次看清这妹子的莫川，呼吸忽然一窒。 好漂亮！ 虽然她刚刚痛哭过，双眼红肿一片，但是那水汪汪的明眸依旧清澈，红肿的眼眶更无法遮掩她的天生丽质。那精致的五官犹如猫儿一般，秀气中带着令人窒息的绝艳。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搭在肩头，落在锁骨上，黑发与雪肤的交相辉映，当真是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 “当然可以……”莫川道，说完忽然又下意识的张口：“等等……” 杨清懿心中一紧，一脸绝望回头看着莫川。就听莫川好心道：“天都快黑了，你这出去住哪啊？你要是相信我，就先住在这里吧！” 杨清懿仔细的看了一眼莫川的眼神，漆黑干净，似乎能看透一切，看透她灰溜溜滚回来，身无分文的窘境。 “……谢谢！”杨清懿半晌开口道。 “不客气！”莫川道：“那个晚饭吃过没？那个，你先看看电视吧，我去做饭。” 说完，莫川有些慌张的转身抱起桌子上的食材钻进了厨房，心中不停嘀咕：我是看她可怜才收留她的，真的，虽然她长得很漂亮！ 杨清懿呆呆的坐在沙发的扶手边，这是她以前最喜欢呆的地方，可以斜靠在扶手上，看着电视，吃着零食，只是现在却没了以往的舒适感，有的只有阵阵寒意。 家还是熟悉的样子，只是此时看来是那么的陌生。那个陌生的男人，还在厨房里忙活着，在这里都能闻到一缕菜香，令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叫了一声。 她没有打电话给母亲确认，因为她回家的时候就打了好几遍电话，对方一直显示停机。她一直用各种借口安慰自己，以为只是母亲忘记充话费之类的，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她嗜赌到如斯境界，竟然……竟然把房子都给抵押出去了。 这房子可是她爸留给她的唯一资产，至少价值好几百万呢，这么多钱，恐怕她够她输一阵子，而且不输个精光是不会回来了。 杨清懿对母亲彻底失望了，自从爸爸离开之后，她就彻底变了，变成了一个废人，变成了一个嗜赌的废人。也或许她本身就是个废人，依靠男人才能活的废人。 杨清懿怨愤的想着，感觉生活好生令人绝望。在公司里被上司觊觎，好容易咬牙逃回来，没想到母亲根本没有改变，反而变本加厉，连唯一舔伤的小窝都给卖了。 “吃饭了！”莫川的声音打断了杨清懿的思绪，她勉强收拾心情，起身走过去。 “手艺一般，你见谅啊！”莫川一边盛饭一边道。 杨清懿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有啦，你能收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什么收留不收留的，这本来就是你家嘛，那个……”莫川说到一半感觉有些说不下去了，这还怎么说？骂公司？还是骂抵押房产的人？ “哦对了，你怎么称呼？我叫莫川。”莫川赶紧转移话题。 “杨清懿。”杨清懿话不多，吃饭也拘束的很，小口吃着米饭，几乎不夹菜，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老实说真的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多吃点，别客气。”莫川热络的给杨清懿夹菜。 大概是莫川的热情，令杨清懿鼓起一丝勇气道：“那个……那个我可以在这多住几天吗？” “当然可以，你想住几天就住几天，这里这么多房间，我一人又住不过来。”莫川连忙道，内心深处生出一丝窃喜，有这样的美女作伴，以后下班根本不会无聊了啊！ 第七十四章大单子 上班的第一天，莫川早早就爬了起来。只是没想到昨晚那个沉默寡言的杨清懿竟然起的比他还早，而且还给他买了一份早餐，放在餐桌显眼处。 莫川估摸着对方是心怀感激，也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起这份早餐。 昨天莫川也试图打听杨清懿的情况，不过这妹子看起来挺机警的，愣是什么都没说，莫川也不好一直追问也就算了。反正来日方丈，到时候慢慢打听。 至于这妹子会不会是坏人？这点莫川倒不担心，因为他昨晚就此事占了一卦。卦象为衰微卦，此卦听名字似乎大凶，实则不然。 此乃善人相助之卦，此卦阳爻虽然气势衰微，实乃处于正位，有势在必得之意，一如《诗经》所述“瓜瓞绵绵”之意，大瓜小瓜沿着瓜蔓不停生长，预示前景得愿遂意。 甭管这卦象指的是谁遂意，只要证明对方不是令有所匪图之人就好了。 到了公司，瞅着一溜排队签到刷卡的人，莫川抬脚就登上了“贵宾专用电梯”，掏出员工牌滴的一声，刷卡成功。 这是卫联合亲自吩咐下面给他办的贵宾卡，除了公司一些仓库、档案室无法自由出入外，其他贵宾专用电梯乃至古玩这个分类仓库，全部通行无阻，可谓牛逼哄哄，堪比业务经理的权限。 “莫老师你来啦！办公室按照你的意思，已经弄好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司徒曦老远就看到莫川走过来，连忙小跑过来。 莫川一惊：“这么快？” “呵呵，莫老师吩咐的事情，自然要特权特办。”司徒曦拍了一记马屁。 莫川颇为受用的笑了笑，推开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变化并不大，看起来不过是多了一些私人小摆件而已，看得出来司徒曦对于他的吩咐很是用心，不管是木花架还是盆栽，都是精心挑选修剪过的，显得十分精致。 莫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 看到老大满意，司徒曦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第一天正式上班的莫川，愣是在办公室看了一上午书，麻蛋，没一个古玩需要送来品鉴的。 瞅这情况，莫川不由苦笑起来，果然是新开的业务啊，难怪卫联合向他保证提成不到底薪给他补偿呢，看这情况，估计真没多少提成。不知道到时候卫联合还提不提补偿的事情？ 此时，同一楼层的一间工作室内，高逸文看着刚刚送来的瓷器，怎么也有种看不下去的感觉。 “你说老板对他可真够偏心的，竟然专门安排一间办公室？”高逸文实在忍不住道。 他和徐杰也不过是共用一间工作室，当然说好听的也能称之为办公室。岂料，那个比他儿子也大不了多少岁的小子，不仅薪水是他们几倍，更是独享一间办公室，实在令人心理难以平衡！ 徐杰看着生着颇为猥琐，性子却极佳，戴着老花镜，一边仔细的观察着手中的玉器，一边慢悠悠的道：“能品鉴出那二十多件古玩，这本事我是自愧不如。那专门给配个办公室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高逸文闻言顿时有些恼火，这话听着怎么就跟说他气度狭窄呢？ “话是这么说，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猫腻呢？现实情况可要复杂多了，我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几天。”高逸文道。 古玩品鉴再厉害的高手都有打眼的可能，尤其是莫川这种涉猎范围极广的鉴宝师初期看着厉害，似乎哪个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然而一旦遇到真正的精品，立马就跪了。所以高逸文等着莫川被现实击败！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匆匆脚步声，然后一名女职员直接推开门道：“两位老师，何经理让你们带着工具下去评估一批古玩。” “下去评估？什么意思？”高逸文道。 那女职员刚准备转身去叫莫川，闻言道：“刚刚公司楼下开来一辆卡车，听说里面全是古玩，数量太多了，而且好多大件，根本没办法往上搬，何经理意思是让你们下去评估，到时候只带真品上来储存。” “一卡车古玩？！”徐杰被惊住了，脸上肌肉突突直跳。 通瑞典当行开始古玩抵押这块业务最多不到两个月，平素也就偶尔有那么几件小玩意抵押，最大的一笔单子就是上次亏了三十万那笔，那还不过几十件古玩罢了。现在竟然来了一卡车，他娘的，这是当古玩是大白菜吗？ 还是哪个坑逼直接去了一趟旧货市场，拉了一车破烂过来浑水摸鱼？ 要知道，古玩品鉴这事最急不得，这一急很容易错过一些瑕疵，这一卡车古玩就他们这几人，怎么可能评估的过来？到时候万一一急，岂不是完蛋？ 所以当两人听到有一卡车古玩的时候，直接就听傻了。 莫川在办公室蹲了一上午，痔疮都要蹲出来了，正感慨着这业务要是一直这么清淡下去，也不用卫联合辞退他，赶紧想办法找其他出路。 正想着，办公室忽然闯进一名女职员通知他要下去评估一卡车古玩。 莫川听到这个消息直接一脸懵逼，我了个大槽！一卡车古玩？不带这样的啊，这简直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就不能均匀分开一件件来？ 等到莫川跟着古玩部门一票员工下去，看到停在公司门前的两辆搬家公司卡车的时候，直接傻眼了。 “不是说就一辆吗？怎么又多出来一辆？”高逸文急眼了。 “刚刚就一辆啊？”女职员一脸委屈。 此时何经理看到古玩评估部门人员赶到，赶紧过来一脸认真的吩咐道：“东西有些多，你们注意点，吃不准的先放下，不急。” “何经理，可是这也太多了吧？要不请点外援？”高逸文道。 典当行也不是万能的，有时候遇到一些专业问题，也只能寻求其他鉴定机构帮忙。 “已经请了，就在路上，你们先顶一下。”何经理道，号称通瑞典当行六架马车的他，此时额头上也沁出一层热汗。 这次来典当的可是真正的大老板，因为公司财务危机不得不甩卖资产保命，据说能甩卖的都甩卖了，就剩下这攒了一辈子的古玩。 古玩这玩意不像房子、车子，没了可以再买。古玩这要是卖了，再想收集回来，可就难喽！ 所以这位老板实在是肉疼的舍不得卖，最终有人给出主意想出这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抵押在典当行，万一公司能缓过劲来，即便是一时半会难以赎回，也能“续当”先让典当行保存着，万一真的能东山再起，到时候再一并赎回来。万一公司真的倒闭了，这批古玩留不留也都没了意义。 所以这才出现现在的情况！ 这件事何经理也亲自打电话请示了卫联合，以卫联合的商业嗅觉，瞬间明白这是公司打响“古玩抵押”这块业务的活广告！ 要知道这位老板公司危机之事，根本瞒不过圈里人。如此数量的古玩典当，如果通瑞典当行真的敢吃下去，那以后不用说，名气保准一炮而红。 “三位老师辛苦了！”何经理客客气气的道，那姿态不知道看得多少员工羡慕。 没办法，技术大牛有时候就是这么叼！ 听到有外援的高逸文瞬间松了一口气，眼神瞥向莫川，心中忽然有些巴不得外援来慢点，让这批古玩照出这小子的妖形！ 第七十五章照妖镜？ 来往于通瑞典当行的客户以及员工，突然发现今天通瑞典当行门前出现了奇葩一幕。 只见两辆搬家公司的箱式货车并列停在门口一侧，货车后门大开，里面站着员工不停的将一些纸箱小心翼翼的递出来，然后有专人归类码在一边。 这批货物看起来十分重要，外面甚至拉起了隔离带，三步一岗的站着制服保安，将一些好奇者拦在隔离带之外。 “这些都是什么？”围观的人窃窃私语。 “听说都是古董。” “古董？这里还收古董？”有人惊讶起来。 “收啊，听说这业务也就才开没多久。” “牛逼，不愧是林城屈指一数的典当行，什么都敢收，就是不知道收不收金坷垃！”有人调笑道。 此时在隔离带里面，莫川已经撸起袖子干了起来。 评估这些古玩自然不需要像以往那般详详细细说个清楚，这时候只需要点出这是真品还是赝品，若是真品价值几何？保值空间如何？典当折率该给多少？就行了。 看着整整两辆箱式货车的古玩，莫川也拿出了真本事。直接张开天眼，为了维持高精度判断，更是暗运真气游走于双眸之上。 “这铜镜，看花纹乃是唐代花鸟纹，不过这应该是明仿唐的，品相还算不错，保守估价二十万，折率按四给。”莫川一边打量着一边道，他的助手司徒曦连忙在本子上记录数据，写好之后，拿起一根吊牌拴在铜镜上，记下吊牌编号。 莫川正要看下一件，突然被人打断。 “等等，你是评估师？”开口说话的应该是老者，只是那满头染得漆黑的头发，令他看起来年轻了不少，似乎才五十来岁的样子。 “没错！”莫川道。 “这不是瞎闹吗？我这明明就是唐代花鸟铜镜，怎么变成了明仿唐的？何经理！何经理！这就是你们典当行的办事态度？随便找个年轻人来糊弄我？这是古玩啊，不是it手机互联网。”这老者嚷了起来，瞬间打破忙碌的气氛。 何经理正指挥着员工办事呢，忽然听到喊道，赶紧小跑过来。 “马老板怎么了这是？”何经理道。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我问你，他说他是你们的评估师，你们的评估师就是找这种年轻人来糊弄我的？我这明明是唐代铜镜，他偏偏说是明仿唐的，这不是坑人吗？”马老板气愤的道。 这马老板不是别人，正是这批古玩的主人马宏伯。 何经理听到这话，目光瞥向莫川，心中就是苦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客户的不信任。 老实说，他对于莫川的本事也是将信将疑。奈何对方乃是大老板亲自寻来的人，就算是草包，他也得给面子。 莫川闻言眉头蹙起，心里恼火的不行。 我擦你妹的，瞧不起年轻人啊？怎么小爷一出马，一看到小爷这张年轻脸就直接怀疑呢？党和政府都在提倡队伍建设年轻化，你们倒好，死揪着“经验主义”不放，活该你公司倒闭！ 心中骂骂咧咧的莫川，现实中可不敢真的开口骂人，还得保持微笑，耐着性子道：“我是通瑞典当行的评估师，您既然选择通瑞，就要相信我们通瑞的实力对不对？” “你别跟我说这些虚的，我相信卫联合的财力，但是我不相信你的眼力！古玩评估这是年轻人干的事吗？”因为公司糟糕情况，令马宏伯最近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跟火药桶似的，可谓一点就炸。 现在被迫送来一辈子的宝贝，心中本就肉疼的不得了。再看到通瑞如此操蛋的用这种年轻人给他评估，脾气自然瞬间就上来了。 是不是看老子公司不行了，一个个都来糊弄我？！ 何经理见状赶紧安慰：“马老板您放心，咱们通瑞典当行屹立林城近十载，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信誉和眼光。这位莫川莫老师可是咱们老板亲自请的鉴宝高手，别看年轻，眼力厉害着呢！卫总的眼光，您还信不过吗？” 不得不说没名气就是无奈，上次季沛白的私人交流会上，郭成教用楚三笙和丁教授来抬举莫川；而这次何经理又用卫联合来抬举莫川。这话怎么听怎么就像是初出茅庐的小子，需要师傅不停拍胸脯保证一般！ 此时这边的争端早就引起在场工作人员注意，大家下意识的停下手中的活看了过来。 古玩评估这块，以莫川的年龄来担任评估师，确实不符合市场规律。这点早就引起很多人的眼红和质疑，他们碍于大老板的面子不好明说，现在见到客户质疑，心中感觉倍爽。 而一旁的高逸文更是一脸饶有趣味的看过来，待看到莫川手边的铜镜，心中就是冷笑：照妖镜啊照妖镜，你可要好好照出这小子的妖形！ 莫川见到这情况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心中却被激起斗志，拳头攥了一下然后松开，保持微笑道：“马老板可否先听我一句话？” 许是卫联合的名头，也或许是莫川从头到尾和气的态度，马宏伯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话太过了，没好声道：“说吧！” 莫川微微吸了一口气道：“既然马老板质疑我的品鉴，那我就说一说这铜镜怎么样？” 马宏伯一脸不耐烦，嘿，你这小子给点颜色就蹬鼻子上脸了是吧？好，你有种，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赶紧说吧，别墨迹了。” 莫川心中恼火，表面却不慌不忙道： “铜镜作为青铜制品的一种，其历史堪称源远流长，其铸造历史至少有四千年以上。如此悠久的历史，也造成各时期的铜镜风格特点大为迥异。而且作为青铜制品，比较耐保存的缘故，各朝各代多有仿制。” “不过，古代信息不全，即便是仿制，也是有迹可循。譬如这铜镜的镜纽，两汉至隋唐流行的乃是圆形镜纽，也称半球形纽，而这件铜镜却是银锭形纽。另外，你们看到了没？这镜纽纽顶被人工磨平，这是标志性明仿唐的特征，因为当时铸造工艺正是将铜汁从这里灌入模具，冷却后自然需要磨平。而唐代的铸镜工艺却是从镜边灌入。” “其次，唐代铜镜均为八出形，而再看这件铜镜镜缘直齐棱角分明，唐代可不会造这种镜子。” “另外随着青铜冶炼业的进步，到了明清时期青铜冶炼可谓达到顶峰，其材质多精细，表面呈灰白色。这铜镜恰好符合这特征，根本没有唐代青铜器的光泽。” “如果这些还不能论证这是明仿唐的话，你们再上手掂掂就能发现这铜镜的不对劲。这铜镜质量明显较重，如果这是唐朝铜镜，经过一千多年的化学反应，其质量早有下降，怎么会有如今这重量？不提之前说的，单单这重量落到一般人手中，恐怕都会被斥为赝品！” 话落，全场一片死寂！ 第七十六章林城古玩协会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莫川要是外行，怎么可能随口巴拉巴拉扯出这么多东西？ “牛逼！这小子是谁啊？” “听说就是那个老板开出五万底薪的家伙！” “原来是他啊，真特么年轻！” “可不是，这年纪，我恐怕还在念书吧？也不知道他这能力是跟谁学的。” “难怪老板给开出五万底薪，这水平我看行！” “废话，卫总的眼光还用质疑？” 周围众人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他们虽然听得不大懂，但是莫川那满口专业名词，乃至指名道姓的点出各朝各代特征的笃定姿态，就已经感染了众人。 用网络流行语来说，那就是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依然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何经理听到这话心中大定，暗自佩服卫总眼光的同时，不慌不忙开口道：“马老板咱典当行您放心，评估师都是经过严苛选拔而出，保证不会给您出幺蛾子。退一万步，就算评估结果有误，后面我们也会与您取得联系，协商解决的。” 何经理很会做人，没夸莫川，也没有洋洋得意，反而用“就算评估结果有误”这句话，算是给双方都留了面子。 在莫川侃侃而谈的时候，马宏伯就感觉到一丝不妙。他侵淫此道多年，虽然谈不上专家，对各种历史时期的东西也多了解，莫川这话外行人或许分辨不出真假，但是他能分辨出来！ 正因为分辨得出来，所以越发尴尬，还好何经理很会做人给了他留了台阶。 “希望如此！快点评估吧，我等着用钱。”马宏伯冷哼一声道，转身离开。 “好的！”何经理应道，说完不动声色拍了拍莫川的肩膀。 莫川微微一笑，没吱声。 等到何经理离开陪同马宏伯的时候，司徒曦终于插上话道：“莫老师真是厉害了，你没看到刚刚那个马老板脸都绿了。” “瞎说什么？人还在呢，专心工作。”莫川训了一句。马宏伯还在不远处呢，这话要是被他听到能气炸了。 “是是是。”司徒曦小心的瞥了一眼马宏伯，也发觉自己光顾着拍马屁差点闯祸了。 旁边一直留意莫川的高逸文，看到这情景，眼中遮掩不住的失望。他怎么也没想到莫川对青铜器似乎也甚是精通，这简直……简直就是妖孽啊！ 凭借专业品鉴将那个马老板轰走的莫川，心中也是大爽。叫你质疑我年轻，吃瘪了吧？ 这个插曲过去，莫川心情大好的逐个品鉴起来。 “这釉色似乎是唐花釉，不过这酸咬痕迹这么明显，一看就是新仿花釉，只能当现代工艺品，估价五百，折率六。” “这小勾云玉璧明显仿的，年代大概是清朝到民国左右，不过这玉质不错，包浆也算圆润，估价四万，折率按五给。” “这套文房四宝凑得倒是精巧，这笔应该是羊须，这石砚应该是火捺斑端石，虽然是现代作品，不过品相很不错，应该出自名匠之手，整套估价两万，折率七。” 司徒曦一愣：“折率70%会不会太高了？”按照这边的规矩，艺术品很少折率开到七成。 “不高，卖不出去，我收了，我有个朋友就做这笔墨生意，这玩意送他不错。……算了算了，就按规矩六算吧。”莫川早就惊艳于楚三笙的毛笔字，可谓神交已久，也想练练这玩意，所以刚刚品鉴一入神就给了高价。 经过助手司徒曦的提醒，莫川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公司虽然规定艺术品中若是遇到罕见的物品可以开出70%的折率，不过终究还是鲜有人开，毕竟这太笃定了，万一绝当，再拍卖收不回成本，评估师是要记责的。 这个插曲过去，莫川品鉴速度可谓越来越快，他已经进入了状态。 在外人眼中，只见他随手接过物品，一边打量，一边巴拉巴拉的说，说完了，也就品鉴完了。 几乎几十秒就是一件，速度快得简直不可思议。搞得跟在后面给古玩栓吊牌的员工都要跟不上速度了。 相对比莫川的高逸文、徐杰两人，慢得简直就像是乌龟爬。 两人接过物品之后，都是反复的观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不时还得掏出放大镜趴在上面看，就这给出结果也是断断续续，显得十分谨慎。 不到半小时，归类到莫川评估的物品竟然全部出来结果，放眼看去，每个物件间都被扣上吊牌，一阵微风吹过，哗啦啦的抖动，煞是整齐好看。。 反观高逸文、徐杰两人，才品鉴七八件，慢得跟蜗牛似的。 其实这也不怪莫川评估这么快，他有天眼之助，瞥一眼就知道年代，然后只需要细看一下花纹特征，略一回忆就能找到这方面的具体资料，自然立马就能报出这玩意的来历，速度自然惊人。 不过，这样的品鉴基本学不到什么东西，而且很容易形成依赖性。莫川也是看到身边堆得东西太多，心中急了，才这般品鉴的。要是只有一两件，肯定上手好好把玩一番，最后再开天眼判断自己的品鉴结果。 “何经理，莫老师都评估完了，这是清单，您过目。”司徒曦跑过来，将清单递给何经理，上面已经计算出所有古玩能够给出的贷款。 “这么快？！”何经理震惊了。 马宏伯闻言心中更是一怒。 别看他之前被莫川品鉴铜镜的姿态给唬住了，但是心中还是将信将疑，毕竟行业规律在那摆着，加上他多年的认知以及价值观，这些东西可不会因为一次小小的品鉴就会改变。所以闻言冷笑道：“不到半小时就评估完一百多件古玩，这速度就是当年开品鉴节目的故宫专家也没有啊？” 何经理眼神阴晴不定，他虽然不懂鉴宝，但是也知道这速度太不正常了。 但是翻看清单，记录得的资料却颇为详细，真品赝品还是仿品都列得清清楚楚，让他又不得不相信，一时间竟然有些纠结。 马宏伯要来清单，刚刚看了一眼，便犹如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叫道：“八十三件赝品？这怎么可能？我马宏伯这些东西哪一个不是在知名拍卖行拍下的，就算有一些是朋友送的，也都是带鉴定证书的！即便有赝品，最多也就几件，怎么会有这么多？” “这个……”何经理闻言也是一脸尴尬，古玩抵押这块业务不好做就在这里。这不像是房子车子有啥毛病很容易就看出来，就算有些瑕疵瞒过评估师，然终究是实物在那，使用价值并不会因此低多少。 而古玩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市场上赝品本就极多，可谓鱼龙混在。而且造假技术也随着科学发展而不断更新。一旦打眼，损失的都是以“万”为单位！ 现在莫老师给出这么多赝品，偏偏马宏伯不承认，这咋办？相信自己的评估师，还是相信客户？ 就在这时，一名员工忽然跑过来道：“何经理，林城古玩协会的刘老师、金老师来了。” 何经理听到这话还没开口，倒是马宏伯眼睛一亮道：“可是刘浦和、金子昂两位老师？” 那员工闻言道：“是的。” “好好好，这两位成名已久，他们的眼光我相信。既然你们评估师已经评估完这些古玩，为了鉴定准确性，不如让这两位老师再仔细看看这些古玩，我还就不信了我收藏这么多年的古玩会有这么多赝品！”马宏伯道。 何经理闻言，想想两位外援请都请来了，就算不让他们工作，人家跑一趟钱也得给，让他们看看也好，正好检验一下莫老师的水平。 殊不知，何经理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让外人再次评估莫川评估好的物件，这等于就是对自己人的不信任！这样的不信任，极容易引发莫川的反感。 第七十七章糊涂事与明白人 评估完分给自己古玩的莫川，正想着要不要帮高逸文、徐杰两人一下，岂料何经理忽然带着两名五六十岁的男子走过来，捡起他评估好的古玩再次观察起来，看其中一人还掏出放大镜的模样，这分明就是再次鉴定。 “这是怎么回事？”莫川问送清单的司徒曦。 司徒曦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道：“那两位是林城古玩协会的人，那个马老板不相信的你的鉴定，要求那两位再次评估！” “所以何经理答应了？”莫川看着陪在一旁的何经理问。 司徒曦点了点头：“嗯。” 莫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愤懑，想也不想，转身就走。 “莫老师你去哪？”司徒曦一惊，赶紧问道。 “工作已经完成，自然回去看书去。”莫川道，说完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离开。 客户质疑他，莫川能忍，没办法这就是工作。工作中被客户误解这是常有的事，咱不能因为这个置气。问题是自己团队的人不相信自己，这他娘的算什么？不信任我，你还招聘我进来干什么？ 既然让我坐了这个位子，那就应该相信我，就算真的出了问题自然由我来承担！ 莫川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被自己人质疑，这种感觉太糟糕了。莫川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反正他的工作已经完成了，谁也没理由攻击他！ “怎么回事？”何经理抬头问向司徒曦，这边场地本来就不大，莫川这主要当事人离开，自然瞒不过人。 司徒曦一脸不知所措道：“莫老师说他工作完了，所以就……” 何经理听到这话，眉头蹙起，心中闪过一丝不快，这什么意思？给我撂担子？ 便在这时，一辆路虎揽胜风风火火的驶来，车子还没停稳，就看到卫联合已经打开车门下车，脚步匆忙的赶过来。 马宏伯这笔单子，即便抛去“古玩质押”这个特殊属性，其贷款金额也堪称一笔大单子。此时公司总经理正出差港市主持拍卖一批绝当艺术品，这时候没人主持大局，卫联合实在不放心，自然赶紧刚回来。 “哎呀，马老板好，马老板好哇！”卫联合大老远就嚷了起来，走近之后，更是双手抱着马老板的手摇晃，态度看起来亲热的不行。 若是以前，这样的姿态难免给人“阿谀奉承”的感觉。然而现在却根本不会有人这样认为，甚至这姿态还让马宏伯心中一暖，因为现在林城谁不知道马宏伯的窘迫境地？可以说他即便是公司挺过来，也是元气大伤。 然而卫联合见到他依旧这般热络姿态，实在是令人心中暖和的不行，想着自己之前质疑人家员工的举动，马宏伯心中就是惭愧。果然是日久见人心啊！ “不好意思啊，来迟了来迟了。”卫联合道。 “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麻烦卫老板了。” “这话太见外了不是，这不是埋汰我嘛！我就是做这个生意，麻烦什么？”卫联合道。 两人见面就是一阵热乎话，寒暄之后，卫联合扫了一眼场景境况，忽然开口道：“莫老师呢？我记得他今天应该是第一天上班呀？” 何经理道：“分配给莫老师的古玩都已经评估出来了，所以莫老师先上楼了。” 卫联合早就看到地上一堆挂着吊牌的古玩，听到这话忽然又低声道：“这两位我看着有些面熟，是不是古玩协会的人？”他之前去古玩协会请过鉴定师，不过人家瞧不上他这草庙，不愿意来。 倒不是说卫联合公司不行，而是古玩质押这块相对于而言规模确实太小了些。 “是的。”何经理道。 “这些是不是莫老师已经评估好的？怎么看这两人似乎在……”卫联合留住话头，眼神看着何经理。 何经理闻言一脸苦笑，压低声音道：“马老板不信任莫老师的评估，所以让这两位再次评估一下。” 卫联合听到这话眼神顿时一凝：“所以你就答应了？” 何经理看到卫总的眼神，心中忽然一紧：“……是的，马老板要求实在是强烈，我就……” 卫联合没说话，凝神看了何经理两三秒。 这两三秒对于何经理来说，简直犹如坠入冰窟一般，遍体生寒。他瞬间意识到他办了糊涂事，他们做的是典当行，这行评估这块必须要树立起权威！可以说是说一不二，哪怕是错了，也得硬着头皮吃下，否则任凭客户质疑，这生意还怎么做？ 尤其是古玩这玩意价格虚的不行，很多东西更是人为炒起来的，这要是任由客户来说，还赚个屁钱？ “卫总我……”何经理头皮发麻，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那边两位古玩协会两人吵了起来。 “……虽然说乾隆红瓷颜色多浅色，但是不能因此否认所有乾隆釉里红瓷都是浅色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般艳丽的颜色还真是少见，颜色太扎眼，这釉色也太亮，不像是乾隆之物。” 争吵的不是别人正是刘浦和、金子昂两位。其实他们这也不算是争吵，他们两人都是属于急脾气的那种，突然发现一件乾隆釉里红瓷有些不好判断，两人讨论的声音大了些，给人争吵的感觉。 这边的变故，自然吸引众人的注意。 卫联合走了过去，笑呵呵道：“怎么了？这件瓷器有问题？” “嗯，这件釉里红瓷有些不太好判断，主要是颜色艳丽了些，这种颜色十分少见，有些不好捏拿。”刘浦和道，这话的潜台词其实就是怀疑这是赝品。 马宏伯也走了过来，听到这话下意识就想张口反驳，然而想想这两位老师的名望，到底还是算了。毕竟他之前也说了就信这两位呢，此时再反驳，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莫老师怎么判断的？”卫联合忽然冲跟着这两位鉴宝师的员工。 司徒曦挤了过来：“清单在我手里，我看看编号。” 司徒曦刚准备查看吊牌编号，忽然道：“这个乾隆釉里红我记得，莫老师说是真品！” “真品？”众人愣住了。 “对，他评估这件的时候，多说了几句，我记得很清楚。他说乾隆红瓷红色大多偏淡，釉里红十分鲜艳的色调极是少见。不过，这件应该就是较为少见的那种。” “我记得他说，瓷器烧制原理要么是根据氧化反应，要么是还原反应，而还原反应就是关着炉门烧，因此十分难以控制温度，温度低了瓷器颜色就发黑，温度高了颜色就没了，他说现在虽然有现代仪器监控温度，但是依旧难以精确掌控氧化铜还原的烧制技术，釉色多发黑，这般鲜艳的颜色造假者是很难烧出来的。另外，这件瓷器的云龙纹绘制层次清晰，十分符合乾隆时期的瓷器特征，哦哦，他还说什么这瓷器有什么橘皮纹，这个我不是很懂，所以没怎么追问……” 司徒曦早就下定主意学习莫川的鉴宝能力，所以莫川嘀嘀咕咕的时候，他站在旁边都是支着耳朵听，尽量记下来，当时他看到莫川看到这件瓷器眼神发亮的模样，就壮着胆子多问了几句，所以到时记下不少东西。 其实这也不怪莫川眼睛发亮，釉里红瓷器堪称瓷器之中的贵族，其特点便是烧制难度极高，成品率极低，可谓件件珍品，堪比“玉石挂红”者！ 釉里红创烧于元朝，发展于明朝。如此高难度的瓷器没有灭绝，反而在明朝出现飞跃式发展，就是因为大明江山的主人姓“朱”，而釉里红赫然正是朱色，可谓正对皇家姓氏。因此才被老朱家重视，即便烧制屡屡受挫，依旧被艰难探索，保留纯粹血统。以至于到清朝依旧得以传承乃至发扬光大。 这边司徒曦一边说着，一边找到这件瓷器的清单递了过去道：“因为这极品红，莫老师还给出60%的折率！” 司徒曦的话令众人愣住了，尤其是马宏伯。他信任的鉴宝师怀疑他这是赝品，而他质疑的年轻人，却笃定的给出真品的评估结果。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听这助手急得七七八八的话术，却不由得让人相信。 第七十八章好弹 “橘皮纹？哎呀，光顾着看釉色，倒是忽略这个重要特征，这釉面橘皮纹一般人可仿不出来！”金子昂一拍脑瓜子道。 他这话等于瞬间证实了司徒曦哦不，应该说莫川的评估无误！ “你说的莫老师，可是刚刚那位离开的年轻人？”金子昂道，他不是笨蛋，自然瞬间就联想到刚刚说工作完的年轻人。 “是他！” “这些都是他鉴定好的？” “是的！” 金子昂和刘浦和面面相觑，刘浦和忽然指着卫联合手中清单道：“我们能看看这鉴定结果吗？” “当然可以！”卫联合道，他们又不是开药方的医生，专写那种狗尾巴绕的文字让患者看不懂。这清单上的信息完全就是公开的，所以大大方方递过去。 刘浦和、金子昂接过清单，随意翻看几页，忽然翻不动了，神色严肃道：“何经理，我有些想不懂，你们有这么厉害的鉴宝师，还请我们干什么？” 何经理愣住了！ “这前面几个物件鉴定结果跟我们刚刚的鉴定的几乎一致，再让我们鉴定这不是逗人玩嘛？”金子昂指着手中清单道。 此话一出，何经理脸色可谓尴尬的不行。而怂恿他的马宏伯更是一脸震惊，那个小子，难道真的是这一行的专家？ 想想之前何经理说的话，卫联合这人做事水平那绝对是一流，这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年纪，怎么可能会做糊涂事？能被他请来的人，怕是真的有大本事啊！ 在众人满心复杂中，卫联合也拿来刘浦和、金子昂两人鉴定的几个物件结果，和莫川的评估清单一对比，果然几乎丝毫不差，如果硬说有差别的，那便是这两位不是在典当行工作，并没有给出估价。 “两位老师误会了，我们怎么可能耍二位呢？只是这批货乃是马老板的一辈子的珍藏，咱们得慎重对待是不是？”卫联合笑呵呵的道，一句话解了围，甚至还不动声色点出典当行工作认真严苛的品质，听得古玩协会来的两位神色瞬间缓和了下来。 何经理看到卫总一句话就化解危机，心中佩服的同时也生出一丝不安，他办了糊涂事，卫总虽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开了他，但是印象分肯定会下降，尤其是还得罪了莫川，这事整的。何经理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的找个机会化解莫川心里的疙瘩。 …… 心情颇为郁闷的莫川，上楼刚刚走过一个转角，猝不及防迎面冲来一道黑影“彭”的一声闷响撞进他的怀里。 根本就没想到转角遇到撞击的莫川，整个人被撞得倒退几步，后背直接撞在后面墙上。 “哎呀，你这人怎么走路的，跟鬼魂似的，也没个声响。”莫川还没说话，撞到他的人倒是嚷嚷了起来，听声音竟然是个妹子。 等到莫川低头看到她时，顿时傻眼了，这不是昨儿刚认的姐姐罗清韵吗？ “是你啊？！”罗清韵捂着脑袋倒退一步，看到是莫川之后也是一脸惊讶。 “出了什么事？怎么风风火火的，这边还有仓库呢，这要是撞到当品，麻烦可就大了。”莫川道。 他也是好心，他可知道这楼层房间一半都是仓库，而且还多是珠宝类仓库，因为珠宝类占地面积较小，仓库空余不少，所以划拨出来两间给古玩抵押这块业务使用。 罗清韵吐了吐小舌头，眼珠子一转，忽然伸出小手，一把掐住莫川的脸皮道：“小弟弟，你才来上班几天呀？这都教训上我了？” 莫川傻眼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姐姐也太那个了吧，怎么动手动脚的？上次戳他脸蛋不说，这次竟然直接升级改为掐了。 “停停停，我说你怎么动手动脚的啊，男人的脸能掐吗？”莫川急了，赶紧伸手握住罗清韵的小手就想拽下来。 罗清韵这小手就跟她本人一般，娇小可爱，莫川一只手正好包住，触感嫩滑，手感极佳。 搞的莫川都有点贪恋这手感，舍不得用大力气。岂料，他舍不得用力气，罗清韵见到小手被握住，反倒还用上了力气，死死掐着莫川的脸皮，拽都拽不下来，一拽搞得莫川自己都龇牙咧嘴的疼。 “住手住手，我去，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我还你弟弟呢。哎呦，我的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快住手啊。” “知道错啦？知道错了就好。那知道错在哪了？”罗清韵跟头上生角的小恶魔似的，甜甜的笑着，仰着小脑袋看着莫川讨饶的神色，感觉心中的小邪恶爆棚。 窝日，你们女人是不是有病啊？我怎么可能错了？我不过是见风使舵而已。 “你放开手，你别逼我啊，我跟你讲我发起飙来我自己都怕。”莫川简直郁闷的不行，堂堂修炼出真气的武林大高手，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制服了，这事说出去简直丢人。还好这边业务人员全部在楼下，不然被撞见不得尴尬死了。 “那你发飙吧，我看着你发飙！”罗清韵示威似的瞪圆大眼睛，另一手猝不及防竟然又掐住莫川另半边脸。 这下好了，莫川跟被壁咚的小姑娘似的，被一个矮他一个头的小姑娘按在墙上，模样实在是滑稽。尤其是脸蛋左右都被掐着，嘴唇被拉扯得跟香肠似的，看得罗清韵觉得越发好玩。 哎，有个弟弟欺负就是爽！ “你别后悔啊？”莫川嘴唇被扯得不动，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不后悔！”罗清韵摇着小马尾辫。 莫川眼神低垂了一下，瞥了一眼罗清韵的酥胸。别看罗清韵生的眉目如画宛若清纯小萝莉，这胸可着实不小，绝对超越她的年龄。现在天气虽寒穿的衣服多了些，不过那紧绷绷的工作服还是遮掩不了她充满诱惑的凶器。 因为罗清韵个头娇小的缘故，为了保持两只手掐住莫川的脸，那一对酥胸不时蹭到莫川的胸膛，软软的，弹弹的，还带着一丝硬感，估计是胸罩所致。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快放手，不然你会后悔的。”莫川再次警告道，感觉小腹已经开始攒聚起一丝火气。 莫川说得越凶，反倒令罗清韵越发觉得莫川这是黔驴技穷呢，一脸凶巴巴道：“发飙啊，我不是说了嘛等着你发飙啊，别光说不练啊！” 莫川吐血，被这话激得小腹火气直冲脑海，握着罗清韵松软无骨小手的大手忽然松开，然后抓向更加松软的地方…… 第七十九章打情骂俏 “啊——你你你……”罗清韵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陡然跳开，俏脸一片通红的捂着屁股怒嗔：“变态啊你，竟然敢捏我屁股！” 感受着刚刚的弹软手感，莫川翻了翻白眼道：“我已经警告你了，你既然这么鼓励我发飙，我不发飙岂不是对不起你的殷切期待？没捏你胸已经算好了。” 莫川一开始本来也想捏罗清韵酥胸来着，想想这个太过分了，而且不是一般的过分，也就算了，改为同样敏感不过严重等级降一级的屁股。 “啊——你个色狼，竟然还想捏我的胸！我打死你！”罗清韵尖叫一嗓子，举起拳头就是一阵暴雨梨花拳，莫川见状赶紧装作狼狈求饶狼狈而逃。 “姐姐轻点，疼！哎呦，我擦，我给你捏回来还不行吗？屁股还是胸随你捏？”莫川一边调戏着一边跑。 “混蛋，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罗清韵本来还看到莫川狼狈而逃还有点成就感，等到听到莫川那嘴硬的调戏，顿时犹如炸毛的猫咪一般，满地乱蹦的追杀着莫川。 “哎哎哎，你没事赶紧工作啊，上班时间被人发现，你想死啊！”莫川试图转移注意力。 “我就是拼被发现，也要杀了你！”罗清韵龇牙咧嘴的道，话还没说完，脸色忽然一变，脚步一顿。 原来她一直追着莫川跑到走廊的另一边，好巧不巧的竟然又碰到了韩主管，脸色顿时大变。 莫川也停住了脚步，他也看到了韩主管，脸上表情收敛了起来，他有些担心这个韩主管借题发挥，再次把他们训斥了。 他地位特殊不怕，不过罗清韵可就惨了。 罗清韵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小脸一片煞白，此时她根本来不及逃跑，只能尽力装作乖宝宝的模样，双手握在一些，搭在面前，脸上露出一丝楚楚可怜的小女生模样，试图骗过韩主管。 韩主管突兀又看到莫川，脸色顿时就是一僵。真是冤家路窄，不是说古玩评估部门都下去了吗？怎么他还在这上面跟女职员打情骂俏？难不成他是被塞进来镀金的？有可能！ 韩主管虽然这么想着却根本不敢训斥。就算对方是镀金的草包，那也是何经理作陪的草包，一旦在上面说他几句坏话，他的前途势必受到影响。 这些念头不过瞬息在韩主管脑海中闪过，韩主管板着脸，装作没看见一般，从莫川两人身边擦肩而过。 罗清韵看着走远的韩主管，顿时松了一口气，也没了“追杀”莫川的兴趣！ 莫川看着韩主管默不作声的过去，眼中闪过一道算你识趣的神色。 “都怪你！要不是本姑娘娇俏可爱，那个老木瓜肯定把你训斥了。”罗清韵拍着酥胸松了一口气，看着莫川撇嘴的模样，气恼的踢了一下莫川：“你撇什么嘴啊？我有说错吗？” 莫川一脸郁闷，我撇嘴也碍到你事了？ 莫川连忙举手做投降状道：“没说错，没说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罗姐姐怎么可能说错呢！” 罗清韵这才满意的“猖狂”大笑了一声：“这才像话嘛！弟弟真乖！” 莫川一脑门黑线。 “哎，昨天忘问你是哪个部门的？等等你先别说，我猜猜啊，你出现在这里八成是珠宝质押那边的吧？因为这楼层只有珠宝质押和古玩质押这两个小部门，现在古玩质押部门全部都在楼下，所以说你肯定不是古玩质押部门的。”罗清韵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得意洋洋的“我是名侦探柯南现实版”的模样。 不得不说，罗清韵这性子实在是太开朗了，被占便宜的小情绪来的快去得更快，韩主管一走，顽劣的性子顿时又冒了出来。 “等等！我记得那个听说超年轻的古玩评估师也姓莫来着。你不会是……”罗清韵刚生出这个念头随即哈哈一笑道：“哈哈，不用想就你这模样一看就不是。” 莫川闻言愈发郁闷，我这模样咋就不是了？不过仔细想想现在古玩质押这块员工几乎都下去了，也难怪罗清韵会误会。 说这话的时候，罗清韵忽然又向莫川伸来小手，看得莫川赶紧躲开，生怕再次被掐脸。 “我说你躲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罗清韵嘻嘻笑道，笑声刚出口，脸色忽然一变：“完了完了，何经理要的材料我忘记送了！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希望还来得及。” 咋咋呼呼的罗清韵说完这话，连招呼也不打，风风火火的跑掉了。可谓来得突然，走得更突然，搞得莫川有种一脸懵逼的感觉。 良久，莫川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的摇了摇头，双手摆出韦小宝抓奶龙爪手的模样，在虚空中抓了抓，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经过这一打岔，莫川之前愤懑的心情一扫而空。有这个咋咋呼呼的小姐姐似乎也挺不错的。 莫川回到自己办公室呆了不到半小时卫联合就寻了上来。 对于卫联合的到来，莫川还是挺吃惊的，连忙热情欢迎。 卫联合过来没啥事，说是过来看看莫川第一天上班适不适应之类的，决口不提之前楼下的事情，似乎那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工作一般。不过在临走的时候，卫联合却帮何经理说了几句好话，大意无非是何经理也是非常有责任心的高管，态度若是严苛了些，希望莫川谅解云云。 莫川自然笑着表示理解。 一个多小时之后，司徒曦才一头虚汗的跑回来，告诉莫川这批货都已经清点好了，总估价超过两千万，贷款额度足足有一千两百万，堪称惊人！ 如此巨额资金，即便是通瑞典当行一次性吃下也非常撑胃口，所以贷款期限只给了三十天，三十天之后若是无法还清贷款，通瑞典当行将分批处理这批古玩，回笼资金。 莫川听到这话，心中也是一惊。 他评估的时候，只是按照记忆的资料来，倒是根本没想到汇总后总贷款资金竟然如此庞大，这批古玩要是出了问题，即便不会令通瑞典当行伤筋动骨，多少也会大损元气，令后面遇到大单子都会束手束脚。 还好莫川评估的古玩占据一半数量，即便是高逸文他们评估的古玩出现问题，以平均50%折率来看，也能令这笔单子保本！ 想到这，莫川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对于自己这方面还是挺自信的。 殊不知，他心中松了一口气，卫联合的心却提了起来。这么一大笔单子也超出他的想象，然而人家已经送来了，他要是不接，那他这古玩质押业务也就成了一个笑话。 所以哪怕是硬着头皮也得接下来。 这次卫联合心中也打定注意，如果这笔单子亏了，后边哪怕是遭人诟病也得缩减规模，超过一定金额就果断放弃，不然他再家大业大，也有可能被这个项目给拖死。 第八十章温和的方式 下午下班之后，莫川刚刚走进家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这令本就饥肠辘辘的他更饿了。 杨清懿看到莫川回来，勉强笑道：“你回来了，还没吃晚饭吧，快坐下一起吃吧！” “这个……方便吗？”莫川本想拒绝，但是看着那一桌饭菜，心中又实在是拒绝不了美食的诱惑。 “当然方便，昨天你还给我做饭呢！”杨清懿道。 “哈哈，那我不客气啦！”莫川道。 “嗯，快去洗手吧！我还有一道菜，马上就炒好了。”杨清懿微笑道，说完转身去厨房。在转身的那一刻，她勉强维持的笑容散去，眼中流露出一丝忐忑与委屈。 莫川洗好手，靠在厨房门边和杨清懿聊了一会天，等着最后一碟菜出炉，然后一起吃饭。 说来也奇怪，按理说莫川和杨清懿两个完全陌生人，昨天才因为一场误会而认识，彼此没有相互戒备也就罢了，反倒还出现和睦相处的情况，颇有几分奇妙。 不或者说，其实各有各的原因，莫川是因为执掌青乌术，以占卜之法，破凶吉理，通晓对方无害，而杨清懿却是因为…… 杨清懿的做的饭菜水平很不错，这一桌四菜一汤，仅仅是颜色鲜艳看起来很让人胃口大开，其味道更佳。 吃饭到一半，杨清懿忽然表情犹豫道：“我可以暂时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吗？当然租金我会支付。” 莫川一愣：“昨天不是说了当然可以吗？你不用担心的，这边就我一个人住，不碍什么事。”莫川以为杨清懿是担心他赶她走，所以才再次提这事。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可能要住两三个月，那个……租金我以后给你可以吗？”杨清懿话到最后越来越低，心情越发忐忑。 从海商市狼狈逃回来了她，几乎可以说身无分文，本来以为还有个家，没想到现在连舔伤的家都没了。今天杨清懿一大早就出门，其实就是找工作去了。 然而以她这刚刚毕业的经历，几乎找不到什么中意工作，大多数工作都是属于打杂文职的那种，工资很低，只是说出去会好听些罢了。 经历过被上司骚扰的她，可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即便是面对这些打杂文职依旧犹犹豫豫，不敢答应人家。最后一咬牙，在路过一条商业街的时候，应聘了一家奶茶店做店员。 虽然这个工作看起来很不配她的高学历，然而终究店里面全是女孩子，不用再担心受怕。 杨清懿寻思着先做上几个月，攒到一笔钱之后，然后再出来租个房子，有个归属，再做下一步考虑。 而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莫川允许她居住几个月。至于莫川会不会是坏人，杨清懿已经不敢再深入思考了，因为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只能祈求上天保佑她！ 莫川闻言愣住了，他天眼张开，仔细看了一眼杨清懿，这一眼不带任何污秽，干净的就像是先知。 杨清懿面若水洗双耳带尘，此乃家庭渐贫的面相。再联想到这栋房子被其家人质押，其处境似乎可以想象得到。 不过再细看其耳廓，天轮纤细，人轮透白，地轮圆润，整体而观，便是落尘也不掩其细腻白洁，正是大富贵之命，所谓“命好不怕运来磨”。所以杨清懿眼前这道坎，恐怕只是一次人生磨砺罢了。 所谓天、人、地三轮，正是耳朵的外廓及外廓与对耳廓之间部位以及耳垂这三个部分，乃是相学耳部的名词。 现在女孩子整容太厉害了，修个眉，点个痣，割个双眼皮儿，面相就破了，单看面相能被误导得十万八千里，所以莫川才会另辟蹊径的独看耳形。 “当然可以，住吧，没事的。你不知道林城就我一个人住在这儿，连个朋友都没有，之前还寻思着要不要养只猫啊狗啊的，添点生气，没想到竟然就遇到你了，正好多个人多点生气。”莫川笑呵呵的道。 说完，忽然小心翼翼又道：“那个，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答应我？” 杨清懿心中一跳，心中小鹿简直要跳到嗓子眼，她怕呀，她怕莫川提出过分的要求！如果莫川真的提出来，以她的绝境，恐怕真的会屈辱答应。 “你你说。”杨清懿嗓音干涩道。 “是这样的，我那个厨艺昨天你也看见了，实在是惨不忍睹。你这厨艺说实在的，简直堪比五星酒店大厨，哈哈，虽然我没吃过五星酒店大厨的手艺。那啥，以后晚饭你来做可以吗？”莫川说完，站起来道：“你等等。” 说完，莫川跑进卧室，没一会拿出一沓现金，递过去道：“这个算是我的伙食费，不够我回头再补。” 这是一沓明显刚从银行取出的新钞，上面的盖章封条都还没取下。杨清懿看着这笔钱愣住了，心中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太多了，做饭用不了这么多。”杨清懿摆手道。 “你先拿着，用不了先放你那，我平时身上不带现金的，万一不够了，还得跑去银行取多麻烦啊！”莫川将现金推了过去。 为了防止对方尴尬，莫川岔开话题：“我问你个事啊，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欢掐人啊？我擦，我今天被公司一妹子欺负的，哎呦，我都不好意思说，看到我这脸没？指痕印子还在呢！” “啊，还有女生欺负你？”心中松了一口气的杨清懿，来了一分兴趣。 “有哇，哦哦，说起来她名字里也有一个‘清’字呢，她看我脸嫩，硬要认我做弟弟，第一次见到我戳我脸，今天再见到我，直接升级掐啊……” 杨清懿看着眼前男生手舞足蹈的绘声绘色描绘当时的情景，一直压在心头的阴翳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散开了一大半，心中最软的部分忽然有种被触动到了一般。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她给他做饭；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给她讲被一个名字也带“清”的女孩欺负。 但是她知道即便是林城的物价，普通老百姓一万块也足够两三个月的伙食钱，而且还是很不错的那种。 她更知道男人一般是不会给外人尤其是女人讲述自己囧事的，更何况她最怕的就是被男人欺负。 似乎……似乎他早已经看穿她的绝境，而故意用这种巧妙而温和的方式帮助她，并告诉她，我是好人，你不用担心。 饭后，莫川主动要求洗碗并与杨清懿约法三章，定下一些规矩。比如说，莫川大概要几点上班，几点下班，什么时候做饭，如果遇到加班了怎么办等等。还有卫生间使用问题等等，毕竟孤男寡女多少有些不太方便。 莫川的确如同杨清懿猜测的那般，看穿了她的窘境而故意帮她，所以做事做全的约法三章。 就在莫川和杨清懿讨论的时候，莫川以前的同事葛晨忽然给他打来电话。 第八十一章忧心之事 “李经理和廉水沛吵架了？”莫川闻言微微一惊。 被廉水沛背后捅刀子的事情，莫川虽然没有怨恨李经理，但是对于李经理的感观也跌到谷底。廉水沛算计他的事情，李经理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什么都没做，甚至做起了帮凶，这足以令莫川对李经理的所有好感以及感激全都烟消云散。 虽然莫川也能理解李经理作为下属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但是至少也能给莫川一个提醒，一个暗示，莫川又不是什么死皮赖脸之人，知道这情况肯定会自动就辞了。 “嗯，我听说李经理想单干，廉水沛不同意，因为这事两人吵了起来，现在厂子里人心浮动，听说好多人都在寻找下家，厂子怕是要散了吧。”葛晨道，说完心中也是叹了一口气，好容易熬出头就遇到这事，他心情也很是沮丧。 而他的老上司虽然被廉水沛算计辞退，如今看来未尝不是好事，不仅跳出这个坑，更是进入舞台更加宽广的典当行，比其他好的你要太多。 “哦，忘说了。厂子前的刘老二找过我，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不过我没给他。莫主任你还是换个号码吧，以他的能量肯定会找到你的联系方式的。”葛晨说了一通厂子碎事，提起了正事。 莫川闻言一怔，刘老二要他的联系方式想要做什么？难道看他被厂子辞退失去了庇护，所以想报之前踢场子之仇？ 不对啊，他虽然被辞退了，但是以刘老二的能量没道理不知道自己被通瑞典当行招揽的消息啊？ 还是说自己现在不是兔子的窝边草，令刘老二无所顾忌了？ “我知道了，换号码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厂子里不少人都知道我现在在典当行上班，刘老二蹲点都能找到我。这事你别担心了，我会解决的。”莫川道。 “行，等你安顿下来，咱们一起出来吃个饭？”葛晨语气很谦卑的试探道，他有些担心莫主任现在爬到高处，不再认他们这些泥腿子兄弟。 老实说，他联系莫川自然也是有私心的，万一振远电子厂真的出现变故，他这些杂鱼肯定要另谋出路。莫主任看起来神通广大的厉害，或许到时候还得指望莫川给寻个出路。 “好的，到时候我请客。”莫川笑道。 “这事怎么好意思让莫主任请客呢，到时候我请……”葛晨见到莫川依旧热络，心中松了一口气。 两人寒暄一阵之后，便挂了电话。 莫川放下手机，眼神阴晴不定起来。他早就知道那五十多万黑钱用的烫手，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刘老二竟然这么快就盯上他了。 刘老二这种灰色人物对于莫川这种普通老百姓来，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莫川现在事业刚刚有点起色，根本不想跟这种人物纠缠，这种人恶心都能恶心死你。 莫川烦躁的掏出一根香烟，刚刚叼在嘴里，凑巧看到杨清懿走过来，想了想又把香烟塞了回去。 “你抽吧，我没事的。”杨清懿抱着一堆脏衣服过来，看到莫川的动作，赶紧道。 “没事，我烟瘾不大。”莫川也摆了摆手，到底没抽。 “我先洗澡了啊？”莫川道。 “好的，正好我要洗衣服。”杨清懿道。 “嗯。”莫川笑了笑，离开阳台洗澡去了。 人一旦遇到事情，本能反应便是动用自己最擅长的力量来解决。莫川也逃不过这个规律，所以他想先沐浴静神之后，然后就此事占上一卦，再根据卦象行事。 看着莫川大大方方离开的模样，正在往洗衣机塞衣服的杨清懿动作慢了下来，想着他刚刚重新将香烟塞回去的模样，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微笑，她很喜欢这种被尊敬的感觉。 他，似乎真的是一位很好的人呢！ 莫川沐浴之后，随便披了身浴袍，盘膝坐在床上凝气吐纳。良久抄起床单上的铜钱，在手中略一搓揉，便张开手掌，看着掌心铜钱，莫川眉头锁了起来。 一正两反，少阳在上，最下少阴，本为太极相生之局，却受中位少阴阻隔，阴阳大破。这是惊怖卦，虚惊之卦。 按说占卜出这样的卦象，莫川应该松了一口气才是。不过莫川已非吴下阿蒙，看卦已经不仅仅拘泥于简单图谱。 莫川注意到中位少阴向左错开，指向巽卦，巽为风，乃辅助之意？这什么意思？辅助什么阻断了阴阳相生？从而产生这虚惊之卦？ 莫川皱眉看了半天，越是深度解析，卦象反而越发复杂，久了甚至令莫川都有种糊涂的感觉。 他知道他有些过度依赖占卜了，占卜的结果并不是绝对的。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任何一个变量的改变都有可能改变最终结果，过度依赖占卜只会令行事死板起来。 而且他用的是三枚铜钱代替十二灵棋占卜，所能展示的卦象就受到三枚铜钱的数学概率影响，很多东西根本就不准确，占卜一些小事还无所谓，一旦遇到复杂的事情，肯定得捉瞎。 莫川想了想决定抽个时间，直接找上刘老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躲避态度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反正卦象不是大凶，情况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里去！ 下定主意之后，莫川反倒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莫川起来上班的时候，杨清懿还没走，她在打扫卫生，还帮莫川买了早餐，服务可谓周到。 “嗯，还没走？” “嗯，我九点才开始上班呢，八点多我再走。”杨清懿微笑道。 “哦哦！谢谢你的早餐，以后早餐不用买了，我上班路上就能买到。”莫川好心道。 杨清懿摆了摆手：“没关系的，反正我也要吃早餐，顺便就带来了。” “好吧，随你了。”莫川耸了耸肩道。 到公司之后，莫川明显能感觉到古玩质押这块业务员工们情绪很高昂，显然昨天的那笔大单子直接刺激到了各位。 莫川笑了笑，生意好，老板吃肉，他们员工也能跟着喝汤，大家心情自然都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莫川布置的风水起了效果，昨天还干蹲了一上午的他，今天一上午愣是接到三件古玩评估，其中两件都是真品，其中还有一件更是估价达十万。 “……总之，你想要学古玩鉴定的话，最好还是选择一个类别专精为好，毕竟人的精力有限。”面对司徒曦虚心好学，莫川给出自己的建议。 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他这样的天眼，所以莫川给出业内的颇为标准的建议。 “好，我这几天看看我对哪方面比较敏感，然后就选择哪方面。”司徒曦感激的道。 他这个上司确实不错，一上午鉴定三件古玩，看到他很感兴趣之后，竟然跟他讨论起来，着实让他学到不少东西。 莫川笑了笑，他自己就是那种较为好学的人，看到司徒曦这般好学也颇为欣赏。自然不会敝帚自珍。 午饭的时候，莫川接到一通他意想不到的电话。 电话是李经理打来的，他说他现在就在通瑞典当行的门前，想见一见莫川。莫川闻言心思百转，最终还是选择出去和他相见。 李经理似乎没怎么休息好，眼眶发黑，浑身带着一丝阴翳之感。 “那边有一家咖啡厅，一起去坐坐？”李经理表情冷酷，似乎丝毫没有愧疚之色。 “好！”莫川倒要看看李经理找他有何贵干！ 两人落座咖啡厅之后，李经理点了一杯美式咖啡，或许是因为咖啡因含量较高的缘故，令他喝了一口之后精神一震道：“你跟卫联合关系怎么样？” “还行，怎么了？”莫川警惕道。 “我想搞廉水沛！”李经理道。 第八十二章联手 听完李经理的计划，莫川瞳孔骤缩，他突然发现他有些小看社会的复杂了！ “廉水沛这人我太了解他了，心狠手辣，手段层出不穷。这件事我不能退，我若是退了我的家人怎么办？我一辈子精力都扑在那厂子里，他说踢开我就踢开我？既然他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 李经理沙哑着嗓音，年近不惑的他，有些事看得很清楚，所以根本不会抱有任何侥幸心理。而家庭的羁绊逼着他不得不做出狠毒的决定。 原来，那天莫川跟卫联合走后，灰头土脸的廉水沛将怒火宣泄到身边人身上，怒骂李经理擅自提拔刺头做车间主任，如果不是他提拔莫川，根本就没有这些事情。 这样的指责令本就生出离去之心的李经理，情绪彻底失控的和廉水沛吵了起来。 一个作为振远电子厂的实际管理者，一个作为幕后大股东，两人针尖对麦芒的互怼，令一山不容二虎的矛盾彻底激化。 吵到最后，廉水沛自然要赶李经理走。李经理本来就生出离意，当即同意。不过廉水沛开出收购李经理手中股权的价格，却令李经理很不满意。 而李经理的报价，廉水沛又接受不了，两人此又是一番争吵，最终两人不欢而散。 李经理回去之后，越想越害怕。 廉水沛这人他人认识不是一天两天，对他自然颇为了解，廉水沛人品不咋地，但是手段确实层出不穷，现在他又是振远电子厂大股东，法律上虽然会保护小股东的权益，但是在操作上依旧玩不过大股东，所以这件事必须先下手为强。 李经理想了一夜，想出了“太子换狸猫”的计划。计划的一半他好操作，而另一半却需要莫川的帮助，或者说需要一家抵押借贷公司的帮助，李经理在这个领域根本没有熟人，想了半天，只有莫川这个勉强算得上朋友的人，所以不得不找上门来。 “事成之后，我可以给出百分之十的股份，不过有个前提条件，这股份我必须拥有优先收购权，这得写进合同之中。”李经理也是拼了，他心知莫川对他印象肯定颇为糟糕，这件事只能利诱。 其实利诱莫川还是给现金最好，不过给现金给少了莫川不一定答应；给多了却会影响到李经理的资金储备，因为他接下来准备独立，急需资金打开局面，所以还是给股权保险点，以后就算出了什么事他也有优先收购权。 莫川闻言眉梢挑了挑，他心动了。 李经理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将他的股份质押在典当行，然后拿着钱去收购一家小型工厂。而他质押的股权，再巧妙运作被某“灰色人物”拍下。一进一出，等于李经理和那人进行股权置换。 如此看起来似乎将股权质押出去就是多此一举，实则不然。 此计妙就妙在，当李经理将股权质押之后，等于就把他自己摘了出去。而且令事情多了一种变化，那就是此事必然瞒不过廉水沛，他肯定会趁机拍下这股权。 到时候，就是李经理安排的“灰色人物”和廉水沛的互相竞价。有竞价，就会有溢价。以廉水沛的性子肯定不愿意溢价拿下，那股权自然落到那“灰色人物”手中，剩下就是那人和廉水沛斗了。 以那种在灰色领域叱咤风云的人物，其手段只怕比廉水沛更加狠毒，廉水沛认输是迟早的事情。 如果廉水沛能够预估到这个结局，狠心溢价拍下股权，得，那正好符合李经理一开始要求廉水沛高价收回股权的诉求，甚至还有可能因为竞拍溢价而大赚。 因为按照典当行的规矩，拍卖绝当品所得资金，在偿清贷款之后的多余部分是要归还给抵押人的。 “你把那个人推出来打擂台，他会同意？”莫川问道。 李经理眼神阴翳道：“有人畏惧打架，但拳击手却靠打架赚钱。那人手中的工厂比起振远电子厂不知道差了多少倍，他是不会放过这个利益的。” “那你换来那个破工厂有用？”莫川质疑道。 李经理自信道：“工厂的价值不仅仅表现在其固定资产本身，更表现在货源客源的软实力上。我在这一行做了这么多年，手中人脉资源早已经积累起来，一家全新的小工厂反而更灵活方便发挥。” 莫川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思绪急转。百分之十的股份，那家工厂就算再小，百分之十的股份价值也不会低到哪里，以后分红每个月一两万总该好拿吧？最不济一年几万也可以有啊。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只需要躲在幕后暗中操作一下那份质押股权拍卖，防止被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搅和就行了，这简直不要太赚。 “我得问问老板，他要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莫川起身道。 说完，莫川走出咖啡厅，给卫联合打了一个电话。 卫联合听到这事之后，只思考了三秒钟道：“齐进负责权利、虚拟资产抵押，你找到他说一声。还有这件事我并不知情。” “好的，谢谢老板！”莫川道。 “不客气。”卫联合随手挂了电话。能够在尔虞我诈商场生存下来的他，自然不可能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和和气气。阴私勾当他见多了，发家的时候也做多了，原始资本的累积向来都是渗着鲜血。 莫川这小子看来也不简单啊，不过想想廉水沛背后捅刀子的行为，莫川落井下石的插上一脚也是可以理解的。 莫川回来道：“ok，老板同意了。计划什么时候开始，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好！我去安排一下，下午给你电话。”李经理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亢奋。 “行，到时候打我电话，我上班去了。”莫川摆了摆手，起身离开。 莫川找到齐进的时候，他显然已经得到卫联合的通知，十分配合的满口应下。 下午，李经理给莫川打来电话，大张旗鼓的过来办理股权质押。股权质押是个很麻烦的事情，需要材料极多，还得需要专人审查股权价值。不过这件事既然是莫川和李经理联手而为，很多东西自然特事特办，最快大概在后天就能走完程序拿到贷款。 办妥这件事，令莫川很是兴奋，以至于下班的路上甚至吹起了口哨。 不得不说，这种报复捅他刀子人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兴奋了。 莫川回到家，桌子上已经做好了一桌菜。杨清懿看到莫川回来，匆忙道：“那个你先吃饭吧，我要去上班了，晚上大概十点钟才会回来。” 莫川一愣：“这么晚？你做的是什么工作？” 昨天莫川担心触动杨清懿，所以关于她的事都没好意思追问，讨论的都是他的作息时间，此时听到她还要加班，心中自然一惊，莫非这顿饭是专门赶回来给他做的？ “那个……在奶茶店工作，七点钟之后是营业高峰期，不过你放心，我下午很空闲的，正好回来休息一下，洗个澡什么的。”杨清懿道。 莫川闻言反倒生出一丝不好意思，他本意是帮她，岂料反而麻烦到人家，这样的帮助多少有些变味。 难不成不要让她再做晚饭了？不妥不妥，莫川跟杨清懿虽然才接触两三天，但是也能看得出来她是个很要强的女人，他要是不要她做饭，她肯定会还钱的。 算了算了，后面找点其他借口吧，比如加班什么的。 第八十三章刘老二的邀请 坐在车里盯梢的伊星锐，神色略有几分烦躁的掏出一包烟，点燃抽了一口，然后塞到旁边哥们的嘴里，这才给自己点了一根。 “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大哥既然有这个姓莫的电话，为啥不亲自打电话？”伊星锐吞云吐雾着抱怨道。 旁边被他塞烟的哥们有个很大众化的名字，叫高超。名字普通，人可不普通，他乃是刘老二最信任的心腹干将，能爬上这位子，自然有几把刷子。 高超闻言懒洋洋的道：“你家写红字请先生是打电话请的啊？” 伊星锐闻言挠了挠头：“有道理。” 就听高超继续道：“秃子逼人太甚，薛文权在他手里连三招都走不过，大哥养得那几人估计也不是对手。这事如果不能正面扛住，关子西的场子怕是要让出来了，少了这场口，咱们吃什么？喝什么？”高超话语虽然懒洋洋的，眼中却露出一丝狠色。 “艹，正面抗不过，直接干他丫的，艹他妈，咱们兄弟几个怕过谁？”伊星锐吐着脏话。 “话不能这么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秃子投靠了一位太子爷，玩阴的激怒了那位爷，别说关子西的场口，振远的场口恐怕都会被条子给封了。”高超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伊星锐闻言面露怒容，他不是笨蛋，本想问问是哪位太子爷，想了想还是算了。 因为高超就算说出来，估计他也不太懂。所以略一迟疑道：“那请那个姓莫的小子就能赢了秃子的人？” “不知道，现在大哥一时半会也请不到高手了，那几个有点本事的家伙一听说秃子投靠的太子爷，立马就蔫了。唉，死马当活马医吧，能压住薛文权总该有几把刷子。”高超无奈道，这件事如果秃子逼人太甚，说不得要拼个鱼死网破了。当然这是最后的路子，能不走最好还是不要走。 “哎，出来了，出来了。”伊星锐语气忽然带着一丝激动。。 高超闻言立马坐了起来，瞥了一眼典当行门口的年轻人，随手掐灭香烟，手脚灵活的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莫川下班刚刚走过一个转角，一辆博越刷的停在他前面，一名带着几分彪悍之气的年轻人下车走了过来：“请问可是莫川莫先生？” 莫川看着突兀出现在他面前的年轻人，脸色微变：“你是谁？”说这话的时候，莫川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果然，只见这年轻人挤出一丝笑容道：“莫先生你好，我是大哥刘德文的人，他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可否赏个脸？” 刘德文不正是刘老二的本名？莫川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略一沉吟道：“好说，不过先等我打个电话，我跟朋友有个饭局，我得说一声。” 伊星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姓莫的可以啊。 “好的，不急。”伊星锐客气道。 莫川见状转身掏出手机，想了想给李经理打了一个电话。之前李经理似乎就和刘老二搭上话，想来对于刘老二应该还算了解。他现在是李经理的合伙人，他要是出事了，李经理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不过电话通了之后，莫川却道：“喂，那个晚饭没法去吃了，刘老二请我呢！” 李经理听到这话，瞬间就明白莫川要表达什么，低声道：“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晚上出来我给你回电话。要是在那过夜的话，你帮我跟卫老板招呼一声。”莫川这话潜台词就是我要是被扣了，就去找卫联合来救我。 “好的，你注意点。”李经理说完本想多说两句，又担心莫川那边电话被监控，也就作罢。心中却嘀咕起来，刘老二这人办事颇为大气，上次既然说和莫川的事一笔勾销，怎么现在又找上了莫川？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嗯，放心吧。”莫川说完挂了电话。 “走吧！” “好的，莫先生请上车。”伊星锐帮莫川拉开车门。 莫川大大方方的上去。 他打电话没走远就在伊星锐眼皮底下打，其目的就是顺便在警告一下刘老二，因为他这电话肯定会传到刘老二耳朵中，刘老二如果想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那就得考虑清楚得罪李经理以及卫联合的后果。 没多久，车子拐入一个类似城中村的地方，外面的高楼大厦遮掩了里面的贫瘠。密密麻麻的违规加盖建筑充分利用每一寸的空间，车子进来没走多远就被狭窄的道路堵死，一伙人只能下车步行。 老实说，莫川看到这环境，心中就是一跳，心中生出一丝悔意。 他刚来林城的时候租住过这种地方。这种地方简直犹如城中之国一般，或者更像是城市的阴影。城市的文明之火根本照亮不了这里，这里只有贫瘠和因为贫瘠而出现的各种冲破人性底线的事情。 在这种地方若是被刘老二控制住，莫川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扛得住传闻中的酷刑。 然而来都已经来了，加上昨天占卜的卦象。莫川只能既来之则安之，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在这两名年轻人的带路下，莫川最终来到一座颇为古朴的四合院。 这四合院虽然多修补痕迹，但是以莫川的眼力，一眼还是看出这四合院绝对是在明清建筑的骨架上修复出来的，历史韵味十足。很难想象在这种地方竟然还能见到这种建筑。 莫川刚刚踏入前堂，刘老二就一脸笑呵呵的迎了上来：“莫先生你来啦！来来来，里面请，里面请。” 刘老二今天的打扮很是正式，一身浅灰中山装，脚蹬千层底黑布鞋，这种复古的装扮，给人一种极为特殊的味道。 莫川踏入大堂中，却发现大堂中央赫然摆上一桌酒席，桌子上还摆了两瓶未开的茅台。 “来来来，莫先生坐坐坐，都是些家常菜，还望不要介意！”刘老二客客气气的拉着莫川坐下。 一整桌只有莫川和刘老二两人。莫川被刘老二这姿态搞懵了，这啥意思？先礼后兵？ 莫川坐下，看着刘老二就要拧开瓶盖，连忙伸手挡住：“哎哎，等一等，等一等。刘老大有什么事儿你直说。我这人胆小，你不说啊，这酒我还真不敢喝。” 刘老二闻言笑容收了收，莫川看起来似乎很是沉不住气，实则对他很有警惕心呐，这酒恐怕是喝不下去。既然如此，刘老二索性也就开门见山。 “看来莫兄弟也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我听说，莫先生曾经用纸牌赢了一个叫刘宇的一万块？”刘老二阁下酒瓶道。 “没错。”莫川大大方方承认，心中嘀咕起来，难不成刘宇那厮这么能耐，找上刘老二给他找场子？ “那不知道莫先生在纸牌上的技术跟骰子比起来，哪个高哪个低？”刘老二又问。 这下莫川表情惊疑不定起来，略一沉吟道：“都差不多。” “好！”刘老二一喜：“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找莫先生其实有事相求，希望莫先生能帮我。当然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莫先生的辛苦费。” 莫川闻言，提到嗓子眼的石头轰然落下。 原来是有事求我呀，我去你妹的，有事求我早说啊，非得搞得这般神秘叨叨，又是派手下监视我，又是带我来这种鬼地方，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妈的，老子刚刚一直运转真气有多费劲儿，你知道吗？ “什么事？”莫川心中骂骂咧咧，表情放松了一些。 刘老二道：“帮我赌一局如何？” 第八十四章庙堂与江湖 昏暗的房间中，几点淫靡的霓虹灯在男女粗重的呼吸中闪烁着，将包间的气氛衬托的越发暧昧。 墙上的显示器正播放着当红歌星柳慕薇的mv，那张清纯得让无数少男少女为之疯狂的面孔，在六十寸高清显示器下显得纤毫毕现，而令人有种舔屏的冲动。 在后方的沙发上，一名衣着暴露的女子趴在冰冷的大理石桌面上不住的娇喘着，在她雪白屁股后面，一名看不清面孔的年轻人正疯狂的耸动着。只是透过那一丝光明，明显可以看到男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显示器上柳慕薇放大的白皙面孔，表情因为亢奋而极度扭曲。 在他旁边，同样也有两名年轻人在黑暗中做着造人的壮举。不过，有一人却靠在沙发上，任由一名长发飘飘的女子在他跨间侍弄。 大约几十息之后，占据最好位置的男子伴随一声闷哼而停止动作，房间逐渐安静了下来。 在一阵细细索索中，包间再次亮起几盏钴色灯光，令房间可见度高了一些。 此时三名男子已经分别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任由他们身边女孩子忙碌着一切。 “没意思，金色皇宫越来越倒退了。”坐在沙发中央的卷发男子懒洋洋的道，神色显得颇为颓废。 说完，忽然邪笑道：“若是能睡到柳慕薇，金色皇宫我能永远不来。” 旁边一名青年闻言跟着笑了起来：“柳慕薇跟柳哥可是同姓，搞她是不是有种突破禁忌的快感？就像搞妹妹一般？” “滚你妈的，禁忌你妹啊，瞎说什么啊？信不信我把你妹妹给搞了？”卷发男子忽然翻眼道。 那说话青年脸色顿时一僵，怎么也想不到之前还称兄道弟，甚至更是在一起搞女人的柳青云竟然说翻脸就翻脸。 然而即便是被柳青云这般痛骂，却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家是有钱，但是有钱却比不了柳青云的有权。这柳青云在林城势力非同小可，人称柳衙。依靠其父的权利以及关系网，可谓手眼通天。随便卖个批条，就是大把大把的钞票。 这青年不敢说话，倒是那个被女子口侍的男子见状，咧嘴一笑道：“柳哥消消气，小龚也是开玩笑嘛！话说这柳慕薇，可不是钱能搞定的人啊。柳哥花钱追她可以，动其他手段可就不太好喽。光她哥就够人头疼的，更别提上面的人。” “柳哥若真想尝尝这里面的滋味，我给你找。我记得下个月健生体育馆会开一次演唱会，那些大咖名花有主不好搞，捧脚的小明星却是手到擒来，柳哥看上哪位说一声，我给你送到府上。”臧天禄笑呵呵的道。 柳青云听到臧天禄说话，愣是好脾气的没翻眼，懒洋洋的道：“你可拉倒吧，那些还不如金色皇宫干净呢，至少健康证齐全。哦对了，光头跟我说，刘老二那个乡巴佬应战了，到时候一起去赌上一局？我看这事‘秦女人’是不会错过的。” 柳青云说的‘秦女人’本名叫秦嘉良，因为长得有些“漂亮”而得了“女人”的绰号。听说此人还有龙阳之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另外传闻秦嘉良和柳青云很不对付，两人之间的恩怨，据说乃是从其父延伸下来的。 臧天禄闻言，心中一动道：“光头请的可是港市的高手，刘老二竟然还有胆子应战？” “不应战又能怎么办？等着被踢场子？光头跟我说，刘老二好像请了个神秘高手，不然以他养的人怎敢应战？” 说到这柳青云冷笑起来：“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咱这边我还真没见过几个高手，我看刘老二也是被逼急了，急病乱投医吧！” 臧天禄闻言微笑，没有接话。 …… 不知道是哪里走漏的风声，整个林城太子圈都在盛传柳衙和秦女人之间的赌局，而且传得可谓是有鼻子有眼。 其实这也算不上赌局，谣言中的两位当事人甚至根本就没碰面。然而在很多人眼中，这就是一场赌局。 这件事说起来很简单，其实就是两家地下赌坊之间的矛盾，许是都顾忌对方背后之人，最终选择不伤和气的“文斗”！那就是各派一人，互相对赌。 按说这种阴私之事，根本不会传到上面太子圈中啊？ 然而实际上，能在这种灰色领域吃得开的，多半上面都有人。 传闻柳青云在其中一家赌坊就占了干股，而另一家据说和秦女人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准也是利益输送关系。 这下两家赌坊的对赌，立马被众人解读出柳衙和秦女人之间的对决。 再加上柳衙在金色皇宫曾亲口说要去押上一注，得，这事秦女人躲不了了。即便是他和刘老二没关系，谣言传成这样，不去那就是认怂啊！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太子爷们摩拳擦掌，等着围观这场火星撞地球的好戏。 …… 从刘老二那边回来的莫川，并不知道自己卷入了多大风波之中。关于刘老二请求，莫川在一番沉吟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实际上却是受不了那金钱的诱惑。 按刘老二的说法，这次就是他跟另一家地下赌坊之间的对赌。所以赌盘资金颇大，至少超百万以上。如果赢了，全部归莫川所有；如果输了，也是由刘老二支付。 莫川听到这话，当时就心动了。 他一直不太敢接父亲进入大城市疗养，就是因为那些高级疗养院的烧钱速度，根本就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而一般疗养院又没啥意义，所以莫川一直寻思着再攒点钱，手里有个百八十万的时候再说。 如果现在他能代替刘老二赢下这赌局，他根本就不需要再攒钱，直接就可以把父亲接过来。 以父亲病情，早过来一天生活质量就能提高一些。 到时候再加上他在通瑞典当行的收入，足够父亲在高级疗养院居住上个三年两载。这段时间他若是再炼制不出丹药，那下面基本上也没什么意义了，因为父亲都不一定能支撑这么长时间。 所以答应刘老二的邀请，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用那句老生常谈的话来说，那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在李经理拿到贷款的时候，莫川跟公司请了半天假，就在公司门前被一辆路虎接走。 也就在这一刻，林城一小半的豪车离开车库，驶向同一个目标。 第八十五章上游赌局 刘老二的车子缓缓驶入一座大门锈蚀严重的破工厂，不等莫川心生疑惑就被厂子空白地带停放的十几辆豪车给惊住了。 只见不过四五个篮球场那么大的空白地带，停了十几辆迈巴赫、保时捷之流豪车，不大的场地愣是给停出豪车展的气概。 刘老二的路虎驶入这里，简直都不好意思停放。 “这是什么情况？”莫川一脸惊讶，不是说就是一场代表刘老二的赌局么？怎么出现这么多豪车？ 刘老二笑道：“都是些好事太子爷过来看热闹的，到时候你代表我上场对赌，这些太子爷们还会在你和对手身上再次押注，他们赌局那才叫一个大。你好好发挥，若是赢了，说不准押在你身上的太子爷就会赏些小费。” 能被刘老二郑重提出来的“小费”，自然不可能“小”到哪里！ 莫川神色越发惊讶，难怪刘老二如此郑重的邀请他对赌，原来这事还有一帮“富二代”掺和其中啊！ 莫川随着刘老二进了一间面积颇大的仓库。这仓库外表看着实在是邋遢的不行，但是里面却布置的焕然一新。 四周绕了一圈移动式折叠观众台，观众台上还铺着一层透新的猩红地摊。咋一眼看去，犹如体育馆看台一般，煞是壮观。 在仓库的中央摆放着一张赌桌，赌桌中央整齐的码着筹码，也不知道是从哪来搞来的。 “刘老二派头可以啊，竟然让我们等着你？！”刘老二刚一踏入这仓库就被人发现，立马有乖戾的纨绔叫嚣喊道。 刘老二闻言脸色不变，一脸和气道：“周先生说笑了，我那辆破车马力怎么比得上各位爷的豪车？来晚点实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众纨绔闻言嗤笑，心中的戾气却瞬间烟消云散，甚至有人调笑起刚刚说话的纨绔：“周大少，刘老二车子破成那样也不舍得换，你不赞助一辆？” “屁话，我女人都被我捣烂了，也没见你赞助我几个？”周大少急中生智怒回。 这荤话一出，场间一片哄堂大笑。 莫川跟在后面没怎么笑，他有些适应不了这些人的乖戾姿态，所以老老实实跟在刘老二身后不说话。 他来是赚钱的，不想惹一身骚。 莫川生得不帅，也没有传说中的王八之气，老老实实的看起来就像是刘老二的马仔一般，倒也没人注意到他。 别看刚刚那“周大少”责怪刘老二来迟了，实际上，真正的正主都还没来呢。 在刘老二和众人嘻嘻哈哈打成一片的时候，简陋的仓库外不时响起涡轮机的嚣张轰鸣声，每一道轰鸣声便代表着一位或数位“观众”到来。 仔细观察就能看得出来，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少部分一些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这些人或孑然一身，或带着美女，或三五成群，说话自信而姿态傲然，一看就是出身不菲之人。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水，在仓库人声鼎沸的时候，正主来了。 莫川不是这个圈子的人，自然分辨不出谁才是正主。不过他分辨不出，刘老二知道啊，看刘老二突然神色微变的迎上一名生得好生俊俏的男子，莫川就知道这位肯定就是这里最有权势之一的正主了。 然而没过一会，又一人的到来，又改变了莫川的看法。 这人身边没跟一个人，孑然一身刚刚踏进仓库的大门，仓库高分贝喧闹声便立即降了几个等级。随后一群少爷们态度或热情或恭敬的喊：柳哥！ 这柳哥一头天然卷发，长相一般，个头也不算高，不过气场倒是十足。 “呦，这不是秦女人吗？来得这么早啊！”这柳哥一上来就跟刘老二都需要毕恭毕敬的年轻人杠上了。 那俊俏男生闻言也不恼，笑眯眯的道：“都说柳青云没本事就爱占口头便宜，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你……”柳青云恼火。 此时臧天禄站了出来道：“哎哎，二位一见面就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这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嘛。大家都是来玩的，都少说两句，过一会在游戏场再好好斗上一斗多好，还不伤和气。” 这臧天禄绝逼没安好心，现在斗斗嘴是伤了和气。回头“游戏场上斗”那就是伤荷包啊！ 不过臧天禄这人地位极为特殊，两位太子爷还真不好不给面子，闻言彼此怒视一眼，冷哼一声回到各自的贵宾台上，不再说话。 刘老二看到这场面，心中也是虚惊一场，赶紧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此时，莫川也终于看到了他的对手。这是一名年纪约四十上下的男子，一身精致小西装，头发梳得锃亮，一双手保养的白皙透白，掌心似乎经常搓揉文玩核桃一般，圆润通透若卧蚕，端是精致。 有这样的手掌，一看就是靠手吃饭的。 “承蒙贺向真、刘文德二位的支持，这次赌局由我来坐庄，欢迎各位押注。我先来介绍一下双方的对赌高手，这位乃是港市天河娱乐的坐镇高手石和光先生；而这位乃是林城人士莫川。石和光对莫川的赔率为3：1，对赌十分钟后开始，要押注的现在开始。” 说话乃是一名胖乎乎的男子，他正是这次赌局的裁判以及庄家！ 不过，当他的话一出口，全场却一片哗然。 “我操，看意思老郑很不看好刘老二的人啊！” “那个莫川看起来撑死二十岁，这年纪水平再高还能高得了在港市侵淫数十载的高手？” “有道理，不过这赔率有些狠啊，三比一。嘿嘿，这莫川要是赢了，老郑不得赔死！” “那也得有人重金押那莫川啊！” “说不好，秦嘉良肯定得支持自己人啊！” 因为庄家开出的赔率，看台上众人可谓瞬间热闹起来，一帮人议论纷纷，大家过来除了没事找乐子看柳衙和秦女人的对决之外，顺便赌上一局小赌怡情。 “嘿嘿，秦大少爷，你家的选手连老郑都不看好，我看回头你还是少押点吧，小心亏多了回家被爸爸打屁股，哈哈哈……”柳青云嘲讽起来。 秦嘉良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他不仅恼火这个老郑竟然如此毫不遮掩的开出这该死的赔率；更是有些恼火刘老二信誓旦旦给他保证的人听意思似乎就是个无名小辈，不然以老郑的耳朵，怎么可能会以“林城人士”这个词来介绍？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秦嘉良冷哼一声。 在两人斗嘴的时候，众人纷纷起身押注。 看押注的场景，几乎一大半都是押来自港市天河娱乐的石和光，至于莫川倒是也有不少人押，不过仔细一看，金额都不大，估计多半是投机取巧，押着玩儿呢！ 众人押注完毕，柳青云才傲然起身，随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支票簿，唰唰唰签了一张支票拍在老郑的桌子上。 “石和光，一百万！” 此言一出，场间一片惊讶之声。 “柳衙果然跟秦女人干上了！有意思。”说出这话之人地位明显不低于柳青云等人，直呼其外号。 “嘿嘿，我过来就是看着两位干仗，这下有的好看了。” “柳哥就是阔气，随便赌一局都是百万规模。”有人羡慕道，要知道柳青云可不是商贾之家，能随便掏出一百万赌一局，这捞钱本事也是一绝。 “下面就看秦少怎么应对了。” 秦嘉良站了起来，摸出一张信用卡道：“莫川，两百万！”输人不输阵，下面人再不行，他秦嘉良可不能弱了气势！ “好，有种！老郑我再加两百万！！”柳青云似乎早就料到这些，哈哈狂笑。 秦嘉良被激，咬牙道：“那我也再加两百万！” 第八十六章大乌龙 此言一出，现场众人再也坐不住了，我擦，这下秦嘉良等于一局压了四百万，看这情况这四百万肯定收不回本了啊！ 老郑这人纵横林城多年，软硬皆吃，想要用权势压他事后退款，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搞不好引起反弹那就不妙了！ 柳青云嘿嘿笑道：“秦大少爷果然有钱，佩服佩服！” 说完，转身就走。这姿态明显就是故意坑秦嘉良啊，也怪秦嘉良一进来就被柳青云气坏了脑子，智商掉线的厉害，此时反应过来哪里又能收回赌资？只能恨恨的看了一眼刘老二。 刘老二见状心中苦笑，这次莫川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输了，秦嘉良这四百万恐怕要由他掏腰包补偿了。 这样一群纨绔斗狠的场景自然落入莫川的眼中，心中咋舌的同时，对这个圈子又有了新的了解。 “还有没有要押注的？还有没有啊？没有那对赌就开始了啊！”老郑喊了几嗓子。 “赶紧开始吧，天都快黑了。” “就是就是，开始吧！”有人起哄道。 “好，那对赌现在开始。”老郑随意宣布道。 此时，一名美女荷官走了出来，语气温柔道：“两位先生还请两边列坐。” 莫川看到电影中才出现的荷官，忽然发现他竟然忘记了问一件事！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重要，却被他忽略的事情。 “我们玩的是什么纸牌？”莫川问道。 被问的荷官一愣，显然不太明白莫川问的是什么意思。 “额，我的意思是玩哪种扑克游戏？”莫川多加了一句。 没错，莫川竟然忘记问刘老二，到底玩的是哪种扑克游戏了。 “当然是梭哈！怎么你不同意玩梭哈？要不改为德州扑克？”石和光一脸诧异的看着坐在他斜侧面的莫川。 他代表老板参加对赌，竟然连玩哪种牌都不知道？ “梭哈？！”莫川懵逼了，拜周赌神之赐，莫川对这个名字可谓如雷贯耳，但是令他懵逼的是，名字他如雷贯耳，但是游戏规则却一概不知啊。他四周乃至老家根本就没人玩这种游戏。 “怎么了？”刘老二冲裁判老郑示意一声，跑上来。 莫川一脸尴尬道：“他说玩的是梭哈，我不知道梭哈规则。” 哈？！！！ 仓库本来就不大，四周又围了一圈看台，莫川的话可谓清晰的传到众人耳朵中。 场面忽然静了下来！ 三秒钟之后，夸张的大笑声响彻全场！ “哈哈哈……不知道梭哈的规则？哈哈哈，好逗！” “笑死我了，第一次看到看到上台不知道规则的赌徒！” “刘老二我去你妹的，你找的是什么人？连梭哈规则都不知道还敢上来？我特么可是押了他五万块！” “笑死了，连梭哈规则都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 “刘老二你不会是被骗了吧？他连规则都不知道，这是要现场学不成？” 弹指间，场面有种失控的感觉。无数人被莫川的懵逼之语逗得前仰后合，还有一些押了莫川的人则被气得脸色发青。 “老郑，我要求退款，我艹，刘老二不知道从哪来找的煞笔，这不是坑我们吗？连特么玩法都不知道，还玩个屁啊？” “就是！这特么算什么赌局！退钱退钱！” 场面炸了，能选择押莫川的多半都是投机取巧爱占便宜之辈，此时看到这场面简直要疯了。 他们是要疯了，而刘老二差不多已经疯了。 他瞬间瞪圆眼睛盯着莫川，眼神中闪过浓烈的杀机，可怕的吓人。安排这场对赌，已经令他承受极大的压力，现在事情到了关键时刻，莫川竟然给他掉链子，说不懂规则？我草你全家，昨儿问你你不是说纸牌技术跟骰子不相上下吗？ 这不相上下就是连梭哈游戏玩法都不知道？这简直就跟武林高手不知道扎马步这个基本功一般！ “哈哈哈，秦女人啊秦女人，你可真会搞笑！哈哈哈，四百万看一场笑话，不亏不亏！”柳青云毫不客气的落井下石起来，说着刺耳反话，刺激得秦嘉良几乎要炸了！ “刘老二！莫川！你们他妈是不是想死！”秦嘉良愤怒的咆哮。 刘老二扭头看着面容扭曲的秦嘉良，脸色一片惨白！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他这所谓的千百小弟就是个笑话！ “哎哎哎，别发火嘛！你家马仔也是看你最近心情特别郁闷，讨你欢心嘛！你看看，大伙笑得多开心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古代那谁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博褒姒一笑，现有你马仔安排这么大场面博你一笑，不该高兴吗？哈哈哈……”柳青云乐不可支的拽起文来，表情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柳青云笑得越夸张，秦嘉良脸色越黑，站起来就要冲过来打人。 还好臧天禄就坐在旁边，见状赶紧拉住：“冷静冷静，现在发飙解决不了什么事情。” “你特么放开我！”秦嘉良怒吼。 其他人见状，也赶紧过来拉一把。一伙人拉拉扯扯，乱成一团。 大家都喜欢看别人糗事，但是当糗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滋味绝对不好受。所以莫川看着四周乐翻一片的场景，再看着秦嘉良与众人截然相反的愤怒，心知闯祸了。 麻个弊的，光记得赌盘很大能赚很多钱，竟然独独忘了询问扑克玩法，这事整的简直……简直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不过此时不是懊恼的时候，莫川知道他必须想出办法解决，否则一个刘老二的发飙都够他抗的，再加上背景一看就极为深厚的纨绔子弟，这绝对是莫川不能承受的后果。 或许仗着青乌术，人不会有事。但是林城好容易有点起色的事业肯定因此毁于一旦了。 “咳！听我说一句！”莫川道。 没人理会他，众人注意力都被秦嘉良吸引了。 莫川恼了，真气运转于喉，保护声带就是一声咆哮道：“艹他妈都给我安静！！” 这声怒吼，宛若金大侠书中描述的金毛狮王一般，声如讯雷疾泻传出数里之外，令敌肝胆剧烈，毛骨悚然！ 刹那间，整个仓库落针可闻。 莫川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大笑中被迫中止笑声表情狰狞滑稽的众人，强自压下心中的惶恐道：“不知道玩法有那么好笑吗？刘老二请我来那就是对我技术的肯定，我是不知道梭哈的玩法，但是那又怎么样？现在给我说明一下……” “够了！混蛋，信不信我弄死你！”秦嘉良红着眼睛，现在他几乎沦为所有人的笑柄，心中对莫川简直恨得牙痒痒！ 久居上位者，位养其气。 秦嘉良这一声怒喝，自带威严。还好莫川真气镇体，虽然心惊不已，但是没有被吓懵，一咬牙道：“我莫川他妈这一局要是赌输了，双手双脚随你砍怎么样？”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倒抽冷气之声。 这小子够狠啊，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话，后面秦嘉良真是废了他，没人敢说闲话！ “刘老二，不好意思，我确实不知道梭哈的玩法，不过纸牌其他玩法我基本都知道，梭哈玩法再复杂，终究还在纸牌范畴，给我介绍一下玩法，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莫川沉声道。 此时他也是拼了！他就不信了，有真气加持的天眼，还玩不过一个所谓的港市高手！ 刘老二眼睛阴狠的看着莫川，心思急闪，他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如果让莫川下去，这场笑话就真的成笑话了，他刘老二便是不死，林城也混不下去了。 现在只有力挺莫川，或许还有翻盘的可能！ 只要莫川赢了，现在的笑话那就成了美谈！ “郑大哥，现在还能押注吗？”刘老二忽然红着眼睛喊向老郑。 老郑一愣，还没说话，刘老二再次喊道：“我押莫川三百万，敢不敢接！”反正结局不死即生，既然如此还不如搏一把！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这话里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刘德文！！！”秦嘉良怒斥刘老二大名！ “秦哥，赌局还没开始，难不成现在就认输？莫川可是踢过我场子的人，打得我手下满地找牙，梭哈规则那么简单，说一声就好了，这局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刘老二也是拼了，抬举莫川，试图说服幕后老板。心中却暗暗发狠，莫川要是输了，他不把他削成人棍卖到杂技团就特么就不姓刘！ 第八十七章翻倍滚 刘老二的疯狂令现场众人愕然，秦嘉良眯着眼睛看着癫狂的刘老二，想了想抿着嘴唇一句话都没说，甩开拉扯他的人，一屁股坐了下来。 柳青云见状，本想再次嘲笑一通，嘴巴动了动到底没发出任何声音。 他柳青云狂是狂，但是不傻。此时秦嘉良的状态显然已经濒临暴走的边缘，再落井下石意义不大，不如让他手下成为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好了。 柳青云安静下来，看台上一帮纨绔们，有点眼力的皆闭口不言，少数傻逼的也被朋友拉扯的识趣闭上了嘴巴。 莫川看着场面安静下来，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心知这其实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旦他输了之前的愤怒只怕会翻倍向他涌来。 刘老二此时情绪濒临崩溃，根本没有心情给莫川讲解梭哈的规则，所以唤来一名小弟现场讲解。 说起这梭哈，其实跟炸金花差别不大。 说白了，炸金花就是赌徒各拿三张底牌，然后通过对跟下注向对方施加心理压力，逼迫对方弃牌，或者最终摊牌比大小的过程。 而梭哈却是各拿五张牌，不同的是只有第一张牌是底牌，就是对方不可见的牌。余下四轮发的牌却是明牌，也就是对方可见的牌。每轮发牌的时候，都可以选择下注对跟，或者弃牌。最后一轮下注“梭哈”或称为“梭了”，即参与者全部下注完毕，然后摊牌，即摊开第一张底牌，根据五张牌的组合牌型比大小。这里的牌型规则和炸金花略有差距，不过大体规则都差不多。 看起来似乎比的就是第一张底牌，实则不然。因为后四张牌大家都可见，反而给人增加心理压力，令结局充满不确定性，游戏性更大。 当然这是标准梭哈的赌法，各地方也有本土化的梭哈，比如只有两张牌，或者抽掉一些扑克牌，增加特殊牌型出现的几率等等。 莫川听完规则之后，心里懊恼的不行，你妹的，早知道规则这么简单，以前就该了解一下，这次丢人简直丢大发了。 “好了，那开始吧！”莫川再次确定完规则之后，大大方方坐了下来。 此时美女荷官看向老郑，老郑点了点头道：“现在赌局开始，任何人不得大声喧哗！” 随着老郑声落，场间安静了下来，不管大家如何嘲笑莫川，这场赌局性质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尤其是莫川口出狂言宣称押上双手双脚，令赌局瞬间蒙上一层血色，更加充满看点。 此时莫川和石和光各坐在桌子两边，桌子一边凹了一块，方便荷官发牌、杀赔。 在赌局宣布开始之后，刘老二、光头的手下各自提上来一个手提箱，从里面整整齐齐码出现金堆在荷官旁边。此时荷官也将筹码一分为二，推到莫川两人手旁。 莫川扫了一眼这笔现金，心跳都要漏了一拍，刘老二没骗他，这一堆现金足足有两百万，也就说双方都拿出一百万作为赌金，按照刘老二的承诺，如果莫川赢了对方，对方的一百万就是他的了！ 莫川微微吸了一口气，这场赌局必须赢！ 莫川吸气的姿态自然瞒不过众人，看得不少人直撇嘴，认为莫川这是紧张呢！ 在莫川思绪百转之极，荷官已经拆开扑克牌，然后手法极为花哨的去鬼洗牌，在她洗牌的时候，石和光看似漫不经心，但是余光却死死盯着那洗牌的过程，似乎在担心荷官洗牌时做手脚，又似乎在记忆纸牌排列。 莫川瞥了一眼就不再看，心中思量着过一会的打法。 没一会，荷官洗好牌，然后动作流利的给莫川，石和光两人发出第一张底牌。 莫川虽然瞥一眼就知道牌面，还是假模假样的掀起一角看了看，便盖下。 随后发放第二张牌，莫川是黑桃k，石和光是方块10。莫川大，先说话。 莫川扒拉了一下旁边码得极为整齐的筹码，丢出两枚500。石和光想也不想的随手跟注两枚500。 第三轮发牌，莫川又是黑桃k，石和光梅花8。这下，莫川等于立马有了一个对k，石和光剩下除非也能凑出比对k大，否则就是输啊！ 莫川再次丢出两枚500，石和光想了想，继续跟注。 第四轮发牌，莫川方片9，石和光方片3。 这一轮莫川刚刚丢出筹码，石和光就选择弃牌了。莫川小赢2000。 刘老二看到这场面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心脏依旧提在嗓子眼。开局不过是互相试探罢了，算不了什么。 实际上，莫川开局也确实在瞎玩，他需要熟悉一下规则。 随后三局两人互有弃牌，很难看到坚持到第五轮发牌。这就是梭哈玩法的特殊，如果是炸金花，互相对彼此都不了解，玩的就是心理攻势，就看谁先承受不住。 而梭哈却七分运气，三分技术，而这技术却起到决定性作用。 在一局结束之后，柳青云忽然举手嚷嚷起来：“太慢了太慢了，玩个破牌，按照他们的打法，一百万够他们玩到明天早上的，我们难道还要跟着看到明天早上？” “柳哥说的对，这样玩太慢了，我晚上还有一场泳池趴呢！”有人起哄道。 “说的太对了！加点规则吧！” 赌博这玩意，自己参与其中才好玩，看别人玩，除非却是十分痴迷者，否则多半就会感觉无聊。尤其是这群少不了各种活动的花花公子们，这一百万的赌局根本吸引不了他们。能过来看这场梭哈主要还是因为柳衙和秦女人这两人。 老郑闻言瞥了一眼刘老二、光头，对柳青云道：“那你有什么建议？” “加底注，每轮底注翻倍！”刘青云道。 众纨绔闻言纷纷叫好：“这主意不错，柳哥这建议好！就这么办！” “对，就这么办！” 老郑闻言看了一眼刘老二，刘老二开口道：“我没意见！” 光头也回应：“我也没意见！” “好，那规则略加改变，从现在开始后面每一轮底注翻倍，第一轮就从500注开始。”老郑开口道。 莫川和石和光闻言，脸色皆是微变。 只要数学不是英语老师教的都知道“棋盘放米”的故事，高利贷就是运用类似原理，利滚利之后数字将变得庞大的吓人。 莫川略一推算就得出十轮之后，底注就到了五十万左右的境界。 按照两人各自一百万的筹码，加上一路上的对拼，撑死十二局就得分出胜负。 这下等于下面每一局都要玩真的了！ 第八十八章满江红 深秋近冬的寒风凛冽的扫过破旧的工厂，扬起一层细密的尘土，不知道这些尘土中浸过谁的汗水，沉重的落在一辆辆奢华的跑车上，将那冰冷的金属都镀上一层尘霾。 在这座工厂工作过的工人，恐怕永远不会想到他们辛辛苦苦不吃不喝大半辈子才能赚到的钱，此时就在一个下午被一群拿来狂欢。 此时赌桌上对局的两人，额头上都出现了一层细密泛着油光热汗！ 这已经是改变规则之后的第八局了，底注赫然翻到64000，再往下番下去两人恐怕都将面临没筹码可下注的境地。 而之前的七局也令双方都意识到对方绝对是个高手！ 此时已经到第四轮发牌，莫川手中持有明牌分别为红桃7，梅花7，黑桃4。已然形成对子牌型。而石和光手中赫然是9、10、j。莫川知道他那张暗牌乃是红桃8，也就是说第五轮发牌他只要发到7或q，就会形成顺子。 在梭哈中，不用说顺子肯定力压对子。 所以现在的牌面十分微妙，在外人看来石和光稍微错一步，便是满盘皆输。然而此时的莫川已经有种输不起的感觉。 因为前面的七局，他竟然输了五局，而且有三局是弃牌局。莫川不得不弃牌，因为那五局中他完全看破牌面，一番推演就发现他的运气完全就不如石和光，理论上想要赢，只能靠心理战术逼得石和光弃牌。所以莫川试过两次，结果石和光似乎就跟能看穿他的牌面一般，死扛到底，两次愣是以散牌赢了莫川更烂的散牌。 因为不停翻倍的底注，令莫川此时身边的筹码明显少石和光一筹。再输下去，莫川要连底注都要凑不出来了。 这微妙的牌局，自然也令众人议论纷纷。 “这一局刺激啊，石和光摸到这牌，弃不弃都很难决定。” “这都第四轮发牌了，石和光还没弃牌，显然很有可能凑出顺子。这种高手是不会赌运气的。” “我看凑出顺子是必然的事情，莫川这下惨啦，看起来一对7占优，其实不过是虚胖而已。” “前面输了五局，就赢了两局，这样的胜率，翻盘的可能性不大啊。嘿嘿，垃圾就是垃圾，还真以为梭哈规则简单就谁都能玩的？” “说起来，秦大少也是倒霉，竟然被这种小人物坑了，真是因为一个马蹄铁丢了一个国家啊！” “这事就怪他自己识人不明，竟然敢用这么年轻的面孔，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赌桌上明明莫川占据一丝优势，然而所有人却集体不看好他，冷嘲热讽犹如暗流一般在看台上涌动。 所谓法不责众，这么一群人几乎毫不顾忌的议论，令秦嘉良脸色难看的吓人，甚至决定这一局再输，他立马就转身走人。 不走，等到结束他能被嘲笑死。 此时站在最下面的刘老二拳头攥紧，表情绷紧，钢牙咬碎，双眼充血，看他那姿态似乎他才是场上的赌徒。 第五轮发牌，莫川方块4，石和光红桃q。 此牌一出，场间再次一片哗然。 “哈哈哈，我猜的没错，不愧是天河娱乐的高手，吃不准的事情怎么敢一直对跟下去！” “哎，两个对子啊，这牌面平时看起来也算是不错，不过，可惜啦！”有人啧啧怜悯起莫川。 “我就说这就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还高手呢，他村里的高手吧！” 这调侃之语一出，众人哈哈大笑。 这嬉笑之语，令秦嘉良脸色一片铁青，这话虽然嘲讽的是莫川，却犹如打在他脸上一般，令他的臀部都已经微微抬起，似乎随时可能离开。 而此时刘老二的脸色更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真是如同五色罐一般，阴晴不定的厉害。 老郑斜眼看着乐成一片的观众台，想了想到底没训斥“肃静”。现在这情况也用不着训斥了！ 此时轮到莫川说话，这是最后一轮押注，当然莫川也可以选择弃牌。 莫川心中冷笑，表情却一咬牙推出两排筹码，仔细一数足足有三十万，这几乎是他手里一大半的筹码。 莫川赫然加注三十万！ 此筹码一出，全场再次一片震惊。 “我操，他疯了吗！” “难道他想一局回本？” “莫非他手中底牌是7或者4！？”此时莫川的底牌除非有这两张牌，否则他根本就赢不了。 “怎么可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面已经出现过两次7，两次4，加上现在他手里的，7已经没有概率出现了，而4的概率不大啊！”这位太子爷一开口，就是令周围人大吃一惊。 “唐哥可以啊？竟然连这个都记下来了？”有人赞道。 “废话，玩牌不记前面的牌，还玩个屁啊？你当我是来看热闹的？”被称呼为唐哥的公子哥一脸得意。 “所以说莫川这是在玩心理战啊？！”有人总结道。 “非常有可能！”众人点头。 此时全场目光齐刷刷的盯着赌桌，等着石和光接招。 石和光额头冷汗直冒，别看之前他赢了五局，然而他心理压力之大却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他能获得高手的称号，其独门绝技便是在洗牌的时候记下牌面。这点说起来，可能有人不相信，因为洗牌又不是牌面对着他，怎么可能记下所有牌型？ 实则不然，他这种记牌的手段根本就不需要看到所有牌面。 因为刚开封的纸牌都是按照顺序排列的，洗牌的过程也是对半分，然后对插打乱。只要能惊鸿一瞥看到其中几张花色，就能按照规律推断出大概的组合排列。因此推导出大部分牌面也就不足为奇。当然说着简单，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因此石和光基本能记住一大半的牌面，不过他既然还出来接私活，就说明他还不算是顶尖高手，所以这牌面根本记不全。 在前面他记忆最清楚的时候，本以为可以杀莫川几局，一举挫掉其锐气。然而怎么也没想到，莫川似乎就跟知道玩不过他一般，竟然接连弃牌，令他掌握的优势失去大半。 现在他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对于莫川手中的牌面还真的不清楚，于是只能按照数学概率来计算。前面几局已经出现过两次7，两次4，加上这局，7已经没有出现的概率，再出现那就是老千。 倒是4还有一丝可能，问题是莫川的会是4吗？还是这是莫川故意用心理攻势吓唬他？毕竟三十万的注押下去，若是输了，下面就玩不了几局了。 “跟注！”石和光一咬牙，同样推出三十万的注。 “筹码离手，两位摊牌吧！”荷官微笑道。 石和光和莫川彼此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掀开底牌！ “什么情况？”看台上一群人伸头张望。 此时美女荷官扫了一眼，报出牌面：“莫先生的底牌是……” 第八十九章地狱天堂 “梅花4，牌型……” 荷官话还没说完，场间轰然爆发出剧烈的哗然之声。 “什么，梅花4！” “竟然是4！” “我勒个去，竟然真的开出了4！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三条一对，这是满江红啊！” “三十万啊，石和光输了！” 屁股几乎悬停于椅子面的秦嘉良，轰然坐了下去，整个人有种连打三四炮一般，虚得满头都是汗，浑身酸软无力。 之前一直亢奋的不行的刘青云，见到这场面，脸色微微一白，同样也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表情难看的吓人。 而心里几乎濒临崩溃的刘老二，在听到场中轰然响起的喧哗之声时，差点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即便没狼狈坐下，脑子却也一片空白，他已经失去了逻辑分析能力，转头声音嘶哑问手下：“谁……谁赢了？” 高超还从来没见过大哥这般姿态，激动的道：“莫先生，是莫川赢了！” 刘老二刹那间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有种瘫软在地的感觉。 “我嘞个去，这个莫川感情是扮猪吃虎啊？一张小4愣是凑出满堂红轰杀对面顺子，真他妈刺激！” “我艹你麻痹的，刚刚还说不懂梭哈玩法？窝日，这小子肯定是故意装的，这是为了麻痹对手！” “艹，老子可是在石和光身上押了五十万，别特么给我输了！” “五十万算什么？柳哥还押了三百万呢！” “不管怎么说，按照之前石和光的胜率，还是有机会的！” “要我说，你们太高看那莫川了，我看他不过是好运气罢了，前面七局输了五局。这一局算不得什么！” “没错，下面两局才是关键！” 此时的看台上可谓炸了窝，大家即便刻意压低声音，也遮掩不住语气中的惊讶。 不过虽然看台上还有一大半人看好石和光，但是比起一开始对莫川的一致看空，情况已经好了太多太多了。 此时莫川看着荷官划拨过来的筹码，眼睛也是微微发红，不仅是亢奋这一局赢了，更是因为他终于发现石和光的弱点。 前面连续五局运气都不如石和光，尤其是两局散牌石和光都敢跟他对拼，令莫川一度怀疑是不是荷官帮助石和光出老千。 要知道现在很多老千就是依靠荷官洗牌完成的。只要动作够快，够隐蔽，完全可以洗出对某人有利的牌面，而且令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这点经验老道的赌徒都知道，所以现在很多赌坊都不再安排人工手洗，而是利用机器洗牌，昭示公平。 殊不知，人为手洗不安全，机器洗牌其实更不安全。 只要在纸牌内部加插芯片或者喷涂特殊识别码都能被机器分辨出来。尤其是现在的自动洗牌麻将桌，连芯片、识别码都不要安装，麻将表面的凹凸花色就直接为机器提供识别特征。 所以一旦经常在某张自动洗牌桌上输钱，那就要小心这桌子是不是被改装了。 莫川一开始也怀疑荷官，不过在他仔细一番观察之后，就否定了这个结果。最终得出另一个猜测，那就是石和光应该是趁着洗牌的时候记下了大部分牌面，虽然莫川不知道石和光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人家能被称之为高手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也是前几局石和光异常笃定，而越到后面反而越发谨慎的原因。其实按照一副牌54张，去掉大小鬼还有52张，两人对赌梭哈，撑死也就十几局左右就用光了。到时候重新换牌洗牌，石和光可以再次记忆，所以石和光到后面记不清一般情况下根本不影响大局。 不过，石和光能记下牌面，莫川却能透视牌面。当荷官手中牌面莫川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要运气不是太差，他还怎么跟莫川斗？ 果然，接下来两局，石和光的运气就此到头了。牌面硬怼下去都是莫川赢，他在摸到一手对子的时候，还试图心理恐吓莫川，结果莫川不为所动，加注硬怼，愣是再次从他手中撬走五万筹码。 石和光现在只有拖延重新洗牌，他才有可能胜出。可是他忘记了，这赌局被柳青云自作自受的添加了一条规则，那就是底注每轮都在不停翻倍，第十一局五十一万的底注，彻底压垮了他。 因为他手里只剩下二十万筹码，根本不够支付新一局的赌注。 在看到莫川推向台中央的五十多万筹码的时候，石和光突兀才想到这一点，脸色一片苍白！ 看台上众人看得正爽呢，突然看到石和光迟迟不押注，正纳闷着，忽然听到秦嘉良仰天大笑：“哈哈哈，柳青云呐柳青云，你可真会自作自受哇！现在石和光只有二十万筹码还怎么玩？啊？！” “什么意思啊这是？”好多观众脑子还没转过来呢，听到这话一脸懵逼。 脑子灵光的立马洋洋得意解释道：“你忘记柳哥的提议了？每轮底注翻倍啊。现在已经翻到五十多万底注了，石和光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底注，还怎么玩？已经输啦！” “我去，石和光输了？” 这部分还没反应过来的观众听到这话彻底石化了！ 此时秦嘉良宛若癫狂一般，站起来仰天大笑，俊秀的面孔一片涨红而狰狞！ 从地狱爬回天堂，从之前被所有人嘲笑的屈辱到现在的扬眉吐气，令秦嘉良心境简直爆炸！ “柳青云你好好看看，我的人赢了！连梭哈规则都不知道的人赢了！赢了你重金从天河娱乐请来的高手！” “你三百万没啦！你又该卖多少条子才能赚回来？啊？” “知道我赚了多少？一千两百万啊！哈哈哈，是一千两百万！！” “笑死我了，刚刚是谁修改规则来着？是柳哥！是柳青云！是柳衙！哎呀呀，多威风啊，说修改规则就修改规则，哈哈，你再改啊，有种你再改回来啊！” 秦嘉良额头青筋冒起的冲柳青云疯狂的炫耀嘲讽，而柳青云一张老脸简直黑成了锅底！怎么也没想到顺风顺水的局势，竟然因为一场大败而再无翻身之地！ 他此时要是真的还敢提议改规则，他也不用混了，仅仅“出尔反尔”这条评语也能令他名生出彻底臭了！ 但是被秦嘉良如此嘲讽，柳青云也受不了哇，整个人都要炸了。 “不就是三百万嘛，老子有的是钱，也就你这穷鬼，才一千多万就兴奋成这样，丢人！”柳青云伶牙俐齿的反骂。 “我他妈不屑跟你这种穷鬼玩！”说完起身就走。 经历过刚刚的屈辱，秦嘉良哪里还在乎这点嘲讽，闻言啧啧直叹：“呦呦呦，可以啊，有钱了啊，三百万都不在乎，脸都肿成这样还冒充什么胖子啊？累不累啊？” 秦嘉良在疯狂的嘲笑柳青云，而看台上更是一片哀嚎。 “我去你妹的，我的五十万啊！” “你那五十万算什么，我可是押了一百万啊！” “石和光，以后你特么别呆在林城，不然我看见你一次打一次！” 各种咒骂声、肉疼声、哀嚎声，可谓声声入耳。 当然还有一部分投机取巧之辈惊喜的哈哈大笑：“哈哈，我就说莫欺少年穷，看看，看看，我眼光咋样？三倍的赔率啊！窝日，之前就该多押点。” “得了吧，还莫欺少年穷，刚刚莫川输的时候就你骂的最欢！” 不提场外众生百态，此时莫川心中的大石也落了下来，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心中的复杂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九十章小费 “兄弟做的不错！”刘老二从后面走过来，递给莫川一根烟，然后摸出打火机亲自给莫川点上。 莫川也不客气的叼着香烟，狠狠吸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用鼻孔吐烟。钻入肺泡中的尼古丁令他紧张的心情得到了一丝缓解。 这次莫川真的有点被吓到了。 赌博这玩意，他一直就不是很喜欢，就是因为你技术再好，运气还是占了一部分比例。就比如刚刚他输掉的五局，他即便是能看穿底牌又能怎样？一般人能用心理战术吓退，高手可就不是所谓的心理战术就能奏效的。 还好满堂红那局石和光被一手顺子好牌给迷了心智，跟他硬怼，否则石和光再谨慎一点弃牌，下面的局面还真不好说。 此时刘老二一边指挥着手下收拢清点桌面上的现金，一边笑嘻嘻的阴阳怪气的嘲讽着光头，得意的嘴脸一览无余。 很快刘老二清点出一百万现金，整整齐齐的码在箱子中推到莫川的面前道：“莫先生，这是您的战利品！” “这点战利品怎么够！”一声狂傲的声音在莫川背后响起。 这声音莫川熟悉的很，就是之前叫嚣着要“杀”他的秦嘉良。 不过，此时的秦嘉良哪里还有之前的癫狂，虽然面色平静下来，但是脸上潮红不减，一脸兴奋的拍着莫川的肩膀：“兄弟有水平，之前不好意思啊，呐，一点意思，压压惊。” 秦嘉良将一张个人支票压在莫川的桌子前，姿态客气的不得了。汇票上赫然大写着壹佰万元整的字样。 也难怪他这么客气，莫川这一局愣是给他赢了一千二百万，能不高兴吗？ 莫川见状连忙站起来，佯装受宠若惊的道：“这个不用不用……” “哎，不给我面子是不是？还是……还生我的气？”秦嘉良一副“你不收下就是生我气”的表情。 “这……” “收下，收下！”秦嘉良拍着莫川的肩膀。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秦先生。”莫川道。 “这才对嘛！哈哈哈……”秦嘉良哈哈笑了起来。 莫川同样一脸笑容，没人看出来他的皮笑肉不笑。这姓秦的还有刘老二都他妈不是什么好人，之前两人一副要杀他的狰狞面孔，莫川怎么会忘记？ 现在对他客气，不过是因为他为他们赚取大量利益罢了！这种人维持个表情情分就够了，绝对不能深交！ 秦嘉良踩了柳青云的面子，还大赚一笔，兴致高的不行，雅兴大发的还要带莫川一起出去乐呵乐呵。 莫川心中打定不可深交这种人，借口精神消耗太厉害委婉拒绝。 实际上和石和光的对决，也确实惊吓到了莫川，那一头冷汗、溱湿的衣领都做不得假。秦嘉良见状也表示理解，吩咐刘老二派人好好护送莫川回家。 于是来时还是刘老二亲自接的莫川，走的时候只有他的心腹高超驱车相送。而刘老二正趁热打铁的讨好着秦嘉良。 坐在后座的上的莫川，从怀里掏出那张支票，看了一下具体银行道：“附近哪里有农行？先送我去一趟农行吧，我把钱存一下。” “好的，莫先生。”高超点头应道。 “哦，车子开快一点，快到五点了。”莫川补充道，他记得银行大概在五点钟就下班了，所以催促一声。 高超咧嘴一笑道：“放心吧！”说完，瞥了一眼路边的限速牌，车速逐渐提了起来。 莫川挪动了一下身子，闭目假寐起来。这次虽然闹出一个大乌龙差点成为笑柄，好在结果终究还算圆满，秦嘉良打赏的一百万算是意外之喜。 有了这两百万，送父亲去高级疗养院完全不成问题，对了，到时候再请个保姆护工什么的，让母亲也轻松一点。 高超的技术没的说，在限速的情况下，愣是在四点多赶到银行。 停下车子之后，高超看着莫川手里拎着的箱子，伸手道：“莫先生，我来拎吧！” 莫川也没客气，这银行门口的万一遇到飞车贼，还是比较坑的，高超人长得人高马大，就算是飞车贼也得掂量一下。 当然这纯属是莫川第一次怀揣这么多现金，有点杞人忧天了。 两人风平浪静的进了银行，却发现临近下班的银行还滞留不少排队的客户。再看那取票机早经关闭取票功能，显然快下班了，不再接受业务办理。 这下莫川有点懵逼了，他第一次接触支票，完全不懂这玩意该怎么操作啊？ 莫川放眼扫了一眼大堂，就要找个工作人员问一下之时，6号窗口办理业务的男子，嗓门忽然提了起来：“什么今天取钱的人多啊？你别给我找理由！这么大银行连八十万现金都没有？我可是提前打电话跟你们预约好的，你要是说我没提前预约那也就算了，我特么都预约了，你跟我说没钱？有你这样的办事态度吗？啊？欺负我们储户是弱势群体啊！” 这一嗓门，直接将整个大厅的注意力吸引了。 游走在大厅帮助客户的大堂经理，见到这情况赶紧过去询问解释。 那男子大概真的被气到了，骂骂咧咧的道：“你别跟我说意外意外，打仗的时候没了子弹，你跟敌人说意外去啊？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也知道银行的规矩，所以我提前就已经预约好了，现在你跟我说没这么多钱就完了？你银行的规矩立在那，感情就是专门约束我们储户的？对你们一点屁用都没有？是不是啊？” 这男子也是铁齿铜牙，看着他态度不太好，但是说话还真特么的有道理，一时间引得不少好事的围观者跟着起哄叫好。 “说的好！” “兄弟好样的！” 还有人故意说着反话：“哥们少说两句吧，人家银行是弱势群体，太强势了不好。” 这老梗一出，现场依旧止不住的一阵笑声，国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基因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此时这边的事情，早已经引起银行相关高管的注意，立马有人走出来劝说。 然而这男子也铁了心：“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你们有难处，我也有难处，我还有一堆款项需要结账呢，今晚再不给人家，他们能把我店给砸了！你们要是能保证我店被砸了给我赔，那我就明天再来提钱。” 这男子话说到这境地，银行方面也是头疼的不行。一次提个八十万，虽然说算不上大客户，但是也不是一般小储户，这种人多半见过点世面根本就不是几句话能哄走的，而且看他说话有理有据的模样，显然并不是无理取闹，而是真的急用现金。 这下咋办？难不成向同城分行调运？问题是现在都快下班了，上哪找人押钱过来？ 便在银行方面和这男子僵持之际，一名年轻人走了过来道：“用我的钱吧！” 这句话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哪有钱？还用你的钱？”那取钱男子怒在心头，看到莫川挤过来，扫了一眼莫川，看他手里干净的一张纸片都没有，下意识的就质疑起来。 第九十一章跟踪 此时在外人眼中，莫川看起来就像是正处于经济能力尴尬期的大学生，双手空空，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钻出来说这话。 要知道那取钱男子取得可是八十万现金，男子裤兜就是再大，也装不下这么多钱啊！ 莫川大拇指指了指肩后道：“钱在我朋友手里，正好我要存钱，等我存钱之后，你再取钱不就好了。” 众人朝后看去，才看到一名人高马大的年轻人手里拎着一个密码箱，看起来就跟保镖似的。这下众人再次看向莫川眼神顿时微微一变，能够补上八十万现金，那箱子里最起码得有八十万。 这年轻人才多大？竟然随手就能存个八十万？还是说，这年轻人是某公司出纳会计？ 此时那边银行经理听到这话，惊喜得瞪圆眼睛：“先生有八十万的现金！” “嗯，要不给我插个队让我把钱给存了？”莫川说话倒是客气。 “好好好。”这银行经理连忙点头，高兴的不得了。 取钱的男子见状，情绪稍微舒缓了一些，没有说话。 此时莫川闻言冲高超招了招手，高超见状连忙过来。他刚刚没敢挤过来，就是害怕箱子被人趁乱抢了，真要是被抢了，四周都是人的，他再厉害一时半会也抓不住贼人啊。 高超走到柜台边，打开箱子将一摞摞现金推进去清点。趁着点钞的当口，莫川又莫出个人支票递了过去道：“这张支票，你看方便把钱转入我的账户吧！” 柜台小姐姐见状客气的道：“方便的，您稍等。” “嗯好。”莫川点头应道。 此时刚刚那闹事的男子，也跟莫川攀谈起来：“哥们出现可真及时啊，要是没这钱，我今天晚上怕是要惨了。” “呵呵，是挺巧的！”莫川笑着回应。 “这说明有缘分啊，这是我的名片，我在风南街开了家火锅店，以后过来吃饭我给你优惠。”这男子倒是会做生意，逮到空子就是推销他的火锅店。 莫川笑呵呵的接下名片。 闲聊的功夫里，银行已经办理好莫川的业务。不过，在莫川取卡的时候，柜台的小姐姐提示他，他的金额可以升级白金卡，问他要不要升级。 莫川问了一下优惠条件，听到那条专属柜台服务的时候，立马点头同意。去银行办过事儿的都知道遇到繁忙时段，排个队最起码都要一两个小时，现在有这特权不用白不用啊。 “哥们我先走了啊！”莫川拿到漆黑的白金卡，心情倍爽的跟取钱那哥们打招呼。 “好的，你忙。” …… 莫川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到八点多钟临近九点。 原来拿到卡之后，莫川走到半路才想起来，他提前跟杨清懿打好招呼不做饭的，所以回去也没得饭吃，干脆拉着高超在路边寻了个饭店，两人吃了起来。 莫川一下午精力损耗甚剧，面对一桌美食自然是胃口大开，和高超说说笑笑愣是吃到了接近九点。 回到家的莫川，没有立即给家里打电话，反而给钱博涉拨了一个电话，询问疗养院的事情。 钱博涉告诉他，林城疗养院不少，但是并不推荐给他。按照钱博涉的话来说，林城作为一线大城市，虽然靠海空气质量还算不错，不过这对于莫川父亲而言还是差了些，所以给莫川推荐铜州一家疗养院。 铜州多山水，环境空气质量俱佳，是个疗养身体的好地方。 他推荐的这家疗养院经常邀请他父亲过去开展会诊活动，就是到现在联系还没断，因为那边不少上了年纪的老人特痴迷中医，所以钱博涉的父亲钱三两便是退下来，还是相当的吃香，偶尔还会过去走动一下。 有这层关系在，莫川父亲过去，肯定得到重点照顾。 莫川闻言大喜，连忙追问价格。 当听到价格之后，莫川便是有几分心理准备也是被惊得咋舌。 这家疗养院分几个级别，最低每月也得需要一万多。最高三万多，拥有独立套房、配备特护的那种。这还仅仅是一般陪护情况，如果遇到生病之类的，还需要另加钱。 莫川之前就寻思着只要找个保姆，现在正好有更专业的特护，正符合他的心意，所以连忙拜托钱博涉帮忙联系一下，预定床位，他抽个时间就把父亲接过去。 “小事，回头我就帮你预定床位。嗯，这样吧，回头我再给你一个电话，你有什么问题？什么时候过去？打那个电话就好了。”钱博涉道。 “好的，谢谢啊！”莫川感激道。 “哎，都是兄弟朋友，跟我客气啥。你帮我布置的风水局，我还没感谢你呢！下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钱博涉现在公司可谓蒸蒸日上，形成良性循环，心中对莫川颇为感激，听到莫川谢他，他反而不好意思呢！ “好的，等我安排好父亲的事，没事咱们再聚聚。”莫川应了下来。 “好好好……” 两人寒暄一阵子便挂了电话，没多久莫川收到钱博涉的短信，短信上标注了一个梅主任。 莫川按照这个电话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女人，这梅主任显然已经知道这事，非常客气的给莫川介绍那边的情况，又表示床位充足，随时可以过来。 莫川询问了一些问题之后，表示过两天过去看看，认认路，就把父亲接过去。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微微松了一口气。将父亲安顿好，也能令他心病好一些，从而全力研究外丹术。 最近莫川虽然换工作、经历一堆事情，但是对外丹术的研究并没有放松，每天晚上都会翻阅一些资料，仔细揣摩。 只是莫川即便是勤勉研究，依旧陷入了僵局。 别的不说，就是这外丹术之中的很多名词就直接让他懵逼了。什么庚金木、落银沙等等看起来就跟玄幻小说似的名词，搞得莫川在网上都搜不到这些到底代表着什么。只有寥寥几笔特征描写提供寻找线索，这研究自然缓慢了下来。 莫川叹了一口气，看来以后不能只单看某方面的书，而是要博览群书，特别是一些古籍，一定要搜集来好好瞧一瞧，或许从这里就能找到线索。 就在莫川思绪万千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是杨清懿打来的电话。 “喂，是莫川吗？你……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有人好像在跟踪我，我我在清明路建行的取款屋子里，他们好像守在外面，我不敢出去……我我好怕！”杨清懿声音颤抖，甚至带着一丝哭腔。 “清明路？！你等等，我这就过去。”莫川闻言，连忙从沙发上弹了起来。#####【ps:上两章梭哈中‘三条一对’叫满堂红，不是岳飞的满江红。写大意了。虽然作者后台修改了，不过书旗上不好同步，不好意思。】 第九十二章练家子 莫川抓起外套匆匆就跑出家门，一边往小区外跑，一边在电话中问道：“你报警了没？” “……没。他们穿着制服，好像是……警察。”杨清懿不确定的道。 她也是被吓坏了，下班没走多远就注意到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她。惊慌之下她几次变道试探，结果发现对方果然随她变道，这下她顿时肯定被跟踪了。 压向心头的恐惧，令她大脑一片空白。还好她正巧看到路边有个银行的自动取款屋，这种自助取款屋子面每台取款机都被毛玻璃隔断，进去之后外面根本打不开，所以杨清懿急中生智下意识就躲了进去。 然而躲进去之后她就有些傻眼了，因为她发现跟踪她的人似乎也逗留在了外面，这下等于自掘坟墓。 因为对方的制服，令杨清懿下意识排除了报警，只能翻看手机的通讯录求助，可惜她的同龄朋友多半都在外地念书工作，本地倒是有些高中同学，可惜那么长时间不联系，能不能打通都是问题，所以最终无奈拨打莫川的手机。 莫川闻言表情微微一滞，我嘞个去，条子？条子中就算有败类，轻易也不会穿制服做歹事吧？还是说这是一些毛贼故意穿条子制服做坏事？嫁祸给条子？ 这倒是有可能，现在很多保安服跟条子制服就很像，买来随便改造一下就能以假乱真！ “你别慌，呆在里面，我马上过去。”莫川艺高人大胆的道。 怎么说也是修炼出真气的武林大高手，虽然不会传说中的飞檐走壁踏雪无痕，但是对付几个毛贼还没问题的，所以莫川心中大定。 “那个……你你别挂电话好不好……”杨清懿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大半夜遇到这事，她现在已经慌得六神无主。 “好好，我不会挂的，别怕，没事的，我马上就过去了。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吗？给我说说有几个人……”莫川连忙安慰，顺便让杨清懿观察情况。 在通话的时候，莫川拦下一辆出租车。 大城市就是这点好，堪称无夜城，几点都能打到车子。出租车司机本来对莫川还没怎么在意，等到他听着莫川不停安慰电话那边，不是吐出“别怕”“没看到凶器？”“放心吧，制服也不一定是警察。”之类话的时候，脸色顿时微变。 “兄弟，这是遇到事了？”司机实在忍不住插口道。 “嗯，朋友被跟踪了。”莫川随意应了一句。 司机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微微一白。等到车子开到清明路口的时候，死活不愿意进去。莫川见状也懒得跟他扯皮，司机看起来也有三四十岁，估计上有老下有小，不敢冒险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丢下五十块连找都不找就下车了。 清明路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路，也不晓得当初咋起的这名字，整个街道人流稀少，一排节能路灯没起到照明效果，愣是衬托出冷冷清清的萧索之感。 莫川从路口走进去，很快就看到灯火通明的自助取款屋，屋子外果然徘徊着三名男子。而这三人果然如同杨清懿描写的那般，一身黑色制服，灯光下还真不好分辨。 见到这场景，莫川没敢贸然进去把杨清懿接出来，走过去一脸严肃的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在莫川过来的时候，这三人就一直盯着他，见到莫川开口，三人上下打量着莫川年轻的面孔，瞅着这豆芽菜的年纪，心中轻视之意大起。 “滚！”三人正烦躁着里面的小娘皮是不是打电话叫警察呢，虽然叫警察他们也不怕，终究是个麻烦。 此时见到这小子竟然敢这么说话，自然没好语气。 莫川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说话的？” “艹，我就这么说话的怎么了？我艹你妈的，想死滚一边死去。”其中一名青皮男子，暴脾气的直接骂了起来。 莫川闻言想也不想，往前踏了一步，一拳头直接就是抡了上去。 ‘艹你妈的，跟踪人家小姑娘还这么嚣张，不打你我都对不起你那一声国骂。’ 有真气之助的莫川，速度是何等之快？这一拳头上去，对方猝不及防只来得及错开脑袋，肩头直接中招，身子控制不住的倒退好几步。 “艹，弄死他。”这人其他两名同伴见状，想也不想的就是冲上来。 莫川脸色微微一变，修炼出真气之后他就曾在振远电子厂打过一次群架，对自己的力量还是颇为了解的，一般人吃他这一拳不倒飞出去，也得跌个四仰八叉。这人倒好，竟然只是退后几步，看来似乎很衬这一身黑皮啊！ 在其他两人冲上来之后，莫川立马提起十二分小心。果然刚一接触，莫川心中就是直呼碰到练家子了。 只见其中一人在正面硬怼莫川，而另一名寸头男子则绕到身后，抽冷子就要勾住莫川脖子，一举擒拿下莫川。 不想，莫川虽然没练过但是在天眼的辅助下，动态视力不要太好，捕捉他们的动作简直就是小意思，所以轻而易举就躲过了。 “这点子牛劲，别跟他拼力气！”之前别莫川偷袭砸了一拳的青皮男子，肩膀疼得不行，但是还是咬牙冲了上来，顺便提醒同伴。 不过，他这提醒有些迟了。 他的同伴看到莫川动作太灵敏，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根本逮不到，干脆拼力气，只要被他抡到一拳，动作肯定就会慢下来。 岂料看到他挥拳过来，莫川根本不闪不避，真气全力运转于拳头，就是硬碰硬的砸上去。 砰！血肉碰撞的声音，令那男子脸色陡然一片煞白，随后一股潮红涌上面庞，然后从毛孔中迸溅出黄豆大的冷汗。 而冷汗的主人，也在闷哼中不停倒退，抱着手肘面容痛苦的扭曲起来，显然疼得不行，只是硬气的愣是没发出声音。 “老七！艹！”还在背后试图抽冷子的寸头男子见状，怒火中烧，彻底暴走起来。 只见他整个人犹如注射了肾上腺激素一般，动作狂暴的不行，行如风，拳若雨，噼里啪啦的打得莫川只有招架之力。 莫川咬牙用胳膊护住脸、胸膛，胳膊被打得麻木得几乎失去了知觉，要不是还能感觉到真气在其中游走，莫川真怀疑胳膊还能不能扛得住。 不过这男子这爆发来得快，去的也快，没一会动作就慢了下来，一副气喘如牛，大汗淋漓的样子。 莫川见到这一幕，哪里还敢耽误，一声国骂‘艹你妈！’，直接扑上去，就是一顿狠揍。 他打架没章法，凭的就是一身蛮力，当对方躲不过的时候，这蛮力的作用立马百分之百的发挥出来。 这人没几下，就被莫川撂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啊——小心！”杨清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看着莫川压打一人，忽然惊恐的道。 莫川光顾着压着打寸头，却忘了一开始被他砸到肩膀的青皮男子。 此时这青皮男子赫然出现在莫川身后，手里抄起一块绿化树下的空心砖，狠狠的砸向莫川脑袋。 第九十三章祸不单行 在听到外面怒骂的动静之时，杨清懿便知道莫川已经过来了，而且还跟外面的人起了冲突。 许是莫川之前带给她的安全感，令胆小如鼠的她，还是一咬牙还是按了开门按钮，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然而她刚推开玻璃门，就看到莫川压着一人打，而另一人赫然举着转头拍向莫川的后脑勺。 这一幕，直接把杨清懿吓得花容失色，惊恐的喊了起来。 在她提醒的时候，莫川根本来不及闪躲，只能运转速度更快的真气，游走在脑袋上。 砰！空心砖狠狠的拍在莫川的脑袋上，咔的一声碎成两半。这一刻，莫川只觉得脑袋一沉，思绪一滞，瞳孔似乎都要被拍散的感觉。 这突如其来的一板砖，真的把莫川拍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游走在脑袋上的真气，因为这一下，直接少了一半。 天知道他的费了多大劲才修炼出来的，这一下少了一半，能肉疼死。 不过，此时不是肉疼真气的时候。莫川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又看了看手，有血。瞬间，莫川眼睛红了，转身抬起脚就是狠狠的踹了出去。 那青皮明显也被莫川硬吃一板砖还跟没事人似的姿态吓住了，躲闪不及直接被踹飞。 杨清懿看着莫川额头渗血的模样，眼泪啪啪的就掉落下来，再也顾不得可能遇到的伤害，立马冲上去。 “你怎么样啊？你没事吧？都流血了，怎么会这样，快，快去医院吧……”杨清懿慌张的语无伦次。 便在这时，一辆商务车忽然刷的停在路边，又有三名男子冲了下来。 这三人看到倒一地的兄弟，脸色大变。 “艹，干他！”一人直接咬牙怒喊。 “慢着！！”领头一名西装青年却突然伸手拦住手下。 莫川在看到又冒出来的三人，脸色就是剧变，心中隐隐感到不妙，这恐怕根本就不是一起简单的劫色劫财的跟踪。 此时西装青年扫了一眼地上碎成两半的搬砖，又看着三名倒在地上一脸吃痛扭曲的手下，再看向莫川的眼神为之大变。 他是天恒安保的总经理也是公司的总教官，手下兄弟战斗力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小子虽然一头血看着狼狈无比，但终究还站着。这样的战斗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兄弟怎么称呼？我叫陆涛，天恒安保的总经理。”陆涛开口道。 莫川警惕的看着这一伙人，此时他脑袋被砸的眩晕感已经逐渐退去，拜真气所赐，他甚至能感觉到破裂的皮肤表面开始收缩愈合。 “莫川！”莫川想了想，还是报出名字，又质问道：“你们想干嘛？” 陆涛闻言，嘀咕两声莫川的名字，感觉十分陌生，心中确定这小子应该不在他的圈子里。 “你可知道你护着的人是什么人？”陆涛指着杨清懿道。 杨清懿脸色微变，完全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 “她叫杨清懿对吧？不知道兄弟是她的什么人？”陆涛又道。 莫川脸色微变，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朋友！” 陆涛点了点头：“那你可知道，她母亲用房子向敏达微贷贷了一百一十万没还？” 杨清懿闻言脸色剧变，一颗心犹如坠入万丈深渊一般，空牢牢的令人绝望，令人有种想死的感觉。 房子被母亲卖了，她以为这已经是母亲做过最过分的事情。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还欠着一屁股的债。 一百一十万，这让她怎么还？ 莫川闻言却冷笑道：“忽悠谁呢？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家的房子早就抵押给了通瑞典当，怎么还可能向敏达贷款？你别告诉我她家有两套房子。” 杨清懿闻言眼睛顿时一亮，没错，房子都已经抵押出去，怎么可能还能贷款？她刚刚完全完全就是关心则乱。 陆涛闻言脸上露出一丝难堪道：“就是因为房子被抵押给了通瑞典当，所以抵押财产才收不回来，才欠下一百多万，否则我们还来找你？！” 莫川一愣：“什么意思？” 原来，杨清懿的母亲将房子抵押给了通瑞典当之后，竟然伪造房产文件再次拿到敏达抵押贷款。敏达微贷作为一家小型贷款公司，流程不甚严谨，一时不查，竟然被骗了，等到还款期到了才发现。而所谓的担保人更是一个伪造身份。 也就说，杨清懿母亲联合其他人，合伙骗了敏达微贷。 话说，这是敏达微贷的事，关他天恒安保总经理什么事？原来陆涛在敏达微贷里面也是占了股的，或者说敏达微贷就是他一帮朋友搞的，他以技术入股，借助天恒安保的力量维持贷款的还款率。 所以杨清懿母亲失踪不见，陆涛自然要查她的关系网，通过关系网来找到欠款人，甚至直接找直系血亲要债。 于是顺理成章的找到杨清懿，只不过，当时杨清懿还在海商市，虽然陆涛派人去海商市杨清懿就读学校找过，可惜人早就毕业，不知道去哪里了，只能无奈作罢。 不料，杨清懿生得太漂亮了，今天出来吃饭的三名小青年，正好就是之前调查杨清懿的人，看到杨清懿的第一眼就认了出来，所以才跟踪而来。 只可惜他们小瞧了杨清懿，以为一个漂亮小姑娘警惕心不高，没想到竟然被发现了，还招来莫川这么一个高手。 在陆涛给莫川解释的时候，青皮三人的伤势也检查出来。 三人中，一人胳膊脱臼；一人拳头直接肿了起来，不排除骨裂的可能；而那个拿板砖拍莫川的青皮，肚子被踹了一脚，到现在没缓过劲来，搞不好伤了内脏，得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行。 “兄弟，不好意思。本来我还打算放你走的，不过现在你把我的人打成这样，没个说法，你是别想走了！”陆涛恼火的道。 莫川本来听到杨清懿母亲欠下这一屁股债的时候，就够头疼的了。看样子这群人根本不可能放过好容易发现的杨清懿，所以哪怕是抓她去肉偿，也得把欠债还清。 偏偏此时杨清懿就在他眼皮底子下，他是帮还是不帮？ 现在再听到陆涛连他也不愿意放过，莫川顿时怒了：“放你妈的屁，老子脑袋还被砸出血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反倒咬上我了？我告诉你，少他妈吓唬我，秦嘉良认不认识？刘老二刘德文认不认识？老子今天刚跟他们厮混过，有种现在砍了我，回头叫人掀了你的公司。”莫川扯起好大一张虎皮。 第九十五章臭男人 “不是真的我说它干嘛？”莫川意外没了一百多万，心情郁闷不行：“明天把贷款合同给我，我找人验一下真伪，是真的立马还清债务。” 莫川留了个心眼，万一这货诓骗他怎么办？所以明天找通瑞典当行的人看看，以通瑞现在什么都吃的财力，查他一个合同那简直是小意思。 “明天？”陆涛犹豫了，他有些害怕莫川带着杨清懿跑路。 这杨清懿他也看到了，姿色不是一般的漂亮。弄出去包装一下，一百多万的欠债或许一两年就能还清，到时候还能大赚一笔，这要真是被跑路了，绝逼亏大了！ 莫川闻言恼了，他如何看不出来陆涛的不信任？ “信不过我是不是？通瑞的卫联合认不认识，他就是我老板，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他，让他给我担保？”莫川道。 陆涛闻言唬了一跳，杨清懿母亲的房子不就是抵押在通瑞才让他们无能为力的吗？如此，他如何不知道通瑞典当行的老板卫联合？ 话说这小子到底啥背景，怎么牛逼哄哄的黑白两道的人都认识？ “不用！那就这样吧，莫先生我送你去医院？”陆涛道，他虽然有些怀疑莫川在说大话，但是还是有些不敢尝试。索性决定让手下暗中跟着。 “不用，小伤。我回去了清洗一下就好。”莫川说完，拉着杨清懿就走。 陆涛见状，连忙追上去道：“大半夜的，我正好开车送二位回去吧。” 莫川扭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 回到家中的杨清懿，眼睛虽然依旧红红的，不过情绪已经舒缓了很多。 莫川走到阳台边，挑开帘子往下面看了一眼，冷笑道：“今晚可以放心睡觉了，有人给咱守夜。” “啊？他们没走？”杨清懿本来缓和的情绪，又是紧张起来，连忙过来查看，可是以这楼层高度，她什么都看不见。 “别怕，估计是怕咱们跑路，所以在下面守着，不会闯进屋的。”莫川故作轻松的道。 杨清懿闻言表情逐渐黯淡起来，莫川提起跑路，就让她想起那天文数字。 一百多万啊，他……他真的能还得起？还是拖延计？ “那个……你真的愿意帮我还钱？”杨清懿鼓起勇气问道，其实她还想补充一句‘你真的有一百多万？’ “当然！”莫川看着杨清懿发红的眼眶，看着她嘴唇发白，弱不禁风的模样，心中的柔软忽然被触动了，甚至生出将她抱在怀里好好怜惜的冲动。 不过莫川最终还是忍住了，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明天我让同事看一看他们的贷款合同，万一被骗了岂不是糟糕？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就把钱还给他们好了。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背后也有人呢，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莫川这一声“我们”直击杨清懿的心坎，现在社会一切向钱看，还能为朋友两肋插刀还款一百多万巨款的人不多见了。要知道他们也就是普通人而已，不是那些有钱人。 “莫川……谢谢你，这钱我会慢慢还给你的。”杨清懿郑重的承诺道，一颗心犹如泡温泉中一般，暖洋洋的。 “没事。”莫川摆了摆手。心中叹了一口气，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说我一个吊丝咋还被美人难住了呢，莫非咱也是传说中的英雄？ 杨清懿偷偷看着莫川的侧脸，那刚毅的线条，令她小心脏忽然扑通扑通直跳，她忽然生出将脑袋埋在他怀里的冲动。 想起之前的拥抱，那胸膛的温暖与安全感令她脸上都生出一股燥热。 “呀，对不起，光顾着说我的事，你的头不要紧吧？我给你洗一洗吧！我去打热水。”杨清懿岔开话题，连忙跑出去。 莫川额头上看着还有几摸血渍，看着严重，实际上伤得并不重，也就是皮肉伤而已。在真气的疗养下，甚至已经愈合。 所以莫川本来打算直接脱光直接冲个热水澡就好了，怎料杨清懿死活不愿意，怕他抓到伤口，所以硬是帮他洗头。 为了方便洗头，杨清懿让莫川躺在沙发上，脑袋悬空，她在下面放一个热水盆，仔细帮莫川清洗头发，尤其是有血渍的地方，小心翼翼的用毛巾擦开掉血痂，生怕挑破伤口。 这样的小心翼翼令莫川都有些好笑。 不过寻思着，小爷为了给你垫付一百多万债务，享受点小服务也是应该的，心中顿时也没了愧疚感，闭着眼睛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美人温软小手在头发间穿行的舒服。 杨清懿小心翼翼的洗掉血痂之后，才发现莫川脑袋上的伤口确实不大，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正要开口说话，才发现莫川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均匀起来，不知是假寐，还是睡着了。 以她的视角，莫川的衣领锁骨以下的胸肌可谓一览无余。 男人喜欢看女人的胸，女人对男人的胸肌同样也痴迷不已。 莫川之前从事过体力劳动，体脂含量本来就低。修炼内丹术之后，身子骨逐渐在原有基础上精悍起来，这肌肉不需要刻意锻炼，便自然发育起来。此时看来，甚至健壮。 于是源自雌性生物择偶本能欲望，令杨清懿看到这一幕立马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眼神赶紧撇开，想唤醒莫川，又有些不愿意。 正纠结着，莫川忽然开口道：“好了？” “啊，嗯，好了，洗好了。”杨清懿有些慌乱。 莫川揉了揉眼睛，有些疲惫道：“那你赶紧休息吧，我先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杨清懿的小手跟有魔法似的，摸得莫川睡意已经上来了。 “啊，你不刷牙洗脸了？”杨清懿一愣。 “不了不了，困死了，明天早上再洗吧。”莫川实在是懒得再搞卫生了，起身懒洋洋的进了卧室，趴床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他今天赌了一下午精力本来就消耗的厉害，晚上还又打了一架，脑瓜崩更是被拍了一下，这不躺下休息还好，这一躺下疲惫立马涌上心头。 杨清懿一脸无语的看着莫川进入卧室的背景，忽然红着脸嘀咕了一声：“臭男人。” 都说男人邋遢，这话果然不假！ 莫川能邋遢的睡下去，杨清懿可睡不下去。 杨清懿小心翼翼推着沙发堵住大门，她有些害怕那伙人半夜冲进来，所以还是求个心理安慰将门堵起来。堵好门之后，这才放下心来，放热水洗澡去了。 温暖的浴水拂过白皙的身体，抚慰着一天的疲惫。 杨清懿躺在浴缸中，厚厚的浴帽正好充当枕头的作用，令搁在缸沿的脑袋不至于被硌得慌。晚上发生的刺激，令骤然放松下来的她，心中产生巨大落差空虚之感。 此时时间已然接近凌晨，几乎是一天最静的时候。外面滚滚车流声，传到这高层也弱了不少，只余下微弱的嗡嗡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杨清懿似乎听到了一墙之隔的鼾声，是莫川的鼾声。细微的，带着特殊的韵律。 这声音令她恍惚间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她似乎再次看到他为了她发狂打人、为她生生承受了一板砖、为了她豪掷百万。 不知道是不是浴水的温热，杨清懿俏脸忽然涌出一股暧昧的粉红。她的瞳孔微微放大，有些空洞，其中似乎放映着那结识的胸肌。 他那一头微硬头发的触感，恍惚间和她现在手指上的触感重叠起来。 池水忽然出现规律般的涟漪，杨清懿鼻息发出重重的喘息，她仰着脑袋，露出纤细的脖子，脸上的红潮蔓延而下，双眼溢满上一层水雾，那是媚眼如丝。 “嗯……”一声婉转低吟，从饱满红唇间吐出。 指缝间的豆豆，在轻拢慢捻抹复挑之间幽咽泉流花底滑。 “莫……川……”微不可查的声音从编贝银齿间挤出。于九霄极致兴奋间，银瓶乍破——水浆迸。#####【ps：呜呜~~~开车啦，欢迎诸位兄弟介绍朋友搭乘本次列车。】 第九十六章心 迷迷糊糊进了浴室刷牙冲个热水澡的刘德文，精神终于清醒了一些。 昨晚秦少爷兴致很高，带着他们一伙人吃吃玩玩一直耍到了大半夜。为了让秦少爷尽兴，他刘德文喝了不少，这不，一口气愣是睡到十一点多钟才醒。 回到卧室找衣服穿的刘老二，目光忽然看到床头柜上的信封。那是秦少爷昨晚高兴赏他的，别误会这里面肯定不是钱，他刘老二就是秦嘉良的赚钱机器，秦嘉良怎么还会给他打赏钱？ 这信封里装的是下月初在建生体育馆举行的群星荟萃演唱会门票，一共有三张，全是内场前排的票。 说起这群星荟萃演唱会，林城这边炒了有三四个月，票价一直居高不下，听说就是一些黄牛党手里也没多少票。 只因为这场演唱会有当红歌星柳慕薇会压轴演唱！这也是柳慕薇承诺本年度参演的最后一场演唱会，故而出现这种一票难求的盛况，如此更别提内场的票了。 刘老二捡起信封掂了掂，心中苦笑。他对这明星又没啥兴趣，赏他这个对他基本没啥意义啊？ 难不成找人卖了？算了，昨儿一口气赚了九百万，现在他刘德文还真不在乎这点小钱。 就在这时，刘老二忽然想起昨晚给他打电话的莫川，连忙摸出手机给陆涛打了个电话，询问后续情况。 “什么？莫川把账给还了？”刘老二一脸错愕，他忽然发觉有些不妙，难不成那个女人对莫川来说很重要？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昨晚他鼓动莫川放弃那女子的话，岂不是要在莫川心中留下刺来？ “你收了利息没？”刘老二又问了一句。 “哎呀，看老哥说的，你的人我哪里还敢收利息啊，这钱能收回来我就已经很心满意足啦！”陆涛也不是笨蛋，做事很上道。 刘老二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如果陆涛连利息都收了，不仅是瞧不起他刘老二，更会令莫川误会，肯定会认为你刘老二就是个花架子，一点屌用都没有，以后人家还会帮他？ 挂了电话之后，刘老二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莫川这人他可以不在乎，但是万一下次再遇到踢场子连自己人都解决不了的情况咋办？到时候恐怕还得请莫川。 这么一想，刘老二连忙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身抄起床头柜上的信封。 …… 坐在办公室上把玩着刚刚送来的炭晶茄形鼻烟壶的莫川有些心不在焉，在他的办公桌抽屉中压着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三张群星荟萃的演唱会门票，这是刘老二送来的。 至于刘老二为啥送这种鸡肋的东西给他，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在陆涛讨债之事上帮不到莫川的歉疚。 对此，莫川当时笑了笑表示没关系，为了让刘老二安心，也就收下了这门票。 没错，杨清懿母亲二次抵押房产的事情是真的，当时莫川找到部门里同事连查都没查，那同事就直接说这事是真的。 因为当时这事闹得还挺大的，整个部门都知道，最后还差点打了官司。这过去也就几个月时间，怎么会不知道？ 知道是真的之后，莫川只能代替杨清懿将贷款还清。 说起来陆涛也够意思没敢收他利息，估计是看到秦嘉良的面子上。而且还在律师的见证下，将杨清懿母亲的债权人转移到莫川名下。 也就是说，杨清懿母亲等于欠了莫川一百一十万。哦，对了，莫川终于知道杨清懿的母亲叫董芷蓝。 令莫川心不在焉的倒不是这基本收不回来的一百多万，反正一下午赌来的，花去一大半就当是消灾钱吧。令莫川有些神似游历的是，杨清懿似乎因为他还款的举动，对他逐渐放开了戒心。 按说这是好事啊，可是当一位妹子，大寒天随便披个浴袍就在客厅看电视，露出大片大片白皙大腿在莫川眼前的时候，虽然客厅有暖气不冷，但是这戒心……未免放得也太大了吧？ 莫川又不是笨蛋，自然看出一点端详。正是看出来，才有些思绪恍惚。杨清懿虽然遭遇看着很惨，但是瑕不掩瑜，这并不能遮掩她本身的优点。 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不说，上得厅堂下的厨房，还是高学历，娶到手简直就是优化他老莫家的基因。 问题是正是因为不错，莫川才嘀咕着，他就是一个泥腿子，人家凭什么看上她？莫非是看上他的钱？ 都说女人心是海底针，这男人心比海底针也好不了多少。追不到漂亮妹子，说人家现实。等到有钱了，又怕人家是图他的钱，啧啧…… “咚咚……”敲门声打断莫川的思绪。 “进来吧！”门开，罗清韵刚刚走进来几步，瞬间一脸懵逼的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莫川，下意识的倒回去几步看看了看门牌号，又走进来：“怎么是你？” “怎么怎么是我？你有啥事？”莫川心中好笑。 “这不是古玩那个……啊——你你你别告诉我你就是那个超超超年轻的古玩评估师！！！”罗清韵蹦了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你你是是是不不是是结结结巴啊？”莫川模仿结巴的样子，磕磕绊绊的道。 “你你你放屁！”罗清韵闻言要蹦起来。 “你你你才放屁呢！”莫川回道，之前纠结的心情一扫而空。去他妹的，送上门的妹子不睡，脑子有病吧！好说，老子拼命赚钱，图的不就是这个？ 想通这个，莫川上下通透，心情畅爽之极。 再次看向罗清韵之时，越发觉得她逗得不行。那天他占了人家屁股便宜之后，也就在公司里碰到过两次，但是每次碰到简直都能让莫川心情瞬间开朗起来。 “好啊，敢欺负你姐，你这是找死！”罗清韵撸着袖子就是冲上来。 “哎哎哎，别别别，桌子上都是古玩，好几万呐！”莫川赶紧出口恐吓，他喵的，真是要让这小祖宗近了身，武林高手都得认怂啊！ 刚刚冲到办公桌前的罗清韵闻言，赶紧急刹车，一脸惊吓道：“哎呀妈，差点碰到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说你这人三天不见，怎么变这么无赖，哪有你这样做弟弟的，做弟弟要会卖萌懂不懂啊你？！” 无法动手的罗清韵气急败坏的道，刚刚说完，思维一跳：“哎哎，等等，你到底是不是那个评估师？你和他都姓莫啊，对了，上次你不是说你是珠宝那边的吗？” 莫川闻言直翻白眼，还卖萌，你当我是国宝熊猫啊？话说，我啥时候承认我是珠宝那边的了？明明都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好不好？ 便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司徒曦抱着一个大纸箱走进来道：“莫老师又来了个清朝瓷器，我看着……呃，你怎么在这？” “莫老师？！”罗清韵愣住了，指着莫川问司徒曦道：“你刚刚称呼他什么？” 第九十七章木秀于林 “莫莫老师啊？”司徒曦显然也有些怕这个小恶魔，说话都不利索了。 “麻蛋！你真是那个评估师！”罗清韵下意识的爆粗口。 莫川翻了翻白眼，没说话。 司徒曦见到莫川翻白眼猛地捂住嘴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半晌一声尖叫：“你竟然是古玩评估师！哈哈哈……不行不行，我得告诉静静去！我弟弟竟然是古玩评估师！那帮小婊砸要是知道这事不得羡慕死我，还有那个谁死花痴说要勾引我弟弟来着，哈哈哈，看你以后不得讨好我。弟弟你等着啊，我到时候给你介绍女朋友。” 罗清韵兴奋的小嘴跟加特林似，一边突突突一边往外跑，看样子正是找闺蜜炫耀去了。不过脚步刚踏出去，又立马刹住道：“哦哦，忘说了，何经理让你下午三点去五楼的黄鹤楼会议室开会。” 说完，整个人瞬间消失在门后。留下莫川和司徒曦一脸懵逼的面面相觑。 感情我这古玩评估师的身份就是留给你炫耀的？莫川彻底被罗清韵清奇的行为打败了。 …… 日子似乎就此平静了下来。 莫川在下一个休息日，直接跑去铜州看了一下钱博涉介绍的疗养院，那疗养院环境确实不错，看得莫川极为满意，心中打定注意下个休息日就把父亲接过去。 另外，李经理的计划进行的也十分顺利，他手中的股权被拍卖的时候，廉水沛果然亲自过来。可惜面对最后的溢价，廉水沛果然如同李经理所猜测的那般选择放弃。 这让李经理顺利从这烂泥中脱身而出，此时他正在筹建新厂事宜呢。 最近几天他一直打电话想让莫川去看看，给点意见啥的，不过莫川一直忙得没来得及，也就推辞了。一共就百分之十的股份，还提啥意见，老老实实拿分红得了。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莫川布置风水局凸显出效果，还是林城只有通瑞典当才收古玩。 通瑞典当的古玩业务经历不到一周的低谷期之后，便迎来了火箭式发展，每天都有大量古玩送进来评估。 莫川还好些业务再多也就是开个天眼的事儿。对于高逸文、徐杰来说就有些吃不消了，两人几次跟何经理抱怨，最终卫联合不知道从哪里再次引进三名鉴宝师，分担其二人工作压力。 倒是莫川，彻底坐实了杂项评估的第一把交椅，不仅仅是杂项古玩，有时候其他人忙不过来，或者看不准的物件都会送过来给他掌掌眼。 你认为这是他们信服莫川？ 非也！ 古玩评估待遇优厚但是也伴随巨大的风险，一般他们能吃得准的就自己看，然后在评估单上盖上自己的章，毕竟这意味着高额提成。 而他们看不准的，就故意找莫川商量，以莫川意见为准，盖两人的章，虽然提成将会被莫川拿走一半，但是风险也被均摊。万一真出了问题，也有莫川在前面顶着不是？ 这种占便宜的心理，莫川如何看不出来？不过，他是懒得说了。一来，他根本不会出错，多评估一个物件，也意味着多提成一点钱。二来，卫联合有恩于他莫川，这种办公室斗争真干起来，容易损害公司利益，这是莫川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干脆装糊涂。 莫川不知道，他好心之举，落到外人眼中却变了味道。 …… 卫联合很少来公司，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公司的掌控力度就弱了下来。 能够以三分之一的股份，牢牢把持通瑞话语权的卫联合，对于整个公司自然有着超乎常人的影响力。 此时在他的两百平超宽阔办公室中，一名年轻人低声汇报着近期情况。 “莫老师最近情况怎么样？”提到古玩质押这块业务，卫联合问了一句。 “风评上不太好！”年轻人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道。 卫联合大奇：“哦？怎么说？” 这年轻人略一整理措辞道：“最近古玩质押这块超过六成的评估单盖着莫川红章……” “六成！这么高？”卫联合打断年轻人的话，莫川评估速度很快这点他是知道的，如果说刚开始只有高逸文、徐杰和他，他占据六成，也不算太高。 但是当他再次引进三名鉴宝师，整整六名鉴宝师，莫川一人占据六成的业务评估，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古玩质押这块，莫川等于占据主导力量，如果他辞职，这个部门怕是要濒临崩溃。 这是其一，倒不是最严重的事情。毕竟如果真到遇到这事，卫联合自然有手段控制，比如抬高古玩吃进门槛、暂时高价聘请外援等等都可以暂时解决问题。 最令他担忧的是，莫川怎么会一人占据六成的业务量？理论上莫川只负责杂项评估啊，鉴定速度再快，按理说也不应该占据这么多业务啊？ 难道他是为了拿高额提成，而不惜刷业务，随意糊弄了事？ 卫联合暂时压下心中的不快，担心被人糊弄道：“把他的业务数据调来给我看看。” “好的。”年轻人走到一边，打开笔记本，登陆公司内部网络，很快调出数据。 卫联合一看这数据，心中那一丝不快立马转为怒气。因为数据上显示，莫川哪里只占据六成，而是几乎接近七成！ 他这个月仅仅提成就高达十五万！ 卫联合脸色阴晴不定起来，他没有立马怒气冲冲找莫川，不仅是因为他已经过了这个年纪；更是因为莫川是他亲自请来的人，人家这一个月刚刚才做满他就去找人算账，这不是打自己的脸？ “马宏伯那笔单子快到期了吧？”卫联合思维急转。 “前天就已经期了，按照规矩，暂时没有提交拍卖行。”这年轻人道，一般典当行在当品到期之后，是不会立即处理绝当品的，而是会拖延几天，防止抵押人忘记日期之类糗事发生。 卫联合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中，又道：“除了这批古玩，近期到期的还有多少？” 年轻人拨弄了一下键盘道：“还有一批抵押期只有十五天的古玩，一共有16件，预估金额在一百二十万左右。如果再等五天，还会有一批古玩也到期了。” 卫联合点了点头，道：“那再等五天，等到这批古玩到期，联系合伙人过来，来一次彻底大评估吧！” “是！” 卫联合靠在沙发靠背上，微微吸了一口气，心中那一丝怒火被埋到深处；‘希望你别为了那一点快钱，损害了公司利益，否则耽误的只是你自己的前途！’ 第九十八章内场票 九点钟之后，调茶社的生意逐渐淡了下来，不复之前排队取茶的盛况。店员们微微松了一口气。 “小杨啊，过来喝杯水吧！”店老板徐晓霞笑眯眯的唤了一声。 自从杨清懿来到她这店，店里生意都好上了好几分，这其中原因根本不用细想，就看看那街头理发店那几位洗吹剪天天跑来捧场时，那眼神有意无意瞥过杨清懿就能猜得出来。 徐晓霞这调茶社开的不是一天两天，偶尔遇到漂亮兼职妹子，生意都会好上几分，所以这种事情她看得透彻呢！不过，能像杨清懿这般带来清晰可观生意的，还是很不多见。 可惜……徐晓霞心中闪过一丝留恋，她先生要被调去澳洲总部工作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们全家可能都会选择移民。 调茶社怕是要开不了多久了。 “冯少爷又来啦！”双手伸到下面小太阳跟前暖手的刘海妹子，忽然开口喊道。 “又来啦？懿懿还是你过来接待吧。”烤手的另一位妹子动都没动的道。 出奇她这话没有引起其他人反感，反而一脸暧昧的看着杨清懿，不少人眼中甚至能看到一丝嫉妒。 说起这冯少爷，也就是杨清懿过来工作之后才出现。之所以称呼为冯少爷，乃是一次这位带着朋友过来，他的朋友都这般称呼他，令店员印象极为深刻，便记了下来。 这冯少爷在这几位店员眼中，似乎也蛮符合少爷的称呼的，每次过来开着大众迈腾，车子二十万左右，在林城算不上什么名贵车子，但是这也得看在谁的眼中。至少在她们眼中，算是很不错的代步车了。 而且这冯少爷长得确实不错，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模样，实在是令不少女孩患花痴。 正捧着热水暖手的杨清懿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果然冯少爷刚好从车子上下来。 这冯少爷刚下来第一眼就看向调茶社，在看到杨清懿看向他的目光，心中顿时一喜，却佯装风轻云淡的甩了一下烫得十分柔顺的中短发，啪的推上车门，姿态甚是潇洒。若是再伸手入怀掏出香烟点上一根，怕是能撩骚的不少女孩发春。 “老样子，一杯热红酒！”冯少爷走近，一脸微笑道。 这热红酒是调茶社的招牌饮品，也是最贵的饮料。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制作时间最长。为了让柠檬皮、丁香、肉桂棒、蔓越莓干以及红酒味道充分满溢出来，需要小火烹煮好一会。这个时间，足以冯少爷撩骚好一会儿了。 在杨清懿将调好的果肉放在电磁炉上烹煮的时候，冯少爷微笑道：“你下月初有时间吗？” “啊？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杨清懿被同伴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没事，嗯，我刚刚是说你下月初有时间吗？我搞到下月初的群星荟萃的演唱会门票，一起去看看吧！” 冯少爷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两张门票，店里女孩子们见状立马捂住嘴巴，一副吃惊的表情。 “是柳慕薇的那个演唱会门票吗？”有女孩不确定的道。 “应该是的，是在健生体育馆举办的演唱会。”冯少爷长了个心眼，故意佯装对柳慕薇不熟悉，怕杨清懿吃醋之类的。 “啊！真的是那个演唱会啊！听说这个演唱会门票很难买到的，我一个朋友都出价三千了，到现在还没买到一张！啊啊啊，你好厉害，你怎么买到票的！”立马有女孩蹦了起来。 冯少爷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我有个朋友挺有能量的，拜托他弄到的。”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看向杨清懿，他还就不信杨清懿会不答应。 就在他看向杨清懿的时候，杨清懿脸上忽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从来没有看到这么美的笑容，一时间竟然有种看呆了感觉，心中更是狂呼，看来朋友说的没错，请看电影什么的那简直逊爆了，请人家去看演唱会，尤其是一票难求的演唱会，才够格调！ 现在女孩子哪个不有点小虚荣，到时候对方即便是对他没多少意思，也会被演唱会吸引。到时候跟了他去看演唱会，再请客吃饭，还能拒绝？肯定不好拒绝啊，这样有了一次就有了二次，时间长了，岂有追不到手的道理？ “你……你怎么来了？”杨清懿开口道。 “啊？”冯少爷一愣，这时他才发现杨清懿的笑容根本就不是给他的。在他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名青年，这青年穿着打扮看起来很是老土，但是浑身却给人一种极为沉稳的感觉，有种年少老城的味道。 “过来买点夜宵，顺道过来看看。”莫川笑了笑。 这话说的，一个大美女竟然还只是顺道过来看看，这简直不是一般的傲气，听得店里不少女孩子心中直撇嘴。 莫川确实是顺道过来，最近公司一批古玩即将到期，明天就要请合作方过来大盘点。所以在此之前公司需要内部再盘点一次，他们几个评估师自然要留下来加班，这不一直忙活到九点多钟。 寻思着杨清懿就在附近，莫川也就溜达过来看看，顺便吃顿夜宵。 然而杨清懿闻言毫不生气，反而一脸关心的道：“加班到现在？” “嗯！” “懿懿，他是你朋友？”一位刘海女孩问道。 “嗯，是我朋友！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他叫莫川，在通瑞典当上班。”杨清懿点了点头。 冯少爷听到这话看向莫川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敌意，看杨清懿冲他笑的模样，两人关系匪浅啊，难不成是男女朋友？不像，如果是的，两人不会是这姿态。 如果不是，那这应该是潜在竞争者了！ 猜到是竞争者之后，冯少爷故意抖了抖手中的门票道：“懿懿，下月初，一起去看吧，不然这票就可惜了。”说完，乜了一眼莫川，心中得意看你怎么追女神。 此时店老板徐晓霞也开了口：“去吧，这假我给你批了！” 杨清懿的同事也在旁边怂恿着：“去吧去吧，多好的机会呀。这次可是有柳慕薇压轴演唱啊！要是我就去了。” “就是就是，去吧，别耽误人家冯少爷的心意。” 杨清懿面露一丝难色，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对演唱会没兴趣的。” “哎，不可能吧，上次你不是还说挺喜欢柳慕薇的吗？！”刘海少女道。 这话听得杨清懿简直想掐死她，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想，莫川忽然指着冯少爷手中的门票道：“你这是什么票？” “群星荟萃演唱会的票啊？”冯少爷一脸得意。 “不是，我是说外场还是内场的。”莫川解释了一下。 “当然是外场的，内场你能搞到啊？内场的票根本就不卖！听说都被人家内部瓜分掉了。”冯少爷理所当然的道。 莫川哦了一声，对杨清懿道：“你喜欢那个柳慕薇啊？这倒是没听你说过。正好我朋友送了我几张内场的票，还一直躺在我办公桌抽屉里呢，明儿下班我带一张给你。” 莫川这话一出口，场间微微一静，随即众人噗嗤大笑起来。 “哈哈，你有内场的票？别逗了，内场的票根本就搞不到好不好？你以为这次演唱会跟其他演唱会一样还分什么vip、内场、外场？这次根本没有vip座，vip座就是内场的前排，听说这还是柳慕薇提议的呢，她不喜欢看到演唱会等级划分的那么严苛。” “就是就是，所以内场的票就是vip票。这种票，听说一共才几百张，早就被人瓜分光了！你朋友不会是拿假票来忽悠你吧？” 她们这些小女孩，平素没事就喜欢追娱乐圈八卦的消息，对于这场演唱会自然比一般人知道的多了，所以莫川一开口才如此笃定的质疑。 可以说，内场的票基本上都是被那些演唱明星的亲属，以及一些非富即贵之人拿走了，怎么可能还有流出来的票。 所以对于莫川的话可谓嗤之以鼻，认为这是莫川在情敌面前装逼呢！ 莫川闻言一脸懵逼，他就陈述个事实，咋莫名其妙的被嘲笑了？就因为那票难搞就怀疑他撒谎？ 你妹的，莫川忽然有些后悔，咋没把票带在身上，不然丢出来，啪啪啪分分钟打肿你们的脸！ 第九十九章蹲下点 杨清懿看着莫川难看的脸色，善解人意的道：“不用了，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有票我也不去。” 显然她也误认为莫川没票，所以故意岔开话题呢！ “懿懿，你不是很喜欢柳慕薇的吗？到时候我带去看，我保护你，不会有事的。”冯少爷不甘心的道。看向莫川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敌意，这小子到底什么身份？竟然让杨清懿这般护着他？ 便在这时，他的身后忽然响起沉闷的涡轮机轰鸣声。 众人扭头看去，就看到一辆兰博基尼骚气十足一个大甩尾停在停车位上，幸亏现在人流稀少，不然这一下搞不好能撞到人。 随后副驾驶座车门升起，一双恨天高探出车外，随后一双套着紧致黑丝袜的大腿随之露出，刹那间不知道吸引多少人的眼球，令多少吊丝暗暗吞口水。 这是一名生得颇为妩媚的女子，衣着单薄，胸前那几两肉显得颇为波涛汹涌。 尤其是摇曳着猫步走过来只是，那波霸上下乱颤的模样，几乎看傻了冯少爷。 这女子走过来，视莫川、冯少爷两人若无物，语气超嗲的道：“给我两杯southern cross，一杯少加点波特酒，一杯多加一点。还有哦，做的快一点，我很冷的。” 莫川浑身打了个寒颤，窝日，这嗲腔若是叫起床来，恐怕能把人骨头都酥没了。 “好的，女士请稍等！”调茶社的员工立马客气的道。实在是被对方的气势唬住了。 便在这时，兰博基尼的驾驶座车门往上滑开，一名男子伸头试探了喊了一句：“莫川？” 莫川诧异的看过去。 就看到驾驶座上的年轻人立马下车，一脸亢奋的大笑：“哈哈，真是你莫川啊！好巧好巧！” 这年轻人哈哈笑着，冲过来就是给莫川一个熊抱！ 你麻痹，莫川顿时有种懵逼的感觉，你丫的不是断袖吧？而众人更是被这突兀出现的情况惊呆了。 “你是？”莫川疑惑道。话一出口，令众人绝倒，我擦，人家这么热情跟你打招呼，你竟然还不认识人家？ 岂料，这年轻人闻言毫不生气：“我叫肖志业，你不认识也正常。那天你跟那个叫什么什么，就是港市来的高手的对赌的事，我就在现场，嘿嘿，我还押了你五十万呢！说起这事我就气，我特么要是早知道你这么牛逼，我就押他个五百万！五千万！哈哈哈到时候不是赚疯了？” 这肖志业倒是欢脱，俨然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不过，你别说，他这话确实很容易拉近人的距离。 莫川顿时恍然，哈哈一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么牛逼，我要是知道倾家荡产也押我自己。” 这个梗，外人根本听不懂。但是肖志业一听，立马想到莫川上台还不知道梭哈规则的糗事，闻言立马受不了的哈哈大笑起来。 “哥们，不是我说你，你当时是不是故意的？啊？肯定是故意的对不对？我艹，你知道不知道，我当时听说你还不会规则，我特么都想拿刀把你给剁了！”肖志业看着说着凶狠话，表情却乐不可支，一看就是玩笑。。 那天那场大戏几经反转，现在还不时有人讨论起来。尤其是他赚了钱的，虽然不多，但是绝逼是一个极佳的谈资啊！所以也难怪肖志业看到莫川这么热络。 两人没聊两句，肖志业就勾住莫川的脖子压低声音道：“哎哥们，下次有空跟我去港市玩玩呗？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五五分，咋样？我有几个哥们，被家里老头子按在下面拖了半年的地，憋屈的不行，早就想找我出去耍耍，到时候咱们一起出去？” 莫川闻言心中一动，这些人二代们可谓非富即贵。他一个草根过去赚钱还担心被扣住。跟着这几位，还怕个毛线？ “好啊，我也正想见识见识港市的繁华呢！” “好好好，来，交换个号码，到时候我联系你。”肖志业道。 “好的。”莫川应道。 随后两人勾肩搭背跟好基友似的，掏出手机交换号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做啥禁品交易呢！ 两人说了几句，那大胸妹子也买好了饮料，肖志业出来也没穿多少衣服，也有些扛不住外面的冷风，跟莫川招呼几声开车走了。 等到那人走后，调茶社众人再看向莫川的眼神立马变了。如果说，莫川之前说他有群星荟萃内场票，还没相信的话，现在谁还敢不相信？ 看看刚刚那人，开着兰博基尼标配大胸妹，说他不是富二代也绝逼是个富一代。能让这样有钱人热络招呼的会是一般人？ 区区一场演唱会门票还会难倒人家？ 自从肖志业出现之后，冯少爷便一直处于傻眼的状态。都说看一个男人成色，看他身边朋友然后综合一下就知道了。 人家朋友都这么牛逼哄哄，人家还会差吗？冯少爷此时可谓尴尬的不行，想着自己头上那“少爷”名号，这一对比，简直low到爆！再想想之前对莫川的嘲笑，几乎要呆不下去了。 此时，他第一次感觉那热红酒做的是那样的慢，慢得让人心焦。如同他一般感到难堪的还有调茶社的店员，为自己刚刚嘲讽的行为感到害臊。 还好莫川不是什么得意忘形之辈，肖志业离开之后，根本不提演唱会门票那茬事儿，店里面其他人也同样跟得了失忆症一般，绝口不提。 倒是店长徐晓霞见识颇长，大大方方和莫川攀谈起来。 没多久，冯少爷终于等到他那杯热红酒，付完钱之后，再也呆不下去了，转头就走人了，心中终于明白杨清懿之前为啥对莫川笑得那么灿烂了，果然是个网红脸绿茶婊，认钱不认人！ 冯少爷愤懑的想着，车子发动之后，一溜烟消失的没了踪影。后来调茶社再也没看过冯少爷过来过，当然这是后话。 莫川在调茶社站了一会儿，等到杨清懿下班之后，两人干脆一起出去吃了个夜宵，然后一起回家。 “这个工作，每天这么晚能吃得消吗？不换一家？”回去路上莫川试探的问道。 杨清懿表情略微一僵，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道：“还好啦，至少早上能睡个懒觉。” 莫川看出杨清懿的不自然，道：“是不是另有隐情？相信我的话，跟我说说吧。” 杨清懿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之前在海商市一家做外贸的公司上班，公司福利挺好的，前景也不错。本来我计划就在海商市扎下根，谁想到我那上司就是个混蛋，听说他搞大了好多女孩的肚子，然后他还盯上了我……” 莫川闻言心中顿时一紧，就听杨清懿道：“我实在受不了他的骚扰，就逃回来了。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所以……我觉得调茶社挺好的，都是女孩子，虽然也会有些盯着人看变态，不过，毕竟还隔着柜台不是么？” 盯着人看叫变态？莫川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没想到杨清懿竟然敏感到这地步。 “你你笑什么？”杨清懿觉得自己说的事情很悲惨啊，莫川怎么能笑得出来？ 莫川看着杨清懿咬着下唇，一脸委屈的模样，胸膛一荡，忽然一把抱住杨清懿。 杨清懿跌进莫川怀中，眼睛瞪圆，她傻眼了，怎么也没想到莫川会突然做出这举动！不过……他的胸膛好温暖。 莫川贪婪的享受着怀中的酥软，面上浮现出一丝红晕，终究还是小处男，这种大胆的举动，令他也是有些害臊。 不过，怀中娇软的触感，尤其是胸前的柔软，令他根本舍不得撒手，甚至……甚至起了生理反应。 杨清懿闭着眼睛，胸膛里的小鹿扑通扑通乱跳，这种事情莫川是新手，她更是新手。 尤其是被莫川雄性气息一冲，什么理智，什么委屈，全都统统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无限娇羞，还有一丝甜到心坎的温暖。 突然间，她感觉到小腹被奇怪的硬物顶着，不过一个呼吸间，她就明白了那是什么，被室友拉着钻被窝看小电影中的影像瞬间从她心头冒出。 “你……你顶到我了。”杨清懿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魅意，一丝颤抖。 莫川顿时脸红的跟番茄似的，连忙松开：“那个……那个不不好意思！” 杨清懿没想到莫川这么大反应，虽然路灯下莫川的脸红不太明显，但是她还是感觉得到。这下她顿时犹如发现新大陆一般，忽然咯咯笑了一声：“呐，你蹲下点！” “干啥？” “你蹲下点嘛！”杨清懿跺了跺小脚，带着撒娇的味道。 莫川挠了挠头，矮下身子，就在这一刻，杨清懿忽然踮起脚尖，对准他的嘴唇，吧唧亲了一口，然后郑重的道：“谢谢你！” 说完，转身就跑。 莫川傻眼了。 第一百章不安好心 不知道是古玩抵押这块业务是卫联合亲自制定的战略，还是因为这个月迎来蓬勃发展，总之一次很普通的绝当品清点事情，竟然令通瑞的大boss卫联合亲自到场。 卫联合依旧像往常一般，脸上挂笑，职位再低的职员跟他打招呼他都会回敬以微笑，看起来很是和蔼。 此时的他站在房间的一角，给人一种路人甲的感觉。刚刚他也说了，他就是过来看看，不负责具体业务，所以当他不存在就好了。 他话是这么说，然而谁真的敢当他不存在啊？所以因为随意而显得乱哄哄的场面都安静了不少。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川总觉得卫联合看他的眼神中似乎蕴含着一次异色。莫川暗中观察好一会儿也没察觉出异样，心中摇头估计是昨晚熬夜熬大劲出现错觉了。 这次过来看货的有不少行内代表，比如拍卖行的宝祥拍卖、古玩店的红豆屋、甚至还有一个展会组织者带来两名鉴宝师，说是要寻几件过去增添展会种类。 说是清点看货，其实还算不上正式交易。按照担保法，典当行价值超过三万的绝当品是必须要拍卖的，只有低于三万的商品，由典当行自行处理，盈亏自负。 所以这批古玩多半会有一部分流入拍卖行；还有一部分被其他古玩店收购之类的，这部分才有可能现场交易。 “回头我看就莫老师来介绍吧，他是杂项评估师，这里面一大半东西他都看过，由他介绍最好不过。”在通瑞几名评估师讨论由谁介绍的时候，高逸文忽然开口道。 莫川听到这话就是一愣，高逸文貌似一直看他不对眼，怎么突然会举荐他露脸？ 徐杰忠厚老实，闻言点了点头：“我赞同！” 其他三人都是后来者，在通瑞资历还不如莫川呢，闻言便是有心争，也不好意思开口，只能点头赞同。 被大家一致推荐出来，莫川也不客气，这可是在行里露脸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于是乎，那边打好招呼的接待员工，开始向这些人介绍起莫川来：“这位是咱们通瑞典当古玩杂项的评估师莫川莫老师！回头由他来介绍一下绝当品。” 很中规中矩的一句话，然而这话一出口，却听得一帮人皆是惊讶的表情。甚至还有人往莫川身旁看了看，怀疑是不是介绍人指的太模糊了。 “这是通瑞的评估师？这也太年轻了吧？” “会不会介绍错了？我刚刚还一直以为是跑腿员工呢！”这些行里人一脸惊诧的小声议论。 便在这时，宝祥拍卖的负责人调侃道：“早就听说通瑞请了一名特年轻的鉴宝师，没想到这可真够年轻的啊！不怕打眼么？” 宝祥拍卖和通瑞是多年的合作伙伴，关系硬着呢，所以胆子很肥，随意开起了玩笑。再说了，宝祥拍卖体量同样不小，也不怕通瑞典当。 岂料他这话顿时起了领头羊作用，其他本来不愿意得罪人的一听这话，立马皱起了眉头： “我也听说这事了，当时我还寻思着再年轻估计也得有三十来岁吧，还正想着是谁的弟子呢？没想到这也太年轻了吧？就这还是杂项鉴宝师，这也太把古玩当儿戏了吧！” “是啊，我做这行几十年，还从没见过这么年轻的鉴宝师。这行可不是努力有天赋就能玩得转的，经验积累很重要啊。” “不会是实习的评估师吧？说不定是哪位大师的弟子送过来学习呢！” “有这个可能，人家说是评估师，不一定就是正式工作的那种啊？或许是跟在师傅后面的学习的，提拔新人呢！” 这些人见状几乎全部暗自摇头苦笑，有些仗着资历够深，直接议论起来。当然也有人给出善意的推测，不过这种人终究还是很少。 他们这些人可不是那些卖个高仿工艺品就敢自称古玩的不入流古玩店。 能被通瑞邀请过来，并且带上业内小有名气的鉴宝师，本身就证明其实力。他们的客户多半都是固定的那些中上流人物，所以对东西品质要求极高。 现在信息大爆炸，再加上那些tv鉴宝节目一炒，什么人都觉得自家上点年头的老物件都是七八百万的宝贝。货源已经很难像以前跑个乡下就能收到，所以这些人听说通瑞收古玩抵押，心中还高兴呢，这咋滴也意味着多了一个货源。 岂料闻名不如见面，通瑞竟然启用这么年轻的鉴宝师，这能收到好东西吗？别整一堆赝品坑他们！ 就在这时，高逸文忽然开口道：“诸位不要小瞧咱们的莫老师，莫老师看着年轻，实际上厉害着呢！这块古玩抵押业务，莫老师接手近乎七成的业务评估，可谓顶起半边天……” 高逸文这看似夸奖力挺莫川的话还没说完，这些行里人彻底炸了。 莫川是古玩评估师就已经令他们吃惊了，没想到竟然还是通瑞主力评估师，更是一个人撑起七成的业务，这岂不是说这里面的绝当品绝大多数都是他评估的？那这里还有真品吗？这特么的也太坑爹了吧？ “这简直就是胡闹！这么年轻竟然顶起七成业务，你们难道就他一个评估师？” “就是啊，这不是坑爹吗！” “可不是，这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这些人被这个消息震惊的再也不顾及卫联合还站在一边的事实，一个个嚷嚷起来，一副法不责众的姿态。 甚至已经有人心生离开的心思，这次他们被通瑞这块招牌给忽悠了，谁知道这个古玩抵押竟然这么垃圾！ 站在一旁的卫联合，笑容顿时垮了。他对古玩这块本来就不太懂，所以才会以眼见为实的两次考验莫川。而莫川也都顺利通过考验，所以他便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招揽莫川，岂知莫川这张脸一摆出来，甭管有错没错那都是错！ 这些人嘲讽莫川，不等于也在质疑他的眼光？再想想莫川疑似有刷业务量随意评估的嫌疑，这似乎真的证实他的眼光有问题，这下他哪里还能维持微笑？ 此时被讨论的莫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窝日，不就是一次普通看货的商业行为么？你们看你们的货，看中就签订意向合同，看不中转身就走，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以后还有合作机会。怎么莫名其妙的火就烧到老子身上了？ 就因为老子年轻？难道年轻也是个错？！ 这一刻，莫川忽然有些能理解之前被网络疯狂挖苦嘲讽的凤姐。凤姐本身言论没什么错，比她还物质的绿茶婊比比皆是，然而人们为什么只喷凤姐？就因为凤姐那张脸！ 长了那张脸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这遭遇和他此时相比多么相似？ 这些人毫不在意他面子的议论，令莫川心里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因为脸嫩，莫川也不是一次两次被人质疑。但是每次莫川听到这些就凭着自己一把年纪，就随便质疑年轻人，心中还是十分不爽。 莫川瞥了一眼卫联合，卫联合站在一旁黑着脸没说话，贯彻一开始的言行：只过来看看，不插手具体事务。 卫联合可以不说话，莫川可忍不了。 第一百零一章微妙的气氛 “诸位是过来看货的，又不是面试官。儿不儿戏是通瑞的事情，就算是亏钱也是通瑞在亏钱，各位管的有点宽了吧？”莫川嘲讽道。 谁也没料到莫川区区一个评估师，竟然敢嘲讽这么行内前辈，一时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高逸文闻言嘴角更是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在他心中因为妒忌而燃起的火焰，熊熊燃烧着，烤得他内分泌失衡，只有莫川离开，才能熄灭这火焰。 红豆屋负责人见状，脸色一沉，想也不想转头就走。他们古玩店以前没在通瑞拿过货，那现在不拿货也影响不了什么！至于会不会得罪卫联合？ 笑话，两个几乎八竿子打不着的行业，卫联合就是再恼火他还能在他家对面开个古玩店挤垮他不成？ 最重要的是，依托古玩的特殊性，红豆屋聚集起来的客户非富即贵，牵一发而动全身。卫联合还真不敢把红豆屋咋样？哪怕红豆屋在体量上不足他十分之一。 “哎哎，怎么走了？”红豆屋的离开，立马引起众人的注意。 红豆屋负责人站住脚步，阴阳怪气道：“年纪轻轻便如此不尊重前辈，就这品行还想在古玩鉴赏上有所造诣，我看还不如回家睡觉做白日梦。” 说完看都不看莫川一眼，扬长而去。 这下一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起来，早就听说红豆屋主人脾气一绝，性子耿直之极，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啊！ 这人这臭脾气也就在古玩这行能混出点头绪，这要是到了其他行业，这棱棱角角能磕死他！ “要不咱们也回去吧？看样子肯定没啥好货。”一位鉴宝师有些不耐烦的对宝祥拍卖负责人道。 “等等，先看看再说。”这人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卫联合低声道。 红豆屋不怕卫联合，宝祥拍卖自然更不怕。问题是，宝祥拍卖和通瑞典当之间乃是合作多年的合作伙伴，听说卫联合在宝祥拍卖还占有一点股份，也不知道真假，所以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立马转头就走哇。 其他一些人也寻思着来都来了，看看再说吧，毕竟路费终究还是自己出的。心中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是那神色间的气馁一看便知。一个个心中估计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来了。 莫川怎么也没想到他一句话，竟然就把一家意向合作方气跑了，目瞪口呆的同时，心中也有些尴尬的瞥了一眼卫联合。 卫联合面色平静，看不出悲喜。但是这神色，还是让莫川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无奈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工作啊！被客户质疑心里再不开心也得憋着，无奈的一逼。算了算了，赶紧验货吧，省得这群人再说几句难听话，他再受不住脾气，再堵他们几句，都气跑了，那就尴尬了。 “大家时间宝贵，我就不耽误了！”莫川道了一声。心中忽然一动，对准备帮忙的司徒曦道：“我来吧！” 司徒曦看着亲自撸起袖子的莫川，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就是为莫川感到委屈。 别人不知道莫川的本事，看年龄凭经验就胡乱猜测。然而他却知道他这个上司在古玩鉴赏这块那是真有本事，而且不是一般的厉害。 此时莫川走到一排保险柜跟前，没有抽出第一个保险柜，反而跑到中间，抽出一个中号金属抽屉，从里面小心翼翼抱出一个艳红瓷瓶。 司徒曦看到这一幕，眼睛微微一亮，不愧是上司，竟然直接拿这件乾隆釉里红瓷器。 他还清楚的记得这瓷器当时还引起刘浦和、金子昂两位鉴宝师的争吵呢，后来他引用莫川的话，轻而易举就说服了那两位鉴宝师。这不仅证明莫老师的眼光，也证明这件釉里红绝对是真品。 现在上司拿这件，分明是要瞬间堵住这群人的嘴啊！ 果然，刚刚看到莫川抱出这瓶子，过来看货的人群中就传来一阵骚动，几名性急的鉴宝师直接越众而出。 “这不会是釉里红吧？” “颜色艳了些，不过不能因此否定啊，这得好好瞧瞧。” “这要真是釉里红，能拿下这件就赚大了。” “哎，我听说马宏伯收藏了一件釉里红，一直宝贝的不行，从来不见外人。听说后来他在通瑞典当了一批古玩，不会就是这件吧？”说这话的人消息倒是灵通。 “不是吧，真的马宏伯那件？” 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那几位鉴宝师已经绕着这件釉里红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一脸惊喜的回来低声道：“八成是真品！” 各家负责人一听这话，立马明白，说八成，那基本上就是真品啊！ 司徒曦看到这场面，忍不住道：“这件乾隆釉里红瓷器，正是由莫老师评估拿下，诸位看怎么样？” 岂知众人闻言根本没有一开始见到釉里红那般激动，反而撇了撇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马宏伯收藏的那件釉里红吧？马宏伯在林城可是赫赫有名的收藏家，他手里真品不少，从他手里拿下，没什么好意外的。” 司徒曦闻言愤懑的道：“什么赫赫有名的收藏家，他送来接近三百件藏品，只有不到五十件是真品……” 司徒曦还没说完，就被莫川打断：“好了！” 司徒曦一愣，看着莫川严厉的眼神，嘴巴动了动没说话。老实说起来，他年龄比莫川还大，但是这一对比，他比莫川还沉不住气。 不得不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众人听到司徒曦半截话，一个个皆冷笑，没有吱声。这第一件开门红，让他们心情不错，也懒得跟这种基层员工说话。 莫川扫了一眼这些人道：“那看来大家对这件没异议了吧？嗯，没异议就好。司徒曦抱起来吧！” 司徒曦闻言立马将这件釉里红拿走放在锦盒中，防止碎掉。 莫川这次没在耍小心机了，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老老实实从手边第一个保险抽屉取货。 “这件是南北朝的石造像弥勒佛，保存较为完整，对一些特定群体来说应该很有价值！”莫川再次抱出一个石造像。 有几名鉴宝师感兴趣跑上去看了看，一番溜达之后，回来低声道：“真品无疑！” 这下大家糟糕的心情更好了一点。 “这是一张堆绣唐卡，一位游客从藏区带回来的，算不上古董，不过有些年代，应该是民国的老物件，很有味道，你们看看。” 莫川展开一张各色彩缎剪裁刺绣在一起的唐卡介绍道，这张唐卡虽然不是古玩，但是做工极为精致，很有收藏潜力。 果然有几位看过之后，脸上皆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件也是民国老件根雕，虽然用料黄杨较为普通了一点，但是瞧瞧这对树根及树瘿的巧妙利用，堪称登峰造极，艺术欣赏价值颇高。” “这件扬州竹胎雕漆化妆盒……” “这件乾隆搅胎玻璃葫芦，着色彩旋转很有几分魔幻的味道……” “这张是马一浮的篆书七言联，书法劲瘦挺拔，非常有味道……” 莫川一件又一件的介绍着绝当品，每当他介绍完一件，便立马有人过来鉴定。看起来这种方式速度很慢，实在不然。 如果由鉴宝师自己鉴定的话，至少得有个猜测，然后再找证据证实自己的猜测，这其实很费时间。 现在有莫川直接介绍，大家完全可以直接先入为主的以莫川告知的结果为基础，按照这个基础寻找一些特征支撑或者否定就行了。 所以看似一件一件来，实则速度很快。 然而随着一件件绝当品出现，每一件都被所有鉴宝师肯定的时候，一股奇怪的气氛突兀间蔓延全场。 第一百零二章汝窑三足洗 当第一件釉里红是真品的时候，大家并不吃惊，毕竟马宏伯收藏家的名头在那里摆着。 当第二件石造像弥勒佛也是真品的时候，大家也没什么感觉，估摸着就是马宏伯抵押的同一批当品。 当第三件还是真品的时候，大家越发肯定这是马宏伯抵押的那一批当品。 当第四件、第五……第二十、二十一件都是真品的时候，大家感觉不对劲了。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惊讶。 他们就是再笨，也看出当品上面的标签编号出现了跳跃，这早就不是马宏伯的那一批绝当品。 想想也是，马宏伯拿来的抵押品，根据合同是逐批处理的，这第一批藏品撑死也就十来件，就算一开始全是他的藏品，现在也早就不是了。 所有人眼神中露出一丝震惊。 他们就是混古玩这一行，深知这里面的水深。可以说赝品满天飞，即便是他们自己店里也都是真假参半，好东西都是留在内院，专门留给固定的大客户。 如此能被送来典当抵押的古玩，用膝盖也能想出其中的真品率恐怕低到一个令人发指的境地。然而即便如此，他们看到的还是成批成批的真品，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通瑞有着令人震惊的筛查能力！ 再想想之前通瑞典当内部人自己说，眼前这个年轻人支撑起通瑞近乎七成的评估，岂不是说这些绝当品一大半都是他评估的？他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悍的眼力？！！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丝不可思议。 这实在是颠覆他们从业几十年的经验！ 喜欢玩古玩的年轻人不少，甭管是真心喜欢，还是为了在同辈中凸显自己的个性，总之提起古玩能说个子丑寅卯的年轻人确实不少。但是能做到鉴定真伪，这就太不可思议了！ 因为这行没有十几年的经验，根本就做不到。尤其是莫川还是最难最繁琐最难系统学习的“杂项”评估师！ 此时站在一帮的卫联合，冷峻的表情也逐渐缓和下来。作为一名商人，察言观色是基本功。他的确不懂古玩，但是他能看懂在场所有这一行众人的表情变化，这变化在不停抚平他之前暗生的怒火，难道他真的错怪了莫川。 一想到这，卫联合忽然又有些恼火向他汇报这件事的年轻人，这不是坑他吗？他要是一时没忍住脾气，训斥了莫川，将莫川气跑了，这损失算谁的？ 看来下面手下的话也不能全信，有些事只能自己亲自判断！ 卫联合心思复杂之极，高逸文更是满心惊愕。 他之所以将莫川推荐出来，就是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莫川评估的当品会百分百正确。肯定会有漏网之鱼，他不是研究杂项的看不懂莫川的评估。但是这次来清点的可谓林城行内高手，这赝品能瞒过一人两人，但是绝对瞒不过这么多人，到时候只要出现，绝对能把莫川尴尬死！ 再加上老板还在这，莫川一点点失误，就会被无限放大，到时候大老板对莫川印象肯定极为糟糕，说不准就会将他撵滚蛋。 只是他没想到，到现在竟然还没出现一件赝品，这简直……简直就是奇迹！ ‘不要急不要急，会出现的！’高逸文心中这般安慰着自己，耐着性子等待。 “这件汝窑青瓷……”莫川捧出一件好似刚刚从蓝墨水中拿出来的三足洗，神色中露出一丝喜爱之色。这是他在这些绝当品中最喜欢的一件，可惜他却没有财力拿下收藏。 这只三足洗，口径约十八厘米，却很矮，只有三四厘米。洗心即底心平坦，胎色成灰褐色，俗称“香灰胎”，胎质十分细腻。在这湛蓝的釉色下，给人一种极为震撼的视觉效果。 若是外行，第一眼估计还会以为是现代工艺品。 莫川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有人惊呼道：“汝窑瓷器？官窑还是民窑？” 这人说这话的时候，急匆匆的冲了过来。神色带着亢奋之色。 如果这是汝官窑，那绝对能轰动林城古玩界。 汝窑瓷器传世品极少，尤其是汝官窑，据考证至今仅存七十余件，而且全部都是传世品。历代墓葬中尚未发现一件汝官窑。 造成汝官窑如此稀缺，乃是因为汝官窑仅从宋哲宗到宋徽宗烧制了二十年。二十年的产量，用膝盖都能想出能有多少，再加上历史战乱的摧毁，能保留下来的都是大气运！ 在南宋《清波杂志》中便已经给出“近尤难得”的评语，更别提现在了。 当然了，汝窑瓷器后世仿品还是比较多的，如果这是后世仿品或汝民窑的话，那价值就得看品相了。所以也难怪这鉴宝师如此亢奋。 莫川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面上露出一丝遗憾道：“应该是民窑！不过，这是雍正时的仿品。” 那鉴宝师听到民窑脸上便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不过当听到“雍正”二字的时候，眼睛又是一亮。 宋汝窑瓷器之所以珍贵，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后世仿品从未完美复制出来，最好的不过是烧至九成像，这其中便以雍正时期仿品精品率较高。 在莫川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有人上来查看起来。 “这颜色这么艳，有种化工味道啊？这会是真品？” “是啊，这颜色看着确实新了些。” 汝窑瓷器罕见，如此高逼真的仿品自然也是十分罕见。不少鉴宝师只闻其名，便是见过几件也多是普通民窑，此时看到这件顿时质疑起来。 这还是清点绝当品到现在莫川第一次受到质疑。 此时在听到这些鉴宝师的质疑，没人注意到高逸文神色的亢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件正是莫川评估的。心中兴奋，你果然还是有打眼的时候。 莫川浑然不在意众人质疑，微微一笑道：“颜色鲜艳就判断人家是赝品，那之前那件釉里红岂不是更是西贝货。那珐琅彩又怎说？” 一句话堵得几位鉴宝师张口结舌。心中暗自恼火，他们就是质疑一下，用得着这般讽刺他们？ 此时他们光顾着怨恨莫川，却忘了一开始是怎么因为莫川的年纪而口吐伤人之语的。 “这件我敢打包票保证是雍正仿品中的精品！”莫川笃定的道。 “哼，这话绝对了吧？青瓷又不仅仅只有汝窑才会烧制，尤其是磁州窑更是烧制过类似产品，眼拙之辈极容易将这两者混淆，更何况后世仿制者数量数不胜数！”一名留着板寸发型鉴宝师冷笑道，话语中指桑骂槐的讽刺莫川“眼拙”！ 第一百零三章被教育了 莫川闻言也不恼，嘿嘿一笑道：“阁下连看都没看这件瓷器就随意否定我，是我眼拙，还是你武断？” “你……”板寸鉴宝师理亏，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莫川理都不理这鉴宝师，朗声道：“汝窑瓷器因为少见，要辨别也极为容易。只需要记住几点就不会轻易打眼。除了胎釉、支钉痕之外，汝窑瓷器高度至今未发现有高度超过三十厘米，口径未有超过20厘米的完整传世品，而这件瓷器基本符合这几点！” “先说起这胎釉吧，这件汝窑瓷虽然是雍正仿品，但是做工比起汝官窑也不逊色多少，看看这洗口薄釉处，浅褐色明显，正是所谓的‘羊肝色’，釉面布满浅黑色宽细相间的片纹，这可不是一般造假者可以仿的出来。如果不是这洗底支钉痕钉小而排列整齐，支钉痕外釉色隐隐呈现出一圈蓝色，说是真品，怕也是大有人相信！” 真正汝官窑支钉痕小如芝麻，色白而闪黄，分布多不均匀，这是十分重要的特征。所以莫川说那支钉痕暴露它是雍正仿品。 莫川侃侃而谈，话语令不少懂行的鉴宝师露出敬佩之色，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能撑起通瑞古玩抵押半边天，果然有两把刷子！ 在他侃侃而谈的时候，已经有鉴宝师按照他的说法，按图索骥观察起来，没多久脸上便露出信服之色：“这的确是雍正仿汝窑瓷，莫老师这鉴定水平果然一绝，不知道莫老师师从何人？” 这位鉴宝师倒是大气收起一开始的轻视，以“老师”称呼，更是好奇追问其莫川背后之人。 莫川笑了笑道：“我这愚笨弟子哪里有人愿意收！不过是自己瞎摸索罢了！” 这谦虚之语，令所有人鉴宝师露出惊讶之色。怎么也没想到，莫川竟然是自学成才！还有一部分刚刚被莫川反击嘲讽的鉴宝师，心中却冷冷一笑，暗骂莫川装逼！ 不管这些人心里怎么想，莫川这评估师身份，算是真正得到大部分鉴宝师的认可。 还有几人暗自庆幸，幸好红豆屋的主人狗眼看人低，只允许他质疑别人，不允许别人反驳。这下好了，提前退场，正好少了一名竞争者，要知道这里低于三万的古玩可有不少。 就是不知道红豆屋的主人知道这里的事情之后，会不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此时高逸文见到莫川寥寥几句话就令大部分人信服的模样，心中可谓失望透顶。就是他自己心中都冒出‘这莫川难道真的有大本事？’的想法。可是他才多大啊？ 此时货品几乎已经快要清点完了，还余下三四件，莫川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就在他抽开下一个保险柜，拿出一件镀金黄财神像之时，忽然愣住了。 这个玩意昨晚清点的时候，他没有看到啊？目光不由看向高逸文等人。 高逸文看到莫川刚刚再次大出风头，心中可谓妒忌之火熊熊燃烧，然而他又不能表现出什么，还得面带微笑道：“这是还差一天就到期的当品，我顺便放进来一次性清点。下次工作量也能少一点。” 莫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这么做虽然没什么错误，但是你提前放进来也跟我说一声啊，刚刚推荐我介绍却根本不提这茬，这要我怎么介绍？ 心中虽然恼火，莫川却不得不装作一团和气的将黄财神像放在桌子上。感兴趣的鉴宝师已经过来查看起来。 莫川翻开司徒曦默契递过来的清单，看了一眼这雕像，准备介绍之时，突然轻轻咦了一声。 在他轻咦之时，一名鉴宝师忽然扑哧一笑道：“莫老师，这样明晃晃的赝品是怎么进了你们的典当行的？”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嘲讽过莫川被反击的板寸发型鉴宝师。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 尤其是高逸文，脸色更是一僵。因为这赫然是他评估的当品！ 开口嘲讽的板寸鉴宝师显然不知道这是高逸文评估的，他之前被莫川反讽，心中正窝着一肚子火，此时突然发现这件明晃晃的赝品，如何会放过？ 板寸鉴宝师一脸得意：“右手托着吐宝鼠的黄财神，嘿嘿，这还真是少见！当然舶来神有些民众分不清可以理解，但是这左手持有宝幡算什么？四大天王的北闻王？” 板寸鉴宝师这话一般人根本听不懂，很多不研究这块的鉴宝师也是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听出这赝品的意思。 莫川闻言脸上也露出一丝难堪。 “这是什么意思？”立马有人好奇的问了起来。 板寸鉴宝师嘿嘿笑道：“这件镀金黄财神像一看就是赝品。正宗黄财神形象应该是左手持有吐宝鼠，右手持有摩尼宝珠。当然持有吐宝鼠的还有四大天王之一的北闻王，即便是他也是左手持有吐宝鼠，右手宝幡。” “这不会是北闻王吧？虽然左右手东西拿错了，不过考虑到佛教鬼神众多，法器更是数不胜数，工匠分辨不出也是情有可原。”有一人道。 他对这块并不精通，但是也知道这种例子不是没有。 板寸鉴宝师冷笑一声：“四天王乃是佛教护教法王会是袒胸露乳形象？” 仅仅一句话，便令那人闭口不言。 莫川也是沉默不言，实际上这板寸鉴宝师说的并不全对，黄财神右手并非绝对持有摩尼宝珠，从传世品及资料来看，还有持有金刚杵、如意宝等等。 这实属于佛教鬼神皆可“立地成佛”，诸天神佛一抓一大把，除了上面几位，下面谁分得清？尤其是那些制作佛像的工匠，谁知道是不是信佛的？或许根本搞不懂这些，反正那些法器看着都差不多，随便整上去得了。 类似这些原因造成佛像这块古玩实在不好说，有些的确是古代传下来的，但是它在某种程度就是“赝品”。偏偏你还不好说，幸好佛教教义不错，不然要是搁在某些宗教身上，分分钟斥你为魔鬼，灭了你丫的。 “不好意思，这件出了些问题。不过，这并不能遮掩这是老件的事实，价格上可以优惠。”莫川道，瞥了一眼那上面两万的估价，六成折率，这等于贷给客户一万二的金额。 这客户要是赎回还好，这要是不赎回，就以这“假神”模样，能卖五千就不错了，等于亏了一大半啊！ “嘿嘿！”板寸鉴宝师微微一笑，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道：“这假神有没有人要都难说，金额再怎么优惠，也不敢轻易收啊！莫老师看起来还是很有天赋的，不过对宗教这块显然没多少研究。这块极为复杂，我劝你还是先潜心研究个几年再说。” 他扳回一局，心情大爽，也懒得咄咄逼人，毕竟同行都在这里，刚刚出言讽刺已经让他发现莫川并不是简单之辈，此时再说难听话，不免有些下乘。反倒用前辈教训后进之辈的姿态，不仅占了便宜，还体现出他的大度。 莫川没说话，司徒曦忍不住了。 好容易看到老板大显神威，震住一帮内行人。没想到偏偏在最后除了问题，还被人教育了，偏偏这并不是莫川评估的，这被教育的简直比窦娥还冤。 莫川能忍住，他可忍不住了。 “这不是莫老师评估的当品！莫老师评估的当品都是103或107开头的编号！这个105开头的编号，根本就不是莫老师评估的！”司徒曦愤懑道。 话落，众人愣住了。 第一百零四章肠子都悔青了 卫联合瞧着前面顺顺利利，最后却打眼的黄财神像，心中掠过一丝失望。 他打算启动古玩质押这块业务的时候，圈里很多朋友都劝过他，不要轻易启动这个项目，或者即便是启动了，也就在圈内做做，少量接一些单子好了。 因为古玩质押这块真的太坑了，那是无数同行用血泪趟出来的教训。 就比如眼前这个黄财神像，看意思根本没人会要啊，这八成是要砸手里了。虽然典当行也有自己的绝当品销售店面，但是这神像太特殊了，一般人谁会随随便便请个不知名的神回家？估计摆进店面，也八成销售不出去，便是销售出去，也只能是低价销售。 仅仅这一个当品的打眼，抛去人工成本，仅仅贷款现金就亏损了上万块！ 卫联合心中叹了一口气，看前面几乎件件都是真品的模样，这莫川已经做的很好了，虽然最后出了一点瑕疵。好在这镀金黄财神像估价不高，没亏多少钱，前面那些真品足以赚回来。 启动这块项目时他已经做好不赚钱的心理准备，哪怕是轻微亏钱他也能接受，就当是为了提升典当行整体竞争力的花销好了。 不过即便是这般，卫联合心中还是打定注意，回头跟莫川谈谈，以后遇到估值超三十万的都得谨慎点，上万块他亏得起，但是十几万亏个几次，他便是不在乎，董事会怕是也接受不了，从而强迫他停掉这块业务。 就在卫联合浮想联翩之际，司徒曦突然的愤懑之语，令他愣住了。 这不是莫川评估的？ 其他人也愣住了！尤其是刚刚以前辈姿态教育莫川的板寸鉴宝师更是一脸错愕。 “这不是莫老师评估的？”板寸鉴宝师下意识确认道。 “肯定不是，莫老师评估的东西，都是我一件件送的，我敢打包票保证！”司徒曦道，看着眼前鉴宝师一脸尴尬的神色，心中简直不要太爽。 “那这是谁评估的？”板寸鉴宝师问了一句。 司徒曦下意识瞥了一眼高逸文，没说话。 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为好，容易得罪人。 然而他这下意识瞥的一眼，还是告诉了众人这黄财神像是谁评估的。 此时的高逸文脸色涨红，虽然没人说他，但是他依旧感觉到全场若有若无扫过他的目光，这些目光中的轻蔑、嘲讽、取笑简直令他抓狂。 他当时看这个黄财神像时，第一眼就认定是老物件，再次检查一番，发现不管是做工精细程度还是镀金成色都十分雅致，百分百是老件无疑，所以下意识就接下了。谁知道这虽然是老件，却是个不值钱的“假神”！ 此时场间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了，谁也没想到好容易逮到的赝品，竟然还不是莫川评估的。这岂不是说莫川这个年轻人评估正确率目前来看几乎百分之百？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咳，先拿下去吧，回头再说。”莫川吩咐司徒曦将这“假神”拿走。等所有绝当品清点完毕再说！ 最后两件当品并没有再出幺蛾子，顺利通过清点。等到所有当品清点完毕之后，各大合作方也将意向绝当品编号抄录出来，准备进入下一个洽谈瓜分阶段。 这个阶段就不属于莫川这个技术工种管了，公司自然有商业谈判精英参与洽谈，甚至建立好后期的长期合作事宜。 以后这样的清点流程甚至能简化不少，节约大家时间精力。 事情结束，莫川也长长松了一口气，这是他加入通瑞以来第一次处理绝当品，从大家反映来看，他综合各方面资料给出的评估还算公正，没有愧对卫联合的厚爱。 “莫老师，来喝口水。”司徒曦乖巧的将莫川喝水杯子送来。 莫川很满意司徒曦之前帮他开口，他当时顾忌太多，直接开口有推卸责任之嫌，反正最后公司上面肯定知道不是他评估的，所以也就没开口。 只是这样的话，他的名声在这帮内行人耳中肯定会有所折损！没想到司徒曦倒是为了鸣不平，完美解决这个问题，令莫川对司徒曦颇为赞赏！ “好。”莫川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笑呵呵道：“下次没事跟我去仓库转转。” 司徒曦听到这话，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去仓库转干啥？这潜台词不就是拿实物教他东西吗？ “谢谢老大！”司徒曦惊喜的道，称呼也变了。 莫川笑了笑没纠正这个称呼。 说来也搞笑，“老大”这称呼，在几年前还带着黑色歧义，现在反倒成了职场称呼直属上司的亲昵称呼。 此时，卫联合走了过来，拍了拍莫川的肩膀道：“做的不错。” 莫川笑道：“还有努力空间。” 卫联合听到这话，心中就是一赞道：“年轻人就是有冲劲！不错不错！我刚刚看了半天，越发觉得将你请来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老板您客气了，食君之禄为君分忧，都是应该的。”莫川道。 卫联合闻言越发感慨，想想之前他还怒火中烧的质疑莫川。岂料这根本就是他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这莫川分明就是负责任的表现啊！ “好好好！”卫联合不知道该说什么，连说三个好，又道：“这块我也帮不到你什么，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莫川闻言，露出一丝不好意思道：“说起来，我还真有件事想请老板帮忙。” “哦，你说。”卫联合没想到莫川干脆的打蛇随棍上争取好处。 莫川道：“我现在对古玩研究出现了一点瓶颈，需要一些古籍资料作为参考学习。当然了，肯定不是要什么古籍善本，我的意思是想要一些珍贵古籍拓本，不过这些东西可不好找，单独找起来太费精力，老板有没有这方面人脉？” 卫联合没想到莫川竟然提出这个奇葩要求，但是就是这个奇葩要求反而令他对莫川肃然起敬！瞧瞧，瞧瞧，难怪人家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这就是原因！ 卫联合闻言微微蹙起眉头想了想道：“我倒是认识一位图书馆长，他应该有这方面人脉，你跟我说说需要什么书？我帮你问问。” “那太谢谢老板了，我也没啥具体书单，只要是古籍就好，说句难听话就是春宫图都行，而且越多越好。”莫川笑道。 卫联合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大概明白了一些。 莫川是研究杂项的，对于资料自然不嫌多。 “行，我记心里了，有消息给你通知。”卫联合道。 “哎，谢谢老板！”莫川大喜。 青乌术核心传承乃是青乌子撰写的部分，青乌子作为商周时期牛人，很多资料词汇跟现在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莫川根本看不懂，所以只能用最笨的方法，通过古籍一点一点回朔当时的资料。 此时高逸文看着莫川和老板卫联合亲热聊天的场面，心中又是嫉妒又是害怕。嫉妒老板对莫川如此青眼有加，又害怕自己打眼的那件当品引来老板的不满，最终将他辞了。 这样的复杂的情绪，一直等到他的处罚下来。 在高逸文接到公司对他的处罚之时，红豆屋的主人袁如松却接到一位老客户的电话。 “老袁啊，我听说你今天去了通瑞典当？” “啊，是的。”袁如松应了一声，心中生出一丝疑惑。 “是这样的，我听说通瑞典当这次不仅放出来马宏伯质押的那件釉里红，还出现一件雍正仿汝窑三足洗。老袁啊，你也知道我这人最好瓷器这一口，这两件听说争得挺厉害的，你有没有把握搞到手？当然费用我不会少你的。”这位客户道。 袁如松闻言顿时愣住了。 “竟然出现雍正汝窑瓷？不会是假的吧？”袁如松第一个反应便是不相信。 第一百零五章关门大吉 袁如松挂了客户电话之后，立马打电话跟朋友打听确认。 等到他听完朋友的叙述整个人瞬间傻眼了，只觉得老脸火辣辣的疼。 “哎，老袁不是我说你，你那脾气真该改一改了。别看人家年轻就不相信人家啊？去都去了，看看再走又不会掉肉！哎，我说这话你也别嫌难听，现在那一帮人为了那些当品大打出丑，你却连入局的资格都没有，你的老客户许老板电话都打到我头上了……哎，算了算了，说多了你也嫌烦。” 袁如松的朋友也是口直心快，巴拉巴拉说了一通也就懒得说了。 总之红豆屋这次怕是要损失惨重了！现在做古玩这一行，早已经不讲究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格调。现在大家都是在维系老客户的同时，发展新客户，因为在这一行有这个消费能力的一共就那一小撮人。 红豆屋这次来倔脾气，看人家评估师年轻估计没好货，撂脸色转头就走。这下好了，当时走得潇洒帅气，事后苦果立马就追上来了。 人家年轻不假，但是本事那也是顶呱呱，听说那特年轻的评估师评估的当品没一件赝品，全是真品，这实力……啧啧，不得不令人感慨这世界真要变成年轻人的世界了。 现在红豆屋的老客户打到袁如松手机上，听说他没能力搞到货，一转眼就会投入其他店家的怀抱之中，如果这些客户再听说他瞧不起人的事情，说不准反而从心里瞧不起他，再也不来他的店铺了。 袁如松脾气再倔，这些道理还是能想明白的。所以听完朋友介绍，整个人都懵了。被朋友这般数落，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老脸忽青忽白，可谓肠子都悔青了。 …… 经过这次邀请业内行家的大清点，通瑞典当不仅肯定了古玩质押这块业务，莫川名字更是随着这次大清点在行内崭露头角。 提起通瑞典当的古玩质押业务，古玩界很多人总会说：‘就是这个典当行启用了一位不到二十岁的鉴宝师。’ 这大概是莫川相对于那工资提成之外的最大收获。 工资下来之后，莫川抽个休息日，回了一趟老家，包了一辆商务车将父亲从凌州老家迢迢千里接到铜州疗养院。 本来一开始莫川父亲莫大福还不太愿意来，一个劲儿说病已经治不好了，瞎花那钱就是穷糟蹋。不过，在莫川不停做工作以及展示工资单的情况下，莫大福最终还是被说服。 用莫川的原话来说就是：‘爸，你听我一次，以后你真要走了，我也问心无愧。你现在不听我，这不是让我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中吗？我赚这么多钱，图的啥啊？’ 等到莫川将父母安顿好回到林城的时候，星垂夜幕，已然八点钟了。 看着这天色，刚刚走到小区门口的莫川，想了想转身找杨清懿去了，顺便吃个夜宵。 安排好父亲事情之后，莫川了却一桩心事，心情放松了很多，有种想喝一杯的感觉。诚如他和父亲所说的那般，随着对青乌外丹术的研究，莫川越发觉得钻进了死胡同。 比起相术、内丹术，外丹术在莫川看来简直就像是天书一般，除了一些基础使用中药的丹方还能看懂之外，再深一些的丹术，简直就像是玄学神秘学一般，根本就看不懂。 所以莫川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 快到调茶社的时候，莫川忽然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看，才注意到调茶社外面的灯箱全部熄灭了。 这时，莫川才注意到本来应该写着“今日特惠”电子荧光板上，此时竟然写着“吉房出售”的字样。 什么意思？调茶社要卖了？ 莫川快步走过去，刚刚走到窗口，一名正在收拾柜台的小姑娘，嗓音有些沙哑道：“不好意思，今天打烊了。” 莫川往里面一看，就看到包括杨清懿在内的几名店员神色皆黯淡的收拾东西。老板娘徐晓霞正在接着电话。 “莫川！”杨清懿在那小姑娘开口的时候，注意到莫川。 看到莫川出现，店里几位店员基本都认识，勉强挤出笑容打声招呼。 “这是……出事了？”莫川看着店里情况，问道。 杨清懿闻言神色有些黯然的点了点头：“嗯，老板要移民澳洲去了，挺突然的事情，所以调茶社要关门了。” “这么突然！”莫川一惊。他一星期前过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说关就关了？ “其实前天老板娘就跟我们提过一次，本来还以为得需要一段时间，没想到今天中午老板娘忽然接到她先生电话……”杨清懿说到这，忽然有点情绪崩溃的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女孩子本来就感性，杨清懿当初加入调茶社的时候，只不过是走投无路的选择。然而她没想到，这个一时兴起加入的奶茶店，却令她收获不小。 老板娘待人和蔼可亲不说，店里都是女孩子，大家每天工作也就是那几个饭点繁忙一些，其他时候便是一起叽叽喳喳的聊天，如果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不在意那较为低廉的薪水，这样的生活状态不要太好。 尤其是对于心理遭受过重创的杨清懿来说，调茶社堪称是继莫川之后第二个给她生活希望的存在。 此时突然说关店，心中自然十分不舍。 “好了好了，别哭了。”两人中间隔着柜台，莫川只好拍了拍杨清懿的肩膀。 此时徐晓霞也正好打完电话，中介那边的压价，令她的脸色有些难看。没办法，谁叫她急着出售这套商铺呢！ 徐晓霞叹了一口气，看到莫川安慰着低头啜泣的杨清懿，她的心中越发不舍。 “小杨回去吧！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听姐的，你还年轻学历又高，出去以后好好找个工作，来这种地方太耽误前程了。”徐晓霞走到杨清懿面前，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痕，低声安慰道。 杨清懿闻言点了点头，一把抱住徐晓霞。 “好了好了，我不过是你人生中过客而已，别留恋了。”徐晓霞抚摸着杨清懿的脑袋，思绪十分复杂。 许久，徐晓霞安慰好杨清懿，杨清懿又跟自愿留下来帮忙的姐妹们一一告别，这才离开调茶社，跟着摸出离开。 “去吃点东西吧！”莫川看着杨清懿红着眼眶，不言不语的模样，心中也是泛起怜惜之情。 两人在一家苏鸡店坐下，莫川点了一些蜜汁鸡翅之类杨清懿爱吃的东西。 只是当餐点上来的时候，杨清懿却只是象征性的尝了尝，显然还没从调茶社关闭的事情中走出。 莫川看着杨清懿的神色，心中叹了一口气没说话。他一个大男人不懂女孩子的多愁善感，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这顿饭吃的有些沉闷，莫川味如嚼蜡的啃着手边鸡翅，正啃着，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从他心底冒出。 “调茶社的商铺是徐晓霞自家的？”莫川问了一句。 杨清懿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呆滞。 “那调茶社里面的设备之类的是跟房子一起转卖的？”莫川又问。 杨清懿又点了点头。 莫川听到这，心中那个想法越来越强烈。 “那调茶社的生意怎么样？利润空间如何？”莫川又问。 杨清懿看了一眼莫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的，你不用找话题跟我聊天，我就这样，有点小青情绪罢了，过一夜就好了。” 莫川严肃道：“我是认真的？调茶社的利润怎么样，你知道进货渠道吗？” 杨清懿被稍微转移了一点注意力，奇怪的看着莫川道：“你问这些干什么？调茶社生意自然不错，利润也很可观，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店员？” 莫川听到这，站起来拉住杨清懿就往外走：“走。” “你要干什么？” “回头你就知道了。” 第一百零六章老板娘 杨清懿走后，徐晓霞就让大家放下手的活，不要再收拾了。 “好了，大家不要收拾了，都要卖掉的东西，再收拾也加不了几个钱。”徐晓霞道。她在中午接到消息的时候，下午就给大家补发了工资。因为太过仓促的缘故，甚至多发了一些，弥补大家的损失。 所以现在大家还留下来收拾东西，完全就是出于自愿。 说起来，徐晓霞这人真的非常不错，受过高等教育。如果当初不是选择辞职备孕带孩子 ，成为一名家庭主妇，或许在那灯火通明的写字楼就会多了一位叱咤风云的女强人，比她先生或许都差不了哪里。 然而命运就是如此复杂多变，带孩子的生活磨平她的棱角，唤醒了伟大的母性。 令她后来因为孩子上学空闲出大把时间而开起的这家奶茶店，也镌刻着浓浓的个人风味。 这点从哪些迥异于其他廉价奶茶店的风味饮品就能看得出来。 现在调茶社要关闭，徐晓霞留恋，店员们更加留恋，在最后分别之时，店里都弥漫起一层悲伤。 “店老板在吗？”就在徐晓霞一一和店员告别之时，一名身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走到窗口边道。 “我就是，有事吗？”徐晓霞收敛起情绪。 “你好，我听说你这商铺打算转手所以过来问问，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们今晚就可以签订协议。”西装男子道。 徐晓霞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上门看房子，连忙招待道：“欢迎欢迎，进来看看吧。” “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房子一共有35平米，实际使用面积大概在33平米左右，这边有个小隔间，平时当仓库用的，你们用不到的话，敲掉就可以了，这不是承重墙……”徐晓霞简单介绍起来。 她这商铺看起来是小了些，不过开起奶茶店却又显得很是宽阔，给人一种很有格调的感觉。 徐晓霞介绍着那男子眉头却逐渐蹙了起来：“多少钱你转让？” “一百六十万。店里的东西也一并转给你。”徐晓霞本想说一百七十万，想想自己也急着走，亏一点也没关系，毕竟她家当时买这个铺子的时候才四十万就买来了。 也亏这两年房价涨得厉害，加上这条街里面建了个大商场，人流量暴增，使得这条街的商铺价格才高昂起来。 “什么？一百六十万？35平米你说一百六十万？四五万一平米？”那中年人瞬间跳了起来，就像听到什么十分夸张的事情似的。 ‘很多吗？’徐晓霞诧异起来，她准备卖房子之前可是专门咨询了好几家房产中介，给出的估价比这高得不要太多。 “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这是商铺，你看看这条街的人流量……”徐晓霞道。 西装男子打断徐晓霞的话：“我知道这里是商铺，我就是来买商铺的。不过你这价格确实太高了，你看看才35平，实际使用面积才33平，这点面积能干啥？我买来难不成也开奶茶店啊？还有啊，你这些设备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还得花钱处理，我还得二次装修……” 这西装男子就像是买古玩似的，一个劲的损调茶社这里不，那里不好，反正就一句话你给出这价格太贵了。 说起来林城房价一直居高不下，向来都是卖方市场，还是很少见到买家这么嚣张的。 这男子如此嚣张，自然是有原因的。 原来他侄子就在调茶社挂牌出售的房产中介上班，他从侄子那得知徐晓霞急于出手房子的情况，所以就故意寻上门来，故意压价打算捡个漏子。 另外他还让他侄子给他做个内应，故意给看房的客人误导信息，令这房子拖延一段时间，到时候调茶社主人自然就急了。 所以这才有了现在有恃无恐的讲价。 徐晓霞看着好脾气，但是也不是简单之辈，闻言脸色微微一沉道：“不好意思，这套商铺就一百六十万，你要是要，咱就签合同，你要是不要，请离开，谢绝还价。” “你……嘿，我说生意是谈出来的嘛，哪有带你这样的。”西装男子道。 “我说了谢绝还价，先生你这不是买房的态度，请你离开吧。”徐晓霞道。 她还真不怕房子卖不出去，她家不差这点钱，只不过是想走时候，把事情都处理干净。否则以后还得飞回来，太麻烦了。 “什么态度啊这是，就你这巴掌大点商铺，一百六十万根本就没人会买！”西装男子气急败坏道。 “我买了！”一声自信的声音突然从西装男子身后响起。 顿时店里所有人一惊，抬头看去，赫然看到去而复返的杨清懿和莫川。而开口说话的正是莫川！ 莫川走了过来，瞥了一眼那中年男子，对徐晓霞道：“转手给我吧，调茶社做的这么好，不应该关闭。” “什么！”所有人愣住了，包括哪些准备离开的店员们。 而被莫川拉来的杨清懿更是一愣。 徐晓霞一脸诧异的确认道：“你要买下调茶社？” 莫川回头看了一眼杨清懿道：“没错，我看大家都挺不舍调茶社的，这里做的这么好，为什么要关了？既然这样，不如转手给我吧，我让杨清懿来当店长，继续经营调茶社。” 什么叫大家都挺不舍的调茶社的？这分明就是在说懿懿不舍调茶社吧！ 店里的女孩子眼睛瞪圆，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露出各种艳羡之色，甚至还有人流露出一丝陶醉。 “懿懿好幸福哦！” “好帅！为了懿懿，竟然直接把店铺买下来了！这是童话吗？啊啊啊，我受不了惹~” “好浪漫！我要是有这样的男朋友该多好啊！” “徐姐，卖给莫哥哥吧！” 一帮小姑娘唯恐天下不乱的瞬间叽叽喳喳起来，本来就猜到这一点的杨清懿，俏脸忽然一片通红！ 他……他真的是因为她，才决定买下调茶社的吗？ 那一进来的压价的中年男子傻眼了，窝日，这是哪里来的人？不是说现在年轻人都买不起房了吗？怎么突然冒出一个说买就买的土豪？还是说他就是个托？ “好好好！”徐晓霞神色也瞬间宽慰起来：“调茶社能开下去最好，以后我有时间还能来看看！” 众人听到徐晓霞的话，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这么说以后懿懿就是老板娘了？”一名的店员忽然笑道。 “必须的呀！”另一位刘海店员笑嘻嘻的道。 “那老板是谁啊？”另一名店员古灵精怪的接口道。 第一百零七章鬼祟人影 一群小姑娘嘻嘻哈哈的道：“当然是莫川啦！” 杨清懿听到这话，刚刚褪下的红晕瞬间又涌上脸颊，甚至蔓延至脖子，嫣然成了一朵花儿。 按说莫川本身并不富裕，甚至为了杨清懿母亲还债，手里的积蓄只余下一百多万根本就买不起这商铺。 但是在通瑞第一个月二十多万的工资，令莫川底气充足起来，以这套商铺在繁荣地段的样子，贷款一百万根本不是问题，余下六十万莫川完全支付得起。 莫川不相信以商铺的利润，会支付不起区区房贷。退一步来说，就算调茶社利润没那么高，莫川也可以转租调茶社，依靠租金还房贷。 在莫川看来，拿下一个商铺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事情。这样以来，杨清懿不需要再辛苦的找工作，他也能开辟一个新的收入来源。 随后莫川和薛晓霞沟通了一下交易问题，因为现在已经是大半夜了，相关部门肯定不上班，两人就是想立即交易也没办法交易，只能口头约定，等到明天正式办理房产交易手续。 莫川也在店里宣布，调茶社不会关门，明天继续正常营业。之前在这里工作的店员，完全可以留下来，当然如果想走的话，莫川也不强迫。 结果还是有一人离开了，原来她在中午接到调茶社要关门消息的时候，就在朋友圈里发了离职消息，结果巧了，立马有朋友帮她介绍新工作，她也答应朋友了，所以不得不离开。 这下等于店里除了杨清懿之外，还有三名员工，两名全职员工，一名兼职学妹。这三人全部表示留下来。 “你对调茶社有什么想法？”回去路上，莫川问杨清懿。 “想法？”杨清懿一愣，她还有些沉浸在莫川豪掷百万拿下调茶社的情绪中。这样的情景和之前他为了她还贷何其相似？他是不是也喜欢我？可是我之前几次暗示，为什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说，男人都喜欢那种很传统的女孩？ “对，之前不是说了嘛以后你来做店长，调茶社的发展自然由你来掌舵了。”莫川理所当然的道。 这话如果被其他人听到必然嗤之以鼻，一家奶茶店还发展？再发展又能怎么发展？ 但是杨清懿没有生出一丝不屑的情绪，相反，她内心忽然有些振奋。自诩文艺青年的女孩子多半都有过开一家咖啡屋啦、书店啊之类的想法。 然而最后能真正做到的却很少。 而调茶社凭借优越的地理位置，以及徐晓霞多年的打理，已经打下深厚的根基，图谋发展的未尝不可。杨清懿如何不振奋？ “我？我可以吗？我可没什么经验。”杨清懿还是有些迟疑。 “你又不是没在调茶社做过，这不算经验那什么算经验？退一万步，调茶社说到底不过是一家奶茶店而已，最值钱的是那商铺，所以就算鼓捣失败了，也损失不了多少钱。但万一成功了呢？”莫川大大咧咧的道。 杨清懿眼神亮了起来。 “好，既然你都不怕，那我怕什么！反正是你的商铺，倒闭了也是你的，嘻嘻……”杨清懿忽然俏皮的道。 莫川哈哈笑了一句：“倒闭了，拿你抵债。” 杨清懿闻言，脸上又是一红，这话怎么那么暧昧呢？这是鼓励我把调茶社弄倒闭？ 翌日，莫川早早爬起来上班去了，今天他要请半天假和徐晓霞交易房产。 结果在请假的时候，何经理听说莫川要去贷款买房子，笑道：“莫老师怕是不知道银行贷款有多麻烦？就你这半天假根本就处理不了这些事情。” 这确实是莫川第一次买房，闻言有些懵逼道：“啊？手续很麻烦吗？” “不是一般的麻烦，这样吧，房子抵押在银行也是抵押，抵押在咱典当行也是抵押，你不如直接抵押在咱公司，都是同事，不管是抵押金额，还是综合费用都会给你最大优惠。利息肯定比银行低，而且放款还快！”何经理笑道。 本身就在典当行工作，不利用身边资源那就太傻了。 莫川也是当局者迷，闻言立马反应过来。别说以他现在的身份就是普通职员，典当行对内部人还能亏待？ “好，那谢谢公司了。” “客气了，这假你也别请了，反正你评估古玩也快，今天你办你的事，抽点时间过来把任务完成就好了。”何经理道。 上次古玩业务第一次大盘点的事情，他自然比谁都清楚结果，那件事已经证明了莫川的价值。如此莫川的事情岂有不上心的道理？ “好的，谢谢经理。”莫川也不客气。 接下来一整天莫川都在忙着商铺交易的事情。不动产质押那块，大概得到上面的吩咐，莫川办理贷款的时候，只是走个过程顺顺利利批下一百万的贷款。 不过即便是这般，这一天时间莫川还是没把所有事情办完，因为除了不动产交易之外，调茶社的企业法人，也要转移到莫川名下，所以手续很是繁琐。 莫川整整跑了一天，才办完一小半的手续，明天还要继续。 因为一整天都在跑交易事情，下午政府机关下班之后，徐晓霞本来还提议和莫川吃个饭，不过被莫川苦笑着拒绝了，他还要回公司加班评估今天积攒的当品。 “莫先生真是企业好员工！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留你了。等到事情都弄好，咱们再吃个饭。”徐晓霞已经拿到交易全款，虽然跑了一天，但是心情却非常不错。 “好，等到事情都办完了我请客，到时候叫上大家一起吃一顿，给徐姐饯行！”莫川笑道。 “好。”徐晓霞笑眯眯的道。 两人分开之后，莫川路边随便买了一些小吃，一边吃一边赶往公司。 回到公司的时候，正是下班时间，莫川看着正在他办公室处理当品的司徒曦，道：“你打卡下班去吧，别陪我加班了。” “没事老大，我正想多学点东西呢！”司徒曦笑道。 “学东西也不是这时候学，别让你家小倩倩等太久，不然她可怨恨死我了。”莫川笑呵呵道，他口中的“小倩倩”正是司徒曦刚追上的女朋友，这八卦还是罗清韵那小麻雀叽喳喳告诉他的。 司徒曦闻言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他女朋友之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确实抱怨过莫川。 “去吧去吧，你杵在这还影响我效率呢，等我忙完了就走了。”莫川道。 司徒曦一脸不好意思：“好吧，那老大我走了，有事您打电话。” “嗯嗯，去吧去吧！”莫川挥了挥手，捡起桌子上的清单簿，已经开始工作起来。 司徒曦见状，心中暖暖的，静悄悄的关上门，下班去了。 今天送来抵押的古玩不少，密密麻麻摆了一屋子，不过，莫川知道这里面能有一成是真品就不错了，这是从业以来，莫川总结出来的规律。 莫川揉了揉脸蛋，一件件查看起来，不时遇到真品拿出本子记下资料，然后扣上编号。 等到评估完毕之后，莫川又不辞辛苦的将当品一件件抱进同层的仓库之中。 因为白天上班之前会有阿姨来打扫卫生，莫川害怕不小心被打碎。 当品这东西最为复杂，有些看似不值钱的玩意，说不准对抵押人来说有着极为重要的感情寄托，所以不得不慎重对待。 等到莫川再把当品一件件归类放好之后，时间已经接近十点钟。 此时的典当行除了夜间巡视的保安，基本已经没人了。 莫川看着漆黑的走廊，吐了一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忙到这么晚呢！ 就在这时，莫川瞳孔忽然微微一缩，他看到远处一名男子拎着一个手提包，鬼鬼祟祟的从珠宝质押仓库中走出来。 第一百零八章气炮 陈德彪打着手电，嘴里叼着烟，慢慢悠悠的行走在一片黑暗中的走道中。 “彪哥，我听说四楼……好像闹鬼~”跟在陈德彪身后的洪磊神秘兮兮的道。别看洪磊这货长得人高马大，还退伍兵，胆子却小的很，特怵鬼神之类玩意。 公司自从把四楼一部分划拨给古玩质押这块，不知什么时候，就有一帮夯货开始造谣起闹鬼的传闻。这谣言精髓跟博物馆闹鬼版本基本大同小异，都是什么老物件不干净，带来了乱七八糟的脏东西之类的。 “闹你吊的鬼啊？人都他妈嗝屁完蛋了哪来的鬼？你生的？”陈德彪一听这话，就是一耳刮子拍在洪磊的脑袋上。 “想当年老子拉练穿山越岭没地睡的时候，还躺在坟山过夜，哪看到什么鸟子的鬼？有种它出来给我瞧瞧？麻痹的，那次拉练也不知道路是谁安排的，咱队都进了林子才知道里面还躲着杀人犯，还好当时咱们队拉练家伙都他娘的带齐了……后来老子亲手毙了这个垃圾，真特么真有鬼，他怎么不来找我？”提起当兵的经历，陈德彪顿时又激动起来，唾沫横飞的讲起他这辈子最具有传奇色彩的事情。 其实就是一伙拉练士兵，真枪实弹干了一帮杀人犯的事情。 倒是洪磊一听这话，便是捂脑门子一脸无语，表示怀疑。 他又不是没当过兵，别看现在当兵出来的逢人就是什么内幕，什么老兵欺负新兵，还新兵蛋子得给老兵盛饭，不听话就教训，还什么军区大院……吹得牛逼都开花了。 实际上进了营了，白天能操练死你，哪里还有精力打架？打一顿，明天训练强度翻一倍，操你两天你特么就知道老实了。 还有什么传奇故事，净几把瞎扯，整天呆营了，哪来那么多事？ 那些牛逼哄哄的当两年兵的，多半都是底层蛋子，听别人吹牛逼，然后拿来套在自己身上，否则怎么彰显出当兵的威武？ 还有这尼玛拉练，说这个洪磊就气，就尼玛一个字来形容——累！ 整天就是你妹的按地图走路，找电线杆上的破编号（任务）。要说趣事，不过是偷偷在水壶里灌啤酒，路上解解渴，偶尔遇到牛逼补给点，还能整点鸭脖子辣条路上啃啃。 所以洪磊每次听到陈德彪吹嘘那次枪战，就尼玛一脑壳子，你不吹能死啊？ “得得得，你就吹吧，还血濑濑的，真特么见血还不知道谁先腿软呢！”洪磊反驳道。 “我艹你个孙子……”陈德彪瞪眼，还没说完。楼上轰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巨大的闷响声，在封闭楼层的震荡下，犹如过年放的震天响似的， 陈德彪话头因此戛然而止。 洪磊更是脸色一白，看向陈德彪。 “这是……鬼……”洪磊脸色微白，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起闹鬼的传闻。 “鬼你麻痹，这是气炮！快叫兄弟们！”陈德彪脸色大变，他当年干过一帮杀人犯，对杀人犯手里改装的气炮那是印象深刻，此时可谓惊怒交加。 这大半夜的楼上怎么会有气炮声响？ 陈德彪说完，伸手直接掐灭烟头，然后抽出腰间的甩棍，抬脚就是往楼上冲。 多年平静生活压抑的热血，在听到那一声气炮轰然上涌！ “窝日！”洪磊看着冲出去的陈德彪，心中一急，一边赶紧跟上，一边掏出对讲机大喊：“听到声响了吗？彪哥说是气炮，麻溜开灯，看看是几楼的事情。” 没多久，对讲机中传来错愕的声音：“在四楼！我艹，有枪，你们注意！”对讲机中又传来各种杂音：“快快快！报警，打急救电话，有人受伤了……” 对讲机大吼的时候，整栋楼的灯光忽然被控制室打开，一刹那刺眼的光明令两人一个趔趄，差点被灯光刺瞎眼。 两人气喘吁吁的冲上四楼，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只见在安全出口边，一名男子浑身是血的骑在一人身上，双手抢夺着身下那人手中好似散弹枪的气炮，剧烈的动作，令上面那个男子身上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没错，这满身是血的男子赫然正是通瑞典当的金牌古玩评估师莫川！ “艹你妈！艹——你——妈！”莫川红着眼睛，嘴里反反复复就是这句国骂，双手死命抢夺着那“散弹枪”，似乎浑然不在意浑身直冒的鲜血！ “艹！”陈德彪大吼一声，就要冲上去。 岂料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被抢夺的气炮再次开火，枪口赫然对着冲过来了的陈德彪。 陈德彪没想到气炮竟然再次走火，大片的铁砂一小半轰中他的胳膊，而剩下一大半直接轰在跟过来的洪磊身上，距离太短，洪磊身上的保安制服根本吃不住铁砂，整个人瞬间被巨大的冲击力冲得一个趔趄，犹如王八一般，四仰八叉的倒地不起。 弹指间，他的衣服上便犹如莫川一般渗出殷红的鲜血！ “啊——”洪磊吃痛发出凄厉的惨叫！ “磊子！！”陈德彪大喊一声，瞬间也红了眼睛，根本不在乎半边胳膊渗出来的鲜血，冲过去，一把抓住气炮，猛的一拽，将气炮抢下来，然后狠狠的丢出去！ 等他回头的时候，就看到莫川发疯的似的，抡起拳头，一拳又一拳的砸在身下男子脑袋上，跟受伤野狼似的，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艹你妈！艹你妈！” 每骂一句，就是一拳头砸上去。 身下那人哪里还吃得住砸在脑袋上的拳头，几拳头上去之后，立马就没了挣扎的痕迹。 陈德彪当过兵，深知砸在下巴上的拳头，极容易在令牙床上下碰撞而震动整个颅骨，令大脑昏厥。再严重，甚至可能打死人！ “住手，住手，会出人命的！”陈德彪看到莫川胸前的员工牌，连忙过去要把莫川拽开。 岂料，莫川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整个人彻底红眼，怎么都拉不开。 此时，安全出口传来匆匆脚步声，好几名保安冲了上来，一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莫川拖下来。 这一番剧烈的动作，令莫川身上鲜血跟洒水壶的往外漏，染得一大帮保安身上都是。 此时楼外响起标志性的警车声音，还有救护车的声音，凄厉的警报声传得很远很远！ 第一百零九章真气没了 小郑是一名记者，一名在林城记者圈子中颇有几分名气的记者。 林城几次发生的大事件，都是他第一时间拿到一手资料，这令刚刚毕业不到一年的他，就已经得到上面的赏识，听说已经有再次提拔他的意思。 只可惜他的资历还是嫩了些，一直无法服众，所以这提拔消息迟迟没有落实，这一直令小郑颇为苦恼。 今天刚刚写好一篇稿子准备睡觉的他，忽然接到堂哥的消息——通瑞典当发生枪击案！ 听到这消息的瞬间，小郑想也不想的就是穿上鞋，提起摄像机就是往外冲，一边跑一边打电话叫醒他的小团队！ 等到小郑等人杀到现场的时候，夜色下的通瑞典当已经一片灯火辉煌，现场来了三四两警车，已经有警察拉起了警戒线，现场还有两辆后门大开，等待伤员被推进来。 “出来了，出来了，快拍快拍！” “我艹，郑哥，大新闻啊！” 小郑带来的团队在看到门口几名医护人员抬来的担架之时，便彻底被震惊到了！ 只见一群浑身血迹的保安，代替着救护人员抬着两个担架拼命的往救护车跑。这两个担架上的两个人，全身都是鲜血，跑过的路上，还不时落下点点猩红的血花，场面看起来极为骇人。 “让开！让开！”护送担架的保安们，焦急怒斥拼命过来拍照摄像的小郑等人。 没多久，两个担架被送上救护车。 看着呼啸而去的救护车，小郑年少老城的吩咐道：“猴子，跟上救护车，查清是哪个医院，守住那两人，我要第一手资料！” “收到！”被唤作猴子的年轻人喊了一声，转身开车追了过去。 “发达了，我特么要发达了，大新闻啊！”小郑翻看着刚刚拍到血淋淋的照片，激动的浑身颤抖，有这照片，谁还敢说他没资历？ 在莫川、洪磊刚刚被救护车送走没多久，卫联合开着车子匆匆赶到，往日镇静的他看到大堂里一条血线，场面脑子就是一蒙。 “到底出了什么事？”卫联合冲几名保安喊。 “老总……老总……”那保安被吼得脑子就是一白。 “别老总老总，赶紧说出了什么事！”卫联合都要急死了。 “有人抢了珠宝仓库的当品，被咱员工发现了，没想到那人还带了枪，开了两枪，伤了三个人！有两名特严重，浑身都是血，刚刚才刚送走。”一名保安勉强介绍经过。 “不是枪，是气炮，改装的气炮，跟散弹枪差不多。”又一名保安道。 “艹他娘的！”卫联合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脏话：“受伤的都是谁？送去什么医院了？医院不行，赶紧转燕京，钱不是问题！” “这是刚刚摘下的工牌？”一名保安送来三张染血的工牌。 卫联合接过一看，看了前两张是保安的时候，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然而等到他看到第三张工牌的时候，脑子顿时一懵，这竟……竟然是他重金聘请的古玩评估师莫川！ “怎么是莫川？大半夜他怎么还在公司？”卫联合简直要炸了，莫川现在撑起公司古玩质押这块七成业务，他要是出事这不是添乱吗？ 便在这时，一名警察走过来：“你就是老板是吧？我们要调取监控，希望你们配合一下！” “好好好！”卫联合连忙答应。 还好通瑞是大公司，监控覆盖面极广，不然还真有可能关键时刻掉链子。 此时通瑞典当聚集起来的车子越来越多，除了警方之外，还有各路闻风而动的记者。通瑞典当的管理层也大半夜被吵醒，紧急开车过来处理突发事件。 这一夜，对于通瑞典当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莫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病房的位置不错，一缕阳光透过白色窗帘，洒在莫川的脚边，给屋子里增添一份暖意。 莫川没有睁开眼睛，在意识清醒的第一反应就是查看丹田，然而得到的反馈，不出所料的击溃他心中的一丝侥幸。 因为此时的丹田竟然空空如也，再也没有往日那一丝真气自然运转的景象。 莫川心中苦笑，昨晚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涌上来。 在发现那个鬼鬼祟祟的男子之后，莫川第一反应便是张开天眼扫了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令莫川发现男子包中赫然塞着一大堆珠宝。 这大半夜典当行根本不可能往外送货，便是送货也不可能用这种方式，再联想那男子鬼鬼祟祟的姿态，其结果不言而喻，他是个小偷！！ 亲眼看到偷东西偷到典当行，莫川自然不会漠视不管，仗着神具真气，莫川路见不平一声吼，义正言辞……咳咳，反正就是怒骂小偷。 岂料，那小偷也是有备而来，突兀摸出一把好似仿真枪的玩意，对准莫川就是一炮！ 我艹，那绝逼是炮啊，或者说简直跟炮没啥两样！ 砰的一声巨响之后，哗啦啦的就是一大片铁砂轰中猝不及防的莫川。就是这一下，直接将莫川护体真气给轰没了，胸膛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衣服。 当时莫川就傻掉了，因为护体真气的缘故，看似重伤的他，实际上只是表面的皮肉伤，也就是鲜血因为大面积铁砂破坏而流得多了些。 那小偷看到莫川那惨样，也被吓了一跳，转身就跑。 岂料莫川这脾气那就是活脱脱的皮球啊，察觉到体内真气竟然因为这一下直接没了，瞬间就眼红了！鬼知道他踩了多少狗屎，才遇到那块混沌死玉修炼出这一丝真气。你个孙子，砰一下就轰没了，莫川没被气炸已经算好的。 所以莫川根本连顾虑一下都没顾虑，撒丫子风驰电掣般追上小偷……后面事情就是陈德彪看到的一幕。 莫川睁开眼睛，心中难受的不行。不仅是后怕自己当时的发疯，而且还肉疼那真气。 没了真气，他的天眼神威就大打折扣啊！ “哎哎，弟弟醒了！”第一个发现莫川睁眼的却是他那不着调的姐姐罗清韵。 莫川滚动一下眼球，看了一眼床边，罗清韵、司徒曦还有……杨清懿。 此时的杨清懿，红着眼眶看着他，在看到莫川看向她，眼泪便跟开了闸门似的，大把大把的往下滚。 “我又没事，哭啥？”莫川见状连忙道。 杨清懿哽噎着沙哑的声音：“你怎么那么傻啊，你逞什么英雄啊，你知道从你体内取出多少子弹吗？一百多颗呢！” 莫川闻言一脸黑线，一百多颗子弹？你当我是绿巨人啊？我这二两肉面积也不够一百多颗排列的啊。 “是铁砂！不是子弹！”罗清韵提醒了一声，说完，忽然一拍脑袋：“呀，我忘了大事！” 说完，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弟弟……额，莫川醒啦，人没事……哦哦……行……好的，我知道了。” 打完电话，罗清韵一脸兴奋的道：“弟弟，公司人一会过来，回头还安排了记者采访，老总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莫川还没说话，杨清懿急了：“莫川伤成这样，怎么能被打扰呢，叫什么记者啊？就算要采访，也不急这一时啊！” 罗清韵一直没搞懂杨清懿跟莫川的关系，闻言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脑袋解释道：“……你别吼我啊，是老总安排的。” “没事没事！”莫川拍了拍罗清韵的小手，安慰道。 第一百一十章难以置信的画面 “有多严重？”莫川听到还有一位保安还在重症监护事躺着的时候，神色并不显得惊讶。 “听说肋骨断了两根，扎到了肺叶，体内还有铁砂没清理干净，昨晚失血太厉害，医生都没敢动手术。”司徒曦道。他到现在还有种晕乎乎的感觉，一大早他过来上班才知道公司昨晚发生了持枪盗窃案，而他的上司莫川赫然是当事人，听说还被打了一枪，整个人全身是血的被送进医院。 这事吓得司徒曦当时脸色就是一白，心中暗呼侥幸！昨晚若不是老大好心放他回去，不然受伤的人中肯定也有他啊！ 莫川闻言心中越发后怕，他要是没有真气护体，这伤势就是他的例子啊！运气不好，要是被铁砂打到心脏，说不定当场就得嗝屁完蛋。 这么一想，莫川越发肉疼消耗一空的真气。有真气在，不敢说多一条命，至少也多了半条命啊！ 在这闲聊功夫里，莫川的主治医师带着一帮白大褂赶过来，在一番详细询问检查之后，感慨道：“小伙子你可真是走运啊，目前看起来你这就是皮肉伤，好好养养就好了。另外这两天属于观察期，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立马告诉我们。” “哎好，谢谢医生。”莫川应了一句，心中简直泪流满面，走个屁运啊？他算是看出来了，他的运气全部都被得到青乌术给耗光了，这种罕见的枪击事件他竟然也能碰到，这运气简直不是一般的衰啊！ 这边主治医师刚走，那边卫联合就带着一帮高层还有记者来了。 莫川看到这帮人，顿时被这阵势唬了一跳。只见一帮人又是抱花，又是提果篮簇拥而来，身后还有举着长枪短炮拍摄的记者。 “莫川同志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有时候需求跟公司说，公司帮你解决，别有心理负担。你啊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养伤，还有啊犯人已经伏法了……”卫联合一开口极为正式的说话口气，直接令莫川懵住了。 直到卫联合眨了眨眼睛，莫川才恍然明白了什么，连忙道身体没事之类云云。 原来这是做戏给后面记者看呢！ 莫川不知道，通瑞典当在遭到持枪盗窃案之后，虽然博得公众舆论的一致声援同情。但是公司当品保存的安全性却受到了客户的质疑。 还好那批珠宝愣是被公司员工截了下来，不然后果更加严重。 面对这种情况，通瑞典当自然立马商讨出公关对策。经过仔细斟酌之后决定打感情牌。即使用莫川这张在公司文化熏陶下，“临危不惧、勇斗劫匪”的好员工，转移舆论注意，挽回公司声誉。 于是这才有了安排记者跟队行为。 “莫先生您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小郑拿着话筒凑到床前，努力摆出关心的姿态。其实他心中巴不得莫川能缺胳膊掉腿，越惨越好！只有越惨才能挑起民众的同情心，他这新闻才有价值。 莫川可不知道眼前这和记者心中想法，配合的点了点头道：“还不错，已经好多了。” 小郑又道：“莫先生您在遭到枪击之后，您是否后悔冲上去？” 小郑这话一出口，通瑞管理层愣住了。 我去，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哪有你这么问的？被枪击之后，任谁都会后悔啊。你这么问不是设套吗？ 莫川要是回答后悔，真实是真实，但是怎么体验公司文化，怎么博得观众喝彩？要是回到不后悔，这简直不要太假。 莫川笑了笑道：“谈不上后悔吧，我是被枪击之后，才冲上去的。” 啥？众人愣住了。 大家都知道通瑞发生持枪盗窃案，但是对于详细经过却根本没几人知道，这具体细节没人关心。只是大概知道是莫川发现了嫌疑人，然后阻止犯罪嫌疑人的时候被枪击了，随后嫌疑人被赶来的保安制服，为此还有两名保安也受到了枪击。 至于监控，晚上事情太多，谁也没那个心情磨磨唧唧看那玩意，一个个全部想着怎么化解这件事对公司的影响之类云云。反正案子大概经过就那样，细节了解不了解都无所谓。 所以莫川的话，顿时惊住了所有人。 便在这时，罗清韵忽然喊了一声：“新闻在报道这件事呢！” 众人循声看去，才注意到病房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林城电视台的午间新闻，此时正在播报着通瑞枪击案。 “下面来关注一下本市昨晚发生的枪击案。就在昨晚，居住在南江路的市民反映听到枪击声，同时通瑞典当公司也向警方报警……” “此事发生之后，市公安局领导高度重视，连夜指挥部署以及组织精干力量对此案进行调查，目前犯罪嫌疑人吴某已经落网，三名受害人送往医院治疗，截稿时受害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下面让我们来看一下当时的监控画面。” 电视上立马弹出当时的监控画面，画面的一角还有手语播报员实时翻译语音解说。 画面一开始显示的是一片灰白色的长长走道，有点经验的就能看得出来这是红外线监控拍下的画面。 没多久，一名男子从一道门走出来，这人没走出三秒钟，距离他不远的另一扇门也走出了一名男子。 电视上立马将后者圈上一个红圈，语音解说道：“这名红圈中的正是犯罪嫌疑吴某，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手中拎着一个包，里面全是典当行仓库中的质押珠宝，大概估值在两百万左右。” “……我们可以看到受害者好像在和吴某说些什么，突然嫌疑人掏出一把手枪，开枪了……” 画面上，大家可以清晰的看到提包的犯罪嫌疑人忽然掏出一把管状物品，然后管状物品突兀爆发出剧烈的光芒，这光芒在红外线监控的扑捉下，显得极为刺眼。 然后大家就能看到受害人身子明显一顿。犯罪嫌疑人看到这景象，转身就跑。 许多人观看这视频的人以为就要结束的时候，岂料那受害者竟然突然跑了起来，细心的还能看到地上洒出一些血迹。 “受害者已经中枪了，但是他还是冲向了吴某……”画外音解说着。 因为两人一惊跑出这个监控范围，画面立马切换到另一个监控下。 此时已经看到受害者一把扑倒犯罪嫌疑人，便在此时监控画面忽然亮了起来，却是楼道的里的灯光被打开，于是之前看的迷迷糊糊画面，瞬间清晰起来。 然而这清晰的画面，却令无数观众吃惊的“啊”脱口惊叫起来。 此时林城某一个小吃店，一群食客正在吃午饭，在小饭店上挂着的电视机播放通瑞枪击案的监控画面，不少食客都停下的进食，抬头观看起来。 和平年代的枪击案可比大熊猫还罕见！ “我操！”一名食客惊呼道，他的惊叫声立马吸引众人注意，大家循着他的目光看向电视机的时候，一个个刚刚吃进肚子的午饭顿时翻江倒海起来。 只见画面上一名年轻人胸前全是鲜血的压着一个人，拼命的抢夺一杆枪状气炮。 “我滴个娘嘞，这小芽儿也太猛种了吧！”一位民工直接惊呼感叹。 “牛逼啊，伤成这样还能打！” “我勒个去，够爷们！” “这尼玛是枪也不行吧？中了一枪竟然还能打！” 不知道多少观看新闻的人感慨道。 此时受害人，哦不，莫川的病房里，所有人都傻眼了。杨清懿下意识的捂住嘴巴，一脸心疼又害怕的看着监控画面。 罗清韵、司徒曦则下意识看了一眼莫川，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就是他们认识的人？这尼玛也太猛了吧？ 通瑞的管理层更是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莫川竟然是被枪击之后，做出拦截犯罪嫌疑人的行为。 而之前采访莫川的记者小郑，更是傻眼了，这一幕简直活脱脱的打脸他刚刚问出来的傻逼问题啊？ ‘尼玛，这是枪不行吧？’小郑心中恶狠狠的想着，这样的想法也在无数观看新闻的看客心中冒出。 这是现实啊，不是尼玛电影啊！谁正面被轰了一枪，流了一身血的还能继续凶猛的胖揍犯罪嫌疑人？你当这是好莱坞拍电影，玩孤胆英雄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误打误撞入法眼 画面还在继续，便在这时，大家看到画面安全出口处冲上来两名身穿制服的保安。 就在大家心中松了一口气以为即将尘埃落定之时，画面中一名保安忽然倒飞出去，跌个四仰八叉。 所有人顿时一懵，很多人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好在画面开始了回放，画外音解释道：“大家可以看到，在抢夺中的枪口是对着楼梯口的，在两名保安冲上来的时候，吴某扣动了扳机，令冲过来的两名保安全部受伤，其中一名直接被打中胸口。” “这里解释一下，犯罪嫌疑人手中持有的是改装气炮，打出来的并不是子弹而是铁砂，类似于散弹枪，所以这两名保安同时受伤。大家可以看到最前面这位保安被打到了胳膊，后面那位承受大部分伤害……” 此时已经不需要画外音解释了，大家可以清楚看到后面那位保安胸膛渗出的大片鲜血，看起来跟第一位受害者如出一辙。 这一刻，所有人看着还在跟犯罪嫌疑人缠斗的莫川愣住了。 有了对比，众人才发现这所谓的气炮，威力是何等的厉害！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对依旧生龙活虎怒擒犯罪嫌疑人的莫川，感到震惊。 随后的画面不需要细说，气炮被陈德彪抢下，然后又有一群保安冲上来将犯罪嫌疑人制服，不，应该说犯罪嫌疑人已经被莫川揍晕了过去。 监控播放完毕，观看新闻的看客顿时一片哗然。 “我操，这谁啊？也太生猛了吧？” “伤成这样竟然还这么能打，这尼玛是吃什么张大的？” “这是嗑药了吧？” “你没看到刚刚那保安根本就拉不开那人啊！这是打红眼了吧！” “高手在民间啊！没想到咱们林城还有这等猛人！” “也活该这小偷倒霉，尼玛，持枪还被制服，我算是服了！” “叼！我敬你是个爷们！” 新闻还在播放，然而观看新闻的看客已经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讨论起来。 …… 当通瑞枪击新闻播放完毕之后，莫川病房里一片寂静，大家都被惊到了。 卫联合根本没想到莫川竟然是遭到枪击之后做出拦截的举动。要是没他这拦截，还真有可能让这盗窃犯跑了，毕竟手中持枪，谁敢拦？谁又能拦得住？ 这要是真的让他离开了典当行，即便珠宝被警方追回来，意义也不一样了。 一想到之前，还从心里抱怨莫川半夜留在公司添乱的想法，卫联合心中就是涌出一丝愧疚。这要不是莫川，他损失恐怕更大。 卫联合走到床边拍了拍莫川的肩膀，没说话。 小郑看着躺在床上面孔特年轻的莫川，心中也涌出一丝敬意。他想了想，举起话筒问道：“莫先生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在遭到枪击的情况下，您还选择追击犯罪嫌疑人？你不怕犯罪嫌疑人再次开枪吗？还有是什么力量支撑你受到如此重伤，还能制服犯罪嫌疑人？” 一连串问话不仅是小郑想问的，也是无数观众想知道的。 莫川想了想道：“当时那人从旁边仓库中出来我就感觉不对劲，就问了一句，没想到他直接就开枪了，我就更加确定他偷了公司的财物。虽然被打了一枪，但是当时并没感觉到疼，就感觉胸口被撞了一下似的，也没想太多就是冲上去了。” “至于是什么力量？”莫川想了想，总不能告诉你，老子乃是身具神奇真气挡了那一枪，所以受伤根本就不重吗？ “你被人打了一下，你难道不反击？”莫川反问道。 话一出口，众人愕然。这算是什么理由？你被拳头打一下选择反击那十分正常，问题是那可是枪啊？ “可是那人有枪啊？”小郑下意识道。 “有枪又咋样？有枪就了不起啊！有枪就能抢我们的东西，打我啊？”莫川逼格满满道！ 一番话说得众人荡气回肠！ 其实此时莫川肠子都要悔青了，早尼玛知道那狗日的还有枪，老子就不开口，装作不知道，通知保安警察蜀黍抓坏蛋了。 人心隔肚皮啊，其他人可不知道莫川此时已经悔青了的肠子，闻言那是肃然起敬！ 瞧瞧，瞧瞧！这是什么气概？这是什么精神？建设现代化社会主义就需要这种富有正义感的优秀品质！ 小郑采集到满意的素材走了，通瑞典当高层还要去忙着这件事的后续影响也走了。可以预料到，莫川这新闻拨出去肯定能为通瑞典当挣到不少印象分。 病房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杨清懿还陪着莫川。 等到所有人离开之后，莫川之前充满着积极正能量的情绪逐渐收敛，眼中闪过一丝丧气，这真气修炼恐怕得从头再来了，希望这次能顺利一些。 便在这时，莫川的手机响了。莫川让杨清懿帮他拿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之前郭成教带他参加那个私人交流会认识的季沛白打来的。 “莫先生伤得怎么样？人没事吧？”季沛白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他出事的消息，一开口就是关心。 要知道新闻上虽然放了事发监控，但是监控那玩意是吊在高处拍的，根本拍不清人脸，就是熟人见到都不一定能认识。 “没事，皮肉伤。”莫川轻松道，心中却是一动，这季沛白自从跟他说要请他兼职的事情之后，就一直没了动静。这要不打电话过来，莫川都怀疑对方要忘记这事了。现在打来，莫非就是请他办事？ “人没事就好哇！说起来莫先生做事还真是出人意料啊……”季沛白没有说正事，提起莫川的事情寒暄起来。 莫川不知道，在季沛白榻榻米茶间里，看似热情寒暄的季沛白，实际上不过是皮笑肉不笑。 他的左膀右臂，金丝眼镜男看着老大欲言又止的寒暄模样，心知老板电话虽然打了过去，其实还没有下定决心。 说起来，如果不是莫川中枪之后，依旧敢扑倒犯罪嫌疑犯的新闻，说不定老板恐怕连这个电话都不会打。 “不知道莫先生这伤得养几天？”季沛白道，心中下意识将决定权交给了莫川。 电话那边的莫川闻言，心中一动道：“小伤而已，不过是失血厉害了点，想走现在都能出院，不过那些白大褂不允许，公司也让我再观察观察，反正住院还有工资拿，索性多住两天。” 莫川这话说的很巧，潜台词很明显，你要是有啥事现在就需要我，只要开出合适价码，咱立马就出院帮你办了。 “呵呵，那看来还不太严重。年轻人就是好哇，恢复能力强。我之前在新闻上看着那场面，可看得心惊肉跳啊！”季沛白说完，话题一转：“不知道莫先生大后天能抽出一天时间帮我掌掌眼么？三条小黄鱼怎么样？” 莫川一愣，小黄鱼？什么意思？ 下一刻，莫川就反应过来，这季沛白跟他说黑话呢！这小黄鱼想来应该就是金条，只是不知道他说的金条是哪种规格？现在市场上关于金条可没有具体规格，莫川一时半会也猜不出来季沛白说的到底是多少钱。 莫川顿时有些恼火，我擦你妹的，不装逼能死啊？跟我老百姓说黑话。 “不知道季老板家一条小黄鱼多少克？”莫川厚着脸皮问，这事而问清楚了，不然事后给他10克一条的能尼玛亏死，还不够他一天工资的。 季沛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完全是被那事乱了心神，下意识说了黑话，闻言笑道：“不好意思，忘记莫先生不是江湖中人。小黄鱼嘛，自然是一斤一条。” 一斤？500克？艹，干了！ “季老板相请，当然有时间。”莫川道。 “好，那就好，那到时候电话联系。”季沛白道。 “好的。”莫川笑眯眯道，正缺钱用呢，这就有生意送上门来，看来老天爷看他损失惨重，给他弥补呢。 两人挂了电话之后，金丝眼镜男道：“那个莫川能行吗？” “行不行也得试一试，那批货放弃太可惜了！”季沛白眼神闪烁道。 #####【ps：提前打声招呼，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大家也都知道，过年事情多，更新可能不太稳定，还请大家理解一下。最后，预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家庭和睦，事业有成而万事如意。】 第一百一十二章意外之喜 通瑞典当枪击案在林城引起不小的轰动，尤其是受害者莫某接受采访的那一番话，可谓令不少观众从心中挑起大拇指，赞一声，够爷们！ 这件事闹得挺大的，连莫川的朋友钱博涉、温俊彦、李经理几人都知道了，纷纷赶来医院看望莫川。 倒是莫川之前在振远电子厂认识的几人，没一人过来，甚至连电话也没打。莫川也没在意，估摸着他们根本没注意到新闻。 说起通瑞典当这案子，在舆论关注下警方也是破案神速，不过两天就给出调查结果，就差最后走过程判刑了。以那犯罪嫌疑人吴某持枪、盗窃、故意杀人三罪并罚，不判个二三十年都对不起卫联合的怒火。 说起这吴某也怪可惜的。 据说他还是林城大学的高材生，一毕业就进了通瑞典当后勤部，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复制了通瑞典当珠宝仓库的磁卡，最终离职后策划了这一起盗窃案。 如果不是莫川阴差阳错的加班发现了他，按照他策划的计划还真有可能逃跑。实际上，即便是被莫川发现，他也有一半的逃跑几率，只可惜他机关算尽却最终败在青乌术下。 吴某的面临的处罚是他咎由自取，莫川知道这件事有通瑞跟进之后，也就不再理会。 这件事对他来说完全就是无妄之灾，每次想起都是一阵无奈，索性抛之脑后。 莫川在医院住了两天，实在受不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办理了出院手续。 当然这是莫川的借口，实际上他既然接了季沛白的私活，那自然得早些做好准备。通瑞典当体恤莫川的伤情，给他放了一星期的假。 话说，莫川几乎支撑起通瑞典当古玩抵押这块业务的半壁江山，他休假一周，对这块业务影响自然相当严重。为此，通瑞典当只能以处理枪击案为由，暂时延缓古玩抵押这块业务。换言之，以前送来的当品，基本上一到三天就能给出评估结果，而现在却被推迟了七到十五天。 另外因为莫川住院这事，造成商铺过户以及调茶社企业法人变更等手续根本没法处理，最终莫川只能花钱委托专业公司代办。 “你确定这是奶茶？不是毒品？”坐在沙发上的莫川，一脸震惊的看着调茶社账单。 徐晓霞很会做人，在莫川全款交易之后，就连夜把账单以及原料进货渠道整理好打算交给莫川。 可惜莫川因为住院给耽误了，这两天一直是杨清懿负责交接。 今天莫川回家之后，终于得闲拿来看看，这一看就被惊住了。 “我当时看到也很吃惊呢！”杨清懿开心道：“咱们这次怕是捡到了大漏子！”她之前隐隐约约知道奶茶店利润率很高，却没想到竟然高到这境界，利润率高达六成以上，极个别品种利润率甚至高达八九成。 “啊？怎么说？”莫川一听捡漏子，来了兴趣。 杨清懿振奋的道：“奶茶店利润高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然而实际上开奶茶店的很多人开到一半就开不下去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啥？”莫川很给面子捧哏道。 “很简单！看似高利润的奶茶店，其实利润都被上面的人赚走了。”杨清懿故作深奥道，她本身就聪明，徐姐马上就要移民了，所以对她那是倾囊相授，不过一两天，就令她有种在行内侵淫数载的老手一般。 “我给你算算一般人开奶茶店的成本吧，首先最起码要租个房子吧？不提一次性投入的转让费，单单租金，每个月都要扣去很大一部分利润，尤其是地段好的地方租金也越高。其次，他们还要采购设备、招聘员工等等，这些又是一笔支出。而且开奶茶店的人，多半都是普通人，本身并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大部分人会走‘捷径’，那就是选择加盟某些品牌商，依靠品牌商成熟的品种以及进货渠道，简化省去诸多麻烦。” “不过，这看似是捷径，其实也是一道陷阱。人家品牌商给你加盟自然也是要赚钱的，所以再加上加盟费以及原料这两层的剥削，看似高利润的奶茶利润，实际能落到手里的并不多。” “最重要的是……”杨清懿竖起一个手指，这时候的她，表情严肃，一股英姿飒爽的气质油然而生。 “……奶茶店销售的饮品，价格低廉的不过四五块，最高不过几十块。这样的售价意味着根本做不到像电器业那种依靠现金流赚钱。看似高得吓人的利润率，实际上每天撑死也就是几千块而已，甚至若是销售不到一定数量，那就是亏本。” “而我们的调茶社却是自有品牌，完全免去前面的各种费用，所以所赚取的利润基本都是属于我们的。甚至因为是自己采购原料，价格更加便宜。而且经过徐姐这几年打理，已经逐渐摸索出一条较为稳定的商业模式，晋级成为品牌商，或者自己开设分店都是非常不错的发展路线。”杨清懿最后总结道。 莫川不是笨蛋，闻言立马明白过来。 看起来他一次性支出一百六十万成本，比起别人的投入不要高的太多。然而实际上，这一百六十万买的乃是那固定资产商铺。而调茶社几乎等同于白送给莫川。 而且调茶社还是自有品牌，其内饮品都是徐晓霞一点点摸索出来，很多都是徐晓霞跟先生出去旅游看到各地方特色饮品，回来仿照弄出来，花样比起某些品牌商可谓丝毫不差！ 调茶社能开这么多年，而一直保持非常可观的盈利，说明其模式是成功的。有这样坚实的基础，下面谋求发展不是没有可能。 难怪杨清懿直言，莫川捡到了大漏子。 说起来徐晓霞为啥这般大方的将这些一次性打包卖给莫川？就因为杨清懿是她员工？ 非也！ 实乃因为奶茶店很难做出大气候。奶茶店看似高达六七成的利润率，说到底每月撑死也就十来万销售额，净利润再高又能有多少钱？ 这跟净利润能达到200%的小吃摊一个道理！ 当然有坏处，也有好处。 这好处就是这块市场几乎没有资本大鳄插手。这意味着只要拥有核心竞争力，在这块市场占据一席之地不是没有可能！ 莫川参加过创业培训，虽然不过是纸上谈兵，但是眼光还是被挖掘出来。所以杨清懿解释一遍之后，瞬间便想个明明白白。 “这么说，我们似乎真的捡到了大漏子！”莫川有些不可思议的道。 “是的！”杨清懿猛点头。 莫川闻言大喜，鼓励道“既然如此，那就放开做吧，以现在调茶社为样本，尝试摸索出稳定的商业模型，如果能成功的话，后面的路就好走多了。” “嗯嗯！”杨清懿兴奋的点了点头。 莫川道：“下次有空，我去店里改改风水。” “啊？风水，什么意思？”杨清懿一愣。 “暂时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莫川微笑道。 既然手握青乌术，此时不用更待何时？若是以后调茶社分店，皆有他风水之助，不知道这销售额又能上浮多少？ 第一百一十三章兄妹口角 “你这伤还没好呢，什么事不能推迟到以后再做？”杨清懿虽然责备着莫川，然而还是帮莫川穿好衣服。 因为胸口有大片伤口的缘故，莫川穿起衬衫很容易拉开伤口，所以得有个人帮他一下。 “答应朋友的事没法推辞，别担心又不是做剧烈运动，不碍事。”莫川安慰道。 别看他没了真气，但是伤口愈合速度还是非常快的，现在已经开始结痂了。毕竟之前真气滋养的底子在那摆着，一时半会这体质可不会消失。 “那你注意点啊？”杨清懿一边帮莫川整理衣服，一边关心道，看起来就像是叮嘱先生早点回家的妻子一般。 “嗯，我知道了。”莫川点了点头。 穿好衣服之后，莫川就施施然搭乘电梯下楼。出了公寓楼，就看到一辆白色别克gl8商务车正停在楼下。 司机看到莫川下来，连忙下车为莫川拉开后车座。 莫川坐了进去，回头冲站在楼前的杨清懿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 杨清懿看着白色商务车缓缓驶离的模样，心中忽然涌起一丝心酸。 她知道莫川这是去接私活，她毕竟不傻，这两天莫川几次打电话没避开她，虽然只有一些只言片语，但是依旧令她听出来莫川是出去接私活赚钱了。 可是……他三天前才遭到枪击啊，胸口还有一大片伤口，每天给他换药的时候，看得她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出去接私活，为了什么？ 在别克gl8转过一个弯子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时，杨清懿眼泪愣是没忍住的落了下来。 如果莫川不是为了她买下调茶社，根本就不会加班，不加班就不会碰到那持枪小偷，也就不会因此受伤。 如果莫川不为她还钱，甚至不买那商铺，以他的积蓄，完全可以好吃好喝呆在家里，何必大冷天的出去跑，说到底，似乎一切都是她引起的。 杨清懿拭去泪痕，心中暗暗发誓，一定把调茶社做大做强，以后再也不需要为了一点钱出去跑私活。 …… 车子行驶的很快，出了市区之后速度更快。 莫川没有太多的惊讶，实际上那天电话之后，季沛白又联系过他几次，告诉他其中的一些凶险。 听到这些凶险之后，莫川反而松了一口气。毕竟季沛白开出的三条小黄鱼的价格可不低，有风险才符合市场规律。 很快车子在郊区一栋民宅停了下来，莫川以为到了目的地，没想到这竟然只是季沛白的一个休息点。 “这件事挺烫手的，风声很紧，所以那边谨慎了些，具体什么时候去看货，我也不知道，说不准还在半夜呢！”季沛白请莫川坐下之后，微笑道。 莫川抿了抿唇道：“老实说，这还是我第一次接这种私活，这安全性？” “哎，你放心。回头我跟你一起去，我坑谁也不可能坑我自己是吧？”季沛白笑呵呵道。 “那就好！”莫川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期间季沛白还让人整了几次水果拼盘过来，还陪着莫川下了两盘棋，看起来显得不慌不忙。 若不是来之前莫川占卜出此行没什么危险，见到这场面都怀疑是不是被“软”绑架了。 下午三点钟，季沛白的一部诺基亚老人机突然响了起来。 季沛白接了电话之后，精神一震道：“莫老弟要不要上厕所，回头可没法去了？” “不用。” “好，那咱们走。”季沛白道。 说完领着莫川搭乘另一辆只有七成新的桑塔纳轿车，拐入一条水泥乡道渐行渐远。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一个小时，还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按这时间怕是早驶出了林城地界。实际上，莫川几次惊鸿一瞥外面的路标之时，却知道这车子还在林城地界，这是在绕圈子呢！ 直到四点多，季沛白再次接到一个电话之后，才跟司机吩咐两句，车子拐下水泥路，磕磕绊绊的沿着石子路行驶最终停在一座简陋的农家小院之中。 这座小院独立于一片冬麦田野之中，院子后面是一片水汪汪的鱼塘，看得出来，这院子修建在这里，是为了看鱼塘！ 等莫川下车之后，脸色忽然就是微微一变。 只见不大的农家小院徘徊着十几名虎背熊腰的汉子，这些汉子毫不遮掩的拎着冰冷冷的手枪，盯着前来的每一人！ 莫川瞳孔微缩，心跳噗通噗通直跳，难以平静！ 他知道玩大发了！ 季沛白下了车子，眼神视若无物的扫过全场，拍了拍莫川肩膀，笑呵呵的迎上走过来的一名留着胡须的男子。 …… “凭什么推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压轴演唱，现在推了，你让粉丝怎么看我？”柳慕薇皱着眉头道，蹙起的眉头丝毫没有破坏她绝美的容颜，反而给她带来别样的韵味。 柳慕薇的哥哥柳慕豪无视妹妹的姿色，冷声道：“北河博物馆被盗案以及东昌杀人案，线索全部指向一伙人，现在这伙人就在林城活跃，你去林城多危险？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柳慕豪遗传柳家优良基因，生得端是眉清目秀。不过那一身爆炸性肌肉身材，却彻底破坏了他的奶油小生之感，反而平添三分杀伐！ 从军队转入特警组的他，能爬上今天的位子，可不是靠父亲，而是凭自己拳头打下来的。 “他们既然去了林城，那你去抓啊！这不是你的案子吗？你不去抓他们，跟我吼啥？”柳慕薇彻底没了银幕上令无数少男少女尖叫的淑女模样，性子刁蛮的活似傲娇小公主。 柳慕豪闻言顿时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他要是能抓到那些人还在这里唧唧歪歪？就是因为那伙人跟泥鳅似的难抓，他为了保险起见，才不让妹妹过去。 “我特么能抓到，我还跟你叽歪？我就搞不懂了，当明星有那么好玩吗？咱家差那点钱吗？瞅瞅你那样，整天抹得跟鬼似的乱蹦，有点淑女形象好不好？我看你这样能不能嫁出去都是问题！”柳慕豪粗着脖子喊。 就像很多兄妹一样，明明很关心对方，却从来不能好好讲话。见面就是打打闹闹互相贬损！ 柳慕薇瞪圆眼睛，走过去对哥哥小腿就是一脚：“你骂谁跟鬼似的？我就爱唱歌碍着你事了？我就想喜欢一呼百应？我就爱一群人高呼‘我爱你薇薇’！你是不是嫉妒啊？不是我说你，自己没本事抓不到犯人，就来找我麻烦啊？有种你在我去演唱之前把那伙人抓了啊，没种别在我面前唧唧歪歪，烦不烦啊你！” 说完柳慕薇翻了翻白眼出去了，留下被堵得肺都要气炸了的柳慕豪。 第一百一十四章双鱼螭纹玉璧 这农家小院其实是个销赃点，一处上游销赃点。既然是销赃点，自然也就不止季沛白一个买家。 莫川过来之后，就看到陆续有车子开进来，这些人虽然操着普通话，但是明显带着各种外地口音，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说不准早在几天前就赶到林城，一直在等着这场交易。 能让这些人如此好脾气的等待，这批货自然价值不菲。 或者说这批货到了季沛白这些人手中，却可以通过雪藏等待风头发过去或者洗白等手段，卖出行价，从而谋取暴利！ 等到人逐渐来齐，就被安排进了旁边的侧屋之中。这侧屋应该是三开间的房间，里面的隔断墙已经被敲掉，形成一个面积更大的房间。 房间里连个小马扎也没有，所有人进来之后只能三三两两的站着，交易环境简直不是一般的简陋。 在进入这屋子之前，所有人还被暂时收缴了手机等通讯工具，看起来很是谨慎。 没多久，莫川之前见过的胡须男子走进来道：“大家安静一下，交易马上开始，我再次重申一次规矩，钱货两清，东西一旦离开这院子，就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便是赝品，也是那帮官老爷弄得赝品，跟老子没关系。还有离开这院子之后，你们谁谁谁，我一概不认识。” 话落，场下没一人应话，也没人露出其他表情，那情景就跟上面人在放屁似的。 这满脸胡须男子说完，招了招手，手下立即抬过来一个箱子，箱子里摆满了乱七八糟的物件，什么瓷器啊、玉器啊、青铜器啊种类极多。 “老规矩，捆绑出售，价高者得！”胡子男子冷漠的道。 “仔细看看，别声张。”季沛白提点了莫川一句。 莫川点了点头，走到箱子前，张开天眼，一件件检查起来，这不查不要紧，这一看心惊肉跳的感觉再次落到心头。 这里面，赫然是北河博物馆失窃的藏品！ 北河博物馆失窃这案子在华夏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甚至没多少人知道。当地政府捂盖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媒体受到了约束控制。 但是这件事却瞒不过圈里人，尤其是相关监管部门还向各级古董商发来的清单，让大家留意一下，遇到脏品之后，立即报警。 莫川作为古玩评估师，自然是看过这些清单。 莫川脸色微微发白，麻痹的，这事真的玩大发了。他本来以为这脏品就是传说中的盗墓贼挖上来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是偷的，还是偷国家的。 “怎么样？”季沛白看着莫川的脸色，神色有些严肃。 “这些东西……”莫川看着季沛白坦然的神色，心中生出一丝恍然，这货肯定知道这批货的来历！ 估计寻他过来也是因为他年轻资历浅，好控制。否则那些闯出名气的大牛，认识的人肯定极多，说不准就把这事捅出去了。 “都是真品！”莫川咬牙道。 “估价多少？”季沛白再问。 莫川想了想道：“不太好说，里面两件玉器好辨别，分别是宋玉和清玉，清玉那块体积大，雕工精美，估价要高些，至少在二十万以上，另一块应该只有八九万！另外几件杂件，初步估计也有一百万左右，主要是里面有一件邮票上出现的瓷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81年发行的磁州窑系列邮票中的双虎纹瓶瓷器。” 季沛白闻言眼睛顿时一亮，能在国家邮票上出现，那就是国宝级的存在啊，堪称无价！ 话说，这小子可以啊，听说他一人顶起通瑞典当古玩质押业务的半边天，如今看来果然有两把刷子。 “这箱子东西，一千币起拍，谁要？”胡须男子道。 “我出一千一。” “一千二。” 季沛白冷声道：“一千五！” 此言一出，众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在说话，这开门红算是被季沛白拿了下来。 随后这箱子立马被合拢打包起来，然后拎到季沛白脚下。季沛白掏出十五张存储卡递了过去。 那边人接到存储卡之后，立马有人拎来笔记本电脑，一个个插入电脑中验证起来，没多久，验证的年轻人点了点头，表示ok，交易继续。 莫川看着这一幕，直接傻眼了？窝日，十五个存储卡就买了这一箱子无价之宝？还是说存储卡里有什么银行账号信息？ 这群人做事有些不符合常理啊！电影上这种黑货交易，不都是要现金吗？ 在莫川嘀咕不已的时候，再次有箱子被拎了上来。莫川暂时放下胡思乱想，再次上去观察起来。不出意料，这批货依旧是那博物馆的东西，不过出乎莫川意料的是，里面多了两件高仿品。不知道是博物馆的仿品展示，还是这胡须男子掺在里面的。 这样的情况，莫川自然如实告诉季沛白。要不要拍，季沛白在自己判断！ 其后几批捆绑销售的东西，基本都是真假混搭，甚至有一个箱子里一大半都是赝品。 然而无论有没有赝品，在莫川看来只要能找到买家，绝对大赚，区别只是赚多赚少问题！令莫川郁闷的是，这些人交易方式都是提供储存卡，也不知道这卡里到底储存了啥玩意，每次交割都得在电脑上查看一番，搞的莫川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在第六批货上来莫川称职一一翻看的时候，瞳孔忽然微微一缩，被箱子里一块双鱼螭纹玉璧吸引住了。 这块玉璧玉质呈青色，圆形，正面阴刻两螭首尾相衔，两螭龙眼睛、蒜鼻头和龙爪皆用细阴线雕琢，显得十分古朴。 在玉璧中间方孔中镂雕相向双鱼，身肥，有背鳍，花式尾。看起来极为精致。 当然精致不是吸引莫川的根本原因！实际上这批从博物馆搞来的货质量太高了，之前莫川见多了罕见物品，已经有种麻木的感觉。令莫川震惊的是，这双鱼体内赫然互相追逐着两团清灵之气！ 这清灵之气的密度看起来比他之前获得那枚混沌死玉还要精纯！ 莫川脸色阴晴不定的走到季沛白身边道：“季先生能否帮我一件事？” 季沛白诧异的看着莫川。 “这批货里面有一面明代螭纹玉璧，这块玉璧对我来说很重要，季先生可否拿下这批货？当然，那玉璧我可以按照市价收购。”莫川坦诚道，他不得不坦诚啊。因为就算他撒谎说里面全是真品，季沛白也不一定拍啊。 之前就有这样的例子！一旦有人竞价到一定程度，季沛白立马就会放弃了，估计每批货在他心中都有一个底线。 说起来季沛白在古玩这一块可不是小白，里面东西真假他分不清楚，但是哪些物件市场行情较好，他还是知道的。 季沛白认真盯了莫川一眼，点了点头。 最终这批货被季沛白以十三枚“存储卡”拿下，莫川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场交易直到天色昏暗的时候，才结束。 在胡子男子手下的帮助下，各位买家将拍品扛上车子之后就鱼贯而归，整个交易过程显得很无聊！然而经历全过程的莫川，从头到就没放松过一次。 “季先生，那些存储卡到底是什么东西？”回去路上，莫川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第一百一十五章双漩 交易的顺利完成，令季沛白的心情非常不错，闻言道：“比特币！” “比特币？”莫川一脸惊讶。 这玩意他听说过，就是一种虚拟数字货币，依据特定算法，由网络节点计算而出的虚拟币。任何人都可以通过计算机“挖矿”赚取该虚拟币，不受国家地域限制。 因为是比较飘渺的东西，莫川也没怎么关注，只是刷新闻的时候，无意中瞥见过。 莫川不知道，这种虚拟币说白了就是一串复杂代码。无论是存储在移动工具中，还是通过邮箱发送，都可以轻而易举带出境，极难被监控，所以逐渐成为一些非法组织洗钱、转移资产、乃至普通人规避银行兑汇限额换取美金的特殊渠道。 “没听说过？” “听说过一点。” “既然听说过，那你就应该了解这玩意的好处。虽然说有可能是新的郁金花泡沫，不过至少现在还在国际上流通不是？时代在发展，咱们也得与时俱进。扛着现金交易已经落伍了，带着不方便不说，而且还很难出境。即便是找人洗钱，诸多麻烦不提，仅仅是扣除的佣金都够肉疼的，谁还舍得？还是用这种虚拟币方便，到了国外随便找个黑市就能兑换成现金。”季沛白笑呵呵道。 莫川闻言顿时有种大开眼界感觉，感情咱全被那些白痴电影忽悠了啊？ “听说国外还有人用钻石当流通货币的，唉，有时候我都有种跟不上时代的感觉。”季沛白感慨道，说完打趣道：“哦对了，你的小黄鱼要不要也改成这比特币？我这次为了交易，可是兑换了不少呢？” “不用不用，我一个普通人要这玩意有啥用。”莫川连忙摆手，说完神色露出一丝犹豫：“对了，那件玉璧……？” “放心吧，到家就给你。”季沛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莫川这小子怎么突然盯着这一块玉璧？莫非这玉璧另有蹊跷？欺负我不懂古玩？ 季沛白的车子进了一座高档别墅区，最终在一栋自带花园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莫先生先喝杯茶，暖暖胃，我上去下就来。”季沛白客气的将莫川迎到客厅中，施施然上了二楼。 客厅中的莫川，自然有人陪着。 楼上，季沛白进了屋子，脱下外套，从腋下、后腰、小腿处翻出各种微型手枪丢在床上，甚至还在衣领处抽出一根软刀片，保护工作做得可谓齐全。 “老板还顺利吧！”金丝眼镜男关切道。 “我都回来了，当然顺利了。胡子这人信誉还是很不错的，货虽然掺了不少水，倒也没打多少秤。”季沛白顿了顿：“哦对了，你翻看一下那个什么北河博物馆失窃清单，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玉璧？” 金丝眼镜男闻言立马在书桌上，找到一份文件仔细翻看起来。 “有的！有一块明代双鱼螭纹玉璧，好像……只有这一块玉璧。” “明代的玉璧啊？值不了多少钱啊？这家伙怎么瞧上这个了？”季沛白喃喃自语道：“莫非是年代更远？不对不对，北河博物馆可不是一般小型博物馆，一般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金丝眼镜男没敢打扰季沛白的喃喃自语。 “这块玉璧就在我弄来那批货里，你找个包装盒打包好，回头我要送给莫先生。”季沛白道。 “是！” 季沛白略一思索，没发现什么蹊跷之后也就算了。 从事古玩这行的人，多多少少会有些不为人知的收藏癖好。就像有人酷爱书法；有人痴迷瓷器，这莫川说不准就是喜欢这类型的玉，索性送他好了，以后说不准还有麻烦人家的地方。 …… 莫川空手离开家，回来的时候却拎了一个大包。 杨清懿不在家，看时间正是奶茶店营业高峰期，估计在店里忙着呢。莫川索性等一会儿避开营业高峰期，再打电话报声儿平安。 莫川拎着包进了卧室，大大咧咧的将一包东西倒在床上，随手翻了翻四十沓崭新的现钞，又摸了摸那装着双鱼螭纹玉璧的盒子，心中颇为振奋，这一趟私活不错，人不累，赚得还多。 其实莫川也知道，这样的私活不可能有多少。 就算有，没必要也尽量少去。 这次是没出事的，要是真出事了，不管是黑吃黑，还是被条子突击了，都够一番折腾，搞不好甚至会有牢狱之灾乃至性命之危。 他也是仗着青乌术占卜之利，才敢去。否则还真不好说。 莫川将现金一沓沓藏好，又翻出之前那块混沌死玉，这才坐在床上打开季沛白送的双鱼螭纹玉璧。 这块双鱼螭纹玉璧直径约十五厘米，中间孔洞镂雕的双鱼却很小，约两根小孩拇指大小。莫川张开天眼看去，整块玉璧浑然一体，偏偏只有中间那双鱼汇聚着两团清灵之气，着实神奇！ 有过一次吸收清灵之气经验的莫川，在最初发现这块玉璧的惊喜之后，现在心情已经平静下来。 他现在更加关心的是，这玉璧为啥能聚拢起这么多的清灵之气？而且还形成两个气旋？ 莫川将双鱼玉璧和混沌死玉并列摆放，试图找到两者之间的共通之处。 从玉质上来说，前者为青玉，后者为死玉。从时间跨度来说，前者为明代玉石，后者为秦汉之物。两者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什么共通之处。 硬要说有的话，似乎都是采用阴雕。这种雕刻技法又名沉雕，换言之就是使材料本身凹陷，形成纹路。 另一个共通之处，便是两个雕琢的都是动物。虽然后者混沌乃传说凶兽，虚无缥缈，但终究是个动物不是？ 莫川思考良久，最终放弃对比，抱起玉璧冥想起来。 他本身就在通瑞做古玩评估师，平日接触的玉石虽然不多，但也不少。类似这两件的玉石也不是没有，然而能聚拢清灵之气的目前只发现这两件，显然这其中的秘密不是简简单单通过外表就能观察出来的。 既然如此，再观察下去也没啥意义，还是赶紧吸收清灵之气重要。 已经有此经验的莫川，显得十分放松。然而没过三分钟，莫川忽然神色大变起来，表情流露出浓浓的惊讶之色。 在内视的情况下，本来空荡荡的丹田中戏吸收双鱼两团气旋之后，竟然在体内也形成两团真气旋，犹如阴阳鱼一般，首尾相衔，互相追逐。 急剧旋转的气旋，一面向四周抛洒出稀薄的真气，一面海纳百川一般的吸纳体外稀薄的清灵之气，看起来可谓神奇。 这是一种很悖论很矛盾的描述，然而这一幕就在莫川体内发生着。 莫川目瞪口呆的“看着”丹田内的情况，这情景简直跟双鱼螭纹玉璧中的情景一模一样，只是清灵之气的气旋转化成了真气而已。 我艹，看这模样，小爷以后等于每时每刻都在修炼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三脚金蟾 随着群星荟萃演唱会的逐日逼近，林城街头巷尾的话题也逐渐被各路明星所包圆。当然了被议论最多的还是有着无数头衔的国民女神——柳慕薇。 就在大众目光都被娱乐圈吸引的时候，一起由省厅牵头，多市联合的抓捕行动在林城突兀打响。这场倍受业内人士瞩目的大行动，历时11小时，调动超过三百名警力，最终在午夜凌晨一点多钟收网，共抓捕17名犯罪嫌疑人，搜出各类仿制违禁枪支56把，子弹55盒，现金六百余万元。 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这场大行动在第二天当地媒体仅仅给出豆腐块大小的版面报道，并没有为此大书特书。 出了林城辖区往南五十里，有一座小镇名曰石桥镇，小镇被一条支流包围，入镇出镇，皆需要经过两座大桥，这使得这座小镇颇具几分风情。 许是林城对周边的吸血发展，小镇看似建筑林立，实则多老人孩童，年轻人都去林城发展了。 在小镇的一家旅店内，一名面无寸须男子脸色沉默的摆弄这桌面上的枪械。这男子大概之前常年留着胡须，胡须被刮下之后，胡须部位皮肤显得异常白皙。 “大哥，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一名戴着鸭舌帽的年轻走进来，说了句看似废话的话。 无须男子闻言道：“兄弟们情绪怎么样？” “都还好！抚恤金早就发下，出了这事没什么好抱怨的。”鸭舌帽男子道，说完略一踌躇试探的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不急……”无须男子刚开口，桌子上诺基亚老款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他点开一看，目光扫过那十个国人六个都认识的国民女神的名字，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礼尚往来乃是咱们华夏优良传统，姓柳的送我这么大厚礼，我岂有不回礼的道理？” 鸭舌帽男子闻言，瞳孔便是一缩。 他知道老大看似损失惨重，实际上根基丝毫未损。因为老大的资金早在销赃当天就转移至国外，通过国外朋友，将那些虚拟币兑换为美金打入国外账户。 现在这社会，有钱就是老大。损失的那些人手，花点钱就能重新招揽。只不过这些手下忠诚度十分值得怀疑罢了！ 所以如果老大还想在临走前干一票大的，还真有可能！ 无须男子掏出一张银行卡道：“联系那条野狗，武器要人手两份，剩下钱提前发了吧。” “是！”鸭舌帽男子接过银行卡，转身出门去了。 …… 重新修炼出真气的莫川，体质再度回到巅峰状态，不，应该说再进一步。胸口密密麻麻的结痂，在他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脱落，露出有些令人恶心的粉色皮肤。 不过这样尴尬情况没持续两天，暴露在空气中的新皮肤，没两天便变“老”和周围皮肤一致起来。 这样微妙的变化，令莫川连医嘱上再次检查的通知都直接抛之脑后。 去才傻逼呢，搞不好就被医生看成了怪物。 难得遇到长达一周的假期，莫川养伤期间，先是去了一趟工艺品市场买了些物件回来，然后又去了一趟铜州疗养院看望父母，顺便交足两个季度的费用，这才放心回来。 “这个是三脚金蟾吧？”调茶社店员杜晓晓看着莫川抱过来的硕大的铜蟾道。 “对！”莫川点了点头。 这三脚铜蟾就是莫川之前从工艺品市场买来的，别看这铜蟾只有成人脑袋大小，却是实心铜蟾，分量沉得很。当时店家开价三千八，莫川连讲价都没讲，直接就拿走了。 作为招财圣物的三脚金蟾，知道者众多，但是如何摆放才能生效却不是一般人知道的。尤其是选择三脚金蟾，更是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打眼。 选择三脚金蟾，首先品相要对，头顶太极两仪、嘴衔两串铜钱三脚，背背北斗七星，下生三脚，这一点不可改变，否则那就是蛤蟆怪。 现在很多商家为了所谓的好看，会简化一些特征，尤其是头顶的太极两仪，更是替换为独角，实在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多此一举。 其次，选择三脚金蟾一定要选择未开光的。因为只有自己亲自开光的铜蟾才有功效。莫川过去选铜蟾的时候，仗着真气充沛，直接开着天眼挑选。 凡事气运纠缠厉害的铜蟾统统不要，最终选中了这尊应该刚刚铸造而出的铜蟾。 一般没有道行的人买回来开光，要么在日光下沐浴16天，吸纳丙火纯阳，焚煞化贵。或者用半桶井水、半桶雨水，浸泡三日，沐浴去煞，主人再独自用茶油涂抹双眸，完成开光。 不过，这铜蟾到了莫川手里就省去这些麻烦。默念法决，真气灌注游走，灵光自开！ 其实在正统青乌术中并没有关于三脚金蟾的记载，因为那时候“妖蟾作崇被刘海抓为坐骑”传说还没有呢！莫川知道的乃是赖布衣补充的。 说起来，现在很多人将额前短发称之为“刘海”。这“刘海”就是起源于三脚金蟾的主人刘海。因为他额前留着短发，手舞铜钱，骑着金蟾的造型，被广大百姓所熟知，最终令他的名字演变成了他标志性发型的名词。 莫川抱着金蟾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四处瞅了瞅，将铜蟾摆在柜台上，嘴巴向内，瞄准摆放着各类瓶瓶罐罐的储物柜。 稍微懂点风水都知道，金蟾拜访必须头朝里，意为衔四方之财，吐于室中。另外金蟾朝向一定不能有鱼缸之类“水物”，否则会有见财化水之嫌。 奶茶店水物本来就多，这摆放自然要讲究一些。 “以后这金蟾就摆放在这，不要挪了位置听到了吗？”莫川又仔细观察一遍周遭环境，确定摆放位置之后道。 “知道啦！没想到老板竟然还信奉这种东西。”杜晓晓应了一声，其他人同样露出好笑的面容，大概觉得莫川这声吩咐有些大题小做了吧！ 莫川揉了揉脑袋，恐吓道：“我这铜蟾可是花了一万请来的，别跟我打马虎眼。” 众人一听这价格，顿时唬了一跳。 “啊，就这玩意比我两个月工资还高？”米雪惊呼道，她是店里另一位全职店员。 其他人，乃至杨清懿也是一脸难以置信。她没想到莫川之前神秘兮兮说的风水，竟然就是弄个怪模怪样的三脚金蟾。而且还是花大代价请来的，简直是钱多烧得慌！ 而且这玩意丑死了，还不如招财猫好看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起来的。 不过想想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信这玩意似乎也蛮好玩的。 这么一想，再看向三脚金蟾的杨清懿，忽然又觉得这金蟾有点丑萌呢！ 果然是爱屋及乌！ “当然了，这可是招财圣物，我敢保证只要你们不给我出幺蛾子，下月销售额都能上浮百分之十。”莫川拍着胸膛道。 话落，几名店员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揶揄之色，她们这个老板可真是逗！ 奶茶店的销售额经过这两年发展，基本都已经固定下来，能想到的推销手段都试过，怎么可能上浮百分之十？尤其是徐姐离开，不下跌就算好的。 “怎么不相信？”莫川一看这几位小姑娘的神色就知道她们根本不相信。 “没有没有，信！信！信！”几位小姑娘连忙点头，只是看那神色，信才有鬼呢！杜晓晓还好奇的伸手摸了摸。 莫川本来想阻止的，理论上三脚金蟾是不应该被外人乱摸的，不过想了想这金蟾乃是他用真气开的光，也不畏惧这点气运干扰，也就算了。 “对了，老板跟你商量个事呗？”米雪古灵精怪的凑过来。 “啥事？”莫川道。 米雪不好意思的道：“那个啥，我听老板娘说你们要去看那个群星荟萃演唱会对吧？那票价太高了，咱也看不起，只能看网络直播了，那个啥，你们是内场票，离得近，你看看能不能帮我要下柳慕薇的签名？” “签名？” “是的是的，拜托啦！人家超喜欢薇薇的~”米雪抱住莫川的胳膊晃呀晃的发嗲。 莫川哭笑不得的道：“你放开，你先放开。” “不放！” “耍流氓啊你！” “人家就耍流氓！” “我前排也不一定能要到签名啊……” “她是压轴演唱，等到结束退场的时候，你就在前排，你看准机会要嘛！我就有朋友要到过，反正你答应我到时候一定要尽力要。”也不知道这柳慕薇到底什么魔力，竟然令一个小小的店员敢跟老板这么说话。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这奶茶店实在算不上什么高大上工作，就算辞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好吧，好吧，我到时候看看吧。”莫川彻底败给了追星族，模棱两可的应付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桃花纹 莫川手里有三张票，本来看到调茶社员工对柳慕薇的狂热模样，还打算给她们的。不过仔细想想还是算了。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目前店里除了杨清懿之外有三名员工，两名全职，一名兼职，这剩下的票给谁都不好，还不如不给。 不过这票浪费了也不太好，莫川立马考虑到司徒曦，毕竟司徒曦算是他现在唯一的手下兼助手，不给他给谁？偏偏他又有女朋友，这下就一张票，谁进去看都不好，给了人家这不是给人添麻烦么？索性还是算了。 莫川又想到便宜姐姐罗清韵！得，这丫头嘴巴大得很，估计前脚刚给，后脚全公司都知道了。这事要是让司徒曦听到，心里肯定不大舒服。 这么一想，莫川干脆谁也不给。 不得不说，职场人际关系真尼玛复杂，要不就是莫川想复杂了。 时间若水，潺潺而逝，很快万众瞩目的群星荟萃演唱会的日子来临了。 这天，杨清懿明显十分开心，平日素面朝天的她，今天罕见的化起了素颜妆，平添三分姿色。 杨清懿底子本来就好，唇红齿白素面朝天的就是大美人一个。这再平添三分姿色，堪比银幕上柳慕薇！ 要知道，明星在银幕上的容貌都是被柔光处理过的，脸上就是有月球坑你都看不出来。 容光焕发的杨清懿可谓看得莫川胸中都是一荡，有种将她就地正法的感觉。这姿色简直就是三年血赚死刑不亏！ “这么盛大的事情，你就穿得这么随便啊？”杨清懿看着莫川惊艳的神色，心中明明很得意，表面却佯装轻松模样。 “又不是我表演，穿那么正式干啥？”莫川一脸无所谓，他也就第一次去看演唱会，图看个稀奇，不然他才懒得去呢！ 杨清懿轻笑：“好吧，随你。哦对了，东西都带齐了吗？” “齐了齐了！走吧！”莫川摸了一下手机钱包门票都在兜里。 健生体育馆离家里有些远，两人提前一个小时就出发了，结果路上颇为顺利的愣是没遇到堵车顺利到达。得，这下好了，来早了，估计又得在外面喝西北风等了。 结果等到两人看着人潮滚滚的入场口，顿时有种傻眼的感觉。 我艹，这距离开场还有大半个小时呢，这人就堵成了这样？一个演唱会有必要这么吗？ “早知道就该晚点来！”莫川一脸后悔。 “没事，我们在外面晃一晃也挺好的。”杨清懿觉得很无所谓，饶有兴趣的看着周围的景色。 别看演唱会还没开始，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演唱会已经开始了。 现场不时可以看到一些人高举着纸板，上面写着“高价求票”字样，也不知道是黄牛党，还是一些实在买不到票试图现场碰运气的粉丝。 除此以外，还有大批妹子高举手机，各种自拍，估计炫朋友圈去了，各种各样的生活百态，可谓将现场衬托得一片热闹。 莫川扫了一圈现场，道：“我去买杯奶茶捂捂手，你在这等我。”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那边风大，你在这避避风，我过去就行了。”莫川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奶茶店，因为一条大马路，奶茶店基本堵在风口了，以至于明明这边人流量极大，那边也没出现排队的景象。 “没关系，我……”杨清懿还要说，莫川已经打断她的话：“你穿太少了，别感冒了。我去去就来，你在这等我啊！” 说完莫川小跑买奶茶去了。 杨清懿看着莫川的在寒风中摇曳的头发，嘴角翘起一丝微笑。便在这时，一道带着磁性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您好，我可以和你合张影吗？” 杨清懿扭头看去，就看到一名颇为帅气的年轻人冲她微笑。 “不好意思……”杨清懿想也没想下意识就要拒绝。 不想那年轻人又道：“别拒绝，我只是想向我的朋友证明一下，天使是真的存在的。” 窝日，这撩妹话语一出，杨清懿警惕心顿时被这巧妙恭维之语打破。 …… 莫川端着两大杯热奶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群男男女女正簇拥着杨清懿正在说说笑笑。 “他们是？”莫川递上奶茶问道。 杨清懿道：“刚刚认识的朋友，他们也是过来看演唱会的。” 莫川哦了一声，冲几人笑了笑。 这几人看到莫川出现，一个个顿时揶揄的看向其中一名年轻人。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恭维杨清懿的男子，他叫古奇炜，朋友一般都称他为古情圣。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古奇炜就是种马一只，仗着长得帅气，又有点小钱，四处撩妹留情，偏偏手段层出不穷，成功率极高。 要不是此人还有点底线，不撩朋友妹子，不然他那张脸早就被人刻花了。 此人一次喝高了还曾狂妄的宣布过，他是接触不到柳慕薇，要是能接触到，保准让柳慕薇也成为他后宫三千佳丽之一。 这不，虽然接触不到，但是这次演唱会还是跟一帮朋友来了。 不曾想，演唱会还没开始，就在入口碰到一位极品妹子。 这妹子的姿色，就是以古奇炜阅览群女的阅历，都没睡过这般漂亮的。这下他哪里还忍得住？在朋友怂恿下，跟发情的狗似的就上来了。 古情圣不愧是古情圣，随便一句话，就卸掉人家心里防御，然后聊了起来，于是一群人自然凑了过来。 古奇炜这帮狐朋狗友，其实也是不安好心！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单纯年轻的时候，看到动作片中的漂亮妹子，心中肯定惋惜这么漂亮拍片可惜了；等到长大了，再看到漂亮妹子，必然直感叹这么漂亮不拍片可惜了。 这就是人心，得不到就想毁掉。他们怂恿古情圣，自然是想这妹子被古情圣睡过甩了之后，看看能不能喝点汤，毕竟女人被甩之时可是心防最弱之际。 至于其中的女孩子，更是恶意满满。两个字就能概括：妒忌！ 所以当他们看到莫川过来，立马想到了什么，目光又不自主的看向古奇炜。 古奇炜微笑道：“你好，我叫古奇炜，你是杨清懿男朋友吧？” 莫川扫了一眼古奇炜，眉梢微微一挑。 这厮一笑起来，眼肚下纹路便沿着眼肚蔓延外散至眼角，看起来甚至有种鱼尾纹的感觉，这赫然是大旺桃花运的桃花纹！ 再看他左眉眉尾带痣，赫然又是大旺桃花运的桃花痣。这下两花相撞，立马形成烂桃花面相！ 感情这厮就是个花花公子，传说中的种马啊？ “是的。”莫川随口应下。 艹尼玛的，以为老子听不懂你问这话里的潜台词？想泡杨清懿？去你妈的，识相点把狗尾巴夹紧了，不然若是给老子发现，便好好教教你桃花为啥那么红！ 莫川一眼看破这古奇炜的目的，恶心的不行，心中自然骂骂咧咧。 古奇炜闻言，心中也是一句国骂：‘艹，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还跟我拽上了，看我怎么给你戴绿帽子。’ 第一百一十八章毒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被人恭维总是令人心情愉悦的，哪怕明知对方是在拍马屁，心情也会非常好。 能够面对马屁依旧佁然不动的，不是圣人，便是情商爆表的大牛！ 杨清懿不是圣人，情商嘛还可以，当然肯定达不到大牛的境界。所以在听到古奇炜那句撩妹之话，虽然心知他是在撩她，但是还是颇为开心，不好板起脸把人赶走。 没想到这厮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一击不成，又是各种若即若离各种挑逗话语。这话语听起来很正常并不过分，但明显带着一丝暧昧，如果是一般女孩子，听着这情话，再看着古奇炜的帅气的面孔，怕是立马要缴械投降了。 可惜杨清懿虽然很受用他的马屁，不过人家可不是一般女孩子，从小的悲催经历，加上绝色容颜，一路上被人觊觎恭维不是一次两次，对这些东西早就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这古奇炜说的越多，反而令她本来逐渐消失的心防逐渐提了起来。 尤其是这男子又叫来一群朋友，越发令她不舒服，要不是怕移了位置莫川找不到她，早就离开了。 等到莫川过来，杨清懿立即松了一口气。 在她看来，莫川虽然没有帅气的面庞，动人的情话，但是那种踏实能干，受伤都接私活的勤奋劲儿，才是最可靠的男人。 又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莫川几乎没啥不良嗜好的表现，自然越看越舒服！ 等到古奇炜问出莫川是不是她男朋友的时候，杨清懿小心脏陡然提到嗓子眼，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甚至根本不敢去看莫川，脑袋一时间似乎思绪百转，又似一片空白，反正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 随着莫川那两个字飘进她的耳朵，她浑身忽然有种酸软无力的感觉，心中却有种情绪在爆炸！这种情绪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作！ ‘你这个大坏蛋?(? ???w??? ?)?，怎么不早说哇？也不表白，/(ㄒoㄒ)/~~让人家提心吊胆那么长时间，想捶你胸口，咩，咬你/(ㄒoㄒ)/~~要抱抱嘤嘤咩，打死你！大坏蛋！’ “你们慢慢玩，懿懿咱们走吧！”莫川伸手拉过杨清懿的小手，就要离开。 “哎，等等。”古奇炜喊道。 “那个，刚刚说交换号码的还没交换呢，你号码多少，我存一下。”古奇炜对杨清懿道。 杨清懿一愣：“嗳，我刚刚有说吗？” “说了啊？”古奇炜肯定的道。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这话可谓一语双关，毒着呢！男人嘛，面对这种情况总会疑神疑鬼的，尤其是这妹子这么漂亮，这男的看起来丑得跟猪八戒似的，心里指不定多自卑呢！听到这话就算现在不发作，心里也会被埋下刺来，这刺随时就会冒出来破坏他们的关系。 “我没说，你听错了。”杨清懿担心的看了一眼莫川深怕他误会，心中不由怨恨起这花花公子。 “哎哎，别急嘛……”古奇炜还要纠缠。 莫川看着这厮无视自己，调戏杨清懿的模样，简直要气炸了，冷着脸怒叱：“滚！别特么碍眼！” “我艹，你小子怎么讲话的？”古奇炜还没说话，他旁边朋友仗着人多，立马堵了上来。 杨清懿看到这么一群人翻脸凑上来，顿时心生恐惧，连忙拉着莫川就要离开。然而莫川犹如钉子一般，钉在地上怎么也拉不动。 “我他妈叫你们滚！是滚！听到没有？”莫川硬气十足道。就是没了真气，以他身体素质也不怕这群酒色掏空身子的花花公子，现在更别提身具双螺旋真气。 “有种啊！”其中一人吐了一口唾沫，抬手就要推搡莫川。 岂料手刚刚探出去，瞬间就被莫川抓住手腕，狠狠一扭，手腕吃痛之下，这厮立马顺着莫川力道旋转，整个身体都扭成奇怪造型！ 嘴巴更是控制不住的发出“啊”的吃痛声！ 其他人一看到这场景，脸色就是一变，彼此对视一眼，一群人立马就要冲上来。 莫川早就防着这群人，往前踏了一步，将杨清懿保护在身后，双眸在夜色下闪闪发亮，一群人的动作似乎成了慢动作一般，清晰可辩。 莫川犹如x战警里面“快银”一般，冲进人群里面，噼里啪啦，根本不需要什么高深的招式，一顿乱拳狂踢就把这群人撂倒在地。 演唱会入口本来就聚集了一堆人，很多人看到这边起了冲突，或好奇过来围观，或害怕避开，然而没等这些人准备实施，就看到被欺负的男生冲进人群中，左突右冲，三下五除二将七八名男生撂倒在地。 “牛逼！” “叼！” “我了个大槽！”围观众人看傻眼了，各种地方脏话脱口而出。 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古奇炜，莫川蹲了下来，伸手拍了拍他那扭曲的面孔道：“小子，下回泡妞看清人，不是什么人你都能泡的，听到没？” 古奇炜冷汗直冒的捂着肚子，只觉得小腹胀麻得几乎没了知觉，整个人直哆嗦的根本没办法回话。 他不知道，被莫川重点照顾的他，承受的不仅仅是物理伤害，还有一缕真气揣进他的小腹之中。这一缕真气若是无法疏导出来，会不停的对他的膀胱、前列腺造成破坏，直到这一缕真气逐渐被消磨殆尽。 不过即便是真气耗尽，估计他的前列腺也能被折腾出各种毛病。 这也是莫川第一次尝试用真气进行攻击，以前不是不能，而是穷的用一下自己真气也就没了。现在有双螺旋真气存在，等于每时每刻都在修炼，还怕个毛？ 莫川看着古奇炜痛苦而扭曲的神色，心中毫不后悔自己的毒手。 你泡妞没错，你泡再多女人都没问题，反正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人管得着。但是人家姑娘男朋友都在旁边了你还泡，这尼玛就有道德问题了，尤其是还死缠烂打，没弄死你已经算是好的。 不知道男人有两大仇恨，第一是杀父之仇；第二便是夺妻之恨？！ “走吧！”莫川站了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尤其是真气的另一重功效，犹如给他打开新世界大门一般。 “他们没事吧？”杨清懿担心的道。她不是担心古奇炜等人，而是担心莫川把他们打出毛病，受到法律制裁。 “能有什么事？死不了，我都没用劲。”莫川意气风发的嘚瑟道。 这件事对于莫川来说就是个插曲，对于很多等着演唱会的人来说更是个插曲。熙熙攘攘的人流冲过这块地面，眨眼间，便将这里的龌龊冲刷得一干二净。 随着开场时间的一分一秒的逼近，外面的人群越发兴奋。还有一部分买不到票的死忠粉急得直跺脚，表情几乎都要哭了！ 这样的一幕，令莫川直感慨，这就是明星的力量？真尼玛可怕啊！反正他是不太理解追星这个群体！ “大哥哥请问有多余的票吗？”一名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几乎是一个个的问，这不正问到了莫川。 第一百一十九章疯狂粉丝 莫川一脸无语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他之前还感慨明星的号召力来着，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咳不对，应该说都受到影响！ 多余的那张票他自然带来了，刚刚还寻思着要不要卖掉。好歹也是内场票，咋地也能卖个几千块钱吧？只是这小女孩能买得起么？或者说卖给她，钱少了他亏，钱多了似乎有点于心不忍啊。 就在莫川纠结的功夫里，小女孩看着莫川的神色，心中忽然一突，惊喜道：“大哥哥你是不是有多余的票？我有钱的。” 说着小女孩立马从兜里掏出来一沓现金！粗略估计不下五千块！ 莫川看到那钱，脸色就是微微一变道：“你一个小孩子哪来这么多钱？”心中更是暗呼，难道现在城里小孩都这么有钱了？随手就能掏个五六千看演唱会？ “大哥哥你放心，钱不是拿家里的人的，都是我零花钱攒的，很干净的，票卖给我好不好？”小女孩一脸哀求，看那神色怕是莫川提出开房要求，八成都会同意。 寒风中的莫川感觉有些凌乱，是他跟不上时代？还是时代发展太快？ “好吧，好吧！”莫川伸进内口袋，掏出三张票。 他这票刚掏出来，周围不少还在求票的粉丝顿时炸了。 “内场票！” “我艹，竟然是内场票！” “哎哎，先生票卖不卖？我出一万！” “我出一万五！” “先生，三张票我全收了，五万怎么样？” 小女孩挨个求票的时候，附近不少黄牛党自然都看在眼里，可惜现在他们手里也没票了。本来他们还有些嘲笑小女孩挨个求票的行为，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真让她堵到一尊大牛。 小女孩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不是惊喜莫川果然有票，而是担心她买不起。没错，以现在内场票被哄炒的价格，她根本买不起。 莫川也没想到周围众人的反应，连忙摆手：“不卖不卖！” “先生考虑一下吧，卖我一张，随便多少钱？”还有人不死心的道。 “不卖！”莫川果断道。 看着小女孩希冀的眼神，道：“你有多少钱？” 小女孩一愣，连忙道：“我有五千五，这边……还有三百多。”小女孩又掏出一个精致钱夹子，里面又掏出三百块。 莫川直接伸手“抢”过她手里的五千，把内场票塞给她道：“喏，卖你了。” 莫川不差这五千块，但是他也不是圣人！自然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子就放过她！ 才多大点小孩子就一掷千金的玩起奢侈追星活动，收她钱可谓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莫川便是不收她钱，鬼知道她下次又会如何疯狂，搞不好这钱还会送给其他黄牛党手里。 莫川的动作惊呆了所有人。 “我日，五千块就卖了内场票！假票吧？” “这是看女孩子好欺负啊？” “小姑娘赶紧看看镭射光防伪标签？” 所有人第一反应不是莫川好心，反倒是直接怀疑莫川卖假票！这时候逼近开场，正是假票贩子抓住人心紧张来不及辨别大肆销售的好时机啊！ 小女孩听到周围人的话，小脸就是一白，赶紧拿起内场票斜着看了看，等到看到那复杂的镭射光防伪之时，心中顿时微微松了一口气。 “光看镭射光防伪有个鸟用，某宝上随便就能买来一堆高精度扫描仿品，现在假票能做的跟真票一样。”有人冷声道。 小女孩听到这话，脸色越发苍白，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攒了半年的零花钱，若是被骗了，简直能哭死。 莫川听到周围众人的议论，说不生气那是骗人的。 “票还要不要？不要现在可以退票。”莫川也懒得争吵证明之类的，因为这纯属浪费时间，不过看个破演唱会，哪来那么多事？ 便在这时，入场口忽然传来喧闹之声，众人扭头看去，原来演唱会赫然开场了！一大帮人簇拥过去排队呢！ 莫川没动，还在看着小女孩。 小女孩很认真的问了一句：“你不会骗我吧？” “你说呢？”莫川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小女孩眼巴巴看着莫川的表情，忽然一咬牙跑去排队去了，众人见状一脸愕然，不少人摇头叹气，到底是小孩子，容易受骗啊！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吃惊的道：“我艹，进去了。” 众人看去，才想起来内场票作为vip票，自然有直达通道，根本不需要排队，所以小女孩过去出票扫一下，一马就进去了。 验票成功的小女孩，兴奋的冲莫川招手：“谢谢你大哥哥！你们快进来吧！” 莫川见状无语，花了五千多买个门票还谢我？ 其他人则是一脸懵逼以及……尴尬！谁也没想到莫川五千贱卖的内场票竟然是真票！我擦，这也太壕了吧？ 等到众人再次看向莫川的时候，莫川已经拉着杨清懿过去检票进去了。 小女孩还在入口等着莫川，等到莫川过来，一脸兴奋雀跃的道：“谢谢你大哥哥，我炒鸡喜欢薇薇姐，没想到这次能在前排看到！” “不客气，你应得的。”莫川道，心中直嘀咕这个柳慕薇到底是何种魔力，竟然让这一个个跟着了魔似的？ 此时，在检票入口处有免费派送荧光棒之类的玩意，当然这东西场外就有售卖，莫川才不愿意花这个鸟钱呢，便是免费派送的也被莫川拒绝了，咸得腌鸭蛋才拿这个，哥过来就是看个稀罕，才懒得挥舞这玩意！ “大哥哥不要我要！”小女孩看到莫川拒绝，连忙伸手去拿。工作人员也知道内场票非富即贵，自然不敢拒绝，甚至还多拿了一些送给小女孩。 进了内场，莫川才知道这小女孩的名字叫李怡雯，就是林城本地人。目前才上高二，这次是偷偷请假来看演唱会的，实在是够拼的！ 按照门票上标注的座位号，莫川三人寻到位置的时候，才发现这位置十分不错，就在第四排，舞台景色可谓一览无余。 “莫川哥哥你一定很有钱吧？这么好的位置竟然也能弄到。”李怡雯兴奋的道，说着还掏出手机各种拍照、录视频，一看就是要发朋友圈炫耀去了。 杨清懿闻言一脸笑意的看着莫川侧脸，莫川被其他小姑娘崇拜，她罕见的没有吃醋，反而觉得很高兴。当然李怡雯若是成年人的话，情况肯定截然相反。 莫川笑了笑：“朋友送的。” “那你也一定很厉害，不然谁会送你这么好的票。”李怡雯道。 “哈哈哈，我朋友已经疯了！”李怡雯忽然举起手机道，莫川可以清晰看到她发了一段现场视频，然后不过几秒钟，下面评论已经刷爆了！ 无外乎是什么： “666……” “雯雯你好厉害！” “我的天，竟然距离舞台这么近！” “雯雯你是怎么买到票的？” 李怡雯兴奋的一边回复，一边念出来：“我遇到超壕的哥哥，低价转给我的。” 莫川看到这情况，无语的摇了摇头，五千块还低价？城里套路真尼玛深！ 第一百二十章奇景 听着耳边排山倒海的欢呼之声，便是莫川修行内丹术心境，也有种控制不住随着狂欢的冲动！ 没错，随着演唱会开始，一位接一位大咖上台之后，整个演唱会都要疯了！ 说起来，这次群星荟萃演唱会门票卖得那么好，自然是有原因的。这可不仅仅是因为柳慕薇压轴演唱的缘故，其他受邀歌手也都不是无名之辈，一个个最低也都是二线歌手，可谓每个人都是自带ip属性，行走的新闻，话题的焦点。 而且场地虽然租用体育馆，但是其搭建的舞台以及音响设备，无一不是国内顶级序列，这般演唱会效果可想而知。 开场没多久，现场就陷入一片狂欢之中，放眼看去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无数荧光棒宛若浩瀚星海，各种粉丝自制的各种荧光板在场中摇摆，气氛可谓不热闹！ 这样的情况下，就是向来温婉恬静的杨清懿也忍不住随着人群欢呼起来，至于性子跳脱一些的李怡雯，更是不时尖着嗓子尖叫，女孩子特有嗓音穿透力，简直要刺破莫川的耳膜。 这帮群体狂欢的景象，在心理学上称之为“去个性化”，换言之，也就是因为集体狂欢而产生的“无意识化”！ 这种心理活动有好有坏，好处嘛，暂时泯灭自我意识，融入集体，极容易带来高潮都没有的至高精神享受以及安全感。 当然后果也很严重，比如很多人看完一场演唱会甚至会有种跟做梦的感觉一般，出了演唱会之后，心情会一直低落空虚，提不起精神，甚至有种抑郁的感觉，这就是去个性化带来的后遗症。 基于这种心理活动，脑残粉、足球流氓等等文化才逐渐衍生而出。 此时这种狂欢的情绪覆盖而下，莫川的自我意识也逐渐遭到侵蚀，体内的双螺旋真气似乎被触动警戒线一般，悍然选择反击！努力保持主人的理智。 当场间气氛达到一个新的高度之时，莫川瞳孔急剧扩张，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耳边净是各种排山倒海的欢呼之声，而他的体内的双螺旋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旋转，吸纳全场清灵之气，对抗这种集体情绪！ 莫川走火入魔了！ 如果他没有双螺旋真气，最多就是沉浸在这狂热的气氛中，根本不会带来其他伤害。然而他现在莫名修炼而出的双螺旋真气，却拥有一定的自主权，在察觉到宿主的不正常状态，自然选择修复、反击！ 时间在这一刻对于莫川失去了意义。 陷入狂欢的人群，没人注意到莫川的异常。 “下面，让我们将舞台交给薇薇！”当主持人喊出最后一句话，演唱会的气氛被推到了顶峰。 无数人高喊着“柳慕薇！”、“女神”、“我爱你！”、“薇薇！”等等词汇，最终所有欢呼化为一致的“薇薇！” 一时间，声震星野。 也就在这一刻，莫川犹如心脏骤停刚刚复苏的病人一般，整个人一颤，醒了过来。躺在椅子上的他，犹如上岸的鱼儿，大口吞吐着空气，整个人有种虚脱的感觉。 他怎么也没想到就看个演唱会，竟然会出现这种诡异的危机！刚刚若不是所有人情绪化为一致，他甚至不一定能挣脱出那“大染缸”！ 此时的他，虽然整个人虚脱的躺在椅子上，眼睛却越来越亮，被真气加持的天眼，令他看到了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壮观景象。 他看到无数人的气运因为沸腾的情绪而漂浮于空中，纠结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整个漩涡看起来比体育场还要大，仿若汲取彩虹力量，缤纷纠缠在一起，又好似巨大的阴阳太极图，壮观的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这还是莫川第一次观察到这种滂湃的气运奇景，真个人都有种被震撼要疯掉的感觉，整个人傻傻的躺在椅子上，眼神炯炯有神的盯着天空。 如果他能将这股力量化为己用，怕是破碎虚空羽化登仙都有可能！ …… 身披雪白霓裳羽衣的柳慕薇，整个人美丽精致到了极点的踩着音乐节点，轻轻的似走似飘，翩然踏入场内！ 伴随着音乐回转，柳慕薇突然突兀飞了起来，伴随着霓裳旋转，一朵绝艳花朵儿在舞台上绽放，这一刻，她真的犹如仙女下凡一般，美丽的不可方物，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刹那间，演唱会彻底沸腾了！整齐的“薇薇”呼唤之声随之被打破，各种控制不住的惊艳惊呼在刹那间绽放，虽然声音嘈杂，但是却比刚刚整齐的呼唤来得更加震撼！ 这一刻，天空的巨大的气旋也随之发生的微妙变化，也令莫川彻底看痴了！ 柳慕薇嘴唇轻启，曼妙的音乐随着她与生俱来的歌喉撒向全场！她的成功，不仅仅是依托于家族的无畏，更是因为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她喜欢这种被无数人狂欢崇拜的场面；她喜欢看到粉丝因为她兴奋激动而神色扭曲的狂呼！你说这是虚荣也好，女王心理也罢，总之她柳慕薇就是喜欢这样的场面！ 她唯一的目标，就是达到迈克尔杰克逊的高度，成为一名国际巨星！每场演唱会不过度亢奋晕死几个粉丝，这简直就是失败！ 随着音乐中的一段轻音旋律，柳慕薇止住喉咙下意识扫过全场，她的瞳孔忽然微微一缩。 她看到前排一名与众不同的观众，在所有人都兴奋看着她的时候，他竟然……竟然看着天空！ 莫川的位置太妙了，若是第一、二排，那是灯下黑，柳慕薇根本看不到，若是再靠后，微弱的灯光也会模糊他的存在。 偏偏他在第四排，恰好就在柳慕薇视野最清晰的位置，想看不见都不可能！ 强大的心理素质令柳慕薇压下这诡异一幕，继续她堪称超水平发挥，演唱会依旧狂热着，莫川依旧……看着他的气运奇景。 作为压轴演唱，柳慕薇一共献唱三首。没人注意到，在表演中的柳慕薇眼神不时飘过那个奇葩的观众身上。 话说你丫的不看演唱会，你买票进来干啥？尤其是还买前排的票？莫非是前面那几位的粉丝，所以不看我？或者说是个gay？亦或者故意摆出这姿态吸引我注意？ 各种念头在柳慕薇脑海中闪过，按说区区一个观众异常本不应该吸引她的注意才是？毕竟她是什么身份啊？ 可惜莫川那炯炯有神看着天空的模样，就是吸引了柳慕薇！就像某些超恶心的“神曲”旋律，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你脑海中回荡一般，想停都停不下来。 很快，柳慕薇的演唱结束，在一片山呼海啸般的挽留声中，柳慕薇出奇的满足了粉丝的愿望，竟然现场清唱一首小调。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冒这个险，毕竟在这种大型舞台上，半开麦都算是敬业的，清唱那简直就是在拿职业生涯冒险！ 还好这些音响设备给力，完美无瑕的收住了她的声音，也将她美妙的歌喉传播出去。 所有观众都知道清唱的危险，所以现场逐渐安静了下来，也就在歌声唱到一半的时候，莫川终于不再看天，扭了扭僵硬的脑袋，感觉对相术的理解有种突飞猛进的感觉。 莫川活动好脖子之后，下意识看了一眼舞台。 这一眼，那绝美的容颜，顿时令莫川有种直击灵魂的惊艳。 舞台上的柳慕薇简直比银幕上的还漂亮！柔和精致的面孔虽然缺少一些立体感而不太上镜，但是却绝对符合国人审美。 于是这造成柳慕薇竟然……竟然比银幕上还要惊艳一分！ 莫川内心泪牛满面，我擦，哥亏大了，刚刚怎么想起来看天空的？早知道就看美女了！ 这气运奇景观摩学习得再好，相术体悟的再牛逼，平时又能用多少？难不成还能寻龙点穴，改成皇帝命？他之前的本事就足够应对平日所需的，尼玛，这下亏大发了啊！ 柳慕薇看着台下那男人眼中冒光的神色，心头的心病顿时纷飞湮灭，心中得意一笑，看来是她想多了，估计之前看天是因为鼻子冒血之类的吧！ 当下，柳慕薇再也不看神色与其他男人无异的莫川，清唱完这首歌，便在一片沸腾挽留中离场。 她不知道，一场厄运即将降临！ 第一百二十一章又见枪击 “我去，还真能要签名啊？”莫川看着柳慕薇在舞台下被前排粉丝堵住的模样，一脸惊讶。 由于舞台是搭建在体育馆足球场，所以表演者离场之后，并不能直接到达后台休息区，而是要走下舞台，穿过田径赛道才能到达休息区，所以这段路程很容易就被前排观众抽冷子堵上索要签名。 “你，先，出去，我去，要，签名！”莫川对杨清懿一字一顿的吼道。尼玛，现场声音太大了，讲话基本靠吼。 “……%＆*…”杨清懿张口回应，只是声音根本听不清。 莫川看嘴型大概是你去吧之类的，便起身从怀里掏出米雪给他的精致小本本挤了过去。 还好前排观众多非富即贵，明星对于他们不过是表演者，凑过去的人有，但并不多。很多人已经起身，准备离场。这让莫川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直嘀咕着，崇拜什么不好非得崇拜戏子，尼玛，还得让我费这么大劲儿要签名。 莫川心中骂骂咧咧，奈何已经答应人家，咋地也得摆出个样子啊？虽然对方看不到，没办法，谁叫他莫川实在呢？ 等好容易挤到跟前，莫川傻眼了，我擦你妹啊，这要我怎么挤？ 虽然说前排过来要签名的人不多，但是也架不住基数庞大啊。几十个人一堵，再加上十几名保镖保护，得，愣是将旮旯角落堵出帝都三环的节奏。 得，正好不用签了。 莫川可拉不下脸跟一群高喊“我爱你”的小姑娘凑热闹，干脆站在外面看着，有机会嘛，就顺便要个签名，没机会拉倒。反正他也“尽力”了！ 左右无聊的莫川，垫着脚尖，眼巴巴看里面被众人簇拥的大美女，心中感慨着，都是一男一女生得，咋差距这么大呢？这姿色简直了！ 就在这时，莫川脸色忽然骤变。 原来他为了看清楚些，下意识就用上了天眼，这不用还好，这一用，当初在温俊彦头顶看到的红黑色血气，再次明晃晃的好似火山喷发一般在柳慕薇头顶喷涌。那血色气云似乎察觉到莫川在窥觊天机，再次幻化成怪物魔鬼的样子，冲莫川咆哮。 “我艹！又是血气化形！”莫川脱口而出，伸手想摸铜钱推演，却发现光顾着看演唱会忘记带了。 “怎么办？”莫川心中一急，一整个演唱会都在吸纳清灵之气的双螺旋真气，在这一刻澎湃喷吐，天眼犹如烧了航空汽油一般，马力全开！ 莫川要心算这天机！ 天机之表象，万物具现。刹那间，莫川瞳孔扩张，将前方所有景象尽收眼底，脑海中直接投影出周围景象。 此时的柳慕薇正站在体育场跑道中央，身边保镖粉丝一层又层将她包裹起来，犹如核心存在一般。 如果鸟瞰这里的话，就能看到那笔直的跑道犹如一把利剑，直插核心所在——柳慕薇，而剑柄处赫然是一块增搭的看台。 剑？刀？刑具也！此乃辛也！ 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从革作辛！ 金曰从革，从革作辛！ 这是金劫！ 莫川瞳孔骤缩，猛然回头看向“刀柄”处，刹那间，他看到一名在狂欢人群中显得异常冷酷而扎眼的男子。在莫川看去之时，这男子赫然掏出口罩戴上，然后大步挤了过来，一只手悄然插入怀中。 才经历过枪击的莫川，对这个动作简直不要太敏感。瞬间整个人毛孔大开，汗毛耸立！ 金劫？枪？卧槽！这是要暗杀柳慕薇？！！ “柳慕薇，有人要杀你，快跑！”莫川下意识的就是吼了出来。 然而他这声音在这喧闹的演唱会是显得那么渺茫，根本没人听见！只有莫川身边几个人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犹如看神经病一般，然后赶紧让出一块空地。被这种人伤到，对方怕是连法律责任都不用承担，不得冤死。 “操！”莫川大骂一声，脑门直冒汗，他回头看了一眼杨清懿的位置，却是下意识的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他莫川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圣人！ 柳慕薇的死劫可是五行杀伐最重的金劫，代表着锐利、金刚、无畏！怎么躲？怎么抗？他能提醒一句怕是都要破了天机，要是再冲过去，这天机妥妥的被他破了。搞不好，他都会受到波及，对方可是有枪的悍匪，要是被打到脑袋，他就是修炼十八螺旋真气，也得嗝屁完蛋！ 此时正是散场之时，最外面观众已经逐渐离场，内场也有专门离场通道，如果现在离开，完全有可能躲开这场无妄之灾。 莫川又下意识看了一眼柳慕薇，许是那绝色容颜，也许是莫川纯良本性，莫川一咬牙，就是往柳慕薇方向冲过去。 “哎呦我操，挤你妹啊挤！”莫川都要急炸了，再被狂热的粉丝一挤，火气上来的直骂娘！ 奈何那些粉丝也不在意，现在要签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柳慕薇！”莫川急得满头大汗的叫喊。可惜现在跟他一样着急的人多着去了，谁能看出他目的的不一样？只以为是他是万千普通粉丝中的一员。 好在莫川终究不是普通人，依靠双螺旋真气的加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愣是寄到了前排。 正忙着给粉丝签名的柳慕薇忽然神色一动，抬头看去，正巧看到那名抬头看天的男子正拼命往这边挤！ ‘这不是……那个看天哥么？’柳慕薇脑海中给莫川起了外号。 再看看莫川神色“狂热”模样，柳慕薇嘴角微微翘起，心中生出一丝得意。 瞅他这样子，之前抬头看天果然是装深沉呢！得，现在看来不过一个狂热粉丝罢了？哎，本宫之前倒是多虑了。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给他一个签名的时候，一声大吼令所有人神色一愣。 “柳慕薇！有人要杀你，快跑！”莫川也是拼了，真气运转于喉就是一声大吼。 这一嗓子，直接令狂热索要签名的现场陡然一静，保护柳慕薇的保镖们脸色大骇，其中一人匆忙拉了一把柳慕薇。 也就在这一刻！ “砰！” 一声巨响临空炸开！ 偌大的会场依旧喧闹，很多人环顾四周，查看哪里来的声源。生活在和平年代以及政府的禁枪令，令大家对枪声并不敏感！ “砰！” 又是一声巨响！ 喧闹的会场逐渐静了下来，大家再笨，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是已然有些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砰！” 又是一声巨响！ 刹那间，偌大的体育馆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面孔解读出自己的猜测——这是枪声！！ 于是这死寂没有维持三秒钟，便轰然沸腾！全场一片大哗！ “是枪！” “杀人啦！快跑！” “我艹！恐怖袭击！” “救命啊……” 滚沸的喧闹声先是从舞台边缘传来，几秒钟之后蔓延全场，慢吞吞离场的人群，瞬间躁动起来，无数人疯狂的往外面涌动。 柳慕薇惊恐的看着挡在她面前保镖身上的血渍，这一刻，她的世界陡然安静下来，思绪甚至都为之沉淀。 她看到身边保镖们惊恐四顾向她聚拢的模样；也看到狂热粉丝在面对生死时，那所谓的追星，所谓的狂热，所谓的信仰，瞬间轰然崩塌！这一刻，哪里还有人向她涌来？都在拼命的往外跑。 甚至……她甚至还看到不远处一名带着口罩的男子向她举着散发青烟袅袅的手枪！ 不，不止一人！ “砰！” 又是一声枪响，柳慕薇身边又一名保镖倒下，她看到的人根本没有开枪！ 她摸过枪，八岁的时候父亲就带着她和哥哥去靶场练过枪，华夏乃至世界各类型的枪械她基本都摸过。但是她从来没想到，终有一天这种武器会对准她？因果报应？不，她只是一个歌手啊？难道是对她家族的报复？ 柳慕薇简直要疯了！ 麻蛋！冷静！冷静冷静！薇薇不要慌！不要慌！想想老头子教的。 柳慕薇慌乱的趴在地上，惨白一片的面孔上神色急闪。丰富的阅历，令她面对这令人绝望的一幕，竟然还保持着清醒的自我意识。 “走！走！”一名保镖弓着腰，就要护送柳慕薇冲向后台。 “不，你们去后台！吸引杀手。我冒充观众逃走！”柳慕薇大喊一声，一咬牙一把撕开她那华丽花了十多万定做的羽衣以及裙摆，然后弓着腰，冲向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危机之中的香艳 在第一枪响起的时候，莫川心中就咯噔一声，他知道他破了天机！ 因为他那一嗓子，令杀手提前发动了计划，反而令柳慕薇并没有被一击必杀，在莫川慌忙卧倒的时候，他分明看到柳慕薇头等的血气逐渐散去，只是其中一部分却诡异的向他冲来。 窝日！莫川目瞪口呆，我艹，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哎呦，我去，莫川你个傻逼，瞎管什么闲事。 莫川看到那飘来的血气，肠子都要悔青了。 此时卧倒躲避枪击的莫川，没几秒钟就麻溜的爬了起来，尼玛逼，不爬起来这是要被踩踏而死啊！ 莫川弓着腰就是往之前杨清懿座位方向跑，没等他跑两步，衣服忽然被抓住。 “拽你麻痹……”莫川回头就是破口大骂，没想到一转头就看到一张绝色容颜：“……我艹，你怎么跟过来了？” 莫川一看到柳慕薇跟过来，瞬间亡魂皆冒！ 杀手就是来杀你的，你跟过来不是给老子拉仇恨吗？你特么大难不死，破了死劫，老子却破了天机，极有可能遭到天谴啊！ 柳慕薇看着看到她就跟看到鬼似的的莫川，那转头就跑的架势简直比兔子还快的，表情顿时一窒！ 麻蛋，你这什么态度？刚刚千军万马之中预警的英姿呢？我的孤胆英雄呢？ 本来柳慕薇还担心这货会不会也是杀手的一员，环环相扣利用示警身份靠近她，补充计划的最后一环。 等到她看到莫川撒丫子就跑的姿态，去你妈的环环相扣，谍战片看多了吧你！ “等等我！”柳慕薇急了，这货能在所有人都没发现的情况下示警，显然是有本事的，看他这怕死模样，谁死他都死不了，老娘的选择果然是对的！ ‘等你妹啊，等死啊！’莫川听着身后的声音，心中就是破口大骂，命重要还是美色重要？你再漂亮又不是老子马子，救了你也睡不到，那老子还救个啥？ “喂……”柳慕薇看着越喊跑越快的莫川，也是急了，发挥出跳舞优势，速度丝毫不减的冲了过去，竟然跟莫川肩并肩跑了起来，看样子甚至能超过。 莫川急眼了：“你跟着我干嘛？” “你跑那么快干嘛？” “不跑等死啊！”莫川眼珠子瞪圆，我艹，我能不跑吗？我又不像你死劫都破了。 莫川不理会柳慕薇，不想柳慕薇还纠缠上了。 “哎呦我的姑奶奶，他们就是来杀你的，你跟着我不是给我找麻烦吗？你妈妈没教过你不要麻烦别人吗？”莫川巴拉巴拉起来，原来出口被堵上了，一时半会走不了。 柳慕薇瞳孔瞪圆，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这种诚恳的实在话！这种毫不作伪的姿态，简直就是现在社交关系中的大熊猫。 “我说你这人有没有同情心？还有啊，你给我老实回答，你是谁？你是怎么发现有杀手的？”柳慕薇急匆匆的说着，一边捡起一张被蹭掉的口罩，皱着眉头抖了抖，最终还是选择戴上。 许是柳慕薇自救行为，令莫川提起来的心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没有同情心？我艹，刚刚要不是我提醒你，你以为你能躲得过五行金劫？没有我，你特么早死了，还能跟我唧唧歪歪，没见过你这种忘恩负义的。”莫川翻眼道。 柳慕薇简直要气炸了，无耻！她从没见过如此无耻之徒！ 然而此时莫川也快要急疯了，他张开天眼，四处扫望，却根本看不到杨清懿。原来他刚刚跑到之前坐的位置时，根本就没有看到杨清懿，也不晓得她是听他的话提前离场了，还是被人流冲散了？ 莫川害怕的是杨清懿跌倒被踩踏。否则以这里的人流量，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说你这人……”柳慕薇刚开口就被莫川突兀愤怒打断：“你闭嘴！” “要不是你，会有眼前这情况吗？想逃命就不要说话！现在你就是难民，死了就是尸体，不是舞台上大明星，别特么跟我摆谱！”因为找不到杨清懿的莫川，郁闷的哪有什么心情惯着柳慕薇，直接就是吹胡子瞪眼的训斥。 明星咋地？明星就不吃大米饭了？不食人间烟火了？管你谁谁都得拉屎尿尿，装什么大尾巴狼。 柳慕薇被莫川这一番训斥，愣住了。 此时向四周看去，尽是慌不择路的人群，不知道多少人脸上挂着泪痕，是惊恐的泪痕。此时哪里还有之前观看演唱会的兴奋与狂热，有的只是无尽的悔恨以及痛苦。这一刻，人性的险恶瞬间暴露出来，不少男人仗着身强力壮挤在前面，此事之后，怕是有无数情侣要面临分手的局面。 “砰！”远处忽然再次传来一声枪响，令本来稍微安定一些的人群，再次陷入慌乱起来。 莫川看到这情况，脸色一变，转身就跑，看到柳慕薇茫然的眼神，一咬牙，还是拉起她就跑。 别看他骂得凶，不过是气急败坏而已。如果他本性真坏，之前岂会预警？ “我们……去哪？”被莫川拉住的柳慕薇一惊，到底没敢作死使小性子。 “躲起来，人太多了，出不去了！现场还不知道有多少凶手呢！”莫川喊了一声，说完天眼张开，扫视全场。 下一刻，他立马拉着柳慕薇冲向一处男厕所。 在他透视的视野中，这个男厕所正好一个人都没有。冲进男厕所之后，莫川砰的关上门，透过门上的毛玻璃往外看，脸色有些难看。 柳慕薇看着透过不透明毛玻璃的往外看的莫川，正纳闷着莫川能看到什么，就看到莫川脸色一变转过身来，四处观察起来。 “怎么了？” “有一伙人在挨个搜查房间！”莫川脸色难看道。 “什么？那我们赶紧跑吧！”柳慕薇大急。 “跑什么？跑出去也是死，出口全被堵上了，怎么出去？”莫川说着，忽然打开一个厕所单间，踩着马桶，刚好勉强摸到天花板。 这厕所的天花板是夹板天花，莫川透视过去的时候，可以清晰看到这天花板用的是轻钢龙骨固定的木质夹板。 莫川小心翼翼移开一块天花板，然后对柳慕薇道：“你藏这里，快点，我扶你上去。” “藏进天花板里？这能坚持的住？”柳慕薇质疑，这薄薄的一层天花板能支撑得住人吗？ “里面有水管，抱着水管减轻重量没问题的，快点，等到他们搜过起来，咱么都得完蛋！”莫川匆忙道。 “好吧！”柳慕薇也知道这时候不是矫情的时候，赶紧跑过去站在马桶上，却发现她根本没办法爬进去。 “窝日，你们女人真麻烦。”莫川无语的蹲下身子道：“踩我肩膀，别扒天花板，那龙骨变形就露馅了，里面有根铜管，你抱着铜管进去。” “哦哦，知道了。”柳慕薇下意识忽略莫川第一句话，咬牙切齿的踩着莫川肩膀，拼命往上爬。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大半边身子在外面，根本进不去。 “你站起来点，我吃不上劲儿！”柳慕薇道。 莫川心中直骂老娘们做事就是尼玛墨迹，却不得不站起来，抬起脑袋，准备助她一臂之力。 然而等到莫川抬起脑袋，顿时傻眼了。 柳慕薇穿的霓裳羽衣看起来就像是汉服，几乎将脚面都覆盖的裙摆，加上她又担心安全裤会影响她的身形，所以她根本没有再穿安全裤。 此时裙边再被她撕扯下来，莫川一抬起脑袋，整个脑袋顿时撕短的裙子笼罩起来，里面雪白的大腿及白色内内一览无余！ 莫川只觉得胸口一荡，腹中陡然生出一团火气，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危急情况下，竟然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 此时的他只要稍微调节一下透视，那层薄薄的布料，就再也阻挡不了他的视线！ 他是看呢？还是看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好脏 “咳咳……里面好脏！”柳慕薇刚刚钻进天花板里，就被尘土呛到，忍不住抱怨起来。 许是那令人面红耳赤的景色，莫川罕见的没顶她话，道：“忍忍吧，总比命丢了强。你让开点，我要进去了。” “哦哦。”柳慕薇连忙往旁边挪了挪，然而吊着轻钢龙骨的钢索却硌得她根本舒展不开动作，只能以一种古怪的姿势趴在旁边铜管上，努力给莫川让出空间。 莫川没有立即跳上去，而是低头将马桶上的脚印擦去，又把鞋尖擦了擦，确定不会留下脚印之后，这才轻轻一点马桶，在真气助力下，整个人犹如顶级跳高选手一般，双手瞬间探入天花板内，勾住里面的水管，然后身形灵活的顺着那狭小的洞口钻了进去。 也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动静。 莫川来不及调整姿势，连忙将天花板覆盖起来。也就在天花板盖上的瞬间，厕所门被推开。 在柳慕薇的听觉中，除了开门声便再无其他动静，但她也猜到进来的人，肯定蹑手蹑脚的样子，小脸微微一白，闭上嘴巴。 而在莫川透视的视野中，一名戴着口罩的男子推门而入，神色警惕而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厕所内的景色，察觉外间没人之后，又警惕的一间间打开厕所单间，手枪一直指着厕所单间，显然这是一个老手，完全就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姿态。 如果真的被他发现目标，恐怕连犹豫都不会犹豫就会开枪。 莫川呼吸收紧，精神紧绷到了极点，要是被这男子发现天花板有异常，随便开两枪，他都得嗝屁完蛋。 在莫川紧张到爆炸的时候，他不知道此时他和柳慕薇之间的姿势有多微妙。 因为害怕天花板支撑不住的缘故，所以柳慕薇一直听话的单手抱着铜管，上半身呈悬空的样子。在莫川钻进去之后，本就越发狭小的空间，越显狭小。 她之前本能想避开一些空间，奈何成排的龙骨钢索，阻隔得她几乎动弹不得，身子几乎和莫川紧紧贴在一起。 不，应该说是半边身子贴在一起。 原来，莫川钻进来之后是侧着身子，上半身却是呈趴着模样，一条胳膊同样也抱着一根水管，减轻身体重量。 好巧不巧，柳慕薇上本身悬空，脑袋恰好就堵在莫川的小腹，不，应该说更往下一点。 如果忽略这危险的境地，这简直就是爱情动作片中最经典的一个动作。 莫川之前刚看过那令人心跳加速的画面，生理早就起了反应，现在虽然因为下面危机情况而压下那本能，但是男人那玩意，可不是气球，说放气瘪了就瘪了。 于是…… 黑暗中的柳慕薇分明感觉到一团硬物顶在鼻子上，甚至蹭到嘴边。不知道是不是隔得太近，那种若有若无的雄性气息，简直令她抓狂。 作为被全家族捧在掌心的小公主，何曾有过这种待遇？ 她想挪开脑袋，然而向后就是水泥墙壁，向左铜管拦着，向右一根龙骨钢索，向下……呃，那岂不是要给他口…… 柳慕薇恼了，伸手猛地掐了一把莫川。 莫川盯梢正紧张着呢，突然被掐，差点脱口喊出，恼火的侧过脑袋看去。然后他就看到令她终身难忘的一幕。 他可是身具天眼神通啊，这黑漆漆的封闭空间根本阻拦不了他的视线，于是莫川可以清晰的看到柳慕薇竟然就趴在他的跨间。 刚刚他太紧张了，以至于忽略身体其他感官，此时一看到，立马感觉到跨间似乎有着难以形容的热气喷吐。 我艹！ 之前蒙在短裙中看到的景象，立马翻涌上莫川的脑海，令莫川彻底控制不住鲜血的走向。滚烫的热血涌向小腹，然后撑起人类繁衍的龙脉。 柳慕薇掐了莫川一下，本来想让他移开位置呢，怎料到，不过眨眼间，顶着脸蛋的硬物越来越硬，那气息甚至越来越重。 这下柳慕薇彻底呆滞了，她黄花大闺女一枚，何曾经历过这阵仗，整个人都要傻了，俏脸更是涨红一片。 莫川此时也尴尬的要死，我艹，这事真不能怪他啊，实在是……实在是柳慕薇那姿色太漂亮了，那种场面看到不起反应，他生理才有问题呢！ 此时下面歹徒刚好搜索完所有单间，顿时松了一口气，动作不由自主放开，发出一些声响，这声响令本来就要暴走不顾一切大骂的柳慕薇，立马闭上了嘴巴，现在她只能推着莫川，让他离开。 好在莫川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屁股往后挪了挪想移开，怎料，柳慕薇如此娇小的身材都被横七八竖的龙骨钢索拦住，他一个大老爷们又怎么可能移得开？ 本来他们之间的姿势就很尴尬，他这不停挪动屁股的动作，顿时令那玩意不停在柳慕薇脸上蹭呀蹭。莫川本就纯情小处男一枚，血气方刚的厉害，这一蹭，那浓浓快感，几乎令他要迷失其中。 柳慕薇简直要疯了，她就要不管不顾大喊之时，下面忽然传来声音。 “嗯……没找到……是……”下面那男子在低声在蓝牙耳机上吐了几个词汇，便匆匆离开。 可是柳慕薇不知道那男子离开啊，又不敢开口，又被蹭得眼泪哗哗的掉，某一刻，源自柳家的凶悍基因，令她忽然做出疯狂举动——突然张开小口，就是狠狠咬了上去。 我勒个去，刹那间莫川亡魂皆冒，这尼玛被咬实了，哥岂不是可以修炼《葵花宝典》了？ “等等！”莫川压低声音呼喊，下意识真气灌注于那龙脉之上。 真气是何等强大的存在，一丝一缕愣是扛住气炮的近身轰击。柳慕薇这牙口再好，难不成还比气炮还叼？ “呃……”刚想开口的莫川，声音陡然颤抖起来，实在是那一下啃咬，直接令本就蹭到兴奋点的他，再也控制不住最后热气冲滚，刹那间龙脉喷涌而出。 柳慕薇呆滞了！牙齿上的触感，似乎就跟咬到橡胶棒一般，虽然带着弹性，却坚韧的根本咬不动，这还是那传说中男人最脆弱的部分？ 不等柳慕薇想明白，那突然喷涌的气息，让她如何不知道莫川做了什么？ “我要杀了你！”柳慕薇彻底炸毛了，犹如抓狂的猫咪一般，尖着嗓子不管不顾的喊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属鹅又属狗 “唐队大事不好了，赶紧回警局，不不不，直接去健生体育馆！带上装备！” “怎么了？”刚刚陪着老婆看完群星荟萃现场直播的唐队长，一脸愕然，难不成又是明星被粉丝困住，不得以报警？ “说是那里发生枪击，然后又引发大规模踩踏事故，唉，电话说不清，听说很有可能是第二个明坤车站的袭击案！”电话那边的警员背景显得一片嘈杂，显然整个警局都炸了。 我艹！ 唐队脑子顿时有种嗡嗡作响的感觉，身子条件反应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卧室，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然后又打开放在高层抽屉，从中摸出一把配枪。 “又出去了？这不是刚休息吗？你们局里没人了，非得叫你去？”唐队的妻子搂着三岁娃娃，抱怨道。 “大事件！不得不去。你今晚别出门啊，枪击案！”唐队抄起隔断上的车钥匙，冲出家门。 等到唐队长赶到健生体育馆的时候，现场可谓一片狼藉，无数滞留的观众发出无助而惊恐的哭泣声，外面还有大量媒体，长枪短炮的咔咔咔，猛拍照片。 作为一线大城市的林城警方，动作很快，所以此时外面已经有警员在拉警戒线。 “现在什么情况？”唐队随便抓到一名警员问道。 “不知道，人太多了，凶手可能会伪装成观众逃离现场了。楚队已经带人冲了进去……”这警员话还没说完，肩头的对讲机就响了起来。 “发现受害者，救护人员赶紧准备……”警员听到这话，来不及客套，就已经随着一队人员冲了过去。 就在唐队寻找自己的小队，查看任务之时，上面的人已经找到了他。 “唐队长是吧，我长话短说，柳慕薇认识不？就是照片这个人，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掘地三尺，你也要把人给我找到。”唐队上司脸色极其严肃道。 “是！”唐队下意识接受命令，接过照片才道：“她现在什么情况？失踪？还是被绑架了？” “知道还派出你这张王牌？现在她就是完全未知状态，用上你的所有手段给我找！” …… 当某些特权阶级利用特权满世界寻找柳慕薇的时候，此时她正趴在某个色狼背上，不时的磨磨牙。 而背着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川。只是此时的莫川，走路姿势古怪的不行，两腿下意识的往外撇，看起来就跟痔疮发作了似的。 莫川自然不可能是痔疮发作，而是大腿内侧的嫩肉被啃得惨不忍睹。 原来，就在莫川爽极喷射之后，一直被公主养的柳慕薇彻底爆发了，不管不顾的彻底发飙暴走，可谓牙爪齐上，又是掐又是咬。 天见可怜，莫川躲在那尴尬犄角根本没办法闪躲，又怕这妮子一口咬掉命根子，真气根本不敢分散保护其他地方，这下除了命根子其他地方全倒了大霉，又是大腿内侧的嫩肉被啃的都流血了。 莫川理亏，根本不敢反抗，只能无奈求饶。 要不是天花板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塌，莫川怕是还要被“欺凌”下去。 莫川皮糙肉厚，拦腰撞到马桶上一点屁事没有，柳慕薇这娇生惯养的娘们问题就大了。也不知道跌到哪了，当时就疼得在那直哭。 美女眼泪有多大杀伤力？那是征服男人的核武器。尤其是柳慕薇这种国色天骄，令莫川彻底败下阵来，又哄又安慰又是用杀手恐吓的，才止住柳慕薇的眼泪，然后颇为狼狈的背着柳慕薇逃出体育馆。 “你有啥主意方向没？要不要联系你什么经纪人之类的？”莫川说着，弯腰将杨清懿往上颠了一下，感受着背后那两团柔软在后背滑过的触感，腿上的疼痛顿时又弱了几分。 暂时脱离那要命环境的莫川，本性顿时又暴露了出来，托着杨清懿大腿的双手都忍不住轻轻捏了捏，这肉感，没得说。 “找个旅店，我跟家人联系……你有手机吗？”柳慕薇咬着牙，看着莫川的后脖子，此时她都恨自己怎么不是吸血鬼呢，不然一口咬死这个混蛋。 奈何现在还得需要他的帮助，不得不委曲求全。 “早摔坏了，不然我不知道打电话。”莫川翻了翻白眼，弯腰又是颠了一下。 “你再颠，我咬死你！”柳慕薇不是笨蛋，莫川这颠人频率也太高了。 莫川脸色一变，嘴硬道：“你这么重，也不抱一下，老往下滑，能不颠吗？” 没错，柳慕薇现在明明趴在莫川背上，却努力保持彼此的独立，以至于她双手仅仅象征意义的扶住莫川肩膀，这姿势能不往下滑么？ “你才重呢，你说谁重？啊？说谁呢？”柳慕薇闻言脸色骤变，伸手就是在莫川胳膊上扭了起来。 “我艹，你属鹅的啊……哎呦，还人来胜了……你妹的，别挖我肉，我……嗞……我的姑奶奶……你再掐我把你丢下去了啊……哎呦，我错了还不成么？停停停……我郑重警告你啊，你要是……啊——疼——” “啊——你敢掐我屁股，我咬死你！” “我艹，你还属狗啊……” 等到莫川寻到一家旅店，将柳慕薇丢在床上的时候，表情简直要哭了。此时他的肩膀胳膊估计已经不能看了，真气游走过都是火辣辣一片，简直被枪击还尼玛严重！ 莫川恨恨的瞪了一眼柳慕薇，不想这厮同样恨恨的瞪着他，视线在空气中碰撞都激起十万伏特电流。 柳慕薇咬着嘴唇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想着自己守身如玉的身子竟然被对方那么恶心……那么恶心的糟蹋，她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等着，欺负我是女人是吧，等我哥过来，不揍死你！’柳慕薇到底没发作，刚准备要拿起固定电话，不想竟然被莫川抢先一步给占了。 “我先打，你等会。”莫川理所当然的道。 “你——”柳慕薇气得酥胸一起一伏，简直要炸了，牙齿更是痒得恨不得再咬一口。 莫川小心翼翼的拨通杨清懿的电话，在铃声响起的时候，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喂……” “呼，你没事吧，我是莫川。”莫川听到杨清懿沙哑的嗓音，心中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呜呜呜……”电话那边听到莫川声音，突然哇得就哭了出来。这哭声令莫川一愣，胸口忽然一堵，有种窒息的感觉。 “别哭别哭……” “你没事吧？你在哪里？我还在健生体育馆外面，就在你之前买奶茶的奶茶店门前。”杨清懿勉强止住哭泣，急促的道。 “我没事，你赶紧回家，我暂时没办法回去。” “怎么了？你……你不是被绑……” “没有，你瞎想什么，我没事，放心吧，我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有事。”莫川说着瞥了一眼正在撇嘴的柳慕薇，又道：“我遇到一位跟家人走散的小朋友，我正在送她回家呢，你赶紧回家吧。” “好……好吧，你真的没事吧？”杨清懿道。 “没事，真没事！”莫川又是一番连哄保证终于安抚下杨清懿的情绪。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一直提在心口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下。 “你们男人撒起谎来，简直脸不红心不跳的，可以啊！还小孩子？怎么不说是老人呢？”柳慕薇怎看莫川怎么不顺眼。 莫川翻了翻白眼，你这个老娘们是不是仗着长得好看，以为我不敢动手？ “是是是，老太太，赶紧打电话报平安吧！就你话多，更年期提前了是不是？”莫川把电话塞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霸道 近距离看柳慕薇，其实还是很令人心动的。 此时的柳慕薇靠在旅店廉价双人床上，红通通的眼睛丝毫没有破坏她的灵气，反倒是给她平添几分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味道。精致的五官还带着舞台上的淡妆，在几分乱发的衬托下，当真是粉妆玉琢美若天仙，令人怦然心动。 莫川偷偷瞥了柳慕薇的红唇，心跳再次快了一个节拍，心中感叹，看这老娘们凶巴巴跟母老虎似的，这姿色……啧啧，再凶都想艹啊！ “你看什么？”柳慕薇忽然呛声道，说着还缩了缩双腿，活似一副即将被劫色的无辜妹子。 莫川翻了翻白眼，尼玛，老子这么隐蔽观察你还看见了，应该说是在看我吧？ “看美女也碍着你事了？”莫川厚脸皮道。 这屋里除了柳慕薇还有哪个美女？柳慕薇闻言表情自然一愣，没想到莫川竟然说出这话，愣是不知道该如何怼他。 莫川翻了翻白眼，靠在这标准间唯一一张椅子上，仰着脑袋，双眼再次看天，眼神似呆滞又似聚精会神。 此时在普通人看不到的视野中，莫川的上空赫然翻滚着一团血云，这血云并不浓厚，还没到化形成为死劫的地步，但是如此浓厚的血云，依旧令莫川心惊胆战。 他就纳了闷了，温俊彦的死劫也是他破的，当时咋没这血云呢？事后也就是一个漏财劫，现在好了，脑袋上愣是悬了这么一团血云，这要是每天睁眼都能看到，怕是水都不敢喝了，怕被呛死啊！ 也不知道现在多了这血云，五弊三缺之劫还有没有，若是还有，那绝逼坑爹。 唉，莫川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拜演唱会夜观天象所赐，莫川青乌相术有了长足进步，此时直接以气运为引，推演命机，却发现他的命机显得十分紊乱，似乎是受到头顶血云或者说破了他人死劫带来的影响。 没办法，莫川只好推演一番命格。 命机是即时运道，命格乃是一辈子的大气运。 莫川命格只能说一般，好在他的二十八星宿主寿元的乃是白虎星群、西方第五星宿毕月乌。毕月乌又名罕车，有完全之意，乃大吉之宿。 有此星宿镇着寿元，想来这血云再严重也就是个破财之劫，破就破吧，千金散尽还复来！ 不过，这一番推演，却令莫川发现朱雀星群、南方第二宿鬼金羊赫然转到他命格左下角。 鬼金羊，南方星群黯然者，为朱雀头眼；鬼中央白色如粉絮者，谓之积尸，一曰天尸，主死丧祠，多凶灾！ 莫川命格很一般，所以他很少看命格，或者说懒得看。 没想到这次通过命格推演，竟然发现鬼金羊撞进命盘之中，虽然只有一角，但是这印证了身体上空血云绝对不是什么恐吓之物。 “我眯一会儿，你随便。”莫川随口说了一句，便闭上眼睛假寐起来，心思急转这凶劫还该怎么破！ 然医人者难自医，莫川想破自己凶劫，却发现他连自己凶劫在哪个方位？属性如何都难以推演出来，这还怎么破？ 胡思乱想中，莫川沉沉睡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午夜凌晨，他之前就曾对抗整个演唱会大气运，之后又夜观漩涡奇观，随后又是提醒柳慕薇死劫，甚至……甚至还射了一裤子，男人那啥之后本来就容易累，现在自然困倦的不行。 反正他有真气护体，有啥动静瞬间就能惊醒 莫川睡了过去，柳慕薇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身体蜷缩着，瞪着眼睛想了很多东西。今天发生的许多事情对她冲击极大，尤其是眼前这个混蛋，除了哥哥，他绝逼是第二个敢对她吹胡子瞪眼的人！ 不，他比哥哥还恶劣。 她哥哥欺负她，那纯粹是哥哥欺负妹妹的小乐趣，说是欺负，最后还都会被她欺负回来。这厮倒好，一点不带吃亏的，她屁股都被捏遍了，还有大腿！ 一想到这，柳慕薇脸上陡然浮现出一朵红晕。 现在她都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怎么一开始突然就信任上了这家伙，然后跟他发生那么多事呢？ 此时再看看这混蛋，靠在坚硬的木质椅子上，脑袋歪着，呼吸均匀，一看就是睡着了，也不晓得发生这么多事，他是怎么睡着的？ 可是……一想到在天花板中发生的事情，柳慕薇顿时又磨起牙来，恨不得把莫川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柳慕薇还没有所动作，刚刚睡得正酣的莫川，陡然醒了过来。一个翻身站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房门。 柳慕薇悄悄爬了起来，透过猫眼看了一眼外面之后，顿时惊喜的一把拉开房门，然后扑进一个人怀中。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别动，给我看看……”柳慕豪一把将妹妹扯开，又是拎胳膊又是掐脸的，上下瞅着有没有受伤。 等看到妹妹没事之后，整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鬼知道他得知健生体育馆遭到袭击之时，整个人被吓得几乎大脑一片空白，若不是妹妹随后打来电话，怕是他能彻底暴走。 就在这时，柳慕薇看着检查完毕的哥哥，小嘴一瘪，眼圈一红，跟小孩子似的，哇的哭出声来，然后可怜巴巴的指着莫川：“哥，他欺负我！呜呜……” 柳慕豪鹰目如电，瞬间锁死莫川的身影。 窝日！ 莫川直接懵逼了！ “谁特么欺负你了……哎哎哎……”莫川话刚喊出来，柳慕豪带来的一名黑衣手下，默契的宛若猎豹一般，嗖得冲了进来，猛地便是一个高抬腿狠狠劈向莫川。 习武之人都知道，能用拳头少用腿，虽然说腿上爆发力更强，攻击力更高，但是弱点也很明显，一旦被抓住，那可绝壁完蛋啊？ 偏偏这厮一上来就用上了腿，甚至是重心极度不稳的高抬腿，这一脚要是劈实了，分分钟钟废了莫川。 莫川“哎哎哎”之时，浑身汗毛耸立，刹那间，他竟然感觉到一股致命威胁。天眼下意识大开，身子猛然一侧，就要避开这一腿。 岂料这人似乎早有准备，劈到半空的他，身子狠狠一转，借助离心力收住劈下的长腿，化为腿鞭再次抽了过去。 莫川哪里想到还有这一招，他天眼虽然看穿动作，身体却再也反应不过来，只能立即收臂，胳膊交叉护在胸前，真气疯狂运转。 “彭！”这一腿顿时狠狠的抽在莫川的胳膊上，便是有胳膊作为缓冲，莫川还是倒飞出去，直愣愣在撞在墙上，发出轰的一声。 还好这是实心墙，要是那种隔断墙，怕是一下就是一个人形窟窿。 黑衣男子宛若电影中的动作明星一般，将莫川抽飞之后，长腿依旧还在悬停在空中，直到莫川砸到墙壁上落下，这才缓缓收了起来，体现出极其强悍的力量控制。 第一百二十六章武功再好不如一杆枪 柳慕豪越过妹妹，神色恢复到往日的冷酷，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莫川带过来，他要好好问问，这厮是怎么欺负他妹妹的。 以她妹妹好强的性子，长这么大，很少跟家里哭诉在外面被欺负。第一次隐藏身份参加选秀出道，结果被一个行内前辈看中，试图潜规则她，就是那次她都没跟家里求助，要不是妹妹的助手汇报了这情况，妹妹便是不被潜规则，也得止步晋级赛。 也就是那次之后，妹妹不再排斥家族的力量，知道借用家族的影响力来发展自己的事业。 那么多次严重的事情妹妹都没哭诉，这次反倒哭了，柳慕豪自然瞬间就要气炸了。尤其是这孤男寡女处在一个旅店内，妹妹又是一身狼藉的，他能不多想？ 柳慕豪要气炸了，莫川更是要气炸了。 倒飞出去的时候，因为绝佳的视力，莫川甚至看到柳慕薇脸上闪过的一丝得意、一丝痛快！ 撞到墙上跌下来的莫川，气得胸腔都要炸了。他拼死拼活，甚至被天道惦记上的救了她，到头来就是被这般对待的？ 莫川承认躲进天花板中，他做的是过了些，但是那也是特殊情况，他也是正常男人，出现那情况根本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 即便如此，也不该一出手就把他往死里打啊？ 刚刚那一腿，要是普通人怕是胸骨都能被抽断，搞不好，能瞬间震晕心脏，造成短时间昏死，甚至……彻底死亡！ 莫川感觉到胳膊一沉，他被人架了起来，犹如拖死狗一般，拖拽到他刚刚的位置。 柳慕豪看着耸拉着脑袋的莫川，给手下使了眼色，他有点担心老牛力气没轻没重把莫川抽死了。 架着莫川的男子会意，伸手探向莫川脖子的时候，莫川动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了！而且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 只见莫川单手瞬间卡住探向他脉搏的手臂，然后一把抱住，狠狠的将这人抡了起来。 刚刚一脚将莫川抽飞的黑衣人，看到这一幕，脸色骤变，就要冲过来，岂料，莫川直接将抡起的人当做武器砸向他！ 黑衣人被迫闪躲！ 也就在这一刻，抡出去一个人的莫川，似乎丝毫不受物理法则惯性的困扰一般，犹如炮弹一般，冲向黑衣人，不，应该说是冲向黑衣人上空，然后高高举起手肘，砸向黑衣人。 黑衣人的攻击莫川闪躲不了，而莫川的攻击在这一刻，黑衣人也同样闪躲不了。不得以抬起双臂格挡！ 两人几乎刹那间，精神一震，一攻一守间，两人在相差六十秒的时空中轮换过来！ 砰！灌注真气的手肘，狠狠的砸中黑衣人。 黑衣人闷哼一声，拥有最强力量的双腿竟然承受不住上方的力量，轰然跪了下来。 “艹你妈，敢打我，我弄死！”莫川大吼中，一脚狠狠的抽向他的脑袋。 岂料，这刚刚抽到一半的长腿，突兀被抓住！ 这是一名虎背熊腰的络腮胡汉子，手臂比莫川大腿还粗，这一抓，犹如抓小鸡一般，随便一抖，莫川瞬间失去平衡，噗通一声跌在地上，然后被他倒提了起来。 “小子，你倒是有几分蛮力！”络腮胡汉子感受着脚踝挣扎的力道，冷笑道。 “力尼玛！”莫川大骂一声，小腹猛然卷起，犹如做了一个仰卧起坐一般，身子再次弹到半空，拳头狠狠的砸向这男子的脑袋。 “滚！”络腮胡汉子一声怒叱，猛地一甩，将卷起莫川身体再次甩平，然后砸在旁边床上，他还算有一丝理智，没敢往地上摔，怕摔死莫川。 然而床上即便是有海绵作为缓冲，整张床依旧被砸得轰隆一声，散架了。 在绝对力量面前，莫川什么灵巧都失去了意义。 这一刻，他只觉头晕目眩的五脏六腑犹如移位搬家一般，腹中翻江倒海有种想吐的感觉。 然而身体的不适还是次要的，胸口那团怒火却因为这一击，犹如被浇了一桶汽油一般，不烧死敌人，也要烧毁莫川的自信、尊严！ “艹——你——妈！”国骂从莫川牙齿缝隙中挤出。 下一刻，在柳慕豪等人错愕的眼神中，莫川竟然不知道从哪里生出力气，猛然再次卷腹而起，只是这次络腮胡汉子还没来及暴摔莫川，莫川拳头就已经砸在他脸上。 也就在这一刻，黑衣男子忽然感觉抓着莫川脚踝的手一麻，控制不住的松开莫川。这下他心中忽然伸出一抹震惊。 莫川能反击打到他的脸，他不在乎，抗打击训练没少挨拳头，根本不怕这一击。但是莫川挣脱他的抓握，这真的惊住他了？ 刚刚那一麻是什么情况？他是怎么办到的？ 不过，此时的情况已经来不及络腮胡子细想了，彻底暴走的莫川，又是一拳狠狠砸来。 络腮胡子冷冷一笑，就这豆芽菜的身材，力气再大又能大到哪里？所以他下意识伸手去抓握，试图再次控制莫川。 以他的力量、体格，只要能抓住敌人，那敌人几乎都会沦为他手中的“玩具！” 但是莫川这一击将注定震撼到他，乃至他的主人。 彭！沉闷的声响，是拳头和掌心的碰撞。 络腮胡男子原本自信满满的表情骤然色变，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胳膊末端传来，瞬间卸掉他所有的力气！他的胳膊脱臼了！ 胳膊上好似肉疙瘩的肌肉，这一刻成了最大的副作用，密集的肌肉组织在骨头脱臼带来的撕扯痛感，几乎令络腮胡男子差点疼晕过去。 虽然他以大毅力扛住了，然而在战场上，这一刹那的走神，瞬间就能令局面发生变化。 莫川看着真气全力爆发一拳的战绩，精神一震，哪里愿意放过这厮？ 猛地挑起，飞踹一脚，将这肌肉踹到在地，然后像街头混混打架方式一般，骑在男子身上就是一顿铁拳伺候。 卡！一声轻微保险机柄打开的声音在莫川耳旁响起，然后莫川感觉到太阳穴微微一凉，是金属的凉意。 死神的镰刀蓦然勾住他的脖颈，只待轻轻一挥。 莫川浑身一僵，停住了动作，最终双手缓缓举起，身子转向持枪者——柳慕豪！ 在他身后，被三名男子左右后保护的柳慕薇，一脸震惊的瞪圆眼睛看着莫川，似乎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任由她又掐又咬的家伙，竟然连续撂倒家族牛叔、南哥两位超级高手。 第一百二十七章语言艺术 “身手不错，虽然经验尚浅。”柳慕豪道，表情却犹如蜡像一般，纹丝不动。 莫川没吱声，看着那黑黝黝的枪口，他认真的看了一眼柳慕豪，他的面容很坚毅，有几分柳慕薇的影子，却根本没有柳慕薇的柔和，显得线条感十足。 举着手枪的他，眼神阴鸷，嘴唇很薄，保养颇为细腻的皮肤在严肃起来带着一丝青色，尤其是额头。正所谓：“麻面青须不可交”，这分明是阴辣狠毒的面相。 以莫川天眼视野观察，此人身上杀伐之气极重，甚至还纠缠着几缕煞气，看样子不是军人出身，也是屠夫出身，否则杀气不会这么重。再看他正大光明掏出精致手枪的模样，其身份不言而喻。 如此，他此时举枪的动作绝对就不是恐吓，他是真有胆子开枪！ “看这身手，不是普通人吧？说吧，接近我妹妹是什么目的？”柳慕豪沉着嗓音道。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喧闹之声，大概是刚刚双人床散架惊动旅客和老板。不过这喧闹之声没一分钟就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柳慕豪的人是怎么快速化解这种事情的。 莫川眼球滚动了一下，看向柳慕薇。 有哥哥撑腰的柳慕薇，恢复了舞台上高傲孔雀模样，虽然一身狼藉，但是肩头披着的细呢劲黑大衣，却给她平添几分女王风范。 莫川知道他小瞧了柳慕薇，难怪会有人会杀她，就凭这霸道姿态，不招人杀才怪！ “不要跟我玩沉默。”柳慕豪将枪顶了顶莫川脑袋，眼神中尽是一片冷漠。他很不喜欢这种沉默的人，要不是妹妹还在身后，他需要教训给妹妹看出气。这种烂事他早就交给手下打到服，打到不用问什么都说的程度，他才会出现。 “我是谁？我是男人啊，接近你妹妹你说为了什么？”莫川忽然无赖笑了起来，他刚刚其实是在推演天机，许是道行太浅，许是他干扰天机太厉害了，得到的结果一片混沌，心中恼火之余，也知道这件事只能靠自己解决了。 莫川放肆的语言令柳慕豪眼睛突兀眯了起来，手枪一转，枪托狠狠砸向莫川脑袋。 也就在这一瞬间，莫川陡然一歪脑袋，闪过这一击，右手抓向手枪，在外人眼中，电光火石的刹那，手枪易主，落到莫川手中，然后指向柳慕豪。 不，应该说，在指向柳慕豪之后，又移向了柳慕薇。 此时柳慕薇身边的人也被惊得下意识举枪指向莫川，局面瞬间对峙起来。 柳慕豪又惊又怒的看着莫川，怎么也没想到手枪竟然瞬间被夺，刚刚那一刹那发生的太快了，以至于他根本没察觉出来，手怎么松开，手枪怎么被夺。 而柳慕薇更是花容失色的盯着那黑黝黝的洞口，神色复杂，不知道心中在想到什么。 莫川冷眼看着这对兄妹，开口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欺负你妹妹的吗？好，我告诉你！” “我摸了你妹妹的屁股！”莫川冷笑道。 此言一出，柳慕豪神色大怒，柳慕薇脸色更是红成了苹果。柳慕豪带来的手下，更是面面相觑，有种尴尬到极点的感觉。 难怪姑奶奶一开门就是告状，全家宠上天的小公主被你摸了屁股，能不发飙？ 莫川继续道：“我从体育馆一直摸到这旅店，知道你妹妹为啥不反抗？因为她没法走路，只能由我背着！” 此言一出，众人愤怒的神色顿时古怪起来。感情是背着人摸屁股啊，这特么算什么摸屁股？背着人肯定会摸到人家屁股啊！ “我还看了你妹妹的裙底！” 众人还没松一口气，再次听到这话，差点把舌尖咬掉了，我勒个去，这尼玛……尼玛想死啊！ 柳慕豪眼珠子果然瞬间红了起来，那几个那枪指着莫川的家伙，更是愤怒的差点暴走。 “不可能，你你……你什么时候看我……”柳慕薇傻眼了，她今天可是没穿安全裤啊，长裙被她撕成短裙，这要是看了裙底……简直……简直不敢去想那画面。 说起来莫川摸了一路屁股，那手感都是实打实摸在臀部上，这也难怪她恼火成这样。 莫川没看柳慕薇，眼神盯着柳慕豪道：“要不是我把你妹妹托举塞进天花板中藏着，你以为你还能见到她？” 话落，众人再次愕然。 “你……你那时候竟然……”柳慕薇一张脸烧得滚烫，原来是那时候他看了她裙底，想想当时的情况，被看到也情有可原。 难怪……难怪他后来勃……呸呸呸……不好，这混蛋不会说…… “我还……”莫川刚出口，柳慕薇就大吼起来：“你闭嘴！” 众人看着歇斯底里的柳慕薇，顿时有些恍然这位姑奶奶说的“欺负”是什么欺负了。 “闭你妹的嘴！”莫川忽然咆哮起来！脸色狰狞，一片涨红，额头青筋直冒。 所有人被莫川的咆哮吓了一跳，几名手下甚至差点开枪走火。 “你不是说我欺负你吗？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怎么欺负你妹妹的吗？现在我说了，为什么又要我闭嘴！啊？”莫川视线在这俩兄妹之间来回扫视。 “就因为我也挤进去天花板，和你挤在一起，你就要杀了我？用枪指着我脑袋？啊？你的命值钱，老子的命就是根稻草，不值一分钱？”莫川怒吼：“操你妈，我告诉你，你特么算什么？明星？在老子就是戏子，卖艺的戏子，算尼玛什么机巴玩意？” “要不是老子提前预警，你他妈早死了！老子拼死拼活救你，你对老子就是特么这幅态度？” 莫川脏话连篇，骂得柳家兄妹二人脸色剧变。 柳慕豪此时可谓又恼又尴尬，恼火莫川连他母亲都问候上了，尴尬他似乎被妹妹误导，办错事了。这样复杂的情绪，令他一肚子脾气却没发发泄。 “得！你们是有钱人，我是穷人，穷人就该命贱！穷人就该为你去死！”莫川耸了耸肩，一边举着枪，一边缓缓退出房间。 走到门外的莫川，慢慢往后退，在走到走廊转角的时候，莫川恐吓道：“不要再来找我麻烦，否则最好直接杀了我，不然我会制造像今天的惨案！” 说完，莫川枪口一转，将手枪弯腰按在地上，猛地推向另一面，然后迅速闪身离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遮蔽 急匆匆从前台退房拿到身份证的莫川，麻溜的离开旅店，甚至担心那群人追来，还饶了几个弯子，一路开了天眼反侦查。 不过，很显然那群人被他的话误导了，并没有追来。 关于“欺负”柳慕薇这整件事，其实最严重就是莫川在人家口爆。正是因此才引发后面很多矛盾。莫川敢打赌这件事柳慕薇肯定不好意思告诉别人，所以她只能模棱两可的说被莫川欺负了。 经过莫川之前一惊一乍的叙述，估计已经给她哥形成误导，以为莫川在危急时刻，不小心造成两人过度亲密的动作，这才引起柳慕薇的不喜。 说起来，柳慕薇就是再金贵，莫川好歹也救了她一命，若是因此找莫川麻烦，那根本说不过去。 察觉没人跟踪之后，莫川松了一口气，心理忽然难受的厉害！是委屈的。 这么说或许有些矫情，但是他真的觉得很委屈。没几人知道他救下柳慕薇付出多大的代价，尤其是天道杀伐，跟谁说？就算说了，谁信？搞不好还以为你得了妄想症呢！ 所以他之前最后的怒骂，确实是有感而发。柳家兄妹的霸道态度，刺激到了他，令莫川第一次认识到，有些人可以狂妄霸道到什么境界！ 此时已经是深夜，远处似乎还能听到若即若离的警笛声，不知是哪里在抢救人，又是哪里失了火，亦或者健生体育馆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莫川吐了一口气，发誓一定要混得出人头地！麻痹的，有枪了不起啊，看老子混牛逼了……操你妹妹！ …… 回大酒店的路上，柳慕薇嘟着嘴坐在车后座，表情很生气的样子。 她哥哥更是板着脸，一脸郁闷：“不是我说你，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事闹得这不是让人寒心吗？” “寒什么心？谁知道啊！再说了，本来……本来就是他欺负我的啊？”柳慕薇梗着脖子，瞥了一眼哥哥又道：“你平时不是跟我吹嘘很厉害的吗？怎么今天被人打得满地找牙啊？枪都被夺了，这要是被我爸知道，能把你丢进中缅森林回炉重造！” 尼玛，这事不提还好，这一提，不仅坐在副驾驶的牛叔一脸尴尬，就是柳慕豪也是老脸涨得通红，再也没了在外人面前的冷酷模样！ “还不都是因为你？你没事瞎告什么状？”柳慕豪怒骂。 柳慕薇不乐意了：“什么我瞎告状啊，他明明就欺负我的，他在天花板里……那个……那个我。”柳慕薇到底不好意思描述那场面。 “他强奸你了？” “怎么可能！” “没有，你那个什么那个！？”柳慕豪道。 柳慕薇闻言气得直咬牙，伸手就要打他哥，不料，副驾驶的牛叔忽然转头递过来手机道：“他的身份查出来了。” 这话一出口，柳家兄妹顿时不再打闹，柳慕豪恢复冷酷的模样。在接过手机听那边汇报的时候，眉头不时轻挑，显得十分诧异，许久挂了电话。 “怎么说？”柳慕薇好奇道。 之前在小旅店开的房间就是用莫川的身份证，柳慕豪本身又是公安系统的，所以查这个开房记录，再逆推找到莫川身份资料自然不要太容易。 柳慕豪神色闪烁没理会妹妹，反而对牛叔问道：“老牛，你对他身手怎么看？” “我问你话呢……”柳慕薇娇嗔一句，被哥哥瞪了一眼之后，气鼓鼓的不说话了。 牛叔想了想道：“身手只能说一般，最多比普通人好一些。不过抗击打能力以及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厉害，这不是天赋异禀，便是受过专业训练。” “我看应该是天赋！他叫莫川，老家凌州农村，大半年前辍学来林城打工，现在在一家典当行工作。”柳慕豪随口，他这话是说给妹妹听的。 果然柳慕薇支起耳朵听完后，撇了撇嘴嘀咕一声：“土包子。” “不过有趣的是，他做的是古玩评估！”柳慕豪又道。 他家老爷子就是古玩爱好者，在那十年间曾冒着被批斗杀头的风险，雪藏了不知道多少宝贝，柳老爷子也正是当年的冒险之举，才换来现在无数人的好感。 因此，柳家对古玩这一行还是颇为了解的，正因为了解所以才吃惊。这一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尤其是还做这评估师，可谓专业之中的专业人士，这绝对需要真材实料。听手下汇报，通瑞典当乃是林城数一数二的大型典当行，如此一来，莫川是滥竽充数之辈的可能完全可以排除了。 “有点意思啊！”柳慕豪念叨一声，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柳慕薇又撇了撇嘴，嘀咕道：“有意思什么啊？完全就是土包子加老古董嘛！” …… 莫川回到家的时候，刚刚打开灯就愣住了。 只见杨清懿蜷缩在沙发上，身上只盖着了一层毛毯，房间中只有空调发出的嗡嗡声。 透过毛毯可以看出杨清懿还穿着看演唱会的衣服，显然她回来之后，根本无心洗澡收拾一下自己。 莫川心中一暖，被人这般挂念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莫川再扭头看钟，已经到凌晨三点多钟。 便在这时，杨清懿如蝶似粉的睫毛轻轻扑闪了一下，然后一双迷茫的大眼睛睁开，待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莫川，神色顿时微微一愣，突兀站起来，一把扑进莫川的怀抱。 莫川浑身一僵，没想到杨清懿会这么大反应。最终还是伸手揽住杨清懿的小蛮腰，呼吸着那一丝清香，心中愤懑不平还有委屈，在这一刻瞬间烟消云散。 “我没事了。”莫川拍了拍杨清懿的肩膀。 “别动，让我抱一下！”杨清懿低声道。 莫川闻言心中一暖，紧了紧手臂。 “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人群在拼命的往外跑，我问了好多人才知道里面有人开枪！我……我……”杨清懿声音沙哑，说着说着便控制不住情绪啜泣起来。 “……我就一直在那等你……后来我看到有人浑身是血的被抬出来，我总害怕是你，我想打你电话，可是……可是……怎么也打不通……”杨清懿大概真的被吓坏了，说话再也没了平素的温婉柔和，声音颤抖的令人心疼。 “我在这呢！别怕！都过去了。”莫川摸着杨清懿的后脑勺，心中涌出浓浓的悔意。 他简直是猪油蒙心了，这么好的姑娘没照顾好，反倒去帮助该死的柳慕薇，结果呢？还被人恩将仇报。而对方仅仅展露出来的冰山一角的势力，就令他无可奈何。 杨清懿最终在莫川怀里沉沉睡去，她真的被惊吓到了。 莫川怜惜的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这才有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 翌日，健生体育馆枪击事件经过一夜的发酵，顿时在林城传得沸沸扬扬，整个林城被震惊。这件事太严重，根本捂不住盖子，加上还有人被踩踏而死，整件事的新闻热度已经不仅仅是林城的大新闻，更是全国的大新闻。 坐在办公室里活清的莫川，掏出新买的手机刷着这个专题新闻，想要了解一些情况。 可惜他失望了，凶手已经随着混乱的人群潜逃，新闻上只说警方正在追查当中。 看新闻不停转移话题，又出现哪哪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又谁谁将小孩子举过头顶，送出演唱会；又谁谁逆行而上等等乱七八道转移公众视线的破事，莫川就知道这事八成要不了了之。 对于这次袭击，警方定性为一起反社会的恐怖袭击。 看到这个公告的时候，莫川直接丢下手机懒得看了。他猜得没错。柳家确实不简单，明明是一场针对柳慕薇的刺杀，没想到最后黑锅竟然被“社会”给背了，这柳家果然不是一般的霸道啊。 就在这时，丢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莫川拿过来一看，竟然是那次在调茶社门前碰到，开着兰博基尼的富二代肖志业。 “喂，莫兄弟吗？这两天有没有空？一起出去玩玩啊？”肖志业直接开门见山道。 “唔，这么突然？”莫川一愣，他这刚上班就请假实在说不过去。 电话那边的肖志业一脸无奈道：“没办法，健生体育馆那事你知道吧？因为这事，现在林城就是美女胸前的二两肉，上面视线都在这呢。我一个哥们，衙内人，他爸意思就是让他出去避避风头，哥几个昨晚商量一下，决定干脆一起出去耍耍。” 莫川闻言恍然，心中却有些犹豫，若是之前他这假倒是好请，现在他这刚养好伤回来上班就请假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那个……我现在上班，这个假怕是不好请。”莫川道。 “上班？你老板是谁，我帮你请。”肖志业一副小菜一碟的模样。 莫川老实道：“通瑞典当的卫联合。” “我艹，是他？”电话那边的肖志业一脸懵逼，尼玛，牛逼吹大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哎，等等 “呃，这个……这个他的假怕是不好请，我不怕兄弟笑话，这林城我怕的人不多，卫叔叔绝对算一个。”肖志业一脸尴尬。 莫川露出一丝笑意，这个卫联合有这么恐怖吗？ “这样吧，你什么时候去玩？我还有三天就休息了，到时候我申请调休，应该可以调整出两三天时间。”莫川道。 “哎，这个感情好！咱们过去又不是光去赌场的，还有其他安排，这样也好，我们先玩其他的。等你过来的时候，咱们哥几个再去赌场杀他个七进七出。”这肖志业商人味很重，可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呵呵，好的好的。”莫川笑着应道。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来的时候，吱一声，哥几个给你接机！” “好的。” 两人挂了电话之后，肖志业身边几个年轻人一脸笑意：“肖哥这莫川有那么牛逼吗？那天我虽然没去，却也听说他好像是最后惊险翻盘，赌技似乎很一般啊？” 肖志业嘿嘿一笑道：“牛不牛逼到时候一试便知真假，怕什么？难不成连几十万试金石都出不起？” “老肖这话在理。对了，除了那几个节目，还有啥项目，一并说说呗，我提前说句难听话，可别安排溜冰节目，不然到时候别怪兄弟我翻脸。”说这话的青年看起来十分健硕，他叫张天朔，雁北人士，听说有一半蒙古血统。 他说这话，其实是有缘故的，之前他就有朋友神秘兮兮带他去溜冰。 张天朔这人看着好脾气，但是一旦被触动底线，那是立马便翻脸不认人。毒品这玩意，自然也是他底线之一。 结果不用想，直接被他当场拒绝，他那朋友见状反倒牛逼哄哄跟他撂起脸色，气得他当场把他暴揍一顿，然后打电话给朋友父母，最后那场面不用说。张天朔已经成了溜冰圈子里的禁忌话题。 “去你妹的，说这话瞧不起我肖志业是不是？我肖志业做事再浑，还能浑到这地步？”肖志业直接跟着笑骂。 “没有就好。”那青年松了一口气，将脚抬在茶几上。 肖志业扫了一眼在场众人道：“我也不瞒你们，听说过酒池肉林没？到时候我让你们见识一下啥叫肉林？” 此言一出，在场老司机一愣，彼此面面相觑，浑身忽然生出几分燥热。 …… 莫川这边刚挂了电话，司徒曦忽然闯进来道：“老大老大，楼下又来了一车古董，赶紧下去看看吧！” “我勒个去，真的假的？又哪老板倒闭了？”莫川一愣，难不成是因为干这一行，所以老是能碰到这事？ “嘿嘿，你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司徒曦卖起了关子。 他和莫川本就是年轻人，随着工作的日渐默契，两人逐渐也没了多少上司下属的感觉，更多时候看起来就是分工不同的同事、朋友。 莫川连忙起身跟着司徒曦下去，走到楼下就看到公司大门旁聚了不少人，除了公司业务员之外，还有不少客户在看稀奇。 莫川走过去踮起脚尖，往里眺望一眼，顿时明白司徒曦咋神秘兮兮的模样。 只见门口赫然停着一辆东风货车，车斗里载满了十分破旧的家具，还有不少瓶瓶罐罐，瞅那模样，八成是把农村老家全部家当拾掇上来了。 “……不是，不是，老哥你听俺说，俺就是听村口老王家闺女说你这里收老物件，俺刚开始还不相信，还来打听一下，你们人也说收，俺才把这些老物件都拉来，你们怎么说不收就不收了，你们这不是那啥虚假宣传吗？”站在车头的是一位浑身灰头土脸的老人，看样子估计是搬完东西就过来了，连衣服都没换。 老人话落，高逸文就一脸不耐烦道：“我们这里是收老物件……” “这不就得了嘛！”老人立马插口道，偏偏口气还带着边郊的方言，直接把围观的人逗乐了。 “不是！” “不是啥啊，你刚刚不是说收老物件，俺这些就是老物件啊，俺爷爷都用过的，能不是老物件？”老人的逻辑简直无敌了，堵得高逸文膛目结舌，有种秀才遇上兵的感觉。 “哎哎哎，停停停，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我们说的老物件，其实就是古董。古董知道不？”高逸文扯着嗓子。 “俺知道，俺识字，你别整得俺什么都不懂，俺这就是古董，俺不是说了嘛，俺爷爷都用过，少说也有百来年历史，怎么不是古董？”老人又忍不住插口道。 高逸文简直要气炸了，今天怎么让他碰到这奇葩了呢？也该他倒霉，谁叫他第一个搭上话呢？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难说话呢，历史时间长就一定是古董？是古董就一定值钱吗？这一地泥巴还有几十亿年历史呢！咋不值几个钱呢？你这一车家具勉强能算是老物件，不过，不是我说你，你自个瞧瞧，都烂成了什么样子？就这品相值几个钱？” “更别说，这些还都是些柴木家具，能用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我明说了吧，这些家具都不值钱，咱们当行是不会收的。”高逸文也是被老人三番五次的打断气炸了，说话毫不遮掩。 老人闻言傻眼了，瞅着一车家具，讷讷了半晌道：“那……不应该啊，不都是老物件嘛，怎么破了就不值钱了，我看电视上……” 高逸文也懒得扯了，就要转身离去。 老人见状急了：“哎哎，老哥等等啊，家具不成，您看看这些瓶瓶罐罐有没有值钱的？” “没有！”高逸文想也不想道。这倒不是他气话，他之前观察过那些瓶瓶罐罐，倒是有几个腌咸菜的瓦缸有点年头。 不过这种玩意虽然有些年头，但是实在没啥价值，褐色釉沥沥拉拉挂了一缸沿，品相实在是差劲，撑死也就值个腌咸菜的器皿钱，当行真收下了，绝当之后，卖都不好卖！ 这玩意可以说，现在到农村都能寻到一大把！ 老人见状呆滞了：“不是，您再看看，再看看，我这大老远拉来，车都是租的，这不是白跑了嘛！” 高逸文实在受不了：“大爷，咱们典当行不是做慈善的什么破烂都收，您这一车都是该进垃圾场的垃圾，回去吧回去吧，别碍眼了。” 周围围观的人也纷纷开口道：“回去吧大爷，你这一车东西说实话拉到旧货市场都没人要。” “可不是，这样老家具这里要是收，我能整一火车，哎，我还真不是吹牛，咱们村要拆迁了，这些破家具，谁要啊，都丢外面呢。” “头一回见到典当这种老家具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老人听着众人议论，又看着高逸文满脸不耐烦，以及一众员工窃笑的表情，心中一急，忽然老泪纵横：“俺要不是为了娃看病，俺也不会要卖这些家当啊，俺们家连房子都卖了，这不是被逼急了嘛！” 众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笑容收了起来，一个个嘴唇动了动，最终没人说话。 老实说，能来这里典当东西的，多半都是急用钱的，想帮也帮不上这老人。 这老人摸了摸眼泪，就要跟司机说一声离开。诚如他自己所言，他好歹也是念书人，讲道理，人家不收，他拉不下那个脸耍无赖。 “哎，等等！”一声突兀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刹那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第一百三十章里面东西 开口说话之人自然是莫川，这一嗓子，顿时把全场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大爷别急着走哇，东西还没看呢，走啥？”莫川越众而出，嘴中吐出的语言却众人一愣。 “这小伙子啥意思？这刚刚不是才看过吗？” “就是就是。” “这话啥意思？” 众人愣住了。 莫川乜了一眼高逸文，心中冷笑，我顶你个肺，以前三番五次坑我，当我眼瞎看不出来？这两天老子心情正不好，今天该你倒霉！ 高逸文闻言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莫川反问一句：“我倒要问问你什么意思？家具这块古玩咱不管外面分在那一项，在咱通瑞是不是偏属杂项？” 因为莫川惊人的准确率，典当行可以说大半数类型古玩都被归于杂项，也就是说，先由下面几位评估师过一遍，然后再让莫川掌眼定价。 在典当行，现代家具有人典当，上年头的倒是少有，所以典当行图自然也就归于杂项，由谁评估权限确实不太明显。 所以高逸文听到这话，表情便是一愣，随即冷笑起来：“是杂项又怎样？” “既然是杂项，那自然得经过我掌眼，这一车古玩我还没看呢？怎么就拒绝了？”莫川道。 众人听到这话一愣： “小伙子你也是这里的评估师？” “不可能吧，古玩这一行还没见过这么年轻的人，瞧这年纪也就是跑腿伙计吧？” “八成是！” “哎，你们别说，我倒是想起来，听说通瑞古玩质押有个特年轻的评估师，不会就是小伙子吧？” “真的假的？” 高逸文听着周围议论，冷声道：“杂项的确是要经过你掌眼，不过这前提是当品存在争议。这一车东西，虽然说有些年头，但是明显没有多少价值，直接就可以刷下，还何必给你过眼？公司让你最后把关一下，难不成你还想上纲上线，一把抓不成？”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是最后的把关的人啊，估计就是质检员那类的吧，这还跟人家正牌评估师顶牛，这不是找骂嘛？”有些外行显然错误理解了古玩最后把关的重要性，误以为成了质检员。 “挺之前说是什么‘杂项’这听名字就不咋滴啊？” “哎哎，你们懂个锤子，古玩最后把关能跟工厂流水线产品相比吗？古玩这玩意一眨眼就有可能走眼了，这走眼少则几千；多则几百上千万呐，这最后把关掌眼之人能差了？不过，你别说，这年龄实在是不像是最后掌眼的老师傅啊！” 显然懂行的人还是有的，不过越是懂行，反而越是怀疑其莫川，实在是这年龄太违背行业规律了。 “什么叫我想一把总抓？我看你这是想私吞当品吧？”莫川指着高逸文就是怒叱！ “你放屁！？”高逸文又惊又怒。 众人也被莫川之言给震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旁边的家具的主人老大爷，早就看傻眼了，连插话都不知道咋插话。 “我说什么某人心里明白，这一车当品，你连卸货都没卸货，扫了一眼就说人家全是不值钱的垃圾，这里面要是有宝贝，你事后是不是就可以白捡了？”莫川故意引导众人思维。 众人闻言大愕，老人更是一脸惊怒看着高逸文。 “我艹，不是吧？” “难不成里面还真有宝贝？” “说不准啊，看看，这一车老物件了，有一两件珍品十分有可能！” “古玩这东西价格可说不准，这要是件价值百万的东西，这岂不是赚大发了？” “这老家伙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心思如此歹毒？” “人不可貌相啊！” 众人的议论，彻底令高逸文脸都绿了。看着莫川的目光恨不得把他吃了，这厮怎么如此歹毒？ “你……你放屁！”高逸文再次大骂，脸红脖子粗的差点要撸袖子动手，不过看到莫川那体格还是放弃了。 他犹如哮喘发作了一般，气得肺都要炸了。忽然间，他灵光一闪，怒骂道：“好你个莫川，你这就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这批货你要是能找到一件珍品，不，哪怕一件价值三万的东西，我……我……” 高逸文我了半天，一咬牙道：“你要是能找到，我就自认眼拙，辞了这工作！” 莫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走了正好。 “好！”莫川直接应了下来，一伸手，司徒曦机灵的递上一双手套，就像给大哥点烟的小弟一般，搞得莫川甚有几分风范。 “我艹，还有手下，这是小领导啊！” “哎呦，我刚刚还以为就是个小职员呢。” 众人一看这场面兴奋起来。赌性乃人之本性，这是源于以小博大的冒险天性，所以当众人看到两人现场打赌，一个个哪里愿意走开？ 莫川走到老人面前道：“大爷，你先别急走啊，我是通瑞古玩评估师莫川。某些人不安好心，希望您能原谅，让我看一下，可好？” 莫川客客气气的态度，顿时令老人心中一暖，连忙点头：“好好好，您慢慢看！” “好嘞！”莫川点头应道。 司徒曦也跟了过来，一脸嘚瑟道：“大爷你别担心，别看咱老大年轻，那绝对是咱们通瑞金牌古玩评估师，真金不怕火炼，您这货要是真有真金白银，咱们老大绝对不会走眼的。” 莫川听到这话，瞥了一眼司徒曦一脸古怪，尼玛要不是没感受到你身上气机牵引，老子差点还以为你也有天眼神通呢？ 真金白银？嘿嘿。 莫川随手提起一个菜坛子，左右看了两眼道：“民国之物，最多值五十块。” 说完直接放下，看向下一件，莫川掌眼速度很快，一件件扫过，口中不停的报出东西的价值。 众人本来还耐着性子看着，等到莫川将小件几乎看遍，也没看到有价值的东西之后，讨论之声陡然提了起来。 仔细听去，无外乎这小伙子怕是要栽了、太年轻气盛之类的言论。 高逸文听到众人讨论，心中怒火顿时散去，只觉得犹如三伏天吃了冰镇西瓜了一般，浑身透爽之极！ “剩下那件不用看了，压咸菜的石雕而已，这玩意虽然偏僻了些但是我还是知道的。这东西看着年代不浅，不过这雕工一看就是乡野村夫雕琢，实在谈不上价值！”高逸文冷声道。 他以为莫川将最后一件石雕放在最后，想打他脸呢，所以直接当着众人面先发制人说了出来。 他说的乃是一件石雕，呈猫状，说是猫状，实际上就是四不像，雕工实在粗鄙。这玩意说出来，城里人怕是根本不懂，通俗的说就是压咸菜的。 换言之，就是农村腌制咸菜时，压在咸菜缸里的玩意。一来将咸菜挤去水分；二来也为了让咸菜全部浸在盐水中，防止变质。 大概是猫捕鼠的形象，所以民间有人把这种石头雕琢成猫的形象。 这种石雕某种程度上倒是有几分价值，不过看这块石雕，价值再高也不可能高过三万，三千都不大可能。 高逸文的话算是给莫川定了性，这连最后一件小件都不值钱，这几件大件那就更不同提了。 “这些都不值钱，那剩下就只有这几个家具了，这家具也不用看啊，我这外行都能看出来根本不值钱！” “可不是，到底年轻人啊，年轻气盛啊！” “哎呀，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莫川听着众人的议论，随手欣赏了一眼手中的猫雕，开口道：“急什么？这不是还有这几个大件么？” 此言一出，围观人群中突兀发出一声嗤笑。 “小伙子算了吧，这家具别说你们专业人员，就是我们都能看出来不值钱！” “就是就是，别逞能啦，你这不是耽误人家大伯么！” 此时就是司徒曦也一脸惊愕的看着老大，难不成老大失手了？这些家具诚如大家所说，实在是太破了，根本值不了几个钱，这个他自然也看得出来。 那老人更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反而宽慰莫川道：“小伙子你好心俺心领了，俺不是无理取闹的老头，不用看了，俺这就拉走。” “别急啊，我当然知道家具不值钱，可是里面东西值钱啊？”莫川道。 声落，众人愣住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西康永福冶炼金元宝 “里面有东西吗？” “不知道。” “没东西啊，刚刚打开过，我就在旁边看着呢！” “对啊，里面是空的，车斗这么大，哪里用得着还在里面放东西？ 众人先是一愣，便是一脸诧异的议论起来。 就是这批货主人，也一脸诧异道：“小哥，俺这里面没东西的。” 高逸文直接嗤笑道：“别不死心了，里面我都检查过了，根本没有东西。我说你年纪不大，心思倒是阴暗啊，竟然指责我私吞当品？这要不是再次检查一遍，我这黑锅是不是背定了？” 众人听到这话，再看向莫川顿时多了几分异色。 莫川之前指责别人多严厉，此时受到的反噬便多严重。毕竟大家又不瞎，之前打开柜子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过。 听着耳边众人的议论声以及高逸文的嘲讽，莫川嘴角含笑：“俗话说，眼见为实。然而眼睛看到的就一定真实吗？” 这是不死心？还是嘴硬？众人心中恶意满满的揣测。高逸文更是冷笑道：“呦，听这话还不服气啊？行，你找吧，我拭目以待。” 莫川也不恼，指着车子上的木柜道：“看到这个柜子了没？我敢保证东西就藏在这柜子中。” 不待众人开口，莫川随手将木柜门打开，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呵呵……”高逸文嗤笑。 “没有？”莫川自顾自的耸了耸肩：“真的没有吗？不！” “何为古玩鉴赏？何为评估？就是要以专业眼光，看到别人察觉不到的东西。这柜子看起来破破烂烂，但是其中蕴含的玄机大着呢！” 看着莫川一本正经的模样，众人来了兴趣。 “哦？怎么说？” “对啊，有什么玄机？”有人接茬。 莫川指了指车子上家具，除了这个衣柜外，还有一张八仙桌，还有一对长条柜，这说是长条柜，实际上就是两个独立小柜子，中间搭一块长木板，以前农家摆在堂屋的家具。 “这些家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同一批木材打造的可对？”莫川说这话看向老人。 “这个俺不太清楚，俺爷爷还活着的时候就有了，也不太清楚。” 莫川点了点头道：“这些家具大家都看得出来，这就是柴木家具。何为柴木？这个世界上可没有柴木的这个树种，所谓的柴木不过是相对于极品木材比如檀木、黄花梨、红木等硬木之外软木或中硬木。” “这套家具木质很不错，乃是泡桐木。泡桐木木质轻柔，条纹通直，带着绢丝光泽。最重要的是，这种木质耐腐蚀不易变形、翘裂。可以说算得上是平民家具中上好木材！” “这批家具正是因为选用柴木，所以能保存到现在丝毫不足为奇，看看这块长条柜长板，用了这么长时间，虽然破损得厉害，但是变形幅度依旧不大……” 高逸文忍不住打断：“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这有啥玄机？就算泡桐木不错，这家具磨损也太厉害了，根本不值多少钱。” 莫川看了他一眼，依旧不疾不徐的道：“我说的玄机自然就在这木质之中，这么长的木板都没怎么变形，那这最下面这块为啥变形这么厉害？而柜子里面内衬板却没有变形呢？” 莫川指着木柜下面道。 可不是，现在这木柜可是在车上面，虽然与视野不齐，但是一弯腰就能看得出来，此时众人一屈膝，便能看到木柜底面一层防鼠咬的地板变形凸起的厉害，而上面一层却几乎没有多少变形。 “这……不会是受潮发胀……” “这是泡桐木啊，就算受潮也是一起受潮啊？” “会不会是最底层舍不得用泡桐木？” “我去，哥们一看就是城里人。泡桐木优点多，不代表稀罕珍贵，这玩意跟竹子很像，三五年就长成材，比起其他需要十几年木材好多了，怎么会舍不得？” 大家一讨论皆傻眼了，我日，这么一说，貌似还真有玄机啊？ 莫川随手指了司徒曦道：“安排两人把柜子抬下来！” “好嘞！”司徒曦应道，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难不成这里面还真有宝贝？ 很快司徒曦就找来杂工将柜子抬下来，莫川让人把柜子躺下，直接看着柜底。 “这柜底有夹层，只不过这夹层做的很巧，外面根本打不开。”莫川低声道，寻来一把小刀翘起柜底一块三角木块。 “这是利用榫卯凹凸结构卡住了木板，现在这块木头被取下，这里面东西应该能打开了，放正吧！” 莫川随意解释了一句。 通瑞工作人员立即将柜子放正，莫川戴着手套伸手在柜底，轻轻一扣，一拉，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犹如抽抽屉一般，拉开一个夹层！ “我艹！” “我的天！！” “我的老天爷！” “发财了啊！” 当夹层抽屉被拉开的瞬间，在落日余晖下，那里面密密麻麻的一层东西，刺激的众人眼珠子发红，无数人错愕至极的惊呼起来！ 只见这夹层抽屉中密密麻麻码着一层拇指大小的一两规格的金元宝，在橘红夕阳下，本就保存极佳的金元宝，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将围观的众人彻底惊呆了。 莫川随手捡起一颗金元宝，看了一眼，这元宝并没有电影中那种两头翘中间鼓起的模样，恰恰相反，这金元宝两头翘，中间凹陷，凹陷处印有文字。 右边上面并列，自右向左印着“西康”二字，这两字下面，上下印着“永福”二字，左边两个“冶炼”大字。 合起来，正是“西康永福冶炼”六个大字！ “西康永福冶炼，这是民国金元宝。”莫川道，说完随手将金元宝放下。仔细一数，不多不少，正巧五十五枚。 “我勒个去，还真有宝贝啊！” “这岂止是宝贝啊？竟然是金元宝，我靠，这压箱子的东西真尼玛贵重啊，难怪泡桐木都压变形了！” “可不是！” “叼，长见识了啊！” “哎呀，小伙子好眼力，好水平啊！” “厉害厉害！能从表面推断出里面有东西，牛逼啊！” “大爷，恭喜恭喜啊，你发财啦！” 围观的众人炸开了窝，无数人可谓羡慕嫉妒恨的议论着，人数越来越多，还有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连忙追问前面的人。 一时间，莫川的事迹顿时又经过无数人嘴巴宣言出去，又因为每个人叙述的方式不同，莫川立马又有了数个不同的版本。 高逸文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抽屉的金元宝，表情可谓忽青忽白，难看的不行。 谁能想到这柜子中竟然还暗藏玄机，藏了这么一堆宝贝？他之前夸下海口的还要不要执行了？ 而这批黄金的主人老人，一脸激动的看着这一排金元宝，嘴唇激动的直颤抖。 第一百三十二章碰壁 老人走过来一把抱住莫川的手，激动的道：“感谢感谢！小哥谢谢你，要……这要不是您，俺这就有眼不识泰山的把宝贝丢了！你不知道小辉病了，等着救命钱呢，俺都要被逼到绝路了……没想到老天开眼啊！” 老人提起这事又是老泪纵横。 “客气了，客气了，都是应该的。”莫川看着老人激动的模样，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其实他早就看出这柜子里的玄机，之前一直磨磨唧唧，不过是为了调戏高逸文罢了，现在看老人这姿态，反而生出几分惭愧。 “小哥，这是真的黄金吗？” “真的？” “值……值多少钱？”老人忐忑的问道。 莫川略一计算道：“这种金元宝比较特殊，除去古玩属性，这本身就是贵金属。这一枚金元宝大概能卖到三到四万，这里一共有五十五枚，所以少则一百六七十万，多则两百多万。不过，如果这一批同时拍卖的话，价格或许会更高些，因为成批收藏更有价值！” 老人也不懂这些，试探道：“那我抵押给你们这里，能拿多少？” 老人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人道：“大爷，我在拍卖行工作，送去我们那里拍卖吧，我们保证给你最大的优惠，帮您宣传。” 莫川闻言顿时恼了，去你麻痹的，你这不是抢生意吗？ “你是哪个拍卖行的？”莫川直接喝问道。 那人一愣。 “你们公司怎么培训的？就是培训出你这样挖墙脚的员工？艹，给我滚！”莫川一翻眼自带气势，顿时没了之前的温和，就是老人都被吓了一跳！ 那人脸色更是微微一白。 “你……你怎么说话的？”那人还要嘴硬。 岂料还没等莫川说话，他就直接被旁边人给轰走。 “走吧走吧，当人家面抢生意有没有素质？这金元宝要不是这位小哥发现，你抢个屁？” “就是就是，不守规矩的混蛋！” 这一刻，大家出奇的维护起莫川。 莫川看着那人被轰走，开口道：“大爷，你放心，咱们不可能强买强卖，你就算不在咱这里儿质押，咱也不会强迫。不过你听我一句话，这东西你就算是拿去拍卖行，除非立马拍卖，否则根本没办法立即拿到钱，若是立马拍卖没了宣传，肯定卖不出好价钱。” “这样的话，你还不如质押在咱典当行，我给你开出六成折率，等于您先拿一半的钱先用着。等到期了，您要是有钱就来赎回去。若是想卖掉，咱们典当行乃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存在，保证给你安排最优质的拍卖行，再好好宣传宣传给卖出去，到时候拍卖的钱肯定不会少，我们扣除之前贷款给你的，剩下的扣除一部分费用，基本也都给你了。您看怎么样？” 大爷闻言挠了挠头道：“小哥你说这啥，俺也听不大懂，是不是我在您这里可以立马拿到一半的钱，后面的钱以后卖了，再拿？” “差不多！”莫川道。 “好好好，这个好，这个好！小哥俺信得过你，要不是你，俺哪里还有这批黄金，您看着办就好。”大爷道。 莫川笑了笑：“行，放心吧！” 众人看着两人对话，也是感慨纷纷：“好人有好报啊！小哥好样的！” “小哥好眼力啊，我回头去家也搜罗搜罗，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宝贝！” “哎呀，牛逼啊，这么一大坨眼皮底子下的黄金，愣是没人发现，不愧是专业人士！” “废话，人家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人不可貌相啊！” 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这边工作人员已经忙了起来，就算是一般六成折率，也有八九十万，这不是小数目，所以上面得核查一下，老人连带司机都被请去贵宾室喝茶等候。 而高逸文也趁着这个空闲，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兑现他的承诺辞职！ 若是他死皮赖脸的不辞职，莫川也不好逼迫，毕竟传出去名声太难听了。这事莫川只能保持沉默，不过高逸文便是不辞职，这名声也不好看，至少信誉算是毁了一半。 此时莫川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落到不远处一辆雷克萨斯车内主人眼中。 听着耳畔手下的汇报，柳慕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道：“这么看来，他能提前发现那些凶手也就可以解释了。这份敏锐的观察力，果然不是一般人。” 牛叔赞同的点头：“是啊！这观察力确实不简单。” 柳慕豪想了想道：“派人看看这批金元宝能不能买下来，爷爷明年正好八十大寿，难得碰到这种好东西，祝寿倒是不错！” “好！”牛叔应了下来。 …… 拾掇好老人的抵押贷款事情，莫川回到办公室收拾一下东西就准备下班。这边他刚刚走到外面的公共办公室，就明显感觉到大家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莫老师下班了？”立马有人客气的打招呼。 莫川也笑着回应：“嗯，下班了。你们也早些下班哦。” “好的，让莫老师挂念了。” 等到莫川离开，大家神色皆感慨：“难怪莫老师能坐上这位置，这眼力我今天算是服了！” “是啊，这么隐蔽的地方都能被他发现，这眼力没的说啊！” “哎，你们说他……会辞职么？”有人神秘兮兮的道，连名字都不敢提。 “谁知道呢，不过就算不走，名声也臭了。” “是啊！” 莫川可不知道今天这件事的影响力，此时的他刚刚出公司门，就遇到一名浑身劲黑西装的男子。 “莫先生你好，柳先生想见你。”这男子恭敬的道。 莫川扫了一眼四周，立马看到坐在车子里的柳慕豪，脸色立马一黑：“不见！” 说完，扭头就要绕开。 这男子傻眼了，大概是自从跟了柳慕豪从来没被拒绝过吧：“莫先生莫先生……”他还要喊什么，肩膀忽然被一张大手抓住。 他恼火一耸肩就要抖落，岂料那大手顺着力道，跗骨之蛆一般的抓向他的后颈！ “滚！”这男子对莫川客气，可不代表他会对其他人客气，回头看到是一名身着保安服的男子，顿时恼火怒斥，抬手就是一记军方擒拿手！ 岂料那人看到这一幕，眼睛一亮，竟然同样用出军方的反擒拿手段。 砰！两人胳膊相撞，发出沉闷的声音，下一刻，两人竟然直接交上了手。 坐在车里的柳慕豪看到这一幕，本来还不在意，等到四五秒之后手下还在僵持的时候，脸色顿时黑得跟锅底似的。 妈了个逼的，这么长时间连一个保安都解决不了，看来我平时训练你们还是太少了啊？ 柳慕豪简直要气炸了，直接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牛叔看到这一幕，满脸苦笑的连忙跟过去。 少爷这次林城之行简直就是一次碰壁之旅，家族两大高手打不过一个泥腿子，这正想结交，岂料手下又被一个小小典当行保安缠住。 日尼玛，这个林城难不成是柳家克星不成？ 未等柳慕豪走过去，他的手下和那保安已经分出胜负——他的手下直接被掀飞一边！ 掀飞柳慕豪手下的正是陈德彪！ 自从那次通瑞枪击案之后，陈德彪和莫川算是就此成了朋友，虽然看起来仅仅是下班碰面的点头之交，实际上两人关系很好。 因为他们都头相同的一些特质，比如热血，比如战斗力很强，比如尊敬强者！ 刚刚陈德彪过来上班，看到一个那人纠缠莫川，想也不想就上去把他抓来问问什么情况。 没想到对方霸道的直接动手打人！ 嘿，我老陈人都杀过，还怕你？ 得，下面事情不用说。等到陈德彪掀飞那人，再次看到一伙人走过来的时候，浑身忽然汗毛耸立。出于职业直觉，他瞬间感觉到这伙人的不简单，看样子刚刚那人怕只是办事的小兵。 就在这时，根本没有走远的莫川，一步越过陈德彪，站在陈德彪面前，眼神阴翳的盯着面前的一伙人道：“我警告过你们，不要找我麻烦，我不喜欢麻烦，不代表我不会制造麻烦！” 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艹你妈的，老子就是泥腿子，最穷不过要饭，还怕你们搞我？ 第一百三十三章柳家二叔 莫川看着桌子上的支票，即便是身家已经上百万，但是面对“壹佰万元整”这几个大字，心跳还是不争气的咚咚快了一个节拍。 原来就在陈德彪帮莫川拦下那年轻人之后，直接把柳慕豪给炸了出来。 莫川担心事情牵扯到陈德彪，自然赶紧出面拦下。 岂料，柳慕豪在认真看了一眼莫川之后，并没有提起陈德彪大败他手下的事情，反倒要请莫川到旁边的咖啡厅喝一杯。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薇薇的事情，虽然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过已经可以肯定确实与莫先生无关。那天我关心则乱，倒是惊扰莫先生。这笔钱算是赔罪以及感谢莫先生对薇薇的施以援手。”柳慕豪文绉绉说着，语气平静，看起来心态十分强悍，似乎毫不在意之前发生的事情。 莫川听到这话心中多少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柳家竟然还会认错。 略一思考，莫川接过支票看了一眼确定是银行承兑之后，直接揣进兜里道：“赔罪不敢当，这钱我收下了，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莫川说完，直接站起来，转身就走。 柳慕豪一愣，显然没想到莫川这种反应，他想过莫川会硬气的不接受支票，想过莫川大蛇随棍缠上柳家，但是就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接受支票但态度依旧冷漠的情况。 殊不知，在转过身的那一刻，莫川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一百万？很多么？ 是很多，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不少。便是对于莫川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但是这相较于柳慕薇的身价以及柳家给莫川的羞辱，这一百万根本算不得了什么！赔罪加感谢就给了一百万？嘿嘿，还真把我莫川当叫花子打发啊！ 算了算了，你们是有钱人，做事圆滑，看菜下碟，咱就是泥腿子，不值你们给个千八百万的赔罪，也没那个本事跟你们置气，既然如此你们也别想让我还念着你们好！这钱我拿的理所当然。 牛叔看着离去的莫川，眉头一皱：“不识好歹！” 柳慕豪眯着眼睛，道：“我记得二叔跟我说过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他说他观察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迷信风水的只有两类人，一类是特别有钱的人，譬如那位白手起家的老马，也不是给姓王的送钱？还有一类人就是底层穷人。” 柳慕豪起身离开咖啡厅，依旧低声说着，似乎说给牛叔听，又似乎对这番话有了更深的体悟。 “反倒是中产阶级很少有人信奉风水，这是为什么？”柳慕豪反问一句，他看着远处莫川慢慢悠悠离开的背影。 “因为中产阶级，大多数都是通过念书、找工作，在某个体系内努力往上爬而发家致富，所以他们相信自己双手的力量！而穷人，因为阶级固化以及受限于自身条件，已经很难通过自己双手爬上去，所以他们不得不追求风水这个神秘力量。” “而最有钱人……”柳慕豪抿了抿唇，因为这就是说他的阶级，他的家族中信奉风水的人不少，每年在上面的花销绝对不少。 “有钱人因为走在行业前端，犹如一个人在黑夜中行走，前面毫无光明，只能自己摸索，所以他们需要某种力量来支撑。风水、佛学自然也就成了十分不错的心理替代物！”柳慕豪道，话语中有点给自己阶级贴金的味道。 “这厮就是二叔口中典型的中产阶级，相信自己的双眼，相信自己的双手，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便可以爬上金字塔尖……哼！终有一天他会知道人力有时而穷，没有坚实的后盾，没有他人的扶持，他什么都不是！”柳慕豪不屑的道。 “这么好的攀附机会都没有抓住，看来也不过如此。是我想多了，走吧！”柳慕豪给莫川下了结论，转身钻进车子中离开了。 莫川的表现令他很失望。不管是莫川拒绝支票，还是趁机结交他柳家，他都会高看莫川一眼。偏偏这幅贪财而又故作清高的模样实在令柳慕豪觉得作呕！ 莫川已经走远了，自然是听不到柳慕豪这番言论，如果能听到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总有些人因为历史的惯性而获得较多的社会资源便开始得意忘形，殊不知“三元九运，风水轮转”。 …… 回到家的莫川惊讶的发现，餐桌上竟然摆满了饭菜。 杨清懿正巧笑嫣然的端出最后一碟杏鲍菇炒芹菜，五颜六色的菜色，一看就令人口舌生津胃口大开。 “嗯，怎么突然做这么丰盛？”莫川惊讶，自从他买下调茶社之后，杨清懿就自动升级为店长，时间自然更加自由，也不需要像之前那般加班到九、十点钟。 “你不是说明天要出去一趟嘛？自然做丰盛一点啊。”杨清懿理所当然的道。 莫川闻言一怔，他就是随口跟她提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记了下来，专门过来给他弄这一桌饭菜，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欣慰。 “快去洗手吧，还有一汤，马上就好了。”杨清懿道。 “哦好！”莫川点头。 杨清懿手艺很不错，大概是因为穷人家孩子早当家的缘故吧。这顿饭莫川吃得很是舒坦，吃完饭直接撸起袖子洗碗去了。 莫川洗好碗，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下去。 “你回头还出去吗？”莫川问了一句。 “不出去了，店里招到一名兼职学生。” “那你要不要洗澡？” “你先洗吧！” “好的！”莫川等得就是这句话，今天摸了一车的古玩，虽然说戴着手套，不过那飞尘四扬的模样，还是令他感觉身上脏兮兮的，自然想早点洗好。 洗好澡之后，莫川随便套个大裤衩进卧室找衣服穿，岂料，他刚刚踏进卧室，动作忽然僵住。 只见在他的床上，杨清懿一身单薄通透的白色夏天凉纱睡衣躺被褥之上，半透的睡衣下深黑色的蕾丝内衣清晰可辩，两种极致颜色的对撞，勾勒出极为曼妙的身材。 第一百三十四章东方既白 莫川傻眼了。 这厮猥琐的不知道用天眼看过不知道多少漂亮妹子的身体，就是红遍半个华夏的柳慕薇的身体都被他看个通透。 按说这也算是身经百战吧？实际上这看起来更像是阅览岛国三千硬盘佳丽的屌丝，便是能对每一位身上隐晦斑点了如指掌，也改不了初哥的本质。 莫川有种转身就跑的冲动，但是那源于基因驱使，以及自然繁殖法则的诱惑，却令莫川哪里舍得离开。 “你……”莫川张了张口，最终止住话语，不知道说什么。 杨清懿看着莫川还挂着水珠的半裸身体，觉得口干舌燥的同时，心跳更是扑通扑通直跳。 她心中生出一丝羞耻，一丝勾引他的羞耻。她长这么大，恐怕从来不会想过会如此主动的诱惑一个男人。 但是她并不后悔，她一向爱憎分明，厌恶的她会尽力躲开，喜欢的她也不会违背本意矜持羞涩，等待男人主动。 前几天健生体育馆的枪击事件，彻底令她明白她已经彻底爱上了莫川。 她觉得该做些什么，然而莫川这厮简直就是个木头，之前那么明显的暗示都畏畏缩缩的没有任何行为，等到他主动，鬼知道得猴年马月。 莫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床边，他觉得现在自己表情肯定僵硬的像个木头。 “喜欢吗？” “细……”莫川一开口就被自己干涩沙哑的嗓音惊到了，不禁跟猪哥似的咽了一口津液道：“喜喜……欢。” “喜欢什么？”杨清懿看到莫川紧张的模样，她紧张的情绪反而瞬间消失了，有种调戏小弟弟的感觉。 实际上她确实比莫川大呢！ “喜欢……”莫川傻乎乎的正要说话，体内双螺旋散溢的真气恰好一个大周天运转过脑袋，令他理智一清。 莫川看着杨清懿巧笑嫣然销魂诱惑模样，胸中一荡，身子虚空压在杨清懿上空，大手落在那白皙的大腿上，缓缓抚摸而上。 杨清懿也是假把式，感受到莫川的动作，身体顿时一僵。便在这时，莫川脑袋凑了过来，在她耳旁轻轻的道：“就这么想我？”莫川心中补充两个字‘艹你’。 杨清懿俏脸陡然一片通红，不料莫川又继续道：“其实我也期待这一天……”话还没说完，莫川就亲吻上冰清玉洁的耳垂，然后沿着精致的鬓角，寻找到那一点红唇。狂风骤雨深夜疾，软榻轻摇赴巫山，不知东方之既白。 …… 刚刚坐上飞机的莫川，手机就来了一条信息。 莫川掏出来一看，嘴角顿时露出一抹微笑，想着昨晚的疯狂，恍惚间竟然还有种梦幻的感觉。 ‘已经坐下了，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吧！’莫川噼里啪啦回复。 ‘嗯，知道啦！你也是哦。’ ‘嗯嗯，我补觉去了。’ ‘回来提前跟我说一声哦！拜拜！’后面跟了一个亲亲的表情。 莫川笑，心头也冒出一股浓浓的倦意。昨晚他有些疯狂，在螺旋真气的加持下，精力几乎源源不断，若不是害怕杨清懿承受不住，莫川恨不得一夜七次郎。 …… 港市，港通国际机场外停车场忽然齐刷刷来了一溜豪车！仔细一看，这些车全部挂着两地通用的黑底白字牌照。 一名半边脑袋修着青皮的年轻人钻出豪车，啪嗒点燃一根香烟道：“我听说金少爷也来港市了，按照他那嗜赌的脾气，今晚说不定就会碰到他，肖哥，你确定那个姓莫的水平很厉害？” 肖志业从车里出来，一屁股坐在保时捷的车头上道：“碰到他就非得跟他赌？” “不是跟他赌，而是那姓金的你也知道，自从他姐姐嫁给那位爷，整个人嚣张的无法无天，碰见咱们几个若不挑衅一下，怕是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这年轻人道，他复姓宇文，单名易。 其实宇文易说这话纯属放屁，在他老家他就是最大的纨绔，家族企业杀进林城之后虽然收敛一些，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只是很聪明的不惹一些牛逼人。 不过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这不，一不小心就怼上了金少爷。两人半斤八两，闹腾的很是厉害。 直到金少爷的姐姐嫁入林城权利阶层，宇文易才没了底气，被金少爷彻底压了下来。当然以宇文易嚣张性子，自然不愿意认输，所以只好躲开。 这次金少爷跑到港市玩，说不准就是故意来怼他的，看样子他不把宇文易怼的认怂怕是不会停手的。公子哥嘛，有时候看似荒谬的行为，其实就为了一口气。 “你到时候老实点，有肖哥在，金少爷再嚣张又能嚣张到哪里？”另一人开了口。 “行了行了，时间快到了，我去里面接人，你们在这等我啊！”肖志业懒得听这厮讨论那点屁事，直接跳下车头离开了。 老实说，肖志业很不喜欢这个宇文易，不过没办法，他家跟宇文家有点生意牵扯，这次不把他叫来玩，实在说不过去。实际上，这里看似有一群公子哥，真正令他在乎的只有一位。 可惜那位不知道家教的缘故，还是根本没察觉出来自家蕴含的能量，显得很是低调，他也不好意思过度跟人家套近乎，只好维持表面跟什么人都客气的样子，慢慢搭上关系。 肖志业离开之后，这几位公子哥顿时百无聊赖的在那吹牛打屁。 “早知道要晒太阳就特么不来了。”有人抱怨。 “肖哥本来就没让你来，你自己偏要来，怪谁？” “嘿，你说肖哥这人做事可真够地道的，一个赌徒也这么大张旗鼓的迎接。” “你懂什么，肖哥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一群人在那胡逼乱扯，没多久就看到肖志业勾肩搭背的跟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年轻人手里还拖着一个行李箱。 “都静静啊，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莫川莫老弟，一手赌术那是出神入化！”肖志业冲众人介绍道，说完对莫川道：“老弟，到了这里赌博就是合法存在，不用再遮遮掩掩，等于说这里就是你的主场了，可不要怂了。” “嘿嘿，我下边怂了，这都不会怂的！”莫川笑道，眼神掠过周围的高楼大厦，眼中闪过一道亢奋！ 第一桶金，小爷来啦！ 第一百三十五章无视 随着新世纪伊始，地方政府对赌权的开放，原本由少数巨头垄断的博彩业迅速开枝散，依托大陆禁赌的利好市场，博彩业俨然成了当地支柱产业之一。 在新世纪初百家齐放中，天河娱乐凭借雄厚资本异军突起，不过三两年便成了港市博彩业的佼佼者！ 这次肖志业安排的玩乐的目的地就在天河娱乐，莫川记得当初跟他对赌的石和光也是来自天河娱乐，也不知道肖志业将活动安排在这里是不是故意的。 现在天色尚早，肖志业等人自然不可能立马杀过去，所以一行人先去附近找了家酒店吃吃饭休息一下。 看得出来，虽然这些人集体迎接莫川看起来态度很是热情，实际上，这不过是因为肖志业的关系罢了。 莫川过来之后，除了一开始互相介绍，大家说两句话，随后便再也没人搭理莫川。或者说，莫川的身份就决定着他很难融入这个圈子。 好在邀请莫川的肖志业做事很圆滑，看起来嬉笑怒骂对谁都差不多，实际上分寸拿捏的极好，在莫川受到冷落之时，也会顺势提一两句，使得莫川不是那么尴尬。 其实这倒是肖志业想多了，别看莫川年龄不大，经历倒也不少，心理素质自然颇佳。再加上手握青乌术，整个人看似沉默寡言好似跟班，实则不卑不亢。 都说上层社会和下层社会最大的区别便是信息的不对等，这话十分有道理。 此时这群纨绔看似吃喝玩乐像个蛀虫，然而交流出来的信息却令人颇为心惊肉跳。 “柳慕豪还在林城吧？” “在，我走的时候还在，听说柳衙都跑去跟他套近乎。他啊咱们是不易接触，不过也不在一个系统无所谓。” “听说健生体育馆那事，是冲着他妹妹去的？” “差不多，他妹妹倒是命大，当时是一帮保镖吸引了火力，才让她逃脱，据说死了三位。” “嗞……”众人大惊，这事新闻上根本没有报道。当然令他们吃惊不是死了人，而是死的乃是柳家的人，要知道柳家混的领域玩的就是暴力，这样还被杀了三人，能不让人惊讶？ “看来柳家要暴走了！” “暴走也没用，凶手太狡猾了。我听说这事牵扯到柳衙的老爸。” “不会吧？他爸也不管这块……难不成是替罪羊？” “谈不上替罪羊，政治这东西谁懂呢！” “怪不得柳衙不停往柳慕豪那跑呢？” “咱们就别瞎想了，柳衙家八成不会出事了，要出事早就出了，这都多会了？不过，这一趟柳家看似损失惨重，不过也赚大了……” 众人巴拉巴拉聊着内部传播的消息，一个个表情有些慎重，他们贪玩不假，但是也知道什么时候该玩，什么时候该留意一些东西。 “你们说的这柳慕豪到底什么背景？”莫川趁着众人话落间隙，插了一句话。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插话。 岂料，他话落下，竟然无人接话。 大家瞥了他一眼，目光便扫向他处，该玩手机玩手机，该吃菜吃菜，还有人勾头窃窃私语。 一时间，气氛竟然有些尴尬。莫川脸色微微一青，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冷场局面。 他终究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他能在这列坐，说是本事那是抬举他。这群纨绔，在乎个屁有本事的人？所谓有本事的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技术员，随便写张支票能招揽一大把！ 之前肖志业对他热乎的不行，那纯属他那性子使然。此时聊起这种圈子内部消息，莫川杵在这已经令不少人心中不太舒服，现在又乱插话谁会搭理？就是肖志业见状都有些不喜，你一个外人乱插什么话？能听到这些秘闻还不够你嘚瑟的？ “哎，我听说理丘出现北河博物馆失窃……”肖志业虽然不喜，但是还是岔开话题，不想便在他说话之时，又一位男子开了口： “说起这柳慕豪，那名头不是一般的响亮。”说话的是一位剪着寸头的男子，年纪不大，鼻梁上加着一副眼镜将他衬托的有些土气。他叫厉飞尘，很偏僻的姓，但是这个姓氏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肖志业诧异的停住话语，眼神瞥了莫川带着一丝惊讶，因为他此行的目的赫然就是厉飞尘。 “柳慕豪，燕京人，现在在特警队工作，权柄极大。这人履历很漂亮，军校毕业，隐藏身份去过中缅森林，杀过人见过血，还获得过二等功，后来转型特警，混得很是风生水起。” 厉飞尘眼中闪过一抹精芒：“当然，比他还漂亮的履历，偌大的大陆自然数不胜数。关键是他背后家族底蕴很深，他又有这么漂亮的履历，前途自然不可限量。不过此人行事莽撞了些，虽然凭一股锐气破了不少案子，但是过钢易折，他妹妹这事就是最好的例子。总之整个人背景通天，能不招惹不要招惹，否则他那性子，杀了你都是有可能的，这不是玩笑。” 厉飞尘这话极度狂妄，等于站在欣赏的角度来评价柳慕豪！ 要知道之前一桌人没人接莫川话，除了莫川身份很卑微之外，便是因为柳慕豪这人大家根本不敢轻易评价。毕竟大家都算不上真正的死党，若是隔墙有耳被传了出去，被柳慕豪惦记上，那可就惨了。 莫川闻言心头巨震，因为厉飞尘这番评价简直太贴切了！ 想想他第一次见到柳慕豪时，就因为妹妹一声哭嚎，就对他痛下杀手，那场面若是普通人怕是能留下一辈子心理阴影。 一想到当时的景象，莫川捏着筷子的指节便微微发白，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厉飞尘瞥见莫川发白的指节，又想着他之前直呼其名的淡然，试探道：“莫兄弟认识柳慕豪？” 一桌人听到这话，顿时诧异的看向厉飞尘，不太明白厉飞尘怎么问出这种话？要知道柳慕豪那是什么人？柳衙求见都得排队的人物，这莫川不过是一个赌徒而已，哪里有资格认识人家？ 所以这问话不是屁话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凶局之玄武藏头 莫川听到厉飞尘的话，想到他之前毫不客气的评价，心中一动，伸手入怀摸出一个杂牌钱包，慢条斯理的从里面捏出一张支票，拍在桌子上道：“这是他给我的支票！小气巴拉的不行。” 此言一出，全场刹那间落针可闻！ 所有人犹如一幅见鬼的表情看着莫川，窝日，这什么情况？柳慕豪给你送支票？你没给他送支票就好了，他凭什么给你送支票？ 还有还有，你刚刚说他什么？小气巴拉的不行？我草草草，谁特么敢评价他小气？这简直就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 厉飞尘噗嗤笑了起来：“哈哈哈，没想到莫兄弟才是咱们这桌最幽默的人啊！小气？哈哈哈……” 厉飞尘敢放肆大笑，其他人只能一脸苦笑的应景，看向莫川的眼神越发好奇乃至一丝看死人的表情。 “吹牛的吧？”又一位少爷故意开玩笑口吻道：“他为啥给莫兄弟送钱？” 众人闻言皆一脸好奇。 莫川耸了耸肩道：“我救了他妹妹，不该给我送钱么？” “救了……我勒个去，你说啥？你救了他妹妹？健生体育馆那事？”众人彻底被惊到了，刚刚他们讨论了半天，还琢磨凶手到底是谁呢，没想到桌子边就有亲身经历者。 厉飞尘、肖志业同样一脸错愕，显然没想到还有这茬。 “嗯，我那天就在现场，我有一位员工特崇拜柳慕薇让我要个签名，想着顺便也就去要了。巧了当时看到有人身上藏枪往柳慕薇那边挤，我也就没多想，就过去提醒一声，谁知道后来柳慕薇就撇下保镖跟了过来。” 莫川漫不经心的道：“柳慕豪这人做事不地道，我救了他妹妹，没想到就因为施救中不小心摸到，就被柳慕薇告了状，柳慕豪这厮听到妹妹告状差点没把我打死，要不是我身体还算健壮，诸位是看不到我喽。” “喏，这一百万支票就是柳慕豪后来送来的赔罪还有感谢钱，哼，一百万啊？真是一笔巨款啊！真是让我受宠若惊的感觉。哎，穷人嘛，能有这一百万我已经很激动了。”最后几句反话，莫川说得极为冷漠，却听得众人膛目结舌。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男人竟然跟华夏金字塔顶端的一批人产生一丝交集，更没有想到莫川竟然敢如此狂妄的评价柳慕豪！ 难不成是被厉飞尘带的？问题是厉飞尘敢这么说，那是人家身份在那摆着。 一时间，莫川再次成了话题终结者，没人敢应话。大家看向莫川眼神，越发有种冷漠看死人的味道。 现在说爽了，以后你可就惨了。 最后还是厉飞尘轻轻笑道：“莫兄弟倒是好气魄！” “气魄啥啊，不过是赤脚不怕穿鞋的罢了，那句话再怎么说来着，最穷不过要饭，不死总会出头，柳慕豪还真敢把我杀了不成？”莫川道。 此言一出口，众人解释一愣。 可不是，如果莫川说的是真的，那不管怎么说莫川都是柳慕薇的救命恩人。莫川就是随便评价你几句，你就要杀了人家，这根本说不过去。柳家若是真的因此痛下杀手，得，那也不用混了，因为格局太小了。只会遭人嗤笑以及……不信任。毕竟连救命恩人都敢杀，那还有什么人不敢杀？不敢背叛的？ 所以留着莫川，反倒能体现出柳家的大度。 就像古代皇帝总会留着那几名敢于犯颜直谏“铮臣”，不是皇帝喜欢他们，而是为了给自己留下胸怀大度的牌坊！ 在座众人也是过于敬畏，想得太多，此时闻言自然恍然大悟。 尤其是厉飞尘更是眼睛一亮，这个莫川了不得啊，能完好无损躲过柳慕豪那暴力狂，又能让人家送支票赔罪，还敢如此评价大骂，这已经不是没脑子，这分明是大智若愚啊？ “朋友好气度！来消消气，走一个！”厉飞尘端起酒杯道，没几人察觉到他称呼莫川由“兄弟”变成了“朋友”。 不过肖志业注意到了，脸色当时就是微微一变。 莫川识趣的端起酒杯，先干为敬。 这个话题终究太过尴尬，众人不敢在这上面转悠，话题到此便止住了。 不过此时众人再看向莫川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异色。尤其是肖志业对莫川更是客气三分。倒是厉飞尘又恢复沉默寡言的模样，听着众人吹牛逼，自斟自饮。 很快，众人皆有三分醉意之后，夜色降临，天河娱乐派来四辆保姆车接送。 莫川随意踏上最后一辆保姆车，不想厉飞尘也跟了上来。 “过一会儿，就有劳莫兄弟了。”厉飞尘客气道。 “应该的。”莫川回应。 两人以此为契机随意闲聊起来，不难看得出来，厉飞尘在打听莫川的底细。莫川的底细也没啥好隐藏的，穷屌丝一个，人家想查，根本不费啥力气。 所以莫川也大大方方说了自己的职业，岂料厉飞尘听说莫川还是古玩评估师的时候，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很少听说这行有莫兄弟这么年轻的，看来莫兄弟很厉害啊！” “厉害个毛线，混口饭吃罢了。我因为这张脸没少被人怀疑。”莫川回应。 “哈哈，那他们是有眼不识泰山。” 两人随意闲聊中，莫川已经打量起这辆保姆车，在眼神掠过前面挂在车头的“凶兽”挂饰之时，神色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天河娱乐占地面积十分巨大，进入大楼前只有一条盘旋路，路中央有一座圆形喷池，车子在绕过盘旋路之后，终于在天河大楼前停下。 下车扫过金碧辉煌的莫川，眼中意味深长之意更盛。 等到莫川随着众人进去，心中越发感慨。 他一直以为风水运用只有少部分人讲究，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如此一座超巨大的风水局，都说港奥人十分信奉风水，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那外面的圆形喷池就不必说，大多数公司都知道，圆形水池易聚财，辅以后山隆起地势，正是靠山吃财之局。 刚刚踏入赌场大门，便能看到地面上铺着斜纹瓷砖，看起来似乎极为时尚，实则取自斜水入宅，利在偏财。 进了内明堂，前台不在正面反而在侧面。看起来一排美女躬身问好很有滋味，奈何正面巨大公司logo名字以及旁边盘旋楼梯，赫然构成尖刀出鞘状，此乃飞刀煞，破财运，割钱袋，走过这里的赌客，不知不觉便要受这一煞，如此后面赌局还能顺利几分？ 等到众人进了赌场内部，再看看四周的景色，莫川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这里的灯光极亮，偏偏不是那种灯柱的亮，而是一株株灯泡独立的亮，尤其是上方的吊灯，多水晶吊灯，珠珠洒下，在超亮的灯光下，极为耀目，宛若点点利刃寒芒，又是凶煞破财之局。 这还不算狠的，再看看四周颜色主调，几乎全金色，以莫川视野看去，甚至很大一部分都是贴着铂金。所谓五行土生金，正是招财之局，偏偏纵观整个房型，除去偏小的工作通道，其他四个大门配合上这房型赫然是四大凶局苍龙无足、白虎衔尸、朱雀悲哭、玄武藏头之中的玄武藏头之局。 玄武又属土，屋内煞、孤林立，辅以生金之箔，这分明是独取偏财！而赌不是偏财又是什么财？ 莫川感受着纠缠于身体四周的煞气，心中嘿嘿冷笑：‘掏我钱袋？嘿嘿，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风水祖师爷的力量！’ 第一百三十七章群嘲 “大家先随意热热身，回头再去玩大的。”肖志业进了大堂便开口道。 “好说，我先走了。”一名纨绔表情有些亢奋的看着远处一排梭哈赌桌，还在说话的时候，人已经走了过去。 其他人闻言也三三两两散开。大家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先在大厅随意玩两局，然后再去楼上参加更大的赌局。 大概是坐同一车的缘故，厉飞尘笑吟吟的对莫川道：“我们不如一起去玩玩？” “好的。”莫川应道， 肖志业见状连忙道：“我也一起吧，上次看过莫老弟的赌技之后，这心里一直跟蚂蚁爬似的，这次正好近距离观摩观摩。” “哈哈，肖兄弟太夸奖我了。”莫川回了一句。 “唉，哪有哪有。” “你们就别客气了，一起去兑一下筹码吧。”厉飞尘道。 “好！” 肖志业闻言心中顿时微微一喜，终于搭上厉飞尘的话头。之前他虽然几次和厉飞尘搭上话，不过多半都是寒暄与客气，没想到这次倒是顺利。 三人一起去柜台兑换筹码，不过在莫川打算掏钱的时候，直接被肖志业拦住了，用他的话来说，这次本来就是请他来的，输了算他的，赢了五五分，哪里有让莫川掏钱的道理？ 莫川想了想也就没拒绝，拿着肖志业给他兑换的五六万港币筹码。 三人开始在大厅里随意转悠起来，莫川本来还想看看骰子，毕竟这个最省事。结果刚刚走到玩骰子的区域就有些傻眼了。 这边的骰子玩法完全跟大陆小赌坊的玩法不同，这里不是人工摇的，而是机器摇的。骰子就在一个半圆形透明玻璃罩内。按照规则，先押注，然后摇骰子。整个过程可以说十分透明公开，赌得就是运气。 问题是这边下注区赔率都是经过严苛的数学计算，在数学大概率上占据绝对优势，根本不可能玩赢庄家。 尼玛，莫川看到这景象，心中就是暗骂一声晦气。 这种地方玩的人不少，不过仔细一看多数都是大陆来的游客，过来过过瘾，回去就能在朋友面前“唉声叹气”在港市输了几万如何如何。 “这种没意思，换一个吧！”肖志业道，他不喜欢纯粹赌运气的游戏，哪怕那些纸牌游戏其实也是七分运气三分技术，他仍然会觉得那才是真正的游戏。 莫川看了一眼那正在玻璃蛊罩内翻滚的骰子，心中一动，天眼张开。 刹那间，这张密密麻麻画着押注区的赌桌上悄然弥漫起一层薄薄的金气。这缕金气宛若调皮精灵一般，在桌面游走这，吻过一块块押注的赌注，最终默然化为几股，分布于几个押注区。 也就在这一刻，玻璃蛊罩内的骰子开始摇晃起来，没过几秒钟骰子重新归于平静。 莫川瞥了一眼骰子点数，心头巨震！ 因为那几缕金气分布的押注区赫然正是骰子的点数。 窝日，感情财气还能这么看？ “你们放开我，你们出老千……你们赔我钱！赔我钱！”不远处一桌忽然传来歇斯底里的咆哮。 莫川几人抬头看去，就看到一名衣着颇为精致的中年男子，愤怒的趴在赌桌上想要伸手去拖拽荷官。 可惜他刚刚爬到桌子上，就被匆匆而来的保安拽住，然后直接被拖拽出去。 “看来又是一位输光的倒霉蛋啊！” “切，赌不起还来！” “哼，看嗓音又是大陆来的土包子，傻逼一个，这是拿我们港市是提款机呐？输了活该。” 莫川身边众人议论纷纷，但是最后说话那人忽然令莫川眉头一皱。 “我草你妈，你骂谁是傻逼呢？”一名年轻人怒火冲天的直接指那骂大陆人的男子怒骂。 辱骂大陆人的乃是一名中年男子，穿着花汗衫，戴着劳力士，皮鞋锃亮看起来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 “你特么骂谁呢？”这中年男子大概是没想到还有人敢指着他鼻子骂，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特么你骂你的，咋地，有种单挑啊？”那年轻一脸有种你上来试试。 此时因为两人的口角，立马有保安聚了过来，看样子只要一动手，立马就被扔出去。 肖志业看了一眼，眼睛一亮，低声道：“我估摸着这位应该是公子哥，瞅见他脖子上那块观音没？极品玻璃种帝王绿啊，这一块玉就够买一艘，不，两艘heysea 60！” 莫川翻了翻白眼，没听懂肖志业吐出那英文啥意思，估摸着也是什么豪车游艇。 不过他说这人是公子哥的时候，倒是让他饶有兴趣的张开天眼看了一眼，这么愤青的公子哥倒是少见。 这边莫川刚刚张开天眼仔细打量，下一刻就被惊住了。 只见这年轻人看着不起眼，身上竟然纠缠着一缕纤细的紫色气运，赌场各种煞气一碰到这气运，便犹如阳春白雪一般化为清水。 紫色！竟然是紫色气运！这绝壁是龙脉、国运才有的颜色啊！这年轻人什么身份，竟然能分润一丝天子国运？ “我艹，你还真当我……”那中年男子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岂料旁边忽然有人插口道：“呦呦呦，港市人就你这素质啊？不过，你有一点说得非常好，那就是我们还真把你们港市当提款机了！” 这标准普通话一出，周围众人愣住了。 循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一名衣着简单看起来应该是大陆游客的年轻人，轻轻将指尖一沓筹码落在“全围”押注区。 所谓全围，即只要出现豹子号，便是24倍的赔率。 那港市中年男子一愣，便是气急而笑：“哈哈哈，又是一个傻逼！把我们港市当提款机？哈哈……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本……” 嚣张的笑声突兀戛然而止，犹如嘎嘎直叫的鸭子被瞬间掐住脖子一般，只能扑楞着翅膀。 只见赌桌透明蛊罩内，三个四赫然历历在目！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窝日，竟然押中了豹子号，牛逼啊！ 肖志业一脸目瞪口的看着莫川，你说莫川赌技牛逼他承认，但是这尼玛玩骰宝需要什么赌技？这完全就是运气。 虽然说的确有人能押中豹子号，但是那真的多半是运气。 最重要的是，莫川押中豹子号之前的那一番话，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肖志业惊得目瞪口呆，厉飞尘更是诧异之极，他早就看出来这莫川不简单，首先就凭他不卑不亢行走在他们圈子中的模样，就能看出此人极为自信。 这种自信之前看来还以为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自信，现在看来这分明是胸有成竹啊！ “先生您的筹码！”荷官将一沓筹码推向莫川。 莫川看都没看那筹码，饶有趣味的看着那中年男子一脸嘲讽道：“你这人长虽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了些，不过还能知道我们把你们港市当提款机，不错不错。” 这话一出口，那中年男子简直瞬间要气炸了。 “臭小子，嚣张什么？赌赢了一把算什么？有种你再压啊？大陆傻逼，没你们我们港市会更加干净美好！” 第一百三十八章撕烂你的嘴 曹学智最近的心情很糟糕，当然在他新泡的妹子眼中，他这种有权有势的红三代应该没有什么烦心事。 然而他一般情况下，的确没有什么烦心事，但是一旦有，那通常都是难以解决的。 这不，实在是烦不胜烦的让他，干脆躲到港市潇洒来了。 说起港市，好玩的地方一共就那些，有些太过张扬对家族不好，思来想去，曹学智干脆来赌场玩玩散散心。毕竟这里不允许拍照，隐蔽性好一些。 没想到他这还没玩两局，就听到有人骂大陆人。 这话要是搁在以前，他笑笑也就过去了。今天不知怎么的，这话直接挑起积郁在他心中的怒火，想也不想直接骂了起来。 岂料这厮竟然敢跟他对骂，尼玛，曹学智顿时气得简直要爆炸！ 就在这时，竟然又有人出手帮他怼这个老鼠屎，而且一出手就是全场寂静的效果！ …… “不过是赢了一局，还真当自己多牛逼啊？有种你再押啊，再押中我才承认你牛逼！傻逼大陆人。”中年男子继续叫嚣着。 这话引得四周不少大陆游客脸色难看至极。 莫川眯着眼睛看着这中年男子：“有没有种赌一把？我要是再押中，就撕了你嘴，要是押不中，我送你一根手指头怎么样？” 这什么赌注？ 众人直接被惊呆了，根本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这么狠，竟然敢用自己手指头押注。 这下中年男子瞬间脸色一片涨红，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莫川这狠话还真的吓到了他，但是此时若是认怂，他根本丢不起这个人！ “你你……你当我是傻啊，你要是压大小岂不是有一半的赢率？”中年男子急中生智。 莫川嘿嘿一笑道：“那我就不押大小，只押其他投注区怎么样？” “莫川你疯了！”肖志业再也忍不住了，赶紧过来就要阻止这场赌约。 骰宝这个项目在赌场根本就赚不到大钱，玩的就是细水长流赚个流水钱，或者说增加赌博入门门槛，吸引更多人坠入其中。 只听说过玩牌发财的，还没见过玩骰宝发财的。 本来如果只押大小还有一半的赢率，现在如果堵死这个押注区，胜率几乎微乎其微！ 此时众人闻言也是一片哗然，这简直就是作死啊！ 中年男子见状哈哈一笑：“好！我赌了！”说完好似不尽兴一般，继续骂道：“大陆人果然都是傻逼！” “艹你妈，我看你想死！”曹学智怒了，冲过来就要踹人。 不料，这边早就被保安盯着，他这动作还没摆出，立马就被人架住。 这里终究不是帝都，他随便打个电话就能惊动无数人，在这里虽然他家族依旧拥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是那终究是他家族的，为了这点小事他根本调动不了。 最终曹学智不得不认怂，也不得不认怂，真闹起来他是不会吃亏，但是在家族的印象恐怕能跌倒谷底。 莫川牙齿咬了咬最终没发作，嘴角冷笑越发森然。 如果说一开始他是为了引起那身具一丝天子国运年轻人的注意，那么现在他是真的想撕烂这个垃圾的嘴巴！ 一直冷眼旁观的厉飞尘此时也忍不住了：“莫川别赌！这个根本没有胜算。” “是啊，兄弟听我一句劝，别赌！这不是梭哈。妈的，不就是一个垃圾嘛，看我回头怎么找人弄死他。”肖志业也劝道。 众人看到莫川的好友拉拉扯扯劝解的模样，心中皆是同情又有种看白痴的眼光。 尼玛，说你傻逼还真傻逼，人家就怂恿你一下，你立马就往坑里跳，果然是傻逼！简直就是智商不在线！ 不得不说，国人有时候被欺负也是活该，在外面看到同胞被欺负，多半都是袖手旁观，一副各扫门前雪的冷漠姿态。 “没事，相信我的赌技！”莫川轻描淡写的道。 “赌技个屁，这跟赌技有关吗？这就是赌运气！”肖志业也恼了，麻痹的，老子要不是要在厉飞尘面前表现一下，才懒得管你呢！ 那中年男子闻言嘲讽道：“嘿嘿？赌技？真是赢了一局就得意忘形的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啊？” 莫川蓦然盯着这男子，看着对方一副姓资的高傲面孔，心中怒气丛生。 “莫川，听我……”肖志业还要说话，莫川突然怒道：“别说了，赌运气就运气！” “艹你妈，你个傻逼还真以为自己很牛逼是吧？等着，过一会我不撕烂你的嘴，打掉你的牙，我特么就不信莫！”莫川也火了，一把甩开肖志业。 此时这桌骰子正好准备要开始，莫川随便扫了一眼，便将所有赌注押在“8或13点”。 “买定请离手！”荷官眼神冷漠的扫了一眼莫川，丝毫没有被赌桌前的另类赌局惊到。 在这里上班久了，什么情况都会遇到，尤其是赌红眼的赌徒，什么行为都做得出来，所以她早就习惯了。 “嘿嘿！”中年男子依旧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看着莫川。 莫川回以冷笑。 肖志业看到莫川已经押注，忍不住叹息一声，心中生出浓浓的恼火，恼火莫川这厮莽撞！ 回头要是赌输了，难不成真的切掉一根手指头？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到时候一番羞辱肯定是免不了的，作为莫川的朋友，这羞辱他自然受到波及。特么的，早知道就不带这厮过来了，这算什么？正事还没开始呢，这就在这种垃圾游戏上赌起来，这叫什么事？ 殊不知此时厉飞尘看着莫川的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异色，因为莫川这厮看似暴怒，但是眼神太平静了。 难不成他真的能押中？可是没道理啊，这种东西极为透明，正如之前所说，完全就是赌运气，莫川怎么可能赌中？ 此时曹学智也被惊住了，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莫川，这件事毕竟是他先插一脚，最后祸水被莫川引走了，说起来，责任还有一部分在他这。 算了算了，兄弟你要是赌输了，大不了回头我找人剁了这垃圾。 “开蛊了开蛊了！”在众人心思复杂之极，赌桌前的赌徒们忽然喊了起来。 众人看去，此时玻璃蛊罩内的颠簸已经平静下来，只有三枚骰子还在惯性下旋转着，速度越来越慢，最终静止下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投诉 “一三四，八点，小！”伴随着荷官的报数，围坐在赌桌前的赌徒们瞬间炸了！哗然之声轰然四起。 “我艹！竟然押中了！” “这尼玛都能押中，这运气简直了！” “一个字叼，两个字牛逼啊！” “可不是，这可是骰宝啊，押大小我看过七连中，押其他我还真没见过谁能来个两连胜的！” 沸腾的议论之声，几乎将大堂内一个角落的赌徒吸引了过来。 此时肖志业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莫川，他真的被吓到了。这可是骰宝啊，基本完全拼运气的骰宝啊？押中一局两局那完全可以接受，但是两局连在一起就有些不可思议了，尤其是押注之前莫川被激将的“白痴”模样，以及那狂傲的宣言，此时看来，谁是白痴？又是谁以己度人了？ 肖志业被惊住了，厉飞尘乃至曹学智同样也好不到哪里，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尤其是曹学智，一个“我艹”之后，嘴巴便没合上。 而当事人，那个地域狗港市中年男子，直接傻眼了，表情可谓忽青忽白！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瞧不起的大陆人，竟然两连胜，这运气也太尼玛吓人了吧？ 此时荷官已经清点好莫川的押注，脸色颇为惊讶的点出一摞黑色筹码。 那一排黑色筹码刚刚摆到桌子上，便是令众人再次艳羡的看向莫川。 在天河娱乐的筹码面值中，黑色乃是20000港元面值。这一沓黑色筹码，目测不低于五十万。 莫川没看这些筹码，冷笑的走向那港市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有些慌了：“你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愿赌服输，既然我赢了自然要撕烂你的臭嘴！”莫川怒极而笑，表情犹如阴测测冷笑的恶魔一般。 中年男子比较一下敌我差距，心中一突忽然转身就跑，同时大喊：“打人啦，打人啦！” 莫川这边对峙的时候，保安就已经聚了过来，此时看到这场面，根本不分对错就要过来拦住莫川。 “滚！”莫川看到那中年男子要跑，气得伸手就要拨开保安。 只是这种地方的养的保安可不是大陆小区聘请的普通人，这些人多少都经过一定训练，莫川力气再大，一时半会还真冲破不了这保安的阻拦。 “滚开，给我滚开！滚，艹你妈，信不信我赌垮你们赌场？”莫川眼看那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就要跑远，气急败坏的怒骂。 麻痹的，正主你们不拦着，反而拦我，艹你妈，真当我大陆人好欺负？ “先生请冷静，请冷静！”保安见多了这种突发情况，职业性的说着标准话术，心中根本不在乎莫川。 不就是连赢两场嘛，有啥了不起的？赌场赌资吞吐量哪天不是以亿为单位？你这点钱谁在乎？ “冷静你麻痹！”莫川彻底恼了，真气运转不休，天眼大开，一手抓住一名保安的衣领，犹如抡起人棍一般，呼啦抡了一个大圈，直接砸开面前阻拦的保安。 窝日！ 众人被眼前暴力的一幕惊呆了，没想到莫川竟然这么暴力！ 此时那港市男子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看到这一幕可谓亡魂大冒，慌不择路就要拐入旁边一间员工走道。 莫川看到这一幕，心中积攒的暴怒几乎瞬间要爆发。于是他忽然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只见他豁然回身抓起桌子上黑色筹码，真气灌注其中，狠狠的投掷出去！ 咻咻咻！三枚筹码犹如子弹一般，又宛若古大侠书中小李飞刀，于高速旋转中砰得撞上目标！ “啊！”那中年男子忽然一声惨叫扑倒在地，后脑勺上渗出大片的血迹，还好莫川投掷技术只是受过“打玻璃球”级别的训练，否则若是再厉害一点，让三枚筹码都击中，那人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我顶你个肺！这尼玛也行？” “我叼你个老母！” “擦！” “小李飞刀啊这是！” “赌神啊？！” 随着那中年男子的噗通倒在地上，一帮亲眼看到莫川投掷筹码的人顿时被惊得各种脏话百花齐放！ 莫川冷笑着走过去，一把抓起那中年男子的头发道：“跑你妈逼啊？你骂人的本事呢？啊！有种你再骂啊？” “屌你妈个嘿……生仔无屎忽……艹你老母！你个烂春袋！”这中年男子吃痛，嘴硬的各种方言喷粪而出，一副硬气十足的模样。 莫川听不懂这边的方言，但是还能听出其中的狠毒，目露凶芒，抓着头发就是狠狠往光可鉴人的微晶瓷砖上狠狠一磕！ 砰！男子脑袋上重重撞在瓷砖上，瞬间白眼一翻，差点晕厥过去。被筹码削出血的血口随着这一击，洒出大片的鲜血。 “不……呼哧呼哧……我我错了，我错了，救命啊！救命啊！”四溅的血花，加上脑袋上的剧痛终于吓坏了这男子。 一名刚刚从员工出口进来的荷官，突兀被溅了一脸血珠子，登时被吓得尖着嗓子就是嚎叫起来。 这里发生的这一幕，自然吸引了无数人注意。 他们可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一名男子抓着一人脑袋狠狠的往地一磕，便是大片鲜血甩出去，还以为莫川能把人脑袋磕炸了呢，吓得四周赌徒轰然散开。 “四楼d区出现闹事，需要支援，需要支援！”之前被莫川随手砸趴的保安们，被吓得几乎不敢上前，只能不停的求援。 “莫川你……你特么真疯了！”肖志业冲了过来，一把抱住莫川往后拖，一边拖一边低声道：“这里是港市！港市啊！” 这种地方打人，被丢出去都是简单的，被送进局子，那问题才大呢！ 最重要的是因为那基本国策，造成大陆权贵在这里很多特权都行不通，很多时候只能用钱砸！问题是再有钱能比天河娱乐有钱？真的惹到天河娱乐，那麻烦肯定大发了。 莫川也被甩了一脸血沫子，心中积攒的戾气散了不少，听到肖志业的话，半推半就被肖志业拖开。 此时赌场经理已经带着一票保安冲了过来。 “先生请你离开这里，你已经触犯港市的法律，我劝你现在赶紧联系律师！”那经理黑着脸，语气硬邦邦的不行。 此时赌场已经有专人将那被莫川一下磕晕的中年男子拖出去，还有几名大妈提着拖把火速清理现场。 一切应急处理的可谓井井有条，相信一分钟之后再经过这儿，根本看不出来这里刚刚有人被打得脑袋出血晕了过去。 没办法，赌场嘛，威慑力再强，也总有赌红眼赌到走投无路发疯的赌客，所以对这类情况赌场自然有一套应对流程。 莫川仰着脑袋看着眼前的经理，轻佻的伸手直接将经理西装胸口口袋中的手帕拉出来，一边擦拭着手指上血渍，一边道：“我可以投诉你们吗？” 第一百四十章鱼儿上钩 经理闻言眼睛眯了起来：“当然可以，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先生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会不会被条子请去喝茶，别留下永远不得入关的后遗症。” 莫川微微昂着脑袋，眼神散发着冷漠的目光。 他最近戾气很重，说到底终究是柳家给他的留下的，令他价值观受到剧烈冲击，该低调的时候低调，该高调的时候还要高调。否则，都特么认为我好欺负么？ 艹你妈的，我不求你们拦着这垃圾，但是最起码不要拦我吧？就算里面不能打架，你们也拦一下这混蛋啊？ 结果呢，就只拦我一人？ 莫川嘴唇动了动：“苟或如龙如蛇，盘身头尾，则左右形足，四势成全。告诉你，别以为布置个四大……” “神经病吧你？”这经理粗鲁的打断莫川的话：“说什么几把玩意？赶紧给我滚滚滚！”说完，晦气的退后一步，身边的保安立马上前就要把莫川架出去。 莫川止住话语，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去你妈逼的，不说港人都信风水么？老子这个逼还没装就被打断了，你让我情何以堪？ “赶我容易，请我可就难了！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莫川恐吓道。 经理闻言转过身来，认真将莫川上下打量一遍。港市作为世界级国际大都市，其奢侈品堪称世界顶尖，他能爬到这位置眼光自然还是有些的。 只是莫川这全身上下怕是五千港元都没有。 “小子别在这里大放厥词，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你家在大陆如何权势滔天，如何有钱，进了这里是龙也得给我卧着。”经理走到莫川身旁，声音压得很低道：“这里不缺的权贵阶级，封疆裂土的诸侯我也招待过！别装逼，滚吧！” 说完，经理转身就走，心中可谓冷笑连连。 这经理刚刚转身，就有两名虎背熊腰的黑人保安堵在莫川面前。 莫川举了举双手，往后倒退几步：“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走！” 说完，莫川转身离去，心中的戾气彻底被激了出来。 国内被权贵欺压，到了这弹丸之地还被西方驯化成奴隶走狗欺压，莫川忍不了这口气！没错，小爷就算是没钱没权的泥腿子又咋地，等到小爷破了你的风水，在有权有钱也得给我哭！ 莫川简直都要气炸了，连筹码都没兑换。 肖志业傻乎乎看着和赌场管理人员斗狠的莫川，半晌叹了一口气，没追出去。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厮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之辈，有些事何必亲自动手？他刚刚也赌赢了，风头也出了，回头他花点钱就能把那人绑来，偏偏你偏要自己动手这不是给自己找事么？ 现在他还能在怎么办？难不成撇掉带来的兄弟追出去？ 殊不知，他和莫川处理事情的差异完全是因为出身决定的。对于他这种有钱人来说，自然习惯了用钱来驱使别人为自己办事。对于莫川来说，哪里想到花钱找人绕弯子，特么的，之前都被骂成狗了，不打他个半死，这气能出？ 厉飞尘看了一眼莫川背影，也是忍不住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还是太冲动了些。就因为几句愤青怒骂就跟人家干上了，值得么？ 值不值得，或许只有莫川自己知道。 莫川离开赌场之后，原本还以为赌场会安排人在外面截他，结果他警惕的走了半天不见一个人，半晌才恍然大悟，估摸着自己在人家眼中就是个小蚂蚁，根本懒得理会他。 这样也好，省了许多麻烦。 “吱！”一声急刹车的声音在莫川身旁响起，曹学智打开车窗道：“哥们，有种！看样子没开车来吧？我送你？” 莫川瞥了一眼曹学智，想了想拉开副驾驶一屁股坐了进去。 “哎，哥们别太郁闷，没被赌场赶过几次的人，都不好意思自称高手。以后这事就是哥们的谈资，到时候往外一说：‘老子在骰宝上连中两句，赔得赌场脸都绿了，都被赶出来了！’多威风？”曹学智吊儿郎当的道。 “威风个屁，老子脸都要丢光了。”莫川一脸郁闷。 “哎哎，你想多了，这地方谁在意谁啊？哦对了，我看哥们也是高手吧？”曹学智宽慰道。 “你指哪方面？”莫川懒散的道，你别说身边这位绝逼是个超级太子党，瞅瞅这车，刚刚也没看到车标，看着普通坐进去简直舒服得不行。 曹学智乐了：“呦，听意思，还多面手啊？” “那当然，我厉害的地方多着了，最厉害的乃是床上功夫！其他的都要次一点。”成功吸引这位金主的莫川，郁闷的心情消散了一半。 说起来他跟那傻逼对骂，目的不就是为了身边这厮么？虽然后边发展有些超乎他意料，不过最初目的终究还是达成了。 曹学智闻言哈哈一笑：“哈哈哈，哥们幽默！我姓曹，全名曹学智，刚刚听你同伴说，你叫莫川？” “嗯，莫言的莫，山川的川。” “你同伴没出来？” “没呢，他们一大帮人怎么好意思让他们因为我一个人都出来喝西北风？”莫川道，刚说完肖志业来了电话。 莫川接了电话，表情全程有些冷漠。 “好，我知道了，你们玩吧。”莫川说完，挂了电话。 “看样子被抛弃了？”曹学智道。 这下莫川反倒诧异起来：“挺有眼力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谁啊？” “我……嘿，哥们你查户口呢？”曹学智反应过来。 莫川笑了笑没吱声。 港市这种地方，尤其是赌场，可以说形形色色什么人都能见到，大家互相警惕一些也正常。 变幻莫测的霓虹灯透过车窗洒在莫川的脸上，一时间令莫川表情有些神秘，似乎又有些落寞。 独在异乡为异客啊！ 曹学智瞥了一眼躺在副驾驶座上的莫川，感觉这人有些意思，便道：“第一次来港市？” “嗯！” “跟刚刚那群朋友来的？” “嗯！” “哎，别郁闷了，看在你帮我胖揍那垃圾的份子上，我带你耍耍。” “行。” 莫川懒洋洋的应答姿态令曹学智越发来了兴趣。 “胆子够肥啊，答应的这么清脆，不怕我回头把你卖了？”曹学智道。 莫川翻了翻白眼，本想说：‘你可是超级太子党，会把我卖了？我这小人物值那钱么？’ 不过这话莫川终究不敢说，怕吓跑好容易勾搭上的大粗腿。 “卖吧，最好卖给什么佣兵、杀手组织，我也去享受一下传说中的生活。”莫川道。 曹学智：“……” 车子很快行驶到一栋灯火辉煌的大厦之前，莫川下了车子看着门前一排旗袍迎宾美女，好奇的道：“这什么地方？” “你不是说你床上功夫最厉害吗？喏，这里就是考校你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一章天池雪莲花开 莫川听到曹学智的话，表情简直大囧。男人嘛，对那啥自然多半都很有兴趣，他是为了拉近彼此距离才吹牛逼的，没想到这厮竟然当真了。 问题是小爷昨儿可是刚睡了小情人杨清懿，这第二天就跑到这种地方，那个……那个不太好吧？ “怎么了？”曹学智将钥匙丢给泊车员，往前走了好几步才看到莫川还站在原地。 “没……没什么。”莫川连忙摇头，一咬牙跟了上去。去他妹的，男人活着图的是什么？说好点那是过一段有意义的生活，说难听点还不是被雄性激素所驱动？ 曹学智嘿嘿一笑，转身勾着莫川的脖子摇摇晃晃的向一片光可鉴人的大厅走去。 刚刚走进去，门口旗袍美女整齐划一的弯腰问好。 这边立马就有美女走上前巧笑嫣然道：“两位先生很面生啊，第一次来玩么？” 曹学智撇了撇嘴道：“你新来的吧？” 那美女闻言脸色顿时微微一变，连忙道：“哎呀，不好意思，小店有时候忙了些……” 岂料，这美女话还没说完，曹学智又道：“眼力还不错，我的确第一次来，听朋友说这里不错，所以来瞧瞧。” 此言一出，那美女表情顿时一愕，显然被曹学智说话方式雷到了，随即忍不住的轻笑起来。 莫川瞥了一眼身边这哥们，差点怀疑自己天眼是不是坏了？话说哥们你身上可是有一缕天子国运啊？咱严肃点行不？ “看到我哥们这身血迹没？我告诉你，他刚杀过人，赶紧给我整一个你们那个什么‘天池雪莲花开’洗洗晦气！” 那美女听到“杀人”二字又被吓了一跳，待看到莫川直翻白眼的模样，顿时扑哧一笑：“先生您说话真幽默，咯咯，二位来巧了，这个正好有空，二位请跟我来吧！” “走！”曹学智道，眼神扫着面前带路美女的浑圆的屁股，心中直赞瘦子果然没说错，这里美女质量果然一流，这连一个迎宾老鸨都这么花枝招展，里面陪客的姑娘肯定不会差。 莫川跟在曹学智身边，心脏不争气的扑通扑通直跳，尼玛，马上就要见识传说中的大保健了，有点小激动啊？ 尤其是昨晚食髓知味的莫川，火气还没泄干净了，现在被曹学智往这沟里一带，整个人立马心猿意马起来。 一行三人上了电梯一路直达第十七层，等到莫川刚刚踏出电梯，在走过一个屏风的时候，整个人顿时有种傻眼的感觉。 我日，太奢华了！ 只见偌大整整一层楼，除了承重柱，其他地方全部被打通，形成一块偌大好似停车场的空间，整个空间最外围一圈乃是木地板，窗户边随意摆放着沙发茶几之类观看夜景的设施。 再往里面一圈密密麻麻铺着一层雪白的高原雪玉。 这些高原雪玉花岗岩，全部被水磨成不规则鹅卵石模样，看起来绝对不会划伤脚掌。 再往里面则是一弯冒着热气的水池，池水清澈，倒映出下面雪白宛若一体的瓷砖，整个空间给人就一个感觉“白”，洁白无瑕的白！ 在浴池的入口处，四名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赤着脚丫等候，看到莫川过来，立马又是整齐划一的鞠躬问好。 “先生今天真是好运气，平素这种地方都得需要提前预定呢！”美女微笑道。 曹学智翻了翻白眼，不吹牛你能死啊？还预定？就你这价格，能有几人消费得起的？ “行了行了，多叫点姑娘过来把我哥们招待好了就行。哦对了，给我们整点热带水果之类的消消火。再给我整两瓶pomerol，哥们喝什么？”最后一句话却是曹学智对莫川说的。 “我不懂，你给我挑吧！”莫川眼珠子已经溜到四位小姑娘身上，看着那仅仅略逊于杨清懿的姿色，不得不感慨，华夏庞大的人口基数决定了美女数量绝对不少。话说，这么漂亮干啥出来卖呢？ “那再加两瓶pomerol！等等，再给我一瓶伏特加，要波特黑麦。” “好的，两位先生稍等。”美女接待依旧微笑回应，转身离去。 这两位她算是看出来了，不是熟客，也是其他场所的熟客，这次不过是换一家尝鲜罢了，看这模样熟络的不行。 莫川也看出这曹学智的熟络姿态，心中暗骂一声，感情是花花公子啊？尼玛，借这种人的天子国运会不会惹骚上身？ 算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不管怎么说，这人再怎么花花，也是他目前这个阶级遥不可及的存在，看他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脾性还算可以，或许可以结交试试。 “两位先生要现在换衣服，还是先休息一下？”留下的小姑娘细声细语的道。 “当然是现在！来这就是玩的，还装什么正人君子。”曹学智急吼吼道，说完就是搂着一位小姑娘离开了。 余下三人对视一眼，脸色一红，心中暗啐一声，又是一头老狼。 “先生，跟我来吧！”一位小姑娘走到莫川身前。 “哦，好！”莫川老实的道，他可不敢学曹学智的姿态。 随后莫川跟着这位姑娘进了旁边一道看似屏风的日式装修风格的小房间，里面是一张简单的床榻，周围摆着各种衣架子。 “我来吧！”看到小姑娘要过来给自己脱衣服，莫川立马怂了。 小姑娘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拖过来一根衣架子，上面密密麻麻摆放着各个型号的男士内内道：“先生您慢慢选用，我先出去了。” 说完，微微欠了一躬，这才离开，姿态间的谦卑恭敬，可谓最大满足男人的权利感。 等到小姑娘离开之后，莫川立马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有些坐立不安。 你妹的，难道真的要大保健？窝日，这会不会对不起杨清懿啊？ 可是……这曹学智可是他好容易抓到的大气运之人，不利用一下太可惜了！对太可惜了！小爷这是为了事业，不得不委屈求援献出小弟弟！没错！就是这样！ 莫川想完，立马蹦了起来哗啦啦的脱掉衣服，伸手在一排内内上一扫，直接拿了最大的一号，对比一下胯下，嘴里骂了一句脏话“去你妈的，设计这么大，给大象穿的啊？这不是埋汰我么？” 第一百四十二章逗比二人组 莫川一边揪着内内，一边不好意思的走出来，岂料几位小姑娘跟一千瓦灯泡似的，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他。 莫川大囧，连忙装模作样的问道：“那个……我朋友还没出来？” 话刚落，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忽然飘荡过来。 伴随着这黏死人的呻吟声，还有极为规律的咚咚咚物体碰撞声。 莫川脸色顿时一变，循着声音看去，正是曹学智的更衣间。等到天眼一睁开，莫川差点起了生理反应。 “嗯，那个，你们忙吧，我等等。”莫川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赶紧溜下水，害怕生理反应顶破这一次性内内。 “是，先生！先生要吃点水果吗？”几个女孩子大概早就见识过这阵仗，除了一开始有些害羞之后，随后立马恢复了正常。 “嗯，送过来吧！”莫川在池水中游动了一下，感受着不烫却足够温热的池水，懒洋洋在池边寻了一个位置，半躺下舒服的吐了一口气。 此时他躺在的位置，下方设计正好有些凹陷，人坐进去极为舒适。半躺之时，甚至能透过落地窗欣赏国际大都市的繁华。 听着耳畔那压抑若有若无的呻吟声，莫川苦笑一声，你也太猴急了？怎么看起来比他这雏儿还猴急呢？真不知道你那一缕天子国运是怎么来的。 说起来，该怎么借用这一缕天子国运呢？ 一时间，莫川陷入了沉思。 所谓九交贵人十养生，看似结交贵人排在最后，可是这可不代表不重要。以当今华夏国情，读书在很多时候反而落入末尾，结交贵人才是“一命二运三风水”之后的大头。 甚至可以说，自己就算没本事也不重要，只要跟对人，或者会利用人，照样可以混得风生水起。 譬如当年被马土豪忽悠跟着他打天下的十八罗汉，说句难听话，那都是一群普通人，这些人要是有世界五百强的offer，早尼玛跳槽了，谁还跟着马土豪？ 然而现在呢，这十八罗汉几乎个个身居高位，当然这其中有一部分属于他们自己的努力，不过如果不是跟着马土豪，或许到现在也就是拿着死工资的小白领。 所以莫川自己命格虽然不咋地，但是也并不气馁，这玩意只是先天的，后天完全可以凭借机遇做出改变！ 比如眼前这个曹学智，如果莫川没猜错的话，这厮肯定是燕京圈子的太子党，而且还是那种权尊势重之家。只是不太清楚，这厮是旁系还是直系的。 看目前这厮表现，莫川心中似乎有点了猜测。 在莫川思绪百转之际，曹学智的更衣间终于被拉开，只见他一脸满足，双腿发飘的走了过来。 跟在他身后的女孩，看起来跟进去的时候差不多，只是脖颈间多了许多粉色吻痕。 “瘦子果然没跟我吹嘘，舒服啊！”曹学智躺在热水中，感叹了一句。 “我说，你也太猴急了吧？”莫川忍不住道。 “哎呀，这就是哥们不懂了吧。这叫开胃菜，先把火气泄了，否则过一会正菜来了，随便挑拨两下就受不了，多丢人？”曹学智倒是洒脱。 “我去，还有这讲究？”莫川傻眼了，尼玛，不愧是老司机，咱还是太嫩了啊。 曹学智看着莫川的表情，呵呵笑了笑，闭上嘴巴没有说话。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啥突然邀请莫川坐上他的车，也不知道为啥要带他来这种地方。 不过，就算就算他被家族批为“目光短浅，胸壑太浅藏不住事儿”。但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眼力还是有的。 这个莫川浑身上下的气质，一看就是普通人。或许他有点小钱，但是在曹学智眼中依旧不过是有点钱的普通人。 他邀请他过来，或许仅仅是因为莫川之前血气方刚敢跟赌场顶牛的姿态。 老实说，他的心情并不好，虽然现在好了很多，但是一想到家族的事情，心情还是有些糟糕。 说起来，他还有些羡慕莫川这个普通人，有点小钱，能够四处溜达，虽然享受不了顶级奢侈，但是也能活得很舒坦。 自始至终，曹学智都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带着莫川来这里，莫川并没有感到太多惊讶。这要是落到他家族长辈眼中，必然惊疑不定。因为这只能代表两件事，一，莫川不简单；二，莫川知道他曹学智不简单。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足以证明莫川的不简单。 “哎，哥们问你个事，之前那两连胜是运气还是……？”曹学智道，将心头的不快压下。既然逃出来了，就好好享受眼前的时光吧，大不了以后出国。 “我运气早就用光了，这当然是技术。”莫川嘴角含笑道。 曹学智认真的看了一眼莫川，噗嗤一笑，伸手枕在后脑勺：“我现在都有些分不清楚什么是假话真话？什么是玩笑认真了？” “那就不要分清好了。”莫川耸肩道。 两人都不知道，对方说的都是实话，却都认为对方在糊逼瞎扯。 此时曹学智点的酒水已经上来，他端起一杯红酒浅尝一口，润润喉咙感叹道：“有道理！难得糊涂啊！”刚刚才放过炮的他，已经从精虫上脑模式过渡到了“贤者模式”，语气中竟然多了几分感慨。 “兄弟看起来很有钱啊？”莫川试探道。 “马马虎虎吧，都是爹妈的钱，我有个鸟子钱。”曹学智道。 “我正在做一件生意，有没有兴趣入股？我给你三成干股。”莫川干脆道。 “生意？什么生意？” “开奶茶店！” “噗……我擦，你逗我？”正喝着红酒的曹学智噗的喷了一池子红酒。 莫川一脸无辜：“没，我是认真的。” “真的？” “窝日，我还能骗你？”莫川也有点恼了，你妹的，瞧不起开奶茶店啊？ “牛逼，要多少钱啊？”曹学智道。 “千八百万吧！”莫川随意道。 曹学智不淡定了：“你敲诈我啊？” “我又没拿到架在你脖子上？我哪敲诈你了？”莫川也算是摸出曹学智的脾气，虽然他已经看出这曹学智很牛逼，但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就以这种普通朋友方式，反而令对方更舒服。 “算你有种！”曹学智道，没接莫川入股的邀请。他又不是笨蛋，他对莫川几乎一无所知，随随便便就答应，万一被坑了咋办？ 莫川也没再说，现在提一下，等到分别时再想办法提一下，有了前面的心理缓冲，下一次成功率或许会更大些！ “两位先生，姑娘都来了。”美女老鸨，哦不，美女接待不知道啥时候走到池水对面，笑眯眯的道。 随着她姿态优雅的拍了拍手，顿时一溜或穿着薄丝细衫，或三点比基，或清纯学妹白衬衫的漂亮妹子排队而出，等着被挑选宠幸。 曹学智道：“哥们你先选吧！” 莫川闻言也不客气，你妹的，你射过了，舒坦了，火气消了很多，小爷我火气正大着呢！憋了半天，不就是为了眼前这正菜？ 不过你别说，这些妹子确实正点的不行，好几位姿色堪比杨清懿，如此莫川哪里禁得住诱惑？ 随即莫川慧眼如电，扫过一溜大姑娘，那身材三围几乎在眨眼间印入眼底，根本不容衣服作崇。 “你……呃……”莫川刚点了一人，忽然愣住了。 就在这群人的末尾，赫然有一名女子长得竟然极为酷似杨清懿，如果不是莫川清楚记得杨清懿眉眼间有一颗咖啡痣，不然还真尼玛被吓到了。 “咋了？”曹学智察觉到莫川的动静。 “没事……那个换你吧！”莫川指了指那酷似杨清懿的女子。现在仔细看了看，就能发现她绝对不是杨清懿。 杨清懿多年轻啊，豆蔻年华，压在身下温软如玉，娇羞不已。看看这位，虽然脸上挂笑，不过是职业性微笑，一看就老练无比。还有那张脸，看着年轻貌美，却逃不过莫川的火眼精金，这女的至少有三十来岁了，只是不知道是玻尿酸打多了，还是做过拉皮手术，看着很年轻。 “兄弟你不是吹嘘床上功夫很厉害吗？咋就点一位啊？怕肾吃不消啊？”曹学智看莫川点了一人就不再点，立马嘲笑起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世风日下啊 男人什么都可以不好，就是肾不能不好。 莫川被曹学智这般嘲讽，整个人顿时受不了。 “我这不是寻思给你省钱的嘛，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那个你们全留下吧！”莫川嘿嘿笑道。 曹学智眼珠子一凸：“全留下你特么要开无遮游泳趴？” 莫川一脸无辜：“要不然呢？” “滚滚滚，拿我钱不当钱是吧？”曹学智笑骂，伸手指了几人道：“就你们几个，其他都下去吧！” “好的，祝两先生玩的愉快！”美女接待看到客人选好人之后，恭敬说完带着其他姑娘离开了。 曹学智一共只点了三位姑娘，其中还有一位是莫川之前点的，在三人过来的时候，曹学智指了指那姑娘，又指了指莫川，那小姑娘立马便明白走向莫川。 其实以这场地就点四人，委实寒酸了些。估计最后总消费中包间费能占据大头，这种地方开个无遮大会才是最经济的选择！ 说起来，确实有些有钱人喜欢在这种地方开无遮大会，聚集一帮同道狼友，弄一屋子美女，随便玩。若是再溜个冰助个兴，一场极致精神、肉体双重刺激下来，整个屋子都会弥漫起一层腥味。 不过，这时候就能看得出来曹学智的不一般，即便是包了这种场地，他依旧按照最舒适的状态来，而没有选择一屋子的美女，那样只会搞坏身体。 “哥们哪里人？”曹学智伸开双臂贴在壁边，两位美女自然体贴入微的提供按摩服务，不时还有水果送入口中。 “凌州人，你呢？”莫川道，看着泡在水里酷似杨清懿的女子，心神有些激荡，直接伸手揽过来，大手不老实的上下其手。 “凌州啊，凌州环境不错。我，津边人。”曹学智道。 莫川闻言眼神闪过一丝异色，津边市就在帝都燕京旁边，帝都发达的城市交通造成很多津边人看似住在津边市，实际上就在燕京生活，只不过睡觉的时候直接打地铁回来。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津边市堪称燕京一个较为偏远的行政区。 问题是，津边市无论怎么靠近燕京，终究不是燕京！这个曹学智身具天子国运，不在天子脚下怎么会沾染？ 或者说……他在撒谎？ “呦，看不出来啊，我还一直以为你是燕京人呢，这一口京腔，应该在燕京生活过吧？”莫川试探道，大手不经意间掠过怀中美人的后臀，指尖微微探入内内内。 曹学智仰头看着奢侈的天花板：“嗯，小时候就在四九城长大，不过我留学之后就回老家定居了。” 莫川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看起来两人注意力似乎多半都被身边人吸引，然而实际上两人都在互相试探对方底细。 “哎，你刚刚说的奶茶店，是真的啊？”曹学智心里藏不住事，想到刚刚那事，忍不住道。 莫川藏在水中的手指，悄然间探入内内之中，正感受着那臀瓣的挤压，闻言精神一震，立马将心猿意马驱散道：“当然，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 “听你意思，哥们似乎有点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这种东西技术含量有限，拼的就是细节、服务还有资金。”莫川随意道。 曹学智点了点头道：“那我占你三成股要多少钱？” 说完这话的曹学智都觉得有些好笑，如果再让他家里人知道他花钱投资一个小小的奶茶店，他的评语恐怕又会糟糕一些。 这下反而轮到莫川纠结了，要高了吧，曹学智不一定舍得投，要低了吧，他觉得亏啊！ 要知道调茶社生意就非常不错，以后便是开分店，有他青乌术跟在后面掌眼，只要不是人为之祸，生意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到时候慢慢扩张占领市场那是大有可为。 可以说，现在看着不起眼，莫川有把握将其做大做强！目前所差的只是资金而已。 “我也不占你便宜，给我三百万，我给你三成干股。”莫川道，三百万应该不算高吧？ 曹学智点了点头对旁边妹子道：“给我拿台电脑过来。” “干嘛？”莫川问了一句。 “查一下你的奶茶店存不存在啊？”曹学智直接大大方方的道。 这话反倒是令莫川微微一愣。 没多久，之前的妹子送来一部崭新的笔记本。曹学智趴在水里轻车熟路的打开电脑，进去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问了句你公司叫什么？莫川随口报了声调茶社。 没多久，关于页面上出现一堆类似企业的信息。 莫川指了其中一个人，点进去一看，企业法人正是莫川的名字。 曹学智扫了一眼便合上电脑道：“三百万是吧？好说，回头我就划给你。” 说完，曹学智转过身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看起来他这个举动有些胡闹，不过胡闹就胡闹吧，这个莫川给他的感觉很不一般。三百万而已，看起来很多，对他来说不过是两次大保健的消费罢了。 “这么就相信我了？不怕我骗了钱闪人？”曹学智的随意反倒令莫川愣住了。他之前还想了好多理由呢，没想到曹学智竟然这么胡闹的答应了。 “多大点事，这趟花费就就值这一半钱。”曹学智懒洋洋的道。 卧槽！莫川愣住了，他虽然看出这里消费肯定高得吓人，但是想着估摸撑死也就几十万吧，没想到竟然有一半，这岂不是说要一百多万？ 莫川摸着怀中妹子的手顿时一僵，这摸一下岂不是最起码都几千块下去了？这是镀金还是镶玉的？ 便在这时，曹学智放在茶几上手机忽然响了。 等到妹子送到耳边的时候，铃声已经响了好一会儿。 “你是不是在港市？啊？”电话一接通，那边便是劈头盖脸的咆哮，声音大的就是莫川都听得清清楚楚。 曹学智身体微不可查的微微一颤，湿漉漉手掌探出来抓住手机道：“是的。” “你是不是想死？怎么又去这种地方？你让我怎么说你？啊？你就这样给老子丢脸的？不肖逆子！给我滚回来，立即！马上！”电话在咆哮中挂了电话。 曹学智捏着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手指微微颤抖，手机似乎都有被捏爆的感觉。 莫川担心的看了曹学智一眼，我艹，老子好容易大保健一次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禁 半晌，曹学智忽然神经质的冷笑一声，将手机丢进水中。然后一把将身边的妹子扳过来，一把扯掉薄薄的衣物，竟然就在莫川面前直接上演春宫戏！ 我……日！ 莫川眼珠瞪圆，被对方开放的姿态彻底惊呆了！ 莫川被惊呆了，倒是其他女孩子见状倒是淡定，显然比这种更加荒淫的场面都见过。 “帅哥，要不要……”坐在莫川怀里任由莫川上下其手的女子一脸妩媚的道。 这下莫川哪里还忍得了，一把拉起她就要往更衣室走，走到半路的时候忽然又转身把坐在池边服侍他吃水果的女子也拉住，他竟然要把两人都拉走了。 尼玛，一次要大保健一百多万呢，不多打一炮，简直亏大了。 曹学智显然看到了莫川的举动，情绪处于极度不稳定的他，神经质的哈哈大笑起来。 而此时冲进更衣室的莫川三人，那酷似杨清懿的女子直接躺在床上摆出一副诱惑的姿势。 莫川嘿嘿一笑道：“这么想让我艹你？可惜，我偏偏不！” 说完，莫川一把将另一位女子丢在床上，整个人扑了上去！ 刹那间，春色满园。 …… “莫川，你好了没？你他娘的是不是磕春药了？”随意裹着浴袍的曹学智，听着里面还不停歇吱吱声音，简直要疯了。 我特么从小各种极品药材调养出来的身子，一口气轰散两副炮架子已经感到吃不消了，我这都完事了，你还在吱吱吱，我去，感情之前你那之前不是吹牛逼啊？ “走开，别打扰我！”莫川满头大汗，越急注意力越容易被分散，。 明明能感觉到快感，却总感觉少了很多东西，说的矫情点似乎就像是少了前戏或者爱情的点缀，整件事直接成了赤裸裸的肉欲。 此时莫川身下的妹子，同样也满头大汗，不过她是兴奋的。 而之前勾引莫川的女子，在旁边简直都要看呆了，控制不住自我娱乐起来。 莫川见状忽然一动，舍弃身下女子，将酷似杨清懿的女子拉过来，一边道：“你叫什么？” 他对杨清懿很温柔，真的很温柔。 尤其是那张酷似杨清懿的面孔，令莫川有种特殊的兴奋，所以下意识问了句。 这女子，兴奋的脸上一片潮红，笑道：“帅哥称呼人家小蓝就好了。我全名叫董芷蓝哦！下次过来记得点我哦！” 董芷蓝？有点熟悉啊？ 莫川心中冒出这个念头，浴火浑身之下来不及细细思索就要撕开那薄薄布料！ 然而莫川刚刚撕开那一层薄薄布料之时，莫川忽然如遭雷击，下一秒整个人犹如皮皮虾一般猛然弹开：“你你你说你叫什么？” “怎么了？”董芷蓝眨巴着眼睛，一脸惊讶。 “你说你叫董芷蓝？” “是啊？”董芷蓝道。 我草草草，莫川彻底懵逼了！她她她她……她竟然是……竟然是……是是是……杨清懿的母亲！ 难怪那么酷似杨清懿呢！ 难怪所有人都找不到她呢，原来她在港市！港市是什么地方？华夏的赌城啊！杨清懿的母亲不就是因为嗜赌才卖光一切固定资产跑路的吗？ 没没没想到……没想到……她她她……她现在……竟然做这个？！ “砰！”莫川的大门忽然被踹开。 只见曹学智裹着雪白浴巾，犹如盖世门神一般破口大骂：“你妹的，是不是故意摇床忽悠我？” 莫川看到曹学智闯进来，恼火的不行：“你特么有病啊？我还在办正事呢？” “办什么正事啊，这么长时间还没办好啊？”曹学智被比得郁闷的不行。恰好在看到莫川的兄弟，脸色更是一黑，感情这厮这方面还真有资本啊！ 莫川有些气急败坏的往外走。 曹学智一看这脸色，连忙道：“要不你再玩玩？” “玩屁啊，心情都被你破坏了！”莫川骂了一声，心中却直呼侥幸，我擦，好险好险，幸好你闯进来，不然老子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董芷蓝了！ 屋里面董芷蓝也傻眼了，没想到刚轮到她，对方就被扫了雅兴，不玩了！ 曹学智看到莫川黑着脸也不在意，直接喊了一句：“赶紧穿衣服走人，我带你杀回天河娱乐！” 莫川顿住脚步：“真的？” “屁话，当然是真的，赌资我来出！”曹学智骂道。 “好说！”莫川应道，赶紧洗澡穿衣服去了。 在莫川整理衣服的时候，曹学智都已经在整理发型了，顺便接过刚刚送出去的信用卡。 “两位先生慢走！”美女接待依旧巧笑嫣然的送行，心中大呼好阔绰的客人，过来才玩多长时间竟然就走人了。这简直就是浪费钱啊！ 曹学智挥了挥手，接过泊车员的钥匙钻进车中。 “你刚刚不是喝酒了吗？能开车么？”莫川道。 “废话，我说你今天屁话怎么那么多呢？我才喝几杯啊？”曹学智有些暴躁的道。 “你吼个屁啊，我不是关心你啊？”莫川回骂。 “日你妹的，我喝多了不知道找人开啊？还用你来教？”曹学智大骂一声，发动车子，轰得窜了出去。 莫川张开天眼看了一眼曹学智阙中，发现没有血光之灾之后，这才放心的扣上安全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怎么这么急啊？”莫川问。 曹学智表情有些难看：“你不是说你赌技很牛逼嘛？回头就在那骰宝上，给我使劲输钱！” “你没吃错药吧？”莫川翻白眼。 “吃你妹的药啊，过了今天老子肯定死定了，不死银行卡肯定也被冻结。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给它花掉！麻痹的，我他妈说了不要从政！不要从政！从你麻痹的政！现在辞了还不放过我，我他妈活着就不能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艹你妈，艹你妈逼……” 曹学智跟疯了似的刚开始说话还有一丝理智，说到后面各种脏话往外喷，整个人红着眼睛，不是还砸这方向盘，要不是车子质量杠杠的，莫川都怀疑会不会被他砸坏了。 莫川看着曹学智有些癫狂的姿态，忽然明白了什么。 是了，肯定是因为刚刚那个电话，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电话之后曹学智才如此疯狂暴走。看样子，这厮显然极为不受家族待见啊？如此那天子国运还要不要借？ 还……还有啊，杨清懿母亲董芷蓝怎么处理？ 看她那放荡模样，说不定就是靠卖肉支撑起她的嗜赌生活。或者说，连亲生女儿都抛弃，卖掉一切固定资产的她，走到卖肉这一步完全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么既然发现了董芷蓝，那下面该怎么做？告诉杨清懿？不妥不妥，要是让杨清懿知道她母亲堕落到这个境地，怕是能疯了。装作什么不知道？对了，董芷蓝还欠他一百多万呢，这还要不要了？ 假装不知道似乎也有点对不起杨清懿吧？难不成把她拉扯出那泥潭？让她重新做人？ 不过，看得出来她似乎挺享受那种生活，还特么的亲自勾引老子。窝日，这事整的，刚刚要是睡了她，岂不是…… 一想到那个词，莫川心头一热，心跳陡然快了好几个节奏。要不要回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再点她…… 一想到这，莫川心脏轰隆轰隆的跳，心中蔓延出一股极度亢奋的刺激。 他妹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莫川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彻底有种脑子不够使的感觉。短短半夜时间，他经历事情多的简直堪比之前一个月总和。 曹学智还在骂着，莫川脑子也乱成一锅粥，一车两人完全陷入各自的烦闷世界中。 终究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群架 “不给进？凭什么不给我们进？”刚刚返回天河娱乐门口的莫川两人立马就被拦住了。 话说，莫川还没计入黑名单呢，这些保安是咋知道？ 说起来也是莫川倒霉，在这些看门狗中，赫然有着之前旁观他嚣张揍人的保安，自然一眼就认出莫川，想也不想就拦了下来。 曹学智心情本就不好，此时罕见的被拦住，眼珠一瞪，一把抓起保安的衣领咆哮：“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不让我进，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 这保安深知来这里的人三教九流什么牛逼人物都有，被这般怒骂愣是不敢还手，忍者怒气道：“先生您冷静一下，您先冷静一下，容我叫一下经理好不好？” “叫你麻痹的经理……”曹学智一把将保安甩掉一边，气鼓鼓的一脚踹翻门边的一尊定制的巨型招财瓶，厚厚的釉色碰到斜纹瓷砖上，顿时爆炸出无数玻璃渣子。 在莫川的视野中，游走在曹学智身上的那一缕天子国运竟然隐隐有化蛟的趋势，看起来甚至骇人！ 敢在这种地方打砸的人，要么脑子不好使，要么那是真有本事！ 保安们被吓得脸色微微发白，看着曹学智又要去踹下一个花瓶，一个个赶紧上前拦着。 莫川看到这情况，虽然心知这是曹学智心情不好故意找茬发泄，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因为他才不给进去的。 “好了好了，兄弟听我说一句，等经理来看他什么意思，要是还不给进，咱们再慢慢砸！”莫川道。 听到莫川的话，曹学智勉强收敛一丝怒气，没吱声，眼睛微微发红的盯着这些狗仗人势的保安。 而这些保安们听到这话却是眼皮子一跳，看意思这是有恃无恐啊！ 没多久，天河娱乐的大堂经理来了。莫川一瞧，顿时乐了，这不就是之前嚣张的跟他说什么封疆裂土的诸侯都招待过的人么？ 这经理显然也认出来的莫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怎么又是你？告诉你天河娱乐不欢迎你，走吧！”这经理直接开口赶人，他已经懒得唧唧歪歪。 “你说什么？不欢迎我兄弟？这意思就是不欢迎我了？”莫川还没吱声，曹学智就是怒斥道。 此时已经有保安趴在经理耳边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说话中，经理眼神下意识瞥了一眼那碎成一地的招财瓶，显然知道了曹学智飞扬跋扈的姿态。 “先生怎么称呼？”这经理皮笑肉不笑的道，心中暗骂，你特么最好主动给我一个令我满意的理由，否则艹你妈的不把你卖到gay吧卖菊花，我特么就不干这经理！ “我姓曹，艹你妈曹操的曹。”曹学智话一出口。莫川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窝日，俺好好说话行不行？这不是故意激怒人吗？ 果然听到曹学智这话的经理，老脸涨得通红：“先生请你放尊重点！” “我除了你妈，谁都不尊重！”曹学智再次怒骂，也不晓得他这些脏话都是跟谁学的。 经理彻底炸了：“给我把这两个疯子赶走！” 那些保安早就等着这句话，有了这句话，他们再怎么打人责任也有人扛着，闻言那是如狼似虎的就要扑上来。 莫川见状担心曹学智这公子哥不行，连忙冲上去。 岂料曹学智看着一副公子哥的模样，看着这些保安，愣是一抬脚就是踹翻一人！ “可以啊，哥们？”莫川赞道。 “那是，小爷可是七岁就开始连空手道，现在已经黑段……”曹学智牛逼还没吹完，噗通一声，整个人被人撞倒在地，然后跟人扭打起来。 卧槽！莫川见状，连忙冲上去帮忙。 话说，江湖上虽然有无坚不摧无快不破之说，但是对于普通人世界，力量才是占据主导力量！不然你弄个相扑选手，你再快也难以掀翻人家以吨计重的体重。 莫川是没那个体重，但是当他气沉丹田之时，身体犹如千斤坠一般，下盘稳的很，除非遇到牛叔那种高手，一般人哪里能掀翻莫川？ 如此再运气全身，这身手对付这群保安那是绰绰有余。 所以只见莫川犹如虎入狼群一般，霹雳啪啦，看似毫无章法的打架方式，却罕有人是一招之敌。 一旦被莫川拳头撂到，要么战斗力被废了一小半，要么倒在地上哀嚎不已。而这些人踹到莫川，莫川却跟没事人一般，继续打。 再加上曹学智看着公子哥一枚，其实还颇有几分战斗力，一人愣是拖住好几人，所以没多久功夫聚在门口的十来名保安，愣是被两人凑得满地找牙。 这边的骚乱，不知道引起多少赌客的围观，楼梯口还有一身精致西装的保安哗啦啦的冲来，场面看起来十分混乱。 莫川撂倒一地保安之后，看着楼梯口冲来的人群，气急败坏的对曹学智道：“你丫的行不行啊？不行咱们撤吧？” 曹学智被激得脸色难看，突然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那些刚刚冲来的保安也不知道啥情况，一时半会没敢先动手。 曹学智伸手入怀，掏出钱夹子，从中掏出一张身份证，举到经理的面前吼道：“看看老子是谁，啊，好好看看，让你上司给我滚出来，好好查一查我是谁？艹你妈，老子要是掉一根汗毛，我弄不跨你的赌场，也能弄死你！” 经理看着跟疯子似的曹学智，下意识退后一步，眼神这才扫过那身份证，看到上面什么燕京什么胡同，顿时嗤笑道：“呦，天子脚下的燕京人啊？不过啊，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哪里？这是港市，不是燕京，也不是大陆！” 说着指着这两人喊道：“给他们两人给我抓起来！” “谁敢过来？”莫川怒吼，也就在这时曹学智一把抓住经理的脖子，瞪着眼珠子，大有绑架的赶脚。此时的他胸膛急促的起起伏伏，整个人有种彻底炸毛的感觉！ 他曹学智在家族评价再怎么差，在燕京圈子里依旧是不容挑衅的那一批人，因为挑衅的他就等于挑衅了他的家族，所以他除了在家族面前装孙子外，在外面谁特么敢给他脸色看？ 今天他心情本来就已经爆炸，此时再被这经理怒斥“狗眼”，那心情用富士山大爆发都难以形容。 “放开我，放开我！”经理气急败坏的大喊：“给我弄死这两人，快！” 周围保安闻言立马就要冲上来。 莫川一看这场面，得，今晚看来绝对是赌不成了！ “住手！”就在场面再次有爆发趋势的时候，一声怒喝，令场面稍微静了静。 只见楼梯口，一名穿着精萨维尔街私人订制西装的男子走了过来，一副器宇轩昂的模样：“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正是天河娱乐的高管之一泉永元。 “王经理这是怎么回事？”泉永元再次补充了一句，眼神掠过满地狼藉，脸色有些难看。 王经理挣扎开曹学智的手掌，道：“他之前在赌场里打人已经被列入黑名单，现在两人又来，想要强行进入，所以……” 泉永元闻言立即明白了什么，赌场是非多，虽然说和气生财，然而天河娱乐作为港市博彩业领导者，保证客人安全性才是关键，所以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尤其是列入黑名单的人。 “两位先生，既然这位打了人，那么……”泉永元话还没说完，曹学智便瞪着眼珠子道：“少特么跟我打官腔，小爷我今天心情很糟糕！好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若是还不认识，让杜清给我滚出来！”曹学智将身份证甩在泉永元的身上。 杜清，这个名字一出，场中众人瞳孔就是一缩。 因为杜清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天河娱乐幕后的掌门人！ 泉永元下意识捡起曹学智的身份证，很普通的大陆二代身份证，地址看起来也很普通燕京什么胡同。 但是泉永元在看到那地址的瞬间，瞳孔便是一缩！ 第一百四十六章暴走之后的颓废 下一刻，泉永元忽然做出令所有人惊讶的举动，只见他忽然一转身，一巴掌狠狠的抽在王经理的脸上，直接将他扇得扑倒在地。 “混蛋！公司养你就是让你这样对待贵客的？啊！”泉永元愤怒的冲王经理咆哮。 王经理捂着脸直接傻眼了！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身份证竟然将泉老大直接吓成这样子，抽他给客人看！ “还不过来给客人赔罪！”泉永元怒吼中，又是一脚踹在王经理身上。 王经理精致乌黑的西装上，顿时出现两个淡淡的鞋印，看起来狼狈的不行。 这王经理也是狠人，看到这场面，可谓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直接一个九十度弯腰道歉：“对不起！” 曹学智冷眼看着这两人好似演戏的姿态，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浓浓的荒谬！此时的他，跟那些被他嘲讽的纨绔有什么区别？为了耍威风连身份证都掏了出来，丢人啊！ 他老爸要是知道他这行为，能把他踹死！ 然而在这种鬼地方，他又能怎么证明自己身份？便是在燕京，说起来他似乎很厉害，然而又有几人真的敬重他？所有人敬重的不过是他老子还有那位老古董罢了！ “行了行了，不用摆给我看了。”曹学智震怒来得宛若火山喷发，然而去的似乎也快，他忽然有些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转身对莫川道：“兄弟，走吧，进去吧！” 莫川有些惊讶的看着突然转性的曹学智，他还等着这厮发飙怒踹那狗日的王经理呢！ “不报仇了？”莫川瞅着那王经理，低声道。 “报什么仇啊，本来就没什么仇。我也就只能嚣张这一晚上啦，走吧走吧，好好陪我玩一玩。”曹学智道。 莫川诧异的看着意兴阑珊的曹学智，有些惊讶这厮怎么突然转性了，莫川再次下意识用天眼看去，忽然诧异的发现，曹学智身上的之前明明有化蛟的天子国运竟然逐渐变淡，大有消散的趋势！ 这……这怎么会这样？难道这样的发飙，还会消耗气运？令大气运消失？ 莫川整个人都有种傻眼的感觉。如果他的大气运消失了，他今晚岂不是全白忙活了？ 等等，他刚刚说什么？只能嚣张这一晚上？再想想之前那个电话，莫川心中忽然有了几分猜测。 在莫川胡思乱想之极，曹学智已经摇摇晃晃进了赌场的大厅，偌大的大厅依旧灯红酒绿着，帅哥美女云集，钱到了这里根本就不再是钱。 泉永元追了过来，一脸赔笑：“曹先生想玩什么？我现在就帮您安排。” “不用了，我玩玩骰宝就好了。”说着，曹学智拿出一张银行卡道：“里面还有一千万，全部给我刷出来吧，只要最大面值的筹码。” “是！”泉永元闻言心中一喜，他果然没看错，刚刚怒打手下的举动是对的，化解了对方的怒火。 如果莫川知道泉永元的心声，肯定嗤之以鼻。 没多久，泉永元一名手下端着一个托盘过来，里面全是黑压压的黑色筹码！ “喏，跟着我兄弟吧！”曹学智冲莫川努了努嘴，姿态颓废的摸出一包打的皱巴巴的香烟，也不嫌弃的点了一根，颓废之气铺面而来。 莫川看着皱着眉头看着曹学智的模样，那一缕天子国运似乎又衰弱了一分。 莫川想了想道：“都给我玩了？” “嗯，随便玩吧，早点输完早点走人。”曹学智表情平静的道，经过之前一连串的疯狂，他已经有种认命的打算。 “那我奶茶店的投资呢？”莫川问。 “哧~你真是够奇葩的，到现在还想着你的奶茶店，你奶茶店开十年能赚到这一托盘的净利润么？”曹学智嘲讽道。 “这一托盘？不是我吹牛，我一小时就能赚到。”说完，不等曹学智再次露出嘲笑的面孔，莫川又道：“我能赢钱，你有本事带走吗？咱们到时候五五分。” “什么意思？” “我要是把这赌场赢了下来，你有本事拿么？”莫川道。 此言一出，曹学智笑了，泉永元笑了，跟在四周服侍的侍应生们也忍不住笑了。 好狂妄的话！ 曹学智闻言撇了撇嘴：“你就是把港市赢下来，我都敢带走！” “好，带不走你是我孙子！”莫川骂道。 “行啊，你赢吧！”曹学智吸了一口烟，随手抓起一把筹码，走到骰宝桌前，随手压在一个押注区。 这一桌的赌徒看到那一把黑色筹码，直接被吓得倒抽一口冷气！ “我艹，这不下十几万吧？” “岂止啊！” “窝日，在这种骰宝上押这么大，这是找输啊！” 众人议论纷纷，可不是骰宝一般也就是一些瘾不大的游客，随意玩玩，哪有几个高手愿意在这上面拼运气？ 莫川瞥了一眼，也随手抓起一把道：“骰宝不是这么押的。”说这随手将这把筹码拍在“大”上。 曹学智瞥了一眼，耸了耸肩，没吱声，他已经无所谓了。 “买定请离手！”荷官中规中矩的道，说完敲了一下桌面上小钟，提示客人不能再下注了。 随着桌子上赌徒纷纷押注完毕，荷官按了按钮，透明的骰蛊内骰子立马上下翻滚起来，某一刻停了下来！ “三四五，嘿，还是个顺子。”莫川懒洋洋的道。 不消说，这一局莫川赢了，一赔一，正好把曹学智输掉的筹码赢了回来。 “呦，可以哦！”曹学智的道。 泉永元站在旁边笑而不语，赌场有句老话，不怕你赢，就怕你不来。一般新手过来都很容易赢钱，因为不在乎输赢。然而一旦玩下来，还能继续赢的，那对心理素质的考验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莫川笑了笑，随手将赢来的筹码和本金摞在一起，又推到“大”上。 曹学智撇了撇嘴，又是随手押了一个投注区。 “买定请离手！”荷官唱道，骰子再次摇晃起来，没一会，骰子停了下来。 “一五六，嘿嘿，不好意思我又赢喽。”莫川数着点数，嘿嘿笑了一句。 曹学智这下惊讶起来，这要是算上之前莫川赌的两句，莫川这岂不是四连胜了？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难道他说的技术不是吹牛？倒是泉永元依旧一脸无所谓的姿态，压个大小而已，百分之五十的胜率，连赢两局实在是太常见了。 第三局，莫川直接将一把筹码押到“6或15点”投注区上，这一区域赔率一赔十四。此时莫川押在里面的筹码至少有五十多万，这十四倍赔下来恐怕有七千多万。 曹学智瞥了一眼莫川：“不押大小了？” “嗯，不押了。” “那你这是要一局清了！” 说完，曹学智没有押注，等着看莫川的成绩。 #####【ps：多嘴说一句，曹学智这个人物看起来可能有点不太舒服，性子太乱了。我只是想塑造一个在某种家庭高压下的一种心理变态，如果不 第一百四十七章破解 “买定请离手！”就在荷官说话之时，莫川瞳孔忽然微微一缩。 因为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房间忽然凝聚出一股惊人煞气，直冲赌桌上凝聚在“6或15点”以及“小”两个投注区的财气之上。 刹那间，两种力量纠缠在一起。 也就在这时，偌大的赌场大厅再次涌来各种各样煞、孤、破等各种煞气，于是凝聚在这两个投注区的财气刹那间破碎，最终龟缩在角落一个投注区。 “二五五，十二点，大。”随着荷官的报数声，场间传来一阵骚动。 众多赌徒看着莫川投注区一大摞黑色筹码被扫走的模样，看向莫川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嘲讽。 “押大劲了啊！” “我看他就是被前面两连胜冲昏了头！” “可不是，骰宝上押大小我见过最牛逼的十二连胜，但是押其他的，我还没见过三连胜的。” “嘿嘿，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赌桌周围的赌徒们议论纷纷，泉永元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这样的景象他看得多了，还是那句话，来赌场不怕你赢钱，就怕你不来。人无论如何也是玩不过数学大概率的。 曹学智见状也不恼，撇了撇嘴道：“牛逼吹大了吧？我怎么说来着，一局清，心理落差大不？恼火不？” 莫川翻了翻白眼，你妹的，我想给你赢钱还有错啊？ “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反正你就是来输钱的，听我的下局投小，多押点。”莫川眼神闪烁道。 “啥意思，你不玩了？别介意，我又不会要你还钱，我还没落魄到那个境地。”曹学智道，他以为是莫川怕输多了，事后怕他找麻烦。 “我知道！”莫川顿了顿，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过来。 曹学智一脸好奇的凑过来，莫川神秘兮兮的道：“下面你来下注吧，你身具天子国运，这赌场布置了绝世凶阵，一般人扛不住。” 曹学智闻言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莫川。 “看个屁啊，赶紧下注啊！押小！”莫川一看曹学智这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相信。此时他也懒得解释了，等你连续赢了几局就容不得你不信了。 曹学智闻言，想了想自己反正也是来输钱的，也就无所谓的随意抓了一把筹码压在小上面。 “买定请离手！”荷官再次报数的时候，之前涌现的煞气再次出现，只是这次明显小了很多，似乎只有几个凶局发挥作用，最厉害的玄武藏首之煞根本没有出现。 这些煞气刚刚击中财气之时，曹学智身上那一缕天子国运蓦然而动，轰然冲进财气之中，刹那间财气涨大数倍，宛若吃了秤砣一般，稳如泰山，愣是轰不散。 伴随着煞气和财气的僵持，骰子已经摇动起来，没几秒钟便停了下来。 “一三五，九点，小。”随着骰子静止，荷官报数之声响起，曹学智顿时一脸诧异的看了一眼莫川。 莫川耸了耸肩，一脸嘚瑟道：“怎么样？” “切，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曹学智撇嘴，显然根本不在意这这一局，毕竟是押大小有一半的胜率，赢了很正常。 曹学智不在乎，其他人就更不在乎。 泉永元看了一会儿，见到曹学智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也就打声招呼离开了，他一个大忙人，哪有功夫一直陪着曹学智？ “还押小，比刚刚多一倍注。”莫川道。 曹学智耸了耸肩，按照莫川的要求押注。 这一局，莫川又赢了，依旧没有引起丝毫波澜，也就是一帮赌徒看着那一赔一的黑色筹码有些艳羡而已。 随后几局，曹学智按照莫川的指示，竟然赢多输少，没一会儿工夫，就把莫川之前赔进去的全部赢了回来。 而这一会儿工夫也令莫川彻底摸索到赌场凶阵的奥秘！ 抛开进入赌场中会后，赌徒身上自然而然纠缠的一缕煞气之外，整个大厅还被大大小小各种凶阵所覆盖。 不过，很显然这些凶阵产生的煞气，并不是随时随地守在每一张赌桌上。而是依照某种规律，在大厅之中游走，凡是碰上，必定霉运连连，击破财气。 莫川摸索清楚之后，心中大定，心道，既然这曹学智自暴自弃，连天子国运都将离他而去，那不如在他手中发挥最后的余热，好好对抗一下这赌场煞气。 “我押小，你押总数9。”莫川随手抓了一小把筹码，押在小上，却让曹学智押注赔率一赔六的投注区。 曹学智被莫川指挥的输少赢多，也渐渐来了一丝兴趣，下意识的照做。 “一四四，九点，小。”随着唱数之声，莫川曹学智再次大赚一笔。 “哎呦，可以哦！”这次曹学智有点不淡定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莫川嘚瑟道：“这一局押大，咱俩都押，少押一点。” “好嘞！” …… 郭东算是天河娱乐的老顾客，每次出差港市的时候，他都会来玩上一两天。别看他玩的频率不高，玩到现在竟然还小赚一笔。 说起来，郭东能做到这般境地，与很多赌徒的策略基本大同小异。 说起来，一般普通人玩赌博，一不会出老千，二没那技术的话，有三种方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提高胜率。 一，依靠大数据计算，说得简单点，比如2已经有七八局没出现了，那么下面它出现的概率肯定高些，所以押2八成错不了。 二，跟着牛逼人押注，这牛逼人分两种，一种是很有技术，还有一种就是鸿运当头，不过甭管是哪种，跟着他们押注，赢面也总会大一些。 三，和第二种方法恰恰相反，那就是跟手气超烂的人对赌，其中道理不再赘述。 正是依靠这三个方法，再加上郭东自己也不算太贪，见好就收，才有现在游刃有余的姿态。 不过，现在郭东已经无法淡定下来，不，可以说他四周赌徒都无法淡定了。 只见他们这一桌上两名年轻人身边的推车上，竟然堆起了厚厚一摞筹码，而且全部都是最大面额的黑色筹码，初步计算怕是有几千万。而在之前，这些筹码还是由侍应生端着的，后来实在端不下了，才换成了推车。 几千万啊，这便是在楼上一些小包间中，也算得上较大的赌资，更何况在这种多半5元10元投注的骰宝区？ 而这里面除了一小部分是本金外，其他的竟然全部都是赢的。 “还押大吧，少押点。”莫川随意道。 他和曹学智的筹码刚刚押上去，旁边便是无数只手将筹码塞了过来：“别急着开啊，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我押了一千啊，看清楚点。” 竟然是一帮赌徒争先恐后的跟着莫川他们押注！ 此时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赌徒身边竟然也堆起了一小堆筹码，虽然颜色花花绿绿什么都有，但是看起来依旧很有视觉冲击。 这些筹码，全部都是他们跟着莫川押注赚的！ 金子在外面还有可能被淹没，但是在赌场，运气好的人，或者说技术牛逼的人，总是很容易就吸引别人的注意。当莫川输少赢多的手气或者说技术被人发现之后，这种跟风押注的局面在也控制不住的蔓延而开，以至于这张小小的赌桌竟然左一层右一层的围满了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气运 “中了，我勒个去，竟然又押中了，这是第几局了？” “啧啧，这一局又是几十万入账啊！这赚钱速度简直了。” “这运气也太逆天了吧！” “果然是运气来了山都挡不住啊，这运气，啧啧，没的说！” “我艹，我竟然没跟着押，亏大了啊！” “唉，还是太谨慎了。” 再次开蛊之后，莫川这桌轰然爆发起沸腾的喧哗之声，再次押中的局面，令四周赌徒彻底疯狂了。押中的狂喜，没敢跟着押的后悔得锤头顿足。 此时曹学智表情已经彻底凝固起来！ 他心情就是再不好，状态就是再颓废，也看得出来此时的莫川可谓犹如出鞘利刃，佛挡杀佛神挡杀神！那“技术”之语，恐怕根本就不是吹牛！ 这一刻，曹学智情绪一扫之前颓气，忽然生出一个狂妄的念头。 如果……如果……他指的是如果他能带走一、两亿，父亲还会暴怒吗？暴怒不会，但是应该还会生气，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要杀他。 在他家族长辈行事逻辑中，凡事很少看过程，只看结果。甭管你是剑走偏锋，还是堂堂正正，只要最终结果一样，那你就是有本事。赌博又怎样？杀人放火又怎样？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杀一为贼，屠万为雄！ 如果他能带走四五亿，天！曹学智已经不敢想象家族的反应！有了这四五亿本金，他的从商之路必然能够说服家族的支持！如此，眼前颓势算得了什么？ “兄弟，兄弟我问你，你跟我说实话，一定要说实话啊。这到底是运气，还是技术？”曹学智一把勾着莫川的脖子，几乎咬耳朵的问。 莫川被曹学智这“亲密”姿态搞得恶心不行，一把推开道：“我都说了几遍了，你说呢？” “好！好好！咱们五五分，你赢多少，我就能带多少出去！” 莫川嘿嘿一笑：“好说，走，咱们换一桌！” “啊？换，换一桌？为啥换啊？”曹学智一愣。 四周赌徒看到莫川要走，急了：“哎哎，哥们干啥走了啊，你现在正鸿运当头呢，说不准一辈子就这一次，可别错过了。” “就是就是，兄弟别走哇！” 莫川见状道：“没说走啊，我就换个桌子，顺便把筹码兑了，这一车筹码，打翻了都没地捡去。”莫川道。 “换桌子？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啊兄弟。你现在运气正旺，说不准就跟着桌子有关系，轻易不要换桌子啊！” “是啊，运气这东西不好说啊，现在好不代表停了一会就更好。趁着现在运气正旺，千万别停，继续押注。” “就是就是。” 一群对“运气”学研究到极致的赌徒们，纷纷劝解道。 莫川闻言撇了撇嘴，懒得理会这群家伙，直接就是挤出人群。 你妹的，你们懂个屁运气？这一桌捞钱捞太狠了，已经惊动玄武藏首之煞，这种煞气太厉害了，就是曹学智的天子国运对抗都是五五赢面，这还玩个屁啊？还不赶紧走人换桌子。 “兄弟，这……要不听大家的？”曹学智被周围人说的也有些发虚。 “就是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众人怂恿起哄。 莫川闻言站住扫了一眼众人，冷笑一声道：“你们要是真牛逼，还跟我下注？不要误会啊，我不是说你们，我是说在场的诸位都是辣鸡！” 此言一出，全场大哗！ 我擦擦擦，这是超级群嘲大招啊！ “兄弟，你这说话就不地道了吧？我们也不是为了你好？”这是跟着莫川捞了不少钱的赌徒，说话还算客气。 “呦这话说的，好像就跟你有多牛逼似的，不就是一时运气好嘛，看我们跟着占便宜眼红啊？我艹，你们押大头吃肉，还不给我们押点小头喝喝汤？”这是赌场老油子，根本不在乎莫川这个突然走鸿运的赌徒。 “哥们，说话留点余地，小心下面输掉内裤。” “不就是赢几个臭钱嘛，嘚瑟什么？” 一时间各种嘲讽的语言飞来，反正赌场不给打架，你能奈我何？再说了，赌场大家戾气本来都比较重，此时根本没人在乎你是不是什么有钱人，脑子一发昏，什么话都敢说。 “好啊，有种不要跟着押！”莫川怒骂道。 “艹，不押就不押。”有人硬气的道。 莫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麻痹的，让老子开道你们跟在后面捡便宜，结果煞气还都给我承受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没错，莫川那话就是故意激怒这些人。 “走，兑钱去。”莫川冲曹学智道。 两人一路极为招摇的推着一小推车的筹码，背后还呼啦啦的跟着一群或看戏、或试图再次跟着押注的赌徒。 等到莫川和曹学智五五分成，兑换现金打入银行账号之时，莫川看着银行账户忽然暴增至八位数，整个人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难怪赌博那么吸引人，这尼玛赚钱简直太快了，快得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在这笔钱入账的瞬间，莫川脸色忽然一黑，因为他感觉到大厅中无数纠缠在一起的气运中，默然分出无数缕，纠缠上来。 这些丝丝缕缕煞气，看似细弱发丝，几乎可有可无，可是耐不住数量够多啊！ 这些煞气纠缠上来，并不会造成立竿见影的负面效果，却极容易消磨一个人的气运，换言之，就是容易倒霉。 然而等到莫川看向曹学智的时候，眼珠子一凸，我艹，不公平啊？ 莫川被煞气纠缠，曹学智同样也避免不了，奈何人家身具天子国运，那些煞气还没靠近，就被天子国运绞杀一大半，威力简直令人膛目结舌。 这就是一命二运的威力？！！ 莫川惊呆了，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公平的感觉。 ‘没关系，等老子荷包鼓起来，自然就有财气上身，这点煞气，不过是过眼浮云。’莫川心中宽慰道，哪怕煞气再重，这次莫川也赌定了。 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今天之后，他怕是就要被赌场列入黑名单，到时候还玩个屁啊？所以趁现在身边有牛人，还不使劲捞钱。 “走，继续杀！”莫川神采奕奕道。 “好！” 莫川身边不少赌徒，连筹码都懒得换了，干脆继续跟着。 “去哪桌？”曹学智问道。 莫川瞥了一眼，随意在靠近门口地方寻了一桌。 “我倒是要看看，你的手气还能不能延续下来。” “兑了钱又换了桌子，这再好的运气都有可能被打断啊。” “可不是，嘿，总有些人把运气当成实力，运气好便以为自己实力高，嘚瑟的人五人六，还以为自己是赌神呢？” “就是就是！” 显然莫川之前的群嘲还是激怒了不少赌徒，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仔细一听多是嘲讽之语。 莫川毫不在意这些赌徒的议论，随手观察了一下财运，丢了几枚骰子在“小”上。 莫川现在也学乖了，轻易不押下面那些高赔率的投注区，这些投注区赔得高，也极容易勾动煞气，索性只押注大小，虽然每次都是一赔一的赔率，但是架不住他筹码面值大啊，几轮下来就是上百万港币。 第一百四十九章赌神 泉永元坐在办公室桌前，脸色阴沉的厉害。 站在他面前的王经理顶着脸上血红的巴掌，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 “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有多危险？那种公子哥老板见到都得忌惮三分，你竟然拦在门前，你怎么不去死？”泉永元将自己点头哈腰有损尊严的怒火，全部发泄到手下身上。 王经理不说话，这种事情他也没办法解释，解释就是让上司难堪，还不如沉默不语。现在他更担心的是，泉永元会不会借着这个借口，将他开除。 “……这样吧，你先放下手中工作，先回家好好想想。”泉永元在一番训斥之后，说出令王经理心寒的话语。 这话中的暗示太明显了，他放下工作休息，活给谁接手？别人接手之后，还会还给他？ 就在这时，泉永元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泉永元刚刚提起来，里面刚传来秘书的声音：‘老总，张经……’ 话还没说完，泉永元的办公室大门就被推开，一名中年男子一脸慌张的跑进来：“泉总不好了，下面来了高手，现在……现在已经赢走超过一个亿了。” 泉永元看到手下闯进来，脸色就是一黑，然而等到他听到这话，老脸顿时由黑转白！ “一个亿？他们玩的是什么？梭哈，还是德州扑克？”泉永元再也顾不得王经理，急吼吼的问道。 “是骰宝！” “什么？你说什么？” “是骰宝！” “不可能！”泉永元想也不想就否认掉，骰宝这玩意是基于数学概率而给出的不同赔率，可以说玩这个赢点小钱容易，但是想赢大钱乃至到一个亿，这根本就不可能！ “就是骰宝，泉总这我还能跟你开玩笑？要不你下去看看吧，现在下面已经疯了，好多赌徒都在跟着押注！”张经理一脸苦笑，这件事不怪泉总不相信，就是他刚刚听到手下汇报的时候也根本不相信。 然而等到他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被那场面给吓唬住了。 要知道骰宝可是跟公司对赌，输了的钱全部都是公司，这下已经被提走一个亿，这要是任由事态发展，说夸张点，天河娱乐能易主了。 泉永元闻言心中纵是一百个不相信，但是还是赶紧冲下楼眼见为实。 当泉永元刚刚走入赌场大厅的时候，顿时被眼前的人流惊住了。 只见骰宝区，不知道多少人簇拥在一起围成一个圈，看起来就像是一朵硕大的人头向日葵一般。 而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内容，只能听到里面不时有人向外传递消息。 “这局又赢了！” “啊？又赢了啊？” “我靠这都几连胜了？有十几连了吧？” “哪有这么多，刚刚不是才输了一局嘛？” “哎呀，输的那一局两局算什么。” 各种各样的讨论之声犹如苍蝇一般嗡嗡直响。此时还有赌徒往这边聚集，不少人一脸好奇的打听：“这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 “来了一个赌神！” “啥？赌神？你港市电影看多了吧？” “切……”那人被嘲讽了一句，直接不开口了。 急得那说错话的人赶紧道歉，鼓捣了半晌，那人才道：“看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里面真的来了一位赌神，玩骰宝恐怕已经赢了几千万了。” “几千万是半小时之前换桌子时的事情好不好？现在恐怕有一两亿了吧？”旁边有人插口道。 “啥换桌子？什么一两亿？”刚过来凑热闹的赌徒糊涂了。 “哎，我这么跟你说吧，在里面赌的绝对是赌神级别的高手，一来就玩骰宝，愣是输少赢多，保守估计赚了也有好几千万了，那筹码，啧啧，黑压压愣是用那小车推着。” “你是不知道，当时赌神说筹码太多了，要兑现一下，顺便换下桌子。咱们都知道，赌博最忌讳运气正旺的时候移动位置，那更别提换桌子了。这下好多人都劝赌神不要换呢，你们猜赌神说了啥？” 说这话的赌徒，就跟亲眼看到莫川说话一般，努力挺了挺胸膛，摆出指点江山，睥睨天下的气度模仿道：“你们懂个屁气运，你们要真是牛逼，还跟我下注？不要误会啊，我不是说你们，我是说在场的诸位都是辣鸡！” 这模仿之语一出，顿时令几个新来的赌徒膛目结舌，差点笑喷。 “听听！听听！这话说的，啧啧，牛逼啊！结果呢，那些人自然都被气得炸毛，这不，一直跟着赌神，等着人家出丑呢！结果这换了桌子之后，赌神越来越牛逼，现在几乎全赢，鲜有输局，这不是神技，还能是运气？” “啧啧，你们是没看到那帮嘲笑赌神的人，当时那脸色，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还有人不要脸的还跟着押注呢！哎，不过你别说，这事搁我身上我也跟着押注。” 这赌徒刚说完，里面轰然传来一阵喧哗：‘又赢了啊！’ “又押中了！” “我操，前面兄弟，帮我押一注！” “哎哎哎，草你妹儿，挤个几把挤，我艹，你想死是不是？” 伴随着又赢了的欢呼声，周围的赌徒彻底沸腾红了眼睛，一个个或议论，或拼命往里挤，想跟着押注，或者干脆希望前面的人帮忙押注。 泉永元看到这场面，根本不用亲眼看到里面的出手的客人证实了，这分明就是来了高手啊！问题是，那种透明的骰蛊，对方是怎么预测出点数的？ “老总，已经超两……两亿了。”张经理提着对讲机，满脸冷汗的汇报。 泉永元听到这话，彻底坐不住了。 两亿这尼玛等于赌场小半天的营业额，这要是再赌下去，今天就尼玛等于白干了！ “老总，要不叫停吧？”张经理出馊主意道。 泉永元闻言脸色阴晴不定，叫停说着简单，但是哪里那么容易实施，看看这里这场面，要是叫停了，愤怒的赌徒能把赌场给砸了！ 而且天河娱乐的招牌也会因此毁于一旦！以后谁还来玩？要知道这可是港市啊，最不缺赌场的港市！不知道多少人等着他天河娱乐出事呢！ “先给我查一下里面的人是谁，快，我请示一下上面！”泉永元急切道。 第一百五十章慈母败儿 “别玩了，下面出大事了！”刚刚出去点根烟透透气的张天朔，转头一进来就是大声嚷嚷起来。 “咋了？”大伙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眼睛盯着眼前的牌局上。 “嘿，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信，下面有人赌骰宝赢了一个多亿！”张天朔一脸兴奋，搞的就跟他赢了似的。 果然，众人听到张天朔的话根本就不相信。 “切，一个多亿？又是听别人乱扯吧？一个亿？啧啧，用脑子想想也不可能在地面的赌局上赢到，在这上面还差不多。弃牌。”一人一脸质疑道，说完，随手丢掉手中的纸牌。 “跟牌！张哥，我要是没记错，你刚刚说的是骰宝对吧？这可是菜鸟才玩的东西，你觉得能捞一个亿？哎哎，跟不跟？我劝你们别跟，我这手牌牛逼的不行。” “你就瞎忽悠吧，开牌！我倒要看看你哪牛逼了。” 众人一边打着扑克牌，一边嘻嘻哈哈的笑道，显然根本就不相信张天朔说的话。 张天朔看到这场景恼了：“我艹，这事是我亲眼跑过去看的，还能骗你们？” “真的假的？”众人还是一脸质疑。 便在这时，房间门再次被踹开，宇文易这厮老脸涨得通红语无伦次的道：“都停停停，听我说，大新闻，艹，大新闻啊！” “啥事啊？不会又是下面谁赚了一个亿？” “我艹，你们知道了？”宇文易一脸惊讶。 这下众人反倒集体错愕起来，看向张天朔。 张天朔耸了耸肩道：“我刚刚跟他们说了，没人相信！” 宇文易闻言，又激动起来：“窝日，不相信？我擦，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哎哎，别玩了，别玩了，现在人家已经赚两个亿了，我上来这会功夫，说不定都能赚到三亿了！” “真有这事啊？”肖志业一脸惊讶。 “什么真的假的，赶紧下去看看吧，说不定就是踢场子的呢！够刺激！”宇文易这厮亢奋的不行。 众人听到这话，麻溜的甩下牌冲了下去。 这样的一幕，不知道在多少小包间中发生。莫川在楼下整出那么大动静，根本就瞒不住人，以至于楼上高级包间十室九空，一大半都跑下去看热闹去了。 这边等到肖志业等人刚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大厅一角簇拥的人群，现场嗡嗡的热闹非凡。 这伙人刚刚赶到的时候，恰好遇到一局结束，里面似乎是赌输了，引起一片嘘声。 当然仔细听就能看得出来，所有人对这一局输了根本不在意，毕竟谁也不可能保证百分百全部押对啊！ 果然在肖志业往那边挤的时候，人群轰然又是传来震耳欲聋的喧闹之声。 “押中了！” “我就说嘛，只要输了，下局肯定中！” “不愧是赌神啊，这失手我看也就是放松一下心情。” “哈哈，哥们这说话强大！” 肖志业等人看得心痒无比，随便抓过来一人就是询问里面发生的情况。对立面的高手，简直好奇的不行，可惜人太多，根本就看不见，只能在外面等着。 此时大厅中，类似这样的打听情况毫不稀奇，可谓比比皆是。 与沸腾的赌徒相比，天河娱乐的管理层简直要疯了。 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就算有高手来，撑死也就赢个几百万几千万，而且多半都是在棋牌上赢的，这种情况他们换个供奉高手就行了，就算赢不回来钱，输了那几百几千万，对对天河娱乐来说，也完全就是小钱，根本不在乎。 但是当这赔钱以“亿”为单位的时候，天河娱乐沉不住气了，看着对方都已经换了第三遍桌子的情况，这群人分明就是高手啊，根本就不是运气，再不想办法阻止，天河娱乐能亏大了。 这赢钱到一定数量，天河娱乐甚至连私下对付人家都没办法。因为这种人一旦出去，怕是就有无数人盯上，不管这些人是出于什么目的，肯定不愿意看到天河娱乐搞死人家。 再说了，只要有钱，什么保镖请不起？港市呆不下，去国外避难也大有可为啊！ 最重要的是，对方竟然奇葩的玩骰宝赢的，这玩意本来就受到一些囊肿羞涩的赌徒欢迎，也是受众基数最庞大的玩法。现在出现他这么一个牛逼人物，自然瞬间聚集起一帮看热闹的，以至于声势越来越大，更没办法对付！ “老，老板，查到那两人身份了。”泉永元看着监控上面的画面，额头的冷汗止不住的往外流。 因为……艹他娘的，这两客人竟然就是他亲手请进来的。 “说！”远在新加坡的杜清，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语气平静的听不出喜怒。 “其中一人是大陆燕京曹家曹民立的孙子曹学智，另一人是他带来的跟班。具体好像就是这个根本在指挥，他应该是曹学智带来的高手。”泉永元道，语气中不敢有丝毫隐瞒。 老板看起来常年不在港市，但是对天河娱乐的控制力绝对不弱，这种事情欺骗他那是找死！ “曹民立？”杜清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瞳孔微微一缩，许久才道：“稳住局面，我来处理。” “是！”泉永元微微松了一口气。 …… 夜已深，天气越发冰冷的燕京，不仅空气干燥起来，那大陆风吹拂不去的雾霾，也令整个都市都有些压抑起来。 曹东旭冰冷脸坐在烟雾缭绕的书房中，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特供香烟，书桌上景德镇铁釉烟灰缸中已经攒了一堆烟屁股。 “老祖宗，睡觉吧！”书房门被推开，曹东旭夫人俞亦瑾寒着脸喊道。 “睡什么睡？你还有脸睡觉，看看小智被你带的，一声不吭的竟然辞了职，气死我了，这事要不是你怂恿会成这样？竟然一个人跑去港市，港市那地方他去能干嘛，肯定又是赌钱！咱们家钱多啊！”曹东旭看到老婆，就是忍不住的怒斥。 不过，俞亦瑾可不是一般人，闻言直接回骂：“小智喜欢做什么你做父亲的不知道？他不喜欢从仕，你非逼他从仕干什么？你们老曹家就缺他一个当官的。” “你……他不从仕就他那模样能做什么？慈母多败儿，你简直要气死我了！”曹东旭指着老婆，手指颤抖，气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不从仕，我家小智也不会差……” “不会差什么？你知道今天老爷子叫我去干什么的？”曹东旭震怒的道：“老爷子说他那些战友正缺个看坟的人，小智既然受不了人际斗争，那就去哪里清净吧！” 敢跟曹东旭顶牛的俞亦瑾，听到这话脸色忽然一片惨白。 “他……他真是这么说的？” “废话！我敢随便说瞎话？”曹东旭怒骂。 “怎么会这样？不就是辞了一个工作嘛……”俞亦瑾脸色更是白了一分，她深知在曹家小智的爷爷才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他说这话，就等于彻底看衰小智，小智怕是要沦为曹家传宗接代的工具了。 “辞了一个工作？你知道他辞了是什么工作？”曹东旭刚要怒斥，他的私人手机忽然响了。 他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他二哥曹东升打来的电话。 “喂，小智的电话是不是换了？我怎么打不通？”曹东升语气有些急切。 “没换啊，我之前还打过一个电话。你找他什么事？”曹东旭道。 “没换？你在家吧？” “在的。” “别走，等我，我马上就到，大姐和姐夫马上也过去。”曹东升道，说完就挂了电话。 “哦，好！”曹东旭一脸阴晴不定的挂了电话，小智不会又惹出什么麻烦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幕后施压 “小智赢了两个亿！这……这……这怎么可能？”俞亦瑾惊讶的脱口而出。 在曹东旭家客厅中，柔软的沙发上簇拥着曹家一半中流砥柱，这些人说句不客气的话，跺跺脚，华夏怕是都要震一震。 曹家女婿也就是曹东旭大姐曹冬梅的丈夫景若涵闻言一脸苦笑道：“现在怕已经不止两个亿了，如果杜清说的是真的，现在恐怕已经到三、四个亿。小智这孩子，平时看着活泼好动牲畜无害的，没想到这一票干的可真够大的。” 景若涵乃是一名商人，在外人眼中他脑袋上赫然贴着“官商”的标签。实际上很多人都忘记在他娶曹冬梅的时候，他就已经小有资产的商人，不然曹冬梅怎么可能看得上他？曹家老爷子曹民立又怎么可能让宝贝闺女嫁给他？ 正因为如此，景若涵这豪商地位一半都是自己赤手空拳打下来的，人脉之广可以说便是脱离曹家，谁都得给几分面子。 天河娱乐的大老板杜清正是通过他的关系，联系上曹家。 不过曹家第二代中，当家的乃是老二曹东升，所以才有了曹东升给弟弟曹东旭打电话的一幕。 俞亦瑾此时可谓又惊又喜，自己宝贝儿子那边刚被老爷子打下无用的标签，这边就干了这么一票，甭管是不是正道，只要没违反法律，那就是本事，老爷子这下子恐怕没话可说了吧！ “二哥的意思是？”曹东旭心中同样也是振奋不已，不过，表面依旧不动声色的问道。 “港市太特殊了，这次……或许是个机会。”曹东升道。 “那小智……”曹东旭立马明白二哥的意思，低声道。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杜清想要让曹学智停手，所以找上曹家。曹家老二曹东升的意思是，借此将触手伸到港市，不论是准备退路，还是其他什么的，这都是一次绝佳的好机会。 但是这样做，就等于牺牲掉曹学智的利益。 毕竟用膝盖都能想到曹学智找到这种博彩高手付出了多大代价，这种情况根本不允许复制，换言之，这次豪赌之后，以后肯定就会被各大赌场列入黑名单，怕是再也没有机会玩了。 “小智既然想从商，那就从商吧，如果内弟若是不介意，就先让他来我的公司历练历练。”景若涵道。 曹东旭没吱声，点着烟，似乎在思考什么。 曹东升见状道：“小智性子跳脱了些，怕是不喜欢约束。这样吧，姐夫你流动资金也不少，不如借给小智一两亿，让他自己发展发展。” “都是一家人，还谈什么借？这样吧，我之前转手一块地皮，手里正好有一亿五千万的现金，我就留着给小智了，以后小智生意上有什么麻烦，随时可以来找我。”景若涵做出承诺，他最后一句话，才是话中核心。 曹东旭闻言，这才露出一丝笑容道：“小孩子拿那么多钱会不会不太好？” “哎呀，这算几个钱，小智现在就已经身价上亿啦！”景若涵哈哈笑道。 “对了，小智电话打不通，这……”曹东旭想起这茬。 “我在港市有人，已经安排人过去了。”曹东升道。 曹东旭听到二哥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喜，显然二哥在跟他讨论之前，就已经思考好下面的路子，这个所谓的讨论看起来更像是走个形式。 …… 被家族议论的曹学智，此时眼珠子已经完全一片通红，莫川说押啥他押啥，此时莫川若是说一句打人，怕是都能立马撸袖子跟人干起来。 此时别说他了，就是四周赌徒之前短短半个小时就爆发起十二起怒骂斗殴事件。 原来是一帮赌徒看着莫川赢红了眼，也想跟着押注，问题是桌子就那么一点，后面人想押注，只能往前挤。莫川是所有人眼中的大财神，没人敢挤，其他人可就没人尊敬了，这一挤，自然就出现了矛盾。 不过这是明面上的矛盾，在莫川看来，这些打架的人很有可能是赌场安排的，故意拖延他押注时间。 实际上，从赢到三亿多之后，莫川身后怒骂斗殴的情况就逐渐多了起来，以至于好几次都被打断，这半个小时更是只赢了一亿多。 “我顶你个肺，挤你麻痹啊挤！”莫川身后再次传来一声怒喝。结果没两秒钟，又打了起来。 莫川回头看了一眼那情况，心中叹了一口气，这次捞钱之旅怕是到此就要结束了。 想想也是，天河娱乐多大的赌场，遇到高手提款，肯定有应对手段！要不是莫川身边有着曹学智，赌场的手段恐怕更加激烈！ “唉！”莫川轻叹一声，神色显得异常清明。 莫川不激动嘛？不，在第一笔巨额资金入账之时，莫川简直不要太激动。不过，随着时间推移莫川的情绪慢慢就稳定了下来。 对于别人来说刺激不行的赌博，对他莫川来说简直枯燥乏味之极，加上又是筹码，自然逐渐也就没了玩钱的感觉。 “大哥，是不是要换桌子？”看到莫川停手，其他赌徒立马追问起来。 现在大家哪里还有一开始的嘲笑，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赌神简直就是越换桌子越牛逼，自然赶紧问，过一会抢位置啊！ 便在这时，一名年轻人挤到曹学智的身旁，对他喊了几句话，递上一个手机。 曹学智赌红了眼，要不是惊鸿一瞥到手机上的号码，能把手机都给丢了。 “喂……爸！嗯……什么？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是……”曹学智瞪眼吼了几嗓子，不知道听到什么姿态瞬间蔫了下来，不情愿的答应下来。 殊不知，此时看向他的莫川，眼睛顿时瞪圆起来。 卧槽，天子国运竟然化蛟了，窝日！你妹的，你是丁丁吗？还带忽软忽硬的？ 没错，在接这个电话的时候，曹学智身上本来因为跟煞气对抗越发淡薄的天子国运轰然咆哮着化为蛟龙模样，不，应该说是蛟蛇状，虽然看起来有些透明而元气大伤。 但是化蛟终究是化蛟，这将意味着对方气运将更上一层楼！ 一个电话竟然有如斯威力？那气运到底是什么东西？莫川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兄弟，不好意思，我那个有些累了，要不……咱们出去吧？”曹学智有些忐忑的道。谁叫他一开始吹牛逼，莫川能赢多少，他就能带多少呢？结果现在才四亿多，就不得不离开。 “好！”莫川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这反倒让曹学智惊讶起来。 “兄弟？这……” “走吧，我也累了！”莫川道。 曹学智见状，以为莫川看出他的难处，一把抓住莫川的手道：“兄弟谢谢了！” “哎，跟我客气啥！”莫川道。 看到莫川要走，周围的赌徒不乐意了。 “哎哎，兄弟咋走了呢？再玩玩啊？” “兄弟别走啊，现在走了，下次恐怕就进不来了！” “是啊是啊！多玩会把？” “是不是天河娱乐威胁你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肖志业的后悔 肖志业等人刚刚打听出里面赌神的来龙去脉，就听到里面又传来一阵喧哗，竖着耳朵听了半晌才知道里面的高手竟然要离开了。 “嘿嘿，看来天河娱乐发力了啊。”张天朔嘿嘿笑道。 “发力了又怎样？钱还不是被赚走了。” “你说这是什么人？竟然这么牛逼？天河娱乐好歹也是行内老大哥的存在，怎么对这些高手一点备案都没有？” “说不定就是个新人。” “有道理。唉，那个莫川真是该死，我们好心带他过来玩，他倒好净惹是生非！” “切，别提他，提他我就火大。” “傻逼一个，还愤青呢，人家就骂两句就跟人家顶牛，有意思吗？这边那么多占中的，怎么不去跟人家打架呢？” 肖志业这群公子哥话题不知道怎么聊的就扯上了莫川，这不提起还好，这一提起，大伙顿时一肚子的火气。 说起来，莫川要不是因为柳衙和秦女人之间的赌局，他们那里会知道这种小人物？ 也就是肖志业会做人，怕大家玩得不开心，才邀请这种人过来出谋划策一下。谁想到他们才刚刚热身就听到莫川愤青的瞎管闲事打了人，被赶出了天河娱乐得消息。 尼玛，众人听到这个消息，虽然谈不上愤怒，但是心中还是颇为恼火。毕竟他们好歹还大张旗鼓的接待他呢！ “他就傻逼一个，艹，难怪难顶牛柳慕豪，我看他就是脑子缺根筋的傻帽！这种人早晚得被人打死。” “必须得打死！” 这群公子哥正聊着，宇文易忽然道：“哎哎，别说了，里面的高手要出来了，快看看是谁！话说，咱们也是走远，竟然能碰到这种大事，这可是吹嘘的大资本啊。” 众人闻言，赶紧踮起脚尖的往人群里瞅。 别以为这群公子哥多牛逼，说到本质也就是普通人，面对这种一夜提走三四亿的壮举，心中同样也是震撼不已。说句难听话，别看他们人五人六的，家里一时半会也难掏出三四亿的流动资金，除非变卖固定资产。 此时在骰宝区密密麻麻的人流中，明显可以看到一小撮被众人簇拥的人，这人手边推着一个推车，推车上整整齐齐的码着大量筹码，看样子应该就是刚刚赌赢的。 周围一大群赌徒拼命的“瞻仰”赌神荣光，还有一些迷信之辈，直接伸手往莫川身上乱摸“揩油”，试图沾一沾运气。 “我艹，那不是莫川吗？”宇文易忽然犹如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汗毛都炸了起来。 “真的假的？” “我勒个去，你看清楚点，别瞎说啊，他不是被赶出去了吗？” “就是啊，难不成又偷偷进来的？” “不对啊，这边入口有人查着，怎么进来的？” “你看清楚再说话……” 众人闻言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不等其中一人话说话，忽然就被人打断了。 “窝日，真的是莫川！” “我了个大槽，真的是他！” “看样子，他似乎……似乎就是那个赌神？”有一名纨绔看到场中的情景，难以置信的道。 可不是，此时的手推车就是莫川在推着，簇拥在四周的赌徒几乎要把曹学智挤到一边了，此时的曹学智看起来就像是莫川的跟班。谁是赌神，谁是主角，简直一目了然！ “不可能吧！三四亿啊，他怎么可能做到的，他不是玩纸牌的高手么？怎么可能会……”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他没说过不会玩骰子啊？” “对了，肖志业你不是说他之前还连赢两局骰宝么？”有人问道，说完还不确定看向厉飞尘。 厉飞尘察觉到众人的目光，点了点头道：“当时他的确连赢两局。”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感情人家一开始就露出了赌神的冰山一角，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白白放走了高手！ “我擦，错亿啊！”一位纨绔，喃喃的道。 “肖哥，你当时咋没出面呢？你要是出面，天河娱乐会因为打人这点屁事，赶走莫川？” “就是啊，肖哥……唉！”有几人忍不住抱怨起来，不过在看到肖志业难看的脸色，想了想还是止住了话语。 此时肖志业的脸色何止是难看的，简直就是后悔懊恼之色轮番闪过。 早知道莫川这么牛逼，当初出面留住人，现在这千人围观的拉风场面就是他们了。这场面倒是其次，关键是那三四亿啊，他咋地也能分个几千万吧？ 几千万啊，那可是现金啊！能做多少事？ 在众人后悔之时，莫川已经在人流中披荆斩棘，到了兑换处将筹码换成现金。 此时的莫川可不知道肖志业等人知道他狂捞三四亿的事情，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那啥……老子现在咋地也是个亿万富豪，你们是富二代，老子还富一代呢！麻痹的，谁怕谁？ 莫川赌钱的时候，用筹码押注感觉跟玩似的，等到钱打到他账户之后，他心中才后知后觉的亢奋起来。 从今晚之后，大陆将再次诞生一名亿万富豪！ “兄弟，这次我欠了你一个大恩情，你放心……”曹学智的激动，同样不亚于莫川。他不仅像莫川那般仅仅是得到一些钱财，更是助力家族交换到某种“限制级入场券”，这样的功劳，不仅抹掉他突兀辞去公务员的罪过，更是获得家族的某种支持。 可以说，折磨他不知道多长时间的事情，竟然一夜之间迎刃而解。 如此看来，莫川简直就是他的大恩人，他的大贵人呐！ “行啦，行啦，出去说，出去再说。”莫川拍着曹学智肩膀道，心中在重新思索和曹学智之间的关系。 老实说，之前他看曹学智天子国运逐渐消弭，所以第一反应便是不要浪费这运道，之前的赌博多有借用这气运，对曹学智个人气运消耗不浅。此时便是化蛟蛇，也是个软脚蛇，起步不仅肉了些，一不小心纷飞湮灭的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莫川在思索，要不要抱上这根大腿，如果要抱大腿的话，该怎么保住他的天子国运！ “好好好，出去说！”曹学智连忙点头。 此时确实不是说话的时候，莫川身边还簇拥着一堆不相信莫川就此住手的赌徒，一个个还眼巴巴的等着换桌子呢！ 结果等到他们真的看到莫川离开的时候，不少人急了，还追了出去，颇为令人无语。 出了大厅之后，莫川还寻思着曹学智车子被泊车员开到哪了，就看到一名中年男子快步迎了上来道：“曹先生，车子就在外面。” “嗯。”曹学智点了点头，他认识这男子，以前跟在姑父身边做过事，所以放心的丢出一串车钥匙，那是他之前的车钥匙。 中年男子接过钥匙连忙护送着曹学智莫川出了大门，钻进一辆奔驰车内，那边车门刚刚关上，车子就立即发动，看起来就跟躲瘟疫似的。 因为莫川的存在，这中年男子不得不坐在副驾驶座上，转头道：“曹先生，我们已经在半岛酒店安排了房间，不知道您……” “行了行了，我无所谓，不挑剔。”在家族手下面前，曹学智恢复了平素伪装的面孔，显得有些冷漠。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第一百五十三章将败卦 曹家安排的房间岂止是房间，根本就是套房，而且一次就订了两套，一套给莫川的，一套给曹学智的。 在进套房之前，曹学智道：“兄弟你好好休息，今天玩得也有些疯，明天我再找你。” “好！”莫川微笑道。 曹学智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张开双臂给莫川一个狠狠的熊抱，低声道了一句：“谢谢！” 莫川直翻白眼，我顶你个肺啊，你是不是有gay的倾向啊？在赌场就动手动脚的，现在还这样，你麻痹的，恶不恶心啊？ “滚滚滚，你妹妹来抱我还差不多，一个大老爷们，你恶心不？”莫川一把推开曹学智。 曹学智也不恼，哈哈笑道：“我没有妹妹，不过我有个一位表妹，下回介绍给你认识。偷偷告诉你，我这位表妹可不是一般的漂亮，追她的人海着去了。” 莫川翻了翻白眼，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连自己表妹瞬间都卖了。 就在这时，莫川看到曹学智略显凌乱的头发，以及那极度兴奋之后，眼袋黑陷的模样，心中一动，青乌占卜之术直接在脑海中推演起来。 幸好他当初在健生体育馆有过一次疯狂的推演经历，令他的心算能力大大提升，否则还此时还真不好凭空推演。 面相有曰：发之乱，阳之散。面之衰，群阴涨。正所谓孤阳微兮，群阴盗兮，力既殚兮。将不可耄兮，慎兮慎兮，宜自保兮。 此赫然是将败卦！孤阳困于两阴爻，有预示男女淫乱之意，也暗示乃孤阳群阴之卦，若不收敛欲望，极容易消耗气运，最终阳尽而气散。 考虑到之前已经有过一次群啪，这卦象暗示的应该就是后者。这也正好与莫川天眼观察到的气运变化相符。 莫川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忽然道：“我想说点私事。” 曹学智一愣，回头瞥了一眼那男子，那男子见状，识趣的远远退开。 “相不相信兄弟我？”莫川直接道。 曹学智一愣，随即笑道：“必须得相信啊！” 莫川点了点头，道：“孤阳微兮，群阴盗兮，力既殚兮。将不可耄兮，慎兮慎兮，宜自保兮。” 忽然听到莫川念出一段苦涩难懂的话，曹学智愣住了，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想起莫川被天河娱乐赶出去之前，也念过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意思？”曹学智笑容收了收。 “这句话意思就是，你现在就是孤阳之象，宜守宜静，不宜动。” “呃……还是有些听不懂。”曹学智一脸懵逼。 啪！莫川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日，不怕神一般的队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啊！ “我的意思就是你接下来一段时间，如果有诱惑出现，记住了，不要轻易被诱惑。”莫川道。 曹学智蹙了蹙眉，他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莫川，他现在脑子有点乱。如果不是眼前的莫川给他赢了两个亿，就冲这番神秘兮兮的话，他能直接把他踹到一边去。 “这算是我的忠告，听不听在你。”莫川说完转身进了套房。 进入套房之后的莫川也松了一口气，他将是不是要扶持曹学智的选择权交给了曹学智自己本人来选择。如果他听了他的话，那么这个曹学智还是值得扶持一下，如果曹学智不听，得，那好聚好散吧！ 彻底丢出难题的莫川，心情一放松，整个人亢奋劲儿又上来了，他就跟刘姥姥进了大庄园一般，看着奢华一逼的套房，好奇得不得了，兴奋的这摸摸，那摸摸，转头一屁股将自己丢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幕幕，简直坐过山车一般。 “哈哈哈……老子发达啦！哈哈哈啊……若是再抱上这根粗大腿，以后你麻痹的，谁还敢欺负我？日，干不死你！哈哈哈……” “两亿港币啊，该怎么花呢？先给父亲雇佣一个24小时特护，不对，雇佣三个，让他们三班倒！对了对了，还有奶茶店，我要扩张扩张再扩张……” 莫川躺在沙发上，满脑子手握两亿港币四处挥霍的场面，亢奋的不行。 “对了，还有那董芷蓝，要不，装作啥都不知道，再过去消费消费？”莫川忽然想到杨清懿的母亲董芷蓝，整个人胸中就是一荡，心中某种阴私的念头一冒出来，就如同杂草一般的止不住。 在莫川亢奋的不行之时，曹学智蹙着眉头想着莫川的话，心中忽然想到家族不少人求签问佛供奉大师的事情，眼神闪烁起来。 “曹先生跟我来吧！”中年男子看到莫川进了套房，走了过来道。 曹学智点了点头，随他再次搭乘电梯，进了一间小型视屏会议室。 随着投影仪亮起，幕布上闪现出一间古朴的会议室，会议室坐了不少人，细细一数正是曹学智父母二伯、大姑一大家子。 曹学智在长长空旷的会议桌右边坐了下来，略微整理了一下因为在拥挤在人群中弄得皱巴巴难看的衣服。 “为什么你的电话打不通？”曹学智的父亲曹东旭冷着脸道。 曹学智直接道：“坏了，被我摔坏了。” 曹东旭闻言，差点拿起桌子上茶杯砸了过来，要不是老婆拉一下，他恨不得飞过来揍死这个逆子！ “好了好了，你们别一见面的就拌嘴。”大姑曹冬梅笑道：“小智啊，那件事能跟家里描述说一说吗？” 曹学智知道家里这么急切的弄这么一个视频会议，就是为了了解这边详情方便安排计划，所以也不拖延，干脆的讲述起来。 只不过在描述中，有意识的略去他与莫川结交的过程，以及他和莫川大保健的荒淫一幕。 不告诉家里大保健，咳咳，这事肯定不能告诉，不用解释。 至于不说莫川的来历，不仅是因为他也不清楚莫川的背景。最重要的是，他还能直接告诉家族，他就是心血来潮结识了莫川？这怎么体现他“慧眼识人”？ 所以还是保持一定神秘比较好。 果然，家人闻言略有深意的点了点头，也就没有追问太多的细节。 一家人聊了一会儿之后，姑父景若涵笑眯眯的道：“小智啊，我听说你想从商？说起来从商也不错，至少自由些。这样吧，我手里正好有一亿五千万的现金就借给你用用你看怎么样？哦当然了，若是不想这么快上手，也可以来我公司练练手，随便你选择？” 曹学智闻言，下意识不是在纠结这两个选择，而是想到莫川之前跟他说的话。 第一百五十四章洽谈 本来以为自己会亢奋到失眠的莫川，不想却一觉睡到大天亮。以至于第二天银行工作人员给他打电话，询问昨晚有大宗资金流入他账户，问他莫川知不知道。莫川都迷迷糊糊的问啥答啥。 上午十点多钟曹学智呵欠连天的找他吃早饭，哦不，中饭的时候，莫川因为银行打电话那事随口问了一句。曹学智闻言翻了翻白眼道：“人家肯定得打电话问一下啊，平时账户上就几百万流水，现在突然冒出一两亿，人家银行能不问么？知道反洗钱监测不？” “哈，什么意思？银行怀疑我洗钱？”莫川一脸懵逼。 “突然冒出这么大流水，银行能不怀疑？不过你也别担心，这钱来得光明正大，不会有事的。”曹学智随口安慰一句。 “说起来，下面你打算干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估计已经进了港市各大赌场的黑名单，还想玩的话，只能进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小赌坊了。”曹学智道，说完又有些惭愧：“兄弟，昨晚不好意思啊，牛逼吹大了，那个天河娱乐的老板杜清找到我姑父，我姑父又找到我二伯，他们又联手找到我爸，不得不撤啊。” 莫川乜了一眼曹学智，没想到这厮这么耿直。不过，这句话也确实透露出很多信息，一位姑父就能跟天河娱乐的老板直接对话，这厮背景果然不一般。 “没事没事，没你的话，我估计还提不走这么多钱呢？没看到玩到后面咱们身边一分钟一个口角，三分钟一个群殴么？我又不眼瞎，能看不出来其中的猫腻？” 说完，莫川又道：“不出意外，明天我就要回林城上班，这次是调班出来玩的。所以回头自然得好好逛一逛港市，毕竟港市我也是第一次来。” 曹学智闻言显得毫不惊讶，道：“我冒昧一句，兄弟不是一般人吧？昨晚那些话……？” 莫川随手切碎一块肋眼牛排，送进嘴中，语气囫囵：“你查过我的背景？” 曹学智愣住了，不知道莫川是怎么知道的。 殊不知，刚刚莫川之前告诉他，他是开奶茶店的，现在又说在上班，还是调班出来玩的，这前后矛盾的，心思活络一点自然会好奇的问一问。 便是颇具城府，也不应该这么平静才是。 考虑到曹学智那天子国运，昨晚做出那事，莫川被人家调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安啦安啦，我没怪罪你的意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恐怕是传说中的红三代吧？”莫川摆了摆手。 “我艹，你怎么知道的？”这次曹学智彻底被震惊住了，以至于爆粗口。 昨晚他家族确实连夜调查了莫川，一大早莫川的档案就摆在他面前，看到档案的时候，老实说曹学智还是被惊到了！ 因为那档案简直太普通太干净了，干净的简直就不像是能跟他这种人产生交集的小人物。哪怕说莫川档案上写着，是什么什么某大佬的私生子，曹学智都不会惊讶。 正因为如此，曹学智才好奇莫川昨晚是怎么创造那奇迹！ 当他此时听到莫川指出他的红三代身份，更是惊得眼珠子瞪圆。他的身份，可以说之前跟莫川在一起的肖志业等人都不知道，他莫川又是如何得知？ 莫川咧嘴一笑，漫不经心的道：“我学过相术，对玄学颇为了解，你身具天子国运，年纪又这么年轻，除了红三代，我还想不到什么能具备这种运道。至于昨晚那些话，自然也是占卜出来的，就是在天河娱乐的赌技，也多用到占卜技巧，否则那种毫无规律的骰子我怎么提前预测？” “我艹！”曹学智又吐了一句脏话，精神受到极大震撼。 对于莫川不为人知的惊人赌技，他想到各种可能，就是没想到莫川会说出这话！玄学？难不成还真有这门神乎其神的学问？ 不过一想到昨晚那堪称奇迹的赌技，还有莫川昨晚分别时的全部预言成功的忠告，莫川说的话恐怕应该是真的了！ 曹学智端起红酒牛饮一口，眼神闪烁不定，他那一大家子信奉这玩意的人不少，不过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没想到饶了一圈，他竟然遇到了高手！ “这么说……你训斥那个人……”曹学智难以置信的问道。 “嗯，对，为了吸引你注意。”莫川大大方方的承认。 莫川懂相术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在林城也就温俊彦、钱博涉寥寥数人知晓。莫川一直不愿意声张，就是害怕被人情世故胁迫不得不破天机。 不过，这次莫川却透露出来，不是为了炫耀，也不是为了表达诚恳，而是他需要增加自身的价值获得平等交往的权利。 早上看到曹学智的第一眼，莫川就知道他听进了他昨天的忠告。既然如此，莫川自然想抱上这根粗大腿。 不过合作的前提，不仅仅是拥有共同的利益，更要有较小的实力差距及能力互补。共同利益好说，都是为了赚钱。这实力差距乃至能力互补就不好说了，因为实力上莫川是拍马不及曹家。 所以莫川必须得展现出和曹学智平等对话的价值，以及无可取代的能力！ 要问莫川怎么知道这些东西，这点莫川还要感谢廉水沛给他报名的创业培训班，令他对很多创业基础有所了解。 果然，随着莫川说完，曹学智脸上神色惊愕起来，眼神闪烁好一会儿，洒然一笑道：“那你看看我这人命运如何？” 曹学智没有气恼莫川的目的性。或者说他早已经看破所谓的交朋友，说的势利些就是利益交换。无论是物质上的利益交换，还是精神上的交换。 “这我可看不出来。”莫川一脸得意洋洋的道：“命格天注定，不过又不是一成不变，你昨晚要不是遇到我，你的命格恐怕已经衰落下去，不过现在嘛，啧啧，气运化蛟，大有可为，就看你自己选择怎么做了。” 曹学智笑骂：“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没我你能带走那么多钱？” 莫川笑着接口，将话题一转：“所以说咱俩很有合作的缘分，我的奶茶店投资我改变注意了，三百万太小气了，你给我三千万，我给你三成股份。” “嘿，我还正打算找你要钱呢，你反倒敲诈上起了。我告诉你，昨晚我可是听了你的话，拒绝了姑父一亿五千万的借款。现在我除了昨晚赚的两个亿，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这起点太低了，你不如投资我一个亿，我也给你三成股份。”曹学智嘿嘿笑道。 “两个亿起点还低？你妹的，你让我拿死工资的打工族情何以堪？你做啥要这么多钱？”莫川回敬道。 “很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总之我需要一定的资金，支撑起这个资质，这样才能揽到活。”曹学智道，他不想说太多，因为里面涉及到很多权钱交易的东西。 譬如最简单的套路，用银行贷款拿下一块地，承包给别人开发造房子，房子造好了卖了再还款给承建商以及银行，一出一进，等于一毛钱不花，就凭空大赚一笔。 这种空手套白狼是许多世家管用的手段。 莫川没有回话，沉吟起来。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还是有些担心曹学智吞了他的钱，到时候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不相信我？”曹学智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冤家路窄 莫川略一沉吟道：“投资你可以，不过，你也要投资我奶茶店三千万。” “呃，奶茶店你是当真的？” “我去你妹的，你以为我一直在开玩笑啊？”莫川笑骂。 曹学智挠了挠头：“你看好这个？” “嗯，肯定看好啊，不然我要钱干嘛！” “行，你看好就行，要不咱们成立一个总公司，将你的奶茶店也并入，这样咱俩资金合并，实力岂不是更加强大？”曹学智提议道。 莫川摆了摆手：“你可拉倒吧，朋友之间就不能合伙开公司。合在一起早晚得出事。我看还是就这样入股方式就挺好，各不打扰，互相吃分红。到时候咱们比一比，看谁开的公司牛逼。” 这话说的很开，两人既然聊到合伙的问题，有些事情自然得谈清楚，不然以后出事了可就扯不清了。 “跟我比，呦呦呦，胆子不小，嘿嘿，我敢保证，你输定了。”曹学智哈哈一笑。 “那可说不定哦！也不看看我是谁。”莫川一脸傲然。 没人知道，在半岛酒店餐厅中的这场看似普通的商谈，将会对世界产生怎样的影响。 这顿饭两人吃得也特别长，牛排撤了之后，两人又点了咖啡，越聊越火热。 曹学智因为特殊的身份，鲜有朋友，而且因为他的性格造成仕途的惨败，令真正有资格做他朋友的人反而瞧不起他，而逐渐疏远。所以曹学智基本没有什么知心朋友。 现在遇到完全不把他当做大人物，嬉笑怒骂完全当做平辈相处的莫川，这天聊得自然舒服之极。 加上莫川帮助他龙出浅滩，心中在那感激与敬佩的情绪下，对莫川不敢有一丝瞧不起，这场公平对话自然十分舒适。 一直聊到下午两点多钟，两人终于敲定大致合作计划，就等各自回去之后大展宏图。 两人分开之后，曹学智没有回套房，直接潇洒的离开酒店，登上一辆低调的奔驰车，正是昨晚的那辆。 “你警告一下天河娱乐，我不希望他对莫川有任何报复行为，当然我也保证莫川不会再去天河娱乐。”曹学智对那中年男子道。 中年男子应是，表示明白。此时的他看向坐在后座的曹学智，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他知道这个风评颇差的太子爷，这次真的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或许因此困龙升天也未尝不可。 曹学智闭上眼睛，回忆起莫川临走时给他的忠告： “我跟你说，命格、气运、风水这些都不是绝对的。有些东西我能看破，却不能告诉你，破天机遭天谴的道理不用我解释吧？总之，你要明白，我既然选择和你合作，自然是看好你，为何看好你，你懂的。好好加油吧，不要妄自菲薄，兄弟你很不一般。哦对了，公司选址完毕之后，招呼我一声，我去给你布置风水。” 曹学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 曹学智离开之后，莫川伸了一个懒腰，掏出手机给杨清懿打了一个电话。 “小乖乖最近乖不乖啊？”莫川一开口，就让那边的杨清懿俏脸一红，赶紧避开店员，跑到仓库小隔间打电话。 两位小情侣你侬我侬说了几句小情话之后，莫川道：“我拉到一笔三千万的融资，调茶社准备扩张吧！这东西我不太懂，不过你上次说的东西我觉得很有道理，你抽空制定一个扩张计划吧，我回去就启动，哦对了，预算资金以八千万为标准。” 莫川这话一出口，杨清懿就被惊呆了。 挂了杨清懿的电话之后，莫川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哈哈，小爷的商业帝国要正式起航啦！看小爷如何用这块不起眼的小门店撬起资本世界的大门！ 奶茶妹妹？哈哈…… 莫川的心情大爽的离开半岛酒店，打车前往之前跟肖志业一起落脚的海湾酒店，他的行礼还在那呢！ 踏入海湾酒店的时候，莫川还寻思着万一遇到肖志业那伙人尴尬怎么办？ 不过想想自己又不欠他们什么时候，也就无所谓了。再说了，小爷现在咋地也算是抱上燕京红三代的大腿，还怕你们几个富二代？ …… 此时在海湾大酒店大厅中，宇文易极为不雅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表情颇为困倦。 他在等张天朔几人，那几个懒驴上磨屎尿多，这不都准备出发了，他麻痹的竟然要上厕所，实在是令人郁闷。 “怎么困成这样啊？”肖志业看着宇文易一个呵欠跟一个，调笑道。 “这不废话么？昨晚玩到几点了？临睡前一不小心还喝了美式咖啡，困得我眼皮直打架愣是睡不着，早上七点多才睡着，现在能不困么？”宇文易抱怨着。 昨晚大家玩的都很晚，那个莫川赌完回去了，他们还没走呢。后来回来之后，肚子又饿了，又去吃夜宵，宇文易眼瞅着吧台一妹子特正点，一时没忍住又跑去跟人家勾勾搭搭，喝了一肚子浓缩咖啡，得，该睡觉的时候被咖啡因亢奋的愣是翻来覆去的没睡着，差点就没起来招小姐来玩玩。 “谁叫你昨天没事瞎勾搭人家小姑娘？今天我不都安排好了？”一名纨绔笑道。 “花钱的跟自己勾搭的，能一样吗？”宇文易直翻白眼。 便在这时，一道刺耳的声音忽然传到宇文易的耳中。 “呦，这不是宇文少爷么？也住在海湾大酒店呐？”这一声流里流气的声音，直接令众人神色微微一变。众人扭头看去，赫然正是宇文易之前担心的金少爷，全名金石开。 瞅着这金石开，年约二十五六的模样，打扮时尚，脖子上还带了一根手工银质挂坠，挂坠雕琢古怪，似怪物，似抽象之物，反正愣是没看出是啥玩意。 在他身边也跟着几名公子哥，估计是林城另一个小圈子。 本来宇文易还担心这金少爷在天河娱乐堵他，所以还寻思着莫川能帮他一把，没想到莫川进了赌场还没热身就被人赶走，幸好后来没碰到金少爷，不然肯定难堪。 谁也没想到，天河娱乐没碰到，竟然在这酒店碰到了。 “呵呵，这不是金少爷吗？怎么金少爷也住这种旮旯小酒店？”宇文易阴阳怪气的道，直接将海湾大酒店喻为旮旯小地方。 “当然啦，没钱嘛，只能住这种小酒店。”金石开顺坡下滚，跟滚刀肉似的，根本不在乎宇文易的口头攻击。 “倒是宇文少爷，这么有钱也住这里？啧啧，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是不是赌场输得连内裤都没了？”金石开嘲讽道。 宇文易火气立马被激了上来：“我看你才是被输的连女人都卖给人了吧？平素不是看你左拥右抱的吗？” 肖志业看着这两位你一句我一句的讽刺对骂，心中苦笑，这骂下去，保准得打起来。 “两位消消气，大家出来就是玩的，吵吵闹闹多伤感情啊！”肖志业劝道。 “我跟他没感情！宇文易你不是吹嘘带了高手来么？行啊，我也带了高手，有种咱们对赌一局。”两人不知道怎么吵的七绕八绕，进了金少爷挖好的坑里。 宇文易傻眼了，你麻痹的，我带的高手早尼玛飞了，不然我还跟你废话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这逼装的好 “接不接招给个痛快话，不接招赶紧吱一声认怂，咱俩好歹也认识好几年了，我也不会因此为难你的。”金石开故作大方的道。 此时的金少爷嘚瑟的不行，你妹的，终于让我逮到机会堵住你了。正好林城不少有头有脸的圈里人都在这里，我看你怎么接招。 现在想想他是怎么跟这个宇文易怼上的，他金石开都有些记不清了。不过不管是怎么开始结怨的，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他答应姐姐，为了不影响姐夫的前途，以后尽量低调行事。 所以金石开决定怼完宇文易之后，就开始保持低调装逼！ 此时的宇文易脸色难看的不行，认怂说的简单做的难啊？他这要是认怂了，以后还怎么混？不得丢死人？ 便在这时，宇文易忽然余光忽然看到一名年轻男子从酒店旋转门迈入，刹那间，宇文易眼睛亮了起来，心中一定，故作轻蔑的道：“不是我不接招，我是怕我接了招，让你难堪！” “你说什么？”金石开一愣，随即忍不住指着宇文易哈哈笑了：“他刚刚说什么？让我难堪？哈哈哈，宇文易啊宇文易，你什么时候学了单口相声？随口就是一个国际玩笑？” 宇文易没笑，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中，然后掏出一块限量纪念版zippo打火机，极为装逼的捏着打火机盖子，猛地一甩，打火机打开，机油瞬间甩到手指上，点燃。 啪！宇文易合上打火机，食指却染着一团火苗，炫酷的简直爆炸！ “嗞……”宇文易趁着手指上的火苗，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这才王八之气侧漏的道：“笑吧，好好笑吧，毕竟马上你也就笑不出来了。” 说完，转身走向刚刚走进来的年轻男子。 这年轻男子不是别人，赫然正是莫川！ 宇文易刚刚转头背过金石开，嘴角就是直抽，心中直呼‘好险好险，这个逼简直就是临场超常发挥啊！’ 一边想着，宇文易一边冲不远处的莫川就是挤眉弄眼，没等莫川反应过来，宇文易走上去一把勾住莫川的肩膀，哈哈笑道：“我说你也太挑嘴了吧，非得去外面吃，我都没这么讲究呢！” 哈？ 莫川一脸懵逼。 便在这时，宇文易嘴唇轻动，一串跟金大侠书中内功传音似的声音传入莫川耳中。 “兄弟帮我一次，有个垃圾要跟我对赌，回头你帮我吓唬吓唬一下他，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宇文易就勾肩搭背的拽着莫川来到金石开面前。 “知道我兄弟是谁不？知道我我为啥不想接招不？因为我怕人家说我欺负你！”宇文易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扯起莫川这张虎皮。 莫川满心无语，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能成为别人装逼扯呼的老虎皮！ 金石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莫川，他还没真没认出这是谁？以他对宇文易性子的了解，他要是真有高手，早尼玛答应跟他对赌杀他威风了，哪里还有绕圈的怕别人说欺负他？ “听说过满大街随意拉一个男人当男朋友的，还没见过你这随意扯个人当高手的？我说你玩不起就不要玩，我又没逼你一定跟我玩对不对？现在随便拉个人过来装逼累不累啊？丢不丢人啊？”金石开一脸嘲讽。 说完，又对莫川道：“小子我跟他之间的恩怨，我劝你不要随意插手，否则有你好看的。” “呦呦呦，要挟人呐？可以啊，金少爷，越混越回去了啊？”宇文易一脸阴阳怪气：“我告诉你，回去好好打听打听我兄弟的威名！连我兄弟都不知道，还在这嘚嘞吧唧的，我还想问你，你嫌不嫌丢人啊？” 便在这时，张天朔几个屎尿多的懒驴摇摇晃晃过来了，这些人瞅见金石开没惊讶，看到莫川的时候，反倒一脸错愕。 “这不是莫川兄弟……” 话还没说完，金石开旁边一名纨绔忽然表情极为夸张的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莫川！！！我艹，我这脑子，光觉得眼熟愣是没认出来。金哥，他就是莫川啊，就是昨晚在天河娱乐横扫三四亿的赌神莫川啊！” 这话一出口，金石开等人愣住了。莫川？那个昨晚他们议论半宿的赌神莫川？ 莫川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他的名声不仅仅在天河娱乐流传，更是在港市博彩圈子中流传！虽然很多人只闻其名不知其人，但是当提到“天河娱乐”“三四亿”等等关键词，所有人立马都能反应过来。 说起来，一夜豪赚三四亿，在博彩这个圈子里其实算不上大赌盘，比这还大，更刺激的赌盘可谓比比皆是。 不过，谁叫人家莫川是在骰宝上赢的呢？这下他立马成了独树一帜的人物，能不让人印象深刻？尤其是玩骰宝的受众较多，引起的轰动自然比起很多只有上层圈子人才知道的赌局大得多。 “你就是莫川？那个昨晚从天河娱乐赚了三四亿的赌神？”金石开傻乎乎的下意识问了一句。 莫川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还有这么轰动效果，闻言心中虽然乐开了花，但是表面依旧要维持高手的姿态，神情淡然的装逼道：“赌神不敢当，昨晚我的确在天河娱乐赚了些零花钱。” 你麻痹！ 众人心中直翻白眼，去你妹的，三四亿还叫零花钱，你让我们这些富二代情何以堪？ 宇文易看着金石开的震撼的表情，得意的不行，就跟自己赢钱似的：“知道丢人了吧？你要是还有信心的话，要不咱们赌一局？” 金石开脸色难看的不行，都知道莫川的光辉事迹，他又不傻，哪里还敢答应？这不是找虐的吗？ “你有种，会装逼！”金石开撂下一句场面话，赶紧走人。事情到了这一步，多呆一秒都是丢人啊！ 倒是他身边几个纨绔，一脸好奇的回头看了莫川好几眼，估摸着盘算着回去怎么跟好友吹牛逼。 “哎哎，怎么走了？不赌也能一起玩玩嘛，我们正要组团出去玩呢，人多热闹啊！”宇文易嘴欠的不行，人家都被气跑了，还站在后面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喊，气得金石开差点暴走回来揍人。 临走的时候，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莫川，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第一百五十七章暴发户 “一起去玩玩吧？都是朋友，你可别客气！” “哎，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宇文易装完逼将金石开吓唬走之后，莫川就得到众人热切欢迎。莫川如果不是见过这些人之前的冷漠，估计还以为他们多好客呢！ “不了不了，我就请了两天假，明早就得回去，我打算今天好好逛一逛港市。”莫川笑着拒绝，这个安排在肖志业请他过来的时候他就说过。 莫川现在算是看出来这些纨绔的本质，一起玩的时候是兄弟，真的有利益冲突，立马就把你抛弃，这种人不结交也罢！ 再说了，他现在好歹也是身价上亿的人物，标准的富一代，虽然是个暴发富，但是不比他们还花着老爹钱的差。 双方再次客气一番，见到莫川还是决绝，只能作罢！ 这群人看着莫川搭着电梯上楼，一名纨绔忽然冒出一句：“哼，一个暴发户土包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声音道出不少纨绔的心声，他们被莫川拒绝同行，心中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些不舒服。 说起来，如果莫川还是昨天那个穷小子，他们肯定不会有任何感觉。此时生出这种奇怪的情绪，说到底一个词足以概括——嫉妒。 “你爸也是暴发户，既然都是暴发户就别瞧不起别人，至少他比你厉害多了。” 说话的是厉飞尘，他这话一开口，顿时令众人愣住了，尤其是那讽刺莫川的人，更是脸色一青，然而看到是厉飞尘之后，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厉飞尘摇了摇头道：“你们玩吧，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我先走了。”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哎，厉兄弟厉兄弟……”肖志业下意识喊了几句，结果厉飞尘就跟没听到一般离去，显然他说的有事是假，脱离他们是真。 肖志业看到这一幕，简直想哭，他废了这么大劲，不就是为了交好厉飞尘？现在正主都跑了，这玩下去还有几个意思？ 宇文易借用莫川虎威吓唬住金石开，对莫川颇有几分好感，见状怪罪那纨绔道：“你瞎叽喳什么？什么土包子不土包子，往上推三代，谁家不是泥腿子？切，拿你爸的钱还花出优越感了。”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张天朔立马打圆场，这要是再说两句，这也不用玩了，保准散场。 …… 进了海湾大酒店房间的莫川可不知道，因为他令厉飞尘彻底“看空”肖志业这群纨绔而选择离开。 莫川哼着小曲，随手将身上衣服脱光，洗澡去了。 没错，他回来拿行李是次要的，毕竟就是一堆衣服而已，以他现在身价还真有种买一件扔一件的烧包感。 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洗澡有身干净衣服换，昨晚玩了一大圈，一身臭汗的实在是难受。 莫川洗好澡之后，巧了杨清懿又来了电话，话语间依旧是充满了不确定。莫川计划在调茶社投入八千万的消息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不提莫川是怎么弄到八千万的，便是在区区一个奶茶店投入八千万，就令她有种荒谬感。八千万拿来做什么不好，非要投入在几乎随处可见又随时被忽略的奶茶店？ 就因为奶茶店是他旗下唯一的产业，就把钱一股脑投在这里面？ 所以杨清懿挂了电话之后，整个人就一直处于懵圈混沌状态，现在实在忍不住又打电话过来确定。 “我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吗？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我很看好奶茶店的前景，你安心弄个计划，我回去看看，不行咱再找专业的人瞧瞧。”莫川道。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老时间，明天就回去。” “嗯，我在家等你。” “好滴，洗干净点哦！” 莫川嘿嘿笑着挂断了电话，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了几分，他眼神闪烁了一下，还是收拾好东西离开了酒店。 他还是决定去见一见杨清懿的母亲董芷蓝！ 出了酒店大门，莫川才一脸懵逼的发现他忘记昨天去的地方叫什么，又不好意思打电话给曹学智，只能随便打了一辆出租，描述了半天，司机才一脸暧昧的将他送到目的地。 莫川下车之后，才注意到这座大厦外面只有一串英文“west”。莫川英语知识一大半都丢给了英语老师，看到这名字不禁尴尬的嘀咕一句崇洋媚外。 此时，正是这种风俗店一天生意最冷清的时刻，莫川进来之后，迎宾的姑娘都是一脸好奇。 “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么？” “没有，我找你们那个叫董芷蓝的姑娘，给我安排一个房间吧！”莫川脸皮也被练了出来，直接大大方方的道。 “好的，先生这边有几种不同规格的包间，请问……” 莫川不耐烦的打断：“给我安排最好的。” “好的，先生这边请！”这里的姑娘显然见识颇广，见怪不怪的低眉顺眼领路。 莫川说要最好的包间，当然不可能安排天山雪莲花开这种顶级的超奢华包间，这种包间除了客人点，一般是不会提起的。 所以给莫川安排的乃是一间面积约三十平包间，包间灯光黯淡，里面摆着一套围成一圈的黑色真皮沙发，整个装修风格看起来颇为奢侈。 莫川坐下来没过多久，就有一位美女笑呵呵的走进来道：“先生非常不好意思，董芷蓝今天休息，要不我给你换其他姑娘？” 莫川眉头蹙了蹙直接道：“休息？在哪休息？” “当然是在她自己家中。” “哦哦，那她一次多少钱？” “啊？”这美女显然没想到莫川问的这么赤裸，愣了一会儿才道：“她呀，一次一万多。” “这么贵？”莫川差点咬到舌头，日，一次就一万多，这一个月睡足了不得三四十万？他记得这种风月场所，还有什么酒水提成吧？这要是加上提成的话。窝日，这大腿一张的生活也太舒服了吧？ 美女听到莫川的话，也差点咬到舌头。她听到来的客人直接点董芷蓝，还以为是回头客呢，没想到竟然听到这话，莫非是个雏儿，听朋友介绍才伪装出一副老练的模样？ 没等这美女鄙夷莫川，忽然就嗅到一股迎面扑来的煤老板暴发户的味道。 “行了，我加价五倍，赶紧把她叫来！”莫川道。 “先生，她休息，这个……” “我艹，十倍，赶紧的！再叽歪，我现在把你也艹了。”莫川粗鲁的道。 不过，那美女听到这话，不仅没有皱眉，反倒眼睛一亮，下意识的撩了一下头发道：“既然先生意愿这么强烈，我们就尝试叫一下，她愿不愿意来上班，我们就不敢保证了。” “等等，你就说是昨晚在你们那个什么天山雪莲什么玩意，就是那一屋子温泉点她的客人。”莫川叫住美女补充一句。 他这暴发户十足的气息，令那美女眼神越发明亮，心中忽然一动，她回头是不是要勾搭一下？ 第一百五十八章男人有钱就变坏 董芷蓝可谓是天河娱乐的老顾客，隔三差五就会过来玩一次。赌资虽然不高但也不低，运气巧的话还能勾搭上一些有钱人坐上雅间，乃至一天的赌资都有人请客代付。 说起来风俗女身上的风尘味一般是很难遮掩的，便是她们自己察觉不到，很多老手瞥一眼也就认了出来。 便是这般，董芷蓝还能勾搭到有钱人，便是因为她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风俗女。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有张漂亮的脸蛋，更是因为她很会演戏，或者说很聪明。 抛开董芷蓝嗜赌的恶习，认真分析一下她的过往，就会发现她确实不是一般的聪明，否则也不可能从敏达微贷手中诈骗一百多万！ 不过，再聪明也没用了，掉进赌博这个坑里，她这辈子算是完了，除非有贵人愿意拉她一把！ 贵人？ 董芷蓝拿着天河娱乐免费提供的饮料，靠在场边的休息区，神色有些迷离。她刚刚一进来，就听到一件爆炸性新闻，昨晚有人在骰子区豪赚三四亿。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本来还兴致盎然的董芷蓝，忽然间有种意兴阑珊的感觉。几乎将自己放逐进浪荡淫靡深渊的她，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这不就是她一直渴求的一幕吗？她做梦都想一夜暴富，然后开着豪车，挥舞着支票，杀到那个负心汉面前，向他证明抛弃她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回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年轻，貌美，温柔，追求她的人能组成一个加强团。最终她选择了一位自以为可以终身托付的他，然而事实却证明她的眼光是多么糟糕，那个男人在发家之后，就把她无情抛弃。 随后她的生活一度陷入消沉低迷的深渊，再然后她被人带进赌博这个无底深渊。当她挥霍掉离婚分割而来的家产之后，她已经彻底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最终她甚至不惜抵押房子，最终还是被挥霍一空。 再然后她铤而走险，造假房产证，二次抵押，再次套现大比现金，远走高飞港市！ 最终沦落到现在晚上卖肉，白天再把卖肉钱送进赌场的恶性循环。 她完了！ 她已经彻底完了！ 这点她比任何都清楚，按说她现在收手不赌，以她那卖肉的赚钱能力，完全有能力在几年内攒到一笔钱，离开这个纸醉金迷的都市，寻找一个四五线小城市安度一生。 但是道理人人都懂，却不是谁都能做得到。尤其在沉没成本面前，不是谁都有那大的魄力壮士断腕。 董芷蓝也曾想戒赌，不过戒不到三天就忍不住了。 最后她把希望放在泡凯子身上，希望能遇到自己的贵人，不过……大家都不傻，或者能被她看得上眼的有钱人都不傻，没上之前承诺赞美那是满天飞，等到提上裤子立马进入贤者模式，想要人家负责，谈何容易。 这不是以前啦，打炮简直比吃饭还随便。 董芷蓝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骂一声好男人都死光了，然后抱着走投无路就跳河的“勇气”，准备再次杀向赌桌。 便在这时，妈咪打来电话说有客人点了她，让她赶紧回来。 “这才几点啊？这谁啊，这么早还让不让人休息了？”董芷蓝嗲声嗲气的撒娇。光看她相貌，绝对没人能猜到她都有四十岁了。 “你昨晚是不是在天山温泉屋招待了客人？那位客人可是点名要你呢，赶紧回来吧！”美女接待没提莫川开价十倍的事情。 “他？哎呀，早说嘛，好了好了，我马上回去。”董芷蓝想到那个小鲜肉床上的功夫，立马心猿意马起来，感觉内内都要湿了，马上也不赌了，赶紧走人。 等到董芷蓝匆匆回到west，又花了十分钟补妆，这才悄然推开莫川的包间。然而眼前的一幕，顿时令她有些怒火中烧。 虽然包间内灯光黯淡，但是她依旧一眼便认出沙发上的男子正是昨晚那个年轻人。 此时这年轻人正座在沙发上，双臂舒展摊开在靠背上，微微闭着眼睛，在享受着什么。在他的跨间，一名长发女子跪坐在那里，正卖力的吞吐着，不时传来舔食冰棍一般的啧啧声。 ‘这个贱逼，竟然趁着这个功夫勾搭我的客户！男人射过了，火气很容易就散了，一旦进入贤者模式，我还怎么勾搭，我还怎么骗钱？你等着，看我怎么治死你。’董芷蓝恨恨的想着。 莫川听到门口有动静，下意识睁开眼睛，待看到门口那人影，极度亢奋的他有种杨清懿亲临一般，那种做贼心虚的刺激，以及某种禁忌令堪称不倒翁的他，忽然忍受不住心中巨大的亢奋，一把抓住跨间女子的脑袋，粗暴的摆动几下，然后一泻千里。 那刹那间的极度兴奋，令莫川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许久，莫川喘着粗气道：“出去吧！”说着，从包中拿出一沓现金随意丢在沙发上，心中感慨，难怪人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尼玛能不变坏吗？ 随便花点钱，就能解决生理问题，而且还这么爽，傻瓜才会在瘪着、或者找五姑娘！ 反正莫川自认为他还没修炼到那种坐怀不乱的境界！有些事就那回事。 那给莫川口爆的美女接待，笑吟吟的帮莫川清理好现场，拿起现钞走了出去！路过董芷蓝的时候，浑然不在意的笑了笑，离开了。 风俗场嘛，既然入了这个坑，也就别做婊子还立牌坊，想办法努力赚钱然后上岸洗白，找个老实人嫁了才是最好的归宿。 “帅哥我还没来呢，怎么就这么忍不住啊？”董芷蓝嗲着嗓子，听得莫川浑身一个激灵，你妹的，都四十来岁的人了，别这么小女生好不好？听着渗人啊！ “能忍住吗？我找你干啥来的？你把我晾在这半天，我能不找别人解决？”莫川现在也逐渐老练起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那你现在都……那个了，人家怎么办呀？”董芷蓝赤裸裸的索要。 莫川上下扫了一眼董芷蓝前凸后翘的身材，再看看那张酷似五六年后杨清懿的面孔，心中火气又要上来。 她可是杨清懿的母亲啊，窝日，他现在完全可以随便艹了，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就是一个长得漂亮的风尘女子，但是对于他意义简直太不一样了。 想想浑身都有种颤抖的感觉。 “你们这里给出去么？”莫川问了一句。 “出台啊，当然可以呀，只要你舍得加价！”董芷蓝已经凑到莫川身前，巨大的胸脯挤压在莫川手臂上，诱惑力十足。 还好莫川刚刚泄了火气，不然此时怕是根本忍不住。 “那就好，陪我出去走走吧！我第一次来港市还没逛过呢！”莫川道，说完就站了起来。 “啊？”董芷蓝有些傻眼了，她还以为莫川不喜欢这里环境，要去外面包夜呢，谁想到竟然会是让她做导游？ 不对，男人能有几个好东西，哼，我看嘴巴说得好听，最后还不是为了上床？ “好的，我跟妈咪说一声呦。”董芷蓝笑眯眯的道，心中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榨干这个不差钱的主儿。 第一百五十九章一张水墨画 说要逛港市自然是虚的，莫川对旅游异乡、体验风土人情这类雅事素来兴趣不大。之所以还要董芷蓝陪他逛一逛港市，不过是为了套话罢了。 毕竟她再怎么不堪，也是杨清懿的母亲。如果没碰到也就算了，既然碰到了什么都不做，未免太过薄情寡义。 不过，别看莫川入社会时间不长，但是着实见多识广，深知人性丑陋。所以他就是想帮董芷蓝，也得好好观察一下，若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还是及早脱身为好。 “先生想去哪里玩呢？”出了west大门，董芷蓝道。 此时的董芷蓝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不说她是在这里上班，绝对没人会怀疑她是风俗女。 “你来推荐吧，我对港市可不熟悉。”莫川道。 董芷蓝闻言有些尴尬，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推荐哪里，因为她平时的生活也就是两点一线，不是在west，便是在天河娱乐。有时候会凑巧勾搭到一些凯子出入一些高档场所，吃吃饭什么的，不过那种地方此时显然不好推荐。 “不好意思，我对港市也不是太熟悉。不过，港市最出名的就是各类赌场，要不去那里玩一玩？”董芷蓝道。 莫川闻言心中顿时破口大骂，麻痹的，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竟然要勾搭我去赌场，你赌瘾就这么大？ “不了，昨天刚玩过，有些腻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吧，这附近哪里有好吃的？”莫川不指望董芷蓝能推荐什么好地方了。 “好吃的地方自然很多啦，先生偏向什么口味的？”董芷蓝道。 “随便，别给我整内地的口味的就行，既然出来了，自然要尝尝外面的风味。”莫川道。 董芷蓝点点头：“离这不远的荷李活道上有一家新开的澳大利亚餐厅，我去吃过一次，味道挺不错，要不去尝一尝？” “好！可以！”莫川点了点头。 两人随后在路边拦了一辆车过去，董芷蓝说的荷李活道是一条颇窄的街道，车子行驶在里面速度根本开不起来，道路两边建筑颇为陈旧，还有不少地方跟城中村改造一般，路边全是建筑垃圾。 老实说，看到这一幕的莫川有些惊讶，之前来往尽是高级娱乐场所的他，此时咋看到这连国内四五线小县城都不如的街道，心中对港市的印象可谓瞬间被颠覆。 “玉明轩？古玩店？”莫川瞥到路边一个店铺，瞧着橱窗内琳琅满目的古朴物件，下意识道。 开车司机倒是健谈，闻言插口道：“先生是内地人吧，这里可是咱们这赫赫有名的古玩街，以前好多内地人都喜欢来这里淘金呢，不过现在生意不行啦，好多古玩店都改行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莫川应了一声，心中来了几分兴趣，回头若是没事的话，倒是可以逛一逛这里，说不定能捡个漏子呢！ 两人在董芷蓝说的澳大利亚餐厅下了车，这个餐厅就开在十字路口，周围人流颇为密集。一眼扫过去，可以看到一排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小门店。这些门店或售卖金银珠宝，或古玩玉石，或陶器书画，或现代工艺品，看得出来颇为吸引游客。 “你经常来这里？”莫川问董芷蓝。 “偶尔会过来逛一逛。” 莫川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这澳大利亚餐厅。这家餐厅从外面看门店并不大，里面却极深，密密麻麻排了四五排桌子。 这些桌子多是那种面对面的两人桌或四人桌。方方正正看起来视觉效果极佳。 这就是西式餐厅的特点，简洁明了，对空间利用充分。没有中式那种占地面积极大的大圆桌。 餐厅的装修风格略有几分地中海冗繁，其实乃是混搭的风格，其中保留了许多中式装饰，看整体效果，说不定这些中式装饰就是在装修的时候，就故意保留下来的。 比如说墙面上挂着一排画作，其中有西式油画也有东方水墨，看似相悖的风格，却并不让人觉得突兀。 莫川和董芷蓝随意挑了一张桌子坐下，点了两份特色牛排，这两份牛排都是莫川的，董芷蓝声称要减肥，只要了一些蔬菜沙拉之类的低热量食物。 “先生看起来有些不开心？”董芷蓝试探的道。 “还好，明天就得回去上班了，这心情想好也好不到哪里啊？”莫川冷幽默一下，掩盖自己对董芷蓝的失望。 “呵呵，也是哦！” “哦对了，你哪里人啊？听口音应该不是港市人吧！”莫川佯装不经意的打听起来。 “林城人。” “林城？呵呵，好巧，我就在林城上班。林城通瑞典当听说过没？我就在那里上班。”莫川故意提起通瑞的名字。 “通瑞？我听说过这个典当行，听说在林城算是典当行业的老大哥，是吧？”董芷蓝一副不太了解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女人太会演戏了，看她那神色，似乎就跟通瑞没有半点交集一般，一脸风轻云淡。 “算是吧！”莫川道，心中嘿嘿冷笑，看我怎么撕开你的伪装。 在莫川以通瑞这个两人都熟悉的事务入手之后，两人话题逐渐热络起来。 网络上有这么一句话，现实中我们用着真名说着谎话，网络上却用着假名说着真话。人总是很容易在陌生人面前吐露真迹，所以在火车铁皮中也最容易听到掏心挖肺的肺腑之言。 此时的莫川大概就扮演了这“陌生人”的角色，在一杯红酒入肚。莫川刻意引导下，董芷蓝说起来了她沦落至此的故事。 虽然已经听过杨清懿描述的版本，但是莫川还是敬业的扮演好一个合格听众，试图从她的讲述中剖析她的真实想法。 董芷蓝是个女人，女人的描述总会偏移重点，当莫川听到对方大肆吐槽前夫的绝情、社会的险恶之时，还是有些无聊的在心中直翻白眼。 前夫再怎么绝情，这似乎也无法成为你沦落为烂赌赌徒的借口吧？ 董芷蓝还在讲述着，莫川已经有些百无聊赖起来，目光下意识的扫视着家餐厅，尤其是墙上挂着的一幅幅画更是成了莫川重点照顾对象。 看着看着，莫川瞳孔忽然微微一颤，在那错落有致的水墨画中，一张泼墨山水画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张画的风格好像近代一位画坛巨擘的风格！ 第一百六十章打赌 许是今天在赌场见闻的冲击，董芷蓝感觉自己感性了许多，竟然把那么多隐秘的事情告诉眼前这个小鲜肉。 话说这个小鲜肉也不帅啊，难不成是被他床上功夫吸引的？ “那你的女儿呢？就这么丢在林城了？”莫川道。 董芷蓝眼中闪过一丝黯淡：“她不在林城，她大学毕业之后，就不愿意再回到林城，现在在海商市一家贸易企业发展，我这个失败的母亲，就不去打扰她了。” 莫川闻言心中冷笑，表情却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那你没想过以后？” “以后？”董芷蓝自嘲一声：“我还有以后吗？只能说走一步算一步吧。” 说到这，董芷蓝轻笑道：“先生你真的挺特别的，我已经很久没跟人说过这么多东西了。” “那终究还是说过不是？”莫川敏感的抓住其中的语病。 果然，董芷蓝闻言沉默了下来。 好多客人提上裤子，脑袋清醒了，总会装作很绅士的模样，询问姑娘是哪里人啊？怎么下海了啊？然后规劝小姑娘上岸别做了云云。殊不知，那副伪善的面孔看着更令人恶心。 时间长了，小姑娘都有了一套应对话术，什么狗血一点的替父还债、肩负弱母弟弟生活云云，博得客人好感，运气好还能多拿一点小费。 其实这都什么跟什么，婊子骗傻逼罢了！ 下海的姑娘里，身世悲惨的有之，然而董芷蓝敢保证有一半都是好吃懒做的姑娘，想拿高工资又不想做事，混来混去，被人稍微一勾搭，自然就下海了。 反正现在社会开放，结婚处不处都没问题。等捞足了钱，上岸找个老实人嫁了多好！ 唉，老实人也是倒霉。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依旧还有让姑娘动心的客人。董芷蓝就遇到过，掏心挖肺的讲过自己的经历，结果呢，呵呵！ 莫川看着董芷蓝那张酷似杨清懿的面孔，耐着性子劝解道：“听我一句劝，别再做了，也别再去赌了，找个小城市好好生活吧。” 董芷蓝闻言突兀呵呵一笑，往后轻轻一仰靠在靠背上，从包中摸出一包女士香烟，姿势极为老练的抽出一根点燃。 铅白的烟雾从那一朵烈焰红唇中吐出，岁月赋予的成熟韵味展露无遗。 “本来我以为你很不同，说了半天你和那些男人有什么区别？不做这个我吃什么喝什么？难不成让我去超市做个收银员，拿着几千块薪水每天挤公交，精打细算着柴米油盐？”董芷蓝刹那间从莫川勾勒的情绪中出来。 或者说这样的经历她经历太多了，一次两次还能上当，三次四次还上当那还是她么？ “我很好奇，你还没睡过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希望我回头在床上用心伺候你？我告诉你大可不必这么做，只要给钱，你要玩双飞三飞都行，姑娘我都能帮你找好。”董芷蓝嘲讽的道，她受够了男人这种满嘴甜言蜜语，提裤子不认账的作风。 既然这般，还不如一开始就把利益讲清楚。 莫川没想到董芷蓝竟然在刹那间犹如换了一个人一般，愕然许久才呵呵一笑道：“我才没那么大善心呢，你长得挺像我我一位朋友的，否则昨天我岂会点你？” “俗套！”董芷蓝嗤之以鼻，忽然想到什么道：“你那朋友叫什么？” “罗清韵，也在通瑞典当上班。”莫川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小慌。 董芷蓝心中松了一口气，幽幽吐了一口烟雾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真的怜悯我，不如多给我点钱。或者……” 董芷蓝顿住话语，身子微微前倾，硕大的胸脯挤压在桌边，给莫川露出充满诱惑的沟壑！ “……包养我。” 这三个字一出，莫川心脏顿时咚咚直跳。 包……包养，这……我艹，想想就尼玛刺激啊，林城距离港市本来就不远，他休息经常要去看望父亲，到时候完全可以过来打一炮，回去再艹她女儿。 这么一想，莫川心中就是一个哆嗦，太刺激了。 刹那间，莫川脑海中冒出一黑一白两个小人。 白色天使怒骂：莫川你个牲口想什么呢？你对得起杨清懿么？ 黑色恶魔桀桀怪笑：遵从你内心的欲望吧，你对杨清懿本来就不薄，如果不是你，她早就被迫下海了。现在艹她母亲又怎么了，她本来就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贱货。 莫川端起红酒抿了一口遮掩心情的激荡。 “可以啊，不过你能保证戒赌么？”莫川慢悠悠的道，心中安慰着自己，我也是为了把她拉回赌博这个深渊不是？ 董芷蓝表情一窒，她没想到莫川竟然真的要保养她。 “包养我可很贵哦……” “钱不是问题，我随手就能赚到，你能戒赌么？”莫川瞥了一眼那墙上的水墨画，表情傲然道。 “随手就能赚到？呵呵，你不是在通瑞上班么？看你这年纪可不像是高管哦？就算你是高管，月收入恐怕……还不如我多吧？”董芷蓝笑吟吟的嘲讽道：“还是说，通瑞典当行就是你家的企业？” “你月薪多少？”莫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不多，二十万左右，运气好能拿到三四十万。”董芷蓝道。 莫川闻言心中感慨万千，我了个大槽，这工资尼玛比我还高？难怪那么女人下海。 “比我工资高！”莫川道。 董芷蓝闻言脸上嘲讽的味道越来越浓，她有种戏弄小男生的感觉。别看昨晚莫川在天山温泉那种超奢侈地方消费，但是这些鬼精的姑娘们，一眼就看出正主乃是曹学智，至于莫川不过是跟在后面享受罢了！ 刚刚莫川套她的话，她何尝不是在套莫川的话？三言两语间，莫川的收入层次她基本也就有了一个概念。 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莫川这收入堪称中层阶级，算是很不错了，但是对于她而言，还是逊色了些。 “虽然工资没你高，不过，你信不信我马上就能大赚一笔足够包养你几年的钱？”莫川嘿嘿笑道。 “不信！” “那我们打个赌，我要是赚到了，你戒赌，辞职，安心做个金丝雀怎么样？”莫川不慌不忙的道。 董芷蓝闻言却犹豫了，戒赌这个真的是太难了。她根本不敢保证能做到，但是她更好奇莫川怎么立马大赚一笔！难不成也是赌？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立即大赚一笔。”董芷蓝的好奇心最终占据了上风，她根本不相信莫川能做到，所以他的要求也就无所谓了。 莫川闻言，啪得打了一个响指道：“成交！……服务员！买单！” 第一百六十一章谁是傻逼？ “这几幅水墨画挺漂亮的，卖给我吧！”结完账，莫川没有起身离开，反而指着墙上的水墨画道。 “啊？”过来收账的服务员直接傻眼了。 她见识过无耻赖账讨价还价的，还没见过要买她们店里的装饰品的，你丫的酒喝多了吧？ 服务员下意识瞥了一眼桌子上那一瓶红酒，露出职业微笑：“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是餐厅，不卖装饰品的。” “什么不卖装饰品，这世界上就没人东西不能卖的。把你们老板叫来！”莫川口出狂言道，说完对董芷蓝深情款款的道：“蓝蓝你放心，你喜欢的东西，再多钱我都给你买下。” 董芷蓝眨了眨眼睛，心中可谓直接处于懵逼状态，这是什么意思？ 服务员看了一眼董芷蓝，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恍然，看向莫川的眼神顿时带着一丝鄙夷。又是一个被狐狸精迷花了眼睛的臭男人。 “先生您稍等！”服务员心中鄙夷道。 说完，找老板去了。 “你什么意思？”董芷蓝道。 “嘘，配合好我就行了。”莫川装逼似的将红酒倒了大半杯，端起来晃悠在几幅画前，一副欣赏世间奇迹的模样。 只是那倒了半杯子的红酒，还有那故作深沉的模样，一看就尼玛是土包子模仿上流社会的装逼货。一时间，令旁边好几桌食客看得直发笑。 董芷蓝看着莫川的姿态，一手扶额，都有种夺路而逃的冲动，太尼玛丢人了，虽然她知道他应该是装的。 没多久，之前的服务员出现了，在她旁边还有一名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本来听到服务员的话还将信将疑，待看到莫川那端着大半杯红酒，站在几幅现代工艺品面前装逼的一脸陶醉模样，心中顿时嗤笑，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先生你好，这位就是我们店的老板。”服务员走过来介绍道，不过她的态度明显有些敷衍，连姓氏都不提。 “先生你刚刚的要求我也听说了，不过非常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餐饮店不卖任何纪念品。您要是喜欢书画的话，在这条街西面正巧有两家都卖书画，保证可以寻到令你满意的商品。”这老板倒是会做人，心中明明瞧不起莫川，表面功夫依旧做的很足。 老板会做人，这边服务员可忍不住心中的鄙夷了。在退开没几步，就忍不住的拉扯过同伴道：“哎，我跟你说，看到那人了没？就是跟老板讲话的那个，他竟然要买那几幅画。” “啊？买画？” “不可思议吧，今天我算是长见识了。哈哈，你猜他为啥要买画？” 被八卦的服务员连忙摇头。 “哈哈，我告诉你哦，是为了讨好那个女人。我猜啊，肯定那个女人说‘这几幅画挺漂亮的’，然后这傻逼就为了证明自己多在乎她，自然就买画了。” “还有种这种傻蛋？言情小说看多了吧？” “谁说不是呢！” 女人八卦的传播速度有多快，蹲办公室的兄弟肯定深有体会。那边莫川还没跟人家老板讲两句，整个餐厅的服务员都知道这件事了，以至于好多食客听着服务员议论都知道了大半。 一时间，众多服务员看向莫川的眼神，根本没有言情小说里面霸道总裁的感觉，有的就像是看被门夹的傻驴！ “我知道外面有卖书画的，可是我就瞧上你们这几幅画了。”莫川道，说完一把拉扯过老板，低声道：“哎哥们，帮帮忙，我正泡妹子呢。” 老板瞥了一眼董芷蓝，待看到那张惊艳的面孔，在看看莫川这屌丝模样。再想到这漂亮女人被莫川这屌丝压在身下的模样，心中就是一阵不舒服。 “不好意思，真的不卖，我这些画都是专门装裱的，现在卖了，一时半会可找不到替代的画。”老板严词拒绝。 莫川“急了”：“哎哎，老板你先别拒绝啊？我又没说不给你钱。就这三幅画，我出三千块怎么样？” 莫川这一嗓子极大，听得四周一众食客直皱眉。 又是该死内地来的不把钱当钱就知道买买买的土包子游客！ “不好意思……”老板话还没说完。 莫川“粗鲁”直接打断道：“三万！三万怎么样？” 窝日，煤老板的王八之气直接令周围声音都降低了一个层次。 所有食客都被莫川这豪爽劲儿惊到了。 没人注意到不远处一张桌上，一位同样被这报价吸引的老人，眼神扫过一副山水画时，眼神流露出来的迟疑。 老板闻言表情顿时犹豫起来，三万在寸土寸金的港市算不得什么钱，对于能开得起这么大店铺的他来说，自然更算不得什么钱。 但是这也得看在什么情况下啊？ 这几幅画，也就几幅油画稍微值点钱，是他从旁边工艺品店淘来的。其余都是他盘下这古玩店时，在仓库中扒出来的垃圾，看着还不错，才送出去装裱的。 可以说这里所有的画加起来也就几千块，现在眼前这暴发户出价三万就买三幅，简直不要太赚啊！ 董芷蓝看到莫川开价三万，心中越发懵逼，她实在被莫川莫名其妙的举动给搞懵了，下意识喊了一句：“先生……” “董小姐你别急，这三幅画我肯定给你拿下！”莫川一副为讨女人欢心的白痴模样。 “三万卖不卖给个话？”莫川道。 老板听到莫川之前“一定”拿下的言论，心中一动，再次佯装犹豫道：“这个……先生，这些画取下三件，不太好看……” “得得得，你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莫川一脸被人拂了面子的羞恼模样：“六万！” “先生！”董芷蓝喊了一句。 老板看到董芷蓝的姿态，生怕这女人不要了然后让莫川放弃，赶紧道：“成交！” “哎，这才像话嘛！赶紧的赶紧的，给我把画取下来。”莫川哈哈大笑，一派洋洋得意的模样。 “好好好。”老板凭白大赚一笔，开心得不得了，连忙指挥人取画。 “先生刷卡还是付现金？”老板生怕莫川不给钱似的，那边还在取画就一脸殷勤的问道。 “刷卡刷卡！”莫川道。 说完，麻溜的掏出银行卡，姿态阔气的不得了。 那边店员连忙拿来移动pos机，莫川银行卡刚要放上去，忽然多嘴了问了一句：“这刷过了，可就正式成交了，可不带反悔的。” 老板闻言一愣，心中暗骂，六万三幅工艺品，傻逼才反悔呢。内地人的钱就是好赚啊，钱多人傻！ “先生这话说的，我这做生意的，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哪里还有反悔的道理？”老板笑眯眯的道。 “好好好，我也是生意人，最喜欢和有诚信的人打交道！”莫川哈哈笑道，哗的将银行卡刷过。 随着转账信息确定，一张银行流水单自动打印出来。莫川接过这打印单，一直做戏的豪迈的笑容再也忍不住的哈哈笑了起来。 众人看着莫川哈哈大笑，一个个也跟着笑，只不过他们是笑莫川的人傻钱多。 莫川才懒得搭理这群自以为是的傻逼呢，心中直感叹，世人皆醉我独醒呐！ 一边感慨着，随手拿起那副水墨画，招呼董芷蓝一声就要离开。 “先生这还有两副呢！”看到莫川只拿其中一幅，老板好心的提醒道。 莫川呵呵一笑道：“那两副送给你了，我只要这一幅！” 莫川的话令老板乃至众人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那位之前表情迟疑不定的老人听到这话，表情瞬间恍然大悟，吃盐比老板吃米还多的他，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想到那幅画的作者，老人再也顾不得其他，好似年轻了十岁一般，脚步敏捷的跑过来，赶紧喊道：“等等！等等！先生可以给我看一下画么？” 第一百六十二章唱双簧 申屠朗然是河李活道上的一家古玩店店主，年约四十许，生活很是潇洒。提起申屠朗然，生活在这条街上的人基本都认识。 这不仅仅是因为申屠家的古玩店存在时间最长，更是因为申屠朗然一家在港市古玩行业的地位。 所以即便是现在古玩行情遇冷，申屠家依旧活得很滋润。 倒是申屠朗然之前私交颇为不错的明仁轩，却因为经营不善不得不倒闭转业。 自从明仁轩闭店转手给人做澳大利亚餐饮之后，申屠朗然溜门明仁轩的习惯也就变成了吃饭。当然这并不是怀旧，仅仅是因为这里的煎牛排味道确实不错。 这不，今天刚刚参加一个古玩展会的申屠朗然，恰巧遇到父亲当年的一位朋友蒋双文蒋老前辈。申屠朗然大喜之下自然上前攀谈，不知是不是因为申屠朗然父辈关系，还是申屠朗然本身就见识非凡。蒋双文和申屠朗然一见如故，倒是成了忘年交。 这不，听闻蒋老前辈要离开港市，申屠朗然特意私下请蒋双文吃饭，增进一下感情。 不过，这顿饭吃的明显有些不顺利。刚开始还好些，吃到一半的时候，不远处一桌忽然冒出来一位暴发户，这暴发户看着怪年轻的，一副大学生模样，不过那行事态度实在是嚣张的令人厌恶。竟然在那嚷嚷着要买人家墙上的挂画，也不知道是哪个煤老板家的少爷。 待看到这煤少爷终于买下挂画，就要离开的时候，申屠朗然终于松了一口气。正要跟蒋老前辈说句玩笑话，活跃一下气氛之时，却大跌眼镜的发现蒋老前辈匆匆跑上去喊着要看画。 …… 莫川一脸诧异的看着追过来的大伯，心中直嘀咕，难不成这幅画的玄机被他看出来了？ “看画？呃，这有啥好看的，这四周不都是画么？”莫川道，看着老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申屠朗然追了上来：“蒋老，你这是？” 蒋双文没回答申屠朗然，对莫川道：“小伙子，这张画给我看一下可好？你放心，别看我年纪大，手脚稳得很，不会给你弄坏的。”蒋双文故意换了称呼，试图拉近距离。 莫川本想随口拒绝，看着人家一大把年纪的模样，又瞥了一眼董芷蓝，便将夹在腋下的画递了过去。 蒋双文表情有些激动的接过这张装裱好的风水画，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放大镜，竟然趴在书画上细细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年龄真的是一个优势。 若是莫川在这种场合摆出这种姿势，绝对会被嗤之附庸风雅、装逼青年。但是当由发丝掺白的蒋双文摆出这姿势时，味道顿时就变了，不知道多少食客饶有趣味的看了过来。 西餐店老板更是一脸惊疑不定的看向申屠朗然，道：“申屠老板，这位是？” 申屠朗然经常来吃饭，西餐厅老板自然是认识他的，也深知申屠朗然在古玩这一行的造诣。别看他那店铺还不如他这西餐厅大，但是人家店铺里随便一间东西或许能买下他这个西餐厅。 “这位是蒋老蒋双文，我爸的朋友，燕京石渠文物鉴定中心的金牌鉴定专家，首都博物馆副研究员，精通书画、家具及传统工艺品鉴定。”申屠朗然骄傲的道。 毕竟他爸能有这样的朋友，也说明他家家学渊博。实际上，蒋老的头衔可不止这么多，真要是排列起来，能写满张a4纸。不过其中很多头衔都是商业性质的追捧，在行内眼中含金量不高，除了忽悠外人，内行人根本不会提及。 河李活道本来就是港市赫赫有名的古玩街，在这条街上做生意，便是不懂古玩，耳濡目染之下也多多少少知道些。 所以西餐厅老板自然能听得出来这两个头衔的含金量，闻言那是诧异的不得了。这位老先生等于是古玩这一领域金字塔尖的人物啊！ 既然知道这老人的身份，再看向他那虔诚看画的姿态，西餐厅老板忽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别说是他，就是申屠朗然此时大概也明白了什么，神色严肃，瞥向莫川的眼神中充满了惊疑不定。倒是董芷蓝一脸懵逼，她已经彻底被莫川的姿态，还有这老人看画的模样搞糊涂了。 不就是一幅画吗？怎么一个个都跟神经病似的绕着转啊？ 半晌，蒋双文抬起头来道：“小伙子，这画卖不卖？你若是同意转手，我现在就给你三十万全款！” “三十万”这三个字一出口，所有人都被惊住了！ “什么？三十万？” “我顶你个肺，三十万！这画难不成是古董？” “看意思，肯定是古董啊！” “这小伙子要发财了啊！” “我去，难怪这年轻人一个劲的加价要买这画，难不成他早已经看出来这画另有蹊跷？” “有可能啊！” “窝日，我们都被这小子骗了啊！我看他一口气连买三幅，根本就是用那两张做掩护，实际是要拿下这一张啊，难怪那两张画不要了。”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捡漏吧？” 一时间，周围的食客傻眼了。怎么三万买的画，转眼间便翻到三十万了？想想这小伙子之前夸张的姿态，还有交易之前的停顿，乃至买下画之后，独留这一张的情景，这一连串不起眼的小事串到一起，顿时一个“阴谋”立即浮出水面！ 这一切都是这个小伙子导演的，他根本目的就是怕惊动西餐厅老板，故意用低价盘下这幅画。 莫川的反应证实了众人的猜测。 “嘿嘿，老先生也是明眼人呐。不过，不好意思，这画我打算自己留着收藏，所以不卖。”莫川得意笑道。 天见可怜，不算那块几乎不值钱的混沌死玉，这就是莫川有生以来第二次捡漏。第一次那个捡漏，他那时候啥也不懂，被人捡了便宜就当交学费。 已经吃过亏的莫川，现在怎么可能还会随便转手给别人？ “八十万！”蒋双文不死心。他看着莫川年纪轻轻，抱有一丝侥幸，寄希于莫川对这画价值并不了解。 “不卖不卖！”莫川说着，就要取画走人。 “等等，别急啊！一百五十万怎么样？”蒋双文咬牙道。 众人听到这价格，顿时被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西餐厅老板更是脸色刷的一白：“这这……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这这这……这画，怎么值这么多钱？”这厮被这价格惊得话都说不清了。 “难不成真的是古董？”众人也跟着惊讶。 不想，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冒出一句阴阳怪气：“切，唱双簧的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白石翁 河李活道本就是港市古玩街，唱双簧这种事情在古玩这一行可谓经常发生，大家对此自然并不陌生，此时看着蒋双文连番报价，那豪迈的模样自然引起别人的怀疑。 毕竟古玩交易可不同于其他商品，很多人都是看了又看，找人再看，就是这般都犹犹豫豫买不买，哪有这种把钱不当钱往外砸的模样。 所以此时也无怪乎别人说莫川等人在唱双簧。 按照双簧套路，这画经过老者这一嚷嚷，再刺激一下店主，说不定就能让店主反悔了。但是钱都已经交了，店主就是反悔了，人家也不可能原价退了，所以到时候店主只能高价再买回来。正好转一圈，空手套白狼。 “哎，老先生我真不卖，您啊就别报价了，再报价人家还真以为咱俩是唱双簧的。”莫川嘿嘿笑道，心中毫不在意外人的质疑。 现在他依托通瑞典当这个大平台，可谓各路人脉都能找得到，便是转手都能卖出一个好价钱！自然根本不在乎这个老头子的报价。 莫川不在意外人的质疑，申屠朗然却火了。 “什么唱双簧？谁说的，给我站出来？”申屠朗然怒道：“这位是蒋老蒋双文，首都博物馆的副研究员，石渠鉴定的金牌鉴宝师！会唱双簧？” “呦呦呦，不就是说一句嘛，你心里没鬼，你咋呼什么？”那人躲在人群后面嘲讽道。 “你……”申屠朗然一个斯文人，哪里被这般堵过？愣是被堵得肺都要炸了，张口结舌愣是找不到反驳的语言。 “你少说两句，不懂别装懂。这位是申屠朗然，诗涵斋的掌柜。诗涵斋知道不，就是这条街的百年老店，人家会撒谎？往来无白丁听说过没？”申屠朗然在这条街口碑极佳。所以他还没说话，立马就有朋友帮忙回骂起来。 这话一出口，那人顿时哑火了。还有一些不明缘故的游客听到这话，再看看周围人反应，心中顿时也明白了几分。 倒是蒋双文，被人如此质疑反倒神色平静，毫不在乎。 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人家这年龄在这摆着，什么龌龊误会没见过？自然毫不在乎这点质疑。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蒋双文道：“小伙子，我看你也是行内人吧？古玩这东西可说不准，有时候看得再真，说不准一出门见太阳就不对劲了。” 莫川闻言，心中嗤笑，还见太阳，不用见太阳我也不会看走眼的。这正要准备说话，不想西餐厅老板神色复杂插口道：“这位老先生，打扰一下，能跟我说说这画到底是什么？怎么……怎么让你开这么高价？” 蒋双文看着莫川笃定的表情，心知这小子怕是十拿九稳，拿不下来了，语气略带一丝可惜道：“这话你还是问这位小伙子吧，小伙子好智慧！” 莫川闻言直翻白眼，“智慧”这词听着咋那么别扭呢？你直接说我有心机不就好了，还非得绕一圈损我。难不成我非得以市价几百万买下才叫忠厚老实？那叫傻蛋好不好？ “算了算了，看在你是这画原主人的份子上我就告诉你吧！不对，等等，我问你，这画你是从哪搞来的？”莫川道。 西餐厅老板闻言，脸色顿时一变，想到了什么：“哎呦，我艹，我这脑子。早知道就该找人瞧瞧。唉……这画就是我盘下这点仓库的东西，老板说都不要了，我翻看几张画挺不错的就装裱挂了起来，谁知道这是古董啊！” 莫川闻言一脸好笑：“原来是原老板就没眼光啊，齐白石的画竟然拿来压仓库，也是流弊！” “什么，齐白石的画？” 众人被莫川说漏嘴的话彻底惊住了。 齐白石的名字别说行内人，就是古董小白都听过，这位可绝对是宗师级人物，堪称我国画坛泰斗！其作品在02年成交总额便高达5亿人民币，04年其作品市价位更是达14万每平方尺，其收藏潜力可谓逐年递升。 即便价格连年暴涨，但是其收藏投资潜力依旧深厚。不同于张大千等画家作品受到海内外欢迎，齐白石作品目前还是处于一个墙内开花墙内香的阶段，国际艺术市场对其认知度还远远不够，可以想象随着国外对其的了解，作品收藏投资潜力将更大。 有人会说了，这会不会是国人自己炒作，自己玩吧？ 非也，在世界艺术史上拥有不朽地位的毕加索，就曾高度评价齐白石是一位了不起的画家。 艺术家纵使风格各异，审美眼光还是共同的，连毕加索都如此盛赞，那齐白石的艺术地位毋庸置疑。 所以当不少人听到是齐白石的画时，顿时彻底被惊住了。 “真的假的？” “我听说齐白石就是近代最值钱的那一批画家啊！” “我艹，竟然是齐白石的画，牛逼啊！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发现齐白石的画？”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餐厅前身就是古玩店，经营不善才倒闭转手给现在老板。这仓库里积压一张齐白石的画还是很有可能的。” “齐白石本身就是近代宗师好伐，作品保存世率较高没什么好稀奇的。我记得他的作品目前存世量好像就有数万件吧，那在这里发现一副，自然也就算不上什么稀奇事了。” “原来如此啊！” “嘿嘿，难怪那古玩店倒闭，连齐白石的画都没看出来，活该倒闭。” “是啊，不知道原店主知道这事，会不会来闹啊？” “还闹个屁啊，店都转让了，还怎么闹？” “你说，这画挂在这多长时间了，怎么别人没发现就他发现了呢？” “灯下黑没听说过啊？这就是灯下黑！这事搁在你身上，你能想到这么普通餐厅墙上挂的画是齐白石的画？” “有道理！这眼力不得不服啊！” “牛逼啊！” “哎哎，还不一定是齐白石的呢！怎么大家现在都肯定上了呢？” 不愧是河李活道，在这里就餐的食客，显然有不少直接或间接从事古玩生意，对古玩认识度颇高，瞬间便明白这幅画的价值！ 便是不懂古玩的董芷蓝，也从周围众人的反应也明白了什么，看向莫川的眼神顿时闪闪发亮。 原先她还只把他当做是一位床上功夫很厉害的小鲜肉，谁想到竟然这么博学有见识，眨眼间便发现旁人发现不了的宝贝！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此时被“知识”笼罩的莫川，更是迷人。 “真的是齐白石的画？”西餐厅老板看向蒋双文，希望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这要是真的，他肠子都能悔青了，恐怕几天都吃不下去饭。 第一百六十四章顽固不化 蒋双文看着西餐厅老板的眼神，下意识点了点头道：“应该是齐白石的作品，虽然纸张保存有些不当风化较为严重，看起来年代感更强，但这无法遮掩是真作的事实。” 既然莫川已经看了出来，蒋双文也就没有必要再隐藏了，所以大大方方说了起来。 “齐白石绘画主张“似与不似之间”，重精神，所以其作品极为传神，宛若活过来一般，尤其是对花鸟虫鱼的刻画。这幅画虽然只是一副风水画，不过构图不落旧蹊，墨彩干湿、浓淡、虚实勾勒空间远近，手法成熟老练，而且看这钤印百石翁，正是齐白石私印，这印记我见过，确实是真印无疑。说起来，看这张画风格，恐怕还是齐白石晚期作品，价……收藏潜力极大！” 本想说‘价值不菲’的蒋双文，话到嘴边改了口，毕竟他刚刚还打算以低价二次捡漏呢，此时说出来多少有点尴尬。 “还真是齐白石的画啊！” “哎，我就说嘛，人家平白无故怎么可能花三万块买几张破画，现在看来果然是黄鼠狼拜年不安好心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自己不识货，还能不给别人识货？再说了，人家就算不买，这画挂在这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破坏了，就算没人破坏，这时间长了也风化掉了。” “有道理啊！” “没想到吃个饭，还能见到这么一出大戏！” 周围食客议论纷纷，说起来大家对蒋双文的话，竟然还挺信任的。这或许就是蒋双文那一头掺白头发太容易给人权威的感觉了吧！ 西餐厅老板闻言，脸色顿时就是一白，看向莫川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妒意和恨意。虽然他明知这是怪不了莫川，就是没莫川这幅画挂在这他也不会知道是宝贝，更别提换钱了。 可以说，就算莫川不买，也会被别人看破买走，或者餐厅倒闭被人当垃圾清掉。 倒是莫川，虽然被蒋双文肯定是真品，却并不觉得多激动，因为他自己也早就看出来了。 不过莫川依旧有些惊讶，老爷子可以啊，这眼力绝了！竟然连前后期作品都能看得出来，要知道这些就是他都是靠天眼仔细辨认才看得出来。 等等，之前听那人介绍，这老爷子似乎还是燕京的什么金牌鉴宝师，最关键的还是首都博物馆的副研究员，我擦，副研究员这不是副高级职称么？这等于是副教授级别待遇啊！再加上“首都”二字，这里面含金量简直了！ 莫川一想到研究员这几个字，心中忽然有些意动，若是能弄个类似的头衔，对他的事业绝对大有裨益啊！ 这么一想，莫川看着眼前这老头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这绝逼是人脉啊这是，绝对不能放过。 “还是老先生厉害！我来来回回瞅了半天，还不如老先生现场看一眼，佩服佩服！哦哦，对了，我叫莫川，林城通瑞典当行古玩评估师！” 莫川故意表露职业，都是同行人咋地也有几分共同话题吧？ 果然蒋双文表情一动道：“典当行现在也收古玩了？” 莫川脸色顿时有些尴尬，敢情他这个古玩评估师一点含金量都没有啊。 “目前典当行做这块的比较少，我们通瑞典当目前也正在这块试水。”莫川谦虚的道。 蒋双文闻言点了点头，他可不知道通瑞典当的规模，估摸着就是一家小公司呢，所以才会聘用莫川这种年轻人，现在好多公司不都是在提倡年轻化么？不过古玩这行最重经验，能年轻化么？根本不可能！ 估计这小子也是运气好，才看破这张画的。 这边莫川还想套一下近乎，不想蒋双文看着客气，嘴巴却严得很，根本不给莫川拉关系的意思。 殊不知，蒋双文混到这境界，想跟他拉关系的人海着去了，对付这些人自然有一套手段。他跟莫川又不熟，谁知道莫川说的话中几句真的几句假的？所以便是莫川捡漏子，蒋双文也并不在乎。 莫川年轻面薄，也不是那死皮赖脸之人，见到没法拉近关系，也就算了，也不做讨人嫌的事情，有现在这个面熟关系，以后见面或许还能说上两句话。 既然无法套进关系，莫川留在这也就没意思了。随后莫川便在众人艳羡的眼神中，抱着装裱好的画走了。 “我们去哪里？”坐上出租车后，董芷蓝问道，她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非常复杂。 因为莫川赌约赢了，难不成她真的要做他的情人，离开west，戒掉赌博？可是赌博那玩意是那么好戒的？ “先去一下酒店，我把画放下。”莫川道：“师傅，去海湾酒店。” “好的。”司机应道。 海湾酒店距离这里不算远，不过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车子走走停停，废了好大劲才到达目的地。 进了自己套房的莫川，小心翼翼将装裱好的水墨画放在茶几上。 “这幅画值多少钱？”董芷蓝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莫川一边倒水一边道：“看尺寸四五百万好卖。如果放在拍卖行运作一番，或许七八百万都有可能。” 四五百万？ 董芷蓝被惊住了！别看她现在月收入二三十万，但是花销也大，首先她这年纪在这摆着，为了维持年轻容貌，每个月的美容保养就就高达五位数，再加上她又嗜赌，手里其实根本就没攒下多少钱。 四五百万对于她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莫川将一杯水放在董芷蓝面前，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道：“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包养问题了？” 明明经历无数阵仗的董芷蓝，闻言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涌出一丝害羞。 “好啊！”董芷蓝故作大方的道：“我现在每个月都有二三十万，你每个月至少也得给我这么多钱吧？还有我不能没有地方住吧？你是租房子还是买房子我不管，但是你必须得安排一个舒服的住所。”董芷蓝故意刁难。 莫川闻言心中冷笑，滚你妈的，破鞋一只还敢跟我谈条件，有这钱我什么年轻漂亮大学生包养不到，还包养你这个残花败柳？ “先不谈这个，你能戒赌么？”莫川道，心思闪烁。他可不能在港市盯着她，所以她要是背着他赌了，他也很难知道。 董芷蓝闻言沉默了，她根本无法保证戒赌。 莫川一看到这姿态，心中气急：“回答我，能不能戒赌？” 董芷蓝还是没说话，按理说她本可以撒谎应付，但是这次不知道怎么的，她却有种直觉，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很难撒谎！ “说啊！”莫川催促了一句。 董芷蓝被逼得忽然大喊一声：“你别逼我！你包养我还不是为了睡我，我免费给你睡还不行吗？我不要你包养，我自己赚钱。” 第一百六十五章猛药 莫川闻言咀嚼肌鼓动，心中简直要气炸了。 老子废了这么大劲，又是请你吃饭，又是听你谈心，又是挖空心思的设计赌约，你到现在竟然跟我说还不能戒赌？而且竟然还要去卖，你这情况要是被杨清懿知道，会对她造成多大的打击？ “我睡你个大头鬼，你个贱人！”莫川突然跟发疯似的扑了上去，一把抓住开口的衣领，然后猛地一车。厚厚的公主圆领羊毛衫顿时被撕开。 “咔——”莫川愤怒的眼睛发红，三下两下将董芷蓝衣服撕得春光乍泄。 “就因为生了这一幅好皮囊就可以这么随意作践自己？”莫川愤怒的骂着，伸手肆意的蹂躏董芷蓝的衣衫下的身体。 董芷蓝被莫川突发发狂的姿态惊住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衣服已经被莫川撕得四面开花。。 然而这一刻，看着盛怒的莫川，董芷蓝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有种受虐狂一般的兴奋，脸上露出妩媚的笑容。 “你就这么在乎我吗？”董芷蓝笑着。 莫川简直要被董芷蓝熟稔的动作惊得又气又恼！ “我在乎你个屁？不赌你能死啊，你以为你是谁？你能赌得赢赌场！”莫川质问道。 董芷蓝看着骑在她身上的莫川，听着那愤怒之中的关心，笑着揉着莫川的东西道：“赌不赢啊！我当然知道赌不赢啊，我现在就图个开心怎么了？反正我又没人关心，又没人要，我活着还不让自己开心，我图什么？” 这话令莫川眼珠子瞪圆，喘着粗气盯着董芷蓝。此时的董芷蓝看似平静，实际上整个人比他还要癫狂。 “有件事我骗你的。”莫川忽然道。 “我知道，你们男人哪有什么真话？你的话我也没信多少。”董芷蓝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她就不信挑逗不起这小鲜肉的欲望。 “长得像你的女孩不叫罗清韵，她叫杨清懿！”莫川道。 “管她是谁？你是不是喜欢她，才……”董芷蓝说着忽然抬起脑袋，眼睛瞪圆的看着莫川，嘴唇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莫川看着她颤抖的眼神，心中邪念暴增喊道：“我说她叫杨清懿！杨清懿！你女儿杨清懿！听清楚了吗？” “呜呜……不……不……她……海商……”董芷蓝根本不相信的结结巴巴吐出几个字。 “海商市？哈哈哈……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告诉你，她在海商市被上司性骚扰了，所以逃回林城了！她以为逃离海商市便能逃离上司的骚扰，结果呢？逃回来才却发现房子竟然被你卖了！” “她唯一的家被你个贱人卖了！！你知道她身无分文，狼藉逃回来连个舔伤窝都没有的遭遇是什么感受吗？你特么知不知道？那时候你在哪里？你他妈在这里被男人艹！啊，被人艹的感觉是不是很爽？有大把的钞票是不是非常爽？是不是第一次发现赚钱竟然这么容易！是不是？啊？！你特么回答我啊！” 莫川吼着，然而董芷蓝哪里还能说出话来？此时的她，瞳孔颤抖，整个人彻底呆滞了！ “房子没了还算勉强能过下去，可是呢！可是你竟然还将房子二次抵押给敏达微贷，你以为你跑路，人家找不到你就没办法了是不是？是不是啊？你他妈回答我啊？” “是啊，他们是找不到你了，你是没事了，但是你女友有事了！但是他们找到了杨清懿！他们找到你女儿杨——清——懿了！一百一十万啊，你让她怎么还？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付欠债的人？男的送进黑工厂，女的就跟你一样，送去做鸡！做鸡啊！”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嗜赌！你他妈还有脸跟我得意洋洋！你特么有什么资格得意洋洋！还特么跟我谈条件，我艹不死你！” 莫川冲着董芷蓝怒吼，这一刻，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看着那张变形了面孔，极度的愤怒以及变态的亢奋！ 莫川站了起来，从兜里摸出一根皱巴巴香烟，啪的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后走到窗户边，根本不想看那个人尽可夫的烂人！ 董芷蓝躺在沙发上，彻底呆滞了。许久，她忽然浑身一抽，猛然趴在沙发边缘，吐了起来，吐的很用力，将下午吃的牛排红酒全部一股脑吐了出来，吐完之后，还拼命干呕着，似乎将自己肮脏的灵魂都吐出来。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是那么脏，那么恶心！ 一时间房间彻底死寂下来，除了她的呕吐声，也就剩下莫川余怒未消的喘息。 香烟在缭绕，人心却在这一刻遭到良心的审判！ 许久，董芷蓝抬起面孔，眼睛红肿，嘴唇惨白：“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没有资格关心她！”莫川平静的道。 董芷蓝挣扎的爬起来，扑到莫川脚边，声音嘶哑：“求你了，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 莫川低垂下眼睑，余光看着董芷蓝痛苦的表情，心中有些触动，但是表情依旧冷酷道：“你还赌吗？” “不赌，不赌！我再也不赌了。”董芷蓝这次连犹豫都没有的摇头哭泣道。 “后来我碰到了她……她现在在奶茶店工作，过着你不屑的柴米油盐挤公交的生活。”莫川没撒谎，却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藏了一些内容，不明情况的人听到这话极容易被误解。 董芷蓝果然误会了什么，眼泪止不住流下！估计以为杨清懿是被强迫下海之后，才遇到莫川，然后被莫川包养了之类的。 “哭什么？在我面前哭有个鸟用？去你女儿面前哭啊？不过，就你这一身骚气，还是不要过去为好。”莫川嘴巴依旧狠毒道。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莫川丢下一句话，出去了。 等到莫川提着一包衣服回来的时候，董芷蓝呆在原地动都没动，显然莫川说的事情彻底打到她的软肋。 “赶紧去洗一洗，换身衣服。”莫川将那一包衣服丢给她。 董芷蓝最终在莫川的训斥下，浑浑噩噩提着衣服进了浴室。 刹那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莫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沙发的空荡荡，之前经历的场景似乎又历历在目，心脏不争气的扑通扑通直跳！ 太尼玛刺激了，他之前看似愤怒，实际上还保留着一丝理智！否则怎么会说出那番充满误导性的话语？ ‘哎，想艹人家就艹嘛，还非得整这一出。太虚伪了！太尼玛虚伪了！不过这么一搞，以后怕是没法艹了，窝日，有点亏啊！’ ‘算了算了，别想着有的没的，还是想想怎么安排她吧！’莫川暗自嘀咕着，他没工夫在港市滞留，所以重症只能下猛药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吃你 洗完澡，穿着莫川买给她衣服的董芷蓝，神情依旧有些恍惚的坐在沙发上，不过精神头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 此时外面已然华灯初上，璀璨繁华的霓虹灯不知道遮掩了多少龌龊之事。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莫川问了一句。 董芷蓝摇了摇头。 莫川见状想了想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大概……五六万吧！”董芷蓝道。 莫川点了点头，这点钱对普通人来说已经算是一笔积蓄，对于眼前这厮来说，恐怕才是零花钱。 “还打算去那里上班吗？” 董芷蓝又摇了摇头。 看着董芷蓝木讷的问一句答一下的模样，莫川索性也不再遮掩心思道：“杨清懿那边我不希望你去打扰……”看着董芷蓝瞬间抬起看他的眼神，莫川又加了一句：“至少目前我不希望你打扰她，你现在的状况有多糟糕不用我来说。” 董芷蓝恢复了一点生气，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看在杨清懿的份子上，我给你留十万块，下面在港市该怎么生活，你自己做决定！总之，别让我抓到你赌博，否则的话，我把你卖到国外做一辈子的鸡。”最后这句话还真不是莫川恐吓她，他要是真想做，还真能找到人办这件事。 最重要的是莫川的荷包鼓了起来，做啥事都有底气！就是没人脉，用钱也能砸出一条人脉。 董芷蓝听到这话出奇的没有露出敬畏害怕的神色，似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 “对了，你那工作好辞吗？对方会不会扣着人不放？”莫川问了一句。 “不会。”董芷蓝摇了摇头。 莫川认真的看了一眼道：“若是不好辞职，现在跟我说，我还能找人解决，现在不说，明天我就回林城了。” “嗯。”董芷蓝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莫川揉了揉脸蛋打了一个呵欠道：“给我个联系方式吧，以后遇到事情可以找我。另外今晚你就在这住吧，我出去另开一个房间。” 莫川这个套房只有一个卧室，可不适合两人住。本来莫川想把董芷蓝赶走的，想想她现在的状态还是算了。 拿到董芷蓝的联系方式之后，莫川就收拾东西出去另开一个房间。只是莫川不知道，他这个房间算是白开了，因为董芷蓝几乎坐在沙发上一宿没睡。 对于董芷蓝这种自暴自弃的人来说，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他们挂心。不巧的是，董芷蓝还是有软肋的，这软肋之一就是杨清懿。 董芷蓝现在之所以敢这般破罐子破摔，其根本原因便是杨清懿大学毕业，能独立生活，这让她没了后顾之忧，才会出现这般状态。 然而莫川一番诱导性话语，却让她发现，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想当然。连她都被生活挫败的自暴自弃，刚刚毕业的杨清懿岂会一帆风顺？ 所以莫川的话对她打击很大，非常大！ 这一夜她想了很多东西，几乎将她这失败一生仔仔细细回想一遍。当一个人心若死灰之时再重新审视自己的时候，就发现之前很在乎的很多东西，其实根本就是当局者迷看得太重了。 翌日清晨，莫川早早就爬起来收拾好行李，然后敲响董芷蓝的房间。 等到董芷蓝开门的时候，莫川瞳孔忽然微微一缩，这一刹那他感觉他感觉董芷蓝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有种极度陌生的感觉。 仔细张开天眼查看董芷蓝气运，却发现其气运似乎被遮障了一般陷入团团迷雾之中。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董芷蓝的既定的命运因为某种原因被改变了。 莫川看着董芷蓝略显灰败的脸色道：“一夜没睡？” 董芷蓝点了点头，让莫川进来。莫川没进去，就站在门边道：“把你银行账号给我吧，我十点钟的飞机，一会儿就得走了。” “不用了，我的钱够花。”董芷蓝道。 莫川认真的看着董芷蓝表情道：“你确定？” “嗯，我确定。” 董芷蓝不要钱，莫川当然高兴，他也是从穷日子过来，对于钱的概念还是比较看重的。既然你不要，我也不会做烂好人。 “行，我联系方式你也有，有需要给我打电话，房间我回头下去就退了，你自己收拾一下，离开吧！” “嗯！”董芷蓝点了点头。 莫川见状转身就要离开，不想董芷蓝忽然在背后道：“谢谢！” 莫川脚步略微顿了顿，没有任何表示便回到自己房间提上行李离开了。 林城距离港市并不远，莫川上午的飞机，下午两点钟便到了。本来杨清懿还打算过来接机的，不过想想又没啥车，过来接机也是打车，还不如莫川自己打车回去，也就算了。 不过杨清懿虽然没有接机，还是掐好莫川可能回来的时间，特地准备了一桌可口饭菜，着实令人心里暖洋洋的。 当莫川打开门看到杨清懿的时候，精神都为之恍惚，杨清懿和董芷蓝真的太像了，两人若是站在一起，杨清懿打扮再成熟一些，说是姐妹都会有人相信。 “怎么一回来就盯着我啊？”杨清懿看着莫川傻乎乎盯着她看，心中甜甜的，却娇嗔的打了莫川一记粉拳。 莫川反应过来，故意色眯眯的道：“好几天不见，想你了嘛！” “骗人！想我怎么不打电话啊？”杨清懿道。 莫川一囧，脑筋急转道：“不是因为事情忙嘛！你看我刚刚跑下的那一笔投资，不就立马给你打电话了吗？” “骗人，就会哄人开心。”杨清懿微微翘着小嘴，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只是那眼中的亮闪闪却暴露了她的心情。 “哎呀，别顾着聊天了，饭菜都要凉了。嗯，真香啊，看着都是食欲大开啊，你是不知道，我这两天在那边可谓是水土不服，吃不好，喝不好，你看看都瘦了，不知道有多想我们家懿懿做的饭。”莫川看着一桌饭菜，抓着杨清懿的小手，装着可怜。 “原来某人不是想我，是想我的饭菜啊？”杨清懿故意刁难道。 莫川有些傻眼了，女人这逻辑咋这么强大捏？ 不过现在莫川也非吴下阿蒙，闻言深情款款的看着杨清懿道：“我不止想念你的饭菜，我还想念……”莫川凑到杨清懿耳垂边：“……你的红唇，你的大长腿，你的小蛮腰，你的温柔……” 杨清懿听着那黏死人的情话，感受着耳垂上的热气，只觉得脸庞越来越烫，一双大眼睛都迷离起来，似乎要魅出水来。 “吃……饭吧，要凉了。” “可是我现在更想吃你！” 第一百六十七章窥觊之心 直到吃饭的时候，杨清懿的脸上还带着爱爱余韵红潮，吃饭的时候害羞的都不敢抬头看莫川，那羞答答的模样，实在是我见犹怜。 莫川看到这姿态，生理差点又起了反应，心中顿感有些吃不消，最近两天搞得有点大劲了啊！ “唔对了，那个调茶社有什么想法没？”莫川一边胡吃海塞着，一边语气不清的问道。 杨清懿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你等一下。” 说着蹬蹬蹬跑回屋子里，不一会儿捧着一个文件夹出来，里面全是她最近搜集的资料。 “这些都是我搜集的资料，现在要看吗？”杨清懿问道。 “不看了，你说着我听着就好。”莫川正啃着凤爪呢，哪有功夫翻看什么资料。 杨清懿点了点头，又确认的问道：“我们真的有八千万的资金？” 莫川翻了翻白眼：“一个亿我也有。” 杨清懿没问这笔钱是哪里来的，表情有些振奋的道：“如果按照这个投资额度，调茶社就完全可以发展成为一个品牌商。如果按照这个方向来发展的话，我们得建立稳定的奶精之类原料加工厂，这样不仅降低成本，也方便开发饮品种类。” 说着杨清懿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因为她喜欢看莫川超喜欢吃她做饭模样。 “这件事，我联系了徐姐，询问徐姐的看法，她也比较赞成这个建议。另外，她说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独立拥有一家塑料厂，目前市面上很多微小奶茶店为了节约成本，都是私下使用pvc塑料，也就是聚氯乙烯。” “众所周知，这种塑料有毒。我们就算不为消费者考虑，肆意使用这种廉价塑料一旦被发现，对我们也将是致命打击！所以有些东西，最好从最初就得避免。所以如果我们拥有自己的塑料厂，不求有多大，至少在塑料杯采购成本上将大大降低，甚至比使用pvc的奶茶店还低。” 莫川闻言道：“纸杯子不行么？纸杯环保拿在手里手感也不错啊？” 杨清懿闻言道：“不，纸杯成本比塑料杯成本高！应该说好一点无毒纸杯成本比较高。因为纸杯里也有防水薄膜，这理论上就是一层超薄的塑料杯，算上纸杯的砍伐树木的生产成本，从环保上考虑，反倒是可回收塑料杯更加环保一些，而且成本更为低廉。” “当然了，这并非一定只用塑料杯。因为奶茶消费并不是刚需消费，很多都是冲动性消费，尤其女孩子买一杯奶茶，并不是真的渴了，也许就是想冬天捂个手，夏天捧着逛街清凉一下。从这点考虑，塑料杯就不如纸杯了，不过我们可以在塑料杯上套一个普通纸环隔热，这样也增加不了多少成本。” 杨清懿侃侃而谈，其中很多都已经有人在做了，她现在阐述这些就是想证明如果拥有自己的供应链，将会是拥有多大的竞争力！ 老实说，这一行除了原料那一块不太透明，其他的地方很透明，稍微有些创新就会被人学走，所以大家能够比拼的东西说来说去其实很少。 所以杨清懿和徐晓霞联系之后，就把目光盯上成本这一环，节约下来的钱无论是拿来压低奶茶价格，打价格战，还是投入到其他项目里，都会是一大优势。 莫川一边吃，一边听杨清懿侃侃而谈。 看得出来，杨清懿做了很多工作，从生产原料到后期直销，乃至消费体验都考虑很多。 她本身就是高材生出身，这脑袋颇为灵光，又在贸易企业做过，对于销售这一道，不敢说精通也较为了解。加上女孩子独有的细腻心思，很多意想不到的小细节她都能考虑到，一时间莫川都只有听的份。 这顿饭吃完，杨清懿才将她的想法大概描述完。 莫川想了想道：“我对这个不是很懂，不过大概还是明白一些，总之调茶社想要拥有核心竞争力，就要拥有自己的生产线，对吧？” “是的！”杨清懿点了点头。 莫川点了点头道：“行，我知道了，我回头问问朋友，这种工厂能收购就收购，不能咱们再自己组建。” 杨清懿听着莫川随意的话语，诧异的道：“你同意了？” “嗯，对啊，怎么了？”莫川问道。 这下杨清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可能……可能不太符合实际，太理想主义了。我查了很多同行，大多数都是和其他厂家合作……那个……万一亏了，这可不是小钱……” 刚刚还侃侃而谈的杨清懿，忽然之间倒是结巴起来，表情显得十分后怕和犹豫。 毕竟说是一回事，真的要是做了，万一亏损了，钱打水漂了怎么办？这要是她的钱也就算了，关键这是莫川不知道从哪里筹来的，这要是亏进去岂不是彻底完蛋了。 莫川看着杨清懿的表情，心中大概猜到此时他完全采纳她的建议，恐怕给她造成巨大的压力！ “不要太担心，我很看好你的……” “这不是看好不看好，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亏了怎么办？” “亏了就亏了吧！喏，看到我带回来的那张画了吗，就是那个东西。”莫川在指了指随意斜靠在墙边的水墨画。 “嗯，看到了，怎么了？” “那张是齐白石的画，不出意外的话，五六百万好卖！”莫川道。 杨清懿被惊住了！ “知道这张画我花了多少钱的收来的吗？” “多少？” “嘿嘿，三万！”莫川一脸得意洋洋：“所以说，别怕亏，再亏又能亏到哪里？再说了，你刚刚说的也不挺好的嘛，只要严格执行，我就不信还做好这件事。就算最后亏了，也穷不到咱们，我随意捡漏个古玩，也就赚回来了。” 莫川一脸傲然的模样。实际上，他这话一半是安慰杨清懿，还有一半确实是实话。大丈夫做事，磨磨唧唧干嘛，既然早就看好这一行，那就认真做下去。 再说了，这事他都告诉曹学智了，现在不做，等着被笑话啊？ 而听到莫川话的杨清懿愣住了，她从来没想到还有这种赚钱方式。 …… 回到林城的金石开，心情实在是有些郁闷。自从他老姐结了婚，在林城这块地界上，谁看到他不得客气三分？ 就是柳衙看到他，也得给三分薄面。这次去港市倒好，找人茬不成，反倒被人家吓得屁滚尿流，尼玛这张老脸简直都要被丢光了。 不过金少爷也不是好欺负，当时他就冒出了馊主意，只是这个馊主意得需要点人配合。 “我说石头哥，别把这事郁在心里。多大点事儿，回头我就去打听打听这个莫川住在哪里，找几个兄弟揍一顿，给你出出气。”从小跟金石开光屁股长大的猛子道。 此时金石开正聚着一帮酒肉朋友吃喝，准备透底找他们配合呢，不想他死党已经安慰起他来。 这绰号猛子的哥们家庭看起来不如他金家辉煌，不过论起荷包厚度比起金家只怕是只厚不薄。因为其父赫然做着走私的生意，利润大得不得了。 因为家庭缘故，猛子接触到不少灰色东西，这行事自然也彪悍的很，动不动就是揍人，卸人胳膊大腿什么的。 “揍什么揍啊，秦嘉良的走狗刘老二就他朋友，揍他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金石开皱着眉道。 他不怕刘老二，但是他忌惮秦嘉良啊！就是他姐夫家都不如秦家啊！ “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出气么？”猛子还要说话，旁边一男子用胳膊肘捣了捣猛子道：“你就别出馊主意了，我看金少爷已经有主意了吧？” 金石开闻言嘿嘿笑道：“我还真有一个馊主意，不过得需要大家配合一下。” “嚯，我就说吧，金少爷什么时候吃过亏啊？猛子啊你就别瞎担心，咱听金少爷的。”那男子一脸笑呵呵的道，语气中充满了献媚。 猛子闻言也是眼睛一亮：“啥主意，赶紧说说吧！” “这主意说简单也简单，等过两天风头平静一些，咱们几个弄桌牌局，请他过来玩玩。到时候猛子你多说几句狠话，咱们再漏漏底，我就不信这小子这么没眼力还敢赢我们的钱？届时，咱们几个正好狠狠宰他一笔？他在港市可是赚了三四亿啊！” “好主意！” “还是石头哥牛逼啊！” “嘿嘿，我就喜欢装逼，这个主意好！” “我看到时候也不用金少爷漏底，猛子你把小手枪往桌子上一拍，还不吓死这卵蛋！” “哈哈哈，掏啥手枪啊，我看你把胯下小枪掏出来，他就得乖乖献出菊花。” “滚滚滚……” 这馊主意一出，众人纷纷拍案叫绝，一时间各种欢笑戏谑之声不绝于耳。 第一百六十八章咱就是俗人 司徒曦看到老大出现，一脸激动的冲过来：“老大，你可终于上班了，你再不上班，咱们这块业务恐怕就要外包了！” “咋了？”莫川一边说，一边推开办公室房门。 下一刻，他就不需要司徒曦的解释了，只见他这二十来平的办公室里，几乎堆满了各色各样的“古玩”。 司徒曦看着莫川的表情，呵呵笑道：“还不止这些呢，仓库里还有一些。” “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莫川一脸郁闷，日你妹哦，这么多这是要让我加班的节奏啊？ 要不是莫川心怀感激之情，以他现在的身家，还真有种辞职的感觉，这工作做得也太累了吧？ “老大，还记得前几天那个西康永福冶炼金元宝么？”司徒曦道。 “废话，就前几天的事我能不记得？”莫川道。 司徒曦嘿嘿笑道：“这事上新闻了，就是咱们市卖得最好的《林城朝闻》，给了整整半个板块呢！老大你的名字也上去了！” “嚯，这事还能上新闻？”莫川惊讶起来，不就是一小堆金元宝嘛！ “瞧你说的，老大你不把这事当回事，但是这对这批金元宝主人就是大事啊，你是不知道，他有个孙子生了怪病，要一大笔钱呢，这批金元宝不仅解了人家燃眉之急，听说治好病手里还能绰绰有余。” “那这事咋传到报社了？”莫川迅速抓到其中的核心。 “所以说这事就巧了，那老人孙子住院的病房正好就有记者过去采访另一位病人，这后来不知道咋的就听到这事，还专门跑来采访呢，可惜你不在，不然拍张照片更有效果。老大，报纸我还给你留在办公桌上呢！”司徒曦一脸尤有荣焉。 莫川接过报纸上下扫了一眼，嘴角撇了撇道：“全篇都是老人好人好报，我就是个配角，这报纸上得有啥意思？”此时他算是明白怎么几天时间攒了这么多抵押品了。 司徒曦闻言一脸哭笑不得，这是老人家的事，自然要大篇幅报道人家事情了，否则那就有打广告的嫌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这些东西估计够我评估半天时间的了，中午你帮我买点午饭，中午我就不休息了。”莫川道，说着递上他的饭卡。 司徒曦深知莫川脾气，也不客气，接过饭卡道：“好的，老大你忙。” 看到司徒曦离开，莫川又捡起报纸，一脸得意的笑了起来，没想到小爷也能上报纸，哈哈哈，牛逼啊！给力啊！对了对了，得告诉爸妈去！ 莫川想着连忙掏出手机给爸妈报喜去了！ 在外人面前一脸不屑的莫川，在父母面前就跟得了大红花的孩子似的，嘚瑟的不行！ “……哎哎，知道了，不骄傲不骄傲，嗯嗯，努力工作……好好好！……嗯……爸妈你们别省啊，下次休息我去看你们……嗯……我挂了！”莫川嗯嗯啊啊的打完电话，只觉得浑身充满干劲。 被人点名夸奖，终归是个高兴事儿，尤其是还是这种充满正能量的事情！ 这一屋子古玩看着极多，实际上一上午莫川就筛选出来。 有着双螺旋真气的莫川，对真气的使用也大方了一点；加上健生体育馆对气运观察，令其心算能力大大提高，此时鉴宝速度自然又快了几分。 午间，司徒曦给莫川送来午饭，莫川一边吃饭，一边给原来振远电子厂的李经理打电话，话说他现在恐怕正在忙着新工厂的事情吧！ “李经理吗？哎，枪伤？嗨多大点事儿，早好了。嗯嗯……哎，我问你个事啊，你知道咱们林城，附近城市的也行，有没有塑料厂要出手的？就是那种能吹塑料杯的那种……” 莫川对这些也是一知半解，大概给李经理描述一下，想来以李经理的阅历肯定明白！ 果然李经理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我想弄个塑料厂，不要规模有多大，有个框架也行。所以问问你有没有这方面的头绪，能收购到自然收购了，省心省力嘛！哦，对了，还有什么奶精，就是食品添加剂的生产工厂，你要是有头绪一并给我说说。”莫川道。 李经理听到这话满脸诧异：“听这意思，你是要搞食品……不对，饮料？” “对！搞奶茶！”莫川大大方方承认。 李经理闻言越发诧异，本想问问莫川准备了多少钱，想了想又觉得两人关系还没到那一步，便委婉的道：“这方面的头绪我倒是有些，不过对方愿不愿意卖就说不准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声，塑料厂还好些，小型的一两百万就能搞定，这个做食品添加剂……” 李经理语气犹豫了一下道：“食品添加剂本来就不是人吃的东西，这玩意有些风险，你要考虑清楚。” “嗯，我知道。”莫川道。 奶茶行业的暴利就体现在这食品添加剂上，看似美味可口浓香四溢的奶茶，实际上不过是各种食品添加剂勾兑罢了！ 奶茶奶茶，若是真的用“鲜奶”奶茶店早关闭了！ “行，这个我先帮你问问吧！有消息再通知你。”李经理道。 “好，谢谢啦，下回有空一起吃个饭。”莫川道。 “好好好！” 莫川挂了电话之后，又给温俊彦打了电话，再次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委托他们帮忙看看！ 这时候就体现出人脉的好处了，莫川对这些玩意是一窍不通，但是他有朋友帮他把关询问。 李经理不必说，跟莫川有着“阴谋”之交，虽然谈不上一损俱损，也算得上有着共同敌人利益的朋友。 至于温俊彦那就更不用说了。 本来莫川还想找卫联合的，想想也就算了，等这两边路子走不通的时候，在找卫联合吧！ 莫川没找卫联合，卫联合反倒将电话打到莫川的手机上。 “休息两天，乍上班感觉还好吧？”卫联合一副朋友的语气问候。 “还不错，就是抵押品多了些。”莫川姿态也摆得很轻松。 “哈哈哈，能者多劳嘛！”卫联合笑道：“有件事我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你说。” “林城古玩鉴定协会听说过吧？”卫联合道。 “当然，这个肯定听说过。”莫川道，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卫联合不会是想把他推举进去吧？ 现在很多行外人，尤其是老年人对这些“古玩协会”深信不疑，尤其是很多古玩店都会煞有其事的开出由某某古玩协会开出的“鉴定证书”。 其实这些全部，记住是“全部”都是西贝货！ 16年，国家民间组织管理局就公布一批山寨社团，其中这古玩协会赫然大名在榜！ 很多人一听“协会”这两个字，就很容易和有着官方背景的书法、文协之类的联系在一起，认为对方也有着官方背景。其实在华夏根本就没有官方背景的古玩协会，那还冒出来的乱七八糟协会，全部都是古董商联合组建罢了。 受到资本操控的协会，其鉴定证书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你上报纸的事情知道了吧？这是个契机，我联系了一些朋友，打算将你推举进去！”卫联合道。 莫川闻言心动了。 这林城古玩协会再没有官方背景，也终究是由林城古玩这行巨头组建的组织，在普通人眼中依旧有着极高的权威性，如果能进去以后脑袋上可就顶了“林城古玩协会会员”的名头，多少也是一道光环啊！ 莫川承认他就是一个俗人，求财自然也求名！ 第一百六十九章一个电话的事儿 挂了卫联合的电话之后，莫川的心思活络起来。 别看他现在荷包里还揣着港市赚来的两亿，但是这就是一笔死账，以后他恐怕很难再从港奥两市赌场提到巨款，国外或许可以，但是人生地不熟的，莫川也不敢去提啊。 坐吃山空的道理莫川还是懂的，虽然这笔钱他可以投入到奶茶店之中，形成一个良性循环，但是对于奶茶这一行，莫川的兴趣其实并不大，不然他也不会放手给杨清懿去做。 反倒是这阴差阳错进入的古玩业，令莫川兴趣越来越大。 其实这也能理解，他修行的青乌术本就是契合天地的大道之术。而古玩艺术品，从某种角度来说，也就是人对自然、对大道理解的外在表现形式！ 把玩古玩，自然对莫川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和影响。 所以莫川决定，既然对古玩感兴趣，那就在这一行好好发展，争取以后也整个私人博物馆什么的，不过提到修建自己的私人博物馆，那没有海量资金支撑，恐怕根本玩不出什么花样。 所以能赚钱还是努力赚钱，不管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还是为了更加宏伟的梦想。 不过，万丈高楼平地起，所以莫川几乎没怎么犹豫便答应卫联合的建议。卫联合将准备着手将他推进古玩协会，扩大通瑞典当古玩质押这块业务的影响力及权威性。 不过，这还差了点啊！莫川想了想给曹学智打去了电话，有这个人脉不用白不用！ “喂，找我啥事啊？”曹学智那边很安静，不知道是躲在哪里打的电话。 “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找你啊？” “没事你能找我？别跟我说吃饭，我提前告诉你啊，我现在忙得很，可没功夫吃饭，你要是预约的话，看在兄弟份子上，我给你排在一月之后吧！”曹学智开着玩笑。 “厉害了啊，兄弟我吃个饭还得预约？你咋不学学人家拍卖你的午餐呢？”莫川嘲讽。 “好主意，我回头就问问助理，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滚！” 两人互损互黑一会儿之后，莫川说起了正事：“哥们，我问你个事，你家关系网那么牛逼，能给我弄个博物馆研究员称号不？” “啥？博物馆研究员？你当研究员是大白菜啊，藏西博物馆研究员你要不要啊？”曹学智学识颇为丰富，显然知道研究员的含金量。 在华夏，文物、博物馆科学研究人员等级制度，从低到高依次是研究实习员、助理研究员、副研究员、研究员四个等级。蒋双文一个副研究员就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可想而知更高一级的研究员多牛逼！ 当然蒋双文这么有影响力也和首都博物馆有关系！就如同三流大学的教授跟清华北大教授的区别。 “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我现在还想在古玩这一行混呢，头衔自然不嫌多啊！”莫川道。 曹学智早就看过莫川的资料，闻言也不奇怪，收起玩笑之心认真道：“研究员这是不可能的，这种学术位置可不是大白菜，我家再牛逼，也插手不了这个领域啊！不过，给你弄个研究实习员还是可以的，后面怕是得靠你自己努力了。” 曹学智没把话说满，实际上以他曹家的影响力，整个助理研究员都是小意思，就是副教授级别的副研究员，不追求含金量的话，也能想办法在哪个四五线小城市博物馆整一个。 ‘不愧是身具天子国运的家族，这么偏僻领域都能插手，叼！’莫川心里乐开了花，管他什么级别，先进去再说。 “什么地方的研究实习员？”莫川谨慎的问了一句，他喵的，要是给我甩到藏西博物馆，这有个屁含金量啊？也就只能忽悠忽悠外行了。 “随便，随你挑，就是燕京博物馆也能给你弄一个名额。不过，我建议你这种挂虚名的还是不要挂在在燕京……这里面道理，你懂的。” “明白明白！”莫川连忙道。燕京那是卧虎藏龙之地，他这一没资历，二没啥背景，贸然进去极容易被人排挤，就算踢不走，也能给你永远按在研究实习员的位置上，寸进不得。 “这样吧，我给你在津边市弄个实习员，到时候你好好混，等你混到副研究员的时候，再想办法把你平级调到燕京，这不就牛逼了吗？” “好好好，这个主意好！”莫川闻言那是大喜。 “行，回头我让助理跟你联系。对了，这玩意要高等教育学历，你学历到什么级别？”曹学智道。 莫川顿时懵逼了，我擦，还有学历要求？老子这岂不是彻底和官方认证的等级绝缘了？ “这个……” “你别告诉我你连本科证都没有？”曹学智一听这犹豫的声音，心中就是一突。 “哎，是的。我连大专证都没有，高中还没毕业。” “我去你妹的，文盲啊！”曹学智大惊，对于他这基础学历底子打得极牢的人来说，这本科证简直就是最基本最基本的标配啊！ “我就文盲咋地，我还帮你赚了两个亿呢！”莫川不开心了。 曹学智苦笑一声，真尼玛高手在民间！ “行了行了，说你还不开心，我都为你感到惆怅！我想想……我记得有个朋友在美帝拿过教育部认证的野鸡大学学历，你等等，我回头帮你问问，到时候我给你整个牛逼哄哄如假包换的美帝学历。” “牛逼，还是哥给力！”莫川闻言大喜，这曹家果然不是一般的叼啊，这路子真尼玛四通八达的野啊！ “废话，也不看看我是谁！哎，话说你那奶茶店整咋样？”曹学智遇到莫川这“贵人”，也是无语。 “要干就干大的，我委托朋友寻寻有没有食品添加剂厂和塑料厂愿意转手的，到时候直接收购，集生产销售为一体……”莫川学着杨清懿给他说的话，又给曹学智忽悠一遍。 曹学智一听这话，嘿，这哥们文盲是文盲，这见识不错啊，听意思这奶茶店果然很有搞头啊！ “还不错，等你弄好了，咱们把股份协议签了！对了，我这边办公环境已经租好了，正联系人装修，过段时间你过来帮我瞧瞧风水。” “好好好，必须的。” 两人又吹了一会儿，便挂了电话。 莫川将手机丢在办公桌上，神情颇为振奋，哈哈哈，小爷当时怒斥那个港式人结交曹学智的决定果然是对的！这拥有天子国运之人果然不是一般的牛逼啊！ 到时候，小爷头上左一个“通瑞金牌评估师”；右一个“林城古玩协会会员”，中间再来一个“津边博物馆研究实习员”。这一串名头虽然含金量一般，但是唬唬外行还是可以的。 第一百七十章令人心神不定的邀请 日子宛若压稻谷的碌碡一般，一圈圈重复的滚下去。 莫川每天按时上班下班，日子看起来和以前并无太大差别，不过整个人明显忙了起来，这个月电话费都干到了五六百。 曹学智这人办事不是一般的利索，这边打过电话，第二天就给莫川回复可以帮他搞定学历的事情。不过略有变化的是，曹学智最终给莫川找了法国一家野鸡大学，说是野鸡大学其实也不对，因为这个大学证件十分齐全，拿回国内那就是金灿灿的镀金学历，搞定研究员实习员学历要求不是问题。 之所以在曹学智这类人眼中就是“野鸡”大学的根本原因，却是因为这个大学招生主要就是面对亚洲留学生，其目的嘛……自然就是为了赚取高额留学费。所以这个学校在法国民众眼中认可程度并不高，不，应该说根本没啥印象， 不过，甭管认可程度高不高，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只要在国内能用就行了。 这学历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五月，肯定就能给莫川跑下来。 对此莫川表示万分感激！以后哥也是“大学生”啦，还是海龟派的！ 不过，曹学智还是给莫川一个建议，那就是自学英语考个托福、雅思，然后想办法考一下国外研究生，这样对职业发展是很有好处的。 毕竟最基本的本科学历，好花钱搞定。在往上的学位可就不是钱能买的，或者说能用钱买的，都没啥含金量被识破可就尴尬了。 莫川嗯嗯应了几声，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他又不指望在学术界一骑绝尘，考那么高学历干啥？就算老子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学那些玩意不占时间啊？有那时间看两本古玩书多好？ 曹学智大概也听出来莫川的无所谓，也就没再多说。 在这段时间里，杨清懿也跑遍了林城，寻找到六七家目标门店，最终莫川夜间跑了一遍之后，排除了几家，留下三家准备洽谈下来开设分店。 周边城市，杨清懿业准备开始跑一跑，寻找合适的分店。 为了方便杨清懿寻找门店，莫川特意给杨清懿全款买了一辆二十万的车子。可惜莫川还没考驾照，不然也给自己整一辆。 倒是莫川自己委托李经理、温俊彦寻找愿意转手工厂的结果很不理想。 愿意出手的都是一些微小型私企，本来莫川想着再小还能小到哪里？结果跑去一看，直接被惊得目瞪口呆，这尼玛能叫微小企业？这就是家庭作坊好不好？ 尤其是那个什么塑料厂，就是一间破破烂烂的仓库，里面就两台塑片气压热成型机，整个仓库里全是刺鼻的塑料味。 里面唯一看起来干净的，大概就是那刚刚生产出来的透明塑料杯。 便是这般，这些人也是漫天要价，要不是李经理在场，莫川能当场走人。 结果跑了几天，莫川越看越失望，大点企业，人家运转良好，为啥要卖？小的私企，就那环境偷偷生产使用也就罢了，一旦曝光，对他奶茶店绝对是个致命打击！ 莫川现在可不是小打小闹，连曹学智都被拉了进来，不为自己，就为了信任自己的朋友，这事也得认认真真的办妥喽。 “还不行，这生产环境……唉！”今晚又从一家微企走出来的莫川，坐在李经理的车子里直叹气。 李经理闻言心中多少有些抱怨，他觉得莫川要求太严苛了：“你这要求老实说也太严苛了吧？塑料厂哪能没气味，那环境再好，又能好到哪里？” 莫川受到杨清懿的影响，有些理想化，闻言还是道：“我准备做的毕竟是食品嘛！” “按照你这要求，恐怕只能自己建厂了。”李经理道。 莫川闻言不语，建厂说的简单，但是麻烦啊，要跑手续，要购买机器，要招聘人，他现在一心扑在古玩上，杨清懿扑在前端销售上，这后边生产老实说还真有些头疼。 “别急，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来嘛！”李经理递上来一根香烟。 莫川看着李经理递过来的香烟，忽然开口道：“你那厂子大概能值多少钱？” “啊？我们那厂子？” 莫川听到我们才反应过来，自己在里面还有百分之十的股份。 “值不了多少钱，所有加一起能有几百万就不错了。”李经理不知道莫川问这话什么意思，说话有些模糊。 莫川道：“要不你把那厂子交给别人打理，过来帮我吧，回头我跟二股东说说，给你一些股份。” 李经理被莫川突兀的邀请吓了一跳。 这话说的有点不合适了吧，我有自己的厂子不打理，过来给你打工？这可能吗？ 莫川看着李经理的表情，心中猜到几分道：“你知道我打算在这一块上投入多少钱吗？” 李经理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这事他一直挺好奇的，但是自觉关系还没到那一步，所以一直没好意思问。 莫川比划出一根手指头。 “一百……不对，一百万最多够建个小塑料厂，那……一千万？”李经理道，心中有些惊讶莫川这小子，可是他亲眼看着从一个打工小子做起，怎么几个月不到就有一千万的资本了呢？ 等等，二股东。莫非其中大部分钱都是那个二股东出的？ “恭喜你……猜错了！”莫川道。 “不是一千万，那难道是……”李经理眼睛陡然瞪圆：“一个亿？” 莫川闻言装逼的躺在靠背上，吸了一口香烟道：“嗯，预算是八千万，不过钱肯定不可能卡那么好，视实际情况而定，给你透个底，就是一个亿也拿得出来。” 莫川手里就有两个亿，其中计划拿出一亿五千万投给曹学智，曹学智再投给他三千万，所以计划是八千万投资额，如果超额的话，莫川想办法凑一凑，或者找曹学智应该也能挤出来。 按说，莫川给曹学智一亿两千万就好了，何必再把钱倒腾来倒腾去。莫川也不傻，之所以还这般道腾，还不是为了占曹学智的天子国运？ 现在莫川愿意拿出一部分股份拉拢李经理，看似吃亏，其实也是值得的。 莫川和李经理共事过，对李经理为人还算了解。他性子是软了些，有些没主见，甚至还坑过廉水沛。不过其人品，莫川还是信得过的。 莫川不知道，此时的他看待李经理早已经没了以前的尊敬感觉，现在李经理在他眼中就是个中年创业的普通人。 这次李经理彻底被惊住了，一个亿？这投资额度投资什么不好，怎么想起来投资奶茶？还有这个莫川哪来这么多钱？ “这个……你等等，我有些被吓到了。你说的八千万，是建厂，还是总共？” “当然是总共！”莫川道。 李经理吧嗒点燃一根香烟，沉思起来。八千万啊，这可不是一笔小钱，真的投入到厂子上，再用厂子至少还能贷款三五千万，资本如此雄厚，事业那是大有可为啊！ 虽然说他好容易跳出来独立，但是再给别人打工也未尝不可。即便说莫川之前是他的属下，那又如何？想赚大钱，就不要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这点李经理早就看穿了。 如果莫川许诺给股份，哪怕只有百分之三，也比他守着那小工厂好得太多了！ 看莫川出来才多长时间？一个亿都这般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或许跟着这种人混，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反正就算最后玩倒闭了，那也是莫川损失和他关系不大，他大可以再次回到现在的小厂子里，做个小厂长。 “这事太突兀了，容我考虑两天怎么样？”李经理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不过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还是决定拖延一两天。 “当然可以，这样吧，今天周四，周六给我答复怎么样？” “好的。” “行，那就这样吧！”莫川道。 开车将莫川送回家的李经理，直到离开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搞的莫川还特意看了一眼他的气运，生怕他开车开沟里了。 不巧，莫川这刚上楼就接到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令他顿时有些心神不定起来。 电话竟然是在港市和他只有一面之缘的金石开打来的，金石开这电话打得倒是客气的不得了，先是祝贺莫川在港市大发一笔横财，随后又委婉的表示，自己对纸牌很有兴趣，希望能邀请莫川玩一玩，学习点小技巧。 莫川听完这些话，顿时有种懵逼的感觉。 我跟你金石开也就是一面之缘吧？而且这“缘分”还闹得很不愉快，你现在看到我不厌恶我，我就阿弥陀佛了，咋还想起来找我玩纸牌？难不成是鸿门宴？ 第一百七十一章人心 “鸿门宴？”莫川心中一紧，忍不住给自己占卜了一卦！ 结果气运一片混乱，掐指一算，却是在港市滥用天眼造成天道杀伐，气运被遮，煞气缠身所致！这也算是提了那两个亿所付出的代价吧！ 莫川见状顿时有些恼火，他最大的依仗青乌术被遮障，这不等于废了他一臂吗？ 便在这时，莫川忽然一拍脑门：“窝日，我自己在这瞎猜什么？找个人问问不就好了？” 想罢，莫川掏出手机翻看了一下通讯录，发现他在林城这二代圈子里只有肖志业这个熟人，连忙给肖志业打去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对面有些吵，肖志业喊了一句，你先等下，没一会儿电话背景噪音便没了，估计是钻卫生间之类的。 “在玩啊？”莫川道。 “啊，对，跟几个哥们在酒吧晃悠呢！莫老弟要不来玩玩？” “不了不了，我跑了一晚上，有些累。” 两人随意寒暄两句，莫川道：“肖哥，我问你个事儿，金石开你知道吧？”这声肖哥莫川叫得很自然，肖志业听到心中颇为受用。 如果在以前莫川这么叫他，他就是不说，也会认为是莫川故意跟他拉关系，心中也会生出一丝警惕。现在嘛，莫川兜里的那两亿就立马将莫川的身家地位拔高了一个层次，称呼他一声肖哥自然也没什么。 “金石开？怎么他找你了？”肖志业眉头一皱。 “肖哥神算啊！没错，之前金石开给我打电话，叫我去玩牌，没推辞掉。”莫川一脸苦笑道。 肖志业闻言想了想道：“你先等等，别挂电话啊，宇文易就在我旁边，我去喊他一声。” 说着电话那边背景音又是一片嘈杂，其中还伴随着肖志业吼着嗓子喊宇文易的声音。 没多久，宇文易接了电话：“金石开找你玩牌？” “对！” “我艹，这狗日的不地道啊，这是把他叔那套拿出来啊！”宇文易一开口就是大骂。 “啥意思？”莫川有些当局者迷。 “你旁边有人没？”宇文易粗中有细。 “没啊，我就在家里。” “我这么跟你说，你可别往外说啊，金石开他姐夫他爸，以前特喜欢打牌，问题是别人跟他打牌只能输不能赢。我这么说，懂了没？” “我艹！”莫川立马反应过来，金石开这是盯上他的钱了啊。 “麻痹的，这个狗日的，越来越嚣张了，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抢钱，艹！”宇文易本来就看金石开不顺眼，听到这事恼火的不行。毕竟人家莫川是因为他宇文易才得罪金石开的。 “哦对了，兄弟你答应了？”宇文易骂完，问了一句。 “答应了，拒绝不了哇。他打电话过来那口气亲热的不行，伸手不打笑脸人，不好拒绝啊！”莫川也是一脸郁闷。我艹你大爷的，难不成看我是泥腿子出身好欺负？ “兄弟别怕，等等到时候我找几个朋友跟你一起去，我看他还敢玩钱不！”宇文易性子纨绔之极，但是对朋友兄弟义气没的说，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 “好的。谢谢啦！”莫川客气道。 “客气啥，对了，啥时候事情？” “就明晚。” “好说，明天我们再联系。” “好的。” 两人挂了电话之后，莫川脸上笑容收了起来，权利果然是个好东西啊，不过是一人得道便是鸡犬升天。 区区一个富二代就敢借他姐夫家的威风，这真是厉害啊！ 莫川下意识点开通讯录，找到曹学智的号码，正想拨打的时候，忽然停住了。现在好容易搭上曹学智这条线，有些事能不麻烦人家还是不要麻烦为好，毕竟之前才麻烦过人家。 再说了，这事还没发生呢！现在就找曹学智未免有些把人当奴才使唤了！两三次之后，人家恐怕就能烦死了。 先等等吧，看情况再说。 此时在宇文易那边，肖志业接过手机，确认通话被掐断之后道：“你还真的打算陪莫川去金石开那鸿门宴？”肖志业说到‘金石开’这三个字的时候，明显压低了声音。 “当然了！金石开这厮欺人太甚，我能不去吗？”宇文易想也不想道，他是纨绔，他是玩女人，他也够混蛋，但是做人道理情义他还是分得清的。 肖志业闻言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莫川这个电话打到他手机上，按理说宇文易便是不邀请他助阵，他也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去。 问题是，这要是去助阵了极容易和金石开撕破脸皮啊。 肖志业可以不在乎金石开，但是在在乎金石开姐夫一家啊。金石开姐姐又极为宠爱他，得罪了金石开，万一他在姐姐耳边说几句话，他姐姐再在她丈夫面前吹几句耳旁风。鬼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以后政府的招标生意还做不做了？ “你得知道金石开这人的性子，他金家太护短了，你这过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肖志业故意以规劝宇文易之名，为自己开脱。只要宇文易不去，他也就理所当然不用去了。 “你……肖哥，这事因我而起，我不能用过人家就把人家扔了吧？”宇文易道。 “这话说的不是给自己上了紧箍咒吗？哦，照你这么说，那些公司员工就因为给公司打拼过，人家公司就得对员工负责一辈子？不管他们能不能跟得上时代变化？”肖志业这一招偷换概念，直接将宇文易说的哑口无言。 “再说了，你怎么用他了？让他帮你赢钱了，还是让他帮你对赌了？”肖志业又道：“不是我绝情，我们带他过去玩，结果他倒好，自己吃独食不说，还把我们撇在一边。现在好了，他被人盯上反倒来找我们，这算什么？我们就得当这个冤大头？如果说他当时跟着我们一起，我们自然得帮他，现在嘛……呵呵。” “我再说一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不用我说吧？莫川赢了那么多钱，不去国外躲躲，反倒还在林城晃悠，这不是招人眼红么？你又逞什么英雄？” 肖志业这三寸不烂之舌着实厉害，明明是莫川被赌场赶走他冷眼旁观，现在到他嘴中，反倒是莫川吃了独食。 “莫川兜里就是揣着三四亿，是个亿万富翁，那也是无根之萍！为了这种吃独食的人得罪金石开值得吗？算了，我也不说了，你好好想想吧。”肖志业拍了拍宇文易肩膀，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模样”。 宇文易闻言，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恐吓 翌日，莫川下班之后就在门口看到宇文易斜靠在一辆保时捷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香烟。 在看到莫川出来之后，宇文易掐掉香烟，一脸苦笑道：“不好意思啊兄弟，这次就只有我陪你过去了。” 莫川一愣，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宇文易脸色有些苦闷：“我算是看透了，全尼玛是酒肉朋友，遇到事没一个敢帮忙的。” 也难怪宇文易郁闷，肖志业规劝过他之后，宇文易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得过来一趟，就算是被金石开羞辱也得来啊，这是道义问题。 不过就他一人，恐怕不好解决这件事，所以就打算再叫了几个朋友。结果这些人一听是为了莫川出头，一个个打死也不去。 虽然拒绝的理由很好听，其实说白了，还是收益和付出不成正比！ 本来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莫川，再听到这话之后顿时明白了几分，笑道：“没事，或许他们也是有苦衷的。我听说你跟金石开也有矛盾，要不你也别去了吧！” 现在就宇文易一个人，金石开八成不会给宇文易面子，这样去还不如不去，省得金石开看到宇文易更叫恼火。反正老子背后还有一位曹学智兜底，怕个毛线！ “哎，兄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正因为我跟金石开有矛盾，才更应该过去，因为你这事一半都是因我而起。再说了，都已经有矛盾了，也不在乎这一次。” 莫川认真的看了一眼宇文易，最终没再推辞，坐上宇文易的车子。 两人都没有说拒绝这次牌局，一来莫川之前已经答应；二来，既然金石开盯上莫川，就不会因为这一次决绝而放弃。现在拒绝只会引出对方更加过激的行为。 金石开借口的牌局就在林城著名的三叶会所之中。 三叶会所占地面积很大，周围巨木环抱遮挡好奇者的目光，会所内完全是一副小桥流水江南小榭模样，看起来极为雅致。如此环境，能够出入这里的自然非富即贵。 金石开开的包间赫然是这会所最高级“御林轩”！ 因为会所建筑普遍偏低的缘故，立于五楼的御林轩便在此衬托下显得高人一等。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玻璃外松涛滚滚、竹海摇曳，景色好不羡人！ “宇文易！”看到莫川身后跟着的宇文易，金石开脸色当即便是沉了下来。 “金少爷好哇，哎哎，有件事我得批评你啊，我说你金石开好歹也是金家大少爷，玩个牌也不喊我，小气不？”宇文易一脸看起来很亲热的模样。 金石开没理会宇文易的自来熟，看向莫川：“是你叫他他来的？” “我自己跟过来的，不欢迎啊？不欢迎我就走了。”宇文易也不恼，一边说着一边勾住莫川的脖颈。看姿态金石开若是说句不欢迎，立马就拉着莫川走人。 金石开看到这姿态，忽然轻笑起来：“欢迎欢迎，哪有不欢迎的道理啊！来来来，快请坐！” 看着忽然态度大变的金石开，莫川和宇文易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这姿态明显就有问题啊！ 殊不知，金石开这几天也没闲着，虽然计划好坑莫川，但是在计划实施之前，他还是谨慎的查了一下莫川的背景，毕竟万一踢到铁板不就操蛋了吗？ 结果这一查，嘿，没想到这小子简直就是块没人知道的肥肉。 不提这小子名下还有一间小小的奶茶店，就是其和刘老二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他想象的那般亲密！ 他的人在旁侧敲击打听中，才知道莫川和刘老二不过是雇佣关系罢了！据说，上次莫川帮刘老二对赌的之后，也获得两百万的报酬。如此一来，就是秦嘉良知道这事，只要礼物送足了，这厮肯定会当做看不见。 既然如此，这堆移动人民币不拿白不拿！倒是宇文易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这次既然过来，正好一并羞辱！ “来来来，莫兄弟坐，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在港市生生赢了三四个亿的莫川莫兄弟！” “莫兄弟，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猛，绰号猛子，我死党。这位是王佳豪……”金石开笑呵呵的介绍起来，那熟络的姿态，看在莫川眼中简直不是滋味，这尼玛就是笑面虎啊！ 一番介绍完毕之后，众人随意寒暄两句，便开始吹牛洗牌玩了起来。 这些人一开始便是饶有兴趣的打听莫川在港市赢钱的经历，莫川哪里敢洋洋得意的炫耀，只能随口应付两句了事，心中越发警惕。 众人见到莫川不愿意说，那个叫王佳豪的男子笑道：“莫兄弟怕是不知道，咱们石头哥赌技其实也不赖，前天晚上愣是赢了猛子哥七百万！所以石头哥那是兴致大发，这不，再凑一桌，看看能不能赢个八个八！” “就八个八啊？我说佳豪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的目标是九个九！”金石开一脸吹牛逼的模样，只是那眼神却意味深长的看着莫川。 你麻痹！莫川听到这充满暗示的话，心中直骂娘，九你麻痹啊九！八个八等于就是八千八百万，这几乎等于一个亿啊！更别提九个九！ “石头哥还是你叼！”佳豪挑起大拇指。 此时两人的对话，听起来就像是开玩笑一般，只是金石开那似笑非笑的面容，哪里又是开玩笑？ “叼什么啊叼，不如猛子叼。听说前阵子猛子你一口气捞了五千万是不是？不然前晚上那七百万会丢得眼都不带眨一下？” 猛子闻言呵呵笑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哪里听说的？你也太小瞧我的消息渠道了，我可是听说……你在那批货里藏了不少冰货？”金石开道。 猛子闻言不可置否，没吱声。 “哎，我说你不怕被查啊？”金石开一脸神秘兮兮。 “查？有你这个兄弟谁敢查我？再说了，谁特么真的敢查我，我随便在他家里塞点私货，在报个警，嘿嘿，公职犯法那可不是一般的严重啊？”猛子一副视法律为游戏规则的模样。 “还是猛子哥猛啊！”桌子边缘几个纨绔闻言恭维起来。 听着耳边的恭维之声，莫川心中怒气暗生，这就是这帮垃圾的作风？这看着吹牛逼，这是在旁侧敲击恐吓他啊。 倒是宇文易闻言不为所动，笑呵呵道：“可以啊，一口气赚了五千万？牛逼！哎，我跟你说，你拿塞私货手段实在是有些不厚道，要我说找个卡车直接推过去，刺啦，一道血痕一条命，多爽！” 众人一听这话，眼皮就是一跳，这厮够狠啊！ “呦，听意思宇文少爷做过？”猛子不怀好意的道。 “我怎么可能做过，我这种十佳青年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血腥之事，我这不是给你们出主意吗？”宇文易呵呵笑道。 金石开等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这点小钱玩的没劲，我看底注提到一百万怎么样？”猛子叼着一根烟，随手丢掉手中的纸牌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难看吃相 莫川宇文易闻言面面相觑，心中皆暗道一声：正戏来了。 宇文易想也不想开口道：“一百万？呵，这底注可真够大的，各位一个月零花钱有多少啊，就敢玩底注一百万的？” 宇文易这话话里话外就是嘲讽他们，一个个有什么资本玩一百万底注？ “这就不需要宇文少爷操心了，就说玩不玩吧？”金石开已经嚣张的撕开那一层伪善，语气带着一丝迫胁。 “玩个牌还这么严肃，不玩也罢，莫川我们走！”宇文易就要拽起 莫川走人。 岂料金石开忽然道：“莫兄弟这么早回去，难不成是想去奶茶店帮忙？也对，奶茶店几个妹子没一个长得差的，搁我身上也想早点回去放两炮。” 这看似玩笑话，瞬间点出莫川走得了人走不了“庙”的把柄。 莫川的表情也因此瞬间凝固起来，目光看向金石开那嚣张得意的表情，心中恨不得拿把刀砍死这垃圾！ “宇文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这既然都出来了，不玩两把怎么好意思回去？”莫川道，心中闪过冷笑。 金石开与张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得意，宇文易敢拂袖而去，无依无靠的莫川怎敢拂袖而去？ 依靠宇文易？呵呵，别逗了，宇文易能在这交锋中保存自身就不错了，还怎么保护莫川？ 华夏有句古话叫做财不露白！现在看来依旧很有道理。 宇文易一看到这情景，心中也是憋屈无奈，最终还是坐了下来。心中盘算着，莫川这次不放点血金石开恐怕是不会让他离开，不过他在这，至少能少放一点，这场子只能记下，等着以后来讨回。 这边张猛已经洗好牌，将纸牌压在桌子上，打了一个响指，那边立马有纨绔递过来一个pos机。 “底注一百万，我估摸着莫兄弟也不可能带这么多现金，所以我直接连pos机都准备好了，大家刷卡玩啊！”张猛呵呵笑着将pos机递到莫川跟前，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去你大爷的，莫川看着面前的pos机立马有种爆炸的感觉！这尼玛刷下去，甭管输赢，钱还能拿回来吗？ 宇文易脸色此时也难看的不行，就要再次发作拉着莫川离开。 岂料，莫川意味深长的道：“我的钱可不好赢，我的赌技不用我再证明吧？大家跟我赌可要小心一点哦！” “扑哧……小心？哈哈哈……”金石开听到这话，反倒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莫川这话若是在几天前说他还会警惕一分，然而现在莫川底细在他面前就跟透明人，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这种大话，这简直就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承认莫川赌技厉害，然而你再厉害你敢在这桌上赢钱么？只要你敢赢，回头分分钟削死你！ “玩！怎么不玩？就因为你厉害所以我才叫你过来切磋的嘛！”金石开笑着收住笑容，露出一丝阴测测的笑容：“不过，我跟你说，我的钱也不好赢，除了我姐夫，还没谁敢赢我的钱！” 这赤裸裸的恐吓与暗示，听得旁边宇文易都是心中一凉！ 他现在万事躲着金石开，不就是因为他有了这个牛逼的姐夫？偏偏他姐夫家执掌的权柄还就在工商这块，简直就是他们这群商人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莫川听到这话，第一次见识到权利的威风。这一刻，他若是没有曹学智的撑腰，此时怕是要么送钱妥协，要么放弃事业离开林城！ “刷啊！”猛子推了推pos机道，那贪腐的模样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莫川本想拂袖而去，然而心中一动掏出银行卡刷了五百万。只有吃了亏，后面才有借口找回来！ “五百万，五次底注，省得回头再刷！该你了！”莫川道，将pos机推到金石开面前。 金石开见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小子任你再厉害，在老子面前还得服软！ “我就记在账上吧，出来太匆忙了，忘记带卡了！”金石开随意道，将pos推开。 不得不说，莫川的“服软”令金石开彻底放开了，吃相极其难看，连最后遮羞布都不要了。 宇文易闻言张开嘴巴，本想说什么，话到唇边最终还是止住，因为他就是跟金石开吵起来又能如何？一时间他放在桌子下的拳头攥紧，指甲几乎要划破掌心。 莫川闻言皱了皱眉，道：“你确定忘记带卡了？” “废话！”金石开直接翻眼。 莫川出乎意料的好脾气提醒道：“你上衣内口袋有个钱包吧，打开看看，我不信里面没卡？” 金石开闻言下意识摸了一下上衣内口袋，然后被气笑了，这厮是尼玛一根筋吧？都特么服软了，乖乖给完钱不就行了？还说着屁话，简直没眼力！ “艹你妈，我说没带就没带，用得着你提醒？”金石开瞪眼道。 “哎哎哎，石头哥你消消气，牌局还没开始呢，哪来这么大火？”张猛唱起了白脸：“我说你莫兄弟也真是的，石头哥是什么身家？会差你这点钱？” “好了好了，开始玩牌吧！”张猛道。 岂料此时莫川忽然冷笑起来：“呦，这就是金家少爷啊，连一百万都掏不出来还玩牌？穷鬼一个，你特么有什么资格玩牌？” “你说谁呢？”金石开眼睛陡然瞪圆，怎么也没想到莫川会说出这话。 “就说你呢，咋地？赶紧把五百万还给我，我不玩了！”莫川冷笑道。 宇文易诧异的看着突然发作的莫川，完全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钱都划给人了，咋还不玩了？早准备不玩刚刚就不应该把钱划给人啊，现在钱都划过去了，哪里还能要得回来？ 殊不知，莫川要的就是“要不回来”的结果。 “我……”金石开突兀被呛得几乎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骂。 “我什么我？话都说不清，还玩牌，你特么怎么不去玩屎啊？赶紧退钱！”莫川怒骂，操你大爷的，敢欺负我？看我怎么玩死你。 “你麻痹……” “你才麻痹呢！”金石开骂声刚起来，莫川就是提高嗓子回骂，那速度，那音量，那音调，直接将包间里所有人震骇住了！ 这还是之前畏畏缩缩一口气划了五百万给石头哥的莫川？ 别说他们，就是宇文易也傻眼了。他跟金石开怼了这么长时间，最多也就冷嘲热讽而已，表面脸皮从来没敢撕破过，谁知道这莫川竟然跟气球似的一戳就炸了！ “你特么跟谁说话呢？！”张猛忽然一声大吼，啪的掏出一柄手枪拍在桌子上。 第一百七十四章黑白无间 随着那金属物拍在实木桌上发出碰撞声，场面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张猛拿着枪，枪口嚣张的指着莫川鼻子大骂：“艹尼玛，怎么跟石头哥讲话的？想死特么说一声，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罗。” 而此时再次看到手枪的莫川，全身冷汗直冒，去你麻痹的，小爷怎么这么倒霉？今年难不成跟枪有仇？到哪都有枪跟着？ 金石开见状终于缓过来一口气，之前被莫川抢台词的骂，骂得他简直毫无反口之力，郁闷的几乎要爆炸。现在看到莫川被恐吓住，心中那个大爽。 “敢骂我？还敢问我要钱？艹你妈的，是谁给你这胆子？说好的牌局说不玩就不玩，有种啊！拿我金石开开刷是不是？艹你大爷的，刚刚不是挺牛逼的吗？你特么再牛逼给我看看啊！”金石开破口大骂，要不是还隔着桌子，都能跳起来动手打人。 不过他也正决定打人，所以站了起来，直接跳到桌子上，伸手就是要往莫川脸上招呼！ 岂料就在这时，莫川忽然猛踢桌腿，明明十分结实牢固的红木桌腿轰然被莫川一脚踢断！刹那间，这张复古八仙桌再也维持不住平衡，轰然倒向一边。 还站在桌子上的金石开，身体猝不及防的砸向一边的张猛。 张猛在这一瞬间直接呆若木鸡，不知道是持枪控制莫川？还是接一下金石开？亦或者逃开！不过，下一秒他就不用做决定了，因为莫川已经帮他决定好了。 只见莫川身子一侧，伸手一抓，张猛只觉得手中一空，然后手枪就莫名其妙的被夺了。再下一秒，金石开四仰八叉的重重砸在他身上，顺带将他屁股底下的椅子都给扑飞了！ 从小娇生惯养的金石开，哪里吃过这种苦头？一时间只觉得全身上下到处都疼。张猛比起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要知道他可是充当了肉垫子作用，长期做耸腰运动的他，老腰早就不堪使用，这再一摔，得，下次估计得叫姑娘上来自己动了。 “我%＆……”金石开捂着后腰，痛苦的话语到了嘴边都变形走音了。然而不等他抱怨，冰冷的手枪就戳在他脑门上。 死亡的阴影瞬间令金石开忘记身体上的小病小痛，眼睛瞪圆看向莫川。 骤然喧闹的场面，又在骤然间死寂了下来。所有人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只觉荒谬的不行。 莫川冷眼看着金石开瞳孔中闪过的冷漠，嘿嘿一笑道：“我这就牛逼给你看看了，你也看到了，说吧有何感想？” 众人听到这话简直绝倒。 金石开呼吸急促的看着那黑黝黝的金属管，他可是知道这里面有子弹的，因为张猛担心镇不住场子，所以特意填了几颗子弹，万一镇不住场子也能鸣枪吓唬。 然而这几颗子弹，此时却成了他催魂铃！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匆匆脚步声，却是三叶会所的侍应生听到这边的动静立马赶了过来。 “您好，请问需要帮助吗？”门外传来侍应生的问候声音。 显然这些侍应生也知道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即便是突然传来如此巨大的响动，也不敢贸然闯入！ “不需要！（救命！）”莫川和张猛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刹那间，莫川瞳孔骤缩，这要是被侍应生闯进来看到他手里持枪，他就是满身是嘴也有理说不清啊！ 就在这一刹那，莫川急中生智，一丝真气陡然从指间喷出，瞬间冲刷掉他的指纹，也就在这一刹那，莫川将手枪丢了出去。 也就在这一刻，包间门被撞开！两名虎背熊腰的保安一脸警惕的冲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神经兮兮的侍应生。 “保安！保安！就是这混蛋拿枪指着我！快把他抓起来！”金石开看到保安冲进来，兴奋的喊了起来。 “枪，我哪来的枪？”莫川一脸“懵逼”表情的摊开双手：“我要是有枪还会被你迫胁……”莫川话还没说完，就被金石开抢了台词，显然他已经长了之前的教训。 “放你妈的屁，明明是你踢断了桌腿！还有就他刚刚拿枪指着我，手枪被他丢在那个角落你们去找，肯定能找到！”金石开老脸涨红，他忽然想到一条足以整垮莫川的阴招。 那两名保安闻言面面相觑，互相警惕的看了一眼莫川，循着金石开指点的方向果然找到了一把丢在角落的手枪！ 在看到这手枪的瞬间，两名保安心中就是一紧！ “怎么样，找到了没？”金石开激动的不行。 “找到了！” “找到了还不快把这混蛋抓起来了啊！”这声却是张猛大喊。 然而两名保安却满脸苦笑：“不好意思，就凭一把手枪我们怎么敢随便抓人，再说了我们有保护客人的义务，却没有抓人的权利，这位先生，请您稍安勿躁，我们请示上司来处理！” “请示什么请示，我艹，这混蛋拿枪指着我你们还跟我唧唧歪歪，信不信我弄死你们！”金石开火气一上来，就是一阵恐吓。 不想他这纨绔做派，反倒令两名保安更加狐疑，这到底谁才是真正凶手？ 此时三叶会所的高管也匆匆赶来，发现这这情况之后，果断选择报警处理！ 这里的客人基本非富即贵，但是三叶会所的背景也不差。不过，三叶会所虽然很牛逼，但是面对这种需要吃力不讨好的裁判事情，还是丢给警察为好！ 因为涉及“枪械”，所以没多久几位警察就匆匆赶到。或者说，在这附近就有一个执勤警亭，不知道是不是专门为三叶会所服务的？ “警察同志，你们来的正好，赶紧把这个混蛋抓起来！刚刚就是这混蛋拿着枪指我们！”经过等待警察的功夫，金石开情绪也稳定了一些，看到警察过来先声夺人道。 “放你妈的屁！明明是他拿着枪指着我，而他作为帮凶威胁我，要我打钱给他们，否则就是杀了我。我被逼无奈转了五百万给他们，你们看pos机还在这呢，不信你们可以查我的银行流水，还有这五百万最终流进谁的账户！”之前一直没发挥抢台词天赋的莫川，忽然指着张猛，一开口就是语惊四座。 我擦，这一刻别说金石开等人了，就是宇文易也被惊得目瞪口呆。这尼玛就是凭空捏造啊？ “你……你他妈放屁，那五百万明明是玩牌的底注！”金石开愤怒的口不择言。 “你他妈才放屁呢，赌博违法你知不知道，我会赌博？我就是赌博也不会押五百万的注！还有就算是押注，为什么只有我一人押注，你们怎么不压住？警察同志，你们查查我之前打钱的那个账户在同一时间还有没有其他五百万汇入，这样立马就知道谁在撒谎！” 莫川吹起牛逼来简直不打草稿，偏偏他这话逻辑缜密的几乎难以破解！ “你你……警察，我有人证……” “我也有人证！！”莫川一把拉过宇文易。 一刹那，所有人都傻眼了。 人证可以造假，所以在法律依据上，人证只能作为辅助证据而不能作为直接认定被告人有罪的关键证据！ “我还有证据，枪上有他的指纹！”金石开吼了起来。 在他吼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注意到张猛脸色大变！因为他也握过枪啊，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博弈 莫川听到这话，心中嗤笑，辛亏老子机智抹掉了指纹，不然这个慌还真不好圆。 “你不说这个我还差点忘记了，警察同志说一千道一万，不如铁证如山。你们一定要保存好物证，这上面指纹要是被某些人动了手脚可就不妙了！”莫川冷笑道。 莫川的话，顿时令众人一脸错愕。 我擦，这手枪你刚刚可是也摸过的，怎么还敢说出这种话？脑子进水了？还是说心知拼不过金石开故意拖张猛下水试图两败俱伤？亦或者……你是传说中寥寥可数“无指纹”人？ 话说，莫川和金石开和争论不休之时，警察们已经戴着无尘手套将手枪放进采集袋中，大家都不是笨蛋，这么重要的物证，自然要小心保管。 “你们别争了，都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录笔录吧！到了警局在慢慢说。”警察不卑不亢的道。 这些警察也是鬼精无比，常年在这边厮混，自然知道能来这里消费的都不是简单人。所以谁也不偏袒，谁也不得罪，直接带回警局，把问题丢给上面人头疼去吧！ “去警局？我没罪我去什么警局？这个混蛋拿着枪指着我啊，你们还要我去警局，你们会不会办案啊？我告诉你……＆*%＆……” 金石开恼羞成怒的就是一阵破口大骂，结果人家警察就跟木头似的，你骂你的我就当听不见，气得他只能打电话给姐姐求救。 趁这个空档，莫川赶紧偷偷对宇文易说了几句话。 宇文易闻言，一脸诧异的看着莫川，眼神闪烁的一咬牙点了点头答应了。 随后宇文易也连忙给家里打电话！这事已经被牵连进去，这时候可不能消极怕事的等待，早通知家里，家里也能早做准备早点找关系。 同样联系家里人的还有张猛，所有人中大概就张猛脸色最难看。因为那手枪不止枪柄上有他的指纹，连里面子弹上也有他的指纹，手枪子弹都是他亲手一颗颗压进去的，这些一旦被查出来，莫川倒霉，他更倒霉！ 此时张猛看向金石开自私的只为自己考虑的模样，心中就是一片发寒！ 此时也只有莫川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什么电话都没打。当然他这模样落到众人眼中，也就是没有关系背景的无奈！反倒是助长了金石开的戾气，令金石开忽略了一切，一心只想找到证据弄死这个垃圾！ 随后林城分局开来四五辆警车，将包间一票人哗啦啦都拉回了警局，分别关押起来做笔录云云。 这一做笔录，答案就令警察彻底傻眼了，因为得到的结果竟然五花八门，难辨真假！ 大体上一种是金石开捏造莫川持枪之事，只是在他描述中莫川完全缺乏作案动机，金石开支支吾吾讲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还有一种就是莫川捏造的事情。其实这也不算是完全捏造，至少金石开勒索他金钱是真的，莫川只是稍微改变了剧情而已，核心本质的东西都没变。话说，莫川之前为啥在御林轩包间里跟着金石开大喊，其实就是为了跟宇文易对口供。 因为就是在原故事上改编，所以莫川描述的可就真实可靠多了，不管是作案动机，还是作案过程都是井井有条。这造成录口供的警察，在所有答案中，下意识就相信了这条。 还有几种就是张猛、王佳豪等人的描述，这些人的描述比起金石开说的还不堪。机灵点的按照之前金石开说的编造事实，胆子小一点的干脆描述真实情况，还有一些人忌惮金石开，描述中不可避免美化或者遮掩一些东西，结果越说越漏洞百出。 首先，最关键的就是莫川转账五百万这一点很难圆！ 你敢说是赌博？不敢说吧，内地赌博可是违法的。不敢说赌博，那你还能怎么说？ 总之一通笔录做下来，警察们拿着乱七八糟的笔录的时候，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要不是这些人各个背景不凡，早尼玛各种竹笋炒肉的伺候上了。 没办法，他们不敢做过分的事情，只能将锅甩给分局领导。 话说分局领导看到这五花八门的笔录，也是摇头苦笑。 原来在警察忙着做笔录的时候，宇文易、金石开、张猛等家族也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走后门找关系，饶了一圈自然都找到分局领导头上，这下直接令这分局领导头大起来，因为他忽然发现哪边似乎都不好得罪。 “先把凶器指纹提取出来，哦，还有那个莫川是吧，让银行方面配合一下，好好查一查那笔钱打到哪里了。”分局领导吩咐道。 “是！” 等到属下退下去之后，分局领导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双脚抬在办公桌上沉思起来。 这种涉及多方利益纠葛之事，看似极难处理，实际上却蕴含着极大的利益！这其中关键就是在“秉公”与“谋私”之间寻找到平衡点！ …… “你个兔崽子，整天正事不干净干屁事，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张猛的父亲张安看起来就像是张飞式的人物，大背头，络腮胡，虎背熊腰。 坐在看守所潮湿床上的张猛，被吓得就跟鹌鹑一般，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张安看着儿子这怂样就是怒火中烧，一把提起张猛的衣领，喊了一句：“老子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啊？”说完，快速低声说一句：“枪上有没有你的指纹？” 张猛一愣，随即赶紧点了点头。 “你个鳖孙子，净给我惹事！”张安怒斥，又是低声道：“那五百万到了谁的账户？” 张猛没想到父亲竟然打听出这么多东西，咬了咬牙挤出一个人名：“金石开。” 这大概是张猛第一次直呼金石开的大名，在喊出这个名字的刹那，他和金石开的友谊彻底崩裂出一道深不见底无法弥补的鸿沟。 获知这两条关键信息之后，张安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放开一些顾忌。他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发现确实没人偷听之后，浑然不在乎房间里的监控，低声跟张猛道：“你把事情跟我叙述一边，不要有任何隐瞒！” 张猛闻言赶紧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包括莫川在港市赢了三四个亿的事情！ 张安闻言脸色就是微微一变！ 他就是个江湖人物，自然深知江湖水深，港市天河娱乐的钱是那么好提的？包间私人赌局也就罢了，这种跟赌场对赌的赌局，赢了千八百万的无所谓，以亿为单位还能走得了？ 偏偏莫川不仅赢了三四亿，更是光明正大的带回来，这本身就证明他的不简单。金石开那白痴竟然还敢伸手找人要钱，难怪被人反咬一口。 现在唯一奇怪的是，莫川如果真的有他想的这么厉害，他为什么不怕在枪上找到他的指纹？莫非其中另有蹊跷？ “记住了，再次口供的话，咬死那是玩具枪……”张安低声吩咐儿子几句，转身离开。 同样的一幕，也在金石开以及宇文易的看守屋里出现。唯独莫川成了孤家寡人，没人来探望，似乎也没人在乎。然而一场以他为核心的博弈却就此开始。 第一百七十六章证据 “哎哎哎，大家别唱了，听我宣布个消息！”某高档夜店包间里，一名穿着粉色小西装的男子忽然关掉音响喊道。 “啥事这么郑重？”一屋子里人还趁着唱歌的遮掩，对着身边妹子上下其手呢，现在突然关掉音乐自然有些不开心。 “我刚刚得到消息，金石开进了局子！”那男子宣布道。 “我艹，真的假的？” “废话，我的消息能假？我告诉你们，宇文易也进去了，还有那个张猛、王佳豪，反正据说进去了一大票人。”穿着骚气十足的粉色西装男子一脸那个得意。 看看，看看，哥的消息灵通不？ “窝日，大新闻啊！” “什么时候的事情？” “到底什么个情况？赶紧说说！”包间里的一帮纨绔不淡定了，一个个也顾不得身边的妹子，赶紧追问起来。 自从金石开姐姐嫁入权贵世家之后，金石开整个人傲气的直接下巴看路，不少人羡慕巴结之余，人性之恶的嫉妒心理也令他们暗自诅咒着金石开赶紧倒霉。 这下突闻金石开进了局子，一时间幸灾乐祸的情绪可谓满溢整个包间。 “说出来你们肯定感到不可思议，知道莫川不？”粉色西装男子道。 “谁？莫川，似乎有点耳熟！” “是有些耳熟，咱林城人吗？” “就是柳衙和秦嘉良对赌赌局中，和港市来的那个高手对赌的年轻人。” “哦哦，原来是他啊，不是……这事跟他有关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金石开勒索莫川五百万，尤其是他死党张猛更是掏枪恐吓，结果这时凑巧被人撞破，然后报警啦！听说宇文易当时也在场。” “我艹，勒索？金石开家那么有钱，还用得着勒索？而且就为了五百万？” “他家有钱又不是他有钱，你家也有钱，我问你你兜里有几个子？” “啧啧，不管怎么说，为了五百万勒索别人还被关进局子，金石开这次算是丢人丢大发了啊！”众人感慨着。 “是啊！不过金石开是丢人了，那个莫川可就倒霉了，尼玛，这下等于彻底得罪了金石开。金石开这进局子就是走一圈权当体验生活，莫川，嘿嘿，不少层皮恐怕别想再出来了！”有人怜悯起莫川来。 “说起来这个莫川也是倒霉，被勒索不说，还被送进了局子，这下以金家女婿家的势力，莫川这小子肯定玩完了！” 类似这般的议论，几乎以病毒式传播速度在林城特权圈子里蔓延，所有人幸灾乐祸嘲讽金石开的同时，也感慨着莫川的倒霉！ 这要是得罪了其他人还好，偏偏得罪的有着权贵关系的金家，这下好了，想出来都难啊！ …… 翌日清晨，林城分局某会议厅聚集了一大群人，仔细一看，这些人赫然都是金石开宇文易等人的家长！ 这些人不同于宇文易小辈，一个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围坐在会议桌周围，虽然其中大部分一夜没睡，但是一个个却跟打了鸡血似的，显得十分亢奋。一夜时间，足以让他们了解很多内情。 虽然这件事的真相既不是金石开描述的那般委屈，也并非莫川讲述的那般屈辱，但是莫川被恐吓勒索却是事实，毕竟银行账户流水骗不了人。 一切看起来对金家极为不利，然而偏偏莫川最后夺了枪，这个举动瞬间整件事扑朔迷离起来！ 不，应该说即便是大家都知道真相，在证据上对莫川也是不利的。这样的话，再加上金家的影响力，判定金石开无罪应该轻而易举。 至于张猛……金家没有过多的考虑。 当然这是金家的考虑。对于张猛的父亲张家来说，这件事又是另一番决断。同理，掌握某种信息的宇文家，更是胜券在握。 没多久，会议室大门被推开，分局领导大步迈入。 这件事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太多，他不出面不行。另外他还指望着用这件事“谋私”呢，能不出面？要知道昨晚持枪案备案的时候，他还特意吩咐下面人用上了模糊性描述比如“疑似枪支物品”等等，就是为了方便后面给案件定性。 “领导辛苦了！”金石开的父亲金诚看到分局领导进来，连忙起身伸手示好。 “客气了，坐，坐，大家都坐下。”分局领导不动声色挡回金家的握手，一屁股坐在主座上。 金诚见状也不在意，估摸着以为分局领导在避嫌。昨晚他闺女早就告诉他，她丈夫已经跟分局领导打过招呼，只要证据上有利，绝对在一定程度尽可能照顾金家！ “昨晚的案子我也看了，我过来就是跟大家打一声招呼。”分局领导不急不慢的道，眼神扫过现场众人。 这些肥头大耳之人，可谓各个都是肥肉。随便过手抓一把，那满手都是油，更别提敲一笔了！ “昨晚的案子口供方便证词不一，所以我们民警只能通过证据来推导现场经过。经过我们连夜慎密调查，以及某银行的通力配合，我们发现嫌疑人莫川曾在案发时，向嫌疑人金石开账户中汇入五百万人民币……” “领导您……”金诚刚要开口，就被分局领导一个眼神加手势制止。 “先等我说完……当然仅凭这一条就笃定莫川被勒索还是缺乏证据。所以我们民警提取了‘疑似枪支物品’上的指纹，结果发现……” 分局领导停住话语，眼神下意识扫过全场。 张家应该早有心理准备，闻言表情冷漠，似乎更在乎那个“疑似枪支物品”这六个字。而宇文家更是毫无所动。只有金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因为这件事他已经询问过儿子，自然知道莫川也摸过枪。 自己儿子说的话，金诚还是十分相信的！ 分局领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枪支上只发现一种指纹……” 金诚眉头一簇，什么意思？难不成女婿家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竟然提前修改了证据？ 张安闻言嘴唇直接抿成一条细线，心中生出惊涛骇浪，他之前就看出莫川这小子不简单，唯一的漏洞就是指纹，如果…… “指纹的校对结果显示是嫌疑人张猛，早上我们也问过嫌疑人张猛，他也承认利用‘玩具枪’协助嫌疑人金石开恐吓勒索莫川之事！”分局领导微微一笑道。 弹指间，会议室落针可闻！所有人被彻底惊呆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变化 金诚瞳孔骤缩，目光豁然看向张安！ 张安抿了抿唇，神情淡然，显然早有心理准备，或者某些细节就是他一手策划的。宇文家神色也差不多，神情平静，似乎早有预料。只有其他受到波及并不大的家长们，毫不遮掩的满脸错愕。 这件事按照他们的想法，先是张猛持枪，随后又被莫川夺取，这造成枪上必然有两人的指纹，这也就意味着这件事最终是张猛和莫川打擂台！ 金家唯一麻烦的是莫川在案发时打了一笔钱在金石开的账户上，只要金家能撇清这笔钱无论是用反驳“污蔑”还是“生意往来”之类借口，将金石开摘出这个案子就好了。 岂料，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枪上……竟然没有莫川的指纹！这特么怎么可能？要知道这件事不止一个人看见，包间里所有人都看到了，莫川是怎么令警方检查不到指纹的？还是说他天生无指纹？ 还不是最令人吃惊的，最令人震惊的是……和金石开穿一条裤子的张猛竟然在这关键时候反咬金石开！将金石开推上恐吓勒索的“主谋”位子上，而他则成了帮凶，一个拿“玩具枪”的帮凶！ 如果事情按照这个方向发展，莫川不用说，直接就能无罪释放！而张猛的判刑将随着金石开的变化而变化。换言之，金石开无罪，张猛自然也就无罪；金石开吃牢饭，张猛也会吃牢饭。不同的是，张猛判刑程度必然比金石开要轻得多！ “张安！”金诚下意识叫出声来，眼睛瞪圆。 张安冷眼看了一眼金诚，没有应声。他敢做走私的生意，上面自然也是有人罩着，别人怕他金家女婿家，他可不怕。那么既然你金家不仁，那自然就别怪我张家不义！ “好了，事情就这样，唔，我早上还有个会议，大家随意。”分局领导看了看手表，起身离开。 “领导领导……”金诚站起来连忙就要追上去，岂料直接就被分局领导的跟班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分局领导离开。 张安站起来，准备离去。 岂料金诚追不到分局领导，怒火直接转移到张安的身上，一把冲过来抓住张安的衣领吼道：“你敢耍我？” “放手！”张安冷着脸。 “这些是不是你策划好的？” “你有病是不是？”张安愤怒道：“你给我放开！放开！” 最后那一声怒吼，带着灰色人物独有的阴翳令金诚下意识松开了手！ 张安冷眼盯了一眼因为突然有个强力靠山，而行事有些乖戾的金家，冷哼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大步流星离去。 这一刻，林城张家和金家算是彻底决裂了。 …… 分局领导挂了刚刚打来的电话，心中生出一丝得意：把你卖了，你还给我数钱？ 他要是直接暗箱操作将金石开无罪释放，这件事引起的反弹不说，金家恐怕根本不会怎么感激他，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只有让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发现事情几乎没有回旋余地的时候，这时候他再出手才能体现出这个人情以及价值，也只有到了这个境地，他才能狠狠宰一通金家，在这个道德崩溃的社会，只有钱才靠得住！ 如果分局领导知道莫川兜里有两个亿的话，不知道会是啥表情？不过幸好他不知道，否则他这顶乌纱帽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个问题。 …… 走出林城分局的莫川一抬头就看到宇文易正站在他的保时捷跟前，咧着嘴巴张开双臂，摆出一副极为夸张的模样。 “哈哈哈，怎么一副死人脸啊，见到我不开心啊！”宇文易哈哈笑着，说着夸张的玩笑。 莫川一脸嫌弃：“你特么的基佬啊，滚滚滚，别抱我，恶心！” “我去你妹的。”宇文易笑骂，给莫川胸膛就是一拳。 莫川受了一拳，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兴奋，嘿嘿笑道：“蹲了一晚的号子，感觉怎么样？”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妈个逼的，小爷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罪呢，整宿没睡着觉！哎，对了，兄弟你可真够牛逼的，深藏不漏啊！那指纹是怎么弄掉的？”说到后面，宇文易凑过来一脸神秘兮兮。 莫川眼一翻道：“什么怎么弄掉的？我拿过枪吗？我是被恐吓勒索的好不好？哪来的指纹？啊？” 宇文易看着莫川装逼的模样，眼珠子一突：“窝日，我现在怎么有种拿枪塞进你嘴里冲动捏？” “滚！塞你菊花里要不要？”莫川笑骂，说完又道：“走走走，在这唠什么嗑啊，你还想进去体验生活啊？我还要打电话呢，这手机被没收了一夜，都要打爆了都。” “走，上车！哥带你去好好潇洒潇洒，洗洗晦气！”宇文易那个扬眉吐气啊。等到这件事传开，金石开必然颜面扫进！而他宇文易，必将成为圈子里的一个传奇！ “再说再说，我先打个电话。哦对了，兄弟回头帮我圆个谎，就说我喝醉住你家了。”莫川敷衍着，赶紧给杨清懿打个电话，他彻夜没回，杨清懿恐怕能急死了。 “好说好说！”宇文易启动车子。 果然，对于莫川的电话，杨清懿几乎是秒接，一接通就是发脾气的质问怎么一夜没人接云云。 看得出来杨清懿不仅急死了也气坏了。莫川闻言赶紧好言安慰，撒谎喝多了云云，安慰了半天，又冲宇文易挤眉弄眼，让宇文易在旁边喊几嗓子“嫂子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你就别怪莫兄弟了。”云云，才把杨清懿糊弄过去。 这边挂了电话，莫川长长吐了一口气，有了女人好处多，“坏处”也不少哇，首先这自由度就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我说兄弟，怎么这么早就找了女人啊，多累啊，你看我多舒服！想玩就玩，想打炮，开着车往街上溜达一圈就能勾到妹子。”宇文易嘚瑟道。 莫川翻了翻白眼：“昨晚出了这么大事，叔叔就这么放心你？” “他？嗨别提了，我估摸着现在正在跟金石开老子谈条件呢，没工夫管我！”宇文易大大咧咧道，他爸生意忙得很很少管他，加上母亲又宠着，否则性格怎么会如此顽劣？ 这次他看似给家里惹了事，然而闹了一圈，反倒还给家里挣了不少人情便宜，所以其父一时半会也就没想起来管他！ 在和宇文易通话的时候，莫川也拨通了司徒曦的电话。 “老大你没事吧？怎么没来上班呢？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司徒曦语气听起来甚是关心。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上午遇到点事，忘记请假了。那个我早上没去，那边没什么要紧的事吧？送来质押的古玩多么？”莫川问道。 “没啥事，跟平常差不多。哦对了，老总秘书过来一趟，给了一份申请单，说是让你填好，她下午来取。”司徒曦忽然想起来这件事。 “申请单？”莫川一愣，难不成是林城古玩鉴定协会的申请单？ “好，我知道了。”莫川道，挂了电话之后道：“宇文兄弟不好意思，工作上有点事，下午没法出去嗨了，麻烦送我去通瑞典当行好吧？” 宇文易一听这话急眼了：“窝日，兄弟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什么破工作这么重要？咱们可是刚刚才从局子里出来啊！” 莫川翻了翻白眼，你麻痹的，老子跟你好声好气说话，你反倒是跟我蹬鼻子上脸。 “麻溜的，赶紧送我去通瑞典当行，我不是你，老子还要赚钱吃饭呢！”莫川佯装生气的模样。 “你妹的，我还就不送了，你想咋地？”宇文易驴脾气一上来，直接把车子开到路边熄火了。 我艹！莫川傻眼了，你麻痹的，有车了不起啊，老子回头也整一辆车子，弄个你比还牛逼的全球限量版！ “哎哎哎，你这是啥意思？针对我是不？下回下回，下回我请客咋样？你这刚从局子里出来，还不赶紧找你那帮狐朋狗友吹嘘吹嘘，跟我瞎比比啥？”莫川道。 宇文易看着莫川，他长这么大，但凡请客还真的很少被人拒绝，刚刚突兀被拒绝，还真有点受不了。 然而此时再看着莫川根本不把昨晚之事当回事，心中反倒还关心起狗屁工作模样，心中那颗一直乱浪的心忽然有种被触动的感觉。 宇文易调出导航，轰的启动车子，咂嘴道：“记着啊，你欠我一顿饭！” “知道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装孙子 莫川刚回到通瑞典当就接到老板卫联合的电话。 “莫川啊，我让秘书给你送去的申请书收到了吧……对，你把这个单子大概给填一填，就是走个流程，下午我就提交给林城鉴定协会，明儿我就带你去过去看看，不出啥意外的话，应该就能进去了。”卫联合道。 莫川闻言诧异的道：“听意思……还有什么考核之类的吗？” “没有，一个商业组织哪来的考核？不过，我估摸着到时候他们还是要问你一些专业东西啊什么的，证明你是专业人士嘛！毕竟再怎么商业组织，也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去的对吧？”卫联合道。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莫川应道。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松了一口气，没啥考核自然最好了。不然他一个野路子出身，让他品鉴古玩还行，若是让他写什么论文，那肯定就令人挠头了！ 话说，办公室里一上午积攒的古玩并不多，以莫川的速度半小时就评估完毕，剩下时间莫川干脆翻阅起之前委托卫联合帮他寻来的古籍拓本。 这些拓本都是从一家图书馆取来的，虽然都是拓本，但是依旧有不少珍品！也亏卫联合人脉遍布林城，否则还真的很难一次性系统的弄来这么多书。 这些古籍在莫川从港市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摆在他书架上了，这段时间莫川也一直有在翻阅，然而关于青乌术外丹术的秘密没破解多少，倒是各类古文字认识了不少，有时候都要能充当半个古文字学家了。 直到下班时间司徒曦过来打招呼的时候，莫川才合上手中的拓本，微微吐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外丹术遵循的乃是五行学说，肺属金，有清洁、清肃、收敛之功效。按五脏相生来看，土生金则脾生肺，如脾运化水谷之精气可以益肺。莫川可以根据外丹术之中的理论自己调配丹方，先养其脾，益于肺，再补其心，以火克金，暖肺之清肃。双管齐下，父亲的尘肺病便是不好，也可以大大改善！ 然而现在市面上虽然有各类滋养脾脏中药材，但是药力都欠缺了些，治疗一般小肺病还可以，面对莫川父亲莫大福这尘肺病显然就力不从心了。 所以莫川想找的就是青乌术中关于五行滋补的药材，可惜名字太过稀奇古怪，根本就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啥？ 莫川翻看到现在还是没有丝毫结果，心中可谓越发寒冷。莫川攥了攥拳头，心中生出将父亲送去国外治疗的决定。 回到家后，杨清懿还没有回来，奶茶店突然大肆扩张的事情，还是忙坏了她。 莫川打开冰箱翻看了一下，发现还有些食材，便随意做了几碟小菜，给杨清懿打了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结果，杨清懿说一会就回去，这一会儿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十点多钟才匆匆驾车回来。 本来莫川等到这个点还有些火气，待看到杨清懿满脸疲惫的模样，那火气立马就成了愧疚！ “辛苦啦！”莫川接过杨清懿的包包。 “还好啦！对了，很少见你喝酒啊，昨晚怎么喝了一晚上不会来？就算你喝醉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朋友也应该接一下吧？”杨清懿又念叨起昨晚的事情。 “昨晚就是个意外，你别在意，哎，饭菜快凉了，赶紧吃吧！都热第三遍了。”莫川佯装特硬气的道。 果然他这姿态成功骗过杨清懿，杨清懿在看到一桌饭菜大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哎呀，你不是一直等我到现在吧？” “你说呢？”莫川故意道。 杨清懿露出心疼又甜蜜的表情：“下回不要等我啦，我在外面饿了很容易就买到东西吃的！” “嗯嗯，快去洗手吃饭吧！” “嗯！” 这顿晚饭两人吃的很迟，却吃了很长时间，杨清懿将调茶社的进展一点一点跟莫川汇报着，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地方正好拿出来和莫川讨论。 话说，莫川又懂个毛线奶茶经营，不过好在他有青乌术，占卜到杨清懿的富贵之命之后，心中也就不怎么担心了。对于奶茶店的讨论，他也就是起个拓宽杨清懿思路的作用，具体也给不出什么决策。 话虽然这么说，杨清懿还是很重视的莫川的建议，很认真的听着。看得出来，现在杨清懿做事很有劲头，整个人都焕发出不一样的火力，看得莫川心里直嘀咕，会不会把她给培养成女强人？ 这一夜，莫川在一片温馨的家庭会议中渡过。 而此时的林城某些圈子，却被他搅得一片沸腾！ 金石开的案子最终伴随着宇文易的释放，以及宇文易召集一帮狐朋狗友的庆祝活动，而瞬间传遍林城。 当圈子里的人得知莫川和宇文易屁事没有的离开林城分局之时，一个个可谓被惊得目瞪口呆！ 按照他们的想法，这件事无论怎么发展，莫川肯定是要倒霉的，谁叫这些人中就他没背景呢！ 谁知道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莫川竟然率先被释放，而金石开、张猛等人却要面临恐吓勒索罪的指控！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纨绔面面相觑，有种违背发展规律的感觉。就算莫川被冤枉的，也不应该这么快被释放吧？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些人不知道，张猛的父亲张安因为金家冷漠并且利用自己儿子一事，直接背叛金家。将金家往死里坑，现在金家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管莫川？ 不过，外人可不知道这些，不少人感叹着莫川这厮真是踩着狗屎运了！ 翌日，“踩着狗屎运”的莫川搭乘卫联合的车子，前往位于南山路997号的古玩鉴定协会林城分会。 林城分会独占一个偌大的低矮院子，大门敞开，在大门右边柱子上挂着一幅牌匾，上书：‘古玩鉴定协会林城分会’的字样，一切显得很有文人气质的低调。 只是能在林城这寸土寸金之地，能弄这么大一个院子，这本身就是一种高调！ 车子驶入其中，越发能感受到里面占地面积的宽阔，等到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在，莫川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价格就没有低于五十万的车子，心中直咋舌，这个古玩协会油水很足哇！ 随后，莫川随着卫联合刚刚走出停车场就看到郭成教站在外面。 “我刚刚瞥到车里的人好像是你们，没想到还真是你们！”郭成教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呦，你怎么来了？”卫联合诧异。 “不是听说莫川要入会么，我过来瞧个热闹。”郭成教道，话里意思就是过来捧个场。说着跟莫川握了握了手，寒暄几句。 说起来莫川这年纪实在是有些尴尬，这古玩鉴定协会虽然就是个商业性质的协会，属于那种有钱就能进的地方，但是郭成教还是担心里面的人卡莫川。他在这一行朋友不少，也算是略有几分薄面，自然过来瞧瞧搭把手。 毕竟莫川要是进去了，他面上也有光不是？莫川好歹是他推荐给通瑞典当的！不说这虚的，莫川这小伙子看着年轻，行事却颇为道义，他现在这般捧场，人家肯定会念着他的好，咋地也算是一笔感情投资。 “你是这里的行家，来的正好啊。我之前还寻思着你要是过来，肯定会顺利很多。不过我估摸着你在忙那个同和上市的事情，所以就没好意思打扰你。”卫联合笑呵呵道。 “哎，别提了，那公司上市悬啊，我都打算要抛售股权了。”郭成教一脸郁闷。 “哎呦，咋了？”卫联合惊讶。 “提起这事我就气，知人知面不知心，同和几个当家的闹翻了，卡在改制重组这块了……” 卫联合和郭成教关系极好，什么话都敢说，两人随意的闲聊起来。大概也因为同和公司上市遥遥无望，所以郭成教也不在乎莫川就在旁边听着里面的内情，所以很是无所谓。 莫川跟在旁边听了半天，算是看出来了，感情郭成教这是心情郁闷过来散心的。 三人随意闲聊着前往旁边的办事大楼，进了大楼之后，郭成教忽然转移话题，压低声音道：“莫川啊，回头到里面乖巧点，里面几个老前辈最讨厌小辈性子轻佻。” “哎，好，我知道了。”莫川连忙点头。 不就是装孙子么，装就装吧，反正他就是进去弄个虚名，以后又不是在这上班还要天天装孙子，权当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莫川倒是看得开，其实也不得不看开，这社会就是逼得人有时候就得装孙子！ 一行人刚刚走到三楼一间办公室外，忽然同时顿住了脚步。 只见里面忽然传来一声怒骂：“……行什么行啊，看看这莫什么莫川啊才多大？二十岁！这年纪恐怕大学还没念完吧？这过来什么目的？镀金？还是混资历？看看现在协会成了什么样子，什么人都往这里塞，什么牛鬼蛇神都要来开证书，我看咱们干脆多买几台打印机，直接开个证书打印柜台好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反对之声 这一声怒喝，可谓又急又怒，不明情况的人只觉得有种荡气回肠嫉恶如仇之感！ 然而那也得看站在什么立场，刚刚走到门口的莫川三人，顿时感觉热血冲到脑门，简直怒火攻心！ 我去你老娘的，你这古玩协会不就是给人开假证的么？做尼玛婊子还竖什么贞洁牌坊？ 行内人谁不知道你这古玩协会就是“证书造假”民间组织？我艹，给你个会员专家的名头还尼玛以为自己是专家了啊？有种你去国家博物馆混啊，有种你弄个首都研究员来耍耍啊？ 此时里面又传来一声温和的声音：“老秋啊，消消气消消气，这个莫川我见过，是有些年轻，不过真有几分本事，不然通瑞典当这种重利的商业公司怎么会聘请人家做评估师？” “是啊是啊，上次红豆屋主人就因为看人家年轻扭头就走，结果呢？愣是错过一件雍正仿汝三足洗！” 后面这两个声音莫川听着有些耳熟，仔细联想一下在古玩协会可能认识的人，立即恍然大悟这不是刘浦和、金子昂两人么？ 就在这时，莫川等人背后忽然响起一声兴奋的招呼声：“老卫你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莫川三人一回头，就看到一名中年男子笑呵呵的冲卫联合打招呼。 也就在这一瞬间，里面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呦，原来是刘会长啊，您好您好！”卫联合看到这中年男子，连忙伸手问好。郭成教显然也认识这刘会长，紧随其后的握手示好。 说起这刘会长，本名刘明章，乃是古玩鉴定协会林城分会的副会长。本人在古玩一行颇有几分造诣，他还有个头衔乃是林城林院的副研究员。说起这林院，很多人可能听不懂，其实就是林城博物馆的简称，内行人装逼叫做林院，用来彰显自己的内行！ 实际上在更牛逼的大牛眼中，这其实就是蹭人家华夏三大博物馆“南院”的雅号，小气的不得了。 “这位是？”刘明章看着莫川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莫非卫联合想塞进来的人就是这位？ “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介绍的莫川，咱通瑞典当的金牌评估师！”卫联合语气带着几分自豪。 也无怪他自豪，自从他启动古玩质押这块业务，除了寥寥几位朋友支持他“试一试”之外，其他人不是劝他不要挑战行内禁区，便是冷嘲热讽的背后看笑话。 结果现在呢，古玩质押这块业务越做越红火，尤其是这块几乎鲜有人做，几乎不存在竞争的情况，令通瑞典当几乎成形成垄断局势，不知道令多少人为之眼红。 现在据说已经有不少典当行开始尝试摸索这块业务，然而不到一两个月就被迫叫停，实在是这块业务跟奢侈品一般，手里没几位高级人才玩这个那就等着被坑啊！ 而通瑞能做的这么成功，可以说很大一部分功劳归功于莫川。莫川那品鉴能力，他可是亲眼见过的，简直不是一般的牛逼。 “哦哦，原来是莫先生啊，你好你好！”刘明章笑呵呵的和莫川握了握手，姿态恰到好处。 几人寒暄的功夫里，房间大门也被人从里面打开，这人看到刘明章连忙叫一声刘会长，看得出来刘明章应该颇具几分实权。 莫川随着刘会长进了办公室，才发现里面另有天地。 这是一间面积近百平左右的大型办公室，办公室里面只有两张相对摆放的老板桌，桌子上摆放着苹果电脑，还有一些书籍。 在办公桌外，则摆放着一整套黑色真皮沙发，大理石面的茶几上又摆着一套茶具，整个布置就像是现在附庸风雅之辈模板装扮一般！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沙发两边的两面墙壁上定做了一整面置物架，一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书籍，而另一面则摆放着一些瓷器玉器之类古色古香的摆件。 办公室里随意坐着六七个人，在沙发上坐着的两人中，赫然有莫川之前听出声音的刘浦和、金子昂。 “刘会长您来啦！” “卫老板好啊！” “哎呀，这不是郭老板么，什么风把你出来了？” 随着莫川几人进入，屋子里立即响起热切的招呼声！唯独莫川一时间没人招呼，在外人看来颇为尴尬的站在那里！ 按说以这群人的老练程度，没道理不招呼莫川啊？ 其实莫川一进来，大家基本上就猜出了这年轻人是谁了！一想到刚刚大家就在背地里议论人家，几个人顿时尴尬的不得了！ 倒是刘浦和、金子昂虽然给莫川说了几句好话，奈何他们和莫川也不认识，自然也不好打招呼。 说起来，他们对莫川颇有几分好感，还是因为那次破产豪商马宏伯质押古玩时，他们被请去评估时产生的。 话说那次他们虽然没有与莫川碰面，却勉强算是暗中交了一回手，以至于后来对通瑞典当那边的消息颇为留意，随后莫川做的几件事，譬如雍正仿汝三足洗、枪击案乃至后来的莫川慧眼独具在柴木家具中发现的大批西康永福冶炼金元宝之事等等。 这一连串事情，自然令二位对莫川颇有几分好感，用文人文绉绉的话来说，那就是神交已久！所以刚刚才会为莫川多说几句话。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位就是准备入会的莫川莫先生。大家别看莫先生年轻，现在可是通瑞典当的金牌评估师！”刘会长倒是会做人，这莫川卫联合是花了大代价送进来的，不要也得要，既然这般还不如卖个好！ 随着刘会长介绍完毕，屋子里啪啪响起两三声可怜兮兮的掌声，就这还是卫联合郭成教鼓了鼓掌，其他几位会员根本无动于衷。 “刘会长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一名年约五十好几的鬓角发白的男子开口道。 莫川一听这声音，眼神就是看了过来，这声音咋这么耳熟捏？麻痹的，原来刚刚在里面倚老卖老说我坏话的就是你啊？ “呵呵，老秋你跟我还客气啥？有啥话不能直接说的。”刘会长显然没听到刚刚里面的议论，笑呵呵的道。 这被称之为“老秋”的老头子，吊着眼睛看了一眼莫川道：“咱们分会正式鉴宝师会员一共一百三十七人，最年轻的当属嘉德国际拍卖的郑柏志先生，年仅三十七岁，不过人家那是家学渊源可以理解。这位莫川若是进了咱古玩协会，这等于瞬间就破了纪录。我就想……” 老秋后面“想不明白”还没说完，刘会长显然误会了其中意思，呵呵笑道：“是啊是啊，等莫川进来，咱们这年龄最小的鉴宝师非他莫属，不得不说后生可畏啊！” 老秋闻言急了：“什么后生可畏，我看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一声大喊，直接令众人愣住了，尤其是刘会长怎么也没想到林城分会资格最老的老秋会是这反应！ “他才多大？二十岁！才二十岁啊！二十岁的时候我们在干什么？还在店里做个跑腿伙计！古玩不是其他行业，这是一门古老的学问，知识虽然有更新，那更多是继承和积累！就他这年纪，就是再天才又能积累多少？如此更别提需要长期触摸把玩的经验积累了！” “现在让他进来算是什么？伤仲永？还是显得我们古玩协会一钱不值？” 老秋最后这句话意思有些深了，前者还好些，借用典故，意思说怕毁了莫川这个天才，语气委婉，让人听了还不至于愤怒。但是后一句话，直接就推翻了前一句话，那潜台词就是说，莫川就是个垃圾，你让垃圾进来跟我们平起平坐，这不等于承认我们都是垃圾吗？#####【ps：诚恳的说声抱歉，这个月事情略多，更新时间略有变化，还请大家见谅，建议大家开启更新提醒功能追更。最后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厚爱与支持，祝大家生活愉快~】 第一百八十章考校 老秋话落，满室寂静。 不知道多少人面露尴尬之色，人家一没惹你，二没侵犯你的利益，你背后议论一下也就算了，现在当着人家面骂，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刘会长表情更是瞬间凝固起来！ 现在这社会讲究经济发展，自然而然也就成了金钱至上，可以说现在就是爱情都能用钱来买，更何况这个古玩协会的会员位置？ 莫川能进来，甭管卫联合托了多少的关系，这最终还是有一笔钱送到他正副会长的手中。此时老秋这话骂的，岂不是也把他带了进去？ 这一刻，卫联合和郭成教两人脸色也都十分难看。合着别人花钱能送人进来，我就不能了啊？就因为我的人年轻？这尼玛算什么狗屁道理？ 现在还有那啥啥官员将自己未成年子女挂编制上了呢，你咋不去骂这种不要脸行为呢？ 尤其是莫川那一拍就蹦起来的脾气，要不是脑子里想着郭成教之前“装孙子”的招呼，听到这话差点就要跳起来了。 “那个……呵呵，那个老秋啊什么都好，有时候就是传统观念强了些，说话直了些，说起来莫先生这年纪在古玩上能有这般造诣确实罕见，哈哈哈……” 金子昂见到刘会长那便秘一般的表情，赶紧过来打圆场，说了几句之后，见到场面还有些冷淡，赶紧岔开话题：“啊，对了，莫先生我一直就听说你在一套老家具夹层中发现了一堆金元宝，这事外面传的五花八门，我一直没搞清楚哪个是正版，今儿正好你在这，给我们说道说道呗。” “是啊是啊，这事我也好奇着呢！”又有一名会员插口，努力缓和气氛。 岂料这老秋简直就是冥顽不化的代表，竟然毫不理会金子昂的话，固执的道：“你们别岔开话题，古玩这一行是研究老祖宗的智慧，能随便糊弄吗？要我……” “老秋你少说两句，人家莫先生怎么说也是通瑞典当的金牌评估师，每天过手的古玩怎么也有十七八件。说句难听话，商人逐利，莫先生要是真的没本事，卫老板能要莫先生工作下去？”刘浦和道，他有些看不过去了，你个老秋，不就是最近搭上博物馆的路子了吗，有啥了不起的？ “你……”老秋吹胡子瞪眼，没想到资历远远低于他的刘浦和敢跟他顶嘴。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看这样吧，咱们协会也不是有一套入会流程嘛，大家考核一下不就好了。”有人打断道。 这话一出口，众人一愣。 考核？半晌众人才反应过来，入会还有考核来着。 没错，这古玩鉴定协会却是有入会考核这个流程，不过这个流程也就在刚刚建会的时候，还偶有用过，后来直接名存实亡。以至于大家都快要忘记还有这个流程了。 老秋闻言眼睛顿时一亮，他早就看什么人都能进进出出古玩协会不爽了，尤其是协会上下充塞的浓浓铜臭味尤为令他不爽。以前进来的人，多少都是圈子里的人，他不好意思发作。 然而这次协会越发变本加厉准许莫川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进入，直接成了压倒老秋心头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无怪乎他忽然发飙。 当然这也和老秋搭上林城博物馆的路子作为后盾有关系！ “这个好，正好我研究的方向就是杂项古玩。这个考核就由我来出题怎么样？”老秋目光根本不看莫川。 “这个……我怎么没听说有什么考核？”卫联合就是再好的脾气，此时也些恼了。他可是花了真金白银把莫川送进来的，之前说好了就走个过程，现在这算什么？ 考核？看这老头的模样，这分明是要刁难啊！莫川水平再高，被这般刁难也有可能回答不上来了啊！ “卫老板是外行人，自然不清楚这里的情况！”老秋老气横秋的道。 莫川实在是有些压不住心中的邪火了，你麻痹的，你老你有理啊？你妹的我怎么觉得你就是那啥红*兵遗党呢？ “好啊，我也一直是闭门造车，也正想讨教一下业内前辈呢！”莫川忽然开了口，看似谦逊的话语，语气却极为生冷！只要耳朵不是有毛病都能听得出来莫川的愠怒。 莫川也不是泥捏的，人家这么羞辱他，能不生气？ “不知道这考核怎么个考法？”莫川又道。 此时刚想开口打断这些的郭成教见状，心中叹了一口气，话都说到这份子上，刹不住了啊！ 老秋没想到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公然挑衅他，气得又是吹胡子瞪眼，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前辈’身份，勉强压下火气道：“这考核也简单，我问你答，大家都是行内人，错对自有评断！” “好！还请前辈出题吧！”莫川心中攒着一口怒气的道。 老秋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思绪急转，考核这种事情，考验被考核者知识水平，但是更考验出题者水平。 老秋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心中有了想法：“杂项本就以偏僻著称，不过考虑到你的年纪，太过偏僻的我就不考校你了。我们就先以文房用具开始！” 莫川点头，不说话。 “那从最简单的开始，文房清供都有哪些种类？” 提起文房之物，很多人第一反应便是文房四宝！实际上，大雅玩家或者说装逼玩家，玩的乃是文房清供。何为清供，即案头的摆件。文房清供，自然是关于文房的摆件，又称文房杂件、文玩等等 这个问题看起来简单，实际上颇为考校功底，因为文房清供的种类太多了。 莫川闻言嘿嘿一笑道：“前辈这个问题问的好，只是文房清供具体有哪几类，恐怕您也说不清吧？” 这句反问一出，老秋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不待老秋发作，莫川又道：“文房清供作为文房杂件，经过千年发展种类之多，至少在数十种以上，甚至其中还有归类模糊的物件。既然如此，我就择要说一下常见的种类，有笔洗、水丞、笔架、笔筒、墨床、镇纸、臂搁、砚屏、印章等，除此以外，还有笔匣、笔插、笔掭……墨盒、砚滴等等。” 莫川看起来对此极为了解，一口气巴拉巴拉说了数十种，几乎将世面上能看到的说个差不多。 众人见状并没有太惊讶，毕竟这太基础了，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就是外行了。当然就算是行家，也鲜有莫川这种能立马一口气巴拉巴拉数个清清楚楚的，这只能说明莫川的底子很好，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野路子。 “好！文房清供制作材质各式各样，然而石头却是其最常见的材质，我且问你：玉有五德，那石有几德？” 第一百八十一章煤精？古墨？漆器亦或…… “石有六德三贱，六德依次为细、温、润、洁、腻、凝；三贱依次为粗、松、脆。六德俱全为上品，三五德为中品，一二德为下品。”莫川想也不想道。 “好！古人等级森严，石之分品，那印章又如何划分？” “一半工，一半料。皇家为玉印；官宦按等级依次为金印、银印、铜印乃至木印铁印。在印纽上，皇家为龙形纽、官宦为兽形纽。一般文人雅士则无纽或用瓦纽、桥纽、博古纽等等。” …… “我再问你，印章篆刻刀法有几种？” “两种，分别是明朝安徽汪关创建的冲刀法，该刀法逐渐成为皖派印家惯用刀法；另一种同样为明朝印家朱简创立的切刀法，此为浙派印风的常用刀法。” 两人一问一答速度越来越快，似乎是因为莫川在文玩这块表现出来的熟练，老秋就跟不信邪似的，还就钻上了这一分类，越说越细，很多东西都是“孔乙己茴香豆‘茴’字几种写法”的无甚意义的东西，偏偏这些确实在一定程度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理论知识面的覆盖面。 所以越说老秋心中越惊讶，脸色也越难看。惊讶于莫川的理论知识，难看于莫川此时的表现就是在打他的脸啊！ 说着说着，老秋都要觉得文房这块没啥东西好说了，就要再考校其他方面之时，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金子昂见状趁机连忙道：“好了，好了，不用再考了。我看莫先生这水平进咱们协会绰绰有余！” “是啊，差不多了！”也有人应和道。 “哼，理论算是过关，不过这一行只会理论可没用，实际经验眼力才是最重要……”老秋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有人去开门，老秋见到外面的人，顿时眼睛一亮道：“苏总！！” 众人扭头看去就看到一位穿着运动服的大胖子好似弥勒佛似的挤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抱着盒子的年轻人。 “呀，秋老师好哇……哎呀大家都在这呢！”这胖子一进来便是满脸笑容，一双眼睛本就要被肥肉挤没了，这再一笑，直接挤没了，看起来甚是和蔼。 “呦，这不是郭老板么？哎呀呀，卫老板也在这呢？今儿是什么大喜日子，怎么都聚在这呢？”苏总再看到郭成教卫联合，表情更是惊讶。 “哈哈，苏总好！” “苏老板好哇！” 郭成教、卫联合一看到这胖子，也是连忙站起来笑呵呵打招呼。 这苏总别看常年一身运动服，看着貌不惊人，实际上这厮身家体量跟他的体重绝逼成正比！真正细算起来，他比郭成教还要有钱！个人影响力也比郭成教卫联合还要强上一个台阶！ “今儿什么风把苏总吹来了？” “呦，这话说的，没风我就不能来啦？”苏总佯怒道，说完自己就绷不住笑意笑呵呵道：“哎哎哎，正好大家都在，快看看我在老美唐人街淘来的宝贝！” 说着，就赶紧示意身后的秘书送上宝贝。 众人闻言立马把莫川刚刚考核的事情抛到脑后，一个个伸头过来看看苏总淘了什么宝贝。 说起来这苏总和郭成教一般，都好古玩这一口子，不过不同于郭成教偏爱书画这一块，苏总那是爱好极广，什么类型都喜欢，只要值钱就行！对他来说，收藏古玩不仅仅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更是一种投资策略。 苏总的秘书小心翼翼的打开锦盒，这个锦盒里面填充了名贵的软缎，软缎之中塞着两个拳头大小的物件。 一件酒盅，乍看为玉杯，定睛细看才发现却是白釉杯，杯口乃至底部包着一圈黄金，名贵的黄金衬托得白釉酒盅华贵极了，也难怪众人第一眼还以为是玉杯呢！ 这第二件乃是一件通体黝黑的弥勒佛，这尊弥勒佛体积约拳头大小，通体雕琢带着好似木头年轮的纹路，似乎是一件漆器。 “瞧瞧，这件白釉包金酒盅我第一眼看到就觉得是个开门货，瞅瞅这底款文‘大清康熙年制’！我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假货，一咬牙一万五美刀拿下。哦，对了，这个木雕也是一起的，加了两百美刀顺便一起打包的！” 这苏总指着刘会长手中的白釉酒盅，一脸笑呵呵的道，脸上的肥肉一颠一颠，看起来很是和气：“大家帮我瞅瞅这俩物件怎么样？” 刘会长也不客气的伸手拿起酒盅翻来覆去看了起来，看完这酒盅就传给下一个人，随后又捡起弥勒佛把玩起来。 两个物件，众人依次传阅了一遍。 “怎么样？是不是真的？”苏总问道。 “这件白釉包金口小酒盅确实是个开门货！”刘会长还没开口，老秋忽然道。 “真的？”苏总脸上顿时露出笑容，眼睛又看向其他人寻求肯定。然而此时老秋的插口，却令现场两三个人心中有些不舒服。 这两三个人研究的方向赫然都是陶瓷这块，按说人家送来陶瓷品鉴，应该由他们回答才是，你这个杂项研究插这口算什么？喧宾夺主？ “确实是真品！”那几人压下心中不快，笑呵呵道。 “老秋不是杂项研究么，什么时候对陶瓷这般有见解？”有一人实在忍不住，语气带着一丝嘲讽的道。 岂料这老秋根本没听出那话语中的嘲讽，洋洋得意道：“杂项研究博而杂，里面涉及瓷器的也不少，我这触类旁通学一些也不足为奇！” 那人闻言心中冷哼暗骂一声，小人得志！ “哎呀，真的就好，真的就好啊，那老秋您瞧瞧我这杯子价值几何？”苏总人逢喜事，也没怎么注意到那人的暗讽，兴奋的问道。 老秋得意的道：“白瓷在康熙年间也算是常见瓷器，若是一般白瓷这价值确实不大。不过看这件白釉瓷白釉甜白，釉里微泛青白，釉薄而透明，圈底口沿涩胎包金，绝对是康熙官窑之中的精品，这般这收藏价值上升空间自然不浅，以目前行家来看，这酒盅少说也值二十来万。” “二十来万？哈哈哈，好好好！”苏总闻言那是大喜！ 以他的身价他当然不在乎这二十万，说句难听话，他出去吃顿饭说不准就二三十万，他在乎的是，这瓷器他可是花了一万五美刀合约十万多人民币买的，这下等于被他捡了个漏子啊！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有眼力！这才是他在乎的。这事也绝逼够他好好吹两天了的！ “恭喜啊，苏总可捡了个大漏子啊！” “是啊是啊！” “恭喜恭喜！” “这么大喜事，回头得好好喝一顿！” “好好好，晚上我正好没事，一起去喝一杯。”苏总兴致很高，嘴裂得跟瓢似的，忽然又看到那弥勒佛道：“对了，这佛像怎么看？” 此时这佛像转了一圈，又跑到刘会长手中。刘会长有些不满老秋刚刚的插口，将佛像递了过去道：“这种杂项古玩，恐怕还得老秋来掌掌眼！” 此时的老秋因为评估了那件瓷器，正得意着呢，那姿态就跟自己捡了漏子一般，闻言谦虚一下都没有，直接接了过来。 老秋刚刚就把玩过佛像，此时接过又看了一遍，忽然有些反应过来刘会长为啥将这佛像推给他品鉴了，因为这里面有诈啊！ 不过……哼，也不看看我是谁？这能难倒我？ “这个佛像有点意思啊，看着漆黑一片，乍看似漆器，细看又似煤精，再琢磨似乎又是古墨雕琢……” 哎，不管老秋之前为人处事如何不咋地，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吊起了众人的胃口。只有莫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话说，刘会长之所以将这个佛像递给他，正是因为这佛像看起来有些难辨材质，所以才把这个锅甩出去。 不过这老秋能搭上人家博物馆的路子，自然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在场其他人有些拿捏不住，他却敢拿捏！ “咦，听这话这佛像还有点蹊跷？”苏总开了口。 老秋得意笑道：“说蹊跷倒也没什么蹊跷！这实际上就是一件漆器，只不过这漆面做的颇为精致不像是涂抹在上，才容易令人误会。老实说，就是我乍看之下也以为是煤精雕琢的呢！要不是这底座漆面明显单薄了一些，勉强可以看到细密的木纹，我也会看走眼了。” 老秋将佛像倒过来露出那光滑的底座，递到众人中间，大家凑头上去一看，果然隐隐绰绰间能看到细密的木纹。 当然这也有着先入为主的感觉，若是没人指出那块薄漆部分，一时半会还真没人能察觉出来。 “那这个值钱么？大概是什么年代的？”到底是商人，苏总关注的还是值不值钱这个问题。 “年代嘛，不太好说，看这雕工包浆，应该是个老物件，具体年代不太好判断，估摸着是民国之物。至于价值嘛，这种人工雕琢之物，素来讲究一半工一半料，这件漆器虽然是木雕，不过这雕工却相当精美，大几千还是可以卖到的。”老秋道。 苏总不是笨蛋，听着那最后模糊的话语，就知道这木雕价格并不高，哪怕它是民清之物！ “那不错，两百美刀顺带买的，我也没指望能捡漏子！没打眼就很好啦！”苏总倒是豁达。 岂料，就在这时，莫川忽然嘿嘿笑道：“秋前辈鉴定也太武断了吧？明明是一件象牙牙雕，竟然随便看两眼就断定为木雕漆器，这岂不是要埋没一件艺术瑰宝？” 第一百八十二章填黑漆新法 莫川突然的发言，令所有人齐齐愕然的看了过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嘲讽老秋打眼了？ 苏总更是诧异的看向莫川，老实说他过来之后就没正眼看过莫川一眼。在他潜意识中一直以为莫川是谁的学徒弟子之类的人物。没想到就是这个年轻人竟然敢口出狂言！ 此时只有卫联合看向莫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莫非老秋真的打眼了？ 没错，相较于所有人对于莫川第一反应的质疑，这里还相信莫川的大概也只有卫联合了。 “你说什么？象牙？”老秋难以置信的看着嘲讽他的莫川，感觉到一种浓浓的荒谬：“你说这是象牙？”老秋摇了摇手中的佛像，又是重复的问道。 老秋的语气很古怪，就像是在问“一加一等于三”一般荒谬。此时莫川指出这佛像是元明清任何一个朝代，他都不会有现在这般惊讶。问题是，莫川竟然推翻得到大家肯定的佛像制作材料，这简直就是哗众取宠的行为。 此时别说老秋了，其他人也是一脸古怪的看着莫川，这厮不会是为了语惊四座而语惊四座吧？这佛像怎么可能是象牙？虽然体积上符合，但是那底座材料怎么看都不会是象牙啊！ “没错，这弥勒佛像就是象牙制作的牙雕！”莫川肯定的道。 老秋闻言故作失望的摇了摇头道：“年轻人别以为你理论知识扎实，便可以横行古玩市场。古玩这一行最考校的乃是眼力经验，这些都是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这佛像从底座就能看出就是木雕，又怎么会是牙雕？” “是啊，这底座已经充分证明这是木雕，怎么可能会是牙雕？” “哎，老秋啊，佛像给我再看看……”有鉴宝师要了过去，仔细瞅了半天底座道：“确实是木雕啊！莫川不信你再仔细瞧瞧。” 说着这鉴宝师就要把佛像递了过来。 此时，苏总终于插上口道：“这位是？” “我那通瑞典当的金牌古玩评估师，这次过来就是准备让他入会的。”卫联合解释了一句。 苏总闻言诧异道：“呦，那就是鉴宝师啊？哎呀呀，这么年轻的鉴宝师倒是少见啊！” “是啊是啊。”卫联合应承道。 此时莫川也接过了佛像，在手里随意把玩一圈道：“刚刚秋前辈一直在考核我的鉴宝资格，说‘只会理论可没用，实际经验眼力才是最重要的’，对此我深以为然。不过，现在亲眼看过前辈的眼力，对于前辈的话却有些不敢苟同。” “你……好哇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老秋瞬间炸了，差点就要破口大骂，要不是顾忌有苏总这个金主在恐怕脏话已经飙出口。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很明显，我指出你的鉴定错误，你不思悔改，哪怕再看看确定一下也好，却直接嘲讽是我错了，哼，这是欺我年轻，还是仗着你头发花白眼神昏花便可以随意瞎说？”莫川这话毒得很，那刻薄的口气一出口，便是令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直装孙子一般的莫川，爆发起来竟然这么狠！ 不知事情经过的苏总，闻言眼神闪烁的看了看老秋，又看了看莫川，最终没有妄下决断。 “你……”老秋直接被气炸了，伸手就要过来打莫川，口中怒骂：“你个不知尊老的渣子，你家人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给我滚，滚！！” 此时众人看着老秋愤怒的姿态，连忙上前拉架，奇怪的是大家并没有随老秋那般训斥莫川，或者说莫川这话反而令不少人心中暗暗叫好！ “莫川！”卫联合佯怒的喊了一声莫川的名字，稍微摆出一个姿态，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莫川瞥了一眼卫联合，又对老秋道：“嫌我说话难听？还是我说了大实话，刺中某人的羞耻心？” “你……”老秋已经彻底被气傻了。 便在这时，莫川举起手中佛像直接侃侃而谈道：“什么木雕漆器，什么煤精古墨，这分明是象牙填黑牙雕，只不过底座是木头的而已！” 此言一出，众人拉拉扯扯的动作顿时一停，所有人诧异的看向莫川，不少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因为莫川又说出一种可能。 “小伙子，这是什么意思？”苏总惊讶的道。 莫川装逼的淡然一笑道：“竹木牙雕分类中，象牙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大项，因此古人对象牙的研究制作可谓登峰造极。其中就有一种名曰填黑漆新法！” “象牙不同于一般动物牙齿表面还有一层珐琅质覆盖，所以象牙非常怕酸，强酸可以将其腐蚀，便是弱酸也会令象牙软化，这点倒是被工匠利用起来，将象牙在醋酸中浸泡软化，方便雕琢。” “回归正题，正是因为象牙这种特性，使得象牙制品保存不易，后期很容易发黑开裂。所以古人借鉴了漆器的加工方法，使用填黑漆新法，先雕琢刻花纹，后填黑漆，最后磨平凸出黑漆，保证象牙的长久保存。这种方法常见于象牙笔筒，这种人物雕像倒是罕见。” “不可能，我就没见过在人物牙雕上使用填黑漆新法的！”老秋喊了一句。 莫川已经懒得再和这厮争论，忽然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手握住佛像，一手抓着底座，用力一拔，弥勒佛赫然与底座脱离。 这底座说是底座，此时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钉子，底座的中间凸起一根木头，插入象的牙牙心之中。 “你没见过就能代表没有？古玩这一行虽然研究的都是老祖宗的智慧结晶，但是更需要开拓性的思维！否则某些坚持经验主义之辈，只会令老祖宗的宝贝明珠落尘，乃至毁于一旦！”莫川装逼之极的道，说完心中都给自己点了三十六个赞。 “现在你再看看这是不是象牙？” 你妹的，你不是牛逼么？还用前辈的口吻来教训我，你特么算什么？自己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模样，就不嫌丢人么？ 随着莫川话落场面可谓一度死寂，或者说尴尬！ 这个弥勒佛竟然真的……真的是象牙牙雕！我擦，如果莫川不在这，岂不是说他们所有人都打眼了？ 不不，如果不是老秋误导他们，他们怎么可能会打眼？众人下意识将责任推给老秋。 此时的老秋，看着那拔开的牙雕，脸色可谓忽青忽白！ 第一百八十三章估价 打破尴尬气氛的是卫联合，只见卫联合好似浑然不觉这尴尬的场面，冲苏总笑道：“恭喜啊苏总，又捡了个大漏子！” 苏总也是人精，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同喜同喜，哈哈哈……” “哈哈，苏总这是双喜临门呐！”郭成教也在旁边恭维道。 苏总闻言越发开心，眼睛又笑没了。 “哎，莫川啊，你就是评估师，你看看这牙雕价值如何？”卫联合看向莫川道，这话按说他问不太好，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不过考虑到这是件喜事，这般问出来，自然也就没什么了。 莫川闻言想了想道：“虽然说象牙犀角之类牙雕因为材料的稀缺以及政策的禁止而出现价格大幅上涨，但是收藏潜力依旧十分巨大，毕竟物以稀为贵。当然竹木牙雕讲究的是一半工一半料，这料好并不能证明就具有收藏价值，还要看这雕工。” “不过，这件象牙牙雕无需担心雕工问题，我不说大家都能看出这雕工的精致严谨，人物可谓惟妙惟肖。看这细腻雕工，这应该是出自清代牙雕北派之手，而北派牙雕又被称之为宫廷牙雕，实乃皇家官宦追捧之物，价值不菲啊！” 莫川说的很细，越说苏总心中越是痒痒，心中不由急道：“那到底值多少钱？” “哎，苏总别急嘛，你的牙雕，还能跑了不成？听咱评估师慢慢跟你说道说道！”卫联合得意笑道，莫川今儿可真给他涨脸啊！整个古玩协会都打眼的东西，愣是给莫川看出来了，啧啧，你说说这事传出去会有多大的影响力！ 话说卫联合这“责备”话语，令苏总一拍脑门，连忙道：“哎呀，我魔怔了，莫先生你慢慢说，慢慢说，不急不急！” 古玩，古玩！精髓就在于“玩”字。没了这把玩欣赏，这古玩还算个屁古玩？追求保值的话，那不如去屯黄金。 莫川淡然一笑道：“料和工皆为上品，这牙雕价格便不会低于三十万。不过，这件牙雕又运用了填黑漆新的漆器技巧，类似这般的牙雕倒是少见，我记得08年在燕京保利秋拍上曾有一件象牙填黑笔筒拍出72.8万元的高价。” “再考虑到这件人物像牙木结合的精巧构造，我个人估计这牙雕比起保利那件笔筒只高不低！”莫川道。 话落，苏总直接震惊的倒抽一口冷气，他不是没玩过牙雕，按照他原先估计能价值十来万，他就很开心了，没想到莫川给出的估价这么高！ 关键是莫川的分析看起来颇为合理，说完之后都没人反驳，看得出来大家对莫川的评估结果十分认可！ 不低于七十万的估价，这价值简直比那件白釉包金口小酒盅还要高，而且还是高两倍！要知道这件牙雕只是他两百美刀顺便淘来的，这下岂止是捡了漏子，简直就是捡了超级漏子啊！ “哎呀，这可真的是大漏子啊！” “是啊是啊！” “恭喜啊苏总！” “恭喜恭喜！” 一时间，各种恭贺之声不绝于耳，苏总开心的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高兴的冲众人抱拳。 此时唯一笑不出来的，只有老秋了，这一刻，他似乎也被众人选择性的遗忘了，不，应该说众人还是会有意没意的瞅他一眼，那眼神中的嘲讽与一丝幸灾乐祸的快感，刺激得老秋越发尴尬而羞耻。 要知道，如果莫川要不是正好在场，苏总岂不是就要错过这宝贝了？这其中是谁之过？自然非他老秋莫属。 所以当众人纷纷恭贺苏总的时候，老秋尴尬的再也呆不下去，寻了一个借口赶紧离开。 老秋的离开也让场间的气氛再次活跃了一些，苏总等于一下连捡两个漏子，尤其是第二个还是个大漏子，这恐怕在他收藏生涯中也是极为罕见的一幕，所以心情那个舒爽简直别提了。 众人热络谈笑间，卫联合忽然道：“刘会长，你看莫川入会的事情？” 刘明章闻言连忙道：“这种人才，咱们协会自然是求之不得，回头我就让人把莫川的资料归档，晚上就能在咱们官网上看到莫川资料介绍了。” “好好好，麻烦你的。”卫联合大喜，心中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也把徐杰等人也推进来。 “莫老师恭喜恭喜！”苏总第一个抱拳冲莫川道喜，他现在看莫川那是咋看咋顺眼，尤其是刚刚大家给他详细介绍一些莫川，刘浦和又说了莫川不少事迹，更是令苏总高看莫川一眼。 尤其是通瑞枪击案，更是证明莫川这人品还是很不错的，这能不让苏总高看？ 随后大喜之下的苏总，直接邀请众人出去吃饭。正好卫联合也准备给莫川入会之事庆祝一下，两人一合计，干脆两件事合并到一起由苏总订了一间四星大酒店包间，哗啦啦一群人开了一大桌。 莫川仗着身怀真气体质牛逼，陪起酒来很是豪爽，喝得大家很是高兴，一桌酒席愣是吃到天色擦黑才尽兴而归。 卫联合、郭成教都喝多了，直接叫秘书过来开车，先帮莫川送回家，然后才把自己送回去。 这次莫川同样也喝得有些多，便是体质过人依旧有些醉意，脑袋有些昏沉。 没办法，一桌都是大老板，剩下还是以后的同行，莫川无论如何也得跟人家搞好关系，所以喝得自然凶了些。 这一身酒气回来又担心被杨清懿数落的莫川，刚到家就赶紧去卫生间刷牙冲澡，鼓捣了半天才让酒气散去一些。 等到他躺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多了几条未接电话，都是宇文易这位纨绔打来的，莫川见状自然赶紧回拨。 “不好意思啊，刚刚洗澡去了没听见。” “没事没事，莫兄弟你旁边没人吧？” “没啊？”莫川勉强打起精神。 宇文易严肃道：“我听我爸说，金石开那厮恐怕关不了几天，最多拘役十来天就会放出来了。” 莫川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老实说这个结果他早就猜到了，这种纨绔，只要没犯什么大错，法律对他们有用么？就算是犯了大错，那又如何？一张间歇性精神病诊断书，啥问题都能解决。不然特权人群的称呼是怎么来的？ “然后呢？”莫川再问。 宇文易道：“那把枪鉴定结果是玩具枪，现在金石开想要无罪释放，唯一的阻拦就是勒索罪，这点金石开他爸希望我和你能改口……” 莫川插口道：“我多问一句，如果我们不改口，对他金家影响大不大？” “老实说，不大，最多麻烦了一些，多花点钱。” 莫川心中生出一丝无奈，点了点头道：“那让我们改口，他们家打算付出什么代价？” “你我各两百万！”宇文易道：“这钱虽然少了些，不过金诚保证他以后会约束金石开不再骚扰我们，这点他是在我爸面前亲口说的。” 莫川闻言心中冷笑，这话什么意思？如果我不答应，就日后报复我是不是？ 不过，就算我答应了，现在不会报复我，等风声过去说不准还会报复我。 莫川神色闪烁，他在思量其中利弊。 第一百八十四章初创 潮湿的出租屋里终年漂浮着一股令人生厌的霉味，不过此时这股霉味却被呛人的廉价香烟气味所遮掩。 葛晨一根接着一根抽着大前门，只觉得人生实在是变化无常。 说起来，他从初中辍学开始就跟着村里人出来打工，这一路上也算是什么都做过，最终在振远电子厂落脚。人都说电子厂有毒，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在电子厂坚持三五年的。不过，葛晨坚持了下来，从一个打工仔熬到工段长，最后又熬到车间主任。 本来以为终于熬出了头，谁能想到二老板又和大老板闹翻了，最终二老板走人，厂子转了一圈进了一帮黑心工厂人手中。 瞅着那开着大奔，留着肉瘤脑袋，脖挂金项链，手腕扣着檀木手串以及不经意间露出手腕胳膊上刺眼大龙的新老板，葛晨这个世代务农的老实人，心中老实说很是发憷。 说起来他这辈子做过最有勇气的事，大概还是上次带着一大帮工人帮莫主任撑场子的事情。所以在新老板刚刚暗示他可以走人的时候，连讨价还价的勇气都没有就走了。 没办法，平头老百姓一个，怎么跟人家斗？ 然而这一出来，葛晨才发现他似乎找不到工作了。 找不到工作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很难找到车间主任哪怕是工段长的管理岗。而他之前已经习惯了这种管理岗相对轻松的工作，此时再让他做回工人，不说心理这道坎，体力上也吃不消了。 “葛主任，要不咱们问问莫主任？”跟葛晨说话的叫卓耀顺，跟葛晨是老乡，之前他找到振远电子厂就是葛晨给他介绍的。 这次葛晨离开，他自然也就跟着离开了。 “莫川？”葛晨闻言有些意动，他之前就曾打过电话给莫川，说要请他吃饭云云，其实就是为了今天留话头。 “我之前也想着问问莫主任这路子，后来一琢磨这找恐怕也是白找！”葛云叹气道：“人家现在是什么？坐办公室的白领，脚不沾泥的那种，俺们是什么？就是苦哈哈的泥腿子！现在找人家，人家会费心劳力的帮你？退一步，人家就算还念着旧情，他现在一个坐办公室的，又能给咱们找啥工作？” 葛晨有句话没说，莫川也就是李经理提拔才坐上车间主任的位置，随后又是运气好进了人家高楼大厦工作。就算莫川有心帮他们，估摸着也就是给他们找个基层工作，这种工作他们自己也能找。 卓耀顺也算是明白人，听懂了葛晨话里的意思，闻言顿时也是颇为气馁，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两人闻言又是一阵沉默。 “要不咱们回老家？我听说村里片儿家包活做，咱们要不先跟跟他们？”卓耀顺道。 “不成。”葛晨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现在村里谁不知道他葛晨混出息了，这才三两月突然就灰溜溜滚回家跟人做活，他这脸往哪搁啊？ “那咱们在这也不是办法啊，要不先随便找个工作顶一顶？”卓耀顺道，他出来一直做得就是基层，所以也没啥抵触心理。 “这样吧……”葛晨一咬牙：“莫主任这路子不问白不问，现在不问以后更没啥关系，问一句也不会死人。” 说着葛晨掏出手机，翻出莫川的号码，手指犹豫了一会儿，拨打了出去。 …… 关于金石开勒索案子，莫川最终还是妥协了。 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就算不同意，宇文易也会出来，最多也就恶心人家一下。除非他请出曹学智。 问题是，在华夏人情大于天啊，就算他请出曹学智，曹学智愿意出多大力气也不好说。毕竟又不是他被关了起来。 所以既然这般能不麻烦人家还是不要麻烦。 若是金家以后不守承诺再报复他，那他到时候正好顺水推舟的请曹学智。到时候占尽道义天和，曹学智也没道理不帮他！ 这天午休的时候，李经理找到了莫川，表示决定加入莫川的调茶社，同时还带来厚厚一沓建厂资料。 李经理这人好歹也算是创业过，深知莫川最缺什么，所以在看似磨磨唧唧考虑的两天的时间里，其实一直在收集关于建厂的资料，今天过来不仅答应莫川，更是准备直接上手操刀。 “这是我拟定的两种方案，莫老板你看看？”李经理这声老板叫的很自然，心中却感慨万千，他要不是经历廉水沛之事，心态有所转变，这声老板还真不容易叫出来。 “哎，客气了，叫啥老板啊，我现在还给别人打工呢，直接叫我莫川好了……要不叫我莫老师也行。”莫川知道让李经理直呼他的大名，恐怕是做不到的，干脆把人家对他鉴宝职业的尊称说出来。 “这个好，这个好，那我就叫莫老师吧，文雅！”李经理笑呵呵道。 莫川笑，翻开李经理收集的资料，大概扫了一眼就知道李经理的方案是什么了。 第一就是自建厂房，为此李经理推荐两块较为便宜的地皮，都在林城城乡结合部乃至更远一些农村。这个方案优点多多，劣势也不少，比如初期成本高、耗时长等等。 第二个方案就是租赁或收购厂房，为此李经理同样寻到三四处不错的厂房，拿下来之后只需要稍微改造一下就好了。 莫川对比了半天，又和李经理仔细讨论了一下，最终敲定直接收购厂房后期改造。 “对了，这建厂事情就要走上正轨，这人手你有什么想法？”莫川问了一句。 可不是，现在别看莫川跟李经理讨论的热火朝天，实际上俩人就是个光杆司令，凡事都得亲力亲为。 “这事我也正打算说呢，我的意思是我厂子还有点人，我先调几人出来跑跑腿，一边再在人才市场招聘。另外，这调茶社这刚刚起步，很多重要岗位肯定都要直接从社会上招聘，这种大事莫老师你可要辛苦一下，亲自掌掌眼啊。” 这人事大权李经理可不敢欺负莫川没见识，所以干脆早早提出来，以示自己清白。 “行，反正现在我每周都有休息，你先看着安排筛选一下，最后我再来把把关。”莫川道，心中忽然有点小激动，我擦，以前都是小爷去人家那应聘，没想到今儿就要自己做老板，考察别人，这感觉真特么的爽！ 便在这时，莫川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病危 “怎么样？咋说的？”卓耀顺看着葛晨打电话时候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劲，这边刚挂电话便是赶紧追问。 挂了电话的葛晨，表情“变幻莫测”，呆滞得就跟中了传说中的石化术一般，手机都差点掉了，要不是卓耀顺“嘿嘿”喊了几声，估计能神游天外飞不回来了。 “咋说的，瞅你这样怎么就跟中邪似的？”卓耀顺道。 葛晨眼珠子滚动了一下，忽然一巴掌重重砸在卓耀顺肩膀上，裂开大嘴哈哈大笑道：“我干他个老娘，咱们要发达了发达啦！哈哈哈……莫主任现在可牛逼发达了！” “窝日……”卓耀顺被拍得龇牙咧嘴，顾不得疼痛赶紧追问：：“啥发达了？到底发生时啥事了，你赶紧给我说说啊！” 葛晨惊喜的道：“咱们工作有着落啦……” “真的！”卓耀顺惊喜道。 “我还能骗你，我艹，莫主任发达了，李经理知道不，他现在竟然跟着莫主任混！”葛晨一脸不可思议。 “我艹！真的假的？二老板不是听说自己开了工厂么？还有，莫主任不是在那个什么当铺工作么，二老板怎么跟莫主任混呢？”卓耀顺彻底迷糊了。 “哎，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刚刚听莫主任说了，他跟人合伙开了个食品添加剂加工厂，还要再开一个塑料厂，李经理都过来帮他了，现在正缺人时候，咱们这过去不就是等于第一批的元老啊，这不发达了？以后混个车间主任恐怕都是小意思，说不准还能弄个科长当当。”葛晨表情依旧亢奋不已。 “不会就是小型的手工作坊吧？”卓耀顺可不是一点见识都没有。 “放屁，李经理自己都有个小厂子，莫主任那要是手工作坊，李经理会来帮他？” “哦哦，也对哦！” “对了，赶紧收拾一下，明儿咱们就得去跟着李经理跑腿。” “好好好！” “对了，以后别莫主任莫主任的，要叫老板！” “哎，知道了！你废话真多！” “屁话，莫主……莫老板以后就是咱们大老板，能不注意点？” “是的是的，给钱叫爹都行！” …… 莫川这边刚进了林城古玩鉴定协会，曹学智的秘书就给莫川打来电话，说学历搞定了，问了一下莫川的居住地址，要把学历证书之类资料发过来，让莫川看看以后别露馅了。 另外关于在津边博物馆挂职研究实习员的手续也在跑着，明后两天就能下来，到时候让莫川抽个空子来津边熟悉一下，走个过场。 莫川闻言自然满口答应。 这边挂了电话没多久，曹学智就来了电话，原来他秘书给莫川说明情况之后就跟他汇报了一下，这一汇报顿时令忙得跟陀螺似的曹学智想起来一件事。 “哎，莫兄弟要不是我秘书跟我提起你，我都快忘记一件事了，我那公司已经选好地址了，就准备装修了，你啥时候有时间过来瞧瞧？” 莫川闻言诧异道：“这么快？我这边前两天才敲定一个框架，现在还在跑建厂手续呢！” “废话，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跟你说，我这都是慢的，要不是家里老头子让我做事干净点，凡事按规矩来，我早就收拾完了。”曹学智在莫川面前倒是放得开。 “是是是，你牛逼！你既然这么牛逼，啥时候给我这边乱七八糟的证件给跑了？”莫川趁火打劫。 “行啊，正好你下次来，咱们把股份协议给签了吧！”曹学智道。 “行，你那边急不急？” 曹学智道：“不急，你啥时候有空过来都行，那边办公室在进行基础装修，应该不影响你指点江山！” “行，我周六休息，我周五过去，过去之前我给你……算了，我给你秘书打电话通知一声。”莫川也知道就算打给曹学智，曹学智还会交给秘书来办，还不如一开始就找他秘书。 “好嘞，知道了。”曹学智应道。 两人随意闲聊几句便挂了电话。 莫川随手将手机丢在办公桌上，往后一仰将脚担在办公桌上，整个人有种人生得意的感觉！ 那边才进了林城鉴宝协会，这边就搞定了大学学历，而且还是逼格极高的海龟派，简直酷炫狂拽吊炸天！等再过两天，头上马上又要挂着津边博物馆研究实习员的头衔，这头衔估计最多挂个几个月，就会给他运作到助理研究员。 有了助理研究员的头衔，他“莫川”二字的含金量可就上来了！当然这些都是虚名，没有经济作为支撑，这虚名留着意义不大。 虽然莫川事业还处于创业期，但是莫川对未来却是极为看好的。 他喵的，有旷古奇术青乌术镇着，莫川还就不信他还能创业失败？除非他破了太多天机遭到五弊三缺的天罚！ 既然决定趁着休息日去燕京，莫川赶紧让李经理等人准备材料，到时候肯定要给曹学智过目一下，毕竟人家好歹也是个大股东。 然而就在莫川万事俱备之时，一个电话令他彻底慌了。 “又发作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好好好，我这就过去！”莫川脸色骤变的接着电话，电话刚一挂断，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在外面看到司徒曦的时候，急吼吼的吩咐道：“给我请半天假，就说我爸病重！” “好的，那个老大……”司徒曦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莫川已经跑没了人影。 坐上赶往铜州的莫川，一路上每隔十几分钟就是给母亲一个电话追问父亲情况，直到车子临近铜州地界的时候，莫川接到母亲报平安的电话，才重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靠在靠背上，有种虚脱的感觉。 原来就在一个小时之前，莫川的父亲莫大福突然并发症发作呼吸衰竭，被紧急送进铜州人民医院抢救。说起来，自从莫川从钱三两手里寻来那个中药方子之后，莫大福的病情就一直得到控制，并发症虽然偶有之，但是从来没这一次严重。 莫川母亲看到这情况，担心孩子爸挺不过去，所以立即给莫川打了电话，让他过来看最后一面。 不过，不知道是莫家上辈子攒了阴德，还是莫川行了不少善事，这次莫大福意外挺了过来。 车子驶入铜州街道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沉下来，明亮的路灯驱散了黑暗，将绚丽的色彩撒向人间。 斑斓的霓虹灯透过车窗洒在莫川的脸上，一如他此时的心情，一股浓浓的无力感充塞莫川的身心。 第一百八十六章生老病死 穷的时候，莫川一直以为有钱就能解决一切，等到他口袋真的富余起来才发现钱也不是万能的，在它上面还有“权”、“人心”、“天”！ 莫川不怕权，因为权能用钱用手段获取，也不怕人心，因为与人斗其乐无穷也！但是他怕天！真的很怕。以前村子里碰到天灾人祸总会恶狠狠的咒骂一句“贼老天”。 村人不敬畏天么？当然敬畏呀，但是这天不会因为你的敬畏、咒骂、乃至祈祷上香就优待你或者放过你，对于他来说尔等凡人皆为蝼蚁，兴致来时，便丢点点心给你或者干脆碾死两只取取乐。 莫川再次看到父亲的时候，莫大福正躺在雪白的床上酣睡，平静的面孔上看不出丝毫被病痛折磨的模样，只是脸色有些令人心疼的铅白。 “前些日子，你爸气色可好了，脸蛋红得跟苹果似的，大褂先生都说你爸根本看不出患病的样子，谁知道突然之间就发病了……”莫川母亲沈秀娘压低声音念念叨叨的诉说着，哪怕是早已经看到这一天，此时真的发生了，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大概是出来居住在疗养院、身边有着特护使唤的缘故，沈秀娘的气色比起之前好了很多，脱离面朝黄土的生活，皮肤也白皙了很多，只是那一头不符合年龄的黑白参半的头发，暴露了生活的不易。 莫川抿着唇，听着母亲的念叨，许久才开口道：“我想送爸去美国治疗！” “啊？美国？这个那不是要好远啊？听说那边老贵了，而且说的都是什么洋话，过去也听不懂人家说话啊？……我看算了吧，你爸这病我都问过医生了，治不好，就跟村里许老头的癌症一样，白花那钱，不就是早走晚走的区别么，我跟你爸也都看开了。” “再说了，人啊，这一辈子就这一回事，吃吃喝喝，生老病死，谁都避免不了。去美国说的简单，万一你爸在那走了，这魂儿怎么找回家？……” 沈秀娘心中其实是纠结了的，她自然不舍得丈夫走了。但是一想到孩子爸这病又治不好，花那个钱干什么？在这边疗养院的花销有时候都让二老心中直嘀咕，莫川是哪来这么多钱，会不会做了坏事？这再去美国这不是给孩子添压力嘛！！ 莫川没吱声，他也知道尘肺病很难治，尤其是到父亲这个阶段，送到哪里都差不多，区别也就是早走一天晚走一天。 去美国说的简单，到那边人生地不熟的，哪怕莫川有钱有能雇佣十七八个小团队跟着照顾，父母这心里肯定还会有一丝膈应。尤其是家乡讲究个落叶归根，这越到病危时刻，家里反倒越不会同意走远门。 以前天庵村里就有位老人，快要不行的时候，赶紧打一针吗啡，连夜运回村子再咽气，图的什么？图的就是这落叶归根！ 莫川心情略有些烦躁的走到医院的抽烟区，点燃香烟吞云吐雾起来，这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但是这个角落抽烟的人还不少，不少人眉头紧锁，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椅子上更是还有一个大男人低着脑袋似乎在哭，不时可以听到哽咽抽鼻涕的声音。 许久，莫川掐了香烟，又去找值班医生，不厌其烦的追问尘肺病的知识，其实这医生说的东西莫川都知道，他这半年也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可以说几乎都是半个专家了。但是莫川还是下意识的追问，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许久，莫川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病房。 这时候沈秀娘还没睡，莫川见状道：“妈，你先睡吧，我来看着就好了。” “你这一白天没睡……” “没事没事，我年轻，身体硬朗者呢。再说了，我爸出这事，我也睡不着。你赶紧睡吧，后面说不准我还得回去工作，到时候还得你来照顾我爸，趁现在赶紧休息休息。”莫川道。 “那……好，我先眯一会儿。”沈秀娘也不在推让，和衣蜷缩在病房室内的另一张病床上。 还好这里是铜州，不是燕京。否则的话，别说空余的病床，就是走道都有可能被病人家属占满了。 莫川搬个椅子坐在父亲病床边，看着父亲依旧昏睡的平静表情，忽然眼眶一红，止不住的泪水就是哗哗的往下流。 病房里一片安静，只有几缕此起彼伏的微弱呼吸声伴随着那刻意压抑的抽涕之声。 不知过了多久，莫川缓缓止住了泪水，小心的抽纸擦干眼泪鼻涕，表情平静，没人知道他之前想了什么？又想了多少东西。 莫川伸手握住父亲的虬枝一般干枯的打手，心中恨不得代父承受着苦难…… 就在这时，莫川忽然瞪圆眼睛，他想到了一个可能——真气！！！ 既然青乌外丹术找不到治疗父亲的方子，那为什么不用真气？要知道自从他修行了真气之后不仅没生过病不说，身体素质更是得到加强，尤其是伤口愈合速度简直远超常人，而且还不留疤。 除此以外，随着他修炼出双螺旋真气，还曾经奢侈的外放真气整过在健生体育馆门前调戏杨清懿的花花公子。 这些说明什么？说明真气有着治愈与破坏双重属性，联想到真气的本质乃至天地之间最本质清灵之气。 莫川心中有了几分想法。 莫川握着父亲的大手，小心翼翼的传导出一缕真气，竭尽全力的控制着进入父亲尾指真气的数量，他需要实验一下真气的属性，万一造成破坏，也能将损失降低到最低。 随着这一缕真气进入莫大福尾指的指肚之中，莫川发现如果他一直保持这这股真气相连，父亲指腹之中的情况他竟然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他一旦切断联系，这股真气就成了无主之物，就会按照原本的自身属性，在原地打旋，一点点被人体血气消耗一空。 在打旋的过程中，自然也会对周围血肉造成一定的干扰与破坏。 但是当这股真气被莫川控制的时候，却会犹如温顺的流水一般，在流淌过的地方只会留下滋润与新生。 握着父亲大手的莫川，双手忽然微微颤抖起来，眼眶似乎又红了。 只是这次却与之前无声哭泣的心情截然不同！ 第一百八十七章借运 当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的时候，莫川微微吐了一口气，整个人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就在昨天晚上，他第一次发现真气的治愈妙用，这个发现犹如给他开启新世界大门一般，令他欣喜若狂的连夜尝试治疗父亲的尘肺病。 为了防止真气失控造成破坏，莫川几乎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控制一丝真气进行尝试。后来即便是在尾指上实验出结果，在真气洗刷肺部的时候，莫川依旧谨慎的再次实验一次，乃至到后面都是谨小慎微的洗刷，生怕伤了父亲脆弱的肺部。 经过这一夜的滋润与治愈，其实对父亲莫大福并没有妙手回春般的奇迹效果。究其根本原因还是莫川的真气太少了。 都说书到用时方恨少。此时莫川的真气也差不多。 别看他修炼出双螺旋真气，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修炼，然而天地清灵之气的稀薄，也令真气的转化率其实并不高，加上莫川平素天眼消耗，所能积攒的自然也并不多。 这点真气对于治疗莫大福的尘肺病，自然做不到药到病除的效果。 不过这样也好，莫川可以一边积攒真气一边治疗，这样父亲尘肺病缓缓恢复也不容易被人察觉，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莫川可是刚刚经历过。 说起来，莫川其实早就该发现真气的治愈效果，只怪他当局者迷，只知道用真气来强化天眼，一心钻进外丹术之中，浑然忘记自己身体素质就是真气带来的！ “孩子，去睡一觉吧。”沈秀娘走过来拍了拍莫川的肩膀。 莫川眼睛微微发红，既是昨晚哭的，也是一夜未睡九熬精神催的。 “好，那我睡一会儿，爸醒了喊我！”莫川去了心魔，也不再客气，他小心翼翼了一整宿，此时精神确实也蹦到了极致。 “对了吃点东西再睡吧！”沈秀娘忽然想起来什么，然而莫川已经和衣靠在旁边的病床上酣睡过去，这一夜他真的太累了。 等到莫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此时父亲早就醒了过来，只是看着他谁的这么香，也就没有让沈秀娘叫他。 莫川起来随便去卫生间洗把脸之后，回来就听到母亲一脸高兴的道：“川子早上主治医生来过一次，发现你爸病情好了很多，说起看起来就跟没参加过抢救一般，看着样子一年半载都不会有问题。” 莫川闻言故作惊喜的道：“真的？！” “真的！” “你不会是安慰我吧？” “这事我跟你爸早就看穿了，怎么会安慰你？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去问主治医生，就是那个戴着眼镜，脑门线特别靠后的那位。”沈秀娘心情看起来很好，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自己的脑门线。 莫川瞥见目前满头黑白参半的头发，心中一酸，表情却佯装很开心的模样，连连道好。 此时莫川的父亲莫大福显然也知道了这件事，他对这件事没有丝毫的怀疑，反而极为信任，因为别人无论怎么说都不如他自己的贴身感受。 此时的他，肺部哪里还有平素刺痛胸闷的感受？此时的他，只觉得似乎跟以前健康状态无异，大口吸气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 “说起来，莫川寻来的那个方子还真的是挺好的，我看这说不准能喝中药把这病治好。”莫大福道，心中生出一丝希望。 此时的莫川已经有了治愈父亲的把握，闻言笑呵呵的道：“那是，这方子可是一位老中医开的，灵验着呢！我看爸这次大病就是病魔的垂死反扑！妈，回去多买点上年头的好药材给爸熬一熬。” “好好好！”沈秀娘兴致极高的应道。 见到父亲没事，莫川也松了一口气，本来他还打算给父亲请两个特护，结果沈秀娘死活不同意，虽然一个劲说自己能照顾过来，实际上就是心疼钱。 莫川张开天眼看看母亲的气色，察觉母亲身子骨依旧硬朗之后，略微松了一口气，没有坚持请特护。 没办法二老的意思就算无法理解也得尊敬！不过，莫川心中却暗下决定，一定要闯出一番明明白白肉眼可见的事业给父母看看，这样他们才不会像现在这般拒绝。 莫川在病房中陪着父母吃了一个晚饭之后，就不得不走了。 原来他突然赶来铜州还是令不少人为之担心，譬如杨清懿、卫联合等等。之前莫川为了专心给父亲治病，将手机特意调成了免打扰，早上睡觉自然也就没调回来，等到下午反应过来，手机自然被打爆了。 沈秀娘看到儿子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也不忍心耽误儿子的事业，连忙催促莫川回去上班。 莫川想想父亲一时半会也没啥事，也就回去了。 心中决定每隔十天半个月真气攒一些就来一次，慢慢为父亲治疗。等到将尘肺病治疗到“二期”之后，再将父亲转移到其他医院治疗，最终掩人耳目。 再次回到林城的莫川，只觉得这片大都市第一次这般灯红酒绿充满了生机。 莫川老老实实上了两天班之后，在陪着杨清懿过完圣诞节之后，匆匆带着李经理等小团队飞往燕京！ 莫川的借“国运”计划即将开始！ …… 李经理一直对莫川口中的二股东挺好奇的，看得出来莫川每次提起这位二股东眼神总会露出不一样的神色，显然这位二股东在莫川心中颇具几分地位。 所以对于莫川这次燕京之行颇为期待！ 等到飞机降落在燕京，李经理带着小团队看到接机的二股东之时，心中多多少少还是露出一丝失望！ 这二股东看起来似乎就是个有些钱的普通年轻人，说话大大咧咧，毫无遮掩的模样。这样的人不是说不好，只是不太适合做尔虞我诈商人。 尤其是看到二股东开来的车子，这个小团队更是有些失望，这是三辆老款的奔驰车，车子看起来保养的不错，但是依旧显得很是陈旧。 ‘这会是投资三千万的二股东？不会是骗子吧？’李经理在看到车子之后，心中嘀咕起来。你就是骗子，也租点豪车啊？弄这几辆破车，还真以为挂着奔驰的牌子就很叼？ 第一百八十八章震撼 此时的莫川可不知道李经理的想法，此时的他因为父亲重疾这块巨石的落下，心情畅爽的不得了。再看到未来借运金主，心情自然更好，笑容看起来完全就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愉快，让人看了十分舒服。 曹学智见状，心情自然颇受感染，心中对于莫川愈发有好感，说话都是多了三分亲热劲儿。 “什么？去见你爷爷？”莫川愕然的张大嘴巴。 “怎么？不愿意？”曹学智笑着反问道，心中却颇为感慨他爷爷是什么人啊？那可是跟着太祖打天下的那一批人，虽然看起来手无权柄，但是那薄薄嘴唇动一动，可比权柄还要厉害！ 这样的人物想拜访的人那自然犹如过江之鲫，然而能真正见到的又有几人？结果现在他爷爷竟然指名道姓的要见见莫川，这能不让他惊讶？ “愿意愿意，那肯定愿意啊！就是……那个……”莫川表情纠结起来。我勒个去，你曹学智身上就这么一丝天子国运都这么叼了，你家老祖宗还不知道能猛到什么境界？面对这种大气运之人，可谓借口气便可扶摇直上九万里；但是若是不小心说错话，那代价也承受不起啊。 所以这事你要是早点说，我多少还有个准备，现在这突然就过去，莫川没有顾虑那是骗人的。 曹学智似乎看出莫川的担忧，道：“我爷爷挺好说话的，就是有时候有些观念保守了些，你注意一点。” “嗯，好，我知道了。”莫川点了点头。 车队越行越窄，不，应该说越开道路绿化越发茂盛街边的建筑逐渐老旧起来，这道路自然谈不上宽广！不过好在这里的车辆并不多，倒也无所谓。 李经理看着车窗外年代感极强的建筑群，心中越发嘀咕起来，这二股东不会是把他们安排在这里住宿吧？ 话说光看看两边的建筑，也能看得出来这边的住宿费怕是能便宜不少。话说，你一个三千万投资额度的大老板，请合伙人住在这种地方，这说得过去么？ 车子越走，李经理心中越发有些不安，他甚至有种打电话给莫川，提醒莫川别被骗了的冲动。 然而当车子转过一个转角的时候，李经理彻底懵逼了，不，应该说他带来的小团队都彻底懵逼了！ 这时一条只够两辆车并行的柏油路，柏油路的尽头是一道铁栅栏门，没错，这里应该是一座私人府邸。 这些还不是令人惊讶的，真正令人惊讶的是大门前竟然有一个警亭，警亭力赫然全副武装的站着一名持枪特勤。 除了他以外，大门口左右还有站岗的士兵，看起来就像是神秘的权利机关！ 车队到了这里自然停了下来，门口站岗的士兵自然过来检查相关证件，然后才人工推开吱吱作响的大门，放车队进去。 当车子缓缓驶过警亭的时候，李经理内心简直直接被震撼的不要不要的，我嘞个老娘，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这……这也太吓人了吧？林城市政府也没这阵仗啊？ 车队开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曹学智拉着莫川下车。 “我带来的人？”莫川指了指李经理等人。 “放心吧，我的人会安排好，要不你吩咐一声？”曹学智道。 “好，我说一声，我怕他们闯祸。”莫川苦笑一声。 虽然早就看出曹学智的“天子国运”，但是当亲眼看到身具这种气运家族的冰山一角，莫川心中其实不必李经理平静多少。 要不是手握神秘青乌术给予他绝对的信心，此时他也淡然不起来。 “李安然，回头你们就听着他们的安排，别乱瞎逛，我先去处理点私事。办好了，自然去找你们。”莫川走到李经理车窗旁，敲下玻璃随意吩咐两句。 “好好好，好的，莫老师你放心！”李经理连忙点头，原本以为已经看清莫川的他，第一次发现他对于莫川根本就是毫不了解。 “嗯！”莫川点了点头，跟着曹学智走向后面的小院。 这里其实并不是住宅，而是一个疗养院，没错，就是疗养院。只是它是隶属于国家的疗养院，而且不挂牌的那种。 既然是疗养院，这里的房子自然不少，只是不同外界疗养院，这里每一个“宿舍”都是独栋自带小院老式小别墅。 莫川跟着曹学智敲开一栋爬满爬山虎的小别墅，开门是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 “李姨，我爷爷呢？”曹学智问道。 “在午休，上午老爷子兴致很高，去欧阳老爷子那下了盘象棋，这才刚回来没多久，有些倦了就睡觉去了。”李姨压低声音，虽然她知道这里房间隔音很好。 曹学智闻言顿时有些懵逼，我去，有些不巧啊？爷爷午休可是谁都不敢打扰啊？ “我们等会吧！我爷爷午休比较浅，一般半小时就会赢了。” “好好好！”莫川连连点头。 在曹老爷子宿舍，别说莫川就是曹学智都不敢放肆，两人进了屋子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儿，等着曹老爷子睡醒。 这时候莫川发现，便是等待，曹学智都规规矩矩的坐在那，哪里还有外面吊儿郎当的造型？ 这下莫川对曹家老爷子可谓越发好奇。 等着等着莫川就有些百无聊赖起来，索性偷偷打量着这里的布局，这仔细一瞧莫川就发现了大学问。 倒不是说这里的装修风水如何如何吉利，而是这里的房型角度看起来一般，冥冥之中似乎在契合某种天道，令房间内气运流转，源源不绝，尤其是在莫川开启天眼之后，神色更加惊愕。 因为这种气运流转看似不会带来任何凶吉，就像山中溪水一般平淡无奇。然而当身处其中，身上在外面沾染的煞气浊气却会随着这种流转，而被洗涤、带走，犹如在溪水中扎了一个猛子一般，令人上下清爽。 尤其是莫川，在港市积攒的煞气一直就没怎么消散，盘踞在他身上。莫川怀疑他被金石开盯上，一半就是因为这煞气令人觉得他好欺负。 此时就是这令人走霉运的煞气，却一点一点抽丝剥茧一半的被洗涤。 “看得出来，你看得懂这里的布局。”一道突兀的声音自莫川旁边响起。 这时莫川才如梦初醒的发现一位头发掉得只剩下三两根的老人对他说话。 此时对面的曹学智早就站了起来，正一天苦笑的看着他，显然没想到莫川突然走了神，偏偏在他走神的时候，爷爷午睡好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懵逼的莫川 “莫川，这是我爷爷。”看到莫川愣神，曹学智连忙向莫川介绍。 莫川乍然回神，也有些慌了，连忙站起来叫了一声：“爷爷好！” 曹学智闻言眼珠子一凸，我了个槽，兄弟你可真会攀关系？ 曹老爷子显然也很久没被外人这般叫过，神色微微一愣，随即呵呵笑着应道：“好好好，坐，坐下吧。” 莫川闻言哪里敢坐，直到曹老爷子扶着沙发扶手一屁股坐进单人沙发中，才敢小心翼翼的坐下，还是屁股半悬空的那种。 没办法，这曹老爷子实在是太猛了，莫川不得不谨慎啊。 在莫川的天眼中，曹老爷子的气运俨然化为蛟龙状，隐隐绰绰盘旋在身周。这气运蛟龙似乎察觉到莫川天眼的窥觊，张口冲莫川咆哮，实在是骇人之极！ 殊不知，莫川心中骇然，这曹老爷子似乎也有所感的瞥了一眼莫川，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给他的感觉很不一般，尤其是那双眼睛宛若蕴含大智慧一般，令他有种面对同龄人之感。 曹老爷子继续之前的问话道：“我听小智说你懂点相术，这个我一直是不大相信，毕竟你的年纪在这摆着。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我小瞧了天下人。” 莫川听到这才恍然想起刚刚光顾着震惊，都忘记回答曹老爷子问题了，赶紧开口道：“谈不上看懂，只是大概能感觉到几分不凡。” 曹老爷子闻言道：“看懂了就看懂了，遮遮掩掩干什么？怕我让你破天机？” 莫川闻言心中微惊，这个曹老爷子好生厉害！竟然一语便戳破他最大的顾虑！这下莫川顿时有些尴尬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不禁有些羞恼你个死老头子说话也太直了吧？！麻痹的，含蓄点能死啊？ 然而莫川也就只能在心里嘀咕，表面可不敢露出丝毫不敬。 “天机没你想得那么厉害，有些天机观察事物表象就能推测出来，所以我不需要破什么狗屁天机，你想多了。”曹老爷子继续道。 莫川保持微笑，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能应：“是”。 “我听说你还懂古董？”曹老爷子又问。 莫川闻言精神一震，终于问到老子正大光明的长处了！ “是的，我现在在通瑞典当做古玩评估师！”莫川吸取之前的教训，佯装大大方方的道。 岂料曹老爷子忽然一翻眼：“你懂个屁古董！现在这全天下有几人敢说自己懂老祖宗的东西？故宫博物馆那谁……吕庆国是吧，钻研了一辈子古董都不敢说自己懂！” “小伙子记住了，该表现的时候要表现，但是该谦虚的时候也要谦虚。”曹老爷子又道。 莫川傻眼了，沃日你大爷哦！ 玄学那么神秘的东西，我说略懂你骂我虚伪谦虚。古玩这老子一眼就看破年代的玩意，老子说懂，你又骂我懂个屁？你老年痴呆啊？ “您说的对。不过关于古玩这块百分百精通我不敢说，不过任何一个物件年代基本信息我肯定能判断出来！”莫川忽然开口道。心中也是被激起一丝火气，你牛逼就能随便质疑我啊？ 莫川这“犟嘴”的话一出口，曹学智急了，老头子不就骂你两句嘛？能掉肉还是能死了？你装下孙子听着不就完了。咋还顶上了呢？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堪么？ 果然老爷子显然没想到莫川会说出这话，瞥了一眼莫川，随手捡起桌子上的烟灰缸道：“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考校考校你……你看看这是什么时候的物件？” 莫川瞥了一眼，想都不想道：“现代工艺品，时间最长不超过二十年，应该是景德镇瓷器！” 曹老爷子露出一丝感兴趣的表情，拍了拍手边的单拐道：“那你瞧瞧这个物件？” 莫川瞥了一眼，刚要开口，曹老爷子道：“别急着开口，你拿去仔细瞧瞧。” 莫川洒然一笑道：“不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就是传说中‘上打昏君，下打奸佞’的龙头拐杖！不过，这应该并不是皇帝赐予文武功臣的龙头拐杖！” 曹学智听到莫川第一句话时，表情露出一丝惊讶，等到再听到第二句话之时，直接张大嘴巴！ 倒是曹老爷子表情含笑，看不出悲喜。 莫川继续侃侃而谈道：“这龙头杖应该是明仿之物，这龙头看似龙头，实际上却有些抽象模糊，说是貔貅都有人相信，我猜测应该是民间为了避嫌而故意做成这样。另外这杖身应该是后来加上去的吧？虽然这黄花梨包浆看起来极为莹润，不过应该是武盘之物，最多不过五十年！” 曹老爷子闻言眼神第一次露出惊讶之色，因为莫川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这龙头拐杖确实是他一位门生为他寻来的，以曹老爷子的地位财富自然不愿意无缘无故接受这种古董，所以直到他门生说出这拐杖含义，以及这拐杖杖身乃是后加的黄花梨，说是古董也并不严格，才让曹老爷子勉为其难的接受。 “那你再看那个瓷瓶呢？”曹老爷子既不肯定莫川的说话，也不否定，直接举起龙头拐杖指着不远处的落地瓷瓶。 “现代工艺品……” “如果我没看错，那应该是明代紫檀桌，那绦环板透雕的螭虎在其他年代可没有这韵味……” “那是林散之的无言联……” “这幅倒是罕见，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晚清何绍基的小篆……”莫川点出这幅书法的时候，表情倒是带着一丝侥幸。因为这赫然是一位小名头书法。所谓的小名头书法，即名头小，多而杂，且难成系列，收藏难度大的书法，这类书法价格普遍不高，收藏潜力较低，价格低迷，所以一般收藏家鲜有收藏。 这大概是古玩中少有违背“物以稀为贵”规律的存在！ 正因为如此，小名头书法一般鲜有人精通，莫川之所以知道，还是拜最先接触的古玩就是书画之赐。这方面的书着实看了不少，不然此时极有可能露馅。 好在曹老爷子指到这里的时候，不再指了下去。倒不是因为屋子里没有了物件，而是没有考核的必要了。 就在刚刚，他一口气连续指了七八个物件，结果无论是哪一个都被莫川瞬间点破其身份，其眼力堪称骇人！ 要知道这些东西可是横跨好几个分类，就是专家在这里，也不敢像莫川这般大大咧咧随便报出来历信息。 “不错！”曹老爷子道了一句，忽然端起桌子上的温热的茶水。 曹学智本来听到爷爷说“不错”的时候，脸上还露出喜色，等看到爷爷这姿态，脸色顿时微微一变，赶紧起身道：“爷爷您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 “嗯，好，你去忙吧！年轻人要以事业为重。” “是是！”曹学智连忙点头，说完拉着莫川就要离开。 莫川懵逼了，曹学智怎么突然就要告辞了呢？难道是……端茶送客？ 窝日！！！这个老不死的，心眼不会这么小吧？被他堵了话头就要赶他走？ 第一百九十章看好 “莫老师，我们接下来去哪？”李经理看到莫川走出来，连忙站起来。心中却感慨万分，刚刚他在这休息区略一闲逛，他就是知道这里绝不是什么人伪造出来的，而确实就是一座鲜为人知的权力阶层的特权区。 “看安排吧！”莫川随意摆了摆手，心情依旧郁闷的不行。 在他想法中，能够闯出这般诺大家业的人物一定睿智之极，这心胸必然也十分开阔，谁尼玛想到就被他顶了一句话就直接端茶送客！这曹老爷子也太小气了吧？老子跟曹学智的合作还要不要继续了？ 莫川烦躁的不行，思绪忽然一转，不就是尼玛天子国运吗？有啥叼的？赶空儿老子寻了龙穴把家里祖坟迁过去，虽然迁坟所得气运十不存五，但是也比不迁坟强！到时候，气运不比你们天子国运差！ 再说了，就算没这气运，硬拼商业，老子不信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还能打不出一席之地！ 这么一想，莫川心情顿时好多了。 这时候，刚刚出去打电话的曹学智追了过来：“莫兄弟，你是不是就请了一天假？” “啊，是啊？”莫川应道，不知道曹学智会不会受到爷爷的态度影响。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趁还有天色，咱们赶紧把风水看了，顺便把合同签了，剩下碎事交给李安然处理，好吧？”曹学智道。 莫川听到这话一愣：“不是不是……”莫川有些懵逼：“你爷爷……那个……我们还合作？” 曹学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莫川结结巴巴，嘿嘿一笑，一把勾过莫川脖子道：“嗨，多大事。他是他，我是我，他什么态度跟我有啥关系？再说了，这商业上的事情他也不太懂，向来很少插手，别在意。” 莫川闻言心中倒是生出一丝感动，没想到这个纨绔挺讲义气的！ 殊不知，曹学智有句话没说。 他之前要不是遇到莫川，都要被他爷爷放弃流放祖籍老家了！出现这样的情况，曹学智岂会尊敬爷爷的态度？都说隔代亲，然而这样的情况可不适合曹家。 莫川更不知道，曹学智刚刚出去打的电话，其实就是打给他父亲，他想让父亲刺探一下爷爷的态度，如果爷爷对莫川不看好的话，希望父亲能给莫川说两句好话，缓和一下关系。 …… 曹东旭挂了电话，眼神闪烁，最终微微叹了一口气，给父亲打去电话。 刚刚的电话是他儿子曹学智打来的，这大概是他记忆中儿子第一次求他办事。令他想不到的是，儿子第一次求他办的事情，竟然还是为了别人，为了那个帮他在港市提了两个亿的年轻人。 曹东旭想了想，到底答应了下来。 不仅是因为那个莫川将他儿子从家族黑名单中拉出来，更是因为这是儿子第一次求他办事。 “婶子是我？我爸呢？嗯嗯……我跟他讲话。”曹东旭站了起来，走到窗户前，看着这座城市权利中央建筑群外滚滚车流，心中波澜不惊。 “爸，是我……不忙。嗯，我听小智说，他带莫川去看你了？你对他印象怎么样？”曹东旭直接开门见山。 曹老爷子听到这，呵呵笑道：“小智求你的？” “对！”曹东旭大大方方承认。 “莫川嘛，这小子还不错，敢顶我话，说明很有傲骨嘛！这年轻人不能有傲气，但必须得有傲骨！”曹老爷子笑呵呵的道。 曹东旭闻言，顿时有点纳闷：“这……我怎么听小智说，你对他似乎不太满意？” “你呀你，脑子呢？你说我为啥对他不满意？”曹老爷子反问：“莫川那什么身份？我能公开表示喜欢他？这不是毁了这孩子？年轻人嘛，让他们自己闯一闯。小智交到这朋友，比以前那些朋友好多了。” 曹东旭闻言，立马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好好，嗯嗯，有您掌眼瞧过，我也就放心了。嗯嗯……好。”曹东旭挂了电话，轻笑着摇了摇头。 父亲啊父亲，做事还是那么出人意料。 传闻，“蒋校长”在用人之前都会刻意冷落打压一番，观察这人在压力下的受挫能力以及忠诚度。 曹老爷子的做法和这蒋校长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 莫川给曹学智公司看风水看得很快，不仅是因为莫川实力的进步，更是因为能被曹学智选中的办公地点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采光环境都相当不错，这风水自然也差不到哪里！ 有了这先天条件，莫川布置起来自然得心应手，再加上曹学智身具天子国运，莫川只需要稍加引导，将天子国运发挥出来，这风水就不会差到哪里。 莫川给装修负责人吩咐完之后，就和曹学智敲定股权占比。 在最终股权协议中，莫川在曹学智公司中只占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因为后来曹学智又拉来一位合伙人，当然按照曹学智的意思，这位合伙人纯粹就是为了讨好他曹家，所以只占股吃分红，并不参与管理。 因此莫川和曹学智股份各退百分之五，公司最终形成三个大股东，莫川位列第二。 正巧因为这事，莫川也提了一下调茶社拉入两位股东的意思，一位自然是杨清懿，莫川打算将自己的百分之十划给杨清懿。另外关于李经理的，莫川可就不愿意自己一人放血了。 最终和曹学智一番讨论之后，两人同样各拿出百分之八的股份，合计百分之十六的股份作为股权激励用于调茶社各分店乃至工厂员工的奖金，当然其中有一小部分是专门用来激励李经理的。 虽然说莫川请李经理过来帮他打理工厂，许诺赠予股份。但是一开始什么活都没干，什么业绩都没出，就直接送人股份，莫川乐意，曹学智还不乐意呢！ 这样以来，莫川最终占据调茶社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为大股东，曹学智以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位列二股东，杨清懿以百分之十的股份成为三股东，李经理嘛，暂时只有象征意义的百分之一股权分红，勉强算是四股东吧。 当股份协议签订完毕，莫川突然愕然的发现，曹学智天子国运没有被分润减少，反倒隐隐粗壮了一分。 我艹，这什么情况？难不成……老子这调茶社前途不可限量？否则怎么会助涨其三分气运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天庵村的希望 圣诞节既然已经过去，元旦自然也就距离不远，那么华夏最盛大的节日春节自然也就在前方招手。 许是父亲身体逐渐恢复的缘故，本来都计划在疗养院过年的莫川父母，略一合计决定春节回家过年。 按照莫川父亲意思，如果往坏的想，他这春节那是过一个少一个，下一个春节还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既然如此这个春节自然必须要在家过。 从燕京回到林城的莫川知道之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现在父亲的病虽然一时半会好不了，但是有他跟着绝对不会出现恶化，那回家过节自然没有任何问题。老实说，要不是担心父母独自在家生活太过节省，其实那疗养院都不用呆了。 经过父母提醒，莫川才想起来都快要过年了。 对于今年一年的收获，莫川很满意，虽然前半年充满了天灾人祸，但是后半年却时来运转，不仅父亲的疾病找到了解决办法，就是他个人事业也进入积累期，说句不客气的话，他当初高中那些同学就是念了本科硕士，未来奋斗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到他现在的高度！ 果然是一命二运三风水！ 咱命不如人，但是咱走了一回大运获得了青乌术啊！！ …… 徐婶子看到从张大娘从莫川家大门出来，惊讶的道：“大福家回来了？” 刚从莫大福家出来的张大娘才注意到路过的徐婶子，被吓了一跳道：“你个属猫的，走路都不带声，吓死我了……大福家还没回来呢，不过快了，秀娘给我打电话说春节回来过。他们家之前不是怕钥匙丢了，让我保存一把嘛，所以我就跟绣娘说，过来扫扫院子。” “哎呀，大福要回来了？哎呦呦，大福身体没事吧？”徐婶子惊讶道。 “没事，听秀娘说，大福现在身体好多了！” “真的？”徐婶子一脸狐疑，左右看了看没人，压低声音道：“不会是史大奶那种情况吧？” 徐婶子说的史大奶，正是村里之前得了绝症硬是靠打吗啡挂吊水挺回家里咽气的那位。 “怎么可能？！秀娘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话实诚着哩，再说了，要是真有这事，她不会提前打声招呼让咱们提前准备白事？”张大娘道。 像凌州这边风俗，无论红白事，都是邻里乡亲互相帮衬打点的，所以真的有事的话，提前都会打好招呼，让大家有个准备。 徐婶子闻言恍然：“也对哦！” 说到这，徐婶子感慨道：“你说大福那尘肺病不是说跟绝症一样吗？怎么出去一趟这都有起色了呢？” “这不废话么，人家川子那钱是白花的啊？那话咋说的，有钱能使磨推鬼。有钱这阎王都得给三分薄面。”张大娘带了一丝幽默。 徐婶子闻言没有笑，表情有些感慨：“大福真的有福了啊，生养出川子这样的大孝子。” 张大娘闻言也是颇为感慨，在这个一家有事全村瞬间知道的农村；在这个被城市“先富”吸引，却被遗忘的“后富”群体，一个人不依靠任何关系突然走向成功的人，自然扎眼之极。 “哎，你说……川子回来能不能让他给咱家兔崽子带出去做做啊？”徐婶子忽然道。 张大娘闻言表情有些变化不定，老实说，她这么勤快的帮大福家打扫院子，除了她跟秀娘之前关系确实不错外，其实也是有一点私心的，那就是希望“出息”了的莫川能不能给她家小孩带出去闯荡闯荡。 “这个……大福这病还没好的，现在找川子，人家有这个心情吗？”张大娘道。 “哎呀，这完全是两码事嘛！大福病了是大福病了，工作是工作，难不成还能因为大福病了，川子就不工作专门陪着大福？”徐婶子道，越说越觉得有可能，心思不禁活络起来，琢磨着怎么跟川子提这事。 …… 还是那句话，村子不大，一家有事眨眼间全村都知道了。大福家将要回来过年的消息，没多久就传遍了村子。 按理说，这谁谁谁回来过年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除非那种三五年没回来，突然回来大家才会议论一下，像莫大福家这般还没回来就被议论上的倒是少见。 这不，这天傍晚村里人茶余饭后又聚在一起吹牛打屁起来，巧了，村里一位打工的正大包小包的进了村子。 人群顿时又是一阵热闹，这话题莫名其妙的就转到莫川家。 “我听说大福家川子春节也要回来是吧？” “听张大娘说八九不离十！” “哎呀，川子可算是发达了啊，啧啧，你说人家怎么混的？同样是高中生，人家咋半年时间弄个十几万呢？”一位三十来岁的大叔感慨道。 “你可拉倒吧，你那什么高中生啊？川子说是高中生，人家要不是因为老爹那事，妥妥的一个大学生跑不了。” “就是就是！” “哎，我一直琢磨着一件事啊。你们说川子混得这么好，说明他干的活肯定不错，他一个高中生都能干，咱们家娃娃多半也能做，你说能不能让他带俺们家娃娃出去混混？” “这什么话？噢，人家能干你就能干啊？人家主席也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你也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怎么不见你是主席呢？” “哈哈哈……”众人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 “你给我闭嘴！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意思吧……反正我要求也不高，咱家孩子那工厂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又累又脏，赚得那点苦哈哈钱还不够老来送医院的。我意思就是川子混得这么好，你说能不能让他给俺孩子找个事，轻松点的，工资也不要求多高多高，稳定就行，毕竟家里还有两亩薄田不是？” “哎呦，大婶子，你这想法跟我差不多，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事呢！最近经济不好，我家那位厂子都已经拖欠了三个月工资了，这不，现在一帮人还在追老板要钱呢！” 这话题一开，顿时引起了共鸣。 天庵村本身就并不富裕，这不富裕自然是有原因了，抛开凌州经济落后大环境。实际上也是因为村子里人依旧从事着基层工作，鲜有几人能跳出来，这样以来，大家遇到的问题基本大同小异，这一聊，自然有共同话题。 说起来，现在能跳出来的几乎都是念书有成的，比如村头老赵家培养出来的本科生，勉强算是挣脱出黄土地的束缚。 然而教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再加上贫穷大环境影响造成的师资资源的不均衡，想在教育上有所成就，比起打工还难！ 所以当村里突然冒出一位低学历却事业有成的莫川，这自然给村里人以莫大的希望！ “要我说，你们还是别抱多大希望！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啊？川子有什么？豆芽菜一根，要身高没身高，要学历没学历，现在还能赚这么多，说句难听话不是做鸭就是走了狗屎运！自己一个人走狗屎运就很难了，哪里还能帮你们？指望他？我看难！” 第一百九十二章突兀的决定 说话的是老赵，这话一出口，热切场面骤然冷了下来。 准备托关系莫川的人闻言，心中那是一凉；眼红莫川风光的人，心中顿时产生共鸣生出知己之感；还有一部分有一天过一天混日子的，闻言那是笑呵呵不说，等着看笑话。 “这话有点道理啊……”立马有人眼红的人赞道。 “有什么道理啊，我看老赵你这就是嫉妒吧？”徐婶子口直心快，话一出口，场面顿时炸了。 不，应该说老赵炸了。 只见老赵犹如踩了尾巴的猫咪一般，直接蹦了起来：“我嫉妒？我有什么嫉妒的？我儿子结婚工作都落了下来，我自己赚点花花就没事了，我嫉妒啥？” “是啊是啊，老赵可享福了。三儿本科毕业，蹲办公室吹空调，工作清闲工资还高，这又结过婚了，县里还有房，可比咱们情况好的不要太多。”这‘三儿’就是老赵的儿子。 说话这人明显带着巴结与羡慕。 说起来，村里没出莫川之前，就老赵家情况最好。虽然说还有几家赚得不比老赵家差，但是那终究做的是苦力活，自然没办法比较。 “你说嫉妒啥？嫉妒人家能赚钱呗！尘肺病这种绝症人家现在都要治好了，这要是没钱，大福这这病能有起色啊？这钱哪来的，还不是川子赚的？正因为有钱，人家疗养院都敢去。”徐婶子道。 老赵闻言有些气急：“你懂什么？瞅瞅你那样，都……都钻钱眼里了。有钱又咋样，还不是土包子暴发户？我跟你说，川子就算发达了，有钱了，也跟你们没啥关系，人家做的你们就适合做啊？再说了，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人家真有那本事会教你？这社会有些事只能靠自己努力！” “嘿，你以为人家是你啊，让你儿子找个事还推三阻四的？” “什么推三阻四的？我儿子怎么了？人家那坐办公室就是要学历，你自己儿子没文凭，还能怪我了？”老赵也恼了。 “文凭文凭，家里可终于出了个大学生！就算是大学生又咋地？混得还不如川子呢？” “你……” 农村人讲话本来就是基本靠吼，邻里乡亲的有事站门前吼一嗓子就行了，这嗓门自然也练出来了，这一吵起来，声音那是更大，吼得跟要打起来似的。 四周乡亲一看这情况不对劲啊，赶紧拉架。 “好了好了，你们少说两句，又不是自己事，吵得脸红脖子粗有啥意思？” “可不是，婶子你消消气！” “老赵，你也少说两句。” 众人一顿劝，终于将两人拉开。不过这个唠嗑算是唠不成了，最终大家不欢而散。不过这次吵架内容却悄然在村子里酝酿起来，隐隐间形成两个派系，一个挺川派！一个看空派！孰胜孰败，还得看川子回家情况。 …… 此时莫川可不知道他还没回家就已经引起村里的议论，不过即便是知道，莫川估计也不会当回事，这倒不是他装逼，完全就是目光已经不再一个层次上。 此时的莫川在听完杨清懿的春节计划，一脸惊讶。 “去欧洲？”莫川一脸惊讶，他本来寻思着杨清懿在林城也没什么亲戚，加上他跟杨清懿也有夫妻之实，所以决定将杨清懿带回老家过年的，没想到他这个想法还没说，杨清懿就跟他说，要去欧洲旅游，顺便考察学习一下欧洲餐饮。 “嗯！”杨清懿点了点头，表情很肯定道：“我早就想去欧美看一看了，为此我大学还专门报考了贸易专业。这个春节没什么事，正好去看一看。” “这个有点突然啊……” “有什么好突然的？” “那个……要不跟我去我老家过年？”莫川直接切入主题。他本来想说，‘你不会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在林城太孤独了，所以才想旅游的吧？’但是想想这话，未免有揭人伤疤的感觉，所以索性直接说出自己想法。 杨清懿一愣，看着莫川面孔的眼神忽然有些颤抖，半晌才抿唇一笑道：“不了，我这都已经计划好了，再说了，以后生意忙起来说不准都没时间玩了，所以还不趁着现在这个空闲去看看，难不成还等以后啊？” “可是……” “哎呀，就这么决定了，你回家专门陪一陪父母吧，我也想一个人好好玩一玩呢。”杨清懿故作潇洒道，心中却生出一股淡淡的幽怨，你早说呀，你早说带我回家，或许我就答应了呢！ 其实杨清懿知道，即便是莫川早早的说了此事，她也不一定会同意。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自卑！ 没错，就是自卑。 别看她现在手握莫川给的调茶社百分之十的股份，然而实际上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莫川给的，如果没有莫川，她完全就是一无所有，甚至还会被那些讨债的人拉去卖肉还债。 没人知道从海商市逃回来的她，在房子被卖、还欠一百多万的种种事情给了她多大的打击，本来生活在单亲家庭的她内心就十分脆弱，没有崩溃已经算是好的了，可以说如果不是莫川，她真的有可能彻底崩溃然后自暴自弃起来。 所以杨清懿现在只有一个单纯的想法，那就是一定要把调茶社做好，不仅是为了报答莫川，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她的存在不是一场失败！ 甚至……甚至……如果可以做到上市的话，她想找到父亲，然后亲自送上观礼请帖，向全世界证明，她父亲抛弃她和母亲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莫川认真的看了一眼杨清懿的面孔，最终没有坚持，说了一句话：“出去看看也好，自己注意安全。” “知道啦！” …… 通瑞典当在临近过年的前两周就开始逐渐关闭抵押窗口，莫川工作的古玩质押这块更是一周前就直接关闭。 在春节的倒数第五天通瑞举行盛大的员工聚会，莫川作为通瑞金牌古玩评估师自然参与这次聚会，甚至位列第一排高管席位，堪称夺人眼球。 搞的不少员工私下里直嘀咕，这会不会是大boss私生子云云。 在聚会中，卫联合发表慷慨洋溢的讲话，谈话中重点强调了各部门一年以来的辛苦工作云云，其中还重点点名了一下古玩质押这个今年草创而出却创造出丰厚业绩的小部门，当然了提到古玩质押这块，自然不可避免的提到了莫川的名字。 在后来更是在优秀员工发表讲话的环节中，更是安排莫川上来讲话，倒是令莫川出了一把风头。 别看莫川是通瑞典当的员工，本身实际上也是身价上亿的大老板，只是他这个老板太低调了，搞得现在除了自己人，根本就没人知道，所以上台讲话毫不怯场，侃侃而谈，倒是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在春节倒数第四天，杨清懿与莫川疯狂抵死缠绵之后，于清晨搭乘飞机飞往巧克力之国比利时，而莫川也在当天中午赶往铜州，租车接父母回家。 第一百九十三章狡狯 夏日析出的白色盐碱在西风的吹拂下，终于逐渐脱落还给深灰色水泥墙壁本来的颜色。老家的房子看起来依旧陈旧，不过却比上次回来看起来好多了。 莫川一回家就撸起袖子一边烧热水一边打扫房子，这一通忙活下来整个人大汗淋漓一路坐车的筋骨都舒展开来，整个人好不舒服。 “川子回来啦？”张大娘不知道什么时候逛了过来，看到端着一盆脏水的莫川，笑呵呵的打招呼。 “大娘啊，回来了，中午才回来。” “哦哦，哎呀，白了！也胖了！到底是大城市，养人啊！”张大娘笑呵呵的道。 莫川笑：“哪有，主要是平时不怎么运动，可能胖了些吧！” “坐办公室的就是不一样！”张大娘接口又是夸。 此时莫川的目前沈秀娘听到声音也出来了，张大娘见到沈秀娘出来，自然走过去，又是一阵热切的家里长短的招呼。 张大娘这次过来没啥事，就是把之前寄存在她家的钥匙送过来。 说起来，莫川这边都有这个习惯，要是全家出远门的话，多半都会留一把备用要是放在要好的邻居家，一来防止随身带的钥匙丢了；二来邻居也能帮忙照看打扫一下。 莫川没怎么注意到张大娘离去的时候，多看了他几眼，眼神中带着欲言又止的味道。 随后两天里莫川家又来了好几拨人，要么是串门过来看看莫大福的病情的；要么是家中地窑里藏了不少红薯所以送点过来；要么干脆就是没啥理由，反正就是溜达过来了。 莫大福还没生病前莫家可没这情况，显然突然一波波的过来，莫川就是再迟钝也感觉到一丝奇怪，隐隐间似乎猜到了什么。 不过春节这两天莫川要忙着置年货布置家里，顺便再添几件家具比如沙发床铺之类的，所以也没怎么细想。 时间若水，潺潺而逝。 华夏土地最盛大的节日春节，在一片炮竹声中到来。 莫川家算是人丁稀少，一家也就三个人，但是热闹程度丝毫不比四世同堂的差。莫川荷包富余了，对于烟花炮竹也不吝啬，各类烟花愣是买了好几千，春节当晚，专门将沙发搬出来给父亲戴上口罩，一支又一支的不绝于眼耳，不知道吸引多少孩童围观。 虽然莫川买回这么多烟花炮竹的时候，父母一个劲的念叨莫川就听声响就花掉那么多钱，太奢侈了。但是等到那将天地都染成彩色的烟火冲上天空的时候，莫川父母在五彩斑斓烟火映衬的面孔上去也露出为人父母最大的骄傲。 在绵延不绝的烟火中，莫川给杨清懿拨去了国际电话…… …… “哎，昨晚大福家那烟火看了吗？” “哎呀，那放了一个小时的，我又不聋不瞎怎么没看？” “之前还想着川子是不是充大尾巴狼，没想到还真的发达了啊？” “是啊，不发达了，舍得花几千块就听个响么？” “是啊是啊！” “什么啊？年轻人就是不会过日子。这日子才好一点就拼命挥霍，也不知道饱备干粮晴备伞存点钱。我看他运气挥霍完了，没钱了，怎么龇牙过日子。”一道酸溜溜的话语道。 “这话就严重了吧，春节嘛，不就图个乐呵！” “是啊，照你这话说，春节做那一桌饭菜不浪费啊？” “嘿，我说你们是故意跟我顶着干是不是？” “……” 因为莫川那“招摇”一夜烟火的行为，第二天莫川顿时又登上村子的热议榜，甚至连邻村都知道天庵村出了个土豪，春节当天连续不断放了大半个小时的烟火。 农村就是这样，不像是城里住了十年不知左右邻居。 在农村，有点屁事口耳相传的速度就是新媒体都得甘拜下风！ 一时间，对于莫川的“土豪”行为，羡慕者有之、眼红者有之、妒忌者更有之。 不过有一件事可以确定，那就是川子确实发达了。 因为这个判断，春节前议论着找莫川寻个出路的人，心思不禁活跃起来，尤其是不少人打听到莫川五六号就要回去上班，所以这事恐怕还得趁早说，不然人跑了，还咋说？最重要的是，村里想拜托莫川找事的人不少，说晚了，机会被抢走了咋办？ 这天，徐婶子早早收拾利落，就要过来找莫川私下问问，不想刚刚走到莫川家门口就傻眼了，只见莫川家门口竟然已经聚了不少人，仔细一数，一半都是之前露出找活意思的人。 还有另一半自然就是“看空派”！ 都说，只有在游戏中取昵称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所为的“个性”是那么平凡。生活中，其实也差不多，很多事情自以为自己能想到，其实大家都能想到。 比如这寻思找莫川找活的这事，大家几乎不约而同的选在这初三这一天。 初一初二太早，初五又太晚，加上莫川随时有可能离开，所以初四正好，巧了，一伙人集体堵上门了。 昨晚上跟杨清懿大半夜视频夜聊的莫川，今儿好容易睡个懒觉，结果还被老妈叫了起来，说是门前都站了一村人，你这还在床上睡成什么样子啊？所以还不赶紧起来。 莫川无奈，赶紧爬起来。 “川子起来啊？” “年轻人火气就是旺，瞅瞅你穿的，别冻着了，赶紧回去多穿两件！” “川子吃过早饭没？俺家刚刚才弄好，走去吃一点？” 一群人看到套着羊毛衫就出来的莫川，顿时就是一阵热切的招呼声，那场面不得不令莫川感慨，难怪很多人拼命赚钱，就冲这受人尊敬程度，再苦再累都能忍得下！ “志涵，看看你川子哥，就比你大两个月，人家现在已经能赚钱养家了，赚的还是大钱！”此时已经有家长直接用莫川当教材，教育起家里孩子起来。 莫川一瞅这场面，赶紧打圆场：“哎哎哎，婶子你可别这么说。我这不是出来早吗？也就现在看着可以，以后哇这学历肯定是个大问题。志涵明年哦不，今年就要高考了吧？好好考咱们村啥都好，就是大学生太少了。” 听到莫川说这话，那大妈顿时喜笑颜开。 一群人聚在这说说笑笑，看起来就跟聊家常一般，场面看起来充满了农村的质朴之感。 只是这质朴之下的狡狯智慧却在涌动，大家都没有急于聊请莫川找工作的事情，他们在等一个合适的话头。 而那些看空派，则笑呵呵中，等着看笑话。 要说一人两人找，莫川架把势或许还能寻个好工作。现在可好了，一堆人聚在这这工作还怎么找？除非莫川开工厂的大老板，而且还得是那种……密集型产业的老板。 这可能吗？ 第一百九十四章川子之声 “川子，今年你爸还去那啥疗养院吗？”乡亲们关心道。 “去，我爸在那边恢复的不错，我寻思着能攒些元气再做个手术看看，或许这病还有一定几率治好。”莫川故意打预防针道。 “哎呦，那不错呀！” “大福有福了啊！” “看看，有钱就是好啊！” 众人闻言便是一阵感慨。 便在这时，一位大妈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俺家能有川子一半的出息，孩子他爷爷或许还能看着孩子结婚呢！”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提了。”众人一听这话，就立马知道这位大妈指的是什么，连忙篓住话头。 “别提了别提了，有些事啊也强求不得。” “是的，看开点看开点。” 有人立马感慨起来：“所以说为啥人人都说钱是王八蛋，却还拼命赚钱呢？这理就在这儿。” “可不是，这话我赞同。” “哎，川子啊，婶子跟你说个事儿，你看咱们村现在混最出息的恐怕就是你。俺家那老头子今年都五十好几了，身子骨那是一年不如一年，还好高宏现在也赚钱给家里分担不少压力。” 说到这，徐婶子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咱家高宏就不如川子你了，这一个月三千来块钱够干什么的？也就只够自己吃吃喝喝，这家里以后要是遇到点事，恐怕都得挠头。那个，川子你见过世面，你看看能不能给咱家高宏介绍个工作？” 在徐婶子一开口的时候，所有人心中便是咯噔一声，暗道一声：来了。 “工作？”莫川诧异。 “对，你看看你那里还要人么？”徐婶子满脸希冀。 莫川闻言苦笑道：“这个恐怕不需要了，实不相瞒我现在在一家典当行工作，这种地方说句难听话打扫卫生都得要学历，这还真不好找进去。” 话落，场面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那些试图找莫川介绍工作的人，在听到莫川这跟老赵家如出一辙的话语，整颗心都凉了半截。亏他们之前还期待已久呢，没想到这才刚刚开个头，就被用学历这个借口拒绝了。 至于那些看空派，心中简直乐开了花。 我就说嘛，莫川也就是踩狗屎运才发达的，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帮助村里人？ “扑哧……”一声突兀的笑声，忽然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 循声看去，发出笑声的正是村头老赵。 老赵瞬间注意到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不觉尴尬，反而一副得意洋洋的道：“我就说吧，现在这社会没上过学没个学历，哪能吃得开？就算能吃得开，那也仅仅是极个别人罢了。瞧瞧川子咋说的？扫地的都得要个学历，这话我以前是不是也说过？可惜你们偏偏不信，现在总该信了吧？” 众人闻言顿时一阵恼火，有心反驳却张口结舌的找不到反驳的话头。心中那是一片气馁。 莫川听到老赵的话，心中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些不舒服。因为别看他现在也搞到大学学历，而且还是海龟派的，但是本质上他其实还就是个没念过大学的“半文盲”，老赵这话自然有些刺到他了。 不过，莫川也非吴下阿蒙，闻言神色没有丝毫端详：“对，现在这工作环境确实讲究个学历，不过也并非绝对，比如销售之类的。” 老赵闻言笑：“这种工作有啥好做的，不就是拿提成么？根本就不稳定，说被辞就被辞了。” 莫川闻言心中撇了撇嘴，不稳定？现在啥工作是稳定的？公务员还是种田？ “川子，不是说非得去你那里，你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适合的工作？”徐婶子有些不死心的道，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说了也是白说。 连她自己都这么觉得，周围的人自然更是这般想法。 不想，莫川却道：“附近啊？食品添加剂加工厂能不能做？” “食品加工厂？”徐婶子一愣，连忙问道：“那个一个月能给多少钱？”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你等等啊！”莫川想着掏出手机给李经理打去电话。 没错，莫川要介绍的正是他自己的工厂。反正他这工厂现在还处于装修状态，正缺工人着，如果能顺便帮村里人一把自然是极好的。 李经理接到莫川的电话，心中立马紧张起来，等到听到莫川询问以后未来工资之后，李经理想了想道：“用工成本这块恐怕会有些高，平均普通一线工人怕是都要开到四千到五千，资历老一些或者管理岗只会更高。” 说到这李经理连忙解释了一句：“当然更低也是可以开到，只是这是做食品的要求严苛一些，开低了留不住人啊！而且……莫老师你也知道食品添加剂这个名声不太好，社会误会甚深，所以……” 莫川闻言立马想到了什么，瞥了一眼众人，转身低声严肃道：“正巧这事我还寻思着啥时候问你呢，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有毒？” “毒倒没有，这种地方又不是塑料厂，哪来的毒？当然长期大量食用食品添加剂肯定会出问题，但是在这工作怎么会有问题？不过，某些岗位接触到生产原料的话，多少会有一点影响，不过您放心，这一块咱们肯定会做好防护措施，严格规定工作服穿戴等等，基本上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李经理深知莫川的目标乃是打响“调茶社”这个牌子，因此自然不允许被后勤生产抹黑了调茶社的牌子。 莫川闻言点了点头道：“嗯，那就好。哦对了，我老家有些邻居乡亲想去工作，你看他们能进去做么？” “当然可以啊，正好咱们厂房本身就有宿舍楼，他们要是来吃住都没有问题……”李经理心中一动，巴拉巴拉介绍起来。 “行，我知道了。”莫川点了点头，略微寒暄两句便挂了电话。 他这一转身，就看到徐婶子眼巴巴的看着他。 “我刚刚问了，最低一个月四千到五千，往后还有涨薪，包吃包住。”莫川道。 “四千到五千？真的？！”徐婶子大惊。 旁边还有人错愕道：“这还是最低的？川子你确定？” “还有涨薪？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这个厂子老板我认识，他就是我朋友。刚刚电话就是打给他的，他骗谁也不可能骗我啊。”莫川半真半假的道，他留了一个心眼，决定不说这是自己的场子，防止这些人仗着他的关系，在厂子里不服管教。 众人闻言顿时激动起来。 “川子川子，那里还缺人不？我家那崽子两个月前就在家蹲了，厂子里没活都要急死人了。” “川子你再问问有年龄限制不？我家男人那工地实在是气人，都半年没发工资了，能进去的不如一起进去，比上工地强多了。” “川子川子……” 刹那间，“川子”之声不绝于耳。 第一百九十五章殃及池鱼 天庵村的位置相较于薛县县城来说，算是比较偏远的。虽然地势上一览无余以及政府“最后一里”乡道铺设规划，基本出门都有水泥、沥青路，交通便捷了很多，但是相较于交通工具还是以摩托电动车为主的天庵村，这样的位置还是偏僻了很多。 以至于外面姑娘都不大愿意嫁到天庵村这边，毕竟谁也不想以后上班都得风里来雨里去的往县城里赶。 至于天庵村附近的工作，屈指可数，也就是那寥寥几个经常拖欠工资的小工厂。 就是这样偏僻的村落，最近这两天忽然人流量多了一点。当然这样的人流量的增加外人是察觉不出来的。 这不，今天又有一名中年汉子，骑着挂满水泥硬块的摩托车进了天庵村，摩托车最终在天庵村第二排第四家大门前停了下来。 “老表你来啦？”这家户主显然听到了外面摩托声，一冒头看到摩托车主人，立马热情的喊了起来。 “哎，来了，哎呀，这里变化很大啊，都快差点不认识了。”摩托车主下车，一边脱去挡风的军大衣，一边笑呵呵的道。 “也就那样，下回经常来玩玩就熟悉了。快，进来吧，外面冷。” “好好好！” 两人一边热络招呼着，一边进了堂屋。 “老表，我也直性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了你们这那啥莫川那事嘛，我这次来就想了解了解情况，你看看俺家小二能不能去干干？”摩托车主捧着表嫂端过来的茶水，没寒暄两句，就说出了实情。 “哎呀，你来的有些不巧啊！” “啊？怎么了？”摩托车主心中咯噔一声，本来喝了一口热茶暖和起来的身子，忽然便是一凉。 “老表这事你怎么不早说啊？咱们村人前天才走，你要是早说，说不定就能一起走啊！” “……”摩托车主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有些幽怨，你妹的，说话不能一口气说完啊，吓死我了。 不想他这位老表提起这事，立马红光满面与有荣焉的打开了话匣子。 “你不知道，川子可出息了，咱们村一共三十多人要去呢，结果川子直接包了一辆大巴就开到村子口！” “哎呦，真不错。”摩托车主应和一声。 “那是，川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可乖了，每次见到我都是‘叔’的喊。从小我就看他将来肯定有出息，看看吧，果然出息了……” 摩托车主一脸汗颜，心中暗自嘀咕，滚你妹的你早看出来了，你早看出来还不早跟人家订娃娃亲了？ “那边工作怎么样？”摩托车主赶紧岔开话题。 “那边啊，川子介绍的能差到哪里？你猜猜那边为啥三十多人都吃得下？不知道吧？我告诉你，那厂子是新建的。” “啊？新建的？这岂不是……”摩托车主闻言立即犹豫起来，一个新厂子谁知道能活多长时间？ “别瞎操心，俺家小子跟我说了，人家那厂子别看是新建了的，投资上亿呢，厂子大得不得了，光员工宿舍楼就有十几层高，这么大厂子老板一看就是有钱人，不会有事的。” 摩托车主闻言松了一口气，也是这又不是一些私人小作坊，说倒就倒了。 “也是，那你看咱家小二……” “我帮你问问，我猜应该能进去，俺家小子说那边宿舍人才住一小半，缺口大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 …… 莫川不知道因为他直接拉一车人的“壮举”，引得四周村镇多多少少都有人听说天庵村出了他这号能人的消息，一时间，不知道多少头疼家里孩子工作人的跑来天庵村打听拉关系，试图将孩子送过去。 不过你别说，这件事一出，天庵村人走出去腰杆子都硬了几分。 没办法，农村兴宗族，宗族观极重。一人发达，那就是全村这个大宗族的发达，虽然说其他人并不能沾多少光，但是遇到难事求助人家，人家肯定得帮，不然铁定被戳脊梁骨。 话说，这边莫川将村里三十多号劳动力拉到林城之后，就没在那工厂露面，主要是不想让村里人知道他才是这厂子的老板，哪怕是可以隐瞒，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他和李经理这个“大老板”关系很好，不然指不定这些人借他虎皮滥竽充数呢！ 这次莫川回林城早了些，此时通瑞典当还没正式开业呢，话说即便是开业，古玩质押这块也得晚几天，据说上面要调整这块业务，毕竟去年才草创，现在势头正好调整一番也是可以理解的。 难得遇到空闲时间的莫川，决定考察一下杨清懿选定的分店门面房风水。 之前杨清懿开车四处溜达，圈定不少分店门面，当时莫川比较忙，也就是林城以及附近城市看了几家，其他的都没怎么看，只是看了一些照片，现在有时间正好考察一下，过滤一些可能“凶宅”。顺便旅游玩玩，开开眼界。 就在莫川刚刚看完第三家门面之时，莫川意外接到刘德文刘老二的电话。 “换届？”莫川听到刘德文略显沉重的语气，心中就是一突。 “嗯，秦少爷父亲即将平调海市，秦少爷意思让我也跟着过去……”刘老二说到这，语气很是低沉，显然并不愿意离开。毕竟林城对他来说可谓局面一片大好，现在离开等于将根基彻底抛弃，到一个新城市重新打拼。虽然说上面还有人照拂一二，然而这次秦家被调，看似平调，实则明平暗降，秦家能不能在海市打开局面都是个问题，如此更别提他这条小杂鱼。 “柳衙……他这人行事有些乖戾，你注意点。”说完刘老二便挂了电话。 他能将这件事通知莫川已经仁至义尽了。 莫川听到最后一句话直接愣住了，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秦家走后，失去制衡的柳衙会对他出手？话说为啥对他出手？就因为那次他赌赢了，让他柳衙落了面子？ 莫川是左思右想，给宇文易打去了电话。 “宇文兄弟新年好啊……嗯，回老家过年的……嗯嗯……我也正想找你呢，行，哪里？金色皇宫？我去，怎么去这种地方？我找你就是问点事，不用去这种地方。” 莫川听到金色皇宫的大名，顿时一脑门的汗。虽然他做过大保健，毕竟那是在港市在外地不是？现在还在林城的就去那种地方，未免有些尴尬。 “行吧，行吧！嗯嗯……行，你借我，我现在还在外地，明天电话联系。”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缓缓吐了一口气。柳衙可不同于金石开，金石开那完全就是狐假虎威，花架子罢了，给点压力就能解决。 柳家在林城那绝对是土皇帝之一，这种地头蛇曹家就是能压得住，也得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他值得曹家如此费力拉拢保护吗？ 对此，莫川一点信心也没有。 第一百九十六章人各有志 这还是莫川第一次看到这座名动林城的金色建筑！ 仿欧式的建筑表面应该全部贴着大理石，看起来甚至庄重而奢华。此时正是晚间，金色灯光照在大理石上，将整个建筑衬托得格外奢靡而华丽。 宇文易带着莫川轻车熟路的踏入金色皇宫，金色皇宫的大厅一如其名，看起来就像是传说中的金銮殿一般，到处一片金碧辉煌，只是原本的赤色龙柱变成了罗马柱。 “先生您好，请问……”一名适应看到莫川两人，刚刚走上前询问，就被宇文易一个手势打住。 “新来的吧？连我都不认识？去吧去吧，服务其他人吧，我自己能找到。”宇文易随口说了两句，回头对莫川笑道：“走，哥们今儿客串客串服务生，给你好好介绍介绍。” 说着一把勾起莫川熟门熟路的往里面钻去，一路上更是唾沫横飞的介绍。 按照宇文易的说法，这金色皇宫可是大有来历，其幕后老板可谓神秘之极，至今没几人知道。而他们能查到的也就在还不与官方明面上的傀儡企业法人。 金色皇宫老板能保持这般神秘，对客人的保护上也同样堪称一绝。 据说自金色皇宫开业以来，林城共经历四次大规模扫黄禁赌之事。可是无论外面风声有多紧，对于金色皇宫来说，也就不过是客流量增大一些的旺季罢了。仅此一点便能看出这老板的神通广大，故林城许多达官贵人都喜欢来这里消费。 所以宇文易拉莫传来玩，玩一方面，另一方面可是看重这里的隐私保护之类的。 因为只有两人，宇文易订的包间并不大，也就是一个小型三到五人的小包间。 宇文易点上酒水之后，并没有立即叫姑娘，反而示意侍应生将门关上之后才道：“这里看起来很乱，其实很安全。说吧，怎么想起来打听柳衙的事情？” 宇文易翘起二郎腿，表情有些颓废。 别看他整天不是琢磨着去哪里玩，或者就是在去玩的路上，可是这不代表他是个笨蛋，莫川突然打电话给他，语气那么慎重的打听柳衙的事情，一看就是有情况。 “秦家将要调走的消息你知道吧？” “秦家？哪个秦家？凤凰集团的那个秦家？”宇文易一愣。 “秦嘉良的父亲。” “什么？咳咳……他将要调走了？”宇文易一口鸡尾酒喷在桌子上，被呛得直咳嗽。 莫川皱眉：“你不知道？” “我又不关注政治，我哪里知道？”宇文易抚着胸口，直翻白眼，心中却震撼莫名，他消息虽然谈不上灵通，但是相较于莫川这种毫无背景的人，自然要好上太多。 然而就是这般，莫川竟然还是抢先他一步知晓秦家将要调走的消息，这不免令人有些惊讶。 莫川瞥了一眼宇文易，想了想道：“你也知道那次赌约的事情，我害得柳青云输了好几百万，所以……” 宇文易闻言刚刚震惊于莫川消息灵敏的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担心柳衙对付你？” 莫川点了点头：“是的。” 宇文易呵呵笑道：“你想多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柳衙他爸刚刚挤走竞争对手，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有太过分的小动作，所以就是柳衙也会被约束几分。” “再说了，就算没有他父亲约束，以我了解柳衙的性格，他是不会因为区区几百万这点小钱来对付你，因为这未免太小气了，以他家的能量，指缝稍微松一点，就有大把的钞票送上门。何必跟咱们这种小杂鱼计较？掉份不？”宇文易道。 莫川闻言有些傻眼了，窝日，还有这说法？ “真的？” “必须是真的啊！当前前提是你可别去惹他啊！”宇文易道：“还有其他事没？没有我叫姑娘来玩玩了啊？”宇文易道，手已经伸到电子铃铛上。 “叫吧叫吧！”因为宇文易这话，莫川略微沉重的心情顿时松了下来，心思立马被这“大保健”给吸引了。 自从杨清懿出国旅游之后，一个春节莫川都是一人憋着。所谓食髓知味，鬼知道莫川是怎么扛过来的，反正那感觉肯定不舒服。 此时突然有机会“考察考察”金色皇宫的服务质量，莫川自然不愿意错过。 在一排姑娘踏入莫川包间之时，他不知道在这一层还有一个大包间中，他和宇文易谈论的人物，赫然位列其中。 柳青云身子懒散的躺在沙发上，左右臂弯里各靠着一名年纪极轻的小姑娘，按照这里老鸨的说法，这两位乃是才进入这里的“新人”，干净着呢，所以才推荐给了柳衙。 老实说，从跟着父亲进入林城之后，柳衙就跟着讨好他的人来了金色皇宫，从那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日渐兴致阑珊，次数也少了很多。 然而看此时他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无趣的模样，看起来兴致很高。 废话，常年靠看无码小电影刺激的屌丝，突然一两月不看片了，突然再让他看片，肯定能兴奋的不得了。 此时柳青云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之前为了支持老爸的行为，他低调了很多，这金色皇宫自然也就没再来。 现在秦女人还有他爸离开已成定居，柳衙自然放松起来，再加上一帮讨好之辈的唆怂，耐不住寂寞自然就跑来了。 “柳哥，我听说刘老二似乎要跟着他主子一起离开？”柳青云招揽的光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柳青云嗤笑一声：“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带条狗，怎敢走夜路？秦女人啊秦女人，这胆子可真是比女人还女人。” 光头闻言咧嘴笑，却不敢笑得太夸张。 “那刘老二的铺子……” “收了吧！” “可是我听说河西的周大龙似乎对刘老二的铺子感兴趣。” 柳青云闻言噗嗤一笑：“他最多也就只敢感感兴趣而已。” 光头陪着笑：“那刘老二的手下？”这一刻，光头脑海中反应出来的竟然是那一名年纪恐怕最多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 “能收就收，不能收的赶紧撵走。”柳青云道，伸手抓住旁边一名女孩的小手，然后缓缓往自己裤带里面塞，表情邪笑着看着女孩臊红的面孔，心中终于生出几分性质。 “是，我明白了。”光头道，心中生出一个主意，既然那个叫莫川的年轻人这么厉害，何不用他当开路先锋，一统林城灰色领域？ 第一百九十七章特权滋味 在金色皇宫的消费最终被莫川抢付了，然而等到莫川收到银行扣款短信的时候，依旧被这里的消费金额吓得直咋舌。 你麻痹你这里姑娘是镶金的还是戴玉的，操一下太尼玛贵了吧？ 然而一想想这里的人流量，莫川不由有些气馁，你妹的，有钱人也太多了吧？之前他还颇为得意自己抓住天子国运狠捞一笔的事情，如今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次知道柳衙那种土皇帝的行事准则，莫川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谁也不喜欢麻烦，能安安稳稳的做自己事情，莫川自然很高兴。 然而就在下一个转角，莫川脚步忽然一顿。 说曹操曹操到，此时站在莫川前面的赫然就是柳青云柳衙！在柳衙旁边还跟着几名男子，看那谦卑的姿态估计是手下之类的人物。其中一人，莫川赫然有点印象，正是当初和刘老二对赌的光头。 “呦，柳哥您也来这里玩啊？”宇文易一看到柳衙，表情立马一变，刹那间便堆满了笑意，那姿态看起来比见到亲爹还亲。 柳衙显然认识这宇文易，不过见状依旧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脚步丝毫没有停留。 “柳哥有些事。”光头乖巧的替柳衙挡下这攀关系的宇文易。 “哦哦哦，那柳哥您忙，您忙，我就不打扰了。”宇文易连忙笑道，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柳衙已经和他错肩而过，闻言丁点反应都没有。 如果在前几日，柳衙为了父亲，或许还会微笑示意一下，然而现在父亲已经夺得最终的胜利，柳衙也懒得跟这帮纨绔虚与委蛇。要是这帮纨绔的父亲，他或许还能提起精神应付两句。 宇文易的笑容一直保持到柳青云消失在下一个转角，那满脸堆笑才收了起来，拉着莫川就走，直到出了金色皇宫，宇文易才一口唾沫狠狠吐在画坛中，表情难看的咒骂一句：“去你妈逼的，得意什么？不就有个当官的爹么？” 莫川在旁边闻言，满脸苦笑，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 不过，本来对宇文易的话还有些将信将疑的莫川，此时却相信了。他和柳衙只见阶层相差太大了，瞅瞅刚刚，连正眼瞧他一眼都没有，估摸着早就忘了，人家闲的蛋疼来对付他？ 这么一想，莫川心思大定。 “哎，哥们会开车不？我刚刚喝得有些多？”宇文易骂完问道。 “我也喝了啊！”莫川不好意思说自己连驾照都没有。 “你才喝多少？开我的车别怕，没人敢查！”宇文易嚣张的道。 可不是，别看他看到柳衙跟孙子似的，但是他开的车绝对不比柳衙差，就他那豪车一上路，别说交警不敢查，一般车主看到都会下意识的避让，撞上赔不起啊！ 不得不说，特权阶级就是牛逼啊！ “没驾照！”莫川扫兴的道。 “哈？没驾照？没事我不是说没人……你不会告诉我，不会开车吧？”宇文易反应了过来。 莫川大囧：“额，这个……确实不会。” “我去……”宇文易就跟发现新大陆的似的，上下扫视莫川一眼，你麻痹，横扫港市天河娱乐的赌神竟然不会开车，这说出去简直能让人笑掉大牙，毕竟莫川又不是什么建国前的老古董。 “行吧行吧，你可真牛逼，让我当司机。”宇文易感慨一句，摇摇晃晃找车去了。 莫川看着宇文易喝成这鬼样子，吓得赶紧推演一番宇文易气运，发现没事之后才敢坐进去，心中打定主意，回头赶紧寻个驾校把驾照给考了，然后也弄一辆交警不敢查的豪车！ …… 就在莫川找到一家提供夜间培训的驾校之时，曹学智给莫川打来电话，他挂名的津边市博物馆需要他去露个面，另外曹学智还给莫川找到了带队研究的“导师”，到时候让莫川挂名在他名下，混一混资历，到时候方便给他运作上助理研究员，到时候他就是博物馆的正式馆员了。 官方身份莫川自然早就觊觎已久，所以这边曹学智刚刚通知，那边他就立马推掉身边一切事情，飞往燕京。 此时正是各大城市春节之后的返工高峰期，津边市作为帝都的附属城市，其繁荣程度不比一些一二线城市差，所以莫川一下飞机，就被堵住在了路上。 别看曹家乃是赫赫有名的超级特权阶层，面对这堵车也无能为力，莫川只能老老实实的在车里呆着。 …… 李磊乃是燕京大学考古毕业的高材生，都说考古专业乃是最冷门的专业之一，实际上考古专业的就业率要比那些热门专业好的太多了。 首先华夏那源远流长的历史在那摆着，其次学的人少了，竞争压力自然也就少了。 这不，刚刚毕业的李磊就应聘上了津边博物馆的研究实习员。 当然这与他个人能力有关，更和他导师有关。毕竟他在大学时帮导师跑前跑后的忙课题，最终成绩却全是导师占据的“功劳”不可能一分都没有。 虽然进入津边博物馆与他最初留在燕京博物馆的目标相差甚远，不过这几年跟着导师跑课题的生涯也令他明白燕京博物馆是何等严苛的地方，那种地方像他这种三无青年想要进去，难！太难了！ 所以能进入燕京附属城市津边市，李磊已经很满意了。 根据从前辈那里讨教而来的经验，津边市虽然行政等级并不高，但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与燕京博物馆交流一直十分紧密。如果在津边博物馆做的好的话，未尝没有机会跳入燕京博物馆。 再说了，就算不进入燕京博物馆，在津边博物馆也不差啊！虽然消费水平堪比燕京，但是房价、生存压力却要比燕京好的太多了。 所以李磊十分珍惜眼前这个机会。这不，春节之后的几天早班他都是早早过来，尤其是今天，李磊更是早早过来，跟着博物馆的导师副研究员许“老板”，准备选择研究课题。 不过，令李磊有些奇怪的是，明明大家都已经到齐了，许老板却老神在在的坐在办公桌后翻看着书籍。 没一会儿，其中有一人彻底忍不住跑过去道：“老板，人都到齐了，咱们……” “不急。”许老板淡然的道。心中却生出一丝无奈，他在等一个“插班生”，这是燕京某个大人物送进来的插班生，对方的要求其实并不高，挂名，但是要功劳！ 也就说最后的研究成果，必须要签上那个插班生的名字。 为此对方付出的代价就是，在他评级研究员的时候给予一定的帮助，没错就是一定的帮助，并不是打包票的帮助，但是许老板还是心动了。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失，对于常年搞学问做研究的许老板来说，时间只是很虚的东西，他随便看看书就能打发过去，但是对于李磊等几名年纪轻轻的实习员来说，这时间等得还是有些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李磊等人翻看老板藏书都要睡着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 许老板精神一震，道：“请进！” 一名着装看似朴素的中年男子，神色平静的推开办公室，姿态不卑不亢却恰到好处的向身后比划出一个请的手势。 一双运动鞋迈入黑色过门瓷砖…… 第一百九十八章课题研究 “莫先生，那你先跟许老师沟通，我就先离开了。”曹学智的秘书段林云道。 莫川闻言连忙客气回应：“好的，你去忙吧！” 别看这中年男子只是曹学智的私人秘书，然而他的地位可不低，他实际上乃是曹家精心培养的精英人才，专门服务于曹家，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几乎就等于半个曹家人。 要不是曹学智弃仕从商，父亲怜惜，不然他也分配不到这样家族精心培养的人才辅助！ 段林云走后，莫川敏锐的注意到许老师姿态放松了很多。 “莫川啊，来来来，坐，我来说一下咱们这次的课题。”许老师道。 “好！”莫川姿态很平和，虽然心知借用了曹家权势，这里没人敢为难他，但是莫川还是觉得低调些好些，他只想捞个资历走人，不想惹麻烦。 这是一个会议长桌，许老师大大方方的坐在首座上，左边坐着莫川，右边坐着李磊，再往后还有五名实习员，这些都是许老师这一批带的实习生。 别看这些实习生不少，但是最后能一口气进入助理研究员的却很少，对于这些人来说，不熬个三五年，基本没啥希望。 “这位是莫川，别看人家年轻，现在已经是林城古玩鉴定协会的会员、通瑞典当的古玩金牌评估师，实际工作经验很是丰富，大家日后可要向人家学习学习。”刚刚段林云就给许老师介绍过莫川的身份，所以此时许老师直接拿出来介绍给其他人。 别看他话说的很好听，心中却直撇嘴。 作为行内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那所谓的古玩鉴定协会有多假，可以说那就是个忽悠外行的民间组织，含金量低得可怜，也就是名头好听点。 至于那个所谓的典当行，哼，他倒是第一次听说还有典当行正儿八经的展开古玩抵押业务的。 再想到那个燕京大人物将他“插班”到他名下混资历的情况，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这年轻人那些头衔恐怕都是镀金而来，虽然不知其最终目的，不过想来无外乎求名求利罢了！ 算了，他一个搞学术的再怎么不满意这社会又能如何？放宽心态，为了家人为了生活顺应这个时代吧！ 然而许老师见多了生活的风雨，能够调节好自己的内心，他的学生李磊等人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大家都不是笨蛋，也都是行内人，此时看着许老师之前耐着性子等待的模样，再看看这人年轻得不像话的模样，那什么古玩鉴定协会会员？什么金牌评估员？这一看就是挂名镀金的吧？ 一时间，不少年轻人瞥向莫川的目光深处，皆有几分仇富的愤懑！ 只是畏惧于现实，没人敢发作而已。 “好了，大家都来齐了，那我就来说一下这次的研究课题，这次我们的要研究的课题是个老课题，也是业内一直难以解决的问题——关于近现代文物价值评估的量化标准。这个课题相信你们也不陌生，应该或多或少听说了一些，我先说一句啊，别因为这个课题难就感觉棘手而放弃，我说句私话，这课题越难其实也就越简单，因为难，所以自然鲜有人能研究出成绩，所以这最后评估标准自然要松了很多。当然大家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草草糊弄了事。” 许老师继续道：“总之，学术研究嘛，就是一批一批人不停的研究积累最终达到质变是不是？好了，题外话到此为止，我来简单说一下这个课题，近现代文物因为临近现代所以多少看起多少有些商品元素，然而本质上它并不是商品，所以并不能用商品的标准来定价。另外有些现代艺术品，艺术价值极高，这类物品该如何分类？分为古玩还是艺术品？这些都是本次课题要讨论的问题……” 看得出来许老师确实有两把刷子，这一说起专业课题那是滔滔不绝，话语通俗易懂，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 莫川见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本来还担心曹家会不会随便给他找个导师，虽然是挂名的，但是以后也影响他的声誉啊？ 要知道从某种角度来说，莫川的鉴定水平就是故宫博物院那帮大牛都不一定能比得过，所以只要一切顺利，莫川有把握攀上古玩行的无冕王座！ 万一等到他真的成为行内大牛，人家翻看他的履历，一看他的领路人中还有一个垃圾导师，你麻痹的，丢不丢人啊！ 许老师看得出来还是很负责的，巴拉巴拉说了很多，末了开始将课题细分交给各个实习生研究。 “莫川啊，你擅长哪方面的？”许老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问完就后悔了。因为这话问了就等于白问嘛！人家本来就是来镀金的，怎么可能还会做研究？ 莫川一愣，想了想道：“杂项，我对杂项古玩这块颇为了解！” 许老师听到这话，心中撇了撇嘴，表面却异色的点了点头道：“那关于近现代杂项古玩价值评估标准就交给你来研究吧！” 许老师话这么说着，心中却的叹气，这块看来还得自己搜集资料整理了。 莫川可不知道这位许老师心中的想法，闻言点了点头道：“好的。” 老实说，莫川分到这个任务心中毫不发恘，别忘了他本职工作就是古玩评估师，现在工作没有半年也有三四个月，这个课题简直不要太契合他的工作，所以对此自然颇有几分心得以及发言权，如此岂会害怕？ “什么时候需要？”莫川问了一句。 “不急，现在是公历二月份，四月中旬我需要整合大家的资料，到时候四月初左右给我就好了，你们有两个月时间，还算宽裕。”许老师道。 “好！”莫川点了点头，这时间还算充裕。 这次会议一直讨论到天色擦黑才结束，考虑到自己就挂名在人家许老师名下，所以莫川很会来事的请了大家吃一顿饭。 有意思的是，不知道莫川哪里表现出了“土豪”的特质，竟然被同事宰了一顿，起哄去了津边一家五星酒店开了一桌，愣是吃掉莫川接近一万块，你麻痹，要不是莫川在港市疯赚一笔，这一顿饭绝壁能让莫川肉疼死！ 不过这顿饭后，也令莫川彻底对这些所谓的同事好感顿失，滚你妈的，要不是许老师，老子才不会请你们几个吃饭！麻痹的，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吃完饭之后，莫川连停留都没停留，连夜买票飞回林城。 在正月下旬，林城政府官网无声无息间更新了一则人事变动消息，也就在这一刻，莫川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莫川是吧？明儿你来关子西一趟，我给你安排点任务？”一道懒洋洋却充满不容置疑的霸道话语传入莫川的耳中。 莫川闻言眉头顿时一皱：“你谁啊？” 第一百九十九章祸从口出 “我是谁？”对面听到这声质问，顿时笑了，显然没想到莫川还会问出这种蠢话，随即笑声一收，语气生硬道：“你说我是谁？” 窝日，莫川一听这话就火了，你大爷的，是你打电话给我，我特么就不能问一句你是谁？再说了，老子现在除了卫联合一个老板，就没有其他上司。就算是卫联合见到我也得客客气气的，你他娘的谁啊？还尼玛给老子安排任务？ “别你麻痹的给我装逼，你到底是谁？赶紧说，不然我立马挂电话！”莫川道，他性子还算正经，鲜有逗比朋友，更没有这种乱开玩笑的朋友，所以莫川根本不担心会不会是朋友开玩笑。 对面一听这话更是懵逼了，窝日，画风不对啊？事情不安剧本发展啊？我艹，这个莫川不是刘老二的人吗？既然是刘老二的人，没道理不知道刘老二最重要的“关子西”场口啊？ “刘老二认识不？”对面冷笑一声。 “认识啊！”莫川道，心中忽然咯噔一声，他想到了什么，对方不会是因为刘老二误会了什么吧？ “艹你妈的，既然认识还不赶紧给老子滚过来，告诉你，刘老二的场子全被老子拿下了，不想横着出林城赶紧给老子滚过来！不然弄死你全家！”光头破口大骂！ 前半句恐吓莫川左耳进右耳出，但是后半句直接令莫川脾气彻底炸了。 “操你妈逼的，你特么有病啊？你他麻痹的拿下刘老二场子跟老子有什么关系？日你麻痹的，混黑社会了不起啊？艹你大爷的，老子又不是没挨过枪子，有种派杀手来杀我啊？告诉你别特么惹我，不然我削死你全家！” 莫川戾气也被激了起来，他现在家庭事业皆处于上升期，所以不想惹麻烦，但是这不代表他怕麻烦，惹急了他，冒着五弊三缺的天谴，也弄个十绝凶阵杀人于无形搞死你全家！ 窝日，莫川戾气被激了起来，光头更是被骂得有种懵逼的感觉。 老实说，自从他跟了柳衙，虽然赚的钱多半都流进了柳衙口袋，但是这地位却蹭蹭的往上涨，平时正眼不瞧他一天的条子看到他都得递根烟，尤其是柳家最近政局斗争生出，柳家越发势大，主荣仆贵，光头地位自然越发水涨船高，最近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 此时突然被莫川这一顿臭骂，光头没吐血都已经算是好的。 “你……我艹你麻痹，我……” “我什么我啊？说你特么是谁？”莫川骂道。现在不赶紧问出身份，别都被人敲了闷棍，还不知道仇家是谁？ 光头闻言怒声道：“记住了，老子叫陈达标，绰号光头！小子你麻痹的别嚣张，你主子刘老二都被赶跑了，你特么也活不了几天，艹你妈的，敢骂我，你等着，老子不弄死你全家，老子就不姓陈！” 莫川听到“陈达标”这三个字一脑壳子还没想起来，等听到“光头”绰号的时候，立马反应过来！窝日，这不是前几日才见过的柳衙走狗么？ 这下莫川心里顿时一突，然而不待他生出其他念头，忽然又听到这走狗恐吓杀他全家，莫川顿时彻底火光了。 操你妈的，还真以为老子怕你主人啊？要不是考虑老子的事业前程，什么狗屁太子党，你他么的就是龙脉天子，老子也敢咬一口！更何况你就是一条狗？ 莫川可气坏了，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他爸这身体刚有起色，他这心情正缓和下来，现在家人又被恐吓，莫川还能心平气和那才有鬼，更何况还手握绝对大杀器的青乌术？ “你牛逼！你行！你特么等着，咱们看谁先弄死谁？！！！”莫川撂下这狠话，直接挂了电话。 莫川已经懒得跟他磨磨唧唧互相谩骂了，整个人被气得眼珠子发红，便是撂下电话之后，依旧气得直喘粗气，许久才缓过气来。 然而等莫川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之后，整个人却苦笑起来。 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嘛！ 可不是，仔细回忆一下刚刚的对话，很明显光头误会了什么，才会出现对他颐指气使的姿态。如果对方仅仅是嚣张一点也就算了，莫川反问之后解释一两句，或许这个误会就能过去。 偏偏这个光头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嚣张习惯了，竟然开口闭口的就要莫川“死全家”。这话说的，再好脾气的人都会不开心，更何况资产过亿、手握青乌术，还结交这天子国运的莫川？ 更何况莫川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就他那跟皮球一般的脾气，不蹦起来才怪！ 果然是一句话能成事，一句话也能坏事啊！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谁是谁非的时候，这个该死的光头既然敢说出这话，联想到他的身份，这这人渣还真有可能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所以莫川连打电话给刘老二询问光头为人的心情都没有，直接站起来四处找烟，啪嗒点燃一根，琢磨着怎么先下手为强！ 没错，就是先下手为强。莫川可不信仰什么狗屁以静制动。以静制动不是不可以，问题是这得分什么情况。 对方这种在法律边缘游走的灰色人物已经恐吓要杀他家人了，他还以静制动，制尼玛的制啊？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 许久，在续上第三根香烟的时候，莫川掐掉烟屁股，起身抄起外套冲出家门。 他有了主意了。 就在莫川冲出家门的时候，关子西场口的办公室里，光头一腔怒火才刚刚发泄完毕，刘老二附庸风雅装修出来的办公室被他砸得稀巴烂，要不是那张办公桌乃是实打实的实木桌，此时恐怕也被他砸成了两截！ “都给我滚进来！”光头喊了一声。 门外被吓得跟鹌鹑的手下们闻言，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 “谁特么知道莫川的住址？” “莫川？是那个……赢了天河娱乐高手的莫川？”一名手下小心翼翼的问道，显然因为这场赌局，令他对莫川印象极深。 不想，他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话语，顿时令光头更是火冒三丈。 光头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唾沫星子乱飞的怒吼：“废话！你说是哪个莫川？啊？你还认识哪个还叫这狗屎名字的？啊？” “没有没有！”这小弟被扇的，捂着脸连连摇头。 “没有你特么还问？！你是猪吗？！”光头面色狰狞的冲着手下怒吼：“艹他妈的，谁知道他住在哪里？啊？我问你们话呢？快说！我要杀了他！” 一众小弟被大哥的狰狞姿态吓傻了，许久才有一人小心翼翼的道：“刘老二有不少手下投靠了我们，他们或许知道。要不我去问一下？” “那赶紧去啊？还问我！”光头怒吼。 那手下闻言脸色一白，赶紧冲出办公室。 第二百章特殊交易 “好好干，大哥不会亏待你的。”在刘老二面前怂的跟鹌鹑似的小弟，到了刘老二“降卒”面前却神气的就跟大哥似的，叼着软中华，拍着伊星锐的肩膀。 伊星锐满脸堆笑的点头哈腰：“是是是，谢谢大哥提拔！” “什么大哥，怎么说话的？在这里只有一个大哥！”这男子忽然一翻脸。 伊星锐表情微微一变。 便在这时，那男子又嘴角含笑的重重拍了拍伊星锐：“你小子太嫩了，以后跟我好好学学，大哥不是谁都能叫的，以后就叫我涵哥就好了。” “是是是，谢谢涵哥教导！”伊星锐连忙道。 涵哥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次拍了拍伊星锐肩膀，转身走了。 在涵哥消失在转角之后，伊星锐脸上的堆笑逐渐收敛了起来。嘴角抽了抽，有种跟吃到苍蝇一般恶心的感觉。 刘老二撤离林城太仓促了，几个场口几乎都是贱价抛售，手下兄弟自然是散得散，走的走，最后跟着刘老二的只有一小撮骨干忠心手下。 譬如带伊星锐的入行大哥超哥！ 而伊星锐，因为资历等等重重原因，最终没能跟着走，超哥临走时的情景，似乎又在伊星锐眼前浮现： 那是那一间昏暗的包间，包间里回荡着十八摸一般的淫歌，就在这乱七八糟的环境中，超哥跟他说了这么一番话。 “……你是我带入行的，说句私心话，我自然想带你走，毕竟身边有个小弟在使唤，总比凡事自己亲力亲为强吧？你先别说话，听我说……混咱们这行的就是老鼠，看着威风八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当垃圾处理了。所以如果能寻到好路子，这条路千万别混。” 燃烧一半的香烟在昏暗的房间中明亮了一下，超哥幽幽吐出一口浓烟道：“海市是个大城市，港口众多，臭水沟数不胜数……听说那边斗争更加惨烈，这次大哥过去想分一杯羹，难！” 当时伊星锐急了插了一句话：‘秦家不是……’ “秦家？哼，被人打得跟丧家之犬一般的赶去海市，他们能在海市站稳脚跟我们就阿弥陀佛了，指望他们还不如自己去喝西北风。”高超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怨气。 自从大哥跟了秦嘉良之后，这每月供奉没少交，结果呢？最后还得抛弃基业，到一座更加复杂的大城市打拼，这其中的委屈跟谁说？ “林城算是要跟我们没关系了，不过，那只是我们，不包括你，伊星锐你还年轻，别跟我去趟那趟浑水了，你就留在林城吧，光头那人心大，又大胜大哥，手里多了这么多场口也需要人管理，所以应该不会搞大清洗，总之他要是要你你就留下来。混日子也好，伺机寻找机会也罢，总比跟着我强多了。如果他忌惮你们……自寻出路吧！” 说到这，高超拎出一个小挎包：“这二十万算是遣散费了！”说完，他小包丢在桌面上，又把烟屁股按熄在烟灰缸里，这才起身离开。 伊星锐当时想喊一句，‘如果那边打开局面叫上我！’然而伊星锐想了想，这句话最终还是没出口。 回忆到此结束，伊星锐有些烦躁的五指插入头发中，狠狠抓了抓，心中有了主意，他决定离开这里，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他现在也很难取得光头的信任，既然如此还不如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决定向莫川预警。 接到伊星锐电话的时候，莫川刚刚溜达进林城一家夜店之中，正盘算着怎么寻找那玩意的卖家呢！ “莫川是吧？” “你是谁？” “光头知道你的住址了，他准备要对付你，家里别回去了，去酒店躲几……” “你到底是谁？”莫川打断对方的话。 伊星锐沉默了一下，道：“超哥的兄弟！” “超哥？”莫川眉头蹙起，还没想明白，对方就挂了电话。 莫川皱着眉头想了半晌，也没想起他跟什么“超哥”有什么联系，再拨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无人接听，再打就成了空号，显然对方将他莫川的号码拉黑了。 莫川郁闷的看着手机，玩无名英雄？这尼玛都什么时代了，还玩这个？幼稚不？算了算了，能给小爷预警，看来小爷平素行事还是很不错的嘛！ 莫川自嘲一笑，开始游走在夜店之中，等着某种人物的上门推销，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客流稀少的缘故，莫川逛了不知道多少圈，愣是没碰到传说中“溜冰不”的询问。 就在莫川决定再晃悠一圈就用青乌术推演的时候，一名消瘦的几乎跟骨架一般的男子摇摇晃晃走了上来，翻着浑浊的眼球，在莫川脚下狠狠的吐了一口痰道：“死条子，这里不是你的猎场，小心进地狱升官加薪！” 说完，这瘾君子便摇摇晃晃的要离开。 也就在这一刹那间，莫川忽有所感的猛然扭头看向一个方向，那是夜店的一个酒水休息区，一名精状的男子正端着酒杯似乎在品酒，又似乎在走神。 然而莫川看到这一幕之后，嘴角勾起微笑，径直走了过来。 那正在盯着酒杯发呆的男子，看着酒杯上的反光影像，嘴角抽了抽，最终沉住气没有丝毫动作。 “你有多少货？”莫川走到跟前直接道。 这男子不吱声，依旧盯着酒杯发呆。 莫川眼中玩味之意更重，随手在这男子面前打个响指，这男子顿时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 “啊？什么事？”这男子似乎就跟才注意到莫川一半，语气错愕的问道。 “你有多少货？”莫川又重复了一句。 “什么意思？你认错人了吧？”这男子一脸茫然。 莫川冷着面部线条：“庚木之象，阙中泛青，怨业如此之重还跟我装蒜？刚刚那瘾君子是你叫过去的吧？用酒杯观察视角很爽吧？” 此言一出，这男子瞳孔扩张，臀部抬起，下意识就要逃跑。这人前半句话他没听懂，但是后半句他听懂了，因为懂了，所以他肯定他已经暴露了。 不想莫川却突然举起双手，摆出一副投降状：“不要急着跑，我不是条子，我只想买点货！” 这男子看到莫川这姿态也傻眼了，臀部都离开沙发的他，跟蹲马步似的僵持在空中，好一会儿才坐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 “你管我是谁？反正我不是条子，我只想买一批货，量要大！”莫川道。 “要多大？”这男子目光闪烁的盯着莫川的神色，心脏突突直跳。 老实说，以他从事这一行无数次逃脱条子突缉的眼力，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竟然给了他无穷压力！令他有种老鼠看到猫的惊惧。 看看对方散发的那种陌生而熟悉的味道，一开始令他差点以为对方是条子，然而等到现在离近一看，他才恍然发现对方根本就不是什么条子，看起来更像是……更像是……先知！没错，就是先知，那双眼睛，简直给人看破一切的感觉。 殊不知，此时莫川心脏也是突突直跳，日你大爷的，真想立马上网问一句：怎么装作很牛逼的样子？在线等，挺急的！ 一个因为从事敏感职业，精神极度敏感，察觉到一般人察觉不到的特殊气质而被吓得犹如鹌鹑。 而另一人，直接被影视剧中的神秘交易场景搞得紧张的不行，把这种交易想得太过恐怖了。 “最起码十几斤吧！”莫川道。 我艹，那男子直接被吓得傻眼了。 第二百零一章落井下石 叶瑞傻眼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你大爷的，你以为这是面粉啊，还论斤批发的？ 仅仅这一句话就令叶瑞瞬间明白眼前这男子绝逼是个外行小白，而且还是什么都不懂的那种。不过叶瑞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毕竟莫川给他的危险气息可不是可以伪装出来的。 “兄弟，我只是个终端销售，十几斤的货恐怕您得找上面那些人。”叶瑞道。 莫川眉头一皱，他哪有功夫寻找上面的大毒枭？便是找到了，一时半会恐怕也难以取信对方拿到货。 “你有多少货？我都要了。”莫川直接开口道。 叶瑞闻言并不惊讶，显然想到莫川可能会这么问，闻言沉吟半晌道：“我只要现金！” “可以！” “两斤要不要？” “可以！” “一共八十万，你什么时候要？”这男子沉声道。 莫川表情瞬间凝固起来，你大爷的，这价格老实说瞬间突破莫川内心的低价，在莫川想法中十来万还不搞定这事，没想到对方一张口就是八十万！ “你在狮子大开口？”莫川很直白的道。 叶瑞闻言轻轻一笑：“八百一克已经很便宜了，这可是林城，这玩意有多贵您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我勒个去，八百一克还便宜？我擦，难怪国家如此重拳打击，真尼玛暴利！ “那你为什么卖我这么便宜？货不纯？”莫川粗鲁的打断道。正所谓无奸不商，尤其是对方做的这一行，莫川可不相信对方有什么好心。 果然他这话一出口，叶瑞顿时有种呼吸不顺的感觉。 妈了个逼的，为啥这么便宜？因为你买的多啊？而且还因为你看起来不好惹啊？沃日你大爷的，你以为我不想多赚一点啊？ “没错，这批货的确有点不纯。”叶瑞最终没敢说心里话。 莫川闻言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这个理由。 “我想和你做个朋友。”叶瑞又道。 不信第一个理由的莫川，在听到第二个理由的时候，竟然笑了起来，掏出一张纸条道：“这是我的号码，交易方式你选择，我要以最快速度见到货，最迟不能超过三天！”莫川掏出来的号码，是他今天才买的黑号。 “ok!”叶瑞打了个响指。 莫川闻言迅速起身离去，似乎丝毫不怕这个三道贩子忽悠他。 叶瑞看着莫川的离去的背影，忽然摇头苦笑，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莫名其妙的被发现，莫名其妙的洽谈，莫名其妙的谈妥，现在似乎就差一次莫名其妙的交易了！ 这种感觉就跟他第一次被老乡忽悠入行的感觉差不多，莫名其妙帮老乡推销了一款自制雪茄，然后就莫名其妙上了贼船，最终在老乡入狱之后，他终于获得了独立，不仅接管了老乡的路子，还开辟出新的货源。 …… 离开夜店之后，夕阳西斜天色已经逐渐昏暗起来，趁着路灯还没亮起，莫川打车赶往关子西，他这次过去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光头的任务，而是他需要找到光头踪迹，制定最终的栽赃陷害计划！ 没错，莫川三根香烟的思索方法就是栽赃陷害，说白了，就是将那一批毒品藏在光头身边，然后再报警。 实际上，莫川并不指望这栽赃陷害能有用，毕竟对方的靠山实在是太牛逼了。但是便是没用，也足以令对方自乱阵脚一段时间。有了这个时间缓冲，莫川便可以从容布置风水凶阵，等待风水凶阵发挥功效，接天道之手干掉敌人！ 说起来，这么做，莫川也极容易沾染业力，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莫川虽然有些小钱，奈何光头背后靠山实在是太厉害了，想要对付这种人只能用非常手段！ 就在莫川坐在出租车之中时，莫川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连忙掏出他弄来的一次性老人机，然后又用自己手机翻出之前那个给他示警的神秘电话，发去一个短信。 之前莫川没有用其他号码拨打是觉得没必要，毕竟对方不愿意说，他不停骚扰只会逼得对方换手机号。 不过此时他却觉得有必要尝试一下。 在出租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莫川的老人机收到了一条特别长的短信。 莫川略一翻看，心中瞬间大喜！ 原来他刚刚给那神秘人发过去的短信，赫然就是询问关于光头住所等情报。按照莫川的猜测，对方能如此快速给他预警，说明他不是光头身边人，便是极为了解光头的对手。 至于对方会不会是光头故意令手下放出的烟雾弹，莫川仔细想想应该不可能。毕竟能想到这一点，这光头的智商未免太高了。再说了，假设对方就是的，那对方示警之后的一些系列行为未免就太愚蠢了些，因为那时候正是和他拉近距离，趁机约他出来干掉的好机会。 所以对方既然是友非敌，何不直接向他询问光头的情报？这总比他劳神费力的打听强多了吧？ 没想到莫川赌对了，对方果然给他发来了，而且还是十分详细的那种，现在莫川只需要验证这份资料的真实性即可。 就在莫川无声无息的验证那资料真实性的时候，金石开将怀着四个月身孕的姐姐约了出来。 金石开的姐姐很漂亮，完全继承了母亲基因的她，可以说完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美艳！四个月身孕丝毫无法遮掩她曼妙的身材，那一身极奢常人却根本不认识的奢侈品牌衣装，更是将她衬托的犹如出水芙蓉一般，美艳的不可方物。 如果这不是这里是高级餐厅，这般美人绝对会引来不少贪婪的目光。 如此美妙的人儿，再加上家族财力的支撑，也无怪乎她能嫁入权贵家族！ “找我什么事呀？小开开~”金从薇一见到弟弟就宠溺的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姿态看起来女孩子气十足。 别看金石开在外面嚣张的就是个无恶不作的超级纨绔，但是在他姐姐面前立马成了乖宝宝，被捏了鼻子也只是用手挡了一下，低眉顺眼的没有丝毫的忤逆。 “姐，在外面呢，你这小动作能别做么？” “怎么，嫌弃你姐姐啊？” “我哪敢嫌弃你啊！姐，姐夫没因为我那事冷落你吧？”金石开故意道。 金从薇柳眉一竖：“他敢！” 金石开闻言立马喜笑颜开：“那就好那就好！” “你啊就别愧疚了，那个混蛋姓莫也嚣张不了几天，等着吧，等我找到机会，一定让你姐夫好好修理修理他！”金从薇想到弟弟受的委屈，就是愤懑道。 “没事没事，姐姐你可别气到胎儿。” 听到弟弟这么关心自己，金从薇心情越发明媚。 “哎，你还没说找我啥事呢？” 金石开闻言扭扭捏捏半晌，在金从薇的催促下才佯装犹豫道：“我觉得报复那个莫川的机会来了，就是……就是担心影响到姐夫，所以……” “机会来了？快说说……”金从薇一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可恨死那个让弟弟在拘留所受了好几天罪的混蛋了，所以此时一听到报复他的机会来了，心中自然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第二百零二章华盖孤星 “大哥，金额无误。”叶瑞听着手机中手下传来的消息，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 “大哥，我看这人也面生的紧，要不我们……？”叶瑞手下故意提醒道。 叶瑞闻言眼睛一眯，心中闪过一丝贪婪。然而一想到那人有恃无恐的淡然姿态以及那难以察觉的冷冽气质，叶瑞瞳孔就是一缩，怒斥道：“闭嘴，管好你自己，不是什么外人都能黑的。” 叶瑞手下闻言心中一跳，连忙应道：“是是是，我知道了。” 说起来，在他们这一行，最难的不是运货环节，而是交易环节。尤其是这种大宗交易，极容易遭到黑吃黑，譬如莫川这情况，若是一个外人擅自购买这么多货，说不准就会给钱之后，对方便直接消失，财货两空。 更惨的是拿到货就立马遭到打劫，不仅财货两空，身体精神还受到了惊吓。 不过，第一次购买这种违禁品，而且份额还如此巨大的莫川，却顺顺利利的一点事儿都没有。也亏遇到慧眼识人之人，意识到他不好惹，这运气堪称走远。 不，或者说莫川已经通过相术看出叶瑞这人暂时还是可以信任的。 拿到货物之后，莫川搭乘公交车一路兜兜转转，最终在临近市中心的一处住宅区停了下来。 这座小区西面紧邻一座学校，南边过条公路便是公立医院、大型商场，人流很是旺盛，所以行走其中的莫川，显得极为普通而毫不引人注目。 在那个神秘人给的情报中，这座小区赫然是光头在林城的几个落脚点之一，据说光头的情人也住在这里。 莫川扫了一眼这座小区，将网上淘来的山寨工作帽戴在头上，背着一个故意做旧的工作包进了小区之中。 不知道是因为莫川这一身脏兮兮的工作服，还是相貌太过牲畜无害，莫川并没有引起保安的注意，顺利进去其中。 莫川进了小区之后，并没有直奔目的地，反而敲开了目标住户邻居家的大门。 “谁啊？” “天然气公司的，检查管道漏没漏气。”莫川站在门外，故意伪装某种方言。 开门的是一位大妈，这大妈显然知道天然气会上门检查管道漏气，扫了一眼莫川之后，直接让开位置道：“呦，公司挺勤啊，我记得年前才检查过，现在又检查了？” 莫川闻言心中一紧，呵呵笑道：“俺也不知道，上面让下来查，俺就下来查。对了，厨房在哪里？” “这边这边……”大妈随意指了一个房间。 莫川走了进去，装模作样的打开柜门，查看隐藏在里面的天然气管道，然后拿出便携式可燃气体探测器似模似样的检查起来，末了道了一句，没漏气，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掏出一张签名单，让这位大妈签名之后才走。 搞定这户之后，莫川才敲响光头家的大门。 刚刚之所以检查大妈家，不仅是为了熟悉房型，更是为了预演情况，同时完美伪装，防止对方向周围邻居家打听。 没多久，光头家的防盗门被敲开，一名头发略微散乱的年轻美女睡眼惺忪的走到门前，表情很是慵懒，估摸着多半是那种夜猫子，晚上睡不着，白天死命睡的那种。 “您好，天然气公司的，过来检查管道漏气情况。” “天然气公司？前阵子不是才来过么？” 莫川闻言心中早有准备呵呵笑道：“对，年末是才检查过，不过俺也不清楚公司为啥又让俺来，反正让俺来，俺就来呗。” 正说着，刚刚莫川才离开的房间忽然被打开，那大妈拎着一个篮子走了出来，瞅见莫川还被人堵在门外，热络的打招呼道：“呦，小伙子还在忙啊？” 莫川见状眼睛一亮，呵呵笑道：“对，大姐买菜啊？” 那一声“大姐”叫得大妈心花怒放：“对，买菜，我们家先生下班时间跟别人家不一样，所以中饭做的迟。哎呦，小姐姐让人家进去吧，出来跑腿也不容易。”最后一句大妈是对那年轻女子说的。 光头情人在听到大妈跟莫川打招呼的时候，警惕心就消失了一般，此时再听到这话，自然不好意思将莫川堵在门外。 莫川进了房间，有了之前的经验，熟门熟路的找到厨房，然后打开柜子，掏出机器认真检查起来。 那女子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知道自己多心了，姿态彻底放松下来。 许久，莫川检查完毕之后，临走时，忽然掏出一个水杯道：“不好意思，那个能给俺点热水么？今天有点感冒，嗓子干的厉害，呵呵……”莫川一脸的不好意思，手里的保温杯显得十分陈旧。 这女子认真看了一眼莫川，不知道是不是莫川那可怜憨厚模样打动了她，她伸手接过杯子道：“你等等。” 说着转身打水去了，也就在这一瞬间，莫川悄然间将一包东西塞进沙发底下。 没一会儿，光头情人打好了热水，莫川接过之后，连连感谢，这才离开。 即便是这般，莫川也没有立即离开，又跑到楼上检测了一家，估摸着那女子不会再偷偷观察之后，才悄然离开。 终于完成“栽赃”这一步的莫川松了一口气，马不停蹄的四处购买物品准备着手布置起风水凶阵。 光头住宅很多，然而真正挂在他名下的只有一栋。莫川要布置的风水，自然也就是这一栋和他气运关联的房子。 还好光头颇为有钱，挂在他名下的乃是偏郊的一栋小别墅，正适合整栋无差别坑杀。 要是光头住的是小区房，那才叫麻烦，到时候只能使用盘外招，利用镜子等反煞之物，将四周煞气精准折射进对方的屋子中，这般布置的话不仅要租房子布置，也容易被对方察觉。 君不见，现在农村还有很多人因为对脸邻居家挂了八卦镜，而反目成仇的？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镜子这玩意的反煞效果。 回归正题，虽然光头住的宅子乃是一栋独立小别墅，但是莫川在仔细思索一番之后，决定还是用八卦凸镜和八卦凹镜两种散聚煞气的风水法器。 夜幕降临，莫川在和杨清懿打完每晚例行的电话之后，悄然潜入光头的住宅。 仗着天眼之利，莫川巧妙的避开别墅区的监控位置，无声无息摸索到光头的住宅，然后将背包之中的物件一件件掏了出来。 命孤者，华盖独照，寡命尤甚！ 莫川仰头看了一眼天空，找到华盖星，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莫川推演过光头的命格，其命格不得不说比莫川还要好上一分，乃是主孤高、科名、威仪之华盖之星。 此星主命，虽说极容易孤寡一生，却也得天之威严，若是气坚性定，能遇贵人，定是飞黄腾达之命！ 而光头目前的命格来看，他的贵人已然遇到。只可惜他惹到了莫川，命格天注定，但是人生可不是注定的。 既然光头主孤寡，那索性再让你孤寡十分，成为彻底的孤家寡人，让你还敢跟老子玩！ 第二百零三章踢场子 伊星锐本想泄密之后就立即离开这里。然而等他收到莫川那条询问短信时，他又改变了主意，他很好奇莫川询问那些资料的用处，更好奇莫川该怎么应付光头的打击。 另外不急着离开，也是因为伊星锐自恃自己隐藏的很好，所以他想观察一下事情的发展，如果能搜集道光头的犯罪证据那最好不过了。 然而此时伊星锐忽然有种傻眼的感觉，因为莫川竟然……竟然跑到了关子西场口了。 可不是，眼前那个老神在在坐在赌桌旁的年轻人不是莫川又是谁？ 原来就在几分钟前，伊星锐正在楼上装着孙子听几位小头目吹牛的时候，一名小弟忽然急匆匆冲了上来说，楼下有人踢场子来了，开局十分钟愣是提走了六万人民币！窝日，关子西场口赌盘就是再大也比不过港市那种合法经营的存在，六万金额绝逼算得上一笔不容忽视的金额。 所以关子西场口立马炸了，不知道多少赌客聚集在这桌早已替换成赌场坐庄的炸金花赌局之中。 “这谁啊，看着很面生啊？” “面生是肯定的，这里人流量多大啊，能有几个老顾客？” “也是！” “啧啧，看这姿态，踢场子的吧？” “谁知道呢，不能因为人家赢得多就是踢场子啊？谁来不是图赢钱的？” “兄弟这话在理！” “赚钱？赚钱哪有这个赚法？我看百分百踢场子的！啧啧，有好戏看了。不过你别说，这人可真牛逼啊，这才多长时间身边就摞了一摞，我倒要看看刘老二怎么接招？” “嘿嘿，哥们你消息落后了吧？这场子换老板了。” “啊，换老板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刘老二被抓了？” “怎么可能！就刘老二那背景怎么可能被抓？要是被抓早就被抓了，还等到现在？我估摸着不是金盆洗手，就是另寻其他出路了吧！” “哎哎，现在老板是谁啊？信誉怎么样？”有人试探的问道，关子西本身就是林城的城中村，住在这里的多是底层人士，他们自然十分关系这赌场老板的声誉。不然赢钱不给走，这还玩个屁？ “听说是光头，信誉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也就玩个小钱。” 就在一群人议论纷纷之时，围观在里面的人轰然传出一片喧哗之声。 “我艹！” “叼！” “俺滴个妈呀！” 外围正聊得火热的一群人，闻言抓耳挠腮踮脚跟的往里瞅，急得跟猴子似的：“咋了咋了？” “顺金啊！我日你妈，10、j、q方块顺金，艹，这手气，啧啧，有一万多了吧？”里面有人满口脏话的感叹。 “岂止一万，两万都有。”有人反驳道。 此时甭管是一万还是两万，外围的人闻言再也没心情聊其他话题了，一个个拼命的伸头往里看，神情激动的跟自己赢钱似的。 能遇到这么牛逼的人，咋说也要摸一下沾沾运气。 然而与沸腾的赌客相比，伊星锐的身前的小头目脸色却难看之极。谁不知道关子西场口乃是之前刘老二最赚钱的场口，现在大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从竞争对手手中拿下，交给他来看守，这还没安生几天就被人踢了场子。 这算什么？当他是软柿子好捏？ 便在这是，一名小弟神色古怪的冲了过来，压低声音道：“涵哥，他是……莫川！” “莫……什么？是他？”涵哥被惊得，差点跳了起来。我艹，竟然是莫川！ 要知道前两天大哥怒火冲天的将办公室砸个稀巴烂就是因为这莫川，甚至派他调查莫川的住址，就要直接下黑手，据他所知，大哥的人已经盯上那个莫川的住址。 谁想到被大哥如此“惦记”，不火急火燎的跑路，反而跑来赌钱，这是不知情？还是狗胆包天？ “涵哥赶紧阻止他，这个莫川赌技老厉害了，以前刘哥被他提了五十多万，愣是屁都敢放！”一名刘老二旧属闻言，连忙凑上前讨好道。 “滚，我不知道啊，还要你提醒？”涵哥大怒一巴掌将这个小弟拍飞。 涵哥愤怒的胸膛一起一伏，脸色阴晴不定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个莫川赌技的厉害，连港市高手都赌不过他，他这里供奉的高手肯定不是其对手，这个莫川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你们盯紧了！”涵哥喊了一句，掏出手机给大哥打去电话，这事他还得需要大哥的命令才敢做。 此时的刘老二心情正郁闷着呢，原来他虽然弄到莫川的住址，不过这莫川看起来警惕心极强，这两晚上竟然都不在家住，令他的人愣是在车里憋了两夜。 如果仅仅只是这事也就算了，最令他郁闷的是，昨晚柳衙忽然伸手问他要钱。按说柳衙问他要钱，那是正常的事情，问题是这还不是他交钱的点啊？ 令他有些惴惴不安的是，柳衙话里话外对他供奉的金额表示不满，按照柳衙的意思，既然他已经拿下刘老二的场口，供奉的金额自然就必须得翻番。 这话听得光头当时就是直接懵逼。 要知道他之前供奉给柳衙的钱已经是他的极限，现在再次翻番，这是要他自掏积蓄啊？ 虽然说，理论上他地盘是扩大了一倍，问题是地盘大并不代表收益就瞬间翻番，毕竟他总得需要个时间吸纳整合吧？尤其是地盘的增大，当初跟他打天下的小弟也得需要犒赏，否则这人心肯定散了。 这下他手里钱都很紧张，哪里还有多少富余的交给柳衙？ 奈何柳衙乃是他最大的靠山，光头最终还是咬牙勒紧裤腰带交上保护费。这下再一细算，还不如当初守着几个小场口潇洒呢。 “艹你妈，不就是有个乌纱帽老爹么？”光头咬牙咒骂一句，心中却直叹气，柳衙这条贼船上去容易下来难，现在他只希望刘老二的场口能给他带来惊喜。 然而惊喜还没来，一个惊吓就来了！ “什么？莫川踢场子来了？八万？混蛋，你是干什么吃的？你是怎么让他进了场子的？我顶你个肺，你别跟我说不认识他！”光头接到手下的电话瞬间气炸了。 那边的涵哥被吓得脸色惨白，憋了半天才道：“我……我这就修理他！” “修理你妈逼！”光头恨铁不成钢的怒骂：“你个龟儿子，你是想毁了我光头的名声，还是想毁了关子西？”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找个老手塞点纸牌……”涵哥下面话没说。 没错，在这种不入流的赌场中，并不是说你赌术牛逼就能横扫无忌。 赌场正面玩不过你，不入流的手段却多得很，很常见的一种就是悄悄在你身上塞纸牌，然后污蔑你出老千，等到从你身上搜出纸牌，不是屎也是屎。到时候血本无归不说，说不准还会被砍掉手指头，彻底废了你一身赌技！ 当然这样的招数能不用还是不要用，因为……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一招能瞒过大部分赌徒，仍然会有一部分瞒不过。 赌博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到时候声誉便是没遭到毁灭性打击，也大受影响。 光头久做这一行，对此自然十分了解，闻言脸色阴晴不定起来。不用这一招，正面他怕是根本玩不过这莫川啊？ “等我过去再说，你先拖延一下！”光头丢下这句话，匆匆冲出家门。 第二百零四章撒钱 不知道是实力徒增的缘故，还是最近事情太多，光头脸上的法令纹越发深陷，给人一种阴沉压抑之感。 然而看到光头的莫川，却神色挑衅的吹了个口哨道：“呦，这不是陈达标陈老板嘛？我记得某人说过，弄不死我就不姓陈，现在我来了，你打算怎么弄死我啊？” 说出这话的莫川，脸上流露这浓郁的挑衅之色，跟这种人渣打交道，完全不用客气！ 哼，看你现在华盖高照之象，远天魁，偏墓库，生机大失，枯败毕显。必然君子远之，小人畏之，再遇现在正月孤辰，寡宿同度，男鳏女寡！ 以你现在十孤之命格，除非有高手立即破了老子的凶阵，否则你就是卖了房子也受到气机牵引，跟老子斗，看老子玩不死你！ 莫川这次胆敢挑衅上门，不仅是为了收回那八十万栽赃款，更是为了查看他的凶阵有没有生效！而现在光头的面相赫然已经证明他的凶阵不仅生效了，而且效力出乎他的意料的牛逼，凭借天道之力斗跨光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天道之威，在莫川半吊子的时候，都能阴差阳错引起振远电子厂生产车间火灾就可见一斑。那么现在莫川道行渐深，尤其是又有“察以眼界，会以性情，若能了此，天下横行”的天眼之助，这凶阵岂会无效？ 也正是因为风水凶阵奏效了，莫川才嚣张得起来。 莫川的话一出口，场间可谓一片大哗。虽然有一半人猜测出莫川就是来踢场子的，然而现在听到莫川亲口承认，心中还是震撼莫名，一个个激动的脸色通红。 众人亢奋不已，光头简直瞬间要气炸了！ 以他现在地位，就是老对手刘老二跟他说话最多也就是指桑骂槐的阴阳怪气，哪里会像他这般连一块遮羞布都不留的直接赤裸裸的撕破脸皮？ “艹你妈，跟我嚣张，我叫跟我嚣张，你们给我抓住他！快！”光头愤怒的指着莫川咆哮，身边小弟立马就要冲上去。 岂料，上一刻还一副慷慨激昂快意恩仇模样的莫川，这一刻忽然扯起喉咙喊了起来：“救命啊，才十来万，光头就输不起啦！还要打人啊！救命啊！哎呀，以后别来这里玩了，我就是前车之鉴啊？” 窝日，四周群众还正惊骇光头的嚣张，再被莫川这一嗓子一喊，什么惊骇的情绪都烟消云散，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人乱喊的莫川，忍俊不禁的差点没集体笑趴！你妹的，喊救命连你妹的成语都用上了，你这是喊救命应该有的姿态？ 不过，你被说，莫川这话一口，光头的小弟竟然有种投鼠忌器的感觉，动作僵持起来。 “窝日，丢脸啊！” “兄弟小点声！扎耳朵！” “尼玛，高手啊！如此不要脸，大器之才啊！” 莫川乜着不敢冲上来，哦，不应该说被四周赌客阻挡的光头小弟们，得意洋洋的冲四周抱拳道：“过奖过奖，兄弟们别走开啊，站稳喽，一会儿我赢钱多了，撒钱！” “我艹，真的假的？” “撒多少？” “兄弟够意思！” 众赌徒一听说要撒钱，一个个惊喜的不要不要的，一个个眼神贪婪的看着莫川桌子上的现金。甚至已经有人思量起现在抢了这些钱，光头会不会管了？ 不过在衡量一番逃跑路线之后，生出这想法的人想了想还是算了。 “莫川，你给我闭嘴！”莫川在那边嘚瑟得正欢，光头简直要气炸了，怒吼中脖子上青筋更是突突直跳！ “我艹尼玛，我艹尼玛！”光头反反复复念叨着这句国骂，整个人有种脑袋有种被怒气冲昏的感觉，此时的他眼珠子发红，似乎他不是他一般！ 半晌光头才缓过气来，咬碎钢牙的冲众赌徒抱拳道：“诸位兄弟实在不好意思，今晚被这个垃圾打扰了雅兴。这个垃圾原是刘老二的兄弟，仗着千术厉害，三番五次骚扰场子的正常秩序，以前看在刘老二的面子我就勉强放过，今晚这厮竟然敢上门扇我到脸上，这事我要给个说话，我光头也不用混了！还请大家让一让，不然伤及无辜可别怪我提前没打招呼。” 这一番江湖味十足的话语，说得场间众赌徒一愣。 他们虽然听闻过各种道上冲突，不过那些多半都是一些小弟添油加醋的吹牛罢了。此时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光头这般地位人物解释，下意识就信了五分。 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刘老二抛售场子的事情，按照正常逻辑来看，刘老二做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抛售场子？不用想，肯定是跟光头的斗争失败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估摸着是刘老二的死忠。这不，老大刚刚败走，他这就故意捣乱来了！ 其实此时也不容赌徒们思量其中真假，因为刘老二的小弟已经团团围了过来，四周赌徒一看这架势，下意识就被吓得避开。 这就是国人的尿性，起哄比谁都牛逼，但是真的遇到事了，一个个窜得比兔子还快！现在看到刘老二玩硬的，一个个哪里会为了莫川这个陌生人出头？ 就算光头不遵守江湖规矩那又如何？最多以后不来他场子里玩好了。 莫川看着四周的景象，神色逐渐严肃起来，再也没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便是修行内丹术，面对这么多人也担心蚁多咬死象啊。 ‘日你麻痹的，就知道玩人海战术，艹你麻痹，要不是老子那工厂还没搭建起来，不然拉来几车工人吓也能吓死你！’ 莫川心中嘀咕一声，嘿嘿笑道：“呦，想弄死我就直说吗，干嘛污蔑我用什么千术？千术那种低级的玩意我会用？你这是侮辱我人格啊！” 光头看着莫川笑眯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中怒气酝酿的恨不得撕烂那张嘴，如此哪里还有心情听莫川念叨，直接喊了一句：“给我往死里揍！” 四周小弟闻言，立马就要冲上来。 便在这一刻，惊变突起。 只见莫川忽然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现金，猛地往四周一撒，大喊道：“抢钱啊，撒钱啦！公鸡头母鸡头，谁个抢到谁个留！” 伴随着那滑稽之极的童谣，红色纸幕哗啦啦漫天炸开！ 顿时，那些被光头手下恐吓退走的赌客们炸群了，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满天飘舞的纸币，不知道是不是这些纸币近在咫尺触手可得的缘故，还是金钱本身的诱惑力，总之在其中一人抓向天空的纸币的刹那，人群彻底乱了。 那些袒胸露乳浑身雕龙画凤的打手们在这一刻，瞬间失去了往日的威慑力。之前明明还用畏惧眼神看着他们的赌徒，此时犹如被打了鸡血一般，红着眼睛，拼命抓向他们面前的红色钞票。 “滚开！” “我艹，那是我的。” “我去你妈……啊……我的脚！” “别抢！” 人群眨眼间乱做一团。 早在振远电子厂就有过类似经历的莫川，见状那是不慌不忙扯着嗓子喊：“哎呀，十几万呢，别抢啊，别抢啊！” 这明明与之前自行矛盾的话，此时却成了压垮在场所有人最后一丝理智的稻草。那“十几万”的呼喊几乎令这些赌客瞬间疯了。 莫川嘴角咧跟瓢似的看着眼前的乱局，心中得意之极，韦小宝超级无敌丢钱术，即便是搁在现代依旧威力十足啊！ 也就在这混乱的瞬间，莫川再次抛洒其桌子上的现金，然后直接冲向光头的手下，天眼神威大显，抓住一人就是一记黑虎掏心抡在胸口，一拳就废了对方的战斗力。 一记成功的莫川，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凭借天眼之利，冲向下一个打手。 不出意外，下一个打手没过两招就被莫川再次一脚踹翻！ “莫川在这里，给我弄他死，快！”光头急了，莫川撒钱一幕，说着慢，实则极快，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莫川已经连续撂翻他两名手下，他能不急？ 然而混乱的人群，令他的手下再也无法形成有效的包围圈，一次能有三五人对付莫川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三五名混混，老实说莫川根本就不放在眼力，哪怕是一拳难敌四手仍然会中招，以莫川的膂力也毫不在乎，于是这混乱的局面，瞬间成就莫川地利之势！ 某一刻，莫川撂倒一人之后，身边陡然一空，原来还有战斗力的混混已经全部被他撂下！ 莫川目光横扫全场，刹那间便寻找到一脸惊愕的光头。 莫川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然后身体微微一屈，猛的冲了过来。 “拦住他！”混乱的场间，刹那间响起光头惊恐的咆哮。 第二百零五章凶阵之威 光头惊恐的咆哮最终只换来莫川咧嘴微笑！ 簇拥在光头身边的几个小头目，看到面带微笑冲过来的莫川，一个个只觉得头皮发麻。毕竟刚刚莫川各个击破撂倒一群小弟的场景，他们可是历历在目。 虽然说他们多半也都是从底层小弟混上来，然而身居头目之位的他们，哪里还需要拳头？所以这体能自然下降的厉害。然而此时的情况却令他们不得不冲上去。 于是他们一咬牙冲了上去，然后又回了，被揍得飞了回来。 眼睁睁看着莫川三拳两脚踹翻身边仅剩下属的光头，彻底慌了，一转身就要逃跑，然而此时混乱的场面哪里还跑得了？ 他这一转身，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撞倒在地，狼狈的半晌爬不起来。 莫川放慢脚步，一步一步逼近光头，看着光头满脸惊恐的模样，尤其是那面相隐藏的枯败之象，简直令莫川内心深处充满了一种掌握生杀大权的奇异快感！ 不算在振远电子厂的那次误打误撞布置的“玄武插尾”之局，这应该是莫川第一次有计划有目的的使用青乌术借用天道之力杀伐己敌，虽然风水凶局威力还没显现出来，但是从对方面相莫川就能看出这个光头绝对要完了，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干掉敌人，如何不令莫川狂喜？ “我很好奇，什么底气让你喊出杀我全家的话？”莫川蹲下来目光冷冽。 光头看着眼前气势凌人的莫川，瞥了一眼四周毫无兄弟依仗的局面，到底没有说话。 “跟我装死是吧？行！你可以！”莫川点着头：“艹你妈，想杀我全家？你有种，我看你能有种到什么时候！” 说完，莫川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站起来，转身穿过混乱的人群离开了。 光头傻眼了，就连光头那些或装死或真的爬不起来的手下也傻眼了，躲在暗处的伊星锐更是傻眼了！ 这场子踢了也踢了，手下打了也打了，可以说梁子已经结下，现在不趁机揍一顿光头出出气，这就走了？你以为这般走了，光头会放过你？ 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是被莫川矛盾的行为搞糊涂了。 殊不知，光头枯败之象几无逆转可能，现在揍不揍他都无所谓，莫川自然也懒得脏了自己的手。 …… 走出关子西的莫川，被浅春冷冽的寒风一吹，亢奋而灼热的脸颊为之一爽！ 莫川深深吸了一口寒气，掏出香烟，啪嗒点燃一根。回头看了看隐藏在重重巷子深处的地下赌坊，神清气爽的吐了一口浓烟。 他这次过来的目的基本已经达成，风水凶局的效力出乎他意料的牛逼，那么他之前为了拖延时间令风水局生效的栽赃陷害之举现在看来也就显得可有可无了。 可惜了那八十万啊！他现在刚开始创业，资金也紧缺的厉害，生生被他浪费了八十万，想想还真有些肉疼。 算了算了，这次看似无妄之灾，八成与他在港市狂捞一笔沾染的煞气有关，这八十万就算是消灾钱吧！只可惜这煞气太过厉害，干扰得他难以观察自身气运，否则莫川说不定还能根据自身煞气，布置一些风水局从容化解。 果真是应了‘医人者不能自医’这句话！ 不，或者说莫川看似牛逼哄哄的道行，实际上依旧还是太浅了，与那些动辄扶持一国之运、寻龙点穴天子龙脉的国师相比，莫川这道行只能说还是有些小打小闹。 只能说路漫漫其修远兮，道阻且长啊！ …… 在莫川离开没多久，抢到钱的赌徒们一哄而散之后，关子西赌场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压抑之中。 那些平素人五人六威风八面的打手们，此时一个个怂的跟鹌鹑似的聚在一起，羞愧的低着脑袋看起来就跟大寒天找蚂蚁似的。 一群人被一个人修理，这事他们自己都觉得羞辱。 然而这些打手的羞辱和光头比起来，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此时的光头气得整个人瑟瑟发抖，一口气掀翻几张赌桌，砸乐好几个赌局，这才勉强稳定一点情绪！今天这事让莫川全身而退，他光头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除非他能立即实施报复找回场子。 “看你们一个个这怂样，老子平时花钱养你们有什么用？啊，你们告诉我有什么用？！有这钱老子用来养猪都能拱死对方，你们呢？全他妈上去给人家揍！艹，别特么给我装死，给我说话啊？！”暴跳如雷的光头愤怒的臭骂着，那模样显然丝毫记不起自己当时比手下还怂的模样，只顾把责任推给小弟。 下面一众混混被训斥的闭口不言，然而内心深处却充满了暴躁的逆反心理。 ‘艹你妈，你当时比我们还怂，你怎么不说？而且这件事是你恐吓人家才引起的吧？老子跟你混是为了钱途，不是为了给你挡枪！’ 然而类似的心理活动，大家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丝毫不敢说出来，或者说他们欠缺一个爆发的契机。 光头一个人在那发了半天火之后，注意力终于转移到怎么弄死莫川这件事上，看着手下那怂样，光头气急败坏的已经不打算指望这群家伙了。 所以光头想了半天之后，掏出手机给他的背后主子柳衙打去了电话。想来他昨晚才交过保护费，柳衙面对这事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只要柳衙肯出手，弄死莫川也就是分分钟之事。 然而这个电话一直响了三十秒，柳衙才接通。 “什么事？”电话中的柳衙喘着粗气，声音有些压抑。 盛怒之中的光头没有注意到柳衙的语气，如果他知道此时柳衙还在做床上运动被他这个电话打扰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柳哥，关子西的场子被人踢了……” 柳衙听到这句话，本来压抑的怒火瞬间冲上脑门：“被踢了你就踢回去啊？这点屁事也找我？啊？我是你保姆？还是你打手？给我滚！” 柳衙说完，啪的将手机摔了出去，脸上怒火滚滚。 自从秦家被赶走之后，柳衙的脾气越发乖戾，然而昨晚上他向光头要钱的时候，光头那犹豫肉疼的表情差点没让柳衙暴走的剁了这个该死的白眼狼！ 你个人渣，要是没有小爷，你能在林城这么顺风顺水开地下赌场？还顺带把刘老二的场子全部吞下？得了这么多好处不知主动上交不说，还得让小爷亲口讨要。 小爷亲口讨要也就罢了，竟然还敢给小爷露出那种表情，当时没废了你让人取代你，已经算是小爷心情好了，现在被人踢场子这点屁事竟然也来找我，真特么当小爷是给你擦屁股的保姆？ 柳衙气得不行，脑海中已经盘算着如何替换掉这个白眼狼。 而那边的光头更是被柳衙突兀爆发的脾气给吓坏了，挂了电话之后，整个人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半晌才想起来拼命回忆刚刚那简短的几句话，寻思着到底是那句话触怒了龙颜。 许久，光头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想想现在的“造人”时光，不禁苦笑起来，自己也是尼玛倒霉，竟然在这个时候给柳衙打电话。 懊恼不已的光头，整个人烦躁的几乎要炸了。 此时的他，又要考虑如何稳定关子西场口；又要想着报复莫川捡回面子，在手下面前重立威严；又要想着如何给柳衙赔礼道歉。一时间整个人烦躁的干脆去他在市里养的情人家中，打算在温柔乡中宣泄一下烦闷情绪。 第二百零六章小心思 伊星锐看着光头暴躁离开的场景，眼神闪烁不定。说真的，他今天真的被莫川出人意料的踢场行为惊到了，更吃惊莫川如此羞辱光头竟然还能全身而退。 这还是那个跟他大哥打得平分秋色的光头吗？ 一时间，伊星锐都有种恍惚之感。 在他原先的印象中，光头绝对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不管他们怎么鄙视光头，怎么唾骂光头就是个卖主求荣的走狗，但是这已然无法改变光头坐拥数个场口，日入千金的强大实力。 然而就是这样的人物，那边刚刚放出话来要弄死莫川，这边就被莫川踢了场子，甚至还让人家踢场之后全身而退，这也太……太假了吧？ 伊星锐想不通，所以他给超哥打去了电话。 “你是说，莫川踢了关子西的场口，然后趁乱逃走了？”超哥皱眉，一脸惊讶。他这重复的话语，也令四周兄弟诧异的看了过来。 “不是，不是趁乱逃走，而是趁乱把光头的人全给干趴下，然后才走……”伊星锐解释道，说着又觉得自己说话太模糊了，干脆又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叙述一遍。 高超听完之后顿时有种傻眼的感觉。 “怎么了？”高超身边的兄弟好奇的问道，就连不远处的刘老二也一脸好奇。 高超见状，便将伊星锐说的话再次叙述了一遍，众人闻言皆有些呆滞。 只有刘老二冷哼道：“这个莫川做事太冲动了，现在这场子倒是踢爽了，人也打爽了，但是事后呢？以光头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又背靠柳衙这土皇帝背景，莫川再厉害还能千日防贼？” “我走的时候一再警告过他小心柳衙等人的报复，没想到事情果然被我猜对了。只可惜我没想到莫川的性子竟然这么刚烈！”刘老二叹了一口气。 众人闻言不语，神色显然颇为赞同刘老二的话。 他们和光头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自然知道光头这人的睚眦必报。不管之前谁是谁非，现在莫川将事情闹得这么大，这已然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莫川一个普通人，赌术就是再厉害，也禁不起光头的打击啊！ 刘老二掏出手机本想给莫川打个电话提醒他赶紧离开林城，然而下一刻，他心中忽然一动，将手机丢在桌子上。 他现在初来海市几乎是一穷二白的状态，不过据他了解的信息来看，海市最猖獗的还是走私这一块，这也与地利有关系。 这样的大环境，却令刘老二看到了其中隐藏的商机，那就是关于地下赌场这一块却鲜有几家成规模。 让他刘老二去玩走私，那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但是如果让他继续操持老本行，虽然说换了一个地方，也未尝不可能发展起来。 既然如此……如果他能得到莫川赌术的帮助，或许过程会更加顺利！既然这般，他还提醒莫川什么？他甚至巴不得光头赶紧痛下杀手将莫川逼走。 “超子，看看林城还有几个兄弟能动的，暗中监视一下光头。”刘老二想罢，便赶紧吩咐道。万一光头太狠，直接将莫川杀了那他损失才大发了。 就在刘老二吩咐高超找人监视光头的时候，光头已经被另一群披着合法外衣的暴力机构监视起来。 …… “中队，这户人家真的有可能藏毒？”蹲在狭窄警车里的年轻警察，一脸紧张的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着老前辈出来执行任务，也难怪会表现得如此紧张。 “哼，这都盯了两天了，看那女人骚样，八成是个小三，说不准就是什么大鱼的炮友加冰友，等着吧，这种骚货我就不信有谁能把持得住三天不见。”老警员一脸匪气，要不是那一身皮，那满嘴黑话简直比专业混子还牛逼。 说起来，这些条子每天接到的举报数不胜数，这次忽然选择这家盯梢，确实有几分巧合。深究这巧合，也没人能说得清楚，说的玄乎点，那是老警员十几年办案的敏锐直觉，说的俗些，谁叫这户人家的女人生得太过妖艳，盯这种梢总归能稍稍解闷一点。 不过，这几天盯梢，却让老警员越发觉得这户人家非常有可能藏毒。 就在这时，车中传呼机忽然传来眼线的汇报：“中队中队，目标出现，目标出现，重复一遍，目标出现，已经进入房间。” 老警员闻言神色一震，一把抓起传呼机，神色一正道：“打开执法仪，准备行动。” “是！” …… 那边刚刚抱上小情人，大手还没探进裙摆里的光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莫名其妙就被条子盯上，然后被一个“物业缴费”诈开房门，一群便衣警察冲了进来，将他逼到墙边站立，然后一条警犬冲进房子之中。 “你们干什么？”光头惊怒的道，他本来看到一群人冲进来还以为是什么仇家呢，然而当他看到几人脑袋上的执法仪以及警犬之后，脸色便是微微一变。 虽然上面有柳衙罩着，但是老鼠遇见猫的天然恐惧还是令他有些惴惴不安。 这股不安伴随着警犬冲沙发底下犬吠，一包被层层塑料纸包裹的东西被掏出来之时被放大到最大。 老警员接过这塑料包，随手掂了掂重量打开一看，脸上露出一丝惊喜。没想到他随意指定盯梢的对象，竟然还真是一条大鱼，看这包毒品的重量，他的履历上不可避免的将再次重重添上一笔功劳。 “那是什么？”光头看着警察的姿态，一脸迷茫的问了一句。 老警员瞥了一眼光头道：“跟我装糊涂是吧？别装了，这种事我遇到多着呢，敢藐视法律私藏毒品，就该有被抓的心理准备。”说完，老警员又指挥众警员道：“那个，再给我好好搜一搜……” 话还没说完，光头难以置信的惊叫起来：“毒品？不可能，不可能！”正吼着，光头忽然想到什么，一脸凶芒的看向他的小情人，难以置信的吼道：“你瞒着我吸毒？” 此时光头的小情人比光头还慌，整个人已经懵掉了，面对光头的质问只知道拼命的摇头：“没有没有，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警员看着光头歇斯底里的模样，撇了撇嘴道：“老实点，瞎吼什么？有什么回局子里再说。”说着，本想说两句狠话的老警员忽然想到身后还跟着执法仪，无奈的将口中脏话收回，换了口气道：“别瞎嚷，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法律是公正的，这事要是跟你没关系，咱们肯定也不会冤枉好人的，所以老实配合我们办案就是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警员最后缓和下来的语气，令光头胆气大生吼道：“什么配合你们办案？我本来就没藏毒凭什么配合你办案？赶紧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柳衙是我大哥，还不赶紧把我放开。” 岂料光头这话一出口，老警员顿时恼了：“给我老实点，什么柳牙柳齿？你们赶紧把他给我带走，其余人好好搜一搜这里再贴上封条。” “是！”四周警员连忙应道。 被警员拖拽下楼的光头，眼睛瞪圆的奋力挣扎，他怎么也想不到柳衙的身份竟然不好使了。 第二百零七章大型民间交流会 在光头被扭送警局接受调查的时候，莫川也接到通瑞典当上班通知。 通瑞典当经过一个春节假期的整合调整，正式将古玩质押这块项目划分进入奢侈品这一大类，接受奢侈品质押这块的绝当品销售、拍卖等方面的资源及调度，这样以来将大大节约了古玩质押成本。 对于莫川来说，这样的调整对他总体影响并不大，他这个做着一线工作的金牌古玩评估师地位依旧超然，薪水依旧媲美公司高管。 给人打工的莫川，自己名下公司也进入最后准备阶段。不，应该说是后勤生产部门进入最后准备阶段，也就是李安然李经理负责的塑料厂以及食品添加剂工厂开始大规模招聘、生产调试、样品检测等等，不出意外，下月初就能正式生产。 届时，调茶社将摆脱高成本采购的依赖，形成集开发、生产、销售一条龙的综合企业。 在莫川上班的第一天杨清懿终于回国，刚刚回到林城的杨清懿来不及跟莫川温存，就一头扎进了工作之中。按照她的说法，她在国外看到很多很有意思的饮料，所以她想趁着想法最活跃的时候，尝试看看能不能借此丰富调茶社的饮品种类。 反正现在调茶社有自己的生产工厂，无论是研发生产都方便了很多，也不怕调配秘方被窃走。 在莫川上班的第三天，他再次接到那个神秘电话。 “莫先生吗？” “嗯，是我。” “光头那事是您做的吗？” “什么事？” “光头前天进了局子，听说因为涉毒数额过大，已经正式立案调查。”伊星锐吐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脏咚咚直跳。 因为光头既然已经立案调查，说明柳衙并没有出手搭救。柳衙为什么放弃光头？难道就是因为那点毒品？不可能！对于这种土皇帝来说，就是人命只要不闹大，他们都有办法解决。 这其中的蹊跷，不仅令伊星锐好奇心爆表，更是令超哥乃至大哥刘老二震惊。 伊星锐依旧清晰记得他给超哥打电话汇报这个情况的时候，超哥那惊讶的语气，甚至事后三番五次打来电话确定事情结果，显然光头这般莫名其妙进了局子的事情震惊到了超哥等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柳衙突兀放弃了光头？难不成救光头付出的代价太高昂了，所以令柳衙放弃？ 还有，光头这人从来不碰毒品，住处怎么会藏有毒品？这一切……都是谁做的？又是如何做到的？ 联系前因后果，所有的蛛丝马迹似乎都指向了行事突然异常乖戾的莫川！也只有这般，才能解释一直很低调的莫川，怎么突然出现在关子西踢场子。 “哦！”莫川毫不意外的哦了一声，并没有回答神秘人的问题。自己栽赃陷害的计划虽然没有起到拖延时间的效果，却成了击败光头最后稻草，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听到莫川轻描淡写的“哦”声，伊星锐心中瞬间知道了答案。虽然之前已经猜到了，但是此时确定下来，伊星锐心中依旧止不住的震撼。 浑浑噩噩挂了电话的伊星锐，心中生出浓浓的荒谬之感，跟他大哥打打杀杀多少年的光头，竟然就因为恐吓了莫川一句就被人这般轻描淡写的干掉，甚至连干掉的过程外人都看不懂。 难怪老人常说咬人的狗不叫，莫川这厮岂止是不叫的狗，这尼玛简直就是趴在草丛里的猎豹啊！ 挂了神秘人电话之后，莫川隐约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虽然猜了出来，不过对于现在的莫川而言，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元宵节刚过，林城古玩鉴定协会官网忽然焕然一新，崭新的界面上跃然闪耀着“春耕起，龙抬头，街头共品鉴”的大字。 翻动页面介绍，原来林城古玩鉴定协会将联合林城金锭鉴定、古玩网、宝祥拍卖、红豆屋、通瑞典当、墨宝堂等等近四十多业内大咖，联手举行一场街头免费品鉴活动。 届时各位市民都可以将家里的祖传宝贝拿来，请在场近百位鉴宝师当场鉴定！如果有交易意愿，甚至可以当场交易。总之这就是一场由林城古玩鉴定牵头的一场民间古玩交流会。 交流会举行的日期将暂定于二月二龙头节，俗称春耕节！地点将定于林城骏达广场。 莫川那边刚刚接到鉴定协会的通知，这边就接到卫联合的电话。卫联合打来这个电话自然也是为了这件事。 “好……好……好，嗯嗯，我知道了，行，行！”挂了卫联合的电话的莫川，表情显得很是亢奋。 古玩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其实也不大，这次交流会要是操作的好，绝对能将通瑞典当古玩质押这块业务打响，所以卫联合自然极为重视。 而作为通瑞典当当之无愧的金牌古玩评估师，这次交流会代表通瑞典当的重任自然落到莫川的头上。按照卫联合的意思，如果有必要的话，现场完全可以展开业务，换言之，如果遇到宝贝的话，就要毫不犹豫的拿下！ 这样做，不仅是为了古玩的衍生价值，更是为了打响通瑞典当的名气。为此，卫联合特别告知莫川，到时候他将拥有一千万资金的调动权。 不得不说，在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都敢让莫川现场做决定，卫联合对莫川还真是无条件信任啊！ …… “莫川？”季沛白看着手中的名单资料，语气显得很是诧异：“没想到他竟然进了古玩协会，有点意思啊？” 林城古玩鉴定协会再怎么民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莫川能进去，只能说明两件事，一个是他确实有本事，第二个那就是花了钱走了关系。 无论是前者后者，都值得季沛白关注一二。 季沛白扫了一眼手中的名单，盘算许久道：“你去帮我约下莫川，就说我还有‘兼职’找他。” 季沛白的贴身管家金丝眼镜男闻言，意外的道：“老板你的意思是——那批货让他……” 季沛白弹了弹手中的名单道：“没错，这些人中也就他的背景还算清白，加上之前我们也有过合作，相信这次合作他应该会答应。” 金丝眼镜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质疑，虽然他从不怀疑老板的眼光，但是这次他却不得不怀疑莫川真的有能力洗白那批货么？ 第二百零八章驱虎吞狼 “柳哥，光头还是一口咬定他没有藏毒。不过……他倒是说出一个可能陷害他的人。”卓伟小心翼翼的道。 最近因为光头突然被抓进去，柳衙的情绪很是烦躁，便是他这位柳衙大总管也得小心一些，别触怒了柳衙的逆鳞。 说起来，柳衙本来就对光头产生厌恶的情绪，正寻思着扶持其他人取而代之，突然出现这事，按说对于柳衙来说应该是好事呀！毕竟正好省去他多费手脚的麻烦，直接寻找新的代理人就好了。 然而事情却不是这么简单！ 光头住所搜出的毒品数额太大，直接引起缉毒警的重点关注，加上柳衙故意拖延时间不出面处理，结果造成警方误判，认为光头毫无背景于是顺藤摸瓜往下查。 这一查，事就出来了。 光头嚣张林城这么多年，屁股能干净？以前靠着柳衙没人敢查，屁股那是从来不擦。现在好了，这一查自然一查一个准，最终自然牵扯上柳衙。 柳家虽然在林城号称是土皇帝，然而终究又有几人能做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光头这事别人不知道，柳家对手还能发现不了？既然发现了，自然是要出手的。哪怕明知玩不夸你柳家，恶心你一下也是好的。 因为这事，柳衙还被他父亲狠狠臭骂了一顿。加上他长时间不出面，外面疯传起他柳衙无能护不住手下的谣言，简直令柳衙心情烦躁的不行。所以恼火之下，自然令人查一查光头突然被抓进去到底是因为什么？要是有人借此打击他父亲也就算了，他算是倒霉遭了无妄之灾，若是有人跟他柳衙过不去，他自然要好好跟你玩玩。 “陷害？这件事不是针对我爸是针对我的？”柳衙眼睛瞪圆，心中怒火酝酿，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人是针对他！ 卓伟哪里敢给出准确的答案，只得道：“这个……光头说，那天晚上，莫川正好在关子西踢了场子不说，最后还说了一些恐吓性暗示话语，然后他回去就被抓了，所以他怀疑这是莫川出的手。” “莫川？”柳衙感觉这个人名有点熟悉。 “柳哥可还记得上次光头请了港市天河娱乐的高手和刘老二对赌的事情？这个莫川就是那个代表刘老二的年轻人。”卓伟道。 “是他？”柳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羞怒，他虽然不在乎那几百万输赢，不过当时输给秦女人依旧令他颇为恼火，哪怕是现在秦家被赶出林城。 “他是什么来头？”柳衙谨慎的问了一句，卓伟提起踢场子的事情，他也想起来当时光头还给他打电话诉苦来着，只是当时他被打扰了雅兴，很是恼火，随手给挂了。 能够成为柳衙的贴身助手，这个卓伟显然不简单，准备的很是充足，闻言不紧不慢的道：“据我调查，这个莫川出身凌州薛县，南下林城打工，现在在通瑞典当做一名评估师，还进了林城古玩鉴定协会。” 说到这，卓伟顿了顿加重语气道：“我还调查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去年肖志业曾带他去港市赌博，结果他脱离肖志业队伍，一夜横扫天河娱乐狂赚三四亿，现在似乎利用这笔钱开了一家集生产销售一体的奶茶公司。” 柳衙闻言脸上露出浓浓的惊讶，我去，可以啊，抛去敌对关系，这机遇、这能力放在普通人中那绝对是精英人物啊！难怪这厮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光头给坑了。 不过，惊讶之后的柳衙眼中就流露出一丝贪婪之色。 三四亿资产，没有背景，还惹到他连出手的借口都不用找，这简直就是放到嘴边的肥肉啊！ 卓伟看到主子眼中流露出来的贪婪，讨好的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赵处长似乎也要对付这个莫川。” “赵处长？哪个赵处……是他？”柳衙正纳闷哪个处长值得卓伟如此郑重跟他说呢，刚念叨一句便想到了是谁。 “为什么？” “赵处长的小舅子金石开曾经勾结张猛持枪勒索过莫川，不过半途出了岔子，结果被莫川抓到了证据，最后勒索不成，还差点引来牢狱之灾。虽然最后金家和莫川和解了，暗地里恐怕还一直在盯着莫川。这次秦家被赶走，莫川失去了可能的依仗，金家蠢蠢欲动自然可以理解。” 不得不说，这个卓伟当真了得，仅凭一些消息就能勾勒出金家的心理活动，对人心的把控简直不是一般的厉害！ 柳衙闻言眼睛眯了起来，他在想如果父亲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处理？ 啪嗒，柳衙掏出父亲的特供烟，点燃一根，抽完一整根之后才道：“那个姓赵的恐怕是打算从商业上打击莫川吧？” “柳哥慧眼明鉴！”卓伟拍了个马屁。 柳衙冷笑道：“明鉴什么，他赵家分管的就是这块，不从这方面打击，难不成还劳神费人情的走其他关系？” 柳衙点了点烟屁股，慢条斯理的道：“你盯住赵家，让赵家先动手，等到莫川扛不住的时候，再和莫川接触。到时候快要淹死的莫川肯定视我为最后一根稻草，届时拿下他四五成股份不是问题，你再从中游说，让他割让两三成股份给赵家求和，到时候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说到这的柳衙，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后面的话不用他说卓伟肯定也明白。 “是。”卓伟眼中露出一丝欣赏，柳衙现在成长越来越快了啊，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柳衙这手驱虎吞狼之计可谓狠毒之极，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拿到莫川一半资产，等到莫川再割让两三成股份求和赵家，他莫川也就彻底完了。失去大股东地位的他，别说用权柄，就是用商业手段玩死他莫川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调茶社颇为复杂的四五位股东结构显然令卓伟乃至赵家大意了，忽略了二股东这尊大神。 或者说他们打死也不会想到曹家这种帝都太子爷会投资林城一家小小的奶茶店，更不会想到人家不仅投资了，而且只要了个只有分红权的二股东地位。 第二百零九章太爷爷用过的 当莫川从通瑞典当的商务车中出来的时候，看着眼前的接踵摩肩的人流量，整个人情不自禁的亢奋起来！ 坐在车里的时候，莫川老远就看到这里空中漂浮的气球条幅，没想到到跟前一看，还只是大清晨的骏达广场就已然人山人海，偌大的场地被诸多业内参与方分割成一块块独立又互相串联的区域，每个区域都有着相应的鉴宝师或推销商品，或免费为市民鉴定吸引流量，这使得整个广场越发热闹。 “老大你来了。”早就在外面等候的司徒曦，一身干练西装，显得极为精神。在看到莫川出现，连忙过来迎接。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布置的怎样了？”莫川问道，他虽然负责带队，但是实际上只是负责关于古玩评估以及是否购买这一块，具体碎事莫川肯定不会负责，卫联合也不会傻乎乎的将这种琐事交给莫川，令莫川分心。 “早上六点多就过来布置了，现在基本已经布置好了，这不，估摸着看到咱们招牌上能现场评估收购，不少人市民拿着东西过来给咱们掌眼呢！”司徒曦道。 “不错不错。”莫川笑呵呵直点头。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还没走几步。 “呦，莫川？”一声惊呼立即令莫川停住脚步，莫川扭头一看，嘿，老熟人！正是墨宝堂的掌柜楚三笙！ “楚掌柜？哎呀好巧好巧！”莫川惊喜的连忙抱拳打招呼。 说起来，莫川阴差阳错的进了古玩这一行，还多亏了楚三笙当初看得起令他表现一次，否则哪里会进了郭成教的法眼？不进入郭成教的法眼，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更不会推荐给卫联合！ 所以莫川对于楚三笙一直心怀一丝感激，更何况楚三笙这人也颇为宅心仁厚，令莫川十分乐意与他交好！ 只是自从莫川进了通瑞点典当之后，整个人就没闲过一次，青年路的旧货市场也就没怎么再去过，自然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过楚三笙，这次见面自然惊喜之极。 “巧巧巧！早就听说你进了通瑞典当成了古玩鉴宝师，几次慧眼识宝之事可是令我一直想知道其中细节，可惜一直没机会。今儿过来的时候，我还寻思着今儿说不准就能碰到你，瞧瞧，瞧瞧，果然碰见了！哈哈哈……”楚三笙看起来也很是欣喜，脸上洋溢着笑容。 “哈哈哈，今儿要是碰不上，我看我还得回去修炼几年喽！”莫川一语双关笑道。 楚三笙闻言哈哈大笑。 两人站在一边聊了好一会儿才分开，楚三笙表示回头有时间就去找莫川好好聊一聊。 结果没走几步，莫川又是碰到了熟人，却是林城古玩鉴定协会的金子昂。说起来，上次莫川入会受阻，金子昂当时给他说了不少好话，所以莫川和金子昂关系看似不熟，彼此倒是互相尊敬，两人见面自然又是一通寒暄。 这边好容易分开，不料没走几步，又是碰上熟人，却是一位古董店的老板，之前来过通瑞典当收购过绝当品，自然和莫川认识，两人见面莫川不好装作不认识，不免又是一通客气。 如是这般，明明只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莫川愣是走了半个小时，放眼望去，似乎有一小半都是熟人。 不得不说，这就是圈子啊！ 司徒曦见状笑道：“老大，我看你得戴个墨镜，盖脸的那种，不然这啥时候才能走到？” 莫川听到司徒曦调侃，哈哈一笑，心情倍爽。瞅瞅，这就是他在通瑞逐渐积累的人脉资源，总有一天这些资源将化为实质性的力量，助他一臂之力！ 通瑞典当的位置虽然并不是最好的位置，但是也属于人流最旺的中心地带，四周游客云集，看起来很是热闹。 “莫老师你来了！” “莫老师来啦？” “莫老师这边坐，你看看这件瓷器怎么样？” 莫川刚刚走到通瑞典当的地方，通瑞典当的一群同事就客气的招呼起来。 现在莫川在通瑞典当的名望早已树立起来，不管外人如何因为莫川的年纪，如何轻视瞧不起。但是通瑞典当的内部人却知道莫川这个年轻人的厉害！ 自从他来到这里，凡是经他手的抵押品评估几乎就没出现过错误，即便是偶尔出现几件评估价格出现偏差，也没让通瑞亏本，最多就是不赚罢了。 如此之下，这些人哪里还会瞧不起莫川？可以说，就是通瑞典当后来招聘的几名鉴宝师，此时对莫川也是心服口服。 有时候他们真的很感慨，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天赋”这种东西，古玩这么需要积累的行业，莫川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牛逼的境界？ 在众人招呼声中，莫川笑呵呵的和众人点头示意打招呼，然后大大方方坐在主座上，随手接过一名评估师递过来的瓷器。 这件瓷器的主人看到莫川出现的时候，一群人客客气气的打招呼，心中还寻思着莫非这是通瑞典当的少爷？此时忽然看到鉴宝师将瓷器递给莫川，心中就是一紧。 ‘你妹的，你一个富家少爷过来耍威风也就算了，老子这传家宝你碰啥？万一磕着碰着咋办？’ 不过，这瓷器主人心中虽然恼火，到底没说话，毕竟普通人无论如何多仇富，对于富人还是有着一丝畏惧心理。此时通瑞典当四周也聚集了不少人，这些人瞅着莫川那年轻模样，冒出来的想法基本和瓷器主人如出一辙。 不曾想，这些人脑海中正想着。这个年轻人开了口：“这应该是清末民初烧的瓷器，就是一般民窑烧制的生活用具，价值一般，估价四千块！折率五成。” “你说什么？四千块？我太爷爷都用过的传家宝就值四千块？你谁啊你？你懂古董么？”瓷器主人恼了，当即就是吼了起来。 莫川闻言心中顿时苦笑起来，窝日，大意了啊，他还以为在公司呢，根本不用遮掩。却是忘了，这是在外面，现在是要给通瑞典当打名气的，现在说这话不是得罪人么？ 司徒曦连忙站了出来：“这位是咱们通瑞典当金牌评估师莫老师，也是林城鉴定协会的会员。莫老师的评估肯定没有问题……” “什么没有问题，我这可是我太爷爷用过的宝贝，我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只值四千块？”瓷器主人恼火的吼道。 经过他这几嗓子吼叫，四周不少人看了过来。 莫川心中苦笑，表情却严肃认真的道：“我没说这瓷器不是古董……” “那你还说只值四千块？你这不是瞎说么？”瓷器主人粗鲁的打断莫川的话，越发觉得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真特么碍眼。 第二百一十章怒怼 听着眼前这人蛮不讲理的话，莫川也是有些恼火。 我艹，看我是文化人不会翻眼是吧？嘿，还真不好意思，我还就是大老粗、文盲一个！！ “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怎么骂人啊？古董就一定值钱吗？你不懂就不要装懂好不好？你瞅瞅你这瓷器，清代的又咋样？釉色白里泛着青色，也不知道上了什么釉，瞅瞅这瓶口的挂釉，哩哩啦啦跟鼻涕似的，你瞅着好看么？你再瞅这瓶底跟陶器似的，一看就是那个乡野小作坊炉内温度不均匀烧出来的，就这成色四千你还嫌少，倒贴给我当尿壶我还嫌瓶口太小塞不进去！” 莫川突突突一连串的话直接令四周打算看热闹的人傻眼了！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直接令一群人笑喷！ “这小伙子讲话有意思啊？” “这瓶口还不够塞的？你妹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给自己脸上贴金的？” “哈哈哈……有点意思！” “话说他这是鉴宝师么？” “是啊，没看他坐的位置？刚刚那小年轻不也介绍了？” 围观人议论纷纷，从来只见过文质彬彬的鉴宝师，还没见过脾气这么暴躁，骂起人来不带脏字却要人命的鉴宝师！话说他是鉴宝师么？ “你……”瓷器主人傻眼了，怒极指着莫川，撸着袖子，大有动手的架势。 “你什么你？不服气？我鉴定的古玩没有一万件也有八千件，看我年轻好欺负是不是？我还就告诉你了，有种你拿着这垃圾去找别人，能找到愿意出五千愿意收的，回来告诉我，我看看是哪个傻逼这么没眼力！”莫川虽然说话极为难听，却轻轻将瓷器放在桌子一边，他可不想把这瓷器弄坏被这傻逼讹诈上了。 “你……你简直就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瓷器主人气得手指直抖，完全说不出话来。 岂料，莫川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冲周围看热闹的人抱拳道：“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我是通瑞典当的古玩评估师，我叫莫川。咱们这行大家也都知道，说话讲究个含蓄，那个平时蹲办公室说话太直习惯了，刚刚忘记说‘看不懂、看不好’了，实在不好意思。回头我会委婉点的，但是我就算忘说这话，你也不能骂我眼瞎是不是？” 莫川那句“看不懂、看不好”的话一出，顿时不少围观的人笑了起来，显然知道这行讲究个不得罪人的委婉语言。 说起来，莫川突然跟这人吵起来，还真怪莫川说话太直了，直接说人家这瓷器不值钱，人家能不急眼？ 当然有人大方的笑了笑表示理解，也有人故作老江湖的摇了摇头，深感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句话的真谛，瞅瞅这年轻人，这么重要的行内规矩都忘了，这还敢自称行内人？就瞅着年纪，看起来也不像是厉害的人。 话说这通瑞典当怎么会让这种人当鉴宝师？ 殊不知，真正有眼力的人，看着莫川大大咧咧坐在中央，刚刚那一番看似戏虐笑谈，实际却暴露出莫川颇为深厚的古玩鉴定造诣。 当然这种人自然是很少的，大多数对于莫川还是当看猴一般的笑过便走了。 那瓷器主人自然再也呆不下去了，他倒是想把莫川拎过来揍一顿，然而瞅着莫川身边的人数，也就只能无奈作罢！ “莫老师，那话说的……有些不太好吧？”负责这里琐事的负责人凑过来，一脸苦笑的道。 这里也就只有他敢质疑莫川了，毕竟不是一个部门，也不怕莫川给他穿小鞋。 莫川大大咧咧摆了摆手道：“不碍事，影响不了多少！古玩这行报喜不报忧，不会有人记着这点龌龊，再说了就算记着又怎样？林城还收古玩质押的只有我们通瑞典当，真的喜欢古玩的还得把东西送来咱这抵押！” 莫川这最后一句话直接点出通瑞典当的核心优势！ 古玩不像其他商品，没了还能再买，古玩很多时候都具有“唯一性”。虽然他们可以将古玩卖给其他古董店之类的地方，但是等他们缓过气来，再想买回来可就难了，或者说，他的东西要真的是宝贝，那边刚卖，恐怕立马就会被人买走。 所以通瑞典当的“质押”性质，反倒在一定程度上给予古玩主人希望，万一缓过气来，还能过来赎回来！ 那负责人不是行里人，莫川这话显然有些没听懂，但是又不好意思再说，只能退开，想了想偷偷摸摸给卫联合汇报了这件事。 卫联合这人听到这件事没说啥，只是道一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也不晓得心中会不会留下刺。 莫川说没事，不过这件事显然对于通瑞典当还是有一些影响。 这里人流本来就颇为稠密，最关键是这种人流量不是火车站那种来来走走的人流，而是来了就鲜有离开的人流。大家四周闲逛着，欣赏着别人带来的“祖传之物”同时也和趁机结交着朋友，大家互相讨论切磋古玩知识。 古玩这行虽然经过央视鉴宝的宣传而被世人所熟悉，但是圈子依旧还是有限，现在忽然遇到这盛会，大家自然不愿意错过。 这般盛会，其中插曲故事自然不少，譬如，不时爆出谁谁的祖传之物是个价值几十万的宝贝，又谁谁家腌咸菜坛子是个古玩之类的故事。这般故事自然刺激得大家精神亢奋之极，抱着自家上点年头或者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稀奇古怪玩意，四处找人鉴定，希冀能一夜暴富！ 而少有唯一敢现场收货的通瑞典当却流传出和市民对骂的故事，自然令不少不明所以的人摇头轻蔑，哪里还愿意将自己的“宝贝”送过去评估？ 一时间在其他活动场口人满为患的情况下，通瑞典当倒是客人稀疏，只有一些手里拿着贼光的赝品，一看就是碰壁无数次的市民，急病乱投医的送过来碰运气。 莫川见到这情况，略一细想大概也明白了几分细节，心中顿时有些无语尴尬。 我勒个去，大意了啊！卫联合对于这次盛会还颇为期待来着，结果被他一大早的一通臭骂，他倒是骂爽了，这生意却黄了。 这么一想，莫川心中不仅有些尴尬，还有点惭愧。毕竟这要是他的生意，黄了也就黄了，问题是卫联合这么信任他，结果他一时没刹住脾气，实在是有些愧对卫联合的信任啊！ 现在莫川只能指望，能有个漏子过来，让他“一鉴惊天”或许能挽回早上对骂的人气损失！ 然而莫川苦等了一上午，来的人不少，真品也遇到一两件，可惜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愣是碰不到那种超级宝贝！ 想想也是，这是哪里啊？汇集整个林城鉴宝师的大型活动！通瑞典当位置又在中心地带，真有这种宝贝，能走到这里？一家两家能走眼，三家四家还能都看不出来？你也把别人想得太逊了吧？ 毕竟那种苏总象牙木底漆器可不多见！ 再说了，就算外面都走眼了，这核心地带高手如云，人家还会送给他这个名声已经臭了的通瑞典当？ 一直等到上午都没遇到宝贝的莫川，恼火的不行。看通瑞典当的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不过看莫川的眼神，显然还是有些古怪。 尤其是那场地负责人，表情更是有些难看，他还指望风风火火办成这事进老总的法眼呢？结果被莫川一通臭骂给彻底破坏了，到时候这算是谁的责任？ “莫老师，要不……你去吃个午饭，下午不要来了吧？”负责人实在忍不住了，过来道。 莫川闻言脸色顿时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嫌我在这碍眼影响人气，赶我走？ 莫川纵是知道自己错了，此时突然被这般提出来，脸上依旧有些挂不住了。 “我不来……你们能撑得住？”莫川看着其他评估师道。 他这话有些狠，现在通瑞典当主力评估还是以莫川为主，其他评估师说是鉴宝师，其实还是有些不入流，一般特征明显的古玩能认得出来，做旧厉害点的恐怕就会打眼。 此时莫川要是真的走了，人流或许能起来，但是真的送来宝贝，他们能how住？ “应该没问题……”负责人一咬牙道。 莫川没说话，目光看向其他评估师，这些评估师见到莫川的目光，下意识闪躲起来，没人敢应话。不过看他们的模样，分明是敢怒不敢言的姿态呀！ 便在这时，一名衣袖被磨得发白的老人，抱着一尊头颅大小的铜鼎走了过来，一脸和蔼谦卑的笑道：“老师，你们能帮我瞧瞧这铜器么？” 通瑞典当一名评估师瞥了一眼，直接道：“您这尊铜器表面被打磨过吧？这模样就是宝贝也没多少价值了啊！” 可不是，这铜器表面就跟被砂轮机打磨过一般，被磨得锃亮，一圈圈细密的打磨痕迹别说行内人，就是外行一眼都能看出已经不值几个钱了！ 老人闻言，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依旧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盛怒之中的莫川，见到这场面下意识开天眼瞥了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令莫川愣住了！ 那诡物吐焰的焰色，那铜器的造型，令他刹那间想到一个代表一个朝代的巅峰艺术瑰宝！ 一想到这个宝贝的代表的价值，莫川整个人浑身汗毛直接炸开，脑海犹如被九霄雷霆轰顶一般，隆隆声不断！ 第二百一十一章宣德炉 交流会负责人看着莫川眼神瞥向那位送铜炉评估的老人，心中就是暗生怒火，这次要不是你，咱们会这么凄惨？看看四周其他公司，哪个有咱们凄惨的？瞅瞅现在，一个抱着明显就是赝品的老头也敢拿来评估，说出去你不嫌丢人我还嫌掉份呢！ 便在这时，几名男子忽然笑呵呵寻了过来，其中一人走到跟前朗声打招呼：“莫川，吃过没？没吃一起去吃饭啊？” 莫川扭头一看，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早上碰到的墨宝堂掌柜楚三笙。 此时看到莫川转头看过来，楚三笙笑呵呵的冲四周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说的莫川，别瞧着人家年轻，这本事可不小，现在可是林城鉴定协会的会员，去年那批在咱们林城拍卖的西康永福冶炼金元宝就是莫老弟发现的。” 楚三笙身边人闻言顿时一阵热切的惊叹声，不过看他们神色显然并不如何震惊，只是衬景罢了。 毕竟在这一行混，谁没个捡漏的经历？楚三笙提这事，也就是为了增加莫川光环罢了，他们也明白。 “原来是楚掌柜！你好你好，我还没吃呢，正寻思着去哪吃呢？”莫川道。 通瑞典当交流会负责人本来还顾忌莫川地位，不好开口呢，此时忽然听到莫川跟朋友的对话，故意道：“莫老师你们去吃饭吧，这里您放心吧，咱通瑞典当也算是兵强马壮，肯定能撑不住场子。” 莫川本来笑呵呵的面孔，听到这话，瞥了一眼还在客气央求其他评估师看一眼的老人，冷言冷语道：“听这话，通瑞典当兵强马壮了就想过河拆桥，不需要我这老员工了？” 此言一出，四周陡然一片死寂。 交流会负责人显然没想到莫川会说出这话，脸色难看的不行。就是通瑞典当其他员工，此时也一脸惊诧的看过来，莫老师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了啊！ 倒是刚刚才过来的楚三笙等人，一脸古怪的看了看莫川又看了看通瑞典当其他人，有些不明所以。 “不是不是……”负责人还想解释。 莫川一皱眉：“怎么不是了？你之前意思不就是要赶我走么？我就想不通了，这通瑞典当是你家的？还是卫总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来之前卫总似乎跟我说，让我做这次交流会的评估总负责。现在你让我走，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川承认他当时是不该随便骂人，但是他就是压不住那邪火。难不成就因为他们是文化人是专家，就只能任别人骂？ 交流会负责人听到这话也急了：“莫老师您是评估总负责，可是您早上那一通骂，现在哪里还有人来？您现在要是还在这，我看我们已经可以提前收摊了。现在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您休息一下，咱们这么多评估师难道还撑不住场子？您放心，这件事我会向卫总报告的，出事我来扛着。” 交流会负责人这番话说得那是不卑不亢，这话要是传到卫联合耳中，恐怕卫联合也舍不得把这么忠心耿耿的手下给辞了，最多为了照顾莫川面子，给调离林城罢了！ 老实说，如果莫川是卫联合，了解其中前因后果，恐怕都不会辞了此人，反而对他刮目相看。 没办法，这就是所站立场不同，考虑问题的方式自然也不同。 对于莫川来说，他给通瑞做了多少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现在就因为那点破事，就毫不留面的把他支开，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此时楚三笙等人听了这一通话，终于明白了一些。 更是有一些鉴宝师一上午也听说通瑞典当出现骂人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是谁，现在一看，感情这骂人的人，正是这个莫川啊？ 瞧瞧莫川这年轻面孔，嘿，你别说，这血气方刚的年纪，骂人他们是一点都不惊讶！ 莫川冷眼看了一眼眼前的负责人，再扫了一眼四周老神在在坐在各自位子上的评估师，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要知道这些评估师平时评估的宝贝，很多拿不准的都会送来给莫川掌掌眼，要不是莫川在背后把关，就凭他们这三脚猫功夫，还能在这里坐的住？ 虽然说莫川帮他们掌眼一来是为了报答卫联合的欣赏，二来也是可以分到一部分提成。但是现在这人装死的模样，真的令莫川心里很不舒服！ “呵呵，真是忠心耿耿啊。我对他们都没信心，你一个外行反倒有信心，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大的信心。”莫川嘲讽道。 这句话有些毒，几乎将通瑞典当所有评估师都囊括其中，顿时令他们脸色难看起来。 “老先生，别急着走哇，我可是这里的金牌评估师，我都没看，咋走了呢？”众人心中正怒火汹涌而起，忽然就听到莫川冲那抱着铜炉离开的老人喊道。 老人一愣，诧异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刚刚他挨个求通瑞典当评估师看一看他手里铜炉的时候，可是也亲眼瞧见这年轻人跟同事起了争执。此时忽然听见他喊自己，自然诧异的不得了。 别说老先生惊讶，就是在场众人也被莫川突兀举动给搞得有些二张摸不着头脑。 这不是都要吵出结果了吗？怎么突然又要鉴定古玩了？难不成这莫川心知自己理亏，也吵不过那人，所以准备转移话题，使出“拖”之大法？ 毕竟莫川要是死皮赖脸的蹲在这，在场众人还真没办法赶莫川走？ 就在众人纳闷之极，那老先生将信将疑了走了过来，将颇具分量的铜炉摆在桌子上道：“小伙子，你也是专家？” “不是……”不等老先生色变，莫川又道：“什么专家不专家？咱国家有专家这个头衔么？一群江湖骗子而已，我是通瑞典当古玩评估师，就是鉴定古玩的！” “哎，老先生你这铜炉在哪搞的？”莫川装模作样的翻看了一眼手中的铜炉问道。 “这个……哎，也不瞒你，俺老婆子以前是个神婆子，这铜炉就是俺家老婆子叫魂烧纸用的炉子。她走后，我就把这炉子留下来图个纪念，前两年俺儿子瞧着这炉子太脏了，就是烧那个纸糊里面了，所以就用机器打了打……” 说到这，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真是造孽啊，这一磨怕是惊着鬼神，俺儿子去年开货车撞了人，整整撞伤了三个人啊，这医药费要几百万，生生把家给败没了……” 老爷子下面话还没说已经老泪纵横起来，看样子也是被生活折磨的不行。 莫川看着眼前的老先生，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波澜，上次他捡漏的金元宝也是贫苦人家，现在这漏子竟然又是，莫非小爷中了什么因果？ 不过此时不是细想这些的时候，莫川放下铜炉，感慨道：“老先生别太伤心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切向前看嘛。我想问问，这铜炉你卖吗？” “你这是……” “我也就开门见山好了，老先生我跟你说实话，您这铜炉可是个宝贝，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大明宣德炉，无价之宝啊！只可惜，这炉子被您儿子扒过皮，这价值大大折扣……” 然而此时已经没有人听到莫川后面的话，所有人都被莫川红口白牙吐出的那三个字惊呆了！ “宣德炉！！！” 第二百一十二章扒过皮 宣德炉最早叫做宣德鼎彝器，产于大明朝宣宗年间。据传闻，乃是宣宗朱瞻基在宣德三年责令铸造的一批铜炉！ 因为其极高的艺术成就，开创了后事铜炉先河，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宣德炉”成为后世铜炉的通称。 又因为其珍贵暴利，自然引得“官方”乃至民间的大量仿制，造成流传下来铜炉多为仿品，令其现在国际拍卖上的价格并不高。 不过，虽然国家拍卖价格不高，但是这不能代表国内不认可。一件经过权威机构认证的宣德炉依旧堪称铜器之中珍品，价值不菲。 “你说什么？这是宣德炉？这这……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吧？宣德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你别说这炉子造型似乎还挺像宣德炉，会不会……” “哎，老李你又不是研究铜器怎么能用造型来判断是不是珍品？宣德炉是什么？明仿清仿乃至民国仿品都是一大堆，这造型符合根本不足为奇啊！” “有道理，虽然我不是研究铜器，不过对这宣德炉也是略有耳闻，宣德炉名气这么大，仿者众多也就不足为奇了！” “哎哎，你们谁研究铜器啊？赶紧瞧瞧这是不是的？” “看我干啥？这铜炉可是莫川先生发现的，自然先由他来说道说道。” 在莫川说出老人手里的是宣德炉之后，楚三笙身边的朋友彻底炸开了锅。一群人在那议论纷纷，不知道吸引多少路过群众的侧耳倾听。 “什么？这里出现了宣德炉？” “竟然是宣德炉！听说这可是国宝级的古董啊！” “确定了吗？谁鉴定的？” “听说是那个年轻人，我看看……莫川。”有人读起莫川桌子上的铭牌。 “呦，这不是通瑞典当骂人的那个人嘛，不会是他们搞出来的假新闻吧？” “肯定是了，我一大早逛了三圈，每次逛到这都是门可罗雀，这再不想法子吸引人气，这交流会不等于白参加了？！” “原来是这样，那赶紧散了散了吧！” “等等，那不是墨宝堂的楚掌柜么？” “呦，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那位不是周明达大师么？” “那位我之前好像在东林屋看到过，似乎是姓吴的鉴宝师……” “我去，竟然聚了这么多鉴宝师，我还是先等等，看看再说。” 本来因为莫川差点离开的群众，忽然注意到议论纷纷的楚三笙等人，本想离开的脚步下意识停下，决定先看看再说。 此时，楚三笙的朋友们已经将目光落到莫川身上。 “莫先生，你说这是宣德炉？”有人肯定的问了一句。 “没错。” 莫川肯定的话语，引得众人下意识面面相觑，还是刚刚那人问道：“莫先生你好，我叫周明达，我可以问一下，你是如何肯定这是宣德炉的？” 周明达简单自报家门一下，便追问起莫川给出这结论的证据。 周明达这话一出口，便是直接令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莫川，不仅仅是周围群众好奇，就是一向对莫川眼力极为信服的通瑞典当古玩质押部门也看了过来。 只是这些人中，除了工作人员的目光纯属于好奇之外。那些评估师目光可就复杂的多了。 要知道这铜炉之前可是经过他们手的，被他们一致判定为赝品，或者说便是真品也不值钱的铜器。所以如此之下，如果莫川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可谓绝对的颜面扫地！ 尤其是交流会负责人，脸色更是复杂到了极点。 这一刻，他的心中生出浓浓的私心，他希望莫川说的是错的，哪怕如果这是真的，能够一扫通瑞典当早上对骂的恶劣影响。 说到底，他终究是个自私的人，只是他的自私隐藏的很好罢了。 在众人心思芜杂之时，莫川开了口。 莫川拿起手中的铜炉道：“你问我怎么判断，老实说，这件铜炉可真的有点难判断啊，因为大家都能看得出来，这铜炉被扒过皮。” “扒过皮”乃是行话，也可以说“洗了”，指的是被清洗、抛光、打磨过的的物件！ 古玩这玩意，很多人追求的就是物件表面岁月侵蚀残留下来的各种痕迹，为此还发明出各种名词，比如“包浆”、“沁色”云云。 这被扒了皮，某种角度上来说，这和新品有啥区别？ 所以扒过皮的物件，不仅影响其欣赏研究价值，更是影响鉴定结果。 “这既然被扒了皮，自然也就很难从贴骨锈，也就是皮壳来鉴定，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现在这铜炉跟新冶炼的其实也没啥区别。”莫川语气中略带一丝无奈。 因为他虽然看出这是真品，奈何搜肠刮肚能找到的证据，都有些站不住脚。 铜器最难其实也最容易辨别的就是皮壳，也就是铜器表面被腐蚀氧化的氧化膜，这氧化膜看起来似乎就是个化学反应，似乎很容易仿制，实则不然。 不论是放置于墓穴中，或传世品，其岁月赋予的氧化过程都是极其复杂的，生成的皮壳也极具历史感，很难通过人工手段氧化而成，所以有经验的鉴宝师瞥一眼就知真假。 说的玄乎点，这就是历史韵味。 莫川这无奈的话语，有人明白点头，有人云里雾里。 “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件铜炉的铜质很特殊。仔细看，这铜质十分细腻，颜色黄中带黑，很有几分藏经色的味道，这样的锻造工艺，即便是搁在现在也是十分罕见的。另外再看这炉壁扁宽、壁薄、压手，正符合明清宣德炉的特征！据我所知，后世仿品宣德炉虽有精品出现，但是绝大多数却再也难以到达真品的技艺巅峰，所以铜炉铜质一辩便知。” 说到这，莫川翻开铜炉，露出炉底：“再看这款式，这炉底虽然也被抛光过，不过这阳文隶书款式还是清晰可辩，正是‘大明宣德年制’。大家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这个‘德’字，心上有一横，这正是宣德炉真品的标示。” 莫川之前说的话，听得不少围观好事者似懂非懂，有些听得不大懂，反正听起来似乎很牛逼的样子。但是最后一句话他们倒是听懂了，因为听懂了，所以更加好奇起来。 “哎，我听说过在印章上故意漏笔做手脚的，还没听说过宣德炉上还用这种小伎俩的。”有人感叹道。 “是啊是啊，为啥真品上就有一横？”有人直接高声问道。 第二百一十三章激辩 听到围观群众的好奇，莫川笑道：“因为皇威不可冒犯，去掉一横，看似‘德’，而非‘德’，正好避讳年号，便是被官府抓到，也有几分周旋余地。” 莫川话刚说话，楚三笙身边一位鉴宝师开了口：“这话似乎说反了吧？据我所知，真品宣德炉应该没有一横，因此当时还有‘省一德’之称。” 这位鉴宝师话一出口，众人目光瞬间看向莫川。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四周围观的群众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忽然瞧见意见相悖之人，一个个那自然是极为兴奋。 然而内行之人就不一样了。 即便是不研究铜器，也知道一般鉴宝师不应该在这种问题上犯错误才是，怎么现在莫川还跟这人出现了分歧？而对宣德炉有点研究的鉴宝师闻言顿时苦笑起来。 这些鉴宝师苦笑，莫川也是苦笑。他一开始担心的问题还是发生了，缺少皮壳之类关键性证据，想要佐证这是“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宣德炉”这是很困难的事情！ 尤其是便是莫川自己看到的资料，观点也都发生巨大的相悖，要不是莫川有天眼神通，一眼辩真假，莫川也不敢随意下定论。 莫川苦笑道：“你说的‘省一德’我也知道，这也是目前行内正在争辩的问题，不过，我更倾向于德有一横，至于无横之德，不是仿品，也是司铸官员私铸铜炉。” “什么死猪官员啥死猪？啥意思啊？” “对啊对啊，小伙子，说人话，别绕啊，听不懂哇！” 鉴宝师们还没开口，四周观众被莫川最后一句话给绕晕了，什么死猪死猪的，一个铜炉跟死猪扯上啥关系？ 莫川闻言道：“我说的第一个司铸，是司马迁的司，是一种主持宣德炉炼制的官员；第二个私铸，是私人的私。据书籍记载，宣德炉之所以有如此巨大成就及名气，不仅是第一批使用黄铜炼制的铜器，更是采用了十二遍冶炼。当时这第一批黄铜正是采购暹罗国的‘风磨铜’，也就是今天的泰国，当然还有一种说法是暹罗国进贡之物，因为这批黄铜，才促使后来宣德炉的出现。” “又因为十二炼法，每冶炼一次，原料便少一些，六炼之后几乎只剩下一半，而宣德帝财大气粗不仅要十二遍冶炼，更要加入金银等贵金属，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才令宣德炉才拥有如此巨大的艺术价值及历史价值。也因此，后世多仿制，不过那些仿制者因为材料人工成本问题，基本达不到第一批十二精炼宣德炉的程度，不过，据说有一批宣德炉几乎与真品无异，那就是当时主持宣德炉炼制的官员在后来又召集工匠开炉炼制了一批。” 莫川侃侃而谈，那自信的姿态，令围观的群众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信服。 此时，因为这边聚集的人群，令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尤其是当他们听说是宣德炉之时，又有一群准备吃午饭的鉴宝师聚在这里辩论，好奇之下，更是人潮汹涌接踵摩肩。 “哎，不是说那德字有没有一横嘛，咋扯到这了？”有人提示转回正题。 “不怪莫老师，你们别乱插话，什么死猪不死猪得，莫老师你别听他们打岔，你继续。”有人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 莫川闻言，继续道：“回归正题。我认为德有一横，还有其他原因。比如，大家看大明铜钱，也就是‘宣德通宝’上的楷书‘德’上明显也有一横。宣德炉作为宣德帝亲自下令铸造的宫廷御用铜器款识上怎么可能没有一横？” 众人闻言哦的一声，深感太特么有道理了。 便在这时，邱老师开了口： “这个观点我就不赞同了，宣德炉虽然是官方铸造的铜炉，然而参与者却是众多工匠及书法家，因为数量众多，参与书法家也众多，首先明朝书法本就推崇‘晋唐’，再看晋唐书法大家，比如王羲之、陆机、颜真卿、柳公权等人，其书法德有一横，也无一横，如此款识制作出现无横大有可能，怎么能因为有横而一定认为是真品？更何况现在宣德炉仿品众多，便是现在利用高度发达的冶炼技术仿造宣德炉那也是比比皆是，这件铜炉说不准就是仿制者故意扒皮，留款，反其道而行之，混淆视线！” “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吧，你也说了，晋唐书法有横也无横，这等于推翻之前所说真品无横的论点，那么……” “哎，莫老师，我就不赞同你这话了，你这话太绝对了，现在还没有任何考古发现可以确凿证明宣德炉款识有横无横便是真品！” “……” “……” 几乎一个刹那间，莫川和这名姓邱的鉴宝师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围观的群众傻眼了，周围的鉴宝师也有些傻眼，虽然他们也都知道现在行内依旧留有大量富有争议的话题，但是此时突然因为一件不知真假的宣德炉引起的战役……他奶奶的，你别说，还怪刺激的！ 不少鉴宝师一脸郁闷的发现，他妹的，他们竟然插不上口了。不得不说，古玩这一行，真特么讲究术业专攻，仅仅铜器这一项，就足够人绕的。 瞅瞅现在莫川和这个邱老师的辩论点，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战火都蔓延到“书法风格”、乃至“同类同时期”古玩特征上了。 “窝日，牛逼啊！” “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还是感觉好流弊的样子！” “同感同感！” “难怪这莫川敢骂人，原来是真有水平啊！哎，哥们不好意思，我错怪你了。”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啊！” “可不是啊，以后再也不信别人瞎说了。” 正在绞尽脑汁，拼命抽调各方面知识论证自己观点的莫川不知道，他此时引经据典口若悬河的辩论，瞬间刷新众人对他的糟糕印象，甚至给来挣到无数印象分。 毕竟能够辩论成这样，肚子里要是真的没点墨水能做到？ “哎哎哎，两位……两位……停停停，打住打住一下啊！”看到辩论速度逐渐慢下来的莫川而人，楚三笙站了出来。 不得不说，楚三笙站出来的时机很好，因为不管是莫川还是邱老师都有种搜肠刮肚之感，再辩论下去，意义也不太大。 两人下意识齐齐住口，看向楚三笙。 楚三笙道：“两位先听我说一句，你们的辩论我也听了，关于德字有横无横这一点，这也是行内谜题，毕竟《宣德彝器图谱》一书中，也没有详细介绍这一点，我们且将这个争议放下，从其他角度鉴定一下可好？” 宣德炉的名气果然不是一般的大，便是研究笔墨的楚三笙，对此也了解一二。而他说的《宣德彝器图谱》，传闻乃是大明宣德年间礼部尚书吕震等官员奉旨撰写的书籍，专门用来介绍宣德彝的青铜器。宣德炉自然就记录其中。 邱老师闻言，蹙眉道：“这个争议可以放下，不过据我所知，《宣德彝器图谱》怕是晚明伪作，根本不足以拿来作为证据吧！” 楚三笙闻言一愣：“伪作？还有这说法？不好意思，我不是研究铜器，还真不清楚。” 莫川叹了一口气道：“没错，目前有一种观点认为最早记录宣德炉的《宣德彝器图谱》一书，乃是后世仿造者故意编写的伪作，以达到将赝品宣德炉卖出去的目的。” “这……这岂不是说，宣德炉也是假的？”众人惊骇。 要知道《宣德彝器图谱》乃是最早记录宣德炉的书籍，其他记录宣德炉的书籍或多或少都是参照了这本书，毕竟这可是当时宣德年间官方书籍，如果它是假的，那还有真的吗？ 邱老师叹了一口气道：“莫老师说的没错，《宣德彝器图谱》历史原因有些复杂，据传闻，当时有个叫吴诚的太监曾参与吕震对此书的编写，后来于谦在明正统年间从吴诚手里得到了副本，再后来，又有一名叫文彭的人，从于谦后人手中借来此副本抄录，因此直到明嘉靖年间才在市面上流通。” “这样的说法并没有严谨史料记载。历史上或许有这本书，但是几经周转之后，书还是不是原先的书，已经无从考证，加上此书在市面上流传之时又是宣德炉仿品横行之时，这幕后有没有推手，或者说这所谓的几经周转是不是仿造者故意编写的故事，已经很难说了。” 说到这，邱老师表情显得略有几分落寞，资本的力量在古代其实已经展现出来。 “老实说，目前正史上，几乎没有可靠的史料有对宣德年间大批铸造铜炉的记载，所以历史上到底有没有宣德炉，或者说宣德炉只是当时商家的炒作，这还有待继续研究。” 邱老师总结道，话一出口，令四周一片惊愕。 很多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言论，一时间震惊不已。 宣德炉这么有名的铜器，竟然没有可靠历史资料记载，这不几乎等于不被历史承认么？那么莫川所指的“宣德炉”还到底是不是真品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认错 在邱老师说完宣德炉这鲜为人知“历史”的刹那，莫川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悸动，一种突破桎梏的顿悟。 一直以来，莫川都一直认为自己的鉴宝技术在固化天眼神通的辅助下，堪称世界无敌，几乎没有提升的潜力！如果硬说有，那就是莫川还没看到这方面的书。 然而这一刻，莫川忽然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厉害！ 他所谓的鉴宝技术，说到底不过是依靠天眼神通罢了，至于对于知识的记忆，也不过是为了鉴定之后有话可说有理可依。 所以看起来很牛逼哄哄的他，说到底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如果有些东西前辈们还没研究出来，他也就捉瞎了，甚至连继承继续研究下去都很难。 就比如现在对宣德炉的争论，别看他说的有理有据，很厉害的样子，说到底依旧不过是别人的研究成果，被他“拿来”用而已。 邱老师感慨于历史沉默了下来。 莫川因为某种顿悟，也低眉沉默下来，他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围观的群众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刚刚还针尖对麦芒唾沫横飞，现在却忽然集体沉默的两位鉴宝师，皆有种茫然的感觉。 别人不急，那宣德炉的主人老先生有些急了。 他看了看邱老师，又看了看年轻的不像话的莫川，到底对莫川谦卑的道：“莫老师？莫老师？” “啊？”莫川惊醒。 “那个……你看看我这还是真品么？”老先生问道。 此言一出，无数人的目光聚集到莫川的脸上。 经过刚刚那一番辩论，论点早就不是这铜炉是不是宣德炉，而是历史上宣德年间皇室有没有大规模铸造铜炉。 这已经是古玩行内未解悬案！ 而且至今，虽然有无数博物馆宣称自己收藏的铜炉是宣德炉，然而在国内实际上，尚无一件宣德炉被众多鉴定家承认！ 既然连行内都不敢肯定有真正的宣德炉，而且莫川自己刚刚也承认了这段史实，那此时的他还敢顶着全国，不，整个行业说它是宣德炉么？ 莫川沉默了。之前的辩论，已经令他意识到自己的不足。知道自己的不足并不可怕，毕竟世界上没有圣人，便是有，那也是后人封的。所以知错能改才善莫大焉！ 莫川想了想道：“对不起，我可能犯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错误，那就是在历史都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宣德炉存在的情况下，认为这是宣德炉。” 这话等于莫川否定了自己的鉴定，这对于一个鉴宝师来说，其中的意义已经很难用言语来描述。 然而莫川的自我否定，并没有引来嘘声，反倒是以楚三笙为代表的鉴宝师们，忽然啪啪啪的拍起手来！ “啪啪啪！”热烈的掌声，先是只有三两人，随后蔓延至四周全体鉴宝师，到后面更是蔓延到对古玩真正感兴趣并且懂几分古玩的群众。 掌声逐渐热烈起来，令莫川都满脸愕然的看向四周。 “莫川，好样的。”楚三笙赞道。 刚刚跟莫川辩论的几乎要打起来的邱老师也鼓掌道：“老实说，莫老师，我之前真的不服你这‘老师’之名，不过现在我服了！” 莫川不知道，这堪称他鉴宝生涯首次打眼的一幕，也令他真正被林城鉴宝师所认可，承认他的确称得上一名鉴宝师，哪怕他仅仅是通瑞典当这个在古玩行新晋小生的鉴宝师。 不提莫川以往的鉴宝经历，莫川今日的激辩已经证明他的学识，而最后勇敢承认自己的鉴定失误，这不仅没有令莫川减分，反倒给人诚恳之感。 莫川错愕的看着为他鼓掌的众人，心中忽然有种百感交集的感觉。这就是古玩行么？哪怕是已经被资本侵蚀，依旧有人能够在艺术的熏陶下保持一定的本心。 此时通瑞典当的评估师乃至交流会负责人的心情比起莫川的百感交集也好不到哪里！ 尤其是交流会负责人，哪怕是他再不懂古玩，看着刚刚莫川引经据典的辩论场面，那话语中的专业名词，一听就给人十分专业的感觉，也难怪这小子年纪轻轻就受到卫联合的器重，这其中果然是有原因的。 许久，掌声落下，莫川忙着抱拳感谢周围同行的厚爱，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老先生抱着“宣德炉”就要黯然离去的场面，连忙喊道：“老先生等一等。” 老先生转头看向莫川，不知道这时候他还喊住他为了什么。 如果说在莫川享受被同行认可的荣耀之时，还不开心的那么就只有这老先生了，因为他的宣德炉被宣判为赝品！ 莫川看了看铜炉，认真的道：“虽然现在依旧不敢百分百肯定具有官方性质的宣德炉、也就是明宣宗朱瞻基大规模铸造的那批铜炉到底存不存在。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明朝宣德炉这种铜炉器型是绝对存在的，不论是官方铸造还是民间制品。所以老先生你这个铜炉，我虽然不敢肯定一定是明宣宗下令铸造的第一批铜炉，但是我敢保证，这绝对是明朝的宣德炉，而且还是精品之中的精品。” 莫川这番话很饶人，不过四周的鉴宝师们却听懂了。 “莫老师，你肯定？”邱老师第一个开口问道，神色有些惊讶，到底是什么令莫川如此坚持？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激辩，令邱老师对莫川态度大为转好，语气温和多了。 其他鉴宝师同样也是一脸惊讶，感情莫川之前的认错，仅仅是认了用笃定的口气肯定历史研究尚不明确的错误，而并非他判断的错误！ 没错，宣德炉虽然到现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其存在，但是“宣德炉”这种铜炉文化却是存在的，无论这种文化是不是明清商家的推波助澜。 或许在明朝的仿品宣德炉在当时是赝品，但是搁到现在那就是古董！最多在名字前面加上“明仿”二字。如果制作精良的话，价值不会比真品低多少。 “看莫先生这意思，似乎还有决定性证据？”有人问道。 莫川点了点头道：“算不上绝对性证据，毕竟这件铜炉被扒过皮，对其价值以及鉴定都带来一定的影响。” “那还是有绝对证据了，那快说说看！”众人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报价 莫川微微吸了一口气道：“因为这里面混合了金银，而且比例不低，如果这是造假的现代工艺品的话，绝对不会有人发疯的在里面混合金银！如此……也只有传闻中的宣德炉才有这个可能。” 莫川话落，众人目瞪口呆。 “掺杂了金银？这怎么可能？这明明是黄铜嘛！” “就是就是，就算掺杂了金银，也看不出来啊？” “有可能啊，黄金不就是黄色的，这正好又是黄铜，说不准就掺了黄金啊！” “我去，不会真的吧？这要是真的掺了黄金，恐怕就是真品了，毕竟赝品可舍不得这成本呐！” “莫老师，您是咋看出来了？快说说吧！”有人迫不及待的喊了起来。 “就是，大家静一静，先听听莫老师怎么说。” 此时楚三笙为代表的一众鉴宝师也是一脸错愕，如果莫川能证明里面真的掺杂了金银，从某种角度来说，这还真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真品。 此时这宣德炉主人，老先生眼珠子瞪圆的看着莫川，嘴唇有些颤抖。 莫川见到众人雀跃洗耳恭听模样，心中得意一笑，麻痹的，上午还不是嫌弃小爷骂人么？现在态度咋变了？哎，不得不说，这民心啊简直就是狗屁。 看在你们这么诚恳的份子上，尔等且把耳朵竖起来，听我如何吹牛逼。 “传闻中真品宣德炉就掺杂了金银等贵金属，而我在一开始敢如此肯定这是真品，就是因为确定这铜炉中肯定有金银。” “哎莫老师别卖关子了，你凡胎肉眼咋看出来的？” 莫川心中亢奋，表情却竭力收敛，微笑道：“很简单，掂重量，听声音，看色泽！” 莫川抱起铜炉掂了掂道：“首先掂一掂这重量，很沉，这样的重量根本不像是这体积的铜炉。我在通瑞典当工作，每天接触古玩类似的这样的铜炉接触也不少，但是能有这重量的却从未见到。如此重量要么是炉子大，要么就是炉壁厚，然而实际上这铜炉并不大，这炉壁摸一摸也并不厚，所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里面掺杂了其他金属，而且是比黄铜还重的金属。” “比黄铜还重的金属有很多，其中就包括金银，所以这一步还无法确定一定是金银。” “其次听声音。”莫川说到这，屈指弹了弹铜炉，铜炉发出略显几分沉闷的声音。 莫川又道：“若这铜炉为纯粹铜质，那声音必然高而尖，韵声急促而短，正是因为铜的这个特性，寺庙里面的钟也多为铜质。而金银贵金属因为其质软的特性，虽然掷地有声却无韵、无弹力。而听这铜炉的声音，似乎介于这两者之间，当然这有可能是我先入为主影响而带来的判断。” “最后看色泽，这铜炉的色泽不用我说，大家也看得出来，虽然说黄中带黑却不掩其光亮，这样的金属光色除了金银这种贵重金属，其他金属怕是少有。便是这黑色，我看也是金银氧化反应带来的光泽。” 莫川微微吸了一口气道：“所以综上所述，这三点虽然没有一点可以绝对证明其中含有金银，但是三点合一，我基本可以肯定里面含有金银。” 等到莫川一口气说完，现场一片安静，大家似乎还没有从这里面回过神来。 莫川见到这场面，又补充道：“这算是从铜炉材质方面进行鉴定，加上我之前说的铜炉特征及款识，综合这些原因，我才敢肯定这应该是明朝宣德炉。除此以外，我不得不提一下之前说的《宣德彝器图谱》这本书。” “这本书乃是最早提及宣德炉的书籍，按照这本书的描述，宣德炉乃是大明工匠参照《宣和博古图录》、《考古图》这两本书中的器皿器型来炼制宣德炉。而实际上至今传世宣德炉中，鲜有和《宣和博古图录》、《考古图》这两本书中形象相似的铜炉。如此说来，要么书是假的，宣德炉是真的；要么宣德炉是假的，而书是真的。” “本人不才，恰巧翻阅过《宣和博古图录》、《考古图》这两本古籍拓本，对于这两本书中记载的瓷器陶器等等器皿的器型记得还算清楚，而我手里这件铜炉的模样，基本与那两本书中介绍的器皿形象大相径庭。” “如此……”莫川停顿了一下：“我大胆做出评估结果，这应该是明朝宣德炉！” 莫川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心中有种直抒胸臆的畅快！ 说起来，那两本古籍正是他之前为了查找青乌术之中的怪异名词，而特意委托卫联合帮他找来的拓本中看到的，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此时围观众人听到这话，虽然听得不大懂，但是依旧还是生出几分恍然认同之感，这种恍然认同更像是一种别人措辞极为严谨的跟你解释之后的感觉。 换言之，这种感觉就跟很多退休老大妈听保健品讲座一般，虽然听不懂，不过听着那么多专业名词，下意识就相信你了。 这里面能听懂莫川说的话的，也只有那些研究青铜器的鉴宝师。 然而这些鉴宝师论起学识还不如莫川呢，至少莫川因为这个宣德炉，吹牛逼的范围已经扩大到考古学、材料学等等，这些他们都听得心生敬仰，哪里还敢质疑？ 而类似楚三笙这般其他领域的鉴宝师，那就更不用说了，人家话都说到这境界，还怎么怀疑？难不成再来一场辩论？瞅瞅刚刚莫川辩论那姿态，这要是真辩论起来，万一被辩得张口结舌那才叫丢人呢！ 楚三笙感慨道：“早就知道莫川水平不似年龄的老练，没想到厉害至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是啊，都说古玩这一行年轻人玩不起来，现在看来是咱们陈朽落后喽！”有人接口感慨。 “通瑞典当倒是好运气，竟然寻来这么厉害的鉴宝师！” “这不是人家好运气，是人家敢用人！莫老师这年龄，给你你敢用么？” “有道理啊！” “这般看来，这铜炉八成是个宣德炉了。这个莫川才多大就经历这种国之重器，前途不可限量啊！说起来，我都有点嫉妒，想想我这个年纪，还跟着师傅跑堂呢！” “谁不是呢！” 有人感慨，有人反问，有人嫉妒，更有人眼热，一时间皆心情复杂，有种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感觉。 至于那些围观群众的感慨可就更现实多了： “原来是这样，受教了！” “莫老师这学识水平不是一般的丰富啊！” “可不是，瞅这年龄才二十来岁吧，他是怎么学的？难不成打娘胎里就开始学的？” “真尼玛的妖孽啊！” “牛逼！” “这水平没的说，回头我也把我的宝贝送去瞧瞧，搞不好也是个国宝呢！” “哎，莫老师，那您看着铜炉值多少钱啊？这皮被扒成这样，还有收藏价值么？会有人买么？”有人追问起最现实的问题。 莫川等得就是这句话，闻言笑呵呵的道：“当然有收藏价值！毕竟这可是宣德炉啊！” 说到这，莫川看向这宣德炉的主人道：“老先生，不知道你这铜炉有没有转手的打算，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委托给我通瑞典当。我们通瑞典当虽然是典当行，但是像您这样的藏品，我们愿意直接收购。” 莫川的话令众人兴奋起来，对啊，这通瑞典当不就是打着现场收购的招牌么？ 那老先生更是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他这被多方认为赝品的铜炉，最后竟然还是个宝贝，而且立马就有人愿意收购。 “那你这边……那个能给多少？”老先生一脸忐忑的问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何为声望？ “老李怎么走了啊？这才大中午的。”一点多钟才吃完午饭的孙老头，瞅见一脸丧气的好友老李连忙喊住道。 这老李一看就是万千退休老年潮中的一员，衣着质朴，拎着一个深绿环保袋，上面还印着某超市的名字。 这老李瞧见好友，一脸无奈道：“唉，我这珍藏好十几年的宝贝，刚刚鉴定了一圈，弄半天还是个赝品，你说这事整的。唉！我算是没啥心情呆了，你慢慢逛啊！” 孙老头闻言瞥了一眼那环保袋，试探道：“那件你收拾老宅子找到的宝贝？” “可不是！就是那件！”老李一脸肉疼。 孙老头闻言一脸可惜，说起来他和这老李年轻进厂的时候就认识了，一路走来，可谓比亲兄弟还亲，用现代时髦话来说，二位那就是好基友。 所以老李家啥情况孙老头那是一清二楚，此时突然听到老李头珍藏了十几年的宝贝竟然是赝品，自然也是感同身受的感觉可惜。 也难怪老李呆不下去了。 “你先晃悠吧，我回去躺躺。”老李道，说完就要离开。 不想孙老头忽然道：“你那宝贝给莫专家看了没？” “莫专家？哪个莫专家。” “通瑞典当行的那个莫专家啊！就是长得特年轻的那个，看起来跟你那刚上高中的孙子也大不了的莫专家啊？”孙老头道。 老李气笑了：“我说你孙老头寻我开心是吧？什么专家能跟我孙子差不多大？啊？难不成他在娘胎里就开始念书的？哎，我跟你说我今天心情可坏了，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不然我家那极品毛尖你这辈子别想喝了。” “呦呦呦，瞅瞅这火气，都老得牙都没了还老虎发威呐！” “得得得，我不跟一般计较。”老李一脸蛋疼的就要离开。 “哎哎，急啥啊，我刚刚那话不是开玩笑么？我跟你说，我是认真的，你那宝贝到底有没有给那个莫专家看过？” “嘿，我说你这人还有完没完，得得得，我告诉你，没看过，满意了吧！”老李转身就要走。 “连莫专家都没瞧过，你走啥？”孙老头道。 “我说你这人……”老李转脸气得不行，觉得老朋友今儿老糊涂了吧，怎么想起来戏弄他了呢？然而他刚说了两句话，再瞧着老朋友认真的样子，表情收敛起来道：“你是认真的？” “当然认真的。” “这话到底啥意思，不是，就是那莫专家到底啥情况？”老李问道。 “中午那事你不知道？哦，也对，你肯定不知道，你要是知道刚刚就不是那反应。”孙老头一脸古怪，他娘的，中午那事几乎传遍整个交流会，没想到他这个老朋友竟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什么事？” “莫专家鉴定出一件宣德炉，你知道价值多少？”孙老头一脸神秘兮兮。 “多少？”老李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两百万！” “啥？两百万！我日他个老娘嘞！”老李瞬间爆了粗口。 “难以相信吧？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呢，那宣德炉一开始跟你一样，全交流会没一人认为它是真品，结果就莫专家认为是真品，现场花了两百万买下来了，就那……” 孙老头话还没说完，老李就一脸恍然的道：“感情这莫专家是个冤大头啊，难怪年龄才跟我孙子一样大。” “去去去，什么冤大头啊，莫专家厉害着呢！你没瞧见当时那场面，当时也有人生出跟你这一样想法呢，结果呢，后来有人抱来了那个啥黄金鉴定仪，结果一测，还真有黄金，含量还不低。” “啥黄金啊？不是宣德炉么，咋又跟黄金扯上了？”老李已经听不懂好友的话了。 “人家宣德炉里面就有黄金知道不？不知道吧？这是人家莫专家说的话！知道人家莫专家咋说的？人家说……”孙老头一脸得意洋洋的将中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老朋友。 虽然莫川的鉴定过程乃至激辩中说的话根本复述不出一二，但是他加入的各种夸张的词汇，愣是将那场面活灵活现的描绘出来，听得老李那是一愣一愣的。 “看看你，中午吃饭也不找我，我这就是为了看这场大戏到现在才吃完午饭。”孙老头最后道。 “谁没喊你啊？我打电话你不接，转了半天找不到你的人，我还不自己吃饭去？哎哎，听你这么一说，这莫专家还真的挺厉害的啊，说不准我这宝贝就跟那宣德炉似的，乃是实打实的宝贝，就是没人看得出来。” “所以说我才问你给莫专家看了没？走走走，现在去看看。”孙老头道。 “好好好！” 等到两人挤到通瑞典当的交流区，顿时被眼前的人潮给吓住了。 只见不大的展示鉴定席前赫然已经排起了长龙，无数人抱着各种各样的古玩等待鉴定，也不管莫川能不能鉴定的了。 不少鉴定完毕的市民，根本赖着不走，聚在旁边伸着脖子看莫川鉴定，试图学个一招半式，以后称霸古玩市场。 说实话，此时面前排起长龙的场面，也把莫川吓了一跳，窝日，瞅这模样天黑都鉴定不了啊？这不是要累死小爷么？ 也亏他阴差阳错修炼出双螺旋真气，不然这天眼神通肯定坚持不到晚上。 不过如此巨大的人气，累是累了点，好处也是大大的多哇！ 如果一个人的名气可以数据化的话，那么莫川此时在林城的威望绝对随着这一条长龙的宣传，攀升一个新的等级。而他一直饱受质疑的年龄，也将化为一道光环，给他增加一分传奇色彩。 年龄虽然是他的劣势，但是反过来想，当他的实力得到认可之后，这年龄还是劣势么？年近古稀的鉴宝师比比皆是，但是不过弱冠之年的鉴宝师你见过么？ “大哥，这东西哪淘来的？……这虽然是清朝民窑瓷器，不过这釉色水平比起官窑也不差几分呐，瞧瞧这器型，多雅致，我给你估价六万，要不要现在转手？”莫川一开口，就是令眼前的中年男子眉飞色舞起来。 “真值六万啊？” “瞅你这话说的，不相信我判断啊？不相信要不现在转给我，我立马就你给六万现金。”莫川笑呵呵道。 “不是不是……那个莫老师您别在意，我不是这意思，我这不是太惊喜了嘛，那个……那个，这瓷器是我爷爷传下来的，现在既然知道是古玩，我想那个……留着当传家宝。” “可以可以，这瓷器足够当传家宝，不过回家可藏好了，别砸喽，这瓷器胎体你摸摸薄着呢！”莫川笑道，也不以为意。 “好好好，谢谢莫老师，谢谢莫老师，莫老师您辛苦了！” “不客气！”莫川道：“那下一个吧！” “莫老师您瞧瞧我这玉器，不瞒您说，这可是我从土里挖出来了……” 旁边在维持秩序的交流会负责人，看着被市民追捧到天上的莫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看看卫总刚刚在电话里的话头，似乎对我之前的打报告有些不满啊？唉，算了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回头看看找个时间好好道歉。 想罢，交流会负责人心中泛起一丝委屈，你说我也不是为了通瑞典当好么，怎么一圈绕下来，我反倒成了坏人？ 第二百一十七章风雨欲来 林城鸿锦大酒店，十楼，观澜厅。 这间小型酒席大厅内，此时一片喧闹之声。随着一人举杯而起，四周一片举杯相应，仔细一看，这些人都在向一名年轻人举杯。 那年轻人见状站了起来：“谢谢！谢谢大家！什么力挽狂澜，说起来还是我先闯了祸呢！算了算了，不说了，这一杯，我闷了。” 年轻人说完，一口干掉杯中的白酒，引来一片叫好之声。 “莫老师好样的！” “老大威武！” “莫老师鉴宝一流，没想到这喝酒也是一流哇！” 没错，这年轻人正是通瑞典当的金牌鉴宝师莫川莫老师。而此时这场酒席，也是卫联合亲自设宴邀请古玩质押部门全体员工的庆功酒，庆祝通瑞典当在二月二古玩交流会上名利双收！ 而作为凭借一尊宣德炉的鉴定，而力挽狂澜一炮而红的莫川，自然也当之无愧成了宴会的核心。当然这核心是在卫联合露面离开之后。 听着耳边的吹捧，莫川咧着嘴巴，看起来春风得意得乐开了花，然而没人知道莫川心中的不屑。 莫川可不会忘记在宣德炉之前，古玩质押部门里面那几位评估师的冷漠姿态，而再看看现在，这几人对他简直不要太客气，一口一个莫老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莫川在那个学校里当老师呢！ 说到底，不过是一群墙头草罢了！ 不过墙头草也好，参天大树也罢，没触他莫川霉头，莫川也不愿意撕开脸皮，所以无论是谁都笑呵呵应着。 “莫老师，交流会上的事情真对不住！”开口的赫然是交流会的负责人，直到这时候，莫川才知道他姓庄，具体叫啥也记不清了。 “哎哎哎，瞧你这话说的，这时候谈这个多扫兴啊！”莫川打断这姓庄的话。 “不是，莫老师，这事我不说，这心里硌得慌……”这庄先生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他还真担心莫川故意避而不谈，等着事后报复。 “好了好了，没啥事，你不说我都快要忘记了，有啥硌得慌的？坐下坐下。”老实说，莫川当时看到对这姓庄的还有些怨气，不过这事后再提起，却再也没了丝毫的怨气。 说起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管理层而已，莫川犯得着跟这种人置气？有意思吗？更何况人家已经服软了？ 不过，莫川虽然厚道的原谅了他，但是这姓庄的显然却不太相信，莫川见状干脆故意指了指这姓庄的杯中白酒道：“哎哎，看看你这姿态，那这样吧，这一杯你干了，咱们就平了如何？” “好好好！那我就先干了。”姓庄的闻言大喜，连忙一口闷掉杯中白酒，被辣得五官都蹙到一起，还是硬撑着冲莫川倒了倒滴酒不落的空杯，姿态十足的献媚。 莫川见状心中莫名一爽，哈哈一笑，算是将此事揭过。 此时成为众人焦点的莫川不知道，他的手下李经理装孙子好烟好酒伺候着朋友，换来的却是晴天霹雳！ “……李经理，我们也算是多年的朋友，我也不瞒你，你现在这个老板怕是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你现在就是找到我们老板，也不好使。咱们这种商人，说句难听话一个处级就能弄死你，更何况更厉害的人物？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吧。” 看着朋友离开的背影，李经理顿时有种懵掉的感觉。 莫川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这怎么可能？据他所知，莫川似乎一直在通瑞典当工作，怎么会……等等…… 李经理忽然想起那次和莫川前往燕京的经历，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 李经理晚上来的电话莫川并没有接到，因为他到底还是喝醉了。这是他修炼出双螺旋真气之后第一次喝醉，究其原因自然是因为白天大肆使用天眼，令其真气储备大大减少，莫川自然舍不得用真气化解酒气，自然醉了。 翌日一早，莫川爬起床时，杨清懿早已经上班去了，不过她却贴心的在桌子上摆好了早点，只要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好了。 也就在吃早饭的时候，莫川翻看了一下手机，注意到昨晚李经理的电话。 “昨晚我喝醉了，没接到电话，你找我有事？”莫川将电话拨过去：“见面聊？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厂子的事……好，好，行！行！你来接过我吧！” 莫川挂了电话之后，并没有像太多，随手将手机丢在桌子上，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吃着早饭。 在古玩交流会上大出风头之事，令莫川兴致十分不错，他琢磨着有机会，等到调茶社赚钱了，他是不是也弄一家古玩店玩玩？不过，话又说回来，卫联合会给他走么？ 现在莫川几乎一人撑起通瑞典当一大半的评估任务，而且几乎零失误率，这样的业绩，别说卫联合了，就是莫川是老板也舍不得这样的员工离开啊！ ‘算了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琢磨这些有啥用？还不如多想想津边博物馆那个课题研究，说起来现在都过去大半个月了吧？我这连笔都没动的，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一想到那分配给他的课题，莫川挠了挠头，觉得是该抽个时间，好好写写，正好也能整理一下他的鉴宝评估思路。 要知道交流会之事对他的启迪很大，在古玩鉴定上，莫川生出很多想法。 在乱七八糟思索中的莫川，终于等到李经理的车子，然后两人随意在路边寻了一家小吃店，打算边吃边聊。 “什么事啊？搞得这么郑重？”莫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问道。 李经理看着莫川大大咧咧似乎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的姿态，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道：“厂子出了一点事情，暂时恐怕无法给调茶社供货了。” “啥？无法供货？啥意思？不是，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莫川问道，心里就奇了怪了，他安排在厂子的人没传来什么消息啊？ 没错，莫川虽然赞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然而等到他当老板，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李经理，所以瞧瞧的就在员工中掺了几根钉子。 要说莫川也就是一个普通人，哪来的能耐安排钉子？ 这事说难其实并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谁都想赚更多钱过上更好的生活，所以莫川只要稍露口风，立马就会有大把的管理层员工大献殷勤，这钉子安插的自然不费吹飞之力。 李经理苦笑一声道：“前阵子，厂子不是已经开始尝试运转了嘛，结果还没运转两天，上面下来一纸文件，说之前申请的手续流程不对，要重新申请，在新手续没下来之前，不许私自生产。” “手续？什么手续？” “就是食品添加剂生产许可的一些手续。” “哦哦，然后呢？” 第二百一十八章骤雨来疾 李经理看着莫川似乎毫无所觉的模样，心中不免暗自嘀咕，难不成老板不知道有人在搞他？ “这种手续问题一向比较繁琐，所以现在衍生很多包办手续的公司，咱们做食品添加剂也就比药品好些，所以手续方面我一直是委托一位老朋友帮公司跑的。本来这手续年前就已经跑好了，谁知道上面突然变卦下来通知说不让生产，我找老朋友一问……” 李经理顿了顿，莫川没催促，静静看着李经理。 李经理稍露一丝难色道：“他说……上面有人要搞你！” “搞我？”莫川惊讶：“上面要搞我？难不成……他是怎么知道的？” 李经理看着欲言又止，似乎想到什么的莫川继续道：“我这朋友在一家中介公司里任高管，这么多年来在里面也算是有点关系，所以有些特别难办的手续他都有手段办下来，这次他帮我跑手续的时候，人家特意给他透了气，让他不要管咱们这事，说是上面有人要对你出手，现在正在收集你的资料。”李经理道。 莫川闻言眉梢一挑，眼神凝重起来。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莫川比谁都知道自己得罪过哪些人，所以李经理说有人准备搞他时，他是一点都不吃惊。不过，令他略感吃惊的是，李经理的这个朋友可以啊，连有人收集资料要对付他这种事情都能打探得出来。 “你这朋友关系网挺厉害的啊，还能打听到有人收集我的资料？不会是他忽悠你，借此多收钱吧？”莫川试探道。 “不会，应该不会。我一开始也有过类似想法，不过一番试探之后就排除了这个想法。”李经理道。 莫川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他在思量到底是谁在对付他。 便在这时，莫川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却是杨清懿的电话。 “莫川不好了，咱们林城五家分店今早全部被勒令歇业整顿。”电话一接通，杨清懿焦躁的语气便是传了过来。 “歇业整顿？什么意思？” “我听几个店长给我汇报，说都是一大早接到突击检查，要么是卫生不达标，要么是存在安全隐患，总之全部被迫歇业整顿，他们要求我们必须按照国家标准……”杨清懿还在说着，莫川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知道李经理朋友打探的消息没错，他确实被人搞了，而且还是动用压死人不偿命的权利搞的。 “你别慌，先听我说，你先打电话确定一下除了林城之外的其他分店有没有事，没事再跟我说一下。” “那……些分店的店员呢？” 莫川闻言沉默了一下道：“放假，带薪假，让他们随时准备好上班。” “带薪……好，我知道了。对了……那个，不会有事吧？”杨清懿再笨也察觉出里面的不正常。 “放心吧，没多大事，我会解决的。”莫川安慰一句，便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的莫川轻笑道：“你朋友说的没错，果然是有人要搞我，林城的五家分店都被封了。” “被封了，那……那咱们怎么办？”李经理有些懵。 老实说，别看他管理经验比莫川丰富多了，三教九流的人也认识不少，但是论起真正的大场面他就不如莫川了。别的不说，两次枪击事件就令莫川几乎在一夜之间成长起来，知道这个世界上远不如以前看到的太平！ 所以突兀面对这种来自权利阶层的打击，李经理瞬间就有种手脚无措的感觉。 “凉拌呗！先查查是谁搞咱。”莫川表情满不在乎的道，心中却愤怒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好哇，搞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搞我？ “你那个朋友不是挺神通广大的嘛，咱们也不麻烦他帮咱疏通关系，你就问问是谁在搞咱就行了，他要是不愿意说，花钱砸。”莫川道。 “是，我这就打电话问问。”李经理连忙应道。 就在李经理打电话盘问的功夫里，杨清懿再次打来电话，表示除了林城分店以外，其他分店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事。 “行，我知道了。哦对了，你让人把查封了的那几家店原料送去其他分店吧，另外注意囤些货，咱们厂子也被封了。” “什么，厂子也被封了！这……”杨清懿听到这话急得不行，林城五家分店虽然被封，损失并不大，而且只是一些小借口，比如卫生标准之类的，只要仔细一点，完全可以重新开业，但是厂子要是被封了，他们的成本岂不是再次升高？ “别急，你别急嘛！别担心，一切有我呢！实话跟你说，这次事情是冲我来的，所以我这边解决好，那边就完全没事了，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莫川道。 岂不知，他这话一出口，杨清懿更是急了：“冲你去的？怎么会这样？你没事吧？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陷害你？” “我也不清楚是谁，不过我已经猜到了一些。这事你就别管了，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莫川安慰道，他不喜欢因为自己的事情，将家人牵扯进去。 “我怎么能不管，你告诉我是谁啊，我就算帮不到你，也能帮你想想办法啊！”杨清懿道。 “不用，你别管了，你先安稳好其他分店就好了，关于进货问题就用之前的渠道吧，另外别因为成本的暂时升高就升高饮料价格，现在这情况只是暂时的，马上就会恢复。”莫川不慌不忙的道。 “你……”杨清懿听到莫川什么都不想跟她说，心中就是有些生气，然而话到嘴边忽然又说不下去。因为她本来就经历过孤苦无依的生活，深知一个人是多么的渺小，看待问题也现实多了。 所以她意识到，她就算逼问出结果，又能如何？能随便封了一家工厂的人，会是一般人？ “……那你小心！” “嗯，知道了。” 莫川说话挂了电话，他不知道在电话的那一端，杨清懿在电话被挂断的瞬间，便流下了眼泪。她不是生莫川什么都不说的气，而是气她自己的无力。 此时，李经理也已经打好了电话，李经理神色有些严肃的道：“我朋友说了，不过他不愿意多说，只说是一位姓赵的副处长。” “姓赵？”莫川念叨一声，想到了什么，连忙再次给宇文易拨去电话，确认一下他的猜测。 李经理看着莫川依旧平静的面孔，惶恐不安的内心稍稍缓和了下来。 老实说，在他知道是对付莫川之人的权利等级之时，内心瞬间就被吓到了。在华夏，这等级在一些五线小县城，那就是一二把手土皇帝啊！也就是在一线大城市林城，才稍微显得普通了点。 良久，莫川挂了电话，看着李经理略显惶恐不安的眼神，莫川笑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听哪个？” “啊？那……先听坏消息吧！”李经理道。 “那个姓赵的只是条小鱼，上面还有他爹呢！” “啊！”李经理彻底被吓坏了，眼珠子瞪圆。一个小鱼就是副处级，那更牛逼的会有多厉害？ “还有一个好消息呢，要不要听？”莫川看着李经理惶恐的模样，心中丝毫没有看不起，反倒生出一丝感慨，权柄果然是个好东西！ 第二百一十九章嚣张宣言 “好消息？”惶惶不安的李经理闻言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莫川唇角上翘：“这个姓赵的对于咱们老百姓来说确实厉害，更别提他爹了。不过，他们再厉害，也没有咱们二股东厉害。” 李经理闻言愕然，二股东？刹那间他想起在燕京的所见所闻。 便在他愣神的功夫里，莫川又道：“手续继续跑，该花钱疏通的疏通，别心疼钱，总之该做的事你继续做，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啊？好……是，我知道了。”李经理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莫川点了点头，不放心的叮嘱一句：“记住了，别向外人透露二股东的事情。” “是！” “行，就这样吧，我上班去了。”说完，莫川潇洒的放着偌大家业不管，跑去挣卫联合月薪十几万的小钱去了。 直到莫川离开好一会儿，李经理才回过神来，想着莫川的话，心中不禁生出更大的疑惑，既然二股东这么厉害，为啥现在不让二股东出马，还让他劳神劳力的继续跑关系？还有这个二股东真的有那么厉害么？ 一时间，李经理心中生出一丝犹豫，他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莫川在安慰？他是不是该离开调茶社重新回到自己的小工厂里面？ …… 从局子里出来之后，金石开就跟消失了一般，显得异常低调！ 然而就在前天，金石开忽然高调召集一帮狐朋狗友举办了一场室内泳趴，为此还特意请了金色皇宫众多名姑娘助兴，据说当时场面很是奢靡，泳池里不经意间就能翻涌出一个套套。 金石开的突然高调自然令很多人感到诧异，在一番旁侧敲击中，林城众纨绔得到一条惊人的消息——当初令金石开差点蹲牢的人其实并不是宇文易，而是名不经传的莫川！ 要知道当时金石开勒索莫川这件事，对于很多人来说还都是一头雾水呢！他们只知道金石开勒索莫川，最终阴差阳错的宇文易也跟着过去，结果勒索莫川不成，反倒被坑进了局子，据说因为证据链原因，张猛为了自保，临阵反咬金石开，差点令金石开遭了牢狱之灾。 当然这件事在当时传出无数个版本，比这个更夸张的还有之，对于真实情况没几个人真正了解。 然而无论是哪个版本，被勒索的对象莫川，反倒被人忽略了。然而今天金石开忽然承认真正坑他的不是宇文易，也不是张猛，而是莫川之时，也无怪乎众纨绔如此吃惊。 这还不是最令人吃惊的消息，最令人震惊的是，这个莫川竟然曾在港市横扫天河娱乐狂赚三四亿，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遭到金石开的勒索！ 窝日，这事哥几个咋一直不知道呢？ 金石开喝得有点多，涨红着老脸吼道：“我告诉你们，这个莫川当时那么狂，凭的什么？凭的就是当初帮刘老二赌博搭上了秦女人的路子。艹你妈，我叫你狂，好，有种！这次秦女人不在，我看你怎么狂！” 没错，金石开一直认为手枪上没有莫川的指纹的最根本原因，就是秦家暗中出手帮助了莫川。也只有秦家才有手段指示警厅分局更改证据！这个想法不仅仅是金石开暗中猜测，很多百分百确定莫川摸枪的知情人都这般猜测。 毕竟细数莫川履历，似乎也就只有秦家这一条貌似不起眼的路子，才有这么大能量。 而秦家为什么帮助莫川？不用想，自然是莫川那三四亿家产发挥了作用，鬼知道莫川给秦家塞了多少钱才办成这件事。 一想到这，金石开就感觉异常的愤怒，老子就问你要个几百万，你特么的跟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后面却舍得花那么大代价修改证据，这图什么？一开始就给老子，会有那么多事？ 所以金石开气啊，愤怒啊，这边秦家刚刚被赶走，那边他就再也忍不住了，立马鼓动姐姐吹枕边风让姐夫出手。 他看准的时机也果然没错，莫川的产业瞬间就遭到毁灭性打击。 “金哥，这是啥意思？”有人故意追问道。 现在正是金石开洗刷耻辱的时刻，他举办这泳趴就是为了昭告天下，巴不得朋友追问。所以朋友这一追问，立即戳中他的g点，令他亢奋的面孔都扭曲起来。 “啥意思？莫川这小子以前仗着有秦女人做靠山，把我往死里坑，哼，现在秦女人一家被赶走，我倒要看看他还怎么威风？我告诉你们他在港市赚来的钱，全部砸在一家厂子里，现在这家工厂正在无限期歇业！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多久。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众人听到这话面面相觑，想到金石开姐夫主管的部门，心中顿时恍然明白三分。 “没想到莫川那小子竟然这么牛逼，能从港市捞到钱！”有人闻言私下感慨道。 “捞到钱又咋样？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一点见识也没有，不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现在好了，直接被人一锅端！” “可不是？我看即便是没有金石开，早晚也得倒闭！”众人议论纷纷，幸灾乐祸着。 “不可能吧，这莫川再傻也不可能把所有钱都砸上去吧，手里肯定还有点。” “有点又能怎样？随便一个偷税漏税的大帽子一扣，银行账户直接冻结，嘿嘿，再有钱还不是人家的？” “有道理啊！”众人闻言点头，浑身却冒出一股浓浓的寒意，这就是钱不如权的现实啊！也难怪那么多人有钱了就往国外跑，这也是被吓到了。 “我听说以前那个东亮集团似乎就是被冻结了账户，然后……” “那次跟现在不一样，那次吃相才叫一个难看呢，政府入股，直接架空，然后一个“非法转移国家资产”的大帽子扣下来，那谁……不是直接无期嘛……” “嘘，小声点。” “哎，这个莫川算是在劫难逃了啊！” “可不是，除非他现在有壮士断腕的大魄力，赶紧卷着省下钱跑路。” “省省吧，别看他这些钱都是赌博赚来的，现在他还能保证赌来那么多？就算他有这能耐，人家还给赌？不是我吹牛逼，这事要是真的，现在莫川在港市肯定进了各大赌场的黑名单。” 一帮纨绔甭管平时多么吊儿郎当，但是阶级地位在那摆着，见识不是一般的丰富，此时一聊起来，对这件事立马有了直观的判断。 而且令人意外的是，所有人的判断几乎完全一致，那就是莫川完了！至少在林城的产业算是彻底完了，谁叫他惹到了金石开！谁叫他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关系？ 金石开在私人泳趴上嚣张宣言，很快传遍林城富家子弟圈子，其中自然也包括没有参加他的泳趴但同属于这个圈子的宇文易。 当宇文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头皮都是一麻。 他早就知道金石开不会放过莫川，之前的求和也是暂时妥协罢了。但是他没想到报复竟然来的这么快，这么猛烈！ 当他火急火燎的给莫川打电话的时候，莫川的手机正处于占线中，占用莫川手机线的是一位自称卓伟的人。 第二百二十章皇上不急太监急 在别有用心人的眼中，最近莫川过的日子恐怕极为糟糕。虽然他看起来似乎依旧平静的上班下班，然而其手下，也就是调茶社旗下冰川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李安然，却是上蹿下跳的找关系塞钱，试图化解尚未开业就要腹死胎中的公司危机。 很显然，这个莫川不是在故作冷静做给手下看，就是对当前局面严重低估，所以才会只让手下到处跑关系，而自己依旧潇洒的上班。 不过，提起上班这事，这些有心人就感觉有些奇怪。实在是这个莫川既然有钱开公司，为啥还选择给人打工？没人想得通，卓伟也一直想不通，不过没关系了，这次他就要亲自会一会这个莫川，这个谜题或许不久就能解决。 “莫先生吗？” 正在办公室里把玩着一件水晶貔貅的莫川接到这个陌生电话之后，眉头微微一皱：“你是？” “你好，我叫卓伟，柳青云的私人助理。”卓伟直接报出柳衙的大名。 果然莫川闻言表情略微一变，哦了一声道：“找我有事？” “当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嘛！不知道莫先生有没有时间？不如我们出来喝一杯，边喝边聊？” “喝酒还是算了吧，我还要上班呢！”莫川道，心中暗自嘀咕起来，这个柳衙这个时候找他什么意思？话说，难不成这是要落井下石？不对吧，就算是落井下石也没必要打电话给他啊？还是说，这是个骗子？ “上班？哈哈哈，莫先生真是说笑了，现在林城谁不知莫先生在港市横扫天河娱乐狂赚过亿资产，现在更是投资一家生物公司，还用得着上班？”卓伟没有立即切入正题，反倒擦边球聊了起来。 果然，提起冰川生物那家工厂，莫川心中就是一动，嘴边笑呵呵道：“卓先生消息倒是灵通，公司是公司，上班是上班，都是为了赚钱对吧！”莫川哪敢说实话，随便打着哈哈。 卓伟闻言眼睛眯了起来，这个莫川看着年龄不大，竟然还挺有警惕心的。 一般这年纪的年轻人，随意吹捧一句恐怕便会得意的不知道东西南北，这小子竟然还能跟他打哈哈。 “也对，都是为了赚钱。只是……我听说莫先生那厂子最近似乎遇到点麻烦？”卓伟试探道。 莫川闻言不动声色：“是有点小麻烦。” “小麻烦？”卓伟轻笑起来：“没想到赵家对于莫先生来说，竟然只是小麻烦？” 莫川听到这暗含讽刺的轻笑声，心中就是暗骂装逼，想说啥就直接说，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干嘛？赵家对我来说是不是小麻烦干你何事？不过，你还别说，这赵家对我来说还真就是个小麻烦而已。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你那厂子的麻烦，可是赵家的故意找茬？” 莫川蹙了蹙眉，你把我想的太不堪了吧？敌人都搞到我头上了，我能不知道？ “我是知道……那又如何？我合法经营，他赵家再厉害，难不成还能把我关进大牢里？”莫川故意道。 卓伟听到这彻底无语了，他想着莫川能在港市赚来那么多钱，肯定多少有两把刷子，没想到这一通电话，对方似乎对这里面的门门道道根本就不懂。 “把你关进大牢倒不至于，不过如果他们吞了你的企业之后，你还闹事，到时候再把你关进去那就是易如反掌！” 卓伟已经懒得听莫川说话了，继续道：“是不是觉得最近手续办理颇为顺利就觉得花点钱就能解决这件事？我告诉你，别做白日梦了。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怕把你逼急了，直接狗急了跳墙跑了。” 莫川一脸懵逼，说实话最近李经理确实跟他汇报，厂子里的手续跑得顺利多了，这件事似乎完全可以自己处理好。当时莫川听后还一脸纳闷呢，有些搞不懂赵家这突然放手是啥意思，难不成发现曹学智这个隐藏boss了？ 没想到今天听这个卓伟一说，莫川才恍然大悟，感情人家故意放手是怕他跑了啊。 “你……说这些是啥意思？” “没什么其他意思，就是想告诉你，现在还能帮你的只有我们柳衙。” “帮我？”莫川愕然，窝日，这个柳衙不来搞他他就阿弥陀佛了，还会好心的帮他？ “好了，我还有事，咱们下次再聊。”卓伟说完，突兀的将电话挂断，留下一脸愕然的莫川。 ‘我日你大爷的，讲话不能讲清楚啊？说话说半截的很好玩？很能体现出你们的档次地位？帮我？你们会有这好心？’莫川一脸郁闷的想着，他就是再笨也能看出这个卓伟，不，应该说柳衙的不怀好意。 当然前提是这个卓伟真的是柳衙的私人助理。 “哼，帮我，等我家二股东一亮相不吓死你！”莫川撇了撇嘴。他现在还没把这事告诉曹学智呢，倒不是莫川装逼，而是为了等待某个契机。 打虎不死，必留祸患。这次厂子被狙击的事情，说是赵家，然而实质上还是金家。 若没有金家在旁边怂恿，他赵家无聊来对他莫川？所以这个赵家，莫川必须得好好打一打，便是打不死，也得把他打疼了，这样以后才不敢出来兴风作浪。 至于赵家，相信等曹学智一亮相，以这种权利家族的嗅觉，绝对会明白轻重，再也不敢轻易招惹他莫川。 这边莫川刚刚挂了电话，就接到宇文易的电话。 宇文易电话一打来，就是火急火燎的追问莫川厂子的事情。等到确认之后，宇文易直接一副天塌的语气，直呼完了完了。 莫川被宇文易一惊一乍搞得吓一跳，一追问，才哭笑不得的发现，他根本没当回事的赵家，在宇文易眼中竟然已经敬畏到骨子里。 不，或者说敬畏赵家屁股底下的位子、手里的权柄。 “没事没事，放心吧，这件事我有数。” “有数，你有什么数啊？我去，你知不知道金石开说了什么？他可是直接放出话来，你的事情就是他搞的，他和你要不死不休！话都说到这地步，他姐姐不拼命的帮他？再说了赵家已经被拖下水，这件事肯定不会再收手了。”宇文易急得不行。 “兄弟听我一句劝，赶紧想办法跑路吧！先把厂子卖了，小心点处理别走漏风声，说不定还能高价抛出去，你现在也年轻，去哪不是混？真没必要再在这里趟浑水了，这个该死的金石开，简直就是小人得志！”说到后面，宇文易忍不住咒骂起金石开来。 莫川闻言心生一丝暖意，他还不算是孤家寡人嘛！ “我知道了，让我考虑考虑吧！”莫川道，心中已经开始在思量着不能再等赵家温水煮青蛙了，否则赵家能扛得住，他也能沉得住气，但是他的朋友、手下可沉不住气，别到时候打疼了赵家，自己也成了光杆司令！ 第二百二十一章傍大款 东皇行宫，林城唯一有资格和金色皇宫叫板的娱乐城，因其特色舞厅很是受到林城年轻人的喜欢。当然因为这里的高消费，这“年轻人”自然是特指中层阶级以上的年轻人。 除此以外，这里还很受女孩子的欢迎。 据传闻，林城某赫赫有名的播音系的美女几乎一半沦陷至此，只因为这里乃是富豪的集聚地、麻雀变凤凰的梧桐树、传闻星探密布可以一炮而红的明星孵化巢。 快要的毕业的顾寰妮就是这东皇行宫的老顾客，或者说工作人员。 顾寰妮就读于林城传媒，大二偶然一次机会注意到身边一位学姐，明明家庭条件一般，吃穿用度却皆是名牌，好奇之下这才知道东皇行宫这个“兼职”好地方。 为了凑齐全套小羊皮，顾寰妮在学姐的劝说下，进了东皇行宫，成了一名暖场女孩。 所谓的暖场女孩，其实就是这种夜店专门雇佣漂亮女孩，在他们营业时间过来吃吃喝喝玩玩，吸引荷尔蒙激素过剩男人的手段。 老实说，这个暖场工作简直不要太轻松，不，甚至可以说不是工作。 只需要在夜店营业时间过来就好，喝着免费的酒水，只要不出东皇行宫的大门，在这个营业时间内随意你在里面干什么，无论是坐在沙发上休息，还是去舞池跳舞。每天上班不足六小时，就能拿到不菲的报酬。 这样的工作看起来似乎非常好，毕竟只要自己洁身自好，谁又能强迫得了你？然而顾寰妮却知道，这里其实就是个陷阱。她们将这里当做提款机，殊不知她们早就成了东皇行宫廉价招来的小白兔猎物，供给客人狩猎玩耍。 如果一般夜店的暖场女孩，或许确实能洁身自好。但是别忘了这里是东皇行宫，客人非富即贵的东皇行宫。没有几个女孩能抵御得了这些人的诱惑，其中就包括顾寰妮。 顾寰妮靠在沙发上，明明已经混迹东皇两年的她，依旧穿着素白略带一丝保守的衣服，梳着简单的马尾，看起来就像是懵懂贪玩的女孩子。 只是她那双不时环顾全场的目光，暴露一丝她的老练。 她在寻找她的猎物，没错，她不想成为臭男人的猎物，她要成为猎人。两年的兼职生涯，令她晚出早归，大款没傍上，学业却耽误了下来，除了买了一屋子奢侈品，她似乎什么都没得到，却为此付出最宝贵的青春。 所以顾寰妮不甘心，她想在毕业前傍大款嫁了，从此荣华富贵，不愁吃喝。 为此她特意将自己包装成懵懵懂懂的女大学生模样，就是为了吸引某种有着“恋处情节”的男人。 忽然间顾寰妮目光微微一顿，她注意到一名气质很特殊的男人。 这是一名看起来就像她学弟一般的年轻人，东皇行宫激人热血沸腾的金属音乐似乎对他毫无影响，看着他平静品尝着杯中蓝色液体，那种难言的气质对于顾寰妮来说简直犹如灯泡一般明亮。 ‘就他了！’历经好几位接受贵族教育男人的顾寰妮，下意识便决定了今晚的目标。 顾寰妮深深看了一眼那年轻人，便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然后佯装一副冒冒失失的模样，闯入那年轻人独占的休息区。 “怎么是……那个不好意思，请问你看到我朋友了吗？就是之前坐在这里的两个女孩，其中一个穿着白色吊背搭着牛仔夹克，还有一位穿着粉色短裙的……”顾寰妮煞有其事的虚构着并不存在的同伴，小脸紧绷，一副和同伴失联的紧张模样。 正等得有些百无聊赖的莫川，看着冒冒失失闯入他这边的女孩，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也是刚来没多久，没看到你说的朋友。” “啊？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她们个子都不太高？大概这么高……”顾寰妮比划着。 “不记得。”莫川依旧摇头。 “哎呀，这个怎么办？我……我就去个卫生间……怎么会……我我……”顾寰妮伪装出一副很焦急很不安的模样，表情更是故意流出楚楚可怜的不安模样。因为她知道与其勾引男人，不如勾起对方的保护欲，创造机会让他追自己。 “出了什么事情？”莫川问了一句，下意识张开天眼扫了一眼顾寰妮的面相。 下一刻，莫川便是微微皱眉，这女子“泪堂显泪痕，人中细且曲，春心两边眉，破雁纹上斜。”这分明是千夫之象，这不是娼妓也是好淫之妇啊！ “那个……我第一次和朋友来这里玩，我……我就是上个卫生间，她们就不见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出去。”顾寰妮楚楚可怜的道。 莫川点了点头哦了一声道：“打电话问问吧！” 虽然看出这女子的面相，不过莫川并没有露出什么异色，虽然莫川现在颇为信任青乌术，老实说就因为面相就断定一个人，莫川隐隐还是有点排斥。当然利用相术，在掌握信息不多的情况下暂时判断一个人，做好心理准备，莫川自然还是十分乐意的。 “哦哦。”顾寰妮恍然大悟的连忙掏出手机，就站在莫川面前拨打起来。 没一会儿，顾寰妮似乎打通了电话，嗯嗯啊的应着，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这边刚挂了电话，眼泪就是大把大把的往下掉。 “怎么了？”莫川皱眉。 “她们遇到急事先走了，怎么会这样呢？不知道我第一次来么？之前明明说好的一起的……”顾寰妮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表情，这神情落入任何男人眼中，怕是都会生出几分保护欲，想要将她搂在怀里好生安慰。 当然莫川不会生出这感觉，他感觉有些奇怪，修行青乌术带给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有问题。 便在这时，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呦，这不是青年企业家莫川莫老板么？怎么厂子都要完了，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欺负小女生啊？” 在这道声音响起的时候，莫川身子微微一顿，嘴角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丝兴奋的幅度。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这蹲了半天你不出现，没想到我这刚走神一会儿，你就自己冒了出来。 莫川循着声音看去，就看到金石开傲慢的下巴看人的一脸讥笑的看着他。在他的身边，还跟着好几名年轻男子，看样子就跟一众狗腿子似的，听到金石开的话配合的咧着嘴夸张的笑着。 顾寰妮突然看到闯过来的一群年轻人，听着刚刚那嘲讽语言，心中就是微微一变。 她果然没有看错，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果然是个钻石王老五！只是……这人说的他的厂子要完了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不是富二代？还是……继承家产的富二代？还有他的厂子真的要完了？如果这是真的，她还有必要费心费力的勾搭么？ 第二百二十二章故意找茬 大概是前段时间的低调真的憋到了金石开，这边搞莫川的事情刚刚显露出胜利的希望，金石开就再也低调不下去了，不仅开泳趴的高调宣布是他在搞莫川，更是恢复以往的嚣张作风。东皇行宫这个助眠的狩猎点，现在自然恢复起来。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刚一进来就看到了害得他差点蹲牢，令他父母付出巨大代价才把他捞出来的罪魁祸首。 想着最近的节节胜利，金石开哪里还能忍得住心中的怒火与得意？当即就是上前嘲讽起来。 “金石开！是你？”莫川一脸惊讶的表情，随后脸色便是阴沉了下来。 金石开看到莫川阴沉的表情，心中简直要乐开了花。 “当然是我，不认识啦，当初你可是拿着枪顶着我的脑袋啊？”金石开冷声道，这事按说应该令他大事颜面才是，不过，现在既然是要找回场子，之前的梁子提起来自然也就无妨了。 莫川眼神冷漠，咀嚼肌起伏，看起来似乎在强压这怒火：“金石开，我警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事是你搞得鬼？我既然能让你进一次看守所，就能让你进第二次！” “呦吼，我好怕怕哦~”金石开闻言表情极为夸张的捂着胸口，身子还后退两步，那夸张之极的姿态，令他的朋友瞬间大笑。 “哈哈哈，几天不见，金哥越发风趣了。” “这什么话，金哥啥时候不风趣？”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 听着耳旁的奉承阿臾之语，金石开心情倍爽，整个人犹如六月天喝了冰镇可乐一般，从头爽到脚底。 金石开嘿嘿收敛起脸上夸张的表情，伸出手指戳着莫川的胸口，表情嚣张到极点的道：“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依仗是什么？没了秦女人，你就是个烟屁股，小爷想抽就抽，想踩就踩。我还就直接告诉你，你那破厂子就是我搞的，咋地？有种你去法院告我啊？” “金石开你别嚣张，这是个法治社会……”莫川“傻乎乎”的喊出这句话。 岂料，话刚出口，金石开等人瞬间爆发出夸张的大笑。 “哈哈哈……他说什么？法治社会？” “你是不是在开国际玩笑？哈哈哈……” “哈哈，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么？” “法治社会？好单纯的孩子，哈哈哈……” 一群人夸张的笑着，笑声一度吸引四周不少人的目光。其中一名纨绔更是讨好的道：“傻逼，知道金少爷姐夫是谁么？我告诉你，你那厂子手续就是金少爷姐夫主管的，你死定了。” “嘘！”金石开比划出一个噤声的表情，那纨绔脸色微微一变，连忙住口，眼神偷偷瞥向金石开。 不过做出这噤声动作的金石开，显然并没有生气，神情依旧乖戾，手指继续戳着莫川胸口道：“垃圾，别以为有点小钱就了不起，咱们几个哪个家里不比你有钱？做事还不得老老实实的，就你小子嚣张不讲规矩？好，不讲规矩是吧？我等着你来哭着求我放过你！” 此时看着莫川似乎被吓到，强压着怒火，额头青筋鼓起的模样，金石开简直不要太得意，下一刻他的目光移到莫川旁边的顾寰妮身上，表情忽然灿若桃花的一般道：“小姑娘别被这个穷屌丝骗了，我告诉你这小子就是个暴发户，赌场赚了点小钱开了家破工厂，不过，现在这工厂快倒闭了。” 顾寰妮心中愕然，表情却依旧佯装茫然的梨花带雨模样。 “我……我不认识他，我就是……我朋友在这，先走了，我找过来想回去的……”不得不说这顾寰妮不愧是科班出身，再经过这两年历练，这演技绝对一流，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看得金石开心中忽然一荡，他忽然决定今晚的目标就是她了。 “原来是这样啊，这位女士如果信得过我，我送你回去好了。”金石开直接当着莫川的面，泡着先跟莫川认识的顾寰妮。 殊不知他这行为在圈子里，绝对是大忌。 不过这大忌，此时就成了金石开公然打脸莫川的手段。 “这个……”顾寰妮故意佯装犹豫的表情。 “放心吧，我可不是坏人，我告诉你这厮就是个人面畜生，你可别被他骗……”金石开指着莫川。 莫川似乎怒火似乎忍到了极限：“金石开，我草你妈，你说什么？说谁人面畜生？” “艹你妈，你骂谁的？老子就说你是人面畜生咋地？”金石开瞪眼回骂，伸手就是直接推搡莫川。 “我艹你妈！”莫川抬脚就是踹了过去。 这一脚当真是又快又突兀，金石开怎么也想不到莫川说打就打，整个人直接被踹得跟王八似的，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整个人都要被气炸了，翻身就要起来。岂料，莫川得理不饶人，抄起桌子上的花瓶摆件，就是砸了过去。 砰！花瓶砸中金石开胳膊，弹到一边，炸得满地都是玻璃渣子满天飞，更是令四周纨绔下意识的伸手阻挡。 “你麻痹，我要杀了你！”金石开被砸得整个人都要懵了，下意识的破口大骂。 “艹你妈，有种你杀啊！”莫川抬起大脚丫就是狠狠踹了上去，反正他这次就是故意找茬激化矛盾，不占便宜白不占。 于是这一脚上去，可谓是又狠又毒。 “莫川——”金石开一脚被踹得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莫川老脸也是涨得通红，最近的委屈和愤怒都伴随着这一脚发泄出来：“叫你爸爸干什么？是不是嫌太轻了？” 说完，莫川又是一脚踹上去。 “我要杀了你！”金石开咆哮。 这时，其他纨绔也反应了过来，撸起袖子，大呼小叫的就是冲过来。 “艹你妈，放开金哥！” “兄弟们，弄死他！” 莫川正觉得踹得不过瘾，又怕把金石开踹死呢，见到这么一群人肉沙袋冲上来，连天眼都懒得张开，直接冲上去肉搏！ 砰砰砰！ 一时间血肉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顾寰妮被吓得惊声尖叫不停的后退，最后直接退无可退一屁股摔在沙发上。 在顾寰妮的眼中，此时的莫川就跟疯了一般，丝毫不在乎落在身上的花瓶果盘拳头，逮到一人就是往死里揍，那癫狂的姿态骇人之极。那些纨绔，刚开始还能仗着人数煞有其事的打上一会儿，等到两三人被打得满脸血的倒地哀嚎之后，这些纨绔彻底崩溃了，哭爹喊娘的四处跑。 奈何这舞厅设计的就是九曲十八弯，四处都是沙发、茶几，这些人再想跑也跑不动，这一跑更是令莫川失去包围的威胁，各个击破的狠揍。 “我艹你妈……啊！” “沃日你全家，有种你打死我！兄弟们别怕，他快撑不住了。” “疼……” “啊——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一开始这些纨绔还有几个嘴硬的，等到疼痛感落到身上，娇生惯养的细皮嫩肉哪里还能吃得住？一个个疼得大呼小叫。 此时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哪里还能瞒得过东皇行宫的安保人员的注意力，只见一个个身着精练制服的保安，一边大声的在对讲机里喊着话，一边冲向闹事区。 第二百二十三章被抓 “呼哧……呼哧……”扶墙喘着粗气的莫川，没一会儿忽然咧嘴咯咯笑了起来。 莫川想着刚刚逃跑时，金石开还被他踹了一脚金石开的愤怒表情，心中就是止不住的畅快！老实说，有件事他一直就没想通，这个金石开也不是穷人啊，怎么就想起来讹诈他的钱呢？ 当初要不是他敲诈他，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吗？现在莫川也懒得想最初的原因了，怀璧其罪也好，金石开看他是软柿子好捏也罢，总之事情既然发展到了这一步，莫川也决定不在留情面。 莫川逐渐收敛起笑容，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灯火辉煌，脸上露出一丝狠毒：“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 这次莫川费了老大功夫从宇文易口中掏出金石开的行踪，除了故意围堵激化矛盾之外，莫川也想亲眼看一下金石开，推断一下他阳谋的成功率。 金石开的面相令莫川十分满意，其面色看似红润饱满春风得意，然而其双唇枯干，眉角带赤，耳垂红润，单论一点不足成相。然三者齐聚，赫然正是日柱遇火，丙火旺阳，巳火强根，气运财运大旺之象，有偏财之机。 如果莫川猜的不错，这点正对应他借姐夫之手，或强强联合图谋他调茶社的征兆。 看似大旺之运，莫川又为啥十分满意？ 既然莫川既然能打听到金石开喜欢出入东皇行宫的嗜好，其生辰八字自然也打听出来。 这金石开的生产八字气运不错，其月坐食神，时支为偏财，正谓食神生财，月令火生土，土生金，财星被食神扶得大旺，正对面相。 如此来看，这金石开怎么看似乎都是祖坟冒青烟的大气运之人啊？ 然而不巧的是，食神虽然有生助财星、比劫泄日主之气及克制官杀之功效，然《三命通会》有云：“食神只宜一位，不宜太多，恐窃本元之气。” 这金石开“年月日时”四柱，两柱遇食神，赫然演变成“食多变伤”之凶运。 恰巧，二月二龙抬头刚过，正是旧历丑月。乙丑运，丑为伤官，双食柱命，赫然正是“偏印夺食”厄运。也就是说，这金石开必然因伤官之运而坏全部气运。 如果金石开家中无人做官，这厄运也就成了过脚湿鞋的小灾，若是家有官气，其运……无需多言。 莫川摇头感慨，自作孽不可活，你若是不在这“丑月”发难，哪里会有“食多撑着”的倒霉事？若是没这自作孽之事，双柱遇食，食多喜见枭，这大运流年遇偏印，说不定就能转为“灵枭可用”大福气运。 想到这，莫川忽然有种顿悟，难怪人常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看似上天注定的命格，在不同的选择下，却会转化为各种各样的命格，如此看来，这命格到底是天注定？还是人注定？还真是值得玩味的事情。 莫川沉思良久，豁然一笑，摇了摇头，想那么多干嘛，窥觊天机太多，小心遭天谴！ 话说，莫川这天谴没遭到，这人祸第二天就来了。 第二天，莫川神清气爽的上班去了，这刚在办公室还没坐稳，大门忽然被撞开，三四名汉子闯了进来。只见其中一人看到莫川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证件道：“莫川是吧，昨晚你涉嫌参加群殴事件，跟我们走一趟吧！” 看这人证件，赫然是林城警员。 司徒曦等人一脸惊愕的跟在后面，怎么也不相信的自己的耳朵，莫老师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人怎么会参与斗殴？虽然莫川之前曾被枪击时，发疯的殴打持枪歹徒，但是那仅仅是特例，不能说明什么。 “你们凭什么抓人，我告诉你，我们通瑞可是有法务部的，莫老师是我们这里的金牌评估师！如果你冤枉好人，小心我们把你警局告上法庭！”这司徒曦倒是好胆，毫不畏惧的恐吓道。 说起来林城终究是一线大城市，相对来说政务还是比较透明的，所以相较于小地方对这种机关的敬畏，林城人对这类机关虽然敬畏，却并不害怕。 开口说话的警察，显然没少经历这事，闻言不卑不亢的回答：“我们警方不会放过一个违法犯罪之徒，但是也绝对不会冤枉好人，我们这次只是传唤调查，如果没有这情况，我们自然将人送回来。” 司徒曦有些张口结舌的看着莫川，他想等莫川开口，以莫川在通瑞典当的地位，令法务部帮他打个官司，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莫川看着这几名条子，轻蔑一笑道：“金石开让你们来的吧？那厮昨晚一伙十几人打我一个，结果愣是被我一人揍得鼻青脸肿，瞅意思，群殴不过我一人，这就是找你们来啊？我就有些纳闷了，你们是咱们小屁民的，还是金石开家开的？” 所有人愣住了。 莫川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承认自己参与斗殴了吗？只是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显然不是一般的聚众斗殴啊？还有这金石开是谁？没听说啊。 “少废话，我们不认识什么金石开银石开，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打伤了六个人，三个八级伤残，三个七级伤残！赶紧跟我们走。”警员也是恼了，这一来就被恐吓，这心情能好？ 莫川闻言撇了撇嘴道：“七八级伤残？窝日，这也太轻了把，要不改个一级伤残？这不更好治我的罪？” 所有人无语，这态度也太尼玛嚣张了吧？ “赶紧跟我们走，少废话。”警员也懒得说了。 “老大别跟他们走，他们是不是冤枉你的？我这就告诉老总去！”司徒曦急了，倒是古玩质押部其他人绝大多数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不言不语。 患难见真情，莫川看了一眼司徒曦道：“没事，不用告诉老总，这是我自己的私事，我不想打扰公司。哦，对了，给我请几天假，理由你就说我打老虎去了。” 说完，不顾司徒曦愕然的表情，莫川扭过头来认真的看了一眼这几名警员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不认识金石开，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不认识，算你们公事公办；如果认识，回去转告金石开，就说到时候死到临头别怪我现在没警告过他。” 说完，莫川伸出双手，大大方方的道：“要拷手铐吗？” 这几名警员对视一眼，还是那领头道：“不用，走吧！” 于是在通瑞典当无数人的注视中，还在上班的莫川被一群便衣警察带走。 这边莫川刚刚被带上警车，那边通瑞典当瞬间就炸开了锅。 “我艹，看到了吗？那个好像是咱们公司工资最高的评估员莫川！” “是他，我认识，古玩质押部门的评估师。” “窝日，他怎么被抓走了？” “听说是聚众斗殴，我艹，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莫老师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竟然还能做出这事？” “切，这算什么？你没看到咱们公司那次枪击案的监控？持枪他都敢上啊，中枪都敢打，你没看那拳头，一拳接着一拳，差点没把人打死！老实说，这次说他聚众斗殴，我可是一点都不惊讶！” “真尼玛叼！” “对了，我听说咱们公司古玩质押这块他几乎撑起半边天，他这被抓走了，这块岂不是要完了？” “谁知道呢？不过就是个聚众斗殴能有多大事，凭咱们老总的能量，捞人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有道理！” 无数闲聊中的通瑞员工们不知道，事情根本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在他们眼中堪称手眼通天的老总，这次也不灵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报复 “莫川被抓了？这……这是因为什么？”卫联合一脸吃惊的看着秘书。 “司徒曦他们说，好像是因为聚众斗殴。”秘书道。 “没死人吧？”卫联合道。 “没，不过我倒是听说有六七个七八级伤残的。”秘书道。 卫联合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这种打架斗殴的事情只要没死人那什么都好说，最麻烦不过多花点钱。不巧的是，他卫联合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你通知法务部，让他们跟进一下这个案子，不惜一切代价捞人。”卫联合道。 “好的，老总。”秘书点了点头。 “对了，老总那古玩质押部门还接不接当品？”秘书追问道。 “接，当然接，拿捏不准的请外援帮忙掌掌眼。” “好的。” …… 莫川被抓的事情，惊动的除了通瑞典当，还有很多人，譬如杨清懿、李经理、譬如宇文易、肖志业，宰譬如……柳衙。 杨清懿和李安然早就被莫川打过招呼，早有心理准备，李经理在得知老板被抓之后，直接就掏出了手机给老板吩咐的号码拨去了电话。 至于宇文易等人，得知此事简直被惊讶的目瞪口呆。 然而仔细想想，又觉得此事虽然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莫川被金石开搞得那么惨，见到金石开能忍得住脾气才怪，尤其是听说这事还是金石开挑衅在先，也就不足为怪了。 唯一的疑点，那就是莫川怎么出现在东皇行宫？ 这其实在宇文易等纨绔眼中，根本就不是疑点。出现在东皇行宫又咋滴？大家都是男人，都是有生理需求的男人，男人出现在东皇行宫这种地方那简直不要太符合常理。 别说莫川不是这样的人，有钱了，哪个男人不一样？更何况莫川还遇到烦心事，去东皇行宫散心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令他们惊讶的是，莫川这厮战斗力也太狠了吧？听说金石开七八人没干过他一个人，在后来东皇行宫专业保安过来之后，依旧被莫川撂翻好几人被逃之夭夭，这战斗力简直爆表啊！ 然而就是这被一众纨绔认为战斗力爆表的莫川，此时却被金石开一拳头狠狠的砸中腹部。 林城，警厅分局，某拘留室。 脸色有些苍白的金石开，犹如一头被挑衅的斗牛一般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血红的眼睛里倒映着被手铐铐住倒在地上的身影。 “艹你妈，你不是牛逼吗？有种站起来打我啊？”金石开痛骂着，想到昨晚屈辱的经历，抬起脚丫又是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 “我日大爷，敢打我，艹你妈，站起来打我啊，啊！艹你妈，我艹你妈！……”金石开就跟发疯了似的站在那里将莫川往死里踹。 此时的莫川双手被铐住，身体蜷缩成了虾米缩小面积，真气尽量维持在金石开的落脚点，保护着身体。身体虽然无碍，但是内心简直要气疯了。 莫川的脾气本来就是那种一拍就蹦起来的臭脾气，此时被他这般连续的爆踹，内心说不气炸了那是不可能的。 此时莫川还没有破口大骂的爆发的根本原因，只是因为双手被铐住了！ 莫川便是身具青乌术，此时也是龙困浅滩不得不认栽，除了生生受着，根本没有别的办法。至于那种让手掌脱臼挣脱的电影情节，莫川一个普通人是别想了。 然而莫川的咬牙苦撑根本没有换来任何留情。 当初莫川虽然将金石开等人殴打一顿，但是出手还是十分克制的，生怕闹出人命。 而此时的这金石开，哪里还有这顾忌？完全就是一副弄死莫川的姿态。 ‘艹你妈！’莫川再也忍不住了，心中怒骂，猛然放开护体真气，神秘之极的真气凝结成团，在那外力再次来袭的瞬间，猛然穿过衣物，狠狠的刺入那外力肉体之中。 也就在那千分之一秒间，莫川对那一团离体的真气下达了最后指令。 也就在这一刻，失去护体真气的莫川闷哼一声，金石开那一脚狠狠的揣进他的小腹，那钻心的剧痛令莫川吃痛闷哼，意识都有种陷入短暂空白的感觉。 这一脚之后，金石开终于满意的收回脚！老实说，一开始他猛踹莫川时，看着莫川那蜷缩在一起，愣是不吭声的模样，联想到他被踹时的惨叫，心中那无名之火就是熊熊燃烧，自然收不住手的往死里踹！ 结果莫川看起来没事，他反倒是被踹得肌肉发酸。刚刚那连续毫不停歇的连续爆踹，完全就是愤怒的意志在支撑！ 所以当莫川终于扛不住吃痛闷哼之时，他自然因为满意，累了，收住了脚。 他不知道，辛亏莫川修炼青乌术，否则要是一般普通人的话，恐怕能被他踹得内脏大出血而死！话说，那一条条躲猫猫死亡的案例岂是空穴来风？ “艹你妈……呼哧……你特么等着吧……这只是利息！弄不死你……老子不姓金！”金石开喘着粗气怒骂一声，出去了。 没多久，几名身披虎皮的男子走了进来，将剧痛痉挛的莫川拖到床上，随意简单检查一下就离开了。 临走时，莫川隐隐约约还听到“没想到金少爷还挺留情的”的话语。 剧痛中的莫川嘴角扯了扯。 ……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还是借了家族的势，亦或者……他那挚友加贵人的隐晦看好以及办公风水的布置。总之辞仕从商的曹学智，就跟寻到人生方向一般，事业忽然迎来爆发式发展！ 除了一开始几个外包转包的单子依靠家族力量搞到手之外，随后曹学智的两笔互联网孵化巢的天使投竟然全部迎来b轮融资。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警惕的缘故，曹学智竟然在无数人追投的情况下，毅然抛弃原始股，折现三千六百万万，净利润三千二百万。 而年后没几天，这两家互联网公司先后被爆出用户数据掺水造假的新闻，结果几乎在一夜之间倒闭。 这种事情在这互联网时代那简直不要太常见，然而这件事却令曹学智的公司，不，应该说曹学智的名字闯入燕京风投圈子。 能在无数大佬一致看好的情况下急流勇退，这已经很难简单的用“运气”、“魄力”、“智慧”来形容了，总之曹学智出名了。 出名的好处对于曹学智来说，不仅是社交圈子的扩大、公司的拓展，最大的利益还是家族的刮目相看以及对家族资源的话语权！ 此事之后，曹学智一扫家族对其的偏见，可谓春风得意。 便在这当口，曹学智接到来自林城产业的执行官李经理的电话。 电话接通没几秒，曹学智脸色便阴沉了下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牌坊婊子 挂了电话之后，曹学智躺在沙发上闭目沉思起来，这是他辞仕从商以来养成的小习惯，遇事之前都会谨慎的思考一下。 没一会儿，曹学智思定主意给父亲拨去了电话，将李安然说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告诉我这事，是想救那个莫川吧？”曹东旭慢悠悠的道。 “是的。”曹学智大大方方承认。 曹东旭闻言不紧不慢的道：“这种事情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记住了别以为只有我们驱使别人的份，被人狐假虎威当枪使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去把这事调查清楚再说。” “那如果事情属实呢？”曹学智问道。 终究是自己的儿子，曹旭东耐着性子教导道：“如果这是真的，不提那个莫川有恩于你。那个厂子你既然占了股，那就是你的产业，也就是咱们曹家的产业，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林城刘东民跟我在党校同学过，回头你给他……不，你亲自去拜访一下，把我珍藏的那个明前龙井提一袋过去，代我问声好。” “知道了爸。” “记得叫刘叔叔。” “知道了。” …… 卓伟亲眼的见到莫川的时候，有些惊讶的发现，莫川这厮竟然看不出一丝颓气，拘留所的衣服有些大，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淡然的气度，恰恰相反，这肥大的衣服愣是给他穿出一种休闲服的荒谬感。 听说这小子昨儿才被金石开那小子暴揍一顿，这事已经传遍了圈子，没想到这才过一夜，这小子就活蹦乱跳的跟没事人一般，难怪一人能撂倒十几人，不愧是泥腿子出身，这身体素质倒是不错。 莫川眼神平静的看着一身西装革履的男子，没有开口说话。 “莫先生可还认识我？”卓伟大大方方坐在莫川的对面。 莫川略微蹙了蹙眉道：“不认识……不过听声音，我倒是想起来了。” 卓伟轻轻一笑道：“我记得上次你说，他们再厉害还能把你关进牢里？现在……？”卓伟摊开双手，表情略带一丝微笑，似乎带着浓浓的讥笑，令人极为反感。 莫川闻言笑了笑道：“这点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敢保证，那个金石开绝对会亲自来把我请出去。” 卓伟扑哧摇头笑了起来，这小子哪来的自信？这也狂妄了吧？到现在还不死心，你要是真有能耐，岂会在这里受罪？到底是年轻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这么一说，反倒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那我就跟你明说了吧，不要指望通瑞典当的律师团队了，让他们打一打商业纠纷的案子他们擅长，但是这事……”卓伟轻轻一笑，比划起食指在空中左右摇了摇。 “可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话？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柳衙，别忘了你得罪的是谁？你好好考虑吧，考虑好了，跟他说一声就好。”卓伟指了指在房间中假模假样监视他们的条子。 说完，卓伟提起公文包就要离开。 “等等。”莫川喊住卓伟。 卓伟身形一顿，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莫川抬起眼皮道：“我可以多问一句话么？” “请讲。”卓伟故作优雅的道。 “柳衙为什么要帮我？还有他为什么要帮我？”莫川直指核心。 卓伟闻言深深看了莫川一眼，回头看了一眼那条子，那条子默契的转身离开，离开的时候还顺便带上门。 “因为……柳衙也很看好奶茶这一行，不过既然咱们林城有了你这么一位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何不与你合作？”卓伟意味深长的道。 “至于怎么帮你？很简单，那厂子如果柳衙占了股，你觉得那姓金的乃至姓赵的还敢动手？”卓伟说这话的时候，口气中流露出浓浓的骄傲。 莫川表情愕然，他不是笨蛋，这个卓伟的潜台词他要是听不懂，也不用做生意了，直接可以买块豆腐撞死。 “你……”莫川下意识吐出一个字，半晌咯咯笑了起来满脸嘲讽的道：“柳衙这行为和金家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金家是要你死，而柳衙是要合作共赢。”卓伟谎言连篇的道。 莫川闻言噗嗤一笑：“咯咯咯……哈哈哈……” “你笑什么？”卓伟表情阴沉了下来。 莫川咯咯怪笑着，看着卓伟阴沉的脸色，肚皮发酸吐字不清的道：“哈哈哈……既……做……婊子，那还立什么牌坊？” “你敢骂柳衙！”卓伟惊怒之极。 莫川闻言依旧咯咯笑着，毫不在乎卓伟的惊怒的表情，不过他却不再说话，心中对于这个社会生出浓浓的失望。 想想这一年来的遭遇，遭遇的各样各样的人，莫川忽然才发现，原来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天道，而是人。 “我是在骂柳衙又如何？有种你也打我试试？或者让柳衙也给我戴个罪名？”莫川忽然一番眼，愤然骂道，他简直受够了任人窥觊揉捏的生活。 “你……” “你什么你？一条狗而已，也敢在我面前乱吠？回去告诉你主人，赶紧把爪子收回去，否则伤及无辜，不要怪我事前没提醒。”莫川道。 卓伟简直要气疯了，他自从跟了柳衙何曾被人这般辱骂过？虽然他潜意识里也知道自己就是柳衙的一条狗，但是做狗的有几个会承认？ “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你这话我会亲自转告柳衙，等你进监狱的时候，我会亲自问候你的女朋友！”卓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调查调茶社的时候，见到的杨清懿，此时下意识的刺激道。 男人果然最了解男人，那最后一句话，令莫川脸色骤变：“你敢！” “嘿嘿，我有什么不敢的？以我的条件，勾搭她还不是轻而易举？放心吧，我会把她骑在身下好好的玩弄，等到玩腻了再还给你。”卓伟言语恶毒的刺激道。 莫川刹那间脸色一片铁青，他这一年来经历再多，心智再成熟终究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此时被这般刺激，心中简直要炸了。 莫川咬紧牙关，不再说吧，目光冷漠的看着卓伟，心中已经给他判了死刑！ 卓伟看着脸色铁青一片的莫川只觉得无限畅快，只是当他目光触及莫川的目光之时，刚到嘴边的恐吓忍不住收了回来。 “等着吧！”卓伟撂下场面话，转身离开这里，心中已经思量起如何跟柳哥解释这件事。 第二百二十六章人心复杂 莫川被条子带走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来通瑞典当的法务部通过各种途径了解莫川案件的经过，试图捞人。然而明明看起来就是普通民事案件，生生被原告方整成了刑事案件。 按照法律来说，轻伤以上构成刑事犯罪，需要追究刑事责任；轻伤以下，则是民事案件，除非原告不服提出上诉，双方走司法程序，否则连立案都不需要。 别看金石开等人煞有其事的一夜之间鉴定出好几个七八级伤残，实际上“是否轻伤”和“伤残”完全是两个不同鉴定标准。轻伤鉴定更多的是为了确定刑事责任或行政责任，而伤残鉴定更多的是为了确定民事赔偿责任。 所以伤残并不一定代表就是重伤，按照惯例来看，金石开等人的七八级伤残，完全就是轻伤级别，即便是金石开不服，那也得另外提出申诉，走司法程序解决。 然而事实的结果却和惯例截然不同。原告甚至根本没有走申诉程序，直接通过警方就将这案子定为刑事案件，这其中说没有猫腻谁信？ 当通瑞典当的法务部努力寻求解决办法的时候，却别人暗中警告此事已经涉及上层领导之时，通瑞典当法务部才恍然明白为什么案件如此诡异了。 面对这个结果，法务部知道他们存在的意义基本不大了，自然连忙将此事上报老总。 当卫联合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久久沉默。 卫联合终究是林城的常青树，人脉网在那摆着，略一调查就错愕的发现，他原来一直都不了解莫川！ 拿着他十几万薪水的莫川，幕后竟然还持股一家注册资金过千万的企业！！！正是因为这家企业，才被林城公子哥盯上，才引祸上身。 “这个莫川怎么会这么有钱？”便是以卫联合老城稳重，面对这调查结果也是震惊不已。 卫联合的老朋友，林城某司法机关的副领导闻言，一脸古怪：“你不知道他这情况？” “不知道啊！不是，我当初请他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一家电子厂的车间主任，这么短时间怎么会聚拢起这么庞大的财富？”卫联合道，随后又将自己了解关于莫川的信息说了一遍。 这位副领导闻言久久无语，半晌才道：“我记得之前你说……这个莫川是你古玩质押部门的金牌鉴宝师，几乎一大半的古玩都经过其手？而且鉴定水平很是厉害？” 卫联合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那就是了，这其中道理还想不明白吗？”这位副领导嘴角含笑。 “什么意思？”卫联合皱眉：“你仔细跟我说说，我现在当局者迷，有些糊涂了。” 这副领导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水，啜咂一口，发出啧啧有声的声音才道：“现在送礼送的花样的那是五花八门，其中有一种就是这古玩。古玩这东西好啊，看着不起眼，说不定就可能价值上亿，比如那鸡缸杯。” “你见过哪个身家上亿的大老板还拿着十几万月薪，给人打工的？吃饱撑的？那这个莫川为啥还给你打工？”副领导看着卫联合蹙眉的模样，压低声音道：“你也说了，你那古玩质押部门一大半当品都是由他过目，值不值钱，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他若是故意‘走眼’一两件鸡缸杯的物件……” 话都说到这，卫联合哪里还不明白老朋友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这个莫川吃里扒外？”卫联合瞪圆眼睛：“可是他看起来不是这样的人啊？我也安排一些监管部门，应该不……” “应该？看起来不会？呵呵，卫老弟，你这生意越做越大，怎么还抱有侥幸的心理？”副领导继续道：“我不认识这个莫川，对他为人品道德没有多少发言权。不过，退一万步来说，咱们就认定他这人品确实不错，工作也兢兢业业，然而若是真的有鸡缸杯这种没有一个人能看出实际价值的东西，你说放在你身上，你只需要轻轻一纸否定就能赚到上亿，你会不会心动？” 卫联合神色异动。 副领导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别忘了，那可是古玩啊，太特殊了，你也说了，他的能力很强，连林城鉴定协会都走眼的物件，他都鉴定得出来；整个交流会都走眼的宣德炉，也愣是被他看了出来，这眼力不得不服啊！如此，他随意否定一件国宝，谁知道？” “也许他确实一直兢兢业业的工作，也或许他也就仅仅贪墨了一件，但是对于古玩这东西来说，一件就足够他豪赚上亿元开得起工厂了。说不得他现在还在你那工作，就是愧疚心在作崇。当然，继续等漏子也不是不可能。” 这副领导不愧是在机关里摸打滚爬的人物，这对于人心的剖析，简直丝丝入扣，令人不得不信服！不过，他小时候肯定没听过“疑邻盗斧”的童话故事。 卫联合脸色阴晴不定起来，搁在桌子上的右手指节捏得有些发白。 …… …… 等到曹家老三儿子的车子消失在花圃转角之后，刘东民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收敛起来。 老实说，这次曹家三代弟子的拜访很是出乎他的意料，而对方告诉的他的事情，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怎么也没想到曹家竟然在林城还有产业，虽然这产业按照曹家老三儿子的说法是朋友邀请入股，拗不过才入的股份，但是这话刘东民却是不信的。 或许对于一般人来说，送上门的好处不要白不要。然而对于曹家这种级别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股份都能打动得了他们。 他们也不可能饥不择食的什么股份都会要，如此，那家食品厂必然有着特殊之处，要么人特殊，要么这个产业特殊。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要考虑的问题，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解决曹家的问题。 想要解决曹家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只需要稍微向相关人员透露该产业是曹家的，恐怕就能将那一帮作崇的魑魅魍魉吓得两股战战、夜不能寐。 但是刘东民可不想就这么白白放过这么一次狐假虎威的机会。 曹家或许在林城并没有多少影响力，看似县官不如现管，然而作为对着权利核心有着难以想象影响力的曹家，或许无法成人好事，但是想坏你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尤其是作为受到帝都直辖的一线大城市林城，想要再上一步，几乎都绕不开燕京这一块审批流程，如此这里的人哪里还敢得罪燕京的实权家族？ 如此……这次或许是好好敲打一次春风得意马蹄疾，几乎都要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敌对派系的好时机####【ps:为了规避某些敏感词，所以书中对于一些权力家族描写都是很隐晦的，大家心里明白就好，另外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二十七章家宴 莫川完了！ 这几乎是知道莫川近况的所有人的统一认知。 刚开始的时候，莫川出事了，虽然有一些人幸灾乐祸，但是潜意识中并没有觉得这是多大的麻烦，最多蹲几天看守所，赔点钱。 然而随着通瑞典当法务部的介入及最后的放弃，所有人顿时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尤其是据法务部泄露出来消息说，莫川得罪并打了某领导小舅子才引发这场刑事案件之后，所有人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法务部忙活了半天却收效甚微。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条子出警那么迅速的将莫川捉拿归案！ 一时间，本来不少眼红于莫川收入的员工，忽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一种身为无权无势底层人的悲哀。 在这个社会，你再有能力，再能赚钱又如何？有些人想要你倒霉你就得倒霉。 因此大家下意识的都厌恶上了那个素未谋面，乃至不知道姓名的某领导小舅子。 不过，大家再怎么厌恶人家，就像屌丝再怎么仇视富二代，人家依旧过得很好，而且是非常好。 比如这位被很多人下意识厌恶的某领导小舅子金石开，此时正一脸风光得意的穿着合身纯手工西装，衣冠楚楚的跟着父母参加亲家的宴会。 说起来，这还是自姐姐出嫁之后第一次正式聚会。之前虽然有几次聚会，不过那都是按照风俗礼节性的聚会，所以这次聚会金家看得极重，昨晚接到电话之后，金石开父亲金诚那是连夜打电话给秘书，推掉今天的一切事务。 而金石开的母亲，更是连夜准备好一家的衣服，可谓郑重之极。 对于这次聚会，金石开心中其实还是蛮期待的，他有种直觉，这应该和他和姐夫联手吞并冰川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事情有关。 虽然目前他和姐夫尚未拿到冰川生物科技的一分股份，但是从手下传回来的情报来看，冰川生物科技的股东兼执行官李安然似乎有了服软的痕迹。 这边只需要姐夫再加大打压力度，那边他拿到股份不过是时间问题。 能够联手吞并这么一家毫无背景的企业，金石开感觉充满了成就感，所以他期待着和伯父见面。 赵家和金家的聚会显得很是低调而隐秘，偌大的奢华私人包间之中只有金家四人以及赵家父子俩，看起来低调的不行。 “自从小薇嫁过来，咱们两家还没怎么正式聚过，这次难得有机会，咱们两家正好聚一聚，唠唠家常，说一说咱两家的事儿。”赵通看起来一头乌发看起来才四十来岁，实际上他如果不能再上一步，距离退居二线也就是三五年的功夫。 “亲家说的对，咱们两家是没怎么正式聚过，是该好好聚聚喽！对了，怎么不见亲家母过来？”金夫人笑呵呵的应道。 “她啊，有些急事脱不开身。”说这话的赵通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显得有些严肃。 兴奋中的金家人完全没有察觉到赵通脸上冒出的这一丝不自然，或者说赵通这人本就身居高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表情严肃点也十分正常。 “这样啊，没事儿没事儿，谁没点急事。”金夫人笑呵呵的反倒帮亲家母说起了好话。 “是啊是啊！”金诚也笑呵呵的道。 在赵家金家寒暄中，偌大的转盘餐桌上逐渐上满了各色精致菜肴。两大家子热络交谈着近况，一切看起来其乐融融。 “我记得之前小金卷入一场官司是吧？”赵通忽然开口道。 餐桌上的众人齐齐一愣，目光看向金石开。金夫人看着金石开猝不及防被问住的表情，急得连忙在桌底下踩了儿子一脚。 “啊？哦，哦，这个……那个……是的，之前确实有这事，说起来这事还多亏了姐夫帮我说两句话。”金石开在渡过最初的措手不及之后，语气立马稳重了下来。他没有选择撒谎，因为在伯父这种人面前，撒谎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拉低对方的信任。 “哦！”赵通点了点头，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赵天宇又道：“我听说当初那事是因为一名叫莫川的人从中作崇？” “是的。”金石开听到“作崇”二字，心中大喜。 金石开的父亲金诚更是激动的道：“是啊是啊，亲家啊你是不知道，那个莫川就是一个刁民，靠着傍上那个叫什么宇文易的关系，跟小金玩纸牌，结果呢，输了五百万，愣说是小金勒索他的，你说说这不是笑话么？说句不客气的话，我们金家差这五百万？” 赵通闻言点头，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这事我听说过，不过，我最近又听说，那个莫川被抓起来了，起因也是因为打了小金和你的朋友？”赵通又道。 金石开闻言心中更是得意：“伯父您真是神了，这事都知道啊？不瞒您说，那个莫川确实嚣张，上次我跟朋友在东皇行宫玩耍，冤家路窄碰上这厮，这厮倒好，见到我跟见到杀父仇人似的，冲上来就是把我跟朋友给打了，现在还有好几人在家养病呢，七八级伤残啊。我也是运气好，不然今儿恐怕都来不了。” 这金石开若是闭口不言，一身西装看着人模狗样的还行；这一开口，平素那些片儿语立马冒出来了，素质立马暴露出来。 “有些人确实嚣张了些。”赵通点了点头。 “可不是。伯父……”金石开一拍大腿，就要说话，不想忽然被父亲一把拉住。 “注意点说话，什么这厮那厮的，什么素质。”金诚训斥儿子道，这边满脸堆起微笑道：“小孩子讲话太随意了，亲家可别在意。” 赵通摆了摆手，似乎表示不在意。 金诚认真的看着赵通的表情，心中生出一丝疑惑，难不成他的直觉错了？原来，就在刚刚，他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赵通那是什么人物啊？怎么会关注这点破事？ “小薇啊，天宇工作忙，平时没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吧？”赵通忽然又和蔼可亲的冲金从薇道。 金从薇闻言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道：“没有没有，宇宇对我很好的。” “那就好。”赵通点了点头。 赵通说完靠在椅子上，只觉得胸口积郁的怒气越来越有种忍不住的感觉。 “赵天宇。”赵通喊出儿子的大名。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赵天宇闻言诧异的抬起脑袋，他已经记不清他父亲有多久没怎么正式叫过他了。实际上，现在他这名字，他听到最多的还是从上司口中喊出来，便是上司喊出来也会加上“同志”二字以示尊敬。 所以下意识的他的心中咯噔了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爸！”赵天宇喊道，此时的赵天宇哪里还有在办公室威风八面的模样，三十多岁，架着金丝眼镜的他，此时看起来更像是考了大鸭蛋忐忑不安的孩子。 “冰川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手续是你审批的吧？”赵通罕见的报出一家公司的全名。 赵天宇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但是他知道父亲既然能问出这些，必然早做了功课，所以根本不敢隐瞒道：“是的。” 相较于赵天宇的不安，金石开看着伯父的报出莫川公司全名的模样，心脏咚咚直跳，可谓亢奋的不得了。 哈哈，这件事可谓是他一手策划，虽然姐夫的权利乃是计划的核心环节，但是这依然不能抹去他的功劳。 赵通看着儿子忐忑不安的表情，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浓浓的失望，被枕边风影响判断的男人再有才又能有多大出息？ “你可知道这家企业的二股东是谁？” “二股东？”赵天宇愕然。 “我知道，她叫杨清懿。”金石开抢先答道。 赵通闻言看向得意之极的金石开，忽然笑道：“小金看来对这个公司很了解嘛！” “当然，这家公司的大股东就是那个莫川……”金石开还要说话，忽然发现伯父的目光看向姐夫，问出一句令他愕然的话。 “你知道这家公司的二股东是谁么？”赵通又问道。 金石开有点懵逼了，我刚刚不是说了二股东是杨清懿了吗？难道伯父没听清？ 别说金石开，就是赵天宇乃至金家夫妇此时也是一脸愕然的面面相觑，他们的眼力可比儿子厉害多了，自然看出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 “二股东……”赵天宇念叨一声，老实说，他连杨清懿是谁都不清楚，只是当初审核文件的时候略微扫了一眼，倒是那家公司实行的股份制度，造成股东有不少人，这点颇令赵天宇记忆尤甚。 便在这时，赵通忽然一把抓起面前的杯子，狠狠的砸向儿子。 “他叫曹学智！你个混账，你知道不知道你惹了什么人？！啊！” 伴随着怒斥声，还有酒杯砰的砸在赵天宇面前，碎成好几分，迸溅得金从薇惊声尖叫的声音以及酒杯破碎的清脆声。 第二百二十八章莫大刺头 静！ 死一般的寂静！ 赵通的声音明明并不大，但是所有人却都被吓傻了，一个个呆滞在桌子上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该干什么！ 赵天宇更是瞪圆眼睛的看着父亲，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发这么大的火。 “记住了，冰川生物的二股东叫曹学智，燕京的曹家直系三代，你这个混账竟然敢打他的主意，你是看我这个乌纱帽太大、太重了是不是？啊？！”赵通怒吼，说完眼神下意识的掠过金石开以及儿媳妇金从薇。 金石开看着从身上扫过的眼神，浑身犹如被毒蛇舌头扫过一般，浑身炸起胆寒的鸡皮疙瘩。 “给你三天时间，解决不好这件事，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说完赵通豁然起身离去。 赵通的忽然发飙令所有人都傻眼了，金家父母更是一脸懵逼，他们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从薇紧张的看着丈夫一片煞白的表情，看着丈夫西服上黏连的茶叶，连忙掏出纸巾擦拭，然而她的纸巾刚刚碰到丈夫的衣服，就被盛怒之中的赵天宇打开。 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赵天宇忽然站起来，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 “啪！”清脆的声音瞬间震惊了所有人。 “小薇！”金夫人心疼的大喊。 “天宇！”金诚则是惊怒的喊起女婿的名字。 “贱人！你他妈不是跟我说你弟弟都调查好了吗？曹学智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燕京曹家是谁？”赵天宇丝毫不给亲家父母的面子，眼珠子瞪圆的看着老婆美艳面孔上浮起的五指印，心中再也没了往日的怜惜，有的只有惊怒。 金从薇捂着脸蛋，看着丈夫因为愤怒以及……恐惧而几失焦的瞳孔，那因为怒火而扭曲变形的面孔是那么陌生而令人恐惧。 这一刻，他的眼中再也看不懂平素小吵小闹中依旧蕴含的爱意，有的只有绝对自私的冰冷。 刹那间金从薇几乎从头凉到脚，她知道她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这个错误甚至令他的丈夫暴露出了本性。 金从薇不知道丈夫是在什么时候离去，意识逐渐恢复一些的时候，她的父母正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她的母亲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安慰她，生怕从小都没被打过的她被打丢了魂儿。 然后她就看到了弟弟金石开，此时的他犹如犯了错误一般，低着脑袋，满脸的惶恐不安。 这一刻，她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慈母多败儿，虽然她只是姐姐。 “金石开！你是想害死姐姐是不是？是不是？呜呜……”金从薇忽然跟发疯了似的扑在金石开的身上，拼命拍打拉扯着金石开的衣服，力气大得她的父母都拉不开。 …… “窝日，怎么又是白菜粉条？”莫川瞅着今天的午饭，一脸哀嚎的道，这尼玛应该还不是大白菜上市的时候吧？煮着白菜粉条成本不嫌高啊？ 话说，别看这几天别看外界许多人因为他而喜怒哀乐，但是这几天的莫川一门心思的却都在这伙食上。头一天的时候，莫川瞅着一帮舍友狼吞虎咽的抢着那一点油水都没有的饭菜，还一脸的不可思议。 没想到这才四五天，莫川就有些明白舍友的举动了。 他是刚来，肚子里还有油水挺着，等到肚子里油水耗没了，就知道什么叫做饿了！就这里一点油星子都看不到的伙食，简直能把人吃成人干。 “赶紧吃饭！快点！”巡视的警员拍了拍桌子，一脸的不耐烦。 这个开口哀嚎的家伙，才来四五天就已经被看守所所有的工作人员所熟知，不仅是因为其天天对伙食的哀嚎，更是因为这家伙绝逼是个百年罕见的刺头。 除了第一天据说被一个富二代给踹了之外，第二天开始他就开始一统看守所的江湖大业！ 没两天时间，上至食堂大妈，下至一帮坑蒙拐骗二流子，各个对他都是服服帖帖。 “大哥，不是我不吃饭，问题是这是人吃的饭嘛？猪食都比这有营养好吧？”莫川一脸无奈的道，麻痹的，这看守所蹲得也太尼玛无聊了，他再不刺刺头，也得找点事情解解乏，否则整个人能无聊死。 “猪食是吧？行，来来来，别吃了。”那警员闻言，脸色一肃，走过来就要端走莫川的午饭。 “哎哎哎，你啥意思？虐待犯罪嫌疑人啊？我可告诉你，我现在只是犯罪嫌疑人，还不是罪犯？还享有基本人权啊，小心我出去告你！”莫川一把端过餐盘。 “呦呦呦，你这还不是没出去嘛？等你出去了再说。”这警员一下没拿到餐盘也不恼，直接嘲讽道。 “嘿，瞅你这话说的，我跟你说，我出去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我这不是等人八抬大轿请我出去嘛？”莫川一脸臭屁，说完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大哥有烟不？赏我一根抽抽？” “滚！”警员笑骂一声，转身离去。 他刚刚也就是吓唬吓唬这莫川，老实说，对于这刺头，他还是有些同情的，据说这厮好像还是身价过亿的大老板，要不是得罪了上面某些人，哪里会出现在这里？更不可能叫他大哥。 “老大我这有跟烟屁股，抽不抽？”等那警员走远一些，一名有些猥琐的男子凑了上来。 “去去去，我是抽烟屁股的人吗？不是我吹，回头等人八抬大轿请我走，保证请你们一人一根，不，一人一包香烟。”莫川牛皮吹得叮当响。 要知道在这看守所，伙食差对于有些人来说还能忍受，但是不能抽烟，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的。 偏偏这里还不是牢房，自有一套运行规矩，在这里因为介于牢房和警局之间，条件反倒更加严苛，从这伙食就可见一斑！ 反正这里的人，不是要进牢房的，就是关几天就出去的，警局也都无所谓。 “老大，这话您就别吹了，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猥琐男一脸无奈。 话说，他这位年轻老大，绝对是他见识过所有老大中最有个性的一位！收服一帮小弟为其跑前跑后，不是靠武力恐吓，竟然是靠医术！ 没错，就是医术。 这年头雾霾灌大地的，谁没点小毛病？这进了看守所这种潮湿地方，这小毛病更是被无限放大，不少人胳膊疼肚子酸的半夜睡不着觉。 这位老大可真牛逼，伸手随意帮人揉一揉，保准啥疼痛都烟消云散，按照老大的说法，他就是传说中那啥彭祖弟子的弟子的传人，不是一般的牛逼。 正因为这个，莫川才能一统看守所，就是警员都给几分薄面。 不过，他这位老大怪癖也多，比如大清早的喜欢念念叨叨的背书，中午抱怨伙食差，顺便吹吹牛逼有人八抬大轿请他出去，下午就开始发呆谁也不理，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莫川！”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喊声。 正在唾沫横飞吹牛逼的莫川闻言话语忽然一顿，没两秒钟哈哈一笑道：“瞅瞅，瞅瞅，我怎么说的？现在就有人要准备用八抬大轿请我出去了！” 说完，莫川回应道：“叫你大爷干啥？是不是有人要请我出去了？我告诉你，你出去告诉那人，想要我出去可以，来请我！八抬大轿的请我出去，另外给在坐的弟兄们一人一包烟，要软燕京的。” 莫川的疯言疯语直接令一大帮子牢友无语捂脸，窝日，又尼玛来了。 “老大，咱消停点吧，小心晚饭又没了。”猥琐男一脸苦笑。 “什么晚饭不晚饭？老子在给你们争取福利知道不？”莫川瞪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说什么呢你？赶紧给我出来！”站在门口的警员一脸的不耐烦。 莫川不吱声，放下餐盘，转头看着警员的满脸不耐烦，冷笑一声道：“呦，对我吼啊？有种你再吼一次试试，信不信我能让你那一身皮都没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迟来的道歉 那警员听到这话，眼珠子瞪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刺头！ “你说什么？！”那警员愤怒的提着警棍指了过来。 莫川挖了挖耳朵道：“你们这招聘条件啥时候这么松了？连耳聋的人都能进来？” “你他妈找死！”那警员大怒，提着棍子就要冲过来。 “住手！”一声怒喝，令这警员脚步瞬间顿住。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在警员前脚刚走过来的时候，后脚就跟了几个人，看看走在最前面的穿着黑虎皮衣的男子，不正是这看守所的领导之一？ 莫川的目光下意识落到看守所领导的身后，一老一年轻长得非常像的两名男子也看到了他，其中年轻的那个目光下意识的闪躲起来，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到他眼中依旧残留的难以置信、耻辱等等复杂情绪。 “你干什么你？”领导指着这警员怒斥。 “不是，领导我……” “不是什么不是？给我闭嘴，回头给我写一份检讨。” “是是是。”这警员心中暗暗叫苦，瞥向莫川的眼神越发不善，操你妈都怪你，不然我失态的情景会被领导看见？ 莫川瞅着这情景，撇了撇嘴，没有纠缠这事，反倒瞎扯起犊子来： “呦，领导您来啦，我得跟你反应个情况，不是我说，咱们这伙食真是太差了，咱们又不是犯人是不是？最多就是个嫌疑人对吧？更何况，咱们中还有可能是被人家用特权冤枉进来的，这么对待也太严苛了吧！”最后一句话，莫川音咬的很重，似有所指。 “谁叫你说话了？领导还没……”那一开始提着警棍的警员怒斥道，然而他下面讨好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领导训斥了。 “你闭嘴！我让你说话了？”领导怒斥，心头简直火冒三丈。 我去你娘的，老子现在本来就头疼怎么把这个烫手山芋送出去，你麻痹的还说，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这不是故意刺激人家啊？ 此时这领导心中的郁闷，根本不是下面的小兵能想象的。本来赵家一个电话过来，令他以为就此能搭上赵家的路子，谁知道这还没得意几天，事情峰回路转，被他抓进来的小子原来才是真正扮猪吃虎的大牛！ 现在好了，搞得他两头不讨好，灰头灰脸的简直丢死人！ “莫先生说的对，你的建议我会慎重考虑，回头就召开会议好好讨论讨论。”领导笑呵呵的道，心中简直不要太憋屈。 这话一出口，食堂的诸多被羁押的嫌疑人可谓一脸目瞪口呆！ 窝日，连“莫先生”都出来了，这尼玛也太假了吧？老大啥时候也把这些条子都收服了？难不成这平素疯疯癫癫说着八抬大轿的话都不是唬人的？ 此时众人吃惊，莫川心中也是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领导竟然这么配合，看来曹家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这就好，争取明儿就多整点大菜，看看这两天把我吃的，人都瘦了。”莫川吊儿郎当道。 领导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莫先生多虑了，今儿，哦不，现在你就可以出去了，哪里还用得着吃这里的大锅饭？”领导一边赔笑，一边眼神凶厉的瞪了一眼旁边的金家父子。 这明明是你们狗屎父子联合赵家欺压平头老百姓，怎么现在全是我在装孙子？赶紧给老子说句话啊？ “出去？去哪啊？我这可是把人打成重伤，刑事案件呢，咋现在就出去了？这不是拿国家法律开玩笑嘛？”莫川道。 话一出口，一众犯罪嫌疑人简直绝倒。我去你妹的哦，见过赖在牢里不出去的，还没见过赖在看守所的。更没见过你这种主动揽责的！ 然而莫川这话听在金家耳朵中，那味道可就变了。 尤其是金石开，想着当初莫川警告他的话语，此时他才明白，当初那被他嘲讽的警告哪里是虚张声势？那分明就是掷地有声的警告。 再想想他不仅把莫川弄进看守所，还把他踹了一顿，金石开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莫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是金石开的父亲，这件事里面有误会，咱们出去说好不好？”金诚堆着歉疚的面孔凑了过来。 “你谁？金石开的父亲？不可能吧，你这么文质彬彬怎么可能是金石开那畜生的父亲？”莫川直接当着所有人的连怒斥金石开为畜生。 金诚闻言那是瞬间色变，老脸憋得跟猪肝色一般，然而一想到亲家都畏之若虎的曹家，这点羞辱还是被他强忍了下来。 “莫先生真会开玩笑……” “谁特么跟你开玩笑了，你他妈谁啊，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啊？这里是你家开的？”莫川翻起白眼，忽然又阴阳怪气的道：“哦……不好意思，我说错了，这里确实就是你家开的，不止这里，林城政府怕也是你家开的，说敲诈我五百万就敲诈我五百万；证据确凿，说出来就出来。现在好了，说封我厂子就封我厂子，说打我就打我，不仅打了我，还把我关进看守所，啧啧，你们金家多牛逼啊，现在还要我出去？出去干啥？找个荒郊野岭把我埋了？” 莫川这一通话语，可谓令全场一片死寂，看守所一种嫌疑犯直呼有种看电影大片的感觉。至于金家父子，那脸色简直别提有多难看了。 “原来林城是姓金不姓赵啊？啧啧，真是奇观呐！”一道揶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下意识扭头看去，就看到一名青年身边跟着好几名职位更高的领导走了进来。 不同于这青年一脸揶揄的表情，其他几位领导脸色可谓难看！这话要是传出去，鬼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莫川看到这青年，撇了撇嘴道：“你来了？” “不好意思，来迟了。” “你大忙人，能来我就很感激了，哪敢抱怨来迟了。”莫川说不抱怨，然而话语中却带着浓浓的抱怨。 曹学智闻言一脸苦笑，莫川抱怨也是正常的，任谁蹲了好几天看守所，谁的心理都不会舒服，更何况莫川蹲之前还被人打了一顿。 不过，此时四周一众领导听到莫川的抱怨，神色却齐齐一变，这哪里是普通商业合作关系，这分明是私交甚笃的朋友啊！ 尤其是金家父子，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可谓苍白。 金诚看着那被一众领导簇拥的青年，心中自然猜到了这青年的身份。在看看他和莫川的亲昵姿态，下一刻，他忽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举动。 只见他忽然抬起大皮鞋，狠狠就是一脚将金石开踹翻砸在旁边餐桌上。 “彭！”金石开狼狈至极的扑倒在旁边餐桌上发出的声音，几乎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混账！看看你做的好事，我怎么会有你这个该死的儿子？”金诚指着浑身都是残羹剩菜烂菜叶的金石开，破口大骂。 而金石开则一脸懵逼茫然的看着大骂的父亲，怎么也没想到父亲会突然对他下此狠手。 “还不过来给莫先生道歉！”金诚又是一脚踹在儿子身上，怒斥道。 第二百三十章发飙 自打金石开记事之时，他就没记得被父亲打过。 小时候家里穷，那会儿刚改革开放，他嘴馋，摸了人家摊子上的小吃被抓住，被人家摊主拽在地摊边不给走，让他父亲来领人，就那次极其丢人的情况下父亲也仅仅是假模假样的吓唬了他一下。 现在呢，腰上那火辣辣的疼痛，似乎第一次令他意识到他闯了多大的祸。 没错，直到现在金石开也不觉得自己闯了多大祸，只觉得晦气没调查清那家冰川生物科技的二股东竟然还是燕京太子党。伯父的震怒，也是因为他搞了人家太子党的产业，影响了他的仕途。 按照他最初的想法，这件事只要赔礼道歉，应该就能解决，然而此时父亲的反应令他整颗心陡然沉了下来。 莫川冷眼看着一脸愕然的金石开，冷声道：“好了，演给谁看呢？” “不是……”金诚连忙解释道：“莫先生您先听我说，这件事确实是犬子的错误，对于这件事我不会推卸任何责任，我也知道这事给莫先生还有曹先生及冰川生物等全体权益人造成了很大的经济损失，所以该赔偿的我一定赔偿，我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不得不说，这金诚的眼力劲不是一般的厉害，这话说得也相当合适，这要是搁在一般人身上，说不准就会妥协。 然而莫川是一般人吗？不是？他也不是那种为了点鸟钱就受气的人，除非形势所迫。 “经济损失？”莫川反问了一句，表情严肃的吓人。这一刻的他，哪里还有吊儿郎当的模样，那一身显得十分宽大的号服，根本无法遮掩其冷冽的气质。 金诚愣住了，曹学智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老实说，最近的春风得意令曹学智的思想发生了一些改变，当初被他看成恩人的莫川，此时悄然间发生了一些变化。要知道莫川可是占据这他那投资公司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这股份虽然说是莫川用真金白银买来的，但是现在这公司的盈利能力几乎令公司估值大涨，可以说莫川这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抛出去，别说一亿，就是两亿三亿都照样有人接盘。 如此情况下，曹学智多少有种莫川在沾他光的感觉。这次过来救莫川，除了有种还人情的感觉之外，其次也是因为他在调茶社占了股份，而且比例不低。 然而此时当他看到莫川严肃起来，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陡然令他有种看到爷爷影子的感觉，这种气质太令人记忆尤深了，莫名虎威中带着一丝腐朽的味道！ 带着“腐朽”味道的莫川冷冷一笑，眼神中似乎闪烁着特殊的光芒：“当初这畜生敲诈我五百万之后，我就已经原谅他一次的对吧？否则他该坐几年牢你比我清楚！！！现在呢，我放过你儿子，你这个畜生儿子可曾放过我？搞我的公司？找人打我？打不过我就公报私仇，抓我进来？” 说到这，莫川默然抬起脑袋眼神锐利的看向四周的肩抗橄榄肩章的领导们。 四周领导碰到莫川的眼神，下意识的闪躲起来，等到察觉自己竟然害怕一个年轻人的目光之时，再想看过来的时候，莫川目光已经再次落到金诚的身上。 “……抓我进来也就算了，你问问你这个畜生儿子，我刚进来那天他是怎么踹我的？”莫川指着金石开怒斥。 金诚闻言满脸尴尬，然而心中却破口大骂，去你老娘的，你怎么不提之前踹我儿子的事情？还有你这一口一个畜生，骂的是谁？不就是抱上燕京太子党的大腿，还真以为自己是谁？你他么就是条狗，要不是你主人，我会装孙子？ “怎么不说话啊？”莫川一脸嘲讽。 此时场间一片死寂，一帮警局领导碍于曹学智这位上面亲自打招呼的神秘人，根本不敢轻易站队开口。而金诚更是被问得唯唯诺诺，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说，光顾着在心里痛骂莫川了。 而曹学智则咱在一边不吱声，他忽然为自己之前狂妄的心态感到一丝惭愧。 听听莫川之前的话，这一切极有可能就是这厮做的一个圈套，一个令他曹家有充足理由插手的圈套。 “莫先生，那事我确实不知道，我不……”金诚还没解释几句，就被莫川打断。 “你说什么？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能把这件事推辞了？” “不是……你……不……”金诚刚想解释，忽然瞪圆眼睛，下意识喊出“不”字。 原来就在这时，莫川忽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一脚踹在金石开的身上，这一脚比起金诚还要突兀的，突兀所有人被吓得直接退后一步。 然而这一脚之后，莫川并没有停，反而变本加厉的猛踹，一边踹，一边怒吼道：“艹你妈逼，你不是牛逼吗？你特么给老子站起来啊，站起来啊！啊！” 金诚简直要疯了，扑上来就要拉扯莫川。 只是他那被酒桌裙摆掏空的身体哪里是莫川的对手？还没靠近莫川，就被莫名其妙的推搡得倒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说话啊，你不是说只收了利息吗？喏，我这二两肉成本都在这呢，你打啊？你特么倒是站起来跟我打啊？瞅瞅你那被酒色掏空的模样，简直就是社会的蛀虫！还特么敢搞我？真特么当我不敢弄死你？！”莫川破口大骂，当着一群条子的面直接恐吓弄死人，那浓浓的讽刺意味简直就是在打脸这一帮素餐尸位的垃圾。 于是这一帮披着国家虎皮的条子们个个尴尬的敢怒而不敢言，第一次体会到什么被权利压着的滋味。 他们不知道，莫川这一番话语根本就不是什么恐吓，而就是真的！ 讲真，这一次金家的反扑力度真的有些出乎莫川的意料，这种人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所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莫川怎么可能还会傻逼到在给金家喘气的机会？ 上次打入的真元就是一个契机，现在这一连串的爆踹，就是第二次打入真元，他要彻底弄死金石开这个垃圾！不过，就在莫川打入真气的时候，忽然借助真气的特殊能力探查到金石开的身体似乎出了一点问题，古怪的是，这问题并不是他之前打入真气搞得鬼。 他记得上次趁机在金石开体内打入真气的时候，还没有问题啊？难不成是那次他处于暴怒之中，根本没有察觉到？虽然真气运转效率几乎不需要时间，但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莫川心思百转之际，金诚从地上爬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莫先生……莫先生，你火也出了，我求你了，别打了好不好？再打可就出人命了。”那可怜模样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还以为莫川是恶霸，而他才是受害者呢！ “别打了？你叫我别打了？那他打我的时候，你在哪里？”莫川怒吼道。 金诚哭丧着脸不吱声。 曹学智看着莫川逐渐缓和的呼吸，走了过来道：“算了算了，兄弟你这火也算是出了一半，别闹了，走吧，我请客，走，搓一顿去。” 此时一众看守所领导也赶紧附和两句：“是啊是啊，曹先生说的不错，有事咱们后面慢慢协商解决，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对不对？” 莫川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抬起头认真的盯着金诚道：“别以为我兄弟开了口我就会放过你，咱们的账慢慢算，欠我的赶紧给我还清了。还有你这宝贝儿子，赶紧送医院检查去，查查这身体有没有被我踹出毛病。别到时候有个三长两短，又赖在我身上。” 说完，莫川寒着脸，拂袖而去，一边走一边脱号服。 看守所众领导看着这一幕，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祖宗给送走了。 不想，刚刚走到门边的莫川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脸来。跟在后面的一众领导看到这一幕，被吓得心脏顿时又提了起来。 “哦，对了，回头给我一众兄弟一人一包烟，要软燕京的，这是我之前许诺兄弟们的，完成了我就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 众领导：“……” 众嫌疑人：“……” 曹学智：“……” 第二百三十一章趋炎附势 温俊彦将车子停稳之后，有些诧异的看着路边停着的一排车子，道：“没想到咱们林城犯罪率这么高，这接人的倒是不少哇？” 钱博涉闻言瞥了一眼那些车子旁三三两两聚集聊天打屁的人，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是不少，不过你别说这些人看着非富即贵啊！” 这话听得温俊彦一愣，再仔细一看，嘿，老友说的还真不错，仔细瞅瞅这一排车子几乎没有一辆是低于二十万的，再仔细一看最普通的都是雷克萨斯，再瞅瞅那车边年轻人沉稳气度，这要是搁在一般屌丝身上，有这钱宁愿弄个低配bmw车标“高尔夫”，也不愿意开雷克萨斯！ 再想想这一排车子竟然停在看守所外面，温俊彦和钱博涉面面相觑，一时间生出一股浓浓的讽刺感。 这是社会变了，还是他们跟不上时代了？ “那个你消息确定没错吧，莫川今儿真的能出来？”钱博涉岔开话题。 “不会出错的，刘勇那小子鬼精一个，消息灵通着呢，说是莫川那公司里二股东出面保的他……你说莫川也是厉害啊，我记得第一次碰到他的时候还在一家厂子里上班，瞅瞅现在竟然都身价过亿了，比我们还要叼啊，要不是前两天突然想起来找他，还都不知道这事。”提起莫川，温俊彦到现在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确实太不可思议了！莫川的身份背景因为莫川父亲莫大福的关系，他们两人还是略知一二的。这个莫川就是个普通农村出身，要不是那一手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风水术，他们怕是根本就不会与莫川有所交集。 便是现在有了交集，也一直认为莫川就是那种大隐于市的民间高手。 哪里想到，半年不见，莫川赫然已经身价过亿，更是因为这过亿资产遭到权贵觊觎而锒铛入狱。 不过，这莫川也是大气运。公司的二股东似乎很是牛逼，没两天功夫就把他捞了出来，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温俊彦和钱博涉听说的时候，那表情不知道有多精彩。 “确实不可思议，不过吧，我这两天一琢磨，就发现这事看着不可思议实则就在情理之中。”钱博涉道。 “哦？怎说？”温俊彦大奇，现在站在外面也没事，正好听朋友分析分析。 “我问你，我现在公司怎么样？” “还不错。” “岂止是还不错？我告诉你，我现在销售额环比增长百分之一百四十多，是半年前营业额的三倍还多。这事是怎么做到的？不就是因为莫川帮我看过风水么？”钱博涉继续道：“以前我是不信风水这玩意儿，不过现在我是真信了。再看看莫川……你想想，你会这么牛逼的风水术，你不用在自己身上？” 温俊彦不是笨蛋，闻言那是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是了，我怎么没想到！我要有这本事肯定也用在自己身上啊！” “是啊，难怪当初莫川不给我们告诉其他人，也不要那十万支票，感情对于人家来说钱财不过是唾手可得之物。”钱博涉一脸感慨，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以及……敬畏。这才是真正的大牛啊，哪里是那些给人看风水赚钱的江湖先生可以比拟的。 如果钱博涉这话说给其他外人听，其他人肯定嗤之以鼻。然而对于亲眼知晓莫川身世的钱博涉等人来说，却深信不疑。 一个泥腿子出身，大学没念完，踏入社会一年时间就赚到上亿身价，说这里面没有大气运在帮助，谁信？ “哎哎，他是不是莫川……就是他，就是他，走走走！”就在钱博涉感慨万分的时候，温俊彦忽然指着不远处大门口道。 他们没注意到，在他们指过去的时候，一开始还被他们感慨的路边车主们，忽然也涌起一阵骚动，一个个连忙下车或从车头上跳下，迎了过去。 “……尼玛，你是不知道我是咋熬过这几天的，不是我跟你吹牛，我还真没把这事儿当回事，这几天我满脑子想的就是吃！刚刚那边的伙食你也看……我操……”莫川正一个劲的抱怨这里伙食，表示回头要狠狠开荤的时候，一回头看路就被汹涌而来的人群吓了一条。 咳，当然“汹涌”只是夸张说法，但是在这狭窄的看守所大门口，突然涌来十几号人，还真有种丧尸围城的感觉。 “宇文易？！！肖志业！厉飞尘……我去，温俊彦、钱博涉？你们怎么来了？”莫川惊讶的数着熟悉的人名，怎么也想不到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 “当然是欢迎兄弟沉冤得雪，重获自由啊！”宇文易一脸夸张。 “哈哈，说的好！” “热烈庆祝莫兄弟再次祸害人间呐！” “哈哈哈……”在场不少都是年轻人，说话那叫一个没谱，一个个反话说得众人哈哈大笑。 在众人哈哈大笑之际，温俊彦钱博涉互相看了一眼，这才明白感情他们刚刚感慨的众人都是莫川的朋友啊！ 莫川听着四周的嘻嘻哈哈，笑骂道：“什么沉冤得雪，说得我跟窦娥似的。还有那个什么恭喜我祸害人间的，我也不祸害别人了，你们谁家有妹妹姐姐的还不赶紧送来让我祸害祸害！” “我去，不要脸。” “哈哈哈，我正想将吴二胖的家的妹妹介绍给兄弟你认识认识。”宇文易忽然道。 话落，场间轰然哄堂大笑，一众年轻人笑得那是前仰后合，乐不可支。倒是一些中年人，也不知道这些年轻人的笑梗在哪里，尴尬的看着众人大笑，一时间倒也有些喜色。 莫川也不知道笑梗在哪里，不过他也不是笨蛋，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估价那个吴二胖家的妹妹不是奇丑无比，就是奇葩一朵。 所以莫川没搭话，反倒笑呵呵迎上温俊彦、钱博涉二人道：“两位咋来了？咱们有好长时间没见了吧？” “是啊是啊，有小半年没见了，最近一次酒桌上听说你出事了，咱哥俩那是连夜打听，正要搭把手，没想到你就出来了，我们倒是多虑了。”温俊彦笑呵呵道。 莫川闻言惊讶，没想到温俊彦、钱博涉这二位这么仗义。 “哈哈，运气运气。一会儿没事一起搓一顿？”莫川道。 “好哇！”温俊彦钱博涉满口答应，老实说莫川身边簇拥的这一圈人着实令二位有些意动，这些人可都是实打实的人脉啊！ “大家别笑了，尼玛，小爷刚出来就调戏我，你们良心何在？啊？有点良心的，回头给我先自罚三杯啊！”莫川道，这话等于就是邀请众人搓一顿。 众公子哥闻言下意识瞥了一眼莫川身边那位气度沉稳的青年，连忙笑道：“哎，这话说的，莫老师你刚出来，哪有让你请客的道理？这顿饭我请了。” “我请我请！” “去去去，我位置都订好了，我请！” 第二百三十二章大新闻 “你朋友消息挺灵通的啊？”曹学智开着车子，轻笑道。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莫川撇了撇嘴：“燕京太子爷莅临林城，他们消息能不灵通么？还有啊，别提朋友这两个字，他们有些人我根本就叫不上来名字，最多有些眼熟。” 曹学智笑着摇了摇头，他这位朋友看来脑子清醒的很啊，那看守所里疯癫踹人是什么意思？就是单纯为了宣泄怒火？嗯，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两天，我查看了一下调茶社，发现确实有点前景。” “这话说的，就跟之前没前景似的。”莫川道。 “哎，你别说，我之前要不是为了讹到你那一个亿，我才懒得投资这种小公司呢！” “小公司？投资我调茶社委屈你了？我还没嫌弃投资你委屈呢！” “你还委屈？你大爷的，我说你这么牛逼，咋不开个风头公司，把你猜骰子那套本事拿出来？”斗嘴中的曹学智借机说出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莫川撇嘴道：“你把占卜想得太简单了，投资跟骰子能一样吗？一家企业的前景涉及到方方面面，受到无数因素影响。我占卜再厉害，难不成还能把这里面每一条线都捋顺喽？”莫川说完，心中又补充一句；‘你麻痹，你不说我都还忘记了，老子是捋不清方方面面，但是大头总能捋个七七八八吧？到时候广撒网，不是不可能啊？’ 不过一想到广撒网需要的资金量，莫川心中就是叹了一口气。资本的原始积累急不得啊，凡事还是慢慢来稳妥。 曹学智外行一个，听到莫川这么一说，似乎挺有道理的，也就不再纠缠。 莫川这顿洗尘宴被一帮公子哥争来争去之后，最终还是花落宇文易的身上，没办法，谁叫宇文易跟莫川关系铁呢！ 说起来，看到这顿饭被宇文易抢去，倒是令旁边的肖志业有些失落。 说起来，他做事做人也算是为人热忱，朋友遍及三教九流。偏偏在莫川这件事上，他率先交好莫川，结果最后跟莫川铁起来的却是宇文易，而他和莫川的关系，还不及没和莫川讲几句话的厉飞尘。 说起厉飞尘，肖志业更是气馁。当初他请莫川去港市，真正目的可是为了交好厉飞尘。谁曾想到，和厉飞尘的关系没怎么进步，倒是和莫川闹得有些不愉快，最令他郁闷的是，人家莫川才是真正的牛逼的存在，君不见向来高傲的厉飞尘今儿也腆着笑脸凑上来，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莫川身边这位姓曹的朋友。 肖志业就想不通了，莫非这莫川是属磁铁的，咋牛逼人都被他吸引去了呢？ 肖志业想不通，只能在酒桌上拼命的表现。 不过想在酒桌上表现的可不只有肖志业，谁不知道莫川身边那位燕京太子党可是林城一把手的座上宾，一句话就把赵家吓得退避三舍的存在？ 只可惜，莫川在酒桌上根本不介绍他给大伙认识，只说是燕京来的朋友，其他人便是心知肚明也不敢戳穿，更不好表现得太热情。殊不知，他们这不太热情，在外人看来都已经献媚之极了。 尤其是不知情的温俊彦、钱博涉，都看出整个酒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看似都在庆祝莫川出来，一个个也都敬向莫川，但是每次敬酒都会附带性的带上莫川身旁朋友一句，那简直不要太明显的举动，如何令人看不出莫川身边那位青年的不一般？ 面对这场景，莫川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你麻痹的，虽然老子知道你们能过来冲的乃是曹学智。但是拜托你们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好不好？当人家身具天子国运的人是傻子？看不出你们的目的？ 不过，莫川也没办法，这就是社会嘛！ “莫兄弟你把金石开打了？当着他爸的面？我朋友刚刚打电话给我，他在医院里正巧碰到金石开，听说是你把他打了。”一位刚刚出去接了个电话的公子哥，刚走进来就是一脸激动，以至于有些语无伦次。 “嗯，对！”莫川道。 “我艹，蚂蚱这是真的假的，什么情况？”一众公子哥惊讶，他们刚刚在外面等人，自然不知道看守所里面的情况。 被称呼为蚂蚱的公子哥道：“肯定真的啊，没听到莫兄弟刚刚也承认了。” “到底什么情况？”有人大奇。 “正主就在这，我还是不要说外面的谣言了。”那公子哥道。 莫川见到众人好奇的目光，大大方方的道：“其实也没什么事，金石开那厮耍手段把我送进看守所也就罢了，当天竟然就过来把我踹一顿，我这出来，不把他踹死就已经算好了。” 莫川虽然言简意赅，但是众纨绔是什么人，脑海中立马脑补出当时莫川嚣张的姿态。 当着人家老爸的面踹人，真尼玛叼啊！ 不，应该是这曹家真尼玛不是一般的叼啊，就是一个三代弟子站在那，就能让莫川这个泥腿子随意踹人，难怪家里老头子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交好曹家。 别看自始至终曹学智不怎么说话，然而现场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在曹学智身上，至于莫川不过是运气好，竟然拉到这种牛人入股公司。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比如当初和金石开有得一拼的超级纨绔——宇文易，此时这厮就没怎么讨好曹学智，注意力反倒都在莫川身上。 他倒不是不知道曹学智身份，而是在他看来曹学智这么牛逼的人，岂是他这种小商人能讨好的？就跟他去酒店吃饭的时候，一般小酒店就是老板亲自作陪，他都不会在意。 所以有这功夫还不如跟莫兄弟好好干两杯，以后万一真的有用得着曹家力量的，不如来求莫川间接求上曹家来得方便。 “莫兄弟，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宇文易上厕所不扶小弟弟也特么服你！上次明明掏枪，愣是没留下一丝指纹；这次更牛逼，被那姓金的这般搞，还敢在东皇行宫揍人，现在出来了，又当人家老爸面踹人，尼玛，别的不说了，这杯我干了！”宇文易说完，就是一口闷了杯中白酒，引得一帮人拍桌子叫好。 不过你别说，他这突突突一大通话吹捧得莫川都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就你会拍马屁，谁要你扶过小弟弟的手来服我？”莫川笑骂。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 便在这时，略有几分少言的厉飞尘道：“莫川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 莫川停下筷子道：“你说。”莫川对厉飞尘这位感观还是挺好的，虽然这次无法免俗的一窝蜂过来讨好曹学智，但是行为举止还算不卑不亢，想来这次过来多半也是被家里人逼的。 众人见状，也是竖起耳朵，敢在这一片大好酒场说逆耳忠言，这厉飞尘够胆！ “这金家背后毕竟还站着赵家，这林城又是人家的老本营。之前金家似乎就和你有过冲突对吧？听说后来又和解了对吧？”厉飞尘问。 莫川点了点头。 “结果呢？现在看准机会还不是说上就上？！莫川你要是决定就在林城发展，可要小心为上，毕竟……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啊！”厉飞尘感慨道，他这话还算是委婉，其实就差没说：‘莫川啊，你这次借着曹家的势做事太高调了，现在人家不敢整你，那是因为有曹家。你能保证曹家能护你一辈子？’ 厉飞尘最后这话没说，但是众人听懂了。 宇文易闻言脸色沉了一分道：“莫兄弟，厉飞尘说的不错啊，金家那对父子的性子其实特别像。我听说，金家还没发迹的时候，金石开小时候贪嘴吃了人家摊子上的小吃，结果被摊主抓住，让他爸来领人。后来他爸是来领人了，不过这摊主好像在几年前开店不知道遇到啥事，借了过桥高利贷，结果破产高利贷没还上，被人弄得生活不能自理。” “这跟金家有什么关系？”有人好奇。 有熟悉金家发家史的人，闻言脸色立马色变。 “金家以前就是放高利贷的。”有人轻声解释一句。 此言一出，场间众人齐齐愕然。 钱博涉家族世代行医，心肠很是不错，闻言整个人都是一颤：“谣言吧？毕竟誉满天下，谤亦随之，谁都不可避免遭人毁谤。” 宇文易瞥了钱博涉一眼：‘这话什么意思？意思我造谣？’宇文易性子本就纨绔，闻言自然不喜。不过看在莫川面子上，到底没发作。 “不管是不是谣言，莫兄弟你小心点就是了，这金家我是真的不信他们家就会这么算了。不是我说，这事搁在谁身上都不会算了啊，若有机会，谁不想秋后算账！”宇文易道。 他这话看着简单，倒是瞬间说出人性的大实话，令众人不住点头。 曹学智闻言眉头皱了起来，难不成他还要想办法摧毁金家乃至赵家？ 要知道逼退金家赵家令其赔罪乃至经济赔偿好办，但是想致人死地可就难了，毕竟狗急了还跳墙呢！ 正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金家赵家要是真的被逼疯了，咬上曹家一口，流血了，那血腥味指不定刺激得燕京其他几个家族红眼扑上来。 便在曹学智思绪百转之际，莫川似乎看穿他的心思，轻轻一笑道：“我就没打算放过金家……” 曹学智愕然：“莫川你……” 莫川安慰似的拍了拍曹学智的肩膀：“放心吧，其实这次你不来，金家也得完蛋！” 众人闻言心中质疑，吹牛皮了吧？没了这位燕京太子党，你还在看守所关着呢，怎么让金家完蛋？ 便在这时，之前接到朋友电话的公子哥手机忽然响了，许是酒喝得有些多，他下意识点开了免提。 那边传来亢奋到极点的粗重呼吸声：“艹艹艹艹，劲爆大新闻！超级大新闻啊！我日，我赌他妈一亿，蚂蚱你肯定猜不到，我艹，金家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金石开，你猜他怎么了？我艹……” 第二百三十三章威慑 听着手机里连篇脏话的激动咆哮，便是习惯朋友说话风格的蚂蚱也不禁有些尴尬。 不过这免提点都点开了，他也不好关上，只好尴尬的继续开着。再说了，他跟这位朋友之间也没什么龌龊事，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他倒也不担心朋友说漏什么秘密。 “有屁赶紧放，我这忙着呢！”蚂蚱赶紧催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太亢奋的原因，电话那边丝毫没有生气，反倒越发亢奋道：“你特么才放屁呢，我告诉你这事绝对绝对绝对劲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是是是，赶紧说，别废话。”蚂蚱简直服了他这朋友的腻歪水平。 “你知道刚刚金石开查出什么毛病？”电话那边神秘兮兮的道。 此时莫川这边一酒桌几乎都下意识放慢手中动作，竖着耳朵听那边讲话，此时听到他还用上了反问句，一个个急得恨不得把他从电话那边拖过来掐死。 “金石开得了艾滋病！！！” “噗！” “我艹！” “日！” “我……咳咳咳……” 随着那几个字一出口，整个酒桌瞬间一片咳咳放屁的声音，一众公子哥被惊得不是瞬间爆粗口，就是被口中的食物呛到，可谓骂声咳声震骇声声声入耳。 “震撼吧？够劲爆吧？爽不爽？！我告诉你，我这边还有更劲爆的消息你听不听？”那边亢奋得喘息就跟老式风箱似的，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说说说！快说！”蚂蚱催促道。 “哈哈哈，求我啊？” “你特么想死是不是？快说啊……窝日，行行行大哥，你牛逼，我请客，金色皇宫怎么样？”蚂蚱没恐吓两句就服软了，赶紧催促。 “算你识相……我告诉你，金石开他爸，也得了艾滋！！” “我艹！”酒桌瞬间一片震惊的国骂之声，就是莫川也是目瞪口呆。情况不对劲啊，他说的金家要完了，指的是他在金石开体内打入了真气，凭他两次的打入的真气量，最多一个月就能将金石开折磨得死于器官衰竭造成的猝死。 这才是莫川的杀手锏！ 到时候金家独苗一死，哪里还有工夫来盯着他？金诚不被儿子猝死消息打垮就算是阿弥陀佛了。 所以莫川最后才会好心的提醒金诚带金石开去检查身体，就是为了撇清他的嫌疑。 毕竟到时候万一金石开猝死了，金诚悲痛欲绝之下硬说是他这次踹的，到时候他满身长嘴也解释不清啊，虽然金石开就是他弄死的。 然而莫川怎么也没想到，金石开竟然突兀得了艾滋，更想不到他爸竟然也得了这传说中的不死绝症。 难怪之前他察觉到金石开体内似乎有点问题，原来这问题是出在这里。问题是之前金石开身体没问题啊，怎么会……难道是…… 莫川瞳孔骤缩，他陡然想到一个可能，想到那个有着千夫之相的女子。刹那间，莫川凭借模糊的记忆，青乌术全力推演，不过弹指间，一个隐晦的信息自无数气运大道之中反馈到莫川心中。 当窥觊到天机之时，便是以莫川的定力，也是被震颤的浑身微微一抖，不愧是天道之威啊！ “我艹，真的假的，不对啊，这也太假了吧，金石开去医院检查被查出来艾滋不奇怪，他爸怎么也检查出来了？难不成是家族遗传？再说了出了这事捂盖子还来不及呢，你怎么会知道？”蚂蚱渡过最初的震惊之后就反应了过来。 “哎呦，我去，我能骗你？我艹，你是不在这里，你不知道他们父子已经干了起来，闹得整个医院都要知道了，不然我怎么会知道”那边亢奋道。 “什么情况？”蚂蚱大奇，问出众人的疑惑。 “哎，反正具体啥情况我也不清楚，好像就是金石开做全身检查的时候被查出艾滋，医生不小心发现金诚身体似乎有点问题，就顺便检查了一下，结果就查出来了。后面父子俩就干了起来，我也不清楚因为啥干起来，反正现在两人都要疯了……我去，还在闹着呢……哎哎哎，金诚他姐来了……我擦……连亲姐也打啊，够狠，哎哎哎，不说了，我先看戏去了。” 电话那边话说一半，背景音就忽然嘈杂起来，似乎是突然从什么卫生间出来了之类的，在电话挂点的时候，众人隐隐约约能听到女人的尖叫声，还有男人歇斯底里的癫狂怒骂。 随着电话挂断，莫川的酒桌出乎意料的死寂了下来。 众人在最初的震骇之后，等到缓过劲来，一个个心情之复杂已经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不少人下意识的看向莫川，因为大家可没忘记在这个消息传过来的时候，莫川可是亲口说金家活不了多久。 这到底是乌鸦嘴？还是一切就是莫川精心策划的？难不成金家父子俩同时得艾滋，乃是莫川下的黑手？如果这是真的，这黑手也太毒了吧！ “莫兄弟这……”宇文易瞪圆眼睛看着莫川，如果这一切都是莫川亲手策划的，那简直太恐怖了！简直防不胜防啊！听说过买通大货车杀人越货的，还没见过用这种手段的。 莫川看着众人集体看过来的目光，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这时候，他有两个选择，一，极力否认这件事。二，对此表示缄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这也等于就是在间接承认这是他做的。 莫川若是选择否认，人家信不信还真是两说，最重要的是，金家肯定会彻查艾滋的来源，不出意外肯定能查到那个和他有着一丝联系的女人身上。如此不如沉默默认，将这个黑锅背下来，虽然背下来之后不可避免的给人落下心狠手辣的名声，但是这好歹也是一道保护光环，令以后胆敢对付他的人好好掂量掂量一下自己斤两。 莫川故意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道：“怎么了？宇文兄弟不会认为这是我做的吧？哈哈哈……怎么可能？！”说完，莫川哈哈笑了起来，笑声有些遮遮掩掩，给人撒谎的感觉。 莫川的笑声只引来几声略显尴尬附和笑声，大家看着莫川略显尴尬的表情，一个个面面相觑。因为这话看似否认，但是看其姿态明显有鬼啊。 要知道，这件事便是莫川做的，他也绝对不会承认，因为这不等于授人以柄？ 一时间，酒席间众人心思陡然复杂了起来。大家在琢磨着这件事是不是莫川做的，如果是莫川做的，那又是什么时候下的手？如此狠人，到底是该结交还是避而远之？ 酒席最终在一片心不在焉之中散了场，大家出了酒店之后，就是火急火燎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发动各种关系打听这件事。 如果这真的是莫川做的，对待莫川的态度恐怕就得需要好好琢磨琢磨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做狗人的彷徨 酒席散后，莫川并没有和曹学智立马分开，反而在离开这里之后，随意在一家普通茶楼开了间雅间。 两人有一阵子没见面，这次又是突然遇到这事，自然得好好聊一聊。 两人点了一壶上好毛尖，杯碗摆开，话题刚刚深入，莫川来了电话。莫川掏出手机一看，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杨清懿，所以连忙告罪出去接电话。 “酒席散了吗？”杨清懿道，便是隔着时空，莫川依旧能听出杨清懿语气中的关心。 “散了，不过我要跟曹学智要说些私话，晚些才会回家。”莫川道。 杨清懿闻言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好，我给你炖了乌鸡汤，正好多熬一会儿，别忘了回来喝。” 莫川心中微微一颤：“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想了想又给父母拨去了电话，仔细算起来，他被抓进去之后已经有一周没跟家里通电话了，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给他打电话。 和母亲闲聊几句之后，莫川微微松了一口气。 家里知道他忙，所以没怎么打扰，反正莫川每隔一两周就会过去一趟，所以对于莫川被抓起来的事情自然是毫不知情。 不知情好哇，省得家里担心。 莫川松了一口气，随意闲聊两句便挂了电话。父亲身体一直恢复的不错，莫川打算等到父亲身体再好一些的时候就送去国外治疗，主要目的自然是乃是为了掩人耳目。 “不好意思，久等了。”莫川进了雅间道。 曹学智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咱们继续。刚刚你说，这次不止金家赵家，还有……” “柳衙，柳青云！”莫川坐上位子，接口道：“我还没进看守所的时候，柳衙的手下派人和我接触过，意思赵家那事他能解决，不过当时这事被我拒绝了。” “后来我这边刚进了看守所，柳衙的手下又寻了过来，开口就要干股才能帮我解决赵家的刁难。当然了，这事还是被我拒绝了。”莫川语气轻松道，说话间忽然想到那个叫卓伟的男子对他的恐吓，莫川眼睛不由自主眯了起来。 曹学智闻言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轻笑道：“这个柳衙倒是好胃口！” “不过，你这块臭石头，他那胃口恐怕不容易消化。”曹学智道。 莫川笑了笑不吱声。 他确实不好消化，但是如果柳青云真的玩他，便是以莫川手握青乌术的能力，也得暂时退避三舍。 没办法这就是权柄的力量！ 莫川是可以布置凶阵坑害柳家，不过一命二运三风水，风水这玩意更多的是辅助性东西，柳家气运可不是光头那无根之萍可以比拟的。 对付柳家这等权贵世家，等闲凶阵怕是根本就无效，甚至有可能引起对方卷携一国官气的反噬。 君不见便是刘伯温如此大牛，也得伏跪在朝廷的石榴裙下？一国之运，又岂是凡夫俗子可以抵抗的？ 就比如莫川面前的曹学智，想要绊倒他，没花个几年下死功夫布置凶阵慢慢消磨对方气运，根本别提单纯的依靠风水弄垮对方。 所以莫川笑而不语。 曹学智以为他猜中了莫川有反击的手段，心中对于这位于微末中结识于港市的朋友多少有些惊讶。毕竟他可不是像他这般有着庞然大物的家族势力作为依仗。如此孤身一人仍有反击手段，这等人物不得不说，值得交往和敬畏！ “我跟你说句交心话，柳家毕竟也是林城的土皇帝，我便是猛龙过江，也终究是难压地头蛇。金家赵家确实出手了，这事我有把柄还好处理。柳家只是派人和你接触一下……”曹学智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 “柳衙这事你还是当做没发生为好，不过我猜既然我露了面，这柳衙若是聪明多少也会表示一些，以示歉意。当然若是对方装傻卖愣，咱也就别撕破脸皮了，这不是忍气吞声，而是难得糊涂。”曹学智道。 莫川闻言低头把玩着手中茶杯，想了想抬头道：“好，我知道了。” 曹学智拍了拍莫川的肩膀，心中忽然有种异常难受失落的感觉。他不敢撕破脸皮不是他曹家怕赵家，而是他曹学智根本无法调动家族多少资源，就是现在在林城震慑四方的威风，说到底还是来源于他的父亲，来源于他父亲的人脉。 一想到这，因为两笔声名鹊起的投资而有些飘飘然的曹学智，忽然没了之前的傲然，整个人似乎被洗礼了一遍。 …… “……昨天我在天路桥看到一个包包，可漂亮了！材质可是尼罗鳄做的，手感可好了，和人家那件浅蓝色阿玛尼可配了。”娇媚的女孩子一脸春心荡漾的纠缠着身旁的男子，看那眼神恨不得把这男子吞下去。 “前阵子不是刚买过包么，怎么又要了？”虽然刚刚才发泄过火气，但是卓伟情绪还是有些不太好。 显然他身边这女孩子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情绪的不对劲，一心只想捞好处的道：“哎呀，那件搭配的是那件黑色马甲，现在天气这么热，谁还穿马甲呀？！” 女孩子说完看着卓伟眼神呆滞的模样，心中顿时一气，知道他肯定又走神了。 最近两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卓伟老是走神，有时候吃吃饭都能走神，也不知道是遇到什么事，问他也不说。 不过估计也不严重，否则他还会想起来找她？ 殊不知，卓伟找她只不过是为了发泄兽欲以及愤懑的心情罢了。 “哎呀，你就说买不买嘛！”女孩子懒得关心卓伟为啥走神，见到这情况小性子一来，抱着卓伟的胳膊就是摇了起来。 此时卓伟正惶恐不安于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忽然再被这女子拜金之极的胡搅蛮缠，顿时气得一把将这女人一脚踹下床。 伴随“扑通”一声，女子尖叫一声，狼狈的跌落床榻。 “卓伟……”女孩愤怒的大喊。 然而换来的却是卓伟更加凶狠的咆哮：“滚！” “你……你说什么？” “滚！我叫你滚！听到没有！”卓伟指着大门对女孩怒吼，那因为愤怒而扭曲的狰狞面孔，哪里还有以往坏笑的温柔。 女孩傻眼了，随机心中便是慌了起来。卓伟可是她遇见过出手最阔卓，最有地位的男人，出去吃个饭都能遇到对他点头哈腰的存在，这要是离开了他，她上哪再找这样的钻石王老五？ “对……对不起，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我不要包包……”女孩立马可怜巴巴的道歉起来，故意沙哑的声音，眼泪哗啦啦的就是往下流。 然而此时心情烦躁的都要爆炸的卓伟，哪里还有半点心软之意？ “滚！我叫你滚听到没有？啊，是不是要等我我弄死你？”卓伟愤怒的咆哮，爬起来就要往女孩身上再踹去。 女孩被卓伟的模样彻底吓坏了，抓起自己的衣物，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卓伟怒气冲冲的看着冲出大门的女孩，失态的狠狠往床上砸了一拳，然后跟发疯似的拼命砸着手边能抓到的东西，还好他就在床边，倒也没什么易碎物品。 半晌卓伟累了，才颓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尽是恐惧之色。 就在前天，他才从柳衙口中得知莫川背后真正的依仗并不是他们所有人猜测的秦女人，而是来自燕京巨擘世家红三代太子党！ 这太子党也不愧太子之名，一来就借用林城一把手刘东民的威望逼退金家、赵家，令金家赵家惶恐不安的四处托人赔礼道歉，之前被他们动用私权抓起来的莫川，自然无罪释放，不，应该是如莫川所言，乃是被金家父子亲自请出来了。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所有人都低估了莫川本人的破坏力！ 想到自己当时发疯的恐吓莫川，卓伟一直压抑的恐惧此时再也压抑不住。 别看他背靠柳衙，但是对于柳衙来说，他又算是什么？一条狗而已。自家的狗咬了更厉害的人，这狗该怎么处理，其结果还用猜吗？ 第二百三十五章绝佳巧合与误会 于深春初夏万叶青绿交错间，初阳的温暖化开钢铁森林间的晨霾，玻璃犄角折射的绚丽光芒为这冰冷的都市镀上一层独特的魅力。 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卧室中的时候，莫川就已经醒了过来。 不是他昨晚睡得早，也不是因为他敏感，纯粹就是…… “该死的看守所……”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莫川迷迷糊糊有种就在看守所的感觉，等到看到淡黄色的天花板之时，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便是咕哝咒骂一句。 没错，醒得早，只因为在看守所那几天养成的生物钟。 不过，莫川可不会感谢看守所，恰恰相反，别看莫川跟里面的人打成一片，甚至不惜浪费真气医治几名犯罪嫌疑人，也就是人渣，说到底不过是莫川无聊准备一点退路罢了。 还好青乌术无误，曹学智也顺利出手，否则想想莫川之前放出的豪言，还真有些尴尬。 想着前几天在看守所地狱一般的生活，莫川轻轻吐了一口气，微微侧头看着身边的枕边人。 杨清懿依旧酣睡着，略显杂乱的头发随意铺在枕头上，更显几分女人味，那睡姿令莫川忍不住将大手绕腰覆盖在其臀上，轻轻感受着其中的温软，想着曹学智昨天说的话，莫川在想：他该怎么保护身边人。 虽然卓伟并没有对杨清懿下手，但是这依旧不可避免莫川对此事的忧虑。 这次是运气好，甭管是卓伟是还没来得急，还是仅仅就是口头恐吓，但是如果有下次呢？如果他再次被事情羁绊住，再出现类似卓伟这种不止口头恐吓，更是胆敢做出实际行动的疯狗呢？ 最重要的是，他既然背下了金家的黑锅，谁知道金家会不会发疯的对他下手，对他身边人下手？ “唔……你醒啦？”不知道是不是莫川大手作怪的缘故，杨清懿似粉如蝶的睫毛眨了眨，睁开了眼睛，在看到莫川的第一眼，眼神中于迷茫中忽然绽放出一种特殊的光芒，声音慵懒的道。 “嗯，是不是我把你弄醒了？” “唔，没有，就是醒了。”杨清懿解释了一句，伸出粉嫩若嫩藕一般的胳膊，轻轻抱住莫川的肩膀。 “怎么了？” “没什么……”杨清懿顿了顿道：“我就是确定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 莫川闻言，心中忽然微微一颤。 …… 就在莫川享受着小别胜新婚的温馨之时，经过一天一夜时间发酵的金家丑闻几乎瞬间传遍整个林城——金家父子竟然因为同玩一个女人，而双双感染艾滋病毒！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和莫川有着一面之缘的顾寰妮。 据传闻，这个顾寰妮乃是林城传媒快要毕业的大四学生，从大二开始加入东皇行宫，做着暖场女孩的兼职。 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顾寰妮沦陷于富人纸醉金迷的生活之中，生活逐渐糜烂起来。因此她感染上艾滋病毒，并传染给金家父子，这一切看起来十分合情合理。当然了，父子同玩一个女人，对于很多人来说还是难以接受，这对于金家父子来说其实也难以接受，所以才会有金家父子大庭广众之下，在医院里歇斯底里的互怼的事情发生，当然这也和情绪彻底崩溃有关系。 话说，这父子俩怎么会同时查出患有艾滋病？ 据小道消息说，金石开将顾寰妮带回家中玩了一夜之后，第二天早上就出门了。 不巧，金石开父亲一大早过来找金石开，凑巧看到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顾寰妮，不知道怎么的两人干柴烈火地又干上了，这才引发后面父子同时查出艾滋病毒的丑闻。 另外除了这个可信度颇高的消息外，还有一个不靠谱的小道消息也在疯传，那就是说金家父子乃是同性恋，因为互搞，才同时染上这等绝症。 除了这些，还有各种版本的父子3p、一上一下之类有鼻子有眼的谣言在疯传，其故事的精彩程度都要能改编超级肉文了。 此事的精彩程度远远不止这些小道消息，据说金家父子那边刚刚查出艾滋病，这边赵家就发疯得逼儿媳妇也去做全身检查。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当天晚上看到私人医生出入金家，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 一人得病，全家检查，这在某些心思龌龊之辈眼中，不知道又能造谣出多少版本。 不管怎么说，正值外患之际的金家闹出这内忧之事，家业根基怕是不稳啊！ 不过，在一帮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拼命造谣之际，却有一小部分知道更多内幕消息的人，内心却惊惧不已。 要知道，莫川昨天酒席上，可是亲口说过“他就没打算放过金家”“金家肯定玩完”之类的话，也就在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金家父子就被查出同时身患这种不死绝症。 按说，这事在很多人眼中应该纯属巧合吧？ 然而很多人却根本不这么看，据他们调查，金石开泡到那个携带艾滋病毒的顾寰妮之时，顾寰妮就在莫川身边，而且有且只有他们两个人，你说这两人之间没有猫腻谁信？ 当然你可以说，这纯属巧合。 好吧，也可以用巧合来解释。但是又如何解释莫川这暴发富为何在金家赵家联手对付他的燃眉之时，跑去东皇行宫消遣？ 去消遣也就罢了，碰到顾寰妮这个毒妇也能用巧合解释，但是再碰到金石开并和金石开发生冲突，这似乎就很难用巧合来解释了吧？ 尤其是在联想到莫川在酒席狠毒的宣言，乃至事后面对众人追问，不敢正面绝对否定的神情，这一切似乎不言而喻。 诸多巧合凑到一起，这就不是巧合能解释得过去。如果不是莫川离开看守所怒踹金石开，最终令其去医院检查身体，这件事恐怕一时半会根本就没有人会发现。 一想到这，所有人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明明背后有着燕京太子党为依靠，这莫川竟然依旧动用如此狠毒的手段，这等报复心理，这种手段不得不令人胆寒啊！ 至于莫川为何在看守所失态，倒是没人觉得这是莫川故意而为，反倒是认为这纯属巧合。也亏金石开这厮报复心理同样十分强烈，那边都把莫川送进看守所了，人还亲自过去踹莫川一顿，也难怪莫川刚解脱就控制不住情绪踹人。 终究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啊！便是老谋深算，有时候依旧还是欠缺了一点火候以及狩猎耐心。 不过，这点缺点改变不了知晓内情之人对于莫川的评价及敬畏，反倒因为这一点，愈发觉得自己推测出来的结果真实可靠。 这其中就有同样准备拿莫川当猎物的柳衙！ 没人知道，当柳衙知道莫川背后还有着燕京红三代为靠山之时，是什么表情？更没有人知道当柳衙得知莫川如此狡狯狠毒对敌人痛下杀手之时，又是什么表情？ 第二百三十六章莫名其妙的鄙夷 天苑华府。 在精致典雅的水晶吊灯下，柳青云靠在沙发上，指尖的特供香烟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细线，待到离地三尺便化为一团扰乱空气，也扰乱了人心。 柳衙面无表情的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看似不悲不喜的他，内心的波澜根本不足外人倒也。 虽说曹家触手还伸不到林城；虽说林城天高皇帝远；虽说他还没做出什么实际举动，但是他的想法、目的肯定瞒不过曹家。如果他不做出正确的回应，揣着明白装糊涂试图糊弄过去的话，现在是糊弄过去了，以后父亲莫名其妙被投了一个反对票，那乐子可就大了。 直到指尖香烟有些烫手的时候，柳衙才起身掐灭只抽了一口的香烟，心中有了决断。 …… 从踏进公司大门开始的莫川，就感觉公司里人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怪怪的，虽然莫川之前因为高薪也被人用艳羡的眼神注视过，不过莫川敢保证现在这些人的眼神绝对不是艳羡，似乎带一丝幸灾乐祸又似乎带着一丝鄙夷。 ‘难不成是因为老子蹲了一趟看守所？就戴上了有色眼镜？’莫川心中暗自嘀咕着，准备刷卡走贵宾通道电梯。 然而等到他的员工卡刷上去之后，电梯并没有像往常那般亮起绿灯，恰恰相反，绿灯没亮，表示无效的红灯反倒亮了起来。 莫川诧异的看了看手中的员工卡，没错啊？索性又刷了一次，然而红灯依旧。 “不用刷了莫老师，出了那事你的员工牌肯定被停掉了。”莫川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提醒。 莫川扭头看去，就看到一名颇有些眼熟的员工。 “那事？什么事？”莫川一脸茫然。 这员工显然早就认识莫川，只是莫川不认识他而已。这员工闻言正要解释，他旁边一名员工忽然拉了他一把，将他拖进旁边的电梯中。 那人似乎担心莫川追上来似的，连忙伸手按下闭合按钮。 莫川看着逐渐合拢的电梯，到底没有追上去。 等到莫川搭乘另一部电梯进入古玩质押部门的时候，那种古怪的感觉再次笼罩上来，别的不说，在他踏入古玩质押部门的公共办公室的时候，偌大的办公区刷了静了下来。 随后而来的不是热切的欢迎，反而是众人略显尴尬而古怪的眼神，不少人目光中更是带着一丝仇恨。 出事了！ 莫川反应就是再迟钝，此时也发现了什么。 “司徒曦呢？”莫川随手拦住一名员工，问道。 那员工避之如蛇蝎一般的下意识退后一步，面对莫川问的简单问题，嘴唇闭得紧紧的，生怕被传染了一般。 “认识司徒曦不？他人在哪？”莫川又问了一遍。 “我……我不……”那员工有些谎，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老师你就不要为难人家了。”一声幸灾乐祸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莫川回头一看，这幸灾乐祸的不是别人，正是通瑞典当和他一直不对付的高逸文。 老实说，直到今天莫川都搞不明白这个高逸文为啥那么喜欢刁难他？话说，上次这货跟他打赌输了之后，就彻底老实了下来，似乎是害怕他提起赌约的事情。 没想到今天他竟然还敢跳出来。 “我怎么为难他了？我就不能问一下我的助手去向？”莫川蹙眉问道，心中对个高逸文厌恶到了极致。被金家勾起的杀心，隐隐有再次冒出来的趋势。 “对啊，你这就是为难啊？司徒曦涉嫌盗窃公司上亿资产，现在正在接受调查，你这主动询问人家不是让人家为难么？”高逸文阴阳怪气的道。 “上亿资产？”莫川被吓了一大跳，我艹，不会吧？司徒曦那小子他可是亲眼看过面相的，虽然不是贤圣之命，但是也绝对不是九流命格，怎么会做出盗窃上亿资产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 “不可能吧？那小子一直在我眼皮底下，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再说了，他又不是管财务，怎么盗窃上亿资产？”莫川诧异的道。 “不是管财务就不能盗窃公司财务？某人也不是管财务的，还是一线员工，不同样也盗窃了上亿资产？”高逸文似有所指道。 此时伴随着高逸文的话，整个办公室都彻底寂静了下来，所有人心知肚明的听着高逸文的一语双关，看着莫川茫然的表情，心中可谓复杂之极。 这个莫川可真会演戏啊，都提醒到了这个份子上，竟然还能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不愧是咱们公司金牌评估师，这鉴宝本事和脸皮厚度成正比啊！ “某人？你这话什么意思？司徒曦到底去哪了？”莫川越发感觉有些不妙。 高逸文看着莫川茫然的表情，心中不得不感慨这小子果然厉害，都到了这境地，竟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 “什么意思？莫老师啊莫老师，难道你要我把话说明白？”高逸文嘲讽道。 在高逸文说这话的时候，整个古玩质押部门几乎都人在曹营心在汉的偷偷注意过来，甚至就连两名跑到古玩质押部门办事的文员，也悄然站住不走。 “高逸文，有话你给我说明白了，别特么跟我一副阴阳怪气的口气，我敢踹一群富二代就更别提你这种垃圾！”莫川哪里还受得了高逸文这碍眼之徒的嘲讽，公然怒骂道。 一次两次给脸不要脸，莫川索性也就不再给脸！ “你……你……”高逸文被气得指着莫川结结巴巴差点说不出话来：“你这个混账！人渣！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就没人察觉吗？” “我做了什么事？”莫川皱眉，他除了对付敌人使用神秘莫测的青乌术之外，其他时候莫川自认为行事还算光明磊落，怎么听这话就跟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公司的事情？ “什么事情你还有脸问？我问你，你在外面斥资上亿开的工厂是哪里来的钱？”高逸文怒问道，话语深处不免带着一丝“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的嫉妒心理。 “工厂的钱？那是我和朋友合伙开的，这和你有关系？”莫川反问，直到现在莫川还没察觉到其中的问题。 “和你的朋友合伙开的？你在里面占了多少股份真当我们不知道？注册资金两千万，实际估值超过一个亿，而你独占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你没投钱你朋友会答应？”高逸文怒骂。 在高逸文怒斥的功夫里，没人注意到这公共办公室外悄然来了一拨人。这波人刚刚走到门口，在听到里面的怒斥之时，下意识站住了脚步。 此时莫川在听到高逸文如数家珍的说出他的持股数量之时，并没有吃惊，毕竟这是登记在政府工商局官网上的，都是公开透明资料，自然很容易就能查得到。 不过令莫川郁闷的是，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智障啊，我占股百分之五十二肯定得投钱，我还可以告诉你我投的还不少，至少超过七千万，怎么了？有问题？”莫川怒骂。 高逸文看着莫川愤怒的表情，瞬间笑了：“哈哈，你自己承认了就好，我问你，你一个打工仔哪来的七千万？” “我……” “你不用解释，敢做不敢当么？我告诉你，你做的事情现在整个公司都知道了，就差最后的调查取证了，只要取证完毕，你的所有资产都会被冻结追回，可惜了司徒曦啊，多好的一根苗子就是被你害了！”高逸文得意的道，说完还假模假样的感慨一句司徒曦。 第二百三十七章身正还怕影子斜 如果莫川真的如同通瑞典当猜测的那般，窃取公司财物的话，那么高逸文肯定是个猪队友！ 毕竟你现在说这话不等于直接告诉对手，你们还没准备好么？这不是给对手反应时间吗？尤其是涉及古玩这种特殊物品，如果安排巧妙的话，通瑞典当恐怕根本连这场官司都打不赢！ 毕竟若是真有国宝级古玩被莫川私下吞了，那么莫川完全可以推脱为工作失误看走了眼，至于后期又咋被莫川买到手了，那又是另一番说法了。 当然了，这个假设前提是不存在的。 此时的莫川简直越听越糊涂，怎么他的七千万跟通瑞典当又扯上了什么关系？他这钱一不是偷二不是抢，乃是合情合法从港市赚来的，凭什么你们什么狗屁“调查取证”完毕就得冻结“追回”，这是你们的钱么？ 心中这么想着，口中莫川就骂了出来：“你特么有病是不是？老子的钱你们凭什么冻结追回？还有，我这七千多万跟你们有什么狗屁关系？奥，就因为我在这里打工，就不能允许我自己开公司当老板？” 莫川话落，开放式公共区一片古怪的表情，所有人面面相觑，有点佩服莫川的脸皮，这话说的不知情的人听着怎么就跟冤枉你似的？ 你的钱？你特么要是有七千万，你还来这里打工？虽然说你能拿到月薪十几万，但是这也配不上身价上亿的大老板身份啊？ 高逸文笑了，是那种实在无语的讥笑：“莫川你是装傻，还是把我们当傻子？你一个农村来的小子，一没有背景，二没有人脉，区区二十岁，你哪来的七千万？” “当然是我赚来的！”莫川怒声回应。 “怎么赚来的？” “当然是我……唉，我为什么告诉你我怎么赚来的？想学我啊？我还就告诉你，就你这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不学无术模样，就是告诉你，你也学不会！”莫川本想说出来，忽然转念一想，我特么为什么要说出来？ 话说到现在，莫川虽然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心中也有了一丝猜测，应该是他这次被抓紧看守所，令他的资产彻底在通瑞典当曝光。 大概是他的资产金额太过惊人，引起公司的误会。 也罢，误会就误会吧，他莫川赚的钱，虽说也有黑钱，比如在季沛白手中赚的钱，但是其大头绝对干净，有着无数证人，可以查得清清楚楚的那种。所以莫川根本不怕查，因为心中无惧，莫川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趁着他不在的空缺时间里，兴风作浪！ 另外莫川自从和曹学智合伙开公司之后，就有了辞职的念头。可惜一来因为卫联合当初的看得起，二来他现在的位置，不是他吹，卫联合根本找不到替代的人选，所以他一直没好意思辞职。 这次或许是个机会！ 被莫川嘲讽的高逸文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就是莫川在垂死挣扎， “我当然学不会，因为你已经击穿了道德的底线，为了赚钱连脸和祖宗都不要了。”高逸文直接站在道德制高点做出评断。这话虽然在一般人看来还不如一句“我艹你妈逼”有杀伤力，但是对于文人来说，这话简直不要太毒。 莫川虽然不敢说是文人，但是从事这一行，多多少少也算是个文雅事儿，闻言脸色便是一变，难看的不行。 “老高，少说两句吧！”一位古玩评估师拉了拉高逸文，也觉得高逸文这话有些过了。 甭管莫川到底有没有做了对不起公司的事情，咱们就是个打工的，管那么多干什么？这些自然有公司高层来处理，现在调查结果还不明朗的情况下，你就急吼吼的跳出来，万一人家是被冤枉的呢？ “我为什么要少说两句？他敢做还怕别人说？你们怕事，我可不怕事。现在社会风气为什么变得这么坏，就是因为没人敢站出来！”高逸文一身正气傲然的道。 他这话一出口，刚刚好心拉扯高逸文的评估师，脸色瞬间也被吼得难看极了。 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一句，没想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反倒被你骂成是怕事的胆小鬼，这算什么？ 莫川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高逸文，你是不是想死？想死说一声，我现在就送你去死！” “放肆！”高逸文闻言简直被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我还就不信你敢……！” 高逸文话还没说完，一只大脚丫横空而来，在无数人错愕的眼神中，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狠狠踹得飞了出去。 “想死他妈说一声，老子手里不差你一个亡魂！”莫川神色凶厉的怒骂，这句话听得人心都是一颤，有人认为是吹牛，还有人却莫名生出一丝胆寒。 “咳咳……”高逸文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拼命的咳嗽，莫川刚刚那一下差点没把他心脏给踹停喽！ 等到他再看到莫川逼近过来，瞬间没了之前怒斥莫川的正义凛然，愣是忍住胸口的咳嗽，扯着公鸭嗓子大喊：“救命啊……打人了……咳咳……救……” 开放式办公区此时被莫川那一脚惊得几乎集体起来。 “住手！” “放开高老师！” “高老师小心！”几名基层小职员看到这一幕，心想表现机会来了，立马就是大喊冲了过来。 还有人绕到莫川后面，就要一把抱住莫川，防止莫川狗急跳墙的发疯。 岂知莫川早就注意到这些墙头草，还没等着这些人冲上来，莫川一个侧身就避开身后抱过来的同事，然后伸脚一绊，直接令他一个狗吃屎的扑了出去，好巧不巧的扑在高逸文的身上！ “啊……痛痛痛……下来下来……”高逸文本来就要爬起来，突然被一个坐办公室的一百五十六十斤的肥肉一砸，腰都要断了，疼得直喊。 在他吃痛大喊的功夫里，莫川三拳两脚将几名欲表现的职员砸趴下。 “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莫川冲着几名被吓得站住脚步的职员恐吓。 那几名职员看着莫川脚边三两名捂着肚子哀嚎的职员，面面相觑再也不敢有所动作。 “莫川，你死定了，刚出来就敢打人，我看你是想把牢底坐穿！”高逸文勉强爬起来，指着莫川恐吓，身形却再也不敢向前。 莫川闻言撇了撇嘴，不得不说高逸文还是有点脑子的，这话要是说给一般刚刚从看守所出来的人听，威慑力绝对不是一般的大。不过，对于是被一帮领导请出看守所的莫川而言，几乎毫无任何杀伤力！ 莫川往前走了两步，顿时把四周不少职员吓得连滚带爬散开。 莫川面无表情的走到一张办公桌前，一把将转椅抽过来，一屁股坐上去道：“从我进公司大门开始，我就感觉不对劲，看来我离开公司的这几天发生了不少事情啊？今天我就不走了，我也任由你们调查取证，我还就不相信身正影子还能斜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战靴踹大门 看着莫川无所畏惧的模样，所有人皆生出一丝诧异的情绪，难不成公司真的冤枉他了？不可能吧，公司既然会如此大张旗鼓的调查，那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但是看莫川此时的模样，以及莫川之前的风评，不少人心中下意识的犹豫起来。 之前莫川不在公司大家是人云亦云，等到莫川过来，大家再看到莫川这张脸，才忽然想起这位可是为公司受过枪伤、两次在公司楼下发现稀罕宝贝、帮助客户渡过生活难关的存在。这样的人，难道真的会以私害公？ 此时一直偷偷站在门外偷听的一小撮人站不住了，直接推门而入。 在一片尴尬至极的氛围中，这推门声自然清晰至极，开放式办公区的工作人员们下意识的齐刷刷看去。 “莫老师你来了，卫总叫你！”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卫联合的私人秘书。令人略微诧异的是，这秘书身旁竟然还跟着几名保安，其中赫然就有莫川的老熟人陈德彪。 “卫总叫我什么事？”莫川瞥了一眼陈德彪，面无表情的问道。他便是再蠢，也能看出来这些保安跟过来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还是亲自去一趟吧！”秘书面露一丝难色，语气还算是谦和。 莫川叹了一口气，往靠背上一躺，双脚抬起大腿敲二腿的架在办公桌上道：“是不是和那个我开公司的钱有关系？” “这……” “有关系就好，老实说，我虽然一进公司大门就听了无数流言蜚语，对于这件事到现在还没整明白呢，正好你来给我说说吧！”莫川吊儿郎当的道。 秘书看着莫川的姿态，想着卫总的吩咐，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挤出一丝堆笑道：“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莫老师这事你还是跟卫总亲自沟通一下，你看怎么样？” “停停停，别叫我老师，我担当不起这个名头。你就说你说不说吧？”莫川道。 秘书哪里敢回答？这边脸上刚刚露出为难的神色，莫川就一拍桌子道：“行，不说是吧？那你让卫总亲自过来审问吧，我在看守所呆了几天，有点心理阴影，我怕上去就下不来了！” “莫川你放肆！”勉强爬起来的高逸文听到这话，立马跳起来表忠心。 “滚！你特么还想找揍是不是？”莫川张口就是怒骂，那一瞪眼的厉色直接把高逸文吓得老脸涨得通红，愣是不敢再次放屁。 “这个……莫老师让卫总下来不好吧？”秘书瞥了一眼高逸文，继续道。 莫川低垂着眼帘，想了想道：“卫总当初欣赏我，招揽我并且破例给我开出那么高的薪水，我自然是感激在心！所以我自认为在工作上也算是勤勤恳恳，凡是经过我手里的古玩，我不敢保证每一件评估的价值都绝对准确，但是我敢保证绝对没有一件走过眼！让公司亏过钱！” 莫川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扫过整个办公室，眼神之坚定，凡是被他扫过的人，心中莫不是一颤。 “这次我被小人陷害进了看守所，好在兄弟搭救，最终有惊无险的渡过。这边我刚出来，就休息了一天就赶紧来公司，一路上还担心着我这离开几天，公司这边业务怎么办？没想到……呵呵……”莫川轻笑起来。 “算了……不说了，没劲。我想以我半年来的业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让卫总亲自下来一趟应该不为过吧？”莫川道。 “不为过！”一声略带几分疲惫的声音传了进来。 众人听到这声音被惊得集体站了起来，不，有一人没有站起来，那就是莫川。 卫联合头发有些凌乱，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抹不去的疲惫。 “莫老师这段时间辛苦了，实在不好意思，公司的法务部在你的案子里没有发挥出任何作用。”卫联合眼神平静的看着莫川，率先道歉道。老实说，他现在心里已经泛起一丝悔意。 办公室里众人听到这话一脸惊讶的看向莫川，高逸文更是一脸的惊疑不定，卫总这态度不像是兴师问罪啊？ 莫川撇嘴道：“没事，我那案子特殊了些，毕竟是欲加之罪，正规途径怎么可能解决？” 卫联合闻言点了点头：“还好你出来了！” “是啊，出来了，吃了五六天的青菜萝卜，再不出来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莫川一脸自嘲。 “我听说你还开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规模还不小？”卫联合道。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的惊疑不定顿时放了下来，感情不是老板转了性子，而是先礼后兵，慢慢“审问”啊？ “是的，总投资差不多一个亿，规模确实不小。” “第一次做生意就做这么大，不怕亏了？” “怕什么，反正我那钱也是一夜之间赚的不义之财，亏了就当是练手好了。”莫川撇嘴道。 那“不义之财”四个字一出，无数人震惊的张大嘴巴，还有几名员工更是失声“啊”的叫出声来。还好现在大家注意力都在莫川身上，倒也没人在意他们的失礼。 这个莫川果果……果然侵害了公司的利益，公司果然没有冤枉好人！ 亏这个小子刚刚还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感情全是在演戏！真特么是人生如戏啊！ “看看！看看！我当初怎么说的，啊，我就说，这小子看着人畜无害，其实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善！现在连他自己都承认这是不义……”高逸文亢奋的喊出声来，只不过话到一半突然看到卫联合看过来的眼神，不知道怎么的心中一紧，后半截话直接被憋进了喉咙里，好不难受。 卫联合回过头来，眼神平静的看着莫川，没人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么。 而莫川也静静的看着卫联合，他故意说出那误导性的话语，就是想看看卫联合到底是真的“宅心仁厚”，还只是“和气生财”。 好一会儿，卫联合道：“你进去之后，我停了司徒曦的工作，让人过了一遍公司里的档案，查了一下被你滤掉的当品，虽然还有一小部分没有查，不过从目前调查的结果来看，你的判断没有一件是错的。虽然我不懂古玩，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令你暴富的究竟是哪一件？” “什么？”莫川皱眉，刹那间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瞬间明白了这一切。原来公司怀疑他是因为这个…… 也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喧哗之声，人还没到，乖戾之极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 “艹你妈，你再拦我试试？信不信老子找人卸了你的胳膊？我日你大爷的，我兄弟侵吞了你们公司上亿资产？我呸！你说侵吞上百亿资产我特么还信，就一亿资产还值得侵吞？麻痹的，一个亿对我兄弟来说算个叼？不是我特么吹牛逼，让我兄弟放开手脚，别说你一个什么破当铺，十个当铺都不够我兄弟赢的！” 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开放式办公区大门被一只金灿灿限量版tiempo totti x roma战靴踹开！ 第二百三十九章我兄弟 看着那只金灿灿嚣张至极的战靴，莫川一脸惊讶：“你怎么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跟莫川私交甚笃的宇文易。 在莫川说话的功夫里，门口还冒出好几人，仔细一看都是昨儿跟莫川一起喝酒的几位富二代。这几名富二代就没了宇文易潇洒的劲了，身边赫然还纠缠着几位挂着通瑞典当员工牌的工作人员。 想来应该是这几名员工想拦人，不知道咋地愣是没拦住。 “我再不来，你不得被人冤枉死了？我说兄弟你可真有心啊，放着偌大的公司不管，却跑来给别人打工，现在更是被人冤枉贪墨人家上亿资产，啧啧……莫非这里有你要追的妹子？才赖着不走？”宇文易这脑洞简直突破天际，说完，还煞有其事的踮起脚尖扫了一圈办公室，想瞅瞅哪里有能把莫川勾住的妹子。 此时莫川正在气头上呢，听到宇文易的调笑，顿时一脸黑线。 就在这时，宇文易身后正在和员工纠缠的肖志业忽然挤了过来，冲卫联合喊道：“卫叔叔实在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我朋友，他们也是关心莫川，所以行为才过分了一点。” “志业？”卫联合露出一丝诧异，刚刚宇文易一路闯过来的大嗓门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去，你就是这破……当铺的老板？肖志业你认识？”宇文易一脸惊讶的看着卫联合，又看了看肖志业。 肖志业不动声色瞥了一眼莫川，点了点头：“认识认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通瑞典当的老板卫联合。卫叔叔这些都是我朋友，这位是宇文易，这位是……” “行了行了，我们呆一下就走，不用介绍了。”宇文易粗鲁的打断肖志业的介绍，伸着脖子道：“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啊，我之前在楼下听你的员工说，你在调查我兄弟上亿资产来源是不是？”说完，宇文易指了指莫川：“我兄弟就是莫川！” 卫联合看着宇文易，心中大概猜到这小子是谁家的儿子，他早就耳闻这厮平素纨绔之极，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大呼小叫的哪里还有一点教养的样子。 “没错！”卫联合点了点头。 宇文易闻言面露嘲讽之色：“现在调查出来了吗？” “调没调查出来这似乎跟你没关系吧？”卫联合纵使好脾气，此时脸色也是微微一沉。 那边肖志业因为家族生意和通瑞典当有点交集，所以认识卫联合，也知道卫联合的厉害。如此还硬敢闯过来，说到底被一群兄弟所迫是其一，其二也是为了摆出姿态给莫川看一看，趁机交好莫川进而搭上曹家的线。如此卫联合这个关系自然是可以牺牲一二的。 “当然有关系！”宇文易点了点头，踩着夸张之极的金色球鞋走过去道：“听意思还没调查出来是吧？” 看着卫联合平静似水的表情，宇文易心中平白生出一抹厌恶，老实说他很讨厌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这种给他的感觉就两个字——装逼！ “既然没调查出来，那就别调查了吧，我直接告诉你好了。”宇文易昂着下巴道。 话一出口，几乎将整个办公室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宇文易骚包的撩了一下头发道：“老实说，你这公司看样子规模不小，又是玩金融的，按理说你的消息渠道应该不差啊，怎么连这点破事还要调查呢？现在林城圈子谁不知道我兄弟上亿资产的来源？” 此言一出，所有人齐齐愕然。卫联合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惊愕，这话是什么意思？ “去年港市天河娱乐发生一件大事听说过没？得，看你表情也不玩这个，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吧，我兄弟去年在港市横扫天河娱乐，一夜之间狂赚三四亿！牛不牛逼？这就是我兄弟上亿资产的资金来源！”宇文易傲然道，话语间就跟是自己横扫天河娱乐一般。 这话犹如飞来峰一般，狠狠的砸在无数人的心头，将整个办公室里人震的晕乎乎的。 在寂静了三四秒之后，刹那间整个办公室沸腾起来！ “三四亿！我艹，真的假的？” “天河娱乐是什么？” “笨，这还用想吗？港市是什么地方？赌城啊！” “我去，不会是……！” “我了个槽！” “大新闻啊！” “我想起来，去年莫老师的确请假两天，听司徒曦说是去了港市，回来还给司徒曦带了两件土特产呢！” “听说过赚几百万的，还没听说过赚三四亿，赢这么多，能走得了吗？” “假的吧？不会是用天河娱乐来洗钱的吧？” 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给震骇到了，一个个议论纷纷，看向莫川的眼神刹那间充满了各种惊叹、不可思议还有艳羡。难怪莫川之前说是“一夜之间赚的不义之财”，这不义之财原来指的是这个！ 当然了，还有一部分聪明过头的，瞬间质疑起这会不会是莫川借助天河娱乐来进行洗钱！毕竟从一家赌场提走三四亿，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相信？”宇文易耸了耸肩，他都有种不知道该解释的感觉，很多人就擅长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你们恐怕还不知道我兄弟赌术有多牛逼吧？想当初我兄弟可是代表秦女人跟天河娱乐的高手对赌过，当时一战扬名林城！当时秦女人，就是秦嘉良押我兄弟，一局就赚了一千多万！” “一千两百万！”后面有人补充了一句。 “对，一千两百万！” “我记得当时柳衙还输了三百……”那人又要补充，突兀被旁边人拉了一把，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提柳衙糗事，这要是传到柳衙耳中，你不是找倒霉么？ 那人被拉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立马转移话题：“我记得港市之行，还是肖志业起的头，莫川似乎也是肖志业你邀请的吧？” “对！”肖志业闻言干脆的点了点头，这事很透明，他就是不承认，随便一查也就知道了。 这事别人可以怀疑是不是莫川暗中勾结天河娱乐，让天河娱乐帮他洗钱。但是他肖志业绝对是第一个不信。之前他事后的确生出一丝疑惑，当时也没想太多，只认为港市实行乃是资本主义，在法律层面上对私产保护比较好。 然而在曹学智浮出水面之后，他才恍然大悟莫川能提走那么多钱与社会制度无关，只因为当时莫川和曹学智是一伙的。 此时通瑞典当的员工们听到这一帮富二代的议论，一个个直接傻眼了。 第二百四十章转职当老板 这要是其他人这么议论，通瑞员工们多半会认为是吹牛。 然而刚刚肖志业向卫总打招呼的模样，却直接暴露这群人金晃晃的“富二代”标签，尤其是宇文易说话那叫一个不客气，这要是搁在普通人身上敢么？ 所以这群人的讨论的事情，应该假不了多少。 如此说来，感情莫老师不仅鉴宝牛逼，在赌博上更是造诣匪浅啊？ 此时卫联合表情更是凝固起来，他这几天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调查莫川“吃里扒外”的事情，对于外界的事情基本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个员工竟然如此厉害！ 实际上这也不怪卫联合，卫联合是什么人？那是白手起家的一代富豪，自有“一代富豪”的圈子。而莫川所处的宇文易、金石开圈子，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二代”圈子。 虽然两个圈子有所交集，但是传播的主流消息肯定不一样。一代圈子多半是“政策”“文件”“隐秘”之类信息。而年轻人更关注更偏向于娱乐之类的信息。 正是这信息的不对等，令卫联合根本没有想到，他被那个心思晦暗的朋友带偏了想法，成了“疑邻盗斧”中的失斧人。 这下卫联合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难怪他查到现在都查不到丝毫线索，感情人家莫川根本就没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而通瑞典当的一众员工更是神色古怪，这个误会闹得太大了啊！尤其是急吼吼率先跳出来的高逸文，表情更是犹如吃了屎一般，难以置信的看着突然涌来的宇文易，又看了看莫川，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浓浓的悔意！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之前就不知道在这个莫川手里吃了多少亏，怎么现在就是不长记性的还往外跳，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莫川……”卫联合看向莫川。 自从宇文易出现之后，莫川基本就没讲过几句话。倒不是莫川沉稳，也不是装逼，完全就是莫川对通瑞典当已经彻底的无奈。 话说，就算你怀疑调查我，这种事情不应该暗中调查的么？毕竟万一是个误会怎么办？ 结果通瑞典当可好，这么大张旗鼓的调查搞得整个公司都知道了，他一过来就糟了无数白眼，这搁谁身上能受得了？ 所以莫川一直没说话，就是想借宇文易之口帮他澄清事实！ 毕竟这是由外人口中和由他口中说出来的效果完全是不一样的。 “卫总！”莫川打断卫联合想说的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当然您要是还信不过，可以继续调查，我随时配合公司的调查。” 卫联合闻言一脸尴尬：“不是，你误会……” 莫川又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在这里是员工，在外面多少也是个小老板，大家都想让公司繁荣昌盛，所以我特别能理解的你的心情，所以你这般调查，我也不会怪罪你。” 卫联合愣住了，办公室里的员工们也愣住了，谁也想不到莫川会说出这番话来。 “不过，这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也不能装作看不见，大家也都不可能装作看不见。”莫川顿了顿道：“正好，我这边也要忙活起来，谢谢您在这段时间对我的教导，咱们……江湖再见。” 莫川心中窝了一肚子话，然而话到嘴边，最终只化为四个字——江湖再见！ 从今天起，两人再次相遇之后，将不再是老板与属下的关系，而是平等的独立商人。 莫川抱了抱拳，转身大步流星离去。 宇文易本来还想应景的嘲讽两句，不过想想莫川那番话，刻薄的话语到底没好意思出口，也转身追了出去。 其他人跟过来的人见状，也不好意思停留，只能跟着出去。倒是肖志业临走时，还跟卫联合歉意的笑了笑，表现出颇为成熟的作风。 卫联合看着莫川离去的背影，心中说没有后悔以及愠怒是假的。不过也就在这一刻，他的心中生出一股明悟——莫川早晚要走，现在不走，以后还是会走，因为庙小摆不下大神。 离开通瑞典当的时候，莫川又遭了一番白眼，毕竟四楼古玩质押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一时半会可传不出来，这些人自然不知道莫川是被冤枉的。 对于这些白眼，莫川毫不在意。一来，这事不出半天时间就能传遍通瑞所有谣言冤枉都会不攻自破；二来，人都不在这里做了，在乎那么多干嘛？这不是给自己增加思想包袱么？ “你们几个怎么这么巧的出现在这里？”刚刚走到通瑞典当大门的时候莫川问了一句，下一脚便踏出了通瑞典当的大门。 这一刻，不知道怎么的，明明之前每天都会出入好几遍的大门，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有些特殊而不一样，莫川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通瑞典当，眼中闪过莫名神色。 虽说通瑞典当已经不适合他了，但是他在这里却也得到很多、学到很多，这要是他被如此冤枉最终都没有发飙的根本原因。 “是挺巧的，不是因为昨儿喝得不尽兴么，今儿想再热乎热乎，我就打电话给你，结果你没接电话，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在这里上班，我就寻了过来，不巧在大厅里听到一群人议论你坏话，他妈的，你不知道，我当时听到这话，差点没把前台给砸喽！后来就是你看到的……” 莫川闻言哈哈一笑道：“你可别冲动，卫总看着和和气气，能量大着呢！” 肖志业听到这话，一拍大腿：“听听！听听！我怎么说来着，我当时就说做事别冲动，卫叔叔不是一般人，你还不相信，今儿要不是我拦着你肯定得罪人。” “你可拉倒吧，今天我已经把人给得罪了。”宇文易一脸郁闷，可不是，想想他之前踹门的姿势，还真是把卫联合给得罪了。 不过这点事应该没什么大碍，卫联合估计也不好意思跟一个后辈计较。 “对了，兄弟咱们去哪庆祝你转职当老板啊？”宇文易转移话题。 其他人闻言也是看了过来，今儿莫川才是主角。 此时一伙人已经走到大家停车的位置，莫川看着现场一排豪车，心中忽然一动道：“买车去！” “哈？” 第二百四十一章买车是个装逼活儿 关上车门，宇文易微压低声音道：“兄弟，我记得你上次还说没有驾照来着，怎么突然想起来买车了？”刚刚外面都是人，为了照顾莫川面子他没好意思问，现在进了车里自然得赶紧问，万一这要是莫川拍脑袋冲动的事情，他得想办法补救啊！ 要知道莫川现在这知名度及身份，要买的车子肯定不会差，牌照手续根本都不用劳心劳力的去车管所挂牌，只要钱到位旗舰店一切都能搞定，快一点完全可以现场刷卡提车，莫川这要是没驾照，绝对能尴尬死人。 莫川靠在椅子上道：“我去年还是个穷光蛋呢！” “驾照到手了？”被挤兑的宇文易也不生气，瞬间反应过来。 “必须的啊！”莫川道。 “神速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在去津边博物馆露脸参加课题研究的时候，莫川就报名了驾校夜场，在重金vip服务下，不仅一对一专车专教练，考试安排更是尽最大努力压缩时间。这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莫川就拿到了驾照。 拿到驾照之后，莫川买车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只可惜前阵子又是这事又是那事，愣是没想起来买车这事。 今儿突然离职在看到一帮狐朋狗友一人一辆豪车的模样，老实说，莫川被刺激到了。 男人哪个不爱车？尤其莫川可不止一次被宇文易开豪车好处的行为给刺激到了，想想自己咋滴也是个身家过亿的富豪，这还没有车，想想都觉得尴尬！ “牛逼，心里有没有啥目标？” “你这话问得好，我这心里还真……没啥目标！”莫川话到最后一个神转折。 宇文易听到这话差点咬掉舌头。 “不然我叫你陪我去买车干嘛？你看着办带我多逛几家就好了，价钱到了，我就不信车子还有啥差的。”莫川道。 “这话在理。”宇文易点头。 说完，莫川瞥了一眼身后几辆车，感慨道：“买辆车而已，一下跟着五六辆豪车，这简直都没法让我装逼了。” 宇文易闻言瞥了一眼后面的跟着的车子，轻轻一笑，没吱声。 他宇文易是嚣张，是纨绔，是爱玩，但是绝对不蠢，这些人一大早找到他，话里话外勾着他过来找莫川目的是啥，他又不眼瞎？ 不过，管他呢，这是你们自己死皮赖脸贴上来，可不是人家求着你们，可算不得人情，以后有事最多就是一个熟脸。 …… 有些生意适合独做，而有些生意就适合扎堆。别看这卖车动辄五六万起步，多少也算得上是大宗交易了吧？但是这生意，就适合扎堆做。 所以几乎每个城市都有那么几座汽车城、汽贸公司云云。 想想也是，甭管是不是豪车，就算是几万块的车子对于咱们老百姓来说，也是一两年的积蓄，这一下子花出去自然得谨慎些，加上国人“货比三家不吃亏”的心理，这4s店扎堆，好处自然数不过来。 不过这扎堆也有个扎推法，纵观国内多半都是国产车跟国产车扎堆，合资车跟合资车扎堆，进口车跟进口车扎堆。没办法，要是一个神车五菱4s店旁边开了一家四圈店，我日你妹的，这让走进神车五菱店铺的准车主心里啥滋味？明明一件高兴事都被冲淡了心情。更别提进了四圈店的准车主，这档次简直都不想进去啊？ 类似的情况在林城同样适合。 莫川的车队终于在林城金莎路逐渐放慢了速度，到了这里车流明显稀疏了不少，不过这也只是相对于市中心而言。放眼扫去，到了这里恍然间有种回到四线小城市的感觉，仔细一瞧，却是四周再也不见高耸的摩天大楼。 放眼望去全是一片低矮的建筑群，大老远莫川就看到竖在路边的奥迪户外车标立牌。 “兄弟，不是我吹牛逼，除了汽贸之类的野路子，林城的进口车都在这里，这里的车要是入不了你的法眼，其他地方也就不用逛了。”宇文易吹了个口哨，眼神发光的瞅着这片貌不惊人的地方。 “我就这么不爱国啊？”莫川笑骂。 “咱还能不能聊天了？”宇文易回敬，说话的功夫里，宇文易指了指不远处的奥迪4s店道：“那里去不去看？” 莫川瞅了一眼，正要点点头，宇文易忽然开口：“算了，这种老头子来的地方不适合咱们小年轻，里面才有好东西！” 莫川闻言想了想道：“我也不懂车，你看我这气质，适合开啥车？我要求不多，就要交警不敢查的那种！” 车子进入这汽车城，想开快也快不起来，宇文易一边往前蜗行，一边扒拉下眼镜瞅了一眼莫川：“兄弟这身气质不是我吹，开敞篷拖拉机都没交警敢查！” “滚！”莫川道。 不过，你别说这一番玩笑下来，莫川跟宇文易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融洽了几分。那略带几分贬义的“兄弟”越听似乎越热乎。 虽然莫川早就听闻宇文易性子纨绔，乃是绝对的纨绔子弟。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莫川对宇文易的感官偏偏还就挺好的。 在吹牛逼中，车队越过奥迪奔驰宝马一众知名度极高的高档车店。 “这些车兄弟我跟你说，千万别买，不是质量不好，而是太大众化了，尤其是那个宝马，尼玛的，入门级二三十万，开这车标我都嫌掉份，太无法显示我的逼格了。”宇文易一脸牛逼哄哄的模样，那样子落在不知情人的眼中，简直就跟屌丝一般。 莫川一脸无语，想想在半年前，这常见三个车标，在莫川眼中绝对称得上豪车了啊，没想到今天第一次来买车，直接就被朋友pass掉！ 在宇文易的吹牛逼中，车队越往里行车流越发稀疏，最终车队在一座扣着展翅大鹏银色车标的4s店门前停了下来。 “阿斯顿马丁旗舰店，怎么样兄弟？我的品位不差吧？这里的车子你绝对喜欢！”宇文易一脸得意的道。 此时其他一众富二代也纷纷下车，看着眼前的旗舰店，其中一人笑道：“莫兄弟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肯定喜欢阿斯顿马丁，尤其是新出来的那个db12!”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被揭了短的宇文易顿时羞恼的道：“就你话多！” 不想他这话更是引来一种大笑。 莫川听到这脸上也露出笑意，他算是看出来了，感情是宇文易早就中意这里db12这款车，之前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来，这次正好他要看车，第一步就把他带过来瞅瞅，自己也借着顺路风好好看一看。 “大家别笑了，一会儿宇文易该撸袖子打人了。”莫川跟着起哄，换来宇文易幽怨的眼神。 得，不埋汰你了。 “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再说。”莫川道。 “对，先看看再说。”玩笑适可而止，众人点头赞同。 于是，众人谈笑间，迈入阿斯顿马丁旗舰店。 第二百四十二章刹那间的选择 都说做销售的最锻炼人，尤其是锻炼眼力，这点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想要将自己的产品卖出去，就得练就一双好眼力，学会在一堆人群中筛选目标客户。尤其是对于汽车的销售来说，对客户介绍商品需要口舌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如果目标客户选择错误，那就是凭白浪费精力。 也无怪乎常常有人抱怨说进了4s店或者某奢侈品店无人理会，或者销售服务态度不好，由此还引发都是普通人何必为难普通人的讨论。说这话的多半都是没做过销售，或者还没明白什么叫机会成本。 销售这般做法，其实和很多企业筛选人才的第一道关卡就是学历的标准的道理是一样一样的。 当然故意冷落看似消费能力较低的人，的确会损失一些扮猪吃老虎之辈。不过，有钱还穿磨皮肤的涤纶材质地摊货的人，不是脑子被夹了，就是真的无聊透顶。 所以当阿斯顿马丁旗舰店门前齐刷刷出现七八辆豪车，下来七八名年轻人的时候，旗舰店的销售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不用想也不用揣摩，这些人绝逼就是富二代啊，这样的优质潜在客户，绝对值得浪费口舌，如果运气好能勾搭上一位，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啊！ 所以当莫川等人刚刚踏入旗舰店，便受到热烈的欢迎。 站在门前的迎宾美女们，职业笑容少了几分，妩媚之色多了三分，而那边手边暂时没有客户的销售们，更是眼睛一亮，齐刷刷的迎了上来。 就是在给其他客户介绍的销售，眼神也下意识看了过来，搞得旁边的客户心中都是微微不喜。 “几位先生好，请问是谁要看车？”一位领头的美女率先开了口，她叫郭倩，她这般单刀直入的问话自然是打着小九九。 别看这一下簇拥过来一群销售，实际上按照这里的制度，接待客人应该是轮流来的，除非在生意很忙的状态，才会任由销售自由发挥。 而在这个春节之后的节点上，正是汽车的销售的淡季。客人可谓寥寥无几，现在忽然来了这么一群人，郭倩一看就看出来估摸着是一群人陪着其中一人来看车的，所以她才会问出这句话，目的就是想找到真正的目标客户，然后依靠公司制度，直接接待到手。 能应聘进入这里的销售们，心智自然都不差，郭倩的小九九众人一看便知，心中顿时暗骂一声骚狐狸。 宇文易看着郭倩俏丽的容颜，吹了一声口哨道：“当然是……我啦！” 众人闻言下意识看向莫川，见到莫川表情含笑，没有任何不喜之时，心中才感慨，这个夯货什么时候跟莫川关系这么好了？ 郭倩眼睛顿时一亮，就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宇文易哈哈笑道：“开个玩笑，看车是我兄弟，你们找个人好好给我兄弟介绍介绍。”说着拍了拍莫川肩膀。 这下众销售们的目光才落到莫川的身上，老实说莫川这一身朴素装扮在这群富二代中，还真的有些low，要不是那自信的面孔，看起来更像是跑腿的小弟。 “宇文易想换车就不用谦虚了，还不趁这个机会一道换了？”旁边有人起哄道。 “可拉倒吧，这次主要任务是配好咱们的莫老师，其他的一概免谈！”宇文易煞有其事的道，不过他那双贼溜溜扫向展厅里车子的模样却出卖了他。 “没事没事，各看各的，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莫川接口道。 郭倩闻言大概有了个印象，估摸着这个被称呼为“莫老师”的打算买车，找了一帮朋友撑场子，不巧，这个宇文易也想换车。 等于说，一下子有了两位意向购车的人。 作为轮岗到的她的郭倩，理论上拥有优先选择权。她可以选择为莫川服务，也可以选择为宇文易服务，如何选择瞬间在郭倩脑海中激烈博弈起来。 要知道这里可是阿斯顿马丁啊，豪车旗舰店啊，卖出去一辆的提成有多少根本不足外人道也！ 刹那间，郭倩呵呵笑道：“既然先生也想换车，不如一起看看，不知道先生中意哪款车型？” 围在四周的销售听到这风轻云淡的话，哪里还不知道郭倩的选择？于是下一个销售不动声色走到莫川跟前道：“这位先生您可有中意的款型？或者对车子有哪些独特的品味及要求呢？” 说着恭维话术的晓林，眼神不自觉瞥了一眼正在跟宇文易聊起来的郭倩，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在郭倩纠结选择哪位目标客户的时候，其实排在她后面的晓林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过，在略一对比宇文易和莫川的外观之后，两人几乎得出惊人一致的答案——选择宇文易。 虽然说敢走进这里，肯定小有身家，但是就是这小有身家也是分人的，有的人是勒紧裤腰带按揭分期也要弄一辆bmw车标；有的人完全就是看中这个德系品牌的安全系数。 所以这两种客户虽然都走了进来，但是前者多半都是选择外壳低配版，而后者范围就大了。 要知道便是同一个品牌，其内的车子也是分为三六九等。卖出去贵一些，提成肯定就相应高一些。 在几秒钟时间内无法调查打听客户背景身价的情况下，从一个人衣着品味来直接判断就是最有效成本最低的手段了。 不消说，宇文易一身行头，绝对秒杀莫川。 莫川一身行头，那是普通人多数都认识的平民名牌；而宇文易完全就是一般人根本不认识的品牌的进口货。 “兄弟你先看着啊，我先进去试试手感！”宇文易冲莫川喊了一句，急不可耐的钻进阿斯顿马丁最新款db12车内体验起来。 此时簇拥在一起的众人，也三三两两分开，有的到旁边休息区休息，有的饶有兴趣的绕着其他车子转悠。其他销售看到后者，左右没事，干脆凑了过去，递上名片，万一哪天就用到了呢？ 不得不说，这里的销售的眼睛还是很毒的，莫川这厮说起来就是个泥腿子出身。好在钱是人的胆，兜里的有钱的他，腰杆硬，底气足，倒也不怕销售的乱忽悠。 要知道这里的销售可不会向其他家用车销售那般将“性价比”、“油耗”之类的词汇挂在嘴边。在这里主动提这些词汇，不是侮辱客户，而是在侮辱自己。 所以那美女销售一脸谈论艺术品的说起多少小时纯手工打造的车身零件、5.2公升v12引擎的声线描述之时，简直令莫川有种懵逼的感觉。这尼玛还是买车吗？ 最令莫川有些懵逼的是，这里的车子奢华是奢华，帅气是帅气，令人热血沸腾是热血沸腾，就是尼玛……都是两座的！ #####【ps:解释一下，阿斯顿马丁还没出到db12，目前最新款是db11，本书纯属虚构超前一下，不要介意。】 第二百四十三章跑车与轿跑 对于豪车，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看法。 然而不管是代步实际需求，还是为了逼格安全和选择都无法掩盖一点：那就是作为科技产物，绝对是一分钱就是一分货！尤其是车身的整体设计，便是再不懂车的人都能看出它的奢侈与华贵！ 莫川不懂车，但是在第一眼看到展厅内一排阿斯顿马丁各类型号之后，眼神依旧控制不住的迸溅出炽热的火花。 男人嘛，肯定喜欢这种金属构成的肌肉疙瘩。 “看先生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极有品味而且生活有内涵而低调的人，这样的气质其实是非常符合阿斯顿马丁的人群定位！换言之，阿斯顿马丁的气质，在我看来十分符合的先生的高贵气质。” “众所周知，在跑车家族当中，马丁并不以速度见长，追求的乃是无与伦比的奢侈与舒适，不论是one-77音响，还是内饰舒适度，在跑车中都是最顶尖的。而且追求完美的阿斯顿马丁，其后期保养维修在跑车中都是较为省心省力的一种，这样的车子绝对适合像您这般富有品味的人士…… 美女销售侃侃而谈，在介绍车子性能的同时，不忘恭维几句莫川。甭管这莫川衣着如何朴素，终究是潜在客户，哪怕是买最便宜的一款车型，对她来说的提成也高的令人兴奋。 说起来，阿斯顿马丁还真的挺适合莫川的，虽然阿斯顿马丁跑车系列定位在跑车上，但是其特点却是极致的奢华与享受，当然有所长必有所短，因此而被抹去的便是跑车的动力性能略逊于兰博基尼。 动力的上的逊色对于莫川来说影响根本不大，他又不是专业赛车手，更不是飙车党，买车享受是一，其次也是为了彰显身份。 现在的莫川越发体会到人靠衣装的重要性，适度装逼还是很有用的。 尤其是被古玩熏陶的莫川，骨子里多少带了一份书卷气儿，对于线条优美，造型奢华而不张扬的阿斯顿马丁自然动了心。 这一动心，自然要好好看一看，摸一摸。 这一摸，还发生了点糗事。阿斯顿马丁的车把几乎都是隐藏式的，从来没开过这种车门的莫川，尴尬的就没差问销售了。 还好销售颇有眼力劲儿，主动按下隐藏式车把一端，另一端自动弹起，然后这才拉开对莫川道：“百闻不如一试，先生进来感受一下吧，毕竟您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销售小小改动了一个谚语，体现出极高的沟通技巧。 莫川早就被眼前的车子勾得跃跃欲试，闻言哪里还会放过，自然一屁股做了进去。 不得不说，定位在享受与奢华内饰上的阿斯顿马丁，这屁股的享受令莫川一坐进去，就生出“就要它了”的念头。 不过，心中虽然意动无比，莫川还是忍住了欲望，豪车毕竟不是其他商品，不货比三家，莫川心里都难受。 在销售嘴皮子磨破的功夫里，莫川将这里的车型几乎全部试了一遍，你别说，豪车就是豪车，虽然每辆车坐进去的感受都有些细微的差别，不过总体感受都非常舒适。 “兄弟怎么样？”宇文易终于摸足了瘾，凑了过来。 “还不错！”莫川点了点头，扫过全场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遗憾。车子是好车，价格最高也就三百多万，对他而言完全可以承受，就是……你麻痹的全尼玛是两座的。 没错，对于绝大多数的纨绔来说，副驾驶上能载个小情人就满足了。但是对于莫川来说，车子依旧还是脱离不了工具的用途。两座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鸡肋啊？ 以后爸妈身体好了，接送都不太方便啊。 如果莫川这个想法被其他纨绔知道，肯定能笑话死，嫌座位少，完全可以再买一辆保姆车嘛！ “不错就成，走，带你去看看其他几家，比较之后咱们再下决定。”宇文易善解人意道。 “好！”莫川应道。 接下来的时间，宇文易又带着莫川从保时捷到兰博基尼，将几种较为常见的豪车逛个遍！不知道是不是入主为先的作用，皆下来几家莫川对于车子喜欢是喜欢，但是一坐进去之后，那舒适感的差别还是瞬间被他察觉出来。 因为这样的差距，即便是销售人员如何骄傲的宣称其车子的动力如何如何牛逼，莫川的兴趣都少了几分。 等到一圈逛过，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傍晚时分，很多人感觉肚子都要饿了，心中不禁有些后悔。 按照他们想法，莫川这刚出来应该跟曹学智联系才是啊，如果两人能再一起吃个饭之类的，他们再顺便蹭一顿，刷刷熟练，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可惜没想到除了见识到一场误会的好戏之外，剩下的时间就成了陪着跑腿的存在。 “兄弟，要不我们吃个饭？”宇文易道。 莫川正要开口说话，手机忽然响了，莫川掏出来一看正是曹学智。 跟在莫川旁边的一位公子哥眼睛尖，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三个字的瞬间，什么疲惫瞬间都从身体消失。 “喂……嗯……一群朋友帮我选车呢？对，都是昨晚喝酒的朋友……我在……宇文易这里是哪来着？”莫川抬起手机问向宇文易。 “金莎路汽车城。”宇文易随口道。 “在金莎路那个汽车城……嗯，好……我在阿斯顿马丁旗舰店等你吧，嗯，好。”莫川挂了电话道：“我朋友曹学智一会儿要过来，正好大家都饿了吧，一会儿我做东搓一顿去，哦对了，咱们再去那个阿斯顿马丁看看吧！” 众人闻言心中顿时激动起来，麻痹的，老子累死累活当个跑腿小弟陪了半天，不就是为了这顿饭？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顿饭之后，他们跟曹学智咋地也能称呼一句朋友了吧？ “好好好！” “看样子是瞧上阿斯顿马丁了？” “哎，莫兄弟你要是真看上了，跟我说一声，我有朋友在那里，我回头打声招呼，看看能不能便宜点。” “窝日，老刘你不地道啊，你在这里有人咋不跟我说一声呢？” “我靠，你又不买车，跟你说干啥？” 听说曹学智要来，一群公子哥来了精神，有劲的终于舍得使劲了，因此还引来一阵若有深意的笑骂声。 话说这边莫川几位忽然再次出现在阿斯顿马丁的门前，顿时令都要准备收拾东西开会下班的销售们眼睛亮了起来。不对，应该说只有郭倩以及晓林二位的眼睛亮了起来。 “先生您来啦，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晓林跑了过来迎接莫川。 “我在试看看！” “好的，不着急！”晓林甜甜的道。 于是莫川又摸了一般最新款db12，有了之前几家好车的参照，莫川心中越发意动这阿斯顿马丁，就是…… “先生请问您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吗？”销售看出莫川的纠结，心中一紧，她在担心莫川在心中和其他车子对比，在思考最终选择哪一辆。 “你们的车子其实还是挺不错的，就是……”莫川犹豫了一下，虽然明知展厅里的车子基本上就囊括了阿斯顿马丁所有在售车型，但是他还是问道：“你们有四座的跑车么？” “四座？”销售愣住了。 “没有么？”莫川虽然是疑问句，不过眼中已经闪过一丝遗憾，果然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四座跑车，那已经称不上跑车，应该说是轿跑。之前阿斯顿马丁倒是有一款轿跑rapide，不过这款车型目前我们这里已经停售了。”销售略带一丝遗憾，在看到莫川眼中的遗憾之时，晓林忽然想到之前运来的一款车子下意识道：“不过，我们仓库里似乎有一辆四座轿跑，不知道先生你要不要看一看？” “真的？是你刚刚说的那个rapide？” 晓林摇了摇头道：“不是，似乎是……” 第二百四十四章我要了 “……拉贡达taraf！”美女销售不太确定的道。 她这话刚刚说完，那边看好车子凑过来的宇文易直接吃惊的脱口而出：“我艹，拉贡达taraf，窝日，你说的是真的？” “啊？”美女销售被神出鬼没的宇文易吓了一跳。 “你刚刚说是拉贡达taraf，你确定没说错？”宇文易又道，神情有些激动。 “怎么了？”莫川回头问了一句。 此时因为宇文易的激动，将周围看车的朋友吸引了过来。 “拉贡达taraf啊！全球限量200台！弄到手，林城妞简直随便泡啊！”宇文易没激动几秒就忽然反问道：“不对啊，拉贡达taraf尼玛15年就上市了，怎么现在还有？” 莫川就是再不懂车，此时忽然听闻“限量200台”也瞬间明白这车子的稀有度！ “不管了，车子在哪？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宇文易又道。 晓林看到宇文易激动的模样，也有些发蒙，连忙道：“先生稍等一下，我只是大概记得仓库里好像来了一辆四座轿跑，不一定是拉贡达taraf，容我去问一下好吧？” “快去快去！”宇文易催促道。 晓林闻言连忙小跑着离开。 没一会儿，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道：“我是这里的经理，我姓陈，请问是哪位先生要看车子？” “都要看都要看，是那个拉贡达taraf吗？”宇文易急不可耐的道。 “是的！” “好好好，还不赶紧带我们去看看。” 陈经理闻言瞥了一眼莫川，笑道：“好，几位还请这边走。” 一行人穿过大厅直接进了贵宾休息室，别误会，车子当然不可能在贵宾休息室，只不过贵宾休息室正好串联后边的维修车间，而出了维修车间的斜对面就是阿斯顿马丁的仓库。陈经理这是带他们抄近道呢！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模样倒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穿过贵宾室，好巧不巧的一位正在等着保养车子的公子哥，这位瞅着队伍的里的人，嘿，眼熟的不少，好奇之下连忙跟了上去。 “我说，那真的是taraf？不是二手的？”路上宇文易还是难以置信。 陈经理一边走，一边介绍道：“当然是taraf，我敢保证绝对是新车，里程数才九公里。” “taraf不是15年就上市了吗？怎么现在还有？就算登陆咱们华夏大陆很晚，就那点数量，也不够土豪瓜分的啊？我听说最后那三辆不是说在海商市就被几位太子爷给瓜分了吗？” “所以说先生还真是巧了，这辆拉贡达有些特殊，怎么说呢，他是一辆私人定制版的，这边刚刚改好，不巧其主人生意遇到点事情，尾款一拖再拖，最终过了协议期，最后……这车子就转到我们这里。”陈经理话有点模糊，似乎在遮掩什么。 宇文易为代表的一圈公子哥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改装车啊？” “私人订制，难怪会漏下！” 莫川听到身边人感慨，立即发觉其中有点不对，连忙向宇文易询问。 宇文易想了想故意放慢脚步，趁着陈经理招呼工人打开仓库的功夫里解释道：“别看这人说的私人订制，其实就是改装车，这改装车小改还好说，若是大改……让你买一辆存在安全隐患的车子你愿意么？再说了，就算是内饰小改，那也是根据前买家的品味来的，说句难听话，咱们这档次，用得着适应别人的品味？所以说，这车子不好说啊！不过，还是先看看再说。” 莫川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他也非吴下阿蒙，多多少少理解富人的思维方式。不说富人，就是一般手里有点余钱的普通人，在新车和二手车之间选择，也会选择新车，哪怕二手车更便宜、九成新。同理，一辆被私人订制的车子，就算是小改，风格不符合自己的品味，那还买个屁啊？ “对了，这拉贡达大概售价是多少？我也有个心理准备。”莫川问道，全球限量200台，估计售价不低，所以莫川得有个心理准备。 “不算多，指导价八百多万，不过入手的话恐怕得九百万左右。不过，这既然是改装车，说不准七百万就能拿下！”宇文易道。 莫川心中咋舌，你麻痹的，这尼玛就是抢钱啊！刹那间，莫川心中都生出一丝犹豫，别看他在港市豪赌一场赚了很多，但是开工厂的事情，却几乎也将他的存款消耗七七八八，虽然手中还有近千万现金，但是这笔钱难不成全部拿来买车？ 要知道，他这刚从通瑞典当辞职，之前通瑞典当给他安排的房子肯定不好意思再住了。本来莫川还寻思着首付一套房子住住，这要是买了这车子简直能直接回到赤贫状态，还首付个屁房子？ ‘算了，先看看再说。’看着宇文易的兴头，莫川到底没好意思退缩。 在莫川纠结的功夫里，仓库的大门被打开，陈经理指挥着员工掀掉最里面一辆车子的保护罩。 在保护罩被掀开此子重建光日的刹那间，莫川眼睛一亮，别说是他，就是宇文易都忍住来了一句：“我艹！” 能让逛了一下午审美几乎疲劳的莫川还能眼前一亮的存在，无需过多语言，都能知道这辆车子有多炫酷！ 这是一辆银灰色，不，具体是那种哪种颜色莫川也说不清楚，只不过是第一视觉是银灰色，不过随着人绕着车子转，车体在不同角度，都会有细微的颜色变化，使得整个车子在视野中的感觉十分完美而炫酷。仅仅在油漆这一项便体现出阿斯顿马丁的极致完美追求。 回归正题，眼前的拉贡达，车体修长，看得出来这辆车子摒弃了传统阿斯顿马丁前脸设计，前脸进气栅与车灯相连犹如鲶鱼一般，但是落在莫川眼中第一眼冒出来的词汇却是“鲨鱼”，没错，这进气栅绝对就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鲨鱼！ 然而当莫川转到车侧身，整个车子瞬间没了看到前脸的利刃出鞘的感觉，修长的车身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位优雅绅士！ 可以说，这辆车子车前车尾给人的感觉十分矛盾，但是这种矛盾，却将男人心中某种情怀撩拨的不要不要的。 即便是不懂车子，莫川也能看得出来这台车子虽然看起来和展厅里其他阿斯顿马丁有着很多共同点，但是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用行话来说，品牌区别度极大。 尤其是车标！ “咦，这车标……”莫川错愕的道，原来这辆车子的车标虽然看似展翅大鹏的阿斯顿马丁，实际上却并不是，尤其是大鹏上的“astonmartin”英文名，更是变成了“lagonda”。 陈经理笑道：“这是拉贡达的车标！” “拉贡达？这不是阿斯顿马丁？”莫川一脸愕然，问出了一个很小白的问题。 “是也不是，拉贡达就是阿斯顿马丁旗下品牌，而且还是阿斯顿马丁旗下的高端品牌，主要竞争对手乃是宾利、劳斯莱斯！”陈经理言简意赅的解释道。并不多的话语中，却向莫川传递出难以言喻的骄傲。 阿斯顿马丁在很多人印象中已经就是豪车了，然而在其旗下的拉贡达却是定位比其本身还高的豪车，这是什么概念？豪车中的豪车！ 难怪宇文易听到这辆车子一脸激动双眼放光，感情根在这啊！ “这车哪里被改了？”宇文易绕着车子看了一圈道，老实说，作为早就想入手阿斯顿马丁的宇文易，对拉贡达taraf自然是久仰，有着充分的了解，所以这一圈转过，愣是没注意到哪里被改了。 陈经理道：“中控区被改了！” “中控？”宇文易这才想起来看里面。 作为参照汲取了1976年由william towns设计的拉共达车型的拉贡达taraf，在内饰上并没有配备当前流行的液晶屏，而是密集按钮设计。 而这辆车子被改的部分，正是加装了液晶屏，只不过为了不破坏中控区的复古风，这液晶屏乃是采用悬浮伸缩式的，熄火之后自动收缩下沉，所以刚刚宇文易愣是没看出哪里被改了。 “这个改动不错，哦，对了多少钱？我指的是落地。”听着陈经理的介绍，宇文易忽然没了之前的激动，看似随口问了一句。 陈经理看着周围不少双眼放光的公子哥，比划出一个九的手势道：“落地九百三十万！” “九百多万！”宇文易眉头瞬间蹙起，这价格老实说瞬间超过他的心理估价。 他是富二代不假，但是他这富也是有限度的，尤其是他还未掌权家族企业，身上的钱全都是家里给的零花钱。九百万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笔不菲资金，为了一辆车子他家里肯定不会给他出的，毕竟他已经有一辆豪车了。 “我要了！（这车我要了！）”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刹那间，全场目光被这两道声音吸引。 第二百四十五章暗示 说“我要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次买车的主角莫川！ 虽然在走过来之时宇文易已经给莫川打过预防针，莫川心中也打定注意就看看热闹，然而当莫川亲眼看到拉贡达taraf那一刻，瞬间就心动了。 那前面侧看绅士，近看嚣张的前脸，简直对极了莫川的口味。 莫川不知道他的脾气其实跟这车子就有几分酷似，平素看着文质彬彬，一旦被惹毛了，就跟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似的，蹿起来就是咬人一口，而且还是不见血不后退的那种。 正因为如此，莫川才会下意识的瞬间爱上这辆车子。以至于那九百万的报价也就令莫川犹豫了一秒钟，一秒之后，他便瞬间喊出了‘我要了’。 小时候，我们渴望玩具，可惜那时候我们没钱。等到长大了，有钱了，当初的玩具却再也看不上眼了，不是我们变了，也不是时代变了，而是时间变了。 既然如此，何必纠结那么多？没钱就想办法再赚，大不了小爷把手里那副齐白石山水画给卖了，运气好，这车钱也就来了。 然而在莫川喊出“我要了”这三个字的时候，还有一人也在同一刻喊了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从贵宾室跟过来的公子哥！此人姓常，单名海。 “常海？”肖志业这才注意到吊在人最后的常海。 “常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去真是你常海啊？不是听说你去泡法国妞了么？怎么突然冒了出来？” 直到这时众人才注意到常海的存在。 倒不是常海变化有多大，而是一开始的时候，常海只是吊在众人后面，大家又急着看拉贡达taraf，所以自然没注意到跟在后面的常海。 说起来，这常海绝对堪称林城太子爷之一，地位真正算起来能跟柳衙并驾齐驱的存在！不同于柳家的官方背景，常家确实纯粹的商人世家！ 以商贾之家能做到和柳家同列，可想而知常家的财富以及背景的高深莫测！ 所以这九百万的车子，对于柳衙来说，怕是想买也只能暗示别人给他买。而对于常海来说，不过是小意思。 “刚回来，这不车子丢在家里大半年了，所以开出来保养保养。”常海微笑道，身上展现出一种和宇文易截然不同的气质。 “常哥不够意思啊，回来也不打声招呼，不然兄弟几个肯定第一时间给你摆上酒席，给兄弟接风洗尘！” “现在摆也不迟啊！” “这话在理。” 常海闻言摆了摆手，呵呵笑道：“兄弟几个太客气了，回头我请客，咱们好好聊一聊。哦，对了，这位有些面生啊？” 不同于柳衙的生人勿进，别看常海地位极高，但是他为人处事却颇为谦和。不过，他这种谦和客气，在某种程度上也就是一种距离。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常海，非常之人的常，星辰大海的海。雷顿集团的少东家，别看常哥有这么厉害的老爸，人家17岁还在念高中的时候，就偷偷用零花钱开了ktv，现在咱们林城还有周边城市屈指一数的逐鹿量贩式ktv就是常哥当年创建的ktv发展起来的！”肖志业率先站了出来，语气中充满了佩服。 “谬赞了！”常海依旧温和的笑道，眼神深处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丝得意。 莫川听到这话，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他不是惊讶后半段，而是惊讶“雷顿集团的少东家”这句话。 在林城雷顿集团绝对堪称巨无霸的存在，每年为林城财政上缴的税费，一直是林城政府的财神爷之一！ 据传闻，雷顿集团之前打算在海商市开分部之时，直接遭到林城政府的阻扰，小道消息传闻，林城政府之所以阻扰，就是害怕雷顿集团借分部迁移总部！ 还有小道消息传闻，这是雷顿集团借此要挟政府，索取政策好处呢！ 不过，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能证明雷顿集团的牛逼！如此这个雷顿集团的少东家还会差？ 在莫川浮想联翩之际，肖志业已经介绍起了莫川。 “常哥，这位是莫川，调茶社的老板，白手起家资产过亿的富一代，可比咱几位强多了。”肖志业介绍中不动声色小小的恭维了一句，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他还需要莫川给他牵线搭桥熟络曹学智呢，所以能讨好自然还是要讨好一份。 然而他不知道他简单的一句话，措辞用语的精准却传达出不简单的信息量。 本来陈经理还震惊于常海的身份，在听到莫川的介绍之后，眼神直接诧异的看向莫川充满了浓浓的惊讶！他一开始还以为这就是一位富二代呢，怎么也没想到这竟然是……富一代！！！ 这小子才多少岁？看起来大学还没毕业吧？这年纪竟然已经资产过亿，窝日，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殊不知，此时陈经理这惊诧的眼神落到常海的眼中，顿时令常海心中生出一丝不爽，当他不动声色扫向其他公子哥之时，心中的不爽越发强烈。 因为这些公子哥看向莫川的眼神，明显带着认同的色彩！ 虽然乍看起来，常海实力不知道甩莫川几条街，但是若真的较真比较个人实力的话，乃是莫川力压常海一头。 别看肖志业介绍常海什么17岁就创业，其实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常海17岁创业不假，不过那时候他不过是为了镀金泡妞罢了！后来逐鹿量贩式ktv的大面积铺开，完全就是他背后父亲的主意以及资金的支持，否则他就算ktv做的很成功，几年内也根本拿不出在林城及周边城市全面铺开的财力！ 而相对而言，白手起家的富豪那就完全是自己的本事了，甭管他第一桶金如何灰色血腥。 所以富一代总比富二代受人尊敬一些！ 这个道理陈经理懂，其他公子哥嘴中再不承认，心中也是认可的，所以常海心中不爽了，这不爽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嫉妒。 “原来是莫老板，你好你好。我这留学法国半年，没想到家乡竟然又涌现出一位亿万富豪俱乐部会员，哦对了，不知道莫老板这调茶社做的是什么？”常海表情不变。 “常……先生谬赞了，不过是开个奶茶店而已。”莫川略一纠结称呼，便微笑道。 ‘奶茶……’常海心中蹙眉，这是什么生意？难不成现在奶茶店这么赚钱了？ 不过想归想，常海笑了笑话题一转道：“原来如此，哦，说起来，我这次匆忙回家，才发现之前买的车子大半年的没开都有些生锈了，我都考虑要不要换车了……” 常海说着夸张的“生锈”话语，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等着莫川接话。 按照一般的说话的套路，他话都说到这里，莫川应该立马接道：‘这当然得换啊，车子可是关乎出行安全，必须得换啊！这拉贡达不错，常先生不如考虑考虑云云……’将车子让出来。 然而常海顿住话语之后，莫川根本就没有接话，表情浮着微笑，那笑容看得常海恨不得一拳头砸上去，他还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人！ 在场的公子哥哪里听不出常海话语中的潜台词，见到莫川就跟毫无所觉的模样，心中皆是一愕，不知道这是莫川情商低没听出来？还是莫川故意的？ 要知道，莫川这可是刚刚卷携吓阻赵家金家的威风，背后又有燕京太子爷撑腰，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还真有可能不给常海的面子啊！ 问题是，常海可不是一般人呐？！ 第二百四十六章崴脚妹子 不需要肖志业的介绍，莫川也知道常海不是一般人。 敢买九百多万的车子，怎么看也不是一般人啊？更何况后来肖志业的介绍？ 莫川没有接话不是他情商低没听出来，而是……我去你妹的，你一个富二代公子哥有啥资格跟我争东西？就因为你爹厉害？ 哎呦，还真不好意思，小爷虽然没有牛逼哄哄的爹，但是小爷有牛逼哄哄的师傅，还有师傅传下来的青乌术！ 所以我有啥好畏惧的？有种你整我试试？咱们看谁能玩死谁，小爷还就不信光脚还怕你穿鞋的。 “陈经理这车子我要了，就按照你刚刚的报价，不过这么贵的东西我也是第一次买，你看能给点啥优惠不？”莫川没好意思讲价，不过不讲价又感觉吃亏，所以干脆要点优惠，给张油卡也是好的呀！ 一句话，将莫川白手起家把钱当钱的节约或者说吝啬风格暴露无疑。 陈经理瞥了一眼常海，看到这位公子哥脸色难看却没有开口相争的模样，微笑道：“当然！阿斯顿马丁作为全球屈指可数的汽车生产商，可不仅仅依靠车子质量过硬打天下，其中售后服务、客户体验也是我们工作的重中之重。” 两虎打架固然可怕，但是陈经理，不，应该说阿斯顿马丁也不差啊！ 你雷顿集团牛逼是牛逼，但是影响力也就以林城为中心的这一片地，撑死一个省的影响力。但是咱阿斯顿马丁可是货真价实的国际大公司，客户遍及全球，才不会照顾你一个生闷气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富二代！ 此时常海确实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事要是搁在宇文易身上，指不准乖戾性子一上来，就是一番竞价，加上各种冷嘲热讽以及恐吓来逼退竞争者！ 常海可好，估计着顾忌着这么多年闯下来的名声，愣是没好意思“纨绔”一回！不过，现在越不纨绔，这心中火气憋得越厉害，心中已经琢磨着怎么整死这个莫川！ 此时其他人公子哥的表情就有些复杂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莫川竟然这般毫不给常海面子的直接就拿下拉贡达。看常海那跟吃屎的表情，这心中八成是在琢磨着怎么吊打莫川啊？ 一想到这，众公子哥心中甚至生出一丝悔意。你麻痹的，这要是搭不上曹学智这条线，再被常海恨屋及乌惦记上了，这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当然被顺带惦记上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大家也不是简单之辈，常家还不可能这么蠢的四处树敌。 因为出现竞争者，莫川连价格都没怎么砍，不过这陈经理也非常会来事，给莫川开出一大堆优惠，包括五次常规保养、油卡、汽车电子配件等等，大概一估算也值二十来几万。 这二十几万中占大头的乃是保养，没办法，车子太牛逼保养自然耗钱！ 当莫川知道每年保养、油钱的时候，心中也是暗暗咋舌，想想买都买了，只能作罢！ 本来莫川还想看看能不能做个按揭分期，结果一看那申请手续及审批的繁琐流程，得，还是全款吧！不过全款潇洒是潇洒，潇洒的代价却是莫川的荷包瞬间干瘪了。 回头回去搬家，估摸着也只能租房子也凑合一段时间了。 在莫川刷卡准备提车的当口，常海的车子也保养好了，勉强挤出笑脸跟一众朋友打声招呼就一脚油门走了。 也就这时，曹学智开着奔驰车正好与常海错车而过。 曹学智走进旗舰店的时候，莫川已经刷好卡坐进他人生第一辆车子、也是第一辆顶级豪车之中，听着旗舰店工作人员给他介绍汽车内部按钮功能！ 令莫川有些不习惯的是，拉贡达没有他学车时候的档位，其档位全部都是按钮式设计，这样的设计令莫川很不适应，都有点不敢开回去了。 所以莫川看着还有点时间，干脆在阿斯顿马丁的试车场先练两圈再说！ “我说兄弟你也别练了，我帮你开回去，你回家再慢慢练！”坐在副驾驶的宇文易眼馋的不行，扯着嗓子道。 “一边去，新车首秀肯定得我开，给你开算什么事？” “我去，这什么话！我就问你，我跟你是啥关系啊？咱们可是兄弟啊，兄弟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么？”宇文易不乐意了。 “有福同享可以，有难同当也可以，就是在这车子上不行！”莫川一边熟悉着车子性能，一边掷地有声的道。 “怎么就不行了？” “因为这是小老婆啊！”莫川拍了拍复古方向盘！ 宇文易愕然，半晌挤出一句话：“你牛逼！” 说话当口，曹学智走了进来。 莫川老远看到曹学智出现，忽然道：“坐稳了！”说完一个大摆尾，一轰油门冲向曹学智！ “我艹！”没系安全带的宇文易猝不及防差点一脑袋磕玻璃上，然而此时的他根本来不及担心自己，看着越来越近的曹学智，脑袋几乎刹那间一片空白，脑海中只有两个字。 曹学智看着冲过来的车子，下意识的就要闪躲，然而等到他看到驾驶人是莫川之时，鬼使神差的站住没动。 也就在这一刹那，莫川一个大摆尾稳稳的停在曹学智身旁。 “莫川你他妈疯了！吓死我了！”宇文易吓得直抚胸。 莫川嘿嘿一笑停稳车子，推开车门拍了拍车子对曹学智道：“我的座驾？叼不叼？” “拉贡达taraf！！！不错不错！”曹学智一眼就认出这车子，笑道。 “喂，莫老师你特么不是跟我说刚拿到驾照么？刚刚你是要作死啊？！”宇文易下车有点脚软的喊了一句。 曹学智听到这话，原本淡定的表情瞬间凝固了。我干你妹哦，你这是拿我命开玩笑啊？ 莫川闻言道：“是啊，不过，我学得比你厉害！不信回头我们比比！” 这还真不是莫川吹牛逼，修行内丹术的他，身体协调性无需多言，而开车最重要的就是操作，即便是不太熟悉，但是反应够快这一点就足以弥补很多这一块短板！ 更何况，莫川还有天眼的博闻强记。 “牛逼了啊，行，回头……算了算了，妈的，你命不值钱，我命还值钱呢！”宇文易本想答应，想想莫川到底是新拿到驾照，到底还是算了。 曹学智听到这话诧异的瞥了宇文易一眼，没吱声。 曹学智既然来了，一伙人自然不再逗留，一人一辆车子呼啦啦的结伴而行。 别看莫川是这里身家最穷的，车子反倒是最好的，不得不说生活倒是蛮有戏剧性的。 这次曹学智主动联系莫川，其实就是打算离开林城，毕竟他在燕京也有一堆事情呢！然而不巧堵在莫川买车的大喜事上，想了想到底没说，打算晚饭之后跟莫川打声招呼就离开。 这顿晚饭，对于莫川来说虽然不同于昨天大祸脱险的喜悦，但是买车之喜以及脱离通瑞典当的束缚也令莫川心情颇佳。 而对于曹学智来说，终于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借由此事和刘叔叔加强同盟关系，也是收获满满，心情也颇为不错，所以跟其他公子哥不免多说了几句话。 他这几句话的效果就是令这些公子哥老脸越发涨红，心中直呼没白跑一天啊！ 别看现在这个熟脸根本抵不上人情，但是交情就是从最先的熟脸开始，走完这关键性一步，以后无论是塞钱找门路都会便捷许多。 总之一顿饭主宾尽欢！ 宴席散后，众公子哥虽然都喝了点酒，但是没一个人在乎不得酒驾这条戒律，送走曹学智之后，该泡妞的泡妞，该回家报喜的报喜，总之顷刻间驾车倦鸟归林的离开了，只留下坐在车里纠结走不走的莫川。 之所以纠结，终究还是暴富，对于特权的享受还带着一丝歉疚。 纠结了没一会儿，莫川看着时间，一咬牙一键点火，走人！ 然而莫川这边刚刚驶出停车位，还没走两步，车子忽然就是一个急刹停住。急刹虽然是莫川踩的，他自己依旧被吓了一身冷汗！ 原来就在刚刚，一名女子似乎想趁着他怠速行驶之时，小跑穿过道路，结果因为小跑一不小心崴到了脚，噗通一声的倒在地上！ 这种情况对于老司机来说，完全就是小事，毕竟还是怠速行驶，完全猜得住刹车！但是对于新手、尤其是刚刚还在纠结喝酒要不要开车的莫川来说，直接被吓得一身冷汗。 莫川稍微缓口气，连忙下车过去查看女子情况。 “女士你没事吧？”莫川靠近道，心中带着一丝警惕，别尼玛被碰瓷了。 “我……没事！”明显带着一丝疼痛的沙哑声音落入莫川耳中，在看清那女子面孔的瞬间，莫川心中一荡：‘好漂亮的妹子！’ 第二百四十七章烂过桃花留蚊蝇 吴清儿生得很漂亮，关于这点吴清儿很自信。自信的根源是因为这是她从小到大身边无数人佐证过的事情。 虽然古有“红颜祸水”一说，但是不可否认漂亮绝对是一种资本，而且还是一种拥有无限潜力与未来的资本！运用得好，分分钟借此间接征服世界不是问题！ 关于“漂亮即资本”这一点，在高中时候的时候吴清儿就有了清晰的认知。在她上高中之后，基本上就很少问家里要钱，不是她体贴父母，而是……她根本就不缺钱，或者说她想要新出的诺基亚之时，稍微表露出意思，就会有男生省吃俭用的给她买来！ 如此更别提大学了！ 不过漂亮虽然是一种资本，这种资本却也极容易折旧，尤其是滥用之后！ 因为漂亮，从高中追到大学的同学大有人在，当这些人在吴清儿身上砸了重金毫无所获之后，再看到吴清儿跟其他男生成双成对之时，嫉妒之火自然喷薄而出。不出意外，吴清儿名声臭了。 然而便是臭了，依旧有男人只在乎皮囊！依旧有男人为了一亲芳泽而大把的送礼！ 因此吴清儿不在乎，只当是他们的羡慕嫉妒恨！ 然而等到她身边一位被她嘲笑过明明有着漂亮脸蛋，还拼命做兼职的同学嫁入富裕之家之时，她才终于明白漂亮也不是万能的。 尤其是她的漂亮在她选择的生活之后，就已经在不停的贬值。虽然她身边依旧不缺大把送礼送钱的男人，却没有一个真正有钱的男人愿意娶她。 明白这些的时候还不算晚，所以吴清儿毅然离开熟悉的家乡，摆脱名声的束缚，从头开始！ 因为漂亮，吴清儿很容易就在一家四星级大酒店找到前台工作，为了守住在林城的“清誉”，吴清儿强忍着普通的生活，拒绝身边无数人的讨好乃至经理的暗示，等待目标的出现。 而今晚，当她看到一位从拉贡达taraf中出来潇洒地将钥匙丢给泊车员的年轻男子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 …… “唔~……好痛~……”女孩子试图站起来，不过大概是真的崴到脚了，女孩子还没站起来就吃痛的坐了下来，显得极为无助。 醉意略微有些上头的莫川面对这场景，有些手脚无措的左右看了看。此时夜深人静，酒店虽然灯火辉煌，但是停车场却罕有人出现。 “是扭到了吗？”莫川跪坐下来，想伸手查看，手到半空又缩了回来。 “……嗯……好像……是的。”女孩看着莫川缩回去的手，声音略带痛苦的道，说着下意识拉起裤脚，顿时露出一截浮肿的青色。 “你受伤了！好像很严重的样子，附近你有朋友吗？”莫川虽然有点醉意上头，但是眼睛可不瞎，本性纯良令他觉得不能不管这事，尤其还是漂亮妹子的事情。 “没有……我……”女孩还想讲话，脚踝的疼痛似乎令她说不出话来，嘴唇咬的发白。 莫川又站起来四周看了看，一咬牙道：“我送你去医院吧！” 说着，莫川弯腰一把将女孩抱起来，这一抱，莫川酒精上脸的红晕越发红润，原来这女子赫然穿着工作短裙，莫川伸手抱着人家腿弯，好巧不巧的一手托着人家翘臀，而另一手勾过腿弯之后，自然而然的探入工作短裙里面，抓住嫩滑的大腿。 女孩似乎想挣扎，但是没挣扎两下就算了，不知是疼痛的无助，还是害羞，声若蚊蝇的道了声：谢谢！ “没事没事！”感受着指尖的弹性与柔软，在酒精刺激的下的莫川有种精虫上脑的感觉，只觉得脑袋都有种晕乎乎的感觉。心中直呼，这简直就是妖精啊，这神态语气，简直令人有种就地正法的感觉。 迷迷瞪瞪的莫川将女孩的抱进车子里，然后一脚油门冲出了停车库。 莫川对林城不算熟悉，这大半夜的其实也并不好找诊所，好在莫川有车有导航啊，所以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一家私家诊所，抱着女孩进去看病去了。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手指捏了捏女孩脚踝之后，便道：“不是什么大问题，下回少穿高跟鞋，回去吃点消炎药，这两天尽量不要走路就行了！” “好，谢谢医生！”莫川道。 等到女孩脚踝涂上药膏之后，她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很多。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送佛送到西，莫川自然不好意思将人家丢在这诊所里。 “不用了，太麻烦你了，这次谢谢你了，我打车就好了，现在滴滴打车很方便的。”女孩道，说着就要站起来，不过没等她站直，就吃痛的一屁股又跌坐在休息椅上。 “还是我送你吧，放心吧，我不是坏人。哦，对了，我叫莫川，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莫川道，经过这一番折腾，他的酒意也消散了不少。 女孩犹豫了一下，似乎是莫川的坦诚终于令她开口：“那……麻烦你了，我叫吴清儿！” “无情……真有个性的名字！”莫川还没重复一句，便知道自己说错了。 吴清儿浅浅的嫣然一笑，这一笑当真是花见花开，将几名正在挂水的男子看得眼睛都要直了！ “我来扶你吧！”莫川道。 吴清儿犹豫了一下，伸出了胳膊。 车子再次启动的时候，莫川到底是因为才提车子，便是身体反应再快，此时小心谨慎起来，话语没说两句就停住了，索性专心看着导航开车。 靠在副驾驶上的吴清儿，感受着车子几乎毫无颠簸的舒适度，心中可没有表面的矜持，此时的她内心的激动简直不足外人道也！ 这还是她第一次坐这种级别的豪车，别说是她，她之前接触最有钱、开着宝马的男人，恐怕也没坐过吧？ 一想到这，之前故意崴脚的疼痛似乎也剥离了身体。再之前辛苦咬牙拒绝其他男人的献媚，此时看来也是多么富有远见之明！！ 不过，仅仅是坐一次可不是她的目标啊，她要成为这辆车的女主人！ 只是现在她仅仅知道他的名字，还不知道是真是假，更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是否结婚，掌握的信息太少了，根本不好发展啊？ 透过车窗倒影看着莫川的吴清儿思绪飞扬起来，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虽然不帅，但是这认真开车的模样简直帅爆了！ ‘不要慌，冷静冷静……接下来该怎么发展？难不成请他扶着我进屋，然后直接诱惑推到？’ ‘不妥不妥，太快了，男人对容易到嘴的肉是不会珍惜的。可是……若能生米煮成熟饭，携子上位的话……？’ “还是说……” 思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车子很快到了吴清儿租住的景和花园。 “你等我一下……”莫川停稳车子道，说完下车，从车头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伸出手掌道：“我扶你回家吧！” 看着莫川的年轻似乎没经历过世事的面孔，吴清儿心中有了决断，脸色害羞的道：“……麻烦你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谁的钱包 吴清儿撩起窗帘一脚，看着楼下启动的车子，水汪汪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个明明一身酒气的男子，面对她“喝茶歇脚”的邀请，竟然还能保持理智的拒绝并转身离开，这自然令吴清儿很是惊讶！甚至令她怀疑是不是最近因为经济的束缚，敷面膜数量减少了连姿色都被影响下降了？ 还好她虽然没留下莫川，但是却早有准备的留了后手，否则的话，此时一别怕是后会无期，如此她还怎么傍大款？嫁入豪门？ “又是千夫之相，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啊！”坐在车里的莫川感慨着，心中很是可惜。 他心中的可惜，可不是可惜吴清儿那一副好皮囊，而是可惜……这么漂亮的皮囊不来一炮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过想想这女子的千夫之相，再想想金家的遭遇，莫川就觉得胯下坐冰，不胜凉意。 没错，莫川是喝了酒，但是他可没喝醉啊！ 神智可绝对清醒着，尤其是之前还带着吴清儿在诊所溜达一圈，神智不要太清醒！ 所以当莫川将吴清儿扶进门，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吴清儿羞答答的邀请他进屋喝茶歇歇脚的举动，瞬间令莫川生出警惕之心。 莫川本性纯良不假，但是就是大慈大悲的唐僧，在取经路上经历了那么多妖魔鬼怪之后，到了后面也不再敢轻信凡人。如此，更何况经历过背叛、谋害与各种偏见的莫川？ 所以莫川下意识打开天眼看了一眼这吴清儿。 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差点把莫川小弟弟都吓得缩回去。窝日，竟然又是一位千夫之相，这面相瞬间令莫川联想到坑了金家父子的顾寰妮，直接被吓得逃之夭夭。 不得不逃之夭夭啊，他是修炼了神秘莫测的内丹术，但是莫川一点也不想在自己体内用真气跟艾滋病毒一较高下！ 然而逃出来之后，再想着吴清儿那面孔，莫川心中还是有些可惜！唉，不得不说，男人啊，有时候就是视觉生物。 莫川回到家的时候，杨清懿早就已经睡了！莫川之前跟曹学智等人喝酒的时候，就给杨清懿打过电话，让她不要等他。 杨清懿一向也比较听他的话，正是这些才让莫川有心情帮助一个崴脚女孩，可惜闹了半天竟然是个绿茶婊，说不准还是故意在他面前崴脚的绿茶婊。 这衰运，令莫川自己都感慨是不是最近用青乌术破了太多天机，因果业力攒多了？ ‘算了不想了，管他是福是祸，小爷总不能因噎废食吧？’莫川心中嘀咕着。 看着酣睡的杨清懿，莫川笑了笑，有些怀念的扫了一眼这套房子，明天就要搬家了啊！即便是卫联合不赶他，他也得搬走！想想这套房子对于杨清懿乃至自己的意义，莫川心中生出一丝不舍之情。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莫川早早醒了过来。 明明只睡了五个小时的莫川，精神头却莫名亢奋，他昨晚梦了一夜踩着油门，开着拉贡达taraf在荒漠公路上飞驰的场景！ 买车，尤其是买豪车的亢奋头儿，终于在没有一帮公子哥盯着的情况下，喷薄而出！ “懿懿，看到我停在下面的车了没？”刚睡醒的莫川顶着鸡窝头就是冲卧室外喊。 “你说的是那辆银灰色的车子？” “没错，帅不帅？酷不酷？”莫川循着声音找到正在做早餐的杨清懿。 莫川起来是早，不想杨清懿起来比他还早！ “你买的车子当然帅，当然酷啦！快去刷牙，早饭马上就好了！”杨清懿道。 莫川瞅了一眼放在砧板边的四颗鸡蛋，道：“吃啥早饭，出去吃，我带你开车兜风去！等我啊，一会就好。” 说完，莫川火速冲进卫生间，五分钟搞定刷牙剃须洗脸这三件事，然后随便套上外套就拉着杨清懿出门去了！ “看你激动的，不就是个车子么？”杨清懿一脸哭笑不得。 莫川一脸你不懂的模样：“车跟车能一样吗？知道这车我花了多少钱？” “多少钱？”杨清懿接口道，昨天考虑到莫川正在跟朋友吃饭，她没好意思追问太多细节，包括这车价！ 莫川比划出一个“九”的手势！ “九万……不对，我的车子都二十多万，你的应该九十多万？”杨清懿道。 此时莫川已经拉着杨清懿进了电梯中，莫川裂开刚刚才刷过的大白牙道：“恭喜你……猜错了！” “啊？”杨清懿瞪圆眼睛：“那是多少？难不成九百万？”说九百万的时候，杨清懿的语气很轻松，显然就是她自己都感觉这是开玩笑。 “聪明！”莫川打了个响指！ “啊——真的九百万！”杨清懿傻眼了。 莫川一脸得意洋洋：“必须的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杨清懿闻言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她张了张嘴，看着莫川得意的神情，那眉眼间的傲气，心中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心疼！ 没错，就是心疼！ 这可是九百万啊！九百万对于她来说，够她撒多少家分店的？就算不求数量，这九百万又够她将多少家分店装修升级一个档次？不客气的说，给她九百万，调茶社铺满林城及周边城市的大学城及市中心的战略可以缩短大半年时间！ 大半年时间是什么概念？有了这大半年时间，调茶社的规模甚至有可能会更进一步！有了这半年时间，调茶社发展到一定气候，她才有资格跟其他几家连锁奶茶加盟店掰一掰手腕子。 然而现在这九百万竟然就买了一辆车，一辆每时每刻都在贬值的资产！ 杨清懿心疼的不仅是这些，还心疼莫川怎么突然这么穷奢极欲了呢？ 不知道多少显赫一时的创业人明明熬过了最脆弱的出生期，熬过了最迷茫的天使投，熬过了最缺资金的a轮，却大多死在了b轮、c轮？为什么？因为他们迷失了方向，被突然唾手可得的财富以及荣誉迷花了眼睛，于是再也没了当初创业的动力，于是死亡或者被人吞并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此时莫川突然豪掷一辆资产堪比企业十分之一的豪车，瞬间就令杨清懿想到那些反面例子。 然而看着莫川亢奋的表情，本想泼点凉水的杨清懿，想了想还是算了，等他这兴奋劲过去了再说吧！ 因为联想到这些不好的东西，使得杨清懿便是在看到拉贡达taraf之后，那惊艳的外表也少了几分魅力。或者说，女人对于车子的敏感度远远小于男人，理解不了对于男人来说，车子这种由无数金属疙瘩组成，一脚油门轰下去那涡轮机轰鸣的震荡声代表着什么！ 开着拉贡达taraf买早点，不出意外，回头率简直爆表！便是很多人根本不认识拉贡达这个08年才复活的豪车车标，但是拉贡达taraf流线型的车身以及那张着狰狞血盆大口的进气栅依旧向路人展示着它的不凡！ 看着路边不知道多少手机闪光灯闪烁的模样，今天林城论坛必然有这辆车子的一席之地！ 不过，此时的莫川可没有心情搭理外面的拍照，而是满脸尴尬的看着杨清懿手中的钱包！ 这是一个粉色长款女士钱包，钱包金属包边上还镶嵌着一排钻石，当然这钻石一看就是玻璃制品，显得很是廉价。 “这是谁的钱包？”杨清懿满脸狐疑的问道。 第二百四十九章出人意料 “呃……”面对杨清懿的狐疑，莫川瞬间陷入“撒谎”还是“坦诚”的纠结之中。 之所以还会有这种纠结，只因为有女伴的男人都知道女人吃起醋来，可是绝对不讲任何道理的。 “不认识，估计是昨晚那个叫吴清儿的吧？”莫川思绪回转间，选择了坦诚。 毕竟他跟那个吴清儿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为啥要撒谎？虽然说撒谎可以省去很多麻烦，甚至暂时规避女人吃醋的后果，但是现在是解释过去了，难保之后杨清懿心中没有怀疑，女人一旦起疑心绝对堪比福尔摩斯的存在，若是让杨清懿查到吴清儿的存在，发现事情不像莫川所说的那般，到时候绝对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吴清儿？她是谁？”杨清懿道。 莫川随意将昨晚救了吴清儿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为了加强自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气概，莫川稍微夸大了一点吴清儿受的伤。 “呵呵，看不出来还挺会英雄救美的啊？”杨清懿果然如同莫川所料，语气酸溜溜的道。 莫川闻言满脸苦笑，这大概是杨清懿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想想之前的杨清懿多温柔体贴啊！再看看现在，自从成了调茶社销售经理，这女强人气质愈见增长，现在都敢怼他了，唉，也怪自己造孽，老老实实把人家金屋藏娇不就好了？非得给人找个事做。 “啥英雄救美，人家栽在我车前，能不扶一把？”莫川道。 “你就不怕是碰瓷的？”杨清懿刚说完就想到什么道：“不对，你开这车一般人也不敢碰瓷……我看她是故意栽在你面前吧？” “什么故意？”莫川心中早就猜到什么，不过表情现在可不敢表现出来。 毕竟都已经猜到了，那还下车扶人，你说你想干啥？ “你说什么故意？傍大款啊！九百万的车子呢！这妥妥的钻石王老五啊！”杨清懿看似夸奖，嘴角却含着暧昧的笑意。 莫川一脸汗颜，联想到吴清儿千夫之相的面相，杨清懿说的似乎还真有点道理！ 见到莫川不吱声，杨清懿又道：“这钱包你打算怎么办？” “你看看里面有没有现金银行卡什么的，有的话送给人家！”莫川道，他总不能因为人家是千夫之相就扣下钱包吧？ 杨清懿闻言立马酸溜溜来一句：“正好借此机会再见面啊？” 莫川闻言顿时一脸无奈，索性闭口不言。 杨清懿说着打开钱包，里面除了一沓现金零钞之外，还有几张银行卡、会员卡之类的东西，略一翻找杨清懿还找到一张工作证，工作证的副业恰好写着吴清儿的联系电话。 “钱包我帮你送吧！”杨清懿合上钱包，轻描淡写的道，眼神余光瞄向莫川，试图找到某种蛛丝马迹。 莫川闻言嗯了一声，没有任何反对。这样的神情落在杨清懿的眼中，郁闷的心情顿时畅快了不少，看来莫川并没有背叛她，他之前的解释虽然听起来有点戏剧化，不过杨清懿相信了，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叫做吴清儿的女人，八成是个狐狸精！准备勾引她男人的狐狸精！ 一想到这，坐在豪车中的杨清懿心情越发郁闷。 莫川花了九百万买的豪车现在看来又多了一个坏处，那就是容易招狐狸精啊？ …… 在和杨清懿收拾东西准备租房搬家的时候，莫川收到了郭成教的电话，这个电话来得看似意外实则就在情理之中。 在通瑞典当工作了这么长时间，莫川自然早就看出来他当初能进入通瑞典当，全赖当初郭成教的鼎力推荐！如今他突兀离职，郭成教打来电话也就毫不意外了。 虽然还没接电话，但是莫川觉得他已经能猜到郭成教要说什么了。 “喂，莫川吗？” “是我！” “有空出来吃个饭吧，我想跟你聊聊。” “聊通瑞典当的事情？” “算是吧，但是不全是。” 莫川吐了一口气道：“这事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事已至此，说太多也无趣。哦，对了，你跟卫总说一声，房子他今天可以收回去了，另外代我说声谢谢，谢谢他昨晚给我住了一夜！” “唉，这是什么话！”郭成教瞥了一眼坐在对面卫联合继续道：“住得好好的，搬什么家？放心吧，你在那安心住着吧，房子那点事情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 “谢谢郭老板的好意，搬家也是为了工作需要嘛，这边距离我那厂子远了点，如今又不需要上班，还是搬家了好。我这边还有些忙，那就先这样吧，下次我请你吃饭！” “这……行吧！你忙吧！下次咱们好好喝一杯。”郭成教不再相劝。 “好的！”莫川应了一声。 那边，看着挂了电话的好友，卫联合忍不住道：“怎么说？” 郭成教叹了一口气道：“没松口，房子也退了，正在准备搬家呢，看来通瑞这边他是彻底放弃了。” 卫联合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我待他也不薄哇……”话还没说完，卫联合就闭上了嘴巴，因为这话显得很无力而懦弱。 只有弱者才会反复强调“付出虚无”的感情，来要挟索取回报。就像总有些长不大的男人以“我是真心爱你的”来禁锢一个女人的一生！ 感情这玩意，无价也廉价！ 在需要“吃饭”才能生存的物质基础下，谈虚无的感情，这简直就是违背生物发展规律，可能么？ “是不薄，可是他现在身家可是上亿啊！”郭成教感慨道。 没错，你是对莫川不薄，给他开出十几万的月薪。问题是这十几万，得看放在什么时间，放在什么人身上！这就好比你给比尔盖茨开出百万月薪一般，你觉得比尔盖茨会来给你打工么？ 当然了，不可否则通瑞典当给了莫川很大帮助，其中的恩情不是一般利益可以比拟的，然而人总是要成长的，尤其是通瑞典当还犯了致命错误的情况下。 “别自责了，我看就算没有这事莫川也会离开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这次发生的事情不过是给了他离开的绝佳借口而已。”郭成教看得很清楚，语气也是无奈。 这边古玩质押刚刚有望成为通瑞典当力压同行的核心力之一，那边支撑起这个竞争力的莫川就离开了，现在这个竞争力能不能维持得住，老实说就是郭成教卫联合都没有信心。 “我到现在还是有些感觉不可思议，莫川这小子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捞了这么一笔钱？三四亿啊，这是什么概念？”一想到莫川的身家，郭成教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郭成教闻言情不自禁回忆起第一次见到莫川的场景，深深吸了一口香烟，伴随着幽幽青烟道：“是有些出人意料啊！” 而此时出人意料的莫川，在刚刚搬进新居之中时也接到了一通出人意料的电话，一个许久不曾联系的电话。 第二百五十章飞起的汽车 季沛白，游走于秩序与混乱边缘的人物。在众人熟知的身份中，他就是一个古董二道贩子，因为古董的特殊性，他这个二道贩子在很多时候还要兼职“洗白”的角色。 在二月二龙抬头林城古玩鉴定协会分会举办与民同乐的交流会时，季沛白就盯上了这个看似光明正大，实则混乱无比的交流会。 在交流会中，季沛白确实安排一些人，将一些古玩送进去借机洗白。然而还有一批古玩却不是这种方式能够洗白的，只因为这批货质量太高，突兀大量放出肯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季沛白想到了莫川。 他想利用莫川的身份，帮他将这批货洗白。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还没等他事后找上莫川，莫川就出事了。 老实说，莫川出事的时候，还把季沛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人察觉到他的计划，故意先下手为强恐吓他呢，不过仔细一查，季沛白就知道这完全是自己吓自己。没办法，从事他这行宁愿虚惊一场，也得保持警惕与细心。 好在这莫川也不是一般人，进去没一星期就出来了。令人无奈的是，没等季沛白高兴两天，结果这厮竟然又辞职了！ 艹他大爷的，竟然辞职了！ 季沛白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简直郁闷的不行！等他调查出其中缘由，并因此深挖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信息而膛目结舌之余，心中也生出一丝震撼。 他有些后悔没有早点调查这个莫川，因为这个莫川身上似乎恰好有一种他急需的资源，一种很难用钱换来的资源。只不过，他还得需要进一步确定一下。 …… “又是谁的电话？”因为吴清儿的出现，令杨清懿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见到莫川那边刚刚挂了郭成教的电话，这又来电话多少有一点胡思乱想。 “一个朋友的电话。”莫川随口解释了一句，只因为季沛白特殊的身份，他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没错，莫川挂了郭成教电话之后，紧随其后打来的正是许久不曾联系的季沛白！ “朋友？男的女的？”杨清懿微微蹙眉，心中泛起一丝警惕。 莫传闻言翻了翻白眼，感情杨清懿饶了一圈的意思是这个啊？ “男的！我得出去一趟，家里你请个钟点工帮衬打扫一下吧！”莫川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衣服准备出去。 “真的男的？”杨清懿感觉自己都要犯了疑心病。 莫川一边摸了一遍身上的带的东西，防止落下，一边道：“当然男的！不信要不你跟我一起看看？” “我才不去呢……什么事这么急现在就必须要去？”杨清懿又是追问。 莫川随意解释道：“也不算是什么急事，不过，他既然找我，多半跟钱有关系，我现在正缺钱呢，这财神爷可不能错过了。” “谁叫你买那车的？”杨清懿嘀咕了一声。 莫川假装没听见，招呼一声道：“我先走了啊，晚上别做了饭了，直接叫外卖吧！别胡思乱想了！拜拜！” 说完，莫川匆匆打开家门，离开这个刚刚租下的联体别墅。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话真的一点不假。为了衬得上自己那辆豪车，再想想自己好歹也是个亿万富豪，即便是心性还算洒脱的莫川，还是一咬牙在林城高档住宅区天然居租了一栋三层的联体别墅。 租住这种别墅，别的不说，仅仅那一个季度的租金就差点将莫川荷包里仅剩的资金掏空，现在莫川要么从调茶社流动资金里扣钱用；要么伸手找曹学智要分红；要么卖那张齐白石的山水画；否则不出半个月，怕是就会陷入没钱加油的窘境！ 然而调茶社初遭大劫才刚刚起步，莫川怎么会那么短视的从那里面扣钱用？至于找曹学智要分红，那更不太可能。说起来，他跟曹学智关系看似平等，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主动权还是在曹家手中，主动伸手要分红终究有些不太好。另外曹学智这人刚刚辞仕从商不久，正需要资金大展宏图之时，现在找他要钱，这是要坏了两人之间的友情啊！ 所以莫川只剩下卖掉齐白石山水画这个途径！然而想想齐白石遗作的珍惜程度，莫川还真有些舍不得卖！ 一时间，莫川自己都有些尴尬，妈的，光看小爷什么身家过亿，开着九百万的拉贡达，看起来光鲜的不行，谁能想到他这个老板简直都要穷成了孙子了？ 不过这也不怪别人！要怪就怪自己装逼，买了还不属于他消费能力的易耗资产！ 不过当莫川再次坐进拉贡达车子之时，爆了一句粗口：“艹你妈，连喜欢的东西都不敢追求，老子还活个鸟！” 骂完，莫川一踩油门，6l v12发动机447kw最大功率带来的推背感，瞬间驱逐莫川心中的不快！ 妈的，小爷就不信堂堂青乌术传人还能被钱给难为死！瞧瞧，老子这正缺钱，送钱的不就来了？ 林城偏郊，一座被无数雪白蔬菜大棚包围的独立大院门口，此时正站着七八名黑衣男子。在一群黑色之中，一身亚麻灰袍的季沛白显得格外显眼。 季沛白的身份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林城蔬菜瓜果的供应商。 这号称纯天然绿色蔬菜大棚示范种植基地，自然也就成了他隐藏踪迹的住宅之一。今天他有要事要面见莫川，考虑到某个特殊因素，所以他不惜千里迢迢的将莫川喊到这里，哪怕因此让莫川心生一丝不快也在所不惜！ 远远的一阵似有似无的轰鸣声传来！季沛白脸色微微一变，恰时，旁边手下对讲机中传来汇报：“b队b队，主路三号路段刚刚驶过一辆轿跑！速度太快，没看清车牌！” 恰巧轮岗的b队队长闻言没有回话，而是直接看向季沛白。既然老板在这，他也就没了指挥权！ “轿跑？”季沛白心中生出一丝疑惑，他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来？就算是尝鲜农家乐的城里人，按说也不应该拐入这里啊？毕竟在拐入这里的主路就有一片农家乐示范园。 便在这时，那轰鸣声越来越大。季沛白身边的黑衣人脸色微变，下意识站在老板身前，单手摸向腰间。 也就在这一刻，一道灰色身影从绵延的大棚阴影中冲出，然后在飞跃一座特殊设计的承重桥时，赫然离地飞起七八公分，在众人惊艳的眼神中，轿跑于快若狡兔中，刷的一个急刹摆尾，停在大院的大门前！然后前一刻还震耳欲聋的声音，于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车门被推开，莫川一脸烧包的走出车门，道：“季老板，咱们又见面了。” 季沛白看着凶相毕露的超级豪车，再看看莫川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眼角抽了抽，数月不见，这厮……简直……越活越回去了啊！这做派，简直了！ “是啊，又见面了！车子是新买的？”季沛白忍着心中的一丝质疑，和蔼的道。 “没错，刚买没两天，没看还贴着临牌么？也亏是临牌，不然我可不敢用这速度飙过来！”莫川道，说完扫了一眼季沛白这座大院。 然而就是这一眼，直接令莫川眼睛一亮，我艹，这地方风水牛逼啊，看来被高手指点过啊！ “原来如此！”季沛白恍然，难怪这次做派这般嚣张，感情是……年少轻狂啊！ “嚯，拉贡达taraf！！！莫先生最近在哪发财，都开上这等豪车了？！”季沛白这眼力真不是盖的，连这款08年才复活的豪车车标都认识！ “发什么财啊，弄辆车装装逼而已。”莫川道。 季沛白闻言不觉其骄傲，反倒肃然起敬。这小子哪里是退步了？这话说的有水平啊！别人不知道他，他还不知道这小子的近况？ 话说这厮不仅开了一家资产过亿集生产销售一体的饮料公司，更是傍上燕京太子爷，混得简直不要太牛逼！ 他刚开始看这小子如此嚣张的出场方式，还以为这小子被权势冲昏了头脑呢！此时听这话，显然内心对自己定位十分清晰啊！ “哈哈，莫先生太客气了，这里可不是说话地方，来，进屋坐。……莫先生你看看我这地方怎么样？”季沛白最后一句话似乎随意问出。 第二百五十一章鬼槐榆木 莫川扫了一眼这座农家大院，虽然刚来就看出这里风水的不凡，不过早就打定主意不给外人破天机的他，到嘴边的话语略微一改道：“不错不错，山清水秀，空气清新，这环境养人呐！” 季沛白听到这中规中矩的客套言语，便是好心性，眼中依旧闪过一抹失望，不过还是笑呵呵道：“哈哈，要不是交通不太便利，这地方确实适合养老。” “有车，有水泥马路，这交通还不算方便？还是说，季老板对生鲜类食品要求很高？”说着，莫川瞥了一眼外面的蔬菜大棚。 季沛白闻言一时结舌，随即哈哈笑出声来。 “这话可不适合你这年龄哦！”季沛白一边领路一边笑道。 “季老板这可就猜错了，我这人从来没什么太大的抱负，对我来说，混吃等死就是最好的生活，只可惜身在江湖身不由己！”莫川嘿嘿笑道。 “莫先生倒是好心性，我这人就不行了，我这是身在江湖心悬魏阙呐。”季沛白看似自嘲的道，然而联想到莫川上句话，这分明是就是暗指莫川年轻人好胜功力之心可是抹杀不掉的，哪里会过闲云野鹤的隐居生活！ 莫川愕然，我艹，你个老家伙可以啊，不就是堵你一句么，竟然睚眦必报的下一句就讽刺回来了！ 莫川耸了耸肩：“年轻嘛，不多试试其他生活，也太对不起爹妈给的身体了不是？” 季沛白郁闷了，你小子太坏了，这是嘲讽我年纪老了？ 莫川年轻不假，但是经历的事情可不少，几次生死牢狱之劫，早就把心性锻炼了出来！再加上为了做好古玩鉴赏这一行，饱读诗书，再有天眼神通的过目不忘，这嘴皮子功夫自然不差！ 季沛白仗着见多识广敲打莫川，结果饶了一圈把自己给饶了进去。 当然说是敲打，实际上莫川若是听不出来其中深意，这话也就是随意闲聊罢了。 闲聊间，季沛白引着莫川饶了一个小圈子，步入大院北方。在大院北方赫然有一处一座占地面积颇为宽阔的鱼塘，鱼塘中荷叶几朵，景色煞是田趣。仔细看鱼塘边缘，赫然与周围蔬菜大棚的沟渠相连，这是一处活水！ 在这农家大院正北方位，还修建了一座古色古香的茅草小亭，亭顶虽是茅草，然基座却是奢侈的整体大理石锻造，靠塘一面更是延伸出一条钓鱼台。 小亭左边一株高冠槐树，右边一株粗干榆树，犹如两位门神一般。 莫川在看到这景色的瞬间，瞳孔骤缩！ 不对，不对！ 眼前的风水格局和他在大门前观察的“富贵气”不符啊！尤其是那槐树粗壮的根系长在河边，探入水中的模样，更是令莫川眼角突突直跳！ 他的青乌术理论遭到有史以来最大的考验！ “‘树下肿根，聋盲病昏；鬼槐临水，滋阴养鬼！’我勒个去，这是大凶风水局啊！不对不对，‘宅后有榆，百鬼不近’难不成这就是右边种榆树的原因？没这么简单！既然明知鬼槐之威，为何不直接除去，还要多此一举种榆镇之？” 莫川有种糊涂的掉的感觉，他知道他陷入了某种逻辑怪圈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阳光的反射，一直暗中观察莫川的季沛白忽然觉得莫川的眼睛似乎亮了起来！眼神极为有神的扫过周围的景色，甚至下意识的回望了一眼农家大院，那眼神就像是看到极为有趣的东西一般！ 也就在这一刻，季沛白心中瞬间推翻之前的失望，心中有了主意。 “坐！”季沛白伸手招呼莫川。 在小亭的中央，赫然有一张汉白玉雕琢的棋桌，只不过此时棋桌上却摆着全套茶具，在棋桌两边摆着两片厚厚的亚麻蒲团。 “呦，季老板倒是好雅兴！”想通某个关键节点的莫川，整个人瞬身通畅，只觉得青乌术隐隐更进一步一般，说话不自觉越发开朗起来。 “谬赞啦，不过附庸风雅罢了，我就是俗人一个。”季沛白呵呵笑道。 说话间，两人盘膝列坐，只是莫川姿势更显轻松，并非标准的跪坐。 “哎，季老板说这话我就不赞同了，什么叫附庸风雅？孩童学语，也是从模仿开始。这风雅之物，难不成谁都是天生就懂的？还不是都从模仿开始的！所以说，季老板这要是俗人，我看这世界也没几个风雅之人了。”莫川笑道，话语恭维季沛白之余，也极有深度的嘲讽社会某种现状。 季沛白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也就在这时，一名梳着干净利索马尾辫，皮肤有些黝黑的小姑娘送上一壶暖瓶！ “老弟这番风雅解释实在是高哇，来，尝尝我这学自北奎山一位老道长的茶道！九丈水兑阴阳，泡这湘莲子及北奎山自种苦茶，这味道不是我吹，可没有几人尝过。”季沛白一边说，一边动手泡起茶来。 莫川闻言惊讶：“这北奎山是哪里？这道长好厉害的养生功夫！” “哦，听意思老弟还懂这茶道？” 莫川笑：“我哪有功夫懂学这慢悠悠的茶道，不过，老哥你刚刚不也是说了嘛，九丈水兑阴阳，阴阳水这东西我还是懂的，就是这九丈水不知道是在哪里打的？现在地下水污染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原来这九丈水，其实就是九丈地下天然井水。 而这阴阳水，明朝李时珍在《本草纲目水部地水生熟汤》中曰过：“以新汲水百沸汤合一盏和匀，故曰生熟。今人谓之阴阳水。”说白了就是凉水兑开水，不烫不凉，养胃！ 许是莫川的恭维，也许是季沛白心中有所求，两人不知不觉间以老哥老弟称呼。 此时听到莫川的解释，季沛白哑然失笑：“这北奎山就在湘南那一带，说是山其实就是个土包，风雅人自己瞎称呼罢了。至于这道长，倒是我一位老朋友……”季沛白说到这，面露难色。 “怎么了？”莫川心中一动道。 “我这位朋友最近有些时运不济……来，尝尝这茶！”季沛白似乎故意打住话题。 莫川闻言自然不好追问，接过这茶，假模假样的抿了一口。 窝日！这一口，差点令莫川把早饭都要吐出来了，这尼玛到底是什么怪味？苦中带涩，隐隐还有泥土的味道！ “喝不惯？”季沛白笑。 莫川脸都被苦得撮到一起了，闻言那是一脸苦笑：“岂止是喝不惯，这简直……没法形容。”莫川实在忍不住吐了舌头，感觉上尼玛鬼子当了。 “嘿嘿，老弟没发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热汗？”季沛白道。 莫川一愣，才发现虽然才抿了一口，却因为那苦涩味道，刺激得浑身燥热，愣是在这乍暖还寒的春天出了一层细密的热汗！ “呵呵呵……”季沛白见到莫川愕然的神色，忍不住得意轻笑了起来。 莫川不说话，挑起一根大拇指，表示这茶牛逼！随后再次端起茶杯细细嘬了一口。 两人以茶切入话题，借此随意闲聊起来，气氛逐渐热络起来之后，看着季沛白依旧老神在在的模样，莫川实在有些忍不住道：“之前老哥在电话中说有事面谈，不知道是什么事啊？” 第二百五十二章世间有鬼神否？ 季沛白闻言，谈笑的神色收敛了起来，表情逐渐严肃。 他内心斟酌了一下用词道：“一笔一千万的生意。” 莫川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艹他奶奶的，小爷这正缺钱呢，这生意无论如何都得做啊！ “什么生意？”莫川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季沛白闻言神色一正道：“一千万的生意，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是一般生意对不对？” “没错！” “所以我们得需要筛选一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季沛白神色平静的道。这话有些得罪人，毕竟这等于公开怀疑莫川的能力。 果然，莫川闻言脸色顿时一僵：‘你妹的，既然怀疑我，为啥还请我过来？这是故意让我难堪？打我脸？’ 这要是搁在以前，以莫川血气方刚的性子，说不定闻言立马就会转身拂袖而去。不过这次莫川没有，一来他确实需要这笔钱生活，二来他也很好奇是什么事情还搞得这么严谨？ “哦，什么考核？”莫川不咸不淡的道。 季沛白表情越发严肃：“你信风水么？” 刹那间，莫川瞳孔骤缩，这话是什么意思？ “信！”莫川点了点头。他懂风水相术这事并非绝对保密的事情，至少在林城钱博涉、温俊彦两人就知道，想来以这季沛白表现出来的能量，应该能查到几分。 “那你怎么看这里的风水？”季沛白又道，说出这话的瞬间，他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莫川的瞳孔，一个人的表情可以作伪，但是眼神不会！ 果然在季沛白这个老油条面前，莫川还是嫩了很多。他瞳孔中闪过的各种复杂的情绪瞬间被季沛白捕捉到！于是季沛白眼中闪过一丝悸动，这个莫川果然不是庸手，难怪那个姓钱的公司能够起死回生！ 此时，莫川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纠结，季沛白问他信不信风水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一个可能，季沛白是不是查到他精通风水术的情况，所以才请他过来？只是不知道他要求到底是什么？万一事涉天机……可是，一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啊！！ 半晌，莫川沉声道：“我发过誓，不破天机！” 季沛白呼吸急促了一分，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在古玩鉴定上有着极深造诣的年轻人还通晓着神秘玄学青乌术！ “不破天机！”季沛白摇头道。 莫川闻言松了一口气，不破天机就好。松了一口气的他，心思也活络起来，联想到季沛白让他看这里的风水格局，想来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筛选考验了。 老实说，如果不是莫川有着天眼神通，仅凭一双肉眼想看破这里的玄机是非常难的，除非修炼到极高的境界！所以理论上，莫川的青乌术怕是还不如布置这里风水的人。 想想这里既然是季沛白的私宅，那么这座大院是季沛白巧取豪夺而来，要么就是季沛白另请高人布置！ 不管是前者后者，不难猜测出季沛白对风水的威力都有一定的了解，那么这次请他过来，怕不是帮他自己就是帮他幕后之人布置风水！ 当然也有其他可能，比如破解一些凶宅险地，或者寻龙点穴寻找风水宝地都是有可能的。 这些思绪在莫川脑海中一闪而过，对他来说甭管是什么，只要不破天机就好，随便用一下知识技能就能赚到一千万，还是十分划算的。 想到这，莫川略一沉吟准备一下措辞道：“我想冒昧的问一句，这里的风水是谁布置的？” 季沛白闻言道：“两个人！” “两个人？”莫川愕然。 “不错，这座种植基地原来可没有这座大院，这鱼塘当时面积比现在大多了，当时从这里到你刚刚过来路过的那个石桥都是鱼塘……”季沛白划了一个大圈，手指将整个大院都绕了进去。 莫川更是惊讶：“这座宅子是你后起的？” “是也不是！当时鱼塘虽然有这么大，不过这片宅子的地基其实是存在的。这么说吧，这里原先就是一片大湖，湖中央有一块不足五十平的孤岛，我和朋友无意路过这里相中了这里的风水，所以斥重金买下，然后扩大了湖中岛的面积，喏，就是你眼前这片地基，然后在上面建造了这座宅子。” 莫川闻言点了点头。 “这片宅子的风水是我朋友布置的，而这个茅草亭这一片，则是原来岛上就有的，只是被我买下的时候，小亭子有些摇摇欲坠，所以我按照朋友的吩咐用大理石的修葺了一下。”季沛白又道。 莫川眼睛瞪圆：“这么说，这里的风水你也不知道是谁布置的？” “知道！” “谁？！” “根据原主人家谱记载，应该是清朝光绪年间，一位姓陈的从三品都转盐运使司运使修建的，具体风水是谁布置的已经无从查起！”季沛白不假思索的道。 莫川闻言久久无言！ 从三品的官员，虽然清朝三品官员职权有所下降，但是也堪比副部级的高官啊！最关键的是，都转盐运使司这在当时所管的赫然是最暴利的盐务以及宫廷贵重物品的采购、侦察社会等，这简直是能把再清廉的官员都能逼成巨贪的超级肥差啊！ 没办法，这岗位随意一个环节随便抓一把，都能粘得满手油，更别提还抓着脂膏了！ “布置这里风水的人很厉害！”莫川感慨道。 “哦，怎么说？”季沛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以及激动。他朋友说过，这里的风水很奇葩，满天下能看破这里风水的人绝对不足十指之数！而他朋友面临的困局，现在也只有这种人才有可能破解。 莫川站了起来：“不知道老哥对风水了解多少？” “略知皮毛！” 莫川点了点头道：“宇宙有大关合，气远为主；山川有真性情，气势为先。所谓青乌所谓风水所谓宝地，其不外乎四个字——藏风聚气！只要能做到这一点，无论是借天地之势，还是巧夺人杰之工，都能称之为上乘手段！” “而能在这一马平川的平原，在这不起眼的池塘中修建起这么一座风水宝地，绝对堪称巧夺人杰之工！”莫川又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这座宅子的藏风聚气水平堪称一流，只不过当时没怎么细想，第一反应以为是巧借周围水势而成，不过在看到这里的风水之后，我才恍然原来这里乃是借了鬼神之力！” “鬼神之力？！”季沛白愕然，他之所以敢考核莫川，只因为他的朋友向他解释过这里的风水，只是他朋友解释的东西和莫川说的根本就不一样。 虽然莫川是还没开始破解，但是仅仅这奠定基调的“鬼神之力”，就是季沛白朋友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的东西！ 难不成这世界上还真有鬼神？！！否则哪来“鬼神之力”一说？ 第二百五十三章槐榆之谈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神，莫川不敢绝对肯定或否定，毕竟从某种角度上来看，传下青乌术的青乌子就是一个神一般的人物，虽然莫川对青乌子最后“破碎虚空羽化登仙”的记载表示很是怀疑！ 因为随着莫川对内丹术的修行，莫川丝毫没有发现内丹术有破碎虚空之类神乎其神的能力！当然也或许是因为莫川的修行时间太短了。 回归正题，见到季沛白面露诧然之色，莫川心生一丝得意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鬼神之物，我不敢确定，不过在风水中确实有‘鬼神’一说。” 说到这，莫川故意道：“我打一下岔，不知道老哥是从哪里得知我会青乌之术的？” 季沛白略一踟躇便道：“钱博涉的公司！” 果然！莫川露出了然神色！ “既然如此，那老哥应该查过钱博涉公司风水所触的霉头吧？” 季沛白闻言瞬间恍然大悟：“你说的鬼神之力原来是这个意思？！可是我这里也没有神庙佛堂啊？” 莫川笑道：“谁说鬼神一定就跟宗教有关系？这只是狭义的解释，实际上风水中的鬼神，我个人理解更多是一种精神文化汇聚而成的力量！宗教也好，习俗也罢，传说也算，总之这些都能算得上鬼神之力。” 说到这，莫川一指左边高冠槐树道：“槐树代表着什么，老哥应该知道吧？” 季沛白点了点头：“听说槐树乃是大凶之术，有什么木中之鬼的意思，就是容易招鬼！” “没错，这就是一种习俗文化！因为知道槐树招鬼，所以家中有槐树者，心中不免惴惴不安，一旦心神不定，发生任何事情都会向这方面靠拢，自然会就会生出人难胜天的无力感，因而造成事情进一步恶化，这类似于反安慰剂效应！”莫川道。 季沛白愕然，这怎么扯上了心理学了？哥嘞，我特么现在想听的是风水玄学啊！我朋友的问题也不是心理学能解决，那是实实在在需要玄学知识啊！ “但是！”莫川突然一个反转：“《阳宅十书》曾曰：‘中门有槐，富跚三世。’。传说中的姜子牙所撰《太公金匮》也曾记载：‘武王问太公曰：‘天下神来甚众，恐有试者，何以待之。’太公请树槐于王门内，有益者人，无益者距之。’” “另外，《周礼*秋官*朝士》就有：‘面三槐，三公位焉。’的 三公面三槐记载，也就是从周朝起，历代王朝就有在皇宫中种植槐树的习惯，所以槐树又有‘官槐’的雅称。我说这些并不是想为槐树正名！” “毕竟槐树既然有木中之鬼的说法，自然也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槐树多高冠而枝叶密集，乃是极佳的庭荫树，所以现在有不少不信‘木中之鬼’的地方将其种植于道路两旁，乃至家中。然而若是种植不当，将宅子置于树荫下，人再长期居住于此，极容易受到阴寒侵袭，如此槐树有鬼槐的说法也就不足为奇了！” “因此，风水中也有东植桃杨柳，南植梅枣，西栽栀槐榆，北禁栽杏李的说法，将槐树种植于西，自然是要防止其遮住一天之中最重要的初阳！另外榆树因喜湿，栽西不怕晒，所以才有西栽栀槐榆的说法。” 莫川一番结合现代科学观点的说话直接令季沛白懵逼了，虽然他心中隐隐有被莫川说服的迹象，但是……但是他那朋友真的不需要科学帮助，而是玄学啊！因为能够尝试的科学手段，都已经尝试了！ 此时莫川看着季沛白微微瞪圆眼睛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得意一笑，你妹的，敢质疑小爷的本事，看小爷怎么忽悠死你！妈的，也幸亏你刚刚说了这里乃是你拓建而出，不然小爷之前虽然依靠天眼神通看破这里的“气”之平衡，但是在话术上还真不好组织！ “然而这里一左一右连种两颗槐树榆树不免有些诡异了些，虽说西面宜栽槐榆，但是这里可是在宅子的北面啊？而且古语也有‘两树夹屋，定丧骨肉’的说法。”说到这，莫川看着季沛白微微一变的脸色，情不自禁的笑道：“还好刚刚老哥说了这里乃是拓建而出，这才终于解释了我心中最后的一处疑惑。” “怎么说？”季沛白被那句“两树夹屋，定丧骨肉”给吓到了，连忙追问。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原先这里的孤岛怕是只有这座凉亭吧？”莫川大胆的猜测道。 季沛白眼睛瞪圆：“没错！” 莫川道：“古语有言：门前有槐，荣贵丰财；宅后有榆，百鬼不侵，所以我没看错的话，设计这处风水局的高人，赫然是以这座凉亭定向定位而立太极定八方！” “换言之，就是将这座凉亭看作是一座宅院！”莫川笃定道。 季沛白瞪圆眼睛！这话他的朋友赫然也说过！ “但是这么一来，问题又来了，这左边种槐树，右边也就是东边又种榆树，难不成这宅子要以西为门？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啊！” 此时季沛白完全被莫川引导了进去，整个人都有种懵逼的感觉，直到这时，莫川的解释才和朋友的解释出现了契合点，然而令他震惊的是，莫川的解释明显比他朋友逻辑性更强！ “不得不说，这点就是那位风水高人的高明之处！青乌有言：右树白花、子孙零落。将槐树种在左边，正是规避这点凶局。然而（诡槐）鬼槐临水，滋阴养鬼，又造成无论是将槐树种哪边都不妥，那为啥还种这槐树，就是为了这宫槐招财的富贵局？” “非也！风水术中有一门极为偏僻的五行辨认法，便是根据花色来辨识五行属性，这榆树看似喜湿，然其花确实紫褐色，赫然正是五行火属，又种于东方木属，火借木力，赫然形成火龙之势，于养鬼之槐形成某种特殊的阴阳平衡之势！这种阴阳平衡会不停加持到此地主人身上！这也就是我之前所说的鬼神之力！” “另外，你的朋友让你用大理石加固这座凉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将这整个大院的地基重心转移到这座凉亭。也就说，这座凉亭才是这片宅院的核心，整个宅院正是借了这座凉亭之势力才形成富贵之局！” “这……”季沛白张口结舌，怎么也想不到，莫川饶了一圈，不仅将这里的风水局道破，更是将他朋友的点睛之笔巧夺风水之手也给道了出来！ “可是……就一座小小凉亭还有两棵树就能形成风水宝地，这……岂不是说，这风水宝地我可以随便复制？”季沛白下意识问出他朋友都没怎么看透的疑点，如果莫川还能看破这一点，季沛白有七成肯定，朋友突破困局的曙光就落在了莫川身上！ 第二百五十四章诅咒？ 莫川笑了：“这话问得好！单凭两棵树或许可以形成富贵局，但是其影响力绝对有限，如此更别提分润给这么大的一座宅子了！” “不过，之前我也说了，在看到这里风水的瞬间，我的第一反应便是借了这里的水势，实际上在仔细观察这里情况之后，我敢肯定我的第一反应并没有错！这座宅院或者说这座凉亭能够形成如此显赫的招财富贵局，正是借助了这里的水势！” 莫川又道：“正所谓水之势，类多流走而散逸，惟患不澄凝，若见诸水所积，便是真气所钟。且下聚地惟取凝蓄之气居多，所谓收水不收山者，正用之此处，故以水之积气为生气耳。简而言之，便是水聚而不死，汇八方之生气，方为大吉。仔细观察这里的地势，虽是一马平川，然而这里的水势却十分特殊。” “仔细看这座鱼塘不正是聚而不死么？这汇聚四面八方的支流活水，不仅养活了供应半座城的蔬菜瓜果，更是送来了涓涓生气，这生气虽细且微，但是架不住这四面八方的源源不断啊！换言之，这座池塘不仅是水源的中转站，也是水势的汇聚点之一。” “如此将宅基修建在这里，自然正好独享这水势之利。不过，成也萧何败萧何，这水势可不是谁都能借的，若是命薄，这所谓水势恐怕也就成了催命符！历史上，水浒传中的梁山水泊便是借了这个水势，我记得书中曾这么描写：‘山势险峻，峡谷深邃，唐未时黄河溃决，周成大泽，广八百里，即古梁山泊。’借八百里水势，也难怪前半生倒霉连连的一百零八好汉能搅得宋朝风云迭起，只可惜……《金史食货志》曾言：‘黄河已移故道，梁山泺水退，地甚广，遣使安置屯田。’如此，这般风水奇景现在大概是看不到了。” 莫川说着说着灵光乍现的联想到水浒传的梁山描写，心中忽然一窒，似有所感！（关于水浒传中“梁山”争议极多，若与各位书友观点冲突的，还请一笑而过。） 莫川停顿了一下，灵光乍现的鉴古而观今，令他思绪忽然有些发散，刹那间他想到了很多东西，很多关于成败荣辱的东西。 半晌，莫川才回过神来道：“不好意思，溜号了。” 季沛白早就被莫川所言给震撼住了，哪里还敢介意，所以连连摆手：“没关系，老弟你继续。” 莫川笑道：“其实下面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猜测正是因为这水势好借而不好断，所以那高人才仅仅修建了一个凉亭，沾点招财福气见好就收。另外从这个角度来看，栽种槐树以借水势，西种榆树成火龙之势以平衡水势也就不难理解了。” 季沛白闻言久久无言，良久感慨道：“难怪那人能从都转盐运使司运使的位子上退休！” 是啊，从这风水布局上，就能看出那姓陈的官员的厉害！贪婪乃是原罪，知道这一点的人很多，但是能忍住贪婪的可不多，而能克服这一点的人一般混得都不会太差。 实际上，此时季沛白想的可远远不止这些，莫川的话更是令他联想到自己。 说起来，他自从买下这宅子之后，运气确实越来越好，各种路子极容易铺开。尤其是上次胡子出事，恼怒报复柳家，因此牵连甚广，好多和胡子有关系的人都惨遭毒手，而他愣是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场风波，不得不说，运气好得简直吓人。 之前季沛白还觉得是因为他事情做的天衣无缝，所以才安稳渡过，现在想来难保里面没有风水之助。如果这水势真如莫川所言，命薄者难以承受，他会不会也会遭到这风水反噬？ 此时莫川可不知道季沛白心中的小九九，闻言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苦涩的茶水在唇齿间散溢，然而他的心境却难得平静了下来。 季沛白思索良久，心神才拉回来，忽然伸手道：“我想我们可以谈一谈生意了。” 刹那间，前一刻还鉴古观今心境祥和的莫川，闻言双眸瞬间放光！ 这可是一千万的大生意啊，莫川能不激动？！这人再怎么感慨历史文化，总是活在当下的，活在当下就得吃饭拉屎。这连自己饭都吃不饱了，谁还有工夫搭理以前的历史文化？ “愿闻其详！”莫川道。 季沛白往前凑了凑道：“这笔生意其实就和我之前说的北奎山道士有关！” 莫川“哦”了一声，难怪这季沛白莫名其妙用这种苦不拉基的茶来招待他，感情是故意留下话头啊！ “我的朋友委托我寻找风水大师，帮他破一桩诅咒！”季沛白道。 “诅咒？！”莫川愕然，我去你妹的，你耍我吧？你当这是木乃伊归来，还是盗墓笔记？诅咒？诅你妹的咒啊？ “老哥……你在开玩笑吧？”莫川到底不敢将心中臭骂表现出来，神色讪讪，这尼玛能跟风水玄学有关系？ 季沛白神色严肃的摇了摇头：“老弟看我是开玩笑的人么？” “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莫川蹙起眉头。 …… 看着轰鸣声逐渐远去的酷炫跑车，季沛白想了想，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他怎么样了？那就好。……我找到一个风水师……安心吧！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他破了我这养老私宅。对，就是林城这座，不过他说的跟你有些不一样……我给你说说吧……”季沛白说到这，将莫川破解的风水局一五一十叙述一遍，虽然莫川引经据典说了很多东西，不过他季沛白也不是一般人，让他一字不落的复述不太可能，不过说个大概还是能做到的。 而他朋友本身也就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只需要有个大概，是否是真材实料，一听便知！ “……他师傅？呃，这个我倒是忘记问了？……这事他暂时还没答应！他说要考虑考虑。好……行，我知道了。”听着电话中朋友吃惊的语气，季沛白眼中惊讶之色更盛，看来这个莫川果然如他感觉一般，是个大隐于市的风水大师！ 可是他才多大？还有，他又是师出何人？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能调教出莫川这般厉害的弟子，其师傅修为恐怕更加深不可测。他朋友的困局，莫川便是解决不了，相信也能吸引出他背后师傅出马！到时候，若是连这般牛人都解决不了，那件事怕是也基本无望了！ 季沛白喃喃想着，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都是钱惹得祸啊！ 此时，在同一时间惦记莫川的可不仅仅只有季沛白一个人，就在这同一城市里，还有两个人也在惦记着莫川，而且恰巧还是一男一女。 第二百五十五章安全感与安全 在林城府城街万乘广场旁的星巴克里，杨清懿终于见到了吴清儿。 在看到吴清儿那张比证件照上更加妖娆妩媚的面孔瞬间，杨清懿心中下意识冒出一个词汇——狐狸精！ 杨清懿敢发誓她绝对不是因为莫川的事情，才戴有色眼镜。而是这个吴清儿给她的感觉，令她下意识就觉得她绝对不是什么干净的货色。 不要问她为什么，就两个字——直觉！莫川人心好，喜欢助人为乐，或许容易被她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漂亮皮囊给骗了，但是这可骗不了同为女人的她！ “吴清儿是吧。”杨清懿随便开了场，这才施施然坐在吴清儿对面，抬起头来对走过来的服务员道：“一杯白咖啡！”说完这才看向吴清儿：“你可知道我过来的目的？” 吴清儿在看到杨清懿目不转睛的走过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绝对是电话中的那个女人，此时闻言自然更是确定。 然而正是因为确定，她的小心脏陡然提了起来。 开着拉贡达的男人，若说身边没个女人，打死吴清儿都不相信！杨清懿的出现，自然证实了她的想法。 不过按她最初的想法，这应该是她站稳莫川身边位置之后，才开始认识并开始接触的事情，用言情小说的总结的话那就是“宅斗”。 那么现在这算什么？她还没开始正式接触莫川，就被他身边的女人发现，出师未捷身……呸，瞎想什么呢！ 难不成现在就要退出了么？不，先不要急，这个女人看着漂亮过人，不过，抓住男人的心可不能仅仅有一副漂亮皮囊就有用的，用那句装逼的话来说，这个世界上美丽的躯壳有很多，但是有趣的灵魂却很少，她不是没有机会。当然了一副漂亮皮囊却是最基础也是最前提的条件。 “我是吴清儿没错！你……你过来不是还给我钱包的么？”吴清儿佯装无辜怯生生模样，心思急转：首先她得先确定这女人的身份。这女人最好是那个莫川的姐姐妹妹之类的亲戚关系，如果是这层关系，那就好办了。最糟糕的那就是妻子、未婚妻关系，如果是这般，怕是得及早退出。如果是女朋友？呵呵，这不就是留着取而代之的吗？ “还你钱包？”杨清懿忍不住轻笑起来。 她现在可不是吴下阿蒙，经历过职场骚扰，家庭的剧变，生活的绝境，这一系列事情若是令她一点长进都没有，她也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而之后她又代替着莫川打理调茶社，尤其是莫川一夜之间斥巨资投资调茶社，大规模展开调茶社扩张的步伐，更是令她得到常人难以想象的锻炼。 都说钱是人的胆！挥舞着大把钞票统筹规划各大黄金地段店铺的租赁乃至收购装修等一系列事宜的杨清懿，其人绝对今非昔比。而莫川甩手掌柜的作风，以及极度信任的放权姿态，更是令她的成长得到了极大的锻炼，用“一日千里”来形容她的进步都不为过。 所以可别被她在莫川面前小鸟依人的模样给迷惑了。 杨清懿轻笑着，将吴清儿的钱包压在桌边，然后轻轻推了过去。 吴清儿刚要伸手接过钱包，不料，杨清懿的手指还压在钱包上。 “这种小把戏不要再玩了，否则再被我发现的话，要你好看。”杨清懿神色认真的道，现在的她可不是半年前无家可归的无助女子，调茶社虽然不是什么大公司，但是其资源对付一个毫无背景的打工女简直不要太简单！ 杨清懿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很感激并仰慕着莫川，所以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和莫川的关系。 “什么小把戏？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吴清儿面似尴尬的道。 “装糊涂？好，那我就明说了，以后不要试图再靠近莫川，无论是任何名义！否则再被我发现，后果自负。”杨清懿看着吴清儿那张漂亮的面孔，对莫川的占有欲，还有女人天然的排斥心理，令她越发厌恶这个吴清儿。 吴清儿脸色一变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认为我处心积虑接近莫川？” “不是么？”杨清懿道。 吴清儿嗤声笑了：“我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接近他？就因为他送我去医院？你怎么不说是他故意接近我的？” “你……”杨清懿关心则乱，瞬间气急。 “你什么你，你是谁啊，你有什么资格训斥我？”吴清儿也恼了。 “我是他的女朋友，这够不够！”杨清懿恼羞成怒拿出她最正大光明的理由，殊不知，这句话一出，立马暴露出她感情方面的脆弱。 说起来，在感情世界里，她的心性对比起吴清儿终究还是差了点儿，或者说事涉莫川，令她自乱了阵脚。 想想也是，一个是真心相爱；一个是处心积虑。理性程度上，前者自然不如后者，也难怪杨清懿会如此失态。最重要的是，吴清儿可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啊！ “女朋友？呵呵！”吴清儿笑道：“可是我怎么他怎么跟我说，他没有女朋友啊？” “你说什么？”杨清懿眼睛瞬间瞪圆起来。 场间的气氛，在这一刻瞬间扭转！ 吴清儿见到杨清懿略带慌乱的眼神，心中得意冷笑，我便是得不到，也不会让你好过！我就不信，你敢拿这话找他印证！ “不相信？不相信你去问他有没有说过这话啊！”吴清儿一把抢过钱包，扬长而去。有些话不能讲太多，太多容易露馅，还是蜻蜓点水见好就收最好，只要种下种子，早晚都会生根发芽。 杨清懿看着吴清儿离开的背影，气得酥胸一起一伏，差点有种暴走的冲动。 正如吴清儿所料一般，杨清懿哪里敢拿这话去找莫川印证？说句难听的话，她现在的一切几乎都是莫川给的，其地位从某种角度来开，先天性就低于莫川一头。莫川若是没说过这话还好些，若是真的说过，这岂不是让莫川难看？ 毕竟男人这种生物多半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算他再爱杨清懿，深更半夜巧遇送上怀抱的美女，为了骗炮而撒个小谎那简直太正常了。 如果仅仅是这种情况还好些，杨清懿不是不能接受，哪怕心里有疙瘩。然而若是莫川……其实是把她当做情妇怎么办？仔细想想，莫川似乎从来没有说过要娶她杨清懿的话。 一时间，因为吴清儿的一句谎言，杨清懿陷入了某种难言的慌乱之中。换言之，女人的安全感……没了！ 而就在杨清懿的安全感丢失的时候，雷顿集团的少东家正磨刀霍霍准备威胁某人的安全。 第二百五十六章狼狈为奸 “常打少爷？啧啧，半年不见，瘦了啊！不会是外国洋马太烈了，体力吃不消？！”看到推门而入的常海，柳青云嘴巴一张就是一句荤话。 “狗屁，你当我是你啊，快枪侠？嘿，你被用那眼神瞪我，不服气，要不打个赌？咱们找对洋马试试，你不行的时候，我保证能再干半小时，你信不信？”常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想也不想的直接回骂。你妹的，真当老子在国外是白混的啊？就以老子在国外玩半年洋马的经验，还玩不过你？ 如果常海这幅面孔被肖志业等人看到，不知道会惊讶成什么样子。看得出来，常海在柳衙面前放得很开，就像毫无遮掩一般。 柳青云闻言一脸苦笑，窝日，群啪这事他不是没玩过，带点比赛性质的更是常有之事。但是被人这般明目张胆的嘲讽还是头一回，你妹的，这是在哪吃了霉头，泄到我身上了？ “我去，不就开句玩笑吗，咋火气这么冲呢？来来，走一杯！！”柳青云端起酒杯，嬉皮笑脸的道。 常海闻言也是很给面子的不再纠缠刚刚那浑话题，一屁股端起酒杯碰了一下。 此时站在柳青云身后的卓伟见状，心中可谓惊讶万分，虽然知道雷顿集团的厉害，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啊。 柳青云柳衙是什么性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柳衙敢资产林城第二嚣张，那绝对没人敢说第一，以前或许有个秦女人还能针尖对麦芒的对抗，但是秦女人他爹竞争失败被挪了窝之后，这林城怕是也没有哪个二代弟子能跟柳青云相提并论了。 然而就是这堪称太子爷一般的人物，竟然会如给一个商人儿子的面子，莫非钱真可通神？还是这雷顿集团令有背景？ “这次怎么突然回来了，放假？”柳衙道。 “开车撞了人，回来避难。”常海淡然的道。 柳衙闻言眼珠子一瞪，大拇指挑了起来：“兄弟，牛逼！在资本主义国家撞了人还能回来，我服，来，这杯我干了！” “什么牛不牛逼，老头子一千万美金捐款砸回来的，而且那杂种不过是废了一条腿而已，否则还真有点危险。”常海轻轻一笑，心中却不像表面那般淡然，要不是他家老头子在那边还有点关系网，这次他八成是栽了，不蹲个几年别想出来。 柳衙闻言一惊彻底无语了，一千万美金，折合约七千多万人民币啊！ “果然是资本主义国家啊！”柳衙感慨。 常海不吱声。 “这次回来打算干什么？” “暂时还有什么打算，看着办吧？”说到这的时候，常海似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跟在柳衙背后的卓伟。 柳衙心中一动，道：“卓伟，你去问问那个什么经理，看看这里有没有romaneeconti？” “是！” 卓伟应了一声，连忙离开。 离开包间之后，卓伟并没有立即去找什么经理，询问这里有没有romaneeconti！笑话，romaneeconti是什么酒？品酒家robert parker jr.说：“romanee conti是百万富翁之酒，却只有亿万富翁才喝的到。” 便是这家林城有名的大饭店，能买到纯正drc出产的酒水就已经很不错了，如此别提romaneeconti了！ 作为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柳衙，怎么可能不知道romaneeconti的珍贵？如此还让卓伟出来问，潜台词其实就是要卓伟出去，他要跟朋友聊些私密话题。 这种情况老实说卓伟很少遇到过，很多时候柳衙谈事情根本就不避着他，一方面展示他是自己人显示自己的疑人不用原则，另一方面也是柳衙事后需要他分析情报，所以懒得再复述了。 然而今天柳衙愣是将他赶了出来，这算什么？到底是这个常海身份确实非同凡响，还是柳衙已经知道他当初恐吓莫川的事情？ 没错，卓伟到现在都没敢将他当初在看守所恐吓莫川女友的事情说出来，不说，是因为还心存侥幸。 现在他的地位都是柳衙给的，如果没了柳衙，他恐怕瞬间就会被打成原形！ 所以心中有鬼的卓伟不可避免的想多了，以至于转角忽然冒出来的三四人都没注意到。 …… “这次回来，怕是不会再出去了吧？你那逐鹿ktv再不露露面，怕是下面连老板是谁都不知道了。”卓伟离开之后，两人说话语气不自觉更加轻松而无所忌惮一些。 “一个破ktv而已，除非开满整个省，否则还不如继承老头子手里一点股权方便的多。你要是想要，我手里股权送你好了。”常海随意道。 “切，我可不是做生意的料，送给我早晚得败光。”柳衙自嘲道。 没人知道，逐鹿量贩式ktv能一夜之间在林城铺开，可不仅仅是因为有雷顿集团的资金作为后盾，更是有柳衙这个开路先锋。 当初凡是常海看上的地段，甭管它是在谁的名下，柳衙都有手段帮他拿下，而且多半都是低价得手。 当然，这般做柳衙不是没有好处，这好处就是柳衙在逐鹿ktv有一定的干股。 当然了，连常海都瞧不上眼的ktv净利润再高又能高到哪里去？这所谓干股分红不过是幌子罢了。 换言之，逐鹿ktv不过是雷顿集团向柳家输送利益的遮羞布而已。一个让柳衙乃至柳家拿得心安理得的长期分红。 所以柳衙敬重常海，而常海不在乎柳衙的身份。 “唔，我这次找你，其实是想搞一个人，你路子广，手段多，你来帮我出出主意。” 柳衙来了兴趣：“刚回来就有人不知死活的撞枪口了？” 常海撇了撇嘴：“没办法，林城嘛，大都市，新陈代谢太快了，我回来都快找不到路了。出现一两个狂妄之辈，完全可以理解。” 柳衙点了点头直接答应了下来道：“跟我说说这个混蛋是怎么得罪了我们的常少爷的？我来琢磨一下怎么搞他。” “拉贡达taraf？听说过没？” “当然听说过，怎么了？”柳衙道。 “听说过就好，那你也应该知道这车的珍贵，前儿我去阿斯顿马丁旗舰店保养，凑巧遇到一辆这拉贡达taraf改装车，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改好了没钱支付尾款不要了，你说，这样好事搁你身上你不心动？” “被抢了？”柳衙是何许人也，瞬间猜到结果。 “没错，被一个暴发户给抢了！” 柳衙闻言瞬间明白常海之前所言是什么意思了。 “他不知道你的身份？”柳衙又问。 第二百五十七章你再骂一句试试？ “知道，遇到几个熟人，介绍了一下。”常海道，说着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他一想到那个混账在一帮熟人面前丝毫不给他面子的模样，心中就是怒火高涨。 尤其是那表情，带着对富二代的浓浓嘲讽。 这样的眼神常海见多了，不过一般人他大都不在意，权当做羡慕嫉妒恨好了，但是莫川那白手起家的身份，使得这眼神深深刺痛了他。 说起来，常海火气这么大，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在国外给老头子惹了那么大麻烦，自然受到老爷子劈头盖脸的怒骂，其怒骂言语中，不免带上了‘没了老子，你特么什么都不是’之类恨铁不成钢的言语。 按照常家老头子的潜意思，实际上只是想刺激一下常海，让他正干一点，殊不知他这话刺痛了常海无聊的自尊心，恰逢莫川撞上了枪口，几个理由齐加之下，就有了常海特意找柳衙施加报复的行为。 “艹他妈的，提起这事我就火！！你说你特么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老子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人！艹他大爷，明知道老子的身份还抢，这特么算什么？故意给老子难堪？”常海怒骂连连，话语中不免给自己辩解了一句。 柳衙闻言连连附和点头道：“是是是，有些人啊，稍微有点成就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这种人我也见多了。对付这种人简单的很，能白手起家买得起拉贡达的，我就不信他屁股够干净！就算干净，嘿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到时候，随便让人去查查卫生查查税，烦也能烦死他。” “对了，知道他叫什么吗？”柳衙忽然问了一句，毕竟能买得起拉贡达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人，万一有点背景，肯定会有麻烦，得提前做好准备啊。 常海闻言精神一震，刚要开口，包间的大门轰隆一声被撞开，刚刚被柳衙支出去的卓伟狼狈之极的跌了进来！ 柳衙脸色剧变，打狗还看主人呢！这是谁？竟然敢打他的人！！！然而等他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脸色就是微微一变。 柳衙没注意到他身边的常海脸色更是难看！ 只见一名身着黑色休闲装的年轻男子，骚气十足的收回踹出去的脚丫，眼神锐利的扫过整个包间！在他的旁边还跟着一位站没站形，一副吊儿郎当二流子模样的男子。 这二流子不是别人，正是林城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宇文易是也！ 不过，便是宇文易的纨绔，此时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那神色尤其在看到包间里的人时，更是精彩绝伦，难以形容。 “呦，常海你也在这啊！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踹人的年轻人开了口。 这说话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季沛白蔬菜种植基地离开的莫川！ 话说，关于季沛白那桩一千万的生意，还真的不好做，因为按照季沛白的描述绝对有可能会沾染因果破了天机，当然操作的好，或许也能避免，但是莫川对自己的道行不自信啊！ 所以莫川纠结了。 恰逢宇文易打来电话，表示想摸摸他的新车。正巧莫川正纠结着呢，索性拉着宇文易出来陪陪他，没想到刚踏入这里便看到卓伟靠在走道墙上。 卓伟这厮，莫川在看守所的时候就琢磨怎么找他麻烦，结果一出来就遇到一堆事情，差点都要忙忘记了，现在突然看到哪里会放过？虽然这厮背后的主人极有可能出现在包间里，但是这依然阻止不了莫川亲自动手的决心。 今天在季沛白的蔬菜种植基地里，因为那风水局触发对历史的感慨，令莫川的心境出现很大的改变。正所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 既然如此，顾忌那么多有什么意思？更何况老子现在现在携大胜之气势，狐假“干掉金家父子”之虎威，现在不干这卓伟，还等着自己龙困浅滩被对方落井下石？ 所以莫川动手了！ “是你！”常海看着莫川嚣张的姿态，气急而笑。 他正找柳衙商讨怎么对付这莫川呢，没想到这厮转眼就把柳衙身边人打了。甭管这卓伟受不受柳衙信任，至少这一刻他是柳衙的人，是柳衙的狗！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更何况还在主人面前打了狗？ “是我，怎么了？”莫川问道，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厮眉眼含煞，这分明是动了杀心啊，我去，不就抢了你一辆车么？至于么？再说了，这车明明是我先看到的好吧，而且我也是花了真金白银买的，算不得抢吧？ “你问我怎么了？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打人呢！？”常海看着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卓伟道。 柳衙不吱声，眼神有些阴翳的看着莫川。 “打人？哎呦喂，这话可严重了啊！我可是林城有名的企业家，祖国花园里的花朵儿，含苞待放的那种，怎么会打人？”莫川吊儿郎当的道，眼神瞥了一眼不吱声的柳衙。 站在莫川旁边的宇文易差点没笑出声来，窝日，你要是花儿，我特么就是玫瑰，还是带刺的那种。 “你……”常海差点没被气死：“别跟我嬉皮笑脸，我告诉你，这是我朋友，今天不给个说法，我要你好看！”常海指着卓伟道。 “朋友？啧啧，常海啊，我听说你是出国留学刚回来是吧，你可能被国外新鲜空气滋养习惯了。咱们国内可是雾霾重重啊，这猫啊狗啊的都吸成精了，藏在雾霾里看都看不清。我可告诉你，这厮可是畜生变的，跟他做朋友，丢了面子事小，被坑了那才事大！”莫川满口乱七八糟，说得宇文易简直五，哦不，六体投地！ 不过被讽刺的常海，闻言却是脸色勃然大怒！ “住嘴！莫川你给我严肃点！我看你是真的不想在林城混了！”常海被转弯子骂跟畜生交往，气得再也没了之前儒雅的形象，脸色涨得通红。 “柳衙，就是这混账抢了我看中的车子！你看看这厮嚣张到什么境界，连你的人都敢打，不给他点教训，还真不知道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常海指着莫川冲柳衙道。那神色狰狞扭曲的模样，简直就跟疯狗一般，哪里还有什么狗屁青年企业家的形象？ 莫川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你说谁混账呢？” “说的就是你！怎么不服气？”常海昂着下巴，吊着白眼，表情猖狂的不行。在他心中已经给这厮判了死刑，在柳衙面前打人，这是自己找死！ 莫川闻言，一个健步冲上去，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常海的脸上！ 常海瞬间被抽得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单手捂脸，直愣愣的看着莫川，整个人都被抽懵逼了！ 别说是他，就是柳衙瞬间也傻眼了。 “我草你妈比，有种你再骂一句试试？”莫川指着倒在沙发上的常海怒骂。 第二百五十八章打狗！杀狗！ 突然暴起的莫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宇文易看着莫川怒骂的造型，心中怒赞一声：你大爷的真tm帅！敢当着柳衙面前打人，偌大的林城有几个敢做？别说做了，想都不敢想。 而当事人柳衙，那心情简直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一般，看着去年还只配做他一颗娱乐之用的小棋子，现在却敢当着他的面打他的人，更还打了他的朋友，那其中浓浓的荒谬感，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莫川，你过了！”柳衙怒斥。 不料他这一声怒斥，却令常海内心深处被家族重重保护的娇嫩自尊刹那间爆发。 “我艹你妈……”怒骂中的常海，爬起来抄起桌子上的红酒瓶就要向砸过来。 然而别说莫川注意力一直防着他，便是没防着他，那一声怒骂提示也不要太清晰，所以莫川想也不想，下意识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于是常海再次跌进沙发里，抄起的红酒瓶撒了一身。那一身绅士白衬衫顿时染成了红褐色，难看得像枯涸的血渍。而这一刻，常海也终于明白他以前打架斗殴够狠，那是因为被打的人不敢还手罢了，现在他遇到狠人，不仅敢还手，还敢先发制人的揍他，一时间瞬间哑火了。 见到莫川还敢出手打人，柳衙瞪大眼睛的怒喊一声：“莫川！！！” “有事？”莫川面无表情的看向柳衙，眼神深处闪烁着愤怒。 没人知道，此时莫川内心深处却在怒骂自己的懦弱与无力！别看他此时嚣张的不行，然而他还是不敢动手打柳衙！ 对面这三人和他仇恨最大的乃是柳衙，柳青云！然而他呢？除了敢打他的一条狗外，也就只敢打一打给了他动手借口的常海！ 也就在这一刻，这饭店的保安们终于冲了过来。 想想莫川动手到现在不足两分钟的模样，有这样的反应速度也难怪常海约柳衙在这里见面！ 看到保安冲进来的瞬间，被揍得浑身发抖的常海顿时来了精神：“看看你们这是什么环境！什么治安！不想开，赶紧给我关门倒闭！竟然什么王八蛋都放进来，这个混蛋竟然敢打我……还不……你要干什么……” 怒吼的常海，突然发现莫川大手忽然抓了过来，喷粪的嘴巴立马慌了。 当着一种保安的面，莫川一把抓起常海的衣领，将他像蛤蟆一般的提了起来：“你刚刚说我是什么？”莫川认真的问道。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常海哪里还敢说，被吓得四肢乱蹬，只可惜被洋马掏空的身体哪里能挣扎得了勤修内丹术的莫川？ 此时冲进来的保安们也慌了，赶紧就要冲上来止住莫川。 “滚！全他妈给我站住！”莫川扭头对着一众保安怒吼。 这些保安愣是被吼得站住了，想着能来这里消费的多半都是非富即贵之辈，一时间也有些投鼠忌器。 “先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什么事不能商量解决对吧？”饭店的经理满头大汗的挤了过来，他认出了常海还有柳衙，心情简直如丧考妣。 这算什么事？怎么偏偏在老子值班时遇到这事。 “莫川你给我放下常海！”柳衙也开了口，一张老脸绷得难看之极。 宇文易看到柳衙似乎动了真怒，也是赶紧拉了拉莫川充当起和事佬：“莫川，算了算了。” 莫川瞥了一眼饭店经理，又看了看柳衙，略一沉默，攥着常海衣领的手松了松，当即便要放下常海！ 他可以不给饭店经理的面子，然而柳衙的面子他却不得不顾忌。然而不想他这软化的姿态，却给常海解读出另一种害怕懦弱的意思。 “艹你妈，有种你弄死我啊？没种了吧？我还当多牛逼……”逼字还没出口，莫川眼珠子忽然一瞪，攥紧拳头就是一拳狠狠砸在常海的腮帮上。 “噗……”吃痛的闷哼伴随着牙齿碰撞的声音，震骇所有人。 “我……”常海话还没说完，莫川抄起一个红酒瓶就是塞进常海的嘴中，堵住他所有话语。 “你特么再骂啊？再骂啊！我他妈叫你骂啊！”莫川发疯似的抓着红酒瓶往常海嘴里猛戳，那细细的瓶口犹如口活一般戳在常海的喉咙里。 一边戳着，莫川一边等着眼睛怒骂：“骂啊！怎么没种骂了？！艹你妈，敢骂我，真当我不敢杀你是不是？以为你那雷顿集团能吓唬到谁？信不信我能让你活不过一个月？”莫川瞪圆眼睛，那悍匪一般的气息，几乎将全场所有人吓傻了。 尤其是前一刻还觉得自己尊严遭到挑战的柳衙，听到最后那几句话，眼皮突突直跳！毕竟金家父子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啊！ 常海彻底傻眼了，嘴巴被撑得整张脸都变形了。 莫川像丢垃圾一般的将常海丢在沙发上，深呼吸几下平缓一下怒气，提了提衣领道：“看在柳衙的面子上，我这次饶了你一次。我警告你一次，别他妈把你那少爷身份在我面前摆！最后友情提醒你一句，想报复我，我欢迎之极，但是记住了，最好一击必杀直接弄死我！否则……”莫川冷笑一声。 那冷笑中的明晃晃的煞气与嚣张，令整个房间温度几乎都降低了一度。 莫川说完冲柳衙抱了抱拳，指了指卓伟道：“这条狗前阵子借你的名义想要咬我，还想睡我的女人，我现在揍一顿不过分吧？” 说完，莫川盯着柳衙的眼睛。他这话已经给柳衙台阶下，下面就看柳衙怎么看了。 宇文易听到莫川的话，眼珠子瞬间瞪圆，他不是笨蛋，自然瞬间便猜到了什么，眼神震惊的看了看莫川，又看了看柳衙，心脏都要提了起来，这尼玛是针尖对麦芒的互怼啊！ 柳衙脸色难看之极，同样盯着莫川的眼神。一刹那，他想了很多，想到莫川背后能威胁到他父亲的曹家，想到莫川神不知鬼不觉对金石开施加残酷报复的行为，柳衙嘴唇抿了抿，突然轻轻一笑道：“疯狗在外乱咬人，活该被打。” “那就好！”莫川点了点，转身就要离开。 岂料，就在这时柳衙忽然又扬声道：“杀狗最多引来爱狗人士的愤怒，杀人可会触动法律！” 刹那间莫川身体僵了僵，随即便放松下来，头也不回的懒洋洋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破案率那么低，怕什么？” 说完，扬长而去！ 柳衙闻言脸色瞬间黑若锅底。 第二百五十九章好一个阳谋 “莫川你可真牛逼！我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我大哥！”宇文易追上莫川，满脸崇敬之色。 敢当着柳衙的面揍人、叫嚣出断人生死之言，这是何等的嚣张？这还不是令人最震惊的，最令人惊异的是，面对如此嚣张的莫川，柳衙竟然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虽然柳衙最后说了令人发寒的暗示，但是听起来更像是一个江湖混混撂下的场面话，然而便是这强行挽回一点颜面的场面话，依旧遭到莫川强硬的回复。尤其是那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听得宇文易简直热血沸腾！ 话说，动不动就是要人胳膊大腿、断人生死的人海着去了，为啥偏偏只有莫川说得让人热血沸腾？ 只因为莫川有明晃晃的例子在那摆着！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嘴中说出味道自然不一样。 这就是莫川背下金家黑锅的好处！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有些虚名有些逼，其实还是很有用的。 莫川听到宇文易的敬佩之语，骚包的摆了摆手道：“走，这里吃饭影响心情，咱们换一家！” “好嘞！”宇文易爽快的应道。他可不知道此时莫川可谓满心苦笑，刚刚他是爽了，但是事后呢？常家会如此善罢甘休？对于赤手空拳闯下偌大雷顿集团的常董事长来说，自己儿子不仅被打，还被人恐吓生死，会是什么感受？ 这种事根本不用想，换位思考一下，这事比如就搁在莫川自己身上，莫川就是弄不死对方，也得好好修理修理一番这个敢揍自己儿子的混蛋。否则以后自己的儿子乃至家人还有安宁的日子？岂不是谁都能恐吓欺负一下？ 再想想自己之前嚣张至极的“一击必杀”建议，莫川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日你大爷的，这逼装大发了啊！ 万一常海父亲“采纳”了这个建议，他岂不是要战战兢兢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杀局？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他青乌术再厉害，也不能天天给自己占卜啊，这时间长了就是不破天机，自己脑力体力也吃不消啊。 要不接下季沛白的生意，消失几天？ 不妥不妥，万一常家找不到他，将怒火发泄到杨清懿身上怎么办？ 一时间，莫川愁肠百结，跟宇文易吃的这顿饭都有些心不在焉。 这顿饭后，本想厚脸皮找莫川要换车开两天的宇文易，看着莫川心不在焉的模样，再想想他之前乖戾的姿态，准备张口的他不禁又有点心虚，到底没好意思开口。 “大哥，过阵子圈子里有个特殊的赌博大会，到时候一起去玩玩啊？”分别时，宇文易忽然想到什么。 “赌博大会？”莫川一愣神：“就我这名声，人家给进去？我可提前说好了，我可不喜欢看别人玩，哪怕赌盘外我也没兴趣！”莫川说的盘外，就是赌中赌，类似于秦女人、柳衙当初拿他和天河娱乐高手对赌的事情另设赌盘的赌局。 宇文易嘿嘿笑道：“我知道大哥名声威震八方，一般地方还真不敢放大哥进去，不过你放心，这里可不一样，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莫川闻言眼睛一亮，哎呦，还有不怕小爷的场子，小爷敬你是条汉子！ “行，到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妈的，刚刚恐吓过常海那厮，我估摸着得出去躲几天。”莫川故意透露出一点话头。 宇文易闻言也不惊讶，道：“好嘞，知道了，正好我爸安排我去读一读什么研修班，回头咱们再联系。” “好嘞！”莫川摆了摆手，钻进车里，一踩油门呼啸离去。 …… 常海的事情出乎莫川的意料，整个林城似乎根本没人知道常海被他恐吓以及柳衙大失颜面的事情。整个圈子静悄悄的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哦不，也不算什么事都没发生。 就在常海被揍当天，有个富二代开豪车撞到人，听说还被人拍到网上，不巧的是引起某知名大v关注，在网上很是掀起一波舆论浪潮。 当然这事跟莫川关系不大，之所以说关系不大，是因为此事之后，林城不少豪车被人晒到网上，其中就包括莫川的拉贡达taraf。 好在莫川的拉贡达还挂着临牌，倒是将他很好的保护起来。当然这事就是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莫川多大的注意力。 在常海被揍的第三天，莫川意外的接到厉飞尘的电话。 说起这厉飞尘，乃是莫川跟随肖志业前往港市时认识的。两人关系还算不错，不过港市一别之后基本就没了联系，也就是前两天他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厉飞尘过来接过他，大家一起吃了顿饭。 当然了，莫川有自知之明，人家并不是去接他，而是冲曹学智去的。 所以当厉飞尘突兀打来这个电话，莫川还是很惊讶的，这曹学智都走了，你现在给我打电话啥意思？ “喂，厉飞尘啊……最近还行吧，身体恢复不错……嗯嗯，好，有时间一起吃顿饭……好好……”两人一开口都是热络的客套寒暄。 寒暄之后，厉飞尘话风突然一改道：“我听说常海被人打了，也不知道谁打的，据说这打人者有点燕京方面的背景，所以常海的父亲常顾宇愣是捂盖子没敢声张。不过，自己儿子出了这么大事，我看以常顾宇的性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昨儿，有消息传来，常顾宇派人前往港市，有意盘下恒福大厦b座15/16/17/18四层，大有转移资产的势头！” 厉飞尘这番话说得很是莫名其妙，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想表达什么。 “还有这事？……我知道了。”莫川一愣，随即应道，说完眉头簇了起来。 “不聊了，我有点事，下回有空咱们再聚聚？”厉飞尘再次提到吃饭的事，然而这次的意味却和之前的寒暄大不相同。 “好！”莫川干脆的道。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眉头越锁越紧。 他不是笨蛋，厉飞尘这个电话明显就是向他通风报信。至于通风报信的目的，略一思索便能猜出几分。无外乎就是雪中送炭，结个善缘罢了。 这次莫川若是渡过这个坎，那皆大欢喜。若是渡不过，厉飞尘也没啥损失。 不过，厉飞尘这个通风报信，对莫川来说却是莫大的帮助。 雷顿集团可是林城招牌企业之一，赫赫有名的本土企业，之前想迁移总部都遭到政府的强力阻拦。乃是令政府开出各种优惠政策，由此可想而出雷顿集团的牛逼！ 然而这么牛逼企业的掌权人，竟然在寸土寸金实行另一套制度的港市购置硬通货房产，这是什么意思？这分明是在转移资产，准备退路啊。 什么事让他这么急着退路？ 莫川闭上双眼，五指下意识捏掐起来，他试图通过青乌术推理某种某些事。 某一刻，莫川眼睛陡然张开：“不愧是白手起家的传奇大佬！好一个阳谋！” 第二百六十章奸商 转移资产准备退路，要么是缺乏安全感居安思危的举动，要么……已经察觉到某些事可能威胁到自身的利益，所以被迫做出这种自保举动。 如果是前者那还好理解。因为华夏特殊的国情，财富积累到一定地步的富豪，基本都会做两手准备在海外布置资产，甚至资产全部外迁，比如港市的前首富李家。 如果是后者，那味道可就变了。 想想雷顿集团的体量，按说在港市乃至海外准备资产应该很正常才对，但是如此大张旗鼓的转移资产那就不正常了。 如此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后者——有人威胁到雷顿集团或者说常家的利益，所以才迫使常家做出这种举动。 联想到常家最近发生的事情，这个“威胁源”怕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莫川的头上。当然了，莫川本身并没有这个威胁力，这所谓的“威胁力”怕是其背后的燕京曹家。 话说曹家虽然厉害，但是常家没必要惧怕曹家啊？毕竟他不招惹曹家，曹家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攻击他啊？ 再联想到莫川对常海的殴打，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这是常家再为报复莫川得罪曹家提前布置退路做准备啊！ 这恐怕也是所有人都能猜到的一点！ 然而莫川青乌术却生生逆推出另一个场景。 这分明是常家以退为进故意释放出的示弱信号，其真实目的怕是就要胁迫其利益相关者保他，或者说制衡曹家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林城的权力阶层和富贵阶层的某种平衡肯定会被破坏，造成了恶劣影响可不是曹家敢兜底的。 “好一个常顾宇！不愧是白手起家的富一代，果然牛逼！”莫川感慨一声。 其实常家这举动完全是谨慎之举，其阳谋基础是建立在莫川和曹家关系很好的前提下。 实际上，莫川只是借了曹家三代弟子曹学智的光而已。上次莫川被金家赵家联手坑了，曹家之所以出手，只是因为赵家好死不活先拿调茶社开了刀。而调茶社又有曹家的股份，所以哪怕不是为了莫川，曹家也必须得出手，不得不出手。 而这次情况就不一样了，麻烦是莫川惹出来的，那么曹家凭什么一定要帮莫川擦屁股？没有绝对利益联结，想让曹家这种大家族出手可是非常难的，尤其是还在曹家势力边缘的林城。 莫川掏出香烟，啪嗒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之后，这才掏出手机给曹学智……的私人秘书段林云打去电话。 “段秘书好啊！我是莫川……嗯……我很好！是这样的，调茶社准备完善一下公司框架，比如规章制度啊，绩效考核啊之类，所以我想从你们那边借两人过来用用，你看怎么样？……不用多长时间，帮我把框架支起来就好了……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好……再见！”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又连续给杨清懿、李经理两人打去电话，相约在厂里见面。 打完电话之后，莫川手里的香烟也只剩下了烟屁股。莫川趁着烟屁股再次猛吸一口，这才弹了出去，幽幽吐出一溜白烟。 他决定接下季沛白的私活，一方面他确实需要这一千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暂避常家锋芒，等待风水凶阵发挥威力。 没错，一个人遇到事情的时候，下意识就会选择自己最擅长的力量。这就好比拳击手下意识会用拳头解决问题，有钱人用钞票，权贵用权利一般。 面对常家可能的报复，莫川下意识决定继续使用无往不利的青乌术。只不过这一次莫川决定将目标扩大一些，将柳衙柳家也包括进去。 像柳家、常家这种非富即贵的上流家族，除非借助天地形成的绝世凶阵，否则一般人为布置的大阵一时半会恐怕还真没多大用，毕竟一个有官气加持，一个有财气护体。 好在莫川也不是一般人，季沛白私宅的顶级风水给了他很大启发，他有六成把握布置出借用天地之威的凶阵，到时候这凶阵便是灭不了这两家，也足以令这两家自顾不暇，更别提打击他了。 当然再厉害的凶阵也得需要时间，所以莫川需要暂避锋芒消失一段时间。 不过他可以暂避锋芒，他的朋友公司可不好跟他暂时消失。 好在公司有曹学智这个二股东，常家再怎么愤怒也不敢贸然攻击，所以莫川对此很放心。现在他唯一担心的便是杨清懿！万一常家找不到他，又无法攻击他公司，狗急跳墙拿杨清懿逼他现身呢？ 受常顾宇阳谋启发，莫川故意给段林云打电话，借口搭建公司管理构架，暂时向曹学智借俩牛人用用。这点小事，根本不足以惊动曹学智，所以段林云当时就答应了下来。 殊不知，这是莫川再借曹学智虎威。 人虽然是段林云派的，但是谁知道曹学智对此毫不知情？在外人调查看来，这就是曹学智派人过来完善调茶社的公司构架或者带着监视的味道。 然而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表现出曹学智对调茶社的重视。 尤其是这些人还跟着杨清懿做事的时候，其中的深意简直越想越复杂，这深意必然会给常顾宇这种聪明人造成一定的困扰，从而不敢轻举妄动。 …… 再次来到自己工厂的莫川，明显感觉厂房有了新变化，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大门口架起了调茶社巨大logo。 虽然莫川将厂房独立成一家冰川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然而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方便管理罢了。在隶属关系上，冰川生物还是调茶社的子公司。只是这个子公司不仅向调茶社供货，还开辟其他盈利点罢了！ 除了厂房logo，借春风之力，厂区绿化明显更加自然，花圃里铺的草皮已经完全和地面贴合长实，看起来很是自然，任谁过来看到这个工厂，都不会以为才成立几个月。 莫川一边慢慢悠悠的开着车子，一边看着厂房的变化，心中感慨不已。去年这个时候，似乎还是他人生最黑暗的时候吧？父亲病倒，积蓄消耗一空，母亲强忍悲痛的四处筹钱，而他也开始无心学业…… 一切变化的可真快！ 再想想去年自己的稚嫩，仅仅一年多时间，他似乎就跟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人命在他眼中似乎也轻若鸿毛起来！ 莫川停好车子，站在车子旁，古井无波的扫视着周围偌大的厂房，想想在这一亩三分地他就是绝对的土皇帝，心中不由生出一抹得意。 年少多金又是白手起家，这怎么说都值得骄傲！虽然说他那第一桶金来得并不光彩，但是终究是他凭自己本事掘来的不是？旁人再怎么羡慕嫉妒恨，最多只能说两句酸溜溜的话而已。 “莫老师你来了！”李经理小跑迎了过来，他估错了莫川到达的时间，或者说他错估了拉贡达的速度。 “嗯，杨清懿到了没？” “还没呢，她从雁北路分店那边过来，估计还得需要十来分钟。”李经理道。 莫川点了点头：“走，去你办公室等她。” “好嘞！”李经理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厂子门口忽然传来整齐的喊声：“奸商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声音中明显带着喇叭放大，使得音波传播得很远很远。 第二百六十一章钱，我帮你要 整齐的声浪扫过莫川所立位置之时，李经理脸色瞬间为之色变！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莫川的脸色道：“莫老师，我出去看看！” 莫川点了点头，表情依旧淡然，似乎就跟没听到这件事一般。 然而就是这表情，反倒令李经理心情越发忐忑，赶紧小跑前往厂门口。经过上次人祸，李经理可谓第一次直观认识到莫川的力量。 虽然莫川是他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员工，然而不过区区一年时间，人家缔结的人脉关系网已经不是他可以想象的，所以对于跟着莫川混，李经理心中最后一丝隔阂基本都消失了，甚至还涌出一丝危机感。 毕竟如此年纪便有如此成就，不出意外前途绝对一片光明！ 他李安然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应该说在没遇到莫川之前，成就绝对有限。但是遇到莫川之后，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所谓主贵仆荣，如果他能跟紧莫川的脚步，那么莫川的高度就是他的相对高度。 所以当厂子口出现“还我血汗钱”的口号之时，李经理一颗心脏瞬间提了起来，他当然是害怕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给莫川留下什么糟糕的印象。 李经理匆匆跑去厂门口的时候，莫川也跟在后面赶了过去。 虽然说厂子里一些财会管理岗都是他招募的，甚至作为监察人员的存在一直和杨清懿乃至他保持联系。但是李经理这样的老油条，若是想公报私囊，一时半会怕是还真不容易发现。 所以外面口号传来的时候，莫川下意识就想到这个可能。 只不过莫川也不是吴下阿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过是基本生存技能，所以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的神色，毕竟万一这里面要是有隐情呢？ 很快，莫川赶到了厂子门口。此时厂门口正聚着二三十名有老有少的打工者，这些人一看就是进城打工的打工族，一个个衣着朴素，便是有几名年轻人衣着看似颜色鲜艳，那布料一看也就很是廉价。 看到其中混杂的年轻人时，莫川瞬间就想到去年的自己。他如果不是走了大鸿运获得青乌术，这里面的年轻人说不准就有自己。 此时李经理已经出面和他们面谈起来，谈了没多久对方嗓门便逐渐提了起来，其中甚至冒出几句“跟他们拼了！”之类带着浓浓方言的怒喊声。 莫川站在旁边听了半天大概听出了一点头绪，在其中一个小伙子喊前面几个中年人“大伯”的时候，灵光乍现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在冰川生物科技办厂之初，人员急缺之时，为了保证机器开起来，李经理曾经权宜之计和一些中介机构合作过，招募过一些工人。 这些工人有的留，自然也就有的走。 这群人就是属于走的那一批，而且只做了两个月。 按说工厂来来走走是很正常的事情，偏偏这群人居然说他们的工资没发全。莫川在旁边听了半天，才听出来，感情是他们的工资都被中介克扣了一大半。 说起来，这也是这家中介的牛逼之处：打着免费介绍工作的招牌，以介绍工作成功之后，从其工资中扣除中介费。所以这一条看似“毫无损失的工作介绍”愣是吸引无数求职打工族的前往寻求帮助。 结果呢，这个中介确实能给你找到工作，但是找到工作之后，第一个月工资基本上除了生活费，也别想落下多少，即便如此第二个月工资多半还都得被扣一部分。 实际上，外出打过工，求助过中介的都知道，这中介多半就是个坑。而且还是那种即便是被坑了，也无处伸冤的存在！别说什么报警、将事情闹大。 不提其中的官商勾结，当初中介哄你签下的一纸合同就能把他从警察案件中摘出来，将事情变成合同纠纷。到时候按照法律规矩办事，别说打一场官司的费用，就是等待开庭的时间就能把打工族闯荡资金消耗一空。 至于将事情闹大？呵呵，一群本地人还怕你一个外乡客？没半路弄死你就算好的了。没看到现在失踪人口那么多？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绝大多数，不，应该说基本上所有人都会选择“算了”！ 然而这次情况却有点不一样。 这群闹事的竟然全部来自一个村子！正因为来自同一个村子，想着有亲朋好友帮衬，所以所有人在拿到工资之后基本全部寄家里了，想着没钱找亲朋好友支援一下就好，毕竟平时吃住都在厂子里，也用不着花钱。 怎料到，天有不测风云，这个村子竟然突然遭遇山体塌方，一下死了三名打柴人，整个村子本就不大，大家几乎都是沾亲带故的，所以这三人一死，全村都得奔丧。 于是这群平素吃住在厂子里的这伙人傻眼了，他们竟然没钱回家了。 偏偏他们老家在山区，平时走邮政寄个钱都是十天半个月的，现在自然根本来来不及让家里寄钱回来。便是打短工，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工作，凑不出火车票钱。最终百般无奈之下，他们才注意到他们第二个月工资发少了，这才把心思打到这笔回家路费上。 于是这群人找中介要，不出意外被踢皮球踢了回来。 莫川看着李经理差点跟这群人吵起来的架势，心中多少有点明白李经理为啥一直是廉水沛的副手了——心不够黑！ 当然也不排除因为他站在这，李经理不敢用激进手段赶走这些人。 就事论事，这件事冰川生物科技并没有错，克扣工资的乃是中介，不是冰川生物科技。理论上中介也没有错，毕竟扣工资抵债中介费这种事情，人家肯定会写在合同上的，要怪就只能怪这群打工族文化水平太低，甚至放在一些精英眼中，这就是华夏缺乏“契约精神”的典范！ 然而事情真的能这么说？ 什么是契约精神？难不成坑人条款也必须遵守就是所谓的契约精神？如果是的……那去你妈的契约精神，这到底是先富带后富，还是先富剥削穷人？！ 莫川走了过来道：“李经理别说了！” 李经理听到莫川喊话，瞬间闭嘴，转头看了过来，心中满是忐忑。老实说，如果莫川不在这，他有无数种手段处理这种事情，可以说，今天他出面就是个错误。 李经理瞬间止住话语的模样，令这群人下意识就意识到这个年轻人的不简单，瞬间吵闹的场面竟然诡异的寂静下来。 一群精神极度紧张的保安们见到这场面，一时间竟然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大家眼光下意识聚集在莫川身上。 莫川伸手对一人道：“把你的合同给我看一下。” “你是谁？俺……俺为什么要给你看，你要是撕了……”那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满脸黝黑的男子道，说话都有些结巴。 面对对方畏惧的姿态，莫川没有丝毫的得意，只觉得有些心疼。 “别怕，我是这家工厂的大股东，拥有一票否决权，你可以理解为……我就是这家工厂的老板。你把合同给我看一下，钱，我帮你要，要不来，我自掏腰包补偿给你。”莫川平静的道。 今天触景生情想起之前打工经历的莫川，突然就想帮一帮这群人，哪怕没有丝毫利益，哪怕为此付出代价！ 第二百六十二章人有两面 “你是……老板？”那肤色黝黑男子一脸的不可思议，说完下意识的看向李经理。 在他的印象中，李经理似乎才是老板吧？毕竟他来工厂咋地也有两个月了，一直都是这位巡视厂房，所以他一直以为李经理才是这里的老板呢！ 别说是他，此时周围讨薪的同村人看向莫川的神色也同样一脸愕然，那张年轻的面孔多少令人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于是众人下意识又看向李经理。 李经理见状点了点头道：“这位是我们调茶社的大股东莫川，而这冰川生物科技实际上就是调茶社的子公司，所以莫……老板也可以说就是这里的老板。” “你的意思……他才是这里的老板？”这些人可搞不明白母公司子公司的区别，所以直接追问重点。 “没错，所以……”李经理刚想解释一句，‘所以莫川有着绝对的决策权，完全有资格处理你们的事情’之时，他的话再次被打断。 “你……墨墨老板是吧？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这肤色黝黑男子看着莫川，眼神显然还带着一丝将信将疑以及绝境之后的希冀。 “当然！”莫川点了点头，对李经理道：“李经理你安排一下车子送他们跟我去要账。唔，现在合同能给我看看了吧？” “能能能！”这肤色黝黑男子闻言连忙将合同递了过来，又挠了挠头，露出一丝劳动人民的狡狯：“这个只是复印件，电视剧里演那个什么遗书被偷……那个什么……所以俺们学着弄了个复印件，防止万一。” 李经理闻言诧异的瞥了一眼这人，来不及在心中赞扬一句谨慎，连忙一把将莫川拽到一边压低声音道：“老板，你不是真的想帮他们要钱吧？” “当然！”莫川理所当然的道，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但绝对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话都出口，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可是……这事完全就是个烂账啊，人家白纸黑字签的合同，就是打官司都不一定能打得赢，就算能打得赢，请律师的钱都足够发他们薪水了。”李经理一脸苦笑。 这也是这些中介公司的生存之道——欺软怕硬！话又说回来，厉害的人也不需要这些中介公司。于是这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力弱者被欺负也无力反击，而力强者又不会和他们产生交集。 “我知道了，去准备吧！”莫川一边不容置疑的道，一边翻看起合同。 看着莫川神色，李经理到底没敢违背，转身准备去了。 …… 提起蔡云龙，在羌城蔡家集绝对是赫赫有名的成功人士。 每次蔡云龙回家省亲，那辆奥迪a8座驾就能羡煞蔡集镇一帮人。而他更是成了许多不愿意上学孩子的偶像，以及一小撮“上学无用论”的典型例子。 因为蔡云龙赫然就是初中没念完的文盲！ 据说，蔡云龙念到初二的时候就辍学不念了，一个人背着装衣服的破书包就出去闯荡了。这一走就没了音信，直到三十一岁，才开着奥迪a8衣锦还乡，那传奇姿态不知道羡煞多少人！ 最令蔡集镇人敬佩的是，蔡云龙很有人脉关系，镇子里人无论是谁拜托他找工作，他都能帮你在林城找到称心如意的好工作，这也令蔡云龙在蔡集镇的名声极好，堪比活菩萨！ 然而蔡集镇人不知道，在他们眼中的“能人”、“活菩萨”，却是另一帮穷人的吸血鬼！ 没错，蔡云龙做的生意赫然就是一家中介公司，名曰必中劳务。 说起来蔡云龙最近有些犯愁，他倒不是因为一帮闹事的打工穷鬼犯愁，毕竟他开这个公司，哪天没人闹个事，他反而还会疑神疑鬼起来，有人闹事简直不要太正常。 现在他之所以发愁，却是他的生意发展遇到了瓶颈。 蔡云龙一直就不认为自己是那种小富即安的人，虽然他学历很低，但是他也是有大野心的，他想踏入真正的上流社会，而不是开着只能从路人眼中收获艳羡，却是他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奥迪a8。 然而学历过低的短板已然在他身上显露出来，虽然他脑子很灵活，但是眼光已经有些跟不上时代。 尤其是互联网的冲击，令他的中介生意越来越难做，目标客户圈子越来越小。蔡云龙甚至有种直觉，他除非转型，或者往更高端的猎头之类中介发展，否则等待他的只有利润枯竭的死路。 所以蔡云龙愁啊！ 蔡云龙从抽屉里摸出一根雪茄，姿态娴熟的剪掉两端，啪嗒点燃狠狠抽了一口，走向窗口，他在考虑之前一个朋友的生意合伙邀请。 现在中介这块他基本已经做成熟，丢给手下完全可以，或许是时候开辟第二块盈利点了。 便在这时，蔡云龙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他看到不远处街道洋洋洒洒挤过来三四辆面包车。在这几辆面包车后面，赫然跟着一辆车型炫酷到极点的豪车。 ‘绝对是豪车！’便是鸟瞰视角蔡云龙也敢肯定。 等到他看到这辆车子似乎缓缓在公司前停下的时候，蔡云龙连忙手忙脚乱的按熄雪茄，风风火火冲出公司。 开得起这样豪车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甭管这人为啥到了他这，哪怕是迷了路，也值得他出去一趟露露脸。 因为这或许就是他搭上上层社会路子的机遇。 蔡云龙刚从电梯里出来，就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喧哗之声，心中不由微微一紧。 “怎么回事？”蔡云龙随便抓过一名员工问道。 “老板，又是昨天那群穷鬼过来闹事的。”这员工想也不想道。 蔡云龙没吱声，伸头透过落地玻璃幕墙恰好看到一名年轻人神色冷峻的靠在他之前认定的豪车上，也就在这一刻，蔡云龙瞬间便认出这是什么车子。 “我顶你个肺，竟然那个……拉贡达！”蔡云龙吃惊。 可不是，这不就是前两日网上曝光的豪车之一？听说这玩意落地得要一千万！ 也就在蔡云龙膛目结舌之际，他忽然注意到外面闹事的工人忽然齐齐指向他，显然是透过玻璃幕墙看到了他。 也就在这一刻，注意力从来没有从那年轻人身上脱离的蔡云龙，忽然注意到那年轻人竟然也在刹那间看向他，然后竟然径直向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蔡云龙见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大变。 第二百六十三章破军 在那年轻人顺着一众苦哈哈的手指走过来的时候，蔡云龙瞬间生出一丝明悟——这个年轻人和这群苦哈哈是一伙的，而且还是来找他麻烦的。 也就在一瞬间，蔡云龙思绪急转，他在思考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 很明显，这群泥腿子苦哈哈找到了靠山，而这个靠山应该就是那个开着豪车的年轻人。而且以蔡云龙多年经验判断，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不说那车，便是这人那随意靠在车上的姿态，那看向他无所谓的眼神，绝对就不是一般人能具有。或者说，能开得起这车的年轻人便是本身没啥本事，其背后必然也有个牛逼的家庭。 至于这车子会不会是租的？呵呵，这可不是他那奥迪a8，说是豪车终究是批量生产的车型。偌大的林城，他还没听说有出租拉贡达这种限量版豪车的汽车租赁公司。退一万步，就算有，这一天租金就足以抵挡这群苦哈哈几个月的工钱，如此还何必来找他？ 所以不过弹指间，蔡云龙立马堆出最和煦的微笑，连忙小跑着出去。 “各位这是……”蔡云龙佯装毫不知情的跑出去，一头迎上了莫川。 莫川站住脚步，看着这个劳务中介的老板，表情平静道：“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是我是我，请问您是？”蔡云龙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道。 “我是调茶社的老板，我闲话少说，这群人是你劳务公司介绍给我工厂的对吧？”莫川道。 “工厂？”蔡云龙诧异。 这时刚刚为了避开吵闹人群接电话的李经理挤了过来道：“蔡老板，莫总说的工厂就是冰川生物那个，实际上冰川生物就是调茶社旗下子公司。” 蔡云龙闻言恍然大悟，看向莫川的眼神顿时出现微妙的变化。 冰川生物科技他知道，调茶社他也知道，李经理更是认识！但是这家公司幕后大老板却并不清楚到底是谁，然而即便是不清楚，从冰川生物科技的体量上，他也能估计出这家公司的资产。 正因为估算的出，他才震惊！眼前这个年轻人才多大，怎么会拥有如此资产公司？莫非他是那个什么国民老公的一般的人物，一毕业家里老子便给了几个亿创业？ 我艹，这等于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只能证明这厮绝对惹不起啊！ “哦哦哦，原来是莫总，您好您好！久仰久仰！那个这些人是不是我们公司介绍的我还真不清楚……莫总您先听我说，我很早就不管具体事情了，只是知道我们公司确实和您麾下工厂有商业合作关系，就是具体是不是这群人我还真不太清楚，要不您进来坐一坐，我帮你查查？”蔡云龙连忙道，脑筋急速运转，他得撇清关系啊！ 这年轻人不管是自己创业，还是家里给的钱创业，都证明这种人绝对比他牛逼，万万不可得罪！ “不用查了，我很负责的直接告诉你，这群人就是你们这里介绍的。别打断我的话……”莫川打住想要开口的蔡云龙，继续道：“他们现在遇到点困难，需要点钱回家，我看了一下，你们从他们工资里克扣的介绍费太高了，退还一半给他们吧！” 莫川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已经不再蔡云龙身上，而是已经开始打量起这座明显被改建带着上世纪风格大楼上来。他在想着，过一会儿这厮要是拒绝他的话，他该不该砸几面玻璃幕墙耍耍威风。 想来以他现在在林城看守所的名声，恐怕就是条子来了都不敢抓他！ 再说了，现在莫川也是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都得罪雷顿集团这个巨无霸了，还怕这一个趴在穷人身上吸血生存的劳务中介公司？ “好好好，莫总说的是，我这就让下面人去办，扣除最基本的介绍费，不不不，都退还，都退还给他们。”蔡云龙点头哈腰的道。 嘎！ 此言一出口，全场一片寂静，那些工人更是下意识张大嘴巴。 正在纠结砸大门玻璃还是玻璃幕墙的莫川，表情闻言一愣，诧异的看向蔡云龙。窝日，画风有点不对劲啊，按照电影剧本的逻辑发展，这时候不得是坏人叫嚣着指挥一帮手下来揍他吗？便是不揍，也得冷嘲热讽一番啊？！ 别说是莫川一时间有点脑子转不过圈来，便是气势汹汹过来讨债，路上在车里甚至做好最坏打算的村民们，更是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你个大爷嘞，这尼玛也太顺利了吧？ 说一声竟然就给了？而且还是全部？ 一时间，一众村民眼神反倒狐疑起来，这不会是这黑心奸商故意演戏暂时稳住他们吧？ “你确定？”莫川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然当然，莫总都开了口，我肯定得尊重莫总的意志！莫总您放心，我现在就让下面的人处理好这件事，保证让您满意。”蔡云龙说着立马招来一人，也不避嫌，直接大大方方让手下赶紧找到这些人的合同，然后把扣除的介绍费全部退还。 此时，那肤色黝黑的男子，也凑到莫川跟前道：“莫……莫老板，小心有诈啊，这个不会是忽悠俺们，然后把俺们一笼子兜了吧？” 莫川闻言眼神锐利的看向蔡云龙。 蔡云龙虽然听不到那泥腿子在莫川耳边嘀咕啥，但是看着莫川眼神忽然凌厉的看过来，心中忍不住便是一跳，福如心至的连忙喊道：“别误会别误会，我蔡云龙在林城混得不是一天两天，绝对不会言而无信，几位稍等片刻，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说着蔡云龙又是招人前去催促。 不知道是蔡云龙的解释还是因为什么原因，盯着蔡云龙的莫川忽然轻轻一笑道：“破军命主，武曲、七杀双将占田，本是大凶之宫，偏偏天钺镇之。嘿嘿，你叫蔡云龙是吧？” 蔡云龙看着忽然云里雾里说着莫名其妙话语的莫川，脑袋瞬间有点发蒙。 当莫川叫出他名字的时候，更是差点没反应过来。 “是我是我！”蔡云龙道。 莫川刚想说话，眼睛忽然瞥到蔡云龙手下跑过来的模样，欲言又止的闭上嘴巴，直接转身离开。 蔡云龙看着莫川直接转身走向车子的模样，彻底被莫川莫名其妙的姿态搞蒙掉了。 殊不知，莫川此时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 刚刚因为担心蔡云龙这厮使诈，莫川谨慎的再次动用起自己最大的依仗青乌术。不料，这一用，却令他发现一个连他都窥觊不已的命格。 第二百六十四章将星扶帝 德国哲学家伊曼努尔康德说过：“这个世界上唯有两样东西能让我们的心灵感到深深的震撼：一是我们头上灿烂的星空，一是我们内心崇高的道德法则。” 对于浩瀚星空，无论是哪个文明都被其深邃与神秘影响，从而延伸出各种文化。其中最著名的便是以星象运转轨迹预言人气运命运的占星推命学。 而且巧合的是，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有类似的文化，而且基本都形成独立的解释体系。 其中东方最具代表的便是紫微斗数。然而因为紫微斗数自古便被皇室独断，成为“帝王学”之一，除了皇室成员以及极少数“钦天监”官员有资格学习掌握之外，民间精通此术者甚少，以至于其名声不及同为两大命理学之一的“四柱推命”。 尤其是国党败退撤入台岛之后，卷走大量珍贵典籍，其中就包括紫微斗数善本，因此以至于大陆紫微斗数星学越发衰微，即便是现在网络信息大爆炸，大家所能查到的典籍多半都是两百多年前较为流行的《斗数全书》、《斗数全集》、《太微赋》、《骨髓赋》中的资料，而核心资料鲜有人知。 正因此，一个人的紫微命盘好算，但是能完美解读出来的却寥寥无几。因为里面涉及到的星象学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核心资料虽然被某个阶层所垄断，但是这也影响不到莫川。 因为莫川掌握的星象学，乃是青乌子及赖布衣两人同时传承的星相术！比起脱胎自唐代“琴堂五星术”及“十八飞星术”的紫微斗数，有过之而无不及。 回归正题。 这个蔡云龙赫然乃是破军主命，武曲、七杀、天钺三星佐之。然而仔细观察其命宫，就会发现其七杀星距离破军星极近，几乎可以看成是双星主命。 如果精通紫微斗数就会知道破军、七杀两星主命代表着什么。 破军星因化气为耗，又名耗星，乃是北斗第七星，代表的乃是一往无前有进无退的绝世锐进之星，代表着无畏、冲锋与破坏，乃是三大凶星之一，主福祸，遇帝化禄。故紫微有言：“破军性恶，惟紫微可以制之”。 而七杀星，同样也是三大凶星之一，又名七煞星，乃孤克刑杀星宿，主肃杀，专司权柄生死。与武曲星同为将星，遇帝化权 七杀武曲双星同宫，绝乃大凶。而这蔡云龙其田宅宫，赫然七杀、武曲双星同临。这本乃大凶之命，偏偏遇天钺镇之。 天钺星，属阴火，化阴贵，司才名之星，主夜生贵。能解一宫凶星凶性，正好化七杀武曲双星之凶。 若蔡云龙命格仅仅这般，莫川或许会惊讶，但是并不心生惊涛骇浪，真正令他心中震惊的是，这厮的七杀星距离主命破军星极近。 也就说，蔡云龙命格不能完全按照双凶主田宅宫来解之，其命格应该是罕见的双星主命。换言之，蔡云龙乃是破军七杀、双星主命。 双星主命又是两大凶星，这分明是早夭之命，偏偏这蔡云龙竟然活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这只能说明其家里要么风水足够好，要么阴德够旺，要么父母命好，总之情况复杂的莫川都看不懂。 然而不管这蔡云龙为啥能活到现在，他莫川若能得这双星主命之人辅助，整个人格局必然能再上一个台阶！ 因为他有龙气！ 别忘了，他可是巧施手段借了曹学智的天子国运，理论上他已经得到紫微星照。 正所谓破军化气，遇紫微化为禄。七杀化气，遇紫微化为权！若能得这蔡云龙辅助，等于禄权双得！ 当然他终究不是紫微主命，强用双星主命之人，必然会有反噬！不过，莫川不在乎，这种反噬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出现，后面只要运作的好，说不定能逆天改命，借将星之力，扶帝位，得紫微！ 得紫微星啊！紫微斗数这套命理学都用“紫微”二字冠名，就是因为紫微乃众星之首，当之无愧的帝王之星！能得紫微意味着什么，还用说吗？ 所以莫川心动了，以至于差点现场说出拉拢的话语，还好莫川及时止住了话头。 这种话不应该由他来说，因为他若是直接说：‘蔡云龙是吧，我很看好你，快过来跟我混吧！’，人家会怎么想？ 难不成让他告诉这厮的双星主命命格？不说对方信不信，便是相信，万一人家令有想法，看不上他这座山头，跑去另找曹学智这种人毛遂自荐呢？ 最重要的是，命格好，不代表人品好。看这厮做的这事，这人多半就不会是什么好人，所以莫川得防着点，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话说，莫川那边满腹心思的离开了，蔡云龙却被莫川最后没头没尾的话彻底给搞懵了。 不过蔡云龙这人有个优点，那就是有自知之明，因为学历低，所以从来不会纠结于想不明白的东西，莫川那没头没尾的话，在他思考半天没搞懂之后，就归结于“年龄代沟”之上，不再纠结。 不过，他虽然不在纠结这件事，莫川这个人他却留意上了。 最近他正愁着未来发展，手里虽然也有几条路子，不过基本上都是跟他差不多高度的小老板自己瞎鼓捣出来的，而且多半都是给人打工。 比如那个什么张老板，不知道走哪里的路子，竟然搭上某互联网公司高管的路子，竟然想去老家承包该互联网公司在老家城市的业务。 咳咳，当然用“承包”这个词不太好，用现在话来说，那就是“代理商”！没错，就是代理商！ 但是这种路子就是搞到死，成就也十分有限！ 看看这个莫总，要不是自己亲自过来，谁知道他名下还挂着调茶社这个异军突起的饮料公司？这才是真正的牛逼人物啊！那句话咋说的，阶级的最大差距，就在于信息的不对等！ 若是能和这种人搭上关系，这信息便是不对等，不也不能提前获知一点？这人家指缝间随便漏点恐怕就够咱吃的。 蔡云龙心思急转，连忙偷偷发动一切能量打听起这个莫总的背景，他要投其所好，努力搭上这条路子。 第二百六十五章发展大计 从必中劳务回到冰川生物科技时，日头已然西斜，此时杨清懿已经在厂子里等待莫川多时。 这次莫川召集杨清懿、李经理两人，其实就是想开个简单的会议，商讨一下他离开之后工厂运转的问题。 “我遇到点事情，得出去几天，具体时间不太确定，总之我离开这几天，厂子一切照旧，按照之前制定的发展规划继续前进。李经理你继续负责这厂子的生产事宜，前端销售就交给你了。”莫川最后一句话对着杨清懿道。 杨清懿点了点头道：“你安心处理你的事情吧，不用担心公司。” “莫老师你放心忙你的事吧，厂子你放心。”李经理也跟着道。 莫川道：“你们办事我放心，对了，过几天燕京智学投资会派人过来，帮公司搭建框架，你们好好招待一下。” 杨清懿闻言眼神一凝，下意识和李经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一丝担忧。 他们自然是知道智学投资这家公司的，因为他们调茶社的二股东赫然就是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而莫川更是智学投资的二股东。 也就说，调茶社和智学投资在理论上就是兄弟公司。 但是兄弟归兄弟，管理肯定是分开的，毕竟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所以这时候智学投资派人过来是啥意思？莫不是上次曹学智视察过调茶社之后，发现其商业潜力，开始担心莫川独吞这家公司？ “嗯，知道了。”杨清懿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丝毫担忧，反而借机说出一个思考许久的想法：“对了，我想跟你说件事。” “你说。”莫川道。 “公司步子迈得太大，弊端已经暴露出来。”杨清懿神色严肃道：“其实你这次不找我，我也打算找你好好谈一谈。” “怎么说？”莫川表情严肃起来。 “成本和员工管理问题。”杨清懿道。 “咱们这种奶茶店的想要扩大规模，提高利润，其实并不是多开几家分店的问题。恰恰相反，如果控制不好，分店越多，死得越快。”杨清懿道，她的话令莫川一愣。 杨清懿又道：“咱们奶茶店也算是餐饮业，实际上餐饮业有个魔槛，很多餐饮店明明店铺很小的时候生意火爆，扩大了规模，提高了装修档次，反而亏本经营甚至破产倒闭。但是如果能跳过这个坎，公司必然迎来新一轮的发展。” 杨清懿留住话头，又道： “另外，我们也小瞧了资本家。我们能发现奶茶店里面的利润空间，那些资本家自然也能看得出来，但是为什么还是鲜有资本涌入？”杨清懿一口气抛出两个问题，一时间令莫川、李经理都有种傻眼的感觉。 “因为随着店铺的扩大经营，或者分店的增加，其成本也必然增加，比如房租租赁，比如广告投入，比如装修维护的投入，这些都会摊薄利润。其实这个问题还并不大，利润便是被摊薄了，在基数扩大的情况下，其实还是赚的。” “问题最大的，其实是员工管理成本！比如我们现在的分店，虽然每个分店都有店长，店长的工资与业绩挂钩，但是这已然无法避免店长混日子的可能！甚至……吃里扒外！”杨清懿吐出最后一个词的时候，脸色微微涨红。 莫川被杨清懿严肃的语气惊住了。 “最近我就发现一起十分严重的事情，大同路的那家分店知道吧？就是你亲自挑选的那家，对面是一家电影院的奶茶店，就是那家店的店长，竟然将分店原料转卖给同行！” “还有这事？”莫川愕然：“账面不符他怎么抹平？” “肯定有这事啊！这件事要不是一位兼职学生举报，我都一直被蒙在鼓里。要知道，咱们奶茶店的原料都是自产自销，绝对都是成本价，这一转手利润得有多少？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倒卖就倒卖了，这混蛋为了抹平账目，竟然以次充好，擅自改变配方，造成很多奶茶味如清水，名声差点都要臭了。” 莫川闻言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的调茶社做的可是品牌，这名声要是臭了这是多少钱钱都难以补救的事情！ 敢情他一直把做生意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有了资本一切都能搞定，现在看来他低估了人心复杂。 此时李经理脸色也同样难看不已，所谓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你有什么想法？”莫川道，以他对杨清懿的了解，她既然提出这事，恐怕已经有了针对性想法。 “我这个想法可能有点不太成熟。” “没关系，说说看。”莫川道。 “咱们这种分店扩张模式，绝对不能走简单的拷贝复制。因为店铺装修好复制，但是店长可不好复制。所以我想，与其只对店长一人实行激励制度，不如将其扩大到每一个员工，包括兼职员工！”杨清懿语出惊人。 莫川闻言惊呆了，他不是笨蛋，杨清懿这么一说，他瞬间便明白采取这个制度的好处，一旦一家分店的营业益润涉及到每一位员工，所有员工都会亲身参与其中，其工作积极性不言而喻。而且类似于店长独掌大权倒卖原料的情况，必然也将难以存在。 因为他若是敢盗卖，除非将利益分给每一个员工，否则一旦被其他员工发现，这等于就是损害他们的利益，其他员工岂会坐视不理？ 退一步说，如果店长将盗卖利益分给每一人，不提“不患寡而患不均”的致命人性问题，便是做到公平分配，每个人又能分到多少？这与所冒的风险完全不成正比。 但是若是实行这种制度的话…… “可是如果实行这个制度的话……”莫川顿了顿：“我们的分红怕是就要少了一半！” 没错，这个制度牛逼是牛逼，弊端也很大，那就是……损害的乃是投资方的利益，也就是老板的利益。 杨清懿点了点头：“所以才鲜有资本涌入，因为对比之下，那些人可以找到更加优质的投资对象。” 莫川闻言沉默起来。他掏出香烟点燃，四叉八仰的躺在沙发上，思索其中利弊起来。 调茶社这一块，他几乎将全部身家投资进去，为了击垮竞争对手，采用的乃是薄利多销，所以深究起来，这一块利润其实并不高。然而便是如此，最后的盈利还要再分一半给员工，这尼玛还算是商人吗？早知道这般，这一个亿拿去屯房子似乎都比这强吧？ 莫川心里抱怨着，但是抱怨归抱怨，他也知道杨清懿既然提出这件事，说明分店的人事管理弊端已经不容忽视，现在如果视而不见，早晚会令管理层疲于奔波、四处灭火，最终拖垮整个公司。 “如果采用这个制度，具体方案你有吗？”莫川道。 现在谁都知道股权激励这玩意的优越性，问题是这可不单单是说给人几个点的提成问题，其中涉及到的方方面面不要太多。 比如说最基础的股权激励该给谁？杨清懿虽然说连兼职员工都给，但是不可能刚进来就给吧？至少也要兼职个十七八天吧？其次如何给？是按照工龄、级别给？还是按照业绩？如果员工辞职，又该如何退出？另外还得同时还得防着只拿激励不干活的蛀虫。 总之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多着呢！ “暂时只是有这个想法，具体还没细想。我也是刚刚听你说智学投资会派人过来，所以才想起来，我们何不借助他们的专业性将这个框架建立起来？”杨清懿道，既然二股东要派人过来，那就榨干这些人的价值。如果这些人也完成不了这些任务，正好给她借口把他们都给踢回去。 莫川点了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整整一个下午，莫川都在会议室和杨清懿李经理讨论公司发展中渡过，这时候就能看出杨清懿和李经理的差距。 李经理办厂经验丰富是丰富，但是更擅长“守”。而杨清懿作为海商市高材生，加上又是年轻人，对新鲜事物接受能力极高，同时富有冲劲和创造力，什么想法都敢说、都敢尝试。 本来一般年轻人要是这般，怕是要跌个头破血流。 不过，谁叫人家有个牛逼男友？莫川青乌术一开，天机窥觊之下，便是无法百分百肯定，也能大概窥探出其未来是否坎坷光明。 如此杨清懿提想法，莫川拍板决定，既规避了天机窥觊，也令莫川最大的依仗得到了发挥。 天色将黑的时候，三人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会议。莫川正准备拉两人出去吃个晚饭增进感情的时候，不巧李经理忽然接到老婆电话，说是孩子突然发烧。事涉孩子，莫川也不好拉着李经理陪他吃饭，所以连忙让李经理回家照看孩子。 莫川也正好带着杨清懿去过两人世界。 莫川不知道，在他那辆明晃晃的拉贡达驶出厂房的时候，厂房门口不远处的一位流动小吃车摊主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第二百六十六章搭线 “去哪吃饭？”莫川一边开车，一边道。 “都行，你来决定吧！”杨清懿说了一下午，很多想法获得莫川的中肯，整个人精神头显得很是不错。 莫川想了想道：“财贸科技区那边去过没？” “我就在这长大的，当然去过啊！”杨清懿笑吟吟的道。 莫川点点头道：“那边有个日料店，好像叫什么鹿，我以前去过，蛮不错的，这次就去那里吧！” “嗯，听你的。”杨清懿笑，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似乎要眯成了一对月牙儿。 莫川说的日料店，还是他给钱博涉公司看风水起效之后，钱博涉请客的地方。那是莫川第一次接触颇具小资风范的餐饮店，所以对于那里的环境可谓一直记忆犹新。正好那种环境也蛮适合小情侣的，所以干脆提议去那里吃饭。 再次来到这个日料店之后，莫川发现这里环境与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踏入其中的心态却变了很多，尤其是他本人更是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落座之后，莫川绅士的将菜单交给杨清懿点菜。杨清懿也不扭捏，按照自己喜好点了三五样之后，又把菜单转给莫川。 “再加一份三文鱼刺身，一份水信玄饼，还有两份味噌汤，唔，这个蔬菜沙拉也来一份，好了暂时就这样。”莫川冲服务员道。 “点这么多能吃得完么？”杨清懿道。 “没事，这里东西少得很，这么大碟子就这么点儿东西，根本就不垫肚子。”莫川夸张的比划着一大一小两个圈圈，那神情令杨清懿不禁莞尔。 餐点上来之后，实际情况也确实跟莫川描述的差不多，碟子能有食物两三倍大，看着精致无比，实际上还不够莫川一口塞的。 “那个智学投资派人过来，你怎么看？”杨清懿捏起一颗粉色和果子月饼在送进嘴巴之前问道。 莫川本想说那些人是他故意叫来的，不过话到嘴边便止住了。因为这话一出口，不免又是一番解释，除了徒令杨清懿担忧之外，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还不如隐瞒过去算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智学投资的规模可比我们调茶社大多了。我不说相信你也看得出来那个曹学智很不简单，能从他手里借来几个牛人过来，算是咱们的机遇，好好利用就是了。”莫川道。 杨清懿点了点头，似有所思，不再深究。 “呦，这不是莫总吗？您好您好！您也在这吃饭呐！”一声诧异之极的声音令莫川一愕，一转头就看到蔡云龙一脸惊喜的表情，在他的臂弯上还勾着一名颇为妩媚的女子，似乎是他女友情人之类人物。 莫川眼神闪动，这尼玛也太巧了吧？他正琢磨着怎么把这厮招揽到麾下，没想到这厮竟然就一头撞了上来。 “对啊，你也过来吃饭？”莫川大大咧咧的坐在位子上应道。他越窥觊蔡云龙命格，反而越不能表露出来，因为这只会令蔡云龙这种人狐疑，甚至适得其反。 果然蔡云龙见到莫川傲然的姿态，不仅不以为忤，反而越发谦卑的笑道：“是的，这不是小姚看到这家店装修颇为典雅，所以非要过来尝尝嘛，没想到竟然就看到了莫总！真是巧啊！” “是挺巧的。”莫川浅笑，表现的很是平静。 蔡云龙见状，连忙赔笑继续道：“呵呵，那个……莫总今天那事实在对不起啊，我是真不知道那是您的厂子，否则的话，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收中介费的。” “没事，大家各取所需，收费也是应该的。”莫川道。 “是是是，还是莫总最明事理。”这蔡云龙就跟墙头草似的，莫川朝那边吹，他就往哪边倒。 莫川笑，不吱声，不知道是不是反感他的言行。 蔡云龙看到莫川面带微笑，却不说话的模样，不知道怎么的心中越发忐忑起来。 “那……啥，莫总您忙，我就先……”蔡云龙感觉呆不下去了，这个莫总看着年纪不大，这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怎么那么令人寒颤呢？ “我听说蔡老板是狄州人？”莫川忽然开了口。 蔡云龙一愣：“对对对，我老家就在狄州羌城。” “那不知道蔡老板对苗疆文化习俗、方言之类的了解多少？”莫川又道。 蔡云龙一愣，他居住的狄州虽然毗邻苗疆，然而他居住的羌城距离苗疆可并不近啊，尤其是他初中没毕业就出来厮混，对于家乡的了解可谓还不及他走过的城市。 “莫总说笑了，我从小就长在苗疆边上，对苗疆怎么会不了解？”蔡云龙硬着头皮道，心中不停祈祷着这位爷可千万别现场问他苗疆问题，不然保准露馅。 虽然他并不知道莫川为啥问他了不了解苗疆，不过这绝对是他搭上莫川这条路子的契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坏人遗千年的缘故，上天似乎听到了蔡云龙的祈祷。只见莫川道：“哦，那还不错。我最近正好要去苗疆出趟差，听说那地方风水习俗挺多的，不知道蔡老板有没有空跟我说说？” 蔡云龙闻言瞬间欣喜若狂，脸色微微涨红，连忙道：“当然有空当然有空，那个莫总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说说……我看不如这样吧，我正好也有段时间没回老家了，不如顺道一起走，我正好略尽地主之谊？” 莫川闻言略一蹙眉，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我后天准备出发，不影响你吧？” “不影响不影响，那就这样说定了，莫总您后天什么时候出发？我回去准备一下。”蔡云龙心中简直兴奋的不行，那边正想着怎么搭上这位牛人的路子，没想到这边立马就碰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至于他实际上完全就不知道苗疆风俗文化这事……咳，这还算是事吗？这还不有一天时间吗？足够他恶补一番充当导游的了。 “行，这是我的电话，具体时间未定，到时候我通知你。” “好好好！”蔡云龙兴奋的接过莫川递过来的名片，整个人亢奋的不得了。 “巧合”拿下这事的蔡云龙，哪里还有心情吃饭，连忙拉着小情人离开。那边他刚刚坐进他那辆奥迪a8中，整个人就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死鬼，看把你高兴的，那个人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么？名片给我看看？”蔡云龙小情人拍了一下他，随手从他口袋里摸出那张名片。 “古玩鉴定协会会员……云龙，你不会是搞错了吧？”蔡云龙小情人读着名片上的内容，一脸愕然的道。 蔡云龙浑然不在意的拿过名片扫了一眼，看到上面引的确实是莫川的名字之后，笑道：“你懂个屁，现在有钱人就爱玩调调，附庸风雅懂不懂？你以为人家跟咱们这些大老粗似的，手下管几个破人，就在名片上弄个什么ceo，董事长啊？” 说到这，蔡云龙一脸志得意满的弹了弹名片：“啧啧，看看！看看！这才是有钱人呐！这才是逼格！咱们那名片跟人家一比，简直土得不行，哎，回去赶紧把我那些名片全部销毁，就照这模板给我整一个，咱也弄个什么会员。” “对了，回去赶紧给我搜集苗疆的资料，明天老子要恶补一番苗疆文化习俗。还有啊，把我一切预约全给推了……看老子怎么一夜之间变成苗疆百事通！” “切……看把你激动的，你当年学习要是有这劲头，现在恐怕早就是哈弗毕业生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神秘团伙 蔡云龙敢发誓，他当初上学要是有现在的学习劲头儿，别说哈弗了，你妹的博士后都大有可能！蔡云龙从来没发现自己脑子这么好使，不过一天时间几乎成了土生土长的苗疆人。 除了网上能找到的苗疆资料，巧了，蔡云龙劳务中介公司里正好就有苗疆人求职，蔡云龙干脆花大价钱雇佣他给他讲故事，将其少数民族各种隐秘事情都给掏了出来。 就在蔡云龙信心满满准备在莫川面前大显神威之时，不料莫川却打来电话说明天不去了苗疆了。 蔡云龙闻言当时心里就是一凉，我艹，小爷这么辛辛苦苦学了一整天苗疆风俗文化，白学了啊？ 不想莫川话头一转：“我这边突然遇到点事，去苗疆的事情往后推一天，没关系吧？” 听到这话的蔡云龙虚惊一场的松了一口气，除了苦笑哪里敢有脾气？连忙道：“没关系没关系，莫总您先忙。哦对了，需要我搭把手吗？我这人别的没有，就是人手不少，力气活肯定在行。” 蔡云龙最后这句就是客气话，莫川当然不可能需要他帮忙，随口便拒绝了。 话说，莫川这边到底出了啥事，硬要推迟一天时间呢？ 原来莫川挂名津边博物馆许副研究员名下的课题研究需要交稿了，他那边需要整合一下资料，再次统筹规划分配任务云云，所以需要莫川露个面，走个流程。 这事要不是许老师亲自打来电话通知，莫川都要忘记了。 说起来，关于许老师这个团队的课题研究，莫川一回来就搜集资料结合亲身经历零零碎碎写了不少，后来虽然忙的没怎么深入研究，不过以他手里的资料交差倒也绰绰有余，毕竟关于“近现代文物价值评估的量化标准”这个课题也算是老生常谈的问题，许老师这个团队要是真有本事弄出这个“标准”，那恐怕能瞬间轰动古玩界。 所以意思一下就行了，更何况莫川就是个走后门镀镀金而已。 再去津边博物馆的时候，许老师对待莫川显得越发客气。原来自从他向靠拢曹家之后，借力曹家资源，最近在行内混得很是风生水起，各种活动邀请纷至沓来，这出席活动多了，露脸机会自然也就多了，这名气自然也就慢慢打响了。 连带着跟着他的学生们，也是跟着吃肉喝汤，各种活动好处拿了不少。 因为这个原因，许老师接过莫川的资料之后，随便翻了一下就直接夸奖道：“不错不错，到底是实践中人，内容贴近现实，很有借鉴价值！” 莫川笑：“都是老师教的好！” 许老师见莫川如此上路子，也甚是开心，有些得意忘形的对其他学生道：“你们可要好好跟莫川学习学习！在咱们这个团队里面，就莫川一人独立搞研究，这种刻苦钻研精神很值得我们学习啊！” 我勒个去，许老师这话说得莫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莫川还得笑道：“老师谬赞了！” 此时两人互相恭维的话，却令许老师团队里的其他研究实习员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李磊。 说起来，最近这些人一直跟着许老师参加各种活动，可谓眼界大开。尤其是许老师因为某个原因，很得举办方的厚待，连带这些人都跟着水涨船高，一时间竟然令他们忘乎所以有种“天之骄子”的感觉。 所以此时突然听到导师近乎于奉承的夸奖莫川，心中自然很不是滋味。尤其是莫川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本事，提交上来的资料导师也就是随手翻一眼，那姿态很明显莫川就是个镀金的，也难怪他们心里很不得劲。 不过心里再不得劲也没办法，难不成还能当着导师面讽刺不成？所以一个个也只能憋着，最终将郁闷发泄到后面聚餐拼酒上。 酒席过后，莫川冒着浑身酒气，匆匆赶回林城，安排好一应后事之后，便联系季沛白及蔡云龙准备前往苗疆。 …… …… 湘南多矿山，不论是有色金属还是非金属矿都十分丰富，其中钠长石矿储量更是居于亚洲之首，其他诸如钨、铋、稀土、锰等稀有矿产储量也在全国全省前列，可谓资源禀赋深厚。 在湘南越城再往西三十里，出了地界便是绵延不绝的丘陵，在丘陵深处有一座几乎无人知晓的贫困村落。 季沛白口中的“土堆”北奎山，赫然就坐落在这座贫困村落的南边。 没人知道在这个北奎山山腰间，还有一座占地面积颇为巨大的私人宅院。 此时就在这座违法拉着电网的大院子里，一张古色古香的梨花木八仙桌旁，围坐着几名浑身散发着彪悍之气的男子。 “老季找到的人明天就会赶往苗疆，不出意外最多三五天就会知道结果。我的意思是，咱们几个大活人不能被一个死人吓唬住，不管那诅咒能不能找到解释，这个斗反正我是摸定了。这种没被滤过的坑，可不多见。”说话的是一名身材颇为矮小的汉子，但是声音却很有威严。 说完他端起桌子上的瓷碗，一口闷了苦茶。 如果莫川在这，必然会诧异这人用来喝茶的瓷碗。因为仔细观察这个瓷碗就会发现其胎质极为细腻，其碗釉肥润，色彩鲜而雅，粉而柔，厚而浓，颜色丰富得多达十几种，这赫然正是康熙末年才出现的一种低温釉上彩瓷，俗称粉彩， 再看着瓷碗之上折花枝花卉纹的细腻程度，这赫然是清雍正粉彩折花枝花卉纹碗！而且绝对是官窑粉彩之中的精品，初步估价不会低于三十万人民币！ 我勒个去，用价值三十万古董瓷碗牛饮苦茶，这是何等的奢侈？还是不识货？ “摸肯定是摸，但是咱们不能不明不白的瞎摸啊？直葬井里的景色你忘记了？我从九岁跟师傅摸穴开始就没见识过这场面……卷毛的模样你又不是没见过，难不成你想害大家都落到这个下场？”另一人开了口，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但是依旧满脸震撼，显然那直葬井里聚光灯扫过密密麻麻的白骨景色，真的震撼到他了。 “大不了咱们直接翻膛……”矮小汉子还没说完就被人粗鲁的打断。 “放你娘的屁，你用什么翻膛？洛阳铲还是挖掘机？你他娘的还以为是以前挖的土坑？一整座石头山啊，还他娘的是铁矿山！还翻膛……你就不能冷静冷静！”说这话的是一位皮肤黝黑得就跟庄稼汉的男子。 “冷静？嘿，黑狗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咱们整整两年没开张，你他妈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我……” “谁他妈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我老娘呢？你他妈诅咒我老娘是不是……” “够了！”一声怒喝，令差点打起来的两人瞬间熄火，皆脸色难看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怜惜屁股底下价值上万的梨花木椅的意思。 怒喝之人是一名头发掺白的老汉，年纪看起来约有五六十岁，皮肤有些白，是那种毫无血气的白，看起来就跟大病初愈了一般。 这老汉姓毛。具体名字叫什么没人知道，早年有人叫他毛爷，喊着喊着就成了猫爷。不过，现在他绰号变了，叫虫爷。 而他正是这帮土夫子的首领！ “都给我安静点！我叫你们过来不是听你们吵架的！”虫爷黑着脸，浑浊的眼神扫过全场，令场间气氛为之一肃。 “这个斗肯定是要摸的，诅咒也肯定要破。那个莫川要是真有本事也就罢了，一千万算是封口费！若是没本事，哼哼，他必然沾染诅咒，到时候就看他背后师傅了。如果还不行，那我就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就是咱们按规矩拿命趟！所以这两天有遗嘱的，赶紧给我写好了。钱没花玩的，赶紧花，好了，赶紧给我滚吧，后天给我准时报到！” “是，虫爷！” “知道了！头。” “虫爷，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您看能不能先支援我三五百万？” 有人严肃应和，有人嬉皮笑脸，对于一千万聘请一位看风水人，这些人似乎毫不在意，不知道是他们是利润高得不在乎那一千万，还是…… 第二百六十八章绑票？ 从谋害……呸呸呸，应该说先发制人光头陈达标的时候，莫川就深切意识到能有一些信得过的追随者的重要性！用现在话来说，那就是“小弟”、“属下”。虽然理论上他调茶社有近千名员工，然而实际上他最多是这些人的雇主，他兴旺发达也好，一贫如洗也罢，这些人的去留他根本控制不住，更别提忠诚。 所以莫川要的乃是类似于段林云之于曹家的追随者！那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能分享他一部分秘密，也能帮他做脏活的属下。 这个蔡云龙是个不错人选。 在白鹿日料店巧遇蔡云龙之后，莫川略一细想就发现这绝对不是什么巧遇，估计是蔡云龙故意打探他的行踪，然后凑巧跟他碰面，所求无非就是试探他的态度，防止遭到报复，或者拓展人脉。 这点从蔡云龙后面想也不想就答应给他做导游的事情就能看得出来。 而事后，莫川令李经理打听到蔡云龙的一些经历，也令他越发觉得这个蔡云龙是个人才。 在当今这个阶级固化的大背景下，他一个初中没毕业的文盲不偷不抢，并且几乎没有贵人扶持的情况下，能在林城闯下一席之地，这足以说明他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这种脑子不笨，社会经验丰富，还接触过社会黑暗面的人，绝对是莫川急需人才！ 所以再次与蔡云龙见面之后，莫川姿态缓和了很多，同时决定这次苗疆之行好好观察观察这个蔡云龙值不值得招揽！ “这次去苗疆就有劳蔡老板了？”坐进季沛白安排的商务车里，莫川笑呵呵的对蔡云龙道。 “莫总您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那个莫总您称呼我小蔡或者云龙都行，称呼蔡老板太见外了。”蔡云龙姿态谦卑的道。 “也是，那我就称呼你老蔡吧，你别称呼我什么总不总的，叫我莫川、老莫就好。”莫川道。 “好好好。”蔡云龙喜不自禁的应和道。 随后蔡云龙便沿着话题，给莫川介绍起苗疆一些风土人情来，毕竟他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做导游。 老实说，现在网络信息大爆炸，除了少数一些隐秘资料找不到，其他什么资料找不到？尤其是介绍风土人情的文章资料简直不要太多。莫川身具天眼神通，可谓过目不忘，关于苗疆乃至周边省市风土人情随便翻一番资料，就能记个七七八八，所以哪里还需要蔡云龙来介绍？ 不过，莫川心中虽然知道，却并没表现出来。蔡云龙无论说什么，他就在旁边静静听着，偶尔插句嘴。 说起来，这蔡云龙绝对是个人精，察言观色的本事堪称一绝，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莫川似乎对苗疆官方资料不太感兴趣，话语一转道：“说起那边宗教，这得好好说说，莫总可能有所不知，咱们汉人崇尚炎帝黄帝，那边崇拜的可是蚩尤啊，在他们观点里，蚩尤才是他们的祖宗，所以到那边千万别说蚩尤坏话……” 果然前一刻还有些昏昏欲睡的莫川，听到这顿时来了兴趣，这些资料可不是网上能找到的，立即搭话追问了起来。 蔡云龙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将苗疆一些隐蔽事娓娓道来。 蔡云龙一边说着，一边庆幸自己准备充足。闲聊中，余光瞥到司机的时候，眼神深处又流露出一丝疑惑。 这个司机有些奇怪啊，虽然说他不是莫总的人，但是莫总作为他老板的客人，他怎么说也该表现出应有的尊重吧？这厮未免有些太放肆了吧！ 没错，看似老老实实开车的司机，落到蔡云龙眼中，实际上却是在不时的偷偷观察莫川，虽然他观察的方式很巧妙，但是这依旧逃不脱蔡云龙的眼力。 蔡云龙再次观察一番印证自己的猜测之后，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 林城距离苗疆有些远，一个沿海，一个深入内陆，这其间距离不用想。便是莫川表示同意连夜赶路，车队也堪堪在零点进入苗疆地界。 说起苗疆，那是多丘陵而少平地，地势绵延起伏，颇为壮丽。因为地缘缘故，自古这里就是边塞之地，环境开发远远落后于平原！换言之，那就是还保留着大量原汁原味的自然风情。 因此这放在环境逐渐被污染的现代，反倒成了绝佳旅游胜地，山清水秀的令人向往。 实际上，莫川打进入苗疆地界之后，视野也就落到了窗外。 虽然此时已是深夜，远处黑洞洞一片的根本看不清，但是对于莫川的视力来说，这样的夜景反倒别有风情。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车队停了下来在一家客栈休息。不是司机扛不住，而是接下来乃是山路，将更加难走，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白天赶路为好。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八点多钟，莫川就被喊醒，匆匆吃点早餐，准备再次出发赶路。 就在莫川返回房间整理行囊，准备出发的时候，蔡云龙忽然闯进来低声道：“莫总打扰一下……您可还记得昨天我跟您讲的拐亲之事？” 莫川闻言，眉头一挑。 苗疆环境优美是优美，但是因为地处华夏腹地，自古又是边塞要地，这经济发展自然可想而知。即便是现在政府大力振兴，然而受限于地势，经济发展还是落后于平原地带。 尤其是一些居住在深山老林的少数民族，经济更是令人担忧。这样的经济条件，娶媳妇自然就成了一大难题。 然而有问题出现就有对策，再穷的地方也有手段娶到媳妇，比如买。 在这苗疆偏僻村落里就有一种拐亲，就是把一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骗进村子，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一旦被骗进这里，几乎一辈子都难以离开，几百里的山路别说外地人，就是本地人都不易走出去？最重要的是，山路太多，不熟悉路况极容易迷路，不是饿死，也多半掉进悬崖成了财狼虎豹的点心。 最关键的前提是，你还得能逃出村子。若是连村子都逃不出，这后面这山路问题也就不用提了。 然而此时蔡云龙忽然提起这事这是什么意思？ “莫总，你别怪我多心，我总感觉昨儿那司机似乎有些不对劲啊？”蔡云龙压低声音，眼神不时看向外面。 莫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明白蔡云龙的意思了。蔡云龙这是担心他们被骗进深山老林里被绑架勒索啊！ “那你的意思是？”莫川问。 蔡云龙刚准备要说，原路返回，忽然想到这事实际上跟他没什么关系。而他也并不清楚，这个莫川跟那个姓季的千里迢迢跑到这苗疆要干啥。 ‘难不成这两人合伙……坑我的？’蔡云龙忽然想到这一点，心脏差点漏了一拍。。 可不是，现在细想他跟莫川接触的过程，其中未免有些诸多巧合地方，比如这个莫川怎么知道他是狄州人？除非专门调查过他，问题是这莫川没事调查他干嘛？就因为那一帮泥腿子？这解释也太牵强附会了吧？ “我也没啥意思，就是想提醒莫总你一声，这伙人怕不是什么好人。”蔡云龙一咬牙道，眼睛盯向莫川的眼神。 “我知道！”莫川平静的道。 这个回答令蔡云龙愕然起来。 便在这时，外面传来喊声：“莫川——能出发了！” “知道了，这就下去。”莫川随口应了一声，这才意味深长的看着蔡云龙道：“富贵险中求，这里距离狄州不远，南边就是恒扬市，那里有机场，应该能直飞你的老家。” 说完，莫川拎起行囊与蔡云龙错肩而过，离开房间。 蔡云龙脸色瞬间阴晴不定起来。 第二百六十九章鬼面婆 就在莫川车队被苗疆初夏暴雨引起的滑坡阻去去路的时候，林城忽然发生一起震惊无数人的大事件——常海死了！ 雷顿集团实际控制人兼董事长常顾宇的儿子常海死了！死在一家高级娱乐会所女人的肚皮上。 此事一出，整个林城为之震动！无数人为之错愕！当天下午，雷顿集团旗下一家上市子公司股价更是呈现断崖式下跌，令无数投资人直接懵逼。 常海死亡的具体细节鲜有人知，但是常海之死引发的震动却完全可以猜测出几分。 要知道，常海可是常顾宇的独子、雷顿集团的法定继承人。可以说，常顾宇努力大半辈子的基业就是给常海的！然而现在常海却死了，这对常顾宇乃至雷顿集团将会产生的影响用屁股都能知道有多大！所以可以肯定，雷顿集团乃至林城怕是要变天了。 说起来，之前秦家调动都谈不上变天，现在不过死了一个富二代，说变天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 其实不然。因为秦家之变，那是遵循游戏规则的变化。然而常海之死，却等于挑衅了某些人的底线！ 不提常顾宇在得知常海之死时如何悲恸，等他稍微缓过劲来时第一反应便是彻查此事，然后施展雷霆手段报复！他要让凶手也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于是，莫川成了第一个也是嫌疑最大的怀疑对象，没有之一。 因为常海死之前，乃是在国外留学了大半年，可以说社会关系网基本处于平静状态。回国之后和他发生过矛盾的只有一人，那就是莫川，而且还是极为激化的矛盾，这个矛盾甚至引起常家的杀心，或者说常家已经开始计划怎么打击莫川了。 如此，按照刑侦角度来讲，这可以说就是莫川的作案动机。 然而常家这打击计划还没开始，常海就死了，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这和之前的金家何曾相像？ 想想之前金家赵家的联手刁难，莫川明明只需要展露出后台就能吓退这两家，偏偏他却选择按兵不动，实际上却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直接以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方式，间接谋杀了金家父子。 而且还令金家父子根本找不到证据指控莫川，甚至连私下报复都不敢，因为理亏啊，谁叫他们之前先陷害莫川来着？加上莫川又有曹家的背景，报复莫川，这是想让金家彻底毁于一旦啊！ 而现在常家之事看起来简直就是金家的翻版，同样也是在对方还没施展霹雳手段之前，就开始先下手为强！利用女人直接实施肉体打击！虽然这个当事人（女人）根本毫不知情。 只不过，莫川这次更狠，直接搞死了人。 当然这些猜测毫无证据可言，只是因为作案手法酷似而引起的假设罢了。 在司法界，伪装他人常用手段作案，然后祸水东引那也是大有人在。雷顿集团能一夜之间崛起，这屁股底下自然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想要常家断子绝孙的也大有人才。 所以凶手或许是另有其人，只不过凑巧发现常家正交恶莫川，故意模拟莫川手段嫁祸江东，试图搅浑视线，逃之夭夭。 然而巧就巧在常海死亡之时，莫川竟然正好离开了林城，而且还是和刚刚发生一点小矛盾的必中劳务中介老板蔡云龙一起离开。 这特么算什么？故意找个人证佐证自己不在场的证据？ 所以此时的莫川算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尤其是在常家发挥出惊人能量，侧面逼迫莫川好友宇文易联系莫川之时，莫川的电话竟然再也打不通了，一切似乎……都证明莫川就是凶手！ 至于莫川为什么选择离开？只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身在局中，以为撇清关系就能万事大吉，殊不知法院的证据只是给穷人玩的，上面的人才不会玩什么证据，能找到证据最好，若是找不到……每年失踪人口那么多，谁会在乎地球上少没少一个人？ 不过，现在比较尴尬的是，莫川似乎从所有人眼中消失了，常家想报复似乎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报复……不，莫川还有家人。 …… …… “窝日，这什么破地方？没网也就算了，你妹的，连信号都没有，家里来电话都不知道，指不定还以为我被绑架了呢？”站在一块石头上垫着脚尖高举手机的莫川，满脸郁闷的喊道。 蔡云龙听到“绑架”二字，小心脏又是漏了一拍，眼神下意识扫了一眼季沛白那些人，待看到他们神色如常之时，心中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如果这莫川跟他们是一伙的，真的是联手坑他的，那他绝对完蛋啊！ 说起来也是操蛋，蔡云龙也不知道当时在那个客栈没有转身离开，反而继续跟了过来。当时做出决定也就是一个刹那，具体想了什么蔡云龙也说不清楚，反正他就是跟来了。 说他是遵从直觉也好；还是野心蓬勃不甘心一辈子就是一个小老板也罢，总之他做出了选择，一个影响他一辈子的选择。 季沛白像体操运动员一般，站在车旁蹦蹦跳跳活动身体，一边喊道：“我这边有卫星电话，要用不？” 莫川再次举了举手机，看着依旧零信号的手机，一脸无奈道：“暂时不用，晚上再说吧。” 说完莫川跳下石头，又道：“还要多久的路？” “快了，看到那个山头没，翻过去就到了。我提前说一句啊，那边路太差，车可过不去，到时候咱们得靠这11路公交车！”季沛白拍了拍大腿。 “得嘞，别活动了，上车出发吧，早点到达目的地早安心。”莫川道。 季沛白看着依旧生龙活虎的莫川，心中不禁感慨，年轻就是好啊！可怜他的老腰，简直要被这破山路给颠错位了。 车队无法通行的路段比季沛白说的还要早，看着山路上横七八竖零零碎碎散乱的石头，清障还不如步行，季沛白索性留下几名手下看车，其他人跟着他一起走去目的地。 莫川仗着修炼内丹术，也不矫情，甚至主动背着自己的大背包，甩开登山杖，跟着队伍一起出发。 令莫川意外的是，蔡云龙这厮看着肚子都起来了，体力竟然好的出奇，愣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跟着队伍，端是令莫川惊讶。 “老蔡，你这和体力可以啊！”莫川赞道。 “哎，一般一般，当年在工地里干过活，这两年有点发福，不然再给我加一个行李俺也能健步如飞！”蔡云龙一脸得意。 不过当他看到莫川谈笑风生，视山地险地为平地的闲庭信步姿态时，心中也是肃然起敬。 身家上亿还有如此体力，这只能说明这位必然很重视身体素质，经常锻炼啊！这么年轻就掌握惊人财富，还能这么在意身体素质，看来所谋甚大啊！ 蔡云龙不知道，青乌堪舆，寻龙点穴，这最基本功夫就是有一副好脚力。作为青乌传人的莫川，这脚力能差？ 夕阳西斜，在茂密丛林揉碎满地橘色霞光之时，莫川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一座鲜有人知的无名村落。 一群衣着带着浓浓异域风味的村民们，簇拥着一名满脸刺青的鬼面婆迎了出来。 在看到那满脸刺青，骇人之极的鬼面婆瞬间，莫川脸色大变！ 第二百七十章人性 “尊敬的图尔玛您好，再次打扰了！”季沛白迎了上去，单手抚胸微微弯腰道。 说完，季沛白向后招了招手，立马有手下拎过来一个巨大旅行包，然后拉开拉链，只见里面赫然是密密麻麻的瓶瓶罐罐，瓶子里装满了胶囊或颗粒状药物。仔细一看，这些瓶口全部滴蜡密封，似乎是人为后期填装药物，然后滴蜡密封。 满脸刺青的鬼面婆看到这些药物之后，满意的笑了起来：“乌峒寨欢迎一切善良的人。” 季沛白微笑正要回话，不料，这鬼面婆忽然转脸看向夹在队伍中间的莫川道：“年轻人，我们是不是见过？” 莫川闻言一愣，连忙摆手：“啊？不不不，应该没见过吧？” “哦！”鬼面婆哦了一声，又道：“也对，我自从嫁入乌峒寨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应该是没见过！只是……你身上有种令我十分熟悉的气息！” 莫川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强笑道：“我也觉得您有些面熟？” 莫川说的是“面熟”，而不是熟悉。这其中意思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是鬼面婆瞬间明白了几分，眼神微微一颤，便没了动静。 “来者便是客，都进来吧！”鬼面婆笑呵呵道。 “好，有劳了！”季沛白尊敬的道。 随后一行人随着鬼面婆进了这个近乎与世隔绝的小村寨。 这个小村寨看起来就是苗疆典型的苗寨，鳞次栉比的吊脚木楼将整个宅子衬托的犹如世外桃源一般。只是步入其中，却发现这里犹如诸多华夏诸多农村一般，多老人而鲜有青壮，只是有点诡异的是，这里连儿童都罕见，几乎全部都是五六十岁以上的人，而且人数聊聊。 这般诡异的情况自然令莫川颇为惊愕。 季沛白似乎看出莫川的惊讶，在住进乌峒寨安排的木屋之后，主动道：“被吓到了吧？” 莫川好奇的道：“确实被吓了一跳，现在能跟我细说了吧？” 没错，直到现在莫川都还不知道过来干什么，要不是青乌推算这季沛白确实没有一丝杀气，莫川也不敢贸然跟过来。 季沛白看了莫川一眼，心中感慨，这厮果然有大本事，太沉得住气了，这要是搁在一般人身上，怕是不问个明白，根本不敢随意来到这个深山老林。 季沛白没有开口，而是瞥了一眼蔡云龙。老实说，这次苗疆之情，最大的变数大概就是莫川竟然带了这么一个人过来。 “没事，自己人，说吧。”莫川瞥了一眼蔡云龙道。 本来正在假模假样打量这里装修的蔡云龙，闻言浑身一紧，他知道他终于触摸到这群神秘兮兮的人最终目的了。 “好吧，这么跟你说吧，刚刚那个老婆婆你也看到，她就是这里的神婆，据说精通一些神秘巫术，我那位朋友现在就住在她这里，也只有在她这里，诅咒才暂时被遏制住没有进一步破坏他的身体。”季沛白直接道。 蔡云龙一脸愕然，我艹，巫术？诅咒？我勒个去，你麻痹当这是拍电影呢，还是故意对话设局骗我？ 莫川露出一丝了然，又道：“我很奇怪，这里为什么没有青壮或者儿童？” “少数民族的情况想来你应该知道一些，现在政府不是在搞那个什么集中居住区嘛，年轻人都搬到那里了，孩子为了上学自然也都跟着过去了，现在留下来的都是一些讲究落叶归根的老人。所以整个村寨看起来都有些暮气沉沉，估计不出二三十年就会彻底消失吧！”季沛白感慨道。 莫川听到这合情合理的解释，心中稍安：“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你的朋友？” “不急，我朋友身体状况很不稳定，我跟神婆商量一下，再安排。”季沛白道。 “好。对了，卫星电话借我用下，我给家里报声平安！”莫川说这话的时候，蔡云龙下意识看了过来。 季沛白干脆之极的转身从包里掏出卫星电话，然后教莫川几下就告辞离开，他要去跟神婆商量去了。 “你要用么？”莫川将卫星电话递给蔡云龙。 蔡云龙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当着莫川面给家里打了电话，报了声平安。 挂了电话之后，蔡云龙故意带着好奇的道：“莫总你刚刚说什么巫术、诅咒是真的吗？” 莫川接过电话，一边拨号一边道：“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精彩的多，遇到未知的东西可别先急着怀疑……”还没说完，莫川电话通了。 蔡云龙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深思。 他突然想起新闻上，经常报道的一些富豪权贵不惜重金的给一些神棍送钱送车的事情。当时他还嘲笑这些富豪权贵：你说你一个堂堂大老板，能赚出那么大的身家，按理说脑子应该不笨啊，怎么被这些神棍给忽悠了呢？ 现在再想想莫川的话，蔡云龙忽然觉得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常海死了？！！”莫川突然提高了声量，把蔡云龙吓了一跳。 这时他才注意到，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道听到什么消息的莫川，脸色黑得吓人！ “……呵呵，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会那么傻逼的杀了他？！”莫川突然厉色道。 半晌莫川一脸煞气的挂了电话，神色显得阴晴不定。 思索良久，莫川又拨通了一个话，这是曹学智的电话。 “是我！”莫川道。 电话那边的呼吸明显重了一分：“那事你知道了吧？” “刚知道！” “你在哪里？” “外地，山区，所以一直没信号，这是我借朋友卫星电话打的。” “你去山区干什么？还有，你在哪个山区？”曹学智追问。 莫川沉默，没有回话。 曹学智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回话，心中微微愠怒：“连我也不方便告知？” 莫川露出一丝苦笑：“不是不方便，是不敢。常海死了，账却算到我的头上，你让我怎么敢随意透露我的位置？” 曹学智闻言沉默，心中愠怒顿消。 “人……是不是你杀的。”许久，曹学智问道。 莫川走到木宅窗口，看着外面绵延不绝的青山道：“我说不是我杀的，你信么？我不过是揍了常海一顿，常顾宇就要拿我开刀，现在他白发丧子，你说他会放过我？现在我说什么都晚了不是么？” 曹学智哑然，他知道他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没错，现在莫川就算不是凶手，也会被许多人默认为凶手。因为某些人需要政绩、需要稳定，那么就得稳住常顾宇，想要稳住常顾宇就得让他情绪得到发泄！ 那么以常顾宇现在的精神状态，也只有亲手手刃凶手情绪才能稍微缓和起来。 所以这时候，谁是凶手反而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大局不能乱，毕竟死的不是自己人，且只是一个公子哥而已。 “家里意思让我联系你，清算智学投资的股权。”曹学智忽然道，有些事还是摊开说为好。 莫川闻言心中泛起一阵苦涩。曹家这是要跟他撇清关系，或者说趁机将他赶出智学投资啊！ “调茶社呢？”莫川强忍着心中的不快道。 “我可以继续挂名，但是不会接受分红。”曹学智道，这算是他曹家清算莫川在智学投资股权的补偿。 然而实际上这也算不上补偿。毕竟曹家占股调茶社一事，在林城那是人尽皆知之事。这时候突然撤出，让别人怎么想？不知情的还以为曹家怕了区区一个绝后常家呢，所以曹家就算因为莫川逾越规矩杀人，想要和他撇清关系，也不会贸然退出调茶社，这与利益无关，只关乎面子。 莫川稍微松了一口气道：“好！我知道了。”只要还占股调茶社，调茶社名义上就还是曹家的产业，常家再怎么发疯，想来也不敢招惹调茶社，如此杨清懿等人算是安全的。 不过，此时莫川的这一声“好”，也等于令莫川彻底与曹家解除盟友关系，或者说，莫川将失去曹家的庇护。 曹学智忍不住道：“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吗？”这句话，算是曹学智私人补偿。 莫川没有客气直接道：“铜州有家疗养院，我爸妈就住在那，你能不能帮我代为照顾一下？那股权清算的钱就算是疗养费。” “好，我答应你。不过股权清算的钱还得给你，该是你的钱，我……” “听我的，你得堵住家里人的嘴不是？”莫川打断道。 曹学智张口结舌，他心里有些发酸，这个莫川不管他到底有没有杀了常海，对于兄弟还是那么讲义气！ 即便是曹家急于和他撇清关系的情况下，他不仅没有抱怨，反而还是为他着想，这样讲义气的人曹学智觉得就算是他杀了常海，那个常海必然也有必死原因。 “……好吧，我会把二老接到燕京就近照顾。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在，我就不会让二老受委屈。”曹学智话里带着一丝沉重，他以为莫川这是在安排后事。 “谢谢！”莫川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他不是讲义气，而是他深知现在不是讲究仁义道德的古代，而是只讲究金钱利益的现代。他拜托曹学智照顾他父母，或许曹学智碍于情面会答应，但是万一他出事了呢？没了他，曹家还会照顾他父母吗？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或者说，不管他在不在，只要他一天还在底层挣扎，曹家就不会卖他面子照顾他双亲。 所以既然如此，还不如用智学投资至少价值两三亿的股份换取父母的平安。这也能令他放开手脚沉住气做事。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又给父母回了一个电话，随便编了一个借口，表示找到一家更好的疗养院，因为他现在在外地出差，一时半会没法回去，所以委托朋友把他们接过去，让父母配合云云。 莫父莫母也知道儿子现在发达了，肯定忙了，也没怎么在意，反倒安慰莫川不要太惦记他们，让他安心工作。 这一通电话刚打完，莫川远远的就看到季沛白大步流星走了过来，老远似乎就看到站在窗口的莫川，直接招手示意莫川过去。 莫川强行抚平内心万般思绪，将卫星电话丢给蔡云龙，刚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停住脚步道：“我不管你跟谁报平安，哪怕是留下线索也罢，但是十天内，我不希望外界有任何人从你或者你朋友亲戚那里得到我的行踪，否则……” 莫川忽然攥紧拳头，真气暗运于拳，一拳狠狠地砸在吊脚木楼碗口粗的承重木柱上！ 只闻“咔嚓！”一声脆响，抗得过劲风吹拂，受得住湿雨侵蚀，避得开蛀虫噬咬的木柱，瞬间向外折成一百二十度钝角，牵连屋顶大片灰尘瑟瑟洒落，令屋内下起一场灰尘雪。 这一刻，被淋得灰头土脸的蔡云龙根本没有心情躲避灰尘，嘴巴张圆，眼珠瞪若牛眼的看着折断的木柱，整个人被惊骇得呆若木鸡。 第二百七十一章蚩神之力 走出吊脚木楼的莫川，深深吸了几口气，许是刚刚一拳泄不少火气，也或许是这里清新的空气，总之莫川感觉心情缓和了不少。 想想也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现在再怎么懊恼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将眼前事情处理好。还好他临走之时就给柳家、常家都布置了风水凶阵，想来等他处理完这边事情，那边应该也逐渐体现出了威力，到时候便是无法令这两家如同光头那般倒霉得深陷牢狱，但是伤筋动骨剥层皮想来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不过一想到柳家常家那护体官气财气，莫川心中就是叹息，这种布置凶阵置对手死于无形之中的手段，终究还是有弊端的。比如对付气运越旺的人，效果越差，起效时间越慢，最重要的是还会给他积攒业力，令他煞气缠身，厄运连连。 这次常海之死，说不好就是他滥借天道之力的反噬。 只可惜，开弓已无回头箭，莫川一介泥腿子若不依仗这青乌术，得奋斗多少年才能跟那些二代一起喝咖啡？ 看着迎上来的季沛白，莫川甩去脑海中的杂念，同样迎了过去。 “刚刚什么声音？”季沛白略带一丝疑惑的道。 “没什么，那木楼好像年久失修，刚刚断了一根。对了，你叫我有啥事？”莫川转移话题。 季沛白哦了一声，也没在意道：“神婆图尔玛喊你。知道她住哪吗？看到那栋木楼没有？那里就是她的住所。” “她喊我？”莫川指着自己，心思急转，看来他之前暗示神婆的话起效了啊。 “对，快去吧！对了，刚刚神婆说了，我朋友这两天身体还不错，不出意外明天就能见到，你见过神婆之后好好休息休息。”季沛白道。 “行，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吧。”莫川点了点头道。 季沛白拍了拍莫川的肩膀，离开了。 莫川看着远处的吊脚木楼，微微吸了一口气，摒弃所有杂念走了过去。 甭管外界如何质疑他是杀人凶手，也甭管他现在如何众叛亲离，只要天不亡他，他就有活下去的勇气！便是天要亡他，他也要斗一斗拼一拼。因为他是青乌传人！ 这边莫川刚刚走到吊脚木楼外，里面就传来神婆的声音：“来人可是莫先生？” “是我。” “进来吧！” 莫川闻言踩着木台阶，拾级而上，推开略显几分厚重的木门。在落日沉入地平线光线极度暗淡的时刻，莫川终于再次见到容貌阴森恐怖的神婆！ 神婆的府邸显得很是稀疏平常，不，应该说略有几分简陋，屋内几乎感受不到现代气息，除了几瓶热水瓶之外，也就天花板上挂着的已经被淘汰的钨丝灯泡还能证明这是在现代。 然而即便是挂着灯泡，这屋内唯一的电器也没有亮，屋内只有神婆端着一盏孤零零的油灯，传递薪火一般的在点燃其他蜡烛。 “快坐吧，在这里不习惯吧？这里可不像外面，没有电，有电器也没法用。前些年禾列乞家小儿子倒是带回来一个柴油发电机，可惜没多久就坏了，加上柴油也不好运进来，就算了。”神婆端着油灯，一边点着蜡烛，一边絮絮叨叨的道。 不知道这油灯烧得是什么油，空气中似乎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莫川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还行，没什么习不习惯的，我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哥，有苦也能吃，有福也能享，现在能有一处遮风挡雨睡觉地方，我已经很知足了。” 神婆点好了蜡烛，仔细一数，不多不多，算上油灯正好七支。 “能适应就好，我们寨子这些年也来过几波人，什么政府官员啊，记者啊，还有什么驴友啊都来过，过来的人最多住一夜就离开了。以前最能呆得住的细伢崽儿，自从去过外面世界之后，也不愿意回来了，想来我们这些人是该尘归尘土归土了。”神婆道。 不得不说，这神婆看似腐朽，但是接纳新事物能力恐怕绝对超出常人想象，因为听这神婆精确吐出几类人的模样，就知道她绝对不是什么窝在深山老林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莫川笑笑，不吱声。 神婆感慨两句，便神色一转道：“你刚看到我时，似乎很是惊讶啊？你不用说是因为害怕我，我视力是不好，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害怕和惊讶凡人神情我能分得清。”神婆直接堵住莫川可能的解释。 莫川闻言并没有感到慌张，因为从刚见面的时候，他们互相就注意到对方的特殊。 就在莫川沉吟如何开口搭话之时，神婆忽然瞪着眼睛道：“你果然修行了蚩神之力！” 莫川愕然！我去你妹的，这唠的什么嗑啊，这话题跳得老子这年轻人都快跟不上了，还有你刚刚说啥……蚩神之力？老子没修炼什么蚩神之力的，倒是修炼了……难不成……？ 此时的神婆激动的站了起来，双手扶着桌边，趴在桌子上，双眼瞪着莫川。 那双浑浊的眼神在满桌烛火的倒映下犹如璀璨星空一般，散发着神秘光芒，衬托着那一张刺着双鱼螭龙纹面庞，显得异常神秘而可怖狰狞。 神婆抓着桌角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想到什么，许久长叹一口气，突然颓丧的坐在木椅上，久久无言。 这时，外面已经彻底彻底陷入黑暗之中，万籁俱静的只有虫鸣呓语。 半分钟后，莫川道：“我不太明白！” “这里只有你我，不用太谨慎，这个世界上或许也只有我们二人还掌握着蚩神之力，不，应该说只有你完全掌握着，而我只不过是火中取栗暂借一分罢了。”神婆伸手挡着油灯，鼓唇吹灭油灯，看得出来她很是怜惜这用一点便少一点的灯油。 “这灯油乃是我阿婆生前精心调制，一般人闻到不出一分钟，便会神智模糊问什么答什么。也只有修行蚩神之力的人，才能免于此物对神智的迷惑。”神婆道。 莫川愕然的看着桌子上的油灯，心中简直犹如被十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一般，操蛋之极！你麻痹的，大意了啊，看着对方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以为最多看着令人有点害怕而已，没想到竟然……艹，这要是被催眠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这六根蜡烛……”莫川心中盛怒无比，但是表情却没有流露出分毫，今天他感觉又学会了一招，那就是像神婆一般，装着牲畜无害，实际包藏致命一击。 “都是普通蜡烛，入乡随俗摆个七星阵图个吉利罢了。”神婆随意道，显然掌握一定“蚩神之力”的她，对于风水阵的布置如同莫川一般，已经不仅仅拘泥于形似。 “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说的蚩神之力，这么说吧，我看到你第一眼感到惊讶是因为我曾经看过你脸上的图案。”莫川道。 神婆闻言并不惊讶，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实际上我能触摸到蚩神之力，就是依靠这纹身图腾！只是我的纹身不仅仅只有脸上有，身上也有。阿婆说过：这些纹身图腾自从九黎战败，便散落天下。凑巧被你们汉人传承下来，也不足为奇。” “我有一个疑惑，不知道莫先生可否能为我解答？ 当然，礼尚往来，作为回报我会告诉你一件事，一件关于季先生的事情，我保证你会感兴趣。”神婆平静的看着莫川。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神婆眼神的那一刻，莫川似乎瞬间便知道神婆想问什么。 “可以，不过，具体细节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可以，你……是如何修炼出蚩神之力的？” 第二百七十二章魔鬼与天使 离开神婆家之时外面已然月上中天，感受着外面冷暖相宜的清爽气温，莫川这才恍然夏天已然降临了，想来大舅家的沈珺珺也快要高考了吧！估计现在正在某间教室里紧张复习着功课。 说起来，如果他父亲没有生病，现在的他或许正在某所大学谈着恋爱或者和室友开黑打着游戏。谁又能料到，当初一个看似不起眼的选择，竟然会对他有如此巨大的改变！ ‘太极圈么？’莫川呢喃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再次回到住所的时候，莫川惊讶的发现被他一拳捣断的木柱赫然已经被扶正，折断处已然被钉上加固木板。 蔡云龙显然一直在等莫川，看到莫川过来就盯着折断处，立马站起来解释道：“刚刚乌峒寨人送饭过来发现这情况，我说是不小心撞断的，他们也没说啥，派了两人过来修的。” 莫川点了点头，问道：“季老板没问什么？” “他没来！” “没来？”莫川惊讶：“这么说卫星电话还在你这？” “是的。”蔡云龙看向莫川的眼神中明显带上了一丝敬畏，那个姓季的到现在没来收走卫星电话，基本已经可以排除他们合伙绑票的可能性。 如此……难道真的是关于什么……巫术？诅咒？ 蔡云龙下意识瞥了一眼那修补好的木柱，世界观赫然已经摇摇欲坠。 莫川走后，他专门细细查看过那木桩，从木头断茬处基本可能断定这绝对是新断之木，而非人为粘合的骗局。 正因为看出这绝对不是骗局，反而令蔡云龙震撼起来！ 这木头虽然是历经无数岁月的陈木，但是并不腐朽，想要一拳头打断，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甚至可以说，就是拿着实心棒球棍都难以将其砸断。 正因为难以做到，所以蔡云龙才三观才受到了剧烈冲击。 不提此时蔡云龙对于莫川的惊疑不定与敬畏。 莫川在听到季沛白竟然没来收走卫星电话之时，心中便突兀警惕起来。 如果搁在没见到神婆之前，莫川或许会认为这是季沛白故意表现出来的大度，然而已经从神婆口中知道季沛白以及其背后一群人的身份之后，莫川根本就不敢这么想了。 因为季沛白及背后之人，赫然是一群堪比亡命之徒的盗墓贼！ 要知道世界上近七十亿人口之中，十几亿人不信仰任何宗教，这其中不信仰任何宗教的人中华夏人占据绝大多数，可以说华夏六成以上人口不信教。 即便是剩下所谓的信教，严格看来更是一种投机伪信者！ 但是就是不信教的华夏人，却十分信仰祖宗！华夏人对于祖宗的崇拜与信仰，根本不足外人道也。在华夏“十恶不赦”的十宗罪之中，除了一部分维护皇权的罪罚之外，其他基本都是对祖宗家族的维护！ 如此，盗墓者究竟有多可恶无需多言！ 尤其是在古代的盗墓者，被抓到都是直接杀无赦。譬如唐朝《唐律疏议》中就有对盗墓者就有：“诸发冢者，加役流；已开棺椁者，绞；发而未彻者，徒三年。”的明确量刑记载。 由此管中窥豹，可见华夏人对于掘人坟墓的盗墓贼的痛恨。 只可惜搁在早已道德沦丧金钱至上的现代，所谓盗墓嫣然成为一种文化，谁也不会觉得盗墓有多可恨，反而会觉得很酷，真不知道这是社会的进步还是退步。 然而不管怎么说，现实中的盗墓者，尤其是季沛白背后那群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之辈。 现在季沛白不防着他，这是因为什么？因为自信？还是笃定吃定了他？ 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于莫川来说，绝对都不是什么好事。 联想到神婆告诉他的另一件事，莫川心中突兀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刚一冒出，便犹如星火燎原一般，再也止不住。 这一刻，莫川脑海中似乎再次冒出一对魔鬼与天使在争吵。 魔鬼在歇斯底里的咆哮：“傻逼，富贵险中求，看看你现在的成就，哪个不是冒险抢来的？没有在墨宝堂的装逼表现，没有港市那场豪赌，没有先发制人的废掉光头陈达标，你特么能有今天？瞪大你的狗眼看看曹家为什么要放弃你，就因为你不够强大！不够有钱！如果你有十亿、百亿资产，你看看曹家会不会放弃你？如果你有千亿资产，曹家也就是你的一条狗！” 而天使则在温柔的道：“莫川，你要切记贪婪是原罪，见好就收才是智者所为。别被贪婪蒙蔽了双眼，现在你已经四处树敌，如果再搅入这场泥潭，小心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青乌术也不是万能的，内丹术再厉害，也抵挡不了一颗小小的弹丸。还是难得糊涂装作什么不知道，解除那人身上的诅咒，拿了那一千万就赶紧离开吧！” 魔鬼桀桀桀笑道：“一千万有那么好拿的？那可是一千万啊，一千万代表着什么，还用说吗？看看季沛白现在的表现，防都不防着你，甚至放任你跟神婆私下交流，如果这事搁在你身上，你会怎么想？我看等你破了那人诅咒之刻，就是你身死之时！” “莫川千万不要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季沛白是商人，商人最讲究的就是信誉……” “狗屁的信誉，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杀了你谁知道？更何况你现在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 激烈的思想斗争在莫川脑海中激荡着，半晌，莫川忽然开口道：“老蔡，我这边估计得要几天时间，回头我跟季沛白说一声，让他派辆车送你回老家。” 莫川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张开天眼扫了一眼木楼，防止隔墙有耳。 蔡云龙闻言愣住了。 老实说，刚开始搭上莫川这路子的时候他还挺兴奋的，等到上车之后，面对他的讲解，莫川心不在焉的表现，令他忽然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 尤其是路上莫川与季沛白的种种古怪表现，一度令他以为遭到了另类绑票。 然而现在，他虽然排除了绑票的可能性，但是整个人越发糊涂起来，因为他发现，他能过来不是他千方百计搭上了莫川的路子，而是莫川故意邀请他的。 问题是，他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老板，莫川为啥邀请他？又有何目的？现在为什么又要他走？ 最重要的是，他是选择走？还是不走？ 第二百七十三章诅咒的真相 蔡云龙很快有了决断。 “这个……没关系的，莫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在乡下长大，别的没有，就是这糙力气还是有几把，虽然没你这么大，不过背一背包还是可以的。”蔡云龙委婉拒绝。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坚定不移的直觉，如果他这次离开了，必然会因此后悔终身。 莫川听到这话，目光微微一凝：“跟着我……不仅要卖力气，而且随时还有可能……”莫川比划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神色中满是恐吓厉色。 蔡云龙见状心头咚咚直跳，他毕竟不是一般人，虽然接触的层次比较低，但是社会黑暗面还是看到了不少，甚至也亲手干了不少脏活。 正因为如此，莫川的动作，他瞬间便解读出其中的深意。 “呵呵，莫总您客气了，人要吃肉，总要杀生的嘛！”蔡云龙道，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涌出一股莫名亢奋之感，似乎他这一辈子就是在期待这样的生活。 莫川认真看了一眼蔡云龙的眼睛，点了点头道：“他们送的晚餐还有么？” “有有有！”蔡云龙眼睛亮了起来，莫川这话等于是接纳了他。 “拿来我吃点，我背包里还有几袋牛肉干也一并拿来，明天还有活要干。” “好嘞！”蔡云龙爽朗的应道。 …… …… 翌日清晨，在不知名鸟儿的脆鸣声中，莫川终于在一栋木楼的阳台上，看到了季沛白口中身中诅咒之人。 在看到这人的瞬间，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莫川第一反应就是，这尼玛是得了诅咒？这是得了肌肉萎缩症吧？ 可不是，只见阳台上的男子容貌枯槁的躺在铺着厚厚羊毛毯的摇椅中，头发稀疏似乎只有三两根，圆领t恤遮不住瘦成皮包骨头的肩胛骨，整个人枯瘦的就像是得了厌食症，又像是肌肉萎缩症，看起来简直跟骷髅没什么两样，要不是那还转动的眼球，看起来简直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这骷髅一般的男子在看到莫川季沛白两人进来之后，目光下意识的落在莫川的身上，一片绝望而死灰的眼神中泛起一丝希冀与哀求的目光。 季沛白道：“莫先生，这位就是……” 莫川抬起一只手，很是装逼的打断他的话，直接走过去仔细打量起来。 此时的莫川并没有直接使用神婆送予他的情报忽悠季沛白，而是直接开天眼观察起来，他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杀人。 因为这男子身种诅咒，赫然正是真气造成了！当然用神婆的话，那就是蚩神之力。 当然除了这两个名字，这真气还有其它称呼。叫法的不同，仅仅只能代表修炼法门的差异。只是在科学极度发达，术士近乎绝迹的今天，纠结称呼其实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回归正题，随着对天眼加大真气的供给，莫川视野之中的景色越发冗繁、细节越发精致起来，那是人体无数筋骨构成的精密景象。 然而莫川的注意力却并没有在这些精密筋骨构成上，而是在那首尾相衔在皮肤表面形成一个巨大闭环的能量场。 在莫川的视野中，那诡异的能量场犹如无数寄生虫构成的一般，以某种莫川根本意想不到的运转方式周而复始的运转着。 莫川很早就发现真气能够破坏人体组织器官，很长一段时间才顿悟掌握利用真气修复人体组织机能。莫川以为真气对于人体的功效也就止步于此，便是再次进化，也不过是能量上的质变，引发效率上的质变，比如断骨再生，比如白骨生肌。 但是莫川从来没想到，真气竟然还能这么用！ 准确的说，这男子身体内运转的力量并非破坏，恰恰相反，在莫川的视野中，被这能量场覆盖的肌肉细胞赫然散发着超乎想象的活力。 既然如此，这男子为何还出现全身萎缩的情况？原来，这能量场同样也得需要能量来维持，这能量来自哪里？自然是宿主本身的精气神。 只不过，这个倒霉蛋显然并不是个胖子；或者还不够能吃，肉体产生的能量根本无法满足这个能量场的需求，于是就出现能量场暴力掠夺宿主精气神，造成宿主身体陷入萎缩的恶性循环。 如此，昨晚神婆告诉他，每周她都要利用纹身汲取清灵之气给他输送真气治疗，也就好理解了。这是在用清灵之气，暂时暂时喂饱这层能量场。 难怪这厮任何科学手段都治不好，只能在神婆这里维持个“不死”结局。 不得不说，能想到利用这个看似无害的能量场做成“诅咒”效果人，绝对是个顶级大牛。说不定在历史上，也是堪比赖布衣一般的存在。 “怎么样？”看到莫川站直身体，季沛白连忙追问道。 莫川瞥了一眼病人眼中满怀希望的目光，神色严肃的看着季沛白道：“难怪你要用风水考校我，我问你，你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此言一出，季沛白吓了一跳，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奎山山庄的一伙人也吓了一跳。 只见此时的北奎山山庄里，赫然有一群人正聚精会神的围坐在扩音器面前，莫川的声音正清晰的从扩音器中播放出来。这些人听到莫川的问话，一个个顿时面面相觑起来，难不成这个莫川厉害至斯，凭一人面容便能推算出他们是在墓穴里中的诅咒？ “这个……可能就不太方便告知了。”季沛白道。 “这里只有我一人……连我也不方便告知？”此时屋内只有莫川季沛白以及骷髅男子三人，也难怪莫川会这么说。 季沛白神色严肃的摇了摇头。 莫川见状心中冷笑：‘你麻痹的，请老子过来救人还遮遮掩掩的，神婆所言果然没骗我，能够布置如此阵法保护的墓穴，又有太极圈特征，不是顶级帝王之墓，也绝对是顶级王侯将相！’ “既然如此，那不好意思，这个诅咒我也无能为力！”莫川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季沛白傻眼了：“等等！” 莫川干脆的站住脚步，似乎摆明他刚刚的动作就是一个威胁。 “知道的太多，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你觉得呢，莫先生？”季沛白冷着脸道，事涉一座庞大尚未被人光顾过的帝王墓，其中蕴含的利益已经难以用金钱来形容，季沛白放弃不了这个诱惑。 莫川神色冷峻的道：“你以为我想知道？看在我们之前合作的面子上，我就实话告诉你好了，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肯定是去了什么大凶或者大吉之地是不是？” 季沛白不吱声，莫川又道：“听说过元气论没有？” 季沛白自然不可能听说过这种玄学东西，莫川也不指望他听说过，要是真的听说过，他还怎么装逼？ “混沌之先，太无空焉；混沌之始，太和寄焉。寂兮寥兮，无适无莫。三一合元，六一合气，都无形象，是为元气，元气本一，化生有万，又曰清灵也。” “其中……人分四时，四时分五行，五行分六律，六律分七政，七政分八风，八风分九气。从一至九，阳之数也；从二至八，阴之数也。九九八十一，阳九太终之极数；八八六十四，阴六太终之极数也。” “也就是说，世界万物不离本源元气，又名清灵之气。一个人想要健康长寿，就要维持阳数与阴数的平衡，通俗而言就是阴阳平衡……” “这和诅咒有什么关系？”季沛白忍不住打断道，老实说，莫川巴拉巴拉那一大串高深莫测的语言直接就令他懵逼了。 莫川瞥了一眼季沛白，忽然看着骷髅男子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在那种地方触摸过什么东西？是的话，眨一眨眼睛。” 骷髅男子闻言，连忙眨了眨眼睛，眼神深处尽是绝望之后的希望。 莫川笃定的姿态感染到了他，如果不是他不能说话，他恐怕能把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莫川，因为这关乎他的性命啊！ 季沛白等人或许会顾虑重重的什么都不告诉莫川，但是这对于他来说，什么狗屁帝王墓，什么利益，这一切都不如他的命重要！只有命在，一切才是真实的。 莫川了然点头道：“看来我猜的不错！你的诅咒想破解，其实也简单，一共有两种方法。”莫川比划起来两根手指。 骷髅男子闻言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奎山一群人，更是面面相觑地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惊诧与……惊喜。 之所以惊诧，是因为卷毛的诅咒其他人别说方法了，能维持现状就不错了，这个莫川竟然……竟然还有两种方法！ 而惊喜那就更不用说了，如果莫川真的能破解这个诅咒，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采用常规手段，不破坏一分一毫而进入帝王墓中！这可是帝王墓啊，想想其中蕴含的财富，能不惊喜？ 第二百七十四章减肥能量场 “想要破解这诅咒，其实也很简单，这第一种方法，便是……吃东西！” “什么？”季沛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北奎山那边一伙人，更是差点吐出三升老血。 莫川心中嘿嘿冷笑，越是复杂的事情，越给你简单的解决办法，这样才能凸显老子的厉害。不过，想要彻底解决诅咒，嘿嘿……那是不可能的，否则老子怎么前往古墓？ “没错，就是吃东西。当然，这也不是一般的吃东西，你这诅咒，其实就是阴之气数多一，想要维持阴阳平衡，要么破坏掉这多出来的阴之气数；要么通过吃东西补充阳气，来维持阴阳平衡。” “理论上你得不停的吃东西，而且还是高热量食物，身体才能恢复原状。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多出一阴一阳的气数，如果我猜的不错，等你身体恢复过来之后必然将力大无穷，膂力远超常人。” 莫川看着眼神难以置信的两人，耸了耸肩道：“不相信你们今天可以不停喂他东西试看看。哦，对了，最好晚上也要不停的吃，否则一觉之后，搞不好又瘦了一圈。另外，也要注意保护肠胃哦！” 季沛白闻言脸色黑了下来。他们这群人是有钱，是不缺吃的东西，问题是要24小时不停的吃东西，这尼玛跟现在有什么区别？ “你刚刚说，可以破坏掉什么阴之气数？”季沛白问道。 “这就是我说的第二种方法，带我去看一看那地方，只有到了那地方，亲眼见到那里的风水，我必然能找到破解的手段，来破坏这多出的阴之气数。”莫川一脸傲然，自信得简直爆表。 “我之前说了，那地方不是大吉便是大凶之地，气运远超一般风水宝地，呆在那种地方久了，或者触摸到某些东西，遭到气运加持形成诅咒的效果并不奇怪！”莫川又道，他这句话中巧妙的融入从神婆那里的来的情报。 “既然是风水气运所致，那么必然有风水手段的解决办法。” “好了，言尽于此，随你们决定！对了，我还有其他事情，最好两天内给我结果。”说完莫川转身离去，与季沛白错肩而过之后，没人注意到莫川眼中闪过的一丝冷冽杀机。 …… 回到居住吊脚木楼的莫川，简单和蔡云龙吩咐一声之后，就迫不及待的钻进了卧室之中。他想试验一下那所谓“诅咒”的能量场。 莫川随意盘膝坐在床上，闭上双眼，意志沉入真气之中，仔细的操控一缕真气在脚趾上编织复杂的能量场。之所以在脚趾上编织构造能量场，主要是害怕能量场失控，以前他为了试验真气的破坏及治疗能力，也多是在脚趾上试验。 构造这种能量场，如果搁在一般术士身上，就是有师傅悉心教导，恐怕也得需要漫长时光才能逐渐编织而出。因为这能量场的复杂，很难用言语来描述，即便是描述的出来，想要理解并复制出来，也绝对需要无数次试错。 然而这对于莫川来说就没这么复杂了，因为他有天眼神通，根本不要外人的教导，凭着自己一双天眼便能洞悉其能量场运行的每一个细节。加上过目不忘的神通，记下每一处细微差距简直不要太容易。 于是在一个时辰之后，莫川默然睁开眼睛，盯着还套着袜子的大脚丫，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他成功在小脚趾里构建出一个微型的能量场。 “好神奇的运行方式，原来真气还能这样用！”莫川忍不住赞了一句。 说完，莫川眉头一挑，脚趾的能量场瞬间化为一缕混沌能量流转到指尖，然后在指尖咻咻流转起来。 莫川盯着自己的左手，慢慢放大能量场直到蔓延整个手掌。 这能量场微小之时还感觉不到什么，但是当其覆盖整个手掌之时，那种清晰的力量感，令莫川嘴角的笑意越来越灿烂，尤其是当他随意将腰间钥匙扣捏扁之时，简直想放声大笑。 这能量场正如同他之前观察到的一般，在汲取身体其他能量补充强化所处位置的细胞。不同于骷髅男子尴尬遭遇，莫川本身就有另一个能量源——双螺旋真气。也就说，莫川完全可以用真气补充维持这能量场的存在。 哈哈哈……这要是能量场要是覆盖全身，岂不是能化身绿巨人一般的存在？哪怕是削弱版的绿巨人，也终究是绿巨人不是？这简直叼的不行啊！ 一想到绿巨人那纵横钢铁森林，视武装直升机为苍蝇的爆裂一幕，莫川下意识便是将这能量场包裹住全身，也就在这一刻，莫川脸色剧变！ “我艹！”莫川下意识爆出一句粗口，然后紧急干预能量场，将其闭环循环平衡打破，瞬间这能量场便化为点点散乱真气，被双螺旋真气收回丹田之中。 原来就在刚刚这能量场覆盖全身之时，对能量的需求陡然翻了好几个数量等级，令莫川真气急剧消耗。按照刚刚那速率，以莫川真气储备最多支撑一分钟就不得不切断真气供应，否则双螺旋真气都有可能被这能量场抽空溃散掉。 如果真气本源双螺旋真气被抽空溃散掉，莫川绝对能肉疼得哭天喊地。 ‘不对啊！’莫川疑惑起来：‘按照这能量场对能量的消耗，那个人岂不是早死了？还是说，人的精气神比真气蕴含的能量更高？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拿这来减肥……窝日，老子这能忽悠多少胖妹？赚多少钱？’ 可惜现在不太方便实验，毕竟万一要是把他吸成骷髅状，他还怎么忽悠季沛白等人？ 而此时被忽悠的季沛白，正在通过加密卫星电话和远在北奎山的众人交流着。 “你觉得这个莫川所言有几分真实？”北奎山那边问道。 “八九成应该都是真的！”季沛白道：“他说到吃东西可以缓解症状倒是提醒了我，卷毛之前不是在都成军人疗养院呆过一段时间么？当时虽然没有找到病因，但是恶化的速度倒也大大减缓，我们当时以为是诅咒效果减弱，现在想来，不正是在医院里24小时不间断的打点滴补充能量所致？” “你这是入主为先的思维，具体效果，还是等明天再说吧！”北奎山那边道。 现在季沛白手下已经开始尝试莫川所说的第一种办法，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不说北奎山那帮人的躁动不安，就是季沛白幕后之人也流露出不满的情绪，显然这件事耽搁时间太久了。如果诅咒还是解决不了，怕是真的要采取翻膛盗墓法，直接拿炸药暴力破墓。 只是这种极端手段不说使用过程需要的种种掩护，便是对古墓的破坏，也会令收益大幅缩水。 这时北奎山那边忽然有一人阴测测的道：“这个莫川既然这么想过来看一看，我看就让他过来好了。他若是能破解，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破解不了……嘿嘿，虫爷不也说了，就让他也中了这诅咒，逼出他背后的师傅。说不定，那面九龙青铜壁用人命填就好了，我就不信这诅咒还能无穷无尽？要是这样，弄出这古墓的人，岂不是能一统天下？” “屁话，人家就是帝王之墓，不就已经一统天下了？” “滚，你个驴脸一天不找我麻烦，你特么蛋疼是不是？” “妈卖逼你个猪头骂谁呢？” 北奎山那边顿时传来暴躁的争吵声，这样的争吵声在北奎山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显然大家的耐性已经被逼到了极致。 “答应他，让他过来吧！”北奎山那边虫爷终于开了口。 “我听说林城常顾宇那厮的宝贝儿子死了，现在大家都怀疑是莫川干的，既然如此……我们又顾忌那么多干什么？”虫爷平静而冷漠的声音令季沛白心中微寒，他敢保证虫爷做出这个决定绝对不是临时起意，恐怕早就决定拿莫川命来趟诅咒。 常海突然之死，不过是令虫爷多了一个杀死莫川的借口罢了。 “是，我明白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交易 颠簸的山路带来的痛苦并不比上次轻松多少，但是对于卢学义来说，这样的痛苦丝毫无法掩盖他内心的愉悦！ 自从小半年前，他莽撞地无视石碑上的诅咒警告触摸了九龙青铜壁之后，他的人生瞬间便跌入了谷底——他中了某种神秘诅咒！ 中了诅咒刚开始好些，不，应该是状态简直比嗑药时还好，精力旺盛的不行。然而不过一夜功夫，他便突然暴瘦下来，不出一个月，整个人便瘦成了骨头，虫爷寻遍名医都对他的情况束手无策！到最后甚至不得不求助神秘玄学。 只可惜，和尚道士请了不少，法事更是连续办了好几场，不仅一点效果没有，反而差点把他折腾死了。 当时卢学义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虫爷故意在折腾他，目的就是弄死他。毕竟一个半死不活每天还要烧钱的拖累，搁在谁身上谁都会厌烦！没听说过久病床前无孝子啊。 幸运的是，虫爷最终没有放弃他，不得的为他寻找各种治疗手段。 不过这些在卢学义看来，虫爷之所以没有放弃他也是被逼无奈。因为虫爷若是放弃了他，团队的人心也就散了，因为从事他们这一行，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永远平安无事。不说遭受这种稀罕的神秘诅咒，墓穴坍塌总会遇到吧？ 另外，虫爷留他估摸着也是当做样本，方便破解那神秘诅咒。 好在虫爷的努力不是没有成效，在无数次尝试中，他终于请到了莫川这个大隐于市的玄学高手。 现在卢学义虽然依旧瘦得跟骷髅一般，还得需要人背着才能出山，但是好歹身体已经恢复了些知觉，甚至能够开口说话了。 一想到这，卢学义目露感激的看着走在队伍后面的年轻人，实在难以想象这么年轻的人，竟然还是个玄学高手！不得不令人感慨高手在民间呐！ 没错，这个卢学义，正是莫川治疗的骷髅男子，绰号卷毛。 经过一夜对食物的不停摄入，这个卢学义身体情况果然大为好转。 季沛白见到这情况之后，自然果断的决定出山，一来带莫川前往那神秘之地，彻底破解这诅咒困扰；二来他们带来的高热量食物并不多，根本支撑不了卷毛的消耗，所以也不得不出去。 临走的时候，季沛白为了表示感谢，再次赠送神婆一笔物资以及金钱，再三感谢之后，这才离开。 对于神婆这种人物，季沛白觉得还是恭敬点为好，说不定下次就能用得上他们。只是他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底细早就被神婆催眠盘问了出来，而且更是因为其掘人坟墓的恶劣行径，遭到神婆的反感，其内幕资料直接被神婆毫无心理负担的卖给了莫川。 “图尔玛外面风大，我们进屋吧！”一名头发灰白的老婆婆就要过来搀扶神婆，便在这时，她瞳孔忽然微微放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忽然觉得神婆似乎年轻了不少。 神婆看着远处渐行渐远的人群，想着那年轻人昨晚摸过来做的交易，再想想他说的话，眼神中忽然流露出一丝贪婪的野望。 “禾列乞家那小子现在在做什么？”图尔玛忽然问道。 “他……听说去年听说跟人在景区工作，卖些手工品。” “招他回来，就说蚩神在召唤他。”图尔玛道。 老婆婆闻言眼睛陡然瞪圆，图尔玛竟然……竟然在用“蚩神”的名义召集族人！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图尔玛随手推开老婆婆的搀扶，慢慢悠悠的弯腰捡起一颗石头，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然后猛地一握，顿时坚硬的花岗岩被捏出一道裂纹。 “还是老了啊，要是再年轻十岁，或许……”图尔玛看着只有一道裂缝的石头，满脸遗憾。 而她身边的族人们一个个被惊得目瞪口呆，服侍图尔玛的老婆婆更是颤抖的道：“图尔玛……你……掌握蚩神之力了？” “不……只是又借了外力而已。”该死，为什么又是又呢？ …… 再次坐进返程车里的莫川，终于松了一口气，直接斜靠在后座上闭眼假寐起来。 此时在他的脑海里正回放着一张裸体图，关于女人的，松弛的皮肤毫无美感，甚至有些丑陋。但是莫川看得却很入神，甚至用心记下每一个细节，试图破译其中每一个线条的意义。 这是神婆也就是图尔玛的身体。当然，莫川没有什么古怪的癖好，真正吸引他的乃是这具皮囊上几乎占据八成面积的刺青。 这是昨晚，莫川潜入神婆家中和她做了一桩交易。这交易主要内容就是莫川赐予神婆“诅咒”，神婆回赠这张人皮刺青！ 那能量场对于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一种剧毒一种诅咒，但是对于神婆来说不是。因为神婆虽然没有修炼出真气，但是她那一身刺青却能源源不断汲取天地清灵之气。 理论上，只要调整好诅咒能量场的规模大小，使其消耗与汲取的清灵之气成平衡，那么神婆将能享受这能量场带来的好处！ 面对这个交易，活了一辈子，只剩下对蚩神之力执念的神婆不出意外的答应了。 只是她便是全身刺满刺青，对清灵之气的汲取，也仅仅只能满足一小块能量场的运转。最终神婆选择在脸上以及右手搭建能量场。 不得不说，女人就是女人，哪怕是年纪再大，也还是女人！ 而神婆那满身刺青，对莫川而言似乎就是个鸡肋了。 因为莫川已经修炼出真气，更是机缘巧合修炼出双螺旋真气，真气自行运转的修炼速度不比神婆满身刺青汲取清灵之气低，胡乱在身上使用这些刺青，不说成功率问题，万一打破某种平衡，破坏了莫川本身双螺旋真气那才叫操蛋。 莫川不是笨蛋，自然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所以他自然轻易不会在自己身上试验这种难以洗去的刺青。不过，自己身体用不到，不代表其他人用不到，更不代表某种物品用不到，莫川可还清晰记得那面双鱼螭纹玉璧上的纹路可是极度酷似这神婆脸上的刺青。 因此说不定这个神秘图腾刺青就是他在内丹术上再进一步的基石。 在莫川假寐休憩实则钻研刺青图腾之时，季沛白的车队花了一个白天离开山区崎岖公路，拐入国道。 然而在国道上走了没多久，车队便拐下高速，驶入一条似乎是乡道水泥路，最终车速放缓，没多久车内对讲机传来肉疼之极的声音：“我的车被刮了，你们注意点。” “没收后视镜？” “收了！他娘的，两边又被砌厚了，划痕都是新的！艹，肯定是交管那群狗日的干的。”对讲机中传来抱怨声。 “肃静，安心过桥。”季沛白的声音压过对讲机里的抱怨声，一时间无人再说话。 等到莫川这辆大奔走到跟前的时候，莫川才发现，原来车队竟然在钻一个高架桥洞，这个桥洞修建的简直拿尺子测量过一般，刚刚好好够一辆小轿车钻过去，而且还必须得收后视镜。 在桥洞的两边墙壁上，犹如彩虹带一般，划拉着各种白色黑色灰色车漆。 蔡云龙看到这景色，脸色微微一变，试探的对司机道：“哥们，咱们不缺这点过路费吧？怎么不走收费站，非得钻这个？前面那辆刮擦钱恐怕就够咱们整个车队过路费的吧？” 没错，这赫然是只有一些老司机才知道的“小道”。很多司机为了省那几十块钱过路费都会过来钻这个，当然敢钻这个的，多半都是那种开出租车司机一类人物，仗着车技牛逼，为了省点钱，铤而走险。 司机没吱声，满头大汗的挤过桥洞之后，松了一口气才道：“当然不是，主要是为……呵呵，我就是一司机，前面咋走，我跟着咋走。”这司机猛然回过神来，连忙改口。 不过他的话，还是令莫川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第二百七十六章国际家政服务 “消失了？老子给你整整三百万调查这事，你就跟我说消失了？一群大活人还能消失了？！”常顾宇咆哮，唾沫口水喷的半空中到处都是。 被迫吃唾沫星子的下属，胆战心惊的道：“确实是消失了，我们查到最近一次监控，就是对方出了苗疆，进入g215国道的监控……” “后面呢？后面难不成所有监控都坏了，还是他们扎翅膀飞了？”常顾宇咆哮。 “后面……我们查了g215国道所有监控，甚至连其他出口入口都查了，甚至想到他们是不是虚晃一枪，又返回了苗疆。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线索，我们怀疑可能是半路下车，弃车步行躲避收费站关卡监控。” “你怀疑？呵呵……”常顾宇怒极而笑，他在笑自己精心培养多年的属下，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了。这算什么？这算是在讽刺他的失败么？ 不过，这也能证明这个莫川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但是正是这聪明，越发令他肯定杀死他儿子的凶手就是这个混蛋！ “继续监视，有消息第一时间回我。”常顾宇颓然的挥了挥手。 “是！”那属下见状如蒙大赦，赶紧离开。 常顾宇见到属下匆匆离开的场景，心烦意乱的只觉得想砸桌子宣泄。好一会儿他才抑制住砸东西的冲动，掏出香烟，连续抽了两根之后，这才起身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找到一张做工颇为精细的牛皮纸名片，名片上只有一个国际电话。 “您好，环球家政公司很高兴为您服务。”僵硬的中文从电话中传来。 “我要捉老鼠……”常顾宇压抑着嗓音，既然自己手下已经无力解决这件事，那么他只能花大价钱雇佣国际杀手了。 …… 虫爷的长相身材比起他的绰号威猛多了。 大约五六十岁的虫爷，虽然头发掺白一副庄稼汉模样，但是身材骨架却显得很大，所以看起来很是魁梧，令莫川都有一丝压迫感。 当然能够令莫川感觉到压迫感，可不仅仅是因为身材。 “莫先生辛苦了！学义的诅咒多亏了你啊！”虫爷一脸热络的跟莫川打招呼，看起来很是和蔼。 莫川笑道：“虫爷您客气了，礼尚往来都是应该的。” 虫爷听到“礼尚往来”四个字，心中不由看轻了这莫川一分。这莫川说这话，分明就是提醒他别忘了支付诊金。 “哈哈哈，是是是，莫先生说的对。这样吧，我看莫先生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也累了，不如先去休息，明儿咱们把正事给办了，然后我再给莫先生接风洗尘如何？”因为看轻一分，虫爷连接风宴都免了。 莫川呵呵笑道：“好，正好我也是急性子，正想一睹那神秘风水之地。” “好好好，黑狗快来带莫先生去休息，莫先生的一切要求都要给我尽量满足了。”好话不要钱，虫爷也就随便说着好听话儿，哄人开心。 那黑狗也是同道中人，热乎的应道：“好嘞！莫先生请这边走。” 莫川客气的冲虫爷等人摆了摆手，随着黑狗离开。 季沛白看着消失在远处拱形门的莫川，对虫爷道：“明天就去？这会不会急了点？” “哼，再不去，我怕我这养老宅子都要被这帮混蛋给拆了。”虫爷看似恼怒道。 季沛白露出了然的神色，一座肥得流油的墓穴，光是从发现到封锁消息都浪费大量财力物力，结果这边好容易找到墓道进去，却被一道诅咒吓得半年不敢寸动，也难怪虫爷手下躁动不安。 “墓穴的事情我还没跟他说，要不回头我去跟他……” 季沛白话还没说完，虫爷伸手打断：“不急，明天到了再说。” “也行，那我去休息了，有事叫我。”季沛白道。 “去吧！”虫爷看着季沛白离开的背影，眼神闪烁。 ‘老季啊老季，真不知道是你运气太好还是太坏，你这前脚刚带走莫川，后脚常海就死了。现在那些人查不到莫川的踪迹，便开始查你，这要是牵连到这座帝王墓，我便是不杀你，他……恐怕也不会放过你。’ …… 翌日清晨，莫川刚刚起床还没刷牙，外面便是一声雷鸣，然后便突兀的下起了暴雨。这雨势来得可谓又急又烈，瞬间将北奎山洗涮一空。 正当莫川觉得这鬼天气不可能再出去的时候，虫爷竟然派人过来接他了。 莫川披着雨衣，带着蔡云龙匆匆赶到集合点，却发现虫爷等人正冒着大雨将各种稀奇古怪的工具装进越野车中。 “虫爷，这下雨天还去？这雨势恐怕连这北奎山都出不去吧？”莫川道。 穿着雨衣又打着伞的虫爷道：“放心吧，这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趁着山路还没浸透赶紧走，今晚就能到目的地。” “哦哦！呃……这是干什么？怎么还带绳索？钻头？”莫川故意一脸惊讶的指着往车上搬的工具。 虫爷笑呵呵的道：“容我卖个关子，到了那莫先生就知道了。” “好吧！”莫川点了点头，没有追问。 车队准备出发的时候，虫爷瞥了一眼蔡云龙道：“蔡老板也懂风水？”说着眼神看向莫川，意思很明显，这种事情带他一个外人干什么？ 虽然说虫爷不在乎多杀一个人，不过多一个人终究有些麻烦。 莫川呵呵笑道：“虫爷有所不知，蔡老板八字奇硬，正是我特意寻来帮我镇邪的。不然，我怎么敢随意前往那种诅咒之地？” 莫川的说法令众人一愣。 尤其是蔡云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这个看似荒谬的理由，似乎就是莫川莫名其妙带他的根本原因。 虫爷哦了一声，没说啥，转身去了前面一辆越野车中。 车队启程没多久，雨势果然如同虫爷所言，渐渐停了下来。被暴雨洗刷一净的山腰间，甚至架起一座彩虹，看起来甚是美丽。 然而在前面一辆车厢中谈论的话题却破坏了这份美丽。 “……虫爷，那个莫川咱们什么时候动手？要不要弄个摔杯为号？”招待过莫川的黑狗第一个道。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憋的，提起杀人这事黑狗竟然有种异常亢奋的感觉，似乎要将最近半年来的憋屈郁闷全部发泄出去。 “切，进那里怎么喝酒？还摔杯为号，摔保温杯啊？”黑狗话落，立马有人讽刺起来。 出奇的这次黑狗竟然没有生气，反而嘿嘿笑道：“随便，就是摔手机都行。虫爷，要不这个莫川就交给我吧，哼，昨晚我好声好气招待他，今早见到我连声招呼都不打，简直太没教养了，这种人就该杀！” 其他几人闻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在纠结这个话题，他们知道黑狗开始发神经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必死之局 巧了，柳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知道了莫川的事情。 此柳家非林城柳家，而是燕京那个柳家，培养出红遍娱乐圈半边天大明星柳慕薇的柳家，也是曾经将莫川一顿好打的柳家。 说起来，当初柳慕豪本来因为莫川救了柳慕薇举动，加上后来亲眼见到过莫川慧眼识出衣柜中暗藏“西康永福冶炼金元宝”之事，对于莫川还心生几分欣赏，起了爱才招揽之心。 岂料，他借口补偿莫川一百万之时，莫川虽然接受了，却依旧臭着脸，那冷漠的姿态瞬间令柳慕豪对莫川大失所望，甚至当着牛叔的面背后嘲讽莫川就是那种“相信自己双手”的中层阶级傻蛋。 不过不得不说，这种大家族精心培养的出来人物眼力还是很厉害的。 现在“没有坚实后盾”的莫川果然陷入了“人力有时而穷”的窘境。 “我听消息说，那个常顾宇正发疯似的满世界寻找那个莫川。不过，这个莫川看起来很是了得，到现在愣是没人能找到，所以常家暂时似乎有偃旗息鼓的意思。”牛叔将打听来的消息和小主子柳慕豪道。 “唯一的独子被人杀了，怎么可能会偃旗息鼓？我看他这是另谋其他手段吧，说不准某个国际杀手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柳慕豪淡然的道。在国家暴力机器中身具要职的他，不仅手中能调动的资源极其惊人，这眼力同样也犀利之极。 “我好奇的是，那个常海真的是他杀的？”柳慕豪问道。 牛叔沉吟了一会儿道：“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是作案手法酷似金家父子一案，当然不排除他人祸水东引，嫁祸于莫川。” 柳慕豪闻言眼神闪烁：“这个莫川是个人才啊！可惜太狂了，就算交好曹家，又有何用？最后还不是玩脱了？现在连曹家都不愿意保他，我看他危险了。唔，对了，南宫家现在什么反应？” “没有反应。” “没有……也对，现在一动不如一静。”柳慕豪略一沉吟便明白了。 说起南宫家，正是林城常家的幕后靠山，燕京老牌红色家族之一。燕京柳家之所以知道莫川这事，就是因为常顾宇借着南宫家的面子，走了燕京柳家后门，查了湘区苗疆那边的监控。 燕京柳家的势力范围虽然根本不到湘区，然而作为司法系统之中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柳家，湘区交管体系再蠢，也不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上卡柳家。 因为这个原因，燕京柳家才知道莫川的事情。 “哦，对了，我听到一个有意思的传闻。”牛叔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 柳慕豪侧了侧耳朵，表示洗耳恭听。 “现在林城圈子里盛传，莫川活不过一个月！” “这话吹牛皮的吧？”柳慕豪惊讶，虽然他就见过莫川几面，但是莫川给他的印象可不简单。杀他容易，但是保证在一个月杀他，可就不太容易了。 牛叔继续道：“听说金家请了莫德雷德骑士团。” “莫德雷德？”李慕豪轻松的表情瞬间收敛起来，半晌才道：“这个金家真是舍得花钱啊！” “命都没了，这钱也就没了意义。”牛叔接口道。 “也是，看来莫川是真的活不过一个月了。”柳慕豪感叹道，他还有一句话没说，金家都舍得如此代价，常家会差么？ “不提他了，薇薇最近参拍的那个电影什么时候上映来着？” …… 已经宣判莫川死刑的人不知道，此时还有一伙人也已经在心中默默宣布了莫川的死刑。 这是湘南北奎山往西两百六十公里的矿区，一年前这个私人矿区因为死过人遭到整改，最终被虫爷买下。为了买下这个小小的矿山，虫爷及季沛白背后之人都出了很大的力气。 矿山并不大，车队沿着崎岖山路驶进去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这片山岭里还有一座矿山。然而随着车队进入腹地，前方猛然便出现一座极为扎眼的山头。 这座山头看起来就跟坟包一般，只是侧面犹如被恶魔啃了一口一般，赫然缺了大半边。显得突兀而又扎眼，这正是虫爷买下的私人小矿山。 坐在车里的莫川，看着四周的景色，眼神简直发光。 等到车队在矿区停下的时候，莫川迫不及待的便跳下车子，甚至粗鲁的跳上车头，极目纵览四周景色，忍不住亢奋赞道：“好一条大龙！哈哈哈……” 虫爷等人看着略有几分癫狂的莫川，一个个面面相觑，心中虽然宣布了其死刑，这一刻，心中还是涌出一丝佩服之情！ 虫爷更是笑呵呵道：“莫先生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竟然这么兴奋？！” 莫川张开天眼看着四周山脉走势，头也不回的道：“这里有大龙！！” 虫爷听到“大龙”二字毫不疑惑，反而面带一丝得意道：“哦？怎么看出来的？” 正在观察四周山脉的莫川，眉头忽然微微一跳，这个龙脉有些不对劲啊！大龙凝而未散，这不像是被占用的墓穴啊？ 心中这般想着，莫川口中却道：“龙者何？山脉也！山脉何能龙者名？盖因龙腾云起，变化莫测，忽隐忽现，忽大忽小，忽而潜龙在渊，忽而飞腾云霄。而山脉亦然，踊跃奔腾，或起或伏，或高或低，或逶迤千里，或分支片改。龙不易全见而山脉过峡处亦必有掩护。” “龙有须角颈眼，而地之结处，亦必有砂案。山脉之结美穴，亦犹龙之得明珠，二者开一不相类似，用是以龙定名，山脉直呼之曰龙脉，遂为万古不易之美称。” “简而言之，山脉亦可称为龙脉。”莫川总结道。 话刚说完，那边虫爷身旁一名瘦个子插口道：“你这是吹牛吧，龙脉不都是只有一个么？没看什么朱元璋把他老娘埋在龙脉里，然后他一个泥腿子就当上了皇帝？” 瘦个子话一出口，虫爷一巴掌就是呼在他后脑勺上：“秦满福，我叫你平时多读书，不知道别出来丢人现眼！” “我又咋了？”秦满福捂着后脑勺一脸郁闷的看着虫爷。 虫爷则冲莫川道：“莫先生见笑了，你继续！” 莫川见状笑吟吟的道：“朱元璋葬母一事并无正史记载，不过便是野史谣言，也没说天地只有一个龙脉啊？” “传闻陈友谅为了击败朱元璋，派人掘了朱元璋祖坟风水，更是将在一处名曰‘五龙捧圣’的风水宝地葬了父亲，这才大败朱元璋。既然传闻里有五龙捧圣，那怎么又会只有一处龙脉？”莫川解释道。 “虽说山脉皆为龙脉，然而却并不是哪一种龙脉都能结穴；便是能结穴，龙又分十二类，分别有生龙、福龙、飞龙……游龙和败龙等等，像其中游龙软活劣弱，败龙左摊右缺，这种龙脉便是结穴也不敢葬啊？” “除此以外，十二类龙祖山微小无起势、出脉无打星辰无落势、峡起不耸拔陟势等等‘行进七势’，又是将龙脉风水进一步细分，如此更别提龙之九种态势。” “唐末五代高僧黄妙应，更是在《博山篇》中提出‘五势龙’的概念，可谓从另一种角度解读龙脉，如此就别提现在风水堪舆还将龙脉细分为三祖龙脉，其皆分支的理念。”说这句话的时候，莫川语气中明显带着浓浓的不屑。 他继承的青乌术，乃是以风水堪舆鼻祖青乌子的理论为核心，赖布衣所学为拓展。然而这两人都没有提到过将天下山脉分为三条祖龙之类的概念。 这种概念一看就是现代人看卫星图，结合《汉书》“三条四列”，揉捏出来的马后炮理论，纯属尼玛乱放屁！ 因为他们这套理论明显有个致命逻辑漏洞，那就是这三大祖龙全都在中国！ 窝日，敢情人家外国的山就不是山了？是土包？是假的？还是你妹的王阳明“心外无物，心外无理”的心学学过火了？还是说这风水只在国内有效，出了国门就是迷信？ “说重点吧，怎么看出这里有大龙？”黑狗喊道，他咬重了“大龙”二字，眼神略微浮现出一丝不耐烦。 他有点搞不明白，这里有帝王墓的事情虫爷早就知道了，为啥现在还听得津津有味。就算这厮推断出龙穴位置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这最后还能不杀他了？ 莫川瞥了一眼黑狗，继续道：“我之所以说这么多龙脉，其实就是想说并非所有龙脉皆能称为大龙，凡大龙者必居中，后有托送，侧有缠护。看看这里的地势，山峦层叠，一层绕一层，正是大龙之势。所谓寻龙必有迳，有迳必有序，乘其宗，原其祖，据其荡，审其气，在险以名堂为限……” “停停停，别说这些文绉绉酸掉牙的话，我们听不懂，真的，真听不懂，你就直接告诉我，这里为啥就是大龙就行了。”黑狗一脸不耐的打断。 “黑狗！”虫爷闻言怒斥一声其名。 第二百七十八章石拱门 黑狗转头看了一眼虫爷，不吱声。 虫爷道：“不好意思，都是些粗人，性子燥了些。” 莫川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实际胸中却怒意横生，杀心四起。他莫川素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这点是经过无数事情验证过的。 说起来，莫川之所以详细的说给他们听，不是莫川闲的蛋疼，而是他之前利用天眼俯察地脉之气之时，看出这里的气运有些诡吊，所以与其说是讲解给他们听，不如说是将寻龙点穴口诀捋一遍给自己听，一边学习，一边思索这里的风水为何会呈现这种特征。 现在突兀被黑狗打断，虽然没啥影响，这心情自然极为不舒服。 但是一想到后面的谋划，莫川咬了咬牙，压住怒火，神情故意冷淡道：“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寻龙点穴本就是学自古人的东西，多是口诀，你不让我说口诀，这自然也就也没办法说下去了。总之，按照口诀一样一样的对照，自然就能看出这里的是条大龙福地！” 莫川这话令黑狗直撇嘴。 不料，莫川话语突然一转，一边指点四周地势一边看向虫爷道：“虫爷，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这里砂以开阔环抱，前对明堂，外应局心，坐北朝南，两旁又辅以龙虎砂环抱，这分明是大富贵之地。再看这明堂之外朱雀玉带水饲环抱，水分左右，山转关拦，这分明龙脉过峡，脱其凶气，成其化龙之势。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成紫薇帝星之龙脉，联想到你们一大早带那么多东西……我猜……” 莫川顿了顿，站在车子上的他蹲下身子，放平自己与虫爷的视线道：“我猜……这里有帝王墓，可对？” “帝王墓”三字一出，全场死寂！ 虽然大家都看出这莫川的厉害，但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猜出这里有帝王墓！ 而一直跟过来的蔡云龙，更是一脸懵逼！！之前莫川巴拉巴拉一大堆东西就让他直接懵逼，没想到莫川竟然还是个神秘的风水师。现在在突然听到帝王墓的消息，整个人直接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我顶你个肺，这里竟然有帝王墓？难怪这群人这么神神秘秘！！’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在山包前回荡，虫爷一边鼓掌一边道：“莫先生真是好眼力！” “过奖过奖！”莫川咧着大白牙抱了抱拳：“不过，既然是一座帝王墓，破这种诅咒，一千万可就不够了啊？” 话落，场间气氛瞬间冷了下来，黑狗冷眼看着莫川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哦？那你觉得多少合适？”虫爷问道。 莫川比划出两根手指！ “两千万？”虫爷试探道。 “不！”莫川摇了摇头：“两个条件，在之前一千万基础上，我要古墓里三件古玩，随我挑。” 虫爷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一千万已经很多了。” “不多，之前的一千万只是卢学义的诊金。卢学义我虽然没治好他，但是也算是给你们找到了方法不是？现在我又要冒险帮你们破这古墓诅咒，随便挑三件东西不算多吧？”莫川道。 虫爷怒目怒色，心中却冷笑连连，死到临头还如此贪财，现在之所以杀你又多了一个理由！ 心中坏水翻涌的虫爷，表面却愤怒而吝啬道：“只能挑一件！” “两件！”莫川讨价还价。 “一件！”虫爷重复一遍，神色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莫川看着虫爷表情，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好吧，一件就一件！记住了，是随我挑，我先挑！” 虫爷面带怒色的点了点头。 说起来，莫川这时候提条件，看起来似乎完全没必要，因为这极容易激怒对方。然而实际上，这不过是莫川故意提条件摆出贪婪模样罢了，其目的就是要打掉虫爷等人的戒心，让他们误以为他莫川胸无大志。 这边谈妥条件之后，众人也休息差不多了，一个个背着硕大的登山包再次出发。这次山路已经到了尽头，越野车自然是开不过去，所以众人只能徒步前行。 绕过掩人耳目的开矿口，步入后山谷的众人，再也看不到周围起起伏伏的地势，因为仅仅是周围稠密的树林就把众人的视野遮蔽起来。 林深几无路，全靠虫爷身边一名虎背熊腰提着开山刀的汉子，剁开杂草灌木前进。 行走在这种半原始森林中，绝对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没走多久，莫川厚厚的工装裤就被植物断面染成了深绿色，还有一些荆棘干脆的刺入裤子内，虽然带来不了什么伤口，但是不一会儿就令人双腿皮肤出现骚样的感觉。 另外不时在一些杂草上瞥见一两只吸血蚂蟥，更是令人鸡皮疙瘩瞬间都炸了起来，令人好不恶心。 所谓望山跑死马，看着距离并不远的后山丘，莫川一行人愣是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目的地山脚下。此时前面草丛动了动，从里面钻出两名衣着邋遢的男子。 “虫爷，您来了！”两人一脸兴奋的冲虫爷打招呼。 “这边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 虫爷点了点头道：“收拾一下，准备开工吧！” 那两名留守的男子闻言惊喜的对视一眼，连忙应道：“好嘞！虫爷咱们就等着这一天呢！” 说完，转身忙活去了。而跟着虫爷过来的人，也连忙加入这两人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 莫川看着面前一片绿油油的植被，只觉得一脸懵逼，难不成这墓穴在这？ 这么一想，莫川下意识打开天眼一看，却发现大龙之势赫然凝于前方一百丈处，也就是说这里并不是墓穴！ 这里不是墓穴他们在这忙活什么？ 莫川一时间有种糊涂的感觉。 就在这时，虫爷的一名手下扒开地面的落叶，掀起一张厚厚的木板，然后招呼一人搭把手，竟然从这里脱出一台拖拉机头……哦不，应该是柴油发动机！ 随后在几人围绕着柴油发动机组装其他配件的时候，另外几人趴在地上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什么绳索，然后喊着号子，突兀将方圆近两百平的地皮掀了起来！ 哦不，这应该是一张巨大的伪装地毯！在地毯之下，赫然正是这座山脚下嶙峋石头山体！ 在这嶙峋斜坡山体上，赫然镶嵌着一座约两人高的石拱门！ 第二百七十九章隧道与深井 石拱门很高，看起来几乎就是由一座完整石头雕琢出来。在岁月的洗礼下，整个石拱门已经变得斑驳嶙峋起来，粗糙的切面上甚至出现细密的裂纹，历史沧桑感扑面而来。 莫川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石拱门，恍然明白，为啥大龙之势凝于前方一百丈远了。敢情自己这是聪明过头聪明反被聪明误。 大龙之势正是结穴之地，那种地方当然是整个古墓的核心，乃是安置棺椁之地。一座帝王墓必然会有其他诸如耳室、前殿之类的配套设施拱卫。所以这里不出意外，这里应该就是古墓的入口了。 “老规矩，老林、阿关你们二人守在外面，记住做好掩护。”虫爷吩咐道。 “放心吧，虫爷！”那两人干脆应了一声。 “阿标带路，其他人跟上，莫先生跟紧我，记住了进了里面严禁乱摸乱碰，这里可没有医院，万一触动了什么陷阱，受了伤可没人给你医治。”虫爷警告道。 “放心吧，我有数。”莫川道，眼神扫过虫爷等人，心脏在这一刻咚咚直跳。毕竟是黄花闺女上花轿头一回啊。 除了留在外面的两个人之外，准备进入墓穴的一共有九人，包括季沛白以及虫爷。其中两人抬着被加装过配件的柴油发动机，也不知道干啥用的。其他人也不闲着，身上皆背着绝大的旅行包，就是莫川、蔡云龙也被分配背着一个背包。 “开门吧！”虫爷冲手下道。 之前提着开山刀领路的大汉，走到石拱门前，双手按在石门上，吃劲的缓缓将巨大的石门推开。不知道是不是整体雕琢的缘故，还是因为门后幽深的隧道，使得轰隆隆的推门声异常沉重而传播的很远。 整个山体似乎都因此发出沉重的叹息。 推开石门之后，一道幽深的隧道暴露在众人面前。提刀大汉第一个踏入其中，其他人立即紧随其后，虫爷走在最中间，莫川自然也被胁迫走在队伍中间。 没走几步，外面的自然光源就彻底消失，众人打开矿灯手电照明，继续前进。 隧道幽深，似不见底，越走越长，似乎就像是撞到鬼打墙一般，封闭的空间令一点点的声音都无限放大，脚步声，呼吸声，声声令人瘆得慌。 莫川还是低估了盗墓的可怕！ 终究是被现代文明娇生惯养的花朵，在监狱服刑的犯人都知道，最可怕的刑罚不在于鞭子棍棒甚至炮烙殴打，而是小黑屋。 在一个完全失去时间概念的小黑屋中，意志再强大的人都会崩溃。 而这古墓和小黑屋又何其相像？如此更别提围绕着墓穴衍生出来的各种关于鬼怪、僵尸、粽子及诅咒的传说文化，一想到这些，那种感觉简直能把人逼疯。 莫川心脏突突直跳，一直在心中酝酿杀人的念头，在这一刻似乎更加强烈，他甚至有种迫不及待撕裂周围的一切去感受温热鲜血，以此来证明自己还活着的冲动！ 莫川深吸一口气，烦躁的运转起真气，勉强驱散心中的烦躁，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微微吸了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到四周的环境上。 借着人造光源，莫川惊愕的发现，这个隧道竟然全是一体雕琢出来的，整个墙壁上看不到丝毫缝隙，有的只是粗糙未经打磨的一锥一凿敲打出来的痕迹。 沙沙的脚步声在隧道中回荡，将封闭空间衬托得异常惊悚。而莫川整个人却彻底被震撼住了，这个墓穴竟然乃是修建在山腹之中。 便在这时，前面开路大汉忽然道了一句：“到了！” 声音突兀的令人心中一跳。 这是一个开阔的空间，看起来足足有一百多立方，呈不规则圆形，墙壁乃至地面一如之前隧道一般，打磨的十分粗糙。 在踏入这空间的入口，赫然立着一座石碑，不同于四周空间的粗糙，这石碑雕琢的极为精细，一尊栩栩如生的望天吼蹲在石碑之上，血口大张，冲着众人咆哮！ 在灯光乍扫过这望天吼之时，莫川心脏差点都漏了一拍！被尼玛吓的！在这幽闭的环境，猛然间见到这种狰狞神兽任谁都会害怕！ “莫先生，现在该轮到你出手了！”虫爷让出位置，幽幽的道。头戴矿灯的他，使人根本看不清表情，在这种环境下平添几分森然之意。 莫川咬了咬牙，走了出来。心中却在怒骂自己胆小鬼！有种谋划这杀局，事到临头反而被这环境给吓怂了，这算什么？ “这座帝王墓我们一年前就发现了，然而最终只能走到这里，因为凡是触摸那面九龙青铜壁的全部都中了神秘诅咒最终瘦成干尸而死，活下来的只有卢学义。关于这诅咒，刚开始我以为是什么病毒，不过遗憾的是，到现在我没有查到任何跟病毒有关系的东西，所以这种事情只能拜托你这种专业人士了。” 虫爷一边说着，手中手电筒扫了扫正对来时隧道口的一扇雕琢九龙缠绕的青铜大门，又扫了扫蹲着望天吼的石碑。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应该的。”莫川说了一句，接过一只手电筒，仔细打量起这间空旷的房间。 这个开凿在山腹的房间可谓一览无余，除了正对面的那扇青铜门之外，剩下的就是这面石碑了。 石碑上铭刻着一行小篆：擅入者止，即反者生；再进者死。 小篆中的“反”应该是通假字“返”。看起来这石碑上并没有提起任何诅咒，也就是最后一句话，带了个死字，稍显杀气！ 但是在今天动不动就“热死了”“渴死了”的话语下，这死字可谓毫无杀伤力！ 莫川扫了一眼这小篆，目光就被蹲在上面的望天吼所吸引，心中终于有些明白虫爷等人为什么确定这是帝王墓了！因为望天吼正是帝王御用神兽。 关于望天吼有很多传说，其中有一条就是望天吼乃是陪鸾伴架之神兽，助君王识善恶忠奸、铲小人。天安门前华表上蹲的神兽正是望天吼！ 除此以外，望天吼还是沟通阴阳两界的神灵，故而帝王陵多见此神兽，寓意入葬帝王早入轮回。 莫川看着张口咆哮的望天吼，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一下。 莫川的动作令虫爷等人下意识退后一步。要知道自从第一波卢学义为首的一群人遭到诅咒之后，这里就成了众人眼中的禁区，哪怕是一直叫嚣着暴力翻膛盗墓的矮小汉子，此时也被吓得退后一步，生怕沾染什么诡异诅咒。 许是深埋地下不见阳光的缘故，望天吼异常冰凉，有种触摸冰块的感觉。但……没有丝毫异常。 莫川遗憾的拍了拍神兽，他之前还想那布下诅咒之人会不会在望天吼里也留下什么什么法阵呢！ 然而便在这时，莫川瞳孔陡然一缩，他看到石碑之后有一口黑洞洞的深井。刚刚他观察石室的时候，因为角度问题，加上石碑遮挡及灯光扫过的阴影，令他并没有注意到石碑之后竟然还有一口深井。 莫川下意识绕过石碑，打着手电，伸头看去。 第二百八十章破诅咒得大能 骸骨！ 灯光掠过，那深井之下竟然……全是密密麻麻呈灰色的骸骨，是人骨！灰白的颅骨，黑洞洞的眼眶，泣诉千年冤屈！ 我艹！ 莫川被吓得猛然退后几步，脸色微微发白。 “被吓到了吧？那是直葬井，奴隶主处理意外死亡苦力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直葬井竟然开在这里，而且竟然没有遮掩。我估摸着，留在这或许是用来恐吓后来者也说不定。”虫爷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莫川闻言只觉得脊椎升起一股寒气，虽然仅仅是匆匆一瞥，但是也能看出那里面尸骸的数量绝对不少！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一殿功成何其不是万古枯？ “看出什么头绪了吗？莫先生。”虫爷又问道。老实说，莫川看了半天也没靠近九龙青铜壁，多少令他有些多想了。他担心莫川也解决不了甚至惧怕这诅咒，所以才不敢靠近那九龙青铜壁。 莫川吸了几口冷气，缓解了一下心情，随口道：“大概有了一些头绪。” 说完莫川直接走到九龙青铜壁前，这面九龙青铜壁，说是壁，其实就是一道门。只是不同的是，这道门没有任何把手牛鼻扣环之类东西，乍一看就跟一面青铜壁一般。 青铜壁上九条青龙若隐若现的翻滚着，看起来很是霸气！ 莫川略一端详，在虫爷等人还没反映过来中，直接伸手按在青铜壁上。 虫爷等人见状大骇，一个个瞪圆眼睛，面面相觑。 也就在这一瞬间，莫川眼珠同样瞬间瞪圆，眼神深处闪烁起亢奋的火花：‘我艹，这简直就是一块巨型双鱼螭纹玉璧啊！’ 说起来，莫川之所以敢直接触摸，在他想来，既然他都能拷贝出卢学义身上的能量场，自然也就没必要惧怕这青铜壁内诅咒。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他触碰到这青铜壁的瞬间，青铜壁内突兀疯狂涌入一股力量疯狂的冲入他的体内。 而他体内双螺旋真气也在这一刻犹如饕餮遇到美食一般，疯狂旋转起来，近乎化为黑洞一般，鲸吞来自青铜壁内的能量！ 刹那间，双螺旋真气因为过量汲取力量，几乎直接化为一团能量球，几欲灼伤莫川内视之瞳。 狂暴的能量通过莫川双臂疯狂涌入，刺激的莫川双臂剧痛不已，不过三四秒，莫川便将要忍受不了。 然而说时慢那时快。就在莫川吃痛决定挣开双臂之时，从青铜壁中涌出的能量嘎然而止，似乎被鲸吞一空一般！ 而此时莫川的丹田内，双螺旋真气终于缓和下来，但是依旧不见运转的螺旋轨迹，只剩下两团能量球，互相缠绕，互相吸引，咻咻咻的急速运转着，在丹田内抛洒出大片大片带状真气，看起来就像是一时半会来不及消化而不得不抛洒出来的能量。 “呼哧……”莫川喘着粗气，额头热汗直冒。 此时他这情况落到虫爷等人眼中，自然引得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莫川这是中了诅咒，还是破解了诅咒。 “莫先生？”虫爷试探的喊了一句：“你……你没事吧？” “……呼哧……我没事……稍等一下。”莫川气喘吁吁回道，体内探出一股真气刺入青铜门内，他想查看青铜门到底是什么情况。 然而他失望了，真气刺入之后，犹如他以前尝试过用真气查看青铜器一般，根本找不到任何东西。 莫川仔细来来回回检查一遍之后，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蹊跷地方，最终只能无奈放弃，现在还不是研究这个东西的时候。 看到莫川放下双手，虫爷道：“莫先生这诅咒……” “破了！”莫川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莫川道。 虫爷眼神闪烁，迟迟没有动作。 跟虫爷合作过人的都知道，虫爷盗墓除了鞋子着地，全程不会触碰任何物品，哪怕是价值连城的冥器。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虫爷躲过数次墓穴病毒的侵袭，成为这个圈子里活得最久也最潇洒的一位。而他的虫爷绰号，也因此而来。 没人知道，早年虫爷刚入行的时候，虽然身材魁梧，骨架却柔软的像猫一般，别人不敢钻的墓穴他都敢钻，也就是因为这个经历，虫爷当时有了猫爷的绰号。 不过，自从亲眼见到自己领路人因为摸尸而死之后，虫爷就再也不碰任何尸体，最终演变成只要踏入墓穴口，就再也不碰任何东西。 因为在虫爷领路人死后，虫爷花了大价钱请人验尸才知道，领路人感染的是某种霉菌，好巧不巧的是，当时那具尸体在古代乃是顶级权贵，生前曾大量食用含重金属的“丹药”，最终死后一身重金属使得寄生在他身上的霉菌发生了分化变异，产生剧毒。 实际上霉菌为了适应环境而分化成特殊形态及能力十分正常，生物学上将这种情况称之为“菌丝变态”。 古代墓穴中因为空气不太流通问题，若说存在致命性病毒的可能性不高，但是霉菌就不好说了，因为人的尸体就是各种霉菌的温床。而各种陪葬品更是有可能使得霉菌发生菌丝变态，从而产生致命致幻的能力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这些稀奇古怪的菌类，本身就带着死亡标签的墓穴，也多了一个“诅咒”的标签。 比如，埃及的图坦卡蒙法老陵墓。凡是参与挖掘及研究这座古墓的人，大多数没有好下场，其中22人死因不明。尤其是花费巨资赞助并参与挖掘的卡纳冯勋爵，在打开金字塔的第五个月就嗝屁完蛋了。 现代医学推测，当时那些参与挖掘与研究的人，很可能是感染了某种未知霉菌，才造成诅咒一般的效果。只是这个说法缺乏决定性证据，致使这件事到现在依旧属于未解之谜。 说起来，虫爷一开始也一度怀疑这里可能孕育出某种病毒或者菌丝之类的玩意儿，毕竟石碑后直葬井的尸体就是最好的培养皿。 然而在给卢学义治疗的半年时光里，虫爷数次来到这里，愣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病毒菌丝的踪迹，甚至做过各种实验，无论是人是畜，哪怕是身穿防护服，只要触摸到青铜壁，照样快则三五分钟慢着半天时间，便显露出遭到诅咒的特征。 正是因此，虫爷最终才无奈选择放弃，转而求助神秘玄学。 毕竟盗墓这一行也算是和玄学存在交叉点，对于玄学也有一定的了解，深知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用科学来解释。 此时莫川说已经破了诅咒，虫爷自然犹豫了，他自己不敢触碰青铜壁，而他手下更是被卢学义之事吓到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敢触碰。 “我有个疑惑……当然我不是专业人士，可能看不破这里面的玄机。我看莫先生也没做任何事，仅仅是触摸了一下青铜壁，如此……莫先生怎么证明已经破了诅咒？”虫爷道。 “虫爷您的意思是想要我把吃饭的本领告诉你？”莫川反问道。 虫爷笑道：“当然不是，只是……我身为雇主……” 莫川打了个响指，直接打断虫爷的话：“我明白了……老蔡，你过来一下。” 蔡云龙一怔，下意识走了过去。 “你来摸一下！”莫川冲青铜壁努了努嘴。 蔡云龙瞳孔陡然一缩。 第二百八十一章塞石堵路 虽然蔡云龙这一路行来的存在感极低，但是他不是笨蛋，这群人在做什么，又在惧怕什么，他自然看得清清楚楚。现在莫川让他触碰这青铜壁……万一，万一诅咒没有解开怎么办？ 莫川这厮神秘异常，或许他有什么神秘手段不惧怕这劳什子诅咒，但是他对这玩意可是一窍不通啊？ 蔡云龙看着莫川平静异常的眼神，一咬牙颤颤巍巍的伸出右手，最终猛地按在青铜壁上。 从蔡云龙主动要求追随莫川过来之时起，其实他就应该做好某种心理准备，此时莫川拿他当实验品，看起来更像是唆使他交出某种投名状。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有没有感觉掌心被蚊虫蛰到、或者胳膊身体之类的微微一麻？”那名矮个汉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蔡云龙额头冒着冷汗，好一会儿才把手臂拿下来，仔细回忆刚刚的感受，不确定的道：“好……好想没什么感觉？” 众人闻言，眼神下意识看向虫爷。 “再等一会儿！阿龙你们先准备好发动机。”虫爷深深看了一眼蔡云龙，对一众手下道。 这次不管这莫川能不能破解这诅咒，他们都做过最坏的打算，那便是暴力硬趟，看看能不能炸掉这青铜门。 不过虫爷不敢确定，炸掉这青铜门会不会令他们所有人都遭受诅咒！毕竟万一这青铜门上要是被涂抹了某种毒素，被爆炸炸得弥漫整个隧道中，那所有人都得跟着倒霉完蛋。 “是！”随着虫爷的吩咐，那几人深深看了一眼蔡云龙，便开始忙活起来。 只见一伙人抱着各种工具在青铜门前测量起来，然后一人抱着冲击钻，连接上蓄电池逆变器，在石碑不远处开始打孔固定柴油发电机。 “这是做什么？”莫川愕然。 虫爷笑道：“当然是为了盗墓！” 我艹，什么时候盗墓还需要这些玩意了？还尼玛冲击钻、柴油发动机？不是有个洛阳铲不就够了？ 虫爷看着莫川一脸古怪的表情，一脸狂傲的笑道：“风水我不如你，但是这盗墓我敢自称第二，没几人敢自称第一！” 莫川没吱声，他不了解这虫爷，也不了这盗墓一行，所以听十分，信三分。 虫爷笑道：“既然莫先生已经破了这诅咒，不如请莫先生可否能帮我们打开这青铜门？” 莫川听到这话，心中撇嘴虫爷等人的胆小，表面却随意道：“ok！” 说完，莫川走到青铜门前，双手抓在青铜门上凸起的龙角，用力一推……窝日，竟然没推动！ 莫川一愣，哎呦，难不成里面有鬼，将门反锁上了？ 莫川一鼓气，真气暗运，再次吃力猛推！ 我擦，青铜龙角都被要被莫川捏出指纹了，青铜门愣是纹丝不动！ “哈哈哈……”虫爷笑了起来，引得虫爷身边一众人皆哈哈大笑，看向莫川的眼神多了几分揶揄。 “拉一下试试！”虫爷道。 莫川被嘲笑的有些恼火，闻言猛地一拉，硕大的青铜门，竟然吱呀一声便被拉开了……被拉开了……开了！ 我去你妹哦！！！莫川目瞪口呆，我日你妹的，这还房屋大门往外开，节省空间？ 然而当莫川看到门内景色之时，整个人直接懵逼了！恼火顿消！ 只见青铜门后面竟然……竟然是一面光滑的石壁！我艹，难怪刚刚死命推不动，感情是因为后面被堵死了啊！这还盗个屁墓？ 难不成是恶作剧？不对，那石碑可做不得假，绝对是千年前约五代十国之物！或者说这是个疑冢，墓主人故意忽悠盗墓贼的？ 莫川下意识回头看向虫爷。 然而虫爷的表情却令莫川有种鸡皮疙瘩直掉的感觉！如果莫川可以看见自己的话，就会看出来，虫爷此时的表情一如他之前踏入这片丘陵，看出这里蕴含大龙之势的他一般。 那是内行人看到行业瑰宝的一般的狂热表情！ “哈哈哈，我猜的果然不错！这里果然是塞石堵路！”虫爷兴奋的大笑，整个人跟疯子一般。 莫川傻眼的看着虫爷，我去你大爷的，前方都没路了，还能笑得出来！等等……塞石堵路？ 莫川凝目细看青铜门之后的光滑墙壁，忽然瞳孔微缩，只见那光滑墙壁在门框边赫然有两毫米宽的缝隙。 莫川再张开天眼扫去，直接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这哪里是没路了？分明路是被巨石堵住了，而且还是被切割得近乎无缝的巨石堵住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莫川下意识问道。 虫爷笑罢，一脸得意的道：“一代帝国之君将古墓修建在这种山腹之中，自然是看中这山体石质坚硬，难以被盗的优点。尤其是这种将唯一进出口墓道封入巨石，等于令整个墓室和山体化为一个石王八，什么洛阳铲、打盗洞全部统统失效！” 莫川闻言这才明白：“这古人的智慧果然了得！” “是啊！”虫爷感叹的附和道。 “爷，咱们准备好了，要开始么？”那边有人已经组装好机器默契的喊道。 “开始吧！”虫爷道。 此时已经过去一炷香时间，蔡云龙除了一开始紧张得满头大汗之外，随后便再无任何事情，这样的情景明眼一看就是没中诅咒，所以虫爷自然也放心了。 虽然不知道这诅咒到底是啥玩意儿，莫川也不愿意说，但是虫爷不在乎。 他这辈子什么诡吊事情没经历过？这还不是渡过来了？现在这座帝王墓一看就未曾盗掘过，说不准吃下这座古墓之后他就能金盆洗手，移民国外过潇洒富家翁生活了，谁还在乎那么多？ 此时虫爷手下得到命令之后，其中一人拎着冲击钻走到青铜门后的巨石前，突突突的打起眼来，聒噪的噪声吵得室内几乎听不见其他声音。 半晌，洞眼终于打好了，这些人又把牛鼻扣环装上去，然后又将连接柴油发动机的钢丝穿过牛鼻扣环，在确定系紧之后。那边才启动柴油的发动机。 顿时轰隆隆的机械引擎声响起，刹那间将钢丝崩成一条直线。 “快，放置铁棍！”虫爷看到门内石块被拖动，连忙道。 那边手下闻言连忙在巨石下面放置铁棍减少摩擦力！ 说来也巧，这青铜门后面的隧道赫然比室内高那么几公分，恰好可以放置铁棍，当做巨石的轱辘，减小摩擦力。 十几分钟之后，一块大约一米七高的巨大石块被拉扯出来。 莫川再往里面一看，我艹，竟然还有石块！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一块巨石堵路。既然不是一块，这刚刚拉出来的巨石，自然要清理到一边为后面工作腾出空间。 “莫川、蔡云龙，你们过来推石头，快点！”那边黑狗毫不客气的呼喊道。 莫川闻言眉头一皱。 他过来可不是做苦力的，现在可以说他的任务基本已经完成了，就差回去把卢学义身上的诅咒给破了。卢学义身上诅咒莫川之所以还留着，就是为了找借口跟过来，只是没想到对方早就有意让他过来破解诅咒。 现在他任务完成，这黑狗便如此不客气，这是什么意思？ 电光火石间，莫川便明白了一切，这不是过河拆桥，这是要压榨完他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啊！ “好嘞！”心思急转的莫川，嘴上却干脆的应了一声。 黑狗看着莫川老实模样，心中冷笑：“算你走运，要是敢拒绝，你也就没了用处，那直葬井就是你最后的归宿！” 将一块块堵路巨石拉扯出来，很费功夫，尤其是柴油发动机隆隆作业声，吵得众人几乎失去时间感。 莫川和蔡云龙都是穷苦人出身，虽然被差使干苦力，倒也没什么自尊心受不了不干的情况。尤其是蔡云龙，虽然满头大汗，但是这遮掩不了他咚咚直跳的心脏。 他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只不过这里空间狭窄，左右都是人，他也不好跟莫川讨论，只能生生憋着，暗中提高警惕！ 时光有脚，无声而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莫川都不得不用真气驱散身体疲惫之时，场中虫爷忽然大喊一声：“停下！” 众人停手，柴油发动机也随之熄火。 “隧道打开了！”虫爷喃喃的道。 众人闻言惊喜的彼此对视一眼。 “原地休息二十分钟！”虽然倾国财富就在眼前，但是虫爷还是冷静的下达休息命令。 “是！”众人应是，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戏谑与残忍。其中甚至有两人忍不住瞥了一眼莫川蔡云龙二人，如果不是体力上有些吃不消，或许……#####（ps:关于“塞石堵隧道”这点并非本人虚构，而是古代确实就有这种防盗手段。比如目前已经挖掘出来的龟山汉墓，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去查查资料。另外，再次感谢大家的厚爱与支持，本卷即将结束，敬请期待新篇章！） 第二百八十二章去把喘气的全剁了 塞着巨石的隧道比起之前来时隧道要短了很多，加上有了之前行走在封闭隧道的经验，这次莫川心理上明显好了很多，唯一令人有些不舒服的是，这个隧道高度只有一米七，以莫川的身高，还得弓着腰行走，令人好生难受。 某一刻，前方开路阿标忽然传来一声粗重的吸气声，那是惊讶的声音！ 待到众人离开隧道，刹那间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是一间空间更加庞大的大殿，大殿四周开凿圆润，墙壁上雕琢着各式各样的壁画，在大殿两侧赫然耸立着一排巨大龙纹石柱，沿着龙纹石柱的尽头，隐隐绰绰间可以看到一张好似龙椅的事物。 众人似乎皆被眼前的奇迹惊呆了！ 便在这一刻，“咻”的一声破空声陡然炸响，那是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伴随其后的便是“砰！”的金属碰撞声。 这两道声音来得太快了，乍一听几乎有种不分前后的感觉！当声起时，一道耀眼的火花在莫川身旁骤亮，闪耀出莫川冰冷的面孔以及……黑狗狰狞的杀意！ 火花逝去，空旷的大殿中脚步声杂乱响起。 虫爷的人下意识散开，给疯狗留出空间！因为黑狗之前说了，这个莫川交给他，现在这时候打扰他，被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这收获之时，每死一人就意味着能多分一些的时候。 伴随着混乱的脚步声，还有蔡云龙痛苦的惨叫声！ 原来莫川遭到袭击的时候，蔡云龙赫然也同时遭到袭击，只是他显然不及莫川的反应速度，直接被一刀干翻在地，后背上渗出大片大片的鲜血。 黑狗看到莫川竟然能躲开他的偷袭，怒赞一声：“好！”吼完，挥舞着狗腿刀再次冲了上去。 狗腿刀又名廓尔喀军刀，正是尼泊尔国刀，是世界上公认最符合力学原理的反曲刀。玩刀之人都知道这种刀的可怕！现在市面上已经很难能买到纯正的狗腿刀，而黑狗这把乃是花大价钱拍下经历过二战的古董！刀虽历经岁月，却嗜血不减！ 莫川咆哮：“为什么杀我？！”还想在吼下一句时，时间已然已经来不及了，莫川只能闭上嘴巴，再次格挡下黑狗的一击。 直到这时，众人才注意到，莫川格挡的黑狗成名杀器狗腿刀的，竟然是一根便携可伸缩登山杖！ “因为你素质的太低！”黑狗狰狞大笑，狗腿刀再次狠狠的砍了上去，丝毫不给莫川喘息的空隙。 “虫爷！季沛白！”莫川怒吼，砰砰砰的连续格挡黑狗疯狂的劈砍！整个人更是不停的后退，看起来险象环生，狼狈至极。 虫爷季沛白听到莫川怒吼，毫无所动，根本懒得吱声。 要怪就怪这莫川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婪之心，一千万破一桩诅咒，有这么好的事情吗？更别提莫川最后还加了条件！ 虫爷目光甚至根本不在场间的格斗上，手电筒已经扫向整个大殿，琢磨着怎么掏空这里，比如这石壁整体雕琢的壁画该怎么切下来。 便在这时 “啊——”凄厉的惨叫，刹那间在这座千年古墓中回荡，似要唤醒千年亡灵。 虫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再厉害又怎能敌疯狗之威？ “黑狗！”众人错愕怒喊，这声音令虫爷眉头一皱，难不成莫川临死前给了黑狗致命反击？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好，少了一人，他能分到的财富将更多。 下意识的，虫爷看向场中央，然而他傻眼了。 远超花岗岩硬度的钨锰合金杖尖，犹如一柄利剑，狠狠地刺入黑狗的心脏，杖尖优质塑料挡泥板阻挡不了喷涌的鲜血！滚烫的喷了莫川一身。 原来莫川刚刚的示弱，只为了杀了这里看起来最厉害的黑狗！ “杀了他！”虫爷怒目欲裂。 然而此时也不需要他的命令，其他人早已疯狂的冲向莫川，尤其是正准备给蔡云龙补刀的汉子，见到这情况眼珠子瞬间红了，发疯似的冲向莫川！ 莫川狰狞一笑，一把拔出登山杖，当做投枪，狠狠的投掷出去！ 刚刚汲取大量能量的莫川，毫不吝啬的燃烧着真气，诅咒能量场几乎在刹那间笼罩他的全身，为他带来绿巨人一般的狂暴力量！ 于是那登山杖犹如子弹一般，冲向敌人。 被攻击之人虽然看出莫川的动作，然而还没等他做出格挡动作，登山杖就已经狠狠的洞穿他的身体，强劲的动能将他身体直接掀飞，然后登山杖洞穿他的身体，狠狠的插在后面坚硬的石面上，而被洞穿的敌人却生生挂在半空中，鲜血喷了旁边季沛白一脸。 季沛白只觉得脸上一热，伸手抹去，那是殷红的鲜血！不知道为什么，季沛白想到了水！想到了盛开在蔬菜培养基地鱼塘里莲花！ “艹你妈，敢杀我？都给我死！”莫川咆哮中一把抢过黑狗手中的狗腿刀，虽然第一次摸到这种造型古怪的刀，但是莫川还是极为顺手的模仿着黑狗的握姿，狠狠的砍向身边人！ 被千斤之力加持的狗腿刀，第一次迎来它存在的意义！ 全场没有哪一种凶器能扛得住狗腿刀的劈砍，所有人只要一对上莫川的狗腿刀，不是武器脱手，便是虎口被震得酥麻乃至脱臼，彻底失去握力。 不用想，当他们连武器也失去的时候，再面对狂怒的莫川，就像是手无寸铁的软蛋一般，彻底沦为被屠杀的命运！ 于是刀刀入肉的畅快，与鲜血狂飙的痛快，宣泄着莫川近日憋屈的怒火！ 然而就在莫川近乎坠入魔道，享受杀戮的快感之时，一股大恐怖忽然将他笼罩！这一刻，莫川似乎看到自己头顶刹那间涌出一大团血气，血气眨眼间便化为喋喋怪笑的骷髅，似乎要吞噬他的魂魄！ 死劫！ 哪里来的死劫？ “砰！”枪响！ 莫川疯狂的催动诅咒能量场，按照青乌术的直觉闪躲，然而还是有些迟了！在他的侧腰陡然炸开一大团血花！ 他中弹了！ 莫川被轰得身体直接跌倒在地！ 远处虫爷举着一把手枪，面色难看的指着莫川，想也不想，“砰！”的又是一枪！ 子弹射中莫川脑袋上方一米远的地方，炸开无数石片，最终不知道反弹到了哪里。 这不是虫爷准头不行，更不是虫爷爱才心起想放过莫川，而是……他在开枪的那一刻，竟然被蔡云龙扑倒在地！ 后背被开了血口的蔡云龙浑身鲜血，看起来犹如愤怒的老虎，又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眼珠子凸出，青筋犹如蚯蚓一般爬满额头，面色狰狞的挥舞着拳头，疯狂的往虫爷脑袋上砸！ 一边砸，还一边愤怒的咆哮：“我日你全家！艹你妈！艹你妈！” 莫川见状忍着剧痛冲上去一把将手枪夺下来，抬手对着准备逃跑的季沛白就是一枪！ 第一次摸，哦不，算上柳家兄妹、金家勒索那两次，这算是莫川第三次摸枪了，虽然只是第三次摸枪、第一是开枪，但是准头却惊人的一枪将季沛白爆头！直接令空中爆出一团血雾。 正准备再补两枪的莫川，见状自己都忍不住一句国骂“我艹”！ 老实说，这算是莫川第一次杀人，但是莫川没有任何不适，只觉得跟小时候围观大人杀猪的场面没什么两样！ 然而等到莫川扭头看向怒欧虫爷的蔡云龙之时，却差点没忍住吐了。 因为此时的虫爷赫然已经生生被蔡云龙锤死！那塌陷的面孔，喷涌的鲜血，绝对能让人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老蔡够了！”莫川喊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进入癫狂状态的蔡云龙，在听到莫川的话后，竟然恢复了理智收住了拳头，不过眼珠子却通红的看向莫川。 莫川擦了一把满脸鲜血，将狗腿刀丢给蔡云龙，指着前面满地呻吟的几人道：“去，把喘气的全给老子剁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雄中雄 说着，莫川伸手摸了一把蔡云龙背上鲜血喷涌的刀伤。 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就想躲开的蔡云龙到底没有躲开，而被莫川摸过的刀伤，也没有想象中的剧痛，反而生出一丝清凉的感觉，痛感消减了不少。 蔡云龙不知道，莫川触摸到他的时候，就在他的伤口处编制出一小块诅咒能量场，止血的同时也刺激着他的伤口加速恢复。 看着地上沾满鲜血的狗腿刀，蔡云龙抿了抿唇，一咬牙从虫爷身上爬起来，捡起狗腿刀，直接在莫川面前挥刀——将虫爷塌陷的脑袋给剁了下来。然后这才施施然走向那满地呻吟虫爷爪牙，一刀一个将所有人脑袋全给剁了下来。 也不知道这位平时逞凶最厉害不过是拿啤酒瓶砸人的汉子，此时哪来的戾气！哪来的狠劲！哪来的暴虐！ 杀掉所有人之后，蔡云龙狼狈的走到莫川跟前，差点瘫软了下来。 “别腿软，走，外面还有两人，出去把他们干掉再说。”莫川站起身子，似乎丝毫没有被腰间的枪伤影响。 蔡云龙道：“这些人……尸体怎么办？” “外面就有一个直葬井，回头丢进去就好了。”莫川把玩着手里的手枪，看似满不在乎的道。 蔡云龙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道：“那……以后怎么办？”这终究是个法制社会，杀了这么多人，他们怕是要完了。 “以后？”莫川反问一句，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以后？他知道个鬼子以后？他还有以后吗？ 从常海意外死亡，黑锅却甩到他头上，以及他打通曹学智那通电话起，莫川就知道自己没有了以后。林城虽大，怕是没了他半点立锥之地！ 所以莫川从神婆口中得知这里有一座帝王墓之后，便生出抢下这座帝王墓的念头！现在这个社会什么都不可靠，只有钱最可靠，只要有钱，莫川不信还干不过常家！ 所以莫川谋划了这一切！ 然而真的杀了虫爷等人之后，再被蔡云龙这一质问，莫川最近有些癫狂的大脑恢复了理智。 他便是得到一座帝王墓又如何？这么多古玩，他怎么卖？卖给谁？万一被黑吃黑怎么办？难不成一点点的抛售？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最重要的是，常家以及其他仇家的杀手，怕是早就挤在外面，就等他露头给他致命一击。 当然了，手握青乌术的莫川或许一时半会死不了，但是整天东躲西藏活在黑暗中的生活，这是未来么？ 无数问题挤在莫川的脑海里，直接令莫川懵逼了，迷茫了，所以他咯咯怪笑，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 莫川笑够了，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看着满地死尸。心中忽然冒出一首现代诗！真他妈见鬼，这时候他心中竟然想到了一首诗！ 莫川冷着脸，强撑出自信无敌的模样！他可以脆弱，他甚至可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痛哭流涕，但是现在他不行！因为他是男人！ 想想自己的父母，想想林城的一切，想想季沛白、虫爷这么牛逼的人物还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下，再想到那首现代诗的意境，莫川一时间豪情万丈。 “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慷慨激昂的吟诵，令蔡云龙浑身鸡皮疙瘩炸了起来，然而心中却涌出沉寂多年的热血！ 莫川收敛起所有表情：“看了这一路，你应该知道我掌握的力量！这群人要杀我，我早就算了出来，只是他们不知道我也早就准备要杀他！” 蔡云龙震撼，仔细想来可不是？如果是一般人骤然遭到偷袭，恐怕早就被撂倒在地，比如他。然而莫川呢，愣是挡了下来，若说没有心理准备，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难不成……这一起都是莫川的局？ “这些不过是一群见不得光的耗子，死了也就死了，谁会知道？而这一座帝王墓的财富，却全部都将属于我们。”莫川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这整个古墓。 蔡云龙想着莫川看风水断大龙、果断狂野搏杀五六人的场面，再想想眼前这个年轻人在林城闯下的偌大家业之后，不在林城享受财富，反而跑来这深山野林冒险掠夺他人财富，心中热血再次沸腾三分起来，这才是干大事之人啊！ “不，这里都是属于你一人的。”蔡云龙道。 莫川一愣，随即哈哈一笑，拍了拍蔡云龙的肩膀，往外走去。 蔡云龙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 外面放风的两人根本就没想到，赫赫威名的虫爷会死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手中。更没想到两名满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跑出来胡言乱语还没说两句话，就突然暴起杀人，弹指间将他们送入西天。 于是这座不知道多少人或明或暗参与的帝王墓，易主了。 杀了放风之人后，担心自己在里面搜刮古董被人发现的莫川，干脆折了一根树杈挡在石拱门前，这才返回处理尸体。 莫川、蔡云龙二人，先是将所有尸体身上有用的东西全部掏出来，这才把扒得精光的尸体丢进直葬井中。于是没十分钟，原先还满地狼藉的古墓，瞬间干净了不少。如果不是地上依旧残留的血迹，谁知道这里死过人？ 看着依旧幽深黝黑的直葬井，莫川又是心生感慨古人的智慧，修这么一个直葬井果然tm的方便！这要是有水泥的话，往里再灌点水泥，谁知道这里面还有尸体？ “来，吃点东西吧！” 两人简单处理过伤口之后，莫川顺便用冲洗伤口的矿泉水把手也洗干净了，说话间，递了一袋牛肉干给蔡云龙。 蔡云龙学着莫川的样子，用矿泉水洗手，也不嫌弃满屋鲜血味，接过牛肉干竟然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看着蔡云龙毫无影响的模样，莫川道：“第一次杀人吧？” 蔡云龙动作一僵，点了点头：“嗯。” “不错，第一次杀人还能吃得下，有前途。”莫川赞道。 蔡云龙听到莫川的夸奖，想了想道：“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砍下这几人脑袋的时候，丝毫没有感觉害怕，甚至有种……有种……”蔡云龙纠结了一下，才道：“有种兴奋的感觉。” 莫川目瞪口呆，我艹，不愧是两大凶星主命，这尼玛天生就是干脏活的料哇！ 第二百八十四章命薄不堪帝王怒 两人吃过东西之后，原地休息了一会儿，便爬起来查看这座古墓。 再次踏入发生过混战的大殿之中，莫川这次终于能静下心来仔细查看这座大殿。老实说，这座大殿极为酷似宫廷剧里的早朝大殿，在大殿的尽头还有一座石雕龙椅，看起来很是气派。 稍显遗憾的是，这里的布景几乎全部都是由石头雕琢而出，显得很是简陋。 在大殿的两侧，莫川发现了两座耳室，耳室并不大，不过二十平方左右，与中间正殿相比，自然颇显寒酸。 然而在莫川眼中，这两座耳室却比气派的正殿值钱多了，因为里面竟然全是各种陶器、瓷器、铜器、玉器和腐烂的案头，还有乱七八糟根本辨识不出玩意儿。 粗略一看，至少有一千多件，开一家私人博物馆都绰绰有余。 然而看到这些的莫川，眉头却皱了起来。不对劲啊，这可是帝王墓啊喂，帝王墓只有一千多件陪葬品，这尼玛也太抠了吧？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弹丸之地夜郎国国君陵墓？ 你要说这是被人盗过的帝王墓，还剩下一千件件那还情有可原，可是看古墓里面的景色，他们绝逼是第一批到访者，怎么会只有一千多件陪葬品？这也太少了吧？ 莫川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蔡云龙根本不懂这些，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莫川，等着莫川做决定。 “等下啊，我再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耳室。”莫川一边说着，一边在大殿里溜达起来，甚至开启天眼，四处透视。他怀疑他们进的可能只是一座偏殿。然而一圈逛下来之后，莫川愣是没有找到通向其他地方的隧道或者耳室。 窝日，这可真奇了怪了，难不成老子读的书都是假的？还是这座帝王墓是个特例？ 就在这时，莫川忽然一拍脑袋。 “我艹！” “怎么了？”蔡云龙看了过来。 “你有没有看到棺椁？就是棺材？”莫川问道。 蔡云龙呆住了。没错这两个新手蛋子一进来就光顾着找古玩，愣是忽略了这可是古墓了，没有棺椁这算是什么古墓？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冲出耳室在正殿里溜达了一圈，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棺木。 莫川傻眼了，蔡云龙也傻眼了。 一股寒气从两人背后冒出，难不成这是撞鬼了？还是这就是一座疑冢？不对啊，这要是疑冢，怎么也得弄个衣冠冢吧？最重要的是，一座疑冢就动用那种强大术士力量来守护，这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了吧？ 要知道便是在古代，能修炼出真气的，那也绝逼是国师级的大人物！更别提牛逼哄哄布置出留存千年依旧拥有诅咒效果的九龙青铜壁的牛人！ 莫川站在原地，纵目扫视着周围的景色，心中忽然一动，天眼张开，这次他不再透视，而是观气。 既然这里是龙脉结穴之地，那么结穴之处必然有棺木。 下一刻，莫川愣住了，目光刷的看向大殿后方的石质龙椅！那龙椅之处赫然正是大龙之气凝集之地，换言之也就是结穴之处。 “莫……”蔡云龙刚刚说话。 莫川一抬手止住他的话语，大步走向龙椅。 靠的近了，仔细观察，莫川才注意到这座乍一眼看来颇为冗繁的龙椅，实际上雕琢极为粗糙，甚至可以说徒有其形，上面的飞龙纹甚至不及外面石碑上望天吼的十分之一精致。 如此一来这就奇怪了，这座墓主人便是再穷，都舍得在四周墙壁上雕龙画凤了，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物品上如此粗糙应付了事呢？ 莫川左右转了好几圈没找到蹊跷的地方，最终只能开天眼查看，然而这一看，差点没把莫川给吓死！ 这龙椅之下，竟然……竟然有一具婴儿！ 不对！人之皮囊透视不是这个样子！ 莫川再定睛细看，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眼珠子瞪圆，下巴掉了一地，彻底明白了前因后果。 还记得来时，神婆和莫川说过，她催眠时得出这里有太极圈特征的信息。 说起太极圈怕是没几人知道，但是说起太极晕，知道的人就多了。这所谓太极晕，指的便是真龙穴。传闻在真龙结穴的地表外，必然有五圈浓浅色系各不相同的颜色，犹如年轮又若迎阳光圈，故而曰“晕”。 传闻中朱元璋将其母下葬的真龙穴，便是太极晕。 而所谓的太极圈正是太极晕的别名，在《泄天机*作法秘旨歌》中曰过：“若然锄破太极圈.水蚁便侵棺。”这里的太极圈，说的就是太极晕。 不过，据莫川继承赖布衣的传承中，对太极圈还有另一种解释，那便是：“圈者，砂之围也。”也就是莫川一开始在外面看到重峦叠嶂的山势，此山势不仅构成大龙之势，更是将结穴之地保护起来，形成圈也。 提起《泄天机》，就不得不说太极晕有个特点，那就是下葬时不能破了这外显五道圈圈，否则子孙后代不仅得不到真龙之穴的气运及庇护，反而会因此子孙贫寒。 廖家开山祖廖瑀曾在《四象葬法》中说过：“穴内圆晕、乃生气凝聚灵光显露之处。开茔宜在晕内，不可锄破，否则生气泄漏，灵光销铄，虫蚁入圹，水泉侵棺，子孙贫寒。” 所以想要葬入这种太极晕，只能用“扦穴”方式下葬。 而此时莫川在高台中看到的赫然正是太极晕，一处生长于山腹之中的太极晕。而且更加诡异的是，在太极晕心处，赫然已经形成一具人形石胎。 这石胎正是大名鼎鼎的昆仑胎！又名地生胎！传说中的孙悟空，便是这玩意成精变的。 传闻中，只有龙脉源头或真龙精华之处，才会机缘巧合形成胎儿状的东西，这东西犹如人参果一般，乃是聚天地之精华，可入药，功效鲜有人知。 话说回来，在看到太极晕的瞬间，犹如五雷轰顶的莫川，下意识退后两步，结果一不小心踩空台阶，竟然狼狈得噗通一声跌了下来，好巧不巧的额头磕到石阶上，于是三两滴鲜血洒落石阶。 正是：命薄不堪帝皇怒，叩血以求君王息。 “莫总？”蔡云龙见到莫川突兀跌了下来，赶紧过来搀扶。 本来被那昆仑胎震骇得神智模糊的莫川，被蔡云龙这一扶神智忽然清醒了过来。 莫川扭头怔怔的看着蔡云龙，眼神越来越亮。 蔡云龙看着莫川的眼神，简直浑身发毛。因为莫川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似乎就像是看到什么宝贝一般。 “扶我上去！”莫川甩了甩脑袋，咬牙道。 时也，命也！既然命薄，那我便将星扶帝！！！ 第二百八十五章鱼跃龙门 “啊？”蔡云龙一愣，这还用扶？难不成是莫川中枪之后失血过多后遗症出来了？嗯，有可能。 蔡云龙胡思乱想着，赶紧搀扶着莫川再次踏上石阶。 “把这龙椅给我踹下去。”莫川有气无力的抬了抬下巴道。 “哦哦！”蔡云龙云里雾里的抬脚将龙椅给踹了下来。这厮也是猛种，莫川叫他踹，他就踹，这要是搁在其他人身上肯定得犹豫一下啊，不说这是龙椅，好歹也是古董吧！ 这龙椅看着沉重无比，然而愣是被蔡云龙一脚给踹翻，轰隆一声跌下高台碎成满地石屑，露出一面平滑好似巨木锯断的年轮截面，不知道这石头里是不是蕴含各种金属元素，这一圈圈年轮竟然呈现各种各样的颜色，显得煞是好看！ 然而诡异的是，在“年轮”的中央赫然形成一只好似婴儿状的纹路。 蔡云龙懵逼了！莫川双眼放光！ 传闻中，地生胎不仅是稀世入药珍奇，其穴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真龙穴！若是将嫡系遗骨葬入其中，家族必将因此飞黄腾达。 所以莫川面对这太极晕自然生出浓浓的贪婪之心，然而此时他上哪找嫡系遗骨？爷爷奶奶辈的遗骨早就被国家新令给烧成了一把灰。 难不成学朱元璋……呸呸呸！他莫川便是混蛋欺师灭祖，也不可能动他父母毫发。 那该怎么办？难不成只取地生胎，放过太极晕？ 不妥不妥，地生胎一旦被取出，大龙凝结之势便少了核心，这大龙之势迟早都会散去。到时候，便是莫川父母百年，这太极晕也徒有其表，毫无效用。 那该怎么办？莫川思绪急转，他有种预感，他的近乎没有未来的未来，此时出现了曙光，而这曙光就在这太极晕上！ 便在这时，莫川磕破的额头忽然滴下一滴殷红的鲜血，啪的在昆仑胎上绽放开来，殷红的鲜血好似一朵彼岸花，绚烂，血红，横跨阴阳两岸。 这是……天意？ 莫川瞳孔骤缩！ 对了……活人墓！他可以修建活人墓！修建他自己的活人墓！ 搀扶莫川的蔡云龙忽然感觉莫川浑身微微颤抖起来，不等他张口询问，莫川忽然哈哈大笑一声，表情癫狂，笑声充满了无尽的狂喜。 “莫总……”蔡云龙下意识放开莫川。 “老蔡！哈哈哈……你真的是我的福星啊，哈哈哈……”说完，莫川陡然深处双手，直接插入太极晕心，犹如抱婴儿一般将地生胎抱了出来。 蔡云龙眼珠子瞪圆，我顶你个肺哦，这是尼玛石头，不是泥土啊喂，人手是怎么插进去的？ 然而更令他目瞪口呆的是，刚刚抱出地生胎的莫川，忽然手腕举在那空穴处。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莫川的手腕无刃自破，大汩鲜血流出，流入那空穴之中。 “莫总！”蔡云龙再次喊道。 “你先下去！”莫川道。 蔡云龙犹豫了一下。 “下去！”莫川喊道。 蔡云龙闻言一咬牙，走下高台。 莫川看着逐渐被鲜血填满的空穴，虽然面色越发苍白，然而整个人眼睛却越发明亮起来。 某一刻，鲜血刚刚填满空穴，莫川手腕便自然而然止住鲜血。不等莫川松一口气，空旷的大殿，忽然传来一声可怕的咔嚓断裂声，随后大殿的一根龙纹石柱轰然断裂倒塌。 “莫总，快跑！大殿要塌了！”蔡云龙惊恐的看着倒塌的龙纹石柱，回头对高台之上的莫川大喊。 莫川也惊恐之极的看着摇摇欲坠的大殿，直接瘫坐在地，心中狂呼不可能，他刚刚才获得真龙气运，应该是气运最旺之时，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难不成就因为他命太薄，就要他进地狱做皇帝？ 蔡云龙看着瘫坐在高台上的莫川，以为是莫川失血过多，一咬牙冲上高台，一把抱住莫川，就要往外跑！ 也就在蔡云龙抱住莫川的瞬间，莫川眼中陡然闪过一丝明悟，终究是他命太薄了，想得这龙运就必须要承受这真龙之劫！ 然而此时莫川早就失血过多，便是丹田内真气滔天，失去皮囊的驱使，也绝难逃出这三百丈古墓深渊！ 但是！他还有扶帝将星！ 这一刻，被蔡云龙抱住的莫川，一手勾住地生胎，一手按在蔡云龙胸口，歇斯底里的咆哮：“跑！” 刹那间，近乎化为实质的真气疯狂涌入蔡云龙体内，一道强悍的诅咒能量场在蔡云龙体内构架而出。刹那间，蔡云龙浑身大震。 他眼神惊恐的看了一眼莫川，最终一咬牙，疯狂的往外冲去。 此时古墓大殿再也支撑不住，龙柱倒塌，壁画坍圮，落石如雨，一派末日景象！！！什么龙脉，什么古墓，什么财富，在天道面前统统都是随意玩弄的蝼蚁渣渣！ 蔡云龙发疯狂飙，一块落石砸在他背上，不减其速度，反而更是激发他破军星一往无前的凶性！ “艹你妈啊——”蔡云龙怒吼着冲入一片浑浊的灰色烟尘之中。 无尽尘霾之中，隐隐绰绰闪现着矿灯的光芒！ …… …… 在华夏各大高校刚刚开完“高考一百天誓师大会”的第五天，湘南越城往西二百九十公里发生山体坍塌事故。 官方第一时间通报了这次山体坍塌事件，并通告事故发生在无人山区，故而暂无人员伤亡的新闻。这样没有人员伤亡的新闻，自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自然而然被掩埋在一堆明星绯闻之中。 没人知道，山体坍塌区域外还有几辆越野车，而这几辆车直接被拉到越城车管所的停车场上。半年后，这批越野车出现在某二手车交易市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在山区坍塌的第三天，越城某银行支行迎来一名额头挂彩的年轻人，这年轻人一口气支取了四张支票，合计六百二十万元。 这是莫川从虫爷身上搜出来的，其中还有八千多块零钱，六块各式奢华名表，以及若干玉坠、金银首饰等等，合计估价至少超过一百万。结果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越城当铺只当了二十万块钱，没办法，小地方就是抠逼吝啬。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取了现金，莫川随手分给蔡云龙两百万。 蔡云龙本来还不想要，结果在莫川一句“还拿不拿我当兄弟？”就给堵住了。 “好多了！”蔡云龙活动了一下身体，眼神深处依旧余悸未消。 “那就好，走，回林城。”莫川道，藏在盖脸墨镜下的双眸中闪过一道凛冽的寒芒！既然天不亡我，那你们区区几个蝼蚁就更弄不死我。 如果还有人修出天眼，就会看到莫川体表外显气运赫然化为一条金色五爪金龙，金龙上下翻腾，狰狞咆哮，万邪驱辟。 在莫川、蔡云龙二人登上南航直飞林城的头等舱之时，莫德雷德骑士团和化名国际家政服务公司的两大杀手组织，几乎同一时间获知莫川即将在三个小时零五分左右降落林城。 一场两大杀手组织之间的竞争即将展开。 #####（ps：新的一卷正式开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且看携大龙气运的莫川，将搅起何等风云！） 第二百八十六章迫不及待的杀心 作为新锐航空公司的南航客机装修整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头等舱并不是简简单单扩大了椅距那么简单。高出经济舱三倍的票价，更多的是体现在个人隐私空间及舒适度上。 莫川躺坐在可以改出两人位的舒适座椅上，身体放松，微微歪着脑袋和只有一道挡板之隔的蔡云龙说着话儿。 “你那公司打算怎么办？”说着，莫川端起鲜榨柠檬汁吸了一口，严重失血的后遗症令他胃口并不太好。这种酸掉牙的柠檬汁，恰好可以唤醒他挑剔的味蕾。 “这个我打算交给手下打理，老大有好的建议么？”老大这个称呼是蔡云龙这两天才改口的。经过古墓一事，蔡云龙算是彻底成了莫川的人，总是叫“莫总”不免生疏些。然而叫其他“莫先生”“莫老板”更是见外，蔡云龙索性匪里匪气的叫起老大。 说起来现在职场上为了凸显亲昵也喜欢称呼上司为老大，所以莫川听到之后也不觉得奇怪，也就默认了。 “蚊子腿再小也是快肉，交给下面人可以，注意别被蒙蔽了。”莫川想到大同路那家调茶社分店，所以提了个醒。 “嗯，这个我知道。劳务中介那块，其实我早就想脱手了，人手都选好了，就等一个机会。哦，对了，老大你有没有什么好的赚钱路子？”蔡云龙问道。 “路子？这话你要是在半个月前问我，什么路子我都能给你找到。现在嘛，我已经是某些人眼中的杀人犯，树倒猢狲散呐，说不准一落地就会有杀手杀上门，这路子一时半会还真没有。”莫川嘴中说着骇人的话，表情却淡然的就跟吃饭喝水一般轻松。 蔡云龙略一沉默道：“我该怎么做？” “你？呵呵……回去把公司处理好就行，解铃还须系铃人，我那事我自己能处理。”莫川道：“我得眯一会儿，到站了叫我。” “好的！”蔡云龙连忙道。 莫川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姿态，闭目假寐起来。他说是睡觉，其实此时哪里还能睡得着，不过是想一人静静，思考些事情。 古墓意外的坍塌虽然令那一千多件古玩化为尘土，看似令莫川一无所获，但是在莫川看来这却是最好的结局。 因为古墓的坍塌埋葬了无数财富的同时，也掩盖了一切罪孽。最重要的是，莫川已经从古墓中获得了无论多少财富都换不到的真龙气运。 不过，莫川获得的这真龙气运，靠的乃是活人墓，这也就意味着这真龙气运将强加于一身，这气运太盛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可不一定是好事。 因为凡事一旦过了，也就成了祸患。尤其是莫川乃是滴血以建活人墓，令龙气沾染血气，这其中杀伐之意不言而喻。 不过，按照当时的情况，莫川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考虑，现在能有这般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说起来，对于那座古墓，当时莫川身在局中没怎么看懂，直到看到太极晕的时候，这才终于恍然大悟，有了几分猜测。 如果莫川没猜错的话，那座古墓应该并非皇室中人修建，而是某个权贵密谋篡位所建。 之所以生出这个猜测，自然是有原因的。 其一，能修建出如此庞大的陵墓，应该不缺几个守墓人，如此根本没有必要费劲塞石堵路，毕竟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偏偏这座古墓就这般做了。这只能说明墓主人要么异常在乎这座古墓，要么害怕事情暴露。 其二，墓前石碑没有任何表示身份的痕迹，这根本不像皇族作为。 其三，石碑之上的望天吼雕琢十分精致，反倒是古墓正殿龙椅雕琢十分模糊。要知道，古代皇族似乎并没有在陵墓中摆放龙椅的习惯，就算我们权当这个古墓是个特例，那么即便放了，为什么雕琢如此粗糙而模糊呢？ 莫川猜测，这是因为修建这座古墓的墓主人，根本就没敢细看过龙椅，所以只能凭借大概印象跟石匠描述，这才雕琢出那般粗糙的龙椅。 其四，古墓最终无人使用。在这般风水宝地修建出来的古墓，最后竟然没人用？这简直就是浪费啊！是因为塞石堵路不好进去，所以不得不放弃？还是子孙根本不知道家族有这枚风水吉穴？亦或者突然发生意外，比如满门抄斩所以根本没法用墓穴？ 这些都有可能，但是莫川更倾向于后两者。 综上诸多原因，莫川这才做出这座古墓并非皇族所建的猜测，这个猜测也解释了为什么古墓规格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以及陪葬品少得可怜的原因。 另外对于那面九龙青铜壁上的诅咒，在莫川看来也并非单纯的诅咒，而是一种工具。 想想看，青铜门后被巨石堵塞，如果哪天突然用到墓穴，却来不及将巨石拖拽出来怎么办？那么此时有了青铜壁上的诅咒就方便了，一来恐吓窥觊者，二来安葬者也可以快速通过诅咒制造出一批大力士，清出道路，安葬亲人。 当然这些都仅仅是莫川的猜测而已，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正所谓历史没有真相，一切都是胜利者撰写的，莫川只需要努力成为撰写历史的人就好了。 三个小时的飞行里程，眨眼即逝。尤其是莫川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的情况下。 说来也巧，这次从越城直飞林城的航班上，只有莫川蔡云龙两位头等舱乘客，所以这飞机一落地，两人自然而然成了第一个下飞机之人。 两人出了贵宾通道就要直接离开。 便在这时，莫川下意识的微微扭头，看向不远处一名相貌平淡的女子，这女子大约有三十来岁的样子，身着舒适浅灰色休闲装，拖着一个旅行包，看起来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旅客。 似乎是注意到莫川在看她，这女子也看向莫川，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就像是大多数女人都有的反应一般，然后微微蹙眉直接绕开。 莫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对蔡云龙道：“东西给我，你先回去吧。” 此时蔡云龙手中拎着的旅行包，赫然正是两人从古墓里带出的唯一物品——地生胎石婴。 “没事，我不急……”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快回去吧。”莫川道，虽然莫川已经获得真龙气运，理论上蔡云龙最大的“扶帝”功效已经用了，但是莫川还是不愿意看到蔡云龙因他而受到打击，他可以无情但是不可以无义。 蔡云龙闻言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的东张西望起来。 “不用看了，刚刚从咱们面前走过去的女人就是的。快回去吧，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莫川薄唇微动，声音很轻，似乎怕打草惊蛇。 蔡云龙一惊，想起在古墓坍塌时发生的诡异事情，想了想道：“好，那我先走了，有事叫我。” “去吧！”莫川拍了拍蔡云龙的肩膀，接过盛装石婴的旅行袋。 …… “j为什么偏离计划？” “我被目标发现了，暂时撤离，准备下次靠近……该死，那群人下手了！”脱离莫川视野的女子，装模作样的打着手机，一边偷偷观察着莫川，然而她还没说两句，就看到一名男子形色匆匆从莫川背后跑过。 以j的职业眼力，她分明看到那人与莫川擦肩而过的时候，手中快速往莫川体内注射某种液体。 刹那间，j的心中涌出无限恼恨，因为她的谨慎，让她错失杀掉目标的机会。 然而还没等j的懊悔涌上心头，远处那名刚刚从莫川身后跑过来的男子忽然高高抛了起来，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噗通！”一声，肉体与厚重瓷砖的碰撞声，刹那间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第二百八十七章从头开始 看着纤细钢针从敌人体内拔出，代号十字盾的杀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这是他们组织内部特制的针头，纤细得便是插入人体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然而这么细的针头，也使得其注入量少得可怜。 所以医学上根本不会使用这种型号针头，但是对于某种剧毒来说，这点注入量就足够了。比如此时十字盾使用的奎尼丁，这是一种治疗心律不齐的药物，服用剂量以毫克为标准，然而这种药物一旦服用过量，就会引起“奎尼丁晕厥”效应，造成病人猝死的情况发生。 如果再针对性加入其它药物，那么猝死将是必然的情况。 所以当针头离开目标身体的时候，十字盾笑了，两百万美金的单子就这么简单的完成了！支那猪果然是人蠢钱多！ 然而下一刻，十字盾的胳膊陡然一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视野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下一刻，他就看到目标满脸冷笑的看着他，然后……轰隆一声，十字盾重重的砸在地上，超越生理承受极限的碰撞，瞬间令他五脏震颤，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量，甚至连意识都模糊起来。 远远的，几名机场警官快速冲了过来。 “住手！退开！”一名警官拎着警棍指着莫川大吼，脸上冷汗直冒。 他刚刚可是亲眼看到这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将这个男子甩到天上，然后狠狠砸下来的场面，那暴戾的动作，就是他那位全国散打亚军的教官也难以做出来。 莫川无视聚集过来的警官，随手掰开杀手的手掌，一支造型诡异的针管暴露出来，随后莫川有翻开这男子的衣领，从中扯出蓝牙接收器，然后又在男子身上翻了翻，直接翻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是个间谍，我还有要事处理，后事就交给你们了，快点向上级汇报！小心附近还有他的同伙！注意别被劫走了。”莫川站了起来快速道，说完拎着旅行包就要离开。 一众警官傻眼了，我艹，间谍？开什么国际玩笑？然而到地男子身上翻出来的东西，又似乎佐证了这年轻人的话。 其中一人还想拦着莫川，索要身份证明。结果，莫川冷漠的眼神瞥到他的脸上，瞬间把这警官吓得一愣，傻乎乎的放任莫川离开。 “队长，我们……”一众警官傻眼的看着其中一人。 “先把这人控制住！”看着满地各种神秘工具的咬牙道。此时他不得不信那年轻人男子的话。说完，他对着对讲机紧急汇报起来。 而莫川在脱离那群警官的视野之后，便悠哉悠哉走出航站楼，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看着航站楼外灿烂的阳光，莫川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拳头攥紧，他第一次感觉到力量的存在！ 远处代号j的女杀手傻眼了，这哪里是情报上显示富于阴谋诡诈的高手？这分明本身就是个格斗高手啊！最令她不可思议的是，这人肯定知道了有人要杀他的消息，所以衣服内必然穿着防弹衣之类的东西，否则那中了那针头怎么会没事？ 如果j知道那针头确实插入莫川的体内，不知道她会是什么表情。 …… 莫川回来了！ 这个消息在莫川开着他那辆林城唯一一辆拉贡达狂野的飙过林城岳飞大道的时候，林城某个圈子就全部知道了。 伴随着这个消息还有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金家雇佣的莫德雷德骑士团杀手，竟然刺杀失败，而且还被莫川当场撂倒，现在正被以间谍罪名义关押在林城某看守所，据说此事令林城某些大人物大动肝火！ 现在抓到这杀手，该以什么名义定罪？杀手？间谍？还是无罪释放？然而无论是哪种都会引发不可知的后果，这后果都会影响某些人的仕途。 所有某些人自然大动肝火，自然头疼万分。 于是正在林城某高档理发店里理发的莫川，眉眼一跳就从镜子里看到背后出现一名一身警服的男子！ “找我？”莫川道。 “知道就好，惹了这么大麻烦自己却跑了，你可真会做事啊，别剪了，跟我们走吧！”警官神色冷峻道，在他身旁还有两名一身虎皮的男子。 理发师看到这场面，直接被吓的不敢动剪刀。 莫川看都不看背后警官：“帅哥，后面多剪点，天热。” 说完，莫川这才看向镜子中的警官道：“不急这一会儿，等我剪完再说。” “少墨迹，快点跟……”警官说着就要动手抓向兜在莫川身上的披风。 岂料就在这一瞬间，莫川突兀转过椅子，一脚踹在警察身上，直接将警官踹翻在地，吓得身旁两名警察下意识掏出手枪指着莫川，整个人都被吓得一身冷汗。 而理发店里更是惊叫声连连，不少时髦男女被眼前突兀一幕给吓得瞬间没了所谓的时髦风范。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打电话问问牵着你狗链子的主人，他是请我过去，还是抓我过去的？”莫川无视两道黑黝黝的枪口，一瞪眼的威风吓得那两名持枪警官冷汗津津直冒。 从来都是他们耍威风，还从来没见过被人耍威风的。此时突然被人如此嚣张的反制，顿时有种傻眼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感觉。 被踹翻的警官爬起来，掏出手枪就是指向莫川，涨红着脸怒吼：“给我站起来，双手抱头，快！我他妈命令你双手抱头，快点！” 显然莫川那一脚，令他颜面尽失，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莫川瞥了一眼枪上的保险栓，语言极尽挑逗道：“呦，手枪啊，我好怕怕啊？来啊，开枪吧？来，就往我脑瓜上来打，开枪啊，有种你倒是开枪啊？” 他这话令那警官气得简直要炸了，持枪双手不停颤抖着，额头冷汗直冒，脸色红得跟猪肝一般：“闭嘴！别他妈以为我不敢开枪……” “闭你妈的嘴！老子就以为你不敢开枪，有种你开枪证明一下啊？”莫川眼神中极尽嘲讽：“艹你妈，老子帮你们抓了杀手，你们就这么拿枪指着我的？艹！” 莫川骂了一声，懒得理会这种狐假虎威的跑腿办事小人物，直接转过椅子，对已经吓傻了的理发小哥道：“帅哥，继续剪！” 这小哥被吓得哦哦点头，可惜双手却颤抖的再也剪不下去，眼睛不时看着已经气傻眼的警官。 那警官看着莫川的后脑勺，真他妈想一枪崩过去，然而他最终还是颤抖的放下手枪。他能有今天的位置，家里出了很多力气，他不能令家人失望。 最重要的是，他确实是知道他为什么来找这位年轻人，老实说，能把一名国际杀手撂倒在地，这身手说没背景，他都不相信！ 尤其是面对他这一身虎皮，还敢这么狂，怕……真的是一块铁板！ 那边理发店老板看到这一幕，连忙跑过来取代给莫川理发的小哥，硬着头皮亲自给莫川剪发，虽然他也吓得手指微微颤抖，额头冷汗直冒。 此时理发店其他人更是被吓得几乎没人敢动，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唯一还在给莫川理发的老板。 还有一些不小心闯进来的客户，一进来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再看到莫川身后的几名持枪警官，直接被吓得赶紧掉头就走。 许久，莫川的头发终于剪好了。 众人微微松了一口气。 “给我洗一下，发渣子太多了。”莫川摸了一把道。 “好……好……”老板连忙道，赶紧把洗发床擦了擦，等到莫川躺上去之后，又亲自给莫川扶好垫脚凳，这才小心翼翼的给莫川洗起头发。 洗好头发之后，又给莫川吹干，擦好发蜡，服务的可谓无微不至。 莫川看着镜子中利索多了的自己，心情也好了很多。 在莫川老家有个习俗，最近若是霉运连连，那就去剪个头发的吧，意味着一切从头开始！所以回到林城得知杨清懿去了外市考察分店的莫川，直接就来到市中心剪发来了，这次他要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个了结，一切从头开始。 “走吧！”心情大好的莫川冲几位警官招了招手，那和气模样就像刚刚没有怒踹人家一般。 第二百八十八章利益纠葛与真龙之运 “金老板，这事你不要再找我了，这件事我可帮不了你。你说曹家抛弃了就抛弃了？这事谁能证明？没有人吧！看看调茶社，二股东曹学智还备案在工商局呢！算了……看在赵处长的面子上，我给你一句提醒，汉水机场发生的事情令上面很是恼火，我劝你现在还是不要再掺和这件事。” 雷秘书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止不住的嫌弃。说完，直接起身离开，留下连筷子都没碰一下的酒局。 老实说，如果不是赵家，雷秘书绝对不会来这个酒局和一个有可能传染给他人的绝症患者坐在一起吃饭！ 不管现在医学如何如何正面宣传艾滋，然而除非是至亲，谁也不愿意和这类病人呆在一起，这无关好坏，只因为人性就是如此。 所以雷秘书没给金诚丝毫面子，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他能见金诚一面，已经算是给赵家面子了，赵家要是不满意……有种自己帮金家啊！ 金诚本来还堆着笑容的表情，在看到雷秘书离开之后，刹那间僵硬一片，脸色一片铁青，扣在桌面上的指节绷起，惨白一片。 “啊——混账！”金诚忽然大吼一声，猛地扫过酒席，噼里啪啦将桌面碗筷扫落一地。 “莫川，我要你死！我就不信你运气一直这么好！”金诚大吼着，苍白的面孔因为愤怒浮起一片不正常的潮红。 …… 而此时好运的莫川，正在被林城警亭好茶好烟的招待着，一名胖乎乎的中年警官一脸和蔼的坐在莫川对面，笑呵呵的道：“莫先生，不好意思啊，手下都是粗人，还请担待些。” “没事，要说不好意思的也是我，也怪我脾气太坏，人家打我一拳，我要是不打回去，心中膈应的谎，倒是做了不少操蛋事。”莫川似有所指的道。 胖警官闻言哈哈一笑道：“男人嘛，理解理解。呵呵，这次请莫先生过来，就是想请莫先生做个笔录，不麻烦吧？” “不麻烦！”莫川道。 “好，那我们就开始了？” “开始吧！” “好，莫先生是从越城回来吧？不知道莫先生之前去越城干什么？” “这个……跟这个案子有关系吗？好吧，告诉你也没关系，之前听人家说越城那边古董挺多的，我这不是刚辞职了嘛，所以过去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掏两件古玩玩玩，当然掏不到也没关系，权当散心。”莫川道。 笑呵呵的胖警官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好吧，这个理由不错。 “那你能描述一下机场发生的事情吗？” “可以……这件事该怎么说呢，我就从我下飞机开始吧，哎，你是不知道，我这次在越城溜达一圈就收了一件石婴……” “从下飞机开始描述……” “哦，下飞机啊，这次我坐的是头等舱，第一个下飞机，哎你别说，这头等舱这个特权就挺不赖的，我以前最讨厌的就是人挤人，尤其是坐长途大巴下车的时候，你是不知道那场面……”莫川一开口，就跟话痨似的，说得胖警官眼角肌肉直抽。 要不是这厮之前进入警亭的“最不能招惹的人”的黑名单，警局早就先拿下这个犯罪嫌疑人，再慢慢找证据了。 “……后来我只觉得后腰一疼，窝日，艹你妈的，敢扎我，警官你是不知道，我特么当时就炸毛了，我跟你说过我脾气不好这事吧？对，就当时那情况没弄死他算他走远，我他妈一把抓过他胳膊，刷的把他甩到天上，然后狠狠往下面一砸……” 莫川就跟词汇量不多的农民似的，讲到激动的地方，直接站起来比划起来，那姿态看得站在窗外观察莫川的某些人直皱眉。 便在这时，莫川忽然大吼一声：“砰！” 说着，莫川手掌便是往桌子上一拍，实木桌子“砰！”得一声轰然断裂，犹如遭到传说中的铁砂掌一般，在莫川的“配音中”轰然炸成两截。 那胖警官被吓得轰隆一声跌倒在地，帽子直接滚了过去。 而莫川一脸尴尬的道：“……那人就这样直接被我撂倒在地……那个警官你没事吧？话说，你们这里的桌子也太不结实了吧？一巴掌竟然就断了，这可不行啊！” 胖警官狼狈之极的爬了起来，脸色涨红的还想训斥莫川，然而看到地上断裂的桌子之时，到嘴边的训斥之语生生憋成了“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莫川道，余光下意识瞥向背后一面巨大的单向透视黑色玻璃，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 站在巨大落地窗前的章局看着下面缓缓驶出的奢华轿跑，不用猜，他也知道这是刚刚在审讯室砸坏一张桌子的莫川座驾。 “局长，这小子太嚣张了，简直就是目无王法！”胖警官脸色到现在还是有些难看，被人一掌吓掉警帽，犹如王八一般四仰八叉倒在地上，那场面现在想起来，他都老脸燥热。 章局面无表情，看着逐渐远去的车子，才缓缓道：“那你刚刚怎么不给他点颜色看看？” 胖警官闻言一窒。 “害怕他背后的关系，还是害怕他的手段？”章局反问道。 胖警官不吱声，脸色更是难看一分。 “常家那小子早些年逼死炫彩ktv老板的时候，怎么没人说他目无王法？”章局又道。 胖警官闻言脸色骤然大变，下意识退后一小步，眼神骇然的看着章局的背影，他不明白章局此时突然提起这桩陈年旧案干什么？ “日方申请的引渡审判直接驳回，就以间谍罪裁决，此事宜小不宜大，记住了一定要低调处理。”章局淡然的道，话题跳跃极快，完全不给胖警官思考的时间。 间谍罪可是少数几个并不以发生法定的危害结果作为犯罪成立要件的犯罪，也就是说只要实施了间谍行为，即构成本罪。换言之，这是少数几个可以正大光明的欲加之罪。 当然以间谍罪治罪极容易引发国际矛盾，不过这放在一个杀手身上，只要秘密处理掉影响并不大。 说完章局走向办公桌，打开桌子上厚厚的文件办公起来，那姿态不言而喻，这是要送客啊！话说，这胖警官就是他的属下，何必摆出送客姿态？ 如此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胖警官根本就不是他的人，而是另有主子。 果然，胖警官看到这一幕，脸色骤变！本想说话的他，待看到章局的姿态，脸色变了又变，到底一咬牙转身离开。 在胖警官离开的那一刻，章局放下手中的笔，平静的面孔终于出现复杂的表情。 和赵家那位一般，章局年龄看着不大，其实也不小了，按照官场某种规律，如果他再无法上爬一步，终身恐怕都将按死在这个级别上，运气好能在退休前提半格待遇。 所以章局一直在等待某个契机。 常海的死亡，令他窥觊到了机会。现在常家乃至某个集团的注意力全部被这个莫川所吸引，这个时候正是一个陈年旧案翻案的大好机会。 当然翻案不是他的目的，否则他也不会故意透露给胖警官打草惊蛇。 这次召见莫川做笔录，与其说是做笔录，不如说是章局想看看这个莫川，能不能帮他拖得住目标的注意力。结果令他很满意。 当然为了保证莫川这个“盟友”的实力，章局还给他镀了一层金身。 这层金身想来现在已经通过他的秘书之口，向外界传达出去——曹家还没有抛弃莫川，否则一向铁腕手段的章局怎么会如此轻松的放过莫川？ 第二百八十九章巨无霸 离开警局之后，莫川正想给宇文易打个电话，宇文易的电话就打来了。 “喂，大哥，我听说你回来了？”宇文易声音里透着贼兮兮的感觉。 “是啊。” “我艹，大哥你还真敢回来啊？牛逼！人家跟我说机场那事，我还以为是忽悠我呢！” “有啥不敢回来了的？你不打电话过来，我也正想打给你呢，我正想问你个事儿啊，常海家住哪？呸呸呸，我意思常海他爸常顾宇住哪了？”常海现在估计正在阎王殿清算功过呢，哪来的家？ “你问这个干啥……窝日，你不会……”宇文易悚然一惊，他这位大哥不会是凶性大发，想继续金家的路子，灭了常家满门吧？ “想啥呢，常海不是老子杀的，老子是被人误会的，老子总得澄清一下吧？实在不行，怎么着也得把凶手找出来还老子一个清白啊！”莫川道。 “啊？常海真不是你杀的？”得，宇文易到现在还以为莫川是凶手呢。 “你大爷的，别人不相信我就算了，你特么的竟然也不相信我？艹，别废话，赶紧告诉我常顾宇住哪？”莫川气急败坏的道。 宇文易一听慌了：“哎哎，兄弟别介啊，这事太复杂了，我一外人真糊涂了。那个……常顾宇住哪，我也不清楚啊？” “真不清楚？”莫川问。 “这个……” “赶紧说，偌大的林城就你消息最灵通，你还不知道？赶紧说，小心我灭了你，你住哪我可知道。”莫川看似凶厉的道。 宇文易在那边犹豫了一下道：“大哥，你可别跟人说是我告诉你的？” “知道了，赶紧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常顾宇应该住在长青岛，具体几栋还真不清楚，这得靠你套套门卫的话，或者想想其他办法。长青岛要是找不到的，那下面再看看怡家苑，或者汇银都。其他的就不清楚了，常家这种老牌富豪，房子肯定不少，谁没事也不能收集人家房产对吧？不过我说的那三个，都是常家最豪华的住宅，治安也是最好的，先去这三个找找，准没错。” “长青岛、怡家苑、汇银都这三个是吧？行，我知道了，等我忙完这事请你吃饭。” “哎，您就别请了，大哥你没事我就烧高香了，到时候我给你接风洗尘。” “滚，老子是会出事的人吗？”莫川笑骂。 随后，两人随意寒暄两句，便挂了电话。 莫川看着手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在林城混了这么长时间，对他态度一直不变的大概只有这个宇文易。听听刚刚那话，明明都认为他是杀人犯，还照样给他打电话，果然是日久见人心呐！ 莫川不知道，此时宇文易刚挂电话，便一声牛嗓子大吼：“听听！听听！我大哥是那么容易被人干掉的？听听这话，现在估摸着正揣着杀猪刀，准备剁了常顾宇那厮呢，快，赶紧的，愿赌服输，交钱！交钱！” 一桌跟宇文易打赌的纨绔们，闻言那是一脸郁闷的将大把钞票往宇文易身上扔，眼睛却直放光，窝日，这个莫川不会真的凶性大发要去干常海他爹常顾宇了吧？ 这绝逼大新闻呐！ …… 得到情报的莫川，调出悬浮伸缩式液晶屏语音导航之后，油门一踩，狂飙而去。 林城不是临海城市，更没有大型湖泊，自然也就没有“岛”。不过没有没关系，可以造，更可以炒作嘛！ 这个长青岛正是炒作产物之一，因为一条护城河，而强加一个“岛”字。 不过，你别说，在寸土寸金的林城，能够浪费那么多资源改造一条河流，将整个住宅区纳入其中，其财力乃至背景关系自然非同小可，而这个住宅区也不出意料也成了林城首屈一指的顶级住宅区，这就是林城长青岛。 莫川驱车赶到长青岛的时候，不出意料的在门卫处被拦住了。 “先生请出示您的通行证。”年轻帅气的保安小跑过来，敬了一个礼之后，这才彬彬有礼的道。 当然他这彬彬有礼并不是敬人，而是敬车！好歹也是这种顶级住宅区的保安，每天见多了各色豪车，眼力自然锻炼出来，虽然他并不认识拉贡达的车标，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 “我要过来见一位朋友叫常顾宇，知道吧？你给我通报一声。”莫川随意道。 年轻保安没有走开，而是依旧彬彬有礼道：“先生，请问您找的是第几栋户主，我们可以帮您打电话确认。” 在这种顶级住宅区工作的保安，可不是任谁都能上岗的，更不可能随便两句话就会被人掏出信息。 所以莫川一听这话顿时郁闷了，他还真不知道常顾宇的住在多少栋，难不成这还没见到正主就被拦在门卫处？这尼玛也太丢人了吧？ 便在这时，莫川背后突然响起刺耳的鸣笛声，莫川透过后视镜一看，眼珠子一凸，窝日，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魁梧”之人！ 只见莫川拉贡达车后，一辆福特猛禽皮卡驾驶座上，赫然坐这一名巨胖无比的妹子，此时这妹子正探出如来佛祖一般的脑袋，挥舞着巨大胳膊，吼道：“瘦猴，赶紧给老娘让开！” 我艹！ 莫川直接被惊住了。 不想，他这略一迟疑，后面的妹子便暴躁的推开车门，艰难的挪下车子，“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莫川面前，怒吼：“麻杆，老娘说话没听见吗？赶紧让开道路！保安，让他赶紧走！” 那帅哥保安明显认识这胖妹，神情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道：“吴小姐，这位不是小区的户主，我正……” “不是的还不给我赶紧滚开！”这胖妹挥舞着比莫川大腿还粗的胳膊，那狂野姿态，看得莫川眼皮突突直跳。 我日你妹哦，这体格绝逼跟日本相扑选手有得一拼！ 不过，此时保安说的话，却令莫川心中忽然一动，他想起来该怎么混进小区了。 “死胖妞，你让谁滚呢？”莫川吊着白眼，语气嘲讽的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川说完这话的时候，忽然感觉世界静了下来。那帅气保安眼珠一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莫川，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话。 而这位暴躁的胖妞吴小姐，表情更是瞬间凝固了下来。 第二百九十章牡丹花下……被压死 “你说什么？”吴小姐话中第一次不带脏话。 至少从莫川见到她开始，第一次不带脏话，音调甚至归回正常女性的声音，然而某种压迫力却骤然增加。 莫川推开车门，吊儿郎当的走下车，看着矮自己一个脑袋的吴小姐，嘴唇微微一动，恶毒的道：“死胖妞，我说，你让谁滚呢？” “啊——”吴小姐在听到这话，突然扯起嗓子发出刺耳高分贝尖叫声，声音尖若女妖嚎叫，令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要炸了起来。 便在这刺耳的嚎叫声中，吴小姐猛然挥舞起双臂，狠狠的抓向莫川的双肩。 旁边的保安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偏过脑袋，表情骇然。 他刚过来上班的时候，领队就曾悄悄指点过他这个小区哪些户主脾气最好，哪些户主最严苛，哪些户主最不能惹。 其中，最不能惹的不是赫赫有名的雷顿集团董事长，而是这个吴小姐。 因为……他能进来就是因为他补缺的前任，就因为在吴小姐面前露出过笑容，被脾气暴躁的吴小姐误会了，然后……听说吴家赔了对方五十多万的医药费，而对方直接被打得肋骨断了三根，外加胳膊脱臼，以及其他不计其数的肌肉挫伤。 砰！萝卜粗的手指狠狠的砸在莫川的肩膀，带来巨大的碰撞声。 吴小姐脸色狰狞的收紧五指，就要提起这个麻杆，然后狠狠的举起砸在地上！ 便在这时，莫川一抖双肩，双臂沿着胖妞的双臂如同双蛇缠枝一般，从里向外反扒，刹那间便挣脱胖妞的抓握，甚至反抓住胖妞的肩膀！ 然后在保安亭跑过来保安们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将胖妞提了起来，狠狠的摔了出去。 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保安们都觉得大地都颤了颤。 将胖妞甩出去的莫川，得意的就跟获得全国冠军一般，装逼的弹了弹胸口，整理了一下衣装道：“死胖妞，再来啊！想当年老子拳打幼儿园，脚踢敬老院，未尝有过败绩，现在还怕你这一个弱女子不成？” 话一出口，一种保安差点笑喷，要不是害怕激怒吴小姐，恐怕能笑出声来。 而被甩在地上的吴小姐，却忽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刺眼！ 自从她十一岁体型止不住的增胖，家里为了她的健康，先是送她进了芭蕾舞训练班，随后又进了跆拳道馆，从那以后除了十五岁之前被教练摔倒过，十五岁之后就再也无人能打败她！ 然而今天，她……她竟然找回了当初被人撂倒的感觉。 见鬼！被人一击撂倒绝非什么好事，但是……吴小姐心中竟然深处一丝陌生的触动，尤其是这嬉皮笑脸的男子随后说出“弱女子”的嘲讽，几乎令她心肝儿微微一颤。 但是这颤动刹那间便消逝而去，长这么大经历的各种白眼、偏见、嘲讽，令情绪极度不稳定的吴小姐瞬间爬起来，咆哮着冲了上来：“麻蛋！敢打老娘，去死吧！” 怒吼中，吴小姐巨大的肉身展现出非同一般的灵活，一拳轰中莫川……不，应该说轰中莫川的掌心！ 然而莫川虽然挡住这一击，但是他的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连连后退！ 莫川眼睛亮了起来。 “好！！”莫川大喊一声，一把脱去碍事的衬衫，露出小背心包裹的精壮身躯。 不过，他这身躯在吴小姐那一身肥膘面前，简直不够看！ “臭猴子，老娘要撕了你！！”吴小姐咆哮一声，冲了上来，双臂犹如巨大的莲花锤，轰然砸了过来。 莫川嘿嘿一笑，虽然身体因为失血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但是真气鼓荡之下，连诅咒能量场都不用开，砰砰砰便将一连串拳头给拦了下来。 吴小姐越打越暴躁，力气也越来越大，横肉乱飞的面孔上，几息间便蒙上一层油腻！ 而莫川看着脸色苍白的就跟酒色过度的纨绔一般，偏偏战斗力爆表，也不晓得这厮是吃什么长大的，根本连一点技巧也不用，直接硬撼硬的直接怼，那暴躁的场面，别说一种保安，就是刚刚过来两辆豪车乘客也被吓得膛目结舌。 我艹，你能想象那种提醒庞大的犹如大象一般的存在，疯狂拍打一个瘦弱人类的场面么？偏偏这个人类不闪不避，反而正面硬怼，那浓浓的反差感，绝对震撼！ 砰砰砰的碰撞声中！莫川忽然大吼一声“滚！”，再次抓到吴小姐的一条胳膊，然后身子一转，将其抗在背后，猛然借助腰力，一个过肩摔。吴小姐竟然再次被狠狠的摔了出去！ 轰隆！一声，吴小姐直接被摔在路边的草皮地中，草皮上枯草屑直接被震得集体抛向天空，然后落下，那场面令现场众人眼皮突突直跳。 莫川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拍了拍手掌，心中狂呼，辛亏老子真气暴涨十倍不止，不然想撂倒这胖子，不开诅咒能量场根本就办不到啊！ 吴小姐爬了起来，这次她没有愤怒的冲上来，表情依旧愤怒而狰狞，但是巨大的实力差距令一直横行无忌的她意识到遇到了高手。 “死胖妞我收回死字，你吧，虽然胖了点，不过这体格不当格斗家简直太浪费了。”莫川道。 吴小姐依旧不说话，被肥肉挤得狭小的眼睛，死死盯着莫川，似乎要记下这个人。 “哎，不就是输了一架么，用得着用那眼神看我？那句话咋说的，不打不相识嘛。对了，打了半天怪口渴的，不请我进去喝杯茶？”莫川试探道，心中不免忐忑起来。 尼玛，没见过这种把人家胖揍一顿，还不要脸去人家喝茶的。 其实莫川也不指望人家会请他喝茶，因为莫川的终极大招其实是诅咒能量场！没错，莫川承认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绝逼没坏到拿人家缺点开刷的缺德地步。 但是莫川还是这么做了，只因为莫川有了其他补偿方案。 别忘了他掌握的诅咒能量场，可是有着汲取人体精气神化为维持体表肌肉细胞活性的能力！只要操作得当，完全可以当做减肥能量场使用。 到时候，以这女子住在这种高档小区都减不下去的体型，能把身材减下去，还不感激死他！ “你就不怕老娘毒死你！”吴小姐终于开了口。 莫川闻言一愣，嘿！有门啊？ “毒死我？嘿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毒死我！”莫川依旧吊儿郎当的模样，那模样就跟小流氓一般。 然而他这不过随口一句话，却令吴小姐眼睛深处亮了起来。 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很特殊，他看她的眼神，绝对不是那些带着浓浓嘲讽、偏见、害怕、愚弄甚至带着看怪物的眼神。而是一种……把她当做普通人的眼神，虽然他一口一个“死胖妞”，但是他的眼神很清澈，他的“胖妞”似乎更像是一种朋友间故意取着贱贱外号的玩笑。 “好啊，来看看老娘怎毒死你！”吴小姐凶巴巴的道。 莫川闻言顿时一喜，我擦，这就同意了？把人家胖揍一顿，还能去人家喝茶？ 哈哈哈……一定是因为老子的真龙气运！哈哈哈，不愧是老子冒死弄来的气运，就是尼玛牛逼！ 第二百九十一章变脸 牛嫂诧异的看着跟在吴小姐身后的年轻男子，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成为吴家佣人也有七八年光景了吧？单独照顾吴小姐更是有四五年，但是这四五年里除了吴小姐哥哥，她还没见过有哪个男人愿意跟小姐来家里玩的。 “牛嫂，给这个混蛋倒杯茶，加点砒霜！”吴小姐一进屋便是怒气冲冲的道。 这话要是一般人听到这话准能吓一跳，但是熟知吴小姐秉性的牛嫂却笑着应道：“嗳，知道了。小姐要吃饭么？” “吃！今天上双份。”吴小姐说完，大大咧咧在莫川面前脱去外套，然后钻进浴室去了。 说来也郁闷，她和莫川打一架，莫川最多也就喘两口气，她倒好，出了一身油腻不说，还在地上滚了好几遭，简直脏死了。 看着小姐进了浴室，牛嫂这才笑眯眯的对莫川道：“先生您先坐，小姐就是这样的人，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先生喝什么茶？我这就跟你弄。” “一杯纯牛奶！”莫川道，这阵子因为身体的亏空，莫川很是注意疗养身体，所以轻易不会喝茶叶类饮料，更不会喝提神饮料，牛奶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补品。 “好嘞！”牛嫂笑眯眯的退了下去，心情不自觉好了很多。 说起来，小姐也是可怜，看着横行霸道无人敢惹，但是谁又知道小姐的委屈？现在好容易遇到一个不在乎小姐模样的人，哪怕仅仅是普通朋友，也是极好的。 牛嫂退后，偌大的客厅也就只剩下莫川一个人。 莫川扫了一眼这栋别墅内饰，便走到客厅旁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绿树掩映之下的低矮建筑群。他要寻找的目标，就在这些建筑群某一栋之中。 其实，莫川知道他便是找到常顾宇，也无法令常顾宇相信他并非凶手，相反被打出来的可能性反而更高。 但是莫川还是想和常顾宇见一面，因为只有常顾宇才知道自己的仇家有哪些，所以莫川只需要刺探到一些情报，就能通过青乌术大概占卜出调查方向，最终找到凶手是谁。 莫川寻找凶手不全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更不是为了破了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阴霾，而是……操你大爷的，你个龟儿子嫁祸给谁不好非得嫁祸给老子？你等着，等老子找到你，非得把你往死里整。 吴小姐洗好澡的时候，牛嫂也准备好了饭菜！连忙招呼莫川过来吃饭。 莫川脸皮也是厚，直接就凑了过来。 等到莫川看到桌子上的饭菜之时，直接傻眼了。只见精致的大理石西餐桌上，赫然堆满了食物。 在桌子中间，一张不锈钢盆里堆满了刚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炸鸡腿。在不锈钢盆四周还摆着诸如水晶肘子、双份烤肠热狗、甜甜圈及两只芝士澳洲大龙虾之类菜肴，除此以外在餐桌主座上还放着一盆肉沫土豆泥拌米饭。 洗好澡的吴小姐一屁股坐在主座上，直接抱起肉沫土豆泥拌饭就是挖了一大口，那仿若饕餮进食的场景看得莫川都饿了。 “看什么看，没吃过饭啊？”吴小姐吃着，才看到莫川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立马凶狠的道。 “你又没吃我家大米，我有啥意见？我就是好奇，这些你一顿饭能吃完？”莫川指着桌面上跟小山似的食物道。 “废话，天这么热，还能搁到下一顿？”吴小姐翻白眼。 此时牛嫂已经切了一碟水果上来，刻意放在莫川面前。显然她也知道这些食物对于一般人来说，简直不要太油腻，不吃点水果，根本就吃不下去多少。 莫川看着牛嫂道：“牛嫂，这些都是刚刚弄的？” 牛嫂笑道：“怎么会呢？都差不多是现成的，比如这鸡腿早就炸个七成熟，回下油锅就好。其他的也都差不多，也就是澳洲虾土豆泥要现做。” “难怪呢！”莫川恍然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这胖妞鲸吞美食的场面，莫川都看饿了，当下也不客气的拿起一根水晶肘子啃了起来。 吴小姐吃饭速度很快，即便是在莫川这个外人面前也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看起来异常豪迈！不过五分钟时间，莫川才啃下一根猪蹄，她都已经扫了一小半食物。 “嘿，麻杆，我问你个事，你的功夫是从哪学的？”肚子终于吃个三分饱不饿的吴小姐，终于有时间问道。 莫川对麻杆这个外号很是不爽，撇嘴道：“我这功夫可不是学的，不是我吹，能教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切，不是学的难不成是天生就会的？” “我天生除了吃喝拉撒怎么可能会功夫……” “那还不得了，那还不是学的？快点说，在哪学的？”吴小姐道。 莫川闻言认真的看了一眼眼前这胖妞：“呦，看意思，对武术感兴趣？” “废话！” “你这体型除了相扑，不适合练武，想练武还是瘦点再说吧！”莫川一副口无遮拦的模样。 这话说得牛嫂表情都是一僵，这人怎么这么说话？这也太没教养了吧？ “你这是想死？！！”吴小姐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面碗筷都被震的哐当一声，好不骇人。 “别拍了，吓唬谁呢？等你能打败我再来恐吓我。对了，不是我说你啊，看你家家境也不差啊，做个缩胃手术抽个脂啥的，想瘦下来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莫川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模样。 他话刚落，吴小姐双手就死死扣着桌面，饭也不吃了，眼珠子瞪着莫川，似乎随时有可能爆发出来。坚硬的大理石桌面更是被扣得发抖……不，那是吴小姐被气得发抖。 而牛嫂见状脸色更是微微一变，赶紧道：“先生可能有所不知，吴小姐身体情况可不是什么缩胃手术还有抽脂可以解决的，因为小姐这是因为基因问题才导致发胖的，大夫说，这是什么脑源性神经营养因子的基因发生突变，导致瘦蛋白和胰岛素无法交流造成的，具体我也不太懂。小姐十九岁那年还参与过基因治疗，注射瘦蛋白治疗，可惜都收效甚微。实际上，家里有考虑过做缩胃手术，可是这个手术对于小姐来说风险太大了，而且小姐每年都会进行抽脂维持身……” “够了！”吴小姐忽然大吼一声，打断牛嫂的话。 “混蛋，不想说就不说，没必要找借口来讽刺老娘！老娘吃得好，睡了好，碍着你什么事？”吴小姐怒道。 莫川一脸无辜：“我可没说碍着我的事，我只是说你这身材不适合练武罢了……” “不适合就不适合！不用你管……”吴小姐大吼，因为愤怒的情绪，脸上隐隐又要泛出油光。 老实说，要不是莫川心性好，以吴小姐这模样这脾气，也难怪很难交到朋友。 莫川一脸无奈的抽出湿纸擦了擦手道：“是不管我的事，我也就随便问问。你不是想问我这功夫从哪学的嘛？告诉你好了，我是跟一位世外高人学的，不巧的是，当时他还传了我一副药方，减肥的方子。” 莫川慢悠悠的说完，期待胖妞脸上愕然的表情。 岂料，胖妞闻言一脸厌恶的道：“刚开始看你功夫不错，我还想问问从哪学的，没想到你这混蛋敝帚自珍也就罢了，还跟我吹什么减肥方子？我艹你妈！老娘就告诉你，想骗老娘，门都没有！老娘什么减肥方法没试过，还用你来献宝？！现在老娘还就不想减肥了！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我艹！ 莫川傻眼了，心中简直有种想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想想也是啊，就人家这家境这财力，肯定什么减肥手段都试过了，还用他来献宝？尤其是他还装逼似的说什么方子，也难怪人家以为他是大忽悠。 这下好了，丢人丢大发了吧？直接被人扫地出门。 第二百九十二章贼喊捉贼 看着发飙的吴小姐，牛嫂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开口。莫川没品的损话，也令她也感觉很不舒服，小姐可以没有朋友，但是绝对不能交没品的朋友。 莫川愣了愣道：“我确实有个方子……” “闭嘴！”吴小姐大怒，说着刷的站起来，大有亲自动手的架势。 “好好好，我走，我走行了吧？对了，你雷顿集团的董事长常顾宇家住在这里哪栋你知道不？我这次过来其实是找他的。”莫川随口问了一句，心中也不指望这胖妞会告诉他。 不想吴小姐愤怒道：“在十六栋，还不赶紧给老娘滚！” 得，真龙气运还是照顾老子的。 同时，莫川心中生出一丝明悟，气运并不是绝对的。比如他这真龙气运，够牛逼吧？结果他说话太损，人家还是会厌恶他。若是他说话一直这么损下去，早晚得得罪所有人，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嘴巴太毒，气运再好，也难有什么大成就。 也难怪风水上会有“九交贵人十养生”之言。 莫川起身道：“多谢款待！” 说完不等吴小姐开口，便起身离去。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莫川忽然停住脚步，微微侧头，压着嗓音道：“哦对了，还不知道吴小姐芳名？” 吴小姐愣住了，牛嫂也愣住了。 此时的莫川恍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散发出一股特殊的气质，这种气质就像是传承百年的大家族贵族一般，高贵而不可侵犯，这似乎才是莫川的真面目！ 吴小姐本想臭骂一声，话到嘴边却便成了：“管你什么屁事？” “相见即是缘，你我有缘，问下又有何妨？”臭屁的拽了一句文后，莫川又道：“算了，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强求，我叫莫川，我知道我的名声不太好，不过我敢发誓，我刚刚说的事情绝对没有撒谎。” 说完，莫川拉开门，大步流星而去，留下微微发愣的吴小姐。 “莫川？”吴小姐嘀咕一声：“牛嫂你听说过吗？” 牛嫂摇了摇头。 “我怎么感觉有点耳熟呢？”吴小姐嘀咕了一声，她决定吃完饭问问她哥哥去。 …… 出了吴小姐家的大门，莫川驱车在小区里逛了一圈，便找到了十六栋住宅。 莫川没有立即下车，而是坐在车里点了一根香烟，抽完一根香烟之后，这才推开车门，整理了一下衣服，推开别墅小花园的栅栏门，然后敲响了别墅的大门。 别墅门久久没有打开，里面却隐约响起各种打砸一般的喧闹声，还有防盗门都隔绝不了的咆哮。 莫川佁然不动，余光瞥了一眼门口的监控，不用透视他也能猜到常顾宇肯定知道他来了。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估摸着现在正发疯的到处找刀要砍他呢，不过不巧的是，他那癫狂行为八成被拦住了，于是就出现莫川在门外都听到的喧闹声。 许久，大门打开，一名喘着粗气脸色异常难看的中年男子，一脸仇恨的看着莫川。 在这男子身后一名坐在轮椅上垂垂老矣的老者，他的表情比中年男子更加难看，眼神更加仇恨的盯着莫川，要不是身体不允许以及身边还有三四名亲人看着，怕是他能提起菜刀直接冲上来把莫川剁了。 “杀千刀的，你过来干什么？我告诉你，别以为躲过一波杀手就万事大吉了，我告诉你，后面还有无数个杀手盯着你的人头！你等着，不把你挫骨扬灰，我就不信常！”中年男子愤怒的咆哮，看他跟常海略有几分相似的面孔，八成是什么亲戚。 莫川眼神瞥了一眼中年男子道：“这时候不用说话表忠心，有本事杀了我再说。马屁精滚开，我找的是常顾宇！” 中年男子闻言瞳孔骤缩，脸色尴尬而骇然。这年轻人果然如同情报所言，鬼谋多诈，竟然一眼便看穿他的目的。 没错，别看这中年男子巴拉巴拉说这么多，看起来跟多恨莫川似的，其实不过是说给常顾宇听的罢了。常家嫡系无后，家族产业总要有人继承，于是几个有资格的旁系血亲自然涌了上来。 所以别看这中年人一口一个要莫川挫骨扬灰，其实心中恨不得亲莫川两口，然后在唆使莫川把常顾宇也给杀了！ “现在还想挑拨离间，果然是个用计高手！”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开了口。 这人赫然正是沧海的父亲常顾宇。 常海的死亡令常顾宇几乎一夜白头，其后身体更是一天不如一天，所以这才不过一星期时间，整个人犹如垂垂老矣的老人一般，看起来着实可怜。 中年人听到这话，微微松了一口气，让开大门，却没有离开，更没有允许莫川进来。 莫川扫了一眼满屋仇视他的目光，道：“前辈过奖了，比起白手起家的您，我还需要学习。” “没错，你的确还需要学习，学习怎么抹掉自己的嫌疑。”常顾宇压抑着声音，双手抓着扶手微微颤抖，这是愤怒的。 “不！”莫川摇了摇头：“我这次过来，不是耀武扬威，更不是跟你争辩什么。告诉我，除了我，你还有哪些怀疑对象，我来帮你调查！” 这话的潜台词很明显，我不是凶手，我是来洗刷嫌疑的。 “帮我调查？哈哈哈……好一个贼喊捉贼啊！哈哈哈……”常顾宇大笑起来，他抬起橘皮老手，宛若虬枝的手指指着莫川，怒目炯裂吼道：“你个下地狱的，就因为争风吃醋便杀了我的儿子，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等着，一个杀手杀不了你，我便请两个，两个杀不了，我便请一百个，一千个！我便是卖了七十三亿产业，也要吃你肉，喝你血，然后再剁了你的狗头，拿来祭奠我儿子！！！” 癫狂的怒吼，以及那详细的家产数据，听得莫川脊椎一麻，浑身寒气大生。 那七十三亿家产根本就不是炫耀，而是在表明决心啊！这要是真舍得拿出所有家产，莫川便是真龙之运，也扛不住这么多杀手的窥觊！ 莫川眼神冷漠的盯着常顾宇，强忍着怒意道：“告诉我你怀疑的名单，你就当我是贼喊捉贼！” “什么当你就是！你个杀千刀的你本来就是！ 你本来就是！海儿你死的好惨，你放心我会让他下地狱陪你！”常顾宇精神有些癫狂的大喊，苍老的面孔上眼泪鼻涕一大把，那模样落在不知情的眼中，绝对能令人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想这厮的家业，手下沾染的血腥，不会比莫川少多少。 莫川皮球一般的脾气也被激了起来，指着常顾宇便是破口大骂： “你个老不死的，老子好心过来帮你，你倒好，好心当成驴肝肺！！无凭无据就一定就认为我是凶手！好！你他妈有种！有种！老子佩服！老子他妈等着你散尽家产来杀我。来啊，有种你把全世界杀手都雇佣过来杀我！艹，老子倒要看看哪个杀手能杀了我……” “杀千刀的……滚！” “滚！你个杀人不见血的凶手……” “混蛋……” 莫川话还没说完，屋子里众人就跟彩排好似的，一个集体咒骂起来。这要是真刺激常顾宇卖了公司，窝日……他们不是白忙活了？ 莫川毫不在乎一众咒骂，真气游走于喉咙，大吼一声：“闭嘴！” 刹那间，一屋子七八张嘴直接熄火！ 莫川指着常顾宇，眼神凶厉再道：“老不死的，你信不信你的公司两个月内肯定倒闭！不要问为什么，就老子说的！不信，咱们走着瞧！看谁先玩死谁！艹！” 说完，莫川转身大步离去。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后脑勺犹如长了眼睛一般，身子一侧，闪过一只拖鞋。 莫川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嚣张伸拳朝天，弹出中指，这才钻入拉贡达，油门一轰，呼啸而去。#####（ps:看到书友“张其成”的评论，生活本来就跟苦逼，所以才需要小说电影电视的调剂，本书能缓解你的情绪，对你有所帮助，这是我的荣幸，谢谢支持！另外再次感谢许多一直默默支持的兄弟，万分感谢！） 第二百九十三章大人物 莫川亲自找上常顾宇住所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传了出去，一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见过嫌疑人隔空喊话的，没见过这种直接登门拜访的，难道就不怕被受害人亲属直接当场剁了吗？ 而莫川上门索要嫌疑人名单试图自证清白的行为，不出意外的遭到众人的嘲笑与讥讽。不说这是不是贼喊捉贼，常顾宇再怎么愤怒，这时候正是全力绞杀莫川的关键时期，怎么敢随意把怀疑对象告诉莫川？万一莫川将其泄露出去，这不等于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莫川这登门行为，瞬间成了有失其“鬼谋狡诈”的水准，倒是令不少人反思，这个莫川不会真的被冤枉的吧？ 当然了，也有人过度解读，认为这是莫川在放烟雾弹。毕竟纵观这件事，不管莫川能不能要到所谓的“嫌疑人名单”都没什么损失，反正他已经被常家列为第一序列嫌疑凶手。 相反他若是能要到这名单，那能操作的余地可就大了。首先，这份名单肯定都是常家的敌人，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有了这些朋友，莫川能走的棋可就太多了。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常顾宇再怎么失态，风风雨雨一辈子的智慧在那摆着，一眼便看破莫川的计谋。 另外莫川口出狂言，宣称常家必在两个月内倒闭，更是笑死一大帮人。 常顾宇的确因为白发丧子而无心打理公司，但是那又怎样？像雷顿集团这种发展到现在这般规模的公司，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股东的忽视而突然倒闭？真当雷顿集团内部大大小小的管理层是吃干饭的？或者说常顾宇所代表的利益团体会漠视雷顿集团倒闭？ 当然了任何一家公司都有可能倒闭，但是如此笃定在两个月内倒闭，这话简直不要太狂妄！于是，莫川这话被解读出怒火攻心口不择言，或者故意拿公司刺激常顾宇，用公司分散常顾宇的注意力。 除此以外，长青岛作为林城少数顶级住宅区，被莫川这种“杀人狂魔”混进去，影响自然也十分恶劣！ 好在该小区物业找到了背锅人——吴小姐。 于是当众人再得知莫川乃是借着人人避如蛇蝎的吴二胖妹妹混入长青岛之后，一个个顿时面面相觑，直拍大腿狂赞牛逼！ 果然是牛人啊，办事就是不走寻常路！ 要知道林城谁不知道林城吴二胖妹妹的奇葩，这货你说要是光胖那也就算了。毕竟再胖，好歹也有个人形，现在看异形丧尸啃鸡腿的大有人在，大家心理承受能力早就被乱七八糟电影蹚低了底线，也不至于连一个胖子都接受不了。 关键是这厮还是个情绪不稳定的暴力狂！因为那一身肥膘的力量防御属性加成，尼玛，健身房教练都不敢试其锋芒。 这也造成，吴二胖的妹妹成了林城二代权贵圈子的一朵奇葩，人人嘲讽却无人敢靠近。 也难怪这些人知道莫川借助吴小姐进入长青岛，会令一大帮人集体伸大拇指！ 总之莫川一趟长青岛之行，算是彻底引爆林城的某个圈子，令无数人摩拳擦掌拭目以待拉开大幕的好戏。 没人知道，此时被热议的当事人吴小姐，正一脸目瞪口呆的听着哥哥吴高朗唾沫横飞的描述着“杀人狂魔”莫川的故事。 “……亦乔你是不知道，就因为莫川这一招，现在的金家名声早已经臭大街了，没人再愿意跟金家合作，金家生意可谓一落千丈。我还听说，在机场里动手的那个杀手，很有可能就是金家人雇佣的……” “说起来，昨天莫川来这之前，刚在警局里喝过茶，就是因为那杀手的事情。结果出了这么大事，愣是跟没事人似的，没多久就被放了出来。现在外面疯传，曹家并没有放弃莫川，或者说莫川找到了新的东家……” 吴高朗唾沫横飞的说着，在他话语中的莫川，简直就是个带着底层泥腿子劣性根的大混蛋！ “哥，你觉得这个莫川说话可信吗？”吴亦乔听完哥哥对莫川的描述，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吴亦乔，正是吴小姐的本名。 吴高朗一愣，想了想道：“这种人不好说，我所知道的也大多都是道听途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 一想到莫川还跟妹妹接触过，吴高朗心脏瞬间提了起来。 “没，没说什么。用那眼神看着我干嘛，真没说什么，不信你问牛嫂。”吴亦乔道。 “没说就好，我跟你说，甭管这个莫川是不是杀害常海的凶手，坑害金家的事情，却是他自己都亲口承认的。虽然说这是金家无理在先被害也是活该，但是这也能看出这个莫川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这种人还是少接触为妙。我跟你说，现在偌大的林城，除了那个超级纨绔宇文易能跟他走到一起，我还没听说他还有哪些朋友……总之，如果这个莫川再找你进长青岛，千万不要帮他……” 吴高朗跟长舌妇女一般，巴拉巴拉的叮嘱着。显然被所有人嫌弃的吴亦乔，在他心中有着很重要的地位，毕竟是他亲妹妹啊！ 然而他不知道，他若是没有这番叮嘱，吴亦乔或许还不会找莫川，然而他这一说，却触动了妹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原来他也没什么朋友啊，也对，嘴巴那么毒谁会跟他做朋友……’吴亦乔想着，忽然想到自己乖戾的脾气，心中一怔，愣住了。 她在外人的眼中，不也是个性格乖张，而且长得还又丑陋的暴力女么？这么一来，她和这个莫川能有什么区别。一想到这，吴亦乔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丝共鸣。 想想莫川做的事情，金家那是自己找死活该。而常家呢，若不是常海仗着身份背景，试图截胡莫川先看中的车子，两人岂会闹矛盾？没有这事的话，后面又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说不定是那个常海咄咄逼人，莫川也是被逼无奈呢？毕竟一个普通人怎么跟常家这种有钱有势的人抗衡？杀人也是被逼无奈吧？更甚者，莫川就是被人家嫁祸冤枉的呢？ 一想到这些，吴亦乔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波澜，这一丝波澜代入到自己因为丑陋而什么事都被人怪罪的时候，更是被无限放大。 于是吴亦乔忽然想到莫川临走时说的话：‘……我叫莫川，我知道我的名声不太好，不过我敢发誓，我刚刚说的事情绝对没有撒谎。’ 难道……她真的错怪他了？ …… 而此时因为口出狂言被人嘲笑的莫川，却接到一个神秘电话。 “莫川是吧？” “你是谁？” “先别问我是谁！北奎山那座古墓坍塌，老季、虫爷下落不明，唯一留守人员卢学义失踪，老板对此非常震怒，所以命我调查清楚。今晚九点明华路小背篓详聊，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说完电话便挂了，平静的语气中显示出绝对的控制权和自信。 莫川闻言心底波涛暗涌，心情烦躁差点想摔手机。 这边常家之事还没理清楚，帝王墓之事竟然还没有结束，真他娘的尾大不掉。 也对，季沛白虫爷那群人就是下水道中的耗子，若说上面没人罩着，怎么可能活得那么滋润？为了挖掘一座古墓，随手就承保下一座矿山，很显然背后有大人物帮其活动关系。 那这个邀请，去还是不去？ 第二百九十四章谈崩 明华路的小背篓是一家主打少数民族特色菜式的中餐厅，许是店主就是少数民族的缘故，这家菜式很有民族风味，所以餐厅生意很是不错。 九点钟的时候，餐厅生意依旧十分火爆，人来人往。 莫川从出租车下来之后，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便信步踏入其中。这边刚刚踏入餐厅，便有一名一身精悍之气的男子上前，比划请的手势道：“莫川先生这边请。” 莫川没吱声，大大方方跟着这个年轻人踏上三楼包间。 小背篓占地面积极大，进入二楼人流量就陡然少了一大半，进入三楼之后更是稀少，对比之下甚至略有几分幽深之感，档次感可谓立竿见影。 那精悍男子送莫川进入包间之后，自己却自然而然的带上门，守在门外。 莫川神情淡然的扫向包间，只见偌大的房间中，只有一名陌生中年男子迎门而坐，偌大的餐桌上此时已经点满了小背篓招牌特色民族菜肴，看起来就像是一桌等待老朋友聚会的宴席。 “坐！”中年男子伸手道。 莫川大大方方坐了下去。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愈，名弘谊，久仰莫先生大名。” “久仰就不必了，说吧，这次神秘兮兮的找我过来干什么？”莫川坐下随意道。 “莫先生急什么，这家小背篓我来过几次，菜肴很有特色，咱们边吃边聊。”愈弘谊不急不慢道，如果不是事涉一座帝王墓、十几条人命，看对方姿态，莫川还真以为他是个温文尔雅之人。 莫川故意看了一眼手表道：“你不急，我急。如果不出我所料，今晚八成就会有杀手来杀我，怎么说我也得做好准备，保持好状态不是？” 莫川的话令对面愈弘谊瞳孔微微一缩，他费尽心思营造出的某种自信强大气势，瞬间被莫川一句话给破了。 “哦，看来莫先生还精通吉卜赛人的占卜之术？”愈弘谊打趣道。 莫川闻言嘴角勾出一抹微笑，看来季沛白还没有跟他说过他精通青乌术的事情，或者说根本就没说请他前往帝王墓的目的。 “呦，愈先生果然聪明，这都被你猜对了。不然那么多人想杀我，我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莫川嘿嘿笑道，眉眼间带着揶揄之色。 然而莫川这大实话落到愈弘谊耳中，立马成了嘲讽之意，令愈弘谊心中隐隐一怒，再联想到老板似乎有招揽他的意思，某种竞争想法，令他越发厌恶这莫川。 “既然莫先生那么忙，那我也就不耽误了。这次找莫先生过来，只有两件事，这其一，便是希望莫先生能把北奎山那边那座帝王墓之事仔仔细细一字不落的告诉我们。” 莫川闻言，身体往前倾了倾道：“那这其二呢？杀我报仇？” “呵呵，莫先生想多了，我家老板杀人，从来不打招呼。而且……以莫先生现在的情况，也用不着老板出手。” 莫川不可置否的呵呵一笑道：“那我为什么告诉你帝王墓的事情？” “因为季沛白虫爷都是老板的人，你说为什么？”愈弘谊道。 莫川闻言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好吧，人都死了，你说是什么就什么人，我也没办法找他们来对证……算你赢了。其实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古墓塌了，人都死了，只有我跟蔡云龙逃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 “我说了，是仔——仔——细——细——一——字——不——落！”愈弘谊眼睛陡然眯了起来，浑身散发这骇人的气息，似乎下一刻就会变成吃人的老虎。 然而莫川闻言却越发轻松，往椅子上一靠道：“不好意思，我这人学历低，没什么文化，可没法把那跟矿工似的掘墓经历说成小说，你要是想了解详细经过，好啊……不如你亲自去问问季沛白！” 此时季沛白正在地狱清算功过呢，这要愈弘谊去问季沛白，这是要咒他死啊！ “你找死！！”愈弘谊一拍桌子，声音从钢牙缝隙中挤了出来，带着冷冽寒意。话刚落，包间里面的洗漱间房门便忽然被推开，一名虎背熊腰的汉子站在门口，丢出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 莫川瞥向那浑身是血的男子，瞳孔骤然一缩。 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蔡云龙！ 此时的蔡云龙哪里还有人形，被折磨得鼻青脸肿，要不是莫川眼力惊人，怕是都要不认识了。此时他被丢到地上的时候，还浑身直抽搐，不知道遭了多大的罪。 “老大……我……什么都没……说……”蔡云龙喘息的道，还没说完，便呕出一口鲜血。 这一刻，莫川刷的站了起来，再也没了刚刚轻松姿态。 “你老板叫什么？” “你这个垃圾没有资格知道。”愈弘谊嘲讽道。 莫川闻言赞同的直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垃圾！不过……” 在那一声“不过”响起之时，莫川猛然一拍桌子，借助厚重大理石桌面的反作用力，直接跃上餐桌，冲向愈弘谊。 这张餐桌再大，也不过莫川两三步之跨，其距离可谓弹指便至。眼看莫川将至，愈弘谊大惊，身子一转，抄起一把椅子就是砸了过来。 岂料，莫川竟然不闪不避，双手护在脸前，迎着椅子便是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椅子轰然碎裂，而莫川也在这一刻欺近愈弘谊。 看着在视野中放大的莫川，愈弘谊心中咯噔一声，失算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莫川竟然狂暴的根本无视他的攻击。更没有想到莫川的抗击打能力竟然这么强悍！ 眼看莫川飞踹过来的运动鞋就要踹上愈弘谊，不想施虐蔡云龙汉子赫然已经飞扑过来，一把扑倒莫川，撞翻无数碗碟，落到地上。 “阿峰，给我废了他！”有惊无险的愈弘谊见状愤怒的大喊。 此时给门外望风之人也打开房门，往屋内瞄一眼，待看到莫川被阿峰扑倒之后，嘿嘿一笑，随手便关上门，专心看门望风起来，阻止可能会出现的好奇者。 被阿峰抱住，任你是天王老子不断上几根骨头是别想挣脱出去。 而实际上，此时莫川也确实感受到一股令人吃惊的庞然巨力，这力量大得简直不可思议！被这种人抱住，便是特训出来的特工，恐怕也得服跪于这种物理压制！ 但是这只是对于一般人，莫川可不是一般人。 于是，莫川大吼一声“滚！”诅咒能量场毫不吝啬的爆发出来！ 刹那间，阿峰的老脸涨成了猪肝色，眼球更是因为充血而布满血丝，微微凸起，然而他的努力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不过弹指间，他便发出一声惨叫，双臂呈现不自然的扭曲，仔细一看，赫然是被撑得脱臼了。 挣脱阿峰的莫川，没有理会阿峰，身形犹如炮弹一般冲向愈弘谊。 愈弘谊骇然的看着竟然击败阿峰的莫川，右手下意识的摸向胸口，然而等到指尖一空，他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带枪！ 而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冲到跟前的莫川，一拳狠狠的砸在愈弘谊的脸颊上，刹那间，骨裂的清脆声清晰的传入愈弘谊的脑海中，而愈弘谊的大脑也只来得及处理这个声音信号，便因为颅骨的剧烈震颤，而陷入了黑暗昏厥之中。 此时门外望风之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再次开门查看之时，直接被莫川一把拖了进去，一拳头捣在胸口，直接锤得他胸口一闷，心脏骤停一个节拍，昏死过去。 一口气搞定三个人的莫川，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阿峰聒噪的惨叫，却令莫川直皱眉，索性抽出他的皮带，捆在他的嘴中。 于是世界终于再次安静了下来。 “好……打得好！”蔡云龙挣扎着爬了起来，满脸亢奋的红潮。 “之前是不是这混蛋虐待你的？”莫川指着唯一没有昏厥的阿峰问道。 第二百九十五章安稳觉的诱惑 蔡云龙目露仇视光芒：“就是他！” 莫川闻言抬脚对着阿峰肚子就是狠狠一脚，直接踹得阿峰蜷缩成了虾米状，呜呜呜的惨叫不已，显然一直以天生神力虐人的他，第一次尝试到巨力的杀伤力。 蔡云龙依旧不解气的看着阿峰，突然抄起桌子上的不锈钢筷子，一把扑过去插在阿峰的手掌心。 “艹你妈……呼哧……敢打我……你他妈再起……呼哧……咳咳……”蔡云龙愤怒的臭骂着，没说两句便咳嗽起来，咳中带血，看起来之前被虐得不轻。 莫川伸手拍了拍蔡云龙的背部，蔡云龙脸上陡然泛起一丝红潮，精神面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给人感觉好多了。 “走，你伤得太重了，得赶紧去医院。这垃圾已经废了，不用再搭理。”莫川道，蔡云龙的伤势很严重，内脏赫然已经破裂出血，也不知道他经受了怎样的折磨，这要是再不去医院，怕是要嗝屁完蛋。 蔡云龙不解气的踩了阿峰脑袋一下，这才点了点头。 此时蔡云龙一身是血的模样，其实根本不方便穿过人来人往的餐厅，但是莫川顾不了那么多了，扶着蔡云龙在无数食客骇然的目光中，拦下一辆出租车便是疾驰而去。 …… 靠在医院走道尽头的莫川，静悄悄抽着一根香烟，尼古丁的味道冲散不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更是冲散不了那举世皆敌的孤独感。 本来以为妥善安排好父母，杨清懿等人，他便可以孤身战斗！没想到，又冒出新的敌人，逮到了他的痛点——蔡云龙。 莫川不能不管蔡云龙，哪怕他对莫川而言已经没多少利用价值。这无关利益，只在乎道义。 然而此时莫川便是想管，也突然发现他没有那么精力管，因为杀手会因为没有利益而放过蔡云龙，但是季沛白虫爷等人的幕后老板却会为了泄愤而杀蔡云龙。 难不成要他时时刻刻呆在蔡云龙身旁，那他还要不要办自己事情了？ 各有思绪在莫川脑海里回转，忽然间令莫川有些累，这时他才发现，难怪当初上创业培训班的时候，培训导师不停强调团队的作用，原来一个人单打独斗真的很累，而且分身乏术。 此时莫川身后响起脚步声，估摸着是哪位睡不着家属过来抽烟解闷。 然而莫川却头也不回的道：“我今晚有点累，不想动手，赶紧走吧！” 那脚步声戛然而止，半晌才道：“废了我的人，就打算这么算了？” 莫川闻言心中一动，知道来人不是杀手，而是愈弘谊的背后老板，即季沛白、虫爷等人的幕后boss。 “那你想怎么样？”莫川把问题抛出去，依旧淡然的吸着香烟，没有回头。 站在莫川背后的年轻人见状，心中暗赞一声，够狂妄！够自信！难怪曹学智那厮会和他交朋友。 年轻人走到莫川一侧，学着莫川模样，自顾自的点燃一根香烟道：“愈弘谊做事激进了些，我代表他给你道歉。” 莫川一愣，眼神诧异的看向身旁的年轻人。 这是一名看起来只有二十六七的年轻人，相貌普通，但是气度非凡。 “不过，他们三人算是废了，这点来说，蔡云龙之事我们算是抵消了。”年轻人说完，略一提高音量又道：“只是我很好奇，你这个三代贫下中农，是谁教的暗劲？” ‘暗劲？’莫川心中直接懵逼，啥玩意？暗劲？我特么废了愈弘谊的是真气好不好？难不成真气还有暗劲的别称？ 不对不对，暗劲这从字面理解不像是真气啊？听听真气的别名“蚩神之力”！多牛逼，多拉风，叫暗劲多low啊！ “张无忌掉个悬崖还能学到个九阳神功，老子活了这么长时间，没掉过悬崖也总扶个老人过过马路，给乞丐几毛钱吧？”莫川一脸揶揄。 年轻人哑然，随即摇头笑了起来：“也对，是我太过纠结了。” 莫川不吱声，他不清楚这个年轻人是什么目的，恐言多必失。 “那好，现在事情回到原点。我在北奎山那座帝王墓投下超过五千万的资金，动用的人脉资源更是无法用金钱来计算，现在好了，不仅一毛钱收获都没有，反倒折了十几名手下，你说我亏不亏？” “亏！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我总该有知情权吧？”年轻人步步紧逼。 莫川沉默了，他有种直觉这个年轻人不好对付，他若是还想浑水摸鱼，恐怕面临的将是重重打击与报复！ “告诉你也没关系，事情其实并不复杂，还是那句话，墓塌了，只有我跟蔡云龙逃了出来……” 年轻人脸色一变，正要勃然大怒，不想莫川又道：“只是墓是人为搞塌的……那座帝王墓其实是座疑冢，连棺材都没有，里面粗略估计只有一千多件冥器，当时打开所有耳室之后，季沛白虫爷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相互动起手来，顺便还想杀了我跟蔡云龙。” “你们既然虐待过蔡云龙，应该知道他背上有个刀伤，就是那时候砍的。”说到这，莫川沉默了一下，掀起腰间衣服，露出腰间大片结痂的枪伤。 “喏，我运气也不太好，中了一枪，虫爷打的，还好打偏了，不然这件事怕是要埋进那堆废墟中了。” “后来呢？”年轻人眼中精芒闪烁，他有些相信莫川说的话。 如果这真是疑冢并且只有一千多件古玩的话，虫爷和季沛白起冲突毫不奇怪！一千多件古玩与他们之前预估的至少五千件相差甚远，这点财富哪里够分的？那么他们其冲突也就毫不奇怪了。 “后来发生了混战呗，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清谁跟谁打，反正我就突然听到一声爆炸，好像是谁携带的柴油桶炸了，然后……”莫川耸了耸肩，表示不需要多言。只是那表情看似漫不经心，不过年轻人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惊悸。 显然当时的情况，比他描述的要危险得多。 年轻人不再说话，微微蹙眉，似乎在思索其中的真实性。而莫川也不在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香烟，只是心脏比平时跳动的频率快了一点。 良久，年轻人吐了一口香烟道：“看得出来，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好。” “这也跟你没什么关系吧？难不成你还能帮我把那些杀手都给搞定了？”莫川道。 “人家那是国际组织，我怎么可能搞定得了。不过，我却可以让你睡个安稳觉？”年轻人语气中带起一丝诱惑。 莫川扭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第二百九十六章代理人 “季沛白算是我的代理人之一，现在他死了，自然空了个缺。直说了吧，我很看好你，所以希望你能顶上季沛白的空缺。” 莫川闻言瞳孔骤缩。 原来这厮……是特么的是想收我为小弟啊？难怪态度这么好。你麻痹的，有这想法你早说啊，害得老子提心吊胆废那么大劲编织谎言。 “让我给你打工啊？这个……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道这权利与责任是什么？”莫川毫不遮掩的表示出自己的兴趣。他现在一穷二白的举世皆敌，这送上门的靠山不要白不要。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你替我做些脏活，给我提供活动资金，我给你提供庇护。” “庇护？什么庇护？像季沛白的那种庇护？”莫川嘲讽道。 “那纯属意外，当然如果你要是遇到那样的意外，死了也就死了，这只能怪你技不如人。我说的庇护而是……某种政治上的庇护。”年轻人意味深长的道。 莫川闻言心脏咚咚直跳，故意试探道：“那这活动资金我可以随便搞？比如抢劫？” 年轻人诧异的看着莫川，不明白莫川问这话是明知故问的装糊涂，还是真蠢，亦或者阅历还是欠缺了点，说话不知道委婉点？ 算了，想想这小子表现出来的能力，年轻人决定还是多费些口舌。 “这个就随你了，我只求结果，不求过程，你自己做生意也好，学季沛白那般捞偏门也行，再不济坑蒙偷抢也不是不可以，我只要……钱，当然了我得提前说一句，做事得注意分寸，要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少不得逼我壮士断腕以求自保。” 年轻人这般毫不遮掩的话，听得莫川心脏跳动频率更高，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如此嚣张的言论。 “扑哧~”莫川忽然噗嗤笑了起来：“这话可真够装逼的，谁不知道抢银行来钱快，但是又有几个敢抢？” “所以你才需要我的庇护啊，抢银行我救不了你，但是你可以抢其他人、其他公司啊！”年轻人显然比莫川还要狂妄。 莫川闻言直撇嘴，看似不屑道：“说的跟你多有权似的，你这么有权，那排队送钱的人应该都能组成一个加强团了吧？还用得着我给你赚钱？” “你是真糊涂还装糊涂？人家送的钱是那么容易拿的吗？不嫌烫手？不怕留疤？”年轻人反问道，心中已经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 莫川闻言也不觉得害臊：“也是……那你也得证明给我看看吧？噢，随便给我几个人就让我给你卖命，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ok，你有这怀疑很正常。常家是个硬骨头，啃他太费精力，金家虽然半死不活，不过也不是一般人能拿下来的，毕竟他背后还有一个赵家。既然你要证明，可以，最多三天时间，我让你看看金家是什么下场。我先给你拨十几个人，别还没看完好戏，就被阴沟里的耗子给咬死了。” 说完，年轻人直接转身离去，季沛白那笔投资的亏空，正好得需要血食补充一下，这金家是个不错的猎物。 此时莫川不淡定了，冲着年轻人背影嚷嚷道：“哎哎，我还没答应呢！” “你会答应的。”年轻人头也不回的道。 “别急着走哇，你还没告诉我你叫啥嘞？” “叫我老板就好了。”年轻人淡然的声音飘了过来。 看着“老板”的背影，莫川心中直骂：你大爷的，真尼玛的装逼！也罢，你装你的逼，小爷捞小爷的好处。有个成语咋说的？叫养虎为患，我看你这叫养龙为患！ …… 这个自称“老板”的年轻人，怕是真的不是一般人。这点从他留给莫川的人手就能窥一斑而知全豹。 “老板”留给莫川的一共有十二人，各个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精悍气息。那行如风站如松的风范看起来不是当过兵，也被严苛特训过。另外，在莫川的透视中，这十几人赫然各个带着微型手枪，这在华夏这个禁枪国度，在某种程度上足以体现出一个人的力量！ “你们留下一半人手保护我兄弟，其他人跟我回家吧。”莫川刚刚接管这些人便毫不客气的使唤起来，还是那句话，不用白不用。 “先生，我建议留下两个人足以，余下人手正好可以两班倒保护先生的安全。”只肯说自己叫老黄的队长道。 莫川略一思索，也对，找蔡云龙麻烦的只有“老板”，现在“老板”要收他为小弟，自然不可能这时候绑了蔡云龙。毕竟就算是绑了蔡云龙，甚至杀了他，对莫川而言最多就是心理上的折磨，根本谈不上绝对绝对的要挟。 “行，那你安排两个人两班倒照顾一下我兄弟，有任何消息都要传递给我。” “是。”老黄干脆的应道。 忙活了大半夜，莫川也有些倦了，尤其是自从回来之后，精神便一直紧绷着，此时一个安稳觉对他来说，确实十分重要。 至于这伙人能不能保护得了他，莫川期望值并不高。只要这些人能稍微阻拦几秒钟，就足够他反应过来。 然而当莫川带着这一群保镖回家之后，就知道他的担心多虑了。 能够收服季沛白做其代言人，这个“老板”果然非同小可，尤其是随手拨给他的人手，展现出极高的技能素质。 在得知这里是莫川的居住地之后，毫不吝啬装备的在莫川租住别墅布置起近乎无死角的监控，同时十个人极为默契的分为两班倒，老黄问莫川索要一间房间作为休息室之后，直接就让其中五人睡觉去了，而其他五人则缜密的分布在别墅中，防止被人摸上门。 尤其是莫川的卧室窗户、门口皆有专人看守，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严密。 莫川见到这场景，心中不免有些悸动，这才是手下啊！话说，他什么时候能养活得起这样专业团队就好了。 不对，眼前不就是一个机会吗？他完全可以借着“老板”的势力，培养忠于自己的人手啊？此事值得琢磨琢磨。 翌日，莫川难得睡了一个大懒觉，整整到了十点多钟才醒，早饭都直接省了。 等到莫川洗漱完毕的时候，餐桌上已经端上了饭菜。 “唔，你们还会做饭？”莫川一脸惊讶道，这也太全能了吧？ “不，先生。这是外面买的。你放心，这些都是我手下随机挑选饭店，现场订做，不可能被投毒。另外我们也早就试吃过了。”老黄道。 莫川闻言一脸敬佩，瞅瞅，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不错不错！”莫川称赞道。说完迫不及待的坐了下来，直接开吃，看似来似乎对老黄等人异常信任。 老黄看着莫川信任的姿态，心中掠起一丝惊讶。 “早上八点二十四分，蔡云龙醒了过来并向我们传话，希望先生能给他回个电话。”老黄道。 “老蔡醒了？”嘴里塞着酥肉的莫川，闻言连忙囫囵吞下：“我艹，怎么不早说呀！”说完，赶紧掏出手机给蔡云龙去个电话。 接到莫川电话的蔡云龙明显松了一口气，说话语气都轻松了很多，显然一睁眼病房里多了两名虎背熊腰的保镖很是令他惴惴不安。对此，莫川在电话中并没有解释太多，只说那两人暂时可以信任，让他安心在医院里养伤。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也微微松了一口气。结果他饭还没吃完，一个令莫川意想不到的人寻上了门。 “嚯，怎么这多人？”吴亦乔刚刚踏入客厅，便被客厅四周分布的几名彪形大汉唬了一跳。 “怕死呗，不然请这么保镖干啥？”莫川随口瞎掰道：“吃过午饭没？要不要吃点？” 说完莫川扫了一眼吴亦乔的身材，又赶紧改口：“呃，还是算了吧，我怕这点菜还不够你塞牙缝的。” 出奇的这次吴亦乔竟然没有生气，一把拖过莫川旁边的椅子，坐下道：“我记得你说你有一个减肥方子对吧？” 第二百九十七章气数已尽 “对，你想试试？”莫川干脆的道，没有丝毫刁难。 “没错，不过，我想知道，这个方子多久能看到效果？”吴亦乔神色很是认真，少了几分暴躁与神经质。 莫川微微蹙眉道：“少则一个月，多则一两年也说不定呢！” “一两年么？”吴亦乔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可以，那能把方子告诉我吗？当然你要多少钱，只要不是太多，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别看吴亦乔被无数人嫌弃，但是万幸的是她还有宠她的哥哥爸爸妈妈。许是对她的某种愧疚，吴亦乔从来不缺钱花。这点从她私人住宅买在长青岛就可见一斑。 “你误会了……”不等吴亦乔色变，莫川便道：“这并不是什么药方，而是一套锻炼方法。看在你请客的份子上，锻炼费就免了，今后你每天抽两三小时过来锻炼一下就好了。” “锻炼方法？”吴亦乔愕然，眼中闪过浓浓的质疑及愤怒：“你在耍我？！” “没有啊 ，我为什么要耍你？”莫川一脸懵逼。 “你觉得我这情况是锻炼能解决的？！”吴亦乔目露凶芒的盯着莫川的脸蛋，恨不得一拳头砸上去。 “不试试怎么知道？”莫川反问。 吴亦乔银牙咬碎，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死死盯着莫川的眼睛。丰富的减肥经验告诉她，她的身体根本就不是锻炼能解决的，锻炼最多做到环节罢了！那么莫川还说是锻炼方法，这可能吗？ 她不知道她是继续放任自流等待医学的进步，还是相信这个臭名昭著的杀人嫌疑犯。 许久，吴亦乔道：“那这个锻炼方法限制饮食吗？是不是还要吃那些恶心的素食？” 莫川闻言差点笑出声来，窝日，一听这话就是减肥经验丰富啊？这时候还考虑吃得问题，难怪你妹的这么胖！ “不需要，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莫川道。 吴亦乔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好，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如果一个月不见效，你等着，老娘就是打不过你，也要你好看！” 莫川撇了撇嘴：“随你。” …… 吃完午饭之后，莫川突然发现，他好像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常家的杀局看着危险，然而自从看过常顾宇的面相气运之后，莫川就知道常家气数已尽，就算他什么都不做，这常家最多两个月必然嗝屁完蛋，不然他当时怎么会说出那般嚣张的言论？ 当然了，造成常家气数已尽的，并非莫川布置的风水，或者说莫川布置的风水只起到一个辅助作用。 莫川布置的风水针对的只是常家整体气运，而常顾宇气数之衰确实源于其财衰，其财又是因为其儿子常海之死断了正财之源。 常顾宇八字其实非常好，所谓“八字用神，不受冲克刑！”其格局之高，随意搭上八字相辅之人便很容易就能发财！其格局正是七杀癸乙劫财伤官，命局官杀财多，正是财统官之命，财富可谓逢运便起。 这样的八字格局可以说非常好。 莫川没有推算过常海的命局，不过如果莫川猜的不错的话，常海必然是印枭之局。枭者，食肉猛禽，见食则夺之。 命局带枭，其命格虽孤，但是对于生意人来说确实极佳的命格。当初金石开坑莫川入狱之时，若不是在丑月发难，其食多命格大有可能转为“灵枭可用”的大福气运。 而再看这常海直接就是命局坐枭，可谓得天独厚。 然而民间有言：“八字好，不如运好”。怎料这常海突然嗝屁完蛋这下好了，同性生克力大，十神六亲更甚之，比食而杀枭，枭死而孤正财。 常顾宇的正财之运自然大受其影响，加上其他命格的牵引，以及风水上的杀伐，这才造成滚雪球式的气数大泄的溃败之局。 只可惜，现在常顾宇只顾盯着莫川，忽略了家族产业，否则他肯定会注意到雷顿集团的岌岌可危。 因为常海之死，令常家旁系可谓眼冒绿光扑了上来，而常顾宇也因为精力全部放在复仇之事上，根本无心打理内部斗争。而内衰自然引得某些仇家的窥觊，乃至成为某些人更上一步的踏脚石，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所以此时莫川最好的选择就是呆在家里，只要他能抗得过常家雇佣的杀手，等到常家倒台之后，所有的麻烦将迎刃而解！ 想通这一切的莫川，干脆不再瞎忙活了，随意坐在小别墅的花园中，正支起一张画板，捏着一根2b铅笔不停的勾勾画画着，看起来甚是闲情逸致。 在他不远处，胖妞吴亦乔正艰难的做着莫川指导的古怪动作，看她满头大汗的模样，显然这个动作不是那么好做的。 “脚抬起来！”莫川半晌抬眼训斥了一句，做古怪动作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当然为了合理，这些动作很多都是减肥瑜伽中出现过的。 吴亦乔看着悠闲自在的莫川，再看看自己站在阳光下暴晒做着古怪的动作，两相对比之下心态差点就要炸了，不过一想到自己这体重，吴亦乔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此时莫川在画的正是图尔玛身体刺青上的一部分，莫川虽然记了下来，但是想要理解这份刺青的工作原理，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但是如果能掌握这种力量，其好处也将不言而喻！所以这值得莫川为之付出精力时间来研究！ 不过，这刺青显然不是那么好理解的，至少单纯的复制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因为以莫川天眼之利，赫然注意到这些刺青的某些节点赫然落在人体关键的几处学位上。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莫川决定用真气模拟刺青运转纹路实验一下。 就在莫川时而涂涂画画，时而魔怔沉吟之时，老黄等人正悄悄注视着这位老板的古怪行为，并且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如实传递出去。 他们不知道，莫川既然敢光明正大的研究，就不怕他们的偷窥。这种神秘刺青连继承者图尔玛都一知半解，莫川这个修炼出真气的大牛都一脑壳子，还怕他几个凡人能看出什么蹊跷来？ 实际上，那年轻老板得到老黄的传递出来的信息之后，略一思考便弃之一旁。他想收服莫川成为其代言人，除了看中莫川的机灵战斗力之外，最重要就是因为莫川的根基清白！ 因此莫川的工作经历乃至癖好，他自认为掌握的一清二楚。比如这个莫川能和季沛白认识，就是因为其人善于鉴宝，那么看他画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纹路，一看就是某些古董的花纹，估摸着这厮在研究一些朝代花纹更迭变化也说不准呢！ 再说了，莫川是聪明人，他能想不到老黄等人既是他的保镖，也是他的监视者？既然如此他会把秘密东西摆出来给人看？ 所以年轻老板不在意，老黄也仅仅是尽忠职守，于是他们就这般不经意错过了莫川真正的核心机密。 …… 吴亦乔在莫川家呆了一整天，虽然在莫川家叫了一些外卖，然而等到吴亦乔回到家的时候，依旧有种被累瘫了的感觉。 平素到家第一件事必须是洗澡的吴亦乔，这次罕见的瘫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一下。她就有些奇了怪了，在莫川家不停的锻炼还精力旺盛的不行，咋一离开他家倦意就涌上心头了呢？尤其是这到家更是懒得动。 “小姐怎么累成这样？” “出去锻炼身体的。”吴亦乔懒洋洋的道：“有东西吃么？我先垫垫肚子。” “好的，我这就端上来。” 吴亦乔看着躺着依旧跟一座小山似的肚皮，叹了一口气，幸好那混账说他那锻炼方法不用限制饮食，否则她能疯了。 很快牛嫂的晚饭就送上餐桌，吴亦乔挣扎的爬起来，跑过去胡吃海塞起来。 本来她说是先吃点垫垫，结果牛嫂趁她一边吃一边上菜，这先垫垫顿时成了正式晚饭。 不知道是不是累得，吴亦乔今晚饭量出奇的大，平素还会剩下一点当夜宵的她，今天愣是一点都没剩下。 “小姐，晚上还要准备夜宵么？”牛嫂一看到这情景立马请示道。 吴亦乔想想走之前答应莫川明天早去的，便道：“不了，我回头收拾一下就睡了。哦对了，明天七点钟就准备好早餐，我要出去。” “好的。”牛嫂依旧温和的应道。 吃过午饭的吴亦乔，瘫在桌子边缓了好一会儿才决定起来洗澡睡觉。便在她扶着桌子站起来的时候，忽然注意到放在旁边的电子秤。 她盯着电子秤好一会儿，转头看了一眼在厨房收拾碗碟的牛嫂，一咬牙抬脚站了上去！ 第二百九十八章缩头乌龟 “牛嫂你过来一下！”吴亦凡忽然声音微微发颤的道。 “怎么了小姐？”牛嫂闻言一边擦手，一边小跑过来。 吴亦乔指着电子秤，脸色有些古怪的道：“你站这上面看看，对了，你之前有多重？” 牛嫂诧异的看了看电子秤，又看了看小姐，不明白小姐突然让她称体重干什么。 “我前天称过，七十三千克，一百四十六斤。”牛嫂道，一边说着，一边踏上电子秤。 说这话的时候，牛嫂就是心生感慨，她刚从乡下来林城打工的时候，还不到一百斤，瘦得跟麻杆似的，什么重活也做不了。尤其是刚来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就在餐厅里刷盘子，那坐下刷半天再一站起来，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差点能栽进木桶里。 还好后来她为人机灵，听同事介绍做了保姆，运气好被吴家选中，这一做就是七八年，吴家不缺钱，她跟着也享福，慢慢地这人也显富态了。每次回家过年，老家人都说她跟城里人似的。 正因为这个，牛嫂对吴家很是感激。 想到这，牛嫂下意识看向小姐，不想此时小姐眼珠子正瞪圆的看着电子秤，电子秤上显示着“73.23kg”，和牛嫂说的几乎没有差别。 “牛嫂……你你还记得我上次称有多重吗？”吴小姐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牛嫂越发诧异小姐的态度，云里雾里的道：“上次好像是一周前，好像是……一百八十四千克。”牛嫂没敢把单位换算成“斤”怕那庞大的数字激怒小姐。 “你下来。” 牛嫂赶紧下来，就看到小姐就跟上刑场一般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猛地踏了上去。 高品质的电子秤体现出一分价钱一分货的道理，液晶显示器上的数字疯狂的跳跃，某一刻，陡然停了下来：“179.69kg”。 …… …… “我艹，你特么脑子瓦特了？这才几点？！我的天！你不睡能不能让我睡个安稳觉，我真是日了狗了。”外面还黑漆漆的“大清早”，莫川就被吴亦乔给砸门给喊醒了， 那起床气十八里外都能感觉到。 出奇的吴亦乔没有丝毫的愤怒，反倒一脸讨好的赔笑道：“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一日之计在于晨，早点起来锻炼嘛！” 窝日！莫川一巴掌拍在自己脑瓜子上，指着黑漆漆的东方道：“我的姑奶奶嘞，这是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尼玛还是半夜好不好？” “哪有，都已经四点多了……” “你还知道是四点多啊！才四点啊？你大爷的，我以前特么的就是上早班也没四点钟起床的道理！”莫川有种暴走的冲动。 天知道他昨晚临睡前，突然想通白天研究的一个问题，亢奋的连夜画图纸研究。这一研究，直到凌晨一点多钟才睡，也难怪此时起床气那么重。 “对不起嘛！我就是想早点起来锻炼的嘛！哎，我……我跟你说啊，我昨天回家一称，老娘竟然瘦了十斤耶！十斤啊！你那古怪的锻炼方法竟然奏效了，哈哈哈，我们现在锻炼吧，老娘已经迫不及待了！！”吴亦乔再也忍不住亢奋的心情，突突突的跟机枪似的。 莫川闻言，困顿的精神顿时一清，道：“你说什么？瘦了十斤？” “是啊！没有十斤也有七八斤，虽然上次称重还是一周前，不过我体重除了抽脂的时候掉过，其他时候就没掉过！”吴亦乔激动的简直浑身都是力气。 莫川闻言心中大汗：尼玛，一天瘦十斤这是不是太夸张了点？要不把速率放慢点？ “别兴奋太早了，减肥第一天而已，没听说第一天减的都是水么？说不准两三天就反弹了，持之以恒才是王道。”莫川故意打击道。 “我知道，没关系，我们现在锻炼吧！”吴亦乔浑然不在意，她什么方法没试过？人家好歹还有点效果等着反弹，她连反弹的资格都没有，也难怪现在这么亢奋。 “你随意，昨天学的动作没忘吧？照着做就是了，还有重点做做卷腹，看看你这肚子。”莫川手背拍了拍吴亦乔的肚子，趁机打入一小道诅咒能量场之后，就打着呵欠道：“你继续，我要去睡个回笼觉。” 说完，莫川就汲着脱鞋上楼睡觉去了，留下一脸兴奋的吴亦乔。 …… …… 莫川缩在家里不出门的行为，不出意外被人曲解成了缩头乌龟。尤其是莫川刚刚在常顾宇家里口出狂言之后，这边便不再出门，更是被人疯传嘲笑。 没办法，林城看着很大，其实也很小。尤其是还在众人热议紧盯的情况下，莫川的一举一动自然瞒不过人。 “我就说这个莫川说那话纯粹是就是心理攻势，瞅瞅现在，直接成了缩头乌龟，现在连出门都不敢了。” “可不是，这日子够憋屈的。我要是他，早飞国外躲去了。” “飞啥国外，到国外更惨，说不准哪里就飞过来一颗子弹直接嗝屁地府报道去了。” “也对，不过，这莫川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群人？不会是真的找到什么靠山了吧？” “瞎扯，就他现在这倒霉样，谁愿意碰啊？就不怕惹祸上身？我估摸着是他自己花钱请的保镖吧？听说这群人看起来挺专业的。” “杀手对保镖，嘿嘿，这下就变成了财力上的比拼啊！莫川这是输定了啊，除非常家……”说话之人正想说除非常家倒闭，随即感觉这个想法太扯，便闭口不言。 “哎，听说了吗？我可听说吴二胖的妹妹，这两天天天往莫川家跑，你说这两人不会有啥奸情吧？” “我去，亏你能想得出来！就吴二胖妹妹那模样，送上门都没人愿意上……哎，也说不准这个莫川口味重哇，毕竟现在什么恋脚癖恋尸癖都有，多他一个喜欢巨无霸的也不是没可能。” “我艹！真特么重口。” 一时间，莫川的形象在林城二代圈子里迅速被黑化，甚至越传越离谱，尤其是吴二胖妹妹涉及其中更是令这件事多了几分看点。 这些事情莫川自然不太清楚，也没人会跟他说。唯一跟他关系不错的宇文易，总不能跟莫川说：‘兄弟，大家都在议论着你呢，说你做起了缩头乌龟。哎，我说你不会真怂了吧？拿出你那本事跟常家怼啊，弄死常顾宇不就完了？’ 其实这件事仔细思考，莫川此时除了做缩头乌龟之外，也没有其他好办法。 自从莫德雷德骑士团杀手失败之后，常家肯定加强了安保力度，莫川被人盛传的“诡吊手段”在对方刻意提防下也不可能成功。最重要的是，莫川现在就被人24小时盯着，怎么施展手段？能躲过杀手追杀就不错了。 所以现在莫川躲在家里不出来，未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虽然这样做很伤声誉。 话又说回来，莫川便是知道人家这般议论，估计也不会在意，因为面子这种虚荣对于他来说，意义不大。 不过，莫川可以不在乎面子，吴家却受不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可怜父母心 这天，吴亦乔又照常起了个大清早，还没出门，就被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给堵在了家门前。 “爸！妈！哥，你们……你们怎么来了？”吴亦乔一脸惊讶。 吴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我要是再不来，我怕你真的要被人带坏了！” 吴爸脸色难看道：“大清早的你想去哪里？” “我……我出去锻炼减肥啊？妈，我跟你说……”吴亦乔正准备报喜，不想就被吴爸毫不客气的打断：“说什么说，进屋再说！” 吴亦乔愣住了，怎么也想不到爸爸会用这种语气、这种姿态跟她说话。 “爸……” “回去！”吴爸蹙眉呵斥道，久居高位养出的气度，自然令吴爸自带威严。 吴亦乔瞬间委屈的差点就要哭出声来，这个世界上谁嫌弃她她都不怕，只要她爸爸妈妈哥哥还有牛嫂不嫌弃她，她就知足了，她就有动力活下去。但是此时爸爸的姿态，真的将她训斥蒙圈了。 吴二胖吴高朗一脸心疼的拍了拍妹妹的肩头，柔声道：“进屋说，爸妈正在气头上，别顶撞他们。” “为什么？我又没招惹他们。”吴亦乔委屈巴巴的看着走向客厅的爸妈，声音故意说得能让爸妈听见。 怎料吴爸吴妈根本就装作没听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黑得吓人。 “说，最近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吴爸盯着闺女，心中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更浓。 “爸……”吴亦乔喊了一声：“你别这样……我……我到底怎么了？你直接说啊，别吓唬我？”吴亦乔试图撒娇，不过吴爸显然被气到了，根本毫无所动。 吴亦乔无奈又可怜巴巴的看向妈妈：“妈……” 吴妈到底是女人，心肠软，心疼女儿，劝解道：“亦乔啊，听话，你爸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别使小性子，我们还能害了你不成？” 吴亦乔闻言看着爸爸严肃的表情，又看了看哥哥的无奈的表情，无奈的道：“我就去了莫川家里，锻炼减肥去的。” “你竟然还真去哪个混账家里，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吴爸闻言差点要炸了，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要砸过来，幸好被吴妈拦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了嘛，我不就是去朋友家锻炼一下，又没发生什么事！”吴亦乔是在无法理解父母的思维。 此时吴高朗开了口：“亦乔，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跟那个杀人魔产生交集的吗？你怎么还望他家跑？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危险？他可是杀人犯啊……” “他没杀常海！”吴亦乔忽然喊道。 吴家人瞬间愣住了！ 吴爸气得老脸涨红：“你说什么？常海被杀时，你在现场看见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知道不知道？” “亦乔！你怎么这么不听劝、这么倔强呢！就算那莫川没杀常海，金家那事他总归是他干的吧？这事可是他亲口承认的，这种人你觉得能做朋友么？”吴高朗简直要疯了，实在想不通妹妹怎么被这种人危险人物给吸引了。 吴亦乔听完还没反应，倒是吴妈忍不住眼泪哒哒哒的往下掉。 “可是……他真的不是这样的人啊，你们都误会他了。”吴亦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为莫川辩解起来。 老实说，她去莫川家满打满算也就三天时间，对莫川根本谈不上了解。甚至两人说话都是斗嘴居多，但是吴亦乔就是觉得莫川不像是坏人。 尤其是在她锻炼的时候，莫川常常都是一个人的看书写写画画，研究着外人根本看不懂的东西，那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模样，很难像是整天谋划着害别人的坏人。 吴亦乔的辩解令吴家几人彻底无言。 铁一般的事实都让吴亦乔这般为那个混蛋辩解，那个混蛋到底对女儿做了什么？洗脑了么？ “亦乔，我不管这个莫川有没有外面传言的那般恶劣不堪，但是现在他现在很危险却是不争的事实。有人雇佣杀手要杀他，更是铁一般的事实！没看到他现在也被吓得躲在家里雇佣十几名保镖保护他的周全？你现在天天往他家跑，能不危险？总之，从今以后，你禁止再去找那个莫川。”吴爸严肃道。 掷地有声的话语令场间肃然一静。 “爸——”吴亦乔叫了起来。 “你还认我这个爸就听我的！我还能害你不成？！”吴爸瞪眼。 吴妈看着吴亦乔都要哭的表情，心头一软，连忙坐过去道：“亦乔！乔乔！乖，别闹脾气了，听话啊，你爸总归是为了你好对不对？” “高朗，你安排几个人给我看住亦乔，她要是敢私自跑出去，我打断你的腿！”吴爸冲儿子喊道。 吴高朗一脸郁闷的应了下来，你说这什么事儿？犯错的明明是妹妹，咋还打断我的腿？真偏心！ 当然吴高朗也就心中嘀咕一下而已。 吴亦乔咬着嘴唇，忽然道：“我去莫川那里真的是锻炼的……” “还狡辩！”吴爸大怒。 吴亦乔逆反心理也被逼了出来，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喊：“我没有！我这三天瘦了整整十九斤！不信你们问牛嫂！” 什么？！！ 吴家人被惊呆了！瘦了十九斤？这开什么玩笑？别说吴亦乔得了基因怪病，就是一般人想在三天瘦十九斤，这也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顿时吴家的目光聚集到旁边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的牛嫂身上。 牛嫂被吴家的注目礼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 “牛嫂，亦乔真的瘦了十九斤？”吴妈勉强挤出温和的笑脸问道。 牛嫂紧张的道：“是的……之前……小姐一共184公斤，昨晚量了一下体重是174.21公斤，大约是减了9、10公斤，19、20斤左右。” 随着牛嫂话落，客厅里的呼吸声明显粗重了几分。 吴亦乔的病一直是困在吴家心头上的一片乌云，也亏吴家有钱还能维持住吴亦乔接近两百公斤的体重，这要是在普通人家，估计早就胖得危及生命猝死了。 此时这块心病忽然出现一丝曙光，也难怪吴家反应这么大。 “这怎么可能？三天瘦了十九斤，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亦乔，那混蛋不是给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吴高朗年轻人反应最快，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 “什么意思？（没有啊）”吴爸吴妈的异口同声的话压过吴亦乔的否认。 吴高朗脸色难看之极的道：“三天减肥十九斤，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除非……我听说……听说溜冰吸毒可以令体重骤减，那个莫川……” 吴爸吴妈闻言简直差点被吓死。 吴妈更是尖着喉咙失声而出：“什么？吸毒？！”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哥——你乱说什么，莫川不是给我吃药减肥的，我真的是锻炼，用他交给我的方法锻炼！”吴亦乔慌忙解释。 “那你有没有在他家吃过什么东西？喝过的水也算。”吴高朗紧张的追问。 吴亦乔瞬间傻眼了，锻炼那么辛苦怎么可能不喝水？而且她为了追求效果，每次都是一练就是一整天，午饭都是靠点外卖解决的，而外卖又是莫川手下亲自采买的，有没有被掺毒还真不好说。 “我……我……” 看着吴亦乔结结巴巴的表情，吴爸脸色骤变，刷的站起来道：“走，去医院检查！” 第三百章医者仁心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吴亦乔的表情有些呆闷，即便是埃尔法保姆车宽阔舒适空间依旧无法缓解她的心情，车外人来人往的行人在她的眼中似乎也要变成食人血肉的魔鬼。 爸爸的声音还在絮絮叨叨的响着，吴亦乔只觉得内心越来越难受。 “……当爸的还能害你不成？这个莫川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帮你减肥？就因为你带他进长青岛一次？你也不是没听你哥哥介绍过这个莫川，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无法无天之辈！你这病你也知道，我们家跑遍全世界都没辙，他反而有减肥方法，咱们暂且不提这减肥方法有没有害，你说你要是奇货可居掌握这方法，你会轻易教给就认识一天的人？” “我敢说，这方法如果适用性极广的话，绝对能在减肥市场缔造一个奇迹！这市值恐怕不会低于十个亿。所以啊，这个莫川肯定有什么目的，这人活在世上，不是求名求利，那也是为了自我实现。这次我过去会一会他，你到那不要乱吱声，听到了没有？” 吴妈看到吴亦乔傻乎乎看着窗外的表情，忍不住推了一下：“你爸跟你说话呢！” “知道了，我听着呢！”吴亦乔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心中却被埋下了一根刺。 难道这个莫川教她减肥，真的是有所图谋？ 说起来，她之前去医院又是抽血又是尿检，折腾了一上午，最终确认身体好得很，除了脂肪超标这个正常事情之外，根本就没有检查到吸毒事情。这个检查结果令吴家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随之而来的诱惑以及迷惑，却也困扰住了吴爸。 所以最终吴爸决定亲自去会一会那个传说中的杀人狂魔。 …… …… “那个胖妞没来？”吃早饭的时候，莫川有些惊讶的问老黄。 “没！值班的人没看到她过来。”老黄道。 莫川点了点头，这胖妞虽然才来几天，但是这突然消失了还真有些不太习惯啊！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死缠烂打追妹子所用的心理战术？ 便在这时，莫川的手机响了，是杨清懿的电话。 “起来了没？”杨清懿在电话中问道。 “肯定起来了啊，正在吃早饭呢。你呢？现在在干嘛？”莫川问道。 “也在吃早饭呢！”杨清懿甜笑，大概是觉得同时和莫川吃早饭，是一种小情侣才有的默契吧。 “还在福川市？” “对，我现在在这边这个大学城，昨天我把这边附近逛了个遍，虽然发现几家奶茶店，不过他们的质量还有价格，根本就竞争不过我们，所以我看看能不能盘下一家店铺，开一家分店。”杨清懿道。 “周围房价恐怕不便宜吧？利润能起来？” “是不便宜。不过我看了一下，这边有两家本科院校呢，值得在这里发展一下。”杨清懿道。 “嗯，随你，你看好就行。”莫川道，现在调茶社基本上是按照杨清懿的理念发展，他擅自插手并不是什么好事。 说起来，在调茶社刚刚扩张的时候，莫川还可起劲的到处看分店风水。而现在莫川基本已经不看了，因为他算是明白了，风水只是其中一个因素，最重要的还是人。 最重要的是，小爷都身具真龙气运了，这风水还用看？小爷随便找个窝蹲下，再凶的煞气也得给我绕道而行。 “就你一人在家？”两人聊完工作上的事情，杨清懿就开始打听莫川的状态。 “嗯，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杨清懿敏锐发现了这话中的问题。 “额……家里请了一些保镖。” “你请保镖干什么？” “没什么，惹了点小麻烦……哎，你就别问了，没多大事。对了，这阵子暂时就别回来了，小心殃及池鱼……真没事！我去，你还不相信我？……也没啥，就是跟纨绔子弟闹了点矛盾，我听说他这人性格挺睚眦必报的，就请保镖图个睡觉舒服……没事，正在找关系协商，快解决了，放心吧……” 这一通电话顿时打了莫川近乎一个小时。 也怪他漏了话头被杨清懿抓住。莫川不想把他那些污秽事情牵扯到杨清懿，所以自然选择隐瞒。不过谎言也不是那么圆满的，杨清懿也不是一般人，一个小时电话愣是让莫川撒了n个谎言来圆这件事。 莫川不知道，他看似圆上的谎言，其实还是漏洞百出。 那边挂了电话的杨清懿，看着打得微微发烫的手机，眼神闪烁，自从莫川买车遇到绿茶婊吴清儿之事后，她对于莫川便彻底无法放心。 毕竟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尤其男人还有了钱？ 然而这边分店事情也正在关键时刻，根本不好走人。于是她想了想决定早点把这边事情忙完回去亲眼看一看。 那边莫川挂完电话之后，早饭也都凉透了，莫川随便扒拉了一点便算了。最近几天的连续研究，令他对那神秘刺青已经有了初步了解，似乎再加一把劲就能揭开其神秘面纱，所以现在莫川注意力可以说几乎都被这刺青给吸引了。 然而今天，对于莫川来说，注定不会平静。 就在十点多老黄准备给莫川买中饭的时候，胖妞吴亦乔终于姗姗来迟。只是这次她却还带着她的家人一同前来！ “莫先生你好，我是亦乔的父亲吴卫国。”吴爸看到莫川之后，连忙伸手问好，满脸的客气。这姿态俨然没了一大早在女儿面前，嫌弃莫川的姿态。 莫川可不知道这吴家早上说过自己的坏话，现在突然看到吴家来拜访，他看了一眼吴亦乔，心中顿时有了几分猜测道：“你好，久仰大名。来来来，进屋坐。” 莫川租住的这个别墅，比起吴亦乔在长青岛的私宅可差得远了。不过这对于怀揣某个目的的吴家人来说，反而是件好事。毕竟在金钱上占据绝对优势，谈判也多了一个砝码。 “最近亦乔一直往莫先生这边跑，承蒙莫先生照顾了。”吴卫国坐下之后，便热络道。 “客气了，吴亦乔是我朋友，朋友到朋友家玩耍作客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呵呵，就那也是给莫先生添麻烦了，说声谢谢也是应该的。”吴卫国道。 别看这吴卫国客气的不得了，不过这一口一个“莫先生”却还是将某种距离感表露无疑。 说起来这次吴家只有吴爸吴妈还有吴亦乔三人过来，吴二胖吴高朗并没有过来，这却是吴卫国的私心。他就这个一个儿子传承家业，别谈判谈崩了被莫川盯上。想想传闻中莫川的手段，再看看常家现在的凄惨遭遇，吴卫国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忌惮。 寒暄过后，吴卫国道出了目的：“我听亦乔说，莫先生掌握了某种神奇的减肥方法，竟然令亦乔三天便减了十九斤，呵呵，我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简直被吓了一跳。莫先生你是不知道，亦乔这古怪肥胖毛病一直是我的心头病，我是寻遍全国名医都没有效果，甚至美国德国那种国家都去过，唉，我这几乎都要放弃了，没想到……” 吴卫国又堆了堆笑容，努力保持出热忱的姿态。 “没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莫先生竟然掌握这种减肥方法，哎呀呀，我知道这事可是激动坏了。莫先生真是谢谢你了！”吴卫国说道后面表情露出几分激动。 莫川只是微笑回了一句：“客气了。” 吴卫国看着莫川这姿态心情越发忐忑，表面却佯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听说亦乔每次都是大清早过来叨扰莫先生，这实在是不好意思。莫先生你看这样，要不你把那减肥的锻炼方法一次性教给亦乔，省得亦乔每次都过来叨扰莫先生，当然了，莫先生帮亦乔这么大忙，我们吴家那是感激在心，这点算是我们一点点的心意，还请莫先生收下。” 说完吴卫国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银行承兑汇票，放在茶几上，一看金额赫然是大写的伍佰万元整。 不管这莫川是不是别有目的，哪怕真的是没有目的，吴卫国也得把闺女从莫川身边摘走，原因不必说，莫川身边太危险了，连他自己都请了一堆保镖，他闺女天天往来的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被人利用上。 想要将闺女从莫川身边摘走，按说也简单，直接禁足就好了。谁想到，偏偏莫川教导的古怪锻炼方法竟然对女儿奏效，这又让吴家人为难起来，于是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在支票推到桌面的那一刻，吴家人立马紧张了起来。一直没说话的吴亦乔，更是紧紧盯着莫川的眼睛，似乎在等待某个宣判。 第三百零一章玉文化大会 莫川闻言略一思索便猜到几分，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支票干脆道：“可以！” 吴家人顿时愣住了，怎么也想不到莫川竟然这般干脆。而来时路上一直被家人洗脑的吴亦乔更是瞪圆眼睛看着莫川，莫川干脆的答应，等于将他父母的“小人之心”完全推翻了。一时间吴亦乔看向莫川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复杂的感情。这个貌不惊人的男子，似乎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令人着迷的人格魅力。 “不过，我这套方法有点危险，一个不慎便有可能对身体造成严重损伤，所以教可以教，但是吴小姐必须得保证不得私传给他人，而且最好每周能来我这边一次，让我查看一下身体状态。”莫川道。 “就这样？！”吴卫国听到莫川说“不过”的时候，心中便是一凉。然而等到他听完莫川所言，整个人直接呆住了，没想到莫川说的，竟然全是医者仁心之语。 “是啊，有问题么？” “没有没有！”吴卫国连忙摆手，心中大喜。 “那好，吴小姐你跟我来，我教你一个新动作，然后你把这几天学的动作，每天重复锻炼就可以了，如果可以的话，每天多加两千米的慢跑，效果会更好些。”莫川随意吩咐道，没人知道这些都是他的瞎扯，一切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用屁股也能想得出来，吴亦乔一旦减肥成功，必然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到时候多少女孩子眼冒绿光的索要减肥方法，所以还是提前做着掩人耳目的手段为好。 吴亦乔新动作学习的很快，实际上这只是莫川随便从五禽戏动作中抽选一个罢了。说教新动作，不过是为了在吴亦乔体内构建一个长期诅咒能量场。 当然了，为了做到“长期坚持”的减肥效果，这个能量场很小比起之前布置的还要小，估摸着一天最多让吴亦乔瘦个一两斤而已。这样效果不太扎眼也容易令人接受，同时一时半会也不会出事。 毕竟万一莫川一时半会来不及收回诅咒能量场，酿成卢学义那般的后果影响才恶劣呢！所以莫川之前故意多嘴了一句：可能会伤身体的言论，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便在吴家告辞离去的时候，老黄走了过来，对莫川耳语几句，莫川闻言眼睛顿时微微瞪圆——他那个便宜“老板”，兑现了他的承诺，在他承诺的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兑现了承诺。 就在昨天晚上琢磨能不能用真气刺青之时，金家垮台的导火索点燃了。 就在昨晚，浑浑噩噩的金石开在酒吧里泡妞不成，恼羞成怒当场动手打人，不料竟然踢到铁板被人送进局子。 金石开被送进局子，他的老子金诚与其代沟再深，也瞬间急的头上冒火。那是连夜找关系试图捞出儿子，怎料就在他的注意力全部被儿子吸引的时候，他的公司被手下员工实名举报了，举报的名目是偷税漏税。 当某个猎人盯上金家的时候，以金家那薄弱的联姻而来利益链断裂也就是迟早的事情。 于是明明只是小问题的“偷税漏税”，差点牵扯出更大的贪腐案。赵家为了自保，果断的壮士断腕撇弃金家。 而失去保护的金家不出意外的遭到了重罚，祸不单行，银行的催债单也到了。或者说，银行也看出了金家的日薄西山，此时再不收账，这是要等着巨额应收款变成死账吗？ 罚款加银行催债单无疑令金家雪上加霜，即便是以金家的现金流一时半会也凑不出这么多钱，除非贱卖资产！但是不到万不得已，谁会贱卖资产？ 所以被逼无奈的金家不得不冒险走民间渠道，以股权质押筹措过桥资金。 这一借，金家彻底的滑入了地狱的深渊。 放贷人借着质押合同里的某个不起眼的“甲方拥有随时收回借款的权利”的条款，成功拿下金家大部分股权，并且伙同其他股东召开股东大会，愣是将金家逐出金家产业。 至此，一场瓜分金家产业的饕餮盛宴就此开始。 传闻金诚曾经在法院中喊出“篡改合同”的话语，只是关于此事少数知情人却缄口不言，此事也就不了了之，无人关注。 金家之事尘埃落定之时，莫川已经窝在别墅里整整十二天时间。这期间，除了吴亦乔在家人陪同下过来两次之外，其他时候都是大门紧闭，再无访客。 而随着金家垮台的各种小道消息，莫川这个狂妄之子逐渐成为整件事的背景。常家迟迟没有落下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也令轰动一时常海死亡之事慢慢平息了下来。 所有人算是看出来了，只要莫川缩头乌龟的一日不出门，以莫川雇佣保镖的专业，常家的杀手就一日难以杀掉莫川！ 所以在这猎人与猎物的耐力比拼中，大部分看客失去了耐心，注意力立马被五花世界的吸引了。 此时，莫川也终于知道当初宇文易神秘兮兮跟他说的赌博是什么了？ 原来林城幸福大道二道巷博古古玩城即将举办第三届玉文化赌石大会，届时据说将会有超过六千件翡翠原石亮相赌石大会。 当然了这样的盛会其实是吸引不了宇文易那帮纨绔的，据宇文易的说法，上两届玉文化品鉴期间，都会有一些二道贩子借这种盛会风头，私下开设赌场。宇文易说的赌博大会，也就是这些私人赌场，也只有这些赌场才能淘到真正的原石，才能玩得尽兴。 不过，这次的赌博大会莫川是参加不了，原因不必多说，宇文易也没强求，他告诉莫川也就是打声招呼罢了。 老实说，宇文易说的这个赌石大会，莫川兴趣还挺大的。赌石这玩意，随着社会富足，新闻报刊的频频刊登，莫川也不是一无所知，知道这是个一夜暴富的好去处。 尤其是他这鲜有机会用到的天眼透视能力，在这赌石上必然能艳惊全场，可惜…… 莫川挂了宇文易的电话之后，摇了摇头感觉有些可惜，却并不遗憾。 现在是错过了，但是以后还有机会嘛！而且宇文易给他的这个电话，也提醒了他，要是以后要是没钱了，完全可以去赌石提款嘛！ 这么一想，莫川还真有点小激动呢！ 不过莫川这激动没两天，理清金家后事的“老板”终于现身了。 第三百零二章刺青的力量 “我已经证明了我的实力，下面该看你的了。记住了，我不需要一个麻烦缠身的代理人，所以你得先结束你的麻烦。”老板现身之后，说了这么一句话，话语指向性不要太明显。 “这些人我会带走，下面就是你的表演时间了！”老板说完这些话之后，便带着老黄等人翩然离去。 直到这时，莫川才愕然的注意到，这个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这个老板的身份背景。甚至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也被外人理解成他雇佣的保镖。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老板，怕是真正活在黑暗中的人物。 莫川眉头簇了起来，这次他心中罕见的没有臭骂“老板”装逼。 最近他经历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莫川觉得他有必要好好理一理，决定以后的发展了。 此时一直在医院养伤的蔡云龙也找上门来。 其实以蔡云龙的伤势最好能在医院里再住上一些时日为好，不过蔡云龙在那两个保镖撤离之后，就再也忍不住了，私自办了出院手续，过来找莫川。 莫川见到蔡云龙很是高兴，特意撸袖子做了一桌子家常菜招待。 “老大，那伙人没找你麻烦吧？”蔡云龙问道，之前他一直没问这事，是因为以他当时的模样，问了也没用。 “废了他们三个人，肯定找我啊，不过没什么麻烦。那两个在医院里保护你的保镖，其实就是那伙人幕后老板派给我的。”莫川道。 蔡云龙闻言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 自从蔡云龙遭到那般毒打都没有说出帝王墓之事后，莫川心里算是第一次真正认可了蔡云龙这个小弟。所以莫川抿了一口小酒之后，干脆一五一十的将那老板招他做代理人之事说了出来。 蔡云龙闻言缄默不言。 自从他遇到莫川之后，经历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匪夷所思，此时出现传说中大人物寻找代理人之事，竟然也被莫川撞上，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见识短，老大你怎么看？”蔡云龙问道。 “不怎么看，老实说，本来我还以为这老板挺厉害的，不过纵观其金家垮台之事，所用手段尽是些下三滥手段，之前的代理人季沛白也是个捞偏门的人物，所以我很怀疑这个老板会不会是个借势的花架子，忽悠我呢？”莫川淡然的道，当然他不会说他早就看出这个老板面相上来看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富贵之人。 更不会说，连他都看出常家的日薄西山，以那“老板”肉食者的本性，怎么没看出来？ 否则如果看出来了，为什么不顺手也把常家给料理了？偏偏只捏了已经摇摇欲坠的金家？所以这个老板的底蕴莫川很是怀疑。 其实莫川之所以生出这个怀疑，就是因为这个老板竟然把老黄几人给要走了，这里面值得玩味的内容可就多了啊！ “那老大的意思？”蔡云龙愕然。 “我没拒绝，在他看来算是答应了。答应就答应吧，至少现在看来，他掌握的资源肯定比我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鸠占鹊巢，把他资源掏光再说。”莫川这话直白之极，听得蔡云龙眉头直跳。他这个老大果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啊！ 只不过蔡云龙不知道，莫川变成如今这样，也是被这个世道逼的。 蔡云龙不说话，莫川也沉默起来。 好一会儿，蔡云龙忽然道：“老大，我想帮到你……也不想被人欺负……你……那天在古墓里使用的力量，能不能……教给我一点？” 明明只有几句话，蔡云龙却说得异常沉重。 他不是笨蛋，他知道那神秘力量才是莫川真正的核心秘密！他遭到愈弘谊、阿峰严刑逼供的时候，之所以能咬紧牙关，就是因为他知道他的老大不是一般凡人。 莫川夹菜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神看向蔡云龙，场面刹那间陷入一片死寂。 此时的蔡云龙紧张的就像是考了大鸭蛋，不思改过，反而还鼓起勇气索要玩具的孩子一般，恐惧，忐忑，渴望，侥幸，各种感情在心中轮番酝酿。 莫川扑哧一声笑了：“呵呵……我说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啊？呵呵……”蔡云龙惊讶，不知道莫川这话什么意思，下意识附和的跟着傻笑，看起来很是懵逼。 “跟我来！”莫川起身道，转身走向书房。 蔡云龙闻言连忙跟了上去。 在书房里，莫川掏出一册画稿，翻开道：“喜欢这些刺青么？” 蔡云龙一脸懵逼的看着画稿上的各种图案，不明白老大突然给他看这些刺青干什么。然而……就在莫川翻到某一页的时候，蔡云龙瞳孔骤然一缩： “这是那神婆脸上的刺青！” “记忆力不错啊？没错，这些刺青我从神婆那里交易来的。”莫川随手将画稿丢给蔡云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道。 “那种力量不是谁都能掌握的，神婆家族传承了不知几千年，到了她那一代，还是近乎断了传承，要不是靠这刺青，怕是连最后一点香火也没了。” 莫川懒洋洋的道：“很不巧，你老大我不是一般人。神婆在那世外桃源苦修一辈子都没修炼出来的力量，老子修炼了出来，牛逼不？” 莫川一副不知谦虚为何物的臭屁表情。 蔡云龙一脸懵逼，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因为……他娘的，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这算是变相的拒绝他吗？ “所以说你老大我绝对是个天才！看看我就在你住院这几天功夫，老子就把神婆传承几千年的刺青给参悟透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莫川眼中闪过一丝狂妄。 “这意味着我可以批量制造神婆一般的存在！！！换言之，我可以赐予任何人这种神秘力量！”莫川张开双臂，眼神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没错，这十几天死宅生活，莫川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他利用已经掌握真气的便利以及内丹术的理论，成功参悟这种刺青的工作原理。 蔡云龙闻言瞳孔骤缩，随即脸上涌出浓浓的狂喜，他终于明白莫川为什么说他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了。 这些刺青既然是得自神婆，说明老大也是最近才参悟成功，而老大刚刚参悟成功，他便出言索要，也难怪老大会说那话。 “老大，这是不是说……我也可以拥有这种力量？”蔡云龙满脸忐忑的确认道。 第三百零三章高考与早恋 “当然！不过，丑话我说在前头，这种刺青的力量还没在人体试验过，所以可能蕴含未知危险，说不准就会伤及性命。” 蔡云龙先是大喜，随后听到可能有危险之时，脸上刹那间闪过犹豫之色，不过这犹豫没纠结多久，蔡云龙就下定了主意。 “没关系！想要得到一些东西，总要付出代价的。”蔡云龙坚定的道。 莫川点了点头宽慰一句：“别太担心，未知危险可能会有，不过我也会把危险降低到最低，回头我先在你手上实验一下……”莫川话还没说完，手机忽然响了。 “等一下啊！”莫川说着掏出手机一看，是老妈的电话。 莫川心脏顿时提了起来，不会是爸妈那边出了什么事吧？没道理啊，他前几天才刚跟父母通过电话，他们在燕京那边住得挺好的，毕竟他在智学投资的几亿股权不是白花的。要是曹学智拿钱不办事，莫川拼着逃亡国外，也要把他给宰了！ “妈，打电话有事吗？”莫川问道，他父母知道他生意忙，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所以莫川心里才惴惴不安。 “没啥事，我跟你爸都挺好的，你现在怎么样？”莫川母亲沈秀娘平静的语气，令莫川松了一口气。 “挺好的呀！”莫川道，心里估摸着是老妈在那边没事，打电话来谈心的。这么一想，莫川顿时又生出一丝愧疚。 没办法，他现在不能随便去看望父母，万一被哪个不守规矩的杀手给盯上，那问题就严重了。 事情似乎跟莫川想的差不多，沈秀娘打来电话似乎就是谈心的，一会儿问问莫川工作，一会儿叫莫川好好感谢感谢他那燕京朋友，说在燕京那边被照顾的无微不至，一会儿聊聊老家亲朋好友。 虽然说莫川这边正踌躇满志准备利用九黎刺青大展宏图呢，不过老妈也不能不理，加上不能在身边照顾的愧疚，莫川索性陪母亲聊起家里长短来。 蔡云龙见状，识趣悄然退出莫川的书房。 沈秀娘打完电话之后，莫大福也跟莫川通了电话。 自从莫大福身体逐渐被莫川用真气治疗好转之后，莫大福渐渐的都要忘记了自己有尘肺病这回事了。曹学智派人刚刚接到莫川父母的时候，为了谨慎起见，还安排二老做了一次全身体检，结果莫家二老惊讶的发现，莫大福的尘肺病竟然介于一期跟二期之间，也就是说这个程度的尘肺病完全有动手术治愈的希望。 所以现在莫家二老生活特有奔头，莫大福每天都要起来锻炼一下身体，努力将身体恢复的好一点，攒点元气，等着合适的动手术时机。 “孩子爸，电话给我。”莫大福跟莫川聊了一会儿之后，沈秀娘把电话要了过去。 “川啊，我跟你说一件事啊，刚刚闲聊都差点忘了，沈珺珺快高考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莫川一想起光屁股一起长大的沈珺珺，嘴角就是露出微笑，沈珺珺不是他亲妹妹，却比亲妹妹还要亲近。只是近两年因为学业，联系得少了。 “昨儿我跟你大舅妈通了电话，沈珺珺谈恋爱了！”沈秀娘有些气恼的道。 “啊？这不马上要高考了吗？”莫川大惊，我艹，谁家混蛋臭小子把我妹妹给勾走了？这特么还在高考关键时期呢？ “可不是嘛，你说在这高考关口谈恋爱不是耽误人嘛！要不是老师打电话给你大舅妈，咱们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你大舅妈知道这事，那是急得直上火去找了那男孩家长，结果那男的家是个开宝马的，趾高气昂的说是珺珺勾引他儿子，这事可把你大舅妈给气坏了。你说，这事要是这样也就算了，结果珺珺跟鬼迷心窍似的，好像还跟那男生有联系，唉，你说这事整的……川子，咱们两大家就你跟珺珺关系最好，珺珺也听你话，你看能不能劝劝珺珺？”沈秀娘提起珺珺跟说自己闺女一般，很是在意。 莫川闻言眼神顿时闪过一丝愠怒，他听说珺珺谈恋爱的时候，心中就有些不爽，就跟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跑了一般。 不过，这种不舒服也就是长兄如父的不舒服。但是当他听说珺珺快要高考，竟然还在这关头在这事情上黏糊，简直要气炸了。 莫川去年南下找工作的时候，可谓受尽了学历低的白眼，而且随着他自己开公司，看着那些需要各种专业知识的工作岗位，以及站在用人单位的角度考虑，深知看学历依旧是筛选人才的成本最低手段，所以莫川深知教育以及学历的重要性。 虽然说社会上依旧有大把类似于他、蔡云龙这种低学历但成功的存在，但是这放大到庞大的低学历人口基数中，这种人毕竟是凤毛麟角，根本就不能说是代表！用心理学来说，这就是“幸存者偏差”。 就像很多不爱学习的人喜欢用世界首富比尔盖茨来当挡箭牌，但是你可知人家是凭本事考上美帝顶尖学府哈弗之后才辍学的。最重要的是，比尔盖茨的外公是银行家，母亲是美帝印钞机构美联储的高管，其父更是顶尖律师，可以说人家就是不创业，都是美帝上流社会的太子爷！ 这个世界上所谓的牛人，至少有七成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所谓的历史，也是这群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在书写，你要是这些人，你会写自己是父母关系、承蒙拐骗、血腥剥削成功的吗？你肯定也会使劲的给自己脸上贴金，肯定不是勤奋便是努力，再加点幸运掩饰自己黑色历史。 “知道了，妈，我会解决这件事的。”莫川沉声道，心中生出一丝冷酷，开宝马的？哼，你就是开宾利，小爷也照样搞！ “你多劝劝珺珺啊，还有啊，别耽误工作了。” “哎，知道了 。你跟爸也注意身体，别省钱。” “好好好，你也是。”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走出书房透透气，越想沈珺珺的事情，越是有些不舒服，整个人有些烦躁的摸出一包香烟，给蔡云龙丢了一根，自己也啪嗒点燃吞云吐雾起来。 沈珺珺的性子他比谁都了解，打小成绩就好，比他还要厉害，所以打小就傲得不行，也倔得厉害。初升高的时候，好几家高中来抢，就是因为她当时考的成绩就比薛县状元差两分。 这般在外人眼中的书呆子，什么混账小子能勾走？难不成这小子才比子建、貌若潘安？小小的薛县，还有这等才子？莫川自己念书的时候，咋没听说过呢？ 等等……家里有宝马？难不成是…… 想到某个可能，莫川老脸顿时拉了下来。 说起来，天庵村经济终究还是太差了，都说女孩要富养，说的不是当公主培养，而是要让女孩见多识广，以后才不会被一杯星巴克咖啡就给忽悠走了。 话说回来，沈珺珺傲归傲，其实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啊，万一那混账小子利用物质诱惑珺珺……艹，这还真他妈有可能啊！ 至于会不会是沈珺珺勾引人家男生，滚你大爷的，哪个家长会这么想？就算是的，也是那小子太浪了！穿衣服太暴露了！ 一想到陪自己长大的大白菜有可能被猪拱了，莫川就是火气上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蔡云龙一跳！ “老蔡，准备一下，今晚我就给你纹身，明儿咱们联手把常家杀手给做了。后天给我找几个人，跟我回趟老家，妈的，小爷要踩人！”莫川雷厉风行的道。 蔡云龙一听今晚就要给他纹身，赐予他那神秘力量，狂喜的连忙拍胸脯道：“好嘞！我要准备什么？” “不用！只要我准备一下就好了。”莫川道，眼中凶芒闪烁。 第三百零四章大功告成 夜幕降临的时候，蔡云龙沐浴完毕，穿着大裤衩，犹如上刑场一般紧张的走到客厅里。 此时他惊讶的发现，老大正坐在收拾一空的客厅里，手指灵活的把玩着三枚铜钱。 看到蔡云龙过来，莫川道：“过来坐下吧，朝北坐，胳膊给我。”老黄等人的撤离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现在莫川可以大胆实验。 不过福祸相依，老黄的撤离，也令莫川少了一层保障，所以莫川很担心今晚会不会受到杀手袭击，故而给借蔡云龙气运名义卜了一卦，断一断这凶吉。 说起来，自从莫川青乌术精进之后，便甚少再占卜凶吉，因为这玩意对他来说用处已然不大。 正所谓福祸相依，凶吉本就是相生相伴之物，看似大凶之势也可能蕴含大吉之理。就像他买车之事，看似得罪常海，最终背了黑锅，甚至还把他积蓄掏空，但是若是没有这事，他会被季沛白那一千万的单子给诱惑吗？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不答应那笔单子，他岂会掌握这九黎刺青之术？乃至修为大进、金龙傍身？ 所以莫川对短期凶吉基本无所谓了，真正死劫也有可能瞬间就会降临，比如古墓虫爷掏枪那一次，那凶煞异常的血气化形，莫川也就在温俊彦身上看到过。 然而今晚之事，又事关重大，莫川还是忍不住卜了一卦。 因为医者难自医，所以这是莫川借蔡云龙而占卜两人短期气运。 蔡云龙气运所展示的乃是潜龙卦，同乾卦初九爻辞“潜龙勿用”一样。此卦对于一般人来说，那绝对是大吉之卦，不过对于蔡云龙来说，怕是有些不对劲。 因此此卦正是韬光养晦之卦，意指只要顺应事务本身发展规律，便可以获得收获。然而此卦有个禁忌，那便是不可人为妄加外力。否则极有可能功败垂成。 这点来说，这岂不是从另一个角度预警蔡云龙欲借九黎刺青之术的外力？ 然而元朝九峰学派弟子之一的陈师凯曾言，潜龙卦人位少阳爻，地位少阴爻，上位居老阴，有若乌云满天空，正是行云布雨的征兆。 联想到他莫川和蔡云龙的命格，这点简直就是在暗示某种东西啊。 尤其是此卦有诗曰：耕凿宜安计,功名自有期。志坚能忍性,非圣孰能之？这貌似更是在暗示他前段时间忍辱负重窝在家里研究九黎刺青术，将会给他带来翻云覆雨的能力？ 奈何这个陈师凯名气太薄，现今也只有只言片语的介绍，其言实在令人忐忑。不过，据莫川所知，此人看似名薄不显，不过却做过一件牛逼事情，那就是他增补了从唐朝传下的《灵棋经》一卷，将其化为两卷纳入易经体系。 你别说，他这做法确实令名气不显的《灵棋经》被收录进道学“大藏经”《道藏》之中。不过，现在有学者认为，也正是因为元朝陈师凯等人的修改增补，令今天看到的《灵棋经》已然不是真正的《灵棋经》。 陈师凯有没有真本事，莫川不敢往下评断，但是仅仅因为一个占卜卦象的不确定便收手，这也是不可能！ 他既然已经答应蔡云龙，君子一言必须得实现。而且珺珺的事情也不能耽误，现在距离高考最多两月，再耽搁下去，再好的底子都有可能被浪费。 言归正传， 此时蔡云龙已经面朝北坐好，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将手掌放在旁边的简易桌子上。 而准备开始给蔡云龙刺青的莫川，却根本没有准备任何工具，而是直接伸手隔空虚笼于蔡云龙手背上空，然后道了一句：“我准备开始了。” 说完，莫川双掌陡然喷射出无数针状真气，于刹那间，猛然刺入蔡云龙手背无数穴道之中，然后在肉眼看不到的气穴之中轰然炸开。 顿时，这些气穴被这些细微真气炸成一个个独立微缩宛若丹田一般的存在。 空间的变大，令穴道内的真气自然稀薄起来，气压陡然变低，于是外界的清灵之气在物理法则下不受控制的自然渗透流入这些穴道之中。 这是经络微观世界的变化，而实际上在蔡云龙的视野中，他的手背陡然间犹如遭到巨锤轰砸一般，只感觉到一股庞然巨力砸在手背上。 惊骇得他下意识就要缩回手，然而这一刻他的手臂似乎都不是他的一般，整个手臂都麻木起来，根本不受控制！ 也就在这一刻，他惊讶的发现他的手背上诡异得浮现出神秘的纹路，看起来就像是刺青一般。这一刻，蔡云龙生出一股明悟，原来此刺青非彼刺青。 不等他细细体会这其中变化，迟来的痛觉信号瞬间轰进他的大脑。 蔡云龙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嚎，整个人便瞬间晕厥过去！ 这边莫川脸上刚刚露出兴奋的目光，就一脸郁闷的发现，蔡云龙竟然晕了过去。窝日，难不成炸开穴道也会有痛感？ 莫川一脸庆幸，辛亏没把自己穴道给炸了，不然留下诡异的刺青不说，还尼玛疼晕过去，这要是被杀手摸上来不得完蛋？ 庆幸归庆幸，莫川还是一巴掌将蔡云龙唤醒，询问蔡云龙有没有其他不适。 再次醒过来的蔡云龙，一脸余悸未消的看着自己的手背，显然之前的疼痛给了他刻骨铭心的记忆。随后蔡云龙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又按照莫川的指示，感受手掌中的神秘力量。 只可惜，流入穴道空间的清灵之气，理论上可以说是真气，实际上与空气中清灵之气其实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蔡云龙别说操控了，连感觉都感觉不到。 蔡云龙怎么也感觉不到那神秘力量的时候，表情便是微微一变，满脸苦涩与失落，显然他以为失败了。 此时亢奋的莫川没注意到蔡云龙的表情变化，此时他终于明白，神婆当初曾跟他说过，她即便是满身刺青，也花了十几年功夫才逐渐感受到其存在，又花了十几年功夫才逐渐掌握其中一小部分的原因了。 终究是外力而来，怎么可能会随便掌握？ 否则以当时九黎部落族长蚩尤的能力，岂不是能大规模制造术士？ “再来！你站起来，忍着点！”莫川道。 蔡云龙以为莫川要再次实验，略一犹豫，咬牙站了起来，等待那令人恐惧的疼痛。 这次莫川不再一点一点的改造，丹田之内双螺旋真气疯狂运转，于刹那间外放将蔡云龙笼罩起来。 这一刻，莫川的老脸也瞬间憋得通红，他有些高估自己了，即便是修为暴增，一次性操控如此庞大的真气，进行高精度操作，对他而言还是有些难了。 但是拉弓已无回头箭。 “喝！”莫川大吼一声，无数真气在蔡云龙四周空中凝结成无数真气针，射入蔡云龙体内。 这一次蔡云龙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被疼得晕了过去，噗通一声跌在地板上，看着实在不轻。 “呼哧……呼哧……”莫川喘着粗气，平复狂暴的真气。额头冷汗津津直冒，刚刚那一下太危险了，果然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一次性操控那么多真气倒还好，主要是精确校调对准穴道太耗精力，如果一个对不准，那些真气针怕是能把蔡云龙射成筛子。 当然了，这种真气针一根两根并不致命，但是如果多了，会引发什么后果莫川也不知道。 还好成功了不是么？ 此时蔡云龙的体表已经自动凝固形成密密麻麻的刺青纹路，这些纹路上至脖子，下至脚面，几乎囊括整个人。 这使得蔡云龙看起来就像是日本黑社会一般，看起来好不骇人！ 这就是获得力量的代价啊！ 不过此时对于蔡云龙来说，其实还是没有获得一分力量，只是身体受到清灵之气的滋润，会逐渐优于常人而已，但是这点优秀，相对比他渴望的力量根本不过是萤火之辉罢了。 当然如果蔡云龙能得到神婆的传承或许花个十几年功夫，也能逐渐感应并掌握一部分清灵之气。 不过，别说蔡云龙有没有这个耐心，便是莫川也没工夫培养蔡云龙十几年。 所以莫川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蔡云龙体内关键部位构建诅咒能量场。直接将自动流入蔡云龙体内气血的清灵之气化为燃料，强化蔡云龙的肉身力量。 在给蔡云龙构建诅咒能量场的时候，莫川就惊讶的发现蔡云龙体内能调动的清灵之气比神婆多多了。这个意外发现，简直就是个意外之喜。 这等于于意味着蔡云龙体内可以构建更多的诅咒能量场！实力自然也将更加强大。 其实想想也就知道蔡云龙为何如此之多了，因为莫川刚刚几乎将他全身穴道全部炸成微缩丹田，这集腋成裘，清灵之气的储量自然不可小觑。 而神婆呢？其传承本来就摇摇欲坠，所以看似一身刺青，实际上打开的穴道远不及蔡云龙的三分之一。 等到搞定蔡云龙诅咒能量场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莫川看着跟死猪一般酣睡的蔡云龙，摇了摇头，也懒得叫他了，起身洗澡睡觉去了。 不知道这老小子明天起来会是什么表情？想想还真有点期待呢！ 第三百零五章蔡爷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莫川听到这声音，忍不住扶了扶额头，而四周不少食客更是一脸古怪的看过来。此时蔡云龙正捏着断裂的竹筷子，满脸的尴尬。 这已经是他弄坏的第三双筷子了！ 不用怀疑，这正是获得诅咒能量场的副作用，手劲太大，一时半会收不住。 “算了，我还是不吃了，回头出去买个热狗凑合。”蔡云龙无奈的放下断筷，表面虽然尴尬，眼中却止不住的兴奋之色。 老实说，他今天走路都有种发飘的感觉，似乎轻轻一蹦都能飞起来。整个人状态好的，恨不得找那个阿峰过来打一架！ 不过，这力量暴增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还是借助外力而来，一时半会令蔡云龙根本适应不了，闹了不少尴尬。 还好蔡云龙当初在古墓里在生死关头体验过这般犹如加装了强心泵的力量感，所以虽然不太适应，倒也并不陌生。 莫川闻言，也就不再找服务员要筷子，道：“争取早点适应，还有轻易别暴露了，现在摄像头那么多，被有心人注意到可就麻烦了。” “哎，我知道了。”蔡云龙立马点了点头。 “你说这杀手可真够墨迹的，我都出来半天了，怎么还不来？”莫川说完蔡云龙之事，忍不住又是嘀咕起那传说中的杀手。 “我估计那些人一时半会不会来的。”蔡云龙道。 “为啥？”莫川惊讶。 “老大之前在家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这突然出来，还选在这么多人流地方，这摆明就是钓鱼啊！那些杀手应该不傻。” “有道理！”莫川顿时一脸郁闷。 想想也是，你要对付的目标，龟缩个十几天突然冒头，还大摇大摆的出没在人流稠密地带，似乎就等你动手，你会立马动手？肯定得先观察一下啊？ 莫川低头沉吟一会儿，看看时间，快十二点，这个点学校肯定吃午饭了。应该可以联系沈珺珺问问情况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莫川还是先给沈珺珺发了个短信，询问一下是否方便接电话。 莫川老家那边学校可不给带手机，尤其是准备高考的高三学生。然而现在手机普及率太高了，这个规定基本名存实亡。 学生带手机已然成为常态，不过，要是被抓到了，手机可是会被没收的，而且一没收就是一学期，这对于经济欠发达的薛县来说，算是比较严厉的惩罚了。 所以沈珺珺虽然配了手机，但是基本上只有在中午，以及熄灯之后才开机，防止家里有什么急事。 莫川短信过去没多长时间，沈珺珺的电话就打来了。 “哥？”清脆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显得有些高兴。 “嗯，是我。” “川哥？咯咯，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咱们土财主竟然敢咱这小农民打电话啦？”沈珺珺一开口就是没大没小的玩笑。 “是呀，土财主我看上珺珺你这野丫头了，正准备买回家做压寨夫人呢！” “哥——你要死啊！” “哈哈哈……不跟你贫嘴了，还在学校吧？现在方便打电话？” “肯定在学校啊，刚刚吃过饭，我来一趟宿舍准备洗衣服的，当然方便了。” “中午还得洗衣服啊？真辛苦！时间够休息吗？” “肯定不够啊，现在天这么热，衣服一天一换，肯定得洗啊。也没办法的事情！哎，还是哥哥爽，哥要不我也辍学跟你混吧！”沈珺珺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话倒最后忽然嬉皮笑脸道，也不知是玩笑，还是试探。 莫川闻言脸色却微微一变。 “混什么混，女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叫混？就两个月了，咬咬牙坚持一下吧，林城大学不少，到时候把志愿填这边，哥罩着你。” “是——好好学习！”沈珺珺拖着长音，没怎么搭理莫川后半句。不知道是不是被莫川骂的，还是对志愿令有想法。 “我问你件事啊，我听说你谈恋爱了是不是？”扯了半天的莫川终于把话题转入正题。 电话那边的沈珺珺呼吸顿时一重，半晌才道：“你……你听谁说的？” “你先别问我听谁说的，我问你有没有这事？”莫川问道。 “哥，我的事不用你管……” “什么不用我管……” 莫川话还没说完，沈珺珺就尖着嗓子叫了起来：“哥！他不是你想想的那样！是不是我妈跟你说的，他爸是他爸，他是他，两码事！而且我们是真心互相喜欢，不会耽误学业的，还有，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话落，滴！的一声，电话突兀被挂断。 莫川一脸懵逼的听着电话中的忙音，整个人都有种傻掉的感觉。这还是他印象中冲他甜甜叫着哥哥，被他戏弄最多也就是假装愠怒再欺负回来的妹妹么？ 那个男生到底给他施了什么魔咒，令他才刚刚提起这个话题，就令她如此歇斯底里？还是……人总会变的？ “不等了，你打电话问问那事办得怎么样了？”莫川直接站了起来，再也没了胃口。 蔡云龙显然听到刚刚电话中最后尖着嗓子的声音，再看到老大阴沉的面孔，连忙道：“我这就问问。” 说完连忙打电话确认。 “老大，ok，都搞定了。” “通知一声，现在就走，你约个地方见个面，熟悉一下，别到时候给我掉链子！”莫川道。 “好嘞！”蔡云龙连忙道。 踩人，自然就要把逼格装到极致。 因此莫川一辆拉贡达虽然足够装逼，但是还不够！莫川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所以他必须得做两手准备，一旦财力上吓唬不到对方，那就只能装逼一次学学黑社会好好恐吓恐吓了！ ……今儿不知道怎么的，在林城往凌州方向的最近一个服务区，忽然一辆接着一辆的停放着各种豪车，细细一数足足有九辆，再一看，全尼玛奥迪宝马奔驰之类比较大众化、识别率极高的高档车。 最令人吃惊的是，从车里下来的几乎一半都是刮着肉瘤脑袋，拴着金项链，手扣鬼脸菩提的匪气十足的混道人物。 剩下一半，就低调多了，不过那也是黑色西装白衬衫，下半身却配个牛仔裤运动鞋，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却别具潇洒味道。 没多久，一辆真正的豪车驶入服务区，这些聚在一起的壮汉瞅见这车车标，一个个顿时一脸懵逼，还在那猜着这是啥车的时候，这车子就直愣愣冲他们驶来，然后下来一位他们颇为熟悉的蔡爷，还有一位扎眼之极的年轻人。 为啥说着年轻人扎眼呢，不为啥，就是扎眼，他们这些粗人也说不清楚，非要找词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有气质！ “蔡爷！” “蔡爷好啊！” “蔡爷你召集这么人，这是有大生意啊？” “嘿嘿，蔡爷，又是哪个土包子不开眼的招惹您呐？” “哈哈，蔡爷你可别跟我说你把人家介绍到其他市里了？” “哈哈哈，有道理，蔡爷路子广着呢，把人卖到外市也不是不可能，把人卖回老家也不是没有可能！” “哈哈哈，有可能！” 一群人一看到蔡云龙立马打起招呼，随即便是没大没小的开起玩笑，估摸着以为是蔡云龙公司又把人介绍倒林城偏郊，或者干脆都出林城地界的偏远小工厂去了，引起麻烦了呢！ 第三百零六章枪打出头鸟 这群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正是莫川让蔡云龙帮他找的撑场子之人。 说起来蔡云龙做的劳务中介生意，本来就是依靠剥削为生。正所谓有剥削就有反抗。蔡云龙的合同虽然弄得天天衣无缝，但是依旧有人不死心，试图报警打官司解决。蔡云龙虽然不怕官司，但是这官司能不吃最好还是不要吃。 所以遇到过来闹事的，蔡云龙多半都是私下找人恐吓解决。 一来二去，蔡云龙除了自己养的人之外，也结识了不少混道的，眼前这些人正是这些职业混道的。其中不少人都是大大小小娱乐城的保安小头目，带过人，经历过事，所以气势很足，很能唬人，当然要价也不菲。 好在莫川最近连赚两笔外快，一时半会并不缺钱。加上又知道赌石这个发财路子，索性装逼装到极致好了。 蔡云龙闻言脸色佯装怒道：“瞎机巴说啥？我老大在这呢，称呼我爷，你们是想让我死啊？” 此言一语双关，立马令众人明白主次。 “哎呦，真不好意思！” “请问这位是？” “来，我介绍一下，我老大，莫爷……” 蔡云龙还没介绍完，莫川就抬手道：“行了行了，叫我莫先生就好。” “莫先生好！” “莫先生一张口，就是有文化人啊！” “是啊是啊，哈哈哈……”这一群人看着凶，此时却眼力极佳的拍起马屁。 莫川笑了笑，走上前道：“这次其实是我有事要诸位帮帮忙，去我老家一趟踩个人，来一回猛龙过江。”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没想到竟然不是蔡云龙吓唬吓唬泥腿子的事情。 许是莫川讲话太客气，也或许是脸嫩看起来好欺负。一名肉瘤脑袋汉子站了出来，一边摸着自己刮得跟西瓜皮似的脑瓜瓢，一边道：“莫爷，您是过江猛龙，咱们其实就是混饭吃的泥鳅，这猛龙过江肯定要跟人家河里的虾兵蟹将起冲突，咱们这点人……” 这话说得遮遮掩掩，莫川闻言瞬间就明白了。 莫川话还没说完，蔡云龙恼了：“虎皮，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大花钱办事，目的为啥？奥，难不成就是让你们溜达一圈，站一下就完事了？要是这样，老子随随便便都能拉个几卡车人，还用得着你？不想做，给老子滚蛋！” 虎皮闻言脸色陡然一变，说起来他好歹也是一家高档娱乐城的大哥，手下管着三四十号人，什么时候被人这般骂过？于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跟在他旁边的三名青年，脸色一变，当即撸着袖子就要冲上来。 蔡云龙见状冷笑一声，大步往前一踏，伸手就是抓向其中一名小弟。 这小弟其实不过是就是摆摆姿态，证明一下自己的忠心而已，哪里料到这蔡老板竟然说动手就动手。下意识的就要推开蔡老板。 怎料蔡老板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他抓住，往他方向狠狠一扯，直接将这小弟摔了出去。 虎皮三人神情大变，便在这时，蔡云龙已经冲到他跟前，一拳捣在其中一名小弟腹部。 那小弟吃痛一声闷哼，竟然直接倒飞出去。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蔡老板什么时候这么能打？”的时候，虎皮的另一名小弟也飞了出去，而虎皮则直接被蔡云龙提着脖子给拎了起来。 也不知道蔡老板用了多大劲，平时看起来特别硬气的虎皮，愣是被掐得老脸憋成主猪肝色，双手在空中拼命的踢踹，眼珠子都要充血爆了出来。 “我特么警告你，平时你怎么冒犯我都无所谓，但是在我老大面前，给我放尊重点，就你那几个绵羊兄弟，吓唬一下打工泥腿子就算了，跟我横还嫩了点，所以更别拿来跟我老大谈判！” 说完，蔡云龙随手一甩，虎皮像被丢垃圾一般甩了出去，砰的一声正好砸在他的车子上，前车玻璃直接被撞成无数玻璃渣了，看得在场众人眼皮突突直跳。 我艹，蔡老板这他妈简直就是真人不露相啊，这战斗力简直爆表！ “老大，你别生气，这就是一个垃圾。”蔡云龙冲莫川道，眼神深处尽是兴奋之色。 莫川撇了撇嘴，他算是看出来，蔡云龙这是故意发难，一方面警告这些人别tm乱提条件随便加钱；另一方面其实还是为了试验一下自己暴增的力量。 “多大点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莫川假意愠怒。 “不是，我过激了。” “给人道个歉，按规矩，车窗多少钱，赔给人家。”莫川又道：“你跟他们介绍一下吧，说完赶紧走，大半天路程呢！” “是是是。” 莫川蔡云龙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听得四周众人脸色微微一变，看向莫川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再也不敢欺负人家年轻了。 “哎，我说虎皮也是安逸久了，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出来混的，怎么会没冲突？人家莫爷又不是没有报酬，蔡……老板您说对吧？”有人马后炮道。 “没错，还是老董哥最明事理。好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回头有空慢慢介绍，这是定金，你们自己分了，记住了，回头都给我跟紧了，我老大那车可是九百多万的轿跑，都给我跟上了，要是迷路了，别给我打电话要地址。” 蔡云龙装逼的来一句，说完丢出一个背包给一人，那人随手接住，摸了摸背包的厚度，表情就是一喜。他表情一喜，众人表情自然也跟着明朗起来。 “我艹，九百多万！我就说这车看着不简单！” “还是莫先生厉害！” “哈哈，老泥鳅，你刚刚说啥来着？撑死三百万，是不是你说的？知道你为啥不是有钱人了吧？看到金主，你都不认识！你还能成为有钱人？” “哈哈哈……” 一大帮男人惊叹着，感慨着，看向莫川的目光充满了羡慕。然而终其原因，还是蔡云龙刚刚丢出来的定金！以及……蔡老板不声不响表现出来的实力。由此可以看出这年轻人的底蕴。 蔡云龙走到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虎皮跟前，随手丢下一沓钞票道：“按规矩，两清了，别不上道找我麻烦，否则我剁了你。” 杀过人的蔡云龙，此话自有一番气势，唬得虎皮根本不敢撂场面话。 蔡云龙见状，这才满意转身，路过一人的时候，随手拍了拍其肩膀道：“小程，跟上了，别掉队了。” 说完，屁颠屁颠跑莫川车子上去了。为了帮助老大装逼，他把自己那辆奥迪a8也开了出来，这小程正是他的司机。 这小程被蔡云龙拍得龇牙咧嘴直揉肩膀，寻思着原来老板这么牛逼啊，感情以前起冲突往后躲都是装的？ 还有，这太子党是啥时候攀上关系的，难怪最近一直不在公司。 在小程胡思乱想中，耳边传来拉贡达这种轿跑特有的轰鸣声。小程见状，连忙转身跑进车里，启动车子，跟上一辆辆车子，犹如长蛇阵一般在蛇头的带领下呼啸而去。 第三百零七章校园暴力 “现在混社会的都这么有钱了？”莫川瞥了一眼后视镜中一排大奔宝马道。 蔡云龙一愣，看了一眼莫川，心有灵犀瞬间明白莫川的意思，撇嘴道：“都是装逼罢了，老大你别看一个个都大奔宝马，指不定是几万淘来的事故车，当然也不排除砸锅卖铁买来的新车。哎，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然哪里来的生意？” 莫川闻言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听起来跟包工头似的。” “哎！老大你这话总结的精辟啊，这群人其实跟包工头没啥两样，都是为了生活罢了。”蔡云龙满脸感慨。别看他勉强也算是成功人士，但是本质上其实一直厮混在底层，所以最了解这些人的生活状态。这些人表面看着风光，背后指不定活成什么熊样呢！ 很多人那是宁愿住出租房，吃糠咽菜，也得弄辆好车，装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体现出实力，好招揽生意。 没办法，谁叫现在这个社会看车不看人？ “那个虎皮不会有事吧？”莫川问道。 这话要是给外人听到，指不定以为莫川多胆小怕事呢！然而蔡云龙可不敢这么想，他可是知道别看老大说话斯斯文文，看着特客气。但是要是真碰到他底线，杀你都不带商量的。 “没事，粗人皮实，打不死！” “那就好！”莫川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说起来长途奔袭就体新出轿跑的好处，就一个词舒服！ 在天际的昏黄的夕阳将无数云朵染成金色之时，莫川豪华车队终于驶入薛县收费站。 …… 阮志杰刚准备午休的时候，传达室看门保安亲自跑到教室找他，说他家亲戚找他，正在校门口等他。 阮志杰一愣，他们二中可是实行军事化封闭管理的学校，这些家长也都是知道的，平素没事根本不会过来，尤其是他这都快高考了，家里更没道理过来打扰他啊？ 不过想归想，阮志杰还是颇为信任传达室的保安，跟着过去了。 到了传达室，保安指了指路边一辆车子，此时车子里也伸出一个胳膊冲他招手。 “快去快回。”保安催促道。 阮志杰傻乎乎的小跑了过去，心里直晕，他家可谓三代贫下中农，啥时候有车了？而他亲戚家情况基本跟他家差不多，这谁会开着车子过来？还是家里买了新车？ 阮志杰跑到车子边，正准备伸头看看里面是什么人。突然后背一紧，背后不知道啥时候冒出来一个人，直接把他推进车子里，阮志杰惊恐的就要大喊。 不想一句冷漠声音，直接将他的大吼吓进嗓子里。 “我是沈珺珺的哥哥，有事问你，别慌！” 沈珺珺这个全校明星级尖子生的名望，立马令阮志杰平静了一些，不在挣扎。 看着他软了下来，那抱着他的人，才松手。 然而等到阮志杰看清车子里情况的时候，脸色就是微微一白。 在他左右两边各有一名虎背熊腰的壮汉，一个个比他大腿还粗的胳膊上，纹龙画凤，狰狞咆哮，看起来好不骇人。 而前排之人连头都不转过来，戴着墨镜，一副怕被人认出来似的，看起来像极了电影中的黑帮大哥 “阮志杰是吧？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你可知道沈珺珺谈恋爱的事情？”温和的声音从阮志杰看不见的视野盲区传来。 ……回到教室的阮志杰依旧有种脚软的感觉。他看了一眼趴在第二排睡午觉的沈珺珺，直觉告诉他有大事要发生了。阮志杰想告诉班主任，但是兜里的一千块钱还是令他闭上了嘴巴。 随后两天，二中三（8）班总有家长来找，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出去回来之后的学生，都变得沉默寡言了很多。好在高三压力本来就大，大家不是在做试卷，就是在讲解试卷，所以也没人发现他们的异常情况。 …… …… 蔡云龙走到拉贡达旁边，敲了敲车窗，等到玻璃放下之后道：“老大，问过了，情况大同小异，应该错不了。” 莫川闻言随手在扶手烟灰缸里按熄香烟道：“行了，送我会酒店吧，你待会带个人去见见那个唐刚豪的家长，看看他什么态度。” “好嘞！”蔡云龙干脆应道。 回到薛县这两天，莫川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彻底查清楚沈珺珺谈的恋爱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那个号称开宝马的男友家里的情况。 老实说，汇总而来的结果出乎莫川的意料，甚至令莫川心生愤怒！ 因为喊出“是你女儿先勾引我家儿子”的家长教出来的儿子，果然是个混账垃圾！ 说起唐刚豪在二中绝对是个风云人物，但是不同于他妹妹沈珺珺依靠成绩而得来的名声，这个唐刚豪完全就是靠混！ 据说唐刚豪刚上高一的时候，就跟高三学生起了冲突并且干了一架。结果没打过人，第二晚自习拿块搬砖从教室后门溜进去，一板砖拍在那高三头上，听说当时那是血流如注，那学生更是被紧急送去医院抢救，结果鉴定结果不出意外的轻微脑震荡，生生逼得那学生错过当年高考，转学一中。 发生这么大事，这个唐刚豪愣是一点事都没有，仅仅一个口头批评就完了。 于是此事一举奠定唐刚豪在二中学生心目中的地位，随后二中几次赫赫有名的学生斗殴事件都有他的身影，唐刚豪的名声也在一次又一次打架中奠定起来。 慢慢地，唐刚豪逐渐成为二中学生眼中的大哥级存在，敢打，敢拼，还有钱有势，什么麻烦都能搞定！据说，当初曾经有人仗着外面社会上有点势力，跟唐刚豪叫板，结果唐刚豪愣是领着他一帮学校兄弟冲上去，把一群杀马特干得哭爹喊娘，最后甚至逼得对方报警，结果呢，唐刚豪还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所以现在升到高三的唐刚豪那绝对是二中说一不二的存在，就连老师年级主任都不敢管他，最多也就是口头批评两句。 很多学生看到唐刚豪都能被吓得绕道走，要是唐刚豪放言看谁不顺眼，不用他动手，就有一帮小弟冲上去帮他解决，其威势可谓一时无两。 话说，唐刚豪闯了这么多足够普通学生开除二十次的祸，之所以还没有被开除，自然是因为家里有点背景！目前二中学生唯一知道的，便是唐刚豪还有一个哥哥，正是薛县某公安大队的大队长。 都说古来警匪一家，此言果然不虚。 那么，唐刚豪是怎么和沈珺珺这个完全就是两个世界里的学生谈起了恋爱？这绝逼就是“不良少年与优等生”的狗血言情剧情。 在各种说法中，都指向一点。那就是沈珺珺好像几次遇到什么棘手麻烦，都是唐刚豪出面帮她解决的，这一来二去，两人自然熟了起来。 随后唐刚豪又借口生日，邀请沈珺珺去他家放松一下，传闻沈珺珺似乎喝醉了，唐刚豪愣是守着沈珺珺一夜，最后令沈珺珺大为感动，最终同意两人交往。 然而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汇总到莫川手里之后，一切都变味了。 沈珺珺一个快要高考、学校老师乃至校长都知道并重点保护的优等生，在学校期间怎么可能会遇到麻烦？就算有一起两起小麻烦也能理解，但是接二连三出现麻烦这就太他妈不正常了吧？ 还有……沈珺珺从来滴酒不沾，这个唐刚豪如果真的喜欢沈珺珺为啥逼她喝酒？就算抗不过同学盛情，最多也就一小杯，怎么可能会喝醉了？这是真的喝醉了？还是被下了酒精胶囊？ 总之无数疑点涌现在莫川脑海中，令莫川愤怒的想把唐刚豪拎过来质问！ 好吧，莫川承认他经历事情太多，心理偏向于黑暗，可能疑邻盗斧了。但是唐刚豪是个渣滓的事实却是肯定的事实。 设身处地的想想，哪个家长会同意自家闺女或者妹妹，跟一个小混混在一起，尤其是还有暴力倾向的小混混！ 所以哪怕是这个唐刚豪是真心喜欢沈珺珺，莫川也绝对容忍不了他们在一起。这也是他这次亲自跑来的根本原因。 “玩黑社会是吗？那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社会！”莫川钢牙咬碎，恨极了这个破坏他童年最珍视的小伙伴。 便在这时，他忽然感觉有种异样感觉从心底冒了出来。 莫川愕然张开天眼，立即便注意到一团血气如丝如缕不停壮大的试图将他笼罩起来。不过这血气还没靠近他，便被盘旋在他身周的金龙给荡开，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莫川眉头簇了起来。 自从他获得真龙气运之后，可谓万邪趋避。这血气一看就是死劫之气，看这如丝如缕的情况，显然有某个针对自己的死劫在不停的酝酿蛰伏，等待必杀一击的机会。 到底什么死劫？常家的杀手？ 莫川眼神闪烁，待看到那些血气根本近不身之后，便不在纠结。现在他还是多想想沈珺珺的事情怎么解决，才是正事。 第三百零八章纸老虎 蔡云龙看着开门的妇人，摆出笑容道：“请问是唐刚豪的家吗？” “你是谁？”开门妇人不回答问题，一脸警惕的直接反问。 “你是唐刚豪的妈妈的吧？” “你谁啊？一上门就问东问西的？”这妇人被问得不耐烦，立马流露出尖酸刻薄的模样。 此时屋子里也传来一声询问：“秀梅，谁啊？” “不认识。”妇人语气硬到极点。 此时，里面说话的中年男子也走了过来，蔡云龙看这男子和唐刚豪七分像的面相，直接道：“你就是唐刚豪的父亲吧！” “是我，有事？” “哦，是就好，我是沈珺珺的家长……”蔡云龙话还没说完。 被唤作秀梅的妇人，直接尖着嗓子喊了起来：“我说你怎么不愿意介绍自己，原来你是那个小贱人的家长？！嘿，我说你们家是不是都贱啊？怎么还有脸来啊？我告诉你，你女儿勾引我儿子的事情我跟你没完，别跟我装可怜，我可不吃这套！赶紧让你家那小贱人给我离开我儿子！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蔡云龙眉头皱了起来，眼中寒芒闪过，他敢肯定幸好老大没来，不然就冲这句话，能弄死这嘴贱的妇人。 唐刚豪的父亲，听说蔡云龙是沈珺珺的家长之后，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你又是那女娃的谁谁谁？哥哥？还是七大姑八大姨？算了，我不管你是谁，我告诉你，该说的我们早就跟你们说清楚，别过来烦我们。还有让你们家什么珺珺离我儿子远点，否则信不信我让她参加不了高考！” 蔡云龙脸色彻底变了，整个人气质顿时一变，盯得这对夫妻之发毛。 “说完了吗？说完了，那我就说了。这是文明社会，说话给我放干净点！你们儿子是什么德行，还需要我来提醒？从上二中开始打了多少架？闹了多少事？送几人进了医院？你们自己不清楚？不是我说，就你们儿子，那就是社会的人渣！”自从莫川赐予蔡云龙那神秘力量之后，蔡云龙便彻底信服莫川。 莫川妹妹的事情，自然也就是他的事情，加上事情又是他亲手调查，这一番话可谓句句直指核心！ “啊——你说什么？”妇人直接炸毛了，伸手就要过来抓蔡云龙。 岂料蔡云龙一把抓住妇人的领口，直接将她提了起来。 “你……你要干么，你给我放开秀梅！”唐刚豪父亲也是软蛋，见状不上来搭救也就罢了，竟然被吓得下意识退后一步。 得，之前的嚣张感情全是色厉内荏。 “子不教父之过，我说他是人渣都已经算是客气的，我今天过来不是跟你们打商量的，告诉你，现在立马将唐刚豪转校；否则……哼！”蔡云龙说完，一把将妇人丢了出去，直接转身离开。 因为老大早依旧面授他，如果这家人还一点悔改的态度都没有，别废话，撂下场面话转头就走，他自有安排！ “死老头子，他打我你也不管管，赶紧报警啊，快快快给凌锐打电话，让他派人来抓他！我要他牢底坐穿！”秀梅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老脸直接皱成了菊花，嘴里歇斯底里的大喊。 然而她喊了半天却发现丈夫根本毫无所动，只是看着外面。 妇人下意识循着目光看去，就看到别墅外正停着一辆奥迪a8。而刚刚打他的男子，正在一名虎背熊腰男子的护送下坐进后车座。 妇人见到这一幕，老脸顿时一变。开得起奥迪a8，怎么看都是有钱人啊！ “开个破奥迪很了不起啊，我呸！老头子，你看看他刚刚说什么？他这要对刚豪下手啊？”秀梅脸色怨毒的道。 “外地车牌……林城？”唐刚豪父亲眉头皱了起来。 …… “打了我妈？爸你怎么不早说，草他妈的，老子现在就去抓他！”唐凌锐回到家一听说老妈被打了，当即就炸毛了，掏出手机就要让兄弟们出警。 “急什么？你这毛毛躁躁态度能成大事吗？”唐父喊了起来。 “爸……不是，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妈都被人打了，你让我怎么不急？”唐凌锐有些恼火。 “急有个屁用，你知道打你妈的是谁吗？人家万一要是有后台呢？你还要不要你这前途了？”唐父喊道。 这话一出口，唐凌锐顿时哑口了。 他深知他这位置家里花了多少钱才弄到手，弟弟现在正处于叛逆期，到处惹是生非，要不是他出面摆平，他家就是再家大业大，也不够赔的。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位置久了唐凌锐越发体会到权利的好处，正嫌这官小呢，哪里还敢置前程于不顾？ 秀梅也说了话：“凌锐别冲动，听你爸的，那人开着奥迪a8呢，外地人看起来很是有钱，咱们可别做冲动事。” 唐凌锐听到老妈都这么说了，也就顺坡下驴说了句场面话：“强龙还压不倒地头蛇呢！” “你还知道强龙压不倒地头蛇啊？所以我才叫你做事不要冲动，在咱们的地盘上，怕什么？有的是时间跟他们慢慢玩，手机放下，坐下谈。”唐父道。 “爸，你有什么发现？” “发现谈不上，就是有些地方不符合情理。说起来，那个勾引你弟弟的女娃娃家曝光到现在也有十几天了吧？这人早不出现，偏偏这时候出现，有点不符合实际情况啊？” “这人也就三十来岁，你说这年纪会是那女娃的什么人？父母肯定是不可能的，女娃父母我们都见过，农村泥腿子一个。是哥哥？这哥哥会不会大了点？而且我也没听说这女娃还有哥哥啊？那这人还自称家长，说话又遮遮掩掩连自报家门都不敢，就这还恐吓让你弟弟转学！所以我很怀疑这人跟那女娃娃到底有没有亲戚关系，说不准是那女娃娃家请来吓唬人的。”唐父之前看着懦弱，这脑子却灵光的很，推理可谓丝丝入扣。 “啊，吓唬人的？不可能的，人家开着奥迪a8……”秀梅大惊。 “奥迪a8又咋地？买不起还能租不起？现在这社会就是兰博基尼也照租不误！”唐父道。 “爸，你的意思他们是骗子？” “骗子也不一定，我的意思是，咱们先查查他们车牌，通过车牌摸摸底，然后再说。当然了，就算是真的是大老板，咱们也没必要害怕，强龙还压不倒地头蛇呢！”唐父道。 “好，我这就让人去查查，对了，我在交警队那边有个哥们，我让他们帮我查一下监控，看看他们住在哪里，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唐凌锐能坐上大队长脑子还不算笨，立马举一反三。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这边讨论完，那边唐凌锐就赶紧打电话给交警处的哥们儿，让他们帮帮忙！ 他一个大队长开口，交警队那边自然颇为上心。 结果唐凌锐这边正跟弟弟通着电话，询问身边最近有没有陌生人出没的时候，交警队那边就传来消息，人已经调查出来了。 也亏现在都是实行电子化管理，有车牌号，往系统里一输入，车主信息什么都出来了。甚至还能因此延伸，查到更多的东西。 原来，那登门欺负唐凌锐母亲的男子名叫蔡云龙，羌城人，现居林城。通过他的私人信息，交警队那边还扒到他在林城那边有家注册资金三百三十万的劳务中介公司。 同时，通过通过查看监控，交警队还顺藤摸瓜查到对方入住的酒店，同时还顺手查出一通和蔡云龙开房的同伙。 本着做事做到实处，送佛送到西的态度，交警队那边哥们索性用心多查了一点，结果这不查不知道， 这一查结果令交警队那边都愕然起来。 “九辆车子五辆是租的？你确定？” “唐队，我是开玩笑的人吗？我跟你说，那五辆车子还分别来自五家租车公司，也就林城那大城市才有这么多租车公司！”交警队那边道。 唐凌锐表情古怪起来，不过他还是客气的道：“兄弟谢了！” “哎，都是自家兄弟谢啥？真想谢我，回头请我几个兄弟吃顿饭。”交警队那边笑道。 “行！等我这边忙完了，金港大酒店见！” “好嘞，到时候兄弟几个宰土豪分田地！！” “哈哈哈……”唐凌锐爽朗的笑了起来，他这人就是因为出手阔绰，所以朋友在遍布薛县整个机关。 等这边挂了电话之后，唐凌锐兴冲冲的找到父母，将刚刚的消息给说了出来。 “租的？哎呀，我就说哪来这么多的有钱人，这人可真会装！”秀梅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尖酸的模样立马暴露出来。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那个蔡云龙不就是真的有钱人？” “也就他一人罢了……”秀梅刚说一句话，突然灵光乍现：“哎，对了，你敢肯定今天来的就是蔡云龙？万一是蔡云龙的司机呢？我之前还没想到这茬，你说那些车是租的，倒是提醒了我。就那女娃一家泥腿子出身，怎么可能会有有钱人？我看八成是家里哪个亲戚成了那姓蔡的司机，知道这边的事情之后，故意开着老板车回家耍威风的吧？” “说不定觉得一辆车不够威风，又请朋友租借了几辆回来装逼呢！毕竟现在又不是春节旺季，一辆车一天最多也就几百块。再说了，那贱人家里就算有这种有钱的亲戚，人家会大老远的跑来给他家出头？就为了十几岁的小贱人？” 秀梅脑洞大开，巴拉巴拉一堆，乍一听有些匪夷所思，细细一想似乎还真是那回事。 “爸，妈说的有道理啊？”唐凌锐一脸有道理的表情。 “那是，我儿子这么优秀，我做妈的能差吗？”这秀梅立马拽了起来，一脸得意洋洋，为自己的推理感到自得。 唐父微微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想了想道：“先别管他们家到底是真老虎还是纸老虎，还是那句话，强龙压不倒地头蛇。他们家就算是林城土皇帝，到这也得给我收起爪子，这事先等一下，查查那女娃家里有没有姓蔡的亲戚再说。” “爸，你这也太谨慎了吧！”唐凌锐有些不高兴。 “小心驶得万年船，哦对了，明儿周五，下午有空的话去接一下你弟弟！”唐父不放心的道。 “明儿下午我还有个会，时间上估计来不及。”唐凌锐道：“我到时候派其他人去！” “行，随你。” 第三百零九章小城小事 常海再迟钝，也发现他辛苦打拼大半辈子的产业出现了问题。 问题不仅仅在于内部，还来自于外部。 他的幕后人亲自警告过他，有人在调查当年的某些事，让他注意点。 然而……儿子都死了，还有啥好注意的？至于公司，一群穷亲戚谁爱争就争吧，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那个混蛋有没有死。 关于那个混蛋的雇佣金，他已经提升了一千万美金，其中五百万定金已经交了出去，无论成不成功，杀手组织都会给出一个说法。 他在等待杀手组织的说法。 …… 下午的四点多，对于很多人那是一天工作快要结束的时间，然而对于很多人来说却是一天的起点。譬如夜场工作的女孩、譬如跑长途的货车、譬如即将放学的学生。 薛县今天的各大高校门口，显然再次陷入两周一次的大拥堵之中。 小小的学校，犹如传说中的魔法口袋一般，喷涌出一群又一群学生，尤其是薛县教育资源最好的二种，这种喷涌更是在人满为患。 不足两个篮球场面积的校门口，根本容纳不了放学时的人流量，于是宽阔的马路都被占用了一大半。虽然存在安全隐患，但是这和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也就每两周一次，一次也就一个小时而已。 说起二中，在薛县绝对是拥有最好教育资源的高中，也是办学模式最极端的学府。 因为二中只收两种学生，一种是成绩好的，一种是有钱的。 每年中考成绩那边刚出来，二中的招生团队就立马按照成绩名单一个个给那些尖子生打电话，个别牛逼学生，那都是汽车开到家里八抬大轿的请，并且开出各种优厚福利，比如三年学杂费全免不说，每月还有各种补贴，那福利绝对令人膛目结舌。 然而羊毛出在羊身上，学校哪来的钱？自然是从另一半有钱学生身上征收。 因为占据全县最好的教育资源，所以这里自然是无数家长削尖脑袋也要往里钻的存在。不同于其他高中完全禁收某个分数线以下的学生，二中什么学生都收，只要交得起钱！按分数线来，一档一个收费水平，即便是你考个大鸭蛋，二中依旧欢迎你，不过前提是你得先拿个十几万培养费再说。 所以二中的学生自然形成两个极端，一个极端是尖子生，享受学校超百分之八十的教育资源，另一极端则是有名的混子班。 两个极端在学校老师的干涉下，井水不犯河水，一直以来倒也和平相处。这种情况很多有钱人家长也知道，但是这些家长还是拼命把学生往这里送，只因为——二中俨然成为传说中的贵族学校。他们的儿女虽然在混子班，但是身周同学家境也都不差啊。 在华夏这个人情社会，这所谓混子班，才是未来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尖子班”！于是这个看似诡异的搭配，就此固化存在。 不过，这两个极端，最近似乎隐隐有了联系，尖子班的天之骄女沈珺珺，竟然被混子班的大哥唐刚豪泡到手了！这个消息当初可谓在二中引起轰动，即便是现在依旧有人不敢相信。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一名扎着马尾穿着宽大校服的女生出现在校门口。她没有按照以前的习惯，先去附近新华书店看半小时书，等着挤公交人流稀少之后再去坐车回家。而是站在校门口东张西望，看样子在等着某个人。 拥挤的人流似乎令周围的空气更热上三分，少女的额头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看起来更显几分单纯。 她没注意到远处一辆这个薛县小城无人认识的一辆顶级豪车中，一双眼睛正复杂的透过行人缝隙看着她。 此时莫川有些犹豫，因为他知道他将要做的事情，很可能对不经世事的沈珺珺产生极大的冲击，甚至因此改变她的人生观也说不定，但是有些事他必须得做。 就像小孩子辨别不出善恶，大人可以。所以哪怕当时被恨着、被不理解，还是得做！ “珺珺！”老远校内传来一声亲切的喊声，循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一群衣着光鲜的男生们拉帮结伙似的凑成一团走过来。 在这个小团伙的中央，一名修着中长发，穿着铆钉皮衣，脚蹬刺客11运动鞋的男生，微微昂着颇有几分英俊的面孔，看起来骄傲的就像是王子一般。 而刚刚喊话的也正是他！ 沈珺珺看到这男生，眼睛就是一亮，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挥舞着雪白的胳膊招手，那自然滑落的袖口，配合那一身宽松的校服，在微风下简直就像是青春偶像电影之中的抒情蒙太奇，使得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唐刚豪见状小跑过去，身边人自然也跟着跑过去。 “嫂子好！（嫂子好！）”唐刚豪身边兄弟跑到跟前，嘻嘻哈哈的整齐的喊道，那声音令校门口不少人为之侧目。 沈珺珺听到这声音，俏脸瞬间红成大苹果，娇嗔道：“停！不要喊，都是人呢！阿豪你也不管管他们！” “没事，都是喊着玩的。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就让他们以后不要喊！”唐刚豪看着沈珺珺害羞的模样，只觉得成就感爆棚。 “听到珺珺说的话没？以后不准……”唐刚豪特霸气的回身冲身边小弟道，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珺珺打断。 “不是……”沈珺珺打断道，待看到四周学生一脸揶揄的表情，沈珺珺越发害羞，声若蚊蝇的道：“我只是要你们……别在人多的地方……” “哦——”一群男生立马拖起了长长的音节。 此时沈珺珺害羞得有种找个地缝钻起来的感觉。 唐刚豪看着沈珺珺的表情，心中得意，表面却对身边人训斥道：“好了，再嘲笑你们嫂子，小心我回去削你们！” 一群男生男生立马假模假样的闭上嘴巴，看起来就像是嬉嬉闹闹的同学。 这一切看起来似乎十分美好，然而又有谁知道那看似英俊的男生心肠有多歹毒，又有多少人知道这群学生无法无天到了什么地步！ 所以知晓内情的莫川，心情异常沉重的闭上眼睛：“老蔡交给你了。” “老大你放心吧！”蔡云龙早就等着莫川这句话，说完推开车门，冲后面一排车子打了个手势，顿时后面一排高档车车门齐齐打开，一名名刮着肉瘤脑袋，浑身纹龙画风的壮汉齐齐迈出车子。 莫川的拉贡达薛县这个小城无人认识，但是拉贡达后面的一排宝马奔驰，那识别率可就太高了。 这一排车子停在校门口的时候，又全部都是挂着林城的外地车牌，本就吸引不少人注意，结果这边车门齐齐打开，走下二三十名彪悍大汉，那视觉冲击力，刹那间令四周一片学生家长乃至学生被惊得鸦雀无声。 许多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人，突然感觉到耳边嘈杂的背景音消失，也下意识闭上嘴巴，四处观望起来。 于是一小片区域的突然噤言，诡异的引起整个校门口都静了下来，无数人随之看了过来。 第三百一十章破碎的泡泡 阮志杰惊恐的看着那一排就像是电影中黑社会小弟出没的场景，下意识退后一步，脸色苍白。他早就有预感这个周末肯定有事，没想到还真的发生了。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沈珺珺，有心想提醒沈珺珺一声，但是那一群壮汉的威慑力，令他双腿发软，最终虽然心潮澎湃，但是什么都不敢做。 此时校门口除了留出半边路的车流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愈发衬托的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于是胆小的家长赶紧拉着儿女逃开校门口中心位置，然而国人看热闹的心理，又让他们跑到自认为的安全距离之后，又停住脚步观望过来。 唐刚豪以及他的小弟们，自然也注意到这伙人，一个个眼睛放光，心脏更是咚咚直跳。这种出场气势，似乎就是他们一直梦寐以求的方式！ 然而他们很快就兴奋不起来了，因为这群人赫然直冲他们而来。 “你就是唐刚豪对吧？”为首一名身着休闲便装，约三十许的男子走到唐刚豪面前道，语气有些冷。 刹那间，唐刚豪乃至他小弟们都愣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有些不明白他大哥什么时候招惹上这种人。 沈珺珺更是紧张的拉了一下唐刚豪，俏脸吓得惨白。 唐刚豪看着这群壮汉，心里说不发毛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沈珺珺的存在，以及身后一众小弟，令他胆气增加不少，故意大大方方站出来道：“我就是，有事？” 蔡云龙闻言，眼神阴冷道：“还算有点胆子，我很好奇你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敢算计我家大哥的妹妹？” 此言一出，唐刚豪的小弟们直接懵逼的面面相觑，我擦，大哥啥时候得罪过什么女人？尤其是还是黑社会的大哥的妹妹？ 而沈珺珺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唐刚豪，表情有些迟疑。 她自然早就听到无数人说过唐刚豪的“坏话”，只是相信眼见为实的她，在面前唐刚豪的温柔攻势以及爱情的粉饰下，自然将这些坏话归结于“偏见与不理解”。 然而此时这些明显混得更加成功的社会上混混的话，却令她迟疑了。 “你大哥的妹妹？她是谁？叫什么？几年级几班？”唐刚豪也有些懵逼，他完全不记得有这号人物啊？ 不过好歹上学路也就是打架路的他，胆气也不小，至少说话没磕巴，直接反问起来。 “这还要我明示？我家大小姐从来不饮酒，为什么到了你那不仅喝得烂醉如泥，还在你家过夜？”蔡云龙咬牙切齿道，那话里话外似乎是自家大小姐被玷污了似的。 其他不明所以的人，闻言自然被这误导性的话语给带偏了思维。不提一帮小弟的膛目结舌，沈珺珺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唐刚豪，怎么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竟然把女孩灌醉，然后…… 天，她好像……也被他灌醉过，他不会经常用这一招泡女人吧？沈珺珺下意识联想到自己。 唐刚豪直接傻眼，他确实灌醉过女孩占便宜，而且不止一个人。但是他灌醉的女孩中，不记得有如此黑道背景的人物啊？ “我……”唐刚豪刚想解释，瞬间就被蔡云龙打断：“别他妈跟我解释你喜欢大小姐！你若是喜欢我家大小姐，为何逼她喝酒，她又怎么会喝醉？别他娘的跟我说同学间盛情难却，你说话你那些朋友谁敢不听？你当时要是说句话，谁还敢逼酒？” 蔡云龙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其他人更是听得云里雾里。 唯独沈珺珺闻言浑身大震，是啊，他若是喜欢我，当时为什么看着我被人逼酒？他在学校里这般横行霸道，当时恐怕就是老师逼酒，他也能拦得下来吧？既然这般，那所谓守在我床前一夜算什么？模仿三流言情小说的桥段自导自演？ 刹那间沈珺珺看向唐刚豪的目光陡然变了。她是单纯不假，可是她不蠢。由人度己，眼前这个黑社会说的，跟她又有什么区别？ 远处车中的莫川，见到妹妹的表情，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陷入爱情的女人总是盲目的，这点早就被历史证明。所以想要劝谏这时候的女人，正面直劝是不可能的，对方能不能听进去是一方面，搞不好还会引起反感。 好在华夏历史渊博，在皇权与相权的博弈中，“五谏”被先人总结出来，甚至加以细化深化，最终总结出一整套劝人话术。 班固在《白虎通》就曾曰过：“人怀五常，故有五谏。谓讽谏、顺谏、窥谏、指谏、陷谏。”这套专门用来对付皇帝的话术，哪怕是放到今天依旧是一门大智慧。 莫川还记得中学课本就学过一篇名为《邹忌讽齐王纳谏》的文章，所以干脆借用前人智慧，故意让蔡云龙说话藏一半，引得沈珺珺自己代入思考，令她自己跳出思维圈子，发现其中不要太明显的漏洞，达到分开两人的目的。 “唐刚豪？！”沈珺珺眼神颤抖的盯着唐刚豪，直接置“黑社会”蔡云龙于无物。不得不说，女人真是个神奇生物。 唐刚豪有些慌了，没有理会沈珺珺的逼问，反倒看向蔡云龙吼道：“你说的大小姐到底是谁？谁告诉你这些的？我肯定是被冤枉的！” “被冤枉的？”蔡云龙看着沈珺珺的反应，不禁感慨老大就是老大，这也太牛逼了吧，大小姐反应简直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啊! “没错，我就是被冤枉的！”唐刚豪加强语气，想给自己一些证明。或者说，如果按照他以往的性格，此时怕是能冲上去，直接砸趴这群人再说。 只可惜蔡云龙带来的人，令他第一次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听着蔡云龙跟他讲道理。 “好，就算这是冤枉你的，那第一次在食堂碰掉我家大小姐碗筷的，是不是你的人？第二次我家大小姐突然肚子痛，又是不是你搞的鬼？还有第三次……我家大小姐晒得被子到底是谁淋湿的？为什么你会那么巧的抱着被子经过女生宿舍？”最后一句蔡云龙直接吼了出来，表情一片狰狞。 这段话一出口，唐刚豪小弟们陡然瞪大双眼，齐刷刷的看向沈珺珺。 而沈珺珺更是脸色瞬间直接懵圈了。 当她听到什么食堂碗筷被碰掉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好巧，她也被碰掉过碗筷，只是当时幸好唐刚豪出现，否则那人能把她推到在地。而蔡云龙说到她肚子疼时，沈珺珺忽然感觉有一点点不对劲……等到蔡云龙说到第三件事时，沈珺珺直接蒙掉了。 尤其是唐刚豪的朋友兄弟们想也不想便直接看向她的姿态，已然说明了一切。 “唐刚豪！”沈珺珺浑身颤抖起来，终究是最甜美的初恋，一朝破碎犹如阳光下绚丽的泡泡，美丽短暂得令人心碎。 此刻，唐刚豪也是刹那间回头看向沈珺珺，眼神颤抖，有种做梦的感觉。 第三百一十一章无法无天 “你竟然敢骗我！”唐刚豪盯着沈珺珺，第一次在她面前暴露出他的阴狠。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清纯可爱的女孩，竟然还有一个牛逼哄哄的黑道大哥。她之前不是跟他说，她是家里的独女吗？ “是你在骗我！在耍我！”沈珺珺简直要疯了，她感觉她的世界似乎都要崩塌了。 这一刻她的父母、朋友的话似乎又在她耳边回响。现在想来曾经不知道有多少人警告过她，可是她呢，依旧固执己见，以为自己会像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一般，在所有人反对中找到独属于自己的幸福，殊不知那终究只是小说而已。 唐刚豪喘着粗气，长年累月的霸道经历，令他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过错。此时他只觉得自己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人，一切都是沈珺珺的错。于是他隐藏的暴力基因，犹如魔鬼一般怂恿他伸出手掌，直接抓向沈珺珺的领口。 “敢背叛我！我杀了你！”唐刚豪怒喊。 岂料他的手掌刚刚伸出去，他的脖子便陡然一紧，双脚一空，手掌距离沈珺珺便越来越远，原来他整个人直接被蔡云龙给拎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拎着虎皮给拎出了成就感，蔡云龙现在逮着人下意识便是拎脖子。不过你别说，他这一招却不是谁都能用出来了，所以自然极具视觉冲击力。 于是唐刚豪一众童子军本来还想冲上来，结果一看到老大直接被人拎了起来，再看看蔡云龙身后一群纹龙画凤的彪炳大汉，一个个直接傻眼了，原来在真正混社会的面前，他们狗屁不是！ “放开我……咳咳……”唐刚豪还没讲两句话，就直接被掐到喉结，呛得直咳嗽，再也说不出话来。 蔡云龙沉着脸：“还敢动手，你他妈胆子不小啊？想死说一声，老子不怕手脏。” 唐刚豪被掐得脸蛋憋得通红，踢蹬着双腿，拼命的挣扎，再也没了所谓“大哥”形象！ 便在这时，围观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大吼：“放开他！” 这声大吼引得众人扭头看去，就看到一名身着身着城管制服的男子，正拎着警棍指着这边，气急败坏的大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刚豪的哥哥唐凌锐的手下——苏洪鑫。 唐凌锐今天下午有场会议，时间上赶不及接弟弟，所以干脆派苏洪鑫带几人来接一下。 话说，唐凌锐既然是公安大队的大队长，咋又跟城管扯上关系了？这其实就是小县城的特色了，编制混乱，人员臃肿。 原来这苏洪鑫之前在公安大队呆过，做过辅警。后来政府扩建的城管大队缺人，急需“敢打敢砸能抓人”的高手，于是这苏洪鑫就被选上了，合同一改，直接就被调了过来。 话说老上司让他接个人，苏洪鑫自然拍胸脯给应了下来。现在城管跟小屁民冲突挺厉害的，少不了警察居中调解，所以跟老上司保持好人际关系，那就是给自己未来行方便啊。 所以苏洪鑫故意安排队伍在二中这片巡视，结果没想到正好逮到趁着学生放学摆摊的流动商贩。这可是创收的好机会啊，苏洪鑫想也不想顺手就没收了人家，没想到这人家也是有点血性，双方自然发生了点冲突。 这一耽误等他反应过来时，那边二中已经放学有十几分钟了，急的苏洪鑫那是火急火燎的带人赶过来。 结果祸不单行，刚靠近校门口就被人墙给挡住了。里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引得一大圈人围观， 苏洪鑫就奇了怪了，难不成又是学生打架引得这么多人围观？ 想想唐队长家弟弟似乎就是个惹事包，苏洪鑫赶紧追问前面围观的人，万一是唐队长的弟弟就不妙了。结果前面围观人的人，随口一句：“谈恋爱被家长抓住了，在墨迹呢！”就完了。 苏洪鑫听到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有些无语：“窝日，这也看，有啥好看的。” 不过，嘴上这么说，苏洪鑫心里也放心下来，伸头往里面瞅瞅啥情况，顺便等等唐刚豪。 然而没等多久，人群忽然沸腾，他下意识的往里定睛一看，就看到被人拎着脖子提得老高的男生，不就是唐队长的弟弟？ “我日你大爷！”苏洪鑫当即就炸毛了。这要是被唐凌锐知道他站在旁边的情况下，他弟弟被人揍了，怕是能剥了他的皮！ 于是就有了刚刚他喊话一幕。 被提着脖子的唐刚豪突然看到苏洪鑫出现，神色大喜，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拼出吃奶力气喊道：“苏哥救我！” 苏洪鑫见到这一幕，怒目恣裂，大步就往人群中挤了过去。 而苏洪鑫带来的城管大队，看到队长都挤了过去，虽然蔡云龙一群人令他们也是集体发毛，但是还是一咬牙跟着挤了过去。 “放开他！小子你他妈是想死是不是？”苏洪鑫一边挤一边怒吼。 蔡云龙看着这些来人，眼神闪烁，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老大也没提到这种情况。 或者说，这要是在林城，别说城管，就是警察他也敢过过招，毕竟他在那地方混了那么长时间，上面总能找到路子摆平这件事。 但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小城，就令他有些犹豫了。用通俗话来说，那就是本地人和外地人的区别。 “艹你妈，我让你放下听到没有？你们是不是想坐牢！”苏洪鑫怒吼，蔡云龙身边的身后一众人不回话，令他胆气大涨，加上队员也跟着挤了过来，说话自然越发飞扬跋扈。 便在这时，一声懒洋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是薛县本地口音：“呦，好大的官威！还想抓我的人坐牢？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把东瀛岛给荡平了？” 这一揶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所有人都能听到，跟魔法一般。 围观的人群再次传来一阵骚动，一名长相普通的年轻人在两名彪悍大汉的护送下，挤了进来！ “川哥！”沈珺珺忽然惊讶的喊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在林城发了财的川哥！更没想到……原来这群黑社会根本没有认错人！ 一切随着莫川的出现而清晰明了起来！ 此时她这一声“川哥”也令无数人恍然大悟，原来这群黑社会的大哥、那小姑娘的哥哥，就是他啊！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根本不像啊！ 唐刚豪以及他的小弟们更是震惊到极点的看着走过来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可谓相貌普通，根本没有电影中黑社会大哥墨镜盖脸，骷髅戒指扣手指的形象，看起来就像是一名普通大学生似的。 但是那昂首阔步之间的气质，又岂是普通人？ 莫川冲蔡云龙微微昂了昂下巴：“放开吧，伤了祖国的花骨朵儿就不好了！” “哈哈哈……”此言一出，莫川身边一众大汉默契笑了起来。 没错，唐刚豪这群人走在校园里谁都害怕的混子学生，在莫川这等人眼中依旧不过是个“花骨朵儿”，脆弱的随手就能捏碎。 唐刚豪跌落在地，痛苦的咳嗽着，心中的凶性却被那嘲笑声给激了出来，蜷缩在地的他，愤怒之火不停灼烧他可怜的自尊。 然而此时根本没有人再注意他，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莫川的身上。 莫川看着沈珺珺，眼神有些怜惜道：“读书很重要，但是也记得抬头看看四周，你现在这样你可知道大舅有多伤心吗？” 沈珺珺咬着嘴唇不吱声。 莫川见状心中一软，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训斥。 今天他的目的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一半，只需要警告住唐家不要无法无天的针对他大舅一家就好了！ 所以莫川看着眼前的苏洪鑫道：“你是唐刚豪的什么人？” 苏洪鑫看到唐刚豪没事，心中松了一口气，正琢磨薛县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物的时候，他的眼角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恰时，蔡云龙的声音喊了起来：“小心！” 原来就在这一瞬间，唐刚豪忽然掏出一把锋利的弹簧刀，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莫川吸引的时候，在莫川背后发动偷袭，对着后心窝，狠狠地捅了过去！ 这个莫川看着身材一般，比起蔡云龙等人看起来就无害的多。而且莫川的年纪给人的感觉也有种唐刚豪同龄人的感觉，加上他又是这群人的老大，擒贼先擒王，所以唐刚豪不捅他捅谁？ 刹那间，短刃将至，无数人失声尖叫！ 而此时，莫川还背对着他，看起来根本来不及闪躲。 第三百一十二章群架 啪！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莫川犹如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竟然于刹那间回身，一把抓住唐刚豪握刀手腕！ 唐刚豪顿时瞪圆眼睛！ “哥，小心！”此时沈珺珺的声音才传来，显然已经不需要了。 莫川虎口一使劲，唐刚豪顿时就是一声惨叫，手中的弹簧刀再也握不住，啪啦掉落在地！ “够狠，直接朝我心口捅，这一刀要是捅实了，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莫川心寒道，实在想不到现在学生怎么了，竟然无法无天到这般境地！ “苏哥救我！”唐刚豪也是孬种一个，自己捅人不成之后，直接就是喊人救命，看向莫川的眼神凶狠异常，就像狼崽子一般。 莫川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个有人生没人教的无法无天之辈，早晚得闯出弥天大祸把牢底坐穿！ 苏洪鑫也急眼了：“放开他！艹，兄弟们给我上！” 心中一急，苏洪鑫直接冲了上来。 “滚！”莫川抬脚直接踹在苏洪鑫的胸口，苏洪鑫下意识抱住莫川的小腿，还想拖倒莫川，岂料，莫川这一脚力量大得没边，在绝对力量下，他还没抱到小腿，整个人比来时速度更快的倒飞出去，直接撞倒两名队员。 “咳咳咳……”苏洪鑫被踹得差点一口气缓不过来嗝屁完蛋。他身边的一群兄弟看到队长都被一脚踹翻，皆被骇得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苏洪鑫见状急眼了：“都给我上去打啊，艹，那个男生是唐队长的弟弟，他要是有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这话一出口，围观的群众发出嘘声，他们算是明白这群就知道欺负弱者的城管大队怎么敢跟这群黑社会怼了。 便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原来却是一大群城管挥舞着警棍往里面挤，一边挤一边臭骂：“看什么看？滚开，妨碍执法，小心把你们也逮进去！” 苏洪鑫回头一看到涌来的城管表情就是一喜。 “苏队我听大嘴巴说你们跟人杠……我艹，你怎么成这熊样？”冲进来的城管不下三十几号人，显然是苏洪鑫手下呼朋引伴招来的帮手。 “李队，快，把这群混蛋抓起来，唐队长的弟弟就在他们手里!”苏洪鑫大喊！ 此时已经不需要苏洪鑫的大喊，城管大队素来上下团结一心，一方有难，八方来援，往往只需要一个对讲机，几条街大队便能闻风而动，管你什么道理，也把人抓了再说。 反正都是临时工，怕个毛线？要是能在领导心里留下好印象，即便是开除了，还怕领导不给谋个其他差事？不然兄弟们咋想？ 所以这过来的李队对比一下双方实力之后，直接喊道：“都给我跪下双手抱头！” 不得不说，这话也就薛县这种小城的城管敢喊出来，这要是在一线大城市，这绝逼找死节奏。 此时莫川带来的一众纸老虎们一个个彼此对视一眼，心中叫苦不迭，知道他们算是被莫川坑了，玩大发了啊！现在四周都是围观的人，他娘的连跑都没法跑啊？ 说起来，别看莫川这群人又是左青龙右白虎，看着怪吓人的。嘿，还不好意思，他们城管大队的队员之前的职业就是职业混混，只不过现在是被朝廷诏安了而已。正所谓大水冲龙王，针尖对麦芒，都是带把的纯爷们谁怕谁啊？纹个大龙就牛逼啊？这大龙吓唬吓唬老百姓就算了，想吓唬他们，嫩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人数是对方的两倍，手里更是武装到牙齿的配备警棍、伸缩棍！如此还怕个毛？ 莫川笑了起来，他算是明白老家为什么发展不起来，有这群垃圾存在怎么发展？ “你笑什么？”李队有点奇怪，他第一次看到还能冲他们笑出声来的人。别说是他，就是莫川身后叫苦不迭的壮汉们也是奇怪，莫川这时候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这不是社会冲突，这一个不妙，被按上破坏社会治安的帽子，后半辈子就完了。 便在众人疑惑之际，莫川嘿嘿一笑，手里猛然一吃劲，唐刚豪再次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体为了减小痛感，顺着莫川的力气都扭曲成了古怪的造型。 “小子想见识什么叫混社会吗？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莫川说道，忽然冷漠道：“老蔡，都他妈给我往死里打！” “得咧！”蔡云龙想也不想，应了一声，在无数人震惊的目光中，横冲直撞的冲进对面的人群之中。 对面的城管大队也被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你麻痹的，好莱坞电影看多了吧？还玩孤单英雄？老祖宗说的一拳难敌四手没听说过？ 于是一个个城管立马生龙活虎的挥舞着警棍便是冲了上来，按照他们想法，这绝逼就是手慢则无的打架！ 岂料，冲入人群之中的蔡云龙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在无数人震惊的目光中，一拳一个，砸得四周一片人仰马翻。而落入他身上的警棍，不仅没有减缓他的攻势，反倒激起蔡云龙沉睡的破军凶性！ “艹他妈的，兄弟们干他！” “我艹，点子扎手，拉开点距离！哎呦……我艹……” “一起上！” “上家伙啊！” “艹他妈的，弄死这个婊子养的。” 一群人干一人，轻易间自然不会溃败，所以这群城管大呼小叫的互相壮威提胆，联手招呼蔡云龙。 然而代表着无畏、冲锋与破坏的双凶星命格的蔡云龙，又岂是一群小混混能欺负得了的？ 此时的他如同练了传闻中抗击打能力激起强悍的泰拳一般，根本不怕落在身上的警棍、伸缩棍，大开大合之间，愣是将身周小混混出身的城管打得鬼哭狼嚎、警棍漫天飞舞，逼得围观人群不停的往外扩散，但是却没有人愿意离开。 莫川冷眼看了一眼身后的壮汉们道：“你们也去！” 这群壮汉面面相觑，一咬牙，也冲了上去。 现在冲突已经起来了，躲着也不是办法。 最重要的是，蔡云龙一人搅得一大群人人仰马翻的热血场面，真的刺激到这群职业混混。沉寂多年的江湖热血都被刺激得出来！ 这群生力军的加入，立马减缓了蔡云龙的压力。 说起来，蔡云龙便是得到诅咒能量场，也发挥不出莫川一半的实力，甚至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因为刺青汲取的清灵之气的有限就决定着蔡云龙身体内的诅咒能量场十分有限，而且多半都是微缩型能量场。 而且也因为清灵之气的有限，造成蔡云龙的战斗力不可能持久，所以莫川才叫这群壮汉也上去，不然蔡云龙看着牛逼，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怕是就会力竭而败。 所以莫川才会让这群雇佣来的纸老虎冲上去，不为啥，随便分担一点压力，就足够蔡云龙腾出手来，一拳一个解决这群蛀虫。 此时被莫川抓着手腕的唐刚豪以及他的所谓兄弟们，早已经被眼前群架给吓傻了！这尼玛才是真正的打架啊！想想自己一帮兄弟打的群架，那简直就是过家家！ 第三百一十三章租来的 此时，这两帮人可谓打出了真火，互相之间越打越心惊。 因为他们本就是针尖对麦芒，可谓同根同源，彼此一看打架技法，得，都是同道中人，什么猴子偷桃，扣眼珠，撕嘴丫，撩阴腿，哪个够阴够狠上哪个。 所以乍看一个两个打架还不觉得大气，看起来很猥琐，然而放大到整个战场的时候，那种感觉立马变了。因为这些招数看似猥琐至极，但是伤害极大。 这还没过多久，就已经有一半人挂彩了，一个个脸上、衣服上鲜血直流。令二中小混混难以置信的是，这些人即便是挂彩，也没人敢装死躺下，因为他们深知这群架已经聚了五六十号人，躺下装死这是想被踩死的节奏啊？ 随着莫川这边壮汉的加入，胜利的天平逐渐移向莫川这边。 城管大队那边人是够多，双倍于莫川的人。但是莫川这边却有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蔡云龙！ 蔡云龙一个人的时候，被对方车轮战还触摸不到胜利，但是当他的帮手出现之后，这群习惯欺负手无寸铁的刁民，并且格斗技能大大退化的城管大队，自然濒于崩溃边缘。 当看不到胜利希望，身边人还不停挂彩的时候，下意识的城管大队生出溃逃之心。 于是战场中心慢慢往马路那边转移，不为啥，就因为那边围观的群众最少。 而随着战场转移，围观的群众也逐渐扩大围观的圈子，免得殃及池鱼。 “啊……我的手……别打了……”一声惨叫，点燃溃败的导火索。 “大哥我错了，别打了！” “哎呦，别打了……” “要死人啦！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 城管大队彻底崩溃了，身上的剧痛以及疲惫，令他们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别停手啊，继续打！” “对，别停下，你们这群畜生也有今天啊！活该！” “就是，活该！” 围观的群众看到城管大队服软，一个个可谓拍手称快，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甚至还有人把这些拍起来发到网上。 莫川回头看着唐刚豪道：“看清楚了没有？以后还敢不敢接近我妹妹？”莫川问道，眼神紧紧盯唐刚豪的眼神，如果这厮眼中还是不知悔改，那他少不得为了妹妹的安全，想办法做了这厮。 唐刚豪目光从一帮城管那里收回来，看着比他大不了几岁的莫川，眼神闪烁，他不甘心啊！在薛县，从来都是他欺负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人这般欺负？ 便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警笛声。 这声音一传来，便是令莫川的手下脸色大变。下意识的就有人想跑，然而等到他们回头看到车子四周的人流的时候，眼中便露出一丝绝望，因为车子根本开不出去。 这时候可不是黑灯瞎火的敲闷棍子，而是正大光明的开车打架。现在他们跑了容易，车子留在这，早晚会被通过车子查到他们所有人。 此时也不等他们纠结，警笛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三名一身黑色虎皮男子挤了过来。 此时正被莫川胁迫的唐刚豪突然看到这几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犹如看到救星一般，歇斯底里的喊道：“哥，救我！他们打我，还打了苏哥！快把他们都抓起来！” 没错，冲在最前的人赫然正是唐凌锐！ 唐凌锐开完会之后，就下意识得给苏金鑫打电话，结果连打几个没人接，这下唐凌锐不淡定了，连忙带着两名手下先赶过来看看。 结果在路上的时候，他就接到城管大队那边汇报，二中这边发生严重斗殴事件，这下唐凌锐慌了，那是直接挂起警报连闯几个红灯的冲过来，还一边让手下打电话搬救兵。 没想到，他还是来迟了，此时的二中门口可谓一片狼藉。 四五十号城管人仰马翻的倒在地上，几乎人人挂彩，还有一些人满脸鲜血，看起来好不骇人。当然了，莫川这边看起来也并不好，大多数也是衣服被撕烂，人人身上带伤带血。 不过相对而言，还是城管大队长这边损失严重。 “放开我弟弟！”唐凌锐冲莫川大喊，眼神警惕的扫过蔡云龙这群人。 蔡云龙这群人心中叫苦不迭，殊不知唐凌锐更是忌惮他们。毕竟——眼前这场面太他妈有视觉冲击了，四五十号人倒下，敌方十几名壮汉全部站着，虽然人人挂彩，但是那彪悍之气简直扑面而来。 现在唐凌锐手边只有两个人，根本就没办法抓人啊？所以拖延时间等待大部队到来才是王道。 不过唐凌锐不知道，城管大队瘫下其实有一小半是跪下求饶的，还有一小半是累的。至于莫川这边，纯粹是在大城市混久了，装逼装习惯了，再累也不会轻易坐下。 尤其是蔡云龙看起来还生龙活虎的站着呢，他们自然不愿意落于人后。 “你就是这小混混的哥哥唐凌锐吧？”莫川冷眼看着唐凌锐，一副浑然不惧的模样。没人知道，莫川头顶盘踞的血气越来越浓稠，那已经不是血气化形那么简单，看那模样几欲凝出血水。 只是莫川身周盘旋咆哮的金龙，却令这血气根本近不了身。 既然近不了身，莫川也就无所畏惧。 “你他妈才是小混混！”唐凌锐瞬间被莫川的用词给激怒了，猛然间拔枪对准莫川怒吼：“给我跪下，双手抱头！快！” 在这个禁枪国度，突然出现的枪支，引起周围一阵骚动。不少胆小之人已经开始往外挤，准备走人。而胆大的也下意识避开枪口所指的地方。 而蔡云龙身边人见到这一幕，脸色也是剧变，心中苦笑，你麻痹的，玩大发了，就知道赚钱生意不好做，艹，真上了他妈鬼子当了。 如果不是蔡云龙在一旁盯着他们，他们此时怕是都有叛变，坦白从宽的可能！ 此时苏洪鑫也忍着腹部剧痛，一瘸一拐的跑过来，跟唐凌锐说着什么，看他不时用仇恨眼光看着莫川的模样，无外乎是把黑锅推到莫川身上自己尽力了云云。 话说，看他现在一身挂彩的模样，估计任谁也不会多加怪罪。果然是福祸相依。 此时面对黑黝黝的枪口，莫川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只见莫川就跟没看到那手枪一般，看似随意道：“生气了？还是被我戳到痛处了？你这弟弟小学初中恶劣事暂且不谈，仅仅在二中就打了多少架？高一打伤三个人，两个骨折，一个脑震荡。高二刚开学第一周帮人出头，就差点淹死一个男生……” “够了！”唐凌锐怒气冲冲的大喊！显然莫川说的话，全部揭了他的伤疤。 而四周还有些同情唐凌锐的围观群众，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可谓集体震惊！ “我艹，真的假的？这小子竟然干了这么多坏事？” “骗人的吧！” “有可能啊，二中的事情还少吗？去年我确实听说有个学生差点被淹死，要不是保安及时跳下水救人，听说迟一会儿都有可能出事。” “不会吧！出了这么大事，没被开除？” “开什么除啊，没看到那小子刚刚叫那人啥？哥哥啊！” “我艹，古来警匪一家，古诚不欺我！” “这小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人家黑社会吃饱撑的惹他？我看就是狗咬狗而已。” “有道理！” “这话在理。” 围观群众议论着，显然对于他们来说，才不在乎谁是谁非，他们只在乎这场热闹好不好看。 “够什么够啊？既然敢做，干嘛还害怕人说啊？”莫川嘲笑道。 此时被莫川攥着手腕挣脱不得的唐刚豪，看着四周的眼神，尤其是沈珺珺的眼神，简直要把他逼疯了。 “哥他们绑架我，还打了苏哥，别管我！你快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唐刚豪大喊，不得不说，此子能在二中混得如此牛逼，果然是有原因的。 莫川诧异的回头看着唐刚豪，没想到这小子还蛮有血性的，不过……这就更不能留了。 就在这时，唐凌锐忽然笑了起来，一扫之前的怒气：“你既然是那什么珺珺的哥哥，那你就是哪个什么蔡云龙的司机吧？”唐凌锐说后一句话是看向了蔡云龙。 蔡云龙一愣，他身边人更是满脸古怪，我擦，这什么跟什么？ “当然也不一定是那蔡云龙的司机，秘书啊助理啊也都有可能，反正就是什么跑腿小人物。”唐凌锐这话越发令莫川乃至蔡云龙懵逼，啥意思啊？ 蔡云龙等人古怪的表情落到唐凌锐眼中，越发令唐凌锐肯定了他母亲的猜测。 “那边八九辆豪车都是你们……”唐凌锐说到这，故意顿了顿，此时他甚至看到四周人下意识回头张望了一眼那停在路边的一排豪车。 “……租来的吧？”唐凌一脸揶揄。 第三百一十四章交错的命运 “我去，他刚刚说啥？”吃瓜群众一脸愕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好像说……这些车都是租来的。” “我勒个去，租的？” 此时就听唐凌锐继续洋洋得意道：“傻眼了吧？被我揭开老底是不是觉得跟光溜溜站在大街上似的？实话告诉你们，就你们这群人的身份，老子早就调查清楚了。九辆车子五辆是租来的，还是来自五家不同的租车公司，另外几辆也是借的。” 唐凌锐指着蔡云龙，故意模仿某种推理话术道：“就比如说你，开的那辆奥迪a8其实是必中劳务的老板蔡云龙的车子对吧？就你这打打杀杀浑身刺青的模样，肯定不是事业有成的大老板，所以你八成是人家的司机助理之类的，对吧？” 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 尤其是他将莫川等人家底娓娓道来的模样，瞬间就令围观群众相信了，一时间可谓一片大哗。 “原来他们都是一群装逼犯啊！” “我擦，没想到这群人竟然是装的，我之前看他们揍城管，还以为多牛逼呢！” “可不是，把我也给忽悠住了！” “想想也是啊，一个高中女娃娃的哥哥，再怎么混，又能多牛逼？估计就是给哪领导开车，知道妹妹的事，故意叫一帮人，租些豪车回来装逼。没想到竟然被人家拆穿了。权力机关就是权力机关，不服不行啊！” “是啊，服气！” “这尼玛人生如戏，全靠装逼啊！” “不过你别说，这逼装得成功！” “装得再成功又咋样？看看他们做的事，这么多城管被凑得鼻青脸肿，我看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 “你说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你说他们这最多二十来号人，怎么这么牛逼？不会是……传说中的钓鱼执法吧？” “我操，不是吧？” “怎么不是了？就咱们这小城市，不钓鱼执法能有功劳吗？？” 一时间围观群众炸开了锅，嘲讽者有之，揶揄者有之，幸灾乐祸更有之，阴谋论者更有之，一场大戏洋洋洒洒看得众人心满意足。 蔡云龙听着耳边的议论声，实在忍不住道：“我就是蔡云龙！” 这话一出口，顿时引起周围一片哄堂大笑。 “哈哈哈，没想到这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 “哈哈，这人可真逗！” 之前被极度震撼的唐刚豪，心理落差陡然被拉了回来，听着四周的议论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痛快的犹如三伏天吃了冰淇淋一般，从头爽到心窝里。 “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多牛逼呢，没想到……哈哈，没想到一切竟然都是装的，哈哈哈……”唐刚豪夸张的大笑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宣泄自己之前被震撼到的某种妒忌心理。 而他的小弟们也下意识跟着笑了起来，虽然心有余悸，不过终究还是有惊无险不是么？ 此时沈珺珺俏脸却俏脸一片苍白，她有些担忧的看着莫川，此时局势的瞬息万变，已经令她应接不暇的根本反应不过来。 便在此时，围观的人群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顺着骚动方向看去，却是一群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摸了过来。 拖延成功的唐凌锐，得意之极的总结道：“还有其他人，我就不一一点名了。总之一群小混混还真以为租几辆外地豪车就能在薛县耀武扬威？我告诉你，这是薛县，是龙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卧着！” 此时一名条子跑到唐凌锐面前，敬礼道：“报告大队长，第二大队已经全部到位。” 这一刻，手握权柄的唐凌锐整个人焕发出强烈的自信，他盯着莫川做出最后的警告。 “小子，放开我弟弟，这是我最后的警告！” 此时所有人目光齐齐聚在莫川的身上。 而莫川似乎穷途末路一般，微微仰头看了看天，似乎认命了一般，终于松开唐刚豪的手腕。 莫川的动作似乎在传递某个信号，认命的信号。 唐刚豪突然获得解放，下意识退后两步，显然莫川的战斗力潜意识令他感觉到一丝惧怕。不过当他看到哥哥以及他的一众手下持枪指过来的时候，顿时胆气大生。 这一刻，他出人意料的没有嘲讽莫川，反而冲着沈珺珺温柔道：“珺珺，你没骗我，你果然没骗我，你果然没有什么混社会的大哥，是我之前错怪你了，你原谅我好吗？” 唐刚豪温柔的话语令无数人错愕，我擦，这小子不会是个痴情种子吧？这尼玛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这一套？ 不想，下一刻，唐刚豪表情陡然狰狞起来：“只要你原谅我，并且回头让我兄弟们都爽一爽，我就让我哥放了你哥怎么样？哈哈哈……” 话一出口，唐刚豪的小弟们齐齐错愕，这次他们没有跟着笑，反而觉得脊背寒气直冒，太变态了。 沈珺珺更是脸色陡然色变，俏脸一片煞白，她下意识的看向莫川，失声：“哥……” 莫川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唐刚豪，似乎毫不在意一般的扭头看向唐凌锐道：“惹到我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所以……你确定要抓我？” “哈哈哈……哥，你听到他在说什么吗？哈哈哈……笑死我了……”唐刚豪第一个发出刺耳的嘲笑声，围观群众也觉得此时莫川疯了，说的这都是什么魔怔话？ 别说他们，就是蔡云龙请来的人，也是一个个皆苦笑，他们以为莫川在做最后的挣扎。 此时全场除了蔡云龙，怕是根本没有一人相信莫川。 “呵呵……你是在讲笑话吗？想笑死我再逃跑？”唐凌锐揶揄道，说完神色一肃道：“别废话，赶紧给我双手抱头，自己走过来。 莫川见状不为所动，摇了摇头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听我一句劝，看一看这天，再看一看这地，再看看四周的风景，因为……你时间不多了。” 莫川这犹如神经病一般的话语，令所有人愣住了。 随即场面爆发出极为欢乐的笑声：“哈哈哈，他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被这么多枪指着，还没谎，我看多半是吓傻了！” “哎，可惜了啊！” “是啊，是个人才啊，就这么被吓傻了，太可惜了。” 周围众人感叹了，怜悯着，站在道德最高点随意指指点点着，寻找某种挥斥方遒的感觉，来填补枯燥无味的生活。 唐凌锐忍不住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厮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竟然就要被吓傻了吧？ 等等……他不会是故意装傻？钻法律空子吧？ “故意跟我装傻，想逃避法律制裁是不是？”唐凌锐故意戳破道，以显示自己的聪明。 他这话也提醒了很多人，尤其是蔡云龙雇佣来的人，一个个看向莫川的眼神都变了。这厮不会真的打算用这种烂招吧？ “四！”莫川突兀道。 “他说什么？” “我没听见。” “三！”莫川又道。 “嘘，别说话。” “啧啧，这是真疯还是假疯啊？” “我看是假疯，这小子演技不拿奥斯卡简直屈才！” “我赞同！”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议论纷纷着，浑然不知命运齿轮已经在缓缓转动。 就在这同一时间，薛县某一间地下室里，一名年轻人正紧张的敲着键盘，闪烁着无数数据的屏幕，在这一刻陡然化为一条直线，直线上有两个点，一个点凝固不动，一个点在飞速靠近另一个点。 在屏幕的一角，还有一块画中画，上面的模型数据正在疯狂的跳跃。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能看出来这上面的数据变化并不大，显然正在不停的微调修正。 “二！”莫川又道。 “mission accomplished ！”同一刻，这年轻人也敲下了回车键。 第三百一十五章天龙咆哮 镜头再次回到薛县二中门口。 在莫川“二”字刚刚脱口而出的时候，远处忽然隐隐约约传来摩擦力产生的轰鸣声，这声音低沉直接被周围议论声所淹没，所以根本没人注意到灾难来临前的征兆。 “一！”说完，莫川认真扫了一眼眼前众人道：“再见！” “什么？他说什么？” “管他说什么？反正我尴尬癌都要犯了。” “为了逃避法律，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装疯卖傻，呵呵！” 众人摇头嘲笑，都为莫川感到尴尬。都说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这装逼同样道理，装逼不可怕，谁露馅谁尴尬。 这逼装得越成功，露馅之后的尴尬也就越厉害。所以众人看着莫川依旧平静的姿态，为他感到尴尬之余，也有些佩服这厮，这脸皮简直比你妈万里长城还厚啊！ 然而就在无数人嘲笑的笑容刚刚在脸上绽放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惊恐的尖叫声。 无数人循着尖叫声看去，就看到一辆牵挂着长长货物的天龙重卡，发疯似的撞翻路边好几辆轿车，横冲直撞的冲了过来，看那方向赫然正是站在路边的唐凌锐等众多条子！ 唐凌锐及一众兄弟惊恐的回头看着逐渐放大的车头，那空载就有八吨重量的天龙重卡，此时再拖拽着一车货物，其重量在地球物理法则的引力下，犹如天神战锤，又若天龙咆哮，简直横扫一切，浩浩汤汤无视一切魑魅魍魉！ 都说民用不及军工，然实际上那也得看拿什么跟什么比。比如说一辆满载重卡绝逼堪比重型坦克！若是马力开足，什么牛鬼蛇神，什么兰博基尼、宾利豪车，统统都得去见鬼！只要碰到重卡，轻伤重死，被拍成铁皮那都是常有之事。 正因为知道重卡的杀伤力，再看这重卡冲撞方向，刹那间，无数人愕然的看向莫川，一股浓浓的荒谬从心里蔓延而出。到底谁在装逼？ 他们终于明白莫川刚刚令所有人尴尬的数数到底是什么了？但是此时知道也迟了。 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起了。 无数人嘴巴张大看着横冲而来的天龙，有人呆若木鸡，有人惊慌逃命，唐凌锐手下受过训练的条子们更是下意识往两边逃命！ 唐凌锐没有跑，他知道他逃不了了，这一刹那，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莫川。 于是他看到永生难忘的一幕，那个被他嘲讽装逼的莫川，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冲撞而来的重卡！ 这一幕和莫川四周无数人惊骇扭曲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最令他震骇的是，他隐隐约约看到一只红得发黑的可怕凶兽悬停在莫川头顶狰狞咆哮，然而莫川身周盘旋的金色巨龙却令这凶兽根本不敢靠近一分。 于是凶兽无可奈何悲愤的仰天一声咆哮，轰然化为一大团血气，轰隆隆涌向四周的人群，其中就包括他唐凌锐！ 时间再怎么凝固，终究还会重新流淌。 失控的天龙重卡卷携着一千万美金促成的精准制导，撞翻五六辆轿车，碾压过不知道多少行人，于雷霆大怒之中轰然撞进二中门口的路段。 刹那间，巨大的冲撞力令唐凌锐颅骨破碎，眼睛凸出，身体犹如脆弱的鼻涕虫一般，轰然破裂，鲜血四溅，而他的意识也于刹那间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其时，天龙重卡也即将撞到莫川！ 不知道为什么，重卡的司机突然恢复了对货车的操控，他拼命猛打的方向盘在这一刻生效了。 浩浩荡荡的重卡，在即将撞上莫川的瞬间，在无数围观人震惊的目光中与莫川擦肩而过，拖拽的牵引货物，也宛若神龙大摆尾一般，从莫川面前九公分处扫过，卷起撕裂人皮肤一般的风刃。 狂风刮得莫川衣服飒飒作响，然而此时莫川依旧没有退后半步，似乎早就知道这车不可能撞上他一般！ 掉过头的天龙重卡疯狂的再次冲了出去，犹如疾世愤俗的骇客，冲入条子乃至城管大队之中，碾压出一条长长的血色之路。 惨叫在人间回荡！ “嘣！”薛县某地下室的青年，看着屏幕上交错的两个红点，表情平静的发出一声爆炸的拟声词，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感应器没有被碾碎，不过被如此庞然大物碾过，便是大象也不可能存活。 所以……年轻人再次敲了一下键盘上的回车键，任务完成自然要销毁一切痕迹。 埋藏在天龙重卡油箱里的微型炸弹，噗的一声爆炸，瞬间点燃400l油箱的汽油。 于是刚刚碾压出一条血路冲出人群的重卡，还没来得急刹停住，便“轰”的发出震骇整个薛县的惊天巨响！ “轰！”冲天火光，犹如微型核弹一般，种出一朵巨型蘑菇，巨大的冲击波刹那间将二中无数人震翻在地，大把大把的零件乃至货物自爆炸点冲了出来，射入被血色凶兽分润死劫的平民之中，引来无数惊恐的尖叫！ 爆炸余波散去，二中门口犹如人间炼狱一般，残肢、鲜血、火焰、残骸、灰烬、绝望、恐惧、无助……所有人几乎全部瘫软在地，此时唯一还站着的，大概只有莫川以及扶帝将星蔡云龙。 莫川看着远处只剩下残骸在燃烧的重卡，没人看到他的瞳孔在颤抖，不管混得多牛逼，不管曾经杀了多少人，不管是否经历过比这更加绝望的一刻…… 此时莫川内心的恐惧与震骇无人得知。 莫川轻轻舔了一下被火焰烤干的嘴唇，有腥味，血的味道，生命消逝的味道。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莫川回头看向唐刚豪，此时的唐刚豪跌坐在地，已经彻底傻了，跨间一片潮湿，却是被吓得屎尿齐出。 莫川走到唐刚豪跟前，半蹲下，拍了拍他的脸蛋道：“看清楚了吗？这才是混社会。这些都是因为你才发生的，慢慢悔过吧！” “不……不是我……是你……是你……你是魔鬼！”唐刚豪吓傻了一般的拼命的摇头，下意识喊出魔鬼之言。下一刻，他忽然笑起来：“哈哈哈……你个装逼犯，竟然跟你豪哥装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哈哈哈……珺珺是我的，你是我的！等老子睡了你，老子这个高中就彻底圆满了，哈哈哈……” 唐刚豪……疯了，真疯了。 莫川微微一愣，突然笑了：“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魔鬼。” “蔡云龙，打电话，报警，救人！”莫川扭头对蔡云龙道。 蔡云龙心脏咚咚直跳的看着远处燃烧的残骸，听着莫川“魔鬼”之言，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第三百一十六章人的名树的影 警察来了，救护车来了，交警来了，消防来了，记者们来了，高高在上坐办公室的领导们也来了……唐刚豪的父母，以及很多很多人的父母亲人也都来了。 而此时莫川却走了，带着他的一帮人回到了酒店。 值得一提，莫川想带沈珺珺走的时候，沈珺珺死活都不同意，看向莫川的眼神也充满了陌生。莫川知道，他在沈珺珺眼中的形象怕是彻底坍塌了。 回到酒店的莫川，直接将自己反锁在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将胆汁都给呕了出来。 吐无可吐之后，莫川又突然发疯的大吼大叫起来。 “一切都是因为那唐刚豪，否则老子根本就不会来薛县，这一切就更不会发生。” “都怪常家还有那些杀手！！常海根本就不是老子杀的，你个狗日的常顾宇凭什么把账算在老子的头上？就因为我跟你儿子有矛盾？” “艹你妈，都是因为你常家！常顾宇你个老不死的，你等着，老子一定要把你挫骨扬灰，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疯狂的咆哮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中回荡，此时的莫川继续发泄，否则他能被那血腥场面给逼疯了。 之前，莫川曾对唐刚豪说，一切都是因为你。殊不知，这不过是莫川懦弱推卸责任而已，然而这对于当时的莫川而言，如果他不把这个道德帽子丢出去，发疯的就不是唐刚豪很有可能是他了。 吼累了，莫川心情也缓和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兜里掏出一根皱的不行的香烟，啪嗒一声点燃，眼神有些呆滞。 今天的这一幕，可谓惊骇无数人。 而对于知情者莫川来说，其震骇程度以及心理上的惭愧自责，更是在不停刺痛他的良心，但是人还得活着，或者说人都是自私的，所以莫川需要寻找发泄渠道，并且学会自我开导。 此时，莫川忽然能理解古代“慈不掌兵”的说法了。说起来，古代动不动就屠城乃至坑杀无数敌军的枭雄那是一抓一大把，比如打下半壁大秦帝国的战神白起，一口气坑杀四十万赵军，可谓眼都不眨一下，这些人是怎么做到安稳良心的？ 还是说，这其中都有不得而为之的故事？ 此时莫川忽然觉得他在古墓里，装逼似的念出的现代诗《男儿行》，此时看来似乎就是一个笑话。 有些东西说的好听，然而真的做的时候就难了。 瘫坐在地上的莫川，莫名其妙想了很多。 想想他刚获得青乌术之时，最初的愿望不过是多赚点钱，然而谁曾想到人生走着走着竟然就走到了这一步，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一步。 “咚咚……”房间外传来敲门声，莫川张开天眼透视过去，就看到蔡云龙一脸紧张的站在他门前。 莫川强打精神起身过去开门。 “老大，不好了，下面来了一群警车，咱们赶紧跑，还是……”蔡云龙紧张的道。 “他们人呢？”莫川没看到蔡云龙雇佣的人。 蔡云龙苦笑一声：“都跑光了！” “跑光了？发生这么大事怎么可能跑得了？”莫川撇了撇嘴，无论此时他内心多么自责，在手下面前他却不能露怯。 “跑了也好，去洗个澡，回头走警局喝茶去。”莫川道。 “啊？”蔡云龙愕然：“那口供？咱们要不要串串？” “照实说，咱们来干啥的，又做过那些事？照实说就是了，就算你不说，那群叛徒也会说的。”此时的莫川给人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这能行吗？死了那么多人……那个老大，那个汽车撞人是不是你……” “嘘，知道的太多，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回头条子问起你，你就正大光明说不知道，而且你也确实不知道。”说到这，莫川拍了拍蔡云龙的肩膀道：“放心吧，又不是咱们撞的人。最多就是打了几个城管，撑死蹲个十几天而已，我又不是没蹲过。” “真的……没事？”蔡云龙还是有些忐忑。 “没事，我的话你还不信吗？” 蔡云龙见状只能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话说此时楼下肯定到处都是条子，逃也逃不出去了，也只能按照老大的意思来了。 莫川说完，转身回房洗澡去了，等他洗好澡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四周一圈真枪实弹的指着他。 “我去，有这么夸张吗？不就是揍了几个城管吗？”莫川一脸夸张的表情。 “别废话，赶紧跟我们走一趟。”带队的警官满脸警惕的看着莫川，哪里还敢小瞧这年轻人？ 别说是他，就是四周持枪指着莫川的条子，一个个也紧张的手掌心冒汗，生怕来个飞机幢楼，把他们全给一窝端喽！ 毕竟这厮太尼玛邪门了！ “哎，好嘞！等会哈，等我换上一身帅气的衣服。”莫川爽快的应道，此时似乎已经看不到二中血腥事件对他的影响。 莫川擦了擦头发，一回头，巧了，正好看到被押到他门前的蔡云龙。 “老蔡我刚刚不是叫你洗个澡吗？怎么没洗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等吧，到时候万一要是被惯着十天半个月，难受死你。哎哎，把烧火棍拿远点，妨碍到我了知道不？”莫川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四周条子说的，表情是一脸的不耐烦。 “少废话……”一名年轻条子鼓起勇气呵斥道。 “呦，小伙子胆气不错啊，你是想试试我能力？还是觉得这些烧火棍能控制得了我？”莫川嘿嘿一笑道。 那条子脸色一紧，想到二中门前的惨状，表情越发紧绷。 “行了，赶紧的，穿衣服。”领队的大喝，同时紧张的盯着莫川，生怕这厮故意借穿衣服借口跑路。 “是，长官，你们可把保险栓给我拉好了，万一走火，赤裸身体被人拖出去，太难看了。”前面还说一群烧火棍的莫川，这时候又说怕枪走火，前后矛盾的实在是令人无语。 然而这些条子，哪里还有心思细辩其中悖论，一个个紧张的盯着莫川，那感觉就跟他们才是嫌疑犯似的。 好在莫川真的就是穿衣服，这边穿好衣服之后，让警队帮他“保管好”私人财物之后，就大大方方跟着他们离开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大事化小 薛县二中重卡失控冲入人群最终爆炸的事情，带来的影响自然十分轰动且恶劣！ 这个周末对于薛县来说也注定是黑色的，不知道多少家庭因此飘起了白幡。整个周末，整个县都在议论着这件事。而议论焦点无外乎那么几点，譬如整件事的始末？一共死了多少人？还有那辆重卡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等等。 人多嘴杂，加上目击者太多，每个人看到的和理解的不一样，令谣言一时间甚嚣尘上，发展出无数个版本。 什么反社会报复啊？黑社会抢地盘啊？或者干脆就是重卡失控，巧合凑上放学时间点云云不一而足。而随着各种版本的传播，事情的真相也逐渐被掩埋。 出了这么大事，当地政府自然捂不住盖子。然而虽然捂不住盖子，但是在某些人的影响下，修改一些数据却是可以的。 于是在第二天中午，当地政府就发出确切人员伤亡通报，重卡冲入人群及爆炸一共造成九人死亡，二十四人重伤，四十多不同程度的轻伤。 死亡人数没破两位数，事情的严重等级顿时被压了下来。 虽然说那些警察及城管大队家属，只要互相询问一下就能猜到真实死亡人数，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别的不说，就问你抚恤金要不要了？烈士家属待遇要不要？政府补偿及商业赔偿还要不要？要，那就闭上嘴巴！ 现实没有那么多骨气和义气，尤其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真相以及正义就更薄得像层纸一样。 于是外地虽然有对此事的报道，但是描述程度已然轻了不少，成了类似于高速公路连环追尾事件一般，虽然带来一两天的头条及热搜，但是不过三四日，此事便被各路明星结婚啦，离婚啦，小三上位啦，胖啦瘦啦，宝宝多可爱啦云云挤出公众视线。 不得不说，我国明星真的为“太平”祖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普通小屁民受限于被操控的媒体，看不清事实。对于某些人来说，事实却令他们感到浓浓的荒谬！所有人都想不到，整件事的起因，只因为一对高中生的早恋！ 然而荒谬归荒谬，这件事无论如何必须都得给公众一个交代！ 本来按照一帮人原先想法，自然是想让莫川背黑锅。然而等到他们将莫川以及他的手下抓来审讯之后，却发现事情根本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莫川及手下，虽然承认过来恐吓唐家之事，却绝口否认操控重卡一事。另外莫川这一行人，加上莫川的九辆车子确实有五辆是租的，一帮“黑社会”也确实是莫川花钱雇佣来恐吓唐家的。 然而那九辆车子中的一辆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或者说薛县这个小城，根本就找不到能跟他匹敌的车子。 那就是莫川的座驾拉贡达，竟然是名副其实的豪车，而且其一辆就足以买下其他八辆。 最令他们吃惊的是，在他们调查的结果中，莫川本人也根本不是唐家所猜测的装逼犯，而是真正的牛人，不提这辆豪车，其名下还有两家公司，合计资产过亿，乃是名副其实的亿万富豪。 最恐怖的是，这个莫川去年才辍学，仅仅一年就攥取如此惊人财富，若说他背后没人，谁他妈相信？ 于是薛县下意识就想查一查莫川的过往。 国家暴力机关办事看似墨迹，一旦真想做什么事，那爆发出来的效率及能量自然是十分惊人。于是这结果这不查还好，这一查，直接被吓懵逼了！ 莫川身上似乎……还背着其他命案，只是因为证据不足，迟迟无法立案，受害者家庭因此据说斥重资雇佣杀手追杀他，效果嘛，看这厮活得这么潇洒的模样就知道效果很一般。 在薛县权利机关看来，这哪里是证据不足？这分明就是背后能量滔天，所以才敢如此有恃无恐！ 而且从其他种种传闻来看，这个莫川似乎也一直活跃在林城上层圈子，若说他本身没有背景，谁鸟他？ 正所谓山高皇帝远，薛县距离天朝核心权利层终究太远了，又因为经济太落后整个县权利最高的那位连个高配待遇都没混到，赫然正是正处级待遇，跟莫川当初怼的金家女婿赵处长一个行政级别。 尼玛，这下薛县就尴尬了，这个莫川怎么看都是个牛人啊，这黑锅还敢随意让他背吗？ 尤其是在审讯的时候，莫川也只承认手下和城管打架一事，拒绝回答关于重卡撞人事情，只说不知道。如果被逼问急了，更是直接就拍桌子跟警察大吼，‘有种拿出证据证明，没证据，少诬陷好人。’ 如此有恃无恐的姿态，越发令薛县方面忐忑而尴尬。 尤其是薛县方面确实找不到丝毫证据证明重卡撞人事件是莫川指使的之后，这种尴尬被放大到了极致。 如果是一般人敢这么拍桌子大吼，尼玛，早“躲猫猫”收拾你一顿再说。 结果现在别说打了，审讯莫川的警察都提心吊胆说话都客客气气的，生怕走路被重卡撞了，哪里还敢玩内幕？ 于是在社会催促调查结果的舆论压力下，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事件尽快平息”的原则，薛县政府在二中爆炸事件的第三天低调公布调查结果： 二中爆炸事件纯粹属于意外交通事故，该肇事车辆出发前没有对车辆进行安全检查的情况下，私自上路，造成汽车刹车失控，意外撞人人群，并且油箱爆炸引起重大交通事故。 并且相关部门还了解到，该重卡司机在爆炸发生钱连续六小时驾驶，已经属于疲劳驾驶，不排除打瞌睡的情况发生云云。 这个调查结果显然无法令公众满意，然而在无数谣言的冲击下，谁也发现不了事情的真相，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而莫川蔡云龙等人，因为殴打城管触犯了妨碍公务罪，每人罚款一万元整及主犯行政拘留15日，从犯行政拘留5日的处罚。 哦，对了，主犯从犯中都没有莫川，因为莫川就没动手打过一下城管。所以在二中爆炸事件结果调查清楚之后，莫川就被释放了，哦不，不应该说释放，应该是配合好警方调查之后，就出来了。 而蔡云龙等人不出意外，自然还在拘留所蹲着。 二十几万的罚款，在薛县不是一笔小钱。但是相较于整个事件来说，却犹如九牛一毛，所以莫川爽快替他们缴纳的罚款。 从拘留所出来的时候，莫川意外看到了大舅还有大舅妈两人。 “大舅、大舅妈，你们怎么来了？”莫川摇下车窗喊道，说完正想下车。 大舅一脸激动的冲过来道：“川子你没事吧？” “没事啊。”莫川尽量摆出轻松的姿态。 大舅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莫川道：“快开车走，这里不是说话地方，去我家说话，我跟你大舅妈马上就到。” “你们咋来的？上来，我带你们一起走吧。” “不用，我跟你大舅妈骑摩托来的，你快走！快走！摇上玻璃，别被人看见了，外面一堆……家属呢！”大舅一脸紧张兮兮。 第三百一十八章刽子手 莫川一听就明白是咋回事了，道：“行，那我先走了，回头再见！” “好好好，快走快走！”大舅似乎看到什么人，更是紧张催促。 莫川也不再客气，油门一踩，直接走人。还好莫川这车子看着嚣张无比，车标08年才复活，一般有钱人都不一定知道，更别提薛县这种小地方，所以并没有几人注意到这辆车子。 等到莫川驱车赶到大舅家时，便愕然发现大舅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了。 “大舅你也太快了吧？”莫川有点懵逼，感情我轿跑还没跑过你摩托？ “啥啊，抄近路走的。来来来，把车开进院子里，在外面太招摇了。”莫川大舅打开大铁门，依旧一脸紧张的东张西望。 “好嘞！”莫川应道，倒了一下车子，修正好方向，缓缓将车子停入院子里。 这就是生活在农村的好处，别的不多，就是土地够大，修个小别墅那是小意思，真要是舍得，整个带游泳池草皮的欧式小花园都不是不可能。 莫川大舅关好门，整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珺珺，快下来，你哥来了。”大舅冲二楼喊了一声。 此时莫川刚好熄火下车，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妹妹的闺房，只看到窗口窗帘动了动，便再无声息。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探头兴奋大呼小叫的场景。 莫川摇头叹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说。 “川子，饿不饿？要不先吃点水果垫垫，我让你大舅妈出去买菜了，回来咱喝一杯，压压惊。”大舅端起一碟子水果道。 “好，我这两天在里面确实没吃好饭……我来洗吧！”莫川就要自己去洗水果，不过被他大舅给抢下下来。 “到你大舅家客气啥，你坐下休息休息，我去洗。”大舅一脸你跟我见外的表情。 莫川见状也就不再客气，趁着大舅出去洗水果的功夫，细细打量着大舅家的装修。比起上一回来，大舅家这客厅变化不少，中堂画换了，看这时髦模样，应该是出自珺珺的眼光。屁股底下的沙发也换了，更高档了些，坐着更舒服了。看来大舅家这两年日子还算不错。 没多久，莫川大舅端着果盘进来。 莫川也不客气，拿起苹果便是啃了起来。 大舅看着莫川狼吞虎咽起苹果，以为莫川在里面受了多少苦，满脸惭愧的道：“那个……丫头那事真的害苦你了。” 他也就是跟妹妹提一下，哪里想到莫川竟然如此上心。 “啊？没事没事。”莫川连忙道：“对了，这事你没告诉我妈吧？” “没呢！我听说你爸要动手术了，所以没敢说，毕竟这事说了，咱们这些种地的又能干啥？”大舅一脸无奈。 说起来，这两天他可谓是上蹿下跳的到处找关系，可是他一个种地的，又能有什么关系？平素看着乡亲邻里吹得家里哪哪亲戚在政府上班云云，真遇到事了，一个个全原形毕露了，根本就架不上事。 最后还是他厚着脸皮给警局看门老头买了条中华，让着帮忙打听几句，巧了正好打听到莫川要被放出来的消息，不然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巧的出现在外面。 “没有就好啊，我就怕这事传到我爸妈耳朵里，白担心。”莫川微微松了一口气。 “川子，我问你个事，外面都传着……那卡车真是你安排的？”大舅迟疑起来。 “哎，我哪来那本事？凑巧了而已，说起来也是倒霉，竟然正巧挨上这事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出来？”莫川想也不想的就否认掉。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大舅见到莫川亲口否认，心中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 “川子你是不知道这两天外面传的啊，一个比一个吓人……”大舅心情放松下来，心思也活跃起来，说起这几天外面传播的谣言那是唾沫横飞。 莫川听着大舅说着这几天他听到的各种版本的谣言，一时间也有些目瞪口呆，感慨人民的创意。 在莫川跟大舅唠嗑的功夫里，大舅妈也买菜回来了，大舅妈把沈珺珺喊下来一起做饭，莫川继续跟大舅聊天，话题无所不包，不过总体还是围绕莫川来转。 不得不说，人有时候真的很现实。 晚饭的时候，大舅妈道：“川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林城？” 在餐桌上的时候，大舅家下意识的避开二中爆炸之事，一来这个话题太敏感了，莫川都不愿意多说他们也不敢多问；二来沈珺珺因为这件事落了心理阴影，没看这都上学了，愣是没上学，在家修整呢，大舅家都寻思着要不要让沈珺珺留级一年了。 毕竟这学期被沈珺珺耽误的不轻，怕是考不出什么好学校了。 “大概呆几天吧！我还有朋友还在里面，拘留了几天，回头我花点钱，看看能不能早点出来。等他出来，我就走。”莫川道。 沈珺珺听到这，第一次瞥了一眼莫川，随后又立即低下的脑袋，不吱声。 “他们……严重不？要多少钱？”大舅问道，刚说完桌子低下就被大舅妈踢了一脚。 “没多大事，就是打了几个城管而已，妨碍公务罪就五天时间，花不了几个钱。”莫川随意道。 “就五天啊？我们村那个老四，年前也是跟一个城管打了一架，结果被关了十几天呢，这还是他老爹买了好几条软中华的结果呢！”大舅妈一脸感慨。 莫川笑笑，没吱声。 二中那么大事，莫川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说实话就是莫川自己都有点懵逼。按照莫川原先的想法，本来是决定用钱雇佣律师团，跟薛县法院死磕到底的，反正那重卡确实不是他做的，莫川也无所畏惧。 只是令莫川没想到的是，竟然会这么简单就出来了。 之前在来时路上，莫川思考了一遍，大约猜到了几分，然而主要因素恐怕怕还是真龙气运的影响。 “老头子，事情闹这么大……咱们要不给珺珺转学吧？”大舅妈忽然开了口。 “转学？为什么要转学？这都快高考了，怎么转？”大舅反问。 大舅妈闻言瞥了一眼莫川道：“哎呀，你真是榆木脑袋啊，事情闹这么大，万一……万一二中那帮学生排挤咱们珺珺呢！” 经历过唐家的事情，大舅妈对二中学生两极分化的情况也了解几分，她其实害怕的是二中那一帮混子学生排挤报复珺珺呢！ 只不过莫川在场，她没好意思把话说明白，也就大舅心大，愣是没听出来。 “有啥好排挤的，还不到一个多月就高考了，哪有这功夫。”大舅道。 莫川听了出来，搁下筷子道：“珺珺请了几天假？到时候我送她过去吧，不会有人敢欺负珺珺的。” “不要！”沈珺珺立马抬头反抗。 莫川看了一眼沈珺珺，继续道：“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送珺珺上学，我看哪个不开眼的还敢招惹珺珺。还有，珺珺高考志愿就往林城填吧，我在那边还算有点关系，到那边我也方便就近照顾，现在大学挺乱的，以咱家条件，去哪都差不多，就是没学历，我也能给珺珺安排个好工作！” 莫川这话说得霸道无比，几乎是命令的语气，尤其是身具真龙气运，说起这番话来，自带一股令人信服气质！ “我说了不要就不要，还有我想去哪里上学，你管得着吗？你是谁啊！”沈珺珺急了，第一次瞪着眼睛看着莫川，眼神深处依旧能看到恐惧之色。 “珺珺！”大舅妈训斥道：“怎么跟你哥说话的？你那事要不是你哥帮你出头，你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我乐意……”沈珺珺话还没说完，大舅啪的一声拍在饭桌上，吓得沈珺珺身体一颤。 “放肆！我平时就这么教你以德报怨的？啊！川子还是你哥呢！”大舅怒斥道。 沈珺珺没想到父亲会训斥他，眼泪啪啦啪啦的掉了下来，突然喊道：“可是他也不该杀人啊！我不想要刽子手的哥哥！” 吼完这句话，沈珺珺丢下筷子，跑了出去，一口气冲上二楼，将自己反锁在闺房中。 大舅妈见状 满脸担心的就要跟着追出去安慰，不料直接被大舅给呵斥了下来：“你给我坐下，慈母多败儿！你看看她被你惯的，当着川子面就敢撂筷子，以后怎么嫁人？” 大舅妈平时确实宠珺珺，此时愣是被吼得发作不得，只能尴尬的坐在那里。 “好了，这也不是大舅妈的错，那天那辆车爆炸确实吓人，时间也赶巧了点，珺珺有所误会也正常。”莫川开解道。 大舅闻言不再多说，不过还是嘀咕一句：“妇道人家就是妇道人家！” “我去看看珺珺吧！”莫川起身道。一共四人饭局，走了一人，还有两人吵架，这饭莫川呆在这也吃不好，索性过去看看珺珺。 “别管她，咱们吃饭。” “没事，我正好也吃好了，我去劝劝珺珺，别一个想不通又干出什么傻事。”莫川道。 听到莫川这么说，大舅也就不再阻拦，说起来毕竟是他闺女，他肯定比谁都心疼，自然巴不得见多识广混出息的莫川帮忙多加照顾呢！ 第三百一十九章心路 大舅家自建的小楼，乃是北方农村十分常见的三开间设计，因为侧屋遮阳的缘故，所以一般西屋的采光会比东边好多了。 沈珺珺的闺房，正是在采光最好的二楼西边。 莫川站在沈珺珺闺房外，看着客厅西斜的洒在墙上的阳光，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委屈。 “珺珺，开一下门。”莫川道。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不过莫川却知道沈珺珺正趴在床上，低声啜泣。 “别哭了，别以为你不出声，我就猜不出来。”莫川道，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莫川换了一个语气道：“委屈啥啊？我比你还委屈呢！我大老远从林城跑回来，放着几百上千万的生意不做，花钱给你解决早恋问题，结果反倒好心反倒被当作驴肝肺，你觉得你委屈，我还更委屈呢！？” “也就我是你哥，我才跟你说这么多!要是别人，就你这态度，尤其是在生意场，是要被行业封杀的懂不懂？”莫川语气极为严厉。 沈珺珺从床上爬了起来，半晌喊了一句：“那你也不该杀人！” “我没杀人！” “你骗人，我可是亲眼看到的，你数到最后，他们所有人……所有人……”沈珺珺几乎不敢回忆当时的情景，即便是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天，此时想起，依旧一脸惊惧。 “你相信你眼睛看到的？”莫川反问了一句。 “眼见不一定为实，这个还用我教你吗？如果不是我揭穿唐刚豪的面目，你是不是还一直信任着唐刚豪？就因为你亲眼看到他在帮你，他守了一夜？”莫川质问道。 沈珺珺身体一震：“可是……” “没有那么多可是，哦，就因为当时我在场，而且还和那些警察城管发生冲突，那么他们的死就算在我头上？你哥哥我是有点小钱，有点能量，但是绝对没有遥控一场谋杀的能力，更不可能在事情还没发生前，就提前计算好一切。”莫川道。 沈珺珺愣住了。 “可是！可是……可是你当时倒计时数数……”沈珺珺也不是笨蛋，这个疑点是她一直走不出来阴影的根本原因。 莫川沉默了一下，这个bug确实难以解释！他总不能说，老子掌握青乌术能够预言死劫的来临吧？这尼玛跟破了天机有什么区别？ “你相信命运吗？”莫川道。 “什么意思？” “我家里的情况你知道的，去年我辍学南下打工的时候，曾经心情极度低落郁闷，所以我就去算命，你也知道，人在那种无助的情况下是很容易迷信的。我在路边碰到一个算命瞎子，他跟我说，我有大富贵之命，只是在这富贵之前有两个生死劫难，并且还告诉了我具体时间。” 莫川故意压低声音，增加语言的可信度。心中却直嘀咕，妈的，为了规避天机，小爷我容易吗？ “这第一个去年就发生了，时间点跟那算命瞎子说的差不多，这第二个死劫时间点……”莫川顿了顿：“就是那天！老实说我当时也都快要忘记还有这件事了，要不是那个唐凌锐揭穿我雇佣小混混的谎言，我当时都快要忘记这件事了。” 此时屋子里的沈珺珺已经听得入神。 “所以，我当时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的说了那些话。”莫川道，心中却想着，你爱信不信吧，不信我也没办法了，这个bug太强了，根本不好解释，也怪我当时被羞辱急了眼说出那番话。 不想，便在这时沈珺珺忽然拉开房门，一脸认真地看着莫川道：“真的？你没骗我？” “真的！”莫川眼睛眨也不眨道。 沈珺珺咬着唇，半晌才忽然一把扑进莫川的怀里，忽然哭了起来，哭得特别大声：“呜呜呜……哥！对不起！” “没事了没事了！别往心里去，一切都过去了。”莫川抱着沈珺珺安慰道，心中却直嘀咕，他这个谎言可谓漏洞百出，他妹妹怎么就相信了呢？ “哥……我我……我其实当时……看到他们嘲笑你的时候，曾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他们……我想要是有辆车把他们全部撞死就好了……我我……没想到……刚诅咒完……”沈珺珺抽泣着，身体颤抖的发泄着真正抑郁在她心中的心结。 莫川闻言瞬间一脸懵逼……难怪妹妹会这般就相信了他的话，原来……原来，她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证明他不是刽子手的证据，还有一个证明她也不是凶手的证据。 玄之又玄的命运，恰好解释了妹妹同样“巧合”的心理诅咒！ …… 二中门口爆炸事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影响最大的其实还是二中学生。 因为大量学生放学亲眼目睹一切的发生，所以二中流传的谣言版本就较为贴近真实，而且版本故事走向基本一致。所以不管其中细节怎么变，尖子班的天之骄女沈珺珺有一个在外地的混道的表哥却是被大家肯定的事实。 而且其整个谣言，也就是围绕这位混道大哥展开的。 因为莫川最后bug一般的倒计时数数，以及天龙重卡神兵天降一般碾死所有与其为敌的城管警察的缘故，在所有耀眼中的莫川几乎都被神化。 甚至传着传着，连莫川的扶帝将星蔡云龙也被神化起来。 尤其是蔡云龙悍然一人冲击整个城管大队的热血举动，那可是无数人看见的，所以在各种版本中，虽然打斗细节不一样，但是无一例外，基本都是蔡云龙秒杀一切。 相信这件事，随着一界界学生的口耳相传，恐怕将会成为二中必不可少传奇故事！ 听着老师讲解试题的阮志杰，又走神了，这已经是他这几天来无数次走神了。 那天二中门前的惨案一直萦绕在他眼前，尤其是在惨案之前，还被诱骗出去说了不少关于沈珺珺唐刚豪的消息，心中自然有了一分与众不同的参与感。 这参与感自然令他对那天发生的事情，根本无法以一个绝对独立的看客来看待那件事。 因此那件事这几天一直纠缠着他，他更是一遍遍的问自己，如果自己当时不告诉那伙人关于沈珺珺的事情，或者事后告诉老师警察，结果又会怎样？ 这种没有结果的纠结越发令阮志杰心情烦闷。 听说沈珺珺那位牛逼哄哄的哥哥已经被警察抓走了，这是混子班学生亲口说的，当然有人并不相信，认为这是混子班为了重新找回点面子故意说的，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打听到那位大哥被警察抓走的消息之后，大家也就逐渐默认了。 想想也是，闹出这么大动静，再怎么厉害，还能凌驾于国家法律之上？ 这个结果对于阮志杰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阮志杰害怕那位大哥告诉警察是他告诉他关于沈珺珺唐刚豪的事情。如果是那样的话，万一警察找上来，他岂不是为虎作伥一辈子就要完了？ 所以诡异的阮志杰竟然希望沈珺珺的表哥，也就是那位大哥没事。 ‘这算是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阮志杰这般想着。 便在这时，教室门忽然被敲响。 第三百二十章收小弟 “咚咚……”敲门声打断唾沫横飞的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皱眉看了一眼教室门道：“进来！” 木门被推开，沈珺珺出现在门口。大概是因为全班同学集体的注目礼，令她有些不好意思，双手下意识铰在一起，文静静的书卷气看着甚是单纯可爱。 “珺珺你回来……”一名女生看到沈珺珺，惊喜的下意识打招呼，然而话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眼睛瞪圆的看着沈珺珺身后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看着年纪并不大，最多比他们大几岁，然而那种少年老成的成熟劲儿却扑面而来。不，这已经不能用成熟来形容。 至少八班的学生，有一小半学生看到这年轻人瞬间被惊住了。 莫川冲讲台老师点了点头道：“珺珺心理受到点刺激，麻烦老师用心照顾一下，谢谢！” 话说，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好巧不巧正好就是爆炸案目击者之一，此时看到莫川那是比学生还惊讶！以至于莫川说完之后，半晌没反应过来。 “啊？好好好，应该的应该的。”数学老师连忙道，眼神中闪过一抹畏惧，额头冷汗直冒。 身为成年人，他比学生更加明白那爆炸案意味着什么，然而这个主谋竟然还能跟没事人的站在这里，这里面蕴含的意味就值得深思了。 莫川客气的笑了笑，对沈珺珺道：“去吧，还有一个多月，好好加油，有事打电话给我。” “嗯，知道了哥哥！”解开心结的沈珺珺，似乎成熟了很多。 “去吧！”莫川拍了拍沈珺珺肩膀。 沈珺珺冲莫川摆了摆手，走向自己的课桌。 此时莫川看起来就跟普通学生家长一般，临走的时候还礼貌的带上教室门，冲讲台老师微微一笑，很是亲和。 然而此时整个八班又有几人会这么认为？于是莫川那边刚刚关上门离开，整个教室便轰然喧嚣起来，之前见过莫川的可谓一个个激动莫名。没看过的，看到同学这般反应也意识到发生了大事，一个个好奇的拼命追问。令整个教室闹哄哄的厉害。 而数学老师也被莫川的突然出现夺取了心神，半晌没回过神来训斥学生，倒是令八班的学生在紧张的高考倒计时前放松了一下。 议论纷纷的八班学生们，没人注意到此时阮志杰复杂的表情。 …… 下课之后，一个爆炸性新闻在二中疯狂蔓延，尤其是混子班，传播的更加快速——那个操控重型卡车撞死唐刚豪亲哥以及一堆城管警察的混道大哥，也就是沈珺珺的表哥竟然什么事都没有的出来了！！！！ 很多人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wht？这怎么可能？这可是绝对双手染满鲜血的刽子手啊！ 然而随着三（8）班学生集体证明，以及沈珺珺的归校，所有人又不得不信。 于是这个消息造成整个上午混子班没几个学生听进去课，好吧，其实平时他们也听不进去课，只是这个消息给他们找到了共同话题而已。 以至于中午休息吃饭的时候，混子班罕见的没有大呼小叫第一时间冲向食堂，反而三五成群的议论起这件事。 对于普通人来说，莫川是双手染满鲜血的刽子手，而对于这群不良少年来说，莫川绝逼就是他们的精神偶像啊！人生奋斗的指向标啊！ 尤其是七哥这个小团伙，更是凑成一团，满脸的亢奋。 说起这个七哥，其实本名叫齐雅俊，很秀气的名字，因为“齐”谐音“七”，叫着叫着就成了七哥，索性就这般定了下来。 说起来，之前唐刚豪横行二中的时候，还能跟他平等对话的也就只有这七哥了。 要说这七哥为啥有这资本？不是因为人多能打，而是他叼得能找到一群敢帮他打群架的人。据说他是一位包工头的儿子，不过他爸生意显然不小，认识的人挺多，所以家里还算是小有能量。 唐刚豪疯了之后，二中的混子班集体老实了很多，或者说见识过真正混道的手段之后，这些自诩多牛逼牛逼的中二青年，也终于收敛了起来。 同样收敛的自然就有这七哥！ 此时七哥这个小群体，也没了平素那种将大马路占据一大半的飞扬跋扈，而是聚在一起激烈讨论着什么，不时冒出几句“牛逼”“叼”“我艹”之类的感叹词，看起来就跟讨论王者农药里谁厉害的小学生一般。 就在他们一群人走到学校中轴路之时，忽然诡异的集体静了下来，因为他们走到下意识的注意到背景的嘈杂音消失了。 七哥等人抬起头来，一个个顿时眼皮突突直跳。 只见在中轴路的一张木椅上，一名年轻人正端坐在那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在他旁边还有被二中无数人崇拜“超能打”的蔡云龙。 七哥等人下意识闭上嘴巴，根本不敢再议论，颇有几分叶公好龙的赶脚！ 估摸着这位爷应该在等他妹妹，于是七哥等人一个个就要装死走过去，便在这时，那位“超能打”的男子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七哥等人。 七哥这群人傻眼了，彼此面面相觑，有心想跑，却被吓得愣是没人敢走。 “你就是齐雅俊吧？”蔡云龙看向七哥试探的问道。 “啊？我……我是。”七哥看到身周众人集体看向他的模样，心中骂了一句猪队友，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老大想跟你聊聊，走吧！”说完蔡云龙转身走向莫川。 七哥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那年轻人，心脏咚咚直跳，他回头给兄弟挤了挤眼睛给个暗示，一咬牙跟了走了过去。 看到那齐雅俊敢走过来，莫川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起身向旁边僻静的小花园走去。 于是七哥就被蔡云龙领进了小花园，留下七哥一群面面相觑心虚到极点的兄弟们。还好，还有有几人还算仗义，一咬牙赶紧跑去找保安去了。 虽然心知学校保安加起来，怕是还不够那位“超能打”的爷揍的，但是有总比没有吧？ 然而等他们把几名满脸懵逼的保安找来的时候，七哥正好喜上眉梢的跟着莫川等人走了出来。 “老大，您放心吧，我就是不睡觉，也保证保护好大姐！”七哥一边对兄弟猛打“没事”的手势，一边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没那么严重，照看一下就行了，行了，去吃饭吧，我走了。”莫川随意道，说完走过石球石挡，拉开停在石挡外的拉贡达，坐了进去。 蔡云龙也是小跑一步，进入驾驶座充当起跟班司机的角色。 随着一键启动，按下d铛，这辆顶级轿跑缓缓滑了出去！ 此时的七哥根本顾不得一帮兄弟好奇的眼光，眼睛只顾着追着这辆豪车，感叹道：“老大就是老大！人酷，车子更酷！回头我也让我爸给我整一辆。” 齐雅俊老爸早就说了，高考之后，齐雅俊能上就上，不能上就给他买辆车，跟着他学做生意去。 “七哥，这车全球限量两百台，怕是有钱也买不到。”一名小弟幽幽的道，他手里刚好有着他刚刚搜索出来关于拉贡达的资料。 “我艹！”七哥集体震惊，更有人追问：“老棉鞋，你咋知道的？” “喏，刚刚上网查的。”绰号老棉鞋的男生摇了摇手里最新款苹果机，看屏幕上现实的汽车，几乎与莫川刚刚开走的那辆分毫不差。 “我擦，这不会是租的吧？”一个男生下意识道。 “你智障啊，限量版的豪车你能租到？鬼租给你啊？”老棉鞋想也不想的反驳道。 那男生还想辩解，七哥忽然一个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他脑瓜崩上。 “瞎说我老大坏话，你是想找死啊？”七哥道。 一群人傻眼了：“窝日，七哥这到底啥情况？” “你们记住了，以后莫老大就是我的老大了！嘿嘿，就在刚刚，老大估摸着看我还不错就收了我，瞅瞅，这是老大给我的名片！”七哥一脸得意的挥了挥手中只有一个电话号码的名片，心情简直跟中了彩票一般狂喜，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爷竟然能看上他这个在校学生。 随着他的话落，一群不良少年傻眼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老娘弄死你们！ “这一切只是巧合！巧合！我要求你们必须杀了他！”愤怒咆哮的常顾宇依稀还能看到当初叱咤商场的雄姿，大概也只有这时候的他还能看到一点气势，其他时候和垂垂等死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就像大多数巨贪上了法庭之后，几乎都会一夜白头苍老无数倍一般，此时的常顾宇比起他们更惨！至少他们的子孙在海外还有这三辈子花不完的巨额财富，而他呢，已经没了未来。 所以当他得知一千万美金级别的刺杀依旧失败之后，整个人的恼火与愤怒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尊敬的客户，你要明白一次巧合有可能发生，但是两次低概率事件碰到一起，这就是实力的体现，不管你承不承认！所以很抱歉，您给出的情报有误，除非再次提高佣金，否则我们将拒绝这笔订单。”化名律师名义面见常顾宇的国际家政服务公司雇员，不卑不亢道。 常顾宇盯着眼前的青年律师，肺部能听到痰液在气流冲击下的刺啦声：“那我不跟你们合作了，把订金还给我！” “非常抱歉，按照合同规定，订金一旦支付将无法退回！” “放你娘的狗屁，无法退回在你们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为前提，我要的交代呢？你个狗日的把他弄残老子也认了，结果现在那个婊子养的还跟他妈跟蟑螂野狗一样活蹦乱跳，这就是你们给我的交代？啊？！把订金还给我，否则别怪我把你们公之于众！”常顾宇破口大骂。 五百万美金的订金可不是一笔小钱，尤其是在常家摇摇欲坠的时候，任何一笔钱都很重要，如此就更别提他还得需要重新找杀手刺杀莫川的情况下！ 青年律师面无表情，他见多了情绪崩溃的雇主，也处理过太多类似的情况，只是这笔订单的情况在他职业生涯中确实罕见。 能够一次又一次逃脱杀手追杀的人不是没有，恰恰相反这种人世界上海着去了，什么大毒枭、暴力团伙乃至军阀头目等等简直数不胜数，但是类似莫川这种平民出身，身边几乎没有保护力量的人，还真是罕见到了极致。 “二十九条人命就是我们给你的交代！根据合同条约，您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提高佣金，根据组织对目标的最新评估，佣金提高到三千五百万美金；二，你我终结合作关系，你闭紧嘴巴，我们永远消失在您的面前，除非您再次召唤，或者……我们被其他人雇佣来杀你。”青年律师语气很慢，他们这种黑色机构可不是吓大的。 这个雇主要是真敢随意泄露他们的信息，不出一天，保证杀得他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你敢要挟我？”常顾宇瞪圆眼睛，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最不怕的就是要挟。 青年律师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一张护照，安静的摆在桌子上，无言诉说着一种无畏：“不敢，合作关系尚未终止，我是不会杀你的。不过，人得有自知之明。你还需要报仇，所以还没有到无欲则刚的地步。” “你……”常顾宇大怒，眼珠子瞪得浑圆，忽然一口气缓不上来，老脸瞬间憋得通红，不过几秒钟直愣愣的栽倒在一旁…… …… …… 常顾宇突发休克住院的消息，除了少数有心人之外，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这倒不是因为常家势衰树倒猢狲散，而是因为这两天林城上层阶级的话题，全部都被另一个同样关于“身体健康”的话题给吸引了。 原来就在三天前，有住在长青岛的富家小姐，发了一条朋友圈，突然于一夜之间引爆整个林城上层社会的话题。 这条朋友圈是这样的： 凌晨四点钟的夜空，好漂亮（可爱）（可爱）！！不是因为彻夜未眠，而是偶要立志减肥（吐舌头）（激动）！没想到，我竟然碰到一位比我还早的夜跑姐姐！好崇拜~偶也要努力加油！（玫瑰）（玫瑰） 文字下面配了四张图，一张是凌晨四点钟长青岛小区的夜景。余下三张都是这位富家小姐和夜遇的小姐姐的合照。 路灯下的合照，光线看起来有些暗淡，但是依旧能看得出来那位夜跑的小姐姐有种美得惊心动魄的容颜！尤其是在这美颜，p图满天飞的世界，一张满头大汗的绝美容颜，以及几乎湿掉一半的运动服，带来的震撼，几乎令看到的男士，都下意识将照片保存下来。 林城上层圈子说小不小，说大其实也不大，自然的就有人看上了这位小姐姐，评论中打听起来。 富家小姐当时回道：‘她叫吴亦乔，是不是看上了啊？’ 吴亦乔？！ 很陌生的名字，不记得林城有姓吴的住在长青岛啊？难不成是刚搬来的外地人？ 有可能啊，不然这么漂亮的妹子，怎么会没人知道？ 于是不知道多少人暗中打听起“吴亦乔”这个人起来。 这一打听，被打听的人就懵逼了，哎呦我去，没发现啊，你特么竟然这么重口味啊？竟然打听起吴二胖的妹妹？这是要干啥？还是有求于吴家，故意剑走偏锋讨好这位不招人待见的大胖子？ ‘哈？吴亦乔是个大胖子？而且还巨丑无比？顶级暴力狂？不可能吧？照片上漂亮的可是赛过天仙啊！’ ‘给我看看照片？我勒个去，这妹子正点啊！这肯定不是吴亦乔，估计是重名了吧！要不就是人家故意拿吴亦乔的人名忽悠你呢！’ ‘不可能吧！我朋友不是那种乱开玩笑的人！’ ‘那就不好说了，我只知道林城能住得起长青岛，还叫吴亦乔的，只有吴二胖的妹妹了！’ 打听到的消息令诸多精虫上脑的成功男士们懵逼了，这份懵逼立马转化为对那位富家小姐的质疑。 富家小姐受到诸多朋友的质疑顿时也恼了，老娘我不就是发朋友圈没给你修图吗？你用得着这般骗我，还告诉我假名字？ 于是第二天凌晨四点钟，富家小姐再次起了个大早专门过来堵吴亦乔。 为了防止发生冲突，富家小姐还请了好几位朋友。 结果不出意外，他们再次遇到这位夜跑的绝色美女。在看到这位美女的瞬间，跟着富家小姐过来的几名男士，只觉得心脏瞬间漏了一个节拍，被对方美得几乎窒息。 本来还有些气恼这女人戏弄他们的男人们，在看到这美女的时候，什么恼火，什么不高兴统统抛到九霄云外。人家所谓的戏弄，此时看起来更像是一种顽皮可爱的体现。 亲自“偶遇”这种美女的男士们，自然不愿意平白浪费机遇，一个个装作晨练的模样，跟着跑起步来，话里话外的打听人家消息。 结果这位美女倒好，竟然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吴亦乔。 众人就郁闷了，正想怎么提醒的时候，其中一位自诩风流倜傥的男子被逗乐了：‘哎，美女你可真顽皮，谁不知道林城吴二胖妹妹也叫吴亦乔啊，像你这般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怎么可能会和那丑八怪同名。’ 当时那男具体怎么说话，已经无法考证，反正大概话术就是这个样子。 不想这男子刚刚说完这话，那美女忽然上来，一把拉起他的胳膊，在无数人目瞪口呆中，一个过肩摔将这男子给甩了出去，听说把人给摔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尤其是胳膊，竟然直接被拽脱臼了。 摔完这男子还不算完，这大美女当着一群人的面，掷地有声的道：‘老娘告诉你们，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吴亦乔！也就是你们口中吴二胖吴高朗的亲妹妹！再敢说老娘的坏话，别怪老娘弄死你们！’ 嘎！ 我嘞个擦擦，现场所有人心中瞬间犹如被一亿只草泥马呼啸践踏而过一般，七零八乱的下巴都惊掉了一地！哎呦我去，反正那场面简直没法用语言来形容，跟尼玛火星撞地球一样一样的。 众人听到这话第一反应还是不相信，但是那一口一个老娘，以及那漂亮之极的过肩摔，几乎从侧面佐证了她的话。 这也只有传说中那个暴虐无双的吴二胖妹妹才会做出并且有实力做出这种举动啊！ 问题是，吴二胖的妹妹不是一个巨肥奇丑无比的死肥妞吗？ 第三百二十二章送上门的美金 不同于去时的浩浩荡荡，回来时的莫川，只有屁股底下这辆拉贡达以及蔡云龙一人。 至于那些花钱雇佣的人还在薛县看守所里蹲着呢！ 考虑到提前捞人的支出以及影响，莫川最终只把蔡云龙给捞了出来，反正他们也就多蹲两天影响不大，对他们来说，与其让莫川花钱捞他们，不如把钱给他们来得划算。 莫川自然也认可了这个方案。 高速路上，枕着一个抱枕躺在后座上的莫川，忽然问了一句：“老蔡，能找到机灵嘴严的人吗？” “能！”蔡云龙想也不想到，现在这社会有钱什么事都好办。 “找个人，去盯一下那个唐刚豪，不管他是真疯还是假疯，都给我加大治疗精神病药物剂量，总之这人留不得。”莫川道。 观其人，看其德，这个唐刚豪如果真疯了那还好，如果是现学现卖装疯卖傻，那问题可就大了，这种人活着绝对是个定时炸弹。 蔡云龙听到这话表情一肃，点了点头：“放心吧老大，这事就交给我吧！” 如果在几个月前，要是让蔡云龙做这种事情，心中怕是一万个忐忑，然而搁在现在就跟吃饭喝水一般稀疏平常。 此时的蔡云龙身上再也看不到以前那种小老板的和气姿态，相反，身上反而多了一丝狠绝与霸气！ 双凶主命的命格已然开始苏醒。 “老大，要不我顺便再找个人保护一下大小姐？”蔡云龙道。 “不用，珺珺的命没那么差，你派人过去最多也就是在校外保护，意义不大，还不如交给那个齐雅俊。”莫川道。 “那个齐雅俊行吗？”蔡云龙对那种还在象牙塔中的孩子表示怀疑。 莫川轻轻一笑道：“你太小瞧现在的孩子了，现在小孩早熟的很，而且受到未成年保护法的保护，做起事来可谓不计后果，不过若是利用得当，发挥出来的作用不会比专业人手差。” “我们在二中的传闻你又不是不知道，能被我看中，那个齐雅俊不得使出浑身解数保护好珺珺？学校终究是个敏感地方，某些人就是再猖狂轻易也不会对学生下手，所以有他我很放心。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珺珺受到同学的排挤，好在也就一个多月了，也无所谓。”莫川慢悠悠的道。 蔡云龙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莫川这絮絮叨叨的一堆话中，只有第一句“珺珺的命那么差”才是最重要的。 “呵呵，也是。我看那小子姿态，搞不好高考之后还真有可能来林城找我们，那到时候还收着？”蔡云龙问道。 莫川拜托人家照顾珺珺自然得付出代价，这代价就是莫川的一句空头支票：以后要是不想在老家呆了，可以来林城找他。 “收！一个人而已，又不是养不起，值得培养的话就好好培养！”莫川顿了顿：“平时你也帮我留意一下这方面人才，正所谓枪杆子出政权，拳头总是最直接也最有威慑力的力量，咱们是没钱没势，好在咱们还有拳头！”莫川说这话依旧懒洋洋的，似乎是因为躺在后座上的原因。 但是蔡云龙却听出其中的蕴含的力量！掌握“真气”的老大，其拳头之硬，可不是谁都能随意欺凌的！ …… 薛县终究还是偏僻了些，莫川上午从薛县出发，一路上开足马力，直到下午三点钟才赶到林城！不过，总的来说比做大巴舒坦多了。 就在莫川的车子准备进城的时候，旁边忽然逼近两辆大众车，这两辆大众显然是故意找事，一前一后不停缩小着距离，看样子这要逼停莫川车子的节奏。 蔡云龙脸色当即就是一变，莫川却忽然道：“靠边停下吧！咱们遇到老朋友了。” 看到拉贡达缓缓靠边停车，那两辆大众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莫川下车，根本没有看这两辆大众，视线反而落到后面——一辆保姆车正缓缓停了下来。 等到保姆车停稳，副驾驶上的青年立马下来，打开车门，恭敬请出里面的人。 然而此时的莫川却从兜里掏出香烟，啪的一声点燃，转头看向路边兴建的郊区，目光根本没有再看逼停他车子的神秘人，似乎早就看穿车子知道里面的人一般。 “莫先生，非常不好意思，用这种方式跟您打招呼。”保姆车下来之人走到莫川身后道，在他的胳膊上还挂着点滴，一名汉子正高高举着一瓶葡萄糖。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说吧，找我什么事？”莫川没有回头，明知故问道，边说还边优哉游哉的吞云吐雾着，看起来好不潇洒，或者说根本没把这群把他逼停的人当回事。 “莫先生是聪明人，应该能猜到我的来意。当然，作为回报，我会支付令您满意的报酬。”那人道。 莫川听到这，终于转过脸来。 卢学义睁着因为暴瘦而显得异常圆大的眼睛盯着莫川，那模样简直跟《指环王》里面的咕噜有得一拼！看起来有些骇人。 这个卢学义，正是虫爷等人第一批中了诅咒之人，当时因为身体原因他选择留守在北奎山庄，但是等到帝王墓坍塌，莫川寻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所踪，想来应该是察觉到什么，提前跑了。 没想到这厮竟然还敢主动上门！不过想想他身上的诅咒，这个行为也就不足为奇了。 “什么报酬？”莫川露出一丝兴趣。 卢学义挥了挥手，让手下退去，自己另一只手拿着葡萄糖瓶子道：“一千万！外加关于你新老板的情报！” 莫川眉头微微一挑：“一次性支付？” “当然！前提是你得先给我解除诅咒。” “一千万？呵呵，我很好奇你哪来这么多钱？如果你有这么多钱的话，似乎也用不着跟着虫爷冒险，也就不会中了这一身诅咒了？”莫川意味深长的道。 卢学义道：“这似乎和莫先生您关系不大吧？” 莫川耸了耸肩：“也对！回归正题，你这报价……可有点低了啊，我就开门见山好了，我也不要多，单位换成美金就好了。” 如果莫川没猜错的话，这个卢学义八成是继承了虫爷的家底。 想想虫爷盗墓者的身份，平时销赃出售冥器的时候，私下保留一些名贵珍惜古玩那自然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这部分资产对于卢学义来说肯定极为容易就能窃走。 除了那些冥器外，虫爷的资产也不可能完全是以现金流的方式存在，其他资产对于外人来说难以窃取，但是对于身边人卢学义来说，想要窃走一个死人的财产，简直不要太容易。 如此看卢学义现在的大气模样，一切也就解释得通了。 卢学义凸起的眼球死死盯着莫川，神色间第一次暴露出一丝凶狠之色：“你就不怕我在你老板的请报上欺诈？” “你是聪明人，换位思考一下，这事给你，你会相信一个陌生的话？”莫川这话也就表明出他对那所谓的情报兴趣并不大。 卢学义神色凝固起来，怎么也没想到莫川竟然对他新老板的情报不感兴趣！于是之前准备半天的话，此时顿时没了用武之地。 好一会儿，卢学义才道：“五百万美金！否则我宁愿一直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下去，反正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莫川眼中闪过一抹深思，难道这个卢学义继承的资产并不多？所以才令他这般吝啬？不惜激怒他？ “也罢，五百就五百，不过你得发誓不得伪造情报，否则……虫爷就是你的前车之鉴！”莫川神色冷峻起来，身上自有一股气势。 卢学义闻言神色一窒，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惊惧，老实说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干掉了虫爷一行人。 别说是什么古墓坍塌，即便是古墓突然坍塌，凭啥偏偏只有莫川和蔡云龙这两个外人逃了出来？ 所以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不可小觑。 第三百二十三章误会与吃醋 再次站在莫川家门前的吴亦乔，竟然有种紧张的感觉，她能感觉到她的心脏在咚咚直跳！ 这几天对于她来说，绝对是人生的转折点。不，应该说她的转折点在遇到他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开始了，只是这几天才开始厚积薄发的爆发而已。 自从她成功暴瘦并且露出绝世容颜开始，她私宅的门槛几乎就要被踩烂了，除了一开始找各种借口确认真实性的人之外，剩下的人目的就明显开始两极分化，而且性别也开始两极化。 一部分是“食色性也”的臭男人，还有一部分则是咨询瘦身变美秘诀的女性。 食色性也的臭男人暂且不谈，吴亦乔对这部分人向来没什么好感，因为卑微过，所以她对这些男人看得更加清晰透彻，心中也更加鄙夷。 而咨询瘦身变美的女性，就令吴亦乔为难起来。 说起来，刚开始林城无意中发现她吴亦乔暴瘦下来并且变得异常漂亮之时，整个林城几乎没有多少人相信。随着求证者越来越多，乃至连她哥哥爸爸妈妈都被人骚扰打听之后，这件事的真实性，终于在一片难以置信中被接受。 随后瞬间也就爆发出对她暴瘦的大讨论，要知道她距离这次暴瘦上一次出现在很多人视野中还是大半个月前帮莫川混入长青岛之事，这件事也佐证了她是在近二十天的功夫里暴瘦下来的事实！二十天暴瘦一百多公斤，是公斤！这简直就是堪称奇迹的事情！ 所以整个林城都怀疑她是不是做了什么抽脂之类的整形手术！ 然而这个猜测根本就经不起推敲，因为就是以“人造美人国”的技术，都不可能在二十天完成这一切！而且经过一些有心人的调查，吴亦乔这段时间也没有进出过什么减肥美容机构，更没有哪个机构敢站出来承认这一切，于是这个结果还没流传出去，就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这下吴亦乔怎么在二十天做到暴瘦的事情，越发引人好奇，尤其是女人的好奇。 都说，男人的成功是征服世界，而女人的成功则是征服征服了世界的男人。 而女人靠什么来征服男人，这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皮囊就是关键！丑肥搓的吴亦乔能够在短短近二十天时间丑肺鸭变天鹅，她们凭什么不可能？ 于是吴亦乔瞬间便陷入人生第一次聚光灯的照射！ 无数老娘们小媳妇寡妇荡妇，动用起各种资源打听起这件事。其心之热忱，其迫之迅疾，其势之浩荡，瞬间便令吴亦乔陷入两难的境地之中。 因为相貌身材，吴亦乔这些年其实并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其他人其实是很难通过人情来逼问她，然而她还是陷入两难境地，因为她还有家人的羁绊。 吴家作为生意人，其关系其人脉之广自然也是四通八达，压力施加不到吴亦乔身上，但是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施加到她亲人的身上…… “呼……”吴亦乔微微吸了一口气，按响了莫川家的门铃。 莫川交给她的减肥秘密，绝对不止那几个动作那么简单，因为她暴瘦之后，第一个知道的不是外界人，而是一直关注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同样也是个小胖墩。所以她虽然承诺不私传给外人，却钻空子的教授了哥哥，然而他哥哥一口气坚持了三天，一斤没瘦下去不说，反而胖了两斤，因为他哥哥看她在锻炼期间没忌饮食，所以也有样学样，于是…… “咔！”清脆的开门声，将吴亦乔神游天外的意识给拉了回来。 大门打开，一名天生丽质的美女俏生生的站在门前，眼神带着一丝警惕的道：“你找谁？” 吴亦乔愣住了：“这不是莫川家吗？” 杨清懿看着眼前绝美女孩，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眼中闪过一丝斗志，微微昂着下巴骄傲的宣布道：“你找我男人？” 一句“我男人”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轰在吴亦乔的心头，吴亦乔只觉意识一白，身体不受控制的摇摆了一下，半晌才回过神来道：“对，我……我找莫川！” 杨清懿看着眼前这位堪称倾城倾国容颜姿色比她还要漂亮三分女子的反应，似乎正印证了她的某种猜测，这个猜测令她无名火陡然窜起。 自从莫川买了豪车便遇到那个绿茶婊吴清儿之后，她对于莫川便再也没了安全感。之前她在福川市跑生意的时候，曾经跟莫川通过电话，那次她就察觉到莫川有些不对劲，怎么也没想到她的直觉竟然是对的，莫川……他……他果然趁着她不在之时……偷腥。 “你是谁？找他干什么？”杨清懿问道。 “我……”吴亦乔下意识的态度就有些软，随即心中自嘲一笑，老娘这是怎么了？那个混蛋看起来挺厉害的，有个女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这是怎么了？ “我来找他讨论点事情！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吴亦乔故意挺了挺腰杆。 杨清懿愤怒之火越发熊熊燃烧，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敢进来，这是想故意找借口进来找他吗？ 好，我就让你彻底死心！ “好啊，进来吧！”杨清懿让开身体，面带笑容。 如果在以前，她遇到这种事情能保持理智就不错了，面带微笑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这一年调茶社的大肆扩张，却令她悄然间由一名被职场上司骚扰的小白，变成了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喜怒不形于色，自然是职业人的标配！ 果然，这个吴亦乔一进来，便是东张西望，越发肯定了杨清懿的猜测。 她敢肯定，这婊子便是没跟莫川发生什么，肯定也打算着勾引他的计划。 “喝点什么？” “随便，白开水就好。”吴亦乔道，心中微微有些失望，莫川家中变化并不大，只是更干净，桌子上也多了鲜花、水果等糙男人根本想不到的东西。 吴亦乔要白开水，杨清懿就给她端上白开水，落落大方的坐在对面道：“小姐怎么称呼？哦，对了我叫杨清懿。” “吴亦乔！” “吴亦乔？真是好名字！”杨清懿道。 “还行吧，杨小姐这名字也不错啊！”吴亦乔回道，性子中的霸道隐隐有苏醒的迹象。 “呵呵，不知道吴小姐找我男朋友有什么事？”杨清懿道。 吴亦乔抚了一下头发道：“莫川教给我的减肥方子挺有效的，我很多朋友也想要这减肥方子，之前我答应他不会私授给别人，所以过来跟他讨论一下。” “减肥方子？呵呵……”杨清懿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吴亦乔虽然因为暴瘦被众人追捧找回了一些自信，但是面对容颜、事业皆大获成功的杨清懿来说，在气势上还是欠缺了点。 “我在笑你连撒谎都不会，我跟了莫川这么长时间，我怎么不知道他还会什么减肥的方子？”杨清懿说到这，忽然发现她似乎没有资格嘲笑吴亦乔，因为她似乎也从来没有了解过莫川。 因为莫川本身就对她隐瞒了很多事情，很多时候，很多事情，莫川不说，或者故意撒谎，她不是没听出来，而是不想戳穿，因为她害怕因此失去莫川，因为她的一切都是莫川给的。 “好吧，退一万步，我是不需要减肥，以他的能耐知道什么减肥方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我很好奇的是，吴小姐这身材似乎不需要减肥吧？”杨清懿补充道，从侧面嘲讽吴亦乔这个谎言的荒谬。 “我这是刚减下来的，之前我可是有接近四百斤的重量！”吴亦乔辩解道。 “你说什么？”杨清懿一愣，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四百斤？！哈哈哈……您可真会讲笑话！咯咯咯……” 第三百二十四章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你不相信？！”吴亦乔皱眉道。 “你说我会信吗？你知道四百斤是什么概念吗？”杨清懿冷笑。 “只是接近四百斤而已，还没到，大概三百多斤！”吴亦乔嘀咕了一句。 “我管你是不是接近还就是四百斤！一头肉猪还不一定有四百斤呢，你之前会有一头肉猪重？你骗谁呢？！”杨清懿彻底被吴亦乔这荒谬的谎言给刺激到了。 “我说你是装糊涂还是真蠢？什么谎言编不出来？合作伙伴？洽谈生意？哪怕是装作什么表姑堂妹，都行！说不准就能把我蒙过去！还偏偏用这种谎言，你当我眼瞎吗？！我告诉你，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之前就有一个什么吴清儿，直接在他车里丢钱包，你们就这么缺男人吗？啊！” 杨清懿彻底发飙了，她什么事情都能容忍，就是不能在男朋友这种问题上容忍！或者说，任何女人都无法忍受别的女人勾引自己的男朋友！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破坏我们的关系！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吗？啊？你太小瞧我了，你这是小三，恶心丑陋的小三！”杨清懿站了起来，俏脸因为愤怒而一片涨红。 她这辈子就是个悲剧，小时候父母离异，长大了好容易逃出家乡，却被上司骚扰被迫逃回来，没想到逃了虎口又入狼口。 如果不是莫川……她这辈子恐怕真的就完了！所以她明知道莫川很多事情隐瞒乐她，她也装作不知道，因为一切都是莫川给的，她甚至不敢过分的要求莫川，她那么拼命的工作是为了什么？就是要像莫川证明自己的价值！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持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然而当她家里冒出一个比她更漂亮的女人时，不论杨清懿如何理智，如何睿智，在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面前，情绪还是崩溃失控了！ …… 吴亦乔瞪圆眼睛，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女人情绪竟然突然失控！ “谁是小三？你这是血口喷人！老娘跟莫川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老娘那阵子是经常跑过来，但是老娘确实是为了减肥……”吴亦乔粗鲁的性子终于憋不住了，一口一个老娘。 “我血口喷人，好，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莫川！”杨清懿质问道，她对她的直觉很信任，从一开门看到吴亦乔的瞬间，以及吴亦乔在听到她说莫川是她男人之时的表情，她就敢肯定，这个女人肯定喜欢莫川！ 果然，吴亦乔被问愣住了！ 较真起来，莫川绝对是她患病之后，除了医生之外接触时间最长，也最特殊的一位男人。他从来没有用厌恶的眼光看过她，虽然刚开始说话很不客气，甚至充满嘲讽，但是那种嘲讽就跟好朋友彼此拿对方缺点嘲笑一般！ 尤其是在家人都认为他怀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之时，他却很随便的就传授她这神奇的减肥方子！说他有目的，打死她也不相信。 当然了，或许会有人认为这是吴亦乔父亲吴卫国那五百万支票起了作用，但是见识过这减肥方法威力的吴亦乔可不会这么认为。 因为莫川的身家根本就不是五百万可以诱惑的！ “怎么不说话了？因为你没有话好说了！还是说，你不知道莫川有女朋友？”杨清懿嘲讽道。 “你够了！”吴亦乔被问急眼了，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巨大的力量将桌子上鲜花瓶子拍得一震，轰然倒下，通透的水晶玻璃瓶轰然破碎，鲜花撒了一地。 杨清懿看着撒了一地的鲜花，瞳孔颤抖：“你还敢冲我拍桌子，你以为这是你家吗？你个不要脸的婊子！” “你骂谁婊子？！” “就是骂你的！你不是婊子为什么跟我抢男人！” “你才是婊子！” 此时的两人一口一个婊子互喷，说着就要动起手来，如果林城那一帮人知道吴亦乔这个绝色美女正在跟另一位大美女，因为一个男人而互喷脏话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就在两人差点就要抓头发互怼起来的时候，客厅的大门忽然被推开，莫川一脸错愕的看着站在茶几两侧，差点就要动手的两个女人，一时间有点懵逼。 他回来的事情并没有告诉杨清懿，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结果又被卢学义那破事给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回家自然晚了一些。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刚刚走到家门前就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吵架声。虽然还没看到人，莫川直接就听出来其中一个是杨清懿，而另一个是令他记忆尤甚的吴二胖妹妹吴亦乔。 尼玛，不得不记忆尤甚啊，因为那厮估计任谁看过都不会忘记。 莫川就奇了怪了，这俩位碰面咋就吵起来了呢？ 心中虽然这么想着，莫川还是赶紧推开门，然而一推开门，莫川就懵逼了，我擦，这位美女是谁？刚刚听声音明明是吴亦乔好吧？等等……难不成是…… “懿懿，这是怎么了？”莫川一脸懵逼的道，还好这两位没打起来，不然他一个大男人怎么拉架？ “你说怎么了？还不都是因为你！！”杨清懿看到莫川，先是一惊，随即便是浓浓的愤怒。 此时莫川更懵逼了，老实说，不同于男人的打打闹闹，男生要是真打架和开玩笑，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这要是莫川兄弟跟人吵到这需要动手程度的话，莫川恐怕二话不说，先冲上去，帮兄弟撂倒对方再说。 但是现在嘛，尼玛，这情况就有点尴尬了！因为和杨清懿吵架的莫川似乎认识！ “吴亦乔？”莫川试探的问了一句。 “就是老娘，不认识了？”吴亦乔还带着怒气！ “莫川！”杨清懿看到莫川不帮她，反而跟这个女人打招呼便是愤怒的尖叫起来。 莫川连忙跑过去，安抚起杨清懿：“懿懿消消气，消消气，这是我朋友，你能怎么吵起来了？” “朋友？什么朋友？男女朋友，还是炮友？你告诉你我！”杨清懿愤怒的大喊！ 莫川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杨清懿，他实在是想不通杨清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记忆中的杨清懿可是温柔的不得了啊，怎么会突然就吵了起来？ “懿懿，她没对你做过什么吧？”莫川问道。 “莫川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想她对我做什么？还是说，你在担心你的小情人！” “我去，什么小情人不小情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莫川一脸郁闷。 “误会？好，我问你，之前你在电话中你请了保镖在家里，那时候，她是不是经常跑过来？”杨清懿问道。 莫川一愣，杨清懿是怎么知道那时候吴亦乔经常跑过来的？这是哪个嫌命太长了跟她嚼舌根的？ “是有这回事，但是那时候她……” “够了！你别解释了！那你当时为什么还跟我说是惹了什么纨绔子弟？你就干脆说是为了保护你偷情不就好了！”杨清懿愤怒的冲莫川大喊着，眼泪跟开闸的水库一般，哗啦啦的流，委屈的不行。 莫川一看到杨清懿这表情，顿时就慌了：“懿懿你听我解释，我他妈发誓跟她什么事都没有，她过来就是为了……” “她过来是为了减肥的？”杨清懿忽然插口道。 莫川一愣：“你知道？” 杨清懿彻底绝望了：“莫川——你要是腻了，你跟我说，我自己离开！但是你不要骗我好不好？我求你不要骗我！你知道我有多相信你？我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只相信你一个人，你让我带着美好回忆离开好不好？” “四百斤啊！四百斤怎么可能会减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真的当我傻吗？我是傻，我从来都对你一个人傻，但是……但是这次我不想就这么傻乎乎的被你欺骗！” 杨清懿冲着莫川大吼，吼完忽然一转头，捂着嘴巴大哭的跑出去。 莫川彻底傻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不知道的是，当女人和别人吵架的时候，最需要男朋友第一个站在她这边，不管她多么不在理，她要的就是一个姿态！ 而莫川进屋之后，第一反应不是帮她，反而是问发生了什么？甚至还和那个贱人打起招呼，最后还和那个贱人联手骗她，这一切连锁反应彻底令杨清懿情绪失控了！ “懿懿！”莫川急了，赶紧追了出去，留下比莫川还懵逼的吴亦乔。 第三百二十五章愤怒 莫川在车库里截住准备开车出去的杨清懿。 “你让开！”杨清懿冲站在车前的莫川大喊。 “你先下来，有话好说，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先下来听我说好不好？那个吴亦乔之前真的巨胖无比，不相信你可以问别人，整个林城都知道这事”莫川竭力想要解释，以至于有些语无伦次。 岂知已经钻进牛角尖以及常识之中的杨清懿哪里听得进去？或者说，今天的爆发看似突兀，其实就是之前误会的集体爆发，这已经不是几句话可以解释得了了。 杨清懿看着车前用力挥舞着胳膊，试图解释什么的莫川，被眼泪迷糊的视线，也逐渐模糊了莫川。 杨清懿颓然下车，莫川见状表情微微一喜，然而杨清懿的下一句话就彻底令他呆住了。 “我们分手吧！” 莫川如遭晴天霹雳一般：“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调茶社的股份我会还给你的。”杨清懿道。 此时莫川心中生出浓浓的荒唐感：“为什么？就因为刚刚那女人？我说了，真的是误会，我跟她绝对没有什么，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莫川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刚经历过薛县风波的他，心态可以说都还没平复下来，本以为能回家休息两天，没想到突然就要被分手，我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杨清懿看着莫川一脸茫然而无奈的神情，忽然苦涩一笑道：“可能真的是我误会了什么吧，不过，我还是想出去冷静一下……在你身边我的压力太大了，我总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所以还不如主动离开，好歹能留下一份美好的回忆。” 话落，一行清泪便是从杨清懿的眼角留下，在这一刻，她的视野也瞬间清晰了起来。是啊，究其原因，大概还是因为某种自卑以及患得患失的情绪在作崇罢了！ “压力？我……我不明白，我什么时候给过你压力？”莫川内心越发于郁闷。大概是获得青乌术将他的好运全部耗光了，自从获得青乌术之后，他的生活也很少平静过。 很多时候即便是遇到事情，莫川也都是独自咬牙承担，几乎从来没有告诉父母以及杨清懿说，因为他觉得没必要说，说了也只是徒增他们的担忧而已。 这般小心翼翼的将她保护起来，怎么还会有压力？ “工作上的压力？”莫川问道：“我看你在调茶社做的挺好的，我一直以为你挺喜欢的，如果这个工作让你有压力的话，咱们就不做好了，咱们请专业经理人打理，或者干脆卖掉都行……” “跟工作没关系！”杨清懿打断莫川的话。 “那是什么？” 杨清懿看着莫川茫然的表情，心中越发哀叹，民间对于媒妁之约常常讲究门当户对，这个在爱情至上的年轻人眼中就是个很扯的事情，然而现在杨清懿越发感觉到这其中蕴含的道理。 “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有点累了。”杨清懿道，她不想承认自己的胆怯懦弱。 莫川觉得今天这一切太突兀了，对于杨清懿来说又何尝不是？然而一切的一切，其实早就有了征兆，比如发生吴清儿事情之时。 莫川捂住脸蛋，狠狠揉了一把，在外面杀伐果断的他，面对家务事还是陷入“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智商掉线局面之中。 “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 莫川看着杨清懿坚决的眼神，心中一片苦涩。 “那……那你打算去哪里？” “随便，去哪里都行。”杨清懿道。 莫川点了点头，伸手入怀摸出钱夹子，从里面掏出一张支票，压在车盖上道：“这钱你拿着，别拒绝，我的女人即便是离开我还是我的女人……”莫川顿了顿：“去港市看看吧，你母亲就在那。” 杨清懿眼睛陡然瞪圆。 而此时莫川已经转身离开，他本身就不善于感情之事，既然杨清懿决定要走，那就走吧，现在拦下来意义也不大！ 杨清懿咬着嘴唇看着莫川，她现在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他果然隐瞒了很多事，比如他应该早就知道她母亲的下落，却一直没有告诉她，为什么？害怕她伤心？可是他们是情侣啊，彼此之间不应该真诚对待的吗？ 好一会儿，杨清懿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车前盖上的支票，瞥了一眼，呼吸顿时便是一窒，因为支票大写栏赫然写着叁仟伍佰万元整！ 这正是卢学义支付给莫川的五百万美金报酬。 …… 扭头回到客厅的莫川，看到吴亦乔还站在客厅，顿时怒不可遏：“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看我笑话吗？赶紧给老子滚！别碍眼！” 吴亦乔被吼得浑身一颤！这恐怕是她暴瘦之后，第一个舍得对她大吼大叫的男人！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我让你滚，没听到吗？”莫川怒吼。 “莫川你他妈混蛋！”吴亦乔凶悍性子被激起，直接回骂！ “我是他妈混蛋，你能奈何我？啊！这里是我家，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啊！”此时的莫川根本就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那乖戾神态简直令人咋舌！ “好，莫川你他妈有种！”吴亦乔气得酥胸起起伏伏，一扭头跑了。 此时车库便也传来涡轮机的启动声，杨清懿开车车子缓缓驶出车库，扭过头来正好看到气得脸色一片煞白的吴亦乔，而吴亦乔也同样看到双目红肿的杨清懿。 下一刻，两人的目光宛若凝结出实质闪电一般，在空中碰撞。两人同时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此时屋内传来轰然传来玻璃破碎之类的打砸声，显然那是某个人在发泄怒火！ 许久，莫川发泄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沙发上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莫川掏出手机想找个人喝个酒，翻了一通通讯录之后，却发现找不到什么人能陪他喝酒。老蔡？还是别烦人了，人家跟着他辛辛苦苦跑了十几天，也该好好休息休息。 便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号码忽然出现在屏幕上。 莫川蹙眉盯了好一会儿，才点开接听键。 “莫川是吗？”电话中传来古怪的变音“魔音”效果。 “你是谁？”莫川眉头皱了起来。 “常顾宇昏厥住院的消息知道吗？” “你到底是谁？”莫川语气中已经露出不耐烦的味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一个共同敌人。常顾宇身体不行了，接下来的报复肯定会更加残酷而不计代价，我劝你还是出去躲一躲为妙，再见！” 莫川听着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眼神急闪，他实在想不通以他的凶名，谁会在这个时候“好心”提醒他！难不成是那个“老板”？ 不，应该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话，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使用“魔音效果”改变自己声音。 莫川沉吟好一会儿，忽然站了起来，眼中凶芒毕露！ 管他是谁，常家这件破事是该做个了结了！ 打完电话的章局，随手将手中的智能机大卸八块，然后丢进垃圾桶之中。他的计划已经到了关键地方，只需要莫川在拖住常顾宇一小段，只要一小段时间就好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求上门的减肥请求 “我勒个去，吴亦乔的减肥方法是莫川告诉她的？” “骗人的吧？！” “哈哈，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你说莫川把常顾宇给杀了，我都不惊讶，你说他会什么减肥方法，哈哈，太荒谬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 “……” 就在莫川趁着夜色潜入常顾宇疗养身体的顶级疗养院之时，一条关于他的消息通过无数无线电波，爆炸性的传播至整个林城上层圈子，将无数人震得七荤八素。 “怎么不可能了？我跟你说，这事你别先不信。你想想，上次吴亦乔闹出新闻的时候，是因为什么事？” “上一次……好像是……莫川利用她进入长青岛……我去，不会是……” “没错！还记得吴亦乔后来经常往莫川家跑的事情吗？那时候，吴亦乔其实就已经开始减肥了，我怀疑莫川能进入长青岛，这个减肥方法恐怕就是交换条件之一。” “我去……原来那时候吴亦乔是为了减肥啊？我还一直以为是莫川重口味呢！哎对了，这事可靠吗？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的捕风捉影瞎猜的啊？” “你大爷的，连我也不信？这可是吴亦乔亲口说的！” “吴亦乔亲口说的？她之前不是打死也不说的吗？怎么会松口了？因为莫川授权？” “谁知道呢！谁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卖什么药我不知道，不过莫川这个减肥方法如果适用性很广的话，怕是能卖不少钱。” 没错，吴亦乔减肥方法乃是莫川教的这个消息，正是吴亦乔亲口说的！而她的亲口承认，正好也从侧面佐证了那段时间她经常往莫川家跑的根本原因。 说起来，吴亦乔为啥泄露这个消息？ 原来她从莫川家回来之后，简直要气炸了，凑巧又遇到追问打听她暴瘦内幕的人，于是一怒之下干脆告诉了别人。 得，这下连吴卫国都不敢说的消息，就这般被一怒泄露出去。 这个消息的出现，可谓在林城掀起惊涛骇浪，就如同之前某些人在电话中讨论的那般。在营养过剩的今天，瘦身减肥俨然成为一种朝阳产业，其市值潜力不可估量。能将吴亦乔那种巨肥患者都能减下去的减肥方法，其蕴含的价值毋庸置疑。 即便不谈将其产业化，仅仅是林城那些有钱富家小姐的钱都够赚的手软了！ 于是本来都逐渐要淡出林城视野的莫川，再次成为无数人尤其是女人的嘴上宾，并且发动身边一切资源来索取这种减肥秘方。 不得不说，女人这种生物一旦真的想做什么事情，其效率绝对可怕！ 莫川这边刚刚溜出常顾宇的疗养院，手机便响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宇文易。 此时宇文易正呆在东皇行宫的顶级包间中，此时包间中的音响已经被关掉，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宇文易。宇文易明显有些喝大了，老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一边打电话一边对旁边妹子道：“小茹我跟你说，在林城跟杀人狂魔关系最好的，我自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你等着啊，只要莫川真有这减肥方法，老子肯定能……” 话还没说完，电话通了。 “喂，莫川吗？干啥呢？”宇文易故意开着手机外音，在一帮纨绔子弟面前彰显自己的人脉力量！ “是我，刚杀完人，啥事？”莫川道。 话落，包间里众人顿时面面相觑。我擦，这算哪门子开场黑话？天王盖地虎，小鸡炖蘑菇？ 话说这要是一般人说这话，大家还真有可能觉得是开玩笑，问题这话从莫川这个杀神嘴里冒出来味道可就有点不对味了啊！ 倒是宇文易这夯货闻言想也不想道：“我艹，不是吧兄弟？我知道你现在处境很危险，但是也没必要谋杀亿万后裔渡日啊？我艹，等着啊，兄弟我这边立马带一卡车女人给你挑！”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随即噗嗤笑了出来，尤其是一些女孩子更是满脸戏虐的笑容，一点也不觉得害臊，真是开放的不行。 想想也是，莫川要是真的敢杀人，怎么敢说出来？ “滚！你身边有人？”莫川问了一句。 “嘘……你们小点声。”这个声音明显是宇文易对身边人说的，然后他又道：“放心吧，兄弟，我的朋友嘴巴严实的很，不会瞎说的。”显然宇文易的关注点跟莫川有着巨大差别。 此时行走在大街上的莫川无语的一巴掌捂在脑门上，也罢，他莫川名声扫地至斯，也无所谓外人的看法了。 “说吧，找我啥事？”莫川扯回正题，刚刚对常顾宇施加诅咒的莫川，怒火被发泄了不少，心情已经平复多了。 “哎，兄弟，我问你啊，吴二胖妹妹暴瘦的减肥方法是不是你教她的？”宇文易问道。 莫川早就料到这件事不可能瞒住人，闻言毫不吃惊道：“没错！” “我擦，兄弟可以啊，能透露这是什么方法吗？”明明喝得醉醺醺的宇文易，闻言眼睛直冒光的神秘兮兮问道。 “想知道啊？” “刚杀过人，累了，我先睡会觉再说。”莫川道。 “no——”宇文易夸张的大喊：“大哥别别别，先别睡，赶紧说，快说啊，快啊，四周一圈人呢，兄弟我这一张老脸就等你给我争光呢！窝日，算我求你还不成吗？大哥！大叔！大爷！你大爷的到底说不说？” 莫川听着宇文易夸张的声音，忽然咧嘴无声一笑。有时候还真羡慕宇文易这种生活状态，泡妞飙车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每天有睡不完的女人，恐怕从来都是他甩别人，没人甩他吧？ “你够了啊，就是一种古方而已，凑巧无意中发现的，只是我也没想到威力竟然会这么大！”想到吴亦乔，莫川就有些郁闷，他在她身上构建的诅咒能量场并不多啊，怎么会在近二十天瘦了那么多呢？难不成她天天都在疯狂运动，刺激到了能量场？ 我擦，还真尼玛有这个可能啊！！ “好了，我困了，睡觉去了！”说完，莫川说完就要挂了电话。 “等等，兄弟，等等啊！”宇文易急了，赶紧吼住。 “又怎么了？”莫川问道，他以为宇文易打电话过来只是想确认消息的真实性而已，没想到看意思还有事。 “呵呵，是这样的……兄弟，这减肥方法那个成本高吗？”别看宇文易喝得老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说话倒是谨慎。 “有话直说！”莫川心中一动道。 宇文易抬头看了看旁边的妹子，而她正一脸焦急的冲他挤眉弄眼的打手势，显然在催促他快点说！ “那个啥，这不夏天了嘛，我有个朋友那啥就寻思着减肥，正巧看到吴亦乔效果那么好，所以就想……呵呵，当然了，亲兄弟明算账，我也知道这减肥方法肯定不一般，我朋友肯定按照规矩来！” 说到这，宇文易忽然想到什么道：“哎，兄弟你这减肥方法这么牛逼，不如咱们开一家减肥连锁店吧，你出技术，我出钱，到时候三七分，你七我三，咋样？够意思吧！” 宇文易刚说完，腰间软肉就被猛得掐了一下，却是旁边那个叫小茹的女孩看到宇文易扯开话题，心情不爽催促呢！ 莫川一听笑道：“开店啊？这个恐怕不行，这个方法根本很难复制普及，而且风险很高，我必须得盯着，太耽误事了，开店实在划不来啊。”这话算是直接拒绝开店的建议。 对于莫川来说，他要是刚刚起步，靠诅咒能量场开个减肥健身会所还真的很容易捞到人生第一桶金。不过现在嘛，这种将他栓在店里的赚钱方式，他还真有些瞧不上眼！ 所谓物以稀为贵，要是真的开店，定价多少才适合？定多吧，生意凄惨，定少吧他能累死，怎么看都是弊大于利，所以还是偶尔给看得顺眼的妹子减减肥，探讨一下人生就够了，他不缺这个辛苦钱！ 此时小茹简直要急炸毛了，她才懒得管莫川开不开店，她巴不得莫川只给她一人用，让其她女人全部胖成猪才好哩，所以对这宇文易腰间软肉又是一下，猛打眼神！ 宇文易满脸苦笑：“好吧，那我这朋友的事情，你看？” 话落，小茹一脸紧张的盯着开着外音的手机。其他人同样也是屏住呼吸，凝神细听。能将吴亦乔那种巨肥奇丑女子瘦成如今这般国色天香的方法，用屁股都能想到肯定不一般。 而且莫川刚刚拒绝开店建议，也说了这种方法的难以复制且风险极高，说不准以后这种方法只有少数人才能享受。 如果莫川同意给其他人减肥，这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开了先例，以后再拜托他那就成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而此时宇文易也是一脸紧张，别看他在别人面前如何吹嘘他跟莫川关系如何如何好，但是对于莫川这人的性情，他还真的拿捏不准。实在是这种暴虐起来敢把人往死里整的狠人，绝对不是一般人情能栓得住的。 第三百二十七章两手准备 莫川听到宇文易的催促，想了想道：“可以，不过，丑话我说在前头，这个方法成本很高。吴亦乔为此可是支付了五百万，这还是看在她当初帮我的面子上。所以……”莫川留住了话头。 这种诅咒能量场既然拥有这减肥奇效，不拿来赚钱实在是有些亏。既然要赚钱，又不能被这事困住的话，那就只能走高端路线，高收费，一对一服务！只赚有钱人的钱！ 我艹！五百万！包间里一众纨绔闻言直接被惊呆了！ 他们虽然想到这种减肥方法成本不低，但是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个高，别看这里很多人整天纸醉金迷的，实际上账户里能突破五百万的恐怕一个都没有！ 没办法，他们的钱都是家里给的零花钱，基本上都是几十万几十万的给，他们花钱又大手大脚的，自然很难攒下这么多钱！ “不过，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我就只收个成本价。”莫川道。 宇文易和小茹眼睛顿时一亮，宇文易还没说话，小茹便急切的便问道：“多少钱？” 莫川一愣，笑了笑道：“两百万！” ‘我去，成本价还要两百万？这简直就是抢钱啊！’一众不把钱当钱的纨绔们，顿时一脸无语的表情。 电话这边的小茹闻言眼神闪烁起来，忽然一咬牙道：“我听说这种减肥方法不忌饮食是吗？” “差不多，当然也不能暴饮暴食。” “那能管多长时间？” “不好说，三五年是肯定的，以后可以定期找我检查一下，维护一下就好了。”减肥这种事情到了莫川嘴里，愣是成了跟修车似的。 “需要锻炼吗？” “需要，需要练习一些塑形动作。”莫川随便撒谎道，心中却直撇嘴，尼玛，看你问的这些老子就知道你肯定是那种不想忌口，又不想锻炼，指望吃点药物东西之类便能瘦身还不能有副作用的懒种！ 老子偏说要锻炼，看你还要不要，哼，得想个办法让诅咒能量场到了一定期限就自动结束，不然一直维持下去太便宜某些人了。 这妹子可不知道莫川心中“恶毒”的念头，根本没有任何纠结的道：“好！我定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莫川彻底无语了：“没听到吗？我刚办完事，累了，我要睡觉了，先预约吧！等我有时间再说。” 说完，莫川啪的将电话挂断，那姿态拽得不得了 “我艹，真够拽的！连小茹的电话也敢挂！”一个青年当即受不了。 宇文易听到这话，直翻白眼道：“是啊，是够拽的，连常海也照杀不误！！” 一句话堵得那年轻人脸色便是一僵，屁都不敢放一个！ 莫川是狂！是拽！但是人家有这资格！ 好汉不提当年勇，不提金家之事，就看看莫川现在的境地，常海死的时候，多少人认为莫川活不过一星期？结果呢？现在莫川还不是获得好好的？还亲手打造出一个绝世美女，引得整个林城度多少男人女人为之惊羡？！反观常顾宇，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前阵子还晕厥住院了！ 看看，这就是人家狂拽的资本！ 有人看到这场面连忙岔开话题道：“小茹你哪来的二百万？” “切，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拼着不要玛莎拉蒂爱马仕包包也要减掉二十斤肥肉！你们等着我华丽归来吧！”小茹满脸亢奋。 “哎，我说句难听话啊，你说那个莫川的减肥方法真的那么有效？不会是什么有着极大副作用被淘汰的方法吧？”有人质疑起来。 “有这个可能啊！” “切，你懂个屁，莫川不是说了吗？他哪个是个古方！” “什么古方啊，我看就是什么偏方吧？我可听说了，偏方那就是因人而异。对有些人有效，对有些人来说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还有害呢！说不准他那偏方也是凑巧适合吴亦乔那肥胖病呢！” “毛毛虫，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小茹炸毛了，现在莫川就是她减肥的希望，听到有人质疑莫川，心中自然不舒服。 “没啥意思，客观陈述事实而已！” “我倒是认为这个莫川应该掌握了什么神秘的减肥古方。”一名年轻人道。 “哦，怎么说？” 这年轻人看到众人视线集中到他身上，略带一丝得意的笑容道：“别忘了，莫川之前可是在什么典当行工作，专门鉴定古玩，相对于普通人，接触到一些失传的古方不足为奇。” “有道理啊！” “切，说来说去，还不是偏方。” 一群纨绔因为这个天价“减肥”集体来了兴趣，一个个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观点无非两种，一种认为莫川也就是掌握某种偏方而已，对吴亦乔有效，对其他人不一定有效。 还有一小部分以小茹、宇文易为首的坚信莫川掌握了某种神秘失传的减肥古方云云。 只是这群自私得只知道关注自己的纨绔们不知道，林城即将变天！而这变天的导火索，正是莫川之前看似玩笑的话语“杀了人”！ …… 杨清懿离开的事情太突兀了，突兀得李经理知道的时候都以为是玩笑。可惜，这并不是玩笑。 还好杨清懿离开之前，调茶社的股权激励制度刚刚经过数度修改已经逐渐趋于完美，令杨清懿的离开并没有对调茶社产生太大的冲击。 然而说一点影响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或者说这件事对下面的人影响不大，但是对于李经理来说影响就大了。 李经理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第一反应便是，难不成这是“狡兔尽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一想到这个可能，李经理便是坐立不安。 可不是？现在的调茶社乃至冰川科技的生意可谓蒸蒸日上，李经理虽然并不负责调茶社的生意，但是从调茶社的进货量也能猜到几分。 而冰川科技或许一开始就计划着自产自销的缘故，产品自然精益求精，在李经理的推销以及运气下，冰川科技产品销量俨然已经摆脱调茶社对其资金输送的依赖，可以说便是没有调茶社，冰川科技都能独立生存，而且生存的很好。 可以说，此时正是公司收获果实，或者再次扩张之时。就是这时候杨清懿却突然辞职了，这如何让李经理不多想？毕竟功高震主，可不仅仅只发生在古代帝王之家。 一家企业从某种角度来说就是一个独立的小王国！否则某某商业帝国之称又是从何而来？ 杨清懿离开的第三天，李经理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猜忌，掏出手机给杨清懿打去电话。 他上一任合作伙伴兼老板的廉水沛之事，令他深刻明白一个道理：人心是会变的，防人之心永远不可无！ 莫川会不会变成另一个廉水沛，这是谁都无法肯定的事情！所以他必须得做好两手准备。 第三百二十八章小冲突 刚挂断杨清懿电话的李经理，就接到了莫川的电话，辛亏杨清懿的电话刚刚挂断，否则他都以为这是不是杨清懿告密了。 莫川打来电话没啥大事，就是说想请他吃个饭，顺便给他介绍个人。 老板相邀李经理自然不好拒绝。实际上和杨清懿通过电话之后，他也想见见莫川好好聊一聊。 因为没俩个人，也就没那么讲究，莫川干脆把吃饭地方定在距离厂子不远的一家大排档！ 莫川开着拉贡达赶到这里的时候，凑巧遇到吃饭高峰期，大排档门前停了一排轿车、摩托，眼看是没停车位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真龙气运使然，莫川车子刚到这，就有一辆小轿车启动准备走人。 莫川见状，得，正巧给他腾位置，干脆就把车子停在旁边，等对方离开之后他再倒车进去。 不想，那辆小轿车刚刚出去，莫川正要往前驶两步再倒车的时候，一辆奥迪a6直愣愣跟在莫川后面，愣是将莫川倒车路径给挡住了。 莫川刚从后视镜看到这情况，就听到后车狂按喇叭，然后一名中年人虎着脸摇下车窗冲莫川吼道：“愣着干啥，赶紧走啊！！” 莫川一听这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我去，感情是抢车位的啊？这般想着，那边立即按下空挡按钮之后，直接推开车门下车。 那中年人看到一小年轻冷着脸下车，蔑视的看了一眼拉贡达车屁股上不认识的英文吃表，刷的推开车门，挺着啤酒肚下车大骂：“你个傻逼是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没看到挡路了吗？赶紧给老子让开！” 莫川瞥了一眼对方的奥迪车标之后，不慌不忙道：“这停车位是我先看见的，要走也是你走……” 这中年人一脸不耐烦指着莫川鼻子大骂：“滚你妈的，什么你看见，你看见也得让给我！艹你妈，赶紧给我滚！” 说话间，他那奥迪车副驾驶又下来一名青年，扭头直接从后备箱中掏出一根棒球棍！一脸嚣张恐吓的看着莫川，看那样子大有莫川再叽歪一句，立马劈头盖脸便揍人的架势！ 莫川无语揉了揉脑门，表情有些无奈，对于他来说这种程度的恐吓简直就跟过家家一般！ “现在给我离开，我当一切都没发生。”莫川道。 中年人被气笑了，大步冲上来就要揍莫川，岂料刚刚走到跟前，还没来得急动手，也不知道怎么的整个人便直接飞了出去，噗通一声撞在自己车上。 “艹你妈！”那青年见状，顿时大怒，提着棒球棍就是冲了过来。 莫川看着这青年愤怒的姿态，实在是无奈，你麻痹的，你有啥好愤怒的？车位是我先发现的，按道理自然由我先用，你抢我位子还有理了？ 所以看着当空砸下来的棒球棍，莫川想也不想身子一侧，避开棒球棍的同时，毫不客气的一个回旋踢踹在对方下巴上，直接将对方掀翻在地！对方耀武扬威的棒球棍更是拿不住的飞了出去。 说来也巧，这飞出去的棒球棍正好被赶来的蔡云龙接住。 原来莫川说介绍给李经理认识的正是蔡云龙，虽然他们早就互相认识了。 老大请吃饭，蔡云龙自然是挂了电话就赶过来，结果有点不太熟悉这边的地形，愣是多绕了两圈，所以晚了莫川一步。 正巧他绕第二圈的时候，看到莫川下车，见状自然连忙下车跑过来，于是凑巧接住了棒球棍！ 那撞在车上的中年人，正捂着胸口难受着，突然看到蔡云龙出现，或者说蔡云龙背后车门还大开的奥迪a8顿时愣住了。 “老大，这是？” 听到蔡云龙神色恭敬的喊这小年轻老大，这中年人眼角顿时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堵我抢车位呢！”莫川撇了撇嘴。 经历过薛县爆炸事件锻炼的莫川，心境上显然根本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但是蔡云龙可就不一样了，你麻痹的，欺负到老大头上，你他妈这是想死啊？ 蔡云龙想也想不到走到那中年人车前，看着中年人的车子，一脸轻佻的道：“呦不错哦，开奥迪啊！” 正所谓撞衫不可怕，谁丑谁丢人。这中年人这么狂，不就是因为这辆车子么？然而在看看眼前这男子，开得可是比他还牛逼的a8，这下可谓尴尬大发了。 然而还没等他说两句软化，蔡云龙忽然做出令所有人吃惊的事情。 只见蔡云龙猛然提起棒球棍，对着车头就是狠狠砸了下去！ “艹你妈的，开奥迪了不起啊？敢惹我老大，艹你大爷的，给我滚！”伴随着骂声，车前盖轰得瘪下去老大一个坑，看样子说不准里面发动机怕是都会被砸到。 “你……你你怎么砸车？”中年人傻眼了。窝日，这车可是他砸锅卖铁买来装逼充场面用的，突然被砸这一下，肉疼已经不足以形容，那简直是心里在滴血啊！ “砰！”岂料，蔡云龙轰隆又是一下，光滑的车前盖再次出现一个巨坑。 “你你……你给我赔，你等我，我报警……”中年人表情简直要哭了，双手简直颤抖要掏手机。 “报警滚他妈一边报警去！再叽歪一下，信不信我还砸？”蔡云龙满脸凶狠。 中年人见状知道碰到硬茬了，看对方有恃无恐砸他车的模样，哪里还敢叽歪？连忙上车往后挪开位置。 此时莫川走了过来，看都不看这傻逼中年人，随手把车钥匙丢给蔡云龙道：“老蔡，帮我停下车子，我先去点菜！”说完，下意识瞥了一眼远处某辆车子，车子是新车，里面的人却是旧人李经理。 “好嘞！”蔡云龙一把接住车钥匙道。 虽然是请客吃饭，但是莫川并没有假惺惺的等着李经理老蔡过来再点菜，而是直接自作主张点了一桌子。 等到两人“凑巧”一前一后进来的时候，直接道了一句：“有什么想吃的直接点，别客气，这地方可吃不穷我。” 蔡云龙嘿嘿一笑道：“老大你请客这地方还真是令我惊讶！” “咋地，屈你了？”莫川笑道。 “没没没，就是觉得这地方配不上老大的档次。”蔡云龙笑道。 “你可拉倒吧，我有什么档次！来，老李，这是老蔡，我不介绍你也应该知道，都是一家兄弟，来，坐！”莫川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对李经理道。 听到莫川这么说，蔡云龙李经理这才握手互相热络寒暄几句，表示亲切。 “老蔡，这是老李，不用我多介绍吧？我这整天游手好闲的就亏有老李帮我打理厂子，不然早喝西北风去了。”莫川给老蔡介绍道。 心情一直忐忑不安的李经理闻言顿时微微一愣，随即惭愧道：“老板您过奖啦！” 李经理很少称呼过莫川“老板”，以前是因为莫川之前还是他手下的原因，而现在他这声老板明显真诚了不少！ 别看冰川科技现在业务蒸蒸日上，然而深究起来，莫川到现在都没从冰川科技提过一毛钱使用，公司所有收益基本都是利滚利的再次投入到生产环节之中 所以莫川刚刚说的话，等于是在抬举他！ “哎，有啥过奖的，实话实说而已。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老蔡，我兄弟，以后厂里缺人找他。老蔡啊，以后遇到人才也及得给我截住喽！”莫川这一番话江湖气息很重，不知情的人听起来恐怕还会有点搞笑，毕竟莫川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 “好啊，这等于帮我介绍生意啊！”老蔡笑道。 李经理也是热络回应：“咱们这是互惠共赢！” 这一番寒暄之后，两人算是在莫川的介绍下成了朋友。不过别看李经理客气的不得了，但是他到现在还是有点懵逼这个劳务中介老板怎么成了老板的手下？ 没错，就是手下！别看莫川一口一个兄弟？但是李经理是何等的人精，如何察觉不出两人的从属关系？ ‘莫非是……老板收购了必中劳务？’李经理这般想着。 便在这时，莫川的一句话忽然打断他的所有猜想，令他精神瞬间紧绷起来。 莫川说：“杨清懿离职的消息，老李你知道吧？” 第三百二十九章以退为进 “知道！”李经理干脆的道。 莫川点了点头：“她遇到点事情，暂时得离开一段时间。但是调茶社这块不能没人打理，我寻思着先辛苦你两天，你先帮我照看一下，我回头招个职业经理人顶上。” “好！”李经理点了点头，很中规中矩的话，看不出什么特殊安排。 莫川又道：“她的股权退出回购先搁置再说，你跟她联系一下，就说股权的事情暂且搁下，调茶社随时等她回来。” 李经理愣住了。 听这话老板跟杨清懿小两口闹矛盾了啊？问题是什么矛盾令杨清懿这般突兀的离开？不会真的是分手了吧？ 这要是真的分手了，老板还保留杨清懿的股权就不怕尾大不掉，等到调茶社壮大起来，杨清懿会来索要收益吗？ 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李经理这一刻有点糊涂了，他搞不明白老板这是被情所困，还是糊涂到这般境地！ 不过不管是那种，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忽然却解开了李经理的某种心结——莫川是变了，但是对待身边人并没有变！ 便在这时，莫川的大排档包间突然被推开，众人扭头看去，就看到之前跟莫川发生冲突的奥迪车主正带着两个条子闯了进来。 “警察同志，就是他们砸了我的车子。”奥迪车主指着莫川道。 莫川看到这情况摸了一把后脑勺，偏过头去，他实在是有些烦这种人出现。 蔡云龙见状眼中闪过凶厉之色，去你妈的，给脸不要脸，冲撞了老大，老子就砸了你车子两下，竟然还敢真的报警！这不是给老子难堪吗？ “老大，你先吃，我来处理一下！”蔡云龙站了起来，走过去道：“走走走，出去说！” 那两个条子不知道是贪恋包间的冷气，还是想装逼，直接拒接开口道：“哎哎，屋里说一下就好了，你们这是属于事后报警……” 蔡云龙脸色冷了下来：“出去说，别打扰我老大心情。” 本来这两个条子，看到是奥迪车主报警，又看过行车记录仪，还寻思着能不能多捞点钱，此时一看蔡云龙这姿态，火气立马上来了，口气极硬的道：“先生，请你‘老实’协助我们办案！” “办什么几把案？他说我砸他车子我就砸了？证据呢，信不信我告你们一个诬陷勒索罪？”蔡云龙大骂道。 “臭小子，给我放老实点，行车记录仪把一切都记录下来了，少特么叽歪！”条子怒道。 之前那奥迪车主也在旁边开了口：“兄弟我也不要多，把我修车钱出了，这事就算了……” “算你麻痹！”蔡云龙怒回一句，眼神闪烁。 一句话堵得奥迪车主老脸涨红！ 这时蔡云龙发现他的脾气比起以前变得暴躁多了，这种破事要是在以前，他肯定能用其他圆滑手段处理得干干净净！但是获得那神秘力量之后，尤其是在经历薛县之事后，他的心态俨然变了很多。 这时莫川开了口：“你车子多少钱？” 莫川一开口，不知道为什么差点要打起来的场面忽然安静了下来，两个条子还有奥迪车主看了过来。 此时奥迪车主看着神态淡然，似乎毫无所动的莫川，心中忽然有些后悔，他怎么想起来抢他车位，这种人一看气质就不一般啊！看看现在这事闹得，又得麻烦。 “落地三十多万！”奥迪车主道。 莫川点了点头：“我一个轱辘钱！” 这话差点令两个条子咬破舌头，我艹，见过装逼的，没见过这么装逼的。 莫川转过头来，看向那两个条子道：“哦对了，问你们个事，林城新区分局看守所之前有没有给里面的兄弟发过香烟？软燕京的，就是今天二月末的时候？说起来，我出来之后就一直忙我的事情，倒是一直没找人问问。” 莫川这一句话直接令两个条子懵逼了。 “呐，我做事素来讲究规矩，你抢我车位，我手下脾气暴躁了点，砸了你的车，按理确实该赔。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这张卡里有一百万，你要么拿去买辆新车，要么以牙还牙把我那车也给砸了，二选一随你。” 说完，莫川掏出一张vip金卡，放在桌子上。 “当然了，收了这钱，抢我车位的事情，你也得给我一个交代。”莫川补充了一句。 这下那奥迪车主傻眼了，两个条子也傻眼了。 他们刚刚还没听懂莫川刚刚莫名其妙说啥发烟的事情，现在他们突然回过味来。说起发烟那事，不就是林城新区分局的一个笑话吗？听说分局那边抓到一个背景极硬的人，最后被人整得一大帮领导亲自进去请才出来，就这还被人要挟“发烟”给一帮嫌疑犯为条件，实在是令人啼笑皆非。 然而现在他们哪里还敢笑？敢情眼前这厮就是那当事人啊！还是说，这货偶然听说这事，在装逼？ 然而看着这年轻人的气度，两个条子顿时犹豫了。 这可是林城啊，卧虎藏龙的林城啊！可别以为在大排档碰不到牛人，在这地方，路边捡垃圾的都有可能是哪个富豪在作秀呢！ “我……我出去考虑一下！”奥迪车主傻眼了，忽然一咬牙丢下一句话，跑了出去。 两个条子看他出去了，眼神阴晴不定的也赶紧跟着出去。 奥迪车主一口气冲到楼下，找到莫川的车子，仔仔细细打量一圈，然后掏出手机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拼出莫川车标，打算上网搜一下这车子。 此时两个条子也下来了，看到奥迪车主这姿态，立马也凑过来看了一眼。 等到搜索页面出来的时候，仅仅看着搜索页面的标题，奥迪车主脸色顿时微微一白。那两个条子见状更是一愣，我艹，还真你麻痹一个轱辘顶你一辆车啊！ “我……我我，不索赔了，两位警察同志辛苦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中年人连连作揖，说完一扭头跑了。 麻痹的，这还怎么索赔？开得起这种车的人，怎么看都不是简单人。当然了，人家或许不差那点修车钱，可是人家就算给他钱他敢拿吗？ “全球限量200台，艹，难怪这么嚣张，感情是个太子爷啊！” “嘘，别瞎说，走走走！”另一个条子赶紧拉着同事离开。 若是一般宝马奥迪，还有可能是装逼货砸锅卖铁买的。但是这种限量车，有钱也买不到啊！这根本不用想，那年轻人肯定是个太子爷，难怪开奥迪a8的人那么在乎他态度。 “老大他们走了。”蔡云龙站在窗口看了一眼，回头道。 “有点脑子都会走！”莫川淡然的道。 蔡云龙一脸崇拜的道：“还是老大厉害，一招以退为进，直接就把他们吓跑了！” 莫川往嘴里丢了一粒花生米：“厉害啥，社会变了，看车不看人而已！也罢，否则老子花那钱买那车图啥？不就是为了这种情况？不过，拉贡达还是闷骚了点，要是一辆劳斯莱兰博基尼，你看看他还敢报警？车位都不敢抢！” 蔡云龙听到这话深有感触的直点头。 李经理插口道：“老板，你刚刚说的发烟是什么事？” 他眼睛不瞎，明显注意到莫川提起这事之后，那两个条子顿时没了气焰，眼神都变得忐忑惊疑不定起来，心中自然好奇得紧。 第三百三十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日头西斜的时候，莫川等人终于离开大排档。 看李经理离去时真诚的笑容，便能知道这顿饭他的收获不浅，或者说纠缠在他心里的心结终于打开了。对于莫川来说，大后方的稳定也免去了他的后顾之忧。 虽然说他目前几乎还没有从调茶社里面拿过一分钱，但是是他的终究是他的，企业的壮大终有一天将会给他丰厚的回报。 离开大排档之后，莫川便独自驾车回家。下午他和宇文易约好了，宇文易会带着那个减肥的妹子过来。 回到家中的莫川看着熟悉的景色，情不自禁就会想起杨清懿。 ‘或许是该换个地方住了。’莫川嘀咕道。 下午三点钟，宇文易带着小茹准时上门。 看到小茹的瞬间，莫川便知道这妹子为啥那么渴望减肥了。 这个小茹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左右，皮肤白皙，扎着一对麻花辫子，配上那一身今天流行的亚麻白t恤，整体看起来很有复古民国清纯小妹的感觉。 就是整个人有些胖，看来足有一百五六十斤，使得脸蛋浑圆，令那种邻家小妹的感觉彻底变成了邻家凶大姐。 “你看……我这样能减下去吗？”小茹一见面还没寒暄两句，话题就扯到这上面。 “转一圈给我看看。”莫川道。 “好！”这小茹倒是大方，直接就在莫川面前转圈，一点害羞都没有。 不过如果她知道，此时她在莫川眼中一览无余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没错，此时莫川直接打开天眼透视，查看她身上哪个部位最肥，到时候诅咒能量场就重点照顾哪里！然而岂料，这一看，差点没让莫川鼻血喷出来。 这小茹看着挺胖的，站起来之后肚子上也是一圈肥肉。但是那胸脯，窝日，简直了！怎一个波涛汹涌了得！ 得，到底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几个不尝肉味的莫川，不过一个胖妹，竟然都有了反应。 可不是，仔细算起来，他确实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处于禁欲期了。之前还好些，生死压力之下，也没心情考虑这些，现在嘛，常顾宇已经被他下了诅咒，死期将至，生死压力骤减之下，饱暖思淫欲，也难怪此时会有反应。 “没问题，想要见效快的？还是见效慢的？”莫川转过身去，佯装从冰箱里拿水，遮掩自己下身的异常：“喝什么？我这里只有牛奶、椰子汁……唔，还有纯净水。” 莫川这时才注意到，冰箱里塞的饮料还是杨清懿准备的。 “随便，纯净水就好了。那个快的和慢的有区别吗？”小茹迫切的追问道。 此时宇文易已经要被无视了，不过这货性子倒是极佳，一进门懒洋洋的陷进沙发里，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也不知道昨晚上去哪里鬼混了。 “当然有区别，快的话，这三两天就能看到效果，副作用嘛，容易反弹而且……”莫川看着小茹聚精会神的模样，心中忽然一动道：“还容易瘦成干尸！” “啊？”小茹一惊，随即咯咯笑道：“咯咯咯……你可真会开玩笑。” 莫川摇头：“我可没开玩笑，这个减肥方法说是减肥房子，实际上在那古方描写中，可是杀人手段!” 我艹！宇文易睡意瞬间被抛掷九霄云外，刷的坐立起来，看向莫川。 小茹也被吓了一跳，讷讷道：“什么意思？” “还没听懂吗？这就是一种杀人的方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被杀者最终会瘦成干尸而死，看起来就跟营养不良绝食而死差不多。”莫川道，心中冷笑，你们不是喜欢让我背黑锅吗？好啊，我就光明正大的告诉你们，常顾宇就是老子杀的，你能奈我何？ 小茹和宇文易面面相觑起来。 “大哥，那这和减肥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这个方子既然能让人瘦死，那么使用到一半再解开，不就达到瘦身效果了吗？这就跟发展航空运载火箭一般，换个核弹头，不就成了打击全球的杀手锏？”莫川摊开手。 “我艹！这也行？！”宇文易直接目瞪口呆：“大哥，你这思维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去，这个马屁水准太低。” “那去掉后无来者！”宇文易笑嘻嘻道。 小茹咬唇道：“那有危险吗？” “危险嘛，理论上当然有啊，不过，由我操作的话，基本上不会有问题的。”莫川道。 小茹眼神闪烁，半晌又问道：“那慢的呢？” “慢的和快的原理基本差不多，区别就是效率慢，出现副作用反噬的话自然也慢，留给我们反应时间也就十分充足！”莫川道。 “那我选择快的。”小茹果断道。 莫川心中泛起一丝惊讶：“你考虑清楚了？” “考虑清楚了！” “ok！跟我来吧。”莫川起身。 小茹连忙跟上，宇文易这厮也跟猴子似的，鬼精的就要跟上。 “你大爷的，你来干嘛？偷学啊？”莫川盯着宇文易道。 “我……我偷学啥？我……我恰好想起来一件事，跟你说说。”宇文易连忙狡辩。 莫川盯着宇文易眼睛，直盯得宇文易心理发毛。 “走吧，想看就看，这要是能那么轻易学会的，我随便授权给减肥机构，每年几千万授权费肯定好赚！”莫川懒洋洋的道，心中却嘿嘿一笑，辛亏老子有传承自青乌内丹术打底，既然要用这诅咒能量场赚钱，一套规范的手段自然必不可少，哪怕是装模作样也得做。 所以在别墅的私人健身房里，当莫川拿出一套古老的砭石针以及一套最原始的九针套装的时候，直接令宇文易、小茹两人懵逼了。 我擦，这和吴亦乔说的不一样啊？难不成吴亦乔骗他们的？ “肚皮掀起来，我要扎针了啊！” “啊？疼不疼啊……呜呜呜，我怕疼……” “怕疼要不就不做了！” “做做做……” “做就别吱声！” “啊……别戳……疼……轻点……啊……” “别叫了，跟叫春似的，辛亏宇文易在这了，不然被别人听到，还以为我是哪哪邪教，吹嘘做爱减肥的呢！” 宇文易闻言瞪圆眼睛，挑起大拇指：“大哥，我……我服了你了！” “别看了，肚皮有啥好看的？快说，你不是有事跟我说吗？” “啊……哦哦，是这样的，上次我本来想找你参加的那个赌石还记得吗？” “记得！” “是这样的，青州最近也有一场赌石大会，我好多朋友上次玩上了瘾，寻思着这次再过去玩玩，所以我就问问大哥你要不要去？” 第三百三十一章庆祝 别看莫川从虫爷那里搜刮来不少钱，但是那点钱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而卢学义凑巧送来的五百万美金，却被他送给了杨清懿。 所以别看他最近忙活的热火朝天，基本全是花钱的事情，手里几乎没攒下几分钱，荷包空瘪的不行。 现在宇文易突然跟他提这事，对他来说绝逼就是及时雨啊！所以莫川连考虑一下都没有，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莫川帮小茹治疗完毕之后，小茹也依约支付了两百万，那豪爽姿态简直令莫川感慨林城有钱人真tm多！不过，在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宇文易悄悄跟莫川提了几句关于小茹的事情。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个本名叫做王碧茹的小茹背景很不简单，所以提醒莫川上点心，别闹出什么事故。 莫川对此自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宇文易这厮纨绔林城多年，若是没有背景，早就被人揍了。如此能委托他花费人情拜托自己办事，这个小茹背景肯定不浅，这点莫川早就猜到，所以才只收了两百万。 等到这小茹瘦身效果显现出来，这个小茹还不感激死他。 不出莫川所料，第二天一大早，莫川还在研究昆仑胎的时候，小茹便火急火燎的亲自驱车跑过来，一脸激动的对莫川说早上她一称体重，瘦了整整三斤！ 莫川笑道：“三斤而已，不多，我建议你今天去健身房耍一天，保证效果还要明显！” “真的？”小茹眼睛亮了起来，满眼的小星星。 “当然！” “好！莫川，如果我真的瘦下来，你就是我的大恩人！”小茹掷地有声的道。 莫川笑了笑道：“好说，那你是不是要以身相许啊？” “你想死啊！”这小茹闻言顿时满脸羞红，不想她却突然趁着莫川不注意，冲上来就是在莫川脸颊亲一口，然后转身跑掉：“哈哈哈，我去健身房了，等着本公举瘦成一道闪电吧！！” 莫川看着欢快离开的小茹，心中忽然有些感慨。这诅咒能量场，原主人用来当做诅咒恐吓盗墓者，或者暂时性制造大力士，而他反倒大材小用的用来减肥，不得不说，工具终究是工具，落到不同的人手中就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 笑着摇了摇头的莫川，注意力再次投注到眼前的昆仑胎上。 刚刚小茹过来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避嫌的拿开昆仑胎！因为这个昆仑胎恐怕除了他和蔡云龙，任谁看到都会觉得是个石雕工艺品，甚至还是粗糙雕琢的工艺品，开价一百估计都没人买。 但是获得真龙气运的莫川，却知道这玩意肯定有神奇之处，只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参透！反正最近左右无事，不如好好研究研究这昆仑胎。 日子恍若流水一般一天天过去，莫川的电话却一天天忙碌起来。 随着吴二胖的妹妹吴亦乔逐渐恢复信心，开始活跃于林城，笑声洒满许多以前想去却因为自卑而不敢去的游乐园、公园、酒吧以及各种场所之后。吴亦乔火了，大有成为林城新一代女媛的趋势！听宇文易跟他说，还有什么星探找她拍戏，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骗子故意借此忽悠她筹款拍戏的。 不过，你别说，因为吴亦乔迥异于大多数女性的泼辣，使得吴亦乔越发鹤立鸡群，越发受到林城上层的追捧，看起来简直不要太风光！ 而吴亦乔的成功，自然也令莫川频频被无数人提起。 恰在这时，另一位胖妹王碧茹的减肥成功，彻底打破无数人对于莫川凶名的忌惮！以及减肥方法的质疑！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人千方百计打听莫川的联系方式，试图获取这种减肥方法。 除了少部分私人之外，还有一部分减肥美容之类的医疗机构联系莫川。 这几天莫川可谓烦不胜烦！他虽然决定用诅咒能量场赚钱，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热情，尤其是很多人看着人五人六的，一等到他开价之后，直接就被吓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显然这些热切追求瘦身的人，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呢，搞不好就是一些靠身体吃饭的，哪里能承受得起莫川的开价？ 在王碧茹减肥瘦到一百一十多斤的时候，她欢天喜地的亲自上门给莫川送上一张邀请帖！ 原来再过两天就是她26岁生日了，本来她只是想举办一个小小派对，邀请一些亲密好友就算了的。不想，莫川的减肥治疗竟然出乎她心理预期的好，这令她狂喜之余，索性借着生日派对之名，大肆庆祝一番！ 这自然就有了给莫川送请帖的情况！ “莫大哥，不好意思啊，临时起意举办party，所以请帖送迟了，您可千万别在意哦！”不知道是感激，还是因为瘦下来的缘故，小茹整个人都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没事！”莫川摆手，打开请帖扫了一眼念道：“凤凰泉大酒店，行，我知道了。” “好的，莫大哥你可一定！一定！一定要去哦！”此时的小茹双手合十，一副恳求莫川赏脸的姿态。这姿态要是给那些绞尽脑汁也要搞到王家大小姐生日派对请帖的商人们知道，怕是能惊掉一地下巴。 “没特殊情况，我一定到。”莫川道，这个王碧茹家庭背景很不简单，经历过常家那种举目四望无援无助的他，此时深深明白人脉的重要性，此时能借小茹之利，结交一个大商人世家的机会可不多得，所以没有意外莫川肯定要去。 另外，莫川也想借这个机会，宣布他的减肥治疗价格。否则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找他，烦都能烦死了。 王碧茹离开之后，莫川扫了一眼王碧茹派对日期，心中忽然一愣，这个日期似乎……似乎就是常顾宇将死之时啊！ 在杨清懿离开之后，王碧茹委托宇文易找上他想要减肥治疗的时候，他就曾潜入常顾宇治疗的疗养院，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常顾宇身上种下诅咒。 按照他的推算，这个常顾宇应该会在王碧茹生日那天前后死去。 到时候以常顾宇崩坏的命格，他的死亡必然将令常家彻底分崩离析，而他的威胁也将一去不复返！ 莫川期待着这一天，他这段时间一直老实的窝在家里研究昆仑胎，昆仑胎的吸引力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常顾宇一日不死，他脑袋上达摩克里斯之剑便存在一日。 也好，这个生日派对就当是常家灰飞烟灭的庆祝吧！ 在很多人万分期待中，王碧茹的生日派对如期到来。 第三百三十二章热烈欢迎 论起档次，凤凰泉大酒店在林城根本排不上名次，话虽如此，但是王碧茹还是在这里选择举办生日派对，这是为啥呢？因为这是她家的酒店。 生日宴会原定在八点钟开始，不过宾客在七点多的时候就开始陆续到场。 别看王家极为富裕，但是整个家族为人处事却极为低调。便是家里的小公主王碧茹的生日，往常也都是私下举办，仅仅邀请一些亲朋好友参加。 所以这次的高调举办，倒是令不少人惊讶。 不少商业伙伴还以为王家有什么大动作呢，一个个诧异的互相打听，这一打听才知道王家闺女减肥成功，瘦成了一朵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儿，故而有了这次高调生日宴会。 这大概是王碧茹最大张旗鼓的生日宴会了，虽然筹备极为匆忙，但是将生日宴会定在自家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整个酒店几乎都为这个生日宴会让道，不过几天时间，举办宴会的第六层宴会厅便被装饰的富丽堂皇。 王氏夫妇一身内敛而不失大气的正装礼服站在门前，欢迎着每一位宾客。 而作为宴会的主角王碧茹，一身纯白的礼服，美轮美奂的几乎令所有看到她的人皆是眼前一亮，惊艳的皆有种邻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小茹，你今天简直太漂亮了！” “不行了，小茹我要嫉妒你了，明明说好一起胖到天荒地老的，你怎么就先瘦了呢？呜呜呜……” “哎呀，小茹你是怎么瘦下来的？我……我要都不认识了。” 信息的传播总会有盲区，吴亦乔暴瘦乃至王碧茹减肥成功的事情，总会有人不知道。于是当他们看到简直犹如换了一个人一般的王碧茹，一个个内心的震惊简直别提了。 男人还好些，年长的，感慨王家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闺女，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提不提联姻讨来当儿媳妇。而一些年轻的心里就直嘀咕，早知道这胖妞瘦下来这么漂亮，就应该在低估的时候，抄底入手，结果现在潜力毕露，再有家族撑腰，这个王碧茹怕是身价暴增。 而女人们的心态就复杂多了，女人的攀比心，令她们骤然看到以前远远不如她们的王碧茹逆袭化身小公主，那羡慕嫉妒恨的滋味简直别提了，尤其是看到心仪男人不时瞥过去的眼神，那滋味更是难受。 偏偏王碧茹的身家背景在那摆着，还又不能说句坏话，只能借着开玩笑的口吻，说两句酸溜溜的话，化解一下心中的醋意。 “小茹是怎么瘦下来的？你们谁知道啊？” “暧，这事你不知道？也对，你刚从海商市回来，不知道也对。我跟你说，咱们林城出了一个牛人叫莫川，掌握一个减肥方法，可厉害了。吴亦乔知道吧？” “她？好像有点印象……” “哎，我跟你说哦……” 一群女人凑在一起议论纷纷，那窃窃私语的嘀咕声，在外人看来，那绝逼就是羡慕嫉妒恨的议论啊！如果耳朵够尖，肯定能察觉到“吴亦乔”“莫川”绝对是这些人议论频频出现的词汇。 此时的王碧茹心态简直要幸福爆表！ 女人嘛，谁没有点虚荣心？这虚荣从哪里来？自然是别人的关注、羡慕嫉妒、赞赏之中的道。 以前的王碧茹，虽然谈不上吴亦乔那般胖得上街都会被人当做怪物围观，但是那身材也绝对无法引起男人的兴趣，所以渐渐的王碧茹开始汉子化，开始跟宇文易之类的纨绔厮混，谁能料到，这个看似不着调的朋友，竟然会给她带来改变人生的机会。 便在王碧茹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努力保持淑女形象，浅笑着向每一位宾客问好的时候，乱哄哄的宴会厅忽然静了静，一小块区域的寂静，刹那间连带起成片乃至全场寂静。 王碧茹思绪收回，抬眼一看，眼神亮了起来。 只见宴会厅的大门口，此时忽然踏入两名年轻人。 走在前面的年轻人，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一身劲黑西装，脖颈间系着一根天蓝色领带，将整个人衬托的愈发挺拔！这年轻人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宴会厅一大半女性讨论的莫川。 身具真龙气运的莫川，整个人气质本来就卓尔不群，自带强大气场，今天再别出心裁的一身正装出场，可谓惊艳整个宴会厅，谁也没想到这个出身于底层，于年初横空出世的小子，气质竟然如此出类拔萃！ 而另一位穿着风骚粉红色休闲小西装的宇文易被莫川这一衬，顿时吊儿郎当的味道更重。 说起来，宴会厅还有他父母呢，宇文夫妇看着下午硬是要跟朋友一起走的儿子，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宇文夫妇认识莫川，在金石开怂恿张猛跟他一起勒索莫川之事时，宇文夫妇就知道了莫川，只是当时莫川还被关在局子里，彼此之间并没有多少交流。 随着莫川声名鹊起，名声却跟名气成反比的逐渐恶劣乃至恶臭起来，宇文夫妇就不止一次警告儿子远离莫川。 不过很显然，宇文易能在林城闯出超级纨绔子弟的名头，他爸妈都没有管住，这禁止和莫川往来的事情自然更是管不住。 “这混账小子，怎么还跟那个乡下小子交往？”宇文父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 宇文母掐了一把丈夫的胳膊，使了个眼色，提醒他在这种公众场合不要乱说话：“晚上我再说说他！” “嗯！”宇文父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在当父亲的眼中，自己儿子无论在外人眼中如何顽劣，在自己眼中最多就是贪玩了些，而一个“贪玩”在很多家长嘴中更是成了免除罪责的借口。 所以宇文易在宇文父眼中也就是一个贪玩的孩子而已，他现在担心的是，莫川这个乡下小子会不会带坏宇文易。 甭管此时宇文易父母心中如何评价莫川，此时的莫川却受了史无前例的热烈欢迎。 第三百三十三章乘人之危的捧杀 “莫大哥你来啦！嘻嘻，欢迎欢迎！哎呀，怎么还带礼物啊……你能来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礼物……”王碧茹此时完全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贵族式的浅笑瞬间消失不见，变成了欣喜若狂的欢喜，整个人手舞足蹈的凑到莫川跟前，跟一个骄傲的小孔雀一般。 老实说，莫川实在不明白王碧茹为啥对他如此亲近，难不成就因为他帮她减个肥？ 或许身为男人的莫川，永远想不通这个问题，就像有些人自带迷之招娃体质。 “他就是那个莫川啊！”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呢，虽然看着长得挺一般的，但是我怎么觉得挺帅的啊？” “对啊对啊，你也有这种感觉吗？我也是诶！” “嗳，我听说他杀过人是不是？” “我也听说了诶，我感觉不像啊？” “是啊是啊，看样子不像是啊，这样子怎么回事杀人犯？我看是别有用心的人造谣吧？要是真的，警察叔叔不抓他？” “就是就是！” 一群以“脸”为第一标准的小娘们窃窃私语嘀咕着，说出来的话实在令人苦笑不得。 “小茹变得这么漂亮就是因为他么？” “听说是的。” “哎，你说我们能不能也找他……”这妹子不好意思的用了个“我们”遮掩自己的私心。 “当然可以啊，不过听说他开价可高了。” “真的？” “不信你去问问就好了。” “你叫我去，你怎么不去啊？” “哎呀，你就去嘛！” 一群小姑娘的窃窃私语着，互相怂恿着，一时间愣是没人敢唐突冲上去询问，一个个都在等着一个合适的契机。 实际上，她们便是想问，也没办法问。 因为此时莫川俨然有种顶级贵宾的待遇，王碧茹甚至直接脱离“岗位”在父母宠溺的眼神中，跟着莫川游走在宴会厅，欢声笑语不断。 宇文易这个超级纨绔的出现，自然吸引宴会厅一帮同类的集合，于是在三五成群的大厅中，直接以莫川为核心形成了一个超级纨绔圈子。 纵观整个小圈子，几乎无一不是林城圈子里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还有几个都是经常上娱乐新闻的豪门公子哥。 说来也搞笑，整个圈子虽然是以莫川为核心，偏偏莫川却是里面名副其实的富一代，根正苗红的三代贫下中农出身！ “小茹，我现在真心后悔，早知道你这么有潜力，我早就叫我爸妈去提亲了。”一个口无遮拦的公子哥道。 王碧茹直接笑骂：“滚，就你那能撑起一家杂志的花边新闻，去提亲我也不答应。” “哈哈哈，小茹还是那么冰雪聪明啊！”众人大笑。 “哎，小茹你看看那些那些男人，眼神就没离开过你！哈哈，我估计现在估计有不少人恨不得站到我这位置吧！”小茹之前的哥们一脸得意。 可不是，他们这些小茹的哥们儿，此时光明正大嘻嘻哈哈站在旁边亲近吹牛逼的模样，不知道羡煞多少登徒子！ 可惜这些纨绔的抱团恶劣事迹，愣是将这些登徒子望而止步。 “别说男人了，你看看那些大小姐的眼神，恨不得把小茹你取而代之啊！不过你别说，小茹我今天可真是被惊艳到了！简直太漂亮了！如果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肯定不做你的兄弟！”别看这些纨绔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是这嘴巴确实甜，看似嘻嘻哈哈的玩笑，简直能把人夸上天！ “去你的！”王碧茹伸手掐了一把兄弟，虽然嘴里说着凶话，小脸却笑开了话。眼神下意识的瞥过莫川，这一切要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有这如潮水一般的赞美？ 今天的莫川显得别样的正式而帅气！听到四周人的嘻嘻哈哈，也只是微笑，丝毫没有传说中飞扬跋扈的形象！ 那不苟言笑的模样，在这一群嘻嘻哈哈的纨绔子弟中反倒越发鹤立鸡群，令王碧茹眼睛发亮！ 不少纨绔看到这情况，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暧昧。看来小茹是要陷入这个杀神的手中了。 殊不知，此时的莫川，心中那才叫一个郁闷。 你大爷的，小爷今天过来是为了拓宽人脉的，不是跟你们这群花花公子吹牛逼打屁的，没看到小爷特意买了一身帅气的西装？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莫川名气再牛逼，也就是止步于二代的圈子，在那些真正掌握权力财富的前辈眼中，他依旧是个行事乖戾的小辈！ 所以别看他现在不按常理出牌的越混越出色，但是不按常理往往也就是不按规矩，不按规矩办事只会被永远隔绝在某些圈子之外！ 在华夏这个人情社会，想要赚钱，人脉圈子至关重要！可以说，只要跻身某个圈子，轻而易举就能空手套白狼大发横财！ 比如华夏某位名列前茅的富豪，因为老丈人鲤鱼跃龙门，挤入顶级权贵圈子，依靠这个圈子，贷款拿地，不花一分钱的让承建商自费造房，等到房子造好了，要么等房子卖了再还款；要么直接拿一部分房子抵债。 可以说，整个操作流程一毛钱不花，拿地有银行兜底，造房有大把承建商抢着出资，最后就是房子卖不出去砸手了，也可以用一部分房子抵债，手里还净套现地皮以及大部分房产绝对保值资产。 这就是所谓的先富！这就是人脉圈子的力量！ 所以也无怪乎此时莫川的郁闷。 还好时间有脚，匆匆而逝，很快八点钟到了。 王碧茹的生日宴会正式开始！ 王碧茹再怎么腻歪在莫川旁边，这种重要时刻也不能耽误，所以她不得不歉意的笑了笑，陪同父母上台。 王碧茹的父母，一看就是那种儒商，文化素养极高，这从一个简简单单的生日宴会开场致辞就能看得出来！ 看到王碧茹父母的模样，莫川表情就有些古怪，这样的书香世家怎么会出现王碧茹这种太妹？还是说龙生九子各个皆不同？ 在王碧茹父母发言过后，话筒转到了王碧茹手中。 王碧茹拿着话筒，乖巧的念了一番中规中矩的开场白，大概就是感谢爸爸妈妈哥哥以及各位叔叔阿姨亲戚朋友云云，你别说，在这个看脸的社会，看着这样的一个巧笑嫣然的大美女说着套话就是能看得下去。 不想王碧茹在说完一番套话之后，忽然话题一转，看向莫川的方向道：“……另外，我还想特别特别特别感谢一个人！” 王碧茹说出这话的时候，所有人下意识循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知道莫川之事的下意识猜到了什么，不知道还一脸纳闷什么人能得到如此郑重的感谢！ “那个人就是莫川！因为他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是他令我第一次敢正大光明的穿着高跟鞋、吊带衫、裙子还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是他让我变得自信！阳光！爱笑！也是他让我第一次明白‘回头率’这个词！”王碧茹俏皮的来了一句，引得宾客下意识笑了起来。 “总之，是他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一切！嗯……本来我有好多话要说了，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有点激动，都忘了！总之，莫川谢谢你！我爱你！” 王碧茹最后俏脸浮现出一丝羞红，她不知道最后三个字他能不能理解！ 不过，莫川能不能理解不知道，在场宾客是不会理解了，不少对莫川有着偏见的宾客罕见的对莫川露出一丝微笑，并且集体自发的鼓掌起来。 不管怎么说，莫川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一个女孩的一生！ 莫川愕然的看着台上的王碧茹，更是没想到他会收获集体的认同与掌声，一时间，久违的暖流从他心中流过。 还记得上一次他被人认可，还是二月二龙抬头林城古玩鉴定协会发起的民间古玩交流会时，他对宣德炉的品鉴，博得众多同行的认同！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所以莫川感动的冲王碧茹笑了笑。 便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莫川，我听说你的减肥治疗很贵是真的吗？” 第三百三十四章朋友 五千年的杀伐历史，铸就华夏丰富的斗争经验，尤其是内斗！ 在内斗中，捧杀与棒杀更是成了上策与下策的对立斗争手段。尤其是捧杀更是受到诸多阴谋家的喜爱！当然关于捧杀的策略，还细分出各种战略。 比如最早关于捧杀记录的《风俗通》曾曰过：“长吏马肥，观者快之，乘者喜其言，驰驱不已，至于死。”典型的盛赞之，令其志得意满而故步自封或自甘堕落。 像“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欲擒故纵”都是典型的捧杀策略！ 华夏历史上最正统的帝国大明朝，开国大帝朱元璋能够一举终结斗争千年的皇权相权之争，就是采用捧杀之策，放任中书省丞相胡惟庸为非作歹，最终一举奸之！ 当然历史无真相，具体史实除了当事人，怕是无人得知。但是这些依旧不可否认捧杀的威力！ 此时，莫川就体会到了捧杀！只不过这个捧杀并非有意而为，纯粹是顺势而出。 然而也正因为顺势，反而更是难以破解。 当那声询问“减肥治疗是否很贵”的声音发出之后，热切的场面顿时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看向莫川。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王碧茹的公开赞美，等于将莫川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个高度甚至激发在场宾客的同理心，以至于即便是莫川的恶名，此时也被人暂时性遗忘，而收获认同赞美的掌声！ 这是一种认同，更是一种荣誉！如果莫川可以强化这种认同，必然可以加速融入这个圈子，成为这个圈子的受益者。 然而荣誉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此时这一声询问，便是这代价之一。 此时莫川该怎么回答？若是按照之前的收费标准来说，那等于就是打脸王碧茹的赞美！一个需要支付重金，才会给你减肥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获得感谢？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商业交易好不好？ 如果莫川头脑一热，否定了需要高价，甚至打出“免费”旗号，虽然当场会收获更多的美誉，但是事后莫川必然将陷入绝对尴尬的窘境之中。 到时候蜂拥而至的减肥人潮，能把莫川累死。到时候，莫川只要一点做不好，之前的美誉瞬间就会变成恶名。 总之这个捧杀，看起来似乎令莫川陷入两难的境地之中。 这点莫川能想到，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尤其是王碧茹脸色瞬间微微一白，因为这个捧杀局面，说到底还是因她而起。 莫川笑容不变，循着声音扭头看去，恰好看到一名身材发福的年约三十许的老娘们。 “这位女士怎么称呼？”莫川问道。 “我叫泷雨蝶，雨蝶时尚的founder ！”泷雨蝶一脸骄傲。 莫川却被说得一脸懵逼，啥？烦得儿？你妹的，这又不是有外国友人在场，用得着尼玛跟小爷跩英文？ 不过心中虽然这么想，莫川可不好表现出自己没听懂这个英文词汇，故作明白的点了点头道：“哦！久仰久仰！” 泷雨蝶露出一丝自傲。 说起来，她确实有自傲的资本，三十来岁在四五线小城市，恐怕都有人能当婆婆了，但是在林城一线大城市，那简直就是年轻人。如此年纪，能在林城占据一席之地，并且出席王氏小公举的生日派对，其成就自然不言而喻。 不过，她这骄傲在莫川面前，却什么都不是。 “不知道泷女士从哪里得知我开高价给人减肥治疗的？”莫川问道。 “不是么？”泷雨蝶故意眨巴了两下眼睛：“我的朋友都这么说的！” “哦，那你那些朋友可真会开玩笑。” “什么意思？”泷雨蝶感觉到一丝不祥的预感。 莫川环顾周围道：“今儿借王碧茹小姐的地方，我解释一下，我莫川的确会一些减肥方法，不过这些都是我从古书上淘来的偏方，方法古怪不说，还有这极其严重的副作用，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用这个给人减肥收费。” 莫川这话令在场大多数女性齐齐一愣。 “而且我也不是学医出身了的，那就更没有行医的资格了，所以最近很多人找我减肥，我都是直接决绝，后来实在太烦了，随口便开个普通人承受不了的价格，想来这个价格应该能吓住绝大部分人，如今看来效果十分不错。”莫川笑着道，你妹的，还真当老子缺这点钱啊？捧杀？捧你个大爷！老子无欲则刚行不行？ 莫川这话一出口，瞬间令场面落针可闻。不少女性彼此对视一下，下一刻，轰然喧闹起来，赫然引起一片轩然大波！ “啊？不减肥？” “不要啊！我还指望着你帮我减下来呢！” “是啊，我也减了好多年，抽脂都有好几次呢，效果都是反反复复。我还指望试试他的方法呢！” “我也是！” 一听说莫川不给人减肥，很多女性如遭雷击，一个个顿时不乐意了，她们还指着莫川帮她们减肥呢，此时突然不同意不是打破她们的美梦吗？ 泷雨蝶更是傻眼了，怎么也没料到会把莫川捧杀到直接彻底不给人减肥了。 “莫川，这是真的？”王碧茹吃惊的问道：“我……我还有一个朋友看到我减下来，也想试试呢……” 莫川闻言，面带微笑道：“朋友间的事情，说一声就好了，她要是不介意我这赤脚医生，那我到时候就给她看看好了。” 莫川这话令许多女孩傻眼了。 她们便是再笨，此时也回过味来了。莫川这哪里是拒绝付费减肥，而是被泷雨蝶捧杀的不得不决绝而已，但是此拒绝非彼拒绝。 他说是不给人减肥，却给朋友减肥，那么是不是只要成为他朋友就行了？那该怎么成为他朋友？尼玛，用屁股都能想得出来。 一时间，许多有需要的女人不再吵闹起来，一个个看向泷雨蝶的眼神反倒古怪起来。 她这一番话，看似把莫川逼到两难之境，然而莫川一番巧妙话术，愣是给绕回了原点，此时可以说，除了得罪莫川之外，她等于一无所获！ 而莫川这一番不慌不慌，平静对答的姿态，落在那些真正掌握资源的权贵眼中，意义却不一样了！ 以前他们只觉得莫川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破坏规矩的混小子，此时看来，这小子不简单啊！ 此时泷雨蝶的表情顿时尴尬起来，她笑也不是，怒也不是，自始至终都是她逼迫莫川回答，而莫川没跟她红脸一下，她又有什么资格发怒？ 至于笑？别逗了，被莫川反将一军，直接被划入黑名单，哪里还有心情笑？ 一时间，泷雨蝶可谓肠子都要悔青了！ 便在这时，一声淡然的声音传来：“不知道，我可是莫先生的朋友？” 第三百三十五章羞辱 声音很轻，很淡，却带着一股绝对高傲的味道。这种味道令这句话，不是试探，反而是莫川能成为其朋友，那是莫川三世修来的莫大福分。 刹那间，众人扭头看去，神色便是一惊。 不少富商更是惊讶连连。 “哎呀，柳公子什么时候过来的？” “青云过来怎么不说一声？” “呀，柳衙什么时候过来的？” 没错，来人赫然正是林城最有权力的二代子弟之一柳衙！ 在常海死亡之前，他也曾和莫川有过龃龉，乃至明里暗里恐吓过莫川，不过在好友常海死后，他却再也没有因为此时冒过头，不知道是忌惮于莫川的无法无天，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 然而不管怎么说，此时他的出现对于莫川来说绝对是个意外。因为莫川几乎都快要忽略他还有这个仇家了！ 不过，此时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朋友？什么朋友？ “呦，这不是柳衙吗？”莫川笑着招呼道，此子背景太过强大，虽然当初给他布置过凶阵，但是以莫川现在对风水的理解，那凶阵怕是连对方的官气都破不了，如此更别提杀敌了。 所以虽与之为敌，但是万万不可撕破脸皮，因为硬杠起来，就是赢了怕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 “叫柳衙多生疏？莫非我还不值得做你的朋友？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可就太伤心了。我这人交际广，这不，听说你掌握什么减肥方法，一下冒出十七八个朋友让我找你给她们减减肥，我这人好面子，可是一口答应了人家，你这要是不拿我当朋友，那我这张脸，可就真没地方放了。” 柳衙自嘲道，然而话里话外的逼迫之意，谁听不出来？一时间众人皆愕然。 我艹，看意思这个莫川似乎还得罪了这个柳衙啊？否则怎么会让柳衙如此“不要脸”的说出这种话逼宫？ “朋友？哼，若朋友就是免费占人便宜，或者乘人之危侵吞他人财产，那我没你这中垃圾朋友！”莫川冷笑回到起来，你个混蛋，阙中血光赤红一片，分明是将死之劫，这时候不想办法跑路化解，反而过来耀武扬威，正好给老子当垫脚石！ 莫川的话，顿时令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众人，直接被惊骇的膛目结舌，下巴眼珠子掉一地！ 我艹，这什么话？这可是柳衙啊！林城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他说跟谁做朋友，别说拒绝了，那简直就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没想到莫川不仅拒绝，更是公然嘲讽，这tm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啊！ 一旁宇文易父母更是被惊得目瞪口呆，宇文易母亲更是冲上去，直接就是把宇文易给拖拽开来，表达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不过，宇文易母亲此时这个表现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注到柳衙身上，他们在看柳衙的态度！ 任何人被人在公开场合攻击，绝对都很难保持微笑，哪怕是修养再高！ 所以此时的柳衙更是无法保持之前的淡然风度，脸上肌肉直抽简直要被气炸了！胸膛一起一伏，眼神死死盯着莫川，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常海死亡之前，莫川就曾在他面前打了他的手下以及常海，只不过当时因为理亏，他一时不好发作！不过这不代表他会放过莫川。 巧了常海的死亡，令常家雷霆大怒。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也就没有出手，静等失独常顾宇的雷霆怒火！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常家看着威风八面厉害的不行，结果愣是拿莫川一点办法都没有！ 法律层面上搜集不到证据也就罢了，竟然玩阴的也没干掉莫川！尤其是最近常顾宇休克住院的事情，更是令柳衙感觉到常家的无能，所以他决定亲自出手。 出手前，他决定公开羞辱一番这个不知天高的地厚的小子，同时警告一些人，他柳衙迟迟不对莫川出手，不是因为怕了莫川，而是才想起来而已！ 正巧柳衙刚进来就看到莫川巧妙破了一记捧杀，于是乎柳衙想也不想的顺势也就接了上去，能恶心一下莫川也是好的。 只是打死他也没想到，莫川竟然嚣张至斯，直接揭他老底！ 所以柳衙愣是被气得浑身发抖，自从他父亲封疆裂土至林城至今，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心中自然怒火攻心！ “好你个莫川，你有种！有种！我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话已经构成了诽谤罪！你等着……”柳衙愤怒的手指直抖，下意识就要动用最强大的力量来欺压莫川。 然而话还没说完，直接被莫川喝断：“等你麻痹！” 一声“麻痹”响彻全场，不少豪商手中的酒杯一个颤抖，直接被吓得掉落，在落针可闻的大厅中发出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莫川指着柳衙直接臭骂道：“诽谤罪？我滚你妈逼的诽谤罪！艹你妈，当初老子进看守所，哪个畜生安排一条狗想要吞我公司的？艹你妈，感情你把老子当初的警告当耳旁风了？” “不就是有个官老爸么？看把你嘚瑟的！多牛逼啊，走哪都是一片点头哈腰？还真以为人家害怕你啊？人家敬的是艹你妈的爹！”莫川开口就是一顿畅快淋漓的臭骂。 “你你……”柳衙简直要疯了。 “你什么你啊？说话都直结巴，你说你有什么用？慢点喘气，别把肺气炸了，瞅你那啥眼神？不服气啊？不服气有种咱俩单独比划比划？不是我吹牛逼，就看你那酒色掏空的身体，老子让你双手你都打不过。撒泡尿瞅瞅你那熊样？整天人五人六，还柳衙柳悬，整的跟二百五似的，我告诉你，在场的每一个都比强！就是侍应生，也是凭双手吃饭，不是你这个吸血鬼能比的！” 这一番畅快淋漓带上全场的话，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愣是引起全场所有人的共鸣。 可不是，这个柳衙要不是他爹，谁特么正眼看他？ 只可惜，莫川这话虽然引起他们内心的共鸣，却根本没人敢表现出来。没办法，现实可不是美剧，最后主角一番嘴炮就能把反派说服！ “给我闭嘴！”柳衙身边一个男子大喝，说完表忠心似的，直接冲上了就要揍莫川。 结局不用想，刚冲到莫川跟前，直接就被一脚踹飞，砸翻一张桌子，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着！ 不过这男子的行为，倒是引来不少人敬佩的眼神，小子有种，会拍马屁，这一脚挨得值啊，这一脚之后，柳衙要是不照顾你，柳衙必然人心尽失。 当然这出头鸟也不是没有作用，他的出现立马起了领导作用，顿时一帮马屁精跳了出来。 “放肆！” “给我闭嘴！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艹你妈，你小子想死是不是？” 一帮人指着莫川破口大骂，不过愣是没人敢上去，因为第一个冲上去那人，突然一张口，呕了一口血出来，直接将一帮人给吓傻了。 “柳衙别生气，别生气！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穷途末路瞎嚷嚷！”有人转变策略，安慰起柳衙。 “就是就是！柳衙别跟这种跳梁小丑一般见识，回头兄弟几个一起收拾他！” 柳衙终究不是一般人，在最初的暴怒之后，经过朋友一番规劝，顿时平息了不少，虽然老脸涨红一片，但是理智已经回复了不少。 “愤青！”柳衙冷冷吐出这个词汇：“我一直很奇怪，常海跟你虽然有些矛盾，但是也罪不至死。为何你能下那狠手，现在我明白了，说好听你是愤青，说难听点你就是一条疯狗！” “等着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肯定会遭到法律的制裁！”柳衙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简直让无数人鸡皮疙瘩的冒起。 终究是公众场合，作为权力阶层的代言人，虽然这里看起来没人敢偷拍，但是说话还是得注意点！ 话看起来虽然是套话，但是从柳衙口中说出，味道自然就不一样了。柳衙是谁？那是林城太子爷！法律之于他，还不是随便解释？ 莫川撇嘴：“好啊 ，我等着你的法律制裁！” 柳衙不说话，冷冷盯了莫川一眼，直接转身就要离开！他动了真怒！ 众人看着柳衙沉默转身的姿态，皆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力量与震怒，一个个看向莫川皆流露出几分怜悯与嘲讽。 嘴炮是骂爽了，但是这结果恐怕也将不堪设想！ “惹到我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比如说光头陈达标！”莫川轻笑道，既然对手血气已经化形，那么有些事也就无需隐藏下去。 第三百三十六章真相 提起陈达标，恐怕在场没有一个人知道，但是若是提起“光头”这个绰号，知道的人就多了！ 当然“光头”之所以能让这么多人记住，不是因为他多厉害，而是因为他有一个厉害的主子，那就是柳青云，柳衙！ 所以当莫川说出光头之名的时候，柳衙瞬间站住脚步，转过头来，眼神陡然凌厉起来：“是你？！” “哈哈哈……”莫川哈哈笑了起来，只觉得心中无限畅快。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有些得意之作不说来，那种感觉确实有种锦衣夜行的感觉。 干掉光头，绝对是莫川杀戮生涯中标志性事件！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出击，干掉的一头颇为厉害的敌人，心中说不得意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一直无人知晓。 莫川畅快的大笑，瞬间令柳衙脸色一片铁青！ 而其他人见状也是面面相觑，知道光头锒铛入狱的只要聪明点瞬间便猜到了什么。不知道这件事的从两人表情也能猜出几分，估摸着莫川坑了柳衙的人，没想到柳衙自始至终都没发现这是谁做的。 如此这般说来，这个莫川得罪这么多人，还能活得这么滋润果然是有原因的。 “你又多了一条罪名！”柳衙冷声道。 莫川一副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道：“嗨，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债多不愁虱多不痒么？” “是吗？死到临头还洋洋得意，我看你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柳衙已经感觉脑仁发疼，这厮简直就是块滚刀肉，哪怕是前途未卜，口头能占便宜还是使劲的占！ “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研究古玩的，文字这块也算是略有研究，什么甲骨文、小篆死字我可都会写哦！”莫川这话就跟智障似的，简直就是答非所问。 不过，莫川之前的表现，令众人可不敢这么想。 果然，莫川话头一改，凌厉的煞气扑面而来。 “正因为我知道死字怎么写，所以我更敬畏死亡！死在我手里的生灵也绝对比你多，柳衙你惹到我真的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光头、金石开、常海还有常顾宇就是你的前车之鉴！”莫川冷漠的道，反正黑锅已经背了，莫川也无所谓了。 说起来了，他还有很多人名没有提，不提只是因为说了在场众人也不知道。 不得不说，人的名树的影，莫川彪炳的战绩还是令柳衙瞳孔微微一缩，不过这种公众场合可不容许他退缩一步，话被莫川说到这地步，已经不允许他转头离开！ “切，尽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光头之事看起来纯属巧合，谁知道是不是你做的？再说了，无缘无故，你为何对光头下手？还有金石开常海，老实说，我都怀疑是不是你做的，否则怎么会一点证据都没有？我看纯粹就是你故意承担下来，狐假虎威吧？” 不得不说，终究是掌握顶级资源的权贵阶层，柳衙掌握的信息明显比外界的人多多了，这番话几乎道出一大半的真相！ 或者说，其实其他人也怀疑这些事是不是莫川做的，毕竟做的太天衣无缝了。 只不过赶巧这些人之前都和莫川发生过尖锐冲突，加上莫川又承认了，才形成了一种默认。 毕竟一般人没事也不会吃饱撑着，给自己揽责！ 此时柳衙的这番话，算是道出了大家内心集体的一丝疑惑。 “还有你刚刚提到的常顾宇，莫非常顾宇昏厥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哈哈，也对，常海西去，对他打击确实挺大的，如果常海之事是你做的，那常顾宇昏厥确实算是有你一半责任！”柳衙嗤笑起来。 此时莫川表情古怪起来。 你麻痹，常海死亡之事，几乎根本不容他辩解，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他！就是曹家都没有为他说一句话，没想到第一个敢为他说一句，说他是冤枉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柳衙！ 世间还有比这更加荒谬的事情吗？ “呵呵……”莫川表情古怪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柳衙忍不住问道。 便在这时，场边围观众人忽然接连响起手机铃声。 这些人一看到来电号码，下意识点开，一边转身准备离开，一边接电话，不想电话中传来的消息，瞬间令这些人停住脚步，惊得眼珠子瞪圆。 更有人失声脱口而出：“你说什么？常老板死了！” “常顾宇死了？” “什么？常顾宇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怎么死了？我之前去看过不是好好的吗？” “我之前去看也就是悲伤过度而已，怎么会突然死了？” “怎么会这样？！” 刹那间，生日派对四周此起彼伏的响起手机铃声，常顾宇去世的消息被手下忠实的传了过来！ 常顾宇竟然死了？太意外了！ 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全场可谓一片哗然！尤其是在柳衙公然拿常顾宇嘲讽莫川的当口，这个当口常顾宇竟然就死了！这……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如果一件两件，那还能用巧合来解释；那么第三件四件之后，那还是区区一个“巧合”能解释得清的吗？ 尤其是柳衙更是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嘴巴蠕动了一下，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此时他迫切想要知道常顾宇是怎么死的，如果死亡踪迹再次指向莫川的话，那莫川这个混蛋的威胁等级必将再升几个等级。 到时候，他恐怕根本就不会再找什么借口，直接先将莫川抓捕，在看守所里躲猫猫整死再安排罪名！ 不过，此时已经不需要他打听了，其他人也不是笨蛋，已经下意识追问起常顾宇死亡原因！ “因为什么去世的？” “自然死亡？” “死的时候暴瘦如柴……” “自然死亡”、“暴瘦如柴”两个词汇一出，顿时就令许多聪明人想到了什么。 而就在这时，一声尖叫声打断了众人的讨论。 “小茹——”惊恐的尖叫声，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循着声音看去，正好看到本该是宴会主角的王碧茹，脸色傻白的瘫坐在地板上，眼神犹如活见鬼的一般的看向莫川。 没人注意到，此时被母亲拉到一边的宇文易脸色也是一片煞白。莫川当初说的话，似乎又在他耳边响起：‘还没听懂吗？这就是一种杀人的方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被杀者最终会瘦成干尸而死，看起来就跟营养不良绝食而死差不多。’ 这一刻，宇文易更是想起，那天小茹央求他打电话给莫川，看看能不能让莫川帮她减肥的时候。 当时电话刚打通时，莫川似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话：刚杀完人！只可惜这句话被他直接给误解了，此时看来，岂不是说……那天他正在…… 终于想通一切的宇文易，只觉头皮瞬间发麻，他还是小瞧了他这个乱认的大哥，他这个大哥比他想象的还要疯狂，还要可怕！ 宇文易瞳孔颤抖的看向莫川，就看到莫川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这是给王碧茹的笑容：“小茹，别担心。我莫川不是好人，但是也绝对不是小人。你是宇文易的朋友，那就是我莫川的朋友！给你的减肥治疗绝对不会有任何副作用的，我以人格发誓！” 第三百三十七章这些是不是你做的？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思维迟钝的，还没把常顾宇死亡之事与莫川联系起来的话，那么此时莫川的这句话，瞬间便点醒了这部分人。 一时间，宴会厅宾客们看向莫川的眼神彻底变了。 见过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暴虐之徒；也见过人前和蔼可亲背后捅刀子的笑面虎；更见过动辄要人胳膊大腿的狠人。但是像莫川这种不声不响便灭人父子满门的，还真不多见！ 尤其是对方手段恐怖到作案之后连证据都找不到，这得需要多缜密的计划，多强悍的执行能力？想想常顾宇都被莫川弄死了，硬是给法医鉴定成了自然死亡，这绝对细思极恐啊！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人默默将莫川划入绝对不可招惹的红色名单之中。 众人震惊，柳衙更是惊骇。他终究还是小瞧了莫川这种人！虽说帝王一怒，伏尸百万，但是匹夫一怒，同样不可小觑！ 毕竟匹夫一怒，流血五步，天下缟素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代价！尤其是有钱人。 或许莫川无权无势，但是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直接生理消灭手段，就足以令很多人胆寒！ 柳衙盯着莫川，最终什么狠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他害怕再多说些什么，万一刺激到莫川，别这栋酒店都走不出！心中也打定注意，只要一出去，不，离开这大厅大门就立即打电话抓捕莫川，先甭管欲加之罪，直接弄死再说！这种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怎么走了？”莫川刚刚安慰一句王碧茹，转头就看到柳衙离去。 柳衙没有回话，离开的脚步越发迅捷。 那姿态落到众人眼中，其中的胆怯之意不言而喻。 莫川嘴角笑意越发明显：“想快点回去抓捕我是不是？” 柳衙脚步顿时微微一顿，随即速度越来越快，显然被莫川说中想法令他慌了。 “可惜了啊……”莫川感叹道。 众人愕然，这可惜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莫川敢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不成？此时柳衙也愈发慌张，竟然再也不顾颜面，抬脚就是小跑起来，对莫川竟然害怕至斯！ 还好生日宴会厅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柳衙这一小跑，迅速接近大门口。 便在这时，大门忽然被人推开，几名人民警察蜂拥而至。 柳衙见到这些人表情一喜，然而喜色刚刚从脸上绽放，就错愕的看到领头之人指着他喊道：“就是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其他警察闻言，瞬间蜂拥而上，一把将迎面而来的柳衙一把扑倒，然后双手反扣在后，啪的一声扣上手扣，动作流利的不行。 突兀的发生的一幕，令所有人蒙蔽了。 别说是他们，就是莫川也是一脸懵逼，他虽然看出柳衙的死劫，但是却没想到他的死劫竟然会以这种形式发生！ 这简直……简直没道理啊！要知道柳衙可是林城最有权势的人之一的儿子，谁敢抓他？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抓错认了，我是柳青云，柳衙！”柳衙拼命的挣扎，莫川等人懵逼，他比他们还懵逼！ 其他人见状也是一脸无语，还有人好心的道：“警察同志你们抓错人了吧？他是柳青云啊，他怎么可能会犯事！” “就是就是！抓错人了吧！” 不少人好心提醒，还有人直接道：“哎哎呀呀，快快快放开，大乌龙啊大乌龙，你们可知道你们抓的是什么人吗？他可是柳叔白的儿子！” 提醒这人明显是想拍马屁，不过他还算有点脑子，没提职位，只是说了名字。 没错，别看莫川无法无天嚣张得不行，但是面对国家暴力机关还得认怂，这是历史永恒不变的规律。除非玩大的推翻政权，这点在国外很多局部战乱区已经有大把牛人在实践，不过那时候就不是暴力团了，而是进阶军阀！ 所以莫川跟柳衙的死磕中，不出意外肯定是柳衙赢！这也无怪乎众人提醒人民警察！ 不想领头的警察闻言，弯腰一把掐过柳衙的下巴，看了看确认之后道：“没错，犯罪嫌疑人柳青云确认无误，抓起来带走！” 我艹！这下众人傻眼了。 这这这尼玛什么情况？犯罪嫌疑人柳青云？ 一众警察闻言不顾柳衙疯狂的挣扎，直接把他拖起来就要架走。 就在这时，那领头警察忽然扫了一眼全场，目光瞬间便聚焦到莫川身上，确认道：“莫川？” “是我！”莫川抬了抬下巴，不明白这厮喊他干嘛。 这领头警察闻言道：“我叫赵四通，久仰！” 莫川蒙蔽了，啥意思啊？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回了一句话：“你好！” “有时间一起喝酒？我对你可真的是久仰大名！”这赵四通说完，估摸着顾忌着他还在执勤不便聊天，所以立马挥挥手，带着一众手下拖死狗一般的架着柳衙出了宴会厅大门！ 那边警察刚刚出去，整个宴会厅瞬间一片喧哗，轰然而起的懵逼议论声，几乎要将屋顶给掀起来。无数人的眼睛更是聚集到莫川身上，我艹，难不成这柳衙这被抓也是莫川暗中操作的？ “老张你知道这是啥情况吗？” “不知道哇！” “李老板你平时 消息最灵通，这啥情况？” “我也不知道哇！” “我艹，柳衙竟然被抓了，难不成柳家出事了？” “有可能啊，听说……” “嘘……慎言慎言呐！” “哎呀呀，多事之秋啊，前面刚走了秦家，这下柳家又出事，多金之地是非多啊！” “可不是！” “哎，你说这跟那个莫川有没有关系？”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看刚刚那警察模样，似乎有点关系啊？” “但是看样子他们不认识啊？” “哎，你糊涂啊，柳衙若是真的出事了，这么大事得多人参与，各个部分能互相知道吗？” “俺个老娘累，都说上面水深，老弟算是见识到了。” “我看啊，这个莫川说不准就是某些人故意摆在前面吸引人注意的！” “有道理，这下他行事那么嚣张也就好解释了。不瞒哥几个，这个莫川之前可是卫老哥通瑞典当的员工，虽然辞职了，但是有回喝酒听他说起过这个莫川，说着莫川年纪轻轻为人特讲义气，人品很是不错，听他评论根本没有最近传言之中那么暴虐啊！” “这就对了！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那么多人，我看这就是上面一盘大棋！这莫川就是摆在最前面的冲锋官！” “嘘，瞎琢磨的话，别乱说。” “晓得晓得！” 轰然而起的议论上，彻底引爆宴会厅的气氛。 此时经过这一打岔，这生日派对眼看是开不下去了。不过王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立马结束终究不好看，只能硬着头皮勉强推进下午。 只是整个生日宴会的主题俨然已经变了。 此时，之前那些散开的公子哥们，再次簇拥到莫川跟前，尤其是被老妈拽开的宇文易，更是第一个冲过来，煞白的脸色露出一丝诡异的亢奋，道：“大哥你跟我说实话，这些是不是做的？” 第三百三十八章不同角度看问题 “哎，这小子！”宇文易老妈一不留神看到儿子冲向莫川，马上就急了。 不想还没等她去拉开宇文易，她就被宇文易他爸给拽住。 “你干嘛？” “别去，别去打扰人家！”宇文易老爸给孩子妈使了个眼色。 宇文易老妈愣住了，这是啥意思？之前还不是责怪小易跟莫川那混小子走太近吗？现在怎么突然又给她打起眼色了？ “哎呀，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个莫川来头不小啊，柳衙都玩不过他，以后这林城谁还是他对手？你说小易平时看着怪贪玩的，没想到竟然还能交到这等朋友，有长进有长进!”宇文易老爸老怀大慰的道。 宇文易老妈闻言顿时无语，之前是谁还评价莫川是个“乡下小子”来着？ …… 面对宇文易的问题，莫川想也不想道：“不全是。” 宇文易还想追问什么，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再追问可就过线了，毕竟这社会明面上还是法治社会，莫川要是真的承认了什么，被人偷拍下来，被传播出去，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宇文易不再追问，其他人心中自问与莫川的关系还不如宇文易，自然也不好追问，一个个只能压抑着心中的好奇。 生日派对还在继续，只是气氛已经不复最初的单纯。 王碧茹似乎也被莫川吓到了一般，看向莫川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时间潺潺而逝，在生日派对结束的时候，王碧茹的父亲忽然找到莫川，递上一张支票，虽然他满脸笑容的表示这是对莫川的感激，但是莫川分明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警惧。 常顾宇骨瘦如柴而死，终究还是吓到了一些人。 莫川略一考虑，收下了这张额外支票！不是他缺钱，而是这钱收着是为了让王碧茹安心！ 果然，在看到莫川收钱之后，王碧茹父亲松了一口气，笑容真诚了几分。 不得不说，人际关系有时候真的挺荒谬的。 翌日清晨，莫川终于打听到关于柳家的事情。 据说，昨天晚上林城上面紧急召开研讨会，柳衙父亲柳叔白作为领导之一自然参加了会议，结果会议刚开始没多久就被燕京而来的委纪带走。 也不知道柳叔白做了什么亏心事，据说看到委纪的时候，腿都吓软了。也就在这同一刻，柳衙被捕。 据小道消息传说，柳衙父亲柳叔白被带走之后，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什么消息也没传出来。但是柳衙进局子的第二天，罪名就出来了，罪名很多，有故意杀人罪、肇事罪、挪用公款及高利转贷等一系列经济犯罪！ 罪名之多，可谓罄竹难书！由此也能想象得出柳衙纵横林城多年，手里沾染的血腥比起莫川只怕只多不少，而且很多还是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却能逼死人的那种。 接下来，柳衙将进入长长的诉讼期。不过在明人眼中，这已经昭示了其父的结局。 老实说，柳家的突然倒台，惊到了太多人。无数或明或暗给柳家输送利益的人慌了，不知道多少人上蹿下跳的到处找关系活动。 好巧不巧，莫川竟然成了不少人眼中的一个活动门道，一时间竟然还有人把钱送上莫川的府上。 莫川蒙蔽了，我擦，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柳家的倒台，他或许占了一分功劳，但是余下九分绝对是另有高人干的。 不过，现在不提这些，这些送上门的钱该不该拿？莫川略一纠结有了决定。 没两天，上次抓捕柳衙的领队警察赵四通一个电话甩了过来，却是邀请莫川吃饭。眉头挑了挑答应了下来，他对那天赵四通莫名其妙的打招呼也是好奇得紧啊！ 就在莫川赴约之时，远在燕京的某位老头子，正脸色难看的冲着一家人训斥！ 训人者不是别人，正是和莫川有过一面之缘的曹学智爷爷曹民立曹老爷子！而被训的正是曹家老二东升、曹东旭等人。 “……你们真是行啊，要不是林城出了这么大事儿，我还不知道你们把那个姓莫的给驱逐出小智的公司了。一个个厉害了啊？能耐了？瞧不起合伙人了？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了？” 曹老爷子坐在素圈梨花木椅上，右手提着“上打昏君，下打奸佞”的龙头拐杖指着下面儿孙。 “瞅瞅你们那点出息，几个亿的破公司才多少股权都容不下，你们那心胸还能容得下什么？还能容得下这天下？！我常跟你们说，多读史，多看传记，格局大一点，再大一点，看看你们这样，想干啥，玩家天下？啊？！” 曹老爷子气得不行，龙头杖直颤抖！ 他其实并不是因为下面子孙驱逐莫川而生气，莫川这小子表现出再神奇，在曹老爷子这种风风雨雨一辈子的人眼中，也就那回事儿，不值得一提。 他气得是他调教大半辈子的子孙，竟然把他最重要的教诲给忘了！ 看看一个个那胸怀，那个莫川就算是杀人凶手又如何？又不是十恶不赦，又不是叛国罪，有啥值得驱逐出去的？这传出去给那几个老头子看到，怕是能笑死了他曹家气度之狭隘。 这气度狭隘的名声一旦传出去，后面谁还支持他老曹家进那老故宫？ 曹家老二老三低眉顺眼的坐在下面，脸色很是难看，这两位在外面那绝对是裂土一方的封疆大吏！然而此时只能被老爷子臭骂，结果老爷子骂的事情他们愣是生不出一点反驳之心。 曹老爷子骂了几句也就算了，毕竟老二老三也都老大不小了，这般痛骂不免失了体统，他只希望这件事能给他们一个教训！ “小智啊，我听说那个莫川父母被你接来了？”曹老爷子问道。 “是的。” “哎，这才是做大事该有的样子，我跟你说，这点你可千万别跟你爸还有你叔学！”曹老爷子拿老二老三做起反面例子，说得曹学智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尴尬的不行。 “那个……要不我把股份还给……”曹学智转移话题，试探问道。 “不用了，赶都赶了，再还还有意思吗？墙头草啊？那莫川我估摸着不是借势便是被人当枪使了，不过前者可能性更高些，有机会在其他方面补充吧，唔，他父母是什么病？” “尘肺病！” “怎么又是这个病！”曹老爷子闻言表情顿时一阵难受，他有一个老战友也是因为这病死的：“你找老傅让他联系一下这方面的大夫，给他父母好好瞧瞧。” “哎，我知道了。”曹学智道，心中有些好奇爷爷是怎么看出来莫川是借了势的？不过，话说回来，老爷子既然开口补偿一下莫兄弟，这咋地得好好补偿一下！对了，莫川不是一直眼馋研究员这个虚名么？正好借这次老爷子发火，活动一下，送他一份大礼。 “行了，都去忙吧！”曹老爷子挥了挥手。 曹家老二老三对视一眼，想解释什么，最终还是算了，灰头土脸的离开了燕京老宅。 第三百三十九章犹抱琵琶半遮面 莫川将车子停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库之后，正要循着指示牌寻找电梯上楼的时候，恰好就看到赵四通站在电梯外间正冲他招手。 “呦，好巧，也刚到？”莫川走过去招呼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就是熟人朋友打招呼呢，根本不会想到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 “是啊，来，这边走。”赵四通伸手做请道。 脱了警服的赵四通看起来就跟普通中年大叔一般，身材俨然微微发福，挺着啤酒肚，也不知道肚子里塞了多少民脂民膏。 莫川仗着艺高人胆大，大大方方随着赵四通进了电梯，赵四通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电梯里的监控，在出了监控之后，赵四通忽然道：“莫先生，我家老板想见你，还请移步。” 说完，赵四通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只是这次指向正是电梯旁边的安全出口。 老板？赵四通是谁啊？那是人民警察，能称之为他的老板的呼之欲出。 所以莫川略一思索，便古井无波的点了点头，直接移步安全出口，丝毫没有被折腾的愠怒。 赵四通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连忙追了上去。 不同于外界的猜测：莫川可能是某个大人物的棋子之一，直接参与扳倒柳家的计划。 赵四通可知道实际上老板的计划根本没有和莫川串通过，一切只是老板巧借局势布下杀局而已。按说，此事之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才对，偏偏老板要见见他，赵四通怀疑这小子应该是入了老板的法眼。毕竟这个小子脑袋可是一千万美金都没摘下，这在国际案例中，绝对是位列枭雄级别的人物！ 折腾一番再次回到地下停车库的莫川，电梯门刚刚打开，外面就停了一辆哈弗h6。赵四通抢先一步，帮莫川拉开车门。 莫川见状似乎毫无防备一般的钻了进去。 赵四通上车之后，车子缓缓驶了出去，一路开的很是平稳。期间，莫川手机响过一次，是宇文易的电话，询问莫川前往青州赌石大会是开车去？还是包大巴？ 按理说，以宇文易那群纨绔弟子的尿性，有豪车怎么会舍得放在车库里发霉？包大巴这种事情想也不该想起来啊？不过这次特殊的就在于去的乃是赌石大会，保不准会弄几块原石回来嘚瑟一番，豪车拉风是拉风了，就怕到时候豪车那点储物空间装不下啊？ 莫川略一思考便道：“开车吧，有车方便！谁要储物空间不够，自己再带司机车子过去。” “行，我知道了！这事后天出发，别忘了啊！” “知道了！” 在莫川打电话的功夫里，车子悄然拐入路边一道小门之中，随后便是重峦叠嶂的绿荫撒面而来。 莫川蓦然四顾，才发现已然到了一个类似公园的地方：“这是哪里？环境不错啊！” “林城俱乐部！”赵四通道，说出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艳羡。 莫川点了点头，看样子应该是林城上层圈子的私人会所，只是不知道这个会所影响力如何？不过，这时候也不是追问的时候，事后问问宇文易好了。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两层复古飞檐歇山顶建筑前，在赵四通的指引下，莫川终于在这栋建筑中见到了他口中的老板。 一个报纸上本地新闻上经常能看到，令林城黑白两道都为之心惊肉跳的大人物——章局！ “来啦，坐！”坐在二楼阳台边的章局，正举箸品尝一碟切好的西瓜。 莫川大方走了过去坐在章局的对面，坐在这里的莫川才发现，屋内的冷气吹拂过来，与楼外热浪对冲之后，诡异的形成了一个平衡，没了盛夏的酷热，更没有空调房的劲冷，冷热皆宜，好不舒坦。 “天热，来尝尝这日本北海道的黑皮西瓜。”章局将身边一小碟西瓜递到莫川跟前。 看着鲜红透润的西瓜，一路过来的莫川正好也渴了，也不客气的随后拿着筷子，一口一个，清脆爽口，带着一股不似寻常西瓜的甜味，口感极佳。 “阁下怎么称呼？”莫川爽口之后，明知故问道。 章局轻轻一笑道：“叫我老章就好！” “这可不敢。”莫川摆手。 “其他人说不敢我信，你说不敢我可不信，常顾宇你都敢杀，还有啥你不敢的。”章局揶揄道。 面对林城最大暴力机关代言人，莫川不敢得意，谦虚道：“那不一样，一码归一码，财富跟权柄可不同而语，更何况还是暴力权柄。” “这话说的倒是让我心生几分犹豫啊！”章局道。 “怎讲？” “我打个比方啊，嗯，假如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没人敢欺负的保安队队长，一个是前途更加广阔的经理秘书，你选哪个？不过你要是选择经理秘书，保安队长就会落到你仇家头上。”章局道。 莫川一听这话，眼神诧异的看向眼前的中年人，他不是笨蛋，这尼玛什么狗屁比喻？这尼玛就是说他自己吧？等等，莫非柳家那事就是他干的。难不成他要再上一步，不过前提是警局这个暴力权柄就必须得放弃？ 窝日，那他把这话跟我讲啥意思？老子今天才跟你见面吧？怎么看都不是你的心腹手下吧？这种事情还跟我说，这是你看得起老子，还是城府太浅？ “这个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莫川佯装糊涂道。 “哦，你分析给我听听。”章局来了兴趣，他身在局中，再睿智也有种被困住的感觉。 “这得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把柄软肋，若是没有，当然是选择前途广阔的经理秘书。这要是有软肋，这就得仔细斟酌斟酌，反正条条大路通罗马，总不能被这一家公司给困死了吧？”莫川给出自己的答案。 章局闻言顿时有种眼前这厮故意捣乱的感觉，这最后一句话啥意思？一家公司困死？你当老子还能跳出这个政府，去其他国家任职？ 不过这小子表达出来的意思倒是提醒了他，虽说他目的是再进一步，但是没必要一直呆在林城不挪窝啊，这落到上面成了什么表现？一家独大？外人泼水不进？听说宁东系一直有入主林城的意思，或许…… “有点意思！”章局笑道。 莫川跟着笑了笑不再吱声，老实说章局这种大人物的心思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他也不好随意接话。 “常海是不是你杀的？”章局突然问道。 第三百四十章捞金 莫川一愕，我艹，老不死的你讲话能不能不要这么跳跃，人吓人吓死人的好不好？ “不是！” “真的？” “真的！” “那应该假不了，想知道杀害常海的人是谁吗？” 莫川直接瞪圆眼睛，表情略一闪烁道：“想！” 章局笑了笑，弯腰从桌子下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递过来道：“签了这份特勤协议，我就告诉你。” “特勤？”莫川盯着眼前的文件，有种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这种感觉多久没出现了？上一次出现，似乎还是在曹家面对曹老爷子的时候。 “什么意思？” “签了它再说！” 莫川心中有些恼了，虽然忌惮于章局的身份，但是还是压低声音道：“有什么事还是敞开说，我莫川学历浅，最怕看这种文件。” 章局压了压手势道：“小伙子做事要沉得住气，来，先看看这协议再说。” 莫川眼神闪烁的看着章局，他实在是被这种打哑谜的大人物给搞懵逼，想到对方手里的权柄，莫川还是捡起桌子上的文件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莫川顿时神色惊讶起来。 这与其说是“特勤”协议，不如说是“线人”协议！ 所谓线人，用术语来解释，正是侦查机关为了预防和打击犯罪，从具有能够发现及接近犯罪分子的有能力并愿意为侦察机关工作，且侦查机关能够控制的秘密力量！ 受限于我国法律制度的不健全，关于线人的建立与使用管理这块几乎没有明确的明文法律规定，最接近的法律明文也是关于“特勤”这块，所以侦察机关在建档线人资料的时候，多半都是用特勤的名义。 不过也正是因为法律的不健全，线人这块也是侦查机关绝对黑暗且不为人知的一块！其中涉及的内幕交易，不足为外人道也。 此时，章局丢给莫川的文件，赫然正是关于线人的合同书。 “这是最高机密线人协议，直接对我负责，就是我上司都没有资格翻阅，除非得到案件授权，不过不会有人知道我把你安排在哪个案件之中。所以你大可以放心！”章局平静的道。 ‘我能放心个屁！’莫川心中臭骂：‘你大爷的，说话能不能干脆点？半遮半掩的做鸡啊？’ 心中虽然这么想着，莫川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得严肃表情问道：“你意思是要我做你的线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是你猜到的意思的，做我的线人。”章局道。 莫川蹙眉道：“你应该知道我不在乎线人那点收入！” “那点钱对你来说确实不值得一提，不过常顾宇之死如果不是我给你打掩护，现在你就不是坐在这里吃西瓜了。他背后的人，可是连我都得忌惮三分。” “掩护？我都在公众场合承认了，你又怎么给我掩护？”莫川没被章局的话恐吓住，反而露出一丝不屑。 章局叹了一口气道：“孙子曰：兵者，诡道也，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你那般大张旗鼓的公开说明，你觉得会有几人相信？诚然常顾宇死亡特征酷似你所为，但是你可又知道在刑事案件中，很多连环案往往凶手其实并不止一人，所以只要稍加引导，有些人就不会相信这是你为。” 莫川听闻这话，心中第一反应就是‘我艹’，还带这样的？ “好吧，算你赢了。不过，这还不是签这合同的理由。”莫川道。 章局有些无奈：“如果我说单纯是起了爱才之心你信吗？” “不信！” “好吧，又是一位阴谋论主义者！行，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让一个人彻底消失，就像常顾宇那般自然消失，所以想拜托你帮我跑跑腿。常顾宇的案子，我帮你把尾巴打扫干净。”章局道。 “谁？” …… 等到莫川离开之后，一名青年走进来，从桌子低下拆出几块笔记本大小的仪器，那是信号屏蔽器以及录音屏蔽器。 章局看着手下拆解着机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只要那个人死了，林城这盘大棋将天衣无缝！真是天助我也啊！ 此事之后，他，不，应该是上面某些人将成为最大受益者，而他将是第二受益者，到时候，谁也不会猜到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到时候即便是调离林城，也不怕人掘地三尺的深挖！ 最重要的是，签了合同的莫川，将会成为他手中最隐蔽的匕首！ “老老……板！”旁边青年忽然传来颤抖的声音。 正在处理屏蔽器的青年，不过弹指间额头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冷汗！章局还从来见过手下这般失态，眉头不由蹙起，不过当他循着手下目光看去，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笔记本一般的超薄屏蔽器的塑料外壳上，赫然被什么利器划了三道痕迹，仔细一看这不正是“川”字！！！ …… …… 次日，林城第一人民医院停尸间多了一具猝死男性尸体。同日，一份绝密资料由章局亲手录入校对打印装入密封袋中，归于林城林城警亭某间不起眼的档案室内！ 半个月后，这份档案随着章局调往北方崎州而彻底消失。与此同时，为了稳定一年内经历两次主要领导变更的林城，燕京特意空降两名官员填补空缺，稳定大局。 另外，柳家之事虽然牵扯到众多商人，但是作为国家gdp重要贡献者之一的林城，其经济可是所有政策中重中之重的保护对象。 所以柳家之事，并没有牵扯到太多的商人，很多事情上面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没办法，官商勾结那是常态，区别只是程度轻重而已，这次事涉面积太广，便是程度很严重，为了大局着想也不能轻举妄动。 于是许多给莫川送礼塞钱的商人，莫名其妙逃过一劫，一个个身在局中还以为是自己塞的钱奏效了，对于莫川那是既感激又敬畏。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能突然蹿起来，背后果然有大背景支持。 殊不知，莫川纯粹就是看菜下碟，一双天眼一看，断生死，辨凶吉。但凡气运不错，根本看不出倒霉痕迹的商人，莫川自然不放过，毕竟这钱不拿白不拿。没想到，莫川拿钱不办事，反倒让人家感激有加，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真龙气运之威。 不过，这些对于莫川来说都是蝇头小利。这件事对他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心头巨石终于卸下了，令他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舒坦！ 毕竟甭管外界如何猜测常家乃至柳家的事情是不是他亲手做的，还是只是一个庞大计划中的一环，他不好惹的形象，怕是已经深入林城许多人的心中。 以后除非夺妻之恨杀父之仇，相信不会有人还敢傻乎乎的得罪他莫川。 所以莫川驱车随同宇文易前往青州参加赌石大会的心情简直不要太放松，整个人有种紧张工作之后出去旅游的轻松兴奋感。 虽然还没见识过赌石，但是莫川对自己的天眼神通极为自信，他敢肯定这绝对是一次捞金之旅！ 哈哈，捞钱之事，谁不 第三百四十一章美女与口哨 莫川一行车队浩浩汤汤足足有二十三辆，除开宇文易等公子哥外，还有七八辆都是这群公子哥带的助手秘书。当然其中也有跟莫川而去的蔡云龙。 反正蔡云龙的公司跟莫川一般，已经走向正规，交给专业经理人打理就足够了。而他跟着莫川，一来不仅可以在林城二代圈子里混个熟脸；二来也能帮莫川处理些私事。 毕竟万一起冲突了，莫川虽然不惧，但是有个牛逼哄哄的手下冲上去教训一下对方，也是件舒心惬意之事。 说起来蔡云龙的座驾奥迪a8无论在哪个城市绝对都算得上高档车，但是在这车队中立马也就成了陪衬的存在。不过再怎么陪衬，那也是“凤尾”，俨然挤入林城上流社会。 华夏人讲究“宁为鸡头，不做凤尾”的潇洒无拘，殊不知在人脉圈子天下的华夏，“宁为凤尾，不做鸡头”才是王道。 譬如就拿蔡云龙为例，以前提起他蔡云龙，谁特么认识？但是跟了莫川成功跻身这个上流圈子之后就不一样了，不管他牛不牛逼，只要莫川牛逼，谁都得给三分薄面！ “哥几个酒店订了吗？”刚刚出了林城，莫川才想起来这茬。 出发前，宇文易特地在莫川副驾驶上摆放的车载无线电发挥了作用，整个车队都听到莫川的声音。 “订了！” “我听说是大硕订的是不？” “对啊，青州可是张根硕的大本营啊，啊对了，张根硕，我记得你在青州还有小情人是不是？” “滚！” “呦，被我说中了，某人生气了！” “哈哈哈……” 莫川听着无线电广播里众人的互相调笑吹捧，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随手将音量关小一些，看着绵延不绝的柏油路面，章局的话似乎又浮现在他的耳旁。 杀了常海的凶手其实没多久就被章局查了出来，出于诸多原因考虑，章局选择捂了盖子。原因很简单，凶手是外国人！或者说是外国人雇凶杀人。 说起这事，那还真是常海罪有应得。 原来常海去年曾被老爸花重金送往法国留学，别看这厮之前在林城纵横捭阖又是做生意又是开ktv，其实不过是一时兴起，加上诸多原因以及柳衙的帮助，这才玩得顺风顺水。 这一去法国，没了约束，纨绔乖戾的性子立马暴露出来，飙车泡洋马那是生活常态！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天夜里这厮在校园里开车，看着道路空旷，一个兴起油门踩狠了点，顿时撞到一个学生，好巧不巧，这学生正式这私立大学董事之一的儿子。 得，这下问题自然大发了。 还好那人只是断了一条腿，加上常海还有一个有钱的老爸，否则他根本就回不来。不过，即便是能回来，也是他老爸花了一千万美金耗尽在大洋彼岸的某个人情才做到的事情。 只是常海乃至常顾宇不知道的是，受害者不仅断了一条腿，更是伤到一对睾丸，是男人都知道那对蛋蛋的重要性。于是这才有了对方雇佣杀人的动机。莫川听到这的时候，甚至突发奇想常海之所以死在女人肚皮上，是不是就是为了隐喻“断子绝孙”之仇？ 话说，章局秘密遣人调查出这个结果之后，立马就把一切信息都给销毁了。因为这事要是闹大了，只怕是会引起国际纠纷。 莫川听到这，刚开始还有些愤怒，随后也就释然了！国人就是这尿性，什么顾全大局，什么平衡之道，什么帝王之术，很多时候都是屁股决定脑袋，章局为了屁股下面的位子做出这个决定其实并不奇怪，相信就是还给其他人，八成也会这么做！ 没办法，说到底终究还是祖国还不够强。 对于这位为子报仇的私企校董，莫川也提不起什么恨意，虽然对方报复手段，令他莫川背了黑锅差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是一切终究是已经过去了。 现在头疼事正好都告一段落，莫川也不想再沾染太多麻烦，所以暂时懒得去法国找那人算账了。还是等下回有空去法国旅游，顺便过去拜访拜访好了。唔，对了，曹学智给他弄得野鸡大学学历好像也是法国的？嘿，这还真是巧了，说不得这法国还真得去一趟。 在莫川的胡思乱想中，一溜豪车毫不惜油的一路狂奔，还好青州距离林城不算太远，车队正好花了两个时辰驶入青州地界。 青州，虽为内陆城市，但是好歹也属于三角经济带，加上一定程度上远离四周几个临海城市的吸血发展，所以经济发展很是不错。 不过，发展再好，莫川一众车队的招摇驶过，还是惊艳全城。不知道多少人驻足观看，乃至掏出手机拍照。 “我擦，牛逼啊！兰博基尼、保时捷、玛莎拉蒂、法拉利，真你麻痹的叼！简直不带重样的啊！” “看车牌，林城人啊！” “不愧是一线大城市，就是tm有钱的！” “哎哎，这是什么车？这进气栅，简直酷毙了！！” “窝日，连宝马奥迪都沦为陪衬了！” “听说有钱人家保姆都是开宝马买菜的，看样子说不准后面几辆车还真有可能是保姆车！” “吊！” “哎，有钱人就是爽！ 这随便一辆车子，往路边一停，什么妹子勾不到？” 这一行车队若是在林城招摇而过，虽然也会引起路人驻足观看，但是绝对不会有青州这么明显，没办法，林城太大了，卧虎藏龙者不计其数，可以说就是普通小市民房子一卖，这一辆豪车也就到手了，自然也就无法引起轰动。 不过，这对于青州来说，还是比较罕见的事情，也无怪乎大街上手机闪光灯不绝于眼！ 这一切对于早就习惯他人目光的宇文易等人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之事，对于莫川来说，倒是有几分新鲜感，心中不停的感叹，当初狠心买下拉贡达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在穿越四条街转了三个弯之后，一座巨大的欧式建筑远远的耸立在面前！这正是青州最奢华的酒店之一的——青州国际大酒店！ 如此顶级大酒店，又在赌石盛会期间，自然不缺客源，大门口的停车位几乎停满了车子，乍看之下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停车位。 “咱们先去门前溜一圈，没位置再去停车楼！”张根硕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出。 “ok！到了你的地界上，听你的。”有人在无线电中应道。 就在整个车队即将拐进大酒店门前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莫川真龙气运发威了，青城国际大酒店忽然涌出一群衣冠楚楚之人。 这些人出门之后毫不停留，鱼贯而入的坐进停在青城国际大酒店门前的一排奥迪车上，随即这些车子鱼贯而出。赫然正好给莫川等人空出大片的位置。 “我擦！哈哈哈，哥几个走运了啊！” “牛逼！这次赌石有这运气我看八成能大赚！” “我赞同！” “哎呦，看刚刚那群车应该是政府车吧？” “错不了！” 一群纨绔子弟看到这一幕，顿时喜不自胜的议论纷纷中直接杀了过去，将位置给填了。 莫川一边停车，心中一边嘀咕着，上次吃大排档恰好遇到空位，这次又碰到，这尼玛简直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啊！这绝逼就是真龙气运！ 不亏老子舍命抢来的，果然牛逼！ 一群纨绔熄火下车，兴奋的打量着四周，为自己牛逼的运气感到亢奋！要知道他们这次来干啥的？那可是来赌石的，既然是“赌”，自然讲究这运气，这刚过来就运气爆表的碰到这么一排停车位，这赌石结果还能差了？ 以至于有几个公子哥实在是太兴奋了，瞅见门口几名落落大方的美女，下意识的就是吹起口哨挑逗起来。 第三百四十二章无色玻璃种 这是东方婉清第六次来青州，第一次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某个巷子里喧闹声，以及爆炒小龙虾在味蕾上爆炸的感觉上。那年她八岁，那时候也是刚刚改革开放没多久，父亲还没涉足珠宝业，用现在话来说还是个倒爷。 第二次是她十九岁，念大一的时候，父亲第一给她账户里打入三百万人民币，把她带来这里，让她花光那三百万！ 那一次她用三百万人民币，赌了一块半明料，结果赌涨了。也就是从那以后，每年她都回来青州参加这一年一度的赌石大会。 如今她再次来到青州，不过意义已经不一样了。 因为这次她不是学生，不再是跟着父亲过来，不再是拿着父亲零花钱“玩耍”的名头而来，而是东方珠宝采购经理的名头而来，这次采购将奠定她在公司一帮老臣心目中的威望！ 所以这次东方婉清极为重视这次赌石大会，尤其是从车里出来踏入青州土地上之时，她甚至能听到心脏在心室里的砰砰跳动声，那是兴奋的声音。 不过，她这兴奋还没持续多长时间，立马就被旁边的口哨声给破坏了。 “嗨，美女，也是第一来青州吗？”孟长星笑嘻嘻的道，他正是莫川这次车队中的公子哥之一。 东方婉清自然早就注意到这一群开着林城牌照豪车的公子哥，只是她对这种人素来敬而远之。虽然她在很多人眼中也就是个“富二代”。 东方婉清瞥了一眼，冷哼一声，懒得理会，踏入旋转门，熟门熟路的进入酒店大厅。 跟着东方婉清的东方珠宝公司员工见状赶紧跟上。本来还有几名男员工还想撸袖子表现表现，但是一看到是刚刚从那些豪车中下来的公子哥，一个个也就熄火蔫了，连忙追上东方婉清。 “嘿嘿，有个性，我喜欢！”孟长星邪笑道。 张根硕见状嗤笑道：“废话，能住这里的多半非富即贵，能不有个性？你还以为是街边随便都能勾搭到的绿茶婊？” 孟长星嘿嘿笑着，抢先踏入旋转门，钻了进去。 张根硕见状急了：“我艹，你干什么？” 不想孟长星已经钻了进去，张根硕见状赶紧进去，其他人彼此对视一眼，也是赶紧进去。 其中一人抱怨道：“我艹，阿星你这是想死啊！这可不是林城！”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迟了。 此时众人踏入酒店中，就看到孟长星已经小跑追上之前的那美女，满脸笑容的说着什么，靠得近了才听到：“……你看能在异乡碰面，怎么说也是一种缘分不是？加个微信吧？” 得，这厮竟然已经厚脸皮的搭讪上去了。 不过一听这搭讪话术，就是莫川这感情小白，也是一脸无语。就你这大白话，能忽悠到这种人？ “你说你们也是参加赌石大会的？”东方婉清一脸轻笑的指着孟长星以及追上来的莫川等人。 “没错，不然我们怎么会大老远的过来？”孟长星心中一喜，以为找到和美女的共通话题。 东方婉清笑容越发明显：“那你准备了多少钱？是打算收购明料，还是赌蒙头料或者半明料？”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拜金的味道，不过在看到这美女脖子上那块顶级镶钻包边无色玻璃种翡翠豌豆挂坠之后，孟长星虽然不认识中间那宝石，边缘一圈钻石却是认识的，所以下意识将计划的两百万资金提高了一倍：“五百万！” “五百万？！”东方婉清笑容越发灿烂，眼神眨了眨眼睛，以示确认。 想想之前在林城参加的私人赌石，一块石头最多也就几十万，最贵的一块也不过一百多万，五百万虽然不多，但肯定够玩了！ 所以孟长星一脸傲然的肯定道：“没错！怎么了？” “你想追我？”东方婉清忽然又问道。 孟长星眼珠瞪圆，我艹，难不成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彪悍了？男欢女爱这么直接？哈哈，不过，我喜欢！ “没错！”孟长星一挺胸，故作自信道。 “咯咯……”东方婉清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笑你傻的可爱！”东方婉清道。 孟长星听到这话瞳孔一扩，只觉得心跳加速，那种如遇天人一般的感觉灼烧着他的脸庞，太有个性了！太可爱了！太古灵精怪了！ 然而东方婉清的下一句话，直接令他掉入冰窟窿。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傻子，更不喜欢穷鬼！拿着五百万过来赌石，你当青州赌石大会是丐帮大会吗？”东方婉清笑脸一收，那先予之后剥夺的谈判技巧，简直瞬间令孟长星如坠冰窟，差点有种崩溃的感觉。 “你……” “你什么你？让开！登徒子！”东方婉清黛眉一挑，她可不是没见识的小女孩。 此时别说孟长星差点崩溃，就是莫川等人也被东方婉清这戏弄人的姿态给整懵了！ 宇文易最是义气，大怒的道：“丐帮大会？说的跟你多牛逼似的，来说说，你一共带了多少钱？哥几个合计合计看看能不能超过你！” 东方婉清冷眼扫了一眼莫川等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戏耍归戏耍，这要是真的跟这一群人起了冲突，终究是个麻烦！这次赌石大会对她极为重要，她不想牵扯到其他的麻烦事！ “哎，你怎么走了？说啊，你带了多少钱？跟哥几个装逼，我看……” “宇文易！”莫川忽然喊住宇文易的开口。 “咋了，大哥？”宇文易回头。 莫川摇了摇头，表示算了。 宇文易瞪圆眼睛，我擦，他大哥啥时候这么怂了？这还是那个接连弄死两对父子的猛人吗？ 没错，在外界大部分不相信莫川弄死金家及常家父子之事，或者说莫川只是计划的一部分的情况下，也只有宇文易坚信这一切都是莫川干的，因为这几件事的矛盾冲突发生之事，他基本都在场，所以他敢肯定，这些矛盾冲突绝对不是有预谋的，而是就是巧合。 莫川想了想道：“不用追问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姑娘脖子上那块镶钻翡翠价值怕是就不低于两千万吧？这还不包括那一圈装饰钻石，我不太懂钻石，估算不出那一圈钻石的价格，不过，即便是绿叶配鲜花，这一圈钻石价格也应该不低。” “我艹！”宇文易忍不住来了句国骂，你麻痹的，他虽然有钱，但是还是被莫川的话吓到了：“大哥，真的假的？你没看错？” 你妹的，这要是真的，老子刚刚说的话岂不是自取其辱？ 别说宇文易等人，孟长星表情更是为之色变。如果这是真的，人家一块挂坠就顶他配股身价，这还追个屁？难怪被人嘲讽为“穷鬼！” 东方婉清眼睛微微一亮，站住了脚步，她倒是没想到这群纨绔子弟之中还有识货之人。 “呵呵，这你可就猜错了，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戴这么贵重的东西出门？”东方婉清心中虽然惊讶，嘴上却说着反话。 宇文易孟长星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呵呵，我就说嘛！” “就是就是，两千多万，我还没见过什么珠宝这么贵呢！” “可不是！看那样子，也不太像是翡翠啊，跟猫眼石，不对，水晶似的。” 宇文易孟长星等人你一言我一句，化解着刚刚因为震撼的丑态。 第三百四十三章五色财气 莫川听着这姑娘的否决，乃至同伴的议论，笑了笑，心中毫无波动。他敢肯定他绝对没有看错，至于这姑娘为什么不承认，那原因就多了，他也懒得猜了。 倒是东方婉清听着宇文易等人的讨论，心中越发瞧不起这群纨绔子弟，一群只会吃喝玩乐的傻蛋，被人提醒了，还宁愿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一面。 这般想着，东方婉清瞥了一眼莫川，不知道是不是矮个子里选将军，还是因为只有这男子一眼便认出她最得意的首饰价值；这群人中大概也就觉得他比较顺眼。 但是也仅限于“顺眼”而已。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这群人厮混在一起，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人，或许也就是家族厉害了点，见过更大的世面罢了！ 东方婉清想罢转身便要离开。 “哎，怎么走了？加个微信呗？正好一起去赌石大会也有个照应。”宇文易为兄弟孟长星道。 东方婉清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些纨绔子弟，她甚至有些后悔刚刚怎么停下脚步，跟这群无赖就缠上了呢？他们是吃喝玩乐时间零成本，而对于她来说，她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呢！ 别人赌石，那是纯粹的进场凭运气挑石头。 然而对于传承自父亲优秀习惯的东方婉清来说，赌石其实现在就已经开始。 真正的赌石高手都知道，看毛料的第一眼，其实应该先判断毛料的场口，不同场口的毛料，有着不同特点，这些对于毛料的赌性都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这是根据科学大数据得来的结论，绝对不会因为诸如幸存者偏差等等之类心理原因受到影响。 要知道，缅甸因为多年开采，很多场区场口都濒于枯竭，其毛料品质自然谈不上多好，所以提前场外收集情报，掌握各个摊位的毛料出处，对于赌石赢率有着极大的影响。 “滚开，再纠缠小心我叫保安了！”东方婉清精致脸庞一紧，黛眉一蹙，一股女强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吊儿郎当的宇文易哪里见识过这种经过父亲精心培养的传承人？顿时被那气势骇得一愣。 其实别说他，就是孟长星张根硕等人也是脸色微变，知道他们碰到了真正的富二代！ 没错，在很多公众的眼中，富二代就是那种吃喝玩乐嫖赌的存在。但是在富二代眼中还有真正的富二代，他们有钱有资源，还拼命的学习努力，以至于资源在他们身上发挥出成倍的效力，很多年纪轻轻便创业成功成为ceo、掌握着令人艳羡的社会资源。 别人提起他，谁谁谁儿子女儿也不是他们头上的唯一标签！ “姑娘，说话没必要这么冲嘛，我兄弟虽然不正经了些，但是也是出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是？”莫川站了出来。 不得不说，获得真龙气运的莫川，整个人气质都得到极大的改善！以前他哪怕一身名牌，依旧不掩几分俗气。即便是身具青乌术带来神秘的气质，但是也因为修行尚浅，气质并不浓烈。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西方曾有：“三代出贵族”之言；《史记》也曾曰过：“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也；台榭之榱，非一木之枝也；三代之际，非一代之智也。” 此时莫川身上被真龙气运护体的气质，似浓似淡，乍看普通，细看自有一番不言高贵之感！这是百年传承世家都难以比拟的气质！ 所以莫川这番话自有一番不言威仪。 东方婉清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这个年轻人道：“没错！你们的确有追求幸福追求女孩子的权利，但是我们也有拒绝的权利！” 莫川笑道：“正解！不过，我兄弟说的是个不错的提议，姑娘可以考虑一下。” “不错的提议？呵！”东方婉清嗤笑一声，如果不是这男子似乎有点不一样，她怕是立马转身就走。 莫川想了想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过来采购翡翠的珠宝商吧？” 东方婉清大眼睛眨呀眨呀的仔细打量了一眼莫川，道：“你怎么知道？” 莫川道：“戴着两千多万的翡翠，又一副对赌石大会极为了解的模样，再加上现在这个时间点，我有八成理由相信你就是珠宝商，而且来头不小。我说的可对？” 东方婉清还没说话，宇文易就抢先提醒道：“大哥，她自己都说那珠宝不值两千多万，你咋还……？” “人家自谦的话你还信？”莫川反问。 “可是！” 莫川又道：“你忘记我之前是做什么的？” “你之前……通瑞典当……评估员？”宇文易嘀咕道。 莫川闻言笑道：“那你相信我的眼光吗？” 宇文易被追问的眼睛瞪圆：“我去，大哥你话都说到这地步，我能不信么？” “那还就不得了。看清楚了，人家那块吊坠可是顶级无色玻璃种翡翠，用行话来说，那就是‘透水白种’！其内部赫然已经起莹发光，这等品质的翡翠，随便拉个戒面至少都是百万级别的镇店之宝，更何况如此体积？也只有如此品质的翡翠，才能让那一圈钻石充当绿叶！” 莫川侃侃而谈，心中很是感慨，他对翡翠这块，却是是看过相关书籍，不过这块可不同于古玩，有着“诡物吐焰”的特征来判断年代。 翡翠仅仅是种水分类，常见就能分出二十种。若是再算上各系各派细分的小类，那简直数不清。而颜色分类，更是数不胜数。 有人说了，不就是绿色吗？哎，你还说对了，暂且不提翡翠中红翠、紫罗兰等等极罕见颜色，仅仅是就是绿色就能分出无数种。 比如最顶级的帝王绿以及其他满绿、翠绿、阳绿、鹦鹉绿、水绿、江水绿、油绿等等，除了绿色还有青色，什么白地青、油青云云，简直一个地方一个分类，就是行内人都能数糊涂了。 所以这一行除非亲身实践，亲眼见过各种分类，否则想从书上图片上学习知识，那是纯属吹牛！ 而莫川之所以能看破东方婉清脖子上的吊坠，还多亏对方那是顶级玻璃种，尼玛，特种太明显了，莫川天眼神通扫过，哪里还不知道？ “我去！”此时宇文易等人彻底懵逼了。 孟长星闻言更是老脸发烫，那是臊的。亏他还那五百万准备资金吓吹牛逼呢，结果人家一个吊坠就是他好几倍的价值，能不害臊么？ 也亏莫川提点出来，不然他要是还纠结上去，被人家亲自打脸，那才叫丢人呢！ 东方婉清笑了起来：“眼力不错！不过我这吊坠，确实不是两千多万，这块坠子是我去年花了六百二十三万赌来的开窗料里的料子，自己设计雕琢，所以也没花多少钱！” 东方婉清这番话听起来就像是解释自己刚刚的撒谎，又似乎是谦虚，然而在场谁还会再傻乎乎的还真当成是六百多万的吊坠？ “那也不能掩盖其真正的价值！”莫川接口道。 东方婉清点了点头，恰巧手机忽然来了一条短信，她掏出手机看了看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东方婉清根本懒得听莫川下面的话，甚至连名字都懒得报，直接转身离去，那高傲的姿态一览无余。 虽然莫川肯定了她的吊坠，但是那又如何？她很不喜欢对方那种夸夸其谈的语气，似乎就像是刻意显摆一样！ 如果这话在一般小女生面前说，估计能收获不少崇拜，但是在她这行家面前，不免显得幼稚了些！ 这次宇文易乃至孟长星再也没有叫住东方婉清。东方婉清身上贵气逼人的气质，令他们都罕见的生出一分自愧形惭之感！ 张根硕拍了拍孟长星道：“别灰心，莫川不也说了嘛，她们也是参加赌石大会的，说不准回头在赌石大会上就能看到。而且就凭咱们今天这运气，说不准就能在赌石大会上就能弄到一块稀世珍品，到时候她还不腆着脸过来收购？” 不得不说，张根硕看着强壮得给人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感觉，实际还蛮会安慰人的。 被东方婉清刺激得心情极度低落的孟长星，听到这话心情终于好了很多，郑重的点了点头，心中打定注意，回头好好打听打听这次青州赌石大会，说不准一个走狗屎运，赌到一块稀世珍品，那到时候岂不是财色双收？ 倒是莫川心中对这个东方婉清生出一丝好奇，身悬五色财气，贵气逼人，来头不小啊！ 第三百四十四章鬼市 青州国际大酒店门前的遭遇，令众纨绔初来青州的亢奋心情熄了几分热度，尤其是孟长星，脸上更是没了笑容。 本来还有人提议一起吃个饭，出去逛一逛。不过在看到孟长星的臭脸之后，也就没人再提这事。大家各回各的房间，约定有事电话通知。 这就是拉帮结伙的弊端。其中一人的变故很容易便影响到整体，而且很多时候为了迁就集体，而令个人体验质量不佳。 当然坏处虽多，好处也显而易见。最直接的一点，那就是没人敢轻易欺负。 莫川对于这种集体活动倒并不感冒，出不出去对他影响不大！而且赌石大会后天就要开始了，这两天正好再搜集一下这方面知识看看，别到时候被人追问，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 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宇文易忽然来拜访，莫川放他进来之后，门还没关好，宇文易就开始抱怨起来： “艹他妈的，我算是看透孟长星了！大哥你给我评评理，那女的是他招惹的，被人家打脸那也是他自找的，他妈的自己受气凭什么给我们摆臭脸？！艹他大爷的，早知道老子就不帮他说话了，简直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怎么一进来就这么大火气！孟长星惹的？” “除了他还有谁？”宇文易一脸怒气。 原来，原定集体聚餐被取消之后，漫漫长夜自然没了消遣方式，现代人嘛，夜生活都习惯了，你让他们七八点钟睡觉，那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自然没人睡得着。所以大家的独特消遣方式自然冒了出来。 有人提议要找个青州姑娘聊聊人生谈谈理想；有人提议看看本地夜店文化；甚至还有人提议附近有没有人烟稀少路段，竟然想要飙车尝试一下陌生路段的刺激感。 尼玛，反正各有需求，于是除去极个别带来的助理，十几名公子哥顿时分裂成了好几个小团伙，各自找乐子去了。 宇文易这人最是纨绔，性子虽野，但是颇讲义气，瞧见孟长星闷闷不乐的模样，自然想开解一下，就找他出去放松一下，怎料到他好心过去邀请，孟长星不知道跟吃了什么火药似的，莫名其妙的给他脸色看，两人顿时吵了起来，最终不欢而散。 莫川听完宇文易的叙述之后，想了想道：“我估摸着是被门前那女的刺激到了，所以出现自卑情绪。你这时候好心过去请他出去散心，说不准反而被他误解成看他笑话，加上你这人说话大大咧咧习惯了，不小心刺激到他不足为奇。” “我刺激到他？我艹他大爷的，老子吃饱撑得刺激他？！”宇文易闻言当即就是直飙脏话。 莫川闻言微笑，没有附和。 “哎，大哥，你说这个孟长星不会是真的看上那女的了吧？” “我哪知道？不过，这事你被别往心里想去，给他点私人空间想想就好了，今天那事对他未必是坏事。”莫川随口道，老实说，他才懒得搭理这种琐事。 宇文易沉默了一下，忽然点了点头道：“也是！”神色间竟然有种复杂的感觉，似乎东方婉清也刺激到了他。 “大哥，这才七点多钟，要不一起出去逛逛？”宇文易提议道。 “去哪里逛？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不去夜店啊，后天就赌石大会了，我还想好好玩玩呢！”莫川道，这是他真心话，他确实没有出去花天酒地的想法，这两天可是准备好一直窝在酒店上网查查资料的。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走，小弟今天高雅一回，咱哥俩去古玩街逛逛去，听说现在正是鬼市时间！”宇文易道。 莫川一脸质疑：“鬼市？你咋知道？” “你今天那话提醒了我，我特意跟张根硕打听的。” “真的？” “废话，肯定真的啊，我会消遣你？” “行，走！我问问老蔡去不去！”莫川闻言顿时心动了，起身道。 “好嘞，走走走！我正觉得闷呢。”宇文易道，心中却嘀咕起来，这个蔡云龙看起来就是普通市侩小商人啊，大哥对他咋这么特殊？连来青州玩耍都带着？还是这小子有着不为人知的能力？ 在宇文易嘀咕中，莫川敲响蔡云龙房间大门。蔡云龙一听是出去逛逛二话没说，回屋拾起钱包就出来了。 话说他跟过来，不就是为了帮莫川打杂拎拎东西之类的吗？这时候不去，想等到什么时候再去？ 一行三人出了酒店，因为身处外地，三人都没有选择开车，直接打的，图个方便。 宇文易报了张根硕告诉他的“观澜楼古玩城”地名之后，司机就直接熟门熟路的开了过去。 说起青州观澜楼古玩城，那绝对是青州最有名的古玩市场！ 因为有名，这里的人流量自然位居青州前列，巨大的人流量虽然给商家带来生意，但是也滋生各种问题，最典型的便是脏乱差无组织无纪律的问题。 最终五年前政府专门出手改造升级这里，以清朝遗留建筑观澜楼为核心，在四周扩建出大型仿古建筑群，形成一座巨大的古玩花鸟交易市场！ 当然了，在诸多商家看来，这其实更像是政府为了方便抽税不得不升级改造。 毕竟按照以前那种散乱摆摊模式，基本上这里的繁荣跟政府没有半毛钱关系，甚至因为人流带来的偷盗问题令警察脑子都要烦炸了。 于是，当莫川等人来到这里之后，顿时被眼前的复古建筑群给惊住了。 壮观！气派！古味十足！ 可是…… “大哥，虽然我不懂古玩哈，不过这地方怎么那么像那些旅游景点卖纪念品的仿古一条街似的？莫非张根硕这狗日的，逗我玩呢？”宇文易伸头看着灯火辉煌的笔直仿古街道，一脸便秘的表情。 张根硕我顶你个肺，老子问你的是古玩街，不是你妹的纪念品大街!老子是那么没品位的人吗？这不是让老子在大哥面前丢面子吗？ “出来都出来了，先看看再说！看这里人流不少，应该不会太差。”莫川倒是好心态。 “行，先逛逛再说！” 自从从通瑞典当辞职之后，莫川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接触古玩，此时突然来这种地方，多少有种重回熟悉领域的怀旧感！ 所以虽然这里的古玩店，多是“现代工艺品做旧”店，但是莫川依旧逛得津津有味。 不过，随着深入逛下去，莫川三人终于发现张根硕为啥推荐这里了。 因为除了外围一些整洁漂亮的复古建筑外，在里面赫然还有一座大棚集中摊点。这里犹如集中夜宵摊点一般，密密麻麻全是各种地摊！ 当然其中最多的还是古玩摊子！ 莫川看到这一幕，眼睛顿时一亮，牛逼，这么大的地摊便是捞不到宝贝，也能开开眼界过过古玩鉴赏瘾了！ “咦，那不是今天酒店门口碰到的女的吗？”宇文易忽然一声轻咦道。 莫川注意力全被各种地摊吸引了，闻言抬头四顾环望，好巧不巧，正巧看见同样也发现他的东方婉清！ 第三百四十五章中套 从谭叔叔手里拿到赌石大会的摊位名单之后，东方婉清并没有急着回酒店睡觉，而是沿着街道逛了起来。 虽然一年没来，但是东方婉清对这里依旧记忆如新。 都说女人爱逛街，东方婉清自然也不例外。 别看东方婉清家财万贯，年纪轻轻便拥有东方珠宝百分之五的股份，但是为人可不矫情。对她来说，千万级别珠宝戴得起 ，街边几十块钱的可爱首饰也不会皱眉鄙夷放过。 只要好看的喜欢的，管它多少钱，都能成为她的装饰品。说不准还能碰到令她灵感爆发的民间智慧设计呢！ 所以观澜楼这边的古玩城，基本已经成为她每年赌石大会之前必逛的街道。 果然是不同人看到的景象都不尽相同，在莫川眼中这里就是个古玩街，其他类似手串地摊都是附带性的。而对于东方婉清来说，古玩地摊怕是就是工艺品地摊，那些卖着漂亮小饰品的地摊，才是这里的主流。 不过，不管怎么说，逛得舒心才是王道。 不过，在东方婉清饶了一个小圈，逛到另一个街口的时候，忽然间感觉到有人在看她，等她抬头看去，赫然看到白天在青州国际大酒店门前看到的几个男的。 只是这次只有两三个人。 ‘真是阴魂不散！’东方婉清转过脸去，心中很是无语。 心中虽然无语，但是她并不慌张，更不害怕会不会被就缠上。不是因为青州的治安有多好，而是她本身就不是娇滴滴的女孩子！ 虽然她十五岁才进入跆拳道馆训练，但是重金砸出来的教授效果，可不是一般街头健身兴趣班能比拟的。等闲男子轻易可近不了她的身，更何况每个月她还有特定的瑜伽训练，身体素质可不会因为工作而下降！ 所以东方婉清心中嘀咕一句之后，便转过脸去继续逛她的街，莫川等人也没有贸然走过来纠缠。 “是她！估摸着来逛街的吧！”莫川随口应了一句，目光再次落到地摊上，心思并没有在东方婉清身上过多驻留。 因为他看到一块很有意思的铜镜。 “老板，这块铜镜怎么卖？”莫川指了指摆在摊子中央的一块错金铜镜道。 这铜镜摆放于摊位中央，背面朝外，直径约两扎之长，主体呈金色，背饰三组两两相对连体龙纹，龙纹间配三组纹饰，细看之，一组为身披铠甲提剑握缰的骑士，似与猛虎缠斗；一组为两兽相斗，画风抽象，难辨具体猛兽形象；最后一组则是展翅凤凰。 这些纹饰，猛看似镀金，细看又似金丝压制，看起来很是精致。 “哎，小哥，我这可不是铜镜，我这外面可是镶金的。”摊主一听莫川这话，眼睛一瞪，一脸严肃语气。 “金的？”宇文易一听这话来了兴趣，周围本来就有不少人琢磨着这块铜镜，此时也是凑了过来，寻思着让这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先趟趟雷。 “我看看！”宇文易伸手就要去拿这铜镜，不想摊主一面蒲扇直接拦在他手下。 “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我这铜镜可是镇店之宝，没看摆在正中央吗？所以啊，给看不给摸，毕竟万一磕了碰了，麻烦也说不清不是？”这摊主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模样，满脸褶子，有种以前跑乡下收古玩的老先生感觉，看着还挺慈祥的，就是这话……未免也太不客气了吧？这是做生意的人吗？ “我去，老板啊，你这又不是瓷器玉器还怕跌坏了？再说了，就算跌坏了，我也赔得起，说说，多少钱？”宇文易也狂得很，口气很大。 “瞅你这话说的，只有瓷器玉器才怕跌啊？我这可是金银镶嵌，软得很，跌一下，那就废了！得得得，看你那样也不是买东西的模样，就别消遣我们生意人了！”摊主不悦道。 宇文易来了火气：“哎呦，我说老板你可真会做生意。我咋不是买东西的模样了？难不成我得拎一麻袋钞票过来才有买东西的模样？” “不是这话，得，我告诉你，我这乃是错金银狩猎纹镜，看看这纹饰皆错金丝，就是这猛虎都是错银丝。所以啊，我这镇店之宝少说也得这个数！你寻思寻思能不能接受，不能就别问了，这只能说明跟你没缘。”摊主收拢拇指食指，弹出其他三指。 “三千？”宇文易问道。 “去去去，这么大个金银，镀得也不止三千啊？”摊主脾气看起来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 “三万？还不是？那三十万？我去……”宇文易傻眼了。 在他印象中，地摊上的东西撑死几百块就已经顶天了，怎么也没想到价格竟然开到三十万！这也太夸张了吧？ “所以说你就不是买东西的样子……”摊主直翻白眼。 宇文易听这话顿时火了，正要发火，直接被莫川给拽住了。 “咋了？”宇文易问道，这辛亏是莫川拽他，这要是其他人，怕是能直接翻眼！ 此时，有人已经急不可耐的问了起来：“哎，老板，你这真的是镶金银的？” 这要是真的镶金银的，那造假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啊，毕竟造假也就是为了赚钱，用金银造假这太奢侈了吧？ 这点问话的人能想到，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废话，不信，你自己用指甲掐一下边就知道了。”摊主一脸自信。 然而摊主虽然这么说，仍然没人敢掐，估摸着是怕被讹上。 老板一看众人畏畏缩缩的模样，干脆自己拿起铜镜：“呐，看看这边，光滑吧，看清楚了，我掐了啊……看看，指甲印，这不是金银难不成还是铁的？” 随着摊主亲自在铜镜包金边缘掐了一下，围观的众人顿时炸了，因为只见那光滑的金边上，赫然出现细小的指甲痕迹。 有一名胆大的白色t恤男子直接拿过铜镜查看一番，金银本就生活中比较常见的保值贵金属，对于这种贵金属稍有研究的人都知道特性，所以这查看的人，稍微一辨别，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这铜镜上的金银，纯度看起来非常高啊！ “老板，你这铜镜虽然是镶金的，不过也就这表面薄薄一层，值不了几个钱啊？一口价三万，我这就给你转账！” “老哥你可真会砍价啊？人家是拦腰斩，你是鞋底斩啊？不行不行，我这又不是卖黄金的，我这卖古董的，古董动不动？你瞅瞅这花纹，这是黄金能比得了吗？”摊主道。 就在这时，外围忽然有人喊话起来：“老板五万行不行？” 白t恤男子一听到这话急了：“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懂不懂规矩？我这正在谈着呢，你咋还插口呢？” “什么规矩？现在买东西哪来那么多规矩？出价者高者得之就是规矩！”站在外围那人喊道。 “你你……”白t恤男子鼻子简直都要气歪了。 其实别说古玩这一行，就是交易其他商品的时候，也有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那就是别人看上的东西在谈价的时候，其他人就是再喜欢，也不应该贸然上去报价。 毕竟这不是拍卖行，夺人心爱之物，这不是找结怨吗？ 不过，现在华夏随着经济发展，很多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其实都被破坏的七零八碎，各种所谓“厚黑学”更是甚嚣尘上。在很多人眼中，谁还遵守规矩，捡到钱交给警察叔叔之类的，那就是傻蛋！ 所以喊价竞争，在大多数人眼中那简直不要太正常。 以至于生活富足的人，贸然挤进“金石古玩”这一行，还把这一行当做是菜市场买菜的，无所顾忌。 白t恤男子急了：“我六万！” “不卖不卖，当我是叫花子呢！”摊主直接决绝。 外面那人一边往里挤，一边道：“让让，让让啊，老板我出八万，八万怎么样？够意思了！” 白t恤男子一看到这男子，就被气得老脸涨红：“十万！我出十万！” 围观众人闻言皆一片哗然！ 十万块的，就不提示十万块，就是上万的东西，不管怎么说，也该好好考虑一下吧？这也太不把钱当回事了吧？ “我艹！”那场外竞价的人傻眼了，看着白t恤男子，脸色难看道：“你牛逼，让你了！” 白t恤男子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知道怎么的忽然生出一丝不对劲的感觉。 “十万太少了，最起码得二十万！”摊主开了口。 “不能再加了！”白t恤男子摇头。 老板闻言一脸割肉表情的在那纠结，似乎在踌躇要不要卖！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之前被他嘲讽买不起的年轻人忽然开了口：“别买，兄弟你中套了！都是他自己人，自演自导呢！” 这年轻人的话，令众人大惊！ 众人扭头看去，就看到一脸得意洋洋的宇文易！ 在他旁边莫川一脸无语的一巴掌捂在脑门上： 窝日，别看我，老子不认识这个傻叉！我特么告诉你这是个圈套，是提醒你，不是叫你提醒别人，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第三百四十六章错金银狩猎纹镜 “什么？”白t恤男子一脸愕然的看向宇文易。 地摊摊主更是脸色微微一变：“我说你小子买不起就故意捣乱是不是？”在摊主说这话的时候，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往莫川、宇文易方向挤了过来。 “我买不起？我艹，辛亏你不是在林城说这话，不然我能把你买得裤头都不剩！假货就假货，还尼玛故意刺激我，欲擒故纵呢？”宇文易指着摊主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在林城嚣张惯了的宇文易，估摸着也就只能到港市那些大城市才会稍微收敛点脾气。至于青州？在他眼中恐怕就是乡下，怎么可能会收敛脾气？ 莫川闻言表情无奈的低头数蚂蚁！ 你大爷的，我跟你说啥你咋都往外说呢？我不说了嘛，八成是个套，但没说百分百啊！你妹的，人家这要不是套，咱俩不丢人丢到青州了？ “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爹妈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摊主火了，直接大骂。 “你说谁呢？我爹妈要站在这能吓死你！……哎呦，我艹，你眼瞎啊，踩我！”宇文易毫不胆怯，话还没说完，脚忽然被人踩了一下。 那踩了宇文易的青年，虎背熊腰的一脸凶相道：“你骂谁呢？怎么不说你硌着我了呢？” 说完，这青年就是推搡了宇文易。 宇文易这纨绔子弟哪里是这人对手，直接被推得退后几步，要不是身边都是人，怕是能被直接推跌倒！ 莫川一见这情况，眉头一簇，喊了一声：“老蔡！”说着。一挑下巴。 老蔡一直站在旁边保护莫川呢，闻言心领神会的狞笑一声，一把拨开眼前的人群，直接冲那青年而去！ 那青年早就注意到宇文易的同伙莫川等人，心中早有防备，看到蔡云龙冲过来，想也想一拳头直接捣了过去！ 怎料，啪的一声，蔡云龙一把抓住他的拳头！往后猛地一拽，那青年顿时一个踉跄跌向老蔡！ 蔡云龙提起膝盖，对准对方肚皮就是一下，顿时这青年刚刚到老蔡跟前，就瞬间被捣飞了出去，愣是撞到两个人，疼得捂着肚子直嚎，半天爬不起来。 其时，又有两人连借口都不找了，直接冲向蔡云龙，不过他们哪里会是蔡云龙对手？ 蔡云龙直接一力降十会，砰砰两声，这俩人顿时又飞了出去！ 摊主一看到这场面脸色一变：“打人啦！打人啦！快报警啊！” 然而他干嚎了半天，四周散开的围观群众，愣是没人报警，更没人离开，一个个看戏似的看过来，搞得摊主动物园里的猴子一般。 尼玛，在这信任缺失的年代，倒地老人都没人敢扶的，谁傻逼啊报警？谁看不出来，这冲突里面的猫腻？ 摊主喊了两嗓子，也就讪讪不喊了，太尼玛尴尬了。 而此时宇文易正冲到刚刚推搡他的青年跟前，一脚踹在对方身上，咒骂道：“操你大爷的，敢打我，有种你再起来打啊！麻痹的，这要是在林城，老子让你横着出城！” “好了！”莫川喊了一句，他有点担心宇文易没轻没重的打死人。 宇文易恋恋不舍的再踹了一脚，这才退开，眼神瞥了一眼蔡云龙，心中直呼牛逼，难怪大哥来青州还带着呢！ 此时这边的冲突，早就令四周围观的游客散开。不过国人爱看热闹的尿性，倒是无一人散开，反倒人数又多了几倍，里一圈，外一圈，将这里围得结结实实！ “老板，这是你的人吧？”莫川站了出来。 摊主脸色有些难堪：“你们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古玩市场，随便砸坏了几件东西，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莫川撇了撇嘴，随手捡起他地摊上一件瓷器，随手往地上一丢，啪啦一声碎了！ “你你……我那可值十万块！”摊主眼珠子瞪得贼圆。 宇文易也是一脸目瞪口呆，我艹，有种碰瓷就是故意撞人砸碎瓷器讹诈，大哥你倒牛逼，直接摔，就不怕被讹诈？ “十万块？十块钱还差不多吧？”莫川撇嘴冷笑，随手捡起一块瓷片道：“这种一眼假的瓷器，我都懒得鉴定，看这釉色，连景德镇烧得瓷器都不如，八成是哪个小瓷窑定做的吧？” “你放屁！”摊主大骂，不想蔡云龙猛然往前走两步，直接吓得他乖乖闭上嘴巴。 莫川懒得跟这种人置气，随意捡起那铜镜道：“我兄弟说你设套诳人，这的确是我兄弟不对，坏了规矩……” “哎，我……”宇文易瞪眼。 莫川抬起手压了压，宇文易见状到底没说话，他不憨不傻，今天要不是莫川跟过来，他怕是真有可能被人揍了。 “不过，我兄弟虽然不对，但是那也是因为你拿我兄弟设套诳人在先！那我兄弟点破你，那也是你罪有应得！”莫川这一句巧，立马占据道德顶端。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诳人了？”摊主恼火之极，偏偏那个超能打的青年站在旁边，愣是令他不敢撸袖子。 “这拿这一眼假的铜镜来忽悠我兄弟，还不是诳人？” “你瞎说……” “不承认？”莫川抢先道：“行，那我让你心服口服！” “远的不说，咱先说这铜镜历史，看着铜镜花纹样式，应该是春秋战国之物。这年代的东西，会这般光滑？好吧，这铜镜是有点铜锈，表面还压了金丝银丝，不上锈。不过，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啊？这做旧也太浅尝辄止了吧？害怕别人认不出你这是金丝银丝？” “还有啊，瞅瞅你铜镜做的，光滑圆溜，这是古人能做出来的吗？知道古人是怎么做青铜器的吗？近的先不说，就说这春秋战国高古时期的青铜器，那大多都是由陶范法制作而成，知道什么是陶范法么？” “逃犯法？我艹，难不成古代青铜器都是抓逃犯来制作的”围观中某吃瓜群众懵逼了，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莫川闻言一脸无语：“不是犯罪的逃犯，是陶器的陶，范文的范。”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长见识了！兄弟你继续。” 莫川道：“所谓陶范法，就是用陶土做出若干范块，铸造时将这些范块合拢组成模具，灌入铜汁，待冷却自然就形成铜器，所以那时候的青铜器在范块接口处都会留下线痕迹。那时候金属可是贵重物品，所以铸造者可还没有打磨这些接口的习惯，正因此那时候大多数青铜器接口线痕都极为明显，便是少有打磨之物，仔细观察也能看到线痕。” “然而仿造的青铜器可就不一样了，为了方便，多半都是用失腊铸造法为主，这种铸造法用的那是整个模具，所以器物表面极为光滑，就比如我手中这铜镜。” “你这是放屁！女人用的东西怎么不打磨光滑点？”摊主大怒。 莫川闻言微微一笑，根本懒得反驳。这要是搁在以前莫川或许还会反驳几句。现在嘛，境界高了，跟这种没理也能抢三分理的人来说，说的越多，越有可能被拖进泥潭中，纠缠不清。 “哎呀，小哥是做什么的？看起来很专业啊？”一名老头子感叹道。 说起来，这围观人群中，怕是有一半都是退休老头。退休嘛，没啥事，时间多，身上还有退休金兜底，过来淘淘小物件，吹吹牛逼，已经是不少退休老头的生活常态。 莫川没开口，宇文易倒是一脸得意洋洋的开口介绍起来。 第三百四十七章赝品 宇文易一脸傲然的介绍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位是我大哥，乃是古玩鉴定协会的正式成员之一，通瑞典当的金牌古玩鉴宝师，出道至今还没走过眼呢！” 尼玛，这牛逼有点吹大了，听得莫川都有点害臊。 “哎呀，感情小哥是这一行的专家啊！年纪轻轻就如此厉害，不简单啊！年轻人快跟我们多说说，正好给我们学习学习！”这老头子倒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人家这般客气，莫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客气道：“老先生过奖了，古玩这行博大精深，一时半会可说不清。这样吧，我就再说说这铜镜。” “好好好！”老先生连连点头。 “之前我说的铸造工艺判断法虽然不敢百分百保证，但是准确率还是非常高的。因为陶范法制作工艺比较复杂，一般作伪之人可没有这个耐心，所以看接口线绝对是个好方法。当然了，接口线可不能作为青铜器唯一凭证，毕竟一般作伪者可能会粗制滥造，但是架不住高手制作啊？” “所以除了这个一眼定真假的辨别方法之外，青铜器辨别还有从重量、嗅觉、声音、锈色四个方面来辨别。比如这重量，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表比商周器要轻薄得多，所以如果重量相反那就得值得掂量掂量……” “其次这嗅觉，作假的铜器能够闻到酸味乃至明显的化工味道，这是人工腐蚀上锈的痕迹。当然了，也会有一些高手直接把铜器埋在粪坑里，模仿出土物的尸臭味，掩盖作假的酸味，所以这点还得根据当时情况来判定。” “譬如我曾经见过一件‘铍’的武器，没听说过这凶器吧？就是类似于剑却长而大的武器，《说文》曾载：‘铍，大钺也。’话说这件‘铍’也是春秋战国之物，制作相当精良，历经千年而不锈，可谓精品！” 莫川回忆起当初鉴定的那件满脸感叹：“可惜那物品主人真是个……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祖传的宝贝，落到他手里，竟然觉得太新，自己拿什么盐酸还是硫酸擦了擦，制作锈色……” 说到这，不需要莫川多言，四周游客皆一片愕然惋惜还有嘲讽的表情。 “后来呢？”有人追问。 莫川道：“东西是真的，当然收了，可是因为被人为毁坏了一部分，且难以修复，所以价值低了不少。我说这个例子意思就是说，古玩鉴定千万不要墨守成规，有酸味不一定都是作伪铜器。” “原来如此，受教了！” “英雄出少年啊，小伙子厉害！”周围人群出现赞叹之声，以至于出现不伦不类的赞叹之声。 莫川抱拳道：“过奖过奖！” “至于这声音、锈色，那学问可就大了……” 此时的莫川侃侃而谈，眼中释放出强烈的自信。他可不是吴下阿蒙，通瑞典当绝对是他鉴宝生涯中最重要的一段经历。这段经历，将他死学硬背而来古玩知识，通过天眼神通彻底实践融合，令他古玩鉴定可谓再上一个台阶！ 而且接触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案例，也令他在鉴定这一行有话可说，有理敢说！ “除了从重量、嗅觉、声音、锈色四个方面来鉴定之外，还有其他诸多细节也能提供辨别依据，比如这花纹！”莫川摇了摇手中的铜镜。 “花纹的样式及制作工艺都能作为判断依据，这点可不好纸上谈兵，还是举实例较好。比如这枚错金银狩猎纹镜。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件‘苏州造’仿品。” “提起这‘苏州造’，就不得不提一下古铜器作假流派。咱们华夏古铜器作假流派众多，但是其中最著名的有‘苏州造’、‘潍县造’、‘西安造’、‘北京造’这四个地方最为厉害，堪称四大门派” “这其中‘苏州造’用材最好，很多时候为了使铜器发亮见银白色，甚至不惜在冶铜时加入白银，可谓不惜代价！而且苏州造还有一个特点，那便是擅长仿造商朝西周铜器，不管是生坑还是熟坑，刻工都极为精细，可谓以假乱真。” “不过，这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之所以说着铜器一眼假，除了胎体冶炼外，其次就是这错金银纹路。要知道错金银工艺精工细作，难度极大，其成品堪称我国古铜镜工艺的巅峰精品。如此精品，自然十分少见！” “这等国宝，竟然只卖三十万？呵呵，老板您可真体贴，知道我们出门带钱都不多。”莫川说了个冷笑话，引得不少人露出笑容。 “刚刚那只是个笑话！我之所以说这错金花纹一眼假，是因为它乃是假器做假纹，也就是说花纹乃是后刻而上。要知道真品花纹乃是一体浇筑，所以不管作假者是增刻、改刻乃至后刻，都会破坏器具本身表层和地子，使得花纹处色泽明显与周围不一致，这点只需要仔细观察便可看出。” “另外作假者很多时候也对纹饰规矩把握不准，混淆主纹与地纹。比如我手里这铜镜兽纹卷角实际上应该与地纹如同同心圆一般连接起来，看看这里……别说连接了，到接口处直接模糊的断开。这个细节不必说，一眼便知是假的。” 莫川又道：“青铜器在古代可是奢侈品，这等奢侈品怎么可能会忽略如此细节？” “还有这说法？哎呀真是长见识了！厉害厉害！” “可不是，我在古玩市场逛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这般详细解说特征，佩服佩服！！”围观众人纷纷不吝赞美之言。 莫川闻言微微一笑，心中多少有些得意道：“除了这些青铜器辨别还有一些细节，不过，对于这件铜器来说，能辨别到这一步，真假已经很明显了。具体细节，还得特物特看。” “这还不明显，那啥是明显的？” “就是就是。” “嘿，老板啊，我说你可真够舍得成本的啊，竟然舍得用黄金造假！”有人看向摊主。 可不是，这铜镜之前就吸引不少人注意，就是因为上面的大片金色，实在是太扎眼了。再加上利用人以为作假者舍不得使用“金银”的心理，到时候只要稍加刺激，怕是就会令人乱了理智，一时冲动买了下来。 又有围观的人道：“这哪里花费了什么成本？我看这就是造假者不忍腐蚀做旧黄金吧？还是说，这是防着被人识破，再把黄金扣下降低损失？” 有人不赞同，发表意见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复杂，我看啊，这本来就是件现代工艺品，是老板你买来故意做旧诈骗的吧？” “有道理有道理！”众人附和。 此时老板脸都要绿了，被莫川这一番头头是道的品评，他这就是真的怕也没人相信了！ 摊主一脸冤枉表情：“真是赝品？哎呦，你们可冤枉我了，我这铜镜也是我花了二十万收来的呀，我……我也是被人蒙骗的啊我……” “你就吹吧！”围观的人笑道。 “真的，我在这摆摊也好几年了吧，怎么会骗你们？我也是看上面是黄金的，估摸着肯定假不了，才收下的，谁知道竟然假的，我就是想赚个差价而已，哎呀，我可亏大发了！”摊主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摊主的表情，令周围人生出迟疑之心。 “我去，不会真的是不知道吧？”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宇文易更是看向莫川道：“大哥，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此时莫川俨然已经在人群中积累出一定的声望，众人闻言皆看了过来，等着莫川判断。 此时摊主亦下示意看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紧张。 第三百四十八章英文青花瓷 莫川闻言瞥了一眼摊主道：“也有可能，古玩嘛，讲究的就是一个玩字，大家互相交流，以物换物，各取自己喜爱的物件，不小心打眼那是常有之事。” 摊主闻言大喜，表情却一脸愁苦：“是啊，是啊！我确实是被别人坑了啊！”说这话的时，心中却暗中松了一口气，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是挺会做人。辛亏他没有一口咬定他是骗子，反而替他开脱几句。不然他刘听涛的名声算是臭了，以后这摊子怕是摆不成了。 如果要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让这个混蛋小子好过。 “这瓷器价格怎么算？”莫川指着满地碎瓷器。 “你这是……”摊主疑惑。 “我这人脾气冲了些，摔你瓷器当然要赔钱。” 摊主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算了算了！” 他哪里还敢要钱，万一再激怒这小子，他声誉岂不是要完蛋？ “真不要？” “不用不用。” “行，宇文易咱们走吧！”莫川道。 宇文易一脸不甘：“啊，大哥咱们就这么走了？” “你还想干啥？走啊！”莫川瞪眼。 “哦哦！走走走！”宇文易一脸无语。 有人看到莫川要走，连忙道：“哎，小哥有没有空啊，我也有一件铜器帮我掌掌眼呗！” “小哥懂不懂瓷器，我也有一件瓷器，不如帮我看看。”一群人见到莫川鉴定的头头是道，自然也想让他给自己的东西品鉴品鉴。 莫川抱拳：“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笑话，老子跟你们萍水相逢，为啥给你们鉴定？万一你们手里的是赝品，老子点破，怕是还怪老子年轻眼皮薄呢！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鬼才做。 心中虽然这么想着，莫川口头上还是客气的推辞掉，赶紧带着宇文易挤出人海，消失在热闹非凡的摊位集中区深处。 等到身边再也无人相识之后，宇文易凑过来道：“大哥，那摊主真不知道他那铜镜是假的？” “知道。”莫川道。 “啊？那他既然知道，你咋还说那话？”宇文易一脸惊讶。 莫川站住脚步道：“我说你是真笨还是装蠢啊？我点破他是骗子除了结了一个仇家，我能有什么好处？别忘了，这里可是青州，强龙压不倒地头蛇的道理还用我多说？” 宇文易反驳道：“就他那怂样，怕啥？” 莫川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怂？你看他哪里怂了？摆个摊子还有三四个打手捧哏在一旁伺候着，这在你眼中是怂？我告诉你，你看到他怂，那是因为老蔡把他们的人揍疼了，不然他能老实的听我在那巴拉巴拉的吹牛？” 说到这，莫川摇了摇头。宇文易讲义气是讲义气，但是为人处事比他这急脾气还不如，跟他能当朋友兄弟，但是千万不要共事，不然能被坑死。 宇文易愣住了，心中忽然有种难言的震动。 在他眼中，大哥敢弄死金家常家，那绝对不是怕事之人。然而今天大哥的这番言论，令他忽然明白些了什么。林城第一纨绔，第一次罕见的反思起自己以前的言行。 莫川走了几乎，忽然发现宇文易没跟上，转头一看才注意到宇文易在发愣，不禁喊道：“嘿！愣什么，跟上啊！” “哎，来了！”宇文易道了一声，连忙追了上来。 “大哥，谢谢！”宇文易郑重的道，听不进父亲、老师、长辈肺腑之言的宇文易，竟然听进去同辈兄弟的话，不得不令人感叹。 正所谓：与凤同飞出俊鸟,与虎同眠无善兽。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 都说环境影响人，这话果然不假！ “谢啥？”莫川没听懂。 “没啥！”宇文易摇了摇头。 莫川笑了笑，不再说话，眼神再次落到道路两边地摊上。 刚刚那件春秋战国错金银狩猎纹镜，若是当做古董自然破绽百出。但是若以现代工艺品来欣赏，还是很有价值的，至少摆在家里绝对不会丢面子。 本来莫川还想买下来把玩把玩来着，可惜了…… 宇文易看着莫川兴致勃勃的扫着四周的地摊，一脸好奇道：“大哥，你这鉴定的本事是怎么学来的？” “多读书，多把玩，不懂也有三分眼力劲儿。”莫川随口道，他总不能说，老子这是靠开天眼作弊而来的？ 不过，现在即便是关闭莫川的天眼神通，莫川也有几分鉴定本事。因为之前他过目不忘的读的书籍，以及通瑞典当的经手量，已经足以令他面对常见古玩。 宇文易点了点头，又问道：“大哥，那你看着这里能有真品吗？” “不好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是现代工艺品，但是不能排除没有真品。若是能碰到，这就是缘分，若是再能低价捡漏，这成就感，绝对回味无穷啊！”莫川感慨道。 “怪不得我徐大伯，那么喜欢逛街瞎溜达呢！”宇文易点了点头，跟在旁边假模假样的打量起来，心中罕见没有生出烦躁的情绪。 你别说，如果没有目的性的闲逛，这边地摊商品种类的丰富性，还真的容易让人流连忘返。若是不在乎得失，随手淘几个小物件摆在家里，未尝不是一件娴雅之事。 倒是蔡云龙跟在后面，感慨万千，他这个老大，性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别看老大说什么强龙压不倒地头蛇，他可知道老大估摸着最多是怕麻烦罢了，真要有事谁能压倒他老大？ 现在能威胁他跟老大的，大概也只有热武器！他还记得当初在那座古墓里，老大可是获得一把手枪，也不知道这枪被老大藏哪了！ 在蔡云龙走神之际，莫川忽然弯腰道：“老板，这茶壶怎卖？（老板这茶壶多少钱？）” 在莫川开口之时，旁边赫然同时响起一名女子声音。 莫川诧异的抬头看去，神色一愣，同时开口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见到的珠宝女商人！ 东方婉清也是一脸惊讶的抬起头来，等她看到是莫川时脸色顿时微微一变，这混蛋不会真的跟踪她吧？还是故意跟在她跟前，巧借这种手段跟她搭讪？ 这次摊主是个老头子，闻言看了看莫川和旁边贼漂亮的小姑娘，笑眯眯的道：“不贵，只要一百二十块！” “我要了！”东方婉清想了不想的道。 这茶壶约儿童一肘高，肚大，口成花瓣状，握柄纤细，乃是青花瓷材质，壶周遍饰花卉叶簇装饰，正中还印有一串英文，看起来就是件现代工艺品。 好在这茶壶制作颇为精细，造型典雅，搁在超市里，标价怕是能上两百，这里只卖一百多，算是很不错的商品。 “哎，等等。姑娘，我看这茶壶挺漂亮的，让给我怎么样？”莫川道。 尼玛，这一句话瞬间破了东方婉清的猜测，这哪里是借此搭讪，这分明就是巧合撞上了而已。 “不让！这么秀气的茶壶，你一个大男人要它干嘛？”东方婉清道，她逛了一圈，好容易碰到喜欢的东西，哪里会让？ 此时宇文易也一脸懵逼的看着莫川，这上面一串英文的，一看就是赝品啊，大哥咋想起来买这玩意？ “秀气归它秀气，这青花瓷材质不错，我这人喜欢收集这些东西，让我好了！”莫川又道。 “不让！” 莫川不说话，对摊主道：“我两百！” “你……”东方婉清简直要炸毛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这是恶意竞争！” 莫川挠了挠后脑勺：“我咋恶意竞争了？东西是咱俩同时发现的，我自然有出价权利。”心中却在思索着，这姑娘尼玛五色财气也太旺了吧？这尼玛绝对不是一般富贵之家啊，那到底还要不要得罪她？ 还是把这件英国古董让给她？ 没错，能入莫川法眼，这看似赝品的青花瓷其实实乃古董！只不过它不是华夏古董，而是英国国力最鼎盛“日不落帝国”时期的古董！ “我五百！”东方婉清炸毛了！ “一千！” 东方婉清恨不得掐死莫川：“你……我两千！” 此时的喊价，直接令摊主傻眼了！ 四周不少游客，也是一脸震惊的看过来。好巧不巧的是，一名听过莫川品评那面战国铜镜的游客也在其中，见到这一幕惊讶道：“哎呀，难不成出现宝贝了？” “出现了宝贝了？啥意思？” “不会是出现真古董了吧！” “哎呀，你不认识他？哎呦，我告诉你，这位小哥可是个古玩鉴定协会会员，可厉害了，刚刚鉴定了一面铜镜，可是口若悬河，厉害得不得了！” “我艹，真的假的？” “废话，我跟你说……”这游客激动地跟自己鉴定古董似的，老脸涨红，唾沫横飞的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四周游客眼睛直冒绿光。 有人立马反应过来：“哎呀，如果他是高手的话，还能令他竞价的东西，岂不是真的古董？” “对呀？！” 不过这人对话还没落，就有人哈哈笑了起来：“噗嗤……哈哈，大伯你开玩笑的吧？你看看他们争的是什么……那茶壶上面还有英文呢，会是古董？” 可不是，众人定睛往地摊上一看：“我去，还真有英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维多利亚女王 得，青花瓷器上出现英文，别的啥也不用说了，这绝逼就是赝品啊！ “我看看，还真是英文啊！” “还真是赝品啊！” “嗨，这连赝品都谈不上，哪个赝品会故意印英文，我看这就是现代工艺品吧？” “是啊！” “哎，刚刚你不是说他特厉害么？怎么……他反而跟人竞争起这瓷壶了？不会是套中套，故意表现勾你们跟着竞价吧？” “你怎么把人心想这么坏呢？” “我咋坏了？我这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摊主也看到众人讨论，也急了：“我这本来就不是古董，我也没把这当古董卖啊，这就是我零零碎碎批发采购的瓷器！” “得，听到没，老板都说了，这不是古董。”有人道。 “也是，总不能因为这是古玩城，就把里面的东西都当古董吧？那头我还看到一个祖传贴膜呢？” “哈哈哈……”众人大笑。 “嚯，别瞎猜了，我看这两位是在斗气呢！”有人一锤定音。 “看这郎才女貌的，说不准人家就是小情侣斗气呢！” 正跟莫川竞价的东方婉清自然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其他的还好些，最后几句话直接把她惹毛了！ “谁跟他是小情侣？你们怎么说话的？有你们这样侮辱女生清白的吗？”东方婉清这一句话，立马令不少跟笑的人不好意思再笑了。 难不成真不是小情侣？这要不是小情侣，这男的跟人家一个女孩子抢东西，这未免也太掉份了吧？ 东方婉清瞪着眼睛盯着莫川，眼中满是杀气：“我告诉你，你死定了！我出五千！” “六千！”莫川淡然道。 “你行！记住了，老娘叫东方婉清，你等着，别让我查出你是谁！”东方婉清气鼓鼓的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莫川道。 东方婉清刷的站住脚步，回头看着莫川，心中的杀气怕是能把莫川碎尸万段！ “老蔡，付钱！”莫川一歪头，示意蔡云龙。 蔡云龙闻言赶紧掏出皮夹子，掏出一沓现金，手速极快的，哗哗哗，三下五除二点出六千块，交给摊主！ 摊主一脸踌躇的接过钱，表情又喜又纠结，实在是这笔意外之财太他娘的意外了！这钱拿着好吗？可是不拿或者收少了，岂不是对不起人家小姑娘？ ‘算了，咱是生意人，纠结那么多干嘛？’摊主这么自我安慰着，心安理得的拿着钱。毕竟这社会，钱才是老大。 “老板，这青花瓷咱们算是交易完成了啊？”莫川问道。 “嗯，对交易完成了。哦，对了你要不要袋子，我这有纸袋子。”摊主连忙点头道，赶紧送过来一个纸袋子。 莫川接过袋子再道：“确定交易完成了？” “确定确定！”摊主心中直嘀咕，这年轻人咋老问这问题呢？！ 而东方婉清简直烦躁的不行道：“有屁快放，少在我面前嘚瑟！” 莫川将青花瓷壶在面前把玩一番，递了过去道：“东方婉清？挺美的名字，我叫莫川，呐，这青花瓷送你了！” “啊？！送我？”东方婉清愕然。 宇文易：“我艹……” 刚收起钱包的蔡云龙一脸无语：‘我擦，感情这争了半天，是故意送钱给摊主的？’ 周围围观的群众也傻眼了！我嘞个去，这啥意思？争了半天难不成还是买给人家小姑娘的？这不是给人家老板送钱么？ 东方婉清双手背在后面：“你……你什么意思？” 莫川微笑道：“姑娘英气逼人，一看就是巾帼不让须眉！所以我刚看到这件纪念维多利亚女王登基的茶壶，就准备买下来送给你，毕竟您的气质也只有维多利亚时代之物才称得上！” 啥？维多利亚时代？ 众人懵逼了！ 东方婉清文化水平很高，自然知道维多利亚是谁！但是即便是知道她还是蒙住了：“什么意思？” “姑娘看看这句英文是什么意思？”莫川道。 “victoria was cheered！欢呼维多利亚登基！”东方婉清下意识念了出来，念完之后表情更加懵逼，但是心中的怒火却悄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被怒气激起的咚咚直跳心脏却再也没平息下来。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英国罗威史托福窑于1837年烧制的瓷器，目的就是纪念维多利亚女王登基！所以我觉得这件青花瓷很符合你的气质，收下吧！”莫川道。 东方婉清水灵大眼睛瞬间瞪圆！ 周围围观的游客更是瞬间懵逼：“我艹，他刚刚说什么？1837年的瓷器？英国人烧的？” “我艹，1837年，这岂不是类似清朝古董？” “我知道维多利亚女王，就是她登基三年后入侵清朝！不过不得不承认，英国就是在她手中才登顶世界之巅，成就日不落帝国！而她统治的年代，也号称维多利亚时代！”一名懂历史的观众，一脸得意而傲然道！ “这岂不是说，这青花瓷非常有纪念意义？” “废话，肯定很有纪念意义！” “窝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英国还会烧制青花瓷？” “嘿嘿，小伙子这就是你不懂了吧？实际上现在烧制瓷器最好的国家，其实都不是华夏，而是德国、日本！其次才排到咱们。唉，可恨啊！中国虽然被称为瓷国，可实际上现在最好的瓷器却不是产自我们，丢人啊！”有人感慨道。 不管此时众人如何议论，如何讨论维多利亚女王对华夏的征服，换个角度来看，都不可否认维多利亚女王的厉害！ 如此这个带着她故事的瓷器，价值岂会低？ “你……你……”东方婉清第一次觉得舌头是那么不听话，满肚子疑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是想问为什么还跟你竞价是吗？”莫川问道。 “没错！”东方婉清点了点头，终于缓过一口气来。 “我花钱买和你花钱买，意义自然不一样！”莫川道：“呐，收下吧，罗威史托福窑是英国历史上仿制我国青花瓷最厉害的瓷窑之一，这件瓷器不提维多利亚女王这份历史厚重感，本身也极具欣赏价值！当然了，我的鉴定不一定百分百准确，如果有误，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东方婉清下意识的接住这瓷器，在触碰到瓷器的瞬间，自然而然也触碰到莫川的大手。一时间，瓷器的细腻冰凉点缀着莫川手掌的温热，令她心跳越发停止不住，咚咚咚得令人心慌。 “相见即是缘分！赌石大会我们再见！”莫川微笑道。 说完转身分开人流，大步流星而去。 宇文易快步追上莫川，挑起大拇指，低声道：“大哥，你可真牛逼，太会泡妞呢!” “低调！”莫川一脸得意洋洋，心中却嚎啕大哭：‘我擦，老子捡个漏子容易嘛？好容易在青州捡个漏子，还是外国极品货，竟然……竟然……哎，我艹，莫川啊莫川，人家又不是林城的，这般结善缘有用吗？！’ 其时，莫川心中的小恶魔飞了出来：‘拉倒吧你，还结善缘，你这是看人家长得漂亮，下半身思考了吧？’ 第三百五十章人皆有志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一点钟。 这出去一趟，除了送出去的那件维多利亚时代的青花瓷壶外，莫川手里还多了几枚民国大洋，品相十分不错，虽然值不了几个钱谈不上捡漏，好歹也算是纪念品。 说起来，古玩这一行很多新手的入手的第一件真品，大概就是这钱币类古董！原因无他，便宜，真品多。 严格说起来，莫川入手的第一件真品，也是钱币类，正是在银行算命摊前买的三枚铜钱！ 当时莫川才疏学浅，愣是没看出来那三枚是什么铜钱，后来经过在通瑞典当的工作及学习，莫川对于那三枚铜钱，总算有了判断！ 如果莫川没猜错的话，那三枚铜钱应该是五代十国期间，北汉英武帝年间发行的“广运通宝”！ 说起来，五代十国绝对是华夏历史上极为特殊的一个年代。说是国，其实不过是诸侯割据，对外称帝而已。可以说，很多国家甚至穷到根本没有财力及必要去发行货币，其中就有北汉这个颇具争议的割据势力。 因为至今尚未有出土文物支撑北汉发行过货币的证据，以至于现在学者根本不承认“广运通宝”的存在。而另有一些炒作钱币者，则故意私铸及做旧这些稀有很可能没有的货币，试图混淆视线，以此牟利！ 所以钱币市场上对“广运通宝”呈两个极端，一个极端完全嗤之以鼻，送人都不要。另一个极端，则当成宝贝，少数人在那炒币，等待有一天出土“广运通宝”证明这个钱币确实存在，从而大赚一笔！ 所以莫川在猜测出手里那三枚铜钱之后，就没有公开过，更没有与其他人说过。 毕竟这种学术界都争议的东西，他那就算是真的，如何证明？最重要的是，莫川的薄名，还支撑不起这样的声誉加身之冲击。 所以莫川需要变得足够强大！更加强大！ 现代这社会变强大，最基础的东西便是钱！所以这次青州赌石大会是个机会。 ……就在莫川洗漱完毕，准备睡觉的时候，隔壁宇文易却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 “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宇文易父亲传来的话语很冰冷。 “我洗澡的，总不能湿淋淋的跑出来吧？”宇文易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道。 “不想接我电话就直说，找什么借口？你什么时候这个点准备睡觉？哪次问你，都是一堆的理由！你个兔崽子是不是要气死我？！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出城了？”宇文易父亲突然大怒道。 宇文易被父亲突兀的责骂骂懵了，他有些不明白父亲怎么会突然生气。 “……是出城了。” “去哪了？” “青……青州！” 宇文易父亲闻言更是恼火：“什么？青州？林城女人玩腻了，跑去青州玩？小易啊小易，我说你什么时候能长大点？今天要不是你张叔，我都不知道你又跑出去了！” 宇文易想开口辩解几句：“我……” 宇文易话还没出口，就被截断：“别跟我说交朋友，你那一帮狐朋狗友，有几个能成事的？别拿莫川当挡箭牌，那小子一两年时间坐拥上亿资产，金家常家他都敢挑衅，他会看上你？ 我看他就是拿你当枪使！我让你跟他多接触，是摸一摸人家路子，学习人家优点，你呢，眼里看到的全是玩！你多大了，三岁小孩子吗，就知道玩？” “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除了花钱你还知道干什么？……” “……你张叔给你介绍一门亲事，赶紧给我回来相亲！相完给我去公司上班，什么都不会就从扫地开始……” “我不要相亲！”宇文易忽然鼓起勇气吼道，拿着手机的他，浑身微微颤抖。 “不相亲？不相亲你想干啥？继续玩？行啊，有种你从外面别出来，别问我和你妈伸手要钱，也别指望你妈会给钱，她的账户我全他妈冻结！”宇文易父亲怒喊一声，啪的挂断电话，电话挂断前还能听到他在电话中大吼：‘你看看小易被你宠得简直无法……滴……’ 耳根子陡然静下来的宇文易，脸上涌出一片潮红，手机屏幕被捏得泛起一圈圈彩虹。 他父亲以前虽然也骂过他，但是很少像今天这般凌厉而莫名其妙，尤其是今天的几句话，犹如针一般刺入宇文易的心中，令他感觉很难受。 于是素来吃好睡好玩好的宇文易失眠了，半个小时后，他手机又响了，是母亲的电话。 “喂，睡了吗？” “没！” “唉，生你爸气呢？你啊别往心里去，你爸这是喝多了……” 宇文易对他爸和他妈完全就是两个态度：“他喝多了就能拿我撒火！？” 这次宇文易母亲罕见没有顺着他话，反而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也别怪你爸，今天你爸跟几个合作伙伴一起喝酒，喝着喝着就聊起孩子，不是你爸说你，人家那孩子一个个毕业又是创业，又是帮家里做生意，各个看起来都不错，就是你……让你爸根本抬不起那张老脸，你能怪你爸说你？” “你那帮朋友里面，除了那个莫川，有几个出息的？一个个还不是花家里的钱在外面花天酒地？妈说这话不是说不给你花钱，妈的意思是，希望你能上进？你懂吗？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考虑人生大事了。听话啊，散散心早点回来。” 这通电话宇文易母亲跟宇文易说了很久，大抵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以前宇文易一听到这些事就觉得烦，根本就不想搭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听进去了，虽然一通电话他几乎没说一句话。 挂了电话之后，宇文易失眠了。 他想了很多，想了他的家庭，他的生活，他的朋友，甚至罕见的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想了被父母提到、也是他最为敬重的莫川大哥。 夜，渐深。 翌日，莫川早早起来，正准备上网查查资料，醒醒胃再去吃早饭的时候，宇文易突然过来拜访。 莫川开门，看到宇文易瞪着一双黑眼圈，一脸诧异的道：“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不会是一宿没睡吧？” “是啊，一宿没睡。”宇文易沙哑着嗓音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包间单人沙发上。 “又咋了？孟长星又给你摆脸色了？”莫川闲散的一屁股坐在电脑桌前，电脑页面上正展示着各种翡翠切面。 宇文易看了一眼那电脑页面，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赌石赌石！他们过来那是真的来“赌”的。而他大哥呢，大清早起来，竟然在翻看这些资料，要不是他一夜没睡，罕见大清早过来拜访，谁会知道？ “没，家里有点事。”宇文易道。 莫川转过脸来：“家里事？严重么？要兄弟帮忙吗？” “嗐，没啥要紧事，逼我相亲的。” “我去，就这事啊！多好的事情啊！去相啊，万一碰到一世姻缘呢！”莫川鼓励道。 宇文易道：“切，你还相信这个？” “当然相信啊，没听说过牧师落水淹死的故事？” “啥？” “没听说过？就是说一个牧师落水了，有人划船来救他，他不爬上去，说上帝会救他。随后又有人开着直升机来救他，他还是不上去，说上帝会救他。最后他自然被淹死了，到了天堂，他怒气冲冲的问上帝，你为啥不来救我？上帝说，我他妈派了那么多人去救你，你特么一个都不上去，淹死也活该！” 莫川摊开手，耸了耸肩道：“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这样。” 宇文易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道：“你可真不会讲故事！” 莫川撇了撇嘴，算是默认。 “不过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了……大哥，我想做点生意，自己创业。”宇文易忽然道。 “哈？”莫川一脸惊讶，说着抬头看了看窗户外的朝阳道：“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 宇文易神色异常认真道：“大哥！我是认真的，我昨晚想了一宿，我不想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生活，我不想别人提起我名字的时候，带上一句‘这是宇文浩义的儿子’。” “好吧，那你想做什么？”莫川问道，心中却思量着：‘难得这小子转性，若是真有这心，老子大不了就用青乌术帮他占卜一下前景！宇文家那么有钱，背后还有老爸帮衬着，想来只要他不是太浑，赚些零花钱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这个我还没想到，不过，我已经有了一点想法，还得需要再好好考虑考虑一下，就是……” 莫川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窗外，确定太阳没从西边出来之后才道：“就是什么？” “就是……没钱！你能投资我一笔么？当然，我给你大股东！” 莫川一脸目瞪口呆：“我勒个去，你妹的，你蒙我啊？你会没钱？” 第三百五十一章磨刀不误砍柴工 宇文易好说歹说，才让莫川勉强相信他没钱的事实。 不，应该说，开个饭店旅店的钱对于宇文易来说还是有的。只是对于宇文易这种土豪来说，这样的生意他显然看不上眼。 “你想一开始就玩大的？”莫川道。 宇文易郑重点头：“没错！” 莫川闻言直接躺在椅子上：“你打算做多大的生意？算了，就说你需要多少钱吧？”莫川问这话的时候，眼神深处闪过一抹失望。 这个宇文易难不成是被家里骂急了，急着证明自己吧？问题是你一个纨绔子弟，恐怕连班都没上过，有什么本事做生意？谁敢信你能做成生意？给你投钱，这不是找坑么？ “至少五千万！”宇文易道。 莫川抬眼看了一眼宇文易，心中苦笑，这话怎么听着有种不知道钱咋来的感觉？ “我的公司账面流动资金恐怕都不足一千万，五千万？有些棘手啊！”莫川道。 宇文易不吱声，他第一次体会到金钱的压迫感。 “先别急，你先把创业项目计划拿出来再说，只要项目好，还怕筹不到钱？”莫川拍了拍宇文易的肩膀道。 宇文易点了点头，没吱声。 “还没吃早饭吧？走，一起吃早饭去！”莫川招呼道，心中却思量着，让他现在掏出五千万确实强人所难。不过赌石大会之后嘛，就说不准了。 到时候，还是看看宇文易的项目吧，若是不错，权当花钱结交宇文家好了。 ……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 青州赌石大会如期而来。 令莫川等人颇为郁闷的是，一行人自以为起个大早七点钟就赶往展会，结果到那之后，才发现赌石大会早就人山人海，接踵摩肩。 这次的赌石大会依旧例，仍在青州玉器城举行。 今天的玉器城不同于以往随便任何游客进出，因为赌石大会的缘故，玉器城早在一个月前就贴出告示，所以今天整个玉器城，除了一楼，楼上全部被封了起来，想要进去，必须得缴纳两万八的进场押金！当然这钱在赌石大会结束之后就会退回。 别看这个门槛似乎无关紧要，然而也正是这个门槛，将大多数爱看热闹、蹭空调的好事者直接挡在门外！ 不过，即便是这般，莫川缴纳押金进场之后，依旧感觉到汹涌人流！不得不说，现在的有钱人真特么多。 “哥几个是分开玩，还是一起组团开黑？”刚进去，就有人直接开了腔。 有人想也不想的道：“我看还是分开为好，一下二十几号人，路都被堵实了！” 也是，莫川这一行人人数确实多了些，这呼啦啦一大帮的路都被挤没了。 其实最重要是，别看莫川这边人多，可是各个都是以我为中心习惯了，这突然拉帮结伙的，大家绕着谁转？所以还不如拆成几个小团伙，还能玩得开心些。 “我赞同！就这么办了！” “好，大家自由组队，中饭……算了，中饭各自解决，晚上六点钟在这集合一下。”有人提议道。 “我看晚上也不用集合了，我刚刚看公示牌，晚上要到十点钟，万一哪个兄弟正在瘾头上，这回酒店也睡不着啊?” “有道理，我看干脆各玩各的……” 一众纨绔一番讨论之后，谁也不愿意迁就谁，干脆各玩各的，等到赌石大会结束再一起回林城。 于是这个团队，在门口就分为好几个小团队，分道扬镳而去。 不出意外，莫川跟宇文易组成一队，当然他们队里还跟了老蔡。 “得，又剩我们俩了！”莫川道。“哎，宇文易，平时看你人缘不错啊，今儿怎么都不愿意跟你一组？” “我去，我哪知道呢？”宇文易翻了翻白眼，看似无所谓道。心中却忽然一动，是啊，平时他大大咧咧习惯了，酒肉朋友如云，随便一个电话，便能呼朋引伴引来一大桌朋友。 现在怎么一个个都避而远之？ 宇文易扫了一眼那几个朋友背影，忽然有点明白了。能有闲钱玩赌石的，多少都是家庭背景不逊色于他的公子哥，如此他们自然也就没有必要讨好他宇文易让自己难受，毕竟过来赌石还是图得还不是玩得开心？ 这个想法在宇文易心中一闪即逝，却令宇文易拳头默然攥紧了一下。 “走吧！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赌石大会呢，得好好逛逛！”莫川没在意宇文易的表情，他的注意力已经被二楼的各色翡翠所吸引。 原来，这二楼并不是翡翠毛料交易大厅，而是类似半展示半交易的大厅。 各种展柜里展出着各种已经切开擦去石皮的翡翠玉肉，这些翡翠大小不一，小得最多做个戒面，甚至还做不出来，大得可就不好说了，目前莫川一眼扫去，就看到一尊三四岁孩童大小的干白种翡翠原石，估计都能雕个办公室假山摆件了。 这些玉肉下面几乎都标着价格，某些特殊点翡翠玉肉价格标签上更是写着“面议”字样，看来这类翡翠价格不好明确定价。 拜这几天突击资料的影响，莫川自然知道一些翡翠交易常识。 比如若是裂绺密集的翡翠，看似“废了”最多雕些挂件，然而在某些高手眼中却不一定废了。有些雕工大家，凭肉眼便能因地制宜，巧妙利用裂绺勾勒出某些摆件，最大化利用原料。 所以翡翠界多奇迹！三分运气，七分本事！ “大哥，你想买这些翡翠？”宇文易看着莫川脚步极慢的一个柜台一个柜台的转悠，想着那几人已经在楼上选毛料，甚至有可能开赌了，心里就跟猫抓似的痒痒。 “不一定，先看看再说，你要是急的话，先上去看看，我估计要逛一会儿。”莫川道。 磨刀不误砍柴工，网络上书上看过再多资料，脑子记记下再多图片，都不如这现场瞧一瞧看一看。最重要是的，莫川需要尝试透视一下，看看各种翡翠在透视视野里是什么模样，回头才好开挂赌石。 “大哥，你不是要把这第一层逛完吧？”宇文易指着一眼望不到边的一层展厅。 可不是，这玉器城既然敢以“城”命名，这面积自然不小，在外面绕着建筑跑一圈都得十几分钟，可想面积有多大。 莫川抬头扫了一眼道：“还真有可能！” 宇文易闻言一脸郁闷：“我去！大哥你可真牛逼！得得得，大哥你先慢慢看，我先上去切一块再说，回头我再来找你。” “行，去吧！”莫川点头道。青州赌石大会历时整整一周共七天，哪怕今天功夫全花在这一楼，莫川也不在乎。 至于楼上上佳毛料会不会被人挑完？笑话，赌石赌石，精髓就在“赌”字上，眼力再好，也得赌上三分运气。就是莫川这般开挂者，想挑完一个楼层的毛料挑完都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如此更何况别人？ 所以莫川根本不急，慢悠悠一个柜台一个柜台的查看欣赏。 就在莫川猛瞅两块分别标注为蛤蟆绿和菠菜绿之间的区别时，旁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女子声音。 “是你？！” 第三百五十二章英雄狗熊 莫川惊讶抬头，迎面正是收了他青花瓷壶的东方婉清！ 今天的东方婉清显得特别干练，梳着马尾辫，身穿灰色t恤，下身半边虎爪五分牛仔短裤，脚蹬黑色运动鞋，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清爽。 不得不说，人要是长得好看，那真是穿着乞丐服都显时尚。 东方婉清这一身衣裳要是搁在一般小姑娘身上，最多也就得个干净利落的评价，但是对于她而言，反倒是将那一张明眸皓齿两黛弯弯的绝色容貌衬托得越发出众而吸人眼球。 不知道是不是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的缘故，东方婉清没了在酒店门前的傲气凌人姿态，神色倒像是遇到普通朋友一般。 “咱们又见面了。”莫川笑道。 “那这算是……有缘了？”东方婉清眨巴一下大眼睛。 莫川知道这是说他之前在观澜楼分别时，装逼的说那一句：‘相见即是缘分’呢？ “当然！”莫川点头。 东方婉清点了点头：“怎么不去上面？上面才是真正的这次赌石大会的正题啊？” “你也不是没上去么？”莫川反问。 东方婉清一愕，明眸微微瞪大，我们能一样么？我是翡翠采购商，这第一层看似无趣，实际上也隐藏不少机遇，有些因为裂绺而价值大跌的翡翠，说不定经过名家之手就能绽放光芒。 不过，以东方婉清的聪慧，这些话她自然不好再问出口。 “看来我们算是英雄所见略同呢！”东方婉清笑道。 莫川摇了摇头：“你是英雄，我嘛，最多算是狗熊！” 东方婉清一脸愕然，随即咯咯笑了起来。 “你同伴呢？”东方婉清好奇的问道。 莫川指了指上面道：“都在上面赌石呢？！” “那你怎么……”话刚出口，东方婉清忽然改口道：“一个人的话未免无聊了些，不如一起？” 我艹，莫川心中咯噔一声，这算是邀请我么？难道是那件青花瓷器起作用了？还是老子真龙气运发威了？我去，活了这么大，貌似还是第一次被这等美女邀请。 心中浮想联翩的莫川，表面却严肃不失活泼的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东方婉清咯咯一笑：“咯咯……那走吧？” “好！” “你喜欢翡翠吗？” “我喜欢钱！” “啊？” “呃，我意思是……” 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点似乎还真特么有道理。 莫川一个人看翡翠的时候，能耐着性子看下去，说是因为翡翠的吸引力，那纯属扯淡。对于他这个外人来说，还没抛光的翡翠原石，看起来还不如街边几块钱挂件漂亮呢！ 真正令莫川坚持下去的，说到底还是因为钱罢了！ 不过跟着东方婉清之后，情况立马变得不一样了。 作为这一行的佼佼者东方珠宝的少主人东方婉清，对翡翠的热爱，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它能给家族带来经济效益。 尤其是女孩子天生就对闪闪发光、透明、五颜六色的珠宝感兴趣，所以东方婉清对翡翠的热爱，简直出乎莫川的意料。不说行内各种奇闻轶事可谓信手捏来，便是对翡翠行情的看法及分析，就令莫川如获至宝，心中暗呼那青花瓷器绝对送的不亏！ 别小看这些行内人的分析资料，这些信息绝对能让莫川赌出翡翠之后，不会被人低价诓走。 两人边走边聊，偶尔东方婉清会停下脚步，仔细大量一番展柜翡翠，或放过，或招呼随行人员买下，不过一个时辰，便生生花去三百多万，可谓土豪。 不过，莫川注意到，东方婉清但凡出手，必然都是些中上等翡翠，目的性极强，想来其背后公司走的应该是高端珠宝。 莫川不知道的是，近年来受到全球性金融危机影响，除了互联网等少数行业，其他传统行业几乎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冲击。 翡翠这一行也同样不例外。不过，这并不代表着翡翠这一行衰落。 恰恰相反，翡翠产地虽然有五六个国家之多，甚至美国、日本都有翡翠矿，但是达到宝石级的只有缅甸。而缅甸也因为近些年疯狂挖掘，出现老场口矿源枯竭，新场口品质跟不上的青黄不接的尴尬局面。 也就是说，供不应求！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以当今盛事局面，古玩、珠宝依旧是优质保值投资品，所以低端翡翠市场受金融危机影响逐渐萎缩，但是中高端市场却逐渐兴盛！尤其是翡翠主要消费国华夏，随着国人的富裕，传统文化逐渐兴起，翡翠已然受到资本的追捧。 也无怪乎，东方婉清会蚊子腿都不放过，横扫中高端翡翠。 “我们去三楼吧，这二楼已经没什么好逛的，都是些陈年旧货。”逛了一遍之后，东方婉清便直接提议道。 “好！”莫川点头，心中已经打定注意，赌石的话，还是将主要精力投注在中高端石头上，防止开出翡翠砸手里。 两人上了三楼之后，刺耳的喧闹之声扑面而来，赌石客的呼朋引伴声，各种品评品鉴之声，切石机的喧嚣声，令人乍入其中有种进了网吧、游戏厅电玩城一般。 不过，随即而来的兴奋感，便将这吵闹声彻底淹没。 “哎，出雾了，收手收手！” “见绿了，涨了，涨了！” 两人刚刚踏入三楼，旁边就想起兴奋的声音。 莫川两人抬眼看去，就看到不远处的切石机上，正在呲呲得切割着一块原石，旁边浇水降温清洗切面的人，此时正激动的大喊着。他的话，将四周看石头的人吸引了过去。 此时切石机已经停了下来，等着赌石者的话，这是继续切下去？还是转手给别人。 没错，这就是赌石。哪怕是一刀切，依旧有一定的赌性。此时切口见绿，已然涨了，如果转手，肯定小赚一笔，虽然放弃了可能大涨的收益，但是也摈弃了风险。 东方婉清瞥了一眼，道：“莫川，你觉得那块料子，还能涨么？” 莫川闻言，瞥了一眼道：“有点远，看不清，不好说。” “所以我才叫你猜嘛，这一下就算是鉴定一下你的运气。”东方婉清道。 莫川瞥了一眼道：“既然见绿，那我赌大涨。” “好，那我赌垮！”东方婉清傲然的道。 “为什么？”莫川眼中闪过一丝古怪道。 “先看看结果再说！”东方婉清大步走了过去。 莫川见状也连忙追了过去。 此时，那块赌石的主人纠结了一下之后，在众人瞩目下，一咬牙道：“切！” “好嘞！” 第三百五十三章冰种阳翠 伴随着切石机的轰隆隆的作业声，细碎的石屑玉屑，纷纷扬扬的撒了在切石机槽内。 伴随着毛料一分为二，人群中涌出一些骚动，无数人伸着头看着里面石头的模样。不过此时毛料表面还残留着一层玉屑，显得模糊若雾，看不清亮。 随着一瓢清水泼上去，围观的人群轰然一片喧哗。 “哎呀，阳翠啊！”里面围观群众惊呼。 外面看不到石头的人，不明所以惊讶道：“阳翠？这是赌涨了吗？” 不等里面说话，已经有好事者惊呼起来：“哎呀，赌涨了，赌涨了！” “真赌涨了吗？” “厉害厉害！” 东方婉清听到外面这话，不为所动，依旧淡然模样，莫川也同样如此。 便在这时，又听里面人喊道：“别瞎喊，看看这裂痕，四通八达，多好的一块玉啊，直接毁于一旦！” “啥意思？不是赌涨了吗？” “赌什么涨啊，垮啦！” “啊？怎么回事？” “全是裂绺，上好的一块阳翠直接报废啦！看样子一个镯子都划不出来，能弄几个挂件就不错了。” “就这也不应该垮啊，毕竟是阳翠啊，难不成是种水太差？” “皮好价高，收不回成本了，你说是不是垮了？” “难怪……” 一刀天堂一刀地狱，这最终结果一出，周围可谓一片议论纷纷。无数人或幸灾乐祸，或兔死狐悲，或感慨万千，可谓将赌石现状一斑道破。 因为赌垮，围观群众也逐渐散去，被其他切石场面吸引。还有少数投机分子，仔细瞅着那一分为二的料子，看看不能捡个漏子。 毕竟这块翡翠说是垮了，那是相对于赌石者。对于他们而言，若是能低价收到手，小心解几个戒面挂件，也未尝赚不到几个小钱！ 东方婉清扭头看向莫川，然而她预料的神色莫川并没有露出，依旧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似乎丝毫没有被眼前的输赢所影响。 莫川察觉到东方婉清的目光，扭头看她，咧嘴一笑道：“看样子你赢了！” “承让！”东方婉清得意一笑。 “你是怎么猜出来的？”莫川又问。 东方婉清眨巴了一下眼睛道：“你想知道？” “当然！” 东方婉清眨了眨眼睛道：“那我问你，那件青花瓷壶，是真的么？” 莫川一愣，随即肯定道：“当然！” “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莫川抿唇一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东方婉清清澈大眼睛仔细盯着莫川的表情，笑道：“赌石有言，瓢绿花，是铬迹，底干无水色鲜极！” 莫川摇头：“这话事后诸葛了啊，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我都没看清那石头模样，我不信你能看清楚！” 东方婉清没想到莫川观察力竟然这么惊人，心中忽然有所触动，想了想道：“好吧，算你观察力厉害！” 说到这，东方婉清压低声音道：“实话告诉你吧，据我所知，这6号口据说乃是大谷地场口的毛料，这个大谷地场口头层原石早就被挖完，现在采掘的乃是黑石层和红石层，其原石品质颇差，以至于这个场口许多采坑都被放弃，所以……这个场口的原石一概不在我的采购名单上。” 莫川闻言一脸惊讶莫名：“厉害，不愧是专业人士！” 东方婉清抿唇一笑，明眸间尽是强烈的自信之色。 在两人说话的功夫里，已经有投机客开始压价趁机抄底那满是裂绺的毛料，只是看得出来，即便是料子切出阳翠，但是那密密麻麻的裂绺依旧让投机客十分慎重，价格压得极低。 就在这时，莫川忽然开口道：“这半块让给我吧，我愿意出价四万五！” 还在讨论价格的投机客，闻言顿时一脸惊讶的回头看了一眼莫川，又扭头看了看切开的原石，最终摇了摇头，退出竞争。 东方婉清看到莫川突然出价，一脸惊讶：“你干什么？你要买这石头？” “嗯！”莫川点了点头。 此时那毛料原主人，经过投机客的砍价，早就信心大减，见到还有人愿意稍微高价收购，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手机支付之后，莫川人生的第一块翡翠毛料正式入手。 “师傅，这边解石要付钱么？”莫川问道。 切石师傅道：“这块料子就在这买的，切石不要钱，不过，要是要擦的话，那太费功夫了，要收费的。” “好，那给我再切一刀。”莫川捡起旁边的签字笔，随手在那半块原石上划一道线。 “好嘞！”切石师傅点了点头，将石头抱在切石机上，固定好位置之后，齿轮对准黑线，启动机器，咔咔咔切了起来。 这也就搁在现在，赌石已经平民化，商业化，各种禁忌早就被人看淡摒弃，否则要是搁在几年前，这般利落的切石可不可能。 伴随着刺耳的切石声音，旁边不少选购石头的人，抬头看了过来。毛料原主人，还有之前的投机客也都没走，也等着莫川的二次赌石！ 某一刻，伴随着石头再次一分为二，切石机逐渐停了下来。 随着一瓢水浇上去，已经分成两截的原石，依旧如初一般，布满了裂绺，看样子赌垮了！ “哎，老样子嘛！” “之前都被一刀切了，赌性几无，再赌意义也不大，看看，亏了吧！”几个围观的人，一脸嘲笑的道。 毛料原主人，心中松了一口气。投机客，更是松了一口气。莫川这要是赌涨了，他们两人才难受呢！ 东方婉清看着赌垮的莫川，刚想安慰两句，没想到莫川依旧古井无波的捡起一根聚光手电，抱起一块料子，照了照，扭头看向东方婉清道：“冰种阳翠，要不要？” “你说啥？”东方婉清一脸愕然。 莫川随手将玉肉在手里掂了掂道：“里面有一块冰种阳翠，雕个挂件不是问题，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找人解开，卖了！” “我艹！真的假的？”众人闻言大惊。 “先生你说啊？冰种阳翠？” “我艹，冰种阳翠，今天有人切出冰种翡翠吗？” “没听说！” “这要是真的岂不是本届第一个切出冰种的翡翠？” “出冰种翡翠啦！” “什么出冰种翡翠了？” 本来只是几人的议论，但是随着“冰种”“阳翠”两个词飘忽到其他人耳中，顿时令这个消息犹如十万只草泥马一般，汹涌澎湃，践踏过赌石大会，无数人诧异的站起来看了过来。 离得近的，更是放下手中石头，呼啦啦的跑了过来。 东方婉清愕然的看着突然涌来的人潮，整个人都有种懵逼的感觉。此时别说她了，就是莫川也是一脸错愕。我去，不就是出了一块冰种翡翠嘛，用得着这么激动？ “我听说出了，冰种阳翠是真的吗？在哪了？” “那看起来，最多油青种，还布满裂绺，怎么回事冰种阳翠？” “就是就是！” “我也不清楚，听他自己说是冰种阳翠。” 周围一片议论纷纷，有人直接急不可耐的喊道：“小伙子，我听说你手里出了冰种阳翠是真的吗？” 莫川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的。” “在哪呢？” “就在这里面。”莫川指了指手中的翡翠。 “你逗我玩吧？” “我去，这里面会有冰种翡翠？” “哎，小伙子能给我看看嘛？”有人甚至迫不及待的喊道。 东方婉清更是一脸质疑道：“莫川你说是真的？” 莫川见到一片质疑之色，心中傲气被激，索性把石头放在切石机上道：“师傅，沿着这条线，再给我切一刀！” 你妹的，一个个都不相信老子啊？老子干脆让你们看个清楚！ 第三百五十四章头筹 东方婉清本来还想阻止的，但是想到那翡翠本来就布满裂绺，价值也不大，想想也就算了。 伴随着再次响起的切石机隆隆作业声的，还有一颗颗提起的心脏，无数人垫着脚尖，伸着脑袋往里面看去，等着一探究竟：这到底是个骗局？还是本届赌石大会的冰种头筹！ “是真的！” “真是冰种阳翠啊！” 伴随着机器停止，原石再次分开，密密麻麻的裂绺被切除，里面大约拇指大的冰种阳翠明晃晃的展示在众人面前！刹那间场面一片哗然。 “哎呀，还真是冰种阳翠啊！” “本届赌石大会的头筹啊！头筹啊！” “牛逼！” “哎，这块玉是谁的？我要了！” 围观的人沸腾了！前面的人惊呼不断，还有人兴奋的掏出手机啪啪啪连拍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幕，而后面看不到的人，听到前面的喊声更是好奇的跟猫挠一般，干脆拼命的往前挤，一时间甚至出现不和谐的对骂声。。 “我艹，挤个屁啊！” “别挤！” “我艹，挤你妹啊挤，找打是不是？” 而此时最后悔的莫过于原石的原主人，以及差点买下的投机客了，此时可谓连肠子都悔青了。 “哎呦，我的石头哦！” “咋了？” “这冰种阳翠原本是我的啊，我竟然给卖了……” “啊？！还有这事？”周围人大奇。 等有好事者一五一十的将刚刚情况说出来，再次引起一片议论声，第一次入行人的感慨莫名，而老鸟们则一副见怪不怪的神色。 这种一波三折的情况，在赌石这一行不要太常见，不然怎么会有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说法？ 此时不少人关心还是这冰种阳翠卖不卖，各种招呼之声不绝于耳。 “小伙子，这冰种阳翠卖不卖？价格好说。” “哎，小伙子我是曼秀珠宝采购经理，小伙子这块冰种阳翠让给我咋样？” 更有一部分人直接对切石师傅道：“师傅，我这有块料子，赶紧趁手气帮我切了吧，我包红包，我包红包！”说着，直接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 得，一个蹭手气的投机者。还未战，便已经准备赢啊！ 更有人道：“高手喂，你是咋看出来是冰种阳翠的，给我们说说呗？” 这声音一出，陡然间将纷纷扬扬的声音压住，不少人看了过来。 “高啥手啊，瞎猜的，瞎猜的。”莫川冲四周抱拳，谦虚的不得了。你妹的，老子这是来捞钱的，这要是被冠上高手的名字，还怎么淘宝？岂不是要被人宰了？ 东方婉清笑道：“瞎猜的，你会只买其中一块，还正好切出阳翠？” 莫川闻言愕然，半晌半真半假道：“算你狠！” 东方婉清笑，眼神犹如狐狸一般，流露出一丝狡狯的笑意，我就是要看看你到底是真纨绔，还是桀骜不驯！ “哈哈哈，高手快说吧！” “就是就是，再不说，你女伴又该嘲笑你了？” “哈哈哈！给人家留点面子！哎，高手快说快说！” 围观众人一阵怂恿起哄。 莫川见状，算是明白，他要是死活不说，不说肯定被嘘，这脸估计也不好看，索性道：“好，那我就事后诸葛，瞎说说！” “谦虚了！” “洗耳恭听！” 莫川道：“说来也简单！我之前朋友跟我说，这是大谷场口的料子，众所周知，大谷场口的料子因挖掘到黑石层和红石层而品质大跌！但是我却发现这块石头标记笔十分干枯，看干涩程度显然是存货，时间估摸着不低于两年。这意味着，这可能是头层原石。这点就决定这块石头赌性大增。” “另外这料子，第一次解石时曾经出过雾，正所谓‘十雾九有水’，所以我估摸着里面可能还有宝贝，这算是将赌性再添几分，另外看到这没有？嘿嘿，扬色癣！嘿嘿，这赌性再添几分。” “如此，这地狱价格不值得刀一下？”莫川最后反问。 东方婉清闻言，瞳孔骤缩！好惊人的观察力！好厉害的心算能力！好霸道的自信！ “厉害啊！” “哎，扬头癣是什么？” “我知道，这是一种很特殊的癣，表面看起来就是黑色斑，所以极容易忽略，如果能把这种癣和绿色分开，内部玉质必然极为细腻！不过能看破的人，少之又少，所以这种癣一般很少人作为赌石参考。” “原来如此，真是个高手哇！” “涨见识了！” 听着四周一片议论之声，莫川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国师级的天眼神通，岂会看不破一块小小的石头？ 在众人议论中，这块翡翠原石，最终以十二万的价格交易给了东方婉清。这还是因为水头略逊造成的结果，如果水头再好上一分，价值怕是能翻倍。 之所以卖给东方婉清，倒不是因为莫川下本身思考，而是东方婉清出价最高！看得出来东方婉清对这次赌石大会准备十分充足，这里的充足，指的乃是资金。 ‘不愧是东方珠宝啊！’莫川感慨。这最多做两三个挂件的翡翠，竟然就用如此高价买下，能收回本么？ 莫川不知道，现在科技太发达，翡翠造假已然成为行内常态，上层阶级更是煞有其事的列出a、b、c、d四个等级。 而这四个等级中除了a货是纯正真翡翠之外，就是b货翡翠都是用“酸洗注胶”方法，将低档翡翠人为改造成晶莹剔透的高档翡翠，但是这类翡翠佩戴时间长了，极容易变色。于是不少商家直接忽悠顾客，美曰其名“玉养人，人养玉”，戴长了，自然会“养”出颜色！ 正因为这个原因，反而越发促使高端市场的发展。而东方珠宝，作为改革开放没多久便进军并扎根的老牌珠宝公司，其品牌溢价能力不容小觑。 除了品牌溢价之外，这块阳翠料子，在莫川眼中也就是两三个挂件，但是在这种专业珠宝公司，完全可以切薄“提升”透明度，当做顶级冰种翡翠出售。 莫川担心人家能不能收回成本，这完全就是小瞧了商人的能力！别说这是上品翡翠，就是劣质翡翠，落到奸商手里也能卖出高价。 “莫川啊莫川，你既然懂翡翠，为什么之前跟我说：不懂？”交易完成之后，东方婉清趁着看热闹人群散去，故意问道。 “额，我有说过吗？”莫川一脸纳闷，他不记得他说过这话呀？！ 东方婉清嗤声道：“你当然没说过这话，不过在二楼的时候，你的言行举止分明就是再说你不懂翡翠，现在又是借我的话，又是扬头癣的，可以啊，厉害啊，当时看我在那侃侃而谈，心中在偷笑吧？” 我艹，莫川彻底郁闷了：“我去，姐，你们女生也太会联想了吧？我这就是巧合而已观察到而已。” “谁你姐啊？你讨打是不是？”东方婉清说着，伸手就要去拍打莫川。 莫川见状自然连忙闪躲，话说以莫川浑身布满诅咒能量力场的状态，便是不刻意注入真元，也不是一般人能碰到的，所以东方婉清打了半天愣是没打到莫川。落到外人眼中，反倒还像是恋爱中的小女生舍不得打未婚夫呢！ 只是，他们怎知东方婉清自幼强势习惯了，身手也算了得，半晌没打到莫川，心中好胜之心骤起，便要认真起来，打莫川一下。 岂料，便在这时，东方婉清一个转身突击之时，手肘一个不注意，突然撞到旁边一人。 只闻那人“哎呦”一声，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轰然炸响。 刹那间，喧闹的四周陡然一静，无数人看了过来。 只见那“哎呦”之人双手还呈虚捧状，两眼呆滞的看着脚下，而他脚下，赫然有三五块四分五裂的翡翠！ “我的翡翠！”那人突然一声悲呼，刷的扭头看向东方婉清，双目通红的伸手掐了过来：“混蛋，你还我的翡翠！” 第三百五十五章典大炮 面对突然袭击，东方婉清反应极快，下意识侧身，便要闪开这一击，不想她动作快，莫川比她动作还快！ 前一刻，还在躲避她小拳头的莫川，这一刻突兀出现在她旁边。只闻“啪”的一声，突兀抓住那人手腕，顺着力量一扯，那人再也保持不住平衡，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扑了在地上！ “窝日你妈，我日你全家，你等着，老子弄死你……”那人一个狗吃屎扑在地上之后，越发愤怒，嘴里骂骂咧咧不停。 莫川一听这话就是恼火：“艹你妈，给我闭嘴！你他妈找打是不是？” 身具真龙气运，本就不怒自威，愠怒之下自然更甚！ 那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惧怕，不过一看到地上翡翠碎块，什么惧意也都烟消云散：“你个混蛋，打碎我翡翠还有理了？有种你们打死我啊？啊？！打死我啊！” 恰时，又有四五人冲了过来：“老杭你怎么了？” “典大炮，你看看我刚刚赌到的翡翠，那谁出价九十万我都没舍得卖，这小娘们竟然把它碰掉了，你看看……这还不算，打碎我的翡翠，他们还打我！”老杭说到这，一个大男人愣是红了眼眶，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心疼那翡翠，估摸着后者更甚。 “艹！”典大炮闻言，怒目恣裂：“谁他妈打我兄弟的？给我站出来！” 典大炮说这话的时候，他身边的三四人皆一脸凶相的盯着四周。 “哎呦，这不是玉器城的典老大么？” “我去，还真是他啊！” “他是谁啊？听意思很厉害？” “岂止是厉害，那不是一般的狠啊！他啊，就是这片玉器城的地下老大。这玉器城，都他妈快成赌城了，纠纷多，谁家有事就靠他吓唬人！” “这小姑娘看来惹到大麻烦了啊！” “不一定，这可不是平时的鸟不拉屎的玉器城，这可是赌石大会啊，卧虎藏龙，瞅瞅那女孩脖子上那坠子，恐怕是玻璃种！” “我擦！” “不过强龙压不倒地头蛇……我艹……”这人还没说两句，忽然吃惊止住话语。 原来就在周围一片议论纷纷之时，典大炮赫然已经与那漂亮女孩的人发生了冲突！两人对骂几句之后，男人嘛，火气上来，直接动拳头。 “闭嘴，给我揍他！”典大炮怒骂。 身边兄弟闻言，早就按耐不住的呼啦啦冲了上去。 他们可不是身上雕龙画凤吓唬普通人的混子，瞅瞅这玉器城赌石大会期间随便改造，便可知这玉器城内其实没有多少装修奢华的商家，有的话，人家会随便给你拿来弄赌石大会？那石屑满天的，大会后人家生意还做不做了？ 所以这玉器城，与其说是玉器城，不说是一座借着“玉器”之名的赌城！当然里面也有赌石，只不过规模很小，据说内幕很黑。 正所谓，有赌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冲突！看场、收债哪个不涉及暴力？ 所以这典大炮，那是真大炮一个！！ 东方婉清看到三五个壮汉狞笑着冲过来，俏脸便是一白，她自认为就是身手不错，但也仅限于与普通人对比，面对这种一身杀气的，未战胆已怯！ “站住，我是东方珠宝的采购经理……”东方婉清还想自报家门吓唬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人见多了赌博的大人物，说句难听的，入仕之人都见识过，捏着把柄，多牛逼的人都得怂成狗！ 所以他们脚步不停，便要先擒住看起来还算有一丢丢威胁力的莫川。 “这小伙子完了！” “哎，过来赌石就赌石嘛，非惹什么麻烦！”众人见状议论纷纷，嘲笑着有之，同情者亦有之，不过大多数也就是看个热闹。 怎料，便在这时，一名青年忽然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对准一人腹部便是一记下勾拳。 那被攻击者，下意识想要侧身闪躲，可惜他的肉体根本跟不上他的思维。 于是那人腹部轰然遭到袭击，整个人只觉得遭到锤子重击一般，愣是倒飞出去。 “我去！”众人见状大惊。 不待众人惊讶表情收敛，蔡云龙先发制人再次冲向其他几人。 那几人见状，对视一眼，默契的齐齐掉头冲向蔡云龙，其中更有一人绕进旁边人群，试图背后偷袭。 这些说着简单，实际上在当时无数人围观的群况下，很难有人能观察到全局，就算观察到又能怎样？面前好几个对手，心理再提防着可能出现的敌人，十分力怕是都发挥不出七分。 然而这只是针对一般人而言，对于蔡云龙来说，所谓的绕后偷袭，简直就是分散力量，让他逐个击破，还不如一窝蜂冲上来有力量。 于是在众人眼中，这些人冲到蔡云龙跟前，根本扛不住几秒钟，便一个个惨叫的倒飞出去，尤其是从蔡云龙背后偷袭之人，看着牛逼哄哄，一下扑在蔡云龙背后，看样子要把对手压垮，令其陷入围殴之中。 怎料，对手简直力大无穷，扑到他背上，还没把人扑倒了，自己反倒成了打狗肉包子，愣是被蔡云龙双手抓住腰杆，抱起来对着地面就是狠狠砸去！ “噗通！”一声闷响。 那人直接被摔得闷气，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表情痛苦的扭到起来，喉咙里发出“呃呃”的惨哼声。 而众人见状，更是背后发寒，下意识退开一步。 一口气解决到典大炮小弟的蔡云龙，就要踏步上前解决掉典大炮，莫川开了口：“等等，老蔡！” 蔡云龙止住了步伐，眼神却依旧盯着典大炮，在外人眼中典大炮虎背熊腰肉瘤脑袋的形象实在骇人，但是在他眼里，尼玛，这简直就是纸扎的活靶子，不够他一拳头锤的！ 有时候他都纳闷，老大身上气质那么浓烈，你们一个个眼瞎啊，招惹他？老子当初还没见识过老大的厉害，看到人直接都认怂了，你们是哪来的勇气？ 麻痹的，连老子这一关都过不了，还想打老大？真让老大出手，弄死你们都没地方哭！ 此时，莫川一出口，立马令众人明白这超能打的人，应该是他的保镖之类人物。 “这青州赌石大会，果然是卧虎藏龙啊！” “这身手，牛逼！” “典大炮这是要踢到铁板喽！” 众人议论不休，各有看法。 此时的典大炮见到手下被揍得跟鬼似的，表情也是微变，但是人在江湖，这时候可不能认怂：“牛逼啊！能把我典大炮的人揍成这样，我混到今天也就三五起！兄弟，牛！厉害！我佩服！” 典大炮挑起大拇指，话题一转：“不过，你要是能走出这玉器城，老子更佩服你！” 第三百五十六章讹诈 莫川往前踏了一步，道：“得得得，少说两句大话能死啊？听口音……本地人？觉得在自己地界上，就能无法无天一手遮天？哎呦，我可还就告诉你，我这人别的不喜欢，还就喜欢猛龙过江，不信咱俩过过招？” 典大炮一愣，见过狂的，还没见过这么狂的。 不想，莫川话题一转：“当然了，人在江湖，讲究的就是一个规矩。我的人碰碎了你的翡翠，这确实是我们的过错，这点我们又没否认？更没说不赔？但是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对不对？那你的人突然对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下手是啥意思？因为你是男人？因为你能打？来来来，这么能打来跟我过过招，跟我兄弟过过招啊？” 莫川这几句话说得众人看向典大炮等人的眼神都变成了鄙夷之色。 “所以说，你们这群人被打，也是白挨打，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莫川这一句问话一出，典大炮愣住了，众人更是愣住了。 这话牛逼啊，直接把打人之责绕进对方的责任里，如果典大炮否认，得，那翡翠也不用赔了，两人直接强龙vs地头蛇吧！ 典大炮眼神闪烁，许是骇于蔡云龙武力，也许是因为莫川那洒脱不惧的言辞，心中略一思索，冷笑道：“兄弟也知道规矩啊？行，兄弟我技不如人我服了！但是这翡翠，你们必须得赔！” 莫川心中松了一口气：“当然！” 说着，莫川走到那碎得满地的翡翠面前，提着裤子半蹲下，捡起翡翠拼接起来道：“我看这翡翠也就是铁龙生种翡翠，还有半块甚至还不如铁龙生种头，倒是这颜色鲜脆艳丽，罕见裂绺，算是一块不错的玉肉。婉清，你是这一行的行家，你估计一下值多少钱？” 东方婉清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实际上却在暗中指挥随行人员给父亲当地朋友打电话。当得知叔叔就在这里，五分钟就能赶到之时，心中大松了一口气。 所以再听到莫川的话，底气足了很多，想了想道：“这料子乍看是不错，不过水种太干，罩水荧光都看不到，白白浪费了这高翠色泽，拿到手最多也就雕个薄片挂件，所以最多估价八十万！” 这翡翠主人闻言大怒：“你放屁！之前还有人开价九十万我都没卖！我这一整块是要雕个摆件！谁他妈小家子气的切薄片！” “你……”东方婉清愠怒，银牙咬紧，心中恨不得回头找叔叔，找人狠狠揍这个混蛋一顿。 莫川伸手阻止东方婉清开口，微笑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这样吧，我再添点，凑个整头，赔你一百万怎么样？” 莫川话一出口，东方婉清眼睛顿时瞪圆。对她商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亏本买卖！ 而四周之人反应却不一样了。 “小伙子做事大气啊！” “大气啥，这是有钱！” “年轻人懂规矩，会做事，看这面相，成龙布雨之人呐！”买卖翡翠中，不少热爱华夏传统文化，不经意间道破天机！ 好在这是无心之举，倒也无妨。 那翡翠原主人闻言顿时转怒为喜，表情大悦，张口便要答应，不想典大炮忽然插口道：“一百万？哼，还真当我是叫花子啊？我告诉你，没两百万，这事休想就这么算了。要不，你给我重新赔一块翡翠，给我找个一模一样的。” 典大炮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吃相，顿时令四周众人蹙起眉头。能来赌石的，多半都略懂一些翡翠，这翡翠估价一百万已经是溢价高估了，这要两百万，这分明就是讹诈！ “你这是讹诈！”东方婉清大怒。 典大炮乜了一眼东方婉清，嗤声冷笑：“我就是讹诈咋地？你们自己也承认是你们碰碎我们翡翠的。所以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 莫川盯着典大炮几秒钟，忽然扑哧一笑道：“你确定要么赔你两百万，要么给你找个一模一样的？” “没错！”典大炮故意为难道。 “莫川别听他的，他这是讹诈。等一会等我叔叔来了，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东方婉清道，她可不是一般小姑娘，她爸年轻做倒爷那阵儿，可是结交了不少江湖好汉，如今这些人虽然多金盆洗手，但是还有人涉及其中，抡起暴力，真要是浮出水面，玩死这个典大炮那是不费吹飞之力。 “不用，小事情。不用烦劳前辈，那谁……我答应你了，你等一等啊，我这就给你找个一模一样的翡翠！”莫川道，脸上流露出灿烂的笑容。 窝日，这啥意思？ 典大炮愣住了，东方婉清也呆住了，四周围观的人更是傻眼了。 典大炮那第二条件，三岁小孩也能看出来就是瞎放屁，逗人玩呢，其目的主要还是为了讹诈那两百万。莫川倒好，这不跟第一个条件纠缠，反而答应第二个条件，这…… 这难不成是拖延时间？ 我擦，还真有可能啊！这小子简直就是大智若愚啊？ “怎么？自己说的话，不算话了？”莫川看着典大炮神情反问道。 “你说让我等，我就等啊？你要是找一辈子，我难不成也得等你一辈子？”典大炮可不傻，随口反将。 莫川笑道：“那好，你给个时间期限！” “好，别说我欺负你，我就给你一个小时时间！”典大炮道，这时间可不是他随口瞎掰的。 因为这一小时，足够他把青州交好的兄弟全部叫来，到时候几百人过来，对方便是能找到什么叔叔朋友，他还就不信强龙还能压倒地头蛇！ “一个小时？你确定？”莫川看了看手表。 “废话！我典大炮说话算话！” “好！够意思！”莫川大声道。 扑哧！周围人听到莫川的话，不少人忍不住笑了起来，给你一个小时找一模一样的翡翠，这还够意思？还是说，一个小时足够你找到有能量的人，摆平这件事？ 莫川说完，转身就朝旁边一个赌石摊子走去。 “莫川，你这是干嘛？”东方婉清问出围观众人心中的疑惑。 “找翡翠啊？”莫川理所当然的道。 我去！众人绝倒。 倒是有一部分人，心中暗暗挑起大拇指，牛逼，做戏都知道做全了。 没人知道此时莫川心中的想法：讹诈我？我倒要看看你胃口有多大？金丝种够不够？不够的话，老子再赌个冰种、玻璃种，哼，到时候吓也吓死你！ 第三百五十七章凶人之名 看着莫川煞有其事的挑选翡翠毛料，不少看客皆摇头散去，估摸着这件事多半是要被和稀泥算了。 然而即便是这般，还有不少人留了下来，这些人多半都是本地人熟悉典大炮的性子，所以敢肯定这件事不是那么好和稀泥的，所以留在这看热闹呢！ 反正这到处都是毛料切石的，他们也不走远，就在附近看看热闹，这边要是有事，立马就能赶过来看热闹。 话说，能让这些人坚持认为典大炮不会这么简单和稀泥的，说到底还是因为典大炮这电话一个接一个，凡事电话一打通都是：‘兄弟我遇到点事情，给我喊点人过来！什么要多少？有多来来多少！’ 得，就冲这标准江湖话术，本地人也得留下来看热闹啊！ 倒是跟典大炮发生冲突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应该说除了那个闯祸的女孩子有些坐立不安之外，其他两个男的倒是一副轻松的模样。 那位最年轻的男子，此时正弯腰一块块翻看着毛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就是普通过来赌石客呢！而他的保镖，神色就稍微严肃了一些，眼神不时瞥一眼典大炮，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人看典大炮的眼神总能感觉到一丝不屑与嘲讽。 “老板，这料子咋卖的？” 这摊位老板显然亲眼目睹了刚刚的冲突，闻言丝毫没有其他异色，比划起两根手指道：“小哥我这里的毛料，可都是孟卯老场口的，所以这十公斤以上的料子全部两千一斤！这边便宜点，一千三一斤。” 莫川还没张口，情绪有些焦躁的东方婉清闻言语气很硬的怼道：“老板你这里全部都是黄砂皮的原石，你怎么证明这是孟卯场口的？” 孟卯场口可是缅甸有名的老场口，以出产高质量翡翠而闻名。偏偏这黄砂皮毛料乃是一种十分常见的毛料皮壳，可以说各大场口均有出产，根本就很难从皮壳上判断其场口。 老板闻言眼神一闪，尼玛，遇到懂行的啊？ “哎呦，小姐姐你这话说的，这翡翠毛料又不是钻石珠宝还有证书？不然我肯定拿证书给你看。这样吧，看小姐姐也是懂行之人，我让一点，一千八一斤咋样？” “这还……”东方婉清看这满地摊皮壳粗糙的破烂货，一看就是层层承销商都不愿意要的垃圾货，心中就是怒火上涌，正要反驳，不想莫川打断她的话。 “好，行，就这块了，给我称一下。”莫川道。 “莫川！！你……你……这黄砂皮一看……”东方婉清急了。 莫川伸手挡了一下道：“哎，赌石嘛，玩的就是一个赌字。” 此时这摊位老板也指挥着伙计搬着足足有一个南瓜大的毛料上了秤：“先生，一共23.7公斤，合计四十七斤，一共八万五千三，看小哥也是面善，零头就算了，一共八万五。” 这老板拿着一个缠着透明胶带的计算机，啪啪啪直算起，看他那破计算机模样，真让人质疑数字准确性！ “行，刷卡吧！”莫川掏出银行卡。 “好嘞！”老板又道：“要切吗？免费！” “暂时不用！”莫川摇头。一块石头怎么能刺激到这叫什么大炮？那话咋说的，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要刺激，就要集中刺激。 东方婉清看着老板一副讨好的模样，心中就是直撇嘴，还免费，八万的东西你要是还收费，老娘能砸了你摊子！ “老蔡，帮我推个手推车过来。”莫川道。 在赌石大会内部，专门提供超市一般的手推车，供给给一些不想在这里切石的赌客。要知道，有人赌得随意，而有些人却很郑重讲究，赌前可谓焚香沐浴祭祀一样不缺，这种情况下，这种嘈杂环境自然无法满足这小部分比较讲究的赌客。 就在老蔡推着手推车过来让人把莫川买下的石头搬进去的时候，东方婉清所说的叔叔终于来了。 这是一位年约五十几的男子，双鬓发白，一身中山装，看起来很有几分民国味道，他名叫左惜梅！在观澜楼古玩城开了一家珠宝店，兼营纯手工印章雕刻，在青州很有几分名气。 左惜梅一看到典大炮，表情就是微微一变：“侄女，你怎么招惹到他了？” “怎么了，他很厉害？”东方婉清一听这话，心中就咯噔一声。 左惜梅闻言表情越发苦涩，他本来还以为就是遇到个混混了呢，谁知道竟然是这个无法无天之辈！ “岂止是厉害，是狠啊！这么说吧，以前有个人得罪他了，那人仗着家里颇有几分关系，当时愣是把事情给压了下去，结果没两个月，这人走半路就出了车祸，事后调查是刹车片出了问题。当时就猜到是这典大炮做的，结果无独有偶，这人家里五岁小孩子路上被人递了水果糖，吃过就是上吐下泻……” 左惜梅话还没说完，典大炮走了过来，眼神忌惮的瞥了一眼蔡云龙道：“兄弟，买好啦？买好了赶紧切啊！我两百来号兄弟都守在门外等着我吃饭呢！” 有左惜梅的言语，东方婉清此时听到这话，表情瞬间难看起来。 这社会上，确实会有一种百无顾忌牛皮糖一般的混蛋。这种人做事无所顾忌，除非一下弄死他或者送他进牢房，否则只会招来更加狠毒的手段报复。 莫川也听到左惜梅的话，闻言撇了撇嘴道：“急什么，一个小时时间呢，这十分钟还没过去！” 蔡云龙更是往前踏了一步，直接把典大炮吓得退后一步，得，又是一个只会背后捅刀的怂逼。 “老小子别在我老大面前耍横，否则小心见不到明天太阳！”蔡云龙压低声音道，眼神中尽是凶芒。 这话比起动不动“杀你全家”的恐吓，实在算不上凌厉，但是典大炮愣是脸色微微一变。典大炮不言，咀嚼肌鼓动，冷眼盯了一会儿蔡云龙，又看了一眼莫川轻笑起来：“可以啊！好！一个小时而已，我等着你买一块一——模——一——样的给我！！”典大炮咬紧一模一样四个字。 说完，典大炮退开，跟旁边小弟吩咐几句，便冷眼看着莫川。 自从他典大炮以“狠毒”“不怕死”在青州这片地界闯出偌大名声之后，还没见过谁敢这般恐吓他！但是今天这混蛋的态度真的激怒了他，各种狠毒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轮番滚过。 他上百号小弟是交不起进场押金被堵在外面，但是送几个能打不怕死的还是轻而易举，最重要的是，换个角度来看，被堵的应该是眼前这个小年轻才对。 这赌石大会虽然说连开一周，但是可不是24小时不停歇营业！ 此时典大炮那沉默的姿态还有阴狠的眼神，令左惜梅简直叫苦不迭，东方他闺女怎么就惹上这夯货？不过，此时也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还是赶紧找人托关系，暂时把这事压下来再说，至于事后报复，以东方老狐狸那财力，找人做掉他应该不是问题。 东方婉清脸色也是微微一变，眼神紧张的看着左惜梅，考虑着要不要打电话给父亲！ 问题是，这是她第一次代表公司出来，如果这点事情就打电话给父亲，肯定会惊动公司那帮老臣，那些人会怎么想？ 一时间，东方婉清纠结了。 倒是莫川噗嗤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嘴角勾着笑意推着手推车前往下一个半明料窗口。 第三百五十八章赌涨？ 莫川买毛料的过程很快，不同于其他赌客不懂也要装模作样左右翻看，在外人眼中，莫川买毛料感觉就跟买西瓜似的。随便翻看一圈就开始谈价格，很多时候摊主老板要价明显高了都不知道讲价，也不知道是财大气粗，还是无所谓。 于是没过半个小时，莫川手推车中就买了五块毛料，三大两小，大得至少比西瓜大，小的也有拳头大小，五块翡翠原石一共花去莫川一百二十多万。 因为其中还有一块是开窗料子，窗子开的并不大，只是擦了三处拇指大点的门子。就是这三处门子愣是令这块开窗料，标价二十六万，可谓狮子大开口。 老实说对于赌石老鸟来说，越是这种到处开“门子”的毛料，越令人犯嘀咕。 要知道，翡翠被挖出来之后，各大场口都会进行初步分拣，对于缅甸那些挖石头的行家来说，再蠢，也被数之不清的毛料喂出几分眼力，于是有把握刀出翡翠或者品相上佳的毛料都被留下来。 品相不好的，或者拿捏不准的分到下一级毛料商人，下一级承销商再过滤一批品相不错的毛料，再把自己没把握的再卖个下一家分销市场。 也就是说，国内很多赌石市场，其实都是吃人家吃剩的渣子。也因为这个，现在国内几百块、几千块都能赌个毛料玩玩，某宝上，甚至还有几十块钱的小毛料。 这些货源可想而知，自然都是那些几近于废弃过滤的不能再过滤的毛料。当然这不能代表里面没有极品翡翠，但是能被人过滤到这样，想开出翡翠，那真的是实打实的赌运气。 而这种开窗料子，极有可能就是就是这一层层商人擦的，击鼓传花一般的等着哪个有魄力之人解石，因为击鼓传花，因为开门可管中窥豹，这价格自然不菲。 问题是，反过来想，这开窗料子要是牛逼的话，他们还会卖吗？当然了，也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商业行为，为了分摊风险。 然而不管怎么说，还是不可否认一点，这种开窗料风险不比蒙头料低。 “你买好没，给你一个提醒，你还有半个小时时间！想找关系的赶紧找，再不找就没时间了。”许是身边的赶来的几名虎背熊腰的兄弟，典大炮忍不住开口嘲讽道，眼中光芒闪烁。 尼玛，肥羊啊！这绝逼是个肥羊啊！见过赌石的，还没见过这般一口气买了上百万的，牛逼！看来老子讹诈两百万都有点低了啊! 莫川随口嘲讽一句：“皇上不急太监急！” “你……”典大炮一怒，随即眼珠子一转笑道：“逞嘴皮子是没用的，时间我多的是。” “冷静点，我找的人马上就过来了！”左惜梅害怕莫川跟典大炮起冲突，赶紧宽慰道，说完，又是跟东方婉清一阵耳语，也不知道说啥。 莫川根本懒得理会这所谓典大炮，推着手推车到了一块公共解石区，找了位停歇下来的师傅，准备解石。 “师傅，帮我刀一下！”莫川道。 这公共解石区解石是需要花钱的。说起来，也并不是所有摊位都有切石机，有些摊位都是直接跟这些人合作，买石头要切的话，直接拿小票过来找他们。 “好嘞，先生是自己切，还是我们切？”切石机前师傅道。 莫川一挑眉：“还能自己切？” “当然！要不先生自己来过把瘾？”切石师傅道。 “这感情好！”莫川闻言立马跃跃欲试起来。 典大炮抱着胳膊看着莫川一副不把他当回事的模样，心中越发冷笑。这种人估摸着就是那种家里有几个臭钱的公子哥，以为有钱啥都能摆平！ 对，有钱是能摆平，但是现在他改主意了，回头若是这小子识趣认怂赔钱的话，最起码得再加价一百万，才能对得起他等了一小时的辛苦；若是不认怂，哼，老子非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在典大炮浮想联翩之时，莫川指挥着老蔡抱起一块翡翠架在切石机上，然后解石师傅的指点下，在石头上划条线，回头齿轮就往这条线上切！ “有人解石了！” “又有人解石了？哎呀我看看……” “呦，这不是那个跟典大炮发生冲突的年轻人嘛！” “我去，你不提这事我都要忘记了。” 周围不少赌客一看到有人要切石，立马围过来看热闹。巧了，其中正好有人亲眼见过莫川与典大炮的矛盾，一时间看热闹情绪更弄。 “哎呦喂，这不会是真打算找一块一模一样的翡翠赔给人家吧？” “不可能！别说找一模一样的翡翠，能切出翡翠，那都够牛逼的！” “可是看这架势……” “你懂啥，人家这是不把典大炮当回事，让人家充当他保镖呢！自顾自的玩呢！” “我去，不把典大炮当回事？我看有点危险哦！” “是啊，这事要是搁我身上，赶紧报警……” “报警有个屁用，报警要是有用，典大炮能混到今天？” 在莫川准备功夫里，围观众人议论纷纷，当然议论的也就仅限于本地人。不少外地淘金客闻言顿时好奇的打听起来，当他们听说典大炮彪悍事迹之时，一个个皆目瞪口呆，有种将信将疑的感觉。 这就跟南方人听北方人尤其是上北三省彪悍民风事迹一般，多少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对南方人尤其是一线大城市来说，去政府办个事，工作人员就得麻溜的给办，不给办，拍个视频曝光他，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怎么到上北三省，按规矩办个事盖个章咋就得塞红包托人情了呢？又不是什么关乎生死的官司大案？ 没办法，这就是社会风气，于无形之中影响着国家发展。 “小哥这是准备一刀切，还是留点？”解石师傅帮莫川调整好毛料之后问道。 “有区别？” 解石师傅一副面对小白的耐心模样：“当然有区别啊，你这要还要打算二次转手，我帮你盯着，出绿咱就收手。你要是一刀切，那简单，咔咔咔，什么时候切开，什么时候关机器。” “费那么多事干嘛，一刀切！”莫川道。 “好，有魄力！” 莫川不放心问一句：“能开始了吧？” “能了，可以了！” “好嘞！师傅帮我看着点啊！我切了。”莫川说着，打开开关，伴随着齿轮飞速旋转声，莫川开始缓缓压着手柄，令齿轮切在他刚刚划好的线段上！ 一时间，石屑满天飞舞。 “提一提，提一提，出雾了出雾了！”解石师傅大声喊着，声音压过嘈杂的机器声，令四周一阵骚动。 “出雾了？我艹，十雾九有水，这是要出翡翠的节奏啊！” “我去，不会这么好运吧！” “难道这年轻人是个高手？” “高啥手，赌石这一行侵淫十几年的老师傅都不敢自称高手！这可不是连泰拳，还能速成的。” “等等吧，出雾不代表一定有……” 不想这人话还没说完，解石师傅高喊起来：“出绿了！出绿了！似乎是豆绿……” 也就是这老师傅才有这眼力，这要是搁其他人身上，不停机器，不浇水根本看不出来。 “我去，赌涨了啊！” “赌涨啦，赌涨啦！！” 四周好事者唯恐天下不乱的激动喊道，那神情跟自己赌涨了似的。 这一声“赌涨了”立马将四周闲散的赌客给吸引了过来。 此时典大炮可谓一脸古怪的看着里面还在认真切石的莫川，我去，这小子不会真的赌一块翡翠赔给他吧？ “我艹，你干嘛，敢挤我？”典大炮思绪还没发散出去，就被人撞得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等他反应过来想骂人时，才发现四周尼玛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这赌石大会几乎七成以上是外地人，这些人可不知他典大炮的名头，挤了也就挤了。 于是典大炮一个恍惚的功夫，得，直接被挤出围观圈子，愣是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典大炮顿时急了，我艹，这不会是中了这小子奸计吧？这要是趁机跑了，我上哪找去？ 就在这时，围观群众忽然齐齐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 “我艹！”一声经典国骂在里面响起。 ‘发生什么了？’典大炮脑海中冒出这个疑惑，想到之前的揣测，立马急了，拼命的扒开围观行人，就往里面挤去。 第三百五十九章冰地金丝种 一瓢清水过，虽无抛光，肉眼辨之稍显模糊，但是看那色泽若嫩叶，纹稠若丝绸，光泽若凝脂，半透若寒冰，依旧可辩七八的诱人模样，正是极品冰地金丝种！！！ “这是……金丝种翡翠啊！” “什么？！金丝种翡翠！” “我去，出金丝种了？” “看这种水，透明度，这怕是达到冰种级别了吧！” “我去，还是冰种？” “竟然是冰种金丝种！这简直大涨！绝对的大涨啊！” “看看这纹路，稠密均匀，要不是丝丝成线，我都要当成是冰种满绿翡翠了！” “极品啊极品！” “这等极品，价值绝对不低于玻璃种！” 待众人看清切开的翡翠，场面轰然间沸腾起来！无数人吃惊的大喊起来，喧闹之声刹那间压过全场噪音。无数摊主老板、赌石游客、伙计帮工皆抬起脑袋看了过来。 当听到这里切出金丝种的时候皆一脸震惊！ 要知道金丝种翡翠绝对是翡翠这个大家族的顶级名贵品种之一，能比之更尊者，不足五指之数。若是顶级玻璃地金丝种，色带均匀稠密，无甚裂绺瑕疵，那绝对堪称顶级镇店之宝！比起玻璃种帝王绿不遑多让！ 这一切只因为金丝种的色纹极其特殊，乃是呈丝状，平行排列，可谓极具美感！其作为珠宝，又岂止是锦上添花？！ “先生！恭喜！恭喜啊！大涨啊！”解石师傅大喜的看着莫川，那姿态简直跟自己赌涨了一般。 要知道一般赌涨之客多会不吝啬打赏，莫川赌涨，他自然也有小费。再者，莫川在他这赌涨，这就是气运，甭管是莫川的气运，还是他的气运，等到莫川离开，蹭气运者必然不计其数。 这有人相求，自然就有利益！ “冰种金丝种！”东方婉清念叨一声，双目放光。 她若是能拿下这块冰种金丝种，可以说她这次青州之行就堪称圆满！如此体积金丝种，掏三五副镯子不成问题，若是挂件，那数量更多，若是再做薄以增透明度，品质怕是能乱假玻璃种，她东方珠宝一家分店能有两三个挂件，足以当做镇店之宝！ “莫川，莫川，这块翡翠能否转让给我怎么样，价格好说！”东方婉清急了，此时什么典大炮，什么赌石大会全都被她抛之脑后，能拿下这一块，她这一趟就堪称圆满了，还在乎那么多干嘛？ 按说，一般翡翠收购都是极为谨慎，很多人都是小心查看，三思再三思之后才会洽谈收购事宜。尤其是这种刚刚切开，还未抛光的翡翠，老实说，切面在一般人眼中，实在谈不上是宝石级的石头，而且粗糙的切面也极有可能遮掩一些细小肉眼难以看见裂绺。 要知道在翡翠这一行，不怕大裂就怕小绺，越是那种细小的裂绺越是容易影响翡翠的价值。 所以说，此时东方婉清敢立即提出收购，这非常需要魄力！ 不曾想，东方婉清话还没说完，旁边一名被挤得浑身臭汗的西装胖子，匆忙的擦了一下额头臭汗：“先生，先生！等等等等，你……你是这块石头的主人？” “是我！”莫川瞥了一眼道。 胖子大喜：“好好好，这石头让给我咋样，我也不敢说其他虚的，这块石头，我愿意出价两千万……现金！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打到先生账户上！哦，忘说了，鄙人温远贵，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看这周围一圈圈尽是人挤人的，指不准里面就有几个是珠宝行内的大佬，说不准就是身价百亿！ 众人一听这胖子愿意当场出价两千万，皆骇然失色，拥挤间不绝让了几分，这胖子也趁机挤进里面圈子。 “我姓莫，单名川。”莫川道。 “莫川？好名字好名字！！”温远贵赞道。 莫川笑，下意识张开天眼，看一看眼前这男子面相。 便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哎呦，还真是金丝种啊！厉害厉害！那个你叫莫川是吧，哎呀，对不起啊，我之前误会你了，你说要赌块石头赔给我，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厉害厉害！我典大炮服了！” 典大炮嘻嘻哈哈说着，待瞥过那切石机上的石头，眼中闪过浓浓的贪婪之色：“这样吧，我典大炮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让你寻一块一模一样的翡翠，那是欺负人。这样好了，这块石头赔偿给我好了！我就不计较你碰碎我兄弟翡翠的事情。”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 知道这事的，一个个皆被典大炮这难看吃相给惊住了；不知道纷纷扭头向旁边人打听这人说这话啥意思，这也太狂了吧，竟然让人将这块顶级冰种金丝种翡翠赔给他！ 莫川还没开口，东方婉清怒了：“不要脸！！说你狮子大开口都说轻了，看看这是什么翡翠？！极品金丝种，还是冰种水头，岂是你那块拳头大点铁龙生能比的？见过胃口大的，还没见过你这么大胃口的，之前还要讹诈两百万，现在又改口了，就你这样人品，恶心！” 典大炮冷笑：“谁他妈狮子大开口了？老子早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赔我两百万，要么赔我一块一模一样的翡翠，是你们选择赔翡翠，怎么现在还想反悔？行啊，反悔？看看我门外两百兄弟同不同意！” 便在这时，一声怒喝传来。 “典大炮，收起你的尾巴，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典大炮闻言，眼睛刹那间眯了起来，扭头看去，就看到一名穿着花衬衫男子一脸冷笑盯着他。 典大炮见状脸色微微一变，这人他认识，说来不巧，正是他同行之一的康哥！不同的是，这人以讲究规矩著称，当然这在典大炮眼中，那就是怂货一个。 但是不得不提一下，这青州灰色势力混得有声有色的，除了无法无天的典大炮之外，就非这守规矩的康哥。两人可谓各走一个极端。 康哥说完这话，冲左惜梅道：“左老板不好意思，来迟了！” “不迟不迟！”左惜梅松了一口气。 没错，这康哥正是左惜梅找来的人！有他在，暂时压住这个典大炮应该不是问题，至于事后就看婉清老爸的铁血手段了。 “呦，原来康哥是给他们撑场子的啊？好！康哥最讲规矩，那康哥可知道我跟他们之间的纠纷是什么？”典大炮一脸狞笑的问道，他的内心已经完全被这块报价两千万的翡翠给迷住了眼睛。 如果他能借机敲诈到这块翡翠，他绝对发了！到时候他的势力绝对能因为这两千万而快速扩张。 “不知道？还是不清楚？那老子告诉你，这小美女砰砸了老子兄弟的翡翠，那翡翠可是我兄弟的心头宝贝，说无价也不为过。老子看他们是外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让他们要么赔我兄弟两百万；要么给我赔一块一模一样的翡翠，结果这小子不懂规矩，竟然选择赔一模一样的翡翠。” “好，他要赔翡翠，老子就等他赔翡翠。结果现在好容易赌出翡翠，现在老子索要那是天经地义，你他妈有什么资格插手？”典大炮说到这，怒瞪莫川：“小子，老子看你出来也不容易，让你赔这一块石头就算了，别他妈不识好歹，不然找不到一模一样的翡翠，看老子怎么整死你！” 第三百六十章蓝水种 典大炮猖狂之言，听得不少人直蹙眉。其中出价两千万的温远贵更是挑了挑眉，退后两步，跟挤过来的随行人员耳语几句。 “典大炮，够了！”康哥怒道。 “滚，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典大炮怒回，此时的他早就被那两千万冰地金丝种翡翠给迷花了眼睛。 康哥闻言脸色难看得一片潮红，左惜梅亲自许重金请他办事，没想到这个典大炮竟然狂得连他的面子都不给，看来这件事之后，两人必有一战！ 此时左惜梅脸色也很是难看，他费劲心思找来的人竟然根本压不住这典大炮，这事整的这要是落到婉清父亲耳中，他的人脉价值必然大跌，以后怕是要和东方珠宝疏远了。 就在左惜梅苦思冥想对策之时，莫川忽然咯咯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典大炮脸色一变，目光阴狠的盯上莫川。 莫川笑着摇了摇头，拳头在任何时候果然还是最有力的力量！瞅瞅现在，一个混混竟然让左惜梅这种富豪无可奈何，真不知道这是社会之哀！还是个人之辱！ “没什么，切出金丝种心里高兴，那个典大炮是吧，别急，这不是还有二十分钟嘛，我这边还有好几块毛料呢，再等等啊！” 莫川笑着，随手对解石师傅道：“师傅，来，再帮我去切一块，老样子，一刀切。” 说着，莫川捡起签字笔，在一块石头上随意划了一道线，示意蔡云龙给搬上切石机。趁着老蔡搬石头的功夫，莫川对温远贵道：“温先生等一下啊，等我再切一块再说。” “好说好说！”温远贵笑呵呵的回应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的神色。多年混迹江湖的眼力告诉他，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典大炮，看起来……似乎更像是玩弄这个典大炮！ ‘难不成这年轻人大有来头？’温远贵暗中想着。 此时围观众人可就没有温远贵的眼力了，一个个看到莫川这般做派，顿时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我擦，这都被人蹬鼻子上脸了，咋还有心情解石呢？ 然而不管别人怎么想，莫川那边已经开始准备好再次解石。 而典大炮也被莫川一句“还有二十分钟”给堵得没法发火，只能摆出一张臭脸，心中恶狠狠的诅咒着莫川，等着二十分钟之后名正言顺拿莫川开刀。 此时东方婉清凑到莫川跟前，一脸不好意思的压低声音道：“莫川我们算了吧。这件事因我而起，我赔他两百万好了，别跟他闹了。左叔也说了，这个典大炮就是煮不烂的滚刀肉，这种本地牛鬼蛇神，便是没有害人本事，恶心人的本事也一套一套的，咱们就是过客，算了吧！” 在看到左叔找来的康哥也压不住这典大炮之后，东方婉清生出一丝退意。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地，多少还是注意点为好。 毕竟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先认怂，回头加倍讨还回来就是，她东方家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不用，这事我有数。”莫川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 东方婉清闻言急了：“咱们外地人，就别……” “放心吧！我有数。”莫川道，这次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东方婉清愣了愣，此时莫川流露出来的神情，令她有种陌生的感觉。 此时解石师傅也喊话了：“先生，切了啊！” “切吧！”莫川点了点头。 伴随着刺耳的切石声音，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再次寂静了下来，大家静静等待着解石结果！ 典大炮也是抱着胳膊冷眼看着这一切，在他看来，莫川这一块原石八成要切垮，他在玉器城厮混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几个人连续切出两块翡翠。 就在这时，一声惊喜的大吼，打断了典大炮的遐思。 “出绿了！” “我艹！” 众人刚刚冒出一丝骚动，切石机上的石头就轰然被切开，待到一瓢清水泼过，细碎粉末被冲刷而过，最里圈的围观众人直接傻眼了！ 本来心中还琢磨着要不要花费人情，想办法拿下那块冰地金丝种翡翠的温远贵，待眼睛看到刚刚切开的石头，眼珠子瞬间瞪圆。 “我的天！” “我日尼玛！” “这尼玛……简直不可思议！” “我艹，前面的快说，到底切出什么了？”后面看不到里面的围观群众听到里面一句句经典国骂，简直急得直跳脚。 “这简直就是神迹！” “可不是！” 里面人彻底傻眼了。而外面的人简直急得抓耳挠腮。 有机灵的赌客，干脆赶紧举起手机拍摄，通过手机画面来看里面的场景，后面观众见状，赶紧仰头去看那人手机。 然而这机灵之人显然手机不咋地，顿时招来一阵骂声。 “我艹，你这什么破手机。太模糊了，谁像素好，快快快！” “就是就是，充话费送的吧？” “看我的，我闺女送的，清晰……我去他个老娘！”有一个老头有样学样的举起手机，还没嘚瑟两句，直接被手机里的画面给惊住了。 而看到他手机画面的人同样也被惊住了！ “我艹！” “这是……花圈？” “飘蓝花翡翠？我艹，这飘得也太……牛逼了吧？” “我去，这色带绝了！” “这是……蓝花种？” “没见过这种蓝花种啊？这简直就是一朵花！” 只见偌大的切石机上，赫然躺着一分为二的两块翡翠，这两块翡翠切面正好呈不太规则圆形，看种水应该是蓝花种，若根据其透明度细分化的话，那应该是蓝水种。 问题是便是蓝水种翡翠，颜色也应该是蓝绿色，或者蓝灰色，因为翡翠中的“蓝色”其实就是翡翠中绿辉石含量较高，在光线折叠下，呈现出一种深绿色，而给人蓝色之感，故而也称之为飘蓝花。 而这块在众人视野中，简直犹如幽兰宝石一般散发着纯粹的幽兰光辉，纯粹的令人难以置信！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切面上的飘蓝花，竟然首尾相衔，幻化出三个圈圈，漂亮得简直不可思议，堪称鬼斧神工夺天地之造化！ 此时所有人都知道这块翡翠价值绝对飙升，甚至高过之前那块冰地金丝种！ 诚然，这块蓝水种翡翠种水远远不及冰种，颜色也不及金丝种密集，色泽更不如金丝种耀眼，但是别的不说，仅仅就是那三圈奇迹一般的色带，便足以令这块翡翠跃居顶级翡翠之列！ 因为冰地金丝种再难见，终究每年，不，每个月都人能刀出来，但是这种堪称奇迹一般的色带，却绝无仅有！ “先生，先生，这块蓝花种翡翠转手给我吧，我愿意出三百万！”立马有人急不可耐的喊了起来，还故意凸出“蓝花种”，试图压低价格捡漏。 第三百六十一章贪婪之罪 只是这里这么多人，他这明显侮辱众人智商的言辞，还没等莫川回话就被人嘲笑起来：“三百万你想捡漏这块极品翡翠？哎呦喂，哥们你是才睡醒吧！不说这色带，就这蓝水种，这么大体积也不是三百万能拿下的。” 说着，对莫川喊道：“兄弟，我不看货，一口价六百万咋样？”他这话还算是比较有魄力的，因为他根本还没细看，万一里面要是有细小的裂绺，这块翡翠价值必然受到影响！ “说我三百万没睡醒，你这六百万也好不到哪里嘛？我七百万！”那之前被嘲讽的人直接反目道，麻痹的，反正同行皆仇人，无所谓得不得罪，就算是得罪也是他先得罪老子的。 不想他这话刚说完，一直没出声，却悄悄扫了一眼这蓝花种翡翠的温远贵开了口：“先生，这块加上之前那块金丝种全部转手给我，我出四千五百万怎么样？” “我的天！！” “我去，四千五百万，这简直了！” “大涨啊！” “我艹，兄弟你这毛料在哪买的，我也去赌一块！” 无数人被温远贵的话给震惊住了，这简直就是拿钱不当钱啊！ 然而温远贵的话还没说完，场边忽然又有一道淡然的声音飘了过来：“先生这两块料子还是转手给我吧，我出五千万！” “我勒个去！”所有人都要被惊得麻木起来。 温远贵闻言，一抬头看到来人，顿时一脸苦笑道：“刘大哥你这看也不看的就报价，就不怕打眼么？” 被称呼为刘大哥的男子，看起来就跟农民似的，皮肤黝黑，一身朴素休闲服，袖口还有磨损，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太普通。 “哎，能让鬼才温老弟如此急不可耐报价的翡翠，岂会差了？”刘大哥笑道。 这一声恭维令温远贵越发苦笑，你麻痹的，鬼才有个鸟用啊，再鬼也玩不过你这个资本家啊？ 温远贵可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委婉道：“刘大哥，这两块料子是我先看到，你看要不让给我吧！回头我送上一副这金丝种镯子到贵府感谢咋样？” 刘大哥微笑：“我送两副镯子，温老弟让给我怎么样？” 此时众人已经被这豪气的两位土豪彻底给惊住了！ 怎料，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直接打断这两位土豪的叙旧。 “莫川，卖给我，看在朋友面子上，我出价六千万！” 出价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方婉清。 此言一出，现场众人再次震惊！ “我艹六千万！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挥金如土了！” “尼玛，有钱人太多了，太打击人了，老子再也不来这种地方找打击了。”这话一看就是普通小市民过来开开眼界的。 “这女的不是跟这男的一伙的吗？怎么也开价了？” “感情这两位不是小情侣啊？我还一直以为是小情侣呢？” “我也这么认为呢！”众人议论纷纷。 此时温远贵和刘老哥面面相觑一眼，还是刘老哥冲东方婉清道：“鄙人刘贺，姑娘怎么称呼？” 东方婉清一愣，连忙道：“刘贺？可是天鹤珠宝的刘贺？” “正是！” “前辈你好，我叫东方婉清，家父东方燕。” 刘贺大惊：“原来是东方燕的闺女，哎呀，上次我见到你，你才这么高，没想到一晃眼都落落大方长成大姑娘了！哎呀，漂亮了！” “谢谢刘叔叔夸奖！”东方婉清道。 在东方婉清笑眯眯回应时，刘贺却悄悄对温远贵扭头，急速吐出一个词：“联手？” 温远贵闻言顿时一喜，连忙微微点头。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个东方珠宝乃是翡翠这一行的领头羊之一，被东方家盯上的珠宝，不联手绝对啃不下来哇！ “刘叔叔，这两块翡翠让给侄女吧，我回去一定告诉父亲，让他好好感谢两位叔叔。”一涉及到商业，东方婉清立马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哎，侄女，话不能这么说，正所谓宝物有德者居之……” 莫川看着还没两句话就交锋上去的三人，表情顿时郁闷起来，我擦，老子说卖了吗？看你们猴急的。这是吃定老子要卖了？ 莫川郁闷，典大炮更是郁闷。 莫川切出这块蓝花种翡翠之后，典大炮就四周的议论之声给吸引了，等他明白过来价值，还没说话，立马又被接连而起的报价声给震得晕乎乎的。 等他再回过神来，场中已然就剩下那三个人在竞价了，似乎……跟他一点事儿都没有。 也罢！典大炮看了一眼手表，嘴角勾出一丝冷笑，还有五分钟就到时间了，到时候我看看这个混蛋还有什么说辞！ 可惜了，这两块极品翡翠，最多只能拿走一块！要不……就不要脸一回？五六千万啊，值了！ 此时东方婉清和刘贺之间的竞价已经到了七千万，此时温远贵已经沉不住气的跑到两块翡翠跟前仔细观察起来，生怕里面藏着裂绺造成价值大减！ 结果，以他专业眼光来看，这两块翡翠里面确实能看到一些极小的小绺，但是危害不大，到时候掏镯子完全可以避开，对其价值影响并不大。 “侄女，你也是行里人，应该知道就是全解的翡翠还是要冒险的，你还年轻，还是先积累积累……”刘贺话还没说完。 典大炮恶心人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争论：“莫川！时间到！我要的翡翠呢？” 典大炮的声音令刘贺愣住，眼神看向温远贵，温远贵赶紧在他耳边低语解释来龙去脉！ “翡翠？什么翡翠？”莫川正听着东方婉清三人节节攀高的报价正爽呢，陡然听到典大炮声音，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一条疯狗。 典大炮闻言怒了：“混蛋，耍老子是不是？还是想赖账？要不要我还原事情经过？我告诉你，是你选择要赔老子一块一模一样翡翠的，别他妈不承认！快点把老子翡翠拿出来！” 莫川看着典大炮猖狂的姿态，一脸夸张的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一小时这么快就到了啊？哎呀，光顾着听他们报价都忘记这茬了，你看看，我这解了两块都没解出铁龙生种的翡翠，要不你再等等，我还有三块毛料没切呢？” “切你妈的屁！还等，等你麻痹！当老子时间不值钱？艹你妈，在青州，老子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敢晾老子一小时的人！我看你是不想走出青州了是不是？”典大炮怒骂，口中脏话连篇。 典大炮的小弟极为默契的道：“大哥跟这种愣头青唧唧歪歪没意思，我看他这两块翡翠勉强可以抵债，正好拿来抵债算了！” 这小弟说着就领着几名兄弟，就要冲上来抢翡翠。其中还有两人径直冲向蔡云龙，看来早就得到指点，知道这个青年不好对付！ 此时刘贺两人看到这一幕，却悄然退后一步，对于这种老狐狸来说，这种江湖冲突，这时候介入绝对不是什么好时机。就算要介入，也得等到莫川岌岌可危的时候再介入，也只有那时候，莫川才会念着他的好。 “放肆！”蔡云龙大喝。 “给我弄死他！”典大炮指着蔡云龙怒吼，身子却径直冲向莫川。 别看冲向蔡云龙的只有两人，却是他典大炮赫赫有名的金牌打手。可以说典大炮的名头，一半都是这两位撑起来的。 不过，即便是这般，典大炮还不放心，所以他亲自出马了，他要擒贼先擒王， 看到典大炮冲了过来，东方婉清焦急的喊道：“莫川小心！” 于此同时，左惜梅叫来的康哥，一咬牙也带着三名兄弟冲了上来！ 然而没等他们迈开腿，一声凄厉惨叫，瞬间令偌大的赌石大会落针可闻！ 康哥惊愕的抬眼看去，纵是多年江湖经验，也被吓得眼皮突突直跳。 只见刚刚冲到莫川跟前的一名混混，忽然背向莫川，这倒不是他耍帅云云，而是他打出去的拳头赫然被莫川一把抓住，然后狠狠一扭。 那人为了减轻痛感，自然顺着力道扭曲，于是身体不受控制呈背对莫川。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有转无可转的境地，于是……他的胳膊瞬间被扭断，呈麻花状，而那声凄厉的惨叫，自然而然从他口中发出。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莫川直接一脚将其踹飞。 在众人眼中，随后莫川身形一个恍惚，便窜到另一人面前，一拳直接锤倒在地，然后抓起其小腿，犹如绿巨人狂虐洛基一般，对着冲过来的典大炮就是狠狠砸过去。 典大炮这凡人一枚，哪里躲得过这一击，直接被人肉炮弹撞得噗通跌在地上，连滚好几个跟头，直到碰到围观群众才停住，看他晕乎乎的傻逼模样，估计都被砸傻了！ 窝日，这哪里是擒贼先擒王？这简直就是小兵还打不过，就打boss，老寿星吃砒霜自己找死啊！ 而此时试图缠住蔡云龙的两位金牌打手，也被蔡云龙揍出翔来，趴在地上左右翻滚哀嚎着，愣是半天爬不起来。 所有人都被看傻眼了！ 这尼玛还是打架吗？这简直就是碾压啊！不费吹灰之力的碾压啊！ 我艹，本来看着典大炮一直唧唧歪歪还以为多牛逼呢，看着身边小弟虎背熊腰又是雕龙画凤的还以为多厉害，怎么也没想到别说人家保镖了，连人家一个小年轻一招都没过，全部被撂倒在地，太尼玛丢人了吧？ “你他妈有种！”回过神来的典大炮，看着手下直接被人家两人揍成这样，眼珠子瞬间红了。 “我草你妈，很能打啊，我他妈今天看你怎么走出这玉器城！老子两百兄弟就在外面守着你！”典大炮怒吼，他出道以来从来没有被人这般羞辱过。 “不知死活！”莫川寒声道。 典大炮站了起来，摆出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架势吼道：“是你他妈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草你妈的，你打听打听我典大炮的名头，告诉你，以后出个车祸，吃个河豚被毒死，老婆半路被人强奸了，记住了，全是老子典大炮干的！” 蔡云龙怒了：“放肆！” 然而就在这时，莫川忽然呵呵起来了：“呵呵……” 准备立马逃跑的典大炮愣住了，不明白被他如此恐吓的莫川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第三百六十二章利益同谋 “你笑什么？”典大炮心中不悦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似乎他之前才问过。 莫川冷笑道：“我笑你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此言一出，众人惊讶莫名。 而典大炮闻言更是盛怒怒，正要破口大骂，不料眼皮突然一跳，脖子一紧，他的背后突然出现一人，一把拎着他的后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艹你妈，谁？放开我！”典大炮大怒，然而任他如何挣扎，他背后之人都牢牢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控制的死死的。 此时，一名年约三十许的青年叼着烟，走到他跟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拍了拍典大炮脸蛋道：“典大炮啊典大炮，你让我找得好辛苦啊！说吧，上次欠我的五块钱，啥时候还啊？” 哈？五块钱？ 别说典大炮了，就是围观群众一脸喷饭的无语表情。 现在这社会，五块钱还算是钱？也就尼玛一瓶水的钱吧？就这钱还值得要？这特么就是找事的借口吧？难不成，这就是莫川所说的“死到临头”？ 典大炮怒了：“滚你麻痹，你他妈谁啊？老子什么时候欠过你钱？还尼玛五块钱，你当老子是叫花子吗？” 这青年闻言，“啪！”一记巴掌，重重的扇在典大炮的脸上。 “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青年怒斥道：“不是你的翡翠你都敢不要脸的索要，这不是叫花子是什么？” 青年此言一出，围观众人愣住了，目光下意识看向莫川。 我艹，这话怎么听都是暗示莫川那事啊？难怪尼玛还欠五块钱？我操，感情这些都是莫川指使的？ 典大炮也不是笨蛋，闻言目光瞪圆的刷得看向莫川，难不成这小子拖延到现在，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别说典大炮了，就是东方婉清、左惜梅、康哥都是一脸惊讶的看向莫川。 难怪这小子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原来是早有后招啊！ 其中东方婉清的眼神更是异彩涟涟！当她还和左叔叔拼命找关系解决这件事的时候，原来人家莫川早就胸有成竹运筹帷幄了！ “是你？！臭小子，你他妈敢阴我？！”典大炮愤怒的大骂。 莫川顿时哭笑不得起来：“喂喂喂，别把自己说得多牛逼好不好？说得就跟正面能打过我似的？！” 这嘲讽的语气，令众人恍然。是啊，这典大炮看着多牛逼，但是似乎从头到尾就没赢过莫川。如果不是他历史战绩的狠劲儿，估计根本不会有人把他当一回事儿。 “闭嘴！赶紧把老子钱还了！”恐吓典大炮的青年又是一巴掌上脸！ 典大炮脑袋一歪，脸上浮现出红肿的手指印。 出奇的，这次典大炮没有破口大骂，吊着白眼气喘吁吁道：“有种，你们有种！我他妈认栽了！不就是五块钱吗？我还！”心中却恶心狠狠想着，看他事后怎么报复回来。 说着典大炮从口袋中掏出钱包，掏出几百块砸在青年眼前：“还给你！” 青年瞥了一眼那几百块钱，阴阳怪气的道：“不好意思，我只要我当初借你的五块钱，那五块钱上可是我准备留作传家宝的，岂是这几百块钱能比的？别说我欺负你，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立马赔我两百万作为补偿；要么把我那张五块钱赔给我！” “扑哧……”青年此言一出，场间立马有人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卧槽，这话咋听着这么耳熟捏？这尼玛不就是典大炮要挟莫川的言论？ 一时间，众人看向莫川的眼神越发敬佩！牛人啊，看着认怂，感情一直在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典大炮眼珠瞪圆：“你们这是欺人太甚！” “欺你妈的欺人太甚，老子就欺人太甚咋地了？有种你也欺负回来啊？！艹，给脸不要脸！”青年怒骂一声，又是一个耳光上脸。 尼玛，此时的典大炮虽然才受了三巴掌，却已经被扇成了猪头，怕是他妈来了都不认识。 “没本事就别瞎比比！带走！”演完戏的青年冲手下喊道。 那手下早有准备，直接拎着典大炮直接离开。 “放开我，放开我！”典大炮拼命挣扎着，不过他这挣扎显然是徒劳的。而典大炮那些被凑得鼻青脸肿的手下，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办完这一切的青年，转身对莫川点了点头，随即遁入人群之中离去。在外人眼中，这分明就是害怕事情闹大，牵连到莫川，所以才转身离去呢！ 一场大戏如此虎头蛇尾的完结，丝毫没有令周围看客遗憾，反倒一个个兴奋的老脸涨红。 “牛逼啊！这才是真正的狠人！” “是啊，哎，那谁，你之前不是说这典大炮很厉害吗？怎么这才几下，就被整得蔫了？” “你懂什么，这典大炮是出了名的疯狗，这次要是弄不死他，下次这小子肯定倒霉！” “拉倒吧，我看这典大炮是完了！”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有人佩服，有人质疑，还有人同情。 就在此时，一名中年男子挤了过来在莫川耳边道：“莫先生，我家老板说，这礼物莫先生可还喜欢？若是喜欢，不若移步雅间小叙？” 莫川听着这文绉绉的话，毫不吃惊道：“好，正好我也想见一见你家老板，等我一下啊！” 说着，莫川对东方婉清还有温远贵、刘贺两人道：“不好意思，我要见个朋友，这翡翠暂时就先不卖了！” “老蔡！”莫川喊了一声蔡云龙：“翡翠帮我收拾好了，我过去一下。” “好嘞！”蔡云龙点头道，看向莫川的眼神越发崇拜。 刚刚邀请莫川的中年男子也跟着道：“莫先生若是不嫌弃，不若我派两人帮助一下蔡先生？” “也好！”莫川点头。 说着，莫川冲东方婉清点了点头，跟随中年男子而去。 刘贺看着莫川随一人离去，眼神闪烁，连忙对东方婉清道：“侄女，你跟这莫川关系怎么样？还有这莫川到底是何背景？” 此时的刘贺心中，可谓疑惑，按理说一口气连赌出两块极品翡翠，这种人在行内不应该籍籍无名啊？怎么他从来没听说过这莫川之名？莫非是新晋崛起的新人？ “什么意思？”东方婉清瞬间警觉起来。 刘贺苦笑道：“我猜刚刚那事恐怕是另有高手所为，目的就是卖好莫川，拿下那两块翡翠啊！侄女这时候就别隐瞒了，看刚刚你也竞价的模样，是不是关系一般？要是这样，我看还是早作打算，比如我们三人联手各分一杯羹如何？” 东方婉清闻言脸色一变：“不瞒刘叔叔，莫川我也是前天才认识的，至于他背景，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来自林城。” 刘贺闻言表情顿时一变：“麻烦了……合不合作？” 东方婉清脸色一沉，果断道：“五五分，我五，你们五。” “四六分，你四，我们六！”刘贺还价。 “好！”东方婉清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刘贺表情一喜，连忙道：“走，跟上，别丢了！” 东方婉清、温远贵闻言连忙追了上去。 第三百六十三章皖中上官家 莫川刚刚踏入赌石大会供给赌客休息、洽谈的包间中，东方婉清等人就追了上来。 门前看门的青年见状立马伸手阻拦。 “一起的，一起的！”刘贺一脸商人的和蔼微笑。 里面的中年人回头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让守门之人拦住这些人进入。不想，莫川听到动静之后，转头道：“他们是我的朋友，一起进来应该没关系吧？” 中年男子闻言心中无奈，表情温文尔雅道：“既然是莫先生的朋友，自然就是老板的朋友，都请进吧！” 外面青年闻言，这才放开东方婉清几人。 此时，一名身着简单素白t恤的中年男子从包间里走了出来。 “莫先生，久仰久仰！”这男子一出来，便是抱拳招呼，看起来很是热情。 “客气客气，阁下是？”莫川摆出疑惑姿态。 “哦，看我这记性，鄙人复姓上官，单名贞。”上官贞客气道：“来，里面雅间坐。” 上官贞正招呼着，凑巧看到东方婉清等人进入，表情微微一变，神色却越发热情道：“呦，这不是刘老板，温老板吗？你好你好，这位小美女是？……等等，我有点眼熟，让我想想，让我猜猜啊……瞧这眉清目秀的模样，可是和东方燕有几分关系？” 东方婉清笑道：“东方燕正是家父！” “哎呀，原来是东方兄的闺女，哎呀，长大了，漂亮啊！” “谢谢叔叔！”东方婉清礼貌的回道。 此时温远贵开了口：“上官先生和皖中上官家是？” 上官贞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早就听闻温远贵鬼才之名，没想到仅仅听个名字竟然就想到了他本家，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哦，那正是本家！”上官贞微笑道。 “哎呀！久仰久仰！”刘贺抢先道，神色中越发凛然。 其余两人亦是神色一肃，尤其是东方婉清。她可是听过父亲提起过这个皖中上官家，他父亲曾评价说，他东方珠宝在上官家面前，那就是暴发户，人家上官家那才是真正的豪门！真正的门阀世家！ 提起皖中上官家，虽然有一个“皖中”前缀，听起来似乎也就是个地方性富豪。实则不然，因为上官家族的势力根本就不在皖中。皖中只是其祖籍老宅，倾斜一些资源做些投资，也就是买个平安，以备落叶归根而已。 皖中上官家的真正势力，实际上乃是在国外，而且几乎全部布局在西亚州几个国家，尤其是泰国。坊间传闻，上官家早年家族势力乃是在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国。因为印尼*屠杀以及马来反*华等诸多原因，家族势力不停西北迁，据说势力触手甚至深入阿富汗境内。 然而皖中上官家真实模样到底是什么样子，没几人说得清！ 此时众人落座之后，莫川率先开了口：“听上官先生的意思，似乎认识我？” 上官贞笑道：“莫先生几件大事堪称不畏强权，以弱胜强。我虽远在国外，但亦有耳闻，神交已久！” 这几句话一出口，东方婉清、刘贺、温远贵三人顿时惊讶的看向莫川。 东方婉清三人惊讶，莫川亦惊讶。 他惊讶的不仅是上官贞的话，更是上官贞的气运命格！ 因为相面的局限性，莫川现在看人，都是直接开天眼看最本质的气运，再看五行，最末才会看面相。所以当莫川这天眼神通扫去，眉梢顿时提了起来。 此人竟然自生煞气，煞缠于阙，周饶武曲之光，财气之芒，若非左右之气运牵扯居中之煞，这绝对是早夭之命！ 天生煞气！这是无主星坐镇命局啊！ 如果莫川没猜错，上官贞的命格乃是“煞星入庙格”，又名“权煞化禄格”。此种命格又细分为几种，具体得细看到底是哪一星入煞。譬如擎羊入庙格、英星入庙格等等。 然而不管是哪一星入煞，此种命格都是一种极为矛盾的命格，可以说其宫多是相冲相辅的星宿坐镇。 因此，此格之人，性情多刚猛，具有英雄气概，人生惊险百出而九死一生，上可直冲九霄云端，下亦会跌入无尽深渊，极尽不确定性！ 莫川微微一笑道：“上官先生九死一生，亦能勇猛向前，莫川亦久仰！” 这模仿上官贞的话一出口，刚刚坐下的上官贞哗啦的站了起来，心中止不住震撼的盯着莫川！ 他怎么知道他九死一生？他一个内地小子怎么会知道他上官贞一生就是“九死一生”四字！？ 要知道，皖中上官家能以国外之大能，传至大陆，可想而知其盘踞在国外的势力！然门阀世家，必然多子多孙，毕竟家大业大，不可能全部交给外人搭理！ 这上官贞正是上官家族四代弟子之一，年少因冲动捅死当地某权贵之子，险遭牢狱之灾，虽然被权势滔天的家族给捞了出来，人却不得不被派往国外生活。 上官家家大业大，得罪的人自然也就不计其数。在大本营无人敢招惹，流落到国外就不好说了。所以上官贞的求学之路，说是求生之路更为贴切。 而上官贞也因此在生死压力下，逐渐被压榨挖掘出强悍的武力领导才能，也因此逐渐获得家族的话语权！ 语言总是轻如鸿毛的，不过从上官贞的人生起起伏伏之中，也能嗅出豪门斗争的刀光剑影及腥风血雨！ 所以说，今天上官贞能坐稳家族经济支柱之一的玉石生意的总舵手之位，那真是九死一生拼来的。 “你到底是谁？”上官贞表情严肃道。 莫川轻笑道：“我就是我，你调查中的我。”这一句话，就道出上官贞其实并不了解莫川真实模样的尴尬。 上官贞坐了下来，忽然哈哈笑道：“大陆果然人才辈出，是我太骄傲了。” 莫川笑，不吱声：‘嘿嘿，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想用一句话震慑住老子，别看你年龄能做我跌了，但是你还是太嫩了！’ 此时，之前邀请莫川的中年男子，亲自端上了几盘水果。 “来，吃个瓜解解渴！”上官贞笑道，心态陡然放宽了下来。 不管这个莫川是从哪个渠道打听到他上官贞，既然知道他的名声，想来翡翠原石之事洽谈下来应该也就不难！ 另外，一口气连续赌出两个极品翡翠，不知道这是运气，还是真有本事，若是真有大本事，那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十月的缅甸公盘正愁身边参谋不够用，到时候许以重利就不信这小子不来！ 看到满桌子水果，莫川在外面切了半天毛料，早就口渴了，当下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是插了一块，扔进嘴中。 随着腻甜的味道在口中满溢，莫川眉头一挑道：“这味道……这是日本什么黑皮西瓜？”当初章局在林城俱乐部，秘密邀请他请他帮他杀人抹掉证据之事时，请他吃得不就是这黑皮瓜？ 上官贞闻言一挑眉：“呦，莫先生也尝过这极品黑皮瓜？” “嗯，之前朋友请客，尝过，这味道有点特殊，记忆尤深。”莫川随意回道。 “哈哈，如果我猜的不错，莫先生这朋友恐怕非富即贵吧？”上官贞道。 莫川想想章局的地位，富谈不上，但是想想人家手中的权柄，还真能当得起一个“贵”字：“算是吧，为什么这么说？” 上官贞道：“这种北海道黑皮西瓜年产量不过百颗，我这几颗也是朋友空运过来送给我尝尝，没想到我朋友都没抢到的第一批瓜是落到莫先生和朋友的肚子里了。” 莫川闻言愕然：“我去，听这意思，这瓜很珍贵？” 上官贞闻言，看向莫川的目光顿时略带几分古怪道：“珍贵倒算不上，比起先生手里的翡翠，当然差远了！也就几十万日元，约几万人民币一颗。不过，因为这黑皮瓜的名气，现在已经很难吃到正宗的黑皮瓜，这就跟现在市面上流通的大红袍，其实都是扦插种植的一般，真正极品母树大红袍，一般人是很难喝到的。” “原来如此！”莫川点了点头，心中感慨万千。权利，果然是个好东西！ 殊不知，此时上官贞心中更是惊讶莫名。这个莫川不知这黑皮西瓜，却能在朋友餐桌上吃到。能让对方舍得拿出这等口舌奢侈品招待，可想而知莫川那朋友的社会地位绝对不低！ 由细节可窥大局。上官贞本来放松下来的心情，顿时提了起来，他再也没有百分百自信，莫川会把翡翠卖给他！ 果然，随着他的话问出，莫川的回答，令他心情顿时就是一沉。 第三百六十四章暴利 上官贞问道：“莫先生切出的那两块翡翠，我也是非常感兴趣。我愿意出价八千万，不知道莫先生可否愿意忍痛割爱？” 八千万报价一出，东方婉清、刘贺及温远贵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浓浓的棘手之意。 早在过来之前，刘贺就预测到可能遇到强劲竞争对手，所以提议三人联手。只是他们没想到，竞争对手竟然如此棘手，而且还是皖中上官家。 虽然说他们并不惧怕上官家，而且商场竞价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但是皖中上官家这个名头还是令他们感觉到压力！ “叔叔，莫先生切出来的翡翠，我们……”东方婉清试图打感情牌。 不想上官贞直接道：“哎，商场无朋友，更不要谈感情，这点我相信你爸应该教过你吧？你们要是看上这翡翠，大可以直接公开竞价！无需顾忌其他，我也不会怪罪你们，事后，我们依旧是朋友！” “这……”东方婉清愕然，没想到上官贞如此坦白。 说到这，上官贞又转头对莫川道：“典大炮这人不知道莫先生了解多少？” 莫川道：“不甚了解！” “那观其言行，也应该能猜到几分吧？算了，我就坦白直说吧，如果莫先生愿意将翡翠出售给我，世上将再无典大炮这个人！”虽然一语定人生死，但是上官贞依旧毫无傲色，说的就跟吃饭喝水一般稀疏平常。 这话落到众人耳中，除了东方婉清惊得瞪圆眼睛外，其他人也皆毫不惊讶。 莫川笑道：“呵呵，我估摸着就是不卖给你，典大炮也活不了几天吧？” 上官贞心中大震！因为莫川还真的说对了。 只是莫川为什么能猜出来？还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他是这赌石大会的创办者之一，故而对典大炮这种破坏规矩的人，心生厌恶，直接落个棋子取而代之？ 上官贞瞥了一眼东方婉清三人道：“这么说，那两块翡翠，莫先生还有其他安排？” 莫川往嘴里丢了一瓣山竹道：“谈不上其他安排，只是之前答应过婉清，若是赌到翡翠，优先供她采购，所以我得先看看她的价格！” 上官贞闻言心情顿时一沉，目光看向东方婉清。 东方婉清心中一呆，她怎么不记得莫川说过这话？还是说，这是故意给她出价机会？ “没想到莫先生这么信守诺言，好，我愿意出价八千五百万！”东方婉清一咬牙，果断道。 上官贞直接借口道：“九千万！” 东方婉清闻言脸色骤变，她此时代表东方珠宝也就拥有一亿人民币的采购权，九千万对那两块翡翠绝对已经高估了啊！这是要和这两块极品翡翠绝缘啊！ 此时刘贺和温远贵对视一眼，皆满脸苦笑。 “叔叔真是魄力过人，我退出！”东方婉清满脸苦笑。 莫川闻言就郁闷了，说起来他之前先是投资过东方婉清青花瓷，其后又帮其跟典大炮互怼，现在更是顶着“不义”之名卖好于东方婉清，其目的就是想交好东方珠宝，方便手里赌出来翡翠尽快出手！ 然而现在看来他完全失算了啊，这东方珠宝的财力以及魄力根本就很一般呐，感情这“五色财气”还干不过“煞星入庙格”？ “那恭喜上官先生了！”莫川道。 上官贞笑了笑，依旧不咸不淡的道：“承让！” 如果情商稍高，便能看得出来上官贞有些不悦。这很显然，本来七八千万就能拿下的翡翠，愣是多出了一千万，谁特么能高兴得起来？尤其是他还帮助莫川解决一桩麻烦事的前提下？ 莫川情商不算高，但眼力可不差，自然也看得出来。不过，莫川没有解释什么，他做事向来不喜欢解释。 随后蔡云龙推着手推车过来交易翡翠，等到上官贞仔细观察过这两块翡翠之后，不悦的心情顿时缓和了几分，这两块翡翠的品质比手下预估的还要高上几分，九千万出价虽然很高，但是不是没有赚头！ 就在上官贞和莫川交易完成之后，准备离开之时，莫川忽然开口道：“上官先生不愧是大勇之人，魄力果然惊人，就是不知道这财力还剩几分？” 上官贞停住脚步：“这话什么意思？” “我一口气连买了五块翡翠，随便开其二，便得九千万。这剩下还有三块，上官先生觉得还能赚多少？”莫川故意反问道。 此言一出，上官贞眼睛眯了起来，东方婉清等人也是一脸愕然，难不成莫川对余下三块还有自信能开出翡翠，并且是极品翡翠？ “莫先生对剩下三块很有信心？”上官贞问道。 “信心谈不上，只是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的，没道理前两块都出绿了，剩下三块全是石头。”莫川傲然道。 “好！莫先生这么一说，倒是勾起我的兴趣，我在这里有一间私人解石工作间，不如去我那里露一手？”上官贞道。 莫川看了一眼手表道：“今天就算了吧，被典大炮这一耽搁都两点多了，我也有点疲倦，回头出去再逛一圈，就回酒店休息去，明天我们再切如何？” 上官贞听到这话，简直想往莫川脸上揍两拳，你麻痹的，刚把我兴趣勾起来又算了，有你这样的吗？ 不过，偏偏莫川之前的话，确实也提醒了他。莫川买了五块，两块开出极品翡翠，就算第二块蓝水种纯属运气，这两块都出绿也是不争的事实，这至少说明莫川还是有点眼力的。如此剩下三块，还真的值得瞧一瞧！ “好！”上官贞说完，递上一张名片：“明天几时准备好了，给我电话！” “好说好说！”莫川顿了顿，忽然暗示道：“资金准备充足点哦！” 上官贞一愣，随即笑道：“就怕你掏不出来！” “哈哈哈……”莫川大笑，也不废话，转身大步离去。 东方婉清见状，匆忙跟上官贞道别，追了出去。倒是刘贺两人没有出去，反倒厚着脸皮留了下来，估摸着在想办法套近乎发展人脉呢！ “饿不饿？”莫川转头问蔡云龙。 蔡云龙咧嘴低声道：“有这一身刺青，饿个两三天也没事！” 莫川嘿嘿笑道：“好，回头从我买的毛料里面挑两块，明天能拿走多少钱，就看你运气了。” 蔡云龙闻言一愣，想到老大掌握的神秘力量，一脸神秘兮兮的道：“老大您是不是能……”话还没说完，老蔡止住了话头，却是察觉到东方婉清追了上来。 莫川大大方方道：“你高估我了，我哪里有这本事，不过七八成把握还是有的。” ‘七八成把握？什么七八成把握？难不成是赌石？’追上来的东方婉清听到这话头，眉头微微一皱。 要知道赌石赌石，重点就在于一个赌上，别小看翡翠原石那小小的一层皮壳，却将人类各种譬如x光等等高科技都阻拦在外。 也就是说，翡翠毛料，除非切开皮壳，否则任何手段都无法得知其内部情况。 即便是人类，也只能通过翡翠皮壳表现出来的各种纹理总结经验，进行赌石。可以说，即便是高手，七八成把握都是不可思议的数据。 所以莫川这话，到底是在手下面前吹牛？还是因为运气爆表赌出两块极品翡翠被冲昏了头脑自吹自擂？东方婉清不得而知，但是她听到的第一反应却是不信，因为这简直有悖行业常识。 第三百六十五章攻讦 站在博物馆内部公告牌面前的李磊，心情犹如跌入深渊一般，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以及愤怒！恨不得毁灭这个该死的人情社会国度！ 本来他以为在大学期间跟着导师跑前跑后，也算是见多了社会人情世故，心里多少也看开了一些。然而等他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时，尤其是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发现他的心理远没有他想象的强大。 “省级一等奖？国家百篇论文优秀奖？国际优秀论文提名奖？呵呵……”一连串代表着学术认可的奖项在李磊的口中念出，只是声音却充满了嘲讽！ 这荣获诸多殊荣的论文，不是别人，正是李磊的导师许老板的论文。 按理说，许老板论文获得诸多殊荣，他们这些做学生的，自然也应该与有荣焉。 实际上，李磊等参与导师课题研究并提供不少有力数据的实习生们，在导师论文大放异彩之后，地位确实有所提高。馆里其他人听到他们是许研究员的学生，哪个不是客气有加？ 据小道消息说，他们这批实习员已经成了抢手货，不少研究员都想把他们挖走，挖过去充实自己的科研团队！只不过许老师一直不放人而已。 实际上，在研究界有一个公认的规律，那就是那些做出丰功伟绩的科学家，其科研结果多半都是在年轻力壮二十至三四十岁时研究完成的。这么说虽然有点以偏概全之感，但是纵观历史大数据，诸如牛顿、特斯拉、达芬奇却多是如此。 其实这点也很容易理解。 科学研究创新不是知识积累，诚然知识积累很重要、非常重要，但是充满活力的年轻躯体所带来的灵感与创造力其实更为重要！你能指望一个分析分析数据都能睡着的老头子能有什么灵光乍现？就算有了灵光乍现，又能多少精力支撑他通宵无数日夜钻研攻克？ 所以真正厉害的科研研究团队，其年轻人占比都非常大。 回归正题，津边博物馆一直籍籍无名的许副研究员，一夜之间声名鹊起，诚然给许副研究员带来极高的声誉，但是在内部许副研究员的实习生们也火了。谁不知道，这里面的功劳至少有一半归属于这些人？ 这其实也算是我华夏特色文化：导师拿课题，学生来研究，名利归导师，学生嘛，运气好的分点钱，运气不好给你毕业证就算不错了。 所以许副研究员吃肉，李磊等实习生跟着喝汤，如果不出意外，李磊等人的大放异彩，必然会令其职业发展大为顺畅。到时候再熬个十年八载，爬上副研究员、研究员的位置，也就解放了。 到时候就是他们拿课题，招揽其他实习生给他们做研究，轮回许副研究员之路。 然而这在其他实习生眼中极为羡慕的事情，落在李磊等人心中却窝了一把火。 因为这篇论文的署名除了许老板之外，竟然还有那个从来见不到人影的实习生——莫川！而这个莫川更是因为署名这篇论文，竟然一夜之间火速晋级助理研究员之列。 据说，内部还有人建议提名莫川副研究员！也就是副教授级别，这赫然是要跟许老板平起平坐的节奏！ 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莫川晋级助理研究员就已经令李磊等人心理极度不平衡，提名莫川副研究员的风声刚一传出，就彻底令李磊心中的不平崩溃了！ “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一切？！凭什么我们每天忙死累死查资料做研究最终什么都得不到？！凭什么！就凭你家有钱！？就凭你家有权！？好，我让你提名副研究员，我让你提名！！！”李磊心中咒骂着，表情一片狰狞铁青。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冒出，他要举报莫川！举报许导师！彻底搞臭莫川！搞臭许导师！！ …… …… 莫川知道自己晋级助理研究员，甚至有可能提名副研究员的时候，他正在酒店里把玩着一块拳头大点翡翠原石。 这是一枚会卡红蜡皮毛料，俗称漆皮石，石皮表面呈深色橄榄绿，零散分布毛针松花。漆皮石配上毛针松花，这简直就是满绿的象征！ 故而这块毛料虽然不过拳头大点，但是要价很高，整整要价三十万。 然而漆皮石虽然是被公认切出高品质翡翠，甚至有可能是满绿的存在，但是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证，尤其是这才拳头大点，就算切出满绿，种水也不错，但是过小的体积也令它承受不起一点裂绺的风险。 所以这块毛料虽然在地摊上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不少人也拿起来把玩一翻，但是最终却没有一人敢下决心去赌，最终被莫川看中随手给收了。 “我这年纪提名副研究员，这会不会太晃眼了？”莫川一边掂着手中石头，一边对电话中的曹学智道。 没错，过来报喜的电话正是曹学智的。曹学智这是在努力修复他跟莫川的关系呢！ 殊不知，此时的莫川身具真龙气运，简直比他曹家气运还要牛逼，所以根本就不在乎他曹家。 而曹家在他莫川龙困浅滩之际，不施与帮手反倒落井下石的姿态，早已经令莫川心中哇凉一片，这种可共富贵不可共犯难的家族，深交无益，所以莫川冲出困局之后，就没主动联系过曹家。 虽然说他父亲手术还是曹家给安排的，但是莫川会认这个人情吗？狗屁，那是莫川价值几个亿的股权换来的。 不过，今天曹学智这个报喜电话，倒是令莫川对他曹家的冷漠之心，稍稍缓解一点。 也罢，曹家可交之人，唯曹学智耳！ “没事，这只是提名。想要做副研究员，最少得再熬一两年，资历再厚点再说。现在给你提名，不就是增加资历嘛！”曹学智道。 莫川知道曹学智理解错他的意思了，他担心的是这升职太快，会不会引起有心人注意而遭到嫉妒攻讦，毕竟他那学历可是十足的短板，可经不住人拿放大镜看。 不过，想想自己好歹也是真龙气运，应该不会这么背才是，莫川也就不在解释。 “行，提名就提名吧。不过，后面不用再在上面花费多少精力了。”莫川道。 “咋了？不想在古玩这一行发展了？”曹学智问道。 莫川看了看手中的翡翠原石道：“发展当然发展，不过我觉得还是做个古玩收藏家比较好！” “收藏家？哈哈哈，好，有志气！”曹学智笑道，古玩收藏用屁股都能想象的出来这得多烧钱！即便是有人提出的“以藏养藏”概念来实现收支平衡，但是这对于一般人来说，也是难以实现的，毕竟这对眼力劲考验太厉害了。 “谈不上志气，多少算个乐趣罢了。”莫川道。 曹学智听到这话，情绪忽然有些低沉。因为他跟莫川聊天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莫川似乎也不像是以前那般默契。 其实想想也是，以前莫川多少要讨好他，说话自然顺着他的意思。而现在莫川更加独立，更加有力量，说话自然也更加随心所欲。 “还在因为那事生气？” “没有，都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干嘛？” “伯父快要手术了，到时候能过来吗？” “没什么意外，应该过去，毕竟我现在又不上班。” “好，那到时候再聊。” “好！” 两人匆匆挂了电话，皆感觉到一丝陌生之感。 莫川随手将手机丢到床上，掂了掂手里的翡翠，呵呵一笑。 人，果然是会变的。当初信誓旦旦想要在古玩这一行谋求发展的他，如今却被这赌石这个捞钱产业给吸引了目光。 也罢，有钱了，做个古玩收藏家也好！不过，想要实现这个理想，还得需要更多的钱！九千万仅仅是个开始。 第三百六十六章好凶 说起来，曹学智这个电话也提醒了莫川。如果不走古玩这条路，那么他接下来该怎么走？难不成一直侵淫在赌石这一行？ 这个念头刚刚从莫川脑海中冒出来，就被否决了。 赌石这一行对于莫川来说完全没有难度，可以在这一行捞钱，但是作为本行人生未免太无趣！太没成就感了！而且这一行玩得再厉害，格局终究有限。 莫川随手将漆皮原石放在桌子上，掏出一包香烟，啪嗒点燃一根，神色间中罕见流露出一丝迷茫！ 去年这个时候，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治好父亲的病还清债务。哪里想过，不过一年时间，他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嗡嗡嗡……”莫川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莫川瞥了一眼来电号码，接了起来。 “喂，大美女找我啥事啊？”莫川迷茫的表情瞬间烟消云散，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来电话的正是东方婉清。 莫川嘿嘿笑道：“当然可以啊，我最喜欢美女没事来找我喝喝茶，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谈谈创世纪第六天。” “胡说八道，什么创世纪第六天。喂，我问你，现在就你一人吗？” “对啊？”莫川本来还想调戏一句，想想别把人家吓跑了，只得生生忍住话头。 “好，那你到门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东方婉清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去，莫川一愣，扭头看看墙上的时钟，这都九点多了，这一个大美女过来啥意思？难不成想要色诱朕？让朕低价出售给她翡翠？没道理啊，老子翡翠都没卖掉，她就这么肯定老子还能切出翡翠？ 还是因为……小爷真龙气运太旺，催涨了桃花运？ 哎，不管了，长夜漫漫，美女来找，总归是好事！ 说起来，杨清懿离开之后，莫川一直未尝肉味的，这食髓知味之下又是气血方刚年纪，真有种要擦枪走火的感觉！ 想罢，莫川赶紧跳起来，这边刚打开门，左右一看，就看到右边东方婉清换了一身家居便装，步态婀娜的走了过来。 不得不说，东方婉清身上精明强干的英气实在是太浓烈了，便是家居便装也难以遮掩！这样强大的气场，绝对会令自卑的男人见之自愧形惭，但是对于更加强大的男人来说，却更有征服感！ “呦，刚洗过澡了？”莫川看着东方婉清湿漉漉的头发道。 东方婉清明眸看向莫川：“是啊，有意见？” “没没没，我的意思是我还没洗呢！”莫川道。 “我洗澡跟你洗没洗……”东方婉清瞬间反应过来，音量提高八十分贝喊道：“莫川你是想死是不是？” 莫川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头发湿漉漉的，怎么不吹干再出来？酒店冷气这么足，别冻着了！”话是这么说，莫川心中却暗道：不是约炮的，这大半夜过来就不怕人误会？ “又没冻到你？你让不让？”东方婉清翻了一下白眼，看着莫川还堵在门口，语气很冲道。 ‘我艹，见过凶的，还没见你这么凶的！’莫川心中嘀咕不已，身体却下意识一侧道：“让让让，美女请进吧！” 东方婉清看着莫川让开一半的门“缝”，简直有种转身就走的冲动。 但是想想之前父亲的话，她还是一咬牙闯了进去。不过因为心中稍有愠怒，下意识的想教训一下莫川，所以故意用肩头撞上莫川。 不曾想，她这右肩撞上莫川，没把莫川撞歪，反倒把她自己给撞歪了。于是本来正面进门，立即变成了侧面进去，而且还是面对莫川。 因为洗好澡只戴了抹胸的酥胸，立即“软”生生的从莫川胸膛划过。 心中正在嘀咕东方婉清好“凶”的莫川，刹那间眼珠子瞪圆，窝日，果然是好“胸”啊！ “你……”东方婉清踏入门后，表情就是一僵。 “啊，咋了？”莫川揣着明白装糊涂，心中回味着刚刚的酥软之感，胸膛莫名生出几分燥意。 东方婉清瞪着眼珠盯着莫川，也不知这混蛋到底有没有察觉到她酥胸从他胸膛蹭过？还是故意装糊涂？ 想了想，东方婉清到底不好意思再提，转移话题道：“家里来客人，你不招待一下？嚯，不愧是臭男人住的啊，真够狗窝的，这房间酒店才打扫过吧？这才几个时辰？” 东方婉清看着莫川略显凌乱的房间嘲讽道，试图挽回刚刚的亏本。 莫川扫了一眼房间，笑道：“所以人家说，家里必须得有像您这样的女主人嘛！” 此言一出，本来愠怒的东方婉清不知道怎么的，俏脸忽然红了起来。 “你……你瞎说什么！” “哈哈哈，我可没瞎说，男人有时候确实不如女人，喏，喝点什么？”莫川走向旁边的饮料柜。 “刚刷过牙，矿泉水就好。”东方婉清道，心中的柔软却忽然被莫川这句话给触动了。 今天赌石大会发生的事情，东方婉清回来之后，自然将其汇报给了父亲。 东方婉清会认为莫川连赌出两块极品翡翠是运气，东方燕这个老狐狸可不敢这么马虎放过。所以他特意打电话给林城几位朋友，绕了几个圈子，才摸到莫川的几分底细。 这底细不知道还好，这一得知，虽然多是坊间流传版本，或许与事实相差甚远，但是莫川神秘发家史，以及参与林城格局大洗牌之事，也立即让东方家立即明白，莫川根本就不是东方婉清最初认为的纨绔子弟，而是凭借自己努力才爬到和林城纨绔子弟一同喝咖啡的位置！ 在这个阶级固化的今天，能用一年时间爬到这个位置，其出自然有因，其人自然也不可小觑。 所以东方婉清在父亲指点下，连夜过来拜会！ 然而东方婉清没想到，被她老爸千叮万嘱不可小瞧的男人，竟然会大大方方承认男人会不如女人，这如何不令她感到意外？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开门见山吧。我这次过来就是想知道，你之前在上官家面前为什么说你许诺给我优先采购权？还有这优先采购权还生效吗？”东方婉清勉强压下心中的杂念，坐在床边问道。 “你大半夜过来，就为这事？” “就为这事！” “你是商人，应该明白商人追求的乃是利益最大化，说那话自然是因为利益。至于优先采购权嘛……”莫川犹豫了一下道：“我感觉贵公司的财力，似乎不如那个上官贞啊？” 东方婉清道：“你可知那个上官贞背景？” “不知道。”莫川摇了摇头，故意接口道：“愿闻其详。” 东方婉清听出莫川话术里面的小陷阱，不过，她本来就没打算隐瞒，所以大大方方将已知皖中上官家的信息说了一遍。 然后继续道：“你刚刚说的没错，我们东方珠宝比起上官家那确实是小巫见大巫。但是有一点你得承认，在珠宝这一行，尤其是翡翠这一块。我东方珠宝不比上官家珠宝产业差，甚至更胜一筹。” “上官贞出价高，那是因为他有整个上官家族的财力作为支撑，而我仅仅只是一个采购经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征得董事长的同意，临时增加采购金额上限，所以不知道那优先采购权……？”东方婉清认真的问道。 “东方珠宝的董事长不是你爸吗？”莫川跳开话题，一脸古怪。 “是我爸！”东方婉清有些无奈。 “那你为什么还叫董事长？” 东方婉清一瞪眼：“我乐意！” 莫川：“凶什么凶嘛，虽然我承认你胸大，但是这也不该是你脾气凶……”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意思是，你依旧拥有优先采购权，在出价相等的情况下。”莫川道，心中嘀咕着，这优先采购权简直就是形同虚设嘛，这么在乎干嘛？ “好……” 东方婉清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然后传来服务员的声音：“您好，先生，有人送您的鲜花到了。” 话一传进来，东方婉清大眼睛立马瞪圆的看着莫川。 莫川闻言立马臭屁起来：“看什么看，长得帅有人追不行啊？” “切……”东方婉清一脸无语，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却有点低落。 莫川骚包的撩了一下头发，走到门边，刷的将门打开！ 不想，宇文易的驴嗓子陡然响了起来：“花呢？花呢？我的花呢？美女送我的花呢？哈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哈哈哈……” 此时这门口哪里有什么鲜花？原来一切都是宇文易故意捏着嗓子恶作剧呢！ 伴随着宇文易的驴嗓子，一群人轰然涌了进来，正是张天朔、孟长星等人。 然而这群人刚刚冲进莫川的房间，喧闹声音突兀嘎然而止，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坐在莫川床边头发湿漉漉，穿着家居便服的东方婉清。 下一刻，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孟长星，而此时孟长星的表情已然凝固。 第三百六十七章礼物 昨天一个个跑得贼欢的林城纨绔们，今儿一个个却突然转了性子。一大早堵着莫川一起吃早饭不说，更是派宇文易充当贴身人形监控。莫川上个厕所撒个尿，这厮也跟着，明明尿不出来，也要装模作样硬挤两滴，那生怕莫川一转眼便失踪的模样，实在是令莫川无语。 其实也不怪这群人忽然转了性子，实在是昨晚上那一幕搁谁身上都容易想歪。 话说昨儿赌石大会第一天，大伙往楼上一跑顿时犹如一群撒丫子的二哈一般，玩没了人影。直到晚上回来吃饭才想起来诸多同伴，呃，应该说赌赢的急于炫耀，赌输的也急着同病相怜呢。 于是先是三五人聚在一起边吃边聊，随后又是呼朋引伴。因为赌石这个共同话题，大家聊得可谓唾沫横飞兴致高昂！ 宇文易和孟长星更是因此化干戈为玉帛，再次称兄道弟起来。其实这也不难理解，男人嘛，有什么矛盾不是一顿烧烤啤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两顿。 聊着聊着，话题不小心带到了莫川。 这一提起莫川，众人顿时来了精神，莫川在赌博上的赌技他们可是有目共睹的，就是不知道这位赌神在这赌石上是否能够再续传奇，赌赢的纨绔更是急不可耐的怂恿宇文易邀请莫川，其心里想着啥不用说。 不料，宇文易一个电话甩过去，莫川的电话竟然占线了，连打几遍都是如此，众人见状，得，干脆趁着醉意，决定亲自去找莫川。 于是就发生了昨晚的那一幕。 林城众纨绔谁不知道孟长星自从见到东方婉清之后，那就跟见到天人一般，简直丢了魂，甚至因此跟好哥们宇文易吵了一架。现在东方婉清湿漉漉着头发出现在莫川房间，那其中猫腻暧昧，谁不想歪？ 所以那当时场面简直别提了：孟长星脸色难看的转身就走，有人追，有人留，还有人好奇的眼珠子贼溜溜的打量着莫川房间，试图找到两人翻云覆雨的蛛丝马迹！ 偏偏莫川房间杂乱的模样，在某种程度上似乎又佐证了这部分不怀好意的揣测。一时间莫川那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莫川这人素来不喜欢解释太多，也就跟宇文易稍微解释一下，再由宇文易再转述给其他人，然而这话谁还信？ 得，一场大好的朋友交流会就此泡汤，这个小团体甚至因此隐隐出现裂痕。不少纨绔心中更是咒骂莫川，你麻痹的，咱们再怎么玩女人，又不是海天盛筵群交大会，兄弟瞧上的女人，你怎么好意思下得了手？ 退一步，就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也吱个声给个提醒吧？你现在这样，算尼玛什么事？ 大概是因为莫川“不义”在先，第二天，宇文易愣是被众兄弟“迫胁”不得不监视莫川，大家决定今天集体行动，好好打听一下莫川跟东方婉清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 “今天你们不去赌石了？”莫川瞅着身边左一圈右一圈的纨绔们，实在伤脑筋的想骂娘！别说老子跟东方婉清没啥事，就算有事，这跟你们又有几毛钱关系？净尼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当然赌啊，不是，那不是听宇文易说你今天跟人有什么翡翠交易嘛！所以大家伙也想过去瞧个热闹。”有人道。 莫川眉头一簇，还没说话，孟长星阴阳怪气接口道：“这赌石大会赌的就是翡翠，有啥好交易的，我看这是去偷情幽会吧？” 莫川闻言火立马上来了，眼神犀利的扫向孟长星。 这一刹那间，莫川杀盗贼、夺金龙、镇唐薛、灭金常一系列事情带来的彪悍气质，瞬间令孟长星如坠冰窟，浑身发寒，脸色一片煞白！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莫川一个男人声誉不要紧，别污秽了人家黄花闺女，否则我能饶过你，东方燕也不一定能放过你。”莫川冷声道，说完一甩袖，扬长而去。 直到莫川离开，孟长星才有种得以呼吸的感觉，胸膛急促的起伏，老脸一片潮红，整个人被惊吓得不轻。 众人见状，也是面面相觑，没想到莫川突然发火，好大的气场！好生慑人的威严！ 其实也不怪莫川突然发火，有些事就算全天下人都知道，有时候也不能当面说。没办法，这就是人际交往。所以孟长星你突兀说这话，这不是找激怒莫川吗？ 然而话虽这么说，想让众人放弃调查也是不可能的，于是一帮人厚着脸皮，又是追了上去。 宇文易追上莫川：“大哥，别生气，别生气！孟长星这也是……” “别提他！” “是是是，大哥今天真的是去交易？” “你说呢？”莫川反问道，心中有些不悦。我告诉你今天交易的事情，是拿你当兄弟看，但是这不是你恣意告诉他人的资本。 宇文易一怔，眼睁睁看着莫川招呼不远处的蔡云龙驱车离去。他能感觉到莫川有些不开心，只是他不太确定这是因为孟长星迁怒于他，还是他办错了事情。 “愣什么？走啊？”张天朔车子开到宇文易跟前，招呼了一声。 “哦哦。”宇文易应了一声，跑向自己的车子，心中忽然生出几分复杂。 …… 从玉器城地下停车库出来的莫川，还没走几步，就被上官贞的人拦住，恭敬的请往玉器城顶层私人领地。宇文易等人见状自然也追了过来。 上官贞手下见状立即阻拦道：“私人重地，闲人免进！” “我们是一起的，莫川！莫川！”张天朔连忙解释，赶紧喊莫川几句。 孟长星嘀咕道：“装什么逼，还私人重地！” 他这嘀咕之语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人打断：“你少说两句！别说得人家不高兴，让大家都没办法参加。别忘了，你的心上人可是跟他在一起参加这翡翠交易呢！” 孟长星闻言，这才憋住不再说话，只是眼神越发幽怨。 本来愠怒之下的莫川其实是不想让这些人跟着进去的，但是想想若不给进去，岂不是坐实他跟东方婉清暧昧的关系？再想想与他不对付的是孟长星，实在没必要迁怒其他朋友，也就点头道：“都是朋友，让他们进来吧！” 上官贞手下闻言，这才放开宇文易等人。 因为玉器城被封楼的缘故，好多安全出口都被封了起来，莫川等人只能七绕八绕跟在上官家手下身后。说起来，这玉器城也算是老建筑，隔音效果实在一般，众人坐在电梯里、走在楼道中，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赌石大会切石机的隆隆声，倒是勾得不少纨绔心思有些飞了。 “莫先生，我家老板说了，在进去之前想请你先看一样东西！”就在一行人走到一扇巨大的安全门前的时候，领路的男子忽然停住了脚步道。 莫川一皱眉道：“什么东西？” 领路男子不语，拍了拍手，门后走出一名漂亮女子，手里托着一张精致托盘，托盘上还盖着红盖头，看起来很是神秘！ 众纨绔见状，好奇心立马被勾了起来，一个个簇拥过来，看看这红盖头里面是什么。 莫川瞥了一眼，轻笑道：“上官先生的礼物我知道了，回头我定当面感谢！” 领路男子见状，诱惑道：“莫先生不看一下？” “不用！”莫川回。 “大哥，里面啥东西啊，还这么神神秘……”宇文易笑道，说话间，伸手直接撩开红盖头。 下一刻，宇文易的笑容僵住了，其他好奇不已的纨绔们也傻眼了。其中更有甚者，下意识的肠胃一抽搐，竟然直接把早饭给呕了出来。 第三百六十八章龙带群兽跃 精致的雕花木托盘上，赫然摆放着人之五官眉、眼、耳、鼻、口七团血肉。五团血淋淋的血肉之物按照原先方位摆放，一眼便能看出这是生生从一个人脸上挖下来的。 而且还极有可能是新挖不久，托盘上尚未凝固的鲜血就是证据，这一切使得这场景越发可怖！ 这点从宇文易等人的表情就能看出一二。此时林城这群纨绔，除了少数人还能勉强保持神色平静之外，大多数人都被吓得脸色煞白，更有甚者直接吐了起来。 领路男子见到众林城纨绔的反应，心中鄙夷之余，略带一丝惊讶看着莫川道：“典大炮左耳有一粒黑米大小的黑痣，莫先生可以检查一番。” 此时全场神色如常的大概也只有莫川了，不，还有一人，那就是扶帝将星蔡云龙。 蔡云龙在看到这五官的时候，甚至下意识撇了撇嘴，雕虫小技特么吓唬谁呢？老子在北奎山帝王墓里剁肉的场面，可比这血腥多了。 莫川微微侧头盯着这人眼光道：“你看起来很得意？得意你家主人的手段？” 领路男子一怔，没想到莫川竟然是这反应。 “典大炮又没死，割点肉下来展示肌肉吗？”莫川扑哧冷笑一声，踏步向前。 不知道为什么，蔡云龙心有灵犀的抢先一边，双臂撑在厚重的安全门前，用力一推，于是厚重的需要两人才能打开的安全门，轰隆隆的被推开。 门后专门开门的两位壮汉，更是猝不及防的被撞翻在地。 门后，上官贞正低垂着脑袋，一副沉思模样，陡然听到推门声，神色愕然的抬起脑袋，眼神瞬间对上了莫川的双眸！ 显然他之前在门后偷听呢！ 在两双相差二十年的眼神对上的瞬间，一种不可言述的交锋突兀在一维空间展开！ 下一秒，上官贞表情陡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莫先生，哈哈，咱们又见面了！” 这一刻，莫川脸上也露出灿烂的笑容：“哈哈，刚刚正要说当面向您表达感谢呢，没想到现在就见面了！礼物我收到了，谢谢啦！” “谢啥，你也不说了嘛，典大炮又没死？”上官贞笑吟吟的道，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这小子怎么知道典大炮没死？难不成是他身边出了叛徒？还是这小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想起昨晚调查到的资料，上官贞眼睛眯了起来。 莫川笑道：“生不如死，跟死又有什么区别？” “好一个生不如死！”上官贞大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里面说话。” “请！”莫川也客气的伸手。 两人互相谦和一番，齐步而行。 这一刻，两道并列而行的背影落在一众林城纨绔眼中，简直犹如地平线的孤胆枭雄一般，显得异常可怕！这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心狠手辣的割掉一个人五官的情况下，还能谈笑风生？ 上官贞他们不清楚，但是莫川他们却很熟悉。联想到莫川身上的各种传奇之事，一时间众人恍然明白盛名之下果然无虚士。 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孟长星，忽然一咬牙，大步追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努力挺起腰杆！脑海中想着礼仪培训师的教导：头正，肩平，躯挺，正步位。 莫川能做到谈笑风生，他为什么做不到？就算做不到，也不能怂！更不能出丑！ 其他纨绔看到追上去的孟长星，尤其是那略带几分僵硬的走路姿态，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肃然一敬，一个个也跟着一咬牙追了上去。 莫川不知道，这些纨绔俨然完成人生的一次不起眼却十分重要的心性升华！ 一路谈笑风生的时候，莫川摸出一张寄存卡片递给蔡云龙道：“把我存储的毛料全部提过来吧！” “好的，老大！”蔡云龙道。 “要帮忙吗？”上官贞问道。 “有的话最好!”莫川回，虽然蔡云龙一人一手推车能将那些毛料全部运过来，不过有人帮忙终究是好事，毕竟自己手下，莫川也不想累着。 上官贞冲一名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过去帮蔡云龙。 两人闲聊中，赫然来到一间面积超两百平的工作室，在工作室的中央正摆着一台大型切石机，在切石机四周还整齐的摆放着角磨机、钻头、牙机、砂条、金刚砂锉刀、锯子等等工具，看起来准备异常充足。 莫川的注意力只是在这些工具上扫了一眼，便被屋子里的人吸引了。 此时屋子里赫然已经提前到了七八人，除了东方婉清、刘贺、温远贵已经认识的人之外，还有五六名面生的男子，不过从这些男子气质来看，八成都是跟刘贺一般的商人。 “上官老弟你说的人，莫非就是这位？”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道。 “没错，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莫川。莫川，这位是褚宏图，褚董事；这位是罗乐安，罗老板；这位是……”上官贞介绍很快，也很简洁，不知道是因为莫川还不够档次，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这些人被介绍到的时候，也仅仅是点了点头，姿态显得很是冷淡。 没人知道，此时他们心中还有些抱怨。 昨晚他们接到上官贞的邀请，问他们有没有空参加一场私人翡翠切卖会。皖中上官家国内势力虽然一般，但在珠宝这儿一块还是很有几分名气。这几名土豪闻言略一寻思也就过来了。 本来他们还寻思着，这会不会是上官贞私人找他们过来均摊风险啊？如果要是这样，到时候可别被上官贞这老狐狸给忽悠住了。 没想到，第二天屁颠屁颠跑到这，才知道切卖的竟然是另有其人，而且还是一名名不经传的年轻人。这几人搜肠刮肚也没想起圈子里有姓“莫”的牛人，更别提年轻人了，所以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此时再见到莫川能给好脸就怪了！ 只是如果他们知道昨儿莫川刚从上官贞手里掏走九千万，不知道会是啥表情？ 说起来，上官贞也是阴险得紧。这突兀又邀请了好几位土豪，这是要把莫川放在炉子上烤啊！如果莫川这要是一切一个跨，得，这几人铁定的是得罪了。 倒是莫川颇有几分城府的微笑点头示意，但是也就仅此而已，这些人对他不冷不淡，他自然不会自贱到热脸贴人冷屁股。 “上官老弟，快开始吧，我中午还有个会议呢！”那名叫做罗乐安的人催促道。 “不急，莫先生已经派手下去取货了，马上就来。”上官贞说完又对莫川道：“莫先生，你昨儿担心我财力，瞧，今儿我就给你找来几位财力绝对管够的大土豪，这下满意了吧？” 罗乐安等人闻言，不自觉流露出几分轻笑。 在他们看来，这个年轻人估计也就是仗着父辈关系，才让上官贞卖这个面子！至于莫川的父辈是谁，他们是人懒得想了，反正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绝对没有什么姓莫的这号牛人。 莫川点了点头道：“不好说，这得看今天能出几块昨天那般质量的翡翠。” 上官贞眼睛一眯道：“听意思，莫先生还有把握切出昨天那般品质的翡翠？” “不好说，昨天那块冰地金丝种翡翠，乃是摩湾基场口黑皮原石，松花极为明显，能赌出不足为奇。不过，这场口的原石我昨儿还收了一块，这块表皮跑了一条一笔松花，不过周围还有一群蚂蚁松花，说蚂蚁松花也不对，反正不好描述，赌性颇大，我个人估计，跑绿皮的可能性五五开，不过，那块皮薄，种水应该不错。”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莫川这一番侃侃而谈，直接令本来已经生出一丝不耐烦的几位豪商凝起了神，一个个面面相觑起来！ “冰地金丝种？我听说昨儿有人切出一块冰地金丝种翡翠，有人现场出价到两千万，不知道可是你说的那块？”罗乐安问道。 他这话听得林城一众纨绔一愣，这话是啥意思？莫非昨天莫川还赌出一块金丝种翡翠？还两千万级别的？ 我艹，这要是真的，这让他们之中那几位昨儿赌涨的几位如何自处？要知道他们赌涨之后，昨晚可是可劲的炫耀，甚至下意识贬低莫川赌博之能，来抬高自己。 毕竟相较于赌博，赌石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十分考验一个人的眼力、经验、知识储备以及运气！所以他们人中根本没人相信莫川能在赌石上再续传奇。话说，如果他们相信的话，也就不会一窝蜂的去找莫川了。#####（ps：以后不出意外，每天正常两更。另外，书评每天新增五十条以上，就追更一章，每个id每天仅有一条评论算作有效数据。活动暂行一个月，看兄弟们热情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带子玉 莫川还没说话，东方婉清倒是开了口：“是不是莫川切出的那块我不清楚，不过莫川昨儿确实切出两块极品翡翠，包括冰地金丝种。至于两千万报价，呵呵，那已经是过去式的了。上官叔叔为了那两块翡翠，可是豪掷九千万一口吞下啊！” “嗞……” “这……切出两块极品翡翠，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九千万！我去！” “这简直赚翻了！” 周围一片倒抽冷气的震惊之声，宇文易更是惊呼道：“大哥，这是真的？你你你昨天真的切出九千万翡翠？” 此言一出，众人皆看向莫川。 甭管大家多有钱，九千万无论对于谁来说都不是一笔可有可无的小钱。 莫川谦虚道：“什么切出九千万？那是上官先生客气。” 上官贞嘿嘿一笑道：“我有什么客气的，我是商人，该多少钱就多少钱，莫先生别把我当成是冤大头就好！” 这带着浓浓自嘲的语言，与其说是回答莫川，不如说是回击东方婉清的捧杀！ “卧了个槽……”宇文易呐呐嘀咕道，整个人彻底被震撼了。 别说是他，就是林城众纨绔也被惊到了。尤其是那些昨儿赌赢的人，此时只觉得老脸火辣辣的疼，恨不得坐上时光机回到昨天，收回酒桌上那些狂妄的话！ 相对于莫川九千万的收入，他们那几十万的赌涨又算得了什么？ “莫川，昨天你花了多少钱？”孟长星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莫川瞥了一眼，随意道：“五六百万吧，具体的记不清了。”莫川说的这钱，其实还包含了与上官贞交易之后的购买的毛料。 不过，这些人不知道啊，闻言惊讶之感不减，五六百万赌赢九千万，绝逼大涨啊！ 此时，那些轻蔑莫川的商人们，也收敛起一分轻视之心，不管怎么说，有此战绩，总归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在众人惊讶中，蔡云龙也在上官贞手下的帮助下，推着手提车赶了过来。在手推车里，堆满了毛料，初步估计不下于二十块。 莫川拍了拍手道：“好了，大家时间宝贵，我们开始切石吧！” “好！”众人点头。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那九千万不管如何令人震惊，这只是过去成绩，只能证明莫川不是个小白，更多的就无法证明了。 还是那句话，赌石赌石，玩的就是一个赌字。再厉害的高手，也不敢保证回回都能赌中，更无法保证都能赌出高品质翡翠。在赌石圈，经验很重要，但是恪守经验主义，也有可能被经验害死！ 这就是赌石的魅力，菜鸟可能一夜暴富，高手也有可能一贫如洗！正可谓：一刀富，一刀穷。 “老蔡，你选的两块赌石选好了没？”莫川趁着上官贞手下帮他搬运毛料，放置在切石机上的时候问道。 蔡云龙嘿嘿笑道：“老大，我可不懂这赌石，那个……要不就最上面一块和最下面一块好了。” 蔡云龙没跟老大客气，老大连那堪称无价的神秘真气力量都赐予他了，这区区几块翡翠还会在乎？ “好说！来，这块既然是你的，你来切吧，来划个线。”莫川递上签字笔。 蔡云龙大大方方接过签字笔，瞅了瞅玉石，直接一笔划过一条线。 莫川一看到这条线，噗嗤笑道：“老蔡啊，可以啊，看不出来还挺有水平啊？” 老蔡闻言嘿嘿一笑道：“老大这么厉害，咱再不济也不能拖后腿不是？” 这马屁拍的不错，令莫川颇为受用。 此时几位豪商也凑上去看了一眼，看向蔡云龙的眼神皆有些闪烁。看仆知主人，这随意一笔，便能看出这蔡云龙有点刷子啊。 原来，蔡云龙这一笔正好顺着毛料上一条蚯蚓松花划下去。松花，玉之外显者。通常经验来说，皮壳上松花分布越密集，颜色越翠绿，其内部玉质颜色越上佳。而这种带状“蚯蚓松花”，极有可能形成“带子玉”。 不过，这点并非绝对。松花越翠，虽然可能代表其内部玉质颜色越佳。然而诡异的是，赌石中常常会出现“跑绿皮”的现象。用土话来说，就是毛料内部的玉肉颜色，全特么跑皮壳上了。 这也就造成越是有经验的人，越看到松花鲜翠的原石，心里越尼玛直嘀咕，怕跑绿皮啊！而某些不法毛料商，也会偷偷染色松花，造假原石，谋取暴利。 话说，蔡云龙划的这条线看似随意，其实很有讲究，如果这块料子能切出带子玉，那么这一刀切下，绝对不会伤到这带子玉，最大程度保留带色翡翠的完整性，也无怪乎莫川夸奖。 看来，莫川不停看书补充知识，蔡云龙也没闲着啊。 “来来来，切吧，我给你看着！”莫川督促道。 “老大，你看这是一刀切，还是……？” “你的翡翠，你拿主意啊？”莫川翻白眼。 蔡云龙挠了挠头道：“好，那一刀切！”得，看样子应该是被昨天莫川一刀切影响的。 随着切石机被打开，上官贞几位豪商下意识退后几步，看样子有点嫌弃迸溅的细石颗粒。而孟长星等人则伸头看了过来，莫川到底牛不牛逼，这块毛料就是预兆。 伴随着金属齿轮与石头的碰撞声，众人屏住呼吸，等着最终结果。 说起来，此时同一时间，在楼下不知道有多少切石机同时工作，这些老板平素没事，也会自己切两块玩玩，按说不应该还这般紧张在意才是。 奈何人的名树的影，莫川那九千万珠玉在前，这就是切火山岩，都会有人眼巴巴瞅着看看能不能切出钻石来。 伴随着切石机陡然切空的浑厚音色，众人精神一震，一个个皆伸头看去。之前嫌弃毛料碎屑的商人们，也伸头看了过去。 此时莫川充当起副手，舀起一瓢水，泼在毛料切面上，顿时模糊的切面立即水透清晰起来。 众人见状，顿时涌起一丝轻微骚动。 “牛逼，竟然出绿了！” “我去，牛逼啊，随便切一块，就切出翡翠，太叼了吧！” “没想到，莫川竟然真的会赌石！” “没想到他们之前说的是真的。” 一众林城纨绔议论纷纷，眼神皆带着复杂的神色，孟长星心中更是涌出浓浓的失望，这样的结果明显不是他想要的。 也不怪众人议论，眼前这块原石不过西瓜大小，呈椭圆形，带着几分几何的规则感，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里面大片豆种翡翠，尤其是皮壳蚯蚓松花之下，赫然有一条颜色葱翠的带子玉，玉质看起来十分不错。 此时上官贞的一名手下，也在老板提示下拿着聚光手电筒走上前，一边打灯仔细观察一边不停吐着专业词汇：“透度入表二分，二分水，豆种，见棉绺、有稀饭渣……带子玉透度见涨，薄件可充冰豆，绿偏片状，色度较满。” 这人说着站了起来，总结道：“带子玉品质上等，余下品质一般。”说完，这人便退开，具体该不该买，就看老板的个人判断了，这不是他该插手的地方。 “这块料，几位老板谁要？”莫川问道。 几位老板在专业人员说过之后，也凑过来仔细观察。 “婉清，这块你东方家估计看不中吧？”褚宏图看完试探道。 东方婉清笑道：“这可不好说，没听刚刚师傅说的吗？这带子玉品质直逼冰豆种，看着颜色也堪称满绿，雕不出镯子，但是雕个挂件、戒面却是绰绰有余。” “嘿嘿，带子玉是不错，不过，对于你东方珠宝来说，除非莫先生把这块带子玉单独切出来卖，否则买回去也得浪费许多。”褚宏图揶揄一句。 没错，这块赌石也就是布满绿带的带子玉称得上高档，其他部分说一般都是抬举，充其量也就是个低端玉。而东方珠宝走的可是高端珠宝，这低端玉买到手根本就没用。 而其他几位商人就不一样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其中好几位可是玩b货的高手，这低档玉到他们手中，利润空间可就大了。 不过，他们也有尴尬的一面，那就是品牌溢价能力堪称是负值，手里就算有高档玉也卖不出高价，没办法，谁叫他们玩低档玉玩多了，真正有钱人，谁敢从他们手里买高档玉，不怕打眼买到b货？ 此时罗乐安已经急不可耐的报价起来：“开价吧莫先生，这半块带子玉，我愿意出价五十六万。” 第三百七十章人心叵测 都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点可以套用在各种人身上，有文化的人若是心生恶念，爆发出来的破坏力绝对惊人！当然这里的文化，并非狭义上的知识积累。 此时李磊就在践行这一条定理。 搞臭莫川、许老板，不是他的终极目的，从这件事中获取好处才是智者所为。所以，李磊并没有冲动行事，而是运用科学方法，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经过一夜思考，他想到了办法。 不过，李磊敢打包票，这件事一旦他做了，只有两个可能，一种是被上面压下去；第二种则是闹得沸沸扬扬，令许导师、莫川无法收场，最终身败名裂。 这是李磊仔细思索了一夜，推敲了无数种可能之后得出结果。好在无论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结果，对他影响应该都不大，只要他小心操作。 今天李磊休息，正好有一整天时间慢慢操作。 想要搞臭一个人，办法有很多，但是对于没权没势的普通人来说，方法却很少。李磊思索一夜，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媒体的力量来报道这件事，制造舆论压力，迫使权利机构介入调查，最终揭开真相。 但是李磊深知在这个媒体被监控的国度，想要通过具有影响力及官方背景的媒体曝光实在是太难了，但是想要通过自媒体等民间媒体曝光，影响覆盖面狭窄、发酵速度太慢不说，而且极有可能被其他突发新闻阻击，最终胎死腹中。 所以他需要制造话题，迅速吸引眼球，来达到曝光的目的！ 另外制造舆论压力只是旁门左道，若是上面人不接招装死，他也无可奈何。这点说起来似乎有点荒谬，然而这又有什么不可能？远的不说，近几年“某京法官案”、“间歇性精神病案”哪一个案子不是闹得民怨沸腾？结果呢？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所以他必须得吸引大人物的关注！ 如何吸引大人物的关注，这得需要点攻心计。 李磊仔细检查完电脑上的文章之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是一篇夸奖莫川以及许导师的文章，其文章可谓用尽世间华丽辞藻，将莫川、许导师夸得那是貌比潘安，才比子健。 话说，李磊不是要搞臭莫川么？怎么还写这种赞美文章？殊不知，这正是采用捧杀先扬后抑之威！ 因为这篇文章怕是任何人看了，都会生出几分反感之心。实在是国人讲究谦虚，这般猛夸，简直就是适得其反嘛！ 而李磊要的就是这适得其反！ 一篇单纯的举报信，落到某些人眼中怕是随手就删了。如果是夸奖呢？会不会引起某些人的好奇？尤其是这恶心至极的夸奖？到时候再配上网络舆论压力，其效果绝对令人期待。如果效果不行，再行传统举报之策嘛！ 检查完文章之后，李磊将这文章一篇篇发送给行内几位顶级泰斗级人物以及相关监管机构的邮箱。随后，李磊又开始在几大热门网站制造话题，其话题核心，乍一看皆正能量满满，都是某学霸论文获奖，因此升官加爵的故事。 只是话题中，故意用到的“不到二十岁”、“法国某大学毕业”、“古玩专家”等等字眼，却饱含凛冽杀机！ 在各大论坛发完帖子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大中午。 李磊伸了个懒腰，觉得心中的怨气被宣泄了不少。不过他深知想要在浩如烟海的互联网世界中，掀起波涛做个弄潮儿，对他这普通人来说太难了。 所以他才会觉得这个计划，很有可能腹死胎中，成为冗繁互联网之中百态人生故事的不起眼一隅。 不过不管怎么说，做了这些至少能让他心里舒服点，这点就足够了。所以李磊决定吃过中饭之后，再来顶顶贴，剩下的就交给上帝吧！ …… 话说，此时李磊心里舒服了，莫川就有些郁闷了。 “竟然是干白种？唉……”罗乐安失望的摇了摇头，心中生出几分离开的心思。 原来，这整整一上午除了第一块，除了被罗乐安最终以六十四万价格买走的豆种翡翠之外。随后连续切了四块毛料，竟然几乎全部切垮！ 这四块毛料重，一块一点玉渣子都没切出来，全是尚未形成翡翠的硬玉岩；还有两块毛料更惨，直接就是石头，看那模样似乎就跟平常见到的石头一般，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商家故意拿普通石头混在里面滥竽充数。 只有一块稍微好那么一丢丢，绿倒是出了，可惜种水全是又粗又干的干白种低档翡翠，瞅瞅那布满裂绺的模样，品质再差一点，都能掉出宝石级翡翠这个门槛了。 要说，这干白种翡翠颜色要是翠一点雕个摆件，倒也稍微值点钱。可惜整个翡翠色全跑皮壳上了，玉肉沙白一片，零星浮着几片绿意，雕成摆件，怕是都没人买，还不如制作成b货翡翠。 “唉，我看莫先生这好运是用完喽，莫先生，听我说一句劝，别切了，等运气缓缓再说吧！”其中一名商人叹气道。得，一上午时间全浪费了，他站都站累了。 可不是，此时别说他了，其他人更是百无聊赖的四散而开。褚宏图更是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他听到这话，懒洋洋道：“上官啊，我听说你也屯了一批好货，不如趁大家都在拿出来刀刀？” “别刀了，这大中午的我都饿了，走走走，吃饭去！”罗乐安道，他这话其实就是不想在这呆的借口。 莫川这一口气连续切废四块毛料，瞬间打破笼罩在他身上的那九千万的传奇光环。 在他们眼中，这个莫川估摸着也就是好运气，凑巧连赌中两块极品翡翠罢了，这事放在赌石界，实在算不上新鲜事！别说连赌两块极品，就是连赌出十块也不稀奇。 在翡翠这个圈子，多的是传奇，也多的是家破人亡的案例。 说起来，此时莫川也是郁闷的不行。 这倒不是他天眼神通出了问题，而是这批料子正是他关闭天眼神通，运用突击记下来的选料知识购买的，莫川当时记得，他就买了五六块就收手了。权当对冲一下手里全是极品翡翠的“奇迹”。 毕竟若是他手里全部切出极品翡翠，这未免也太扎眼了吧？ 只是本来想着，就算切不出上品翡翠，出点绿总该可以吧？结果没想到竟然这么凄惨，我擦，连续四块全垮，感情这赌石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啊。 莫川这要是一般人，手里再没啥资本，这连垮四块，怕是能哭死！ 此时面对这场面，上官贞一帮商人失望摇头，而对于林城众纨绔来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松了一口气！ 想想也是：大家都是同龄人，莫川头顶这光环越耀眼，他们越犹如萤虫垢土一般不起眼。这搁在一般人心里都接受不了，更何况还是这些先天就掌握大量社会资源的“天之骄子”？ 此时有些人甚至生出幸灾乐祸的感觉。 第三百七十一章七宗罪之嫉妒 “老大？这……”再次切垮一块毛料之后，蔡云龙有些坐不住了，喊了一声。此时他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他是受不了四周人看向老大的眼神。 “切，继续切！”莫川扬了扬下巴，表情依旧平静。不同于其他人，莫川这心中有底，自然底气十足。可不在乎这一时的倒霉。 蔡云龙干脆道：“好！” 说着，又返回报出一块南瓜大的扁平毛料，搁在切石机上。 莫川一直没干扰蔡云龙抱毛料的选择，然而这次他却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虽然知道自己肯定不会亏，甚至依旧会大赚，但是收到周围人情绪的影响，还是憋不住的张开天眼，瞄了一眼。就是这一眼，令莫川第一次控制不住神情的微微吐了一口气。 不料，他这放松的吐气声忽然有点大了，瞬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看来连赌赌垮，这看似年少老成且有之前大赚九千万兜底的年轻人，也沉不住气啊！ “紧张了？”东方婉清凑过来低声问道。 莫川一愣。 东方婉清见状以为自己猜对了道：“不用太紧张，赌石就是这样。再说了，昨儿那九千万够你亏的了，放松点，别太在意。” 说起来，昨天东方婉清听到莫川说有七八成把握的时候，就觉得莫川在吹牛，今天这一看还真是的。不过，不知道怎么的，虽然猜对了，东方婉清并没有觉得多骄傲，反而对莫川生出几分怜悯之心。 看得出来莫川应该是才入赌石圈子不久，这一进来就连续赌涨两块极品翡翠，这对新人来说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听爸爸说，这个莫川在林城为人处事很厉害，这连续赌垮，对一个人自信还是会造成严重冲击。 毕竟在赌博这上面，除非精通千术，否则还得受到运气的摆布。可以说赌博的不确定性，极容易毁掉一个人的理智以及逻辑思维。而赌石与赌博又相差多少？只是一个换个花样，披着合法外衣而已。 所以真不知道，莫川进入赌石圈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莫川闻言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没想到自己还有被人安慰的一天。多久没被人这般关心过了？一时间，心中竟然还有种暖呼呼的感觉。 “谢谢！”莫川回道。 东方婉清嫣然一笑道：“不客气！”这一笑，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笑得整个工作间似乎都亮了起来。 莫川不知道，东方婉清故意靠近他的姿态，犹如导火索一般，彻底引爆了某人心中的龌龊。 “莫川，我看还是别切了吧，别又切垮了影响心情。”孟长星眼神嫉妒之极的阴阳怪气道。 莫川蹙了蹙眉，没吱声。因为他已经笃定必涨，所以此时争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殊不知他这沉默姿态反而更是助涨孟长星的气焰！更是诱导出一些人内心深处的妒忌好胜之心。 他们这个小团伙走到一起的时候，莫川就因为彪悍的过往隐隐成为这个小团伙的头领。这其实就已经令一些纨绔内心深处生出嫉妒之火，毕竟一个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泥腿子出身的同龄人，竟然混到跟他们平起平坐，不，比他们还要厉害的时候，搁谁心里怕是都难以平静，生出嫉妒之心实属正常。 随后，对他们一众兄弟都嗤之以鼻，姿态摆得高高在上的东方婉清，突然头发湿漉漉的出现在莫川房间中，更是令嫉妒之火再添一把干柴。尤其是孟长星，更是直接埋下仇恨的种子！ 今天再看到莫川面对一团血肉，依旧谈笑风生的模样，不知道又刺激得多少人心里羡慕嫉妒发狂的心理。再其后又得知莫川昨天赌赢九千万…… 得，那种熊熊燃烧的嫉妒原罪，已经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其实，嫉妒是一件好事。你还能嫉妒，说明你和嫉妒对象之间相差的距离还能奋斗弥补。如果双方差距过大，嫉妒只会转化为崇拜！就像对于某些大富豪，大家会仇富，会痛骂，会崇拜，但是绝少人嫉妒。这就是差距的力量。 所以说，适当的嫉妒催人进步，失控的嫉妒却容易毁灭一个人。 如果莫川继续一路高歌猛进，这些人熊熊燃烧的嫉妒之火，最终只会在烧完最后的差距之后，转化为崇拜！但是莫川偏偏没有，偏偏出了差错，偏偏连续赌垮。 这证明什么？这只能证明莫川昨天能赚九千万，纯属运气！而运气偏偏是所有力量中，最强大，却偏偏最不得人心，最没说服力的力量！ “莫川别切了，这都中午了，大家也都饿了。”有人开了口，语气中立。 “莫川，我看这就是在走霉运啊，再切也没意思，等手气好了再说。”有人已经下意识将莫川赌石技巧归结于运气。 “走啥霉运啊，我看是前面那两块极品翡翠把好运气都花光了吧！”有人已经直接认定莫川赌石是靠运气。这话一出口，瞬间吻合大部分心中晦暗的心思。 “还真有这可能！我听人家老手说，赌石跟赌博一样样的，赌的就是运气，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可不是，没看到外面很多人专抢切出翡翠的切石机么，图的啥？还不是为了蹭运气？” “嘿嘿，我昨天还看到一哥们切石前，还用三根香烟拜了拜手机里的关二爷呢！” “我去，还有这事？” 随着众人的一唱一和，孟长星越发狂妄，语气越发尖酸：“哎，莫川，别切了！你看看这屡切屡垮，屡垮屡切的，这手气臭得十里外都能闻到，再切也切不出什么花来！” 此言一出，不少纨绔下意识被逗笑起来。 “就是就是，切啥啊，走走走，吃饭去！” “瞅瞅你这运气，听哥一句劝，还是赶紧见好就收为好，别把那九千万都赌里面去了。”有人打着关心的名义，自称起哥来。 “就是就是！” “我跟你说，我也懂赌石，这块连个松花都没有，皮厚得不透光，我看八成又是废料！” 一群纨绔越说越兴奋，更有人直接拽起自己那三脚猫赌石功夫，看起来十足可笑！ 而被上官贞邀请来的商人们见状，更是失望透顶的摇了摇头。 “走吧走吧，我看是没什么看头啦！” “也是，这么年轻能有什么眼力劲？这一行又不是其他行业，便是经验丰富的老前辈，也有赌垮的时候！一口气连赌五六块，只切出一块带绿的，这成功率还不如去下面赌石大会逮漏子呢！” “是啊是啊！走吧走吧！” 这几个商人听着四周嘲讽之言，本就生出离心的他们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个随意点评一番，随便找个借口，便直接转身离去。 他们也不怕得罪上官贞，说起来，上官贞哼哧哼哧的邀请他们过来，结果就这招待结果，他们没怪罪上官贞就已经不错了！ 此时就是上官贞眼中都闪过深深的质疑。 之所以还是深深的质疑，乃是因为一开始在门口他与莫川对视的那一眼。令他意识到莫川绝对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 上官贞活了这大半辈子，这点眼力还是有点自信的。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 还是说，赌石实在是不能用常理来度之？毕竟涉及“赌”嘛！ 此时可以说全场已经没有人还相信莫川了，所有人都在质疑，不，质疑还算是轻的，他们根本就是不相信莫川有什么赌石本事！ 但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蔡云龙。 蔡云龙听着众人的嘲讽声，隐藏在皮肤下的刺青隐隐有种发亮的感觉，他很生气，恨不得撕碎这些人的嘴巴！ 但是老大没有吩咐，他只能无奈憋着。 不过，当他看到一群商人转身之后，再也忍不住了：“你们都懂个屁！老大说了，赌石他有七八成把握，那就是有七八成把握！这一车毛料现在才赌几块？这么快就判断一个人，你们不觉得武断？不觉得有失偏颇？不是我说你们，就这心性还做生意！就是能做生意，一辈子也就这格局！” 这狂妄之言一出口，瞬间令几欲沸腾的议论之言，嘎然而止！已经转身准备离去的几位商人，更是停住脚步，眼神不善的转过脸来。 #####（ps：唉，加更的这第三更都准备好了，结果书评只增加了十个，太高估自己了，有点尴尬。不过，兄弟们的热情我看到了，谢谢大家一直不离不弃的支持！感谢感谢！) 第三百七十二章枪！枪！枪！ 莫川更是诧异的看向老蔡，老蔡平常不是这性格啊？难不成是被他急脾气给传染的？ 莫川不知道，当一个人突兀间掌握高人一等的力量之时，还能保持心性平和绝对没有几人。 就是他自己，那也纯粹是因为青乌术在初期并没有展示出什么逆天力量！加上家庭的压力，以至于一心钻钱眼里的他，渡过最初可能藐视众生的虚妄之感。 但是蔡云龙就不一样了，可以说，暴增得轻易可以撂倒一群人的力量，在感官上不要太明显。要不是莫川压着他，怕是能无法无天的挑衅法律！所以此时哪里受得了这般侮辱。 “臭小子，你说什么？”罗乐安指了过来。他年约四五十岁，蔡云龙看起来才三十多，也不怪他骂出“臭小子”之言。 然而这一声臭小子却彻底激怒了蔡云龙：“就说你不适合做生意，格局很小，咋了？不服气？！哦，允许你们评价我老大，就不许别人评价你们？告诉你，别特么跟我人五人六的，老子也是生意人，也挂着老总的名头，跟我装逼，老子真要弄你，你再多钱都躲不了！” “你……你放肆！你这是想死！”罗乐安简直要气炸了。 蔡云龙闻言眼珠子一瞪，刺啦一声，一把将身上长袖衬衫扯下来，顿时浑身蔓延到脖子的诡异刺青，第一次暴露于外人眼中！ 那一身神佛不神佛，鬼怪不鬼怪，花纹不花纹的诡异刺青，简直比日本暴力团老大还有威慑力！ 刹那间令无数人瞳孔就是一缩！ 宇文易比较熟悉蔡云龙，畏惧心理较弱，即便如此，突然看到这可怕刺青，依旧一句“我艹”国骂，飙口而出。 “来来来，老子就站在这，有种你过来弄死我试试？”蔡云龙指着罗乐安大骂。 咔！便在这时，一声冰冷的安全栓卸下声音，令蔡云龙的声音嘎然而止！获得超能力之后，久违的生死压力，再一次清晰的笼罩在蔡云龙身上。 只见上官贞举着一把手枪，神色平静的对准了蔡云龙的太阳穴。 这一刻，所有人都被吓傻了。包括之前还神气无比的林城纨绔们，一个个几乎要被吓尿了，更有甚者双腿一软，直接噗通坐在地上。谁也想不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变化！ 此时，莫川动了。 他没有讨好的堆出笑容讨好说什么“误会误会”的言论；更没有假模假样的训斥手下，将责任推到手下身上，然后他再出面化解。 而是神色平静的走到上官贞面前，竖着一根手指，将手枪拨到自己的脑门上道：“有枪很厉害？” 上官贞没有阻止莫川的动作，实际上他拿枪指着蔡云龙，不就指给莫川看的？谁叫蔡云龙发飙乱吠之时，他这个主人不出面阻止？当时不阻止，那就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默认放纵。换言之，这完全可以理解为莫川在指使。 “你这就是废话！”上官贞冷冷一笑道：“莫非以为我不敢开枪？掏出来就是吓唬你的？” 莫川轻笑，一脸蔑视道：“哎，你还说对了，我就以为你就是吓唬人的。”说这话的时候，莫川微微昂着脑地啊，带着一丝吊儿郎当的感觉。 “莫川！”东方婉清急了，猛喊一声，然后拼命的摇了摇头。她简直要疯了，她昨晚不是才给他介绍过皖中上官家么，怎么现在就忘了？ 经历过西亚州几国排华，以及突然暴起种族大屠杀的上官家，如今还能盘踞在西亚几国，岂是简单富豪世家？ 在华夏，别人掏枪可能是恐吓，但是上官家绝对不是。 上官贞盯着莫川的眼睛，他想从里面看到恐惧或者激将法之类的情绪，然而他失望了，他看到的只有古井无波的无畏。 能有这种眼神的人，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自信！ 只是现在他被枪指着，又有何自信可言？自信他不敢开枪？不敢闹事？ 一想到这，上官贞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惋惜以及怜悯之色。他见多了天才，也见多了自负之辈，尤其是很多人极为擅长权衡利弊，甚至能帮你权衡出利弊得失，然后就敢依靠利弊得失来来判断断定你的下一步行动！ 呵呵……这类敌人，最终结局基本都折在他手里。 上官贞喜欢聪明人，因为聪明人讲话不累，但是这不代表他喜欢自负狂妄的聪明人！ “呵呵……”上官贞轻笑了起来：“你真的当我不敢开枪？” 莫川同样回以轻笑：“没错，我就认为你不敢！”刹那间，在外人看不到的气运世界中，缠绕着莫川的金龙，忽然冲着上官贞愤怒咆哮！ 也就在金龙张口咆哮的瞬间！ “砰！”突兀的枪声，陡然当空炸响！ 封闭的工作间，虽然隔音效果极佳，但是这枪声在内部封闭空间却显得那么轰鸣刺耳，听起来简直就不像是枪声，而是炮弹！ “啊——” 突兀的枪声，吓傻了无数人。刘贺、罗乐安一众商人阅历稍丰富些，但也瞬间被吓得呆若木鸡，更有甚者直接被吓摊在地。 至于林城纨绔，直接被吓软了腿。几乎刹那间，一小半人被吓得瘫软在地；一小半人应激转身就欲逃跑；还有一些人直接被吓得心胆皆碎目膛口哆，寸步不动。 东方婉清更是惊恐的捂住眼睛，这一刻，她才明白他父亲口中的江湖到底有多凶险，她才明白有些经验不是她父亲口述一遍她就能继承的。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她只觉心里陡然一空，似乎失去了最珍爱的东西。 这时。 “我艹！大哥你没死！！”见鬼一般的尖叫，令工作间吓傻的众人鼓起勇气看向莫川的位置。 然而心里想想脑袋犹如西瓜一般炸开的场面根本没有见到，场面似乎还跟刚刚一模一样。 上官贞依旧举着枪，莫川依旧站在那里。不同的是，莫川此时正歪着脑袋，在他脑袋之前停留的后面墙壁上，赫然被打出一颗巨大的弹孔，隐隐绰绰间甚至能看出里面空心砖材质。 莫川……竟然躲过这一枪！？这这……这怎么可能？！ 就算大家现在都被这突然枪声给吓傻了，但是基本常识还是有的。你若距离足够远，对于经验丰富的老兵确实有可能根据枪口，躲避子弹。 但是这顶着脑瓜崩子，突兀间就开了枪，连个准备时间都没有，莫川是怎么知道上官贞会开枪？又是怎么躲过去的？ 这一刻，没人知道。 上官贞也被惊到了，眼珠子瞪圆。就在他这失神的瞬间，莫川忽然伸手抓住手枪，眼疾手快的将他手枪给夺了下来。 所有人再被这突然惊变给惊住了，不过想想莫川竟然能闪过子弹，空手夺枪也就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莫川没有耀武扬威的将手枪对准上官贞，而是在手里掂了掂，才笑道：“知道人类最伟大的发明是什么么？” 没人回答他，上官贞此时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是枪！”莫川自问自答：“这可是好东西啊，苦练十几年的功夫，一杆枪就能瞬间废了你！啧啧……”莫川摸着手枪感慨着。丝毫没有提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说着，莫川做出一个令众人吃惊的动作，只见他随手将手枪扣上安全栓之后，便丢还给了上官贞。 “老大！”蔡云龙伸手还想阻拦，然而枪已经丢了过去，已经被上官贞下意识接住。 蔡云龙急了：“老大他刚刚可是要杀你啊！要不是你功夫厉害，脑袋早就开花了，这种人留不得，怎么还把枪还给他了呢！” 莫川伸手阻住蔡云龙的话：“一把枪而已，我杀人还用枪吗？” 第三百七十三章前浪死在沙滩上 莫川话落，蔡云龙愣住了。 莫川这句话听起来很轻，然而细细品味似乎又饱含强烈的自信，那是一种对自身力量的自信，所以这句话看似狂妄，然而听起来就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这么近，老子都能躲过你的子弹，那么就能宰躲过第二次。所以你这破枪对我来说根本毫无意义，还给你又何妨？’ 再联想到莫川莫名其妙感慨“苦修十年功，不如一杆枪”的说话，似乎就是在暗示其本人会功夫！而且搭配上莫川的传奇过往，一时间除了罗乐安几位不了莫川背景的人，其他人皆心生几分敬畏。 没人知道，此时表面平静的莫川，心态简直要爆炸。 我日你个十八代祖宗，你他妈还真敢开枪啊？你大爷的，这可是在城市里啊，这可是禁枪国度华夏！你个二百五就不怕枪声引来麻烦？也对，外面到处都是切石机嗡嗡声，在上面玩加特林都不一定有人能注意到。 但是你麻痹你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我去，老子这要不是因为帝王墓修为暴增，现在脑袋怕是能炸成西瓜瓢了。 提起这帝王墓，莫川就更郁闷了。窝日，老子的真龙气运呢？传说中的真龙气运不是牛逼哄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能扶帝位的存在吗？老子虽然没指望这虚无缥缈的气运能爬上权利巅峰，但是也不该被一个煞星入庙格的狗逼顶脑袋开枪吧？ 等等……煞星入庙格？！！！我去，老子怎么忽略了个这个命格的特点。 煞星入庙之格，性情多刚猛，有英雄气概，生平多九死一生。什么叫英雄气概？英雄跟枭雄可是两个概念，曹操那是枭雄。五十铁骑袭金营，百万军中取首级的辛弃疾，那才是英雄。 枭雄会权衡利弊，英雄不会，他们只会遵守某种信仰，甭管这信仰是好是坏。 想通这个关节的莫川，自己都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还真把自己当成电影里的主角，被反派持枪盯着脑袋，大吼几句“开枪！”就能把反派吓得自己丢枪！ 尼玛没被打死已经算不错了，看来以后行事得注意点，别仗着真龙气运就以为别人伤害不了自己！气运再厉害，终究只是个辅助，一切还得靠人为。 所以想通这些之后，莫川干脆的装逼的把手枪给丢了回去。 不丢回去他又能干啥？拿枪指着上官贞？跟上官贞手下持枪对峙？你麻痹的，老子一车毛料还要不要了？老子赚钱大计还执不执行了？ 至于上官贞之前差点杀了他这件事……麻痹的，别提这破事了，权当宰相肚里能撑船，转化为装逼正能量好了。 就在莫川郁闷连连之际，上官贞的眼睛越来越亮，口中硬气回道：“我就不如兄弟了，我杀人素来喜欢用枪！” 针尖对麦芒的一句话，将现场几乎缓和起来的气氛再次提了起来。 就在这时，东方婉清忽然冲了出来，脸上带着有些僵硬的笑容道：“你们别闹了，别闹了……”然而说着说着，东方婉清声音便嘶哑起来：“上官叔叔，看在家父的面子上，别杀莫川好不好？” 此言一出，莫川就尼玛郁闷了。 不过，他还没说话，老蔡急了：“东方小姐什么叫别杀我老大，应该是我老大别杀这厮才对！” 东方婉清没说话，因为她深知皖中上官家的厉害，眼前这位上官贞只是家族四代弟子，而且还不是嫡系子弟，不然早年就不会被送出去留学，更不会几欲沦为家族权利更迭的牺牲品！要是真的跟这种人发生厉害关系，以后怕是都要活在保镖呼吸的空气之中。 不想便在这时，上官贞忽然神色严肃问道：“金常两家都是你干的？” “你猜呢！”莫川装逼的回到。 上官贞略一沉默道：“侄女，他说的没错，你该考虑的不是莫川的命，而是我的命。我很怀疑，我若是再举枪，还能不能走出这里。” 上官贞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却看向莫川。他这话已经放低了姿态，下面就看莫川的回应了。 此时莫川就有些牙疼了，老实说，他现在实力还不够他挑衅这种盘踞数国的国际家族，哪怕这些国家都是发展中贫穷国家，但是人家那庞大体量也不是他这小身板能挑战的。 这才是他憋屈没跟上官贞硬怼的根本原因。毕竟被杀手追杀的滋味，莫川体会过了，他真龙气运再旺，怕是也承受不了那种绵延不绝的刺杀。 “看不出来上官先生眼力倒是不错！”莫川这厚脸皮的一句话，顿时令众人松了一口气，东方婉清更是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不想，莫川话头一转道：“只是……这交朋友的眼力就差远了！” 此言一出，因为他们而起冲突的罗乐安等人，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莫川一改之前挥斥方遒自信姿态，言辞刻薄道：“倚老卖老，经验主义，妄自点评！哼，自认为在赌石这一行混得时间长些就很牛逼吧？有句话不知道几位听说过没？” 众人一愣。 莫川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一个死字，令罗乐安等人眼珠子一凸，气得肺都要炸了。偏偏这次上官贞可不会再给他出头了！ “哎，我不是说切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切？”莫川注意力转移到切石机前，故意为难切石师傅道。 切石师傅就郁闷了，窝日，俺的大爷嘞，你刚刚跟俺家老板互掐差点就要去阎罗殿报道了，你让我咋切？切出来烧给你贿赂判官？ “先生现在要切？！” “切！”莫川大手一挥，趁着切石机齿轮跑起来的空隙，莫川尖锐的言辞再次响起：“老蔡说老子有七八成赌石把握，那就有七八成把握！我兄弟说话从来不会无的放矢！老子也不会让兄弟失望！偏偏某些人抱守经验主义，格局之小犹如井底之蛙，偏偏还在那夜郎自大，实在是可笑！！” “臭小子，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虽然莫川有躲子弹之威，但是褚宏图还是愤然道。 莫川闻言冷笑摇了摇头，根本懒得再反击，而且此时切石机的齿轮已经打上翡翠原石。 金属与石头的噪音再次响起，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皆都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那刺耳的声音此时也变得格外动听。 实在是刚刚针尖对麦芒的气氛，实在是太令人紧张了！万一这两位要是真的一个收不住手，杀人了，再曝光了，他们这些人要不要作证？这一想，都伤脑筋。 然而对于林城纨绔来说，此时再看向莫川的背影，心态更是复杂，因为莫川跟上官贞互怼的谈笑风生姿态，仅这一点就不知道把他们甩了多少条街！ 他们可以说莫川昨天那九千万是运气，但是刚刚那一枪是运气吗？还有再把枪丢回去的动作，其中又代表了何等的自信！？何等的气魄！？何等的胸襟！？ 这些都不是运气能带来的！ 便在众人心思复杂之极，切石师傅忽然大喊：“出雾了，出雾了！” 说着自作主张停下切石机。 “停下干什么？一刀切，继续！”莫川已经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切石师傅看了一眼切口，依旧亢奋的道：“先生，是蜂蜜雾！蜂蜜雾啊，里面料子水头肯定不错！” 此言一出，不少人立即阴晴不定起来。 蜂蜜雾，雾如其名，雾呈蜂蜜身上彩色，故名曰蜂蜜雾。一般出现蜂蜜雾，其种水料子多半很不错。 也就在众人心思不定之际，这块翡翠原石在噪声中，终于轰然一分为二，此时水还没泼上去，众人就已经震惊的倒抽一口冷气！ “嗞……” “这料子……” “满绿！竟然满绿！” “太漂亮了！” 只见还带着磨砂过后粗糙的玉面，除了皮壳边缘呈黄色的蜂蜜雾之外，里面竟然全部呈清绿色，犹如一汪清澈的静水湖一般，漂亮的简直不可思议！ 待一瓢水上去，那水透之感透出，所有人已经目瞪口呆起来。 “这是……芙蓉种！” “这色泽……清澈若水！毫无裂绺，这……这简直就是极品呐！极品呐！” 所有人都被惊呆了，罗乐安等人心中直接泛起了悔意，刚刚跟莫川闹成那样子，还怎么好意思竞争这块翡翠？ 但是若是眼睁睁放过这块料子，他们又不甘心啊！实在是这块翡翠太极品了，瞅瞅这色泽绿而不浓，透而不干，清澈若水，这要是做个雕件，挂在窈窕女子颈间，那清透绿意趁着精致锁骨，可爱之意想想便心动！ 芙蓉，芙蓉，这名字可不是瞎起的！ “老蔡抱下去，继续切！”莫川突然道。 “哎哎哎，怎么抱下去了？”刘贺急了，他之前没说莫川坏话，若是罗乐安那些人还要脸的话，八成不会竞价，到时候他获得这块玉的几率不就暴增？！ “刘老板，别急，别急！等我全部切完了再说！”莫川开口道：“今儿我非得好好证明一下，什么叫做七八成把握！什么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 第三百七十四章玄色 狂！此时的莫川，怎一个狂字了得！ 然而因为之前积威，此时大多数看莫川不爽的人，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一个个心思叵测，等着看莫川笑话。 他们还就真不信了，一个人赌石能有七八成把握，这尼玛也太无敌了吧？真要是有这样的人，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暂且不管这些心怀鬼胎之人，此时在莫川说话的功夫里，蔡云龙已经抱下芙蓉种翡翠，再次抱上一颗蒙头料。 莫川瞥了一眼，线都懒得划了，比划一下道：“师傅，来，对着中间来一刀就行了，老样子一刀切！” “这，先生还是划个线吧！”切石师傅不干了，他怕啊，要知道赌石划线是很讲究的。就比如蔡云龙划的那一块，若是线划的不好啊，也许就少了一个镯子，少掏一个镯子，得少赚多少钱？所以这万一要切断了什么玉带，这责任归谁的？ 莫川本来还想强硬叫他切的，想想还是算了，走过去随便划了一条线。 都是要养家的人，为难人家也没意义。 伴随着再次响起的切石机声音，现场纷纷扬扬的议论声嘎然而止，所有人目光其刷刷的盯着切石机上高速旋转的齿轮。 “一刀切”在解石这个赌石垂直细分下来的行当中，绝对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方式，所以在没有什么顾忌之下，几分钟这块蒙头料便轰然一分为二。 “又出绿了！” “乖乖，真是奇了，刚刚一直切不出来，现在又连续出来，莫非他……” “运气吧！” “看看这是什么种头？”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铁龙生种。” “没错，确实是铁龙生种。” “啧啧，这么多黑点，品相一般啊！” 随着原石切面暴露在众人眼中，几名行里人就开始辨别起来。等到看出这是铁龙生种翡翠之后，以罗乐安为代表的几名商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铁龙生种，又名“天龙生种”，名字由来有两个说话，一是取自缅甸语“满绿”的音译；二，铁龙生这个种水第一次有记载发现，乃是90年初期，当时村民挖出这个玉矿，直接被惊呆了，整个玉矿由25个似巨龙矿洞盘绕纠缠，当地惊呼是“天龙降生”，于是就有了“天龙生”这个翡翠的诞生。 铁龙生虽然呈满绿状且产量较为稀少，但是因为种水较差的缘故，所以价值一直不太高，属于中低档翡翠！ 所以也难怪罗乐安几人松了一口气，此时他们可不愿意看到莫川能切出绿，便是能切出绿，也不喜欢是什么好玉！ 实际上，以宝石学角度来看，铁龙生应该很珍贵才是。 因为铁龙生本身80%都是硬玉，属于高硬玉品种，其中一部分硬玉由于铬和铁的置换而成了钠铬辉石，而这种钠铬辉石矿物正是自然界极为罕见的珠宝。人类第一次发现这种物质还是在月球上，其后才在翡翠里面发现。 可惜，珠宝行已经被资本玩坏了，最不值钱的“碳集合”钻石，被炒成最珍贵的珠宝；而真正珍贵的东西，却没人赏识。 回归正题，等到切石师傅一瓢水泼上去之后，之前松了一口气的人愣住了。 这确实是一块铁龙生种翡翠，上面也确实也有不少黑点，看起来很影响本身价值。但是不泼水不知道，这一沾水，水润之感一透出，这些行里人，心里立马咯噔一下。 太漂亮了！ 这块铁龙生种水看起来并不如之前想象的那般粗糙松软，恰恰相反，这块铁龙生竟然呈现罕见的较好水头，虽然水头比不上上一块芙蓉种，但是铁龙生自带的颜色却足以掩盖这缺点。 最重要的是，铁龙生质地均匀的品质，极为适合切薄片，看着块玉肉泼水就能看出如此水头，若是做薄片，再抛光，怕是直逼高档翡翠。 最重要的是，铁龙生种翡翠价值较低，这块开价必然不高，利润空间绝对爆表！ “莫川这块铁龙生转手给我好不好？！”东方婉清第一个开了口，到底是年轻人，有些沉不住气。 “莫川，我不玩虚的，两百万卖给我吧！！”上官贞紧随其后。 此时刘贺也凑了上来：“嘿嘿，莫先生，这块虽然是铁龙生种，但是这水头着实不错，我也凑凑热闹，我出两百二十万！” 东方婉清抢口：“两百五十万！” 我去，直接加价三十万，顿时令上官贞和刘贺对视一眼。 而罗乐安等人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这块铁龙生，有心跟着竞价，又尼玛拉不下来这张老脸，一个个看起来跟狗看到骨头似的，馋得不行，实在是可怜！ “两百六十万！”上官贞又开了口。 东方婉清一咬牙道：“三百万！” 卧槽，又是四十万的加价，立马令上官贞不说话了。 倒是刘贺饶有趣味道：“婉清，你家就是做的乃是高档翡翠生意，这铁龙生虽然水头不错，不过做成薄片也就是适合做一些高档贴片，这价，能收回本吗？” 东方婉清笑道：“这涉及到商业机密了哦，等我交易完成再说。”说完看向莫川。 莫川本来还想一口气切完，直接吓尿那一群势利眼商人，没想到这才到第二块大家就忍不住竞价起来！ 想想东方婉清给他求情的模样，莫川也不为难：“行，你拿去吧！” “谢谢啦！”东方婉清兴奋道。 刘贺好奇的追问起来：“现在能说了吧？” 东方婉清不说话，眼睛却看着莫川。 莫川不是笨蛋，略一思索就知道原因：“还怕我后悔不成？说吧说吧，我还等着切石头呢，我只赚原料钱，剩下那些深加工的弯弯道道我不想参与。” 东方婉清听到这话，才道：“那我说了哦，也正好给你一个参考，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可要注意点。” “看到这黑色没？我猜刚刚叔叔报价，肯定是把这些黑斑翡翠去掉之后的价格吧？”东方婉清指着翡翠上的黑点。 说起来，影响铁龙生价格的还有一个，就是这些伴生黑斑，实在是太影响美观了！ “没错，你的意思……”刘贺略一思索，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哎呦，他大爷的，亏大了，这要要再给我竞价，我能出四百万！” 东方婉清得意道：“可惜莫川已经答应卖给我了！” “怎么回事啊？”莫川好奇的问道，这黑斑有什么猫腻？ 看到莫川虚心求教，东方婉清虚荣心大涨：“你们只看到这绿色，却没看到这黑斑的价值。如果把这翡翠看为主体，这黑斑确实就像是一块癣，但是如果单独把这黑斑来看呢？” 此言一出，除了林城纨绔那些对翡翠一知半解的纨绔，其他人皆恍然大悟，一个个直拍大腿。 “没错！”东方婉清得意的回到道：“单独看这就是墨翠啊？而且说它是墨翠其实又不全是，比起墨翠的纯黑，这颜色反而是更有韵味的‘玄色’！玄色玉佩，在民间本就有辟邪一说，更加受到市场青睐，嘿嘿，加上铁龙生本身就稀少的缘故，这玄色翡翠更是稀少，这不是顶级高档翡翠又是什么？” “好一个玄色翡翠！”上官贞直接拍案叫绝，大赞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难怪东方珠宝这么厉害！佩服！佩服呀！” “厉害厉害！”众人终于恍然大悟，一时间眼神可谓复杂。 要知道，其他人也就想到“墨翠”这个层面，谁知道里面还有更深的“玄色翡翠”！果然人与人的眼力果然不一样！ 难怪赌石界有一种说话，那就是即便是明料也有赌性，只是它赌的更多的是一个人的眼力。 其实众人没想到这一点，也是因为这块铁龙生水头十分少见的清透，反衬出那极翠玄色，不然搁在其他铁龙生翡翠上，什么玄色翡翠？那就是脏色！ “厉害厉害！”莫川挑起大拇指：“受教了！” “客气客气！”东方婉清得意的不行，弄这一块玄色翡翠回去，绝对会惊到父亲，想想父亲惊讶的神色，东方婉清就感觉成功感爆棚。 而伴随着东方婉清的得意，人群有一人越发黯然，他不是别人，正是孟长星！看看人家东方婉清这眼力，几乎碾压全场，耀眼的不行！比其她，他又有什么？ “老大，还切吗？”老蔡问了一句，心中小九九转个不停，别尼玛被这事给打岔了啊！老大这连续又切出两块极品翡翠，可谓给了他极强的自信心。 他还等着狠狠打脸那些看不起老大的人呢！ “切！不要停！”莫川随口道。 第三百七十五章打脸 “这是几块了？”刘贺低声向温远贵问道。 温远贵满脸震撼道：“第七块了！” “七块？！干！这简直就是……”刘贺搜肠刮肚吐出一个很俗的词汇：“奇迹！” 温远贵没有回答，心脏咚咚直跳，跳得不仅是莫川的赌石的出绿率，更是他可能获取的利润！翡翠多了，每个人能够选择的余地也就多了，相对的竞争肯定就弱一下，那么自然的他能获得的利润空间自然也就飙升！ “冰种！我勒个去，竟然又是冰种！” “等等，这水头太足了啊，不像是冰种啊……这是玻璃种吧？” “我艹，玻璃种？” “我日！” 就在温远贵略一走神之际，又是一块半明料被切开。在看到切面的瞬间，围观的人群直接炸了窝，一个个被震惊的几乎失去了理智。 这块窗口看起来最多只达豆种的翡翠，切开之后，里面的水头竟然通透的直达八分水！待泼过水之后，那水润通透的样子，更是给人一种一眼便能看穿底部的感觉，这简直给人一种玻璃种才有的效果。 “这不是玻璃种，玻璃种的十分水可不是这个样子，不过这也相差不远，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介于玻璃种和冰种之间的冰玻种！”东方婉清一脸笃定道。 “原来是冰玻种！难怪我总觉得有几分玻璃种的感觉！” “哎呀，这要是打薄，完全可以充当玻璃种啊！” “这水头，我看连打薄都不需要，说是玻璃种也不为过啊。” 众人闻言一阵议论纷纷。 然而此时这块翡翠是冰种还是玻璃种，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算上这一块，莫川等于连续切出八块翡翠，而且各个都是中高档翡翠，这是什么概念？一时间，众人看向莫川的目光赫然已经色变。 “继续！”莫川喊了一声，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痛饮起来。 老蔡极为兴奋的再次抱上一颗蒙头料！ ……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冰糯种……细白地……蛋清地……青水种…… 伴随着一颗颗赌石被切开，几乎每一颗都是品质极佳的翡翠肉，若是在下面赌石大会，随便出现这样一颗，怕是能瞬间吸引无数人围观叫好！而此时这些翡翠，却犹如石头一般，被随意摆放在地。说句难听话，被人偷一块，怕是都发现不了。 这堪称奇迹的一幕，令所有人彻底被震惊住了！ 喜怒不形于色的上官贞，再也掩盖不了心中的震惊，眼睛瞪圆，眼神闪烁不定！ 见多识广摸过太多高档翡翠的翡翠豪商东方婉清，小嘴巴微微张着，几乎就没合拢过； 嘲讽过莫川的罗乐安等人，那一张老脸简直被打得啪啪啪作响！几乎是每切开一块原石，他们的老脸就被怒扇一次，这要是真实攻击，脸估计肿得他妈都不一定能认识。 而此时，他们脸虽然没肿，但是脸色却犹如打翻的五色瓶一般：被打脸的难看、超高出绿率的震骇、精品翡翠诱惑的贪婪、还有“要不要脸”的纠结，可谓五颜六色。 至于林城众纨绔，哎，简直别提了。 这些所谓“天之骄子”此时已经彻底被骇得目瞪口呆。之前切出第一块冰种，引得刘贺温远贵下意识开出上千万竞价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处于呆滞状态，而等到现在看着一看看上品翡翠被切出，那神色更不用说。 这一刻，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做差距，什么叫做能力，什么叫做牛逼！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莫川其实已经甩他们几条街，足以跟他们打拼天下的父辈相提并论！ 实际上，等到这批翡翠出手，莫川积累的财富，也确实将进入一个惊人阶段！ 伴随着最后一块属于蔡云龙的翡翠被切开，所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最后一块翡翠质地不好也不差，乃是油青种。种水虽然一般，但是依旧继承了之前那些翡翠的特点，除了中间裂开的一道肉眼清晰可辩的裂绺之外，其他部分几无裂绺。 正所谓不怕大裂就怕小绺，这个大裂缝，虽然影响整块翡翠，少掏了好几个镯子，但是可以做成挂件嘛，所以价值根本就没跌多少。 老实说，能遇到这种只有一条裂绺的翡翠，还算是比较少见，然而大家此时见到却一点都不惊讶，实在是已经被震惊的麻木了。 可以说，这块就算是玻璃种，他们都不会震惊！ 此时蔡云龙得意起来：“看到了没，这就是老大的把握！七八成把握！可笑某些人那真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啊，看看之前那嘚瑟劲，整的跟自己多牛逼似的！哎就你们那牛逼样，一辈子积攒的财富，恐怕也就跟着这些翡翠差不多吧？” 蔡云龙放肆的嘲笑着，此时场中却再也没有人敢反驳，更没有人敢掏枪指着他！ 这不是因为蔡云龙说得多有理，也不是因为其主莫川能躲子弹多牛逼，而是这一块块极品翡翠已经啪啪啪将他们的脸打肿了，没办法说了。 尤其是蔡云龙说他们一辈子积攒的财富也就不过值这些翡翠的话，实际上肯定有失偏颇，这些翡翠撑死只有他们四五分之一的财富，然而这时候反驳又有什么意义？ 这些翡翠可是人家莫川一天功夫挑选出来的，这是不是说，再给莫川挑几天，就能比得上他们一辈子积累的财富？ 你麻痹，这要是反驳刺激莫川那驴脾气上来，真的玩这一出，得，莫川成名了，他们也名声也彻底臭了。 说起来，此时他们不仅脸疼，肠子更疼，那是悔青了疼啊？ 这多少翡翠啊，他们一共才多少人？就算一人一块，也足够瓜分啊！现在呢？还有脸买吗？ 肠子都悔青了，已经无法简单来形容他们后悔的程度！那真是恨不得做时光机回去，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看着切石就好了。 “莫先生，现在只有一个词能表达我的感情！”上官贞对莫川挑起大拇指道：“那就是……牛逼！” 宇文易跳了出来，老脸涨红一片：“这岂止是牛逼！这简直就是超级超级牛逼啊！” “哎，兄弟，我上厕所不扶小弟弟也服你！” “我舅也服你！” “我勒个去，一共连开多少块？有二十块了吧？十七八块全部出绿，各个都是顶级翡翠，我擦，这简直酷拽狂拽吊炸天呐！” 一帮林城纨绔的妒忌之火早就在切出第二块冰玻种之后就彻底消失殆尽，这种催人进步的情绪最终转为崇拜，换句话来说，那就是偶像的力量！ “莫川，我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 “我也是！” “我算了，我发誓不崇拜偶像，但是……莫川我会以你为目标，努力奋斗！” 一时间马屁如潮！恭维似海！ 此时莫川说不得意那是不可能的，此时的他脸色微微潮红道：“哎哎哎，停停停啊！别夸了！别夸了！再夸，我都要飘飘然飞升成仙了！”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此时上官贞趁着谈笑空隙间，见缝插针道：“莫川，这些翡翠全部打包给我如何？我愿意出价三亿！” “什么？三亿！！！”一时间众人皆骇然。 第三百七十六章私人建议 在所有人都被上官贞的疯狂报价吓傻的时候，莫川却平静如水。 如果这是莫川第一次接触赌石，还真有可能被这报价给惊得立马点头答应。但是有了昨天九千万打底，再加上莫川早已估算好这批翡翠的价值区间，这心里还能被这报价给惊到才怪！ 此时莫川不仅没被惊到，反而有些好笑。 这个上官贞不愧是超级世家子弟，这小算盘可真是打得叮当响。 远的不说，仅仅是那两块价值最高的冰种翡翠，合计价值恐怕都超过一个亿！如此再加上其他十几块高档翡翠，估价绝对远超三个亿。 现在上官贞突然报价，不过是想用这天价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失口答应而已。 实际上，三亿报价在战略上也确实十分成功。看看此时东方婉清刘贺等竞争对手目瞪口呆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 莫川揉了揉肚子道：“先不谈生意，走，吃饭去，吃过饭再说。” 上官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道：“别急嘛，又不是什么合同条款还要逐字逐句的观看，这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对不对？只要莫先生你点头，这三个亿，我立马到账！到时候咱们刷卡出去吃饭多轻松！” 莫川闻言嘿嘿笑道：“不不不，上官先生是大老板，三个亿就是一句话的事，对我来说，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先不急，我都要饿死了，吃过饭再说！” 说着，莫川对身边一众纨绔道：“哥几个，一人一个帮我搬一下咋样？回头我请客！” 此时众纨绔哪里敢拒绝，自然连忙点头答应。 上官贞看到这一幕，知道他的策略失败了，莫川这个人看似猖狂，实际上颇为冷静，想用一个天文数字炸开他的心里防线，难！ 面对这情况，上官贞立即改变策略：“哎哎，搬东西这等粗活哪里用得着诸位朋友，我来我来！”上官贞说着，直接指挥一众手下帮莫川搬运毛料。 莫川见状想想也没拒绝。 等到毛料搬到地下车库的时候，上官贞看到莫川等人一个个都是花架子豪车之后，干脆借出一辆货车专门帮莫川运输。 这至少价值三亿的东西放在别人货车上，这搁谁身上恐怕都不太放心。 不过，莫川放心，大大方方让上官贞帮他运输。 到了他这个层面上，这点小恩小惠根本算不上人情，最多一顿饭而已。实际上上官贞帮莫川，也就是找个借口蹭饭而已。 考虑到这批翡翠的珍贵，莫川想了想干脆拉到银行寄存。 反正他就寄存几天，也要不了多少钱。 等到一些忙好之后，太阳早已西斜。 莫川蔡云龙还好些，有真气撑着，说是要吃饭，其实再饿一天都没事。其他人可就吃不消了，之前要不是有切石场面刺激着，怕是早就饿得跳脚了。 此时事情忙完了，自然嚷嚷着赶紧吃饭。 众人在上官贞的推荐下，一溜豪车杀到一家名曰“贵人轩”的私人会所，开了两桌酒席！ 一桌是给莫川十来位正主做的，还有一桌自然是给蔡云龙等人随行人员。说起来，蔡云龙在莫川身边地位再高，此时也不好列席，没办法，莫川一个人搞特殊，这就是看不起其他人，其他人便是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膈应。 至于上官贞之前请的豪商一个也没来，他们也没脸过来。不过他们虽然没过来，却暗中联系刘贺温远贵两人，让两人代表他们出面参与竞价。毕竟那一批翡翠实在是太诱人的，之前再多的龌龊，在利益面前也得靠边站。 于是这一桌酒席，除了上官贞、刘贺、温远贵三位中年人之外，其他的都是年轻人，顿时少了很多规矩礼节。加上大家早都饿了，酒菜端上来之后，转盘就没停过，大家下箸如雨，一个个看起来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不过这样的吃饭氛围也好，放得开，吃得开，心情自然也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温远贵就开始试探起莫川对那批翡翠的处理方式。一次性开始这么多翡翠，老实说，莫川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倒是东方婉清开了口道：“莫川，我倒有个建议。” “哦，说说看？”莫川来了兴趣。 “如果是我拥有这一批翡翠……”东方婉清话还没说完，就被宇文易打断了：“这一批翡翠要是你的，早就送进公司雕刻车间了。” 莫川冲宇文易直翻白眼：“去去去，有你事嘛，让人家说。”不过，宇文易的话也提醒了他，每个人站的角度不同，对方的建议可得仔细掂量掂量。 东方婉清闻言不以为忤道：“先听我说完好吧？如果我有这一批翡翠，再站在莫川的角度，第一目标肯定是为了实现利益最大化，如果是这样的话，将这批翡翠送进拍卖行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为了防止一次出现量太多，冲击了价格，我们完全可以分成几次投入拍卖行！而且最好还是在港市那种一线大城市的拍卖行，当然这么操作会稍微麻烦一点。” 东方婉清的话十分公允，令莫川不由自主点了点头，宇文易更是找不到借口反驳。 然而她这话却令上官贞、刘贺等人脸色微微一变，这怂恿莫川将翡翠送进拍卖行，不等于变相提高这批翡翠的价格吗？到时候他们要是想要这批翡翠，就不得不得跟着更多潜在竞争对手竞拍这批翡翠了。 “当然这个建议有个前提，那就是莫先生不急着用钱。因为按照这个思路操作，没有三五个月，是休想脱手这批翡翠的！”东方婉清补充道。 莫川闻言点了点头：“这个建议不错！” 莫川话落，上官贞等人脸色多少有些不悦，看向东方婉清的目光都有些不爽。 不想，东方婉清又道：“这是理性上的好方法，不过，我还有个更加人性化的私人建议。” 这句话落，上官贞等人眼神骤变，这恐怕才是东方珠宝真正目的吧？前面那些看似超理性建议，不过是在为这个目的作铺垫而已。而且有了之前的理性建议，接下来的“私人建议”将更容易令人听进去。 果然，莫川兴趣更浓道：“更加人性化的建议？” 这一刻的东方婉清彻底没了之前的儿女情长的姿态，小蛮腰坐的笔挺，中流露出极为精明强干的神色，一如当初在酒店门口遇见的那般强势： “没错，更加人性化的建议！”东方婉清比划起一根手指：“首先，这批翡翠送去拍卖，虽然理论上能够实现收益最大化，但是这收益仅仅来自于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中。而且其中还有一部分收益落到拍卖行的口袋中。据我所知，1000~5000万之间的拍卖品，按国际惯例抽取佣金比例也在2%上下，五千万以上虽然由双方协商佣金，但是肯定也不会低于1%。这其中损失多少钱，不需要我明说吧？” “继续！”莫川比划道，此时东方婉清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圈，还没绕到重点。 “所以我的私人建议是，这批翡翠不如直接转让给我东方珠宝，这笔佣金自然就可以规避掉。”东方婉清说到这，众人皆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莫川同样也露出这神色。 然而不等莫川开口，东方婉清又道：“我东方珠宝愿意依照市价收购！” 此言一出，众人皆愕然。一种浓浓荒谬的感觉冲上脑际。 市价？翡翠这一行有个毛线市价？这又不是黄金，一克多少钱就是多少钱。翡翠这种珠宝，可以说色泽的轻浓淡浅就会造成翡翠价格相差好几个等级，更别提最重要的水头。 莫川这一批翡翠，几乎个个都是中高档翡翠，可以说按照所谓市价收购，绝对能亏死！ “婉清你这是开玩笑吧？”上官贞质问道：“市价？什么市价？一百一克，还是两百一克？很简单的事情不要说得那么玄乎，大家都是行里人，这批翡翠你能报价多少直接说出来，绕这么多，把问题复杂化可没意思！” 进入商人角色的众人，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兄弟侄女关系？上官贞一句话，可谓直指核心！ 莫川表情古井无波，眼皮却耷拉下来，显然不想让人看出他的想法。 东方婉清这番话，有些……过了啊！ 不想面对质问的东方婉清，微微一笑道：“别急嘛，话我还没说完呢！” 第三百七十七章青乌窥道 “除了市价收购之外，这笔珠宝经过我们东方珠宝深加工销售之后的百分之二十的净利润，也同样归莫先生你所有。”东方婉清语气充满诱惑的道。 此言一出，上官贞大愕，众人皆惊，这是什么条件？ 东方婉清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们东方珠宝的品牌溢价能力，相信不需要我多说吧？莫川很明白的说，你这批翡翠的品质非常好，销售肯定毫无难度。其利润自然相当可观！百分之二十的净利润，绝对比拿去拍卖获得的竞拍溢价要高得多了。所以我这个私人建议，非常值得考虑考虑！” 此时莫川还没有什么反应，上官贞放在桌子下的右手已经攥紧起来！ 好厉害的计策！用百分之二十的销售净利润，拿下一批对品牌发展大有裨益的中高档翡翠，这小算盘打得简直比他还叮当响。 实际上，从某种角度来开，东方珠宝的这个计策付出的代价其实根本就不大。 比如说，这批翡翠价值三亿。送入拍卖行，最多也就溢价三千万到五千万，扣除佣金三四百万。莫川净收益也就三亿零两三千万。 而如果按照市价全部转手给东方珠宝，所谓的市价估计也就两亿五千万左右。高端珠宝不同于低端珠宝动辄二三十倍的疯狂利润空间。高端珠宝玩的就是价格基数带来的利润空间，那么净利润三五个亿肯定是好赚的，按照百分之二十的分成，也就八九千万左右，简直跟拍卖几乎相差无几。 当然算上东方珠宝的品牌溢价能力，百分之二十的收益，拿到超过一个亿的收入还是很有可能的。反正无论怎么看，都会比拍卖行获利更多一些。 然而换个角度来看，其实东方珠宝获利更多！因为东方珠宝以这种方式拿货，将能够节约近一个亿的资金。一个亿的现金流，对于一家上市企业是什么概念，这无需多言。 换个简单说法，现在所谓高端翡翠市场行情是不错，那也是受到缅甸整体高端翡翠出货量大幅减少的原因。很多时候高端翡翠，其实常常是十天半个月才能卖出一块。 莫川的这批翡翠全部卖完，恐怕也得需要一年半载，以现在cpi增长指数，一个亿的资金拿过来做其他投资，一年的收益率也不会低到哪里！ 所以如果算上这些复杂金融边际利润，东方珠宝不仅不会亏损，还会是绝对的赢家。 上官贞想通这些之后，微微吐了一口气，终于明白东方燕为何能在十几年功夫将一家珠宝公司做到如今地步！不弄虚作假是一，最重要的恐怕还是个人能力。 远的不说，仅仅这偷换概念的功夫就令人惊叹！ 此时东方婉清说完之后就不再说话，等待莫川的回复。 莫川不懂珠宝这一行的利润空间，他无法做到像上官贞那般有着详细数据作为利弊权衡的支撑，但是之前宇文易捣乱的那句话，还是给他了提醒，令他知道东方珠宝绝对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所以莫川略一沉默之后道：“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太低了！” 做生意，第一件事就是得学会讨价还价，所以莫川干脆模棱两可给了一个回复，想通过讨价还价获取最大利益。 东方婉清闻言松了一口气，愿意谈就好，只要愿意谈，再让给你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又如何？ 所以东方婉清连忙道：“这个好商量，我……”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上官贞逮到一个话隙，插口道：“东方珠宝真是好魄力！莫先生，你看这样如何：你若是将这批珠宝全部转手给我，我愿意以泰和珠宝最大持股机构盛商创投的名义，支付莫先生两千万只泰和珠宝的股份以及一亿现金！哦，对了，泰和珠宝现在每只股价11.23，而这两千万只泰和珠宝的股份也将占据泰和珠宝百分之四左右股份，如果莫先生答应，将一举成为泰和珠宝最大的自然人股东。” 上官贞这言论一出，在场众人彻底被震惊了。 这已经不是用后期收益来捆绑莫川，而是拿出股份来捆绑，这得需要多大魄力？ 莫川在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艹，老子赚大发了！’，第二反应就是：‘老子手里这批翡翠真的值这么多钱？’ 值不值那么多钱，莫川半个行外人根本猜测不了，但是这对于上官贞来说绝对值！ 因为莫川一旦持股泰和珠宝，以莫川现在有目共睹的赌石能力，以后解开的翡翠资源必然向泰和珠宝倾斜，这其中的隐形收益，就会令这个投资稳赚不赔。 刘贺和温远贵对视一眼，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身体彻底放松了下来。之所以放松不是因为胜利，而是他们已经提前出局。 他们这种二三流商人，显然已经没有资格插手这批翡翠的争夺。 “这个……实不相瞒，两位出的条件，确实让我十分动心，这个……还是容我想一想，好吧？”莫川最终用这句话结束这个饭局。 没错，这么大的事情，他可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酒席散后，东方婉清特意跟莫川暗示一下，说在东方珠宝还没再次出价之前，千万不要答应上官贞的出价。 对于这个暗示，莫川自然是求之不得，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实际上，对于这次交易，莫川还是十分重视的。 别看这批珠宝他就花一天时间就赚到了，然而这一天时间，却几乎横扫青州赌石大会一半摊位的极品翡翠。 让莫川再去赌石大会，再凑一批这般品质的翡翠，恐怕都不太容易！当然了，再赚一笔同样的钱，还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不过同样的钱，那也是由无数中低档翡翠堆积出来的。数量虽然多，却绝对达不到今天的效果。 因为翡翠这玩意不比钻石，乃是绝对的真正稀缺资源。钻石能够人工合成，翡翠却极难，以目前人类掌握的技术，合成出来的翡翠根本达不到宝石级。 尤其是目前唯一达到宝石级的开采国缅甸，更是面临无数老场口矿源枯寂，新场口质量又跟不上的尴尬局面。所以翡翠资源正在面临青黄不接的局面，尤其是高档翡翠，出货量大大减少，也无怪乎莫川这一批翡翠引得东方珠宝和皖中上官家如此花费大力气竞争。 回到酒店之后，莫川直接把自己丢到床上沉思起来。 不得不说东方婉清和上官贞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相对而言，虽然上官贞比较有诚意，奈何泰和珠宝比起东方珠宝还是相差甚远。 另外看东方婉清的意思，条件似乎还能再提高一些。看今天上官贞给出的条件，说不准就会刺激东方珠宝同样也拿股份来诱惑莫川。 关于这一点，莫川必须得做好准备，万一东方珠宝也拿出股份，哪怕不多，到时候莫川该如何决断？ 一时间，莫川思来想去，没个决定。 再想一会儿，莫川忽然从床上跳起来，一拍自己脑袋瓜：‘我艹，老子真是钻牛角尖了，这种涉及行业发展的事情，以老子那点学历根本就玩不起来啊？既然如此还瞎想个屁？！这简直就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嘛，他大爷的，整天更这些高学历的混，都快忘了老子的立身之本乃是青乌术了。既然如此，两家同时争夺，老子占卜一下这两家气运不就好了？’ 这般一想，莫川干脆盘膝而坐，调整呼吸，静心平气，决定用青乌术一窥天机，看看泰和珠宝和东方珠宝谁更值得合作。 第三百七十八章诚意与股权 “游戏开发？这……能行吗？”宇文易一脸不确定的看向张天朔。 张天朔摸了摸鼻子道：“怎么不行？根据咱们现在的条件，也只有这条路值得赌一把。你想想看，以咱们现在这状况，能筹到几个钱？能有七八千万启动资金就很了不起了。就这点钱，想做大生意，还想捞大钱，纵观各行各业，除了互联网还有其他路子？” “房地产开发？机械制造？还是科技研发？”张天朔一脸嘲讽的反问：“这些产业别说七八千万，十亿百亿投进去都不一定能冒个泡！但是互联网就不一样了，只要有个好创意，随便砸个几百上千万都有可能掀起腥风血雨。咱们也不要搞什么创意了，我看就开发游戏好了，这个玩吊了，最捞钱！” 宇文易一时间被说得心动无比：“你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嘛，倒是有一点点，其实你不找我，我也打算找你问问要不要入股的。”张天朔道。 “切，我哪有什么钱……不过，我大哥那倒是有可能筹到点钱。”宇文易嘀咕起来。 张天朔听到宇文易口中的“大哥”二字，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老实说，对于宇文易他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要不是宇文易的背景，他才懒得叼他。 而他之所以愿意告诉宇文易他有心尝试一下互联网游戏行业，其目的其实就是想让他牵线搭桥，把莫川给拖下水。 说起来，他张家产业可不是互联网这一行，所以他想要做互联网这一块家里虽然谈不上反对，但是也不支持，所以他的启动资金少得可怜。这逼得他不得不将目光放在外面，好巧不巧，莫川一口气赌出三亿翡翠…… …… …… 就在宇文易和张天朔，嘀嘀咕咕创业事情的时候，莫川思绪已经完全沉入到玄之又玄的青乌世界之中。 相较于内丹术的突飞猛进，莫川的青乌窥道之术，虽然经历健生体育馆之事而突飞猛进，但是其后精进速度放缓了不少，不过，即便是达不到赖布衣那般卜庙堂国事的境界，料它几分江湖之事还是绰绰有余。 尤其是莫川再得真龙气运之助，气运增益之下，这双天眼可察觉到的东西更多。 良久，莫川幽幽吐了一口气，思绪缓缓从那诡秘的天道之中抽离，体内高速运转的真气也逐渐放缓沉寂下来。 莫川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色，对于泰和珠宝与东方珠宝这两家珠宝公司的选择，莫川已经有了抉择。只是这次沉心静气的占卜，却让莫川捕捉到一丝不祥的气息。 自从莫川真龙气运加身，万邪趋避之后，莫川身周几乎感觉不到什么煞气。即便是有，也靠近不得身周半丈！所以莫川对这些事一直比较放松。 然而这次莫川全身心的青乌窥道，愣是令他察觉到一丝不祥的味道。 莫川掐指一算，沉吟道：“东方临青龙，青木火中藏。绿翠金石染，双蛟事呈祥。小黥同作崇，阴人多乖张。求财无利益，行人有灾殃。” 这是莫川根据窥探到的天机，翻译而出的卜文。 这卜文一出，莫川神色越发阴晴不定。青龙属木藏于火中，这不是自己找死吗？绿翠、双蛟，指的是现在东方珠宝和泰和珠宝么？还有“小黥作崇”、“阴人乖张”又是指什么？还有这“求财栽秧”，又怎解？ 黥，莫川记得是脸上刺青的意思，难道这里暗指神婆图尔玛？不对，除了图尔玛，也有不少少数民族也喜欢在脸上刺青，这纯属民族风俗。另外，古代犯人也会被刺青于脸上，以警示他人，侮辱犯人。 那么这里的小黥，意思就多了啊！ 莫川沉思许久，索性又张开天眼仔细看了一眼周遭气运，并没有发现丝毫煞气阴气之后，心中松了一口气之后，无奈摇了摇头。 这段卜文很模糊，指的明显不是一件事。对于尚未发生的事情，莫川便是能看出个凶吉，也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所以与其纠结这个，不如壮大自身，小心行事。 毕竟人生变数实在是太多了，死劫说不准下一秒就会降临，与其纠结这个担心那个，还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所以莫川实在想不出个子丑寅卯之后，索性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翌日清晨，莫川这边刚刚进入酒店二楼餐厅，就注意到坐在略显空旷餐厅中吃早饭的上官贞。 上官贞明显有备而来，莫川刚踏入餐厅，他就冲莫川招手示意。为了那一批翡翠，上官贞也是蛮拼的。 既然见到人家，莫川自然也不好避开，大大方方走了过去。 “莫先生起得倒是挺早啊？”上官贞打招呼。 “哪有上官贞早！” “唉，我这要不是为了莫先生手里那一批翡翠，我才懒得起这么早。”上官贞大大方方承认道，或者说故意把话题扯到那批翡翠上：“经过这一夜思考，我想莫先生应该有了决断了吧？” 莫川也大方承认道：“没错，确实有了初步想法，当然了，具体的还得两位的诚意。” 上官贞笑：“我的诚意包你满意！” 莫川意味深长道：“那也不好说哦！” 说完，莫川跟走过来的侍应生点了两人份早餐，随意扯开了话题。 上官贞看到莫川点了两份早餐，心思一动，不再多言这个话题。 等到莫川两人份早餐端上来的时候，东方婉清的身影正巧出现在酒店门口。莫川见状，直接伸手打招呼。 东方婉清见状，嫣然一笑走了过来，待她看到满桌早餐的时候，若有深意问道：“呦，两位胃口不小哦，点了这么多。” 上官贞指了指莫川：“都是他点的。” 莫川大大方方承认道：“呵呵，早就猜到你会过来，所以干脆帮你也点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中式西式早点都点了一些。” 可不是，此时桌子上既摆放着西式诸如法国土司、法兰克福肠、火腿芝士三明治，也摆放着酱肉包子、清爽肠粉、花式蒸饺以及豆浆等等中式早点，看起来好不丰盛。 “咯咯，我可不挑食哦，谢谢啦！”东方婉清咯咯一笑，感觉今天谈判应该会顺利不少。 三人一边吃着早饭，一边随意闲聊，看起来就跟普通朋友一般，然而没人知道一场商业博弈已然开始！ 在上官贞和东方婉清若有深意的对话中，莫川将一笼酱肉包子全部塞进肚子中之后，这才饶闲情道：“二位先听我说一句，好吧？” “请讲！”“洗耳恭听！” 莫川道：“我虽然也是个商人，但是老实说，对于做生意可算是个门外汉。对于二位分析的这些，可听不懂几分。所以二位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我自有选择。” 上官贞和东方婉清面面相觑之后，还是上官贞率先开了口：“我做事也喜欢直爽，好，那我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上官贞比划起数字“六”的手势道：“泰和珠宝6%的股权加上五千万现金。” 莫川插口道：“分红股权？还是普通股？” 上官贞干脆道：“分红股权！” 莫川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分红股权相较于普通股，可就不太值钱了啊。 东方婉清见到上官贞不再说话，也开了口：“上官叔叔真是好魄力！昨晚我也跟董事长沟通过了，董事长说了，愿意用一千万现金以及东方珠宝0.5%的普通股交易这批翡翠。” 此言一出，上官贞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他以为他拿出百分之六的分红股权已经很有魄力了，没想到东方燕那老家伙，竟然比他还有魄力！竟然舍得拿出0.5%的股权！ 虽然数据上来看，东方珠宝拿出的股权连百分之一都没到，看起来可怜的不行，但是那得对比其基数来看。 东方珠宝作为华夏国内顶级珠宝商，专攻高端市场，其市值潜力极其惊人。其体量更是泰和珠宝的10倍不止！ 实际上，根据今年第一季度财务报表来看，东方珠宝的市值赫然超过500亿。如此0.5%的股权，至少也价值2.5亿多。 而且以东方珠宝的发展势头，这0.5%的股权，绝对不会像泰和珠宝那般，拿到手里一时半会还不一定能卖出去。以东方珠宝在业内公认的优质评级，抛售这点股权，不要有太多人来争抢！ 可以说，拿股权交换，估计在很多眼中，这简直是东方珠宝亏大了！ 莫川听完之后，内心颇为震动的点了点头，东方珠宝好魄力啊。 上官贞见状，心中无奈叹了一口气，看来又要败给东方珠宝了。唉，说起来也无奈，翡翠这块市场若是再打不开来，家族自销消化能力太弱的话，他上官家在缅甸走私的翡翠矿源怕是就只能抛售给其他人了，这其中损失的金钱将难以估量！ 所以上官贞迫切需要这批顶级翡翠冲开国内市场，奈何中高端翡翠市场不是说有钱就能砸出来，毕竟品牌信誉积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在这点想跟东方珠宝竞争实在是太难了！ 最重要的是，他控股的泰和珠宝也没办法全身心进军高端翡翠市场。因为低端翡翠市场再萎靡，他也没办法放弃，因为他还需要留着消化洗白家族内部走私矿源。 就在上官贞心中无奈之际，忽然听莫川道：“我有个提议，两位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上官贞听到这话，神色一愣，这话听着似乎有门啊。 第三百七十九章一言一行 再次踏入赌石大会场所的莫川，心情畅快了不少。 关于昨天切出那批翡翠的处理，今天早上终于有了结果：莫川并没有单纯的选择东方珠宝或者泰和珠宝。而是另辟蹊径，给了一个新的建议。最终东方婉清跟她老爸沟通过后，接受了莫川的建议。 莫川的提议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创新，只是建议将他手里的翡翠一分为二，东方珠宝和泰和珠宝各占其一。 并不新鲜的提议，但是却能让两大珠宝商皆同意，并且同样还是愿意用股权来交换，这点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而莫川能做到这到这一点，利用的就是他的一个隐形属性。 其实莫川的这个所谓的隐形属性，东方婉清和上官贞都知道。只是他们皆心照不宣皆没有提起罢了，这个隐形属性，正是莫川的赌石能力！ 想想看，一旦莫川在某一家珠宝公司占股，只要出价不坑人，莫川手里的翡翠资源必然向那一家倾斜。所以说，这个隐形属性发挥的好的话，其收益绝对比单纯的收购这一批翡翠强多了 然而这个隐形收益，他们不提，莫川又不是傻子怎么察觉不出来？所以莫川干脆自己提出来好了。 当然单纯的提出这一点，其实是没有多少说服力的。所以莫川为了增大自身价值，还当场做了许诺，即，这次赌石大会随后所出翡翠，皆只转手给他们两家珠宝公司。且莫川敢以签订对赌协议的方式，保证他下面的翡翠的价值绝对不会低于第一批。 根据对赌协议，如果其价值低于第一批，无论少多少，莫川都将支付3倍现金补偿差额。 有了这个对赌协议作为保证，这两家珠宝商如何不同意？因为这本身就相当于莫川手里掌握了两批同等质量的翡翠。 另外，为了防止恶性竞价，三人约定，莫川所赌出的翡翠，东方珠宝和泰和珠宝将采取暗标形式竞争。即，每人将自己心理价格写在纸上，统一交给莫川，由莫川比较并公示出价最高者。 想着莫川昨天恐怖的出绿率，最终两家公司自然皆同意了莫川的提议。 最终，莫川一共获取泰和珠宝6%的股权以及东方珠宝0.5%的股权，按照目前两家公司市值来看，总价值不低于五个亿。可以说，莫川超额溢价卖出自己的这批翡翠，付出的代价就是后面所出翡翠，将很难溢出天价。 然而莫川并不觉得亏，因为这就是一个青州赌石大会而已。放在全国、乃至缅甸来说，最多就是个三四级分销点而已，不值得一提。 …… “大哥，你瞧瞧这块咋样？”宇文易看着莫川嘴角挂笑，心知莫川心情很好，所以鼓起勇气问问莫川自己挑的原石咋样。 莫川瞥了一眼，道：“一般！” “一般？一般是啥程度？”宇文易一脸懵逼，不过他看着莫川再次埋头看着自己翡翠，也不好意思追问。索性记下这块石头编号，再去寻找另一块。 自从见识过莫川的赌石能力，今儿林城纨绔几乎没有一个散开，就是上官贞东方婉清也下意识跟在旁边。好在赌石大会人本来就多，大家下意识聚在散落在赌石，倒也看不出来这一大团人是拉帮结伙的。 “大哥这块呢？”宇文易又跟摊主说了一句，抱着一块原石，扑哧扑哧的跑到莫川跟前问道。 莫川瞅了两眼道：“莫西萨的老橡皮，赌性不错，可以试试？” “真的可以试试？” “嗯！”莫川点了点头，又挑自己的石头去了。 为了维持住自己高手的形象，莫川决定凡是他赌的毛料，要么直接垮；要么就是高翠高水头的中高档翡翠。所以这才有了莫川慢慢挑毛料的模样。 此时不提莫川，宇文易得到莫川一句“可以试试”的话之后，喜得屁颠屁颠就是跟老板道：“老板就这块了，多少钱？哎哎哎，你那边……就你们等会等会，让我先切，我这块肯定出绿……什么？不相信，我艹，老子跟你赌一百万你赌不赌？窝日，这可是老子大哥看过的毛料！能不出绿？” 莫川回头瞥了一眼极为亢奋的宇文易，轻笑着摇了摇头，直起腰对旁边上官贞的手下的道：“这块，还有这块！” 说完，莫川直接走向下一个摊子。 没错，为了提高效率，购买流程全部由上官贞手下代为操办，所需金额全部由上官贞暂付！不得不说，上官贞这人办事还是很大气的，令人十分舒坦。 就在莫川走到下一个摊口，刚刚翻看了两块翡翠，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打鸡血一般的嘶吼声：“豆种！刚刚哪个狗逼说我切出不了绿的？啊？有种站出来，我艹，看看，老子这是什么……我擦，你说啥？裂绺，这他妈算个球的裂绺，这叫赌涨！我艹，你到底懂不懂翡翠？” 大老远的，莫川就听到宇文易兴奋歇斯底里的声音。没多久，那边似乎有了点动静，似乎有点动手的架势，莫川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上官贞赶紧凑过来道：“莫先生，放心吧，打不起来，那边有我的人。” 刚刚莫川切开的毛料，已经送了几块回去切了，切出的结果令上官贞东方婉清大喜之极。因为莫川的能力再次得到的印证，所以哪里舍得莫川被其他破事分了神？ “嗯，那麻烦上官先生了。”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一家人嘛！哎，对了，莫先生你看这块毛料怎样？”上官贞连忙问他看中的一块擦口料。 这块擦口料，料很小，估计不足一千克，估摸着就是出绿，最多也就只能做几个戒面挂件，连一个镯子都掏不出来。然而这么小的毛料，价格却极高。看旁边标价，赫然高达一万三，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擦开的窗口能看出里面的翡翠水头极好，看着就令人心动。 莫川看了一眼，搜索了一下脑海中的知识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后江场区的毛料，我听说后江场口是唯一不出砖头料的场口，看这块擦口料窗口表现十分不错，玉肉细腻，水头十足，不过……” 莫川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又道：“这块皮壳有点厚，估计是新场的料子，据说新场的料子裂纹很多，便是能出高翠，也难出高档货，所以这块赌性不好说，跌涨五五开。” 莫川最后一句话看起来是废话，其实其中暗示的意思还是不值得赌。 “这样啊！”上官贞掂了掂手里的这块石头，想了想道：“那我拿下试试！” 莫川点了点头，知道估摸着这是上官贞考验他呢！ 就在这时，宇文易兴奋之极的抱着切开的毛料，也不怕累的呼哧呼哧跑过来，老脸涨得跟猴屁股似的：“大哥！大哥！你太牛逼了，真特么出绿了，我艹，豆种啊，你瞅瞅，多绿，窝日，刚刚有人还要出四十万买呢！他大爷的，四十万怎么配得上我这豆种，我当时就是一口回绝，哈哈哈……” 莫川看着宇文易亢奋的模样，心中也泛起意思骄傲的感觉，瞅瞅，跟哥混，最起码有汤喝吧？ 不过，莫川在看过这翡翠之后，还是道：“四十万确实不能卖，不过这块裂绺也确实多了些，估计也就只能做些戒面挂件，这有些影响价值，你要是不留着作纪念，六十万左右就能抛。” 宇文易闻言，亢奋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一些，他知道莫川不会坑他，所以点了点头道：“好，我听大哥的。” “嗯，你玩吧，我看毛料去了。”莫川道。 话说，等到莫川离开之后，林城的一众纨绔立马簇拥了过来，一个个看着赌涨至少四十万的宇文易，眼中那羡慕劲儿简直别提了。 他们当然知道，宇文易能有个屁赌石能力，能赌出这一块还不是靠莫川？一时间大家心思活络起来，自己是不是也厚一回脸皮，求莫川给瞅一眼？ 虽然说，莫川可能也就抽个空子瞄一眼，不一定准，但是这瞄一眼绝对也比他们这些小白强多了啊。 这么一想，大家心思立马活跃起来，几个人有意无意的凑了过去，在四周翻找赌石起来。 这些人也不算笨，知道要是随便拿一块就问，随便问几遍，莫川肯定也就烦了，到时候令莫川心生厌恶是小，要是让他乱说被坑一把，那可就惨了。 所以一个个也是谨慎挑选，用自己那点可怜的赌石知识做着鉴定，然后再抽莫川停息的空隙，小心翼翼问一句。 没办法，谁叫他们跟莫川根本就不熟呢？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死宇文易跟莫川的关系！ 莫川倒是好脾气，不管谁过来问，都会瞄一眼，给出自己的判断。这倒不是莫川多好心，而是他觉得也就举手之劳，与其抠抠索索什么都不说被人戳脊梁骨的骂小气，还不如大方说出来。 不过，即便是莫川能看破其中翡翠，也只是模棱两可的给个判断。 于是大家问了几次，咬牙赌了几次实验之后，大概就摸出莫川的话术的意思了。 莫川要是说“一般”，意思就是说，这块毛料没有赌头不要赌了。要是说“还行”，就是说，这块毛料赌性一般，赌涨赌跌五五开。要是说“赌性不错”，得，绝逼撞大运的值得开！ 要知道，现在已经有四人抱的毛料得到“赌性不错”的评价，结果无一例外全部赌涨，虽然其中有好有差，但是终究是赚了不是？ 都说，大人物的一言一行，常常会被很多人拿来仔细揣摩其中深意。尤其是一些名人，比如巴菲特，只要他说他看好哪只股票，不用说，第二天那只股票必然会遭到投资者疯狂涌入，甚至同类股票都会得到这种待遇，然后造成短期小涨的势头，这就是名人效应。 不得不说，此时的莫川就已经有几分这般大人物的待遇。他随口而出的话，已经被人拿去细细揣摩，仔细分辨其中轻重缓急价值界限。 虽然说，这仅限于莫川的身边人，但是能影响到身边人，这就是影响力扩散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一步。 第三百八十章皆为利 赌石大会的第五天，莫川就已经超额完成了对赌协议份额。 东方珠宝和泰和珠宝很会做人，在第四天的时候就派人过来与莫川签署股权转让协议。只是第四天旅途劳顿，暂时也就没有签订。 正好在第五天莫川完成任务之后，三方名正言顺的在律师的见证下，签订了股权转让协议。 不同的是，这次莫川除了拿到股权之外，还额外拿到八千万的现金，这是他超额完成部分的现金折现。本来莫川意思是折合成股权的，不过遭到东方珠宝和泰和珠宝的委婉拒绝。 因为别看莫川持股不多，但是已经成为两家珠宝公司最大的自然人股东之一，拥有参加董事会并且拥有投票权的权利，如果再让莫川增加股份，对这两家控股地位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这百分之几的股权增加其实并没有多大影响，主要是这个先例口子不能开，一旦打开，见识过莫川赌石本事的两家，还真有点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万一让莫川形成话语权，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这个资本至上的时代，公司创始人都有可能被自己一手打造的公司踢出局，更何况其他情况？所以该防着还是防一点为好。 值得一提的是，在莫川签订协议的这天，孟长星借故离开。据宇文易跟莫川嘀咕说，这次赌石大会对孟长星冲击以及打击都挺大的，初见惊为天人的女人，根本瞧不起他不说，人家还跟着他队伍里的另一人莫川好上了。 本来他还想跟莫川一较高下，结果不说莫川在林城白手起家的产业，就是这赌石能力以及这几天赚到的钱，都彻底把他比了下去，如此哪里还能呆得下去？ 说起来，在赌石大会的第二天，很多人都开始找莫川帮忙看毛料的时候，只有孟长星没有。 当大家多多少少都赚到钱的时候，只有孟长星在亏钱。 随着莫川与东方、泰和两大珠宝商的交易内容逐渐泄露，孟长星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所以他的离去看似意外，实属情理之中。这种被人比下去的滋味不好受，不过如果孟长星的能挺过去，对他的人生将大有裨益。 签订协议的当晚，宇文易找到莫川，表示他想好了要做的生意，所以想邀请莫川入股。 “你说这是张天朔的想法？”莫川问道。签署合同之后，三方开了一个小型庆功宴。所以莫川多少喝了点酒，不过虽然喝了酒，但是除了张口间有点酒气之外，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清醒。 “是的。”宇文易点头承认。 “他怎么没来说？”莫川问道。 宇文易挠了挠头：“我自己要来的，毕竟我跟你关系更好一些。” 莫川点了点头，沉吟一会儿道：“你们有计划书吗？打算开发什么游戏？页游？网游？还是手机……移动端游戏？具体游戏又是什么类型？回合类？策略类还是卡牌之类的？” “这个……没怎么深聊。”宇文易略有几分尴尬的道。 莫川闻言心中便是叹气，他一个外行都能想到这些东西。你要做这个生意，连这些都不考虑就来找我要钱，真当我这钱是大风吹来的，可以随意挥霍？ 当然这种想法莫川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委婉道：“如果你们真的想做这一行，这几天你们也赚了不少钱，凑一凑几百万上千万都好说，我看足够你们烧上一段时间。所以不妨先试试，如果项目不错，后面钱还怕筹不到？” 宇文易看着莫川眼神陡然凉了下来。他不是笨蛋，自然听出莫川委婉的拒绝的意思，心中顿时多少有些不爽。 毕竟莫川你要是没钱，那也就算了。结果你有钱，还是兄弟的事业，有钱你不支持一二，又不是吸你的血？这么吝啬算尼玛什么？有把兄弟当兄弟吗？ 当下，宇文易脸色就有些难看，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看着宇文易离开，莫川叹了一口气，斗米养恩，担米养仇。该拒绝的时候，还要拒绝，别到时候砸个几千万，全尼玛被一群纨绔吃喝玩乐糟没了，结果屁都没搞出来，到时候他莫川能落个什么好处？而且人家还根本就不会感激他，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有钱人。 话说，那边宇文易气鼓鼓的回到自己房间没多久，张天朔就过来问道：“谈的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没怎么样，没戏！”宇文易气得话都说不清。 张天朔又追问道：“你不会是一张口就问他要几千万吧？” “我艹，狗屁几千万，老子要个屁，我还没要呢，刚开个口就被他拒绝了！我艹他大爷！”宇文易听到几千万这个字眼，就被气得不行，在他看来，莫川这简直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更深层次的愤怒却是莫川根本不把他当兄弟，亏他之前还在张天朔面前信誓旦旦拍胸脯能在莫川手里筹到钱呢。 张天朔彻底懵了，他耐着性子道：“到底啥情况，你仔细跟我说说。” 宇文易闻言又是骂了几句脏话，这才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张天朔说了一遍。张天朔闻言也是有点气愤，兄弟找你入股， 你再不看好，投个几百万总可以吧？哪有带你这样，才聊两句就拒绝的？ 得，对于他们这帮每月零花钱都有几十万、上百万的公子哥来说，几百万估摸着也就是换辆车子钱，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张天朔拍了拍宇文易肩膀道：“算了算了，别生气了，他不投，咱们就自己搞，正好这几天大家都赚了不少钱，大家集体拿赚来的钱，搞个游戏公司不要太容易，等到公司起来了，到时候凭咱们家里的关系还怕融不到钱？” 宇文易口无遮拦道：“亏我平时还把他当做大哥，没想到谈到钱全露出那种嘴脸。”说到这，宇文易又咬牙切齿道：“张哥，我们这就找他们几个商量去，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搞，让他好好看一看！后悔去！” 张天朔点了点头，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本来他还指望着莫川给他投钱呢，没想到饶了一圈，还得依靠这平时维系的朋友圈子！也罢，大家虽然一下拿不出个几千万，但是几百万几十万还是好凑的，先把公司框架搭起来，等到大家都被捆绑上他的战车，自然就会想办法筹钱了。 在张天朔宇文易两人开始召集诸位兄弟，讨论合伙创业搞公司的时候，莫川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莫川吗？我是刘明章啊！”古玩鉴定协会林城分会的副会长刘明章，开口大大咧咧道。 莫川听到电话里自报家门，直接懵逼了好几秒，半晌才想起来对方是谁。实在是他脱离古玩圈看似时间不长，奈何中间经历的事情太多，感官上自然有种相隔七八年的感觉。 “呦，原来是刘会长啊，你好你好！”莫川客气道，说起来他当初入会林城古玩鉴定协会的时候，遭到一个倚老卖老的老秋刁难，当时就刘会长几人对他态度还算不错，所以莫川自然会敬上了。 “好好好，我听说你从通瑞典当辞职了？”刘会长问道。 “对！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莫川点了点头。 电话那边的刘明章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笑呵呵道：“哦哦，我这事情太忙，都没注意到这事。怎么辞职了啊？现在在哪高就哇？” “一些误会，不提也罢！现在谈不上高就，自由职业。”莫川道，他不想说太多，卫联合毕竟是他前老板，说人家坏话，这不符合他的做人道义。 刘明章哦了一声，眼中的神色越盛，在他想来，现在莫川估摸着混得挺惨的，所以不好意思说。这么一来，找他来当替死鬼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自由职业好哇，逍遥自在！哈哈哈……” 莫川跟着笑两声，眉头微微蹙起，搞不懂这个副会长找他干嘛？ 刘明章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次找莫先生，其实啊是有件事想请莫先生帮帮忙？” “客气了，什么事啊？”莫川心中暗道果然有事。 “最近咱们分会跟一位大古董商有些合作，他有一批古玩需要鉴定一下，顺便开具一下证书什么的。结果咱们这边大家都有工作，都比较忙，所以……”刘明章故意装作为难道。 “具体有多少古玩？”莫川来了几分兴趣。 “数量不少，不下五百件！” “嚯，这么多！”莫川惊讶道。 “莫先生有空吗？”刘明章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很急吗？” “急啊，怎么不急，不然也不会打扰莫先生。” “我现在在外地，估摸着后天才会回去……” “没关系，一天两天还是能耽误得起的。”刘明章的语气中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好！那我后天就去林城分会总部。” “好，咱们到时候见见！” “好！” 挂了电话之后，刘明章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三百万佣金到手！嘿嘿，老秋啊老秋，谢谢你的提醒啊！’ 要不是老秋这两天老是有意无意在他面前晃悠，让他将莫川扫地出门，他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利用一下莫川。 那谁说的，这世界上果然没有废弃的垃圾，只有放错地方的资源。与其将这个莫川踢出公会，不如让他顶锅签字鉴定证书，到时候万一东窗事发，也有人在上面替他顶缸。 第三百八十一章思绪风暴与启迪 赌石大会第六天，宇文易等人便匆匆离开青州。临走时，只有宇文易意思一下，打了声招呼。 莫川扫了一眼这些人身上隐隐约约串联成一条细线的财气，心中大概猜到了什么。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们路上小心点，同时把他们之前安装在他车里的车载无线电归还给了他们。 这个无线电的归还，在一定程度上，也标志着莫川脱离了这个团体。 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强行走在一起也没啥意思，所以莫川对于这个小团体对他的排斥并没有什么其他感觉，只是觉得可惜，可惜宇文易。 说起来，宇文易性格确实乖戾嚣张，但是他的兄弟义气也没得说，孟长星之前因为东方婉清的事情，将怒气迁怒于他，他事后虽然气上一天，但是一夜过后还是重归于好。由此，就能看出宇文易的个性。 这次莫川拒绝投钱给他，他虽然也在生莫川的气，但是临走时还是招呼一声，这就是他的做人义气。对他来说，兄弟就是兄弟，即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也没必要撕破脸变成仇人！ ‘也罢，知道拼搏知道赚钱了，哪怕是失败，也比整天游手好闲强！’莫川心中感叹一声，也决定收拾一下就离开。 赌石大会的最后两天虽然照常开，但是按照往年惯例，这最后两天的主题基本上都是各种小型拍卖会，正是拍卖前几天大家赌石多出的翡翠，所以即便是还有赌石区开业，莫川也觉得没有必要参与，索性准备离开。 “他们这是准备走了？”一大早东方婉清就注意到莫川告别一众林城公子哥的场景，等到莫川返回酒店，这才露面问道。 “嗯，走了。” “你呢？” “我也准备走，回去收拾一下，就打算跟你们告别的。”莫川道。 东方婉清一脸惊讶：“这么快？！” 莫川道：“嗯，回去有点事儿。” “嗯……”东方婉清略一犹豫，鼓起勇气道：“不急的话，不如上去喝杯咖啡？” “啊？”莫川一愣，随即大方道：“好啊！不过，前提是你请客。” “好，小气鬼，我请客。”东方婉清略微羞涩的情绪，被莫川的话逗得缓和了下来。 上了二楼餐厅，两人在西侧咖啡阅读区选了靠墙雅座，这里的光线有点暗淡，显得十分僻静。 坐下之后，莫川点了一杯美式咖啡，东方婉清点了一杯象征甜蜜印记的玛琪雅朵。 “那批翡翠我爸已经看到了，他对此可是赞口不绝呢，对你也十分好奇哦！所以……他想什么时候你们见上一面就好了，毕竟你也是公司的股东的对吧！”东方婉清略有几分别扭的道，心中简直要把自己骂死了。 ‘臭妮子，明明自己想再见他，偏偏用老爸的名义！简直太怂了！婉清啊婉清，千万别怂，遇到喜欢的就追啊！呸呸呸，婉清，你可得分辨清楚到底是喜欢他还仅仅是好感，千万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你对他的了解可还不算多。’ 莫川笑道：“好啊，东方珠宝总部在海商市是吧？” “对对对，没错！”心中臭骂自己的东方婉清，此时惊喜的直点头。 “行，我对海商市可一直是久仰大名啊，说不定我的奶茶店生意就会扩张到海商市，到时候还需要贵公司照拂一二哦！”莫川道。 “嗯嗯，做生意嘛，本就该互相帮助。哦，对了，你说你还做奶茶店生意？听起来似乎很不错啊？”东方婉清故意找着话题。 “呵呵，我倒是第一次听人说我做奶茶生意不错……”莫川道。 “是吗？” “是啊……” 沿着这个话题，莫川说起自己奶茶店生意多么不被资本重视，在朋友圈子里提起来多少有种不如“互联网”、“房产”之类产业高大上云云。 而东方婉清听罢，则表示觉得奶茶店很不错。做生意嘛，只要不违反法律、不违反做人底线，能赚钱，就是收垃圾都不应该被歧视！ 东方婉清的话，说动了莫川心里某根弦。 奶茶店生意本来只是因为杨清懿的缘故，才让莫川插足其中，然而随着这段时间做下来，莫川看这个小店越来越顺眼，而且奶茶店通过杨清懿的一些列股权激励改革，上升势头极为明显，虽然目前反哺能力很弱，但是在资本市场上，赚钱的方式可不是单纯的看公司能不能赚钱，而是未来能不能赚钱。 君不见，某号称第二大电商，明明一直在亏损，却不停的在扩张，其创始人更是娇妻在怀，钞票滚滚？ 所以这次手里有钱的莫川，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再次扩张调茶社的念头。此时经过东方婉清这一夸奖，得，反正老子学历水平低，好容易遇到一个看得懂的商业模式，不拿钱堆它干啥？ 瞅瞅人家老干妈，从不打广告，不贷款，不融资，更不上市圈钱，公司机构简单明了，一辈子只做单一产品，猪肉房价讨老婆统统都在涨价，就它不涨价，十年一个味，十年包装还是那土逼样，但是人家照样牛逼，照样比那些一天到晚拽英文，满口金融国际化的公司更牛逼的占领国外超市售货柜台。 所以简单的东西不一定就不好，就像股神巴菲特一辈子坚持持股可口可乐公司股票一般。用他的话来说，现在微软、苹果是很牛逼，但是你不知道会不会一夜之间，又有哪个辍学天才少年在自己车库中鼓捣出某个科技，于一夜之间将他们这些顶级科技巨头打败！ 就如同当年同样辍学的比尔盖茨、乔布斯乃至脸书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这些科技巨头一般。一个创意，便有可能成为燎原之火。于是乔布斯于一夜之间烧掉了如日中天的诺基亚。 但是可口可乐就不一样了，十年一个味，人家就不是靠创新就能击败的！想击败人家，都找不到下手点。 既然如此，为何不借鉴人家的成功模式？一方面改善丰富奶茶店的饮料品种增加竞争力，另一方面收集大数据，找到大家“百喝不腻”的饮品，做成类似老干妈、可口可乐这种带着极强客户黏度的产品，令公司立于不败之地？！ 一想到这些，莫川竟然有种莫名的亢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太过激动，还是这件事大有可为，莫川通过青乌术预言这件事的时候，看到的竟然是一片混沌，这竟然是无法预言。 无法预言好啊，如果早早看出有失败痕迹，或许以莫川的性子根本就不会再做下去。 也罢，身具真龙气运，怕个毛线，老子还不信能饿死！ 这么一想，莫川心中默然下定主意。 便在这一刻，缠绕在莫川身周的金色大龙忽然低声咆哮一声，纠缠双眸间竟然泛起一丝人性化的灵性！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莫川和蔡云龙双车结伴，驶离青州国际大酒店。 而东方婉清虽然已经超额完成任务，甚至因为那一批翡翠博得公司老臣的喝彩，但是她并没有因此懈怠，而是继续留下来，等着参加完赌石大会最后两天的拍卖会再离开。 以前，能入她法眼的青年才俊很少很少，如今她遇到了，而且还是一位几乎毫无背景，却比她还要优秀好几倍，年龄比她还小的年轻人，所以她心动了，于是她有了压力，她想变得更好。 她更想尝试一下几个月努力工作不联系他，问一问自己本心到底是单纯的对他有好感？还是……喜欢。 哦，对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批量与鉴定证书 再次踏入古玩鉴定协会林城分会的莫川，恍惚间有种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的感觉。 尤其是当他停好车子，下来看着四周辨识度颇高的各类高档车，心中更是感叹，他还记得第一个过来的时候，看着这里停满的中高档车时，心中的惊讶与感慨。而现在看来，也就那回事儿，不值得一提。 这次蔡云龙没跟来，老蔡跟了他好几天，也该回去处理一下自己的私事。 说起来，之前莫川出售的第一批翡翠中，还有两块是他答应送给老蔡的，结果到最后成了莫川攥取利益的砝码。对此老蔡并没有表示什么不悦，话虽如此，莫川还是在后来补偿了老蔡七百万。 不过，在莫川掏出七百万的时候，老蔡却死活不肯收。用他的话来说，这次他做事也冲动了些，若不是莫川出手，他怕是能被人开枪打死。 莫川见到这情况，正好也决定扩张调茶社，索性将这笔钱折成调茶社股份分给老蔡，也算是将老蔡绑到他的战车上。 莫川想着老蔡事后沉默模样，心知其被上官贞那一枪给刺激到，嘴角下意识勾起一抹笑意。被刺激到好啊，总比以为获得个超能力就无法无天，最终被人一枪干掉强多了。 这么想着，莫川踏入古玩协会的建筑群中，七绕八绕找到会长的办公室。 “咚咚咚……” 莫川这边刚刚敲响门，里面就传来刘明章的声音：“请进！” 莫川推开门，就看到刘明章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热情道：“哈哈，我一猜就是莫先生，哈哈哈……欢迎！欢迎回家！” “回家”这个词眼用得好哇，莫川闻言笑道：“刘会长客气了，我对协会可是一无功劳，二无建树，可当不起回家呦。” “哎，这哪里话。来来来，坐，尝尝我珍藏的毛尖。”刘会长客气的招呼起来，然后在沙发茶几上摆弄起一套茶具，鼓捣半晌给莫川端了一杯茶。 莫川见刘明章客气，不留痕迹的恭维几句“刘会长还会茶道”云云。 两人闲谈几句，刘明章便提起了正事：“莫川啊，你也是古玩行里的人，你也应该知道现在古玩市场这行情，就拿海商市那几家大型拍卖行来说，一天几乎24小时连轴转的拍卖古董，由此可知，古玩这一块行情好着呢！所以啊，跟咱们合作的那位豪商，现在手里那批货可是急着想出手，这不，就缺少个权威机构鉴定证书，所以这不，求到我们头上了。” 莫川还没接话，刘明章有压低声音道：“当然了，现在这社会，哪有白使人的？所以啊，这事办好了，酬金也不少。” 莫川闻言精神一震：“哦，是吗？” 没想到跑这一趟还有酬金，也不知道能有多少，要是就几十万，这钱不接也罢！说起来，莫川根本不在乎这什么酬金，他还不信这酬金能比他在青州所赚还多？莫川之所以愿意嗬哧嗬哧跑过来，一来是因为时间上正好来得及；二来也是想最后帮一下古玩协会，然后顺便退出这古玩协会。 没错，就是退出！ 莫川现在头上已经挂着津边博物馆助理研究员的头衔，甚至被提名副研究员，可以说含金量比这所谓鉴定协会会员要牛逼多了。这点用屁股都能想出来，一个官方一个民间，孰优孰劣简直一目了然。 另外，对于古玩这一行，莫川估摸这日后最多也就是以收藏家的身份出现，所以与其挂这一个头衔，再多这一份义务，还不如退出省得日后麻烦。 毕竟权利和义务可是相对等的。 此时，刘明章可不知道莫川这次过来是要退出协会，当他看到自己提出酬金，莫川精神一震的模样，心中暗中鄙夷，你小子混得可真够差的，听到有钱拿这反应跟穷要花子似的。 也罢，要钱才好办事，不怕你贪财，就怕你无欲则刚啊！ “那当然啊，我跟你说，这事办好了，你能得这个数！”刘明章比划出五根手指。 莫川瞅着这手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猜？他没接过这种私活，自然不知道其中价码。 刘明章看着莫川半晌不出声的模样，以为莫川被惊到了，笑呵呵的拉起莫川道：“走走走，现在就去忙去，早忙好，早拿钱，到时候可别忘记请客吃饭啊！” 在刘明章的热情声中，莫川被带到协会建筑深处——协会附属楼的最顶层。 莫川踏出电梯之后，立即便注意到这长长走道口还设置了一扇玻璃门，门上上面龙飞凤舞贴着几个毛笔字：协会重地，闲人免进。 推开玻璃门之后，刘明章领着莫川进了一间面积颇大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赫然聚着十一二人，一个个三五成群，或坐在办公桌前涂涂写写着什么，或者玩着电脑浏览着新闻。 不过，不管是哪种，这里都没有那种都市白领办公区紧张安静工作的氛围，有的只是一片轻松写意的闲适。 便是那不少坐在桌子前涂涂写写的人，也是一边写着什么，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四周人聊天打屁。 这群人突然看到刘明章进来，皆客气的打招呼。 “呦，刘会长你来啦！” “会长好啊！” “会长听说你掏了件明代鬼谷子瓷器，啥时候拿出来给我们大家见识见识啊？” “还是会长厉害啊，这一出手就是件明代瓷器，咱们是自愧不如啊！” “废话，所以你才是会员，刘会长才是会长！” “有道理有道理！” 看得出来，刘明章在这里颇具几分威严，这一进来，那是屁声四起，臭不可闻。 “呦，这不是莫川吗？”有人认出了莫川，不知道为啥，虽然几个月不见，语气中竟然带着一种奇怪的亲昵感。 莫川不以为意，以为这是人家会做人呢！笑呵呵的点头示意。说起来，这古玩鉴定协会除了第一次卫联合带他过来之外，其后就没来过，这里的人根本就不认识几个，所以莫川根本没有什么亲切感。这也是他想退出这古玩协会的原因之一。 毕竟一没利益，二没情感羁绊，留着何用？ “嚯，看看这头条：史上最年轻准教授，啧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有人玩着电脑忽然惊叹起来。 “最年轻教授？啧啧啧，有多年轻？”有人问到。 “等等啊，我看看，哎呦，还是同行哦，也是搞古董的……唔，好像是津边博物馆那边的……”那人在那边嘀咕起来。不过，他这嘀咕并没有引起众人好奇，此时大家目光已经有意无意的落到进来的莫川身上。 此时刘明章将莫川引到一张办公桌前，然后走到角落，抱过来一个纸箱子，然后将里面的一沓制作颇为精良的纸张搬出来，码到莫川办公桌上道：“莫川啊，这些就你来签吧！” 莫川愣住了，捏过一张纸，这一细看，神色就愣住了。 这是一张鉴定证书，纸张分左右，左边页眉写着“古玩鉴定”，下面配一张某瓷器高清照片。而证书右边则是密密麻麻鉴定结果，最下面赫然有两个需要签字的地方，一是鉴定师签字，一是审查人签字。 刘明章指了指“鉴定师”这个签字栏对莫川道：“你就签在这，这个审查人你可别签啊！” 第三百八十三章良心被狗吃了 莫川眉头锁了起来，神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刘会长：“不是说是古玩鉴定吗？” 刘明章似乎早料到莫川会有所疑虑，姿态轻松的解释道：“没错，确实是古玩鉴定。不过那批古玩其实早就有人鉴定过了，他们需要的只是一张鉴定证书而已。再说了，那足足有五百多件古玩，一件件鉴定得需要多少时间功夫？你能鉴定的过来？” 刘明章看着莫川闪烁的眼神，以为莫川在纠结，他也知道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多少都会纠结一下，所以他还需要下一剂猛药：“别想太多，把这个签了就好了，我可以告诉你，这里有五百多张鉴定证书，签一张一千块。” 签一张一千块，十张一万，一百张十万，五百张就是五十万喽？原来刘明章之前比划出的“五”是指五十万啊！ 莫川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嘲讽感觉，难怪古玩界根本瞧不起古玩鉴定协会！难怪古玩鉴定协会只能骗骗普通人！难怪古玩鉴定协会几无含金量！艹你大爷的，鉴定证书尼玛是批量签发的，这里面还能有个鷄巴含金量？ 看着莫川不吱声，刘明章以为莫川还在纠结考虑，耐着快要被消耗干净的耐心道：“莫川啊，我说句难听话，写个名字就能有一千块，这可绝对是真正的一字千金呐，你这一辈子还有比这更赚的时候？” 刘明章说完这话的时候，屋子里不少人都下意识望了过来。他们期待着莫川被金钱蛊惑了双眼，出卖自己的良知与灵魂来交换金钱，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令他们良心稍安。 说起来，各行各业都有潜规则，各行各业也都有不为人知的阴私勾当。这古玩鉴定协会能够生存的这么好，一院子更全是中高档车，这其中自然有它的猫腻！这猫腻之一，就在于这鉴定证书。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对于古玩鉴定协会来说，鉴定证书在行业里其实就是明价标码的商品。而这间办公室，正是供给海量市场的生产车间之一。 莫川站了起来，将刚刚查看的证书放回到原位，道：“不好意思，这个我是不会签的。” 话落，整个屋子刷的静了下来。 卖力签字的鉴定师惊讶的抬起了头；刷新闻解乏的人儿盯了过来；三五成群聊天的人更是停住了话题。这一刻，莫川身上似乎有磁石一般，将整个屋里人目光吸引了过来。 刘明章愣住了，他感觉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这个莫川刚刚说什么？他竟然拒绝了？他竟然拒绝了五十万？！ “你说什么？”似乎是第一次被拒绝，刘明章竟然自找羞辱的问道。 莫川压着心中的怒火道：“我只会对我鉴定过的古玩真假负责，这种我连古董都没看到的鉴定证书，我是不会签字的。” 莫川这话还算是客气，并没有公开质疑你们这是在伙同造假！ 但是即便如此，刘明章还是恼了，不过许是莫川话语还算客气，令刘明章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怒火道：“莫川，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认为这些都是赝品吗？你也说了，你根本就没看过原件，我告诉你之所以原件不拿过来，就是因为数量太多，那么多古董你能鉴定的过来？” 刘明章语速越来越快：“退一万步，就算都能拿过来，你全部鉴定完了，你能肯定你不看走眼？哦，大家都能签，为什么你就不能签？就你清高？就你两袖清风？清高能当饭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情况，离开通瑞典当到现在连工作都没有，你怎么生活？靠吃积蓄，就以前工资那点死钱，你还能吃多久？不是我说，就通瑞典当这种典当行履历，根本不会有哪家拍卖行古董店愿意收你。饭都吃不饱，你哪来的清高？” 刘明章手指敲着厚厚一沓的鉴定证书，急促的语气稍稍放缓：“知道人家老板开了多少钱？这一沓你要是签完了，足足就有五十万！是五十万！够你在通瑞典当一年工资了吧？还是说，你担心签这个有什么风险？这个你放心，我可以打包票告诉你，屁风险都没有，一张证书而已，卖的都是小几万古董，就算偶尔有一两件看走眼了，能买这古董的，也不会是什么厉害人物，能掀起什么风浪？咱们古玩协会做这个也不是一天两天，你看有几个消费者告到咱们这的？就算有事，那也是那些大老板在前面顶着，你怕什么？” 刘明章语气彻底缓和了下来：“别倔了，好好干，今天加把劲，把这些签出来，五十万就到手了，下次有生意我再介绍给你，做个三五次，这车子房子也就出来了，你还死揪着你那清高有什么用？” 不得不说，这刘明章真是劝人的好手，这一席话可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前瞻后顾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要是落在其他失业者耳中，怕是能立马感恩戴德的写断手也赶紧签！ 说句难听话，这事如果放在一年前的莫川身上，莫川恐怕还真的很有可能屈从了。没办法，当一个人缺钱到一定程度程度的时候，道德的约束力怕是近乎于零，甚至连法律都会开始丧失其约束力。 只可惜，现在的莫川不是一年前的莫川，别说五十万，就是五百万，五千万，哪怕是五个亿，都不会令莫川底线颤抖一下。 所以莫川听完这巴拉巴拉一大通话后，顿时笑了。 刘明章诧异的看着莫川脸上泛起的笑容。 “说完了？”莫川问道。 刘明章不接话，他感觉到一丝不妙。 “行，你说完了，那我就说了。”莫川道：“刘会长，这是我他妈最后一次叫你刘会长。我说了，我不签，谁他妈爱签签，别拉我下水！呵呵，一字千金？我告诉你，我莫川这两个字，你他妈卖了灵魂都买不起！” “你……莫川你别不识好歹！”刘明章瞬间炸毛了，手指颤抖的指着莫川。 整个办公室更是被惊得落针可闻，他们彻底被眼前突然激化的一幕惊呆了。其中一名之前刷新闻的人，听到刘会长喊出的“莫川”二字之时，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刚刚才看过这个名字似的。 “我不识好歹？”莫川被气乐了：“你大爷的才不识好歹！自己掉火坑里不想爬上来，还拉我？有你这样人吗？你良心特么被狗吃了吧？”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一千块一张，签个字都能拿一千块，你这个总代理恐怕能拿一万吧，这流入市场，得骗多少钱？你当老百姓的钱都跟你似的，签个字就能赚来？我艹大爷的，还我不识好歹，不识好歹的是你！你这是出卖你的灵魂，你他妈知不知道？！我艹你麻痹，古玩市场就是因为你们这群人才崩溃的。” 越说莫川越炸毛，他本身就是底层泥腿子出身，最恨的就是坑蒙拐骗榨穷人钱的商人，而这种助纣为虐之徒，莫川恨不得直接弄死！ 刘明章何曾被人这般骂过，气得浑身颤抖：“我好心给你介绍生意，你倒好，不知感激，反倒狗咬吕洞宾！我告诉你，活该被通瑞撵滚，就你这逼样，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呵呵，我良心被狗吃了？对，我良心是被狗吃了，你呢？你以后只能跟狗一样活着，吃着我们吃剩的饭，呼吸着我们汽车尾气，活在棺材一样的廉租房里，我过的会永远比你好！” 第三百八十四章斗富 刘明章的这一番怒斥，可谓道尽这个时代的金钱至上属性。而他的话，也令屋内其他人的眉头舒展开来。 话说，一开始莫川的痛骂，不仅骂惨了刘明章，更是把他们也带了进来，一个个可谓被人指桑骂槐骂得窝火得不行。所以此时看到刘明章如此犀利的反击，心中如何不畅快？ 然而刘明章这话却令莫川乐了：“哈哈哈，你刚刚说啥？我没听错的话，你说你会永远过的比我好？听这意思，你是说比我有钱喽？” “废话！我就是永远比你有钱！”刘明章见到莫川面对他这怒骂，竟然还能笑得出来，顿时被激怒了出来，连委婉一下的面子也不要了，直接喊了出来。 莫川扶额无语的摇了摇了头：“我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底气，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莫川话还没说完，旁边就有人拍起马屁道：“莫川你少说两句吧，刘会长说的没错，现在这社会笑贫不笑娼，有钱才是老大，在这死倔有啥意思？我告诉你，别的不说，就刘会长现在居住的丽人居房产就价值七八百万，这还不算刘会长那辆沃尔沃xc90。” 有人似贬实褒道：“哎，小方你这算法可不对，房子车子对于刘会长来说能算个啥？这些只是个小头，刘会长手里那些藏品才是真正大头，就那些宝贝，不是我说，随便卖几件，一辆小车一套房子不就到手了？可以说，刘会长就是隐形的亿万富豪都不为过！” “对对对，我都忘记这个了，房子车子算什么，咱们这一行，最重要的是古董这些保值资产！对了，我听说刘会长您还是保利拍卖会的股东是吧？那些股票恐怕都有几百上千万了吧？” “哎呦，刘会长您还会投资呐，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厉害厉害啊！啥时候您可得指点指点我。” “感情刘会长不仅是鉴宝师，还是金融理财师啊？哎呀呀，这简直说是才高八斗都不为过啊！” “对对对，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啊！” “佩服佩服！！” 得，伴随领头屁声一响，周围马屁之声就跟比赛似的，可谓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臭。 不过你别说，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就算刘会长能听出这是拍马屁又如何？尤其是在这“斗富”的关头，这群小弟的“泄底”可谓令他颜面大增，一时间本来被莫川臭骂得脸色难看的老脸，也瞬间舒展开来。 是啊，这个世界上什么都靠不住，只有钱才靠得住。 老子有这些资产，怕个毛？就算有一天东窗事发，凭这些钱，老子照样能生活得有滋有味。 伴随众人一唱一和的话语，大家看向莫川的眼神顿时充满了鄙夷与嘲讽，似乎在看一个傻子一般，不得不说，这种鄙夷和嘲讽其实很可悲。 莫川闻言心中感慨莫名，冲刘明章抱了抱拳道：“佩服佩服，我收回我那最后喊你刘会长的话，刘会长，我这声佩服真的是有感而发，您这会长能做到这地步，捞钱能捞到这水平，真不是一般的牛逼！” 莫川这话似乎带着服软的意味，听得刘明章越发得意与猖狂。 “滚滚滚，给我滚吧，现在说这话有什么意思？给脸不要脸，以后林城古玩鉴定协会不欢迎你！”刘明章嚣张的道。 他也懒得看这个给脸不要脸的小青年了，心中更是打定注意，回头就算这莫川求他，哪怕是跪地求他，他都不会原谅他。 莫川闻言罕见的没有恼火，更没有立马转身就走，而是对旁边一个用电脑的人道：“嘿，你用那个天眼查，查一查调茶社的股东是谁？” 那人一愣，不过他没动，目光求助的看向刘明章，等着刘明章的指示。 此时的刘明章已经被周围同事给吹捧的飘飘欲仙，几欲乘风而去，见到这情况自大冷笑道：“查查吧，我倒要看看你想表达啥？是不是在这家公司有股权啊？我想想，我记得调茶社是家奶茶店吧？” 此言一出，众人立马哈哈笑了起来。 可不是，随着调茶社的大面积铺开，在林城可谓成了很多人天天都能看到的一隅风景，所以此时一提起，大家竟然有一大半都有点印象。 不过，大家有印象归有印象，在他们的感官中，奶茶店就是上不了档次的存在，莫川就是有股份又能值几个钱？ 然而等到那人利索的在天眼查中，查出调茶社的基本信息时，顿时愣住了。 “调茶社注册资本八千万，法人代表莫川！” “什么？” “我艹……” “注册资本八千万？！！窝日，奶茶店什么时候这么牛逼？” 四周众人一听到这话，彻底被惊骇住了，一个个哗啦啦站了起来，围了过去。 “我去，一二三四五六七，还真是七个零，八千万！” 所有人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看看股东都有谁？别只是个空架子法人代表。”有人难以置信的问道。 “股东有好几个人，最大股东就是莫川，持股68%，嗞——”当那人念到这里，四周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震惊的看向莫川，接近七成的股份，这简直就是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啊！ 莫川见到众人震骇的眼神，心中简直乐开了花，我草你大爷的，你不是牛逼吗？还跟我斗富，来来来，看小爷怎么斗死你！ 说起来，本来在调茶社莫川持股数额乃至52%，后来随着柳家垮台之后，莫川失去要挟，因为莫川退股智学投资一事，曹学智也颇为道义的将手中21%股权转让给了莫川，只是象征性保留1%。 所以莫川持股飙升至73%，而后莫川又转让5%给了李经理，这才有了今天68%的持股局面。不过，莫川这股份看着极高，其实收益并不高，其中大部分收益都被作为收益激励奖励给了各大分店店长及员工。 不过收益虽然不高，但是这却代表着对公司的绝对控制权，所谓股权激励自然是想收回也就收回了。 “再查一下东方珠宝的股东。”莫川故作高冷的道。 那人闻言，下意识查了一下东方珠宝。 “东方珠宝，总市值521.26亿，法人代表东方燕……”那人念着东方珠宝的基本信息，鼠标滚珠滚动，下意识翻找与莫川有关的信息。 说起东方珠宝，虽然总部在海商市，但是作为珠宝行爷的领导者，其名气之大简直无人不晓。所以众人听到莫川再说出东方珠宝的时候，心中就是咯噔一声。 这次查的就有些慢了，不同于调茶社只是一家私企，能查到的也就是公示的注册资本。东方珠宝作为a股市场的权重股，其资料自然十分繁杂。 仅仅是股东一项，就列出十大股东以及十大流通股东。 尤其在十大股东中，除了前几位大股东都是东方珠宝的创始人东方家族成员及高管之外，其他基本都是参股机构及基金，好巧不巧的是，在这些又长又臭的机构名字的最后、也就是第十大股东，赫然简洁亮眼之极的只有两个字——莫川！ “莫莫莫……莫川竟然是……十大股东之一？！” “卧槽！”众人大惊。凑上去一看。 “莫川，持股130万股，占股比例0.5%，股份类型受限流通股……” 伴随着其中一人将莫川的持股比例念出来，所有人彻底被惊呆了。 “我去……”一句感慨，瞬间令众人老脸一片火辣辣的疼，尤其是刘明章，更是眼珠子瞪圆，老脸涨红一片。那是被扇的啊！ 百分之零点五的股权，这要是给不懂行的人听到，估摸着还嫌弃这数字小得寒酸人呢！但是他们这些知识分子可明白这个小小数字代表着多少财富！ 要知道东方珠宝的总市值可是超过500亿，便是百分之零点五的股份，代表的财富也是庞大之极。 第三百八十五章史上最年轻准教授 看着网页上公示的数据，这间鉴定证书批量生产车间的众人，老脸简直不要太疼。尤其是刘明章，可谓之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丢人；之前多狂妄，现在就有多可笑。 用五十万来诱惑货真价值的亿万富豪，这简直就跟开出月薪万元聘请比尔盖茨给他修电脑一般。简直丢人丢大发了。 最丢人的是，在莫川明确拒绝之后，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教训人家，更是嘲讽莫川是个穷鬼。 得，现在绕了一圈来开，感情最穷的根本就是他！尼玛这脸被扇得可谓啪啪直响，怕是疼得都要麻木了吧？ 没错，别看之前一众人马屁拍得震天响，还“隐形亿万富豪”、还“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其实其中有多少水分，根本不需要明说。 人家莫川手里股份随便一抛，那妥妥的好几亿现金到手，而他呢？所有家当都卖了，还不知道能凑个几千万。 此时对应着屋子里众人尴尬的尴尬癌都犯了，莫川这心情自然大爽！ “还要我再说几家公司吗？”莫川故意装逼道。 窝日，众人听到这话简直绝倒！感情这还不是您老人家的全部啊？你这得多有钱？我艹，话说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了，你这么有钱，之前咋还在通瑞典当工作呢？图的什么？ 你大爷的，要不是因为你之前在通瑞典当上过班，我们会认为你是穷鬼吗？你麻痹的，有钱人脑回路就是有病！ 众人心中骂骂咧咧着，表面却屁都不敢放一个。 没办法，这就是财富带来的威慑力！就凭莫川手里这财富，奈何不了刘明章，也能搞死他们。 “刘明章说实话，本来吧我过来其实就是想帮个忙，顺便退出协会的。现在看来，这忙你爱找谁找谁，我也懒得跟你叽歪了。还有，我的会员赶紧给我退了。明天我要是还在网站上看到我的名字，小心我把你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曝光出去！”莫川恐吓道。 刘明章被骂得脸色难看之极。 但是在一众下属面前被这么臭骂，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莫川，你别嚣张。有钱了不起啊，我告诉你，咱们古玩鉴定协会也不是好惹的，有种你曝光去。” “啧啧！”莫川啧啧感叹：“可以啊，敢恐吓我啊，真以为我不敢曝光？” 刘明章色厉内荏道：“有种你曝光，我告诉你，等你曝光了，老子惨了，你也别想好过，以后你就别想再混这古玩圈子！到时候，所有行内大佬都会封杀你！” 这话还真不是恐吓。古玩协会能够生存的这么好，而且能够轻易取信普通老百姓，就是因为这个古玩协会其实就是由无数古玩圈子既得利益阶层共同组成维持。 可以说，得罪古玩鉴定协会，几乎就等于面临整个行业的封杀。这里面涉及的利益已经不仅仅是这区区几张证书造假，这点证书造假在整个利益链中算个鸡毛屁钱？只是点蝇头小利而已，真正大头都被那些既得利益阶层拿走。 如果莫川真的胆敢曝光这件事，估计帖子还没形成热度，就被相关人士给釜底抽薪封杀了！而他本人也将遭到疯狂报复。 “你在恐吓我？”莫川沉下脸来。 老实说，他其实并没有曝光的意思，刚刚那些话，不过是逞口舌之快的恐吓罢了。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一年前的他，正所谓站的越高，看得越远，某些利益阶层以他目前的力量是根本撼动不了的，所以莫川明白有些事即便是看不顺眼，也必须得顺眼。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既然还没达到“达”的境界，就老老实实装孙子韬光养晦。 但是人偏偏是有感情的动物，莫川这一拍就蹦的脾气，可不是什么理智就能压下来的，否则之前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所以莫川一听到这猖狂的话，怒气值瞬间濒临临界点。 莫川这脸色一沉，场间的气氛立即尖锐起来。 之前他若是愤怒，这些人怕是根本就不会在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知道莫川的财富，其社会地位用屁股也能想得出来，对于财富的敬畏，刘明章老脸瞬间被刺激得忽青忽白，神色阴晴不定，想继续恐吓又似乎忌惮着什么。 便在这时，之前刷新闻的男子忽然走过来，拉了拉刘明章：“会长会长！” 刘明章正在愤怒的头上，正没地方泄火呢，此时这人鬼鬼祟祟的过来，瞬间令他情绪找到了宣泄口：“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会长……我看到……” “你看到什么，有屁快放！”刘明章看着手下畏畏缩缩的模样，火气更盛。 那人被这一雄，也恼了！窝日，老子好心过来提醒你，你特么反倒这态度，去你妈的，你既然不嫌丢人，那我就说了。 这人心中骂骂咧咧着，却转头向莫川赔笑道：“莫川，您是不是还是……津边博物馆的助理研究员？” 莫川愣住了，我擦，这事我特么没说过啊，你咋知道的？ “没错！你怎么知道？”莫川大大方方的承认。 这话一出口，现场众人傻眼了。 津边市作为帝都燕京的拱卫城市之一，经济虽然被燕京吸血式发展，迟迟发展不起来，但是地位却是有目共睹的。 尤其是现在高铁的发达，很多人在燕京买不起房子，干脆在津边市买房，每天坐高铁穿越两城的上下班，令津边市地位越发拔高。这城市地位的拔高，自然带动城市的各行各业。这津边博物馆近水楼台先得月，在里面能混个一官半职，不是能力牛逼，就是关系牛逼！ 因为这绝对是真正的官方身份，比他们这民间不被政府承认的古玩鉴定协会不知道强多少倍！ “老秦，你说的是真的？”有人质疑道。 “错不了，你们看看现在的热搜头条，史上最年轻准教授那一条，说的不就是莫川？嘿嘿，莫川我听说您还被提名过准研究员是吧？”老秦说着，不等莫川说话，便自顾自的道：“我就说嘛，您第一次来的时候，我还记得你鉴定那个象牙填黑漆新法牙雕的过程，那当真是引经据典精彩之极，我当时就想莫川你这等大才怎么来我们这里，看看这不声不响就要成了最年轻教授，佩服佩服啊！” 得，又一个墙头草。这马屁拍得莫川都有点不好意思发火了，这几乎要赞满的怒气值，顿时消散了一半。 此时得到消息来源的众人，连忙凑到还在天眼查界面的电脑面前，搜看起最近的热搜排行榜，果然在热搜的第9条，看到了“史上最年轻准教授”的新闻。 第三百八十六章池鱼之灾与不屈斗志 看着热搜上那夸张的标题，众人迫不及待的点了进去。 等到他们看到里面“最年轻准教授”那一系列通瑞典当金牌鉴宝师、还有古玩鉴定协会林城分会会员这些头衔的时候，他们瞬间排除了同名同姓的可能，这篇新闻报道之人就是眼前这位莫川。 一时间，甭管他们看着里面基金夸赞之词有多么别扭，那心情都被刺激得五味陈杂之极。 想想自己之前的言行，简直就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话说此时这些人被刺激得百感交集，莫川更是懵逼，我操，我特么上新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经过这一打岔，莫川哪里还有心情在这里嘚瑟？想也不想转身离去。 不过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莫川回头强调道：“刘会长，记住了，别忘了把我退出协会。” 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面孔。 离开古玩鉴定协会之后，莫川随意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连忙掏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下，果然在热搜榜上找到史上最年轻准教授的新闻。点进去一看，莫川懵逼了，随即而来便是滔天怒火。 莫川不是笨蛋，这篇文章从头到尾的褒赞简直就是捧杀之计，其中诛心之意之凌厉简直令人读之遍体生寒。 尤其令莫川愤怒的是，写这篇文章的人似乎很了解他，不，应该说很了解他还没辞职通瑞典当时候的心态——为了混好古玩这一行而刷头衔的心态。 所以这篇文章里，不厌其烦的夸赞着他之前那几个几乎毫无含金量，却很唬人的头衔。这分明是要激起众怒，然后群起而攻之。 莫川看完新闻之后，简直有种把这篇文章的作者碎尸万段的冲动。 不过，这种愤怒的情绪根本无济于事，在莫川看来，写这篇文章的人其心可诛，但是能被顶上头条，莫川敢肯定其中定有幕后黑手。 莫川之所以敢这般肯定，就是因为这种事情如果搁在一般人身上，还有可能是因为运气而上新闻头条，但是他莫川可是身具真龙气运之人，运气怎么可能会这么背？ 左思右想之下，莫川给曹学智打了电话。 “新闻头条你看了吗？”电话一接通，莫川就是直接问道。 令莫川意外的是，曹学智的声音异常沙哑的回道：“嗯，我早就知道了。” 莫川听到这声音愣住了。 曹学智想了想道：“莫川，这件事实在是对不住，家里被人狙击了，牵连到了你。” “什么意思？”莫川愕然。 曹学智想了想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原来，莫川登上头条被人架在火上烤，与其说是针对莫川，不如说是针对曹家！这其中因果逻辑，稍微一想就知道。 试着推演这件事：正所谓誉满天下谤亦随之，随着这篇文章被世人看到，莫川必然被人拿放大镜的观察，偏偏莫川的年纪、资历、甚至学历根本经不起这种观察，伴随莫川的必然是身败名裂。津边博物馆也必然也会被牵连其中，而将莫川推入其位置的曹家，也将遭到舆论压力。 当然了，华夏本就是个人情社会，这点国人皆知。舆论压力有时候很有用，但有时候其实一点屁用都没有。譬如间歇性精神病案。 所以这点舆论压力或许根本不足以扳倒曹家，但是……万一成功了呢？即便是不成功，这件事对曹家也是一次不轻的打击。大型战役，依靠的就是一个个小胜利堆积而出的大胜利。 想要扳倒曹家，要么一鼓作气；要么就用这种蚕食手段。一鼓作气需要滔天实力，这点很难实现，既然不行，那就只能借势蚕食。 很不巧，莫川的事情成了这件事的导火索。 实际上，在莫川还在青州赌石的时候，曹家就察觉到这种攻击，就已经参与其中。只是这次对方的力量太强大了，而且似乎掌握着相当一部分媒体力量，于是在力量短板上，曹家节节败退，终于在今天令这个新闻登上头条。 “对不起，让你受牵连了。”曹学智在电话中满满的歉意。曹家察觉到这件事时，他其实就想告知莫川来的，只是因为对家族的自信，令他觉得没有必要说。等到东窗事发之时，他又开不了这个口。 莫川听到这话，满脸苦笑，有些颓唐的靠在车门上。 自以为很牛逼，弄了半天不过是人家棋盘上的一个棋子而已。而且连具体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没错，就是连敌人都不知道，就是曹家也仅仅是隐隐约约察觉出这应该是个神仙局。 所谓神仙局，指的就是一件事中出现了常理根本无法判断的变数，这将导致事情的走向连神仙也无法判断。 换言之，这整件事或许根本就不止一股势力在作崇。而且极有可能是数个势力同时凑巧发现了这个可以利用的导火索，故而集体发力，从而形成这个近乎无解之局。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令曹家空有一身力气，却根本找不到敌人攻击。 其实如果能找到敌人，以曹家的力量，便是不直接攻击，也可以采取围魏救赵、谈判媾和等等各种手段来化解这次舆论冲击。 偏偏曹家找不到敌人，甚至曹家内部猜测，连这些凑巧联合的敌人恐怕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只是在发现这件事的时候，顺手推一把，于是就造成了如今这个堪称无解的局面。 这种感觉真他妈令人有种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的人心所向之无力感！ 现在曹家能做的，就是在拼命制造其他话题，试图遮掩这件事。这也是莫川这个头条还挂在第九名的原因。 “啪嗒！”莫川点燃一根香烟，吞云吐雾起来。 云雾缭绕之中的莫川，眼神闪烁不定。缠绕在莫川身周的金龙，更是在云雾缭绕中若显若现，似乎感受到宿主的愤怒，喉咙间低吼连连，令大量如丝如缕缠绕过来的煞气，还没靠近就被阻拦于三丈之外。 半晌，被烟头烫手之时，莫川才下意识丢掉烟头，眼中凶芒毕现！！ 艹你妈逼，敢搞老子，老子是那么好搞的？！我日你十八代祖宗，最好别让我知道你们都有谁，否则老子亲手弄死你们！ 呵呵，不就是身败名裂吗？不就是人人喊打吗？当老子怕啊？毛太祖曰过：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与己斗，皆其乐无穷也。这件事不斗上一斗，老子都不好意思认输。你们牛逼是吧，很会借势是吧？行，老子让你们明白什么叫做一力降十会！ 第三百八十七章头条 心思一定，莫川只觉得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也是，最穷不过要饭，不死总会出头，又不是性命之劫，怕个毛线？之前的生死危机都扛过来了，现在还怕这名誉之战？ 管他马勒戈壁，一切随缘随去！这般一想，莫川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拉开车门，便是扬长而去。 按照原先计划，莫川准备退了林城古玩鉴定协会会员身份之后，就买一套房子。说起来，别看他今天混得挺不错的，却愣是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这事说出来都怪尴尬的。 莫川父母也快要动手术了，手术之后要是来林城修养，结果连个落脚地方都是他人屋檐，这感觉肯定不好！ 所以莫川决定在等待这件事的发酵同时，买个房子先。 然而莫川乃至曹家都小瞧了某些人的狼子野心！ 或者说，曹家极少犯错，便是犯错能抓到把柄的机会也少之又少。所以某些人这次好容易逮到这个机会，而且凑巧形成如此之大势，哪有放过的道理？ 于是在莫川当天下午还在家里查询林城房产的时候，这件事直接彻底爆发进入井喷阶段。 下午三点四十二分，“史上最年轻准教授”这条新闻被推上头条榜首！ 伴随这条新闻被推上榜首，莫川之名的搜索指数直线飙升。 各大新闻媒体评论区被各种评论刷爆！ “二十岁的准教授，我就表示呵呵不说话……” “小编在我手里，点个赞喂口屎！” “富二代吧？” “**钢铁厂老板打死讨债员工，叫嚣两千万摆平，激怒全市万人暴*动，打砸钢铁厂，砸翻无数豪车，老板及高管紧急出动六架直升机逃走，结果现在各大媒体毫无动静，求曝光，求曝光！” “我艹，真当我们大家是傻子吗？二十岁的准教授，你他妈是十六岁考进大学的？还金牌鉴宝师，我日你大爷哦，古玩鉴定什么时候这么随便一个年轻人就能随便鉴定真假？你他妈是天才也不带这样的天才的！” “艹，强烈要求公开其家庭背景信息！” “无耻富二代，一看就是花钱进去的，让这种人侮辱老祖宗遗产，这简直就是对民族的侮辱，郭嘉药丸啊！” “我就想知道他爹是谁？” 类似这种评论几乎刷爆各大新闻媒体网站，而且犹如当初间歇性精神病的评论一般，几乎所有评论都是对莫川、对社会、对一切一切的不满！ 这些评论还是好的，其中更有一些歹毒的，逮着莫川直接就是一阵臭骂。 “麻痹的，国家就是被这群社会蛀虫害的。” “表示已经司空见惯……不过，我还想说一句：去你妈隔壁！” “草你啊大爷的，你这让寒窗苦读十几年的孩子如何感想？就这暗中操作，读书还有个屁用。” 一时间，关于莫川的讨伐犹如滚滚洪流一般席卷整个互联网。 无数论坛自媒体看到这条新闻的热度之后，都下意识的蹭一下，参与讨论其中，这下令这个新闻的覆盖面越发宽阔。 当天晚上莫川看到这些评论之后，简直要气疯了，什么买房的心情全没了。 莫川还是低估了网民的创造力，各种羞辱骂人的话、乃至段子、对联、打油诗可谓层出不穷，简直能把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深夜的时候，莫川接到曹学智紧急电话，要求他从即刻起，不要接任何电话，不要跟外界有任何联系，即便是出行，也要小心谨慎，别被人偷拍到。 然而曹学智急于处理这件事，电话还是有些迟了。 在曹学智电话打来之前，莫川就已经接到好几个电话，几乎都是赫赫有名的著名媒体机构。很显然，他的联系方式被人泄露了。 还好，莫川不是笨蛋，什么话都没说，得知是媒体之后，直接便挂了电话。 一夜无眠。 经过一整夜时间的发酵，莫川之名正式登陆各大新闻媒体头条，新闻热度再次飙升一个档次。 国人的仇富心理，直接将莫川推到风口浪尖上！无数人公开叫嚣公示莫川家庭背景信息。津边博物馆官网更是被无数网友占领，各种质疑辱骂评论贴满整个网站留言区、问答区。 “不要脸，用莫川这种人渣垃圾！” “我提议，公开抵制津边博物馆，以后再也不去你们博物馆了！” “莫川垃圾，博物馆更垃圾！” “呵呵，外国人研究科学，咱们研究古董。” 各种评论可谓刷爆博物馆官网网页，因为访问量太过凶猛，平素鲜有人问津的津边博物馆官网还没坚持几小时，就彻底被挤垮了，这反倒让后来访问不进去的网友，以为网站被骂怕了关闭了评论区，一个个反而更加嚣张，在各种能够留言的地方使劲羞辱莫川以及博物馆。 同样受到此待遇的，还有古玩鉴定协会以及通瑞典当。 不过不同于其他两家古玩机构，通瑞典当怕是要成为这次事件的受益者，因为随着莫川之名洒遍互联网，通瑞典当等于免费打了一个全网广告，而且还是挂在头条的那种。 虽然说这个广告名声不太好，但是当铺本身就没有什么好名声，所以通瑞典当，不，应该说卫联合直接被这个意外之喜砸得懵逼了。 等他左思右想，决定给莫川打个电话问问需不需要帮助的时候，得，莫川的电话早就被打爆直接关机了。 第二天下午两点钟，大概是被网上骂惨了，津边博物馆官方媒体第一次发声，对此事作出解释。 解释内容中规中矩，虽然被大家骂惨了，但是前两句还是“感谢”大家的关注。其中间内容，解释了莫川为什么能被破格提拔为助理研究员的原因，什么工作认真、工作经验丰富、学识水平极高，留学海龟派云云，净是些中规中矩的解释。 不过，在这个微博的后面，还贴出莫川和许副研究员联合签名的论文，以及该论文的各种奖项！ 若说上面那些套话根本无法服众也说得过去，这篇论文一出，网上各种攻击质疑顿时缓和了下来。 “我艹，看样子，似乎真有可能是个天才啊？” “难不成咱们误会莫川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现在少年大学生都有大有人才，咱们泱泱大国，出几个天才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去，不是吧？” “哎，真是人云亦云，某些媒体简直就是该死！” “没错，某些媒体为了点击率，什么下限都没有，净取一些夸张啊，危言耸听的名字！” 一时间这条微博下面，顿时齐刷刷的出现一大堆类似“尴尬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之类的言论。 “呵呵，大家注意啊，富二代出手喽！别被水军误导了！” “楼上放心，这么齐刷刷一排评论，瞎子都能看出来这是洗地党。” “那个什么博物馆是吧，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公开莫川的家庭背景吧！” “没错，强烈要求公开家庭背景，这个才最有说服力！” “兄弟们加油，大家一起人肉他！” 很显然，那种“误会”的言论，根本无法代表所有人，甚至连一半人都代表不了。或者说之前的各种大案子，早就消耗了官方的公信力，而经历过各种暗箱操作轰动全国大案的网友们，也太熟悉这种套路了。说起来，这件事要是规模很小的话，或许雇佣一批水军足以左右舆论导向。 偏偏这件事闹得太大了，参与其中的网民太多了，再加上还有神秘幕后推手，想洗地，难####（ps:本章隐藏一个大新闻，作者朋友圈被当时各种视频传疯了，结果网上愣是毫无动静，如果不是附近人，呵呵……感兴趣同学可以自己查看看，就是本月发生的事情。） 第三百八十八章摧枯拉朽 一夜之间，津边博物馆火了、通瑞典当火了、古玩鉴定协会火了，许副研究员火了。与莫川有关的一切一切都火了，以一种他们都意想不到的方式迎接世人审视的目光。 然而最火的还是莫川，网络上讨论的核心还是莫川，其他沾边的人只是附带性而已。 随着津边博物馆的发文解释，整个新闻热度再次被推到一个新的高峰，关于公开莫川家庭背景的呼声可谓越来越高。 不过，网民可不知道，这件事明面上一次暗箱操作被曝光，实际上暗中已经升级为数只庞大的势力之间的博弈。 以目前态势来看，曹家这边虽然节节败退，但是想要公示莫川个人家庭背景信息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在莫川家庭背景迟迟不被公开的情况下，津边博物馆公示的一些少量信息很自然的被大家拿到放大镜下观察，尤其是学历。 “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喷他，我感觉这个莫川挺厉害的啊，我看就是生活郁郁不得志，故意发泄在其他人身上吧？反正敲键盘不会犯罪！” “我就想不通了，人家名正言顺的法国学历，又能写出这么厉害的论文，人家怎么就不能做助理研究员了，就因为提名一下副研究员？！” “楼上+1。” “正解！” “有些人啊，就是看不得别人比他好！有种当面喷啊？一个个思想侏儒，也就有种在网络上宣泄！” 话说，莫川学历的曝光，确实得到一部分“国外月亮就是圆”的人群的认可，但是这些人终究只是少数，类似的言论还没出来几条，就被各种嘲讽辱骂的言论淹没。 “楼上是傻逼么？古玩专业需要国外留学？感情咱们老祖宗的东西，外国人研究的最透彻？” “哈哈，楼上正解！” “别的不说，这个什么法国大学就是个野鸡大学，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朋友就是买这个大学的学历。” “我艹，我就说嘛，二十岁，哪来的大学学历？原来是买来的啊！” “大家注意，洗涤党圣母婊还有30秒到达战场……” 莫川学历短板，最终还是瞒不住网友的力量。野鸡大学学历一曝光，瞬间将这件事再添新热度。一时间，莫川可谓成了过街老鼠，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网上本来还有一些少数挺川派，或者说曹家雇佣的水军，结果这些人还没说几句话，评论不是被淹没，就是被置顶的臭骂。 得，这下哪里还有人敢为莫川说话？ 学历门曝光之后，网络上要求公开莫川背景的呼声越来越盛，舆论压力之大，已经影响到了现实世界。 据说，津边博物馆门前甚至罕见的出现市民自发组成人墙，阻止游客进入参观，甚至因此和博物馆保安发生冲突斗殴事件，此事一出，可谓再添数个头条新闻。 …… …… 就在“莫川事件”愈演愈烈之时，在昏暗的暮色下，曹学智冒着被曝光的风险，独自驾驶一辆大众车赶到了莫川的住所。 “这里不能住了，太危险了。”曹学智进门之后，便是一脸紧张的道。 然而等到他看到莫川的时候，不禁一愣，此时的莫川围着印花围裙，戴着护袖，俨然一副家庭煮夫模样。不过如此打扮的莫川，此时却不伦不类的坐在西餐桌旁看着菜谱，在餐桌上赫然摆放着三套西餐具。 莫川的打扮，并不是令曹学智惊愕的原因，令曹学智惊讶的是，莫川这姿态也太轻松了吧？看起来网上的事情跟他都没有关系似的。 “嗯，是有些危险，电话号码都暴露了，这地址估计也瞒不了几天，今晚就搬家。”莫川平静的道。 曹学智指了指餐桌上三套餐具道：“还有其他人？” “嗯，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有。”莫川道。 莫川话还没说完，门外门铃响了起来。 “帮我开下门。”莫川道。 大概是第一次被人使唤，曹学智闻言顿时愣了愣，本想自嘲两下的他，想想莫川的遭遇，无奈耸了耸肩，转身帮莫川开门去了。 门打开，曹学智呆住了。 这是一张怎样的容颜？那明眸皓齿间的绝色，简直犹如传说神话中走出的仙子一般，绝美，震撼，倾国倾城！带着一种令人一见便难以忘怀的英姿。 曹学智自认为他这个层次，早就审美疲劳，这个世上应该很少再有能令他眼前一亮的美女存在，然而今天他意识到他错了。 “额，莫川不住在这了吗？”面前的美女，表情奇怪的问道。 曹学智闻言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道：“你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里面传来莫川的声音：“我在这，进来吧！” 曹学智注意到，在莫川声音响起的时候，眼前这绝色美女眼中豁然亮起一道令人炫目的神色，这种神色险些令曹学智失了神。 “是你？”莫川看到来人，眉头顿时簇了起来。他算到今天会有两位助他破局的贵人到访，其中一位根据天子国运气息他算到会是曹学智，只是这第二位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 这个“她”不是别人，正是超级大胖妞吴亦乔！当然了，现在的吴亦乔已经变成了倾国倾城一般的绝色大美女。 “看样子你很惊讶？”吴亦乔道，声线中带着一丝颤抖，她还是忘不了那天莫川怒骂她的场景！ 莫川撇了撇嘴道：“是没想到！喏，坐吧。” 吴亦乔目光看向餐桌，瞳孔便是一颤，因为桌子上赫然已经摆放好了三套餐具，难不成他早已经猜到她会过来？ “老曹你也坐吧，我做饭去。”莫川放下菜谱，起身进厨房。 没多久，厨房里传来油烟机嗡嗡声，伴随着嗡嗡声还有一股诱人唾液分泌的肉香味，这是牛排的香味。 曹学智坐在吴亦乔面前，罕见的有种拘束的感觉，半晌他道：“你是莫川的朋友？” 吴亦乔对曹学智的神态有些熟悉。在她暴瘦之后，见到她的男人一大半基本第一次看到她都是这姿态。 “我倒是想做他的朋友，不过，他可不承认。”吴亦乔幽幽的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幽怨。 曹学智闻言愕然。 话题到此便戛然而止。 没多久，莫川端着热腾腾的平底锅走了过来，在两位盘子中挨个盛入牛排。 曹学智看着眼前油红鲜嫩的五分熟牛排，打趣道：“看你这还有心情研究菜谱的模样，我们怕是白担心了。” 莫川撇了撇嘴道：“我能有个屁心情，还不是被逼的？喂，我问你，那篇文章是谁写的查到了没？” 曹学智瞥了一眼吴亦乔，点了点头道：“查到了！说起来，那人你应该认识，就是你许导师名下的学生之一李磊。” “是他？被人指使还是因为嫉妒？”莫川问。 “都有可能！”曹学智道。 莫川叹了一口气，转身将平底锅送回厨房，没多久端上来一盆水果：“不好意思，家里没沙拉酱，用酸奶代替了。” 曹学智耸了耸肩，表示他无所谓。 吴亦乔闻言嘴角却翘起一抹微笑，她能看得出来，这份水果沙拉应该是莫川特意做给她的，估计是怕她吃牛排太腻。 “那小子暂时先别动，等我渡过眼前这关再说。”莫川围裙也不解的坐了下来。 “明白。”曹学智点头问道：“事情不说清，我是没心情吃饭了。家里让我过来问一下，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你们快撑不住了？”莫川问道。 曹学智神色瞬间黯淡下来。他看了一眼吴亦乔，没说话。 莫川道：“她不会乱说的，说吧。” 曹学智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闹得太大了，已经引起上面的关注，如果家里猜的不错的话，最多三五天，上面怕是就会出手。” 曹学智犹豫了一下道：“这件事闹得很大，实际上性质并不恶劣。所以估计上面最多象征性惩罚一下，不会连皮带肉的一起割，不然动静太大了，所以……” “所以被象征性惩罚的应该就是我了？”莫川自嘲的道。 曹学智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无关生死危机，但是莫川名誉扫地也将是必然的事情。 莫川沉默一下道：“就这么认输不是我的风格，我还想挣扎一下。” 曹学智惊讶的看了过来。 莫川继续道：“放心吧，我不傻，不会牵连到你们家的，不过我这挣扎还需要你们的帮助，才能达到最佳效果。”说到这时，莫川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吴亦乔。 第三百八十九章自白信 莫川方面似乎最终没承受得住舆论压力，其个人家庭背景遭到了全方位曝光！ 然而等到无数磨刀霍霍的网友看到这份个人家庭背景之时，皆愣住了。网络上，罕见的出现了噤声态势。 曝光莫川的乃是一家林城本土自媒体，曝光半个小时之后，遭到全网转发并瞬间被顶上热搜头条。 点开这条新闻，开头就是一张手机备忘便签截图，截图上正是莫川亲手手打的自白信。 信上这样写道： ‘我是莫川，正是这几天新闻头条的主角。我从来没想到我能登上新闻，更没想到还是头条，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 关于大家质疑的东西，我不想申辩太多，关于大家要求曝光的私人家庭背景的要求，我问心无愧，我愿意坦诚而出。 二十年前的一个冬天，我在凌州薛县天庵村出生，虽然家庭十分贫瘠，不过我有一个爱我的父亲。然而天妒其福，我父亲在去年年初，也就是我念高三的时候得了尘肺病。 尘肺病是什么概念，不用我多说，大家应该能知道。为了治病，家里花光所有积蓄，还欠下七八万外债，这笔钱对于当时我的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所以我选择了辍学，南下林城打工，我洗过碗，当过服务员，去过工地，睡过公园，吃过无数年轻都受过的苦……最终落脚在一家电子厂，叫振远电子厂。 人家说电子厂有毒，所以大多数人不愿意来，这是我打工以来工资最高的一份工作。 落脚电子厂我终于稳定了下来，苦难的生活令我意识到，如果不读书，如果不学习，我可能一辈子都只能这般飘摇不定，所以在这段稳定时间，我选择上班，看书，学习…… 后来阴差阳错的我迷上了古玩……然后我跳槽进入了通瑞典当，成为一名古玩评估师，对此我非常感谢我的老板卫联合，是他破格使用了我这名毫无名气的年轻人，如果不是他，我或许很难正式踏入古玩这条路…… 也就是在通瑞典当工作的时候，令我意识到学历的短板，所以我花钱通过函授报考了法国大学，也就是大家认为的野鸡大学……通瑞典当的这个工作令我接触到古玩这一行各式各样的人，最终我接触到了许副研究员……最终我进入了津边博物馆，成为一名实习研究员…… 后来，我还清了家里面的欠款，将父亲接到最好的铜州疗养院治疗，最近更是联系到了燕京著名专家诊治，医生说治愈的希望非常大，我父亲现在在燕京正在接受治疗，我希望议论我的朋友，在医院的时候能否小声一点，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让父亲情绪受到波动…… 父亲的事情，令我意识到金钱的重要性。我可以毫不遮掩的承认，我很爱钱，所以在通瑞典当上班的时候，我盘下的了一家奶茶店，叫调茶社…… 就在新闻爆发的前两日，我还在青州努力的赚着外快，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是谁写了那一篇过分褒赞的文章，如果我的学历，我的努力让大家觉得不配拥有这个助理研究员这个头衔的话，我可以不要。 最后，十分感谢大家的关注，一名苦苦奋斗的小子恳请在燕京医院的朋友们，小点声议论，谢谢。’ 莫川的自白书，到此结束。然后在自白书的下面，便是莫川贴出的各种家庭背景证据，比如莫川的身份证；比如莫川父亲的病历；比如莫川家里欠债账本；比如振远电子厂的照片；比如通瑞典当工作的办公桌；比如莫川破败长满杂草的小院…… 这一条新闻一出，无数网友沉默了，傻眼了，呆滞了，更多人的甚至直接看哭了。 一系列证据都在证明，这个莫川虽然拿着野鸡大学的学历，但是他似乎真的是个百年难见的天才。 “莫川，对不起……”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某个网站评论区出现了一条道歉的话，随后这句话之后便被疯狂的排队刷屏。 “莫川，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我也洗过碗，做过服务员，睡过公园……” “对不起，我父亲也得了尘肺病，我几乎要被生活压垮了，所以我成了喷子，只会在网上宣泄无助……我从来没想到世界上还有一个和我遭遇那么酷似却拼命努力的人，对不起……” 无数道歉的话，瞬间刷屏各大媒体。无数网友被莫川的自白信给感动了，也不得不感动，莫川公示的家庭背景实在是太漂亮太干净了，几乎瞬间杜绝了大家猜测的“富二代”、“背景深厚”等等想法。 不得不说，贫瘠的背景在绝大多数的是个短板，但是当你崛起之后，这个背景将会成为光环！一个花再多钱都买不到的光环。 这就像白手起家的富豪永远比富二代更有底气，更被人尊敬，更容易被人铭唱！譬如大陆首富之争的马王二人，前者永远比后者更受人崇拜，更受人尊敬，更受人赞扬！ 而此时，莫川赫然解锁使用这个光环的权利。 于是因为这一封自白信，便瞬间推翻之前一切一切质疑现象的事情，在当前国内绝对是个罕见的新闻事件！真不知道，这到底是莫川的真龙气运在发挥作用，还是这个光环起了作用，亦或者两者皆有。 老实说，就是莫川看到那刷屏的道歉，也被惊得目瞪口，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臊红。 他才没有这封自白信上写的那么阳光灿烂，恰恰相反，他的崛起充满了血腥，他的钞票里更是渗着腥臭的鲜血！他被人坑过，也坑过别人，更杀过人，包括无辜之人。 从底层逆袭的富一代，怎么会没见过刀光血影？怎么会没见过尔虞我诈？ 这篇自白信说到底不过是莫川使的一招苦肉计罢了，顺便再把自己的经历漂白！没错，就是漂白，他的经历有太多见不得人的阴暗，既然已经曝光，那就提前说出来，先入为主，漂白一切。 只是没想到这个苦肉计效果竟然这么好，似乎连莫川精心策划的后招都不用了。 然而胜败乃兵家常事，对手开局这么好，此时突然被扳倒一局怎么可能会就此轻易认输，尤其是莫川自己都承认他学历有问题的情况下？ 第三百九十章阳谋 莫川自白信发表没多久，就有细心的网友发现莫川开通并认证了加v微博，看微博开通时间正好与自白信发表时间一致。 莫川认证的微博名义乃是调茶社ceo，看起来就跟无数小公司小老板认证的微博一般，名头看着看好，实际上根本没有多少含金量。 当莫川的自白信发表之后，该微博也几乎同时遭到了曝光，其关注量从最开始几百数据，开始呈直线飙升。可以说随便刷新一下，关注量就多了好几千，其增长速度可谓堪比一线明星入驻微博一般。 直到自白信发表的第二日，莫川微博关注量才逐渐缓和下来，然而此时微博的关注量赫然已经达到两百万数据，这数据对比起其他明星大v，数据根本不够看。但是问题是，这关注量只是缓和下来而已，并没有停止，看模样这个新闻不断，莫川的关注量绝对不低。 如此关注增长速度，自然不知道羡慕死多少苦苦绞尽脑汁蹭人气的网红们，一时间各种蹭人气的手段简直层出不穷。 譬如同名莫川的那都是小意思，号称莫川小学初中高中同学的那才是稍有点创新的套路，还有甚者甚至自称是莫川某某前女友，简直为了关注量无所不用其极。 好在这些套路，很多都是前辈网红用烂的招数，多半是换汤不换药，大多数网友一眼就能识别。而且随着莫川关注的放缓，蹭关注的人也逐渐放缓了下来。 就在大家以为这件事就会如同其他新闻一般，骤兴骤衰之时，网络上掀起一大波深度挖掘莫川的背景信息的各种新闻，几乎从全方位解读这个一夜爆红华夏的年轻人。 这些新闻的放出，竟然令莫川的微博关注量迎来二次井喷！ 究其根本原因却是这些深挖出来的信息，简直比莫川自爆的还要劲爆，还要令人膛目结舌，还要令人不可思议！ “深度解析你所不知道的莫川！”这是一篇深入莫川老家，采访无数天庵村村民从另一个角度解读莫川的报道。 “莫川！真正的天才！白手起家的超级富豪！调茶社注册资本近亿元，估值超十亿！”这是一篇报道莫川持股调茶社的报道。当然了，为了吸引眼球，文章标题起的很夸张。 “奇迹！一年时间，从负债累累的穷小子变身亿万富豪！” “逆袭！真正的逆袭！” 这些劲爆新闻的报出，直接令莫川的微博粉丝爆发式增长，不过一天时间，关注度赫然达到四百多万！ 还有一些媒体实在无大爆料可挖，干脆独辟蹊径，挖一些细节新闻。不曾想，这一细挖，顿时这些媒体惊喜之极。 “有道义的超级富豪，调茶社实行史无前例股权激励，兼职员工同样享有。” 调茶社超级慷慨的股权激励制度一经曝光，顿时引起轩然大波，无数人被这种慷慨之极的分红模式给惊呆了。莫川微博粉丝再度暴涨至五百多万关注！ “请问哪里有调茶社分店，还招人不？求带！” “同求，求组队！” “请问调茶社收加盟店吗，我想加盟！” 各种羡慕嫉妒求招聘的声音不绝于耳，甚至还有人咨询调茶社有没有加盟制度，赫然是看中调茶社的名气，想要加盟。 除了调茶社的股权激励制度，李安然李经理的身份也被人挖了出来：“罕闻！上司变员工，且看莫川用人之道。” 这个新闻一经挖出，顿时令无数网友惊呆，牛逼啊，将前上司给自己打工！叼！ 除此以外，莫川的工作经历、座驾等等，都成为整个大新闻的花边报道。 譬如：“亿万富豪为通瑞打工，只为道义感恩！”、“莫川座驾，九百万豪车！”云云，都在为莫川这件事增加新闻热度。 各种深挖的新闻，再次将莫川推上了舆论巅峰。实在是莫川取得的成就实在是太吓人了。莫川在自白信中虽然提到盘下一家奶茶店调茶社，虽然提到在通瑞典当打工，虽然提到赚了不少钱，但是在大家想来，莫川最多也就是个中产阶级而已。 然而谁能想到，莫川名下的调茶社规模竟然如此庞大，谁又能想到莫川的财富已经超过无数人的想象。 无数网友被莫川的攥取的财富给惊呆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惊人的财富量，又不是上市公司一夜之间就能被炒作吹起来，这样的财富，尤其是莫川的泥腿子身份，实在是太反常了。 于是质疑的声音，自然随之而来。而莫川，或者说曹家的潜在敌对势力，也敏锐的捕捉到这个回合的攻击点，集体发力！ “首先声明，我不是针对莫川，我对莫川如何在一年半时间，尤其是半年时间还处于打工状态的他，如何赚到这笔巨款十分好奇！”有网友在莫川微博下留言道，这样的质疑还算是比较理智的。 “欺世盗名之辈吧？自白信说的那么好听，关于赚钱的几乎一点没说，有种你详细公开啊！” “所谓自白信不过是洗白信而已！”某个评论，不经意间道破莫川的真正的目的。 当然除了质疑，还有挺川派！ “莫川，站出来，怼回去！我们永远支持你！” “我不信这样的一位大孝子，会是欺世盗名之辈！如果他是，我也认！” “没错，百善孝为先！我认了！” “莫川别哭，我们永远站在你的身旁！” “一群仇富的屌丝而已！自己奋斗不起来，就质疑别人，你们怎么不去质疑外星人啊？外星人当年融资除了日本人愿意投资，没有一个国人愿意投资，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们的不自信！就是因为你们瞧不起自己人！” 一时间，各种言论围绕着莫川展开激烈的辩论。 不得不说，莫川的背景光环实在是太漂亮了，引起了无数人的共鸣，尤其是底层人士，这群人才不会考虑太多“合理不合理”，在他们看来，莫川就是他们的偶像，就像娱乐圈的宝强一般。再多人瞧不起他没文化，只会演小人物屌丝，依旧有大把人支持他，这就是因为宝强的出身光环，此时莫川同样是这种情况。 不过，这样的情况，对某些人来说可不满意。 因为这种五五开的论战，最终只会吵吵闹闹中被其他新闻所覆盖所吸引，如果事情按照这般发展过去，莫川最多会成为一个富有争议的人物，或许他的助理研究员头衔会被摘下，但是这对于莫川来说基本毫发无伤。 甚至因为这次突然大曝光，吸引的关注，反倒令莫川收益爆棚！首先远的不说，调茶社本月的营业额绝对爆表！ 所以他们必须得出手引导反对质疑的力量，只有集中火力，才能造成更大的杀伤面积！ 于是在论战白热化的时候，一篇关于此事论调极为严谨的文章，再次引爆网络、朋友圈。 该文章一看就是高手亲自捉刀而成，以退为进，文章一开始便以第三者的角度详细论述的整件事的发展经过。其中肯定了莫川作为一名泥腿子出身的农村小子能走到这一步的不容易与成功，文中更是赞赏了莫川的“孝子”属性。 可以说，文章的前半段几乎没有说莫川半点坏话，看起来极为公允。 然而文章的下半阙，言论豁然一转，流露出凛冽的杀机。 文章称：“国因法而昌”，暂且不提莫川的成就，就他担任津边博物馆助理研究员一事是否该彻查到底？他到底是因为什么途径成为助理研究员？他的野鸡大学学历，一般用人单位分辨不出来也就罢了，津边博物馆为什么分辨不出来？退一步，就算分辨不出来，这种学历专业有什么资格入职“研究员”这个需要专业知识的职位？ 考虑到莫川拥有的财富，这不得不令人忧虑，这里面有没有令人愤怒的“买官”、“权钱交易”内幕？这种内幕到底是谁开的后门？这种重创社会信任的行为如果不甲乙遏制，国之危矣！ 说到这，文章也点出，人有钱了，就想用金钱弥补自己的其他短板，比如学历，比如头衔，这点无可厚非。但是莫川将手伸到博物馆这种人类精神文化遗产里面，这是不是太过了？ 文章的最后更是大胆的提出猜测，莫川会不会是某个大人物的代言人，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攥取如此巨量财富；才轻而易举进入了津边博物馆，甚至在导师论文上留下签名？ 第三百九十一章神助攻 在莫川声名鹊起之时，莫川完成了普通人一辈子的最大的几件事之一——买房。 莫川的房子买在了长青岛，赫然与大胖妞，哦不，绝色美女吴亦乔同一住宅区。不用想，这套房子正是吴亦乔给他推荐以及帮他联系卖家搞定的，一共花费莫川五千三百万大洋！ 如此价格，对于莫川这个泥腿子出身来说，堪称活到现在除了车子以外最大的一笔生活支出。不过，在搬进来之后，莫川就觉得这笔钱花的不算冤。 因为这正是莫川梦寐以求的房型，独栋别墅，自带庭院，于闹市中自带一份幽静，可以说，仅仅这地价就决定了这里的房子不会便宜。最重要的是，这栋别墅的装修风格颇为符合莫川的胃口，这才是令莫川咬牙买下这里的主因。 毕竟五千多万可不是一笔小支出，这无论搁在谁上身都不会委曲求全，买一套自己不喜欢的装修风格房产。 说起来，吴亦乔找到莫川的时候，可不知道莫川想要换地方买房的想法，她只是单纯的觉得此时的莫川需要帮助，所以她就是想帮一帮莫川，所以找上了门，没想到最后还真的帮到了他。 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吴亦乔的帮助，莫川想买到这里的房子，至少要额外多支付五百万费用。 不得不说，人脉有时候真的非常好用。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得有钱。如果不是莫川在青州赌石大会上大赚一笔，他才舍不得花费如此巨款买这种顶级豪宅。 傍晚时分，整座别墅陷入了晦暗之中，除了几盏夜光灯自动亮起令别墅显得并不那么黑漆漆之外，整个别墅看起来就像是早睡了一般。 不，如果转到别墅的侧面，就会看到还有一个房间亮了起来。 此时被网络热议的莫川，正坐在书房的真皮沙发上打着电话。 “……我这苦肉计一出，那些人果然急了，这么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哎，你别告诉我，你还没查到对方是谁？”莫川语气中略带一丝得意。 “你太小瞧我们曹家了……不过，这人虽然查出来了，但是还不如不查出。”曹学智声音中充满了苦笑，显然对手的身份令他曹家都极为忌惮。 莫川轻笑道：“敢跟你们曹家掰腕子，肯定不是简单之辈，这点心理准备还没有？” 曹学智叹了一口气没接话，显然对手令他十分忧心。 “放开做吧，不是说了吗？再严重也就是‘象征性’惩罚一下我，我现在声誉已经被挽回了一大半，又不是过街老鼠，还怕什么？”莫川安慰道。 曹学智闻言情绪稍微好了一点，再次确认道：“你真的决定那么做？我最后郑重提醒你，这件事办好了也就罢了，如果办砸了，你之前的努力恐怕全部要付诸东流了！” 莫川轻笑起来：“你还别不信任我，我还担心你们曹家能不能办成这事呢？” “这件事我是有些没自信。不过……我爷爷信任你。”曹学智道。 莫川愣住了，那个拄着龙头杖，考验他一番之后，就直接端茶送客的老头形象再次浮现在眼前。 “你这意思……” “这两天别关注网络上事情了，专心准备吧，我爷爷出手，不会出岔子的。”曹学智道。 “好，代我向你爷爷问声好。”莫川压下心中的疑惑。 “这话还是等你渡过这次大劫亲自跟我爷爷说吧。”曹学智说完，便挂了电话。 莫川看着手机，眼中闪烁起一股几欲爆发的火焰。在无数网民的眼中，他的人生无疑是成功的，但是莫川知道高山仰止，他在别人眼中的成功，在某些人眼中就是一颗棋子而已。 然而棋子虽然是棋子，但是参与下棋者何尝不是也已经入局成了棋子？也罢，既然拿我做棋子，给我注入如此滂湃的力量撬开曹家，那我索性收了你这份力量！ …… 曹学智让莫川专心准备，不要搭理网上的争论，然而莫川还是没听他的话。 这天早上，众多刷微博的网友刚一登陆网站，就惊讶的发现，吸粉接近七百万的莫川，终于发布了第一条微博： “有个人每次买彩票总是能中大奖，于是大家非常好奇且嫉妒。于是大家问他，你是怎么做到频繁中大奖的呢？那人答：‘你怎么不让我直接把钱给你呢？’” 很显然这是一个冷笑话，冷得不能再冷的笑话。 在这个舆论风口，莫川突然公开发表这个冷笑话，尤其还是他开通微博的第一条微博，用屁股都能想象其中必有深意。 不出意外，此冷笑话一出，瞬间引爆舆论。 “每次买彩票都能中？我艹，这话怎么听都像是暗示老子上面有人呢？这说是冷笑话，实际上就是故意说自己吧？”质疑派立马解读出“彩票”的特殊性，并由此解读出这个深意。 “看意思，莫川这是承认了亲口自己背后有人，还是大人物的代言人喽？” “嘿嘿，我看这是故意用个笑话探探路吧？大家小心，这个莫川八成是要跑路了。” 质疑莫川的人，不出意外解读出“上头有人”的深意，一时间各种嘲讽纷至沓来。而挺川派却解读出另一种意思。 “某些人可真有意思，人家说彩票就是指上头有人啊？退一步，若是莫川上面真有人，他会想不到这点？还会发这种敏感冷笑话？” “那种上头有人的消停消停吧，别过度解读了，有意思嘛？我看莫川想表达意思就是字面上意思：你们要我详细公布赚钱经历，这不等于就是要我公布商业机密？让我把钱送给你们吗？” “楼上正解！” “楼上+1！” 不出意外，莫川这个微博下面立马成了质疑派和挺川派的争论战场，其中两种主流解释更是被点赞无数，越发刺激双方的参与辩论，这倒是让不少幕后之人看得格外郁闷，你麻痹的，好端端一场大戏，愣是被整成了猜字谜游戏。 而莫川看着网友的争论，更是哭笑不得，为大家的想象力感到佩服！ 这样的争论一直持续到了中午才有了结果，而这个结果，却令无数人大跌眼镜的同时直接震惊得傻眼——著名珠宝公司东方珠宝官方微博竟然转发莫川这条冷笑话，并贴上数张高清照片及截图。 本来大家还以为这又是一个蹭热度的官博，没想到等到大家仔细翻看其中内容之后，这才明白莫川所说的冷笑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大家直接傻眼。 第三百九十二章真特么爽 东方珠宝微博这般写到： “大家别猜了，如果我们猜的不错的话，莫先生说的“彩票”指的应该是翡翠原石。哦，告诉大家一个劲爆消息哦，莫先生其实还是本公司的十大自然人股东之一哦，厉不厉害？因为文字有限，预知详情，点开图片查看哦！” 于是在这条文字下面展示了一系列图片，有文字介绍，也有高清照片，更有东方珠宝股东介绍截图。 此官博一出，可谓引爆网络。 无数网友通过天眼查，果然查到莫川竟然真的持股东方珠宝0.5%的股权！以东方珠宝的体量，这0.5%的股权代表着什么，简直不需要人再介绍。 所以众人一时间皆被惊得绝倒。 窝日，莫川什么时候拥有东方珠宝的股权的？看莫川持股类型乃是受限流通股，说明这股权根本就不是通过二级市场证券公司买入的股票，如此这其中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等到众网友点击图片一看，终于明白东方珠宝所说“彩票”指的乃是“翡翠原石”的意思了，也终于明白莫川为何能够获得东方珠宝0.5%的股权——东方珠宝赫然将青州赌石大会莫川三方交易的隐秘事情给说了出来。 直到这时，众人才明白，莫川为何会发表那样的冷笑话！莫川所说的彩票哪里是指什么后台，这分明就是暗示翡翠原石而已。至于莫川为啥总是能赌中，这个那可就真真的商业机密了，这点根本不存在造假。 这时，众人也才想起莫川似乎在自白信中提到过这件事，只是莫川当时说是在青州赚外快而已。 “莫川你大爷，好几亿的收入，竟然只是外快……只是外快……我草草草……” “我勒个去，这简直比‘先赚他个一个亿的小目标’还牛逼！” “歪，妖妖灵吗？这里有人装逼。” “窝日，我错了，有钱人的思维我们无法理解。调茶社这么牛逼的企业，在他口中那么不起眼感情不是装逼啊！” 一时间，无数人被莫川的“外快”给惊呆了。 话说，能让东方珠宝做出这个事情，可不是莫川提前打招呼要求配合。实际上，大家最初的猜测并没有错，东方珠宝这一官博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蹭人气，只不过，东方燕这老狐狸很聪明，打广告的同时还让莫川欠他一个人情，牛人办事就是牛逼。 此时看官博上那些水润透亮的翡翠切面照片，无数潜在客户似乎都听到了某种呼唤：快来看看本店新进了一批逼格超高超有档次的翡翠，为了这批翡翠，本店可是下血本用股权换来的，你们心动了吗？想要拥有吗？心动了，还不赶紧提前预定！ 这还没完，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东方珠宝这个蹭热度打广告的方法，成不成功就看当天午后估价突然飙升就能猜到一二，这场景落到上官贞的眼中，顿时就令他郁闷了，这个蹭人气的方法我咋没想到呢？你麻痹的，东方燕这老狐狸太尼玛会玩了，不行，咱也得借势！ 于是泰和珠宝有样学样的模仿东方珠宝的格式，也艾特转发一下莫川的微博，并发微博写道：“莫先生的外快不仅赚到了东方珠宝的头上，其实也赚到了我们泰和珠宝的头上，哦，我们也告诉大家一个劲爆消息，莫先生其实还是我们泰和珠宝最大的自然人股东！原因嘛，其实和东方珠宝一样一样的。” 这条微博后面，同样也配了一大堆图片。只是不同于东方珠宝只贴了翡翠的照片，泰和珠宝还放出了泰和珠宝、东方珠宝和莫川同时签订股权转让协议的留念照片，以及莫川在乱哄哄赌石大会上认真挑选毛料的场面。 得，这些照片不用想，一看就是一箭双雕既要蹭莫川的人气，更要蹭东方珠宝的档次名气。毕竟同时从一个人手中进货，没道理比东方珠宝差太多啊？ 不过不管泰和珠宝如何蹭人气，他这条官博，不仅证明了东方珠宝所言不虚，更是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莫川的财富并非之前那篇文章中猜测的“某个大人物的代言人”，而是就是凭自己本事赚到的。 这两条微博一出，可谓将之前那篇文章的杀意化解了一大半。 网络时代，将有有图有证据。接连两大珠宝商，尤其是其中还有一家顶级珠宝商都为此时发文，这还有什么说的？ 什么，莫川一年攥取的财富太惊人了？人家是依靠赌石，赌石懂不懂？看看莫川一个青州赌石大会就豪赚几个亿，区区一个调茶社算什么？ 莫川惊人的财富很快便被大家脑补解释了出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哪怕是很多质疑派，也不得不承认莫川真的是一个天才！也就在当天下午五点钟，莫川微博关注破一千万大关！无数人关注过来就是想看一看他那条傲然十足的冷笑话。 而莫川的微博也成为微博史上，少有几个入驻没几天就破千万关卡的超级账号。 可以说，就是这个账号价值都不止百万。因为莫川这个微博就是这几天涨起来的，几乎完全可以杜绝僵尸粉的存在，其含金量之高，绝非一般明星可比。 不过，莫川这个账号也有缺点，那就是人气不容易维持，具体还得看莫川愿不愿意花费精力打理这个账号。 不出意外，伴随着莫川巨富之谜也被解开之后，莫川这件事的热度恐怕也走到了巅峰，开始逐渐回落下来。 实际上，这件事也确实如同很多人猜测的那般，热度在第二天开始就出现了回落，第二天热搜榜首的位置赫然便被一条明星绯闻给抢了下来。 看这趋势，整件事热度最多维持一星期也就要散了。 这就是互联网时代，来去匆匆，骤起骤落。 也幸亏莫川在吴亦乔的指点下，开通了微博，借助这件事培养出了一个千万级关注的微博账号，不然整件事的收益还真的难以最大化。 当然这件事到底有没有结束，可还说不定。 这天，莫川终于解禁了一般，开着被新闻曝光的拉贡达座驾，离开长青岛。 莫川先是去了一趟加油站，上次从青州回来太急，车里都没有多少油了。 插卡加油的时候，莫川总觉得似乎有人在看他，还没等他循着第六感寻找目标的时候，排在他后面等着加98油的奔驰驾驶座忽然被推开，一名三十来岁的青年一脸兴奋的走过来试探道：“莫川？” 正等着油枪跳枪的莫川，冷不丁被人喊了一句，下意识扭头看去：“啥事？” “哎呦，我去……还真是川哥您啊？！我艹……”这青年兴奋的不行，掏出手机就是道：“真是您啊，哎呦，幸会幸会，那个，那个我可崇拜你了！我就说嘛，咱们林城开拉贡达的可没几人啊，果然是你！” 这青年兴奋的简直语无伦次：“那个……能合个影不？我我我发朋友圈？” 莫川看着眼前这青年亢奋程度，第一次对自己在网络上的虚名有了一个直观的感受。 “好啊！”莫川道。 “谢谢啊谢谢！”青年兴奋的就是拿过手机凑到莫川跟前，咔的就是一张。 拍完了，还不忘跑远几步，捏了一张莫川车头的照片，以证明自己遇到的是真莫川。 拍完之后，莫川本来还以为这人会跑过来找他唠两句，结果这厮直接兴奋的站在那边发朋友圈了，一边发还一边嘀咕着什么话：‘看我加油站偶遇了谁……’ 莫川看到这场景，笑了笑，油枪跳枪之后，收起油枪，钻进车中，油门一轰，悄然离去。这件事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插曲，过段时间恐怕就会被忘得干干净净。但是对于这位青年来说，这恐怕够他吹一阵子牛逼的了！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特么的爽！ 第三百九十三章大棒与蜜枣 站在厂子门口的李安然，神色间竟然有种鬼鬼祟祟的感觉，尼玛，实在是这两天他算是被各路媒体给骚扰怕了。提起这事，李安然心中就是有些小怨气，事是他老板惹的，跟我有啥关系啊？你们一个个整天就知道盯着我？哦，就因为你们找不到老板就过来盯我？ “经理好！” “李经理下午好！” 一群下班的工人路过厂子口看到李安然，一个个皆客气的开口打招呼，这令李安然下意识收敛起心中的小情绪，微笑点头回应。 等到这些工人走的远了，李安然还能听到其中不时传来“大老板”、“莫川”、“牛逼”等等词汇，如果不出意外，肯定又是在议论老板的莫川的事情。 “史上最年轻准教授”闹得真心不小，尤其是莫川的那一封自白信，可谓直接将莫川推上舆论顶峰，这也令莫川旗下产业遭到大曝光，调茶社这几天的销售额堪称爆表，据说有不少人是专门跑过去买饮料的，不得不说，这世界上有些人真的是闲得蛋疼。 除了调茶社大卖之外，冰川科技的原料也受到许多采购商的关注，尤其是冰川科技建立之初本就是为了自产自销的原因，产品质量自然极佳，此时自然收获不少采购商的青睐。 这时李经理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网红经济。莫川这虽然不是网红，但是他比某些网红还要牛逼多了，其知名度堪比二三线明星。 就在李安然浮想联翩之时，莫川驱车赶到。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不少员工拉帮结伙出去潇洒放松，莫川这一下车，自然凑巧撞见了，结果大家也不走了，一个个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老板您来啦！大家都在办公室里等着呢！”见到莫川之后，李安然所有的小情绪立马飞灰湮灭，态度不要太恭谨，甚至连以前“老师”的称呼都不再沿用了，而是大大方方称呼起老板。 “你怎么来了？我又不是没来过，还怕我找不到啊？”莫川道，原来他这次出来，正是召集他的公司管理层，打算开个会议，定个发展方向，这时他青州豪赚之后早就生出的想法。 李经理笑道：“嘿嘿，老板你是不知道，最近厂子里可是冒出来一股神秘势力，这不是害怕老板被这神秘势力给掠走了嘛，所以我这必须得出来接啊？” 莫川一脸奇怪：“神秘势力？” 李经理比划出一个扛枪提炮的记者采访模样，莫川见状恍然大悟，没忍住笑了起来。 便在莫川摇头轻笑之际，他忽然瞥到人群中有几个熟悉的身影，这几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他当初介绍过来的村里人。 虽然只有惊鸿一瞥，但是莫川还是注意到他们看向他的眼神中的复杂，显然最近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了。 莫川想了想，走了过去。 “二大爷、塞哥、二毛，呵呵，看样子下班了？”莫川走到跟前一群工人面前，笑吟吟的冲里面三个人打起招呼。 这三人有大有小，最大的二大爷年纪有五十多岁，最小的二毛，年纪跟莫川差不多，只不过他在初二的时候就辍学不上，所以年纪看起来比莫川还大不少。 然而不管年龄有多大还多小，此时听到莫川热乎跟他们打招呼，以前在村里感觉很平常的招呼，此时令这三人老脸都涨红了起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最近网上议论的超级亿万富豪，竟然就是他们同村的川子！ 尤其是当初莫川介绍他们来这里上班的时候，借用的乃是朋友的名号，要不是这最近新闻的曝光，他们估计还一直蒙在鼓里。 “啊，是的是的，刚下班刚下班！准备去喝瓶啤酒解解暑。”塞哥社会经验丰富一些，机灵的连忙应道。 莫川笑着点头：“下班喝瓶啤酒确实爽快，我这要不是还有点事，还真想一起过去。呵呵，你们去吧！” 塞哥闻言连忙点头：“好好，川……川哥儿你事情要紧。” “嗯，去玩吧！哦对了，以后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生活问题跟我说一声，找不到我就跟李经理说一下。”莫川道。 “好好好，谢谢川哥儿！”塞哥连忙点头。 莫川笑了笑，锤了一下塞哥的胸膛，便转身招呼一声李经理离开了。 等到莫川离远之后，这一群工人看向塞哥三人眼神顿时变了，眼神中分明绽放出一种名曰炽热的火花。 “哎日，大老板还真是你们村的啊？我去！” “哎呀，塞哥恭喜啊，有大老板这话，你们以后绝对发达了啊！回头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们。” 一时间，塞哥三人旁边响起不绝于耳的恭维之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此言果然不虚。 而被恭维的塞哥三人，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浓浓的惊喜，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一年时间川子竟然混到如此境界，有这层裙带关系，以后怕是车间主任对他们都得客客气气的。 “老板，那几位？”走向会议室的路上，李经理试探道。 莫川道：“都是一个村的，能照顾就照顾吧！”说到这，莫川又道：“当然了，可别因为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这点我不好出面，你可得帮我处理好了。” 李经理点了点头，心中大概有了定数。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莫川刚一踏进去，里面便是呼啦啦的一片站起来的声音。放眼看去，竟然一大半都是女子，赫然正是调茶社的各大分店店长。 “坐坐坐，大家不用客气！”莫川笑呵呵的道，看着这里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心中便是感慨，这些都是杨清懿给他留下的家底啊。 一想到杨清懿，莫川最近略有几分得意的心情，不知不觉间消减了几分。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调茶社的大boss。当然了，我不介绍相信大家也都认识。因为咱们的大老板现在可是比大明星还要火啊！”李经理笑着道。 他这话引起一片笑声，不过看得出来所有人因为对莫川的陌生，一个个显得有些拘谨并不敢真的大笑。这种情况自然很正常，莫川也不指望能跟大家嘻嘻哈哈打成一片。 商业就是商业，尤其是他这种模式的商业，依靠的乃至制度为联系，可不是人情。当然人情味儿投资还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莫川自嘲道：“老李你可就别恭维我了，我这最近差点都要被人扒了一层皮了，这皮没掉，衣服也都快被扒光了，还大明星，有哪个大明星有我这么惨的？” 众人听到莫川的自嘲，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他们这个大老板并不是那种严肃的人。 莫川拍巴掌道：“这次突然召集大家挺不好意思的，回头开完会估计天都黑了，外地的就在林城住下吧，老李一定要住宿问题安排好。” “好。”李经理点头。 “好了，这次我闲话少说，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吧！在座的可以说都是咱们调茶社这个大家庭的骨干成员，相信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大家也都了解，不太了解的回头咨询一下别人，或者上网搜一下，就搜我名字就好啦！” “不过，虽然说大家都是咱们公司骨干，不过我认识的却不多，我认为这点绝对不是什么坏事。哎，有人说了，这将不识兵，兵不识将的，咋不是坏事了？”莫川自问自答道：“哎，这还真不是坏事，大家瞅瞅那些顶级大公司，员工动辄上万人的，老板能认识几个人？但人家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为什么？” “因为制度！咱们公司我可以拍胸脯的说，制度虽然不健全，但是绝对不差！并且对得起每一位为之奋斗的调茶社人！”莫川模仿起很多大企业都会用的“某某人”。 此言一出，李经理非常有眼力劲的带头鼓掌起来。 众人闻声也随之鼓掌，看大家姿态，这掌声大家给的是心甘情愿！ 在座的都不是初入职场的小白，自然知道调茶社的股权激励分红制度有多好，可以说那是莫川放弃了大量收益给了他们！这在资本剥削的今天可以说十分罕见。 “所以说，我虽然不认识你，这并非坏事，这反倒体现出咱们公司的公平性。”莫川总结道：“不过说起公平，我考虑许久决定在现有的淘汰制度上增加新的处罚方案，具体实施方案，会后大家可以找李经理索要并咨询，总体来说，就是反分店销售业绩连续三个月排名垫底或一年出现五次排名垫底的，店长之位将会不保。”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心中一凛，一个个面面相觑。 老实说，她们来时，还以为大老板这是趁着这次声名远播之时，与大家见面，促进感情，或者交代一下应对可能的媒体采访话术。想得最深的，就是老板是不是要借着这次名气大振之时，制定什么销售计划。 然而他们想了一大堆，就是没想到莫川会突然颁布加强淘汰制度，要知道之前的淘汰制度最多是扣除分红比例，哪里想到这次会是直接位置不保！ 一时间，会场一片死寂。 显然高福利的调茶社也开始展现出其职场竞争的残酷性。 “当然了，大家也不用太担心，但凡淘汰的店长，可以选择留下来自动降级成为储备店长，有资格继续角逐新店长！另外，公司还会再增设一个新的部门叫监察部，凡事自动降级的店长，也可以选择加入监察部，负责流动监督其他店铺，立功者可以重新回到店长的位置。” 莫川这话顿时引起场间一阵轻微骚动，不过看大家表情，明显松了一口气。 所谓储备店长，其实就是资深店员。以调茶社的分红福利，资深店员的分红比例还算是可以接受的，唯一不太好说的就是从店长位置落下来，多少会令人有些挂不住面子。 好在莫川也考虑到这种可能，设立了一个监察部作为收容所，同时利用他们竞争失败的怒气化为动力，监督之前的竞争者！不得不说，这绝对是个一石二鸟之计。 唯一缺点是，这其中人员流动绝对需要处理好，否则万一造成监察部人员臃肿，增高运营成本，这才得不偿失！ 说完这些之后，莫川回答了一些诸如“不同分店人流量、房租乃至用工成本不一样，造成的业绩差异该怎么算？”的问题之后，莫川说出了他召开这次会议的最大目的：“有问题的先停一停，回头一起说，我再宣布一个决定。” 麻蛋还有决定？不少店长心中下意识骂了起来。 这个世界之所以有保守派，就是因为大多数人其实并不喜欢改变，他们就喜欢在熟悉的规则里生活。所以莫川说还有决定之时，也无怪乎大家心中痛骂起来。 “我最近几天一直在思考调茶社的发展问题，除了增强这淘汰制度外，我想了许久，决定增设双店长制度！目前暂定，凡是连续三个月或者每年有五次做到销冠的店长，将拥有申请开设分店的资格，届时店面位置，装修风格，一切由你来拿主意，公司只负责出钱，换言之，到时候你将拥有两家分店的股权分红激励！”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寂静。随即便是爆发出热烈的讨论之声。所有人都被这其中的利益给刺激的面红耳赤起来，有能力极强的店长更是直接问道：“老板，如果分店也成为销冠呢？” 莫川微微一笑道：“那就再给你开设分店权限，只要你有能力，两家三家十家，哪怕是开到国外，只要你有能力，公司砸锅卖铁也会支持你开下去，而且到时候你的股权分红也将转化为普通股，换言之，到时候你就是公司的股东之一。” 第三百九十四章跳梁小丑 不出意外，这样的激励制度顿时令整个会议室炸开了锅，能力强者亢奋万分，恨不得立马回去大干一番，脑海中甚至憧憬起自己坐拥无数家分店，躺在家中就能分钱的场景。而少数一些浑水摸鱼之辈，心中却颇为忐忑不安，大老板说的淘汰制度退路虽然看起来还不错，但是久混社会的他们也深知，任何一家企业都不会养闲人。 会议最终在一片熙熙攘攘各怀心思中散场。 “老板，您这个决定，怕是会带来不小波澜。”李经理脸上带着一丝苦笑。莫川做事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在这个风浪口推行淘汰制度，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 “波澜肯定会有的，公司需要发展，制度就得需要完善，与其等着日后在推进，不如趁着这个风口推进。”莫川道，他说的风口，正是因为他的爆红网络令调茶社高调进入公众视野，瞬间拉高了调茶社的形象，现在很多人那是挤着想进来，里面的人没道理再往外跑，或者说，便是跑了，人员也能及时得到补充。 李经理没接话，自从跟了莫川之后，他的生活几乎彻底被改变了，虽然看起来还是忙活着一个工厂的事情，但是看到的风景却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杨清懿的离去，公司制度发挥的稳定性，令莫川越发崇尚制度为先，并为之精简机构，可以说整个公司的管理层根本就没有几人。他这个位置，地位自然极高。 莫川又道：“我在青州赚了一笔现金，我本来打算直接拿来扩张调茶社来着，不过等到我想实施的时候，却发现我对这一行竟然一窍不通。” 李经理愕然。 莫川耸肩：“懿懿给我留下了一个好底子啊，所以我决定与其盲目扩张，不如将这扩张的权利下放给那些更加专业的店长！至少他们本就冲杀在一线，考虑的细节肯定要比我这个高高在上的老板要仔细得太多！” 李经理闻言，终于明白莫川为什么突然增补激励制度。 “虽然这种情况业内十分罕见，不过，我觉得可行性极高。”李经理道。 莫川笑着拍了拍李经理的肩膀道：“希望你这话不是恭维我！好了，咱们一起加油吧！” “嗯！”李经理郑重点头，他以为莫川说的是公司的事情。然而实际上……不是。 …… …… 就在关于莫川的新闻彻底消失在热点热搜榜的时候，文化局一纸公告再次将这件即将消失于公众视野的新闻重新拉了回来。 公告称： 近日网络上报出津边博物馆疑似逾规聘任研究员事件之后，我们对此感到非常震惊和关切。博物馆是人类文化遗产的结晶，研究员更是我们了解人类文化遗产的一线战士和人才，我们不允许任何滥竽充数之辈玷辱人类文化遗产。 故经我部研究决定，暂停津边博物馆助理研究员莫川一切职务，并对此事展开调查，启动问责机制，在确保公平的前提下，维护好各方权益。 随着这一纸公告的发表，可谓再次将莫川冲上公众视野。 出奇的，这次公告竟然得到大多数网友的称赞与支持！ 网友“我是草原狼”道：“国家关注互联网舆论，这正是国家关心民意听取人民意志的体现，不论莫川这人如何正能量，触犯法律就是触犯法律，该撤职就撤职，这点非常好！” 网友“小河弯弯”道：“对于这个决定，我鼓掌称赞，政府不应该回避任何问题，这件事正是网络参政议政的体现。” 很显然，莫川再多发光点，也无法遮掩其野鸡大学学历的污点，更无法遮掩他根本就没有资格挂名助理研究员。 没错，就是没资格。不管莫川在自白信中如何解释自己如何踏入古玩这一行，他的古玩鉴定造诣都根本无法服众。 因为古玩这一行太特殊了，他不是金融，不是互联网，他是一门需要大量知识积累以及经验积累的行业，这一行需要天赋，但是也同样需要时间积累。 这点乃是人尽皆知之事，所以莫川被摘下这个头衔没有任何意外。 …… 曹学智借着处理最近舆论风波一事大总管的名义，闯进了爷爷的书房。 此时曹家老爷子正在写着毛笔字，听到外面有动静毫不理会，等到字写好之后，才抬起头来道：“来找我什么事啊？” 曹学智看着爷爷的平静的神色，实在是有些想不通爷爷哪来的镇定：“爷爷，你不是说，那件事你来办的吗？怎么……你看到文化部的公告了吗？这是要拔萝卜带出泥，找上我们曹家了啊？！” 曹老爷子见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几个长辈都说你心不藏事，我以前还觉得这挺好的，有赤诚之心！现在看来你这哪叫赤诚之心，你这就是心口太浅，难成大事！” 曹学智听到这批语，顿时就郁闷：“爷爷，这不是说我的时候，那公告……” “我知道……我知道……”曹老爷子伸手压了压道：“这是我让老战友帮我这么做的。” “什么？为什么？”曹学智瞪圆眼睛。 “回去回去，这事现在跟你没多大关系了，好好做的你的生意去吧，这性子做生意我都怕被坑！”曹老爷子忍不住下了逐客令。实在是想不通老三的性子挺稳的啊，怎么生出这么一个急性子的儿子呢？！ 曹学智郁闷了。 “你等等！”曹老爷子忽然唤住曹学智：“这幅字，你代我送给莫川。” 曹学智这才注意到爷爷手里的尚未干涸的墨迹：“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 …… 就在文化部公告发出没多久，莫川发布了第二条微博：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这条微博就不如第一条微博来得那般有争议了，又因为这句话太有名了，一时间，大家多认为这是莫川在自我勉励，所以留言者多半都是安慰的话，当然其中自然少不了心思晦暗之辈的冷嘲热讽。 “川哥不哭，有钱咱一样是老大！” “川哥挺住，我们永远支持你。” “支持有个屁用？有钱又能咋样？一报还一报，不该属于你的东西，别想拥有！” “拿着国外野鸡大学学历，还想成为国内教授，做梦吧你！” “活该！叫你趋名逐利！” “大家别骂了，不就是一个助理头衔么，有这么必要的穷追猛打？咱们国家这种情况还少见？” “莫川这品德都喷，可想而知你们平时在生活中有多么卑微屌丝。” 除了普通网民参与这件事讨论之外，文化部的发声定性赫然也引来不少身在名利场的众人捧哏。不少明星大v转发文化部官博并发表评论，虽然不排除蹭热度的嫌疑，但是这些人的加入，多少有种落井下石的嫌疑。 莫川这件事刚刚冒出来的时候，除了少数三流小明星跟着凑凑热闹蹭蹭热度之外，其他一线明星虽然眼热这热度，但是甚少有人发声发表观点。 因为久在名利场的他们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他们不是一般网民可以在网上随意辱骂发表观点，作为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必须要慎重。 若是一般私人恩怨对撕也就罢了，这种明显涉及政治的事情，谁敢随意品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莫川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网民在参与，真正参与其中的大v少之又少。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文化部的发声，等于将这件事定了性。这定性之后再跟着发言，等于就是拥护政府！因此自然有不少人眼热其热度，蹭了起来。 “一篇奉承文章爆出一桩内幕，一桩内幕曝光一个隐形富豪，不得不说，都说圈子太复杂，实际上哪里不复杂？！” “这个惩罚貌似太轻了吧？仅仅是停职？这对某人来说似乎一点影响都没有。” “应该揪出权钱交易的幕后黑手。” 各种转发评论刷爆微博，这些大v的加入，虽然是蹭了热度，然而实际上也是给莫川增加了热度。本来不少只关注娱乐新闻的人，看到自己偶像都评论了这件事，自然也忍不住点进来看看，这一看，顺手也就把莫川给关注了。 于是莫川竟然因祸得福似的，停滞的关注竟然再次增长起来。 在熙熙攘攘的评论中，一条微博赫然引起不少网友的关注，这正是林城古玩协会会长刘明章的微博，他说：“像这种滥竽充数之辈，早就该滚出古玩这个圈子！！” 似乎一条微博还不过瘾的刘明章，其后更是连发两条！ “道德败坏之辈，就是再有才，再会赚钱，也无法遮掩其腐烂充满铜臭的内心！” “滥竽充数，目不识丁，权钱交易，小人上位，天网恢恢，雷霆一击，大快人心！” 第三百九十五章口水论战 作为林城古玩鉴定协会的副会长，刘明章的微博粉丝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他这评论一出，顿时引爆林城古玩爱好者这个圈子。 “我艹，莫川不是协会的会员吗？刘会长骂自己会员这不是骂自己吗？” “难不成莫川真是欺世盗名之辈？” “我艹，大新闻啊，看样子要自爆丑闻啊？” 伴随着网友的转发评论，借助互联网之利，刘明章的微博赫然传出林城古玩圈子，在偌大的古玩圈子里引起轰动。刘明章常年不动的关注量，竟然因此急剧攀升起来。 刘明章看着随便一刷新就是几百粉丝的增加，兴奋得那是老脸涨红，看着自己微博下网友的评论，刘明章想了想公开发表微博回应道：“有网友说，莫川不是本协会的会员吗？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莫川这种文化败类已经被踢出协会！另外还有网友质疑莫川是怎么进来的，我只能说，再健全的制度都有漏洞，他能混进津边博物馆，混进我们这里自然不足为奇！” 这条解释一出，顿时另一大堆人对莫川生出浓浓的鄙夷之情。 “我就说嘛，一个高中没毕业的暴发户，怎么可能会精通古玩鉴赏？” “我看这就是暴发户的补偿心理，缺什么补什么，没文化硬要给自己凑一个研究员的头衔，这个太常见了，不足为奇！” “果然是人无完人，大孝子又如何？天才又如何？还不是钻进名利眼中？！” 人的情绪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誉满天下，谤亦随之。有人崇拜莫川，就有人厌恨莫川，不管是出于嫉妒也好，不满现状仇恨转移也罢，总之文化部的这一条公告，彻底引爆许多心思晦暗之辈的情绪，一时间辱骂之声大有席卷而来之大势！ 然而就在这一片熙熙攘攘微博中，出现了几条为莫川辩解的微博。 一条不是别人，正是莫川的导师许副研究员，他发文道：“我现在的心情很低落，莫川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古玩鉴定师，就因为一纸学历而被弃之不用，这事古玩行的损失，更是国家的损失。” 许副研究员的这条微博应者寥寥，应者寥寥只因为许副研究员的本就不是个玩微博的人。他的微博关注量才一千多人，而且还多半都是学生同行的关注，这些人哪里会愿意为莫川说话？ 而还有一条辩解的微博，就出人意料了，这赫然是首都博物馆赫赫有名的副研究员蒋双文！ 说蒋双文这条微博是为莫川辩解其实也不对，因为他这个微博就是站在中立的角度，讲述一个了小故事。 他说：“我给大家讲个小故事，文字有限，且看图片。” 点开文字图片，就看到这是蒋双文亲身经历的一篇小故事。 “去年，我去港市参加一个古玩展会，凑巧遇到老友之子申屠朗然，相见如故之下我们结伴在河李活道一家餐厅就餐。就在这家餐厅，我亲眼欣赏了一桩捡漏大戏，一位年轻人以三万价格买下餐厅墙壁上三幅挂画，最终只取其一。我发现这情况之后，当时出价三十万愿买他手里那副画，遭到拒绝。我索性一口气加价到一百五十万，依旧被拒绝，我顿时明白遇到了高手。这个高手，不是别人，正是莫川。而这幅画，正是齐白石齐大师的遗作，而且极有可能是晚期之作，堪称珍品！” 此微博一出，顿时轰动古玩圈子。蒋双文是什么人，虽然不是古玩圈子顶级魁首，但是也是声明赫赫之辈，他讲述这个小故事，时间地点在场人全有，根本不可能是临时杜撰，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莫川很有可能是真有大本事！ 能捡漏齐白石的画，这水平不用多说！如果文化部将其辞退，这绝逼是国家的损失！ 这个微博能轰动古玩圈子，不出意外，自然被顶上微博头条，一时间被质疑派打压的挺川派顿时跳了起来！ “哈哈，川哥威武！” “牛逼啊，出去旅游一趟就能捡漏齐白石的画，难怪年纪轻轻便拥有数亿家产！” “没想到川哥还有这等辉煌事迹！” “川哥辉煌事迹海着去了，只是没有多少人知道而已！” 众多网友力挺莫川！ 就在这时，又一段视屏在网上疯传，这赫然是一段今年二月二在林城骏达广场举办的大型古玩交流会的视频，视频中的莫川正慷慨激昂与一人辩论着什么，看两人引经据典条理清晰的辩论，众多观看者便是听不懂，也能看出其中的厉害！ 毕竟肚子里没墨水，能有这水平？ 这赫然是莫川当初跟邱老师辩论一尊被扒了皮的宣德炉场景！只是没想到竟然拍成了视频，保留到现在才流传出来。 此视频一出，挺川派更加嘚瑟起来。 “谁说川哥滥竽充数才疏学浅的，特么有种给我站出来！” “这要是目不识丁，这世界上就没有有文化的人！” “看看川哥这水平，我艹，说牛逼都轻了！” “川哥，我决定路转粉，太尼玛牛逼了，会赚钱，大孝子，古玩鉴定还这么牛逼，随便出去旅游都能淘个齐白石的画，难怪一年多时间能坐拥数亿家产！” “666……” 一时间，网上议论之声直掀苍穹！ 这还没完，莫川在衣柜下面找到西康永福冶炼金元宝之事，也被神通广大的网友们给抖了出来，又是掀起一波讨论高潮。 此时，东方珠宝的大小姐东方婉清，竟然也在网上晒图，晒出一张青花瓷照片，除了这张照片，还有一张鉴定证书。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英国罗威史托福窑于1837年纪念维多利亚登基而特意烧制的青花瓷壶，知道这瓷器是哪里来的吗？这是上周莫川在青州观澜楼古玩城淘的！没错这就是莫川捡漏而来的，说起来，这件事我还做了一件糗事……” 话说，东方婉清这种无数屌丝的梦中情人，白富美中的白富美，她的微博可比蒋双文的微博还有影响力，她这个故事一出，我艹……那简直瞬间掀起一波十二级风暴。 只是这次莫川终于收获了无数“差评”！！ “川哥牛逼，太会泡妞了吧！” “姓莫的，还我女神！还我女神！” “莫川我与你势不两立！” “我家就住在观澜楼，这事我知道，到现在观澜楼还在传说这件事呢，原来是川哥做的啊，真牛逼！” “叼！” “谁知道莫川的住址，我要寄刀片！” “我擦，我要众筹做掉莫川，泡我女神，我与你势不两立！” 一时间，东方婉清这条微博下简直被五花八门的评论给爆表了。可以说，就是东方婉清都没想到他发出这个微博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 然而就在黑莫川、挺莫川两派闹得沸沸扬扬之时，一条法国某大学的官博，瞬间血洗一切评论，直接令无数黑莫川之人膛目结舌，下巴掉一地。甚至就连当事人莫川自己也被惊到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高等顾问 提起法国埃塞克高等经济商业研究学院，那绝对是法国首屈一指的顶级高等院校。不同于我国的教育体系及环境，在法国，私立的精英商学院才是最好的学校，而公立大学反倒很一般。 这点与体制有关系，作为世界主要发达国家之一的法国，福利体制颇为健全，教育近乎完全免费，因为免费，公立大学教学环境及质量相对私立大学自然可想而知。而私立的就不一样了，私立大学能够生存下来，靠的就是教育质量，可以说在法国有条件的学生都会尽力去上私立大学，因为毕业好找工作。 而这埃塞克高等经济商业研究学院，赫然正是法国私立大学之中的佼佼者！ 作为资本学府，说什么“以教书育人为首任”那都是哄小朋友的，赚钱才是主要的。只是为了更好的赚钱，人家分得清主次，所以人家才拼命提高教育水平，目的就是吸引学生就学。 而华夏作为世界留学生出口国之一，自然成为许多私立大学眼中的香饽饽。 所以埃塞克高等经济商业研究学院赫然在华夏也开通了微博，定期更新法国风景人文、校园生活云云，来吸引一些潜在留学生。 这种微博账号，与其他很多国家的官博一般，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更新的内容都是很官方的东西，如此更别提发表什么话题意见了。 然而今天的埃塞克大学更新的微博，却愣是把无数人惊掉了下巴！ 埃塞克大学官博这么说道：“埃塞克高等经济商业研究学院诚邀莫川先生加入埃塞克大家庭，您丰富的阅历和过人的智慧，正是我们埃塞克发展中急需人才！” 微博很短，在微博的下面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埃塞克大学对外常常使用的宣传照片，还有一张正是全法文书写的任命书。 微博的下面，有神通广大的网友将其法文任命书翻译过来，其竟然不是众多网友猜测的入学邀请，而是更加牛逼的高等教育顾问一职！ 我艹，这职位可就牛逼了。 同我国类似，法国的老师上岗非常严格，需要经历各种考核。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公立学校不好办，私立学校却可以通过设置“顾问”一职，规避教学资格。 话说人家私立学校之所以牛逼，就是因为有着众多上流资本家作为学校顾问、校友。咱先别提这些资本家会不会讲课，首先学校有这个人就是一个人脉资源。以后学校学生求职到人家公司，我擦，我可是你担任顾问学校的学生，理论上还是你的学生，你妹的，不照顾一下、不看一眼就把我撵滚蛋了，你特么好意思吗？ 然而作为顶级私立大学，埃塞克也不是那种有钱就发顾问邀请书的人，毕竟咱好歹也是人类灵魂工程师好吧？还是要脸的。 所以能被这些顶级学府邀请的顾问，几乎各个都不差，至少在社会风评、人品、个人财富等等各方面都是社会的精英人士才行。 而且便是顾问也分层次，一种纯粹是交朋友的就给个“名誉顾问”，大家各取所需。而那些有本事的，甚至能来学校授课的，则授予“高等顾问”，最牛逼的人则发放“名誉博士”“校友”等等头衔。 不管怎么说，高等顾问这个头衔相对而言，绝对是个很牛逼的头衔。 而被邀请的人，很多时候看中的也不仅仅是埃塞克学校的资源，更是看中这个学校庞大的顾问团体。 想想看，每年一次两次的顾问校友集体活动，放眼扫去，全尼玛跟自己一个档次甚至还要牛逼的人，这样交朋友拓展人脉的场合，谁不心动？ 所以说，埃塞克大学聘请莫川的这个高等顾问头衔，看似就是挂个头衔，然而含金量至高比津边博物馆研究员都还要牛逼！ 尤其是在欧洲商界都隐约排华的大环境下，这个聘请函可以说就是法国上流社会圈子的邀请函，含金量之高语言根本难以形容！ 所以也难怪这个官博一出，立即遭到各方媒体的井喷关注，甚至因此被顶上了头条。 这一被顶上头条，我滴个乖乖，这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不管现在国家如何发展，国外月亮就是圆的思想其实还普遍存在在许多人的观念中。结果现在好了，国内被质疑骂声一片的莫川，竟然被法国顶级学府邀请，这算什么？嘲讽国人嫉妒贤良，难以容下天才？还是劣币驱逐良币？ “那些骂莫川的喷子，好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法国顶级学府的邀请，这怎么解释？” “我艹，牛逼啊，连法国都惊动了。” “川哥威武，简直亮瞎我24k钛合金狗眼！” “哼，这个什么埃塞克就是个私立学府，说不准就是莫川花钱买的。” “楼上的傻逼，没文化就多看书，少说话，可还知道丢人两个字怎么写？” “教育体制或许真该改革了，一个高中没毕业的辍学生，竟然受到法国顶级学府邀请，而我国就因为一纸学历而将其拒之门外，真不知道这是可悲还是可叹！” 此时别说网上闹翻了天，就是莫川也是一脸懵逼。 我艹，哥这事最多就是国内新闻吧，怎么闹到了法国？就因为哥之前拿的是法国野鸡大学学历？ 等等……埃塞克大学？ 莫川豁然瞪圆眼睛，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常海留学的大学！他清晰的记得章局曾经跟他说过，常海之所以留学半年就狼狈滚回国内，就是因为在学校开车撞倒私企校董的儿子，虽然他最终逃了回来，却也遭到那私企校董雇凶杀人泄愤！ 只不过，倒霉的是当时莫川正好交恶常海，加上凶手杀人手法酷似莫川手段，最终令莫川背了黑锅。 现在埃塞克大学突然邀请他担任高等顾问一事，难不成是……报恩？还是真龙气运在帮他？ 说起来，纵观莫川曝光于世这件事，虽然多攻讦多磨难，但是每次到险峰时总有帮手助他化险为夷。虽然说这些一部分乃是人为安排，但是人力有时而穷，能做到如此即时峰回路转，不得不说，这真是运气！是真龙气运！ 然而身在局中的莫川，一时并没有发现这些其实也与因果有关系，如果他当初获得超能力之后，直接选择叱咤风云，恐怕崛起有多快，现在跌得就有多惨。而恰恰是他谨慎的言行，带来了今天有“果”相报！世事轮回，因果报应，果然不爽。 话说，埃塞克大学任命书一出，天下震惊，莫川懵逼，敌人猝不及防，就是莫川的盟友曹家也是惊愕莫名！ 刚刚被爷爷撵滚的曹学智，屁颠屁颠的跑回爷爷的住所，就是他父亲也坐不住的跑来求教。 此时这父子俩大眼瞪小眼的坐在曹家老爷子面前，等着曹家老爷子的判断。 此时曹家老爷子也是一头雾水，他不是神，虽然说他曹家掌握的情报十分详尽，但是总有他们曹家也察觉不到的死角。常海死亡之事，这天下除了当事人，也就章局知道。如此没了这“因”，谁也猜不到为啥有这“果”。 所以莫川莫名其妙引起法国人的关注，这点谁也猜不出来。 曹家老爷子沉思许久，最终吐了一口气道：“恐怕是……得道者多助哇！” 第三百九十七章康斯坦丁 是不是得道者多助莫川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再多人的帮助，也不如自己的力量！实际上，即便是没有埃塞克大学，这次事情他也能顺利度过，而且依旧能够获得巨大的声望！ 埃塞克大学这件事算是提前给他锦上添花了！ 虽然仅仅是锦上添花，但是要比落井下石强太多了，所以当埃塞克大学的工作人员联系上莫川，表示想见一面的时候，莫川欣然答应了下来。 因为他那辆座驾拉贡达太过招摇的缘故，莫川特意找吴亦乔借了一辆沃尔沃。 在林城一条颇为偏僻的巷角咖啡屋中，莫川见到了埃塞克大学的联系人——这是一名年约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满头金色头发，脸颊上密密麻麻的雀斑，配着一对小胡须，别说，还真有几分法国老绅士的感觉。 “很高兴见到你，莫川先生！”这中年人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说是蹩脚，但是看样子绝对足够交流。 “你懂中文？”莫川惊讶的道，他来时还准备用英语交流呢，没想到对方竟然懂中文。 这人笑道：“学过一些，不过……英语更熟练！”后半句，这人已经转为英语，似乎在试探莫川。 莫川闻言轻笑一声，直接英文正式介绍道：“您好，正式自我一下，我叫莫川，阁下怎么称呼？” 心中却暗道，欺负小爷高中辍学不懂英语啊？哎，我还就让见识一下天眼神通的过目不忘是怎么学好英语的。 “哇哦，听你的英文水平可根本就不像是高中辍学的人。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名字叫康斯坦丁*马修。”康斯坦丁表情流露出一丝惊讶。 莫川微笑，故意嘚瑟道：“能杀掉常海父亲的人，肯定不是一般高中辍学的人。” 康斯坦丁闻言瞳孔陡然一缩。 莫川比划出一个请的手势道：“常海死后我就打算找你聊聊的，不过当时事情太忙了就没来得及，原因嘛，你应该明白的，毕竟被雇佣兵满世界24小时盯着，那滋味可不好受。” 莫川这话令康斯坦丁表情再也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浓浓的震惊。 他下意识的坐到椅子上，半晌才回过神来：“你都知道了？” 莫川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一屁股坐了下来，顺手按响了桌子上的门铃。心中暗道：章局真是给我送了一个大礼啊，这个逼装得，直接把这老头吓得不要不要的。 没多久，侍应生走了进来，莫川随意点了一杯美式咖啡，操着同样蹩脚的英语道：“华夏有句谚语，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句谚语莫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翻译，干脆用中文说出来，又用英语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总会有人知道，想要让别人不知道，那就只能不要做。” 康斯坦丁闻言眼神阴晴不定起来，没多久他忽然一拍脑袋，姿态彻底放松下来道：“托尼朱特曾在《the*burden*of*responsibility》提到过一种知识分子式的不负责任的观点，我想这就是你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只是我很好奇，既然知道是我做的，为何不揭发我，洗脱罪名？” 莫川可不知道这什么劳什子的知识分子，但是康斯坦丁说的话他听懂了。 “揭发了你，这高等顾问头衔岂不是没有了？”莫川回到。 他这话令康斯坦丁愕然到了极点，因为莫川这话里的逻辑关系简直令人膛目结舌。 莫川又道：“放心吧，这件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数，而且你的身份也决定了这件事根本无法公开，否则那就是国际纠纷。再说了，常家人都死光了，谁还有心情翻旧案？” 康斯坦丁似乎早就想通了这层关系，闻言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我当然不是担心这件事。我在想……”康斯但丁郑重的停顿了一下：“我感觉我好像邀请了一位很了不起的高等顾问！” 莫川大大方方承受道：“多谢夸奖！” 说话的空隙间，康斯坦丁掏出一分档案袋，态度明显尊敬许多的递给莫川：“我代表埃塞克大学正式聘任阁下为我校高等顾问一职，如果阁下有时间的话，我还是希望近三个月内能到校报到一次。” 人家如此捧场，莫川自然不可能傻逼的拒绝，大方接下档案袋道：“ok，放心吧，等我处理完手头这事就过去。” 此时侍应生的咖啡也送了进来。 等到侍应生走后，莫川忽然揭人伤疤道：“我听说贵公子伤到了睾丸？” 康斯坦丁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得，不管是哪国文化，也甭管外国说话是不是一向很直，但是这种揭人伤疤的事情不管是搁在谁身上肯定都不好受。 不过良好的教育还是令康斯坦丁点了点头。 “伤得有多严重？我的意思是，那两颗小玩意儿没摘除吧？”莫川又问道。 尼玛，康斯坦丁便是家教再好，此时也有些恼了：“这些就不劳阁下担心，我已经给夏尔安排了最好的医生。” 莫川又不是白痴，自然看出康斯坦丁情绪的不对，不过他还是继续道：“如果最好的医生能够治好的话，你也不会杀常海了。” “你……” 莫川连忙摆手：“哎，先别生气嘛，实话告诉你吧，你也应该知道我之前做的乃是古玩鉴赏，接触过不少好东西，这古代医书药方也看过不少，对贵公子的情况也有几个方子可以试一试，所以我才问那玩意儿有没有被摘除，要是被摘除的话，再厉害的灵丹妙药也无能为力！” 莫川这话顿时令康斯但丁的情绪缓和了下来，这一冷静自然也就明白过来。毕竟他才帮过莫川，虽然是为了还之前的恩情，但是莫川也没有必要在这个关口嘲笑他，看来莫川这确实是为了帮他。 “古代医术？”康斯坦丁摇了摇头，他就是搞教育的，自然知道华夏历史源远流长，人文文化丰富多彩，就是自成一通的中医，虽然说不被西医认可，更是无法用科学方法来解释，但是中医确实活人无数。就凭这点，中医就不该被彻头彻尾的否定，毕竟现在国际上还专门有机构研究根本无法解释“经络”的针灸。 然而心中对中医再怎么肯定，深知儿子伤势的康斯坦丁还是觉得莫川这话也就只能听听！在他观念中，中医就算再厉害，肯定也不如现代医术厉害，毕竟现在医术那是建立在雄厚的科技基础上的。 所以对于莫川的话，他也就是听听，根本不抱有希望，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所以康斯坦丁中规中矩的道：“谢谢莫川先生的挂念了，夏尔现在正在接受其他治疗，如果治疗无效的话，下次莫川先生去报道的时候，就顺便看一看吧。” 莫川看出康斯坦丁的不信任，不过他对此没说什么，真气的强大他早有感触，现在说再多，不如到时候直接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话说康斯坦丁杀死常海，坑的他差点死无葬身之地，莫川不恨他就已经是好事了，虽然这次有锦上添花之举，但是也没必要给他疗伤啊？ 实际上，莫川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 正所谓狡兔尚有三窟，他莫川这次风头出的这么大，搞不好就会被哪些人盯上，所以还是提前准备一些退路为好。 而埃塞克大学的高等顾问，赫然为他准备了一块敲开法国上流社会的敲门砖。有了这块敲门砖，他再强化与马修家族的关系，以后国内混不下去，也能去这浪漫之都见识一下据说下面都是金色的浪漫女郎。 第三百九十八章觊觎 按照莫川最初的计划，其实是想利用相关舆论逼迫相关机构对他进行一次公开考核，以确定他是否有资格任职助理研究员的头衔。 毕竟真正严格算起来，莫川的学历虽然说是野鸡大学，但是那仅仅是社会的不认可，官方上来说，莫川的学历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话说起来很悖论，然而这种情况在国内比比皆是，比如通过成人考试拿到的学历，很多用人单位根本就不承认，在他们的招聘条件上，甚至直接标出“全日制本科专科”的条件。 但是这“没用”的学历，在事业单位却很有用，譬如幼师之类职业，工资完全就是按照学历来给，可以说学历太低，非常吃亏。 此时的莫川其实就是这种情况！ 本来莫川还打算让曹家在他被辞退之后，再利用他那被官方承认的学历，再次帮他官复原职，从而刺激舆论的反噬，最终诱导敌对势力拿他莫川能力开刀。 怎想计划跟不上变化，竟然冒出了埃塞克大学这个变数。 好在这个变数对计划整体影响不大，不，甚至对莫川的计划起了催化剂的作用，原本需要曹家参与的部分，直接被埃塞克大学给顶替了。 埃塞克大学发声等于彻底打脸了某一部分人的脸。 最终，在埃塞克大学发声的第五天，在数股隐秘势力的推动下，津边市文化部下属单位津边博物馆公开发声：津边博物馆用人一直本着以人为本，以德为首，以人才为先为原则。关于网络上报道莫川的事情，信息不明者甚多，故为了给全社会一个交代，津边博物馆将会举行一次全网直播的公开考核，以确定莫川本人是否有能力有资格胜任助理研究员一职。 此消息一出，伴随着参与考核的考官名单一出，全网轰动！ 尤其是那堪比博士生考核标准的考核官阵容一出，可谓世人哗然！ “啧啧，看看这名单，全是教授级别大牛，而且还全部来自燕京，这还是真拿豆包不当干粮啊！” “看到这阵容，我只想说，如果一般大学毕业考试都用这个阵容，咱们国家岂有不强之理？” “叼叼叼！坐等公开考核之日。” “我就想问一句，川哥要是通过考核，这是官复原职，还是再次提拔？别跟我说仅仅是官复原职，你麻痹的，这阵容就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位考官见到都会发憷吧？” 除了公开嘲讽文化局兴师动众的网友，还有一部分阴谋论网友则质疑这会不会就是一起作秀给他们看。 “作秀吧！” “秀给谁看得？谁知道考题有没有泄露给莫川？” “有本事让我们网友随机出题。” “暗箱操作，鉴定完毕！” 不同于众多网友的嘲讽，古玩圈的大牛对此发表的评论就十分公允以及正能量，显然人在江湖，有些事不得不顾忌。 然而话虽如此，但是总有人想要证明的自己的与众不同，譬如林城古玩鉴定协会的副会长刘明章，再次公开微博质疑叫嚣莫川：“照妖镜一出，一切魑魅魍魉终将现行！如此年龄，如此学历，如此人品，我敢打赌此人绝对无法通过考核！大家等着吧！” 此微博一出，顿时拉开质疑大幕，无数质疑派再次叫嚣起来。总结他们的话术，莫川肯定通过不了，如果能通过，那绝逼是暗箱操作。反正在他们眼中，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人，那些社会上流的人，要么是运气好，要么是走后门上位的。 然而就在此时，莫川转发刘明章的微博，并艾特公开嘲讽： “你这种行为，用佛门解释来说，那就是佛心自现。用现代心理学解释，那就是投射效应。心理如此龌龊肮脏还能胜任副会长，这就是我退出林城古玩鉴定协会的根本原因！考核对你来说是照妖镜，对我来说不过是试金石而已。还有，我警告你，协会是我主动退的，别再乱放屁说是你踢了我，否则你干的那些污秽勾当别怪我向全社会公开，我的一千万关注度会瞬间让你身败名裂！” 这段微博之后，配了一张表情包，表情包上写了一句话：“我好像泄露了什么。” 此微博一出，瞬间引起一片哗然，一时间简直什么都有。 “川哥威武！川哥说的好，什么照妖镜，这分明就是试金石，坐等川哥打脸！” “我就想知道刘明章做了什么污秽事？求川哥曝光！！” 还有人专门跑到刘明章微博下面，吼他赶紧去看莫川的微博，并各种嘲讽让他怼回去。 然而此时的刘明章看到莫川的微博，直接被吓得老脸一片煞白。麻痹的，他光看到莫川陷入名利漩涡之中，却忘了自己屁股可根本不干净，虽然说他协会背后有一群大佬撑腰，但是若是莫川真敢曝光这件事，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一时间，刘明章哑火了，愣是被莫川一条微博给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而他这怂到极点的姿态，越发令网友明白，难怪这厮那么蹦跶的攻击莫川，原来是有把柄在莫川手里，想把莫川拉下马啊？ 不用说，刘明章瞬间臭了，虽然大家不知道他什么把柄落到莫川的手里，但是就冲他这怂样，他也瞬间臭了。一时间，还有冒险精神极为旺盛的网友，号召大家人肉刘明章，试图亲自挖出莫川口中的“污秽事儿”。 不过这些都与莫川没什么关系了， 他转发怒怼刘明章，没什么其他深意，就是他娘的看他不顺眼，艹，自不量力的傻逼，老子声望都他妈破千万还跟我怼，老子就是不爆你内幕，随便骂你两句就够你受的，就这还跟我蹦跶，真当我会被这考核愁得没心情跟你怼？就这尼玛智商，唉！实在是堪忧。 其实莫川骂人家刘明章智商堪忧实在是不对，因为就他现在这倒霉催的情况，搁谁身上谁都会六神无主，哪里还有心情理会网上的喷子？ 毕竟你说考核也就考了，还特么公开的，还尼玛出动这么多超级学霸大牛，这尼玛绝逼是把一个人往死里逼啊！ 名望能给人带来巨大的好处，但是坏处也多。被名望拖累死的人历史上简直比比皆是根本数不过来。 现在莫川就要被这名望之坎所拖累到。别看之前又是一大堆捡漏鉴宝经历，又是埃塞克大学的高等顾问邀请，这些全部都是建立在莫川是真有本事的前提下，万一这次考核出了意外，莫川要是回答不上来某些问题，我艹，行外人哪里会理会你这题目难不难，只会觉得你没本事。 于是之前的正向声望立马就会逆向反扑，把莫川扑得死死的。 所以不同于网上挺川派的乐观，真正有点水平的人都能看出莫川这次怕是要真的乐极生悲了！ 于是一些人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譬如质疑派、譬如刘明章，譬如……老板。 就在刘明章被莫川怼得一个屁都不敢放的时候，莫川接到一个令他十分意外的电话，原季沛白的幕后老板，后“成为”他老板的老板，打电话给他说有事找他，电话最后更是委婉暗示关于那场公开考核，他能帮到他。 第三百九十九章诳 “看江湖传闻，这个莫川怕是不好对付，掏他的钱包就不怕被咬了？”金色皇宫顶级梨园包间内传来一声幽幽的声音。 “嗤……”老板嗤声冷笑：“好对付他的钱包还等我来掏？正是因为不好对付，才要趁这个机会敲上一笔。” “你就不怕他事后报复你？”话落，“啪嗒”一声打火机打火的声音，绿色火苗窜起，点燃一根纯白色烟杆，乍起的火苗照亮了此人的面孔。 他赫然正是以前经常出现柳青云柳衙身边的臧天禄！ 年轻老板神色轻蔑的道：“想报复我的人海着去了，他算老几？哎，老臧啊，我发现你挺有意思啊，我算计宗韫玉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吧唧吧唧他有多厉害关系网多牛逼；我睡杜子惠的时候，你也跟我巴拉巴拉她背后男人有多狠，最后呢，一个个还不是被我吓得屁滚尿流，屁都不敢放一个？” 臧天禄被朋友这般嘲讽，丝毫不以为，神色冷静的吸一口烟道：“我只是提醒你而已，做不做是你的事，毕竟咱们走的路线不一样，唔，对了，柳青云那笔海外资产洗白了没？” “快了，回头我给你催催。”老板露出意思不耐烦。 “行，那我先走了。”臧天禄说着弹了弹才抽了一半的香烟，确定没有灰烬之后，然后这才按熄。 老板看着臧天禄多此一举的小动作，黑暗中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先别急嘛，老黑刚进了一批抵债的大学生，各个清纯漂亮，我知道你好处女，所以特意给你留了一批，回头等我忙完了，一起去快活快活？” 臧天禄闻言想了想道：“也好，我在隔壁等你。”说完起身离去。 年轻老板轻笑，人人都有弱点，这个臧天禄口才一流，趋炎附势，巧夺资产，这本事比他这个纯粹强盗要厉害多了。然而混到今天，臧天禄的资产还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为什么？因为臧天禄太胆小了，只会依附在强者身边掠夺资产，而从来不敢独立抢夺，这种人混得再好，又能有多大出息？ ‘莫川？不好对付？哼，他不过是章局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没了章局他算什么？一条狗而已！抢他的钱还不易如反掌！’老板想到章局之子章宜年酒后无意中透露的几个关键词，眼神眯了起来。 话说臧天禄离开包间之后，平静的表情中立即流露出一丝阴狠：‘操你大爷，连老子的钱也敢黑，你最好不要露出破绽，否则……’ …… …… “老大！”再次见到莫川的蔡云龙，显得有些激动，实在是被憋的。 原来莫川的事情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蔡云龙自然也看到了。自从莫川赐予蔡云龙真气之后，老蔡对莫川那是忠心耿耿，瞅见网上一群黑莫川的喷子，气得可谓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惜别看他一身牛逼哄哄的力量，但是在网络世界中，却被键盘侠喷得不要不要的，虐得他键盘都摔了好几个。 今天莫川相招，他估摸着就是有事情要做了，可谓摩拳擦掌就等着老大一声号令，冲锋陷阵去，实在是这阵子可给憋坏了。 “走，今晚跟我去见个人。”莫川道。 “谁？” “咱老板。”莫川撇嘴道。 蔡云龙愕然，老大的老板？我艹，老大还有老板？半晌蔡云龙才反应过来，眼珠子瞬间瞪圆：“是他？！” “嗯，走吧，今晚有些危险，见机行事，不要怕事。”莫川眼神闪烁道。真龙酣睡，小丑跳梁，辰巳空亡，丁壬合木生火泄气太重，若行金戈，百无大忌，真火焚金，偏财！ “放心吧老大，你看我是怕事的人吗？”老蔡道，眼神亢奋到了极点。 此时坐在后座的莫川，却平心静气的假寐起来。 他这个老板，虽然看其气运不像是富贵之人，然而身上的杀伐之气却做不得假。见识过上官贞那号人物之后，莫川再也不敢小瞧任何一个人。所以这次他把老蔡叫来，为了就是以防万一起了冲突，他也有个帮手。 很快，老蔡驾驶着奥迪a8进入金色皇宫的地下车库，在地下车库保安的引导下，两人搭乘电梯一路向上。 到了八楼以后，金色皇宫的员工便被老板的手下所替换。 “莫先生，老板恭候您多时了，这边请！”老板手下恭敬的道，看向莫川的目光显得非常平静，似乎丝毫不为莫川最近名气所动。 或者说，类似莫川这种大人物他跟在老板身边见多了，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莫川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一间光线十分暗淡的包间。 “哈哈，莫大才子来啦，快坐快坐！”老板看到莫川过来，站了起来，语气略带一丝夸张的道。 莫川看着他迄今为止见过最年轻，却也最看不懂的老板，呵呵笑道：“什么大才子，炒作而已！老板先请！” 莫川的姿态令老板心中颇为受用的坐了下来，眼神下意识瞥了一眼蔡云龙，见到是上次被自己绑了揍得鼻青脸肿的人之后，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见识过莫川用暗劲废了自己三名手下的他，可没有跟臧天禄面前那般狂妄的姿态，他能有如今这身家，岂会是那种狂妄没脑瓜子的人物？ 两人落座之后，莫川注意到老板身后站着两个人，不，是三个人，其中一人是个黑人，在这昏暗的房间中，跟练了隐身术似的，一个大意还差点没注意到。 另外两人，一个白人，一个黄种人。 莫川瞅到这情况，心中就是古怪，我擦，凑个三大人种给自己当保镖，感情还当这是七龙珠，凑齐就能召唤神龙？ “最近烦心事不少吧？”老板一边给莫川斟酒，一边道。 莫川一脸无所谓：“还行，人在江湖，哪能没有事儿。” “呵呵。”年轻人呵呵笑了一句，端起酒杯示意。 莫川大大方方端起酒杯跟着敬了一杯，屋内灯光昏暗莫川看不出这是什么酒，不过琼浆入喉之后，莫川就尝了出来，果香浓郁，酸甜适中，这应该是冰酒。 “这酒不错，不过，不太衬气氛。”莫川道。 老板笑道：“听意思，尝出这酒了？” 莫川淡然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冰酒，只是不知道是个酒庄。” 老板笑了起来：“这你可就猜错了，不不不，说是冰酒也不为过，不过这可是特供奥地利皇家的红冰酒，这金色皇宫可买不到。” 莫川说错也不觉得尴尬，反而道：“看来老板很喜欢享受啊，出来玩，还亲自带酒！” “那当然了，赚钱就是为了享受，不然呢？”老板罕见的说出他的内心深处的话。像他这种顶级诈骗犯，身份多如狐媚，连真实名字都从来不敢示人，赚那么多钱，不花，留着干嘛？ “也对！”莫川点头。 话题因为这红冰酒而蔓延而开，老板不知不觉提到了法国葡萄酒，提起法国葡萄酒就不得不提法国的女人，这一聊，简直令人对法国生出不得不看一眼的欲望。 “正好，你既然接受了埃塞克大学的高等顾问邀请，法国总要去的，到时候正好好好见识一番。”老板道。 莫川点头。 老板看着莫川依旧不慌不忙的姿态，老实说，他心里有点急了。他娘的，他废了半天口舌，又是冰红酒又是法国女人的，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勾起莫川对埃塞克大学高等顾问身份的留念，因为有了这层身份，去法国才好办事，才好泡妞。 这勾起莫川的留念欲望，才会令他惶恐于当前考核这一关，只有他惶恐了，他才好实施诈骗！ 然而怎料他扯了半天，这莫川竟然愣是半点动静都没有，一时间老板有些沉不住气了。 第四百章惊起 老板问道：“说起来，过阵子那考核你决定怎么办？” “凉拌，硬趟呗！”莫川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老板道：“你很有把握？” “有个屁把握，尽人事吧！”莫川道：“又不会蹲牢吃枪子，怕什么？” 莫川嘴上无所谓，但是看那略显颓废的神色，显然没他说的那般轻松。所以老板见状心里放松了下来。话说，他之所以敢诈骗莫川，之前也是做了很多准备，首先古玩这一行他本身就不是小白，之前手里有个季沛白的代言人，对这一行自然颇为了解。 然而正是因为了解，他才深知以莫川此时的年纪，便是再天赋异禀，水平依旧有限。他事前也调查过莫川，尤其是莫川爆红网络的那段争论宣德炉的视频，这让他发现莫川的鉴宝水平的僵硬之处，那就是照本宣科。 如此，此人鉴定水平或许相较于一般江湖人十分不错，但是必然十分有限。过阵子的考核，莫川八成是过不了，这才是他将狩猎目光盯上莫川的原因。 “还记得我让你做我的代言人时说的话么？”老板故意引诱道。 “嗯？”莫川一愣。 老板故意用一种诱惑的语气道：“你替我办事，我给你提供庇护，政治庇护！” 莫川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道：“这次你能帮到我？” “当然，不然我找你干什么？”老板道。 莫川眼睛盯着老板，似乎在仔细辩论他的神色，良久懂规矩的道：“需要多少钱？” 老板比划出一个五的手势！ 莫川眼神急闪：“五亿？” 老板不说话。 莫川眼神再次认真的看了一眼老板，又道：“你怎么帮我？取消考核？” “取消考核是不是可能的，不过我可以帮你买通考官，拿到考题！”老板道。 “买通？”莫川摇头：“那些人可不是钱就能搞定的，这件事闹得这么大，连曹家都解决不了，我不认为你能买通。那些学者，可不是唯利是图的商人。” 老板意味深长的道：“是人都会有弱点，买通一个人的方法也数不胜数。就比如那位故宫博物院的魏飞阳，其人刚正不阿，家财万贯，想买通他，就不能简单的拿钱砸。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有个在美国经商的儿子，现在正在美国人打一场烂官司，很不巧，我有个美国朋友正好能帮他处理好这场官司，那么到时候让魏飞阳照顾一下，这应该不难吧？” “不信？”老板看着莫川的神色，想了想又道：“再比如那位古晓宇，其人酷爱收集文房四宝，我手里正好一套颇为珍贵的宋砚，这点无法买通他，至少也可以让他高抬贵手。；另外……” 莫川听到这，插嘴道：“老板，我冒昧的问一句，听你这话，你应该很有人脉，有钱吧？” 老板一愣，有些不太明白莫川为什么突然问这话，不过他还是道：“人脉有些，钱嘛，我从来不认为我有钱，因为这东西向来是多多益善。” 莫川了然的点了点头：“所以你才来赚我的钱？”莫川咬重“赚”字。 这次老板脸色沉了下来：“莫川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是好心的帮你，不然以你的能力，你以为你能渡过这次考核，你想过渡不过的后果吗？你将身败名裂！埃塞克大学的高等顾问就会是个天大的笑话，到时候，你只能像老鼠一般的活着！” 说到这，老板微微吸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下来：“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你过你的名利桥，我走我的金钱路。” 莫川道：“我刚刚都说了，曹家都帮不了我，你哪来的本事帮我？” “我……”老板刚想解释，忽然瞪圆了眼睛。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曹家！他刚刚听到曹家这两个字的时候，还以为莫川指的是曹学智，但是看此时莫川的这表情，显然根本就不是！ 该死，那人不是说曹家已经和莫川决裂了吗？ 突然遭到信任危机的老板，反倒越发冷静，他那颗强大而智慧的大脑疯狂运转，不过弹指间，老板忽然换了一个略带几分嘲讽的表情：“曹家？曹家能用几分力？常家之事看似命案，其实比起现在这事还要简单，曹家都没帮你，这事曹家会帮你？我问你，章局的能力怎么样？” 老板最后的提到的“章局”，令莫川眼睛陡然眯了起来。内心深处涌出浓浓的杀心，该死，这件事他怎么知道了？还有他知道了多少？ 艹，章局！我艹你十八代祖宗！我帮你抹掉最后的破绽，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老板看到莫川这表情，以为自己的话破了莫川纸老虎的假象，心中大定慢条斯理道：“破局手段千千万，就看你能不能发现，你以为我吃饱撑的帮你，我只不过是看上你的赌石赚钱能力！十月份缅甸公盘，我需要你到时候帮我看石头，我出钱，利润嘛，五五分。” 老板故意用赌石这个利益来安莫川的心，心中却冷笑连连，赌石？他这种依靠强大逻辑吃饭的人，从来就不信“赌”，因为这玩意极具不确定性。要知道缅甸公盘可不是国内赌石大会那般小打小闹，那边的石头动辄吨位起步，仅仅是原石价格动辄也都是几百上千万，而其中标王更是动辄上亿，记住了这里的单位不是人民币，而是欧元、美刀。 所以，怎么赌？输一局，就有可能倾家荡产！ 而他得到的情报，也显示莫川赌石的成功率也不是百分之百，所以万一到时候巨资拍下一块石头，垮了，那可就是连本金都可能被坑没了。最重要的是，他其实根本就没有本事搞定莫川的考核！ 莫川略一沉吟之后，忽然抬头笑了起来。 老板看到莫川的笑容，心中大定，也是笑了起来，他以为莫川被他说服了。 莫川道：“我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说吧！”老板姿态放松了下来。 莫川道：“说句得罪的话，我查过你的身份，却连影子都摸不到，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老板闻言得意的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办妥这件事。” 莫川点头，老板心中得意，嘿嘿，五亿元现金马上到手，干了这一票，又能好生歇息一段时间。 便在这时，连连点头的莫川突然抬起脑袋，鹰目如电，右手犹如利爪一般狠狠的抓向老板，与此同时一声暴喝当空炸响：“动手！” 其实不需要莫川这一声号令，在他动手的刹那间，老蔡的西装就陡然鼓了起来，那是肌肉爆发鼓起的特征。 刹那间，老蔡脚步一跺地面，竟然直接飞越沙发朝着老板身后的三名保镖扑去。 第四百零一章钱帛动人心 说时迟，那时快！ 电光火石间，莫川的右手瞬间突破距离的阻碍，触摸到老板的喉咙，那一个刹那间，莫川甚至能看到年轻人眼中闪过的震撼，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冷笑。 便在这时，莫川眉头忽然一簇。 原来这青年老板虽然表情震骇，然看似避无可避的他，但是却在这刹那间，竟然飞起一脚踹向莫川的胸膛，同时右手并拢为剑，劈向莫川锁喉而来的利爪。 ‘艹，这小子是个练家子？！’ 眼看自己便是能掐住老板，胸膛必然也会中一脚的莫川，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冷笑，竟然避都不避的掐了上去！ 砰！不出意外，莫川的胸膛生生被老板一脚踹了上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莫川的手掌赫然也凶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老板眼睛瞪圆，他的大腿竟然没扭过胳膊！ “艹你大爷，竟然敢骗我，真当你爸是吃干饭的？！”莫川怒骂。 此时蔡云龙也飞越沙发，犹如虎入狼群一般，一个飞扑撞倒两名保镖，一个拳头便是捣在那白人的下巴上，顿时牙床震颤，颅骨颤抖，脆弱的豆腐块大脑瞬间陷入当机之中。 随后蔡云龙如法炮制，又是一拳砸晕另一个人，然而就在这时，砰！一声沉闷的枪声轰然响起！ 蔡云龙神色骤然僵住，然而还没等回神，砰！的一声又是一声枪响！ 蔡云龙蓦然回首才看到，唯一没被他扑倒的黑人保镖，赫然举枪对着扑倒在老板身上的莫川，在他的枪口赫然还冒着轻微的烟尘。 “我艹你妈！”蔡云龙怒目欲裂，转身扑向黑人。终究是普通人，就是突然获得再强大的力量，也不如专业保镖用得顺手。 如果这事搁在其他专业保镖身上，绝对不会将打倒敌人作为第一序列事情，保护雇主才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否则就算把敌人全部杀了，雇主死了，又有什么用？ 就在蔡云龙以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速度扑倒黑人保镖的时候，被莫川按在沙发上的老板，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高手又如何？炼出暗劲又如何？还不是被老子一杆枪给废了？” 镜头转移，就能看到老板的另一手赫然举着一柄微型手枪，此时枪口正顶在莫川的腹腔，老蔡听到的第二声枪声赫然正是老板亲自开得枪！ 现实不是电影，可不会出现中弹之后还能生龙活虎的存在，不是说这种人没有，这种人当然有，但是很少，非常稀少！ 要知道子弹对人体的杀伤，可不是电影里表现出来的就一个窟窿！钻地导弹呐，还直接钻个窟窿进去？ 现实中子弹一旦射入人体，造成最大杀伤力的不是弹头本身，而是在于子弹高速移动造成的空腔效应！ 也就说子弹射出之后，撞到空气之后，会令空气向两边扩散，形成似气囊一般的真空带，放大来看，就如同超音速飞机追上自己的音波，突破音障，碰撞出激波面，制造出音爆云一般！如此当子弹高速射入人体之后，其冲撞而出的气流瞬间会撕裂人体大面积组织。 如果再算上子弹在人体的旋转或翻滚造成的二次伤害，可以说，一枚子弹轰掉一个人半边脑袋那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所以除了那些仿制枪械，真正被兵工厂制造的手枪打中的人，哪怕是伤害最小的四肢，也能瞬间“炸”掉一大块组织，废了一个人！ 老板手里这杆微型手枪，赫然正是著名奥地利格洛克公司研发的袖珍型半自动手枪glock 43，作为42改进版的43，可以说受到许多军方及民间的欢迎，实在是枪体太巧了，绝对是最后保命法宝。 所以老板露出了笑容，他不认为莫川腹部被他打烂的情况下，还有力气杀他。 然而就在他狂妄的说完那话之后，他的喉管陡然一紧，然后只觉得左手一松，手里的微型手枪竟然被抢了。 “咯咯……你你……”聪明绝顶大半辈子的老板，第一次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无法呼吸的禁锢令他彻底慌了，他拼命踢蹬着双腿，然而换来的只是更加强硬的禁锢。 “艹你妈，你还真敢开枪啊？艹！”莫川目露凶芒，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人竟然比上官贞还狠，说开枪就开枪。 要知道按照一般人的思维，就算被人掐住，也可以拿枪抵着作为要挟恐吓，哪里想到这厮竟然说开枪就开枪！ 老板被莫川掐的老脸一片煞白，眼珠子充满血丝，额头青筋更是突突直跳，犹如虬枝又若蚯蚓一般狰狞的鼓起，面孔看起来好不吓人。 此时的老板，即便是被掐着，眼中依旧充满了希望，他觉得莫川这是强弩之末，靠着最后一口气罢了！心中那是苦笑连连，艹，炼出暗劲的练家子就是他妈的牛逼，被枪打了竟然还有如此余力。 “老大你没事吧？”废掉干晕黑人的老蔡，惊喜的看向莫川。 满脸杀气的莫川冷笑道：“老子是有事的人吗？” 就在这时，包间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一名汉子探头看了进来。 便在这一个刹那间，莫川回头，抬手就是一枪！ 在天眼神通的精确制导下，砰的一声枪响，那探头汉子半边脑子轰然炸开，那热滚滚的鲜血溅了听到枪声过来查看的臧天禄一脸！ “臧天禄？艹，给我滚进来，不然下一个就是你！”莫川怒骂道，他通过透视，看破门后面还有一个人。然而等他仔细一看，顿时发现这个人还认识，本来想隔门爆头的他，忍住了杀人的冲动。 说起来，这个臧天禄正是他以前帮秦女人赌博的时候，跟在柳衙旁边的那位，只是没想到现在又见到了，还是以这种方式。 臧天禄闻言浑身剧震，在上流社会纵横捭阖的他，此时心中竟然生出浓浓的恐惧，他下意识的走到门口，脚边那只剩下半边脑袋的唯一眼珠，眼神空洞的看着他，似乎也想看到他与他同样的结局。 “进来！快点！”莫川拿枪指了指室内，又冲老蔡扬了扬下巴，老蔡心有灵犀的跑过去，一把将那被轰掉半边脑袋的人拖了进来，然后又脱掉西装想擦一下满是血迹的走道。 “别擦了，去把走道口给我拦住，别让其他人进来。”莫川道。 “好！”老蔡干脆应道，随手关上门，走向不远处走道口望风起来。 伴随着门被关上，屋内的血气顿时越来越重，昏暗的灯光下，臧天禄举着双手，脸色比被临空提着的老板好不到哪里去！ “给你一分钟时间，表述一下你为什么出现在这？然后再给我一个不死的理由。”莫川收回微型手枪，黑暗中根本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臧天禄简直都要被吓尿了，我艹，他瞥了一眼被莫川当空提着，拼命扑腾，但是挣扎迹象却越来越弱的老板，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他是聪明绝顶不假，他是会当凌绝顶见识过广博也不假，他是知晓无数秘闻也不假。但是一个活生生大活人直接在他面前被爆了头，溅了他一脸鲜血的场面他可绝对没经历过，那温热、腥气扑鼻的滋味，绝对能把一个人肝胆吓破，看着莫川的语气他敢肯定莫川，这话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商业谈判，更不是恐吓，就是在表述一个事实！ 如果他的回答无法令莫川满意，下一刻被爆头的绝对就是他！因为对于莫川来说人都杀过一个了，再杀一个又有何妨？ 臧天禄看了一眼门口脑袋烂成血棉絮的残尸，牙齿嘚嘚嘚直打颤的道：“我是跟老板过来的，但但……但是我跟他不是一伙的。” 说话的时候，臧天禄猛地咬了一下舌尖，巨大的刺痛令他被惊吓的神智缓和了很多，他心思急转道：“我我我跟他就是谈个生意……” “你还有半分钟，快点回答下一个问题。”莫川不耐烦的催促道，心中直骂娘，艹，都他妈什么事，本来还想抓住这个老板，好好再想想下一步。然而老板的那一枪彻底把他激怒了，令他下意识泄愤一般的失手杀了人。 麻痹的，现在要不是做人的唯一底线在压制莫川的脾气，莫川可能下意识就会把臧天禄也给一枪爆头，然后收尸走人了。 此时臧天禄闻言眼神闪烁，心脏咚咚跳个不停，不过弹指间他面色一狠，咬牙道：“他就是个高智商诈骗犯，骗过无数人，他这次邀请你过来，就是想趁你陷入危机骗你财产，如果你不杀我，我可以帮你掏干他的家底！我保证至少能掏出三亿美金！” “当然包括房产、车子之类不动产。”臧天禄补充了一句。 莫川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心脏咚咚直跳，我艹，三亿？还特么美金！瞬间莫川心动了。 果然是钱帛动人心！ 第四百零二章哼哈二将齐 在一座象征着财富与机遇的“拆”字农家小楼里，莫川坐在一张破败的太师椅上，这是这片几乎被搬空的拆迁区能找到最好的家具了。 在他不远处，威风无两的老板被粗硕的尼龙绳捆绑在一根承重柱上，在旁边角落里还捆绑着好几人，仔细一看，正是老板的保镖及手下。 除了这些沦为鱼肉的阶下囚，作为刀俎这边的莫川身边却只有两个人，老蔡、臧天禄。 臧天禄既然出现在这，自然说明莫川被他说服了，或者说他给了莫川一个不死的理由，那就是协助莫川掏空老板的资产。 金色皇宫作为林城顶级销金窟，自然不是办事的地方，而且莫川失手杀了老板一名手下也得需要处理，这些本来莫川还头疼怎么处理这尸体，你说死就死了，洒上酒，冒充醉翻的同伴带出去那也是易如反掌。 偏偏他将对方爆了头，这尼玛还怎么带？莫川本来还寻思着要不要残忍一番，将其碎尸冲下马桶，反正他有真气之力，释放真气震碎一具尸体虽然费劲，但是也不是做不到。 不曾想被他恐吓的臧天禄竟然极为机灵的攀附而上，为了增加自己的价值，竟然拍胸脯帮他搞定这件事。甚至就连莫川出现在金色皇宫的监控也全部都能一并搞定。 原来他与这座金色皇宫的大总管绰号黑子的人关系十分不错，就连老板也认识这黑子，到时候他完全可以借用老板的名义，处理这具尸体。 而且据他所说，金色皇宫这种地方每年都有被变态客户虐死的妓女，死人在外面那是足以掀起轩然大波的事情，在这里却是司空见惯之事，所以死个保镖，根本不足为奇，随便编个借口都能遮掩过去。 莫川拥有天眼神通，略一辨别这里的气运，便看出臧天禄说的没错，这里的死亡之气岂止是死了几个人那么简单，其中血腥阴煞之气简直令人骇人听闻。如此煞气这要是搁在一般的商家怕是早就倒闭。 然而等到莫川运用天眼神通仔细辨别之时，却赫然看到这金色皇宫赫然有国运镇压的气象。我艹，以国运镇压污秽之地，这这……这岂不是说幕后乃是有官家……？！ 想到某个可能的莫川，瞬间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眼神深处的惶恐与愧疚烟消云散，这果然是个人吃人的社会。 …… 看着被老蔡将这几人捆绑好，莫川站了起来将臧天禄喊了出去道：“你说的黑子愿意帮忙？” 臧天禄道：“当然！” “那具尸体他怎么处理？你别跟我说丢江里了？”莫川阴沉着脸。 “放心吧，这事我特意询问过，在天山大道那边有家4d猫粮黑作坊，现在那尸体已经混在那些动物尸体里一同塞进绞肉机里做成了猫罐头，再无任何痕迹。”臧天禄尽量稳定情绪道。 莫川闻言瞳孔骤缩，心中暗惊，太特么惊悚了吧？！ “那个黑子可靠吗？”莫川多此一举的问道，都已经交给人做了，此时再问还有啥意思？ 臧天禄显然也察觉了出来，想了想道：“黑子代他家幕后老板打理金色皇宫七八年，为人十分忠厚老实。不该知道的，不该他看的，他从来不知道看不见，这才是金色皇宫能存在这么多年的根本原因。” 莫川听到“忠厚老实”四个字，眼角抽搐了一下，心中不安之下，再次占卜一次，卦象大吉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自己处理尸体需要震碎成肉泥太过恶心的缘故，以莫川谨慎的性子，还真有可能自己亲自处理。 “跟我说说这老板。”莫川道，心中无奈暗骂：‘麻痹的，老子的这路怎么越走越歪了？’ 臧天禄道：“这个老板，说实话背景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两年前在美国洗钱时，凑巧认识了他。据我所知，他身上至少有五六个国家的护照，本人姓名更是变化无常，身边人也只称呼他老板。不过，他能掩盖自己身份，却无法掩盖身边手下的身份，所以我调查了他在几个国家的手下之后，大约也摸索出一些信息。” “此人应该是高智商诈骗犯，其关系网十分驳杂，国内曾化名吴中结识不少权贵，利用这些权贵便利，做了不少事。据我所知，两年前辽同开发商诈骗案，就是他一手操作的。”臧天禄道。 “辽同？”莫川略一蹙眉，便想起两年前轰动全国的诈骗案。当时正值楼市高峰期，一家台商通过伪造信息、贿赂等手段，拿下一块商业用地，建造商业用房，结果等到交付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个惊天骗局，诈骗金额超五十亿。 整个诈骗案，几乎全程空手套白狼，该公司利用银行贷款拿下土地之后，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骗取政府巨额财政补贴，随后承包给承建商，建设款利用房产抵押，然而在抵押的同时，又伪造证书，二次贩卖给普通百姓，以及抵押给银行、企业，进行多方诈骗，最终卷款跑路，留下一个超级烂摊子。 想到这个媒体都语焉不详的诈骗新闻，莫川吐了一口气。他意识到，他逮到了一条大鱼。 “你跟他应该是同行吧？”莫川忽然意味深长的看向臧天禄。 刹那间臧天禄如坠冰窟，脸色煞白，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莫川，半晌才苦涩道：“是！” 莫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指一转将一杆手枪递了过去。 臧天禄愣住了，看着莫川递到眼前的手枪，纵是智商超群，此时也不敢揣度莫川的意思。 “四柱无根而财气冲天，不见血色却比劫甚多，这不是下九流时妖（拐骗巫婆），又是什么？如此命格，伤其福泽，老来无根，孤苦一生，嘿嘿，到现在还没孩子吧？”莫川问道。 臧天禄听着莫川说着之乎者也，简直听得那是云里雾里，然而莫川最后一句话他听懂了，也被吓得腿软。 没错，他到现在都没孩子，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问题，然而他就是生不出娃来，老板一度认为他有“好色”之癖好，殊不知他有难言之隐。 “你你怎么知道？”臧天禄大惊。 莫川递了递手枪，让他先拿下来，似乎丝毫不怕臧天禄拿到手枪之后产生的威胁。 “你的命不如老板，命太薄了，又不积阴德，能有儿女才怪！”莫川随口道。 “这……”臧天禄这种靠智商吃饭的人，怎么也没想到莫川会说出这种“迷信”之话，然而莫川之前的威风却令他不得不重视他的话。 “你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好好干，我看好你。”莫川拍了拍臧天禄的肩膀，转身进了暴富“拆”字大楼。 臧天禄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枪，心脏咚咚直跳。 枪，自然是用来杀人的，那该杀谁？莫川？他敢吗？他刚刚那般恐惧莫川，可不仅仅是因为莫川手里有枪，而是……他之前注意到莫川腹部衣衫上赫然有一个灼烧的孔洞，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子弹打出来的，然而莫川却屁事都没有，我艹……臧天禄不敢再联想下去了。 既然不是杀莫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掏干老板之后再杀了他。莫川这是要逼他交出投名状与他同流合污，否则他还是难逃一死！ 既然同流合污……莫川这是看上了他的能力？ 一想到这，臧天禄心脏咚咚急速跳动之时，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是了，这个莫川之前点出他没有孩子，又说他命薄，看其姿态分明是有破解方法。 随后又让他“好好干”，这哪里是威逼别人，这分明是老板对待员工的语气。那么莫川的目的，简直呼之欲出。 想想莫川的神秘莫测，连老板这种顶级诈骗犯都没骗过他，反倒被他反杀，这等能力……绝逼可堪追随！或者说，他向来依靠附庸强者，追随谁不是追随？ 第四百零三章考核前的准备 蔡云龙一直认为莫川最神秘最强大的力量乃是那一身神秘的真气，但是莫川知道真气再强，能扛过一颗子弹，但是能扛过一枚手雷么？别说手雷，一发炮狙，一挺连射半自动手枪怕是就能彻底废了他。 所以莫川一直认为他最强的力量其实乃是这一双天眼，这双截阴阳秘、断生死律、破凶吉理的天眼！因为这双天眼，他不会门缝看人，不会错过扮猪吃虎之辈，更是免除诓骗阴谋勾当。 所以任何人面对臧天禄这种高智商诈骗犯，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谁敢真的信任他？谁又敢用他？就不怕他欺上瞒下，反噬主人？ 但是莫川敢！不是他狂妄自大，而是他有这一双识人天眼！因此莫川将监视的任务交给老蔡之后，就离开了。 于是臧天禄被莫川的魄力给震撼住了，可谓心悦诚服，自然越发卖力，以证明自己的价值。 经历过老板这件事的莫川，也明白小时候一直没想通的事情：诸葛亮那种智慧近妖人物为何要辅佐弱小之极的刘备？为何不自扯大旗，干他一票？ 现在莫川明白了，高智商不代表你牛逼！在这个世界上，炮塔即正义，口径即真理，拳头才是永恒不变的唯一道理！ 因为他拳头够硬，管你智力多妖孽，逮到你一顿拳头伺候，也得怂得比普通人还不如。 说起来，抢劫绝对是积累财富最快的途径，要说莫川这么牛逼无缘无故绝对不敢抢任何一个商人，哪怕是普通人，因为他们有身份，有国家社会这个整体的庇护，可以说付出与收益完全不对等。 然而老板就不一样了，其身份无数，资产遍布全球，来无踪去无影，可谓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怎一个牛逼了得！但是这样的存在一旦被抓到，其最强大的隐形属性，也将变成最大的弱点，因为他被抓到甚至被杀了，都不会有人察觉，更不会有人来救！这才是莫川嚣张勒索的根本原因，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就在臧天禄努力展示自己的价值之时，莫川回到了长青岛宅子，开始专心准备后天的文化部纠结古玩行内顶级专家的考核！ 这场考核的形式，也在今天中午正式贴出公告。 考核分为两个部分并全网公开直播，以证明其公平性。第一部分为笔试，时间为两个小时，在上午举行，根据官方介绍，这一部分考核的题目乃是邀请著名燕京大学考古系数位专家出题，内容难度比考古系毕业考稍高三分。 这第一部分乃是小试牛刀，第二部分才是重点。 根据介绍，第二部分正是由之前公布的魏飞阳等顶级专家举行面试会考，具体会考内容不详，只知道此事惊动了圈子里某位著名巨擘，他将作为特邀嘉宾出席考场。 许是莫川之前的事情动静太大令大家有些心理麻木，这份公告的贴出虽然上了热搜头条，不过排名并不高。不过，如果仅仅是看头条的话，那大家判断可就失误了。 因为公告贴出的时候，正好某明星即将大婚，故而头条前两三条都被其大婚新闻给抢去了风头。这算是文娱板块得天独厚的优势。 实际上，看各大论坛及微博，议论的话题之中，莫川考核的覆盖面还是相当之广。 尤其是莫川那条“地势坤”的微博，罕见的迎来爆发式评论，评论数赫然超过二十万条，点赞过一百万。其粉丝如此惊人的活跃量，堪称惊人。 其他议论此事大v账号，关注度也非常高。 实际上，大家有此关注实属正常。 本来被无数人误以为走后门富二代的莫川，激起无穷民愤，没想到一封自白信峰回路转，将所有负能量全部转化为正能量！尤其是莫川的出身，更是为了增加无穷魅力，吸粉无数。 当然了，粉丝多了，黑粉也就多了。再以莫川这件事议论近半个月的态势，这次考核拥有如此关注度完全没有任何意外。 考核前一晚上，莫川在津边市五星级希尔顿大酒店给父母打去电话，问了一下父亲手术准备的情况，听说具体手术日期已经安排下来，莫川很是振奋，连连表示会在近日赶过去陪在父亲身边，并鼓励安慰父亲安心养好身体，静心准备手术。 很平常也很温馨的家庭电话，不曾想在聊到最后的时候，莫大福突然道：：“川啊，你爸没文化，从小你学习就没让我操过心，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你需要念书的时候生了这个病，更后悔选择治这个病，不然你这么聪明，学历……”莫大福实在说不下去了。 莫川听到这话，脑袋轰的一声，他知道父母肯定知道他这件事了！ “爸……你说什么呢……”莫川道了一句，鼻子忽然一酸，没从眼眶中流出的眼泪，忽然从鼻子中流了出来，很酸。 “让你受委屈了！”莫大福呢喃道。 莫川摇头，看着空无一人的豪华间，眼眶中泪水再也没有遮掩的流了下来，很轻很静：“没事爸，你别瞎想，没你这事，我要是不辍学，说不准还没眼前的际遇呢，你儿子是聪明，但是比你儿子聪明的人海着去了，我连一本都没把握，能聪明到哪里？别乱想了，好好养身体，准备手术，等你好了，我接你跟妈来林城住。” 莫大福：“好好好……” 此时莫大福已经激动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手机被沈秀娘给抢了过去，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沈秀娘的责怪声‘川明儿就考试了，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不是叫你别说吗？！’ “川啊，你也别瞎想，明儿好好考，考不好也没关系，咱们家有手有脚的做啥不行，非得做那啥古玩？好了，不聊了，你早点睡！明天再聊。”沈秀娘道。 莫川听着母亲乐观的话语，嘴角露出微笑：“行，等我好消息！明儿我们再聊！” “哎，好。”沈秀娘道。这段时间跟着老头子又是铜州又是燕京的看病，经历的事情多了，尤其是在医院这种集天地悲伤之地，心性也锻炼了出来，看起来越发乐观而顽强。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擦了一眼不小心流出来的泪水，嘴角笑意越发温馨，他做了那么多，一切都向着他预期的发展，世界这么多污垢，就让我一力承担吧！ “叮咚！”莫川手机里的微信突然响了。 莫川一愣，他这玩意加的人极少，这时候谁还来找他？ 手机点开一看，沈珺珺发来一条消息：“哥哥，加油！我会在网上给你助威的，别回了，早点休息！” 莫川愣住了，这时他才想起来，沈珺珺似乎已经高考过了，只是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还没来得急询问。 想来，沈珺珺也是高考过后，才放松下来，才发现他在网络上的事情，不然早就联系他了。 莫川想了想，回了一个消息：“擦亮眼睛，且看我明天如何决战津边之巅！名扬四海！” “哈哈，川哥威武！”沈珺珺回复。 莫川放下手机，看向繁华的窗外，心中振奋，名虽是把双刃剑，但是此时却不得不去执掌！既然要执掌，那我就索性做个漂亮！让这天下看看小爷是如何鉴宝的。 第四百零四章毫无停顿的破绽 一大早，津边博物馆就被汹涌的人潮给堵住了，粗略一扫就能看到一群扛枪提炮的记者在提前录制新闻视频，更有一些勤奋的记者，抱着笔记本坐在地上就在噼里啪啦写着“预言稿”。 在这个高速信息化时代，等到新闻爆发再写稿子可就迟了，所以行内很多人在追踪一件连续事件之时，都会提前写好几份“可能”稿子，到时候直接拿过来略作修改抢先发稿，夺取新闻的时效性。 还有一些不太讲究的网络媒体，直接架起长枪短炮，直接开始网络直播！ 凑巧，今天正好又是休息日，很多人都是闲着没事，所以这一大早的直播，竟然愣是聚起不少人气。 “川哥加油啊！” “提前预祝川哥大捷！” “666……” “真金不怕火炼，就怕某人真是滥竽充数呦” 直播平台上，一群看客在刷着无聊的弹幕，等待着这件波动华夏无数人敏感心弦的考核！ 便在这时，现场忽然出现一丝骚乱，随即骚乱更盛，无数人纷纷循着骚乱方向看去，就听到有人喊道：“来了！来了！” 这边直播平台的摄像机大哥，连忙举起摄像头抗在肩膀上，随着人流冲了上去。 附近还有一名黄衬衫记者妹子，趁着骚乱的空隙，掏出小镜子扫了一眼妆容，拨了一下头发，然后一个深呼吸，对着镜头比划一个ok的手势：“大家好，现在呢我正位于莫川即将参与考核的津边博物馆……” 这位黄衬衫记者妹子还没说完，背后忽然拥挤而来的人流，将她的话给打断了。 此时透过摄像机小哥的镜头就能看到，随着远处造型如鲨的拉贡达停了下来，无数人潮不知道从哪里涌了出来，疯狂涌了过去。 之前占据好位置的媒体，此时全遭了秧，被无数人流给冲撞的根本无法正常播报。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媒体能生存的很好，那就是娱乐版块的媒体，也只有他们对眼前的阵仗无比适应而如鱼得水。 “从现场我们能看出，大家对莫川的到来十分热情！”面对汹涌人流的黄衬衫记者妹子脸色微微一变，赶紧做个总结撤出汹涌的人潮。 伴随着莫川的出现，各大直播平台、媒体论坛，再次迎来爆发式人流关注，无数人纷纷参与讨论，一时间可谓弹幕满天飞。 “这排场叼！” “你麻痹，看个屁莫川啊，全尼玛后脑勺，国庆高峰啊？！” “这人气，尼玛不转行娱乐圈真是屈才！” “川哥加油！” “我敢打赌莫川绝对是个绣花枕头！” “前面打赌的别跑，赌输怎么办？” “老子会输？输了，老子直播吃翔！” 网络上一片沸腾，无数人激动的看着网络画面，还有一些人仗着网速够好，连续打开好几家直播页面，轮流切换寻找画质更高的直播。然而不管此时众人如何去讨论、质疑莫川，都无法影响此时莫川的心情。 说起来，莫川这次开着豪车过来，曹家是反对的，因为现在社会仇富心理实在是太厉害的，尤其是这次莫川还是参与的考核，老实说，就是曹家都不太相信莫川能通过，他们只希望莫川别表现得太差就足够了。 因此开豪车过来，这不是招蜂引蝶吗？ 不过，最终莫川还是坚持将车子开了过来。 他的钱虽然多来自偏财，但是没偷没抢，自认为干干净净，凭什么不能享受更好的物质？就因为害怕被嫉妒就不用了？这算什么道理？你弱你有理，有钱就是罪过？ 然而莫川的坚持，确实如同曹家预料的一般，因为这车子令网上不少人因此恶言相对！ “加油个屁，就他这又是拉贡达又是奔驰满地豪车模样，会是做学问的人？” “说句实话，我还真没看过做学问的人开着什么顶级豪车！哪怕他很有钱！” “就这暴发富，能会鉴宝？忽悠谁呢？别看了，我看莫川肯定能通过，别问我为什么！” 无数键盘侠的嘲讽与质疑，对于莫川来说，其实一点影响都没有。此时的他，看着汹涌人潮，心神激荡，双眸烨烨生辉！他的财富已经被洗白，现在只剩下这名望了。 此战，对他至关重要！ 在保安的保护下，莫川顺利挤入津边博物馆行政侧楼之中，最终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进了一间只有一张简易课桌的房间。 在询问莫川是否需要上厕所等生理需求之后，并收缴莫川的通讯工具以及检查莫川有没有私自夹带之后，莫川上午笔试正式开始。 莫川不知道，在他踏入考试房间的瞬间，津边博物馆外面巨大的电子屏便开始开始全场监控，而博物馆更是将监控画面授权给几家媒体网站。 这正是文化部兑现的全网公开。 而莫川的考卷，也在莫川开考之后上传网络，供广大网友翻阅。 至于这份试卷的上传会不会造成有人在外面做题传送给莫川，这点文化部有着极强的自信，因为在曹家的推波助澜下，这场考试绝对一毛钱水分都没有，房间内五个摄像头无死角监视不说，房间前后更有两名监考官不带眨眼的监考。 除此以外，为了保证公平，房间里还特别安装了信号屏蔽器，可以说就算莫川夹带了什么接收器，也绝难收到消息。 这点津边博物馆在开考之前就已经公开介绍！只不过，莫川太自信了，根本没理会这些细节。 然而文化部乃至津边博物馆还是太自信了，他们这蚊子都飞不进来的绝密防护，在开考没多久便引起网络上的轩然大波！ “我艹，作弊作弊！这绝逼是作弊！” “我艹，这也太快了！简直连题目都不看！！” “这是作弊！太明显了！” “不服！我不服！” “我是13年考古系毕业的学生，现在是广市博物馆做助理研究员，对于这份卷子我认为还是有发言权的，这份卷子就是我的导师过来，便是全会，也不能做这么快！这简直就是连题目都不读！” 没错，考试一开始，莫川随便翻看了一下题量之后，埋头便是疯狂的书写起来！ 要知道，这份比试第一题，可不是常规的选择题之类简单的题目，而是名词解释，除了开头两三“编钟”、“仰韶文化”之类大家还算熟悉的名词之外，其他的诸如“三体石经”、“黄肠题凑”之类名词，大家连听都没听过。 这种题目，搁谁身上好歹也得看一下，思考一下吧？可莫川根本看都不看的，提笔哗啦啦的便是写个不停。 好吧，如果说名词解释，这种算是死记硬背的东西，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莫川笔走龙蛇还能勉强解释的话，那么第二题简答题，譬如：“简述考古遗存断代的基本方法”之类的问题，那便是再牛逼，怎么也要停笔组织一下言语吧？ 好吧，一题两题太熟悉了，不需要组织言语，那么三题四题……七题八题呢？ 要知道，此时的莫川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之时，赫然已经哗啦啦写满一面卷子，看都不看的将卷子给翻了过来，做起了下一页。我艹，这答题速度，简直就跟做过无数遍一般！ “什么考核，暗箱操作如此明显，还尼玛全网公开，还要不要脸？！” “呸！不要脸，就这做题速度，连停顿一下都没有，再厉害也没有这么厉害吧？！” 此时的网络可谓炸开了锅，其实也不怪大家质疑，莫川那做题速度确实不得不令人怀疑！ 咱就退一万步，你很牛逼，你是什么都知道，但是做试卷，做完一题，总得读一下下一道的题目吧？这读题总得有两三秒时间停顿吧？ 莫川可好，写完上一题，直接写下一题，根本不带停顿，监控中的他简直就是伏笔之后就没停下来一秒，这简直太夸张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大家别吵啦，我看莫川这是放弃了，随便瞎写一通吧？” “有道理，早死早投胎啊！” “考核果然是最强大的照妖镜！” 一时间就是网络上的挺川派，也被莫川这反常的答题速度给惊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支持，实在是……一切太反常了。 第四百零五章疯狂嘲讽 网络上的疯狂质疑并没有影响到莫川，他依旧以一个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的速度，一题有一题的书写着，毫无一分一秒的停顿！ 但是网络上的疯狂却影响到了莫川的家人！ 沈珺珺为了支持哥哥，特意召集了一帮朋友，包了镇子一家网吧一大片区域，专门给莫川刷弹幕，力挺莫川哥哥！然而当莫川那惊人的做题速度一出现，本来还念念有词刷弹幕的朋友们停了下来。 很多人下意识看向沈珺珺，她们可谓刚刚才高考过，可以说之前几个月一直都在各种题海中渡过，虽然他们不懂考古学，但是他们也能看出莫川这答题速度太不符合常理了。 能跟沈珺珺这等学霸做朋友的，成绩肯定不会太差，这种基本常识判断根本就不会出错，或者说就算他们中有人没注意到，刷弹幕的他们，也被刷屏一般的弹幕给彻底淹没了。 “珺珺？”一位梳着学生刘海的女孩弱弱的喊了一句珺珺，眼神中有些异色。 众人也看向沈珺珺，他们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情况给惊得目瞪口呆而手脚无措起来！ “我艹，不愧是老大！我艹！太牛逼了，连这种考试也能搞到试题，老大威武！”被莫川“委以重任”的七哥齐雅俊，此时却兴奋的涨红脸蛋，手舞足蹈的叫喊着， 没错，在别人眼中就是作弊的莫川，在齐雅俊等人眼中，那绝逼就是手眼通天的代表啊！ 而齐雅俊的这话，等于从另一面证明莫川在作弊，一时间网吧的一群义气少年沉默了，他们想走又不敢走，想帮沈珺珺，却不知道该怎么帮。 只能呆呆的看着同样也呆呆的沈珺珺！ …… 除了沈珺珺这边，莫川的父母也被影响到了。 此时莫大福半躺在多功能护理床上，床上饭桌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沈秀娘斜靠在旁边看着画面。除了二老外，旁边还有几名病友的家属。 莫大福做了一辈子石雕工，哪里会折腾笔记本这玩意儿，所以这直播正是委托这些家属帮他调试出来的。 说起来，一开始莫川出来的时候，莫大福还有沈秀娘还挺激动的。 “快看快看，川儿来了来了！” “川儿瘦了，也白了！” “怎么这么多人挤啊，挤什么呀！” 二老看着直播中的莫川，激动得不行，一边讨论着，神色中满是骄傲，犹如天下无数做父母的一般，无论儿子优秀还是卑微，能在这种公众媒体报道中看到肯定都会一番激动。 “这就是川哥啊！”此时在莫川父母旁边还簇拥着好些人，这些都是最近结识的病友家属，也正是因为他们，莫川父母才凑巧知道莫川已经红遍网络的事情。 此时这些人看到莫川父母激动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老实说，他们一开始看到这对土里土气一看就是乡下来的老夫妻的时候，还以为是砸锅卖铁住进这高等病房治疗的，所以平素那是多加关照。 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巧合，竟然发现这对默默无闻互相依靠的老夫妇的儿子，竟然是最近轰动网络的白手起家的年轻富豪莫川。 就在诸多家属心生复杂，感慨这对老夫妇好福气养了这么厉害的儿子之时！ 直播弹幕画风陡然一变，无数质疑莫川的弹幕刷屏那一刻，瞬间令莫大福还有沈秀娘脸色剧变。 “怎么这样？川儿那么聪明，做题快点很正常啊！” “是啊，不就是一个助理研究员，每月工资才五六千，川根本就不会在乎，更不会因为花钱走后门！” “你们误会了，川不是这样的人。” 莫大福沈秀娘哆哆嗦嗦的念叨着，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莫川会是一个走后门拿到考题的人。 病房里的众多病人及家属看向莫川父母眼光也出现了变化。 …… 这一刻，无数跟着莫川有关系的人都被影响到了。 远在港市，正在紧张创业的杨清懿，无论业务多么繁忙，无论公司多么弱小，随时一个风浪过来就有可能被淹没，但是她还是抽出一天时间，坐在电脑前，看着画面里那个越走越远，越来越耀眼，越来越神秘的年轻人，眼中忽然流出泪水。 所有人都在质疑的时候，她没有质疑，因为……那是她的男人，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 海商市地标级大厦东方大厦第十九楼，已经被晋升为集团子公司东方珠宝执行副总裁的东方婉清，今天上午推掉了一个部门会议，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中笔走龙蛇的莫川，脑海中回忆却是莫川怒怼典大炮、躲避子弹、连续赌涨，几乎横扫青州赌石大会的画面。 对于网络的质疑，她不敢苟同，因为她相信他……永远是个创造奇迹的男人！ …… 长青岛一座奢华私人别墅内，吴亦乔、吴高朗、王碧茹看着面前五六笔记本，显示着五六家主流直播平台，看着上面的弹幕，一个个皆沉默了！ …… 除了他们，林城某写字楼办公室里，正在联合创业的宇文易、张天朔等人也在看着办公室里的电脑，一个个面色复杂。 孟长星更是笑道：“切，资本开道，这戏秀得没意思。果然是沽名钓誉之辈！我看……” “够了！”宇文易怒道。 “你！”孟长星没想到宇文易会骂他。 “我知道你恨他，但是你没资格评价他！至少咱们创业资金都是他间接给的！”宇文易情绪最为复杂，一方面他敬佩着莫川，敬佩着的莫川果敢勇气力量，另一方面他又恨莫川不给他投资，对兄弟吝啬。然而不管是敬佩，还是恨，他都不想听到别人说莫川的坏话！ 或者说当时在青州他恨他，等到回到林城之后，他也就慢慢冷静了下来，就如同当初他跟孟长星发生矛盾，事后还是重归于好一般，因为他们是……兄弟！ “宇文……”孟长星还想说话，张天朔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下了这个小团体的裂痕。 …… 除了林城，还有薛县天庵村的村民、卫联合、郭成教、高逸文、刘明章……太多太多与莫川有着无数瓜葛的人在看着这场考核，大家看到莫川不同寻常的表现，有力挺者，也有嘲笑不屑者，总体而言，还是嘲笑的居多，可以说几乎占据八成以上！ 走后门！买考题！串通考官！资本开道！沽名钓誉！无数饱含恶意的猜测扑向还在埋头答题的莫川！ …… …… “呼——”莫川划上最后一个句号之后松了一口气。 为了执声望之牛耳，这场考核他拼尽全力，全场启动天眼，被真气滋润无数日夜的大脑，高速运转，无数知识疯狂涌出。 可以说，在写第一道题的时候，第二道、第三道、甚至第四道题目莫川就已经在思考、在整理思路。如果不是他过目不忘，如果不是他大脑里有着海量知识随时调用，这种程度的思考能力，堪称逆天！ 或者说，莫川已经成为另一种天才！只是这个世界上天才太多了，大家思考方式都不一样，莫川这种能力看似厉害，实际放眼整个人类社会，也就那回事儿！ 莫川吐了一口气，他敢肯定这张试卷他绝对满分。所以他自信的站了起来交卷，此时距离结束还有一小时零五十分钟。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莫川用了刚好十分钟写字时间完成了一切。 拿上私人物品走出博物馆的莫川，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他期待众人震惊而不可思议的目光，亦如同当年考试他看待那些提前交卷的学霸一般！ 第四百零六章疯狂莫川 因为莫川的提前交卷，此时才八点多钟，正是酷夏烈日乍现凶芒之时，灼热的光线穿透无穷大气层，轰然落下，扑在刚刚踏出博物馆门前的莫川。 这一瞬间，莫川甚至被这刺眼的阳光晃得眼睛都有些花。 不过，莫川没有伸手遮挡阳光，因为他知道此时博物馆门前必然拥挤着无数人潮记者！在他踏出博物馆门口的这一刻，必然谋杀无数胶卷，闪光灯闪耀！无数光圈将记录他的伟岸身躯，在这种人生巅峰的时刻，莫川可不想被拍下什么“表情包”。 所以莫川大大方方走出，用自己自认为最潇洒、最洒脱、最淡然的姿态，迎接世人的目光！而这只是他登顶名望巅峰的一个起点！ “哗——”在他踏出的瞬间，门口果然掀起一波哗然之声，声如洪钟，响彻云霄！ “莫川！” “莫川他出来了！”无数人大叫。 这一刹那间，刺眼的阳光对莫川造成的致盲效果，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心中泛起浓浓的得意之情！ 然而下一刻，人群喊出的话语，彻底令莫川为之色变。 “无耻！卑鄙！” “骗子！” “莫川，你还有脸出来！艹你妈，亏我之前还那么崇拜你！” “不要脸，作弊！” “厚颜无耻！欺世盗名！” 这一刻，同样的喧哗，也在各大网络上掀起： “不要脸，作弊就算了，还作得那么明显！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 “丢人吧！我特么看得尴尬癌都发作了。” “挺川派的出来啊？看看这就是你们崇拜的偶像，什么啊，我看他就是奸商一个！什么金牌鉴宝师，什么鉴定会员，什么研究员，都是花钱买的吧？” 此时，莫川也终于适应了致盲的阳光，只见偌大的博物馆门前，无数闪光灯闪耀，无数镜头对准他，无数人躲在人群里叫嚣着，发泄着对生活对社会对国家的不满！ 刹那间，莫川老脸直接一片涨红。 他可以不在乎网上的喷子，因为只要不看就好了，但是无论是谁当着你面骂你，无论是谁怕是也受不了！最重要是的，这场考核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其重要程度已经不需要语言再次表达。 不等莫川有所反应，下方一大堆扛枪提炮的记者已经冲了上来。 “莫先生你在十分钟内就做完试卷你觉得这时间正常吗？” “莫先生，我们注意到你答题没有一秒的停顿，这是否说明你对考古这块的造诣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莫先生，我是火凤娱乐……” “莫先生现在网上一片质疑你作弊，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莫先生……” “莫先生…… 无数问题犹如海浪一片扑向莫川，刚开始还有一些记者询问还算是委婉，然而没问两下就已经有一些小报刊，直接撕开最后的遮羞布，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难，一个比一个狠毒！ 这一刻，无数话筒对着莫川，只要他一开口，他的声音将会传播整个互联网，他的任何一句话，一个停顿，语气的不正常，都会被人解读出无数含义。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人嘲讽着看着这个太优秀、于一朝化龙腾飞的年轻人。人心的险恶，太多人想看到莫川从一名惊艳绝伦的天才跌落凡尘！正是枪打出头鸟！！！ 也同样也有很多人紧张的看着莫川，所有人都知道莫川遇到了史无前例的危机。 诸如刘明章等人，更是狞笑着看着镜头中表情愕然的莫川，心中简直无比快慰，爽得高潮迭起！ 随着众多记者的提问，莫川终于明白外界为何一片哗然了，他毫无停顿的做题速度竟然成了破绽？我草你个大爷，此时莫川心中简直郁闷的不行。 大意了啊，他当时只顾着早点写完，早点出去，为他这次注定惊人之举，更添几分光芒，哪曾想到盈满则亏，太过完美反倒令所有人起了疑心！ 然而这个关节莫川想通归想通，此时该如何解释？如何化解这次信任危机？ 别说走自己路任他人说去，这要是不解释，坐实了“作弊”的嫌疑，那下午的考试那就更是一场玩笑，他莫川的名声将彻底臭了。 但是他该怎么解释？ 他一张嘴怎么辩驳能让在场数百人、网络上成千上万人？他再怎么夸自己，甚至让博物馆人出面澄清，都会给人一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难不成他完了…… 不…… 莫川思绪急转，眼睛无意间瞥过不远处提着笔记本的记者们，心中灵光乍现，他想到一个疯狂的应对策略！ 想到这个策略的成功性，莫川心中大定，看着四周嘲笑、不屑、质疑的眼神，莫川心中冷笑不已，对人性有了更深的认知。 “咳咳……”莫川咳嗽一副要开口的模样。 四周记者见状立马闭口，话筒却使劲的往前戳，都特么都戳进莫川嘴巴里了。 此时网络上弹幕也换了话题： “莫川要开口说话啦！” “我敢打赌，肯定是相信博物馆，相信他！” “看看这个虚伪的骗子还能说什么！” “一口气不停的做题，这除非刷了十几遍题目，不然根本做不到！我看你怎么解释，被说你还有第三只眼看题！” 此时莫川虽然看不到网络上的弹幕，但是此时他也能猜到一二。此时胸有成竹的他，面色沉静，心中怒焰涛涛！ “我刚一出来就听到大家骂我是骗子！骂我虚伪！骂我沽名钓誉！我真的直接被骂懵了，我不知道我又是哪里做错了？！” 有记者想说话，但是被莫川手势制止，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莫川身上自有一股气势，证明他的不凡。 网络上也罕见的静了一下，大家等他把话说完。 莫川又道：“直到诸位记者朋友采访，我才恍然大悟！大家似乎是因为我的答题速度，因为我毫无停歇的答题速度而质疑对不对？” “没错，莫先生可以解释一下吗？” “莫先生对此事有什么解释吗？”众多记者纷纷回应。 莫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神色极为认真的扫了一眼四周的镜头，目光似乎穿过无数镜头光圈，透过电磁波，看到无数坐在电脑前的人们。 “以前上学的时候，我极为崇拜一种人，那就是提前交卷的学霸！我一直想不明白，明明考试时间那么短，能做完就不错了，他们为什么总能提前交卷呢？这就跟学渣总是想不明白，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都是一个老师，都是上一样的课，为啥总那一些人总能考满分？” “现在我明白了！”莫川的表情陡然愤怒起来：“不要用你们的水平来质疑我！你们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做不到，更不代表我做不到！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有人擅长语数外，但是更有人擅长考古！” 莫川声音更大，压过无数人刚要起来的质疑之声，声若洪雷，震骇人心：“没有停顿，是因为这种考核知识积累的低级考试根本就不配老子停顿，如果这种考试我都停顿，我拿什么去鉴宝？老子曾经在通瑞典当数个小时就鉴定数千件古玩，这要是有停顿，哪来的数十万的提成？哪来现在的身家？” 狂妄！史无前例的狂妄！所有人都被莫川狂妄的话给惊呆了！！！ 莫川比划起手指，神色中闪烁着愤怒的疯狂：“不相信是不是？认为有内幕是不是？认为我花钱买考题是不是？认为不公平是不是？好！那有种你们做考官，现场考核怎么样？” 所有人都被莫川最后的一句话给惊得不要不要的。 “什么意思？” “现场考核？怎么考核？” “现在的莫川哪里有自白信里的谦逊，那自白信肯定是经过高人操刀而成！” “狂妄！太狂妄了！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狂妄的小子！” 别说现场了，网络世界直接飙升起12级飓风爆，莫川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我不是单独针对你们谁谁谁，而是想说你们所有人跟我比，都是辣鸡！都是渣渣！ 莫川深吸一口气道：“大家带电脑了吧？我看就现场登陆你们各自的直播平台，你们发弹幕考题，我现场回答！这考核模式怎么样？够不够公平！别他妈跟我说着还有内幕？别他妈跟我说我操控水军？！这要还是质疑，我真怀疑你们是不是全是猪脑子！有种质疑我，就他妈给我拿出你那只敢躲在键盘后面的勇气，好好考考我，老子要告诉你们一个真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永远不要质疑别人为什么能做到！” 第四百零七章网络大考核 完了！完了！所有人挺川派看到镜头里癫狂的莫川，一个个皆被惊得目瞪口呆！ 莫川他他他……他竟然把整个互联网都给骂了！疯了疯了，都特么疯了！好吧，就算你把整个互联网都骂了也就算了，竟然还给自己掘了那么打一个大坑，让整个互联网人考核自己，我艹，这特么是找死啊？ 高手出民间懂不懂？ 就算不懂古玩的，大家也可以借助身边电脑现场搜索出题，想想莫川微博就有一千万的关注度，那么关注这件事的人必然只多不少，除去一半因为工作等诸多原因暂时没法上网，再除去一部分纯属看热闹的人，那么能出题的人依旧海量！ 这么庞大的出题人基数，再牛逼的专家教授也扛不住啊？！ 这个道理别说聪明人，懂点互联网的都能想通，所以所有人都惊呆了。这简直已经不是狂了，这简直是找死啊！ 莫川看着面前众记者被惊骇的表情，冷吓道：“没人带电脑？” “我带了平板！”围在莫川四周的媒体还没说完，外围看热闹的人群骚动起来，更有一个小哥直接喊道。 说起来，他们再瞧不起莫川，莫川好歹也是个超级富豪。所以别看之前无数人叫嚣得厉害，也就只敢躲在人群里电脑后面喊喊，真到莫川面前立马就怂了。 然而怂归怂，莫川狂妄的姿态还是激怒了在场不少人。 “我也带了平板，我流量超多，看一天电影都够！” “我也带了平板！”周围不少人叫嚣着。 还有人干脆打开相关直播平台，好家伙，这不打开不知道，这一看，直播平台直接炸了窝！ “太狂了！” “艹，兄弟们干翻莫川！” “我来出题！” “叼！够狂，说不准这莫川还真有大本事！” “是啊，只要他能回答上一半，我都服他！” “好好好，我就是考古系毕业的，妈的，没想到还有能当考官的这一天！” 网络上炸开了锅，无数关注这件事人的更是炸了群。 薛县某镇网吧，此时一片轩然大波。 齐雅俊秀气的脸色涨红一片，亢奋的大吼：“老大威武！川哥威武！艹，有些人就是贱，自己做不到就是质疑别人，老子也不擅长语数外，但是老子擅长打架！你麻痹的，有种来跟我干一架啊！” 莫川不知道他那句“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有人擅长语数外，但是更有人擅长考古！”不知道引起多少人的共鸣，看看此时齐雅俊的姿态就知一二。 而齐雅俊的大吼更是招来网吧里无数人跟着嚎叫：“哈哈哈，老子也不擅长语数外，但是老子擅长撸啊撸！麻痹的，老子网名‘十万基佬’乃最强王者！” “叼叼叼！我艹咱们这穷乡僻壤还有最强王者啊?!牛逼！” 一时间网吧一片哗然！ “艹，川哥是咱老乡，支持老乡义不容辞，别打了，麻痹的，上网干翻那些骂川哥的！” “好好好！上网干！” 这间小小的网吧炸了，一群群暑假吊儿郎当放纵的学生无业青年们，无意中找到了共同目标，游戏不大了，无码片不看了，美女主播也不捧了，一个个全跑到各大直播区刷起弹幕来。 尤其是那个号称“最强王者”的句子一刷出，莫名其妙的引爆网络！ 一时间无数人跟着刷出各种“莫川体”！ “我不擅长语数外，但是我擅长开挖掘机……” “老子不擅长语数外，但是老子擅长撸啊撸，一次数亿喷发，谁敢比？” “我不擅长语数外，但是我擅长王者农药……” “老子不擅长语数外，但是老子擅长艹逼，人称电动小马达……” 我去，一开始这刷屏还好些，到后面直接歪楼了，简直歪到十万八千里，看得男人会意大笑，女人俏脸臊通红。这波“莫川体”甚至直接蔓延到其他直播平台，不少美女直播正直播着呢，莫名其妙弹幕上飘来一句超黄的“电动小马达”搞得所有人一脸郁闷，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梗。 不过你别说，因为这一波“莫川体”愣是令相关直播平台、尤其是莫川这个直播间人气暴增，无数人冲进来看看这个传说中狂妄得不可一世的男子。 这件事一度惊到这些直播平台的高层，甚至令不少高层生出把莫川挖来当主播的心思，不过等到他们查到莫川的身份，也就只能无奈笑笑。笑话，莫川这身价可以说比他们不少直播平台还富有，人家会来给你当主播？开什么国际玩笑，又不是自家平台。 “川子这孩子怎么能说出这种大话……”莫川父母惊住了，没想到在他们印象中一向温和的莫川竟然会说出这话。 卫联合郭成教等人也惊住了，被莫川狂妄的姿态给惊呆了。 然而他们的吃惊，在一些人眼中却又是另一番姿态。 此时网吧里的沈珺珺双眼直冒小星星；海商市东方大厦中的东方婉清双眸异色连连，这姿态她太熟悉了，这简直就如同当初所有人质疑他切石成功率时他说的话，而随后莫川也确实用了一批顶级翡翠证明了他的实力，难不成这次……一想到这，东方婉清呼吸都粗重了一分。 在网络上闹翻天之时，津边博物馆门前，一帮人也开始准备起来。 七八台平板、笔记本电脑被架设起来，每个登陆不同的直播页面，四周还围了一圈长枪短炮，一个个皆炮口对着莫川，准备开始进行业内罕见，不，堪称首例的实时互动考核！ 此时的莫川看着面前的七八面电脑屏幕，看着屏幕中从各个角度拍摄的自己，有种站在多棱镜旁边一般，而随着这莫川站好，各大直播平台各种开玩笑的弹幕为之大减。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坐在电脑后面的众多网友们，甚至有种莫川就坐在他们面前的感觉。 “莫先生，好了！”有一位媒体朋友把一个麦克风递了过来。 莫川吹了吹气，确定正常之后道：“好了考核开始吧，不过提前说一句，行内无解难题，争议颇大的题目，本人概不回答！还有，我只回答关于考古古玩鉴定这方面的题目，其他题目也概不回答。” 莫川提前定个规则这不是怂，而是防止有些小人故意利用大家知识盲区来羞辱他！他这话也得到大家的认同，毕竟只是一场考核，又不是学术研究，弄那种无解题目，这已经不是刁难，这是羞辱人了！ “好了，考核开始吧！”莫川淡然的道，心脏罕见的咚咚直跳起来。 此时注意看得话，就能看到各大直播平台已经被土豪砸开录制功能，显然这场考核经会被制作成视频流传开来。 对于这次考核，老实说莫川都没有百分百把握能回答所有的题目，莫川甚至做好遇到一些实在回答不上来的题目，就刻意装作没看见，反正到时候七八面电脑上的弹幕，忽略几个那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莫川对自己过目不忘还有在通瑞典当的知识积累还是颇为自信的！ “哈哈哈，考试开始了啊？莫川你别狂，我等着你出丑！” “坐等莫川丢人现眼！” 在莫川开始说考核的时候，所有人知道莫川同时也看着自己直播的弹幕，于是不少心思歹毒之辈，直接开始谩骂嘲讽起来。 “别干扰考试！” “想看莫川出丑，就别干扰考试！” 有人喊道，顿时令这部分人安静了不少。此时考试随着一条条考题弹幕，正式开始！！ “我先来，朱元璋埋在哪里？” “南京。” “考古学里的地层学是从哪个学科里借鉴过来？” “地质学。” “宋代八大窑系是？” “定窑系、磁州窑系、钧窑系、耀州窑系、龙泉窑系、越窑系、景德镇青白瓷窑系、建窑黑瓷系。” 许是刚开始考核的缘故，大家出题比较慢，看得出来估计也就十几个人在出，莫川一人看着七八面屏幕完全看得过来。然而这不考不知道，这一考，大家立即发现，盛名之下无虚士，这莫川果然有几把刷子！ 随着莫川流利答题，顿时令不少质疑派不服气起来，气得许多人开始疯狂搜索题目并疯狂出题！ 第四百零八章实力打脸 考核还在继续。 “谁最先发现了北京人头盖骨？” “裴文中。” “简述考古学文化形成与发展的原因？” “考古学文化的共同体其实就是一种综合性文化现象，它不可能一成不变……” “考古文化三要素是？” “一定时期，一定地域，一定特征：在实物遗存中可以观察到的，一群具有明显特征类型的物品，它们……” “考古学与狭义历史学的关系？” “……” 此时的莫川犹如顶级国手举行万人对战赛一般，一个棋盘接一个棋盘的下着棋子。只不过，在这里变成，一个屏幕接一个屏幕，每一次，莫川都是直接扫了一眼，然后想都不想毫无停歇的就直接开始答题！有时候甚至一边疯狂答题，眼神甚至开始扫向第二个直播平台，然后两片薄唇毫无停歇的继续答题！ 那速度，那效率，那气魄，那场面，简直就不像是答题，看起来更像是某绕口令大赛顶级选手一般！ “我艹，好牛逼！” “川哥威武！” “6666……” 这疯狂一幕，立马把莫川的支持者给刺激出来了，他们这时才知道他们支持的川哥原来真的这么牛逼！原来如此之叼！ 早特么知道川哥这么生猛，在一开始就应该怒怼全网之人。 而这一幕也刺激得那些质疑派老脸臊红，想想莫川狂妄的姿态，再看看此时莫川的表现，一个个犹如被打脸了一般，气得脸色涨红，呼吸粗重！偏偏一个个学识有限，出的题目来来回回一看都是上网搜索出来的，难度实在一般，看样子根本就难不倒莫川！ “召唤大神来出题啊！” “我艹，何方妖孽，看我如何收了你！” “牛逼啊！川哥太吊了，继续！” “跪求专业大能出手！” 终于莫川的答题效率刺激了到了一部分学考古的，以及古玩圈里懂行人出手了，他们的题目难度与众网友百度而来的题目，立马泾渭分明，高下立判！ “我就问你，如何保养芙蓉石？” 一个偏僻之极的题目。 莫川扫到的时候，想也不想毫无停顿：“这个要分芙蓉石的种类，对于格纹较多的新形芙蓉石要上油保养：对于纯白细腻的鞭蓉石，千万不可以上油，更不能过分触摸把玩……；对于老性蓉石，已经十分脂润，也不需要上油……” “印章在书画鉴定上有什么用？” “书画家在作品上加盖印章，除了签名之外，也是进一步证明这是本人之作，就如同现代商标。故而印章坚硬不易变化，且不同时期的印章，印章的材质，印文风格……” “黑漆古、渠古、甄古分别是什么？” “黑漆古就是水银沁，黑如黑漆，光亮非常……” “青铜器中，锯切割与线切割有什么区别？” “锯切割说白了就是直线切割，而线切割则会立下抛物线形的切痕迹！” “屈家岭文化陶器有什么施彩技法？” “屈家岭文化陶器主要运用晕染法，用浓淡不同的色彩交融晕染，构成云霞一般的纹路，故称云霞纹……有漩涡纹、直线纹、弧线纹、彩纹等等。” 伴随着题目的难度的加深，每道题目需要更多的时间回答，无数人也注意到这个情况，于是各种简单的题目数量锐减，留下的全是行里人的各种难题，也有网友开始打开其他页面，随意搜索一些古玩知识，觉得颇为深奥的就赶紧粘贴过来询问。 但是……无一例外，这些竟然全部没有难倒莫川！莫川甚至一个题目都没有错过，为了赶上弹幕的速度，莫川甚至运转起真气，诅咒能量场冲上口舌。一时间，整个人犹如脱口秀里的顶级主持人一般，语速极快不说，关键是口齿极为清晰，那答题速度，怎一个牛逼了得！ 无数坐在电脑前的网友们直接被惊得犹如见到鬼一般！ 伴随着莫川竟然的答题速度，所有人都疯了！ “哈哈哈……你们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做不到，更不代表我做不到！！”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有人用莫川的话，来扇脸一部分人。 “川哥牛逼，我爱你！” “叼！” “哈哈哈，这里有内幕！这里有暗箱操作，川哥那么有钱，他肯定是买通了所有直播平台，你们看到的都是假的，都是程序猿提前写好的，哈哈哈……”有人故意说着反话嘲讽着。 “前面的别跑，应该说，川哥把所有网民都给买通了！2333……” “这下服了吧？！” 这一刻，所有人才明白莫川那笔试速度真的不算什么，那速度跟现在的答题速度比起来，那简直就是牛刀小试。看看莫川现在的答题数量，一小会儿功夫就堪比那一张试卷，而且题型驳杂，跨幅之大，再牛逼的专家教授看到这些估计也得卡壳，可是莫川呢？！简直就跟不用思考一般，脱口而出。 至于莫川说的是不是错的，此时已经没有人计较了，因为有无数嘲笑莫川的人等着莫川出丑，如果他要是回答错了，弹幕上早就炸了！ 最重要的是，你麻痹，就算是胡编乱造，能说这么快，那绝逼也是惊世之才啊！ 此时那些嘲笑莫川的人，老脸可就不好看了，一个个脸怕是都要被扇肿了。一个个原本大腿翘二腿造型的，也放下了双腿，一个个表情震撼的看着莫川。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莫川那惊人财富是怎么来的了，就这水平，人家就该赚那么多钱！ …… 燕京某医院，莫川父母惊讶的对视一眼，眼中震撼于儿子的惊人发挥之余，眼角更是老泪纵横！不过这不是伤心的泪水，而是骄傲的泪水，看看，这是他们的儿子！他们一手养大的儿子！ 而莫川父母身边的那些病友及家属，一个个表情也变了，他们再看向莫川父母，哪里还有什么嘲讽不屑？一个个看向莫川父母犹如看到神人一般！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孩子，太厉害了吧！ “哎呀，沈大娘你们家儿子真是厉害啊，怎么教育的啊？回头一定要跟我们说说啊！” “就是啊，就是啊，我家那臭小子能有莫川千分之一我就满足啦！” 各种讨好奉承之声扑面而来，令莫川父母眼中骄傲越来越浓！ …… “沈珺珺，你哥哥好厉害！” “是啊是啊！太厉害了，这水平，说是专家教授我都信，他真的才高中毕业吗？真的只比我们大一两届吗？” 沈珺珺的朋友们震惊着，此时网络上已经不需要他们弄潮助威了，莫川的表现已经唤醒他的粉丝！ 沈珺珺更是被哥哥的表现给惊得大眼睛瞪圆，再听着同伴们的惊羡，下巴一昂，犹如骄傲的小孔雀一般：“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哥哥！” “切……”网吧里一片欢声笑语！ …… 海商市、港市两位同时看着直播的绝色天骄，此时犹如同步一般的双手拄上下巴，眼中满是迷醉欣喜之色，她们爱慕的男人实在是……实在是太优秀，太令人欢喜了。 话说，此时莫川优秀的表现，甚至彻底激怒了一部分人，其中有刘明章、高逸文等行内人，还有曹家的竞争对手，一个个都在发挥着自己的力量，疯狂出题！ “什么是古玩八法？” “玩、恒、细、谦、专、断、博、辨！” “水晶有哪些功能？” “聚焦折射、资料储存、讯息传递、能源转换、能量扩大以及……”莫川笑了笑：“辟邪化煞和心理安慰！” “什么是西潘莲纹？” “这种花纹乃是舶来纹，西方将这种花纹称之为‘巴洛克’或‘洛可可’，有因为这种花纹最早出现于法国路易十五时代，故又称为‘路易十五样式’。实际上西潘莲纹，乃是中西结合纹……西番莲本为夕阳传入的一种花卉，酷似牡丹，故又称为‘西洋莲’、‘西洋菊’……” “什么是蚂鼻钱？” “这是战果时期楚地流通的一种铜贝形货币……” “最能体现及表达宋代风格的是哪一类漆器？” “多色漆，尤其是以多边形花瓣形式口沿是宋代流行样式，它所表达……” 疯狂的题海，令莫川恍恍惚惚间令他有种回到高中时的感觉，又令他有种神魂出窍一般，这一刻，他的大脑，他的嘴巴，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似乎不是他的，而是成了答题机器。每一道题目被他眼睛扫描进入大脑之后，就会瞬间处理抽调出相应的知识答案，然后再由三寸不烂之舌扫射而出！ 那真是堪称“扫射”一词！都说文人嘴皮、笔杆，杀人更是厉害，此时有些人终于体会到了！ 他们进攻的越猛，他们越想摔死莫川，就越把莫川顶上一个无人敢尝试的高峰！一个注定震惊无数人的高度。 #####【ps:唉，又地震了，祈福，祝大安！】 第四百零九章收获 不知道什么时候，莫川说话速度降了下来，答题速度也降了下来。这不是莫川疲了惫了，而是出题的考官们被惊住了，出题速度越来越慢，最终于某一刻再也没人出题。 曹家敌人再笨也意识到他们彻底失算了，他们误以为莫川不学无术通过走了后门才成了助理研究员，哪里能想到莫川在考古古玩鉴赏这一领域竟然如此强大！此时再出题除了助涨莫川名气之外，几无其他用处，所以他们不得不偃旗息鼓，按兵束甲等着新的进攻机会。 而没了这些这些真正幕后人之人的操控，靠网络上众多“外行”网友考校内行莫川，那更就是个笑话，所以慢慢的没人愿意出题了，毕竟每道题被答对之后，他们除了收获满屏弹幕的嘲讽外，其他一无所获，如此哪里还有人愿意被喷还死硬出题？ 某一刻，莫川停住了嘴巴，因为他放眼扫去，七八块屏幕上愣是再也没有一道考题。 这一幕，也被这些直播平台的网友们捕捉到，一时间舆论哗然。 “我艹，见过考生怂的，没见过考官怂的，这次真尼玛开了眼界！” “老夫对舌战群儒这个成语终于有了全新的领悟！” “我艹，以后我家娃学这个成语，我就给他看看这个视频，绝对深刻理解。” “川哥，伦家好爱你！” “威武！威武！威武！” “整整两小时啊，我去，两小时不停歇的回答，窝日，服气！我特么六体投地服气！” “我啪啪啪不扶小弟弟，也服你！” “舅服你！” 此时，津边某家高档酒店中，曹学智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视频中的莫川，莫川他他他竟然挺了过来！这水平……我艹，有这水平还让我给你走后门，自己完全就能靠实力打上去啊？ 林城长青岛某别墅内，轰然传来一片大呼小叫的声音。 “莫川看样子似乎……扛住了考核！” “什么似乎啊，这本来就是！莫川好样的！” “没想到，莫川竟然这么神秘，掌握一手神秘减肥方法就算了，古玩鉴定的功夫竟然这么厉害！” 此时某写字楼内，一帮联合创业的富二代们，也是面面相觑，一个个被惊得不要不要的。宇文易更是吼道：“大哥牛逼！” 而此时，随着宇文易的欢呼，孟长星的心里可谓要多苦涩就有多苦涩。赌石不如人家也就罢了，没想到人家古玩还这么牛逼，再想想人家白手起家赚到的身价，简直是将他全方位无死角的比下去了啊！ 燕京某医院的莫川父母这边更是热闹。之前大家为了看视频，不好说太多话，现在看到莫川答题答得无人敢出题，一个个看向莫川父母眼睛更加火热。我滴个乖乖，这么优秀的小伙，肯定有独门教育方法啊，这要是能学到一二……更有甚至，甚至已经起了将自己闺女嫁过去的念头。 一时间，各种恭维之声不绝于耳。 “莫大伯，您可真会教育孩子啊！” “可不是！莫大爷，能给我们传授一二么？” “莫川这么优秀，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啊？” 这些恭维之声越发令莫川父母的笑声越来越开朗。 暂且不提无数互联网之后的众人，此时在津边博物馆门前的众人也早已经被惊得目瞪口呆，嗡嗡议论之声犹如被捅了的马蜂窝一般，突兀中带着震惊于难以置信。 莫川等了一会儿，见到还无人发问便道：“还有人要出题吗？” 网络上一片寂静，没人有人回答这个问题，不少挺川派直接跳出来，代为回答： “没有了！” “川哥这么厉害，谁还有资格出题！” 莫川看到类似的弹幕，微微一笑，故作平静的道：“没有的话，那这次考核我就宣布到此结束了，这外面挺热的，我下午还有一场面试，就不奉陪了。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 说完，莫川冲周围媒体点了点头，转身拨开人群便是离去。莫川敢笃定，这场网络直播的影响力，恐怕将超越官方安排的考核！因为这场考试真正做到了绝对公平！ 此时一众记者看到莫川要走，顿时急了，一个个赶紧蜂拥挤过去，试图再套些猛料。 不过，这次莫川无论如何也不回答，挤出人群便是扬长而去！实在是他有些倦了，两个小时高强度的脑力运用，即便是有真气作为支撑，也难掩其中疲惫。 莫川这傲然的姿态，瞬间令不少记者脸色微微一变，心中生出一丝怨气。 正所谓黑白一张口，对于媒体而言，好事他们能给写成坏事，坏事他们能避重就轻，引导舆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以说当年马首富要不是把大半媒体给买了下来，早就被人骂成了狗屎！ 套用马首富那句话来说：‘我们周围聪明人真多。左看专家，右观学者，上产公知，下聚五毛，左派右派，粪青愤中无处不在。不批评指责，不上岗上线会觉得自己毫无观点。站左，右边骂。靠右，左边怒。站中，两边骂。你讲啥不重要，别人如何解读你最关键，反正是错！养了几盆花就当园艺专家，看了点网络传闻就开始评点世界走向。’ 于是，莫川这场堪称奇迹的网络大考核，依旧被不少媒体痛批为“作秀”、“搞学问不是比赛谁背的书多”、“等到实际鉴定时候肯定就露馅了”云云。 不过，这些言论的出现，虽然影响了不少人，然而却根本难以撼动莫川一手缔造的奇迹！ 尤其是等到不少高手翻看莫川答题视频，并仔细核对莫川答案几无错误之后，关于莫川的赞美之声可谓如日中天！这一点，从莫川微博数的飙升就能直观看出来。 未参加考试之前莫川微博粉丝一千零几十万关注量，然而这场网络大会考之后，仅仅一个上午，关注量赫然飙升至一千五百多万，其吸粉能力堪称恐怖。 莫川这边刚刚进入车子没多久，他刚换不就的私人号码就来了电话，正是他父母打来的电话。 莫川听着父母在电话中激动的描述在在电脑上看到他的场景，心中便是再矜持，也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人生一半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父母骄傲？ 挂了父母的电话，莫川再次接到数个好友的电话，这些电话无一例外，基本都是恭喜的电话。 ‘没想到大家这么关心我！’莫川心中默默想着，嘴角笑意越发灿烂。 等到莫川回到居住酒店，正准备直接去二楼餐厅吃个午饭再去休息的时候，忽然接到蔡云龙的电话。 “都问出来了？……他人呢？好，你们过来吧，我在希尔顿大酒店二楼餐厅等你们。你问一下臧天禄吃什么，我回头一并点了……嗯。”挂了电话之后，莫川眼中闪过一道兴奋的精芒。 这兴奋之色，甚至将他的疲惫都驱散一空。 经过几天的拷问，臧天禄终于将“老板”的所有灰色资产全部掏空，此时正要过来给他汇报！嘿嘿，莫川对这个老板的资产，可是好奇的紧呐！ 踏入二楼餐厅的莫川，难得清净了下来。 别看莫川名声在网上如日中天，然而在这现实中，能认识他的人其实还是少之又少！毕竟他又不是出镜率颇高的明星，面孔天天能在银幕上轰炸。 尤其是在这高档酒店，能住这么的多半都是中层阶级以上群体，这群人本身就够忙的，如果没意外，谁会关注一个古玩行业的新起之秀？ 没多久，臧天禄跟着蔡云龙踏入二楼餐厅。 第四百一十章暴富之财 “赵壮？”莫川听到臧天禄拷问出老板的本名之时，心中顿生几丝古怪，怎么也没想到老板这般惊艳绝伦之辈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土到爆的名字。 说出这话的臧天禄也是一脸古怪，之前他拷问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根本就不相信，以为对方又诈骗他呢，结果连翻逼供之下，最终还是确定这个名字确实就是老板的本名。 原来，老板的本名叫赵壮，泸州人氏，据他自己介绍乃是出身泸州一个叫做赵家庄的乡村，单亲家庭，从小跟着父亲生活，其父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偷鸡摸狗，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结果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赵壮十六岁时，其父出了大事因为偷东西被人失手给打死了，于是家中瞬间一贫如洗，最终逼得赵壮不得不进社会生存。 因为年纪小，打黑工都没人敢收，而敢收他的几乎都是私人作坊，工作又苦又累，赵壮辗转几个黑工厂，最终一次因为老板克扣工钱，逼得他暴怒杀了人。 怎料到这一次杀人，竟然直接将他的诈骗天赋给逼了出来，他伪造凶杀现场，最终瞒天过海，避开嫌疑！或者说，当时警察都被一个十六岁又黑又瘦，说句话都能被吓得直颤颤巍巍的童工给欺瞒过去了。 此后，犹如发现新大陆一般的赵壮，胆子越来越大，承蒙拐骗，简直无恶不作，其财富更是不停积累，身份更是变化多端，一会是某某富二代，一会又是台商港商，借助多重身份，结交无数权贵，可谓牛逼。 直到他被莫川抓到，那些与他结交的权贵恐怕都不知道其真实身份。 莫川听完赵壮经历，也是感慨万分：“厉害！这人要是不死，早晚都是一代枭雄。” 臧天禄眼神闪烁没说话，莫川感慨赵壮厉害，殊不知在臧天禄眼中，他比赵壮还要恐怖、还要厉害！换个角度想想，随便一人被赵壮这种天才诈骗，便是能识破，怕是一时半会也不敢轻举妄动，莫川可好，不仅识破，更是直接就给绑了，似乎丝毫不怕他背后有人一般！ 其中果决以及大智慧，比起赵壮这种永远只能躲在黑暗中的人强多了。 同蔡云龙臧天禄吃过午饭之后，莫川拿着臧天禄塞过来的u盘，心脏就是咚咚直跳！因为这里面赫然全部都是臧天禄榨来的财富！ 饭后，臧天禄问了一下最终如何处理老板。 面对这个问题，莫川略一沉吟便道：“再仔细问问，无遗漏之后，做猫粮吧！” 臧天禄瞳孔微微一缩，心中虽然早有答案，但是此时听到还是心生惧色应了下来，最终在蔡云龙的陪同下离去。 莫川看着臧天禄离去的背影，眼神闪烁，都是人才啊！ 赵壮这人的莫川便是再欣赏，也不得不杀，毕竟夺人财富，堪比杀父夺妻之仇，以赵壮的妖孽，给他点时间说不定就会恢复元气，他若是对莫川展开血腥报复，以其智商，弄不死莫川，也能让莫川脱层皮！ 所以这种人必须得死！尤其是赵壮之前还想杀他，若不是他真气浑厚，且子弹刚出枪口，动能及加速度还未来得及释放，不然莫川还不一定能扛得住呢！仅此事，就足够让莫川有理由杀他！ 回到房间之后，虽然考虑到下午还有考核，但是莫川还是忍不住掏出私人笔记本，插上臧天禄送来的u盘。 随着莫川打开u盘内资料，整个人呼吸都不由得粗重起来。 臧天禄曾经对莫川说能敲诈出3亿美金的财富，然而实际上，莫川略微扫了一眼其主要财产汇总就发现，臧天禄明显低估了赵壮的底蕴，或者说，臧天禄当时没敢把话说太满，所以才给了一个3亿美金的保守数据。 实际上，赵壮的个人财富赫然高达——6.8亿美金，合计人民币约45亿左右。 当然这并不是现金，其中包括大量房产、机械、债券、股票以及在建资产等等，其中六成分布在加拿大，两成在法国，一成在英国，还有一成在日本。 如此资产，便是以莫川现在身价看到都是脸色潮红，怦然心动。要知道，莫川现在的身家，满打满算撑死也就十个亿，后缀单位还是人民币。如此这笔6.8亿美金如何不心动？ 最重要的是，这笔资产莫川拿到手根本不需要洗白。因为赵壮本身就是诈骗犯，身份多样，其名下资产自然不可能挂在其真实名下，而是通过包括注册公司、傀儡户主等各种手段持有，也就说，这笔资产基本“无名”，莫川只要稍微运作一番，挂在自己名下，那简直不要太简单！ “发达了，发达了！”莫川呼吸沉重，从他获得青乌术起，很少出现过这般亢奋的时候，实在是财帛动人心呐！ 看得出来，赵壮将其大部分资产布置在加拿大，不难猜测其目的应该是将加拿大作为大本营，甚至未来养老安身之所。 说起来，赵壮将老巢安在加拿大，看似意外，仔细一想实属正常。 作为森林覆盖率44%的国家，其环境之优不必多说。而作为全球领土面积第二大国的加国，其资源之丰富，科技之发达，也造就了其也是全球少数经济最发达、社会最富裕、生活最有品质的高度发达国家之一，其综合国力一直位列世界前列。 而领土几乎被美帝包裹的加国，似乎也没有争雄世界的野心，一直心甘情愿的做着美帝的铁杆万年老二，所以其国鲜有纷争，军事实力几乎就是美帝的翻版。 抛开民族大义、国际纠纷等等，加国绝对是世界上少有适合居住的国家。 说起来，美国能成为超级大国，也和国家地理环境有一定关系，领土东西都是大海不说，领土北面唯一大国加拿大对其俯首称臣成其属国。领土南边墨西哥，毒枭暴力犯罪纵横八方，成了世界级犯罪天堂，其国根本无法对美国造成威胁，也难怪美帝一天到晚闲得蛋疼，全世界管闲事。 要是把美国搁在华夏这位置，你麻痹的，北面毛熊，东边泰迪，西南阿三，南边菲佣越猴，想想就够头疼的。 言归正传，看破赵壮重资加拿大的莫川，心中顿时也是有些怦然心动。 分布加拿大的资产，与其抛售套现，不如继续赵壮的思路鸠占鹊巢，将其准备为一条退路，以后国内混不下去了，也好有个去处。 说起来，现在有钱的国人，不在外面准备点资产，出门都不好意思自称精英阶层。没办法，鸡蛋总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么一想，莫川不由仔细看了一下分布在其他三国的资产，能卖的就卖，不能卖的放在那，早晚能用得着。 “我艹，一座公寓大楼？这个赵壮莫不想退休做个寓公，吃租养老？咦，竟然在里昂，我记得埃塞克大学也在里昂，好巧好巧，正好今年还要去埃塞克报道，这下连房子都省租了。”莫川瞅到赵壮在英国的资产，心中就是大喜，直呼好巧好巧 许久，莫川恋恋不舍的关闭电脑，拔出u盘，真气一动，将u盘彻底毁去。他有过目不忘之能，这u盘还是不要留下来为好。 想了想，莫川给臧天禄打了个电话，表示自己很满意，完成这件事之后有重赏！ 臧天禄听到这话，激动的不行，有重赏，这潜台词就是免除死劫了啊！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仔细推算一下臧天禄的命格，算出是辅佐之格之后，心中一动，思考着要不要也赏赐臧天禄诅咒能量场？毕竟帮他处理完赵壮这件事的臧天禄，某种程度上跟他莫川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按道理来说，杀了他才是处理此事的最好方案。 但是经过这几天蔡云龙的汇报，臧天禄的本事彻底打动了莫川，惜才之下，莫川还真有点舍不得杀这种聪明人。 也罢，有这诅咒能量场还怕臧天禄不服？ 不知道这臧天禄见识到真气之时，会是什么表情？一想到臧天禄可能的震惊表情，莫川心中隐隐还有点小期待呢！ 莫川不知道，他期待着臧天禄的表情，整个互联网却期待着他下午的考核呢！ 第四百一十一章守护天王团 “这莫川不得不说，真特么牛逼！我看下午考试，肯定就是小意思！” “这可不好说，上午那考试说白了就是对知识积累的考试，靠的就是死记硬背，下午考核那才叫见真章！” “没错，古玩这一行可不像其他行业，对经验眼力要求极高。古玩鉴定要是熟读书本就能牛逼天下无敌了，大家鉴定的时候带个手机不就好了，毕竟什么资料搜索不出来？” “就咱们这垃圾教育体系教出来的学生，一个个考试不要太牛逼，结果一毕业全你妈眼高手低，一个个就会考试，其他屁都不会。我看这莫川，说不准也就是个只会考试的家伙。” “我艹，服了某些人，这都能扯到教育。提醒你一句，莫川可是高中没毕业！” “我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一个个考不上大学的，净拿读书无用论来喷人家，这证明什么？证明自己没念书很牛逼？” 在莫川午休的时候，网络上讨论莫川的热情依旧不减，在渡过最初的震撼之后，网络上再次掀起一波质疑。这一波质疑与其说是曹家幕后敌手的推动，不如说是人性就是如此。 在这个讲究言论自由的时代，网络上从来就不会有统一的言论。总会有人跳出来，发表与众不同的言论，以证明“个性”、“独立”、“特殊”等等。 不过，这些质疑言论已经无法伤到莫川，只要莫川下午考核不出岔子，这次新闻热度足以将莫川推到明星级学者的层次！ 在万众期待中，下午一点半钟，莫川再次出现在津边博物馆门前，依旧开着他那辆嚣张的轿跑，不过这次却没了上午的闲言碎语，或者即便是有也没人敢说出来。 “川哥加油！” 莫川刚刚下车，就有一群人簇拥了上来。 “莫先生，您对下午考核有信心吗？” “莫先生上午的疯狂答题的脑力消耗，会影响到你下午的发挥吗？” 一个个记者抓紧时间提问，能多问出现新闻素材就多问一些。 不过这次莫川明显能感觉到记者的问题不再咄咄逼人，显得温和了很多，显然莫川的表现为他争取到很多人的震撼与尊敬！实力果然才是最重要的。 人家尊重自己，莫川自然也不会耍大牌，笑着道：“应该不会影响，不过，即将面对业内老前辈，我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希望能平常发挥就好。” 莫川刚刚回答了几个问题，远处轰然传来整齐的吼声。 “酷炫狂拽富一代，逢考必过莫川哥！” 这颇为押韵的吼声，吸引了全场无数人的目光，莫川极目眺望，就看到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广场忽然拉起一条横幅，横幅上赫然写着刚刚喊出的口号，口考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川哥守护天王团”！ 除了这些，上面还有一大堆签名！ 莫川愣住了，心中简直十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我去，哥有粉丝团了？还是自发组成的？还是曹学智帮他弄的？不对不对，曹学智那人有事绝对不会瞒着他，绝对不是他弄得，这么说八成是自发组织的喽？我去，这要是是的，简直太特么令人有成就感！ 见到这一幕的莫川，简直心花怒放！是男人，哪个不希望被人崇拜？不被人尊敬？ 在四周众人愣神的功夫里，一位长得颇为漂亮的小姑娘抱着一捧花跑过来道：“川哥，我们都是你的粉丝！你知道吗，之前你做题那么快，所有人都是质疑你，就是我们都在犹豫，可是最后你还是证明了成功从来没有侥幸！” 女孩子表情上满满的崇拜，大眼睛更是炯炯有神：“考试加油！我们等着你凯旋归来！” 难得被夸的莫川，此时心中竟然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尤其是女孩子说“成功从来没有侥幸”这句话，令莫川心中都生出一丝惭愧，若是没有青乌术给他打底，他也没有勇气做那么多事，而他的成功也绝对没有外界看到的那般光鲜！ 但是很显然话虽如此，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群热血青年崇拜着他！崇拜他年纪轻轻，便打拼出富一代的身价，更崇拜他一边打工时一边读书修炼出这一身鉴宝功夫，毕竟财富作得了假，莫川的古玩知识却作不了假，这没有无数日夜的苦读绝对达不到。 实际上，莫川虽然没有苦读，但是在通瑞典当那段时间，也确实是一有空闲就看书。 莫川接过鲜花，想了想道：“谢谢你！谢谢你们！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兴奋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我叫辛涵涵，守护天王团的副团长！” 莫川念叨一声，确定记住了道：“我记住了，我会加油考试的。” 说到这，莫川看向拉着横幅的年轻队伍，以他的眼力，分明能看出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其中有眼神稚嫩狂热的学生，也有神色老成的打工仔。 莫川走到跟前，吸了一口气道：“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一定不负大家所望，好好考试！诚如辛涵涵所说，成功从来没有侥幸，我希望我们能够一同进步！” 说完，莫川走到旁边拿了一人的黑笔，笔走龙蛇的在横幅上签了一行大字之后，郑重鞠了一躬，小跑着进了博物馆！ 本来只是想正常发挥的他，此时心中却生出浓浓的斗志，这次考试不为自己，就为了支持我的人，哪怕人再少，哪怕只有十几人！ 实在是这种被人当做偶像的感觉，太有感觉了！ 而莫川不知道，他这一幕，也被现场无数媒体拍了下来，甚至还有直播平台，将这一幕给现场直播了，不知道刺激得多少人疯狂弹幕嗷嗷叫！ “我都差点忘记，川哥还是富一代了！” “6666……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这粉丝有点假啊……” “前面说假的别跑，假你妹啊假，在你眼里恐怕什么都是假的，知不知道川哥的经历有多励志？！” “有些人红眼病又犯了！” 得，这一幕又刺激得网上吵成一片。 不提这些，进了博物馆的莫川，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进了一间面积颇大的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除了高台四周摆弄着拥有直播权的相关媒体之外，会议室的前两排也坐满了人。 第一排一看就是考核莫川的考官，一个个不是满头银发，便是满脸褶子，最年轻的也有五六十岁。这些人一看到莫川进入，一个个目光皆聚集了过来，眼神复杂，有平静，有不屑，有质疑，也有欣赏。 说实话，按照江湖地位划分的话，莫川绝对是小辈中的小辈，别说亲自给他考核了，平素见上一面都不太可能！如此更别提，一下出现这么多一群业内牛人。 然而这次因为牵涉到曹家那种层面的大家族，这些人才被某些真正权势之人当做试金石或者说棋子，汇聚到一起，共同考验莫川。 因此这里面有人不屑、有人不忿、有人憋屈实属正常。然而莫川早上的表现，自然也传入这些人的耳中，自然会令一些真正的高手分析出莫川确实是有两把刷子，故而露出欣赏之色自然也正常！ 而这些考官不知道，在莫川踏入会议室的时候，这场直播其实就已经开始，他们每个人的表情也同步道无数网友的屏幕上。 他们的神情如同万千网友看待莫川一半，各种情绪都有。这一幕，反倒令人觉得这场考试应该没有幕后交易。 除了这第一排考核官之外，观众席第二排都是文化部、博物馆的官员及监督人员，他们为了表示公正，几乎全场无人说话，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能在官场上混得，情商都不会低，自然从这件事中嗅出不一般的味道，如此在看不清局势的情况下，哪里愿意随意站队得罪人？ 此时按照上午考核标准，莫川的私人物品再次被收缴之后，工作人员带着莫川上台，讲解规则。 在一通准备之后，考核正是开始，无数双眼睛更是盯紧站在台上的莫川！丑媳妇终将见婆婆，白猫黑猫也终将一战分晓。 第四百一十二章剔犀赶珠云龙纹盒 关于下午考核形式，直到莫川踏入会议室，他本人及外界才知道。 看得出来，这次考核的幕后推手花了很大的心思，上午笔试还看不出什么头绪，这下午立马就能看到里面的精巧心思。 原来，下午这场考核，考核方一共准备了五百件古玩，其中一半真一半假。莫川的考核内容就是在这五百件古玩中，随机抽取其中二十件，进行鉴定赏析即可！这般看来这个考核似乎很一般，实则不然，因为整个考核古玩并不是莫川抽取的，也不是考核方抽取的，更不是电子摇号。 而是采取类似彩票开奖的机械式吹球机，通过机器吹球，随即抽取古玩编码。同时，这五百件古玩中的真品，也多是津边及附近几座城市保密级古玩，绝对不存在众人皆识的情况。 这样的考核形式，可以说已经最大程度规避了暗箱操作的可能，除非莫川能预先将这五百件古玩背得滚瓜烂熟，才有可能作弊，这可能吗？当然也有一丝可能，但是其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其中厉害不必多说。 所以网络上，了解规则之后，对此基本十分认同。 “好，既然考生及考官已经准备好，那么我宣布现在考核开始，请抽题。”站在台下的主持人道。 随即旁边工作人员按了一个按钮，随即一个巨大的像泡泡一般的透明吹球机内的乒乓球疯狂鼓动乱窜起来，好一会儿才有一个球球运气好的从旁边出口中，漏了出来。 旁边摄像机连忙对了过去，众网友便看清，上面赫然印着“078”的编号。 “本场考核，第一件藏品为078号，有请078好藏品。”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立马有工作人员带着白手套从成堆摆放好的古玩中，挑出一件挂着“078”漆盒，盒子不过二十公分大小，整体呈红色，表面雕刻着冗繁之极的花纹，色彩鲜亮，包浆润腻，看起来极为典雅。 这件漆盒依次从诸位考官面前经过，这才转送入莫川手中。 莫川带着白手套，拿起漆盒看了一下便道：“按照这漆盒雕工花纹来看，这应该是‘剔犀赶珠云龙纹盒’不用看，高仿品！” 莫川似乎随便看了一眼，便直接断言是高仿品，顿时令一众考官乃至网友都有些懵逼。 因为这太突兀了，在考试刚开始的时候，古玩鉴赏本就慢节奏，尤其是在场不少专家浏览的时候，也都是仔细看了一遍。 结果到了莫川手里，竟然几乎是扫了一眼，便得出结果，这速度如何不让人愕然，这简直太儿戏了吧？ 此时网络上自然是一片喧闹。 “我艹，这也太快了吧？瞅一眼就知道真假？” “有点儿戏了啊！” “哈哈哈哈，我看莫川这是赌博呢，毕竟结果五五开嘛，不是真品，就是赝品，怎么说也有一半正确率！” “难不成川哥要发扬上午的考试速度？” 此时第一排的考官面面相觑之后，其中一名叫史鹤龄的专家故意诱导性的开口道：“仔细说说看，你为什么认为这是高仿品？我看这雕工精细，撇捺有力，显然乃人工雕刻，而且还是大师级人物，尤其这包浆圆润，若是没有时间的积累，可达不到这色泽？” 莫川瞥了一眼这些专家道：“大师级雕刻就一定是真品？自古作伪仿品，能流传下来的，哪件不是能人所做？一个人技术水平的高低，可不能代表他品性。至于这包浆，这直径最起码二十公分的盒子，又不是文玩把件，谁无聊整天抱在怀里盘？可以说，这包浆就是其最大的漏洞。” 莫川这毫不客气的话，直接向这些专家发出挑战——别把我当成后辈！ “除了这包浆一眼假之外，最大的破绽乃是在这剔犀工艺上。所谓剔，即也就是雕。而剔犀即在有相当厚度的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漆面上剔刻花纹的技法。这种剔犀工艺出了名的消耗油漆，为了达到剔犀厚度，常常要涂漆层几十层乃是三四百层。” “正因此从这漆截面便能看出，这单一色漆截面颜色显然略有一丝差异，我很怀疑这是晾干油漆之后，再次使用其他油漆造成颜色的轻微差异。另外，凑近细嗅，还能闻到一丝刺鼻的油漆味，如果这是古代之物，哪怕是民国，这味道都不应该有此程度。” “另外……”莫川打开盒子又道：“虽然这是一整块木头雕刻，但是其内机器切割痕迹极为明显，这点也能证明这是件高仿品。” 莫川说完，将漆盒递给了旁边工作人员。姿态之自信，令第一排本来神色各异的考官们眼角都是一跳。 很少见到如此自信果决的鉴宝师了，尤其是这年龄，更是罕见！一时间一个个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 而众多网友们见到这一幕，更是惊讶。 “厉害！” “666……” “我艹，看了一眼，就能观察到这么多细节，莫川这绝逼是24k钛合金狗眼啊！”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感觉还是好厉害的样子！” “考官还没说话呢，看看考官怎么说。” 网络上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第一排考官互相交头接耳之后，还是那名史鹤龄专家开了口：“小伙子很不错，漆器这一块，我给你满分！” 原来他赫然是漆器这一块的专家，自然他最有发言权。 莫川客气的道：“谢谢！” 不管这位史鹤龄是出于什么原因，因为被无数网友围观也好，欣赏莫川才能也罢，此时终究给了他十分，算是很不错了。 “牛逼，竟然还猜对了。” “我去，楼上的，什么叫猜对了？人家就是凭本事鉴定的好不好？” “川哥威武！开门红哇！” “嘿嘿，这才是第一件！听说莫川所学驳杂，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我看他能坚持几个。” 网络上有好有坏，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很快，第二件藏品也被随即挑了出来。 这是一件青金石山水摆件，刚一选出来，莫川就被其纯正浓蓝所吸引，等到转到他手中，略一观察，心中有了措辞。 “这件青金石摆件，倒是有点不好说。” “哦？怎么不好说？”有考官问道。 “这场考试理论上来说是让我辨别真品赝品，然而对于有些物品来说，其实不应该有真品赝品之说。就比如这青金石！不仅是阿富汗的国石，更是丝绸之路的象征，若是没有丝绸之路，我国自然也不会有青金石，更不会因为物以稀为贵而成为皇室葬器！” “而这块青金石，色纯而浓蓝，洒金而均匀，整体无杂质，显然是上品宝蓝少金石，这种青金石本身就价值不菲！所以这种摆件，纠结是不是古代之物，还是现代工艺品，其实意义我认为并不大！因为这都是一种人文文化。” “而实际上，这块摆件，却确实难以辨别到底是现代东西，还是古代之物。因为它一无款式，其二雕工似乎糅粹百家之长，实在是看不出哪家风格，或者说便是能看出也难以判断。” 莫川的话令观众席上几位考官面面相觑一眼，其中一位带着南方口音道：“这么说，你辨认不出这是现代工艺品，还是古董喽？” 莫川摇了摇头道：“说辨认不出倒也不全是，不过我倒是有个大胆猜测！首先，我国并不出产青金石，而我国古代能有青金石，比如清朝四品官服帽珠能使用青金石，全赖丝绸之路。因此在古代青金石绝对是物以稀为贵的稀罕物品。另外‘以其色青，一次达升天之路而故用之’的原因，青金石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皇室权贵阶级专用宝石。” “如此一来，这么大一块青金石雕成摆件，在古代未免有些浪费。当然皇室权贵阶级自然用得起，可是如果皇室权贵阶级能奢侈雕琢如此巨大的青金石的话，那多少也应该留个款式，毕竟这好歹也是奢侈品？而它偏偏没有款式，更没有磨掉之类的痕迹，所以我大胆猜测，这应该是现代工艺品。” 莫川侃侃而谈，心中忽然有些冷笑。 这次鉴定的这批古玩中，哪怕是赝品恐怕也是幕后推手精挑细选。 比如这青金石摆件，你让他怎么说？因为这摆件本身就价值不菲。虽然说现代原料进口比古代要方便的得多，奈何青金石主要出产国那是阿富汗，偏偏阿富汗连连战乱，其主要矿口更是掌握在塔利班等恐怖组织手中，成为其敛财工具。所以即便是现代，青金石进口量依然不多。 这点造成青金石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如此，对方安排这青金石给他品鉴，这明显就是个坑啊，还好他有天眼之助，不然还真有可能掉进其陷阱里。 此时莫川这边话刚说完，观众席刚刚开口的专家忽然鼓掌起来：“不错，不错，不以器物本身为论证，莫先生古玩鉴定水平不一般！我可以告诉你一点，这块山水摆件其实还有一点也能看出这是现代工艺品，你仔细看看这摆件边缘。” 莫川闻言仔细一看，顿时恍然大悟道：“这边缘被抛光这点我倒是没看出来，是我观察不够仔细。” “孺子可教也！”那专家大赞，眼中流露出爱才之色，这小伙子水平不错啊！ 第四百一十三章考核结束 虽然莫川没发现青金石摆件边缘机械抛光的迹象，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鉴定。 恰恰相反，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破绽，反倒让人觉得莫川更有烟火气儿，更加立体，更加贴近他们，毕竟太完美，只会令人觉得不真实！ 当然了，抓到这个机会在网上狂喷的人也不少，然而这些人已经难以撼动众人的震惊！ 因为从青金石之后，下面莫川无论抽到哪种古玩，都是一口断真伪，然后不等考官发问，便直接滔滔不绝的将支撑自己判断的特征给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那不时引经据典侃侃而谈的模样，简直犹如上午疯狂答题的复制一般！ 然而这次却鲜有人再怀疑莫川是不是作弊了，因为莫川不要脸，考核他的专家们却要脸，尤其是其中好几位名声在业内都是赫赫有名的刚正不阿！ “仔细看着人物雕像，一看就与汉人有所迥异，正是古代胡人的形象！看看这些细线全部都是阴刻纹，刻纹条理清晰，纹丝不乱。无论长短、距离、间隔斗狠合乎规矩，排列整齐，以我们现代人目光来看，不免有些死板，然而这正是唐代器物典型特征……”莫川拿着一件唐代玉雕，侃侃而谈，逻辑严谨，令人信服。 “这件汉代玉辟邪，一看就是宋代仿品。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汉代玉辟邪一共发现就那么寥寥几件，而这件自然不在其中。当然了，鉴定玉器不能单单用这一点来判断。我之所以说，这是宋仿品，乃是因为其雕工神韵就暴露了其仿品的特征。一般汉代作品具有小头。张口、凸眼、短肢、有翅等等特征，而这件仔细看着貔貅脑袋，威风凛凛很是大气，但是这头不免大了些，且脖颈细长……” “这件竹雕倒是罕见，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清初吴之璠之作，其浮雕技法正是其独创的薄地阳文浅浮雕技法，又名去地浮雕法……” “嚯，这套邮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特57《黄山风景》系列邮票。有放大镜么？”在莫川莫川抽到最后一件藏品的时候，罕见的要了辅助鉴定工具。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套高尖仿品。因为这套邮票太著名了，尤其是其暗记？什么叫暗记呢？就是邮票发行部门以及印刷厂在邮票团中故意做上隐蔽标记，以却别最终责任主体。如今这暗记，也成了邮票爱好者鉴定真伪的方式之一。” “不过，我提醒大家一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们能掌握的知识，造假者也极容易掌握，所以面对藏品一定要谨慎，譬如这套16张邮票，张张暗含暗记，比如这松树图案中，在这个角落，就有一个倒‘山’字形的暗记……” “另外我之所以称这套邮票为高尖仿品，还因为其赫然采用了原版的影调套印，看起来几乎与原版丝毫不差。这套邮票，可以说几乎完全复制了原版的一切，那我为什么还说是仿品呢？没有其他原因，因为它太完美了，尤其是里面的暗记，个个清晰可见，有些甚至用肉眼都能察觉出来……” 当莫川品鉴完最后这套邮票的时候，全场可谓一片寂静！ 这套邮票，如同之前青金石摆件一般，很难说出假在哪里，但是它就是假的！这就如同莫川所说的“高尖仿品”一般，实际上，这套邮票要是流入市场，也只会被当成真品流转，几百年几千年之后，就会成为新的仿品古董。 在莫川说完这些之后，其中堪称名气最大、地位最高的魏飞阳站了起来！在无数人吃惊而理所当然的目光中，鼓起掌来！ “之前我被李馆长聘请过来的时候，我其实是拒绝的，因为我感觉这就是胡闹，现在我十分感谢李馆长的坚持，让我见识到如此精彩的鉴赏！对于你的表现，我只有一句评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莫老师，好好加油！” 魏飞阳的这番评价，乍看似乎有点肉麻，然而整个现场以及互联网上观看这场考核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觉得肉麻！ 因为评价的人魏飞阳！更因为莫川的表现确实当得起这样的评价。 于是在魏飞阳评价完之后，整个观众席忽然集体站了起来，然后热烈的掌声轰然响起，不得不说，莫川的现场表现肯定了他的能力！也证明了他之前助理研究员的头衔，觉得当之无愧！ 无数人更是感慨，难怪人家年纪轻轻便拥有亿万身家，这里面果然是有道理的。 此时网络上也是一片沸腾！ “质疑川哥的站出来啊！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说？是不是还要喷暗箱操作？” “人的名树的影！能有如今身价，川哥岂是浪得虚名！” “弱弱问一句：川哥守护天王团还招人不？我也打算加入！” “呵呵，完全就在意料之中，上午川哥那惊人独战全网，我就知道川哥绝对乃真神人！” 刹那间，网络上各种欢呼与崇拜绵延不绝，还有些质疑的声音，刚刚冒出，就被无数狂热粉丝给臭骂淹没了人影。 其实，上午莫川别开生面邀请整个互联网对他考核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毕竟当时那场景实在是太疯狂了！所以即便是事后，有人说古玩这一行，最重要的是眼力，也无法影响大家的感官。 这就像是一个人，能够把四书五经等等所有经典书籍倒背如流，你说他会不会写文章？诚然写文章跟背书是两个体系，但是却也是相辅相成的，因为读的书多了，便是写不出锦绣文章，也不会逻辑不通狗屁不会。 面对全场欢呼的莫川，此时心境却罕见的平和下来，这场被他极为重视的下午考核，竟然比上午比试渡过的还要轻松！还要毫无波澜！或许这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好在，一切都完美结束了，今天之后他将彻底漂白，无论是财富还是名声头衔！ 考核结束之后，莫川恭敬的与现场数十位考官握手致敬，互相之间甚至还交换联系方式，表示以后一定多加联系！ 其中一位叫欧雪峰的鉴宝师，与莫川交换完联系方式之后，竟然大大方方表示对莫川手里那张齐白石的山水画感兴趣。 莫川闻言直接大大方方委婉拒绝，他当初穷得要死的时候，都没舍得卖，更何况现在？ 欧雪峰闻言，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略微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表示，有机会请莫川带着这张山水画，参加一些私人内部交流会。莫川闻言自然是欣然应允！ 随后莫川又拒绝了，晚上聚餐的邀请，潇洒离开了博物馆。 之所以拒绝聚餐，不是莫川孤傲，而是这边虽然考核才结束，但是那边成绩并未公开，现在参与聚餐，不免落下把柄！ 等到莫川出现在博物馆门口的时候，迎接他的又是无数闪光灯，甚至连那个自发组织的守护天王团也没有离开，依旧等着他的出现。 他们在看到莫川之后，热情的喊着口号“酷炫狂拽富一代，逢考必过莫川哥！” 莫川情绪有些小激动，即便是他知道在网络上他有近两千万的关注量，其中除去看热闹、黑粉，咋说也有几百万真实粉丝吧？然而网络上粉丝再多，也不如现场这场面来得富有冲击！ 或许这就是行动的力量！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此时莫川只会说这一句话，声音甚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不是一整天考试考的。 这样的一幕，自然被一些媒体捕捉到，心中已经勾勒起晚间新闻稿的标题，嗯，就叫做“莫川大捷，哽咽感谢粉丝支持！” 第四百一十四章战战兢兢 早上十点多钟，莫川才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这大概是他青州回来之后，睡得最舒服的一觉。 洗漱完毕之后，莫川叫了份午饭，一边吃饭一边上网浏览关于他的新闻。 不出他所料，昨天的考核可谓一鸣惊人，将他一举推上名利的巅峰！ 尤其是上午舌战百万网友的网络大考核，不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也算是别开生面，令无数网友膛目结舌记忆犹新！整个网络关于这件事的讨论更是甚嚣尘上声振寰宇。 诸多主流媒体甚至都出极大版面报道此事。 “千万网友共同考核天才少年！” “亿万富豪的独家考核！” “成功从来没有侥幸——且看寒门子弟的逆袭！” 各种或夸张，或写实，或另辟蹊径的独特视角报道，都令莫川的名气再上一层。这点，从莫川微博关注量破两千万就能看出。 诸事刚毕，曹学智没有联系莫川，莫川也默契的没有联系曹家，在这件事还没彻底平息之前，能不联系还是不要联系，免得被对方抓到痛脚，徒惹一遭麻烦。 不过，这两天莫川可不平静，虽然文化部那边还没给出考核成绩，但是对于成绩众媒体已经有了猜测，无数家媒体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想要邀请莫川做一次独家访谈！更有一些综艺节目，甚至还想邀请莫川参加。 显然随着莫川渡过声望死劫，很多人都想在他身上分一杯羹！想想莫川现在的热度，他随便参加一档综艺节目，怕是都能将其收视率提升一个百分点。 面对这些邀请，莫川全部都委婉拒绝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这次风头已经够大了，他又不是混娱乐圈的，要那么多名气有啥用？ 所以莫川迅速低调下来！ 无数家媒体邀请不成之后，慢慢也就放弃了！ 在莫川考核过后的第三天，文化部公布了莫川考核成绩：笔试满分一百分，莫川得一百分。面试实际操作考核满分一百分，莫川得99分。合计满分两百，莫川得199分。 随着这份考核成绩公告，也有一份恢复莫川助理研究员身份的公告。 这个公告发布的悄无声息，但是还是被众网友获知。 一时间，再次掀起一波小高潮。虽然这样的成绩与很多人猜测的差不多，但是这并不影响众网友的评论。 “少给一分是怕你骄傲！” “信川哥逢考必过！” “学霸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牛逼！理当得这个分数，不，要是给我的话，我愿意给201分，多给一分不怕你骄傲！” 莫川的微博上更是祝福声一片： “虽然不是满分有点小遗憾，不过还是恭喜哦！” “恭喜恭喜！红包拿来！” “川哥加油，我永远是你的粉丝，我会以你为目标，好好奋斗的。” 面对众网友的祝福，莫川也是客气回复，表示会继续努力，不辜负大家的厚爱。当然了，除了祝福的，黑粉依旧存在，不过这部分人根本翻不起任何风浪，在大势所趋面前，随便黑莫川一句都会被众网友骂出翔来。 在网络上对莫川一片大肆褒扬的时候，莫川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林城天山大道的一家破败的小卖部里。 天山大道，听名字很大气，实际上这里却是林城最沉默的一条长街。 两年前，林城搞文明城市建设的时候，这条街便被列为改造区之一，因为拆迁费用纠纷死了人，最终造成这里如同被遗弃了一般，走到这里根本难以想象一线大城市还有这种贫穷之地。 这里又因为远离市中心，一般打工租户也不愿意来这里，最终这里成了许多小商贩的落脚地。 每天白天这里总会弥漫起这种小吃原材料的味道，尤其是几家臭豆腐摊贩，那真是一做起来，半片棚户区都蔓延在臭气熏天的味道中。 今天，那臭豆腐的臭气再次蔓延大半个棚户区的时候，一辆拖着满满泔水桶的三轮车驶入棚户区深处，没人知道，这里还隐藏着一家4d垃圾猫粮生产小作坊。 戴着口罩的莫川，在棚户区外面小卖部买了一包玉溪，在等着店主找钱的功夫里，莫川的目光落到小卖部的几份杂志上。 其中一份不知名的小杂志封面上，赫然印着他的照片，旁边还夸张的写着一句话：史上最年轻的准教授和亿万富豪。 店主递过来零钱的时候，看到莫川的目光，笑道：“啧啧，这小伙子可厉害了！年纪轻轻就身家亿万，你说这要是继承老子的钱也就罢了，偏偏人家可是凭自己本事赚的，不得不服啊，听说啊，他就是靠鉴宝捡漏发家的呢，说起来，我手里也有一件祖传玉扳指，也不知道值不值钱。” 莫川笑了笑：“这份杂志多少钱？” “五块！！”店主眼睛微微一亮。 “我要一份！”莫川直接拿了一份，然后接过零钱，目光下意识瞥了一眼这商贩手指上那枚劣质玉扳指，轻轻一笑转身离开。 没多久，坐在一辆七成新大众车里的莫川便等到蔡云龙臧天禄两人。 “都办妥了？” “办妥了！”蔡云龙沉声道，表情甚是平静。 而臧天禄就不一样了，全程参与这件事的他，脸色到现在还有些煞白，心脏咚咚直跳。 莫川点了点头，眼神隐隐发亮的扫了一眼这座破败的棚户区之后，确定彻底断了阴煞因果之后，这才道：“走吧！” 蔡云龙闻言，发动车子离去。 而臧天禄下意识偷偷瞥了一眼莫川，他不太明白，在这风口头他怎么还敢过来？就不怕被人认出来，徒惹意外麻烦？ 车子行驶在半路中，莫川拨了一个电话。 “是我啊莫川……哈哈哈，喜啥啊，我这可是战战兢兢才保住乌纱帽啊，哪里有您厉害啊！哈哈哈……”莫川笑嘻嘻着，坐在旁边的臧天禄心里却别扭的不行。 这件事处理完之后，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莫川对他的态度，虽然莫川说对他有重赏，但是见识到莫川身边蔡云龙那剁人尸体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血腥场面，他再次被吓破了胆子，哪里还敢心存侥幸？ 尤其是此时莫川毫不避讳着他打电话，更是令他心惊肉跳！ “……也对，无事不登三宝殿，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你替我问候一下您的儿子章宜年，叫他以后少饮酒，若是饮酒就把嘴巴缝起来，不该说的永远不要说，这次屁股我已经擦干净了，若是还有下次，我定要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地球上！毕竟死人的嘴巴才最紧，您说是不是？” 说完，莫川便挂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章局听到莫川那阴毒的话语，脸色骤然黑了起来，那阴沉的面孔令远远随行的秘书都被吓得心跳咚咚直跳。 章局阴沉着脸挂了电话，到他这个境界他自问还能恐吓到他的人很少，但是莫川就是这很少数之一。所以他不得不重视。 说起来，他和莫川之间共有的秘密，只有常家之事。难不成小年……章局一想到这脸色顿时微微一变，他隐隐约约记得他这事提点过小年，难不成小年酒后失言，泄露了出去？ 一想到这，章局心中也冒出一丝谎色。 他连忙冲秘书招了招手，他要回家亲自问一问小年。 …… 此时章局心生谎意，臧天禄比他还要谎！还要怕！尤其是莫川那句“死人的嘴巴才最紧”，差点令他有种砸开车玻璃就逃跑的冲动。 因为“章宜年”这个线索，正是他从老板嘴里套出来的，所以他知道此时莫川给谁打的电话。 便在这时，莫川忽然一巴掌拍在臧天禄的肩膀上道：“你这次做的不错，这样大发横财的感觉，简直比赌石还刺激。” 臧天禄心中简直要哭了，他那缜密之极的智慧在绝对实力面前，根本没了用武之地。 “呵呵，那个……那个我还知道一个诈骗高手……”生怕莫川杀人灭口的臧天禄，慌不择路的忽然抛出一个猎物。 莫川闻言瞳孔微微一缩：“你说什么？诈骗高手？类似赵壮这样的？” “差……差不多，我之前跟在柳衙身边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不过，他是搞传销的，常年居住在国外，遥控国内手下……” “你能找到他的住址？”莫川打断臧天禄的话，心中忽然感觉发现了一条发家致富的康庄大道！ “给我点时间，还有……活动资金，我肯定能找到！”性命之忧下臧天禄哪敢说不能？心中却盘算着是不是该趁机逃离这个恶魔的身边？ 便在这时，一股刺痛忽然从他的右臂中传来，这股剧痛来的是那么的突兀，那么的浓烈，臧天禄剧痛之下，根本控制不住的惨叫起来，他下意识看向右臂，只见t恤包裹不到的小臂上，赫然疯狂的蔓延起一层诡异而可怕的红色花纹。 “毒……”臧天禄绝顶聪明的大脑，令他瞬间生出这个念头，他极力看向莫川还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掌。 然而胳膊上的剧痛实在是太惨烈了，他的意志瞬间被这剧痛浪潮给冲垮了，于是他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他那聪明的大脑还在分析着一件事：毒既然从右臂发作，那么中毒的地方必然也在右臂……而莫川正好拍在我右肩上……他果然要杀我！ 第四百一十五章野心 意识逐渐清醒是个很难用语言来表述的事情，这个过程就如同典型三问句一般，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对于臧天禄来说，在意识清醒的那一刻，这三问句立马变了味道。 臧天禄意识的苏醒，自然立马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后两个问，他就有些懵逼了，他不确定他现实到底死了没？ 所以他谨慎的张开眼睛，这是一个客厅，看客厅的吊灯，这似乎是个中产之家。 ‘我没死？’臧天禄心中生出一丝疑惑，他猛然看向右臂，下一刻，他的瞳孔骤缩。意识消失之前看到的诡异血色纹路，竟然依旧清晰的印在胳膊上。 “醒了？” 臧天禄猛然回头，赫然看到蔡云龙正坐在沙发上，神色平静的翻看着一个笔记本。 “你……我我没死？”臧天禄一脸不可思议。 “死？呵呵，你帮老大赚了那么多钱，老大为什么要杀你？”蔡云龙笑呵呵的道。 臧天禄更懵逼了，不过，知道自己没死之后他多少松了一口气，他下意识看了看四周道：“莫川他不在？” “嗯，老大走了，找他有事？”蔡云龙道。 藏天禄闻言心情越发放松，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道：“这……这是什么？” “老大赏赐你的！” “哈？” 臧天禄心中更是茫然，啥意思？ 蔡云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表情去若有趣味的道：“没感觉到你右臂里多了点东西吗？” 臧天禄闻言，注意力这才放在右臂内，这不感受也就罢了，这一感受，他立马感觉到胳膊里似乎多了一股道不明的力量！ “这……”臧天禄彻底被眼前的一切给搞懵逼了。 …… 虽然莫川很想看到臧天禄醒来吃惊的模样，但是父亲即将手术的消息却更为重要。 本来莫大福的手术并不是今天，所以按照原计划莫川时间应该绰绰有余。结果不巧，这几天莫大福大概是因为过于关注莫川在网上的情况，情绪波动的厉害，刺激得尘肺病并发症复发，虽然并不严重，但是经过专家会诊之后，专家建议立即进行手术！ 沈秀娘拿不定主意就给莫川打了电话，莫川听到这话，掐指一算，便立刻同意了专家的专业判断，所以不得不连忙赶往燕京，希望能在父亲手术完毕之后，第一时间出现在父亲面前。 一边开车的莫川，脑海中并不忧心父亲的手术。毕竟他父亲的情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父亲治疗的医院，又不是什么莆田系，不管是医疗环境、还是医师素质都很高。最重要的是，莫川亲自给父亲算了一卦，卦象大吉，如此自然无需太担心。 他现在比较奇怪的是臧天禄胳膊上的刺青，为什么是血红色的？难道是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就会造成图案颜色的不一致？ 在他发现臧天禄刺青颜色不一样之后，他也曾仔细查看过，不过，急着赶时间的他并没有看出什么差异，只能归结于体质不一样导致的。 说起来，之所以只给臧天禄右臂赋予刺青的力量，也是因为现在莫川学乖了，为了防止以后出现赏无可赏的局面，所以只赐予一部分，等到以后立功再赐予。 比如现在的蔡云龙，他就发现赏无可赏的情况，因此只能在金钱方面奖励蔡云龙，给他调茶社股份，将其绑在他的战车上！ 另外，以莫川对臧天禄的观察，这厮虽然是个诈骗高手，但是明显有些文人气结，这种人对这种酷似刺青的东西会不会排斥还两说呢！ 偏偏这刺青的力量，只有类似蔡云龙那般布满全身之后，才能发挥出惊人的力量。因此，先赐予他一部分，权当奖励震慑双管齐下。 想到臧天禄的刺青，莫川不由自主想到臧天禄说的另一个搞传销的诈骗高手，当时他在车里就冒出黑吃黑的想法！ 实在是赵壮这个猎物，简直吃得他满口流油有种上瘾的感觉！而且这种黑吃黑，丝毫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心理压力，甚至还会给他一种为社会为人类做贡献的使命感与正义感，如此好事上哪去找？ 当然了，黑吃黑也不是好吃的，毕竟敢践踏法律与规矩捞取利益的人，必然也做好了被法律规矩乃至其他人武力报复的准备，因此想要玩黑吃黑这一套，必须得有一副好牙口。 对于别人来说，好牙口可不好准备，但是对于他莫川来说，这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的莫川，眼神闪烁，他有些心动了。 一副好牙口的好处可不仅仅在于黑吃黑，更在可以保护好自己的财产！经历这么多事情的莫川，可深切明白钱有时候也不是万能的。金山虽好，更要有守山的猎枪！ 正在开车的莫川不知道，此时臧天禄的心情绝对比他想得还要好一千倍！ “我艹你妈，这这……”臧天禄看着被他一肘劈两半的凳子，表情简直跟见了鬼一般。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种力量竟然如此强悍。 之前他测试的时候，还寻思着这会不会是药物的作用，不过当他慢慢感受到那一丝真气之后，便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最重要是，他这刺青可是他亲眼看到莫川于刹那间铭刻上去的！ “吃惊吧？！嘿嘿，想当初老大赐我这力量的时候，我比你还吃惊！”蔡云龙看着臧天禄的表情，心中顿生自豪之情，甚至有种前辈看后辈的感觉。 臧天禄不信邪的又拿过一把椅子，用自己左臂肘砸了一下，结果疼得脸都扭曲狰狞了。 吃痛之下，他心中火气一上来，右臂哐的一声，又是狠狠的砸在椅子上，咔嚓，这椅子顿时又沦为烧火木柴的厄运。 “嘿老臧，我说你也忒不要脸了吧？我这可是酸枣木椅子，我擦，砸了一个两个就算了，又尼玛砸一个！不要钱是吧？”蔡云龙见状笑骂道。 “不就是几把破椅子嘛，看你肉疼的！”臧天禄笑骂，表情亢奋的不得了，连左臂的疼痛都有种消失的感觉。 此时的他终于明白莫川说的重赏是什么了，这简直就是侵入神的领域，窃取神灵的力量！换句话来说，这岂不是说，莫川窃取了神的力量？ “牛逼吧？看看你还不相信，记住了，好好跟着老大混，等到你这种刺青遍布全身，那才叫威猛！”蔡云龙一把扯掉自己的t恤衫，摆个了pose炫耀似的道。 臧天禄见状也脱掉上衣，他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刺青只蔓延到胸口便戛然而止，整体看去，犹如一株血色魔树扎根在他右胸口一般，看上去好不狰狞。 此时的他看了看自己的刺青，又看了看蔡云龙满身刺青，眼中止不住的羡慕。 如果外人在场，看着这两个满身刺青的汉子在那比划着肌肉，必然有种基情满满的赶脚，实在是这画面太容易令人想入非非了。 “哎，我问你，那个传销头目你真的能找到？”蔡云龙想到莫川临走时的吩咐，张口问道。 臧天禄闻言眼神一闪道：“想找他不容易，不过花点心思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怎么，老大对他有兴趣？” 蔡云龙点了点头。 臧天禄本就聪明绝顶，见到蔡云龙点头，心中瞬间便想到莫川“黑吃黑”的想法。老实说，之前从赵壮身上榨出来的利益不仅刺激了莫川，更是也刺激到了他。 要知道，莫川不清楚这个传销头目的体量，但是他知道啊！据他所知，那人曾经花费巨资让柳衙唆使其父同事帮他站过台，仅仅是那次买路钱就令臧天禄咋舌不已，如此其幕后敛财之巨绝对不比赵壮少！ 如果他能干掉这个传销头目，即便是按照这次赵壮事件分润标准，他至少也有数亿人民币进账，最重要是讨好莫川，说不定还能得到刺青力量的赏赐。 ‘妈的，干了，有老大这般神秘牛人存在，天塌了，也有他顶着！怕什么！’臧天禄的野心瞬间被那刺青的力量给激了出来。 第四百一十六章联姻 在莫大福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莫川凑巧赶到燕京军人总医院。 不同于莫川的淡定，再次看着丈夫进了手术室的沈秀娘，心情止不住的忐忑。还好莫川的好友曹学智在手术之前就赶了过来，一直在安慰她，让她的情绪好了很多。 莫川赶到的时候，看着曹学智正在安慰母亲，不管这是感情投资，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这一幕还是令莫川心生温暖。 “妈，您安心吧，我来的时候，专门请教了一个老先生，先生说了，爸命硬着呢，不会有事的。”莫川安慰母亲的方式也是特殊，一开口竟然是虚无缥缈的算命。 “再说了，这军人总医院不敢说是全国最好的，但绝对是也是名列前茅的大医院，医生素质水平高着呢，妈，你就放心吧！”莫川继续安慰。 许是话从莫川口中说出，也或许是莫川那虚无缥缈的命硬一说，沈秀娘神色明显好多了！ “好了，你不用安慰我了，你爸这事我也看开了，之前医生也跟我说了，手术成功率在八成以上！这要是还治不好，那说明命该如此，现在再担心，再折腾，都是白费劲。”沈秀娘道，眼中透露这一种看开的智慧。 莫川闻言握紧母亲的手，没有说话。 “对了，川啊，你可得好好谢谢小曹，要不是他我跟你爸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没现在这般利索。这都多亏了人家照顾！”还没从忐忑情绪中脱离的沈秀娘，就拉着莫川的，让他好好感谢曹学智。 曹学智见状，连忙道：“阿姨，不用谢不用谢，应该的，我兄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这样太客气了。”心中却感慨，难怪莫川那么讲义气，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 虽然莫川心知这一切都是那他几亿股权换来的，不过他还是当面感谢一番，做给母亲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曹学智能在这个当口赶过来，表现确实很不错，莫川也是心有感激。 一番热忱感谢之后，沈秀娘忽然问莫川道：“哎，之前我跟你爸在网上都看到你了，你那些东西都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这事她之前就跟莫大福奇怪许久，他们儿子他们自然比外人了解太多了，儿子怎么突然间那么精通古玩鉴赏呢？ “都是南下打工的时候学的。”莫川道。 “这才一年时间就学这么多？”沈秀娘道。 “或许是天赋吧，这个我也说不清楚。”莫川这样的解释，令沈秀娘心理稍安。 曹学智插口道：“阿姨，这你还别说，这还真跟天赋有关系。我有个表妹，从小那是顽劣之极，学习成绩那不消说，差得不行。家里长辈提起她，你都是头疼不已。结果呢，高中之后，家里给她送到国外留学，嘿，结果回来之后直接变了一个样，不敢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也比以前淑女多了，而且啊特别有经商天分，她在那个五四大街开了一家美容院，生意火得不行。” “你说说，这难不成是外国风水好？不可能吧！所以依我看啊，这就跟天赋有关系，换个环境，让人自由发展，说不准就发掘出了天赋！我看莫川就是这种情况，在学校被学校老师规矩给限制住了，再有天赋也表现不出来。这一出来，自然是龙归大海鸟入林，万里疆场任驰骋啊！”曹学智洋洋洒洒的来个总结，说完还瞄了莫川一眼。 这一眼瞄得莫川心里一凸，不对劲啊？这般委婉说辞，不太像是曹学智这夯货能说出来的啊？这厮在打什么小九九？ 不等莫川细想，沈秀娘闻言本来稍安的心情顿时彻底安稳下来，道：“是我想多了，我之前看人家网上说川啊一两年弄那么多钱，会不会是做什么违法犯纪的事，这可让我跟他爸担心，现在想想，其实就是人嫉妒瞎嚼舌根子。说起来，我们村以前啊也有这般事情……”沈秀娘不由想起以前村里发生的一件稀奇事，顿时也是讲了起来。 莫川跟曹学智坐在旁边老老实实听着，难得沈秀娘分神不再忧心莫大福手术之事，两人自然不好打破。 于是在两个年轻人，一唱一和之下，这个手术外的等待愣是比起以前缓和了很多。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莫大福的主刀医师率先走出来道：“你们是莫大福的家属吧？他手术十分成功，回去好好疗养，不出几个月就能健康出院！” “哎呀，谢谢大夫！谢谢大夫！”沈秀娘惊喜的不得了，感谢中还摸出一个红包要塞过去。 主刀医师见状哪里敢要，那是连忙推辞。 莫川估摸着这事曹家自有安排，所以连忙跟母亲说了几句，这才帮主刀医师解了围。 等到病床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莫川看着挂着呼吸机的父亲，嘴角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同于他的笑容，沈秀娘在这一刻却哭了。 …… …… 从医院里离开的曹学智，第一时间给爷爷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莫川父亲手术非常成功的消息。 如果外人得知曹家老爷子这般关心莫川父亲的话，怕是不仅能惊掉眼球，更是会好好思量曹家为何如此看得起莫川。 不，准确的说，为啥曹老爷子如此看得起莫川。 以前曹家人想不通，但是自莫川顺利考核之后，曹家人似乎有所领悟。 其实在莫川第一次出现在曹家视野的时候，曹家就应该意识到莫川的不一般。要知道，莫川的第一桶金不仅是他的第一桶金，也是曹学智的第一桶金，更是为曹家布局港市提供了最重要的敲门砖。 只可惜，当时的莫川只被他们当成是一个很有赌博天分的民间高手，一个个大部分注意力都被曹学智手里的钱，乃至港市的开局给吸引了。 而第二次莫川展现出不一般的时候，其实并不是被常家通缉之时，而是被金家陷害之时。当时莫川不慌不忙，示敌以弱，诱敌深入，其展现出来的冷静沉着与智慧，绝对不是一般人所拥有。 只可惜这次又被曹家给忽略了，只以为是莫川这不过是一次狐假虎威。 这以至于第三次莫川遭到常家通缉危机之时，曹家不仅不施与帮手，反倒被眼前蝇头小利给迷昏了头，竟然趁机落井下石踢开莫川，独霸智学投资的股权。 也正是这件事，直接在莫川与曹家之间撕开一道难以弥补的裂缝。 此事之后，面对常家的杀机、柳家的恐吓，在失去曹家支持的莫川，竟然全部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化解，这件事自然震惊无数人！虽然这其中能看到莫川跟其他人合作的痕迹，但是不得不承认，莫川绝对不是一般人！ 也就在此时，曹家在曹老爷子的训斥下，生出和莫川修复关系的念头，只是因为之前落井下石之事，此时已经是难上加难。 不巧，津边博物馆之事的爆发，给曹家一个修复契机。 然而这次事件的爆发，莫川展现出来的攻心计，以及曝光出来的财富，却不知道惊掉曹家多少人眼球。 要知道，单论个人财富而言，莫川绝对比曹学智的智学投资还要略胜一筹！如此再对比双方背景，其中厉害自然一目了然！ 曹家真正有话语权的人，可谓第一次正式注意到这个异常倔强而神秘的青年！ 可以想象，如果再给这个青年足够的时间，乃至足够的权势帮扶，其能成长到哪一天绝对不敢想象！ 说起来，财富好求，权势也好谋，唯独这千军将才难求！ 所以曹家对莫川心动了，他们不仅想与莫川重修于好，更想将其招揽至麾下。 然而之前那落井下石的裂隙，可不是那么好修复的，不得以曹家想到了一个十分古老却十分有效的策略——联姻。 此时离开医院的曹学智，正急匆匆赶往五四大街，他之前所说的表妹，正是家族有意联姻的对象。 而他也正是家族指派的红娘，没办法，谁叫他曹大红娘跟表妹关系最好呢？ 第四百一十七章敢去传销窝里走一圈吗？ 说起四九城的五四大街，那外行人过来肯定会有种进入四线小城的感觉，街道狭窄，街铺老旧，一派九十年代的感觉！ 然而沿着大街向西一直走下去，路过与宁海路交汇的十字路口时候，超现代化的气息却会迎面扑来！那一栋栋能刺瞎人眼的玻璃幕墙，那如织人流，无不展示着超级国际大都市的风范。 就在这个五四大街与宁海路交汇的十字路口，赫然有一家逼格极高的美容健身会所。 说起这个美容会所，便是不谙此道的男人都略知一二。据说能有这里的一张会员卡，街头姑娘绝对随便勾搭！ 而能在里面的工作的姑娘，那一个个走出去绝对能把下巴昂得高高的，俨然一副上流阶级！没办法，谁让出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呢？！ 然而最近会所里很多姑娘骄傲不起来，一个个反倒有些寒颤若噤的小心工作，因为她们的老板最近心情非常不好，这种不好有客人在时还看不出来，一旦独处，那小脸冷得，简直能刮下三斤冰渣子。 尤其是今天，ceo办公室外的秘书处姑娘，更是战战兢兢。自从老板表哥闯进去之后，她已经听到两次摔东西的声音了。 “我说了，我的婚姻我做主！这种事情，你别指望我妥协！”总裁办公室内传出愤怒的声音。 这声音吓得外面秘书处姑娘越发脸色都微微发白。她不知道，里面老板的表情比她脸色还白！ 景紫灵白着小脸，愤怒的盯着她的表哥，眼神一片失望。家里逼婚也就罢了，她本来以为她的同龄人尤其是从小对她可好了的表哥会同情她会帮她，哪曾想到，表哥竟然也做起了说客。 不知道是不是本身就是坐美容生意的缘故，愤怒中的景紫灵小脸丝毫没有狰狞之感，恰恰相反，那白皙若凝脂暖玉一般的肌肤，望之就令人生出亲近之感。尤其是五官，眼睛水灵，虽是单眼皮，却给人一种俏皮之感，嘴唇略薄，腮帮略带一丝婴儿肥，尤其是额头的美人尖，一米六略显娇小的身材，整个人简直就是一副含苞待放的青春少女！ 谁又能知道她其实已经二十六了，简直打破岁月的规律，逆龄生长。 曹学智看着表妹眼神中的愤怒，耐着性子，努力缓着声音道：“幺幺零，从小到大我是不是最疼你的？啊？你摸着良心说说？当哥的我会害你？哎哎，你先别说话，先听我说好不好？我知道被人安排婚姻很无奈，尤其是女孩子，但是这个莫川真不一样的。你哥我长这么大，就没服过谁，对他我可是打心眼里佩服……” “服你个大头鬼啊？！”景紫灵怒道：“你真当我没看过他啊，你上网搜搜，就他那二百五造型网上到处都是，你瞅瞅他那狂样，不就是懂个古玩鉴赏吗？可把他嘚瑟的。我明白告诉你，我不喜欢这种土鳖！” “我去，你偷偷看过啊？不是……你你不是说死也不看吗？”得，老曹同学情商低的毛病又发作了。 这话一出，景紫灵小脸顿时憋得通红。 家里死活要给说亲，她能不偷偷调查一下那个混蛋？ “好好好，你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跟你说一下，别这样！别这样！”曹学智一瞅见表妹这表情，立马知道表妹要爆发了。 景紫灵疯了：“滚！滚！你给我滚！臭表哥，你死定了，你等着，你等着……我告诉你，我要是真嫁给了那个土鳖，你看我不是拾掇着老头子，让你跟赵家闺女联姻。” 我去！ 这个恐吓狠啊，全燕京谁不知道赵家闺女胖成球，把她说给曹学智，曹学智绝对能疯了。 “啊——我去……”曹学智傻眼了，以幺幺零在爷爷面前的讨喜能力，这事真要是被她惦记上了还真有可能成啊？要知道他爷爷可是出了名那种“屁股大好生娃”的那种老古董！ 所以这话恐吓得他，转头就想逃走。 不过一想到爷爷的任务，曹学智又苦着脸转过来：“幺幺零，我就说一句，就一句，你跟莫川就见一面好不好，就一面，你要是还不喜欢，我保证不逼你，还帮你在爷爷面前说话。” 本想发火的景紫灵闻言火气顿时松了下来：“真的？” “真的。” “那……好吧！”这一刻，景紫灵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温婉明媚，动人心魄。她知道她这个表哥情商是不高，但是说话可素来一言九鼎。 “不过，你可别直接跟他说，安排相亲啊！”景紫灵太熟悉他哥哥的情商了，深怕他哥哥脑子抽风了，直接跟莫川说安排相亲，那才叫尴尬！ “这样吧，你不是说他父亲在这看病嘛，你让他母亲过来做个美容保养，我顺便见一面！知道话怎么说吧？这还要不要我来教？”景紫灵有些不信任。 “明白明白，懂了懂了，我就说让阿姨出来轻松一下！”曹学智脑袋直点。 “嗯，不错，做了生意，脑子灵光多了。”景紫灵道。心中想着网络上看到的莫川模样，心中直撇嘴，她怎么可能看上那土鳖，就是眼瞎都不可能看上。 对于广大普通人来说，莫川的财富很令人震惊，但是对于她景紫灵来说，也就那回事，她见多了英年才俊，一两年内赚个十亿八亿对一般来说无异于天堑，但是对于她这个阶层来说，不是没见识过，所以根本见怪不怪！ 只是景紫灵不知道，愤怒的情绪显然令她忽略了一些变量条件。 …… “你就一个人跑来林城？”蔡云龙诧异的看着自己一个人找来的齐雅俊，多少有点懵逼的感觉。 说起这齐雅俊，正是老大表妹沈珺珺的二中同校同学，当初老大处理完唐家之事后，担心有学生排挤欺负沈珺珺，这才安排了齐雅俊这个“学霸”——学生中的小霸王，来保护沈珺珺，并许诺日后混不好，可以来林城找他。 谁曾想到，这混蛋小子竟然还真的找来了。 “不是一个人，这不还有我死党耗子嘛！”齐雅俊拍了一下旁边瘦得跟干棒的学生，表情带着一种对偶像生活的浓浓憧憬期待之情！ “我没记错的话，你这应该高考之后了吧？不上大学跑来我这干什么？做暑假工？”蔡云龙实在是有些服了现在的学生，真尼玛想一出是一出。 想想这事毕竟是老大许诺的，索性伸手从旁边皮夹里掏出一沓现金，看也不看的，抽出一沓，估摸着有四五千的样子就递过去道：“打暑假工能赚几个鸟钱，呐，这钱你收着，权当工钱，赶紧回去。要真想锻炼，在家附近找个班熟悉熟悉就好，现在社会太危险了，要是掉传销窝里，谁也救不了你！” 齐雅俊家境不错，看着蔡云龙随手便是四五千没啥反应，他身边的耗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家境可是穷得叮当响啊，不然也不会被齐雅俊怂恿早早出来浑社会。 “大哥，我我……！”齐雅俊急了，胆气一横道：“当初川哥答应我跟你们混的！我现在高考分下来了，最多上个大专，那学上的没意思，我不想念书，我也不想活成我爸那样子！我想跟你混，跟川哥混！” “我操，你这兔崽子！”别看蔡云龙开了一家必中劳务中介，合同还挺坑的。但是他做人也是有底线的，至少从来没把人往黑工厂里介绍，尤其是童工，他素来不碰这个敏感地带！ 便在这时，一直老神在在坐在一旁的翻看资料的臧天禄忽然道：“小鬼，社会不是那么好混的，川哥也不是什么人都要，想要获得财富地位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不得不说，臧天禄这人气场要比蔡云龙要足多了，他这一番话直接令齐雅俊两人愣住了。 那绰号耗子的小子，瞥了一眼那一沓现金，鼓起勇气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臧天禄咧嘴一笑道：“敢去传销窝里走一圈吗？” 第四百一十八章撮合与尴尬 莫大福手术的成功，可谓移除了压在莫家人心头的一块大石。而莫川最近一桩桩事情，展现出来的成功，也令沈秀娘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因为家里一切都在向着好处发展。 这不，今儿一家三口闲聊的时候，莫大福说一句沈秀娘这两年因为他人都老了好多岁，这话一出口，顿时被曹学智逮到了话头。于是曹学智自然连忙怂恿着沈秀娘去表妹美容会所里保养保养。 其实说是怂恿也不对，因为他这话头一提，莫川立马跟着赞同。他母亲这两年太辛苦了，难得趁这个空闲出去休闲一下也好。最重要的是，莫川寻思着他既然掌握真气这种神奇的玩意，不给母亲洗髓养体实在是不孝。 不过真气这东西见效极快，贸然给母亲用了，怕是会有些解释不清，所以正好拾掇着母亲是美容养颜，他再偷偷给母亲渡点真气洗髓养体，到时候效果明显也有说辞。 莫大福闻言也是赞同，孩子妈因为他这病，这两年没少到处东奔西跑，又是铜州又是燕京的，虽然去的地方不少，却从来没怎么看过，几乎都被拴在他身边！现在他身体好不容易不需要人看着了，趁空出去放松一下心情那自然最好不过，反正他有护工照顾，一天半天的完全不碍事。 沈秀娘见到这左右都是支持的，儿子经济条件也不错，想了想也就没拒绝，安排好莫大福的事情之后，就坐上莫川的车子离开了医院。 “川啊我听说你这车九百多万？”沈秀娘一上车，左瞧瞧右看看，眼神中说不出是心疼还是骄傲。 “啊对，赶巧遇到了，挺喜欢的就买了。”莫川有些心虚的道，他有点担心母亲说他乱花钱，所以连忙又道：“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门面，住可以不好，这车可不能差了，所以就弄了一辆。” 沈秀娘摆了摆手道：“我懂我懂，你娘没那么迂腐，你长大了，什么也都懂，不用我来说教，我就跟你说一点，以后啊，凡事量力而为。就比如这车，你要是觉得买了对你没什么影响你就买。哪怕是九千万，只要你有那钱，而且钱还是干净的就行！” 莫川诧异的看了一眼母亲，忽然发觉他似乎从来都不了解母亲。 莫川到达曹学智表妹开的naive美容会所之后，不知道是豪车的原因，还是曹学智是这里的常客，总之一行三人受到热情的欢迎。 一行人走进大厅没多久，曹学智的表妹景紫灵就迎了出来。 莫川一见到景紫灵，眼睛顿时就是一亮！没想到曹学智相貌平平，其表妹竟然漂亮得简直就像个瓷娃娃一般！ 那白皙的皮肤不多说，那粉嘟嘟的脸颊，翘鼻梁，还有大眼睛再搭配上一身好似蝙蝠装的白色金边露肩衫，萌得比邻家小妹还要招人喜欢。 “哎呦，小曹，这就是你说的表妹啊，可真漂亮，太疼人了！”沈秀娘一看到景紫灵，眼睛也是亮了起来，忍不住夸奖道。 “谢谢阿姨夸奖!阿姨是第一次来吧？来，我来给你介绍。”景紫灵似无意瞥了一眼莫川，注意力便不在莫川的身上。 曹学智看到景紫灵热络的姿态，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最怕景紫灵因为排斥联姻，而故意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这要是再得罪了沈秀娘，她跟莫川之间肯定基本没戏！还好景紫灵颇会做人，没挑事。 莫川可不知道他是被安排来“相亲”的，见到景紫灵热情招呼母亲，心中也很是舒服。 “幺幺……呃，紫灵，这是我兄弟莫川，我不介绍你也应该知道，最近网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曹学智佯装介绍道。 景紫灵给莫川母亲介绍，就是想避开与莫川打交道，见到表哥介绍，不得不冲莫川笑了笑，心中鄙夷之色更胜！ 她最瞧不起的就是嘚瑟装逼这人，这个莫川在她眼中就是个十足装逼货，所以很不得她待见，如果不是因为莫川颇有几分孝心，她早就给他摆脸色看了！不，甚至连见这一面都不会答应。 莫川同样也客气的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隐约能感觉到这景紫灵似乎并不待见他？窝日，他不记得见过这女的啊？更没有得罪过啊！ 想想曹学智刚刚的介绍，莫川似乎恍然大悟，估摸着对方是看过网上一些黑他的文章，所以才有些不待见他！ 想到这，莫川心中叹了一口气，莫名有点委屈，不得不感慨，人言可畏啊！ 不过，别看景紫灵对莫川爱理不理的，对沈秀娘倒是客气，那一口一个阿姨叫的比曹学智还亲热，得，没一会儿功夫，莫川和曹学智这两个大男人顿时成了隐形人。尤其是等到沈秀娘被安排好做一次全身保养之后，两人更是无所事事起来。 莫川是无所事事，曹学智可不是啊！眼瞅着莫川蹲在外面休息区看书玩手机，他顿时有些急了！老子这两天家不沾公司不理的，不就是为了撮合你们俩吗？现在拾掇沈阿姨做全身保养，目的就是让你俩多呆一会儿，现在在这蹲有啥意思？ “哎莫川，我想起来，我表妹办公室收藏了好几件古玩，你不是挺擅长古玩鉴定的吗？走，去瞅瞅有几件真品！”曹学智突然一拍大腿，表情夸张的道。 难得空闲的莫川，正刷着新闻，突然被曹学智这姿态吓了一大跳。 “你妹的，你忘吃药了吧？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莫川道。 曹学智讪讪一笑：“嘿嘿，才想起来嘛，走走走，在这里有啥意思，走去看古玩去。” “这不太好吧，这不是打扰你表妹工作嘛！”莫川迟疑。 “没事没事，她哪有什么工作，挂个头衔而已！”曹学智连忙道。 在他连哄带骗扯拉硬拽之下，莫川眼神有些奇怪的被拉了过去。 曹学智刚到门口，办公室外面秘书处正要起身通报，曹学智直接伸手阻止：“不用通报……幺幺零幺幺零？” 说着推开大门闯了进去。 莫川听着曹学智喊的绰号，嘴角抽了抽。 此时景紫灵正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处理着什么文件，突然瞅见表哥带着莫川进来，白眼忍不住就是翻了翻：“表哥，我说了多少次，不要乱闯我的房间，你知道我在里面干什么啊？我要是换衣服呢！” 莫川跟在后面闻言顿时尴尬起来，拉了拉曹学智就要离开。 曹学智急了：“哎呦，幺幺零我朋友还在这呢！那个啥，莫川好歹也是古玩专家不是，你不是说收藏了几件好东西嘛，正好拿出来瞅瞅呗！” 说着，曹学智对莫川低声解释：“别在意，闹着玩呢，紫灵就这样！” 景紫灵看着表哥千方百计要撮合她和莫川的模样，心中算是明白了，莫川母亲不走，怕是他能找出无数个理由钻过来。 “好好好，想瞅你就瞅！呐，都在那博古架上呢！”景紫灵一指博古架道。 曹学智见状立即拉着莫川过去，瞅着上面的摆件，嘴巴啧啧感叹，又拾掇着莫川品鉴品鉴，琢磨着到时候等到莫川专业鉴定一开口，必然能吸引表妹的注意。 此时莫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再迟钝，也隐约注意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尤其是等他看上这博古架上的摆件，我去，几乎全尼玛现代工艺品，这让他咋品鉴？直接说你这都是现代品，没啥好说的？ 偏偏老曹这厮，愣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还一个劲的拾掇着他品鉴，品鉴你大爷啊品鉴？ 便在莫川满心郁闷，思索脱身之计时，办公室大门忽然被撞开，一名中年女子一脸焦急的道：“老板老板不好了不好了！下面来了一群人要砸我们的店！” 第四百一十九章女人的要求 景紫灵一听客户经理的话，脸色就是一变！ “砸店？！”景紫灵瞪圆眼睛：“你仔细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一边说，景紫灵一边冲向门外。 曹学智见状自然连忙追了上去，莫川眼瞅着正主都离开了，自己也不好杵在这里吧？得，只能连忙跟去。回头若是真有麻烦，他母亲还在这里做保养呢，他无论如何也得阻拦住。 此时那客户经理一边紧跟景紫灵，一边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也说不清楚，他们来了一大帮男人，个个黑衣西装，一上来就要砸店，我们的人拦都拦不住，听里面一个人说他们中谁在我们这里保养过后满脸起了痘，好像是因为这个……” 客户经理脸色紧绷，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的感觉，不过好歹也把话说清楚了。 景紫灵蹙眉道：“你来找我的时候，他们有砸店吗？” “好像……没有！”客户经理不确定道。 景紫灵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小脸还是紧绷的不行。 曹学智冷笑着开口道：“天子脚下谁敢撒野？我看对方就是故意虚张声势！” “不管是不是虚张声势，对方闹了这么大阵仗，这是要毁了我的声誉呀！”景紫灵咬牙切齿道：“表哥，过一会儿你可千万别冲动啊，我这生意不像是你那风投，这要是处理不好，毁了声誉，店可就完蛋了。” 他们这种富二代做生意，虽然优势多多，家族冗繁的关系网能够给他们带来丰厚的生意附带效果，但是这也如同微商一般，如果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等到亲戚熟脸资源被吃光了，他们也就完蛋了。 尤其是景紫灵的这美容行业，对于女人来说，一回两回可能会冲着你家名气、你家地位过来。三回四回可就不一样了，如果她们发现你们这里没效果或者效果不好，她们才不会像男人那般顾忌什么人脉啊利益啊，故意送钱式的消费。 对于她们来说，脸蛋才是最重要的也是她们拴住男人的资本，哪里舍得糟蹋？若是保养没效果，立马让你见识到什么叫翻脸如翻书。所以这才是景紫灵绣眉不展的真正原因，作为女人，她太了解女人了。 一伙人匆匆下来，立马就被客厅里的阵仗给吓了一跳。 只见客厅里，竟然黑压压聚了二三十位西装革履的汉子，四周聚了不少看热闹的客人。看得出来闹事方也很谨慎，这些汉子看着大热天西装墨镜一个不缺，却一个个皆双手空空。这姿态，显然打定注意只要她们不主动闹事，报警都没什么鸟用。 没办法，这里是燕京！天子脚下的燕京！在明面上，这里绝对堪称全国少数法律最严明最讲规矩的城市之一！ 在这里，甭管你是明星儿子，还是谁谁谁，犯了法，如果第一时间没捂好盖子，不好意思，咱还是按照流程来吧！你要是本事通天，你能在哪个流程截住就在哪个流程截，反正在我这块，我不认识你，别跟我说话，我乌纱帽要紧。 “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想干什么？想吃牢饭还是想去局里喝茶？啊？！”景紫灵一下来，便是声势夺人！ 随着这句话，这一群群西装男子明显能看到表情生出几分不自然。 夺人声势之后，景紫灵声音立马软化下来：“我是这里的老板，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谈，别堵在这里惊到我的客人！” 话音刚落，一声嗤笑直接破坏了景紫灵塑造出来的负责任的形象。 “找你谈？我之前找你你怎么不出来？！啊？！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不叫来这么多人，你这个大老板会舍得出来？”伴随着这质疑的声音，一名戴着口罩的女子走上前来。 别看这女子戴着口罩，但是一身阿玛尼百搭简约白色吊带短裙，露出大片白皙肌肤，尤其是脖子上更是挂着一串黑珍珠项链，气场十足！ “你找我什么事？”景紫灵蹙眉。 “什么事？你还有脸问我什么事？你看看我这额头，全是痘痘，你要不要我再拿下口罩？”女子情绪异常激动，说着还从lv包里拿出一个卡包，从里面翻出这里的vip金卡，嗓音愤怒道：“我在你这里办了六十八万的年卡，结果嘞，我就是在你这里做个一个月保养，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不等景紫灵开口，这女子便是一连串的声势夺人：“别问我有没有用其他化妆品，别给我推卸责任！我告诉你，你们可以查查我的消费记录，你们这里小姐亲口跟我说，你们是采用独家的什么火山泥……对……加了什么深海海泥的火山泥保养配方，说是效果非常好，还让我不要再用其他产品，说是万一互相有副作用就不好了，所以我很听话，来了你们这里之后，就没再用其他任何产品！包括卸妆水、保湿水统统都没用！” “结果嘞，你看看我这脸。我之前来找你们，你们还跟我说是什么适应期？结果适应期过了，越来越严重，我要找你老板谈，结果你人躲着不见我，现在又说让我有事找你，你们把我当猴子耍是不是？还有你叫景紫灵对不对？我知道你爸是景若涵，你爸很有钱，但是我告诉你，你要是让我毁容了，我爸绝对饶不了你！” 我擦！ 这跟加强版加特林扫射的语言，别说景紫灵了，就是莫川都看得目瞪口呆！这气势，这语速，这逻辑，我滴个乖乖，当初舌战群儒的莫川，此时都生出佩服之情！牛逼啊！ 女人果然不好惹，这尼玛被这一通臭骂，要是当场解决不了，这naive美容会所保准玩完呀！ 最重要的是，此时莫川心中也是一突：‘这家naive美容会所不会是真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这要是真的，我去，我还把我妈送进来，这不是好事办成了坏事吗？’ 想想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曹学智的表妹一看就是那种富二代官二代，再想想之前曹学智貌似提起过她这个表妹之前屁事不会，留学过后才转性的故事，这里面就值得琢磨了啊？ 这所谓“转性”不会是他们自己人给自己人脸上贴金吧？说不准这个美容会所就是靠权势开启的店铺，真正水平十分堪忧呢？！ 一想到，莫川瞥向曹学智的目光都有些不善：你麻痹的，你坑外人也就算了，坑我，你这是想让我惦记你？！ 不过，只是一瞥之后，莫川也就收回目光。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他不想做那个疑邻盗斧的失斧人！最重要的是，就算被坑了，他有真气在，也能化解母亲的后遗症，所以暂时还是先沉住气看看到底啥情况再说。 在莫川思绪一闪即过之时，景紫灵、曹学智可谓脸色变了又变！ 因为来者不善啊！对方这一套组合话术，连景紫灵父亲被提到了，显然对方这是在亮剑：我不是好欺负的！你也别用背景权势压我！ “这位女士您先消消气，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景紫灵道，她现在只想先安抚她，然后把她带去后面私聊，毕竟在这无数人看着，太伤声誉了。 “你别管我叫什么，你叫我小花小红都可以！我告诉你，明天是我男神生日，我明天必须得去参加，但是我这脸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参加？” 这女子说到这，已经博得店内很多人女人的同情。 此时就听这女子继续道：“所以我要求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得把我脸上这些痘痘全部消除掉！否则……”这女子气得胸膛一起一伏，半晌才道：“否则……我今天就赖在你这里，直到你把我的痘痘消除掉，还有我还会告你卖假货，欺骗消费者，我不仅要十倍赔偿，我还要你们naive美容会所倒闭！” 这掷地有声的话语一出口，全场一片大惊！在男人听起来，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对于女人来说，根本就不过分！ 所以无数人闻言眼睛刷的看向景紫灵，很显然这将是景紫灵遇到她做生意以来，最难公关的史无前例大危机！ 第四百二十章川哥出马 完了！完了！ 曹学智便是不懂美容行业，瞅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也是直呼完蛋！这美容会所被这女子一闹，这要是没有一个妥善解决方法，绝对会让表妹的店铺名誉扫地，彻底完蛋。 一时间，曹学智不由得担心的看向表妹。 景紫灵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思急转，放缓口气道：“这位女士，既然您知道我父亲，那一定知道我们景家做生意靠的就是诚信经营！所以我们naive美容会所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位顾客，因为我们的产品和服务而受到伤害。” “放屁！我现在已经受到伤害了！”戴着黑珍珠的女孩尖叫。 景紫灵连忙伸手安慰：“是是是，您先冷静一下，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有屁快放！！” 景紫灵微微吸了一口气，心中便是再苦，此时也不敢丝毫表现出来：“美容健康这行本就复杂，关于您脸上起了痘痘的问题，这可能是多种原因造成了的，比如敏感肤质，肌肤异常生存环境……”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我肌肤敏感？我告诉你，你这就是推卸责任！！！你看看你们这里的广告牌，看看……就在这里还写着‘专注各种敏感肌肤’。现在我肌肤出事了，你就把责任推卸到我皮肤敏感上啊？我皮肤不敏感，我还来你们这里一年花六十八万？！我办卡交钱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把话说清楚？现在出事就使劲推卸责任？” “还有什么肌肤生存环境？你意思是现在天气太热了？我出汗太多了？你还要不要把责任推卸到我穿的衣服上啊？有种你跟阿玛尼打官司去啊！”黑珍珠女孩情绪越发激动。 而实际上她的话也引起四周不少老客户或潜在客户的疑虑！ “不会吧，这里对敏感肤有副作用？我可就是敏感肤啊？市面上我皮肤适用的牌子可就是那几种，每次选保养会所，都得花一番精力！人家跟我说这里还不错，我才来的，这要是不行……” “哎呀，我也敏感肤啊，不会真的弄一脸痘吧？” “完了完了，我前天也才办了年卡，这里要是真有问题……还能退钱么？” 一时间四周一片议论声音，说实话，能来这里消费的人，哪个皮肤不是娇嫩异常？敏感肌肤的更是比比皆是。你这里要是保养出一脸痘就往人家敏感肤上推卸责任，谁还敢来？ 景紫灵看着眼前这景象，心中一片哇凉更是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是作为老板的她根本就不能哭，所以只能硬挺着！ 职业素养告诉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首先得先把这女的弄到后面，不然在这里嚷来嚷去，影响太大了！等回头到后面，该赔偿的赔偿，该用关系的压就用关系压，反正就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解决这件事！ 因为这种事情，根本就没办法解决，毕竟不是商品，坏了，我给你换一个就好了。 “这位女士，我们不是推卸责任，该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保证一定给你免费治疗，直到完全康复。我我们到后面详聊，好吧？”景紫灵说这话的时候，那边立马有员工就要过来，说着软化，试图把她哄到后面私下解决。 结果，这姑娘看着大吼大叫，实际上聪明着呢！ 此时一听到景紫灵这话，身子直接锁到后面，四周西装大汉立马默契的聚拢在四周，保护好雇主！ “你们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里面的勾当？想把我弄到后面恐吓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 “什么不是？还是怕丢人？怕影响你生意？” “小姐你想多了，我们保养机器都在后面，我们是想让你到后面检查一下，确定治疗修复方案……” “什么机器一定要在后面？我就要在这里治疗，我就要当着大家的面治疗，别想把我骗到后面，有种你报警去！让警察评评你们有没有理！” 此时现场可谓一片混乱，naive美容会所员工想把这女士“请”到后面，而这黑珍珠女士的保镖们，则死死保护着雇主！ 许是来时有了吩咐，这些保镖体现出极高的专业素质，一个个双手背在后面，臂弯相扣，组成一个圈，将雇主死死保护在里面。这姿态想碰瓷报警都找不到理由。 而这荒唐的一幕，落在外人的眼中，只会觉得naive美容会所店大欺客，客户都被欺负的，只能用这种委屈姿态抗衡，这要是真的闹下去，naive美容会所声誉保准完蛋！ 景紫灵现在呼吸沉重，她第一次体会到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有钱有关系没本事，还是没用！不过，这也怪她倒霉，遇到这么牛逼的客户。然而话又说回来，谁叫她偏偏走高端路线呢？ 此时景紫灵慌了，曹学智也懵逼了！ 曹学智此时就是有心帮忙，也没办法啊，论背景人家根本就不怕，就算人家是狐假虎威，你又能咋办？这里可是燕京啊？最多事后把人家报复了，但是现在问题还是解决不了。 最重要的是，曹学智做的乃是风投行业，换言之就是资本运作。根本不需要出面，哪里知道这事怎么解决？实际上，这种情况别说景紫灵没办法，就是给真正顶级会所也得头疼，这种情况最优解决方案，只能让一些重量级人物出面安抚，然后再想办法解决。 而现在，等重量级人物出场，黄花菜都尼玛凉透了。 曹学智看着景紫灵口不择言都要与客户吵起来的模样，脸上燥一头汗，眼神无意中瞥到莫川，急病乱投医之下，口不择言道：“莫川，你主意多，你看看这情况怎么办？” 简直要气疯了的景紫灵看着表哥求助莫川，心里简直憋屈的不行，她本来就瞧不起莫川这种有点小成就就嘚瑟不行的土包子。怎料到，今天自己倒霉的一幕竟然被他看到，而且还是在“相亲”的时候，虽然对方并不知道是相亲，这种感觉还是令景紫灵心理落差得厉害！ 此时莫川看着这吵闹成一团的女人们，心中也是感慨，也就女人能吵成这样，这要是搁在男人身上，这种程度的吵架早尼玛干起来了，哪来那么多鸟事，烦都烦死了！ 不过，莫川也就是这般想想。这里可是天子脚下的燕京，打架容易，但是能不能打得起才是问题。打赢了，对方进医院，自己进局子。打输了，自己进医院，对方进局子。 尼玛，咋看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啊？这架还怎么打？ 咳咳，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曹学智求到自己的头上，莫川可以不给曹家面子，但是曹学智多少得给点，尤其是在父亲手术十分成功的情况下，可谓彻底去了莫川心头的所有石头。 “哎，交给我吧！”莫川道。 啥？ 正在努力摆出一副为“客户”好的景紫灵，实则已经跟客户吵起来的她，愕然的回头看向莫川！怎么也没想到莫川会说出这话。 交给你，说得就跟你能解决似的？ “好好好！”不同于景紫灵，深知莫川一些底蕴的曹学智，对莫川很有信心，闻言那是大喜！ “不过我帮你们可以，前提是你们得听我的，配合好我，要是不听指挥，别怪我甩袖子走人！”莫川提前打好招呼。 “好好好！”曹学智头点的跟小鸡吃食似的。 莫川看向景紫灵，心中感慨，这人咋长的，这生气的模样都这么可爱，实在是跟洋娃娃似的，这简直就是抱在床上宠的尤物啊，出来做生意太浪费了。 看到莫川看向表妹，曹学智也赶紧拉了拉景紫灵。 此时景紫灵也是走投无路，最终无奈点了点头。 莫川见状，这才越众而出，真气上涌，张口就是一声大吼：“都给我安静点！” 这一声怒吼，我擦，简直犹如传说中天雷坠人间一般，突兀得当空炸响，隆隆之声不绝于耳，惊得无数人心跳都是漏了一拍。 几个捧着东西的女孩子，直接被吓得东西都掉地了！ 一时间，现场落针可闻！ 所有人目光皆齐刷刷的看向莫川！ 第四百二十一章首席美容顾问 一吼之下，满场皆静！什么河东狮吼？什么母虎咆哮？统统都被压了下去！ 莫川看着自己一嗓子便有如此效果，很是满意：“大家都安静点，吵闹能解决问题么？大家先听我说一句好……” “你是谁啊？你能代表naive？”戴着黑珍珠女孩打断莫川的话，满脸质疑问道。不得不说，这女孩看着疯疯癫癫，实际上非常有理智，这点从这句问话就能看出来。 莫川点了点头道：“当然！我是naive首席美容顾问，当然能代表naive。” 哈？ 莫川一开口，没怎么惊到四周吃瓜群众，反倒把naive的员工乃至景紫灵、曹学智给惊到了！我擦，你小子啥时候成啥首席美容顾问了？ 不过，曹学智、景紫灵兄妹俩也不是笨蛋，自然知道莫川需要一个恰当的身份介入到这件事中。 所以当黑珍珠女孩质疑的看向景紫灵的时候，景紫灵想了想走投无路之下，只能一咬牙道：“没错，这位是我们naive美容会所的首席美容顾问莫川先生！” 嗳？莫川，似乎有点耳熟诶？！ 在场不少人下意识的冒出这个想法。 黑珍珠女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满脸警惕的道：“你想说什么？我告诉你，别试图拖延时间，拖延时间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莫川点了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 黑珍珠女孩不说话了，双手抱胸，一副我看你有什么话说。 莫川道：“我刚刚听了半天，大概也明白您的意思了，我总结一下，你的诉求基本上可以归于两点，一，要求我们必须在今天将你脸上痘痘消除；二，在治愈的基础上，给出一个合理解释。不知道我总结的对不对？” 男生在语言逻辑上本来就有优势，这逻辑清晰的话语一出，虽然与黑珍珠女孩想的似乎有点不一样，但是总得来说，大概就是这意思，所以点了点头道：“差不多，不过我不仅要解释，如果责任在你们，我还会要求退还我的年卡费用。” 莫川点了点头，自动忽略后面一句退还费用道：“好！既然问题已经提出，那么我们就开始解决问题好不好？” 我艹，解决问题？怎么解决？ 景紫灵看向莫川的眼神简直有种看傻子一般。麻蛋，这婊子的问题可是要我在今天内把她脸上的痘痘全部消除掉，这怎么可能？ 景紫灵都惊讶莫名，如此更别提其他人了。 就是黑珍珠女孩自己都有种惊疑不定的感觉，老实说，别看她闹得凶，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相信naive能在一天内治疗好的脸部问题。 “好，我看你怎么解决问题？我之前就说过了，我不去后面，我只要在这大厅中，我要你们当着所有人的面、当着我保镖的面给我治疗！否则我害怕被你们给暗中绑了！”黑珍珠女孩凶巴巴的道。 莫川轻轻一笑，似乎觉得这女孩恐吓人的模样，实在是可爱！ 实际上，莫川也确实觉得她这种以退为进的恐吓方式挺有趣的。 “当然了，客户就是上帝，你说在哪里就在哪里！”莫川依旧温和的道，说着对景紫灵毫不客气的吩咐道：“去，让人推张医疗床过来！” “你……”景紫灵愕然，怎么也没想到莫川竟然敢吩咐她。 “另外，给我准备100%纯正马油、甘油、蜂王浆、还有蒸馏水以及嫩黄瓜！”莫川傲然的道，心中都简直要为自己点36个赞，这个逼装得好！！ 没办法，真气效果太强大，总得找个外物遮掩一下。 而莫川之所以选择这几样，只因为其中要么是看杨清懿用过，要么就是农村老家自制一些保养土方中用到的东西，比如蜂蜜、甘油之类的。 莫川记得一些土方中，还有什么方瓜籽、珍珠粉、桃花瓣之类的，不过想想那些玩意，一时半会估计也凑不齐，所以莫川只点了几个看起来常见的东西。 殊不知，他要的东西直接令四周人傻眼了。 川哥喂，这里可是高档美容会所，里面用的东西，不缀个什么帕卡亚火山泥、死海海盐、深海海泥，简直都配不上她们的档次！最不济，也得什么二硬脂基二甲基胺锂皂石，二硬脂二甲铵锂蒙脱石云云大多数普通人一看就直接懵逼的物质化学名！ “你你……你说的东西有用吗？别把我彻底毁容了！我告诉你，我这要是再严重，就是景若涵亲自过来，也保不住你们！”黑珍珠女孩大喊，口气大得不得了。 莫川道：“放心吧！” “你说放心我就放心啊！”黑珍珠女孩根本不敢相信莫川。 莫川闻言蹙起眉来，想了想道：“我叫莫川，我用的声誉担保！” “我管你叫什么莫名其妙……莫川？好像有点耳熟。”黑珍珠女孩嘀咕起来。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有一名妇女喊道：“唉呀妈呀，我想起来，他莫川啊！莫川啊！麻蛋，他是莫川莫川啊！” 四周傻眼了，你妹啊，我们知道他是莫川，不用你再吼了！你倒是说点其他有用信息啊？！ “哈哈哈，还真是莫川啊！哎呀川哥你好，我家那口子可喜欢看你鉴宝了，哎，我能跟你合个影不？” “啊——竟然真是莫川！哈哈哈，我也要合影，我要发朋友圈！” 莫川的新闻热度毕竟才过去几天，大家再怎么健忘也不可能一下就全部忘记了，经过那大妈傻瓜式大吼之后，再经过“鉴宝”等关键词，一个个顿时想了起来！ 一时间人潮汹涌，一个个竟然全部要挤过来合影！ 我去，莫川立马成了五四大街吉祥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种女子凑上来，就是一阵闪光灯猛拍！ 那架势，看得景紫灵心里都泛起一丝醋意，你们过分了啊，这可是我相亲对象，你们怎么……怎么能凑这么近？就说你呢，看看你香肠嘴，都快要碰到他了！ 黑珍珠女孩也傻眼了，莫川之时闹得那么大，若说在四五线小城知道的人不多，那还能勉强找到一些解释的理由。 但是这在燕京，尤其是在这种天天不炫富就难受死基的“高富美”人群中，谁不知道莫川？就是不了解详情，大概也知道最近有个叫莫川的家伙一直霸占头条。 好在，这群人涌来的快，散得更快。一个个拍好照片之后，哗得一声，全部跑一边，使劲的p图然后配上一句：“今天在naive美容，好巧竟然遇到了莫川哥哥~” 配图是一张尽显自己娇媚脸蛋（占据照片三分之二）和莫川的照骗！ 要不就是：“莫川比网络中的还要帅哦~”。重点在配图上，特意露着自己法国顶级奢侈alain mikli眼镜或者背景就是naive的巨型logo。 哎，不得不说，女人的世界，男人永远不会懂！ 不过，你别说在这一群热闹之后，黑珍珠女孩竟然没有再质疑莫川，废话，莫川自己本身就是白手起家的亿万富豪，更是顶级珠宝巨头东方珠宝的十大自然人股东，这身份说话自然有分量。 而naive要被众人议论坏了的声誉，竟然因为莫川的出现，竟然缓和了下来。不得不说，名声有时候真的是个好东西！ 这一耽误的时间里，naive会所已经准备好了，莫川要的东西！ 莫川扶稳移动治疗床，对黑珍珠女孩做了个请的时候。 此时黑珍珠女孩想了想，一咬牙对保镖吩咐一句，然后走了过去，躺在治疗床上，这才拿下口罩。 周围众人看到黑珍珠女孩拿下口罩的瞬间，顿时发出一片骚动之声。 “好红！！” “好瘆人，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哎呀，别说了，我也要瘆死了” 只见黑珍珠女孩的嘴巴及四周一片通红，还有种浮肿的感觉，其鼻翼边缘还有一堆小红点，看起来极为瘆人。 莫川看到这一幕，并没有觉得如何瘆人，因为这和他见过的残尸比起来不要太温和。只是话虽然这么说，他也瞬间理解，这女孩为什么如此愤怒了。 这样的面部异常，谈不上毁容，也相当严重啊！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事情的严重性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 “哎呀，这个样子还能治好吗？” “我看一天时间难啊！” “哎哎，快把这一幕录下来，说不准就能给我微博涨几百粉呢？！” 周围众人看着莫川戴着一次性手套的动作，一个个皆议论纷纷。 第四百二十二章这就是个托 今天绝对是慕容古兰最大胆的一天，独自雇佣一群保镖不说，还敢当着无数人的面硬怼景家长女景紫灵，这要是放在以前绝对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然而更不可思议的是，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她，最后竟然迷迷糊糊相信了那个莫川的话，再次接受了治疗。 提起莫川，她还是因为爷爷吃饭时无意间提起，这才留意上网而得知！不管网上怎么评价莫川，受她爷爷影响，她对莫川这个素未谋面的鉴宝师倒是颇有几分好感，这大概才是她最终选择相信他的原因。 没错，这慕容古兰正是在naive美容会所闹事的戴着黑珍珠女孩。 此时，躺在治疗床上的她，心情很是忐忑，心中隐隐又有些后悔。她这张脸已经变成了这样，如果再恶化，那可就真的见不了人了！ 最重要的是，现在她似乎才回过味来，这个莫川不是什么法国埃塞克大学高等顾问吗？怎么又成了naive美容会所的首席美容顾问？ 此时，不仅慕容古兰回过味来，就是四周其他人也回过神来。 “哎，这个莫川不是鉴宝师吗？怎么又客串其美容顾问了？” “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这行业跨幅也太大了吧？” “哎呀呀，这是给人瞎弄吗？万一要是给人家毁容了……” “嘘，小点声！我看啊，这是在拖延时间。” 这些议论声再怎么小，也如丝如缕的传入慕容古兰的耳朵里，这下慕容古玩对莫川再有好感也有点慌了，就在她准备爬起来的时候，莫川双手沾着马油蜂王浆等东西，直接就涂到她的脸上。 老实说，此时莫川这个动作实在是谈不上赏心悦。如果硬要描述的话，那简直就跟三岁小孩玩泥巴差不多，随便糊一团东西就在扔到人家脸上。 我的妈呀！这这这……这是首席美容顾问能干的事？四周一圈小姑娘大媳妇小婶子大妈们直接就被莫川的动作给惊得目瞪口呆！ 然而当事人慕容古兰却愕然的停住爬起来的动作，略一犹豫又平躺了下来，任由莫川摆弄！ 别人不知道，就在莫川将这一团东西涂到她脸上的时候，尤其是莫川手指划过她的脸蛋之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清凉舒适感弥漫上她整个脸部。 这种清凉感绝非薄荷之类产生的清凉感，而是一种好像回归自然被大自然徐徐凉风吹拂一般，凉但不冷，犹如仙气拂面，令人感觉十分舒适。 莫川用真气给父亲修复过肺部，对真气在人体游走的情况自然颇为熟悉。此时他那一丝真气注入这女孩脸上之后，立刻就能察觉到她脸部皮肤大量毛细血管破裂、红细胞渗出。皮肤肉芽组织漏出组织液等细微情况！ 除此以外，莫川还感觉到肉芽组织中沉淀着令真气游走缓慢的物质。如果莫川猜的不错的话，这些肯定是重金属物质，也只有金属类物质才会令真气如此难以穿透。 想想之前看过新闻报道，很多化妆品重金属含量超标的新闻，莫川似有所悟。 不过，莫川虽然察觉到原因，但是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不确定这是不是naive美容会所的化妆品造成的，所以最好还是等回头查清楚再说。 现在最重要的是修复好这个女子的皮肤！ 这种事情，要是搁在以前，莫川怕是得小心翼翼用真气一遍遍滋养。 然而现在莫川干脆借着按摩的遮掩，直接在其皮肤内构件一层密密麻麻的诅咒能量场，汲取宿主身体其他地方多余能量，刺激面部细胞的新生分裂！而肉芽组织内沉淀的重金属，也被莫川用真气直接汲取从毛孔中吸出来，团在油脂中直接丢弃。 这个过程说得很复杂，对于莫川来说完全是熟门熟路。 就在莫川用心修复，甚至帮她驱除现在医学都无法搞定的重金属沉淀的时候，四周质疑的声音却越来越响亮！ “这哪像是什么首席美容顾问嘛，这简直就是三岁小孩在过家家。” “你也这样觉得啊？我也是诶。不过，我听说这莫川不是很厉害吗？” “他是厉害，但是这得看在哪方面厉害，古玩鉴定厉害就能证明他美容这一行也厉害？这就跟健身很厉害，就能证明他啪啪啪很厉害？这年代中看不中用的银枪蜡头多着去了” “唉，你这话似乎泄露了什么不得了秘密啊？那个啪啪啪你怎么知道啊？哦，是不是勾引过健身教练？” 四周质疑的声音因为这个小插曲，轰然掀起一小波嬉闹。而经过这一番折腾，大家对莫川越发质疑起来。 大家承认你古玩鉴定很厉害，你也很会赚钱，但是这能证明你会美容？瞅瞅你现在模样，跟五岁小孩撒尿和稀泥一般，这能有个毛线效果？ 这议论之声甚至已经影响到曹学智景紫灵对莫川的判断，两人面面相觑之后，还是曹学智过去偷偷问一句：“莫川你行么？” ‘你妹的，什么叫你行么？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莫川翻了翻白眼。 其实他这白眼并不是翻给曹学智看，主要是四周老娘们的议论，令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好了美女，自己洗一下吧！”莫川没回答曹学智，反倒拍了拍慕容古兰的肩膀。 莫川这一句话，顿时令四周众人的议论之声更盛三分，无数目光更是刷的看了过来。 “好了？这么快！” “不会吧？这前后没超过三分钟什么保养会这么快？更何况这还是治疗？” “就是就是，涂得的东西连吸收时间都来不及吧？” 此时别提四周众人，慕容古兰也一脸狐疑的坐了起来。 此时在莫川的指挥下，那边立马有员工端来清水。慕容古兰将信将疑把脸洗干净之后，这边刚擦干还没来得急找旁边镜子看一下，四周轰然响起直冲云霄的喧哗之声！ “妈蛋！这不可能！” “天呐！” “哦买噶！我的天！这这这……” “这丫也太假了吧？” 四周围观的小姑娘大媳妇老婶子大妈们直接被惊得脏话满天飞！那表情简直跟白日见鬼了一般，眼珠子瞪圆，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慕容古兰惊讶的看着四周众人的表情，小脸就是一紧，以为自己这张脸要报废了，赶紧抢过旁边递过来的镜子，照了起来。 下一刻，慕容古兰也惊呆了！小嘴成了“o”型，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自己一般。 实际上，她自从学会照镜子，也确实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这般！ 只见镜子中的她，彻底没了之前渗人鸡皮疙瘩一地的红点点及红肿，此时的皮肤说是肤如凝脂、面若脂玉那都说浅了，若是真用语言来描述的话，那就跟脸上褶皱刚刚张开的四五月婴儿一般，皮肤精致细腻的堪称吹弹可破！白皙细腻！ 一个成年人拥有这样的皮肤，这简直简直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一刻，四周大姑娘小媳妇们惊呆了，就连专业出身的景紫灵此时也是目瞪口呆，看向莫川的目光更是复杂无比。 “莫……莫老师，这这真的是我？”慕容古兰看向莫川，罕见的涌上尊敬语气。 不得不说，一白真是遮三丑，这女孩本来长的就不差，干净利索的。此时皮肤再一娇嫩起来，更是增添五分色彩，不敢说倾城倾国，也是美艳动人。 莫川见状心中虚荣心都被吹了起来：“嗯！你这皮肤用乱七八糟的化妆品太多了，沉积了不少毒素，我用上古穴道按摩手段将其排除，再刺激肌肤新生，这才修复你的皮肤，以后乱七八糟的化妆品少用，就算要用也要选择好产品！” “是是是，那么莫老师，您有什么推荐的吗？你说用哪个我就用哪个？”慕容古兰激动的不得了。 莫川闻言顿时郁闷了，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哪里懂女生的化妆品？刚刚那话不过是装逼罢了，没想到装逼遭雷劈，这立马就因果报应上了。 不曾想，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冷笑：“我看这就是个托吧？随便保养三分钟就能有这效果，当我们什么都不懂啊？” 这话一出口，顿时令人群一片哗然。 第四百二十三章神奇土方 众人一片哗然是有道理的，实在是莫川给慕容古兰保养的过程本就漏洞百出，确实难以令人置信！也无怪乎众人会这般质疑。 然而不等莫川辩解，一名浑身珠光宝气的大妈忽然挤了过来：“莫老师莫老师，你看看我这皮肤还有救吗？我这年轻时穷，什么劣质化妆品都用过，结果现在皮肤整个都被摧残成了这样，我为了这张脸，可是求医无数啊！” 这位大妈一看年纪至少有四五十，脸上涂得厚厚bb霜之类粉底，也遮掩不了其粗糙的皮肤，还有那渗出粉底的黑头！ “莫老师求求你，你也帮我修复一下好不好？我给你钱，我给你钱……”这大妈说着就是掏包包。 看她那一身珠宝，一看就是个有钱富婆。看她这么在意这张脸，说不准就是为了对抗涌现在老公身边的小三小四们。 “我不缺钱！”莫川道 大妈闻言急了，有些语无伦次道：“莫老师不是不是，您别误会，我不是用钱侮辱你，我知道您是亿万富豪不差钱！你要什么，我有的都给你，求求你帮我治治这脸好不好？” “大姐别求他，我看那女的就是个托，他根本没这水平！怎么给你治疗？”人群中忽然又想起这一声声音。 这次莫川有点准备了，目光如电，刹那间射入人群中。 不得不说，真龙气运傍身之人这气场就是没得说，这犀利的眼神直接令大妈都闭了口，人群中那人更是仓皇往人群中躲去。 “我就不明白了，中伤别人很有意思？还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搞鬼？”莫川突然莫名其妙的开口，令人群中那人脸色骤变。 这话也令景紫灵脸色一变，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招来一名属下，赶紧吩咐几句，那属下闻言点了点头，立即离开！ 此时，莫川又道：“既然你质疑我，那么看来我不得不证明一下。” 莫川说着对大妈道：“这位女士不好意思，刚刚那人让我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有些走神了。” “没事没事！”大妈连忙摆手。 “好，请先洗脸吧！”莫川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位大妈闻言喜不自胜：“您答应了？哈哈哈，谢谢谢谢！”说着，也不嫌弃慕容古兰用过的洗脸水，把脸上厚厚的妆底卸去，这才爬上治疗床躺了下来。 莫川再次戴上一次性手套，抄起马油蜂王浆等一团东西，就是涂了起来。 不过，这次莫川留了个心眼，他没有将其完全修复，虽然完全修复并不浪费多少真气！然而对方毕竟年龄在那摆着，若是修复的太厉害，弄成十八岁小姑娘，这就太不符合逻辑了。 所以莫川只是把里面沉积的毒素重金属给洗出来，然后略微激活衰老的细胞，使其恢复活力之后就收手了。 在众人注目中，这次莫川假模假样按摩的时间长了一点，似乎是因为对方年龄大更不好治疗的原因。 许久，莫川脱下一次性手套，拍了拍女士的肩膀：“好了！” 这次四周再也没有了议论之声，一个个皆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着做修复的女士，想要看看效果！ 如果说刚刚慕容古兰那是托的话，那这个大妈绝对很难是托，因为年龄在这摆着，尤其是保养修复之前又洗过脸，根本很难用化妆术作伪啊！ 此时众人紧紧盯着大妈，殊不知大妈比众人还紧张，毕竟这可是她的脸啊！虽然说她不是靠脸吃饭，但是若是皮肤差的她老公看到都没性趣，以后还怎么跟那些小三小四斗哇？ 大妈在提心吊胆中，将面部清洁完毕。 不等她照镜子，四周众人的反应似乎就告诉了她的结果。 “我的妈呀，这也太神奇了吧！” “这虽然不如之前那般白皙细腻，但是看起来也犹如年轻十岁啊！” “岂止是十岁，这简直就是天山童姥哇！” “对对对，就是天山童姥！” 此时，众人一片惊呼。 等到大妈再看到镜子中自己的时候，直接被惊呆了。镜子里的人，还是那个满脸褶子，毛孔粗大，一鼻头黑头的她么？ 虽然说此时她的皮肤远远不及刚刚的慕容古兰，但是人家毕竟是年龄优势在那摆着，她可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在农村，几乎可以划入老太太的行列里了，而现在呢？这皮肤白嫩的，简直就是三十来岁似的。 大妈欣喜的拿着镜子左照照右看看，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而这一幕，简直就是莫川对于众人质疑最有力的还击！更是刺激无数大姑娘小媳妇老大妈们的心，一个个看向莫川的眼珠子瞬间绿了。 “莫老师，你看看我这皮肤，暗黄枯糙的厉害，您看看能保养修复吗？” “莫老师莫老师，我这里小时候跌了一个疤痕您看看能不能祛除啊？” “莫老师您可真是妙手回春啊，你看看我这脸能不能也年轻十岁啊？” 此时围观的群众疯了，一个个涌上前指着自己的面孔就是各种问，口水更是简直都要喷到莫川的脸上，那一个个指着自己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逛窑子，遇到小姐自我推销呢！ 窝日，莫川见到这场面直接傻眼了，他真气再多再牛逼，也不够这一个个大姑娘小媳妇耗的啊？再说了，这要是搁在以前穷光蛋的时候，莫川或许对这个赚钱方式还挺有兴趣，但是现在可是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所以见状连忙往后退：“那个大家别急别急啊，这个……这个……我是美容顾问不假，不过我不具体干活，今天特殊，特殊，那个请景紫灵女士给大家解释啊！” 莫川满头大汗的一把将早已经被他神乎其神的美容技术惊得目瞪口呆的景紫灵给拽了过来！ 然后在景紫灵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凑到景紫灵的耳朵边，急促道：“你来应付，不准给我拦活，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千万别给我拦活啊！记住了！” 说完就赶紧离开。 而此时景紫灵傻眼了，她傻眼的原因可不仅仅是因为面对汹涌的人潮，更是因为莫川竟然……竟然在她耳朵上哈气。 要知道她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朵，那地方稍微刺激点就会令她有种脚软下身泥泞的感觉，此时突兀被莫川刺激到，虽然是无心之举，但是还是令她有种如遭雷击全身酥麻的刺激感，甚至令她下半身都潮湿起来。 ‘这个混蛋！’景紫灵咬了咬嘴唇，心中痛骂一句。 而此时，莫川早已经逃难似的逃之夭夭。 “莫老师别走啊！” “莫老师别走，你听我说，要多少钱都可以！” “莫老师，我家有一副字帖，我用它来换一次保养好不好？” 众人见到莫川要走，一个个急了，各种价码乱开，更有人根据莫川鉴宝师的身份，猜测莫川对古玩感兴趣，试图用古玩来诱惑莫川。 然而他们不说还好，这一说，莫川窜得更快，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曹学智瞅着满场大姑娘小媳妇也是头皮发麻，紧随莫川溜之大吉，很不义气的将景紫灵留下来当挡箭牌！ “莫川，你可以啊，还会这一手！真牛逼，从哪学的啊？”曹学智追上莫川，连忙恭维起来，心中甚至思量着是不是请莫川给自己母亲也保养保养。 殊不知，此时莫川就要赶往母亲保养的房间。之前他是想着找个遮掩，给母亲洗髓养体，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暴露了也就没有必要遮掩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知道我是干啥的？我可是林城，不，应该是咱们全国赫赫有名的鉴宝师！我看过的什么宝贝、古籍善本，我自己都数不过来有多少，看过这养生东西有啥好奇怪的？”莫川一脸臭屁。 他已经从来没这么轻松过了！ 财富的洗白、社会地位的提高、父亲的病愈，还有刚刚一群娘们的挤破头的崇拜，突兀的激活了莫川其实很是个大男孩的特质。 “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曹学智笑骂，他也看得出来，莫川虽然是‘落荒而逃’，其实心情非常好。 莫川一昂头：“谁胖啊？你可知道我之前在林城的时候，可还是减肥专家，你是不知道，在林城提起我名字什么大姑娘小媳妇不通吃？” “得得得，给点阳光你就灿烂。说正事，刚刚幺幺零抓到那人了！哎，我问你，你确定这事是那人在搞事情？”曹学智一脸严肃问道。 莫川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曹学智愕然，正要追问的时候，莫川敲响母亲保养的房间。 “妈，你这好了没？”莫川提起嗓子问道。 “快好了！咋了？出啥事了？”沈秀娘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因为这是全身保养，所以为了防止人误闯，一旦进去之后，里面都会反锁上。 莫川靠在门框上，嘴角翘起，一脸嘚瑟道：“没啥事，就问问。我跟你说啊，我刚刚在外面可是办了一件大事，也印证了我以前看到的一个神秘土方……” 第四百二十四章家长里短 燕京，景家客厅中。 “爸，起诉材料我已经让人提交法院了，不过律师说，这份材料恐怕告不倒陶氏会所！”景紫灵一脸郁闷的看向父亲景若涵。 原来前阵子慕容古兰闹事的事情，她景家已经彻底调查清楚。 说起来，这点还多亏了当时莫川的那一声提醒，这才让景紫灵反应过来。最终派人将那个几度引导众人情绪的人给抓住，然后略一恐吓，便找到幕后正主是谁。 这事说起来也是幼稚，原来慕容古兰脸上之所以出事，却是同行陶氏会所故意派人潜伏在naive中，伺机在naive会所使用的保养品中掺杂激素、重金属等等污染物，造成慕容古兰之事的爆发。 “告不倒归告不倒，我让你打官司没其他意思，只是想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而已！既然陶氏会所如此不要脸的用这种下三滥手段，那就得准备好承受身败名裂的下场！”景若涵道。 “可是陶家会不会……？”景紫灵迟疑。 “小辈间的打打闹闹而已，陶家这要是出手，那就太不要脸。”景若涵说完，想了想又道：“不过这也不好说，现在只要钱不要脸的人太多了。你也不用太担心，陶家势大，咱们景家也不差，再说了，你还不是有你妈娘家人嘛！更何况，咱们还占着理？” 这一番话，顿时令景紫灵松了一口气。 景若涵笑了笑又道：“不提这事了，你看那个莫川怎么样？你外公看人的眼光毒啊，老早就看出这小子不一般，没想到果然是个人物！” “哼，瞎猫撞到死耗子罢了！就是凑巧会个土方而已。”景紫灵嘴硬道，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奇异的目光。 景若涵笑了笑，对于紫灵外公安排的联姻之事，说实话他的感觉十分复杂。 一方面，他佩服紫灵外公的眼力；也仰慕曹家的权势。但是他更是紫灵的父亲，更希望紫灵获得幸福！所以他的内心一直十分纠结。 而最近发生这事，似乎令他纠结的天平发生了倾斜。 这个莫川，似乎真是个了不得的才俊。 “行了，不管是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敢站出来就是勇气！现在多少人死在这不敢站出来的这一步上？你找个时间把他约出来吃个饭，我也去，我亲自感谢他一下。”景若涵道。 “啊？！”景紫灵满脸吃惊：“爸，你要亲自请他吃饭？” “怎么不行吗？” “不是不行，这也太给他面子了吧，不就是……”景紫灵嘟着嘴。 他爸景若涵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别人只看到她景家依附曹家。可是她却知道曹家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依附他景家。因为她景家是曹家的经济大动脉！ 现在这社会，做啥都得需要钱，没了他景家，曹家哪有现在这么风光？虽然说，曹家权势滔天，每天都大把人想塞黄白之物，但是那钱是好拿的？ 如此能成为曹家的大动脉，可想而知景家的财力有多么惊人！所以景若涵看这低调异常，实际上在整个燕京想跟他吃饭的人，简直能组成一个加强团。 景若涵笑道：“他手里拿个土方你不感兴趣？还有哦，我还听说他还掌握一个减肥秘方，对减肥有奇效。现在林城为了能让他出手减肥，价格都已经炒到五六百万，就这还基本有价无市。” 此言一出，景紫灵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没注意到父亲嘴角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对于摸爬滚打商海数十年的景若涵来说，想要指挥一个人做事，最好的办法不是下命令强迫对方，而是让他自己想做。 所以他没有苦心婆口的劝说闺女跟莫川吃饭，更没有说跟莫川联姻有什么好处。而是故意用莫川的身上的利益来吸引闺女。因为知子莫若父，他深知紫灵是真的喜欢美容健身这一行。 …… 莫大福身体恢复的很快，不知道是因为儿子太有钱，整天各种珍稀滋补药材不断；还是人宽体胖的缘故。 话说，他身体恢复快，沈秀娘变化更是惊人。 在铜州以及燕京这段时间的疗养，就已经让沈秀娘脱去乡下的土气，整个人略显几分富态。而如今再被莫川悄悄洗髓养体之后，整个人更是犹如年轻了十岁一般，病房里很多人看到沈秀娘，第一感觉都是有种不认识的感觉。 倒是沈秀娘对这种变化很是理所当然，她倒不是因为相信儿子，而是相信钱！ 她宝贝儿子莫川隔天差五的送她去naive美容会所保养身体，一开始她还不清楚价格，以为最多也就几百块钱。这对于身价亿万的儿子来说，不算什么，所以她也并不排斥。 甚至还觉得那里环境不错，技师说话挺讨喜的，还怪喜欢去的，结果后来一次无意中才得知，做一次少则大几千，多则数万。而莫川给她保养的，次次都是最顶级的套餐，一套下来就得十几万。 我滴个乖乖，这可是十几万啊？这在一年前，可是能愁怀她莫家的巨款，如今一天保养一下就没了，这么多钱砸下去，能不见效果？ 知道这事情的时候，沈秀娘还准备念叨一下莫川。结果还不等她念叨莫川，沈秀娘就被自己的技师给说服了。 总结技师的话那就是：大姐，您儿子可是身价亿万的大富豪，跟他打交道的人肯定都是非富即贵！您这要是土不拉几的，皮肤黝黑，满脸褶子，您不在意，人家还会说你儿子不孝呢！这要是被扣了不孝罪名，您说冤不冤？尤其是在咱们国家，不孝，可是大罪啊，您儿子要有不孝的罪名，以后谁还跟他做朋友？谁还跟他做生意啊？ 得，哄人花钱的技师就是牛逼，一句话直击沈秀娘最大弱点，成功说服沈秀娘。 话说，这事莫川还蒙在鼓里呢，心里还美滋滋觉得老妈不孬，思想挺开放的，吃得了苦，也享得起福！厉害！ “川啊，珺珺快开学了吧？到时候别忘了去接人家。哎对了，不提这事我都忘了，大学住宿应该没有高中那么严吧？等到周末没事，让她来家里住，我跟你爸也有个伴。”沈秀娘和莫川一起出去买午饭的时候念念叨叨道。 莫川闻言，才想起来珺珺都快要开学了。 “妈，你不说我都差点要忘了。”莫川道：“这事你放心吧，我记着了，到时候一定去接她。” 沈秀娘想起珺珺小时候讨喜模样，一脸想念道：“急着就好，咱们这一大家就珺珺这一个闺女，我可是把她当亲闺女来看，你可别欺负她啊！” 莫川哭笑不得：“妈，我怎么会欺负她！哦，对了，过段时间，我得去法国一趟，就是那个埃塞克大学邀请我做高等顾问的事情。” “哎呀，这事可不能耽误啊！”沈秀娘闻言很是郑重。莫川没念上大学，都要成了家里的心病，不曾想，这大学没念成，反倒成了外国大学的讲师，这造化不得不说神奇。 沈秀娘又道：“这事跟珺珺那不冲突吧？要是冲突……那个你找人代替接一下珺珺，你这事可别耽误了。” “不冲突不冲突，时间宽裕着呢！我这只是类似讲师，做场演讲就好了，又不是正式教职工……”莫川正说着，忽然神色一愣。 只见对面忽然走来一名漂亮的大姑娘！ “莫老师，我终于找到你了。”对方这一声惊喜的招呼，直接令沈秀娘愣住了，待她看清这姑娘的容貌，目光顿时就是一喜。 第四百二十五章二选一 这迎面走来的漂亮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古兰！ 再次看到莫川的慕容古兰，嘴角勾起一丝狡狯的笑容。那天莫川逃得快，使得她根本没来得及郑重感谢，人就不见了踪影。 后来，她虽然跟景紫灵提出想要见一见莫川，然而当时想见莫川的人太多了，如此自然别提她了，哪怕她仅仅是为了表示感谢。 毕竟景紫灵也不是职场新手，自然也不敢随意代替莫川许诺。 不知道是人性本贱，还是莫川那一手几乎神乎其神的美容技术，总之越是见不到莫川的慕容古兰反倒莫名其妙的更想见到，以至于第二天参加男神生日宴会的时候，以前光彩夺目的男神，也似乎失去了光彩，尤其是宴会中莫名其妙的几次想起莫川的容貌，甚至忍不住再次上网搜索莫川的资料。 以至于她偷偷利用家里关系网，绕了好大一个圈，终于打听到莫川父亲在燕京军人总医院治病，她估摸着在这里应该能堵到莫川，所以就来了。 没想到，一进来就碰到了。难道这就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啊，是你啊？你找我有事情？”莫川客气的打着招呼。 慕容古兰没回答问题，注意力反倒放在莫川母亲沈秀娘的身上，神态热情的道：“阿姨好！我是慕容古兰！” 沈秀娘突然看到一位漂亮亮的小姑娘找上自己的儿子，心中就生出某种为人父母都会有想法，不想还没等她打听，就看到这小姑娘主动打招呼，顿时喜得她眼睛都眯到一起。 “你好你好！我经常听莫川提起你看，没想到本人这么漂亮！” 哈？莫川闻言傻眼？我啥时候提起过她了？我特么连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好吧？不，应该说刚刚才知道。 莫川呆滞，慕容古兰却掩面轻轻一笑：“谢谢阿姨！” “谢啥啊？”沈秀娘道，本想再追问这小姑娘多大了？哪里人？家里有几个姊妹？父母健在否？之类问题，转念一想，现在突然问这个问题不免太突兀了，便和蔼笑道：“找川有事呀？那你们聊。” 说着，沈秀娘对莫川道：“我去给你爸买饭了，你别跟我去了，你跟……” 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莫川”的叫唤声，这一声叫唤直接打断了沈秀娘的话。沈秀娘循着声音看去，表情更是呆住了。 只见不远处，又一名漂亮得简直跟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走了过来，看她那表情似乎异常惊喜一般。这不就是小曹的表妹，那个什么一串英文美容店的老板景姑娘么？ 都说女人最了解女人，沈秀娘咋说也是过来人，以前她没怎么注意到景紫灵的目光，今天不知道怎的，她一看到景紫灵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是儿子太优秀，桃花债上门了吧？ “莫川？好巧哦，我正要找你，没想到这就碰到你了！”景紫灵矜持的道。说完，眼神控制不住的瞥了一眼慕容古兰。然而就是这一眼，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令她心里一堵，似乎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阿姨好！”景紫灵大大方方冲沈秀娘打招呼道。 “好，你也是来找莫川的？”沈秀娘问道。 景紫灵不动声色的吸了一口气，她敏锐的注意到里面的“也”字，这么说慕容家太妹果然是来找莫川的？问题是她找莫川干什么？她皮肤病不是都解决了吗？她不是有男神吗？难不成她移情别恋……看上了莫川？ 一个刹那间，景紫灵脑海中冒出无数问题，然而等到“移情别恋”这个问题冒出的时候，瞬间其他问题退后，景紫灵心中的堵意更加强烈，她甚至生出一种自己的玩具被别人抢走的窒息感觉！ “啊？对，我是有点事情找莫川？”景紫灵道，说完眼神下意识挑衅的看向慕容古兰。 我艹，慕容古兰瞬间受到景紫灵挑衅的眼神，于是她心态瞬间就要炸了！ “景老板好巧啊，你也找莫川啊？不过，我也有事要跟莫川说说，你先等等啊！”慕容古兰开口道。 景紫灵眉头皱了起来：“什么叫我先等等？” 不等慕容古兰开口，景紫灵面露一丝傲色的道：“莫川，我爸想见见你，顺便吃个饭，时间就定在明天，你看有时间吗？” 景紫灵敢肯定，以她爸景若涵的声望，莫川听到这话还不得屁颠屁颠的答应！ 不想，她这话刚落下，慕容古兰忽然也跟着开口道：“莫川，我爸也想见见你，时间……也定在明天。” 我去，莫川听着这两位跟斗气的说话方式，直接被惊得膛目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景紫灵父亲景若涵想见他，莫川倒是能猜出一二，估计无非是借着感谢的名义，想挖走他手里所谓的“美容土方”之类的事情。 这点，他稍微动动脑筋就想出来。问题是慕容古兰的父亲是谁？他为啥要见他？就因为他给慕容古兰治好了脸蛋？ 莫川惊讶，沈秀娘更是瞪大眼睛，这这……这什么意思？这是要我儿子见家长？ 此时景紫灵听到慕容古兰的话，直接被惊得也是瞪大眼睛看向她，似乎是想不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停停停，二位意思……两位叔叔都想在明天见我？”莫川一脸目瞪口呆，内心最深层甚至生出一丝得意！瞅瞅！瞅瞅！看看哥这魅力，跟两位美女才认识几天啊，两家家长就火急火燎的要见哥，哎，没办法，这年头，优秀的男人就是抢手！ “没错！（没错！）”两位美女几乎异口同声的道。 此时他们这一伙人站在路边不走，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或者说主要是这两个大美女引起了来来往往太多人的注意，尤其是这两位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更是引得一波小伙子回头率不断，以至于附近短短三四秒钟发生三起撞人事件，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神经病院呢！ 莫川傻眼了，他甚至想扇自己嘴巴一下，嘴欠逞一时痛快？这下好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堪么？ “额，那个两位父亲找我啥事？怎么都安排在一天啊？那个，我最近挺忙的，我爸刚做完手术还要人看着，我还要回去接我表妹，更还得准备准备去埃塞克大学报到，这个……有啥事我看直接说就好了？”莫川道。 得，面对两位美女的邀请，莫川竟然……竟然傻逼的集体给委婉拒绝了。 此时莫川心中也是泪牛满面，不得不拒绝啊，他老母亲可是在旁边，这无缘无故的答应下来，他母亲咋想啊？最重要是，莫川自问跟你们这两家，没那么深的交集吧？这突然邀请他，啥意思？鸿门宴？ 慕容古兰傻眼了，景紫灵更是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莫川竟然拒绝了她父亲的邀请？ “莫川……”景紫灵焦急正要开口。 莫川忽然一拍脑瓜子道：“哎，妈，我们不是出来给爸买午饭的吗？这正事咋忘了呢？走走走，赶紧买午饭去，别让老爸饿着肚子就不对了。” 说完，莫川拉着母亲便是赶紧走，这还不忘回头道：“那个两位实在不好意思啊，我爸还没吃午饭呢！我先去买饭了啊！” 说完，脚底抹油，拉着母亲逃之夭夭。只留下大眼瞪小眼的景紫灵和慕容古兰。 景紫灵和慕容古兰面面相觑，随即皆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莫川注意到两位美女离开之后，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尼玛，多好的两位妹子，竟然就这般拒绝了！哎，怪哥太优秀了。 不曾想，沈秀娘忽然道：“川啊，你觉得这两位怎么样？你更喜欢哪一个？” 啊？莫川：“……” 第四百二十六章复杂是自己 莫川到底没接受景家吃饭的邀请，哪怕是曹学智居中说情，莫川也没答应。当然了，莫川拒绝的理由很委婉，大概就是小恩无需重谢之类的意思。 实际上，莫川之所以拒绝，不仅仅是因为那天景紫灵和慕容古兰的争执。更重要的是，他预感到景家的这顿饭怕是不好吃，所以干脆就不去了，反正又不是景家有恩于他。 另外，臧天禄的卧底计划经过一周紧急培训之后，已经着手开始实施，绰号耗子，本名张超的小子，第一个以“找暑假工”的学生被“诱骗”了进去。 按照臧天禄的话来说，耗子这小子悟性惊人，这几天短期培训中竟然还敢用反洗脑术来洗脑臧天禄。当然了，不出意外这小子被臧天禄教训了一通，让他明白什么叫做老大！ 按照臧天禄的计划，耗子家庭背景最“干净”，家庭经济很困难，这种人赚钱欲望一般都比较强烈，所以被骗进传销组织，一般不会受到重点排查。 等到耗子站稳脚跟之后，再把齐雅俊“骗”进去。 最后两人再互相配合摸索上一级头目的信息，只要能找到这级头目的地理及私人信息，那么找到最终幕大boss将不是问题。 这个过程，长则两三个月，短则几周，所以务必需要莫川随时做好准备，直捣黄龙，吃掉这块肥肉。 所以此时的莫川，可谓如同磨刀霍霍的犹如夜色下贪婪的猎豹，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出现的猎物！如此，哪想跟景家磨磨唧唧，烦不烦啊？ 只是他不知道，他拒绝景家的邀请，造成的影响远超他的估计。 尤其是对于景若涵，本来一直挺自信的他，估摸着自己请莫川吃饭，莫川还不屁颠屁颠的答应，说不定在酒席上的感谢，也就是走个过程，最多就是在收购美容及减肥土方上有点争议，为此他甚至做好了效仿东方珠宝的行为，用股权的未来收益来诱惑莫川。 他根本就没想到，莫川竟然想也不想的就拒绝和他吃饭的建议。这个结果当他听到的时候，深切怀疑，是不是自己近几年太低调了，让莫川低估了他的影响力？ …… 莫大福的身体恢复速度远超主治医师的预估，所以八月中旬的时候，莫大福就提前出院被莫川接回来了林城。 毕竟林城长青岛的五六千万的房子买来干嘛的，不就是为了给父母享福的？ 虽然对于父母来说，住在林城可能不如老家那般到处那般热闹，但是林城也有老家拍马也赶不上的优厚资源！没钱这些资源对于穷人来说，也就只能看看，但是有钱，这资源立马就不一样了。 如此，莫川自然不愿意父母住在老家。 比如，莫川一家到家之后，看这落满灰尘的房子，干脆一个电话叫来保洁，而一家人则出去吃个饭，回来之后，整个房子立马变得崭新无尘。 八月二十五号，大吉，宜出行、嫁娶、求财。这天沈秀娘早早起来，催着莫川带她出去买菜，理由是早上蔬菜更新鲜。当然了，之所以这么早还是因为沈珺珺今天要来。 然而一大早就被叫起来的莫川，心情就有些不爽了，这不爽纯粹是最近忙累得有点起床气。 这最近一个月，别看他似乎挺闲的一直陪着父母，其实各种碎事没少忙，尤其是调茶社的事情，他一拍脑袋决定的竞争制度，在具体实施的时候，可谓瑕疵不断，令他颇为伤脑筋。 所以驱车赶往菜场的时候，莫川忽然生出找个保姆的念头。 他爸妈可不会开车，以后他忙起来，父母难不成七个电瓶车跑出去买菜？不是说骑电瓶车不行，问题是他有条件过得更好，为啥还要让父母是受委屈？ 这么一想，莫川越发觉得请个保姆这事必须得提上日程。对了，蔡云龙这厮最近不是抱怨闲得很么？正好他是做中介的，想来物色个会开车忠厚老实的保姆应该不是问题。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莫川开车赶往林城南站，迎接沈珺珺。 莫川时间掐得很准，他过来没等十分钟，沈珺珺的就到了。 “珺珺，这呢？这呢？”莫川站在一堆迎接人群中，使劲的摇摆着胳膊。 你别说，大概是人太帅的缘故，沈珺珺这一出来，立马就瞧见兴奋的冲了过来。 “哥！”沈珺珺兴奋的喊道，第一次出远门的她，一路上可谓提心吊胆，此时看到莫川兴奋的除了一声“哥”也不知道说啥了。 “我去，这是我妹吗？怎么晒这么黑？”莫川一瞅见沈珺珺就是调侃起来。不过，他这话也算是实话，此时的沈珺珺看起来皮肤黝黑，衣着土气、乡下姑娘味道十足。 “哥，你讨厌！”沈珺珺发嗲：“还不是打暑假工晒的！” “打暑假工？我怎么不知道这事？你知道不知道现在社会很危险，被传销骗进去咋办？”莫川闻言一惊。 “哎呀，没事啦！我爸给我找的，在亲戚家饭店里。”沈珺珺道：“哥，你等下啊，我给妈爸报声平安。” 说着，沈珺珺掏出手机给父母打去电话， 莫川眼尖，立马注意到沈珺珺手里的手机应该是新买的，虽然看起来估摸着也就一千来块钱的屌丝机，但是这对于沈珺珺来说，绝对是个贵重财物。 电话接通之后，沈珺珺报了声平安，莫川也跟大舅通了电话，表示一定会照顾好珺珺，这才挂了电话。 莫川带着沈珺珺前往车站附近的一个停车位，老远的时候，沈珺珺就发现莫川的车子，满脸欣喜羡慕的道：“哥，我看网上说你这辆车九百多万，是真的吗？” 这话沈珺珺之前就在电话中问过莫川，没想到现在竟然又问了一遍。 莫川笑道：“嗯对，走上车，哥带你体验一下，豪车的感觉。” “好耶！”沈珺珺欢呼一声，钻进副驾。 进入车里之后，沈珺珺东张西望，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看起来新鲜感十足，那兴奋劲儿简直别提了。 “哥，你说我未来也能有这样的车子吗？”沈珺珺开口问道。 很简单的一句问话，落到莫川耳朵中，解读出来的意思却瞬间复杂起来。 第四百二十七章不一样的妹妹 珺珺这是什么意思？问我要车？不，应该不会？ 其实也不怪莫川生出发杂心思，莫大福治好病之后，莫川反对父母回老家，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老家那种“宗族”观念有点重。说白点，就是一人得道，鸡犬也想跟着升天！ 莫川不是反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事实恰恰相反，莫川很希望能帮助亲朋好友都能富裕起来，日子都能好起来。 但是莫川的这种盼头的前提是他们得“正干”！ 所谓“正干”就是不求你多么厉害，至少我资助你资金，这笔资金你是拿过来做正事，开店也好，做个小生意也罢，都行。只要是为了上进。 然而事实却令莫川久久无言。 自从津边博物馆事情爆发之后，莫川乃是亿万富豪的消息可谓传遍老家！ 天庵村村民虽然羡慕嫉妒，但是也仅限于此，最多想办法攀关系，想在冰川科技厂里谋个好差事。而莫家的一些本家乃至娘家那边亲戚就不一样了，借钱的事情，几乎从莫川成名那天起就没断过。 这些人联系不到莫川就联系沈秀娘，东家包地还差五六万，西家想办个猪场差个十来万，南家包地种玉米也差个十七八万，最搞笑的还有上个幼儿园也敢借十几万。 瞅那意思，似乎是莫家发达了，以后再也不会回老家了，趁现在还有关系网赶紧捞一笔，以后亲戚不走动了，感情淡了就更捞不到了。 刚开始的时候，沈秀娘心好，每家都借不少，结果这一借就成了恶性循环。包地的还差树苗，办厂的厂子起来了还没钱进猪仔？窝日，这都尼玛什么事？ 沈秀娘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啊。 尤其是个莫家关系十分不错，比如大舅家透露说有几家根本就没办厂包地，钱拿到手，直接奔县城里买房买车去了，更夸张的是一位嗜赌的亲戚，一夜之间愣是将借来的三万多输个精光！ 这下，沈秀娘心里顿时哇凉一片。莫川知道这事的时候，也是沉默不语。 其实老家人这般模样，也不怪他们，接受的教育程度太低，眼界远远受限于学识。在他们观念中，“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钱只有在自己手中，才是最保险的。 而买房买车，更是人生最了不起的事情。有钱自然要把这两个大头给搞定了，到时候房子也买了，莫川就算找他们要钱，钱也变成了固定资产，还怎么要？再说了，莫川那么有钱好意思要么？ 以前莫川听过一个笑话：说某山区太穷，政府资助一辆耕地拖拉机，意思村里共用，油钱各自出。按理说这应该是好事啊，结果这拖拉机到村里没呆一夜功夫，就被村民拆成了零件，我家拿一点，你家拿一点，全卖废铁去了。 在他们的意识中，还觉得政府是个傻逼，送这种铁疙瘩过来还不如直接发钱。啥，用机器效率高？省心省力？啥叫效率高？柴油不要钱啊？这不是换花样骗我们花钱么？当我们农民傻啊？ 看看人家的这理由说得怕是任何人都无力反驳！ 现在莫川算是明白，这根本就不是笑话，而是事实！ 家里亲戚们这么一搞，莫川干脆让母亲跟各家说：各位都是亲戚朋友的，血浓于水也就别说借了，他莫川家发达了，帮助一下亲家也是应该的，各自给一笔钱，管你干什么去。 发完钱莫川就让母亲换了手机号，只告诉几家关系十分不错，或者说确实有点眼力，没傻乎乎伸手要钱的亲戚。其中就有大舅家。 所以此时沈珺珺这突然一感慨，莫川自然就想多了。 因为大舅家别人他不敢保证，但是大舅妈这人性子莫川还是了解一二的，若是她教沈珺珺说些话讨便宜还真有可能！ “一辆车而已，开学我送你一辆好了，有车出行做事也方便。”莫川随意道，似乎就跟给她随意配个手机似的。 沈珺珺闻言想也不想道：“不要，我要凭自己双手去获得！” 莫川闻言下意识瞥了一眼沈珺珺：“都是一家人，什么自己双手获得，我帮你一把，你的起点就高一点，以后出息了，也能帮到我。” 莫川这两年社会可不是白混的，这番话说起来绝对有理有据，令人无法拒绝。 “那也不行！”沈珺珺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不过莫川的话似乎有点道理，令她蹙眉良久才道：“我不喜欢嗟来之食，哪怕你是我哥也不行！” 说着，沈珺珺郑重的看着莫川道：“哥，我知道你有钱！我要是结婚了，你别说送我车，送我房子我都敢要，但是现在可不行！我还年轻，我也要像你一样多经历一些，多积攒一些社会经验！对了哥，你在林城扎根，人脉资源肯定很广吧，能给我介绍个兼职吗？工资多少无所谓，我想学东西。” 沈珺珺这一番话令莫川惊呆了，以莫川的阅历，他能看出这么一段话绝对不是大人教的，或者说大舅家人应该想不出这种话。 沈珺珺这话意思表达很清楚：我不想要名目不清的东西，我如果结婚了，这可是人生大事，你作为我哥哥，送礼是应该的，所以送多送少我都可以接受，也都敢要！但是现在平白无故送我东西肯定不能要。 难得可贵的是，沈珺珺并没有假仁假义的学言情小说里女主角那种，明明家里或者男友之类的很有钱，偏偏过苦日子之类的。 她明确表明想要借助莫川一点人脉资源，给她积累可贵的社会工作经验！这点要求，根本不算高，因为莫川是她哥！ ‘珺珺……长大了啊！’莫川心中感慨，为自己之前恶意揣度他人感到一次惭愧。 “呦，这才刚上大学，就想到结婚了啊？不错不错。”莫川嘴巴调侃起来。 “哥——”沈珺珺急了，拉长音叫了一声，表情羞红一片。女孩子嘛，本就比男生早熟多了，憧憬一些未来结婚啊，孩子啊，这简直不要太正常。 “哈哈，就冲你这句话，等你结婚了，保证送你一辆车，随你选。”莫川霸气的道：“不过就怕你到时候车子房子都看不上！” 莫川最后这句话说得妙啊，沈珺珺听完，脸上忽然涌出一丝兴奋的潮红：“我会好好努力，到时候肯定看不上你的车子房子！” “哈哈好！有志气！正好我也剩钱！”莫川由衷笑了起来。 他能够从薛县脱离出来，纯粹占了大气运以及一部分努力。此时站在高处看向家乡亲人，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失落感，还是令他颇为不舒服。 或许这就是阶级的力量，难怪古代帝王喜欢愚民教育，教育文化的封锁实在是太厉害了。好在高手出民间，庞大的人口基数总能孕育出鱼跃龙门的存在。或许沈珺珺就是这样的人。 沈珺珺的到来，令莫大福沈秀娘很是开心一阵子，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到老家的人，尤其是莫川的暴富，无形中更是撕裂他们和老家亲人的联系与羁绊，此时见到娇俏可爱的沈珺珺，心中自然开心不少。 八月二十七日，莫川带着沈珺珺来到她即将踏入的林城交通大学……北门口。 说起来，但凡是有大学城，那么附近必然会有一条小吃街以及……旅店街。如果没有，不好意思，你上的肯定是假的大学。 大学城庞大的人流量以及学生的开放的消费欲望，促使大学城附近的街道素来是许多商家必争之地！ 调茶社这种需要人气的餐饮店，自然不会错过这种地方。 所以在林城交通大学北门口，恰好就有一家调茶社！沈珺珺不是想实习嘛？实习嘛，沈珺珺刚刚才入学，说学技术未免太早些。现在这社会，学会如何与人社交才是王道。 所以莫川第一站，就打算把表妹安排在这里实习，毕竟是自己地盘，放心。 所以这日一大早，莫川的拉贡达便悄无声息的停在了路边。 第四百二十八章泡妞 潘曼玉一大早就驱车赶到调茶社，这么早赶来奶茶店对她来说还是头一回。 奶茶店不比其他生意，尤其是开在大学城，上班时间几乎是按照学生作息时间来，除了周末，其他销售时间基本都在中午以及晚上这两个时段。 而潘曼玉作为一店之长，拥有调整上班时间的权利，所以她这里的奶茶店，直到早上十点钟才开始上班，自然不需要早来。当然了，相对于晚上班，下班时间也就遭到了延长。 而她今儿之所以这么早过来，可不是因为交通大学新生马上就要入校，奶茶饮料又要进入销售旺季需要做准备，实际上这准备几天前她就搞定了，今天之所以来早，是因为调茶社的大boss竟然今天要过来！ 这事她昨晚听到李经理招呼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种蒙圈的感觉。 俺滴个老娘嘞，大boss竟然亲自过来视察？我去，这是多久没有发生的事情了？ 说起这个，潘曼玉也挺佩服大老板莫川的，因为他实在是牛人！她能成为调茶社第一批店长，就是因为她不仅有过做店长的经历，更是因为她曾经还开过一家奶茶店。 正因为开过奶茶店，她才深知这里面的水深。 奶茶店在无数人印象中绝对是暴利，实际上这一行也确实暴利，然而仔细留意就会发现，一条街上的奶茶店很少有能开过三五年的，为什么？因为这暴利中蕴含的各种成本，严重拉低了收入。 而偏偏调茶社的生意却十分不错，甚至进入扩张期，这在她看来，最核心的竞争力就在于拥有内部低廉的供货系统以及配送系统。 正是因为这些给调茶社提供了最有力的原动力！不止这些，两个月前，莫川召集各家店长宣布的竞争机制，在潘曼玉看来更是神来一笔！ 潘曼玉因为凑巧遇到暑期淡季，按照竞争保护机制，暂时不参与排名竞争！因此潘曼玉以“局外人”的视野，看着其他同事之间的竞争，越发觉得这个机制的厉害！ 听说华城路那家奶茶店已经连续两个月成为销冠，下个月再成为销冠，立马就能再次拥有一家分店，这简直太令人羡慕了！ 潘曼玉对那位店长不算太熟悉，只听说是个单身母亲，为了养孩子，为人很好强，特别厉害。或者说，调茶社的竞争制度，彻底激起这个要独自养房子养孩子的单身母亲的斗志！ 现在潘曼玉在这里做店长收入比起当初自己独自开店还要高，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她越发觉得调茶社是个好地方！她期待着也能像华城路那位店长一般，拥有两家、三家最终拿到公司原始股，成为股东一般躺着也能分红的存在！ 现在交通大学马上就要开学了，销售旺季即将开始，她期待着新的生活！ “咚咚……”正撸着袖子，擦着台面，脑海中憧憬着未来的潘曼玉忽然被敲门声惊醒。 她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一名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子抬脚迈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皮肤黝黑，目光却东张西望的女孩子，看到那女孩子的瞬间，潘曼玉恍惚间有种看到第一次进城打工的自己一般，同样的肤色黝黑，同样的神色好奇。只是不同的是，这个女孩子眼中看不到她当初的自卑。 “你好，你就是潘曼玉吧？”莫川看到眼前这中年妇女，心思一动主动伸手道。 “是我是我，你好你好，莫老板！”潘曼玉神色激动的连忙伸手于莫川握手，然而握到莫川的时候，察觉到莫川手掌的干燥，才注意到自己手刚刚从抹布上拿下来。 潘曼玉有些惶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里面有水龙头……” “没事没事！我没那么娇气。”莫川摆手：“唔，怎么就你一人？” 潘曼玉道：“这边时间跟其他店有点不一样，这边早上不上班，主要是做的都是学生生意，学生早上要么上课，要么睡懒觉，没什么生意。当然了，这边晚上生意比较好，校门11点关门，我们也是11点下班。” 莫川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莫川扫了一眼这间店铺，开口道：“暑假生意不太好吧？” “是有点不太好，不过收支基本能平衡，这边有几个小区，晚上生意不错。”潘曼玉渡过最初的紧张之后，说话流利起来，心中却感慨着大老板的年轻。 之前开会她坐的比较靠后，没怎么注意。 现在离得近，才注意到大老板年轻的简直跟这边的学生一般，不，甚至比学生还年轻。不过大老板就是大老板，这一身气质实在是难以用眼神形容，神态自信，眸子平静，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十分舒适。 莫川闻言点了点头，拉过沈珺珺道：“我表妹沈珺珺。珺珺，这位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潘店长！” 沈珺珺学着哥哥的模样，伸手跟潘曼玉握手：“你好，店长，以后麻烦您多多照顾！” 潘店长闻言心中一愕，这时莫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珺珺开学就在这里的交通大学上学，以后课余时间她都会过来帮忙，所以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 “啊？哦哦，好好好！”潘曼玉惊讶。大老板的表妹竟然要在她这里做兼职，这这这太突然了。 莫川又道：“对了，工资提成全部按照正式职工算。” “不用，哥，给我兼职薪水就好了。”沈珺珺开口道，她不想占哥哥便宜。 莫川蹙眉道：“听话，就按照我说的。这是林城，可不是咱老家薛县，你知道这边花销有多厉害么？就舅舅给你那八百块生活费，吃食堂都费劲！听我的，这是我的公司，妹妹享受哥哥公司特权这是应该的，谁还敢说闲话？你要是真感激我，就好好学习工作，做好了我给你找其他工作，多积累经验。” 说着，莫川对潘曼玉道：“这情况我会跟监察部说一声，你不用担心检查。” “哎哎，好好好！”潘曼玉连忙点头，心中却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在她看来大老板这么有钱，直接给钱不就好了，人家倒好还是安排表妹过来工作，真是越有钱，越注重教育！ 至于这女孩会不会给她造成麻烦，潘曼玉这倒是没想，因为沈珺珺略微黝黑的皮肤，直接就会令人否定她是娇里娇气的大小姐！ 便在这时，莫川手机忽然响了。 莫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便对沈珺珺道：“珺珺，你跟潘店长聊聊，我出去接个电话。” “好的，哥！”沈珺珺连忙点头。 莫川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了，看他一直走到远处路牙边无人边缘说话的模样，显然电话涉及一些机密。这样的情况对于莫川这种大老板来说实属正常，所以潘曼玉和沈珺珺瞧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不想，一辆蓝色法拉利刷的停在奶茶店门口，挡住两人看向莫川的目光。 一名梳着大背头看起来约二十七八的年轻男子，潇洒的走下车来，对着沈珺珺两人就是一声口哨道：“两位美女，给我来杯白咖啡，不加糖。”说着漫步而入，眼神挑剔的打量着店铺装修。 潘曼玉本想拒绝，毕竟还没到上班时间，不过看到这男子的车子之后，想了想还是微笑道：“好的，先生稍等一会儿。” 说着绕到后面，开始准备奶茶。 调茶社的店长，说是店长，可不是什么活都不干的管理层，在忙的时候也得参与奶茶制作，只不过他们更多的是负责相对轻松一点的收银。 沈珺珺看到这么快就有生意上门，而且还是开着豪车上门的生意，心中不由吐舌头，表哥的奶茶店真厉害，这种有钱人也会来消费。 见到潘曼玉在忙碌，沈珺珺也不好干站着，连忙进去帮忙！ 只不过，她根本就没有做奶茶的经验，进去之后碍手碍脚的只能干看着，多少有点尴尬。 话说这边法拉利车主打量完奶茶店之后，视线便放在了两位店员身上。 在忙活的店长一看足足有四十来岁，他可没有什么人妻嗜好，目光下意识便落在沈珺珺身上。这一看，他视线便有些移不开了。 他刚进来的，乍扫一眼，觉得这小姑娘皮肤黝黑，也就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嘿，没想到这小姑娘皮肤黑是黑了点，但是大眼睛翘鼻梁，嘴唇饱满带着唇珠，看着就让人想咬一口。以他犀利眼神，这竟然是个十足纯天然的大美人。 话说，在这大学城他什么胸大的贫乳的还是长腿细腰的学生妹没泡过没睡过，独独这皮肤黑的他还真的没怎么睡过。 毕竟这种姑娘第一眼就容易令人忽略。然而今天这位却令他有些心动了，他瞅瞅这姑娘紧张盯着中年妇女制作奶茶的模样，心中顿时有了几分猜测。 现在这边大学城刚开学，老生陆续开始报道，新生报道时间还没开始。因此这小姑娘应该是大二大三之类的学生，之前暑假做暑假工之类的所以才晒黑的，现在提前过来，想来应该就是为了提前抢一个兼职职位。 如此说来，这姑娘家庭条件肯定一般，甚至十分贫穷，如此泡她肯定不会吹飞之力。 这么一想，法拉利男子眉头顿时挑了起来。 第四百二十九章色棍 沈珺珺一直盯着潘店长的动作，努力记下其中的步骤，虽然她知道有哥哥这层关系，在这家店里不会有人敢为难她，但是她还是感受到一些压力！ 因为她有一个天才哥哥，她最不济也得配得上她哥哥的名声！哪怕这制作奶茶过程十分微不足道。 就在她努力记着制作过程的时候，那法拉利男子靠过来道：“美女，你是在这里兼职么？” 沈珺珺闻言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注意到客户是看向她的时候，这才一愣，指了指自己道：“先生，你跟我说话？” “对啊，这里除了你这位大美女，还有谁？”男子轻笑道。 他这话要是从屌丝口中说出，便是不被打，也会给人轻浮的形象。然而偏偏他开着一辆法拉利，这话一说出口，立马就给人一种幽默的感觉。至少法拉利男子是这么认为的，只要他开车泡妞，哪怕说话再轻浮也鲜有被人甩脸色，除非他不知死的去泡那些真正的有钱大小姐。 不想沈珺珺蹙了蹙眉，还是老实答道：“对，在这兼职。”自从经历过唐刚豪之事后，沈珺珺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对于无事献殷勤的男人自然带着警惕，从一个地方跌倒过，她不想再跌倒一次。 “嚯，看样子估计大二大三的学生吧？挺勤奋的。”法拉利男子道。 沈珺珺不可置否的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对了，这里兼职一个月能有多少钱？”法拉利男子问道。 沈珺珺才过来，哪里知道这里兼职有多少钱？不由看向潘曼玉。 潘曼玉已经做好了咖啡道：“这可不好说，在咱这可是有销售提成的，旺季的话能有三四千。先生打包还是带走？” 法拉利男子闻言心里大吃一惊，虽然说林城平均工资高，但是这奶茶店简直能有三四千这也太高了吧？法拉利男子心中吃惊，表面却没显露出来。 “打包！”男子说着对沈珺珺道：“美女学什么专业的？” “我？商业管理。” “专业不错，啧啧，美女在这奶茶店多没意思，我和几个兄弟正在创业，正缺这商业管理人才，月薪最低五六千，活少不占时间，正好我今天没事，不如去看看？”法拉利男子道，他这话其实就已经在暗示某种意思。 “不了，我在这里挺好的，谢谢！”沈珺珺不卑不亢的道，心中暗自嘀咕难道这就是大城市？就业机会如此之多？ 法拉利男子没想到沈珺珺竟然会决绝：“别拒绝得这么快嘛，这会让我很没面子的。实话告诉你，我在那公司投了一笔钱，就是想找个信得过的人帮我看一下，我看你挺合适的，帮帮我呗？” 沈珺珺满脸古怪，哪有一见面就信任别人的，等等，这话里似乎有什么深意？ 便在这时，法拉利男子的后领子突然被人往后猛地一提一拖，差点把他掀翻在地。 与此同时一声怒喝声响起：“滚！泡妞上其他地方泡去！” 法拉利男子被拽得差点一头栽到后面墙上，等他回过神来，看到是另一名学生模样的男子之时，气得愤怒大吼：“艹你妈，你谁啊？我他妈泡妞管你什么事？”说着，抬脚就要踹过来。 “哥，小心！”沈珺珺大急。 怎想，法拉利男子脚刚抬起来，莫川一脚直接就踹了过去，这次他终于跌倒在地，脑袋更是一头磕在墙上，疼得鼻子一酸，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管你泡谁，但是这里人的你他妈给我离远点！听到没有！”莫川冷眼看着怒骂道，这狗日色棍小把戏能瞒过其他人，岂能瞒过他？妈的，敢泡我表妹，真他妈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他妈有种！”法拉利男子爬起来，好汉不吃眼前，一溜烟跑到车里。 不过他没有离开，而是将车子锁起来，掏手机喊人！ 打完电话，这男子立马神气起来，放下车窗喊道：“操你妈逼的，傻逼穷学生，英雄救美是吧？艹你妈，你等着，看我不削死你！” 莫川闻言一副看死人的目光，他没想到林城到现在还有傻逼。 “哥！我看到他打电话叫人了，我们报警吧？”沈珺珺有些紧张的道。 潘曼玉更是紧张不行的看着莫川。 “哥？”法拉利男子这回终于听清沈珺珺喊莫川哥了，闻言神经质的笑道：“哎呦，原来是兄妹啊？那我还说错了啊，这而不是英雄救美，这是英雄救妹啊？我特么就奇怪了，我日你妹，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你还是妹控不是？” 莫川歪头看着这个傻逼在那叫嚣，实在是想不通，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傻逼，那么喜欢打电话叫人呢？叫人很威风？显得气派？还是自己有能力？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下来，给我掌嘴……” 莫川话还没说完，那男子就张大嘴巴，模仿着宋小宝的夸张笑容：“哎呦呦，想打我？想打我的人多着去了，你算老几呐？还想打我，有种你过来打我啊？有种砸了我的车打我啊？瞅瞅你那损色傻逼样，还打我？还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来来来，我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扇自己耳光，再让你妹妹把衣服脱了，钻我车里我就放过你……” 法拉利男子疯狂的叫嚣着，眼圈的黑色越发明显。 因为他疯狂的叫嚣，甚至令清晨稀稀朗朗的几对行人停住脚步，看了过来，还有人下意识掏出手机拍摄起来。 这恶毒的话语听得沈珺珺脸色都变了。 莫川不说话了，他冷眼看了一眼法拉利男子，对潘曼玉道：“有冰块吗？” “啊？”潘曼玉一愣，连忙点头：“有有有！” “准备点，再给我做一杯芒果奇异多！”莫川抽过旁边一把椅子，大大咧咧坐了上去。 莫川这姿态令法拉利男子咒骂的话语停住了，他有些搞不明白莫川这姿态是什么意思？空城计？诈唬他？ 便在法拉利男子犹豫不定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溜刹车的声音，店里人还没反应过来，外面围观的七八名行人一个个被惊得倒抽一口冷气，只见外面豁然停了十几辆豪车，几乎个个都是法拉利兰博基尼之流，这才大学城这块谈不上罕见，但是一下出现这么多，也足够众人震惊的。 随后，就看到这些车里哗啦啦下来一大群人，这群人下车之后，直接从后备箱里抽出棒球棍、曲球棍之类的法律界定不清的玩意了。 “操，哪个傻逼敢打我们的万年老二？” “日，老色棍你特么也有今天啊？被揍了吧？哈哈哈……” “哎哎哎，都跟你说了大学城这边愣头青多，你特么还不相信！” “谁他妈敢揍我兄弟，出来！” 一群人还没冒头，各种声音就传了过来，有叫嚣，也有兄弟间幸灾乐祸，听声音就能看出来这是一群十足嬉皮士的痞子纨绔青年。 沈珺珺听到这些叫嚣的声音，害怕的往莫川身后缩了缩，而潘曼玉更是吓得差点他要掏出手机报警，只可惜手机都没拿稳，掉了。 就在她手机掉地的瞬间，法拉利男子终于敢下车了，与此同时，一群西装革履的青年涌现在门口。 我艹！ 莫川眼皮挑了挑，你麻痹的，导演，剧本不对吧？现在纨绔子弟都流行穿西装了？ 此时法拉利男子看到兄弟们集合完毕，胆气大生，心中那一丝狐疑早抛爪哇国去了，叫嚣的骂道：“小瘪三，给你爹滚出来，艹你妈比，敢打我，看你爹怎么弄死你？！” 然而便在他嚣张大吼之时，人群的领头一人忽然犹如见鬼了一般，失声脱口：“大大大哥，你你怎么在这！” 第四百三十章恶向胆边生 莫川愕然的定睛一看，我艹，大吼之人不是宇文易又是谁？我擦，怎么在林城哪都能看到他呢？刚刚这一群纨绔统一西装革履的，令他愣是差点没认出来。 莫川惊讶，宇文易更是吃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莫川。 宇文易的这声失声大吼，令一群嚣张的青年傻眼了，法拉利男子更是瞪圆眼睛，看看宇文易，又看看莫川，眼神尽是一片懵逼。 “你得罪大哥了？”宇文易问法拉利男子。 法拉利男子傻乎乎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艹！你个傻逼！”宇文易冲过去，一把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拖过去，一把推倒在莫川面前：“赶紧给大哥道歉，日尼玛的，谁他妈不得罪，你偏偏得罪大哥，看看这是哪？这是调茶社！泡妞竟然泡到这，昨晚就跟你说过，红颜祸水，早晚你得死在这上面，你他妈还不相信！” 宇文易急吼吼的大骂，说着又对莫川道：“大哥，这是我们公司合伙人，你看我面子上，就放过他这一次吧！” 宇文易的反水，令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法拉利男子叫来的帮手不少人认出的莫川，一个个看着宇文易的反水，皆沉默不言。莫川的凶威其他人不清楚，林城纨绔圈子却最为了解。当初金石开那傻逼怂恿张猛一起去勒索莫川，结果枪都被人夺了，更是被莫川不费吹飞之力差点送进了监狱。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莫川展示出非同寻常的威慑力！ “我艹，这不是莫川吗？”外面围观的人群忽然有人认出的莫川。 “莫川？什么莫川？”有人纳闷，毕竟那桩新闻已经过去两个月，被众人遗忘那十分正常。 “我擦，莫川你不认识？就是两个月前，那个史上最年轻的准教授。” “我有点印象了！” “是那个在博物馆门前看弹幕答题的牛人不？” “对对对，就是他！” “我嘞个去，竟然是他！” “听说他还是亿万富豪呢！看到调茶社没？就是他的产业。” “我艹，你当我傻吧？一家奶茶店能是亿万富豪？” “你别跟我讲话，我不喜欢跟智商低的讲话，容易被拉低智商。” “哎，看着样子那开法拉利，似乎是想泡店员，被怼了啊？” 围观的人群炸了，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这反倒让议论声更加清晰，其中还有一位快爪主播，直接掏出手机直播起来。 我擦，这直播画面中的一排豪车，直接吸引无数人进入直播间，没一会儿围观人数竟然突破他的历史新高两千人。 直播间里更是一片议论，有人认出了莫川，一个弹幕，立马提醒了无数围观的人。 此时，法拉利男子被宇文易拽得扑倒在地，脸蛋蹭到地上，火辣辣的疼，犹如刚刚被莫川一脚踹得撞墙一般，疼得他心中怒火蹭的就窜了起来。 “宇文易我草你妈，你个怂货你怕他，我不怕！滚开！”法拉利男子大骂，爬起来一把将宇文易推开。 宇文易被推开之后，神色一愣，眼珠子瞪圆，想不到这混蛋竟然这般不给面子！更想不到，这傻逼竟然还敢跟大哥硬怼！ 法拉来男子推开宇文易之后，扭头看着他一个电话招来的人，吼道：“是兄弟，抄家伙，弄死这个混蛋！我就不信咱们一群人还干不过他一个人！” 然而他吼完之后，门口一片寂静，无人回应他。这些人中虽然有不少人对莫川感官极差，但是此时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动手，一个个神色尴尬的避开法拉利男子的眼神，手里的棍子提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别提有多尴尬了。 “老何算了，跟川哥道个歉！”有人好心劝一句。 “滚！全他妈一群软蛋，昨晚要钱的时候，一个个胸膛拍的砰砰响，现在全尼玛怂货！傻逼！”法拉利男子快要被气炸了。 这事搁谁都能气炸了，任谁人五人六的叫来一群人，结果一群人愣是不敢动手，这要是搁谁身上也受不了啊，这脸简直扇得啪啪直响。 直播间里更是一片嘘声： “看得我尴尬癌都犯了！” “这脸被打得啪啪直响啊！” “叫人不怕人叫少，就怕遇到怂一片啊！” “行了，别乱叫了！之前骂我骂爽了吧？说吧，怎么赔偿我，别说对不起，我不接受轻飘飘的对不起。”莫川淡然的道。 法拉利男子喘着粗气看着神色淡然的莫川，只觉得这逼简直装逼到了极致！看他那逼样，就像把他脑袋砸碎！ 这么一想，看着对方坐在椅子上的模样，估摸着自己扑过去，他就是再厉害也来不及站起来反击。等等……这女的好像是他妹妹，我若控制住她…… 这么一想，法拉利男子恶向胆边生，大吼一声：“莫川，去死！”大吼着就是冲向莫川。 “我艹！” “老何！” “色棍，住手！” 林城一群纨绔大惊！ 不想便在这时，法拉利男子往莫川踏前一步的时候，突然转头向沈珺珺扑去！ 这突兀一幕，令所有人都被惊呆了！沈珺珺更是被惊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起来：“啊——” 眼看沈珺珺就要被法拉利男子扑倒之时！ 砰！的一声炸响，令无数集体傻眼了。 法拉利男子直愣愣的扑倒在地，在他旁边，莫川抄着从屁股底下的凳子，怒目欲裂的瞪着被他一记闷棍砸晕的傻逼。 “草你妈！”莫川爆出一句粗口，然而此时已经没有人在意了，所有人都被莫川这神来一笔给惊呆了。 “你没事吧？”莫川看向沈珺珺。 沈珺珺被吓得直摇头！黝黑的面孔都被吓得一片煞白。 莫川看着趴在地上的傻逼，心中怒火不减。他实在想不通，你打又打不过我，叫来的人都被我吓住了，谁给你的勇气动的手？ 话说，一凳子撂倒一个人，莫川没当一回事。围观的人群，乃至那个快爪直播上的观众却炸开了窝。 “够狠啊！一棍子直接艹翻！” “这不会是杀人了吧？快看看人有没有事？” “萌新表示还没搞懂到底啥情况？” “之前我看过莫川的视频感觉挺斯文的啊，没想到这么狠！” “斯文？我去，人家搞古玩的就斯文？我可是听说，真正考古的哪个不得钻山越岭？遇到豺狼虎豹都正常！” “楼上你中二了啊，人家莫川是鉴宝师，不是考古学家！” “真他妈傻逼！我都笑死了，叫来的人都不敢动手，就他能，活该被揍！” “叼，发现莫川不为人知的一面！” 此时的网络上可谓一片喧哗。 还没等网络上众人讨论出花来，门口紧急出现一辆警车，两名民警一脸懵逼的穿过一群豪车，走了进来！ 众人一看到警察来了，皆面面相觑？得，这件事怕是要闹大了！纨绔们一个个愁眉苦脸，围观的人则一脸兴奋。 “川哥，来条子了，怼他！” “川哥别怂！旁边还有三把椅子，撂倒两条子绰绰有余！” 直播平台上一片吵闹，果然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不过这些人的弹幕，莫川是看不到了。莫川看着警察过来，估摸着是围观群众中谁报得警，见状并不害怕，他下手轻重自己最清楚，只要没死人，这事就不严重，撑死他蹲几天看守所，他又不是没蹲过，怕个毛线！ 津边博物馆之事之后，他的声誉早就毁誉参半，穷人崇拜他的逆袭，富人讨厌的他张狂，不过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他，他照样活得潇潇洒洒。 “警察同志，你来了，这个我是正当防卫啊！不信你们问问他们。”莫川开口道，手指指着宇文易等一众纨绔，眼神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众纨绔闻言顿时有种傻眼的感觉，莫川这般姿态，恐吓意味十足，这让他们怎么说话？ 不出意外，莫川等人自然被带进看守所，毕竟法拉利男子被一凳子砸晕在地，咋看都是恶性斗殴啊！就连宇文易等人也不能避免，谁叫他们一个个手里全拎着棍子？说是吃瓜群众都没人相信。 而这件事，也因为那快爪直播快速发酵，引爆网络。 第四百三十一章舆论向来无对错 随着一段快爪视频流传互联网，沉寂两个月的莫川，再次进入公众的视野！ 这段视频扥出现，令无数网民一片哗然。各种声音纷纷用来，有鼓掌赞扬，有嘲讽质疑，更有质疑炒作。 赞扬的是因为莫川代表了千千万万屌丝群众，怒怼一群富二代！就冲这一点，就有无数粉丝无条件的支持力挺他！ 而嘲讽的理由就多了： “我早就说过这莫川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瞅瞅视频里的人，大哥都叫上了，我靠，玩黑涩会啊？” “楼上+1,我也奇了怪了，你说一个鉴宝师，怎么跟一群富二代扯到一起了？他的自白信中也没有这经历啊？！” “别的我不说，就说那抽板凳砸人那一下，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那叫一个熟练度lv10，这水平你说平时没干过谁信？由此可知，谁知道这小子背地里是什么人呢？” “看看他那嚣张熊样，能是好人我直播吃翔！” 各种嘲讽辱骂可谓扑面而来。而这些话，也令一大群屌丝派怒了！ “傻逼玩意儿，你他妈用屁眼看视频的吧？没看到这视频少一块吗？不清楚具体经过你们有什么理由怀疑人家？” “对某些自诩精英阶层的人，我tm算是服了。说你傻逼你还bb，叫大哥咋了？职场上叫上司老大的都海着去了，叫声大哥就是黑涩会？哎呦呦，我特么真怕怕呦，我下面还有个弟弟老是叫我大哥，会不会有警察叔叔来抓我？” “舅服你！” “楼上开门，你快递到了！” “圣母婊滚粗！一个个傻逼玩意儿！那狗日的都扑向女人了，川哥揍他有错？非得等到他扑倒人家女的，再先奸后杀，才能打？” “嘿嘿，我看就算是先奸后杀，某些傻逼还会一副法律至上的精英分子嘴脸，对你们我只想说，软蛋滚粗！” 挺川派叼丝大军一出动，可谓寸草不生。 单身二十多年练就的麒麟臂之键盘群嘲大技，岂是一般闲杂人等能扛的过的？对于他们来说，别的不行，网上骂人简直堪称天下无敌。一时间，那些自诩理智派的精英阶层，被骂得脸都绿了。 一时间，网上炮火连天！ 莫川的微博更是成为主战场，最近一条微博下面一夜之间激增二十万留言，仔细一看，全尼玛对骂的留言。 …… 网上热火的朝天的议论要说没影响到现实，那是不可能的。 林城大学城警局分局接到莫川这案子的时候，脸都特么都被吓白了！窝日，怎么又碰到这个烫手山芋了？等等，我怎么说“又”了？ 不提莫川以前在林城警局留下的“案底”，仅仅是现在莫川身份的敏感以及网络的热议，就令林城分局不敢轻举妄动。 一群民警大眼瞪小眼之后，只能请示上级，上级再请示上级，得到一片沉默之后，无奈只能一咬牙按照办案流程来走，先录个口供吧！ 然而这口供不录还好，这一录，民警就懵逼了。 所有口供竟然呈现出三个版本，第一个版本：莫川本人态度强硬，一直表示自己是正当防卫，要求见律师！ 第二版本以宇文易为代表的纨绔们，竟然诡异的闭口不言，不管怎么追问就是啥都不知道，一个个全尼玛跟得阿尔茨海默病似的，集体失忆。以民警们办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一看就是所有忌惮，什么都不敢说啊。 如此，警方只能走访群众。这吃瓜群众自然就是第三个版本，这个版本比前两个还坑。 当时围观的吃瓜群众是不少，但是很多人都是看个半截，很多人连事情都闹不清楚，说来说去，基本上就是网上那视频的言论。有偏向莫川的，有偏向何文磊的，总之就是一团乱麻。 哦，对了，何文磊就是那个开法拉利的男子。 至于何文磊的口供，额，这厮还在医院里躺着，初步判断轻微脑震荡，一时半会还没办法录口供。 这下，警方顿时自然为难起来。 恰在此时，何文磊的父亲，一位小有名气的地产商愤怒的聘请一家公关媒体为儿发文，指责莫川草菅人命，肆意殴打他人，造成他儿子脑震荡甚至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 我擦，这夸大其词的说法一出，可谓名震网络啊！ 不过一天功夫，这件新闻热度瞬间飙升至第四名，可谓神速！ 若说这一家媒体自然是没这么大影响力，这件事主要原因还在于快爪视频中，虽然出现何文磊的骂人发表模样，但是莫川那背后那一记闷棍子实在是令他有理也弱三分。 …… “老臧，我日你妹的，你怎么就不急呢？”蔡云龙有些火急火燎的看着淡定翻看资料的臧天禄。 “急能解决问题？之前那么大事，老大都没事，现在这点小事，最严重不过蹲几天，急他作甚？”臧天禄想法和莫川几乎不谋而合。 “老臧，你他妈是不是想死？”蔡云龙急了，忽然冲到臧天禄身旁，一把掐住臧天禄的脖子。 臧天禄突兀遭袭，竟然没有以前的胆怯心理，眼神反倒露出凶芒，右手派克钢笔更是应声而断！ 蔡云龙低头瞥了一眼那断掉的钢笔，丝毫没有被吓唬到，眼神疯狂。 他知道臧天禄右手被赋予神秘真气之能，而且似乎因为体质缘故，血色纹路造成爆发力比他似乎还强上一丝，但是他可不怕！ 臧天禄深深吸了一口气道：“1040肉鸡已经调查清楚，之前就已经知会过老大，老大也说了马上就办这件事。你觉得老大一时半会要是脱身不了，他不会传话出来？” 蔡云龙闻言眼神闪烁，松开了手指。 最近两个月的合作，可以说他跟臧天禄相处颇为愉快。臧天禄善谋划，而他更善于行动，尤其是他握有一家中介公司，里面很多暂时找不到工作，接兼职做的人比比皆是，他稍微利用一下这些人，就能帮他办成很多隐秘的监视任务。 刚刚突然出手，也是他担心老大，才有些失态。 臧天禄揉了揉脖子，心中坡口大骂这个夯货特么是想把他往死里掐啊！ 不过这一掐，也解决了一件悬在他心里许久的事情。 自从他右臂获得莫川的神秘力量之后，他就一直套蔡云龙的话，和他进行对比，揣测到底需要多少功劳才能获得全身力量的加持。 臧天禄会有这想法很正常，聪明人很多时候都比较相信数据，喜欢分析。 然而这一对比，他就发现其中不对劲了。按道理来说，蔡云龙跟着莫川事件根本就不长，他到底做了什么事，竟然一次性获得全身力量的加持？因为莫川手里没人？不，这个解释有点牵强。 现在臧天禄明白了，就看蔡云龙这反应，他心里就不得不感叹，全天下都背叛莫川，怕是蔡云龙也不会！有如此忠诚手下，任谁恐怕都会厚赏。 臧天禄猜的很对，在网络上一片骂声的时候，林城分局突然公布的一条消息，令这些人犹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闭上了嘴巴！ 第四百三十二章 戏剧转折 林城分局，休息室。 “他再厉害又能怎么样？打了我儿子就能这么算了？这还有王法吗！”何文磊的父亲何福禄掷地有声的道，面孔微微涨红。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他眼中一向乖巧，努力寻找投资机会的儿子，竟然被那个泥腿子莫川一板凳给砸晕了！ 当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脑袋都懵住了。 正所谓父爱如山，何福禄在第一时间得知儿子问题不大之后，立即暴怒的准备对莫川准备报复！不管这个莫川有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也不管他现在有多大的声望，打了他儿子，就是天王老子他也敢咬一口。 不过何福禄能闯出如今这偌大产业，自然不是无脑之辈。莫川的名望，是他的优势的同时也是他的掣肘。 所以何福禄想也不想直接在利用那段快爪视频造谣，给莫川施加舆论压力！ 没办法，现在这社会，谁弱谁有理，碰瓷都能有理，更何况莫川那明明的一击？别说莫川是为了救那个女孩，你看到何文磊扑倒那女孩了？没看到吧？只要人家没做，这就不算犯法，这就跟意淫的道理一样一样的。 “老禄啊，我知道你爱子心切，但是这件事我看还是算了吧，莫川他真不是一般人，他可不像网上那般牲畜无害！”何福禄的朋友规劝道。 何福禄闻言眉头一挑，犹如不认识这位相处十几年的老朋友一般：“老戚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戳心呢？那姓莫的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般给他说话？” 被唤作老戚的汉子闻言，眼珠瞪圆，怎么也没想到何福禄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其实老戚这是当局者迷，多少性命之交因为教训对方儿子一句话闹得老死不相往来？有些事能说，有些事却不是那么好说的。 “行，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老戚闻言抓起公文包就准备离开。 不想休息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一位女警员走进来道：“谁是何福禄？” “我我我！”何福禄连忙站了起来。 女警员瞥了一眼何福禄道：“何文磊尿检中查出过量吗啡咖啡因，我们怀疑他吸食毒品，我们要求你详细……” 女警员后面的话何福禄已经听不清了，此时的如遭雷击，脸色煞白，大脑轰隆隆乱做一团，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在不停的回荡“吸毒”！小磊竟然吸毒！！ …… 就在网上一片抨击莫川随意打人的时候，林城警方发布多渠道发布公告，公示莫川伤人案最新进展：关于827斗殴事件，目前已经有新的进展，嫌疑人何某尿检中查出过量吗啡及咖啡因，疑似吸食毒品！ 此消息一出，何福禄懵逼，替何文磊发文攻击莫川的媒体更是一脸操蛋。 网络上更是炸开了锅！ 无数挺川派瞬间乐了，各种嘲讽言论飞满网络。 “圣母婊出来啊，来来来，为你门家的小磊磊辩解辩解，这过量吗啡是咋回事？咖啡喝多了？还是红牛嗑多了？” “看视频里那傻逼样，一看就不像是正常人，叫来的人都被吓得不敢动，就他傻逼往上冲？这是正常人能有的思维？现在终于真相大白，这是毒壮熊人胆哇！” “楼上有理！” “说得好！” “本人大胆预言，这件事会演变成何某某用精神病史，还是那啥间歇性精神病，一直需要服用含有吗啡药物治疗！” “我艹，楼上神预言！” “舅服你！” “麻痹的，幸好这垃圾碰到的是川哥，要是碰到一般老百姓，咱们有理也说不过啊！” “川哥好样的！弄死这垃圾，麻痹的，吸毒酒驾，就该判死刑！” 网络上各种声音疯狂叫嚣，有力挺莫川的，有群嘲之前反对派的，还有人深入思考吸毒危害的，更有人发泄生活不满的。 然而不管是那种，这一刻的莫川瞬间成了正义使者！身披正义光环！别说他揍了何文磊，就宰了他，怕是网上都是一片叫好之声。 此时那些自诩理智的人顿时尴尬了，一个个看着自己评论下面无数条跟帖臭骂，一个个被骂得脸都绿了，结果他们连反驳余地有没有。 有一位不甘心发帖：“就事论事，这件事不管何文磊有没有吸毒，莫川打人就是不对的。” 然而帖子刚一发出，就被人骂得直接置顶。 “吸毒还不论？等到对方强奸你母亲你妹妹你一切女亲属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要就事论事？” “傻逼一个！” “你这种人就是预备役瘾君子！” 总而言之，何文磊因为查出吸毒，舆论风向立马转变，莫川殴打他这点小事在吸毒面前，立马变成可有可无的事情。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严重程度远远不止网络上看到的那般。 何文磊被查出吸毒之后，跟着何文磊厮混的一帮纨绔顿时也岌岌可危起来。警局不好安排他们验尿验毒，但是这些纨绔的家长敢啊！ 结果这一帮纨绔验尿结果一出来，无数家长崩溃了！十几位纨绔中，竟然愣是有一大半都吸毒！ 我艹，要知道在这些家长的心目中，自己孩子贪玩是贪玩了点，但是年轻人哪个不贪玩？所以根本就没怎么注意，最多就是叮嘱点出去玩女人的时候，记得做好保护措施！ 谁曾想到他们竟然……竟然吸毒？ 其实吸毒，在纨绔圈子里根本就不算是什么新鲜事，有钱嘛，女人唾手可得，玩玩也就麻木了，那还想找刺激，这毒品很容易就会攻陷他们。比如圈子里聚众溜冰群交之事，经常有人组织。或者嗑个摇头丸之类的轻度毒品，那简直不要太正常。 这些纨绔家长情绪崩溃，纨绔们日子也不好过，一个个自然得想办法甩锅，于是何文磊等几个毒瘾特别厉害的，直接成为众人的背锅侠。 在众纨绔的描述中，都是何文磊等人诱惑他们，他们才尝试吃个小药丸，图个新鲜，或者害怕被排挤等等。 众纨绔随便甩锅不要紧，他们的父母听到这话怎么想？不出意外，何文磊顿时成了无数人宣泄怒火的对象，这下何文磊别说能不能借着被打的理由让莫川倒霉，此时他自己能不能从局子里平安出来都是问题。 而他更是坑爹的令父亲的生意都受到极其严重的影响。 这下何福禄傻眼了，他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演变到了这一步。让他儿子吸毒也就罢了，此时更是成了无数人憎恨的对象，儿子要完了，他的生意特么的看样子竟然……也要完了！ 这一切到底是莫川借力打力，还是尼玛纯属倒霉？这没人知道，何福禄怕是永远也想不通。 八月二十八号晚间，莫川悄悄离开警局，回到家中安抚父母。 九月一号下午，莫川低调开着借来的大众车，送沈珺珺开学报到。 站在林城交通大学南门前的莫川，带着几乎把面孔遮挡的蛤蟆镜，对沈珺珺道：“我就送你到这了，自己能行吧！” 何文磊之事显然对沈珺珺影响并不大，说来也是，经历过薛县二中门口那血腥一幕的沈珺珺，或许何文磊扑向她的时候会害怕，但是事后很快就自我调节过来，否则二中那件事她是怎么走过来的？ 不得不说，现在沈珺珺的成熟与那件事不无关系。 “没事的，哥，我贴吧上都问了，门口有学长接待呢，我长这么漂亮，箱子都不用拿！”沈珺珺故意一脸臭屁道。 莫川闻言笑，可不是，能让唐刚豪花心思追的沈珺珺，自有几分资本，虽然人晒黑点，看着有点土气，但是这从另一角度看，这完全就是健康的太阳麦色好吧？ “行，那你去吧！军训这段时间太累了，就不要去奶茶店了，后面学校混熟了再去！你哥哥的店，没那么多要求。”莫川吩咐道。 “知道了哥！” “唔，还有啊，周末记得回家陪陪你姑姑。还有啊，在学校遇到事跟我，有谁欺负你，也别闷着！都告诉我听到没有？别觉得打扰我，你哥我现在好歹也是好几千员工的大老板，我再忙，说句话叫个属下过来的时间也是有的。” “是是是，我知道川哥你特牛掰！”沈珺珺笑嘻嘻道：“好啦好啦，你都快变成八婆了，我都知道了，我走了啊，哥！” 沈珺珺说完，提着手拉箱便跑向校门，似乎害怕莫川再次进入唐僧模式，只是在跑去校门口的那一瞬间，又转过头来冲莫川挥了挥手。 莫川微笑，挥手回应，看着沈珺珺踏入校门，犹如他也踏入了校门一般。 第四百三十三章茶楼之谋 都说没上大学后悔三年，上过大学后悔一辈子。不管这里面有多少调侃的意味，没上过总会给人一种人生缺少一部分的感觉。 这种感觉对于经历过学历被人攻讦莫川而言，尤为强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现在若是想上大学，会有无数学校愿意接收他，然而他却再也体会不到那种窝在宿舍集体开黑的别样感觉。 亲眼看着沈珺珺被两三名举着欢迎牌子的学姐学长围住之后，莫川微微一笑，转身钻进车中扬长而去。 何文磊的事情闹得很大，然而闹得再大，网上也没有沈珺珺的影子，甚至连照片也十分模糊，似乎她在这件事中，就是一名调茶社的普通兼职员工一般。 而这一切都是莫川发动关系故意抹掉的，他不想让沈珺珺以后在大学生活头顶“莫川表妹”的头衔，更不想因此让她受到各种觊觎的目光。 因为觊觎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而且他现在就是觊觎着某个人。 在林城某不起眼茶楼包间内，蔡云龙和臧天禄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嘬着铁观音，等着莫川的出现。 没多久，一名打扮时尚，进屋也不取下蛤蟆镜的年轻人推门而入。 “老大你来啦！”蔡云龙连忙站起来迎接。 “坐坐。”莫川按下蔡云龙，在旁边坐定。 那边臧天禄也连忙站起来招呼服务员过来，给莫川点新的茶水。 莫川看了一眼菜单道：“一壶君山银针。” 莫川对茶道素来没什么研究，什么茶叶对他来说差不多都是一个味儿，也喝不出什么好坏。之所以点这个君山银针，只因为它的价格在这菜单中不高也不低，中等偏上，显得极为普通，不会引起店家任何记忆。 “老大，何家那事要不要我做点什么？”服务生走后，蔡云龙目露凶芒的问道。 虽然莫川一如臧天禄猜测的那般，屁事没有，但是何家的言行还是激怒了蔡云龙。 “做什么？杀人还是放火？”莫川想也不想的反问道：“老蔡，别那么大杀气，咱们以后只会越走越高，这走得越高得罪的人便越多，难不成以后见一个都要杀一个？” 蔡云龙不吱声。 莫川拍了拍蔡云龙肩膀：“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何家不过一跳梁小丑而已，别放在心上。” 蔡云龙道：“老大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就是有些看不惯何家那嘴脸。自己儿子什么垃圾货色自己不知道，还有脸羞辱老大，这要是搁在我身上，当时我就弄死他。” 莫川闻言没什么表情，臧天禄反倒露出苦笑，现在社会，动不动就“弄死谁谁谁”显然已经普遍化了，说出来几乎没什么威慑力，但是这话从蔡云龙嘴中吐出，却令人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他敢确定，这厮手里血腥肯定不少。 “对了，老臧，那事安排的怎么样了？”莫川转头看向臧天禄。 臧天禄可不敢像蔡云龙那般随意，闻言神色一肃，将早已准备好的腹稿和盘托出：“已经安排妥当了，不过，老大，我觉得这件事还是由我跟老蔡过去为好。” 莫川神色一凝，沾了沾茶水掏了掏耳朵，一副格调极高的洗耳恭听模样。 臧天禄继续道：“那人机灵得很，住在治安非常好的新加坡，而且还是高档小区，只要他自己注意，我们很难悄无声息的逮住他。所以求稳的话，怕是得耐着性子蹲守。若是求成的话，我觉得不如直接捣毁他在国内的传销组织，打草惊蛇，趁机将他抄在网兜里。所以，老大你看？” 莫川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都已经计划好了，就别问我了。你是想让我捣毁那组织？” “没错！”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臧天禄眼中露出一丝兴奋：“国内情况只有你最符合！而且这件事对你绝对是刷声望的好机会。” 莫川听到“刷”字，诧异的看了一眼臧天禄，没想到能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字眼儿。 “你继续说。”莫川点头，没表态。 声望不是那么好刷的，传销之所以那么难以根除，就是因为这虽然是公认的违法行为，在法律上竟然没有明确的明文定性！ 很多时候，地方警方对辖区传销组织那是了解的了如指掌，然而这又有什么屁用？法律上定性不明确，抓来也不过是关两天就得放人，根本记不了多少功劳，如此一来二去，自然也就没有警察愿意在这上面浪费精力。 而且现在传销组织洗脑的厉害，一个劲鼓吹这是国家工程，国家之所以反传销就是因为它太赚钱了，只能让少数人赚钱！而警方无法可依，抓了又放，更在给人一种印证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传销顶层头目几乎都在国外遥控国内，而国内也是分好几个等级，可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然而这事说到底终究是人性贪婪的矛盾。 所以莫川就算捣毁一个两个也根本没什么鸟用，刷的声望实在有限。 臧天禄挺直腰杆，神态自信的道：“耗子不错，已经摸到该组织高层最近会有一次聚会，这正是一举捣毁他的好机会！” 莫川蹙眉道：“我用什么理由？总不能莫名其妙的跑过去，就偶遇传销组织，而且还是高层聚会？” 臧天禄早有准备道：“齐雅俊这人性子有点烧包，不适合做暗线，所以我计划把他曝光出去……”虽然茶楼四周没什么人，但是臧天禄还是下意识压低声音，他说的很细，甚至列举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不过，这么一来，老大您恐怕得额外补偿耗子一点，这件事功劳最大的其实是他。” 莫川闻言眼神闪烁，整个人突兀间似乎散发着一股神秘之极的气质。 这气质一般人察觉不到，蔡云龙臧天禄却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心悸，他们敢肯定老大刚刚肯定动用了真气，因为就在刚刚他们蕴含在气穴内的清灵之气都控制不住的波动起来。 “好，就这么定了，新加坡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手脚干净点。”莫川沉思之后，果断道。 “放心吧，老大！”臧天禄眼中露出猎人一般的兴奋光芒。 “皮夹子带了吧？”莫川忽然问道。 臧天禄闻言瞬间懵逼，晕乎乎的掏出皮夹子。 “咬着，忍着点。”莫川又吩咐道。 臧天禄闻言瞳孔骤缩，下一刻，他狂喜的咬住皮夹子，还好这是包间，不然他这姿态绝对令人错愕。 莫川单手对准臧天禄右耳，瞳孔瞬间放大，无数真气凝成细针，刹那间射入臧天禄右耳穴道之后。 这一瞬间，臧天禄眼珠凸起，青筋爬满额头，整个人更是汗如浆出，衬衫瞬间便被沁湿，不过，这次他却没有昏厥。 一道诡异的血纹浮现在他的右耳上，看起来极为个性而时髦。 “呼哧呼哧……”臧天禄喘着粗气，脸色惨白，但是眼神中却止不住的狂喜！这一刻，他耳中似乎涌入无数声音，外面的谈话声，外面车水马龙的噪音，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传入他的右耳。 莫川看着蔡云龙道：“你要不要？这能让你听力暴增好几倍。” 出乎莫川意料，蔡云龙连忙摆手道：“算了算了，我睡觉不好，有点动静就醒，我可不想睡不着觉！” 莫川闻言一脸懵逼，我擦，别装逼装过头了：“老臧，这对你没影响吧？有影响我帮你消除掉。” 臧天禄闻言顿时急了，差点从椅子上跳下来：“不不不不用，我适应一下就好，这个能力挺好的。” “那就好！”莫川点了点头，心中浮现出一丝了然，这个臧天禄挺渴望这种超人一等的能力啊？早知道，就不急着给他了。 算了算了，给他也是方便做事！看他命格，只要我不死，谅他也不敢背叛！ 三人在茶楼里滞留半个时辰，讨论好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之后，便各自散去。 离开茶楼之后，莫川想了想更新了一条微博。 第四百三十四章棋子的心思 莫川更新的微博是：“敢欺负老子的人，老子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弄死你们全家！你等着！” 我擦，这杀气腾腾的微博一更新，刚刚平静一点的莫川微博，轰然再次热闹起来！无数网友评论转发。 想想莫川微博堪比一线明星的两千万关注量，这一评论转发，引爆网络那简直就是小意思。 老实说，莫川凭借一条新闻缴获两千万粉丝的关注量，这在无数微博大v看来，这堪称现象级事件。简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然而这在莫川看来，这完全就是理所当然，毕竟他九死一生抢来的真龙气运，可不是闹着玩的。 回归正题，莫川这两千万关注量平素看着似乎就是一堆冰冷的数字，之前两个月莫川为了维持微博热度，也经常发一些无关紧要的微博，来来回回也就几万或者十几万的点赞，几千条评论，看起来似乎用处不大。 然而当真正遇到事情，这两千万关注量就完全展现出它的威力！ 两千万人气，愣是把莫川这条微博推到微博实时热点榜首！ 能成为微博热点榜首，那不出意外自然就被各大媒体注意到，一时间各大网络媒体竞相转发。 于是这条微博更是引发诸多网友大v明星的讨论与猜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何某某肯定找川哥和解，结果和解不成要挟川哥，引得川哥大怒！” “不太可能吧，川哥已经被放出来，何家吸毒，这事说严重也严重，说轻也轻，他又不是混娱乐圈的，这事对何某某这种富二代来说，影响并不大！” “我擦！什么事引得川哥爆粗口？” “求真相！” “这是粗口？我就呵呵了，静等莫川怎么弄死人全家！” “作为公众人物，就要有身为公众人物的觉悟，首先有些话不能说就不要说。莫川你这口口声声“弄死人全家”是什么意思？这是知法犯法？还是口舌之快？” “早就说了，这个莫川就是个土包子，就算暴富也改不了他泥腿子的特性！看看这话骂的，哎呦呦，吓死我了，还弄死人全家，你这么吊，你爸妈知道吗？” 总之因为这条微博，引发无数人热议。 更有无数人跑到林城交通大学北门外的调茶社奶茶店，打听这是不是何家之事的后续，还好这时候沈珺珺准备开始军训，没出现在奶茶店，不然说不准就被神通广大的网友给调查出来了。 一些知名大v，也对莫川这条辱骂，发表各种各样的评论。 有偏激的将此事上升到国民素质的；也有中立就事论事展开猜测的；更有人悬赏莫川下落，查查到底是谁将莫川激怒，竟然令他头脑发热的发博骂人！ 除了网络上的人，现实中跟莫川有关系的也纷纷打听，不过他们自然是打听不出丝毫的消息。 …… …… 夜深人静，正是耗子觅食之时。 绰号耗子的张超，正大光明的爬起来，拎着手电筒走出破败的民房宿舍。 “呦，睡不着？”民房院子外，一名传销小头目看到耗子出来，随意问道。看得出来，他这话中没有丝毫的怀疑，因为耗子也是这个传销小组织的头目之一，听上面的意思，有意提拔他出去独立率团。 “嗯，有些睡不着。”耗子道，此时的他脸上虽然还能看到一丝幼稚的痕迹，但是整个人散发的却是年少老成的味道。 他知道组织对他很放心，就是因为他的背景很干净，年轻很轻，且学历又低，所以这个传销组织很自信的认为已经对他洗脑完毕！殊不知，张超被洗脑的时候，就已经施展臧天禄教他的反洗脑术，反洗脑传销头目，让他们一厢情愿的认为他无害，渴望赚钱，认为他相信他们那一套赚钱理论，不然他怎么会晋升的这么快？ “有烟么？给我抽一根，最近业绩不太好，有点犯愁。”耗子道。 老实说，如果抛去传销这个外衣，传销内部的生活简直堪称人间乌托邦。在这里没有勾心斗角，大家每天做游戏，上课，学习，互相帮助，戒烟戒酒（实际上是没钱），可以说，人际关系几乎简单到了老子书中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小国寡民的生活状态中。 然而这种低物质要求的生活，终究还是需要金钱来维持，所以他们不得不拉人进来，直到团队人数超过三十人之后就会进行分裂，化整为零的同时，也为了规避警方的立案调查，这也是传销病毒式传播的根本原因。 “你那业绩还愁啊？”值日的小头目调笑道，偷偷摸摸从口袋中摸出一根香烟递了过去。 耗子背着宿舍，点燃香烟，狠狠抽了一口道：“我还想快点晋升老总呢，我想早点风光回家娶媳妇，让我妈骄傲！” 这种憧憬式话术忽悠传销组织绝对屡试不爽，这谈不上反洗脑术，但是也堪称打消对方怀疑心理的绝妙话术。 在传销组织里，最经典的学习便是模仿太祖的“忆苦思甜”式教育，一方面抨击之前的生活多么苦逼，一方面描绘未来，让你憧憬着晋升老总之后过着不劳而获的生活，进而深度洗脑。 果然那值日小头目闻言，也忍不住憧憬起来。 殊不知，此时耗子心里扑哧冷笑，鬼才他妈喜欢在这鸟地方呢！整天烂菜叶米渣干饭，这特么是人过的日子？麻痹的，就是抽根烟也得偷偷摸摸，你大爷的，这简直就是猪过的日子。 有时候他真怀疑就这生活质量，怎么有那么多人被忽悠住呢？ 想到这，耗子不禁越发崇拜臧天禄的智慧，直到遇到他，他才明白学习好只代表知识积累厉害，不代表智慧厉害！而他也在臧天禄的启迪下，挖掘出智慧这个属性。 不过，耗子更崇拜的还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大老板——莫川！ 明明跟他相仿的年纪，人家却能让臧天禄这等牛人给他效力，这是何等人物？想起他在接受臧天禄培训时，经常遇到锻炼身体的蔡云龙，耗子眼角就是直抽搐，他对蔡云龙私下秘密训练展现出来的强悍力量记忆太深刻了！ 那水平，难怪当初在二中门口，愣是一人胖揍一群城管！ 说起来，现在耗子之所以郁闷，自然不是什么劳什子业绩不好，而是因为白天他秘密得到臧天禄的后续计划通知，这个通知令耗子立马郁闷起来！ 因为这个计划需要曝光他的死党齐雅俊，也就是说他的死党齐雅俊将会成为一个英雄，而他只会成为被人遗忘的阴影。 明明在传销组织中，做活最多的是他，为什么最后受益最大的反倒是齐雅俊？ 都说年少轻狂，然而年少，谁不中二，谁不渴望成为英雄？所以对于这事，耗子极为不理解。 老实说，别看在外人眼中，他跟齐雅俊是死党，其实这死党不过是一方委曲求全罢了！没办法，谁叫他家穷，而他又嘴馋，所以也只有跟着齐雅俊，才能经常下馆子，吃点好的。 直到烟头烫手的时候，耗子才按熄烟头，小心翼翼的将他丢到院子外，跟值日头目招呼一声，回去睡觉了。 这件事他想不通也得想通，如同这传销组织无数基层头目一般。在莫川这个利益集团中，他也只是一颗棋子，连莫川的面都见不到，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那么多？ 算了，算了,只要在臧爷能把许诺的事成之后，奖励他的钱给他就好了。 想想那笔对他这个家庭穷苦堪比天文数字的金钱，耗子的心情瞬间又快活起来！尼玛，这两个月的苦逼日子终于要熬出头了。 第四百三十五章直播之怒怼 九月三号，莫川给章局打了一个电话，他要送章局一份功劳。当然了，这份功劳与其说是送给章局，不如说是用这功劳拉个肉盾扛伤害。 章局听完莫川的表述之后，略一沉思便答应了下来。以他的智慧，自然能看出这是莫川的小算盘，然而莫川这一招完全就是个双赢的阳谋，只要不是傻逼，就是仇家多半也会答应。 电话最后，章局忽然道：“宜年的事情，之前麻烦你了，你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他说的宜年，正是他的宝贝儿子章宜年！ 莫川闻言轻笑一声：“希望如此！” 打完这个电话之后，莫川再次更新了一条微博：“本人已开通微博直播，房间号5****1，近期会有一次怼人直播，敬请关注！” 我擦，这条微博一出，不出意外，立马引起无数网友的关注。 本来大家对莫川之前飙脏话，恐吓他人的言论就议论纷纷，此时竟然还敢声明直播怼人，真不知道莫川这是不知道法律为何物？还是背景牛逼的无所顾忌？ “川哥牛逼！” “川哥好样的，欺负到头上，就一句话，干他！那个……弱弱的问一句，川哥这是要干谁啊？” “叼！” “川哥这才是真性情！我喜欢！” “已经特别设置关注川哥，川哥怼人的时候，可要发微博提醒一声啊？小弟这几天决定不送礼，送礼只送你一人。” 此微博一出，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看客，那是各种怂恿，各种吹捧，瞅那架势还真怕莫川不直播一般。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一些人怎么看莫川都怎么不顺眼。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嚣张之徒！” “多行不义必自毙，莫川你好自为之！” “见过直播打架舞的，还没见过直播打架的，莫川你牛逼！你敢直播打架，还能不进局子，老子就直播吃翔三万斤！” “我早就说过，这莫川就是个暴发富，看看他这小人得志样？真以为你有两千万粉丝就能无法无天了？还直播怼人，我看看你怎么怼，你眼里还有法律吗？@林城警察。” 各种嘲讽质疑与兴奋的怂恿声音几乎一样多，黑压压的铺面而来。 不过几分钟，莫川这条微博下面就出现数千条评论，随便一刷新，就是几千赞，几百条甚至几千条的评论，看这条微博的影响力，这要是真的一个处理不好，莫川就是再牛逼，在上面人眼中，也得杀鸡儆猴，没办法谁叫他这么高调呢？ 莫川看着手机页面上的评论，咧嘴一笑，随手关闭手机，然后启动车子，向着海商市的方向疾驰而去！ …… …… 侍家集，临海国际大都市海商市辖下的一座不起眼的小镇子。 不同于燕京吸血式发展，任何来道侍家集的人都不会认为这是一个镇级行政区，说他是一座四线小城市都有人相信。 这里的高楼大厦可谓鳞次栉比，许是后期规划而起，街道宽阔，各区域被规划的犹如豆腐块一般，行车其中，绝对不会遇到奇葩的五叉路口三叉路口之类情况。 这样的便捷的交通，也令第一次过来的莫川十分舒服。但是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方便逃跑！尤其是这里处于海商市边缘地带，出了镇子可谓东南西北随便跑。 因为交通太发达，理论上想要抓住一群开会的高层，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任务。然而莫川独自过来的时候，臧天禄蔡云龙愣是没有反对。笑话，老大要是连这么一群杂毛都搞定不了，那还是老大嘛？不得不说，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 为了方便行事，臧天禄特意给莫川弄了一辆挂着海商市牌照的现代车，车型年轻十分符合莫川年轻的气质，车子往路边一靠，普通得根本不会引起外人的怀疑。 莫川吊儿郎当的放低座椅，双脚靠在方向盘上，一副等人的模样。 尼玛幸好这是九月的早上，气温颇为舒适，莫川车子又在阴影中，不然保准能变成蒸笼中的包子。 没多久，莫川眼神一动，不远处连续驶来十几辆宝马大奔的之类的高档车，看车牌豫苏京赣五花八门，可谓来自五湖四海。 一群或大腹便便，或西装革履，或休闲商务人士，各色打扮，不一而足，看起来就像是某家公司各地驻派负责人碰头聚餐一般。 这一溜高档车扎堆的，尤其是五花八门的牌照，在四五线小城市或许能引起一些回头率，但是在这国际大都市海商市，这简直不要太普通。可以说，在海商市开老桑塔纳都比开宝马奔驰还有吸引力，实在这座城市太富有了。 不过，你别说，这群人也不是没脑子，将地点安排在这里，既能享受到物质上的便利，也能规避行人的好奇，逃跑还方便，可谓一举数得。 等到这群人走进酒店之后，莫川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掏出手机更新了一条微博：“敌军还有三十秒到达战场，碾碎他们！” 更新完微博，莫川从副驾包中摸出一副黑框眼镜，这幅眼镜全名叫做“眼镜式单警执法视音频记录仪”。说得简单点，就是一台多功能眼镜式的摄像机，这玩意在充满电的情况下，可以支持八小时的不间断摄像。 不过，莫川需要绑定手机蓝牙，以方便进行实时直播，所以这电量估计最多也就只能支持两三个小时。 这点时间对于专业主播来说，实在是太鸡肋的，但是对于莫川来说，完全足够。 莫川连接好手机之后，校对链接之后，手机上立马显示出眼镜摄像头的拍摄的车中一角。 “我艹，这是哪里?” “看样子似乎是车里啊？ “川哥呢？” 此时因为莫川那条微博，直播间已经涌入不少人，而随着他开播的提醒，无数早就设定好关注的网友们，立马疯狂的涌入其中，关注人数从一开始的几十人不上上涨，那上涨速度似乎没个尽头一般。 莫川将镜头对准自己，直播间立马一片喧哗之声。 “你好啊川哥！” “川哥果然有信用，说直播就直播！” “川哥你要怼谁，现在能说的了吧？” “同问！” 类似的言论疯狂的在直播间刷新，不过，莫川的直播数据太真实了，在无数人发言的情况下，令手机那一小块的字幕，几乎成了“0和1”的数据流，几乎看不清观众的弹幕。 莫川开口道：“大家好，我是莫川。我说过要直播怼人，那今天就要怼人。至于怼谁，容我先卖个关子。另外，我现在直播的乃是眼镜式执法仪，所以回头我会戴上眼镜，给大家直播我的第一视角……” 在莫川介绍自己情况的时候，手机上各种言论再次刷新。 “我艹，牛逼！真是怼人啊？” “敌军已经到达战场，川哥，碾碎他们。” “川哥，都开怼了，快敌军信息吧，我们为你摇旗呐喊！” 直播中一片怂恿之声。 莫川没理会这些声音，他又不是专业主播，他这就是玩票而已，所以完全不在乎什么互动，什么粉丝体验，介绍完一些基本情况之后，便道：“好了，let＇s —go！” 说完，在直播画面一阵乱颤之后，再次平静的画面，立马显示出莫川的第一视角——汽车的驾驶台！大价钱搞来的眼镜式执法仪体现极为精湛的军工技术，莫川虽然在车里乱动，但是画面并不乱抖，显得异常清晰。 “我艹，这画面绝对了！” “出来了，这是哪里？谁认识这里，快点报地名，求偶遇。” “我艹，川哥不会是想在大街上直接怼人吧？” “川哥：打完就跑，真tm刺激！” 看到莫川明显下车的画面，直播间顿时一片评论之声。 莫川抬头扫了一眼远处的酒店，在直播间人看到酒店名字，叫嚣着搜索的时候，莫川也立即动用天眼神通，确定了那群传销高层的聚集点。下一刻，他便大步流星走向酒店。 既然选择刷声望，那么以莫川的个性，要干就干一票大的，所以他提前发博炒作，炒起热度，现在更是独辟蹊径的现场直播，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榨干这群传销组织所有的利益！ 不过，直播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不言而喻，这坏处嘛，自然就是极容易打草惊蛇，万一这群传销组织有谁在看直播……呃，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虽然莫川和传销组织八竿子打不着，但是万一对方敏感呢？所以莫川必须得速战速决！ 第四百三十六章直播群架 老实说，即便是放在无数主播挖空心思玩创意的今天，莫川的直播也很特殊的，它特殊到什么地步呢？他几乎完全不跟观众交流，如此更别提互动了，尤其是还是第一视角，令许多莫名其妙进来的观众直接懵逼。 还好莫川的人气在那摆着，虽然画面中没人主持，但是那弹幕却一直不停歇，尤其是随着莫川深入酒店内部，各种讨论可谓层出不穷，所有人都兴致高昂的看着直播。 “我估计这是哪个富二代在这里吃饭，川哥寻仇来了！” “我擦，这视角跟偷窥似的，太特么刺激了。” “前面妹子那大白腿，啧啧，川哥你盯人家看干什么？” “吊大的给萌新解释下，这是什么直播？” “会说话的猫：送上100金币。” 直播里弹幕刷个不停，有各种猜测推论的预言帝；也有因为视野里出现的美女而各种秽言污语的；更有萌新无意点出，追问这是啥直播的，各种弹幕不一而足。 不时也有一些小礼物、金币刷过。 此时，莫川可不管直播中的弹幕、礼物，他快速踏入酒店大堂，看起来就像是赴约的老熟客一般，轻车熟路的找到电梯，然后一路向上。 直播中的人看不到莫川此时的神色很严肃，绝对没有他发微博那般轻佻。 这次“打草惊蛇and刷声望”集合行动，成功则罢；一旦跑掉一两个，对他刷声望绝对是个致命打击！到时候，所有人必然会嘲讽他装逼，这种本该是警察的责任，他却装逼逞能硬上，结果让嫌疑犯跑掉了。要知道这可是传销，跑掉一两个关键人物，极有可能在两三年时间里，再次复制出一个庞大的传销组织。 所以莫川不得不拿出雄鹰搏兔全力以赴的态度。 随着直播画面离开电梯之后，弹幕的刷新速度降了下来，因为大家明显能注意到莫川前进的速度降了下来。 随后，莫川在一扇金碧辉煌的巨大双扇大门前停住。 然后莫川靠在墙壁上，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极为复古的哗啦燃一根火柴点燃香烟。 直播中众弹幕有些搞不懂情况了，一个个刷屏似的追问，更有各种各种礼物送上。 “川哥咋了？” “难不成是吸烟壮胆！” “牛逼不解释：送上一辆兰博基尼。” “极简主义：送上666金币。” “我艹，这画面有点好莱坞味道了，开打前，先来杯红酒香烟酝酿一下气氛。” “太装逼了，还用火柴点烟！” 幸好莫川看不到弹幕，不然肯定哭笑不得。 他之所以抽烟，不过是为了等里面的服务员出来罢了。至于用火柴点烟，也不过是来时在小卖部买的，本来他想买打火机的，想想打火机发出的啪嗒声，谨慎之下就算了。至于电子点烟器，莫川对那还需要十秒才能烧红的玩意，完全不感冒。 没多久，奢华的双扇门打开，一名前凸后翘的美女服务员从里面出来。 这服务员明显没想到门口还有人，被吓得咯噔一下，忍不住“啊”的一声，眼神看神经病的看着莫川。 直播间众人乐了； “哈哈，被吓到了吧？” “川哥就是牛逼，王八之气一震，什么美女还不投送怀抱？” “还不赶紧要签名！” “这眼神绝了，她肯定在想，这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 然而不等直播间众人取笑完毕，画面忽然一变，莫川猛然撞开大门，露出里面十几人盘坐的转盘桌。 “哈喽！本店新推出竹笋炒肉丝，要么？”直播画面中传来莫川狞笑声。 这个老梗一出，直播间更加沸腾起来，无数人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正要发弹幕的时候，就看到其中一人脸色陡然一变，拖过旁边的椅子就是砸了过来，然后大吼一声：“快跑！” ‘我艹，这什么情况？’无数正准备发弹幕的人惊呆了。 不想，面对砸过来的椅子，莫川不闪不避，竟然一把接住，然后以彼之道回击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那大吼之人直接被椅子砸中，噗通一声扑倒在地，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我擦，直播画面中众人见到这一步，都觉得脑袋一凉，太狠了。 “不好意思，我这是正当防卫！”莫川笑道。 说完，再次冲向其中一人。 在直播画面中，不过弹指间，其中一人面孔瞬间放大在镜头跟前，然后一个肘击狠狠砸在此人的脖子上，此人白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第二个！”莫川数个数，然后破口大骂：“艹你妈！老子说了。敢欺负老子的人，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弄死你们！” 这一刻，直播间一片沸腾！ “牛逼！” “握草草草……” “6666……” “666……” 所有人已经来不及说话评论了，什么方便表达情绪用什么，666可谓爆满屏幕！各种礼物金币更是不要钱的几乎填满屏幕。 在莫川说这话的功夫的时候，餐桌前的传销高层们已经做贼心虚的四散而逃。 然而，莫川这话，愣是令其中不少人迟疑的脚步慢了下来。 “朋友，停停停，你打错人了，我们……我们根本不认识啊！”有人火急火燎的解释起来，希望这这是一场乌龙。 然而莫川却根本就没听，冲上最近一人，直接一掌再次劈晕一人。 我艹，这些传销高层一看这根本不讲道理的架势，一个个被吓得直接魂飞魄散，本来就做贼心虚之下，撒丫子就是跑，还有几个心狠的，看莫川就一人，抄起椅子、花瓶各种能看到的东西就是砸过来。 然而这一群弱鸡，怎么会是全力以赴状态下的莫川？ 在直播画面中，在镜头上突然出现莫川的胳膊，众人隐隐约约能从胳膊缝隙中看到砸过来的椅子。莫川赫然双臂护脸，然后生猛地顶着砸了过来的东西，凶狠的冲了上去！ 不过眨眼功夫，又是一人被莫川一拳上脸，直接废了战斗力。 那些看着冒着椅子雨还能生龙活虎揍人的几个心狠之辈，直接被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欺负孤身一人？一个个转身就跑。 然而此时再跑，已经迟了！ 莫川站的位置本就靠近门口，这些人想逃，可谓来一个送一个，来两个送一对，几乎没有人一人是莫川一招制敌！ “我艹，太牛逼了！” “这尼玛，演电影的吧？” “有点假啊！” “假你妹啊，你没看到川哥出手有多狠，招招打在致晕部位！” “碾碎他妈！川哥威武！” 无数观看直播的人，简直大呼过瘾，在他们的视野中，就跟玩vr似的，敌军一个个冲上来，看着对方张牙舞爪的吓死人，然而莫川总能出其不意的一拳头捣在对方下巴，或者砍在脖子，或者一脚铲在对方膝盖上，招招不致命，却招招废去对方的行动力。 “窗口！” “有人跳楼跑了！” “我艹，窗户！” 直播间忽然炸了，原来随着大部分敌人躺地不起，视野瞬间开阔起来，而这一开阔，众人立马注意到窗边有人竟然准备爬窗户，看样子是要跳楼逃跑。 我擦，这可是高层楼啊，这跳下去不死也残，真不知道这是慌不择路，还是门外另有蹊跷。 但是莫川赌不起是不是另有蹊跷，见状在砍晕身边最后一人之后，猛然跳了起来。 在直播画面中，镜头陡然高高抛起，然后在餐桌上陡然降落，竟然是借助餐桌一个借力，冲到窗口。 也就在这一瞬间，那人见到莫川冲过来，竟然一咬牙跳了下去。 …… 海商市八号线地铁上，一名看直播的小姑娘看到这一幕，被吓得失声尖叫：“啊——” 这一声尖叫，立马引起车厢里很多人行注目礼，然而小姑娘已经顾不得众人诧异的眼神，眼睛紧紧盯着直播画面，生怕错过任何一帧画面。 别说地铁上这位小姑娘，无数或在路上，或在家中，或在公司都被惊得，面露骇然之色，不少人更是直接尖叫起来！ 谁叫莫川这是第一视角的直播？代入感太强烈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你手别抖哇 “呼哧……呼哧……”沉重的呼吸声从直播画面中传来，这是莫川的呼吸声。 此时直播画面中，莫川犹如许多经典狗血镜头一般，趴在窗口，一把抓住那人的脚踝。这一幕，令直播间众人集体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纷纷叫绝！ “牛逼！” “冒牌淑女：送上888金币！” “川哥威武！” “666……” “尼玛，川哥这速度没得说！” “满臉サ莓印╮：送上一架飞机！” 直播间众人松了一口气之后就是集体沸腾起来，各种兴奋的粗口666，乃至打赏几乎塞满屏幕。 此时，莫川将这人拉进屋中，问了一句：“还跑吗？” 这人刚刚那一跃早就耗尽勇气，再经历过吊在窗户外的恐怖经历，整个人被吓得腿都软了，牙齿嘚嘚半晌没吐出一句完整话：“不不……不敢敢……” 莫川鄙夷一眼，你麻痹的，不敢刚刚还跳得那么欢？！ 说着，莫川脱下背包，从里面抽出一沓塑料扎带，随手将这男子双手扎了起来，为了防止被挣脱，莫川还学以前不知道从哪来的看来的捆绑知识，将此人两根大拇指也用扎带扎紧。 扎带这玩意，绝对堪称人类史上不起眼，却相当实用的小发明，塑料袋往卡口里一穿，一拉紧，就是一身真气的莫川挣脱都得费劲，更何况这群普通人？ “我艹，川哥，怎么还把人捆绑起来了？这是要玩sm？” “这是要犯法了啊？” “我了去，川哥这不是要黑化了吧？” “有人认出这是哪里了吗？快报警啊！” “我已经报警了！” “川哥，我再怎么喜欢你，你这事做的也有些过火了啊？” 直播间众人看到莫川如法炮制的将晕倒的、或者丧失战斗力的人，全部捆绑起来的画面，瞬间炸了窝。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有叫好的，有提醒莫川这已经犯罪的，也有人直接选择报警。 不得不说人的情绪转变的太快了，前一刻还在欢呼莫川救了人，这一刻，就开始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起莫川！ 莫川根本没有理会直播间的议论，他将所有人捆绑起来的时候，酒店方面的负责人、保安终于姗姗来迟。 然而酒店方人员看到屋内的情况之后，直接被吓得赶紧胆寒，哪里还敢进来，赶紧麻溜报警。 此时因为酒店方人员的聚集，这里也引起这条走廊里无数食客的注意，不知道多少人跑过来围观。 莫川毫不理会外面的看客，将所有人捆绑好之后，就逐一搜查这些人身上的东西。这些人身上带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些诸如手机、钱包之类的玩意，看起来很是普通。 然而莫川毫不死心，在他锲而不舍的搜索下，终于从某一个人文件包中翻出一沓关于公司文化的培训的文件。 莫川翻开随便扫了一眼，瞳孔便是微微一缩。 这赫然是一份洗脑用的培训手册！说得冠冕堂皇些，就是现在很多公司的“公司文化”培训手册。 相信很多人经常能在网上看到，某某员工完成不了销售任务当街跪爬、扇自己耳光、跳尬舞等等各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奇葩行为，这些赫然正是公司对员工的洗脑所致，美曰其名：狼性文化。 说句难听话，这些公司虽然谈不上传销，实际上已经借用了传销之中的某些精髓。 在分工高度细化的今天，这种公司文化培训方法，或者说“洗脑方法”，就有专门公司负责销售！当今传销活动能够盛行不衰，与人类的贪婪有关系，也与无数间接参与传销的人员有关，这其中之一就是某些公司文化培训机构的参与。 莫川掏出手机，在无数人的见证下，直接给林城某警官打去了电话：“喂，老赵啊，我莫川……” “啥？独断专行？嘿嘿，看来你反应很及时嘛，收到我邮件了？……得得得，别瞎比比比，我这是给你送功劳，你大爷的，你还说我，你怎么不说他们？他们有种骗我员工就有理了？妈的，敢做就得敢当，老子绑了他们咋地？该坐几年牢我坐还不成？”莫川大义凌然的道，心中却直呼，你妹的，这话说得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行了，别废话，曹市的博越文化你盯一下，这家公司有可能为这群传销组织提供洗脑培训的技术指导。还有哦，我这边直播了行动，你最好快点，否则人跑了，你可别找我……” 莫川打电话露出的信息，令直播间一片沉默，这里面的信息量太大了，简直所有人都有种懵逼的感觉。 便在这时，包间门口忽然涌进来一群持枪警察。 “别动！” “别动！举起手来！” 刹那间，四五支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莫川 直播间轰然喧哗起来： “我艹，条子来了！” “川哥玩大发了啊！” 莫川见状连忙举起双手，对着手机喊了一句：“老赵，警察来了，你赶紧打电话解释一下，我可不想被戴手铐！” 说完，莫川又不得不连忙对周围条子道：“你们可别用那个什么擒拿反铐我啊，看到这一圈人没？你要是袭击我，我会下意识反击的，到时候可别怪我袭警。” “闭嘴，举起手来，背过去，快！”莫川这话顿时吓得四周条子越发紧张。 可不是，瞅瞅这四周十几名汉子，这就是尼玛一群鸡，一个人一时半会也抓不起来吧？偏偏眼前这小子愣是把这些人全部打晕绑了起来，这战斗力，不得不服啊！ “是是是，我这就举起手来。哎哎，你们手别抖啊，这不是食堂大勺，这是枪啊喂，不行你把保险给我关了！”莫川正要服从命令，眼瞅着几名警察手抖得厉害，心中忍不住也抖了起来，我的爷嘞，我给你叫大哥还不成吗？别抖了，太tm吓人了。 “闭嘴，快点背过去！”莫川越是轻松，这边警察越是害怕。 尤其是这几个还是刚刚分配过来的粉嫩实习条子都特么要哭了，这场面太熟悉，这简直就跟好莱坞里面不怕死的主角一般，面对枪口还能谈笑风生，这不是要转移注意力，趁机也把他们撂倒，跑路吧？ “行行行，那个我再说一句……好好好，我不说，不说，不说，你手别抖啊，拿枪呢，太他妈吓人了！”莫川还想说两句，看着心态快要崩溃的条子，赶紧背过去。 那边一名警察连忙冲过来将莫川手铐起来。 直到这时，众多拿枪条子才松了一口气。 不曾想，被制服的莫川声音又传了过来：“你轻点，窝日，硌人你知不知道？” “别废话！再废话……看进局子里我怎么整你。”一名年轻条子许是因为之前被莫川吓到感觉有些丢人，又或者因为看到莫川被铐起来还敢哔哔哔，立马瞪了莫川一眼，比划着手枪恐吓起来。 这一刻，莫川还没说话，他直播间的弹幕炸了。 “看把你牛逼的，还小心，小心你麻痹，川哥没被铐住的时候就你手抖得厉害！” “瞅你那瘪三样，之前吓跟兔子似的，现在又尼玛嘚瑟，川哥削他！” “川哥揍他，我们给你众筹给你凑路费！” 之前众人虽然惊恐于莫川绑人的行为，但是第一视角的直播，也令很多人不知不觉代入其中，看到有条子敢恐吓莫川，就跟恐吓自己似的，那自然是接受不。 不曾想，弹幕里一片义愤填膺，莫川闻言收起了轻松的心态，平静的道：“你是人民公仆，说话还请注意点。还有，我是被你铐住了，但这不是你铐的，我敬的是你身上这身衣服，不是你本人，所以收起你那狐假虎威！” “你……”那年轻条子被熊得瞬间满脸通红，平时作威作福习惯的他，热血一冲头，下意识抬起枪托就是朝莫川脑袋砸去。 第四百三十八章画风不对的大义凌然 年轻条子突兀的举动，惊到直播间无数人。 虽然私刑对于很多人来说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但是这是文明现代社会啊，这是新闻联播里播放的政通人、依法治人的现代社会啊！我艹，就这竟然还这般明晃晃的出现私刑？这算什么？ 便在无数人下意识的微张嘴巴，似乎下一秒便要惊叫出来的时候。 莫川忽然往后一仰避开这突兀一击，同时受限于双手被铐在后背，莫川愣是抬起双脚，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挡住了这一击。 这电光火石间的格挡，顿时令无数惊呼的声音转变了成了惊叹！ “666……” “川哥牛逼！” “厉害！” 实际上，莫川还有很多更好的选择，譬如直接一脚就能把这混蛋踹飞；譬如直接挣开手铐解脱无所不能的双手。 但是莫川没有，他最终选择了格挡，他不想落下袭警的罪名。 年轻条子看到自己的攻击被格挡，更是恼羞成怒，怒目圆瞪就要再次砸过来。 莫川恼了：“艹你妈，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你主人的？艹，你们都他妈眼瞎吗？他在打我啊？”莫川最后一句话，是冲年轻条子四周几名条子说的。 然而他这话，只引来那几人的蔑视一笑。 年轻条子更是嚣张道：“闭嘴，你是谁主人？我才是你主人？”说着，抬脚就要踹莫川抬起来的双腿。 莫川被逼，只能躺在地上，用双脚格挡。 此时直播间沸腾了： “我艹，这还是人民公仆吗?” “滥用私刑，别说莫川现在最多就是个嫌疑犯，他就是犯罪犯也轮不到你用私刑！” “艹，我都要被气炸了！” “川哥怼他，打死他！” “麻痹的，看他嚣张的，川哥要是真想反击，他脑袋早就搬家了。” “快把视频拷贝录下来，别又出现雷阳案！” 直播间疯了，无数人破口大骂，更有高手连忙录制视频，快速制作短片，他们要第一时间发布消息，无论是制造话题吸引关注，还是投稿给媒体获得利润，总之这一刻无数人在忙碌。 此时忙碌的不仅有众多网友，还有曹家镇所长，他在接到一个电话之后，瞬间满头大汗的连忙给执行任务的柳队长打电话，要求他们一定万分诚恳客气更要表现出身为人民公仆的一身正气来接待莫川。 柳队长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眼瞅着秦副所长的儿子教训绑架嫌疑犯呢，当他听到所长的指示之时瞬间懵逼了，眼睛瞅着还用脚跟莫川对踹的秦所儿子，表情呆滞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柳你听到没有？”所长半晌没听见回话，不禁怒道。 “是是是，听到了，听到了。”柳队说完，表情瞬间哭丧了下来：“那个……所长，秦浩把那个他打了。” “什么？” “我日你老娘，你怎么不拦着？”所长大骂。柳队委屈，我他妈的又不知道这小子背景惊人？ “还不赶紧给我补救，你要是补救不好，自己提交辞职信！”所长大骂一声，啪的挂断之后，就是冲出办公室，他要亲自补救哇。 此时柳队傻眼了！ 他看着小秦狰狞的面孔，心中思绪一闪，忽然一声大吼：“小秦你干什么？我一转眼功夫，你在干什么？” 这一声大吼令所有人愣住了。 我艹，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柳队称呼秦浩“小秦”吧？柳队这是疯了吧？为了一个犯罪嫌疑犯得罪秦浩？ 秦浩也是愕然的回头看向队长。 “姓柳的……”秦浩被骂得心中大为不爽，也是跟着怼了起来。 柳队闻言大怒：“什么姓柳的，我是你队长，我是你长官，这是在执勤！把枪交给我！谁叫你虐待嫌疑人的？啊？！别说他现在是不是嫌疑人，人家就是罪犯也轮不到你来动刑。你在学校里是怎么学的？你导师就这么教你的？” 大声呵斥之时，柳队看着秦浩还没有交枪的意思，怒斥两边队员：“同伴乱动私刑，你们是干什么吃啊？就在旁边束手旁观？快把他枪给我卸了！气死我了，简直无法无天！目无王法！人民公安不需要你这种滥竽充数之辈。” 周围的警员看着突然变脸的柳队，心中恍然间似乎也回过味来，两边队员歘歘地冲上去，一把将秦浩的手枪给缴械了。 这一幕，看得莫川心中冷笑连连，别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却知道这看似正气凌然的柳队根本就是接了电话之后才变成这样。 这时候，就能看出直播的局限性。莫川能眼看八方看到的东西，直播间却愣是没人能看到，一时间直播间众人看到这一幕，那是纷纷拍手叫绝！ “我艹，这队长牛逼！” “好样的！” “6666……” “现实版的赵东来啊！” 伴随着直播间的欢呼，秦浩懵逼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时对他客客气气的队长，今儿这是怎么了？他还想大骂，然而已经察觉到什么队友，连忙把他拽了出去。 柳队看着秦浩被拉出去，心中苦笑一声，刚刚那一下大义凌然的表现，等于彻底站队所长这一边了。不过，此时多想无益，还是关注眼前吧。 “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是我失职，让队伍混进浑水摸鱼之辈。”柳队亲自过来扶莫川。 莫川心中虽然鄙夷，但是却也知道，这种人最适合在国内生存，所以也没怎么给摆脸色，不过该说的还得说：“我没事！不过，你们这工作质量得提高啊，我艹，这都什么人哇？法院判我罪名了吗？没有吧？没有那我现在最多就是嫌疑人，我还有人权，还有政治权！你们这样对待我，我可是有投诉权的。” 柳队被唬了一跳，正准备点头哈腰的道歉，忽然瞥见莫川的眼镜，心中忽然一凛，想了想正义凌然的道：“行了行了，又没掉肉，客气两下你还当真了，我告诉你，你现在是虽然没被判犯罪，但是已经是犯罪嫌疑人，瞅瞅你干了啥？绑了十几人，你可以啊？” 我艹，这下轮到莫川懵逼了，不对啊，尼玛你怎么不按剧本来啊？ “我艹……” “你说啥脏话？”柳队道，心中小九九直颤，哎，没办法，先前面子丢大了，现在只能以毒攻毒了！ “你妹的，你知道我谁吗？”莫川道。 “我管你是谁，你爸就是李刚，也得跟我进局子里解释！”柳队说完，就吩咐队员押送莫川。 莫川有点懵了。直播间却乐翻了一片： “哎呦，尼玛逗死我了，食物链顶端的川哥也有吃瘪的这一天啊？” “哈哈哈，还李刚！川哥，吃瘪了吧？” “为人民好警察赞一个！” 莫川不知道，他这场直播的观看人数已经突破五十万大关，这在直播界堪称顶级大神才有的观众，而他第一次直播就直接爆了直播界无数人的菊花，堪称超级现象级事件。 整场直播一直持续到莫川被关进局子没收私人物品的时候，才会发现掐断，然而此时已经迟了，整个直播早就被高手截出无数个短片，整个直播视频更是被人急速完整录制上传到各大网站。 五十万的直播关注量，两千多万微博关注量，还有莫川本身的知名度，造成这些视频一经投放，便迎来惊人的点击率！ 而这些视频本身的精彩程度，以及其内深刻揭露的某些社会问题，更是制造出无数话题，令整件事热度再添一个等级！ 莫川刚进局子一小时，这件事再次被炒上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新闻热搜榜首！莫川再次迎来一次大曝光！ 任何信息覆盖面都会有盲区，再有名的人也总有人不认识，然而这次的新闻之轰动，却再次扩大莫川的声望，不敢说下至三岁稚儿上至七十古稀都知道，但是这在知晓直播的年轻人群体当中，莫川的名声堪称如日中天。 只是这名声是好是坏，就有点不好说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新闻发布会 莫川再次登上国内各大媒体头条： “亿万富豪亲自绑架十几人！” “莫川态度嚣张殴打绑架数十人之后打神秘电话。” “又见过度执法，执法期间动用私刑。” 各种或夸张，或故意引导，或关注角度不同的新闻标题可谓层出不穷！一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网络上的讨论，在莫川直播中断之后直接进入了白热化。 “这个莫川简直就是目无王法，这种人赚再多钱又有什么用？我就搞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崇拜他？” “呵呵，政府是干什么吃的？莫川几天前就开始发博预告要闹事，直到直播的时候，也有人报警，结果呢？十几人在五十万人众目睽睽之下被打被绑？我特么就呵呵了。” “川爷好样的，你就算被枪毙，我也崇拜你！我就喜欢这样的纯爷们，说干就是干，妈的，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我很好奇莫川最后翻阅出来的文件是什么意思？” “我更好奇他那个电话打给谁的？” “在真相没有公布出来之前，还请大家消停消停吧，别被媒体蒙蔽了双眼，现在媒体还有几个能信的？” “没文化就是没文化，还鉴宝师呢？！瞅瞅他那嚣张模样，说严重的简直就是草菅人命！眼里还有没有法律？” 网络上对于此事什么讨论都有，其事态已经被人升级到了政府能力、社会治安、教育、城乡差异等等，不得不说人生之所以精彩，就是人与人的之间的差异，总有人能关注到别人想不到的地方。 “尼玛，那个警察是谁？求人肉，尼玛，还敢现场打人，执法记录仪呢？别他妈说又坏了？” “我要被川哥给逗死了，食堂大勺？哈哈哈……看来川哥对食堂大勺怨念颇深啊！” “我就想知道川爷抽烟的那火柴哪里还有卖的？太装逼太酷了。麻痹的，早就想弄个虎头火柴抽烟，结果现在市面上全是婚庆的红火柴，郁闷……” 各种乱七八糟的讨论，蔓延整个互联网。 明明很严肃的一件事情，愣是给不少网友给娱乐化了。没办法，这就是现在互联网时代，再悲情的故事在很多人眼中也就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笑话。 就在无数人质疑莫川的时候，有一个爆炸性新闻扩大全国，几乎瞬间将莫川关注热度给吞没了。 六省二十三市公安部门几乎在同时展开打击传销活动，仅仅是当天，便人赃俱获抓获传销及相关人员合计六千一百二十四名，平均每市接近三百人。 我艹，六千多人这个数据一出来，瞬间震惊坏了无数人！ 这条新闻几乎刚刚出来，便将头条凳子还没坐热的莫川新闻给踹了下来，其新闻热度更是吸引全国的关注！国家如此，夫复何求！ 一时间，全网罕见的没有出现抨击国家的言论，或者说即便是有点零星出现，也瞬间被无数人唾沫星子给骂死了！ 这样的情况，在言论自由的今天，堪称极度罕见！而上一次出现这样的盛况，还是主席上位铁血整治贪污受贿之时。 这种情况，莫川新闻热度被抢下完全不出意料，毕竟人事再大，还能国事大？ 凑巧，某号称统治乐坛半边江山的明星，正好搞了个大动静，刚把莫川新闻给压了下来，尼玛，结果国家就出了这档子事，哎日，头条又被抢了。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人搭理这些的，所有媒体几乎闻风而动的深挖这次几乎没有丝毫预兆大行动的幕后故事。 然而这一深挖，媒体人的力量就彻底体现出来！ 没多久，众媒体就挖出一个大新闻：几乎参与此次行动的二十三市，几乎都是接到举报人的邮件，这才展开雷霆行动！ 我艹，这个内幕一被挖出，网络瞬间炸开了锅，这种堪称孤胆英雄的匡扶正义的方式，简直令全国无数人心驰神往并心神摇曳。 就在各大媒体，准备展现他们一不怕吃苦，二不怕流血，三不怕流泪的打破砂锅查到底的精神之时，六省二十三市罕见的联合同意对外发出公告，表示将在三天后针对此时将召开新闻发布会公。 此消息一出，暂时令众媒体暂时停住追查的脚步，等待这个新闻发布会的召开。 在新闻发布会召开的前夕，没人知道海商市曹家镇派出所，悄悄在派出所公示栏里公示了秦浩因过度执法，遭到记大过的处分。更没人知道，这个处分是其父亲耗尽政治生涯潜力换来的。 九月九号，“九五特大传销案”多市公安联合发布会在崎州人民大会堂举行。 之所以选在崎州，官方没有给出任何解释。民间也只有三五家媒体发声议论了一下，结果发觉这个小细节实在无人问津，最终也就不了了之。 然而就是这无人深究的细节，在某些人眼中代表的意义可就耐人寻味了，整个公安界的一些高层可以说都被崎州某个人的能力给震撼到了。 这场发布会来的人非常多，想想也是，二十三个市的地方台，加上全国性电视台，再加上民间媒体，人数能不多吗？可以说崎州人民大会堂罕见的迎来它的建成巅峰时期。 整个大会堂可以说是座无虚席，后面更是排布着密密麻麻的长枪短炮，据说这次发布会二十三市地方电视台统一现场直播，如此力度，堪称罕见。 上午八时，大会堂媒体已经基本坐齐。实际上，发布会九点钟才会开始。 这些不得不早来的媒体人们，要么互相交流行业信息，要么互相戒备，还有的在膝盖上架起笔记本，噼里啪啦的敲起稿子。 没多久，媒体席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泛起一丝骚动，这骚动就跟石子丢进镜面湖水一般，涟漪越来越大，就连专心写稿子的人都注意到了这骚动。 原来就在八点半的时候，发布会工作人员在发言席摆放身份铭牌时，忽然有媒体人注意到一个十分熟悉而令他们敏感的名字。 “我没看错的吧？莫川？这是那个亿万富豪莫川吗？不会是重名吧？” “还真是莫川！应该是重名，这种官方发布会他怎么会出现？我带了资料，我来看看……” “不对啊，这二十三市里没有姓莫的啊，更别提也叫莫川了。” “我去，不会……” 大会堂众多媒体懵逼了，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现的这个身份铭牌给整得兴奋起来，不少媒体人互相对视一眼之后，都从对方眼中发现震惊与兴奋之色。出于职业的敏感性，他们意识到，这次发布会不用担心没材料写了。 因为这一个身份铭牌，在场的媒体人坐立不安中几乎等了一个小时，在八点五十分的时候，发言席开始陆续出现来自各方的领导。 这次出席的领导太多，二十三市都有代表人，所以发言席安排成了两排，也因为人数有点多，一大堆媒体在看着，所以领导们也不好摆架子，大家随意进入会场，按照发言席上的铭牌位置坐下就可以了。 随着一个个铭牌被坐满，在场众多媒体的心脏揪了起来，无数人翘首以盼的伸长脖子，恨不得能看穿发言台两边的幕布，期待着某个身影的出现。 如果这是个乌龙也就算了，如果真的是他……那这个新闻发布会所公示的新闻之劲爆，将不可想象！ 第四百四十章看门大爷 距离新闻发布会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正式开始了，章局嫡系赵四通看着坐在桌子边吃早餐边玩手机的莫川，心中到现在还是有种不可思议的荒谬感。 多市联合行动并非普通群众所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国家是在党的统一领导下，实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然而地大物博的领土也令国家的治理远远不及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其行政区之多，很多时候都会造成太祖都说过的中央与地方的矛盾。 不然“裂土封疆诸侯王”又怎么出来的？故而多市联合说着简单，实际操作极难。毕竟什么行动需要多市共同参与？即便是有，又该由谁领头？远的不说，仅仅是领头的这份荣耀与资历，便会令很多人争破脑袋最终不战自溃。 退一万步，联合成立，那联合之后指挥命令的下达，地方能否执行都令人怀疑！便是遵守了，整个行动能不能达到如臂使指又得两说。最重要的是，一旦行动失败，我艹，这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所以多市联合多见，但多市两三个市抓捕逃犯的联合。鲜有现在二十三市的大联合，这太难见了。 而现在这场大联合竟然成功了！在赵四通看来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眼前这个啃包子的男子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这，赵四通不由想起老板给他讲了一个笑话。 在联合行动能否成功之前，赵四通就这个问题提出了自己的怀疑，其实是想提醒老板做点后备准备，不曾想章局给他讲一个笑话。 他说：有家公司开会准备无记名投票选出年度最佳员工，经过一轮紧张投票之后，最终看门的门卫大爷当选年度最佳员工。 这个笑话很冷，有点无厘头，但是却蕴含深刻的人性道理。赵四通现在似乎有点明白这个笑话的深意了。 “咚咚！”敲门声响起，一名貌美的服务员微笑对休息室的众多领导道：“领导，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入席。” 赵四通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手表，露出笑容对莫川道：“莫川，吃好没？没吃好，你继续，不急，还有十几分钟呢！” 罕见的，休息室的其他人也笑着点头道：“莫川你慢慢吃，我们先走一步，我们可不像你这般自由，去晚了，可有人说咱们摆架子，哈哈哈……” 众人闻言跟着哈哈一笑。 莫川连忙点头，嘴里塞着包子，言语不清道：“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我去，噎死我了……” 其他人哈哈一笑，不再客气，随即三三两两结伴而去。 赵四通看着这场面，心知这些人的笑容可不是体制里的客气，大部分都是真心的，因为……莫川不争功！ 或者说，莫川的身份决定了他如同那看门大爷一般，立功再大，他还是看门大爷，最多现金奖励，他的出现不会威胁到蹲办公室那群人的地位。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看门大爷才会当选年度最佳员工吧！ …… 在无数记者翘首以盼中，莫川终于吃饱了肚子，剃干净牙齿，几乎落在最后，又犹如火急火燎掐点上课的学生一般，于最后一刻钟，昂首阔步从发言台后门迈入。 莫川出现的那一刻，全场犹如被掷如石子的湖面一般，泛起圈圈潋滟涟漪。不过眨眼间，全场的轻微的骚动瞬间便喧哗起来，无数闪光灯疯狂的闪烁全场，所有人媒体疯了，他们在疯狂的抓拍这一幕，生怕是个世纪大乌龙一般！ 不，哪怕是个乌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个劲爆大新闻。所以他们需要拍下绝对的证据，绝对精彩的瞬间！ “我艹，竟然真的是莫川！” “我的天，大新闻，大新闻！” “疯了疯了，莫川怎么出现在这？” 现场媒体们疯了，私下里疯狂的议论着，嗡嗡声汇集到一起酝酿成足以劈出足以惊世雷霆的雷云，低沉得隆隆作响。 踏入会场的莫川也有点懵逼了，犹如迟到被全班行注目礼的学生，我擦，小爷虽然知道我的出现必然会引起轰动，但是这特么也太轰动了吧？ 一时间，莫川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僵硬了，那啥我进来时，衣服没褶皱吧？我这双运动鞋跟今天这主题是不是有点不搭啊？ 在莫川胡思乱想中，终于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坐进了发言席。 在莫川坐进发言席的那一刻，闪光灯更加暴虐起来，因为莫川的位置竟然……竟然竟然在中间！我艹，这尼玛已经不是大乌龙的，这简直就是超级超级大乌龙！ 这一刻，发言席上各方领导人，顿时都成了背景墙。 莫川坐定，闪光灯依旧毫不停歇。莫川心脏没有来的咚咚直跳，窝日，莫川感觉当初在帝王墓乃至津边博物馆考核都没现在这般紧张过。 这实在是不一样的体验，站在这大会堂的发言席，放眼扫去，黑压压一片的不是吃瓜群众，而是扛枪提炮，手拿小本本，腿担笔记本的各大媒体，那每一个黑黝黝的镜头背后都守望着无数双眼睛，我擦，一想到这群人背后的围观人群，饶是经历过大风雨的莫川，此时也有种口干舌燥一般的溺水感觉。 这声望刷的，牛逼！ 在莫川胡思乱想的时候，发布会正式开始，主持这场发布会的正是崎州东道主赵四通。 此时的莫川已经没有心情听老熟人赵四通一板一眼的念着，据说是崎州秘书处第一笔杆子亲自操刀的发言稿。 此时的他喉结滚动一下，心情很紧张，他远远低估了这场刷声望的附属任务究竟有多可怕！莫川装模作样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喝一口，润了润嗓子，平息一下亢奋的激动，却激动了免费提供矿泉水的崎州本土企业人。 在此之前，莫川一直认为这场狩猎传销组织的行动中，最大的收获乃是其最高头目私藏的财富。刷声望只是一场附属性任务，增加这场狩猎行动的附加值而已。 然而看到现在场面的莫川，突然意识到，这无形声望恐怕才是这场狩猎行动的最大的收获！ 求名求利！看看名在利之前就能得知名的厉害！这就如同春晚这个名利池，无数艺人削尖脑袋也要进去，因为只有这里才有可能一夜之间烁取无数名望，出来之后才能转化为惊人财富。 此时赵四通前面的发言并没有什么新意，听着很漂亮却都是一些官面套话，什么在各级领导的英明领导下我们顺利完成这项任务云云。 众媒体记者对此套路十分熟悉，耐心听着，精明一些的记者则捕捉其中的措辞，试图写出一篇有深度有内涵有影响力的报道。 赵四通客套话之后，画风一转道：“本次多市联合大行动，之所以能够胜利的前提离不开各级领导的指挥与信任，更离不开热心市民莫川的举报！我们在接到莫川先生的举报之后，发现任务时间极为紧张，为了维护社会的稳定与人民的财产利益……我们二十三个市领导经过短暂沟通之后，立即展开行动，行动分为两步走……” 随后赵四通的话又尼玛各种领导各种人民，不过他刚刚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已经证实了之前调查，更是证实了莫川的出现不是一场大乌龙！ 刹那间，媒体兴奋起来，而无数双通过这里镜头的观众及网友们更是沸腾起来。 “怎么哪哪都能看到这厮的身影？” “你们别告诉我，那天莫川直播群架是奉旨而行！” “我艹，我感觉到里面有大阴谋！” “莫川举报的？莫川怎么知道这么多传销组织？莫非莫川就是这传销组织高层之一，他叛变了？我艹，这么一说，莫川的那惊人财富就有了解释了啊！” “楼上脑洞牛逼！小弟佩服！” 一时间观众网友们议论不休。 好在发布会准备颇为详细，赵四通在一通套话之后道：“下面我们有请莫川先生，介绍一下详细情况。” 话落，无数镜头肉眼可辩的集体转向莫川。 第四百四十一章睁眼说瞎话 眼瞅着无数镜头对向自己，莫川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不过到底是经历过大世面，至少莫川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心中底气一生，想着自己趟过帝王墓，避过天龙重卡，揍过操控五六千人传销组织高层，眼前这点场面又算什么？ 所以莫川微微一笑道：“大家好，我叫莫川。” 很普通的开场，但是整个大会堂都安静了下来，镜头后面的无数观众也安静了下来，直播平台的弹幕也慢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莫川开口，等着他解释之前令无数人看花眼的大戏。 莫川压了压麦克风，道：“前段时间，我发了一条饱含情绪的微博！” 无数人闻言笑了起来，好一个“饱含情绪”！ “我为什么发那个微博呢？想来大家应该猜到了，那就是我的员工被骗进了传销！按理说这本该是警察叔叔的事情，但是既然事情牵扯到我的员工，那这就是我的事情！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员工，在我的用工合同内遭到伤害，因为这不仅是对契约精神的亵渎，更是对我的侮辱！” “所以我立即着手准备救出我的员工，然而在这个过程，我却发现一个惊天秘密。” “我在齐雅俊的里应外合之下，哦，对了齐雅俊就是这名被骗的员工，正准备救他出来时，突然意外发现，这个传销组织，只是无数个下线的下线，也就说，这个传销组织还有无数个分身，其体量庞大的不可思议！” “也就在这时候，我意识到他们的诈骗及分裂能力，如果不加以遏制的话，绝对对社会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所以最终我决定揪出这个传销组织！” 这一刻的莫川挥舞着手臂，整个人散发着正义的光芒，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莫川惊呆了，他们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似乎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再此，我得感谢我的好朋友好员工齐雅俊，他在得知我的想法之后，对我全力支持，不惜冒着个人安危，继续潜伏在传销组织内，给我传递内部信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周前齐雅俊窃取到一份份额上缴的银行账户名单！于是我通过这个账户名单，在我的朋友老赵，就是他……赵四通……”莫川说到这，指了指之前发言的赵四通，心中暗道，老子送你这么大一份功劳，这个人情你可要记清楚，别到时候跟我翻脸，小心我翻出旧账来。 在莫川指向赵四通之后，大会党无数长枪短炮下意识扫了一下赵四通，所有人刚刚心中的一丝不对劲似乎得到了释放！ 他们就奇怪，莫川怎么会调查出那个传销组织，如今看来恐怕之前借用了这个姓赵的不少力量！想想也是，一个有钱，一个有权，两者之间有点那什么联系，再正常不过了。 此时众媒体释然，赵四通脸上却涌现出一股红潮，莫川送给章局最大的功劳，就在这里！这个功劳被章局安排给他吞下！这个功劳也只有给他吞下，才能利益最大化，才能令他升官加爵！若是留给章局吞下，最多锦上添花而已，这对于刚刚升职的章局来说，利益反倒不如给赵四通来得划算。 “在老赵的帮助下，我们查到了该传销组织上一级高层名单，最终顺藤摸瓜发现这个组织在二十三个市皆有传销窝点。最终在摸清这些组织窝点之后，老赵考虑到这些窝点能够躲藏民间多年，可能眼线密布，所以我们并没有将这些信息公开，而是在行动的当天，才将邮件群发给二十三个市的人民警察。” 莫川吸了一口气，在外人看来他似乎深有感触：“在这里我不得不赞扬我们的人民好警察，本来我和老赵十分担心我们的发送的邮件他们会不会相信，会不会出现迟疑等等情况，但是最终结果看来，我们想多了，他们做的十分成功，甚至可以说以雷霆之势重拳横扫传销组织……” 莫川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儿，心中不停撇嘴，麻痹的，明明是老子花费人力物力财力一手调查出来的情报，最终却要跟章局嫡系赵四通分润，最后更要言不由衷的夸奖这些早就通气的警察，尼玛，你说这事整的。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块蛋糕太大了，他根本独吞不了。如果他强行吞下，现在这二十三市公安就不是感激他，而是恨他入骨！ 毕竟自己没做到的事情，反倒让一个外行顺手完成了，这是衬托莫川的英雄？还是反衬他们的无能？ 莫川讲述的所谓详细经过，其实并不详细，深究起来，其中疑点无数。但是此时已经没有人深究了，或者即便是深究，以臧天禄以及章局两人的智慧，也早已经将这些漏洞全部补齐。 所以当莫川讲话结束之后，全场轰然间响起热烈掌声！一时间掌声雷鸣！ 而各大直播平台的弹幕更是疯狂的刷屏！ “牛逼！好样的！” “这才是有责任心的企业家啊，厉害厉害！” “我艹，川哥我误会你了，我认错！” “我就说，川哥这种真性情之人，怎么可能会干违法犯纪的事情，这一切果然水落石出！” “英雄受委屈了，亏之前还有那么多人骂他！” 这一刻，更有无数记者下意识举起手来，这还没到自由提问环节呢，但是他们心中已经憋了无数个问题。 赵四通看着全场热烈场面，想了想还是道：“现在还没有到自由提问时间，不过……看在大家这么热切，那就破例允许提问三个问题，好，第三排白衣服女记者。” 那白衣服女记者本来听说还没道自由提问时，心中还是一凉，没想到转眼间巨大的惊喜就落到她身上，她连忙站起来，面色有些激动的道：“那个……我是……朝阳日报的记者刘雯，我想问一下莫川先生，您之前直播的绑架十几人都是哪些人？” 不得不说，记者的职业敏感性就是厉害！第一个提问立刻问到无数人想问的问题上。 莫川微微一笑道：“我想大家应该猜出来了，那群人正是这群特大传销组织的管理高层！” 哗！ 此言一出，全场众媒体虽然心中隐隐猜到，但是还是震撼起来！包括无数电视机前，电脑前，手机前的观众们。 “难怪那群人看到莫川第一反应就是跑！这心里没鬼他们跑什么？” “我艹，早该猜到了啊？莫川之前不是还给那个老赵打过电话，当时他还提到传销两个字，可惜没人往这方面想。” “我艹，难怪敢提前预警怼人，感情是奉旨怼人啊，牛逼！” 网络上一片议论。 此时赵四通又点了一名男记者，这记者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好莫先生，我是熊猫tv新闻综合的记者杨洋，我想问当时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你不怕他们跑掉吗？还是您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 莫川笑道：“你这已经是三个问题了哦？不过，你这三个问题其实刚刚我准备回答刘雯的，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统一说一下。” “当时确实只有我一个人，至于怕不怕他们跑掉，这个还真没怎么想到。至于是不是自信，可能吧！不过，事实证明我还是很厉害的。”莫川最后俏皮道。 这个回答似回答，又似乎没回答，根本没有满足众多媒体。 不等那记者再问，赵四通已经连忙点了第三个人，尼玛，莫川回答的那个问题有点尴尬啊，毕竟按照之前的通气，这件事很多过程应该是莫川借助了他的力量，既然如此，他就不应该同意莫川独自行动，更不应该以直播的方式！ 就在赵四通心思急转之极，第三个问题出来了：“……我想问，莫川先生你为什么提前发出预警，并且独自一个人以直播的方式打击犯罪？你就不怕打草惊蛇？或者失败？” 我艹，这简直就是第二个问题垂直细化，说得难听点，其实就是最初的第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瞬间就问到赵四通最为担心的破绽上。 老实说，这个细节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整件事最大的破绽。甚至连臧天禄当时都只能给一个勉勉强强的解释。 然而这件事被章局知道之后，章局只说了四个字，便瞬间破了这个最大的破绽。 此时莫川压了压麦克风之后，准备将这四个字吐出。 第四百四十二章名利场 “大概是因为……年少轻狂吧！”莫川如是道。 话落全场落针可闻，随即便是哗然四起！ why？啥？年少轻狂？这特么算是什么解释？ “这是我见过最牛逼的解释！” “我擦，就这一句话就回答了问题？答案简直比问题字数还少哇？” “我已经说了无数遍某个词，但是我还要说一遍：牛逼！” “这个解释看似荒诞，实际仔细一想很有道理啊，大家忘了吗？我们虽然一直一直川哥川爷的叫，其实人家才二十岁，这搁在一般人身上，还在上大学好吧？可以说完全还在中二年纪的范畴啊！” “川哥真性情！说了很多我们不敢说的事情，不怕大家笑话，很多时候其实我也会憧憬成为蜘蛛侠之类的人物，行侠仗义，做个孤胆英雄！受人敬仰！很中二是不是？但是我敢打赌很多人肯定都有类似念头。” “好一个年少轻狂！敢作敢当！川哥纯爷们。” 当莫川回答完之后，网络上先是掀起一波质疑嘲讽的议论，然而这议论没多久就被另一波赞同的声音给淹没了。 谁的青春不中二？谁的青春没幻想？哪个小男孩进化成纯爷们时，不曾幻想过孤胆英雄？所以莫川吐出的这四个字，不知道瞬间击中多少人的软肋，更是瞬间说服了无数人，无数心中本来还含有一丝疑惑的人们，这一刻几乎迎刃而解。 莫川为什么非要跟一个传销组织死磕？之前为何在公众视野消失了两个月？随后为什么又提前发博预警？又为什么选择用直播的方式怒怼一群人？这一切的一切如今看来都有了解释！ 仅仅是年少轻狂而已！人世间那么多事儿，其实根本没有人想的那么复杂。总有不为利益，只为了伸张心中正义，亦或者为了赢得世人的赞誉！仅此……而已！ 发布会下面开始各市汇报打击犯罪成果，以及宣布后续持续治理决心之类的内容，已经没有多少人关注了，所有人都被莫川那四个字的答案搞得心神摇曳！ 甚至已经有不少记者，现场噼里啪啦的在笔记本上敲起稿子。 发布会最终圆满结束，莫川和赵四通成了最大的赢家，他们赚取这件事大部分声望，而其他人也就在最后花费个抓捕精力便捞到这么大一个功劳，多数也是心满意足。 发布会结束之后，为了这次行动的圆满结束，二十三市领导们又举办了一场庆功宴！当然了，这个庆功宴就没有任何记者媒体的跟随了。 这场庆功宴开的很是奢侈，在一众领导想来，他们立了这么大功劳，稍微奢侈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对此莫川没有任何态度，反正他又不是体制中人，这事曝光也牵扯不到他。 庆功宴很热闹，作为头功的莫川更是繁忙异常，大家都来敬酒，迟钝者敬的是莫川的功劳，机敏者敬的是莫川背后的力量，最不堪的愚笨者随着人流而动，也不知道敬的啥酒。 乍看起来似乎都是敬酒，不过这一听里面的敬酒辞就能察觉出一二。 这顿酒席莫川喝得比较被动，虽然他是被敬酒的那一个，却一个个根本不好推辞，只能来一个干一个，给足在场众人面子之时，自己也喝得醉醺醺，若不是有真气撑着搞不好现场就出丑了。 就这还是赵四通出面帮莫川挡了不少。 本来还想趁着庆功宴跟莫川说些事情的赵四通，一看莫川这马尿吹多了的情况下，一只能不了了之。 翌日，莫川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关于他的报道就已经铺天盖地的撒向全国。 什么“最牛奉旨打架！”、“年少轻狂之孤胆英雄！”之类热血报道简直数不胜数，而类似“一个人之于整个社会的影响！”、“公民有权牧守国家吗？”、“公民有权私自打击犯罪行为吗？”之类深度讨论更是层出不穷。 伴随着这些讨论，莫川这个名字一次又一次被提起，可以说莫川做的这件事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可谓具有划时代的标志性事件，这将会成为许多公民自觉参与打击犯罪的典范！ 莫川更是因为这一次又一次的讨论，彻底火了。 他的微博关注量更是恐怖的突破三千万大关，堪比一线明星。虽然相较于顶级微博账户还有不少距离，但是别忘了莫川这账号只是这两三个月时间弄起来了，说是现象级事件一点也不为过。 莫川的成名，最先体现出来的收益就在于调茶社这一块，据李经理汇报，现在各大调茶社奶茶店生意火爆的不得了，虽然还没到月底统计收入情况，但是仅仅这几天的时间销售，就抵得上过去的半个月。 虽然这一行是薄利多销，但是这也架不住数量啊？ 其实奶茶店生意就这样，如果一条街连续出现两三家之后，互相之间比的就是种类多寡，服务差异。当做这些也相差不多的时候，很多时候就是一些根本想不到的因素在作崇，比如这家奶茶店有个漂亮兼职妹子、比如那家名气更大云云。 这一刻，莫川终于体会到名气的重要性，如果不是他本身不差这几个钱，就他现在的名气转行出道当明星都绰绰有余。 成名的不仅仅只有莫川，赵四通、现实版赵东来柳队长柳慕齐、公权私用的秦浩等等很多人都跟着火了一把！ 其中最火的莫过于莫川在发布会提到的齐雅俊！所有人对他如何向外传递消息，又如何刺探到传销组织内部情报的经过异常感兴趣，发布会结束之后，就已经有好几家大媒体通过各种路子跟莫川搭话，意思想要做个莫川跟齐雅俊的专访。 还有一些媒体，直接发动关系网找齐雅俊去了。 齐雅俊的成名本就在莫川臧天禄等人的意料之中，所以对于齐雅俊的接受专访莫川并不在意！因为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臧天禄在此之前就教过齐雅俊，齐雅俊能在传销组织手里保持理智，对于这种话术沟通还是有点水平的，所以一般媒体记者想掏出什么隐私秘密可不容易。 最重要的是，莫川也不会允许齐雅俊独自发声。 另外以国人渔岛抵制说忘就忘的健忘尿性，这件事也不能火多长时间，最多半个月之后，就会归于平静。到时候，就算有人挖出什么大新闻，或者齐雅俊想爆猛料来维持名气也不可能，到时候莫川完全可以反咬其本人想成名想疯了。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以莫川现在看人的相术来看，齐雅俊应该还不会对他做出背叛之事！ 所以莫川对他还是很放心的。 现在莫川唯一不太放心的人，其实是耗子，也就是齐雅俊的死党张超。 第四百四十三章小弟培养计划 齐雅俊不出意外的答应了一家颇有几分名气的媒体，做了一期人物专访。 在专访镜头中的齐雅俊，一扫薛县二中人眼中的痞子邪气，整个人显露着年轻人独有的朝气蓬勃还有那正义感。许是龄轻脸嫩的优势，齐雅俊说话很容易便博得观众的信任。 尤其是节目中不时穿插一些记者采访齐雅俊以前同学同事，对其的评价，更是将一个具有正义感的少年形象衬托出来。 齐雅俊的节目观看的人很多，除去大多数的陌生看客，还有许多人士齐雅俊的人。其中齐雅俊的父母最为骄傲，他们一直被亲戚批为不务正业的儿子，没想到竟然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这让他们感到心疼的同时也为此深深骄傲着！ 而最感到不可思议的大概是二中的那帮学生，不过联想到那个神秘男子莫川，似乎一切又有了解释。 不过，在所有看客中，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耗子——张超。 张超坐在培训前居住的房子中，看着电视机中满脸微笑诉说着自己如何窃取情报的死党齐雅俊，张超心中说不委屈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他不明白老大莫川为什么安排曝光的是齐雅俊，而不是他。 诚如老大那句“年少轻狂”，谁不想大出风头？他多么希望镜头里的人是他，而不是齐雅俊！不应该说那人本来就该是他，是老大干扰了结果。 张超下意识摸了摸兜里的卡片，心中的委屈稍稍缓和了很多。那是在他事成之后老大给他的，里面有二十万人民币，这笔钱放在他老家，绝对是爸爸大伯叔叔辈们种一辈子地才能赞得出来的钱，而他用了一个暑假就赚到了。 他还清晰记得他在atm机上查到这笔钱的时候，激动的连数好几遍零，嘴角一整天挂着傻笑！这笔钱，给了他很大的慰藉。 对于这笔钱，他决定先打给家里五千，不是他抠门，而是他知道打多了，他根本没办法解释这笔钱的来源，所以一切还是慢慢来为好。 “咚咚咚……”房门忽然响起。 张超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瞥了一眼床位的床单，那下面压了一根棒球棍。 “谁？” “我，莫川。” 张超更加惊讶，站起来跑过去开门。 然后他就看到莫川捧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不请我进去？” “啊？那个……老大您快请进，我……有点脏，您您……”张超手忙脚乱的连忙起身收拾沙发，又举得将莫川晾在门口不对，又想招待，整个人慌乱的根本不像是那个在传销组织里忽悠一群高层该有的大智若愚一般的傻乎乎的样子。 “别收拾了，我没那么洁癖！”莫川道，随意坐在沙发上，将两个红酒杯放下，然后拔出木塞，倒了两杯红酒。 “来尝尝这99年的pomerol，我刚从朋友那才搞到，还没尝尝味道怎么样呢！”莫川笑着道。 张超局促的坐在旁边下意识的接过酒杯，他看着晶莹剔透的酒杯，看着里面如血一般的琼浆，听着那“99”年的年份，只觉得脑子有点不够使。 他学着莫川模样抿了一口，只觉得酒精味直冲鼻梁，伴随着酒精味还有一股似乎极为柔和的果香，抚慰他的味蕾，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便在这时，莫川忽然道：“你想知道老臧为什么安排你潜入这个传销组织内部吗？” 张超闻言瞬间抬头看向莫川，莫川问中了他心中最大的好奇。 莫川晃了晃红酒道：“羡慕齐雅俊吗？” 张超有点适应不了莫川的跳跃的节奏，不过闻言神色还有点黯然。 就在这时，莫川又道：“老蔡和老臧在新加坡逮到了这个传销组织的最大幕后老板，老蔡他们从他最终将他这些年骗来的财产基本全部翘了出来，你猜猜有多少？” 张超已经完全有点懵的感觉哪里敢随便猜测。 “算上房产之类固定资产的话，大约有两亿多美金！”莫川道。 此言一出，张超呼吸瞬间都粗重起来，他终于明白老大为什么让臧爷训练他跟齐雅俊，潜入传销组织了，原来一开始老大的目的就不是电视上那些什么“年少轻狂”、“为了正义”！老大的目的很干脆且直接，那就是敲骨吸髓的黑吃黑！ 不对，老大为什么跟他说这个？按理说他只是这个庞大计划不起眼的一环，老大根本没有必要说啊，尤其是告诉他两亿美金的收入，这不是让他心生不平衡吗？ 张超下意识看向莫川，然后他瞳孔骤缩，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似乎从莫川的双眸中看到一条金龙在对他咆哮！ 莫川盯着张超的神色，半晌道：“觉得委屈么？” 张超闻言下意识点了点头，他看着莫川似乎能洞悉人心的眼神，想了想还是诚实道：“有一点，不过老大给的二十万报酬足以弥补。” “二十万？呵呵，我赚到手的可有两亿美金。”莫川道。 张超摇了摇头，此时的他已经没有最初的委屈，他甚至觉得猜到了莫川的来意：“有多少本事吃多少饭，这是我爸一直教我的道理。这次若不是老大您给我机会，臧爷再来培训我，我这辈子或许就是个农民打工仔，所以二十万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因为老大您赚到多少，就觉得那里面有我一份功劳？就必须分给我很多吧？” 不得不说，张超的这份回答很漂亮，莫川闻言眼中闪过欣赏之色，难怪臧天禄建议他曝光齐雅俊，留下耗子作为暗子单独培训！ 莫川点了点头：“你很不错……我有个任务交给你，你能帮我办好么？” 张超闻言眼睛微微一亮，有任务说明他在老大的心中就有价值，而有价值，那么以后还缺赚钱的机会吗？ “老大你说，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给你漂漂亮亮的完成。”张超将胸脯拍得砰砰响。 莫川微笑道：“知道我两个月前是怎么突然成名的？” “好像是因为……史上最年轻准教授？”张超不太确定道。 “嗯，就是这件事。说起这事，也事也是操蛋，我本来只打算在津边博物馆挂个名头就出来，怎料到引起一个农村娃的妒忌之心，就写了那篇报道，把我一把推倒公众视野之中。”莫川说到这时满脸无奈。 很多人只关注大人物，认为历史是由大人物改写，殊不知，很多时候历史都是因为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改变的。就如同莫川这件事，诚然里面最大的力量乃是曹家敌人幕后的推波助澜，但是若没有李磊这个导火索，这件事根本就不会爆发。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吧！ “老大你的意思是，我去把他……”张超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他这个动作比划的十分娴熟，略微稚嫩的脸上却露出不符合年龄的老练，看得出来他的黑暗天赋被臧天禄这厮给点燃了。 “不……”莫川摇了摇食指，莫川的回复令张超心中愕然，在他看来老大隐忍了两个月，现在突然提起肯定是要施加报复了。 “一个小人物而已，杀他无益。实际上，一个月前，他就被津边博物馆找个借口被赶走了，现在估摸着在哪个棺材房里啃面包找工作呢！”莫川轻蔑道。 一个小人物而已，用得着他亲自动手？他不吱声，曹家都不会放过他。 “那老大您的意思……”张超主动接话。 “这厮叫李磊，看他整我这件事，拿捏人心似乎有点水平。你找到他，让他给我搞臭海商市曹家镇的那个副所长秦家，就是我那次直播那次动手动脚的那个小子他爹，我想看看他的水平，水平不错的话，你就收他进你的小团队，以后给我效力！”莫川淡然道。 这下轮到张超懵逼了，心中更是生出浓浓的震撼。是的，莫川敲骨吸髓传销组织最终大boss没怎么惊到张超，但是莫川愿意启用的罪过他的人，这下就轮到张超震撼了。 这胸襟简直难以想象啊！我艹，这绝逼是干大事的人啊！ 殊不知，莫川这是被章局那一手操控人心的智慧给震撼到了，所以下意识的莫川也想培养类似的人，以后不管是用来克敌还是帮他塑造正面象形，都绝对是大大的有用。 所以莫川找来找去，就盯上了李磊这厮。 他身具真龙气运都能被他整得不得不抛头露面，这小子怎么看似乎有点手段。不过莫川不敢绝对肯定，所以随便给他找个敌人，测试测试。 “好，我知道了。”张超道，心中隐隐有些激动。 莫川就是随便一提，但是他却想得很深。尤其是想到臧爷跟蔡爷这对组合，老大这是什么意思？玩帝王之术的平衡之道？欣赏他，所以想把他培养起来，平衡臧爷跟蔡爷？ 我滴个乖乖，老子这要是得到老大的支持，肯定也能牛逼起来，那到时候是不是也能像臧爷那般，吞个传销头目？那到时候，老子岂不是要发了。 这般一想，再想到齐雅俊的张超，顿时又有些可怜他，他算是明白老大为啥把齐雅俊推了出去。这看似照顾齐雅俊，实际上根本就是齐雅俊在上次任务中没表现出足够的价值，被抛弃丢出去吸引关注拉仇恨值去了！ “喏，这里有十万，算是你跟他的运作资金！记住就十万啊，我这是测试他的，别私自掏腰包啊！”莫川道。 “是老大！”张超亢奋的道。 此时莫川心中也有些小兴奋，一个好汉三个帮，等哪天老子培养出千千万万名牛逼小弟，哪个混蛋还敢搞老子？惹恼了老子，老子随手一挥，一群小弟冲上去把你抽骨剥筋，分分钟叫你身败名裂，教你如何做人！ “你习惯用哪只手？” “啊？我……右手？”张超一脸懵逼。 “伸出来……”莫川道。 第四百四十四章何弃疗？ 沈珺珺军训结束之时，莫川决定启程前往法国埃塞克高等经济商业研究学院报道，顺便处理赵壮在法国的资产。 此时距离崎州新闻发布会的落幕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足以令这个新闻酝酿至巅峰，然后回落至无人问津。 这种骤然吸引世界瞩目然后又迅速移开的感觉，绝对有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于齐雅俊来说，恐怕不太好受。 不过对于莫川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了，毕竟之前有过类似经历不说，新加坡的巨额财产入账，也平复了这份心理落差。 这大半个月时间，莫川一直呆在家里陪伴父母，同时也在恶补法语，为法国之行做准备。 学习法语之后，莫川一度怀疑赵壮之所以重资囤积法国与加拿大，就是因为加拿大的官方语言是英语和法语。学会法语就能沟通两国，不知道要省多少事。 正所谓有钱好办事，莫川以时薪九百块的价格聘请一家专业小语种培训机构的两位专业老师给他做家教，一位是华夏人，一位是来华工作的纯正法国人。 之所以聘请两位，不差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莫川不希望自己初学的语种是法国“东北话”，不然那特么就尴尬了！ 这倒不是莫川歧视方言，而是他学习语言就是为了沟通，字正腔圆的标准官方语言，才是他立足国外的根本。所以一位外教纠正发音，一位国人方便用汉语给他解释词意，这是再好不过的标配搭配。 能够给最近大新闻主角莫川做家教，该小语种培训机构也是激动异常，想想事后若是拍张合照，征得莫川同意往机构大厅里一摆，我擦，那广告效果绝对杠杠的。 所以派来的两位家教，可谓是全机构最牛逼的培训教师。 不过，这两位最牛逼的培训教师过来之后，就彻底被莫川的学习能力给震惊了。法语的发音还是比较简单的，基本上初学者几周时间就能做到看词会读的境界，不过法语的语法跟词汇绝逼跟英语有得一拼，属于绕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然而这些对于莫川来说，最难的反倒是发音这一块，莫川再怎么过目不忘，发音这一块，可不是记忆能解决的事情，所以莫川发音这块就练习的整整两周时间，期间却愣是死记硬背记下无数词汇。 就这一点，直接把两位外教老师给惊呆了。 等到莫川能吐出字正腔圆的发音之时，词汇积累已经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地步。这时候，两位老师直接建议莫川阅读巴尔扎克的小说，巴尔扎克作为法国现代小说之父，其用词之丰富，语法可谓开创法国现代文学之最。 巴尔扎克的小说，就是很多自诩精通法语的人，都不一定能读的十分流畅，那种感觉估计跟学中文的歪果仁，读鲁迅小说一般。 以莫川的识词量，阅读这种小说对其语法帮助自然十分有效。 就在莫川接受两位老师的建议开始阅读巴尔扎克的小说学习语法之时，莫川接到东方珠宝的珠宝展销会的邀请。 对于这个展会，老实说莫川并不想去，因为还有不到一周时间就要去埃塞克大学报道，这点时间还不够他学习语法的，哪有什么功夫去什么劳什子展卖会？ 说起来，莫川之所以急着去埃塞克大学，倒不是埃塞克大学规定了必须报道时间，而是埃塞克在一周后正好有一次校友会。到时候，埃塞克大学的顾问校友们几乎都会聚集在此，这绝对是埃塞克大事情！ 所以莫川想赶上这趟校友会，无论是寻找财富机会，还是处理法国资产，都是一个极佳的交友会！现在的莫川连吞两块肥肉之后，迫切需要将这笔钱盘活起来。 奈何邀请莫川的乃是东方婉清，莫川想了想决定还是过去吧！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这是美人诱惑。 …… 国庆节之后的海商市丝毫没有燕京刚过阅兵之后的肃杀，空气依旧充满了金钱的湿润，整个大都市车水马龙显得繁忙异常！ 有人说，如果有钱的话，在海商市居住绝对比在燕京要好得多。为什么？因为燕京有的，海商市都有，除了雾霾。而厅官多如狗部级满地走的燕京，再大权力到这里都得低调起来，如此还不如在金钱至上的海商市，在这里只要你有钱绝逼能使磨推鬼。 这点莫川虽然初来乍到算是体会到了。 东方珠宝办事很利落，莫川一下飞机，就看到举牌接机人员。然后无需莫川开口，接机工作人员就把他的行程详细告知，一路上安排服服帖帖的送往海商市五星级凯宾斯基大酒店下榻。 莫川入住没多久，东方婉清就打来电话关心他住得怎么样，她这次太忙了，尤其在展销会马上就要开始的关键口，各种重要嘉宾需要招待，所以根本没办法亲自接待莫川。 “我没事，我可没那么矫情，你忙吧！”莫川善解人意。 “那个……我有个不情之请。”东方婉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她这个电话其实有目的的。 “嗯，你说。”莫川道，这时他敏感的听到电话那边似乎还有另一个女孩子窃窃私语的催促声。 “咳，是这样的，我有个闺蜜，她那个最近去了瑞士旅游可能是巧克力吃多了，起了满脸痘痘，后天就是展销会了，她可是重要嘉宾，所以想请你帮她治疗一下。”东方婉清说这话的时候，莫川明显能听到另一个女孩子尖叫什么“你才巧克力吃多了！”“明明是水土不服”之类的声音。 莫川闻言愣住了，弱弱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美容？” “哎，川爷别装了，之前网上都有曝光，你就说你给不给婉清姐的面子吧？！”电话里传来那女孩子喊声，莫川听着这声音都能脑补出一个小女孩抢过手机大吼的声音。 “冲你这一声川爷，我肯定得给面子啊，你安排时间吧。”莫川笑道。 “好耶！我们现在就去好吗？对了，我看网上视频，你好像需要什么蜂王浆之类的东西是吗？这种情况通用吗？我就是额头起了好多红痘痘，后天我要穿的礼服必须得把额头漏出来，不然就只能打扮成洛丽塔风格的，那种风格我已经扮腻了，所以你看这种情况一天时间能消除吗？哦，对了，都需要什么东西啊，我这就让人准备。” 这突突突一大堆话，直接令莫川有种傻眼的感觉，我去，这丫头也太能侃了吧？ 此时那边又隐隐约约传来东方婉清的声音：‘小希人家刚到这，现在就过去合适吗？’说着，声音陡然提了起来：“莫川，你今天先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过去，对了，小希这个都需要什么东西啊，你跟我说，我现在让人准备一下。” 莫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愧是东方婉清啊，真会为他人着想。 “也好。”莫川想着电话里那小姑娘活泼劲儿，心中忽然一动道：“你给我准备一些蜂王浆、甘油、还有草鸡蛋，我要用蛋清……哦，对了，额头起痘痘，这是心火过旺，不过这也是无根之火，一天时间足以消除，那个你再给我抓一只癞蛤蟆，要活的，就是那种背上都是疙瘩一碰到就喷白汁的那种，实在找不到用牛蛙也能勉强代替。对了，蚕蛹也给我找一些，不要熟的，要生的……” 莫川巴拉巴拉说了一大推，他越说对面越安静，某一刻，对面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啊——我不要治了，不要治了！” 莫川佯装没听到，继续道：“就上面这些东西，我累了先去休息了，明天电话联系！” “额，那个真的要那么多东西？”东方婉清也被那一串东西给吓唬住了。 “嗯，如果她想一天内修复好的话。”莫川一本正经的道。 “好……好吧！” 莫川挂了电话，挂断前，他还能听到里面传来某人的尖叫声。 “哼，拿婉清要挟我？我是那么好要挟的？”莫川得意的抄起床边巴尔扎卡的《娼妓的奢华与穷困》，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第四百四十五章希望 不得不说，女人对脸蛋的重视程度，一般男人真的无法理解。 这不一大早，莫川还在睡着懒觉，他的房间门就被敲响。 辛亏莫川警惕心不错，不然睡在套间里间根本就听不清敲门声。等到莫川睡眼朦胧的开门一看，就看到东方婉清带着一位比她矮半个头，身材娇小，身着日系可爱风短裙的小女孩站在门前。 “窝日，这才几点呐？怎么这么早就过来啊？不是说电话联系么？”莫川顶着被睡扁了发型，呵欠连天的道。 他简直要困死了，昨晚看那小说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是为了学习语法的，不小心却被里面的措辞给勾出一丝火气来。实在忍不住又用手机找了点带色小说，这事他去年打工在宿舍没事的时候就没少做过。 结果这一看，顿时就尼玛大劲了！ 你说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又食髓知味的，这大半夜看这玩意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偏偏莫川又不是那种随便找个风尘女就能完事的人，不得以冲个冷水澡降降火气，出来之后干脆又盘膝修炼起内丹术！ 话说以现在天地清灵之气的稀薄程度，说修炼那都是瞎扯淡，莫川辛苦大半夜勉强汲取炼化一丝纯粹的真气，就这还是亏他双螺旋真气的功劳，就这效率跟他双螺旋真气自己汲取一夜功夫差不多！ 虽然说事倍功半，但好歹把淫湿一首的冲动给压了下去，愣是折腾到凌晨三点多钟才睡觉。也难怪现在莫川呵欠连天的。 瞅着莫川那疲惫模样，东方婉清还没说话，她旁边的小姑娘就叉着腰道：“你是猪吗？这都六点了！” 莫川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老子特么又不认识你，你这一副自来熟的训斥人模样，说谁呢？ “我可不办某些人，整天心思都琢磨在脸蛋啊，衣服啊，我是男人得赚钱养家，没时间还得挤时间提高自己，昨晚我可是看书看到三点多才睡。”莫川撇嘴道。 此言一出，东方婉清眼睛微微一亮，那小姑娘简直要气炸了：“你说谁呢？” “心里没鬼，往自己身上套干什么？”莫川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下意识瞥过东方婉清胸口那一抹酥胸，心中琢磨着要不要开透视瞥一眼。 说起来，他自从有这天眼之后，大多数都贡献在了古玩上面，以前那是生存压力压着，没那个心情，现在嘛……。 “你……”小女孩气得不行，眼珠子瞪圆，煞是可爱的指着莫川。 “好了，小希，这是外面不是你家里，不是谁都向着你！快进去吧，你不是还要做美容吗？我七点钟之后可就没法陪你了。”东方婉清故意道。 小女孩闻言表情立马塌了下来，嘟着嘴不说话。 东方婉清对莫川笑道：“我表妹，苏希望，小名小希。她就这样，嘴贫了些，不过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东方婉清自然看出来莫川之前那话就是跟小希开玩笑的，所以也没怎么在意。 莫川点了点头，让开位置，让这一大一小两位美女进去。 苏希望人小鬼大，第一个钻了进去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东方婉清拦都没拦住。当然这主要是东方婉清太注重形象，没好意思迈开腿的拦截。 话说，就在东方婉清与莫川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一抹香甜的体香如丝如缕袭入莫川的鼻尖，恍惚间令莫川想起在青州市她硬生生挤入他房间时的场景，那大胸擦过他身体时的激爽感觉。 莫川猛地一咬牙，妈的，就看一眼！ 刹那间，莫川的双眸似乎镀上一层光辉一般，也就在这一刻，东方婉清正好擦肩而过，莫川恰好看到那挺拔的侧缝以及完美无瑕的颈背翘臀的s形曲线。 窝日！ 莫川猛地侧过头去，他感觉有种流鼻血的冲动，太他妈刺激了。 就在这时，最先冲进屋子的苏希望挥舞着一本书跑了出来：“哎呦，看不出来啊，还真是看书啊！还是纯法文书籍，可以啊川爷。我来看看这是什么书：奢侈和贫穷的妓女。我去，没想到川爷你竟然还是这种人！” 伴随着苏希望的翻译，东方婉清也是一脸愕然的看向莫川，眼神中似乎有点复杂。 我艹，莫川急眼了。 “什么奢侈贫穷的妓女！你懂不懂法文啊！这可是法国现代小说之父巴尔扎克名著《娼妓的奢华与穷困》！啧啧，还奢侈贫穷……呵呵……”莫川这轻蔑一笑，顿时令苏希望炸毛了。 巴尔扎克她是知道的，因为她看过他的著作《高老头》，然而现在她手里的这本书她还真不清楚竟然也是他写的，这下被莫川一讽刺，顿时羞愧的她脸都要绿了！ “莫川，我讨厌你！”苏希望在家里那可是从来都是小公主，何曾被人这般嘲笑过，此时闻言那瞬间要炸毛了，整个人更是有种眼泪婆娑的感觉。 东方婉清一看这模样，也是十分无语。早就跟你说过，莫川这人不简单，你非得撩拨他，被反杀了吧？ “好了好了，莫川就是跟你开玩笑呢，还有啊，你平素不是觉得法语学得挺好的吗？现在知道人外有人了吧？”东方婉清道。 “东方婉清！你是我姐诶！是我姐！不是他姐！我都被这个混蛋欺负了，你你你怎么还替他说话？”苏希望气得直跺脚。 “是是是！”东方婉清无奈的应道，装模作样的冲莫川训斥道：“莫川你也真是的，小希十一月份就要去加拿大读预科，这才在暑假突击学了一下法语，三个月时间就学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你还刺激她，你有没有良心啊！” “哦，原来才学了三个月法语啊，不错不错！”莫川道。 不知道这苏希望是情商低，还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听到莫川这话，顿时又得意起来：“那是！哎，没想到你也会法语，还看法语书，看起来很不错嘛，你法语学了多长时间？” “三个礼拜！”莫川挖了挖耳洞道。 东方婉清：“……” “啊——姐，他还在欺负我！！！” …… …… 刚进门的时候，莫川还挺讨厌这个口无遮拦的死丫头，然而相处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又发现有点喜欢这个口直心快，万事不留心的小丫头了。 大概是他之前在戴面具生活的成人世界中活得太长时间，此时乍听这种口直心快之话自然有点不习惯。 不过相处一会儿之后，莫川就发现这个苏希望简直就是一枚没被世俗污染的小精灵！虽然一堆臭毛病比如口无遮拦公主病等等，但是却本性纯良，稍微一夸，什么怨气什么恼火全部抛之脑后。 瞅瞅此时这小丫头哼着小曲，闭着眼睛享受莫川的美容按摩的模样，就能猜出一二。 提起这美容按摩就不得不说，这小丫头大概真的是被保护太好了，开始之前竟然还小心翼翼的问没去捉癞蛤蟆会不会有事？ 我去，这东方婉清事后都能反映过来的玩笑话，她经过一夜都没反应过来，不得不说，这心性简直了。 就是……这胸也太那个大了吧，难不成他们东方家的这方面基因比较优良？ 坐在苏希望脑袋前方的莫川，视线正好能全方位无死角的审视苏希望的酥胸。这一看，眼神顿时就有些离不开了，心中甚至被看了东方婉清那一眼给勾得火起，甚至也想开天眼好好欣赏一下。 ‘话说，这都高考之后了，这应该满十八岁成年了吧？’莫川心中嘀咕着，实在拿捏不准眼前这娇小可爱的女孩子到底有没有成年。 要是未成年，无论如何莫川也不会破这底线。 话说，明天东方珠宝的展销会就要开始了，东方婉清今天还有事情要忙，本来她计划陪表妹到七点钟的，然而六点半的一个电话，令她不得不离开。 “莫川，那个你帮我照顾一下小希好吧？我今天还有得忙。”东方婉清一脸歉意。 “啊——姐你还要忙啊？大姑父真是的，他手下养那么多人不用，非得要你去忙？”苏希望睁开眼睛，一脸怨气。 “你不懂，专业事情靠手下，有些事情却不是手下能满足的。你跟莫川别拌嘴啊，我先去忙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东方婉清急匆匆的道。 “切，女强人！”苏希望嘟着嘴巴道，心中有些不爽。 此时莫川却知道东方婉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有些事确实由手下代劳就好，但是有些事却不能，比如陪同某些重量级客人，这就必须东方家族的直系亲属才能表达出足够的尊敬！ “哎，川哥哥你法语真的是三个礼拜学会的？”苏希望倒是胆大，被表姐抛给一个认识才不到半个小时的人，竟然如此放心。 “谈不上学会，会点常用句子。”此时莫川倒是谦虚起来。 “我就说嘛，三个星期，你能学会法语才怪呢！哎，你学法语干什么的？”苏希望口直心快。 莫川闻言也不恼火，随意道：“法国埃塞克大学聘请我为高等顾问，过两天我就得去报道，自然得学点法语以防万一？哎，你姐说你十一月份就要去加拿大念什么预科，预科是啥意思？” “就是念大学前的学习，主要目的是为了适应国外生活。”苏希望道。 “哦，那这么说类似国内大学的大一喽？” “差不多吧！”苏希望一脸无所谓。 “看你这么小，没想到都开始念大学了，还没到十八岁吧？”莫川看似随意的问道，心中的龌龊不为人知。 第四百四十六章狐朋狗友 “你才没到十八呢！？”苏希望大叫：“本公举刚过十八岁成年礼！我现在可是成年人！” 莫川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成年了啊？” “那是！”苏希望一脸骄傲。 莫川嘿嘿一笑，就要把心中的小龌龊付诸行动的时候，苏希望嚯的突兀坐了起来：“完了完了，我答应阿狸今天陪她去试装的，怎么就忘记了呢？！” 苏希望一边狂呼完了完了，一边火速跳下沙发，冲进洗手间洗脸去了。 莫川一脸懵逼，我特么还没开天眼呢！ 不等莫川回过神来，卫生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啊——好厉害！好厉害！”苏希望满脸水渍的又从卫生间冲出来：“川爷你真的太厉害了！我一头的痘痘竟然全没有了！皮肤好像也白了好多耶！” 一边大吼大叫着，苏希望一边冲向莫川，距离莫川两米远的时候，直接开始起跳，竟然一把扑进莫川的怀里，抱着莫川的脑袋，对着脸蛋吧唧就是一口，然后这才跳下来。 “咯咯咯，不愧是川爷就是厉害！我去洗脸啦！”苏希望说完，又风风火火的冲进卫生间洗脸去了。 我艹！ 莫川彻底被苏希望给打败了，听过“风风火火”这个词，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也太风风火火了吧？ 莫川摸着脸颊，满脸回味，半晌扑哧一笑，这丫头……有点意思。 “哎，川爷你今天有啥安排没？”卫生间里传来嗡嗡的声音。 “看书！”莫川收拾起茶几上掩人耳目的东西。 “看书？出来玩都玩了，装什么逼啊，今天跟姐走，老姐带你装逼带你飞！”洗手间里传来苏希望老气横秋的声音。 这都要听腻歪的流行语，从苏希望口中说出，竟然生生带着一种朝气蓬勃的清脆感。 莫川哭笑不得的听着苏希望自称老姐的口气：“好啊，老姐！” 没多久，苏希望就洗好脸，冲了出来，伸着粉嫩的胳膊招手：“快走快走！” 莫川奇怪的道：“你不化妆了？”莫川可是见识过女人化妆的本事，短则半小时那都是稀罕情况，一小时两小时那简直都是常态！ “化什么妆啊，本公举天生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还用得着化妆？哎呀，快走快走，别墨迹了。”苏希望绕到莫川背后，推着莫川往门外冲。 不得不说，跟这个小丫头处久了，人都要年轻起来了。不对，小爷本来就很年轻嘛！就是心态老了。 出了酒店，两人才尴尬的发现，谁都没开车！当然了苏希望才成年，还没来得急考驾照，按照她的话来说，她是要去加拿大直接考国际通用驾驶执照的，才不愿意在国内费事呢！ 好在，小希这丫头看着不靠谱，遇事却机灵无比，直接返回酒店柜台，用莫川房卡申请了用车服务，让酒店派车送他们去她家里！ 我艹，这才认识不到两小时就要见家长，莫川怎么都有种懵逼的感觉，这是他太保守跟不上社会，还是海商市太开放了？ 不过，莫川很快就发现他想岔了，原来这丫头去的是她哥家，直接从她哥书房摸走一辆讴歌nsx的车钥匙。出门之后，更是千叮万嘱佣人阿姨，半个小时之后，才准将她过来的消息告诉她哥！ “呐，你来开车吧！”苏希望将车钥匙递给莫川。 “我没带驾驶证！” “你手机支付宝里没保存证件照？” “额，还有这功能？” 小希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我算是败给你了，你是古代穿越来的吧？叫你开你就开，唧唧歪歪干什么？这车没人敢查的，快走快走，让我哥反应过来，就开不了了。” 说着小希就是拽着莫川冲到车库。 本来莫川还有点犹豫，等到他看到讴歌车子的造型，眼睛顿时就是一亮，窝日，这车线条霸气，太特么嚣张了！不过……我喜欢。 莫川毫不客气的坐了进去，扫了一眼中控台，跟他那辆拉贡达大同小异也是按钮式档位操作，莫川调好座椅踩住刹车，一键点火，踩住刹车，d档一按，松刹之时，油门便是踩了上去。 刹那间顶级跑车展现出来的动力轰然咆哮起来！ 车子几乎毫无停滞的冲了出去。 “哈哈哈，爽！”莫川大笑，这动力爽！ “啊——慢点慢点，本公举小命可是很金贵的！”苏希望被突然起步的惯性摔得，差点一头磕在前玻璃上，顿时气得哇哇大叫。 然而便在这时，迎面驶来一溜豪车，一名颇为帅气的男子难以置信的刹住车子，伸头往外看着自己的讴歌！ “你是谁？怎么开我的车子？”这男子看到莫川脸色就是大变。好在他下一刻，便看到副驾缩头缩脑的妹妹，顿时他差点要被气疯了：“苏希望！你给我站住，你又带的什么狐朋狗友开我的车？” 狐朋狗友？ 莫川一听这话就有点不高兴了，什么叫狐朋狗友？ 苏希望闻言也是怒了：“我的朋友就是狐朋狗友，你的朋友就不是？别忘了，前天晚上我爸是怎么骂你的，不务正业！败家子！一帮酒肉朋友！哼，我恨你臭哥哥！” 说着对莫川吩咐道：“川爷，咱们快走！” 莫川闻言嘿嘿一笑，车子相错之时，停在苏希望驾驶座侧旁，道：“小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你这车不错，可惜落到你手里太浪费了，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跑车。” 说完，莫川一踩油门，车子轰然冲了出去，在前面一个转弯口，一个大摆尾绕过弯口，扬长而去。 苏宏熙见到这一幕，鼻子都要被气歪了，妹妹偷他车子开也就算了，毕竟是亲妹妹，但是给一个陌生人开那简直就不能容忍了，最令他忍受不了的是，这厮开着他的车，泡着他的妹妹，竟然还敢对他口出狂言！ 这简直……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苏打水，你可真够水的啊，平素没少被你妹妹欺负吧？哈哈哈……”跟在苏宏熙车中车载无线电中传来一阵揶揄的声音！ “你们够了！”苏宏熙大怒，忽然脑袋缩进去，猛的一掉头，竟然朝着莫川的方向追去。 “我艹，有热闹看了！”其他豪车车主们互相吹着口哨，连忙也是急打方向盘，追了上去。 莫川惬意的开着车子，看着道路两边枝繁叶茂的绿化人工林，心中感慨，这边肯定是海商市的高档住宅区，而且还是顶级的那种。 “不就开他个破车子嘛，凶什么凶，回家我就告诉爸，死哥哥又欺负我了！”坐在副驾的苏希望嘟嘟囔囔的嘀咕个不停，看样子被哥哥给气坏了。 莫川看着苏希望小女儿姿态，一脸无语，她真的有十八岁了？这明明就是八岁女娃娃嘛？还是家族保护太好了？ 便在这时，莫川从后视镜中看到气势汹汹追来的一溜豪车。 “你哥追来了！要摆脱吗？”莫川问道。 “要！”苏希望气鼓鼓的道。 莫川微微一笑，眼神隐隐镀上一层光膜。 此时车子速度不升反降，直到后面车子快要撵屁股的时候，莫川伸出手臂，比划了一个中指，然后这才油门一踩，车子犹如子弹一般飙了出去！ 本来苏宏熙看到他的讴歌速度降了下来，心中怒火还稍稍一缓，然而等到那刺眼的中指比划出来，苏宏熙瞬间气炸了！ 他张口就要破口大骂，然而讴歌瞬间与他拉开距离，以此时外面的气流，他的骂声根本就难以传递到前面。 不得以，苏宏熙放弃了大骂，咀嚼肌咬得鼓起，油门同样一轰也是追了上去。 他就不信以他海商市十二骑士团车队的成员，还玩不过妹妹的一个狐朋狗友！此时车里的无线电传来各种吼声：“苏打水那中指看到了没？” “哈哈哈，这是挑衅啊！” “还故意降低车速，等你追上来！可以！可以，咱们十二骑士团多久没被挑衅了？” “艹，干他！” “爆他菊花！” “没想到小希还有这等个性的朋友。” 车载无线电虽然一片大呼小叫，但是整个车队却犹如利剑一般，狠狠刺了出去，刹那间再也没了之前的散漫模样。 此时，莫川看着紧紧咬上来的车队，嘴角笑意更胜！ 别看他驾龄不长，然而一法通万法通，真气赋予他的可不仅仅有敏捷的思维和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他的肉体实际上比大脑还要厉害！ 开车虽然与肉体力量无关，但是与肉体的敏捷与手脚配合却有着极大的关系！ 驾校的教练都知道一个规律，暑假班学车的学生中，学车蠢得跟猪一样的学生，多半都是学校的学霸之类的书呆子；而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反倒学车很快。为什么？这倒不是歧视学霸，而是因为大多数学霸多不爱运动，手脚配合太差。 所以驾龄不长的莫川，车技却不容小觑，他的反应速度太快了，加上天眼之助，视野开阔，身体的综合素质给予他坚实的操控能力！ 于是，没十分钟，十二骑士团的车手们彻底被惊呆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天雷勾地火 车子刚起步的时候，莫川感觉屁股底下的讴歌跟他那拉贡达相差还不大。不过等到油门踩起来之后，差异就逐渐出现了，最明显的就是讴歌的舒适度远远不及他的拉贡达。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实属正常。他屁股底下这台讴歌估摸着也就四五百万，他那拉贡达可是九百多万，价格的差异不说，关键是他那拉贡达本来就是专业级追求舒适度的轿跑，驾驶舒适体验自然没得说。 然而作为跑车的讴歌nsx也有跑车的好处，那就是加速度极快。莫川的拉贡达百公里加速度需要4.2秒，而讴歌nsx百公里加速度只需要2.9秒！别小看这一秒的加速度差异，这一旦放大到行车距离，这速度差立马体现出来。 另外讴歌nsx的车型，也如同绝大多数跑车一般，低矮，趴地，抓地能力极强！莫川油门踩起来，车体都感觉不到瓢，实在是倍爽！ 尤其是开了一会儿之后，莫川敏锐的感官立马注意到车子速度越快，抓地能力竟然越来越强，这下轮到莫川惊讶了！ 莫川不知道，苏希望的哥哥苏宏熙作为十二骑士团车队的队员，虽然说飙车技术在专业赛车手面前，最多算个业余选手，但是不差钱之下，他的车子可不是一般纨绔子弟买来装逼用的，而是实实在在用来赛车的，所以大多都有改装。 比如这台讴歌，轮胎就是专业f1赛车专用的热熔胎，随着车子跑起来，轮胎摩擦发烫就会变成凝胶态，说白了就是会融化，这将会给车子提供前所未有的抓地能力！ 高速转过弯的车友都知道，车子抓地能力对车速有多大帮助。 所以此时，莫川虽然不明白车子的抓地能力为什么越来越强，但是这不影响他下意识提高车速！ 于是在十二骑士团众多自诩赛车手的纨绔们眼中，那台他们熟悉的讴歌nsx，此时表现得越来越不熟悉，速度竟然越来越快！ 还好这里是海商市边郊高档住宅区，车流稀少，莫川为了甩掉后面的车子，直行是绿灯就过，不是就右拐，可谓一直不减速，于是不到十分钟，十二骑士团傻眼了！ 因为那台讴歌nsx在穿过一道十字路口之后，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再也看不见了。 这一刻，十二骑士团就下意识降下了速度。 “不要追了……我们输了。”车载无线电中传来一声沮丧的话语，此时罕见的这帮纨绔们没有反驳，一个个脸色难看的不行。 “苏宏熙，你那车子有没有改装过？”无线电再次响起，有人试图找回点面子。 苏宏熙满脸苦涩，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一开始被外人开了自己车子的羞辱感，此时他内心的苦涩简直就别提了：“没，上次保养之后就没动过。不过，那车热熔胎之前飙车磨损的厉害，所以上次保养就换了个新的。” 这勉强算是一个借口，但是车队众人可不是小白，虽然新车胎效果会好些，但是决计影响不了那么多。 此时车队终于在路边停了下来，众人郁闷的下车点起了香烟，吞云吐雾的聊了起来。 “这小子是谁？”有人问道。 “不认识！要是认识，我之前也就不骂了！”苏宏熙翻了翻白眼：“不过他既然敢开我的车子，事后肯定得还给我。回头我发个晚上去飙车的朋友圈，应该轻而易举就能哄骗过小希，到时候我们晚上在车库堵他。” “好！”一众车队成员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亢奋。 …… “川爷，好牛逼！竟然把我哥他们给甩掉了，哈哈哈，他以前在我面前可牛逼了，总说他们车队在海商市就是秋名山车神，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川爷一人给全干掉了。哈哈哈，这下丢人丢大发了啊！”苏希望亢奋的不得了，脸色潮红，心中甚至已经开始憧憬起拿这个把柄嘲笑哥哥的感觉了。 莫川闻言得意一笑：“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怎么样？崇不崇拜哥？有没有有种以身相许的激动感？” 苏希望嬉皮笑脸的回到：“川爷，我把你当兄弟，你麻蛋的竟然想睡我，你安的什么心啊你？” 莫川闻言一脸无语，尼玛，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慢点开啊，我打个电话。”苏希望嬉皮笑脸之后，抛下一句话，就给闺蜜拨去了电话。本来莫川还以为她会很兴奋的描述他刚刚甩掉她哥的英雄事迹，谁知道苏希望电话一接通，全程都是什么衣衫配什么首饰搭什么包包，跟他莫川一点鸟关系都没有。 等到挂了电话，苏希望更是连忙给莫川指路，浑然忘了莫川飙车之事，似乎那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一般。 莫川在苏希望的引导下过了三十几个红绿灯，堵了四次车，终于在接近十点钟的时候，到了海商市著名奢侈品一条街——景北路。 等到莫川再拐进停车大楼废了半天劲找到停车位，再被苏希望拉着赶往一家服装店的时候，时钟都已经指向了十点一时。 到了服装店，在苏希望兴致勃勃的找到一名打扮颇为冷艳美女的时候，莫川直接累瘫了坐在旁边试鞋软榻上，连美女都懒得看了。 这是莫川第一次体会到海商市的繁华！尼玛，难怪有钱人都喜欢配个司机，在这大城市开车走走停停真特么不是一般的累人。 “呐，那位挺面生啊，你司机？”黎听雨瞥了一眼一进屋子就瘫坐在软榻上的莫川，悄悄问了苏希望一句。 苏希望回头瞅了一眼莫川，眼珠一转，古灵精怪的道：“阿狸，你可以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用看？瞅瞅他那样就跟司机差不多。不过，你也太随便了吧，竟然还用这种司机？你看看他那什么姿态？有这样当司机的吗？还有啊，你怎么不让他在车里等着？”黎听雨一边比划着衣服，一边道。 “随便抓的壮丁，先用用，带来不是为了方便提东西嘛！”苏希望笑得跟狐狸似的。 黎听雨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小希就是聪明！哎，我正想试完装去旁边柏欧福逛一逛呢，正愁万一东西拿不下多麻烦，嘿嘿，没想到你这就送来的帮手。” 苏希望笑得越发灿烂：“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此时瘫坐在软榻上的莫川，忽然打了个寒颤，似乎有种被人盯上的不妙感觉。 莫川心中咯噔一下，想了想张开天眼瞅了一眼自己生龙活虎的金龙气运，瞅这金龙模样，不像是有什么大劫难啊？ 不过，经过这一打岔，莫川胡乱感慨的内心也被拉回了现实，他看着窃窃私语的苏希望跟她闺蜜，心中实在纳闷，女人咋这么喜欢聊天呢？ 不过，你别说，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苏希望这小丫头，漂亮得跟瓷娃娃似的，她这闺蜜也不差啊，虽然表情看着冰冷冷的，不过这姿态恐怕颇对不少男人的贱胃口。 脸蛋比较不出什么一二之后，莫川目光下移，视线锁在两位妹子的胸脯上，比较一番大小之后，实在又难以抉择出胜负之后，莫川视线不得不再下移，比较起大腿来！ 我擦，这一比较，莫川开天眼透视的心思立马活跃起来。 苏希望可爱归可爱，但是那娇小的身材实在谈不上大长腿。而这位冰山妹子就不一样了，雪白的大长腿，丰腴而不肥胖，双腿并拢之际，大腿根挤压出来的痕迹儿，实在是引人遐思。 莫川感觉要完蛋了，这到底是太长时间没尝肉味？还是一朝被天雷勾出地火就灭不了了？今儿怎么见一个想透视一个呢？ 就在莫川内心天使跟恶魔再次舌战不休之时，苏希望忽然道：“小川子，走喽！” 哈？小川子？ 莫川蒙蔽了，我日，川爷我的称呼啥时候变成了小川子？这尼玛是太监的名字好不好？ 不等莫川反驳，那冰山妹子忽然走过来，神色高冷的递过手提袋道：“嗳，帮我提一下！” 第四百四十八章转折 “愣着干嘛，接着呀！”黎听雨看着莫川发愣，不满的催促道。 莫川有点懵，我特么跟你不熟吧？就这样直接让我给你拎东西，你好意思？还是苏希望的朋友都跟她一般胸大无脑自来熟傻乎乎的就会相信别人？ 莫川心里虽然这般想着，但是还是鬼使神差的接了下来，在接过手提袋的过程中，莫川不可避免的摸到黎听雨的小手，滑滑的，带着点冰凉，很沁心。 明明很正常的肢体接触，不想那冰山妹子竟然因此瞪了他一眼。 我去，这下莫川就郁闷。小爷跟你又不熟，不给你拎东西是应该的，给你拎东西那是情分，你特么这什么态度？ 莫川正琢磨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冰山妹子一把拽住苏希望就是往店铺外面走，一边走还一边跟苏希望勾勾搭搭嘀咕着什么，不时还回头瞥一眼莫川，看模样像极了说莫川的坏话。 这下莫川就更加莫名其妙了，心中甚至生出一丝火气。 就在莫川想发火的时候，走到转角口的苏希望，忽然趁机转过身来，双手合十，对他比划了一个抱歉的姿态。这姿态一出，莫川刚刚生出的一丝火气立马烟消云散。 想想也是，一个大男人跟什么一个女孩计较什么，那也太小气了！不就是拎个东西嘛，权当体验生活好了。 这么一想莫川心胸顿时舒展开来，整个人都觉得个人修养与境界都提升了不少……咳。 柏欧福作为日本著名二手奢侈品收购及售卖商，说是二手店，但是因为其种类丰富且奢侈品某些独特元素，比如限量版、纪念版等等属性，造成柏欧福的档次绝对不低，这点看其能在景北路的占地面积就可见一斑！ 进了柏欧福之后，莫川明显注意到这里的人气比其他奢侈品要旺上不少，看得出来，这里绝对是不少囊中羞涩却渴望奢侈加身的小姑娘们的首选之地。 这里大概也是景北路罕见低中高三层阶级人群混合出现的店铺！ 莫川吊在苏希望两人的背后，听两人偶尔漏出的对话，终于知道冰山妹子原来叫黎听雨，难怪小希唤她阿狸！ 不过，令莫川好奇的是，黎听雨显然比苏希望更喜欢这里，怎么说呢，进入这里之后她似乎显得更加开朗且活动得开，冰冷冷的面孔上似乎也多了几分笑意。 ‘莫非她……’莫川张开天眼瞥了一眼黎听雨的财气，心中顿时了然。 这一通闲逛下来，黎听雨扫了不少货，什么包包、首饰足足有七八件，倒是苏希望虽然看着兴致盎然，但是从头到尾只买了一根男士皮带，看她吩咐店员包扎好的模样，估摸着是要送人的。 两位妹子逛完之后，本来还打算吃饭来着。 苏希望翻手机的时候，忽然咦了一声，眼珠子一转道：“阿狸，今儿先不吃了，我让小川开的可是我哥的车，被他发现了，我可就惨了，正好他下午似乎出去有个聚会，嘿嘿……你懂的。” “嗯，好吧，那下次有机会咱们再一起吃饭。”黎听雨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 “好的好的！”苏希望连连点头，大眼睛眯了起来。 “小川是吧，帮我把东西先拎到我车上吧！”黎听雨看着莫川淡然的吩咐道。 呃！莫川无语。 苏希望笑得越发欢快：“小川子你愣什么啊，走啊走啊！” 莫川翻了翻白眼，无语的跟了上去。 等到一行三人找到黎听雨的玛莎拉蒂之后，黎听雨遥控打开后备箱让莫川放东西的时候，她把苏希望拉到一边悄悄道：“唉，小希你这个临时司机我感觉不太好。” “怎么了？”苏希望眨巴着眼睛道。 “你没看到？之前几次你吩咐他办点事情，你看看他那都什么态度，还翻白眼诶！我看他就是欺负你还是小孩子，要是给我，早就踢滚蛋了！不说了，你自己注意点，感觉不对劲赶紧辞了，现在佣人市场乱的很。”黎听雨警示道。 “嗯嗯，我知道啦！谢谢阿狸！我回头就仔细观察观察要是发现不对劲，我立马找我哥削他！”苏希望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小拳拳，眼神里尽是狐狸的光芒。 “行，你知道就好，明天见。”黎听雨说着摆了摆手，驱车离开。 莫川和苏希望返程途中，莫川懒洋洋的道：“喂，死丫头，你是不是跟你闺蜜说了我什么坏话？看看她那姿态还真把我当佣人使了。” 苏希望笑得贼欢：“哈哈，说了你别生气哦，我跟她说你是我司机！” 莫川闻言眼睛顿时一僵，刹那间所有的前因后果都想通了。 “我艹，你故意逗她的？”莫川道。 “是呀，你才看出来啊？”苏希望满脸兴奋，一脸憧憬着明天展销会上阿狸知道莫川真实身份的表情，一想到苏希望甚至希望时间走快点。 莫川表情古怪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她知道之后会生气的。” “不会的不会的，阿狸脾气好着呢，你别看她冷冰冰的，其实可热心肠了，她天生就那债主脸！”苏希望倒是乐观。 “希望吧！”莫川道，心中却暗道，你这个丫头还是太嫩了啊，把人想得太简单了。 “嘿嘿，川爷我发现你这人一点也没意思，也不配合一下，你知道刚刚她在车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你这人有问题，不服从管教，叫你干活还翻白眼！小川子，你是不是背着我翻白眼啦？”苏希望古灵精怪的道。 莫川闻言，忽然伸手对着苏希望的脑瓜崩上就是一下，恶狠狠的道：“小丫头片子，还敢叫我小川子，看我怎么修理你！” “哎呦~疼啊——你竟然敢打我，你等着，看我不告诉我婉清姐！”苏希望捂着脑袋，一脸委屈巴巴的大喊。 “呦呦呦，我好怕怕呦~来来来，我等着你的婉清姐……”莫川“冷笑”回应。 随着莫川的这个回应，立即引起苏希望越发愤怒的反击。 就在两人打打闹闹没多久，苏希望忽然停住话语道：“唉，这不是去我哥家的路啊？” “对啊！你才看出来？” “对啊，哎，为什么不去？你有事？” “我为什么要去？”莫川反问。 “还车啊，因为这是我哥的车啊？”苏希望理所当然的道。 莫川耸肩：“你知道是你哥的车，为啥还偷来开啊？” 苏希望抓狂：“我是我哥的亲妹妹，这怎么能说偷？我这是借好不好？” “既然是借，那为了还急着还？哦，你就想着送你回去，我就不管了？我怎么回酒店？打车？还是让你哥送我？”莫川反问。 苏希望愣住了。 此时莫川的车子赫然驶入酒店的停车库内，等到泊车完毕，莫川一键熄火之后，将车钥匙丢给苏希望道：“你随便找个人开回去吧！哦，对了，凡事多站在他人角度想想，你觉得无所谓的事情，对他人来说也许就很严重，我知道你不明白我的话，不过，你明天就会体会到的。” 说完，莫川推开车门，正要离去，忽然又道：“还有哦，送你哥的腰带最好丢掉，虽然是你买的，而且也是奢侈品，但是被你哥知道是二手的，他肯定不会开心的。” 说完，莫川微微一昂下巴，扬长而去。 他很喜欢苏希望没心没肺古灵精怪的性子，但是就在之前他忽然才发现，苏希望这性子很容易就会伤人于无形！ 按理说，苏希望跟他关系不大，他没必要摆出这种教训的姿态，毕竟谁都不喜欢被被人教训。但是苏希望的姿态，还是刺激得莫川想起他以前贫穷过的时光。 所以莫川愣是没忍住，哪怕会得罪人。 此时车里的苏希望呆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前一刻还跟她嘻嘻哈哈的川爷，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因为之前拿他开刷？不是吧，有这么小气嘛！ 第四百四十九章助理 苏宏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思让一大帮兄弟跟缩头乌龟似的躲了半天，竟然他妈的扑了一个空！ 看着代驾的中年人战战兢兢的离开，苏宏熙简直烦躁的不行。 “希希，你给我说清楚了，他到底是谁？”躲了好几个小时的苏宏熙，郁闷的厉害，口气也不客气。 莫名其妙被莫川教训的苏希望更是不开心，闻言大吼道：“你跟我吼什么？不就是没开过人家嘛，有看把你小气的！” “你小屁孩懂什么？！”苏宏熙被妹妹揭开遮羞布，更是恼怒。 “哼，我不懂，就你懂！他叫莫川，明天参加东方珠宝展销会，有本事你去那里削他去，没本事就别再这瞎嚷嚷！整得跟多厉害似的。” 苏希望也是生气了，说着嘟着嘴巴走到车边，从车里掏出一个礼盒就是砸了过去：“亏我还买东西给你，你个王八蛋，就知道欺负你妹妹！哼！我生气了！” 苏宏熙傻眼了，接过妹妹砸过来的礼盒，心中的怒火顿时消散了不少，他跟妹妹再怎么吵吵闹闹，终究还是亲兄妹不是？ 不过，等到苏宏熙翻看一下礼盒，忽然从礼盒上翻到柏欧福的logo之时，脸色顿时一变！ “柏欧福的东西？”苏宏熙问道。 “对啊，我跟阿狸逛了柏欧福，看到这东西挺不错的就买了！” 苏宏熙闻言鼻子都要气歪了：“黎听雨那穷鬼喜欢逛柏欧福充面子，你也跟她逛？你跟她逛就算了，还给我买礼物，这他妈可是别人用过的二手货，你竟然买来给我？我这个哥哥就值个二手？你从街边买个十块钱腰带都比这个强！” 说着苏宏熙将礼盒往地上一丢，气得扬长而去。 他实在是气坏了，他妹妹调皮捣蛋他知道，有时候他虽然也恨得牙痒痒，但终究是亲妹妹不是？所以希希无论做什么他都会原谅她。 即便是今天这破事，其实也就是当时气在头上，过后就好了，反正他也习惯了！ 但是妹妹买个二手货送给他赔罪，不知道为啥这忽然就触动了苏宏熙的底线。对他来说，他们家本来就不差钱，对普通人来说一件二手奢侈品绝对是很不错的礼物，但是对他来说不是，可以说，他妹妹就算买个十块钱礼物，哪怕是个娘炮之极的抱抱熊之类的，他最多撇嘴笑笑，也不会生气！偏偏竟然是个被别人用过的二手货，我艹，这想想就特么恶心！ 看着气鼓鼓走了的哥哥，苏希望有点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莫川竟然猜对了，她哥哥竟然真的生气了！不就是个二手商品，有那个必要吗？ 苏希望不知道，她自己都不买二手商品，凭啥她买给哥哥，他就会高兴？ …… 翌日，莫川早早爬起来，还上早就备好的定做西装，坐着东方珠宝安排的大巴，前往珠宝展销会！随同大巴的，还有同样被东方珠宝安排下榻在凯宾斯基大酒店的贵宾！ 看得出来，许是同一行业的缘故，大巴里不少人都认识，互相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倒是莫川，阴差阳错的入了珠宝界，而且还是靠着只有国人才玩的翡翠，所以跟着一车人几乎没什么交集，一路上只能装深沉的看着窗户外，实在是有点无聊。 哎，没办法，自己好歹也是东方珠宝的股东，这种大事不出席实在是有点不好说。 此次东方珠宝的展销会，乃是在海商市著名海商国际展销中心举办，展会面积八万平方米！如此巨大的展厅，自然不是东方珠宝一家能吃得下。 所以同行的还有东方珠宝的一些共赢盟友！ 莫川来得匆忙，没怎么了解这次展会，等他到达现场之后，直接被此次展会的规模给惊呆了！ 大巴车还在外围的时候，他就看到展销会外面已经排起了黑压压一片的人流长龙，莫川扫过展销会外围的广告牌，表情忽然微微一僵。 在巨型广告牌上他看到了一个熟人——柳慕薇！东方珠宝赫然聘请了当红巨星柳慕薇出席并代言本次展销会！ 难怪这一大早的，展销会外面人流就如此密集，原来是聘请了男女通吃的柳慕薇。 一想到柳慕薇，虽然莫川跟她之间发生不少被外界知道足以瞬间搞臭他的亲密举动，但是莫川对她的感官实在糟糕！ 如果说苏希望伤人是无心且无形，纯粹是因为生活优渥造成的话；那么柳慕薇伤人简直就是成心且有形，实在是令莫川难以生出好感，哪怕她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之一。 一想到过一会巧不巧还能再见柳慕薇，莫川顿时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他甚至有种想逃离的感觉，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来都来了，岂有走的道理？ 大巴车停稳之后，车内一行人被东方珠宝工作人员引导走着内部vip通道直达展销会内部。 在进入内部大门口的时候，东方珠宝的董事长东方燕领着东方珠宝的高层站在门口，恭迎着四面八方的尊贵来宾。 在互联网上有着巨大人气的莫川，此时在这里立马成了无人关注的无名小卒，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东方燕等人吸引。 尤其是能让东方燕站门恭迎的贵客，自然引起无数行内人的好奇。 珠宝，无论是在哪个朝代，都是“奢侈品”、“上层阶级”、“财富”等等一系列词汇的代名词。这在现代同样如此。 所以此时能和东方燕一起谈笑的，必然多是行内翘楚，此时擦亮眼睛看清楚了，回头正好趁机打交道。 莫川目光都被东方燕吸引住，他倒不是含有什么目的，而是纯粹的对这个人很好奇！ 他没注意到在不远处观察这里的人群中，恰好有昨天认识的黎听雨！此时黎听雨跟很多人差不多，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这里，留意着这里的一切。 这里恐怕没多少人知道，这个冷面美人其实是一家珠宝设计工作室的老板！这次东方珠宝主持的展销会，对她而言意义十分重大。 所以她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引起东方燕亲自接待的人群，寻找能让她的工作室迎来发展机遇的贵人。 便在这时，她目光微微一滞，她看到了一个熟人。此人赫然是昨天苏希望身边那位态度极为傲慢的司机！ 不得不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昨儿那位看着令人生厌的司机，今儿竟然令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虽然人长得不太帅，不过年纪轻轻的面孔赋予他独特的青春味道。一身笔挺合身的西装，更是将人的精气神儿衬托出来。 尤其是此时仔细打量一下，此人神色严肃，目光平静的看向一位位招待贵宾的东方燕，那认真的味道，简直一扫昨儿那闲散姿态，令人心生几分好感。 黎听雨下意识撇了撇嘴，难怪那么傲气，看他跟在一位老头的身边，感情是那位大人物的贴身助理吧？难怪会被苏希望抓来当临时司机，估摸着其主子肯定认识苏家。 想到这，黎听雨目光回转到东方燕招待的贵宾身上，对于莫川再也没有丝毫留意。 想想也是，如此年轻的年轻人，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不过，也说不定是助理，私生子之类的也说不定呢！ 第四百五十章采访 莫川坐的这一车大巴人，显然并非都是资本人士，其中相当一部分是业内声明赫赫的珠宝设计师、时尚大师等相关领域的精英人才。 面对这些社会精英，东方燕体现出了极好的修养，挨个寒暄不说，遇到熟悉的多聊两句，不熟悉的也是久仰大名，给极了各位来宾的面子。 莫川在这一波来宾中，年龄最轻，且因为都不熟悉的缘故，莫川一直吊在最后，快要轮到他的时候，很多来宾都已经下意识准备离开。 很多人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几乎和黎听雨差不多，国人文化对于年轻人素来贬义多于褒义，什么乳臭未干嘴巴没毛办事不牢云云。 此时就是黎听雨视线也投注到一位业内知名设计师身上，寻思着回头该怎么跟他搭上线，最低也得混个脸熟，最好若是能有个合作，这对她的工作室名气必然大有帮助。 不想就在很多来宾，下意识转身欲走之时，东方燕开朗的笑声忽然大了十几分贝。 “哈哈哈，我就说小清办事一向利落，说把莫先生请到那便应该请到才是，结果刚刚竟然一直没得见，我这心里还纳闷呢！哈哈哈，没想到莫川这般低调，竟是落到了最后。”东方燕估摸着之前就看到莫川了，只不过放着前面一众宾客不打招呼未免失礼。 不过，看得出来他很重视莫川，所以此时用这种“提高分贝”的方式，凸显他对莫川的重视，同时也表达对莫川的尊敬。 此时东方燕这一声“吼”，自然唰的吸引展销会门口无数人的目光。 谁也没想到这最后不起眼的年轻人，竟然引得东方燕如此重视！ 莫川闻言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麻痹的，老子这一波就二三十人，你特么会看不到我？得得得，算你老眼昏花，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久仰东方前辈！”莫川很客气主动伸出手来。 东方燕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双手抱着莫川的一只手，我艹，这一举动代表的意义可就深厚了，要知道刚刚前面那么多人，也没一人让东方燕“双手握手”的啊？ 莫川见状，连忙将另一只手搭上去，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他这小身板跟东方燕这种资本家比起来，那还是小巫见大巫。当然了，如果算上他不为人知掠夺赵壮、传销头目的财富，那就两说了。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在赌石这一块，莫先生可是我的前辈，你现在叫我前辈，是不是也想要我叫你一声前辈？”这最后一句俏皮的话，根本不像是东方燕这个年纪能说出来的。 然而正是因为这个年纪不常见，反倒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令莫川心生好感！ “哈哈哈，不敢不敢！” “那就是了，你是东方珠宝的股东，我也是股东，这么说，咱们其实还是同事！哈哈哈……”东方燕这逻辑，等于将莫川拉到和他同等的地位，这话听得四周不知道多少人心生骇然。 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竟然能让东方燕如此厚待？尤其是两人的对话，这简直已经超脱一般寒暄的境界。 周围众人吃惊，黎听雨更是震惊！ 东方燕说什么？他也是东方珠宝的股东？能在东方珠宝持股并得到东方燕如此尊重，这在行业里会是一般人？ 这一刻，黎听雨看着面对东方燕依旧不卑不亢，谈笑风生的莫川，只觉得一股浓浓的荒谬犹如夏日贪嘴吞多的冰激凌引起的刺痛，直插脑际。 昨天她可是把他当司机佣人呼来唤去的使唤来着！此时站在事后诸葛的角度，她似乎有些明白苏希望那狐狸似的微笑是什么意思了，她分明就是在耍她，在和她开玩笑！ 可是这事能用来开玩笑嘛？ 黎听雨小脸紧绷！ 她不是苏希望那种背靠关系错综复杂的大家族，苏希望就是把海商市所有人都得罪了，她也不会有事，依旧会有大把人因为敬畏她苏家的财富与人脉而拼命的讨好她！ 但是她不一样，她只是个小城市来的小人物，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依仗，得罪人对她而言就是要面对各种未知的风险。 “猜猜我是谁！”黎听雨的眼睛忽然被蒙住，背后传来嗡着嗓音的俏皮话。 这话简直不用猜，肯定是苏希望。 “苏希望！”黎听雨道。 “哼，没意思，怎么一下就猜中了嘛！”苏希望嗲声嗲气道，看到黎听雨转过来，她翻脸跟翻书似的，张开双臂，展示着自己的衣服道：“怎么样，漂亮吧？” 黎听雨看着苏希望天真烂漫的姿态，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愠怒。 黎听雨微微吸了一口气：“昨天那位小川，并不是司机是不是？” “唔，提他干什么？”苏希望撇了撇嘴，想到那混蛋将自己丢在车里，她就是生气。 黎听雨指了指已经跟东方燕相伴而去，渐行渐远的莫川道：“喏，看到没？他可是被东方燕亲自接待，他会是司机？小希，麻烦你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我经不起这样的玩笑，真的。” 黎听雨心中愠怒，但是却根本不敢如何表现出来，一来是因为苏希望的身份，二来误认莫川是司机的是她，只不过被苏希望没有解释而已。 苏希望看着黎听雨略显疲惫的神色，想到莫川昨晚的话，她的内心微微一震：“阿狸，你生气了？” 黎听雨扶了扶额头，没有说话。 苏希望看着黎听雨的姿态，知道她确实生气了。 “走，我带你去解释。”苏希望一把拉住黎听雨的手腕，拖着她向莫川的方向行去。 黎听雨下意识想挣扎两下，但是想了想还是顺从了，解释道歉一下，总比装作不知道再碰面尴尬来得强多了。 …… 作为东方珠宝的创始人及董事会主席，东方燕自然十分繁忙不可能一直陪着莫川等人，所以东方燕陪同他们到展销会内部休息室之后，就借故离开了。 这边自然有东方珠宝的其他高管接手照看各位宾客。 不过，展销会展销会，众人过来自然不可能一整天蹲在休息室里被人当成吉祥物供着，所以众人领取了出入自由的贵宾牌之后，就三三两两的散开兴致勃勃的逛起展销会起来。 这次展销会共持续三天时间！除了内部一些明确挂牌纯粹参展的珠宝，里面绝大多数的珠宝都是可以交易的。 当然了，一般柜台的普通珠宝提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即时服务。 而那些单独罩在防弹玻璃内，甚至不时有保安巡逻的顶级珠宝，就必须得参加各自展览区晚间举行的拍卖会参与竞争了。 另外为了提高这次展销会的人气，东方珠宝特意聘请了大陆当红明星柳慕薇站台，按照官方说法，柳慕薇会出席白天的一些珠宝展览，也就说任何游客都有可能与偶像零距离接触的机会。 也正因此，这次珠宝展销会显得异常火爆。 莫川如同大巴里其他人一般，进了休息室，听完工作人员的讲解之后，领着贵宾牌就出门去了。 莫川不知道，他前脚刚出去，苏希望带着黎听雨后脚就追进了这个休息室，很显然她们扑了个空，本来苏希望还想打电话找她婉清姐要莫川号码的，奈何今天的东方婉清肯定很忙，所以连打两个电话都没打通，无奈只能在偌大的展厅内慢慢寻找。 此时孑然一身的莫川，站在一面地图指示牌前看了一会儿之后，抬脚走向翡翠展区。 因为他听东方婉清说，这次东方珠宝在翡翠展区所展示的翡翠，几乎有一大半都是他当初在青州赌出来的，如此莫川自然好奇的紧。 就在莫川刚刚走到翡翠展区的时候，迎面一个拿着袖珍麦克风，举着手机，满身挂着各种充电线的妹子走过来道：“你好，先生，我正在直播，可以采访你一下吗？” 第四百五十一章无形装逼 在直播行业逐渐进入全胜时期的今天，想要一夜爆红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除非你本身就是一名有着无数粉丝的大明星。 所以为了获得关注量，直播界众多牛人可谓无所不播。吃虫吃冰那是小儿科，葬爱杀马也不稀奇，男扮女装演绿帽更是比比皆是。然而不管是哪种，不过都是为了在同质化越来越严重的直播界中杀出一条康庄大道罢了！ 话说，晏悦蓉就是这百万直播大军中的一员，靠着还算漂亮的脸蛋，她已经能靠着直播这一行吃得起饭了。不过，晏悦蓉可不满足于眼前的情况，毕竟谁不想活得更好？ 所以晏悦蓉不停尝试新的直播内容，试图突破关注她的瓶颈！显然这并不容易！ 这不，今儿晏悦蓉早早赶来东方珠宝牵头举办的珠宝展销会，目的就是要第一时间进入开始直播，吸引关注。 然而晏悦蓉想得挺好的，东方珠宝的展销会，规模肯定十分宏大，到时候看珠宝看游客，话题热闹肯定不少。万一要是能逮到柳慕薇的身影，那就更赚了。 然而她一进来之后，就被现实的骨感给整懵逼了。 面对几乎大得几乎逛不过来，各种珠宝乍看耀目之极，然而仔细一看，除了“漂亮”其它啥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的晏悦蓉，要不是靠着颜值还是长期直播培养出来的暖场技能，估计这场直播早就冷场了。 就在晏悦蓉心中尴尬爆满的时候，凑巧她看到一名胸口挂着员工牌一身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瞅瞅这人的这般打扮，不用想肯定是展销会的员工。 晏悦蓉见状，心中忽然一动，迎了上来。 自己不懂没关系，她可以找个懂行的人帮她直播嘛！ 此时晏悦蓉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莫川倒是有点懵逼，麻痹的，难不成小爷跟直播有关系？怎么走哪都能遇到直播？ 晏悦蓉看到莫川发愣，以为对方没听清，又问道：“先生我在直播，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那个不打扰的话，你可以为我介绍一下这里吗？” 此时直播间里因为莫川的发呆，一不小心竟然赚了一波弹幕。 “被我们灰机姐迷住了吧？” “这就是色狼!灰机姐别找到他。” “麻蛋便宜这小子了！” 此时莫川也回过神来，想了想反问道：“哦，算是吧，你想了解什么？”反正他一人在这闲逛也是闲逛，有个人陪着也不错。 最重要的是，莫川看得出来这小姑娘根本没认出他来，心中莫名生出一丝童心，想着对方回头要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表情肯定很好玩。 “真的？”晏悦蓉惊喜之余，又有些迟疑：“那个不打扰你工作吧？” 这一句话打动了莫川，话说昨儿他还因为只为自己好玩而丝毫不考虑他人感受训斥了一番苏希望，此时突然听到这样的话，心中自然颇为舒服。 “没事，我就是闲差，逛逛场地，帮助一下游客什么的。”莫川随意瞎扯着。 “真哒，那真是太好了！”晏悦蓉大喜。 不知道是不是莫川这一身帅气西装的缘故，还是因为莫川的金龙气运，晏悦蓉一万多的关注量竟然小幅度出现了增长。 弹幕上更是比之前多了一倍。 “羡慕！” “这工作爽，请问还要人不？” “主播帮我问问要临时工吗？我就在海商市。” “同问！” 晏悦蓉看到手机上的内容之后，立马帮忙问了一下，莫川哪里敢随便应承？直接道：“这个大家还是关注一下东方珠宝的官方吧，那里应该有招聘信息。” 很标准的回答，将这个包袱给甩了出去。 “对了，先生怎么称呼？”晏悦蓉连忙岔开话题，她瞥了一眼莫川的员工牌，可惜那牌子处于背面朝外的模样，根本没有莫川的名字。 “我姓莫，莫名其妙的莫，不是墨家机关的墨。”莫川道。 “呵呵，真是稀罕的姓氏。” “或许吧！你怎么称呼？” “晏悦蓉。对了，我在镜头里照到你应该没影响吧？” “都已经照到了，现在问，迟了哦？”莫川笑道。 晏悦蓉一愕，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个不好意思啊，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就吃饭？”莫川看着晏悦蓉的姿态，忍不住调戏道。 莫川这话一出口，直播弹幕里顿时吵翻了天。 “主播被调戏了！” “我去，公然调戏主播！讨打啊！” “我艹，这小子胆肥啊？！”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逼样，还敢泡主播？” “牛逼！这小子够嚣张。” “灰机姐，赶紧走，我看这小子就会泡妞。” 然而此时晏悦蓉根本管不了直播间的弹幕，不知道为什么，莫川这一声反问，竟然令她的心境都起了一丝波澜。 难道是因为对方这一身西装革履，看起来很帅的缘故？嗯，有可能。 “哈哈，不逗你了，中午请我吃好吃的好了，走吧，前面是翡翠珠宝区。”莫川指了指前面道。 展销会的翡翠区很大，中间各种展柜，两边还有工作人员售卖的一些普通一点的翡翠。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莫川不时介绍一番翡翠，终于令晏悦蓉不再那么尴尬的没话题了！说起来，莫川看了那么多书，以前为了说服别人相信他的古玩鉴定，也没少忽悠人，这口才自然不差。 加上他对于翡翠本身就颇为了解，这一路介绍下来，期间再穿插一些行内奇闻异事，竟然愣是令晏悦蓉的直播关注量不停增加！不过小半个时辰，关注量愣是突破两万人，令晏悦蓉惊喜的不得了，越发觉得抓眼前这个壮丁是个明智选择！ 两人说说笑笑间，忽然走到翡翠展区的一块高档翡翠展示区。 在展示区的中央，此时正聚着不少人，莫川两人凑近一看，就看到一座独立玻璃展柜内，赫然摆放着一朵巨大的蓝色花朵！ 没错，就是一朵巨型由翡翠雕琢的花朵，最不可思议的是，这花朵的每一瓣花瓣儿都飘着蓝色，从上往下看去，整朵花赫然呈现出三圈首尾相衔的蓝色圈圈。 在这个玻璃展厅旁还贴着几张照片，赫然正是这块玉花儿翡翠原石时的模样，还有一些简单介绍。 “哇！好漂亮！”晏悦蓉惊喜的看着这朵巨型玉花，神情闪烁，犹如西方巨龙看到金币一般，带着本能的喜爱。 此时直播间里也是一片嚷嚷这玉花漂亮之类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晏悦蓉进入展销会之后最大的尴尬就在这里，这里漂亮的东西太多了，然而她除了说漂亮根本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这是飘蓝花翡翠！种水清透，已然达到蓝水种质地，可以说，这样的水中，在翡翠中，已经算是中高档翡翠了！”莫川在旁边开了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得意。 没错，这块翡翠赫然是他在青州赌石大会继第一块冰种翡翠，切出的第二块。就是这两块翡翠，他卖出了九千万的高价！ 他记得那两块翡翠都是卖给了上官贞，看来这次展销会泰和珠宝也参加了啊！ “莫先生看来很懂翡翠啊，能给我说说吗？”晏悦蓉立马抓住话头道。 此时聚拢在四周的不少游客也看了过来，许是莫川的一身西装，还有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让众人误会了什么，罕见的没人走开。 “好！”莫川笑道：“决定翡翠价值的因素有很多，比如种水、翠性、颜色等等，这点之前我有说到，就说了。而这块翡翠，种水乃是蓝水种，虽说不错，但是也算不上顶级种水，然而我却敢肯定，这朵玉花的价值至少超过两千万！”莫川突兀转折，令不少人惊呆了。 “什么？两千万！” “我艹！” “吹牛逼的吧？” 所有人闻言皆被震惊到了，尤其是直播间弹幕陡然密集起来，更是有人不惜各种打赏送礼，催促主播反驳莫川。 “两千万？这价格也太高了吧？”晏悦蓉难以置信的道。 莫川咧嘴一笑，心中得意，表面却故作平静道：“不高，一点也不高！实际上两千万的价格我觉得低估了！” “这位先生，你这话笃定了吧？这又不是什么稀世玻璃种冰种，就是一块蓝水种而已，怎么可能值两千万？”来参加珠宝展的人，不可能都是凑热闹的，比如眼前反驳之人，看得出来多少懂点。 莫川微微一笑道：“蓝水种翡翠确实值不了这么多钱，不过你们没看到这翡翠原石吗？这三圈蓝水纹，可不是人为加上去了，而是纯天然纹路。这等纹路，可谓鬼斧神工，世间唯一，如此物以稀为贵之下，这块翡翠价值岂会低？” “当然了，正所谓三分料七分工，再好的翡翠原石，如果雕刻不好，也会毁了一件无价之宝。然而大家看看这块翡翠的雕工，恰巧利用了这三道纯天然蓝色纹路，雕琢出一朵蓝色花朵，如此奇景，说是无价之宝真的不为过。” 莫川一口气说完，令不少人下意识信服不少。 然而这世界上，多得是不相信别人的人，譬如直播间里立马有弹幕飞出： “吹！你就在那吹吧！一块破石头，还两千万，比房子还贵啊？” “我看他就是吹牛，侃大山的吧！” “主播可千万别上当，这小子嘴巴太能侃了。” 直播间里的弹幕，令不时关注一下手机的晏悦蓉表情露出几分疑惑。 不想，莫川淡然的道：“给大家透露一个内幕，这块翡翠其实来自四五个月前的青州赌石大会，当时这块翡翠加一块冰种翡翠，一共卖了九千万！如果它不值钱，那些无利不起早的商人，舍得花那么多钱买下？” 此言一出，众人震骇：“我艹，真的假的？” 第四百五十二章这又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是因为最近的名利双收；还是因为之前东方燕的高看一眼；亦或者现在处于无人所知的隐身状态，总之此时的莫川明显能看出有些得意！这点从他的用“无利不起早的商人”来评价上官贞就可见一斑！ 虽然说他说的是大实话，然而上官贞和他终究还是商业合作伙伴关系，这话评价朋友合适吗？ 这话要是传进上官贞的耳朵里，若是胸襟大度一笑置之还好，若是稍有几分不喜，那便是埋下祸根之患。 莫川终究是因为真龙气运走得太顺，生出了骄傲之心。 好在此时倒是没人认出他是莫川，这看起来似乎很不可思议，其实就在情理之中。毕竟莫川再出名，也不像明星那般整天出现在大屏幕！关于他的报道，也多半是文字报道，便是有一两张生活照插图，和此时西装革履精英人士的打扮也相差甚远，难以认出。 最重要的是，莫川虽然也玩过一次直播，不过那次可是第一视角，他完全不出镜的那种，所以名气虽大，人却很低调。 “九千万？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晏悦蓉如同其他观众一般震惊发问。 莫川轻轻一笑：“因为我当时就在场。” 众人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莫川的“员工牌”，心中生出几丝恍然。原来这小子跟着老板出差采购过啊，难怪会知道这其中的内幕！ “原来是这样啊！”晏悦蓉以及其他众人心中的那最后一丝疑惑顿时烟消云散。 莫川得意的嗯了一声，心中想着，老子把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你们总该发现老子的真实身份了吧？ 心中这么一想，莫川期待着这位美女主播的惊讶之声。然而他等了半天，愣是没人惊讶，甚至围观的人群已经三三两两的散去，围观其他翡翠珠宝去了。 我艹，你大爷的，这啥情况？ “莫先生真得老板重视！”晏悦蓉看着莫川矜持的笑容，心中窃笑，以为眼前这小伙在炫耀他在公司的地位呢！想着自己还要他帮忙直播，连忙夸奖了一句。 我艹！莫川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眼神幽怨的看了一眼晏悦蓉，我擦，剧本不对啊？按照一般那啥剧情来说，现在不应该是我的身份曝光？你们开始震惊并且崇拜哥的吗？ 晏悦蓉被莫川那幽怨的眼神看得一脸莫名其妙，还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生怕自己为了吸引关注量而故意穿的低胸装低过头了。 此时直播间一片笑声。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眼神分明是嫌弃主播你的夸奖力度不够哇！” “嘚瑟，你再嘚瑟啊？！还内幕，还在场，饶了一圈，感情是想夸自己呐？” “我突然有点不讨厌你了，嘿嘿，太尼玛单纯了。” 辛亏此时莫川看不到弹幕，不然能郁闷死。 此事虽然令莫川郁闷不已，不过，莫川还是为晏悦蓉提供解说的服务。他倒不是因为晏悦蓉漂亮……咳咳，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比较闲，而且晏悦蓉说话很幽默。 比如说两人看到一件极品红兔毛水晶时，晏悦蓉不懂啊，看着这一串飘着红色絮毛的水晶手串，便是一脸惊讶道：“咦，这不是红水晶吗？我在好多路边摊都能看到这样的手串，我一直以为是石头，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展出诶！” “不对不对，这单独展柜，莫非它很值钱？”晏悦蓉还算是有点脑子，看出这串水晶手串的展柜的特殊。 莫川见状自然就接口道：“这叫红兔毛水晶，之所以叫红兔毛，你看到它里面的絮状物了没？像不像细软的红色兔毛？当然了，说红兔毛水晶知道的人不多，实际上它俗名就是你刚刚说的红水晶。不过，大家在市面上看到的红水晶多半都是假的。” “在玉石界有一句话，叫‘玉石挂红，价值连城’。这话其实也适用于珠宝界的绝大多数珠宝，比如这红兔毛水晶，就是水晶中最昂贵品种，产量极其稀少，最重要的是，这种红兔毛水晶佩戴不会随着体温变化而变化，也就说它会一直保持冰凉状态。” “据说，红兔毛水晶还有滋阴养颜，久驻青春的功效，极其适合女性佩戴，你说它能不珍贵吗？”莫川一口气说完。 晏悦蓉惊呆了，直播间里众人也惊呆了。尤其是一堆女观众，听到这玩意还有养颜永驻青春的功效时，脸都变了！ 我擦，这对女人来说，简直比钻石还有诱惑力啊！ “真的这么厉害吗？莫先生你好厉害！知道的真多！”晏悦蓉双眸异彩涟涟，那是使劲的夸奖。 “过奖过奖！”莫川连连摆手，嘴巴谦虚，心里爽得不要不要的。妈的，他屁颠屁颠给她免费解说，就是喜欢晏悦蓉捧他臭脚，呸呸呸，应该是慧眼识人的眼力劲儿。 此时直播间，也罕见的没有人嘲笑莫川的得意模样，一个个连忙打赏并追问： “主播，我给你打赏一百个鱼丸，赶紧问问除了这红兔毛水晶，还有啥水晶能滋阴养颜啊？这红兔毛水晶一看我们就买不起嘛！” “主播主播，问问除了女性佩戴的，有男人能戴的不？” “我艹，前面的别跑，你把我想问的都问了，害得我刚刚白打字了。” 晏悦蓉看到直播间的弹幕，连忙将他们的要求复述给莫川。 莫川闻言道：“除了红兔毛水晶，茶水晶也有活化细胞、恢复青春、返老还童的功效，这种水晶男女都适合佩戴。不过，茶水晶虽好，但是在市面上却极难买到真品，主要是因为茶水晶仿制难度比较低，且赝品与真品难以分辨出来，所以茶水晶也是所有水晶中仿制最泛滥的水晶。” “这里教大家一个简单的辨别方法，这不仅是针对茶水晶，所有水晶都适用。那就是天然水晶温度要比人工水晶温度升温要慢得多，大家把水晶攥在掌心，捂一会儿要是还能感觉冰凉细腻，那就有可能是真的。”莫川道。 其实莫川心知，就凭国内造假的习惯，就是去专卖店都有可能被骗，所以他这方法，其实用处不大，因为人有心理暗示。 不过，生活嘛，当所有的都是假的，那它就是真的。水晶这玩意的功效，也不是立竿见影的，很多人戴着求得不过是一个心理安慰，或者说安慰剂效应罢了。 莫川这方法虽然鸡肋，还是赢得直播间不少人的感谢与赞美。 “至于男性想要戴水晶的话，我推荐绿幽灵水晶，这种水晶又名鬼佬财神，颜色酷似美元绿钞，据说有很强的吸引财富、强化心脏及平复情绪的功效，十分适合做生意的男性佩戴！”最后，莫川补充了一个男性网友的问题。 “莫先生，虽然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不过我还要说，你真是太厉害的，简直好像什么都知道！”晏悦蓉一脸崇拜的看着莫川。 莫川嘿嘿一笑：“哎呦，你可别夸我了，我就是混这一行的，要是一问三不知，我还混个屁啊！” 莫川这接地气的话，令直播间众人对他好感大增。 莫川不知道，因为的他出现，晏悦蓉本来最多一万多点的关注量，竟然在持续走高，此时关注量赫然突破五万人。 如此关注量堪称晏悦蓉历史新高！ 就在两人走出水晶展区没多久，莫川忽然停了下来。他这脚步一停，令晏悦蓉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莫川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事，要离开她了。 麻蛋，他要是离开她，她这直播还怎么玩？她再上哪抓口才这么厉害，懂得又多的男人？ 晏悦蓉立马紧张兮兮的看向莫川，顿时注意到莫川的视线落到不远处一小撮人身上。 晏悦蓉循着莫川目光一看，心里立马冒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难怪他停住脚步，原来是看到美女了啊！麻蛋，臭男人！死色狼！都是下半身思考动物！ 原来莫川所看的一小撮人，赫然是一群美女！真的是美女！而且还有两位金发老外妹子！ 直播间的众人自然随着晏悦蓉的镜头看到了这一幕，不出意外一群死宅看直播的顿时被刺激得嗷嗷直叫。 “我艹，好漂亮的妹子！” “我擦，看得我口水都流了，主播镜头别晃，我要舔屏！” “恭喜主播，抓到两只金发美女！” “那个莫名其妙，别看了，再看人家也不是你的。话说，就你模样，让咱们的灰机姐情何以堪呐？” 就在直播间或舔屏，或吹捧，或嘲笑之时，那边四位美女注意到了莫川这边。然后众人就震惊的看到，其中一位身材颇为娇小，萌得不要不要的妹子，兴奋的朝这边招手！ 我艹，这什么情况？ 第四百五十三章自带招美女属性 看到那娇小的美女冲这边招手，晏悦蓉还下意识的四周打量一下，别人家是冲她们旁边人打招呼！ 哎，你别说，晏悦蓉身旁还真有几个人，没办法，这次珠宝展销会太盛大了，参观人数谈不上接踵摩肩，也是川流不息，身边附近有几个人那太正常了。 然而不等晏悦蓉猜测人家美女会是跟旁边谁打招呼的时候，那小美女蹬蹬蹬的跑了过来，一脸兴奋的道：“川爷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说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原来是在这泡妹子呢？！” 说着，苏希望没心没肺的看向晏悦蓉，瞅着晏悦蓉手里的手机，还有手机上挂着这充电线，小型麦克风，眼睛顿时一亮：“我没猜错，你这是在直播对吧？我还是第一次看人直播诶，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网红吧？啧啧啧，难怪能让川爷心甘情愿的陪在旁边！” 说着苏希望还冲手机镜头打了一声招呼：“哈喽，你们能看到我吗？看到我的老铁们，刷一波666……” 苏希望话落，晏悦蓉就错愕的注意到直播间上顿时出现一大波“666……”，各种弹幕更是层出不穷。 “啊啊啊啊……好萌！” “好可耐的妹子！” “老铁要抱抱~” “这是要逼我舔屏的节奏啊！” 不等直播间众屌丝从苏希望瓷娃娃一般的容颜中恢复过来，他们就听到苏希望回头冲那两位老外大喊：“bonjour, viens vite, je suis quelqu＇un franais trs puissant 。” 直播间所有人傻眼了，被这萌妹子喊出来的口音给惊呆了。 “我艹，这不是英语吧？什么地方方言这么怪？” “什么方言，这是法语！” “我擦，好厉害，竟然还懂法语！” 那边那两位金发妹子闻言，表情一喜，立马走了过来。 此时另一位紧随苏希望，看起来不苟言笑的冰山妹子忽然走到莫川身前，直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鞠躬道：“莫先生，昨天的事情，非常不好意思。” 这突兀一幕，别说苏希望，四周不少被美女吸引乃至直播间的众人都惊呆了！ “我艹，这这什么情况？” “怎么鞠躬道歉了呀？” “这个莫名其妙，竟然让美女给他鞠躬，他什么来头？” 直播间错愕，莫川也是惊讶。 不过，莫川思绪一转便想清楚了，想来她应该知道了他的身份，担心得罪他，所以第一时间过来鞠躬道歉！这看起来不可思议，然而在职场简直不要太常见。 莫川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没那么小气，你快起来，快起来！” 说着，莫川伸手虚扶黎听雨。 “起来起来，都是小希的玩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莫川笑道。 黎听雨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站直了身体，一直忐忑的内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谢谢莫先生大人大量！”黎听雨还是恭维道。 “唉，说这话跟讽刺我似的，男士给女士拎东西，尤其还是给美女拎东西，这是给我表现机会，这是我的荣幸！”莫川一本正经的道。听得苏希望直撇嘴，也不知道谁多天拎东西时的龇牙咧嘴。 此时直播间众人听得云里雾里，根本没听出什么。但是无论是谁，这一刻都能看出这个莫名其妙绝对不是普通的员工！ 是了，他们早该想到了，展销会期间挂着员工牌，却没什么固定事务，可以随意瞎逛，懂得还那么多，这会是普通人？ 此时那两位金发老外妹子也走了过来，苏希望笑嘻嘻对莫川道：“川爷，你表现的机会又到了，呐，这两位国际友人好像想买珠宝，那个这个展销会流程有点复杂，我解释不清楚，你来解释吧！对了，她们是法国人，英语很一般，你还是用法语解释吧！” 莫川以及众人闻言，终于明白这两位金发妹子怎么跟他们在一起了，也大概猜到刚刚苏希望刚刚的喊话是什么意思了。 莫川闻言额头冒出一丝冷汗，我擦，小爷我虽然学了法语，但是也就只学了大半个月，虽然词汇量积累的恐怕比纯正法国人还牛逼，但是这个语法方面，确实不纯属啊？ 然而此时苏希望把人都带到了，再看着四周好几双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莫川心中一横，妈的，小爷外教老师都被小爷的学习能力震惊了，怕个毛线？ 这么一想，莫川骚包的用大拇指擦了一下鼻翼，故作淡然的点头道：“好！” 说着，莫川看向两位美女妹子用法语打起招呼。 在莫川和两位法国妹子用法语聊开的时候，晏悦蓉、黎听雨乃至直播间众人集体傻逼了！ 我艹，光知道这“莫名其妙”精通珠宝知识，没想到特么竟然还懂法语？看看他的语速，尼玛，显然流弊的不行啊，他才多大啊？ “这是谁啊？” “我特么打赏两台飞机悬赏此人身份！” “我去，我好像猜到了。萌妹子刚刚称呼他川爷，川爷川爷！你们想到了什么？” “我草草草，他又是罕见的莫姓，这一组合……莫川！” “我的天，他不会是川哥吧？” 直播间众人被他们猜测出来的结果给震惊坏了！ “别忘了，川哥可是东方珠宝的股东，那么他出现在这里，逻辑上完全讲得通！” “我看过报道，川哥之所以能获得东方珠宝的股份，就是因为他用翡翠换来的，而之前那块玉花那儿的时候，他不是说了在现场了吗？” “窝日，我们被川哥给耍了啊！这特么哪里是在现场，那块翡翠恐怕就是他卖的的吧？” “尼玛……我去年买了个表！” “我百度到了川哥的资料，照片和眼前这骚包一模一样。” “我去，还真是的啊！” “麻痹的，不是说川哥是高中辍学么？谁tm给我解释解释，眼前这满嘴法语直喷的是啥情况？” 直播间彻底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 晏悦蓉看着直播间的弹幕，更是一脸懵逼。莫川的名声，她作为一个需要和观众谈天说地，到处胡侃的主播，自然是知道的。虽然并不详细，但是也足以令她明白莫川是何等的存在。 一想到她竟然抓了这种大人物的壮丁，晏悦蓉心脏简直咚咚直跳！ 此时她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老娘要发了！ 在所有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莫川越聊越开心。这就跟刚考到驾照，都想开车练一把一般，之前他是没遇到机会，现在遇到两位纯正法国土著，尤其还是漂亮妹子，这自然令莫川兴趣大增。 尤其是他词汇量积累本就恐怖，基本上两人说什么他都能听懂，而他说不清的东西，也可以用中式法语，靠单词硬拼，对方连蒙带猜，倒也能听懂。于是对于她们来说，这好容易遇到能听懂她们话的华夏土著，自然也不愿意放过，一股脑把旅途中所有事情都给巴拉巴拉问了出来。 苏希望看着莫川跟两位法国妹子聊那么嗨的模样，小嘴不开心的嘟了起来：“见色忘友！有你这样的人吗？”要说此时众人都听不懂，那就算了，偏偏她还能听懂一丢丢，然而就是这一丢丢，不过是只言片语罢了，越听心里越抓火，郁闷的不行。 “喂，川爷，你们聊好了没啊？聊了什么啊？这么开心？”最终苏希望实在忍不住，问出所有人的话。 莫川闻言意犹未尽的道：“没什么，咨询一些问题。哦，对了，她们看到宣传上有一个t台珠宝秀，找不到地方，正好我们一起去看看？” “什么正好啊，你这就是见色忘友！还正好！你干脆说，想泡人家外国妞好了！”苏希望用中文大喊！ 窝日，莫川一听这话，恼火了。 “你你你瞎说什么大实话，我这是为国际友人展现出我央央礼仪之邦的礼仪风范！”莫川大声回应。 “噗嗤！”莫川这一声大吼，直接让无数人喷饭。 就是黎听雨冰霜一般的脸庞，此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实在是莫川太逗了，不过，你别说，莫川这么一说，反倒让人觉得莫川挺光明磊落的，丝毫没有色狼的味道。 直播间更是弹幕刷屏； “我会说我电脑屏幕喷满了泡面？” “第一次见到川哥的另一面！” “不愧是川哥，做事就是光明磊落！佩服佩服！” “舅服你！” 此时两位法国洋妞看到莫川跟苏希望彼此对吼，纳闷的问了一句，莫川闻言下意识回了一句。 两位法国妞闻言，顿时兴高采烈的神采飞扬起来。 晏悦蓉见状，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莫先生，她们问了什么？” 莫川淡然的道：“她们问我跟小希喊什么？我说，小希十分高兴能够一同前往t台珠宝秀！” 晏悦蓉闻言满脸古怪起来，这个莫川太会说话了吧？ 不想便在这时，莫川又道：“你去不去？” 第四百五十四章T台秀的后台 当莫川身份曝光的那一刻，晏悦蓉的直播间关注量便在直线飙升。看起来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然而这就是互联网的神奇！ 晏悦蓉本来想着如果能遇到柳慕薇就走算是走大运了，哪里能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竟然让她遇到了网络赫赫有名的川哥，而且还抓了川哥给她做了好长一段时间解说，这运气简直没得说！ 所以当莫川邀请她一起去看看t台珠宝秀的时候，晏悦蓉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下来。 前往t台秀的路上，莫川自然不可能再为晏悦蓉讲解珠宝之类的，实际上直播间的众人兴趣已经不再那些珠宝商，而是落到莫川以及两位美女，乃至那两位法国妹子身上！ 不得不说，漂亮绝对是个资本，而且还相当值钱的资本！ 这一行五名大美女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尤其是居中一会用法语聊天一会儿说中文的莫川，更是成了无数人羡慕的对象。 直播间对于莫川的艳福，简直羡慕嫉妒恨！ 然而除了羡慕，他们也无可奈何，反倒有一部分人觉得川哥有此艳福实在是理所当然，有钱，有担当，还懂法语，能不招美女喜欢吗？ “川哥真不好意思，我竟然没认出你来。”路上，晏悦蓉抽个空道。 莫川摆手：“哎，这话说得就跟所有人必须都得认识我似的？”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晏悦蓉连忙解释，生怕莫川不满。 “我知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小气，反正也是要出来逛的，给你解说一下又不耽误什么事儿。”莫川道。 “那晚上我能请莫先生吃个饭吗？”晏悦蓉试探的道，此时她已经不在乎她还开着直播了。 莫川道：“中午吧，我晚上有事情！” “哦好！”晏悦蓉满脸笑容，然而眼神还是有一点失落，晚上吃饭时间充足，如果一不小心……或许还能发生点什么，如果真的能发生点什么，对她晏悦蓉来说，绝对是人生的转机。 偏偏莫川选择在中午，似乎有种避嫌的意思，晏悦蓉自然十分失落。 在众人说笑间，众人来到了展销会的t台珠宝展。 这个t台秀，虽然同样免费不需要门票，然而为了最好欣赏效果，实行的乃是人数限制。莫川等人过来的时候，t台秀早就满员了。 这下，众人顿时有点尴尬了！ 两个法国妹子也是一脸郁闷。 不曾想，莫川走到跟前，掏出他的贵宾牌，跟守门工作人员交涉了一下后，莫川便对众人挥了挥手道：“走吧！” 直播间炸了。 “我艹，这就是特权么？” “不公平！凭什么莫川能进去，其他人就得在外面排队等着？” “前面的傻逼吧？川哥是东方珠宝的股东，人家参加自家举行的活动，还有被拦在外面的道理？” “特权无数不在，前面的童鞋醒醒吧！” 直播间众人对于莫川能带人进去，几乎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感觉，偶有几个找茬的，也被众人喷个半死，只能悻悻的闭上嘴巴。 这个所谓的珠宝t台秀，其实与时装t台秀差不多，不同的是，这里主要是为了凸显珠宝的佩戴效果！ 这种在普通人眼中颇为高大上的时尚活动，自然人气爆满。当然了，具体是看珠宝，还是看美女，那就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的问题了。 莫川等人刚进来，立马就有工作人员迎了过来。 “莫先生，非常不好意思，前面位置基本上都已经满了，我们可以为你加一个位置，不过，您的朋友……”工作人员谨慎的道。 莫川还没说话，苏希望顿时有些不爽了：“你意思是让我们站在后面看？麻蛋，这还有什么意思？哎，把你这里负责人叫来，我来沟通沟通！” 苏希望话还没说完，旁边响起一声揶揄的声音：“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你想跟我沟通什么？” 苏希望闻言一僵，转头看去，正好看到东方婉清抱着肩膀一脸笑吟吟的模样。 “婉清姐！你好讨厌！竟然戏弄人家！哎哎哎，你真的负责这里吗？哎呀，那太好了，快快快，给我们安排位置吧！”苏希望兴奋的道。 东方婉清的露面，没怎么惊到在场众人，直播间却瞬间炸了！ “竟然是东方婉清！我的女神！” “我的天，我的女神竟然出现了，不行了，我要舔屏！” “她谁啊？求科普！” “东方婉清都不认识，看看她的姓，再想想东方珠宝的名字！猜到了吧？” “她就是东方珠宝的正牌嫡系公主！” “真正的富二代！白富美啊！” 直播间炸了，各种跪舔可谓比比皆是。 “不行，小希，这次t台秀，前面的人员早就满了，我不好赶人！现在最多加座一个位置，你们谁去？”东方婉清一脸铁面无私的道。 “啊……不要……”苏希望一脸哀嚎。 莫川对东方婉清的性格还算是稍微知道一点，知道她是那种极有原则的人，这点当初在青州，看她跟典大炮怒怼就能看得出来。 所以莫川闻言之后，也没怎么求情，直接大大方方将这里的情况跟两位法国妞说了。 这两位法国妞能进来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对于能不能坐到前面最佳欣赏位置，倒是看得开，十分开朗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许是一路上，莫川不时用中文跟身边同伴交流的画面，这对于歪果仁来说，多少给人一种自己是外人的感觉。所以两位干脆趁机告别，决定自己去寻找最佳的欣赏角度。 莫川闻言，也毫不挽留，大大方方的和她们道别，丝毫没有之前开玩笑的泡妞模样。 “法语不错呀，真的只学了三周？”东方婉清大大方方的问向莫川。 她这朋友间的招呼声，听在黎听雨、晏悦蓉乃至无数直播间观众耳中直接一脸懵逼。这么溜的法语只学了三周？蒙人的吧？ 一时间根本没有几个人相信，最多认为这是川哥开玩笑的。 莫川打着哈哈：“你猜呢？” “切，我才懒得猜。”东方婉清撇了撇嘴，然后话题一转道：“你们有了决定了没？谁愿意去前面看，或者集体在这看？当然了，你们也可以跟我去后台哦。不过……” 东方婉清转头看向莫川神色严肃道：“你去后台也可以，但是寸步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不然……哼哼！” 此言一出口，直播间无数人傻眼了。 我去，t台秀的后台，这岂不是无数嫩模换衣服的地方，这岂不是能大饱眼福了？一时间直播间炸了！ “去后台！去后台！” “女神我爱你，你太给力了！” 然而不等直播间兴奋的弹幕刷屏，东方婉清看向晏悦蓉道：“我是东方婉清，请问你是？” “你好，我叫晏悦蓉！”晏悦蓉赶紧道。 东方婉清略一回忆这个名字，眼神再毒辣的扫了一眼晏悦蓉的穿衣打扮，心中对于晏悦蓉的社会地位有了初步判断。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在直播对吧？”东方婉清道。 “是的，怎么了？”晏悦蓉心中忽然生出几分不妙。 东方婉清委婉的道：“哦，是这样的，t台后台都是模特更衣化妆的地方，不允许拍照，更不允许直播，所以如果你要是想去的话，只能把直播关了！当然了，如果你选择直播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在外面安排一个好的位置欣赏珠宝t台走秀。” 此言一出，直播间里一片哀嚎！ 有人唾骂，有人理解，更有人紧张灰机姐还直不直播了！ 对于莫川等人看来，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选择。 然而对于此时晏悦蓉来说，却堪称一次人生的转折点的选择：一，如果选择继续直播，那么她跟莫川等人注定就要分道扬镳，而她也将蹭不到莫川自带人气。二，她可以选择关了直播，进入t台秀后台。当然进入后台是次要的，主要是这将是她一个平民女孩搭上上流社会的一次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她本事了。 这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前者代表着稳定，后者代表着风险。 所以晏悦蓉瞬间犹豫了起来。 第四百五十五章枸橼酸西地那非 晏悦蓉很快便有了抉择：“我就不进后台了，我已经答应我的粉丝，今天必须播满五小时的，做人得讲诚信！” 很委婉的回答，结果令人意外之余又在情理之中。 富有冒险精神的人总是很少的，大家都不喜欢风险，晏悦蓉自然也不例外！对于她来说，便是进入后台又如何？巨大的身份差异，见识差异，令她很难跟莫川等人之间有共同话题，所以想借机进入上流社会的圈子，那不过是痴人说梦。 除非莫川愿意睡她！一开始晏悦蓉甚至还冒出过这种想法，不过接连看到苏希望、黎听雨、东方婉清之后，她就放弃了，原因无需多言。 所以还不如选择更加保守而稳妥的直播，这次直播借莫川的春风，关注量直线暴增，如果处理得好的话，或许能留下一部分粉丝。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求了。”东方婉清很会说话，说话间招手唤来一名工作人员，吩咐几句。 晏悦蓉看向莫川，心情有些复杂的道：“莫先生，谢谢！”她知道，如果不出意外，这次邂逅就是他人生的一个插曲，却有可能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件事。 “不客气！”莫川笑着回应。 晏悦蓉闻言微微一笑，潇洒的转身随着工作人员离开。 “川哥不错呀，哪里都能泡到妹子。”东方婉清神色揶揄的道。 莫川闻言心中大囧，神色却平静道：“什么叫泡？我这是绅士行为好吧？” “绅士行为？”东方婉清点着头，表情古怪。 “好了好了，赶紧走后台看看吧，我还从来没进过什么后台呢？”莫川转移话题。 然而他这话一出口，更添几分色狼气息。 “色棍！”苏希望嘀咕道。 莫川假装没听到，心中嘀咕着，小爷有魅力这怪我喽？ 就在莫川随同东方婉清进入t台秀的后台的时候，秀场的门口忽然冒出几颗偷窥的脑袋，在看到莫川等人彻底进去后台之后，这才缩了回去。 “艹，还他妈正义使者呢，现在往模特更衣间钻倒是勤快？！”只见偷窥的一个人臭骂道。 “行了行了，我要的东西，你们带了吗？”苏希望的哥哥苏宏熙道：“进了这里正好，我们给他下的药反而更加毫无破绽。” “苏打水，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够坏啊！”有朋友笑道。 苏宏熙耸肩：“我倒是不想坏啊，要不咱们哥几个把他堵起来揍一顿？” “额……”苏宏熙的朋友闻言神色顿时一僵。 原来苏宏熙知道开他车的是莫川之后，自然开始调查莫川的来历。结果这一调查几人就懵逼了，不是因为找不到莫川的资料，而是莫川的资料太多了，尤其是很多小道消息，乃至直播视频，都显露出这个莫川很不简单。 这个调查结果，几个纨绔哪里还敢随意整莫川？ 不过，苏宏熙这个小团队，素来在海商市作威作福习惯了，虽然莫川传说吓人，但终究只是网络传说不是？网络传说又能信几分？ 不过，莫川能持有东方珠宝的股份，确实又令这个小团体有些忌惮。 两相权衡之下，苏宏熙生出一个超损的主意，既能报仇，还能神不知鬼不觉。 “问你话呢？带了吗？”苏宏熙看着眼神发光的盯着t台上美女的同伴，上去就是一巴掌，你麻痹，有你这朋友真尼玛丢人，出去别说认识我。 “带了带了！嘿嘿，双倍剂量，见效更快，时间更持久！”这青年被扇了一下后脑勺浑然不在乎，连忙从包里掏出一瓶evian矿泉水，使劲的摇了摇。 众人见到这矿泉水，表情都古怪了起来。 “走，进去。”苏宏熙道。众人闻言连忙跟上。 话说那evian矿泉水为什么能引起众人神色的古怪？因为那里面赫然被下了药，一种名叫枸橼酸西地那非的药物，俗名——伟哥。 …… 话说，莫川进了t台秀的后台之后，就知道他被东方婉清耍了！ 东方婉清把他带到后台公共活动的外间之后，就禁止莫川再进一步。 “呐，你就在这看吧，这边正好能看到大半个t台！”东方婉清将莫川拉到后台一个角落，透过这里，确实能看到大半个t台，问题是这角度太特么猥琐的了吧？看看那些嫩模的目光，莫川都感觉到尴尬之意油然而起。 “你们呢？”莫传问。 “我们？当然是去里面看看啦！”东方婉清故意指了指里面的更衣化妆间：“怎么，莫非这你还想跟着进去？还要脸不？” 说着，东方婉清忽然掐到莫川的脸颊，竟然使劲扭了一下。 莫川傻眼了，窝日，小爷出道这么多年，被枪指过头，被子弹打过肉，被脚抽过肚子，还就尼玛没被人打过脸！ “你你……你给我放手，找日啊，男人的脸，能随便掐？”莫川急眼了，一把抓住东方婉清的手腕，两人竟然就此僵持了下来。 旁边的苏希望、黎听雨也傻乎乎的看着跟莫川嬉闹的东方婉清，两人的眼神都有些变了，这不像是东方婉清的为人啊？ 东方婉清手腕被抓，尤其是莫川那脏话，更是脸上闪过一丝羞红，这里还有好多下属呢！ 实际上她之所以掐莫川，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是因为看到莫川跟一个美女主播在一起，心中就是有点不爽，所以才下意识掐了。 “老实呆着，告诉你一个秘密，回头大明星柳慕薇会在这个t台秀走个秀！别给我闹事。”东方婉清说完就后悔了，嫌他身边女人不多吗？万一这小子再勾搭上柳慕薇，她竞争压力岂不是更大了？ 如果东方婉清这想法说出去，别人肯定感觉十分荒谬。 柳慕薇那是谁啊？那是出道以来从来没有绯闻的清纯女王！深不可测的家庭背景不仅被无数粉丝津津乐道，其更是成了只有她潜规则别人没人能潜规则她的零绯闻有力凭证！ 所以说东方婉清的担心，简直太荒谬了，别说莫川能不能勾搭到柳慕薇，两人之间能有点交集就不错了。 然而没人知道一桩柳家都拼命捂盖子的事件，更没人知道，莫川起于微末之时，便认识了柳慕薇。 “你说什么？”莫川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心动了？是不是梦想中情人出现了，心中高兴啊？”东方婉清语气有点不对劲，她自己没察觉出来，黎听雨却察觉了出来。 “我心动？”莫川指着自己，随即冷笑一声：“谁他妈对那个傻逼女人心动，谁他妈就是傻逼！” 日，这一连串十字六字带脏的话语，令几个女人有些愣住了。 “你认识柳慕薇？”苏希望惊讶的道。 “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我只是对她很不感冒！”莫川直接否认，认识柳慕薇绝对是莫川人生中最倒霉的事情，那次虽然令他青乌术占卜技能得到了里程碑式飞跃，却也是他第一次被人胖揍！第一次被人拿枪指着脑袋！第一次被人用一百万支票羞辱！ 然而莫川的否认，却令几个女人狐疑起来。 “经理！”一名踩着高跟鞋的小姑娘，咚咚的跑到东方婉清身边要汇报什么事情。 看得出来东方婉清跟这位属下很默契，见状立马知道什么事情，狐疑的看了一眼莫川，不得不放弃纠结对苏希望黎听雨道：“走吧，我带你们到里面玩玩！” 临走时，东方婉清指了指莫川，又在里间门口像孙悟空画圈一般的画了个线，警告之意溢于言表。 莫川耸了耸肩，不屑的转过脸去，真特么当小爷色到饥不择食了？ 妈的，小爷要是真到那境界，就凭小爷的身价，这里的女人小爷全睡了，你特么也拦不住！ 在几位美女跑到里间玩耍的时候，莫川一人顿时有些无聊起来，外间还有不少嫩模在排队等待走秀。 老实说，这种公众走秀，能来的基本都是行内菜鸟。不过便是菜鸟，对于她们来说也是一次难得机会，所以一个个颇为紧张的排队，偶有几人下意识看了一眼莫川，看到莫川脖子上挂着的吊牌，最多以为是工作人员，也就没怎么在意。 就在莫川百无聊赖的眼珠子随意乱扫，心里琢磨着要不发个消息给东方婉清他们，出去溜达溜达的时候，一位美女工作人员走了过来，递上了一杯清水。 第四百五十六章 冰清玉洁 “谢谢！”莫川冲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接过水。不管这是不是东方婉清的吩咐，还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的眼力劲儿，都值得道声谢谢！ “不客气！”工作人员笑了笑，转身离去，去忙了。 话说，莫川之前一直给晏悦蓉解说各种珠宝，说口干舌燥谈不上，但是若是有杯水自然再好不过。所以莫川拿着水杯，迫不及待的饮了起来，一边润着嗓子，一边看着四周的准备走秀的嫩模。 这里的嫩模看起来年龄都不大，看起来就跟大学生才毕业一般，一个个身上的布料很少，露出大片的肌肤用来凸显脖子、手腕甚至脚踝上的珠宝。 出现在嫩模身上的珠宝，虽然谈不上极品，但是也多是精心设计之作，此时在青春女孩的清透皮肤的衬托下，交相辉映，漂亮非凡！ 尤其是一些挂坠，长长的挂在酥胸之前，精致的金属流苏、一点透亮的钻石亦或者水滴红宝石，映衬在那一抹幽深沟壑之上，那种感觉……这胸好大……好圆……好一个波涛汹涌……不对不对…… 莫川猛然瞪圆眼睛，我艹，小爷品位什么时候这么低了？！不对不对，这这这……感受着下身汇聚的暖流，莫川脸上涌出一丝红晕，体内双螺旋真气疯狂运转，试图压下这莫名其妙而起的燥意。 然而任凭真气如何运转，这燥意依旧如丝如缕的涌向身下……刚刚那杯水有问题，有毒？不对，不对，是毒的话，对身体有伤害，真气肯定能针对驱逐！这不是毒，这是……春药？！！ 我日你妈！ 莫川脾气瞬间要炸了！想想自己抗过子弹，扛过杀手、躲过古墓坍圮，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栽在这猥琐小手段上！ 大意了大意了，如果这是毒药的话，莫川还不怕了，真气自动就会驱逐对宿主体质有伤害的毒素，偏偏这特么是春药！这是助兴药怎么驱逐？ 枸橼酸西地那非本来就是为了治疗心脏方面心绞痛之类的疾病而研发的。结果临床试药的时候发现，一些心脏不好的老头子，心脏没治好，下身却尼玛二度回春，我擦，这副作用立马让某些人看到其中的价值，于是这才有了伟哥的出现。 所以枸橼酸西地那非严格算起来，并不是毒药。恰恰相反，它还是某种有益药物，毕竟对于生物来说，繁殖乃是一切欲望之首，驱动生物一切行为的根本本能。 然而此时莫川已经没有心情纠结什么繁殖不繁殖，毕竟他是人啊，进化出脑皮层思想的智慧生物，繁殖虽然依旧重要，但是已经不是最重要的。 莫川天眼下意识张开，透视大开，他敢肯定他这才喝水不就，下手之人肯定就在附近观察他！ 结果，这透视刚打开，敌人还没找到，催化剂却明晃晃的暴露在眼前！ 只见一排青春嫩模身材娇俏可人的，浑身珠光宝气的等着马上的走秀。然而此时她们在莫川的眼中，却全部变成衣不蔽体，那粉肩酥胸，那亭亭玉立的大白腿，那侧面看去的玲珑曲线，那…… 莫川感觉胸膛蹭得升起一股燥热，好容易被压制住的下身，隐隐有了抬头狰狞咆哮之意！ 艹！ 莫川欲望几乎喷薄而出，然而心中的愤恨却怒火攻心，令他杀心大起！这龌龊手段，分明是要他出丑啊？这种场合，他下面要是让提莫种起蘑菇，尤其是在美女如云的t台走秀后台，这让怎么想他？怎么看他？到那时候，这绝逼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啊！ 莫川加大透视，眼前的美女瞬间成了佛家的红粉骷髅，一个个都能看到内部骷髅。这对于古人来说，或许十分有效的观想法，对于现在刷丧尸片啃鸡叉骨的现代人来说，那是一点毛用都没有！ 之前那诱人画面，还是不停的在莫川脑海里回放！ 好在，这一加大透视，莫川瞬间看到后台外面几名鬼鬼祟祟的年轻人，其中一人赫然是苏希望的哥哥苏宏熙！ 看到苏宏熙的瞬间，莫川要是还不明白前因后果，他都能买块豆腐日碎了！ 暴怒之下莫川想也不想，站起来就是走了过去。 就在莫川跨出后台的那一瞬间，东方婉清既然从里间出来了，苏希望满脸亢奋，因为刚刚东方婉清接到电话，柳慕薇马上就会出现在这里。 “哎，川爷怎么走了？”苏希望眼尖的看到莫川离开的背影。 东方婉清见状撇了撇嘴，嘀咕道：“走了正好！” “婉清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 黎听雨见状道：“我去喊一下吧！”说着走了过去。 现场东方婉清要留下来安排迎接柳慕薇的事情，苏希望一个小丫头片子，没想到还是柳慕薇的忠实粉丝，知道柳慕薇要来，自然一秒都不愿意错过，此时也就只有她能去叫一下莫川了，谁叫她地位最低呢？ 不过，黎听雨心中并不沮丧，做不成富二代就做富一代好了，今天借着苏希望莫川的人脉，竟然这般顺利的搭上东方婉清的路子，运作好的话，未尝不可能借此更上一步！ …… “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反应啊？老驴，你特么不是说两倍剂量吗？”苏宏熙刚刚派兄弟观察一下，结果回来汇报竟然一点事都没有，顿时几人就郁闷了。 “我是加了两倍剂量啊？”那被唤作老驴的猥琐青年，也是一脸郁闷：“难不成是买到了假药？不可能啊，我可是在正规药店亲自购买的。” “购买了什么？”一声惊雷忽然在众纨绔身后炸响。 苏宏熙等人浑身肌肉猛然一僵，一个个表情僵硬的转过脸来，待看到莫川之后，眼皮突突直跳！ “我说你们购买了什么？”莫川再次问道。 这次这些青年表情更是难看，然而令莫川愤怒的是，这些人竟然集体下意识的看了一下他的裆下，然后他们预想中的画面并没有看到。 没错，莫川是欲火焚身，但是好歹也是真气加身之人，暂时控制一下身体某些部位还是能做到的。 “你你……你没喝？”其中一人满脸愕然。 “你猜呢？！”莫川冷笑。 这几个青年面面相觑一眼，然后极为默契的轰得四散而逃！那场面看得莫川都是一愣！ “跑？跑的了吗？”莫川大骂一声，大手一抓，猛地抓到苏宏熙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苏宏熙大急，而他的同伴则趁着这个空隙，冲进无数欣赏走秀的人群中，借助人群的掩护逃之夭夭，只留下主凶苏宏熙在这承担莫川的怒火。 实际上，这也是莫川不想抓他们，毕竟这是东方珠宝的地方，一下揍了那么多人，那事情闹得可就大了。 “你放开我！”苏宏熙大怒，伸手还装抓莫川。结果莫川看着苏宏熙涨红的脸庞，眼中一片厌恶，一拳头直接捣在他的腹部，然后犹如丢死狗一般的丢在角落里。 跌在地上的苏宏熙，犹如虾米一般蜷缩起来，腹部犹如被巨石砸中一般，疼得他额头冷汗直冒，牙齿嘚嘚直颤，那剧痛他真想直接昏死过去，太痛苦了，简直比他四年前第一次飙车出事还要疼。 莫川提着西裤裤脚，半蹲下来，看着满地打滚的苏宏熙道：“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这次我放过你！不过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我让你体会一下做三个月太监是什么滋味！记住了，要是还有下次，我发誓让你永久做太监！” 说完，莫川站起来脸色难看的扬长而去！ 妈的，他快要压制不住生理反应了。问题是，这珠宝展销会他上哪泻火？妈的，看看能不能找到洗澡的地方，泡泡冷水澡。 莫川这般想着，大步流星前往贵宾休息室，他需要找到工作人员拿到车钥匙出去，至于这里莫川不认为有浴室！ 便在莫川大步流星而去的时候，不远处的黎听雨满脸惊讶的捂着小嘴，惊讶的看着角落里蜷缩成团的苏宏熙，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看到如此暴力一幕。 然而看着莫川脸色难看的模样，她回头看了一眼后台，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 莫川心中很急，所以脚步很快，他这疾驰而行，似走实际比一般人跑得还快，这可苦了追在后面的黎听雨，不得不小跑着追赶。 直到莫川走进贵宾休息室的时候，黎听雨才勉强追上去。 “莫先生，莫先生！” “是你？干什么？”莫川回身，脸色越发难看，面颊上涌出一丝红潮。 “那个，那个你需要帮助吗？我刚刚看到……”黎听雨下意识问道。 “你看到什么了？”莫川皱眉。 黎听雨被莫川气场给吓得脸上寒冰之色都褪了下来，忐忑不安的道：“我看到……你打了一个人。” “然后呢？”莫川又问。 “没……没什么……那个你需要帮助吗？我看你脸色似乎有点不对劲？”黎听雨看着莫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关心的问道。 黎听雨说的柔软，心中却生出一丝无奈和愤怒：‘老娘要不是看你是东方珠宝的股东，和东方婉清关系似乎也挺好的，否则老娘才懒得理你！’ 没错，在黎听雨看来，莫川应该是因为什么事和人发生了点冲突，这事既然被她看到，说好听点可以帮莫川借机与他关系更近一步；说难听点，这事也可以成为莫川的把柄，想来以莫川之前缉拿传销高层的正义化身的名声，肯定不希望自己传出打人的丑闻。 此时的黎听雨，一头乌黑长发，常年冰冷的表情即便是缓和起来，顾盼之间，依旧寒意十足，给人十足的征服欲，那赛若冰雪的肌肤，隐隐间似乎能看到皮肤下的青筋，却愈发挑人欲火。 因为忐忑而轻轻咬唇的动作，彻底的展示着那饱满的红唇，以及那一点诱惑的唇珠。 许是因为参加东方珠宝展销会的缘故，黎听雨一身衣装剪裁极为精致，展示着冰肌玉骨一般的锁骨，锁骨之下那被衣衫遮掩的幽深，越发吸引人的目光，让人恨不得一把撕开一探究竟。 “我确实需要帮助，你确定要帮我？”莫川脸上红潮越来越重，语气都有点古怪。 黎听雨自然听出了古怪，但是她没想到那么多，也没时间给她想，所以她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第四百五十七章美金的重量 见到黎听雨点头，莫川呼吸似乎又重了一分：“好，你跟我来！” 说着，莫川大步流星前往后面的单间休息室。 黎听雨忐忑不安的跟了上去。 就在黎听雨迈过里面单间休息室门槛的那一瞬间，莫川忽然转身，一把将门关上，反锁，然后将黎听雨壁咚门上。 “你你……你要干什么？”黎听雨神色大惊。 然而此时的莫川在关上门的那一刻，仅存的人性便被兽性给压到了极致。 “你说干什么？”莫川嗓音沙哑，说完整个人便是欺压上去，尤其是下面更是下意识的紧紧贴着黎听雨，而上面的嘴唇更是贪婪的吻上美人剔透晶莹的精致锁骨及脖颈。 “你你……你放开我！”黎听雨慌了，她便是反应再迟钝，此时也明白了什么。 然而莫川此时哪里还能听得进去？整个人反而因为尝到一丝肉味，彻底激出食肉者的嗜血与贪婪，呼吸粗重的犹如森林猛虎的喘息，贪婪的吻越发用力起来，手掌更是抓住那宽松的翻领半身裙，竟然直接用力撕开。 “莫川，你混蛋！不要不要！我不要帮你，求求你放开我放开我！”黎听雨瞬间要崩溃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虽然莫川很有钱，也很有才华，但依旧和她想象中的人生伴侣相差还是太大了！而她也不是那种会为了钱或者权势妥协的人，不然的话，她的工作室早就晋级成为大公司！她更不用去柏欧福那里掏二手奢侈品了！ 可以说，以她的姿色还有才华，会有无数暴发户愿意包养她，甚至愿意娶她！她甚至根本不需要掏空心思的参加各种展销会，寻找业内大牛提高工作室名气的同时努力接单子！ 对于她来说，只要她愿意，一切都会唾手可得。 但是她没有！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或许是搞艺术设计的缘故，她一直认为自己骨子里还有着或许普通人极为不屑的理想主义，亦或者……清高！ 所以黎听雨要疯了，她拼命的挣扎！ 然而莫川仅存的一丝理智却怒了，眼珠瞪得通红：“闭嘴！现在不要了，刚刚为什么答应我？答应我还允许你反悔？！” 黎听雨看到莫川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心中简直惊恐到了极点：“我……我不知道是这事，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给你找其他人，求求你了！” “闭嘴！”莫川怒火攻心，此时的他兽性几乎淹没人性。 怒斥中，莫川一把将黎听雨抱起来，然后将她丢到旁边的沙发上。 “莫川！”黎听雨惊恐的使劲的拍打莫川的后背，甚至用力掐着莫川身上的软肉，然而她的动作似乎就跟给莫川挠痒痒一般，没掐两下，莫川的皮肤忽然绷紧起来，连一块肉都掐不到了。 此时的莫川，双眸血红的看着眼皮底下衣不蔽体，大片冰肌玉肤暴露的黎听雨，最后的一丝理智彻底淹没，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吃了她！ 至于后果？不好意思，男人在这时候基本不带脑子了，哪里还能想到后果？ …… 极乐深处不知岁，贪婪饕餮食尽髓。不知过去多久，疯狂的喘息逐渐平息了下来。 莫川坐了起来，也不避嫌的光着身子从旁边拿过纸巾递了过来道：“清理一下吧！” 然而就在这一刻，明明被折腾的骨架都要散了的黎听雨忽然坐起来，一把抓过莫川的手臂，就是狠狠咬了上去！ “我艹！”莫川大惊，他想过各种可能，就是没想到黎听雨竟然会是这个反应。 实际上，在他折腾黎听雨到一半的时候，他的药效峰值就过去了，理智也就逐渐回归了，只不过那时候上都已经上了，还装模作样被人下毒不免无耻了些。 所以莫川干脆安心享受着不知多久没曾尝过的食髓至味！顺便想了一下善后事宜，只是他没想到黎听雨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咬他！ “疼疼……窝日，你属狗的啊！”莫川大呼小叫，害怕真气伤到黎听雨的莫川，生生压住了流转于身体的真气，所以这一下，那是真的疼！ 黎听雨根本没听进去一般，发疯着咬着，看模样甚至有撕掉莫川一块肉的冲动。 莫川被黎听雨那张大嘴巴的姿态吓坏了，废了半天劲才挣扎下来，然而此时他的胳膊已经鲜血淋漓！再看向黎听雨双唇红得若火，嘴角一缕鲜血留下，配合着冰冷的表情，整个人犹如冷艳吸血鬼一般！ “莫川你他妈就是混蛋，你不是人，你就是畜生，我就是拼着身败名裂我也会告你强奸我，我要你身败名裂！”黎听雨愤怒的大喊。 莫川感受着火辣辣的胳膊，神色倒是平静：“哦？那你打算怎么告我？” “我……”黎听雨没料到莫川会如此冷静，实际上此时她早就心乱如麻，吼出这些也不过是为了宣泄怒火罢了，所以此时哪里还有理智逻辑整理思路？ “你先把衣服穿上吧？哦，不好意思，之前把你衣服给撕了，你在这里还有衣服吗？额，估计也没有，那你让人给送身衣服过来吧！”莫川道。 经过这一提醒，黎听雨似乎才反应过来，惊恐的一把捂住自己的关键部位，表情都要哭了。 莫川耸了耸肩，走到门边翻出黎听雨的手机，递了过去道：“呐，打电话让人送衣服过来吧！” 黎听雨接过手机，神色闪烁，她想不通莫川此时给她手机，就不怕她报警吗？ 然而最终黎听雨略一沉吟，放弃了报警，选择给一个朋友打去电话，借口自己被咖啡淋脏了衣服，让她送一套衣服过来。 “现在情绪好多了吗？”莫川问道。 黎听雨不说话，她刚刚不报警，只是不想激怒莫川而已，这种事情还是等她先逃脱他的掌控再说。经历过刚刚事情，黎听雨已经深深惧怕莫川的武力。 莫川看到黎听雨不吱声，耸了耸肩，思绪急转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说了。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实话告诉你，我被人下了药，你也看到我之前揍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苏希望的哥哥苏宏熙。昨天苏希望带着我偷开了她哥的车子，所以才被他哥记恨上了，这不，今儿就给我使了这阴招，估摸着想看我出丑！” 黎听雨听到莫川的话，眼睛瞪圆，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荒谬，这是现实啊？不是小说电影啊喂，怎么还有这种狗血事情？ 就算有，一般下药不都是给女人下药的吗？什么时候轮到给男人下药了？ 然而莫川指名道姓又逻辑严谨的叙说，令她不得不信。 “我知道这事十分荒谬，不信的话，事后你可以亲自调查。当然了，我说这话不是推卸责任，这件事我会负责到底。”莫川尽量平静道，心脏其实也在咚咚直跳。 这件事说到底终究是他理亏！他是真的担心，这黎听雨狗急了跳墙做出什么事情，到时候他名声可就真的毁了。 黎听雨咬着下唇，还是不说话。 莫川心中叹气：“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意气用事，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当然如果你还是坚持报警的话，我也不会阻拦。不过我多嘴一句，你在网络上了解到我的信息只是冰山一角，强奸这点罪名我自信还是有能力摆平的，最多把我名声搞臭而已！” “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我免不了也要把苏宏熙拉下水，让苏家给我垫底，到时候多少也能挽回点声誉。最重要的是，我不是靠声誉吃饭的人，没了声誉，我不管在哪里照样能活得好好的。”莫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这些似乎是反派的才有的话术，心中却叹息，他真的堕落了！不，他早就堕落了，只是一直不敢直面而已。 黎听雨刷的看向莫川，眼神颤抖，她跟过很多上位者打过交道，见识过这种只谈利益得失不谈感情道德黑心商人，但是她从来没想到她的第一次，她视若珍宝，留给未来人生伴侣的第一次，就这般被糟蹋了，而且事后还被如此要挟！ 这一刻，黎听雨只觉得她的信仰几欲崩塌，浓浓的疲倦袭上心头，她第一次这般无助。 便在这时，莫川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喂，老臧，我现在能调动多少现金？……嗯，今晚能赶到海商市吗？……明天？好吧，给我准备一亿美金，对美金！要现金！好，到了给我电话。” 莫川挂了电话，眼眸微微发亮的道：“你是聪明人，如果你能当做今晚是一场美丽误会的话，那一亿美金就是你的。” 莫川还就不信了，大棒之后，重金砸下，有几个能硬骨头的？他当初面对柳慕薇柳家的羞辱不过一百万，就选择了退让。诚然眼前的黎听雨是个中上层阶级，小有资产，但是一亿美金的重量足矣！ 第四百五十八章文艺青年的伤感 黎听雨的朋友很快送来了衣服，只不过为了预防万一，衣服是莫川让这里的工作人员帮接一下，借口自然是黎听雨衣服脏了不方便出来。 在等待的这个时间里，莫川不再说话，黎听雨也没有说话。两人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之中，但是这沉默并不尴尬。黎听雨冷静了很多，也想了很多。 而莫川却在费尽心思的占卜这件事。然而却因为涉及他的缘故，被真龙气运干扰之下的运势犹如无数纠缠的线头，根本看不清未来的运势。 所以在努力一番之后，莫川也就放弃了，没获得真龙气运的时候，莫川就无法占卜自身运势，但是勉强还能通过一些投机取巧的方法一窥天机。 自从他获得真龙气运之后，除了生死之劫会有感应之外，其他的一切一切都占卜不出，更是感应不到！便是身边人，若是与他纠缠太深，也会被沾染一丝真龙气运而难以被占卜。黎听雨作为承受他雨泽的女人，命格中沾染的气运比起蔡云龙等人还要厉害，想占卜未来谈何容易？ 这大概便是获得大气运的代价之一！ 莫川心中叹了一口气，事在人为，他的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如果黎听雨还是执意要走法律途径，他也只能奉陪到底！ 黎听雨很快换好了衣服，抓起包包准备就要离开，不过被莫川拦住了：“我送你回去吧！” 黎听雨冷眼看着莫川：“不用。” “你确定？我送你吧！”莫川进去的时候就察觉到黎听雨应该是第一次，这第一次就遭到他毫不怜香惜玉的蹂躏，现在能舒服才怪，这点从黎听雨站起来走两步的别扭感就能察觉出来。 然而莫川这好心话语，却瞬间激怒了黎听雨，黎听雨脸色陡然涨红：“滚！我说不用就不用！” 这脾气臭得……得得得，算我有错在先！ “交换一下号码吧！”莫川又道，身子却拦在门口大有一种黎听雨不给号码就不放行的感觉。 黎听雨冷眼看着莫川，许久才吐出一串数字。 莫川记忆力惊人，听完，便是在自己手机上输入拨打起来。 等到黎听雨手机响起，莫川才挂了电话。 “我的人明天才能到，到时候我联系你！”莫川顿了顿，凑到黎听雨的耳旁，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说完，莫川让开了位置。 黎听雨冷冷瞥了一眼莫川，强忍着下身的不适，扬长而去。 …… 黎听雨绷着小脸，咬着银牙，几乎是强忍着泪水冲到地下车库，一打开她那辆二手玛莎拉蒂泪水就再也止不住喷薄而出，尤其是下身的不适，更是令她难受。 “呜呜呜……”黎听雨趴在方向盘上啜泣着，她有太多太多的理由委屈哭泣，无论是遭到强暴还是事后对方那嚣张姿态，都令她委屈的不行。 实际上，如果莫川事后能温柔点，或许她心里还不会那么难受，然而这一切都没有或许和假设。 许久，黎听雨坐起来擦干眼泪，顾不得哭花了的妆容，掏出手机下意识的拨了个“110”的号码！ 然而大拇指却在虚拟绿色呼出键纠结许久，她不确定要不是打电话报警！ 大概所有受害女孩子报警之前都会有了心里纠结，想惩戒凶手，但又有害怕社会歧视议论的目光，更恐惧一旦报警之后未来的生活！ 仅仅是这些前瞻后顾就足够大多数女孩望而却步！毕竟这终究还是父系社会。 而黎听雨面临的情况更加复杂，诚如莫川所言，他的权势地位财富，就会令这次报警能不能得到公允的审判都是个未知数，尤其是莫川强暴她起因乃是因为苏宏熙的下药，这点在某种程度上，就令莫川占着一定的理。 黎听雨不是笨蛋，看莫川那自私的姿态，一旦她报警，苏家被拖下水是必然的事情，莫川的权势她会怀疑，但是苏家的权势，她可是有目共睹。如此苏家下水，她想要的公平裁决，还会有吗？ 莫川说的对，她是成年人了，成年人的世界从来不会像小孩子那般，黑白分明，对错有界。 一亿美金么？ 黎听雨最终放下手机，启动车子，红肿着眼睛，缓缓驶出车库，此时车里自动播放起她收藏的歌曲“就像一部电影原谅惨败的票房，我走在街上闷着头游荡把心事流放……” 淡淡的自嘲歌声刚起，刹那间再次令黎听雨泪眼朦胧。她终究还是向这个世界屈服了！ …… 出了黎听雨这事，这珠宝展销会莫川自然也就没心情再逛下去了，如果他还能逛下去，这心脏绝对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莫川跟贵宾休息室前台打声招呼，放下贵宾吊牌之后就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半路上，莫川还看到展销会无数人疯狂的涌向一个点，仔细一听人群的议论，原来是柳慕薇出现在了那里。 莫川远远的看了一眼，冷冷一笑，便离去了。 殊不知，在他转脸的那一刻，远处被粉丝簇拥的柳慕薇忽有所查一般的看了过来，惊鸿一瞥间，她看到了那张令她思绪复杂不已的面孔，然而再想细看之时，蜂拥而来的粉丝便将她的视线遮住，再也不见分毫。 对于莫川之名，柳慕薇自然是知道的。来的时候，她还忐忑会不会遇到当初那个无耻混蛋，没想到她果然遇见了他，只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个他并没有趾高气昂的出现在她面前，更没有谦谦有礼的为过去道歉做个了结，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便扬长而去，那冷酷的姿态恍惚间令她想起当初他拿枪指着她和哥哥的画面。 “柳小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随行人员注意到柳慕薇的走神提醒道。 “没……没有，刚刚好像遇到了熟人，不过，没事了，我应该是看错了。”柳慕薇笑道，下一刻，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面对无数粉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跟在旁边的东方婉清闻言，表情一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莫川打车回到酒店之后，现在二楼味如嚼蜡的吃了一份午饭之后，这才回到套房之中，将原定于今晚午夜的机票改签到明天！ 黎听雨的事情明天无论能不能处理，他都必须得立刻飞往法国，埃塞克大学报道及参与校友会的事情不容耽搁！ 本来这事说起来也就是可有可无的事情，能做好最好不过，但是今天突然发生的事情，令莫川生出强烈的危机感！狡兔尚有三窟，一旦国内呆不下去，国外再铺不开局面，那他到时候该多尴尬？ 可惜他现在唯一的智囊臧天禄正好去了英国帮他处理赵壮在英国的资产，最早也得凌晨才能飞回国内。不然的话，今晚这件事或许就会有个结果。 莫川这边刚刚想到臧天禄，另一位臧天禄一手培养起来，却将他当做竞争对手的耗子张超打来了电话。 “老大，曹家镇的事情有结果了……”张超镇静的汇报着李磊的成绩，然而他口气中微不可查的颤音还是暴露了他亢奋的情绪。 毕竟他这次做的这一票，简直突破了他之前对权利的敬畏……他竟然绊倒了一名镇副所长，这件事不仅改变了他的世界观，更是对他的自信心的塑造起了极大作用。 “另外，我还发现一件事，老板您可能会感兴趣。”耗子最后邀功道。 第四百五十九章王八之气 不知道是莫川真龙气运太旺，还是李磊这小子确实有几分才华！ 李磊这小子被张超说服之后，便跟着他潜伏曹家镇走进乡里深入群众，搜集秦副所长的资料。说起来，这人也就那回事，吃着五谷杂粮自然就有七情六欲，尤其是手里有点小权，说早上围着茶杯转、中午围着餐桌转、下午围着轮子转、晚上围着裙子转有点夸张，但是下馆子之类的那简直就是常态。 尤其是秦副所长的儿子秦浩，因为莫川那事被整的郁闷的不得了，生活不免放荡了一些！ 这些极佳的材料，自然被李磊这小子给盯上了。于是耗子李磊两人一合计，干脆偷拍他们行踪，并且流窜于各大黑网吧，更新几个直播贴，这些直播贴乍一看就是个炫富直播贴。 实际上，李磊也确实是按照炫富的标准来的，而且一上来就是各种嘲讽各路屌丝，什么“你们一辈子也吃不起”“见都没见过吧？”之类的故意气人的话那是比比皆是。 虽然很多人看出这就是想出名，但是还是忍不住上去嘲讽。正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于是经过这么一闹动静慢慢就大了，加上李磊雇佣的水军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得，这件事愣是在整得在网上小有几分名气。 于是就在李磊那十万块钱的水军钱耗完之后，李磊来了个大反转，直接告诉大家，这特么不是炫富，这是曝光某人的生活贴！而且还是一位月薪五六千所长的生活贴！ 我艹，这个大反转够狠啊，一瞬间将秦副所长顶上了头条，后面发生的事情就不用想了。 这种突然反转的曝光方式，根本就来不及捂盖子，尼玛，秦副所长再叼，也懵逼了，直接被撸成了秃子。 老实说，李磊能想到这种用一个人最不起眼的吃喝方面打击敌人，这脑回路绝对可以！莫川听闻整个细节，也是感慨万分，直赞有水平！ 不过，这一招难以复制，也就是针对秦所这种接地气基层干部有点用，在朝上一点，连人在哪都跟踪不到，还曝光，等着被反杀吧！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个李磊还是有点本事的。所以莫川闻言之后，当即决定留下李磊。 不过，耗子打听到的另一个消息就出乎他的意料了！ 秦副所的倒台，据说还和当初铐了他莫川的柳队柳慕齐有关！而柳慕齐在秦所倒台之后，也被调往市区，堪称连跳三级。 “连跳三级？”莫川嘀咕起来了，他不懂官场，但是也能看出连跳三级是什么概念。 “柳慕齐柳慕齐……好熟悉的名字……等等，柳慕薇！柳慕豪！莫非……”莫川陡然瞪圆双眼，国人有个古老传统，那就是取名按辈分排字辈，一般名字的中间一个字多半都是其家族的字谱！ “这个柳慕齐，你尝试接触一下，打听一下他的背景。我给你一个提示，你看看他跟柳慕薇，对，就是大明星柳慕薇有没有关系，还有柳慕薇有个哥哥叫柳慕豪，也是个武警，我怀疑他们搞不好是一个家族的，总之你好好查查，记住了，注意距离，如果只是个误会，权当一个路子发展发展；如果有关系，这里面就不是你能插手的，尽早向我汇报就好，听到没有？”莫川冷声道。 “听到了，放心吧老大，我有分寸！”耗子道，不知道是不是搞垮秦副所给他带来了难以形容的成就感，亦或者破了他来自农村的自卑感原因，耗子现在明显对这些任务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回头我给你打笔钱，其中二十万是你的任务奖励，余下的是你的活动资金，额外需要的话跟我申请。哦，对了，感觉人手不够，自己组建团队。”莫川随意的道。 刺探柳慕齐的背景，不过是莫川随心一动罢了，反正他现在连吞两个经济犯，撑得满嘴流油，花点小钱也不疼，权当给耗子他们找点事，磨练磨练。 “好嘞，谢谢老大！”耗子闻言大喜，挂了电话之后，整个人满面红光。 给老大办事就是痛快，有额外奖金不说，还有活动资金，他要是牛逼的话，这活动资金都能中饱私囊！ 不过……耗子眼神瞥到自己的右胳膊之后，脸上便闪过一丝深深的敬畏。他深知人最大的优点是贪婪，但最大的缺点也是贪婪，这其中的尺度可得把握好了，既然老大额外吩咐了二十万奖金，那活动资金最好还是不要动。 鬼知道老大是不是又养了一拨人，在监视他们？以老大掌握这神秘莫测的力量，监视他们完全易如反掌。最重要的是老大既然如此大方，何苦为了那点小钱，毁了未来的前程？ 想到这耗子精神一震，一边琢磨着下一场任务，一边想着既然老大同意他组建自己的小团队，那么他该招募什么样的人呢？又该去哪里招募？ …… 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臧天禄匆匆从海商市天虹机场下来，莫川亲自过来接机。 两人打了辆出租车，在莫川下榻的凯宾斯基大酒店附近找了家烧烤店边吃边聊。也幸亏海商市是座不夜城，不然这大半夜的还真不容易找到吃饭的地方。 “都处理完了？”莫川举起啤酒。 “还有一点，正在走程序，老蔡在那边看着呢，估摸着还有一周才能处理干净！”臧天禄道：“老大，我多嘴问一句，您急着要一亿美金是为了什么？” 要知道，一亿美金即便是对于莫川来说，也是一笔庞大资产。别看他吞了赵壮的6.8亿美金，然而这些资产，几乎都是以各种形式存在，现金反倒寥寥无几！ 莫川要这一亿美金，要不是因为之前吃下传销组织头目的现金流，莫川一时半会还真拿不出来。 莫川闻言满脸苦笑，尼玛，这风流债让我怎么说？不过，莫川想了想还是道：“因为一个女人，留着堵嘴用的。” 我艹，臧天禄闻言顿时有种傻眼的感觉。我滴个亲老大，你大爷的真当这些钱是白捡的啊？ 要知道赵壮那件事，臧天禄因为戴罪立功，没分到一毛钱。然而传销那件事，从头到尾却是他在筹划，只不过用了莫川的人手而已，即便如此，吞下的两亿美金中，大头一半归了莫川，剩下一半他跟老蔡五五对分。 合着他累死累活策划两个多月，才赚了五千万美金，还不够你泡妞的钱？麻痹的，咱再有钱，也不带这样败家的啊？ “别用那眼神看我，妈的，我是那样人吗？啊？你跟了我时间也不短，你看我是那种管不住下半身的人吗？得得得，不说了……对了，我警告你啊，这是我私事，你可别好奇瞎调查啊！”莫川到底没好意思说他那糗事，又担心臧天禄好奇心爆表私自调查，连忙恐吓道。 臧天禄闻言连忙摆手。 说起来，他现在也适应眼前这位年少老城的小老板，不管怎么说，老大掌握那神秘莫测的力量就是他终极底牌。以后策划什么事也不怕失败，再严重，只要不死，还不有老大抗着吗？ 莫川郁闷的一口闷了一杯马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那个你给我参谋参谋，我说是一亿美金，自然不可能完全送给她，那也太夸张了，毕竟我也是穷日子过来的。我不过是当她面用一亿美金震慑她而已！不过，话都出口了，明儿改口也太那个了，所以你看看……” “老大，我冒昧问一句，对方是谁？做什么的？家庭背景又如何？”臧天禄。 “这个……算了，告诉你吧，她叫黎听雨，好像开了一家珠宝设计工作室，家庭背景不知道，不过我观她命格财气，浅薄无根，估摸着也没什么家庭背景。”莫川随意道。 莫川不知道他那句“观她命格财气”直接令臧天禄眼皮突突直跳！ 跟了莫川这么长时间，臧天禄自然察觉出莫川似乎精通玄学风水看人看相，没想到这似乎还是真的！难怪他会对蔡云龙深信不疑，感情是早就看出来了。 这么一想，臧天禄心中一紧，他这个老大太可怕的，这已经不是智慧能抗衡的！ “这样啊，我想想……”臧天禄故意说了一句，掩饰心中的震骇敬畏之余，也在思索解决方法。 老大如此牛逼，虽然令人敬畏，但是如果不背叛，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毕竟老大越刁，他未来也就越光明！所以臧天禄越发觉得投靠莫川实在是他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 第四百六十章太坏了 海商市铭泽路一个岔道转角处有家星巴克，地理位置看似偏僻，却巧借铭泽路的人气，以及国人对星巴克的崇洋媚外心理，生意竟然很是不错。 不过，今儿一大早如同往常一般，店内很是冷寂，尤其是二楼几乎看不到人影子。 然而在这里工作的侍应生小冲，整个人犹如丢了魂儿一般，有些心不在焉，在他忙好分内事情之后，借故拎着拖把上了二楼罕见的拖起地来。 不过，看似拖地的他，一颗心却全落到二楼一个僻静角落的女子身上。 这个女子大概年约二八，素面朝天，不染胭脂，衣着更是随意搭着一身吊带碎花长裙，外面披着松软雪白针织衫，看起来很是随意而休闲。 老实说，小冲见多了浓妆艳抹犹如出席高档晚会的盛装女子坐在这里喝咖啡，但是像今天这般女子的打扮倒是不多见！ 或者说，即便是有也很难在小冲记忆中留下痕迹，而现在这位即便是素面朝天，也是秀靥若花娇，肤若凝脂玉，用文人骚客的话来形容，那就是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尤其是披上那一头乌黑秀发，那种小家碧玉，不，应该是窈窕淑女之感，简直扑面而来令人心跳加速！ 可以说，小冲从早上看到这位女客人起，心脏便瞬间咚咚跳了起来，说是一见钟情惊为天人那毫不为过。 不过，令小冲心生戚戚怜惜的是，这女子似乎有心事，眼眶微红似乎哭过，此时看向窗外的眼神更是呆滞走神，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实在惹人心疼。 “女士，您的咖啡凉了，需要重新加热么？”小冲鼓起勇气上前说了一句星巴克根本没有的服务。 那女子似乎突然被惊醒一般，瞳孔半晌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用，谢谢！” 这一声谢谢瞬间令小冲有种热血涌上脑门，有种甘愿为女神去死的冲动！ 便在这时，小冲突然注意到女神的目光陡然凝固看向二楼的楼梯口，小冲诧异的回头看去，就看到一名年轻人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这年轻人穿着比他女神还是随意，上面衬衫，下面牛仔，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男子穿的花衬衫上的碎花竟然和女神裙装花色一模一样，看起来就跟情侣装一般！ 另外，在这年轻人背后还跟了一名三十许的青年，青年左手拎着旅行箱，右手提着公文包，跟在年轻人的背后俨然一副管家的模样。 “不好意思久等了！”年轻人走了过来，大大方方拉开座椅，而跟在他后面的青年，则寻找了一处不远不近的位置，看起来似乎是在避嫌，但是莫川知道，以臧天禄被他激发耳部穴道刺青的活力，这点距离根本避不了嫌！ 不过该摆出的姿态还是要摆出来！至少会令黎听雨心安不少。 经过一夜的冷静，黎听雨状态比起昨天好了很多，虽然眼眶依旧红肿，神色凄凄，不过还是好多了！ “没有，你很准时！”黎听雨声音沙哑，一开口，连她都吓了一跳。 昨天对于她来说，绝对是个不眠之夜！她赚转反侧了一夜，思索了一夜，最终今天早上接到莫川的电话之后，还是鬼使神差的来了。 莫川看向旁边的侍应生道：“给我一杯白咖啡！谢谢！” 小虫闻言不得不点头离开，心中生出无穷的低落。在这里做久了，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来这里消费的是装逼的，是好奇，还是真的有钱的，他从行为姿态一眼便知。 眼前这几人不用想，那时真的有钱。这种有钱， 莫川余光撇着侍应生离开之后，才问道：“感觉好多了吗？” 黎听雨闻言心中怒火莫名而起：“你说呢？你问这个有意思吗？你要我怎么回答？我回答好多了，是不是能让你那无耻之心舒服一点？我要是回答不好呢？你就能主动去自首了？” 我艹，这话一出口，不远处装模作样的臧天禄眼皮突突直跳，他有点后悔跟上来了。这位要是成了未来女主子，肯定是个厉害角色！ 老大就是老大，泡妞都只泡厉害的。 莫川也被堵得膛目结舌，但是他不得不说，自己那问话确实太虚伪了些。 “息怒息怒！气大伤身，不好意思，是我的问题。”莫川连忙压了压手，示意黎听雨放松一些。 “那行吧，我直接开门见山，我昨天查了你的产业，你名下除了‘天赐’这个珠宝设计工作室之外，你还注册了一家珠宝公司对不对？”莫川问道。 “没错！”黎听雨气哼哼的扭头看向窗外。 莫川点了点头：“我会注册一家风投公司，然后以公司的名义对你的公司分批注入资金。给你一个建议，为了更好的运作，我建议你将两家公司并为一家，砍掉珠宝设计的业务，专攻小众珠宝！一亿美金投入到珠宝行，虽然连花都冒不起来，不过，在小众珠宝市场还是能搅起一番风雨，另外我对你的轻奢珠宝概念很感兴趣，这是个不错的炒作概念！” 莫川一口气将昨晚臧天禄给他分析的东西说出来。 “这是我的计划书，你看一下。”说着，莫川递上一份文件。 这是臧天禄连夜鼓捣出来的文件，不得不说，也亏莫川有真气，臧天禄有脑子，不然半夜功夫想鼓捣出这么一份文件，还真有点难度。 黎听雨被莫川这一番话术给搞懵了，眼神诧异的看着莫川，半晌才接过计划书。 莫川看着黎听雨的眼神，心中得意，臧天禄这小子有点水平嘛！嘿嘿，不过现在全成了他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智囊团吧！ “什么？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第一次就要一半的股份，你这是要吞并我的公司？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黎听雨匆匆扫了一眼计划书，很快便被里面的股权分配给惊到了。 莫川是分批给她公司注入资金，但是却也要逐步吞并她的公司！等到那一亿美金全部投进去，不，第一次注资之后，她的公司还是她的吗？ “不不不，谈不上吞并，这是商业合作！我投入资金自然是需要回报的，不论是日后分红，还是出售权益，这才是商人应该做的。”莫川道。 “出售权益？这还不是吞并我的公司？”黎听雨怒从心起：“莫川你就是混蛋！你昨天怎么说的？今天说变就变？！” 说句难听话，黎听雨纠结一晚上最终没有选择报警，除了那无数世俗的羁绊之外，莫川昨天当她面开出的一亿美金也是不容小觑的强力砝码！ 换个角度，如果莫川没强暴她之前，开出一亿美金要睡她，她八成不会同意。然而莫川都强暴过她了，结合诸多世俗的羁绊，还给一亿美金，这再贞洁烈女，多半也是要臣服啊！没办法，人性就是如此，这谈不上贪不贪财，而是一种本能的利益取舍。 “我怎么说变就变？我说给你一亿美金我有没给吗？还是缺斤短两了？哦，莫非你理解是这一亿美金是不求回报完完全全给你？我的亲姐姐，这可是一亿美金啊？六七亿人民币啊？！”莫川无赖道。 黎听雨刷的站了起来，她简直要气疯了，眼泪突然间止不住啪啪啪的往下掉！可笑她多天真，还真以为他会给她一亿美金，想什么呢？昨天他那副无耻模样，教训还不够吗？ “莫川！好，你行！你可以！你不让我好，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要跟你鱼死网破！”黎听雨大怒！ 幸好此时二楼没有其他客户，不然这声大吼，不得吸引多人！ 此时小冲正好也端着咖啡上楼，恰好也听到这声音，那愤怒中带着凄惨的声音，令小冲心都要碎了！他此时恨不得冲过去保护女神！ 然而……那年轻人带来的青年，突然出现在了楼梯口，拦住了他。 莫川表情不变道：“昨晚回去肯定好好洗过澡了吧？说不定，嫌我脏，那儿还洗了七八遍吧？” 莫川这又黄又暴力的话，直接令黎听雨傻眼了，俏脸更是涨红一片！ “所以呐，你已经错过最佳报警时间了，现在报警，小心我告你诬蔑！”这话一出口，莫川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成了电影中超级大反派，实在是太无耻，太腹黑，太坏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哈莉奎茵 黎听雨气得瞳孔颤抖，视野一阵发黑，眼前的男人在她眼中已经变成了堪比魔鬼的存在。 莫川看着黎听雨泪如雨下的模样，心底最深处的柔软似乎被触碰到了一般，一种名曰怜惜的情愫在心底蔓延。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终究是他的错，而她也不是那种随便女孩子，第一次被他这般莫名其妙的夺了，此时还说这种话，虽然是一种策略，但还是太无耻了！ 想到这，莫川站了起来，他绕过桌子，看着坐在沙发上红着眼睛，满眼泪水，却依旧凶狠的瞪着他的黎听雨，忽然弯腰凑了过去！ 黎听雨被莫川这突兀动作，惊得下意识后仰，然而此时她哪里还能逃得了？双手下意识推向莫川，然而触手的却是满手结识的胸肌。而莫川的力气却令她的胳膊不得不变成交叉模样，反而挤压到了自己的酥胸。 莫川凑到黎听雨耳旁，低声道：“对不起！” 这句话，根本就不在臧天禄的策划之中。按照臧天禄的策划，这种事情就跟打官司一般，甭管占不占理，都得强势而上，先声夺人，将对方生存空间压缩到了极致，这时候再进行谈判，哪怕是让出一点空间，就会令对方有种庆幸，甚至感激的感觉。 很显然，现在莫川放弃了臧天禄的策划，或者说他只采纳了一半！智囊终究是智囊，该怎么做，还得主人当家做主。 在这三个字出口的瞬间，黎听雨眼睛立马瞪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魔鬼口中会吐出这三个字。 “我不是要吞了你的公司，而是要……吞了你！”莫川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滚烫的气流喷在黎听雨的耳朵上，令黎听雨浑身有种发软的感觉。 “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这小脑瓜子在想什么？琢磨着把你亲夫送进监狱？嗯？我就是个泥腿子、叼丝一个，什么观念陈旧、恋处情节、大男子主义我都有！所以你觉得我是在赔礼道歉吗？不，我这只是在帮我女人而已！” “一亿美金算什么？如果你真有才华，我便是再砸个两亿三亿哪怕是五亿美金又如何？这最终的还不是我们的？你说对不对？”莫川声音压得很低，四周隐隐有真气在震动。 黎听雨呼吸急促，莫川这番热辣的话语，绝对出乎她的预料，她根本就想不到莫川会说出这种话！ “你个王八蛋，我……”黎听雨想也不想张口就要大骂。 “嘘！”莫川一声嘘，却莫名其妙将她的骂声封住。 莫川微微抬起脑袋，看着黎听雨的眼睛，眼神复杂的道：“我知道你好强，但是现在这社会是好强就能战胜的？你还想逛多少次柏欧福？参加多少次展销会，忍受多少觊觎的目光？还是说那种周旋于各种男人贪婪目光的感觉，比跟我相处还要简单？” 黎听雨不言，莫川这话确实击中了她不曾诉说的软肋！ 在海商市苦苦打拼这么多年，说不累那是骗人的，她何曾不希望有个坚实的肩膀作为依靠，然而那些凑过来的肩膀，要么年衰褶皱起；要么不够坚实；要么干脆就是玩一玩，这让她哪敢随意靠上去！ 于是黎听雨犹如众多大龄剩女一般，年龄越大，眼光越高，否则随便找个人嫁了，对得起这么多年苦苦坚持吗？ 现在眼前的男人，除了谈吐不太符合她对文艺青年的诉求，其他方面简直就是完美情人！年轻多金，有能力，富一代！甚至腹黑！这不正是言情小说中的标准男一号么？ “所以啊，你就乖乖的束手就擒，琼瑶剧什么的，等我有时间我陪你玩一辈子，但是现在不行！按照原计划，我现在已经在法国了，所以我现在必须得赶上10点钟的飞机，那边时差比这边慢6个小时，如果来得及的话，到那边正好是在下午，应该还赶得及。”莫川嘀咕着。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很隐私的事情，此时莫川嘀咕起来，竟然令黎听雨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似乎是丈夫对妻子的报备行程，又似乎是对她解释来不及陪伴的原因。 “看到他没，他是我的得力手下，他叫臧天禄，回头我会让他留下来，代我处理投资公司的事情。”莫川说到这，从怀中摸出一张银行卡压在桌面道：“这里面有五百万美金，我已经算兑换成了人民币，这不是投资，这是给你的零花钱，好好买点新衣服，做个保养，等我回来。” 说完，莫川看着黎听雨已经完全听懵的模样，心中一动，忽然凑上去，对着烈焰红唇，啵的就是一下，惊得她眼睛再次瞪圆。只不过，这次却没有引起的她的雷霆大怒，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被莫川的霸道给震慑住了！ 莫川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在路过臧天禄的时候，莫川低声吩咐几句，这才接过行李箱以及文件包，下楼去了。 诚如他刚刚所言，按照原计划，他现在确实已经到了法国，正在改时差呼呼大睡呢！然而现在却不得不连忙赶过去，运气好的话，应该能在下午赶上报道，然后第二天参加校友会！ 直到莫川离去，黎听雨依旧有种懵逼的感觉。 老实说，她现在心里很乱。 之前，莫川坏焉到极致的说她错过最佳报警时间的时候，她真的有种想死的感觉！为自己的胆小甚至内心深处那一丝被一亿美金的天降馅饼诱惑给说服了感到羞愧！ 其实一亿美金也亏是莫川所说，要是搁在其他人身上，黎听雨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怎奈何莫川持股东方珠宝，最近又声名鹊起，身在珠宝这一行的黎听雨对其自然如雷贯耳，这才会相信了他的话。 然而莫川的突然道歉，还有霸道宣布她是他的女人，这种只有在三流狗血言情小说中的剧情，此时突然在她面前发生，大悲大喜之下，对人情绪的冲击，根本不足为外人倒也！ 她甚至生出：他那么腹黑、厉害、有钱、最重要的是年轻，也许依靠他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她这么多年的苦撑也确实累了！ 黎听雨不知道，她陷入了可怕的斯德哥尔摩症！说白了，即受虐者在心理上对施虐者产生了依赖感及好感！！就像女医生哈莉奎茵爱上癫狂的小丑一般。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理历程，一般受虐者会经历恐惧、害怕、同情、帮助等相关情绪波动最终屈从于施暴者。 莫川对她的突然强暴，瞬间改变了她的生存环境；父系社会的不公平对待，令她很难求助社会的帮助，这会产生一种绝望的情绪；而莫川也是被人下药才做出这种事情，又让她在一定程度上同情莫川，最终莫川利用权势占据强势地位，迫使她相信她永远也对抗不了莫川，于是莫川再给予巨额美金投资恩惠以及霸道宣布她是他的女人，在剧烈的心理波动下，产生这种心理也就不足为奇！ 当然了斯德哥尔摩症究竟是不是病，这其实只是所谓心理专家根据“正常”逻辑给出的符合大众心理的判断而已！在某种程度上，这看起来更像是一种生存策略！一如人类陷入极致安静环境中，会出现幻觉幻听一般，这不过是大脑的自我保护策略而已，当然副作用十分厉害。 莫川离开之后，星巴克侍应生小冲，终于被允许踏上二楼。 当他踏上二楼，眼神看向坐在窗边的女神时，女神一如他所料的哭过，泪痕尤在，眼眶越发红肿，让人怜惜的心碎！然而在这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突然注意到女神看向窗外的眼神格外的温柔而璀璨！ 其时，在门口拦路的青年走了过去，低声说了几句。 女神闻言点头站起来离去！那青年亦快速跟上，在路过他的时候，忽然从口袋中摸出钱夹子，从中抽出几百块递给他道：“你的小费，今天看到的一切，最好统统忘掉！” 说完，追上女神，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犹如忠诚的奴仆！ 看着下意识接过的几百块，小冲内心生出一股令人窒息的难受感觉。 第四百六十二章克里昂库 莫川早上十点钟登上海商市天虹机场，下午三点半降落在法国巴黎伯韦机场，期间愣是经历了十一个小时，这不是莫川错觉，这就是所谓的时差！ 别看莫川昨晚折腾到大半夜，总共也就睡了两三个小时。但是乘飞机的十一个小时，莫川除了快下飞机时的半小时冥想一会儿，其他时间都在浏览资料！ 莫川也就仗着真气加持，不然这连轴转的忙碌，一般人怕是还真吃不消。 莫川从行李转盘上取下行李之后，刚刚走进候客厅，就看到一名亚洲女孩举着一块写着“莫川-埃塞克”字样的纸板！ 莫川见状，心中暗赞康斯坦丁马修这老家伙办事真细腻，知道用国人来接他，估摸着这女孩就是埃塞克的留学华人吧！！ 心中这么一想，莫川迎上去之后，直接便是中文打招呼：“你好，我就是莫川。” “你好，莫川君，泥真比皂片上还年轻！”女孩子似乎看过莫川的照片，操着一口古怪的口音。 莫川闻言一脸愕然，这不会是喝两年洋酒，连家乡话都不会说了？还君？君啥啊？ 女孩子似乎看出莫川的愕然，甜甜一笑道：“我叫橘亦惠子，日本人！中文说得不太好，还请多多见谅！”这句话橘亦惠子似乎经常说，说的很溜，很是字正腔圆。 我艹，莫川有点懵逼了。偌大的埃塞克大学难道就找不到一个华夏留学生？非得用日本娘们来接机？就算一时半会找不到华夏人，找个金发碧眼的妹子也是好的呀？！ 心中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莫川还是点头道：“幸会幸会，你中文说得还不错。” “谢谢莫川君的夸奖！”橘亦惠子很是客气，说这话的时候又是微微一鞠躬。 鞠完躬还要帮莫川拿行李，我艹，莫川再怎么痛恨日本军國主义，此时也不好意思让一个妹子拿行李，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这次麻烦了。” “不麻烦，莫川君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哎，对了，马修那厮叫你来的？”莫川很是随意。 “纳斯？”橘亦惠子一愣。 “呃，我家乡口音，不用在意。就是你是康斯坦丁马修让你过来的吗？”莫川道。 “嗯，是的，是马修前辈让我过来的。”橘亦惠子道。 莫川点了点头，好奇的道：“怎么叫你过来了？埃塞克没有华夏留学生？” 橘亦惠子闻言神色顿时微微一白：“不好意思，请问莫川前辈，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对不起，我对贵国习俗研究不深，有冒犯的地方，非常抱歉，对不起，请您原谅。”橘亦惠子操着并不太熟练的中文，慌忙的道歉。 莫川被橘亦惠子这大动静给吓了一跳：“没有没有，我我就是问问，毕竟初来国外，如果有国人迎接，那种亲切感……额，我这话不是针对你哦，实际上你的中文非常好，你不说的话，我还以为就是咱华夏人呢，所以你中文给我的感觉也十分亲切。”莫川手忙脚乱的解释着，尼玛，这日本娘们也太敏感了吧？ “原来如此，对不起，是我误会莫川君了！”橘亦惠子又是鞠躬。 我擦，我莫川实在是被这不停道歉的日本娘们给折服了。这到底是素质高，还是奴性未眠？ “我是埃塞克留学生协会亚洲部的部长，所以莫川君的接机任务，自然由我来迎接！”橘亦惠子道，说这话的时候，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觉得眼前这位根本没有学校里流传的那般不堪。 许是橘亦惠子外国人的原因，莫川没有听出她话语中的一丝古怪，点了点头便不再深究！ 两人离开机场之后，拦下一辆出租车，便前往埃塞克大学准备报道。 “克里昂库离这里远不远？”莫川在车上问道。 橘亦惠子有些懵了，她能听懂中文不假，但是中文中的一些舶来音译地名，汉语辞典里可没有，偏偏这些音译为了能用汉字写出来，实际发音与原发音都有不少差距，所以乍听之下自然懵逼了。 “就是跳蚤市场，古董大街什么的。我听说，巴黎的克里昂库是欧洲最大的跳蚤市场，里面能淘到不少好货，所以准备这次事情忙完之后，好好逛一逛。”莫川比划道。 上次莫川在青州捡漏的那个维多利亚时代青花器，引起莫川对国外古董的兴趣，所以来时他特意翻看了一下相关资料。 “我好想明白了，莫川君是指蔷薇路朱尔斯巴耶斯市场这些地方吗？”橘亦惠子道。 莫川连忙点头：“差不多差不多，我看资料上，克里昂库包含了13个大大小小的市场，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撕来撕去的市场，好像就是这里面其中之一。” 橘亦惠子听懂了“撕来撕去”的诱惑，咯咯一笑道：“莫川君第一次来法国？” “对啊！” 橘亦惠子满脸惊讶：“那莫川君真厉害，第一次来竟然知道这么多，我在这边留学两年还不知道诶，我只是知道这里有朱尔斯巴耶斯、韦尔奈宗、保罗波特还有……好像大概就这几个市场！我们女孩子平时也喜欢去这些地方淘些小玩意，这里面东西确实种类齐全，各式各样，什么都有呢！” 莫川闻言眼睛微亮：“听起来，很繁华的样子啊，你跟我仔细说说。” “嗯，我去的次数也不多，而且我们女孩子逛得都是些很卡哇伊的店铺，可能对莫川君没什么帮助哦？” “没事，随便说说。”莫川蹲在这里没事道，实际上这个叫橘亦惠子女孩子的开朗劲儿打动了他，本来以为是个日本人，一路上肯定无聊透顶，没想到随便聊两句，竟然就对上胃口。 “那我就随便说说哦，那边我记忆最深的是各种美食店，尤其是保罗波特市场，那边的奶油煮小牛肉之类的法国传统家常菜，特别正宗，还有蒸粗面，很好吃的……” “哦哦，对了，我之前还没说马拉西斯市场，这里的水晶玻璃制品简直令人陶醉！尤其是香水瓶，梳妆台上的小摆件，我在那里还套过一个咖啡杯呢！” “哦，对了，我上次在蔷薇路那边还淘了一个陶瓷人偶，我听店家说，这是德国萨克斯窑烧制的摆件，不过我对古玩不太清楚……对么，莫川君，我听说您还是古董鉴宝师，您知道德国萨克斯窑么？” 大概所有女人对于逛街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以及亢奋，经过莫川的默许以及几句捧哏，橘亦惠子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兴奋的描述着她的逛街经历！ 实际上，她说的一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克里昂库的，而是一些其她小卖部，不过她说得太兴奋了，以至于都忘记了这些东西。 在说到德国萨克斯窑的时候，她想到学校里对莫川的传闻，下意识问了一句。 然而问完，她就后悔了。 莫川君是鉴宝师不假，但是人家肯定是华夏的鉴宝师，怎么会懂欧洲的古董？问这话不是让人家难堪吗？ 橘亦惠子心里都要哭了，怎么又说错话了，还是赶紧道歉吧！ 第四百六十三章喝不起咖啡的德国人 就在橘亦惠子准备措辞道歉的时候，莫川开了口：“萨克斯窑？是我孤陋寡闻了，我倒是没听说这个窑口。” “莫川君是华夏人，没听说过萨克斯窑很正常！”橘亦惠子连忙补救。 然而莫川却笑着道：“不过，我虽然没听说过萨克斯窑，我却听说过德国赫赫有名的萨克森州！” 橘亦惠子一愣，不明白莫川为什么提这个，就听莫川继续道：“德国在二战期间，虽然打得整个欧洲满地找牙，不过在以前可是个穷鬼！尤其是在整个欧洲兴奋的开始大航海时代的时候，深居内陆的德国，只能眼巴巴的瞅着天空，口袋里穷得叮当直响。” “甚至在整个欧洲随意喝着咖啡的时候，德皇腓特烈二世却担心这种古怪饮料太过昂贵可能会消耗国力的原因，而下令禁止食用。” 橘亦惠子闻言更加蒙圈了，谈个瓷器，怎么扯到咖啡了？ “说起来德国也是苦逼，明明是最早发现咖啡的欧洲人，却苦逼的在整个欧洲都在喝咖啡的时候，他们只能造喝咖啡的杯子！”莫川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中文真牛逼！“苦逼”这个词他翻遍法语，也没找到几个单词能精准形容的，还好现在聊得是中文。 “知道喝咖啡要用什么杯子吗？”莫川反问道。 “喝咖啡……瓷杯么？”橘亦惠子试探道。 莫川打了个响指：“恭喜你回答正确！因为咖啡以及茶叶传自神秘东方的缘故，食用这些食物自然要用东方神秘瓷器，这样才显得有格调！然而以当时的运输条件，东方瓷器堪称顶级奢侈品，鲜有人能用得起，所以仿造瓷器刻不容缓。” “然而整个欧洲虽然知道瓷器是用泥土烧制的，却不知道这里面需要高岭土的秘密！” “然而……喝不起咖啡的德国人，不知道是不是悲催的经历感动了上苍，于是德国人在德克森州一个叫科尔迪茨的地方发现了高岭土，于是……”莫川耸了耸肩：“喝不起咖啡的德国人，就成了欧洲制造喝咖啡瓷器杯子最厉害的国家！” “噗嗤……”橘亦惠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是被莫川话语里总是冒出的“喝不起咖啡的德国人”给逗乐了！然而在这幽默之中，她却震惊的发现，眼前这个男子学识渊博的吓人。 “而在德克森地区制造瓷器的最厉害的，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梅森窖！你说的萨克斯窑或许是这片地区众多窑口之一，也或许就是古董贩子杜撰出来的名字。当然具体我没看到这方面资料，所以没有发言权，毕竟诚如你所言，我只是个华夏人，对欧洲历史的研究不过皮毛而已。” 莫川说到最后话题一转，看似突兀，实则水到渠成的回答了橘亦惠子的问题。而且几乎用一种十分诙谐却十分有趣的方式，不仅秀了一把自己的渊博知识，更是告诉橘亦惠子，你可能被古董贩子给蒙骗了！ “莫川君你真的好厉害！你根本不像是学校里人说的骗子……”橘亦惠子震惊的刚想夸奖两句，结果一不小心，得，又尼玛说错话了。 “骗子？”莫川愕然。 橘亦惠子脸色涨红：“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没关系，你说吧！”莫川心平气和的道。 橘亦惠子讷讷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偷偷的注意莫川君的神色，看他神色平静，想着他刚刚挥斥方遒的将明明很波澜壮阔的历史愣是描述成了一部苦逼励志剧的才华，想来这种人心胸肯定不会狭隘，告诉他其实也没什么，或许也能让他早点准备。 “那我得罪了！” “嗯！” 橘亦惠子略一整理措辞道：“莫川君成为我们埃塞克大学的高等顾问，其实遭到学校很多人的不满！你知道的，欧洲不像我们亚洲偏于保守，在欧洲信奉的便是自由民主个性。所以您成为高等顾问这件事，遭到很多同学的游行示威！” 哈？ 莫川傻逼了，早就听说过欧洲很流行什么游行示威！什么今儿解放同性恋，明儿操心非洲难民，大后天又关心屠宰场人道宰杀！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没来欧洲就被埃塞克大学学生给示威了，我艹，你们这是吃饱撑的，还是尼玛作业太少了？ “为什么呀？”莫川一脸古怪。 橘亦惠子略一犹豫道：“虽然外面说是因为您的资历不够，不过听小道消息，您似乎抢了一些资本家的名额！” “名额？”莫川诧异。 “对，名额！埃塞克大学虽然是私立大学！但是也十分讲究公平性，所以每年的高等顾问、校友之类名额都是有限的，只会对社会上有名望的人发送邀请！因为埃塞克邀请了你，自然就会令一些人落榜，所以小道消息盛传，是他们在背后怂恿支持学生闹事。”橘亦惠子道。 莫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高等顾问头衔，是他敲开法国上流社会的敲门砖，那更是一些本土土著敲开头顶天花板的榔头。现在这榔头被他抢了，某些人能不红眼？ “我明白了，不过说起来，终究还是因为我的资历不够！”莫川一语道破真相！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的资历太薄了！如果他有着东方珠宝东方燕一般的财富地位，我艹，别说法国了，在美帝那也是十足的资本！ 而现在纵观他的资本，在国内如日中天的声望，在法国一毛钱不值，毕竟法国人可不玩微博，可不看他们的直播！ 尤其是经过地理民族之隔，莫川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他掌握最本质也是资本世界唯一看中的东西——money！ 如此仔细数数的他的身家，除了隐身暂时不能一次性公布掠夺而来的巨额美金！剩下曝光于世人眼中的，也就只有调茶社、东方珠宝、泰和珠宝这三家持有股权，而这些钱满打满算撑死也就十亿人民币！兑换成欧元也就一亿欧元。 所以莫川估摸着在那帮法国学生眼中，他就是个身价估值七八千万欧元的暴发富而已。这点资本，有什么资格担当一群天之骄子的高等顾问？又有什么资格指导他们？ 莫川不是笨蛋，这其中关卡经人提醒，略一思考大概就明白个七七八八！想来这事再经过有心人的推波助澜，鬼知道他名声给传播成了什么模样。 想到这，莫川也是一脸无奈。 没多久，埃塞克大学到了。 莫川透过车窗，看着埃塞克大学大片颇为壮观的建筑群，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微笑。 第四百六十四章浪漫法国人 莫川报道的手续并不复杂，不过需要审核的部门等级却很高，赫然正是需要执行校董的审核确认并签字！而执行校董的办公室又校园的核心地带，所以莫川不得不跟着橘亦惠子横穿校园步行而去！ 正好莫川第一次来法国，更是第一次来埃塞克，所以对埃塞克倒也充满了兴趣，一边走，一边欣赏校内风景倒也颇为惬意。 许是私立大学的缘故，埃塞克大学的校内风景颇佳，绿化做得极好，各种草皮林荫道那是比比皆是。不得不说，行走在其间，浮躁的性子都会安静下来。 “好多人啊，我听说埃塞克作为私立学校，课程不是很紧张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莫川路过一片草坪区的时候惊讶的道。 只见这一大片草坪上，聚集了许多年轻男女，有白人有黑人更有黄种人的面孔。这些人熙熙攘攘，看起来似乎在做什么事情，只是莫川以外来人的角度看去，有点看不懂而已。 “还好啦！课程也不是那么紧张，自由时间还是挺多的。这些人可能是在上一些活动课之类的，埃塞克比较注重实际能力，所以校内实操课程比较多。”橘亦惠子解释道。 听到这么一解释，莫川似乎明白了什么。 便在这时，迎面走来一名男子，操着法语道：“你们是华夏人还是日本人？” 橘亦惠子答道：“我是日本人。” 莫川还没说话，那男子便点了点头，递上来一个文件夹道：“麻烦签下名字好吗？” 橘亦惠子接过文件扫了一眼页眉，赫然是一份“反对莫川出任高等顾问联名表”！ 莫川凑过去，一眼便看到自己名字的拼音。 “这是？”橘亦惠子满脸尴尬，她回头看了一眼莫川，不想莫川表情倒是平静！ “签个字吧！你们日本人不是一直称华夏人是支那猪吗？你希望一只支那猪成为我们的高等顾问，向我们传授如何窃取知识产权，美曰其名借鉴？”这年轻人摊开手，表情一片轻蔑。 橘亦惠子闻言脸色难看，她怯生生的看向莫川，她担心莫川误会！实际上，在留学协会亚洲分部里面确实有不少日本人很鄙夷华夏人！ 这该怎么说呢！主要是华夏人太孤僻且抱团了，别看很多华夏人美曰其名出去留学，实际上，终其整个留学生涯，不过是三点一线的宿舍、教室、食堂三个路线！ 即便是一些寄宿家庭，也是那种不善于交流，孤僻孤零零的那种！ 这对于文化开放的欧洲而言，自然显得十分不友善！其实这与很多华夏人不太擅长第二语言，以及本身教育文化有关——那就是不要给人添麻烦！ 于是因为这些原因，每次协会里有什么集体活动，都很难叫来华夏人！三番两次之后，自然会惹得其他人的不满，被骂也是正常。 就在橘亦惠子犹豫的时候，莫川却忽然接过本子用法语道：“除了签名，我可以留言么？” 此话一出口，橘亦惠子眼珠子立马瞪圆！天，他还会法语！发音竟然还是那么字正腔圆。 “当然！”那人点了点头，对于莫川会法语完全视作理所当然。 莫川点头，笔走龙蛇的签下中文莫川这两个字，并在后面同样用中文标注了一句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签下之后，莫川将文件夹递给那年轻人。 那年轻人瞥了一眼，许是字迹有些潦草，也或许是日文源于中文的缘故，他愣是没看出这是中文，笑嘻嘻的道了一句：“知道吗，这莫川这两天就会过来，我们是不会让他成为高等顾问的。祝你们好运！” 说完，这年轻人挥了挥本子，迎向下一个路人。 “莫川君……”橘亦惠子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道歉一过来就遇到这种事情，还是该为她的同胞解释！ 莫川笑着摆手道：“不要道歉，这路上你已经道歉很多次了哦！我不太喜欢听别人道歉。” “啊，为什么？”橘亦惠子看出莫川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 “因为我更喜欢直接怼回去！”这句话莫川用的是中文，橘亦惠子明显没学过“怼”这个高级汉字，闻言那是一脸懵逼。 “好了，走吧！”莫川道，看似表情平静的他，心中已经生出一股怒火。 “哦哦哦！”橘亦惠子忐忑的跟了过去，此时她心中有无数疑惑，比如莫川会法语这件事，不过最终她还是没找到机会出口。 很快，莫川随同橘亦惠子进了一栋经典法式建筑风格的小楼！ 看得出来，这栋法式建筑颇有几分历史，屋顶为典型的孟莎式，在屋顶还能看到经典的老虎窗，大理石墙壁外，雕琢着法式廊柱，线条清晰，冲突之美溢于眸前。 看到这栋法式廊柱的瞬间，莫川不得不感慨，法国的历史文化不容小觑啊！只是如今的臣民，未免沉湎于过去的伟大，忘却了世界的格局已然发生改变。 没多久，莫川就在一间装修颇为大气的地中海风格的办公室内，见到了熟人康斯坦丁马修！ 不等莫川打招呼，一名年轻人忽然张开双臂走了过来，看样子正是要抱他！ 我艹，莫川有点懵逼，啥意思？莫非现在流行的不是贴面礼，而是拥抱礼？ 不过，不容莫川细想，他已经看出这男子并没有什么恶意，恰恰相反他的眼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感激！这令莫川恍然间有了几分猜测！ 所以莫川大大方方与他拥抱了一下，只是……咳咳，这两个大男人之间拥抱，太那个啥了吧？ “哈哈，莫先生，你好！”康斯坦丁马修用中文打着招呼。 莫川却笑着用法语招呼道：“马修先生，你也好！” 康斯坦丁马修顿时惊讶起来！ “啊哈，没想到莫先生竟然还懂法语，你别告诉我只会这一句？” “你说呢？那修先生？”莫川用法语流利的反问道。他现在叫他说太长的法语句子有些难度，类似这般短句，那简直就是信手捏来！ “你太让我惊讶了，老朋友！哈哈，看我都忙忘记了，这位是夏尔马修，没错，正是我的儿子。”康斯坦丁马修指着跟莫川拥抱的男子道。 “猜到了！长得跟您一模一样，我眼睛可不瞎哦！”莫川笑道。 此时夏尔马修见状，忍不住道：“谢谢！” 莫川心知肚明的道：“不用谢，我不是因为你！” “虽然是这样，但是我还得表示感谢！”夏尔马修道。 看得出来，康斯坦丁马修将莫川和常家之事都告诉了夏尔马修，不然夏尔马修也不会表现出这般激动。 因为橘亦惠子在场，三人并没有深聊常家之事，不过，莫川与马修校董的熟稔程度还是让橘亦惠子惊讶！ 不过，一直让橘亦惠子在场，明显不是事儿！ 所以马修感谢一番橘亦惠子之后，就暗示她可以出去了。 橘亦惠子也治好离开！ 看到莫川看着橘亦惠子离开，康斯坦丁马修忽然低声坏笑道：“是不是瞧上这位日本女人了？我可以告诉你，日本女人的温柔，啧啧，那绝对是世界一绝！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把她安排给你做法国之行的导游哦，不过，能不能搞定还得看你的本事。” 莫川闻言目瞪口呆，我艹，你个老色狼，也太那个……那个太明显了吧？莫非这就是浪漫之都法国人的浪漫？不过……我喜欢。 “那就有劳马修先生了。”莫川笑道。 “哈哈哈……”康斯坦丁马修大笑，即便是夏尔马修也是微笑以对。 要知道夏尔马修下面被常海给撞伤之后，此时提这些，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讽刺。然而他依旧绅士而笑，莫川有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人家的绅士教育十分不错。 玩笑过后，莫川在康斯坦丁马修的指导下，完成了报道手续。 在报道手续签署完毕之后，康斯坦丁马修神色严肃道：“哦，忘记跟你说件事了，希尔爵士因为突发疾病的缘故，所以原定于明天的校友会将会推迟到下周一，也就是四天后。另外，作为新任高等顾问，你也有一场演讲，不知道你想安排在什么时候？” 莫川闻言惊讶，没想到堂堂埃塞克大学的校友会竟然说推迟就推迟，而且还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莫川将希尔爵士这个名字记住，道：“随便你们安排吧，最好就在校友会前后。” “那好，依我经验来看，还是安排在校友会之前吧，毕竟这场演讲也将是外人了解你的最佳途径之一，这对于你的校友会有着极佳的帮助！”康斯坦丁马修显然是在为莫川考虑。 对于莫川来说，埃塞克高等顾问这个头衔，最大的好处便是这个校友会的出席身份，这是跻身法国上流社会的敲门砖！而非埃塞克大学学生那种在乎虚名的游行示威。 “好，非常感谢你！”莫川真诚的道。 “不客气！”康斯坦丁马修欲言又止，最终没说莫川不受欢迎的事实。 “对了，这突然推迟的校友会没打搅您的行程规划吧？” “没有没有，正好趁这几天好好玩一玩，感受一下浪漫及文化之都。”莫川恭维道。 “没错，来了巴黎，不好好感受一下这里的艺术气息就等于没来过法国！莫川先生有什么计划没？比如罗浮宫？香榭丽舍大道？圣心大教堂？这也是和那位日本女人拉近距离的好机会哦？”康斯坦丁马修坏笑道，语气中也带着一丝为祖国的骄傲与炫耀！ 莫川闻言微微一笑道：“嗯，已经有了计划，我打算先逛一逛克里昂库！” “哈？”马修父子集体愕然。 第四百六十五章全揍一遍 法国巴黎有多少旅游景点呢？仅仅是国内总结的大大小小各大景点就有一百八十多个，然而面对这么多的旅游景点，莫川偏偏选中了克里昂库！不得不说，这个选择真的惊到了马修父子。 “我倒是忘记莫川先生还是一名优秀的鉴宝师！”康斯坦丁马修反应很快，立马想起了莫川的另一个身份。 莫川微微一笑，表示默许承认。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自作多情介绍啦！回头我让橘亦惠子陪一陪莫川先生吧！”康斯坦丁马修道。 话说到这，自然是端茶送客的意思。 然而莫川丝毫没有接茬，反而若有深意道：“马修先生，您不解释一下校内的游行示威事情吗？刚刚我可是亲自签了一份‘反对莫川出任高等顾问联名表’。” 马修父子闻言面面相觑，随即便释然起来。 “都知道了？”康斯坦丁马修问道。 莫川点了点头：“差不多！不过，不是很清楚。” 康斯坦丁马修闻言耸了耸肩，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个雪茄盒，整个盒子递到莫川跟前，示意莫川也来一根。 莫川没拒绝，三个男人轮流用雪茄剪，剪掉雪茄两头，然后点燃吞云吐雾起来。 “这事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的，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除了一部分妄图打破天花板的中产阶级之外，学校里面的几位校董也在蠢蠢欲动……” 说到这，康斯坦丁马修幽幽吸了一口，若有深意的吐出：“毕竟你是我邀请来的，打击你也就是打击我。” 莫川闻言终于恍然大悟！ 他当时就奇怪了埃塞克这么大一个学校，怎么会放任自家学生怀疑校方的决定，感情校方高层就已经起了冲突啊！ “至于那群学生，莫川先生不必在意，时间会磨灭一切，不出半年他们就会被各种试卷证书给牵制住了精力！而你只需要稳定住心态，其他的我自会解决！”康斯坦丁马修说这话的时候十分淡定。 莫川也相信康斯坦丁马修的淡定，这次莫川倒不是用天眼神通观气运而得出！而是通过常家之事，莫川就知道康斯坦丁马修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私立大学校董那般简单！其人手段，怕是非常人。 至于那些闹事的学生，还是那句话，年少轻狂加上……作业太少了！过了风口，精力自然就会转移到其他能够彰显个性的地方。 “既然马修先生早就胸有成竹，那我就不多想了，告辞！”莫川微微鞠躬，转身离去。 马修这一家不管怎么说，还是十分不错的，用华夏语来说，那就是颇为讲义气！否则的话对方根本没有必要主动冒着各种风险送他一顶高等顾问的帽子。 “我送送你吧！”夏尔马修追了上去。 许是歪果仁长得比较着急的缘故，明明跟莫川年纪差不错的夏尔马修，在那微微留着渣子的络腮胡下，竟然有种大叔的感觉。 然而此时这位“大叔”，说是从莫川，送莫川的途中虽然努力找话题，但是那语无伦次的感觉，明显就能看出他令有其他意思，只是不好开口而已。 莫川猜到了什么，心中嘿嘿直笑，就是不说话。 “咳咳……那个，莫川先生，我听我爸说，你们神秘东方好像有什么方法，能治疗我的……病，是吗？”夏尔马修将这段话说出口，整个人都有种虚脱的感觉，眼睛紧张的盯着莫川。 莫川好笑的看着夏尔马修，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道：“想知道？” “当然！”夏尔马修很紧张，根本没感觉到拍在自己肩膀上传来的异样。 康斯坦丁马修对莫川介绍他儿子的情况其实还隐藏了一些，那就是夏尔马修不仅是伤到了蛋蛋没了生产小蝌蚪的能力，其实豆芽也被伤到，根本就硬不起来！ 对于没有华夏传宗那般浓重传宗接代观念的法国人来说，不孕不育对某些人很严重，但是并不是十分要命的问题！然而那豆芽菜要是不举，我擦，这对于浪漫得炮火连天之都，这就非常非常要命了。 所以也难怪夏尔马修会这么紧张！哪怕父亲根本不相信莫川能治好他，他还是愿意试一试。 此时莫川看出了夏尔马修的紧张，而他也通过拍对方那一巴掌获知对方的身体情况。 “我很不喜欢校园里那些人，尤其是那个明目张胆掌握要签名的小子，你帮我揍他，我就告诉你。”莫川笑得跟魔鬼一般。 麻痹的，在老子面前叫支那猪，不揍你简直对不起老子的华夏人身份！不过，以小爷身份去揍你太他妈掉价了，那我就让其他人去揍你。 “还有，记得拍照片哦，不然，我可不承认。”莫川补充道。 夏尔马修傻眼了！ putain！！！这他妈是拿我当枪使？！我特么堂堂校董之子，怎么好意思揍人家？ “打不过？还是不敢打？”莫川看出夏尔马修的犹豫反问道。 “得，既然不想知道，那就算了。”莫川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我打，我打还不成么？不过，你得具体告诉我是谁呀？”夏尔马修咬牙道。 莫川耸肩：“你不知道外国人看外国人很脸盲吗？还有我今天才到，我怎么知道他叫什么？反正就是找我要签字的男生，这种人应该不多，怕失误的话，全揍一遍就搞定了！” 我艹，夏尔傻眼了。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莫川嘿嘿一笑，说完转身离去。男人最了解男人，别说让你去揍个人，吃屎你也怕愿意吧？ 夏尔马修看着莫川离去的背影，一咬牙，心中有了决断！ 莫川还没离开执行校董大楼，橘亦惠子就追了上来！ “莫川君，等一等！马修校董让我在这两天照顾你一下！”橘亦惠子追上来赶紧道。 “那有劳了！” “不客气，和莫川君相处我也很愉快呢！”橘亦惠子甜甜的道。 莫川闻言轻轻一笑，不得不说，第一次接触的日本人就是橘亦惠子令他对日本人的印象都改观了不少。 “莫川君，接下来要去哪里？唔，现在天色快黑了，我带莫川君找个下榻的酒店吧？”橘亦惠子很是善解人意。 “不用了，我在这里有房子。”莫川微笑道。 橘亦惠子愕然。 两人走出校门之后，莫川扫了一眼，便走向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子。这是一辆老款雪铁龙，车子旁还站着一位头发发白的老人。 “你好，我叫莫川。”莫川走过去大大方方的伸手用法语打招呼。 “您好，莫川先生，我是您的私人管家博努瓦，很荣幸为您服务！”老人微微鞠躬，姿态异常谦卑的道。 这一幕，直接令橘亦惠子惊呆了。 莫川闻言微微一笑，对于老头的话不以为然。不过，这老头“私人管家”的话术，还是令他颇为高兴，尼玛，太装逼了，尤其是在这位日本女人面前。 “莫川先生您请！”面对精通法语的莫川，老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等到莫川跟橘亦惠子上车之后，老人这才坐上驾驶座，驱车离开！ 坐在车里的橘亦惠子简直惊呆了，莫川君不是第一次来法国吗？怎么会有房产还有房子？此时橘亦惠子心中可谓好奇的要命，偏偏这些问题涉及个人隐私，她也不好发问，只能局促的等待着。 “橘亦惠子，马修那老家伙让你陪我，会不会影响你的学业？”莫川问道。 “不会不会，我们大学时间很充足的……”橘亦惠子犹豫了一下又道：“其实和fac比，埃塞克虽然是私立大学，不过里面法国人和我们亚裔圈子还是很难走得进的，其中最大原因就是社团，特别是很多大型社团都十分排外，所以我们除了自己玩之外，空余时间自然比较多，我的中文就是在这段时间学会的呢！” 说到最后橘亦惠子又乐观起来！ “原来如此！”莫川点了点头。 随后，借着这个话头，两人又聊起了大学生活。莫川没上过大学，对大学生活自然好奇的紧，所以话语间兴趣颇为浓厚。 莫川不知道，他和橘亦惠子用中文聊天，可把开车的博努瓦给憋坏了。 自从他知道公寓楼换了主人之后，他就没睡好一天觉，而这事搁谁身上都会睡不安！他担心新主人嫌他年老体衰，将他辞退，虽然说这么多年的积蓄足够他生活。但是谁也不嫌钱多是不是？ 尤其是他最近新交了一位女朋友，听说他是一栋公寓的私人管家，公寓主人常年不在法国，这栋公寓几乎就是他的私人地盘之后，那小妖精对他的态度明显就不一样了。这工作要是没了，他泡妞还能这么顺利么？ 这么一想，博努瓦越发忐忑起来。 第四百六十六章约会？ 赵壮布局在法国的资产，赫然正是一栋价值超过超过一亿美金的五层公寓楼！ 看得出来，赵壮这人或许不会做生意，但是保值资产的本事还是有的。投资公寓楼，不仅会成为手里的一张硬通货王牌，其租赁业务更能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务收入！ 虽然说法国的税负比如房租租赁的资本税及管理费十分高昂，但是租赁业务的收入依旧相当可观！可以说，依靠这栋公寓楼，完全可以安详潇洒的渡过一个十分恬静富裕的人生！ 既然是公寓楼，自然就得需要管理者，这位开车的博努瓦正是这栋公寓的管理者！ 他的工作可以说十分轻松，等待租客上门，审核租客资质，坐等收租，然后还有调解租客之间矛盾，维护公寓楼等等！ 工作清闲，收入不菲，最重要的是还十分体面！ 讲究工作体面的可不仅仅只有国人，这在国外同样如此，君不见油管多少狗眼看人低反遭打脸的视频？这些视频能被拍出来，自然是因为现实存在。 所以也难怪博努瓦心情十分忐忑！心中更是努力思索着该怎么讨好这位新主人。 很快，莫川一行人到了目的地，这里赫然是巴黎第十六区。公寓前临塞纳河，背靠巴黎第七区，地理位置极佳！整个公寓呈不规则梯形格局，最下面一楼前后一圈几乎都是商铺！实际上，占据整个公寓收入大头的也正是这第一层的商家租户！ “博努瓦先生您回来啦！” “博努瓦爷爷，您最爱吃的甜甜圈刚出炉，要带一点吗？” “哈哈哈，博努瓦先生您女朋友呢？”博努瓦车子刚刚停下来，四周商铺的老板熟客们，便客气的冲博努瓦打招呼！看得出来，这些人很是尊敬博努瓦。 “博努瓦先生，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随后下车的莫川、橘亦惠子引起周围不少人的好奇。 博努瓦闻言连忙道：“不不不，这位是我的老板！” 哈？ 周围商铺老板熟人们顿时面面相觑，博努瓦的老板？这是什么意思？等等……好像这座公寓的所有权是在一位神秘富豪手中，莫非他就是那位神秘富豪？ 我滴个乖乖，看他模样才多大啊？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这么一栋公寓楼？莫非他是来继承家产的？ 一时间脑洞突破天际的想法在周围脑海中冒出，家中有大闺女小侄女的，甚至生出给介绍给这位富豪的心思。 在这些人浮想联翩之际，博努瓦已经恭迎着莫川进了公寓楼，并在楼道中道：“先生，我为你介绍一下这座公寓楼吧？” 莫川表情平静的点了点头，实际上整个人彻底被惊喜到了。 老实说，他之前对掠夺赵壮资产根本没什么概念，虽然知道很多，但是很多都是停留在字面上的数字！然而今天货真价实的看着这座绝对称得上颇为庞大的公寓楼之后，莫川对资产的概念都发生了改变！ 实在是这座公寓楼太赞了！ 绝佳的地理环境，历史感十足的典型法式建筑，还有那一楼各式各样的面包房、咖啡厅、小卖部等等店铺，那种实体资产带来的踏实感，根本不是账户上虚增的财富能带来的。 “……这些租户，多半都是附近的工作的年轻人，您放心为了公寓的安全，他们的身份资质我都有严格审核，绝对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住进来！另外，一楼一共有十七家商铺，每月可产生约合三十五万欧元租赁收入……” 博努瓦一边汇报，一边领着莫川进了五楼一间套房。 根据博努瓦的介绍，这赫然是赵壮预留给自己居住的房子，平时并不对外租赁，定期有人打扫，作为赵壮停留在法国期间的住所。 “先生，您看这套房子需要继续留下吗？风格方面需要改变一下吗？”博努瓦小心的看着莫川的表情，提醒道。 “不用，里面私人用品都更换了吗？”莫川没那么多讲究，随意问道。 “您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全部更换完毕，包括床垫、沙发巾之类的。”博努瓦态度越发和蔼。 莫川看了一眼外面的垂垂暮色，微笑道：“我要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下周一要参加埃塞克校友会，唔，再此之前还要进行一场演讲，所以我需要一套足够撑得起你家老板帅气的西装。” 莫川骚气的撩了一下头发：“你有办法在三天时间里赶工出一套高质量的纯手工西装么？” 久闻法国巴黎私人订制西装的厉害，既然来了，莫川才不愿意穿他带来的工厂批量生产的衣服！这不是他矫情，而是有钱了，自然就想要更好的。 博努瓦惊讶的同时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惊讶是因为莫川竟然要埃塞克的校友会？看来他这位年纪跟他孙子都有得一拼的老板很厉害啊？而松了一口气，却是因为老板既然给他发任务，说明他的地位暂时还是稳定的，当然前提是他任务完成非常好。 所以博努瓦站直腰板，矜持道：“帅气先生，一套高品质纯手工西装至少需要27次身体不同部位的体量，50多个工时的制作，三天时间巴黎工坊的裁缝们在欧元的助兴下足以完成任务，前提是需要帅气先生您的配合！” “哈哈……”莫川微笑拍了拍博努瓦的肩膀道：“我喜欢帅气先生这个称呼，我会配合的！费用就从公寓收入中支取！” “如您所愿，帅气先生！”博努瓦微微一弯腰。 “对了，这附近哪里有正宗的法国餐饮？……等等，这个还是让我慢慢探索吧。”莫川话到一半就改口了，既然出来了，那就好好玩一玩，被人安排的生活，不免单调了些。 “那先生祝您玩得愉快！”博努瓦微笑道，说完又冲橘亦惠子点了点头，然后这才极为识趣的转身离开。 在他想来，橘亦惠子跟莫川一样年纪，又同样说中文，两人肯定关系匪浅，所以他刚刚汇报才没怎么避开橘亦惠子。 或者说，公寓租赁这种租赁产业能够产生的利润根本不需要隐藏，真有心的话，随便打听估算一下就能猜出来的。 看着博努瓦恭敬离去的背影，莫川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哈哈哈，有钱生活就是爽！之前本来还想卖掉法国资产的莫川，此时顿时犹豫起来！ 他一时半会并不缺钱，再说了这公寓好卖不好买！他就能肯定以后不来法国了？现在在这里有个私人房产，总比住酒店来得方便吧？ 再说了他这又不是只会不停消耗资金的别墅豪宅什么的，而是可以不停钱生钱利滚利的公寓楼，真卖掉那简直太可惜了！ 所以莫川心里当即下定主意，这种优质资产持续持有才是王道！ 莫川心中乐开了花，而跟过来的橘亦惠子更是一脸惊讶！来自日本普通家庭的她，何曾见过这种水平的富豪？看着即便是公寓楼，依旧装修的颇为奢华的房间，她已经彻底被富人的生活给惊呆了。 要知道，看意思这只是莫川君购置在法国的一处资产而已，并非其生活的大本营！远在国外还能有如此奢侈生活，橘亦惠子知道她们学校里的那帮学生小瞧了莫川。 “饿了吧？”莫川逛了一下这套房，笑眯眯的道：“坐了大半天飞机，飞机餐难吃的不行，我肚子早就饿啦！” 不等橘亦惠子回答。 莫川忽然模仿起博努瓦绅士姿态，对橘亦惠子伸出手道：“美丽的小姐，我可以邀请你在这异国他乡塞纳河畔，共享充满浪漫法国风情的晚餐吗？” 说这话的莫川，还眨了眨眼睛。 橘亦惠子惊呆了，俏脸忽然涌出一片红潮，这算是一位男人的正式约会邀请吗？ 第四百六十七章酒醉心更醉 一般来说男人惯用的泡妞借口，其实就是吃饭！ 借“民以食为天”的吃饭，哄饱对方的肚子，然后饱暖思淫欲，若是喝了酒那就更完美了，只要双方稍稍有点意愿，此事便成了。 当然对于学生来说，不好喝酒？没关系，吃完饭可以看电影嘛！若是看个青春偶像，撩得妹子春心荡漾，再借口时间已晚，宿舍门已关，那开个房间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而手段终究是手段，这一切最重要的前提是，妹子得答应跟你出去吃饭，最好还是晚上。仅仅是这一点，便卡住了绝大多数的屌丝！ 没办法，人丑没钱还不爱捯饬自己，总是美曰其名内在美。马勒戈壁的，连你特么都希望看美女，人家美女能不喜欢看帅哥？ 当然帅是天生的，这个没法勉强。但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衣服打扮可是后天的哦！ 譬如此时的莫川，虽然长得一般，但是这一身休闲装看着普通，却愣是大几千的阿玛尼，约到人家橘亦惠子当然理所当然！咳咳，当然有钱也是关键。 两人出了公寓楼之后，人生地不熟的，干脆沿着塞纳河走，随心情挑选了一家上座率颇高的餐厅。都说华夏美食是世界之最，种类之多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品尝齐全！ 不过初到法国的莫川，瞅着那满满菜单，也有品尝不完的感觉。 两人一番客气推让，最终点了一份卡娜蕾法式小糕点、塔坦苹果挞、法式整鹅肝、淋着意大利香脂醋的鸭胸肉、两份法国流行的鞑靼牛肉，并搭配如华夏之于鸡蛋汤的法国洋葱汤，当然还有少不了的波尔多红葡萄酒。 看得出来，莫川点菜还是很克制的。他并没有因为有钱，或者全部要尝一遍，洋洋洒洒点了一大桌。这样的行为浪费不说，也显得很暴发户，太low了。毕竟出来是要泡妹子的，不懂绅士也要装出绅士。 不过，等到餐点上来之后，莫川就有些傻眼了。鞑靼牛肉还好些，主食嘛，分量颇足，而其他的餐点简直就跟装饰品似的，根本不够吃的，莫川体内弥补诅咒能量场，胃口自然不小，进餐途中不得不再次点餐。 和橘亦惠子一起吃饭无疑是很愉快了，橘亦惠子虽然是日本人，但是日本文化本就源于华夏，同宗文化造就两人思维方式的相通。 都会法语、中文的两人在交流上，更没有阻碍。甚至因为两种语言带来的差异，令两人描述一些事情的时候，不得不两门语言轮流使用，这反倒增加一种情趣！ 橘亦惠子长想谈不上绝美，但是绝不难看，细看之下，面庞柔和，嘴角含笑中带着甜美，很是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这样的姿色对于见惯了杨清懿、柳慕薇这等绝色，东方婉清的大家闺秀，黎听雨的冰山艳丽，橘亦惠子反倒给莫川一种别样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山珍海味吃多了，就想尝尝街头撸串一般。 殊不知，此时的橘亦惠子从进餐开始，小心脏便是咚咚直跳。毕竟和这么一位年少多金的富豪进餐，心里说没点其他心思那是不可能！ 偏偏莫川表现出来的博学多才，更是令她心中小鹿乱撞不停。 可以说，就算是抛去莫川的财富，仅仅是莫川具备的博学自信的特质都会令人相处十分愉快。 所以当午饭之后，莫川邀请她去他公寓坐坐的时候，橘亦惠子呼吸微微一窒，答应了下来。 吃饭时，两人伴着塞纳河的清风而行，回来时自然依旧披着塞纳河畔的星光，法国尊崇历史沿河保留下来的诸多充满历史韵味的古建筑，令她们的江畔漫步更添几分雅意！ 橘亦惠子觉得自己要醉了，不知是因为这迷人的夜色，还是那一瓶波尔多红葡萄酒！直到这时，橘亦惠子似乎才想起来她是一杯清酒便醉的体质。 回到公寓之后，橘亦惠子愈发觉得有点不胜酒力，软软的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趴在沙发扶手上，醉眼朦胧，媚眼如丝，倦意上涌！ 此时莫川看着橘亦惠子的模样，心中实在是诧异。一瓶红葡萄酒便醉了？刚刚在路上还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现在看起来似乎马上就要挺不住了？ 这是那瓶波尔多红酒后劲太大？还是……投送怀抱？ 莫川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感觉到有些燥热。黎听雨之事的完美解决，似乎放出了他内心的魔鬼，橘亦惠子邻家少女的模样，还有那混合着法国优雅与日本温柔的气质，实在是太令人怦然心动了。 莫川轻轻坐在橘亦惠子的身旁，嗅着那还带着红葡萄酒甜香的味道，轻声道：“你还好吧？” “唔……还……还好！”橘亦惠子咕囔，眼睛微微张开。 不曾想，印入视野的赫然是莫川的面庞。 突然面面相对的面孔，令两人鼻息皆是微微粗重起来，橘亦惠子因为醉意，双眸水汪汪的瞳孔带着茫然的空灵，那空灵中到印着莫川的面庞，醉得宛若深春静若镜面的碧水湖！ “おまえ……”橘亦惠子下意识咕哝了一句。 莫川没听懂，但是这一声对于国人极度熟悉的发音，却挑起莫川心中的魔鬼。 看着那红润的双唇，莫川直接凑了上去。双手更是下意识从其双腋穿插而过，拥上其柔软的腰肢。 “唔……”橘亦惠子瞪圆了眼睛，似乎是根本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然而莫川熟悉的接吻技巧，已经令他突破橘亦惠子的银牙贝齿，探入深入对方心灵表达的语言之地。 橘亦惠子何曾经历过这种阵仗，下意识就想躲，不过背靠沙发的她哪里又有躲避的空间？更何况莫川双手还提前勾住她的腰肢？ “ないでください……不……”橘亦惠子下意识的发出咕哝声，眼睛却自欺欺人的闭了起来，如粉似蝶的睫毛微微颤抖。亚洲保守文化教育出的思想和他此时身体的本能发生激烈的碰撞。 她想逃，然而那令她窒息的雄性气息却令她沉醉的想要尝试那从小电影中才知道的抵死缠绵。 此时莫川的火气已经完全被勾了出来，他双唇忽然离开橘亦惠子。 这个动作，令橘亦惠子疑惑的张开了眼睛。 然而她看到的是已经燥热的眼睛发红的莫川！ 莫川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向卧室走去。 沙发上爱爱确实自有一番情趣，但是狭小的面积却需要爱侣的默契配合，然这既然是第一次，女方又十分羞涩的话，那还是大床更能一展阅览无尽无码大片的才华！ 第四百六十八章公寓妙音 莫川将橘亦惠子丢在床上的动作有些粗暴，或者说对于精虫上脑的男人来说，这时候怕是也难以抑制住一泻千里的欲望！ 莫川扑了上去，整个人有种猪拱了大白菜的既视感，他趴在橘亦惠子身上亲吻着，双手更是不老实的给美人宽衣解带。 此时橘亦惠子俏脸滚烫无比，因为本能，身体更是燥热得厉害，粗重的喘息回荡在奢华的卧室内。 然而就在莫川解开橘亦惠子最后一颗纽扣，准备再进一步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然僵住了。 在无人察觉的世界中，他体内的双螺旋真气忽然诡异的波动起来，互相吸引互相旋转的速度竟然忽然缓慢了下来！ 见鬼！ 这一刻，什么欲火，什么精虫上脑，什么本能，瞬间从莫川脑海中褪去。 要知道，随着莫川修炼出双螺旋真气之后，这两团气旋便一直以一种稳定的速率互相旋转着！除非他主动修炼，或者主动释放大量真气的时候，才会令双螺旋真气速率发生改变！ 然而他现在体内真气竟然诡异的缓慢了下来？难道双螺旋真气也有寿终正寝的一刻？ 便在这一刻，莫川忽然浑身鸡皮疙瘩乍起，他耳朵听到一缕极为尖锐，却极为高亢的高音！也就在这一刻，他体内的双螺旋真气陡然随着这高音，停了下来！ 莫川眼睛瞪圆！ 从他获得双螺旋真气开始，他的真气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哪怕是在帝王墓青铜壁上烁取大量的清灵之气，也没有出现过停止。 不等莫川生出什么想法，双螺旋真气在那一停顿之后突然疯狂运转起来，与此同时一股慷慨激昂的音乐隐隐绰绰的在耳边响起。 橘亦惠子诧异的睁开眼睛，看着表情变化不定的莫川，心中以为莫川在最后关头把持住了，心中生出一丝好感的同时，也露出一丝失望。 如果一切水到渠成，那还没什么。但是此时的突然分开，气氛之尴尬令她一刻也待不住，所以橘亦惠子悄无声息的扭好扣子，许是刚刚的亢奋，她的醉意已然消散了大半，她提起沙发上的包包，悄无声息的推开公寓房门，离开了。 莫川注意到了橘亦惠子的离开，但是他已经没有心情搭理这一切。此时的他心神全部汇聚到几乎和他体内真气同频震荡的音乐，随即眼睛豁然抬头看向天花板。 这是典型的巴洛克风格天花板，略显凌乱的鎏金纹路将堕落奢侈之风尽显无疑，也难怪巴洛克会被古典主义者称之为是堕落的艺术。 但是莫川的视线焦点没有在这精美的天花板有丝毫逗留。如果橘亦惠子还在这，就会发现此时莫川双眸明亮的吓人。 莫川头顶有人！ 天花板上有人！ 第五层公寓楼上有人！ 在第五层之上，赫然还有一层低矮的小阁楼！就在这低矮的阁楼里，一名瘦弱的女子，指尖如飞的在一架陈旧的钢琴上慷慨激昂的弹奏着李斯特的《死之舞》。刚刚引起莫川双螺旋真气缓慢的正是这《死之舞》第四变奏慢板。 莫川表情凝固了起来。 他慢慢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走出门，顺着通往阁楼的楼梯走上阁楼。 之前参观公寓的时候，他被这座巨大的实体产业给惊喜住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栋公寓楼上面还有阁楼。 阁楼很低矮，以莫川的身高，走到这里不得不弯着腰。 然而伴随着《死之舞》第五变奏赋格方式的开始，他体内的双螺旋真气旋转越来越快，孕育着巴黎这座国际大都市的塞纳河上，如丝如缕的清灵之气蜂拥而来！犹如倦鸟归林一般，投入到莫川的体内！ 莫川见状干脆盘膝坐在木门前，听着门内曼妙回荡的音乐，感受着体内的真气律动，身心受到的震撼，根本不足为外人倒也！ 莫川早就注意到赏玩古玩之艺术，对他理解天道理解青乌有着难以言明的影响。 然而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音乐竟然能影响他体内的真气！ 许久，随着最后一段变换琴声的戛然而止，莫川体内的双螺旋真气旋转速度也逐渐回落下来，最终恢复到平常的韵律。 其实在琴声影响到莫川真气的时候，莫川就能打断这种影响，但是他没有，因为他能感觉到这音乐对他并没有什么负面影响，甚至可以说多多益善！ 莫川略一沉思，敲响了木门。 这次莫川没有用透视偷窥里面的人儿，反而心平气和的弯着腰等待着！ 门开，露出一张脸上挂着泪痕的瘦弱女孩。 女孩一脸戒备的看了莫川一眼，然后下意识的鞠躬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你放心，刚刚那是最后一首，明天我就搬离这里了，对不起，请您原谅。” 莫川愕然，半晌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努力摆出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道：“没有没有，你误会了，这是我听过最美妙的音乐，它动听的简直不可思议！请原谅这晚上打搅到你，我只是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女孩眼睛瞪圆，她从来没有被别人这般夸奖过，有的都是打扰邻居的训斥与指责甚至报警！一时间，她愣住了。 “提个冒昧的请求，我可以再听一首吗？”莫川小心翼翼的道。有才华的人必须值得尊敬！ 然而女孩不知道怎么的，表情有些呆滞，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这个请求可能太过无礼了。你放心，我绝对是好人，我……”莫川估摸着大半夜，自己一个大男人要进人家小姑娘房间中听歌，搁谁身上，谁不会想歪啊？所以连忙解释。 “没关系！进来吧！”女孩打断莫川的话，下意识用手背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痕，让开位置让莫川进来。 “我这里太狭小了，招待不周，你不要介意。”女孩又道。 实际上，这阁楼中间的高度，正好够女孩站直！但是对于莫川来说，却不得不弯着腰。 “没关系。欣赏美妙的音乐总要付出点代价的。”莫川哈哈笑道。 他这话令女孩露出一抹微笑。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莫川，华夏人。”莫川伸手。 女孩迟疑了一下，伸出干瘦的手指，与莫川手掌轻轻捏了一下便立即抽出来：“我叫安倪可儿，法国人。” “安倪可儿？”莫川念叨了一下，笑道：“真是一个优美的名字！” 安倪可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吗？得到的夸奖竟然比以前一年都还要多！ 因为心中的慌乱，安倪可连忙走到摆在角落的钢琴旁坐下道：“你想听什么？还是刚刚那首吗？” 莫川道：“能听到你演奏的音乐我就很满意，你随意。” 安倪可脸上的红晕更重一分，真是一个怪人，哪有这样夸奖人的，我又不是什么大歌星？心中这么想着，安倪可双手落到黑白键盘上，想了想，弹奏器她最熟悉也喜欢的音乐《瓦妮莎的微笑》。 随着欢快的钢琴声响起，莫川失望的发现那种引动他真气韵律的感觉再也没有了。难道是因为音乐的不同？还是其他原因？ 如果不是之前天眼透视过，莫川都怀疑会不会是两个人了。 心中暗自猜测着的莫川，并没有贸然打断安倪可儿的演奏，眼睛下意识打量了一眼这座阁楼。 这座阁楼堪称陈旧低矮，整个房间几乎一览无余，在另一端角落还能看到很多杂物，想来之前是作为储物间来使用的，也不晓得她怎么租住进了这里。 整个阁楼除了一张床，一个简易衣架之外，便只有这个旧钢琴最值钱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秘密 时间无终，乐曲终了。欢快的《瓦妮莎的微笑》在袅袅余音中归于平静。 虽然这首曲子不再具有之前的魔力，但是曲落之时，莫川的掌声还是适时响了起来：“啪啪啪啪！非常动听！这是我听过最欢快的钢琴曲，它让我想起无忧无虑的童年。” 安倪可儿满眼惊喜，但是还是矜持微微一弯腰行礼道：“谢谢！” “要说谢谢的，也应该是我，谢谢你让我欣赏到如此美妙的音乐！”莫川恭维一句。 安倪可轻轻摇头，脸上露出笑容，眼角却忽然控制不住的泪水。 “你没事吧？”莫川问。 莫川这一问，似乎触动了安倪可内心深处的脆弱。在她那泪水横流的表情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似乎是感动，似乎是希望，总之十分复杂。 莫川看着安倪可的模样，心中忽有所动道：“我听你之前弹奏的音乐似乎十分悲伤，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如果不介意的可以跟我说说。” 安倪可看着那陌生却带给她温暖的亚裔面孔，心中压抑的委屈忽然就爆发了出来，眼神朦胧，嗓音沙哑的诉说着不幸与委屈。 此时的她，就如同很多不敢跟最亲密家人朋友分享的秘密，却轻易可以跟火车里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分享的人一般。秘密这个东西，有时候并不是关系亲密就能获取。恰恰相反，两个立马便要各奔东西的陌生人，反而能够获知彼此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这大概就是人类最神奇也神秘的思想了。 此时的安倪可大概就是这种情况，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最终在莫川的几句赞美之下，直接打开了心防。 说起安倪可，身世那真是颇为可怜！ 安倪可原本出生在一个颇为富有的中产家庭，父亲从商，母亲是大学的音乐老师，受母亲影响，她的音乐天赋早在童年时期便被充分挖掘。 本该是一户幸福家庭的她，却在十七岁那年连遭大难。先是父亲生意破产，家庭瞬间一落千丈，随后受不了压力的父亲，选择出轨跟一个据说存了不少钱的妓女私奔，丢下她跟母亲独自承担债务人的围追堵截。最终她母亲承受不了这巨大压力，选择自杀。 而安倪可被逼无奈，在仅剩的几名朋友的资助下逃往巴黎，因为身份敏感，担心再次被债务人缠上的她，连一份正经工作都不敢找，只能依靠街头卖唱渡日。 然而这样的生活，注定颠沛流离！ 她搬了很多次家，每次都是因为练琴打扰邻居而被房东赶走，最终几经流转落脚在莫川这座公寓中。然而不出意外，她再次被邻居投诉，博努瓦看她可怜，把她安排在最顶层的阁楼，一来既不打扰邻居，二来租金也非常少。 说起来，就是此时她弹得这架旧钢琴，也是阁楼储物间的旧物，不然以她现在状况，即便是一台旧钢琴，也根本买不起。 按理说，此时安倪可应该是遇到好人，生活总算能暂时安定下来。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今天早上博努瓦亲自过来告诉她，她不能在阁楼居住了，让她立刻搬走！ 下面不用说，那支可以撼动莫川真气的《死之舞》，正是安倪可悲从心来的产物。 莫川听完整个叙述之后，内心惭愧无言。 博努瓦勒令她搬走，不出意外，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的到来！安倪可在阁楼练琴不是不打扰邻居，而是下面那间奢华套房之前根本没有住人！有了这层套房的隔音，其他租客自然几乎就听不见多少。 想来博努瓦之所以将安倪可安排在这个阁楼，就是因为楼下那套房赵壮很少过来居住的缘故。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公寓那么快就换了主人，为了自己的地位，博努瓦不得不将安倪可赶走！这其实也很正常，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嘛！ “对不起啊，跟你说了这么多。”安倪可讲完时间早不知过了多久，她略带歉意的抚去眼角的泪痕。 “没关系！”莫川摇了摇头。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莫川试探的问道。 似乎是经过刚刚的宣泄，安倪可状态明显好多了，她红着眼睛嫣然一笑道：“当然是找房子啊！我想通了，出去之后找个便宜的郊区，练琴写歌，我不能再这般浑浑噩噩了。我想成为歌手！我听说在地铁里卖唱赚钱会更多一些，更可以销售自己灌制的唱片，不过这需要考到‘巴黎音乐家拍照’所以我想今年的目标就是考上执照，然后成为一名音乐家！” 安倪可一脸坚毅，脸上散发着一种名曰希望的光芒。 莫川闻言点了点头：“很棒的想法，我支持你！” 口头上的支持加油，说好听点叫精神鼓励，实际上对于很多人来说，那真是一点屁用都没有！不过，这对于安倪可来说，显然是不一样的，这点从她脸上露出的笑容就能看得出来。 “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幸运星。”安倪可道。 “不客气！”说这话的莫川，心中却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莫川最终告辞离去，直到离开，莫川也没有表示什么。 不过，在莫川离开之后，正在小女友约会的博努瓦却接到了莫川的电话。 “我楼上弹钢琴的女人是怎么回事？”莫川一开口，直接把博努瓦给吓傻了，脸上的雀斑似乎都被吓得淡化了。 “这个……先生您听我解释……”博努瓦哆嗦着嘴巴迫切想要解释。 “不用解释！明天你守在她门口，告诉她公寓打算修葺部分房屋，凑巧发现一间隔音非常好的房子，你让她搬过去，找个借口降低租金，尽量予以方便……唔，过几天再找个借口送她一架钢琴，钢琴不要太新，但是音必须得准。听明白了吗？” 莫川的话直接令博努瓦傻眼了？我的圣母玛利亚，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是公寓没有隔音好的……我明白了，先生！我保证完成任务！”博努瓦感觉大脑一时有些消化不了这些信息的冲击，不过他还是反应了过来。 “嗯，那就好。”说完，莫川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之后，莫川下意识开启透视看了一眼天花板。下一刻，莫川忽然感觉鼻子一热。 第四百七十章养成计划 清晨七点钟的时候，安倪可罕见的给自己化了一点淡妆。她决定从今天开始，一切能有一个崭新的开始，所以她要以最全新的面貌面对新的一天，面对未来。 这样的转变，对于安倪可来说是非常不可思议的。自从家道中落之后，她不知道颓废了多久。 这一切与其说是她昨晚从《死之舞》中悟出众生皆有一死人生不过百年的超然感悟，不如说是那突兀的敲门声，还有那一声发自内心的赞美。 想到那个亚裔男子，安倪可心中忽然有些低落，昨晚上她光顾着发泄情绪，诉说自己的不幸却忘记问他索要联系方式！ 现在想感谢他都不一定能找到人！安倪可越发低落。 ‘等等……他既然能听到我的琴声，肯定也就住在这座公寓……可是到时候我就不住在这个公寓了啊？不对，我可以来这边找他呀……可是我要摆摊还要练琴，哪来的功夫啊？万一他也搬走了呢？’ 一时间，安倪可顿时患得患失起来。 不过很快她就振作起来，她想到一个有些狂妄的方法：如果他和她能再次遇到那自然最好，如果遇不到，那她就努力成为大歌星大音乐家，到时候她成名了，他肯定就能看到她了。 不过万丈高楼平地起，今天的首要任务是找到交通便捷租金便宜治安也要好的房子，然后尽量能用一天时间，将她的私人物品搬过去，毕竟她可请不起搬家公司。 好在，她很穷，也没什么东西，搬家对她来说并不是太费事的事情，就是可惜了那架旧钢琴。 安倪可一边细细碎碎的想着，刚一推开门，她就被眼前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等她看清是博努瓦的时候，脸上不得不挤出一丝微笑：“博努瓦先生，你怎么来了？” “你这是要出去？”博努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对，我要出去寻找新的住所，请你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今天肯定能找到新的住所。”安倪可担心博努瓦过来收房，毕竟她这目前居住的阁楼，可是博努瓦可怜她租给他她的，连合同都没签，想拖着都找不到法律依据。 “你不用去找了……” “啊——” “咳咳……是这样的，公寓有间房子的墙壁出现了问题，额，就连承重柱也有点小瑕疵，所以我连夜进行了整修加固，不过加固之后，这间房子也就变得面目全非，我打算用消音板将墙壁包裹一遍，遮掩瑕疵，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样的房子怕是没多人愿意居住了。所以我过来问问，你想要吗？当然作为回报，租金我可以适当的下调，嗯，比你现在的房租多……额，多不了多少，甚至几乎差不多。” 博努瓦说着漏洞百出的谎言，心中那个感叹，眼前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挺一般的啊，怎么老板会看上她呢？还是备有用途？或者说，这个懂音乐的女孩子是哪个大人物的私生子？ 不对啊，她早就住过来了，老板昨天才到，他怎么会知道？博努瓦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此时的安倪可简直要惊呆了，她甚至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 “博努瓦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吗？”安倪可满脸震惊。 “当然！”博努瓦道。 安倪可下意识捂着嘴巴，眼睛瞪圆，此时她生出的第一个念头，不是狂喜，而是她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幸运星那个神秘亚裔男子！她觉得这一切肯定都是因为他带来了好运！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真的挺准的。 在博努瓦指挥着铺设消音板工人进入莫川楼下公寓装修的时候，莫川正在房间里接受博努瓦请来裁缝的认真量体测量！ 等到裁缝量好莫川身体各部位尺寸之后，博努瓦也走了进来：“先生，楼下工人说，最迟下午就能装修完毕。” 莫川点头：“我知道了！” 看着裁缝离去，博努瓦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先生，您真是心地善良愿意收留这样可怜的姑娘！” 莫川瞥了博努瓦道：“想套我话是吧？哼哼，我问你，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博努瓦愣住了。 “我是商人！ 用你们西方的话来说，那就是资本家，资本家会可怜别人吗？”莫川反问。 博努瓦更是一脸懵逼，没听懂莫川在说什么。 此时莫川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她会成为大歌星的，她有这个实力！趁着她还没成名之前，好好讨好她吧！”说完，莫川推开门，扬长而去。 他就不信能够影响他真气流动的音乐造诣会差？既然不差，那索性来一场明星养成计划。 …… 莫川这边刚刚走出公寓楼就惊讶的发现，橘亦惠子竟然穿着一身碎花长裙，双腿并拢，极为淑女的站在不远处的塞纳河的石栏边。 “你怎么来了？”莫川惊讶的问道。 橘亦惠子幽怨的看了一眼莫川道：“马修校董让我做你的导游，自然要过来啊！” 很合理也很强大的理由，但是之前那一眼幽怨却让莫川有些心虚。 不过这个眼神，却也挑得莫川心里直痒痒！ 天知道昨晚上要不是安倪可的琴声，他早就把她就地正法了，还轮到你现在用这种眼神来看我？话说，昨晚莫川打完电话之后的，那一眼透视，可是差点没把他欲火勾出来自焚而尽！现在肥肉再次送上门，莫川打定注意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要错过。 “那走吧！”莫川招了招手。 橘亦惠子心中暗骂一生自己没骨气，但是整个人还是下意识迈着小碎步走向莫川。 “要去克里昂库？”橘亦惠子问道。她之前就知道，莫川对这个地方极度感兴趣，不然她也就不会来了，没想到这么巧就碰到了。 “当然！”莫川理所当然。 两人走到车流比较密集的地带之后，就停下来，招手出租车，打车前往！ 开车的法国老司机是个颇为健谈的男人，当他听到莫川要去蔷薇路的时候，直接建议道：“看两位是要去蔷薇路的跳蚤市场对吧？” “没错！” 司机道：“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建议直接在米什莱大街和蔷薇路十字路口停下，在那里你可以沿着蔷薇路向西南而行，正好可以横扫整个蔷薇路！哦，对了，想听听纯正巴黎人的建议吗？” “当然！” “那边市场十分多，如果不锁定几个目标的话，一天时间根本逛不完，给你一个建议你可以先逛一逛马拉西斯，上次我和女儿过去可是淘了不少好东西……” 得，莫川本来还挺期待是不能能听到本土土著人的忠告来着，结果没想到竟然是个吹牛逼的，可把莫川郁闷的不行。 好在克里昂库距离莫川的公寓并不远，出租车很快便到达目的地，莫川丢下一张50欧元，找零都不要的，直接下车走人。 他算是被法国老司机给骚扰烦了，妈的，跟国内燕京侃大山司机简直有得一拼！ …… 就在莫川开始游览欧洲最大的跳蚤市场的时候！埃塞克大学突然爆发了一起大事件！此事甚至被上传至脸书，引起轰动。 原来，今天“反莫联盟”又在校园草坪上举行公开演讲，这次措辞程度比起之前明显更加激进！ 原来“反莫联盟”的学生得知莫川已经正式报到之后，一个个顿时恼羞成怒！他们费尽心思的联名书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顿时一群高举“民主”“自由”大旗的学会生们公开质疑校方的决定！ “看看我们埃塞克的校史，高等顾问中有几个是华人？尤其是还是一个年纪跟我们一样，甚至没接受过高等大学教育的人？” “我不明白他究竟有什么成就有资格成为我们的顾问老师？是思想？是财富？还是哲学？没有，统统没有！” “我们不接受一个花钱买来的顾问老师！” 各种各种的口号在草皮上此起彼伏，吸引得很多根本不知情的学生围观。 尤其是其中一名年轻人，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慷慨激昂的演讲，更是吸引不知道多少妹子的目光。 然而就在高台上那年轻人，说到：“莫川没有资格拥有高等顾问头衔”时，一名年轻人忽然冲上高台，抡起拳头，直接就把他干飞几米远！ 哗！ 此场景一出，草皮上参加活动的学生们集体哗然，尤其是等到大家认出打人的年轻人还是校董之子的时候，喧哗之声更胜！ 第四百七十一章迈克尔杰克逊 蔷薇路两边的跳蚤市场很大，踏入其中更是容易被那密密麻麻的小店给迷住了脚步！ 这里的旧货小店看起来像极了国内的小吃街，店铺普遍不大，但是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的摆的密密麻麻。 有的专卖各类陶制蒸锅，有的专卖各类摆件，还有的更奇葩的收购并贩卖上世纪的儿童玩具，偏偏里面的客人鲜有小孩子，几乎多是成年人，用国人的话来说，他们卖的不是玩具，而是情怀！ 当然了，这里更多的是收购以及贩卖各色各样的旧货，譬如生活用品旧家具之类的。 古玩，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就可以解释为旧货。所以所谓的古玩市场往往和跳蚤市场、旧货市场、杂货市场等等不分你我。 漫步于这种充满异国风情的街道，莫川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这里的东西，即便是新货，对于莫川来说也是极为新鲜，这一逛起来，真有种流连忘返的感觉。 “这里真的能淘到古玩吗？”橘亦惠子道。 莫川笑道：“不好说，旧货市场只能说发现古玩的概率比较大些，毕竟你要是去专业售卖古玩的古玩店里，一件古玩人家不标价几千几万美金，都不好意思说这是古玩。在那种地方，即便是买真的，最多享受古玩的保值乐趣，很难享受到捡漏的乐趣，然而如果要是被骗了，那损失可就惨重了。所以我更喜欢来这种地方淘一淘旧货，如果没有发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那也是大开眼界；如果能有发现，那更是双喜临门。” 莫川侃侃而谈，眼睛却贼溜溜的扫着四周的东西。 橘亦惠子闻言心中生出一丝古怪的感觉，对于他这等富豪来说，不是非常重视时间吗？用钱就能够买到古董，为什么偏偏还要自己花时间来寻觅？还是说，他十分看重淘货的乐趣？ 不管橘亦惠子心中如何揣测，这一切都无法阻止的莫川的脚步。 莫川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有别人永远无法比拟的优势，但是同时他在某些方面也远远落于同水平的社会精英！ 暂且不谈一部分幸运儿，能够混到莫川这般身价上十亿美金的人，即便是继承家产的，自身多半也是接受了精英教育，有着无与伦比的视野与嗅觉。 但是莫川不一样的，他受到的教育水平还是太低了，而且还是大众教育，这些都造成他的短板！尤其是他的财富也是依靠血腥掠夺而来，这一切都造成他与大部分富豪迥异的思维！ 不过，没关系，莫川从来没有想过用自己短处去碰撞别人的长处！ 他还有青乌术，更有真龙气运，这就足够了！ 所以莫川选择过来捡漏，未尝没有借用真龙气运的意思。反正他也不是那种依靠纵横睥睨商业起家的，又没啥公务要办，这时间与其去逛一直摆在那的卢浮宫，不如来跳蚤市场碰碰运气。 不过随着深入逛下去之后，莫川就郁闷，说好的天眼无敌天下呢？说好的了真龙气运呢？怎么逛了半天，半个漏子也没有？ 哦，不对，也不是没有漏子。 应该说，这旧货市场不愧是欧洲最大的旧货市场，里面的好东西着实不少，如果要求不高的话，过来确实能掏到不少家用的好东西。 即便是纪念品，这里也是应有尽有。甚至还能找到不少上世纪二战期间的小玩意儿。 比如莫川就看到一小堆，各种一二战期间的勋章，比如比较常见的飞行员勋章、佩剑银制西班牙十字勋章、波罗的海十字章等等。 莫川甚至还在一堆旧书摊中，发现了两本早就停刊的花花公子杂志！窝日，早就听说这玩意现在极具收藏价值，当时莫川就花重金给拿了下来。 不过拿下的结果就是，橘亦惠子看向莫川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咳咳，这东西很有收藏价值的，可以说这东西就是美帝越战史的见证。”莫川解释了一句。 “是吗？莫先生知道的真多。” 窝日，这话怎么听都有种反话的感觉呢？不过想了想，莫川干脆不解释了，凑巧发现一个卖梳妆盒子的，干脆把那盒子买下来，正好放下杂志，防止杂志拿在手里不小心损坏掉。 “饿了吗？咱们去吃午饭吧？”莫川包装好杂志，看了看天提议道。 一上午的闲逛，就收到两本花花公子的杂志，这令莫川颇为郁闷。 看来哪国的古董都不是那么好捡漏子的，毕竟是买的不如卖的精。 两人退出市场接到之后，沿着蔷薇路走，寻找午饭的地方。最终两人进了蔷薇路堪称地标建筑的奥赛提纳威西餐厅！ 餐厅很大，虽然就在旧货市场旁边，但是整个餐厅装修却有着现代与复古的双重风格，看得出来这个餐厅怕是经过高人之手设计。 两人随意寻了一个双人座，坐了下来，点了一些特色法国餐，莫川对昨天的鞑靼牛肉味道记忆犹新，所以多点了两份。 而橘亦惠子别看不胖，但是却偏爱甜食，温文尔雅的点了几份甜点，比如烤卡芒贝尔奶酪、苹果黑血肠等等，主食要了一份白汁烩小牛肉。 两人坐了下来之后，莫川实在没忍注世界顶级“世界顶级情色杂志”的诱惑，打开盒子，轻轻拿出一本！ “要看么？”莫川问道，心中痒痒得跟猫抓似的，表面却道貌岸然的一副欣赏艺术的坦荡模样。 橘亦惠子看到莫川这姿态，顿时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想想昨晚莫川到最后关头却突然放开她的举动，她看向莫川的目光不免有些复杂。 “咦，这个人有点像迈克尔杰克逊啊？”莫川看着其中一本的封面，越看越惊讶。 刚开始他买的时候，只是扫了一眼封面标题，天眼诡物吐焰看出这的确可能是真品之后，莫川就赶紧下手了，害怕打量时间太长，被老外给察觉出来，痛宰他荷包。 此时心平气和下来，越看这封面女子越像迈克尔杰克逊。 马勒戈壁的，花花公子不是都印美女的吗？怎么印着这么一副酷似迈克尔杰克逊的女子？还是说，他被骗了？这就是个仿品？ 不对啊，诡物吐焰明明确确告诉他这本杂志，至少有二十多年的历史啊！ “迈克尔杰克逊？”橘亦惠子惊讶：“我看看……哎，还真有点像诶！” 作为世界舞王，流行音乐家之王，缔造了一个传奇时代的世界最伟大的艺术家，他的成就几乎可以说前无古人！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有一个酷似他的女子印在花花公子上？还是花花公子也知道蹭热度？ “这是1990年3月刊的花花公子，封面人物正是迈克尔杰克逊的姐姐。”莫川旁边忽然响起一声有些激动的声音。 第四百七十二章小伎俩与风波 莫川愕然转头。这才看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此人年约四十有余，留着绅士胡须，偏偏上身披着风骚粉色西装，下身穿着灰色格子西裤，搭配一双褐色牛津皮鞋，整个人一副雅痞绅士模样。 “你好，我叫杜兰德，一名收藏爱好者。先生怎么称呼？还有这位漂亮的女士？”杜兰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很客气的话语到他最终似乎都带上了一丝痞劲儿。 “我叫莫川！” “橘亦惠子！” 莫川两人冲他点了点头介绍道。 “哇哦，一听这名字我就猜测你们都是华夏人，对不对？”杜兰德一脸得意洋洋。 被人搭讪的莫川，打个哈哈道：“阁下眼力不错！” “哈哈，那是必须的。”杜兰德说完，指了指旁边一张四人座道：“不如到那边一起吃个饭？” 此时莫川、橘亦惠子餐点还没上，挪个位子倒也无所谓，所以莫川略一考虑便答应了下来。这个自称杜兰德自成收藏家，想来也是同道中人，他这初来贵地，如果能够土著行家指点一二，那自然再好不过。 三人重新落座之后，凑巧三人的午餐也陆续端了上来。 别说什么“食不语寝不言”，实际上不止是华夏，全世界绝大多数地方都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聊事情！只不过不同于华夏喜欢聊正事，法国看起来更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聊些轻松的事情。 不过，当不得不聊些正事的时候，也没人会遵循这个规矩，譬如此时的杜兰德。 “莫川先生冒昧的问一句，这两本杂志您是从哪里买来的？”杜兰德问道。 莫川指了指杜兰德身后道：“就在那边赛尔贝特市场发现的，早就听说花花公子的大名，所以既然碰到自然也就买了下来。” 杜兰德点了点头：“您真是走运！老实说，这片地方我经常过来，却很少看到有人愿意出手花花公子，更别提迈克尔杰克逊姐姐的这一期！” 此时莫川切了一块鲜嫩鞑靼牛肉塞进口中，看似来根本不好接话。 杜兰德耸起肩头摊开双手道：“实不相瞒，我是一个收藏家，收藏的东西虽然种类繁多，不过花花公子杂志我一直想收集全套，所以莫先生把这两本杂志转让给我吧，价格好说。” 莫川终于把嘴里牛肉咀嚼殆尽咽下腹中，委婉决绝道：“不好意思，我对这杂志也是久仰大名，所以我暂时没有卖掉的意愿。” 笑话？！莫川是差钱的主儿？既然不是，那自然就没有卖掉的可能。 “哦，那真是可惜了，本来我还打算出价五千欧元买下这两本呢！”杜兰德故意嘟囔道，他敢肯定五千欧元的报价，足以惊呆这两个过来旅游的黄皮猴子。 虽然各种数据显示华夏人的消费能力越来越厉害，但是杜兰德还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帮黄皮猴子。他觉得这帮人简直就是粗鲁落后野蛮人的代表。 别看他现在说话客气，不过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展示自己的绅士风度罢了。 然而杜兰德注定要吃惊了，可以说他的嘀咕丝毫没有影响到莫川，只见莫川依旧我行我素品尝着餐点，虽然用餐姿势并不对，不过以杜兰德自诩绅士的风度，自然不好意思指正。 倒是那个叫什么橘子什么的女人，表情有些惊讶！ 橘亦惠子也不得不惊讶，要知道她可是亲眼看着莫川递上一张500欧元最大纸币，结果这还没过一小时就被任出价五千块，这能不令她吃惊？ 这到底是运气？还是本事？ “好吧好吧，我就坦诚说了，我的花花公子系列收藏快要趋于完善，这本杂志对我来说颇为重要，所以我出八千欧元。”杜兰德故意点了点迈克尔杰克逊姐姐为封面的那一本杂志。 莫川摇了摇头：“不好意思，这两本杂志我确实没有出售的意愿……” “九千万欧元？这已经是最高了，绝对不能再高了，反正花花公子存世量颇多，仔细搜寻还是能找到的！”杜兰德急匆匆的道。 “我确实不想卖！阁下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莫川还是摇头。 此言一出，杜兰德似乎郁闷的不行，半晌他才道：“好吧，真够失败的，我承认这份迈克尔杰克逊姐姐为封面的杂志很珍贵，既然你不卖，那我也不夺人所爱。这样吧，这本转让给我做个纪念好吧？我可以出价三千欧元。” 莫川瞥了一眼杜兰德指着的那一本杂志，这是一个女子仰躺双手捂住胸口致命点的照片，这封面以现代经历过各种艳照冲击的人来说，姿态并不如何暴露，不过这在当时必然十分火辣！因为这赫然是1970年7月刊，而这个女子正是著名歌手贝兹。 可以说，这本的价值绝对不比迈克尔杰克逊姐姐为封面的那一本差，甚至在某种程度上，1970年正值花花公子杂志改革的转折点，这本杂志纪念意义更为重要、 ‘套路我？’莫川心中生出一丝冷笑。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家伙一开始出面吹捧迈克尔杰克逊姐姐为封面的花花公子杂志，其实就是在暗示他，他看上的是这一本，而想让他忽略另一本。这样在两本全收策略失败之后，还能收购另一本。 可惜他碰到了不差钱的莫川，老实说一开始莫川根本没有看出他的想法，或者说即便是现在莫川也不太敢确定杜兰德这家伙是不是在套路他？还是真的纯属巧合！ “不好意思，我不差这点钱，这两本杂志我都想好好收藏。”莫川故意道。 这下杜兰德傻眼了，他意味深长的凝视莫川一眼，开口道：“一万欧元？” 莫川摇头。 “两万欧元！” 莫川还是摇头。 杜兰德不说话，有些气恼的将刀叉丢在餐盘上，靠在座椅上。 此时橘亦惠子早就被惊呆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两本小黄书竟然能卖出如此高价！难道说男人都是下本身思考的动物？所以才会如此争夺这两本杂志？ 杜兰德靠在椅子上，好一会儿道：“我爷爷当年曾经去过你们国家，带回来不少你们国家的瓷器，不知道对此你可有兴趣？我们可以以物易物。”杜兰德看似温和，口气中其实已经蕴含着嘲讽。 他爷爷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按照他爷爷年龄推算，其赫然八成是当时八国联军的一员，如此他所谓带来的瓷器，实际上就是抢的！ 而此时杜兰德说这话，正是要化被动为主动。 他还就不信了，用你们国家的古董还引不了你上勾。等到你看到那成排的瓷器之后，还不得哭着求着想买回去？到那时候弄到这两本珍贵花花公子绝对不费吹灰之力！ 杜兰德猜对了一半，当他说出他爷爷抢了不少好东西之后，莫川的眼神就变了。 “除了瓷器还有其他东西吗？”莫川问道。 “当然有，除了瓷器，还有一些其他的小东西，不过我并是十分了解你们的文化，所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古董这种东西，自然还是亲眼所见为妙！当然了，除了你们华夏文化的古玩，我那里还有我这么多年的收藏，保准让你大开眼界。”杜兰德语气很是骄傲。 炫耀他的收藏，已然成为他汲取成就感的源泉，虽然这里面的东西有一大半都是爸爸爷爷乃至祖辈们积攒出来的，不过这依旧不影响的他的炫耀。 反正别人又不知道这些到底是谁积攒下来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想大开眼界一番！”莫川道。 杜兰德越发骄傲：“等你看到我的收藏，必然让你大吃一惊。” 莫川无奈，真不知道这是外国人说话都不知道含蓄？还是只有这个杜兰德脑子有问题？！说这话也太直白了吧？尼玛，听得我尴尬癌都犯了。 便在这时，莫川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打开一看，正是夏尔马修发来的邮件，里面赫然有几张照片附件。 莫川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正要下载附件查看，夏尔的老爸康斯坦丁马修打来了电话，他开口第一句便是：“莫川先生，你那演讲暂时还是取消吧！” 第四百七十三章臭男人 莫川闻言一脸错愕：“取消？为什么？” “你有没有推特、脸书的账号？”康斯坦丁马修问道。 莫川一愣道：“没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别绕弯子了。” 康斯坦丁马修道：“你的事情已经闹到网上，我长话短说，今天上午又有一群学生因为你的事情举行演讲，结果说话难听了些，被夏尔听到，夏尔就冲上去把人给揍了，结果被人拍下发到了网上。现在你随便登陆那个什么推特脸书估计就能看到这个热门头条。” 莫川听到这顿时愕然，心中更是讪讪。夏尔凑人怕根本就不是因为对方说话难听，而是因为他昨天说的话吧？这厮尼玛到底是憨货？还是太实诚了？ 这时就听康斯坦丁马修叹了一口气又道：“我没想到这件事会闹得这么大，所以事情还是等一等，冷静一下再说吧。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此事若是发酵严重了，校友会你怕是都不好参加！我估计现在校董会那边的几个老家伙，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利用这事对付我了。” 我艹，莫川听到这话鼻子都尼玛要气歪了，他费尽心思的学习法语然后掐时间的赶过来，目的就是为了参加校友会，现在倒好，连特么校友会都不给参加，那老子来法国干啥？旅游？睡日本娘们？ “行，我知道了，这件事给你添麻烦了。”莫川心中虽然不满，却没有表达出来。 “不不不，你别这么说，应该是我招待不周，这件事没你，某些人也会找其他借口发难！名利这玩意害死人呐！”康斯坦丁马修看事情倒是明白，感慨一通便挂了电话。 这件事发展到这般境界也没有让康斯坦丁如何为难，不过是声誉打击而已，这种打击还击倒不了他。不过，某些人这么急着跳出来，也给了他攻击目标，下面斗智斗勇时间还长着嘞！ “莫川先生有事？”杜兰德道。 “小事情，无碍！”莫川摆手：“我对杜兰德先生的收藏可是好奇的紧，现在除非世界末日，不然可没有什么事情能打扰我的好奇心。” 杜兰德闻言哈哈大笑，莫川这话里的意思让他很是得意且骄傲，这让他觉得这个黄皮猴子也不是那么讨人厌嘛！ 三人吃过午饭之后，杜兰德开车载着三人前往自己的住所。 路上在莫川有意无意的套话下，再加上杜兰德好大喜功的性格作风，很快杜兰德的一些基础信息被莫川给套了出来。 按照杜兰德的说法，他其实是一个贵族后裔，按照贵族继承法，他现在至少是个骑士！当然了，现在贵族嘛，除了阿拉伯那些还是皇室控制的国家拥有真正意义上的贵族外，其他君主立宪国比如英国日本，贵族早已经萎缩成了一种文化符号，封地什么的那是别想了。 这个杜兰德大概便是这种情况。 不过当莫川张开天眼看破他的命格之后，对他的说话立即怀疑起来，因为他从他身上几乎看不到一丝贵气！也许这厮祖上出过贵族，但是到他这一代，他不是旁门支系，便是家门衰落，根本留不住贵族之气。 西方虽然不是华夏那种爵位逐代削减，但是爵位带来的国运，确实是随着血脉不停的递减，后代中若是出不了厉害人物，贵气早晚会被消磨的一干二净，爵位不是被夺，便是有名无实。 这就跟曹学智的天子国运明显不及他爷爷的强大一般，在曹学智身上的天子国运可以说只有一丝，直到他遇到莫川之后，机缘巧合之下他身上的天子国运才重新壮大起来。 不过不管这杜兰德是不是吹牛，杜兰德话里话外透露其家族底蕴深厚这一点，倒是让莫川深信不疑，因为其“凤遗梧桐生火运”的命格是在那摆着的。 果然，等到莫川来到杜兰德家中之时，立马被杜兰德的家底给惊住了。 别看杜兰德开着一辆老爷车，其宅赫然是一栋占地面积约六百平的欧式别墅。从别墅内部磨得发亮的花岗岩地面，还是那被时间侵蚀风化出现裂纹的石头别墅，无一不在显示着这座别墅深厚的历史底蕴！ 这样的老建筑，在国内妥妥被政府以“保护文物”名义给收回去！成了“人民的财产”！也就在欧洲还能看到成为私人产业！ “杜兰德先生的这座房子，真是令人羡慕！”莫川由衷感慨。 杜兰德得意而矜持笑道：“这多亏了先祖的努力！” 莫川赞同的点了点头。 进了别墅之后，立马有四名佣人列队门口鞠躬问好。这模样看起来十分符合杜兰德好大喜功的模样。 不过莫川注意到，这四名佣人居然全部都是亚裔人种，似乎还都是菲佣。 “莫川先生，橘亦惠子小姐，这边请！”杜兰德温文尔雅的在前面带路。莫川见状，眼神闪烁。 看他虽然财气之根雄厚，不过看起来更多是不动产。换言之，他的可流动资金其实非常有限。这就跟国人中每千人中就有一个千万富豪一般，这其中所谓的千万富豪，不过是那些月入两万，房贷一万五，现金流五千的苦逼屌丝而已。 毕竟一二线城市居民，只要算上房子基本上各个都是千万富豪，但是这又有什么鸟用？这富豪值个鸟钱？！ 回归正题，如此说来，杜兰德雇佣菲佣而非白人，同时开着老爷车，收集花花公子，恐怕根本就不是什么玩情怀，而是就因为没钱，还想高人一等玩情调！ 想到这，莫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麻痹的，老子就喜欢这种天眼之下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说起来，他觊觎埃塞克大学的校友会，不就是期望用这一对天眼，挖掘出真正的牛人并结交之？ 在莫川胡思乱想中，杜兰德终于领着两个人进了三楼，在一扇巨大的门前站定。 杜兰德从身上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然后姿态极为郑重的双手推开大门，同时转脸看向这两位黄皮猴子。 在巴黎上流圈子里都说他杜兰德好交朋友，上至名人爵士，下至贩夫走卒，都有他的朋友！然而谁又知道，他结交那些穷人，不过是喜欢看他们看到他藏品时，那吃惊震撼艳羡的表情！ 每次有这样的朋友参观他的收藏室，都会令他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果然随着大门的推开，杜兰德家族历代充实的收藏室再次展现出来！ 橘亦惠子站在门前，看着里面足足有一百平米的空间中，放慢了瓶瓶罐罐金银摆件之时，那种人类智慧结晶的艺术美感，冲击得她眼睛瞪圆，嘴巴微张。 实际上，比这种更牛逼的地方，橘亦惠子是见过的，譬如卢浮宫，这个世界上怕是还没有哪个私人收藏家的藏品能比得上这种国家级博物馆！ 偏偏卢浮宫的藏品分布于各大展区，再加上人进去之时心理已经有了准备，自然也谈不上太多惊讶！ 而杜兰德这种私人收藏室，藏品摆放密集，令人惊讶自然不足为奇。 橘亦惠子的表情令杜兰德犹如酷暑饮冰一般，爽得全身汗毛孔都张开了！然而等到他看到莫川之时，心中的虚荣顿时犹如被扎破的气球一般，泄了一大半。 只见此时的莫川，犹如进了一间古玩店一般，虽然里面东西多得令人眼花缭乱，但是说吃惊自然也不至于。 “杜兰德先生藏品之丰富，果然令人震惊！”莫川赞道，脸上浮现出笑容。 莫川这话令杜兰德受伤的心灵稍微好受了一些，心中暗道或许这厮就是个冷面人，不比在意，也许在他心中早就被震惊坏了。 这么一想，杜兰德心情立马又好了起来。 “那是，我这里足足有三千多件藏品，见鬼，这么多藏品，几乎占据我整层楼的面积，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扩建我的收藏室，不过你知道的，藏品这东西不能轻易移动，而且装修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我也不想破坏老祖宗传来的房产，所以计划迟迟无法启动！” 杜兰德吹着牛逼，指着墙壁上的半身像道：“哦，看看，这是我爸爸，这是我爷爷，这是我外祖父，还有这些……之前路上我都和你说过，以后不出意外，我的头像也会挂在这里，到时候这里就是我儿子的啦！” “哈哈，看看这些器皿，这可是德国萨克森州的瓷器，这精美程度在当时可是好不逊于你们东方瓷器！” “哦哦，看看这幅画，看看这美人柔软的线条，哇哦，每次看到我都想，我若是有如此美人相伴，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知道这幅画作者是谁吗？他可是法国大名鼎鼎的历史题材画家杰洛姆……” 杜兰德指着自己得意的藏品，絮絮叨叨的介绍着。 而橘亦惠子看到这些话，俏脸瞬间又红了。 因为这里面不少画，赫然都是美女裸体图，咳咳，当然了，用西方艺术的话来说，这叫人体艺术，这叫朦胧派，这叫抽象派，这是艺术，艺术你懂不懂？ 橘亦惠子偷偷看了一眼莫川，却发现这厮看得倒是非常认真，心中不由啐了一口，果然都是臭男人！难怪会争抢那两本花花公子的杂志。 许久，杜兰德终于炫耀够了，这才领着两人来到收藏室的一角，指着一排明显带着东方韵味的瓷器道：“哦你们看看这里，这些都是我爷爷从你们东方带来的东西。” 第四百七十四章PIC签名的油画 在莫川参观杜兰德爷爷从华夏抢来的瓷器之时，经过一个上午的发酵，莫川已经在法国网络尤其是脸书上形成了一个新闻热点！ 这个新闻热点以埃塞克大学社交圈为核心，向巴黎高等教育圈子辐射，最终因为教育圈的特殊原因，引起巴黎媒体的注意。 纵观整个新闻热点，事情原因并不复杂！简而言之就是巴黎著名埃塞克大学新聘了一位高等顾问，结果学校里学生查出整个高等顾问名不副实，所以公开表示反对，结果在今天的一次演讲号召中，似乎遭到支持派的袭击，双方揍了起来！ 马勒戈壁的，不管是哪个国家，任何矛盾一旦从嘴炮升级到拳头，事情严重等级妥妥的上升一个等级！如果事情再被曝光，形成区域新闻可能性极大。 此时莫川这件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同于第一当事人埃塞克学生，其他网友看到这件事的角度，可议论的范围可就广了。 “那人演讲的完整版我看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个华夏来的莫川恐怕是来镀金的吧？哈哈，这几年华夏人过来开所谓的环球演唱会送门票求我们看的事情还少吗？” “看来又是一起镀金失败之旅！” “为了法国人民不屈不挠的自由精神庆祝！” “某些人不动脑想想吗？这个莫川才多大？恐怕才上a2a3的年纪，这年龄就有如此身价，当年同样这个年纪的超级富豪扎克伯格恐怕都还没他有钱吧？这能不是一种成功？” “楼上说出了真理！埃塞克的学生怕是嫉妒了吧？哈哈，想想也是，一群自诩天之骄子听着跟自己一样年龄的人大谈如何赚钱，心理哪里能受得了？难怪会公开反对。” 一时间网上有嘲讽的，有支持的，可谓各自扯起各自的论点，在网上吵成一团。得，无论是哪国网民，标榜言论自由以及个性的世界，绝对罕有统一论调。 巴黎有些媒体更是针对此事展开调查，力图在明天写出一封有深度有内涵有温度的新闻报道！ …… 在巴黎各路媒体纷纷搜集莫川资料之时，此时莫川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华夏古玩！ 果然不出他所料，杜兰德收藏的华夏古董，几乎都是明清两朝的瓷器，而且不少都是宫廷官窑烧制，看起来颇为珍贵！ 老实说，莫川看到这些藏品，心情自然颇为复杂，但是他内心并不愤怒！ 清政府的衰弱导致被列强入侵，这与其怪罪人家，不如找找内因！如果明清两国不实行闭关锁国的政策，以华夏漫长的海岸线以及造船技术，完全可以发展殖民之路！实际上，宋朝交子纸币出现时，华夏资本主义已然萌芽，此时欧洲还在玩泥巴呢！ 只可惜，国人被“地大物博”这个四个字给困住了！ 莫川也并不憎恶满族，更谈不上厌恶那个毁掉华夏的女人。这一切的一切，与其说是一个少数民族造成的，不如说是汉人儒家懦弱文化造成的，其悲剧早在两千年前便奠定了。 康熙大帝就曾长城修筑问题上说过：“城延袤数千里，养兵几何方能分守？”这话，固然与清朝无需再防关外的原因有关，因为他们原本就是关外之民，更重要的原因是，游牧民族出身的康熙帝明白，兵强马壮才是最坚固的长城！ 说起来满人入主中原，最终被汉族汉化或许就是最大的错误！一个关外之民，最终能够“削发”奴役一个庞大的汉族，其汉之奴性之深，不言而喻。只可惜汉人的消化能力太强了，无论是对外来文化，还是外来民族，满人最终还是被汉人文化所侵蚀，这或许也是儒家文化在另一个层面上的强大。 “有没有看得上眼的？”杜兰德洋洋得意的声音打断莫川的思绪。 他期待着莫川出价收购他的瓷器，反正这几年这些傻乎乎的黄皮猴子全世界高价收购自己国家古董回去，这批古董若是能脱手几年，他的经济压力绝对能缓和几分。 最不济，那两本花花公子杂志应该也能轻而易举的拿下来。到时候他凑齐整套花花公子必然会引起轰动，到时候无论是炫耀打响名气，还是转手卖钱都能令他经济压力缓和不少。 莫川感慨道：“老实说，这里面的好东西不少啊！不瞒阁下，这些都东西我都看得上眼。” 杜兰德闻言大喜：“哈哈哈，你很贪婪嘛？” 莫川笑道：“贪婪是最大的原罪，但是也是最原始的驱动力！在我的字典里，贪婪从来就不是贬义词，而是……褒义词。” 杜兰德愕然，他忽然有种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和他似乎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 “是嘛？那这些瓷器，你想拿走几件？”杜兰德故意暗示道。 然而莫川却摇了摇头道：“一件也不想拿走！实际上，我对这些藏品才感兴趣。”莫川指着华夏古董之外的古玩道。 华夏流落国外的古董何其之多，想要依靠人力一点点收回，那得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而这又能代表什么？代表华夏这头睡狮苏醒了？还是国人强大了有钱了？ 在莫川眼中，这只能代表这是人傻钱多！ 古董嘛！除非必要的历史文化研究之类的，其他的丢了就丢了，人家抢去了，自己再花钱买回来，这不是傻逼这是什么？ 反倒是国外这些古玩，倒是引起莫川的兴趣。 在莫川印象中，国内博物馆似乎都是围绕自己文化圈子而设立的，比如考古主题啊，还有歌颂什么逃跑精神啦，之类的博物馆简直数不胜数。 似乎根本没有几座是主题是外国文化的博物馆，似乎自己文化多得根本容纳不了外人的一丝一毫！而再看看国外，尤其是欧洲，关于亚洲乃至非洲为主题的博物馆简直比比皆是！有时候更是借着“保护文物”名义，直接掠夺战乱国的文物，妈的，这豺狼精神才值得学习！ 放眼当今全球，无论怎么说，都改变不了弱肉强食的根本。 如此，如果他能借助这双天眼，横扫不可一世的欧洲，掠夺他们的文化精神财富集于国内，修建一栋欧洲文化博物馆！那该多牛逼？ 艹，一想到这，莫川都有种莫名激动亢奋的感觉！ “啊？”杜兰德根本没想到莫川会说出这种话，他感觉他完全看不懂这个华夏人了。 便在这时，藏品室外面忽然传来蹩脚的法语：“杜兰德先生，朱尔阁下来访。” 杜兰德一听到朱尔这个名字，立马把莫川的话抛之脑后，顿时惊喜道：“快请进快请进！” 杜兰德说着就想冲出去迎接，然而他没走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莫川，心中一个迟疑，到底没出去！ 他不是考虑还有莫川这两位客人要陪，而是害怕他不再这里的时候，莫川偷走他的文物！要知道他这里的东西，可是各个都是价值不菲啊！ “朱尔阁下也是一个收藏家，我们俩在这方面经常有交流，哦，对了，朱尔阁下还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你若是有这方面需要，可以和我联系。”杜兰德故意提前介绍道，生怕回头自己卖藏品给朱尔的事情被莫川这两人“误会”了。 “谢谢，我暂时不需要。”莫川点了点头。 很快，那名叫做朱尔的人被菲佣领了过来。 看到朱尔的瞬间，莫川眼睛微微一亮。 这人看起来应该有四十岁，但是整个人精气神犀利的简直像是一把利剑！一身笔挺的西装，修饰得体的鬓角，给人的感觉十分精神。 “哦，还有客人？”朱尔一进来看到莫川橘亦惠子两人便是惊讶道。 不等莫川说话，杜兰德便道：“我的两位华夏朋友，过来参观一下我的藏品。” 朱尔点了点头，冲莫川两人微微颔首，表示打招呼了。 莫川两人亦点头回应，看得出来，对方并没有深交的意思，他礼节性冲莫川两人点过头之后，便直接对杜兰德道：“我要的东西找到了？” “当然！我杜兰德藏品无所不有，怎么会找不到？你等着。”杜兰德吹嘘道。说着还不忘展示“宽阔”胸怀对莫川道：“两位不好意思，你们先随意看一看吧！” 莫川心中暗笑，表面却大大方方道：“好的！” 随即杜兰德便走到一旁收藏台跟前找什么东西去了，而莫川也饶有趣味的打量着藏品，没人注意到莫川的双眼微微发亮。 虽然杜兰德这人看起来傲慢而又嘚瑟，不过他这屋子的藏品中真品还真不少。 不过，受限于欧洲之前一直处于蕞尔小国的状态，加上物产奇缺，相较于地大物博的华夏，古董方面无论是精度还是数量都是远远逊于华夏。 说起来，华夏古玩黑市交易极其旺盛，而欧洲普遍较少的根本原因就是欧洲古董数量太少，基本都能实现登记造册！如此，便是偷出去交易，也很难洗白，并且正大光明拿出来。 出于这些原因，也或许是这个杜兰德本就是个实力弱小的收藏家，这里的藏品真品虽多，不过基本上都是一些上世纪的东西。比如一些稀奇古怪的留声机啊、紫铜咖啡壶、布朗尼闪光照相机、调音盒、唱机芯、锡镴金属制品等等，莫川甚至还看到一台布什牌黑白电视机。 可以说，这里的东西复制一遍，怕是都能充当上世纪电影道具了。 倒是一些书画类比较少，估计跟材质难以保存有原因。 莫川溜达了一圈，看到一张表在墙上的1616年条纹纸雕刻版阿姆斯特丹小哈迪阿斯公司出版的《美洲地图》。 看着地图上严重变形的地理疆界，不得不说，当时欧洲人能用这样的地图开始殖民全球之旅，抛开种族之见，当真十分了不起！ 不过便在这时，莫川瞳孔忽然微微一缩。 许是这里书画类比较少的缘故，莫川视线多停留在这些东西上，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一张人物油画，画面寥寥数笔勾勒出一个街道的模样，笔墨重点放在街道上赫然有着一群小孩子在嬉闹，看这群孩童衣着似乎正是上世纪的风格。 不过，真正令莫川惊讶的是，他的透视眼赫然注意到这张速写装裱的边框边缘，赫然写着“pic***”后面几个英文字母太潦草了，看起来似乎是点，又似乎是字母，反正莫川愣是没看出这是什么字。 不过在看到这一行签字之时，莫川心中便是生出一股奇怪。 任何一副画作的装裱都不应该将原作者的签名给遮挡裱起来，因为这而这不仅是对作者的不敬，同时更是遮掩重要的信息。 要只知道，作者签名绝对是判断一幅画的价值的重要证据之一。 所以莫川看到这被遮挡的签名之后，心头奇怪之语，也下意识思考沉思起来。 “pic……谁的名字会是pic开头……等等pablo picasso，这个词后面模糊部分正好和picasso契合，莫非这是……这是他的作品？！”瞬间莫川瞳孔骤缩，呼吸都急促了一个节拍！ 他知道，这幅画若真是那个人的遗作，那他绝逼发财了！ 能让莫川这身价都心中狂呼出“发财”二字，可想而知这位作家的牛逼。 第四百七十五章老乡见老乡 “找到了，朱尔先生你看看，这是不是您要的咖啡壶？”杜兰德惊喜的从收藏柜台上取下一个咖啡壶。 杜兰德的声音令莫川下意识看了一眼，那是一个黄铜材质的咖啡壶，看年份约十八世纪产物，壶形制作颇为精美，涡卷形手柄，茶周雕刻有伊斯兰几何图案。 朱尔眼睛发亮的接过这个咖啡壶，左右翻看一下道：“不错不错，多少钱？” “这种来自乌兹别克斯坦布哈拉地区的东西，在咱们法国虽然不能说没有，但是绝对不多见。尤其是这种带着浓浓宗教色彩的图案，绝对是讨好你那位伊斯兰客户的绝佳礼物，所以最起码得这个价。”杜兰德搓了搓手，比划出两根手指。 朱尔蹙了蹙眉，他有些不喜杜兰德说的“讨好”两个字，虽然他说的就是事实。 “两万欧元？好，我要了，帮我包一下吧。”朱尔道。 “不不不，亲爱的朱尔阁下，您可能是误会了……” “怎么，莫非你要价二十万欧元？”朱尔眉头簇了起来。 “是……” 朱尔听到杜兰德刚刚发出的音节，冷哼一声，转头就走！偌大的巴黎可不仅仅只有杜兰德这一个收藏家，真当他是凯子？ 二十万欧元都能买到一个纯金打造的茶咖啡壶，还用得着你这个古董？ “等等，好商量好商量嘛……”杜兰德把朱尔拉住，又是一通好说歹说，最终确定三万欧元的交易价格！ 此时莫川橘亦惠子看到这一幕简直要惊呆了，尤其是莫川，虽然看出他经济很拮据，但是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个夸张！要知道，这厮之前开价买他花花公子杂志时，表现可是相当阔绰的。 看着杜兰德两人交易好，莫川心中一动，插口道：“杜兰德先生，不知道这幅油画是何人所做？看起来很是精致啊？” 杜兰德正仔细审视着朱尔递过来的支票呢，哪有功夫应付莫川？所以看了一眼便道：“我也不知道，我爸爸年轻时很喜欢投资一些不出名画家的作品，这幅画估计就是其中某一幅吧！” 莫川闻言点头，笑道：“哦，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几分兴趣，这幅画转手给我怎么样？我出价五千欧元！” 杜兰德一听到又有生意上门，心中顿时大喜，表面却故意震惊道：“五千欧元？不不不，这是不可能的，我爸爸一生投资的油画可不多，这件能被他装裱起来，可见十分喜欢……” 莫川闻言故意叹了口气道：“我们华夏有句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是杜兰德父亲的心头挚爱，那算了吧。” 说着，莫川目光移向旁边的一对孔雀绿郁金香形状的布里斯托玻璃杯。 杜兰德见状心中有些急了，他眼珠子一转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艺术品只有在欣赏它的人眼中才有价值！既然莫川先生如此喜欢，转手给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还得加上你手里的两本花花公子。” 本来就要离开的朱尔，听到花花公子之名，顿时停住了脚步！ 没办法，花花公子这杂志名声太大了，对于欧洲人、尤其是那些老一辈的欧洲老男人来说，其代表的几乎就是他们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这位朋友，你手里有花花公子？”朱尔问道。 莫川打开手里的盒子道：“凑巧在蔷薇路收到两本！” 朱尔一看到这两本杂志封面，眼睛便是一亮：“这两本杂志莫先生转让给我怎么样？两本我愿意出价两万欧元。” 杜兰德一听这话急了，我擦，我还就差这其中一本，全套就齐了，你特么这不是横刀夺爱么？ 还好莫川的话，令他松了一口气。 “杜兰德先生之前也出过这个价格！”莫川道。 “三万？”朱尔不死心。 莫川看向杜兰德，眼神又故意看了一眼那张油画。 “好吧好吧，我只要其中一本杂志加上一万欧元，这幅画就是你的，怎么样？”杜兰德连忙道，说完还故意嘀咕道：“见鬼，这般卖掉我简直亏大了，希望我爸半夜不会托梦骂我！” 莫川笑道：“杜兰德先生的父亲会不会骂你我不知道，不过我敢确定他要是来骂你，肯定会先翻看完花花公子再说！说不定看着看着就忘记了。” 此言一出，在场几个男人皆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 朱尔边笑边道：“先生那另一本杂志卖给我如何？我愿意出价一万欧元……加上一次免费法律咨询。哦，忘了自我介绍，埃摩森法律事务所正是鄙人私人产业。” 莫川闻言翻了翻白眼：“你这是祈祷我出事？” “不不不，话不能这么说。没有官司纠缠的男人，从来不是成功的男人。”朱尔似有深意的道。 莫川闻言耸了耸肩，并不是表示赞同，不过也没出口反驳，因为这话似乎有那么一点意思。 “好吧，权当结个善缘。”莫川打开盒子，让两人挑选各自的花花公子。 杜兰德眼疾手快，赶紧把他需要的那本1970年7月刊以贝兹为封面的花花公子抢到手。朱尔则大大方方接受了另一本！ 三人各有交易，自然现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倒是莫川似乎是看玩笑一般道：“朱尔阁下既然是法律事务所的法人，那想必也是一位顶级大律师吧？” 朱尔谦逊道：“在司法界没人敢自称顶级，不过我出道至今尚未败诉过一案。” 莫川闻言顿时惊讶起来，哈哈笑道：“原来朱尔阁下这么厉害！哈哈哈，没想到我们这次交易还有这么一位传奇大律师的见证！那我们这次交易，朱尔阁下您看还需要签订什么契约合同吗？” “传奇”二字令朱尔笑了起来，一脸傲然：“我的见证就是最有效力的契约合同！” “好！”莫川大赞，嘴角的笑意越发得意。 三人交易完成之后，莫川亲自抱着巨大装裱完成的油画，随同朱尔一起下楼。 朱尔一开始看到莫川这个跟他儿子年龄有得一拼的年轻人，根本毫不在意。然而在交易完成之后的无意几句闲聊之后，他却惊讶的发现，这个年轻人似乎很不简单！ 尤其是出了别墅之后，知道莫川两人没车，他下意识的提出载莫川一程。 莫川倒是毫不客气的应了下来，朱尔的车子乃是一辆奔驰s级，车厢宽敞，正好放得下他油画！说实话，刚刚莫川甚至纠结要不要让博努瓦找个搬家公司开货车来接他了，他实在是担心这幅画的安全，一旦这幅画确定是那个人的作品，他绝对发了。 “看莫川先生这么流利的法语，莫川先生是长期在法国发展？”朱尔问道，心中给自己载客找了一个理由：这个莫川看起来并不简单，完全可以作为潜在客户来发展。 “不不不，我是过来参加埃塞克校友会的。不巧，校友会因为希尔爵士推迟了几天，所以出来游览一下这座世界著名浪漫之都。”莫川道。 “莫川先生是埃塞克大学的……？”朱尔满脸惊讶。 “高等顾问！” “啊噢，好巧好巧！我也是埃塞克大学的高等顾问，只是我还不知道这次校友会推迟竟然是因为希尔爵士。”朱尔一脸巧合。 “哈哈，好巧好巧！我也是凑巧得知。”莫川也是一脸惊讶，我擦，这真特么也太巧了吧？ 两人知道彼此都是埃塞克的高等顾问之后，顿时有种遇到老乡与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说话语气都亲密了几分！ 看看，这就是高等顾问含金量之处！ 得到埃塞克大学的认可，几乎可以说便得到以埃塞克为核心的校友会成员的认可，这其中好处简直不言而喻。 “对了，这位希尔爵士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大的面子？”莫川好奇的问道。 朱尔一边开车，一边道：“他？知道sh对冲基金知道么？希尔爵士就是这家基金的创始人以及实际掌权者。另外，1987年政府私有化的一批企业中，他可是趁机吞了不少，目前已知的兴业银行中，他就是拥有相当话语权的重要股东之一。” 莫川闻言顿时愕然，原来是一位资本大鳄啊！ 难怪埃塞克大学会因为他一个人推迟校友会，资本果然还是老大啊！ 便在这时，朱尔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嗯……这话我就不赞同了，我虽然是埃塞克的高等顾问，但是我不可能因此就会认识所有人啊，尤其是还是华夏人……等等，你刚刚说的人叫什么名字？”朱尔忽然下意识看向莫川。 “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你要找的人，就在我的车里！”朱尔忽然又道，看向莫川的表情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一眼看得莫川浑身一紧，鸡皮疙瘩都有种要冒出来的感觉。 第四百七十六章收购梦想 老亨利是巴黎老牌新观察报刊的主编，虽然他看起来就是巴黎众多普通中层阶级一员，但是因为职业的特殊性，亨利的朋友圈子可谓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 这样的职业便利虽然让老亨利享受许多特权，不过他这特权却也受到了他屁股底下位置的影响。换言之，新观察报刊影响力越大，他的便利便越大，反之亦然。 然而随着互联网的迅猛发展，报刊业的衰落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新观察虽然也在努力拓展互联网之路，然而在这个大数据时代，谁都想掌握舆论优先权，于是竞争自然异常残酷！新观察的拓展之路，自然路阻且艰！ 这不埃塞克大学发生的新闻，立马吸引老亨利的注意力。 在外人看来，这件事似乎还不如一起惨烈车祸来得有吸引力，然而作为职业媒体人，老亨利却敏锐注意到这里面的新闻看点。 所以他兵分两路，一路安排手下寻找懂中文的人，翻墙进入神秘东方局域网，搜集莫川的信息；而另一路，则由他亲自带队，发动一切关系网深度挖掘莫川的情报。 他敢肯定，这件事肯定有无数人在做，前者只能保证他不落后于人，而后者才是他致胜关键！ 老亨利感觉自己非常幸运，他仅仅打了两个电话，便在第二通电话竟然就找到新闻主角莫川，甚至还邀请了他出来做个采访，虽然他因此付出巨大的人情。 本着时间就是金钱的原则，老亨利很快通过他的朋友，跟莫川联系上，通过朋友的面子获得一个小时的采访权！ 采访的地点安排在一家颇为僻静的咖啡厅。 这次采访十分匆忙，好在老亨利在采访之前，险之又险的拿到了莫川在国内履历清单！ 当老亨利一边坐车赶往咖啡厅之时，一边看着这份履历表时，直接被惊呆了！以至于他见到莫川之时的表情，简直跟见了鬼一般。 “哇哦，我的老朋友，你现在看莫川先生的目光，真的令我非常诧异。”朱尔直言不讳道。 莫川闻言也是一脸纳闷，难不成小爷变帅了那女通吃？还是你妹的就是个基佬？ “非常不好意思，莫川先生，请允许我这次唐突采访。实际上这次我们准备的并不充足，在来时，我才拿到关于先生您在国内的一些资料。老实说，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我直接被震惊到了了，我在想，哇哦，这是一个二十岁年轻人能办到的事情？这看起来就像是一场传奇……一场奇迹！”老亨利激动的手舞足蹈，语言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这下轮到朱尔惊讶了！ 朱尔诧异的看了一眼莫川，老实说他刚认识莫川的时候，根本还不知道埃塞克发生的事情！即便是老亨利之前在电话中，简单叙述了一下，对整件事也是不甚清楚。此时听到老亨利这般语气，这般姿态，他意识到这个莫川恐怕不仅是不简单，而是非常厉害。 朱尔是个心思敏捷之辈，心中虽然有了猜测，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需要在这个媒体人面前保持足够的能量。 毕竟外人可不知道，这次莫川会答应他完全就是一场意外，根本不是他人脉能量所致。 不过等到正式采访的时候，朱尔就傻眼了，他终于明白老朋友亨利为什么震惊于莫川的资料了，也明白莫川为啥愿意接受采访了，马勒戈壁的，这分明就是搞事嘛？！ 比如说，老亨利问道：莫川先生您对目前网上对你评论有什么看法？ 莫川答：‘没什么看法，我在国内已经习惯了，毕竟真理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如果他们都能支持埃塞克的决定，那世界上经济秩序也就崩溃了！因为聪明人太多了。’ 我艹，这话毒啊，这等于绕着弯子骂那些反对埃塞克聘请他作为高等顾问的人都是傻逼啊！ 老亨利又问道：您对法国的印象是什么？ 莫川答：‘富有，奢华，冗繁，自由，还有无法理解的骄傲！’ 得，感情之前一些列褒义词感情都是为了突出最后的贬义词！ 采访结束之后，别说朱尔，就是老亨利都是捏了一把冷汗，看向莫川的眼神都充满了复杂：“莫川先生，你确定你说的这些话不需要删减？” 莫川摇了摇头：“不需要，你要是觉得言辞太过激进，那只能说明你们很少听到有人敢说真话了。” 口中大义凌然的莫川，心中却冷笑：操你大爷的，只允许你们随意在网上攻击我，不带我骂回去的？嘿嘿，不好意思，来自华夏我的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太晚，说你妈不晚的，全是怂逼！ 马勒戈壁的，反正老子根基又不在法国，玩坏了，大不了回国内混，再不济还有加拿大等着爷呢！ 心无顾忌的莫川才不鸟你什么那一套中庸之道！反正这又不是国内？这没什么顾忌还畏畏缩缩的，这人生活得未免太憋屈了吧？ 大丈夫就是再能屈能伸能硬能软，也不带这样怂的啊？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老亨利目露亢奋目光，他敢肯定他这个采访稿一出来，绝逼能引起巴黎轰动。 因为莫川话语中很多都是抨击当下巴黎的言论，不过这些这对于老亨利来说，却没有半毛钱影响！作为媒体人，想要吸引眼球，想要博得头条，就必须得舍弃人性的一部分，否则完全叙实的新闻有个毛线意思？ 此时老亨利诧异，橘亦惠子看向莫川的目光更是复杂。 她接机莫川之时，莫川在车上说的那番‘喝不起咖啡的德国人’言论时，就让她感觉到莫川是个十分有趣的人。然而今天的采访却让她明白，她还是不懂他！他的思想简直太复杂了。 在橘亦惠子纷乱的思绪中，采访完毕的众人，结伴离开了咖啡厅！ 莫川那副油画还在朱尔的车里呢，他回头还得拜托朱尔开车送他回公寓呢。说起来，习惯国内有车生活，此时到国外突然没车，还真有点不习惯，莫川琢磨着他在法国还有几天要生活，是不是租个车子耍耍？或者干脆买了便宜代步车？ 就在莫川沉思之极，他的眼角忽然掠过一隅充满色彩斑斓的桥洞世界！ 咦！ 莫川下意识站住了脚步，他回头看向咖啡厅旁边卖画的地摊。他刚刚看到的色彩斑斓的桥洞世界，赫然就是里面的一幅油画。 这与其说是地摊，不如说是一个落魄画家的清仓大甩卖。 其实说落魄画家怕是都有些抬举卖画之人，只见卖画之人蓬头垢面的简直比流浪汉还不如，身上甚至散发着一股股酸臭，在他面前堆放着作画工具，还有十几幅成品。 然而街头众人来来往往，却根本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脚步。 此时也就是莫川停下脚步，这才引得朱尔、老亨利、橘亦惠子下意识也停下脚步。 “这些都是你的画？”莫川指着面前的十几幅成品画道。 落魄画家还粘着颜料的面孔上，一片营养不良的菜色，在他看到终于有人对他的画感兴趣，下意识点了点头道：“是的，买一幅吧，很便宜的，一幅只要10欧元，不，9欧元也行。” 莫川没有搭理他的报价，指着其中一幅道：“这幅我看起来十分陈旧，应该不是你画的吧？” “没错，这是我以前在莱桑德利买下的一幅旧画，偶尔也会临摹一下，这幅画我记得当时花了20欧元。如果你要是要，一并10欧元处理。”落魄画家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绝望。 莫川认真的看了一眼这幅画的签名，思维疯狂运转对比着记忆中的几幅名画，心中有了决断。 “看样子，你决定……放弃画画这一行了？”莫川问道。 年轻人闻言突然痛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哽咽起来，他想说什么结果话到嘴边只成了几个单词。许久，他才安静下来。 “是的，我决定放弃了，我不能再荒废我的青春了。”年轻人道，眼神中带着悲痛，或许这个决定也是他犹豫许久才下定决心的。 莫川闻言一阵沉默。 此时莫川的姿态，令周围好几个人感觉有些奇怪，老亨利出于职业敏感，下意识掏出相机拍了几张背影照。 “你确实该放弃美术这一行！”莫川道。 莫川的话几乎令所有人惊呆了。我艹，一般面对这些意志消沉的艺术家，不都是鼓励为先吗？怎么怎么……怎么到你这不按照剧本走哇？ 莫川掏出朱尔交易他花花公子的一万欧元支票，又掏出几张零钞递了过去道：“这些我都要了，拿着这笔钱，好好洗个澡，吃顿好的，开始新的生活吧。” 年轻人怔怔的接过支票，当他看到支票上的金额时，眼珠子立马瞪圆起来。 “先生，这这……” “不要感激我！相信我，未来你会恨我的！我再问你一次，这些东西你确定都卖给我？我旁边可是有一位顶级大律师见证，一旦做出选择可不允许后悔哦？”莫川道。 年轻人愣住了，不明白莫川说的话。 而其他人先是一愣，随即便以为是莫川指的是，他唆使他放弃梦想这件事！ “确定，我当然确定都卖给你，谢谢你先生，谢谢！谢谢！”落魄画家涕泗横流的感谢着。 莫川拿起那张旧画，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先生这些……” “不要了，送给你做个纪念吧！”不知道为什么，莫川的语气中竟然略带嘲讽的意味。 朱尔、老亨利对视一眼，追了上去。 “莫川先生，您真是慷慨！”老亨利故意道。 莫川笑：“不，我从来不曾慷慨过。” “那您给他一万欧元却只取了一幅画，这不是慷慨是什么？”老亨利反问道。 朱尔在旁边笑道：“这的确不是慷慨，因为莫川先生花了一万欧元可是买下了这个年轻人的梦想。” 老亨利闻言恍然大悟！看向莫川的眼神都充满了如见神人的感觉。 莫川无语拍了拍脑瓜子道：“哦买噶，两位先生，我虽然喜欢装逼，但是逼格真心没那么高！知道这是谁的画么？这他妈可是莫奈的画！不值一万欧元吗？” “啊？！” 第四百七十七章简单快乐 梦想这东西还是要有的，万一哪天就能当饭吃了呢？ 安倪可总结自己短暂的一生发现，她这辈子活得大概就是没有梦想，一辈子笼罩在父亲出轨、母亲自杀的阴影中。她从来没有为自己计划过，更是没有为自己努力过，一切只是随波逐流。 然而那个人的出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令她生出了活下去的动力，甚至令她生出珍贵的梦想，她想为这个梦想奋斗下去！ 所以在等待装修隔音板新房的时候，安倪可出门第一时间报考了“巴黎音乐家执照”。报名之后，安倪可又抱着她的小提琴，在街头寻了一处人流似乎看起来不错的地方卖艺起来。 虽然博努瓦没有赶她走，甚至给她安排了一个十分不错的房子，但是她的生存环境依旧不容乐观！ 空瘪的荷包令她没有一点风险抵抗能力，她需要赚钱养活自己，更需要赚钱购买更好的乐器。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开朗琴声更加欢快的缘故，今天安倪可收到的打赏明显比以前多了不少，尤其是在她准备收工的时候，甚至收到了一张50欧元的打赏，这简直令她心花怒放。 这张大额纸币的打赏，甚至令她生出吃一顿好的，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念头，不过在想到未来的漫漫长路，安倪可果断打断了这个念头。 不过，这个念头在她再次看到那个人的时候，瞬间便再次冒了出来。 “嗨！”安倪可背着比她身体还大的小提琴箱，兴奋的冲到莫川跟前，娇俏的打招呼道。 这边莫川刚刚把橘亦惠子送上车的莫川，心情正郁闷着，冷不丁面前冒出这么一个可人儿，差点被吓了一跳！ 原来，之前老亨利采访完莫川之后，在得知莫川花一万欧元买下的是莫奈作品之后，老亨利等人直接就被惊呆了！当然了，震惊之余也有些不相信，莫川对此并没有解释太多。 结果莫川越是不解释，老亨利反倒越是心痒起来，他提议他认识不少顶级鉴宝师，所以可以牵头给莫川这幅画鉴定一下！ 当然了，老亨利当然没这么好心，而是他敏锐的发现里面的新闻点。一旦确定这真的是莫奈作品，“街头发现莫奈真迹，发现者还是莫川”这件事，足以瞬间轰动巴黎，引爆整个巴黎话题。到时候，作为独家报道乃至亲身经历这一切的新观察，将有着其他媒体难以企及的优势！ 这绝对是新观察大放光彩的绝佳契机！ 朱尔作为老亨利的朋友，自然立刻明白老亨利的意思，所以他自然帮着老朋友亨利游说莫川！说起来，莫川本来就有搞事的心态，不用怎么游说，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莫川不知道，在朱尔将他送到目的之后，朱尔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记得莫川同样以一万欧元还有一本花花公子杂志，拿下杜兰德一幅油画，当时他没怎么细想，此时一想，那油画似乎另有猫腻啊？ 这么一想，朱尔立马给老亨利打了个电话，告知这个情况。如果莫川在杜兰德那里拿下的那张油画还是名家之作的话，朱尔已经不敢想象莫川的眼力将是何等的犀利！ 要知道，他毕竟是另一个文化的华夏人啊，怎么可能会精通西方油画？尤其是还捡了漏子？ 老亨利得知此事的时候，心中自然也颇为激动，口中连连感谢朱尔，拍胸口表示，以后有什么新闻报道，一定帮朱尔引导性报道。 话说，朱尔老亨利离去之后，莫川本来还想跟橘亦惠子之间发生点什么暧昧之类事情，结果橘亦惠子又突然遇到事情了，尼玛，这下莫川郁闷的不得不放橘亦惠子离开。 这不，这才刚刚送橘亦惠子上了出租车，没想到竟然就碰到了安倪可。 …… “原来是你啊！”莫川笑呵呵招呼道。 “好巧哦，对了，昨天谢谢你！”安倪可下意识鞠躬，结果好巧不巧背上的小提琴箱头差点磕到莫川，搞得安倪可小脸都下意识羞红了。 “谢我什么？都说了，该谢的是我，你的琴声确实很好听啊，我觉得你这就是没出名，等你出名了，肯定会成为猫王那般的人物，到时候，我想听你亲手弹琴还听不到呢！”莫川开着玩笑。 “不，不会的，就算我成名了，你要听，我随时都会弹给你听！”安倪可忽然大声的道。 莫川一愣，安倪可也被自己言论给惊到了。 不知道为何，这一瞬间，两人之间甚至弥漫起一丝令人迷醉的小尴尬还有小暧昧。 莫川扫了一眼安倪可，老实说安倪可的长相还是颇为符合华夏人的审美的，大概是长期的阴阳不良，身材娇小，虽然看起来没胸没屁股，不过那种娇小弱楚楚的感觉，很容易就会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莫川让博努瓦收拾一个房子找借口的安排给她住下，其中不免不受到这个影响。 然而安倪可的身材还是太娇小了，加上年龄虽然成年，但是看着还像是小孩子一般，很难令莫川生出那种熊熊欲火，这种感觉和苏希望那丫头完全相反。 “嗯……你吃过饭了吗？一起吃个晚饭吧？”安倪可盘算着今天的收入，打破尴尬气氛。 莫川瞥了一眼还挂在大西边的日头，点了点头道：“好啊！” 两人没有挑饭店，莫川不想给这个小丫头增加压力，因为他就是从底层混上来的，所以对于荷包干瘪的尴尬情况很是了解。 两人干脆就在公寓楼旁边的一家快餐厅内，点了汉堡、炸鸡腿这类十分经济的快餐。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房子了。”安倪可坐下之后神秘兮兮的道。 “哦，在哪里？”莫川明知故问。 “说了你肯定不敢相信，对了，你是住在这座公寓里吗？” “当然了，不然我怎么在这？” “那你一定认识博努瓦爷爷吧？他真是一个好心的老爷爷，之前就是他看我可怜才给我安排阁楼住，不然我都有可能留宿街头。你知道今天早上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这栋公寓有间房子承重出现了问题，重新装修之后，就不好住人了，不过，用隔音板装修过后，还是可以住人的，所以他把这房子安排给我了！” 莫川闻言心中窃笑，嘴上却道：“什么嘛，承重有问题还安排给你住，这老家伙哪里是好心啊？” 安倪可连忙摆手：“不不不，他真的是好人，你知道这套房子租金才多少吗？跟我租住阁楼一样诶，面积还大了好多，还有单独卫生间，浴室呢！” 莫川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这老头还不错嘛！” “那当然！”安倪可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道：“不过，我觉得你真是我的幸运星，你知道吗，从遇到你之后，我的运气似乎在好转哎！不仅房子有了着落，我还有了前进的计划，哦，对了，你知道我今年卖艺赚了多少钱吗？” 此时的安倪可，开心的就像是个孩子，骄傲的炫耀着自己的小温馨，小幸福。 莫川听着安倪可以那种满足的口气说着今天赚到的欧元，整个人忽然全身有种暖洋洋的感觉！自从不再为金钱发愁之后，莫川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单纯的快乐了。 在莫川和安倪可在快餐厅吃着廉价食物，却享受着很多人享受不到的简单快乐之时。巴黎各大媒体针对莫川的调查，已经有了初步成果，一些心急的报刊甚至开始刊印今晚的晚报及晚间新闻。 第四百七十八章不容羞辱 周四晚，在莫川恶补欧洲油画发展史资料的时候，埃塞克大学学生斗殴事件终于迎来舆论爆发！ 经过一天时间的网络酝酿。当晚，巴黎最具权威报刊之一的《巴黎晚报》，一篇名为《被质疑的同龄人——20岁的亿万富豪》的文章，瞬间将埃塞克大学斗殴事件推上了舆论的顶峰。 这篇文章，不仅详细叙述了埃塞克大学学生斗殴事件的始末，更是公布了该事件倍受争议的主角莫川的资料。 也多亏了莫川来法国之前在国内就已经人尽皆知，不然他的资料收集绝对不可能这么快！ 伴随着巴黎晚报的报道，其他媒体不甘落后的纷纷发表各自的报道，各种各样骇人听闻吸引人眼球的新闻标题可谓层出不穷。 “乡下穷小子两年时间逆袭亿万富豪！” “埃塞克学生凭什么不服？” “从未上过大学的大学讲师。” “不可思议的华夏小子！” “孤单英雄独自打击掉一个涉十亿美金的血腥传销产业链！” 莫川的履历太漂亮了，所以一时间力挺莫川的报道层出不穷！然而媒体界从来就不缺为了争夺眼球而故意偏颇报道的机构。 “亿万身家来历不明！” “依靠赌博成为亿万富豪，国内饱受质疑，镀金埃塞克。” “野鸡大学学历却成埃塞克高等顾问！” “被资本腐蚀的教育，埃塞克你怎么了？” 一时间毁誉参半的报道扑面而来，不仅将莫川卷入舆论之中，更是将埃塞克大学也卷入其中，这件事更是成了压倒埃塞克大学董事层稳定性的最后一根稻草，觊觎执行董事位置的董事们纷纷开始行动。 第二天上午九二十分点，正好是许多埃塞克学生上完第一节早课的时间，愈演愈烈的巴黎媒体报道中，再次横空出世一篇文章——揭秘莫川为何会成为埃塞克高等顾问！ 这篇文章就不像昨晚那些，仅仅是针对莫川个人履历资料展开的报道了。在这篇文章中，以一种窃密者的口气，向世人展示莫川与康斯坦丁马修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同时更以一种内部人泄密姿态，表示莫川成为埃塞克高等顾问，根本就没有经过埃塞克董事会的同意，这都是康斯坦丁马修一手推动的。 文章的最后，更是以一种小人的心态，揣测了两人的关系，究竟是单纯的私交？还是金钱缔结？ 不得不说，这篇文章的问世，对莫川的名声冲击极大！ 要知道，之前的报道仅仅是对莫川履历的讨论，莫川履历不够完美的地方，就是学历，还有巨额资产来源以赌石这种西方人难以理解的方式赚到的方式。但是其他方面，莫川履历都堪称完美！无论是赚钱救父、还是打击掉一个传销组织，这些都堪称英雄举动！ 要知道法国绝逼是个崇尚英雄主义的国度，在法国，拿破仑、戴高乐、圣女贞德的英雄故事，可谓一直盛传不衰，正是因此昨天对莫川的讨论，总体上还是看好多于看衰。 然而今天的这份揭秘文章，似乎道破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金钱利益纠缠之后，无数法国巴黎人感觉被戏弄了！ 尤其是埃塞克学生，本来只有少数受到神秘势力操控的学生在孤单玩游行的事情，结果经过现在这么一闹，无数学生知道了这件事，无数人涌出教室，疯狂喊着“自由”“真相”之类的口号。 网络上更是吵炸了天。 “要求彻底调查真相！” “要求停止康斯坦丁执行校董的一切职务，彻底清查此事！” “埃塞克，我们需要真相！” “别的不说，我只想知道一个20岁的年轻人，他有什么资格教导跟他一样的同龄人？” “支那人，滚出法国，滚出欧洲！” 事情疯狂的程度远远超过无数人的预料，此事甚至挑起一些埋藏在心底的种族主义，从呼唤停职调查到种族主义人格羞辱攻击，事情可谓不停恶化！ 法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传到了国内！ 要知道国内素来有种国外月亮圆的心态，当无数网民看到法国的报道之后，也是直接懵逼了。 然而不知道为何，以前饱受争议的莫川，在面对无数法国人质疑之时，国内互联网竟然呈现一面倒的支持！这大概就是自家东西，自己可以随便骂，但是别人却不能说一点不好！ “艹你大爷的，川爷给你当高等顾问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马勒戈壁的，你们才金钱交易呢，你们全村都金钱交易！川哥是那样的人吗？川哥人品，我敢拿直播吃翔担保！！” “心疼川哥！川哥为了去法国，可是恶补了好长时间法语，结果却得到这种待遇，心疼！” 莫川去法国发布的一条游览克里昂库的微博下，本来就几千评论，结果一夜功夫刷刷刷的多了数万条，而且速度还在不停递增！ 此时巴黎莫川，正在和康斯坦丁 马修通电话，这个电话是莫川主动打过去的。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莫川问道。 “不容乐观！” “给我安排一场演讲吧，如果这场演讲之后，情况还是不容乐观，我就主动辞去高等顾问一职！哦，还有夏尔马修的病症，我找到治疗方法了。”莫川平静的道，没人注意到他眼神深处的咆哮的怒火。 他无所谓别人怎么评价他，因为他自知，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他的资产来的却是不够光明，但是那又如何？ 你们法国人崇拜的是英雄文化，我们崇拜的是成王败寇的枭雄文化！然而无论是尊崇哪种文化，你们都不应该攻击我的种族！ 此时莫川觉得他必须得站出来！不破不立，既然事已至此，就让他再次疯狂一把！ 康斯坦丁 马修闻言愣住了，他不是惊讶于莫川要演讲这件事，而是他被莫川最后一句话惊住了。 “找到了……你没开玩笑？” “你看我是爱开玩笑的人吗？夏尔的病既然西医无效，何不尝试一下我们神秘东方的医术？”莫川平静的道。 康斯坦丁 马修犹豫了一会儿，咬牙道：“好，最快明天最迟后天，我一定安排好你的演讲！” “谢谢！”莫川道，挂了电话。 在他身后，朱尔老亨利以及亨利带来的几名鉴宝师，正满脸震惊而惊叹的围绕着两幅油画打量着！ “亨利先生，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莫川打完电话，走过去对老亨利道。 老亨利一脸激动：“好好好，我一定办好，谢谢莫川先生独家授权新观察这次报道，我们一定会配合好你的演讲！” 第四百七十九章橘亦惠子的发飙 “听说了吗？那个高等顾问莫川，明天将会在大礼堂演讲。” “真的？这时候还敢出面，真是不怕死啊！” “可不是！哎，听说打了反莫联盟的人，就是校董康斯坦丁的儿子夏尔，那莫川要是跟康斯坦丁家没关系，人家儿子会为他出头？” “也是！” “这就是资本的世界啊！” 准备去上课的橘亦惠子听到身旁人的议论，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莫川事情爆发之后，虽然这件事情看似与她无关，但是也对她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甚至影响了她的世界观。在此之前，她虽然知道媒体报道会有失偏颇，但是没不在意，甚至觉得媒体不同的报道角度，正是自由意志和民主的体现。 然而亲身接触过莫川之后，再看看那些媒体报道，橘亦惠子心中立马对自己的世界观发生了质疑，她不知道是该信媒体的报道，还是该相信她亲眼所见的世界。 “惠子，我听说那个莫川之前就是你接待的对不对？和我们说说他吧？”橘亦惠子刚进教室，就有熟识的朋友凑了上来。 “这个我也说不清！”橘亦惠子道。 “哎呀，你就说说嘛！随便说点什么。”有人督促道。 实际上，虽然这次突兀爆发的新闻，虽然令大部分学生知道莫川这个人，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心情讨论莫川有没有资格担任高等顾问。对于一些花痴来说，只要人长得帅，谁来当高等顾问都无所谓。 莫川长得并不帅，但是他是亚洲面孔啊？白人看待亚洲面孔，自然和亚洲看到白人一般，带着神秘感以及轻微脸盲。于是莫川虽然不帅，但是他们也分辨不出来啊，反正不会觉得丑。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莫川才二十岁却身价亿万欧元！不管他这财富来的如何解释不清楚，人家终究没偷没抢，这就已经秒杀太多同龄人。 不少花痴，甚至还憧憬着跟他在埃塞克校园里，能有一段法式罗曼蒂克的邂逅！最好能像扎克伯格和他老婆普莉希拉陈相遇那般，看似普通却带着传奇的味道。 话说，有这个想法不代表人家是绿茶婊，这就如同雌性动物都喜欢雄性动物足够强壮一般，有钱绝对是男性彰显魅力竞争同性的属性之一。 橘亦惠子最终没扭过同伴的纠缠，想了想道：“我其实也说不清楚他，不过他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知识很渊博！” 橘亦惠子话刚落，就有人嗓音提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知识渊博？！” 这是一个男生，只见他满脸鄙视道：“你刚刚说那个莫川知识渊博？呵！一个没接受过大学教育的暴发富，知识会渊博？你这是开什么国际玩笑？你们这些婊子，不过是喜欢他有钱罢了！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还知识渊博？呵呵！” 这男生的话释放了教室里不少心思阴晦见不得他人比自己好，或者说嫉妒莫川受到女生议论的男生的戾气！ 这些男生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当他还是受精卵的时候，就开始学习念书了？” “喂，不就是接了趟机嘛，犯得着为他说好话？一个玩弄资本的人，不配知识渊博这个评价！” “一群拜金花痴！” 一些人慷慨激昂的发表着评价，神色傲气，带着一种世界围绕着他转的挥斥方遒！ 此时橘亦惠子简直要被气哭了，她觉得又气又委屈，她看着这些外界认为的天之骄子，摇摇欲坠的世界观瞬间崩塌！ “井底之蛙！夜郎自大！”橘亦惠子冷冷的吐出两个中文成语。 “什么？”一众男生愕然。 “这是华夏的两个成语，前面一个说的是生活在井里的青蛙，一直认为天地只有井口那般大；后面那个成语说，有个叫夜郎国的小国家，封闭不与外界交流，面对大国使者，还瞧不起人家！” 橘亦惠子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想起来了这两个成语，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解释起来：“以前我觉得这两个小故事就是个寓言故事，现在我发现，你们就是那个井中青蛙！弹丸小国的国王！” 橘亦惠子越说越亢奋，甚至有学生已经举起手机录制起来： “你们去过华夏吗？你们出过国吗？你们知道华夏的历史吗？你们知道华夏面积和整个欧洲差不多大吗？你们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只是活在自己国家恭维的著名大学中，就狂妄的瞧不起人家，谁给你们的勇气？！” “现在连英国都在学习华夏教育模式，华夏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这是不容置疑的真实，这么强大的经济体，出现一个二十岁的亿万富豪算什么？我给莫川君接机的时候，至少他能将你们欧洲瓷器发展史说得头头是道，你们知道欧洲瓷器的发展史吗？你们仅仅知道他开了一家饮料零售公司，拥有几家珠宝公司股权，但是你们知道他在巴黎十六区塞纳河旁还拥有一整栋估价上亿欧元的公寓楼吗？你们不知道吧？” 看到那男人张嘴还想说话，一直谦逊有礼的橘亦惠子却发飙的怒斥道：“闭嘴，我不想听到你们没有任何调查的发言！就你们接受过高等教育，就你们厉害，你们厉害怎么不开个公司，买个公寓楼啊？” 这一番犹如机关枪的嘴炮，轰得整个教室静得落针可闻！ 橘亦惠子作为留学协会亚洲部部长，别说整个教室大部分人都认识她，就是放在整个校园认识她的人也不少。 在许多学生的印象中，橘亦惠子是那种很少跟人红脸斗嘴的人！大家对她的印象都是那种日本女人独有的温柔，说话温言细语，又带着融合欧洲开朗性格的形象！ 然而谁也想不到，就是这样的平素温文尔雅的女人发起飙来竟然如此可怕！ 那几个敢出言讽刺的男生，说白了也就是欺软怕硬，也就是面对橘亦惠子敢讽刺，要是面对其他虎背熊腰的汉子，恐怕屁都不敢放一个！ 然而他们今天注定要倒霉了，被橘亦惠子这嘴炮给骂得膛目结舌的根本不知道咋反驳！ 莫川再怎么被人贬低，也比他们强一千倍一万倍，如此他们还能怎么回骂？ 还好此时许多人都被橘亦惠子透露的莫川还拥有一套公寓楼的信息给惊呆了，注意力被吸引了大半，不然他们绝逼能尴尬死！ “莫川还有一座公寓楼？还在塞纳河畔？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啊！他什么时候买的，不是听说他这是第一次来法国吗？” “在塞纳河畔有公寓楼，哪怕是最小的也值上亿美金吧？” “欧迈噶！他怎么会这么有钱？” “媒体报道不是说，他最多身价一亿欧元吗？” “这还不简单，人家又不是上市公司，谁能确切知道他财务信息？” 无数人议论着，一个个被震撼到了！看来不仅是在国内，即便是在国外，房子依旧是一项重大资产！ 此时更有人兴奋的将刚刚拍摄的视频上传于网络上。 第四百八十章厚颜无耻 莫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他面前温柔恬静的橘亦惠子竟然会为了他与人争辩。而且还骂得面红耳赤，偏偏竟然还能逻辑强大得辩得一帮男生，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这场面实在是有趣的紧。 没错，莫川都看到这个视频了，自然是因为橘亦惠子的这个视频火了。 说起这个视频，原先还只是在埃塞克大学的内部的传播，没多久就因为和莫川这个新闻热度有关而蹭上了热度，而流传出了教育圈子，而被巴黎乃至法国网民围观！ 如果说，这要是仅仅是一个为莫川辩白的视频也就罢了，即便是火，估计也就是小范围的火。然而这个视频中的橘亦惠子无意中将莫川这个问题上升到国家这个高度的时候，这里面的意味可就不一样了，其中的一些话更是振聋发聩。 一个百年前被八国联军随意蹂躏的国家，如今突兀崛起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和军事强国，某些人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在整个欧洲因为全球危机而出现发展停滞甚至倒退，乃至有国家破产之时。这场危机对华夏却影响并不深，这其中子丑寅卯能不令人忌惮？ 某些媒体可以刻意避开不报到，但这不代表就没有这件事。而橘亦惠子做的事情，赫然就是这个事实道了出来。 如果橘亦惠子是个华夏人，那也就罢了，尚且还能说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偏偏她是举世皆知和华夏关系不太好的日本人，啧啧，这事情整得很多人很多人犹如便秘了一般，难受得不行！ 不出意外，这段视频自然引来诸多争议。 这些争议有辱骂橘亦惠子不知天高地厚的，也有嘲讽莫川的土包子暴发户的，总之互联网嘛，就是给太多太多生活不如意的人宣泄怒火！ 当然了，这些终究是少数，其中巨大多数有理智的人，已经停止无谓的讨论，他们目光紧盯着莫川的演讲！这场演讲，将会将莫川所有的底细全部曝光！ 在整个欧美文化中是极为注重演讲的。在他们的文化认知中，阅读、写作、演讲绝对是三维一体的存在，加之欧美讲究表现自己将自己优点秀出来的文化，演讲便成了这样的绝佳“秀场！” 实际上，一场精彩的演讲所需要的知识储备、措辞造句、临场变通、氛围把控、情绪调动等等这些综合素质，确实能展露出一个人的大部分底蕴！ 在欧美，凡事有所影响力的大人物，多半都极为擅长演讲！ 莫川想要得到一个迥异于自己文化圈子的认可，就要经历人家文化圈子的检阅。这场演讲将是最重要也最关键的考核。 …… 翌日，埃塞克大礼堂早早打开大门，凑巧恰逢周日整个学校除了少数专业，绝大数学生都没有课，一时间不知道多少没事学生涌入大礼堂！ 除了埃塞克学生外，巴黎不少媒体也是扛枪提炮早早布置起来。巴黎平静太久了，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富有争议的话题了，如此这样的新闻点自然不容错过。 许是大家都钻进大礼堂的缘故，大礼堂外面反倒空荡荡起来，以至于莫川车子驶入这里的时候，差点令莫川以为跑错路了。 要不是康斯坦丁马修在外面等着，莫川怕是真的要一脸懵逼了！ “准备的怎么样？”看到莫川从新买的奔驰车中出来，康斯坦丁马修忧心忡忡的问道。 这几天，在外界看来莫川就职演讲就是个水到渠成的事情，殊不知这里面康斯坦丁马修花费了多少心血。毕竟这个就职演讲一旦开始，理论上就等于埃塞克承认莫川的高等顾问的身份。 老实说，就是康斯坦丁马修都不知道为什么敢孤注一掷的相信莫川，或许最根本的原因是常家之事令他意识到这个年轻人的不简单。 莫川轻轻一笑，递上来一份报纸。 康斯坦丁马修诧异的接过来，刚刚打开看到头条的那一刻，眼珠子瞬间瞪圆。 莫川得意一笑：“还有信心吗？” 康斯坦丁马修一脸不可思议：“这这这是真的？” “你说呢？！” “好好好！走！”康斯坦丁马修哈哈大笑一声，腰杆瞬间挺直的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莫川见状得意一笑，大步流星走向大礼堂！ …… 埃塞克的大礼堂很大，这里几乎是埃塞克各种大型演讲或者表演的御用场地，所以观众席自然不少，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说真的，在这种地方演讲，绝对考验一个人的心理素质！ 莫川站在后台边缘看着大礼堂黑压压的人群，说心理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经历的事情太多了，随便拎出来几件都堪称是传奇，所以这紧张与其说是害怕忐忑的紧张，不如说是亢奋的紧张。 莫川张开双臂等着工作人员将微型麦克风別在他的衣领上，等到一切弄好，试音完毕之后，时间正好指向九点钟。 莫川微微吐了一口气，冲马修父子比划了一个ok手势，大步流星走向讲台。 此时舞台上聚光灯也恰到好处的打到莫川的身上，刹那间，一直嗡嗡嗡的观众席鸦雀无声，随后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种是兴奋的欢呼声，这股欢呼声响起的是那么快，那么令人突兀，他们赫然是坐在前面的留法华夏学生！ “川哥加油！” “川哥你好样的，我们永远支持你！” 莫川错愕的看着这一幕，怎么也没想到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华夏留学生会在这一刻，疯狂的迎接自己。这突兀的一幕，甚至压倒了早有预谋的嘘声！ 没错，另种声音赫然是一帮反莫联盟的嘘声。 这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令后面的媒体兴奋得不得了。正所谓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富有争议的场面，这他妈才是新闻，才有意思，才能吸引眼球！ 莫川冲留学生们招了招手，走向讲台正中间，大方的纵目扫向整个观众席，他没有开口说话，就是那么看着，丝毫不觉得尴尬！ 这迥异于欧洲大多数热络的开场，令所有学生感觉到一丝不适还有尴尬，慢慢的所有的嘘声慢慢安静了下来。 见到终于安静下来的场面，莫川终于开了口。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演讲，没想到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待遇，不过我很高兴！为什么？因为我老家有这样一句谚语，誉满天下，谤亦随之。”最后一个成语莫川用中文念出，激动了一大帮华夏留学生。 “这句话什么意思呢？这意思就是说，当你成名了，争议自然也就来了。夸赞你的人多了，骂你的人也就多了，为什么？在座的都是接受高等教育的天之骄子，其中涉及到的嫉妒之类心理问题不用我多说吧？”莫川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哈利波特》的作者jk罗琳也曾在一次演讲中说过，只要你还与世界互动，那么免不了犯错误，免不了被人评头论足，除非你永远不和世界不和社会互动，然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样的人生本身就是一场失败！” “我很高兴你们的嘘声，这让我明白我的名声不是虚妄的，不是虚假的，不是买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 此开场白一出，偌大的观众席一片寂静！这一刻不管大家如何不喜莫川，心中都不得不赞赏这开场白厉害啊！ 这等于瞬间化解一片嘘声的不利，甚至将其转化为对他的肯定！ 然而一些老成精的人物，心中却暗骂一句：妈卖批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 第四百八十一章就职演讲 巴黎工坊裁缝精心剪裁的纯手工西装，将聚光灯下的莫川身材衬托得越发挺拔，而他亦大大方方看向在场每一个人的目光，令所有人意识到盛名之下无虚士，不少学生心中甚至生出一丝悔意。 “回归正题，我今天就职演讲的主题是——喝不起咖啡的德国人！”莫川说完这话的时候，目光敏锐的看向橘亦惠子坐的位置，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俏皮的冲她眨了眨演讲。 我的天！ 欧迈噶！ 橘亦惠子脸蛋瞬间燥红一片，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不仅发现了她，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她眉目传情，这一切令橘亦惠子心态瞬间被某种道不出的情愫填满，整个人膨胀的浑身发软！ 不过，此时偌大的会场却鲜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动作，所有人都被莫川这个莫名其妙的演讲主题给惊呆了！ 我艹，作为欧洲，不，甚至整个世界都是一等一强国的德国会喝不起咖啡？开tm什么国际玩笑？ 大礼堂不少德国留学生更是因此出声喧哗起来，各种不可思议、古怪、揶揄的声音在大礼堂回荡！如果单看气氛活跃度，莫川这场演讲绝逼算是大获成功！ 这情绪调动能力简直吊炸天！ 莫川微微一笑：“德国人会喝不起咖啡？是的，不过这不是现在，而是几百年前……”莫川笑着将德国以前贫穷过的历史娓娓道来。 老实说，这段以欧洲陶瓷发展史作为切入点，描述一个国家因为穷困，却不得不发展另一种产业的事情，还是非常吸引人的。 这就如同华夏成语“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又若西方上帝闭门开窗的故事一般，带着某种激励人心的效果！ 随着莫川的娓娓道来，原先群雄激愤的德国留学生不说话，他们中很多人甚至可以说还不知道自己的瓷器制造业堪称世界no.1，更没有几人知道自己国家瓷器发展竟然是在如此艰难的基础上发展起来了！ 一时间，一个个痴迷了，其他非德国留学生们也听得目瞪口呆！ “提起斗牛，就能想到西班牙；提起樱花，就能想到日本；提起浪漫，就能想到法国……”莫川说到法国的时候，全场轰然响起一片会心笑声。 莫川见状稍稍等了等，虽然这会打断他排比句的气势：“提起女王，就能想到英国；提起瓷器，就会想到chine，然而我却不得不承认，我国虽然是依旧是世界上屈指可数的瓷器大国，但是最尖端的瓷器制造上却被德国日本压制！” 莫川自揭其短的举动，令全场落针可闻，那语气中的悲痛，似乎传染了整个会场。 “我会伤心吗？就因为瓷器是我国璀璨的历史文化符号？不！因为瓷器是中国发展壮大的，但是瓷器也是世界的！华夏的瓷器历经数千年的发展历史，从商朝原始青瓷，到东汉成熟青瓷，再到唐三彩，其后宋元明清每一朝一代都缔造出代表着各自文化巅峰的瓷器！五彩瓷、青花瓷、粉彩瓷、釉里红等等，太多太多数之不尽的精彩，道之不绝的巧夺天工！” “然而你们知道吗？华夏的瓷器其实是融汇了全世界的智慧！唐三彩的低温彩釉技术乃是启迪于西方琉璃瓦技术，实际上再此之前埃及人已经发现了低温彩釉技术，所以不排除启迪于埃及！” “久负盛名的青花瓷，乃是因为中东工匠发现了氧化钴。大清流行了粉彩瓷更是学习西方珐琅彩技术，才衍生出的绝美粉彩瓷器！” “瓷器绝非华夏特色，各大文明的历史上都曾发展过瓷器，或许是受限于地理环境，或许是受限于历史因素，总之在瓷器发展上被华夏领先，甚至其智慧结晶也被华夏学习！” 此时的莫川左右踱步于偌大的舞台上，听着他措辞清晰，标准的法语发音，整个观众席所有人都被浩瀚的历史进程所震撼到，虽然有极少数意识清晰，不太明白莫川为什么说这个，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下意识被抛之脑后。 “最近两天纠缠在我身上的新闻很多！”莫川话题突兀一转，令所有人从震撼状态中醒来，然而莫川这转折，还是牢牢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这两天有很多新闻媒体想要采访我，网络上关于我的评价我也看了，反对者，对，就是刚刚的嘘声，无外乎是觉得我很年轻，我的财富、我的阅历、我的资历还不够任职高等顾问这个职位！” 莫川弹开双手：“这个问题我不想正面回答，因为语言总是无力的。那么这两天我在哪里呢？我在游览克里昂库蔷薇路的跳蚤市场！是不是觉得一个亿万富豪游览这种旧货市场很奇怪？” 这个反问，引出了无数人心中的疑惑。然而莫川就跟故意气人一般，把人好奇勾出来之后，话题又是一转，这种感觉就像是电影中闪回拍摄技巧一般，勾得人心里直痒痒。 “我不否认我和康斯坦丁马修先生的关系很好，康斯坦丁马修先生为什么邀请我成为埃塞克高等顾问我不知道，不过当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兴奋，因为我在想，啊，我终于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拜访这个历史悠久，同样创造无数璀璨文化的国度！” “所以我来到巴黎之后，我之所以第一站没有选择卢浮宫，巴黎圣母院之类的地方，因为我知道这些都是欧洲最顶尖智慧的结晶，这种地方应该留在事情做完之后，放松心情好好体会。实际上，我一直认为，各个文明之间最顶尖的智慧是相差不多的，这就像你们拥有拿破仑，而我们也有成吉思汗、秦始皇；你们有卢浮宫，我们有故宫一般。与其对比这个，不如深入民间，这样才能看出两个文明之间的差异点在哪里！” 听到这里，所有人似乎有些明白莫川为什么说那个瓷器发展史了。 “这就是我游览克里昂库的原因！”莫川说到这的时候，心中默默给自己点了36个赞，马勒戈壁的，太装逼了！不过，我喜欢！ “然而在我游览期间，埃塞克学生发起了抵制我的活动，实际上我刚刚来到埃塞克报道的时候，甚至有学生找我签名抵制我！” 莫川说到这，整个会场顿时出现为妙的变化，那些反莫联盟的人，一个个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然后呢？”有人迫不及待的喊道。 “人家客客气气的找我，我当然签了，虽然他是反对我的。”莫川耸肩，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样。 然而坐在某个角落里的夏尔马修却撇了撇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中暗道：你麻痹的，你要是大度，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大度！ 然而场间众学生闻言却发出揶揄的笑声，这笑声听得反莫联盟的人一阵尴尬！ 想想也是，你特么反对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反而不认识，还找人家签子，这简直尴尬透顶了啊！你这到底是玩个性呢？还是玩个性呢？还是玩个性呢？ “不过，我还签了一句话，叫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莫川又道：“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大海因为融汇了无数江河溪流，所以才变得广阔。” “华夏瓷器的发展史，就是因为吸纳全世界的智慧，才会发展出如此众多的类型种类！”莫川道：“我国近代文学大师鲁迅先生，曾经论述过拿来主义，什么叫拿来主义？换言之也就是一种学习主义。我之所以愿意来法国，就是我愿意学习法国的浪漫，法国的文艺，法国的一切一切的优点！” 观众席这一刻寂静了下来，所有人被莫川展现出来的胸怀，还有学习精神给感染了，这样的人，凭什么就没有资格担任高等顾问？ 这一刻，无数人在反问，在反思！ 此时莫川的演讲，可以说震撼了很多人，他用瓷器发展史论述文明之间的差异以及联系，从而对应了他和法国文化之间的差异。又从华夏瓷器能发展壮大，就是因为吸收了全世界的智慧，这一点来讽刺埃塞克学生连他这样的年轻人都接受不了，又有什么资格谈理想？谈抱负？ “我这几天在克里昂库淘了很多小东西……”莫川忽然转身，从口袋里掏出投影仪遥控器，只见背后的投影仪上立马弹出莫川这几天淘到的各种小玩意，譬如勋章、胸针、饰品之类的东西。 “不过，我在克里昂库最大的收获，其实是淘了两本花花公子。”莫川话落，会场一片愕然，所有人看着投影仪上那两张美女艳照，一时间心理上有种扭转不过来的感觉。 莫川又道：“但是，我又用这两本花花公子换了两幅油画！”说着，莫川轻轻点了一下翻页键。 第四百八十二章我就是肤浅 偌大的投影幕布上立马呈现出两幅描绘上世纪风格的油画！一幅是一隅街景，描述一群孩子嬉闹的场景。而另一幅比前一幅视野更窄，而是描述一座廊桥下面河面风景。 可以说，这两幅油画取意上就十分鲜明而独特。 莫川转身看着这两幅油画久久没有说话，刚开始大家还以为莫川在酝酿感情继续演讲。然而等了许久，莫川还是不说话，似乎被这两幅油画吸引了一般。 见到这场景，大礼堂逐渐响起嗡嗡嗡的声音，甚至有些学生起哄道：“忘词了？”“喂，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了？” 直到类似的呼声越来越大的时候，莫川似乎才被唤醒一般，转过脸来，面无表情。 聚光灯下的莫川，神情严肃的令人有些害怕，一时间嗡嗡嗡的喧闹声缓缓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也都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 “这两幅画是我在同一天时间淘到的，其中一幅画还是我从一位落魄画家手中花了一万欧元收来的。在买下这幅画的时候，他非常感激我，毕竟10欧元的商品，我出了一千倍的价格！” “不过，我没接受他的感激，我对他说，未来你会恨我的。”莫川说出这话的时候，大礼堂还是一片懵逼，所有人都被听糊涂了，你不是再扯法国文化吗？怎么又扯到这了？话说你演讲主题可真够宽的啊？。 莫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这么长时间你们还没有看出这两幅画的特殊吗？” 这句反问，终于才令现场众人回过神来，大礼堂众人再次打量起这两幅画，左右议论起来，嗡嗡的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演讲，但是依旧没人敢喊话。 “别卖关子了！” “莫川先生请说吧！”有人喊道。 莫川停住了来回踱步的步伐，站在舞台中央，扫视着偌大的大礼堂道：“埃塞克是一所商业学校，你们不懂鉴别艺术品，看不出这幅画的特殊，我不怪你们。但是我想说，当面对自己不懂领域的时候，第一反应请不要质疑，而是试着了解它！这就如同你们不了解我的时候，第一反应请也不要质疑我，甚至羞辱我！因为这些只会暴露你们的无知与心胸的狭隘。” 这一句话一出口，全场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之前不停夸奖他们欧洲文化历史的莫川，竟然会在最后一刻，姿态大反转的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教训他们！ 无数反莫联盟的学生情绪激动，脸色涨红，还有一些挥舞起拳头就要带头闹事！ 然而便在这一刻，莫川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两幅分别是毕加索和莫奈的作品！” 此言一出，无数准备破口大骂或者嘲讽的学生们，脸色陡然一僵，胸腔里憋的着愤怒，生生被莫川一句话给堵了回去，不得不燃烧在自己肚子里，令人毫不难受！ 而其他大部分人以及媒体记者，更是神色错愕的之极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一刻，整个大礼堂落针可闻。 因为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太意外！太反转！太令人震骇了。 当莫川展示这两幅画的时候，就有人猜到这两幅画怕是有些蹊跷，然而谁也想不到这竟然是世界级顶尖艺术家、法国共产党员的毕加索和印象派创始人之一的法国画家莫奈两人的作品。 要知道这两人的作品，随便一幅都能卖出天价！不，就这那也是有价无市，其已经不能用金钱来形容，这是无价之宝！ 一张有着毕加索签名的明信片甚至被拍出十几万美金的天价，由此毕加索作品的价值可见一斑！ 这一刻，大礼堂所有人被惊得目瞪口呆。 如果莫川说的是真的——这两幅画真的是他捡漏而来，那他就是在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更是反手打脸那群质疑他的人！ 自己文明的顶级瑰宝还要靠一个外人来发现，这是何等的羞辱？ 一时间，大礼堂犹如噤声的一般，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前面早早过来排队的华夏留学生们，一个个亢奋的大呼小叫起来，再也不顾及其他学生的脸色，他们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扬眉吐气过。 莫川冷眼看着傻逼了的埃塞克学生们，心中嘿嘿冷笑一声，马勒戈壁的，跟小爷斗，不知道小爷身具真龙气运吗？对付你们象牙塔里的花骨朵儿，老子甚至不需要费劲谋划。 心中虽然冷笑连连，莫川表面功夫做得却非常好。 他总结道：“我由衷的希望，埃塞克学子能够海纳百川，勇于探险，愿意尝试并接纳全新的领域！好了，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的聆听！谢谢！” 说完，莫川郑重鞠躬，然后转身离去。 就在莫川转身的那一刻，场间先是那些华夏留学生鼓起掌来，随后掌声蔓延至那些中立派看热闹的学生，再最后那些反莫联盟的学生们也不得不跟着鼓掌起来。 不管他们心中有多么的不甘，这一刻，不鼓掌就会成为异类，就会成了莫川口中“无知和心胸狭隘”之辈！所以他们不得不鼓掌，原来所谓的个性，在大势所趋面前是那么可笑而脆弱。 而此时的莫川，听着背后排山倒海的一般的掌声，真他妈有种转过来再吹几句牛逼，然后道一句‘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传说’，然后迎接万民敬仰，哦不，无数学生崇拜的眼神的冲动！ 不过为了逼格，莫川强行忍住这波冲动，只是回头冲观众席摆了摆手，便头也不回的钻进了后台！ 莫川刚刚攥紧后来，康斯坦丁马修就走了上来，张开双臂。 莫川看到这架势，连忙伸手道：“哎哎哎，等等，我可不习惯贴面礼啊！” 康斯坦丁马修闻言笑骂起来：“你个沽名钓誉的混蛋，刚刚还说要勇于接纳其他文化，现在怎么就接受不了我们法国的礼节？” “我有说过？”莫川一脸纳闷。 “你那话里话外不是这意思？”康斯坦丁大骂。 莫川挠了挠头：“你别瞎放屁啊，我说话可很少玩一语双关的，你特么别过度解读啊，我那演讲纯粹就是为了装逼而装逼！肤浅的很！” 康斯坦丁马修彻底无语，艹你妈的，幸亏后台这边没人，不然就凭莫川现在这几句话，妥妥推翻他刚刚辛苦营造的高大上形象！ 看着康斯坦丁马修一脸无语的表情，莫川也玩够了，走过去，锤了一拳道：“怎么样，哥的演讲水平牛逼吧？” 这句话莫川是用中文说的，他是在没想起来该怎么用法语来表达。 康斯坦丁马修中文虽然不错，不过这句话也没听懂，不过莫川那得意洋洋的表情他懂了，所以也会一拳回敬锤了过来道：“一起吃个午饭去？等到你有那两张画的消息传出去，到时候你的三餐时间，怕都不是自己的喽！” “我的康斯坦丁马修老朋友请客吃饭，我自然得去！”莫川笑着应道。 虽然莫川演讲的最后带着激进的训斥问道，但是依旧不妨碍两人提前庆祝胜利！ 因为莫川捡漏的那两张油画实在是太厉害了，可以说这两张画的捡漏就足以驳斥一切质疑！一张画捡漏你可以说是运气，但是两张画那绝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莫川捡漏这两张油画过程十分干净且被人全城目睹，可以说，想泼脏水质疑都没有办法。 另外，莫川演讲一开始夸赞欧洲历史的行为，也为他加分太多。加上莫川的年轻在这摆着，年轻有时候是劣势，但有时候却是优势。比如莫川演讲最后的激进话语，落在其他人头上或许会得个不够成熟的评价。但是在莫川身上，这绝逼是血气方刚的体现！ 毕竟谁的青春不中二？谁的青川又不张狂？更何况莫川还是个十分有钱的年轻人，狂一点，又何妨？ 在莫川和康斯坦丁马修结伴出去吃午饭的时候，参加这场就职演讲的巴黎媒体们兴奋起来。 因为莫川的演讲给他们提供太多新闻素材，似乎从哪一个角度切进去，都能报道出一篇精彩的新闻报道。然而所有媒体意识到，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莫川那两幅顶级油画的故事！ 可以预想，谁能挖出这两幅油画幕后故事，谁的新闻绝逼就能大卖！ 于是，大礼堂人流还没散尽，就有无数媒体人开始向总部汇报情况，试图提前安排人手调查此事。 然而等到他们打通电话之后没多久，一个个顿时犹如被晴天霹雳一般，目瞪口呆于当场——新观察竟然已经抢先发布新闻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为你写首歌 莫川出名了，在巴黎出名了！ 新观察那篇经过他过目的——《神奇的东方男子——两万欧元拿下毕加索、莫奈遗作》的报道，几乎于一夜之间将他推向舆论的巅峰。 而新观察更是因为这个头版新闻，使得其当天报刊在半个时辰内卖光，新闻火得不得不紧急加印。 如果说，莫川之前只有巴黎教育界的人注意的话，那么现在他就成了全巴黎乃至全法国都关注的人物。 捡漏！暴富！横财！华夏年轻人！这些诱惑性词汇单独一个尚且威力不显，但组合到一起那简直不要太吸引眼球。尤其是新观察的报道，乃是由老亨利亲自操刀，其内容之波澜起伏，读起来就跟在看传奇小说似的，加上莫川这件事又有埃塞克无数学生质疑为伏笔，其戏剧性效果，也难怪瞬间引爆巴黎话题。 因此莫川自然随之声名大噪！ 如果说莫川之前的出名，只是埃塞克大学生的学生挂在嘴边议论，其他大学城的人乃至市民知道这回事的话，那莫川现在的出名就是轰动巴黎，甚至引起整个法国的注意，尤其是法国上流社会的注意。 人嘛，有钱了，除了最基本物质生活条件的改善，大多数都会想炫耀出来！说得好听点，就是活出与众不同的逼格来！ 那这逼格该如何体现？这就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的问题了。有人追求知识的稀缺，有人追求豪车，有人追求衣装，还有人追求一般人玩不了的极限运动…… 不过，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一句话：拥有别人轻易不能拥有的，享受别人享受不到的，这就是逼格！ 而这古董恰恰就占据着这稀缺属性的高级逼格！对于一些人来说，这稀缺属性是投资保值的投资品，而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是体现逼格的好东西。 如此，莫川手里这两幅世界级油画能不引起觊觎？ ……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莫川捡漏两幅世界级油画，一扫种种质疑，扬眉吐气，那叫一个意气风化！ 然而杜兰德的心里的滋味那简直就别提了！ 莫川成名了，杜兰德自然也跟着成名了。 如果这是搁在以前，以杜兰德爱烧包的性子，成名那绝逼是天大的好事，说不定那边出现点成名迹象，这边他借债也得开个派对庆祝一下！ 然而现在杜兰德一张老脸简直挂满了寒霜，脸色难看的不行，家里的几个菲佣都不敢靠近他一步！ “那张油画可是我爷爷，不，我爸爸年轻时收藏的宝贝啊，我可是一直小心珍藏在藏品室啊，我没想到我没想到……”杜兰德激动的都要说不出来话来。 “你是不知道，那个该死的亚裔小子有多么的阴险狡诈啊，他趁我跟朱尔阁下谈生意，注意力不集中，趁机买下我那幅莫奈油画啊，我的心啊，我是被他坑了啊……” 杜兰德一副受害者模样的在一群过来采访的记者面前们哭诉着。 其中一个记者听到这话，不由自主道：“不是毕加索……” “对对对毕加索，你看看我都被他气糊涂的，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有什么资格做埃塞克的高等顾问，他那行为就是诈骗呀！”杜兰德慌不择言的大骂。 只是他这话听得一帮记者表情都古怪起来。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爸爸的收藏，距今至少也有二三十年了吧？这么长时间，你自己愣是没看出来，被人低价买走了，还怪别人，你特么知道你那张脸几斤几两吗？ 不过，这些记者却阴险的愣是没人提醒，一个个反而饶有趣味的引诱道：“杜兰德先生，那你决定怎么做？” “我……”杜兰德一愣，看着周围一个个记者发亮的目光，心中胆气横生：“这个交易不成立，我要告他诈骗，我要夺回我的油画！” 周围记者一听到这话，一个个犹如打了鸡血似的，闪光灯啪啪啪直闪，各种问题瞬间扑面而来。 “那请问杜兰德先生您决定什么时候开始打官司？” “您找好律师了吗？” “请问你有状告莫川欺骗的证据吗？” 各种或刁钻，或逼迫的问题，问得杜兰德表情脸色都是微微一白！他刚刚也就是怒火攻心，此时经过这一系列反问，他似乎才想起来，别说他有没有证据能不能打赢，他有没有那个钱跟莫川杠下去都是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便是打赢了，他杜兰德名声，甚至整个巴黎古玩行业的名声也都毁了！到时候，谁还敢来法国来巴黎交易古玩？ 买卖古董，很多时候玩的就是各方对古董估价相悖的乐趣。如果自己好容易赌涨了，对方就要反悔，这尼玛谁还愿意交易？ 杜兰德不笨，恰恰相反，他很聪明，他能通过以藏养藏交易古董维持面子上的上流社会生活，这点就能看出他的本事！ 正是因为他的聪明，他立马想通其中关节，一时间傻眼了。然而话都已经被这帮该死的记者引诱出口了，他还能怎么办？ …… 莫川得知杜兰德要告他的消息之时，随意一笑，便置之脑后！ 别说这件事杜兰德一点道理不占，他便是占了几分证据那又如何？现在打官司，打得就是金钱！有钱能使磨推鬼，区区一个杜兰德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更何况，这件事他从上到下占着理，于公于私，这货都不可能能赢。 此时没人会想到，他这位亿万富豪正陪着一个街头流浪艺人在一家简朴小店中，吃着简单的西餐！ 当然这顿饭是莫川借着礼尚往来的名义请安倪可吃的。 别看莫川现在在巴黎名气很大，但是走在大街上愣是没人能认出来。没办法，西方人看东方人都差不多，除非特别熟悉的，不然大多数都是个脸盲。 想要仅凭几张报刊里的照片认出莫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任何信息覆盖面都是有限的。巴黎都会区人口超1200万人，新观察售竭报刊最多也就十几万份，即便是包括新媒体互联网的阅读量，也远远难以覆盖这1200万人，甚至连五分之一都难以覆盖，更何况很多人看新闻只是扫一眼，知道有这回事而已。 所以也难怪国内明星喜欢在国外逛街，因为到了国外才会没有脑残粉的疯狂围堵。 其他人没认出莫川，熟悉莫川的安倪可也没认出，不，应该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毕竟生存压力，已经不容许她分心在关注他人了，不，对她来说，眼前的这个亚裔男子除外。 “哎，莫川你是做什么的呀？过来旅游的吗？”安倪可小心翼翼的问道，她早就想打听莫川的背景，可是可能是因为自身的卑微，这话她一直没敢问。 直到这几天经常能碰到，两人逐渐熟稔之后，她这才终于鼓起勇气。 “啊？对！我早就听说巴黎是个浪漫之都，在这里很容易就能碰到可爱的小精灵！没想到刚来第一天就碰到了。”莫川呵呵笑道。 “小精灵？我怎么不知道？”安倪可惊讶，她来巴黎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也不短啊，怎么没听说这事？难不成是她生活太封闭了？ 莫川看着安倪可单纯的瞪大眼睛的模样，心中深处不知道为什么被拨动了一下。 “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我碰到的小精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还和我一起吃饭哩！”莫川笑道，说着眨了眨眼睛。 天！ 安倪可冰蓝色瞳孔瞬间放大，这一刻，她只觉得时间似乎停止了一般，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着，脸色燥热一片。他他他这是夸奖我吗？我我有这么好吗？ “我我……我这个周末回参加巴黎音乐家执照考试，你……你会来吗？”安倪可太自卑了，她根本不敢接莫川的话，下意识岔开了话题。 “会，当然！你的表演我一定不会错过。”莫川笑道。 “那你说……我会考过去吗？” “会，你不仅会考过去，还会成名！”莫川郑重的道。 “怎么可能，我觉得我的音乐造诣还差远着了，我觉得我还要打磨一下。”安倪可显得十分务实。 “但是在我耳朵里，你的音乐就是最动听的，相信我哦！”莫川似有深意。 “嗯，我会好好加油的。”安倪可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一刻她心中冒出一个独特的想法，她想为他……写首歌。 第四百八十四章轻奢 作为巴黎老牌五星级大酒店的半岛酒店，一直是众多达官贵人热衷追捧之所。尤其是可以登高纵览巴黎著名名胜古迹的六楼云雀楼顶餐厅，更是无数人来法国巴黎旅游的富人必须关顾的地方之一。 不过，今儿许多富人兴冲冲赶到这里，却意外被告知这座令人心驰神往的顶级食府被人包场了。 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这里赫然即将举办埃塞克校友会！能在这里举办校友会，埃塞克的实力简直令人咋舌。 不过，参加这场校友会的莫川，却知道包下这云雀楼顶的不是别人，赫然是能让埃塞克推迟校友会的希尔爵士。 莫川站在可伸缩阳台边缘，看着黄昏下已经繁华毕露的巴黎，心中感慨，他自觉得很有钱，然而比他有钱的人却比比皆是，尤其是这个希尔爵士！ 包下这座云雀楼顶的钱，莫川不是出不起，但是如果这事搁在莫川身上，他是绝逼不愿意花这钱的。 但是看看希尔爵士，随手便为母校花了，这真他妈不是一般的有钱！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难怪埃塞克愿意因为他一人推迟校友会。 “呦，莫川先生在这欣赏夜景呐？”莫川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莫川不用转头也知道这是朱尔的声音。 “嗯，来早了，又都不认识，自然只能过来看看风景缓解尴尬了。”莫川大大方方的道。 他早就期待着这场校友会，所以来的还是比较守时的，结果没想到他虽然不是第一个来的，但是也算是第一波客人，若说有个熟识朋友，那也就罢了！偏偏放眼看去，全是金发碧眼的外国友人，自然多少有些无聊。 朱尔一听这话，哈哈笑道：“你还嫌尴尬？啧啧，我看有一群正尴尬着怎么跟你搭讪呢！” “跟我搭讪？”莫川一愣，随即反问道：“因为那两幅画？” 朱尔闻言笑着指着莫川：“你个小狐狸，明知故问呐！哎，我问你，那两幅画你打算怎么办？我身边可是有不少好几个朋友想认识你一下。” 莫川正要开口，朱尔立马打断道：“算了算了，你先别跟我说，万一不卖，我可不想因为你得罪人。回头你跟他们说去。” 莫川闻言立马瞪圆眼睛，你妹的，真尼玛会避嫌啊？ “你可真有意思啊，你这是朋友该有的姿态？哦，对了，我听说那个杜兰德准备告我，我记得某人说过要免费给我一次法律咨询，我在考虑着该不该使用。” 朱尔闻言一脸黑线，尼玛，这简直就是打蛇随棍蹬鼻子上脸啊？！ “随便你用不用，反正也只是咨询，又不是帮你打官司！”朱尔嘿嘿笑道。 尼玛！莫川闻言顿时有些恼火，这老外良心简直大大滴的坏，太他妈不要脸了，这尼玛是缩减服务范围啊？ 便在两人差点斗起嘴来，一群西装革履的男子凑了上来。 “朱尔你现在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连议长家的官司都敢接，就不怕打得你身败名裂？”走过来人扬声道，声音颇大，故意吸引莫川的注意。 朱尔闻言扭头笑道：“我国宪法赋予公民自由平等的权利，我为什么就不能接议长家的官司？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最近轰动咱们法国的莫川先生。莫川先生，这位是索尔纳先生……” 随意一个调笑，以朱尔为媒介，莫川瞬间便被巴黎一个富人圈子所容纳！ 莫川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来那人与其是说朱尔，不如说是引起他的注意，所以在朱尔介绍之后，立即大大方方和对方一一握手认识。 人脉圈子如何拓展的？就是这样拓展的。 只要你有价值，自然而然就会被相对应的圈子所容纳。如果他莫川没有表现出他的价值，别说他装逼独孤求败的站在这阳台边，他就是站在大厅中央口干舌燥的奉承别人，也都不会有人注意他。 很意外的，本来莫川以为这些人过来第一反应应该是询问他那两幅画的处置问题，结果聊了半天愣是没人问，大家的话题反倒越发随意起来，交流着各自行业的前沿消息。 别看这些人看起来就跟普通人在一次吹牛打屁一样，但是从他们嘴巴里吐露出的却是各行各业最新情况，这样的信息交流若是随意记录下来，那绝逼就是一场财经节目，而且还是十分务实的那种。 如果莫川不是博闻强记，老实说加入这个圈子讨论怕是都有些吃力！ 然而加入其中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或许如同朱尔那句诡辩：没有官司缠身的男人，从来就不是成功的男人。 朱尔能够加入这个圈子，或许就是因为他能提供强大的法律援助。而这个圈子需要他，从另一个角度恰恰就能说明这个圈子的强大。 可以说，这里的人几乎个个财富地位比起莫川都是至高不低，不少人涉及的领域，令莫川都有些意动。 “洛佩兹家族遭遇经济危机，决定破产重组，这件事你们知道吗？”一名叫派翠克的人忽然提到这个话。 “哦，听意思你想插手？” “当然！洛佩兹家族产业还是十分优质的，如果他们家族不是贸然挺进能源产业，也不会遭此大劫，他是被气候大会击垮了啊！”派翠克感慨道。 此言一出，这个富人小圈子忽然泛起一丝尴尬，因为如果他们平时闲聊也就罢了，偏偏此时这里还多了一个华夏人莫川啊！ 第21界联合国气候大会在巴黎的召开，虽然明面上打着保护环境节能减排为全人类做贡献，但是实际上却包藏着西方世界遏制第三世界、尤其是华夏为首的经济体发展的祸心。 工业想要迅猛发展，又要保护环境，这鱼和熊掌岂能兼得？君不见当年世界工厂伦敦因为污染排放甚至引起世纪灾难伦敦大雾事件！阿三首都新德里的污染更是华夏三倍以上！ 第三世界尤其是华夏制造之所以能倾销全球，靠的就是廉价劳动力带来的商品廉价！如果搞起欧洲污染排放标准，这生产污染治理的钱最终只会加在商品价格上！在华夏劳动力逐渐不再廉价的今天，如果再加上这一层价格，华夏制造还有什么竞争力可言？ 所以在国际贸易法、反倾销法等等一连串手段打击第三世界商品竞争力最终收效甚微之后，打着保护自然环境遏制碳排放这个终极大招逐渐便被提到台面上！ 只不过，这一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第三世界发展被遏制放缓发展速度，西方国家自己日子也不好过，派翠克感慨的洛佩兹家族就是这场顶级利益集团较量的牺牲者。如果不是靠着政策补贴，洛佩兹家族可能更加难以生存。 也难怪此时这个圈子突然聊到这个问题会有些尴尬。 “我记得洛佩兹家族打算出售的是一些房产、新材料产业以及lopez，派翠克不知道你对哪个感兴趣？”其中一人转移话题。 此言一出，其中有几人露出了几人兴趣。 作为老牌家族，洛佩兹家族产业运转都是十分良好的，如果不是上面政策性问题，洛佩兹家族也不会出现资金链断裂，出售资产补救的局面。 “房产我暂时是不考虑了，我不需要这些重资产来吸引投资者，我对洛佩兹的新材料倒是有点兴趣。”派翠克意味深长的道，语气十分模糊。 这种涉及自身产业发展问题，派翠克再傻也不会泄露出去，说不定他说对房产不感兴趣，只是故意借此放个烟雾弹，回头就重金吞下那些房产。另外，放出这个烟雾弹，也能吸引一些同盟者，有兴趣的人，自然会在后面找上他。 其他人若有所思，没怎么搭话。 “莫川先生，我听说你在巴黎还屯了一座公寓楼，胃口不小哇，这是要转移资产？如果是的，洛佩兹的房产绝对是个优质选择，据我所知，他有一栋写字楼就在拉德牢斯商业区，地理位置极佳……”派翠克忽然将话题转向莫川。 莫川突兀在法国曝光的那栋公寓楼，老实说还是吸引不少人的猜测。有人甚至猜测，这个突然崛起的青年，是不是如同华夏很多有名富豪那般，借用了政治力量，现在遇到到危机，提前转移资产了？ 莫川笑了笑道：“谢谢提醒，我会好好考察一下这个洛佩兹的房产。” 莫川嘴上这么说着，心脏却咚咚直跳：lopez竟然是洛佩兹家族的产业，最不可思议的是lopez竟然要对外抛售，艹，外面对此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他清晰的记得，他调查黎听雨的资料时，曾查到黎听雨对lopez珠宝经营理念的赞口不绝！而这个lopez看似名声不显，实际上却是一家闷声发财的小众珠宝，拥有众多粉丝追捧。 如果他能拿下这个lopez，借助外国月亮圆，以及lopez悠久历史的宣传点，未尝不可能在国内包装成大牌珠宝公司，再结合黎听雨的轻奢珠宝概念，未尝不可能在珠宝行业拥有一席之地！ 一想到这，莫川心中都涌出一丝亢奋！ 第四百八十五章国强而底气硬 从听到lopez可能会出售的消息之后，莫川的注意力便有些飘忽走神。 他一直在思考如何盘活掠夺而来的资产，调茶社他是不想继续追加投资了，主要原因是他觉得如果疯狂在注资野蛮发展的话，只会毁了那一盘好棋，企业没资金不行，但也不是资金越多越好，所以莫川还是决定让它自行发展，利用激励制度发现培养并留住人才。 他这次来参加埃塞克校友会，未尝就没有在这里寻找机会盘活资金的目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对于莫川来说，不管有没有黎听雨这件事，收购lopez都是一项优质投资项目。 在莫川几人聊天的功夫里，云雀顶楼餐厅的人流逐渐多了起来，不时有熟人加入，也不时有人抱歉离开寻找自己感兴趣的目标。 借着这个聊天的圈子，不少想对莫川那两幅油画有所企图的人，正好趁机加入聊天圈子，打听起莫川那两幅画的处理结果。 对于这些打听，莫川统一回答暂时没有出售的意愿。 对于这种事情不管卖还是不卖，还是早点给人家一个态度为好。就怕在那摇摆着，黏着人家，最后最终不卖，不仅做不成朋友，还会得罪人。 终于在六点半的时候，埃塞克校方的高层逐一出现，某一刻，希尔爵士在康斯坦丁马修等一众校董的陪同下出现在餐厅之中。 刹那间，正在谈话的莫川等人，立马意识到餐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下意识闭上嘴巴向四周看去，然后就看到垂垂老矣的希尔爵士拄着一根绅士手杖，迈入餐厅！ “希尔爵士好！” “希尔爵士，我代家父向您问好。” “希尔爵士您身体还好吧？” 一时间，希尔爵士走过的地方，尽是一片招呼声音。甭管熟悉不熟悉，便是不熟悉也是下意识微微鞠躬点头，以示敬意！ 苍老的希尔爵士同样也是满脸笑容的回敬，看起来异常和蔼。 这还是莫川第一次见到这位存在于传说中传奇资本大佬，苍老，衰朽，驼背，满脸代表着死亡气息的老年斑，但是这一切一切却在一根手杖的支撑下，倔强而又固执的一个人走路，努力直起被死神岁月压弯的脊梁。 莫川对手杖的印象并不多，不过寥寥几个印象都令他记忆尤深。 一个是在他农村老家时常能看到搀着拐杖干活的老人。在农村，所有人几乎是活到老干活到老，不能干活就意味着废物，所以农村没有退休一说。大多数老人便是颤颤巍巍走不动路的时候，也会配上一根拐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其中是子女为了生活没办法时时搀扶的无奈，更是一种坚强。 而第二个印象，便是曹家曹民立曹老爷子的“上打昏君，下打奸佞’的龙头拐杖，那是权利的象征，给莫川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而现在希尔爵士的手杖又给他新的感受，他早就听说北美文化中手杖文化的重要性，这重要性就跟清朝扳指之于贵族的文化。不过，此时他却从这手杖中看到希尔如同老家老人一般，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坚强！一样的不服老！ 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老人！ 所以在希尔爵士走到跟前的时候，莫川下意识微微低头表示敬意。 不曾想一直没有停步的希尔爵士，却在莫川面前站定。 “你是莫川？”希尔爵士问道，一直和蔼可亲的表情竟然收敛了起来。 莫川心中一突，我艹，我不会是惹到这个老家伙了吧？ “是我！希尔爵士。”莫川恭敬回道。 希尔爵士认真看着莫川年轻的模样，老实说莫川光滑的皮肤，令他有些晃眼：“你的就职演讲我看了，当然不是在现场看的，你在演讲中是说法国……气度狭隘吗？” 日！ 这问话一出，现场无数人目光看向莫川，莫川心中一紧，甚至有种冷汗直冒的感觉。不过他强大的真气控制了他身体的胆怯！ 于是在外人眼中的莫川，沉着冷静的似乎不似年轻人该有的浮夸之气。 “不！我敬仰法国文化，享受法国浪漫的氛围，更喜欢法国女人的优雅气质。但是我在法国的某些遭遇，让我有些不开心，所以我自然要抨击让我不开心的人，某些自诩精英阶层的人。” “可是我怎么从你演讲中，听出对法国的不满？”希尔爵士穷追不舍。 莫川略一沉默：“我赞美德国，不代表我不满法国，如果老先生执意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办法。”莫川这话就是一种无赖话术了，偏偏这种话术却带着某种强硬的态度。 这一刻，莫川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祖国！如果他背后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这种话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口。因为人家随便一句“就你那国家鸟样，你还没有资格评价”就能摧毁他的强硬！ 然而同为世界五大流氓国之一的华夏，虽然二战的胜利是捡了同盟国胜利的便宜。但是作为依靠国土纵深死死拖住日本步伐而最终残胜这一点来说，比起被打到一半就直接宣布投降德国的法国，名声上要好多了。 不过法国这一投降虽然在名声上不好听，但是却保住了大部分实力，不然如今五大流氓国的格局，还不一定有他呢！ 综合而言，不管欧洲如何狂妄缅怀于殖民时期的辉煌，都不可承认的一点是，作为同样拥有核打击能力以及完备工业体系的华夏，庞大的国土纵深赋予的二次核打击能力，都使得华夏乃是世界上公认最有挑战美帝的潜力国家。 反观法国，因为近十几年经济发展缓慢，虽然还挂着五常的头衔，欧盟第一把交椅的地位早就交给了注重重工发展的德国！ 二战败于德国已经够丢人的，战后大好的胜利国优势依旧丢了欧盟第一把交易，法国混成这样，也够坑爹的。 也难怪莫川那篇“喝不起咖啡的德国人”演讲会激怒希尔爵士。 不过，话又说回来。法国有法国的苦恼，华夏面临的国际情况同样也不容乐观。所以莫川那话看似硬气，但是还是软了不少，前面夸奖之言，显然也是为了抚平某些人心里的敏感。 希尔爵士闻言神色复杂，不过他点了点头道：“年轻人就是傲气啊！不过，能做出如此高度的演讲，在年轻人里面我所见也不多，你很好！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的演讲。” 希尔爵士语气忽然温和了下来，拍了拍莫川的减半，便扭头离开。 莫川身边众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神色皆有些复杂，能得希尔爵士驻足交谈，而他还能表现如此落落大方，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 而莫川同样更是愣住了，这不像是愤怒该有的表现啊？难不成法国人心胸已经如此宽阔了？！ …… 随着埃塞克校方高层的到来，这场校友会自然正是开始。 埃塞克校友会比起国内，并不注重形式，看起来更像是一场正式一点的派对。 不过，再不怎么正式，也总得有点固定流程。譬如埃塞克官方的回顾过去仰望未来的发言，代表校友的演讲等等。 埃塞克官方的发言很中规中矩，不过即便如此，发言结束之后，场间依旧响起热烈的掌声。 随后便是校友代表的演讲，赫然正是希尔爵士。 希尔爵士的演讲自然不像是莫川那种慷慨激昂，实际上他的身体以及心态，也找不到那种激情！ 不过即便如此，希尔爵士的演讲还是引起惊呼，因为希尔爵士中途宣布，将投资五千万欧元建立援助基金，主要目的是帮助埃塞克贫困学生的学习！ 这个建议当即引起在场不少人的吃惊，甚至还有人当即附议追随希尔爵士脚步追加资金。得，这有一人一喊，立马有人附议随同追加资金。 于是在场一个个富豪，看着身边同伴都跟着捐钱，一个个自然也不好意思干看着。你五十万欧元，我一百万欧元的跟着在那凑热闹。 尼玛！看到这一幕的莫川就郁闷了。 马勒戈壁的，你想讨好希尔爵士私下里讨好啊，你特么这公然大喊是啥意思？想玩头羊效应？这他妈的这不是逼老子捐钱吗？ 你说老子捐钱要是能引起希尔爵士的注意，甚至其他好感也就算了，结果你这第一个一喊，我这跟在后面的，谁能注意到?除非老子捐钱最多。 问题是，老子又不是法国人，又不在法国生活，更没有求到希尔爵士的地方，老子为啥要吸引希尔爵士的注意？ 最终无奈，莫川也跟着意思一下捐了五十万欧元，合约五百万人民币！窝日，差点没肉疼死莫川。 不过，莫川在看到其他富豪一些富豪暗中嘴角直抽的表情，就知道有这种想法怕不只他一人，估计其他人心中也在破口大骂着呢！ 要说现在还能高兴起来的，就莫非埃塞克学校高层了。 麻痹的，看着康斯坦丁马修嘴都要笑歪的模样，莫川心中就是一万只草泥马狂飙而过。 不曾想，康斯坦丁马修似乎听到莫川的心声似的，竟然径直走了过来，低声道：“希尔爵士要见你！” “见我？因为什么？”莫川诧异。 “我也不清楚，去了就知道了，记住了，说话注意点，别冲动。”康斯坦丁马修道，现在他还真有点担心莫川这厮血气方刚的出言顶撞希尔。 别人不知道希尔的底蕴，他这个老狐狸可不要太清楚。 第四百八十六章懵逼的任务 在莫川准备去见希尔爵士的时候，巴黎伯韦机场两名年轻人一脸振奋的走下飞机！ “他娘的，我真想发个朋友圈，告诉我朋友圈那帮整天饭店夜店咖啡厅的女人们，老子来巴黎了！”耗子张超看着夜色下尽显一片繁华的异国他乡，心情激动的道。 “得了吧，别说咱们现在不可能发朋友圈，以后也不可能。”跟在耗子身边的李磊语气有些丧气道。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李磊感慨的不仅是不能发朋友圈这一点，而是他和张超的身份决定了他们以后恐怕只能活在黑暗中，除非得到老板的允许洗白身份。 想到老板，李磊的感情之复杂，一般人怕是根本难以理解。 当初张超找到他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千里马终遇伯乐，又或者是金子总该发光。然而他没想到，等到他完美的完成任务之后，才知道他的幕后老板，竟然就是他当初嫉妒得发狂的莫川！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李磊差点要疯了。成了仇人的手下，这点估计搁在谁身上都不爽。 不过，还好他遇到了张超！ 张超这厮看着年纪不大，在某方面确实是个鬼才，一番冷嘲热讽的激将法之后便让李磊看清了现实。 他和莫川与其说是仇人，不如说是他自己单方面把莫川假想成仇人，对于莫川来说，从来就不曾在意他这个想伸腿绊倒他的小蚂蚁。 尤其是最近莫川在法国巴黎闹出的动静，更是令李磊心服口服！ 谁也没想到，莫川就职埃塞克高等顾问这件事，竟然还会引起埃塞克学生的游行示威反对！ 在欧美，游行示威估计跟吃饭拉屎一般随便，但是这传到国内就不一样了！什么游行啊、示威啊，这在很多人想法中，那绝对不是一般的牛逼啊！ 这特么怎么看怎么有种法国人民誓死反抗大魔王的节奏哇？ 不用想，莫川在国内的新闻还没消停两天，立马又火了起来。而且因为有一致假想敌的缘故，国内舆论几乎一致对外！力挺莫川！ 经过此事莫川微博关注量都快破三千万大关了。 本来以为这件事最终会不了了之！谁知道没两天以为日本女人公开力挺莫川的话语，简直引爆国人自傲内心，更是将此事进一步发酵！ 这还没完，莫川的就职演讲以及捡漏两件欧美国宝级油画的事件，瞬间将这件事推向舆论巅峰。莫川微博更是因此直接突破三千万大关，直逼三千五百万！ 因为时差的关系，李磊在机场候机的时候，莫川这件事就已经被顶上微博、国际新闻、24小时热搜等等诸多版面头条。现在不知道又要火成什么样子。 没办法，随着华夏国力的不断增强，国际影响力的不断拔高，又因为甲子前的屈辱历史，所以国人需要这些事迹来证明自己的强大。而莫川做的这件事，几乎正好契合国人的期待！ 尤其是捡漏的那两幅油画，简直就是神来之笔！不仅契合了自己的演讲，狠狠打脸一帮高傲的欧洲学生，更是彰显国人眼力的牛逼！ 要知道，华夏以前从国际上收回古董，几乎都是重金拍下，再怎么骄傲也给人一种人傻钱多的二逼形象！至于国外藏品，几乎没见过有几个华人能收藏到的报道！ 莫川可好，以区区两万欧元，尤其是其中一万欧元还是以施舍态度给了一名落魄画家，就淘来了两幅专家估价数亿美金的顶级国宝，这如何不让人震惊而骄傲！ 要知道毕加索《拿烟斗的男孩》绘画作品，04年可是拍出1.0416亿美金；莫奈《睡莲池》可是在08年伦敦佳士得夜间拍卖会拍出8045万美金的天价！ 这样牛逼哄哄的画家，其他作品价格岂会低？！ 本就是考古系毕业的李磊，比其他人更能了解其中蕴含的能量！如果莫川愿意，甚至可能用这两幅画换回华夏流落海外的大量珍贵古玩。 一想到这，李磊呼吸都有些急促！然而这事他只能想想，莫川的想法他猜不到，便是他搭档张超也不敢猜测。 就比如说这次，他们的老板突然召集他们过来，布置的任务竟然是让他们炒红某位流浪歌手！ 我擦，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耗子李磊两人面面相觑良久，实在是被这个任务给搞懵逼了！可以说，莫川派给他们监视某个大毒枭的任务，他们恐怕都不会惊讶，毕竟有之前传销前车之鉴。但是炒红某个流浪歌手，还是法国人，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吧？ 要不是老大一百万欧元活动资金直接打到账户上，两人都以为是老大在玩他们！或者又是一次考验呢！ “怎么没有可能？我跟你说过的臧爷知道吧？听说他现在在帮老大注册投资公司，据说注册资本超五亿，他现在不就是活在阳光下？老大做事出人意料不假，但是无论再怎么出人意料，目的肯定也是往牛逼道路上走，老大越牛逼这摊子自然也就越大，咱们这一批元老级人物，以后还能没有机会走到台前？” 耗子张超看问题倒是敞亮，说完又是感慨道：“我倒是对能不能走到台前并不感兴趣，人红是非多，看看网上多人在骂老大？老大做事再漂亮，照样有人骂，为啥？仇富！嫉妒！咱们现在不也怪好的？有钱花，有女人泡，活得一样潇洒！” 耗子发出这些感慨的时候，脑海中想的其实是齐雅俊。当年二中威风八面的七哥，如今却被名声束缚住。听说他回家庆功的时候，甚至直接跟以前的一帮兄弟断了关系，生怕被媒体查到以前的黑历史，这点在以前兄弟群里，耗子没少看到抱怨和谩骂。 李磊闻言笑了笑，没有反驳！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耗子从小穷怕了，能不停赚钱就满足了。但是他不一样，他从小就是班级优等生，从小到大一直就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不然他也不会嫉妒莫川。 所以他的追求，乃是光宗耀祖。 不过现在想这些太远了，莫川之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也让他看清了现实，他现在已经跟莫川绑定在一起，一旦擅自脱离，以莫川的能力怕是瞬间能让华夏再多一例人口失踪。 所以追求归追求，现实也要面对，他只希望耗子说的是真的，以后混好了在老大心中地位提高了，能洗白走到台前吧！ ……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传奇，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精彩。 在耗子李磊这两位一脸懵逼的开始着手准备任务的时候，莫川也是一脸错愕而懵逼的拒绝了希尔爵士要买下他那两幅画的提议。 莫川之所以懵逼，倒不是因为希尔爵士要买他的画。 实际上，校友会正式开始之前，希尔爵士没有因为他无赖话术而生气时，莫川就猜到这厮八成是有求于他，所以不敢彻底激怒他！ 这所谓的求，莫川用屁股都能猜到八成是那两幅油画。 如今一看果然不假！说起来这希尔爵士也是大气，为了这两幅画，竟然舍得用一批珍贵华夏古玩来交换！莫川看到古玩清单的时候，老实说，心脏都慢了一个节拍。 可惜莫川最终还是拒绝了，因为华夏五千年文明，别的不多就是古董管够！ 希尔爵士清单上的古玩价值是颇高，但是给他点时间，他有把握凑齐，然而毕加索莫奈的这两幅画，就不是时间金钱能解决的，或者说便是能解决，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这点从希尔爵士愿意用这么多华夏古玩来交换就可见一斑！所以莫川自然决绝。 话说，莫川既然拒绝了，那为啥又一脸懵逼呢？ 原来就在刚刚，莫川赫然得知希尔爵士和埃塞克高层对话中得知，希尔爵士竟然……买下来了洛佩兹的lopez！ 我艹，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第四百八十七章嘲笑 “哦，那真是遗憾！”希尔爵士再三确定莫川不卖那两幅油画之后，神色中毫不遮掩的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康斯坦丁马修见状心中叹息，但是他却什么话都没说。 莫川选择不卖，他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他心中依旧感觉有些可惜！老实说，希尔爵士开出的价格还是十分优厚的，尤其还是以华夏大量古玩作为交换，如果莫川能把这批古玩带回去，即便是成不了民族英雄，对个人名声也会产生积极的正面影响。 名利双收，这以商人的角度来看，事情简直完美的不要再完美！ 可惜莫川还是拒绝了！ 不过，如此也能看得出来，莫川并不是典型的商人！因为商人是不会拒绝这个交易的。 “尊敬的希尔爵士，我无意冒犯，我刚刚无意间听到，你似乎全资收购了lopez？”莫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咬牙道。 这句话以问出，希尔爵士这个圈子便诧异的看向莫川。因为他们自然能看出莫川既然说这话，自然有所企图。 “没错。”希尔爵士转了一下手边加冰威士忌琉璃杯。 莫川看着希尔爵士不咸不淡的态度，心中也是苦笑，也不怪希尔爵士这姿态，任谁满心诚意的交易意向被决绝，心情肯定都不会太好。 莫川眼神微微发光的看着希尔爵士，似乎要看破希尔爵士纵横欧洲资本世界的依仗，最终莫川想了想还是决定坦诚道：“我对lopez很感兴趣，所以希尔爵士可否能把lopez可否转手给我。” 坦诚是因为莫川知道在这种不缺钱的资本大鳄面前，他耍的任何阴谋诡计一旦被看破，引起的连锁反应将是他承受不起的，所以不如坦诚相对。 莫川的话，令在场不少人震惊起来！ 我艹，当lopez是大白菜啊？说转手就转手？知道lopez值多少钱吗？ 希尔爵士眼中露出几分兴趣：“不得不说，莫川先生你带给我的惊讶真的非常多……你的财富似乎并不止媒体曝光的那些啊？” 莫川笑道：“我们华夏人有储蓄的习惯，有些富余的钱财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希尔爵士点头：“储蓄是个好习惯啊！我们欧洲就是因为太喜欢超前消费，所以抵抗风险的能力才那么脆弱！”这话显然在感慨欧洲近几年的金融危机。 “不过，不好意思，lopez是项优质资产，我目前还没有出售的意愿。”希尔爵士话题一转：“当然如果你要是愿意加上那两幅油画的话，我可以考虑割让一部分股权。” 莫川闻言立马苦笑起来，窝日，你怎么就盯我那两幅油画不放呢？ 殊不知，莫川这心声要是被希尔爵士听到，肯定会破口大骂，你特么怎么也就盯上我刚刚费半天劲才收购来的lopez了呢？！ “这……老实说，我对毕加索还有莫奈两位大师都是极为仰慕，所以这两幅画，我暂时还没有出售的意愿。”莫川一脸无奈。 希尔爵士笑了笑，表情看似慈祥而带着老顽童的口气道：“我对lopez也是极为欣赏，所以lopez我暂时也没有出售的意愿。” 这几乎模仿莫川的话，顿时令四周不少人笑了起来，看向莫川的眼神带着幸灾乐祸看笑话的嘲讽味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要人家希尔爵士lopez，还不想付出足够的代价，人家希尔爵士会答应？当然了，莫川也不是白要，肯定是要花钱的，问题是人家希尔爵士缺钱吗？ 一时间，场面顿时有了尴尬起来。 被希尔爵士模仿自己的语气，莫川说心中不恼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偏偏又无可奈何！那两幅画，他确实不想卖，还是那句话，卖容易买不容易！ “希尔爵士，可以借一步说话吗？”莫川耐着性子道。 希尔爵士没有回话，自顾自的摇了摇手边的威士忌，冰块碰撞的声音，稀释的酒香四溢散开，诱惑着嗜好此味的味蕾。 好一会儿，摇够了的希尔爵士这才小口嘬了一口，舒爽的叹了一口气道：“小伙子，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把别人口袋里的钱掏进自己的口袋。尤其是想掏走我口袋里的东西，更难！” 说完，不在看向莫川，拒绝姿态十足。 莫川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老家伙竟然连私聊的面子都不给，心中多少有些火光！ 然而站在希尔爵士角度想想也是，人家为什么给他这个嘲讽过他国家、又拒绝他优厚交易条件、不知天高地厚小子的面子？ 但是莫川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吗？ 莫川咬了咬牙，什么话都没说的转身离开，心中酝酿起一丝恼火！ 在莫川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希尔爵士这个圈子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传来轻笑声，这笑声听在莫川的耳中是那么的刺耳，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一般。 莫川拳头攥了攥，他算是看出来了，他恐怕便是愿意拿出那两幅油画，怕是也拿走不了多少lopez股权！ 问题是他需要lopez的话语权，成不了大股东，获得不了决策权，这个lopez便是花重金买来一部分股权又有什么用？ 不过，看现在情况，不付出那两幅油画，还想拿到lopez股权，难度绝逼不是一般的大！ 实际上，在外人眼中，莫川想要收购lopez无疑就是痴人说梦！ 很快，希尔爵士收购已经lopez的消息传遍了校友会，所有人都被希尔爵士的效率以及手腕感到震惊！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来自华夏言辞十分犀利的年轻人，在拒绝了希尔爵士收购他那两幅油画的提议之后，竟然还有胆子提出收购希尔爵士手中的lopez！ 此事一出，莫川可谓瞬间沦为校友会无数上流社会人眼中的笑柄。 甚至随着校友会结束，这件事逐渐流传到整个巴黎的上流社会之中。 他们不否认莫川鉴宝眼力的犀利；也不否认莫川这个年纪能赚到如此财富的惊才绝艳，更不否认莫川的本人的成就。 但是这些能代表莫川在商业上能玩的过希尔爵士？ 若说lopez是一笔烂资产也就罢了，偏偏lopez十分优质，当年lopez发行债券的时候，国际顶级评级机构惠誉国际对其评级为aa级。 可以说，如果不是洛佩兹家族出现经济危机需要舍小保大，lopez绝对是不会被抛售的！如此好容易拿下这块肥肉的希尔爵士怎么可能会让步？ 一时间，莫川顿时成了巴黎上流社会的笑话，所有人意识到，这个小伙子怕是被捡漏那两幅油画给冲昏了头脑，狂妄的竟然还想收购lopez！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屋漏偏逢连夜雨，也许是希尔爵士流露出对那两幅油画的渴望，也或许是有人也看上lopez品牌，想要参与其中分一杯羹，总之对付不了希尔爵士的他们，将目光瞄上了莫川，不应该说瞄上了莫川那两幅油画！ 校友会后的第三天，莫川收到了巴黎法院传票，他被杜兰德告了！被那个莫川根本就没当做一回事的炫耀男告了！ 莫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中简直犹如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艹你大爷的，别他妈欺人太甚！ 第四百八十八章暗示 杜兰德一纸诉书将莫川告上法庭，自然在巴黎引起轩然大波。说起来杜兰德这件事本来就是媒体怂恿的，此时众媒体一看这傻逼竟然还敢真的告了，一时间各大媒体激动的那是各种舆论扑面而来！ 而且莫川也罕见的没有遭到网友的谩骂，几乎所有舆论都是一致指责杜兰德，甚至连媒体都是一致支持莫川。 “要点脸吧，法国脸都要被你丢光了，蠢驴杜兰德！” “自己没眼光，错用宝贝换了一本花花公子，现在还有脸打官司，你脑子里全是被花花公子那大白兔给塞满了吧？” “虽然我是法国人，但是这件事我不得不支持莫川！因为杜兰德真是一点道理都不占。” 如此这般舆论，几乎将杜兰德脸都给骂绿了！ 然而做都已经做了，此时再撤诉恐怕更丢人，只会给人一种见势不妙的小人形象，所以杜兰德似乎毫无影响的要将官司继续下去，只是他估计也知道丢人，死活也不肯露面，一切委托给律师全权处理！ 这种事情，莫川自然也懒得出面，直接委托朱尔的律师事务所帮他打官司！ 不过在莫川跟朱尔协商此事时，朱尔的一番话却猛然间提醒了莫川，杜兰德背后绝逼另有其人，而且幕后之人绝对是个高手！ …… “莫川先生，你这个官司其实并不难打，这点不需要我来强调，看看现在外面的舆论就知道了。不过，我担心的是这杜兰德背后另有高手。”在一家咖啡厅里，朱尔一副见惯了商场尔虞我诈的模样。 “怎么说？”莫川好奇。 朱尔嘬了一口咖啡道：“听说过财产实物控制保护么？” 莫川哪里懂什么法律，自然连连摇头。 朱尔也不奇怪，继续道：“我问你一旦这个官司成立，争论的核心是什么？”不等莫川回答，朱尔继续道：“是那幅毕加索油画的所有权对不对？！” “也就是说一旦开庭，在裁决书还没有尘埃落地之前，毕加索那幅油画的所有权将不在你的手里！当然也不在杜兰德的手里。你能懂我的意思吗？到时候，对方一旦申请财产保护，这毕加索的油画即便是还在你身边，你也不能带出法国，更不能用来展览，甚至还得好好保护。” “一旦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对方只要把这个官司耗下去，毕加索那幅油画就得一直留在法国！到时候，这幅油画跟卢浮宫的那些只能看不能摸的藏品有什么区别？为此你还得花费巨额资金，来维持官司的胜率。”朱尔平静的道。 莫川听到这话瞬间懵逼了。 朱尔表述的案件逻辑，如同很多自己告自己的经典案件一般！这虽然看起来十分荒谬，但是在司法界却并不罕见！而自己告自己所谋求的，不是财产转移，便是利用法律漏洞，冻结保护财产，防止被追债罚没等等。 这种事情诈骗天才赵壮就做过不少回，莫川听臧天禄跟他说过，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朱尔一说这话，他立马就明白了。 很显然，杜兰德幕后有人故意恶心他，明知官司打不赢，也来恶心你，使用“拖”字决，把最值钱的那幅油画死死拖在法国！ 这虽然看起来是个两败俱伤的烂招，但是只要它有效，就是奇招！ 法国不是莫川的主场，在这里打官司莫川需要付出的代价，用屁股都能想出来！到时候，对方拖个一年半载容易，莫川可不容易，这其中损失的精力金钱将不计其数，生生被拖垮投降都是大有可能。 莫川闻言脸色瞬间一片难看！ “你有什么办法？”莫川下意识求教道。 朱尔叹了一口气，没有正面回答：“知道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败诉的记录么？因为我从来不为穷人打官司！而为富人打官司，哪怕我毫无胜算，我也能打赢，因为这拖字决就是堪称无解的计策。” 朱尔继续道：“所以你这个案子想要打赢，还得从杜兰德幕后之人方面下手；要么咱们跟他一直耗下去，我猜测那人目的也就是那两幅画，等到你们耗到一个临界值的时候，他自然就会来找你协商买下那两幅油画的事情了。” 莫川点了点头，脸色难看的不得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处理，官司那边，你先帮我拖着。”莫川深吸了一口气道。 “放心吧老朋友，我不会砸我自己家招牌的。”朱尔很会说话，一句话就让莫川安心下来。 莫川和朱尔关系再好，也好不到那种两肋插刀的程度。所以朱尔要是拍胸脯说什么“兄弟互相帮忙应该的”，估计莫川心里才嘀咕呢！ 而他这句也是为了自家招牌的利益，反而让莫川安下心来。因为大家都是商人，自然明白商人最重视什么。 两人告辞之后，莫川准备前往康斯坦丁马修家中。 之前他早就答应要给夏尔治疗身体，实际上埃塞克校友会结束之后，莫川就履行了约定开始给夏尔马修治疗身体。 当然了，莫川自然不可能一次性治好，这样毕竟有些太神奇了，所以他随口瞎掰了一个正好等到混到安倪可考完“巴黎音乐家执照”之后的日期。 这不，今天又该过去了。 莫川开着新买的奔驰车，刚刚赶到康斯坦丁马修的别墅门外，夏尔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站在门口迎接起来。 “哈哈，莫先生你来了！”夏尔很是热情，但是语气上依旧尊敬的称呼莫川先生。 莫川凑近，一副坏笑的模样道：“感觉怎么样？” 夏尔闻言，原本阳光开朗的脸庞立马露出几分猥琐，压低声音道：“昨晚反应特别大，我特意偷偷去了红磨坊，啧啧，那滋味。哎，莫川先生，今晚我也带你去玩玩吧，你放心，那里很干净的。” 我艹，莫川一听这话，心跳没由来快了几分。 日尼玛的，他为了凸显出他的治疗效果，故意先刺激夏尔那玩意的功能，没想到这厮稍微有点反应之后，竟然就敢跑去红灯区！ 你麻痹的，你跑去红灯区也就算了，拉我下水干什么？我是那样的男人吗？啊？！ 莫川心中臭骂，嘴上却道：“红磨坊？早就听说巴黎红磨坊在整个欧洲都是极富盛名的地方，只是一直没时间去看看。” “怎么没时间，今晚我就带你去，哎，你想要哪国的妹子，我那边有熟人，我这就给你预约。”夏尔极为上道，表情越发猥琐。 我去，莫川一听这话，鼻血都差点要喷出来。 经历过黎听雨之事后，食髓知味的莫川火气都没消散呢！本来到法国之后，莫川盯上了橘亦惠子这个猎物，可惜为了伟大的歌手养成计划，莫川愣是没好意思再带橘亦惠子去公寓。 咳咳，当然了，莫川是不会说，其实是他找不到借口约出橘亦惠子。 最重要的是，最近他确实太忙了，没心情为了那一炮哄女孩子。所以还是去红磨坊比较方便，省心。 “莫川先生来了！”门口忽然传来康斯坦丁马修的声音。 这位中年人的声音，差点把莫川和夏尔吓一跳，两人赶紧闭嘴佯装没有那事。 不知道是朱尔说的官司事情，还是夏尔马修的提议，总之这次给夏尔马修针灸治疗的莫川，显得更加假模假样而三心二意。也就幸亏马修父子都是个歪果仁，这要是在华夏，妥妥看出莫川在糊弄他们。 当然了，他们不仅没看出来，甚至十分感激莫川。 这不，治疗完毕之后，康斯坦丁马修硬是要留莫川在家里吃一顿饭再走。 饭局到一半的时候，康斯坦丁马修忽然道：“莫川你可听说过丹尼斯？” 莫川一愣。 就听康斯坦丁马修继续道：“丹尼斯这人野心不小，极为擅长借鸡生蛋，不过这一招虽然成就了他，却也令他私有化维斯集团出现了重重阻碍。据我所知，维斯集团最大的持股机构就是希尔爵士名下的一家投资公司。” 说完这话康斯坦丁马修不再说话，专心对付起眼前的牛排。 然而听到这话的莫川，眼中却闪过一道精芒。 晚餐完毕之后，康斯坦丁一家亲自送莫川出去。在分别的时候，夏尔趁着爸妈不注意趁机冲莫川很是挤眉弄眼一番，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第四百八十九章 红磨坊 莫川将车子停在路边之后，进了旁边一家烟草专卖店，买了一包帝国烟。 老实说，莫川有些抽不惯这些洋烟，好在他只是在思考事情的时候喜欢抽点香烟，提提神兴奋一下大脑，所以口感的不适倒也影响不大。 所以莫川拆了包装，随意坐在路边长椅上，一边吞云吐雾思考事情，一边等着夏尔马修找借口逃出家门。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康斯坦丁马修郑重其事提起的丹尼斯，八成就是杜兰德幕后黑手！他操控杜兰德拖住他那幅画的目的就是想讨好朱尔爵士，从手从希尔爵士手中收回维斯集团的股权，完成对维斯集团的私有化。 想到自己也得有求于希尔爵士，莫川忍不住幽幽吐了一口香烟，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这些利益纠葛人际关系令他一个脑袋两个大！ 毕加索那幅油画一时半会能不能带回国，老实说莫川并不在意，反正他一时半会也收集不了足够开得起一家欧洲博物馆的藏品。问题是，这场官司他胜率再大，也得需要花钱维持，这持续烧钱就是莫川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莫川仔细想着之前在马修家生出的想法，沉思良久直到香烟烫到手指的时候，才下定决心。 在莫川丢掉烟屁股，准备点起第二根的时候，夏尔马修鬼鬼祟祟的从街头跑了过来。 “嘿，等急了吧？走走，快走，这里离家太近了，说不准会被熟人看到。”希尔马修一过来便是连忙催促。 莫川将车钥匙丢了过去道：“你来开吧！” “好嘞！” …… 提起红灯区，所有男人心中怕是都会生出一丝涟漪，没去过的好奇而向往；去过的甭管是被骗，还是享受到真正的服务，再次回想心情不一样。 说起来，莫川去过红灯区，无论是林城还是港市，然而红磨坊这种外国洋马子的红灯区倒还是第一次过来。 看得出来，夏尔绝逼是这里的老熟客。 “看不出来，你还是这里的老熟客？”莫川看着夏尔熟门熟路的带着他穿过正门保安的检查，一路长驱直入内部，语气不免揶揄道。 夏尔马修倒是光棍，耸了耸肩道：“实话告诉你，我十六岁的时候就来到这里开了荤，不过后来家里管得严，来得也就少了。” 我艹，莫川听到这话，顿时一脸诧异，你小子可以啊？！ 此时在穿过走道转过一道门之后，里面悠扬的音乐随之传来。 令莫川诧异的是，这里的音乐并不是一般夜店常见的摇滚重金属音乐，而是带着丝丝淫靡味道的民谣轻曲，偌大的大厅里，各种休息沙发错落有致，总目望去，几乎一大半休息区都被红男绿女占据，在大厅的中央，赫然是一座舞台，舞台边沿一圈插着一排钢管，此时五六名金发碧眼美女，身着三点式比基尼，身材傲人的在那搔首弄姿。 在她们的脚下，还有一堆纸币硬币，都是一些看兴奋的客人打赏丢上去的。 在莫川看过去的时候，甚至还能看到一个外国人，走过去使劲在钢管舞女郎的小腿上摸了一把。莫川怀疑，要不是这舞台太高，搞不好些人摸的就不是小腿，而是胸了。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瞧上那些跳舞的？我跟你说，那些跳舞的价格可贵了，想要睡可是要花不少钱，哦，我忘了，这对于你这富豪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夏尔马修一副就跟自己是穷人的语气。说起来，他自从一进入这里，眼睛就跟不够使似的四处乱瞟，身边擦肩而过的兔女郎打扮的侍应生，也被他揩油不少。 看得出来，这里即便是侍应生也是习惯了被客人揩油，甚至价格出得够高，在这里什么女人都能来一炮。 从打进入这里之后，莫川心脏便是咚咚直跳，太他妈淫靡了！而且还是堂而皇之的展露赤裸裸的禸欲。 在华夏，莫川财富积累太快，鲜有几次去红灯区，也都是那种高档会所，那些高档会所别看做的也是皮肉生意的勾当，外面装修却包装得跟圣母玛利亚的教堂一般，也就深入内部才能感受到。 莫川本来以为这巴黎著名红灯区，估摸着多少也得顾忌点面子，谁知道竟然这么明目张胆！ 我擦，看看那些女孩穿的布料，一个赛一个的少，那头发染的红的蓝的绿的，简直能开彩虹馆！还有那屁股扭的，就不怕把腰肢给扭断了？ 当然除了打扮热辣的女孩，还有一部分女孩估计摸准某些客户的心理，打扮那叫一个清纯，全身白沙雪纺，头发笔直，一脸素颜妆，咋看还以为是邻家小妹呢，就是不知道那一点朱唇被多少人尝过，那一双玉臂又被多少人枕过。 在莫川怀着批判主义精神仔细打量这里每一位女孩的时候，夏尔把他带到了后面！ “哈，这不是夏尔先生嘛，您可真是生龙活虎，上次那女孩可是跟我打招呼，再见到你一定要告诉她，她可是想念死你的大兄弟。”一名留着长发gay里gay气的男子，说着令人鸡皮疙瘩炸一地的话语跟着夏尔交流着，看他那模样简直要贴上夏尔的身体。 马勒戈壁的，见到这一幕的莫川，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下意识退后一步。 “去去去，你这话对多少人说了？啊？别碰我，我要的姑娘呢，快点，不要让我在兄弟面前丢了面子。”夏尔赶紧道，说着避开这男子的凑近，老实说，他对这个gay男，也是有点嫌弃。 要不是这gay男老鸨，手里掌握的美女资源实在不是一般的多，他才不想跟他打交道呢！ “哦，亲爱的夏尔先生你这样，简直太让我伤心了！”gay男嘴里说着伤心，实际上人已经带起路来。 很快一行三人来到这座红灯区的后面，莫川两人被领进一个面积颇大的包间之中，两人坐下没多久，gay男便领着一队姑娘走了进来。 包间灯光昏暗，昏暗的彩灯打在这些女孩的身上营造出的那种淫靡之感，简直令人荷尔蒙激急速分泌。 “哈哈，我的朋友，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最左边那位可是咱们这赫赫有名的贵族小姐，她母亲可是卢森堡皇室的私生女，所以她可也算是卢森堡的皇室，我跟你说，她的一颗卵子可是卖过一万欧元的高价，睡上她的滋味绝对不一样……左边第三位那位金发美女看到没，她来自俄罗斯，体毛极为丰富，你要是有这爱好……” gay男凑到莫川跟夏尔两人旁边，窃窃私语着，明明是个gay，语气却比一般男人还要淫荡！而且他似乎极懂男人的心理，每介绍一个女孩都能说出不同的诱惑点，那语气怕是怒目夜叉都能被说得神魂颠倒，竖眉落下。 夏尔这厮早就按耐不住，要不是等着莫川先选，恐怕早就选好姑娘了。 老鸨的话，莫川那是打死也不会相信，所以他也就当个故事听听，一眼扫去，选了一位相貌颇为符合他审美的女子。 等到莫川选好之后，夏尔马修迫不及待选了老鸨一开始说的那位卢森堡皇室私生女的女儿。 “两位慢慢享用吧，有事叫我哦！”gay男也是干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时夏尔马修凑过来道：“兄弟你先玩着，我先出去玩一玩。” 说完，不等莫川回话，夏尔便拉着那女孩，冲莫川摆了摆手离开了。法国人嘛，讲究情调，即便是这事，他也不喜欢直接就脱裤子开炮，没有事前调情，再漂亮的女孩都显得无趣多了。 夏尔马修走后，莫川点的女孩凑了过来：“先生，我们一起到下面喝杯酒吧？”说完，她还有些忐忑这个黑发外国人能不能听懂她的话。 “喝酒？不，我更喜欢干脆。”莫川说着，一把将女孩拉了过来。 女孩被拉得娇声唤了一声，心中闪过一丝不喜，她不 第四百九十章潜入 好似满天星斗纹路的头层黄牛皮沙发边缘微微凹陷着，此时莫川正坐在沙发边缘，神色冷漠的扣住上衣的最后一颗纽扣。 在他旁边一名金发碧眼女郎，衣衫不整而玉体横陈的躺在沙发上，看她昏睡过去依旧汗流浃背的模样，就跟做过一场剧烈运动一般。 实际上她之前和莫川确实做过一场剧烈运动。 很显然，看莫川此时的模样，很显然她耗尽体力，而莫川毫无感觉。 莫川穿好衣服之后，瞥了一眼旁边的女子，起身离开房间，只不过在离开的时候，故意将门卡设成有人状态，同时在门边放了一颗纽扣。 此时正值红磨坊营业高峰期，不过莫川所出的房间却显得颇为安静，不过若是仔细听，才能从隐隐绰绰的音乐中听到淫靡销魂的呻吟声。 莫川双眸囧囧有人的瞥了一眼某个房间，看到夏尔累瘫了一般趴在同样昏睡过去的女子身上之后，嘴角立即露出一抹神秘微笑。 能把女人干晕，这能力绝对堪称天赋异禀。 这种人地球上或许有，但是若说恰好生在夏尔身上那未免太巧合了些。 所以夏尔能有这能力，自然是拜莫川所赐。 莫川看了一眼之后，快速离开红磨坊。还好红磨坊这种地方本就敏感，所以除了一些关键地方安装监控之外，其他地方并无监控，这倒是胜了莫川不少麻烦。 莫川走出红磨坊之后，眼神扫了一眼四周之后，心中便是有些哀叹，到底是发达国家，简直到处都是监控！ 莫川尝试避开几处摄像头之后，便发现如果按照这样的方式前进，等他摸到希尔爵士的住所，怕是天都亮了！ 没办法，莫川一咬牙，钻入旁边的巷子中。 既然兵行险着，那索性剑走偏锋到底！ 钻入黑漆漆的巷子之后，莫川便再也不遮掩速度的放开脚步狂奔起来。他的大脑更是疯狂计算着死记硬背下的巴黎地图。 雨点一般的脚步声，不知道惊扰了不知多少条寻食的野猫；有几名蜷缩在墙角昏昏欲睡的流浪汉听到奇怪的声音之后，刚刚睁开眼睛打量四周，便只能看到一条绝尘而去，或飞檐走壁跨越巷口死角的魅影。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流浪汉被惊得目瞪口呆，一度怀疑是不是哪个跑酷爱好者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寻刺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川几乎横穿巴黎一个区之后，终于在巴黎德尔湾停下了脚步。 看着这片占地面积极为庞大的高档住宅区，莫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希尔爵士就住在这座高档住宅区中。 自从希尔爵士拒绝莫川收购lopez之后，莫川便一直思索对策。然而一番苦思冥想之后，莫川不得不承认，希尔爵士太强大了。 这种强大是对资源占有的强大。换言之，莫川有的，希尔爵士都有；莫川没有的，希尔爵士也都有。 也就说，莫川根本拿不出足够等价的东西进行交换，即便是那两幅油画，也仅仅只能换来一部分股权。问题是莫川要的乃是对lopez的绝对控制权。至于硬通货——钱？很显然希尔爵士并不缺钱，而溢价收购也不是莫川那点可怜的资本能承受得起的。 所以莫川苦思冥想之后，找到了一个希尔爵士绝对迫切需要，偏偏他却搞定不了，只有他莫川能拿得出来的资源——健康。 想通这个关节之后，莫川这两天一直琢磨这怎么把希尔爵士身体再次搞垮，然后他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治好希尔爵士，到时候有这层恩情，想来收购lopez应该会顺利很多。 然而令莫川郁闷的是，希尔爵士财气太过雄厚，可谓万金护主，一般风水凶阵要么根本无效，要么生效时间太慢根本等不起。而本想利用真气做手脚，奈何这厮根本就拒绝和莫川见面，这下莫川就有些傻眼了。 本来莫川还想慢慢来找机会。结果今天朱尔跟他说的官司之事，直接逼得莫川急了眼。 马勒戈壁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所以莫川决定硬闯希尔爵士的住所。 不过，希尔爵士的住宅不是那么好闯的，莫川为了以防万一，故意答应夏尔前往红磨坊，留下一系列证据，给自己留下充足不在场证据，这才摸了过来。 事实证明，莫川的谨慎十分正确。 希尔爵士的高档住宅区还好些，虽然处处监控，但是死角也不少，莫川利用青乌术很快便避开这些监控直达希尔爵士的住所。 不过，等到莫川摸到目的地的时候，顿时就傻眼了。 希尔爵士的住宅很大，占地面积足足有两千多平方米，城堡式豪宅的周围围砌着一圈象征性的围墙！然而围墙看似是象征性的，莫川却在上面看到拉起来的四五道红外线监控以及摄像头。 可以说，除非飞进去，否则翻墙头妥妥得触动警报。 我操你大爷！莫川心中暗骂一句，透视扫了一眼这座豪宅之后，立马发现除了高科技物理防御之外，这座别墅里里面的保镖还不少。 看得出来，希尔爵士这厮不是一般的惜命。 你牛逼！ 莫川心中嘀咕一句，掏出从那金发女郎身上摸来的丝袜套在头上，然后退后几步，体内诅咒能量场瞬间激活，然后一个助跑，整个人直接跳，哦不，是飞了起来！ 莫川直接飞越高达两层楼的高度，越过肉眼看不到的红外线，然而稳稳落在地上。 莫川回头看了一眼红外线，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没听说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么？ 随后，莫川贴着草皮，避开大量红外线报警器以及监控范围之后，迅速欺近这座奢华的豪宅。 莫川的运气很好，在三楼发现一扇虚掩的窗户，想来估计是某个佣人忘记关了，也或许是觉得这个高度没必要再关死。 所以莫川很容易便爬到了三楼，成功入侵这座豪宅。 再如何惜命的有钱人，估计都不会在自己居住的私密地带也布置上监控，所以莫川侵入三楼之后，就意外的发现这层再也没有要命的监控。 到了这里，莫川陡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随后，莫川避开巡逻的保镖，摸进希尔爵士的卧室简直易如反掌。 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希尔爵士，本来只想神不知鬼不觉在希尔爵士体力留下真气的莫川，忽然顽心大发。他想了想，将希尔爵士的床边的绅士手杖拿走，然后溜到书房，用左手歪歪扭扭在希尔爵士的书桌上签下一行法语：贪婪是人类最大的原罪，我在注视着你，希尔爵士。 然后又在署下阿拉伯数字13。 莫川并不担心希尔爵士从“13”里面的“3”联想到自己的名字“川”横着写，毕竟这简直太扯了！更何况对于欧洲人来说，13本就是一个极为特殊的数字，如同华夏的“4”一般。 做完这一切，莫川挥一挥衣袖，带走一根手杖。 等到莫川再费劲回到红磨坊的时候，这座通宵禸欲天堂依旧还在纸醉金迷着，莫川确定临走时留在门边的纽扣没有移动位置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唔……”瘫软在沙发上的金发女郎竟然便有种要苏醒的痕迹。 莫川方眼看去，赫然看到对方一个翻身，身上的衣衫滑落，露出凹凸有致的浑圆。莫川骤然松懈的精神面对这极致诱惑，体内激素顿时起了几分变化，莫川见状，索性坏笑一声大步流星而去。 第四百九十一章变化 人的慢慢长大是个毫无所觉的过程，然而变老的过程却很清晰。 希尔爵士对自己衰老的过程就很清晰，他很年轻的时候就利用法国国有经济改革攥取了大量财富，从那以后，他就十分注意自己的身体的健康！半年一次常规筛查，一年一次全身体检，他从来没有错过。 在生活作息上，更是规律而健康。晚十朝六很有破例情况。 所以即便是九十多岁的希尔爵士，身体各项指标依旧健康的不得了。 不得不说，希尔爵士在面对无数完全可以消费得起的诱惑面前，还能如此规律生活，这种心性其实很可怕！这或许也是希尔爵士成功的原因之一。 这天五点十分左右，希尔爵士就醒了过来，不过他没有惊动女仆，而是躺在床上继续休憩着。 不管他生活多么的规律，也不管他生物钟多好，越来越早的醒过来，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个事实在不停的提醒他，他再怎么努力，自然法则依旧是那么的难以战胜！ 五点半的时候，希尔爵士实在有些躺不住了，他坐了起来，摸出固定放在床头柜上的老花眼镜戴上，然后按响了呼唤女仆的呼唤器。 没多久，几名手脚灵活的女仆走了进来，她们熟络的搀扶主人到隔壁洗浴间洗漱，然后再帮主人穿好衣服，在希尔爵士准备伸出右手的时候，其中一名女仆下意识就要抄过搁在床头柜边沿的绅士手杖，然而下意识的抄拿动作，这次却陡然扑了一个空。 那女仆一愣，她这位主人可是出了名的规律，可以说无论是他哪个住宅，眼镜、手杖、呼唤器这些东西绝对都是在死位置，从来不曾变更过。 女仆下意识看了一眼地面，没有， 难不成滚床底了？她又偷偷弯腰看了一眼床底，依旧没有。 此时希尔爵士已经穿好衣服，伸出右手，等着递上手心的手杖。 然而这次手杖迟迟没有递上来！希尔爵士下意识看了过去，就看到一名女仆脸色惶恐的道：“尊敬的希尔爵士，您的手杖不见了？” “不见了？”希尔爵士愕然。 他回头扫了一眼放置绅士手杖的地方，果然没有发现手杖。他第一反应并没有迁怒女仆，他在回忆昨晚上到底有没有把手杖放在这。 然而他这个日复一日的机械性动作重复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他根本想不起昨天的记忆，反倒响起以前的几次记忆。 希尔爵士心中咯噔一声，这不会是老年痴呆的前兆吧？ “把我备用手杖拿来！” “是！” 女仆动作很快的取来一根全新的绅士手杖，此时希尔爵士已经换来一名白人保镖道：“定位一下我的手杖！” 白人保镖一大早起来早就听说了这件事，所以闻言连忙掏出工作军用电脑，开始激活手杖内的gps定位芯片。 莫川恐怕根本也想不到，希尔爵士的手杖绝对不仅仅是用来搀扶的工具，更不是一种文化象征，实际上，它更是希尔爵士防身兵器，急救装备！ 那根在英国伦敦百年老店james smith＆sons私人定制的奢华手杖，看似就是一种道具，一种奢侈品，实际上它不仅加装了gps定位芯片，手柄处还藏了急救药物，棍身更是藏有剑刃、迷药等等各种稀奇古怪的功能。比起多功能军用匕首还牛逼。 “找到了，先生，您的手掌……在城北蒙马特高地……”白人保镖说到这的时候，语气充满了古怪，脸色更是有些苍白。 “我最近行程有去过那里吗？” “没有” 希尔爵士不再说话，他一边向外走，一边道：“查清手杖的下落，还有早饭送到我的书房里。” “是！” 在白人保镖指挥手下循着gps定位前往城北蒙马特高地的时候，希尔爵士脸色阴沉的回到书房中，他的阅历和经验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在他走到书桌前准备坐下的时候，他苍老的脸上陡然凝固起来，脸色一片煞白，瞳孔更是急剧放大，一句歪歪扭扭的话倒映在他的瞳孔之中。 猛然间遭此心理攻击的希尔爵士，被动了手脚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了这压力，整个人忽然捂着心脏颤抖起来，然后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在那一刻，他下意识想要按动手杖的报警器，然而那迥异的手感，才忽然令他想起来，他的手杖已经丢了。 …… …… “……我的计划就是这样！”李磊神色平静的说着自己的炒作计划，不过他一片溱湿的后背，却表明了他的心情绝对远远不是表面的平静。 经过几天的实地考察，耗子和李磊制定了初步炒作计划。不过，计划能不能通过还得需要老板的过目。 莫川手指搁在书桌上，无意识的敲打着，他在思考李磊计划的完整性。 “我不想让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成为第二个‘立二拆四’，更不想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我，所以你敢肯定水军不会泄密？”莫川问道。 耗子闻言道：“老大，您放心吧，现在互联网实行实名制度，实际上这种网络推广反而更加隐秘，我找到的人，绝对值得信任。” 莫川闻言撇了撇嘴：“如果他泄密了怎么办？” 耗子闻言脸色一紧，他低头半晌才道：“杀了他！” 李磊闻言眼皮突突直跳，心脏快了三四个节拍，他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个搭档竟然会说出这话。殊不知，据耗子经过臧天禄乃至蔡云龙的影响，加上莫川赐予的诅咒能量场这种超人一等的力量，心性早就大变！ 普通一般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莫川闻言毫不惊讶，语气轻松道：“杀人容易，可秘密还是泄露了。” 耗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事情只要是人做的，就有破绽，就有漏洞，就会泄露，这是根本无法绝对保证的事情。 莫川看着耗子的神情，知道敲打已经够了，所以话题一转道：“就按照李磊的计划，事情由你来全权负责，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件事我要的是绝对保密，如果出了岔子，我不找下面的任何人，我只找你。明白么？” 耗子闻言松了一口气，刚应了一声是。 莫川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莫川一看，是康斯坦丁马修的电话。 “你说什么？！”莫川一接通电话，脸色陡然一变：“希尔爵士……死了？”#####【ps：说件事，这个月底我结婚，所以这段时间事情特别多，更新很不及时，实在不好意思！这月底我尽量保持更新，还请兄弟们理解一下，下月初开始，立马恢复规律更新。】 第四百九十二章柳暗花明 莫川得知希尔爵士死亡的消息之后，整个人彻底都懵住了。 “你们去忙吧！”莫川坐不住了，他起身抄起一件外套直接出门去了。他需要确定这件事是被他玩脱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耗子和李磊面面相觑，他们从莫川的神色中看出似乎发生了一件大事。 实际上，希尔爵士之死对于巴黎对于欧洲的金融市场确实是一场大事，不，应该是一场地震！不知道多少人的生活因为他的死亡而发生巨大改变！ 这样说毫不夸张，因为希尔爵士掌握的财富实在是太惊人，远的不说，仅仅是他旗下企业数万名员工的未来就变得模糊起来。 而最直观的，据说希尔爵士的四个儿子六个女儿以及十五个孙女已经开始争夺起遗产来。 这件事对莫川的影响更大，首先一直令他肉疼的杜兰德官司直接有了结果——杜兰德败诉了！这个结果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莫川用脚趾头都能猜出原因：希尔爵士都特么死了，丹尼斯再打这官司又能讨好谁啊？难不成买下油画烧个希尔爵士。 杜兰德虽然因为这件事再次出血，但是他却因为杜兰德之死免去了媒体关注和口诛笔伐！不得不说真是一次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其次，莫川一直觊觎的lopez品牌，本来按照原计划，应该可以很顺利拿到手。然而现在出了这岔子，还不知道这公司会落到希尔爵士的哪个子女手中，再想拿到手中，还不知道得出多少岔子。 最重要的是，希尔爵士的死亡，必然会引来无数食肉者的觊觎，莫川眼馋的lopez，还不知道落到多少人的觊觎的目光之中。 莫川赶到康斯坦丁马修家中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康斯坦丁马修家中已经来了不少人，甚至还不停有人赶来！ 原来希尔爵士作为埃塞克最有地位的校友之一，他的死亡埃塞克校友会无论如何也得有所表示。 另外希尔爵士死亡之前，参加埃塞克校友会时曾许诺的筹建援助基金，目前还处于筹建阶段，资金还没有完全落实到位呢，现在他突然暴毙，这基金到底该找谁要都是个问题。埃塞克自然得召集校友，商议一下。 在等人的功夫里，莫川凑在人堆里听了半天，终于大概知道希尔爵士之死，果然是被他玩脱了。 “你们说这个神秘13到底是谁？听说现在警方已经将希尔爵士的家中完全封锁起来，据说在草皮上找到嫌疑犯的脚印。可惜这些脚印在出了别墅之后，就再也找不到踪迹了，这人简直可怕！” “这会不会是内鬼作怪？” “有可能！” “话说，这潜入室内，不窃珠宝，不偷钱财，独独拿走手杖，这分明就是最严厉的警告哇！你们可曾听说希尔爵士最近得罪过什么人？” “我听到一个绝密消息，希尔爵士的手掌加装了gps定位，听说失窃的手杖红磨坊外面的巷子里找到了。” 这些人的议论，令莫川眼神骤变。 希尔爵士的手杖还加装了gps定位？我艹，大意了啊，幸亏他回来之后随手就丢了，他要是有收藏战利品的癖好，这根手杖的绝对会令他陷入极端被动之中。 一时间，莫川心里可谓百味陈杂。 他借故去了一趟卫生间，罕见的张开天眼审视着镜子中的自己。那种熟悉的面孔似乎又有些陌生起来，一条金光烨烨的金龙盘绕他的身周，不见任何衰势。 然而因为这条金龙，莫川在自己身上再也看不到其他气运，一切都会金光所掩盖！他的因果，与他有关的因果似乎也被这金光所遮掩。 希尔爵士之死不仅代表着他玩脱了，也是一种对他的警告，更提醒着他不要过度依赖青乌术，否则一旦聪明反被聪明误，死得只会更惨。 …… 希尔爵士的葬礼十分低调，低调的原因不是因为希尔爵士的遗言，而是他的子女都在忙着争夺遗产，根本没有人还有心情举办他的葬礼。 葬礼的一切事宜几乎都是交给一位跟着希尔爵士二十几年的老仆人来处理的。 当然低调不代表简陋，然而即便是这般，这一幕依旧对很多人产生巨大的刺激，尤其是莫川。 虽然希尔爵士拒绝出售lopez给他，但是莫川也并没有因此憎恶希尔爵士，哪怕是在希尔爵士身体搞鬼，也仅仅是希望以恩人的模样出面，治好希尔爵士，获得友谊，然后拿下lopez。 莫川甚至心低打定注意，如果希尔爵士态度够好，送他一场洗髓伐骨的机缘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然而谁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一幕！ 不过，对此莫川也没什么好内疚的。他杀人杀太多了，如果这都内疚的话，他也能被心理道德给折磨死了！ 正所谓：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他不是好人，希尔爵士同样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没什么好内疚的。 最重要的是，希尔爵士之死，与其说是他害死的，不如说他仅仅是导火索而已，真正的原因恐怕更加复杂。也许是他留的字唤醒了希尔爵士内心深处的秘密，也或许是希尔爵士的怕死，直接导致他心理承受不住，总之原因太多了，莫川不想深究。 希尔爵士的骨灰最终葬在巴黎著名的拉雪兹神父公墓，这座据说只埋葬对法国有贡献的名人之墓，地位堪比华夏八宝山！ 莫川读过的小说《娼妓的奢华与穷困》的作者巴尔扎克也埋葬在这里！可以说法国叫得上名字的名人，几乎大半都埋葬在这里，这里甚至已经成为无数游客瞻仰伟人的旅游景点。 而今天因为希尔爵士的葬礼，拉雪兹神父公墓的一个角落直接被大批黑衣保镖给封锁了起来，无数游客乃至媒体也只能驻足远观。 不过即便如此，依旧让很多媒体以及游客兴奋的。 因为今天出殡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是无名之辈，可以说随便拎出去一个都有着广泛的知名度。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从侧面也能看出希尔爵士的影响力多么恐怖。 莫川走在庞大的出殡队伍中，几乎成了最不起眼的背景墙！ 不过，即便如此，莫川也成了无数人羡慕的对象。 在华夏文化中，鸡头和凤尾的选择，历来被尊崇的都是当家做主的鸡头。殊不知，真正有野心的人，宁愿做凤尾也不做鸡头，因为凤尾标志着全新的社会地位。 比如此时的莫川，就代表着他已经成功跻身法国上流社会！他站的位置再不起眼，也比那些连参加葬礼资格都没有的人强，哪怕那些人比他还有钱！ 而这更是一种实力的象征。 在葬礼快要结束的时候，大律师朱尔忽然凑了过来，低声耳语几句：“马凯琳小姐想要见你！” “马凯琳？”莫川一愣。 “她是希尔爵士的私生女……”朱尔停顿一下又道：“是因为lopez的事情。” 莫川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芒，看得朱尔心头猛然一跳。 第四百九十三章勾心斗角 莫川见到马凯琳的时候，直接被马凯琳的年纪惊到了 。 他琢磨着希尔爵士的私生女，咋滴也有三四十岁吧？毕竟希尔爵士九十多岁高龄在那摆着。然而见到马凯琳之后，莫川立马被希尔爵士的战斗力给惊呆了。 这个马凯琳赫然才十八岁，正是刚刚由孩子成长为成人的年纪。 我艹，希尔爵士你可真牛逼，七八十岁还有能力让人怀孕，不得不服啊！ “美丽的小姐你的美貌让我想起奥黛丽赫本，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莫川随便恭维一句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听到莫川的恭维，马凯琳微微昂起下巴，神态骄傲。 她听多了别人的恭维，所以对此很是理所当然：“我听说你对lopez很感兴趣？” “是的。”莫川大大方方承认，心中琢磨着这个小公主有什么目的。 “那就好，我要卖掉lopez，具体事情你跟我的私人律师商谈吧，我还要去参加一个派对，拜拜！”说完，马凯琳转头就走。 窝日，莫川傻眼了。这算什么，全权委托给律师，就不怕被律师给坑了？还是说，她自知自己很年轻，担心how不住场面，所以交给专业人员？ 此时一名一脸精明的律师凑了上来：“莫川先生，你好，我是马凯琳小姐的私人律师，我叫班尼迪克。” 莫川客气的与之握手，眼神瞥了一眼朱尔。 朱尔这厮本来就精明的不得了，见到莫川的眼神，直接凑了过来道：“班尼迪克？哈哈，久仰大名，我是朱尔，莫川先生的好友兼法国法律顾问。” 莫川闻言心中大赞希尔的上道，而班尼迪克闻言嘴角却抽了抽，显然他对这个传说中只给富人打官司的朱尔闻名已久。 莫川故意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道：“在伟人的注视下谈生意未免有些亵渎了他们，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好好谈一谈如何？” “好主意！” “正有此意！” 两位律师棋逢对手的相视一笑，应了下来。 三人约定一家咖啡厅之后，便各自驱车前往。然而实际上，在驶出公墓之后，莫川就把车子停在路边，没多久朱尔驱车亦停靠在旁边。 此时莫川已经吞云吐雾起来，见到朱尔这般默契，主动递上一根香烟：“这个班尼迪克什么背景？” “一个非常有天赋的年轻律师。”朱尔笑道，身材依旧挺拔，神色依旧傲然。 莫川见状，心中有了点数：“这件事就麻烦朱尔先生了。” “愿意为您效劳，莫川先生。”朱尔微微一弯腰。 莫川很喜欢朱尔这位钞票服务的态度，道：“你有什么想法？” “这得看您有什么需求。” “你先说说看？”莫川可不敢随意露底，谁知道他会不会暗中卖了他。 朱尔似乎看出莫川的顾忌，不过他没有任何不悦，他见多了有钱人的谨慎，莫川这姿态并不特殊，自然不会因此恼怒。 “想到得到lopez，我们就得搞清楚lopez为什么到了马凯琳小姐的手中。”朱尔吸了一口香烟，眼神中闪烁着缜密的睿智光芒。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lopez应该是希尔爵士送给马凯琳小姐的礼物，十八岁成年礼也说不定，毕竟老来得子，受宠一些也不足为奇。不过，说是封口费，也说不准，毕竟马凯琳小姐的身份很见不得光。” “希尔爵士这边刚去了天堂，马凯琳小姐就急着出售lopez,丝毫没有留恋这是父亲临终前送的资产。我猜，马凯琳小姐这应该是知道要保不住这笔资产，所以不如趁早套现转移资产，毕竟希尔家族的遗产争夺大戏才刚刚开始。” “综上，我们可以得出，留给马凯琳小姐时间并不多，我想这也是她主动找上你的原因。毕竟目前为止只有你主动提出过收购lopez的意愿，而这点正是我们压价的唯一砝码。”希尔爵士道。 莫川点头，朱尔逻辑清晰，令他颇为信服。 “冒犯的问一句，莫川先生，你心理底价是多少？准备全款支付，还是其他支付方式？”朱尔问道，毕竟对于急于套现转移资产的人来说，莫川的支付方式也将是重要的砝码。 莫川闻言没有回答，反而饶有趣味道：“我们可以收买班尼迪克吗？” “可以！”朱尔大方承认：“不过我不建议！” “为什么？”莫川诧异。 朱尔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莫川道：“这种大宗资产交易律师费，自然是按照标准额的比例抽取提成，班尼迪克乃是大宗资产交易纠纷的行家，他的佣金比例乃是行里最高那一批次。所以想要收买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更何况我们本身就具有优势，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 莫川听到“佣金”二字，才突然反应过来，他请朱尔帮忙，恐怕需要付出的佣金也不会少，不会也是抽取交易总额的千分之几的比例佣金吧？ 如果是这样，那这次收购成本简直不要太高。 马勒戈壁的，到底的没念过书，太多常识性东西都不知道。莫川心中很是郁闷。 “原来是这样，不知道朱尔先生的佣金是……”莫川问道。 朱尔似乎看破莫川的常识不足，但是他却很好的遮掩起来，平静的道：“当然也是按照比例提成！您需要看一下本律师所的收费标准么？”提起工作，朱尔显得十分公私分明。 艹！莫川闻言心中顿时一沉，心中更是直骂娘，犯了常识性错误啊！ 不过，莫川转念一想，心中也就释然了，他就算知道朱尔要按交易比例抽取提成，最后恐怕也要委托他，毕竟术业有专攻，在这异国他乡，让他这个法盲来参与谈判，被人坑死都不知道。 另外按照抽取提成来办事也有好处，那就是能让律师全力以赴。 “不用了。”莫川果断拒绝，这时候再看收费标准，已经迟了，还不如表现大气点。 最重要的是，他很欣赏朱尔的自信。另外如果不用朱尔，他一时半会也难以找到替代人选。 莫川回到刚刚的问题上：“刚刚那个问题，对于lopez我没有心理底价，低于希尔爵士的收购价就是我心里最完美的价格。另外我的资金并不充裕，所以我希望款项方面可以缓一缓，比如来个分期或者分红付款，亦或者其他资产抵债都可以。” 朱尔点了点头道：“ok，我明白了！” “那拜托了！”莫川道。 “莫川先生客气，职业所在，必当全力以赴！” 莫川点头，他就喜欢朱尔这职业精神。 不想，聊完这些之后，朱尔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抽了一口香烟道：“我冒昧问一句，莫川先生收购lopez的目的是用来经营，还是……” “不好意思，这个不方面回答。”莫川已经习惯朱尔有事说事的说话习惯。 朱尔道：“是这样的，如果莫川先生买下lopez是用来经营的，我倒是有一个提议，我希望莫川先生支付给我的佣金，能折算成lopez的股权，另外如果莫川先生缺少资金的话，我也可以提供一部分，当然相应的我得需要获取足够的lopez股权。” “你想要lopez？”莫川目光一凝，语气有些不善。 第四百九十四章巴黎音乐家执照考核 “不，lopez是你的，我只是想小小的分一杯羹而已。”朱尔语气带着恭维：“你是我最看不透的富豪，无论是你的年龄、还是眼力、阅历乃至财富都令我惊讶。” “我仔细看过你的发家史，不得不说，你的人生真是充满传奇色彩，你似乎非常擅长……捡漏！这是个十分了不起的技能！虽然lopez是个十分优质资产，但是我依旧不觉得它哪里值得付出如此巨大代价来获取，然而偏偏希尔爵士还有你都看上了它，我想那么它必然有着我看不出来的优势。” 说到这，朱尔还不忘拍一记马屁：“我不是苍鹰，但是跟着苍鹰必然能吃到新鲜的肉食。既然做不成苍鹰，但是还可以做秃鹫嘛！” 莫川闻言，心中第一反应就是我艹！第二反应就是我艹艹！老子竟然也有被人看好的一天？朱尔啊朱尔这tm的算拍马屁吗？还是提前押注？ 不得不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绝逼是个至高无上的真理。 莫川最终都不能免俗的摆在马屁的攻势中，答应了朱尔的要求！实在是朱尔话说得太漂亮了，如果朱尔说‘我也看好lopez，所以我也想分一杯羹。’莫川还会不会答应，那就真的不好说。 当然了，莫川虽然答应了下来，但是出让的股份比例并不高，只有百分之二十，而且两人洽谈好了企业将由莫川完全控制，他只参与分红而已。另外，他手里的股份，莫川也有着优先收购权。 除此以外，朱尔说动莫川的另一个条件，那就是他可以为lopez提供法律援助。考虑到之前构思的一些战略发展，莫川自然答应了下来。 当然了，莫川囊中羞涩，一时半会掏不出足够的现金也是原因之一。 两人足足商量了十几分钟之后，这才再次启程约定的咖啡厅之中。 作为一家资产估值过八亿美金的企业，对于希尔家族成员遗产争夺名单上来说或许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企业，但是对于莫川来说，绝逼是他构建商业版图的大手笔！ 如此大手笔的商业收购案，自然不可能在一间小小的咖啡厅敲定下来。 所以双方在咖啡厅只是初步进行了摸底谈判而已。 这件事，莫川在动用青乌术占卜得出大吉利纳财之后，便全权交给了朱尔来操办。这种专业的收购案，他只需要跟进看着就好了，具体谈判还是交给专业人来做比较好。 现在莫川需要做的是静静的欣赏一场巴黎地下音乐家的表演！ …… 来到巴黎音乐家考核现场的安倪可，神情很是忐忑。 别看她在好朋友莫川面前表现的自信满满，然而实际上她心里很没底，尤其是这次她还出格的准备用新歌参加考核，别说能不能顺利拿到执照，能坚持唱下来，安倪可心中其实就很满足了。 ‘算啦，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加油就好了！’ 安倪可心中给自己打气着，领过自己的考核号牌，在其他选手上台表演的时候，她忍不住向台下看去，她想看看他有没有来，因为他答应她会过来的。 巴黎音乐家执照考核现场很随便，随便到随意在一个广场上搭一个高台就成了考核的现场。台下不设观众席，因为观众就是广场来来往往的行人。 这样的考核现场，真不知道这是因为法国人骨子里天生散漫自由的基因在作怪；还是因为过来参加的流浪歌手大都生活在底层，根本不值得投注太多目光的缘故。 所以考核台下不免有些乱糟糟的，围观的多半都是行人或者而游客！当然了，其中也不乏流浪歌手的亲朋好友。 安倪可在下面人群中寻找了半天，然而不知道是人太多的缘故，还是视觉死角，她愣是没看到莫川。 难道他没来么？ 安倪可心中忍不住生出一股浓浓的失望！ 流浪歌手考核比赛进程很快，考核过程基本和著名选秀节目类似，开口第一嗓子不合格的基本上就不会被pass下去，除非是纯乐器演奏。 而那些选择唱歌的流浪歌手，一般唱的都是一些经典歌曲，经典歌曲嘛，比较容易引起人的共鸣，自然成为卖唱艺人经常唱的曲目，熟练度是一，二来也容易打动评委。 不得不说，这样的考核现场还是比较吸引国外游客的，考核没多久广场聚集起来的游客便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不少都是旅游团故意拿这个为景点，早早就带着旅游团过来。 仔细看去其中竟然不乏大量华夏游客！这些华夏游客辨识度极高，几乎个个举着手机看表演，看那叽叽喳喳的气势一看就是横扫国外一切免税店的华夏大妈天团。 安倪可考核比赛比较靠前，在很多游客还兴致盎然的时候，便轮到她出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倪可一上台，围观的观众静了一些，实在是这个小姑娘太瘦了，相较于欧美人高大骨架，她看起来更像是个孩子。 没人知道，如果不是这几天收入转好，安倪可脸上可能更看不到一丝血气。 长时间在外卖唱的生涯，使得安倪可并不胆怯，她一上台之后，并没有直接跟评委说话，而是下意识的利用高台的优势，扫视着所有观众。 她看得太仔细，太认真，所以太耽误时间了。 刚开始因为她上台，人群下意识的安静，在她不唱歌不说话耽误一些时间之后，人群中立马起了喧哗之声。 “这是谁家的孩子？” “哦，小朋友，这是考核现场，不是游乐场！” “下去吧，别耽误其他人了！” “哇哦，不是说这个执照必须得成年人才能考吗？什么时候小孩子也能上去了。” “她哪里是小孩子，只是太瘦了而已，天啊，她遭遇了什么，怎么会这么瘦？流浪汉都比她强好吧！” 许是安倪可的身材，下面嘘声还不算太难听。但是此时评委席上的评委也快要忍不住了，就看到其中一位赫赫有名的严苛女子压了压麦克风就要说话。 不曾想，安倪可眼睛忽然一亮，整个人似乎散发着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气质。 “对不起，我在找我想唱歌给他听的人，我现在可以唱歌了吗？”安倪可道。 哦，天啊！ 浪漫的法国人以听到这话，立马掀起一波小小的波澜。 “你要唱给谁听？” “你的爸爸，还是你的情人？” 评委席更有一名男子调笑道：“这听起来很有意思，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不……不是……”安倪可脸色瞬间涨红。 安倪可说着不是，然而下面众人看着她的脸色，却哗的嘘声四起！ “他是一个华夏人，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最大的心理安慰，所以……所以我写了一首歌，想借这个舞台唱给他听。” “哦——”台下无数观众发出意味深长的哦声，那声音简直令安倪可脸色越发通红。 最终还是评委出来救场道：“好了，八号选手，开始你的表演吧！” 安倪可鞠了一躬，她深深吸了几口气，神色慢慢平静了下来，她珍重的从琴箱里取出她母亲在世时送给她的尤克里里——一种只有四根弦的夏威夷小吉他。 这种乐器学起来很简单，适合弹奏各种乐曲，但是想要用四根弦表达出一些高难度乐谱还是很有难度的。 谁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乐器？是因为它比较容易学习，所以从小学的就是这个？ 在众人揣测之际，安倪可弹奏了起来。 那第一个音节响起，众人还不觉得什么，然而随着低沉的音调缓缓从那四根弦上传出，再经过扩音器的放大之后，无数观众下意识静了下来。 本来代表着欢快的乐器，此时在安倪可的手中成了悲伤之器，哀艳婉转的音调中传来安倪可低吟浅唱。 “来自圣纳泽尔的姑娘，你不要悲伤。” “妈妈在天堂等着你，在那里没有痛苦，没有悲伤。” 第四百九十五章突破！质变！ 安倪可轻喃的语调刚刚响起，现场便彻底安静了下来。听得懂法语的人，瞬间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而听不懂，也能感觉到这音乐像针一样刺破自己内心深处的悲伤，身上更是有种鸡皮疙瘩乍起的酥麻感。 这一刻甚至连评委都愣住了。 因为曲调太悲伤了，这哪里像众人猜测唱给“他”听的爱情曲，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黑色星期五嘛！ 然而那个“他”，此时眼眶微微一红，嘴角却绽放出了笑意。 仅仅一个开头，莫川体内的真气便瞬间被那柔和的音调所震荡起来！他没有压制真气的躁动，而是任由它在音乐的牵引下联觉着外面空气之中的清灵之气，慢慢震动回荡。 此时的安倪可更是没了一开始羞红脸的娇羞，许是心里的认真，这一刻，她几乎沉浸在她的感情世界，曲调无意识在她指尖流淌，甚至在弹奏中自然而然的更改而圆润了之前写好的几个音节。 这一刻，观众似乎被带进安倪可的世界。 安倪可一遍遍说着不要悲伤，然而她的经历确又是那么的悲伤。这一刻，甚至很多人被勾起埋在心里的伤心事。 台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红了一片眼眶儿，多了几个抹泪的妇人。 曲调越发低沉，低沉的甚至令人生出人生无趣不如归西而去的情绪。 然而就在音乐压抑到极点的时候，独属于尤克里里的欢快音调突然窜出了一个，然后两个，三个！ 这个转折似乎太突然了，然而这一刻却没人觉得突然。 在主旋律低沉悲伤的音调中，欢快的音节逐渐掺杂其中。 “你是哪里来的哥哥，为什么要我悲伤。” “你说还有希望，耶稣太忙，不要让他悲伤。” 欢快的音调逐渐清晰起来，慢慢取代了悲伤的旋律，又如同黎明前的霞光驱散人心的黑暗，此时歌词中明明说着悲伤，却再也没有悲伤。 所有的悲伤，似乎都在升华，都在释放！ 这一刻，莫川体内的真气也在释放，长期自行运转吸纳清灵之气的糟粕之气被彻底释放了出去！真气越发纯粹，因为纯粹，密度越来越高，自身蕴含的强大力量，令真气蓦然坍缩起来。 气状的真气云，竟然逐渐凝结成为液体！ 一滴两滴…… 音乐越来越欢快，双螺旋真气运转越来越快，被引动的天地清灵之气在这一刹那，犹如倦鸟归林，又若被坍缩的真气质量疯狂吸引。 一时间，莫川犹如一个人形黑洞，疯狂吸纳着整个广场的清灵之气！ 尤克里里的欢快越来明快，安倪可的歌声越发欢快，这一刻，悲伤曲调没有唱哭的她，此时却突然滚下大把大把的眼泪，因为眼泪，欢快的声音中开始掺杂上哭腔。 然而没人觉得这哭泣是悲伤，这分明就是喜极而泣！ 这一刻，这片广场上的众人被震撼到了，没人察觉到整个广场的清灵之气酝酿出的超级风暴。 正在录制视频的耗子，蓦然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老大，他心中似乎有些明白老大为什么会没头没尾的突然要捧起这个外国小姑娘了。 一曲终了，现场足足寂静了五六秒！ 随之而来的便是雷鸣一般的掌声，还是各种口哨尖叫再唱一遍的欢呼！ 此时李磊愕然发现，这个小姑娘似乎不需要他们炒作就能火起来了。 就在这时，唱完的安倪可，忽然凑到麦克风面前，用蹩脚的中文道：“谢谢你！” 哗！ 无数人心有灵犀的立刻明白这一声中文，感谢的正是歌声中让她“悲伤”的人。 这一刻，广场上无数华夏游客兴奋起来！我的天，牛逼啊，在国外能听到这么高质量的音乐盛宴就算了，没想到唱歌之人竟然还用中文说谢谢，我擦，太不可思议了！ 因为这一句谢谢，耗子李磊刻意录制的视频还没传到国内，国内各大朋友圈已经开始流传各种手机拍摄的安倪可的歌声。 毫无意外，安倪可顺利拿到了巴黎音乐家的执照，而她也因为这首歌一战而红！ 耗子看着站在台上，脸上挂着泪痕、却笑颜如花的迎接万众欢呼的安倪可，手机在这一刻忽然响了。电话是老大莫川打来的。 “计划取消。”莫川只说了这四个字，便挂了电话。 他看着一下台便被无数观众缠上的安倪可，咧嘴无声一笑，转身离去。虽然计划再次跟不上变化，但是这次的变化却是那么的美好。 莫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安倪可的音乐造诣竟然这么厉害，根本就不需要他那三流手段来推动。 最重要的是，莫川感觉他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他鼓励安倪可，甚至想幕后捧红安倪可，与其说是安倪可带给他的邻家妹妹的感觉，不如说她曾经引动莫川真气的音乐造诣，吸引了莫川。 莫川想让安倪可在音乐这条路走得更远，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再次欣赏到这种能够撬动天地清灵之气的艺术！ 谁曾想，无心插柳柳成荫，一切竟然那般完美而又突兀的完成了。 感受着丹田内徜徉若海的粘稠真气海洋，那双螺旋真气已经看不见了，它不是消失，只是被滂湃的真气海洋所覆盖！ 如果说，帝王墓青铜壁内千年积攒的真气令莫川真气发生量变的话，那么莫川现在的真气海洋就是质变！ 此时，莫川感觉他举足投手之间，便有着莫大的威能！他甚至感觉子弹也将威胁不到他的生命。 不惧子弹！这对莫川而言，绝对是一次里程碑式飞越。 想到将不惧子弹，莫川心情越发开朗，甚至有种仰天大笑的冲动，以后谁他妈还能欺负老子？以后只有老子欺负别人的份！ 哈哈哈…… 心中狂喜的莫川只觉天气格外清新，巴黎满街头的黑人白人黄种人的也不在那么刺眼，异国他乡的天然隔离感带来的不安全感，更是消失殆尽！ 便在这时，迎面一名穿着连体帽兜的黑人横冲直撞撞了过来。 相对于黑人的体格，莫川这亚洲人体格看起来本就很弱小，这一幕要是在搁在其他人身上，怕是赶紧避开。 然而此时的莫川，别说避让了，根本毫不在意的直接撞了上去。 砰！ 两个肩膀的碰撞，连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而令周围不少人惊讶的是，倒在地上的不是看起来瘦弱的亚裔男子，而是那个看起来异常强壮的黑人。 莫川轻蔑一笑，抬脚就要离开。 仗着自己体格大，走路跟他妈螃蟹似的横冲直撞，活该被他撞倒！ 然而莫川没走两步，身前忽然迎面走来三名虎背熊腰的黑人，莫川回头瞥了一眼，背后也堵上来两名黑人。而那被他撞倒在地的黑鬼爬起来指着他就是一阵鸟语，看他表情，不用想肯定是非洲骂。 “嘿朋友，撞伤我的兄弟就想走？”前面一黑人操着蹩脚的法语冷笑。 “你想干什么？”莫川问了一句。 几个黑人对视一眼：“一千欧元的治疗费，否则你就等着别捏爆卵蛋！” 莫川扭头看了一眼那大香肠嘴依旧不停翻滚的黑人，眼中厌恶之色更浓：“你们是团伙作案吧？偷我钱包不成，还想敲诈勒索？” 此言一出，那几个黑人脸色骤变。 第四百九十六章大手笔 旅游钱包财物被偷，对于很多人来说，恐怕是司空见惯之事！有的人在一个城市甚至不止一次被偷。 然而提起巴黎，很多人估计还停留在红酒、浪漫之都的印象上，然而实际上法国巴黎的治安环境之糟糕在国际上已经臭名昭著。 宽松的移民政策，伪善人权对待中夹杂的种族偏见，使得移民而来的各种族根本难以融入巴黎。巴黎市的各大区在一些人的心中，更是被冠上华人区、黑人区、绿绿区、贫民区、富人区等等绰号。各种族的抱团聚集居住以及敌视，造成如今的巴黎除了核心几区外，外围几个大区被偷东西被抢劫那简直不要太稀疏平常。 所以莫川这次与其说是被撞，不如说是那黑鬼利用撞人偷钱包。 只是很不巧的是，对方撞错了人。 说起来，莫川被盯上根本毫不意外，毕竟华裔在移民国的地位甚至还不如黑人。一个体格看起来瘦弱，衣着却非常考究的华裔小子被惯偷团伙盯上，那简直不要太正常。 莫川歪了歪头，他的公寓楼虽然并非巴黎核心区域，但是地理位置靠近塞纳河也算是半个核心区，四周居住的基本都是纯正法国人，平时出行都是豪车，还真的没怎么见识到法国的黑暗面。 没想到，今儿因为把车停远了一些，却被惯偷给盯上了。 那黑鬼大怒，指着莫川：“放你妈的屁，你他妈想死是不是？” 莫川闻言一脸无奈，莫非真龙气运知道他刚突破，所以弄一波小杂鱼给他试试手？问题是这五六个黑鬼，看着块头吓人，他真气没突破的时候撂倒他们都是轻而易举，更何况现在？ “滚！”莫川翻眼怒斥。 我艹！ 几个黑鬼面面相觑，大概是没想到这小子面对他们这么多人，居然还有勇气吼出来！其中一个笑了起来，香肠嘴裂得老大。 尼玛，莫川看着那香肠嘴就觉得恶心，走上去，不等黑人伸手抓来，一个拳头便是砰的砸在那黑鬼的肚子上！ “唔——”黑鬼表情骤变，五官几乎拧到了一起，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人便倒飞出去。 这一幕，顿时令周围几个黑人吓傻了。四周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停住了脚步，不少人站住脚步看了起来。 不过，碍于这边四名黑人块头太大，根本没有任何一个行人敢靠近。 看来各扫门前雪不只是华夏的文化，这文化对于世界各地都是通用的。 “吼！”余下几个黑鬼彼此对视一眼之后，壮胆似的大吼冲了上来。 莫川瞥了一眼，身体一侧，避开后面扑过来的黑鬼，抬脚踹翻一人，然后一个肘击又是撂倒一人，余下三人差点撞到一起，还没等到他们反映过来，莫川已经主动冲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将他们全部撂倒再次。 这个群架看起来跟演戏似的，在外人眼中根本没有大战三百回合的感觉，那些看着厉害的黑鬼只要一碰到莫川的拳头，妥妥的倒地惨嚎得再也爬不起来。 “功夫！” “这就是神奇的功夫吗？” “华夏功夫！” 围观的人大哗，一个个激动的叫着功夫二字，你别说，那发音还怪准的。 莫川拍了拍手，理都没理这些黑鬼，直接跨过其中一人，走向不远处的车子。对付这样的小混混，哪怕是黑鬼，也已经很难令莫川产生成就感，甚至有种脏手的感觉。 这几个黑鬼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然而其中有一人却仗着远远异于常人的彪悍体质，咬牙任何痛苦，抬头看着不远处踏入车中的莫川，随后他眼神落到车牌号上，眼中上过浓浓的怨毒。 该死的黄皮猴子，你等着！你他妈给老子等着！看老子怎么一枪爆了你的脑袋！ …… 在朱尔的帮助下，莫川对lopez的收购很成功。这与朱尔犀利的口才有关系，更与马凯琳急于出售资产有关，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莫川花了整整八亿美金，加上朱尔的两亿美金有关。 没错，莫川和朱尔合计一共花费了十亿三千多万美！乍看起来，相对于lopez八亿美金的估值，莫川两人的收购根本谈不上成功，甚至看起来溢价的厉害！ 然而实则不然，溢价的部分除了股权印花税之类税费之外，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莫川收购lopez乃是采取分期付款的方式支付，分期更是长达五年时间。 可以说，莫川理论上等于空手套白狼赊账拿下一家跨国大公司！ 莫川有自信只要他不瞎指挥，加持上他真龙气运的lopez，业绩必然会迎来一次气运加持的增长。到时候还款区区八亿美金，莫川还是很有自信的。 当然了，拿下lopez完全赊账是不可能的，朱尔出资的两亿美金就属于先期款项。 “明天马凯琳将会举行一场简易的交接会，到时候lopez高管都会出席，你有什么想法明天将是最好的机会。”顺利拿下一家珠宝公司的朱尔神情很是振奋，他有些期待莫川的表现。 实际上这次收购案，如果存在吃亏方的话，那便是朱尔了！甚至马凯琳也是受益的一方，她如此急着抛售，还能卖出如此高价，虽然钱分五年来支付，未来存在对方支付不起的风险，然而莫川低负债率以及重资产（公寓楼）的资产布置，却大大降低了应收金额的风险。 然而虽然理论上朱尔花钱还没捞到控制权，确实是吃亏了。然而朱尔却不这么认为，律师这一行他积攒了很多钱，在以前他的钱几乎都是交给各大理财金融机构帮他打理！ 刚开始还好些，然而近些年法国的发展缓慢以及影响世界的金融危机的爆发，朱尔辛苦赚来的钱缩水得厉害！他慎重思考之后，决定拿出来一部分利用他职业生涯锻炼而来的眼力进行组合投资。 诚如他所言，莫川是他看不透的富豪，因此他觉得莫川值得他的投资。所以他对莫川接手lopez之后，充满了期待！ 莫川笑了笑，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得意。 能够收购lopez这样的跨国企业，莫川说不得意那是装逼。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看过黎听雨轻奢概念珠宝之后的新想法，他觉得这个想法可以试一试！ …… 提起lopez，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个性！ 个性可以说绝对是lopez的生存灵魂。每年巨额个性新锐新星的广告费，以及重金砸下的设计费，使得lopez已经成为很多欧洲青年表达的个性的品牌！ 在很多女孩的首饰盒中，她们或许会有一两件顶级harry winston、buccellati之类珠宝，然而在她们的珠宝盒中，价格亲民的lopez依旧有着不可改变的一席之地。 lopez亲民的价格，以及极具个性的设计，已经成功降服了一大批急需展示自己青春靓丽的少女！或许再过几年，少女成为少妇，审美眼光发生变化，不在喜欢这些带着嘻哈、哥特等等史上元素的lopez，但是没关系，少女成少妇，女孩也会成为新的少女。 lopez的核心就是抓住这一批叛逆期青年的市场！因为这个特制，lopez销售一直比较稳定，成为很多人保守派眼中的优质资产。 然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样的市场定位，也令lopez市场容量十分狭窄。长期的小众市场投入，使得lopez很难突破品牌定位，难以发展成为harry winston之类顶级国际一线珠宝品牌。 这也成为lopez的尴尬点。 不过，今天的lopez并不尴尬，因为它很忐忑，忐忑的它的新主人。 最近半年对于lopez来说，绝对是个动荡的时间，先是被创始人抛弃，首席执行官被洛佩兹家族调走，结果迎来的新主人竟然是个18岁的女孩！ 还好这个女孩没有随意插手lopez的事务，不然lopez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没人会知道。很多高管甚至庆幸，幸好新主人是个小女孩，不然要是来了一个强势主人，公司会变成什么样子根本无法预料。 然而不等一众高管松一口气，lopez竟然又被卖了，而且还是卖给了一个神秘华夏人以及……法国巴黎赫赫有名只有给富人打官司的朱尔。 一时间，无数人看着交接会上在律师见证下，象征性签署契约合同的黄肤男子，一个个眼神复杂，心情忐忑！因为他们的命运这一刻，也随着那契约合同交到了他的手上。 第四百九十七章改一改风水 普莫提森林最近心情有些不爽！ 普莫提是他的出生地，一个非洲无名小国的地名；森林是他酋长父亲大人的横跨一大片森林的领地。作为家里长子，一出生父亲就给他取了这个伟大的名字。 然而谁曾想到，因为他年轻时见过的白人，以及留学的请求，令他的彻底失去了酋长的位置！ 如果不是他留学巴黎，使得父亲给他在巴黎置了一点产业，他现在的生活可能更加凄惨。 然而即便如此，坐吃山空的他，也不得不想办法赚钱。然而欧洲大环境对黑人的歧视，以及黑人普遍受教育低下的各种原因，最终普莫提不得不发展很多黑人兄弟都会做的事情——偷窃！ 仗着体型粗壮以及法国种族人权保护，黑人行窃其实是非常有优势的。 普莫提仗着接受过高等教育，借助父亲留给他的忠于他的手下，他很快纠结起了一批黑人兄弟，开始行窃这个前途一片光明的事业！ 随着事业的发展，普莫提很快摆脱了经济困扰。 不想就在昨天，忽然有手下来说，他们五个人被一个黄皮猴子给揍了！ 我艹，此事一出，别说普莫提能不能忍，他就是再能忍也得有所表示，不然队伍还带不带了？他还想不想当大哥了？还想不想赚钱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普莫提自然明白，所以他立马发动在黑人区的一切关系网，搜查唯一的线索——凶手的车牌号。 “酋长！酋长！”就在普莫提大手摸到刚刚偷渡过来的一位黑妹子大腿的时候，一名手下极为粗鲁的闯了过来。 “什么事？！”普莫提语气有些不悦。 那手下看了一眼那黑妹妹的大黑腿，咽了一口唾沫道：“车牌号找到了！” “车牌什么车……找到了？”普莫提音调陡然提了起来：“在哪里找到的？” “在十六区……” 不等手下说完，普鲁提便霸气的挥手道：“十六区？好！通知下去，今晚干死那个黄皮猴子！” 那手下振奋的应声道：“好嘞！” …… …… 交接会之后，马凯琳走得很快，甚至连她安插在公司里的几位高管都光棍的直接被带走了。显然她虽然年轻，却也知道这些人留在这里最后肯定也是要清理出去的。 此时lopez众高管之所以忐忑异常，其实就是害怕被撵走。 珠宝行业不是那么好混的，各个公司核心理念不一样，你在这里混得很好，不代表在其他珠宝公司就能吃得开。最重要的是，人都要是有好逸恶劳的惰性，已经习惯lopez节奏的高管们，哪里还愿意换一个环境？ 除非新公司开出很高的薪水过来挖人。 实际上这段时间的变故，lopez已经有不少管理层被挖走，乃至主动离职，如果不是底蕴深厚，lopez真有可能面临倒闭的危机。 不过，现在虽然不倒闭，依旧人心惶惶。 面对这个人心惶惶的局面，莫川扫视着众多参会高管们道： “我想不用我介绍，诸位也都认识我！那我就直接开门见山，我是在埃塞克校友会上，得知lopez被出售的消息，只是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才知道lopez被著名的资本大鳄希尔爵士买走。” “不过，我没有放弃，所以最终lopez还是落到我的手里。我之所不惜一切代价的拿下lopez，其最根本原因便是我很看好在坐的诸位。在这个同质化愈发明显的珠宝行业，lopez能保持个性不失，这与其说是公司文化，不如说是在坐的各位透彻并彻底的执行了公司的文化。所以大家放心，我虽然买下lopez，但是对于你们来说，只是换了一个老板而已，lopez还是原来的那个lopez，你们依旧是原来的你们。” 此言一出，众高管集体松了一口气。因为莫川恭维的话语，以及最后的承诺，都表示着他们的地位暂时应该无恙。 “不！”莫川突然吐出的这个词汇，瞬间令众高管刚刚放下的心脏又提了起来。 “你们应该不是原来的你们，因为ceo走了，首席活动策划走了。还有很多很多管理层都走了，对于这些人的离开，我表示十分遗憾，但是这些人的离开，对于大家来说未尝不是一次机会。没错，我不会空降任何人来稀释lopez的个性血液，我希望你们中有人能接替这个位置，同时继续人才阶梯的培养。” 莫川这一出口，会议室气氛瞬间放松起来，不少高管目露振奋之色，一扫之前的忐忑，看向这个年纪轻轻的华夏人，眼中闪过佩服之色，这胸怀之宽阔实属罕见！ 朱尔听着莫川的胸怀坦荡的话，眼中也是闪过惊讶之色。这般年纪就有如此胸怀，难怪会成为亿万富豪。 如果莫川知道朱尔乃至一众高管赞赏他胸怀，嘚瑟之余，心中肯定嚎啕大骂：你大爷的才胸怀宽广呢，老子不任人唯亲，还能任人唯疏不成？他妈的，老子也想安插手下啊？问题是我特么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有能力，还能保证忠于我的手下哇？ 马勒戈壁的，既然这样，与其通过猎头公司寻找这样的人才，还不如对lopez高层示好继续使用一帮老臣算了！ 毕竟说到底，lopez被卖并不是经营问题，根本问题出在原主人洛佩兹家族财务出现了危机而已，这与公司管理层没关系，所以根本没有必要进行大换血。 另外lopez也并不是一般初创公司，需要老板跟在后面劳心劳力，作为拥有悠久历史的lopez，能够在竞争日趋激烈的市场存活下来，靠的可不是老板而是日趋完善制度。可以说，lopez就是没有老板，都能继续运转下去。 这也是莫川看上lopez的原因之一。 在安抚好公司的一众高管之后，莫川扭头对欧洲区执行总裁布朗道：“公司拥有多少家门店？” lopez说是跨国公司，实际主要活动中阵地还是在欧洲！借助欧盟的便利，几乎每个国家都有lopez旗舰店。另外公司也在积极拓展海外市场，只是效果不太明显。 “37家旗舰店，先生。其中有两家在美国，今年刚刚扩展过去，处于试水阶段。”布朗想也不想的直接报出答案。 莫川点了点头道：“好巧，我在国内正好有七十多家奶茶店，正好是你们的双倍。” 这个冷笑话一出，在场众人一阵愕然，我勒个去，奶茶店能跟珠宝店相比吗？不过，他们心中虽然这么想，一个个却还是露出笑容陪着，没办法谁叫人家是老板？ 莫川提起奶茶店的时候，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把奶茶店那套激励制度拿过来，不过话到嘴边他就算了。 珠宝店跟奶茶店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贸然直接借鉴，搞不好能毁了lopez。毕竟开一家分店的成本根本不是一家奶茶店能比的。 “37家店，工程量不算大！”莫川念叨一句，道：“我准备重新装修这37家店铺，当然不是大装修，只是改一改细节。当然，如果有必要的话，偶尔几家旗舰店的大装修也是有可能的。” “装修？”一众高管有点懵逼了。他们从来没见过，新官上任，不烧管理层，竟然把火烧向实体店的装修上。 “不好意思，先生，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要装修？您是觉得lopez品味格调还不够吗？”欧洲区执行总裁布朗问道。 “不不不，我对品味格调可没什么研究，我只是单纯的想改一改风水而已”莫川连连摆手。 哈？风水？ lopez的一众高管顿时懵逼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祸尾 会议的后面，莫川还洋洋洒洒的提到打算在lopez下面成立一家中法合资的子公司，借助lopez的底蕴敲开华夏的庞大市场云云。 这个消息令lopez众高管兴奋不已，冲淡了不少“改风水”的古怪情绪。 而一直拭目以待莫川表现的朱尔，心情就有点复杂了。 他原本对莫川这个新晋年轻富豪还是十分期待的，然而谁曾想到他的第一条改革措施，不是想办法拓宽lopez的市场，不是提高lopez逼格，竟然是所谓的风水？ 在很多人印象中，风水应该是独属于华夏的神秘学。实则不然，风水这玩意早就随着更为神秘甚至连切片研究都找不到的“经脉”针灸学说风靡西方社会！ 所以朱尔自然是知道什么是风水的。 然而知道归知道，朱尔却是不信这玩意的。别说华夏的风水，就是西方的占星学，他也觉得纯粹就是骗人的玩意，平时玩玩也就算了，在这种重要生意上怎么能信呢？ 所以莫川提到风水的时候，朱尔心中简直别提有多么失望！还好后面莫川提到成立子公司攻占华夏市场的意愿，否则他真的要失望透顶了。 想着自己已经花出去的两亿美金，朱尔也只能安慰自己，莫川这还算不错，没有出现外行只会内行，现在只是装装修，想来也花不了几个钱。按照lopez的稳定作风，这影响应该不大，这笔投资赚不到钱，保值应该还是可以的。 这次lopez法人更迭会议开了很久，等到会议结束之后，一直守在外面的职员看到高层并没有出现难看愤怒的神色之后，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公司换主人，下面属下最怕出现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情况。现在看高管神色平静，想来会议应该颇为顺利。 其实想想也是，lopez不是那种依靠一两个人才的小公司，而是一家有着完善制度的大公司，这时候进行换血不仅没必要，而且容易在这个敏感期挫伤士气，实在得不偿失。 …… …… 提出修改风水这个建议之后，莫川明显注意到朱尔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不过他没解释什么。因为对于不信的人，说再多都是枉然。 最重要的是，也没有必要说。因为朱尔在lopez只享有分红权、知情权之类基本权利，决策权还是在他莫川手中。这也是莫川一开始坚持必须要全权收购的根本原因。 当然顺利接手lopez可不是一场会议就能解决的，这场会议莫川只是安稳人心而已。后续流程还有很多，比如接下来，莫川肯定是要派遣人手进驻公司行使监督权等等。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莫川已经跟臧天禄电话通气，让他结束手中工作之后，赶紧来法国交接lopez。 拿下lopez之后，莫川基本上也就没有理由继续滞留法国。 虽然他已经成功敲开巴黎上流社会的大门，然而这只是狡兔一窟而已，华夏才是他的大本营。 临行前，莫川和安倪可见了一面，再吃一顿饭。 这次两人的见面就不像是最初那种，哪家餐厅便宜去哪家了，因为安倪可火了！！！ 没错，那场巴黎音乐人执照考核，令安倪可可谓一炮而红！她的那首“不要悲伤”刚一出来，仅仅几个小时，就登上法国“格莱美”nrj vos hits周榜。 第二天排名直接进入前十名，随后几乎每几个小时，排名便往前挪一位，直到跟莫川见面的时候，已经稳站周榜第一名的宝座，甚至开始冲击欧美权威音乐榜单，可谓一鸣惊人，惊艳整个音乐界。 要知道，这首歌根本就是没有经过录音棚专业录歌修音的纯粹野路子歌曲，如此还能冲进榜单，这绝对是实力的证明！！！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首歌不仅火遍法国，更是冲出欧洲，在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华夏引起轩然大波。 因为凑巧被华夏游客拍到的十几个版本，直接在华夏引起轰动，一夜之间安倪可这三个字简直成了香饽饽，各种贴吧微博域名相继被人投机抢先注册。 华夏的大火，自然引起法国人的骄傲，加上华夏一大群以翻墙为傲的能人翻墙过来搜查信息，并且留下的“中式法语评论”，立马引起不少法国人的围观互动。 得！不用想，两个国家的隔空交流，相辅相成，直接促成了安倪可的大火。 安倪可火了之后，那真是应证了一句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一夜之间安倪可的门槛被踏烂了，各种娱乐公司、唱片公司、甚至工作室、独立经纪人，全部蜂拥而上，除了买下“不要悲伤”版权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签下这个天才音乐家！ 那各种优越条件，别说安倪可，怕是莫川看到都会怦然心动。 没办法，安倪可要是星探发现的，那万事好操作，管他是坑蒙拐骗，先把合同签了再说。 然而安倪可的爆红，令这些公司只能公平竞争，各大公司开出如此优厚条件自然完全可以理解。 所以这两天安倪可很忙，直到今天莫川借博努瓦之口邀请了安倪可。 两人在一家颇为高档的西餐厅见了面，为了避免安倪可被人认出，莫川特意预定了一间包间。 “谢谢你的歌！真的很动听，我虽然感觉到你的天赋，但是仍然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莫川姿态依旧轻松随意，哪怕对方极有可能是改变音乐界格局的天才！ 安倪可闻言神色中浮现出一丝腼腆：“不，应该是我谢谢你。没有你，我可能根本不会写这首歌，如果我没写这首歌，那我永远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是很棒的。” 这是安倪可第一次恢复了西方人的自信姿态，笑靥中充满了满足和兴奋。 莫川笑：“这本来就是你的才华，就算没有我，你也能写出其它更好的歌，要感谢的是我！十年五十年以后，人们或许根本记不住我这个普通的华夏人，但是人们肯定会记住你，记住你这首处女作，到时候说不准就会提起我，哈哈哈，我不应该感谢你么？” 这么一说，莫川都觉得很有可能。 百年之后，或许这个世界早就把他遗忘掉了，但是留下精神财富的安倪可不会被忘记，而他留在这个世界的唯一痕迹，说不准就在这首歌里。 这么一想，莫川忽然又有点感慨。学富五车又如何？富可敌国又如何？百年之后，又有几个能被记起的？ 想到这，莫川想要建立博物馆的念头越发强烈，心情乃至眼界高度再次发生变化。 安倪可听得有些愣神，最近这段时光对她而言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惊喜以及变故期，从贫穷骤然吸引无数人的关注，以及财富自动找上门，对她的冲击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再怎么大，她也没考虑到“青史留名”这一步。 “你……你不是普通人吧？”安倪可突然发问道。 “唔？”莫川好奇：“怎么这么问？” “你的思想……嗯，对就是思想，让我感觉你不是一般人。”安倪可仔细思考一下确认道。 莫川摇头：“你想多啦，我和你一样都是普通人。” 安倪可闻言没有反驳，也没有再追问。 因为这个突然发问，令两人之间的气氛起了微妙的变化，哪怕后面两人再谈论起之前经常谈论的话题，似乎也少了一点亲密劲儿。 在安倪可还没出名，还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时候，两人交谈的主题还是畅想未来。很多时候，其实并不是安倪可在畅想，都是莫川在畅想，在不停鼓励安倪可一定会在音乐上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然而今天，安倪可突然成名了，两人突兀中没了话题，气氛自然有些微妙。 其实这也与“不要悲伤”这首歌有关，那其中的爱情元素，莫川再蠢，也听得出来。正因为听得出来，此时才有些尴尬。 “嗯，对了，这几天有好多人经纪人啊，公司找我，你能给我一点建议吗？”安倪可把话题转到了她的事情上。 “好啊，那你跟我说说他们都给了什么条件。”莫川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安倪可见到莫川大大方方的模样，心中暗道。 其实仔细想想之前她和莫川的见面，虽然莫川每次和她在一起吃的都是廉价饭菜，但是对方的一言一行都能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是被金钱所困之人。 安倪可大大方方说出各大娱乐公司、经纪人给她开出的保密条件，莫川一根据这些条件给出了一个较为中肯的建议。 当然莫川的建议中，掺杂了一部分占卜导向成分。 安倪可听完莫川的建议之后，直接道：“好的，那我听你的。” 这干脆的话，反倒令莫川愣住了。 买单之后，两人没有立即分开，而是沿着街道随意漫步起来。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安倪可在走到人流稀少的地段之后，直接把口罩拿下来。 “我准备明天会华夏。”莫川突兀道。 安倪可愣住了。 许久，安倪可声音有些颤抖：“那你……还回来吗？” “当然！” 干脆的话语，令安倪可情绪瞬间稳定了许多，不过即便如此，安倪可情绪还是有些激动。 “我一直想在音乐界有所成就，这次突然出名，其实是我一直做梦都在渴望的事情，我没想到会这么突兀，我……我不想放弃！如果没有这事，我本还想去华夏看看，可是……你建议的gm公司必须要接受半年时间的特训，我……你会回来的对吗？” 安倪可心乱了，说话语无伦次之极，显然她此时的心情极为矛盾。她似乎想跟莫川去华夏，又舍不得放弃好容易有了起色的事业，在爱情和事业面前，她彻底乱了。 莫川闻言，摸了摸安倪可得脑袋道：“别胡思乱想，好好学习当个大明星，以后我出去还能跟人吹嘘我认识一个法国大明星！哈哈哈……” 安倪可闻言神色缓和下来。 她刚要开口，一声充满戏虐的声音，令她脸色顿时微微一白。 “大明星？哎呦呦，做什么白日梦啊？不过，你别说，这小妞的模样还真有点大明星的样子啊？啊，对了，请问这位大明星，睡一晚多少钱呐？”一名陌生黑人操着流利的法语调戏道。 在他说话间，四周黑暗的巷子口中，鱼贯钻出好几名黑人，彻底堵住莫川两人的路线。 第四百九十九章暴怒 普莫提森林看着这个估摸着在幽会的黄皮猴子，眼中就是止不住的轻蔑。揍人这种提升士气增加凝聚力的事情，他向来是不会错过的。 实际上，本来按照原计划他本来前两天就该开揍这个黄皮猴子的，结果他们运气很不好，唯一盯梢的兄弟因为职业病犯了，凑巧被条子盯上，这才跟丢了几天。 尼玛，因为盯梢兄弟的疏漏，令一帮失去目标兴冲冲赶来的兄弟怨气很大。 这迁怒之下，眼光盯上安倪可，自然毫不意外。 “你们别过来，我我……报警了。”安倪可脸色大变，掏出手机一副恐吓状。 这种被拦住打劫的事情，安倪可这两年流浪没少遇到。不过，她多半都是被抢去一天的卖艺钱，劫色倒是没有。不是因为对方多么守职业道德，而是她长期营养不良，生得太瘦弱了，看起来干巴巴的像个孩子，那些劫匪根本就提不起兴趣。 普莫提森林闻言，得意的笑道：“报警？哈哈哈，她说报警？啊，我好害怕呀，大明星你赶紧报警吧！”普莫提森林的话引起一众手下的欢笑。 安倪可被这一说，脸色越白，连忙拨打报警电话。 然而随着播出键按出，手机竟然提示没有信号。 此时就见到普莫提森林，得意洋洋的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一个黑盒子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手机信号屏蔽器！哈哈哈，你再报警啊？报警啊！？继续啊？” 普莫提的手下更加欢快了，一个个香肠嘴翻滚着捣鼓着别人听不懂的鸟语，神色淫荡，眼神在安倪可身上上下流连。 正所谓：“狗仗人势人仗众势”，一个个仗着人多，胆气被怂恿的简直无法无天，此时他们已经无视本来要找麻烦的正主莫川了，一个个心思全跑到安倪可的身上。 在他们想来，他们这么多人，那个黄皮猴子再能打，肯定也打不过他们这么多人！ 安倪可还要说话，莫川忽然搭住她的肩膀，这动作令她一愣，这才想起她这次并不是以前孤零零的面对暴徒，她还有莫川！ 只是他身材那么瘦小，能行么？ 莫川扫了一眼围过来的黑人，其中几张熟悉的面孔，令他用屁股都能猜出是发生了什么事。本来他以为这些人有那天那四五人就已经算是不小团伙了，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社会的黑暗， “你们是找我的吧？怎么想报仇？”莫川的一开口就令安倪可愣住了。 几名黑人闻言立马传来口哨声。 “呦，黄皮猴子还知数啊，没错我们就是来寻仇的。说吧，你打伤我的兄弟你打算怎么办？”普莫提第一个开了口。 莫川冷眼看着这个黑鬼，心情糟糕的不行。 “你，还有你，你，你几个给我留下来，跪下来道歉，各扇自己五十巴掌，其他人滚吧！”莫川指着其中几个调笑的人。 我艹，这理所当然的话一出口，塞纳河畔瞬间落针可闻。 普莫提森林一众黑人直接傻眼了：你妹的，你特么拿错剧本了吧？这话貌似应该是我说的吧？ 安倪可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莫川，实在是这话说得太理所当然，简直犹如莫川站在绝对优势一般！ “我干你老母，大哥，这不是傻子吧？” “鳄鱼，你确定是他揍了你们？” “这不是神经吧？” 一众黑人犹如看傻逼一般的看着莫川，普莫提森林神色古怪的重新上下打量一遍莫川道：“小子你脑子没被叼干吧？故意装疯卖傻？我草你老母，我告诉你，你再怎么装疯卖傻也没用，兄弟们别跟他废话，绑了他再说！” 普莫提森林指着莫川嘲讽。 一众黑人听到大哥的话，正要动手，一人突然喊道：“那这法国妞怎么办？” 普莫提森林眼神淫秽的扫了一眼安倪可，挥手道：“一并绑回去，艹完卖进红灯区。” “好……桀桀桀……！”一群黑人闻言立马兴奋起来。一群人一窝蜂的冲上来，就要绑了两人。 这一刻，过于亢奋的他们，没有看到莫川彻底阴沉下来的目光。 “滚开啊！你们滚开……滚开……我给你们钱……”安倪可彻底慌了，她大喊着。然而她的话还没喊出几句，便瞬间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这一刻，莫川猛然冲了出去。 所有人还没看到莫川的身影，最靠近莫川两人的三四名黑人，直接倒飞出去，其中两人甚至直接口吐鲜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得根本没人看见，这群黑鬼依旧还笑嘻嘻的冲过来，以至于那喷出来的鲜血喷在他们脸上，都没反应过来。 没人知道，莫川彻底怒了，此时的他液化的真气海洋犹如黑色汽油一般，驱动着强大的诅咒能量场，爆发出人类极限也达不到的力量。 如果在以前，以他被真气洗髓的身体素质，干趴十来名普通人不要太简单。即便是职业拳击手的话，也能硬撼两三名。如果加持真气的话，五六名职业拳击手没问题。不过如果遇到擅长技巧的格斗家的话，那话就不好说了。 要知道，当初莫川可是被柳家保镖，一招干趴过。 这不是莫川太弱，而是那些格斗家太擅长以弱胜强，各种关节技一使出来，莫川身体只能靠身体素质硬抗。 不过，等到莫川掌握诅咒能量场之后，加上吸纳帝王墓青铜壁的清灵之气的修为的暴增。莫川硬撼二三十名职业拳击手不是问题。便是格斗家，在绝对力量面前，也得捉瞎！至于普通人，可以说只要真气不枯竭，人海战术对他基本无效。 那时候的莫川，还畏惧的只有热武器。 而如今莫川真气迎来质的的飞越，这已经不能用职业拳击手数目来衡量其战斗力。还能衡量莫川的便是他能承受多少发热武器子弹的冲击！ 问题是，硬抗子弹跟躲避子弹是两个概念。 在真气还没液化之前，莫川就能根据人的开枪动作，以及青乌术的预感，拥有一定躲避子弹的能力。如此更何况现在？所以现在的莫川实力连他自己都无法估量。 所以当莫川全力爆发的时候，这群仗着先天体格过人的黑人终于迎来了惨烈的人生教训。 凡是靠近安倪可的人，几乎一个个全部倒飞出去，唯一没有倒飞出去的，也是被莫川一把拽到衣领，然后当成人形兵器，对着一群人就是一顿狠砸！ 不过三秒钟，这群黑人再白痴，也瞬间反应过来。 一个个惊恐的回头看着倒飞出去倒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同伴，再看向莫川的目光，顿时犹如见了鬼一般！ “快跑！” “跑啊！” 不过眨眼之间，这群黑鬼竟然哗的大吼几句土著语，便是惊恐的抱头鼠窜。其中领头的普莫提森林在见到情况不妙之后，更是转身冲到附近一辆车子上，连手下都不不招呼一声，点火便是溜之大吉。 于是前一刻，还嘻嘻哈哈一片的街道；后一刻，再次恢复以往的僻静。如果不是地上还有几名哀嚎着爬不起来的黑鬼，刚刚那事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场梦幻。 安倪可傻眼了，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莫川，眼神流露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第五百章古老吹针 在安倪可自以为了解莫川的时候，莫川却再次给了她巨大的意外和惊喜！ 面对打劫，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她，从来没想到事情竟然还可以有这样结果。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此时的莫川目光敏锐的注意到附近公寓楼上晃动的窗帘，他想也不想的拉起安倪可，赶紧离开这里！ 虽然说见义勇为只是少数，但是举手之劳打个电话报警却是大有可能的。莫川明天就打算离开，他不想惹太多麻烦。 好在莫川注意到附近几无监控，应该没什么问题。他匆匆以安倪可为媒介卜了一卦，卦象也是大吉，想来应该没什么事。 实际上，也确实没什么事。 莫川猜的没错，附近公寓楼中确实有人报警了，条子也确实也来了。然而那些黑鬼各个都是惯犯，在警署那都是有底案的存在，所以一个个在“罪行加重有可能会被驱逐出境或者本身就是黑户”的威胁下，哪里敢在现场停留？一个个在莫川离开现场之后，也挣扎着爬起来跑了。 于是条子们遵循万古不变的定律，姗姗来迟。他们询问了几个住户，得知似乎是一群黑人斗殴之后，心里顿时生出十二万分的懈怠情绪，随便安了一个疑似黑人团体摩擦的记录之后，便收队走人了。 这些条子暂且不提，话说莫川拉着安倪可跑出两三个街道，在人流逐渐密集起来之后，莫川停下了脚步。 莫川转身扶着安倪可的肩膀，语气有些急促道：“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件事你就当做不存在，可明白？” “嗯！”安倪可出奇乖巧的点了点头。 “去吧！”莫川拍了拍安倪可。 安倪可看着莫川的神色，她很想问一句：你准备要干嘛？但是她最终把话憋进心里，只是说一句：“你注意安全，回国后，给我打个电话报声平安哦！” “好！”莫川微笑颔首。 安倪可略一踌躇，一咬牙转身走了。 她想过和莫川各种分别的场面，依依不舍也好，干脆果断也罢，但是她从来没想到会是如此匆忙。 莫川看着消失在人流中的安倪可，眼神中陡然闪过一道残忍的精芒。 偷我在前，被老子教训那是活该！艹你妈，不知悔改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施加报复？！好，有种！既然混江湖，就要有混江湖的觉悟！ …… …… 普莫提森林从车上下来之后，黝黑的脸上有些发白，虽然这惨白其他人种根本分辨不出来。 “这绝对是功夫！这绝对是功夫！妈的，我怎么惹到该死的华夏人！”普莫提森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对于华夏人，普莫提森林简直比对白人还要熟悉！ 在非洲疯狂投资基建的华夏人，可以说不停刷新着大多数非洲人的好感。不过，大多数非洲人还是难以理解背井离乡来他们国家疯狂工作的华夏人。 在很多人印象中的非洲的贫瘠是因为地理环境的贫瘠！实则不然，看似世界最大沙漠就在非洲，实际上大多数非洲国家却是处于热带温带之间，物产之丰富，可以说村里随便栽几颗果树，就能一年四季就能饮食无忧。 二战时期非洲被白人殖民的几个国家，经济之发达，可谓世界前列，同期华夏怕是都要自叹弗如！然而等到非洲也搞民族独立运动推翻白人统治，自己当家做主之后，经济却一年比一年恶劣，直到今天几乎沦为世界级贫民窟。 为什么？这大概就是马首富说的，打到地主，农民也不一定就能富裕有关。 非洲物产的丰富，培育出了极度懒惰的民族特性。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的气候特点，造成他们连过冬衣物都不需要准备，一个个整天躺在阳光下晒叼捡个果子都能活得有滋有润。 另外加上历史遗留问题，如今的非洲已然成为世界五大流氓国的博弈战场，非洲难逃成为世界廉价商品倾销国的厄运。 实际上，以美帝为首的西方国度就在疯狂怂恿非洲生育，然后利用世界最大粮食出口国优势间接控制非洲。至于华夏虽然是世界最大产粮国，奈何人口太多，能自给自足就不错了，所以这个阳谋策略被美帝占据。 不过华夏在困难时期依旧疯狂援助非洲基建的策略，却高明的利用基建间接影响控制非洲。 想想看，非洲终有一天，所有人用的基础水电是华夏的，原材料开采是中国人搞的，而他们过多的人口压力，一家嗷嗷待哺的十几张嘴，逼得他们只能在密集产业工厂里劳动才能换来美帝的粮食，还有自己生产的廉价商品。 终其一生，怕是都要成为人家经济大动脉上的永动机。这样的未来，想想都可怕！ 这样的局面，实际上已经形成。看看华夏在非洲援助的铁路网，犹如现今阿三国还在使用二战时期英国殖民建造的铁路网一般。 基建受制于人，庞大的工业科技树基础受制于人，铁路网想废除，舍不得，一时半会又拿不出钱替换成自己的铁路网，熬下去，只能受制于人，或者越来越破，逼得国民不得不开挂。如今的阿三，为了更换铁路网，最终中标日本，不得不说，其中最大的原因，大概便是害怕铁路网受制于华夏，以后还怎么跟华夏对抗？！ 不过，非洲也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 被西方怂恿的疯狂生育，虽然带来庞大的人口压力，然而人口红利优势却疯狂涌向全世界，黑人之血疯狂混入其他种族血统。看看如今活跃在运动场的黑人比例，再看看各国黑人血统人口比例，再看看美帝都出现的黑人总统，最难拿到绿卡的华夏广州都出现保守出现五十万黑鬼，还不包括偷渡黑户。 说不准终有一天，黑鬼之血最终会统治世界也说不定！ 各国的博弈，终究还是各种族之间的博弈，孰优孰劣，只有时间才能证明。 回归正题，国家层面上的事情普莫提森林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他只想自己活好就行了！想到华夏人的神秘以及刚刚那狂暴十足的力量，普莫提森林眼角就是直抽搐。 他下定决心，再也不去招惹那个华夏人了，不，包括其他华夏人！该死的华夏人太神秘了！那么小的身体，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这简直就像是草原上能扑倒庞大野牛的雄狮一般！ 不过，这次被人家杀了威风，尤其是还是在一群小弟面前，这面子要是不挽救回来，以后队伍怎么带？一想到这，普莫提森林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 许久，普莫提森林心中想到一个拙劣却有效的计策，那就是推卸责任。这个招惹华夏人的锅必须得甩出去！嗯，就甩给那个怂恿他找华夏人麻烦的鳄鱼吧，就说那混蛋，故意勾结外人抑郁谋害兄弟，瓜分他们的地盘。 普莫提森林这个计策如果被莫川知道的话，肯定大加赞赏。因为这和曹操杀粮草官稳定军心简直如出一辙。 可惜莫川不知道读心术，并不知道普莫提森林这厮的御下之术还是颇为了得。 不过，莫川虽然不会读心术，但是他却掌握更加强大的青乌术。所以此时的他赫然已经循着普莫提小弟的足迹，追踪到了普莫提的家中。 见识过希尔爵士房子的防御的莫川，在看普莫提森林的老旧公寓，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莫川什么人都没有惊动，轻轻松松摸进了普莫提森林居住的四楼。 此时普莫提森林正在耳提面命几名忠于他的族人，准备回头发难甩锅。就在他吩咐中途，房门忽然被敲响。 普莫提正在策划见不得光的事情，突然听到敲门声，简直被吓了一大跳。 “谁？”普莫提怒喝，眼神却看向眼前的几个手下，似乎在责怪你们丫的到底是怎么守门的？ 门外毫无动静。 普莫提几人面面相觑的一眼之后，其中一人眼神阴狠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古老的吹针吹管叼在嘴里，然后走过去猛然拉开房门。 长长的走道赫然空无一人！ 普莫提森林众人却脸色大变，因为空无一人才有鬼，守门的两名手下不见了！ 便在这时，众黑人背后窗户忽然传来一声吱呀声，不等众人转头查看，两名黑人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这时，终于转过脸来的黑人，才发现后面的窗户赫然打开了。 敌人赫然用敲门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莫名其妙摸到后面，发起了突袭。他们虽然瞬间想通了这个关节，但是已经迟了。 普莫提森林几个手下连反应时间都没有，便全部被敲晕在地。 此时唯一看清敌人的，大概只有距离他们较远的开门黑人。 那黑人怒目欲裂，腮帮子一鼓，一根淬着蓝色光芒的毒针，忽然从香肠嘴中喷射而出。速度之快，几乎堪比子弹。 第五百零一章 钻石矿 正准备继续放倒普莫提森林的莫川，心中忽然警铃大作，他来不及反应，循着本能，疯狂的扭转身体，一根毒针险之又险的擦着他的胸口飞了过去。 艹！ 莫川眼神惊恐的瞥了一眼那吹针，心中果断放弃普莫提森林。液态真气疯狂灌入双腿诅咒能量场，强大的能量离场犹如引擎泵一般狂暴输出，不过一个瞬间，他便扑倒那吐针黑鬼身前，一个肘击捣在那黑鬼的侧脸上，一击致晕！ 干掉这黑鬼之后，莫川才松了一口气，一个大挪移鹞子翻身，反冲到普莫提森林身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语言总是冗繁的，这一切说着慢，实则极快。 此时普莫提森林大脑几乎还没反应过来，他父亲交给他最重要的力量，便在弹指间全军覆没，而他也瞬间成了人家刀俎鱼肉。 普莫提森林双手扒着莫川的手臂，想挣脱开来，然而这是何其之难，他扒拉的双臂，强壮的犹如铁柱一般，根本就挣扎不脱。莫川也任由对方挣扎，因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种挣扎不过是增加自己的痛苦而已。 此时莫川提着比他高一个头的普莫提的姿态其实很滑稽，但是这一刻，谁敢觉得滑稽？ “我问你答，不要乱喊，否则在你喊出口的那一刻，你立马就得去地狱报到！听明白的话，眨眨眼。”莫川干脆利落的道。 普莫提森林此时大脑简直要乱成了一锅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切变化竟然这么快。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拼命的眨眼，生怕莫川看不到。 莫川看着眼前的黑人，对方的眼神令他觉得这个黑人有点不一样。不过，再怎么不一样，莫川心中也给对方判了死刑，此时还废话多问几句，只是想因为好奇而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个团伙偷盗组织是不是？你只用回答：是还是不是。”莫川问道，钳着黑人的手掌微微松了松，同时放下这黑人，让他双脚可以碰到地面。 普莫提森林只觉得喉咙干燥的难受，但是他根本不敢咽唾沫润喉，连忙扯着沙哑声音应：“是。” “上次你的手下撞到我，是巧合？还是另有指使？”随着真气的锻体，莫川的思维越发敏捷，他想得有些深，谨慎之下他不得不问。 普莫提森林简直要哭了，他拼命摆手：“巧合巧合！先生先生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我们真的不是有意的，是我的手下傻逼，这是个误会，我回头就去教训他，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给你钱……前……” 最后“钱”音突兀变形走音，却是莫川手掌蓦然收紧。 “我没问的问题，不要随便说话，听到了没有？”莫川皱眉，区区一个盗窃组织能给几个鸟钱？用这个来诱惑老子简直就是笑话。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莫川问道。 普莫提森林心脏瞬间收紧起来，“最后一个问题”令他生出不祥的预感，在生死威胁下，他的肾上腺疯狂分泌，大脑疯狂运转。 正所谓急中生智，普莫提森林心中忽然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我的手下是根据……我的部落有个钻石矿，你放了我，我我我把钻石矿送给你！”最后一句话普莫提森林几乎是大吼着喊出，这是他已知最大的买命砝码。 他这话吼完，他的喉咙就被掐了起来。 他的脸色瞬间憋得成了酱紫色，衬得黑色皮肤越发黝黑。 莫川瞳孔微微一缩，钻石矿？我艹，你他妈开玩笑吧？不过想到世界最大钻石矿区就在非洲，这似乎不是没有可能。 这一刻，普莫提森林不知道是不是窒息产生了错觉，他分明感觉眼前男子眼神越发明亮。 ‘天子国运！我勒个去，这个垃圾黑鬼，竟然具有天子国运！’张开天眼的莫川，心中简直掀起惊涛骇浪。 只见这个黑鬼的身上赫然隐隐约约间耸立着一根雕刻各种铭文的图腾柱！这赫然是信仰气运加持的模样。 换言之，这个黑鬼没有撒谎，他背后赫然有一个拥有独立权利全的部落存在，否则根本不可能形成这种气运外显的图腾模样。 不过，此时这根图腾柱透明的几欲消失，莫川身周的金色巨龙更是目露贪婪的盯着这个图腾柱，似乎就等主人杀了对方，它便出手夺了对方的气运。 “不得不说，你很聪明，有点不一样。你赢了，你激起了我的兴趣，我给你三分钟时间，如果在这三分钟你还是打动不了我，你还是难逃一死。哦，还有我刚刚最后一个问题回答我。”莫川直接松开手，大大方方走到一旁沙发前坐下。 普莫提森林捂着脖子气喘吁吁，此时他的神色露出狠辣之色，快速道：“是根据车牌号……只要你帮我杀了我弟弟，助我夺回酋长之位，那座钻石矿就是你的。” “详细点！”莫川露出恍然神色，兴趣越发浓厚，他知道这厮没撒谎。 普莫提森林神色复杂起来，随着他的叙述，莫川终于知道普莫提森林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普莫提森林老家赫然在世界最混乱两个国家中非和刚果交界处的三不管地带，他的部落正是那一带的霸主，俨然就是个国中之国，根本不把旁边两个国家放在眼里。 不，应该说对于整个非洲而言，最有权力的其实就是部落酋长，至于所谓的政府，实际上就是一个只掌握首都的部落而已，政令出不了首都三十里。 普莫提森林的部落自然也不例外，他们有着自己武装组织，有着自己的产业，优渥的土地还有矿产资源，使得那些部落看起来穷，实际上可不穷，只不过大部分资源掌握在酋长手中而已。 本来按照正常剧本来走，普莫提森林应该会在酋长父亲死后，接管他的部落。可惜他因为年轻时见识过偷猎的白人，那些开着悍马徜徉在草原上，手中持着比他们部落破旧ak47精致无数倍的猎枪，深深吸引了他，令他央求父亲送他去西方世界去开开眼界。 正是因为这个学习，令他彻底丢掉了酋长之位。 按照他的说话，是他的弟弟趁着他在外面勾结部落长老，杀死了他的父亲，篡夺了酋长之位。 他如今只能沦落在巴黎，靠着父亲留给他可怜巴巴的一点产业过活。 虽然说巴黎更加繁华，现代气息浓厚，生活更加舒适，然而这在权利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这就跟给一个现代人两个选择，一是成为在有空调吹、有电脑玩、有冰淇淋吃的现代普通人；二是回到生产力极其低下的古代做个皇帝，不，哪怕是王爷。恐怕大多人都会选择回到古代！ 所以普莫提森林的意思是，只要莫川能帮助他夺回酋长之位，他便把部落领地内的钻石矿送给莫川！ 至于这座钻石矿，据他的说法，他的这座钻石矿是在他留学巴黎的时候，他父亲告诉他的，当时还没有开采，他父亲让他了解这方面知识，同时寻找买家，可惜还没等他有所行动，他的父亲就突然暴毙了。 而他也被部落宣布意外死亡，根本回不了部落。所以他有理由怀疑这是他那个该死的弟弟做的。 其实不管是不是他弟弟做的，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想要夺回部落酋长之位，他就必须得杀了他弟弟，所以他需要一个杀了他弟弟的理由！ 莫川闻之久久无言。 部落酋长之位之争，看似是无稽之谈，但是莫川却知道普莫提森林说的话可信度极高。 普莫提森林紧张的看着久久无言的莫川，心中直忐忑简直别提了。他害怕莫川不相信他说的话，毕竟他的话太天方夜谭了，所以他根本不敢撒谎，生怕有一处不符合逻辑的地方，令对方生疑，从而杀了他。 但是一想到如果眼前这个开着豪车，拥有一身神秘之极的功夫的华夏人愿意帮助他，他的内心就有些激颤。这般神秘厉害的华夏人，权势地位肯定不低，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他或许未尝没有夺回酋长之位的可能！ “这些就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手下？”莫川指着满地晕厥过去的黑人。 “是的。”普莫提森林努力露出和善的微笑，香肠嘴裂得老大，露出炫目的白牙。 莫川闻言再次沉默下来，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破旧的沙发扶手，每一下都敲击到了普莫提的心中，令他心肝直颤，犹如等待上帝审判的罪人。 第五百零二章金山和枪杆子 一座钻石矿的诱惑太大了，尤其是在莫川买下lopez品牌，正式涉足珠宝业的情况下。 莫川再笨，也知道一座钻石矿的利润将有多么惊人。钻石这玩意本身就被炒得堪比黄金，虽然它并不如黄金那般是个优质投资保值品，但是其奢侈稀有概念已经深入人心。 之所以不是优质保值品，只是因为现在合成钻石技术越发精进，对天然钻石形成一定的影响。但是总体而言，依旧影响不大，这和人造红宝石之于天然红宝石的道理是一样的。 因为人造钻石也是需要机器成本的。合成小克拉钻石的制造成本，使得其在市场上几无竞争力，自然也就没有多少利润；只有大克拉才能形成利润，问题是能买得起大克拉的金主，追求的就是一种逼格，怎么会买low逼人造钻石？ 所以现在的人造钻石的市场多半都是在“情怀”领域，比如用亲人的毛发、骨灰合成钻石，戴在身上，留以纪念等等。 所以天然钻石优势依旧巨大，如果莫川能掌握一条完全属于自己的钻石矿，无论是抛售，还是自产自销，其利润之惊人绝对令人怦然心动而把持不住。 可以说，一座钻石矿就是一座金山。 普莫提森林紧张的心脏咚咚直跳，莫川心脏更是砰砰直跳。 然而即便是诱惑惊人，莫川还是没有急着开口答应，他踌躇考虑的不仅仅是这座钻石矿的真实性，更有获取和守住这座金山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早前的经历，早就让莫川明白，光有钱不行，还得有枪杆子！ 如果他没有足够的枪杆子来守住这座金山，那么现在花再大的力气弄来都是白搭。 拳头么？ 莫川沉吟许久终于开了口：“你确定这座钻石矿真的存在？” 普莫提森林犹豫都没有犹豫的咬牙道：“肯定存在，我父亲从来不跟我撒谎。” 莫川点了点头：“如果没有怎么办？” 普莫提森林连忙摆手：“不会没有的，肯定有……” “我说的是如果……明不明白？万事就怕万一。”莫川强调道。 “你说怎么办？”普莫提森林将皮球丢了回去。 莫川略一沉吟道：“拿你部落里其他东西抵债，比如矿产、森林资源，任何值钱的东西都行。” “好！”普莫提森林满口答应。 这不是他爽快，而是他不得不答应。那些东西现在根本就不是他的，不答应他就一辈子做个巴黎小偷，不过被莫川杀掉的可能性更大。 答应了，就有了未来。有了未来，就等于有了无限可能。 等到他重新执掌部落，以他在巴黎开拓的视野，回到部落里无论是抢夺别人的财富，还是投资接壤两个国家的各大势力，甚至重新把钻石矿夺回来都行，可以说有人有钱的情况下，他将拥有无限可能。 随便想想他都激动的不要不要的。 莫川点了点头，他起身走到门口之前对他吹针的黑人面前，从他嘴里扣除一根似乎是骨头打磨的吹针管道：“这东西是你们部落的？” 普莫提森林连忙解释：“是的，这是吹针，用动物骨头做成的。不过，在枪械传入部落之后，这种玩意已经很少有人会制作以及使用了。这种东西只有喂了毒才有威力，但是喂毒之后，一个不小心也有可能伤到自己，我们部落里不少老人嘴唇肿大，面庞麻痹凝固，就是因为被这种吹针误伤的。” 莫川点了点头，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这玩意要是太多的话，他还真的有点担心，这玩意含在嘴里，隐蔽性太强，又只适合近距离攻击，一个不小心，还真有可能栽了。 莫川站了起来：“你打算怎么坐上酋长的位置？” “我……”普莫提森林愣了愣，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喜色，他知道眼前这个华夏人既然问到这一步，怕是要决定帮他了。 “只要你帮我杀了我的弟弟，还有那些长老，我重新坐上酋长的位置那是轻而易举。”普莫提森林道，见识过莫川的武力，他还真觉得莫川能刺杀掉他的弟弟。 “斩首行动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你能确定你部落里的人还认识你？虽然我不知道你部落权利阶梯是什么样子，但是我敢肯定，酋长长老死了，下面肯定有继任者，就算我能杀了你的弟弟、长老。剩下的权利阶层要是还有人不服，不承认你怎么办？” 莫川嘲讽道：“你流浪巴黎时间不短吧？你给你部落留下什么贡献？就因为你父亲是酋长，人家就得尊崇你也为酋长？” 普莫提森林愣住了，他本身就不笨，莫川一提醒他立马就明白莫川的意思了。 “那那那……那怎么办？”普莫提森林心理上，已经下意识认定莫川是自己人了。 就在这时，被莫川揍晕的黑人已经陆续醒了过来，不过这些人刚醒来过来，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就被普莫提森林给赶出了门外。 莫川没有回答普莫提森林的问题，而是伸手入怀，掏出一个支票簿，刷刷刷签下一张二十万欧元支票递了过去。 普莫提森林没想到莫川突然递过来支票，惊喜的就要抓住，不想被莫川突然闪开，他愕然看向莫川，就看到莫川意味深长的道：“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标准商人，商人重利，现在你在我眼中就是一个投资项目，一旦你不符合投资标准，我不仅会撤资，还会把我给你的全部要回来，你明白了吗？” “我我我……明白！明白！”普莫提森林咬牙道，眼睛不时瞥过那张支票。 莫川又道：“这件事我来谋划，这笔钱给你不是给你随便花的，我要你训练出一批可堪一用人的人手，到时候说不准就需要武力夺取，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普莫提森林满脸哈子的接过支票。 莫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将支票递了过去：“等我消息，不要将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否则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毁了！” 说完，莫川走到窗口直接跳了下去。 普莫提森林错愕，我艹，这可是四楼啊，这人再厉害怎么能跳窗而走？他连忙冲到窗口往下一看：空荡荡的破旧巷口，除了在风中翻滚的塑料垃圾，哪里还有一个活人的影子？ 瞬间，一股寒意从普莫提森林的脊背冒出。 第五百零三章大城小事好日子 彭心怡最近可忙坏了，早上一起来，把孩子送进学校之后，就要匆匆赶去上班，一直到晚上八点钟她才能去晚托班把孩子接回家。 回家来不及喘口气，就要给孩子做晚饭，有时候会在路上买点熟食。吃过晚饭之后，基本上都九点多钟了。这时候，在督促孩子洗好澡之后，她还要在床上陪着才上小学的孩子阅读半小时。等到孩子睡着之后，一般都到十点钟了。 就这她还没法睡觉，她还要爬出被窝，打开电脑处理白天遗留的工作问题。 忙的时候，她甚至得熬整个通宵。 可以说，这段时间她每天平均睡眠时间不足五小时。然而即便如此繁忙，甚至还要将工作带回家的她，不仅没有丝毫抱怨，甚至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灿烂，浑身上下更是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一般。 因为生活虽然忙碌，但是日子却一天比一天有盼头，而且这忙碌也就这一个月，熬过来就好了。 这样的日子，对比起以前那种拼命打两三份工作养孩子的生活，彭心怡简直不要太开心。 能有这样的生活，彭心怡打心眼里感激调茶社这个平台，更感激调茶社的大老板莫川！！！她现在唯一可惜的就是杨清懿杨总的突然离开，没办法分享调茶社现在的红火。 原来，现在赫然已经是莫川在调茶社引入激励制度的第五个月。除去第一个月的调整期，实行激励制度的第一个季度的三连销冠，正是落在华城路奶茶店店长彭心怡的头上。 一万八的三连销冠现金奖励只是意思一下的小头；一家初始就有九个点提成。并且完全由自己全权设计招聘乃至运营的奶茶店才是真正的大头。 要知道，调茶社月营业额普遍在30万元以上，彭心怡三连销冠月平均营业额更是在五十万以上，而拥有自营原料厂以及配送的调茶社，毛利率更是高达69%！所以九个点的提成是什么概念？这简直不可想象。 这样的收入，对于她这个单亲妈妈来说，有多么重要外人很难想象。 许是第一个奖励机制的胜利者的缘故，也或许是大老板莫川办事本就大气，彭心怡在新店装修设计等等各方面获得得权限简直大得惊人。 也正因此，彭心怡这个月才会如此繁忙，毕竟虽然调茶社总部提供各种援助，但是各方面还是得需要她来拿主意。 不过，人虽然忙得四脚朝天，但是彭心怡的心情却好得简直不得了，走路带歌那简直都是常态。 今儿彭心怡心情更是好得爆棚，她罕见的答应了孩子央求吃一次垃圾快餐的请求，更是趁着夜色带儿子逛街，一咬牙买下五千大洋的衣服，回来精心打扮一番。 因为她的分店明天就要开业了，这几天太忙了，捯饬一下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了，明儿无论如何也得打扮漂亮一点。 翌日清晨，彭心怡早早就醒了过来，虽然昨晚难得早睡，不过她却亢奋的辗转反侧直到凌晨一点钟才睡着，即便如此，这依旧影响不了她此时的精神头儿。 彭心怡化好妆，穿上昨天买的衣服，在走出门的那一刻，只觉得这一刻，自己肯定高贵得像个公主！如果那个该死的混蛋看到她现在的模样，肯定会反悔当初离开她的吧？不过，没关系，老娘现在再也不需要你这个臭男人了。 送孩子上学之后，彭心怡匆匆打车赶往新店。 当她赶到新店的时候，新店早就已经开门，她从老店调来的员工还有过来帮忙的朋友已经忙活起来。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哎呀，客气了，小宇已经送去上学了吧？” “送去了！” “哇，心怡姐，你今天真漂亮！” “阿彭！恭喜恭喜哦！” “心怡姐，你说今天咱们销售额能有多少？”一名“老员工”，其实不过二十来岁的打工妹问道。 “肯定不会低于三万！” “我也这么觉得！” “哎，心怡姐，你说咱们尝试的会员系统效果会好吗？” “那肯定的，心怡姐多厉害啊！” “哎呀，如果有效果，听说一旦被上面采纳推广，还有现金奖励呢！” 几个老员工围绕在彭心怡身旁叽叽喳喳个不停。 此时虽然才大清早，这条街上人流量已经尝鼎一脔，租赁开业鲜花的店家已经陆续将东西送了过来。就等良辰吉时一到，放一挂鞭炮就算是正式开业了。 毕竟只是一家面积只有二十平的小店，也不可能像什么大商场，还整个剪彩仪式什么的，要是那样，可就太装逼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彭心怡依旧很开心，她看着自己亲自择址、亲自设计装修风格，亲自引入考察并构思许久的会员制度的店铺，心中就是止不住的自豪。 等到八点钟时间一到，那边鞭炮、日放烟花立马砰砰砰的放了起来，吸引了大街上很多人注意。 说起来，林城烟火是禁止燃放的。不过，新店开业也就这一次，稍微打点一下相关人员，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鞭炮放过，新店门前的花篮之类的立马就被移走了，不过代表着新店的花拱门倒是没移走，在它的下面赫然挂着一张海报，海报上写着新店开业大酬宾，办理会员卡如何如何优惠等等活动。 调茶社本就因为老板莫川之名，而声名远播。透明原料生产线、纷繁多样的饮品种类、分量口感十足的饮料，早就令其不论在人气还是在口碑上，都稳坐一线奶茶店的地位。 所以这家新店开业之后，看着上面办理会员卡的各种优惠活动，一瞬间就有不少爱逛街的女孩子涌上来纷纷要办理。 不过一个多小时，彭心怡的这家新店人气爆棚的竟然排起了长队。 国人本就爱热闹，一看这边排队，又看到只是一家奶茶店，我擦，里面东西再贵又能贵到哪里？走，咱也排个队尝个鲜，顺便跟里面妹子搭个讪去。 所以不少男同志在从众效应下或者队伍里年轻靓丽美女的吸引下，一个个也纷纷跑过来排队，尝尝鲜。 不少靓妹排队无聊，更是各种短视频发朋友圈，无形之中给调茶社打了一波小广告。 没人注意到，一直占在奶茶店前面停车位的一辆福特车悄然间发动离开，然后一辆还挂着临牌的宝马停了进去。 随着宝马车门打开，旁边忽然响起刺耳的尖叫声。 “啊——是莫川！” “莫川？哪呢？我去，真的是莫川耶！” “我艹，还真的是莫川。” “他怎么来这了？” 第五百零四章奖励一辆宝马车 突然响起的惊呼声，吸引了调茶社新店门前无数人的扭头查看。 只见爆红网络的鉴宝师、青年企业家莫川，赫然从一辆挂着临牌的宝马车中走下来。 “真的是莫川耶？！” “我擦，川哥驾到！” “快拍照，我要发朋友圈！” 莫川刚一露面街头，瞬间便引起整个街道的骚动。奶茶店前的长队更是因为他瞬间崩溃，无数女孩子热情洋溢的簇拥过来，各种视频拍照啪啪啪闪个不停。 更有胆大的女孩，冲上来就是问道：“我能跟你合个影吗？” 面对这样的请求，莫川自然不好拒绝，连忙微笑道：“好的。” 得到允许的姑娘兴奋的不得了，凑过来便是咔咔咔的自拍。 莫川也很给力的凑过去，或比划手势或者龇牙咧嘴，一副跟女孩子很熟悉的模样。 因为不用想，这些女孩子拍他照片，说崇拜他那是虚的，拿他照片发朋友圈装逼吸羡慕嫉妒恨才是真的！ 众人看到莫川如此和气，顿时不少人胆子也大了起来，连忙凑过来合照。甚至有人带了自拍杆，干脆凑一群人合照，然后再互相分享照片。 此时众人拍得高兴，莫川就有些郁闷了。 艾日你妹的，老子急急忙忙从法国回来，就是为了赶上这新店开张，做个秀，来个感情投资。奶奶个腿的，你们倒好，把老子堵在这店门口算哪门子事？ 偏偏莫川还不能发脾气，毕竟这些人说起来也是崇拜他，更是他的客户。说实在点，那就是他的衣食父母，如此还怎么发脾气？ 好在外面的动静很快就引起店里的注意。 彭心怡好奇出来查看，才发现调茶社的大老板竟然来了。 “莫老板你来了！”彭心怡连忙挤过来打招呼。 莫川一看到彭心怡，心中顿时一喜。他没见过彭心怡，不过见过员工档案上的照片，虽然照片和本人有所区别，不过莫川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呵呵，早就听说咱们调茶社出了个牛人，三连销冠，厉害厉害啊！所以过来看看。本来我打算早点过来的，结果昨天才从法国匆匆忙忙飞回来，时差没倒过来，一不小心睡过头了。”莫川呵呵笑道。 众人听到这话，才知道原来莫川过来，果然是冲新店开张来了。 彭心怡听到莫川的话，激动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 莫川是什么人啊？别看人家年轻，那可是绝对超级天才。上网随便搜一下，刷刷刷就是几页的新闻资料。 看看人家做的事情，哪件不是大事？真正排资论辈起来，调茶社在莫川资产占比中根本算不上大头。所以一家小小的分店开张，彭心怡根本就没想过莫川会过来，别说莫川了，就是调茶社高层李安然李经理级别的人都不会过来。 然而谁曾想到，莫川竟然还记得她这事，听意思，还是专门从法国飞回来参加的。 “老板您太客气了，太客气了，我这就是小事，你回去再睡会吧。”彭心怡亢奋的有些语无伦次。 莫川一咂嘴：“哎，你说这话我就得批评你了。这分店是你用劳动争取来的不假，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分店不是？这是给我赚钱的店铺，怎么能是小事？在我看来，新开一家分店，就意味着咱们调茶社力量又扩大了一分，这分明就是一件大事！” “你可别妄自菲薄，我还指望你给我开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六七八家分店呢！”莫川最后期望极高道。 莫川这看似批评，实则重视之语，听得彭心怡激动的眼眶子都红了。 做员工的，到了她这层次，追求的除了金钱物质之外，其实更多是一种尊敬、一种被认可的感受。平时她这种被尊重感来自下面的店员，然而今天突然被莫川认可，简直令她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此时周围行人听到莫川的话，一个个也是感慨不已。 因为莫川成名的缘故，很多人大概是知道调茶社福利很好的，这般好福利，老板还如此尊敬员工，鼓励员工，在当今越发冷漠刻薄的职场上确实不多见。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加油，争取开他个十七八家分店！”彭心怡发出豪言壮语。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 “呐，冲你这句话，这辆车使用权归你了。”莫川指了指他亲自开来的新车宝马。 没错，莫川开来的这辆宝马赫然就是为彭心怡准备的。 这件事，莫川在心里想了好久。 以前他看新闻，总是能看到什么土豪老板送房送车的新闻。心里一直痒痒自己怎么没遇到这样的老板。然而随着财富地位的提升，当时的心思自然慢慢也就淡去了。不过淡去归淡去，莫川格局高度却变成成为这样的“土豪老板”。 所以莫川故意匆匆掐着今天这个点过来，就是为了送出这辆宝马车！收买人心是一，二来也是为了借助这件事，打一波广告。 虽然说这个口子一开，以后怕是要收不住了。毕竟现在给彭心怡送车，以后其他三连销冠不送车，你让人家咋想？老祖宗说的“不患寡而患不均”可不是什么废话。 穷也好，富也罢。做企业的，对待下面人，必须得一碗水端平！至少在明面上端平，让大家挑不出刺来！ 然而即便代价如此之大，莫川还是送了。 说起来，莫川之所以买宝马车，冲得就是这平民知名度。实际上，这一辆车乃是宝马系列中最便宜的，落地也就三十来万。基本上就是销冠奶茶店一个月的纯利润，甚至不到。 用一家奶茶店一个月纯利润，换来一名人才的忠心，莫川觉的很值！最重要的是，此事也会对其他员工形成激励效果。可谓一箭双雕！ 最重要的是，车子名义上还是挂靠在公司名下的，莫川也不怕对方辞职，带车跑路。 果然，当听到莫川跑过来，不仅仅是鼓励员工，还实打实的送出一辆宝马车之后，我艹，现场瞬间沸腾了。 “川哥牛逼！” “川哥你这里还收人不？我也想干！” “川爷大气啊！” “叼！” “有钱人啊，川哥求包养！” 不少脸皮赛城墙的男生，兴奋的嚷嚷起来，甚至还有人问调茶社招不招人。 而此时彭心怡更是被这个天降惊喜给刺激的眼眶瞬间红了，之前积蓄的泪水，突然涌了下来，这是喜极而泣。 她早就想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子，哪怕是一辆七八万代步车也是极好的。毕竟有车之后，带娃上学，上下班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方便。 有时候下雨天，看着娃娃穿着雨衣，在雨里淋得眼睛直眨直眨，她的心里就莫名的酸疼。那时候，她买车的意愿最为强烈。 然而独自一人带娃的经济压力，令她根本不敢做出这个大项支出的举动。 所以今天老板突然送她一辆车子，而且还是一辆宝马高档车，这如何不令她惊喜万分？！ “哎，怎么哭了？哎哎，你可别再哭了，不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做老板的欺负员工呢！”莫川开着玩笑，心中可把自己牛逼坏了，看着这效果杠杠的惊人啊！ “不是，对不起，那个……我我……谢谢老板，我别的漂亮话我不会多说，我会好好工作的。”彭心怡激动有些语无伦次。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莫川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递了过去道：“上牌资料都在后备箱子里，4s店电话也在上面，回头你跟4s店联系一下，让他们帮你上牌，放心吧，上牌费用都缴纳好了，你只要负责加油就好。” “谢谢老板！”彭心怡接过车钥匙，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用这最简单也最质朴的方式感谢。同时心中暗暗发誓，一定好好工作，争取把两家店也带成销冠！ “客气啥，你给我工作赚钱，要感谢也应该是我感谢你！”莫川道：“好了，你忙吧，我也是劳碌命，我还有事，先去忙了啊！” 说着，莫川摆了摆手，随后又冲周围行人抱了抱拳道：“感谢大家捧场，谢谢，谢谢！” 莫川一边客气的抱拳，一边往后退，最终钻进路边停下的一辆奥迪车中，缓缓扬长而去。 彭心怡站在路边，眺望着远去的奥迪车，手中的车钥匙攥得很紧，一如她的心脏一般充满力量。 第五百零五章 群策之三个臭皮匠 莫川出现在新开分店之前送给员工宝马车的事情，不出意外在网上引起一波不小的讨论与波澜。 本来莫川就是网络红人，只要他一出现，基本上妥妥的都上热搜的节奏。尤其是上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还是在法国期间捡漏两幅顶级油画，更是令他在国人心中狠刷一波尊敬值！ 所以这次送员工宝马车事件，引起关注自然毫不意外。 面对莫川送宝马车事件，众网友的看法自然是五花八门。 “用屁股都能看出来，这就是炒作，送宝马车什么时候不能送？人家成销冠的时候，直接送了就不好了，干嘛非得选这个时候？看看把人家女人整哭的，这是要玩金三月半的节奏啊！” “楼上话我就不同意了，莫川之前在法国怎么送？送车这种事情，自然是为了增加员工凝聚力，老板不露面，还送个屁啊？” “这就是作秀！令人呕吐！” “我不管是不是炒作，还是作秀，只要我老板要是送我宝马车，在街上裸奔都行。” “舅服你！” “楼上+1，某些人就是用他那狭隘目光看人，你这是要逼人家莫川不送车？人家做老板就是不送车你又能咋样？” “调茶社的福利真特么不是一般的牛逼，我特么都心动了，有组团应聘的么？叫上我一个，我要去混辆宝马车。” “说实在是的，对于能三连销冠的人来说，一辆宝马车也就是他们一年的工资而已，别用你们的屌丝目光来看待这件事！” “我看这个女店长跟莫川之间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吧？你们想想，一个钻石王老五，一个单身妈妈……我擦，水有点深啊！” 一时间，各种议论乃是恶意揣测可谓甚嚣尘上。不得不说，人心复杂。 面对这般毁誉参半的议论，莫川可以说早就习惯了，毕竟誉满天下谤亦随之嘛！ 那些揣测他跟彭心怡有一腿的，莫川更不在意，毕竟便是有这回事，又如何？现在婚姻自由，他又尚未婚娶，就算跟人家单身妈妈有什么道不明的关系，你也只能在旁边流口水羡慕，最多在键盘上诅咒两句而已，还能咋样？ 对于莫川而言，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了就好了。 实际上，调茶社内部员工知道莫川豪气的送出宝马车，并且宣布以后此事将会成为惯例之后，不知道多少店长犹如被打了鸡血一般的亢奋起来。 一些本来得过且过的店长，面对这事，心中也被激起了斗志！而其他员工，更是眼红的努力工作，争取早日坐上店长的位置。 另外因为这次炒作，这两天调茶社的日销量都出现了一波峰值，几乎瞬间给莫川重新赚回来两辆宝马车钱。 看到这些数据的莫川，不得不感慨，果然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怀着这样心思的莫川，第一次将蔡云龙、臧天禄、耗子张超三人重新召集起来。 出于事情的保密性，莫川将集合地点定在林城边郊的一家名为渔家小寨的休闲山庄。 说起这家休闲山庄，在林城嗜鱼圈子里颇有几分名气。整个山庄绕湖而建，湖边每隔十几米便是一座古色古香木质吊脚楼，吊脚楼既是钓鱼台，更是吃饭包间。 莫川将商谈事情选在这里，看中就是这里的隐蔽性。可以说在莫川一双天眼的扫视下，绝对不会存在隔墙有耳的情况！ …… 再次看到亲手培训出来的耗子张超，臧天禄的目光有些复杂，他早就察觉到耗子被老大重用的动静，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而张超能出席这样的饭局，心中也是十分振奋，他不是笨蛋，自然能看得出来他算是正式进入莫川法眼，成为莫川集团的高层之一。 只是耗子不知道，莫川之所以叫上他，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他没有可堪一用的人手。 酒菜上齐之后，随着吊脚楼的大门被关上，原本说着无关痛痒话题的众人，纷纷闭上了嘴巴，眼神看向莫川。 其中以蔡云龙眼神最为干净，他虽然也是商人出身，拥有独当一面的智慧与魄力，但是他与莫川之间的经历，却是十个臧天禄都比拟不了的。 所以在众人中，他是唯一无条件信任莫川的人。 而臧天禄眼神最为复杂，他太聪明了，莫川这次突然召集他们三人，很多枝末细节都足以令他推算出很多东西。 而耗子眼神最为亢奋，这里面除了莫川，就属他最年轻，身上的热血还滚烫着，渴望着江湖厮杀，更渴望着依靠莫川这颗大树建功立业！ 莫川扫了一眼三人道：“这次突然召集你们，自然是有事情需要商量一下，这件事牵扯太大，我虽然下定主意干他一票，不过该怎么干，还是有些千头万绪犹豫不定。” “老大是不是你又发现了什么猎物？”蔡云龙直言不讳道。 莫川点了点头，臧天禄、耗子见状眼睛微微一亮。 莫川也不卖关子道：“一座钻石矿，在非洲。” 我艹！ 蔡云龙三人闻言面面相觑，那是集体倒抽一口冷气！我擦，老大这次玩得有些大啊！钻石矿可不是现金，抢了就能跑，这尼玛远在非洲的东西，再值钱，也得慢慢开采，这尼玛怎么抢？ 臧天禄目露奇光道：“老大收购lopez品牌，莫非就是因为这座钻石矿？” 很显然，臧天禄误会了什么。他以为莫川是知道这座钻石矿的情况下才狠心收购lopez。殊不知，顺序恰好相反，莫川是收购了lopez之后，才凑巧知道这座钻石矿。 别看这顺序似乎很无所谓，实则里面的意义深着了。如果是前者，意味着莫川那是深谋远虑；如果是后者，那纯粹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莫川自然明白其中区别，他模棱两可的点了点头道：“差不多，这座钻石矿我志在必得，否则收购它的八亿美金的债务可不好偿还。” 莫川定下基调，防止这三人生出退怯的心思。 三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我来介绍一下这基本情况吧，我能知道这座钻石矿其实也是巧合……”随后莫川简洁明了的将普莫提森林的情况介绍一遍。 三人闻言，终于恍然大悟。 “这么说来，只要将那个黑人扶持上位，咱们就能获得那座钻石矿？”蔡云龙道。 莫川摇了摇头，强调道：“不是扶持他上位，而是扶持傀儡上位，我还需要这个部落帮我开采钻石矿呢！不过，这个黑人有点小聪明，越是这种人，越不容易控制，所以我可不指望他能遵守约定。不过他的身份，却是一张让我插手其部落事务的好牌。” 臧天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心中感慨，老大就是老大，够狠！ “关于这件事，你们有什么建议或者想法，都说说看。”莫川介绍完基本情况之后，便拿起筷子，开始吃菜起来。 “一个被驱逐出部落的黑鬼，这tm跟咱们国家古代那些争夺皇位的皇子龙孙有什么区别？想帮他当上酋长的位置，武力肯定是必须条件！”蔡云龙大手一挥，看似大大咧咧，实则直指精髓。 “老蔡说得对，不过，这武力也分为几种，一种是花钱借来的，比如雇佣兵。第二种就是我们自己的。到底使用哪一种，得好好掂量掂量。” 莫川一边咀嚼着饭菜，一边道：“武力这个问题先搁置一边，咱们具体讨论一下该怎么做，总不能一窝蜂冲上去，直接明抢吧？我可告诉你们，他们的部落可不是小部落，可是拥有自己的武装组织。” 三人闻言点头，一个个蹙眉思索起来。 “古代皇子争夺皇位，靠的其实还是下面的大臣。那个叫什么普的，再不济在部落里应该也有支持他的人，我们可以代为秘密联系……” “真他妈麻烦，我看直接来个斩首行动！多他妈干脆！到时候，那些什么酋长长老人都死了，不推举那个黑人，还能推举谁？” “不妥，不妥不妥！现在那个酋长还有长老肯定有亲人，除非我们把他们亲人都给杀了，否则这些人始终是个祸害，尤其是我们以后必然还需要这个部落帮助我们开采钻石矿，一旦他们怀恨在心，勾结其他势力，我们可就竹篮子打水功亏一篑。” “艹，那干脆全杀了！” “那这个部落的人口恐怕也是锐减五分之一了，最关键是我们又不是部落里人，怎么可能辨别的那么清楚？一旦有一个漏网之鱼，那都后患无穷。” “我艹，你拆我台是不？那你说怎么办？”蔡云龙急了，吹胡子瞪眼。 第五百零六章傀儡计划 没人知道，一场改变非洲局部地区局势的讨论，就在华夏林城边郊一座不起眼的吊脚楼内展开。这就犹如改变世界互联网存在形态的比尔盖茨，在车库里鼓捣他的想法与发明一般，萌芽而不起眼。 不过，此时莫川等人可没有改变千百万人未来的觉悟。此时他们一个个可谓绞尽脑汁拼命的思考如何完美的解决这件事。 原来看似简单的事情，实际操作起来极难。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钻石矿不可移动属性，限制了莫川等人的最擅长的能力！他们要的钻石矿，不是一纸契约，还有日后的开发以及守护，因为这些牵扯的方方面面太多，反而让莫川等人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莫川等人掌握的神秘力量，在这件事情上反而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就在大家殚精竭虑苦思冥想之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耗子张超忽然举手道：“我倒是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说说看！”莫川随口道，没怎么在意。 耗子也不在意，他本来就年轻，资历太浅，不被重视也是正常，能参加这样的讨论，能有发言权，他已经很满意了。 “我的想法可能有些稚嫩，你们听看看行不行。刚刚大家也说了，扶持普莫提森林上位这件事，其实跟我们古代扶持皇子上位一般，现在普莫提森林差的不仅仅是武力，其实更是皇权……哦不，部落权利已经稳定下来，他想要拉下他弟弟上位，难度自然不是一般的大。”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创造机会？” 耗子又道：“纵观我国古代揭竿起义的，不是朝廷苛捐杂税实施暴政，便是连年大旱洪涝之类的天灾人祸，让老百姓日子实在过不下去，被逼不得不造反。既然如此，我们也可以按照这个思路来破坏部落权利的稳定！比如断了部落的粮草，比如诱惑其他部落来攻打，然后我们再趁机执行个斩首计划，秘密杀了酋长，最终再让普莫提森林临危受命，力挽狂澜，收买人心……” 耗子最后一连串成语，听得莫川等人眼皮突突直跳。 臧天禄更是瞳孔骤缩的看向耗子，他不知道这是耗子年轻太轻思维天马行空的缘故？还是小聪明？亦或者大智慧。总之他明白，如果耗子能按照这个趋势成长下去，他的智囊地位必然危矣！ 实际上，此时莫川发亮的眼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耗子这个建议，可谓瞬间理清了众人的思路，给了一个思考方向。 尤其是对于臧天禄这种聪明人来说，一旦思路清晰，各种鬼谋可谓层出不穷，没过多久他就列出各种各样搞乱部落稳定局面的损招。 莫川听后经过一番谨慎思考，最终选择其中一种，并留下两种作为备案。 “ok，具体细节老臧回头给我拟定一份详细计划书给我，我们现在讨论一下武力问题。”莫川道。 臧天禄应了一声好，他瞥了一眼张超，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的智囊军师位置暂时还是十分稳固的，不过下面要小心耗子的挑战，毕竟对方年龄在那摆着，一旦成长起来威胁太大。 现在他对老板莫川可谓心服口服，观其所言所行，所谋甚大，格局之高，令人感叹，跟着他前途必然一片光明！所以他可不想因为能力不足，落入第二梯队，甚至被老板遗弃。 在武力上，莫川没有让众人参与讨论，而直接开口道：“刚刚老臧提到雇佣兵这一块，我不想在这件事使用这种外力！毕竟这种职业打手用在其他地方也就算了，用在这件事上，太容易泄露我们的秘密，一旦这座钻石矿让太多人知道，必然后患无穷。” 莫川又道：“所以我们需要培养自己的武力！我已经让普莫提森林招募一些黑人，不过那些人估计只能装装样子，所以关键还是得靠我们自己。想要拳头硬，枪杆子少不了，枪械这玩意，老实说，我还没接触过，不过我倒是有个路子能搭上军火商。所以武器方面不是问题，我现在缺少的是人，是敢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人。” 蔡云龙道：“找一些亡命徒，我还是能办到的，不过想要这些人守口如瓶怕是不好办！”他就是做中介的，遇到一些瘾君子、跑路的赌徒简直不要太容易，这些人中虽然说大部分不堪一用，不过仔细挑选还是能筛选出一些人手。 “既然是亡命徒，那就亡命非洲好了，要什么守口如瓶。”莫川冷漠接口道。 蔡云龙闻言一怔，随即顿悟。 老臧插口道：“老大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或许可以招揽过来。” 莫川没说话，目光看了过去。 “同和县有个叫赵航的退伍兵，少年时当过和尚，后来应征入伍，具体在部队里做了什么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退伍之后瘸了一条腿，满身都是伤，现在被遗忘的靠着修鞋为生，我知道这人，也是因为凑巧得知他背地里还接一些脏活，据说他干活十分漂亮，我估摸着这种人在部队里也不会是个庸人。这种见过血，有家室羁绊，绝对是个合适招揽对象。” 许是耗子的潜在威胁，也或许是老大势力的扩张，臧天禄开始竭尽所能展示出他的价值！ 实际上如果那个叫赵航的人能被老大看中，并被招揽，日后必然会感激他这个推荐者。 “行，我知道了，回头给我个地址，我去看看。”莫川又看向蔡云龙：“老蔡，你那边也留意一点，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是无牵无挂的亡命徒全部给我想办法拉出来，到时候全部往非洲一拉，往死里训练，我不信逼不出几个能用的人。” “好嘞，我知道了。”蔡云龙干脆应道。 “这事就先这样吧，大家不要急，咱们慢慢来，实在不行，到时候咱们再雇佣一些雇佣兵作为补充。”莫川道。 讨论了一天，莫川也有些累了。这件事千头万绪的牵扯太大，根本不是一天时间就能讨论完毕的。 今天就是确定一个大体思路，同时派发一些初始任务。回头再慢慢查漏补缺，好好计划计划。 莫川不愿意再继续讨论，蔡云龙等人自然也不好再讨论，大家匆匆吃了一些已经凉掉的饭菜，便各自回去准备去了。 一座钻石矿不仅对莫川诱惑极大，对他们也是不小的诱惑。说起来，他们之前殚精竭虑的帮莫川谋划方案，可不仅仅是员工给老板打工，更是因为这里面也涉及他们的利益。 他们虽然跟莫川时间并不长，但是也知道这位年轻老板可不抠门，该分给他们的利益那是从来不会克扣。所以如果能拿下这座钻石矿，其中少不了他们的一份收益。 想想一份源源不断开采的钻石矿能带来的收益，就是最理智的臧天禄都有些眼红。 所以这边讨论结束，那边立马就回去准备去了。 路上，莫川给臧天禄打了个电话，暗示他可以尝试接触赵壮的一些武力人脉，如果可行，收拢一批为他所用。 这件事莫川没在讨论上提起，就是因为他也捏不准这批人能不能用，所以事后单独吩咐臧天禄处理这事。 随后，莫川又给耗子张超打去电话，让他尽快掌握一些非洲小众语言，最起码一些常用句子能听懂，话里话外，其实就是暗示耗子，这件事你肯定会参加，而且还是冲锋在一线。 耗子听懂了莫川的暗示，他不仅没有惶恐，反而亢奋得满口保证，尽快学习一切目标知识，那精神头儿，高三能用上一半，怕是都能考个一本。 说到底，还是高中目标诱惑力太模糊了，根本没有令人发奋的原始动力。 现在就不一样了，耗子有莫川赐予的神秘力量，对于玩命这件事，有着藐视普通人的心理优势。加上对力量财富的渴望，能不渴望好好表现？ 处理完一些细节之后，莫川打算跟家人团聚吃个饭之后，就飞往海商市，他想跟黎听雨见一面。 第五百零七章焦急的父母 今儿林城长青岛第二十六栋别墅显得格外的热闹。 透过灯火通明的门窗，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里面来回走动的人儿。 儿行千里母担忧，莫川虽然才出国大半个月，但是这对于莫父莫母来说，却一直为此忧心不已。毕竟国外不比国内，规矩人情全部都不一样，随便出点事，怕是都不好解决。 尤其是莫川在法国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国内都引起轰动，莫父莫母岂有不知之理？所以知道之后，更加忧心。 现在好了，儿子平安归来，莫父莫母那开心劲儿自然别提了，得知今天下半天莫川都没有事儿之后，沈秀娘专门让保姆开车把沈珺珺给唤回家里，而她自己亲自张罗着莫川爱吃的饭菜。 赶巧，吴亦乔凑巧登门拜访，沈秀娘心中高兴，又把吴亦乔给留了下来。 于是本来三口之家的家常便饭，加上保姆愣是凑了六个人。 说起莫家这位保姆，乃是莫川之前让蔡云龙专门给他筛选的，年龄四十出头，唤作张姐，虽然说是外地人，其实十年前便在本地首付了一套房子，一家基本都在林城生活，背景很是干净。 莫川也亲自面试过张姐，感觉很是不错就留下来了。 毕竟他买的房子着实太大了，他若是不在家，就他爸妈两人居住，未免显得有些空牢牢的令人心慌。加上他父母都不会开车，平常出去采购确实不太方面，所以有个保姆照顾，莫川也放心。 话说，就在张姐在厨房张罗饭菜的时候，沈秀娘招呼一声，便悄悄走出来，把莫川拉到了一旁角落问道：“川子，我问你个事，你可一定要给我说实话啊？” 莫川闻言神色就是一肃，什么事让老妈这般严肃。 “什么事啊妈？你说吧，我还能跟你撒谎不成？”莫川道。 沈秀娘严肃道：“我问你，你跟吴亦乔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别跟我说是普通朋友关系。你不在这阵子，她一有空就是过来，那热乎劲儿，一看就有问题，你别不承认啊，你妈我可不瞎。” 我艹，莫川闻言愣住了，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妈，你还真的别不信，我跟她真的没啥，我这整天忙工作的，能有啥关系？”莫川想也不想便直接否认。 沈秀娘听到这话，眼睛一瞪：“川子你可别始乱终弃……” “妈！我……你瞎说什么呢！”莫川无语连忙打断老妈的话。 “你别嫌烦，你也老大不小了，都说成家立业，你现在怎么说也算是立业了吧，这成家还不赶紧提上日程。我看吴亦乔就挺好的，人漂亮，家境殷实，条件比咱家都好，最重要的是，人家还不嫌弃你，这样好对象你不要，你还想找咋样的？找个天仙啊？” 沈秀娘说的不错，吴亦乔的家境比起莫川明面上的资产，那自然是强得不是一截半截。按照华夏讲究的门当户对，吴亦乔根本就不可能跟莫川在一起。 然而实际上，吴亦乔整天往这跑，她家里能不知道？所以说，吴家对于吴亦乔看中莫川这件事自然是持默许态度的。因为别看莫川财力不如他们家，但是扛不住莫川这是潜力股啊？现在的莫川可以说，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财富多寡来衡量了。超过他吴家，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莫川一脸哭笑不得。 “妈，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找对象就不能找太漂亮的，不然根本守不住人家，现在怎么……” “以前跟现在能一样吗？咱们家以前条件不是差嘛，当然担心守不住姑娘，现在咱家这条件，谁还跑？”沈秀娘振振有词：“我想起来，你似乎跟燕京那两位姑娘挺好的……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莫川彻底无语。 “我能有啥人？哎哎哎，行了，行了。我整天都要忙死了，暂时没心情考虑这个。”莫川说完，不等沈秀娘说话，连忙装作有事的模样喊了一声沈珺珺，跑掉了。 莫川这反应，气得沈秀娘一跺脚，本想扯起嗓子熊一句，瞥到吴亦乔还在屋子里，不得不作罢！ 因为沈秀娘那一席话，这个晚饭的莫川吃得都有些不自在。 他也就纳闷了，他年龄又不大，急个啥？老实说，莫川现在真的没什么心思考虑这种人生大事。尤其是经历过杨清懿事情之后，他对这事就更加惫赖了。 实际上，以他现在的财富，夜夜做新郎那是绰绰有余。当女人已经唾手可得，传宗接代也不是那么迫在眉睫之时，这事自然也就显得无所谓或者说需要慎重考虑了。 “乔乔啊，你上次说的那个试镜，结果怎么样啦？”饭桌上沈秀娘故意问了一句，想活跃气氛。 沈珺珺显然熟悉了吴亦乔，估摸着是哪次回来吃饭撞见的，闻言也是一脸好奇的看了过来。 “已经成了，主要演打戏！”吴亦乔道，变瘦之后，她的性子收敛了很多，不过拳脚功夫可不会因为暴瘦的体型而消失。 沈秀娘一听就急了：“哎呀，你一个弱女子演什么打戏啊？万一磕着碰着，对女孩子影响多大啊！” 得，沈秀娘看来是被吴亦乔给拿下来。 莫川闻言更是直撇嘴，尼玛，还弱女子？她要是弱女子，这世界上也就没有弱女子了。 “没事，我从小就学习跆拳道，身手好着呢！再说了，演戏嘛，都是假的，都有保护的，不碍事。哦对了，莫川我听说你在法国捡漏了毕加索还有莫奈的名画，据说价值过亿，这是真的吗？”吴亦乔转移话题，眼神中露出一丝崇拜。 刚刚撇嘴的莫川，突然听到这崇拜话语，尤其是在父母面前，脸上情不自禁生出一丝得意：“当然是真的！说起来，因为这两幅画我差点都要带不回来了。” “还有这回事？”莫大福惊讶。 “一听这里面就有故事，快说说吧，哥！”沈珺珺也来了兴趣。 便是保姆张姐，也看了过来，显然好奇的紧。 莫川见状随即语气略带一丝炫耀的将杜兰德一纸诉书状告他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在莫川口中这件事就精彩多了。 莫川用一种神秘口气，叙说杜兰德幕后另有高手。又谈到对方的博弈手段拖字决的高明，当然了赞扬对手的强大，其实就是从侧面夸奖自己。 所以莫川说了一圈，绕回来，还是在洋洋得意夸奖自己的厉害！ 莫大福沈秀娘听完那是惊讶的直吸气，根本没想到两幅画背后就涉及到这么多的故事。再想想莫川赤手空拳打下的偌大商业帝国，其中的弯弯绕绕又得有多少？ 一时间，莫父莫母看向莫川的目光都变得格外的心疼起来。 倒是沈珺珺许是年龄轻，闻言那是双眼发亮，满脸崇拜：“哥你简直太厉害了！那个杜兰德真是可恶，自己有眼无珠，还有脸打官司，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那个杜兰德确实混蛋！川子以后遇到这事，可要注意点，记住了财不露白，你那两幅画要是不漏出来，他怎么会来打官司？”沈秀娘道。 莫大福不同意了：“哎，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川子要是不说出来，那个埃塞克大学的学生能服咱家川子嘛！这事严格说起来，就是那些外国佬没啥历史底蕴，狗眼看人低。” 很显然，儿子的新闻莫大福从来没错过。 “说半天还是财漏了白才引来的祸患，川子你记住了，老祖宗总结出来的话不会骗人的，千万要记住财不露白！”沈秀娘道。 “什么财不露白，咱家川有钱网上都知道，这算不算露白？我跟你说，时代在改变，咱们也就得跟着改变，老是恪守老祖宗的东西，没用的。” “你个老东西，吃错药了吧？今儿故意呛我是不是？” 莫川看着争论的父母，呵呵一笑，并没有阻止，反倒有种看戏的感觉。 实际上他这次主动说出一些事情，也是让家里有点参与感。什么事都瞒着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现在媒体太发达了，父母总能看到，与其让父母接受来自媒体的扭曲事实，不如听听他这第一视角的真实情况。 再说了，父母参与讨论，从另一面也是提升父母的视野，以后别被什么骗子盯上了。毕竟现在专骗老人的骗子实在是太多了。 在莫川父母“讨论”接近尾声的时候，吴亦乔实时插口道：“莫川，我能看看那两幅画吗？” “能啊！”这话不是莫川说的，而是沈秀娘急不可耐的抢答。 “两幅画而已，有啥不能看的，又不会掉肉。川子，带乔乔去看看画。”沈秀娘连忙道，还在桌子下拍了拍沈珺珺的大腿，生怕这位大闺女没眼力劲儿跟着跑过去。 沈珺珺好歹也是大学生，在调茶社也实习了两三个月，待人接物方面有了十足的长进，自然看得出来姑姑的意思，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应和也要去看。 这下轮到莫川有些无语了。 我说老妈你这表现也太明显了吧？……唉，算了算了，当初他遭遇舆论危机的时候，吴亦乔帮他不少，于情于理，对人家也不能太冷漠。 “好啊，走吧，画在我楼上呢！你来得也算巧，这两幅画，我正打算送银行保管呢！”莫川道。 吴亦乔听到莫川和气的语言，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第五百零八章颓废 实际上对于艺术不感冒的人来说，油画这玩意并不比照片好看。近看大团笔触色团，远看才能看出细腻之美的油画，使得很多乍看油画之人，难免生出失望之感。 这点对于吴亦乔来说同样适用。 别看吴亦乔现在漂亮得赛若天仙，但是你若是把她相貌跟艺术修养画上等号，那可就驴唇不对马嘴了。 这倒不是贬低吴亦乔。吴亦乔超胖时期，整天躲在家里除了锻炼身体尽可能的维持身材之外，其他最大的爱好大概便是看书追剧，所以吴亦乔的知识面并不低。 不过知识面不等于艺术鉴赏细胞。 所以当吴亦乔看到这两幅被无数媒体鼓吹上天的油画之时，眼神中难掩失望之色：“这两幅油画真的价值上亿？” 莫川看出吴亦乔的将信将疑，他轻笑道：“以目前行情来说，是的，而且后面的单位还是美刀。” 吴亦乔闻言再次打量着这两幅油画，一脸无语道：“老实说，我实在看不出它们哪里值这个钱。一团颜料糊出来的朦胧画像，我感觉还不如照片来得好看。” 莫川笑了：“钻石值钱吗？” “当然！”吴亦乔想也不想的道。 “可是它跟煤炭灰烬就是同胞兄弟，本质量两者之间没什么不同。”莫川摊开手，要是搁在以前，他也无法理解一副古玩拍卖出上百上千万高价的意义。 不过，他现在能理解了。 莫川道：“奥斯卡王尔德说过：文学和科学相比较，的确是没有什么用处，但是文学的最大的用处，也许就是它没有用处。’无用就是艺术最大的用处，人类文明的萌芽就是艺术的萌芽。无用的艺术可不仅仅是人生痛苦的遮羞布，也不是涂在臭得流脓的伤口上的香料，更不是无病呻吟的矫情。” 莫川说到这停顿一下，他本来想大侃一番艺术之于人生的诸多理由，可当他忽然瞧见吴亦乔那漫不经心的神情，心中不免黯然，随即洒然道：“人生如此无聊，不创造点喜爱的东西，那岂不是更加无聊？” 莫川虽然玩鉴赏，搞艺术，但是这不等于他必须得人模狗样的装优雅；更没有必要留个艺术小辫子，整个唏嘘拉茬的胡子。他可以脏话连篇，可以破口大骂，但更可以妙语连珠，引经据典。 不管是艺术还是金钱，莫川都喜欢，但是喜欢不代表需要拔高谁的地位。在莫川看来，艺术跟拉屎尿尿一样重要，如果非要选一样的话，莫川还得选择拉屎尿尿。 不过，话是这么说，当自己喜欢的东西别人无法理解的时候，莫川依旧会生出隔阂之感，这大概就是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莫川说的最后一句话引起吴亦乔的共鸣，她联想到自身的职业，问道：“人家说，电影也是艺术，你赞同吗？” “艺术这范围可广着了，比如现在喝个咖啡拉个花，都能往艺术上扯，那电影凭什么不能是艺术？说起来，我正准备为男同胞倡议尿尿艺术，就跟咖啡拉花一样的，以后谁尿得远，谁的尿能在湖面上荡漾起的涟漪好看，谁就是尿尿大师！” 莫川后面的话，瞬间令吴亦乔眼睛瞪圆，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莫川会说出这话。不知道现场还有我这个女孩子吗？ 还是说，你就没把我当女孩子？ 就在吴亦乔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之时，莫川手机响了。 来电话的是宇文易，电话一接通，里面传来的低沉声音，瞬间令莫川意识到出事了。 “大哥，能陪我喝喝酒么？” “好，你在哪里？我这就过去。”莫川问道。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吴亦乔一愣，神色微微闪过一丝不快，不过还是迅速浮出笑容道：“好，有事你先忙吧！” 莫川点了点头，抓起一件外套，出去跟爸妈沈珺珺招呼一声，便出门去了。 看着匆匆离开家门的莫川，沈秀娘抱怨道：“这小子，刚回来难得吃个饭，又要出去，就不能闲一刻，没他地球还能爆炸了不成？” “你懂什么，男人就要以事业为重，没在吃饭时候走就不错啦！”莫大福显然颇为理解儿子，只是眼神中也是止不住的失落。 儿子出息了，也更忙了，一天到晚电话不断，这房子买到现在满打满算居住还不知道有没有一星期。 …… …… 莫川找到宇文易的时候，这厮正坐在街头烧烤摊子上，撸着烧烤，吹着啤酒。 夜色寥落，忽明忽灭路灯下的烧烤摊却格外热闹，沿着破败巷子一字摆开的简易餐桌边几乎坐满了人。一眼扫去，可谓什么人都有，有西装革履不知道是下夜班的白领，还是买保险的苦逼；也有满身水泥灰的建筑工人；更有衣着光鲜的年轻人，一个个大口灌着啤酒，牛逼吹着，俨然世界是我家，老子最伟大的模样。 莫川停在路边拉贡达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也是是因为光线太暗，也或许是林城太大了什么模样车子都能见到，大家也见怪不怪没往豪车上想。 “出了什么事？怎么喝成这逼样？”莫川走到宇文易身旁就是直皱眉。 这厮在他印象中，可一直是花花公子的纨绔形象。 现在倒好，虽然一身西装革履，不过领带不知道飞哪了不说，领口纽扣还被扯掉了，胸前裤子上更是各种烧烤啤酒污渍，配上凌乱的头发，显得格外的失落。 宇文易没有以往的反口笑骂，摇头晃脑的道：“大哥你来啦？来，陪我吹两瓶……老板，再来两瓶啤酒。” 莫川没说话，一屁股坐在有些油腻腻的凳子上，丝毫不在乎一身六千多的范思哲名装。 在烧烤摊老板送上啤酒的时候，宇文易咧嘴冲老板道：“老板，生意真不错，一天能赚不少吧？” 老板点头哈腰的堆笑：“哪能赚多少，不过是挣个辛苦钱罢了。” “辛苦钱，呵呵辛苦钱，就是辛苦钱也比我强！”宇文易重复两句，呵呵自嘲着笑着，一口气将杯子中马尿一饮而尽。 莫川看着宇文易那模样，眉头微蹙，心中猜到什么。 “大哥，你跟我说实话，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模样？”宇文易问莫川，眼神朦胧。 莫川皱眉：“什么什么模样，到底出了什么事？有用得着兄弟的，你说一声。” 莫川念旧，宇文易再怎么纨绔，再怎么不堪，也是在他发迹时候少有一直愿意支持他帮助他的朋友，所以兄弟有事，他自然当仁不让。 “你不说，其实我也知道。”宇文易摆手，继续自己的话题。 “在你眼中，我肯定就是个十足纨绔子弟，没用的废物，只会花爹妈钱的草包。这其实……嗝……不仅是你，其他人肯定也都这印象，我都在知道，也就我爸妈不嫌弃我……嗝……” 宇文易打着酒嗝，用牙敲开啤酒瓶盖，给莫川倒一杯，然后再给自己倒一杯，倒完两杯，一瓶啤酒也没了，不是杯子太大，而是一半都洒桌子上了。 “八千万啊八千万，没了，全没了。兄弟朋友也全没了。”宇文易咕哝着：“我爸以前骂我那帮朋友都是酒肉朋友，我还不信，我还跟他吵，我特么还砸东西，今天才知道真是的，现在能叫出来的也只有你了。” 说到这，宇文易一摆手道：“兄弟你放心，我今儿不是借钱的，你别害怕，我不借钱，我就聊聊天，聊聊天……嗝……兄弟我这心里郁闷的厉害，不吐不快。” 这一刻的宇文易颓废的简直不忍直视，整个人似乎都要化身成了唐僧，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骂朋友，骂员工，骂社会，骂公司，骂一切堵在他心里一直无法发泄的怨气。 莫川听了半天，大概听出了点头绪。 第五百零九章满血复活 原来，宇文易参与孟长星提议并创建的科技公司，于昨天正式宣布破产保护。公司的倒闭，不仅使得宇文易投入的四千万一个子收不回来，更是欠了一屁股的债！ 这个结局出乎意料，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游戏开发公司不像是其他实体产业，倒闭了还能有个固定资产。游戏开发公司可以说固定资产也就那几台电脑而已，相较于开发游戏投入的钱，几台折旧电脑能值几个鸟钱？ 较真起来，还是孟长星几人心太大了。在什么经验基础都没有的情况下，就想玩大的直接开发大型网游，这无论怎么看就是找死的行为。 纵观整个游戏产业，有几个一开始搞大型网游能成功的？就算能成功，也活不了几天，因为新鲜的创意还不够企鹅利用社交平台的庞大用户基数以及成熟技术以及人才储备拷贝剽窃挤垮的。 所以现在游戏开发这一行，要么是玩一玩低成本的小游戏积累经验技术，要么就是依托大公司大平台联手开发。 像孟长星那样搞，可以说基本十死无生。就算运气巧合创意惊人成功了，也活不了多久。也会就被大平台剽窃去了。到时候打官司你都打不赢人家。 莫川当初是不太了解游戏公司，不过他有青乌术，早就预测到这个公司未来凶多吉少，所以直接拒绝投资。如今看来，当初的决定还是十分明智的。 实际上，宇文易当时也就是抱着投个几百万玩玩，权当支持一下兄弟。 然而宇文易显然是没听说过经济学上“沉没成本”概念。 像他这种公司创始人，是极容易投入感情的。所以当他面对问题频出的公司，心中明知道未来翻盘希望渺茫，但是已经投入成败上千万的资金，令他根本狠不下心来壮士断腕。 这其实跟赌徒心理是一样的，所以他越是投入，越是舍不得放弃，最终被公司彻底拖死。 为了拯救公司，宇文易是一边想办法跟家里要钱，一边不停拉朋友入伙或者借钱。 最终令债务越滚越大，直到撑到公司产品发布，可惜，最终还是无法力挽狂澜，到最后甚至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不得不宣布破产保护。 其实倒霉的不仅仅是宇文易，当初参与合伙的人，或多或少都跟着亏钱。 这件事显然对宇文易的打击很大，参与公司的创建，令他学到了很多，第一次令他意识到钱不是那么好挣的，更是第一次深刻发现自己的无能和无力。 这个时候，宇文易其实是很需要外人帮助的，哪怕是倾诉一场，也能让他抑郁的心情好上很多。 然而当他翻遍通讯录却失落的发现，他联系的朋友多半都把他拉黑，或者说委婉拒绝了。因为他当初到处筹钱，早就把他那些酒肉朋友给搞怕了，一看到他来电话，就知道不是拉人入股就是借钱的，如此谁个还敢跟他联系？ 最终无奈，宇文易才拨打了莫川的电话。 实际上宇文易心理潜意识是不想联系莫川的，他不想被这个大哥瞧不起。尤其是莫川当初明确拒绝投资的时候，他跟孟长星一帮兄弟还觉得莫川很嘚瑟骄傲，现在看来，这其中讽刺的意味简直令人痛苦。 估计在最初的时候，他们在大哥眼中就是一群玩过家家的孩子而已。 莫川听完宇文易的絮絮叨叨，也是沉默无语。 真正说起来，在商业上他其实不比宇文易强多少，他所依仗的不过是青乌术而已。即便是调茶社的成功，也是多亏了杨清懿初期打牢的基础。 所以莫川根本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嘲笑宇文易。 “行了，多大点儿事，不就是四千万嘛，你前几年赌钱买车泡女人怕是都不止这些钱吧？听我的，回去跟老爷子说清楚，让老爷子安排个活，好好上上班，重新历练历练。”莫川安慰道。 “不一样！”宇文易瞪圆了眼睛，大吼：“这不一样！大哥，这里面意义不一样好不好？！我可是拍着胸脯跟我爸保证带双倍钱回家的，现在别说双倍钱，连他妈吃饭前我都发给员工了，你让我怎么回去跟我爸说？！” 宇文易越说情绪越激动，想着大哥牛逼的直接送员工宝马车，而他却在为员工最后一个月工资掏空了口袋，两相对比之下，那种失落感，简直令他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被宇文易这一吼，莫川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一时间也是相顾无言，只能将面前马尿一饮而尽。 宇文易吼完之后，似乎也察觉出来他有些失态了，不过让他道歉，他又拉不下脸来，或者说他现在就剩下这脸了，气氛一时间微微凝固起来。 “大哥，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你说！” “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你有没有能快速赚到四千万的路子，最好十天半个月的那种，哪怕是违法犯纪我也无所谓，我……我想把钱还了，现在我这样太难受了。”宇文易说到后面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窝日，莫川闻言有些无语，十天半个月赚四千万？这世上有这生意嘛？有这生意老子岂不是早就发达了？当然了，不是说绝对没有，这类生意基本上都写在刑法里，比如说抢劫。 一想到抢劫，莫川突然想到他准备谋划的那座钻石矿。 如果宇文易能帮他，分他个四千万又如何？ 但是一想到那座钻石矿的重要性，莫川到底忍住没说，他不确定他能不能信任宇文易，毕竟这厮给他的初始印象还是有些不太好。 最重要的是，宇文易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力能帮得上他忙的。 “兄弟你可高看我了，我要有什么路子能十天半个月赚个千百万的，我还在这里呆着？”莫川拍了拍宇文易的肩膀：“你啊就是当局者迷，自己被自己囚住了。你在外面欠债再多，你家老子还能就不管你了？更何况就那点钱，对你家来说也不是什么了伤筋动骨的债务，别不好意思跟家里说，说不准叔叔阿姨早就知道了，毕竟瞒着也不是办法。” 莫川只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 四千万不是小数目，他也不可能自掏腰包帮忙垫上。兄弟归兄弟，有些忙能帮，有些忙可不好帮，烂好人可做不得。更何况，对于宇文易家里来说，其实也并不算什么巨额债务，最多是“有点多”罢了。 宇文易叹了一口气，他也就是急病乱投医，心中其实早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捞些偏门十天半个月，赚个百八十万快钱还是有可能的；但是说四千万，那基本不可能，就是抢银行都很难一次性抢到这么多钱。 毕竟一般银行可不会傻乎乎的在银库里放那么多现金。 不过，话又说回来，别看莫川帮不到宇文易什么，但是话说到这里，宇文易心情已经好多了，他其实就是需要个人倾诉一下而已，具体选择估计他心中早就有了结果。 此时夜色越发寂静，烧烤摊上几乎已经换了一波的客人，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机车党的轰鸣声，估计是哪个二逼青年趁着夜深人静出来轰油门爽爽。 不曾想，这油门声越来越大，没多久呼啦啦一道道刺眼的远光灯射向烧烤摊。 烧烤摊上无数人抬手眯眼看去，就看到十几号机车党，清一色一身黑皮衣炫酷头盔的停在路旁，在这些车子后面还跟了好几辆豪车，比如兰博基尼法拉利什么的。 我艹，烧烤摊子上食客一看到这架势，一个个腿肚子顿时有些打颤，倒是有几个酒壮熊人胆的满脸兴奋的看着这一幕。 “呦呦呦，这不是宇文哥吗？今儿怎么有闲情逸致来这烧烤摊上吃东西？山珍海味吃多了腻得慌，来这里换换口味？”一名机车党摘下头盔，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 宇文易眯着眼睛看着这伙人，神色颓废得根本毫无所觉，自顾自的喝着啤酒。 “我他妈跟你说话呢？！”那机车党见状，走过来提起桌子上空酒瓶对着桌角砰的一声敲碎，然后拿着玻璃拉茬的啤酒瓶指着宇文易，模样很是狰狞。 这凶悍模样，立马惊得烧烤摊上不少胆小的食客，连忙结账走人。 倒是有些不知是胆大，还是酒喝多了壮胆，不仅没走，一个个反倒兴奋的看着这一幕，更有人悄悄掏出手机偷拍起来。 此时过来的一众机车党也已经全部熄火，走了下来，甚至就连后面跟着的豪车也下来许多青年，其中不乏打扮妖艳大寒天露着胳膊大腿的女人。 “哎哎哎，刮骨刀咋跟宇文兄弟说话呢！”那边有一名中年人开了腔。 他这话，立马让他拎啤酒瓶的机车党露出难看的笑容：“大哥，我这不是吸引他注意吗？” “有你这么吸引注意力的，滚滚滚，滚一边去。”那中年人笑骂了一句，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的道：“宇文兄弟，我听说贵公司已经申请了破产保护，那个什么霸的网游好像也卖了不少钱，想来你现在兜里应该还有不少钱吧？既然这样，欠我大哥的钱，是不是该还了？” 宇文易听到还钱几个字，眼皮终于抬了起来。不过他没看向这中年人，反倒看向莫川，一脸严肃道：“大哥，你说奇不奇怪，不是说好了建国以后动物不准成精的吗？今儿怎么这么多狗妖精冒出来呢？” 莫川闻言咧嘴扑哧一笑，艹你大爷的，这才是我心目中的纨绔子弟嘛！马勒戈壁的，瞅瞅之前那简直跟死了爹妈的怂样，差点吓老子一跳。 莫川扑哧大笑，四周一众机车党脸色可就瞬间黑得跟锅底一般，尤其是那中年人，脸色更是难看的不要不要的。 “宇文易！艹你大爷的，我他妈敬你是因为你爸，不是你！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这钱你今天必须得还，否则别怪我找上你爸要！” 中年人彻底恼火了。 第五百一十章钝刀江湖 宇文易一听机车党党首的话，脾气瞬间就炸了。 说起来，他出来借酒消愁找兄弟倾诉，归根结底其实并不是因为四千万债务愁的。而是第一次做生意的经历，让他懂得了什么叫责任，觉得一下亏了四千万很对不起爹妈，无法跟爹妈交代而已。 现在机车党党首直接拿他爸妈要挟他，这一招可以说直接戳进宇文易的软肋，更是彻底激怒了他！ 所以宇文易炸了，哗的突然站起来，一个健步冲到中年男子身边，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就是破口大骂：“艹你妈，你他妈用什么语气跟我说话？还敢艹我妈！我艹你全家，我告诉你，真当我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我日你妈，当初老子在港市赌一场不过就是五千万，当老子还不起钱？窝日全家，我告诉你，要钱，好，叫你那所谓大哥来！” “妈”字不断的脏话中，还夹杂着他带翻啤酒瓶烤肉托盘落地的叮当声。 这一刻，场面一片死寂。也只有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机车党，一个个蠢蠢欲动，打算冲上来教训这个王八蛋富二代。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中年人，脸上肌肉直抽。催债这破事，他不是没做过，老赖也好，狠江湖的也罢，基本上他出马，多半都能催到手，为什么？ 因为他狠！ 中年人白眼突然一番，咯咯冷笑中，一把推开宇文易，怒吼道：“我他妈还就欺负你虎落平阳被老子这条狗欺负！咋地？你他妈有种还钱，没种别说这话。” 说到这的中年男子，忽然从怀里摸出一把菜刀，这动作吓得宇文易下意识退后半步。 他虽然一晚上灌了不少啤酒，不过他酒量也是各种红白液体之中锻炼出来了，这点马尿不在话下，所以理智还是颇为清醒的。 或者说，即便是不清醒，这锃亮的剁肉厚背刀一出现，也能把人吓清醒三分。 此时别说宇文易，就是旁边食客也被吓坏了，胆大的都下意识站了起来，退后几步，如此更别提那些跟过来看热闹的纨绔子弟。 中年男子一把将剁肉厚背刀拍在桌子上吼道：“仗着家里有权有势以为爷不敢把你怎么样是吧？行，你他妈有种！我告诉你，今天你就两条路，要么用这刀把我剁了；要么还钱！” 说这话的时候，中年男子还往自己脖子上比划：“老子这条狗就是烂命一条，有种你就剁，来来来，往这砍，看看你家里能不能把你捞出来！” 我艹，这斗凶比狠的一幕，刺激得四周不知道多少人眼珠子发红，兴奋不已。 这一刻，宇文易也有点懵。 纨绔斗狠揍人他不是没干过，不过那种情况下多半都是他一群人揍对方几个。此时被人提刀送上门，伸脖子求砍，他还真有点懵逼。毕竟拳头揍人和拿刀砍人，那完全就是两回事。 诚如这中年人所说，他要是一刀真砍实了，他保准得进局子。这是他家再有钱，也改变不了的结局。最多花钱消灾，早点出来。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老爸肯定也就知道这事了，为了儿子以后安全，肯定得想办法把钱给还了。 所以说他还真的不敢砍下去！ 这一刻，气氛顿时僵持了下来。 中年男子掏出手机丢过去道：“有种快砍，没种砍就赶紧打电话给你爸筹钱！别他妈磨磨唧唧。” 然而这时候，让宇文易跟家里打电话，那简直丢人丢大发了，所以宇文易盯着剁肉厚背刀，眼神有些直，心中犹豫不定，甚至有种发狠剁了眼前这丫的。 “行了行了，你啊也别演戏了，我跟你说，下回拿个水果刀来，都比这玩意有杀伤力！刀口这么钝，鸡都砍不死，咋砍你这大活人？”莫川站了出来，随手掂起那剁肉厚背刀，大拇指在刀锋上来回的摩擦，似乎确实很钝。 “兄弟这事跟你没关系，我劝你不要插手！”中年人怒目圆瞪看向莫川。 他身边一个个跟木桩子充场面的机车党们，这一刻终于找到事了，一个个围了过来。 “呦，啥意思，不敢对我我这有权有势的朋友动手，改来对我动手了？”莫川提着刀，一脸蔑视的看着这一群清一色黑皮衣男子，表情很是轻松写意。 你麻痹，这一群黑皮衣吓唬普通人确实挺骇人的，但是想吓唬小爷，还差点了点。 莫川那玩味的表情，激怒了这些催债专业队。 其中一青年痞里痞气的走过来，抬手就是推搡莫川，骂道：“艹你妈，装什么逼，我他妈……” 他话说到这，直接呆住了，因为他推搡到莫川肩膀上时，感觉犹如推搡到一座山似的，莫川没动，他倒是退了好几步。 这几步退得他顿感面上无光，抬脚就是踹了过来，口中骂骂咧咧：“我艹……” 下面的话，他也没机会出口了。 因为莫川轻轻一侧身，直接避开这一脚。于是这机车党直接踹空，咔的一声，直接一个一字马，双腿笔直的劈在这巷口大马路上，那紧身黑皮裤刺啦直接撕开，发出清脆的声音，更是露出里面花里胡哨的内裤。 “啊……”男子痛苦的双手捂向裆部，身子彭的倒地，努力并拢双腿，想缓解那“扯蛋”的痛苦。 这一幕，直接令无数机车党傻眼了，外围看热闹的食客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窝日，你你你你这太也太破坏气氛了吧？ 下一刻，这些机车党怒了，呼啦啦冲过来就要给兄弟报仇。 “你们干什么？打人啊？我去，这是他自己跌倒的好不好？我艹，哎哎哎，别打了，别打了，打架不好，会受伤的。”陷入人群中的莫川，传来各种怂下来的声音。 然而莫川话虽然这么喊着，惨叫的却是一众机车党，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冲上来的一众机车党竟然一个挨一个飞出来倒下。 没多久，十几名机车党竟然全被莫川一人揍趴下了，一个个痛苦的或捂着裆部，或抱着肚子，总之唯一相同的便是脸上痛苦的神色。 场间只有莫川站着，并且一脸无奈的摊开手道：“早跟你们说打架不好，会受伤，一个个还不信，这下知道疼了吧？” 莫川说的搞笑，然而这一次，四周再也没有人能笑出声了。 那些食客被惊得目瞪口呆，口中忍不住嘀咕‘我日你妈，真是猛种。’ 而那些失去机车党屏障隔离的纨绔子弟们，脸色更是难看，不少人下意识扣住车门，似乎一有不对劲便上车逃跑。 看着被吓得噤声的场面，莫川收敛起的笑容。 他提着剁肉厚背刀走到那看起来凶狠异常的中年人跟前，把刀递了过去道：“呐，拿回去磨一磨还能剁猪肉，别用在这里斗狠，委屈这刀了！我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兄弟又没说不还钱，咱用不着这样步步紧逼。他公司才破产，这心情本来就郁闷，你这再紧巴巴的撵兔子似追上来，未免太不厚道了，咱做人不能这样，你说对不对？” 携撂倒十几名机车党威风的莫川，跟唐僧似的讲的大道理，使得这中年男子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你背后大哥是谁我也就不问了，看你这年龄也是上有老下有小，都是出来混日子的都不容易。行了，回去洗洗早点睡吧，你这帮兄弟我下手不重，睡一觉就好了。”莫川年龄不大，这老气横秋的江湖话，说得却一个比一个溜。 中年男子脸上狰狞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但是他没接刀。看着满地哀嚎的兄弟，他知道今儿是大势已去，栽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道：“兄弟，你砍我一刀吧，不然我回去没法交代！” 一句话，透露出浓浓的无奈。这事其实没谁是对是错，就是放贷方，如果不是贪图高息，又哪里会有现在这局面？ 第五百一十一章这是大哥呀 莫川闻言微微蹙眉，本来他觉得打趴一群机车党应该足以威慑这老小子。然而谁能想到这老小子，竟然还真有几分狠劲，就是这般还是不退。 而且更是一句话，便将皮球再次踢到莫川的脚下。 此时莫川犹如宇文易一般面临纠结的选择，要么把他也砍了，要么还钱。 莫川很不喜欢这种以退为进的要挟方式，他神色冷了下来：“我让你回去就回去，磨磨唧唧什么？！你回去就说我兄弟过几天就还钱，保证人是莫川，我兄弟要是不还钱，就让他来找我莫川，我代我兄弟还。” 莫川？ 我艹，这名字咋有点耳熟呢！ 中年男子愣住了，烧烤摊子上不少食客也是一愣，显然大家对这个名字都颇为熟悉。 “我艹！我想起来，真是莫川啊，我去，黑灯瞎火的，刚刚竟然愣是没认出来！”有人恍然大悟的直拍大腿。 “我去，还真是莫川啊！难怪这么牛逼，一人撂倒十几人！”无数人跟着恍然大悟。 “莫川是谁？”信息的传播总有盲区，不少人愕然的纷纷向四周人打听。 这时候就能看出来认识莫川的多半都是年轻人，像烧烤摊子上的民工之类的，多半都不认识莫川。 “莫川你不知道？知道调茶社不？他就是其大老板，我听说他还是东方珠宝的股东之一！” “东方珠宝我知道，我艹，牛逼啊！” “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传销案知道不？就是他干的！当时他可牛逼了，不仅一个人单枪匹马，还全程进行网络直播，听说有上百万人看他一个人端掉那个传销组织的高层……” “这不是说是多市联合……” “哎，瞅你那样就是看新闻联播长大的，还多市联合？要不是川哥一锅端了那十几名传销高层，下面那些杂鱼条子能抓到？条子那么有作为，这传销组织还等着川哥来端？！” “上次传销是莫川干的？哎呦，我去，我才知道，我就知道前阵子有个叫莫川的年轻人在法国捡漏两幅油画，专家估值上亿美金！” “我艹！这岂不是这小……这小年轻身价上亿？这富二代吧？” “富什么二代，人家是根正苗红的富一代，身价上亿都说小了，就他那调茶社看着不起眼，那可是开遍林城还有四周好几个城市，保守估值就好几亿，再加上他还是东方珠宝、泰和珠宝的股东之一，身价十几亿都是保守估计。” “这么牛逼！” “我艹，这么有钱还吃地摊啊！真他妈接地气。” “看样子这是来陪朋友的……” 一瞬间，烧烤摊子四周炸开了锅，无数人得知莫川身份之后，激动议论纷纷。 那中年男子闻言更是神色骇然。在林城混的，多多少少听说过莫川的名头，据说这位可是斗夸金家、常家的牛人，不仅背景惊人，手段更是通天。 此时这一看，中年男子当即便信了不少。 因为以莫川撂倒十几名机车党的武力，完全可以随意嚣张。实际上，这要是搁在他身上不知道能狂到什么境地，偏偏莫川极有分寸，打完他小弟之后，对他倒是客气，显然给他留了几分颜面。 “好，既然莫先生放出这话，那我再墨迹就是不给莫先生面子！我这就离开，希望江湖再见。”中年男子说话倒是文绉绉，撂下场面话之后，招呼一声众多小弟，转身就走，干净利落的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幕，反倒令神色冷漠下来的莫川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这老小子挺识时务啊！ 话说中年男子那些小弟，看着刚刚被揍得挺惨，这一会儿功夫，竟然愣是多半都缓过气来，虽然身上还隐隐作痛，不过骑上摩托还是可以的。 其中，只有那个“扯蛋”兄弟比较凄惨，他是被兄弟扶上摩托，而且还是侧着坐，估摸着这件事绝对会成为他人生阴影之一。 看到这些机车党离开，那些哗啦啦涌过来看热闹的纨绔子弟也赶紧溜之大吉，一个个心中多少泛起一丝悔意。 本来以为宇文易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他口中一直嚷嚷的大哥竟然这么给力，这时候竟然还不嫌弃他，反而还出面帮他摆平这故意找茬。 有这大哥，以后怕是不愁崛起没有路子。现在过来看热闹爽了，就怕以后被他惦记上啊！ 倒是四周烧烤摊子上的食客们，看到莫川报个名字就直接吓退这群人，一个个可激动坏了。 果然人的名树的影，瞅瞅刚刚那场面，撂倒十几人，对方还敢玩狠的，结果这边名字一报，那边狠话都不敢撂一句，麻溜夹尾巴跑了！牛人就是牛人！ 莫川看着机车党离开，扫了一眼四周，没看到其他车子，便问宇文易道：“走来的，还是开车的？我送你一程？” “瞎溜达，无意走过来的……这事谢谢兄弟了。”宇文易最后那句谢谢，显得格外的郑重。 莫川咧嘴拍了拍宇文易的肩膀，从包里摸出几千元红钞压在桌子上对摊主道：“不好意思师傅，影响你生意了。” 烧烤摊主一看到钱，双眼顿时亮了起来，连呼：“不影响不影响！” 说起来，一开始烧烤摊摊主看到一群机车党过来的时候，那是苦笑连连。在莫川跟一群机车党冲突的时候，直接就有食客不要脸趁机跑了，当时摊主虽然看到这一幕，但是他哪里还能来得及阻止？只能自认倒霉，心中祈祷别砸了他的摊子就好。 谁曾想，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事情竟然发生三百六十度大反转，这件事不仅和和气气的解决了，更没想到这个超能打的年轻人竟然还是个顶级富豪，更更更没想到对方事后随后就给了他几千块，这简直就是他小半个月的净利润。 此时摊主心中简直别提有多高兴了，心中巴不得这样的事情多来几趟。 …… …… 九百多万轿跑在城市马路上，显得十分舒适。 光怪陆离的霓虹灯通过车窗洒在宇文易的脸上，将他的表情衬托得越发复杂，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大哥，你放心，我回去就跟我爸说，把债还清，不会让你名声受损的。”半晌，宇文易开口道，显然他也想通了。 失去家里的依靠，以他的本事想赚四千万还债，无异于天方夜谭。 莫川没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今后打算怎么办？” 宇文易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这么瞎混，我不想以后人家提起我只会说这是宇文浩义的儿子……”宇文易嘴唇蠕动一下，又道：“先找个班历练历练一下，然后在琢磨其他出路吧，最起码我得能守得住我爸百年之后的产业不是？” 不得不说，这话从宇文易口中说出来，真的令莫川有些惊讶。 莫川张开天眼瞥了一眼宇文易，惊讶的发现他的运势不在如同以前看到的那种凭借家族之运，其内赫然萌芽出一缕独属于他个人的气运。 莫川收回目光，一边开车，一边道：“之前你问我，有没有十天半个月赚千百万的生意。呵呵，这生意不是没有，不过你干不了，比如港市天河娱乐那件事，你知道的。” 宇文易点了点头，也不觉得莫川这是嘲讽他。 说起来宇文易就是这点好，心胸不是一般的大，对莫川最多是攀比之心，但是绝对没有恶意嫉妒。 “想赚大钱，就得承担跟赚大钱相匹配的风险！知道法国lopez品牌么？”莫川最后突然一个转折。 宇文易点了点头：“知道！” “我前阵子在法国把它收购了。”莫川道。 宇文易眼珠子瞬间瞪圆，不等他消化过来，就听莫川又道：“我打算利用lopez的品牌价值，成立一家子公司，专攻国内市场。这件事目前还没有人知道，你回去问问你爸，他若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他原始股，当然这得拿足够的钱来换。咱们亲兄弟明算账，我提前声明，即便是这原始股我也是有条件的，这股份只能挂在你名下，另外只享有分红权。” 莫川语气很是霸道，神色间却充满了自信。实际上，目前国内珠宝市场基本处于饱和阶段，这时候入场，别说能不能占有一席之地，能不能生存下来都是问题。 所以说莫川便是用lopez入场华夏市场，胜算都不大，更何况还是使用只能借到一部分品牌价值的子公司？ 因此按道理，这时候融资应该是投资方市场才对。然而话到莫川口中，反倒是他因为宇文易关系，才出让部分股权似的。这话要是听到很多人耳中，尤其是珠宝行业内人耳中，怕是能贻笑大方。 说起来，莫川愿意出让部分股权，一来是为了帮助宇文易；二来也是因为莫川资金颇为紧张。 lopez都是赊账来的，后面还要采购军火，训练人手，哪样不要钱？ 所以能分在lopez分公司上的钱，其实是十分有限。莫川甚至已经生出卖掉一部分加拿大资产，或者用调茶社抵押贷款，盘出些现钱来先用着再说。 不过，因为宇文易这事，令莫川突发奇想，这事引入其他合作伙伴其实也是个十分不错的选择。一来均摊风险；二来莫川也不用动加拿大的优质资产；三来也有个合作伙伴，也是一个利益集团的加入，对打开华夏市场也有一定的帮助。 好处如此之多，付出一部分未来收益又有何妨？ 毕竟商业不一定就是你死我活的战争，也许更是一场双赢的名利场，吃独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宇文易听到莫川这话呆住了，一时间竟然有种心乱如麻的感觉。 lopez不是法国老牌珠宝公司吗？这种公司怎么会卖？就算是卖，怎么又会被莫川给抢走了？想想刚刚烧烤摊子上一群人议论莫川资产，说有保守都有十几亿，原来这都是说轻了，这分明就该是在这十几亿后面加上美金的单位啊！ 这样的体量，比起他爸可以说都丝毫不差啊！感情大哥早就把他们一众二代子弟甩在身后，难怪随随便便就敢给他担保四千万的债务！ 一想到这，宇文易顿时生出望其项背的无力之感，然而内心生出却悄然生出一股自豪，因为这是他大哥呀！ 第五百一十二章闲人毛事多 莫川没有踏进宇文易家门，他在宇文家别墅栅栏外放下宇文易之后，挥一挥手就驱车离开了。 对于宇文易父亲会不会投资他的珠宝分公司，莫川并没有多少把握，对结果也并不在意。因为这个想法本来就是突然冒出来的，成也好，不成也罢，对他影响不大。 毕竟他的加拿大资产在那摆着，国内还有调茶社、两家珠宝公司股权，哪个不能抵押贷款套现？ 实际上对莫川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什么珠宝分公司，而是普莫提森林部落的钻石矿。只要能拥有那座钻石矿，他就什么珠宝公司都没有照样都能发大财。 不过，能将利益最大化自然是最好不过。 …… 莫川开车回到家中时，吴亦乔已经离开，莫川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有外人在，他终究无法完全放松下来。 他踢蹬掉鞋子，躺在沙发上道：“珺珺，给我倒杯热茶！爸，我上次带回来的大红袍呢？” 莫大福想也不想的道：“还放在你书房书桌第二个抽屉里呢。” 莫川继续接口道：“珺珺，就倒这个大红袍。” “放多少茶叶？”沈珺珺问了一句，说着已经汲拉着拖鞋“嘚嘚嘚”跑出去了。 “你看着放。”莫川说完，下意识掏出香烟想抽一根。看到老爸还坐一旁，到底没抽。 莫大福看到莫川模样，伸手道：“没事，抽吧，就一根影响不了多少。” “不用，我没瘾，无聊抽抽的。”莫川将这从法国带来的帝国烟丢在茶几上：“爸，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 “好得很，你不用念着我，我现在好吃好喝，前阵子测体重还胖了好几斤。倒是你，工作这么辛苦，这烟虽然是个好东西，不过可别抽太多。”在真正干活人眼中，烟酒真的是好东西，提神长力气。尤其是干苦力活，晚上不喝点小酒，干活时不抽两根烟，还真没力气继续干下去。 莫大福捡起茶几上的帝国烟，翻来覆去的看这外国货：“看这上面全是洋文，外国货吧？你法国买的？” 莫川嗯了一声：“对，外国货，不过你这老烟枪口感估计抽不惯，不信你尝口试试。” 沈秀娘一听这话，一瞪眼：“川子说啥话，你爸身体刚好，你又怂恿他抽烟，不要命啊！” “就抽一口又不碍事！”莫川嘀咕一句，他可是知道他爸现在身体被他悄悄锻体洗髓，可比练体育的还要有活力，抽根烟完全没啥大影响。 “算了算了，爸，你也别抽了，好容易戒得烟瘾，别再起来了。”莫川道。 莫大福遗憾的将烟盒丢在茶几上，砸砸嘴，没说话。 没多久，沈珺珺端了两杯茶过来，一杯递给莫川，一杯递给莫大福。 莫大福接过茶道：“这次啥时候出去？” “明天！”莫川道。 “这么快？！难得回来，不多过些日子？”沈秀娘抱怨道。 莫川笑了笑，没说话，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珺珺，最近在学校怎么样？”莫川转移话题。 “挺好的。”沈珺珺道。说完，神色露出犹豫之色道：“哥，我想租房住，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突然想租房住？舍友欺负你的？”莫川挑了挑眉。 “没有！”沈珺珺连忙摆手，她可是还记得上次哥因为她，一板凳砸晕富二代的事情。 “大学跟高中不太一样，平时空闲时间太多，宿舍里天南地北的什么人都有，有人谈恋爱大半夜还煲电话粥，还有人在宿舍里玩直播，可讨厌了，害得我在宿舍里都不敢穿短裤……” 沈珺珺一说起她那宿舍，便是一脸怨气。 估计在所有人心目中，自己的舍友都是奇葩。 实际上，是不是奇葩不好说，只能说大家生而不一样，活法自然也不一样。同在一个屋檐下，起矛盾冲突那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莫川闻言点头，这舍友确实有点奇葩，但是他又不能因此让人家不谈恋爱，不玩直播？毕竟他也还玩过直播呢！ “行，那出去租住吧！手里钱够不后？”莫川问。 “够的，哥，你那奶茶店真赚钱，我兼职每月分到手都有两三千呢！林城租金贵点，不过租个一居室也就八百块。我赚的那点钱，完全可以应付开支。”沈珺珺掰着手指，精打细算着，丝毫没有因为有个有钱哥哥而随意伸手要钱。 莫川道：“租啥一居室啊，整套租下来得了。爸妈，你们在家不是没事么？明儿就帮珺珺考察房子去，直接租一套下来，这边住腻了，也能到那边住两晚，看看大学生，心态也年轻点。” 说到这，莫川忽然想到什么道：“哎，对了，珺珺你这不是谈恋爱了，所以要租房子的吧？” 我艹，这话一出口，沈珺珺俏脸顿时红成了苹果！ “哥！你瞎说什么，谁谈恋爱啊？！就算谈恋爱我也不会同居的！”沈珺珺冲莫川大喊，抓起一个枕头就是砸过来。 莫川一把抓住枕头，口中哈哈大笑，心中却松了一口气。他不是担心珺珺谈恋爱，而是担心珺珺因为恋爱受委屈吃亏。 这一晚上，莫川蜷缩在沙发上，喝着大红袍，跟父母珺珺谈着心，唠着家常。中途，沈秀娘还专门给莫川大舅家打一个电话，一大家子趁着热乎劲儿又聊了好一通。 …… 翌日，在网络上开始疯传“亿万富豪吃烧烤”的新闻时，莫川低调登上飞往海商市的头等舱。 在飞机平稳进入对流层以后，莫川解开安全带，从背包中翻出一本超厚的“班图语系详解”书籍。这是一本法语书，书的内容却是介绍非洲中部及南部的语言班图语系。 既然图谋非洲钻石矿，莫川自然要早早做准备，除了硬件，软件也必须得跟得上，比如语言沟通。 然而等到莫川查阅非洲语言的时候，直接就懵逼了。 非洲竟然是世界上语言种类最多的大陆，仅仅是目前统计出来较为成熟的语言就有800至1000多种，这还不包括一些非洲岛国以及借鉴其他语系，形成除了本土土著外，其他人绝难听懂的奇葩语言。 虽然说菩提莫森林部落地处中非、刚果交界处，因为历史原因，通用语言乃是法语、英语。（这或许也是普莫提森林去法国留学的原因之一。） 但是莫川依旧不敢百分百保证他们全说法语，其中土著语占比肯定还是大部分。所以为了预防万一，莫川还是决定掌握他们的语言，至少能听懂一些，不然被卖了都不知道。 结果莫川想找这方面家教或者资料之时，才愕然发现国人对这个语系研究甚少。 其中最多的也不过是班图语系中的大类——斯瓦希里语。（班图语系中就包括600多种语言。） 不得以，莫川开始目光不得不求助到其他国家，最终许是因为当初殖民过的原因，法国人对语系研究资料倒是颇为健全，所以莫川不得不绕一圈的读法语书学习班图语系。 你麻痹，这一圈绕得莫川自己都有些无奈。再想想他之前还叫耗子掌握一些常用非洲语言，莫川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汗颜，因为这个小目标根本就是绝难实现的大目标好吧？ 算了算了，这还是让耗子自己头疼去吧，老子暂时没心情充当语言教师。 就在莫川吃力的这本大部头法语书的时候，服务头等舱的空姐们，眼神却不时瞟了过来。 很显然，这些空姐认出了莫川。只不过碍于工作原因，一直没人敢打扰而已，毕竟这是规矩比较多的头等舱。 倒是坐在莫川旁边的一位年轻人，眼瞅着莫川抱着巨厚的法语书，在那手速颇快的翻阅着，嘴角就是直撇。 你麻痹，真够装逼的。你说，你要是抱着法语书装逼也就算了，你翻慢一点，别人也看不出来你能不能看懂！结果你倒好，翻得贼快，这简直跟看快餐小说似的，这尼玛一看就是为了装逼而装逼啊！而且还是漏洞百出的装逼。 这年轻人本来撇撇嘴就算了，目光转过去打算欣赏一下美女空姐，缓解一下心情。 结果他愕然发现，这些美女空姐竟然老是瞟向莫川，顿时他有些怒了。 马勒戈壁的，你们都是胸大无脑吗？这么明显的装逼都看不出来？ 这么一想，这年轻人怒火中烧，干脆偷偷掏出手机偷偷录了一小段“快速翻书”视频，心中琢磨着回头飞机落地之后，能连上网之后，该配什么文字上传网络，好好发泄嘲讽一番。 第五百一十三章 绕指柔 得知莫川已经飞过来的黎听雨，犹豫了很长时间要不要去接机。 然而就是在这个犹豫时间里，她还是鬼使身材的去一趟美容院做了一次全身保养；然后又专门换了一身最喜欢的衣服，最终一咬牙，去了。 她告诉自己，她这只是因为理想才去的。 没错，黎听雨听从了莫川的建议，关闭了珠宝设计工作室，开始按照莫川的计划书，筹备注册珠宝公司事宜，现在只等莫川资金到位，就可以成立属于她的、按照她意志运转的珠宝公司。 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珠宝公司，这简直是黎听雨这辈子都不敢奢求的事情，然而自从遇到那个该死的男人之后，这一切似乎近在咫尺，因为这样的利益纠纷，令她对莫川的情愫可以说极为复杂。 一方面她憎恶莫川强暴了她；另一方面她内心又给莫川找借口，莫川也是中了春药他也是无辜的。复杂的感情，非当事者，绝难理解。 在黎听雨纠结的功夫里，她还是下意识将车子开到机场，停在旁边巨大的停车场内。 ‘算了，不要纠结了，一切顺其自然吧！’黎听雨心中自我开导着，她下车靠在车门上，等着莫川。 不得不说，此时的黎听雨绝对有顶级国民女神的气质。 一头漆黑笔直的长发随意搭在雪白貂皮短袄上，下身典型黑白配套着职业筒裙，诱惑黑丝袜配上五分高的黑色短靴完美衔接住修长大腿，给人一种极致诱惑。 再加上她随意慵懒靠在豪车门前玩着手机的模样，活脱脱一副名媛贵人形象！只是相较于依靠貂皮增加贵气的俗人来说，她却敏锐的利用腕间精致的水晶手链，还有脖子间个性骷髅挂坠，渲染出几分俏皮单纯的气质，那气质简直绝了。 这点看着来来往往无数男人不时瞥向她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 某一刻，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黎听雨突然一抬头，就看到拖着行李箱走过来的莫川。 在看到莫川的瞬间，黎听雨瞬间感觉浑身肌肉微微一僵，有种见到克星的腿软感觉，不知道下一刻该怎么打招呼。 好在莫川主动打起了招呼。 “等久了吧？”莫川很自来熟的打起招呼，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人满打满算在一起的时间，还不足24小时。 此时莫川看到黎听雨眼睛就是一亮，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虽然法国之行，在红磨坊得到一次宣泄。但是作为随时可以发情的物种，男人的欲望可以说一直是社会进步的原始动力之一。 和黎听雨已经有过肌肤之亲的莫川，看到她的那一刻，心中毫不遮掩某方面的饕餮，他此时甚至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没……就一会儿。”黎听雨看到莫川走向后备箱，连忙按一下车钥匙，帮莫川打开后备箱。 莫川将行李塞进去之后，大大方方钻进副驾道：“你是一个人住的吧？你爸妈呢？” 黎听雨一愣，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他他们在老家！” “哦，那就好，去你家吧，酒店再高档住得也不如家里舒服。”莫川开口道，他调整了一下座椅，让自己陷入其中更加舒适一点，心脏却咚咚跳了起来。 “哦……好好吧！”黎听雨下意识答应了下来，等到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怎么改口了，心思简直乱成了一团麻。 “认真开车哦！”莫川似乎察觉到黎听雨的心思乱了，提醒一句。 黎听雨闻言这才勉强收回心思，专门开车。 莫川扭头瞥了一眼黎听雨，本来他还想问问黎听雨分公司准备情况，来稍微转移一下注意力。结果看她这心不在焉的模样，莫川心中叹了一口气，还是自己想办法压制一下本能吧！ 别看黎听雨开着一家珠宝设计工作室，出入豪车，一身名牌，然而她在海商市的家却很普通，正是一栋面积不足百平米的三室一厅。 不过，想想能在这寸土寸金的海商市，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也相当不容易。 黎听雨房子虽然不大，装修却颇为温馨，整体风格为简欧风，地面贴着暖色瓷砖，又有点地中海的味道，看似风格紊乱，实则颇为深谙混搭之道。 “这装修你设计的？”莫川一进屋，放下行李箱便随口问道。 “算是吧，我有一个朋友做装修的，我说要求，他来建模设计效果……图……”黎听雨随口解释，然而话到最后，她忽然发现莫川放下行李箱之后，便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那认真的神情，漆黑点墨一般的双眸，犹如神秘黑珍珠一般，牢牢定在她的身上。她甚至还能看到，那双眸中自己略显惊慌的倒影。 她不知道，她因为惊慌而微微咬唇的动作，简直充满了楚楚可怜之感！莫川再看她双眸颤抖，粉睫微颤，以及因为紧张粗重的呼吸而扇动的鼻翼，这些细微精致的细节诱惑，简直令莫川心中直呼受不了。 ‘我的老天，这妮子简直就是妖精！’莫川心中狂呼，理智逐渐要被兽欲压倒。 “你知道吗？”莫川凑了过去，反身将黎听雨压在门上，嗅着那带着似果味一般的甜香体味，声带沙哑，带着极致完美诱惑谎言继续道：“如果不是为了收购lopez，这一个月我真想好好了解你，了解你的一切。” 说这话的时候，莫川是手掌已经不老实的沿着松软的貂皮下摆探入其中，一把拉开保暖内衣，触摸着比貂皮还要嫩滑的肌肤。 黎听雨身躯一震。 作为珠宝行业从业者，她自然是知道lopez的大名的。 可是莫川刚刚说什么？他收购了lopez？这这怎么可能？这样优质企业怎么会卖？就算卖他哪来那么多钱？ 这些重重疑点只在黎听雨心中一闪而过，因为她最关心的是……他为什么要收购lopez？难道……难道是因为我？ 下一刻，莫川的话，直接令她要融化了。 “lopez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喜欢吗？” 沙哑的声音，带着极致含金量的诱惑，几乎瞬间击垮黎听雨心理最后的一丝不甘。 这一刻，莫川的大手正好绕过她的小蛮腰，探入她的长筒皮裤中，中指被弹翘的沟壑夹住，细腻的触感令莫川兽欲彻底喷发。 而黎听雨更是在这一刻，彻底融化起来，不，是释放出无限热度。 莫川便是百炼钢，她也要将他融成绕指柔。 第五百一十四章 烧包莫川 翌日清晨，黎听雨早早就醒了过来。 看着趴在满床狼藉以及四散衣物中酣然大睡的莫川，黎听雨俏脸忍不住又是一红。 这个混蛋，简直太疯狂了，这体力也太好了吧？ 昨天他们回到家，天色还是近黄昏，他倒好，精虫上脑的直接按住她白日宣淫，日到落山。喷薄的欲火，几乎令她这个近三十年未被染指的成熟水蜜桃彻底沦陷。 这一战，几乎累得她腿软，再也没有力气做晚饭，更不想出去吃饭。 于是两人慵懒的点了外卖。这还没完，吃过晚饭之后，他他他他竟然又要了…… 想着昨晚的荒唐事，黎听雨酥胸一荡，双腿又有种酥软泥泞之感。她觉得自己要完蛋了，这是要彻底沦陷在他的怀抱之中啊！ …… 不得不说，黎听雨绝对担当得起绝大多数男人对女性的要求。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开得起好车，买得起新房。房车对莫川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桌早饭，实在是令莫川十分意外。 一碗南瓜小米粥、一碟心形煎蛋，搭配分量十足的法式吐司和烤面包，以及一碟解腻咸菜。这样的早餐，看似简单，但是却是大多数人都因为懒得做而做不出来的存在。 “起来很早吧？”莫川看着法式吐司，知道这玩意需要费点功夫。 “没有啦，习惯了。”黎听雨摇头，看着莫川的眼神带着别样的光芒，俏脸更是微微带红。现在她一看到他，脑海中就会想起他俯在她身上疯狂耕耘的画面，这样的状态，如何不令她俏脸微臊。 莫川笑了笑没有揭破，坐下来道：“我来尝尝你的手艺，现在除了在家，已经很少能吃到正宗家常味道了。” 这话令黎听雨眼神越发明亮，她觉得这话里面似乎在暗示什么。 “嗯……”莫川一边咀嚼着法式吐司，一边啧啧点头。等到咽下之后，大赞道：“不错不错，淋了草莓酱吧？这酸甜口感，百吃不腻啊！” “你喜欢就好，我也不知道你的口感，就照着我的口感来的，毕竟总得满足一个人嘛！”黎听雨俏皮的道。 莫川闻言哈哈一笑，这毫不作伪的姿态，他喜欢。 “唔，你怎么不吃？”莫川看着黎听雨捧着腮帮看他，便是提醒道。 “哦，吃呢，我等粥凉一凉。”黎听雨连忙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她感觉眼前的男人实在是个迷一般的存在，经历丰富，财富惊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那么不可思议，简直越琢磨越吸引人。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莫川问道。 “没，没什么安排啊……”黎听雨摇头。 然而话还没说完，黎听雨的手机忽然响了。 莫川瞥了一眼，电话备注着：无敌拜钻女 黎听雨看到莫川瞥过来得神情，表情微微一囧，赶紧拿起手机接通。 “喂，梨梨你在家吧？我到了，快开门快开门！”电话那边传来火急火燎的声音。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敲门声。 额！黎听雨见状瞬间有种炸毛的感觉，她她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你怎么来了？”黎听雨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哼，什么我怎么来了？你忘了，咱们约定好的，今天去逛街的，你不是说，周日休息的嘛！不会是还在被窝里吧？不对啊，你这声音不是没起床啊？你别告诉我你不在家，我都听到了哦！”门外还有手机里同时传来一个女人急吼吼的声音。 黎听雨傻眼了。 她竟然把约定逛街这事给忘了！都怪这个混蛋，我一听说他要来，都慌了，早就把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哪里还能记得这些？ “开门啦！太阳晒屁股啦！开门开门！”门外传来急不可耐的督促声音。 黎听雨傻乎乎的看向莫川。 莫川莞尔一笑，示意黎听雨去开门吧，不用管他。 黎听雨也就是最初有些慌乱，见到莫川不在意的神情，心中忽然灵光乍现。 她为什么要躲着朋友？难道就因为她有了男人就得躲着？这是什么道理，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想想莫川的身份地位，黎听雨呼吸忽然微微有些急促，她有种小女孩忽然穿上新的花裙子，想要向全世界炫耀的感觉。 于是黎听雨一咬牙，起身过去开门了。 那边开门吱呀声刚刚响起，那无敌拜钻女急躁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哎呀，这不穿得好好的呀，这还磨磨唧唧的不给我开门，是不是昨晚幽会哪个帅哥把这事给忘记了？” “死丫头瞎说什么！”黎听雨声音大囧。 “是是是，是我瞎说！哎，我告诉你一个超好玩的事情，你看看啊……看看……这是不是你超级讨厌的那个莫川？我的老娘，钱昊那孙子昨晚坐飞机竟然碰到他了！哈哈哈‘偶遇装逼货，翻书快如风！’哈哈哈！” 无敌拜钻女也不进来，站在门口就是巴拉巴拉的说了起来，说到兴奋处，那破驴嗓子咯咯简直刺破天际！ “哈哈哈，这个莫川，装逼都不会，翻书这么快，老娘都能看出来这是装逼啊！难怪梨梨你这么讨厌他，我也挺讨厌他的，烧包的不行，不是混娱乐圈的，新闻比娱乐圈大咖明星还多！现在网上三天两头能看到他的消息。” “哎，前两天那新闻你看了吗？可装逼了，亲自送女员工宝马车呢，你说这厮会不会是想睡人家啊？还送宝马车，真恶俗！还有哦，前天他还有一段视频被人发网上啦，一个亿万富豪跑去地摊吃烧烤，哎呦我去，还帮朋友平事，你说，他要是真有心，咋不直接帮朋友把债给还了？” 无敌拜钻女不知道是为了哄朋友开心，还是爱屋及乌，一遇到黎听雨那数落起莫川的节奏，简直听得一座置物架之隔的莫川，脸色都是古怪起来。 “老天真不公平，你说这样的烧包货怎么就能捡漏毕加索莫奈的油画呢？我的天，我听说那两幅油画价值上亿呢！还有哦……啊——”嘚里吧唧的无敌拜钻女终于想起来往屋里走了，没走两步，她不经意一个回头忽然看到开放式餐厅竟然还有一个男人在吃早饭，瞬间惊得她尖叫起来。 我的天！梨梨啥时候有男人了？！！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重点是，这个男人竟然是……是她刚刚说了半天坏话的莫川！ 轰！瞬间，无敌拜钻女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彻底呆滞当场。 黎听雨一脸尴尬委屈的站在旁边，她刚刚想阻止她说话来着，可是她和这个朋友情商不是一般的低，说到兴奋处根本没注意到她使得神色。 得，现在尴尬了吧！ 第五百一十五章自作孽 无敌拜钻女尴尬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坐立不安到了极点，如果地上有个裂缝的话，她妥妥得能立马钻进去。 想想也是，背后说人坏话也就算了，没想到那人就在跟前，这事搁谁身上谁都能尴尬死！！更何况当事人还是颇有名望的莫川？ 别看无敌拜钻女之前话语中很是蔑视莫川，但是等到她真的看到莫川，却被吓得犹如鹌鹑一般，缩着脖子，心脏咚咚直跳。 实在是人的名树的影，莫川那毁誉参半的名声，早就证明了他不是什么善主儿。 此时她眼巴巴看着翻看她手机的莫川，表情简直别提有多委屈了。她偷偷又瞥了一眼黎听雨，心中简直恨死了这个死丫头。 自己在我面前说莫川坏话，事后却跟这个大恶魔勾结在一起，这不是坑我吗？ “之前，你说这视频是钱昊拍的？这个钱昊又是谁？”莫川看完这视频，抬头问了一句，表情古井无波，看不出悲喜。 殊不知，此时莫川心中却有些震怒。 他愤怒不仅是因为这个钱昊的偷拍，更是愤怒自己当时竟然没有察觉被人偷拍，真不知道当时是因为看得太入神，还是太放心头等舱乘客的素质！ 他现在正在谋划非洲钻石矿的事情，下意识的不想泄露关于这件事的丝毫消息，虽然这段视频影响并不大，但是依旧令他有些不喜。 “是钱昊拍的……他……”本名叫做史静安的无敌拜钻女点了点头，不过提起钱昊的她却有些犹豫，显然在忌惮什么。 莫川目光看向黎听雨。 已经坠入爱河的黎听雨，想也不想的道：“我知道这个钱昊，他是天凤传媒集团副总裁的儿子，现在任职天凤传媒旗下天凤酒店副经理。” 莫川听到天凤传媒集团眼皮便是跳了两下，马勒戈壁的，这个企业太有名了，堪称华夏最大的文化集团之一，产业领域涉及图书出版、报刊传媒、网络传媒、酒店、金融投资、房地产等等多个产业板块，堪称巨无霸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天凤传媒乃是公私合营企业，背后依仗的能量之惊人自然非同凡响。 能够成为这样巨无霸企业的副总裁，这个钱家想来自然也是不凡。 于是莫川本来想要让钱昊删掉视频的心思，在听说天凤传媒集团的名头之后，便是有些怂了下来。 他不是害怕这个钱昊，自然更不是害怕钱家，他声名浅薄浅薄之时，尚敢对磕常家，这个钱家他自然也是怡然不惧。 只是在图谋钻石矿这个紧要关头，他不想沾染太多是非麻烦。 莫川不知道，他不想招惹这个钱昊，钱昊却恨死了他。 …… 正所谓：天作孽尚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钱昊发的朋友圈，很快便被朋友圈里的朋友认出了莫川。 说起来，海商市的富二代们之所以如此熟悉莫川，其根源还出在东方珠宝的小公主东方婉清身上。 要知道作为国内屈指一数的东方珠宝，绝对是珠宝行业的魁首。其小公主东方婉清自然吸引无数人的注意，再加上其那一副漂亮的堪称国色天香的皮囊，其俨然已经成为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女神。 莫川因为“学历门”第一次走红网络深陷危机之时，东方婉清大胆支援以及蹭热度打广告的行为，不仅强刷了一波东方珠宝的知名度，更是令莫川进入海商市众纨绔的视野之中，成为无数仰慕东方婉清的纨绔们的眼中钉！ 所以此时一看到钱昊发的朋友圈，自然有不少人认了出来。 而且他们突然发现有嘲笑莫川的机会，一个个自然不愿意放过，纷纷转发！ 六度人脉理论说，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不超过六个人。虽然说这是一种理想化理论，在现实生活中实用意义并没有该理论说的那么强大。 但是在互联网上，六度人脉理论的威力却堪称核子级别。 别看在钱昊朋友圈的人，多半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这些人的朋友圈，想来也多半是非富即贵，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其中定然有强行挤入圈子的“凤尾”之人。 于是这段视频一经转发，立马便刹不住车。不过半天时间，该视频赫然已经闹到了网络上，成为公开的存在。 其视频原作者钱昊的身份更是经不住人的好奇，而被深挖了出来。 这段看似装逼视频一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竟然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比莫川前晚吃烧烤，狂揍十几名催债机车党的视频还要火爆！ “我也是服了，川哥咋走哪都是新闻呢？看个鸟书也有人拍！” “我艹，真够装逼的，看这么厚的书，翻得还这么快！这一看就是装逼啊！” “我早就看莫川不顺眼，又不是娱乐圈的，一天天新闻闹腾的简直比大咖明星还多，现在一上网就能看到他，烦都烦死了！” “这逼装得6666……” 莫川这个“装逼”视频，不出意外引起无数人的反感。 然而不等网络讨伐，另一段视频也悄然火了。 这赫然是一个月前海商市东方珠宝举行珠宝展销会时，一名叫做晏悦蓉的美女主播录制的游览视频。当时这个视频在该直播平台很是火过一阵子，这点看它的弹幕量就知道。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再次被人上传的视频，做过处理，并不是冗繁大段的两三小时的游览视频。其赫然是莫川用法语给两位法国国际友人介绍如何在展销会上购买珠宝的片段。 要知道，当时莫川吐出一口流利法语的时候，可是震惊了不少人。毕竟在大家印象中，莫川虽然是个鉴宝、经商奇才，但是这和语言奇才，还是有相当大的距离，可以说这完全就是两个领域。 所以莫川展示出流利法语的时候，震惊了无数人。 而现在，这段视频再次被人截取出来，其表明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这是直接打脸钱昊以及一众嘲讽莫川装逼的人啊！ “哈哈哈，笑死了。自己看不懂法语书，看别人看就认为人家在装逼，这脸打得啪啪响啊！” “看看川哥法语流利程度，看法语书这么快完全可以理解啊！说不准对于人家这种天才来说，这样翻书就是人家正常阅读速度好不好？” “嘿嘿，我平常看网络小说，也是这速度。” “某人用他那点可怜脑容量，来嘲讽他人，没想到反被打脸，丢人丢到爪哇国了吧？” “我擦，我怎么看出浓浓的喜感？”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你以为人家在装逼，实际那只是人家的日常活动而已！” “那个钱昊的傻逼，多看点书吧，你爸没教你别瞧不起别人吗？辛亏川爷有视频为证，不然这段视频岂不是要黑死我家川爷？” “我现在只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比我们还优秀的人还在努力啃大部头着，我们努力还有什么屁用？”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真龙气运发挥出了强大威力，这样的舆论危机几乎不等莫川出手，立马就有网友帮他反驳回击，而且还是证据十足不容置疑的回击！ 这下要说最尴尬的非钱昊莫属！ 嘲讽别人不成，反被打脸，其事不仅闹得圈子里人尽皆知，更是闹得全网沸沸扬扬，让全天下都知道了一个叫钱昊的富二代，不学无术也就罢了，看别人看法语书，还嘲讽人家装逼。 得，现在知道什么叫天外头天人外有人了吧？ 一夜之间，钱昊火了。 不过他这大火，显然是凤姐式大火，不，把他类比凤姐都是侮辱凤姐。凤姐不过是说真话而已，而他就是心胸狭隘不学无术的火！ 在这个贫富差距日益拉大，矛盾越发凸出的今天，仇富已然成为常态。无数广大群众急需一个“仇富”目标来宣泄对社会对生活的不满。 而钱昊“不学无术”式的愚蠢，绝对符合很多人心目中富二代的形象。 于是钱昊火得名正言顺，火得理所当然，火得……令他妈卖批狂摔东西！ “莫川，我他妈和你势不两立！有你无我，有我没你！”在别墅疯狂打砸的钱昊，愤怒的大吼着，一张老脸直接憋成酱紫色。 第五百一十六章浦江密谈 夜色降临，一轮明月缓缓升起！同一个世界同一轮明月，只是海商市的明月，显得分外的渺小。 在人类灯火的映照下，飘洋江河之上，岸边火树银花流光溢彩，璀璨的霓虹彻底沉沦了现代的欲望，那高悬于夜空的一轮明月，也就显得可有可无起来。 或者说，人类的发现创造，已经令太多人没有仰头看过一次月亮，手中那巴掌大点的荧光，俨然成了新的世界。 徜徉于海商市浦江之上的莫川，也没有什么雅兴欣赏什么月亮，他的注意力全在对面身披黑色皮夹克的中年男子身上。 此人赫然正是当初拿枪指着他，并悍然开枪的皖中上官家的上官贞！ 上官贞看起来依旧是老样子，肃穆，沉静，只是缠于阙中之煞越发凛冽！本该死掉的命格，却因左右财权之气牵扯，形成诡异的平衡。 几月不见，这个上官贞似乎又强大的一分。 莫川用天眼观察上官贞，感慨上官贞的“权煞化禄格”矛盾命格；殊不知，上官贞再次看到莫川之后，心中更是惊疑不定而感慨莫名。 这个当时看起来最多是奇人异士的小子，在经历过一场近乎轰动华夏的舆论纠缠之后，俨然被淬炼成一把绝世凶刃，那大刀金马随意坐在他旁边的沉稳姿态，令他想到了在阿富汗的几位军阀头目！ 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一名枭雄崛起。 两人乘坐乃是一艘海商市浦江上十分普通的游览船，只不过不太普通的是，这条船目前被莫川包了下来。 船上除了开船的船长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人。就是甲板上这一桌饭菜，也是在岸边就准备好的。很显然，这是一场秘密会谈。 而能让上官贞亲自跑来海商市的会谈，显然这是一笔大生意。 “这样的江边夜景在林城可体会不到，就是这江水味实在是令我这个外人有些吃不消，不然我还真想在海商市定居。”莫川随意闲聊着，吐槽着海商市的浦江水味。 说起来，这几天莫川一直住在黎听雨家中，那自来水一拧开扑面而来的就是这浦江水味。用这自来水烧开的水，莫川根本就喝不下去。这几天黎听雨每天都要丢出大袋依云矿泉水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上官贞显然听懂莫川话里的意思，他哈哈笑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是没试过阿富汗的井水，那滋味只会让你怀念这浦江水。” 莫川闻言笑，感叹道：“老哥经历就是丰富，阿富汗那地方，我可是不敢去哦！” 上官贞笑：“都是被逼的，不然谁不想留在这花花大都市逍遥自在？” “也是！”莫川认同的点了点头。 此时游览船已经渐行渐远，猛然抬头四顾间，甚至有种孤零零被世界遗弃的丁零感。 “我想买些防身武器，比如ak、便携火箭筒之类的，不知道老哥可有这渠道？”莫川突兀道出了目的。 上官贞愕然抬起面庞，目露浓浓的震惊：“按照你之前说的金额？” 要知道莫川之前和上官贞在电话里沟通时，可是直接许诺是一笔“五千万美金”的生意，而且后续还有长期需求！ 正是这个金额才令上官贞坐不住了，直接飞了过来要亲自面谈。 说起来，别看皖中上官家势力庞大的令人震颤，但是这是上官家的，不是上官贞的，所以五千万美金合约三亿多人民币，对上官贞来说绝逼是个大生意！尤其是莫川透露出后续还有长期需求，这两个条件一加起来，自然令上官贞坐不住！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生意竟然是关于军火交易的。此时便是他的广博见闻，也瞬间被唬了一跳！ 毕竟这是华夏，不是阿富汗。如果莫川是阿富汗缅甸军阀，说要五千万美金军火，他根本不会吃惊！ 上官贞内心波涛汹涌：我干你个老娘，你他妈要这么多军火干什么？造反么？ “当然！”莫川理所当然的回应道。 上官贞脸色瞬间阴晴不定起来：“你要这么多军火干什么？” 莫川神色一沉：“这是商业机密，老哥就说做不做这生意！” “赚钱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我问你，你要运到哪里？我可提前说好，买是一回事，运送又是一回事，国内武器管制太厉害，你若只出这五千万，其中只有两千万能拿来采购军火，剩下三千万乃是运送成本！若是你同意，这生意我便接了。”上官贞道。 莫川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道：“听意思，运往不同的地方，运费还不一样？” 上官贞道：“当然！你要是运往阿富汗、墨西哥，几百美金运费就足够了！要是运往国内，美帝这些地方，呵呵，运费比军火本身还高昂，就这你还必须得承担军火被查的风险，换言之，就是我们也不敢百分百确保这批武器能送到。” 莫川听到这话愕然，不是混这个道的，还不太清楚里面的规矩。 他虽然不太清楚这里面的规矩，不过看情况，上官贞应该没撒谎。 一时间，他有些拿捏不准要不要让这个上官贞直接将这批军火运放非洲。想来以非洲混乱的管理，运费估计应该高不到哪里。 但是他又有点担心，这样做会不会泄露他的非洲计划！然而如果不运往非洲，那又该在哪里接货？ 莫川略一沉吟，心中忽然一动开口道：“这个暂且先不谈，我要先验一下货，货物成色不错的话，我在决定要多少！” 八字还没一撇呢，先考虑运往哪里干什么？ 军火这玩意，可不是其他商品。莫川可听说过，缅甸那边可是有一座纯手工山寨武器作坊，号称能够山寨全世界所有枪械的存在。 当然山寨归山寨，纯手工打磨的武器，精度根本没办法和现代化精密机床压制的武器相比。武器的射程、精度基本没啥保证，只能靠拼人品。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是，你不知道对方是用什么金属打磨的。万一出现炸膛情况，我艹，这事有一次，就能严重打击士气。 所以莫川绝对不允许自己采购到这种伪山寨武器，更不愿意采购那些其他国家淘汰下来的线膛都磨平了的二手武器。 帮助普莫提森林上位，可以用奇谋，但是即便如此，武力也是不可或缺的威慑性存在！而且莫川更要考虑普莫提森林上位之后反水的可能性， 所以他需要的武力，必须能够镇压整个部落武装组织！ 考虑的再深远一点，随着钻石矿开采，这件事必然瞒不住一些活跃在非洲的财阀。所以莫川的武力不仅要能镇压普莫提部落，更要能威慑外敌！ 马勒戈壁的，有时候这么一想，莫川都觉得图谋这个钻石矿真他妈费劲，但是其中的利润实在是太诱惑人了，莫川根本不想放弃。 上官贞听到这话，心中突然一跳。 他不确定莫川能够接触的军火商是不是只有他一人，如果只有他一人，那万事好说。如果不是，他这边货源。报价就得注意点了，别把莫川给吓跑了。 毕竟一次性就采购五千万美金的军火，其后期维护子弹补给都是一笔丰厚的利益，这样的大单子丢了太他妈可惜了！ “这样最好不过！”上官贞略一沉吟开口道：“缅甸翡翠公盘开盘在即，不如借助这赌石名义过去验验货？” 莫川闻言一怔，随即大喜，上官贞不提，他差点都要忘了缅甸翡翠公盘这件事了！这事他可是仰慕已久的事情！ 作为世界上唯一能够出产宝石级翡翠的国家，缅甸公盘上的赌石交易，可不是国内以“千”或“万”为交易单位。在那边，动辄上亿根本不会引起人的惊讶。 到时候过去以他的赌石能力，正好狠捞一笔，把最近采购军火的钱全部捞回本。如果运气够好，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 到时候还能借助赌石这件事完美遮掩考察军火这件事，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事情。 “好！不过，我听说首次参加似乎需要当地矿业部门或者翡翠贸易公司的邀请……” 莫川刚刚提出这点，上官贞便笑道：“这点小事交给我，马上你就会收到缅甸最大的贸易公司的邀请函！哦，记得准备五万欧元的保证金哦！” “五万？不是说，只需要一万么？”莫川惊讶。 上官贞道：“涨价了，毕竟现在翡翠资源越来越枯竭，鬼知道还能开采多少年，不趁现在捞一笔，等着以后喝西北风吗？” 莫川点了点头，只听上官贞又道：“公盘马上就要开始了，账户上资金可要准备充足了。到时候若是一个月没有付清中标翡翠价格的10%，三个月没有全部付清的话，保证金可是要没收的，而且还影响以后的参盘的信誉。” “我知道了。”莫川点头。 上官贞本来还想提醒一句，记得把钱换成欧元来着，不过想想又算了，这点细节应该犯不着他来提醒。 第五百一十七章田忌赛马 浦江夜谈之后，上官贞兴冲冲的回去联系上线采购军火事宜去了。 他不太清楚莫川为什么要采买这么多军火，事实上他也不在乎。管他莫川采购军火是为了放烟花玩，还是留作收藏，亦或者干脆就是报复社会，这都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生意归生意，如果每一个买家采购军火的目的他都打探的一清二楚，那他这生意也不用做了。 说起来，国内经常有新闻曝光警方突击查到大批伪造军械的新闻。这些军械哪里来的？又是何人采购？这其中不得不令人细思极恐。不得不说有时候活在新闻联播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话又说回来，如果上官贞知道莫川豪掷五千万美金，仅仅是为了震慑一座非洲部落，必然惊讶万分，因为莫川的军火买多了！ 说到底莫川终究是个生活在和平国度的年轻人，虽然见识颇为广博，见过枪械，遇过枪击，但是对于某些地方的了解依旧仅限于公开的有限资料而已。 禁枪的国度令莫川对枪械有种天然的敬畏感，下意识觉得其价值应该很高。加上性格的谨慎，以及普莫提森林天子国运之气的威胁，令他下意识拿出他能拿出的最大财力采购武器。 所以这钱其实早就已经花超标了。 真不知道，莫川的这个“浪费”决策到底是好是坏！ …… …… 距离缅甸公盘还有些时日，莫川准备浮生偷得半日闲好生休息休息。 不曾想，他无心插柳邀请宇文易入股公司的事情竟然成了。宇文易打来电话告诉他，他弄到五千万决定入股他的公司，股份随便莫川看着给。 莫川接到这个消息之后，颇为惊讶，没想到宇文家竟然真的舍得拿出五千万来，这到底是宇文家急着寻找投资项目饥不择食？还是真的相信他莫川这两个字？ 然而莫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五千万根本就不是宇文易老爹宇文浩义拿出来，而是宇文易砸锅卖铁筹集出来的。 原来，宇文易那晚回到家之后，到底还是跟家里坦白了自己投资失败的事情。 这件事诚如莫川所料，宇文易的父亲宇文浩义早就知道了，所以在语重心长的教育一番儿子之后，这笔债务他直接揽了下来。 说起来，宇文易参与孟长星提议的游戏公司，他老爸自然是知道的。 而他老爸之所以没有阻止，说到底还是因为这是“贪玩”儿子第一次转性想做生意，不忍打击他的积极性罢了！ 再加上，对于游戏公司，宇文浩义也有自己的考量。 游戏公司说到底还是互联网企业，不同于工业制造之类的实体产业，砸个十几亿可能连个泡都不冒。在互联网的世界，几千万都有可能卷起一场龙卷风，如果创意足够好，一跃成为现象级现象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宇文浩义想着，儿子他们鼓捣游戏公司也不是没有好处。失败了，权当是一次学习互联网而交的学费。若是成功了，就算企鹅想要抄袭，抄袭之前，肯定也会先试探着能不能收购，到时候把游戏卖了，也能大赚一笔。 所以归根结底，宇文浩义的想法才是纯粹的商人思维，他根本不会把公司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什么矫情的想法，公司就是赚钱的工具，如果利益足够的话，把公司卖了又有何妨？ 正是因为这个纯粹商人式想法，令他得知莫川邀请宇文易投资他的珠宝公司的时候，直接令他炸毛了。 在他看来，莫川这简直就是坑他的儿子。 他宇文家再有钱，也经不起这样的烧钱折腾啊！游戏公司也就罢了，毕竟还有一丝成功的可能，不成功也权当历练一下儿子。 莫川这倒好，要钱不给普通股只给分红股，这分明就是那宇文易当做冤大头啊！ 你要说项目够好，投资点钱也无所谓。问题是这是珠宝公司，这能是tm好项目吗？珠宝这种奢侈品，赚钱思路根本与其他商品不一样。 奢侈品可以说拼得根本就不是商品本身，而是一种品牌运营逼格！ 这种逼格非顶级财力、非长时间打磨，根本难以形成！纵观当今世界顶级珠宝，有几个是年轻的？几乎个个都有一张光辉履历。 所以莫川准备创建珠宝公司这件事，直接被宇文浩义定性为：没有一丝希望的投资项目！如此，他哪里还舍得花钱让儿子投资？ 因为他的反对，宇文家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父子争吵！ 宇文易铁了心想要搭莫川这个能人大哥的顺风车；而宇文浩义则以他的丰富见识抨击这个投资项目垃圾，坚决阻止宇文易的投资。 大概所有年轻人都会在事业上跟父辈发生激烈的分歧，因此断绝关系的也不在少数。 当然宇文易没有跟父亲断绝关系，但是情况也好不到哪里。 争吵到了最后，宇文浩义就一句话，我这边你一毛钱也别想拿走。 宇文易也是倔种，闻言他转头就走。 第二天他就将家里买给他准备当新房的豪宅，还有名下豪车全部给卖了，愣是筹集五千万资金。 我擦，卖房子这种事情自然瞒不住人，很快这件事便闹得林城满城风雨。 于是，莫川那边公司还没注册，整个林城都知道莫川要开珠宝公司了，而且还不要脸的把他兄弟宇文易给拖下了水！ 一夜之间，宇文易成了林城上流社会的笑柄；莫川更是成了林城上流圈子的大骗子！ 当初和宇文易一起创业的一大帮纨绔们，看到这一幕，忽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本来他们创业失败就成了林城笑柄，而当初莫川拒绝入股他们游戏公司之事，自然也瞒不住人，这两相衬托之下，莫川自然被冠上“慧眼”的标签。在年轻一代人中，稳稳力压他们一头。 这一切都令这些纨绔们压力山大，心中憋着一口气。 如今看到莫川决绝投资他们，自己搞起来的项目却是所有人一致看衰的珠宝公司之时，一个个自然是松了一口气，甚至幸灾乐祸起来。 他们期待着看着莫川创业失败，从神坛上跌落下来的凄惨模样。只有这样，他们的心里才能寻找到一丝慰藉！他们才能心安理得的在创业失败之后，继续声色犬马的纨绔生活。 这其中心理上的攀比、妒忌心态，绝非苍白的语言可以解释一二。 …… 在虹桥机场，莫川再次见到了宇文易。 不过，今天的宇文易打扮的有点不像是莫川印象中的他。怎么说呢，花里胡哨的元素没了，身上多了几分沉稳。 一身咖啡色呢子大衣，将他身材衬托的颇为挺拔！而一头需要精心维持的长发，此时也推成了寸头，看起来格外干净利落。 “呦，这发型换得简直跟劳改犯似的，怎么？决定从‘头’开始？”莫川一见面便是调笑起来。 此时莫川还不知道宇文易为了筹措出这五千万，跟家里几乎闹崩，更是成了林城笑柄的消息。 宇文易摸了一把扎手的寸头，略有些不习惯的大咧咧笑道：“知我者大哥也！” “哈哈哈……”莫川笑，拉过黎听雨道：“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珠宝公司的ceo黎听雨。小雨，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兄弟宇文易，以后他将是咱们公司的大股东之一。” 黎听雨嫣然一笑，大大方方伸手道：“久仰久仰，时常听到莫川提起你。” 宇文易受宠若惊的伸手轻轻握了一下，连忙抽离道：“客气客气，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他不是笨蛋，从这漂亮女人跟大哥亲昵姿态，他也能猜出这女人跟大哥关系匪浅，所以哪敢冒犯？ “好了，走，上车聊。”莫川拍了拍宇文易的肩膀。 既然宇文易决定投资他的项目，虽然带来的钱并不算太多，不过莫川还是很欣慰，所以在车上直接说起他跟黎听雨早就商量好的企业规划。 “……总得来说，咱们珠宝公司的市场定位就是低端市场，但是这绝不是意味着将我们的珠宝公司打造成低端品牌！恰恰相反，我们反而还要将我们的珠宝公司往一线高端品牌的格调上打造，只是在定价上处于低端市场，利用lopez品牌带来的逼格，展开错位竞争，横扫低端市场！我这话说的清不清楚？能听明白吗？”莫川最后总结道。 宇文易眼睛发亮道：“大哥我懂了，这就是田忌赛马，上马干中马，中马干下马！” 窝日！ 莫川闻言直接傻眼，一巴掌砸在宇文易的肩膀上：“我艹，你小子可以啊，一句话就解释清楚了，老子特么为了理清这里面逻辑关系，还特么饶了半天呢！” 宇文易闻言呵呵傻笑，原本眼眸深处的忧虑这一刻尽数释放出来，转变成了浓浓的自信！ 大哥就是大哥，这创业思路就是尼玛牛逼！ 第五百一十八章执行力 莫川打算创建一家珠宝公司的事情，到底还是被东方珠宝以及泰和珠宝知道了。 咋说莫川也是名声在外之人，再加上宇文易将事情闹得那么大，这两家珠宝公司怎么会不知道？实际上，他们便是不知道，也会有人告诉他们。 目的嘛，不是告密讨好，便是幸灾乐祸，再复杂点便是坐山观虎斗。 不管怎么说，莫川现在好说也算是一名著名青年企业家，调茶社的昌盛配上他的身价，这名头可是实打实得不掺一点水分，引起外人的格外注意，根本毫不意外。 然而知道这个消息的两个珠宝公司的反映，却出奇的一致，那就是装作不知道。 泰和珠宝规模太小，尚且处于挣扎求生期，加上其只是皖中上官家族庞大商业版图中一隅可有可无的小公司，莫川这个“同行”仇人，自然无法引起幕后老板的格外重视的注意。 尤其是上官贞现在还想做莫川的军火生意，自然不会自己作死，做出什么排挤举动。 实际上，挣扎求生的泰和珠宝也深知珠宝行的水深。现在做企业不同以往了，大家不怕竞争，就怕一汪死水。君不见某宝某信的竞争，不仅没有击败对方，反而在各自细分垂直领域越做越大。 所以泰和珠宝根本不在意自家股东搭班子单干！ 泰和珠宝都不在意，珠宝行业的国企龙头老大哥东方珠宝那就更不在乎了。 不过，东方珠宝不在乎，东方婉清却很在乎，她甚至生出一种被愚弄的气愤感。 她当初愿意用股份换来那批翡翠，考虑的不仅仅是那一批翡翠的价值，更是莫川这个人所能带来的附加值。 这次缅甸公盘在即，她还寻思着找莫川合作前往扫货。 对此她甚至准备了一大堆说辞，比如莫川鉴定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缅甸那边原石动辄千万上亿起步，一旦走眼，亏得不是一点半点。所以只有和东方珠宝合作，依靠大资本，海量购入，才能对冲走眼的亏损。 然而这套说辞还没用上，莫川竟然要自立门户，这如何不让她羞怒。毕竟当初用股权换翡翠的还是她率先提出来的。 所以东方婉清很快找上了莫川，两人在一家咖啡厅见了面。 “我听说你准备创建一家珠宝公司？”一见面东方婉清便是开门见山。 实际上在见面的时候，莫川就从东方婉清不苟言笑的表情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莫川大方承认：“没错！” 东方婉清声音都提了起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莫川纳闷。 “你现在已经是两家珠宝公司的股东，有必要出来单干吗？还有，你了解珠宝公司吗？你以为这是卖衣服，租个店铺，挂上牌，就能随意贩卖？”东方婉清质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失望。 青州之行令她对莫川充满了好感，事后莫川深陷舆论危机，她能出言相助一半都是因为这好感！正是因为有好感，所以她对于莫川独自单干充满了失望。 莫川被东方婉清凶得一脸莫名其妙。我单干怎么了，就因为我是你东方珠宝的股东就不能单干？ “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做珠宝公司？你们东方家当初不也是单打独斗拼出现在的盛况？”莫川语气稍稍冷了一些。 “这不一样……” 东方婉清话还没说完，便被莫川打断：“怎么不一样？” “入场时机不一样！”东方婉清简直要气哭了：“那时候百废俱兴，市场几乎处于空白状态，现在一线有国际大品牌，中高档有我们东方珠宝，就是低端市场也有无数周氏珠宝！现在市场趋于饱和，你拿什么竞争？你又能竞争哪一档市场？” 这一些列话语声音不免大了些，顿时令咖啡厅不少人都错愕的看过来。 咖啡厅的服务员见状更是连忙过来，小声提醒说话不要大声云云。 东方婉清被提醒之后，涨红的脸庞稍稍缓和下来。 莫川怔怔的看着东方婉清，忽然噗嗤一笑道：“你这是在担心我？还是担心我挤占你们东方珠宝的市场？” “我……”东方婉清傻眼了，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更是没想到她说了半天，莫川注意力竟然在这里。 莫川轻轻一笑道：“如果是担心我挤占你的市场，那这点我可以给你吃一颗定心丸，我的市场定位并不在中高档上。珠宝毕竟是奢侈品，中高档市场没有足够的财力和时间的沉淀，是很难打造出来的，所以这点我有自知之明。” “实际上，告诉你也无妨，我的市场定位在低端市场。如果你是担心我的话，那我对于你的担心表示感谢。经商犹如逆水行舟，我们总不能因为现在市场都趋于饱和，就不要做生意了？还是说，让我们这些后来者冲杀那些万无存一的新兴领域才是正确的选择？” 莫川这一番话说得东方婉清愕然。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你的忠告，我会更加小心并且重视珠宝行业。”莫川说完，站起来转身离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这般“执迷不悟”的反驳，已经令气氛僵持下来，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东方婉清看着莫川离去的背影，眼眶忽然一红，她有种委屈的感觉。 她明明是为了莫川考虑的，没想到最后却被他猜忌成担心挤兑了她东方家族的东方珠宝，这样的误解如何不令人委屈？ …… 东方婉清的委屈莫川暂时已经顾忌不到了。 因为蔡云龙给他传来消息，他已经筛选出一批亡命之徒，大约有四十多号人。说起来，其中一半都是赌徒，剩下一半也都是瘾君子。 说起来蔡云龙能一口气筛选出这么多亡命之徒，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原来类似这类被社会排挤的人群，其实远走他乡之后，多半还会抱团生活。 那句话咋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所以蔡云龙利用他中介公司的网络，轻而易举就找到一处聚集着大量赌徒、瘾君子的廉租区。找到这些人的居住点，那么再筛选即便是带走也不会惊动社会的亡命之徒，就要容易多了。 现在蔡云龙还是不停寻找类似的亡命之徒，只等莫川命令下来，就一口气能骗的骗，不能骗的直接绑走！ 蔡云龙的神速令莫川颇为压力山大！ 话说，军火运送费用的不一，令莫川意识到这批军火运往华夏是不可能的，最好还是直接送到非洲为好。 到时候他再把人也带到非洲，天高皇帝远，这群亡命之徒他该怎么操练就怎么操练，别人也根本管不着。 想到这里，莫川不得不从黎听雨的温柔乡中爬起来，他要去寻找能够给他训练人手的人才。 本来他打算让臧天禄收编赵壮留下的一些人手。当初，莫川被常家雇佣的杀手虎视眈眈之时，赵壮留给他的保镖，可是令他记忆尤甚。 可惜不等莫川询问臧天禄的进展，臧天禄就传来消息，赵壮残存的人手怕是不好用了。 因为赵壮的惨死以及资产被吞，已经引起他手下的警觉。 这些人这些年也跟赵壮吃肥了不少，见状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立即远遁国外。目前臧天禄能联系上的几人，死活不愿意出山，显然赵壮之死对他们打击太大，对外人持有强烈的警惕心。 无奈，莫川只能放弃这部分力量，转而让臧天禄即刻启程前往非洲盘下产业，留作秘密基地训练人手。当然为了安全，莫川特意联系世界顶级私人军事安全顾问的安保公司黑水国际，雇佣一支六人带枪保镖，全天候保护臧天禄的安全。 莫川对臧天禄还是颇为在意的，因为这样的高智商犯罪天才可不少找，尤其是愿意跟着他的天才！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莫川启程搭火车前往同和县，他要“三顾茅庐”亲自聘请臧天禄推荐的退伍军人赵航。 第五百一十九章点射与暴怒 以莫川的性子，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什么开破车装逼对他来说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特殊情况。 毕竟他拼死拼活的赚钱图啥？还不是为了更好的享受？ 因此能让莫川搭火车出行，只能说这已经是他财力范围内最好的出行方式，由此也能看出同和县的偏僻！ 实际上同和县赫然处于我国交通基础设施颇为落后的西南部，再往南就是闻名世界的三国交界地带——金三角。 如果说华夏还有战争的话，那这战争的地点大概便在这同和县往南的森林里发生。实际上，华缅交接的这座郁郁葱葱的森林，每天都在上演着战争，其导火索正是海洛因。 围绕着海洛因，各方人马在这里抛头颅洒热血，说这片雨林每一寸都浸染着鲜血都怕是毫不夸张！ 不过对于赵航来说，这里每一寸土地浸染的不仅是鲜血，还有——钱。 跛着脚的赵航，一瘸一拐的行走在这片雨林里。 来时，他带了两盒零六颗子弹，其中零头六颗子弹被他打磨成了达姆弹，俗称开花弹，用来炸糊对手的面庞。说起来，虽然达姆弹早已经被国际禁止使用，但是这并不妨碍很多人私下里小规模的偷偷使用。 现在赵航收工回家，六颗开花弹已经被他用掉。他用这六颗子弹换了六条人命，以及二十公斤的海洛因。 当然毒品他没随身带在身上，在他搜到战利品之后，就随手埋在战场一公里外的地方，等着雇主派人来取。 虽然赵航知道他若是带出这二十公斤海洛因，能够卖出雇主给的五倍十倍的报酬，但是他没这么做。因为……他现在废了。最重要的是，他还有妻女的羁绊。 走着走着，赵航猛然回头，手枪刷的指向某个方向。 那个方向除了杂草在微风中吹拂以外，便再无其他任何动静。 赵航脸色有些难看，今天这个单子他做的很顺利，但是令他心生不妙的是，他总感觉被人跟踪了，但是每每回头却发现不了丝毫痕迹，这简直令他郁闷的吐血。 “呸！真他妈撞邪了。”赵航吐了一口唾沫，眼中闪烁着凶芒。 他敢肯定他绝对被跟踪了，不是被高科技跟踪，就是被山中豺狼之类善于隐藏的丛林猎手给跟踪了，他的直觉从来不会骗他！ 赵航回头，准备继续前进，同时心中思量着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布个陷阱，看看能不能逮到这个神秘的敌人。 然而便在回头的这一瞬间，赵航瞳孔骤缩，他手里的手枪刷的指向前方。 在他的前方，一名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吊儿郎当的坐在一棵歪脖子树的嵖岈间，手里掂量着一大包用层层塑料布裹起来的东西。 赵航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缩，因为那一团用塑料布裹起来的东西，正是他埋起来的海洛因。 “很漂亮的伏击！很犀利的枪法！身体废成这样还能有如此战斗力，我很期待你全盛状态下的表现。”年轻人开口道。 没错，说话年轻人正是莫川。 为了观察这个赵航到底有没有臧天禄说得那般牛逼，莫川来到同和县之后，可是使出十二分的功夫找到赵航并偷偷观察起来。 好在他运气一向不错，在他刚找到赵航的第二天，赵航就偷偷摸摸离开的修鞋铁皮屋，摸进华缅森林黑吃黑起来。 这场黑吃黑，对莫川刺激极大，同时也更加坚定收服赵航的决定。于是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赵航闻言心中剧震， 他的直觉没错，怪不得他一直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原来这小子一直在监视他！只是看他嬉皮能肉的模样，也不像是高手哇？怎么会躲得过他的反侦察？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赵航谨慎的问道，心脏咚咚直跳，手里端着的手枪犹如抱在空中的鸡脑袋一般，牢牢指着莫川，不曾因为身体细微动作而偏移。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利用的价值！”说完装逼话的莫川，微微侧着脑袋，觉得这一刻的自己肯定高深莫测的酷毙了！ 砰！ 袅袅青烟从赵航枪口冒出，赵航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傻逼玩意儿，哪来那么多废话，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么？ 然而他嘴角的狞笑还没彻底绽放，他的瞳孔便是骤缩。 只见坐在嵖岈间的年轻人，竟然微微一侧头，似乎躲过了他的子弹！ 艹，真他妈撞邪了！ “砰砰砰！”一连串枪击声不绝于耳！ 生死之间历练出来的优秀素质，令赵航根本没有时间去震惊这么短距离他是怎么做到躲过子弹的，他疯狂的开枪扫射眼前的男子，几乎不曾停止。 实际上，如果眼前这一幕被赵航的战友看到，必然大为震惊。 因为赵航乃是狙击手出身，习惯性一枪毙命的他，很少连射，更不用说这种疯狂扫射。实际上便是连射，也仅仅是看起来是连射而已，更多的是不过是一种“精度降低”的连续点射！ 这是赵航长期使用各类狙击器材留下的后遗症。 但是此时的赵航却疯狂的扫射，越是射击他的瞳孔便越是扩张，跑半天山路没怎么出汗的他，此时满额头都是大喊，整个人犹如见鬼了一般。 然而如果有人告诉他，他攻击的目标就是鬼的话，他肯定毫不迟疑的就相信了。 因为在他疯狂扫射的时候，对面那年轻人竟然疯狂“舞动”起来。整个人犹如癫痫发作一般，剧烈颤抖，实际上却一发又一发的躲过他的子弹。 不！ 赵航可怕的战斗素养，以及预判能力，令他打空弹夹中的15发子弹时，最终还是有两颗打中那男子！ 但是……子弹并没有绽放出令他兴奋的红色花朵，子弹竟然在那年轻人胸口停住了。 怎么会……？赵航膛目结舌。 “我草你妈！” 一声暴喝传来，自前方传来。不等赵航更换弹夹，一颗石子嗖的冲了过来，砰的打在他的手枪上，将他的手枪击落。 随后赵航只觉得眼前光线一暗，那男子赫然已经冲到他面前，提起脚丫对着他的胸口就是踹了过来。 于是赵航犹如被巨锤砸中一般，倒飞出去，撞到大片灌木丛。 “哇！”赵航落地之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罕见的，这个在战场上踩到地雷被炸掉一只脚，还敢持枪疯狂反击的汉子，此时却颓然的倒在地上，眼中除了一丝解脱之外，还有不解。 躲避子弹，队里有过类似训练。这种训练说白了还是一种根据开枪动作进行闪躲的预判而已。问题是他刚刚距离那个年轻人那么近，这根本就不是预判能解决的事情。 还有，那两颗子弹为什么会在他胸口停止住？这才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莫川喘着粗气走到赵航面前，表情狰狞，一脚狠狠跺在对方胸口就是破口大骂：“操你妈逼的，你他妈属狗的吗？一言不合就他妈开枪，我草你大爷，跟他妈上官贞一个鸟德行，艹你妈！” 莫川可气坏了。 日你大爷的，好好一个逼，就这么被你给打乱了不说，刚刚那一连串的点射更是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在法国巴黎修为突破，刚刚那两颗子弹肯定挡不住。 赵航咧着血红大口，咯咯冷笑，他就喜欢看到敌人气急败坏的样子！这让他非常有成就感！ “日你大爷，笑屁啊！”莫川看到赵航咧嘴笑，气急败坏的又是一脚跺上去，踩得赵航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麻痹的！我怎么净遇到你这种操蛋玩意儿！妈个逼的，晦气。”莫川骂骂咧咧的跑一边捡起p226手枪，然后过来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将他抗在肩膀上，就是飞速离开。 此地刚刚发生过枪击，自然不宜久留。 “傻逼，别他妈给老子使绊子，你要是敢掏你身上的匕首，老子发誓在你戳到我之前，先在你身上捅出十八个窟窿！”莫川骂骂咧咧道。 实际上他这话已经算是废话了。 赵航凶残不假，但是他不傻。子弹都伤不到的存在，还妄图用冷兵器打击，这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这混蛋看着暴怒无比，踹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终究没杀他，想来此人必有其他目的。 就是不知道这人的目的是不是他效力过的部队，如果是的，那他恐怕要失望了。 因为老子只是一个执行任务的兵蛋子而已，脑子里可没有什么值钱的信息。 第五百二十章麻烦刺头 在一棵被居中劈开的檀木树下，莫川停下来的脚步，一把将赵航丢在了一边，眼神闪烁着异样目光看着这株被劈成两截，半边枯死，半边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民间传说的雷击木。 此时这棵雷击木赫然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香味，味道令人闻之神清气爽。 我擦，没想到随便来一趟华缅森林，还能遇到这等奇物雷击木。 莫川惊奇的绕着雷击木一圈，这才看向赵航。 此时赵航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胸口起伏跟鼓风机似的，目光有些涣散。毕竟莫川含怒一脚，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更何况他本身就是隐疾遍身。 莫川那一脚直接让他旧疾爆发出来，眼看是活不了多久。 此时的他被丢到地上，喘了半天粗气，缓过一口气来，然后脱下鞋子，然后露出假肢脚掌，刚刚莫川粗鲁的动作，弄歪了他的假肢，虽然明知快要死了，但是他是努力将假肢扶正，不怕死的他这一刻只想死有全尸！ “坊间传闻你是瘸了一条腿，没想到你这根本就是假肢。”莫川语气中带着嘲弄，这一路跑过来，他的怒气也消散了很多，不过这小子桀骜不驯的姿态，还是令他心情有些不快。 赵航不吱声，他已经没有多余力气说话了，弄好假肢之后便惫懒的躺在硌人的石头地里，神色平静，双眼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川一看这架势，便是怒气上涌的又是一脚踹在他身上：“别他妈装死，老子跟你说话呢！” 赵航不吱声。 莫川一看这万念俱灰的死样，气笑了：“呦，怎么跟死了爹妈似的，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家人考虑啊？” 赵航瞥了一眼莫川，眼神一片轻蔑。 他的妻女他早就安排好了，虽然他是死了，但是他还有一帮战友帮他罩着他的妻女。 莫川看到这鄙夷的眼神，也是无语了。这等狠人，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说不准生后事早就安排好了，拿这个威胁人家，效果还真不大。 “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也是听人介绍才知道你的，找你过来就是想请你出山，帮我训练训练人手，能杀人的那种。”莫川开口道，说完又是一脚踢上去：“你个麻痹的，一见面就开枪，你他妈等我把话说完能死啊！” 赵航看向莫川的眼神，更加鄙夷，甚至有种看神经病的目光。 “你是二愣子吗？我都被你揍成这样了，马上……就他妈死了，怎么帮你训练人手？你个白痴！记住了，下回……第一时间就是要表明身份，别装逼，这不是电影，没人喜欢听你废话！”赵航怒骂，心中冒出浓浓的荒谬之感。 艹，他想到他会死，不论是仇人寻仇，还是孤苦伶仃的旧疾爆发死亡，亦或者黑帮找茬，他都想过，就是没想过竟然会死在这样的乌龙事上。 “你他妈骂我？”莫川气笑了，他是懒得再踹了。再踹的话，这厮还真有可能死去。 实际上，他刚刚扛着他的时候，已经探查过这厮的身体。 这一查，莫川心中便是一震。 这厮身体跟他妈破棉花没什么区别，体内出现大量瘢痕组织，这是由于肌肉损伤过于严重，迫使新生肉芽组织溶解吸收异物填补伤口，进一步成熟转变的组织。 说白了，这就是肉芽组织纤维化，也就是很多人受过伤肉眼都能看到的白色筋状肉。 这还不算，赵航体内器脏明显也受过伤，缺角少块的简直比比皆是。这样的身体还能生龙活虎的干掉六个人，莫川都不得不佩服！ 此时赵航已经懒得回答莫川的话，身体的痛苦令他已经太多的力气说话。 ‘没死在仇家手里，这个结局貌似也不错。’赵航这般想着。 自从他退役之后，身体的残缺，令他连一般退伍兵能做的保安都做不了，旧疾的不时复发需要的昂贵药物，令部队安排工作的那点可怜薪水根本无力维持，最重要的是他还有妻女要养。 然而数遍自己掌握的技能全是杀人技巧之后，赵航就悲哀的发现，他被这个和平社会遗弃了。 那一刻，他就已经心死了，价值观更是彻底崩塌了，他只想在他走不动路之前赚足妻女安逸生活一辈子的钱。 莫川看着根本不理他的赵航，他提起裤脚，半蹲下来，扇了扇赵航的脸庞，将他意识呼唤过来。 “这个交易你先别抗拒，听完再说好吧？”莫川道。 赵航瞳孔终于稍稍聚焦了一点，落到莫川的面孔上。 “我需要一支私人武装，能大规模作战的那种，我现在需要能够教导他们的教官。现在我看上你了，你若是同意做我私人武装的教官，我可以支付你不菲的报酬，绝对比你干这脏活要多得多。别说你快死了这晦气话，在老子面前死神也得一边呆着。” “另外，你这一身旧疾我也能帮你治好，还能送你一场造化，让你拥有……嗯，跟金刚狼一般的战斗力，当然我这没金刚狼爪子，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给你安装一个没法缩回去的钛合金爪子。”莫川最后自诩幽默的道。 然而赵航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听着幽默，此时他瞳孔骤缩，内心震颤。 修复旧疾，拥有非人类一般的战斗力，想想这年轻人之前那么近距离还能躲避子弹的能力，甚至神秘莫测拦截子弹的能力。 赵航心脏不可抑止的咚咚直跳起来。 他虽然只是执行任务的小兵蛋子，但是看他这战斗力，也知道他不是一般的兵蛋子。正是不一般，他自然风闻过一些真正军事大国，都有各自的生物基因工程，以提高士兵作战效率的传闻。 比如“莫达非尼”、“氟西汀”这类前者保持士兵精神亢奋抑制睡眠，后者抑制士兵上战场惊惧症的药物，这些都是生物基因工程的产物。再神秘的生化士兵传闻他都听说过，只是没见过而已。 如果那些传闻是真的，莫非眼前这厮就是传说中掌握这类神秘黑科技的牛人？要不他要组建私人武装干什么？ 在赵航思绪爆发的时候，又听莫川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上了我这条船，这辈子都得给我卖命！不然，我能送你造化，也能收回去，顺带也会收了你这条小命。” 赵航蹙了蹙眉：“我仇家很多……如果你说的真有那么神奇，我以前做不到的事情，以后身体若是恢复了，有些仇人我肯定要杀的，这些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 “说个最大的麻烦来听听？”莫川知道赵航既然说出这话，潜台词已经是答应了。 “意大利黑手党三头目艾利桑德罗！”赵航道。 莫川耸肩：“哦，还好不是面对整个黑手党，只是一个头目，只要能神不知鬼不觉得刺杀掉，那问题并不大，这不是个麻烦。哎，我很好奇，你一个当兵的，怎么跟这种人扯上冤仇？” 赵航脸皮抽了抽：“……他为了要挟我队友奸杀了他的女儿，我们兄弟发誓，谁有力量，谁就去杀他！”赵航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十分流利，眼神中爆发出可怕的仇恨。 显然这背后又是一段被历史洪流掩盖的悲情故事。 莫川闻言略一沉默道：“可以，不过在刺杀之前，得跟我打声招呼，不能影响我的事情。” 说这话的莫川，心中直骂娘，收个小弟也太费劲了吧？你麻痹，希望其他麻烦别他妈给老子惹一身骚！ “我还有一些兄弟，看得出来你很缺人手，我想带他们一起走。你放心，我们是士兵，忠于长官，忠于命令！除非……你解散我们。”赵航又道，后面那一句话像是为了说服莫川，又似乎是一种无奈。 莫川闻言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他虽然缺人，但是更担心控制不住这一大帮拉帮结伙的手下！ 看刚刚赵航说的话，这一帮兄弟明显都是在生死战火中淬炼出来的生死之交，这群人一旦加入他的手下，肯定会抱成一团。 手下出现抱团情况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试图建立私人武装的目的之一，就是夺下钻石矿之后需要人看守。 如果这群人背着他私吞钻石的话，那玩意少几颗他还真的察觉不出来。 “多少人？”莫川问道。 第五百二十一章雷击木 赵航道：“连我在内四个人，两个轻度残疾。连我这模样……你都不嫌弃，想来两个轻度残疾应该也无碍。”说完，赵航忍不住咳了一声，脸上涌出一股潮红。 不得不说，这真是个狠人。身体痛苦到这样地步，面对莫川的诱惑依旧能冷静谈判，这样的人确实可怕。 莫川闻言松了一口气。 四个人不多也不少，到时候随便找个事，就能把他们四人拆开，到时候他们想背着他密谋点事情也不容易。 “行，我答应你！”莫川点头应允。 赵航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好，那这事我答应……咳咳了……呕……” 精神骤然放松的赵航，忍不住再次呕出一口鲜血来。不过他没管呕出的鲜血，目光盯向莫川，眼中露出浓浓的求生欲望。刚刚他们谈了半天，一切的前提基础都是建立在莫川能让他继续活着的前提上 如果莫川瞎扯淡，这一切也就是个笑话。 莫川提着裤脚蹲坐下来，探手按压在赵航的眉心，一股真气疯狂涌入，直入阙中泥丸宫，然后再由泥丸宫直达督脉，过百会，穿灵台，走名门，浩浩荡荡沿着脊身主脉席卷全身。 赵航愕然瞪圆眼睛，此时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神秘力量游走于他的身体，折磨得他意志近乎崩溃的痛苦，在这股清流游走过后，瞬间便得到缓解，甚至有种彻底恢复的感觉。 这是什么东西？内功？ 而此时给赵航疗伤的莫川，却微微蹙了蹙眉，这厮旧疾太重，即便是他如今质变液化真气也很难瞬间治好。 这种旧疾只能像他父亲那般日复一日的用真气反复洗刷才能治好。 不过他现在可没水磨工夫给这厮反复用真气洗刷！ 也罢，他这一条腿残疾的，之前也答应送他一场造化，干脆刺青、诅咒能量场全部送予他算了。 不过，这人忠诚度暂时无法保证，这两样东西也是他控制手下的绝对诱惑，可不能给太急了。嗯，刺青就只刻两条腿，诅咒能量场微量布置在一些旧疾之处，控制旧疾的同时也能缓缓修复。 “忍着点！”莫川想罢开口道。 全身正舒爽的赵航闻言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流入双腿的清凉力量突然犹如河豚一般，化身无数尖刺，似要刺入他的灵魂深处。 疼！ 尖锐的疼痛瞬间涌入他的脑海，令他意识一白，差点有种崩溃的感觉。要不是经常受伤历练出来的疼痛忍耐力，这一刻他怕是真的要晕厥过去。 “他娘的，这这……这是什么？”剧痛之后，赵航犹如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汗若浆出。 莫川拍了拍赵航的身体道：“你身上的旧疾一时半会儿是治不好的，不过我送你的造化，可以慢慢吸纳天地清灵之气进行修复。最多一年，你的身体就能逐渐恢复到巅峰状态。另外你的断腿，我也没办法给你再生出来，毕竟这是神的领域，不过我已经给你刻上刺青的力量，以你现在双腿的力量，区区一截断肢影响不大。” 说到这，莫川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连同之前捡起的p226手枪，压在胸口上道：“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给你三天时间处理私人事情，处理好了跟我联系！哦对了，一直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莫川。” 说完，莫川起身，突然跳起，一把将身旁雷击槐树折下一截，然后飘然而去。 这不是装逼的说话，莫川确实是飘然而去。 在赵航的眼中，莫名其妙折下一截树枝的莫川，犹如传说中轻功高手，又若鬼魅一般，脚一点地，人便飘然跃出十几米，看样子如果不是林密且深，怕是能直接飘然百里。 不过几个呼吸，赵航便再也看不到莫川的身影，一切感觉就跟梦幻一般。 我艹，如果说他刚开始撞见莫川，听着莫川的话，感觉这年轻人中二装逼的话，那么此时他心中已经被敬畏所填充，哪里还敢生出丝毫鄙夷之色？ 等到莫川彻底离去之后，赵航才突然惊觉刚刚折磨自己快要死去的旧疾，此时竟然悄然消失了。 不，他能感觉到体内还是隐隐有些拧疼，但是除了这疼痛之外，隐隐约约似乎还有一股神秘力量，每隔一会儿便舒缓一下他的疼痛，令这疼痛似乎也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赵航脸上闪过浓浓的惊讶，看来莫川并没有骗他，他的旧疾并未根除，但是对他身体已无大碍。他下意识扒开双腿，眼珠子瞬间瞪圆。 只见他的双腿，竟然出现一层细密的仿若刺青一般的神秘青色纹路。 …… 莫川不知道他飘然离去的场景对赵航刺激有多大，他敢发誓这次他真的不是装逼，实际上刚开始装逼被赵航毫不客气的突突突点射之后，莫川就懒得玩了。 之所以走得那么急，倒不是有什么急事，而是觉得没必要再逗留了。 赵航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看他样子也不是那种喜欢磨磨唧唧的人。这性子估计跟军旅生活有关，所以说完事情之后，莫川也就离开了，因为他还想研究一下雷击木呢！ 至于刺青力量什么的，想来以赵航的聪明慢慢应该就能自己摸索出来，这根本不需要他教导。 或者说，莫川故意留给他摸索，只有自己亲自感悟，震撼才会越大，这也是他震慑这群骄兵悍将的根本力量。 现在莫川正躺在回城火车卧铺上，把玩着他折下的雷击木。 别看莫川似乎是随便折的，实则不然，这块雷击木才是那一整株树木的精华部分。这赫然是被雷霆最初劈到的地方，半截都已经碳化糊了，但是另外半截却冒出了新芽。 雷击木这玩意，在莫川老家就是个稀罕物，很多人喜欢弄来摆在家中，或者做成手串，用来辟邪！ 在莫川青乌术的记载中，这玩意确实是个宝贝，乃是制作某味丹药的主料之一，更是一种修炼之物。 当初莫川还没发现真气有着治疗人体作用时，就打算炼丹给父亲治病。结果因为青乌术中记载的名字太过古老，大部分都不认识的缘故，而不得不放弃。 现在莫川折下这截雷击木，自然不是为了炼丹，而是为了修炼。 据青乌术记载，这最初碰到雷霆的“雷初木”中，赫然蕴含着一股神奇的力量，这股力量带着昊天的死亡怒火，又蕴含大地之母的木之新生。可谓极度契合阴阳相生之道。如果能把这股力量吸收，将有着不可妙言的好处。 莫川的卧铺就是上铺，旁边就有隔断，所以也不怕人窥视。 所以在把玩雷击木的时候，便悄悄运转起内丹术，指挥真气刺入雷击木中，一把裹住这股力量卷入体内。 这一裹挟入体，莫川脸色骤变，心中惊呼不妙！ 因为这看似只有他真气百分之一的微弱力量，在进入他身体之后，立即便受到双螺旋真气的强烈吸引，于是微妙的阴阳平衡瞬间崩塌，其内轰然爆发出一股霸道之极的毁灭之力，轰隆隆席卷他的全身。 这一刻，莫川犹如遭到雷击一般，身体猛地一抽，心中直呼“我艹！” 刹那间，莫川便明白了一切。 真是成也双螺旋，败也双螺旋，原本按照雷击木中阴阳平衡，生灭循环的微妙平衡，这股力量即便是吸纳进入体内，也不会造成他如今这般恐怖效果。 按照正常路子，吸收者只需要用真气包裹慢慢打磨，便可以将这股力量吸收，壮大自身真气。甚至因为其阴阳平衡力量的精粹，吸收之后甚至能改变自身真气的质量。 然而莫川因为双螺旋真气的存在，强大的吸力，瞬间破坏这阴阳平衡，令其内雷霆之力，木之生力，瞬间剥离宣泄出来。 于是强大的雷霆之力瞬间游走莫川全身，疯狂破坏，而木之生力尾随其后，疯狂修复！一灭一生，宛如最初的平衡，只是战场却不在雷击木中，而是在莫川的身体里。 其中的痛苦，令莫川脸色瞬间扭曲起来。 最可怕的是，这两股力量明显高于莫川的真气，竟然反客为主，一边在莫川体内循环，一边不停的吸纳莫川真气壮大自身！ 完了！完了！ 莫川痛苦到了极点，意志却极为清晰，他知道如果任由这般发展下去，身体将会在毁灭和新生之间不停重复，成了“雷击人”直到这两股力量耗尽！ 而这两股力量耗尽之后，他的身体或许会因为一次次的毁灭和新生而变得更加强大，但是他敢肯定他的意志绝对会被这剧痛给折磨疯掉。 第五百二十二章天道杀伐之人类智慧 不能这样下去！必须得阻止！ 莫川心中咆哮，他现在已经来不及懊恼自己的鲁莽，更来不及责怪青乌术的记载不清，现在他必须得自救，否则肯定得死翘翘。 莫川猛然张开天眼，看向自己的真龙气运。盘绕着他的金龙罕见的出现波动情况，一会儿气息壮大，一会儿衰落至微，明灭不定，一如他的身体。 莫川脸上闪过一丝绝望，医人者不能自医，他无法占卜自己的未来，但是却可以观察金龙气运做出“凶吉”推断。然而看现在真龙气运走向，显然凶吉与他身体一般，生死就在一念之间。 莫川再洞察体内情况，猛地一咬牙，所有真气疯狂向双螺旋真气聚拢而去。 这雷击木中的两股生灭之力已经不是他的真气可以驱逐的，为今之计，就是收拢真气，不能在让它们再壮大了。 然而当莫川真气疯狂涌入双螺旋真气之中时，双螺旋真气陡然爆发出更加庞大的吸力。 这股吸力赫然已经可以撼动那两股生灭之力。 莫川见状，眼睛顿时一亮！既然驱逐不了，那就强行吸收。雷击木中的力量是阴阳平衡，他的双螺旋也蕴含大道阴阳相生平衡之道。 故而刚刚这两股力量可以吞他真气，却奈何不了这双螺旋真气。既然如此，就让双螺旋真气强行吸收它们！ 莫川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之色，液化真气在他的指挥下，疯狂涌入双螺旋真气。 于是双螺旋真气旋转越发迅疾，吸力越发滂湃，原先只有一丝一缕的生灭之力被吸引，随着吸力的增加，游走莫川体内的生灭之力开始举步维艰起来，甚至慢慢自身难保逐渐被吸力牵引。 见到这情况，莫川心中大喜，越发疯狂的驱动双螺旋真气的运转。 然而狂喜莫川，没有注意到本来明灭不定的金色气运真龙，身上忽然汇聚出点点黑白之色，这颜色越来越多，逐渐在金龙头顶汇聚，犹如招财圣物三脚金蟾额顶的阴阳鱼一般。 随着金龙头顶黑白之物越来越多，逐渐旋转化为阴阳鱼之时。 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默然荡漾出去。疾驰的火车上空忽然汇聚起一团黑色乌云，似有雷暴在酝酿。诡异的是，火车在疾驰，黑色乌云竟然一直死死吊在火车之上，乍看起来两者似乎静止了一般。 华夏之西南太过偏僻，这神奇的一幕自然没有任何人看到。 某一刻，在金龙头顶阴阳鱼成型的那一刹那，酝酿的雷云轰然间一亮，肉眼可见的无数电蛇在黑云中游走，然后刹那间汇聚成为一团雷球，宛若电蛇雷浆一般轰然劈了下来，目标直刺莫川而去！ 此时的莫川，因为痛苦而狰狞的面孔忽然舒缓了开来，脸上甚至露出浓浓的狂喜。 因为他的体内的双螺旋，犹如披上了一层外衣又似阴阳鱼一般，一条闪烁着明灭不定带着令人惊惧的雷霆之力，而另一条则散发着生气勃勃之木力。 他体内的双螺旋真气，赫然变成了“雷击木”中蕴含的生灭之力。 换言之，从一刻起，莫川的真气总量虽然不变，但是质量上再次有了质的飞越。他将掌握两种强大的属性真气：一种代表着昊天毁灭一切的雷霆之力；而另一种赫然是代表着大地之母的木之生力。 掌握这两种属性，将意味着什么，用屁股都能想象出来。 果然，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古诚不欺我！ 不等莫川露出狂喜之色，他忽然抬起脑袋，这一刻，他忽然看到一团浓郁的已经凝成黑色的死亡血气汇聚在他头顶！ 死劫！ 比他以往看到任何一次的死劫都要强大数倍的死劫！ 完全逃不了的死劫！ 怎么会这样？ 刹那间，莫川透视的天眼，便看到天空中浩浩汤汤劈过来的粗硕雷霆！ 这一刻，莫川头脑一片空白！整个陷入绝对死亡的绝望之中。 …… …… “砰！” 伴随一声怪异的声响，火车突然一顿，好似跳动了一下，车体发出不正常“吱呀吱呀”机械齿轮咬合声。随后滚滚向前奔跑的火车，速度突兀降了下来，巨大的惯性，令不少人差点摔到。 整个车厢陡然一静，无数乘客惊疑不定的探头探脑起来。 按理说，火车发生这情况，车厢里喇叭应该响起来工作人员安抚声音才对，然而直到火车停下，车厢里没有任何喇叭播报解释。 没等多久，就有乘务员匆匆忙忙赶过来，让大家坐好，解释火车出了点故障，需要暂停检查一下。 列车员的解释，不出意外引来众多乘客的不满。 “什么故障啊，还要停下来检查，出发前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不检查啊？我还赶时间呢！” “哎呦，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出事了呢！” “不会是大问题吧，这荒郊野岭的，让我们怎么办啊？”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在火车里响起，其中夹杂着各式各样的方言以及儿童的哭闹声，看起来好不热闹。 这一刻，可以说绝大多数人都在抱怨，便是嘴上不说，心里也有些不爽。 整个火车只有一人毫无怨言，甚至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那个人就是莫川。 这一刻，他傻乎乎看着突然散去的死劫血气，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真的令他有种想哭的感觉！ 此时也只有他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许是他触碰到神的领域，天道直接赤裸裸的凝结出巨大的雷霆，势要劈死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 然而巨大的雷霆却被火车给挡下来了！ 不，应该是被架设在火车四周的避雷设施给吸引了，那一刻，大地成了最厚重而高效的导体，滚滚电浆直接被导入地下。 不过即便如此，天道杀伐就是天道杀伐，这次雷霆电击的威力还是超过避雷设备的承受极限！避雷接触网的绝缘子被闪电击穿，部分电浆泄漏到火车上，虽然这部分电浆大部分依旧被火车车体以及铁轨导入地下，但是这部分电浆依旧令地电位升高，损坏了火车火车信号、通信和电力系统。 而刚刚那一声“轰”的声音，就是火车突发故障，紧急制动发出的声音。雷霆过后，乌云也就缓缓散去，这一切来得快，去的更快，根本没有人知道火车停运的根本原因。 莫川必死的天道杀伐，就这样被人类智慧结晶给规避了！ 好一会儿，莫川才从刚刚的死劫阴影中脱离出来，整个人浑身可谓汗如浆出。 他不知道这是真龙气运带来的好运，还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总之这件事对他的影响绝非只言片语可以描述。 莫川长吁一口气，心脏半天才重新归于平静。 此时火车停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有很多乘客坐不住了，外面天气虽然冷冽，但是一个个还纷纷趴在窗口向外查看。 甚至有一些大老爷们干脆翻出车窗，去外面遛鸟起来。 这趟火车可能是返程换了车头的缘故，车尾变车头，于是莫川来时明明还在车尾的卧铺，此时正好在车头部分，所以趴在窗口还能看到不少工作人员下车检修的模样。 没过多久，莫川明显注意到火车工作人员神色有些慌张起来。 不等莫川瞧个清楚，就看到一位乘务员跑过来，呼喊道：“都下车，集体下车，带上所有个人物品！快点！快点！” “为什么要下车呀？” “外面冻死人了，怎么下车？还要带物品？” “怎么要下车啊？” 乘客不乐意了，纷纷嚷嚷起来。 那乘务员简直要急哭了，她举起喇叭有些语无伦次的大喊：“火车出故障了，一小时后这条轨道上还有一列火车要驶过来，现在火车通讯系统坏了，我们正在紧急抢修，手机信号也不好，暂时没办法通知那辆火车……” 这次不等乘务员再解释，无数乘客脸色陡然一白。 我艹，联系不上了？这岂不是说马上就要发生火车相撞事故？毕竟火车停下来，可是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大家都没看时间，谁也不知道距离这一小时还有多久。 第五百二十三章奔跑吧少年！ 原本吵闹一团的乘客们，刹那间寂静下来，没过几秒，便是爆发出惊恐的声音，无数乘客手忙脚乱的寻找包裹，然后翻窗户的往外冲。 乘务员一看到这场面又是连忙大喊：“慢点！别挤，后面火车还有一个小时，不着急不着急……” 然而她越是解释，场面越是有些混乱，一小时这个数字在无数乘客耳中，更像是一分钟一般，无数人争分夺秒的往外跑。 此时乘务员看到这场面也阻止不了什么，最重要的是，火车上乘务人员相对于数目众多的乘客而言，在这种突发情况下也根本服务不过来。 最重要的是，这些乘务人员还要通知后面车厢，所以只能象征性的喊一喊之后，便匆匆忙忙通知后面车厢去了。 此时莫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也陡然苍白起来。 他不是因为害怕而脸色苍白，而是担心后面火车真的撞上来了，他们这列火车是躲过一劫，但是后面撞上来的火车呢？ 火车的碰撞，想想都能知道会死多少人，伤多少人！ 莫川不是圣母婊，恰恰相反，他的性子甚至颇为冷血。但是冷血跟没良心是两码事，造成这列火车停运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他，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后面火车撞上来，做人得有底线，良心就是他最后的底线。 他必须得想办法阻止这一切！！ 莫川来不及收拾私人物品，匆匆跳下车窗冲向车头，他要了解最新情况。 此时车头两位身着正装，一看就是正副司机的两位中年男子，正举着手机不停的“喂喂喂”。 “老曹，扶我上车顶！该死的信号，我上去试试！”喂喂喂半天的男子，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句，说着就自顾自的往车顶上爬。 莫川连忙冲过去道：“手机没信号吗？” “别烦我们，躲到一边呆着！马上要有火车撞上来了。”那司机冲莫川喊道，此时莫川能清晰的看到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 要是以前莫川被人这般态度的凶，肯定炸毛了，但是此时莫川却没有，反倒好言解释：“没事没事，就我一人，我年轻跑得快，我来帮你……” 说着，莫川看到司机火急火燎的要往车头上爬，连忙过去扶一把，也不嫌脏的托着司机的鞋底，将那司机推上了车顶。 两个司机看到情况，最终没再驱赶莫川，或者说他已经没时间废话了。 爬上车顶的男子，连忙掏出手机再次拨打，然而信号依旧打不通。 “老刘，试试这些手机。”那个被称呼为老曹的司机，连忙递过来好几个手机，看里面还有套着女士粉色外壳的手机，一看就是那些乘务员的手机全部都聚集过来的。 莫川看着老曹垫着脚尖递手机的模样，连忙道：“我来，我来！” 说着，莫川一把抢过所有手机，踹在兜里，三下五除二爬上火车，将手机一个个递给上面的老刘。 老刘惊讶的看着莫川的身手，他来不及惊叹了，接过手机就是一个个尝试拨打，甚至垫着脚尖高高举起。 “联通的没有信号……电信也没有……” “谁他娘的手机，还上锁？” “我艹他娘的，移动的也没有……” “快点快点啊！” 老刘嘴里念念有词的拼命拨打手机，然后没有一个手机有信号的。甚至莫川也把他手机给贡献了出来情况依旧！ 在试过所有手机之后，两名司机顿时面如土色。火车通讯系统被烧坏也就算了，现在连手机电话都打不通，他们还怎么通知站台？怎么通知后面的火车？ 这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实际上，这根本就不是祸不单行，而是这地方信号本来就相当的差。 因为云省位于我国西南边陲，地理位置本就偏僻。加上地貌多山地，相对平缓地区占总面积不足10%，可谓地广人稀。 诸多原因，造成这里的通讯信号十分不好，这也是国内旅游业公认的。如此更别提边境小城同和县了，地理位置更是偏僻的没法说。人搁在县城里，进个屋子都能没信号。这火车都跑出县城了，在这荒郊野岭纵目四顾连个电线杆子都看不到就更别提信号塔了，这能有个鬼信号？ 完了完了！ 老刘脸色煞白，虽然他还在不停的拨打着手机，但是看他的神色，显然已经是要放弃了。 “老刘，给我几个手机，那边有个山头，我去那边试试！”老曹在下面喊道。 然而看向他指的那座山坡，看起来不远，但是这绝对是望山跑死马，等到他爬到山顶，怕是后面的火车已经撞上来了。 毕竟刚刚停车检查已经耽误了不少功夫。 老刘看着远处那座山头，忽然抬手一巴掌扇自己脸庞，腮帮都被打得肿了起来。 莫川惊愕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这面色苍老的男人为什么自己扇自己。 “老刘你疯了！这跟你没关系……”老曹再想下面大喊。 然而老刘却喘着粗气，神色却冷静了下来：“我没疯……我想想，别说话，让我想想想想……”老牛念念有词着，原来那一巴掌是为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老曹你去那边山顶看看有没有信号，多找几个人在四周转转找信号，我带着防护信号牌去后面，尽量提醒后面火车！” 老曹闻言一愣：“这这能来得及吗？” 火车不是汽车，说刹车就刹车。就是汽车，也不是说刹就能刹住的，尤其是大货车，庞大体积带来的惯性，可以说根本就刹不住，只能慢慢减速停下来。 货车都刹不住，火车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最多还有半小时，半小时能往后跑几公里？你往后跑的时候，后面火车也在飞速往这边冲过来，一来一往，可以说现在插牌子提醒，已经迟太多了。 老刘大喊：“来不及也要试试！提前刹车速度能降一点是一点！” 说完，老刘就是火急火燎的爬下火车，从车里翻出减速停止防护信号牌，扛起来就是往后面跑。 莫川见状，连忙冲过来，道：“师傅，怎么做，我来我来，我体力好！” 司机老刘也是忙晕了头，见状一拍脑袋瓜子，道：“好好好，你扛着这个，使劲往后跑，看到后面火车出现，就插在地上，提醒后面火车，让他们刹车！”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莫川接过防护信号牌，撒丫子就往后面跑。 此时火车上乘客已经全部撤离火车，只有几个乘务员还在紧张的反复搜索，防止出现喝醉酒睡午觉之类的遗漏乘客没下来。 而那些远远离开火车的乘客，忽然就看到一名年轻人扛着巨大的防护信号牌，跟他妈风一般的往后跑！那速度简直跟刘翔附体一般！ 没人知道，此时还是莫川担心太过惊世骇俗而有所保留的，不然的话，别说风了，他能跟闪电似的往后冲！ 那边司机老刘经过莫川这一提醒，连忙找来男性乘务员还有一些身强体壮的乘客，指挥他们也扛着牌子往后跑，尽量多插点。 毕竟只有莫川那一个个牌子，万一后面司机没反应过来就完了。 正所谓国难兴邦！在可能的灾难面前，原本抱怨的乘客，这一刻忽然不抱怨了。不少大大咧咧的老爷们闻言，二话不说，一个个卷起袖子扛起牌子，就是跟在莫川后面往后跑。 防护信号牌数量有限，但是依旧有无数大男人跟在后面，你扛累了，我换上，我扛累了，你顶上。 大家犹如接力一般，扛着牌子奔跑！ 火车两边无数自知体力不好的，也纷纷鼓舞加油，甚至还有乘客自发跟着往后面跑，还有一些乘客掏出手机录起视频，记录下这感人一刻。 没多久，无数人忽然惊讶的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最先冲在前面的年轻人，竟然一直遥遥领先，甚至月跑越快！ 要知道后面不少老爷们牌子都换了好几手了，已经有不少人累得直接掉队了。 但是最前面的年轻人还在奔跑！ 第五百二十四章追火车的年轻人 莫川在前面拼命的跑，后面本来累得不行的大老爷们看到这一幕，被刺激的眼珠子发红，麻痹的，一群人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给甩下来，简直他特么丢人了！于是一群男人特有的竞争血性被激了出来，不少人那是咬牙跟着继续跑。 但是莫川跟吃了激素似的，背影越来越远，在前面一个弯曲转角山体边缘直接消失不见。 这一幕，看得跟在后面的老少爷们那是目瞪口呆。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莫川虽然消失了，但是他们也并没有因此停下，反倒加快了脚步。 说起来，司机老刘担心后面火车撞上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云省多山，这火车轨道自然也是依据山体走势而修建，九曲十八弯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直线，所以这肯定会造成后面的火车来不及发现前面的情况！ 等到发现的时候，怕是也来不及刹车了。 此时莫川绕过一个转角之后，看到后面彻底没人，再也毫不遮掩，质变的双螺旋真气疯狂运转，整个人犹如雷神降世一般，浑身刺啦啦冒出诡异的银色电弧，整个人更是风驰电掣宛若闪电一般，向着后方冲去。 此时莫川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快点，再快点！ 他越早提醒后面火车，后面火车反应时间就越长，就能越早刹车，安全距离就越大！ 然而再次转过一个山体转角的时候，莫川瞳孔陡然一缩。 因为他赫然看到前方绿皮火车呼啸而来的身影。 怎么会这么快？！他这才跑几公里？难道是提前发车的？来不及细想的莫川，连忙运足力气，一把将防护信号牌插在地里，然后双手不停比划停止的手势。 莫川做完这一切还没几秒钟，那绿皮火车便呼啦啦从他身边冲了过去，庞大车身卷起的劲流吹得莫川衣服飒飒直响，更是差点把牌子给吹倒了。 莫川吐了一口气，虽然只有几公里，但是这距离应该足以令火车刹车了。 但是没过几秒钟，莫川脸色突然一变。 因为他根本没听到火车刹车特有的呲呲声，更感觉不到这辆火车有任何减速的痕迹。 完了，难道司机没看到他？还是看到了也没在意？ 莫川来不及思考，提足狂追刚刚从他身边驶过的火车！保险起见，他还是追上去，冲进火车里亲自提醒他们为好！ 说起来，自己单独跑的时候，莫川还觉得自己速度挺快，挺牛逼的，摔得一大群老爷们在后面吹灰。然而这一追火车，莫川立马意识到人力的渺小。 哪怕是这一辆老式非空调也就是所谓的绿皮火车，此时跑起来的速度，也不是一般人力能追的上的。 莫川使出吃奶的力气，诅咒能量场加上双螺旋真气拼命运转，才勉强追上去。 此时他一边狂奔，一边扫着车身，寻找打开的窗口，方便他钻进去！ 然而一圈扫过之后，莫川悲催的发现，可能是现在天气太冷的缘故，他这一面车窗几乎全部都是关的，而车窗边缘光滑的火车厢体，也令他根本没法暂时停留在窗口外砸开窗户。 ‘怎么办？’莫川额头冷汗直冒。 就在这时，莫川陡然看到一节车厢的连接口。他眼睛一亮，双足电浆四溅，整个人直接弹跳而起，啪的一声，双手抓在车厢连接处的栅栏上。 莫川来不及喘口气，翻身爬上车顶，便是拼命往车头跑。双眼更是开启透视，查看两边哪个车窗打开，方便他进去。 然而不等他找到打开的车窗，远处熟悉的山丘转角，令他脸色骤一变。因为再转过这个山丘，再走不到一公里就是停运的火车！ ‘来不及了！’ 莫川心中大急，急中生智之下，他果断放弃寻找车窗，疯狂的冲向车头。此时他便是找到车窗，翻进去，还得再告诉里面人，再经过层层转告，鬼知道得耽误多少时间？最重要的是，万一里面的乘务员不相信他的话，随便一个迟疑，就有可能令悲剧彻底无法挽回。 所以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直接冲到车头，告诉司机！或者逼停火车！ 语言纵使冗繁的，实际上从莫川翻上车顶，到莫川看到那山丘不过一分钟而已。 此时莫川发疯的冲向车头，整个人目怒欲裂，火车疾驰卷袭的劲流，加上他前冲的劲风，吹得他眼珠子生疼而血红一片！ 与人斗他从来不惧，与天斗这一局他是靠着人类智慧赢了一局，但是莫川心里知道其实也算是输了。 所以他不允许一输再输，更不允许这一座火车人的性命因为他而死亡受伤！ 否则他承受不了良心的谴责！ “啊——”疯狂的咆哮，隐隐在火车车头部门车厢里响起。 无数硬座乘客错愕的抬头四顾起来，他们隐隐约约听到了野兽一般的咆哮。 便在这一刻，火车突然发出熟悉的呲呲制动的声音！这两道声音一前一后，令无数人错愕的探头窗外，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多久，他们就看到古怪的一幕：只见远处的火车道边，无数大老爷们竖着代表着减速停止的防护信号牌，他们一个个眼神震惊而张大嘴巴。 这些大老爷们有理由震惊而错愕！ 实际上，别说他们，整个山谷里无数乘客也被震惊的瞪圆了眼睛，更有一些不停在拍摄的人，扑捉到堪称非人类的一幕。 绿皮火车在刺耳的呲呲声中停了下来，距离前一辆停止的火车只有一百多米距离。 在这道堪称惊险的距离上，有一抹好似蚊子血，但是在无数人眼中却极为伟大的血印，震骇了无数人。 在后来火车的前车窗上，一个年轻人双脚勾在车头通风口的护栏上，而他的身体却完全趴在前车窗上，因为跳跃还有火车前冲的拍击，令他的面孔几乎血肉一片，腰间的衣服，因为倒挂而半褪而下，腹部裸露的肌肉不知道被什么刮得一片血肉。 这一幕，就好像是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倒的蚊子苍蝇一般，只是这次换成了人，而且是主动撞上去了。 “是他！” 火车下的人群忽然喊出这意味不明的两个字，但是所有人瞬间都明白过来了，这是那个体力极好的“他”！这是那个扛着防护信号牌冲在最前面的“他”！这是那个吸引一群大老爷们拼命追赶的他！ 后来火车停下来了，无数乘客莫名其妙的下了车，却看到远处停着一列火车，火车下无数人自发的聚拢向他们的车头。 这些人当然不是欢迎他们，而是他们要去营救那个拍在车头的年轻人。 莫川终于在那些大老爷们给救了下来，火车里凑巧遇到学医的医生，大家手忙脚乱的剪开他的衣服，试图给他包扎出血的腹部，然而当大家看着那一片鲜血的腹部，很多人哭了。 司机老刘拼命挤了过来，还肿着半边脸的他，见到这一幕，忍不住老泪纵横。 “小伙子挺住！挺住……”司机老刘哽咽的话都要说不全。 “没事的，没事的，年轻人坚持住了，我这就给你止血……” “小伙子没事了没事了，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 旁边还有好心人的各种安慰声，只是那台词听得莫川一阵别扭，我顶你个肺的，这台词怎么就跟生死离别似的？老子有那么严重吗？ 莫川看着身边簇拥的人，忍不住道：“老子还没死呢，别哭哭啼啼的，妈的……累死我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英雄你是谁？ 在缅甸翡翠公盘即将开始的时候，华夏却突然爆发一件轰动全国，甚至轰动国际的大新闻——云省两辆差点发生追尾的火车，竟然被一名青年用血肉之躯给拦住了！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被血肉之躯给拦住了。 当《人民日报》报道这条新闻的时候，这个新闻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关注。很多人看到这条新闻，嘴角一瞥，以为又是典型的洗脑式新闻联播节目。 实际上，在这个信息大爆炸的世界里，除了明星偷情小三恋爱这类不流血的时间还能引起微博当机之外，其他还能引起全国轰动的，多半都是一些流血事件！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 然而当这条新闻的当事绿皮火车头监控视频曝光之后，乃至无数终于回家的当事人乘客上传视频之后，这个刚出来几乎一整天没人关注的新闻，瞬间火爆全国，甚至声名远扬于国际。 绿皮火车监控视频一共只有七分钟，点开视频一看，就是一段火车正常行驶的视频。画面枯燥无味，不停倒退的风景，自带催眠效果，简直能看得人昏昏欲睡。 也就是画面中的青山绿水，大概稍稍能让常年生活在钢铁丛林里的人有点兴趣。 这样的枯燥的画面，以至于第十秒中右下角突然出现一名站在防护信号牌前的年轻人都差点要被忽略了。要不是视频重点用红圈圈标注了一下，这还真的会被无数人直接忽略。 如果所谓的救下回车就是这惊鸿一瞥的身影的话，那这个新闻绝对不会火爆全国。 先别急，视频进度条还长着呢！ 在无数看客耐性快要消耗完，准备点叉关闭视频时候，也就在视频的第一分钟五十秒，画面突然一变：正常行驶的车头忽然窜出来一道人影，重重的拍在车窗上，巨大的冲击力，在慢镜头下甚至能看到他断裂的鼻梁骨，拍在玻璃上扭曲的面孔，以及毛细血管爆裂喷涌的鲜血。 这一切太突兀了，突兀得令无数人根本反应过来，乍看起来甚至有种丧尸片中，突然撞在主角逃命巴士前挡风玻璃上的丧尸，血腥而令人惊恐！ 实际上，监控画面的那个人也确实酷似丧尸一般，那样可怕的撞击，不仅没有令他滚下车头，反而令他趴在玻璃上疯狂的大吼！双手更是狠狠的拍击着玻璃。 鼻梁的鲜血侵入他的口中，令他的表情越发狰狞而可怕，酷似择人而嗜的丧尸！！ 但是观看这段监控的人，没有一个人觉得可怕，反而内心忽然涌出滚滚热血。 视频的第两分钟零五秒，无数人就能看到这满脸鲜血男子背后出现一辆停运的火车！在不远处的荒野里，还能看到无数乘客疯狂的挥舞双手比划着停止的手势。 最终画面在距离前一辆火车不足一百米的距离停了下来，画面里能看到无数人涌上车头救人的一幕。 这段视频前面很平静，后面很突兀而激荡，几乎没有几人看完之后，还能保持平静！ 在网络上除了这段视频点击破亿之外，另一段游客用专业摄像机拍摄的视频同样也点击破亿。 只是这段视频明显是被剪辑过了，整个视频分为十六分钟。 前三分钟是一名年轻人扛着防护信号牌，领着一群大老爷们在火车阴影下狂奔的画面。画面的最后是那年轻人一骑绝尘，渐行渐远甚至连高倍摄像机都拍不到的背影。 视频中间五分钟，则记录着无数大老爷们沿途拼命奔跑，并且插上防护信号牌的画面。这些人有衣着亮丽之人，也有面色黝黑的民工，大家不分贫穷贵贱，通力合作想办法把防护信号牌插进火车轨道旁边满是石子的地里。 视频的后面八分钟，赫然则是之前绿皮火车监控画面的另一个视角了！ 拜高倍专业摄像机所赐，无数人清晰的看到在火车转过山丘，暴露在无数人视野中的时候，一个人影不要命的在火车头狂奔，并且仿若刺客信条之中的孤胆英雄一般，突兀一个信仰之跃，扑向车头，双脚巧之又巧的勾住通风口护栏，身子倒挂在窗口上，拼命的大吼拍砸！ 这一刻，伴随着背景音中无数乘客惊恐的尖叫声，还有那令无数人心脏舒张的紧急制动的呲呲刹车声！ 后面的画面明显就混乱太多，摄影师跟着无数冲上去抢救那个不要命也要拦停火车的人。 这最后几分钟的画面十分杂乱，很多人不明白摄影师为什么不给它们剪掉，等到无数人听到那被救下的年轻人吐出那句脏话的时候，所有人瞬间笑了！ 这段视频到此也就嘎然而止，显得意味深长，而又充满了喜庆之感。 除了这两段视频外，还有许多手机拍摄的各个角度的视频。 这些视频虽然画面不咋地，但是也充分佐证了这件事不是媒体故意诱导报道，更不是政府吹捧“逆行英雄”，试图掩盖灾难！更是高度还原了这件没死人，却依旧震撼无数人心灵的劲爆大新闻。 当然了，这些视频也在这件新闻的超级热度下，狠狠蹭了一波点击率。 这点看国内各大媒体的报道就知道了。 “英雄！英雄！英雄！” “那喷涌的鲜血是代替1275人流的！” “拼了一条命，救了一火车的人！” “奇迹的缔造者！” “逆行英雄，于万夫避走而勇往直前！” 以上是国内颇有特色的新闻标题，而国际上就更加有趣了，尤其是法国。 “华夏现代版蜘蛛侠，一人救了一火车人！” “无学历青年为何能任埃塞克大学高等顾问？因为他救了一火车人。” “为lopez的主人喝彩！” 看看这些新闻标题就知道这件事有多火！ 而无数网友更是被震撼到了。 “我几乎是一直揪着心脏看完这段视频，看完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我已经泪流满面！”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你英雄，是你救了我姑妈一家！祝你安好！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 “我看完视频心中只有一个词：牛逼！真他妈牛逼！原谅我多说了一个词！” “这他妈才是真正的英雄啊，什么叫力挽狂澜，什么叫牛逼，什么叫酷炫狂拽，什么叫人定胜天！这就是！” “世界顶级跑酷！火车上跑酷，顺带还救了一火车人。” “舅服你！” “这体力，真他妈牛逼！这尼玛不去国家体育队，简直就是屈才啊！” “华夏人虽然喜欢内斗，但是每当到了灾难面前，所有人都会体现出外人难以理解的团结！这就是中华民族！我敬佩这位力挽狂澜的英雄，我更敬佩那些无数扛着牌子奔跑的人！那里面或许有一年都没跑过步的大肚子大叔，但是他们依旧在奔跑！我们都是普通人，但是我们一样爱国！” “楼上的太煽情了” “‘老子还没死呢，别哭哭啼啼的，妈的……累死我了！’哈哈哈，这句话太逗了，有没有瞬间破涕为笑的？！” “哈哈哈……” “哈？看到国外的报道没？救火车的人好像是lopez的老板？我艹，视频中他不像是歪果仁啊？” “埃塞克的高等顾问？埃塞克这座大学怎么这么熟悉呢？” “我就不明白了，火车为什么突然会停止？出发前没有例行检查吗？有关部门是干什么吃的？” “我就纳闷了，怎么不打电话通知一下，非得搞得这么壮烈？” “出了这么大事，还得我们民众自救，某些吃赋税的是干什么吃的？这要是没这个人，那一火车人是不是就白死了？就跟7*23那次一样，愚弄群众，现场掩埋车头，遮掩罪行？！！” “铁老大啊铁老大，你让我们说啥好呢！” 无数网友议论着，有人感叹那力挽狂澜的热血场面，还有人叹服其体力，更有人感动的泪流满面，更有人借此事抨击朝政，当然也还有人关注到国外的议论视角！ 这件事，可以说几乎再次引起全国对铁路安全的大讨论！ 但是所有讨论，最终都归于一点，那就是那个力挽狂澜拯救一火车的年轻人——到底是谁？ 第五百二十六章怎么又是你？ 当无数人从这件英雄壮举中回过神来，寻找这位英雄到底是谁时，其实一些极少数机敏之辈已经猜到了什么。 国内新闻报道看不出什么端详，但是国际上的一些新闻标题，其实却是可以揣测到几分。 毕竟“埃塞克的高等顾问”、“lopez主人。”这两个提示简直不要太清晰，前者范围还比较广，而后者只需要稍微一查lopez的股东构成，那么结果也就八九不离十了！除非那两个标题是蹭热度撒谎。 所以不出意外，最多半天功夫，力挽狂澜拯救一辆火车一千多人的莫川，绝对就会被国内神通广大的媒体们给挖出来。 不过，莫川并没有等到媒体曝光他。 诚然，这种事情由别人说起，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但是臧天禄知道这件事之后，却给莫川提了一条建议，莫川闻之，略一沉吟便采纳了。 臧天禄的建议是，莫川不是要开珠宝公司吗？何不趁此机会，蹭一波热度，透露他将要开珠宝公司的消息，进一步将“英雄事迹”带来的巨大声望转化为消费力呢？ 于是，在无数网友纷纷猜测拯救云省火车追尾事件的英雄，到底是谁时？莫川更新了一条微博。 “感谢诸位朋友的关心，我现在很好，就是鼻梁断裂，口音有些怪，所以不便电联，还请多多包涵！”除了文字之外，下面还配了一张脑袋几乎被裹成木乃伊的自拍照片。 这条微博一出，虽然现在网络上到处都在议论云省火车差点追尾之事，但是莫川的微博下还是短时间刷出一大波关心或者幸灾乐祸的评论。 “川爷鼻梁怎么断了？” “不会是被人揍了吧？” “求真相？” “哈哈，人在做天在看，遭报应了吧？” “说什么风凉话，楼上滚粗！” 莫川没有理会这些评论，良久又刷了一条微博出来，只不过这条微博一出他评论区瞬间炸了，甚至整个微博都炸了。不过半小时，他的这条微博便被巨大人流量直接推到首页，挂在热搜榜第一的位置上。 这条微博，甚至引起全网轰动。 这条微博字数不多，但是配图却是写满文字的手机便签截图，显然是现场手打截图上传的。 微博文字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燕京，好巧，正是老爸当时住过的医院，感谢国家的超快反应！感谢亲朋好友的关心，在这里我统一解释一下，希望大家别听信一些谣言。” 这段文字下，就是数张手机便签截图，在截图里莫川写道： “因为工作原因，我得知靠近缅甸的同和县可以采购到品质十分优质的翡翠，所以为了不错过缅甸翡翠公盘，我匆匆赶往同和县考察，之后便匆匆返回。不料途中火车遭遇雷击，因故障熄火停了下来，同时这次意外雷击还造成了火车通讯系统损坏。” “……祸不单行，当我们得知这条轨道上马上还有一辆火车驶来的时候，大家都很惊慌……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扛着牌子就往后跑……” 莫川在便签截图里，以当事人第一视角详细解释了云省火车差点追尾事件的始末，平静的文字中，却看得无数人惊心动魄。 最后两张截图，莫川写道： “一觉醒来，看到很多媒体的谬赞，心里暖洋洋的，再次谢谢大家的关心。不过，我觉得大家称呼我英雄，这实在是太过奖了，我只是做了身为中华民族一份子应该做的事情。我想便是没有我，依旧会有其他人顶上。” “实际上，当时的情况也确实如此，还有很多人在为这件事努力着，有很多人为了找信号不惜爬树登山；还有一群人也在努力插信号牌，我只是因为体力好一点，跑得快一点而已。” “尤其是司机老刘，当时都要急哭了，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自扇巴掌，让我感到极大的震撼！……最后，衷心祝福大家出入平安，阖家幸福！” 莫川这条微博一出，瞬间引爆网络！微博上更是炸了。 莫川原先三千多万关注量，更是因为这条微博疯狂的增长，不过两个小时便突破三千五百万大关，而且还在持续增加，看着模样突破四千万关注量大关那是轻而易举。 这一刻，所有人都被莫川的微博给惊呆了！ 云省火车差点追尾事件的英雄，竟然是莫川？！我艹，这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要知道，莫川上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也就在一周前坐飞机看大部头法语书，被人拍到说装逼。现在突然又爆发出这样的大新闻，可以说大多数人看到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我艹，被盗号了吧？” “川哥怎么跑到云省了？” “开玩笑蹭热度？没道理啊，川哥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 无数网友议论纷纷，而媒体却集体兴奋了起来。甭管莫川说的是真是假，这里面都有着吸引人眼球的大新闻。 一时间无数媒体人各显神通的挖掘起来。有人直接找关系，向莫川身边人甚至本人直接打听；还有人曲线救国，直接去扒法国媒体报道里的lopez主人到底是谁？ 这不挖掘不知道，一挖掘简直震惊无数人。 赫赫有名的法国私企珠宝公司lopez竟然换了主人！更不可思议的是，其主人赫然正是莫川。 这个新闻刚被挖掘出简直震惊了无数人，在无数人看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很多人却不得不相信，因为这个消息恰好印证了两件事，一件便是法国媒体的报道；另一件便是莫川一开头写到的“工作原因”，想来，这是莫川在为公司开辟翡翠珠宝的货源。 莫川成为lopez主人的消息，对于莫川来说，对于这场英雄事迹来说，最多成为他名气的金色花边。 但是对于珠宝界乃至商界来说，却不亚于一场地震！ 无数人迫切的想要知道，莫川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哪来那么大的手笔收购lopez？ 还是那句话，lopez品牌在投资界的眼中，一直都是盈利的优质资产，这根本就不是有钱就能拿得下来的。既然如此，莫川是怎么做到的？ 无数人好奇的心里简直直痒痒。 任何事情一旦被知道，就扛不住好奇的深挖，尤其是有钱人的深挖。 很快，莫川拿下lopez的传奇经历，便疯传整个华夏商界。 原来lopez之所以被交易出去，却是原主人以及创始人洛佩兹家族产业遭遇严重的金融危机，不得不舍车保帅。 不过即便如此，lopez这样的优质资产也不应该被莫川拿下。实际上，当时lopez确实没有被莫川拿下，而是被法国传奇大鳄希尔爵士全资买了下来。 后面的事情就充满了戏剧性了，传奇大鳄希尔爵士拿下lopez之后，并不是为了丰富自己的资产结构，而是送给私生女马凯琳作为十八岁成人礼的礼物。 不巧的是，便在这时，希尔爵士竟然突发心脏病死去。他的突兀死亡，令整个家族陷入传遍欧洲的争夺遗产的闹剧丑闻之中。 而希尔爵士的私生女马凯琳，大概是担心保不住这笔资产，所以被莫川趁虚而入成功拿了下来。 纵观这一系列事情，可谓逻辑清晰，因果得当，虽然莫川有着乘人之危之嫌疑，但是却根本没人怪罪莫川。因为以当时希尔爵士家族争夺遗产的惨烈战况，马凯琳抛售资产在当时而言是最好的选择。可以说，便是没有莫川，也会被另一个人给买走。 只不过，莫川敏感的抓住了机会，趁机狠捞一笔。 实际上，这还不是最传奇最戏剧性的一幕，当有人搞到两人交易的契约条款之时，无数人愣住了！ 莫川不仅趁虚而入拿下了lopez，而且还是赊来的。我艹，当众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所有人彻底被震惊了，被莫川运气还有手段给震骇住了！ 难怪这个小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价，窥一斑而知全豹！ 当这个内幕被挖掘出来的时候，这件事也就不再是秘密，一些传媒大佬敏感的发现这条新闻的吸睛能力！ 第五百二十七章种植园 最终确定莫川身份的，不是各大深挖捕风捉影的媒体，而是官方。 在云省火车追尾事件的第四天，在云省官媒的见证下，无数网友在电视中看到了莫川。 细细说来，这大概是莫川的一次上电视。 只不过，第一次上电视的莫川，模样实在是有些狼狈。浑身被绷带缠得跟木乃伊似的不说，更是没法露脸，这电视上的，真特么有种憋屈搞笑之感。 只不过，这次没人觉得搞笑，即便是笑也是感动的笑！ 说起来，莫川被火车前冲惯性撞击的伤势，即便是搁在之前无属性真气的时候，也不是什么重伤。然而现在之所以还以这种“木乃伊”形象出现，其原因自然是莫川故意的。 原来，莫川被救下之后，听到四周人庆幸感慨这么重的撞击，还没什么大碍的时候，莫川就意识到他绝对不能以没事人的形象出现。 当时莫川还没考虑到现在“苦肉计”博取舆论同情的深度。当时，莫川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别特么被国家发现他的特殊，给弄去切片研究了。 所以莫川第一次使用双螺旋之中的毁灭之力，不是攻击敌人，而是撕开扩大身体内部的伤势，造成他能活下下来，也是运气巧合的假象。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莫川空有一身明明可以快速修复身体的“生之木力”，却不得不痛苦的按兵不动，接受现代医疗的慢慢救助。 回归正题：在电视中，莫川受到了云省官员的亲切慰问。 云省领导们看着病床上坐不起来的英雄，感动的握住英雄莫川的手，道一声感谢，送一份祝福，鼓励英雄莫川战胜病魔！因为莫川身体情况，云省一切从简的授予他“见义勇为”和“荣誉市民”双重称号，并现场颁发现金奖励五万元！ 为了不打扰英雄莫川的休息，云省领导们退出病房之后，还亲自找到莫川的主治医师，在认真听取的英雄莫川病情之后，要求主治医师一定要拿出最好的医疗条件，全力以赴保证英雄的身体恢复以及在医院的生活质量！ 当官方确定救下一火车的人的确是莫川之后，莫川的微博疯了，整个网络疯了！ “还真是川哥呀！太牛逼了！川哥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川爷辛苦了！好好调养身体，网上骂战的事情交给兄弟们帮你解决！” “扬正气树新风，唯我川爷大英雄！！！” “这才是他妈真正的牛人！坐飞机啃大部头，坐火车救一千人，谁他妈还敢说川爷是装逼，那情况谁他们tm有种敢拍胸脯冲上去？” “兄弟们把我顶上去，那些之前幸灾乐祸川爷的人呢？你特么给我站出来！老子要召唤无敌水军淹死你们！” “兄弟们，这件事没法喷，给我撤，走下一条……什么下一条新闻还是川爷的？那再下一条？什么？还是川爷的？麻痹的，今天休息，不喷了！” “萌新刚刚关注，求问川爷粉丝团该去哪里报名？” “同问+1！” 莫川微博下罕见的没有出现辱骂的评论，几乎所有的评论，不是鼓励安慰莫川，便是赞扬莫川，即便是过来水一波的，也是充满了善意。 大家都不是傻子，在这事上喷莫川，尼玛，这是找被喷死啊！ 在莫川“见义勇为”、“荣誉市民”两大荣誉加身的时候，莫川的微博关注量正式突破四千万大关！ 即便是如此，关注量还在不停上涨着，只是速度稍稍放缓了下来。 在云省官方对莫川的关注抽离之后，莫川以“不想被媒体打扰，需要安静休息为理由”，迅速低调的办理的转院手续，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转院，而是火速前往缅甸！ 你麻痹的，为了配合官方的舆论宣传，莫川愣是在国内滞留到第四天！实际上在昨天的时候，缅甸翡翠公盘就已经开始了！妈的，这事急的莫川差点没跳脚。 要不是，这几天确实还有一些要紧事情需要他遥控指挥，不然傻瞪眼躺在病床上，听着爹妈唠叨埋汰的莫川肯定能疯了。 原来，这几天莫川看着一直躺在病床上，实际上遥控指挥办了不少事。 首先，臧天禄非洲购置产业之行十分顺利，为了靠近普莫提森林部落，臧天禄购置的产业就在中非边境，乃是一处面积庞大的种植园。 选择在中非购置资产，莫川和臧天禄自然有着充分考虑。首先，中非官方语言乃是法语，这点方便了莫川，另外因为莫川之前法国之行，臧天禄也早就开始学习法语，虽然做不到莫川那程度，一些常用句子已经死记硬背下来。毕竟语言沟通这是办事的前提。 另外，相较于另一个普莫提部落接壤的国家刚果，中非内部混乱程度乃是被联合国公认的世界排名倒数的国家。国内军阀纷争，政府军、反政府军、政变、刺杀总统，那是时有发生，简直堪称司空见惯。 2014年，中非甚至颁发一条短信禁令，禁止国民发短信，理由是短信威胁国家安全。实际上，这份荒谬的政令，和反政府武装内部成员通过短信联系策划暴动事件有关。 没办法，在发达国家毒枭只敢只用诺基亚联系，甚至用更原始的方式联系，防止被国家网络安全部队追踪。在中非情况却恰恰相反，别说网络部队了，你麻痹的，能用手机发短信，都算是高端信息战了！ 除了这些原因，中非还是以农业为主的落后经济，也为莫川建立秘密基地提供了客观条件。 综合诸多考虑，莫川让臧天禄买下一座庞大的种植园。不过，别看别看这座种植园面积十分庞大，实际上价格之低廉简直令莫川都膛目结舌。 不过，在臧天禄说他签下合同当晚。种植园就遭到当地黑色势力骚扰之后，莫川就明白了，那种乱世怕是自有一套生存法则。这点他暂时帮助不了臧天禄，一切只能靠臧天禄来摸索。 另外赵航在第三天，也十分守约的联系上莫川。 当时因为莫川处于舆论风暴中心，莫川来不及约见赵航四战友，只得先派往他们前往臧天禄购置的种植园之中，正好帮助臧天禄站稳脚跟。 另外，同时蔡云龙那边也开始行动起来，第一批“手下”开始被诳骗了过去。 这些事情看着很多，实际上就是几个电话的事，细节都有下属去搞定。真正令莫川费心的，乃是黎听雨主持的珠宝分公司！ 他这次英雄事迹能不能转化为利益，就看黎听雨主管的珠宝分公司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成功的一半 在莫川之事轰动全国的时候，远在法国的lopez突然宣布成立子品牌“pluie”！在法语中，pluie正是下雨的意思。不知道莫川取这个名字想表达什么。 暂且不提这个，在pluie宣布成立的当天，海商市、林城这两大城市市中心以及一些奢侈品大街上，忽然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四五家pluie珠宝店，动作可谓不快！ 然后没有经过任何宣传造势预热，没有聘请明星代言的pluie瞬间火了！ 这个大火，自然是借了莫川英雄事迹的大火。 原来，当全国媒体在调查拯救火车英雄到底是谁的时候，莫川的身份其实就已经被一些机敏之辈给猜测了出来。毕竟外媒的那些报道，稍一调查就能推测出来。 结果很不巧，这些媒体还没抢到这头筹，莫川就在臧天禄的授意下，主动曝光了！ 尼玛，这下那些废了半天劲调查出来真相的媒体们，顿时脸都要绿了。虽然说他们还可以将他们调查经过发布出去，权当一个推理小说，但是这又能吸引多少关注量？ 在这个新闻报道同质化越来越严重的今天，想要在众多媒体中脱颖而出，就要能够报到出其他媒体报道不出来的独家新闻。 莫川的大火，让无数人看到蹭热度将自家媒体推到全国观众视野中的可能性！ 然而莫川救火车这件事已经被无数被媒体写烂了。可以说，打开网页，不管这些媒体怎么换着遣词造句，读来读去，事情就在那明摆着，新鲜感已经消失了。 此时已经有一些媒体，敏锐的抓到莫川身上一些旧闻的可读性，于是一些各种盘点旧闻的报道那是层出不穷。 不过这些再怎么狂轰滥炸，都抵抗不了民众喜新厌旧的特质。 不出意外，这个火遍全国的英雄事迹，不出一星期热度绝对就会慢慢散去。再不抓紧蹭一下热度，下次还想遇到这样的大新闻，可不一定能抓得住。 所以一些传媒大佬，通过圈子力量，获知莫川赊账拿下一家国际珠宝公司之后，敏锐的注意到这个新闻的吸睛效果以及震撼力！ 想想看，当初莫川不过是在法国捡漏了两幅油画，便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究其根本原因，还不是因为莫川给国人涨脸了？现在莫川又传奇性的收购一家国际珠宝大公司，我擦，这简直不要太涨脸。 不出意外，莫川赤手空拳拿下lopez的传奇经历，立马被一些媒体所曝光。 而这个消息的曝光，正好又契合了莫川“工作原因”前方云省的原因，顺便伴随着救火车英雄事迹，而大火起来，这个蹭热度可谓蹭得光明正大！ 于是本来新闻热度高峰已经过去的莫川，再次迎来一波新的高峰和讨论，所有人都被莫川的大手笔给惊呆了。 与此同时，lopez突然宣布成立子品牌“pluie”如何不吸引人的关注？ 虽然有很多人看出莫川这是蹭热度，但是其中依旧有无数因为莫川“英雄”情节冲昏了头脑的观众为其辩解！ “我艹，川爷这波操作走位，简直神乎其神令人叹为观止啊！” “666，太特么牛逼了！见过空手套白狼，没见过这么空手套白狼的，牛逼！赊来一家顶级珠宝公司太吊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特么都要糊涂了，川哥不是救火车了吗？怎么又拿下一家国际珠宝公司呢？现在咋又开了一家新公司了呢？” “楼上的，我给你解释下。还记得之前埃塞克大学之事吧？哈，不知道？那赶紧去翻翻川哥的旧闻，总之川哥因为埃塞克大学的高等顾问邀请去了一趟法国，捡漏了两幅价值过亿美金的油画，顺便又赊来一家据说价值超十亿美金的国际珠宝公司，再然后回国为了珠宝公司寻找翡翠货源，去了趟同和县，结果返程的时候顺便又救了一火车人。现在川哥估摸着觉得一家珠宝公司不够耍的，顺便又开一家珠宝公司。” “真tm多的顺便，这也太屌了吧！” “我看这就是赤裸裸的蹭热度！” “就是蹭热度咋地？川哥救了一千多人，自己蹭自己热度有罪么？过分么？再说了，看看林城海商市路那店铺，一个月前我就看到在装修了，说明川哥早就开始准备这事了，现在只不过凑巧集体爆发。” “正解！有些人，就是眼红羡慕嫉妒川哥的牛逼！不过，你别说，我特么也是羡慕嫉妒恨啊！” “不得不说，川爷绝对是个天才，毕加索那种天才，我算是服气！” 总之，一夜之间莫川彻底大火！不同于之前的火，现在的莫川真正做到了红遍全国的境界！连带着把他旗下企业也带火了。 比如lopez、比如pluie。 现在只要一打开电脑，热搜十条中，四条被莫川占据，而且这四条几乎占据前五名。 仔细一数，分别是；“火车追尾英雄真实身份”、“传奇商业收购案”、“莫川成为lopez新主人”、“莫川打造珠宝新品牌pluie”！ 这些新闻，可谓一条接着一条，简直令一些村里才通网的人，看得眼花缭乱，根本理不清逻辑关系。怎么这个莫川一会儿去救了火车，一会儿又收购珠宝公司，一会儿又尼玛开新公司。 简直乱七八糟的让一些人几乎都分辨不出其前后顺序了。 不管别人能不能分得清，莫川知道这件事让他赚大发了！ 这次英雄事件，可以说将他的正面影响力进一步深化！名声绝对是个好东西，它既能转化为利益，更能转化为免死金牌。 以后谁他妈敢动他莫川，就得考虑一下影响！要是逼得莫川不要脸，发微博哭诉一下，妥妥的能把对方拉入全国人民雪亮的眼睛下！ 对方屁股要是雪白干净还好说，权当这是莫川在垂死挣扎！但是对方屁股底下只要有一点儿不干净，嘿嘿，不好意思，巨大的舆论弄不死你，也能整掉你一层皮！ 问题是在当前华夏大环境下，有几个有钱人的屁股是干净的？所以这道免死金牌，含金量绝得杠杠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关键是pluie虽然因为其主人莫川而一呱呱落地便名声大噪！但是珠宝营销，不是靠一时大火就能成功的，实际上，靠炒作维持热度的从来就不是正道。 就像一些顶级奢侈品品牌，从来就不打广告，或者说打广告也打得十分含蓄而隐晦。他们的策略都是努力提高逼格，让一些有钱人亲自来发掘他们。 莫川想要在珠宝行玩错位竞争来个田忌赛马，这需要的是真实水平！否则自家中马还不如人家下马，那就不是田忌赛马，而是田鸡赛马了！ 所以pluie现在根本谈不上成功，甚至跟它还有非常远的距离，只是它有一个非常好的开局而已。 莫川的英雄事迹，奠定了它的绝对正面形象；lopez的下属品牌，赋予了它与众不同的品牌内涵；黎听雨的营销思路，确定了它的市场目标。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好的开始，有句话咋说的？好的开始便是成功的一半。好吧，其实pluie离成功还有一半的距离。 第五百二十九章运气很好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莫川和黎听雨进行了一场视频对话。 本来黎听雨想要亲自送一送莫川的，至少见个面以解相思之苦。不过因为pluie草创未就，加上pluie能有如今极佳的开创局面，可以说完全是莫川拼命换来的，若是因为儿女情长而耽误了，黎听雨怕是能内疚死了。 所以黎听雨最终忍住了见面的冲动，不过在莫川终于拥有私人时间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和莫川视频聊天，毕竟见一见总比不见好得多。 本来在视频前，黎听雨心中给自己打气不流泪的，结果在看到莫川包裹得跟木乃伊似的造型之后，还是忍不住又留下了眼泪。 莫川都伤成这样的，为了她的梦想，依旧不惜蹭自己热度损害自己名声，这牺牲简直太大了。这如何不让她感动？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问你，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莫川道。 黎听雨成功被莫川转移了注意力，她想也不想的点头道：“当然是好人！” “真的是好人吗？我可是把你那个……还威胁你的哦？”莫川调戏道。 黎听雨闻言俏脸瞬间通红一片。 莫川见状，哈哈笑道：“所以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我不会做好人的，我还想长命千岁呢！所以放心吧，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更不会置自己性命于不顾，你现在更应该多关心一下pluie，这可是你的梦想哦！” 黎听雨听着莫川似自嘲，又似坦然的话语，不知道怎么的，情绪忽然好了很多。是啊，他那么腹黑，心思那么缜密，他不害别人就好事了，哪里还轮得到别人害他？ “嗯，我会努力工作的。你也要多注意身体哦，别太拼了。”黎听雨关心道。 “没事，这几天天天躺在病床上，没病都要捂出病了，正好借这机会出去透透气。”莫川道，只是被纱布遮掩的表情下，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在莫川到达机场之后，两人便掐断了视频。 在外人想来，莫川这样拼命三郎的成功人士应该和黎听雨聊了一些什么商业机密。 实际上，两人也就是聊些家长里短而已。pluie的经营大方向早已经定下，黎听雨也不是什么职场小白，甚至她的从商经验，比起莫川还要丰富，如果一些常规商业问题连她都解决不了的话，求助莫川用处估计也不大。 莫川能做的就是相信她的才能，该出钱的出钱，该出力的出力，如果实在遇到一些非正常商业问题，他这个大boss再出面解决。 尝到掠夺赵壮财富甜头的莫川，可以说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子，只是他自己还没察觉出来而已。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资本家的财富全部都是建立在血淋淋的资本剥削掠夺上，无论这掠夺流不流血！ 在现代，不流血的掠夺更加可怕！ 一场金融风暴，一场银行加息，一场证券大跌，一场做空国家，轻则掠夺一整个阶级多年积累的财富，重则掠夺一个国家！泰国金融危机，日本失落十年，哪一场不是那些顶级资本大鳄吃得满口流油的饕餮盛宴？类似的例子太多太多。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杀一为罪，屠万为雄！丛林法则从来就不曾消失，只是人类文明的遮羞布，把它遮掩了美化了而已。 现在的莫川虽然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本质，不过其中的甜头，已经令他走上这条道路。 …… …… 在缅甸2005年新定新首都内比都机场，莫川见到了前来接机的上官贞。 老实说，此时莫川的形象实在是有些不雅，坐在轮椅中的他，脸上还缠着纱布，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实在不像是过来参与翡翠公盘的大商人。 不过，见到莫川这般模样的上官贞，神色反倒愈发尊重。 对于上官贞来说，他越发觉得有些看不懂这个年轻人的行事风格了！在青州，典大炮之事让他测出莫川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公子哥，甚至心性和他颇为酷似都是冷血之人。 实际上，事后莫川做的许多事情，尤其是莫川重金采购军火之事，基本上都证明了他的猜测！ 别说莫川买军火是当烟花防着玩的。这种人采购这么多军火，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哪怕是自保，也都能证明其赫赫声名下，绝对有着外人难以想象的龌龊勾当！ 然而前几天莫川的举动，却彻底推翻莫川在他心目中的印象。莫川逼停火车的视频，他自然看了，他倒不是担心莫川死了，而是担心那笔五千万美金的单子飞了。 所以正是因为看过视频，他才觉得越发难以看懂莫川。 那样的场面，换做上官贞哪怕他有九成的概率能逼停火车，他也不会做的，因为那一个操作不当，滚入火车车底，那绝对是十死无生。 拿自己的小命去救一群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上官贞想不通莫川怎么想的。尤其是他看到现在莫川的凄惨模样，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事后莫川博得的巨大声望，忽然令他有种特殊的感触，这或许就是这小子既能游走于黑暗世界，又能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接受世人崇拜，并堂而皇之享受生活的根本所在吧！ 只是这里面需要付出的代价，一般人根本接受不了，也做不到。 不管怎么说，莫川这个名字他算是第一次真正重视起来，其重要性已经和他家族长期合作的几大军阀相提并论！ “你来得正好，除去今天，你正好还有明天一整天看标时间。”上官贞道。 莫川笑，自信道：“还不错，我看石头的速度，素来跟看书一样快，一整天时间，够了！” 上官贞听懂莫川话里的幽默，呵呵一笑，挥手让莫川助理离开，亲自给莫川推轮椅道：“说起来，我都有点羡慕你的运气。你说那火车司机要是稍微迟疑一点，你岂不是就被撞成一滩肉泥了？” 莫川耸了耸肩：“可是他没有迟疑！” “呵呵！”上官贞笑了笑道：“所以说你的运气真的很好……今年公盘规矩改了，你看了么？” “愿闻其详！”莫川道。 “缅甸上面那位不按规矩出牌的老大，修改了今年公盘规矩，取消了明标，全部统一改为暗标，所以说你运气真的很好，迟到了两天却什么都没错过！”上官贞道，他刚刚说莫川运气好，可不仅仅是指火车那事。 为了堵塞税款流失，20世纪60年代缅甸就将翡翠矿产资源收为国有，并且每次公盘规则都有改动，但是今天改动的幅度还真的是挺大的。 最大的区别便是取消了明标，全部改为暗标。所谓暗标，就是竞标商在竞标单上填写竞标物编号以及竞买价，当然了个人竞买编号、姓名也必不可少。 最终这些竞标单都会投到标箱里，出价高者得之。因为竞标商之间并不知道彼此的出价，故而称为暗标。而所谓的明标，其实就跟普通拍卖一样，现场竞价。 除了取消明标之外，门票还有押金比起往届也大幅降低。看得出来，缅甸当局为了刺激翡翠收入，也是花了大力气！ 这其实也很容易猜测，缅甸今年北部多战事，旅游业遭到重创，再不想办法从其他几方面创收弥补这方面亏损，难不成要士兵喝西北风打仗？ 莫川听闻上官贞的介绍，嘴角轻轻一笑，他的运气确实挺不错的。 上官贞最终把莫川推到一辆保姆车跟前，在这辆保姆车前后分别还有两辆黑色吉普suv，看得出来，这次接机上官贞用了不少心思。 “是今天看货？还是公盘过后？”上官贞一边说，一边招来手下，打算架着莫川进入车里。 “今天吧！”莫川一抬手，拒绝了打算帮忙的手下，然后在上官贞愕然的眼神中，直接站了起来，姿态矫健的钻进车中。 上官贞傻眼了！ 我艹，感情你麻痹的没事啊？那还让我跟tm傻逼似的推你半天干啥？ 第五百三十章验货 在办理转院手续的时候，莫川就在暗中治好了自己的身体。他又不是傻逼，目的都已经瞒天过海的达到了，不治好自己，难不成老子有受虐癖啊？ 毕竟缅甸可不是什么和平国家，虽然去的首都属于安全大后方，但是也保不准敌对势力学习极端组织特殊神功，搞个人体汽车炸弹之类的袭击首都。 所以莫川咋地也必须得让自己恢复到巅峰状态，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 不过话虽如此，莫川并没有因为身体的恢复而摘掉脸上的纱布。 毕竟现在他在国内的热度还没降下来，而前来缅甸采购翡翠的也多半都是华夏商人，万一被人认出来再拍个视频发到网上那可就不妙了。 所以该装的时候还是要装的。 不过，莫川不知道他这突兀站起来的动作，可是吓坏了上官贞。搞的上官贞看向莫川的眼神越发忌惮。 麻痹的，这厮被撞成重伤，那可是全华夏都知道的事，谁他妈能想到这小子竟然屁事都没有。尼玛，这厮到底是怎么瞒天过海的？ 一想到这，上官贞对莫川隐藏背景越发忌惮起来。这事用屁股也能猜到，这不是政府故意宣传英雄形象，便是另有势力帮忙打掩护。 联想到那火车的撞击力度，上官贞想也不想的就排除了第一种可能，如此这只能说明莫川背后势力怕是不是一般的惊人！ 一想到这，上官贞对待莫川的态度越发客气。 保姆车和两辆吉普suv组成的车队在离开内比都之后，便不停向北行驶。车队距离首都越远，道路两边的景色便越发荒僻，神秘的缅甸也终于展露出其真实的一面。 车队尚在城中还好些，收入眼底的尽是一片金碧辉煌的尖尖佛塔。等到出城之后，景色便是浑然一变，刚开始还能看到一些现代钢筋水泥大楼，越走道路越差，最终两边再也看不到一点现代的痕迹，茂密的丛林下掩映着破旧的石木混搭居民楼。 要说唯一不变的，大概便是走到哪都能看到的佛塔。只是不同于城市的金碧辉煌，城外的佛塔越发低矮而破败，斑驳墙皮甚至给人一种浏览古迹的感觉。 行至六点钟的时候，车队就彻底脱离了大路，驶入颇为颠簸土路。 莫川没有抱怨，军火交易用屁股也能想得出来，地方肯定十分隐蔽。莫川也没有因为道路越发荒僻而惊慌失措，在他的脸上甚至根本看不到孑然孤身的忐忑感，有的只有古井无波的平静，显得无所畏惧！ “大哥，鞭子到了。”驶入颠簸路段没多久，副驾转头道了一句。 上官贞点了点头道：“停下来准备一下吧！” “是！” 话落，车队缓缓靠边，然后车上除了司机，其他人员全部下车。 莫川见状下意识道：“到了？” “不，我们距离目的地至少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上官贞笑着解释道：“我们现在已经驶出政府控制区，相信我不介绍你也应该有所耳闻，缅甸东北部少数民族区可不是什么和平之地，为了预防万一，所以我们得做些准备。” 在上官贞介绍的时候，莫川就注意到车队里的人，从路边另一辆相错驶过来的车上，取出一箱箱东西，不用想这些绝对都是武器。 说起来，缅甸将首都从“仰光”北迁400公里“内比都”，不仅是因为内比都是缅甸少有的交通枢纽，更是因为仰光地理位置太靠南，首都往北迁，十分有利于解决北部少数民族问题，颇有几分华夏文化中“天子守国门”的意义。 这一点，倒是方便了莫川。 不然翡翠公盘要是在仰光举行，莫川今晚绝对是没办法验货了。毕竟皖中上官家再牛逼哄哄，也不可能将验货地点定在缅甸实际控制区，而且也没这意义。 车队再次出发之后，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车内的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些人常年跟着上官贞混迹这些战乱地方，虽然已经熟悉这种生活，但是精神依旧绷紧，这毕竟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勾当。 七点五十分的时候，车队终于在七拐八绕中，在一片黑暗中停了下来。 “莫老弟，我们到了！”上官贞道。 莫川闻言大大方方下车，纵目四顾，对上官贞的谨慎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这所谓验货的地方，就是一处黑灯瞎火四面环山的山坳里。 不过这样的地方还是令莫川眼中闪过一丝奇怪，虽然他不懂带兵打仗，但是孙子曰过：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视生处高，战隆无登。 这句话意思就是军队占领高地，不仅利于防守，更利于尽早发现敌人。上官贞不把验货地点设在四周丘顶，反倒在这谷底，就不怕被敌人包饺子？ 虽然想到这一点，不过莫川并没有洋洋得意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他看书学来的东西只是纸上谈兵而已。而且在来时，莫川也注意到坐在副驾的汉子不停地打着电话，估计在做着安排，只是他用的似乎都是暗语，莫川根本听不懂而已，所以莫川估计上官贞敢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说不定早就安排好了。 “把货物都拉出来吧！”上官贞吩咐道，又扭头对莫川解释道：“缅甸虽然也有射击场，不过那些权贵玩乐之地可不是验货的好地方，所以咱们只能来这北方天然射击场来试射了。莫老弟回头尽管实弹射击，这里虽然是个山谷，但是我给你加装个消音器之后，保准那点放屁声根本传不出谷外。” 在上官贞说话的空隙里，已经有手下从车里翻出大功率疝气灯，刷的点亮，刺眼的光芒几乎瞬间射穿山谷里密密麻麻的树木。 在看到疝气灯的瞬间，莫川瞬间明白上官贞为什么将验货地点设在这山谷里了。 远的不说，仅仅是这疝气灯，在这一片黑灯瞎火的北部地区，妥妥的是告诉敌人这里有情况啊！对比之下，在山谷里试射虽然回音更大，但是加装上消音器，这个弊端也就不足为虑了。 莫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此时上官贞的手下也架过来一个木箱子，打开木箱子之后，油纸味瞬间铺面而来，硕大的木箱子里静静躺着十几把油纸包裹的ak47！ 莫川眼睛一亮，迫不及待从中拿出一把ak，撕掉油纸，细细打量。 而上官贞也在旁边微笑介绍道：“按照你的要求这些全部都是新货，而且质量绝对上乘，枪管进口于罗马尼亚，弹簧之类组件乃是走私毛熊，最终在阿富汗兵工厂组装完成。这样的质量，我敢保证，除非你能找到华夏美帝这种国家级兵工厂，否则绝对没有比这还好的货物！” 莫川点了点头，神色不可置否。 作为世界最流行以及生产最多的ak系列枪支，说它多牛逼那是抬举它！ak之所以名震全球，说白了就是它有两个其他枪支难以逾越的优点：廉价和耐操！ 所以能够生产制造这样突击步枪的国家简直数不胜数。上官贞能够将它的产地来源告诉他，显然已经是十分厚道了。 另外据莫川所知，罗马尼亚看似名声不嫌，实际上经济增长率却排在欧盟之首，有着欧盟之虎的绰号，其在ak制造上有着和南斯拉夫并驾齐驱的盛名！从这国家进口枪管，质量应该是有保证的。 在介绍的功夫里，另一名手下过来帮忙卸掉莫川手中ak枪头防跳器，然后将一根又黑又粗的消音器拧上，最后又插上填满子弹的弹夹，这才恭敬的双手递给莫川。 莫川摸着又沉了几分的金属疙瘩，心脏不争气的咚咚跳跃起来。 他不是没玩过枪，甚至还用枪杀过人，但是那只是方便携带的手枪而已！一巴掌就能拿的过来的手枪和这种突击步枪一对比，哪怕后者再廉价，那种杀戮金属带来的厚重感和力量感，却不是手枪所能比拟的！ 如果在战场上让你在一把沙漠之鹰和ak47之间做出选择，有点理智的人绝对都会选择ak47！哪怕前者被军迷吹嘘飞上天，哪怕后者再廉价，前者也不是后者的对手！ 这就像再牛逼哄哄，哪怕是用太空铝制造价值十几万的专业山地自行车，也怼不过一辆最廉价的小汽车。因为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力量等级的对手。 莫川按照记忆中资料上的介绍，将手中ak47的快慢机打开到半自动状态，然后学着影视资料中射击手的模样，用肩部顶住枪托，瞄准远处一颗大树，食指缓缓扣动起来，心中准备好承担传闻中ak47强大的后坐力。 “砰砰砰！”沉闷的声音突兀当空炸响！这是ak47的枪声！ 然而莫川却神色骤变！因为他根本没有开枪！ 第五百三十一章黑吃黑 枪声是从山谷外传来的！ 莫川神色警惕而惊愕的看向上官贞的时候，山谷外再次传来“突突突”的枪声，枪声显得异常沉闷，没听过的人估计还会误以为是鞭炮声呢！ 上官贞脸色骤变，一把抢过正在打电话手下的手机，脸色愤怒道：“出了什么事？” 从小悲惨遭遇令上官贞控制欲极强。所以他做事向来极为谨慎，别看莫川这一路行来极为平静，但是这平静的背后，却是无数人在为之奔走。 所以车队既然敢走进这座“天然囚笼”，上官贞自然有着强烈的自信。 但是现在响起的枪声，却撕裂他的自信，令他对手下的渎职产生了浓浓的愤怒。 “大哥，似乎是两伙人在交火……”电话中传来粗重的喘气声。 “方位，距离，多少人！”上官贞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不是被人包饺子就好。计划赶不上变化，出现突发情况这十分正常。既然想要规避政府法律的制裁，自然就要承担东北部少数民族的混乱。 他半路停车全员装备武器，不就是为了这一刻所准备的吗？ “方位东南方，距离……目测不足三公里，人数目测开火火光有二十多号人，对方走得太散，我们的人不好太靠近观察……另外还有七八辆摩托以及二到三辆皮卡。” 不得不说，上官贞的手下真不是一般的专业，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半原始森林里还能辨别出这么多信息，哪怕是用上红外线夜视仪之类的仪器，也堪称牛逼！ ‘东南方？’莫川眉头一皱，这不是山谷口的所在地吗？ 这岂不是说，他们的出口被堵住了？ 果然上官贞脸色骤变，大吼道：“熄灯熄灯，雷子、臭狐你们各自带队左右埋伏，听我命令！” 话落，上官贞的人手立马行动起来。大功率氙气灯迅速被熄灭，连同验货的ak一起被收拢起来，不过在收到莫川手中ak47之时，却被上官贞一个手势阻止了。 上官贞满脸歉意道：“莫老弟，突发情况，还望理解，这把枪就送你防身了，回头若是有冲突，你尽量往后躲。” “理解理解，计划赶不上变化嘛！”莫川嘴上大大方方，心中却是破口大骂。 去你妈逼的，老子还没消停两天呢，又尼玛给老子找事。看你怪牛逼哄哄的，办的都是尼玛什么事，验货地点都有人交火，你tm就不能选个僻静点地方？ 心中骂骂咧咧的莫川，嘴上可不敢说出口。 他虽然自恃一身修为，一般等闲人近不了身，但是他怕迷路啊！这尼玛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的，他是能跑，但是跑了之后怎么找回内比都？想想都尼玛头大。所以只能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先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老哥，你看他们都是什么人？看样子你这是要打个伏击？”莫川心中有一大堆问题想要问，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挑选最紧要的问：“山谷这么大，对方能钻进来吗？万一他们要是顺着两边山坡走，咱们岂不是要被包了饺子？” 上官贞看了一眼莫川，眼神再度恢复自信道：“这山谷看着很大，其实两侧山路嶙峋，根本难以行走，他们走山坡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他们有爬山的功夫，后面的人早就能追上来！” “这两伙人我猜不是当地军阀小规模冲突，便是黑吃黑毒枭。不瞒老弟，我的人几乎布满谷顶监视四周动静，目的就是防止被包饺子，如此也就排除对方引狼入室来个关门打狗的可能。我看这八成是慌不择路，顺着大路一路逃过来的，如此有很大的可能一头扎进咱们的包围圈……” 莫川闻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这个上官贞果然是此道行家，做事不拘泥于死板教条。 莫川还想问些细节的时候，远处传来肉眼可辩星星点点的火光，隐隐约约间甚至还能听到大呼小叫的痛骂和交流声！见状莫川不得不闭上嘴巴。 在这些声音越来越清晰的时候，上官贞脸色突然一变，忍不住嘀咕道：“我草你大爷，难不成是他？” 莫川诧异的看了一眼上官贞，看着越来越近的人，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没多久，莫川已经能看到跑在最前面的一名精瘦汉子，黑暗掩饰不住这汉子满脸惊慌之色，粗重的喘息大老远都能听到。此时离得近了，还能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大骂声，只不过说的是缅甸语，莫川根本听不懂。 “来人可是吴茂吉？”上官贞忽然喊了一句。 被称呼为吴茂吉的精瘦汉子，闻言身体一颤，莫川甚至能看到他瞬间凝固的表情。 好在下一刻吴茂吉表情就是一变道：“你是……上官贞？”最后上官贞的名字，赫然是用中文喊出。 对方报出他名字的那一刻，上官贞就知道自己没认错。 不等上官贞回复，吴茂吉便是惊喜的大喊：“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你有多少人，快快快帮我干掉后面的追兵！”在他的印象中上官贞每次出没，身边必然跟随大群手下，现在想来这附近应该都是他的人。 如果能让他出手帮忙，后面追兵将不足为虑！ “你后面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追你？”上官贞没有露面，更没有理会吴茂吉的无理要求。 这厮所代表的势力正是他的一个客户，虽然说客户是上帝，但是那也得是在交易的时候。现在两人可各不相欠。 “后面就是一群王八蛋，他们抢了我的货物，还要赶尽杀绝！”吴茂吉愤怒大喊。 在他停顿的空隙里，后面已经传来摩托车突突突的声音，随即便是铺面而来的火力压制。 吴茂吉的手下被打得进不敢进，退不敢退，不得不趴在地上，看起来好不狼狈。 便在这时，吴茂吉忽然哈哈大笑：“狗日的，进了我的包围圈，就别想走了！干你老娘，追老子爽吧，现在我让你更爽！” 吴茂吉这一声大吼，令后面追兵还有上官贞脸色同时大变。 不等上官贞下令，后面追兵头顶便突兀升起一颗耀目的闪光弹。 刹那间，天地大亮，宛若白天！ 上官贞的三辆汽车再也遮掩不住，第一时间明晃晃的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之中。 “艹！吴茂吉！”上官贞愤怒的表情一片狰狞，口中却大喊：“给我打！干掉后面的追兵！” 话落，两侧山谷瞬间响起砰砰砰火力宣泄声！ 追兵刚刚那一颗闪光弹，虽然让他们看清了敌方，但是也悲催的暴露了自己。上官贞手下，那可绝对都是生死战火之中历练出来的职业军人，这一开打，疯狂火力瞬间打得追兵一片哭爹喊娘。 不过两轮火力覆盖，那凄惨的哭喊声便逐渐消失。 原来这些追兵不是骑着摩托车，便是坐在皮卡货斗里，可谓不要太集中。此时突然遭到火力覆盖，几乎瞬间死伤大半！尤其是皮卡驾驶员，死得简直不能再死。 也就两三辆摩托车侥幸躲过一劫，掉过车头，油门一轰，腐烂的落叶被车轮打得漫天飞舞，而摩托也瞬间远去。 吴茂吉的人还想追，但是没走两步便不得不放弃，因为对方速度太快了，他们根本就追不上。而出奇的上官贞这边的人却毫无动静。 “上官贞，别让他们跑了，快追啊，你们有车！”吴茂吉自己追不上，反倒气急败坏的冲黑暗中的上官贞大吼。 上官贞没有说话，反而关心喊道：“你说他们抢了你的货物？是毒品？” 吴茂吉脸色微微一变，眼神惊惧的扫视着一片黑暗的四周，心中突然发觉他耍的小聪明似乎是个错误：“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感谢你给我送钱而已！”上官贞话落。 吴茂吉的胸口砰得绽放出一朵血花，与此同时，山谷口轰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一朵惊人的火光冲天而起，其中似乎还能看到摩托车被炸得变形的模样。 因为听不懂缅甸语而一直沉默的莫川，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震撼，脸上露出一抹惊容。 他在想，如果他身处在那样的爆炸里，他能活得下来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瞬间莫川强烈的自信心遭到了严重打击。 他终究还是小看战火世界的危险指数。 在莫川震骇之时，上官贞的手下再次开火，只不过这次的目标换成了吴茂吉等人。 不出任何意外，两轮火力覆盖之后，吴茂吉的人彻底被打成了筛子，再也听不到丝毫动静。 然而即便如此，上官贞还是谨慎的让手下打开大功率氙气灯，让手下居高临下的补枪，而不是让手下地毯式搜索补枪，显然是害怕一些躲过枪击之人的临死反扑。 好一会儿，直到确定所有人都死光之后，上官贞才从满是腐烂落叶的泥地里爬出来。 “大哥，车里发现两包白面，差不多有两百斤。”没多久一名手下神色振奋的跑过来汇报。 两百斤海洛因，这可是不少钱，按照大哥的性子，他们这次一笔丰厚的额外奖励绝对跑不了。 “不错，收拾一下，赶紧离开这里，通知外面耗子，全部化整为零，有情况立即汇报”上官贞道。说完，扭头对莫川笑道：“莫先生，要不你抓紧扫一梭子子弹试试手感？” 不想他话刚说完，便陡然看到莫川神色骤变的面庞，以及踹过来的大脚丫。 刹那间，上官贞神色大骇！ 第五百三十二章敲定 莫川的力气有多大，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清晰的概念。不过，从他含愤一脚就差点能把赵航给踹死来看，他的脚丫子绝对堪比大象脚。 所以莫川这突兀一脚，可谓踹得上官贞毫无反应之力，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踹出这一脚的莫川来不及喊话，双足更是爆发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电弧，身体跃向一旁。 伴随着怪异的“呲——”声，无数人愕然发现一道红色火焰从不远处山谷上射下来，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莫川和上官贞之前站立的地方便轰的炸起漫天火光！ 刺眼的爆炸火光，简直比闪光弹还要耀眼！爆炸产生的金属碎片、泥土木屑漫天炸开，不知道划伤四周多少人！ 跌倒在地上的上官贞更是因为距离爆炸点太近，虽然被踹得躺在地上，避开最强劲的爆炸波，但是那滚烫的气流依旧烧焦了他的头发，各种碎片更是将他的运动服撕成了布条，露出贴身尖端液体防弹衣。 这一刻，上官贞哪里还不明白，莫川那一脚是救了他的命啊！ 此时的莫川比起上官贞可就狼狈多了，虽然他跳得更远，但是火箭筒的杀伤范围通常都在直径20米范围，甚至100米范围被碎片干死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莫川的衣服瞬间被爆炸撕成了碎布，密集的碎片令他的真气根本难以防御，只能被迫集中保护身体主要脏器，于是四肢被切割得到处都是伤口！ 死亡的威胁，瞬间令莫川脾气炸了！ “艹你妈！”莫川愤怒咆哮，端起未开一枪的ak47便是哒哒哒的疯狂朝着火箭筒方向点射！ 说起来，刚刚莫川其实并没有发现火箭筒，他是因为突然看到上官贞头顶突兀冒出来的浓郁血气，才下意识做出踹人的举动。 没想到他这一脚还真的救了上官贞一命。 别看ak47准头不行，不过在一梭子子弹扫过去之后，再垃圾准头，也能中标几颗子弹。更何况，莫川还有天眼之助，且膂力甚强，ak枪口连续开火容易上扬的缺点，在他手里也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砰砰！” 远处躲在大树后边扛着便携火箭筒发射器的汉子，还没来得急确认战果，胸口便“突突”绽放出两朵血花。虽然他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想过可能会死在这里，但是他没想到一切来的竟然这么快。 在他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冲了过来，似乎在拍着他的脸蛋，大吼着什么。 ‘想从我这套取情报？哼，别做梦了！’带着这样骨气的十六岁火箭手，意识一黑，彻底泯灭于世间。 …… “死了？”被扶进保姆车中的上官贞听闻手下来报，眼中闪过浓浓的凶厉之气：“真是可惜！” 这次要不是莫川那一脚，他怕是真的要十死无生了。 不过，即便如此，那一脚踹得他内腑隐隐作痛，四肢被割裂的血口，依旧令他把仇记在了火箭手的身上。可惜他死了，不然定要捉来好生折磨一番，比如先割掉五官。 “这次多谢莫老弟，大恩不言谢，这次交易我给你打九五折！”上官贞看向坐在旁边的莫川，眼中闪过浓浓的敬佩。 这厮明明比他还要狼狈，血渍甚至沁湿了衣衫，但是他除了一开始愤怒的大吼之外，其后便再无动静！ ‘真他妈是个狠人啊！’上官贞感慨。 殊不知，莫川只是看着狼狈而已。在跳起来开枪的时候，他的真气就已经将碎片挤出伤口，木之生力游走全身，不过几个呼吸间，伤势便恢复了大半。 毕竟只是皮肉之伤而已。 “老哥一条命只值半折，你这样下次我可不救你了！”莫川道。 上官贞道：“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九五折之后，我的赚头已经很少了。” 莫川撇嘴，既不反驳，也不赞同。 老实说，见过上官贞一口气将两伙人全部拿下的黑吃黑气度，莫川算是看出来了，这厮不仅不是善茬，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胆大包天。 即便是莫川听不懂吴茂吉说的话，但是他依旧能看出来两人应该是认识的，说不准之前便是生意伙伴！但是即便如此，该黑的时候照样黑！ 这简直就是落马为民上马为贼的套路。 可以想象，他一口气干掉这两伙人之后，必然会对他们背后势力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怕是那两个势力都会怀疑是对方下的黑手，矛盾因此而爆发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矛盾的爆发，必然对战略物资需求猛增。 到时候，上官家族怕是又要能趁机从中大发一笔横财！这小算盘简直打得叮当直响。 殊不知，对于上官贞来说，那两伙人一头扎进他的包围圈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尤其是吴茂吉认出他之后，还故意耍小聪明拉他下水，这等于是给上官贞陷入两难之地。 因为上官贞只是个商人，他帮谁都会得罪另一方。而两不想帮，反而还会两帮同时得罪。既然如此，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全他妈杀了来个死无对证，到时候谁他妈知道是他干的？ 至于莫川想的那一点，当时他可没想到。 “莫老弟，前面我有个据点，过去治疗一下吧？”上官贞又问道。 “不用，给我准备点药水，洗个热水澡就好！”莫川随手拒绝，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递了过来。 上官贞莫名其妙的接过纸条一看，脸色突兀一变：“这是……” “除了常规武器ak之外，这上面的东西，我也要，有能力搞定吗？”莫川问道。 纸条上的军火清单都是赵航列给他的，涵盖范围比他这个军盲，只知道采购ak、火箭筒这类武器要强多了！ 这份清单上，几乎上至便携火箭弹，下至行军水壶，几乎列得详详细细！ “这些东西看着繁杂，准备起来最多费点功夫，但是这psg-1狙击步枪可不是便宜货，这玩意出厂单价便是一万美金一支，虽然包含两年后备零件和售后服务，不过这售后服务，我们这群人可是享受不到的。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玩意监管极严，想要弄来价格恐怕要翻上几番。这种高精尖又容易损坏，配上相应后备零件，怕是要三万多美金才能搞来一支。再加上相对规格子弹，价格恐怕更高。” 莫川闻言点了点头，财大气粗的道：“贵就贵吧，我又不是要买个几百条装备军队？清单已经给你了，你报个价好了！” psg-1狙击步枪乃是赵航指名道姓要的私人武器！对于他这种狙击手出身来说，趁手的武器才能发挥出其巅峰战力。 psg-1狙击步枪不是打得最远的狙击步枪，也不是威力最大的狙击步枪，但是它却是连射最精准的狙击步枪！它可以保证在300米距离内，连续五十发子弹射中棒球大的目标。 这样超稳定性，落在精确射击手的手中，绝对会成为敌人的噩梦。 想想看，一个有着火力压制，又有着精确点名射击技巧的射手，谁他妈还敢露头？实际上，因为这样的稳定性psg-1狙击步枪也是狙击器械中最为昂贵的存在。 所以也无外乎上官贞单独把它拿出来说一番。 上官贞瞥了一眼莫川，他现在已经有些拿不出莫川采购如此巨量军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只要ak还好说，现在连这些顶级高精尖武器都要，这尼玛是要打造特种部队么？ “如果按照你之前五千万美金的预算，这里的东西最多只能满足七成的需求，所以如果你想要采购全的话，至少得需要七千万美金。看在我们的私人友谊上，这批战术背包我送你了。”上官贞掏出一根圆珠笔勾掉纸条上的战术背包。 莫川对上官贞吝啬的习性算是已经了解不少，闻言根本毫不感激道：“那先按照三千万标准给我准备吧，我先试用一批再说。哦，对了，这次验货我很不满意，你怎么也该有所表示吧？” “已经送你一批战术背包了，你还想要什么表示？”上官贞脸皮厚得简直跟城墙有得一拼。 莫川根本懒得在战术背包上讨论，他直接道：“运费你得给我报销，放心，目的地不是什么美帝大不列颠，我只要运到非洲。另外，东西要是出现什么意外，风险你也得给我承担。” 不得不说，莫川的这个要求，正巧卡在上官贞的心理价位上。运往非洲的运费确实不贵，最多小几百美金，他若是胆大一些，巧做一番安排，完全可以藏在正常货箱里运送过去，甚至可以节省不少运费。 “也罢，为了我们的友谊，祝一路顺风！” “愿万事亨通！”莫川接口道。 第五百三十三章巨型毛料 一觉醒来，莫川身体上的细密痂块已经脱落，撒了一床单，看起来甚是恶心！ 莫川仔细拢起床单上的黑色迦块，丢进马桶里冲走，然后又洗了个热水澡，最后才小心翼翼的用纱布把面孔包扎起来。 上官贞的谨慎唤醒了莫川多疑的性子，一夜清梦虽然令昨晚之事恍若隔世，但是其对莫川的震撼以及改变却是外人难以想象的。 出了房间，上官贞还没出来，简陋的民宅里自有仆人安排早饭一应事宜。 莫川吃到一半的时候，上官贞这才姗姗来迟，看他走路略显不自然的模样，显然身上伤口经过一夜的结痂，已经影响到他的行动。 “昨晚睡得可还好？”上官贞笑呵呵问道。 “还好，没那么娇气！”莫川说着，吞了一口掸族豆腐面。 这掸族豆腐面，虽然有“豆腐”二字，却并非豆腐做的，而是用鹰嘴豆粉做成豆腐状的稠粥，在这种粥里撒上米粉或加一点辣椒酱，再拌上腌制鸡肉，看似奇葩食物，味道堪称一绝。 这样的特色小吃，非北部掸族不正宗！不过，想想缅甸北部和缅甸政府对峙的情况，这样的缅甸特殊正宗小吃，自然怕是鲜有人能吃得到。 上官贞坐了下来，看着满桌食物随便盛了一点，吃了几口便不吃了。 “吃不惯？”莫川问道。 “刚起来，胃还没醒呢，吃不下！”上官贞摸了摸肚子，又道：“老弟胃口不错，那就多吃点，今天要看一整天的货，饿肚子可没办法工作。” 莫川点头，总觉得上官贞似乎有什么心事，莫非是因为昨晚那事？ 不过这是人家私事，他可不好询问。 吃过早饭之后，车队再次出发。在靠近政府控制区的时候，车队再次停下，不过，这次是交出武器，然后这才驶往内比都。 上午八点半，莫川和上官贞赶到内比都玛尼耶德娜玉石展厅。这里正是本年度后半年最后一场翡翠公盘。 莫川拿着上官贞给他准备的邀请函及一众材料，在缴纳完100美金门票还有两万欧元的押金之后，便顺利进入展厅。 进入大门之后，上官贞道：“莫老弟，展厅这么大，咱们不如就先各看各的，下午再汇合，若有需要通力合作的好标，打我电话，随叫随到。” “好的！”莫川点头。在进入内比都的时候，莫川就招来pluie专门派遣过来帮他的随行人员，其中包括翻译人员。所以有没有上官贞，他都无所谓。 …… 玛尼耶德娜玉石展厅非常大，出了室内展厅，建筑后面搭建简易遮阳棚，在下面密密麻麻堆放着各式各样的翡翠原石。 不到缅甸翡翠公盘现场永远不会知道，钱有多么不值钱，玉石多么像石头！看一堆堆翡翠毛料看着简直就跟菜场卖西瓜场面一毛一样，那场面怕是能让无数人难以忘怀！ 坐在轮椅上的莫川，在熙熙攘攘的展厅里并不扎眼，不过他这模样还是吸引了路过之人的侧目。估摸着这些人看到莫川的第一反应就是：哎呀妈，这得是多酷爱翡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来？！ 莫川爱不爱翡翠，他自己估计都不清楚，反正他看到这些翡翠的第一念头就是——窝日，老子要发财了！ 那一堆堆翡翠毛料，在别人眼中是暴富的机遇，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堆堆堆在地上的钱，只是每一堆面值不同罢了。 要是有足够的钱，莫川简直想把这里的翡翠全给扫了。当然想归想，莫川便是真有钱，估计也不敢这么多，因为这容易成为枪打的出头鸟！ 莫川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随意指挥着随行人员，推着他直接沿着最近路线溜达起来。 而他则开着天眼，细细的扫过摊子上一块块翡翠，每当发现质量不错的，便用小本本记下编号，然后在旁边打了一个只有他能看懂的符号。 毕竟资金有限，只能集中火力！而且他只有一天时间，尽量多看点，筛选最优质的那一批，投标参拍！反正这些都是暗标，他也不怕引起轰动成为枪头鸟之类的。 莫川这边闷声发大财，跟在他身后的随行人员可就无聊透顶了。 当他们知道马上要被指派给堪称传奇人物老板莫川随行几天的时候，不少人可是兴奋的半夜睡不着觉。 结果可好，飞机刚落地，老板就被神秘朋友借去嗨皮去了，徒留他们在内比都酒店里无聊的发几张缅甸照片装装逼。 今天好容易见到莫川了，更惨，整整三个人加一个特聘翻译，四个人跟四大金刚似的跟在老板身后，老板呢，抱着一个工作本子不停的写写画画。 老板倒是大方，写的什么他们站在后面一眼就能看到。然而除了一些编号一眼看出就是翡翠毛料之外，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懂。 “老板，您看快到饭点了，您想吃什么，我们给你订饭。”好容易熬到中午饭点，随行人员孟晓雪甜甜的开口道。 莫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道：“你们分批出去吃饭吧，我还要继续看毛料！给我带点盒饭就好。对了，那个掸族豆腐面、茶叶沙拉、还有街头炸得那个油炸的甜点随便给我整点，喝得，多买几瓶缅甸红牛。” 说这话的时候，莫川刷刷又是记下一串编号，时间紧张，他可不想浪费一分一秒在吃饭上。 我艹，几位随行人员傻眼了，一个个对视一眼，都被老板这拼命姿态给镇住了！孟晓雪更是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赶紧摆正姿态道：“好的！” 说完，又犹豫了一下道：“老板，黎总特别吩咐让我们，让您注意休息，你看……”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莫川想也不想的应道。 “好吧！” 在两名随行人员出去吃饭的时候，上官贞的手下忽然找到莫川，递上一张银行卡。 不等莫川纳闷，上官贞的电话就来了：“莫老弟，我遇到点事情提前先走一步了，卡里有一千万美金，你就按照你的眼光帮我随便拍点，盈亏自负，若有收益最好，到时候六四分，你六我四。” 说完，这个电话便挂断了。 莫川听着这个没头没尾到极点的电话，一脸懵逼。 我艹，这么信任我，直接就给我了我一千万美金帮着操作？真的？假的？ 莫川可是听过一个商业奇谈，说是某人收债的时候，对方给了一箱子的现金，出于对朋友的信任就没打开箱子查看，等到他回到家打开一看，全尼玛白纸！ 这下他傻眼了！这债还怎么要？你当场不看，事后说是白纸，搞不好对方反咬你一口敲诈勒索！ 现在上官贞突兀给他一千万美金，这是啥意思？就不怕他转头不承认？还是说，这卡里金额有问题，故意借此敲他一笔？ 莫川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招过一名随行人员道：“小孟是吧，去查查这卡里有多少钱，密码在这上面。” 孟晓雪一脸懵逼的接过莫川递过来的银行卡，脑子半天没绕过来，这算是什么奇葩任务？就不怕她卷钱跑了？ 被上官贞奇怪举动搞懵逼的莫川，又把孟晓雪给搞懵逼了。 十分钟之后，孟晓雪回来了，脸色有些煞白，走路腿都直哆嗦。 “老老板，卡里有一千万……美元。”孟晓雪说完，整个人犹如卸下重担一般。天知道她看到卡里金额时，脑海里掀起何等的滔天巨浪。 这可是一千万美金啊，她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而且卡的密码她也有，可以说她可以瞬间把这钱转走，然后逃之夭夭。 但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她到底没敢做。因为她觉得，这是莫川在试探她。 “我艹，还真有一千万美金？”莫川接过一行卡，一脸懵逼，上官贞这是什么意思？ 算了算了，估计是遇到私事了，再说了老子还能怕一个半百老头子的敲诈不成？这么一想，莫川立马将这懵逼情绪抛之脑后。 因为思考事情注意力的转移，莫川回过神来，立马注意到不远处似乎聚了不少人，仔细一看，这些人似乎都在围绕着几颗巨型毛料。 “过去看看！”莫川指了指，他身后随行人员连忙把他推了过去。 ‘我滴个乖乖！’莫川一过来，就被眼前的两颗巨型毛料给震撼住了。 他敢肯定这两颗恐怕绝对是本届公盘最大的毛料，就算不是也相差不远。 这两颗乍看起来体型简直不分伯仲，每颗看起来简直有半个老水牛那么大，这体积实在是骇人！实际上，这两颗质量确实不是一般的大，一颗足足有367公斤，另一颗略轻，但是也足足有308公斤。 此时这里聚了这么多人，自然是有原因。 原来在那略轻一点的毛料上，赫然开了拳头大点窗口。这窗口开得，怕是任何人看到都得赞一声牛逼！ 这窗口不大，却抛光打磨得油光水滑，看那窗口绿油油的程度，赫然足以达到祖母绿级别的翠绿！这样的料子，随便淘个镯子怕是都是上百万！ 这么牛逼的窗口，也难怪吸引一群人围观。 实际上，公盘三天以来，已经有无数人来来回回的过来打量。 很多赌性重的商人看到这块料子之后，回去那是彻夜睡不着觉，天一亮就过来打量，心中那个纠结简直不足为外人倒也。 第五百三十四章极品毛料 “老刘这块料子你怎么看？” “不好说啊，这窗口开得太漂亮了！这么大料子，太诱惑人了！哎，老曹啊，你眼力不错，评价评价呗？” “唉，你谬赞谬赞……” “说说而已，不打紧！” “这可不好说，不过……我倒是想起李先生写的顺口溜，里面有一句是这么说的：开门子，含义深，可观玉质可诱人；面色鲜，里色汪，浸水一看更明显；狗屎地，出高翠，乌龙到处有深水，见翠色，看多好，能见多少买多少！” “能见多少买多少？这……老刘你这意思这块料子不好下手？” “哎哎哎，我可没这么说，我就是念段顺口溜而已，这门子开得好哇，不好说，不好说！” 很显然这块开窗308斤的料子吸引了太多人！四周各种讨论声彼此起伏。 “哎呦，哥们你这顺口溜让我也想起一句，那话咋说的，半松花半截蟒，半截蟒下有绿藏。瞅瞅这料子，这松花这细蟒，八成是好料子啊！” “兄弟行家啊，我也听说了，一眼辩蟒看石穿，石带蟒，差不到哪里！” “话也不能这么说，正所谓擦涨不算涨，这色蟒跑得确实漂亮，但是就怕遇到跑绿皮啊！” 四周各种各样的讨论声，可谓不绝于耳。有人高谈阔论，高人蹙眉低调观察，还有人听别人说好便眉飞色舞；听别人说差，那便是愁眉苦脸。可谓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你说这块料子要就是几百万，说不得就有大老板一口气拿下来，赌一把，切看看。偏偏这么大块头，用屁股也能猜得到价格不会低！想要拿下来，怕是得大几千万，甚至破亿都有可能，如此谁还敢下手？ 这么大的赌注，要是一刀切垮了，啧啧，那滋味怕是回味无穷。 一时间，围绕在这两块巨型翡翠旁的众人，那是各种犹豫，各种盘算，各种观察，各种踌躇。不用想，这些人多半都是赌性颇大的人！ 真正珠宝商是不会赌这么大的料子的，他们更加青睐于那些已经切开的明料半明料，或者干脆参加公盘之后的私盘！ 所谓私盘，就是对应公盘的称呼，也就是政府不出面的私下买卖。多半都是家底雄厚的本土翡翠交易公司开设的盘口，因为是私盘，相对于公盘更加灵活，所以也受到不少珠宝商的欢迎。 此时处于围观之中的莫川，双眸异彩涟涟。 不同于其他人讨论的焦点几乎一大半都在那块308公斤的毛料上，莫川却被另一块367公斤的料子给吸引了。 在莫川的视野中，这块367公斤的料子，赫然有一半都是极品玻璃种！我擦，正所谓七分种水三分色。在翡翠行里，种水几乎决定着翡翠的档次。 极品玻璃种这是什么档次？这就是最顶级的档次啊！ 最重要的是，莫川注意到那一大半玻璃种中，几乎罕见裂绺，颜色更是由一角由深至浅过渡到另一边，其中所谓的“浅”也是那种豆青色，而且几乎是满绿。这样的翡翠，绝对是极品之中的极品。 如此这么大极品玻璃种，横七竖十，掏个七十副镯子不是问题，按照市价每个镯子大几百万到一千多万不等的价格来算，这就价值六七亿。再算上剩下料子挖个百来个挂件薄片珠子。 我艹，这么保守一推算，这块极品玻璃种等于至少价值十亿。 莫川被惊呆了，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块毛料必须得搞到手，麻痹的，发财了！他之前看了那么多毛料，也就看到两块有鹅蛋大点玻璃种，而那些料子皮壳表现都十分不错，莫川根本没有多少把握能拿下来。 毕竟这是暗标，不是明标看中哪一块，可以逮着使劲死磕！！暗标的一个优势便是，对一个人专业能力考核极为厉害。 暗标的厉害之处，就是大家竞标单一旦投进去就不允许修改，这下对大家的心理考核就太厉害了，到时候一万元之差，就有可能名落孙山，所以大家那是尽可能开出心理可承受高价。 所以别看莫川之前看了一大堆，能拿下其中五分之一就算很不错了，搞不好连十分之一都拿不下。 既然如此，何不重金吞下这块？ 现在莫川唯一松气的是，这块毛料上，或许是因为蒙头料的缘故，加上侧面还有一块黑色硬癣突起的原因，所以并没有吸引太多人的注意。 这黑色硬癣在行里还有“恶癣”之称，一般这种癣具有很强的穿透力及破坏力，这种癣懂行人的见到，多半是要避而远之！ 实际上，行里有此认知确实没错，这块367公斤的毛料另一半正是靠近这恶癣的一面，里面虽然同样没有什么裂绺，但是玉质之干枯，分明就是干白种，也就是靠近玻璃种的过度地带玉质还算不错。 说起来也亏这块毛料体积够大，不然这块恶癣足以将这整个毛料破坏得毫无价值。 莫川眼神闪烁，笔走龙蛇将面前两块毛料编号全部抄了下来，他担心只抄367公斤毛料被人看出目的性，所以故意将这两块料子编号全部抄下来。 “走吧！”莫川心中订好价格之后，便对身边助手道。 “好的！老板，下面我们去哪里？”孟晓雪刚弯腰问道，她话刚说完，旁边忽然传来一声试探的询问：“莫川？” 这一声询问，令莫川下意识看去，这才注意到东方婉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 他现在坐在轮椅上，视野受限，刚刚竟然没看到。 再次看到东方婉清的莫川，精神一个恍惚，竟然有种回到青州赌石大会的时候。因为现在东方婉清的打扮和那个时候简直太像了，同样的马尾辫，同样干练的运动服。 唯一不同的是，厚实几分的衣服依旧掩盖不了她曼妙的身姿，还有那美得惊心动魄的容颜。 ‘真是理想中的白富美啊！’莫川心中感慨。 东方婉清显然是代表东方珠宝而来，在她身边同样跟着赌石老师傅以及秘书。不过，令莫川稍稍抬抬眼皮的是，在她旁边竟然还有一位缅甸年轻人。 这年轻人一身西装革履，打扮得好似西方社会精英似的，只是那亚洲缅甸面孔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能令莫川注意到他，自然不是因为他土著面孔，而是他头顶高悬的财气，竟然跟东方珠宝有得一拼！原来是个有钱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有钱。 “真的是你？你你不是在燕京养伤吗？怎么跑来这里了？”东方婉清惊喜的看着坐在轮椅上被纱布缠着脑袋的莫川，刚刚要不是轮椅上男子说了句话，她听得极为耳熟，不然肯定错过去了。 “刚过来，毕竟这种盛会，不来一趟心里实在痒痒！”莫川大刺刺的靠在轮椅上道。 东方婉清神色复杂的看着莫川，想着自己当初阻止他进军珠宝业，怎么也没想到人家早就进军珠宝业，而且还是豪气收购了国际大公司，这下心情之复杂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别看lopez体量不过东方珠宝的四分之一，但是真正对比起来lopez不比东方珠宝差多少！ 因为虽然东方珠宝市值很高，但是其中有多少水分行里人都知道，一场熊市说不定就能令其市值缩水一半！另外东方珠宝看着牛逼哄哄，也就只能在受到政策保护的国内耍耍，一旦出国，立马也就怂了！ 但是lopez不一样啊，人家可是实打实的跨国大企业，实体店几乎遍布整个欧盟乃至美帝都有它的旗舰店！最重要的是，莫川之于lopez那是绝对实打实的私人控股。 可以说，单论珠宝这一块的身价，莫川的身价几乎和东方家族不分伯仲！！！ 如此更别提现在lopez旗下又成立pluie了！ 在莫川英雄事迹下，pluie可谓一炮而红，走着错位竞争路线的它，一开始就是平价路线，在lopez逼格的支撑下以及莫川个人人气的吹捧，一开业就出现迥异于奢侈品店的火爆，虽然这才几天时间，但是已经不知道羡煞多少同行！ 不知道多少人私下里酸溜溜的议论着：也就靠着一时爆红罢了，等到莫川人气过去，这股火爆也就过去了。 然而侵淫珠宝行业十几年的东方珠宝，却不这么看。 国人“外国月亮就是圆”的心态可谓根深蒂固，加上lopez也不是什么贴洋牌的国产货，而是货真价值的国际大品牌，所以pluie的内涵以及竞争力，恐怕要比很多人想象的还要可怕！ “快到中午了，一起出去吃个饭吧？”心神激荡的东方婉清，下意识邀请道。 莫川闻言，心中忽然一动。 他正决定集中资金拿下那块367公斤的翡翠毛料，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剩下的钱估计也就拿不下几块毛料了。现在既然东方婉清邀请，说不定正好能服她和他合作。集合东方珠宝的资金多拍一些毛料，即便不行，以私人关系或者股权质押方式，应该也能快速筹到一笔资金！ 所以想罢，莫川微笑点头，正要答应，不想旁边孟晓雪忽然道：“老板，你的盒饭到了！” 莫川闻言表情顿时一僵，祸不单行，旁边竟然又响起浓浓的鄙夷补刀声： “东方婉清小姐，这位看来已经有午饭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哦，对了，内比都新开了一家法式餐厅，米其林评级，咱们一起去品尝一下吧！” 说话之人，正是跟在东方婉清身旁的缅甸男子，令人诧异的是他竟然还是用字正腔圆的中文。 此时的他，正一脸嫌弃而鄙夷的看着莫川以及……提着盒饭走到莫川旁边的私人助理，心中怎么也想不通他的女神怎么会邀请这种穷鬼一起吃饭。 第五百三十五章狼性 莫川是穷鬼吗？肯定不是！实际上，能够进入玛尼耶德娜玉石展厅的人，基本上就没有几个是穷人。 然而，穷和富只是一种相对的概念。譬如，对于有的人来说，有房有车便是一种富；但是对于有的人来说，这只是生活的基本需求。再譬如，身价千万跟身价数亿，这又是一种穷和富。 对于郭钦耶来说，莫川就是个穷鬼！或者说，在他眼里，参加这场翡翠公盘的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穷鬼！ 话说，东方婉清在听到郭钦耶的话后，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佯装听不见暂时没有理会，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看着莫川，等着莫川的回答。 此时，莫川眼中闪过一丝恼火，黎听雨给他派来的这都是什么助理？什么眼力劲儿，这不是tm坏老子事吗？ 马勒戈壁的，这饭还咋吃？ 心中恼火万分的莫川，唇角却微微一笑道：“东方小姐要是早请我半个小时多好哇，呐，盒饭都买来了，不吃浪费。你看这量也怪大的，不如一起找个地方尝一尝，试试这缅甸街头风味？” 大丈夫要能宠辱不惊去留无意，不就是丢个面子嘛，有啥啊，老子现在还需要一顿饭来体现身价格调？ 至于请吃盒饭能不能从东方珠宝这边筹到资金？ 哎，算了算了，反正暗标之后，也不是要求立马就要付上货款，到时候足足有两个月时间，足够他筹钱了，先投标再说，鬼知道到时候能中标几个呢！ 这么一想，莫川心境立马又放松了下来。 东方婉清看着莫川助理提的盒饭，微微一笑道：“好哇，我已经闻到了掸族豆腐面的味道，咯咯，这道小吃你可要让给我哦！” “好说好说！”莫川说话间，指了指不远处的休息区示意助理推他过去，那边有成片的桌椅。 孟晓雪看到眼前的大美女竟然答应老板吃盒饭的邀请，心中立马生出浓浓的鄙夷之色。不就是看我们家老板有钱么！哼，果然是男人有钱就靠不住，请吃个盒饭都往上扑！ ‘哎，对不住啊老板娘，我不是没阻止，而是我根本就阻止不了哇，谁叫老板魅力大呢？’没错，孟晓雪不是没有眼力，而是她根本就是黎听雨派来的“卧底”。 此时郭钦耶傻眼了，我艹，我的女神嘞，你你你怎么能降下身段吃盒饭呢？最要命的是，你怎么能答应跟这个屌丝穷鬼吃盒饭呢！ 在郭钦耶的眼中，莫川绝对妥妥的就是个穷鬼。 别看莫川身边还跟着三四个助理，但是这在他看来，这就是人穷瞎作怪，装逼呢！看看这还吃盒饭的穷酸样，这一看就是那种来翡翠公盘赌运气的小商人嘛！这种人他见多了。 “东方婉清，你想吃掸族豆腐面的话？我知道一家四星级餐厅，豆腐面特别正宗，这种地摊货既不卫生又不正宗，有什么好吃的！”郭钦耶开口道，语气中带着对莫川的浓浓鄙夷。 “呦，这位谁呀？不给我介绍一下？”莫川看向东方婉清，心中简直要气炸了！ 你麻痹的，地摊货咋地，瞧不起你可以不吃，老子这正要吃呢，你他妈说不卫生，这不是埋汰我吗？ 东方婉清表情也有些尴尬，她有点担心莫川误会什么，语气不得不冷声道：“这位是郭钦耶，缅甸海森林木业集团的第三顺位继承人。” “哦，原来是海森林集团的公子啊，幸会幸会！”莫川抱了抱拳，看着客气，实际上敷衍之色溢于言表。 海森林集团莫川听说过，这倒不是莫川博闻强记，而是他私下调查上官家族时，注意到上官家族在这家集团里占据了不少股权。 说起来，海森林木业在缅甸林业绝对是魁首一般的存在。而缅甸作为东南亚森林覆盖率和林业占国民生产总值比重最高的国家之一，掌握林业资源大头，几乎就等同于站在缅甸经济金字塔顶端。 所以也难怪上官贞家族入股海森林木业！这点从郭钦耶身上财气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那又怎么样？ 隔行如隔山，更别提还隔着国家了，莫川不觉得以后要跟这个海森林木业打交道，即便是打交道，利益归利益，这岂会因为一个公子哥而有所改变？尤其是还是什么第三顺位继承人？ 在莫川抱拳客气两句的时候，郭钦耶还高傲的昂着下巴，等着莫川跪舔呢！在他印象中，凡是知道他身份的人，没有几个不是客客气气的。 可是莫川说完之后……就没有然后了，根本不在理会这个公子哥，愣是让他昂着下巴，在他杵半天，跟傻子似的。 话说，这边莫川被助理推到休息桌子旁之后，亲自打开纸袋子，双手还下意识搓了搓，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这造型，看得不得不走过来的郭钦耶心中更加鄙夷。 此时他恨不得化身地痞流氓，狠狠嘲讽莫川一顿，然而自诩接受过法国高等教育的他，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只能在那憋着，别提有多难受了。 此时东方婉清看着莫川娴熟整理盒饭包装袋的模样，眼神便是异彩涟涟。 真是个充满神秘的男人！身价数十亿，做事每每让人出人意料，出得了高级场合，也吃得了地摊廉价食物，为了一火车人敢不要命，现在又拼命的带病工作。 再想想他的崛起这一年多经历的商业案，炒作、手段、奇谋、阳谋简直无所不用，却行得正大光明，令人挑不出刺来！这样的男人简直太诱惑人，让人恨不得一头扎进那无穷光环之中，一窥本质。 东方婉清看向莫川异常温柔的眼神瞒不过孟晓雪，更瞒不过郭钦耶。 郭钦耶看到东方婉清眼神，心中的妒火简直要把烧成了灰。 不过良好的教育令他忍住了愤怒，看着几乎身心全扑到莫川身上的东方婉清，他心中一动，大大方方坐了下来，然后态度随意的道：“看起来，东方小姐和这位先生很熟悉啊，哦对了，这位先生是？” 莫川可以完全不鸟郭钦耶，不过东方婉清还得注意一点。 因为海森林集团有意进军珠宝业，同时东方珠宝也想将业务扩展至东南亚几个国家，那么与当地土著合作无疑是一条非常不错的选择。 “这位是莫川先生，正是我们东方珠宝的股东之一！” 郭钦耶闻言诧异起来：“哦，我怎么不知道？不知道莫川占据多少股份？” 莫川一边擦拭一次性筷子的倒刺，一边道：“不值得一提，不过千分之五的股权而已。” “千分之五？哦——”郭钦耶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心中越发蔑视，口中却道：“那也不错，东方珠宝可是华夏屈指可数的一流珠宝商，千分之五的股权也价值上亿吧，没看出来莫先生年纪轻轻还是个亿万富豪！” 尼玛，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损呢？这分明就是似褒实贬嘛？！ “别听莫先生谦虚，东方珠宝的股权只是莫先生随意玩玩而已。实际上莫先生年纪轻轻可是创立我国国内内最大奶茶连锁品牌调茶社，资产市值保守估计都有四五个亿。”东方婉清道。 “呵呵，客气，不过是闲人吹捧而已，跟绕地球一圈那个，可差远了。”莫川闻言笑道。 说起来，自从莫川大火之后，他名下台面上的产业就被人那放大镜观察过。调茶社自然也被人郑重提了出来，甚至被好事者吹捧为国内第一奶茶连锁店。 实际上此第一非彼第一，这只是在连锁奶茶店这个垂直小类里比的，要是放在整个奶茶行业，调茶社就不起眼多了！比如那个一年销售绕地球一圈占据国内一半市场的奶茶品牌，体量就是调茶社的好几倍！ 不过即便如此，郭钦耶表情也是微微一变，本来他以为眼前这年轻人就是个富二代，或者小商人而已，哪里想到竟然还独立创出一家估值四五亿的奶茶产业，这可就了不起了！ 毕竟创业跟继承家产，那完全就是两码事！打天下的功绩，永远都是最大的。 然而这还没完，东方婉清听到的莫川的话，似有深意道：“莫老板就是莫老板，随口比较的都是奶茶行业的no.1，这种敢入局抢市场的狼性，真的是让我们这些珠宝商有些害怕啊！” “这奶茶产业跟珠宝行业又有什么关系？”郭钦耶敏锐的扑捉到东方婉清不一样语气中不一样的言语。 第五百三十六章金融诈骗？ 莫川神色诧异的看着东方婉清，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得到这样的评价！ 狼性？这是说他很有攻击性吗？这到底是她个人的看法，还是整个行业生出的印象？如果是后者，莫川怕是不得不提醒一下黎听雨了。 此时听到郭钦耶疑惑的东方婉清，下意识解释道：“莫川不仅仅是我们东方珠宝的股东，还是占据lopez八成股权的控股股东，最近lopez旗下更是新成立一下全新品牌pluie直指华夏市场，你说这能不令我们惴惴不安？” 我艹，眼前这个华夏人还是lopez的大老板！ 郭钦耶彻底被震撼到了！ 他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在法国留过学的精英人士！自然是知道法国赫赫有名的lopez品牌的，尤其是他家族打算涉足珠宝行业令他对世界珠宝行业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研究了解。 所以他对lopez可以说颇为了解，然而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震撼！ 这个年轻人怎么……怎么会是lopez的大老板？ “lopez不是法国本土品牌吗？他一个华夏人……”郭钦耶心中难以置信，虽然知道东方婉清不会骗他，但是他还是颇为质疑的道。 东方婉清闻言道：“对，的确是本土品牌，不过月前刚刚被莫川以十亿零三千万美金收购了！” 莫川闻言摆手道：“不不不，我只出了八亿美金而已，余下乃是我的合作伙伴朱尔先生支付的。” 不过他这话说跟没说一样，反而更加令郭钦耶震撼！眼前这个满脑袋缠着纱布，吃着盒饭的家伙，怎么会这么厉害？！ “莫先生能有如此成就，家族必然也是名门望族吧？”郭钦耶迫不及待的道，他此时迫切的需要知道莫川有一个赫赫有名的家庭背景。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这一切的功劳多半都是因为家族，而不是因为他。 莫川淡然道：“不，郭钦耶先生过奖了，我只是一名普通务农家庭子弟而已。” 郭钦耶闻言神色惊骇，满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东方婉清，他需要东方婉清的确认。 东方婉清看着郭钦耶难以置信的神色，心知他肯定是被惊到了，但是她在知道莫川收购lopez之时，也何尝不是被惊得一整天都有种六神无主的感觉？ “是的，莫川确实是农村出身，甚至才高中学历，因为父亲重疾不得不辍学进入社会打拼，说起来满打满算，莫川先生进入社会才两年时间吧？能有如此成就，简直堪称不可思议！”东方婉清回忆着很多媒体的报道，满眼震撼与苦笑。 与他相比，她这个东方珠宝的天之娇子就像是皓月一旁的星辉一般不起眼。 此时，郭钦耶闻言彻底蒙蔽了，只觉得大脑一白，一股浓浓的震撼感还有自卑袭上心头。难怪女神东方婉清看到他，瞬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样的优秀的人，如果他是女人，怕是也会心动吧？ 如此他还怎么跟人家竞争？用所谓的家族吗？问题是东方婉清可不是什么拜金姑娘，即便是，也是那种有眼力的拜金！他这个家族第三顺位继承人，便是继承了家产又能继承多少?估计还不如莫川一半多，最重要的是，他能守得住吗？ “哦对了，我一直有个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你能告诉我吗？”东方婉清好奇的问莫川。 “不涉及商业机密和个人隐私的话，当然可以。”莫川道。 东方婉清抿了抿唇，将飘到额前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道：“我只是很好奇，你是怎么让马凯琳同意用五年时间分期支付收购款的？她就不怕你偿还不了吗？” 莫川闻言呵呵一笑。 这点不仅东方婉清好奇，恐怕也困扰着华夏无数商业团队奇才！ 莫川崛起时间太短了，除非他家就是开印钞厂的，否则不到两年时间，他就是再厉害也积攒不到多少财富？可以说就是把莫川名下产业全卖了，也不过一亿美金，马凯琳虽然年轻，但是他的谈判团队不傻，就不怕莫川偿还不了吗？ 莫川吞下一块甜点道：“我有一个口才极佳的商业伙伴朱尔，相信你们应该能调查出来，他可是一家顶级律师事务所的老板，那三寸不烂之舌可不是吹的。” 东方婉清摇头：“这不是理由！” 莫川耸了耸肩：“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在巴黎塞纳河畔还有一栋公寓楼。” 东方婉清傻眼了！郭钦耶也傻眼了！ 当所有人自以为了解莫川的时候，其实他们什么都不了解。他们只知道莫川愿意公开的事情，而他不愿意公开的事情，他们却一个都不知道。 比如巴黎塞纳河畔莫川还有一栋公寓楼这件事。 在华夏一套房子能救活一家上市公司；那么在巴黎，因为一栋塞纳河畔的公寓楼，而买下一家大公司，又有什么不可能？ 莫川正是因为这个绝对保值的固定资产，加上两幅顶级油画以及朱尔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说服了马凯琳。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回答了，我现在也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方便吗？”莫川说到这的时候，已经吃好了午饭。 那边他的助理连忙过来帮忙收拾盒饭袋子。 “你说！”此时东方婉清已经有种被震惊得有种恍惚之感。 不得不说，东方婉清真的很漂亮，哪怕是不施粉黛，颜色依旧如朝霞映雪。干净利索的马尾，让她高傲的凌驾于那些只敢活在照片里的妖艳贱货。 “借我点钱！”莫川道。 “哈？”东方婉清傻眼了。 莫川尴尬的耸了耸肩：“你知道的，我这步子迈得太大扯着蛋了！所以……你懂的。放心吧，只是过桥款，最多一周时间我立马就还款。当然，借钱规矩我懂，我可以用股权质押，我名下公司股权随你挑，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款项要快！” “多少钱？”东方婉清听到最后，心情稍微缓了缓。 莫川比划了一根手指头。 “一亿？哦哦，我跟我爸说一下，应该不是问题……”东方婉清还没说完，就听莫川道：“美刀！” 噗！ 东方婉清彻底傻眼了，她觉得她已经根本不上莫川的节奏了。 “东方婉清别答应！”郭钦耶忽然插嘴道！ 这一嗓门大得引来四周一圈的注目礼。 不过此时郭钦耶顾不得不别人投来“低素质”鄙视的眼神，他只觉得抓到了这个商业天才的痛脚。 “东方婉清小姐，你别信他的话！我很怀疑他就是个金融骗子！？那句话怎么说的，这就是割肉补疮，拆东墙补西墙，白手套白狼！”郭钦耶学了多年的中文成语，此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第五百三十七章神秘失踪 面对郭钦耶的质疑，莫川没有任何辩解，他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对东方婉清道：“你考虑一下吧，我先去看标了。” 说着，莫川冲着助手挥了挥手，示意离开。 孟晓雪早就看东方婉清这个“妖艳贱货”不顺眼，尤其是郭钦耶的质疑更是令她愤怒，所以她见状想也不想，麻溜的推着莫川离开了。 哼，还敢怀疑我们家老板是个骗子？你是没看到刚刚还有人直接送上一千万美金过来呢！自己明明是个纨绔子弟，还少见多怪见到比自己厉害的就是骗子，真是令人嗤笑，令人呵呵！ 在莫川离开的时候，甚至还能听到郭钦耶“苦口婆心”的劝诫东方婉清不要上当。 “……婉清你可一定要冷静点，两年时间闯下这么大的身价，这可能吗？这根本不可能啊，这里面一定有鬼！你可不要大意了，这钱千万不要借，否则肯定有去无回……” 莫川听着逐渐被嗡嗡喧闹声掩盖的劝诫之声，嘴角勾出一丝笑容。 对于郭钦耶的话，莫川并不愤怒，因为这很正常。若是将他的背景复制给另一个人，然后让这个人过来找他借钱，说实话莫川自己也会谨慎起来。 实际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这庞大的身家，可以说七成以上都是用灰色手段赚来的。否则靠普通买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积累出这么可怕的财富量？ 他相信很多人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还好他暴露在明面上资产只有总资产的一半，加上lopez也是“赊”来的。勉勉强强解释了他这庞大身价！ 也罢，反正他又不是混体制的，还怕谁治他一个“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再说了，他现在气候已经小成，便是知道他巨额财产来历不明又如何？没有充足的证据就想冲上来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是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的！ 再说了，现在又有几个手里的钱是干净的？所以别tm自己屁股都不干净，还嫌别人屁股下面都是屎！ 看标的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午时间很快过去。 而此时莫川手里的工作本上，已经密密麻麻记了六页。其中莫川根据毛料质量分为abc三类，a类为他志在必得的毛料，莫川决定翻倍加价，以保证成功率！还好这类数量并不多，不然莫川现有资金怕是根本不够用。 b类是可以小幅加价的毛料，这类毛料基本都是内部玉质不错，皮壳表现也不错，所以估计竞争会异常惨烈，成功率估计很低。 莫川并非纯粹的行里人，对于这种精准估价可不在行，所以只能估摸着小幅加价！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至于为啥不双倍加价，完全是因为用这种方式拿下，赚头太少，莫川也嫌麻烦。 而c类就有点特殊了，这类毛料多半都是皮壳表现一般，内部却还算不错的毛料，这类毛料莫川打算全部都按照市价甚至低价投标，中不中全靠运气，算是赚点零花钱。 莫川看标看到五点钟的时候就不看了。实在是一整天呆在轮椅上，人被蜷得难受之极。 加上他记下的石头也足够多了，所以干脆走人。 回到上官贞给安排的内比都大酒店，莫川赶走一应助理之后，终于解放似的从轮椅上站起来，踢踢腿，扭扭腰的活动，心中寻思着这事过去，要不要给自己放个假，去夏威夷的之类的海滩避避寒？毕竟这要是回国，最起码得装大半个月的病人，想想都觉得痛苦。 心情放松下来之后，莫川给上官贞打了个电话。毕竟人家今天塞给他一千万美金，这晚上咋地也得汇报一下看标情况吧？ 不想这个电话电话打过去，对方竟然直接停机。莫川眉头簇了起来，他将记忆深处上官贞给他的备用电话翻出来，再次拨打过去，然而依旧是停机！ 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莫川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上官贞要是出事了，他那批军火怎么办？虽然说他并没有支付任何现金给上官贞，上官贞便是出事了他也没有任何损失。 但是他那批军火总要买的啊？一时间莫川眼神闪烁起来。 …… …… 上官贞失联四天了。 在缅甸公盘开标的第四天，莫川依旧没有联系上上官贞。此时他已经开始考虑另寻其他军火商，毕竟他在非洲的谋划可不能耽误。 现在他在中非的秘密基地，只有赵航走私过去的几把武器，而威慑种植园外面蠢蠢欲动的本土暴力团，全靠六名重金聘请的黑水国际带枪保镖。 可以说，莫川秘密基地急需武器支援。否则时间长了，别说训练手下了，能不能在种植园站稳脚跟都是问题。 现在莫川唯一的好消息是，东方珠宝同意出借一亿美金过桥款！不过，莫川借到这笔过桥款所付出的代价，却是必须要质押lopez股权！ 这出乎意料，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他莫川，哪怕他就是金融骗子也罢，他手里的lopez的股权终归是受法律承认和保护的真实资产。 另外，东方珠宝借钱给他，说不定心里甚至巴不得他资金链断裂，再次不停借钱，最终趁机利用质押合同将他名下lopez兼并吞下。 这不是莫川把人想得太坏，而是资本的世界就这样，从来就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坏。 不过，东方珠宝注定要失望了，因为莫川说这是过桥资金，那就是过桥资金。 其实莫川完全可以走更加安全的官方渠道，让李经理质押调茶社，甚至让lopez公司用公司名义帮他贷款，筹措资金。 不过这些官方渠道利息虽然相对民间要低上很多，不过流程太过复杂，加上这样那样的审核，一来二去，等款项下来，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最重要的是，莫川其实是想现场提标，然后趁着公盘人气未散，直接现场解石抛售，然后回笼资金偿还贷款。 所以这才是莫川对东方珠宝唯一要求就是款项要快的根本原因。 缅甸翡翠公盘开标的这四天以来，莫川一共收获39块翡翠原石，其中他自己定义的a类有11块块，b类7块，余下全是c类，一共花去三千六百多万欧元。 莫川最在意的那块367公斤毛料，到现在还没开标，从毛料编号来看估计得等到开标最后两天。 对此莫川很沉得住气，因为那块毛料底标价是五百万欧元，他却整整押注了两千三百多万欧元，合约一亿八千万人民币。从开标这前四日来看，目前金额最高的标王不过是一千五百多万欧元，合约一亿两千多万民币而已。 而那块毛料解石现场，莫川也去看了，皮壳表现十分不错，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竞标！ 莫川能沉得住气，某些人却已经蠢蠢欲动。特别是天凤传媒集团副总裁之子钱昊，当他意外得知莫川从东方珠宝股权质押贷款一亿美金的时候，一个大胆想法从他的心中冒出。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莫川突然借款一亿美金，八成是因为资金链过于紧张的缘故，毕竟他最近几个月大动作不断，先是收购lopez，又是趁机推出pluie品牌，这些哪一项不是烧钱大项目？尤其是lopez还是赊来的，欠下整整八亿美金的债务，即便是分期五年支付，平均算起来，每个月就有一千三百多万美金，合约九千多万人民币的债务。 这么大的漏洞，莫川怎么还？一想到这，钱昊就是莫名亢奋。 哼，这个傻逼，收购lopez是爽了，头上光环一个接一个，但是屁股下面的亏空怕是已经折磨的你睡不着觉了吧？也好，叫你麻痹的装逼！看我怎么再烧把火，让这全天下都知道你无力偿还债务！誓要照出你这个装逼货是个超级“负翁”的本质！到时候，我看谁敢借你钱！ 等到没人借你钱，我看你拿什么偿还债务！ 第五百三十八章乳臭未干 内比都，一座废弃工厂，办公室，里间。 “你说什么？上官贞死了？！”莫川愕然的看着眼前梳着苍蝇站不住脚，年龄不过二十五六的卷发年轻人，神色止不住的惊愕。 “非常遗憾告诉你这个消息，不过你放心，关于你和我们家族的生意，不会因为五叔的死亡而出现任何问题。”卷发年轻人表情看似平静的道，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亢奋。 这卷发年轻人叫上官骞仕，自称是上官贞的侄子。因为上官贞的死亡，他被家族安排过来接手五叔未完成的工作，这其中自然就有和莫川尚未交易的军火。 当然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他甚至还带来一名上官贞生前手下。这人莫川虽然不知道叫什么，但是确实在上官贞身边看到过。 其实确定身份这种事情，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个麻烦，但是这对于莫川来说从来就不是麻烦。不管是穷人富人，只要莫川天眼一张，财气多少，命机如何，一眼便知。 这也是他连派人打探一下普莫提部落到底存不存在，钻石矿又是不是虚构出来的东西，就敢相信普莫提森林话的根本原因。 而眼前这个上官骞仕的身份，莫川仔细辨别之后，就确定应该没有问题。然而身份虽然没问题，但是他却无法通过青乌术，辨别这人话语里有几分水分。 所以莫川不提他的军火生意，反而满脸质疑道：“他是怎么死的？” 上官骞仕皱了皱眉，感觉有些不悦。 不过考虑到这是他母亲好容易争取来的掌权机会，他还是耐着性子道：“因为刺杀！” 说着，他耸了耸肩，故作洒脱的道：“你知道的，我们家族生意太过驳杂，虽然说朋友伙伴遍地走，但是仇家也是多如狗，五叔被刺杀我们也不愿意看到，但是没办法……我们除了施加报复之外，生者也无法复活对不对？” 莫川低眉敛目，面色沉郁。 他不是心痛上官贞的死亡，实际上他对于这个敢指着他脑袋开枪的男子并没有多少好感。 但是这依旧无法抹杀他对他果决性格的欣赏！ 上官贞的死亡，令他产生一种英雄迟暮之感。 上官骞仕看着沉默不语的莫川，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当然是知道莫川的身份，正是因为知道才对莫川产生一丝异样的情绪。因为莫川太年轻了，这么年轻便有如此身家，这简直令人羡慕嫉妒恨！ “我和上官贞的交易，你打算怎么办？”莫川终于开了口。 “当然是一切照旧，只是……我听说五叔免了你这笔生意的运费？” “是的，有问题吗？”莫川抬起眼睛。 “问题嘛……我既然提起来自然是有的，军火可是违禁品，运费有的时候可是比货物本身还要值钱，这要是免了运费……”上官骞仕还没说完，就被莫川打断了。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家族的意思？”莫川忽然道。 上官骞仕一愣，就听莫川继续道：“瞅你这意思，你要不要再把钢铁冶炼复杂工艺跟我说一遍？以方便提高价格？嗯？有本事接单就接，没本事接就回家吃奶！哪来那么多废话？” 莫川语气阴冷下来：“混江湖的，最恨两面三刀没有信用的人，如果这是你的意思，我看在你乳臭未干的面子上原谅你；如果这是你家族的意思，让你家老爷子亲自跟我过来解释一下，真他妈当我是好欺负的？” 莫川火大的直接呛人，马勒戈壁的，老子看你乳臭未干小屁孩一个还不放心呢，你他妈倒还想讹诈老子一笔钱？真他妈当老子好欺负的？ 上官骞仕表情瞬间凝固起来！他本来只是想趁机多赚一点，以方便在老爷子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哪里想到他这话刚提出来，对面竟然瞬间就炸了！ 莫川说完直接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离去。 “站住！”上官骞仕道。 岂料莫川听跟没听到一半，继续大步流星而去。 “咔嚓！”一声清脆的保险栓声音后，再次传来上官骞仕的声音：“我说了……站住！” 这回莫川终于站住了脚步。 上官骞仕走了过来，剑眉挑起，脸色阴沉道：“呦，口气挺大的哈，我乳臭未干？你他妈是什么？！还想见我家老爷子，你他妈以为你是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崩了你！” 莫川满脸无奈，到底是年轻人，这脾气，一点就炸啊！ “真是将门虎子啊，上官贞拿枪顶过我的脑袋，你也顶，怎么觉得很威风？”莫川开口道。 此时莫川真的是一点紧张情绪都没有，他甚至有种浓浓的荒谬感，莫非上官家兴盛太久了，都忘了什么叫敬畏吗？ “我不需要你说教，我告诉你，别他妈跟我嚣张，老子不缺你这单生意！”上官骞仕咀嚼肌鼓起，神色凶狠，冰冷的枪管似乎更是为了衬托出威慑力一般，狠狠的戳在莫川的脸上。 “把你的枪拿开！”莫川道。 “你说什么……呵呵……”上官骞仕仿佛听到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般，呵呵笑了起来，然而他这笑声声调还没升起来，惨叫瞬间便从他的口中冲出。 “啊——”上官骞仕惊恐的看着扭曲的手掌，瞳孔急剧放大。 莫川一把夺过他的手枪，抬脚就是狠狠踹在他的胸口！ “噗……呕……”上官骞仕发出怪异的声音，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的跌在墙上，脸色一片煞白，被踹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他留在屋里的两名手下终于反应过来，其中一人抬手砰的一声就是开了一枪。 不出意外，这一枪自然被莫川随意躲过。 莫川能随意躲过他们的子弹，而他们却躲不过莫川的拳脚，不过一个呼吸，两人瞬间被揍爬在地，而是还是被卸了胳膊的那种。 此时房门被推开，赫然是上官骞仕留在外面的两名手下。 这两人看到屋里情况，神色骤变，然而他们还没有所举动，便被莫川一把拉进屋里，一个肘击，一个劈砍，瞬间磕晕了两人。 这一切说着慢，实则极快。 从莫川动手，到外面两人察觉到动静进屋，不过两个呼吸。 于是整个屋里只有莫川一个人还站着。 莫川踱步走到上官骞仕身旁，看着捂着胸口，差点没被莫川踹停心脏的垃圾，轻蔑道：“傻逼，再拿枪指我脑袋试试啊？” 此时上官骞仕痛苦的哪里还能说出话来，不过肉体上的痛苦却掩盖不了内心的惊惧。 莫川蹲下来，从上官骞仕身上摸出一台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之后，从通讯录翻出一个人的电话拨了过去。 “阿骞，找我什么事啊？”电话的那边传来一声中年男子的声音。 “你是上官骞仕的什么人？”莫川直接开口问道。 对面愣住了，显然根本没想到上官骞仕的电话竟然会传来其他人的声音。 “我是他舅舅！” “哦——我是莫川，你这个傻逼侄子快被我打死了，你赶紧过来救他吧！哦，还有，既然你不是上官家的人，那立即通知上官家，这件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说完莫川啪的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丢在上官骞仕的身上，道：“别装死了，你手下开了枪，虽然加装了消音器，但是……这里可是内比都。” 随口提了一下重点莫川拉开门，便准备扬长而去。 不想被踹得爬不起来的上官骞仕，突然歇斯底里的喊道：“上官家不会放过你的！” 莫川站住了脚步，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本来还凶狠异常的上官骞仕，见到忽然转脸的莫川，心中忽然大悔，我艹，你个傻逼，怎么这时候撂场面话啊？ 莫川转身走过来，抬起脚丫子又是一脚狠狠踹了上去：“操你大爷的，谢谢你提醒！你他妈不说，老子都忘了刚刚说你快被我打死这件事了！” 上官骞仕被这一脚踹得口中直接喷出大口鲜血，眼珠子都要凸了出来。 然而莫川并没有因此而放过他，一边骂着，一边又是一脚踹上去：“操你大爷的，真当我是救人英雄啊？老子杀的人，比你睡得女人还多！草你阿妈，还敢威胁我，真他妈当我不敢杀你？！” 莫川踹人动作很慢，但是那力道，可谓踹得上官骞仕一脚一口鲜血！ “艹你妈，以后给老子放老实点，你他妈不是你五叔，没资格拿枪顶着我的脑袋，更没资格放狠话！” 莫川臭骂一通之后，似乎是踹累的，终于扬长而去，只留下进气多出气少的上官骞仕。 第五百三十九章挤兑 上官骞仕被揍得吐血之事，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整个上官家。 一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各种各样的声音从家族内部冒出，有人愤怒，有人嘲讽，有人看笑话，还有人叫好，甚至还有人借机表达家族对上官贞死亡之事的不满。 上官家族实在是太大了，整个家族发展到现在甚至已经出现七代弟子。如此庞大的家族，可想而知其中的利益纠葛，矛盾冲突有多么剧烈。 这么庞大的家族还没分裂分家，不得不说这得感谢东南亚排华这个外部因素，使得家族不得不抱团生存。 不过即便如此，家族内部冲突依旧日益尖锐。 四代弟子上官贞的死亡，在上官家族内引起极大的震动。有人认为这是四代弟子落幕的信号，还有人认为这是五代甚至六代弟子崛起的契机。 实际上，上官贞死亡之后，他掌握的家族玉石生意还有部分军火生意甚至其他一些生意，瞬间就被蜂拥而来的五代弟子瓜分个一干二净。 然而他们虽然瓜分了，却只是暂时的，因为上官家最有权力的老爷子还没开口，他们分到手机的利益就不算是尘埃落定！ 现在老爷子装死不说话，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一种默许；也是一种对小辈弟子的历练；更是一种观察。 现在上官骞仕刚刚接手五叔的部分军火生意，就被人凑得吐血差点嗝屁完蛋，自然引来诸多心思。 “莫不是我上官家低调的时间太久了，连这种跳梁小丑也敢打我直系子弟，真是他娘的不知死活！” “哼，我可是听说了，狐狸精教出的那个儿子，竟然敢擅自变动贞哥谈好的价格，难怪被人揍得吐血！出尔反尔两面三刀，这可是江湖大忌，没杀他已经是给我们上官家面子了！” “听说那傻吊仗着屋子里都是自己人，直接拿枪顶着人家脑袋，哎呦呦，我可笑死了，五叔都得客客气气陪着的人，他还敢拿枪指着？哈哈哈，揍得好哇！妈的，叫你还敢跟我争！” “这个莫川什么来头？看起来根本不像网上流传的那个人啊？被枪指着还能一打五，这战斗力牛逼哇！” “嘿嘿，轰动华夏的英雄会是普通人？这小子财富肯定有鬼，不然订购那么多军火干什么？” 因为利益冲突，因为道德义气，皖中上官家在这件事上该如何处理，出现了严重分歧。 有人认为，为了维护上官家的权威，必须杀一儆百！ 有人嘲讽这是上官骞仕活该，被人揍死都不屈，若是真的杀了莫川，那上官家族的也就信誉扫地了，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 还有人认为这件事得分开看，上官骞仕是不对在先，但是莫川也不该随意打人，尤其是在知道上官家人的情况下，还敢打，这就是对上官家族的蔑视，所以此时必须得一碗水端平，两面都得惩罚。 一时间，各种各样意见在上官家族内部发酵，然而不等上官家有所反应的时候，当事人莫川身上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足以改变上官家族很多人态度的大事。 …… …… 在缅甸翡翠公盘开标第五日，华夏一篇新闻报道忽然被顶上热搜头条，并疯狂转载于各大媒体。 这篇报道的始作俑者乃是天凤传媒集团旗下天凤网络传媒有限公司一名主编撰写的新闻稿，整篇文章高达一万两千多字，通篇措辞极为严谨，甚至引经据典参考大量资料，详细评估了新闻热度已经降下来的全国英雄莫川的个人财富。 文章一开头以中肯态度的赞美了莫川救火车的壮举，并详细列举了莫川一年来许多轰动网络的事情。 这样的文章开头老实说，极容易给人一种客观公正的印象。 文章的第二段，笔锋一转，话题引入莫川的个人财富，然后开始详细列举莫川个人资产，其中细致到莫川名下的公司股权、长青岛别墅房产、以及毕加索、莫奈以及齐白石遗作收藏等等，甚至列出莫川入股李安然李经理私人名下一座小工厂百分之十的股权。 其数据之详细，就是莫川看到都会叹为观止，因为里面有不少细节资产，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 就比如李安然那个工厂小股权，当初还是李安然害怕廉水沛报复，先下手为强，找他帮忙时而许诺给他的股权。 那个厂子实在是太小了，每月撑死几万块钱的分红，以至于后来莫川发达了以后，根本就把这茬给忘了。 而李安然呢？他更是直接投靠在莫川名下做事，赚得钱不知道是他那小厂子多少倍，所以那厂子早就被他交给一个家族亲戚帮忙打理，毕竟蚊子腿再小也是块肉嘛！ 至于该给莫川的分红，得，满打满算一共就十来万，李安然倒不是想扣下来，而是他一直没找到机会跟莫川说。他寻思着分红在那满满攒着吧，到一百万再提一下，毕竟钱多点也能说出口。 回归正题，这片报道列举完莫川资产之后就生出质疑了：莫川这年纪轻轻，一个低学历农村泥腿子出身，咋能挣到这么多钱？ 于是的文章的下面就是试图解释这个问题，而那些解释，就令莫川有些坐不住了。 其中赫然将莫川第一桶金“港市豪赌”这件事给说了出来。当然文章中是以一种捕风捉影的姿态叙说的，不过即便如此这件事对莫川名声的冲击也是相当可怕！ 这还不是最毒的，最毒的是，文章的后半部分，通过一系列计算之后得出结论：即便是将莫川捕风捉影赚来的钱都算上，也对不上他现在的身价！ 也就是说，莫川的身价有问题！ 到了这里，文章给出两种解释，一，莫川有着外人不知道的“来历不明巨额财产”；二，莫川乃是用高负债方式维持他的庞大商业帝国。 前者只是个一个诛心的猜测，估计是搜集不到证据，故意摆在上面以显示文章的公正性。所以文章重点讨论了第二个猜测。 该文章重点举例莫川被商界大肆吹捧的lopez收购案，用尽诱导语言证明了莫川的负债之高，怕是能吓死人。 然后这篇报道又巴拉巴拉计算半天，愣是算出莫川的负债率高达91%这个结论，更是巴拉巴拉操尽心思的给莫川算出，他每天一睁眼就有几百万美金合约几千万人民币负债要还的问题。 文章的最后，更是诛心之极的将莫川向东方珠宝质押股权，贷款一亿美金的事情给披露了出来。 我艹，这最后一句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提，麻烦可就大了。这分明是暗示别人莫川的资金链出现了问题嘛！ 毕竟纵观整篇文章，别看巴拉巴拉叙述了不少事情，实际上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莫川这么年轻根本不可能在赚到那么多钱。他现在能有这么庞大的资产，肯定是“借来”的。 其背后背负着惊天债务！一旦他的创业神话倒闭，或者资金链出现问题，这个年轻超级富豪，妥妥的完蛋！到时候，那些借莫川钱的人，都得跟着血本无归。 此文章一出，可谓引起网络轰动。 这与莫川英雄事迹热度尚存有关系，更与人性的嫉贤妒能有关系。你莫川不是很牛逼吗？又是创业，又是收购，又是开公司，搞了半天全他妈是借来的，纯粹就是负翁啊？ 人性的黑暗在这一刻，被发挥了淋漓尽致。 最可怕的是，这篇报道一出，不过两个小时，莫川便受到马凯琳的催账邮件。 当然了，这并不是他的还账日期，这封邮件只是隐晦的提醒他快到还账日期了，但是这跟催账有什么区别？ 如果这件事只有这点影响的话，那就罢了。lopez、pluie毕竟在国外，受到了影响最小。 调茶社、冰川科技这几家公司就不一样了，这一天时间，几乎所有的货物流转全部被迫中断，几乎所有供货商，都要求必须钱货两清，甚至挤兑之前货款，否则不予发货调配。 做生意的都知道。大规模的货物调动，是不可能像私人买卖那般立马就能做到钱货两清的。 大家基本上都是以走账方式，货物先调动着，款项每个月甚至每个季度结算一次。有时候遇到资金紧张的时候，拖欠一段时间都是常有之事。 而最近莫川办了几个大事，收购lopez，成立pluie，中非建立私人秘密基地，哪个不要钱？可以说几乎将他的流动资金抽得干干净净。 尤其是莫川还想在缅甸公盘豪赚一笔，更是需要现金。而他名下两家珠宝公司涉及面太大，莫川不敢动它们的流动资金，非洲钻石矿谋划又太重要，莫川更舍不得动，所以莫川最后把目光投到调茶社身上，几乎将调茶社流动资金全部抽光。 现在调茶社账上只剩下几十万现金用来应付一下琐碎开销，现在突然出现挤兑情况，调茶社可以说差点崩盘！ 第五百四十章震怒 莫川要被气疯了！ 他一直以为拼命赚来的“英雄名望”足以令他气候小成，而无人敢随便动他。然而谁曾想到，这件事才过去几天？那边竟然立马就有人坐不住要试试他刀锋还利不利了！ 天凤传媒的报道，令他忽然发现他遗漏了一件事——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那些真正重量级人物，不论是做什么事情，肯定都会有一番考虑。不管他是如何思考，利弊权衡肯定是会有的。所以他们是很少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是小鬼就不一样了，这种目光短浅之辈，做事哪里会经过大脑？损人不利自己又如何？怕是“人活着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才是他们的口头禅。 为了开心，为了情绪爽了，什么都敢做！ 艹！ 既然你无义，就他妈别怪我无情！ 莫川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发布微博：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作为国内权威媒体报刊，这般诱导群众，意欲何为？我这还在缅甸抱病辛苦工作，你在后面为了吸引眼球红卖弄笔杆子随意诬陷我，你知道这差点毁了我的公司吗？好，等着法院传单吧，咱们不死不休。@天凤传媒。 此微博一出，莫川的微博瞬间炸了。 “川爷怒了，从来没见到川爷用这种语气说话。不死不休啊！” “我艹，那篇报道确实是太诛心了！” “哎呦，负翁急了，狗急跳墙了，连法院传单都出来了！” “文明看戏，不参与，不涉及，安全你我他！” “调茶社被供货商挤兑货款了，难怪川哥会说差点毁了他的公司！” 莫川微博刚发布，不过几分钟便吸引无数网友评论，有人力挺，有人嘲笑，还有人中立完全就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不过，莫川向来是懒得理会这些评论，发微博只是表明他一个态度，实际上真正破局招数，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微博恐吓就能解决的。 所以莫川发完微博之后，第一时间给调茶社打款五百万美金，合约三千多万人民币，用来应对调茶社挤兑危机。 同时莫川给李安然下了一道指令，但凡参与这次挤兑合作商，统统取消合作。 马勒戈壁的，虽然说商人唯利是图，但是这已经不是不要脸了！这他妈是落井下石啊！你们牛逼是吧，以为调茶社没你们就运转不了了？哎呦，还真不好意思，咱们华夏别的不多就是商人多，下面海着去了厂商等着老子的订单呢！ 救急之后，莫川本来想打电话给东方婉清，质问是谁泄露他了借款的消息。 但是手机号码拨到一半，莫川就放弃了！因为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个质问对于他毫无帮助，只会搞僵他和东方珠宝的关系。 现在pluie还处于新生阶段，尚未在国内站稳脚跟，贸然得罪东方珠宝，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即便pluie跟东方珠宝竞争市场并不存在冲突。 躺坐在沙发上的莫川，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看起来危机重重，但是对于他来说，想要化解也不难。 但是莫川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必须得给对方一个沉痛的教训。 莫川可以对他微博下对他谩骂的喷子一笑置之；也可以对那些小媒体、自媒体之类杜撰的绯闻消息充耳不闻；但是天凤传媒他绝对不能放过。 因为天凤传媒影响力太大的，就是因为对方影响力太大，他才必须要死磕到底！否则以后哪个阿猫阿狗都敢冲上来咬他一口，他再厉害也得分身乏术。 这听起来似乎是个悖论，实际上很容易理解。说白了，这就是敲山震虎。拿最厉害的开刀，告诉其他人，老子不怕事，只是懒得理你们。真他妈惹恼了爷，你再牛逼，老子也照干无误！ 所以莫川想了想，直接给臧天禄打了个电话，这厮混迹江湖多年，人脉资源可不是他这个弱冠小子能比的。 “喂，老臧啊，网上的报道都看了吧？你认识人多，给我找一个厉害的律师团队，怎么做你知道……哦，对了，我要的不仅仅是打赢官司，我还要打得对方肉痛，让对方付出代价！所以打赢不是关键，如果能打成持久战就按照持久战来打，妈的，老子要拖垮天凤传媒，老子就不信有钻石矿做后盾还打不起这个官司！” 听到老大暴怒的语气，臧天禄苦笑。 这件事看来不需要他出谋划策了，老大已经有了决断。最重要的是，这个天凤传媒真的是捅到了老大的痛脚，竟然让老大如此暴跳如雷。 也罢，人红是非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老大早晚都得秀一秀肌肉，否则哪个歪风邪气都敢上来吹一吹！ 既然这个天凤传媒如此不知死活，那拿他开刀便是！ “是，我知道了。”臧天禄低眉顺眼的道，这时候他可不敢触老大霉头。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莫川问道。 “还行，赵航昨天带着兄弟去教训了那帮人，目前对方看起来老实了很多，没敢再骚扰工地。不过，我觉得这个不是长久之计。”臧天禄这潜台词，其实就是催促莫川的军火。 莫川一番大吼，情绪已经发泄了很多,此时闻言，想了想道：“我知道了，这边军火出了点问题，正在解决，你那边有情况的话，花钱消灾吧，多雇佣点保镖。” “好！”臧天禄沉声应道。 “行了，你忙吧！”莫川说完挂了电话，随后招来孟晓雪低声吩咐几句。 孟晓雪愕然抬起眼睛看着莫川，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惊讶，还有一丝……怀疑？老板这话太笃定了吧？ …… 翌日，缅甸公盘开标的第六日，也就是最后一天，莫川早早爬了起来。 莫川洗漱之后，谨慎的将身上之前伤口处也缠上纱布，这才穿上衣服坐进轮椅中。化解天凤传媒舆论的攻击就看今天了，所以他不得不谨慎一点。 莫川吃过早饭，刚到玛尼耶德娜玉石展厅门前，这边正在孟晓雪的“搀扶”下刚坐进轮椅中，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招呼声。 “呦，这不是超级负翁莫川吗？怎么，这么多天身体还没好点？” 莫川抬头看去，只见郭钦耶正站在展厅之前一脸玩味的看着他，看他模样，似乎在等人。 莫川没理会这厮，挥了挥手，示意孟晓雪推他走。 郭钦耶看到莫川这姿态，顿时被气笑了：“不理我？哼，心虚还是故作强硬？相信你们国内的报道你应该知道了吧？有没有一种被人脱光衣服，所有肮脏龌龊的秘密都曝光的感觉？哈哈哈……实话告诉你，你借东方珠宝一亿美金的事情，就是我告诉钱昊的，没想到你跟钱昊之间竟然也有旧仇。” 莫川闻言下意识抓住手轮圈，刹住了轮椅。 “是你？”莫川双眸空寡，眸色点漆如渊，冷剐之极。 郭钦耶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莫川的冷酷的姿态，得意的笑道：“是我！很生气吧？但是……你能把我怎么样？”最后一句话，郭钦耶似乎要将心中浓浓的嫉妒彻底发泄出来，以至于声音都有些变音。 便在这时，一辆凯迪拉克忽然在旁边停了下来，东方婉清英姿飒爽的走出车子。 “郭钦耶？莫川？你们怎么在这？”东方婉清看到这两人一脸惊讶。 在东方婉清下车的瞬间，郭钦耶忽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嚣张得意瞬间消失，转而浮现出绅士一般的浅笑。 “哦，我凑巧遇到莫川先生，所以聊了两句，毕竟这是开标的最后一天，挺令人期待的不是？”郭钦耶笑道。 东方婉清也就是随口一问，所以闻言只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此时的她，表情纠结，半晌才鼓起勇气道：“莫川，过桥款的事情，肯定不是我们公司泄露的！我们现在也在调查这件事，不过你知道的，时间太仓促了，暂时还没有什么进展，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结果的。” 说起来，东方婉清昨天之所以一直没打电话解释，不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而是完全是因为她知道这个消息太迟了。 毕竟东方珠宝可不同于莫川，主要市场在国内的东方珠宝，翡翠自然是个大头项目。 所以公盘竞标量数量自然十分之多，除去部分用于储藏留作升值后备之用的，其他的都需要解石评估打包运送等等。 所以这段时间东方婉清很忙，她是直到晚上事清了之后才意外接到闺蜜电话得知莫川在网上被人攻击的事情。然而那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她也不确定是不是东方珠宝除了问题，所以一直不敢给莫川打电话解释这件事。 莫川闻言平静的道：“屁大点事情，无需在意！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在那耍点小聪明而已，破他们的谣言，不过举手之功。” 说完，莫川冷冷盯了一眼郭钦耶。 郭钦耶中文很好，他听到这话，瞬间并明白莫川这是骂他跳梁小丑，顿时气得肺都要炸了。 但是看在女神在旁边，他到底没说话，心中却冷笑不断：‘装逼是吧？继续装！等你破产了，看老子怎么羞辱你！’ 第五百四十一章新标王的诞生！ 开标场地很大，虽然是最后一天，但是与会者依旧不少。 偌大足以建造数个篮球场的圆形展厅内，接踵摩肩坐满了竞标人。在走道口、两边二楼护栏上还能看到成群的安保人员，来回巡逻。 每年的缅甸公盘，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件大事，更是令人心神激荡的盛会，无数人在这里拍大腿扼腕叹息，还有人范进中举般的癫狂。 每当最前面的大屏幕上刷新最新一批的毛料中标者编号之时，现场总能听到有人狂喜欢呼声，还有人抑制不住的叹息。不得不说，场间的嗡嗡声更是令人有种身处菜市场的感觉。 老实说，如果是不涉局的外人在这开标现场，必然会觉得一场无聊。这简直跟华夏摇号买房现场几乎一毛一样。但是一旦涉局其中，那惊险刺激感简直不为外人倒也。 不过对于莫川来说，其中的惊险刺激对他影响已经越来越轻。对他来说，单纯的赌中赌涨已经无法激起他的兴趣，他关心的乃是大涨，以亿为单位的涨！ 所以今天莫川的心脏，自然抑制不住的的咚咚跳跃起来。 今天开标的将是1——1100号编号标石，他势在必得的367公斤毛料正在这一批编号里。虽然说这一批编号毛料货色表现十分普通，竞标价普遍不会太高，但是莫川依旧紧张而忐忑！他可保不准，有没有人脑子抽风，或者大气魄之人，玩狠的同他竞标。 可惜医人者不能自医，不然莫川肯定给自己卜一卦。这样忐忑的感觉，莫川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了。 因为坐在轮椅上，莫川没有坐在大会安排的椅子上，而是随意坐在走道口，看起来有种孤傲之感。但是这落在郭钦耶眼中，这分明就是无所依靠的形单影只。 某一刻，竞标主席台忽然传来公告声，随着缅甸语落下，便是中文、英文轮番播报。 无数人听到这播报瞬间被惊呆了！ “恭喜编号8953莫川先生以两千三百九十九万欧元拿下编号211号玉石，再度刷新本届标王金额！” 哗！ 全场先是一静，随即便是全场轰动，无数人被这个公告给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在开标日的最后一天竟然再度出现新的标王！ “什么，出现新标王了？两千四百万欧元，欧迈噶，这不就是两亿人民币？” “我艹，我以为前天那块半明料，已经是本届标王了，没想到在最后一天标王再度被刷新！” “日！没想到这批玉石中还会出现标王？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疯了！疯了！” “这块石头我看过，那么大的恶癣，我以为会流拍呢，没想到竟然还成了标王？” “手抖填错了吧？这批编号玉石质量很一般啊，怎么会出现标王？” 无数人被刺激的面红耳赤的议论起来，震撼的、嘲讽的、不可思议的，可谓应有尽有！因为再度刷新标王，场面瞬间轰动，前面的大屏幕甚至给出这块毛料的特写以及质量数据等等。 “我艹，这重量367公斤，这简直就是巨无霸啊！”当无数人看到这块毛料的重量又被吓了一跳。 “莫川先生？莫川这不会是你吧？”东方婉清愕然的看向旁边的莫川。而回应她的只有莫川神秘一笑。 郭钦耶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莫川，满脸的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他他他……他哪来那么大的魄力？！” 然而不等他继续质疑，莫川就已经被孟晓雪推走了。原来在众人震惊的功夫里，竞标主席台已经用三种语言，邀请他上台讲两句话。 这种露脸的机会，大多数人一般都不会拒绝的，莫川本身就极具名望，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所以大大方方挥挥手让孟晓雪推着他上台。 在竞标主席台邀请莫川的时候，还有人扭头四顾看看到底是谁呢，结果看了一圈愣是没看到站起来的人，倒是有不少性急的干脆站起来找人，还被不少人误会，闹出笑话。 直到莫川的轮椅踏上主席台，无数人才反应过来，一时间无数人又被惊得惊呼不已。 “我去！坐轮椅来竞标，我特么还头一回见到！” “坐轮椅的标王，这是开创历届公盘先河吧？！” 此时主席台审核好莫川身份之后，又和莫川客气几句，这才连忙把主席台椅子搬过来，然后推着莫川进去。 面对台下黑压压一片的人群，老实说莫川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因为能参与这种活动的人，不是土豪，也是准土豪或者未来土豪。其中身价超过他的怕是都比比皆是，所以莫川能不有点小紧张，小激动？ “我叫莫川，华夏人，相信很多人听说过我的名字。没错，我就是lopez、pluie、还有调茶社的老板。”莫川没提救火车之事，但是他提了轰动华夏投资界的收购案，顺便打一波广告。 果然下面立马传来嗡嗡的议论声，还有性子洒脱之辈喊道：“我知道你，救了一辆火车的大英雄！” “原来是他呀！提到火车，我才想起来。” “lopez？这不是那个经典收购案吗？莫非他就是……”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哎呦，好巧，我正关注你的微博呢，昨天还看到你说在缅甸工作，没想到就是参加公盘呀！” 台下一片议论纷纷。显然大多数人即便是不认识莫川，也知道莫川这个名字。 “能拍下这块毛料，我感到十分高兴以及庆幸！我向来对我的赌石眼力还是有点自信的，虽然这块有着没人敢碰的恶癣，但是我对它依旧信心十足。回头我就会全款缴清货款，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会申请场地，现场解石，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来参观。” 莫川上台，其实就是为了说句话。说完，他便推着轮椅退出主席台。 “中午就解石？哎呀，不吃午饭也得去看看啊！” “我艹，就冲这标王的名头，也得去看看！” “哎，老马，赶紧叫你秘书出去买点吃的，给我带点，午饭不吃了，看大英雄解石去！” “就事论事，看照片，这块料子不咋地啊，这么大的恶癣，这怕是要一刀垮啊？” “能不能收回本，我看都悬！” “不管怎么说，就是打水漂，这两亿的大响，也必须得去看！” “有道理！有道理！” 听到莫川的宣布，无数人激动了，不管众人如何不看好这块毛料，解石现场是必须得去看得。其他的不说，就冲着标王的名头也必须得去！ 此时一名公盘负责人，在听到身边工作人员的翻译之后，激动的连忙过来与莫川握手，巴拉巴拉说了好大一通，看那溢于言表的兴奋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莫川说马上全款付清的事情，现在兴奋着着呢！ 毕竟缅甸公盘可不是说开标之后就结束了，对于举办方来说，其后两个月款项能否即使到账才是最关键的。 尤其是莫川这标王，涉及金额更多，此时听到马上就能付清货款能不高兴？ “刚刚我听说，先生需要解石场地是不是？如果有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安排，并现场通知在坐的每一个人。” 莫川听到翻译人员的话，惊喜的笑道：“哦，那真是再好不好了！十分感谢你们人性化的服务。”莫川恭维了一句。 “您客气了！”那缅甸负责人喜笑颜开的道。 第五百四十二章决战舆论之巅 缅甸公盘开标最后一日，标王再度刷新的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横扫翡翠圈子。而新标王得主乃是莫川的消息，更是轰动缅甸翡翠公盘华人圈！ 如此就更别提莫川声称要在中午休息时间解石的消息了。 据说，圈子里有些人本来都订好机票准备登机了，结果一听到这个消息，都特么上飞机了愣是全呼啦啦全跑下来，去看解石去了。 由此可以看出本届公盘标王的开解，将有多么的火爆！ 这事说出来，外行人恐怕根本难以理解。不过理解不了也没关系，就问你砸两个亿听个响，刺不刺激？若刺激，那就麻溜的赶紧过来看吧。 无需任何宣传，仅仅是口碑相传，还没到中午公盘举办方给莫川安排的解石场所就被密密麻麻人流所占据。 此时，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人群，自发的排成队，轮流瞻仰早已经运到大型切割机旁边的编号211毛料旁边。 各种议论之声，那是不绝于耳。 “这么大个头，搞起来都他妈费劲吧？别把齿轮给搞崩了！” “牛逼啊！全赌两个亿！真不是该说这是大魄力，还是没脑子！” “这么明显的恶癣，大英雄怎么还敢赌？” “想不通想不通啊！” “我看资料了，这标王乃是莫西萨场口的料子，这可是赫赫有名的老坑，出高绿概率极大，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 “扯吧，甭管它是老坑还是新坑，最重要的还是得看石皮！这么大恶癣不管不顾，就因为他是莫西萨场口就两个亿往上砸，你觉得这可能么？” “哎，我可听说了，这莫川在赌石上，可是有几把刷子，这次怎么就突然选中这么一块呢？” “你说会不会因为它个头够大啊？” “李老师您是行里的前辈，这标王你怎么看？” “不好看哇，这块料子要是没人告诉我是标王，我最多瞅一眼就走人。现在竟然有人出价两个亿，不敢说不敢说，怕贻笑大方啊！” “哎呦，李老师，您老是行里的泰斗，谁敢嘲笑您呐！再说了，谁没个走眼的时候，谁知道大英雄是不是心血来潮鬼使神差的多填了一个零呢！” “好，那我就说说这毛料。这恶癣我就不提了。就是单单的翻砂表现其实就相当不错，肉细赌性好，这种料子可谓极容易出冰种！可惜这个恶癣太恶心人了。” “哎哎，我说一句啊，你说假如没有这个恶癣，你愿不愿意花两个亿拍它？” “这……哎呦，小哥你这问题绝了！” 偌大的解石间嗡嗡嗡之声几乎不绝于耳，标王的名头，瞬间令这块几乎在公盘期间无人问津的翡翠原石受到全世界的瞩目。 不过，纵观众多行里人的看法，所有人都对莫川十分不看好。 实在是那块恶癣太恶心人了，可以说那块癣的存在，瞬间就破坏无数人对它的印象。这样的料子，标价一百万欧元，怕是都没人光顾，更何况两千三百多万欧元的拍价？ 退一万步，即便是去掉这块恶癣，在很多行里人心目中的估价最多也就五百到八百万欧元，就这还是冲它的体积去了，不然价格更低。 实在是他的翻砂黑皮表现十分不错，但是也就止步于此，它可没有什么蟒纹增加它的身价。 正是因为诸多原因，越发让人想不通莫川怎么会舍得花费两千三百多万欧元拍它，看莫川的姿态，分明就是害怕被人竞标，所以将价格提到了能够承受的极致！ 真不知道，这是大魄力，还是脑子抽风了。 …… 在翡翠圈里人心中嘀咕不已，表面还维持风度的时候，华夏国内直接因为这件事，将莫川财务危机推到了顶峰！ 一上午的开标时间，足以令许多媒体第一时间将新标王诞生的消息发回国内！ 两亿多人民币全赌一块翡翠原石的消息可以说瞬间轰动国内宝石圈子！而新标王得主竟然还是莫川的这个消息，直接将这件事推向无数公众视野！ 要知道昨天，莫川还因为一篇报道，深陷财务危机的舆论危机之中，该危机更是直接造成他旗下调茶社出现货款挤兑危机。 可以预见，如果莫川不赶紧公关处理这个危机，即便是他没有财务危机，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也会陷入资金链吃紧的地步。 毕竟当人人都知道他有可能出现财务危机的时候，谁还敢走账发货？到时候几千块几万块的小单子都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提对资金链的产生的压力，这其中产生的人力物力还有手续上的麻烦，就足以影响莫川公司的运营。 结果莫川的反应倒好，一个微博恐吓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这令很多伸长脖子等着反击的人失望之极！心中更是产生浓浓的轻蔑和鄙夷。 就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莫川不忙着解决舆论危机，竟然挥金如土的豪赌两个亿，我擦，这样的新闻能不令网络沸腾？ “川哥这是要放弃了吗？” “我看莫川这是连挣扎都不挣扎了，继续挥金如土，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反正公司再垮，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卖掉公司人家也照样风流倜傥！” “我艹，两个亿啊！难不成他借东方珠宝的钱就用在这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不想着还债，竟然还想着赌，看来那篇文章说的没错，莫川怕是真的靠赌博起家的。” “我虽然不懂赌石，但是也知道玩这玩意，再牛逼的眼力，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切涨，这要是切垮了，损失两亿是小，对莫川的打击怕是足以令他资金链彻底崩盘！” “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子就是个欺世盗名的混蛋！当初为了进博物馆，都敢造假学历，还有什么他不敢干的？” “大浪淘沙，是金子是沙，马上就要露出原型喽！” “赶紧倒闭吧！赶紧死吧！麻痹的，一打开网页就他消息，简直烦死了。” 一时间，网络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莫川的污点再次被人翻了出来，因为他英雄事迹被压下去的喷子，这一次再次活跃起来！在很多人看来，莫川真的要完了。 此时远在燕京的曹家，本来还想借着曹学智和莫川私人关系，发声支援一下小有气候的莫川。结果那边还没串气，这边就看到莫川不问不顾国内舆论危机，反倒依旧我行我素的在缅甸豪赌，直接被气得……得，既然烂泥扶不上墙，麻痹，不扶了！ …… 此时扶不上墙的莫川，正在被孟晓雪扶着“勉强”站起来，拿着一根签字笔，小心翼翼的翡翠原石上划线。 此时偌大的解石室内，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屏住呼吸等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原来，中午休息之后，莫川哪有什么心情吃饭，随便吃点点心垫垫肚子，灌了一口红牛就跑来解石了。 话说，这种全赌料子，加上是标王，解石师傅自然不敢随意下刀。所以哪怕莫川“身体欠恙”，哪怕是站着都得人扶着，也得坚持让莫川划线，实在是这责任太重大了，担不起哇！ 本来莫川是想一刀先把恶癣那一边切去，然后慢慢擦皮，争取不破坏这颗举世无双的翡翠原石的一丝一毫价值来着。 结果在切石师傅请他划线的时候，他忽然犹豫了。 他在纠结，到底是一刀切掉被恶癣破坏得一塌糊涂的那一边，尽力保护这颗翡翠的完整性；还是…… 刹那间，莫川的脑海中似乎再次分裂天使和魔鬼争吵的声音。 插着洁白羽翼的天使，温柔的道：“莫川，这可是举世无双的顶级玻璃种翡翠，而且还有一条帝王绿级别的色带，这样的翡翠一定要保留它的完整性！这样的完整性，无论是挖镯子，还是整颗雕琢，都将是对瑰宝的升华和保护！” 而生着肉翼的魔鬼，却桀桀笑道：“川子，别他妈跟我装文青，你拉什么屎，我特么能不知道？去他大爷的瑰宝保护，赚钱才是王道！瞅瞅你现在混得死样子，实力这么吊，还被一个传媒公司小小公子哥搞得差点栽阴沟里了，你特么怎么有脸继续混呢？听我的，就这么切……最他妈赚钱！反正你那pluie走的也是低端市场，留这么好的翡翠也没什么屁用。再说了，你不是还有一堆毛料吗？那里面几颗好料子，足够你那破公司用了！” 天使和魔鬼的争论在莫川脑海中一闪而过！ 刹那间，他便有了主意，于是就有了刚刚的那一幕……他拿起签字笔，小心翼翼的划出一条直线。 第五百四十三章半块翡翠十五亿 在沾满石屑玉末的金属齿轮准备打上硕大的齿轮之时，莫川的手机忽然响了。 莫川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叫住了准备解石的师傅。 “喂，爸！” 莫川一开口，四周的人便明白莫川为什么在这个当口，宁愿叫住解石师傅也要接电话了。 “川子，那报道我看了，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没钱了？你爸没文化，但你可别骗我。你是什么样的崽儿，我能不知道，这两年你为了给我治病，在外面到处颠簸……那……那些钱是不是都是借来的？……我跟你妈手里还存了十几万，你那奶茶店不是被挤兑了吗？赶紧叫人过来，拿去先应付着……” 莫大福一开口，便是声音颤抖的念念叨叨。声音中，既是自责，也是焦急，更是对莫川的忧虑。 “爸！不用不用！真不用！”莫川内心一震，眼眶忽然一红，不知道该怎么说：“爸，你别信网上的报道，都是一群眼红病瞎造谣的。我怎么会没钱，我昨天刚给调茶社打了五百万美金，够用了！” “真的？”莫大福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自信。 “真的！不信你亲自去厂子里看看，还有没有人挤兑货款？” “……你做生意事情，我不懂！不过，你那个赌石的事情总归是真的吧？你怎么……这么荒唐呢，那两个亿去买块石头？”莫大福说到两个亿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天见可怜，对于这个几乎一辈子都窝在农村，哪天能有四五百辛苦钱都能乐开花的汉子来说，两个亿的概念简直难以想象！更何况用来买石头。 莫川开公司他们能理解，但是花两个亿赌个石头，绝对是他们难以理解的事情。 “爸，这赌石虽然带赌字，可不是赌博，这其实就是玉石采购，我不是开始做玉石生意了吗？能不采购原料？这采购原料，就跟买猪肉一般。猪肉嘛，有好有坏，后腿肉，肚低肉肯定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是吧？这要是切成一块块，不得靠眼力辨别？我这过来其实就是……” “……您放心吧，这赌石不违法，我能捞回本！真的！你还不相信你儿子，等我捷报！别听国内一帮人乱忽悠的，都是眼红病……” 莫川巴拉巴拉尽可能将赌石这件事说得十分简单，心中却已经怒火喷张，该死的天凤传媒，老子发誓便是没有没好处，老子也跟你死磕到底！艹你大爷的！ 莫川这边安慰这父亲，四周不少人听得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赌石就跟买猪肉一样？我擦，有这样的比喻吗？ 还有莫川那个“眼红病”不知道刺激了多少人，说中多少人心事，又引起多少大老板的共鸣！ 尤其是站在一旁的郭钦耶，表情更是一阵青一阵白，莫川跟父亲的聊天，听在他耳中，简直就像是对他的嘲讽一般，令他有种被人扒掉衣服的感觉。 ‘我眼红？不，我才没有眼红！因为你，根本就不可能切涨！你一定会切垮的！’郭钦耶心中大吼。 还好，此时众人关注的焦点都在莫川身上，没人注意到郭钦耶脸上的失态。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微微吸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道：“开始吧！” 解石师傅闻言，这才打开切石机！ 刹那间，引擎的轰鸣声响彻整个房间，伴随着喷向四周的细碎石屑玉末，是隆隆轰鸣碰撞声，这是金属与玉石的碰撞！是财富与气魄的碰撞！更是地狱和天堂的碰撞！ 无数人在这激烈的碰撞中，下意识屏住呼吸等待着充满无数可能的结果。 “出雾啦！是白雾！” 一声大吼，瞬间令压抑寂静的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好快！好薄的石皮！” “哎呀竟然是白皮水，这种水浸，出正绿概率很高哇！” “岂止是出正绿，听说透明度也会改善！” “嘘！先别急着下结论……等等！” “出绿了！出绿了！” “什么？出绿了？这么快？什么绿？” “……还看不出来！” 此时巨大的金属齿轮已经完全切入玉肉之中，不同于浮在石皮之下的雾层，里面的绿，虽然眼尖之辈能看到，不过在疯狂转动齿轮的遮掩下，也根本看不清。 不过，因为出雾和出绿这两个消息，却令围观的众人心驰摇曳，再也坐不住了。 “竟然出绿了，那说明多少能收回点本钱。”东方婉清抱着小拳头，表情期许紧张，比起端坐在轮椅中的标王主人还要紧张。 东方婉清喃喃自语，令饱受刺激的郭钦耶忽然有种情绪失态的感觉：“哼，不过是出绿了而已，这可是标王，两千三百万欧元的成本，可以说就算是豆种满色之类的桩头料，也照样亏死他！” “你……”东方婉清愕然的看向郭钦耶，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种嘲讽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郭钦耶因为莫川无意中刺激，根本就没发觉自己的失态，此时他全神贯注的看着这块毛料，心中不停的诅咒着。 便在这时，巨大的轰鸣声忽然慢慢停止了。 原来毛料太大了，根本没办法一刀切，所以必须得把翡翠调个身子，从另一面切起。 等到切石机彻底停下之后，解石师傅凑上去，拿水泼了泼，忽然神色大变的冲着莫川哇哇啦哇啦喊着缅甸语，表情大喜。 旁边翻译闻言立马大声喊道：“莫先生，解石师傅说，这是玻璃种！好像是满色料！” 哗！ 这声翻译一出，全场那是一片大哗！ “什么？！玻璃种？” “我的老天，标王切出玻璃种！这么大体积，简直赚发了！” “我艹！我艹！我艹！发了发了发了！” 无数人被震撼的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各种各样的脏话那是漫天乱飞，此时围观的土豪们，哪里还有什么社会精英的样子？ “怎么可能？”郭钦耶瞳孔骤缩：“明明有那么大的恶癣，怎么会是玻璃种？” 然而此时谁还能听得到他的呢喃声，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撼到了。 而此时的莫川，就跟早有准备一般，突兀打了个响指，身旁的孟晓雪从包中摸出一沓红包递给莫川。 莫川接过之后，转手递给解石师傅，以及两位准备给毛料翻身的苦力。 “辛苦！辛苦！”莫川笑着道。 解石师傅显然是知道华夏的一些传统的，闻言那是喜笑颜开的接过红包“小费”。 “我艹，牛逼啊，红包都准备好了，看来不是一般的自信啊！” “窝日，服了服了，红包都准备好了！这看来是早就有了大涨的心理准备啊！” 无数倍人看到莫川这姿态，立马被他的自信给惊得不要不要的。 此时两名苦力接过红包之后，那是喜上眉梢，力气大增，齐喊一声号子，愣是将367公斤的毛料翻了个漂亮身子。 而解石师傅在得到莫川的点头允许之后，再次打开机器下刀。 这次的隆隆的切石声中，再也没有了屏住呼吸等待的场景，无数人亢奋的喊哑了嗓子也要跟旁边人议论，发泄心中的亢奋。 那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块毛料现场人人有份呢！ “开了开了！” “哇！满绿！是满绿！” “这种水，达到玻璃种了吧？……我艹，这绝对是玻璃种！” “这绿带……竟然是帝王绿！” “帝王绿！玻璃种！疯了疯了！” “我的天！这岂止是大涨，这分明就是爆炸啊！” 当367公斤毛料被一分为二，两边苦力小心翼翼扶住分开的时候，前面围观的人再度哗然！那一声声“帝王绿”“玻璃种”的关键词汇，瞬间令后面围观的观众彻底疯狂了。 “哎哎哎，前面看过的，让让让，给我们瞅瞅，瞅瞅！” “别挤，我还没看呢！” “我艹，这玉面，毫无任何裂绺！这简直就跟镜子似的！” “莫先生恭喜恭喜哇！” “发了发了！这两块料子，怕是能值几十亿吧！” 围观的人群疯了，前面的人趴在切石机防止迸溅的木质挡板跟前不肯走，后面的疯狂往前面挤，所有人都想一睹标王大涨的绝世风采！ “哎哎哎，大家别挤啊，安静一点，轮流看轮流看哇！”公盘组织方见到这场面急了，我擦，这些可都是土豪哇，别他妈发生踩踏事故死了一两个，让他们公盘名头可就落下污点了。 此时还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也只有莫川了。当然他不是因为心理素质多好，纯粹就因为他妈这块料子就是他的，他激动个毛线？ 可以说这么大体积，莫川都不怕人趁乱偷抢！此时莫川掏出手机，咔嚓拍了几张照片，准备第一时间发个微博好好的讽刺一下天凤传媒。 这边正纠结着该怎么配文字之时，那边一名大约五六十岁的衣服都被挤皱的男子，突然语惊四座的冲莫川大喊：“莫先生，这半块料子十五亿人民币卖给我咋样？现钱！三天全部到账！” 哗！ 此言一出，全场热烈的气氛直接被推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十五亿？！半块？我的天！两亿翻了十五亿，还是其中半块，这简直……简直……疯了疯了！” “这简直就是一夜暴富哇！” 我滴个乖乖，仅仅半块就有人立马开出超过莫川心里保守估价，真不知道这是有钱人太多，还是莫川不懂行！ 此时正准备发微博的莫川，终于有了配图文字，他下意识在手机上写到：有人出价十五亿买半块？老铁们，你们说卖不卖？＠天凤传媒。 第五百四十四章装逼大忽悠 躁动的荷尔蒙夹杂着无数人腥臭汗味！别误会，这样的场景既不是在夜店舞池中，也不是赌场牌桌旁，而是在一间满地石屑玉末有点简陋的解石室内。 经过最初的亢奋之后，所有围观的人群逐渐冷静下来。 或者说在那第一声“十五亿买半块”的喊声之后，提醒了一些腰缠万贯的大老板，这可不是单纯看热闹的时候，这里面可能涉及到切身利益。 这么大的帝王绿玻璃种，莫川他一人能吃得下？虽然说他也是珠宝商，但是一个公司在国外，一个又主打低端市场，这种顶级翡翠外国人又不消费，国内低端市场又消化不了，如此莫川要它又有何用？ 联想到最近莫川深陷的财务危机，一些大老板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拿下这两块顶级翡翠玉石的绝佳机会！ 所以有财力吃下这两块料子的大老板们逐渐冷静了下来，而其他人在最初大吼大叫情绪发泄之后，也就想到这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最多也就是发个朋友圈吹嘘一下，所以情绪自然慢慢也就恢复了。 此时在公盘主办方工作人员的组织下，围观人群已经自发轮流欣赏观摩这块本届公盘新标王以及赌王的顶级玉石！ 其议论之声更是几乎没有停止过。 “哎呀，这条玉带可真是漂亮哇！” “这么大料子，怕是能掏两百个镯子吧？” “别说镯子了，大白菜都能雕好几颗！” “这绝对是顶级手镯、蛋面料！看看这色泽均匀，水头十足，啧啧啧，这简直都不需要相玉师计算，随便一划都是个顶级镯子啊！” “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玻璃种！真漂亮！” “哎日，我都准备上飞机了，听说新标王开解的消息，愣是连忙跑回来观看！没想到不虚此行啊！值！太他妈值了！” 其实，也难怪无数人发出不绝于口的啧啧赞叹声，因为莫川那看似随意一刀实在是太漂亮了。 按照莫川透视情况来看，这块料子有一半可以说都是废料，另一半虽然都是玻璃种，但是也只有一条色带能达到帝王绿级别，沿着这色带扩散下去，虽然也是均匀满绿，不过色泽上要淡上不少，说起来就是正阳绿到瓜青绿的程度。 虽然说这样的玻璃种满绿做成镯子，颜色俏丽也算得上是顶级高档镯子，但是比较起祖母绿级别的帝王绿终究逊色一筹！在价格上，自然多少也会逊色一些。 然而再看看现在这翡翠切面，两块横截面，大片都是帝王绿，剩下一半也都是阳春绿级别。在厚厚玉肉衬托下，看起来跟帝王绿几乎别无二致。如此切面，能不漂亮？ 换言之，莫川这一刀正是从色带上切过去，才切出如此漂亮的翡翠截面。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带着恶癣的那半块翡翠，在众人眼中，似乎也是一整块顶级翡翠一般，他们根本不知道那半块其实只有不到两厘米厚的玉肉，再往下便全是被恶癣破坏得一塌糊涂的粗糙低档玉肉。 可惜玻璃种虽然十分透明，但是色彩明亮鲜艳的帝王绿，却阻止灯光的穿透，令观察者根本猜不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糟糕情况。 也就说，如果操作得当，这半块被恶癣破坏的翡翠，完全可以卖出数亿的一百多公斤玻璃种帝王绿的价格来。 实际上，莫川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也打算这么做的。所以莫川下意识委婉拒绝了刚开始十五亿的报价，他要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利益最大化！ 就在这时，东方婉清凑了过来，打断了莫川的思考：“莫川，恭喜哦！” 莫川一怔，随即客气回应：“谢谢！” 东方婉清眸色异彩涟涟道：“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两块玻璃种帝王绿？自用，还是出售？” “有区别吗？”莫川故意道。 “呵呵，你可别逗我开心了，这里面的区别，你恐怕比谁都清楚吧？”东方婉清咯咯笑道，似有深意。 “哦？既然你都猜到了，那为什么还要问我？”莫川狡诈的反问道。 然而东方婉清可不是胸大无脑的傻白甜，只见她闻言，下意识微微昂着精致的下巴道：“因为大英雄做事每每出人意料，已经很难用常理度之，所以……如果你现在告诉我打算留下这批翡翠，进击高端珠宝市场，我都不会惊讶！” 这话一出口，明知是马屁恭维之语的莫川，心里依旧掠过一丝得意！ 男人嘛，哪个不喜欢被女人崇拜？ 莫川爽朗一笑道：“我可没你说得那么玄乎，这两块毛料不出意外，肯定是要卖掉的。只不过，我正在想着该怎么卖！” 东方婉清闻言眼神一亮，开口道：“我倒有个提议，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听？” “哦？愿闻其详！”莫川文绉绉的道。 “那借一步说话。”东方婉清神秘兮兮的道。 莫川认真的看了一眼东方婉清，最终同意了她的请求。 不远处的郭钦耶看着走到角落里，令女神下意识微微弯腰并窃窃私语的莫川，眼神中的妒忌之火简直熊熊燃烧，他不甘心啊！ 没过多久，他忽然注意到远处女神的笑容凝固了，两人似乎谈崩了一般，莫川摇了摇手指，直接转身离开。 郭钦耶心中闪过一丝惊喜，在莫川推着轮椅离开之后，连忙凑到对东方婉清身旁道：“怎么了？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不用你管！”东方婉清心情正郁闷着，哪里会给郭钦耶好脸色。 热脸贴个冷屁股的郭钦耶，表情顿时一僵，他哪里看不出来，女神的心情的不爽是因为莫川？ “莫川是不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你等着，我这就找他！”郭钦耶早就憋着一肚子火想教训莫川，此时终于逮到机会自然不想放过。 东方婉清一听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拽回来道：“你干什么？这事跟你没关系！我就是想私下买他一块翡翠而已，他嫌开价低了没卖！这个很正常，是我太天真了，毕竟生意归生意，友情归友情！这终究不是几十万几百万的小买卖。” 看着这时候还为莫川说话的女神，郭钦耶瞪大了眼睛，他忽然有种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莫川那混蛋缺钱的时候，你们东方珠宝借他整整一亿美金。现在他发达了，转头忘了你们恩情，你竟然还为他说话？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天真？还是愚蠢？ 然而郭钦耶忘记了，莫川那一亿美金可不是白借的，而是用lopez股权质押来的，如果莫川赌石失败，资金链紧张还不起这过桥款！东方珠宝妥妥的趁机立马拿下质押的lopez股权！ 所以说东方珠宝便是借钱给莫川，也没安什么好心。而且即便是莫川按期还款，也是要支付过桥款的高昂利息。 换言之，东方珠宝可谓一箭双雕。所以莫川根本不会把这个当恩情，东方珠宝也不会恬不知耻的拿着“人情”来要挟莫川。 就在这时，毛料那边轰然传来惊喜的欢呼声。 原来，就在郭钦耶和东方婉清纠缠的功夫里，那边有一位观众忽然壮着胆子，询问莫川是怎么在众人一致不看好的情况下，慧眼独具，伯乐识马，一眼相中这块顶级毛料甚至不惜两千三百多万欧元拿下的？ 这人的问话，老实说在一定程度上，其实已经属于设计莫川的赌石秘密了。 面对这样的询问，莫川其实完全可以拒绝。不过莫川没有，反而决定说出他的心路过程，所以也难怪会引起人群的欢呼声。 “咳咳……”莫川清了清嗓子，目光环顾视野之内的众人，看着一圈老的少的，圈内前辈牛人，一个个都认真看着自己的模样，莫川心中说不兴奋那是不可能的。 嘿嘿，看看爷怎么装逼忽悠死你们！ 第五百四十五章事后诸葛 “实际上，我看到这块毛料也纯属巧合，具体经过就不提了，反正我看到这块毛料的时候，发现大多数，哦不，应该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旁边一块半明料所吸引，而没有人关注这一块！” 莫川一开口就令场面寂静下来，所有人都认真的听着，哪怕是那些成名已久的行内前辈，这一刻也犹如小学生一般。 古人有云：学无前后，达者为师！ 甭管莫川年龄多小，他能在无人看中的情况下，豪掷两亿人民币刷新标王的同时，拿下这颗又被证实为顶级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仅此战绩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嘿，看到这情况，当时我就生出……嗯，你们可以理解为年轻人的叛逆心理，所以我格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块毛料。” 得，高潮来了！ 无数人听到这，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我知道大多人对这块毛料的望而却步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这块恶癣！所谓恶癣，又称硬癣，外观呈凸起状，令黑色杂质矿物晶体像钉子一样刺入皮壳之下，极具穿透力和破坏力而令人望而退步！实际上，这点我也很赞同。 此言一出，众人愕然，莫川这话什么意思，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你也赞同恶癣的破坏力，那为什么还要怒砸两亿人民币拿下这块毛料？莫非其中另有原因？ 果然，莫川话题一转：“但是话虽这么说，我还是在这块毛料上多留了几分注意力，为什么？” “为什么？”有人下意识问道。 是啊，都看到恶癣了，为什么不回避，反而还多留几分注意力，莫不是你时间不值钱？ “因为它体积大啊！”莫川摊开手，理所当然的道。 “什么体积大？” “我去，这是什么理由？” 一时间众人错愕到了极点。不想其中一名老人忽然一拍大腿道：“哎呦喂，我明白了！” “啊，明白什么了？”众人纷纷看向这老者，有人看清面貌之后，还惊呼道：“呦，这不是马老师吗？” “哎哎，马老师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跟我们说一说呗，回头正好跟莫先生对比一下。”有人提议道。 莫川微微一笑，冲那老者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老者满脸惭愧道：“我们是陷入经验主义了，恶癣确实是极具破坏力，但是这块恶癣的面积可不大，这么大点的面积，就是再厉害，又能破坏多少？” 简意赅之语，顿时令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莫川说的“体积大的梗”是出在这里啊！ “高！实在是高哇！”有人挑起大拇指，只觉得思路大开，有种学会了一种新的思考方式一般。 莫川闻言心中不得不感慨，他能有现在这一番言论，那纯粹就是事后诸葛，马后炮而已！这马老师听他一句提示便能瞬间想到，不愧是行内老前辈，姜还是老的辣啊！ “马老师，佩服佩服，和我想得一模一样！”莫川赞道。 而马老师则一脸惭愧的摆手道：“惭愧惭愧，当不起当不起，我也是在你提示下才想起来，算不得本事。哦，莫先生你继续。” 莫川呵呵笑了两句，再热乎恭维几句，又道：“正是因为这庞大体积，所以我多看了几眼，这多看几眼突然让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这其实不仅仅有恶癣，而且还有活癣！” “什么活癣？”懂行的闻言那是大愕。 莫川嘿嘿一笑，指着那半块带着恶癣的翡翠皮壳道：“我注意到在恶癣的四周，其实以爆炸形势分布着细密点状扭曲活癣，大家看，这翻砂皮虽然细腻，不过实际上依旧凹凸不平，在这凹下去的缝隙里，这不是活癣又是什么？” 随着莫川手指，这才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哎呀，这恶癣太吸引人注意力，都没怎么仔细观察！”有人懊恼的直拍大腿。 可不是，这活癣仔细观察，其实还是能看到的，可惜那恶癣的存在吸引了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很多人一看到恶癣，想也不想的就转身离开了，这才错过了活癣的存在。 此时就听莫川继续道：“行里有话，‘绿随癣走’、‘有癣生绿’，这里面的‘癣’指的就是活癣，为什么活癣会有如此功效？在坐都是行里人，具体我就不细说了，总之活癣因为其致色铬离子，染绿了玉肉。” “实际上，即便是出现活癣，也不一定就能肯定里面就会出高绿，只能说概率相对较高而已。想要具体判断活癣生绿问题，就要一石一议，看经验直觉来判断了！毕竟赌石说得再多，也是三分技术，七分运气。” “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支撑我决定高价拿下这块翡翠的根本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活癣，也是因为这翻砂皮壳，令其肉质确实细腻，仔细打量的话，甚至可用手电透出大片的绿萤……” 莫川详细叙述着一些支模细节，听得四周人那是不停点头。 说起来，莫川本就过目不忘，事后诸葛之下，随便找点资料翻一番也就能给自己找到无数种支撑依据，此时能不把所有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实际上，在我的判断中，我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玻璃种，我觉得能出芙蓉种就很不错了，能让我拿出两个亿魄力的，说到底还是这体积，我觉得哪怕是品质略次于芙蓉种，也是可以接受的，因为我名下就有一家珠宝公司嘛，完全可以消化掉这批翡翠，弥补损失。” 莫川最后一番洋洋洒洒，不过是马后炮虚晃之言！ 不过，你别说，他这话听在其他人耳中，还怪有几分道理的。 或许莫川拿出高价赌它，根本就没想到它能出玻璃种帝王绿，本来赌的就是能收回本就行了，而他要的不过是标王的名头，趁机炒作他的公司而已。 不过能想到这一点的人，怕是都要陷入自作聪明的怪圈之中了。 最后，莫川开口道：“我宣布件事情啊，我打算公开拍卖我这两块翡翠。冲大家叫我大英雄这个绰号，我绝对不会坑大家，但是做生意肯定是要追求利益最大化的，这点大家肯定也理解。所以我会把这块毛料切成四份，而这块带着恶癣的翡翠，就当是一块半明料，留给还有魄力赌下去的人。” “莫先生够义气！” “雨露均沾啊，莫川先生好样的！” 众人听到莫川的最后的宣言，不少人兴奋起来，还有人被莫川“义薄云天”的话语给感动的纷纷叫好起来！ 然而哪里又有人能想到，莫川之前故作大方的解释之言，已经为现在“义气”宣言埋下了祸种！ 莫川之前说，他之所以不在乎这个恶癣，是因为毛料体积够大，恶癣面积太小，造成不了多少破坏。这下极容易给一些赌徒一种心理暗示，毕竟即便是一分为二，那么现在剩下的一半，那也是接近两百公斤的超大毛料。 对于某些赌性重的人来说，还真敢赌上一睹！毕竟那玉截面，实在是太漂亮了！ 一中午的时间，就这样在纷纷攘攘中渡过。 在莫川一分为四切割其中半块翡翠的时候，依旧还有很多人没有离开，不知道是想看“意外”发生，还是想看看纵深之后的截面玉质如何？ 处理完一切的时候，莫川也懒得寻找拍卖公司了，直接委托公盘主办方帮他暂时保管这些翡翠，同时代理拍卖的事情。 反正现在已经到了公盘尾声，不过人气可没散多少，真正有钱的大老板还在处理拿标后事呢，所以这时候在公盘中拍卖不比在拍卖场中拍卖差。 等到莫川签署好各种委托文件，处理琐碎细节的时候，日头已然西斜。 就在莫川离开玛尼耶德娜玉石展厅，准备弥补一下漏下的午餐之时，他被一名神秘中年人拦住了去路。 “尊敬的莫先生你好，我家主人上官丰煦想邀请您喝杯下午茶，不知可否赏光？” ‘上官丰煦？’莫川眉头一簇，道：“下午茶？不感兴趣！” 那神秘中年人闻言表情顿时一僵。 “不过，要是吃午饭的话，我倒是勉强可以答应！”莫川又道。 那神秘中年人闻言，差点没心肌梗死，他眼神幽怨的看着莫川，恨不得把这个装逼货给打死！ “莫先生既然错过午饭，我想我家主人一定会热情招待！”心中恨不得想打死莫川的中年男子，表面却不得不满脸春风的道。 莫川看着中年男子眼神深处闪过的一抹寒芒，嘴角撇了撇，我就 第五百四十六章报复来了 上官丰煦，皖中上官家四代弟子，与上官贞同辈。不过他要比上官贞小多了，看起来才三十大几四十出头的模样。 莫川之所以知道这一点，却是因为他将上官贞称呼为五哥的原因。 “……五哥走得可惜啊！在咱们这一辈中，就数五哥做事最为果决，可惜了，天妒英才！”上官丰煦感慨着，神色中不尽唏嘘。 莫川切着七分熟的肋眼牛排，嘴里还一刻不停的嚼着，心中对上官丰煦的话嗤之以鼻。 我就是一个客户而已，摆这虚情假意的姿态给谁看啊？给我看？证明你很重情重义？ 莫川的不搭话，让上官丰煦意识到了什么，他呵呵一笑略微掩饰尴尬道：“莫先生，我这次冒昧打扰，其实还是因为之前的生意。” “之前的生意？什么生意？”莫川明知故问道。 上官丰煦见状毫无恼意，依旧笑呵呵的道：“五哥走得太突然，家族摊子铺得又太大，不得以让小辈上前应急顶一顶，没想到却做出那等荒谬事来。实在是有劳莫先生帮着教导了。你放心，关于你之前下的订单，我们依旧按照谈好的条件来办，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商定一个交货时间和地点，当然了，这种大单子，定金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就这样一句话，就把之前的摩擦掩盖过去了？’莫川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芒，这厮做事风格跟上官贞比起来完全就是两回事，看着笑呵呵儒雅之极，要不是那身上那绵延不绝的阴煞之气，怕是连莫川都会被这笑面虎给迷惑了。 叮，莫川放下金属刀叉，清脆的声音令餐桌前的气氛微微一凝。 上官丰煦笑容不变，似乎丝毫不受凝固气氛的影响。 莫川严肃的盯着上官丰煦，忽然哈哈笑道：“哈哈哈，谈什么教导啊，这话可折煞我了。说句难听话，我这其实还是小辈，脾气啊躁了点，有时候容易收不住，上次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对不住啊。” 莫川这突然转变的姿态，简直令上官丰煦鸡皮疙瘩都要炸起来了！ 你麻痹，这变脸也太快了吧？之前还一副死了爹妈的对他爱理不理，现在突然又大变笑脸，这是吃软不吃硬？还是看菜下碟？ 上官丰煦心中嘀咕不已，表面却依旧笑呵呵的道：“没有没有，我看这就是个糊涂账，揭过去算啦！” “好好好，听老哥的。”莫川热络的连‘老哥’的称呼都捎上了。 “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货物我已经准备妥当，你什么时候要？” “哎呀，当然是越快越好啊！这就跟上网买东西一样，我是巴不得这边下单，那边就看到货物啊！”莫川呵呵笑道。 “好，那我这边回去就安排，少则一周多则半个月，保准到货，你给我个地点，到时再联系！” “好！”莫川说着摸出手机，在屏幕上敲了一个地址，递了过去。 上官丰煦看完之后，点了点头道：“那定金？” “几成？” “五成！” “有点多啊，也罢，老弟这边公盘竞标还剩点钱，你看够不够。”莫川早就从上官贞那里知道预付款的金额，所以闻言也就念叨一句，便从怀里摸出一张支票，压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上官丰煦乜了一眼，上面只有货物的四成金额，不过想想这小子赌中的翡翠马上就要拍卖，也不怕他没钱支付尾款，所以故作大方的微笑道：“这既然是莫老弟开门第一单，这次就破例了。” “哎呦，那真是谢谢了。”莫川抱拳，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屑。 说到底，这时候找上他，还不是因为他赌涨之事？不然早不找晚不找，偏偏堵在这时候？ 最重要的是，通过这件事莫川试探出了上官家的姿态，也印证了某些猜想。 命格刚锐，战则逞威，弱则怕事，散族之气，而群虎争雌！阳浊藏火，包而多滞，杀印相生，多凶多灾呐！ 这个皖中上官家，怕是要遇到大麻烦了，内乱么？ 哼，干我鸟事！ …… 在莫川看破皖中上官家因为上官贞之死，而出现的权利真空，隐约成为家族内斗霍乱之因时，国内却因为莫川的那一条微博，再次引发议论大讨论。 当莫川微博发布之后，无数粉丝观众有点傻眼了。 “啥？十五亿？川哥说这啥意思？” “我艹，现在缅甸那边正值年末翡翠公盘，川哥说的工作不会是参加缅甸公盘吧？那这意思，他拿下的这块翡翠价值十五亿？” “什么石头竟然能价值十五亿！” “虽然只是图片，切面有点粗糙，但是以我从业经验来看，这绝对是帝王绿！种水至少达到冰种级别！” “帝王绿翡翠？我擦，虽然我不太懂翡翠，不过我也听说过帝王绿翡翠很值钱！” “别试图转移话题了，赶紧回国公关洗地吧！” “转移话题，鉴定完毕！” “吹什么牛逼啊，一块破石头，傻逼才出十五亿！想钱想疯了吧？！” 各种各样的评论，瞬间暴露了很多什么都不懂的喷子！当然其中也有一些看出几分门道的行家，一时间这些人竟然有种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评论的感觉。 在莫川微博发布半小时之后，国内一家大型媒体动作极快的发布一条快讯新闻，瞬间借助莫川热度抢占网络各大媒体头条！ “莫川抱病工作，两亿怒刷新标王，一刀劈出顶级翡翠，业内估值百亿！” 不可否认，这个标题“百亿”有着夸大噱头之嫌，但是正是因为这个噱头，瞬间引起全网轰动！ 该文章详细描述了今天上午缅甸公盘标王再度刷新的消息，而新标王得主正是日前闹得沸沸扬扬，深陷财务危机的英雄莫川！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新标王中午解石，一刀劈开之后竟然解出顶级玻璃种帝王绿级别的翡翠，算上其庞大体积，估值简直不可计算！ “喵了个咪的，前天那文章说川哥是靠赌博起家的，我特么还不相信，现在我信了！” “真他妈牛逼！两亿变百亿！这钱赚得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我艹，这就是打脸哇！赤裸裸的打脸哇！这边才说川哥身陷财务危机，那边人家就豪赚百亿，这不是打脸这是什么？” “川哥牛逼！川哥威武！” “川哥求包养，会暖床！” “谁说川爷资金链出问题的？麻痹的，现在爆款某信文章简直害人不浅，随便写一个缀上天花乱坠的深奥名词，就来随便吹嘘，难怪川爷那么愤怒！” 可以说，随着缅甸公盘新标王的消息逐渐被证实肯定，无数人傻眼了。这那里是资金链出问题的模样？这分明就是蒸蒸日上，出去风流倜傥啊？ 参与调茶社挤兑的供货商们傻眼了，再想去调茶社解释情况的时候，才发现人家调茶社根本就不再搭理他们。而他们的空缺，调茶社根本不用找，那边消息一传出，就有无数商人那是带货上门毛遂自荐。 一时间，这些供应商简直恨死了天凤传媒！ 要不是因为天凤传媒的权威性，谁会发慌的挤兑？ 更有一些供应商，直接在网上发帖痛骂天凤传媒，一时间引来无数人跟帖或声援，或看热闹。 天凤传媒蒙蔽了，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它能借着莫川热度一炮而红蹭尽网络媒体的头条，自然也就会因为这不负责任的报道而身陷舆论的谴责。 不等天凤传媒准备公关，有一则消息直接将天凤传媒轰得外焦里嫩。 燕京赫赫有名的精诚律师所突然宣布，受委托人莫川所托，将指控天凤传媒诽谤罪、个人企业名誉侵害罪等等！要求天凤传媒停止侵害、恢复名誉、消除影响、赔礼道歉、赔偿损失！ 令无数网友错愕的是，莫川索赔的金额之高简直吓死人，赫然高达一亿元！ 莫川缺钱吗？莫川是傻逼？莫川没脑子吗？ 不，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这索赔金额代表的根本就是一个态度！所有人都意识到，莫川“不死不休”报复来了。 “傻眼了吧？懵逼了吧？川哥是那么好得罪的？真当人家是大英雄，就是那种傻白甜？川哥可是敢直播撂倒一个巨头传销组织的牛人，还怕你一个小小的传媒公司？” “真是喜闻乐见！莫川公盘一遭至少赚了几十亿纯利润，随便哪个几亿打官司也不心疼啊！傻逼天凤传媒，不是什么人的热度都能蹭的，便是蹭也要长长脑子该怎么蹭！” “川哥可不是什么善茬，人家能在不到两年时间内混到今天这地步，用屁股都想想会是一般人？什么人不惹，非惹他，乐子大了吧？” “前排兜售恰恰瓜子、82年雪碧可乐、共享小马扎嘞……” “预言帝留贴为证，天凤传媒妥妥立马赔个几十万认怂！” 第五百四十七章变化 海商市天凤集团旗下天凤传媒总部大厦，高级经理会议室。 秘书小钱屏息敛气的捧着资料，小心翼翼的给在坐的每一位高经级别的boss们发着资料，九厘米恨天高踩在pvc拼装地毯上依旧还带着嘚嘚嘚的声音，令她恨不得将鞋子给脱了！ 实在是会议室内的气氛太压抑了。 整个会议室除了她的嘚嘚嘚高跟鞋声音，就只剩下总裁站在窗户口一口口吐着香烟的粗重喘息声。 好一会儿，秘书小钱终于发好了资料，心中立马松了一口气，连忙垫着脚尖，匆匆离开会议室。 就在她关好门的那一刻，里面忽然“砰”的传来茶杯掷在地上的碎裂声，伴随着碎裂声还有歇斯底里的咆哮：“谁他妈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情况……” 后续声音，被精致玻璃门掩去了大半。 秘书小钱心中虽然十分好奇会议的内容，但是那压抑的气氛她是一刻都不想停留，所以连忙离开。 然而会议室气氛压抑，外间开放式工作间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公司的一个错误决定，令现在天凤传媒直接被吹到了浪尖上，明明自身就是传媒公司，结果现在门口却堵了一群媒体记者，一个个那是想着法子想要从他们这里榨取到一点新闻素材。 搞得现在天凤传媒所有员工，一下班打完卡之后，立马就把员工牌收起来，生怕被外面的记者看到纠缠上。 媒体是无冕之王不假，但是无冕之王终究是“无冕”！这个世界，有钱才是真正的王！ 当绝对资本砸下来，什么狗屁无冕之王，到时候还不是有奶便是娘？ 天凤传媒的情况还算好的，作为天凤集团的旗下支柱型大公司，天凤集团本身就养着律师团，官司上的事情自然由法务部那帮人操心。 然而莫川之事的错误报道，带来的负面舆论影响可不是区区一个法务部能影响的。现在天凤传媒报道的一些新闻报道，点击量都出现了严重下滑，甚至还有一些报道下面出现嘲讽的言论！ 可以说，现在的天凤集团遇到了一个坎！也可以理解为一个机遇！是借着莫川之事再上一层楼稳固传媒业的霸主地位，还是因此由盛转衰，这就需要天凤集团掌舵者去思考去决定了。 …… …… 在天凤集团如临大敌想尽办法公关之时，莫川正悠哉悠哉坐在公盘主办方给他准备贵宾席上，等待着拍卖大会的开始。 别看他之前对天凤集团恨得要死，然而真轮到报复的时候，他却又一副无所谓的心态。实际上，不是莫川无所谓，而是他紧张也没用。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这种事情他就是想操心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交给专业人士来处理是最好的选择。 他就不信，他这重金之下加上真龙气运，还干不过一个传媒公司的法务部？ 毕竟这可是全国关注的案子，他就不信还能被暗箱操作？ 不，不对！以国内的鸟情况，间歇性精神病都能出来，舆论再牛逼，该暗箱操作就暗箱操作！咋地，你个小屁民能奈我何？ 若是事情真到了这一步……被气急了的莫川，少不得也用上非常手段！毕竟一路高歌，一路血腥的他，最擅长的可从来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手段！ 回归正题。 莫川这次参加的拍卖会，拍卖的自然不可能仅仅只有他那毛料。不过，不管有多少拍品，莫川的玻璃种帝王绿肯定是压轴拍品，这是所有人公认的，也是拍卖方私底下和莫川保证的。 “嗨，莫川！”东方婉清巧笑嫣然的走到莫川身边坐了下来，表情恬静，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前两日私聊受挫的影响。 莫川一愣：“你怎么会坐这里？” 东方婉清瞬间便明白了莫川的意思：“我们东方珠宝好歹也是国内一线珠宝品牌，每年从缅甸进口的翡翠不计其数……呐，你说我要个位置，会很难吗？” 原来莫川坐的这一排，正是拍卖会第一排，属于非卖座，基本上都是给拍品主人预留的，所以也难怪莫川如此惊讶。 莫川点头，是他陷入思维误区了。 东方婉清佯装叹气道：“某些人钻钱眼里了，多少钱都不卖给我，没办法，我也只能抛头露面的出来参与拍卖了。” 得，东方婉清现在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莫川咧嘴笑道：“如果那一亿美金是你私下借给我，那玻璃种别说私下卖给你，送你一块又如何？可惜……”莫川耸了耸肩，表达的意思不要太明显，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你若是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可惜，你们东方珠宝没有。 东方婉清早就想通了里面的关卡，所以闻言不以为意道：“东方珠宝可不是我的，而且我也没有一亿美金！” 莫川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他不喜欢议论这些“过去式”，没意思，也没劲！世界上又没有卖后悔药的，巴拉巴拉说那么多有个鸟用？ 看到莫川不说话，东方婉清越发觉得看不懂现在的莫川，他似乎……变得越发冷酷，整个人安静若顽石，但更像是平静的火山口。 东方婉清心里叹了一口气，表面却依旧犹如女强人一般，坚强而优雅的道：“除了这块标王，你手里其他料子也不少吧？根据你之前赌石经验来看，所出翡翠，不是一塌糊涂便是精品中的精品。所以那些料子中的精品，可否私下卖给我东方珠宝，当然价格好说，不会让你吃亏的。” 莫川这下就有些惊讶了：“你们东方珠宝要那么多翡翠干什么？一口气吃这么多，能卖得完吗？” “现在缅甸翡翠矿经过多年开采，越来越枯竭，品质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可以预料，再找不到新的矿源，翡翠只会越来越稀有，所以卖不完也没关系，权当囤货，这是百年战略。”东方婉清微微昂着下巴，傲然的道，雪白的脖颈显得越发诱人，让人忍不住想咬下一口草莓。 ‘这个小妮子，味道真是越来越诱人了！’莫川看着那洁白的脖颈，心思荡漾。 殊不知，东方婉清被莫川滞留目光看得心中小鹿一慌，连忙拢起一缕秀发掩饰道：“而且……东西一共就那么多，不是被我东方珠宝买走，便是流入其他珠宝公司。我们东方珠宝想要稳固地位，需要的不仅仅是加强自身实力，更是需要削弱同类公司的实力。” 莫川看到东方婉清略显慌张的神情，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等我解石了再说吧！”莫川不咸不淡的道。 东方婉清正要开口，好巧不巧拍卖席上的拍卖师突然咚咚敲响了铃铛，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东方婉清暗恨的瞪了一眼拍卖师，再瞥向莫川，此时这厮正一副懒汉模样挪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是为了让自己陷入椅子中更加舒适一点。 ‘这厮不是受伤了吗？’东方婉清脑海中生出一丝疑惑。 她不知道，她偷看莫川的动作正好被坐在后面的郭钦耶看到，令郭钦耶嫉妒之火越烧越旺。 东方婉清为了跟莫川坐在一起，那是临时找到主办方要求调换了座位。 于是本来刻意将位置选在东方婉清身旁的郭钦耶，此时却只能尴尬的一人坐在那后面，当他看到心中女神不坐在旁边，反而跑到前排跟莫川坐在一起的时候，那滋味给谁心里都不太舒服！ ‘婉清，你不就是想要那玻璃种帝王绿嘛，好，那我就把它拍下来！’郭钦耶心中发狠暗道，目光移到手中拍卖宣传画册上，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赌性。 在他手边宣传画册上，赫然翻在莫川那半块最富有争议带着恶癣的半明料宣传页上。 第五百四十八章得意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本届拍卖会，将会有四块顶级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压轴拍卖，但是前面的翡翠拍卖热度依旧不减。 毕竟眼热归眼热，想想自己的荷包，这些顶级翡翠注定与绝大多数人无缘。 所以除了少数志在必得者，珍惜手中资金而谨慎拍卖外。其他拍品反而因为玻璃种帝王绿吸引的人气，而拍出十分不错的价格。 就是莫川在这热闹的气氛下，也忍不住参与竞拍。 莫川参加公盘时间终究有限，所以根本不可能把所有毛料看完，即便是看到的那些也因为暗标形式而中标不多。所以场中不乏出现一些极为适合pluie市场定位的翡翠，在较为公道的价格下，莫川自然想拿下来。 所以莫川参拍，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莫川运气不错，一共参与五次拍品角逐，竟然还以两百五十六万欧元拿下一标，倒是个意外之喜。 拍卖中场，莫川的一块明料玻璃种被送上了拍卖席。 压轴品，不代表必须要在最后拍卖，更多是用来调节气氛。比如莫川这块明料玻璃种刚被送上来，已经有些疲倦的拍卖场，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distinguished guests, ladies and gentlemen……”拍卖师庄重的播报声突然响起，随着英文落下，中文翻译随之响起：“各位嘉宾、先生们女士们请注意，下面即将拍卖本届翡翠公盘标王翡翠，该翡翠占据标王十分之一体积，重达38.56千克，质地为玻璃种，满绿，起拍价一千万欧元，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万欧元，拍卖现在开始。” 在拍卖师介绍的时候，他背后的大屏幕就已经开始360无死角播放该拍品的模样。 实际上，在拍卖前，这些拍品都已经在展示区给潜在意向客户看过了，所以根本不等大屏幕上翡翠介绍，那边拍卖师声音刚落，这边就有人喊道：“两千万欧元！” 我艹，这声音刚一出来，无数人心中便是一跳，不少人心中暗骂，去你妈逼的，有你这样加价的吗？莫不是托吧？ 果然，这两千万欧元一经喊出，偌大的拍卖行直接哑火，半晌没人出声。 “两千万一次，两千万两次，还有人加价吗？两千万……” “两千一百万！”这一声报价，终于打破了拍卖场的寂静，现场终于活跃起来。 很多人也瞬间被提醒了，这头一块不争，等到最后一块，鬼知道会被炒到多高，所以新一轮的竞价顿时开始了。 最终这第一块出来试水，同时也调节气氛的玻璃种以三千八百六十六万欧元被拿下，合约三亿人民币！ “恭喜025号拍主拿下标王玻璃种！”伴随着拍卖师的宣布，现场无数人顿时有种钱不是钱的感觉。 而莫川嘴角更是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别看一块价值三亿，四块似乎就十二亿，比起之前解石时某土豪喊出的十五亿收购少多了，然而实际上，这只是第一块而已，而且还是体积最小的一块，也就说后面四块价格绝对至高不低。 莫川敢肯定超过十五亿是必然的！如果再加上那块带着恶癣的半明料，嘿嘿，这次拍卖能收益不可估量啊！ “恭喜恭喜！”东方婉清在旁边恭喜到，不过嘴中说着恭喜的她，实际上表情并不好看。 因为刚刚她也参与了拍卖，可惜竞价没几轮就不太敢喊了，所以也难怪此时会是这表情。 莫川心情大好的回应：“同喜同喜！” 他这一声同喜说得东方婉清白眼直翻，喜个屁啊喜！ 不出莫川所料，他那三块随后断断续续出现的翡翠，没有一块价格低于第一块，其中表现最好的一块，带着浓绿色带的翡翠，更是拍出六千七百九十九万欧元的高价，堪称挥金如土！ 哦，值得一提的是，这块翡翠的得主正是东方婉清。 等到莫川这四块明料拍卖完，莫川心中略一合计，嘴巴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四块翡翠加起来，一共拍出两亿三千多万欧元，合约十八多亿人民币。 我擦，如此价格，便是莫川现在的身价，心脏也是控制不住的咚咚直跳。 ‘我擦，发了发了发了！有了这笔钱，非洲钻石矿还不是老子的囊中之物？哈哈哈，就剩下最后那块半明料了！’ 莫川心中狂喜，但是一想到最后那块半明料，不免有点心虚。 尼玛，莫川可知道之前那四块别看他价格卖得高，但是拿回去深加工，赚头依旧不小。 他若不是缺钱，加上手里其他毛料中还有几块玻璃种，以及本身天眼神通，真想要玻璃种，花点时间功夫就能再次寻到，说实话，莫川自己都舍不得卖！ 所以虽然价格卖得高，但是莫川卖得理所当然，问心无愧！ 而最后那块半明料，莫川可知道那绝对是个坑人货，除了表面能掏出一排手镯蛋面之外，下面可全是垃圾破烂。 可以说，谁拍谁倒霉！ “……最后，有请本届拍卖会的最大的半明料！”随着拍卖师略微沙哑的话语，最后一块重达近两百公斤的半明料被两位美女推了上来。 面对这样的半明料，拍卖师已经不需要过多介绍了，因为相信对这块料子感兴趣的人，早就不知道观察了多少遍了！ 不过出于职业素养，拍卖师还是锦上添花的再次介绍一番，最后道：“编号8988拍品正式起拍，起拍价三百万欧元，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万欧元。” 没错，别看这块半明料体积是之前那四块的四五倍，但是起拍价却很低。 这可不是莫川良心发现，而是半明料、全赌料就是这行情！毕竟再怎么“半明”终究还是有切垮的可能，考虑上其风险，起拍价自然不可能太高。 不过起拍价虽然不高，当拍卖师话落之后，价格瞬间便被哄抬至一千万欧元。 显然这是想直接喊出高价，吓退竞争者。 可惜，过来拍卖的根本就没有几个穷人，不少人那更是久经拍卖场的老前辈，哪里会被这小伎俩所唬到？所以价格不为所动的继续攀升！ “一千一百万欧！” “一千一百五十万欧！” “两千万欧！” “两千零五十万欧！” “两千八百万欧！” 莫川听着背后的此起彼伏的竞价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东方婉清被这此起彼伏的价格刺激的心神激荡，此时突然听到莫川笑声，忍不住蹙眉看了过来，待看到莫川一排大白牙，忍不住扶了扶额头，见过得意的没见过你这么得意的。 第五百四十九章横财 殊不知，莫川笑的乃是那喊价声的规律，太特么有趣了，每次大幅拉高价格之后，总有几声小幅度加价的喊声，听起来简直犹如跗骨之蛆一般，怕是能把大幅度拉价者恶心得不行！ 不等莫川笑够！ “五千万欧！”竞拍席突然喊出的价格，瞬间令那跗骨之蛆的加价声消失了。 无数人错愕的循着声源看去，只见郭钦耶洋洋得意犹如古代站在武林之巅的侠客一般，傲视着整个拍卖场！他非常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令他给莫川送钱的恶心感减轻了很多。 也罢，你没有魄力赌下去，但是我郭钦耶有！虽然说我喊价很高，算是给你送钱，但这也是一种竞争策略不是？再说了，这么大面积的玻璃种，往下只要延伸四五厘米，五千万欧元也就收回了本。 郭钦耶可是请教过相玉师乃至亲自那这手电筒照过，虽然看得不甚清晰，不过他敢保证四五厘米的深度肯定是有！ 不等郭钦耶得意没多久，一声突兀报价惊醒了他的白日梦：“五千五百万欧元！” ‘艹，谁他妈敢跟老子竞标？’郭钦耶大怒，他循着声源看去，印入眼帘的乃是一位华夏人面孔的中年男子。 那华夏人面孔彻底刺激到了郭钦耶，他冷笑一声喊道：“六千万欧元！” “六千五百万！”那中年人面色平静。 “七千万！”郭钦耶咬牙道。 哗！ 这五百万五百万的加价方式，令整个拍卖场都引起一波骚动！所有人被这加价方式给惊呆了。 那华夏中年男子面对七千万欧元的报价，眼神略一犹豫放弃了。他心中订的最高价便是六千万，喊出六千五百万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所以当价格超出之后，他便是有心坚持，也没这个财力支撑！ 他不知道，他这个没财力支撑，让他躲过了一场破财之灾！ “七千万欧元一次，七千万欧元两次，七千万欧元三次，成交！”随着拍卖师郑重的敲下包金小皮锤，场间一直吊着的气氛终于松了下来。 “我的天，五亿人民币啊！没想到这块半明料竟然拍出如此高价！” “这次莫川可真是赚发了啊，算上之前的四块，等于一口气赚了二十多亿！厉害！厉害！” “这年轻人是谁啊？真是好生生猛，七千万欧元说砸就砸！” “哎呀，听说他可是海森林集团的公子！叫郭钦耶！” “哎呀，难怪难怪！” 郭钦耶听到四周人讨论到他的时候，脸上的傲然之色简直别提了！心中激动的更是咚咚直跳。 此时正值拍卖会宣布结束，同时宣读一些领取拍品支付金额的流程及注意之时。 当听到拍卖会宣读完注意事项的时候，郭钦耶忽然站了起来，学着当初莫川刷新标王上台讲话的模样，朗声道：“大家静一静，非常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想宣布一件事情，刚刚最后压轴的半明料正是鄙人拍下，回头我打算现场解石，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过来参观一下！” 此言一出，拍卖场的很多人来了兴趣。 “好啊！兄弟准备在哪里解石？我这就去占了好位置！” “哎呀，标王的后续，我可是一直感兴趣啊，没想到还能看到现场解石，荣幸之至啊！” “说起来，这块半明料也是本次拍卖会的标王啊？标王解石，必须得参观！” “双标王，有意思！有意思！” “海森林的太子，必须得捧场哇！”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怂恿吹捧之声，这些恭维之声听得郭钦耶面色越发狂傲，他看向前面女神坐处，正好看到女神转头双眸似异彩涟涟的看着他，心中越发豪情万丈：“东方婉清，一起过来看看吧？” 东方婉清想了想，笑道：“好哇！” 郭钦耶心中狂喜，这似乎还是女神第一次在如此公众场合下答应他呢！ 不过，东方婉清不假思索的答应，也令他生出一丝傲慢。难怪东方婉清之前一直腻乎在莫川身边呢，原来不过是为了翡翠逢场作戏罢了！这边看到我手里也有高品质翡翠，立马便屁颠屁颠的凑过来。 哼，等着吧！等我切出大块大块的玻璃种帝王绿，想要？可以，陪我滚完床单再说！ 想到这，彻底被冲昏头脑的郭钦耶又看向莫川，一脸傲慢的道：“莫先生，说起来你也是这块半明料的前主人，回头一起来看看？” 莫川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古怪，表面还是客气摆手道：“不了不了，我就不看了！在这坐了好几个小时，肚子早就抗议啦！再说了，你到时候若是切涨了，我这心里岂不是膈应得慌？所以算了算了，我这次也算是功德圆满，剩下的事就不参与了，呐，提前恭祝你马到成功，一刀大涨啊！” 莫川这客气话，听得郭钦耶心中那是越发嘚瑟。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身体最重要嘛！”郭钦耶得意笑道，说完便开始呼朋引伴，准备去解石去了。 或者说，他已经迫不及待等着一刀大涨，独享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了。 “你真的不去？”东方婉清看着莫川“慢悠悠”站起来，然后“挪”进轮椅中。 “不去了，你去吧！嘿嘿，赚了二十多亿，知足啦！”莫川毫不遮掩自己兴奋的表情，整个人兴奋的那是溢于言表。 拍卖会可不同于公盘竞标，毛料金额结算期有两个月之久。这里的金额都是结束就结算的。郭钦耶既然准备解石，那肯定会把款项全部结清。 所以说莫川这次净赚的二十多亿基本上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此时心情能不高兴？ 最重要的是，本来他还稍微有点愧疚，愧疚最后一块半明料，可能会坑得某个玉石商倾家荡产！ 结果没想到竟然被郭钦耶拿下了！一看到被这小子拿下，莫川心里那最后一点愧疚那是瞬间烟消云散，整个人舒爽的不行！ 他甚至有种想现场去看看的冲动，不过想想这厮到时候别切垮了冲他发飙，害得他暴露身体没事那才叫得不偿失呢！所以才愣是忍住没去看。 东方婉清看着此时好似孩子一般，都要哼出歌来的莫川，心里还真有种羡慕嫉妒恨的感觉。尤其是想到莫川手里还有一批翡翠毛料，那滋味就更加复杂了。 要知道青州之行，莫川一天就能狂赚九千万人民币，一周时间便赚了七八亿！那么在这最大的翡翠毛料交易市场缅甸公盘，除去这标王，其他料子价值几何，东方婉清简直不敢想象。 所有人只看到莫川在标王上赚的，恐怕根本想象不到他幕后的敛财能力更加可怕。 尤其是想想那批毛料若是用于pluie销售的话，那毛利率恐怕将更加可怕。一想到这些，东方婉清对于莫川的感官越发复杂！ 第五百五十章地狱的裂缝 “一刀切？您确定？”解石师傅再次确认道，他的声音很大，大得足以令四周众人听到。 “一刀切！”郭钦耶等不及最保险的擦皮，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迎接无数人惊羡赞叹的语气！ “好嘞！”解石师傅应声道，开始调整毛料的位置，让闪烁着寒光的齿轮对准郭钦耶早就划下的直线。 等到准备工作做好，解石师傅再次看向郭钦耶，郭钦耶实在是受不了这解石师傅的墨迹，连忙挥手道：“切切切！” 解石师傅点了点头，打开机器，伴随着金属触碰到石头发出的尖锐声音，无数人的呼吸随之屏住。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奇迹的发生，人性的险恶又让一些人不怀好意的生出恶毒的诅咒。然而更多的人，更是一种脑袋一片空白的等待。 “出雾了！”一声惊呼，令观众席传来阵阵骚动。 不过，这次出雾并没有像莫川解石那样引起的骚动大。 因为这块料子的截面早就显示有雾的存在，背面切出雾来，十分正常！ 不过众人觉得正常，落在郭钦耶的耳朵里，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他虽然谈不上如何精通赌石，但是也知道出雾绝对是一个好的开始，这代表的不就是大涨的开始？ 郭钦耶嘴角唇角翘了起来，他在想回头大涨时，是含蓄笑着以显示绅士风度，还是放开大笑，体现出他的豁达不做作？ 不等郭钦耶心中有所决断，“嗞——”的齿轮切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也意味着，这块半明料一刀切到底了！ “快掰开！”郭钦耶喊着缅甸语，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翠绿宛若美元的颜色。 那边两名解石助手闻言，不等齿轮停下，便一左一右的小心翼翼的拉开一切为二的翡翠。 “哗！我艹！” “我去！” “日！” 当里面围观的人群看到切面的时候，一个个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各种错愕到了极点的脏话当空飙出。 后面的人急了：“什么情况？” “前面的什么情况？说一声啊，哎呦我艹，急死我了！” “哎哎哎，前面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快说啥情况？” 后面人急的抓耳挠腮，不停的催促。 “垮了！” “什么？” “垮了？怎么个垮法？大垮，还是小跨？” “地狱级的！” “地狱——我勒个去！” “窝日，这尼玛什么？干白种？” “除了之前横截面表面一层玻璃种，下面全是干白种！五亿人民币啊，现在这能收回七八千万就不错啦！” “我的天！” 无数人看着那凄惨的截面，表情那叫一个唏嘘。尤其是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看到这界面的瞬间，瞬间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口气之长，简直犹如死人最后一口气一般，表情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没错，他就是最后和郭钦耶竞标，开出六千五百万欧元的男子。如果这块半明料砸在他手里，他都不敢想象自己面对这情况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这种事情不需要他想象了，因为现场就有现成的例子！ 此时郭钦耶脸色一片惨白的看着那翡翠切面，他便是再不懂翡翠，也知道他切垮了！那惨白的玉质，四通八达肉眼可见的皲裂纹路，这那里是垮了？这简直就是通向地狱的裂缝。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郭钦耶傻傻的看着切垮的毛料，脸上毫无丝毫血色，惨白若烧给死人的金纸。 这一刻，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同情还有嘲讽。 “郭钦耶！你他妈说的大涨呢！还我的一千欧元！” “我日你全家，郭钦耶你敢骗我……” 便在这一瞬间，围观的人群中忽然冲上来三四名年轻人，发疯的冲郭钦耶挥拳，一个个口中喊着变音的缅甸语。 “这是怎么回事？有懂缅甸语的吗？” “不用想，肯定是合伙拍的，他又不是莫川，家里再有钱也不是他的钱！” “我略懂缅甸语，听意思，就是因为欠债！” “哎，废了！废了！” “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啊！” 四周无数人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一幕，这一幕放在整个缅甸公盘期间其实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是司空见惯，听说昨儿还有一人准备跳楼呢！ 赌石，本来就是报喜不报忧。在无数人眼馋莫川大发横财二十多亿的时候，却不知道背后又有多少个家庭的妻离子散，排队天台。 “我他妈用命还债行不行？！”被痛殴的郭钦耶忽然瞥到站在一旁的女神东方婉清转脸离开的一幕，精神彻底崩溃了，他歇斯底里的大吼着，一头就要着旁边切石机上撞去，然而切石场可谓见多了这种人，早有准备的拉了下来。 这一刻，郭钦耶再也没有了绅士风度，一身精致的西装被扯拉的纽扣脱落，褶皱若抹布，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瘫软在地。在他旁边几个青年即便是被人抱着，依旧不依不饶的疯狂挣扎，想要冲上来再揍一拳。 此时场面简直带着浓浓的反差，人群中心郭钦耶那是要死要活，四周一群人却好整以暇的看着热闹，议论着令荷尔蒙喷涌的话题。 话说，在最初的自杀勇气被拦住之后，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的郭钦耶，哪里还有勇气继续自杀？而朋友瞪眼眼睛，怒目欲裂叫嚷着要杀他的言语，更是令他浑身颤抖。 从小被精心培养保护的他，哪曾经历过这种挫折，一时间整个人那是面如死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忽然听到旁边人议论声中提到了“莫川”二字，这两个字犹如一剂强心针一般，令他找到了淤塞的情绪找了宣泄点！ “都怪莫川！是他，就是他！是他骗了我，是他告诉我这能切出翡翠的，都是他，你们找他算账！”郭钦耶口不择言的大吼大叫着。 然而他这推卸责任方式，反而令四周人越发瞧不起他，一个个纷纷摇头叹气。 当大家都是傻子吗？这本来就是莫川的毛料，能切出翡翠他自个不留着切，还拍卖给你？别说莫川有没有可能跟你说过这话，便是说过，也不会有人嘲笑他，只会觉得你蠢！ “别看了别看了，又一个癔症疯啦！” “哎，一刀地狱呦！” “这个郭钦耶怕是要完了，七千万欧元，五个亿人民币啊！我滴个老娘，他老子再有钱也不容易还啊！我家娃要是给我闯这么大祸，我非打断他的腿！” “哈哈，就怕你到时候舍不得！” “不不不，就怕你砸断他的腿，你夫人分分钟也会砸断你的第三条腿！” “哈哈哈……” “这个莫川真是厉害啊！” “是啊，标王之事尚且还能说是赌运气，但是看到这块料子，他水平如何那是一目了然啊！一刀大涨之后，不改这块，独独将那一块改成了四块，为什么？我看，怕是他早已经看出这块料子风险太大了！” “嘿嘿，说不得标王那一刀，也是他故意切成这样的！” “有道理！” “难怪年纪轻轻便混得全国闻名，家喻户晓，有一手，有一手！” 人群虽然逐渐散去，但是唏嘘之声却久久不散！其中除了对郭钦耶的同情和可怜之外，便是对莫川的感慨和敬佩！ 什么事不怕单独看，就怕互相比较！ 莫川拿下标王，一刀切涨，再怎么牛逼，在翡翠史上比他牛逼的还是大有人在，所以大家虽然震惊，但是也并没有觉得如何如何出格。 但是当郭钦耶拿着他不要，截面却非常漂亮的半明料，一刀切垮了。 啧啧啧，这其中浓浓的反差，还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第五百五十一章 地狱撒旦 非洲，中非某种植园深处。 腥臭混杂着粪便的泥水打在司俊龙的脸颊上，却丝毫没有令他闭上嘴巴，他咬着牙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匍匐着身体拼命的往前爬。 他不敢让身体抬起来一下，以舒缓一下肌肉，因为笼罩在上面的电线，艹他全家妈逼带电的！虽然电不死人，但是绝对能把人送进地狱。 “砰！” “啊——” 一声枪响，一声惨叫，令司俊龙匍匐的速度又快上了几分。 他知道那是橡胶子弹的声音，专门打在最后一名的身上！别以为那是橡胶子弹，非致命武器就没事！但是司俊龙敢用老母亲发誓，发明橡胶子弹的全他妈比的是恶魔！ 这种子弹虽然打不进人体，但是这依旧无法掩盖它就是货真价实的子弹！这种子弹打在人身上，瞬间便是蚕豆大的肉糜，加上剧烈冲击，一枪打青一片那是正常，如果个头太瘦，震断肋骨，甚至毙命都是小意思。 “呼哧~呼哧~”司俊龙发疯了的冲出粪水坑，不等教官催促就是拖拽酸痛欲裂的手臂，冲向下一个目标。 如果可以选择，司俊龙宁愿回去背负那以前看起来堪称巨款的六十多个（赌徒规避“万”单位刺激，用个表达），也不愿意来这里遭这罪！ 不，司俊龙甚至愿意用他一切的一切，离开这里。 此时他甚至已经生不出为什么会被骗来这里的悔意，因为一切都迟了。 说起这一切，都是起源于……他也记不清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司俊龙，三十一岁。二十七岁前，他的生活跟绝大多数青年一样，上学，毕业，结婚，生子。直到二十七岁时，一切都变了。 他已经记不清是因为什么由头，可能是随意浏览网页，也可能是找毛片误入，总之他第一次尝试了网络赌博。 这一赌，便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先是私藏的两千块零花钱被赌光，随后利用网络支付的便捷性，将媳妇保管的工资卡、储蓄卡里的钱全部弄出来赌！ 本来他只是想回本，哪里想到会越输越多。然而越输，他就越想回本，那段时间，他手机上全是各种网络上各种小额贷app，短信全是各种到期催账单。 为了填补漏洞，他是拆东墙补西墙，最终漏洞越堵越大。 最终这件事还是东窗事发，媳妇大闹过，父亲拿这菜刀要剁他，母亲几乎哭瞎了眼睛，然而最终他的家人，还是原谅了他，想尽办法从亲朋好友那里筹来巨款给他“补天”。 然而……补天款，还是被他赌了，输光了。 于是他的家庭一夜坍塌，妻离子散，父子断绝关系，他完了！彻底完了！ 最终他成了黑户，落脚林城著名的城中村，每天做着有着没着的碎活，赚来的钱，除了日常温饱之外，他便继续拿去赌 反正他的人生也就这样了，也无所谓了，随他吧！ 不过，当前段时间，他看到一条招聘信息的时候，他原本一滩死水的心灵忽然荡漾起一丝涟漪。 这是一条十分“危险”的招聘信息。 按照上面的信息来讲，招聘老板在非洲有一处产业需要人看守，因为信不过黑鬼，所以需要华夏人过去。 只要能耐得住寂寞，不怕可能的风险，五年期满之后，就能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而这笔报酬赫然正好能还的起他的欠款，甚至还能富余不少。 司俊龙心动了，最终他一咬牙，收拾一番，联系上招聘人员，煞有其事的一番面试之后，来到了非洲，进入了……地狱！ 司俊龙敢发誓，这绝对是传说中的杀手训练基地。 刚一进入这里，他的手腕就被扣上定位装置，所有私人物品全部没收。然后被还被换上统一服装，随后便是疯狂特训。 站军姿走正步那是第一天适应性训练，第二天开始的体能训练，直接让一群刺头求职者罢工，翻眼。 然而迎接他们的……竟然是死亡！ 没错就是死亡！那个该死的瘸子教官，竟然想也不想随手便是四枪，枪枪毙命，连杀四人！ 教官那天说的话，他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来了这里，就别他妈跟我讲人权，因为你们全部都是垃圾畜生！不是人！就没有人权！不是满身流脓的垃圾生得杂种也不会来这里！好好享受你们的死亡之旅！想要超脱，好啊，等你们撑到能拿枪的那一天，有种就来杀我！”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那四个死人被吊在广场上，尸体一天天干枯，然后膨胀，破裂，冒蛆，散发着晚上都能闻到的恶臭，逼着他们在地狱里一天天煎熬着。 有人试图过逃跑，但是无一例外，不是被抓回去接受更加残酷的训练，便是直接击毙！司俊龙暗中留意过，他过来的这段时间，这里前前后后杀了不下于十二人！ 那是活生生的人啊，便是那些凶神恶煞的催债公司，最多也就是拿剁手指、艾滋病来吓唬你，哪里象这里，一步错，便是子弹招呼！ 现在还能支撑众人熬下去的，大概便是拿到枪之后，杀了这个混蛋恶魔，然后冲出这个地狱。 然而等到他们真的拿到枪的那一天，却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冲着教官开枪。多日的训练，“绝对服从长官”这个观念，似乎已经扎入他们的骨髓。 甚至傍晚的射击训练，已经成了他们一天最其他的事情。 不是因为可以玩枪，而是他们终于可以歇一歇，趴在地上喘口气。 ……那各种“杀教官”、“诅咒”的情绪中，在司俊龙终于完成了上午训练，一大桶大桶的炸鸡被几名黑跟煤炭似的妇人提上来之后，瞬间便烟消云散。 虽然这段时间他每天吃的都是这种粗暴之极的肉食，但是司俊龙乃至同伴还是忍不住吞咽口水的声音。身体的本能，让他们渴望蛋白质，渴望碳水化合物，哪里还会嫌弃口味？ 在瘸子教馆吐出：“吃饭吧”几个字之后，一群浑身还带着粪池里臭水的汉子们，发疯似地冲向大桶，一个个脏兮兮的大手，疯狂抢夺着其实十分充足的肉食。 狼吞虎咽之后，司俊龙满足的躺在地上，享受着中午不足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便在这时，司俊龙突然注意到，远处只有在早晨送食物进来时，才会打开的大铁门忽然被推开，然后一辆这里堪称豪华的丰田车驶了过来。 司俊龙意识到有事情要发生了！ 其实别说他，就是其他人也注意到这不同寻常的一幕。 车子很快在他们旁边停了下来，一双舒适的运动鞋从车子里踏出，随后一名好似大学生一般的年轻人从后座走了下来。 令司俊龙一众人膛目结舌的是，在他们眼中堪称撒旦化身、恶鬼附体、恶魔重生、头顶长疮生癞生儿子没屁眼的瘸子教官，忽然大步走了过去，啪的一个并腿，恭敬道：“长官好！” 我草草草草！ 难不成这个年轻人才是真正的撒旦？！！ 第五百五十二章开荤和秃毛鸡 “刚刚你那一声长官，可是把我鸡皮疙瘩都喊出来了！”行走在种植园外面的原始森林的莫川，呵呵笑道。 茂密的原始森林切碎了灿烂得阳光，斑斓了纯灰色的运动服，伴随着脚下枯枝败叶的碎裂声，幽静中自带一份与世隔绝的孤傲。 此时已经距离缅甸公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本来莫川打算公盘结束之后，给自己放个假去夏威夷之类的地方避避寒休息休息。 不过，等到莫川回到林城睡两天懒觉，顿时就不想动了。 在家一天三顿，老妈换着花样各种饭菜伺候着，没事看看书充充电，溜达溜达古玩街，浮生偷得半日闲的小日子过得莫川哪里还想挪窝了？ 当然了，这些其实是屁话。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这近一年来步子跨得太大扯着蛋了，这边好容易因为公盘之事资金缓和许多，各种公事他再怎么当甩手掌柜，也得瞧上一眼。 这不是信不信任手下的问题，而是连他一个做老板的都不管不问，下面的人再忠心，时间久了能不懈怠？ 所以该慰问的慰问，该作秀的作秀，该邀请吃个家宴以示亲近的也要亲近！尤其是lopez珠宝公司，虽然说是一个制度十分完善的公司，但是依旧免不了里面会出现吃里扒外的存在。 所以莫川借着“管培生”的名义，派遣pluie员工过去学习。当然了，重要岗位安插亲信更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别看莫川年纪轻轻似乎经验尚浅，不过他书看得可不少，只要不动大刀子，随意实践些小手段他人便是看出来，又能说什么？ 另外，莫川跟天凤传媒的官司，也进入了白热化死磕胶着状态。对于天凤传媒的坚持，在意料之外，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天凤传媒私下公关莫川的时候，莫川就曾明确要求，想要撤诉？可以！但是要辞了钱昊，更要把他最大的依仗也就是他爸钱副总裁撵出天凤集团。 天凤传媒一听这条件，当时就恼了。钱昊好辞，毕竟就是一个公子哥，而且事情也是因为他捅了马蜂窝，莫川就是不说，天凤集团也会把钱昊撵滚！ 但是钱昊他爸钱副总裁可就绝对不能辞了，毕竟钱副总裁乃是集团元老之一，因为儿子指示内部编辑的一次错误报道就辞了人家，这让集团内部其他元老怎么想？这岂不是要人人自危？ 最重要的是，钱副总裁扎根天凤集团那么多年，势力门生遍布整个集团，岂是说撵滚就能撵滚的？ 所以没办法，官司只能在那僵着了喽！ 不过你别说，此事一出，网络上针对莫川的负面报道可谓大幅度减少，各种诸如“赌博起家”、“林城干倒金常两家”之类捕风捉影的报道更是不见了踪迹。 所以莫川觉得打官司这钱花得不冤，干脆继续花下去。 这不，莫川这是好容易理清名下各种鸡毛蒜皮之事，这才终于抽出时间匆匆赶来他在非洲的秘密基地。 老实说，莫川在这秘密基地花心思最少，偏偏却最放心这里。 为啥？因为参与到他秘密基地建设的一半都是他的心腹，即便不是，也是见识过他的惊世骇俗的力量，这部分人只要稍微有点脑子就知道背叛他，要付出的代价可不是商业上得罪打官司那么简单！ 真要是惹得莫川亲自追杀，这个世界上能庇护得了他们的地方绝对屈指可数。 问题是，那些地方为什么要庇护他们？ 正是因为明白这些，所以莫川很放心这个秘密基地！ 话说此时赵航听到莫川的调笑，被手下畏之若虎的冷酷表情，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道：“老板要的是绝对忠于自己的武装力量！而老板又没时间亲自过来训练这些人，所以想要强化他们的服从意识，必须要从这些细节入手。” 哎呀妈，经历过国家系统特训的人才就是不一样，这话说得莫川那是心花怒放。 妈的，有眼力！老子喜欢！ “哈哈哈，不错不错！”莫川毫不遮掩的笑了起来，没笑两声笑容猛得一收道：“老蔡可跟我抱怨了，他好容易送进来三十几号人，结果一下你就弄死了十几个，他可说了，下批人手过来的时候，他准备亲自跟过来向你问问啥原因！” 赵航毫无畏惧道：“我已经跟他沟通过了，赌鬼我不怕，再烂赌之人，我也能把他调教的服服帖帖！但是瘾君子来一个我杀一个！这种生理上已经被药物控制的躯壳，毫无忠诚度可言，送过来除了立威毫无用处！” “这就是你杀那些人的原因？可是我听说，里面还有四个人不是啊？”莫川早就听蔡云龙说过，但是此时依旧郑重问道。 虽然赵航说的十分有道理，但是他还是有点担心请来一个心理变态，毕竟这厮久经杀伐，出现心理扭曲之类的根本毫不奇怪。 “那四个白痴跟着瞎起哄，不杀他们难以正军规！”赵航依旧冷酷道。 我艹，莫川眼皮跳了跳，连“军规”这个词都出来了，看来这个赵航玩的不是一般的认真啊！ “也罢，一群被社会抛弃的人，我弄过来就没想过他们还能活着回去，随你折腾吧！”莫川道。 赵航不说话，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莫川不知道，赵航的杀气虽然给他带来不小的压力，但是他带给赵航的心理压力更大！ 任谁跟一种掌握着神秘力量的人相处，内心都会恐惧，尤其是初窥这种力量皮毛的人。 比如赵航刚来的时候，见到过的臧天禄。本来他以为就是那厮就是莫川身边一个智囊助理之类的人物，哪里想到刚来的一批人中，竟然有人胆大妄为的想挟持臧天禄。 没想到，看着斯斯文文的臧天禄，一脚便把那厮踹得肋骨断裂，差点吐血而死。当然这厮最终还是死在他的枪下！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斯斯文文男子耳旁那似胎记的血色纹路，应该与他腿上的青色刺青是同一种东西。 一个个斯斯文文的普通人都能被改造成了怪物，这个老板蕴含了多强大的力量，这绝对难以想象。 “你……现在适应的怎么样了？”莫川又道。 “嗯？”赵航一愣。 便在这时，莫川忽然长啸一声，身形犹如炮弹一般冲了出去，不过弹指间便跃上一颗三人合抱大树的嵖岈上，再一个眨眼，人便再次飞了出去。 赵航恍然，完好的那只腿猛地一发力，紧随其后的跃上莫川刚刚停留的嵖岈，然后学着莫川的模样，一个借力，再次追了上去。 此时丛林中若有人，必然会被这两道人影惊得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人？这分明就是穿着衣服的狒狒，不，比狒狒还要灵敏数倍的人形怪物。 风在耳边驰骋，视野的一切事物都在眼中倒退，这种无需遮掩，可以恣情挥洒力量的感觉令莫川很爽！ 许久，莫川终于停了下来。 赵航亦步亦趋的追了上来，停在莫川身后。 “适应的不错呀？”莫川赞道。 赵航面露潮红，眼神中的亢奋难以遮掩，这几乎是他适应莫川赐予他力量之后第一次全力施展，那种死活也追不上老板的感觉，令他对老板的力量终于有了一个较为直观的了解。 “失去才方知珍贵，所以自然要好好珍惜。”赵航道。 莫川闻言笑。 “那些人你留着干什么？”莫川微微抬了抬下巴。 赵航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跑到了这片丘陵之巅，站在这里正好可以隐约看到种植园最近的一座镇子。 “训练手下！不开荤不见血，终究不是合格的士兵。”赵航咧嘴笑道。 莫川点了点头，这个赵航考虑事情的周详程度令他很是满意。 “考虑的不错。春节后，我就要开始我的计划，时间够不够？” “所以我才不计后果的把他们往死里训练！” “……” “虽然都是一群人渣，不过也别太狠，毕竟我还指望这群人给我守着聚宝盆呢！” “放心吧老板，扫了镇子那伙人，我打算带他们去开开荤！发泄一下。” “开荤？上哪开荤？” 赵航一愣，随即明白老大误会了什么，呵呵笑道：“不是ak开荤，是他们裆下那杆枪开荤，不过这里条件艰苦点，怕是只有黑妞了！” wht? 莫川愕然，随即忍不住啊哈哈笑了起来。 没多久，树上忽然掉下来的一样东西，打断了莫川的笑声。 这是一只满身布满啄伤的“秃毛鸡”，虽然从高空坠下，却依旧命硬不死的拼命扑腾着，而且好巧不巧扑腾在莫川的鞋子上。 第五百五十三章戴着蛤蟆镜的男子 ‘好大的一只鸡！’ 这是莫川看到这“秃毛鸡”时瞬间冒出的念头，不过随即他便反应过来，鸡哪里长这样？这分明就是一只鸟，一直还没长毛的雏鸟！ 只是这鸟也太大了吧？ “这是什么鸟？这个头都能当鸡下菜了吧？”莫川蹲下了身体打量道。 赵航看了一眼笑道：“这是非洲海雕，又名吼海雕，乃是一种中型猛禽，长大之后翼展能达两米多长，所以幼鸟体积自然也不小。据说这种海雕只需要两个月就能独立捕食，在非洲堪称顶级鱼类杀手！” 莫川眼睛一亮：“你说，这是鹰？” “没错，隼形目鹰科鸟类！”赵航道。 窝日，没想到刚来秘密基地就碰到了一只雏鹰，莫川顿时来了兴趣的拎起这只雏鸟在眼前细细观察。 男人嘛，对于猫科、犬科乃至鹰科素来都是极为感兴趣，这是深嵌于男人基因深处对暴力武力的崇拜。而这猫科、犬科、鹰科也素来是人类能接触到几乎多半都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 此时，这雏鸟突然被拎起来，虽然尚未长毛，但是依旧凶残的扑棱着翅膀，尖喙拼命的想要啄莫川的手掌，猛禽基因可谓历历在目！ 看到莫川感兴趣的模样，赵航抬头看了看上空，介绍道：“看这只模样，应该是被同窝其他雏鸟啄伤掉落下来的，鹰科猛禽素来有互噬传统，一窝雏鸟通常只能活下一只，体型较大的雏鸟一般会杀死后孵化的雏鸟，这只没被立即杀死，想来也算是有点本事，可惜掉下来之后，还是逃不脱森林法则。” 莫川闻言，心中颇为感慨。 别说鹰科，就是其他鸟类，成鸟一般也是优先抚养体型最大叫声最亮的雏鸟，而体弱声小的不是被饿死，也早晚会被兄弟姊妹给挤下鸟巢。实际上，别说鸟类，就是其他生物多半也遵循这个规律。 这就是森林法则，弱肉强食啊！ 被莫川拎在手中的雏鹰，虽然满身伤痕，几无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它还是凶残的想要攻击莫川，那凶狠的模样，竟然令莫川内心隐隐有种被触动的感觉：“你说，我养了它，会不会有麻烦？” “不会有任何麻烦，非洲海雕经济价值很低，几乎很少受到人类威胁，所以栖息地种群繁殖情况十分稳定，整个非洲到处都是这种海雕，地位跟咱们国内麻雀一般，属于低危品种，饲养当然没问题。” 说到这，赵航想了想又道：“我听说咱们国家已经把麻雀列入保护鸟类，擅自扑杀饲养出售可是违法行为，真正说起来，麻雀地位怕是都比这海雕还要高！” 莫川闻言心中最后一层忧虑顿去，他将雏鹰提到眼前，嘿嘿笑道：“相见便是缘分，看你这浑身光溜溜的模样，就叫你……秃毛鸡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赵航：“……” …… …… “哒哒哒！”绵延不绝的枪声在靶场疯狂的嘶吼，叮叮叮不停跳出枪体的弹壳，犹如死神咯咯轻笑，清脆而带着死亡的味道。 这是莫川在试射从上官家手里买来的ak枪！ 不得不说，莫川在枪械方面终究还是被网络资料乃至影视剧所误导。 在莫川的观点里，ak是因为廉价和耐操而遍布全球，甚至充塞于那些三流国家。然而当此时莫川大白天亲自试射ak，并且使用各类针对性标靶的时候。 ak强大的威力依旧震撼到了莫川！ 虽然准头确实如资料所言并不精准，但是在战场上有个鸟时间给你瞄准？一梭子子弹倾泻过去才tm是王道。 可以说，若不是受到个人携弹量的影响，以及对后勤的压力。出现在战场上的ak，绝逼都是调成全自动模式，而不是半自动。当然这些也都是屁话！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甭管是什么枪，只要打到人，绝对分分钟就能废了对方的战斗力。像影视剧里面那种中了好几枪，还能反击；还有什么装死，等到敌人靠近再临死拉一个的，全特么是放屁！ 虽然得承认确实有这类硬汉，但是相较于庞大的冲突人群来看，这类人绝对寥寥无几。 这点远处一颗子弹便被炸掉一条后腿的猪肉，以及另一块八毫米厚，几乎被射程马蜂窝的钢板的标靶，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所以ak对于莫川，不，对于绝大多数囊中羞涩的武装组织来说，绝对是性价比最高的武器！ “这批货质量十分不错，看起来不像是他们说的在阿富汗小作坊里组装出来的产品！”赵航站在莫川旁边道，此时他的另外三位兄弟正在另一处靶场训练着人手。 “毕竟是久经战火摧残的地区，被火药熏了那么多年，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更何况，上官贞跟我说，这批货的零件还是来自各个国家。” 提起上官贞，莫川神色如常，似乎已经将生命中这个过客忘掉了一般。 “你说的那几个军火商的路子别落下来，只有上官家这条路子，终究不是什么好事。”莫川又道。 说着他活动一下被ak震得微微发麻的肩膀，在他的肩头，已经生出毛茸茸绒毛的秃毛鸡，利爪死死的抓着他的肩头，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晃，却愣是掉不下来。 赵航瞥了一眼秃毛鸡，虽然心知老板不是常人，心中还是微微有些震撼。 原来这是秃毛鸡，莫川昨天捡到的时候还是光溜溜满身啄伤的模样，此时不仅一身伤痕消失，身上更是长出一层细密的容貌！ 窝日，虽然非洲海雕雏鹰生长速度惊人，但是也不该长得这么快啊？ 偏偏它就是惊人的发育出一层绒毛，对此赵航只能将原因归结到莫川的身上。 实际上，秃毛鸡恢复如此惊人，自然是因为莫川。 莫川收留下这只海雕之后，就用真气治好了它的伤势。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动物的直觉，还是真气的特殊，突然被姊兄挤出巢穴的它，再呗莫川治好之后，就对莫川表现出了令人惊讶的亲昵。 莫川睡觉的时候，这厮都凑在莫川的身旁。那灵性自然搞得莫川自然颇为喜欢，心中一动之下在秃毛鸡体内构建了一层诅咒能量场！ 不曾想这对人体十分有效的力量，对于这等猛禽效果更佳，这才一天功夫就生出了绒毛，莫川怀疑他能提前十几天功夫把它给“催熟”了。 “好！我知道了。”赵航道。 便在这时，莫川雇佣的一名黑水国际佣兵跑了过来，用英文说了几句话，意思是种植园外面有人要见莫川。 “有人要见我？我在这地方哪来的熟人？”莫川一脸奇怪。 “对方是指名道姓，还是要见这里的头？”莫川问道。 “对方是个黄种人，并没有说出老板的名字，只是说要见这里的头！”佣兵道。 “黄种人？”莫川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我艹，老子可是在黑鬼云集的非洲，哪认识什么黄种人？ 至于会不会是蔡云龙过来，这根本就不可能，因为那厮便是悄悄过来，也绝对不会开这种玩笑。 赵航看出了莫川眼神中错愕，他低声道：“老板，会不会是非洲这边的华裔商人？” 作为堪称非洲最大贸易合作伙伴的华夏，在这里的华裔可不少。甚至据说还有一些华裔混成了当地部落的酋长，三妻四妾的做着土皇帝，根本就不愿意再回国。 所以这会不会是哪个华裔商人听说这里被老乡投资，过来拜访一二？再或者过来寻求帮助？或者摆个码头？毕竟这个国家可不是什么太平之地！ 而这个种植园买下之后，能存在这么长时间，足以说明园主的不简单。 莫川眼神闪烁道：“先看看再说！你跟我走一趟吧！” “好！” 种植园外，一名男子带着蛤蟆镜骑在破旧的摩托上，腰间明晃晃的别着两把手枪，看起来像极了西部牛仔。 此时的他，打量着这座看似普通，实则到处都被拉上高科技警戒安全措施的种植园，眼中精芒闪烁。 便在这时，莫川出现在了大门口，当他看到不远处戴着蛤蟆镜男子的时候，满脸顿时犹如见鬼一般的表情。 “是你？！！” 第五百五十四章是非成败 “我艹，你他妈是人是鬼？”莫川满脸错愕：“你不是死了吗？” 摩托车手一脸孤寡的摘到蛤蟆镜，露出一道几乎将他右半边眉毛全部削掉的爆炸伤口，即便是时隔一个多月，这伤口依旧尚未完全结疤，上面还能看到消毒碘酒的痕迹。 “你说，我是人，还是鬼？”上官贞根本没有心情开玩笑，只能如此反问。 莫川双眸闪烁，他已经开启了天眼透视。 别误会，他当然没有什么龙阳之好。而是一个被家族宣称已经死亡的人，此时突然站在他面前，他便是再心大，也有些坐不住啊！ 然而这一透视，莫川眼中便是闪过浓浓的惊讶。这个上官贞身上赫然布满了伤口，虽然大半已经愈合，但是依旧有一些深伤及骨，骇然之极，莫川很难想象他在这种伤势下，是怎么活过来的。 “你现在可比鬼丑多了！”莫川开玩笑道。 说着，他学着网络里文青话术道：“我这有酒，你可有故事？” “故事？”上官贞重复了一句，脸上露出浓浓的嘲讽。 拼了一辈子，到头来只是成了人家耳中的故事？呵呵……也罢，是非成败转头空，谁不是谁的故事？ “我当然有故事，不过我可要好酒！”上官贞随手推倒摩托车，潇洒的一抖破旧的兜风风衣，走了过来。 莫川笑呵呵的迎了过去，对他胸口来了一拳，道：“好酒别想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红星二锅头都是奢侈品！” “对现在的我来说，二锅头就是最好的好酒！”上官贞回道。 “好！，就冲你这句话，管够！”莫川豪迈的道，眼中却闪过一抹异色，落魄成这鸟样子，此时过来，所为何事？莫不是来索要翡翠公盘那一千万美金？ 如果是的，那到底该不该给？毕竟……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 莫川说有好酒，其实他这里能拿得出来的也只有本地的amarula果酒，俗称大象酒。 这里毕竟是莫川用来训练人形武器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酒？就是这果酒还是臧天禄留下来的存货，据说是他尝鲜买的。 不过，果酒也好，二锅头也罢，这些终究是打开话匣子的工具而已。对于上官贞来说，其中区别并不大。或者说，便是给他喝上茅台又有什么意义？ 出乎莫川的意料，上官贞似乎对莫川完全放开了戒心，他一边大快朵颐着莫川为他准备的非洲野味，一边吹着果酒，一边将他的经历若故事一般娓娓道来。 等到莫川听完一切，久久无言。 阳光底下没有新鲜事，对于上官贞来说堪称人生致命的打击，听在莫川耳中，犹如三流狗血小说一般，尽是那些陈皮烂谷子之事。 “……呵呵，哈哈哈……我他妈堂堂上官家五爷，他们口中的五叔，竟然被一群侄子勾结外敌给干掉了！还他娘的被吃得一干二净！你说可不可笑？？哈哈哈？你说有多可笑！？” 说到后面的上官贞，双眼布满血丝，犹如癫狂的一般在种植园简易水泥灌注的低矮房间里哈哈大笑。 鬼知道这些话在他心里憋了多久，其中的怨恨，委屈，成败，屈辱，恐惧、一无所有折磨了他多少个日日夜夜。偏偏他却没人敢倾诉，没人敢诉说，到最后只能说给一个见面次数寥寥可数的年轻客户听，不得不说，其中的悲哀，绝对令人唏嘘。 上官贞之事说着复杂，其实也很简单。 正所谓不凡寡而患不均！家族大了，利益分配肯定也就不均了。积怨成仇之下，加上五代六代弟子的长大，一个个也要权利金钱吃饭泡妞的时候，蛋糕就那么大，怎么分？ 从小生活在国外，与诸多兄弟不亲，手里权势却最大的上官贞，自然也就成了大家联手瓜分的对象！ 一场背叛，一场龌龊勾结，一场暗杀，一场谎言，一代叔辈的陨落，成就无数小辈崛起的基石！ 当然这一切都是上官贞的说法，至于是不是真的，其实对于莫川来说并不重要！他只知道上官贞权财之气赫然已经全部被剥离，权煞之气几乎要转为漫天血云，将他淹没。 这不是在孕育一头魔鬼，便是要淹死一个枭雄！ 等到上官贞吼累了，莫川嚼着野味，不冷不淡的道：“你找我，不会是真的想讲这些故事吧？” 低垂着脑袋的上官贞，半晌回了一句：“当然不是。” “说说吧，你的来意。”莫川道。 “我想要报仇，但是上官家太庞大了！我一个人可杀不了多少人，所以我需要人，还有枪。本来我过来是想要钱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训练的那些人，借我一些，怎么样？”上官贞抬起脑袋，充血的眼球在眉眼疤痕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骇人。 莫川假斯文的嘬着果酒不说话。 上官贞懂了：“我虽然被整个家族背叛了，手里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甚至连那些旧部都不敢联系。但是我多年经营的人脉圈子还在，尤其是军火圈子。” “看你订购大批军火，又在这里秘密训练手下，想来所谋甚大！我虽然猜不到你图谋的是什么，但是也能猜得出肯定不是什么合法勾当。这样的话，我的军火圈子对你来说帮助可不是一星半点。有必要的话，我甚至可以为你引荐某些极端组织的头目，价钱足够的话，人肉炸弹他们都能给你批发！” 上官贞戴上了蛤蟆镜，遮去充血眼球的癫狂。 “人生在世，哪能没有朋友的帮衬？现在你帮我，就是在帮未来的你！”他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加重语气又道：“所以现在你投资我，绝对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如果你的投资力度再大点……皖中上官家送给你一半又又何妨？” 艹！好大的口气！ 老实说莫川被上官贞描述的蓝图给震慑到了！虽然说这只是一张空头支票，甚至是养虎为患，但是其中的诱惑还是令人难以拒绝。 因为说话的是上官贞，皖中上官家权倾一时的五爷！ 哪怕是龙困浅滩，但是依旧没有人敢小瞧这厮的潜力。 莫川沉默不语，他在思索这个生意值不值！ 许久，莫川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秘密训练手下？莫非你观察了很久？” “没错！”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或者说……是谁泄露给你的？”莫川又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这个问题在他看到上官贞的时候，心里就冒了出来。只不过，莫川很沉得住气，在上官贞还没表露目的的情况下，并没有立马问出来破坏彼此之间的“气氛”而已。 现在莫川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目的，这个问题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在心里憋着。 “没人泄露给我！实话告诉你，我在你那批军火里安装了定位器，所以……”上官贞耸了耸肩。 ‘该死！’莫川心中恼怒，表面却平静的道：“为什么？你就不怕被我发现，损失我这个长期客户？” 上官贞笑了笑：“我既然敢做，也就不怕被你发现！而且我也不是在你这批军火里安装定位器，这只是我的个人习惯而已。” “习惯？”这个解释根本无法令莫川满意，所以莫川故意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上官贞看着莫川眼神中的愤怒，心中叹了一口气。老实说，他其实并不想求助莫川，因为莫川这个人横跨黑白两道带给他的神秘感还有压力，令他觉得跟他合作必然受制于他！ 然而他身边亲信的背叛，已经令他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所以他思来想去，只敢联系这个当初察觉到家族异象之时，送了一千万美金的“新客户”！ 而实际上，现在也只有这个“新客户”才是他藏身的最佳选择。 他的家族也绝对想象不到，他侥幸活下来，不去联系阿富汗拜把子兄弟，不去阿联酋寻找暗线投资，反而找到已经和家族达成交易的新客户“莫川”！ 所以现在他必须得取得莫川的足够信任以及资源支持，否则他的未来将是空谈。 莫川看着上官贞犹豫的表情，表情平静的等待着他的心理利益权衡，因为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根本没有谈判的资本，他便是现在杀了他，也不过是如同拍死一只苍蝇而已，不会惊动任何人，更不会引来任何麻烦！ 第五百五十五章猎人与猎物 心中虽然明白已无退路的上官贞，依旧没有立刻说出来的根本原因，只不过是故意做出为难之色，增加这个“习惯”的含金量而已。 所以在莫川做出一个饮酒动作之时，上官贞连忙道：“好吧，这些只是预备手段而已！不过这种事情我很少做，毕竟害了客户，就是损害我自己的利益！” “我不太明白！”莫川道。 上官贞叹了一口气道：“军火交易的大客户，多半都是那些割据军阀之类的武装组织，这些客户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儿，拖欠货款黑吃黑那是常有之事。毕竟真正说起来，在整个圈子中我们只能算是个体商业户，跟那些国家销售团队比起来，吃的不过是他们指缝漏下的渣子而已，所以有些事……不得不留一手。” “毕竟万一哪天垂死挣扎坑了我一笔，或者干脆不做生意了，那自然也就不是我的客户了，那他们藏身的地方，你说能在敌对组织那里卖出多少钱？” 莫川闻言不语，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眼神深处更是闪过一丝侥幸。 他不清楚这是上官贞的个人“习惯”，还是整个行里都有这种“互坑”的传统。总而言之，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危险无数倍。 幸好这次是上官贞出事，让他洞悉到里面更加可怕的规则，不然未来某天被坑了，恐怕都是一脸懵逼！今天莫川算是学会了一招，那就是凡事都要留一手。 莫川略一沉吟，道：“你需要多少人？” 上官贞道：“最起码十二人！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后面我需求的将会更多。”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下个月家族和缅北一支少数民族武装将有一次军火交易，这次交易将是他报复的开始。 “十二人啊？”莫川略一踌躇便道：“没问题，你什么时候要？哦，我可要说清楚了，我只负责给人，这些人可都是黑户，想要带走就看你本事了。” “放心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虽然垮了，可还没垮到连区区十二人都带不走的地步。” “ok，听你这么说，我对这笔投资信心更多了几分呢！”莫川笑道。 “不会让你亏本的！”上官贞道。 “既然是投资，那么咱们得有个章程！” “愿闻其详。” 莫川手指敲着桌面，颠得他肩头的秃毛鸡摇头晃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第一批十二人，算是我首轮天使投好了，后面想要人，自然得拿东西来换，钱也好，武器也罢，我不挑食。哦，还有那一千万美金，算是你的违约处罚，你看怎么样？” 莫川说的违约处罚，自然是上官贞擅自安装定位器的事情。 上官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果然之色，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别看莫川吞了他当初的一千万美金，但是上官贞其实并没有生气。暂且不提虎落平阳被犬欺，上官贞之前那么庞大的身家都被家族小辈给瓜分了，现在这一千万美金他还在乎？ 最重要的是，他擅自安装定位器的事情确实不占理，赔款一千万美金已经算是莫川仁恕了！ 说实话，上官贞一开始不是没想过撒谎，不过考虑到撒谎的代价，以及他现在还需要依靠莫川的尴尬处境。他最终选择还是坦诚。 坦诚的原因除了博取信任之外，也是故意送莫川一个“把柄”，让他心安的心机在里面。 若非如此，眼前这个小狐狸岂会那么快的答应？ 不得不说，纵横灰色领域数十载的上官贞，这坦诚举动绝对是个大智若愚之举，对于人性的洞悉堪称油滑之至。 “十分感谢你的投资，这笔投资不会让你失望的。”上官贞道。 莫川站了起来，踱步走到上官贞的跟前，反光的蛤蟆镜阻挡不了莫川的视线：“其实我现在对你还是有点不放心？” 上官贞浑身肌肉瞬间紧绷起来。难不成刚刚废了半天劲谈的内容，都是这该死混蛋在戏弄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身体，能吃得消一场场搏命的报复吗？”莫川反问道。 上官贞微微松了一口气：“这就不需要你的担心了，我的身体我最清楚。” “不，你不清楚。也罢，为了能收回投资，我就多投资一点吧！希望你可要记住你的承诺。” “什么……”上官贞一愣，随即他的脖颈如遭重锤一般。 上官贞白眼一翻，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瞬间晕厥过去。在他晕厥的瞬间，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这个目光短浅的白痴！ 语言总是冗繁的，在那一瞬间，上官贞心中的想法比语言多着去了，他以为莫川在这陪他聊半天，不过是故意哄他，套取情报，榨干价值之后，便趁着他心神松懈之际，杀了他，让那一千万美金没了债主！ 殊不知，此时的莫川看着倒在地上的上官贞，一脸吊儿郎当的撇嘴道：“你个傻吊，就你这浑身充满弹片一样的垃圾身体，能活半年就不错了，还报仇？报你大爷的仇啊！还tm不用我担心，我是担心你身体吗？我是他妈担心我的投资！你特么死了也就算了，老子的投资找谁要去？哎，算了算了，为了生意，这次算是便宜你了！” 摇头晃脑的秃毛鸡听着主人的絮絮叨叨，囧囧有身的大眼睛却盯着莫川之前一个手刃便砍晕上官贞的脖颈位置。 它今天也学会了一招，原来对付这种两脚怪，要攻击的是这里呀？！ …… …… 因为上官贞的出现，而发现新猎物的莫川，殊不知他也成了别人眼中的猎物。 农历十一月末，在非洲中部还是温暖如春，衬衣加身之时，远在华夏北方的凌州薛县，却一片隆冬酷寒，滴水成冰。 赶巧最近又下了一场雪，雪后的气温更添三分寒意。 不过外面天气再冷，也冻不到薛县县中心的政府大楼中的领导们。 然而对于季翰学来说，温暖如春的办公室依旧无法化解他心中的寒意。 他翻阅着薛县有着第一笔杆子之称高秘书写的报告，半晌道：“辛苦了，写的不错。” 高秘书站在旁边屏息敛气半天，此时突然闻言，虽然只有四字点评，心中依旧犹如喝了槐花蜜一般的甜润。 这篇年终报告，乃是他一月前便预感到拿到高考精神，用心揣摩一把手施政偏向，历数薛县之菁华，巧用精善之辞藻，才洋洋洒洒写出这么一篇美文。 话说让他拿出如此精力，可不仅仅是因为季翰学乃是薛县一把手的缘故，更是因为季翰林乃是来自凌州省会，据说下来只是为了镀金而已。 如此人物，若是用心讨好一二，日后人家走了，岂不是瞬间在封疆大吏那里便多了个能说得上话的天大靠山？ 然而不等高秘书谦虚几句，就听季翰学叹了口气道：“gdp不好，这辞藻再华丽，又有什么用啊？！” 说着，季翰林吐了一口气，面色虽然平静如水，然而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忧愁。 想当初为了下放薛县，主政一方，他可是费尽人脉！来到薛县之后，更是意气风发，心中那是豪情万丈，踌躇满志想要搞出一番政绩，再上一步。 哪里想到，这小地方仅仅是人情世故就耗尽了他的精力，在经济方面更是增长乏力！ 年初二中门前的一场卡车爆炸事故，更是将他在上面的人脉资源耗个七七八八，若是下面再搞不出什么成绩，别说再进一步了，这一把手位置能不能坐稳都是个问题。 “老板你也不用太忧愁，薛县投资环境本就颇为恶劣，这是凌州上下皆知的事情。老板你没来之前，甚至还出现倒退迹象，现在薛县能有今天这稳步发展情况，实属你的功劳啊！”高秘书说着安慰话儿，然而他这话却听得季翰学心中越发烦躁。 “你说这情况我也知道，上头也知道，但是这又有什么用？数据不好看，说什么都是白塔。上面要的是数据！是gdp！不是你的诉苦！不是你的抱怨！现在不作为是大罪，你知道吗？”季翰学语气看似平静，已经蕴含怒火。 高秘书被熊得脸色一凛，心中也是委屈，你跟我说这些我能咋办？我又不是经商天才，不然我还考公务员，来这里熬资历？ 想到经商天才，高秘书心中灵机一动，忽然大喜道：“老板，咱们薛县各方面比起周边兄弟县逊色，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咱们倒是有一样却是其他四周兄弟城市比不了，如果能发挥得好，说不定……” 季翰学诧异的抬起眼皮，眼神闪烁道：“什么？” “人才！”高秘书神秘兮兮的道。 季翰学顿时要被气笑了，人才？去他妈狗屁的人才，不提每年本科录取率。就说每年能回来的大学生又有几人？而回来的几乎六成以上都是冲着考公务员来的，这他妈算是人才？ 高秘书看到老板脸上闪过的轻蔑，连忙吐出一个人名。 此人名一出，季翰学脸上的那一丝轻蔑瞬间凝固，双眸猛然亮了起来。 第五百五十六章何处细节不震慑 上官贞意识逐渐恢复之后，他并没有立即睁开眼睛，反而继续平稳呼吸，佯装沉睡，依靠其他感官仔细辨别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一招是他从一名老佣兵身上学来的。 当身处险境之时，贸然清醒只会引起更多的注意，所以还不如佯装昏迷，伺机而动。 随着各种感官将身周信号传递到大脑之后，上官贞突然发觉他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般被捆起来，或者关在冰冷的地牢里。 身体久违的舒适感，更是令他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要知道他近来一个多月几乎没有一夜睡个好觉，这不仅是因为骤变的遭遇心里压力爆表，更是因为险死还生的他，身体其实已经被那场爆炸炸得遍体鳞伤，暗疾满身。 每天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的血海深仇！ 然而现在他却感觉不到了疼痛，因为睡懵了吗？ 上官贞双眸谨慎的睁开一道缝隙，落入视野的只有水泥房简陋的模样，屋内更是空无一人，倒是屋外隐隐约约能听到哨声、怒骂声。 那声音他很熟悉，因为他观察了有半个月，正是莫川在非洲种植园内部的训练基地。 上官贞最终还是彻底睁开了眼睛，随即震骇的情绪，便是填塞他的内心。 他以为他是被莫川杀了，或者关押起来。没想到，他不仅没被关押，反而睡在一张虽然简陋，却比起他之前一个月睡得地方奢华一万倍的软榻上。 这不是令他震骇的主要原因。 令他震骇的是，在他的床头柜上，赫然放着一个金属盘子，盘子里密密麻麻摆放着无数颗沾满血腥的弹片！ 上官贞是何等的聪明，在看到弹片的那一刻，他便明白那是他的，于是他更加震惊的发现自己身体上所有的伤疤都不见了！ 我艹，不见了！ 上官贞犹如见鬼一般，双手颤抖的摸上几乎被掀掉眉毛的部位，触手却是一片光滑，还有眉毛细密的质感。 此时的他，赫然犹如被克隆了一个全新的身体一般，整个身体几乎恢复了到了人生巅峰的状态！ 他这是被生物克隆了？ 还是他昏迷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身体已经完全自愈了？不对啊，那弹片上的血迹虽然已经干涸，但是还颇为新鲜，绝对不可能是过去很久啊？ 难不成真的被克隆了一个新的身体？或者说他是一个克隆人？ 还是说，这个莫川有着他根本不了解的医疗手段？ 这一刻，他被震撼的简直心乱如麻，念头丛生，各种乱七八糟的揣测更是层出不穷，整个人世界观都要出现了裂缝。 这一刻，他又似乎隐约才明白，莫川说的“多投资一点”是什么意思。 上官贞勉强压抑着内心的震撼，匆匆套上旁边一套军绿色背心，冲出低矮的水泥房。 训练基地的外面，一如他观察到的一般，远处一名瘸腿教官正在疯狂辱骂训练人手，不，不对，人多了，多了整整三倍。 上官贞来不及惊讶这一点，他纵目四顾，终于找到他想找的人。 远处，一名男子手舞足蹈满地乱蹦，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却是因为空中一只灰色大鸟的疯狂扑击。 而他要找的莫川，赫然站在旁边，正满脸揶揄的大笑。 “我艹，老大老大，你你你快叫住它……我艹，秃毛鸡，我警告你，你他妈……哎呦，我艹，我错了我错了!”蔡云龙哇哇大叫，又是警告又是求饶的躲避着秃毛鸡的扑击，怎么也想不到老大养的这只海雕，怎么会这么生猛？ 听说这还是雏鸟，我擦，雏鸟就这么牛逼，这长大了还得了？ 虽然说这跟蔡云龙不敢真的出手伤了这海雕有关系，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吼海雕占据制空权的原因。 好在蔡云龙没狼狈多久，莫川的一声口哨就制止了并唤回了吼海雕。 吼海雕发出一声古怪的啼叫之后，扑棱一下翅膀，落到莫川的肩头。 “你醒了？”莫川脸上挂着笑意，冲走过来的上官贞道。 上官贞的点了点头，他看着坐在莫川肩头，比莫川脑袋都要大一圈的灰色海雕，一脸懵逼：“它是你之前肩头那个……我睡了多久？” 如果这就是他刚看到莫川时，他肩头蹲坐的那只长着绒毛小鸟的话，那么他这一场昏迷一身弹片被取出，身体恢复如初似乎也就可以解释了。 “不长，算上你我见面的那天，也就四天。”莫川道。 上官贞闻言顿时愣住了，整个人如遭雷击！ 四天？！！ 此时难得逗比的蔡云龙恢复了平素肃静的模样，他弹掉身上的几根羽毛走过来道：“老大，就是这厮在军火上安装定位器的？” 莫川点了点头。 蔡云龙见状，电光火石之间，几乎在上官贞还没反应过来，便横跨五六米远，一把抓住他的领子，脸贴脸，一脸凶相的道：“这次算你走远，下次再玩心眼儿，老子他妈弄死你！不信你就试试！” “哎哎哎，老蔡，放开放开，多大火气，不就是被畜生调戏了一下嘛，没必要火这么大？”莫川做起了和事佬。 只是他口中的“畜生”，乍听似乎是再说蔡云龙被“秃毛鸡”调戏一事。然而放在此情此景，又似乎是在骂上官贞是畜生一般，实在是让上官贞一脸便秘，被骂得无语噎死。 蔡云龙闻言瞪一眼上官贞，松开了手。 上官贞苦笑没有说话。 实际上，他内心已经被蔡云龙刚刚的动作给惊到了，这个莫川身边简直是卧虎藏龙，一个瘸子教官就已经令他惊讶，没想到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看似逗比，实则猛人一个的高手！ “介绍一下，我兄弟，蔡云龙！”莫川简洁道。 “风从虎云从龙，阁下果然是龙虎之人！幸会！”上官贞压下心中的震撼，似乎毫无怨气的冲蔡云龙抱了抱拳。 蔡云龙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他要是被人拎脖子骂了一通，可绝对做出这等好脾气事情来，虽然说眼前这厮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是还能做到面不改色，确实有种！是个人物！ 所以刚刚还是大怒的蔡云龙，此时反倒同样抱了抱拳：“久仰！” 认识完莫川身边人，上官贞便迫不及待开门见到道：“我的身体怎么会在四天完全恢复？” 既然莫川没杀他，说明之前的谈话是有效的。这个莫川也绝不是他昏迷前误认为的目光短浅之辈，只是其人现在在他眼中更加神秘而可怕。 “习惯而已！”莫川反手挠着肩头秃毛鸡的脑袋，在上官贞错愕的眼神中道：“喏，看到那边那个瘸子教官了没？来之前，他的暗疾可比你严重多了。我嘛，遵循的教条不多。不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却是我人生教条之一，所以……你这算是我办事之前的习惯。” 莫川这番话其实就是个屁话，什么都没说的屁话。听起来似乎是讽刺上官贞坑他的事情，然而实质上蕴含的威慑不比纯粹的暴力差！ 上官贞闻言知道他是问不出什么了，心里也明白这其实是莫川在威慑他。 一个能在四天时间，便将他体内连顶级医疗机构都难以在一场两场手术，都难以将全部弹片取出来的医疗能力，这代表着什么，用屁股也能想象得出的一二。 最可怕的是，莫川不仅将他体内深处弹片全部取出，更是令他伤口完美愈合，体内几乎感觉不到丝毫痛苦，这种手段简直堪称神技！ 至于莫川说的“四天”有没有撒谎，上官贞根本就没考虑。 毕竟他又不是白痴，出去翻一下日历，逆推一下时间，什么也都算出来了。 只是，莫川这只海雕的羽毛长得也太快了吧？ 可不是，此时这只被莫川挠的眼睛都要眯在一起的海雕，赫然已经长满了灰色羽毛，翅尖已经出现黑色，脑袋还有肚子下面羽毛开始泛白，活似快要已经可以独立觅食的幼年吼海雕。 上官贞心中疑惑连连，莫川其实也颇为诧异。 他虽然心知诅咒能量场十分好使，但是也没想到对动物效果竟然会这么好！要知道莫川突发奇想收留的这只秃毛鸡，可不是长满羽毛这么简单。 那一双利爪的抓力，就是莫川肩头都有些吃不消。莫川怀疑，等它长得再大点，怕是就得用上真气保护肩膀了。 最可怕的是，这厮学习能力极强。从昨天会飞开始，就是满训练场的乱飞，不过半天时间，各种飞行技能似乎都学会了，也不知道是自己摸索的，还是跟种植园四周其他野生吼海雕学习的。 今天早上，莫川一醒来，尼玛，门前多了几条大鱼，不用想，就是这厮抓的。看那鱼身子都要被抓烂的模样，莫川知道自己怕是培养出了一只怪物。 “你说的人手，什么时候给我？”上官贞扫了一眼秃毛鸡，便把这个疑惑压在心底。 既然能让他在四天内完全恢复，那么四天“催熟”一只海雕又有什么奇怪的？他现在身体恢复，心中最关心的还是他的报复计划，毕竟现在一口气耽误四天时间，可别耽误了缅北那场报复。 “你很急吗？”莫川奇怪的道。 “当然，上官家下月初可是有单大生意，我可不想错过。”现在上官贞似乎已经完全把自己看成了外人，提起自己的家族，语气都完全是一副外人模样。 “既然这样，那开荤计划就提前吧！”莫川看着远处的训练场，神情淡然的道，似乎根本不知道他这个所谓的计划将会制造多少流血。 第五百五十七章武装组织 在拂晓之芒尚未穿透迷雾之障，中非刚果交界的乌斑吉河附近一处地图上都找不到的贫穷小镇上，突兀爆发激烈的枪声！ 即便是早就习惯枪声的小镇居民，依旧被这惨烈的枪声给惊得瑟瑟发抖，躲在家中根本不敢出来。 不过，半个时辰，枪声骤消，在其后十几分钟不时响起的补枪声，衬托得小镇气氛越发死寂。 在一群手下脸色发紧，甚至集体呕吐中的莫川，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漫步在颓壁残垣和尘霾硝烟之中，他虽然绝不认为自己是个心肠软弱之辈，但是当他看到横七八竖的满地尸体，哪怕是异族黑鬼的尸体，他的心脏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不过，也仅仅是颤抖一下而已，虽然都是可怜之人，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此，莫川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为自己的杀戮寻找心理上的平衡。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非洲就是那种千里戈壁，黄沙漫天，酷热焦人的不毛之地！这个印象虽然片面，但是也没错，作为世界最大沙漠的落脚地，非洲北部大片土地几乎都是这种千里戈壁的状态。 然而就是这样的地方，却孕育出诸如埃及、阿尔及利亚、摩洛哥、苏丹这类相对颇为富裕的国家，反倒是气候宜人的中部，随便撒点种子都够吃一 年的国家，譬如中非、刚果，却是非洲最混乱地区之一。 这究竟是成于贫穷衰于富贵，还是资源太多，自己作死的？ 莫川不知道，他倒想知道，但是历史的轨迹太过驳杂已经不是他能研究得了。 在莫川感慨之际，赵航走了过来，递上一沓破旧却在这贫穷之地显得弥足珍贵的纸张：“老板，有个情况你恐怕必须得知道。” “说。”莫川接过纸张，翻阅起来。 不过令莫川郁闷的是，其中大多数似乎都是私人信件，信件上使用的文字也是他根本看不懂的鬼画符。 这里就不得不说，非洲有一个极为尴尬的情况，那便是有语言而没文字。虽然学术界证实除了诸如吉兹字母、恩西比迪nsibidi文字、象形文字之类的古老文字，但是这些终究是掌握着寥寥尚未普及的文字而已。 语言系统的驳杂，本就已经很坑爹的令整个非洲各大民族间接性的失去了文化交流。 人类的进步，一定程度上就是靠极少数智者的突破进展，当时失去文化交流碰撞之后。尼玛就指望各个部落几百上千人的人口基数来孕育智者，这简直就是瞎扯！ 就是在时间的威力下孕育出来，没有文字的记载传承，靠口耳相传，不出两代就彻底变味了。如此又能有个鸟发展？说来说去，怪不得非洲之前几乎一直处于未开化的部落蛮荒状态，究其根本，还是科技树发展的基石——“文字”没有点亮。 照这么说来，非洲其实还应该感谢西方猎枪的殖民，至少他们给他们带来可以学习积累知识的媒介——文字！还有用炮火打开篱笆围墙的“部落寡民”的封闭状态！ 因为这些历史原因，此时莫川只能满脸尴尬的看着这些鬼画符，估计只有主人才知道什么意思的“象形文字”。 当然，除了私人信件之外，其中也有几份法语撰写的报刊，莫川扫了一眼，里面说的都是“宗教组织”=的新闻。 不过，看报纸日期，这应该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 赵航低声道：“我怀疑这伙人怕是和塞雷卡有联系！” 莫川惊讶的抬起脑袋，要知道塞雷卡可谓是中非境内主要反政府宗教武装组织之一，号称有着四千六百多成员，活动踪迹遍布整个国家。 贸然得罪这样的武装组织，对于武力刚刚萌芽的莫川来说，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怎么看出来了？因为这几份报纸？”莫川抖了抖手中的报纸。 莫川既然在中非设定秘密基地，看中的就是中非混乱的局势，这里可是连法国维和部队都是照怼不误的混乱之地。最重要的是，这里看似局势复杂无比，其实说起来主要势力就三支！ 一支是受法国及联合国支持的政府军，第二支则是宗教武装组织塞雷卡。而第三支就是报纸上报道的基督教宗教武装组织反巴拉卡！ 经典的三足鼎立之局，自然方便莫川浑水摸鱼。 “除了报纸，这里的摆设也极具特色，所以我大胆猜测这可能是塞雷卡秘密据点之一，否则哪来这么多枪？”赵航道。 莫川本就精通古玩鉴赏，今天他是被外面满地的尸体给震慑住了心神，此时经过赵航这一提醒，自然立马认出这里的摆设确实颇有几分味道。 尤其是桌子上那茶杯，可谓明摆的用品。 看破这一点的莫川，联想到中非宗教战争和迫害，顿时一脸便秘。 不过，说实话，莫川便是提前知道这伙人跟塞雷卡有着不明不白的关系，怕是也不会放过他们。谁叫他的种植园秘密基地就在旁边？ 可以说莫川能放过他们，他们可不会放过莫川这个有钱的外国佬。 “不管他们背后是谁，塞雷卡也好，反巴拉卡也罢，说起来不过都是松散宗教组织而已，内部可是派别林立。这种乌合之众怕什么，便是他们发现了我们，又能派多少人围剿？派来的人正好拿来练兵，实在打不过，大不了走人！老子买下种植园，只是为了训练人手而已，最终目的地可不在这里。”莫川目露凶芒的道。 而他的种植园一条乌斑吉河串联刚果、喀麦隆、南苏丹三国，加上四周一片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想跑还不容易？在他国活动，也就是这点比较爽。那就是把天捅出窟窿也不害怕，反正大不了脚底抹油跑路！ 赵航听到莫川并不在乎这个“种植园”据点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莫川叫他死守种植园，那他能选择的战术局限性就太大了。 既然老板对这个种植园都不甚在乎，那么论起丛林野战他还真的没怕过谁，尤其是现在双腿具有莫川赐予他的神秘力量，堪称人形自走炮。在这坦克开不进来，飞机致盲的丛林，他还怕个鸟？！ “趁着现在消息还没扩散出去，我再订购一批军火。老蔡，你那边也加把劲，选人别仅仅局限于林城，现在国内快过年了，人口流动极大，正好方便办事！”莫川说着对旁边的老蔡吩咐道。 老蔡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大你放心，这个年我不过也把这事办妥了！” 说起来，外面那一地尸体恶心的莫川精神都有些恍惚。反倒是蔡云龙，愣是屁事没有，大大咧咧的走进来，之前零星响起来的补枪声，一半都是他干的！ 不得不说，双星主命的命格，就是他妈的不一般。 “哎，今年就辛苦大家了，等到局势稳定下来，明年肯定给大家放假过年。”莫川犹如创业老板一般郑重的许诺道。 第五百五十八章畜生也坐头等舱 开荤计划圆满完成之后，上官贞便带莫川送给他的十二人走了。此时种植园内除了开荤计划被流弹打死的四人外，还剩下六十三人，其中有十一人是“特训”过的“老兵”。 有了开荤见血的“老兵”之后，赵航的工作量明显降低了不少。 遵循着“以老带新”的原则，十一名老兵被安插在新兵中，成为这些新兵的临时班长副班长之类基层管理，除了管理教导新兵之外，也算是给赵航拉走了不少仇恨。 要知道，这第一批老兵可是在赵航动辄就会杀人立威的残酷洗脑环境中成长起来，心性可谓坚韧而残忍，对命令的服从几乎已经达到条件反射的地步。 别看这群人才特训了三十多天，但是在经历过一场血的历练成长之后，身上已经能看到杀人兵器的冰冷锋芒！ 让这些人代为管理新兵，在当前条件下，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这些当初被赵航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新兵们，自然将教官那一套残忍的训练手段学了下来，并照搬用在新人身上。 头几天，杀人立威，几乎已经成为训练营的标配！ 不过，被杀之人几乎多半都是瘾君子。 没办法，吸毒之后，再好的身体也被毒品摧残的不及常人，加上毒品诱导不稳定的情绪，训练跟不上，冲撞教官，那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被杀只能说是物竞天择！ 莫川一直默许蔡云龙继续拐骗“瘾君子”的原因，原因就出在这里！ 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时间太少，训练周期短，想要完全洗脑这些人渣，不用猛药是不可能的。虽然说用猛药后遗症也比较严重，但是这些完全在莫川的承受范围之内。 比如最近就发生一起新兵半夜袭击宿舍班长的事情，几乎差点把老兵班长给弄死了。 要不是那班长好歹也是经过一个多月特训，格斗技能、体能膂力都有了大幅度提高，否则还真有可能被炸营发疯的新兵给杀了。 面对这种事情，莫川和赵航都没有插手，只是放权给班长随机处理，暗中更是给了允许百分之五十的死亡率的特权。 结果不出意外，袭击者被当众枪决！从犯也受到残酷惩罚。 当天的场景，如果被录下来放到网上，妥妥的就是极端组织训练营！怕是要受到人道主义的谴责。 老实说，莫川看到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为了达到目的而有些不择手段了。 不过，赵航的一句话又让他释然了，他说，团结某一群人，就要打击另一群人。不论国家，还是团体，共同的敌对目标是团结组织的根本。 现在他故意将老兵和新兵设置成了对立面，团结老兵，打击新兵，只有扛过训练期成为老兵，才能摆脱这种被打击状态。 等到组织内部矛盾日益尖锐弹压不住的时候，到时候外敌也就来了，到时候正好将内部矛盾转移到外部！ 这一套手段，赵航玩得可比莫川溜得太多了。 莫川听完也不得不感慨：老子真是太牛逼了，竟然寻来这么一个牛逼人才！ 莫川在中非呆了有半个月时间，本来他是想等一等灭了小镇子上那伙武装组织，能牵引出何等牛逼的武装组织。结果等了半个月愣是屁点风声都没等到，也不知道是他们通讯太差，还是那伙人就是一伙不入流的流寇。 没办法，莫川只能暂时先回国。毕竟作为半个公众人物，长时间处于失踪状态，落入有心人眼中多少会有些麻烦。 临走时，莫川召集赵航及他的三兄弟，秘密详谈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其实多半都是赵航在说，他将种植园未来会遇到的几种可能全部列出来，然后给出处理方案，让老板莫川选择，他到时候也好方便处理。 有专业人才给出选择，莫川便是再不懂军事，有青乌术推演凶吉之下，做出最优选择自然也就不是问题。 密谈到最后，莫川现场利用木之生力治好赵航三兄弟身上的隐疾，并赐予一定的刺青力量！ 对于刺青力量，莫川授予向来是比较谨慎的，除了蔡云龙几乎遍布全身之外，其他手下最多也就是部分肢体而已。 赏无可赏的局面，莫川是绝对要避免的。 所以钱财莫川可以随便赏，地位也可以按能所予。唯有这神秘刺青力量以及诅咒能量场，必须得谨慎，非大功不赏。 他现在赏赐赵航三兄弟，不过是方便他们办事，同时进行震慑以及激励罢了！ 处理好种植园事情之后，莫川带着秃毛鸡顺着乌斑吉河一路赶往喀麦隆，然后再从政局相对稳定的喀麦隆首都雅温德机场乘飞机回国。 这次乘飞机，莫川竟然又受到了关注，不少游客甚至拿手机对他咔咔咔的拍照片。 莫川刚开始还纳闷了，小爷在国内引起关注并不奇怪，咋到了黑人遍地的非洲还能引起这么大的关注捏？莫非是人长得太帅，无视种族隔离，老少通杀？！ 不过等到肩头秃毛鸡，被闪光灯闪得“喔喔”直叫的时候，莫川才反应过来，你麻痹的，感情是拍秃毛鸡啊！ 说起来，现在的秃毛鸡可了不得了。 才大半个月，个头看起来已经跟普通吼海雕差不多大，一身羽毛油光锃亮，帅气之极。黄喙，黑翅，白尾巴，若不是脑袋及胸口也是白色，简直酷似美帝国鸟白头海雕！ 但是真正比起来，莫川这只被他诅咒组能量场改造过的吼海雕，在气势上绝对比大型猛禽白头海雕还要猛！ 最值得关注的是，现在秃毛鸡按照生理发育期来说，应该还属于幼鸟期，就已经长得跟普通吼海雕一样大。 莫川很怀疑，等它完全长大了，不得超过大型猛禽？ 我擦，如果体型发育真那么大，还是得保持低调啊，不然被动物保护协会盯上，不是威胁也是一番麻烦。 现在这吼海雕，莫川那是越养越喜欢，太特么有灵性了，让莫川给放养了，还真他妈的舍不得！ 至于什么爱它就放开它之类的言论，去你妈逼的，老子就不放咋地？ 因为秃毛鸡体积太大，一直站在莫川肩膀上也不是问题，无可奈何的莫川索性给秃毛鸡买了一个座位，莫川坐在头等舱，秃毛鸡自然也是在头等舱。 在坐进飞机，等待起飞的功夫里，莫川安顿好秃毛鸡之后，习惯性掏出书来充充电。 不想旁边忽然咔嚓传来的拍照声，令莫川心里一突，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想起上次在飞机上看法语书被拍引起的舆论风波。 或许是时候购进一架私人飞机的时候了，莫川想。 第五百五十九章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作为地球上最大的人口迁徙活动，在每年的农历十一月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尤其是在农历十一月中旬的时候便开始逐渐进入高潮！ 世人皆赞誉华夏高铁之牛逼，殊不知这纯粹是他妈被逼出来的。 别的不说，就来看看华夏春运期间的人流量，绝逼没有哪个国家敢拍胸脯保证，自己国家的交通网络能经得起这样的流量冲击。 每年到这个时候，各种围绕春运的话题自然也是层出不穷，哪怕其中很多都已经是老生常谈之事，但是也依旧热度不减。 因为这是民生大计！民生就是天！天，能议论乏味吗？ 春节，影响的将是华夏每一个家庭，无论它是否越来越乏味。 莫川家自然也同样不例外！ 作为莫大福病好之后第一个春节，莫大福的意思是，这个春节回老家过。走邻访友，亲近亲近，好好热闹一番。 当然，这些是表面客气话。 隐藏在莫大福乃至沈秀娘心中的，乃是谁也无法免俗的光宗耀祖之心。 正所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这离春节还有一个月的时候，莫大福还有沈秀娘的手机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平素实在找不到话题的亲戚邻里们，一个个开始借着春节这个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都无法避免的话题，开始试探十里八乡唯一发达了牛逼了的莫家，今年回不回来？ 那话里的热乎劲，说难听点已经带上了巴结奉承。 这很正常，也无需嘲笑人家。 国家宪法规定：人人生而享有自由、平等、追求幸福和财产的权利！谁不想过好日子？谁不想手头宽裕点？谁不想吃的好一点？用的精致一点？ 当自己能力有限的时候，借用外力乃是人类进化之初便有的本能。所以能不能借上莫家之力，已经成为薛县天庵村，乃至周边跟莫家有点联系人的共识。 甚至已经成为薛县青天大老爷的共识。 要知道，莫家可真是发达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发达。没看那新闻报道嘛，买个石头就花了两个亿，结果事后还净赚二三十亿。我滴个乖乖，这家底得有多厚？ 听村里会上网的小伙子说，大福家那川子更是牛逼的赊账拿下一座顶级跨国珠宝公司，珠宝店开遍全欧洲甚至美帝！ 甚至国内又开了一家珠宝店，还有店铺不计其数的奶茶店，你说这得多有钱？简直无法计算。 两个月前网上还报道川子直接送员工一辆宝马车！哎呦我艹他个老娘，宝马车啊，咱们薛县还不知道有几辆呢！ 这么牛逼滔天的人物，再不借借力，别说三年五载了，就是一年半载之后，怕是所有的人情都淡了。 趁现在还有点温度，还不赶紧麻溜的借一借。 听说，从小跟川子玩贼好的沈老大沈家那位珺珺，现在就在林城念书，吃住全在莫家在林城的豪华大别墅，上学都是豪车来回接送，平素就在川子公司里学习，瞅瞅这模样，妥妥的是要好好培养，留着大用啊！ 这样的消息传出来，可不知道眼红坏了多少人。 没看到沈老大家那老娘们现在天天嘴裂跟瓢似的，平素省吃俭用，现在天天吃肉，逢人就说她家闺女可厉害了，在林城一边上学一边打工，不仅不要家里一分钱，平素还有余钱往家里寄哩！谁说养闺女没用，看看俺家闺女多厉害，比你们儿子都能养老！ 哎日，那嘚瑟劲，看得不少乡里老娘们那是又眼红又嫉妒，一个个背后全议论要是没你家那个姑子家川子，能有现在这风光？ 然而再怎么眼红嫉妒又能如何？该巴结还得巴结，有了莫川这层关系，珺珺不用想肯定也是发达了。莫川家借不上里，珺珺家能啊！ 得！总而言之，现在提起天庵村莫家，谁家不竖起大拇指？连带着莫川家亲戚的地位也都无限拔高！ 现在附近教育孩子的都是拿莫川当榜样，比如：看看天庵村莫川，多有出息！瞅瞅你那整天就知道玩游戏样，将来打算干瓦匠啊？ 回归正题，所以今年这个春节，莫家亲朋好友自然是眼巴巴的希望莫家能回来过年。因为今年要是不过来，以后怕是也就没指望了。 到时候，除了留下一段传说，少数关系好的亲戚得益之外，跟大家都没关系。 话说，经过老家亲戚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怂恿巴结，说得本来就有光宗耀祖之心的莫大福和沈秀娘那是越发意动。 莫大福甚至拿出平时莫川给的零花钱积攒的十几万，盘算着给村里修个路，埋个“莫大福莫川父子捐助”的石墩子，多气派，多风光！ 沈秀娘心思就是想照顾一下娘家，当初大福生病时甭管娘家亲戚有几个是真心借钱的，但是当时那穷巴巴的模样还能挤出钱来确实很不错。 现在川子因为跟珺珺关系好，独独照顾珺珺，这未免会让其他几家生出几分不满。 虽然莫川家大业大也不怕这不满，不过被人戳脊梁骨中伤，终究也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川子发达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有三百六十天不在家，若是能照顾一下其他一些兄弟姊妹的孩子，平素走走串串门，多好！ 所以这一意动，这一商量，夫妻二人一拍即合，决定等着莫川回家，就跟莫川说道说道，看看能不能回家过年。 说起来，他们夫妻二人倒是不怕莫川不答应，因为川子一向都是个大孝子，这点小事肯定会答应。 现在他们唯一担心的是，家里那么多想借势的亲戚，会不会让川子头疼？万一让川子借口工作太忙不去了，或者过个春节立马就跑了，这就不美了。 若是这个年他们过得舒坦了，却让孩子为难了，他们心里肯定会愧疚。 所以这事还是跟川子商量商量好。 毕竟莫川这一年风风雨雨的，莫大福沈秀娘便是再农村出来见识浅薄，在莫川身边也见多了，偶尔听莫川说道说道一些社会事，心里还能看不破亲情朋友的借势意思？ “哎哎哎，孩子妈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川子？”戴着老花镜，捧着ipad，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的莫大福忽然大呼小叫起来。 自从莫川在网上出名之后，莫大福就学会了上网，以前还因为莫川的事情在网上跟人争论过，因为打字不快，可是郁闷了好久。 沈秀娘正在拾掇饭菜呢，莫川要来家了，虽然家里有佣人，但是沈秀娘可不是那种闲得住的主儿，自然是跟佣人一起干活。 “怎么了？川子又出啥事了？”沈秀娘一边擦拭着手上水渍，一边慌慌忙忙的跑出来。 “你看看，这是不是川子？”莫大福把ipad凑过了过去。 只见新闻页面插图上，赫然是一张飞机头等舱里，一只体积硕大的白头老鹰蹲坐在公文包上，眼睛炯炯有神看着窗外。 在它隔着过道的另一边奢华座位上，一名年轻人姿态慵懒的躺在真皮座位上，正捧着外文书翻阅着。 因为拍摄角度问题，所以只能看到年轻人半边侧脸。 然而就是侧脸，做父母的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哎呀，这不就是川子嘛？咋还有老鹰呢？这什么新闻啊？”沈秀娘不识字，一脸惊讶好奇的问道。 莫大福扶了扶眼镜，读起这条快讯：“土豪带鹰隼坐飞机，鹰隼同享头等舱。” 第五百六十章好狗不挡道 莫川一下飞机就特么懵逼了。 他视力太好了，老远就看到机场出口竟然黑皑皑挤满了脑袋，定睛一看人群前面赫然挤着几十家媒体，一个个扛枪拎炮，黑黝黝的摄像头对着机场出口，看起来好不摄人心魄！ 我去，眼前这长枪短跑谁叫的？老子都装死低调近两个月好吧，再尼玛火，也该熄火了吧？不过，哎，人长得帅，没办法，先天就是新闻制造者，天天被媒体蹲守真特么是让人无奈啊！ 莫川骚包的撩了一下头发，耸了耸肩，让肩头坐了十小时飞机的秃毛鸡精神点。马上就要面对镜头了，可别给老子丢脸。 不曾想秃毛鸡终于下飞机，早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舒展筋骨，莫川这一耸肩顿时给了它错误的信号。它想也不想，翅膀一扇，扑棱一声便是窜上天空。 我艹！ 莫川傻眼了，嘬嘴就要吹口哨唤它回来的时候，冷不丁看到前面媒体突然疯狂的拍照，不等莫川反应过来，媒体后面黑欸欸的人群，犹如见到亲爹亲妈一般，哦不，是比见到亲爹亲妈还要亢奋的，张大嘴巴，歇斯底里的疯狂大喊“朴哥”“我爱你”之类的语言。 这时，莫川这才注意到原来在林城机场双跑道的另一个跑道上也停了一架飞机。 此时最先出来的头等舱乘客中，一名男子戴着墨镜，正在一群虎背熊腰的保镖的保护下，神色傲然的昂首阔步前进。他一边大步流星，还一边矜持的露出大白牙冲一群媒体招手！ 我去你大爷的！ 莫川顿时尴尬起来了，虽然他这尴尬只有他自己知道，外人根本察觉不出来，但是莫川依旧感觉老脸掠过一丝火辣！ 艾玛，太得意，太嘚瑟了，还真把自己当跟葱了，感情人家来的一群媒体根本就不会欢迎他的，而是欢迎其他人的。 想想也是，他这近一个多月的行踪可谓保密，媒体怎么会知道？就因为在喀麦隆首都雅温德起飞前被人拍了照片，就一定以为会上传媒体？ 呵呵，这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莫川嘴角露出一丝自嘲！ ‘也罢，权当是一次小小的教训，以后别什么事都太嘚瑟，妈的，辛亏老子刚刚没冲过去打招呼，不然那丢人简直丢到姥姥家了。’莫川心中大度的原谅了自己并给自己开解。 话说在莫川自我调节心理落差的时候，那边粉丝团已经疯了，甚至还有人冲破机场保安，就要冲进来欢呼她们的偶像。 那边被称呼为“朴哥”的男子身边保镖，眼尖手快的迅速组成一个圈，保护着雇主！ 等到朴哥走进到出口处的时候，粉丝乃至媒体更加疯狂，一个个歇斯底里疯狂的大叫着“朴哥”“朴哥我爱你！”，一边扑上来，直接就把机场出口给堵住了。而媒体们更是在疯狂涌动的人群中拼命的按着快门，试图拍到一张足以交差的照片。 莫川看着眼前这疯狂的一幕，嘴角抽了抽，他实在无法理解这所谓的追星文化。 “哎，看样子这是韩星吧？现在不是限韩了吗？怎么还来华夏捞金？”莫川旁边响起议论声。 可不是，听听那朴哥的称呼，还有那标准娘炮发型，简直跟棒子明星一模一样。 “他不是韩星，本身就是华夏人在韩国发展，本名叫周密，艺名朴贤。这厮可不要脸了，为了发展，多次跪舔他棒爹，说了很多汉奸话，就是李峰都多次炮轰他！没想到现在竟然回国了。” “呦，老哥，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了解他！不会也追星吧？” “我追什么星啊，还不是我家闺女，疯狂的追星，还只追棒子，可把我气坏了，我这不是了解她，我才懒得了解这些全宇宙都是他们创造的垃圾。”那男子最后说了个冷梗，不过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垃圾。 莫川听着背后的讨论，恍惚间顿时想起来了。 他当然不认识什么周密/朴贤，只是刷新闻的时候，瞥过一眼。偏偏他记忆力又太好了，所以现在经过后面已提醒，顿时想起来了。 “哎，走不走啊，追星去外面追啊，这不是堵门碍事吗？” “烦死了！坐了这么长飞机，现在还堵在这！” 能坐头等舱的多半都是小有经济能力的人，这类人自然更加理智，对这明星之类的东西自然不感冒，此时看着被堵在门口出不出去，不少人都生出抱怨之色。 也是的，搁谁一下坐了十几小时的飞机，这边刚落地，时差本就折磨人了，现在还要堵在门口，心里能不来火？ 莫川本来还在自我疏导情绪呢，结果听背后人一议论，去你妈的还疏导情绪。 在非洲生杀予夺的习惯的他，心中忽然一动，一抬手，嘬嘴就是一声口哨！ 此时朴哥正在保镖的保护下，满脸傲色，一副瞧乡下人的模样的看着一群傻逼在欢迎他。这群人越是亢奋欢迎，他心里越发瞧不起这些所谓的粉丝。 老实说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他又没做什么特意讨好粉丝的举动，尤其是华夏他几乎就没发展过，经纪人也没说怎么特意安排接机粉，哪想到一回来，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欢迎，简直莫名其妙。难怪韩国前辈说，华夏人就是贱，勾勾手指就冲上来跪舔！ 不过，这样也好，之前他还有些忐忑回来发展前景，现在他心中再无任何忧虑。看着一众媒体拼命发问的情况，朴哥干脆趁机得意洋洋的宣布着这次回来的计划云云。 说到兴奋处，他甚至还炫耀起了韩语，引得粉丝们一阵狂欢。 便在他洋洋得意宣布将要参加某户外综艺节目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前面的一众粉丝忽然瞪圆眼睛，一副被什么东西震惊住的模样。 朴哥心中越发得意而瞧不起眼前这群土包子。不就是参加个综艺节目嘛，看你们被震惊的，少见多怪！ 哼，华夏果然是个大农村，到时候捞足了金，还是去韩国深造发展为好，到时候有钱，正好可以重金宣传一番，必然更火。 就在他脑海中浮想联翩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一股尖锐的气流忽然从他背后袭来！ “啊——” “朴哥小心！” “小心！” 此时朴哥的一众粉丝才反应过来，然而她们的提醒已经迟了！ 朴哥再蠢此时也察觉到一丝不对，他刚刚回头便看到一直巨大的黑影几乎完全碾压式的遮住了他的视野，随后他的双肩陡然一紧，双脚突然悬空起来。 第五百六十一章汉奸走狗 在无数人震惊的目光中，朴哥忽然被一只展开翅膀足足有两米的巨大鹰隼愣是给提了起来！ “我的天！这是什么！” “这是老鹰！” “神雕侠侣！” 无数人震惊的惊呼起来，还有人搞笑的想起神雕侠侣里面的大雕！ “喔喔！”秃毛鸡引吭啼叫。 这狗日的两脚怪，简直太重了，秃毛鸡它虽然抓力惊人，但是还是提不起这等的重物，所以朴哥刚刚被提起来不到地面半米，便被狠狠的丢了下去。 “噗通！”一声。 顿时帅气优雅的朴哥直接被摔了个狗吃屎，精心保养的脸蛋，重重的拍在机场光可鉴人的瓷砖上，产刹那间，鼻血直喷！ “哪里来的大鸟，快快快，赶走赶走！”朴哥的经纪人急了，疯狂的大吼着，而朴哥身边的保镖才终于反应过来，不过反应过来也就傻眼了。 让他们对付手无寸铁的粉丝还能靠身体素质撞她个有来有回，然而面对这张开翅膀比人还大的白头大雕，别说打了，有没有勇气打都是个问题。 最无奈的是，便是能鼓起勇气动手，人家高高飞在天上，怎么打？ 于是一群保镖特搞笑的在那胡乱挥动着胳膊，做出“我很努力尽忠尽职”的模样。 不想其中一人表演过头了，立马引起秃毛鸡的关注。 “喔喔喔！”秃毛鸡发出怪异的大吼，冲到那拼命挥拳的保镖跟前，翅膀一个扑击，直接拍得那保镖白眼一翻，晕了过去……我艹，晕了？？？ 远处莫川看到这一幕，顿时有种无语的感觉。 你妹的，竟然被老鹰给扇晕了，我艹，现在保镖门槛这么低了？老子手下兵，还能抗秃毛鸡几轮扑击呢！ “老鹰啊！老鹰吃人啦！” “妖怪妖怪！” 当秃毛鸡扑晕一名保镖的时候，朴哥搞笑保镖团顿时一片大乱，其中甚至喊出妖怪吃人的叫声！而粉丝团更是集体一片傻眼。 眼前只有媒体们，充分发挥着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浑然不顾个人安危，拼命谋杀着胶片内存！闪光灯那个闪耀，好似漫天繁星。好家伙，那场面搞的秃毛鸡还以为是种植园可怕的闪光武器呢，喔喔喔的急速攀升！ “我的天！好帅！好酷！” “简直帅炸了！” “这简直就是狂拽酷炫屌炸天啊！” 秃毛鸡不知道，它那一拍翅膀，便急速攀升的造型，帅得简直掉渣！那弯弯的锐利的黄喙，洁白的脑袋，冲天而起的造型，并拢若箭的黑色翅膀，酷得简直不要不要的。 “喔喔喔！”由于受建筑高度所限，秃毛鸡攀升到天花板，便不得不停止攀升，转而灵活的转攀升为盘旋，那两米长的巨大羽翼，犹如桀桀死神阴影一般，惊得堵在路口的朴哥保镖团那是四散而逃，只留下被扇晕的保镖。 莫川扶了扶额头，这个朴哥保镖团果然是来搞笑的，尼玛，一人折损率，就全部被吓跑了，无语！ “咔咔咔！”无数闪光灯随着秃毛鸡的攀升，追随而去。 秃毛鸡看着无数对着它闪耀的闪光灯，那是惊得在空中就是一连串的规避动作，动作酷炫的简直不要不要的，看起来就跟故意炫技一般！ 殊不知，这是莫川是害怕秃毛鸡被人打了黑枪，所以专门给秃毛鸡展示过枪械的厉害，甚至用橡胶弹扫射过秃毛鸡，锻炼它对枪械的警惕心。 然而没想到相机的闪光灯令它误会了什么，面对无数冲着它的闪光灯，那是十八般武艺疯狂施展！ 于是在无数游客眼中，便看到一只展开翅膀足足有两米长的白头老雕，在空中疯狂旋转，急刹，回弹，之类好似人类一般的炫酷技能！酷得不知道多少人注意力，直接从朴哥身上脱离下来。 “粑粑，老鹰老鹰！”一名骑在老爸脖子上的小男孩那是双眼放光大喊，小手更是兴奋的不停的舞动。 此时他爸也都被空中的老鹰给惊呆了，都忘记了回话。 莫川思绪何等之快，他很快便明白秃毛鸡是误会闪光灯了，所以一个嘬唇便是一个口哨召唤它回来。 秃毛鸡虽然对主人突然唤他的命令有些不理解，不过它还是极度信任的一个大盘旋，落到莫川伸过来的胳膊上。 刹那间无数闪光灯聚集到莫川的身上！ 面对无数闪光灯，莫川说不亢奋那是假的。妈的，自家宠物大出风头，这做主人的内心能不亢奋？这恐怕就跟自家娃娃大出风头的感觉一样一样滴。 “是莫川！” “卧槽，竟然是川哥！” “真的是莫川！” “这老鹰不会是川哥养的吧？” 有人认出了莫川惊呼起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是傻眼了。而那些媒体，更是敏锐的捕捉到这个新闻制造者，又制造了一个超级吸引眼球的八卦新闻，自然是闪光灯疯狂的招呼而上。 “莫川先生，这是您的老鹰吗？” “莫川先生，您怎么出现在这？刚刚老鹰是失控了吗？” “莫川先生，您饲养老鹰合法吗？” 无数媒体疯狂的追问着。 莫川瞅着眼前这一幕，心中那是得意万分，表情却淡然的道：“有事大家出去采访好吗？都站在这里，堵着后面游客了知不知道？” 说着，莫川眼神锐利，似有所指的看向被经纪人扶起来，疼得眉头都要锁起来的朴哥。 朴哥看到秃毛鸡落到莫川胳膊上的时候，当时就已经大怒想要找莫川算账，只不过被媒体的疯狂追问给打断了。 此时，没想到他竟然还敢指桑骂槐的看他，顿时令他气的大骂起来：“混蛋！管好你的畜生！它抓伤我了你知不知道？啊，好疼！混蛋，你死定了，我要它死！！” 朴哥也是被身上伤势给疼得口不择言，或者说之前粉丝狂热的欢呼令他昏了头脑。 莫川脸色一变，表情阴沉的对着他一指。 秃毛鸡似乎得到指令一般，“喔”的一声高吭！巨大的翅膀猛的一扇，硕大的身体卷起滚滚劲流，吹拂得莫川头发飒飒作响。 不过一个扇翅，秃毛鸡便瞬间冲到朴哥的身前！ “啊——”朴哥被惊得练练后退，结果一脚踩到经纪人的脚上，控制不住平衡的和经纪人摔成一团。 而秃毛鸡并没有顺势扑击，似乎不屑一般，冲到他面前，便瞬间爬升，然后绕了一圈重新落回莫川的肩膀上。 莫川轻蔑“嗤”了一声，道：“好狗不挡道！这不是棒子国，在华夏可没人惯着你。还想杀我宠物，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那娘炮样，一群保镖连我家一只畜生都打不过，还有脸喊打喊杀，你拿什么来杀？” “要不正好也在机场，顺便买票滚回你那棒子爹那，哭诉哭诉，把我改成你们棒子国的人？这样咱们就算是一家人矛盾了？”莫川一脸蔑视嘲讽和高级黑。 按说，以莫川的性情本不该说出这话才对。殊不知，莫川研究华夏古玩及历史文化，因而最讨厌棒子国对华夏文化的剽窃和动不动联合国申遗的占为己有。 “你……”朴哥脸色大变。 “你什么你？！汉奸走狗，给我滚开，不服，我等你法院传单！”莫川怒骂一声，说完鸟也不鸟这傻逼，昂首挺胸大步离去。 而秃毛鸡好似也知道自己逞威了一般，洋洋得意的喔喔喔叫了几声，锐利的黑眼球瞥了一眼朴哥，那小眼神傲娇得简直要能上天了。 无数媒体傻眼了，一秒钟当机缓冲之后，瞬间炸开了锅！ “我艹，好酷！小刘拍下了没有？” “拍下了！” “发了发了！老曹打电话，快快快，第一时间发稿！我去采访！” 无数媒体都意识到这个新闻的轰动性，有人想要抢先发稿吸引流量，还有人想要采访莫川或获取更加独家轰动的新闻。 一时间，明明是娱乐版块的记者，呼啦啦全部簇拥冲向了大步流星离去的莫川，那高高坐在胳膊上的鹰隼简直就是最佳的信号塔！ 而围观人群更是傻眼。 “卧槽，川哥怒怼汉奸啊！精彩精彩！” “哈哈哈，一群保镖干不过一只畜生，川哥好样的！” “早就看这小白脸不感冒了，川哥干的漂亮！真是扬眉吐气！” “这简直就是酷炫狂拽吊炸天，冷艳高贵接地气！” “莫川你太放肆了，怎么能说我们家朴哥是汉奸，他说得明明都是真话！” “莫川我们朴哥天团要和你势不两立，有组队的吗？咱们一起去骂死他！” “加我一个，我现在就去发微博！” “莫川不把你搞臭，我一辈子不追星！” 纷纷攘攘的人群中，除了各种各样的啧啧赞叹声外，还有朴哥傻逼死忠粉的疯狂的叫嚣。 远处几名林城纨绔子弟，更是傻眼的看着这一幕，半晌才从吐出一个词：好酷！ 第五百六十二章宗族观念 回到家中，莫川父母对于莫川带来的秃毛鸡，自然是惊讶万分。 莫川若是养猫养狗，哪怕是养个其他奇异宠物，诸如蛇啊、蜥蜴啊，莫川父母怕也不会太惊讶。毕竟在林城生活时间久了，多少也都知道这些“城会玩”的稀奇古怪的宠物。 而且长青岛本来就是有钱人聚集地，小区里饲养奇异宠物的也不在少数，所以早就见怪不怪。 但是莫川弄回来一只张开翅膀比人还大的鹰隼，我滴个乖乖，这还真把二老给吓坏了。毕竟老雕这玩意，在很多人印象中，那可是和老虎狮子比肩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食肉动物，养这玩意，就不怕哪天狂性大发把人给弄伤了？ 莫川对于父母的惊讶，那自然是连忙安慰，同时展示对秃毛鸡的控制力，在莫川表演仅靠口哨乃至动作就能指挥秃毛鸡之后，莫川父母惊讶秃毛鸡的灵心之余，顿时宽心了不少。 倒是莫大福见识多一些，提出质疑莫川养这老雕会不会是保护动物，别惹出麻烦。 莫川对此早有准备，上网将吼海雕的资料一搜出来证明这不是稀有保护动物之后，莫大福也就放心下来，在听说莫川已经取得非洲某国家的饲养许可之后，那就更加放心了。 这心情一安定，莫家二老再看这老雕，那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 怎么说呢，别人家狗啊猫啊再俊再漂亮，肯定也不如自家。更何况，莫川这还是弄了一只独一无二的老雕，看看那犀利而充满灵性的小眼神，洁白的脑袋，油光水滑的黑色羽翼，啧啧啧，那真是越看越喜欢。 尤其是莫大福，更是宝贝得不得了，听说吼海雕喜欢吃鱼，差点就要撸袖子就要把家里鱼缸里养的金龙鱼给捞出来给秃毛鸡吃了。 其实这也是这秃毛鸡少见多怪，一进家门，在屋里盘旋几圈之后，便蹲在浴缸旁边，眼神那个炯炯有神的看那金龙鱼，跟特么猫似的，那谗样，能不让莫大福撸袖子捞鱼？ 要不是沈秀娘张罗着吃饭，莫大福怕是能跑去菜场买鱼喂食秃毛鸡。 莫川看老爸焦心的模样，连忙道：“爸，你放心吧，秃毛鸡可不挑食，回头冰箱里鲜肉留给它一些就好了。饿不到它的。” “它还吃其他肉？”莫大福惊讶，刚刚看资料上，不是说吼海雕都是以鱼类为主的吗？ “吃！怎么不吃？它胃口好着呢！”莫川道。 吼海雕的主要食谱还是鱼类，然而经过莫川诅咒能量场改造的秃毛鸡，不仅智力、体型、膂力有了令人惊讶的增强和提高，便是食谱也出现了迥异于族群的变化，对于哺乳动物之类的红肉那是来者不拒。 莫川不清楚这是不是因为秃毛鸡力气太大了，能够猎杀得了同类族群猎杀不了的哺乳动物，所以食谱才产生变化；还是肠胃就已经出现了进化，如同人类一般杂食。 不过，不管是哪种，秃毛鸡身体没有出现问题，这点莫川是可以肯定的。既然身体没问题，那还限制它食谱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莫川一家晚饭很是丰盛，偌大的餐桌几乎被一碟碟饭菜堆实了。 这样一桌丰盛的晚餐，看得沈秀娘直呼珺珺没来简直太可惜了。珺珺因为快要学期考试了，忙着复习呢，所以暂时就不来了，等到考完试，心头石头落下了，再过来。 其实以珺珺平时上课听讲的认真，考个六十分及格分那是手到擒来。只不过，珺珺可并不仅仅满足于“过线”得成绩，她的目光其实是瞄准了奖学金。 而拿到奖学金的标准之一，除了不能有任何一门学科挂科之外，对于学科的平均分也有严格的标准线，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珺珺才不愿意为了吃个晚饭而耽搁一晚上的复习时间。 反正莫川行程已经确定，春节期间肯定都会在父母身旁，也不怕见不到。 对于珺珺如此重视学业，莫川也感到十分欣慰。 学校那点奖学金，对于莫川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珺珺真要钱，莫川能给她十倍百倍。而珺珺也不是财迷那点钱，拿奖学金实际上就是一种对学业的态度。 正是这种学习态度，令莫川很欣赏，自然也很欣慰。 因此一桌饭菜，虽然加上保姆也就四个人，但是莫川吃得依旧毫无遗憾，甚至因此和父亲多喝了两杯。 在觥筹交错饭菜狼藉之际，莫大福道：“川子，这快过年的，我跟你妈商量着想回老家过年，顺便把老家修葺翻新一下，虽然不指望住人，不过祖宅荒僻人家多少也会嚼舌根子，你看怎么样？” “可以啊，老家也有好长时间没回去了，也是该回去看看了。”莫川想也不想地点头应道。 莫大福和沈秀娘对视一眼，还是沈秀娘道：“这阵子，家里那边也有不少亲戚打电话过来，你大姨哥家上月刚添了大胖小子，上次没法过去看，我让你大舅家给带了一千块的礼钱，这次过年回家正好去看看。” 说到这，沈秀娘又叹了口气道：“不过，添个带把的小子，高兴是高兴，就是你家大姨哥压力又大了，现在奶粉钱尿不湿一个月都得上千块呢！” “你二舅家那小子也不正干，才高二整天闹着不上学，还想跟你学出来闯荡哩！可把你二舅气得不行，他还想着让你劝劝他……” “还有啊，你大伯风湿病又犯了，现在活也干不好，你大哥相了一女孩人，人女方家一定要房要车…… 沈秀娘絮絮叨叨的念叨着几家亲戚的琐碎事，这一念叨莫川立马明白过来了。 这回老家过年怕是次要目的，让自己帮衬拿些亲戚才是主要的。 看老爸在旁边意动的模样，估计多少也有同样的念头。 其实父母生出这样的想法，莫川并不奇怪。不同于他们这一代讲究独立、自主、个性，父亲那一代可谓还是受到宗族观念的影响。 实际上，在以前的农村，也就是靠着宗族观念，互相接济互相帮助才挨过那辛苦岁月。互相帮衬的思想那是深入骨髓。 就是现在，多半农村宗族观念依旧深重。 新闻上经常有报道，某某某误入农村，欺负了谁谁谁，车子直接就被一村人直接给掀在路边了。至于报警？笑话，法不责众懂不懂？不等你抓几个领头的，一村子老头老太太堵你局子哭诉，到时候你就知道老太太的威力是何等的牛逼！ 所谓宗族，无外乎如此。 莫川听着母亲的唠叨，略一沉吟道：“一代亲，二代表，三代了，有些亲戚不走，也就不是亲戚了，回去过个年也好，再不见，怕是以后遇到都不认识了。” 莫川绝非势利眼，他深知若是没有撞大运继承了青乌术，他什么都不是。所以做人该高调的高调，该实诚的实诚，放平心态，方能走得更远。 莫川的话，令父母闻言那是大喜。 莫大福更是激动的道：“好好好，对了，我这手里还有点钱，我想提前回家给村里修个水泥路，过年大家一起走新路。” “这个可以有，我那拉贡达底盘可不高，村里若能铺上水泥路自然再好不过。”莫川顿了顿又道：“这样吧爸，你跟妈要不先回去，拾掇拾掇老家，买点新家具什么的。我这边快过年了，公司年终事情也多，我先处理处理，快过年的时候再回去。” “好好好！”沈秀娘开心得连连应好。 莫大福更是开心的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心中盘算着村里水泥路该怎么铺才漂亮。 看到父母高兴的模样，莫川心里也甚是开心，只要父母能开心，便是花再多钱他也是高兴的。 在莫川一家开开心心商量着过年大事的时候，网络上沉寂近乎两个月的莫川再次进入公众视野，并且瞬间引起无数网民热议。 不同于之前莫川之前闹出的新闻，这次的事件，新奇程度可以说便是没有“莫川”之名，也足以轰动网络，而加上莫川之名，得，直接火得不要不要的。 第五百六十三章秃毛鸡的成名史 在莫川“蓄鹰伤人”事件还没大规模爆红网络之前，网上最先出现的征兆便是莫川最近一条微博下，莫名其妙出现大规模辱骂言论。 这有组织有预谋的大规模辱骂评论出来的时候，莫川还在家里吃晚饭呢，加上在他微博下面留言的人海着去了，所以莫川早就关闭了消息提醒，所以莫川根本就不知道，或者说便是知道也不会在意。 但是莫川不在意，他的粉丝却十分在意！ 要知道两个月前莫川做的几件大事，第一件救了一火车的人；第二件因火车之事曝光的“lopez传奇收购案”，以及第三件豪赌缅甸公盘等等，这些事情可谓在一夜之间刷新莫川在国民心中的印象。 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年轻人以莫川为榜样，又有多少厌学少年抵抗父母逼学的借口，从比尔盖茨换成了莫川。 所以说，这样堪称国民英雄一般的人物，微博突然被骂，卧槽，莫川那直逼六千万关注量的粉丝团，立马就爆发了。 “卧槽，出了什么事？怎么随手刷一下微博，就发现川哥的微博沦陷了？” “跪求真相！” “你脑子有屎啊，川哥咋惹你了？” “我艹，看着朴哥朴哥的叫，莫非川哥揍了哪个棒子？” “号外号外，特大新闻特大新闻！据小道消息传闻，川哥蓄养恶鹰，机场伤人，还口出狂言，欢迎打官司！” “卧槽，楼上这是真的假的，你确定是鹰，不是狗？” “不管是鹰是狗，这不像是川哥的为人啊！” “马勒戈壁的，我不相信川哥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有人别有有心，蓄意陷害吧？” “我艹，朴哥？不会是改名朴贤的那个狗汉奸周密吧？” “我艹，要真是他，那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啊！” “早就看狗汉奸周密不顺眼了，麻痹的，川哥揍得好！我挺你！” “只要是揍周密，管他是谁我都在支持！麻痹的，小白脸一个，整天在那跪舔棒子！” “无敌大召唤术@莫川@天风传媒@林城日报@青年报@……求真相！” 经历过莫川诸多新闻的川哥粉们，多多少少都习惯莫川这个先天新闻制造者的威力，对于各种诬陷、中伤什么的都有免疫力了。 很多人甚至在想，这是不是天风传媒故意借机炒作，试图在官司上扳回一局，毕竟天风传媒那官司可是打到了现在，不知道烧了多少钱。 不过，那些辱骂评论中留下的“朴哥”称呼，还是让一些人猜到了周密的真实身份。然而猜到归猜到，除了一部分确实讨厌这个娘炮明星的纯爷们之外，大多数人还是一脸懵逼的跪求真相！ 好在不等众多网友发挥人肉精神的时候，接机的十几家娱乐版块媒体，几乎不分前后，各角度，全方位，有图有视频，无死角报道了引起莫川微博遭袭真正原因的大新闻！ 各种吸引眼球的新闻标题那是层出不穷。 “莫川蓄鹰攻击朴贤！是否人为未知。” “惊！国民金龟婿莫川壕养两米大鹰隼，机场偶遇回国朴贤，鹰隼攻击朴贤及一众保镖并打晕一人！” “问法：掏鸟被判十年，土豪蓄养鹰隼，是否违法？” “朴贤被老鹰攻击，口不择言，肆意谩骂，惹怒莫川，被批：好狗不挡道！” “莫川怒骂朴贤汉奸娘炮，其蓄养鹰隼攻击朴贤，至其受伤！” 我擦，一夜，哦不，一个傍晚时间，临近年关的网络再次热闹起来。 莫川、朴贤、鹰隼、袭击、伤人、汉奸，这一系列名词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新闻，拎两个出来都得给个大板块独家报道，拎三个出来我擦，妥妥的头条。 至于六个齐出，那自然是轰动全网。 有十几家媒体多角度拍摄及报道，可以说莫川蓄鹰袭击明星朴贤之事，几乎完全真实的呈现在无数网友面前。 尤其是那些视频看得无数人直接傻眼！ 很多网友明明是冲进来看土豪莫川和明星朴贤撕逼的，结果一进来，纷纷路转粉。别误会，这不是转成莫川的粉，当然也更不是朴贤的粉，而是转成了吼海雕秃毛鸡的粉。 “这简直就他妈一个字！帅炸了！” “酷毙了，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我艹，这动作，这小眼神，这绝逼成精了吧？” “太他妈有灵性了吧？一个手势就冲出去，简直屌炸了！” “怪不得川哥失踪两个月没新闻，感情是训练他家小妖精去了！我擦，川哥求放视频疗毒！” “喵了个咪的，这简直就是我小时候看神雕侠侣幻想的中二场景啊！” “楼上别跑，跟我一样一样的。” 别说莫川、朴贤，就是疯狂报道这件事的媒体们，也被无数网友歪楼反应给整懵逼了。 我艹，你们不应该是分成两派，各支持一边，互相打擂台，在网上吵成一团的吗？ 这可是蓄鹰伤人啊！一边是全国有名自带网红属性的超级白手起家的年轻富豪，一边是无数脑残女崇拜带着棒子属性的明星，这两个极端冲突，不应该很有看点吗？ 然而看网上的评论，很多自诩很了解民众的媒体人，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我去，虽然我承认这只老雕很牛逼，很特殊，但是这关注量也太那个了吧？ 然而网络上这样的歪楼，彻底惹怒了朴哥的粉丝团，一群脑残少女看着自己心爱的朴哥被老鹰抓伤，随行团队被冲得一片狼藉，而网上不是谴责反而还赞扬老鹰，这简直就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这些歪楼洗地的都是莫川雇佣的水军，他那么有钱，肯定是他雇佣的！” “就是的，这就是有钱人为所欲为的世界！” “朴哥那么努力，却被他骂成汉奸，难不成去过韩国日本的都是汉奸？你这是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要为朴哥讨回公道！” “已经向动物保护协会举报莫川饲养保护鹰隼！我看你莫川怎么办，欺世盗名之辈，哼，手动冷笑！” “楼上干得好样的，大家集体举报，不然不会给受理的！” “我是朴贤私人律师，朴贤现在正在医院里，身心皆被惊到，现在急需大家帮助打官司，这是官方唯一募捐账号：****。” 在莫川事件被歪楼的时候，广大朴哥粉丝团站了出来，她们不畏世俗的眼光，不顾爸妈严肃的眼神，一个个毅然踏上为了偶像正名的道路。 一时间，网络上那是魑魅魍魉鱼龙混杂粉墨登场，各种借助明星效应的诈骗更是层出不穷。 朴哥论坛贴吧里，几个置顶帖更是给出助攻攻略，比如举报，比如投诉。 面对朴贤粉丝团声势浩荡的攻势，晚上接到亲朋好友关心打探电话的莫川，随口一句“乌合之众”便将此事揭了过去。 当晚，莫川更新了一条微博，用秃毛鸡的口吻向大家介绍道：“大家好，我叫秃毛鸡！为啥叫秃毛鸡捏？因为老爸捡到我的时候，我浑身光溜溜的就跟一只秃毛鸡没什么两样。不过，现在我长大了，长满了羽毛，不再是秃毛鸡了，为了抗议独裁统治，特向广大网友征名，老爸说了，只要有哪个名字有一百万赞，就给我改名。” 发完这条微博，莫川看了一眼站在窗口，看着窗外世界跃跃欲试的秃毛鸡，咧嘴一笑，能不能改名，就看你的造化了。 第五百六十四章送货员 出人意料的，莫川这条搞怪微博，竟然还上了微博头条。 有人认为这是莫川沉寂两个月积攒能量的爆发；也有人认为这是借了和朴贤冲突一案的风头；还有人认为这干脆就是莫川本身实力的证明。 然而不可忽视的一点是，莫川在这个舆论关注焦点当口，不澄清，不声明，反而搞怪儿戏一般发出这种微博，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莫川根本没把“蓄鹰伤人”之事放在眼中，换言之，也就是没把朴贤放在眼里。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一个戏子而已，能有多大的能量？不是莫川自大，便是他背后经纪公司站出来力挺，都没什么鸟用，天凤集团这种传媒公司他说怼就怼，还怕你一个娱乐传媒公司？ 所以在莫川微博引起广大网友讨论，无数人兴奋的给秃毛鸡取名的时候。 莫川已经开始了他的年终作秀之路。 本来莫川寻思着学学人家大企业，租个酒店，开个年终总结酒会，颁颁奖，请个小明星商演一番，热闹热闹，增加以下公司的员工的向心力及凝聚力。 不过莫川仔细一寻思，还是放弃了。不是莫川抠门，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首先lopez是个外企，不过春节，所以lopez完全就没有必要参加。余下的也就是冰川科技工厂，还有调茶社员工，以及今年才开业的pluie这三家企业的员工。 仅仅这三家员工是不少，然而这三家子公司员工基本上很难聚集过来热闹。 工厂要赶着年终放假前，加班加点生产囤积货物。调茶社员工，除了春节初一有假，其他时间更要趁着春节这个无数人大放血的时间点，好好赚钱。 至于pluie那就更别提，虽然名头挺大，分店也就三家，根本就没有多少员工。 所以租酒店开酒会什么的完全就是浪费，有这钱还不如直接发给员工，显得更有诚意。 另外，以莫川如今的身份地位，让莫川随便找个小酒店热闹一番，他员工能理解，他还不乐意呢！太他妈丢份了吧？ 所以莫川寻思着，还不如等到他钻石矿弄到手，手里资金富裕一些，找个国际节日节日在国外租个度假村、体育馆之类的聘请老外明星演唱，那说出去绝逼噱头十足！面子爆表！ 所以今年还是算了吧！ 虽然这算了，但是这不代表莫川没诚意。 在莫川发微博的第二天，莫川便开着他那辆拉贡达，从调茶社开始随机挑选一些店铺进行慰问。 …… …… 翟玲玲是名大三学生，来自农村的她，来林城上大学可以说十分的不容易。 她家在老家经济并不困难，虽然户籍在农村，但是家里甚至在市里面买了房子。然而即便是这般，来到林城之后，她的经济压力瞬间大了起来，因为林城消费太高了。 在老家每月三四千工资已经算是不错了，若是能拿到五六千妥妥的站在工薪阶层上层水平。然而五六千工资对于林城来说，不过是常态而已，月入一两万都有人叫苦，没法生活。 如此消费水平，自然令翟玲玲颇有压力，所以大一的时候，她就开始做兼职，分担家里的压力。 不过即便如此，翟玲玲有时候依旧觉得很辛苦，甚至产生迷茫的感觉。 一边做兼职，一边还要兼顾学业，每天忙得像个陀螺，然而赚的还是那么少，没有成就感，又因为学校专业一般，她很怀疑她毕业之后能不能找到好的工作。 浓浓的忧患意识，令她过很不开心。 有时候看她这么辛苦，舍友都劝她找个男朋友就好了，吃喝有人报销，那么家里给的零花钱完全就够买点新衣服玩玩。 但是翟玲玲觉得这不是她想要的。 倒是最近半年进了奶茶店工作之后，她的情况得到改善。 倒不是说这家奶茶店有多好，恰恰相反，在这里忙起来的时候，比她之前做的任何兼职都要辛苦。但是虽然辛苦也是有回报的，这家奶茶店的提成点比起其他奶茶店高得要不知道多少，尤其是她们店长更是厉害，三天两头的搞活动，又是朋友圈，又是论坛的推广，店里生意火爆的不行。 最好的一个月她基本工资加提成愣是拿到了四千。 要知道这还是兼职状态，店里其他人比她拿的更高，即便是平时也是三千上下。这样的薪水，安慰了她疲倦的内心。 她甚至觉得如果毕业之后，如果找不到其他好的工作的话，完全可以在这里转成全职。 上个月，他们店里一名全职员工，因为业绩突出被提拔到了实习店长，调往另一家分店。听说做的很不错，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在一年内转正，到时候提成点又要高一个点。 总之在这里辛苦归辛苦，但是有盼头，有希望！有希望就有未来。 这样的公平透明的公司，在现在已经很少见了。有时候翟玲玲都会畅想一番，公司背后的大boss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店里所有人都不知道，沉默寡言的她，其实也开通了微博，关注列表上只有公司的大boss。 是仰慕？还是少女怀春的憧憬？亦或者单纯被对方于绝境中奋起的精神所感动？翟玲玲不知道，不过她知道，如果孤寂寒冷的路上，如果前方有个背影，那么再漫长再黑暗的道路，也将会充满希望！ 昨天老妈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她说晚些回去，她想趁着春节期间双倍提成期间多赚一点。 翟玲玲一边思绪发散着，一边用干净的白毛巾拭去杯子上的水渍，看了一眼杯子上的标签，喊道：“7302号好了！请问是打包，还是……” 翟玲玲话还没说完，一声怪异的“喔喔”声打断了她的话，更打断了奶茶店里悠扬的音乐，无数食客下意识转头四顾，查看这怪异的声音的来源。 “啊——”小小的奶茶店，突然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一名打扮嗲嗲的女孩子，满脸惊骇的指着玻璃门外，在外面一只巨大的老鹰正在盘旋着，每当掠过奶茶店门口的时候，便是锐利的眼神便是炯炯有神的掠过屋子里所有人。 看得出来，要不是玻璃门怕它能直接冲了进来。 此时奶茶店外，已经聚拢了一大堆看热闹的行人，无数人惊讶的掏出手机拍摄着。 “我的天，好大！好黑！” “老鹰！是老鹰！” “我艹，这不会是不会是网红秃毛鸡吧？” “这是什么名字？” “不会是莫川的宠物吧？” 很快奶茶店里无数人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一个个被震惊的不要不要的。 “快看，它爪子上有东西！”有眼尖之辈，敏锐的注意到老鹰爪子下面抓着厚厚的牛皮纸包裹的东西。 翟玲玲看着那盘旋“喔喔”直叫的老鹰，心脏咚咚直跳，在别人还在猜测的时候，关注boss微博的她就已经认出了，它就是boss身边那只大出风头的秃毛鸡！ 难道boss来了？ 翟玲玲鬼使神差的矮下身子，从吧台下面小门钻了出去，在无数人被惊吓的人错愕的目光中推开了玻璃门。 那巨大的老雕似乎终于看到人敢出来，兴奋的喔喔尖叫着，犹如轰炸机一般，直接向翟玲玲俯冲而去。 “啊——” “快躲开！” 无数人惊呼。 但是翟玲玲没有躲，倒不是她相信boss，而是她根本就被吓傻了好吧！ 然而在无数人错愕的目光中，秃毛鸡在快要扑倒翟玲玲的时候，突然急停了下来，扑棱着翅膀，竟然在翟玲玲面前悬空起来。 同时为了飞行而收缩的双爪伸了开来，那意思简直不要明显。 翟玲玲下意识的接过它爪子下的包裹，而秃毛鸡看到任务完成，兴奋的喔喔一声高亢，松开爪子，一个大盘旋冲向路边。 无数人循着秃毛鸡的背影才看到，路边赫然停着一辆拉贡达，而秃毛鸡更是动作潇洒的在靠近车子的时候，瞬间收拢翅膀钻了进去。 这时，众人才看到驾驶座上赫然坐着莫川，此时的他满脸笑容而逼格十足的冲翟玲玲挥了挥手，随即升上车窗，汇入车流，带走一片惊羡之色！ 翟玲玲看着消失在车流的莫川，这才注意到手边包裹上赫然印着调茶社的logo。 “竟然是老板！”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玲玲这是什么？” 调茶社几名员工走过来，一脸好奇的看向翟玲玲手中的包裹。 别说是调茶社员工好奇，就是四周其他人也回过味来了，这怕是八成是莫川的又一次炒作吧？利用秃毛鸡的知名度以及灵性，进行一次炒作宣传吧？ 然而知道又有什么卵用，这样的新鲜中二酷到爆表的炒作方式，怕是搁谁都不会觉得讨厌吧？ 翟玲玲好奇的打开巨大的包裹，只见里面赫然是好几份厚厚的红包，里面还有一张被秃毛鸡抓得满是窟窿的明信片。 明信片纯手写，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大家工作辛苦了，新年红包还望笑纳，川子还要送货下一家，不招呼了！ 不苟言笑的翟玲玲看着上面轻松毫无架子的语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真是一位出人意料的boss！ 第五百六十五章最酷总裁 莫川用鹰隼送红包的炫酷方式，不出意外，再次在网上火了一把！ “最酷总裁！”、“年度最具创意的发红包！”等等称呼被人喊了出来，本来临近年关，各大公司基本上都有搞活动。 莫川这事一火，自然是引起众多网友的对比和吐槽。尤其是当调茶社有员工公布红包金额的时候，这种讨论和吐槽更是热闹三分。 因为莫川太豪气了，所有员工兼职人员都有两千块红包，而正式员工更是整整多了一千块，这些钱堪称很多员工大半个月的工资了，这能不豪气？ 要知道这红包就是红包，可不是什么年终奖之类的奖励用红包的方式发放的，这点在调茶社员工群里早有说明。 除了莫川再次火了一把，最火的还是秃毛鸡。 秃毛鸡聪慧的认人能力，还有精准的投递技巧，简直令见者赞叹。甚至一度还有人认为，这就是莫川为了这次炒作而故意训养的。 不过，不管是不是炒作，这件事彻底带火了秃毛鸡，而秃毛鸡那恶俗的名字又是引起一大波的讨论。 莫川那条征名微博下，更是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名字。 然而让莫川傻眼的是，那些名字简直比他秃毛鸡还要恶俗，比如什么赵日天、龙傲天之类恶俗名字都被人提了出来，甚至点赞者还不少。 尼玛，要是真换成这名字，秃毛鸡没感觉，莫川都能被恶俗死了。妈的，算了算了，还是叫秃毛鸡吧！ 莫川这边搞怪逗趣那叫一个喜气洋洋，朴哥粉丝团就特么郁闷坏了，他们这两天可谓是上蹿下跳在莫川下面各种恐吓威胁，甚至还发起抵制调茶社等等各种活动。 结果咧？网上根本就没人鸟他们，整件事看起来更像是他们在各自网络围城的小圈子里自娱自乐一般。 马勒戈壁的，越是这样，朴哥粉丝团越是疯狂，在网络上那是一个上蹿下跳，甚至还有人在莫川微博下，留下恶毒的诅咒全家死光光之类的言论。 而这个言论更是被朴哥粉丝团还有好事者疯狂点赞，愣是给顶到了最前面被莫川看到。 我艹，莫川看到这评论瞬间，直接要被气炸了。 他知道骂他的人不少，但是终究埋在一堆评论列表里，他看不到也无所谓。而且对于骂他个人的，他也无所谓。但是这条评论带上他父母，这可就过线了。 莫川看到这评论的第一时间，发了一条微博：“你骂我无所谓，对于我经历的风雨来说，辱骂是最没有力量却最容易激怒他人的愚蠢方式。给你一次机会，今晚12点之前删掉评论，我既往不咎。否则我会查到你本人，如果你未满十八岁，我会起诉你的监护人。如果你已满十八岁，那做好对自己言行负责的准备！@朴哥冲锋官。” 发了这条微博之后，莫川想了想又连发一条：“誉满天下谤亦随之，容我厚脸皮这般评价自己，你们如何羞辱我骂我，我都不会在意，生活已是不易，网络上发泄嘛，我能理解。但是说话做事要有底线，祸不及家人这是江湖规矩，否则别怪我以大欺小！弱小不是你的挡箭牌，也别拿这个博取舆论同情，因为我也弱小过。” 莫川这两条微博连出，瞬间为他“鹰隼送红包”之事再添热度！ 面对莫川这般明晃晃的恐吓，网络上可谓瞬间炸开了锅，反对者有之，赞同者更有之！ “川哥这话太小气了！一条评论都容纳不了，这格局，太小！” “什么气度，宰相肚里能撑船，真搞不明白他那么大的家业是怎么赚来的，莫非真的如同网络上传说的，靠赌博起家？” “歪，幺幺零么？有人在装逼，场面快控制不住了！” “就事论事，@朴哥冲锋官做事确实太过了，你为偶像发声这很正常，但是不带脑子的辱骂，甚至连人家莫川父母亲朋好友都带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好一个祸不及家人！川哥赞一个！现在社会，你穷你有理，你弱你有理，简直已经成为一种价值观！是该有人出面洗涤一下这种社会歪风邪气！穷咋地，富又咋地，大家都是平等的，有事情有矛盾，就应该以法律以道德为评判标准！” “川哥大度！” “我艹，那傻逼估计吓坏了吧？我打赌12点之前他肯定得删！妈的，也不想想川哥是什么人物，他是被名声束缚住的人吗？惹怒他，谁不敢怼？看看天凤传媒的官司，还在打着呢。川哥没钱大不了再去公盘走一遭，妥妥的打官司的钱就来了！” “牛逼！川哥霸气！” 就在网络吵闹声一片的时候，国家动物保护协会微博官方账户发布一条科普知识。 这是一条介绍非洲海雕的介绍，因为篇幅有限，文字介绍只有寥寥数语，最重要的乃是一条资料链接。 然而看似普通的微博，却在发布一个小时之后，瞬间火了。 很多人突然看到微博热搜推荐这个，还一脸纳闷，莫非微博从良了？不推荐明星小三，改推荐动物世界了？ 不过，等到各大媒体大牛进行解读之后，所有人顿时才恍然大悟。 原来，动物保护协会发布这条微博，其实就是回应朴哥粉丝投诉之事。因为这条微博介绍的非洲海雕赫然就是秃毛鸡品种。 动物保护协会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这既然不是保护动物，那还何来投诉一说？ 至于老鹰为啥能入国境，不好意思，这不是我们动物保护协会职责范围，你还是找海关吧？什么？还有蓄鹰伤人？我艹，这事就更不是我的事了，这你应该找警察。 这样的一番解读一出，朴哥粉丝团彻底哑火了。 其实仔细想想出现这样的局面很正常，在华夏很多时候讲究的那是“民不举官不究”，这事过去也有好几天了，朴哥都他妈在那装死不说话，你一群粉丝在那瞎比比什么？ 看网络上那愈演愈烈之势，搞不好就是朴哥背后经纪公司故意借机炒作，打响知名度。 再说了，莫川“见义勇为”的称号不是白拿的，人家那么大的功劳，养个低危级别的非洲海雕怎么了？ 现在可以说，除非欲加之罪，否则最多只能给莫川按个“非法携带外来物种入境”的罪名，然而给莫川按上这罪名的相关部门能得到什么好处？罚款几万块？他们就缺那几万块？ 最重要的是，国家法律里对这一块可是极为模糊，真的惹恼了莫川，再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官司，我擦，打赢了吃力不讨好，打输了那丢人可是丢大发了！ 这临近年关了，大家也都累了一年了，哪个部门都不想招惹莫川这样金光加身、背景神秘、财力惊人的白手起家的超级富豪！ 至于莫川蓄鹰伤人，我艹，这就更是一个笑话了。 不提朴贤屁都不敢放一个！最重要的是，莫川骂朴贤的汉奸那话，那根本就是个政治正确的行为！ 现在因为棒子安装反导系统，那是直接惹出国家层面上的交锋。之前棒子国那么牛逼哄哄还要搞文化输出，都被一道禁韩令封杀于国门之外，一个在棒子国成长起来，也确实说过不该说的话的明星，上面对他印象能好？ 他这是幸亏自己装死，要是真的跳出来唧唧歪歪，怕是有些人直接借莫川这事，警告一下相关不要脸商人，别他妈乱发国难财，不然狗汉奸是什么下场，现在就能宰一个给你看看。 不过即便如此，朴哥在国内发展之路怕是也要危险了。 因此种种，动物保护协会的那条微博成了“蓄鹰伤人”的转折点，该微博之后，朴哥粉丝团直接哑火。 而辱骂莫川的那条评论更是在莫川连发两条微博之后，怂得立马就删了，连带他那微博账号也被清得干干净净弃之不用。 整件事似乎可能牵扯到某个敏感话题，各大媒体也纷纷避开雷区不谈，于是不过一夜之间，昨天还榜上有名的话题，今天直接泯然于众。 如果不是莫川微博评论以及和莫川为主题的论坛贴吧还在讨论着，估计村里才通网的人根本都不知道还有这件事。 这件事从头到尾看起来都更像是一场闹剧，莫川根本就没怎么在意过，若不是微博那条辱骂评论，他怕是根本就不会多加理会。 现在这件事过去也好，正好安心过个年，好好休息休息。 第五百六十六章斗争 破晓的初阳，经过层层叠叠的白色窗帘以及洁白床幔过滤之后，显得柔和而温润，映亮了充满了梦幻风格的公主房。 不过，一切的梦幻都不及那两米双人床上旖旎。 黎听雨因为紧张微微挺着纤细的腰身，这一动作却让她的胸脯越发挺拔，翘臀越发诱人，那因为紧张而蜷曲的脚趾，颗颗圆润宛若最名贵的玉珠，衬托得那一对洁白无瑕紧紧并拢的双腿越发修长。 “嗯……”黎听雨媚眼如丝，喉间发出无意识的声音，犹如刚刚剥去蛋壳露出洁白蛋白的肌肤，已经因为动情而泛起一层诱人的淡淡粉红。 莫川欣赏着美人窈窕欣长的胴体，大手不老实的划过每一寸肌肤，那因为急促呼吸而而微微颤动荡漾的双胸，那销骨蚀魂带着甜香的体温，令他初醒的意志越发迷恋。 当大手控制不住的滑落那并拢的玉柱之时，一声压抑的惊呼，唤起洁白床幔飘舞潋滟荡漾的前奏。 …… 化着淡妆的黎听雨一想到昨晚莫川的疯狂，俏靥不施粉黛便已经红上三分，再想到刚刚一大早的折腾，她顿时就有种腿软的感觉。 然而偷偷瞄向抵死缠绵不知疲倦折腾她的男人，此时他此时却精力旺盛的捧着一本书，翻页速度颇快的在那翻阅着。 真不知道睡觉的时间明明都是同样多，他哪来的那么旺盛的经历。不过，能在这般年纪缔造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或许这就是他的秘密之一吧。 “好了？”莫川翻完一本书，才注意到黎听雨已经化好妆了。 “嗯，看你看得那么入神，就没打扰。”黎听雨知书达理的道。 莫川笑了笑，随手把书丢在一边道：“下回不用客气，我看书可没那么多讲究，什么时候都能看！” 黎听雨笑，走上来帮莫川整理一下衣服。 快要回家过年了，莫川特意驱车赶往海商市陪一陪黎听雨。以莫川的细腻，员工关怀他都能想到，自然也不会落下黎听雨。 昨天，莫川陪了黎听雨在海商市闲逛了一整天，今天计划见一见约好的朋友。 今天龙耀小苑气氛明显有些不一样，食府鲜有露面的龙总，今儿一身名贵纯手工意大利西装板正的站在小苑停车场门口，似乎在欢迎着什么人。 饭店boss都出来了，其他小头目自然一个不少。 所以这一凑，愣是凑了十几人站在门前。 说起来龙耀小苑在海商市绝对是屈指一数的集餐饮、娱乐、健身、休闲为一体的高端私人会所，能来这里的自然多半都是非富即贵。 大家今儿突然瞧见，龙总站在这里，那自然是惊讶莫名，心知怕是来了大人物。 “来了，来了！”人群中忽然传来骚动声。 一名原本有些懒散的青年直接越众而出，站在人群的最外面。龙总看到这青年，眼皮跳了跳，其实他今天之所以站在门口，可不是因为欢迎的人，而是因为这青年！ 因为这青年执意要站在门口等着，所以他不得不奉陪！ 不过今天也因为这青年的举动，令他意识到，要欢迎的年轻人绝对不是他之前所想的那般简单，能让这青年站在寒风里等候，那年轻人得多牛逼？ 龙总心中打定注意，回头一定要想办法讨好那轰动全国的年轻人。 在骚动蔓延没多久，一辆挂着林城牌照酷似琥珀色的拉贡达平稳的驶了过来。 车子还没靠近还没停稳，车门就被打开，莫川一脸惊讶的快步走过来：“曹哥？你怎么站在这啊？” 曹学智被寒风冻得微微发红的脸颊浮现出笑意道：“刚到，听说你也快到了，就等一下，一起进去！” 这就是客气话，莫川哪里看不出来这就是站在门口专门等他的？ “哎，等什么呀，这天气跟刀子似的，真是的，下回不用等。也怪我，错估海商市的繁华，堵车耽误了。”花花轿子人抬人，莫川没有揭破，但是一句“下回”暗示的意思，却令曹学智吃了一颗定心丸。 此时黎听雨也从副驾上下来，莫川见状介绍道：“听雨，给你介绍一下，智学投资董事长曹学智！曹哥，我女朋友黎听雨。” 一句“女朋友”听得黎听雨心中犹如喝了蜜一般，甜得不行。她知道，莫川年少早成名，年少多金，身边绕的女人不计其数，便是她已经确定的就有东方珠宝东方婉清，似乎就和莫川暧昧不清。 然而知道又怎么样？这种男人她倒是想管，但是能管得住吗？ 不知道有多少日夜，她在不安和惶恐中醒来，但是现在有了这一句“女朋友”之前的忧虑似乎沉雪阳春一般消融。 虽然女朋友终究依旧不稳，但是这终究是他在公众场合第一次介绍不是？ 虽然已经猜到这美女跟莫川关系匪浅，但是听到莫川这般承认，曹学智还是颇为惊讶，因为他可是知道黎听雨的， “pluie的创始人，久仰久仰！”曹学智客气而恰到好处的握了握手。 “客气，我经常听到莫川提起你呢！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化妆耽搁了。”黎听雨很会做事的帮男人找了托词。 “呵呵，是我来早了。”曹学智笑道。 随后曹学智又介绍了一下身旁龙总，莫川客气的与之握手。 在看到一直站在旁边微笑不说话的宇文易之后，莫川笑呵呵的锤了他一拳，一切默契似乎尽在不言之中。 没错，今天莫川约见的朋友其实只有曹学智。或者说，是曹学智想见见莫川。 对于曹学智的约见，莫川不想过多揣测，因为人心复杂他早已见识到了。但是他仍旧故意叫上宇文易、黎听雨作陪，算是让双方都理智一点。 从常家之事爆发的时候，莫川对于曹家的印象就彻底跌倒了谷底，曹家的自私落井下石，也是他性格冷酷转变的开始。 若不是曹学智还算不错，莫川怕是真的能怒火攻心借天下风水布他一个绝命杀局，彻底毁了曹家的气运。 现在在这当口，曹学智突然求见，甚至摆出这般礼贤下士的姿态，其目的令莫川心脏情不自禁提了起来。 龙耀小苑的饭菜很上档次，口感也十分不错，早上做过剧烈运动的莫川自然多吃了一点。 加上一共只有四人，餐桌氛围明显轻松了不少。 曹学智和莫川许久不见，初时，互相之间聊得内容还算浅显，多半都是曹学智故意打趣莫川风靡网络的事迹，打听打听其中细节。 聊天嘛，自然有来有往。曹学智打趣莫川，莫川自然也反向打听曹学智。 然而聊着聊着，莫川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随着他的打听，曹学智似乎跟打开话匣子一般，开启了吐槽诉苦模式。 原来，曹学智利用港市豪赌赢来的资金，还有大姑家投入的资金，开办的智学投资一开始的时候，形势十分不错，尤其是曹学智在互联网上的两笔投资都拿到丰厚回报之后，更是令曹学智一跃成为投资界的新星。 然而好景不长，自从吞了莫川的股权之后，智学投资似乎跟中了邪一般，接连数笔投资出现亏损，虽然亏损不大，但是也严重打击到曹学智的自信和威望。 祸不单行，上个月曹家最大的资金供应景家产业遭到严重挫折，虽然没到伤筋动骨地步，但是为了稳固景家产业，曹家竟然抽调智学投资的资本，舍车保帅的维护景家产业，这毫不顾忌曹学智的举动，自然令曹学智伤透心。 不仅如此，身为曹家核心的曹学智，甚至还听到另一种风声。 景家经济危机实为人祸，曹家和景家似乎出现信任危机，故而景家危机乃是曹家搞的鬼，试图借机掌握景家财政大权。而燕京夏家有意联姻景家大小姐景紫灵这个消息，似乎又间接证实了这一点。 总而言之，这里面乌七八糟的世家门阀的争斗外人根本看不清。 曹学智之所以弃仕从商，本来就是因为不喜其中勾心斗角，家族再出这事，更是让他心灰意冷。 曹学智本来就是藏不住事的人，最近一段时间这些事情憋在他心里难受之极，他一直想找人说说，奈何在燕京那名利场，他又能找谁？ 至于和他有过交心的好兄弟莫川！ 算了吧，当年背信弃义，如今的莫川混得那是风水四起，这种时候找人诉苦，曹学智自然做不出来。 但是曹学智还是来了？为什么？因为曹家老爷子。 “听雨，你去看看鲍鱼羹还要多久？”在曹学智提到老爷子的时候，莫川开了口。 黎听雨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道一声好的，便要站起来离开。 宇文易也非吴下阿蒙，见状机敏的道：“人有三急，大哥，我去方便一下！” “好！”莫川微笑。 话落，黎听雨、宇文易两人皆离开包间。 虽然说，莫川做出的姿态明显是不想让第三人听到其中隐秘，但是黎听雨乃至宇文易却不敢有丝毫不满。 因为那是曹家啊？我的天！天知道刚刚听着曹学智吐槽大姑爷和叔叔不和之时，宇文易是何等的坐立不安。 他是纨绔不假，但是近来的生意失败，被人嘲讽，孤注一掷，可谓令他成长的太多太多，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尺度。 现在莫川能叫他来参加这种饭局，并且听了这么久“莫家曹家恩怨”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亲密，如果还不知深浅的赖在那里，以后被莫川疏远，怕是都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十分钟之后，莫川出来抽了一根烟，抽完道了一声：“回去告诉老爷子，这事我应下来了。” 说完，便带着黎听宇文易扬长而去。 在车中，黎听雨掏出一张金卡道：“这是那个龙总塞给我的，说以后过来统统八折，年费两百万说是给我免了一年，你看？” 莫川瞥了一眼道：“收着吧，这里环境不错，以后不用客气。” 龙耀小苑在海商市档次极高，有了这张金卡以后无论是谈生意还是会友请客，将吃饭地方定在这里都是一种实力的展现！ “好，我知道了。”黎听雨温言软语的回道，她敏锐的察觉到从包间出来的莫川，情绪明显有些凝重。显然她男人遇到了大事。 不过看他依旧平静的面孔，这事显然难不倒他！黎听雨对莫川充满了自信。 第五百六十七章那中年人的情怀 临近年关的薛县天庵村最近可热闹了，这倒不是因为出去打工的村壮劳动力都回来了，而是十里八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超级富豪莫家，今年要在老家过年！ 我滴个乖乖，这可是个大事啊！现在别说天庵村了，就是附近几个村子议论这事的人都多着去了。 “哎呀，你看到莫家那秀娘了没？我的妈呀，才一年没见，脸上那褶子竟然全没了，皮肤白嫩的就跟鸡蛋白似的，比村里二十出头的黄花大姑娘还年轻哩！” “我也看到了，那脸真的嫩得不行，一开始我没敢认！不怕你们笑话，我一开始还寻思着这是不是川子媳妇哩！” “哈哈哈，大娘你可真逗！” “啧啧啧，有钱就是好哇，我听说她那脸一年都得好几万拾掇！” “切，什么好几万！桥南村柳家二闺女，不也嫁给有钱人了嘛，说是开大奔，每年涂在脸上的都有七八万，我看也没秀娘那厉害啊？也不想想川子多有钱，还好几万，怕是几十万上百万吧！” “哎呦呦，我滴妈呀！有钱就是不一样啊！” “可不是，川子上次买石头赚的二三十亿，往哪花呀？光买房子车子啦？” “啧啧，没法比，没法比！” “别说秀娘，你看看莫大福，头发乌漆麻黑精神头比年轻人还好，估摸着天天是人参泡茶！” 莫家二老刚回来，村里那便是一片下巴掉地的吃惊之色，可以说类似妇道人家的家长里短可谓到处都是。 实在是沈秀娘还有莫大福变化实在是太惊人了！ 村里人觉得莫家变化惊人，殊不知对于他们来说，浑然就没有多少感觉。因为莫家二老长期呆在长青岛，遇到的住户自然都是非富即贵，对于个人保养自然十分注重。 所以在那种环境下的莫家二老，刚开始去还有点适应不了，等到慢慢适应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自然根本没想到回到老家会引起那么大的轰动。 然而还只是开始。 莫家人回来之后，沈秀娘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装修师傅，要重新装修老家。不过因为时间有限，所以只是简单的贴墙纸进行简装。 不过，此简装非彼简装，不管是墙纸还是软装之类全部都是用镇子上最好的。除此之外，莫家还定了一整套家具，出手那个阔绰不知道看呆了多少人。 有人简单计算一下，沈秀娘一天时间就花了近八万块！ 这简直薛县很多家庭一年的纯收入啊！ 所有人被沈秀娘阔绰给惊到了，甚至还有人眼红的背后议论，烧包什么呀！跟个暴发户而已。再说了，装这么好，以后住么？不就住这几天，装给谁看呀？ 殊不知，对于在林城生活一年，逐渐被长青岛有钱人思维感染的沈秀娘根本就不觉得这烧包。 要知道，沈秀娘所知的长青岛小区里有个女人更是厉害。因为工作原因，每年都要全国各地的跑，她倒好，出发前必会在网上疯狂网购一整套生活用具譬如懒人沙发啊电视啊之类的东西，收货地址就直接填在即将工作的地方，等到她到那之后，租好房子，直接就把东西搬进去入住。 至于走了以后……走了就走了啵，这些东西权当送房东好了。 人家追求的乃是一种家的氛围，一种生活品质，而不是普通人租房住不敢买东西，害怕搬家太麻烦的心理。 此时沈秀娘也就是这种心态，哪怕老家住不了几天，该买的东西也要买。她儿子那么出息，没必要把老家搞的那么寒酸！至于别人的议论……她要的就是这种光宗耀祖。 不得不说，沈秀娘也变了很多。 如果说沈秀娘发掘出深植于基因深处的买买买，而引起天庵村议论的话，那么莫大福所做的事情就更加牛逼了。 正所谓女主内男主外，沈秀娘拾掇着老家，而莫大福一回家就是联系村支书，表示要给村里捐一条水泥路。 我擦，此消息一出，天庵村村支部那是直接被轰动，连带天庵村上面大蔡镇镇政府都被震惊了。 要知道甭管这是谁捐的，说出去咋地也有村支部、镇政府的一分功劳啊，写在报告上那就是最晃眼的政绩！ 如此大蔡镇政府能不激动？ 不出意外，一夜之间莫大福在大蔡镇这一片出名了。 结果在规划的时候，发现大蔡镇镇道也因为多年使用而出现破裂坑坑洼洼的现象，尤其是大蔡镇通往天庵村的乡道水泥路也因为豆腐渣工程而被压碎支离破碎。 莫大福一看到这情况，干脆大手一挥全部顺带修了，而且为了经久耐用，更是决定在水泥路之上加铺柏油路。 大手笔！大手笔啊！ 无数人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谁不对莫大福挑起大拇指？ 最重要的是，莫家人执行力太强了，那边刚规划好，那边立马掏钱要求立即动工，力求在春节前修好，让大家走上新路。 我滴个老娘，这办事干脆得简直嘎嘎响，引得镇长现场直接拍胸脯表示，春节之前哪怕不办年货也要把这事给办好喽！ 废话，必须得办好啊，办好了，这就是他的政绩啊！ 于是乎，从莫家二老回家的第二天起，无数工程车开了过来，大路上整天都是隆隆隆的作业声。不少这期间回家过年的人，直接都被整懵逼了，我擦，这还是我的家乡吗？ 正所谓有钱好办事，再加上上面一路绿灯推动。铺路进展极快，前两天时间清理平整路面，第三天搭模，第四天浇筑水泥，因为要在上面铺柏油的缘故，水泥路根本不求多水平，所以原本最耗工程期的铺水泥，反倒成了最快的一步骤。 第五六两天浇筑柏油，压平硬化。第七天的时候，路面赫然已经可以走车。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大货车还是禁止通行。 话说大蔡镇也没什么大货车，要是有大货车说明至少也是一个交通枢纽，若是枢纽，镇子怎么还会贫穷至斯？ 于是整个浩浩汤汤的铺路行为，愣是用了七天时间搞定，堪称神速！ 其实这也多亏了这是乡道，不然也不会这么快！ 最重要的是，还是上下齐心的原因。 第七天通车的时候，大蔡镇举行了热闹的路成庆祝仪式，仪式在大蔡镇十字路口举行，为啥在这举行？因为在这十字路口一侧绿化带里赫然竖着一颗巨大的石墩子，石墩子上赫然写着莫家捐路的字迹以及日期。 庆祝仪式十分热闹，整个大蔡镇天庵村乃至其他乡镇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大家听完镇长慷慨激昂的开幕词之后，便把目光投注到这次庆祝仪式的主角莫大福身上。 被邀请上台“说两句”的莫大福，今天穿的格外的精神，他特意穿着莫川从法国给他带回来的西装，打着深蓝色领带，梳着油光四射的大背头，在无数人复杂的眼神中站在巨大的石墩子下，开始说起七天前他就开始琢磨的演讲稿。 莫大福的演讲十分朴实，而没有华丽的辞藻，但是却让大家都听懂了。 莫大福说，他这一辈子就是个石匠，没什么出息，也没给镇子家乡做过什么贡献，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便是培养出一个了不起的儿子。 但是现在他又多了一个骄傲，那就是给镇子铺了一条经久耐用的大路，希望这条在新年之前铺出的新路能给大家带来好运，让大家在新的一年走出各自的新路。 莫大福演讲完毕，现场叫好声掌声那是久久不断。 如雷掌声中的莫大福，激动的老脸涨红一片，眼角甚至渗下泪水。 这天晚上，莫大福醉了，史无前例的大醉。这是大家疯狂敬酒所致，更是他兴奋来者不拒所致。 这个中年人，在人生中途，踏上了他自认为最值得怀念最风光的巅峰一刻！ 在村路修成的第三天，莫川低调的半夜回到了天庵村老家。 吃着母亲熬夜给他煮的夜宵，再听着母亲唠叨着父亲私房钱不够修路求助她的抱怨，还有庆功会那天的酩酊大醉，莫川笑呵呵给念叨着“妇道人家懂什么”的父亲递了一根香烟。 啪嗒！橘色火焰，点燃缭绕的淡淡烟雾，燃烧着父子一脉相承达则兼济天下的胸怀！ 第五百六十八章瑞雪兆丰年 虽然半夜回到家里，不过，第二天天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时，莫川就醒了。他倒是想睡个懒觉，奈何现在身体素质太好，时间一到自然就醒，本来还想窝在被窝里看看书，玩玩手机什么的，偷懒几天。 不曾想，一扭头就注意到窗外似乎有些异样，天眼一张，才发现外面竟然下雪了。 薛县竟然下雪了！ 莫川惊讶的连忙穿好衣服出来。 推开门，偌大的天地赫然一片雪白，积雪厚有一尺，下脚之后，那结晶被踩得吱吱响的声音，简直令人满心生出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莫川脸上绽放出一丝笑意，真是瑞雪兆丰年啊！ 便在这时，一直呆在屋子里的秃毛鸡，忽然喔喔叫了一声，便窜了出去。 莫川看着秃毛鸡刹那间便冲向天空，在空中盘旋的模样，估摸着这厮没见过雪，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揶揄之意，嘴角的笑意更胜。 索性不唤它了，让它好好玩一玩吧！ 至于生活在热带的它能不能承受薛县降雪的气温，莫川根本毫不担心，还是那句话，秃毛鸡已经被他改造成了怪物。 “咋起得这么早？回去多睡会儿，起来这么早干嘛！”莫川背后传来沈秀娘的声音。 莫川道：“不睡了，睡不着了，我出去溜达溜达，看看雪。”说着莫川去侧屋刷牙洗脸去了。 “早饭想吃什么？”沈秀娘喊了一句。 “老兆家还做豆浆吗？” “做！” “就豆浆吧，其他的随便。”伴随莫川声音的还有水龙头的哗哗啦啦声。 洗漱完毕之后，莫川接过老妈死活要塞给他的耳捂推开大门，出门去了。 心中本来怀揣着某种恶趣味情绪的莫川，刚一打开大门顿时就有些失望了，门前新铺的水泥路上赫然已经踩上了一条笔直的鞋印。 他起来的是够早，但是村里还有比他起来还早的人。 莫川心中生出一丝好奇，竖起羊绒衣领，遮了遮若有若无的寒风，沿着那脚印走了下来。 此时整个天庵村万籁俱静，天边的鱼线白根本不足以照亮整个天地，然而雪白的地面却令天地一片大亮。 每一脚落下便会传来的吱吱挤压声，令莫川浑身细胞都有种愉悦感。 没多久，莫川的脚下平整的触感消失了，是水泥路消失了。这赫然是已经出了村子，进入了滋养整个村子的田野！放眼望去，莫川豁然有种胸怀为之一荡的豁达之感。 偌大的田野似乎一眼望不到边，远处薄薄的晨雾锁住了早起者的视线，一片白皑皑的天地塑造视野的整齐划一，犹如一片白色海洋！ 不，比白色海洋还要富有生机，那路边光秃秃的白杨树点缀了这片白色海洋。 莫川要找的人，赫然就在这一片海洋之中，是陈大伯。 只见他犹如汪洋一片孤舟一般，一手端着簸箕，簸箕里同样盛满了白色颗粒。 他因为簸箕嵌在腰间，令他走路一步三摇，每摇一下，便是手起粉落。大片大片的白色颗粒撒入同样白色的海洋之中。 他在施肥。 经验丰富的农夫都知道，大雪乃是天赐礼物！白色颗粒肥料落在雪中，刹那间便于洁白的结晶颗粒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当太阳升起，积雪融化，它与雪水融为一地，均匀的渗入麦田里。 一场大雪，便意味着一场丰收年。 所谓瑞雪兆丰年，便是如此！ “陈大伯，早啊！”莫川站在麦垄边缘喊道。 陈大伯听到有人喊他，回头看去，眯着眼睛半天没看清来人到底是谁。 “谁啊？年纪大，眼神不好使！” “我，川子！”莫川喊。 “川子？哪个川……哎呦，原来是川子啊？”陈大伯还纳闷哪个川子呢，突然反应过来，惊讶得肥料也不施了，连忙走了过来。 “川子来家啦？哎，变黑了呀！”陈大伯走了过来。 莫川嘿嘿笑道：“之前去了一趟非洲！晒的。” “非洲？哎呀，去那干什么？”陈大伯已经走到了麦垄便，这边将簸箕放下，那边正要掏出他的老旱烟，莫川那边一根玉溪已经递了过来。 “抽我的。” 陈大伯也没客气：“好，今天我就瞅瞅这好烟啥滋味。” 莫川笑，掏出打火机主动给陈大伯凑了过去：“工作，非洲产钻石，去那找货源的。” “哦哦！”陈大伯连连应着，实际上他根本没听懂啥意思。不过他也不好意思再追问，索性转移话题：“啥时候回来的？” “昨晚！” “我说咋没看到呢！今儿咋不多睡会儿？生意做那么大，肯定很忙吧，过年回家就多休息休息。”陈大伯道，粗糙皲裂的老脸上闪过感慨还有一丝亢奋。 川子给他递烟点火，说出去多风光！ 这小子实在是不错，不忘本，这么发达了对他这老头子还是那么尊敬，难怪人家能走这么远。 “哎，习惯了，到点就醒了。今儿起来还想踩踩雪，没想到发现还有人比我还早起，哈哈，这不就跟过来了！”莫川呵呵说着，一边吞云吐雾着。 陈大伯笑道：“人老了，睡眠也少，还不如趁大雪把肥料给撒了。” 一老一少站在麦垄边，犹如爷孙一般，随意闲聊着，聊着大雪，聊着土地，聊着天庵村的变化。老实说，莫川很享受这种的聊天。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利益纠葛，质朴，干净，唯一的利益纠葛不过是看天吃饭对土地的挂心。 “走出去好啊，走出去就不要回来啦，咱们薛县不值得留恋。”提到莫大福捐了一条路的时候，陈大伯忽然如是道。 莫川惊讶的扭头看向陈大伯。 他见多了对家乡热恋的人，普世价值观里面歌颂的也是对家乡的赞美依恋，敢于说出不爱家乡的绝对寥寥无几。 他实在是想不到，蒙蒙亮就出来施肥的陈大伯会说出这样的话。 “咱们薛县太穷了，留在这干嘛，守着这黑土地吗？”陈大伯指着白皑皑一片的田野：“守着黑土地没出息！辛苦一年，也赚不到几个钱。” 陈伯说完，抽完嘴边的烟屁股，道：“川子你溜达，我施肥了啊！” “好！你忙。” 在陈大伯端起簸箕再次踏入麦田的时候，偌大的旷野也逐渐出现了人影儿，这些人和陈大伯目的一样，一摇三晃的行走在麦田中。 莫川看着陈大伯略微佝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疑问，薛县真的发展不起来了？ 第五百六十九章春节 “听说了吗？莫川回来了！” “那个豆芽……哦，不对，你看我这嘴，他真……回来了？” “我今早去施肥看到他了，他还跟陈老头聊天呢！没听到陈老头回来说嘛，莫川还给他递烟打火呢！” “真的假的，吹牛的吧？” “哎，我听说啦，莫川那车九百多万呢，一会去看看？” “哎呀，我也就闹不明白了，都是铁做了，为啥他那会那么贵？” “他还养了一只老鹰，你看到了没？我的妈呀，张开翅膀简直跟妖精似的，黑压压一片啊！” “有钱嗜好就是不一样啊！” “废话，不然怎么体现有钱啊？你没看，车都买九百多万的，这真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啊！哎，听说莫川现在还单着呢，你说能不能把我侄女介绍给他？” “哎呦，就怕你家侄女看上他，他看不上你家侄女啊，人家那是什么身份地位，会看上咱们这乡疙瘩姑娘？” “这话说的，他不是乡疙瘩出来的？” “……” 莫川回家的消息，在天庵村引起极大的轰动。因为谁都知道与其说是莫家发达了，不如说是莫川发达了，他的发达才让整个莫家变得不一样起来。 村里面，因为莫川的回来，唠嗑的话题还有活动都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比如讨论讨论莫川的“富贵相”；说说莫川的发家史；还有人痴心妄想的想做媒婆，给莫川找对象；一时间可谓各种话题议论层出不穷。 妇道人家喜欢家长里短，而一些男人则兴奋的跑去参观参观莫川那九百多万的顶级豪车拉贡达；亦或者去看看那张开翅膀简直吓死人的大老雕！ 尤其是最后的老雕，不知道看得多少人啧啧赞叹，狠狠过了一把新鲜劲儿。甚至不少邻村人都跑来看看这大雕，不知道多少小孩子看得眼睛发亮。 天庵村这边热热闹闹，莫家亲戚网就有些暗流涌动了。 相较于外人置身事外，单纯看热闹的心态。莫家亲戚心思可就复杂多了，毕竟若说有希望攀上莫家，让莫家帮衬一把的，也就只有他们这些亲戚希望比较大。 跟莫川关系比较好的大舅家那还好说，有珺珺这层关系，可以说已经妥妥的攀稳了莫家，现在大舅家就等珺珺回家过完年就去串串门，热络热络感情。 而其他几家就不好说了，尤其是莫川成名之后，七大姑八大姨那是有不少厚脸皮以“借钱”为理由伸手要钱的，当时莫家莫大福大病初愈，沈秀娘心怀感恩之心，所以让他们有机可乘，钱要的十分容易。 然而就是因为容易，这些喂不饱的白眼狼，不免要的狠了，一不小心让沈秀娘察觉到了什么，彼此之间自然因此断了联系。 这次莫家回家过年，自然是要抓紧这个机会！ 毕竟这次不要白不要，下回莫家还回不回来过年，可就不好说了。 说起来，他们也是不得不要。 当初他们用“包地”“办猪场”的名义借钱，实际上是拿去买房买车赌博去了，当时看着潇洒之极。一夜之间，房子车子都有了，看起来猛然间从贫下中农跃入小康家庭，殊不知他们的房子车子根本就是空中楼阁。 没有相对应的经济基础，根本无法维持那样的生活。 不提车子的保养钱油钱保险钱，就说房子吧，可谓拉个屎撒个尿都要几分钱的马桶冲水钱，吃的喝的，那更是样样要钱，平素在村里随便哪家都能互相摘点小青菜辣椒，到了县城哪里来的？ 回老家拿？开的车不要油钱啊？ 有钱有有钱的过法，穷有穷的活法，若是没钱还过有钱的生活，其中的矛盾，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 亲戚的暗流涌动莫川不知道，不过即便是知道也不会在意。 相较于燕京曹家出现的家务事，莫川家的只能说是小儿科，因为说到底一切主动权终究都握在他的手上，这家务事最坏不过是名声受损。名声这玩意，莫川现在可以说已经逐渐不在乎了，当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谁敢说你坏话？老寿星吃砒霜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所以这个春节莫川过得很是有滋有味。 …… 年前几天，一家人专门驱车去了一趟县城，采购了一大批年货。 考虑着“光宗耀祖”莫大福豪气的一口气买了近五万块钱的烟火。数量多的那批发市场老板还以为莫大福家是开小卖部的，批发回去卖的呢！ 我滴个乖乖，莫大福决定买五万块烟火的时候，莫川一巴掌捂在脑门上，他可以想象这五万块足足可以放半夜烟花放出来是何等骚包的场景。 估摸着到时候，全村小孩子都会聚过来看烟火吧？ 尼玛，搞不好他家屋顶都会被烟灰盖成了黑色。 不过，看着父亲那么兴奋的模样，莫川到底没说反对话。买就买吧，被骂土包子也罢，烧包也好，人生在世又不是活给别人看？虽然说这些烟花其实就是放给外人看的。 采购年货之后，莫川又开着老爸的奥迪，出门溜达去了。 之所以开他爸的车，而不是他的拉贡达，不是莫川怕太高调，实际上在这农村开拉贡达才没人认识呢，主要原因是农村这边路太破也太窄，莫川有些担心把他那车子磕着碰着就不美了。 毕竟修起来太费事！也耽误他事儿。 于是，莫川一边开着奥迪，一边溜着秃毛鸡，徜徉在整个薛县。 父亲捐路之事，还有陈大伯的话语，激起了他的斗志，他在想薛县的经济真的没救了吗？ 连续两天的驾车溜达之后，莫川对薛县有了一个更深的认知，这个认知令他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 春节那天，不出莫川所料，父亲那五万块的烟火冲天而起的灿烂，几乎吸引了全村人的围观。别说天庵村，就是附近村庄烟火也都不放了，拖家带口的过来参观。 我擦，那场面间绝对堪称天庵村近百年来，最热闹的一次盛会。 那持续不断，漫天炸开的烟火，几乎将天地照亮，更是照亮下面无数张“没见过世面”孩子的面庞。 那些穿着新衣，满脸兴奋、惊艳、好奇，脖子都仰酸了，也不愿意落下的孩子们的面孔，令莫川生出的那个大胆的想法越发浓烈。 一夜璀璨烟火之后，大年初一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尚未彻底融化的积雪上，肉眼可见的落了一层烟火灰烬。 不过从今天开始，莫川家平静而热闹的春节彻底被打破了。 沈秀娘电话那是一个接着一个，仔细一看，几乎都是亲戚请吃饭聚一聚的电话。 更有甚者，直接跑到莫川家，亲自邀请。 那说辞，几乎一个模样。无外乎莫家难得回来过个春节，正好借机聚一聚，毕竟亲戚再不走也就不是亲戚了不是？ 说辞很好听，只是里面有几分诚意就不知道了。 莫川看到这场面之后，直接跟沈秀娘道：“妈，别找理由推辞了，把家里亲戚都叫来吧，就这两天你挑个日子，大家一起吃个饭。” 莫川还就不信了，外面什么凶险他没见过？还怕你们打的那点钻钱眼里的小九九？ 就在莫川跟沈秀娘说话之际，外面忽然风风火火跑来一个人，仔细一看，这不是住在村头的徐大娘吗？ 徐大娘急吼吼的冲过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急吼吼的道：“秀娘嘞，县里当官的来啦！就冲你们家来呢！” 第五百七十章好儿子 自从高秘书进言提起那个人名之后，那个人名便瞬间扎进了季翰学的心中。 季翰学是开会在想，吃饭在想，睡觉也要琢磨想一番。 薛县资源实在是太贫瘠了，地理位置偏僻，人文文化太薄，毫无自然资产，仔细一数简直就是个三无县城，这种地方可以说是想发展就一个字，难！ 在无所依仗只能依靠政策之时，薛县不是没想过依靠政策扶持来吸引投资！奈何小地方你懂的，拉投资的时候，你是他爷爷奶奶老祖宗，等到资本投过来厂房盖起来，前期求爷爷告奶奶的成本，就开始慢慢从你身上开始撸了。 反正成本你也砸下了，还怕你跑了不成？沉没成本的壮士断腕魄力，不是谁都有的。 可以说薛县除了知名大企业的分公司，或者有背景的商人，其他的企业基本很难存活。 季翰学也想改变薛县的现状，奈何一方文化已经形成，除非烂到极致彻底来个大改革，否则想要潜移默化的改革，不过是个笑话。 薛县需要发展，他季翰学需要政绩，那么莫川极有可能是他挣扎出这个泥潭向上更进一步的最后机会。 得天之幸哉，上天体恤了季翰学的遭遇，莫川今年竟然回家过年了！ 季翰学得知莫川之父莫大福捐路之事的时候，差点没兴奋的跳起来。因为这条路一铺，妥妥的就是给他送来一个完美接洽的理由。 实际上，天庵村铺路各项批文能够闪电一般的，在一天之内咔咔咔盖齐红印，这与其说是大蔡镇镇长上下跑的关系，不如说是他季翰学在背后暗中相助。 不过，一条路可以成为大蔡镇镇长的功绩，但是成就不了他季翰学。 季翰学要的远远不是一条路，于是季翰学来了，为了达到“逼宫”的效果，季翰学也是不要脸皮的豁出去了。 于是当莫川一家走到村子口的时候，直接被县政府的驾驶给惊呆了。 只见宽阔的柏油乡道上，哗啦啦停了溜溜好长一列车队，除了前面两辆开道的警车之外，后面赫然全部都是那种大型中巴车。 鬼知道这么多中巴车到底坐了多少领导。 除了领导考察专门用的中巴车外，现场赫然还能看到一辆印着县城唯一一家电视台logo的电视转播车。 此时村子口已经聚满了人群，远远看去，一大群西装革履派头十足的领导们正在镇长、村支书的点头哈腰满脸笑容的欢迎下，踱步走进村子。 其中黑压压一片的村民随着领导群们移动而移动，那场面好不壮观！ 别看现在网络那么发达，然而对于天庵村乃至周围村子的村民来说，他们能认识的，除了电视上那虚无缥缈的最拔尖的中央领导之外，其次便是这县城的官老爷了。 而影响他们生活的，更是只有眼前这些县老爷，今天突然过来这么多，这些人能不好奇？若是把视线从领导们身上脱离，往四周看看，就能发现十里八乡不知道有多少村民，得知这边领导下乡考察，而蜂拥而来。 视线若是再往车子那边看一点，就会发现那里，赫然拉起巨大的横幅，上书：“热烈欢迎薛县各级领导莅临考察指导” 在巨大的横幅之下，还有一幅小的，上面写道：“感谢莫大福造福乡里修桥铺路！” 不得不说，这两幅横幅凑在一起一挂，那其中浓浓的反差嘲讽之意，简直令人无语。 “莫家来啦，莫家来啦！”外面村民忽然骚动起来。 左一圈右一圈的围观人群中，忽然下意识分开一条道路，目送着一家三口走了过去。 此时别说村民如此态度，便是那些昂首挺胸一副睥睨天下的领导们，陡然听到“莫家”二字，神色中的骄傲瞬间便融化了七分，换上了连他们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敬畏阿谀奉承的笑容。 莫大福走在最前面，老脸激动的通红，心中紧张的不行，一会儿后悔没把套法国纯手工西服给穿出来，一会儿又担心在薛县官老爷面前不会讲话，整个人心里简直患得患失的厉害，要不是经历过前几天“路成”庆祝仪式，多少历练了几分，此时面对这场景他怕是要腿软的走不动。 在他心里上下忐忑的时候，他的胳膊一沉，却是莫川挽了挽他的胳膊。 看到莫川平静的眼神，莫大福不知道怎么的心中陡然平静多了，心脏也不是那么噗通噗通胡乱的跳了。 老子怕个毛线哦，老子儿子那可是全国有名的超级富豪，区区一个县太爷怕什么！还怕得罪他不成，就算得罪他老子大可以以后不住在薛县，咱在林城还有个家！ 季翰学老远就看到步履稳健大步流星走过来的莫家，他谨慎的问了一句身边的镇长之后，脸上刹那间堆出灿烂之极的微笑，小跑着步子，快速迎上莫川一家。 老远的他就伸出双手，嘴中连连道：“哎呀，莫大伯您好您好！您可是为乡里办了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啊！” 莫大福看到领导看样子最大的领导老远的就小跑过来，直接一脸懵逼，要不是莫川背后提醒他一下，怕是都忘记伸手了。 实在是季翰学的态度太他妈热情了！ 咱平头老百姓的，啥时候遇到这么热情的领导了？按理说不都是我们热脸凑过去的吗？怎么现在完全反过来了呢？ 正是因为这个反差，差点让莫大福没反应过来。 好在莫川提醒了一下。 见到领导伸出双手，莫大福也不敢一只手哇，自然是两手齐伸，两个人大男人的手顿时抱在了一起。 那边随队记者，那是眼疾手快，咔咔咔，便是一阵快门，那闪光灯简直比天上的太阳还要刺眼，比地上的积雪还要雪白！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面对季翰学的夸奖，这辈子见过最大官不过是镇长的莫大福，老实说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老脸涨得通红，不知道该什么。 “哎呀，什么应该的，不捐是本分，捐是仁德，这怎么会是应该的？莫大伯实在是太仁德了，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季翰学马屁乱飞，他身手那一大群大过年被他拖出来的领导们，一个个心思各异，不明白大领导为啥要拍莫家马屁？ 莫不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在于旁边的莫川？不过不管这些人怎么想，大领导都夸奖了，他们能落下？ 一时间各种笑呵呵的夸奖马屁之声不绝于耳。 “书記说得好哇，莫家是个大德之家，为了村里捐了这么一条路，不居功，不自傲，难得可贵！” “是啊，是啊！这路铺的，宽敞厚实，够用百年呐！实在是个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呐！！” 莫大福听着四周一片马屁恭维之声，心中明知这是恭维，奈何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一时间也激动得满脸通红，嘴唇抖动只晓得“应该的应该的”。 季翰学看着莫大福样子，乜了一眼旁边面上看似含笑却平静如水的莫川，心中直感慨，真不知道这样的憨厚的农家汉子是怎么培养出这等厉害人物！ 不过，该做的功夫还是得做，身为体制之人，说话做事自然圆润无比，他现在恭维莫大福实际上就是恭维莫川！ 因为谁不知道，这铺路前最终还是莫川掏的腰包？ 季翰学抱着莫大福的双手，亲切的感谢着莫大福对家乡做出的贡献，表示莫家的精神值得薛县所有人学习，他会将莫家精神写成文件，下发下面各级村镇，让大家好好学习云云。 一番吧啦巴拉的说辞，说得莫大福犹如被巨大的馅饼砸中一般，想着自己名字将会出现在薛县官家文件上，让各级乡政府学习，如此荣耀！啧啧啧，莫大福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说啥。 好一会儿，季翰学貌似不经意的道：“大伯您在路成庆功会上的演讲，我听说啦！您说，你这辈子最值得骄傲自豪的事情只有两样，一件是铺了这条路，还有一件是培养出一个好儿子！” “是的是的是的！”莫大福激动的道。 季翰学感慨的道：“是啊，您培养出来的不仅是您的好儿子，还是我们薛县的好儿子！” 我艹！莫川心中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五百七十一章拉弓射雕 不得不说，孑然一身空降于薛县这种环境之下，还能稳坐钓鱼台的季翰学，绝对有两把刷子，别的不说，这口才就是杠杠的。 夸完莫大福捐路之后，他顺道就把莫大福这辈子最大的骄傲莫川给夸奖了一番，随即借机直接和莫川攀谈上了。 这一圈饶下来，展现出颇高的社交技巧。 他并没有因为莫川财富而直接巴结莫川，反而是恭维其父，这一招可谓不仅给足了莫家面子，也保住了他的颜面。 借着“逛一逛”的名义，季翰学和莫川攀谈起来。季翰学身边的跟班们，很有眼力劲儿的拉住了莫大福，绕着莫大福吹捧起来。 现在再迟钝的人，也都能看得出来季翰学的终极目标乃是莫川。 而莫川是什么人？虽然说他头上挂着一大串什么“英雄”、“见义勇为”、“鉴宝师”之类的名头，但是说到底他就是商人。 在这个gdp就是老大的时代，商人的地位可谓无限拔高，可不再是古代的末流阶层。 所以不用猜，季翰学八成是拉投资来了。 事实上季翰学确实是拉投资来了。 “现在路一铺成，交通也方便多了，白天进城工作，晚上回来也快捷方便了不少。”踱步在村里水泥路上的季翰学看似随意的聊着，此时的他再也没了刚刚在记者镜头下的满嘴客气官话。 莫川瞥了一眼季翰学：“是方便不少！”五个字，不多不少，惜字如金简直让这天没法聊了。 跟着季翰学而来的官员们都能看出季翰学的目的，莫川岂会看不出来？ 看出来的莫川，实际上心中可不像表面那般冷淡，恰恰相反，他心中甚至生出一丝振奋。 因为父亲捐路，还有最近所见所闻，莫川心中自然被激发出达则兼济天下，心理学上称为“自我实现”的追求和抱负。 兼济整个天下，莫川是有那心也没那能力，但是兼济一下家乡，莫川还是十分乐意的。 不然他年前那几天，满县城的溜达图的啥？ 不曾想，这边念头浓烈之时，这季翰学就坐不住的跑来了，这简直就是天助我也！不愧是真龙气运加身，这边刚有瞌睡之意，那边便有人递上枕头，这运气莫川自己都忍不住想夸奖自己一句。 话说，既然是你情我愿，莫川还为何表现如此冷淡？ 嘿嘿，这还用说吗？作为卖方市场，不狠狠敲一笔竹竿子，弄个政策好处，这能对得起对方大张旗鼓送上门的枕头么？ 此时，季翰学看着莫川平静的表情，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娘的，他就知道这投资不好拉，不然他也就不会这般大张旗鼓了。不过，再不好拉，他也必须得竭尽全力，再不拼，难不成一辈子窝在这穷乡僻壤？ “不过，方便归方便，现在咱们县劳动力流失的还是相当厉害……哎，其实这也不怪他们，咱们县岗位还是太少了。”季翰学感慨的道。 ‘来了来了！’莫川心中念叨，表情却平静的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之常情！” 季翰学闻言表情都是一僵，尼玛，不按套路出牌啊？我都暗示成这样了，你就不该表示表示？ 不愧是少年成名，果然不是一般人，这糊涂装的简直一愣一愣的。 季翰学决定不打太极了，这小子滑不溜秋的跟泥鳅似的，在这么暗示下去，他怕把自己给搞的失态了。 “莫大伯心系家乡，捐了这条路，可以说是造福了整个大蔡镇，我是深感敬佩！莫先生如今蛟龙得水飞黄腾达，就不想像父亲学习学习，造福家乡，做个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事？” 说出这句话的季翰学，眼睛紧紧盯着莫川，这算是“撕破脸皮”的逼宫了。 如果莫川还是装疯卖傻装糊涂的话……今天跟队的县电视台能成莫家之荣耀，也能毁莫家之声誉。 华夏人是讲究落叶归根的，是讲究乡土人情的，季翰学不信莫川会不在乎这一点！ 莫川闻言表情毫无波澜，他道：“年前那场大雪，看到了没？” 季翰学知道莫川这怕是要借雪说事了，所以点了点头：“看见了，瑞雪兆丰年，今年会有一个好收成的。” 莫川点头：“那天我起的很早，天蒙蒙亮就起来了，结果我一推开门，却发现门前已经有了一行脚印。我顺着脚印走下去，发现村里陈大伯在施肥！没过一会儿，整个田野里都是施肥的人。” 此时莫川正好和季翰学走到天庵村新铺水泥路的尽头，尽头恰是一望无际的青翠麦田。 季翰学若有所思，他刹那间想到莫川想暗指的好几种可能。 “后来我跟陈大伯闲聊起来，陈大伯最后跟我说，叫我出去了，就出去了，以后也别回来了。”说到这，莫川转头看向季翰学。 季翰学表情一愕。 他不知道这是莫川杜撰的，还是真有这事，关键是莫川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薛县这么穷，陈大伯那般矜矜业业的人，也只能混个温饱，你说我投资能得到什么回报？所以你先别急着问我要投资，关键是你告诉我，我能投资什么？你又能给我什么？”莫川掷地有声的道。 这一刻，莫川商人利益至上的嘴脸似乎纤毫毕现！然而搭配莫川之前那个小故事，其中似乎又带着一丝感伤。 季翰学闻言也有些无奈。 想想也是的，莫名名下最大的企业不过是珠宝店，指望在薛县卖珠宝，卖给谁？调茶社倒是能在薛县开几家分店，不过这两家店能算是投资？ “你是商人，商人自然能发现利益，薛县资源是贫穷了一点，但是这不代表无利可图，缺少的只是发现财富的眼睛。莫先生年少成名，能经营出如今这般偌大身价，这眼力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对此我可是相当的确信。我保证，只要莫先生愿意投资，我薛县愿意拿出最大的诚意，无论是政策扶持，还是银行贷款。” 我擦，季翰学这三寸不烂之舌真不是盖的，这一番又是捧又是许诺的话术，听得莫川还真有几番意动。 因为季翰学还真说对了，莫川还真有点投资意向。 “知道我为什么找莫先生吗？”季翰学又是加重砝码道：“我找莫先生投资，不仅是因为莫先生年眼力魄力惊人，更是因为莫先生闻名全国，如果莫先生愿意重资投资薛县，并且拿出足够的理由，我相信跟风而来的投资必然必不可少。” “相信莫先生也明白，咱们薛县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政策，然而政策的执行却是需要人来完成，薛县风气很不好，这点咱们家乡人也就不避嫌了！但是我相信薛县这歪风邪气是吹不到莫先生的。毕竟二中门前那场爆炸，至今可是令很多人依旧记忆犹新呐！” 此言一出，莫川一侧身，看向季翰学的眼神中，可谓寒芒毕显，那一路血腥一路杀伐而闯荡出来的气场，几乎令季翰学有种窒息的感觉。 天见可怜，季翰学只是想借二中之事，吹捧一下莫川的权威与手腕而已，当然其中自然也免不了三分要挟之意。 然而他没想到莫川反应这么大，一个侧身，一个眼神，那其中的凶威简直比他背后靠山还要冷冽十分！ “你想表达什么？”莫川越发冷酷。 季翰学赶紧解释道：“莫先生别误会，我的意思是，阻碍投资的正是某些歪风邪气，莫先生不惧这些，不过那些跟风而来的投资者必然会在意。如果莫先生答应投资，我可以帮助莫先生牵线搭桥组建商会，到时候以莫先生威名，庇佑整个商会不是问题，届时家乡得到发展，莫先生也能从中得益，这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莫川凌厉的气质瞬间一散，呵呵笑了起来：“这岂止是一箭双雕，这是一箭四雕哇！” 季翰学一愣！ “商会一旦组建，那我和当地利益集团怕是必有一战啊，垮了当地蛀虫，发展了薛县，这gdp高扬，你这青云路自然更加宽敞。这不是一箭四雕，这是什么？”莫川嘿嘿笑道，心中却心惊肉跳。 我艹，都说政客最狠，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这季翰学所谋甚大，这哪里是要他投资，这分明是要借他名望组建商会，斗夸本地利益集团。本地利益集团都被斗垮了，这跟他妈改革有什么区别？ 到时候商会是他牵线搭桥，其中必然有他一分利益！ 而吸引而来的资本，必然会令薛县gdp一路狂飙，那他的政绩绝对妥妥的。这分明是模仿新加坡经济发展之路，绝对侧重资本投入的重要性。 不过这个路子有个极大的缺陷，那就是这分明是驱虎吞狼。当地狼是死了，但是却引来了更可怕的虎！如果他莫川心怀不轨，整个薛县资源怕是都有可能任他掠夺。 季翰学会想不到这一点吗？ 不，他怎么可能想不到？ 但是这又如何，到时候他极有可能成为这“虎”之阵营中得利的一员，最重要的是薛县终究是他政治生涯的跳板，他将借此跃入更加广阔的平台，至于薛县死活，那就留给继任者头疼吧！ 实际上，现在疯狂卖地贷款发展，依靠透支城市未来发展潜力为代价，达成一人之无上功绩的人还少吗？ 很多城市，看似辉煌，殊不知政府欠了银行多大的窟窿，更不知国有资产被卖了多少！所谓繁华，不过是一时表象而已。 够狠！莫川心中对季翰学评价道。 “莫先生智者千虑，比我想得远多了，呵呵，好，那便是一箭四雕，不知道莫先生可愿意做着拉弓射雕之人？”季翰学砝码已尽，结果该出来了。 第五百七十二章莫川糊涂了？ 大年初二当天晚上，薛县地方电视台播报了县领导们春节不休息，关心人民群众，四处走访的爱岗敬业的事迹。 其中重点播报了季翰学同志走访天庵村的事迹。 电视中的季翰学同志关心人民群众，他走到天庵村陈大伯家中，仔细询问陈大伯身体怎么样？儿女工作怎么样？吃的好吗？睡得暖吗？ 得知陈大伯身体健硕，年近七十依旧能下地干活，季翰学同志满意的笑了，他特意吩咐镇级干部，要把人民群众的财产幸福放在首位。 随后，季翰学同志与走出薛县闻名全国的知名富豪莫川先生，对薛县经济发展进行了深刻交流与探讨，季翰学同志表示学无前后达者为师，莫川同志能够小小年纪便富甲一方，眼力和魄力值得大家学习！ 莫川同志表示再富也不能忘本，再有名也是家乡的儿女，当即表示愿意拿出一亿美金，合约六点六亿人民币投资家乡。 …… 因为县电视台尴尬的收视率，大年初二展示领导爱岗敬业的新闻播报，除了大蔡镇无数村民守在电视机跟前观看（主要是为了寻找自己身影）之外，并没有在薛县引起多大的波澜。 然而当时间轮转，月球绕着地球转了一圈，大年初三四，莫川瞬间在薛县火了。 因为整个薛县，不仅收视率尴尬的电视台，还有其他媒体报刊几乎全部在初二接到一项政治任务，不少人大过年休假的人被召回岗位加班加点的干活，于大年初三开始爆发式宣传工作。 “闻名全国的超级大富豪莫川，决定投资家乡一个亿美金，不排除后期追加。” 我擦，此消息一出，再经过政府刻意宣传，整个薛县为之轰动。 一个亿啊，还是美金！ 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薛县可是国家定性的贫困县，在贫困县榜单里还属于比较穷的那一批次，一年各项财政税收总收入不过小两位数。 我擦，莫川一个投资就近乎财政收入的二三分之一。这么庞大的投资，将会提供多少岗位，将会带动多少产业，将能给政府提供多少税收，这对于薛县来说简直不敢想象！ 被贫穷折磨的薛县，几乎一夜之间迎来曙光！ 说起来，薛县之前不是没拉过类似投资，但是往常类似的投资从来没有一次能和这次相提并论。 因为投资人是谁啊，那可是两年时间便崛起成为超级富豪的莫川啊！那轰动金融圈的lopez收购案，那缅甸一块石头狂赚近三十亿的惊人之举，他的眼力魄力，没人敢轻易质疑！他的投资，必然将带领薛县腾飞。 虽然现在还没人知道莫川具体要投资什么。 此时整个薛县，也因为大boss的指示，开始疯狂为莫川宣传造势，甚至不惜大过年跑省会跑中央，求爷爷告奶奶，只求将这个消息扩散出去，吸引资本跟投。 “哎，听说了吗？川哥要在咱们县投资一个亿美金！” “我艹，我感觉咱们薛县要腾飞了啊！” “真牛逼！川哥办事就是大气！” “一个亿美金，这得有六七亿人民币吧，这得创造多少岗位？” “我今年都打算不出去了，看看能不能在家里找到工作！” “先别急，谁知道这投资什么时候才能落实呢！” “我相信川哥，川哥做事向来干脆果断，说投资就投资，我看不会拖沓的。” “哎哎哎，打断一下，川哥是咱们县的人？” “我去，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一夜之间，整个薛县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议论这件事。一方面莫川名气确实太大了；另一方面莫川许诺的投资金额也确实高得令人咋舌。 有这两点原因，就足够薛县热闹一阵子了。 在莫川在薛县如日中天之时，正月初五，莫家在老家设宴招待了本家乃至沈秀娘娘家的亲戚，这样的宴请方式按照本地习俗是很不合规的。 不过，以莫川如今威望，谁敢说不合规？ 莫家一个“莫川时间紧张”的理由，就足以堵住所有闲言碎语。毕竟莫川可是要在薛县投资一个亿美金造福家乡。在这种造福家乡的大义之下，谁敢嚼舌根子怕是能被整个薛县喷死。 不过，这样的宴请方式，造成的结果就是初五一大早，莫川家便是聚拢了乌央央一大群人。可以说莫家近亲三代亲属基本都来了，上至年过半百，下至襁褓。 说起来，以前过年邀请聚聚，不是工作忙，便是没时间的推三阻四。现在别说推辞了，有些电话还没打到，自己电话就打来了，生怕被忘记。 没办法，这就是现实，无需嘲笑，更不用推崇。 这一大家子聚在一起，那自然是热闹非凡，农村人本来多大嗓门，那谈笑声简直能传遍半个村子。 不过，亲戚虽多，跟莫川聊得上却基本没多少，除了一开始客气寒暄两句之外，下面大多数人都没词了。平素吧，一些亲戚还能仗着长辈身份一番说教：比如在那工作？一月多少钱？找对象了没？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结婚吧？ 然而这话如今他们谁敢跟莫川说？找尴尬打脸的啊？ 这么多亲戚，大概也只有沈珺珺跟莫川能说得上话。 说起来也是难看，偌大的莫家三代，愣是只有沈珺珺这一根大学苗子，这在当代大学生满地走，研究生多如狗的情况下，不得不说颇为不可思议。 然而这在薛县就是常态，也是很多农村的常态。教育资源的分配不均，大学生的不值钱，早就令不少农村家庭转变了教育观念。 学门技术，才是生存的王道！ “哥，咱们薛县要资源没资源，要人才没人才，几乎啥优势都没有，你打算投资什么？能赚到钱么？”沈珺珺这个问题可是憋了不少天，今天一过来就抛了出来。 莫家亲戚也是好奇的紧呀，一个个凑了过来，竖着耳朵听着。 坐在院子里的莫川，呵呵笑道：“有土地，有阳光，这两点就足够了。” 在其他人还在懵逼的时候，沈珺珺眼睛瞬间瞪大：“哥，你想要投资……农业？” 莫川点了点头：“只是一小部分，其他的还在琢磨。” “可是咱们薛县可没有什么特产，农业这靠天吃饭，市场波动极为剧烈，这能行吗？”沈珺珺一脸质疑。 莫川能想到最基础的农业，其他人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然而这可行吗？薛县相对于有着极深的纵深领土的华夏来说，几无竞争力。可以说，凡是想在农业上有所成就的，多半都垮了，薛县很多农产品甚至都是买外地的，没办法睡觉外地比本地还便宜呢？ “你可别小瞧了农业，咱不走低端了，走高端。”莫川淡然的道。 沈珺珺眨了眨眼睛：“靠……噱头？” 莫川闻言一巴掌敲在沈珺珺的脑袋上：“你哥是这样的人吗？还噱头？骗人啊？” 沈珺珺委屈巴巴的捂着头顶，不满的拉个长音“哥——”然后嘟嘴道：“农业高端，不是噱头那是什么？” 沈珺珺委屈巴巴，然而这一幕不知道羡煞莫家多少亲戚。 莫川能打沈珺珺，沈珺珺还能撒娇，这才是真正的亲近啊。 “日本黑皮西瓜听说过没？”莫川问道。 沈珺珺点了点头道：“我当然知道啊，调茶社就有一种用黑皮西瓜做的西瓜汁，卖的可贵了。” 莫川无语，我擦，调茶社还有这饮料？尼玛，不常关注，连自家做的生意都不知道。 沈珺珺看到莫川的表情，吐了吐舌头道：“哥，你不会是不知道吧？”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那店还卖这饮料。”莫川道。 这一番话说的四周亲戚又是一阵感慨，看看，看看，这才是做大生意的啊！生意忙的最下面奶茶店卖啥都不清楚。 这就是一个插曲，莫川继续道：“你说的黑皮西瓜其实就是日本一种普通品种的西瓜，我指的乃是北海道年产量不足百颗的顶级黑皮西瓜。” “年产量不足百颗？”沈珺珺惊讶。 “没错，正是因此，这种西瓜价格极贵，每颗都得好几万。关键是，这是有钱也买不到，瓜还没种出来，就被世界上顶级权贵给订走了。你哥我也是侥幸，跟着朋友吃过两次，味道确实不错。” 我擦，这算是炫富吗？一帮亲戚被惊得咋舌不已。 亏这是莫川说的，要是其他人怕是早就被他们喷吹牛逼了，什么西瓜一颗还能卖好几万，忽悠谁呢？ “类似这种黑皮西瓜的东西，世界上比比皆是，然而这些东西卖得再贵，还是有人能消费得起？为什么？”莫川抛出疑问，不等大家思考，他就自己解答起来。 “因为有钱人变多了？还是生产力提高了？这些原因都有。我这么说，只是想说，别怕你东西卖得贵，只要你的东西有这本钱。北海道那黑皮西瓜，说是人间美味，那其实是大家吹捧的，但是不可否认，它确实比绝大部分普通西瓜好吃一点。就是这一点，就足够了。”莫川掷地有声的道。 “咱们薛县确实贫穷，但是也正是因为贫穷，几无多少工业企业，土地被保护的极佳，我已经和季翰学商量过了，到时候给我划一个地皮，我专门搞农业。”莫川淡然的道。 我滴个乖乖，莫川直呼县里土皇帝的大名，又是惊得一帮亲戚脸色微变。 说起来，他们虽然知道莫川有钱，而且是非常有钱，但是当数字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失去了概念。 现在听着莫川话语中不经意间的小细节，便是这细节，终于给他们还原出一个什么叫有钱的人。 吃西瓜吃好几万一颗的，对县里土皇帝直呼其名，这权势……不敢想，不敢想啊！ “可是咱们薛县，又没有什么特色农产品，就算发展高端农业，这还不是靠噱头！？”沈珺珺直言不讳的道。 莫川颇有耐心的解释道：“你说的对，咱们薛县确实没啥特色农产品，不过，我又没说发展特色农产品？” “我打算土地承包下来之后，也放个两三年，养养土地，然后零农药零化肥的精工细作，届时以我还有名下品牌的影响力，塑造高端农产品不是问题。”莫川道。 莫川这番话说得四周亲戚那是一片喧哗，质疑之声四起，我擦，你说你要说其他的生意经，咱们是不懂，也不敢随意插话。 但是说种地，我靠，我们可是种了一辈子地，这能不懂？ “莫川啊，这土地包下不种，还要养两三年，这岂不是要亏大了！” “就是啊就是啊，这还不用农药，不用化肥，到时候不得被虫子给吃光了。” “除非雇佣很多人除虫，但是得要多少钱？多少成本啊！” “这不跟我们小时候种地一样一样的嘛？那时候想用农药，想用化肥都没得用，产量低得可怜，够一家人吃的就不错了，多的都卖不了几个钱，不然那时候咋会那么穷？” “莫川这法子可不行，我明白你说的，不就是现在吹嘘的什么纯绿色无公害的农业吗？现在谁不知道这都是噱头，卖的都是一家大棚出来的，除了包装不一样，味道都一模一样的。” “是啊，这个连我们农村人都骗不了，城里人更骗不了。” 一时间，莫川家院子里一片沸腾议论一声，大家都觉得莫川是没种过地，犯糊涂了。 第五百七十三章任人唯亲 莫家亲戚几乎一片质疑沸腾之声，然而之前一直在质疑莫川的沈珺珺，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沉默起来。 沈珺珺的沉默，令几个机敏之辈察觉到了什么，有样学样的闭上了嘴巴。这一小撮人的沉默，逐渐蔓延全场，最终莫家的喧闹声，在诡异的气氛中，慢慢停了下来。 等到场面再度归于平静的时候，刚刚出言反对质疑甚至带着嘲讽之意的亲戚们，脸色微微一变，一个个顿时肠子都要悔青了。 唉，怎么就这么傻啊，现在可是他们要巴结有求莫川的时候，在这个关口质疑莫川，惹得莫川不快，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莫川年纪轻轻就出去打拼，能够烁取如此庞大的身家，岂会没脑子？更何况，莫川就是在农村长大的，小时候可是挨过苦日子的，连他们都能想到的，他会没一点逼数？ 退一万步，莫川这就算不成跟咱们又有几毛钱关系啊？更何况人家在农业的投入上只是一小部分，亏了也完全就是毛毛雨哇。 别以为农村人受教育程度普遍比城市低，就以为人家笨。受教育程度，很多时候代表的只是知识积累的程度，用现代时髦话来说，那就是智商和情商的区别。 农村人要是精明市侩起来，那小算盘打得绝对叮当响。 所以在气氛沉默下来之后，几乎大多数人都想到了这一点。 “哥，我似乎明白了一点。”沈珺珺忽然道。 莫川诧异：“你明白什么了？” “我记得听过以前听过一个小故事，和你说的情况很像。”沈珺珺道。 莫川来了兴趣：“说说看。” 沈珺珺的话，也令在场的莫家亲戚们生出一丝好奇。莫非，莫川说的生意经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意思？ “这个故事很简单，就是说有个日本人来到咱们华夏，看中了一块土地，花了大价钱承包下来，结果承包下来之后，他根本就没种地，而是扔在那任由杂草丛生。所有人看到之后，都嘲笑日本人。结果过了三年之后，日本人终于来种地了，但是他种地更是抠门，舍不得任何农药化肥，所有人看见，自然又嘲笑他。” 沈珺珺说到这的时候，所有亲戚都流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 因为这说的不就是莫川吗？可是这和日本人扯上了什么关系？ “后来，等到收获的时候，日本人种出来的蔬菜却全部摆在顶级超市的高档果蔬专柜，卖出比同类产品几倍的价格，然而即便如此依旧供不应求，因为对于真正中产阶级来说，这才是真正无公害不含任何农药激素，可以完全放心食用的食品。”随着沈珺珺的娓娓道来，莫川表情亮了起来。 然而莫家亲戚们依旧一脸懵逼。 我艹，啥意思啊？怎么卖那么贵还有人买？难不成城里人那么好骗，都是傻子？含有农药又咋地，洗一洗不就好了？ 莫川闻言笑道：“你听的这个故事，我看八成是哈日族编的。现在凡是日本人生产的东西质量都是杠杠的，凡是日本人种出来的食品都是最安全的哈日族可不少。然而现在日本制造曝光的丑闻还少吗？呵呵，可笑不过是一群自卑的可怜之人罢了。” “不过，你说的这个故事，确实就是我想模仿的。现在随着经济全球化和我国加入wto，关税配额的崩溃，民族企业俨然已经失去政府的最后保护，开始直面国际竞争。我国粮食产量国际第一，然而粮食出口却是美国第一，因为美国成本比我们低？” “非也！因为美国农业受政府补贴。也就说，成本十元的粮食，美国只卖八元甚至五元，农民看似亏了，然而实际上亏损的部分，却被政府直接或间接补贴了甚至还多补贴农民，鼓励农民种植。美帝政府傻吗？为什么干这种亏本买卖？” “实则不然，有时候看似吃亏，可并不是吃亏。想想看，美帝卖的粮食比全世界都便宜，大家不是傻子，自然都会买美国的粮食，到时候自己国家农民谁还会种粮食？毕竟种出来的粮食都卖不出去了，自然也就没人种粮食了！一段时间之后，全世界将无人再种粮食，全世界都指望着美帝养活，你说此时美帝岂不是想涨价就涨价？想干嘛就干嘛？” “如今美帝自己都不食用的转基因食品是怎么堂而皇之流入国外的？就是因为便宜！这种无视自然规律种出来的东西，一年两年自然看不出来危害，等到你能看出来的时候，也就晚了。” 莫家亲戚听着莫川说着这种国家层面上的竞争，一个个可谓看傻眼了，然而心中更多是，这跟你说的有什么关系。 好在莫川马上就提到了。 “我说的东西，既然我都知道了，上面的领导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换言之，社会的精英阶层自然都知道美帝的险恶用心，所以自然有对抗手段，否则国内早就没人种地了。不过，这种宏观上的博弈，一时半会儿是很难决出胜负的，实际上，美帝在农业上也不可能兼顾全种类，只是侧重于玉米小麦大豆等等这几样。而我国拼命发展杂交水稻，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与美帝玉米大豆进行抗衡。” “不过，神仙打架，凡人自然难以插手，便是所谓的精英阶层，也不过是相较于基层而言，他们能看出来，但是在大趋势大洪流之下，也难以参与，所能做的也仅仅是自保而已。所以有钱人是不会吃转基因食品、更不吃普通食材，他们吃的都是精挑细选，示范种植基地，甚至试验田长出来的绝对纯天然的食品，毕竟终究是几千年印证过的食品。” “所以好东西绝对不愁卖！”莫川掷地有声的道，说着话锋一转：“话又说回来，便是卖不出去又如何？我手下养了那么多员工，这一块完全可以当做是自己员工的福利嘛！” 莫川说的内容其实相对于了解点金融的人来说，并不复杂，不过这对于一辈子鲜有走出县城的莫家亲戚来说，这里面就显得有些深奥了。 很多人更是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不管怎么说，套用网络那句话就是，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依旧感觉很牛逼的样子。 此时莫家亲戚们，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一时间，大家越发为自己之前急于表现的质疑行为感到后悔。 因为这个话题，其后的场面气氛都越发微妙起来。 说起来，相较于外人对于莫川的神秘，莫家亲戚对于莫川其实敬畏感并不重。想想也是，身边一个豆芽菜小子两年不见突然暴富，心中再怎么惊讶，最初印象依旧会令你失去敬畏感。 然而经过刚刚的话题，莫家亲戚对莫川的感觉却越发复杂而敬畏起来。 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句话果然不假啊！ 因此后面再聊到什么话题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莫川跟沈珺珺在聊，其他人鲜有插嘴，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听不懂。 沈珺珺是因为大学主修金融商业管理的课程，加上有哥如此，视野先天性就比很多人高了很多，思考问题的层面，也不再是为了工作而工作，个人格局自然不一般。 莫川那就更不同说了。 说起来，莫川如此愿意跟珺珺聊天，不仅仅是因为两人从小光屁股长大，自然亲近。更是因为莫川想把珺珺培养起来，帮他打理产业。 可以预料，只要他自己不作死，事业只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个人精力有限，他一个人怎么管理过来？ 就好比今天聊到的话题，他连调茶社有多少饮料种类，又新快发了哪些饮料，可以说根本就不清楚。如此之下，下面人若想糊弄他，他若是再不仔细查，还真有可能被糊弄。 所以尽快培养代理人，乃是他放心大胆扩大他金融帝国的捷径。 至于华夏文化中反对的“任人唯亲”的文化……你大爷的，老子任人不唯亲，难不成还任人唯疏啊？ 在同样的才能下，谁特么不想用自己人？可以说，退一万步，珺珺进了他企业高层，便是捞了些钱，莫川都不心疼，毕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要太过分就行。这要是外人，哎日的，心中再怎么大度，也膈应啊！ 在莫家亲戚羡慕嫉妒恨的看着沈珺珺和莫川的亲昵劲儿之时，莫家家宴终于开始了。 第五百七十四章翻脸 因为人数太多，莫家是四席同开，又因为老宅客厅面积有限，四张席直接摆在院子中。好在年后天公作美，无风有阳，坐在院子中暖洋洋的颇让人舒坦。 四张席，按照辈分划分基本上是长辈一桌，晚辈小孩女人三桌。唯一区别是，莫川是唯一一名以晚辈的身份坐在长辈那一桌。 照说应该是不知礼数，然而谁敢说闲话？莫川不愿意坐的时候，甚至是被人各种恭维话哄上去的。 于是，长辈桌上，莫大福坐上席，莫川次之，理由是父子同排，应该的。而女人小孩晚辈的三张桌子则是以沈秀娘为核心，几乎所有人女人都是绕着沈秀娘转。 现在大家算是看出来了，莫川这小子出去两年今非昔比，想要巴结上莫家，只能啃一啃沈秀娘这位耳根子软的妇辈了。 四桌酒席同开，不用想，自然是十分热闹。 莫家有钱，这四张席的酒菜都是专门聘请办酒席的厨师在家做的，所以平常那种妇道人家在厨房里忙前忙后，老大爷们在饭桌上猜拳喝酒的情况，现在自然不复存在。 如同大多数酒席讲究的那种绕着上席转一般，这四桌酒席基本上也都是绕着莫大福、沈秀娘的转。至于莫川？不是没人绕着转，也不是不敢恭维奉承，实在是说不上话，如此也只能讨好莫大福沈秀娘了。 不过，只要莫川一开口，热闹的酒席刹那间便安静下来，除了不太懂事的孩子会发出玩闹声，几乎所有人都会支棱起耳朵，听一听莫川想说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饭局越发热闹。然而热闹的背后，却蔓延着一股躁动。 莫家亲戚过来，可不是吃饭的，而是指望着莫川能帮衬一把，做个升天的鸡犬。眼看这酒席都快要散了，这还是没有一点进展，大家伙能不着急？ 看着莫川虽然慢慢悠悠也喝了不少酒，但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才知道他竟然还是海量。 我擦，这还指望灌醉莫川，趁他酒性恭维几句令他许诺些话儿，这根本就没什么指望啊。 等到大菜上齐的时候，莫家亲戚终于有人坐不住了，莫川二伯趁着酒胆，举杯对着莫川道：“川子，这一杯咱爷俩干了。” 莫川在二伯站起来的时候，也就连忙站了起来，他再怎么牛逼，对方毕竟是他家族长辈不是？ “好好好，二伯你是长辈，你说怎么喝就怎么喝！”莫川呵呵笑道。 二伯笑道：“我一杯干了，你随意啊，你毕竟要用脑子为咱薛县谋福利，所以少喝点少喝点，有那意思就行了。” 二伯话说得很是漂亮，说完便是一仰头，一杯干。 莫川见状笑了笑，同样一杯干。 不想二伯喝完撮着脸，示意杯中已尽的时候，再次开了腔：“川子，说句丢人话，我啊其实想请你帮帮二伯。” 此言一出，满桌刹那间一片死寂，所有人几乎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脏又提了起来。松气是终于有人做了出头鸟，而紧张则是紧张莫川的回答。 莫川道：“二伯这是哪里的话，有什么事你说，能帮我肯定帮。” 二伯见状抿了抿唇，咬牙道：“是这样的，你家三哥年龄也老大不小了，也是到了结婚生子的时候，托你的福气，今年介绍一对象，听说咱家是你二伯，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你三哥跟人家也处了一段时间，确实挺不错的。不过呢，现在结婚都不容易，那边虽然同意了，但是按照咱们地的习俗，必须得有房子，而且还得是县城的房子。” “莫川你知道的，咱薛县虽然穷得鸟不拉屎，但是县城的房子可不便宜，最便宜的也得三千一平方。结婚可是大事，所以这房子再贵，哪怕是欠债咱们也得买，不能委屈了孩子是不是？所以也是咬牙筹了不少钱，不过现在还差点，所以你看能不能……”二伯话说到这，下面到底没说下去。毕竟是大老爷们，脸皮有点薄。 其实二伯前面那一大堆话，其实就是个好看的说辞，最终核心还是两个字“要钱”。 其实说起来，一般亲戚之前便是有一方有钱，也不可能出现这种要钱的情况，奈何莫川实在是太富裕了，看看新闻上的报道，资产那都是以亿为单位，乖乖，这么厚的家底，能不让亲朋好友眼红？ 在他们想来，我就算要个几十万，对你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但是这几十万对于我们家来说，那就能让生活质量翻一个等级啊。 这就跟以前向万元户要几块钱似的，几块钱对你万元户来说连零头都不算，但是对于我们苦哈哈人家，那可能就是一个月的粮食钱。 莫川抿了抿唇，摆了摆手道：“这样啊……二伯你先坐下，正好我也想说个事，就借你这个由头一起说了吧！” 二伯不知道莫川卖什么瓜，但是碍于莫川的威严，不得不坐下。 莫川没有坐下，他放下酒杯，扫了一院子的亲戚，大家看向他的目光，老实说这些目光中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感觉，让他有些寒冷。 “今天我说个事，什么事呢？跟借钱有关系。我莫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当初我在通瑞典当打工的时候，每天手边经手价值上亿的古董，如果我想捞点外快，那是轻而易举，但是我从来没有，为什么？因为通瑞典当的卫老板对我有知遇之恩。” “这话你们可以看作是我厚脸皮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无所谓！各位叔叔伯伯舅舅姨表，当初我爸生病的时候，靠的就是大家七拼八凑出来的几万块钱吊住了性命，所以我很感激大家。” “所以在我刚出去半年的时候，突然接到几位急着用钱的电话时，我二话不说就把钱还了。然而呢，事后我才知道，我妈早就在家把钱还了，但是你们还是当做没有这事来骗我！这是什么意思？”莫川突然提高音量，令座子上好几个人脸色陡然一变，变得一片煞白。 他们想出口解释，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学历低，豆芽菜一个，刚出去根本赚不到钱，大家担心还不上，提前要钱，这正常！真的，这很正常！这种心态不丢人！因为我在商场上，见多了比这种心态更可怕的人！” “但是要钱归要钱，骗我这就是良心问题了！你们良心被狗吃了吗？我当初能赚几个鸟钱，你们那般骗我？啊？！这件事令我至今无法释怀。所以当初我连夜回家，把钱全部还了。” “仅仅这一件事就罢了，就在大半年前，借着‘包地’‘办猪场’实际上，却拿去买房买车赌博的，这就更加令我难以释怀和愤怒！” “就因为我有钱，我就必须得给你们钱买房子？就因为我们有着相同的血脉？啊，这他妈算什么道理？当我莫川怕被人戳脊梁骨吗？我告诉你们，每天在网上骂我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不差你们这点人骂我！有本事继续惹是生非，说我发达了忘本？啊，当初有本事在背后戳我脊梁骨，现在哪来的脸坐在这里？” 第五百七十五章仁恕与薄情 莫川掷地有声的话语，几乎令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冷漠寡绝的“重话”惊得脸色苍白，尤其是其中一大半人更是面无血色，因为他们知道，完了，这钱绝对是要不成了。 “莫川——”莫大福瞪圆眼睛的喊道，老脸涨红：“川子你怎么说话的！” 现在唯一还能制约莫川的，怕是也只有他父母了。 “爸，你那一辈的亲情是你们那一辈的，你们愿意被骗，是你们的事，但是想骗我手里的钱，没门。”莫川放缓了声音。 “莫川你这是大逆不道，你你你……你这是要欺师灭祖！”莫大福哗的站起来，指着莫川手指颤抖，胸腔犹如抽风机一般，气得那是急剧起伏。 沈秀娘急了，一把跑过来：“大福你别激动别激动，病才好，别再气病了！” “气病了正好，气死了才活该，我怎么养出这种欺师灭祖的孽畜！”莫大福气急败坏。 “你说什么啊！没川子这些年在外面拼死拼活，你能活到现在，你早就进棺材了……”沈秀娘闻言，也是被气得嘴唇直哆嗦。 他们家父子从小到大几乎从来没出现过这般撕裂般的争吵，此时突然出现，几乎瞬间击溃她原本的妇道之心。 “我要他救了吗？啊！我要他救了吗！你看看他，有点臭钱，连亲戚都敢骂，还有什么他不敢的？啊？你知道这在古代，这是什么吗？这是十恶不赦，这是要处以极刑，这要是要留在乱葬岗的！”莫大福也是气疯了，指着莫川气急败坏的大骂。 沈秀娘闻言，彻底崩溃了，她愤怒道：“川子说的没错！什么叫臭钱，臭钱，他们为什么还来要，还来骗我们！就因为咱家有钱？！！但是有钱不代表是冤大头哇，当初我给你治病借钱的时候，你知道我是怎么求爷爷告奶奶才借来六七万的吗？就是那些钱，还有一半都是街坊邻里借的！你个老不死的，怎么就没点数呢！” “我有数，我我我还有劈柴呢！好哇好哇，你这是娘俩合伙来数落我是不是？慈母败儿慈母败儿啊……”莫大福气得简直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根植于价值观的宗族血脉观念，根本令他无法接受莫川的言行。 此时莫家亲戚几乎可以说是彻底吓傻了，一个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到了极点，甚至连站在中间和稀泥都不敢，因为莫川所骂之人囊括其中一大半。 好在人性之所以精彩，便是恶中永远有善的存在。莫川大舅连忙走过来，好言软语的和稀泥的劝解。 什么莫川年轻孩子，什么血气方刚说话冲动了点，正常正常云云！ 经过好一番劝解，莫大福情绪才稳定下来。 莫川在父亲愤怒的时候，心中可谓百感交集，他知道父亲对宗族对血脉的重视，但是他没想到会重视到这个地步。 可以说，这场争吵看似意外，实际上十分正常。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代沟。 “爸，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完好不好？我说完你要是还觉得我欺师灭祖，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你现在就收回去，怎么样？！” “死孩子，说什么话呢！” “川子——” 莫川那“重话”一出，又是惊起数声训斥。 不过，莫川已经不在乎了。 看着父亲冷眼旁观的模样，莫川叹了一口气道：“我刚刚说的是谁，大家心里也有数，我懒得再计较了。” “我现在只想劝诫大家一句话，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我便是一口气给了你五百万，一千万，你们能守住这财富吗？能钱生钱吗？不能！你们除了买房买车，剩下也就只会存银行吃利息！而这钱给我，我能钱生钱钱滚钱变出更多的钱！” 莫川这个简单的例子，可以说直击在场无数人的心中，令很多人下意识思考起来。 莫川懒得说多少大道理了，不是他瞧不起亲戚，而是知识积累以及视野已经固化了阶级，令他们往上爬，其实很难，他便是帮一把，也只能说暂时爬上去了，一旦他的手拿开，掉下来是分分钟的事情。 换言之，有那命享福，没那本事守住福。 “直接说了吧，以后我莫家不借钱！” 此言一出，莫川亲戚一片哗然，脸色骤变，莫大福更是抬手就要劈头盖脸的就要臭骂莫川。 不想莫川一蹙眉，那种生杀予夺培养出来的凛冽气势刹那间释放全场，刹那间令莫大福一愣。更是令无数亲戚刚要出口的议论之声戛然而止。 就是这一楞神的功夫里，莫川继续道：“虽然不借钱，但是有两种钱，只要是三代血脉，我无偿无上限的供应！” 此言一出，大家再次一惊，莫大福刚到嘴边的臭骂，收了回来。 莫川道：“一种是教育钱；一种是看病钱。教育钱很简单，以后我们莫家三代血脉所有人的教育钱，全部我来出，这里的教育钱不仅仅是娃娃念书钱，还有日后的培训、进修班之类的支出，也就是说哪怕是你八十岁九十岁，只要你还想去进修班深造一番，我都给报销学费。” “至于看病钱，顾名思义，甭管大病小病，感冒痔疮，癌症肿瘤我也全部报销！” 看到大家被他说得愣神的功夫里，莫川又道：“正所谓救急不救穷，你穷，自己想办法找路子，结婚要房子？自己想办法，难不成全天下姑娘都要房子？要是全要房子，那就别结婚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谁叫你当初重男轻女死命要生儿子的，有种生儿子，就他妈有种给他买房买车！这就是报应！活该！” 莫大福在旁边又要说话，立即被大舅给拉住了，拼命使眼色的同时，又赶紧趴在莫大福耳边劝解。 莫川耳力惊人，大概听到大舅好像在说：别说了，别逼得川子这这两个钱都不出，这不是彻底歇菜了云云！ 莫大福最终听劝的到底没说话，因为莫川给出的承诺其实已经十分优厚了，而且他骂人的话，似乎有点道理。 莫川骂了一通，情绪爽多了，所以语气稍缓又道：“阿斗是扶不起来的，所以我不会扶阿斗！但是有时候不扶一扶，我也不知道谁是阿斗是不是？” “所以除了借钱之外，其他的该帮的该提携一把的，我还是会帮大家的，毕竟血浓于水。实际上，我之所以考虑在薛县投资，有一部分就是想帮一帮大家，到时候我会筛选一部分基层岗位，留给哥哥姐姐乃至各位大叔大伯。在我的企业，有我这层关系，我敢保证，只要你有才能，绝对不用熬资历，我会给你相匹配的职位和待遇。” 莫川这官话一出，不知道多少亲戚心中是一片哀嚎，大骂莫川只会说好听话。 要知道薛县这么穷，教育平均水平不用调查也能猜到一二，尤其是农村，大伯大叔这一辈，可以说还有一大半还是文盲，这样的人，你能指望他有什么能力？这点看看莫家亲戚网，只有沈珺珺这一个大学独苗，就能看出集体教育水平。 所以莫川这话不是忽悠人吗？ 然而莫川又道：“哪怕你没有任何能力，只要你能矜矜业业，尽忠职守，哪怕只会看大门！给你一个保安队长、巡逻队长的职位不算羞辱吧？” 我艹，莫川这个例子，瞬间令莫家亲戚眼睛亮了起来。 因为莫川这个许诺，令莫川随后说的话，莫大福再也没有吱声反对。 “以前的账，我懒得计较了，从今天起，一切一笔勾销。”莫川这话一出，顿时令其中一半人心头一松，还有一些以前没坑蒙拐骗的，心中反而生出一丝悔意。 早知道莫川这么大度，当初也就要了，反正现在最多难堪点。 不曾想，莫川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一笔勾销不代表我忘记了。明天我会成立一个专门负责家族事务的基金会，以后教育看病钱，大家联系基金会申请即可。” 说完，莫川转身离开酒席。 而他那最后一句话，却犹如达摩克里斯之剑一般，悬在某些人的头顶，令他们今后进入莫氏集团之后，也不敢仗着身份胡作非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第五百七十六章资本无敌 自从大年初五的家宴之后，莫家父子关系陡然间微妙起来，莫大福责备莫川“不懂事”出言不逊，而莫川更是因为投资薛县，逐渐繁忙起来。 然而不管莫大福如何责备莫川，莫川终究是他的儿子。最重要的是，此次家宴之后，莫家亲戚风气一夜之间陡然转好，据一些私交甚笃的亲戚说，那些当初用着乱七八糟名义借钱买房买车的亲戚们，这次回去之后，几乎没有一个说莫家坏话，反而一个劲的夸莫家。 尤其是莫川要成立专门为莫家服务的基金会，更是令莫家亲戚拍手称赞，不知道引来多少外人的羡慕。 出现这种情况，乍看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细想其实也很有道理。 人性本贱，很多人是贱得吃硬不吃软！你对他越好，他越觉得理所当然，所谓“斗米恩，担米仇”，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莫川的破口大骂骂醒了他们的廉耻心是其一，季翰学的拜访以及莫川准备对家乡的投资，则让他们清晰的认识到莫川的滔天权势以及未来能给他们带来的好处，所以一个个哪里还敢说坏话？甚至是恨不得能把以前的话收回去，然而覆水难收之下，一个个自然是拼命说好话，试图洗去以前的印象。 而莫川准备成立的基金会，在一定程度上为莫家崛起兜底。 现在一病回到解放前已然成为常态，而教育支出的无底洞以及能产生的不确定收益，也让很多农村家庭早早放弃继续深造教育。 而这两点，莫川都将为家族兜底，谁他妈还敢说坏话？再敢说一句，轻则拉入家族基金会黑名单，重则莫川一句话能让他在薛县生存不下去。 以前莫川财富全是集中于林城对家乡没这影响力及能耐，但是现在，谁敢质疑？ 莫川要的就是这效果，他可以给你富贵，但是你必须得按照我的意志规则来生活，有所得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样微妙的变化，落到莫大福眼中，便是以莫大福的耿直心软，也意识到莫川那一顿臭骂其实是对的。有些人不能对他心软，你越对他心软，越成为对方肆无忌惮有恃无恐的依仗。 正因此，莫大福想想他骂莫川“欺师灭祖”之类的重话，不免有些惭愧。不过想让父亲跟儿子道歉，对他来说更是难以做的，因此莫家气氛才微妙起来。 然而对于莫川来说，他根本就没在意这一点。老子骂儿子天经地义，骂了就骂了啵，他能咋地，还能上去干老子啊？所以也只能心胸豁达的看开了。 而他现在也没时间跟父亲玩冷战云云，为了达成他和季翰学的暗中约定，他现在是带着沈珺珺满薛县的转悠考察，作为莫家亲属中唯一的大学苗子，再加上又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莫川对沈珺珺自然期望颇高，现在带在身边，开拓视野是一，亲身施教培养才是关键。 正月初六初七两天，莫川带着沈珺珺，在季翰学的陪同下，实地考察了整个薛县，他们每到一处，必然引起当地百姓的兴奋，甚至有无数年轻人兴奋的在人群中高喊“川哥”、“川爷”！ 正月初八，莫川在薛县枫华丽致大酒店同薛县政府签订了高达一亿六千万美金，合约十一亿人民币的投资合作意向书。投资领域将涉及房产、基建、农林、养殖、餐饮、珠宝等等几大项。 为此莫川将专门成立薛县莫氏投资有限公司，专门负责在薛县的投资。 莫川投资额度再度追加六千万美金，整个投资高达十一亿人民币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整个薛县再次沸腾起来，所有人都在议论莫川真tm不是一般的有钱，这下薛县是要腾飞了啊！ 殊不知，这十一亿人民币，莫川没掏一分钱，整个过程都是一场空手套白狼。 因为这十一亿中有一半是薛县本地银行的贷款。 其次占据莫川大头资金的还是房产基金这个几个方面，而这几项，前期开发全部都是由承建商出资承建，等到建成验收合格莫川才会支付款项。 问题是到那时候，莫川完全可以卖掉房子之后还债，或者直接以房抵债。所以这几项莫川自然根本一毛钱没掏。 便是其他项目譬如农林养殖等等，也有银行贷款、政府补贴，前期中期资金运转完全没有问题，等到后期最多资金紧张的时候，莫川掏点钱流转一下就足以。 可以说，这场声势浩大的投资，其实花的就是拿着薛县无数穷人省吃俭用舍不得花存在银行里的钱。而投资最大获益者却是莫川。当然广大穷人，也会因为这场投资产生的无数岗位，而赚钱改善生活。 这听起来，似乎就是用穷人存在银行里的钱，给他们发工资！没错，你可以这般简单粗暴的理解。 所谓内需拉动经济，所谓越花钱越有钱，便是这个道理。钱只有流动起来，才能创造更大的价值。 整场投资，莫川付出的不过是个人声望及信誉。如果投资成功，这付出的声望及信誉将会再次以十倍百倍的方式赚回来。 这就是金融的本质：永远用你的钱，为比你更有钱的人服务！ 越有钱，便越有钱。 很多时候，有钱人做生意甚至根本不需要花钱，直接就有无数银行抢着为他花钱，因为银行相信他能还得起债务，更相信他们能赚钱。 正月初九，莫川哼哈二将臧天禄，风风火火赶到莫川，协助莫川组建公司，同政府商定投资细节，洽谈承建商。 正月初十，薛县莫氏投资有限公司正式成立，企业法人莫大福，最大持股机构为莫氏资本。 说起这个莫氏投资，正是莫川巧合和黎听雨一夜风流之后，莫川命令臧天禄注册的风投公司。莫川在lopez中的持股方式就是通过莫氏资本持股的方式间接掌控lopez。 随着莫川产业越来越多，以他个人名义持股的方式已经严重落后了。利用机构持股的方式，间接控制子公司那才是王道。 因为谁也无法保证公司能永远运营下去，一旦出现破产情况，莫川就可以利用“股东有限责任”的法律保护，申请“破产保护”合法规避公司破产产生的债务。 正月十五，在各项程序还在走流程的时候，号称将建成薛县最大商业广场的莫氏广场就开始举行了盛大的奠基仪式。 仪式中，莫川、季翰学轮番上台讲话。尤其是莫川详细阐述了他的投资理念，他强调并肯定了薛县的发展潜力，认为薛县缺少的不过是一个契机，现在契机来了。 莫川的讲话令现场掌声不绝于耳经久不息。 随后莫川、季翰学、范志国等等主要投资人及领导开始了奠基仪式，伴随着一锨锨泥土洒进巨大的奠基上，薛县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 第五百七十七章进军钻石矿 辗转来到华夏最贫瘠县城之一的王鑫，已经没有心情感慨和打量这个东方雄狮一隅不起眼的小县城，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莫川，达成某种对很多人来说根本无法理解的协议。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王鑫心中便是苦涩无比。虽然他代表的乃是世界上最有钱、掌管一个国家的阿勒萨尼家族，但是他依旧没有把握说服莫川，因为……妈卖批的，你特么要是超级富豪，你愿意把自己的宠物卖给别人，或者给别人训鹰？ 没错，王鑫正是因为莫川手中秃毛鸡而来。 没人知道，莫川蓄鹰伤人的视频流传到卡塔尔，尤其是可塔尔皇室，也就是阿勒萨尼家族，所带来的影响堪称轰动！ 提起可塔尔这个阿拉伯国家，世界上绝对知道者甚少。不过，若是2022年第22界世界杯举办过后，卡塔尔想必将扬名全球。因为第22界世界杯的举办国，赫然正是卡塔尔。 卡塔尔也将中东国家首个世界杯举办过，以及继韩日之后第三个举办世界杯的亚洲国家。 不过，实际上不用等到第22界世界杯的举办，最近惨遭阿拉伯国家联手封杀断交门的卡塔尔，可以说已经瞬间闻名全球。 作为世界上人均gdp常年排在第一，掌握着世界上三分之一天然气产量的卡塔尔，可以说富余的流油。 然而卡塔尔坚持的“小国大外交”，左右逢源“不站队”，试图讨好所有人的外交政策，最终谁也没讨好，却因此得罪了整个中东阿拉伯国家，最终遭到联手断交封杀。 作为毗邻波斯湾，几乎被阿拉伯国家包围的卡塔尔，遭到阿拉伯国家阵营的集体抛弃，这有多严重，简直跟华夏建国之初，便遭到美帝联手全球资本主义国家封杀是一样样的。 现在的卡塔尔可以说深陷断交泥潭，上至直接最大航空公司之一的卡航，下至民生瓜果蔬菜进口的领域，全都遭到极其恶劣的影响。 然而即便如此，对于卡塔尔皇室某些成员来说，这也是“皇帝”该考虑的事情，和他没有多少关系。对于他们来说，该吃吃，该玩玩。 尤其是鹰隼，更是必须得玩！ 作为酷爱鹰隼的阿拉伯国家，尤其是卡塔尔，对鹰隼的狂热，简直病入膏肓。 为了训练饲养鹰隼，卡塔尔皇室不惜全球走私鹰隼，甚至在华夏新疆阿勒泰投资建设了一个隼类繁育研究中心，虽然旨在研究保护和放飞增加隼类数目，但是其司马昭之心可谓人人皆知。 说白了，养一百只私扣五十只！这特么的不算过分吧？毕竟整个研究所都是老子花钱建设的，这种不盈利的研究所，没好处，鬼他妈愿意出钱。 话虽如此，终究还有放飞的“五十只”不是？所以华夏还是同意卡塔尔皇室投资建设这个投资中心。 另外卡塔尔皇室甚至传出：为了玩猎鹰而去边境狩猎，结果被恐怖分子绑票，最终不得不斥巨资赎回的新闻。由此可以看出卡塔尔有多爱鹰隼。 因此，莫川蓄鹰伤人那视频一经流传到卡塔尔，也就能理解为什么会引起卡塔尔皇室轰动了。 轰动的原因，不仅仅是他们tm终于找到了一个臭味相投，哦不，有着相同兴趣的同道中人！更是因为莫川驯养的吼海雕，比他们的猎隼更大！更威猛！更通人性！ 那牛逼哄哄的一鸟干趴十几人，一个手势就能戏弄敌人于狼狈的威风，谁看了不羡慕？这等神兽，谁特么不想拥有？ 对于别人来说，羡慕归羡慕，却根本难以实现，最多只能做做白日梦过过干瘾；但是对于不差钱的卡特人皇室来说，这可就不是白日梦了。 于是毕业于赫赫有名的荷兰国际管家学院，有着和秃毛鸡主人莫川相同国籍的王鑫被派来了。 他的任务只有一条，那就是买下莫川手中的秃毛鸡，或者让莫川为他们训练同样的鹰隼，亦或者告诉他们训练方法。 至于卡塔尔皇室为什么肯定秃毛鸡是莫川训练的呢？不要问为什么，有钱，什么调查不出来？ 所以自然的，莫川的联系方式王鑫自然知道。不过他并没有通过电话联系，因为对于管家学院毕业，同时又常年混迹于中东这种“现代法老国”的他来说，尊卑有序的观念可谓深入骨髓。对方莫川这等土豪，他必须得拿出足够的诚意以及姿态，毕竟土豪对土豪，钱的影响力已经大大降低，甚至还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所以王鑫要用最大的诚意来感化莫川！ 于是，刚到薛县的王鑫，来不及休息，更换一套全新熨烫过的西装之后，便匆匆租车赶往莫川的老家——天庵村。 赶到天庵村之后，王鑫来不及欣赏农村风光，他刚一打听莫川家具体位置，一个晴天霹雳，令他欲哭无泪！ “啥？你找莫川？莫川可是大忙人，他今早出发了，哎呀，你是没看到今早村里多少人给他送行……” 此时王鑫已经没有心情听眼前这大爷的巴拉巴拉，连忙追问：“大爷，那你知道莫川去哪了吗？” “哎呀，你这小伙子有意思啊，我一个农村老头，我哪知道莫川去哪了？人家可是大忙人，林城、燕京，哪里没有可能，听说他还去过法国，还有非洲呢！”天庵村大爷一脸骄傲的道。 大爷的话，令王鑫越发郁闷，无奈只能离开，另寻他路。 …… …… 话说，能让莫川将薛县大手笔投资丢下的事情并不多，而他近乎谋划了半年时间的非洲钻石矿一事便是其中之一。 在王鑫联系莫氏资本，通过莫氏资本管理层层层上报，试图联系莫川之时，莫川已经到了法国巴黎，正在普莫提森林租住的边郊仓库中，查看普莫提森林的准备。 普莫提森林租住的仓库很大，整个仓库被分割出好几个房间。然而即便如此，用来训练的空间依旧很大，在莫川看来，这所谓的训练空间更像是一处健身房，各方杠铃随意的堆在角落中，空旷场地上除了五架多功能训练器材之外，莫川甚至还看来了一个篮球架。 莫川走进仓库的时候，差点没被黑人发达的汗腺带来的体臭味给熏跑了。 尼玛，莫川心中破口大骂，只能用真气暂时封住嗅觉。 在莫川进来之后，普莫提森林便得意洋洋的拍了拍手，立马将散布于整个健身房的黑人们吸引了过来。 令莫川惊讶的是，这些黑鬼反应速度极快，很快聚拢在一起，并且列出一个正方形队伍，在纪律性上，看起来比他训练的杀人凶器也不遑多让。 尤其是这些黑鬼经过长时间锻炼身体，加上种族优势，一个个看起来膀大腰圆，虎背熊腰，浑身肌肉疙瘩，看起来很是唬人。 “尊敬的莫川先生，你看我的人怎么样？”普莫提森林眼中略带一丝得意。 “不错！”莫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因为去过非洲，在他的印象中，黑鬼可都是相当散漫的。然而普莫提森林的这些人明显不太一样，很显然这个普莫提森林虽然得到他的许诺帮助，仍旧一直在用心训练手下。 如此人物，不可小觑啊。 老实说，莫川不怕普莫提森林烂泥扶不上墙，他甚至巴不得普莫提森林就是阿斗一般的人儿，方便他傀儡整个普莫提部落。 然而普莫提森林表现出来的能力，让莫川意识到，这个当初宁愿背井离乡也要来白人世界见识一番的黑鬼，绝对不简单。 也罢，希望他是真聪明，若是小聪明，那就少不得废些手脚改朝换代了。 “不得不说，你的能力让我感到非常惊讶！这些人非常不错，哦，他们都愿意跟你走吗？”莫川笑道。 普莫提森林面色得意：“当然！能够效忠一名酋长，是他们的荣耀。” 莫川闻言心中撇嘴，正要说话，忽然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口。 只见一名黑鬼，神色慌张的走了过来道：“老大，那个该死的勒戈夫带了一大帮人过来了。” “勒戈夫？那条该死的斑点狗？”普莫提森林脸色微微一变。 “是他！” 普莫提森林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莫川见状笑吟吟的道：“啊哦，看来你在这里还有恩怨未了结啊？” 普莫提森林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出来混的，难免有些恩怨。”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出去解决了吧！反正马上就要走了，这要是再不解决，以后岂不是就没机会了？”莫川懒洋洋的道。 普莫提森林不吱声。 莫川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怎么？这个勒戈夫很厉害？比你的弟弟还要厉害？” 普莫提森林闻言脸色越发难看，目中虽然看到一丝火气，但是他还是强压下道：“莫先生，咱们还有大事要办，惹这麻烦干什么？你不知道，那斑点狗就是一条疯狗，发起疯来，他甚至敢杀人！我这点人好不容易筛选训练出来，如果被他弄死几个可就不值得了。” 莫川闻言目中陡然闪过一丝复杂，这个普莫提森林可真能忍啊！而能忍的人，多半都不会差！这个黑鬼，必须得提防着，别他妈阴沟里翻船就丢人了。 就在这时，仓库的大铁门忽然被咂响，同时一道嚣张之极的声音传了进来：“里面的垃圾黑鬼给我听着，我知道你们在里面！现在你们要么给我打开门大门，要么等我砸开这大门，不过如果是等我砸开大门，那你们统统就得死！” 普莫提森林闻言，脸色剧变，他本来还想带着手下从后面直接溜走，但是那“黑鬼”一词一出，他便知道场面控制不住了。 第五百七十八章功夫 “黑鬼”这个词其实很多黑人自己也经常用，甚至拿来自嘲，但是一旦外人说了，尤其是白人，妥妥立马升级为种族歧视。 这就跟好兄弟之间互称“傻逼”、“逗比”没事，但是这词一旦从别人口中说出，那问题立马就严重成了骂人的话一般。 所以那黑鬼一词一出，仓库内顿时群雄激愤。 “艹他逼的！” “shut up!斑点狗你个混球，你等着老子怎么把你舌头拔出来！” “兄弟们，弄死这个婊子！” 普莫提森林特训的兄弟们疯狂大骂，然而普莫提森林还是有些犹豫。 之所以犹豫，自然是因为斑点狗勒戈夫的不一般。 说起斑点狗勒戈夫，不过就是巴黎黑暗巷子里一条不起眼的疯狗而已，若是硬说他有什么特殊的话，那大概就是没什么底线。基本上是只要赚钱他都做，卖淫、贩毒、走私违禁品、还控制一个销赃点，甚至勒索其他黑帮！ 凡是在勒戈夫宣称的地盘上活动的黑帮，几乎都得交保护费。普莫提和勒戈夫对比起来，人家才是真正的混道的。 面对这样的人，普莫提森林一直是处于被他剥削的状态，自然十分忌惮。 如果说普莫提森林没有遇到莫川，没有回到部落的机会，面对勒戈夫的挑衅，以他现在的人手，他怕是还真敢正面怼一场，证明一下他的存在。 但是他马上就要回部落了，怼了这一场，便是赢了又有什么好处？所以普莫提森林自然十分犹豫。 不过不用他在犹豫了，因为敌人已经给他做出了选择。 存储货物的简易仓库终究不是什么碉堡，仓库的推拉铁皮门直接连同门框被撞开，一群打扮花里胡哨的白人一边欢呼着一边涌了进来。 其中更有一人，疯狂叫嚣着：“哦，见鬼！你们是臭水沟里的老鼠变的兽人吗？怎么会这么臭！你们以为躲在这里我就不敢进来吗？哦，亲爱的普莫提，你果然在这里，老子的钱呢？！啊！” 这人不用想，自然是斑点狗勒戈夫。 看到勒戈夫的瞬间，莫川终于明白这厮的外号是怎么来的了。那一脸病态的癞斑点，将他点缀的活似癞皮狗。 别看普莫提森林之前犹犹豫豫，当斑点狗冲进来的瞬间，他却果断的大吼一声：“兄弟们，操死他们！” “哦哦哦哦！” “耶耶耶桀桀桀！” 刹那间，仓库的黑人瞬间发出各种各样的怪叫声，犹如原始部落的黑人一般，拎起旁边顺手的东西就是砸了过去。 莫川目力惊人，他看到空中飞舞的东西,“我艹”之声忍不住脱口而出！ 因为那些在空中飞舞的，赫然都是大大小小的杠铃！ 瞬间，那不知多少的杠铃，落入勒戈夫的人群之中。 勒戈夫带来的小弟团，直接被砸得人仰马翻，不少人更是运气不好被砸到了胸口，直接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初战大捷的黑人们，嗷嗷乱叫着冲了上去。而勒戈夫带来的白人也被砸得火冒三丈，面对冲上来的黑人，根本毫不退避，直接迎了上去。 大块头对大块头的碰撞一触即发，场面瞬间一片大乱！ 莫川看着眼前的大混战，双眸闪烁，目露精芒，那是被肌肉与肌肉的碰撞刺激的。此时的他甚至都有种冲上去，大干一番的冲动。 然而不同于莫川的亢奋，普莫提森林脸色可就难看多了，即便是他的人占据上分，他依旧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场有输无赢的战斗。 眼看勒戈夫的白人们越来越少，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忽然令场面肃然一静。 只见一名黑人捂着肚子，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而开枪之人赫然正是斑点狗勒戈夫！ 勒戈夫瞪着眼睛，喘着粗气，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该死的黑鬼竟然有反抗他的勇气，以至于他准备毫不充足，不然的话，他哪里还会带一大群人过来恐吓？ 在他印象中，这个普莫提森林就是个胆小鬼，虽然人数众多，却全部都是恶心只会偷东西的臭虫。所以他纠结这么多人过来，只是为了恐吓要钱而已。 毕竟如果普莫提森林真有有威胁，他早就雇佣杀手直接将他杀了，哪里会费这么多事？ 然而就是因为他的不在意，没想到竟然差点让他阴沟里翻船了！ 勒戈夫遥遥指着普莫提森林，脸上露出神经质的笑容：“你个白痴，秘密在这里训练手下难不成是为了推翻我的统治？哈哈哈，你不知道现在有枪这种玩意？啊？你个混球……” 不等勒戈夫把话说完，仓库门口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一群身着专业警服的条子冲了进来，这些条子一冲进来，瞬间持枪指向现场唯一持枪的勒戈夫。 “双手举起，趴下，趴下！” 突然出现的条子，直接令一仓库的白人黑人们傻眼了。 尤其是普莫提森林，更是一脸懵逼，心中气急败坏的直骂fuck！老子这还要准备回非洲继承老子的王国呢，现在怎么能被你们这群该死的条子给抓住了？ 然而再怎么懊恼不甘又有什么用？面对这群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条子们，他们一个个不管是白人还是黑人，依旧不得不举起双手，缓缓趴了下来，这些混江湖的老油条可知道这些该死的条子可是真敢打死他们！ 然而便在这时，一声警察的怒吼，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 “停下！停下！否则我开枪了！” 无数人黑鬼白人偷偷看去，就看到一名亚裔青年面对冲进来的条子们，不仅没有束手就擒，反而直接转身，冲向另一边。 莫川的动作，在一群束手就擒的人中，自然极为扎眼。 然而面对警察的怒吼，莫川宛若文若未闻一般，依旧冲向仓库的后门。 面对我行我素的亚裔男子，条子指挥官一咬牙便是大吼：“一组射击！一组射击！” 话刚落，数名警察举枪想也不想的便是砰砰砰的一轮点射！ 砰砰！叮！ 开火声和子弹碰到钢梁反弹的叮叮声，几乎同一时刻传入众人的耳中，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 原来，就在开枪的那一瞬间，莫川犹如先知一般，一个急停，扭腰，瞬间便避开了条子们的射击。 “该死！二组看住后门。”指挥官大喊一声，自己掏出手枪也是点射起来。 然而他的射击更是不堪，远处的亚裔男子犹如灵巧的猴子一般，呈s形奔跑，几乎每次都能险之又险的避开子弹。 眼看莫川就要冲到后门口，指挥官嘴角忽然露出一抹微笑，他大吼：“二组！” 二组警察心有灵犀的便是集体向后门射击，只要莫川还想冲向后门，被射中是肯定的。 然而刚刚那个亚裔男子再次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快到门口的瞬间，他突然猛地跳了起来，双手猛然抓住靠在墙壁的篮球架，一个翻阅，借助画圆的向心力，一头撞开仓库上方的玻璃窗户，消失于仓库众人视野之中。 这一切说着慢，实则极快。 在仓库众人眼中，那个亚裔男子就像是拍电影又若玩杂技一般，一番眼花缭乱的翻转腾挪，然后借助篮球架，一个翻阅，直接撞开玻璃窗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幕，惊呆了法国条子，更是惊呆了一众黑帮。 普莫提森林再次看到莫川那神乎其神的技巧之时，更是忍不住喃喃发出纯粹的中文：“功夫！这是……功夫！” 而这个声音，瞬间激怒了指挥官，他一边冲着对讲机大吼：“b组b组！有一名亚裔男子冲向后门，注意拦截！注意拦截！” 说完，一个健步冲到普莫提森林面前，一把抓起他的领口大吼道：“他是谁？告诉我？！” 第五百七十九章转角遇到……黑衣人 冲出窗外的莫川，呼吸着外面新鲜空气，丝毫没有脱险的庆幸，有的只有懊恼！ 如果勒戈夫那群人过来的时候，他能当机立断的让普莫提森林带人从后门离开，怕是也就没有眼前这么多事了。 现在看看这都成什么了？普莫提森林被抓，若是只是关几天就出来了，那也就罢了。如果是蹲个一年半载，窝日，到时候普莫提森林能等得起，他莫川也等不起。 因为别看他现在这么风光，实际上背后欠着一屁股债，一旦钻石矿无法搞定，他那边又在薛县投资，资金流转一旦出现问题，他的商业帝国便是不崩溃，也得脱层皮，至少加拿大的资产怕是保不住了。 所以钻石矿必须得尽早拿到手里，这也是他决定年后全面启动计划的原因。 马勒戈壁的，现在好了，计划赶不上变化。也怪他，技高人胆大，还想趁机削弱一下普莫提森林，结果弄巧成拙砸了自己脚。 日！ 莫川心中叹气，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快速脱离仓库。 拥有透视能力的莫川，早就看到仓库后门还守着一支条子的后备队，所以他根本不走寻常路，撞破窗户之后，一个闪身攀上外面的一堵围墙，翻身落入围墙之后破旧的废品处理站。 说起来，普莫提森林之所以租住这个仓库，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仓库租金便宜，更是因为四周环境比较复杂，便于活动。 这样的复杂环境便于逃跑不假，问题是那也仅仅是便于熟悉路况的人逃跑。 莫川一双眼睛虽然看破围墙之后是个废品处理站，但是没走两步，整个人便彻底蒙圈了。 他看看前面连天眼都看不穿的层层叠叠的建筑物，再回头看看后面的来路。窝日，莫川不得不尴尬的承认，他迷路了！ 他的记忆力理解力超群是不假，但是这根本无法解决他迷路的问题。 要不……原路返回？这么长时间，仓库里的条子也应该全走了。不然也就只能沿着一条支线，遇墙翻墙，遇屋子上瓦。 不曾想，就在莫川心中纠结之际，前方门口豁然传来脚步声，不等莫川躲起来，一群人便出现在了门口。 刹那间，目光交叠，莫川瞳孔骤缩。 这是一群黑衣男子，一个个步履矫健而匆忙。有意思的是，他们在看到莫川的瞬间，其中很多人右手下意识僵了一下。 不过，在看到是一名亚裔男子之后，一个个顿时又微微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不少人眼神依旧若有若无的缠绕上了莫川。 而莫川瞳孔骤缩的原因是因为，在看到这群人的瞬间，他下意识张开了天眼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莫川心脏控制不住的咚咚跳了起来。 因为这群人，几乎个个武装到了牙齿，腰间、上衣侧边，全部揣藏着冲锋枪或者手枪。 ‘这绝逼是一群不法分子！’莫川心中闪电一般的闪过一个念头，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这群人的武器十分驳杂，根本不像是法国警方统一制式武器。 莫川佯装成普通人模样，好奇了看了两眼，似乎畏惧一般，微微让开主道，错肩而过。 就在这群人走到莫川背后，其中一人站住了脚步，从怀里掏出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侧身指向莫川，随手便是一枪。 为了预防万一，死人才是好人。 噗！枪响！无法完全消掉的枪声，虽然依旧清晰可闻，不过绝对传不出这个院子。 那人开枪之后，下意识便转头准备跟上队伍，继续离开 然而就在他身体转到一半，只剩下余光确认结果的时候，他的身体陡然僵住了。 不等他脑回路想个明白，那个一个侧身便险之又险避开子弹的亚裔男子，陡然一个转身，身体犹如炮弹一般，射到他跟前，速度之快令他来不及防御，一个劈掌便砍在他的脖颈上。 弹指间，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在他的世界完全陷入黑暗之前，他分明听到噗噗噗加装消音器的手枪独有声！是他的同伴开的枪吗？ 他的大脑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那当然不是他同伴开的枪，因为他的意识消失得是何等之快，他的那些凡人同伴怎么可能反应过来连续开枪。 实际上，枪乃是莫川开的，夺了他的消音枪开的。 于是莫川一口气连杀四人，这群人才反应过来，有人匆忙的护住一个男子滚向一边，有人回身射击，还有人不退反进，直接滚向他的方向。 刹那间，这个十几人小队，四面开花，化整为零。 莫川只来及再次点杀两人，便被突突突疯狂的火力压了回去。 “该死！”莫川破口大骂一声，在子弹激起的尘土中，下意识翻滚进去旁边的废品掩体堆中。 妈的，这绝对是一群专业杀手，比起那群条子还要凶残，面对敌人，直接就是火力压制，根本不像是条子还tm点射！估摸着消耗子弹不用写报告的缘故。 “日，老子运气怎么会怎么背？”莫川气急败坏的咒骂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掩体后面那些逐渐包围过来的杀手。 莫川退出手枪弹夹，看了一眼剩余子弹，很凄惨，只剩下一颗。 怎么办？他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跑；还有一条路是怼他丫的。 莫川啪的拍上弹夹，脸上闪过一丝凶狠。 通过透视，莫川清晰的能看到有四个人呈半包围的形式围了过来，只等他一露头便是无差别的火力覆盖。在远处，还有五人躲在掩体后面，并不急于露面。 莫川看到这一幕，随手捡起旁边一块塑料板，想也不想的丢向旁边。 刹那间，无数火力铺天盖地的射向那塑料板。 而莫川也就在这瞬间，从旁边窜出，矮着腰，一把扑倒一名杀手，一个拳头上去，来不及查看战果，便是一把拖过他的身体，遮挡在前。 说时迟，那时快！在莫川拖过此人身体当做人肉挡箭牌的时候，金属风暴赫然已经在他前方炸开。刹那间，血肉炸开，血雾弥漫！强劲的子弹，狠狠的穿过人体组织，继续射向莫川。 而这一瞬间，莫川也抢过尸体的冲锋枪，突突突跟着反击起来。 交错的子弹，相背而驰！莫川身体表面浮现出一层真气，挡住了已经被削弱动能的子弹。 而对面三人可就没有这能耐了，当莫川的子弹擦着他的子弹飞越而过的时候，死神便已经桀桀桀狞笑着站在他们背后挥舞起巨大的镰刀。 “噗通！”一声，莫川倒地。 这是子弹的冲击，也是为了规避另一群人的子弹。 另一群一开始选择掩体躲避的人，开始了反击。 不过，最初的躲避，让他们失去了翻盘的可能。 抢到一把冲锋枪的莫川，威胁指数急剧飙升。 在开挂一般开了透视的情况下，这群人根本撑不过莫川的反击，不过五六个呼吸，莫川便利用透视的优势，各个击破，逐一击杀。 当最后一人连辩解机会也没有的死在莫川抢下的时候，莫川终于松了一口气。 “呼……”莫川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心脏咚咚跳个不停。 他已经很久没有嗅到死亡的威胁了，刚刚身前那几乎被打爆的尸体，几乎让差点没让他喊出“我命休矣！”的感叹！ 好在，他几番进化的真气，救了他一命。 “妈了个逼的，电影果然都是骗人的！”莫川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乎被打成肉糜，炸了他一身血肉的残尸，忍不住骂了一声。 电影中扛着一具尸体，就能顶着金属风暴大开杀戒的主角简直比比皆是。然而实际上，莫川哪里能想到，这些尸体根本就挡不住多少子弹。想想也是，毕竟十几厘米厚的血肉，还特么能比防弹衣钢板还牛逼？ 刚刚他要不是真气护体，那不知道多少颗穿过尸体的子弹，便是动能大减，也足以干掉他的小命。 莫川来不及感慨，他轮番补枪之后，确认全部干掉之后，正要离开这个这个是非之地，他忽然站住了脚步。 地上散落的一个密码保险箱，吸引了他的目光。 莫川下意识打开透视一看，心脏顿时漏了一拍！ 第五百八十章夜半有女来邀 小黄鱼！ 密码保险箱里面装的赫然全部都是黄金，100盎司规格的黄金，看起来足足有一百来根左右。按照现在国际金价，这么多小黄鱼总价值应该不低于一千两百万美金。 莫川满脸错愕的扫了一眼四周满地尸体，脑海中瞬间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之前出现在仓库的警方，怕是根本就不是冲普莫提森林、勒戈夫而来的！毕竟普莫提森林说得再厉害，也就是一群偷窃组织的头目而已，虽然犯法，但是还轮不到出动那么多精锐武警。 便是勒戈夫，撑死也处于骑线状态。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巴黎何等繁荣！黑暗世界何等庞大！每天各种各样的违法犯纪早就令警方警力捉襟见肘，所以怎么可能会管一群黑帮的斗殴？ 由此不难猜出，出现在仓库的警方真正的目的，怕是是来围剿这群武装到牙齿的犯罪武装。只不过，勒戈夫的开枪声，吸引了警方，最终闹了一个大乌龙。 心中生出这个猜测的莫川，越想越似乎是那么回事，一时间连他都有种哭笑不得起来。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刚刚这边密集的枪声已经暴露了这里，他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然而在离开之前，莫川又停下脚步，他翻找其附近几人的私人物品，试图寻找出这群人的身份。 不想，这一逗留，立马惹出了麻烦。 “不许动！”带着颤抖的清脆声音，从莫川背后传来。 窝日！ 莫川一脸郁闷，尼玛，今天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撞邪了？还是遇到了墨菲定律？特么的怎么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不许动！不许动！举起双手，让我能看到……快！快！快！”莫川背后传来色厉内荏的大吼声，显然那人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肝胆皴裂。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被吓得双腿颤抖，她也没有选择逃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只有莫川一人的缘故。 莫川继续我行我素的翻看着手中的钱包，故意沙哑着嗓音道：“你们警方过来围剿的是这群人吧？” “闭嘴！给我举起双手！”女警大喊，为自己壮胆。 莫川轻笑一声：“注意点，别走火了，一旦走火，让我误判，我可就不给你解释的机会了。这群人我都杀得了，你一个人更不是我的对手。” 这番轻松之极的话语，在莫川满身鲜血肉沫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具有威慑力！ 女警被吓得近乎崩溃，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扫尾的工作，竟然会遇到这种情况。 “咦！”翻看钱包的莫川忽然轻咦一声，眉头微蹙。 “好了，看在你那一身衣服的份子上，我就不杀你了，劝你也不要随意乱开枪！”莫川说完，站起来便准备离开。 “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女警大吼着。 然而那男子依旧我行我素的快速离开，眼看那男子就要走掉！女警忍不住了，她一咬牙，砰的便是一枪射了过去！ 不曾想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她过于害怕失了准头，那子弹巧之又巧的从那男子侧身擦了过去，射进一堆垃圾中。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那即将转过转角的男子，忽然抬起手中冲锋枪，便是扣动扳机。 刹那间，纯粹追求火力的冲锋枪，一梭子子弹弹指间倾泻完毕，无数颗金属风暴砰砰砰在女警的脚尖炸响，惊得女警下意识做出翻滚的规避子弹的动作，不过伴随着她的动作，子弹如同跗骨之蛆，紧随而后。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等到她动作力竭之时，那子弹也随之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那神秘的亚裔男子。 没多久，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一群全副武装的法国警察来了，他们看着倒在地上满脸冷汗，身边尽是大片弹孔的女警，还有满院子的尸体，一个个满脸震撼！ “玛蒂尔达，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你杀的？”一名警察声音颤抖。 玛蒂尔达双眸失去焦的道：“不是……不是……是那个……亚裔男子！” “亚裔男子？哪个亚裔男子……莫非是那个逃走……” “是他……虽然我只看到了背影，但是我肯定一定是他！”玛蒂尔达心有余悸的道。 她的话，惊颤的全场，复杂了人心。 现场还原，是绝大多数国家警察都要掌握的技能。根据现场的脚印、弹痕及射击角度，在现代人工智能的帮助下，三维模拟还原现场并不是困难的事情。 因此玛蒂尔达的话很快被证实是真的，然而当被证实的那一刻，这件事的复杂程度也就远远超过所有人。 莫川猜的没错，法国警方的目标其实并非是普莫提森林等人，而是莫川击杀的那一伙人，以及和这一伙人交易的交易对象。 只是很不巧，勒戈夫的枪声，破坏了警方这个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卧底、眼线才辛苦掌握到的交易地点。 还好莫川的逃走，令法国警方没有立即班师回朝，而是留下来继续搜索。 而莫川阴差阳错帮他们彻底干掉其中一支交易队伍，也算是帮法国警方挽回了不少乌龙损失。 不过，总体而言，法国警方这次的乌龙事件，闹得很多人不愉快，而这不愉快，自然嫁接到了普莫提森林还有勒戈夫的身上。 勒戈夫不用说，他身上的案底无数，加上被捕时又凑巧开枪伤了人，得，一个谋杀未遂的罪名是跑不了了，下面等待他的怕是大半辈子的牢狱之灾。 而普莫提森林就不好办了，说实话他做的事并不严重，虽然他是偷窃组织头目，但是终究没有多少证据能够证明，便是能够证明惩罚也并不严重。 最重要的是，在调查中发现普莫提森林竟然还是“黑户”的身份。没错，普莫提森林留学法国，办理的乃是4年期限的“人才护照”。 而自从他弟弟篡位成功之后，他便一直滞留法国，护照早就过期了。按照法国现行的法律，对待他最好的方案便是强制遣返。 然而偏偏普莫提森林和那个杀了一帮黑手党的神秘亚裔男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法国警方自然不想那么简单的放过普莫提森林，在缺少线索的情况下，普莫提森林不出意外成了重中之重的突破口。 …… …… 巴黎第十六区，塞纳河畔的一栋公寓的第五层罕见的亮了起来。 偷了一套晾晒的工作服，才大摇大摆逃回来的莫川，此时正泡在全自动按摩浴缸里，闭眸沉思。 普莫提森林怕是必须得用非常手段救出来了，自己杀了那么多人，便是没有那个女警目击者，单凭自己逃走之事，法国警方不撬开他的嘴巴，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对于普莫提森林的意志，莫川可不敢保证，所以还是尽早救出。反正这厮也是要回非洲的，救出来之后就永远的消失在法国，影响并不大。 倒是他今天意外击杀的那群人，怕是有些麻烦。 莫川今儿搜出其中一人的身份赫然是个意大利人，尼玛，对方又是冲锋枪又是黄金又是一言不合便杀人，现在又发现是意大利人，想想法国和意大利正好毗邻的地理关系，这顿时让莫川有种不好的联想。 他记得赵航答应为他的效力的时候，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阻止他复仇意大利黑手党三头目艾利桑德罗。 他大爷的，这群人不会和意大利黑手党有什么关系吧？或者干脆就是意大利黑手党？！ 话说，他今天干的这一票，对方查不出来也就算了，要是查出来，啧啧，其中怕是有不少麻烦啊！ 心中虽然这么想着，莫川倒并不如何太担心。 因为唯一知道他身份的只有普莫提森林，这厮那么机灵，便是意志力一般，不被逼急了想来是不敢随意泄露他的身份。 所以他的身份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就在莫川思绪发散的时候，公寓管家博努瓦忽然敲响了浴室的玻璃门，毕恭毕敬道：“先生，外面有位女士想要见你。” 第五百八十一章 糖衣 “女士？”莫川蹙眉：“指名道姓的要见我？什么年龄？” 他在法国认识的女人可不多，可以说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这次回法国，用的乃是考察lopez的名义，整个行程可谓十分低调，可以说知之者甚少，所以会是谁呢？ 等等……莫非是安倪可？ 就在莫川想到安倪可的瞬间，博努瓦开了腔：“对方是一位年约三十上下的女子，她是一人过来，指名道姓要见你。先生。” 莫川闻言心中顿时闪过一丝失望，不过随着失望之色的敛去，惊讶和好奇再次浮现在心头。 三十岁上下，我怎么不记得在法国认识这年龄段的女人？ 怀揣着好奇，莫川从浴缸里爬起来，擦了擦身体，披上浴袍，直接便走了出来。 客厅里，一名长相姣好，年约三十上下，穿着一身剪裁得体修身高领蕾丝连体衫，浑身珠光宝气的贵夫人一脸吃惊的看着身着浴袍便出来的莫川。 “哇哦，没想到莫川先生竟然如此随便。”贵夫人目露惊奇的光芒，目光不留痕迹的在莫川下三路扫过。 莫川微笑道：“我听管家说，一位漂亮的女士正在等我，你说美女相侯，我哪里还有心情慢慢穿上正装？” 女人嘛，都喜欢男人的恭维。贵夫人听到这话，嘴角顿时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得意。 莫川顿了顿：“这位美丽的夫人，请坐吧！哦，要喝点什么？红酒，咖啡，还是茶叶？” 贵夫人乜了一眼博努瓦，轻笑着坐到莫川对面，道：“不用啦，我坐坐就走。” 在听到贵夫人不需要的时候，莫川也不在客气，向博努瓦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博努瓦见状，微微颔首，转身离去，不再打扰老板和美人的独处。 在看到博努瓦离开之后，贵夫人站起了身子，一步三摇的扭着翘臀走到莫川身边，一屁股坐下，胳膊环绕住莫川的臂弯，眼神发光的看着莫川宽松浴袍下微露结识肌肉风采。 莫川嘴角含笑：“夫人怎么称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不认识吧？那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贵夫人姿态挑逗的摸上莫川的大腿道；“嗯哼，我们确实没见过。不过，今天不就见过了吗？甚至……可以更加了解一下对方哦！” 说这话的时候，贵夫人的小手隔着浴袍已经抚摸上莫川的大腿，小手宛若蜘蛛节肢又如八爪鱼一般，轻点触碰着莫川。 ‘我去，真要命！’看着贵夫人春心荡漾的姿态，再感受着双臂上传来那翘弹压迫感，莫川心中直感叹，尼玛，这到底是法国太浪漫！太开放了？谈事之前先来一炮。还是别有目的，比如来个仙人跳？ “了解，可是很需要时间的哦！”莫川道。 贵夫人凑了上来，半边身子都要压在莫川的身上。迥异于白人的亚洲身体以及雄性激素的味道，让她心脏咚咚直跳，有种别样的刺激。 自从那个老不死的死了之后，她那被压抑的兴趣算是彻底解放。不过到底是服侍过老头子的女人，便是兴趣再大，眼光也被老头子拉高了很多。 所以解放了是解放了，老头子死后她睡过的男人依旧屈指可数。 然而今天本来打算只谈公事的她，在看到新鲜沐浴出炉的东方小鲜肉，她那傲娇的涸蚌忍不住竟然泥泞起来。 都说，男人喜欢浴后的女人；殊不知浴后的男人，对女人同样有着别具一格的吸引力。 如此再加上莫川的头衔财富，贵夫人哪里还能走得动路？更觉得春心荡漾，整个人软烂如泥。 贵夫人吐气如兰，媚眼如丝的媚笑：“正好，我今晚时间也特别充足呢。” 日，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莫川再装傻充愣那可就没意思了。 送上门的肥肉，不吃白不吃，就算是糖衣炮弹，又如何？ 刺啦，莫川粗鲁撕开那精致的蕾丝连体衫，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色锦缎布料，贵夫人不觉粗鲁，反而咯咯笑着迎了上去：“亲爱的，别着急，今晚我都是你的。” …… …… 恭敬站在门口，等着主人可能吩咐的博努瓦，丝毫没有长时间的站立而不耐烦。 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他，深知若想在管家这一行做的更长久，就要做到表里如一。因为你不知道，主人什么时候会冒出来，更不会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仆人等着上位。 所以表里如一，是职业长久的立根之本！ 不想，他预想的吩咐没有传出来，室内却传来若有若如的吱吱声，还有女人的喘息。 博努瓦听到这声音，嘴角顿时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会意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一时半会，主人怕是不会吩咐他了，嗯，这个时间该干嘛呢？也许下楼喝杯茴香酒，欣赏一下新来的实习女孩是个十分不错的选择。 事实证明，博努瓦的选择十分正确。 莫川的体能是何等之好，贵夫人也久旱逢甘霖。这干柴烈火碰到一起，不战个八百回合，都有点对不住茴香酒的复杂工艺。 从沙发到地下再到浴室，莫川可谓再次体验到法国女人的曼妙。 那种根本不需要好言相哄，甚至不需要暗示，不等你一个姿势腻烦，对方便会主动更换姿势的火辣热情！怕是任何男人都受不了。 最重要的是，西方人体质难得让莫川颇为尽兴，缓解了他白天杀人的心理阴霾。 不知过了多久，在智能浴缸反复加热不知多少遍的浴水中，贵夫人慵懒的趴在莫川的怀里，浑身懒洋洋的动都不想动一下。 “说吧，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哦对了，还不知道贵夫人怎么称呼？”莫川懒洋洋的道。 贵夫人懒洋洋的道：“现在能不谈公事吗？今晚我想在这睡一觉，明天一早，我们可以再洗一次澡。” 已经进入“贤者模式”的莫川，听着这充满暧＆昧的暗示，根本不为所动道：“哦，今晚最好还是把公事谈了，明天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贵夫人嗤声道：“怎么，还有其他的姑娘等着你去照顾？” 莫川不说话，心思已经发散出去。 “好吧好吧，真是不懂风情！”贵夫人一脸无奈，莫川的反应和她当初给那老不死弄出来以后，一个德行。 有钱的男人大概都是这样，没睡你之前，温言软语，金银珠宝，掏心挖肺，什么都能给你供着。等睡过之后，立马就能翻脸。真不知道，现在谈这个公事是不是个好时机。 “我想让你出庭作证，lopez是经过希尔爵士默许的情况下交易成功的。”贵夫人道。 莫川睁开眼睛，眼中掠过一丝惊讶道：“你和马凯琳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母亲，我叫索菲！”贵夫人道。 我去！ 莫川眼中吃惊之色更重，不过转眼间便收敛起来，脸上挂起灿烂的笑容：“哇哦，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你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根本不像是孩子的母亲。” “咯咯，你嘴巴可真甜！”女人面对恭维没有几个能不开心的，尤其是恭维的对象还是莫川这种年少多金之辈。 莫川轻笑：“希尔爵士的遗产大战，波及到马凯琳了？” “没错！当然并不严重，我不想让我女儿的事业受到影响，所以我希望你能出面证明一下。” 想到那个当初在他面前骄傲鸟都不鸟他，直接把卖掉一家公司都丢给职业律师的马凯琳。莫川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既然不严重，那就花钱解决好了，我现在忙得很，哪有什么功夫给你女儿作证。” “你……”索菲气结，不过转眼间她又媚笑道：“我女儿可是巴黎时尚界的顶级模特，这样接近的机会，你就想这么白白错过？” 莫川眼中的邪恶越发浓烈，他笑道：“哦，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您女孩还是个巴黎时尚界的名人。” 索菲嘴角得意轻笑。 “说实话，我对接近你女儿没什么兴趣，这太浪费时间了。不过若是你们愿意过来一起过来……玩一玩，作证这点小事，能为美女服务，自然是我的荣幸！”莫川邪恶道。 第五百八十二章失落感 法国之行之后，李磊便彻底的无所事事闲赋了下来。 刚开始的还好些，毕竟谁不喜欢休息放假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然而随着时间拉长，这种无所事事的感觉越来越严重，虽然前段时间赚的钱足够他挥霍一段时间，但是这依旧无法填补他犹如被社会抛弃一般的感觉。 尤其参与过莫川脏活的他，已经意识到上车容易下车难，所以他甚至还不敢找工作。 也就在那段时间，莫川的名声随着缅甸公盘而再次声名鹊起，对比之下，那种被抛弃感越来越严重！因此李磊找到了张超，不同于他闲得要死，而张超却忙得要死，去健身房，学空手道，还报名一家小语种培训班，整个人忙得团团转。 张超的反应，越发令他意识到张超应该接到了什么秘密任务，只不过没有告诉他。这种被团队排斥的感觉，其实是很令人愤怒和绝望。 李磊偏激的性格，甚至生出报复的心态，然而畏惧于莫川的势力，他最终没敢。而是选择和张超好好谈谈。 最终张超联系上老板，确定了下次任务可以带他去，但是前提是李磊得做好死亡准备。 李磊听到死亡准备，被唬了一跳，不过因为前面几次都是在网上兴风作浪，所以没把事情想得太严重，满口答应了下来。 他不知道，如果这次不是他主动，他还真有可能被莫川给遗忘了。 莫川不是抛弃了他，而是真的忙晕头了。加上李磊在他印象中一直是那种“背地里兴风作浪的小人”形象，所以这次需要冲锋陷阵的钻石矿计划根本就没想到他。 不过，既然他要参加，就给他去吧。 春节过去没多久，李磊便随同耗子张超搭乘飞机飞往喀麦隆。 经过长达十二小时的飞行，落地之后李磊两人来不及适应时差，便在机场租车前往喀麦隆边境城市约卡杜马。 受限于喀麦隆的基建的落后，两人便是重金租车，依旧花了一天时间，才赶到这座城市。在这里他们终于见到了老板派来的接应人员司俊龙。 司俊龙正是莫川在中非秘密基地训练营中，首批训练士兵，如今在莫川私人武装体系中已经升任班长，麾下管理着十二名士兵。 因为为人机灵，这次他被单独派出来执行这个接人的小任务。 在外人看来，类似司俊龙这种被拐骗的人员，单独派出来执行任务似乎是很危险的，因为这种情况下，对方很容易就会逃跑。 然而实际却恰恰相反，司俊龙不是没生出过逃跑的念头，尤其是他都来到了政局相对稳定的喀麦隆，逃跑更不是问题。 然而最终他没有逃跑，原因有二，一没有身份，他这种欠了一屁股赌债的赌徒，在国内都不敢使用真实身份，在国外更别提了，实际上别说护照，他连身份证乃至任何证明自己身份的一纸文件都没有。 所以便是跑了，他也逃不出非洲，只能在这里生存，或者攒钱想办法偷渡回国。 然而非洲这种大环境，本地土著都不容易生存，更何况他一个外地人？所以逃跑根本就是找死。 第二个原因，更是简单。司俊龙逃跑念头生出没多久就被他另一种古怪的感觉压制住了，司俊龙无法理解这种感受，所以他只能给自己找了第一种“逃出去无法生存，还不如回训练场”的理由。 殊不知，这种感受有种专业的解释名词，叫“体制化”！ 很多坐了很多年牢的囚徒，被释放出来之后，往往适应不了外面的生活，甚至故意犯罪想回到监狱。严重者，不打报告，没有命令，甚至撒不出尿拉不出屎来。 这种外人看来很不可思议的行为，其实就叫做体制化。监狱固定的生活，固化了人的思维行动力，一旦适应这种生活，是很难纠正回来。 司俊龙，不，训练营里大多数人其实在他们不知不觉中都已经被体制化了。 训练营动辄生死的压力是十分恐怖，但是那也是初期的，毕竟莫川要的是士兵，不是死人。便是赵航也不敢随意杀人，不然给不出合理的解释，莫川是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在最初的恐惧不适之后，等到适应过来那种高强度的训练。体制化的改造，团体的向心力，乃至偶尔出去的开荤的放松与发泄，这样的生活比起他们当初在国内的惶恐不知道要强上多少，所以哪里还会有人想逃跑？ 话又说话，人类文明能够建立，与其说是规则的制定，不如说是人类群居属性而衍生的体制化对自我的束缚。 因此司俊龙被单独派遣出来，赵航十分放心。 此时终于见到一个华夏人的李磊，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口气，任谁在这个放眼扫去全是漆黑一片的黑人国度，谁都无法完全放松。 不想司俊龙的一句话，直接令李磊掉进了冰窟窿里。 “下面我们要穿越喀麦隆的边境线，进入中非领地，那边可不像是喀麦隆这般和平，各种武装组织开火打仗十分正常，丛林深处据说还有原始食人部落，所以你们要小心点，不要乱说话，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司俊龙说这话的时候，甚至递上来两把手枪道：“呐，你们的防身武器，轻易不要开枪，如果走丢了……自求多福吧！” 耗子张超闻言表情十分镇定，甚至露出一丝兴奋之色的接过手枪，把玩起来。 而李磊腿都哆嗦起来了，他道：“耗子哥，咱们……咱们……” “早跟你说了，这次任务有死亡危险，你依旧要来，现在后悔可迟了啊！”张超冷冷的道。 李磊闻言表情忽青忽白，最终认命的接过手枪。 三人在约卡杜马一家旅馆休息了半天之后，便再次出发。 这次出发比起之前可就辛苦多了。 之前好歹还有车坐，这次他们直接靠双腿，翻越形同虚设的边境线之后，在中非一条叫“mboy”河流的渡口，找到一座经营渡河生意的镇子，租了一艘“豪华”柴油驱动铁皮船，沿着mboy一路向东北方向前进。 即便是水路，三人依旧花了半天时间，终于赶到一座叫诺拉的城市。 当然这诺拉与其说是城市，对比起华夏来说，最穷的县城都比它富裕。 不过，即便如此诺拉在中非依旧是个颇为富余的城市。 整个城市被河道一分为三，河道中央还有一座孤岛。据司俊龙介绍，这条河流不仅是诺拉经济发展的源动力，更是将城市的信仰矛盾分割开来。 没错，诺拉整个城市可以说完全是按照信仰、种族等等分居抱团而住。 因为河道阻隔，彼此之间的矛盾虽然时有发生，但是比起其他城市反而安全了很多。 三人并没有在诺拉滞留多久，中非这样的混乱之地，他们三人的黄种人肤色，是很容易被盯上的。不过，最倒霉的其实还是白人，因为中非被法国殖民统治过的缘故，这里人最恨的乃是法国人，因此欧洲白人一不小心就被顺带上了。 再次离开诺拉的三人依旧是租船前行，不过，这次他们并没有前进多久，就遇到依水而居的村寨，说是村寨，其实就是入水为匪，下水为民的强盗。 面对这样的村寨，司俊龙在出示了一份训练营的身份之后，依旧被勒索了一杆ak，以及随身携带的现金。 当时被那些手持破旧步枪、鱼叉包围，领头一个黑瘦宛若野兽的黑人，巴拉巴拉说着听不懂的语言，态度蛮横的指着司俊龙身上的ak时，李磊惊恐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有种要死的感觉。 那种随时可能开枪的场景，对于李磊这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来说，真的十分吓人。 司俊龙很干脆的直接认怂，交出了ak。电影里那种一个好汉干一群的情况，在现实中是很难出现的。而且别以为这些黑人穷就好糊弄，实际上真正打起来，黑人是很不要命的。 在这个以疯狂生育延续种族的地方，死亡不要太正常。 船只渡过这个村寨之后没多久，耗子张超道：“司大哥，那枪就这么被讹了？” 司俊龙冷冷一笑：“他们活不了多久了。” 此言令李磊浑身一紧，遍体生寒，却让耗子张超目露一丝兴奋之色。 船只再次前行三小时之后，在一个弯口停了下来，一行三人上岸，开始更加艰苦的跋山涉水。 一路上，也不知道司俊龙是怎么辨别方向的，比起本地土著还要土著的，带着他们匆匆赶路。 李磊几次想要询问，不过，在司俊龙严肃的表情下，到底没敢开口，李磊估摸着任谁枪被抢了，心情都不会太好吧！ 如是这般，一行人匆匆赶了四个小时的山路，在李磊那现代人亚健康的身体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司俊龙忽然开口道；“我们到了！” 第五百八十三章神棍大忽悠 在司俊龙说“到了”的时候，李磊甚至根本没反应过来。 不过，即便是司俊龙提醒之后，他也是一脸懵逼，因为他根本没看到什么人类活动的痕迹！直到树上滑下来一名穿着迷彩服，身上还缠着树叶伪装的男子之后，李磊才反应过来。 虽然训练场不大，大家互相几乎都认识，便是不认识也多半脸熟。但是是司俊龙依旧遭到了严格的盘查。 在对完口号、检查过训练场签署的特殊文书之后，司俊龙终于被放行。 不过，即便如此，李磊依旧注意到那放哨的士兵，掏出对讲机嘀咕什么。 三人再行数百米，李磊陡然瞪大眼睛。 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终于看到一座被巨树灌木掩映的钢铁护栏围出来的人类聚集点。 “哒哒哒……”便在李磊满脸错愕之际，远处哒哒哒传来的密集枪声，瞬间令他脸色大变…… …… …… 同意李磊参加行动的莫川，绝对不知道他这个私下建立足足有小半年的秘密基地，对他有多么的震撼！ 对于莫川来说，随着他的格局越来越大，对很多事情也越来越不在意，同时整个人越发有种突破规则，获得百无禁忌的绝对自由的冲动。 所以他对索菲提出那种邪恶的要求，也就不足为奇了，毕竟他是欲望为第一驱动力的男人。 当然了，连他都知道这个要求有些邪恶，索菲本人便是再开放，心理上依旧有些膈应，毕竟是服侍过希尔爵士的女人，自然有几分高傲。 所以在莫川提出要求之后，她便气呼呼的走了。 对此，莫川根本无所谓，说起来今晚他还赚了呢！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在索菲的感官中，说不定她也认为自己是赚的。毕竟男欢女爱，归根结底男士在体力上的付出要比女人多多了。 一夜放松，翌日清晨，莫川就着手开始准备营救普莫提森林。 对于别人来说，哪怕是一支精锐特种队，强行劫狱也是一种需要详细密谋计划一番的事情。 不过，这一切对于莫川来说要简单多了。 不过，在去劫狱之前，莫川却悄悄的出现在一家医院。 …… 在中枪的瞬间，萨想了很多，不过终究不过是不可思议与万念俱灰。 萨出生在非洲西部的某个小国，从懂事的时候吃过白人手中的一块巧克力，并得知这种美味乃是用他们辛苦采集的可可豆制作的之后，他对那个神秘的白人世界变充满了向往。 最终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偷渡到了法国。 结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干的。 本来黑人因为肤色历史缘故，地位就很低，而他又是黑户的出身，以及低学历，哦不，他根本就没学历，甚至连字都认的不全的情况下，造成他几乎刚偷渡过来，就陷入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窘迫境地。 最终在生存的逼迫下，他先是捡垃圾卖血，最终加入了一个偷盗组织，最终被老大选中。 老大对他们承诺，只要帮助他夺回部落酋长之位，他不会亏待兄弟们的。 在物质丰富却只能生活在社会底层乃至被社会排斥的巴黎，和物质落后却环境熟悉可以做人上人的家乡非洲之间做出选择，不出意外，萨，选择了后者。 然而这一切，在那场他控制不住愤怒，率先找上对方头目单挑，随后被枪击之后，一切似乎都化为了泡影。 意识逐渐清醒的时候，萨忽然觉得他此时的状态异常的舒适，而这舒适感的来源，赫然是他体内似乎有一股好似温泉一般的东西，在缓缓流淌滋润着他的身体。 做梦么？还是幻觉？ 萨想着，然而他还是下意识的张开了眼睛，随即眼前的一幕，惊得他下意识坐起，然而他剧烈的动作瞬间牵动他腹部的枪伤，疼得他浑身冷汗直冒，震惊之感稍稍被压下不少。 其实也不怪萨震惊！ 此时在他面前的黑发男子，犹如天神下凡一般，虽然一身现代服饰，但是浑身却缠绕着可怕的闪电，看起来那分明就是活在现世的神灵！ “阿德马伊……”萨忽然狂热的不顾腹部的枪伤，挣扎的爬起来滚下床，便是跪坐在地上，张开双臂行跪拜大礼，整个人更是不停的狂呼“阿德马伊”！ 本来就在琢磨着化身神棍，强行洗脑一名黑人，安插在普莫提森林身旁的莫川，在看到眼前这男子狂热姿态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样子，小爷在宗教这块还有未发觉的潜力呀？听说非洲某些军阀武装就是利用宗教进行统治，自己是不是可以推行某种宗教政策捏？ 一想到，自己坐在一张巨大用人骨堆成的骷髅王座上，下面黑压压一大片跪在地上冲自己三拜九叩，祈求祝福赐予力量的画面，啧啧啧，那感觉似乎也挺不错啊？ 妈的，不行了，这画面不能想，特么的有毒啊，越想越容易让人生出创建邪＆教的冲动哇！ 算了算了，还是先搞定眼前这个狂热分子再说吧。 …… 对于莫川来说，外在形象足够，再加上威力十足的木之生力，忽悠一名黑人简直不要太简单。或者说，他这气场逼格，便是再牛逼的知识分子说忽悠也照样忽悠得了。 在难得客串一回神棍，忽悠到人生第一枚信徒之后的莫川，来不及休息，便马不停蹄的开始展开营救普莫提森林。 营救普莫提森林这件事，莫川几乎随便想了一个方案，略一推敲一般，便开始实施。 利用虚假信息，莫川直接雇佣一名律师给普莫提森林提供法律援助，同时利用律师身份求见嫌疑人一面，这个要求对于警方来说并不过分，加上对方又是难缠的律师，以及警方也想顺藤摸瓜调查普莫提森林背后之人，因此见面请求十分顺利。 于是在见面中，跟在律师旁边的“金发助手”突然发难，在所有人那点脑容量还没明白事情始末的时候，就全部被撂倒在地。 其后在天眼之助下，混出警局不过是一场有惊无险的游戏。 没错，那个“金发助手”自然正是莫川，他利用增加属性的生灭之力，改变面孔，又戴上蓝色美瞳，再染个头发，涂个化妆皮改变肤色，暂时伪装一下白人不要简单。 或者说，便是看出来是伪装，莫川也不怕，只要看不出来他本体是莫川就行了。 这一切对于莫川来说，有惊无险，对于普莫提森林可就刺激多了。 整的他刚刚躲进安全地带，便是气喘吁吁满脸的冷汗，黑脸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先别休息了，现在巴黎对你来说并不安全，赶紧离开吧！这方面不用我再给你找路子吧？”莫川冷冷的道。 实际上，别看莫川说得高冷，实际上他一时半会根本就找不到这种偷渡的路子。 “当然不用，我自然有办法回去！哦，对了，我那些手下？”普莫提森林忐忑的道。 “他们不是主谋，除了个别案底比较严重的，其他大多数都放了出来。”莫川随意道，眼神中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精芒。 “好好好，大多数都出来就好！”普莫提森林听到损失不大，心情立马放松下来。 “尊敬的莫川先生，那我们现在……” “巴黎有你值得留念的东西吗？” “呃？”普莫提森林被莫川没头没脑的提问，问得一愣。 莫川耸肩：“若是没有，自然是赶紧回到你亲爱的家乡啊，难不成等着条子抓捕我们？” 普莫提森林恍然大悟，连忙道：“是是是，我这就准备离开。”说着，普莫提森林转身就要走。 不想莫川忽然开口道：“等等，你……没泄露的我的真实身份吧？” 第五百八十四章生化危机 自从在几位长老以及土王协助下，顺利继承部落之后的普莫提影子，生活可谓十分惬意。在非洲，男子可以随意娶妻，只要你的财富地位相匹配。 而作为部落之长权利地位自然不消说。这不，成为部落酋长不过几年时间，普莫提影子已经有了十一位妻子，甚至连孩子都生了两个。 对此普莫提影子越发觉得当初趁着哥哥留学白人国家，夺取部落酋长之位之事的正确性。 否则就凭他次子的身份，别说财富地位了，不被哥哥忌惮剥夺资产地位就已经是万幸了。这点从他父亲给他取名“影子”就能看出他地位之卑微。 说起来，从某个角度来看，非洲有很多文化和华夏文化倒也有几分相似。比如嫡长子继承制，比如贱名好养活。 …… 回归正题，最近普莫提影子却十分苦恼，整个部落不知为什么，突然一夜之间患上了痢疾，而且情况随时间而持续加重。 先是部落里身体不太好的老人孩子染上痢疾，随后蔓延至青壮群体，最后甚至连他感染了痢疾。不到三天的时间里，部落里除了身体强壮之辈，其他的几乎全部感染痢疾，几乎沦陷了五六成人口。 五六成人口，听数据似乎不多，实际上身处其中，可以说家家户户都遭到了波及。痢疾不是大病，若是治不好，那比大病还恐怖的绝症！尤其是在医疗卫生能力及其落后的非洲部落！ 刚开始的还好些，不过是整个部落臭不可闻罢了。然而随着时间推移，痢疾的恶化带来的衍生并发症，比如乏力、高烧、食欲减退、恶心呕吐、腹痛腹泻、便血，乃至脱水休克。 这一系列的并发症，几乎瞬间将整个部落笼罩在死亡的雾霾之中。 非洲贫穷，但是这不代表没有药物。 然而普莫提部落存储的少量的药物，几乎全部被权贵阶层拿走，而后续采购也因为路途遥远以及药品的稀缺，而杯水车薪。 可以说，这就是一场瘟疫灾难！ 突然爆发这种事情，普莫提部落的高层自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然而任他们怎么调查，也查不出来原因，最终只能归结于瘟疫的爆发。 实际上，类似痢疾这种瘟疫，对于非洲来说十分司空见惯。 毕竟医疗能力在那摆着，再加上生存环境恶劣，知识匮乏，很多连最基础的“厨卫”隔离都不知道，想不滋养病菌都特么困难！ 实际上，每年死在痢疾这种“小毛病”的人口，简直不计其数。 现在对于普莫提部落来说，唯一能做的大概便是拿身体硬抗了。以非洲疯狂生育对抗恶劣生存环境的策略，只要部落那三四成没得病的人口活下来，他们的后代多半都能抵抗的住这种程度的痢疾爆发。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普莫提部落痢疾的爆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漏了风声。普莫提部落的劲敌巴布洛部落，突然对普莫提部落宣战，并且派出两百人武装力量，其中半数装备有ak之类枪支，堪称强大！ 当巴布洛部落的部落武装，在普莫提部落外围集结的时候，普莫提部落迎来了命运了转折点。 “普莫提！被神遗弃的卑贱部落，投降吧，交出你们的健康的牲畜、女人，还有财富，伟大的阿骨穆会仁慈的宽恕你们所有人！”巴布洛部落的喊话战士勇敢的越众而出，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耀武扬威的喊着。 普莫提影子脸色苍白的躲在部落好容易凑出来的武装后面，脸色愤怒的喊道：“巴布洛，你们忘记了我们的友谊吗？五年前的大旱，如果不是我们，你们早就饿死光了！” “友谊？我怎么只记得五年前，你们普莫提部落拿走了我们部落可以换取大山一般粮食的金沙？”巴布洛武装后面传来酋长的大喊声。 因为白人世界传过来的枪，造成现在的部落掌权人都特么学精了，根本就不露面，生怕被哪里冒出来的黑枪给干掉了。 “不要废话，普莫提，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战死或活着，快点做出选择！”巴布洛部落酋长根本懒得跟普莫提部落废话了，直接给出对方两个选择。 以前，他是敬畏普莫提森林部落，但是现在他根本不怕。 别说普莫提部落还有三成多人口没事，但是这三成多人口又不全是战士？ 痢疾这玩意，可不会根据你是男人女人，或者身体强壮来区分。有时候，一个病恹恹的老人，就能完全无视可怕的痢疾。 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们只能将这理解为神的仁恕。 所以普莫提部落能战斗的战士不足三成，余下的都是其他老弱妇幼充数的而已。 别说普莫提部落有枪。再有枪，子弹也是有限的，平素除了战士，其他人便是能摸枪，也根本没办法实弹练习一次，因此即便是拿着枪，这些人不被后坐力给吓得把枪扔掉就不错了。 所以这一战，普莫提部落凶多吉少。 然而这一切，都等着酋长的决定。 普莫提影子目光求助的看向部落的几位长老，然而这些人接触到他的目光全部移开，没人给他拿主意。因为拿主意就意味着承担责任。 普莫提影子脸上露出一丝悲哀，然而许是年轻，热血还沸腾的缘故，他站了起来，一把抓过他的配枪，大吼道：“普莫提只有死亡的战士，没有活着的懦夫！巴布洛，你们会付出代价的！普莫提的勇士们，杀光了他们！” 说着，普莫提朝着对面便是砰的开了一枪。 “巴布洛的勇士们，杀光眼前被神遗弃之民，抢了他们的牲畜，还有女人！”巴布洛那边传来疯狂的怒吼。 刹那间，双方枪声大作。 所有人几乎在第一时间寻找掩体，同时不忘将子弹、鱼叉、投枪、弓箭之类的武器招呼过去！ 一开局，双方便不同程度的伤亡。 不过，普莫提到底是主场作战，开局的伤亡比较起巴布洛部落要轻多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拉开，普莫提的劣势逐渐暴露着出来。除了那少部分健康的战士还敢露头“哒哒哒”射两枪回击之外，其他抓来充数的人，被吓得根本就不敢露头，如此更别提反击了。 没有充足的火力压力，巴布洛的人不出意外缓缓逼了上来。普莫提部落的失败，将是迟早的事情！ 没人知道，这场放在世界范围来看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局部冲突，在外围赫然还有一支强大的私人武装在围观。 “真尼玛够菜的！妈的，老子的意大利炮简直白采购了啊！”莫川视力惊人，根本不用望远镜，便将远处的部落冲突尽收眼底。 趴在他旁边的蔡云龙轻笑道：“老大，你这就是马后炮啊，这种事情还是越充足越好！” 敢说莫川马后炮的也只有蔡云龙了。 莫川闻言撇了撇嘴：“也对！痢疾爆发不过三两日，就有部落上门找茬。背地里怕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想占便宜呢，准备充足点不是坏事。” 普莫提部落的痢疾爆发，自然是莫川搞得鬼。在耗子张超“内部破坏普莫提部落政权稳定”的进言下。臧天禄很快完善出一套牛逼吊炸天的投毒策略。 整个操作可以说十分简单，在普莫提部落水源乃至食物中投放志贺菌、痢疾杆菌等各种菌痢细菌，人为制造一场细菌性痢疾瘟疫简直不要太简单。 整个操作，最难的部分根本不是投放，而是菌痢细菌的培养及保存运输。 在钞票的攻略下，培养保存不过是小意思。最难的其实是运输环节。为了将这些浓缩菌痢细菌带进非洲，莫川可是直接动用了军火走私路线，就这还让他提心吊胆担心了好长时间。 毕竟细菌这玩意太敏感了，说难听点，这就是在触碰联合国雷区——制造及使用生化武器。 哪怕是菌痢再常见，莫川依旧担心啊，他这小身板可怼不过联合国这种庞然大物。 话说，在莫川等人谈笑风生的时候，李磊心情可就复杂多了。 第五百八十五章神兵天降 在非洲的半个月经历，简直是他李磊这半辈子以来最精彩的经历。 如果说老板在非洲建立的训练营，令他深深感到深深震撼的话，那么在训练营期间的跟队训练，乃至不限子弹的射击训练，更是令他体内独属于男人的热血沸腾起来。 不过大概是文科班的缘故，热血沸腾归沸腾，这种沸腾更像是那种在安全环境下，打游戏的那种沸腾。 当整个训练营因为老板的一道口令，越过乌斑吉河，全员搬迁，进行热带雨林急行军之时，那种沸腾就开始冷却。 尤其是在急行军中，部队遭到一支冲他们放箭的原始部落时，部队直接硬怼干死对方蜂拥而来的三十多名黑人的时候。所谓热血，所谓沸腾，不过是个笑话。 那些原始部落人，虽然浑身涂满怪异纹身，但是依旧是人啊！ 看着那些黑人尸体横七八竖的倒在血泊中的惨烈场景，李磊只为他们说了一句话，就被耗子一巴掌扇倒在地！ 这些人是可怜，但是有谁可怜他们受伤的人？ 没错，莫川的部队虽然看起来零战损全歼敌人。但是不可避免的有几个倒霉蛋被对方的吹针、弓箭乃至原始陷阱伤到。 在热带雨林受伤意味着什么，无需太多语言。 随后三天里，几名伤员的持续恶化，乃至死掉的一名士兵，彻底消弭了李磊对张超的怨恨。 如果不是部队终于赶到目的地，开始稳定驻扎下来，余下几名伤员怕是根本熬不过急行军的恶劣环境。 所以这几天的经历，几乎令李磊的世界观崩溃，而老板面对人命依旧谈笑风生，实则冷漠到极点的姿态，更是令他心理复杂到了极点。 或许这就是老板为什么是老板的缘故吧！ 现场，除了李磊无心谈笑之外，还有一人同样也没有心情谈笑，这人自然就是普莫提森林。 他再怎么怨恨部落，再怎么仇视弟弟，然而那终究是他的家乡亲人！莫川用中文的谈笑风生他听不懂，但是这不妨碍他猜测意思。不管能猜到几分，莫川的姿态终究令他心中有些不悦，只不过人在屋檐下，这不悦也只能强压而下。 “莫先生，该轮到我了吧，再这样下去，部落的人可就死光了！”普莫提森林一脸焦急，在他身后跟着三十几号黑人，每个黑人手里都配备一把崭新的ak。 这些人自然是普莫提森林在法国巴黎训练的手下，本来人数还要多些，不巧的是他招募的人，多半都是不务正业的社会闲散人员，几乎个个都有案底，区别只是案底厉害程度不同而已，所以其中有一小部分案底较重的，自然遭到了更长时间的拘役。 实际上，愿意跟着普莫提森林回非洲的，不是案底太重实在混不下去的，便是被普莫提森林忽悠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前景给迷住的。 然而等来到这里之后，其中不少人在看到递上来的ak之后，又后悔了。毕竟在巴黎他们便是违法犯纪，也罪不至死。但是在这里，瞅瞅这架势，随时随地就有可能被一颗流弹给干死。 要不是莫川私人武装的弹压，普莫提森林怕是连眼前这三十几号人都凑不齐。 所以普莫提森林本人跃跃欲试，而他身后的人脸都要被吓成白人了。 “急什么？再等一等。”莫川冷漠的将普莫提森林的跃跃欲试压下。 没有尝到真正绝望的人，是不会体会到希望的美好。现在让普莫提森林露面是个不错时间，不过并不是最好的时间。 普莫提森林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看着莫川微微蹙起的眉头，到底什么话都没敢说。 远处的战争还在继续，不过枪声密度明显下降了一个等级。 枪械是个好东西，但是子弹却要钱。所以有着必胜把握的巴布洛部落，自然不愿意将宝贵的子弹浪费在一个被神遗弃的部落。 不过，枪声虽然越来越稀疏，然而战场的气氛却越来越紧张。 随着巴布洛部落的战士逐渐摸到普莫提部落的前线跟前之时，肉搏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这时候，普莫提部落的劣势越发明显，仅剩的三成战士根本阻拦不了巴布洛部落的进攻，而那些充数的壮丁，更是不堪，很多人那是丢枪弃械转身就跑。 普莫提部落要完了！ 远处看到这一幕的莫川，忍不住撇了撇嘴道：“普莫提森林，到你了，记住了威风凛凛一些。” 早就按耐不住的普莫提森林听到这话，冲身边人招呼一声，提着枪就是冲了出去。 看得出来，这厮还是挺在乎部落子民的。不过他在乎，他带来的人中，除了极少数跟着他去法国原部落人手之外，其他人可就磨磨蹭蹭起来。 不过，当莫川的士兵枪口对准他们背后的时候，一个个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看着前面乌央央一片毫无队形的冲锋队伍，莫川嘿嘿笑道：“这群垃圾，怕是顺风仗都会怂！” 抱着psg-1狙击步枪的赵航，眼睛不离加装的高倍望远镜，一边轻声道：“所以我们也从来不指望这群垃圾！” 莫川点了点头道：“听说普莫提森林的弟弟还有两个孩子，嗞，不好下手哇？” 赵航嘴角浮现出一丝冷酷的幅度：“小孩子身体那么脆弱，这场痢疾足以要了他们的命，老板你多虑了。” “但愿如此。”莫川说着，站了起来，跟上了冲锋的队伍。 他招募赵航，可不仅仅是为了训练士兵，更是需要他帮他做些脏活。 在莫川说话的功夫里，巴布洛部落已经彻底攻陷普莫提部落的防线，眼看大势已去。不等普莫提影子露出绝望的神色，当初敢坑他父亲，推他上位的部落长老们，忽然大吼着：“普莫提愿意投降！普……” 然而不等他话说完，不知道从哪来飞来一颗子弹，瞬间将他的脑袋炸成一片红色染料，染了普莫提影子一身。 “啊——”普莫提影子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看着手上的血渍，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我我我……愿意交出所有牲畜、女人……”普莫提影子崩溃的大喊。 他的话传播的很远，传进了那些畏战不前的壮丁们耳中，更传进那进仅存还在抵抗战士的耳中。 一时间，普莫提部落士气大跌，所有抵抗瞬间崩盘，所有人都绝望了。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仿佛从天边传来：“影子，你个该死的畜生！没有能力守护部落，为什么还要杀我父亲？抢夺我的酋长之位？” 这突然冒出来的大吼，惊呆了无数人。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就看到部落开阔地的边缘忽然用出来一群黑发黑瞳的亚洲人。这些人一出现，便是突突突，仿佛子弹不要钱一般的向巴布洛部落倾泻而去。 在这群亚洲人中，还夹杂着许多黑人。最吸引普莫提部落众人的，是冲在最前面的黑人，他赫然正是现任酋长的哥哥，据说已经死在国外的普莫提森林！ 普莫提影子满脸错愕的看着犹如神兵天降的哥哥，这一刻，他是不知道该恐惧哥哥的出现；还是庆幸躲过死亡的威胁。 不过，他的大脑不需要因为他复杂的情绪而工作了。 因为在他哥哥出现那一刻，赵航扣动了psg-1狙击步枪的扳机。 第五百八十六章鱼跃龙门 能被莫川感慨“菜”的战斗，自然抵抗不了他带来人手的扫荡。不过五分钟时间，巴布洛部落只能无奈而悲愤的丢下满地尸体之后，逃之夭夭，就这还是莫川懒得追击的缘故。 普莫提森林好似神兵天降力挽狂澜的王者归来，给普莫提部落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绝望之下的惊喜，不消说，立马将普莫提森林的威望推到了极点。 当然除了普莫提森林之外，跟在他身边的神秘亚洲人武装，更加震惊了整个部落！ 大家不是傻子，真正打跑巴布洛部落的人到底是谁，谁看不出来？普莫提森林虽然带了三十几号人，然而这些人菜得可谓几乎没有存在感，不少人甚至连保险都没打开，全程就是抱着ak跟在队伍里滥竽充数了一番。 尼玛，这情况看得不少普莫提部落土著都有种害臊的感觉。 因为这个事情，普莫提森林的“王者归来力挽狂澜”的形象倒是被抹去了一部分，嗯，而且还是最具有威慑力的一部分。 而被抹去的部分，自然加到了莫川的头上，尤其是普莫提部落众人，知道这群亚洲武装乃是普莫提森林朋友的人手之后。 然而不管怎么说，普莫提森林的归来，依旧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尤其是他借助朋友的力量驱逐了敌人，以及原酋长普莫提影子死亡的前提下。 要知道在遵循嫡长子继承制的普莫提部落，之前可是一直宣称普莫提森林死在了白人国度，所以才会出现普莫提影子继承酋长之位的情况。 结果人不仅没死，反而生龙活虎的站在他们面前，这其中的阴谋，便是智商再低，也察觉到了几分。 不过，对于大部分苦哈哈部落民众来说，这是上层人的事情，跟他们关系不大。跟谁不是跟？只要能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管你是长子还是次子？ 这点就不得不说，非洲大多数遵循继承制的部落文化和华夏封建统治文化极为相似。 那就是神化王权，进行愚民统治。 遵循继承制部落的酋长，为什么能控制整个部落而让下面人不敢反对？说什么仅次于神灵的精神信仰之类玩意儿那都是虚的，真正的原因乃是酋长掌握着天气阴晴变化、民生种植乃至医术、巫术等等各种关系到民生的核心技术。 可以说，全部落生存全部系于酋长一身，他只需要把相关知识传递给自己孩子，那么他的孩子自然就是下一代的酋长。 这种继承制可以说直到现在，在很多原始部落依旧盛行。当然非洲也有很多地方的部落，在西方殖民的影响下，转变了类型开始转向于竞争制。 不过不管怎么说，阳光底下无新鲜事。非洲穷归穷，历史沉淀下来的文化，和同样拥有深厚历史的华夏，酷似地方极多，这大概就是文化的相似性。总而言之，你能想到的东西，别人也能想到，不信去网上注册个昵称你就会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特殊个性。 言归正传，正因为继承制的弊端，普莫提影子的死亡，自然给普莫提部落带来可怕的后果，幸好原酋长之长子普莫提森林的及时出现弥补了这个空缺。 在硕果仅存的一位长老推举下，普莫提森林如愿以偿的继任了酋长之位。 这让本来还怕资历不够，还想利用普莫提森林玩一手“拯救族人性命为功绩”，再谋酋长之位的莫川大失所望。 他高估了非洲部落的战力，更是高估了这里勾心斗角的能力！ 或者说，痢疾危机加上巴布洛部落的进攻，基本上已经废了普莫提部落的武力系统。硕果仅存的部落长老便是想扯旗造反，也没那能力！尤其是普莫提影子还特么嗝屁完蛋的情况下。 最终“拯救族人性命”这个伟大功绩，落到了莫川的身上。 在莫川带来的特效西方药物的帮助下，几乎差点让整个部落崩溃的痢疾瘟疫，很快得到了控制。这让莫川在整个部落的声望几乎瞬间超过普莫提森林。 如果莫川肤色是黑色的话，被推举为部落酋长都不是没有可能。 当一切走向正规的时候，普莫提森林聪明的第一时间找上了莫川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也就是莫川此行最大的目的——钻石矿。 “莫川先生，冒昧打扰一下，这座钻石矿你打算怎么开采？”在寻矿的路上普莫提森林问道，不知道是不是成为酋长的缘故，还是背后站着几千人口，普莫提森林气度上显然有种微妙的变化。 莫川察觉出来了这种变化，轻笑道：“先别把话说得那么早，非洲钻石矿大部分都在中南部，这里有没有还两说，一旦找不到钻石矿。按照我们的契约，你可是要拿出等值的东西来交换。” “会有的，我的父亲不会骗我！”普莫提森林坚定的道。 莫川耸了耸肩，他的占卜结果大吉，所以他那话只是打个预防针而已。 “你问我怎么开采，莫非你有什么主意？”莫川问道。 “钻石的开采，需要大量的设备电力，我想，您或许可以把开采公司总部设置在我的部落……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的部落可以迁徙到钻石矿那儿，为你看守机器，为你工作。”普莫提森林道。 “哦？”莫川发出一声疑惑：“那我需要付出什么？欧元？美金？” “不不不，这些东西对我们部落来说毫无用处，您只需要运货的时候，顺便给我们带来一些生活用品，譬如食品、药品作为交换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你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钻石的价值，你应该清楚吧？”莫川诧异的道，哪有送上门给我剥削的？ 普莫提森林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雨林中：“我当然知道钻石的价值，但是我更知道资源输出国从来没有几个是富裕的。所以钻石只有到了外面才是钻石，在这里连玻璃都不如。” 莫川沉默了下来，他不是不赞同普莫提森林的话，实际上普莫提森林说得十分没错，但是正是因为没错，反而令他越发此人……不可小瞧。人太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或许当初直接找到他弟弟寻求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想发展部落？”莫川大方的问道。 “是的。”普莫提森林大方的承认道：“我想用从法国学来的知识改变部落！” 莫川点了点头：“那祝你好运！” “谢谢！” 自始至终莫川再也没提普莫提部落为他工作的事情，虽然这是他提前已经想好的，但是这话率先从普莫提森林口中说出，味道就不一样了。 双赢说着容易，但是又有几人能做到？ 雨林越发稀疏，土质逐渐干燥起来，微妙的地理环境变化，自然瞒不过莫川等人。 随着一行人钻出雨林，一座低矮看起来就像是普通地质隆起的土坡出现在众人面前。 “到了，就在前面我的父亲发现钻石的踪迹！”普莫提森林指着前面的土坡道。话说他能找到这里，也是因为这里的地形颇为奇特。 相对于其他矿脉，钻石矿目前并没有什么有效的探测手段，最有效的办法便是寻找伴生矿之类方法进行间接推断。然而即便如此，钻石矿也是最难发现的矿脉之一，寻矿成本十分高昂，更多的是依靠偶然性的发现。 加上资本需要维持钻石的逼格，市场上也承受不了大量钻石涌入，所以很多资本对于寻找钻石矿并不热衷。 但是这并不代表钻石矿就不值钱了。 一旦莫川掌握一座钻石矿，他在珠宝界的话语权将无限放大。 尤其是面对市场竞争，这里的竞争不单纯是所谓的价格战。打价格战那简直太low了，珠宝是什么？是奢侈品，奢侈品打价格战，这简直就是拉低自己的逼格啊！ 所以一座钻石矿对于莫川来说，最大的用处，乃是核弹级别的终极恐吓手段！ 想想看，如果莫川瓜分市场的诉求得不到正当看待，甚至遭到对方不正当的商业竞争，一旦莫川被彻底激怒，在全球钻石市场大肆廉价投放钻石，这会对全球钻石市场造成怎样的冲击？这根本难以想象！ 资本家好容易将钻石捧起来的逼格，说不准都有可能因此而崩溃。 当然了，这一招一旦用了，钻石市场没了，莫川要这钻石矿意义也就没啥用了。所以说，这是核弹级恐吓手段，用了大家都得玩完，故用是不可能用滴，最多拿来吓唬人，吓唬那些站在钻石市场顶端的资本家，并借此跃入和他们同级别的行列，共同瓜分全球钻石市场。 回归正题，正因为钻石矿的价值，所以莫川根本没有寻找相关探矿领域的专家，所担忧的正是害怕钻石矿信息的泄漏。 他现在力量终究有限，钻石矿越晚被人知道，他自然准备的越充足。 不过，虽然没有探矿领域的专家，确定钻石矿这件事依旧难不倒莫川。 第五百八十七章组织狂想曲 普莫提森林的父亲能在地表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现钻石，这只能说明这座钻石矿应该是一座颇为罕见的天然暴露的钻石矿，而且规模应该还不小。 既然如此，他的青乌术自然就有了用处。 钻石嘛，被人类炒出超高的价格，本身自然也就沾染了财气的属性。只要观地气，找到主矿脉不是问题。 所以莫川在仔细询问完细节之后，就把普莫提森林给赶走了。 普莫提森林倒也光棍，估摸着也知道这座钻石矿对于资本的意义，所以没有丝毫犹豫，就在莫川士兵的保护下离开了。 一时间，整个土坡脚下只剩下莫川的亲信，如蔡云龙、臧天禄、耗子张超、还有赵航等人，以及外围警戒的士兵。 当然，还有莫川带来的秃毛鸡。体型已经彻底超越普通吼海雕的秃毛鸡，此时正嚣张的盘旋在森林的上空，警戒着人类不易察觉的无人飞行器之类的东西。 等到身边没有外人之后，莫川直接张开天眼，观察起面前起伏地貌地气。 说起来，自从夺取真龙气运之后，莫川就很少再观察风水乃至地气。不是怕反噬业力，而是这些东西对他影响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他居住的地方便是风水再差，哪怕是大凶之地，有他这个“活镇邪瑞兽”镇压，什么魑魅魍魉邪气污秽都得退避三舍。 不过，很少用不代表莫川水平下降。 为了更加精细及大范围的观察地气，莫川几乎罕见的满负荷运转其天眼起来，供能的生灭之力几乎毫无遮掩的外显出来。 刹那间，莫川的手下惊奇的发现，老板的双眼好似电子眼一般，不，比起死物电子眼更加可怕。那一双眸子犹如繁星一般亮了起来，其内似乎还能看到两团翻滚纠缠的力量。 而对于莫川来说，不是他双眸变了，而是世界变了，逐渐在他面前露出本质。 隆起的山坡，繁密的雨林，还有远处不易察觉的飞禽走兽，这一刻在他眼中历历在目。而人类自创的观气学问，在世界庞大的“气”面前又显得十分的微不足道。 波澜壮阔的本质之美，让莫川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掉钱眼里，忽略了真正美好的风景？ 许久，莫川双眸逐渐恢复平常。 “地图。”莫川伸手。 臧天禄递上一块作战平板，上面有着他们提前早就探测好的地图，而眼前这块隆起的地貌自然就在其中。 莫川放大地图，小心翼翼的将隆起的地貌划了一个不规则的圈圈，然后又在这个圈外面再画了一个更大的圈圈。 “这里确实是座钻石矿，而且规模还不小，我们辛苦小半年没有白费！”莫川这话一出口，身边众人不管多么信任莫川，此时也集体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这件事若是放在外人眼中，绝对疯狂。在没有调查甚至连证据都没有的前提下，莫氏集团就开始投入重金乃至人力资源，训练手下，这样的行为堪称傻逼。 然而以莫川为首的人，就是做了。这与其说是信任，不如说是莫川掌握神秘力量带来的权威。 莫川继续指着战术平板道：“这个圈只能往下挖一百三十米左右的深度，再往下，含矿面积还要大，不过最大不会超过这个范围。”莫川又指了指最大的那个圈。 说完，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个钻石矿出乎他意料的大，若是大规模开采，必然会惊动某些人，到时候一场围绕这座钻石矿的战争绝对无法避免。 非洲南部的战乱是因何而起？说是宗教信仰问题那是骗人的，其根源赫然就是钻石。 可以说非洲每一颗钻石的背后代表的都是血泪。譬如塞拉利昂，就是典型的钻石和贫穷的拥有国，国内各方军阀，围绕钻石展开堪称惨绝人寰的战争。 除了对已知钻石矿的抢夺之外，一旦发现未知的钻石矿，立马就会派重兵把守，甚至为了防止走漏消息而把所有看到钻石矿的人全部杀死，包括儿童。 而非洲穷成这鸟样子，其内各大军阀还有财力采购军火进行火拼的根源，就是因为钻石。 可以说，钻石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这些军阀的诅咒。拥有它意味着财富与力量，但更多的却是各方势力乃至自己内部人的虎视眈眈，这些虎视眈眈只会造成无法和解的流血和仇恨。 而失去钻石，在没人种地，没人生产，全员挖掘钻石的国度，也就意味着饿死。 所以这便是饮鸩止渴，也得不停的饮下去。 …… 听着莫川描述的臧天禄，忽然感觉老板有点异样，不等他有所思考就看到老板手指滑动战术平板，将钻石矿拨拉到一边，在地图旁边赫然标记着三个部落。 “这些部落不能留，让普莫提部落发动战争吧！”莫川叹了口气道：“另外，训练营也要迁徙到这座钻石矿附近并建立防御工事，还有如何保证钻石矿消息不外露也必须得尽快拿出一个章程，我知道绝对保密是不可能的，但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说到这，莫川忽然沉默了下来。思维的活跃，让他想到了突然灭了附近三个部落，可能会带来的影响，乃至暴露钻石矿将要面对的军阀讨伐的麻烦。 “……这座钻石矿是财富也是麻烦啊，赵航，你说招募本土土著作战怎么样？”莫川试探的问道。 赵航看了一眼老板手中的战术面板，老板的画的圈圈看起来不大，然而放到现实中，若是露天开采起来，那绝对会挖出一座根本无法遮掩的巨型人造天坑！ 这么大的天坑，有点脑子都能看出来这里发生了什么。 到时候，老板面对的必然将是附近所有军阀的贪婪讨伐，乃至外面资本的窥视。如此仅靠国内拐骗的人手训练的私人武装根本就不够看的。快速扩大武装力量，将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可以，不过依旧得保证自己的人数量，不然依旧无法阻止叛变，除非……”赵航想到了一个可能。 “除非什么？”莫川问道。 此时莫川好奇，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这座钻石矿关乎的可不仅仅是莫川的利益，而是他们所有乘上莫氏战车集团的利益。莫川有钱了，他们自然也就有钱了，所以心里能不在乎？ “除非发展宗教，老板你的力量在这里很适合成为一代神明。”赵航表情古怪的道。 没错，莫川的力量若是在外面显露出来，怕是分分钟就要被国家暴力机器给抓去切片研究去了。但是在这里，化身神明简直不要太容易。便是消息传递出去，又有几人相信？ 有点脑子的都会认为是莫川等人利用现代科技力量，伪造神迹之类的忽悠非洲土著。 “瞎扯！”莫川锤了一下赵航的胸口：“老子特么成了神明，你们呢？神使？捧剑童子？牧师？狂信徒？圣经法典你来编写？” 赵航被说得满脸讪笑，不吱声。这表情出现在他脸上也是罕见。 倒是臧天禄露出几分思索的表情道：“老板，这个主意不错啊！” “不错个球啊！你也跟着瞎起哄！”莫川回骂道。当初在巴黎神棍一回忽悠洗脑一名黑人的时候，他也生出过类似的想法。不过这想法在他最近没事琢磨之后，就觉得实行起来绝逼是个麻烦事。 他这惫懒的性子，绝对是受不了这样的折腾。 被莫川臭骂的臧天禄，闻言也不恼，他开口道：“建立一个全新宗教组织是麻烦了些，但是若是建立一个以老板特殊力量为联结的特殊帮派性质的组织，这可就简单多了。赵航的意思，自然是想利用老板超人一等的力量威慑及拉拢本地土著，防止因为种族原因的叛变。” “实际上，我觉得我们大不必这么费事，我认为只需要将土著武装管理层吸纳进入组织，进行分化统治即可，至于最下面的人，自然有一级级的土著管理层去管理。” “再说了，叛变这种事情，便是宗教也不可能绝对避免。人有七情六欲，便是宗教组织，也无法绝对泯灭一个人的欲望，我看主要还是得建立一个完善的监督惩罚机制。”臧天禄是搞商业的好手，思维模式自然是商业上的那一套。 在他看来，这所谓叛变就跟员工跳槽性质差不多，组织需要的不是绝对的忠诚，而是绝对完善的制度。 “嗯。”莫川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否定也不赞同。 莫川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道：“回去再说吧，这事我好好琢磨琢磨。” 第五百八十八章重典 人终究是群居动物，既然是群居动物，自然就会产生阶级分工。 随着社会的发展，为了这样那样的利益，人类因为各种相同点而进行抱团生存，因此而演化出了民族、国家、宗教、社团、公司等等各种各样的抱团性质的组织。 如果把每个组织比作一个圈的话，那么国家大概便是这个世界上最清晰的圈，其次便是国家这个圈里面的无数小圈圈，乃至一些横跨国家乃至种族的圈圈。 现在莫川要做的便是画出一个以他为核心，横跨种族隔阂的圈。 这个圈说难不难，说简单也绝对不简单。因为这个圈，囊括的因素太多了，莫川要做的事情也并非孤例，历史上已经有无数人做过，最典型的思想便是殖民主义。 比如说印度。 印度至今民族问题矛盾重重的根本原因，便是因为印度在历史上从来没有大一统过。印度的历史，与其说是印度的历史，不如说是一部被外族人侵略殖民的历史，譬如雅利安人、波斯人、希腊人、塞人、大月氏人、嚈哒人、阿拉伯人、突厥人、蒙古人以及英国人先后都统治过印度。 这样的国度，你能指望他们有什么向心力？ 那为何二战之后的印度能够实现古代先贤都没有实现的大一统？ 这就得感谢“圣雄”甘地，而甘地做了什么？说难听点，就是窃取了英国殖民成果。 没错，印度的统一根本就是英国人做到的，史称“英属印度”。只不过二战之后，圣雄甘地巧妙的趁着英国国力衰退无力控制英属印度殖民地的机会，窃取了英国殖民大一统的成果，建立了现在的印度。 只不过，瘦死的骆驼的比马大，即便是无力统治，英国也不是好欺负的。 甘地实际上并未完全统一当时英国殖民的“英属印度”。 而是仅仅“解放统一”了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呢？那就是如今华夏的巴铁兄弟——巴基斯坦，以及孟加拉、缅甸等国。 印度和巴基斯坦之所以矛盾不断，与其说是民族宗教信仰的战争，不如说是英国在失去对印度统治时，故意将殖民地四分五裂，同时留下大量划分不清的疆土。 换言之，现在的印度和巴基斯坦争夺的其实都是英国殖民时期“印度正统”。 说了这么多，莫川所担心的自然就是害怕自己扶持出一个圣雄甘地的人物。 而赵航说，必须维持一定的华夏人的数量，其实也有这一方面的考虑。指望在最高长官，关键岗位上用自己的人，这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的策略，一旦上面出现问题，下面早晚会反噬。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出现的太多太多。 正是因为诸多的历史教训，这让莫川在构建统治及维持钻石矿利益组织时，产生了迟疑。 这终究不是商业公司。 实际上，便是非洲南部的钻石矿背后的财团主人所使用的策略，依旧是殖民主义的那一套，扶持代理人之类的策略。 因此回到普莫提部落的莫川，明显有些思虑重重。以至于怂恿普莫提部落向钻石矿周边三个部落发动战争的事情，都落到了几名手下的头上。 对于发动战争，普莫提森林自然是不太愿意，毕竟无论打输打赢死的都是他部落的人。然而在莫川武装虎视眈眈之下，他却不得不发动战争。 发动战争的理由很好找，首先巴布洛部落不用说，一个报复的理由足以。而其他两个部落，那就更不用说了，在臧天禄仔细调查统计普莫提部落资料之时，就随便找出了好几条。 譬如，见死不救；譬如，暗中扶持普莫提影子上位；譬如，哪年哪月抢了部落的一头猎物。尼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借口这玩意简直不要太容易。 老实说，如果不是为了遮掩钻石矿，莫氏集团怕是连借口都懒得找。 战争的进展十分顺利，以莫川便携式火箭都装备的私人武装，对付区区三个非洲部落自然是手到擒来。不过，出乎普莫提森林意料的是，攻下三个部落之后，莫川并没有处死三个部落的幸存者，而是对三个部落人进行收编。 尤其是战士，缴械投降者统统不杀之外，甚至保全其妻女。 卧槽，这个条件一出，对于动辄灭敌族人青壮，只抢牲畜女人的非洲部落来说，简直不要太有诱惑力。 不出意外，剿灭三个部落之后，莫川原一百多人的私人武装，瞬间扩充近千人。几乎一跃成为这一片地域的霸主级军阀。 如果莫川能把这一千人全部装备起来，怕是外人得知这里有一座钻石矿，一时半会怕是也没有几人敢入侵。 奈何，这群人装备倒是好装备，给莫川点时间，重金砸下，别说一千人，两千人他也装备得起。但是莫川敢装备吗？ 给这种降卒兵器，就不怕半夜被他们叛变给杀了？尤其是刚刚收拢降卒时，甚至发生数起逃跑事件，更是令莫川意识到同化吸收这群降卒，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否则的话，枪杆子不稳，这钻石矿也就别想开发了。 最终莫川听从赵航的建议：乱世当用重典！直接将华夏“连坐法”搬了过来。将三个部落降卒混编成队，一人擅自做出逃跑、告密、叛变等等危害集团利益者，全队皆毙，包括家属。 这酷刑一出，这群降卒一时半会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似的，到了晚上又有人蠢蠢欲动准备逃跑。结果人被抓住之后，所在十人小队连带家属全部被拉到训练场，一轮密集枪声过后，整个训练场瞬间一片死寂。 最可怕的是，这次行刑的人，还是同族战士。 不得不说，能够将落后秦国打造成史上第一个大统一王朝的商鞅变法，其中的连坐法，虽然残酷，但是自然有着难以企及的优越性！ 民国北伐军百战百胜的根源，其实就和蒋校长在军队中恢复连坐法有着直接联系。 所以当夜，整个训练营一片死寂，连出来撒尿的人都没有，一个个可谓生怕被误会是逃跑而遭到连坐法的酷刑。其后，一直困扰莫川的降卒问题，几乎在一夜之间冰消瓦解。 见到这景象，莫川都不得不感慨，难怪古语有言，慈不掌兵。他要是狠不下心来，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人，降卒问题只怕会愈演愈烈。 即便是铁血镇压，侥幸的心理依旧会让人冒险一搏。 而连坐法的实行，纵使某些人有胆子一搏，他的队友也不敢一搏。莫川还就不信了，那一队十几人还能各个都是敢于冒险不顾家人的狠人。 马勒戈壁的，要是真有这情况，莫川也只能表示认栽。事实证明，勇气真的是个稀缺属性。 第五百八十九章王储资格 解决掉降卒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之后，训练营正式步入正轨。 按照赵航出身军旅的习惯，莫川的私人武装干脆的沿用世界军队的编制，实行三三制。即十人左右编一班，三班编一排，三排编一连，三连编一营，三营编一团等等，以此类推等等。 吞了三个部落战士之后，莫川的人手刚好够编一个团，莫川直接取名莫家团。 一个团麾下三个营，正好赵航三兄弟担任，赵航任副团长。至于团长？不用想，肯定是莫川啊，这种私人武装，便是挂个头衔也必须得挂，否则时间长了，下面小兵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给谁效力了。 倒是蔡云龙，虽然因为刺青力量，虽然战力不俗，不过终究是个普通人出身，掌管武装自然不太好。为了照顾他的情绪，莫川另设一个独立营，作为机动力量，丢给他掌管。 只不过限于目前人手，这个独立营一共就十来号人，主要用来保护莫氏集团的高层及对莫家团的监督。总而言之，就是做些高精尖杂活的机动力量，并不参与保护钻石矿而产生的直接冲突。 目前别看独立营人数稀缺的可怜，却都是赵航亲自训练的华夏人，装备齐全，战力不俗。而且莫川许诺，后期扩充训练的人手，也是优先补充独立营。 另外，在莫川大刀阔斧改造私人武装的时候，耗子张超找到了莫川，意思也想和枪杆子打交道，莫川一番思考，直接把独立营的副营长送给耗子张超，毕竟蔡云龙大部分时间不可能在非洲，那么独立营自然得需要人打理，耗子张超年轻是年轻了点，但是天赋不错，代为副手，目前看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前提是耗子张超得先跟在赵航身边学习，学成出师，得到赵航点头之后，才能接手独立营的副手。 至于臧天禄，则在这次莫川私人武装确定编制中，毫无任何关联。 之所以不给臧天禄兵权，一方面是考虑臧天禄不适合武力系统，适合他的地方乃是商场。另一方面，臧天禄太聪明了，给它兵权容易出事。 所以莫川干脆不给，在其他方面进行补偿。 其实臧天禄自己也能想到这一点，老板现在家大业大，在玩帝王之术呢！ 真正说起来，这什么兵权团长营长都是扯淡。莫川不死，见识过他那特殊力量的绝逼没一个敢造反，不然再多的人，也护不住你的小命。 所以现在争这些都没有意义。 再说了，现在这社会有钱才是老大，有足够的钱，什么牛逼哄哄的雇佣兵雇佣不来？还差你一群“哇哇哇”乱叫的土著黑人士兵？ 所以臧天禄对里面本质看得比谁都清楚，看看莫川最大的兵权都随手丢给赵航四兄弟打理，就能看出他对这些兵权玩意儿很看重，但是绝对没有死抓在自己手里的看重。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那座钻石矿罢了。 …… …… 王鑫最近那是鸭梨山大，阿勒萨尼家族交给他的任务，他到现在几乎一点进展都没有，最近他的顶头上司甚至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若是再无进展，他也就不用回卡塔尔了。 面对这最后通牒，王鑫也是有苦说不出。 你说这要是莫川拒绝见面，或者干脆的拒绝交易，那也就算了，毕竟他代表的乃是阿勒萨尼家族的面子，也不用跟莫川多墨迹，直接上报就好了。 偏偏去华夏扑了个空之后，王鑫就在也联系不上了莫川了。 他先是试图联系莫川的莫氏资本，试图间接联系莫川，结果莫氏资本的层层上报之后，就彻底没了音信，他再联系得到的回复就是，董事长有要事处理，请他稍后联系。 尼玛，这一稍后就是足足一个多月。 期间他甚至费尽功夫找到莫川的私人联系方式，但是电话拨打过去，全部都是不在服务区。 这下王鑫简直都要绝望了。 然而就在他的顶头上司给他下达最后通牒的第三天，一个国际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喂，您好，请问是王鑫先生吗？” “是我！” “哎，王先生你好，我是莫川董事长的私人助理，董事长让我转告给你，他现在本人在非洲喀麦隆首都雅温得希尔顿大酒店，您若是方便的话，还请前往雅温得面谈。” 卧槽，一个电话就要人家飞往非洲，这傲娇的姿态搁在其他人身上怕是能气得直接挂电话。 然而王鑫闻言只觉得久旱逢甘霖，差点没泪流满面。我日，事情终于有了进展，天不亡我啊！ 接到电话之后，王鑫想也没想的立即约定会晤时间，连夜订机票，匆匆飞往雅温得。 翌日，刚刚落地雅温得的王鑫，来不及倒时差，便立即赶往希尔顿大酒店会面莫川。大人物可是很繁忙的，有时候即便是约定好的事情，也有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推辞。 所以他可不想因为晚了一小会儿，而就此错过。到时候真的出啥事，责任肯定落到他头上，没办法，谁叫他是个无足轻重的办事员呢？ 见到莫川的时候，王鑫直接被四周的环境给唬了一跳。 莫川乃是在希尔顿酒店下属理发美容沙龙中心接见了他，别问莫川在这，自然是在理发。话说，莫川在普莫提部落穷乡僻壤的住了一个多月，没变成野人，都算好事了。 所以这一出来，自然得搞一搞个人形象问题。 区区一个理发美容沙龙中心，自然是唬不到王鑫的，毕竟怎么说也是见识过卡塔尔极尽奢华的人。真正吓他一跳的乃是整个沙龙中心彻底被清场，除了相关服务人员，四周竟然站着数名亚洲人黑种人混编的持枪卫队！ 尼玛，这架势简直比卡塔尔皇族理发还牛逼啊！看看那理发师小心翼翼的模样，就能看得出来，不止王鑫，他也被吓到了。 “呵呵，别害怕，最近雅温得发生数起针对咱们华人的武装袭击抢劫案件，所以我不得不小心谨慎一点。哦，对了，你是一个人过来吗？那回头可要小心点，要不我回头派两人保护一下。”莫川似乎看出王鑫的担忧，出言安慰道。 实际上，莫川说得确实没错。最近雅温得华人圈据说又要举行罢市活动，为什么说“又”呢，因为这事时有发生。 没办法，相对于华人，非洲人简直就太懒了，所以华人进入非洲社会，基本上稍微努力点，就比当地人富裕太多，因此极容易遭到仇富及抢劫。可笑的是，非洲人还认为是华人抢了他们的工作和财富。 每次发生这种事情，华侨工商总会能做的，也就是联合罢市要挟政府出面保护罢了。 实际上，这一招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最多保一时平安罢了。 加上喀麦隆英语区和法语区的矛盾冲突日益升级，各自暗中使绊子，使得看似平静的时局，暗中早就成了一滩浑水。 因此恰逢局势不稳的莫川，便是自己艺高人胆大不在乎，他的手下也强烈要求以普莫提部落的名义出动武装卫队，进行人身保护。 至于外国武装入境问题，呵呵，这在非洲根本就是小问题。 王鑫闻言，恭敬的道：“谢谢莫先生的关心！我已经雇佣了当地向导，应该没有问题。” “那就好！”莫川说完闭上了眼睛，享受着理发师小心谨慎的修剪。 王鑫看到这一幕，想了想道：“尊敬的莫川先生，我此行的目的想必您已经知道。阿勒萨尼皇室成员对您驯养的秃毛鸡，乃至对非洲海雕行之有效的特殊训练方法十分感兴趣，所以想在这方面达成战略合作，为此阿勒萨尼皇室成员许诺，只要达成战略合作，您将收获阿勒萨尼皇室的友谊，而且您也将是卡塔尔最尊贵的客人，为此您今后在卡塔尔的一切合法的经济活动都将受到卡塔尔的优先保护和政策优惠。” 王鑫这一番话听起来十分官方而客套，然而真正知道阿拉伯国家文化的人就会知道这番话里代表的价值不可估量。 闭着眼睛的莫川表情毫无所动，看起来就跟睡着了一般，好一会儿才道：“你背后的主子，可是王储？” 一句话，瞬间令场间气氛紧张起来。 第五百九十章撒谎 何为王储？国之储君，是为王储！ 莫川这问话什么意思？挑三拣四？非王储不合作？还是嫌弃阿勒萨尼其他皇室成员地位尊贵程度根本不值得他与之合作？ 王鑫承认，让莫川这种地位的富豪给人训鹰有些掉份。但是他也说了，并不是一定要莫川给其训鹰，如果可以的话，出售非洲海雕的训练技术也行啊！诚然，训练技术更加值钱，但是对于卡塔尔来说，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的雇主乃是哈威德本李德阿勒萨尼。”王鑫不卑不亢的道，他没有过多的介绍，因为这样的介绍会显得有失阿勒萨尼家族的威严，最重要的是，这会让谈判很陷入被动。 毕竟他也不清楚，莫川问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莫川闻言再次不说话。 上位者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遇到需要思索的事情，大可以慢慢思索，而不会有任何人不耐烦，反而会觉得你很慎重。 若是下面的人，沉默一会儿怕是就要被打上“能力不足”之类的标签。 此时莫川的沉默，自然是在回忆这个长得跟尼玛小说中西方龙的名字到底是何人？ 说起来，代表阿勒萨尼家族得王鑫想要求见他得时候，他早就知道了。之所以没理会，一方面是因为钻石矿之事太重要的，需要全身心投入。另一方面，莫川对这个阿勒萨尼家族根本就不了解哇！ 所以不如凉他一凉，那边在派人好好查查，收集收集资料。 所以此时莫川的沉默，其实就是在回忆之前翻阅的资料呢！ 半晌，莫川从记忆中找到了哈威德本李德阿勒萨尼的资料，资料显示他不过是阿勒萨尼家族无数成员中的一员，若说有什么特殊的，大概就是曝光度相当高，经常代表着阿勒萨尼家族出席一些活动。 按照阿拉伯国家的神秘，这种曝光想来应该是属于那种颇具能力的人。因此哈威德即便不是王储，地位也应该不低，难怪他能开出“阿勒萨尼的友谊”以及“卡塔尔的客人”的许诺。 莫川现在局面铺得很大，一时半会也懒得再寻找投资点了，对他来说能把现在的投资把控好就已经非常好了。 话虽如此，作为世界上最有钱的皇室，若与这样家族交好依旧是个十分不错的选择，毕竟多条朋友多条路。 问题是……马勒戈壁的，老子根本就没有什么训鹰技术啊？话说，他倒是听说过什么“熬鹰”的残酷训练手段，但是没有亲身实践过，他也不知道这手段对非洲海雕有没有效！ 最重要的是，阿拉伯国家那些皇族玩鹰，是为了捕捉“路上走”的猎物，多半是针对哺乳动物。而非洲海雕的主食可是鱼类。 这样的海雕，本质上就和人类训鹰的目的相差甚远。 莫川有理由怀疑，对方应该是看过他在林城机场飙鹰的场面，只是想要一只能耍威风装逼的鹰。问题是，这样的鹰最重要的前提就是能听懂主人的话，而他的秃毛鸡能听懂他的话，乃是被真气改造过。 如此，除非让他也用真气改造猎鹰。这样改造出来的猎鹰，还听不听别人的话，莫川就根本不敢保证了！ “我非常敬仰哈威德本李德阿勒萨尼先生，不过，关于训鹰这件事，你们怕是都误会什么了。我一个商人哪里知道什么训鹰技术？……” 莫川这话一出口，王鑫急了，这算是找借口拒绝吗？ “可是莫先生……”王鑫话还没出口，莫川就抬起了手掌打断了王鑫的话，他还想说话，不过在看到一名护卫人员眼神不善的紧了紧手里的步枪之后，他到底没敢说话，心中涌出一丝憋屈。 “你想说秃毛鸡的事情？它是个特例，机缘巧合罢了，你让我再训练一只，可就没那本事了！”莫川淡然的道。 王鑫闻言，一咬牙道：“再过两个月便是王储伊本本李德阿勒萨尼的诞辰，哈威德先生让我代他向您发出诚挚的邀请！届时，希望你能带上你的猎鹰，参与卡塔尔皇室的狩猎活动为王储恭贺诞辰。” 这话一出口，一直闭眼睛的莫川张开了双眼，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好哇，不过这种盛大的活动，我可要好生得瑟一下，还麻烦转告哈威德先生，让他送张请帖过来。” “是！先生。”被看破撒谎的王鑫，毫不尴尬，不紧不慢的回应。 王鑫最后的谎言，让莫川有些意外，更是高看了一眼这个华夏人。 竟然有胆子替阿勒萨尼家族做出决定，呵呵，这个决定便是被阿勒萨尼家族采纳，怕是也要被驱逐出卡塔尔吧？毕竟没有哪个人喜欢下属擅作主张。 当然机缘巧合误讨老板欢心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次改变命运的赌博。 莫川轻轻笑了笑，最终将这个华夏人抛之脑后。 阿勒萨尼家族也好，卡塔尔也罢，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便是拒绝又如何？阿勒萨尼家族再恼火，还能因为这点小事派杀手来杀他？ 所以这完全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罢了，交易不成，友情仍在，前提是莫川他能一直保持现在的地位。 修剪好发型之后，莫川又在这沙龙中心洗了个澡，享受了一番黑妹妹的按摩，这才在武装卫队的保护下，前往华侨工商总会，他要洽谈一笔大生意。 钻石矿的开采，需要大量现代化机械，而为了保住这座钻石矿，也不是光有枪就行，最起码还得有“盾”！ “广积粮，高筑墙”可不仅仅适用于诸侯争霸，更适合在非洲这个乱世。 所以莫川除了需要采购大量的用于采矿挖掘的现代化机械，更需要钢筋水泥钢铁乃至建筑工人，浇筑属于他的防御碉堡！这些东西若是在华夏，别说莫川出面了，下面随便一个办事员就能搞定。 奈何这是在非洲，少量还行，量一大对方就犹豫了。最重要的是，运输有时候比货物本身还贵！ 莫川不是没考虑过直接在刚果寻找供货商，不过考虑到刚果混乱的局势，华夏商人想要在这里生存，怕是多半都和当地武装勾结在一起，大多半商半匪的性质，别今天刚采购，明天就一群武装混在运货队里把他给端了。 所以这种事情，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其实莫川便是在喀麦隆采购物资，路程也说不上远。因为普莫提部落本来就在中非刚果交接处，两国国境线的划分就是以乌斑吉河为界限。所以只要能打通乌斑吉河的沿途“靠水吃水”的大大小小势力，利用河道运输，比起其他运输反而还要快捷多了。 最近赵航为了强化降卒的向心力，正带着一部分士兵扫荡乌斑吉河某个势力呢。据莫川所知，之所以讨伐这个势力，乃是因为他的人某次过关卡，竟然不按规矩的缴了他一把ak。 尼玛，这能有一次，必然就会有第二次，所以赵航向莫川汇报过后，直接报复去了。 按照赵航意思，以后人手宽裕了，乌斑吉河控制权最好能拿下。有了这条河的控制权，不仅多了一项河道运输关卡收入，粮道物资生命补给线也就得到了保证。 对此，莫川表示赞同。不过，这个想法一时半会儿怕是实现不了了，一切慢慢来吧。 第五百九十一章富人大作战 人人都会长大，但不是人人都会成长。 柳慕薇觉得自己一直都在成长。 她承认，她不仅有着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家庭背景，更有着上帝偏爱赐予的美貌，但是这一切都不是她故步自封的理由。 她有自己的追求，更有自己的抱负。从歌手到作曲人作词人再到演员，柳慕薇觉得自己一直在突破她的极限，刷新自己的记录。 这不，新年刚过，柳慕薇再次向外界宣布，她将涉足节目制作人领域，正式担任“富人大作战”节目pd（制作人），哦，当然了，以她的年龄资历当然不是正的。 然而即便不是正的，这也很厉害啊！ 要知道这可是节目制作人啊，简直堪称资本之下节目的大档头，对着节目有着绝对的权利。譬如大家熟悉的导演在某种程度上也就是制作人。实际上按照严格职位划分的话，导演还在制作人之下，只不过现在很多节目组职位都模糊化了，制作人一般都身兼导演之职。 当然节目制作人也不是好担任的，这是个对职业技能经验十分注重的岗位。成熟的节目制作人，肯定要对下面各种分工极为了解。因为包括剧本的阐释、确定镜头、表演指导乃至财务监督、制作设备、技术支持乃至艺人选取之类的人事权，这些全部都是节目制作人一手总抓，工作量可谓繁重，对职业素养要求自然十分之高。 因此这个职位，除了那种演员突然转型沽名钓誉之辈之外，其他绝大多数制作人都是要经过辛苦的学习及实习，才能正式接受节目制作。 所以柳慕薇突然从一个歌手演员涉及节目制作领域，自然不可能是正的，当然了以她家的权势财力，弄个节目制作人当当那自然是没问题。 问题是，柳慕薇想要的可不是玩玩过过瘾，而是要真正有所成就。 她现在参与的“富人大作战”乃是经过港市及周边多个亚洲国家证实过的节目制作，在这块华夏大陆还处于空白阶段，所以她敢保证，只要节目组不划水，节目便是不可能大火，小火还是应该可以做到的。 这样的话，这绝对是她这个半路出家pd最好的荣誉资历积累之路。 那话又说回来了，这个节目既然在其他国家反响都不错，那华夏为何一直没人引进？莫不是节目授权费用太高了？ 非也！ 而是这个节目操作难度太大了，这点听听名字就知道。“富人大作战”节目主角自然都是富人，这个节目本质上吸引眼球的“噱头”也正是普通人难得一见的富人。 所以节目的“富人”一定要选好了！ 财富底子太薄的不要，知名度低的不要，摆架子的不要，放不开的不要…… 尼玛，总而言之，这一堆“不要条件”之后，剩下可选择的余地其实也就十分尴尬了。 加上华夏素来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藏拙中庸习俗，造成很多富人根本邀请不动。甚至有些富人的财富本来就有些来路不正，心里有鬼，躲都躲不及了，还上节目曝光，找特么死啊！ 因为这诸多原因，造成这个节目看好者众多，敢着手制作者寥寥。 说到这里，柳慕薇能成为节目副pd的原因也就呼之欲出了。这个节目制作人，便是再自诩自己人脉资源丰厚，面对富人圈子依旧会有种望洋兴叹的感觉，所以当得知柳慕薇有涉足节目制作的意愿之时，自然连忙拉了进来，目的就是想借用柳慕薇的家庭背景人脉。 说起来，借用柳慕薇的家庭背景之后，节目制作果然顺利了很多。新年过后，播出的两期反响十分不错。不过等到三期四期五期出来之后，节目组顿时陷入了收视增长乏力，套路老旧的窘迫境地，收视率甚至开始出现了下滑。 “唉，太注重形象了，死板了啊！”节目pd雷老师看着后期制作中新邀请富豪，面对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礼的镜头，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 节目乃至观众所期待所窥视的乃是富人身份下的日常举动，而不是这种彬彬有礼，毕竟这种彬彬有礼任谁都能看出表演的成分。 “雷老师，要不，咱们再用那些富二代？”柳慕薇在旁边插口道。 节目中能完全放松发挥出来的，也只有那些新时代的富二代了。效果不错的头两期用的都是富二代，而且还是名气不小富二代，能邀请过来靠的正是柳慕薇的影响力。 节目pd雷老师轻轻摇了摇头：“富人大作战，作战的内容本就相似，若是身份再雷同的话，节目可就没有看点了！” 雷老师又道：“这种情况其实也预料到了，毕竟是富人……其他那几个国家差不多也都是这种情况，前期吸引人，后期逐渐也就乏力了，不过靠着不同富人的头衔，倒也能留住不少人气。” 节目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惜作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富人阶层，能参加节目可以说都是给节目面子了，发挥什么的哪能追求？便是发挥不好，也得尼玛拍马屁的说不错，这样的节目，根本就别指望富人多配合。 柳慕薇眉头微蹙，即便是其他几国出现后期乏力的情况，也不是这么早出现啊？难不成这就是国情差异？ “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如果他能来的话，好好宣传一下，节目冲个收视高峰不是问题。”雷老师忽然若有所思的道。 “谁？”柳慕薇眼睛亮了起来，雷老师可是节目制作界的老资历，眼光绝对杠杠的。 “莫川！” “他？”柳慕薇表情瞬间古怪起来。这个当初猥亵她，甚至毫不给他哥哥面子的男人，她可是一直记忆犹新。 本来她以为这一切都会随着生活在两个世界而逐渐忘记。 奈何那个男人犹如恶心她一般。竟然一路声名鹊起，名气越来越大，简直比许多一线明星还有名，最不可思议的是，伴随着名气暴增的还有他的财富。 仅仅是他明面上的资产，怕是都要破百亿人民币级别。很惊讶吧，然而细算一下就发现这根本就是保守估计。 首先莫川最耀眼而轰动金融界的收购案，即收购持有的lopez百分之八十的股权，仅仅这家公司估值就有十亿多美金，合约六七十亿人民币，就给莫川带来超五十亿身价。 其次莫川创业发家的调茶社，估值据说就已经超过十亿人民币。 再次东方珠宝泰和珠宝的股权，合约价值六亿人民币。 最后新成立的pluie，少说也价值一两亿。 另外莫川去年轰动全国的缅甸公盘标王赌王一事，更是给他狂赚近三十亿现金。 春节期间，莫川老家薛县更是传来消息，莫川回报家乡投资总额据说达十一亿。有人可能会以为这投资莫川花的可能是缅甸赌石赚来的钱，然而深谙华夏权贵空手套白狼操作的柳慕薇却知道，这十一亿怕是有一半都是银行的。 除此之外，据说莫川在法国巴黎还有一栋价值近两亿美金的公寓楼。 诸此种种，莫川资产超百亿还真是低估。 当然了，也有人或许说了，占据莫川资产大头的lopez可几乎全部都是赊来的，这算个毛线资产？ 殊不知，有钱人的资产可不是这么算的。换言之，现在商人，有几个不负债的？要知道16年，华夏实体产业平均负债率就有60.4%，极个别企业甚至能达到百分之百的负债率。 如此负债率，你能说他没钱？ 成王败寇，只要他资金流转不出问题，那他一直就是富人，哪怕他的负债比资产还多。 如此说来，以莫川的财富量，参与“富人大作战”节目绝对绰绰有余，而他也绝对会成为“富人大作战”节目中屈指可数的顶级富人之一。 一想到莫川取得的成就，柳慕薇一时间都有种炫目的失神。 此时雷老师更是一脸感慨：“这莫川可是富人圈子中少有富争议，且名气极大的超级富豪，若是他能参与节目，不是我们给他带来人气，而是他本身就会给节目带来巨大的人气。最重要的是，他还是白手起家中堪称最年轻的富一代，仅仅这个标签，就足以吸引观众的好奇。” 雷老师顿了顿：“说实话，连我都很期待被节目组剥夺财富地位之后，再次面对艰苦的底层生活，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参与节目，真的会有那么好的效果？”柳慕薇迟疑的问道，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当然，我肯定。可惜这样的人，咱们注定是请不来了。”雷老师感慨的道，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我……可以试试！”柳慕薇忽然咬牙道。 “试试也好……嗯，你说什么？你可以试试？试什么？邀请莫川？你认识莫川？”雷老师错愕到极点的一连串问话，那模样有多不可思议就有多不可思议。 面对雷老师罕见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柳慕薇竟然有种认识莫川竟然会是如此荣耀的荒唐感。 第五百九十二章开业大吉 燕京梦华，璀璨繁荣。 黎听雨今天打扮的极为精致，身着时尚界顶级魁首老佛爷卡尔拉格雯今年新为chanel设计八大系列之一女性系列高档私人订制。 上身毛边牛仔夹克衬着贴身米卡多绸缎特制的小黑裙越发精致，这种厚一分则嫌老气，薄一分则嫌轻浮的布料，在chanel的底蕴下，被处理的刚刚好。 即便是以黎听雨如今的财力，她也很少这般精致打扮。这不是因为钱的缘故，而是这种高档私人订制的衣服，脆弱娇嫩的好似花骨朵儿一般，适用的地方乃是猩红地毯以及闪光灯下，所以根本就不适合日常工作需要。 那么黎听雨今天既然如此装扮了，自然是因为今天她需要走红地毯以及面对闪光灯。 经过去年年末的努力，pluie终于盘下燕京京西档次最高的金融街购物中心一间占地面积达三百多平方的店铺。再经过一个新年初的筹备，pluie正式宣布进军华夏首都华夏市场。 这也将是pluie的第四家分店，整个店铺，毗邻世界顶级奢侈品牌ferragamo、louis vuitton、gucci、dior等等。如此敢于直面世界最奢品牌的勇气及魄力，不得不说仅此一点就足以令人佩服。 虽然是新店开业，pluie却准备的极为低调，珠宝店入乡随俗的被偌大红布遮掩，红布上点缀着名家设计的庆典装饰，显得典雅而极具格调。 不过，低调不代表悄无声息。 实际上，pluie即将在燕京金融街购物中心开业的消息，早在拿下店铺装修的时候，就开始了海陆空多媒体的舆论轰炸及造势。 今天一大早，整个店铺门前聚集了无数媒体，仔细一看，其中不少媒体的长枪短跑上的logo还是知名媒体！ 话说，pluie便是再有钱，也不能请来这么多知名媒体捧场，这些媒体能来，只有一个原因，据说低调了好几个月的莫川，将会露面这次新店开业典礼。 分店门前如此之多的媒体，自然吸引了无数游客的脚步，一时间宽阔的室内街道都被人潮所拥挤。 七点五十分的时候，pluie的执行总裁黎听雨出现在无数媒体的视野，黎听雨精致的装扮加上艳丽的容颜，在这个看脸的时代不出意外引来密集闪光灯的轰炸。 不过，这次闪光灯的轰炸显得更加密集，其中甚至伴随着难以言明的骚动，这种骚动在外围围观的群众中，显得更加明显。 “那个男人好眼熟？” “啊啊，我知道他是谁，他他他……” “莫川！” “就是莫川！” “啊——竟然川哥！” “真的是钻石王老五莫川？啊……好巧！好激动，竟然见到我的男神了。” 围观的吃瓜女孩们中不少人激动起来，如果说黎听雨的美貌以及高度，令她成为万千屌丝的梦中情人的话，那么堪称超级黄金单身汉的莫川，那绝逼是无数少女眼中的钻石金龟婿！ 别看莫川最近小半年不在“搞事”，但是这可不意味着他的人气降低了。实际上，无论是莫川以前的“搞的事”，还是薛县的大手笔投资，都足以维持他的人气。 而且他的个人声望，经过这小半年的沉淀，然而给人一种稳健而非昙花一现的“网红”。 所以当莫川携手黎听雨同时出现在pluie燕京分店之前的时候，瞬间掀起爆炸性的热度。 无数人游客惊喜的举着手机拍着小视频，上传朋友圈，因此又是制造了一轮的热度，很多人看到朋友圈的及时更新，在附近逛街的那自然是飞速过来，瞧个新鲜。 如此对比之下，跟在莫川旁边的宇文易看起来反倒成了保镖之流的人物。不过，宇文易看起来丝毫没有任何的不适，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身上少了几分纨绔，多了几分精英的味道。 pluie分店的开业方式很低调，但是再怎么低调，也架不住主人奢侈的朋友圈。 黎听雨自带的朋友圈不说，仅仅是莫川便引来了曹学智、景紫灵两位燕京赫赫有名的公子小公举的捧场。令莫川意外的是，当初只有一面之缘的慕容古兰竟然也来了。而且她不仅是一个人来了，还带来了一大群燕瘦环肥漂亮小姑娘，看媒体闪光灯拼命拍照的模样，显然这群漂亮的小姑娘在燕京最起码也是名媛之类的人物。 莫川崛起速度太快，认识的人虽然很多，但是相对于他这个财富量，他的交集算是十分贫寡的了。 然而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当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根本不需要你刻意交朋友，就会有大把的朋友凑上来。 所以现场捧场的朋友多得一大半莫川根本就不认识，然而看这些人和他热络打招呼的模样，莫川很多时候都一脸懵逼，咱们见过面吗？ 不过，商人嘛，花花轿子人抬人，这些人过来不仅仅是和他“交朋友”，蹭张照片不是没有可能。 对于这些莫川已经没有心思考虑了，或者说便是知道还能板着脸赶人不成？社会嘛，就这样。 在热闹中，开业吉时已到，在大家的起哄中，莫川上前说几句。 莫川没有拒绝，这样的场合，他也早就做好了演讲的准备。 站在分店门前的莫川，看着眼前密密麻麻扛着长枪短跑的媒体，以及诸多朋友游客们好奇的目光，莫川大大方方的道：“刚刚朋友们起哄让我上台说两句，其实我想说，你们真是白费力气了……” 众人诧异。 莫川又道：“实际上，为了这一刻，我可是提前好几天都打好了腹稿。” 此言一出，众人大笑，莫川这自黑自嘲的精神在这一刻，将他的人格魅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等到大家笑好了，莫川笑吟吟的道：“这是哪里？这是燕京，这是咱们华夏的心脏，别说开一家珠宝分店，便是一家兰州拉面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因为这代表其中的意义将截然不同！” “好！” “说的好！” 莫川一句话便引来叫好声，不知道是真好，还是有钱真好。 莫川道：“最近我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去哪了呢？我是去寻找镇店之宝去了，幸运的是我寻找到了，想知道我的镇店之宝是什么吗？” 莫川微微一笑卖了个关子，无声比划出一个欢迎大家进入的姿势。 在无数人错愕的眼神中，围住pluie分店的红色布幔被拉开，花费黎听雨无数精力装修的燕京pluie分店正式开业。 第五百九十三章好大 莫川所说的镇店之宝，随着pluie正式开业之后，很快便被诸多媒体乃至游客们知道了。 当大家知道之后，第一反应便是——卧槽！ 便是见多了大世面的曹学智等一众捧场土豪，面对莫川这镇店之宝，也是老脸一麻，一脸懵逼的卧槽震骇状态。 “我的天！好大！” “好漂亮！” “这色泽，这透明度，我的天，这不会是……” “疯了疯了，竟然把这样的东西摆出来，就不怕被贼惦记？” “别说贼了，我特么都惦记上了。” “这尼玛，要是兜着就跑，简直能发了。” “这恐怕价值上亿吧？” “上亿？呵呵，连边角料都买不到，这么大个，最起码得十亿起步！” 最先进店的土豪还有媒体记者们，直接被莫川的镇店之宝给彻底震惊得什么形象都没了。 实在是莫川的镇店之宝价值太骇人了！ 莫川的镇店之宝有两件，不过却组合在了一起，所以乍看起来似乎是一件。 这赫然是一尊玻璃种帝王绿雕琢的三脚金蟾，净重12.35千克，看起来足足有两个篮球那么大！ 窝日！玻璃种帝王绿啊！这种顶级料子，有几个舍得雕摆件的？那随便凿掉一点芝麻点玉渣子就是哗啦啦以万为单位的钞票被烧毁了啊！ 这种顶级料子，一般都是最大化利用的掏镯子，然后再利用剩下的雕个挂件、祖母绿戒面之类的。即便是摆件也多半都是那种含着细碎裂绺实在不适合掏镯子挂件，而不得不雕个摆件。 可是莫川这尊三脚金蟾用料别说裂绺了，那是一丢点杂色都看不到，堪称完美的存在！ 这么大的玻璃种帝王绿，怕是至少价值数亿，具体多少，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了。 这还不是让大家最惊讶的，最令众人错愕的是，这尊三脚金蟾的口中赫然含着一颗426克拉的钻石！ 我去！四百多克拉的钻石！ 因为这颗钻石狭长的形状，在很多人眼中看起来体积显得更加巨大而清晰可见！ 翡翠价值或许知之者不多，但是钻石那知道的人可就太多了。现在年轻人哪个结婚不买钻戒的？那些不过几克拉动辄就要上万的钻戒，在很多人眼中可谓比黄金还要昂贵。 然而莫川这颗竟然有着四百多克拉，这尼玛意味着什么？无价啊! 疯了疯了！ 无数人得知金蟾嘴中含的乃是一颗四百多克拉的钻石的时候，所有人都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要知道世界上挖掘出最大的一颗原钻“库利南”重达3106克拉。这颗世界发现已知最大的纯天然原钻石被切割成105颗钻石，其中最大的赫然是赫赫有名的“非洲之星”重530.2克拉。 而莫川这颗钻石虽然说还只是原钻，但是四百多克拉赫然逼近赫赫有名的非洲之星的重量，震惊众人自然也就不足为奇！ 这么大的一颗原钻，用来干什么不好？ 说不好听点，丢给lopez炒作，所能搏来的名气都比用在pluie品牌上能带来的利益更高！ 然而莫川偏偏将这两个堪称无价之宝的东西，随手结合在一起，丢在pluie燕京分店里，作为镇店之宝！ 你麻痹的，这到底是不识货，还是令有深意？！没人知道莫川怎么想的。 看着无数媒体趴在防弹玻璃罩子外拼命拍照，后面人好奇到爆炸，偏偏又挤不进来的模样，黎听雨嘴角便是忍不住的傲娇，还有甜得流蜜的小甜蜜。 这么大的玻璃种帝王绿放在这里还能理解，毕竟这种只有华夏才消费的珠宝，也只能放在华夏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价值！ 然而钻石这种全世界皆知的顶级珠宝，放在这里简直太屈才了。实际上，镇店之宝有这么大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就足够了。 现在多了这一颗钻石，只能说是锦上添花，只不过这花似乎要掩盖“锦”之华贵之光芒！ 莫川为什么这么做呢？没人知道，但黎听雨知道。 “莫川，你可真他妈舍得！这么大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就算了，毕竟你赌石水平在那摆着，但是这钻石……我艹，简直可遇不可求啊，摆在这就不怕贼惦记？”曹学智忍不住飙出脏话，便是他的见识，也忍不住的震惊。 莫川笑道：“没事，金融街治安很好，而且还有这一层防弹玻璃。” “可是这也怕万一啊！” “没事，已经上了保险了，有法国安盛为我兜底，怕什么？”莫川笑。 曹学智彻底一脸无语。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慕容古兰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保险费用不低吧？” “嗯，还好，每年六百万人民币。”莫川道。 “六百万？似乎有点低了吧？”慕容古兰道。 “嗯，只投了钻石。”莫川点了点头。 众人闻言更是一阵无语，我艹，每年花六百万投保一颗钻石，只为了摆出来嘚瑟炫富，这真的值得么？ 不过，当众人看着那些疯狂拍照的媒体，还有连他们都垂涎三尺的感觉，忽然觉得这似乎真的值得！ 因为这一件镇店之宝，pluie的逼格不知道一瞬间被拔高了多少！ 想想看： 某珠宝店：“我们店有世界知名珠宝设计师参与设计！” pluie：“我们有四百多克拉的天然原钻！” 某珠宝店：“我们店历史悠久，有着几百年历史！” pluie：“我们有四百多克拉的天然原钻！” 某珠宝店：“我们店底蕴深厚……” pluie：“我们有四百多克拉的天然原钻！” 某珠宝店：“……” 然而便是逼格被无限拔高，pluie却依旧坚持着创建之初的坚持：平价接地气高逼格！ 随着镇店之宝的震惊逐渐归于平静，众人再看向pluie其他珠宝商品，却愕然的发现，整个珠宝店商品的价值，似乎根本和镇店之宝的价值不相匹配。所有的珠宝都评价的惊人，便是黄金之类保值品，价格看起来也仅仅是收取了少量的加工费。 如此更别提其他种类珠宝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里面一部分稍微昂贵一点的珠宝，赫然都有着设计师的签名，我艹，这等于又在一个层次上提高了pluie了逼格。 以莫川的名气，还有pluie要打造的逼格，签名这种事情肯定不敢随意糊弄，否则这将是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 问题是，pluie哪来那么多的设计师？pluie怎么可能养得起那么多设计师？莫非为了打造pluie的逼格，莫川不惜消费lopez的底蕴？ 然而不管外人如何猜测愕然，这些签名绝逼就是逼格满满的体现。 没人知道，这些看似高大上的签名，不过是lopez见习珠宝设计学徒的设计练手之作罢了。以国人外国月亮就是圆的心理，除了最顶级的那几位珠宝设计之外，其他的又有几个人能分得清在业内的地位？ 总而言之，这次pluie燕京分店的开业仪式堪称圆满。 拿到世界上，也依旧堪称顶级的镇店之宝，将pluie噱头逼格营造的十足之极，赚足了眼球。实际上，在莫川镇店之宝曝光的时候，在这个追求时效性的多媒体时代，网络上就已经有数家媒体开始针对性报道！甚至给出“史上最顶级镇店之宝的称号”！ 在热闹中，拍足了噱头的媒体们，终于逐渐离场。无数好奇的消费者随之走了进来，被门口镇店之宝价值刺激，反差之下的店内珠宝，不知道刺激得多少人下意识掏腰包买一两件珠宝。 而莫川也成了很多走进来消费者的目标，很多胆大的小姑娘一进来甚至就是直接过来要求合影。 尼玛，都说客户是上帝，别说是小姑娘，便是大男人要求合影莫川也得答应啊！ 这不，这边刚和两个小姑娘自拍过，那边又有一个打扮得颇为卡哇伊的小姑娘，一脸紧张害羞的走过来道：“川哥，我们可以和你拍张照吗？” 看她背后一群紧张满脸期盼目光的小姑娘，莫川便知道这看似卡哇伊羞答答的小姑娘，怕八成是这伙人中最大胆的混世小魔王之类的人物，不然怎么就她一人敢过来要合照？眼前的这羞答答恐怕是装给他看的。 “当然可以！”莫川平易近人的点头笑着，心中却在琢磨着赶紧找借口离开吧，尼玛这一堆堆的拍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然而就在那卡哇伊女孩兴奋的呼朋引伴的时候，她的同伴却呼唤不动了。 那些原本紧张兮兮期待着和莫川合影的姑娘们，忽然脚下生根似的站住，一个个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pluie门口走进来的女子，一个个嘴巴长得极大。 而那呼唤不动伙伴的卡哇伊女孩子，循着伙伴的目光看到这女子之后，更是直接瞪圆眼睛，双手摆出猫爪可爱状，下意识张大嘴巴便是大喊：“柳——慕——薇——啊啊啊啊，我爱你——” 第五百九十四章公开道歉 莫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再次见到柳慕薇，竟然会是在pluie。 柳慕薇是谁？ 她可是红遍华夏大半娱乐圈的当红人气偶像明星！在年轻人中有着无与伦比的人气。虽然柳慕薇的歌喉、作词作曲以及演技确实不咋地，只能说一般般，但是这依旧无法影响她在娱乐圈中难以撼动的地位！ 没办法，谁叫这是个看脸的社会呢？ 所以当柳慕薇出现在pluie的时候，整个珠宝店里的人都被震惊了！ 如果说那些求莫川要签名的顾客还能保持矜持的话，那么当他们看到柳慕薇之后，不论男女老少一个个直接疯了。 那一个个哪里还顾忌什么面子玩意？或者说面子和偶像比起来算什么？一个个手舞足蹈语无伦次的花式尖叫着宣泄着自己见到偶像的兴奋。 尼玛，看着瞬间被无数人包围的柳慕薇，前一刻还寻思着逃离被合照命运的莫川，此时特么竟然有种羡慕嫉妒的感觉！ 你大爷的，不就是个戏子嘛，长得好看点的戏子嘛，马勒戈壁的，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啊！ 不过，莫川也不得不承认：长得好看……不好意思，这真的能当饭吃！ 虽然已经故意选择在媒体走后出现，但是依旧被众多粉丝围观的柳慕薇，看似温柔的满足着粉丝们签名的小愿望，但是她嘴角情不自禁的笑容还是让她有种莫名的得意。 她成名不是一天两天，这样的场景按理说早该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的地步才对，然而今天她还是感到犹如成名之初的兴奋，因为这是在他面前。 “柳慕薇……她，你朋友？”黎听雨走到莫川面前，满脸敌意的问道。 无论是哪个女孩子，恐怕都会对突然在男朋友身边冒出来的莫名女孩子生出警惕心理吧？尤其对方还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此时黎听雨一脸敌意，迟迟没走的景紫灵、慕容古兰乃至曹学智、宇文易几人也是一脸好奇的看过来。 莫川脸上露出一丝嗤笑：“谁特么会跟这种蛮横的女人做朋友？！” 汉语的伟大，就是因为语境的多般变化。莫川明明否认的话，落到众人耳中，却立马生出不一样的意思。 不是朋友，你怎么知道她是个蛮横的女人？尤其还情不自禁用了语气助词“特么”。这么说来，纵然不是朋友，怕也相当熟悉吧？不然也不会生出这种印象。 问题是，莫川怎么会认识柳慕薇？这完全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啊。 众人一脸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好奇。 而此时莫川心里就有些不快了。 以莫川如今的度量，自然早就释怀柳慕薇当初娇蛮的举动。但是释怀不代表原谅，更不代表对柳慕薇好感大生。 柳慕薇倾国倾城的容貌对于普通人来说有着巨大的杀伤力，但是对于莫川来说根本就不够看。甚至可以说便是曹学智都完全免疫柳慕薇的容貌。 对于莫川这个阶级来说，什么漂亮女人没见过？想睡的话，勾勾手指头就有大把大把的扑上来。 所以对于莫川来说，除了偶尔生理上的宣泄之外，对于女人他更在乎的是灵魂层次上的内涵与有趣。这不是装逼之言，而是实话。 “走吧，大家一起吃个饭去，我做东！”本来就想离开的莫川，这下更不想呆了，直接开口道。 黎听雨第一个应和道：“好啊，正好我也饿了！” 其他人眼中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点了点头。 没人注意到景紫灵乃至慕容古兰脸上闪过的一丝难看和复杂。 本来一个黎听雨就已经令人颇具压力，现在貌似又多了一个柳慕薇，甭管莫川对于柳慕薇的印象有多坏，这终究是印象不是？没听说过，欢喜冤家这四个字吗？ 一时间，因为柳慕薇的出现，景紫灵乃至慕容古兰心情越发复杂。 话说，这边莫川打算对柳慕薇视而不见，直接走人。 然而柳慕薇的目的就是他，怎么可能会让他跑了？ 所以别看柳慕薇一直在应付粉丝，实际上注意力全在莫川身上呢，在看到莫川似乎有离开的驾驶，她的心中瞬间不忿起来。 老娘能亲自过来，好歹也算是给你pluie做了一个广告，一声招呼都不打的走人，这样真的好吗？该死的臭男人，有什么老不起的，有几个破钱看把你嘚瑟的。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非常不好意思啊，我今天过来实际上是有私事想找莫川聊一聊，所以大家先让一让好吧？”柳慕薇心中对莫川破口大骂，表面对粉丝们却异常温柔。 围在柳慕薇旁边的众粉丝闻言，自然是一脸惊讶。 “薇薇姐找川哥什么事呀？” “哎呀，薇薇姐竟然认识莫川？什么时候的事呀？” “薇薇姐你不会是……” 一众粉丝各种议论。 然而在这当口，莫川已经打算直接从侧门离开了，至于这样会不会显得不礼貌，会不会得罪柳慕薇……的粉丝潜在客户，莫川完全根本想都没想。 不想他准备要离开，柳慕薇见状急了，直接喊道：“莫川，你给我站住！” 尼玛！ 这一声迥异于柳慕薇在公众视线面前的“大喊”不知道惊掉了多少粉丝的下巴。 然而柳慕薇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来不及突破粉丝包围的她，不得不提高嗓门道：“我是洪荒野兽吗？看到我就跑？” 卧了个槽，这充满复杂含义的话语一出，整个珠宝店都是一静。 此时更是早有粉丝将这一幕拍了下来，我滴个老娘，一个超级超级超级年轻富一代，一个无敌无敌无敌偶像人气大明星，这咋看咋有种言情小说里欢喜冤家cp节奏？ 莫川无奈站住脚步，转过来脸来，一脸“特假”的夸张表情：“哦，我的天，这不是超级大明星柳慕薇嘛，哎呀呀，大明星远道而来，真是让我蓬荜生辉哇！” 扑哧……莫川夸张的表情顿时逗笑了很多人。 柳慕薇听着这“阴阳怪气”的声音，气得简直直跺脚：“你这人怎么这样？” 莫川一脸无辜的摊开手：“我咋样？”说着还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求证四周朋友。 我艹，莫川这贱样，让所有人表情都古怪起来。 瞅瞅这两位一碰面，便是王八对绿豆针尖对麦芒的架势，感情这两位看似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两个世界之人，似乎还有这不为人知的幕后故事啊！ 一时间，所有人双眼发亮，八卦之火可谓熊熊燃烧。 便是黎听雨明明心中都要气坏了，但是还是止不住的好奇。 柳慕薇看着莫川一副根本不拿你大明星头衔当回事的有恃无恐模样，心中火大的简直想摔东西。 但是她忍住了，她心中告诉自己，为了节目，为了事业，为了自我成长，老娘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于是在外人眼中的柳慕薇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压下了乱窜的怒火：“如果你还在为以前的事情生气的话，那我对此表示抱歉。” 柳慕薇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郑重而严肃的道：“对不起，莫川，请你原谅以前那个年少无知的我。” 惊天雷暴轰然间在无数人心头炸响！ 柳慕薇竟然公开道歉！ 公开向莫川道歉！ 我艹，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五百九十五章过去的愤怒 道歉，是谁都无法避免的事情，因为大家都不是圣人，难免会犯错，所以道歉不丢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然而不同的人，所道歉带来的影响力也决然不同。有的轻若鸿毛，随风而逝；而有的人，一句“对不起”便是惊雷。柳慕薇的道歉便是如此。 “薇薇，为什么道歉呀？”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知道吗？” “看样子女神和莫川只见似乎有什么误会呀？！” 柳慕薇的这一声道歉，不仅仅将她的粉丝们震惊到了，便是莫川的朋友也被惊到了。 不同于普通人对柳慕薇的了解，能跟莫川混在一个圈子的对于柳慕薇的家庭背景自然比谁都清楚。这样的人，别说犯错道歉了，就算是必须要道歉，以对方的底蕴随便派个经纪人代替足矣。甚至规格高一点，也就是在网上发个通告而已。 根本没有必要亲自道歉，因为这简直太令人难堪而有伤颜面了。 问题是柳慕薇偏偏道歉了，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是因为莫川权势滔天吗？不，不可否认莫川已经气候小成，但是这绝对不足以令有着柳家这种有着最显赫实权的家族为底蕴的弟子亲自道歉！ 除非莫川有着柳家也忌惮的底蕴，或者有求于莫川。 然而无论是哪种，都能看出如今的莫川真的不一样了。 莫川呵呵一笑：“网上都说你的演技其实很渣，要不是这张脸撑着，收视率票房什么的估计早跌到天际外了。不过我怎么觉得大家是不是在黑你啊，看看这你刚刚那演技，不拿奥斯卡小金人，都屈才啊了！” 我艹！ 这字字不带脏却句句带脏，可谓充满了浓浓恶意嘲讽的话语一出，别说柳慕薇了，便是落在其他人耳中也不亚于晴天霹雳，令众人膛目结舌。 谁也想不到莫川会说出这种话来！ 柳慕薇更是瞬间瞪圆了眼睛，大眼睛瞬间充满了水雾。 “你……”柳慕薇知道很多人喜欢她，但也有很多人不喜欢她，甚至在网上骂她攻击她，但是她从来不怎么在意。 以前她觉得这是一种成熟，一种骄傲。 然而现在她知道她错了，她不是不在乎，而是说话的人分量还不够。 那些真正有分量的人，会畏惧于她的家庭背景而根本不会说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话。而敢骂他的人，不是勇气了得，而是他们太过渺小，犹如苍蝇之于雄狮一般，最多惹人烦躁罢了！ “莫川，我恨你！”柳慕薇眼泪跟断了弦水晶链一般，刹那间迸溅出无数颗晶莹剔透的水晶：“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已经道歉了，我道歉了啊！” 柳慕薇失态了，大庭广众之下泪流满面。 而她的粉丝们，看到女神泪如雨下的模样，一个个简直都要心碎了。刹那间，不知道多少人仇视的看向莫川。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便是面对倾城倾国美人的我见犹怜，莫川依旧一脸嘲讽的表情。 “你道歉了？呵呵，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别忘你哥当初因为你一句话，可是差点把我打死了！老子要不是农村出身命贱够硬，早他妈在哪个臭水沟腐烂了。一句对不起就想抹平这件事？我真操你大爷的道歉！” 莫川这脏话直喷的话语，惊呆了身边无数人。 “我……”柳慕薇更是气得酥胸急剧起伏，眼睛瞪圆。 “我什么我？柳慕薇有句话，老子早就想说了。有权有势了不起啊，老子是他妈穷人，穷人就该命贱！穷人就该拼了命救你，再被你一句话弄死？你他妈浑身镶金戴玉高贵的不得了，老子泥腿子一个摸到你就得死？哦，完事了，发现弄不死我了，随便填张一百万的支票就打算把我糊弄过去是吧？反正穷人嘛，怕是一辈子都没见过一百万是什么样子，能给一百万就已经是他妈慷慨了！是啊，真他妈的慷慨大方！是他妈慷慨怕我这个穷人污了你这个国民女神的形象吧？” 愤怒的莫川语气冷漠的吓人，这还是很多人第一次见到莫川发怒，那种生杀予夺的上位者气息肆无忌惮的暴露出来，简直吓坏了无数人。 那一番穷人宣言，落到众人耳中怎么都有种浓浓深埋于心底的委屈。 黎听雨决堤的泪水忽然止住了，她睁着大眼睛，浑身微微颤抖，似乎第一次意识到当初牛叔那一腿，带来的伤害绝对不像她想象的那般不起眼。 也是的，她自己平时不小心受个伤都能委屈巴巴半天，莫川当时那种情况下，一腿被抽到墙上，被枪指着脑袋，一个解释不清，怕是血溅当场的凄惨结局，那委屈，谁特么不窝火？ 发泄完当初的无奈委屈之后的莫川，忽然又有些索然无味。 理智上来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实在犯不着这般失态的骂出来，因为这不仅揭开了旧伤疤，更是得罪了柳家。不过，覆水难收，得罪就得罪吧，无所谓了。 莫川看着柳慕薇说不出话的模样，本想再说什么，然而话堵在喉咙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意兴阑珊的转身离去。 现场只留下一群大眼瞪小眼的吃瓜群众。 …… …… pluie燕京分店火了，而且还是全网大火。 在pluie开业刚开始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被少数自媒体现场直播了，此时pluie在网络上就已经聚起一大波人气。 别的不说，仅仅是莫川这个超级自带大“ip”属性的人物，往那一站，便是说不尽的话题，道不完的关注。而莫川和pluie美女总裁黎听雨同时露面，那天然cp效果更是自带话题。 如此那就别提莫川处心积虑弄出来的“镇店之宝”带来的轰动效果了。 没人知道，这个看似噱头的镇店之宝，实际上乃是风水大阵的核心！莫川那每年六百万的保险可不是白买的，不是他吹，便是没他这真龙气运加持，便是这三脚金蟾配合燕京分店装修格局，那“广纳八方财”的风水格局，也能让pluie绝逼不会亏损。 然而仅仅一个堪称“无价”的镇店之宝，便是火也达不到全网大火的程度。 然而真正令pluie全网大火的，乃是红遍娱乐圈半边天的超人气偶像明星柳慕薇，竟然出现在pluie珠宝店内！ 我擦，这样的大明星，可以说往包子铺一站，怕是都会引起“明星套餐”热潮，如此更别提出现在本身就轰动一时的pluie珠宝店内了。 当无数媒体得知柳慕薇在他们走后出现在珠宝店内时候，一个个肠子都要悔青了，尼玛，早知道就晚走一会儿啊，不然又是一个独家报道的劲爆大新闻啊。 话说，柳慕薇的出现，本来大家还以为是pluie重金聘请，捧场炒作之类的。 然而谁能想到柳慕薇过来竟然是找莫川的。 这两位在无数网友看来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掐的两个世界之人，竟然早就认识了，而且矛盾重重。瞅瞅现场网友上传的视屏，两人一见面便是怒怼的画面，简直令人目瞪口呆。 而柳慕薇后来的道歉流泪，不知道看哭了多少心软的追星族。 然而就在这时，高潮来了。 面对这种国色天香的美女，莫川这个大英雄竟然根本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反而脏话狂飙直接把柳慕薇乃至他的哥哥给恶狠狠的臭骂嘲讽了一顿，那官方上传视频中不停“滴滴”响起的脏话声消音声，可谓把莫川的与众不同的一面暴露给世人。 一时间看呆了网络无数人。 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竟然会令莫川这种级别富豪如此失态？ 一时间，网络上一片哗然，几乎引发全网讨论。尤其是各大媒体的娱乐版块更是炸开了锅，柳慕薇的顶级人气，更是一夜之间引发无数追星族疯狂声讨莫川，誓要为她们的女神讨回一个公道！ 第五百九十六章底气 “砰！”巨大的声音，惊得整个特案组办公室内所有人刷的抬起脑袋。 当众人看到发怒的是柳慕豪之后，一个个又迅速低下脑袋，装作忙碌的模样，哪怕心中八卦之火已经烧彻天际，一个个也不敢有丝毫表现出来。 柳慕豪有个大明星妹妹这在局里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碍于柳慕豪个人威望，这件事局里很少有人讨论，便是讨论也是私下里议论两声。 而现在柳慕豪为什么发怒，能进特案组的人，逻辑思维自然不差，用屁股都能想得到原因。 正是因为猜到，一个个才心惊胆战的低下脑袋。 尼玛，这可不是拍马屁的好时机，敢怒骂柳慕薇乃至柳队的人，可是有着“见义勇为”、全民公认“大英雄”封号！这位堪称最年轻白手起家赫赫有名的超级富豪，便是跟他们不是一个系统，得罪了也不怕，但大家还是下意识逃避！ 任何领域混到金字塔尖的人物都不是好欺负的，尤其是金融领域。 这些人能意识到，柳慕豪如何意识不到？他甚至比其他人更了解莫川的力量。正是因为了解，此时他才愤怒！ 这股压抑不住的愤怒不仅因为妹妹被欺负，更有着连他都难以察觉或者不愿意承认的一点，他看走眼了！ 一想起他当初在牛叔面前说的一番各阶级对风水论的信仰问题时，对莫川大言不惭的下的定语，柳慕豪的老脸便是火辣辣犹如被狂扇了一般疼痛。 因为被打脸，所以他更加愤怒。如此莫川便是难惹又如何？做哥哥的，还能放任他欺负他妹妹不成？！ 柳慕豪刷的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柳队，你干嘛去？” “杀人！” …… …… 任何混到金字塔尖的人都不好惹，这话真的不假，哪怕是一个戏子。 这不，莫川是骂爽了，这两天的他的各大实体店铺，不仅pluie珠宝店，就是他名下的调茶社都被柳慕豪的脑残粉丝给包围了，不少人甚至直接在他门店前拉起横幅，抗议他怒怼柳慕豪的举动。 据下面汇报，柳慕薇的一些脑残粉丝甚至出现阻扰其他客人购物的情况发生。 我艹，这就是很多企业不愿意得罪明星的根本原因，世界人口太多，催生的脑残更多！终究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 现在出现这事，可以说莫川的企业形象都因为他这个boss而受到极大的影响。 然而就在大家期待着莫川团队如何公关的时候，莫川更新了微博，口气极为严厉的宣布：无论是谁，但凡做出违法侵害他企业利益，甭管你他妈成不成年，老子的法务部都将追究到底！ 莫川的这条强硬之极的微博一出，刹那间引起轩然大波，无数人直接被惊得膛目结舌！ 我艹，面对柳慕薇这个超人气偶像明星，不公关，不解决，反而态度极其强硬，这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精神？！ 一时间，莫川微博之下，谩骂者有之，叫好声援者有之，纯粹看热闹有之，更有人更关注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垃圾，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嘚瑟什么！” “上帝欲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疯狂。莫川醒醒吧，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比你有钱人多着去了，有几个像你这样整天嘚瑟？！” “我不信你说的那些话，薇薇那么温文尔雅，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情？” “不管发生了什么，薇薇道歉了呀，薇薇出道以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她道歉哭泣呢！” “莫川，你最好给薇薇姐一个说话，否则我不上学，也要天天在你调茶社门前拉横幅！” “哎呦呦，脑残粉还有三十秒到达战场，请做好准备！” “麻痹的，不就是一个戏子嘛，可把你们嘚瑟的！” “川哥人品，质量保证。这件事我无条件挺川哥，我也很少看到川哥这么失态，川哥这种白手起家的富豪，做事岂会没脑子，会无缘无故得罪你一个大明星？肯定你们姓柳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川哥的事吧？看看川哥说的多特么委屈，生死都出来了，啧啧啧，某些聚光灯下的人，背后还不知道怎么婊呢！” “前排共享小马扎……” “其实我更好奇两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看样子川哥话，认识柳慕薇的时候应该还没发迹啊，再联想到救人、生死的言论，以及川哥发迹之前一直在林城厮混，两人认识的时间地点事件，似乎也就真相大白了啊！” 诸此种种言论，充斥莫川微博评论乃至相关论坛。 不过，莫川这条微博之后，敢于阻挠莫川客户消费的人却再也没有了。人的名树的影，莫川的成名史，可不是靠脸蛋财力支撑起来的，他那彪悍一人独自通缉传销高层的直播，到现在在网络上还是经久不衰的视频之一。 其中不少被莫川暴揍的传销高管，甚至被人制作成表情包、鬼畜视频之类的到处传播。 再加上年前莫川极具个性灵性，同样也充满攻击性的吼海雕，可谓将莫川身上“彪悍”标签再度刷新了一个新高度！ 这样的人物，没人敢怀疑他说话的重量。 不过，你也不得不承认柳慕薇的个人影响力也确实强大，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脑残粉也是不计其数。所以虽然不敢阻挠，但是拉横幅的依旧是大有人在。 尼玛，南疆海、渔岛之争的时候，还没见过这些脑残粉这么勤奋呢！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即便是柳慕薇粉丝拉横幅的间接阻挠，调茶社的奶茶销量不降反升，竟然迎来了一个小高峰。 在调茶社官博公布销量数据的时候，可谓惊掉无数人下巴。 这看似悖事，实际上细想也有原因。 莫川可不是一般企业家，他可是少有自带大量粉丝群的牛人。柳慕薇人气不低，莫川也不差啊，两人微博关注量可以说不分秋色。 仅仅是粉丝对冲，莫川就不落于下风，最多失去柳慕薇粉丝这个潜在客户罢了。 另外，柳慕薇人气再大，相对于华夏人口来说，终究是少部分人。 而在这个彰显个性的时代，洗吹剪组合都有人崇拜追捧，柳慕薇有时候名气越大，越有人看她不顺眼，这跟总有人骂莫川是一样一样滴。 所以这部分人越是看到柳慕薇粉丝阻挠，越尼玛凑热闹的买一杯，不为啥，就为了挤你难看，咋地，不服气，有种来揍我啊？ 其实最大的原因的是，任何信息宣传覆盖面总是有限的，盲区更是必然事件。 柳慕薇粉丝给调茶社拉横幅，在某种程度上等于是免费给莫川打了一波广告。 对于一些消费者来说，他们才不管你上面老板跟谁谁矛盾，商品质量够好，就是他们的选择的唯一标准！所以柳慕薇之事看似弊端多多，实际上乃是利大于弊！ 说到底，莫川的真龙气运可不是盖的。 在网络上消息漫天飞舞的时候，莫川呢，对此事根本连组建公关团队的心思都没有。说句难听话，他现在国内基业便是全毁了又如何？ 钻石矿到手之后，他的实力已然跃上一个新的台阶！争夺珠宝市场最上游市场才是他的新目标，钻石矿才将是他的核心资产，pluie、lopez、乃至调茶社在他资产比重中已经开始下滑，所以怕个毛线？ 何为底气？何为底蕴？这就是底气！这就是底蕴！ 不过，再怎么不怕，毕竟也是钱不是？所以这不回国之后，忙完pluie燕京分店开业之事之后，莫川滞留没几天，便回到了薛县老家视察工程进度。 对于薛县投资，虽然没花多少钱，但莫川可是相当看重的。 因为这里的资产很多都是权重资产，和薛县经济发展绑定在一起的，薛县牛逼，他就牛逼，薛县穷，他这资产也就成了空架子。 时隔数月，新年期间才刚刚举行奠基仪式的各大开发区，此时已然进入热火朝天的建设状态。 放眼望去，各种被厚厚绿色安全网围起来的建筑拔地而起！ 此时的薛县给人的感觉再也没了之前死气沉沉的感觉，四面开花到处建设的场面，只会给人一种雄起之感。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莫川视察来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钻石加工厂 薛县，河东开发区，工地正门口。 一面巨大的警示牌上，印着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年轻人张开双臂，似欢迎似拥抱世界。警示牌上写道：“未来无限精彩，施工注意安全。” 这与其说是警示牌，不如说是一面广告牌，然而就是这警示牌偏偏又给人几分耐人寻味的味道，当然这味道只有薛县本地人能咂摸出来。 此时，在这块警示牌下却站满了人群。 人群的最前面的年轻人，赫然是广告牌上的人，在年轻人旁边则是这座不起眼城市的父母官季翰学。 莫川站住脚步，昂头看着工地前的警示牌，表情平静，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两天的时间里，莫川诧异的发现，薛县几乎一夜之间竖起无数面他的头像，不知情的人走进来，怕是还以为这是哪个大明星疯狂代言各类广告呢！ 莫川知道这怕是季翰学给他造势。 季翰学微微侧头看着莫川打量警示牌的平静目光，眼神闪烁，老实说他对这个年轻富豪也是好奇的紧啊！ 半晌，莫川轻轻吸了一口气，抬脚踏入工地的大门。 此时工地并没有因为他的过来而停工，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唯一不同的是，以莫川为首的人群不论是走到哪里，那些浑身脏兮兮到处都是水泥灰的工人，或多或少的偷看几眼这群衣着光鲜的领导们。 眼神复杂是必然的。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看待莫川，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莫川的大肆开发建设，给他们提供了无数工作岗位。 没多久，莫川看到了一个熟人，那是他表哥，二舅家的，小时候玩过，不过后来就不太亲了。现在还能一眼认识，自然是因为春节时见过。 此时莫川表哥形象并不太好，头戴着安全帽，身上到处都是水泥灰脏兮兮看着跟民工差不多。 不过，他终究不是普通民工，他是这片工地的负责人之一，说难听点其实是跟一位老师傅身边学习。不过，因为他的身份背景，谁敢拿他当学徒对待，所以经过一些高管的汇报之后，干脆按了一个“副的”负责人头衔。 这待遇工资水平自然也是按照负责人水平给。 可以说，一夜之间莫川这位老表攀上了人生巅峰。 “呦，老表！”莫川看到之后，想也不想的喊了一声。 沈俊才一脸受宠若惊的应了一声，连忙跑了过来，待看到县领导季翰学就陪在表弟旁边，拘束紧张不安蔓延全身，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小姑家这位小时候还跟在他屁后要过糖的表弟。 “早听说你在这块工地，还想过来瞧瞧，一直没时间，今儿倒是巧了！”莫川拍了拍表哥的肩膀：“手里活先放放，走，跟我逛一逛去。” “好，好好！”沈俊才连忙点头，巨大的惊喜在他心中蔓延。 工地很大，莫川又不是学土木工程的，虽然看得书不少，不过这种专业技术类可没看过几本，所以这视察更多是听着旁人介绍，然后根据一些生活经验判断。 比如亲自用手搓一搓凝固水泥，看看硬度之类的。 不过即便是这般，莫川的到来依旧给施工方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不提金主的身份，莫川的个人声望也不是一般人能直视的。 “我听说，薛县最近要拍卖一块地皮？”视察中途，莫川忽然问季翰学。 季翰学一脸惊讶：“对，一块商业用地。” 季翰学当初的判断不错，因为莫川的大肆投资，薛县这段时间着实吸引了不少投资人，商业公会更是早就组建了出来。只不过莫川太忙，他这个被公投的商会“主席”，到现在愣是没参加一场会议。话说这次莫川回来，目的之一就是履行一下商会主席的职责。 莫川：“竞争多吗？” 季翰学笑了：“听意思，莫先生也是看上了这块地了？呵呵，你要是看上这块地皮，竞争再多也是你的呀！” 我去，季翰学这话可就太tm掏心窝子了，这还在视察身后可是跟了一大群人呢，这话要是传出去，就不怕打击其他投资人的热情？ 莫川连忙摆手：“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有钱人多着去了，我可没这自信。”一句话，莫川将季翰学想扭曲的某种暗示，转成了另一种意思。 季翰学那话其实就是说给某些人听的，闻言呵呵笑道：“呵呵，莫先生什么都好，就是太谦虚了。哦，冒昧问一句，莫先生对这块地皮感兴趣，莫不是有什么想法？当然若是涉及商业机密，那就算了。” 莫川笑：“想法当时是有的，不然也不会对这块地皮感兴趣，我是打算弄个大型加工厂。”、 “什么类型的？”季翰学谨慎的问道，现在环保观念深入人心，莫川要是想整个什么重污染类型的加工厂，尼玛，这就算是给薛县带来经济腾飞，这也将是他季翰学履历上一笔抹不掉的污点。 “宝石加工厂！”莫川道。 季翰学闻言表情瞬间亮了起来，莫川本身就是玩珠宝的，他会生出这个想法根本就不稀奇啊！若是莫川在这边弄个宝石加工厂，对薛县经济的帮助绝对不是一般的大啊。 殊不知，莫川刚刚那话其实还是说模糊了。 他想要建设的可不仅仅是普通的宝石加工厂，而是钻石加工厂。 出售原料永远是最不赚钱的，任何原料只要稍微粗加工一下，便是半成品，其价值也将是原料的几倍，这是工业时代的常识。 所以莫川想要在源头瓜分世界钻石市场，自然要有属于自己的钻石加工厂。 钻石这种商品本来就是被资本营销炒作出来的，虽然说加工工艺流程极多，然而涉及的相关技术及机器，也并非属于各国严禁出口的技术机器保护名单上。 所以采购机器技术什么的，在资本的力量下不是问题。 不过，别以为这样钻石加工厂就是好组建的。 在这个追求效率的工业时代，任何产品的加工技术都是在不停的更新和进化。作为世界上最硬的物质，钻石的加工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关键是你想做到什么水平。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仅仅是圆形钻的成品率也就在46%左右，技术把控不到位，成品率还会低。 所以莫川再有钱一时半会怕是也难以弄到最顶尖的高精尖机器和技术，这些需要不仅仅是财力，更是时间技术的积累。 另外人才方面，拥有一个牛逼的规划师团队，对于原钻的利用率稍微提高那么一个小数点，那么其杠杆之下带来的利润就是几百万几千万的翻倍。 所以钻石加工厂绝对不是那么好组建的，这就如同不是说有钱就能创业成功。 获得融资的企业一抓一大把，但是能生存下来的依旧寥寥。 不过，莫川还是要组建属于自己的钻石加工厂，谁叫他准备抢夺的乃是源头市场？话说他最大的优势是什么？那就是拥有属于自己的钻石矿啊。 所以他完全可以不在乎成品率的问题，甚至人才的培养也可以用资源来砸。 当然了，话是这么说，莫川可舍不得用那么多白花花的钻石来砸。 所以莫川的计划是，完全可以从最基础的做起，慢慢积累技术经验，然后再逐渐扩大到全工艺处理。 实际上，在这个讲究全球化的时代，一颗美轮美奂的钻石早就不是一家工厂就能够搞定的，而是要经过许多国家、若干工匠之手，最终才会成品。 结束一天的视察之后，晚上莫川又在薛县领导们的陪同绕着酒桌转了一圈又一圈。 等到杯盘狼藉，主宾尽欢之时，时间也到了深夜。 莫川醉意正酣的从专车里钻出来，正准备乘电梯回房间睡觉，恒力酒店宽阔的地下车库里，忽然冒出数十名男子向莫川围了过来。 第五百九十八章了结 浑身酒气的莫川，脸颊酡红，看着似乎是醉得不轻。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围上来的数十名男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滚开，老子现在没心情打架！”莫川蹙眉骂了一句。 要说什么人喝酒最厉害？估摸着便是官场酒油子，这群人不仅是喝酒厉害，嘴皮子更是厉害，马屁拍得天衣无缝，让人心情倍爽，不知不觉就喝大了。 莫川见识便是再广博，落到这种酒桌文化盛行的小地方，也是防不胜防的一不小心就喝大了。虽然有真气消解，身上多少有些残留。 加上一天劳累，现在莫川只想好好睡一觉。 “呦，真是好大的架子！你想骂就骂，想打就打，不想打也就不打，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天王老子啊！”一道怒极而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循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一名长相颇为俊秀却偏偏一身肌肉疙瘩的男子，掂着手里的棒球棍，一脸冷笑的看着莫川。 “柳慕豪，呵呵……”莫川看到这男子，嘴角噗嗤一声，忍不住轻蔑笑了起来。 他早就猜到柳慕豪八成会来找他，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还把地点选在这个地点。 柳慕豪耐性越来越少，当他看到莫川的蔑笑，胸膛的怒火犹如被浇了一加仑汽油一般熊熊燃烧，有种炸开胸膛不得不发泄的感觉。 “要胳膊还要腿？”柳慕豪最后问道。 莫川微微昂着下巴：“我记得你是公职人员呐，说这话，不怕影响前途？” 柳慕豪咀嚼肌动了动：“操你大爷，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耍嘴皮子！给我打！” 说完，柳慕豪率先拎着棒球棍便是砸了过来。 莫川看着浑身酒气，面对这一击，竟然根本毫不闪躲，抬起胳膊当做盾牌砰的一声，格挡下这一棍子，反手便要抓过棒球棍。 岂料，旁边又一根钢管狠狠砸了过来。 刹那间，莫川面临了两个选择：要么反手抓过柳慕豪的棒球棍，但是要承受砸过来的钢管；要么闪躲这一根钢管的攻击，代价是放弃夺取武器。 只要不是傻子，肯定会闪躲，因为这一钢管彪悍凛冽得甚至带着隐隐破空声，这一棍子要是砸实喽，轻则废掉胳膊，重则伤筋断骨！ 然而…… 砰！ 钢管砸在血肉上的闷响声，惊得那打手都是一愣。 然而被狠狠砸到胳膊的莫川，犹如没事人一般，继续反手抓住柳慕豪的棒球棍，狠狠一拽，就要抢夺棒球棍的控制权，却不想柳慕豪死抓着另一头，直接就被莫川的巨力给拽得惯性之下扑了过来。 看到踉跄撞过来的柳慕豪，莫川想也不想，抬脚便是踹了过去。 柳慕豪想躲，然而莫川的攻击，岂是想躲就能躲得了的？ 在他生出躲的念头之时，那一脚就已经狠狠揣上了他的肚子，直接将这位震慑无数罪犯的狠人踹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在一辆宝马车上，然后滑了下来。 而这一瞬间，莫川莫川的背部、腿部，乃至侧腰也同程度的遭到了各种棍子的锤击。 毕竟是柳慕豪带来的人，岂会是街头混混能比的？ 然而这些攻击犹如最初的那两下锤击一般，犹如无用功一般，根本撼动莫川分毫，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疼痛反射弧迟钝了。 总而言之，遭到这些打击的莫川，根本就没有被抡趴下的意思，反而抡起抢过来的棒球棍，对着自己最近的一个打手就是劈头盖脸的便是砸了过去。 砰！那打手根本躲不过莫川的攻击，一棍子抡在脖子上，直接晕死过去。 砸晕一人的莫川，根本连停顿一下都没有，似乎根本不需要确认战果一般，反手又是一棍子，砰的一声，又是一人被锤飞了出去。 那人倒飞了出去，又是砰的一声，将一辆奥迪车的后视镜给砸断了。 尼玛，两棍子两个人。 这战斗力瞬间镇住了这群人，这群人眼神交流一下，正要改变打法。然而在他们眼神交流这一空挡子，又一人飞了出去。 尼玛，打个架，哪来那么多眼神交流，还改变战术？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只要速度快到一定程度，管你什么乱七八糟的招式，都得捉瞎。 枪械的出现为什么彻底淘汰掉冷兵器？别吹那么多虚的，就一个原因，快！你再牛逼，也躲不了子弹的攻击！就是莫川，也只能靠持枪者开枪动作进行预判，而不是看子弹躲避。 所以这群人面对肉体早就突破人类极限，防御力又根本不惧他们这些钝器击打的怪物时，在加上把战场选在这个空间狭窄的地下停车场，这群人的命运早就被注定了。 不过几个呼吸间，一群人全部被撂倒，运气好的直接晕了过去，运气坏的只能捂着胳膊屁股的在那惨嚎！ 至于一开始的柳慕豪……莫川那一脚可不是好受的，肠子都tm被踹痉挛了，站都站不起来，现在还靠在车子边疼得满头大汗的抽冷气呢！ 柳慕豪看着走过来的莫川，生理的剧痛搅拌得心情越发卧槽，那苦涩简直别提了。 他做事是冲动了些，但是不代表没脑子。 他知道莫川身手不错，所以这次带的全部都是好手，可以说里面任何一个人都能虐他俩。因此来的时候，他根本没考虑能不能打过莫川这个问题，他考虑更多乃是万一被目击了，该怎么处理之类的细节。 然而谁能想到，他这牛逼哄哄带来的十几号，不过几分钟全尼玛被莫川一人撂趴下了。 我艹，这尼玛还是人吗？他不是富豪吗？富豪哪来时间练习格斗技巧？没养出啤酒肚就算不错了。 莫川浑身酒气的提着裤脚，半蹲在柳慕豪跟前，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模样，一脸嘲讽的道：“傻逼，你觉得我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吗？我这么有钱，连个保镖都不带的，你觉得合理吗？不合理吧？不合理，你他妈还跟猪似的往上冲，你们柳家是不是都盛产傻子啊？啊？！” 莫川说着，突然一把按住柳慕豪的一只手，在柳慕豪震惊的眼神中，从他侧腰摸出一把枪来。 “说你傻逼，你还真特么的傻逼，这种私活还带枪？咋地，想一枪崩了我？”莫川掂了掂手枪，忽然手速极快的将这把枪拆成了无数零件。 柳慕豪看懵逼了，一副见鬼来的表情，你你你……你怎么对枪这么熟悉？！ 莫川就跟能够洞悉人心的魔鬼一般，拍了拍柳慕豪的脸蛋：“傻眼了吧？是不是想问我怎么这么熟悉枪械？呵呵，我实话告诉你，我下面就养了一支军队，枪械什么的，我敢保证玩的不比你少。所以有事没事别来找我麻烦，不然我若是死了，我可保证不了那支军队有谁能弹压的住，到时候泱泱华夏到处都是恐袭，你想找我麻烦，也得到去地狱找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这是莫川专车司机报的警，报警之后他刚想冲下来帮一下老板来着，结果还没表示一下忠心，展示一下存在感，就被柳慕豪的人一棍子抡晕了。 因为存在感太低，谁也没注意到他，包括他老板莫川。 莫川扭头瞥了一眼车库的出口，心理估算一下警察到来的时间，继续道：“我不太喜欢恐吓人，真的，因为我觉得这行为简直太low了。但是你的家族确实是个麻烦，老子不亮亮肌肉，你这个傻逼还真当我是普通的富豪啊？” 莫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塞到嘴里点燃，抽了一口，然后又塞在柳慕豪的嘴里，继续道：“说实话，那天你揍我，我也能理解，毕竟是关心妹妹嘛！我也有个妹妹，虽然不是亲的，但是谁他妈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总统我他妈也敢刺杀！” 莫川吐了一口气：“不过理解归理解，莫名其妙被揍，谁也不爽是吧？呐，我早就想把以前的仇给报了，今天既然你送上门来，那咱们就把以前的恩怨给了结了吧！忍着点啊……” 说完，莫川站起来抬起脚，对着柳慕豪的肚子就是狠狠踹了下去。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刹那间回荡在整个地下车库，吓得冲进来的警察们，老脸齐刷刷的失去血色。 第五百九十九章兄弟之义 莫川遇袭的消息，最终被薛县警方给封锁了。除了少数人知道之外，此事在外界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然而这件事却在这少数知情者心中，激荡起滔天波澜。 参与该事件的普通警察及官员们，一想到那天在恒力酒店的地下车库里满地打滚哀嚎的打手，还有气定神闲靠在承重柱子上等着他们的莫川，那心脏到现在还扑通扑通直跳。 早就听说莫川这个富豪不太一般，似乎身手很是了得，没想到传闻竟然是真的。 看看那些被揍得都出动急救车的打手，卧了个槽，这暴力场面谁见到眼皮不跳？至于会不是另有高手帮助莫川？ 可拉倒吧，恒力酒店可是薛县唯一四星级酒店，车库几乎无死角监控，监控一调，一切真相大白。 而还有少数知情者，比如花了大力气将这件事掩盖下去的柳家，乃至因此和柳家搭上线的季翰学，心脏更是扑通扑通直跳，对于莫川似乎又有了一层新的了解和忌惮。 因为这忌惮，极少数人猜测柳家可能的报复，因此被无限延迟。 在调查不出莫川所说的“军队”是否存在？战斗力如何的情况下，柳家哪里敢轻易报复？这要是真的逼急了这小子，热血一上头，直接来一场以牙还牙以暴制暴的武力反击报复，柳家便是再势大，也总会有疏漏的地方。 即便是他们做到了一击必杀，万一莫川所说的“恐袭”发生了，以他们体制中人的敏感身份，怕是也要因此而倒台。 所以柳家对此不得不谨慎。话说，这也是莫川故意暴露私人武装的根本原因。 柳家不是一般的权贵世家，这种掌握暴力的家族，权柄之大，底气之足，可绝对不会在乎你一个什么狗屁富豪。 然而当莫川同样也在暴力领域展露出不俗的实力之后，柳家那种高高在上的底气自然也就瞬间荡然无存。 更何况，这件事柳家确实理亏。毕竟当初要不是莫川舍命相救，柳慕薇早就死了。 这天大的人情，换来的却是一顿胖揍和枪指，这在华夏这个人情社会，这是要遭到唾弃的行为。虽然他们最后给了一百万作为补偿，但是这一百万对于普通人来说，勉强还说得过去，对于现今的莫川，这一百万就是羞辱！ 所以莫川便是拆了柳慕豪的配枪，踹得他胃出血，柳家屁也不敢放一个，因为此事一旦公布，柳家声誉也就臭了。 不过，现在的柳家声誉虽然没臭，在圈子里依旧引来不少幸灾乐祸。 …… 原来在莫川遇袭的当天，莫川和柳慕薇之前的那点恩怨，就被神通广大的网友猜到了，甚至将详细的推理过程曝到网上，一夜之间引起巨大的轰动。 这个推理过程一经曝光，就引起巨大轰动的根本原因，乃是因为推理逻辑十分合理，甚至解释了莫川以前很多解释不清的事情。 首先按照莫川的话，莫川应该是尚未发迹时就认识了柳慕薇。 而莫川尚未发迹时，一直在林城或者薛县活动，因此只要找到柳慕薇什么时候去过这两个城市的时间就好了。 结果好巧不巧，柳慕薇唯一在林城活动过的时间，赫然是前年在健生体育馆开演唱会期间，当时这件事引起极大的轰动，轰动的原因不是演唱会本身，而是演唱会遭遇了枪击事件，继而引发可怕的踩踏事故。 幸运的是，柳慕薇逃过一劫。但是当时新闻对柳慕薇怎么逃过这一劫，报道就十分模糊了。 结合上面推理，以及按照莫川的话来看，当时事情的真相应该是莫川救了柳慕薇，可能因为当时地位太过卑微，救人仓促之下，有了什么肌肤之亲之类的，反遭柳家嫌弃甚至被打。虽然补偿了一百万，但是此事应该给莫川留下极其深刻的心理阴影。 有网友脑洞打开的补充：莫川能走到现在这高度，也未尝与那件事没关系。一来，那一百万极有可能是莫川发家的最初资本。二来，这件事给莫川创业提供了强大的心理支撑。 莫川能走到今天，未尝不是想正大光明站在柳慕薇面前将当初的委屈发泄出来，如此那天莫川pluie燕京分店不停以“穷人”自称的臭骂，也就能理解了。 总而言之，这个推理一出，全网轰动。 那些拼命怒骂诋毁莫川伤害他们家薇薇的脑残粉丝们傻眼了，虽然很多人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个推理的合情合理又让人不得不信。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网友推测的那样，那他们这一众为柳慕薇强行出头的粉丝们算什么？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不同于普通网友的猜测，这件事在权贵圈子里赫然已经是一件被确定的事情。 而柳家之所以被幸灾乐祸，不是因为他得罪了莫川，而是因为他们错过了结交莫川的最佳时期。 莫川当初能救下柳慕薇，这其实已经展现出其某种牛逼不凡之处，这样的人物，别说刻意交好，只要当时稍微释放足够的善意和尊重，这笔感情投资放到现在妥妥就能翻几番啊！ 可是柳家呢？别说善意尊重了，还特么打了莫川，你说这事整的，能怪人家这么不给面子？ 面对网络上的猜测，莫川却沉默了，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虽然说承认会令他的光环更亮一分，但是这样做不免把柳家得罪死了，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虽然说莫川不惧柳家，但是……莫川挠了挠头，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参加富人大作战节目组。 之所以冒出这个想法，却是曹学智忽然打来电话，意思作为中间人，希望莫川能和柳家和好。 所以他希望莫川能参加柳慕薇参与制作的“富人大作战”，以此作为契机和柳家修复关系。 “柳家让你出面的？”莫川问道。 “当然，不然呢？”曹学智撒了个谎：“兄弟，你听我说一句，我知道你不怕柳家，不过，这多一个仇人终究不如多一个朋友。这柳家跟我们这些家族确实不太一样，不怕你笑话，我走路要是遇到柳慕薇她哥，让道的肯定是我，真的！” “你是不知道，他柳家握的可都是实权，据说手里还握有一支常年在非洲维和部队……”曹学智声音下意识压了下来，一副神秘兮兮的语气：“这军队常年在外，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特么私家军有什么区别？所以啊，人家既然愿意和解，咱们就和解了吧。” “再说了，参加这富人大作战节目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啊，你那奶茶店珠宝店我也听说了，被柳慕薇粉丝骚扰的虽说谈不上什么损失，不过也跟苍蝇似的烦死人了对吧？你要是参加了这富人大作战，以你的能力，圈粉什么的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说不定柳慕薇那些粉丝都得黑转粉，到时候你这名气再上一层楼，店铺生意肯定火爆，到时候你就等着在家数钱吧！” “还有哇，柳家也说了，只要你答应参加富人大作战，这期节目的冠名商就送给你了，多好的事情啊！……”曹学智在那掰手指的说着好处，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哎日的，你别说，经过曹学智这么一说，莫川都有几分意动了。 尤其是曹学智无意间提到了“柳家在非洲还掌握一支维和部队”的时候，莫川心中就是一句我艹，牛逼可别吹大了。 他在非洲军队这件事保密程度极高，但是也架不住人查啊，万一柳家大魄力的报复，动用维和部队，尼玛，他那小米加步枪的土八路状态，虐虐本地土著还成，怼上国之重器，妥妥完蛋啊！ 虽然说这种情况基本不可能，但是也架不住万一啊！ “行，既然柳家这么有诚意……我再想想吧，晚上给你答复。”莫川本来就要满口答应，忽然想想这也太特么掉分了，妈的，不行，矜持一下，先拖拖。 曹学智闻言心中窃笑，道：“好的好的，兄弟你好好考虑，别义气用事啊！晚上我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之后，曹学智冲老爷子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又给柳家拨去了电话。 “喂，柳大膀子吗？我谁？我去你大爷的，被莫川揍傻了吧？傻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被修理了，尼玛要挟我是吧，来来来，我就在我兄弟莫川身边……” “得了得了，不跟你贫了，你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说你家长辈是给你报仇呢？还是认怂呢？……嘿，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挂我电话，我保你妹妹能恨你一辈子！”要挟成功的曹学智，一脸得意洋洋。 “……兄弟，我早就说过，你那脾气太暴躁了得改改，那话咋说的，刚过易折，慧极必伤，这次挨教训了吧？……我不是教训你，行行行，不说不说，我说重点，我说重点行不？瞅瞅你那臭脾气，莫川刚刚跟我通过电话了，他呢，意思你们那些都是以前的恩怨，现在再扯也没啥意思，你妹妹那事他也知道了，他意思可以参加你妹妹那节目，对，就是有个小小条件……” “废话，这肯定莫川亲口跟我说的啊，不然我敢假传圣旨，那厮脾气比你也好不了多少，知道我撒谎肯定得揍死我！……哎呦我去，你猪脑子啊，他骂你妹妹的事情，你就让你妹妹那团队漏点口信，说是为了节目炒作不就完事了吗？真特么被打傻了……” “得嘞，你好好考虑考虑，下午给我音信啊，别谅人家莫川太久，不然他那暴脾气，鬼知道会出什么事呢！我挂了，你养伤吧，下次请你喝果汁。” 第六百章期待值+1 挂了电话之后，曹学智猛然间才反应过来老爷子还在旁边，顿时空气中蔓延起一丝微妙的尴尬。 他刚刚那话可谓是脏话连篇，他爸都听不惯，更何况还隔了两代的老爷子？ 不想，曹老爷子笑呵呵的道：“难怪现在咱们这些糟老头子越来越难以和你们这些小年轻沟通了，原来在语言交流上就出现了代沟，呵呵，有意思有意思！” 曹学智愕然：“你不怪我？” “为啥要怪你？就因为说脏话？呵呵，谁年轻时不说脏话啊，我年轻时候，倔起来可是连团长老娘都骂过。”曹老爷子笑呵呵的道，眼中闪过一丝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感慨。 曹学智跟着笑，终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半晌他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道：“老爷子，莫川知道咱这么做，不会恨咱们吧？” 曹老爷子笑呵呵的道：“多一个仇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哪怕朋友力量再弱，关键时刻起到的作用也是难以估量。莫川太年轻了，成名太早有时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个世界值得敬畏的东西太多，我帮他和柳家化干戈为玉帛，他若是不感激我反而怪我，呵呵，那格局就真的太有限了。” 曹学智闻言不语，对于他们这些年轻人来说，有时候，其实是很难理解家族长辈为了利益而妥协而媾和的心理。 然而奇妙的是，时间总会让人变成当初自己不屑一顾的人。 时间有没有让莫川改变，莫川不清楚，不过他终究还是答应了参加富人大作战节目。 原因无需阐述，驱动核心自然是因为利益。 …… 莫川忙完薛县投资项目考察之后，又高调出席了薛县商会。 在薛县本地电视台的报道中，莫川和平易近人的和商会成员以及投资客们，共同讨论如何在快速稳定发展新薛县的前提下，激活薛县商业潜力，为百姓为企业谋福利。 谈到兴头，莫川当场表示薛县的经济潜力极其惊人，经过这段时间的充分考察，他决定再次追加投资，力求在薛县建成华北地区最大的珠宝加工厂。 这段新闻一经播出，立即在薛县引起轰动。 要知道，莫川之前的投资看着资金投入极大，但是对于很多老百姓来说根本就看不明白其商业模式，对于他们来说投入再多的钱，也不如建一个工厂来得直观。 而现在莫川追加的投资，赫然就是他们能够理解的方式，其带来的影响力自然非同小可。 加上莫川本身就有珠宝销售公司，他要投资建设珠宝加工厂，因果十分合情合理，也勿怪乎会引起轰动。 “薛县要雄起了！”这是现在薛县很多本地人的看法，而且这种看法越来越强烈，所有人都期待着莫川将给家乡薛县带来的变化。 …… 薛县会不会雄起，“富豪大作战”的节目pd雷老师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的节目怕是要雄起了！ 因为他最眼热的大富豪，竟……竟竟然答应成为他下一期节目的嘉宾！！我擦，雷老师知道这情况的时候，整个人犹如被五雷轰顶一般，直接懵逼了。 我顶你个肺啊，莫川不是正在跟柳慕薇闹矛盾吗？这个关口，怎么可能会答应成为他们节目的嘉宾？这不是假消息吧？ 雷老师刚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根本就不相信，还以为是恶作剧呢！然而心中的那一丝侥幸，令他再三确认消息之后，不得不相信，他被天上的馅饼给砸中了。 “老吴，老徐，你们来一下！对了，小戚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认识什么网络推手是吧？来来来，你也来一趟！” 确定莫川要来之后，雷老师心思彻底活跃起来了，他要在节目尚未播出之时，怒砸资源疯狂造势！不然太对不起上苍的眷顾。 在雷老师紧急召开节目内部会议的时候，莫川要参加富人大作战的消息，赫然已经在节目组中疯狂传播。 不出意外，此事瞬间引起整个节目组的轰动，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激动的在那瞎议论着。甚至有些小有心机之辈，已经开始琢磨着上网搜一搜莫川对女性偏好，打算针对化化妆，到时候一周时间的节目相处，若是能勾搭上这位富豪，后半生睡觉都能笑醒了啊！ 而不同于节目组的激动，节目副pd柳慕薇感官可就复杂多了。 不提莫川在公众场合下，对她毫不客气的言论，便是她哥被莫川踹得胃出血的消息，就足够她恨死了莫川！ 然而实际上，等到她了解事情的真实情况之后，她对于忽然又不是那么恨了。 说到底，这件事终究是她哥找莫川麻烦的，而且还一口气带去了十几人。十几人没打过莫川一人，这只能说是技不如人了。 最重要的是，柳慕薇隐约从家族叔辈口中得知，她哥哥的配枪似乎也被莫川缴了，甚至被大卸八块。 配枪被缴，这在一般人身上都是极其羞辱的事情，这在军人世家的柳家，性质更是严重！然而配枪被缴，在一定程度上也展示了莫川的强大，同时也代表着莫川彻底打败了他的哥哥。 带人带枪的情况下，主动找人麻烦，反倒被人家一个人所打败，这还有什么话可说？柳家是势大，但是还没势大到是非不分，不要脸的地步。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柳慕薇对莫川的感官自然十分复杂。 深春，万物复苏，柳树抽芽之时，莫川独自一人驱车赶到了富人大作战节目制作组的办公场地！ 莫川的到来，引起节目组的热烈欢迎。 于此同时，莫川将要加盟“富人大作战”第七期节目的消息，刚一放出便在网络上引起巨大的轰动及热议。 “我擦，还有这操作？前脚骂过人，后脚就参与人家节目制作？” “川哥，你的节操掉了！” “川哥，咱能要脸不？剧情反转太厉害，闪了我的82年老腰哇！” “尼玛，你们那点破事不会是炒作吧？莫川你也堕落了啊，为了利益，什么底线都不要了。” “我看不像是炒作，川哥是缺钱的人吗？我看这八成令有深意。 “能有啥深意啊，有钱人穿裤衩，你都说是接地气；有钱人喝点矿泉水，你都说人家讲究养生，还深意？来来来，继续跪舔！” 一时间，网络众人直接被莫川的这一波骚操作，闪了24k钛合金狗眼！一个个或谩骂，或猜测，或跪舔，不一而足。 但是有一点肯定的是，很多人对莫川参加节目的效果表示期待！ “老实说，抛开这里面的可能的炒作之类的商业行为，我对莫川加入富人大作战还是十分期待的！前期那几个富二代实在是恶心死我了，狗屁不会，还一个劲的在那矫情，实在是令人想吐！” “歪，幺幺零么？提前报个警，川哥要在富人大作战装逼了，场面可能会控制不住，请提前布置好警力！” “期待川哥的表现！前几期节目，富二代太作，富一代太成熟，虽然说那种反差挺有看头的，不过感觉演戏成分挺大的，倒是川哥，既年轻又有钱，还是白手起家，这样三观相似的富一代，看点肯定不少。” 相较于期待莫川参与节目效果的人之外，还有一小撮人直接被无视了，这群人就是柳慕薇的粉丝们。 纵观整个事件，最操心的是他们，结果最后最吃力不讨好的也是他们。 现在莫川突然间参加了他们偶像柳慕薇参与制作的节目，尼玛，这还怎么喷？再往下喷，不是跟他们偶像过不去吗？然而不喷，对得起他们之前的拉横幅的辛苦吗？ 尤其是当网络上冒出流言，声称莫川之前怒怼柳慕薇极有可能是节目炒作之后，这群为偶像拉横幅的脑残粉们直接在风里凌乱了。 第六百零一章节目开播 莫川的到来，令整个节目组十分兴奋。 整个节目组，不知道多少人亢奋的丢下手中的活儿，跑出去好奇的围观这个年轻富豪。更有一些年轻的女孩子，得知莫川已经过来，那是连忙偷偷钻进卫生间里补妆。 节目组的负责人雷老师看起来更是亢奋，即便是看到节目组的乱象，也没说什么。 此时的他，兴奋而热情的给莫川介绍着节目组的几位主要干事：“……这位是咱们节目金牌摄影师老刘，这次节目主要就是他带队跟拍……这位是咱们节目的形象设计……这位……” 热情介绍的雷老师，指到另一个人的时候，忽然愣住了，因为此人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姗姗来迟”的柳慕薇。 雷老师表情顿时尴尬了起来，作为少数知情人，他可知道网上谣言的“炒作”可不是真的！眼前这两位，可是真有着外人不知的矛盾。 此时雷老师尴尬，整个节目组兴奋的喧闹声也瞬间降了数个等级，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莫川的表情，然后又看了看柳慕薇，期待着两人会有什么反应。 柳慕薇似乎在给自己打气一般，她微微抿了抿唇，然后露出一抹略带生涩的笑容，伸出白皙的手掌道：“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柳慕薇。” 莫川看着那白皙的手掌，沉吟了一下，伸手与之一握，道：“莫川！” 在手掌相互握住的那一瞬间，柳慕薇瞳孔微微放大，收进了更多的光芒，看起来显得有些亮，真的很亮。 所有人诧异的看着莫川和柳慕薇，他们根本没想到两人的见面会是这般模样。 而一些高情商之人，看到这一幕，反倒打心底佩服起莫川和柳慕薇，真是一笑泯恩仇！好一个“重新认识！”。 …… …… 时间若水，潺潺而逝。 随着莫川宣布加入富人大作战节目组参与第七期节目的制作，莫川和柳慕薇之间的私人恩怨便被逐渐淡化。极个别调茶社门前，再也没有柳慕薇拉横幅的粉丝。网络上关于莫川如何和柳慕薇结识的推理虽然依旧时有发生，不过这些讨论已经从全网关注泯灭到极个别论坛之中。 或许之所以还有人对这事感兴趣，只是少数推理者不甘心突然曝光之后的落寞吧！ 总而言之，随着几个新网剧的预告；随着某位小鲜肉的热恋；随着非洲津巴军事政变。大家的注意力逐渐被分散抽离出去。 不过，这样的抽离散去，注定时间不会太长。 随着“富人大作战”第七期制作完毕，乃至重新开始新一轮的宣传轰炸之后，莫川再度回归华夏网民的视野！ …… …… 燕京，阜成路御景苑西面有一条狭长的小巷，巷子里有一家面馆。 面馆虽然不大，生意却很不错，不知道是因为面馆价格廉价，还是毗邻附近贫民窟的原因。 在面馆的角落，坐着一名衣着虽然朴素，但是相貌却颇为俊秀的男子。可惜这男子是在这面馆吃面，否则要是在酒吧的话，肯定会引来不少寻刺激女人的搭讪。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莫川踹得胃出血的柳慕豪。因为伤了胃，饮食自然要注意一下。 如果有熟悉柳慕豪的人，看到现在的他，必然会大惊失色。 因为现在的柳慕豪根本不像是记忆中，那个风流倜傥意气风发的太子爷模样。此时的他胡子拉茬，头发凌乱，虽然这是为了破案需要的伪装，但是他那双眸之内敛，乍看到只会给人一种普通人的感觉。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么一位京都太子爷变成了这般模样？ 没几人说得清楚。 面馆的雪菜面盐味虽然够了，但是那寡淡的味道依旧令柳慕豪吃了两口，便有些吃不下去。他琢磨着要不要去超市弄块面包垫垫的时候，挂在面馆里的电视机上传来的画面，忽然打消了他的念头。 挂在面馆里墙上方的电视，此时赫然正在播放着“富人大作战”第七期，在节目主持人一番各种吹捧介绍之后，新一期的嘉宾正式闪亮登场。 电视画面中，莫川坐在一间背景全黑的演播室内，对着镜头微笑打招呼道：“大家好，我叫莫川，我将是富人大作战新一期的挑战者！对于富人大作战，我其实一直保持着关注。因为我时常思考一个问题，我相信很多人也思考过这个问题，那就是富人的成功究竟是必然，还是偶然？” “不谦虚的说，我也是大家眼中的富人。有时候我也在思考，我的相对成功究竟是必然，还是偶然？如果把我的资产剥夺，让我再次进入穷人的行列，我还能爬起来吗？节目组给我了一次重新演绎人生的机会，下面我将会开始为期十五天的挑战！” 不知道莫川的这番话是节目组设计的，还是莫川自己的想法，总而言之，莫川这个开场白一出，无数观看这场节目的人，心中都激起了浓浓的好奇。 这同样也包括柳慕豪，本来是因为莫川才停留脚步的他，此时忽然装模作样吃起雪菜面，继续看了下去。 下面就是节目旁白的介绍。 莫川，资产过百亿的超级大富豪，将会在接下来的十五天内，剥夺所有资产，拒绝外界的一切支援，独立完成生存任务。 为此，节目组给莫川提供的装备资金如下： 一件黑色小背心，一件破旧的外套，一条破洞的牛仔裤，一双还算合脚的运动鞋，以及十元钱。 没了！ 另外剥夺有形资产还不算，为了防止莫川利用无形资产比如声望作弊，节目组还在莫川的嘴唇上贴了假胡须，甚至连眉毛都被描粗，来个盖头换毛，那模样，怕是亲妈来了都不一定能认识。 总而言之，站在节目组镜头下的莫川，可谓做到了真正意义上“一贫如洗”！ 另外，为了达到节目效果，莫川的衣领里还额外加了一副隐形麦克风，莫川的一切想法都可以随时说出来，以方便后期制作互动。 看着电视机中被节目组整的狼狈到极点的莫川，柳慕豪嘴角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很怀疑，没节目组作弊的情况下，只有十块钱的莫川，怎么爬起来？哼，别说爬起来，能生存15天都属不容易吧？ 柳慕豪这想法不是孤例，可以说很多看到这节目的人，都会冒出这个想法！ 身上所有资产加起来，只有十块钱，这特么怎么爬起来？可以说一顿饭钱都不够，指望吃泡面，能混几天？ 最可怕的是，别看现在到处都是绿莹莹一片万物复苏的模样，然而实际上却是还处于乍暖还寒的深春，除了中午气温有了初夏的味道，早上晚上乃至夜里的天气跟特么冬天没什么区别，没有住宅，连一件保暖衣服都没有的莫川，能不能挨过这寒冷夜晚都是问题。 可以说，这次富人大作战节目组，给莫川设置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开端条件。除非节目组给莫川作弊，否则别说爬起来，能生存十五天都属不容易。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莫川以往传奇经历，又让人生出一丝侥幸的期待：这个屡屡创造奇迹的白手起家的年轻富豪，还能重新缔造奇迹吗？ 第六百零二章装卸工 “富人大作战”第七期尚未开播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在网上引起极大的关注及热议，几乎所有人都期待着莫川的表现。 因为莫川不仅是节目开播以来，第一位白手起家的超级富豪；更是节目组迄今为止有钱的富豪，身份堪称尊贵。另外莫川令人惊叹的年纪，还有他本身在网络上的热度，也足以吸引太多太多的目光。 所以富人大作战第七期第一集开播时间还没到，便已经有无数观众坐在电视机前等候，还有一些喜欢参与弹幕的网络潮人，更是第一时间坐在电脑前，等着与电视同步直播的节目。 不出意外，节目一开播，莫川的自我挑战试图要在十五天内再次爬起来的宣言，立即引发极大的轰动。 “我靠，全身上下只有十块钱，这要是能起来，我分分钟路转粉！” “不愧是川哥，说话就是霸气！” “川哥！不管你能不能挑战成功，你永远是我创业路上的偶像！” “我操，看节目预告，川哥这是在燕京吧？我擦，燕京的天气，就是现在到了晚上都能冻死人，他身上那么点衣服，能撑过去吗？” “我敢预言，等到川哥撑不住的时候，肯定会有意外收获！尼玛，都是套路，蒙谁呢？！” “笑死，还爬起来？不饿死冻死就好事了，没节目组在背后帮衬，一天时间你都挨不住。” “川哥，其实你能熬过十五天，这已经就是最大成功了，这绝壁就是典型的城市生存攻略啊！爬起来什么的，还是别想了。” 总而言之，莫川豪放的宣言一出，网络同步直播的弹幕直接炸了，各种各样的弹幕满天飞。 除了签到、灌水之类无意义的留言之外，其他留言不是加油助威，便是各种嘲讽。即便是理智派，最多认为莫川能在节目组作弊下熬过十五天罢了，至于还想爬起来？这个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不过，不管弹幕上如何质疑，节目的进度条依旧在缓缓的向前推进。 为了确保节目的公正，所有的跟拍都是以“偷拍”的方式进行。 节目一开始，莫川在清点完身上的所有资产之后，满脸苦笑道：“老实说，虽然我猜到节目组对我会进行特殊照顾，不过这照顾的未免狠了些，不知道这是不是跟柳慕薇有关系。” 此言一出，网络弹幕再次炸了。 莫川这次大作战条件，比起之前却是艰苦的太多，最明显的便是衣服，莫川要是再不想办法买到新衣服，晚上妥妥的等着冻死。 “哈哈，叫你骂薇薇，活该！” “活该！” “江南人民发来贺电！” “燕京同胞发来贺电！” 网络弹幕上一片幸灾乐祸以及揶揄的声音，不过当时节目中的莫川可不知道这些，他继续自言自语道：“我现在面临的困境是，必须得熬过今晚，现在燕京的天气别看现在暖洋洋的，到了晚上绝对能冻死人。” “问题是我身上只有十块钱，这既买不了御寒衣物，也住不了宿，所以我必须得想办法赚钱。总而言之，我现在不是在荒野，在都市的话，没有钱解决的不了的问题，所以我在这十五天的核心目标就是赚钱。” 莫川的自言自语，又在网络上掀起一大波“正解”、“解锁新任务：求生”之类弹幕。 节目中，莫川继续道：“如果按照一般情况，我现在最好的情况应该是找那种包吃包住的工作，不过这样混吃等死不是我的风格，所以这个pass掉！所以我目前应该是找那种日结的短期工，最好来钱快一点的！” 莫川配合节目的自言自语，直接让一大群声称莫川连十五天都难以熬过的人傻眼了。 “哈哈哈，说川哥熬不过十五天的傻眼了吧？川哥可不是那些富二代，狗屁不懂，他可是农村走出来的娃，什么没做过，这点困境算个啥？” “话说的太早了，说得好听，真以为那种包吃包住的工作很好找似的。就算好找，他现在的模样，人家要不要都是问题！” 总而言之，莫川的自言自语找到的方法，又是引起一阵热烈讨论。 在大家讨论中，节目中的莫川已经在街边转悠起来，他很快搭讪上一位老大爷，似乎在打听着建材市场的位置。 随后在大爷的指点下，莫川花了两元钢镚乘坐公交车，前往建材市场。 莫川的这一系列行为，又被无数网友解读出寻找npc解锁任务，或者节目组安排等等。 不过，打听个事情，这确实算不上什么作弊，也就没人在上面过度纠缠。 很快镜头随着莫川来到了一片繁忙的建材批发市场。 莫川一边寻找着什么，一边自言自语道：“日结的工作其实有很多，比如发传单、钟点工、装卸工等等，但是这些工作，只有装卸工报酬稍微高一些，毕竟是出卖苦力的。而装卸工中越脏越累的活，价钱相对更高，而我要找的就是这个工作。” “实际上，现实生活中，大家与其埋怨工资低，不如思考一下自己的工作种类。工作嘛，除了少数个别情况，大体上还是遵循等价交换。想要工资高，工作的内容肯定有特殊的地方，要么属于技术类，要么就是赃活累活，或者受世俗眼光限制。据我所知，像修脚师、入殓师等等职业工资极高，工作量也相对较轻松，但是这些岗位需求量却依旧供不应求，为什么？……” 莫川的嘀嘀咕咕，又是引起一拨弹幕。 “川哥开启唐僧模式啦……” “好好的生存节目，咋成了说教节目？” “不过，你别说，川哥说的挺有道理的。” 就在网络弹幕议论之时，莫川忽然停止了的念叨道：“找到了……” 无数观众随着莫川的视线，看到一排脏兮兮的水泥白灰批发店铺。 莫川小跑了过去，一家一家的问‘老板，缺人不？装卸工要不要？日结的？’ 没问两家，莫川就遇到一家门前停着一辆皮卡正在上货的水泥铺子。 “哎，小伙子，五块钱一吨干不干？”那水泥铺子老板正挠头这一皮卡水泥怎么搬，看到莫川找短工，立马喊道。 莫川蹙了蹙眉：“老板，五块少了点，多给一点，我身体好，干活速度快。” 那老板脸一板：“不少了，你这是干短工，只能给这钱，你要是长期干，十块钱一吨！” 就在老板说这话的时候，那皮卡司机刚好接完电话，催促道：“老板，快点哦，客户催了！” 那老板一脸肉疼的对莫川道：“小伙子，七块钱，干不干？” “干！”莫川一咬牙应了下来。 在莫川和老板对话的功夫里，网络弹幕忽然安静了不少。 “我操，川哥参加这节目也太拼了吧！” “卧槽，服！” “这老板，也太他妈抠逼了吧，川哥身份暴露出来，吓死你！” “乖乖，七块钱一吨，这简直就是剥削啊！” 大家跟着节目镜头，可是都看到那些水泥搬运工的狼狈模样，此时突然看到莫川愿意干这脏活，对比起莫川那百亿身价，一个个真的被震撼到了，因为莫川不是那种只会说教的人物。 一时间，冷嘲热讽的弹幕都消失了。 此时，节目中的莫川也脱掉了外套，露出只套着黑色小背心的健康身体，那健康麦色皮肤和发达的肌肉。那结识的肌肉看得网络观众又是一阵眼冒绿光的舔屏，当然舔屏的不是妹子就是基佬。 此时水泥铺子老板也一脸惊讶的看着莫川道：“看样子你不像是装卸工啊？” 莫川笑了笑：“出来赚点外快！” 水泥铺子老板闻言点了点头。 莫川不在废话，正要走过去搬水泥，店铺老板忽然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口罩递过来道：“带上吧，灰尘大！” 莫川客气的笑了笑接过口罩，心道这口罩八成是真龙气运带来的，不然以这老板刚刚那抠唆模样，怎么舍得一个几毛钱的口罩？不过，你别说，老板这行为令倒是令很多观众对他的印象稍微改善了不少。 戴上口罩之后，莫川也不墨迹，走到店铺里面抓起一包水泥抗在肩上，便是健步如飞的快速走到皮卡跟前，然后顺着搭在皮卡屁股后面的木板，进入车斗，将水泥码好。 来来回回两趟之后，莫川嫌效率太慢，干脆一次抗两包的运输，效率瞬间翻了一倍。 “我操，川哥这身体素质杠杠的！” “牛逼！川哥这身体没的说！” “年少多金，身体还好，这简直就是完美男神！” “川哥求艹！” 莫川光膀子扛水泥的姿态，又是引起网络一片热闹。 第六百零三章水泥铠甲的震撼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看着莫川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来来回回搬运水泥，那一身本就破旧的衣服，瞬间脏成了狗的模样，那狼狈的一幕，不知道震撼了多少人。 有人质疑这会不会是替身，不过这种言论刚出来就被无数人喷成了狗。 “替身？对于某些狗来说，人家做什么都是假的，所以最后人家是亿万富豪，而你只能在键盘前喷人！” “这镜头就没切换过，这尼玛还替身，真不知道你那狗眼是怎么看的。 “富人大作战，可是雷老师打造的节目，雷老师的信誉什么时候做过弄虚作假的事情？上一期，那个谁生病坚持不足，雷老师也没让人家弄虚作假坚持下去啊！” 除了质疑及反驳言论之外，大家更多的是心疼。 其实只要有点良心的，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会生出同情怜悯的心态。更何况这次节目中还是莫川？别的不说，就凭人家的知名度还有财富，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参加这个节目。便是参加，随便玩玩就已经是给节目组面子了，结果人家依旧很拼，这表示什么？ 有人说，这是好强？这是装逼！但是无论怎么说，这种心态还是感动了无数人。 在无数人议论中，莫川没多久装齐了这辆皮卡，不知道是不是运气，这边这辆皮卡刚装满，那边又开来了一辆。 水泥铺子老板，干脆让莫川继续装下去。 结果这辆装完，莫川拿下口罩没喘两口气，又尼玛来了一辆。 此时观看节目的观众不知道当时莫川是什么心情，但是他们的心情很特么的复杂乃至……欢乐！ “感觉川哥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啊，这一刻也不停的，吃得消吗？” “自己装的逼，再苦再累也得继续装完！” 总而言之，这家水泥铺子跟尼玛打了鸡血似的，生意好的不得了，一会一趟货，搞的店老板都有点蒙蔽。 而莫川也不得不一直干下去，节目组甚至不得不开启了快进模式。 于是在节目画面中，随着太阳逐渐落山，莫川犹如辛勤的蚂蚁一般，来来回回搬运着。 等到太阳落山之后，莫川一结账赫然有着三百六十块，也就是说莫川今天搬了整整45吨水泥，合约整整900包。 当然这么多水泥，不可能全部都是水泥铺子卖出去的，其中还有今天到货，卸货的数量。 如果不是下午水泥铺子的装卸工来了，分摊了一部分水泥，莫川其实赚的还更多。 但是即便如此，莫川这一天的报酬，依旧惊呆了不少人。 日薪接近四百块在燕京算不上什么，但是在有些小地方，这薪水可绝对不低，一时间不知道刺激多少人。 “尼玛，以后再也不敢自称搬砖的，搬砖的都是大佬！” “别拉我，我要去搬水泥！” “难怪川哥要来搬水泥，赚地真心不错，今晚睡觉地方有着落了。” “虽然赚地多，但是有几个敢干的？你们是没看到里面的代价，我有个亲戚也干这个，才四十岁，看起来跟六七十似的，整天腰酸背痛。” “川哥这算是干得多的，实际上一般人根本干不了这么多！” “不得不说，川哥真心拼！” 实际上，此时莫川到底拼不拼，根本不需要大家多说。节目中的莫川，在搬完水泥之后，整个人都成了灰色的，沾满了水泥灰的头发，灰蒙蒙的看起来就像是老人。 那张老脸更是被水泥染成了泥色，即便是被口罩保护的嘴巴，也好不到哪里，最多稍微干净一点点。 拉长的镜头中，大家甚至能看到莫川鼻孔里全是灰呼呼的水泥灰，那廉价的口罩根本就做不到百分百的过滤。除了头部之外，莫川干活穿的小背心还有牛仔裤几乎全毁了。 这种毁掉，不是沾满水泥灰的脏了的毁掉，而是真的毁掉！ 水泥的特性大家都知道，沾水凝固。莫川搬了一天，身上不知道撒了多少水泥灰，流了多少汗，汗渍混合着水泥灰直接将衣服凝固成了铠甲。 莫川又搬了一天，这些铠甲断裂磨得他皮肤发红、皲裂、破皮。这一幕，在莫川找到一家一晚只要五十的小旅店，脱下衣服的时候，彻底沉默了无数观众。 “我终于明白，那些搬水泥的人为什么会披一件塑料布了！” “不怕大家笑话，两个娃父亲的我，现在有种想哭的感觉，当初孤身一人来海商市的时候，没文凭，没技术，我就是靠搬水泥挨过那最难熬的日子，这里面的痛苦我太清楚了！” “我也搬过水泥，当初我大腿内侧直接被凝固的水泥块磨得擦皮一大片，疼的半夜睡不着觉！” “不容易啊！看着来钱快，谁知道这里面的辛苦？” 网络上一片议论之声，各种感慨、回忆杀、同情之情充塞评论！不得不说，莫川这个举动相较于往期，实在是太接地气了。 节目中，为了拍摄跟进旅店的摄影师看到莫川的模样，甚至都被惊得下意识问道：“川哥，你没事吧？要不要上药？” “不用不用，药钱太贵了，我现在得省着点花。”莫川完全代入节目的话，一出口立即赢了无数敬意。 莫川在小旅馆简陋的浴室中洗个澡之后，光着身子套上外套，又出去了。 莫川在街边地摊上选购了一条小背心、一条薄毛衣、一条牛仔裤，以及十个馒头一包榨菜和一杯小米粥就回来了。就这几样东西，花去了莫川一百零三块五毛钱。 坐在镜头下就着榨菜吃着馒头的莫川道：“如果想通过做临时装卸工赚点外快的朋友，可别学我只吃馒头。我们不一样，我毕竟只是挑战15天，所以身体健康方面我不需要顾及太多。再说了，平时好吃好喝，肚里油水足着呢，吃两天馒头体验生活不打紧，但是你们的话，一定得吃肉，不然身体容易垮的，这种苦力活，不吃肉绝对撑不住。” 莫川这一番话，又是让大家一阵感动感慨。 “唐僧说话好好听着，这是经验之谈！” “赞同川哥的话！” “川哥，你也吃点肉啊！不是还有钱吗？” “心疼……” 这次网络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嘲讽莫川了，莫川用他的行为征服了无数人，他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大家，什么叫白手起家的富豪！什么叫享得起福，也吃得起苦！ 吃过晚饭之后，节目组送来了一瓶创口喷雾剂。 结果莫川收到这喷雾之后，问了价格之后，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十五块钱递了过去道：“这算是我买的钱，我说了，我不需要节目组的安排，这十五天让我自由发挥好吧？” 摄影师老刘一脸尴尬的看着那十五块钱，最终还是接了过去，那模样犹如接下十五万一般郑重。 莫川道：“你们不用觉得委屈我，给我一些额外帮助什么的，我不需要，我坚持不住，我就说了，毕竟我不是傻子对吧？实际上，这次富人大作战对我来说，也是一次重新反省自我拷问灵魂的机会，我也想通过这次机会，好好思考一下自我！我相信这次‘触底’将是我反弹新一轮高峰的心灵历练！” 看着镜头中神色平静的莫川，所有人忽然有些明白人家为什么会是超级富豪了。 其他参加富豪大作战的富豪，不是求名求利，便是带着某种体验底层社会的心态，而莫川的目的比起任何人都要深邃而更具意义。 他不是用一种怜悯的心态去可怜底层人的生活，而是大大方方走进去，或者说他当初就是从里面走出来的，现在不过是故地重游而已，对于他来说，无论是坐办公室还是搬水泥，似乎都仅仅是一种赚钱方式罢了，根本不分贵贱。 这种单纯的“触底”心态，令他收获了无数赞赏！ “这个逼，我给一百分！” “说得好！” “恭喜川哥，成功解锁心灵历练任务。” 在说完这番话之后，莫川也准备睡觉去了。随后的画面便是无死角快进监控莫川睡觉的画面，于是有搞笑的网友，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弹幕道：“川哥这一觉一共动了三下，翻了一次身，看来真的是累坏了！” 翌日，就在众多观众以为莫川会穿上新衣服的时候，没想到莫川又穿上了昨天的脏衣服，又去了建材市场，找到了昨天的水泥铺子，表示搬水泥。 许是莫川昨天麻利的手脚，老板很自然的答应了莫川。 随后节目全部以一种快进加字幕提示的方式，播放了接下来莫川接下来搬水泥的经过。 莫川一共搬了三天水泥，在第三天晚上，莫川洗好澡之后，罕见的多买了一碗凉拌牛肉。 看到这碗牛肉，无数网友竟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一些机敏之辈甚至猜到有大事将要发生了。 “终于有肉吃了！” “感觉好幸福的样子！” “不容易啊，一口气搬了三天水泥，川哥真心吊！” “我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 第六百零四章第二集的期待 果然，莫川一边吃着晚饭一边道：“搬水泥只是为了生存的权宜之计，没办法，节目组给我安排的起点太低了，好在我已经攒够了八百多块钱，启动资金虽然少了点，但是也足够我碰碰运气了，所以明天我将会换一种赚钱方式……” 在莫川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看他明显下面还有话要说，结果节目到此戛然而止。 没错，富人大作战第七期第一集结束了！随后节目收尾的画面上，节目画外音用一种诱惑的语气，回顾了一下莫川之前的经历，然后又展望了一下未来，同时着重强调莫川接下来将会展示超级富豪的基因，诱惑着每一位渴望功成名就的观众们收看下一集。 节目的戛然而止，不知道引得多少观众拍案叫骂！尼玛，每次都是看到兴头上没了，诚心的是吧？ 燕京阜成路御景苑西面小巷面馆内，在节目结束之后，面馆的气氛陡然活跃起来，几名过来吃饭的民工，操着独具特色的方言，满脸感慨的议论着刚刚的节目。 “这娃儿不简单哦，我们那很少能看到年轻人干这个，干这个的都是一把骨头的老头子。” “俺看节目说，这娃娃好像是个亿万富豪嘞，也不知真的假的。” “这节目俺看过，不是俺说，之前可娘嘞，倒是这集不错，贴近生活。” “哎哎，别看了，快点吃，人家再怎么辛苦，也就搬那几天，演给俺们看的，咱们却是要搬一辈子。” “唉，这话太没志气了，这节目下期什么时候播放？俺想看看他人家有钱人是怎么赚钱的。” 那边几位吃面的民工议论一阵子就走了，看节目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再墨迹，迟到可是要扣工钱的。 然而这几位民工朴实的对话，却堪称经典的代表了无数观看这个节目观众的心声。 如果说这第一集莫川这个白手起家的超级富豪，牛刀小试的向世人展示其另一面人格魅力的话，那么接下来莫川宣称要换一种赚钱方式，无疑吸引了很多人的好奇和渴望。 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莫川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崛起，创造出令人仰视的财富，必然有着其特殊的地方。 现在大家想要探究的正是这特殊的地方。这不仅是与生俱来的好奇，更是想要模仿以及学习人家的致富经验，看看能不能为自己的生活提供帮助。 实际上，这个世界上富翁很多，这些富翁发家的经历大家也知道，但是为啥难以模仿？因为大家所能看到的富翁发家的经历多半都是经过美化过的，具体细节根本无人得知，实际模仿操作难度极大。再或者，干脆就是一些难以复制的成功。 譬如滴滴的成功，揭开共享经济的大发展，各种共享创意层出不穷，然而迄今唯一能称得上成功的，也只有共享单车。然而即便是共享单车，依旧还处于烧钱抢占市场的阶段，具体未来如何，无人得知。 在这样的前提下，关注莫川，渴望通过模仿走向成功的人，自然一抓一大把。 此外，除了普通人之外，关注莫川的富豪也不少。 莫川崛起的速度震骇了普通人，何尝又没有震惊这些上层阶级？他们对于莫川自然也是好奇的紧。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莫川的一举一动，在有心人的眼中，解读出来的意思，可比他自我解释要深多了。 总而言之，富人大作战第七期因为莫川的加盟，瞬间飙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电视收视率还没出来，暂时不表。仅仅是同步直播的网络电视，自开播至结束最高峰便迎来三百二十万在线同步观看，截止当天24点。只用了半天时间，富人大作战第七期便有了五千多万的播放量，其播放量堪称全网综艺节目之最，甚至剑指某小鲜肉云集的某网剧no.1地位。 对此，业内甚至已经乐观估计富人大作战第七期创造全网新一轮综艺节目高峰不是梦想。 因为第七期的优秀表现，富人大作战的其他几期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关注，播放量竟然有了小幅度的提升。 不过，不少网友在看过往期富人大作战之后，越发觉得莫川这期最好看，也最敬业！ 莫川接到雷老师感谢电话的时候，他正在林城长青岛住宅休息。连续半个月的节目拍摄，说不累那是不可能的，别看他有真气之助，但是拍摄的时候，为了节目效果，莫川可是鲜有使用真气。 不然的话，搬水泥他一次就不是搬两包了，四包八包他都能搬得动，但是这除了搏来惊讶的目光之外，根本毫无好处，甚至还会给人一种卖弄的感觉。 另外水泥凝固在衣服上磨破皮肤的情况，也是真实的，甚至莫川都没用生之木力修复，因为他知道他做不了几天。这一切说白了，不过是表演给外人看罢了。 “哥，你肯定有富人大作战的样片吧？把第二集先拿出来给我看看呗！”沈珺珺听说莫川回来，那是连忙打车回来，不过回来的目的倒是让莫川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样片？有是有……” 莫川还没说完，沈珺珺就迫不及待的道：“哈哈，我就说肯定有样片，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坐在沙发上的莫川摊开手道：“我没带……” “啊？没带？啥意思？” “节目剪辑好之后，老雷给我看过，不过我就看看，没带回来，现在样片应该还在燕京……”说这话的莫川，一脸无辜状。 沈珺珺傻眼了，半晌她啊的抓着头皮喊道：“哥——我可是专门请假跑回来的！” 莫川耸肩：“你也没提前打招呼啊！” “呜呜……”沈珺珺装可怜的假哭着：“哥，你一定是逗我开心是不是？你肯定带了对不对？是不是随手放在书房某个抽屉里了？” 莫川一脸佩服的看着沈珺珺，然后残酷的摇头道：“我倒是想逗你开心呢！可是没带就是没带，真的。话说你急什么，明天不就能看到了吗？再说了，我这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不比节目好看？” 沈珺珺一脸郁闷的坐到莫川身旁道：“这不一样的好吧！对了，哥，节目中你是真搬水泥的啊？” “你说呢？” “哇，那真的被磨破皮了？” “我靠，你都不信你哥哥？” “不是不是，哥！人家好奇嘛？哥你简直太拼了，一个综艺节目都这么努力，难怪你现在这么成功……对了，哥，能透露一下，下一集你的赚钱方法是什么吗？” “这个啊……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看在你之前质疑的分子上，我决定不告诉你！” “啊……哥，你太坏了！” 富人大作战的放映时间乃是周末两天，所以既然第一集已经播放，那么第二集自然也就不远了。只需要等一晚上就行了。 不过，即便如此，依旧有人等不及，这点从侧面也就能看出来富人大作战因为莫川加入而火爆的程度。 …… 时间的进度条，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停止。 在万众期待中，富人大作战第七期第二集终于在周末如期播放。 这次不同于上次，经过第一集的口碑的酝酿，第二集一开播，网络上便迎来三百万人同时围观的火爆场面！要知道，这仅仅只是节目的开始。 在等待着节目片头音乐，以及节目组三分钟的承前启后回顾上集剧情的时间里，网络实时同步播放的弹幕早就已经炸了。 “从来没觉得这前情回顾是如此的讨厌！” “好期待！好激动！好开心！终于能再次看到男神了。” “昨天我专门去体验了一下搬水泥，尼玛，一下午赚了五十块，累成狗！发誓再也不做这活了！” “前面的别跑，我也去搬水泥了，结果以我健身教练的体格，愣是没搬过一个五十岁大爷，惭愧惭愧！” “敢搬水泥的都是大佬……” “我滴个乖乖，搬水泥这个操作都不容易复制，我很怀疑川哥下面的赚钱方法，有几个能复制的。” “开始了开始了，别刷屏！” 在各种弹幕的轰炸下，莫川终于被“轰炸”了出来，一时间，各种弹幕数量锐减！ 第六百零五章老本行 节目一开始承接的自然是上一集莫川吃饭时候的场景，只见莫川继续道：“……所以明天我想换一种赚钱方式，毕竟这个节目叫做富人大作战，如果我理解不错的话，大家想看的其实是富人的思维方式，而不是卖惨的都市求生攻略！” 莫川的这话，引来一阵赞同，话说大家期待第二集的看点，不就是你的富人思维？ 莫川一边吃东西，一边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生活如此艰难，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尼玛，这话一出口，弹幕直接疯了。 “川哥说出了很多人不敢说的话！” “牛逼啊，川哥吊！” “卧槽，川哥说话就是接地气！” “我最讨厌现在网络上动不动就批评我们90后做事浮躁，什么都追求快！还是川哥说话耐听！” “川哥，快快传授我暴富，哦不，屠龙宝刀，我要一刀999级！” 不得不说，莫川节目之所以受到追捧，这语言表达就是一个亮点。因为年轻，莫川哪怕是一些说教性质的语言，很多年轻人也能听得进去。 此时节目中，莫川继续道：“现在这个追求效率的时代，做啥事都追求效率，正所谓成名需趁早，比如我……”尼玛，莫川这不要脸自捧，又是引来一片欢乐的嘘声。 “……所以财富的追求，没有道理不可以追求效率。不过，暴富的方法有很多，最简单的暴富方法其实早已经有人总结出来……” 莫川说到这的时候，观看节目的人一片心跳声，尼玛，难不成川哥要揭幕什么内幕？ 此时就听莫川继续道：“这些方法基本都写在刑法里，不怕死的，可以去试试。” “我去你大爷的，川哥，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川哥好坏！” “哈哈哈……妈的被戏弄了！” “就喜欢川哥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 此时同样观看节目的节目制作组成员们，都被各种弹幕给逗笑了，也深感莫川之厉害，说句话都是一波三折，不混娱乐圈实在是太屈才了。 节目中，莫川继续道：“所以在法律之下，还想暴富的手段其实已经很少了。所以还想着暴富的，赶紧都洗洗睡吧！” 节目中说完这话，莫川不在说话，继续吃东西。 尼玛，观看节目的观众傻眼了，卧槽，川哥你不会玩认真的吧？ 结果节目中，没三秒钟，面对镜头的莫川，忽然又笑了：“哈哈，开个玩笑，终于能解脱繁重的搬水泥工作，心情比较好，所以开个玩笑。” 尼玛……一众观众彻底有种想把他从画面中揪出来打死的冲动。 莫川玩笑过后认真道：“虽然说在规则之下，暴富手段锐减，但是这依旧不能说绝对没有了。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不会有，但是路上捡钱的事情可绝对会有……不对，现在手机支付太厉害了，估计以后路上捡钱的机会也没有了。” 莫川的话又是引来一阵感慨和逗比感慨：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所以啊，年轻人，好好工作，不然连捡钱的机会都没有。” “警察叔叔表示很绝望，以后再也没小朋友捡一毛钱给我了。” 尼玛，这节目开播还没两分钟，莫川乃至弹幕的各种反转逗比已经让观众乐坏了。 在众人感慨中，莫川笑容收了起来，一本正经道：“好了，刚刚都是玩笑，下面进入正题。我这次挑战只有十五天时间，现在我已经用去了三天，那么下面我只有十二天时间。” “老实说，这点时间，想要爬起来其实是很难的，因此……我决定重操老本行，挖掘我的第一桶金。”莫川神秘一笑，说完便不再多说，收拾被子准备睡觉了。 莫川的举动，顿时令一群人心痒的跟猫抓似的，一个个还以为莫川跟刚刚一样开个玩笑呢，结果这次莫川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我擦嘞，竟然真睡了！” “川哥老本行是什么？珠宝？” “不对，网络上传闻是赌博？” “我艹，不可能吧，这根本不可能过审好吧？” “我好想猜到了什么，不会是古玩吧？” “我艹……” 不得不说，网民的力量还是很可怕的。 在节目快进下，翌日，莫川早早醒来，洗漱完毕之后，穿上前两天刚买的新衣服，朝气蓬勃的出门去了。 节目中，莫川趁着买早点的功夫和卖早点的大妈聊了起来，听莫川打听，果然是在打听什么旧货市场。 没多久，莫川便拎着八个包子，一杯豆浆出来，一边走一边对镜头道：“燕京人还是很友好的，我已经打听到距离这里不远的紫南家园有个地摊集市，做个公交转个地铁就到，所以我打算去那里碰碰运气。” 莫川说这话的功夫里，节目就已经快进他找公交乘车，然后转乘地铁7号线的经过。 在这个时间里，不少网友弹幕： “果然是要掏古玩啊！我艹，这不会是节目组安排好的吧？” “不用猜，肯定是捡漏！而且都是节目安排好的。” “奇怪，为什么不去大名鼎鼎的潘家园？琉璃厂？报国寺也行啊？” “老燕京人告诉你，为啥不去潘家园之类的地方，因为那些地方只有人头！人头！人头！” “前面的别跑，说得太他妈惊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万人坑呢！” “什么节目组安排好的，我就纳闷了，怎么川哥做啥事，对于某些人来说都是安排好的？莫非人家那百亿身家也是安排好的？” “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有些人别理会！” 无数刷着弹幕的观众不知道，此时这期节目，莫川也在观看着。当然莫川之所以再次看一遍，倒不是因为自恋，而是他妹妹沈珺珺要看的，他左右没事，自然在旁边作陪。 说起来，沈珺珺这待遇简直没得说，在被人看节目遇到疑惑不解的地方时，除了自己瞎猜也就只能求助其他网友，而沈珺珺旁边就有正主，很多地方解释的清清楚楚。 比如为啥不去潘家园之类的地方。 莫川在旁边道：“这些地方名气大，商品的确也琳琅满目，不过想要在这种地方淘到宝贝，概率低得跟中彩票差不多。所以我宁愿去一些不出名的真正旧货市场，也不会去这些地方。” 沈珺珺闻言恍然大悟的点头，然后她在莫川诧异的眼神中，趴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将刚刚莫川说的话，发成了弹幕。 不过，她这弹幕一出来就是瞬间石沉大海。 没办法，看节目的人太多，刷弹幕的更多，她这弹幕不沉才怪。 不过莫川能想到这一点，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没多久，弹幕中就出现类似的言论。 此时节目还在继续，莫川已经顺利搭乘地铁七号线来到了紫南家园的旧货市场。这个旧货市场，完全就是利用紫南家园巷子空隙发展起来的地摊集市。 不知道的人，路过巷子口往里一看，估计还以为是普通的步行街之类的地方。 然而进去之后，走过一小段店铺，嚯，面前瞬间豁然开朗，在层次不齐的店铺外的走道边，还有一些旮旯角落的空地上，全部被各种各样的地摊所充斥着！ 各种各样的小玩意，摆得那叫一个琳琅满目，在看那热闹的人流，真担心谁一个不小心跌倒了，能把一地摊的东西全部给毁了。 此时为了方便，节目组的拍摄已经直接是跟拍了，同时也加入了一些问答，以丰富的节目内容。 节目中莫川开朗大方的笑道：“我在法国有个叫朱尔的朋友，他说过我有一个特别的技能，叫做捡漏！哈哈，其实说说技能不敢当，不过捡漏的思想确实深入我的灵魂。我也一直认为，无论是做生意搞投资，其实核心就是捡漏。什么叫捡漏？就是发现别人发现不了，或者暂时发现不了，并用低于它本身价值的价格将其拿下，这就是捡漏！” “现在我要拼一拼运气，看看能不能在这个市场上捡到漏子，如果运气好的话，这一步将会大大节约我的原始资本的积累！” 说这话的莫川，眼神早已经落到脚边的地摊上。 第六百零六章银元 莫川的加入，丝毫没有影响紫南市场的秩序，哪怕是他身后还跟着一名摄影师。 燕京太大太繁华也太骄傲，别说区区一个没有logo标记的摄像机。便是央视过来，怕是最多也就多两眼回头率而已。 不过，这样也好，方便节目原生态拍摄。 此时莫川一边打量着地摊，一边对镜头道：“古玩收藏是我为数不多的兴趣之一，我觉得大家了解收藏古玩其实是个非常不错的兴趣，一来了解古玩而必然要了解历史，读史使人明智，历史嘛总是相似的，用现代网络语来说，那就是都是套路，所以套路见多了，人自然也就聪明了。” “二来，收藏古玩也是保值资产之一，说不定还能作为传家宝而流传下去。当然了，很多人肯定会说，古玩收藏太耗钱，玩不起。实际，非也。古玩也并非全部都是昂贵的奢侈品，其中便宜也不少，更有甚者便宜的甚至几块钱就能买到，而且还是真品。” “不相信吧？其实这就是古钱币收藏！古钱币收藏在古玩之中，是个极为特别的分类。其中价值高的近乎无价，比如三孔布币、壮泉四十、崇宁通宝等等，这些动辄都是以万元为单位起步；而便宜的几块钱就能买到，比如汉五铢、唐开元、宋宣和这些几乎都是白菜价，几块钱一枚，甚至干脆就是论斤称，跟废铁差不多价格。” “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况？因为古董玩的核心其实就是一句话：物以稀为贵。而古钱币基本都是铁铸铜铸，加上我国墓葬文化，所以保留下来极多，价格自然也就便宜。所以大家没事，可以花个几块钱几十块钱，玩玩古钱币，万一一不小心就收藏到极品钱币呢？” 节目中，莫川一边逛着地摊，一边侃侃而谈，那一本正经的科普模样又差点让网友歪楼了。 “前排小马扎已经搬好，好好听川哥讲课！” “百亿富豪大讲堂开课啦~” “明天我就把我储钱罐里的钢镚换成古钱币，万一就收藏到极品古钱币，岂不是发财了？” “哎哎，这是富人大作战诶，不是鉴宝节目！” 就在一群网友歪楼的时候，莫川忽然戛然而止，他走到一个地摊跟前，看着一地摊的古钱币，一脸惊叹的对镜头道：“大家看看，这个地摊上的钱币种类就非常多，看起来成色很是不错。” 那边镜头扫了一眼地摊摊主，摊主是个老大爷，此时的他听到莫川的夸奖，再看看那镜头，一脸受用的微笑：“呦，小伙子看来在录节目啊？不会是什么快手、自媒体吧？” 莫川闻言一脸惊讶：“哎呦，大爷挺时髦啊，这些都知道？对，我们是个自媒体，听说这边集市挺热闹的，所以录一期节目呢！” “那是，咱年纪大也得与时俱进啊！”大爷一脸兴奋：“哎，那多拍拍我摊子，哈喽大家好，我这摊子常年占在这个角落啊，专营各类古钱币，成色足，质量好，童叟无欺……” 尼玛，看着大爷一脸兴奋冲镜头打招呼蹭广告的模样，别说莫川一脸便秘，就是网络同步播放间的观众都逗乐了。 “哈喽，大爷你好！” “大爷，我敢保证，你成名了！” “好流弊的大爷，我下午就去光顾你的生意！” “好逗的感觉，大爷晚年生活挺乐呵啊！” “不会是找人演的吧？” 因为这个逗比大爷，嘿，你别说，节目观看量猛然间窜了一个小高峰。有人欣赏大爷，也有人质疑大爷是节目组安排的，不过这种白痴言论，基本没人附和，想想也是，尼玛大爷广告都打成那样的，随便一查就能查出来是不是演的，节目组有必要冒那么大的名誉风险么？ 此时莫川在大爷打广告的时间里，捡起摊子上一排袁大头，一脸惊喜的道：“哎，大爷，这些袁大头怎么卖啊？” 大爷一看生意上门，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市侩道：“小伙子，看在你搞节目给我带来生意的面子上，一枚六百怎么样？” “六百？哎呀，有点贵啊大爷。” “贵？怎么可能，小伙子，你自个掂掂，多重，成色多足，啧啧，现在白银都是三块六一克，我这一枚咋地也有25克，光银子就值一百呐，那就更别说这还是古董了！买回去，绝对，保值！”我滴个乖乖，这大爷一开口，所有人都看出来，绝逼是市场老油条啊，这一套一套的，不知情的还真被蒙住了。 此时节目中的莫川似乎也被蒙住了，露出犹豫的神色：“大爷，六百一枚，真的太贵了，再说了，这又不可能百分百纯银，你看看这边都磨损了……要不四百？四百我弄一枚把玩把玩？” “四百？不成不成。”大爷头摇得跟电扇似的。 节目到这快进了几秒钟，莫川叽里哇啦的不知道说了多少，最终讨论下五百块一枚。 就在莫川掏钱准备捡起其中一枚的时候，老头子手忽然又将莫川给拦住了。 “哎哎哎，小伙子等等，五百只是这几枚九年十年制的袁大头，你要的这枚三年制的袁大头得一千！”老头一脸得意洋洋。 我擦！莫川懵逼了。 无数看这个节目的人也懵逼了，随即而来的便是止不住的欢乐。 “哈哈哈，买的不如卖得精，川哥懵逼了吧？” “我艹，大爷牛逼！” “尼玛，这简直跟我遇到的商贩一毛一样啊！” “是啊，每次都尼玛准备买了，告诉我，这尼玛商品还分三六九等！” “不知道为啥，我咋有点想揍这大爷呢？” 节目中，莫川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表情：“这咋啥年不一样，价格还不一样？” 老头子一脸得意：“肯定的啊，古董嘛，肯定年代越久越值钱！” 老头子不知道，他说的这明显和莫川之前科普相悖的话，顿时在网络上引起一阵幸灾乐祸和嘲讽的声音。 “亏还是卖古钱币的，根本就不懂好吧！” “我感觉这大爷是故意利用咱们普通人常识来误导川哥。” “我咋感觉这老头子要吃亏了呢？” “话说，川哥为啥要买那袁大头啊，有啥特殊的地方吗？” 在网友讨论的功夫里，节目中的莫川沉默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一脸尴尬的道：“那算了算了，我看就这块保存最完好，所以还想买回去把玩把玩，一千块，太贵了太贵了。” 说着，莫川对镜头招招手，似乎是呼唤摄影师跟上。 老头子一看莫川就要跑，顿时急了，哎呦，他看着小伙子后面跟着摄影师，以为还挺有钱的，没想到翻倍加价竟然直接被吓跑了。 “哎哎，小伙子急什么，等等！等等！你就说多少钱能拿下吧？”老头子道。 莫川停住脚步，犹豫了一下道：“五百！” “不行不行，五百肯定不行！” “那六百，大爷，再多我可真的买不起了！”莫川一副再高就走人的驾驶。 “得得得，相见即是缘分，看在你们给我打广告的分子上，七百，七百，七百总可以了吧？”老头子道。 “七百啊？”莫川犹豫了。 “小伙子，做事咋这么磨磨唧唧，七百还犹豫啊，别过了这村没这店了！”老头子一看七百莫川还犹豫，心中最后一丝猜忌尽去。 老头子的话似乎刺激到了莫川，莫川最终一咬牙答应了下来，从口袋里掏一沓钞票，点出七张递了过去之后，瞬间穷得只剩下一百多了。 老头一看莫川这架势，尼玛，感情废了半天口舌，原来是个穷鬼啊！ 买下银元之后，莫川假模假样的带着摄影师走远了。等到出了巷子，表情立马一变，脚步极快的往外走，看那模样就跟捡到宝贝似的。 莫川露出那模样，节目观众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也跟着瞎激动起来。 “我艹，看样子，川哥捡到漏子了？” “八成是的，那笑容简直太奸诈了！” “我去，不是吧？三年制的袁大头很贵吗？” “我手里貌似就有好几枚袁大头！” 在观众议论中，节目中，已经小跑出巷子的莫川，一脸兴奋的对镜头道：“嘿嘿，赚大发了，捡到宝贝了！” 无数观众傻眼了，我去，还真捡到漏子了？ 话说，一个三年制的袁大头，算什么宝贝？现在谁家压箱底翻不出几枚？ 第六百零七章签字版袁大头 无数观众好奇，摄影师也很是好奇，追问道：“这个袁大头真的是宝贝？” 莫川招了招手，示意摄影师跟着他走到一个僻静角落，这才摊开手掌，露出这枚品相颇佳的袁大头！ 这是一枚民国三年壹元袁大头，银元正面正是袁世凯左侧面戎装头像，头像上方从右往左为“中华民国三年”的字样。银元的背面图案乃是两株交叉的稻穗，稻穗中央有“壹圆”字样。 老实说，这枚银元除了品相保存的颇为完好之外，根本看不出其他特殊的地方，甚至这完整的品相，还极有可能是仿品。 没错，越是完好的袁大头，也极有可能是仿品，这也是古币收藏中的一个大坑。 “看起来很普通啊，不过看起来倒是听新的，不会是假的吧？” “一枚袁大头会是宝贝？不太相信。” “我们这边旧货市场每次都有人卖袁大头，看样子根本都卖不出去，这玩意会是宝贝？” “不会是什么稀世珍品吧？我听说钱币里面，可是有什么错币的说法。” 莫川看了一眼摄影师，在无数观众看来，就跟看他们一般。莫川道：“你怀疑我的眼光？嘿嘿，其他方面我不敢打包票，但是古玩上，对于眼力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莫川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刚那摊主怕是根本就把这枚袁大头当仿币卖的，不然七百块买三年制的袁大头根本不可能。” 仿币？我去不可能吧？这岂不是那摊主是在骗人？ 刹那间，摄影师惊讶，无数观众更是震惊！ 节目中，莫川继续道：“那摊主说的，年代越久越值钱，虽然说法片面了些，但是这在袁大头收藏上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一般来说，袁大头一共有开国纪念币、洪宪飞龙、民国三年、五年、八年、九年、十年这几个版本。这几个版本中九年十年最不值钱；五年、八年传世不多，价格稍高；民国三年精品最多，价格也很不错；而开国纪念币、洪宪飞龙价格那就更不低了，最低也在五六千。” “当然单纯看年代这个说法十分片面，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九年十年基本没啥精品。所以那摊主能把袁大头三年制和九年十年分开卖，说明他其实很懂袁大头的，至少各个时期的袁大头价格他应该清楚。” 莫川这话引起观众一阵赞同，想想也是，一个专门卖古币的，便是再不懂，多少也应该知道一些皮毛吧？ 此时节目弹幕大大减少，却是所有人都被莫川的科普给吸引了。 莫川说到这，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枚民国三年袁大头，应该是他故意混在一堆九年十年里，专门用来忽悠一些稍微懂点行的淘客。” 我艹，莫川此言一出，所有人惊呆了。 “川哥，收住，你这么说，岂不是你被忽悠了？” “我擦，川哥你这不会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在众人弹幕之时，就听莫川继续道：“民国三年袁大头，据我所知，除了一角、两角、壹元齿边或者壹元齿边三角圆等等几种价格较为便宜，大约在一百到七八百之外，其他价格都不低。然而大家看看我这枚，可不在这里面，为何那摊主七百就愿意卖了？” “因为这在他的意识中，这就是一枚仿品，所以他才愿意用七百块卖给我。为何？因为这枚袁大头品相太好，看起来太新了，所以让他误认为这是仿品。” 莫川一语惊人继续解释道：“说起来，现在很多古币卖不出真实价格，正是与仿币泛滥有关，特别是银元。因为是银制品，虽然比不上黄金，但是在老百姓的眼中，白银依旧算得上是硬通货，所以很多不懂古币，却很想收藏古币的收藏者，多把目标放在银元上，看中的便是银元的保值能力！” “因此在古币造假上，袁大头孙大头自然成了许多造假贩子最热衷的古币。而钱币造假，在现在实施难度也很低，一台游戏币制造机器以及激光照排制版技术，可以说足以把假币造得比真币还真，若是舍得成本，使用白银的话，那仿造出来的银元，可以说足以以假乱真。” “正是因此，市场对袁大头的收藏始终无法形成热度，而且越是品相完好的袁大头，有时候越是让人嘀咕。而看看我这枚银元，品相保存如此完好，被那摊主当成了仿品用来忽悠懂点行的淘客根本毫不意外！” 莫川一口气说完，脸上振奋之色褪去不少。 不过他情绪缓了过来，观众乃至摄影师可没缓过来。 无数观众弹幕道： “看川哥侃侃而谈的模样，怕是早就看出来了啊？” “听意思，川哥手里这枚是真的？” “川哥你怎么认为你这就是真的？万一是成色十足的仿品呢？” “万一川哥也走眼了，这节目乐子就大了。” 节目中的莫川可不知道观众的想法，此时摄影师似乎追问了几句什么，莫川得意洋洋的道：“嘿嘿，我既然拿出几乎所有身家，对这块银元肯定有自信啊！” “嘿嘿，知道这是那一版的袁大头么？”莫川一脸得意：“别看我这是民国三年的袁大头，但是我这可是袁大头中最昂贵的精品！” 意外的是，在莫川说到这的时候，网络弹幕上忽然有人弹出“签字版”三个字。 果然下一刻，莫川得意道：“因为我这是签字版的！” 我艹，前有弹幕语言，后有莫川为证。 一时间弹幕又热闹起来。 “高手在民间啊！” “我去，刚刚的预言帝哪去了？” “什么是签字版的？” 此时就听节目中莫川开心道：“要说袁大头中的精品，无疑是签字版的。什么是签字版？说白了就是样品币，未曾正是流通使用，所以存世量极其稀少，甚至很多古币收藏家一辈子都没看过。” “而袁大头民国三年签字版一共有两类：一类是天津造币厂试铸，有着意大利雕刻专家“鲁尔治乔治”的拉丁签名“ lgiorgi”；另一类，则是左侧面像后颈部位的签字版。我手里这枚，正是前者，大家看看这……这个就是鲁尔治乔治的签名。” 在节目中，镜头放大钱币，重点关注莫川指向的位置。 一时间，观看节目稍微知道点签字版袁大头的，皆一片哗然。 “我艹，我刚刚百度了，貌似签字版真的很牛逼！” “我去，如果这真是签字版的，那还真的捡到宝了。”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依旧感觉好牛逼的样子。” “川哥你说什么就什么……”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不会本身就是个仿的吧？为了节目需要，故意说是真的，毕竟川哥你刚刚的话不嫌多吗？” 这条弹幕一出，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把很多人心黑暗面给勾了出来，甚至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是啊，你说真的就真的，我们又没看到？” “好好的一个富人大作战，变成了鉴宝节目，哎，有点失望！” “我其实还是很想看莫川搬水泥的，那个多接地气，这个老实说，这个鉴宝听不太懂，多少有点没劲。” 各种各样的言论刹那间充塞弹幕。 便在这时，节目出来了节目画外音，大概意思就是： 因为这枚签字版袁大头实在是太珍贵了，莫川不想卖钱，所以作弊一下，请节目组找人鉴定，鉴定完成之后，模拟交易给莫川一个市价金额，留给莫川继续挑战，等到节目结束之后，莫川就把钱还给节目组，拿回这枚罕见的袁大头。 这个画外音结束之后，富人大作战第七期第二集也就到了尾声，官方再度响起一连串的反问句，譬如：这枚袁大头会是传说中的签字版吗？莫川能否依靠这枚银元来个大翻身？如果失败，他将何去何从？类似诱惑性语言诱惑观众收看下一集。 岂料，在之前画外音解释模拟交易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弹幕乃至节目评论区彻底炸了。 “内幕！内幕！内幕！” “我敢百分百肯定，这银元肯定是假的！仿品！不然为什么不敢拿去卖？还要绕个圈子，什么叫节目组拿去鉴定，模拟交易？” “还煞有其事的说那老大爷设圈套，我看你这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吧？我承认那大爷有点市侩，但是这很正常啊，做生意的有几个不这样？” “好好一个都市求生节目变成了鉴宝节目，结果鉴宝就鉴宝，自己开头还说不依靠节目组，想要挑战一下自己，怎么一个袁大头就屈服了，要来模拟交易？” 因为莫川要求的模拟交易，犹如燎原之星星之火，瞬间点燃无数观众心中的不信任和质疑，各种各样的抨击扑面而来。 “我就纳闷了，川哥是个收藏家，见猎心喜怎么了？要知道签字版袁大头确实很珍贵啊，川哥又不差钱，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节目而委屈自己啊！模拟交易一下，这完全就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嘛！”有人为莫川辩解，不过这种言论很快被各种各样的质疑给压了下去。 本来因为搬水泥接地气而好评如潮的莫川，在第二集结尾人设突兀崩塌，一夜之间遭到无数人的质疑！ 第六百零八章恶意攻击 看着节目最后突然涌现的评论，沈珺珺脸色陡然煞白，心脏咚咚直跳。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莫川，却发现莫川的表情十分平静，似乎根本没看到这些评论一般。 注意到沈珺珺看过来，莫川道：“看我干吗？” 沈珺珺本来还想安慰莫川来着，结果看到莫川平静的表情，忍不住道：“哥……那个，你不生气吗？” 莫川洒然一笑，拍了拍沈珺珺肩膀道：“你哥我早就习惯啦！你看看我微博评论，往下翻翻，骂我的不比这少，比这难听的也多着去了，这点事要是都让我生气，我岂不是早就折寿挂了？” 沈珺珺沉默了一下，问道：“哥，那袁大头是真的吗？” 面对连妹妹都忍不住的询问，莫川忽然叹了一口气。人心真是个复杂的东西，面对这铺天盖地的质疑，连他最信任的妹妹都忍不住生出一丝反问。 莫川读史一直很怀疑古代的离间计为什么能屡屡奏效，他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一颗微不足道的种子，就足以萌芽出摧毁一切信任的祸端。 莫川站了起来，本想一走了之，但是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银元：“假的，这种珍贵的签字版袁大头，怎么可能会出现真的？节目需要罢了。” 说完，莫川将银元按在桌面上，转身离去。 沈珺珺看着桌面上和节目中一模一样的银元，忽然怔住了，她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她心脏忽然一抽，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想到哥哥刚刚意兴阑珊的话语，沈珺珺目光再度回到桌面银元上……它真的是假的？ …… …… 有些烦躁的莫川，在阳台边抽了一根烟之后，想了想给臧天禄打去电话：“喂，节目看了吗？” “刚看完。”作为莫川智囊，臧天禄最近一直在海商市和薛县之间来回奔波。莫氏资本的框架一直是在他主持搭建，而薛县的投资也事关钻石矿开发大计，所以琐碎事情颇多。不过，事情再多，老板参加的节目，咋地也要第一时间看看。 “最后突然冒出来的评论你怎么看？” “老板您意思，有人针对你？” “天凤传媒败诉之后，什么动静？” 天凤传媒的官司归根结底，并不是什么性质恶劣大案。所以在年初的时候就已经终审结案了，莫川胜诉，不过胜诉的结果不过是象征性的索赔一点经济补偿而已，补偿钱还不够律师费的。 此时莫川提起天凤传媒，莫非是怀疑天凤传媒不服气，幕后搞鬼？ 跳跃的话题，令臧天禄大脑急速转动：“很平静。” 莫川蹙眉沉默了一下道：“按照我的声望，就算出现负面评论，也不应该是突然一面倒的出现这种负面评论，所以我怀疑是有人蓄意攻击我，你那边注意点，我回头调几个人给你当保镖，哦，还有你之前跟我说聘请了一个不错的好手？” “是的，他叫朗天恩。” “安排一下，明天我们见个面。” “好！”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占卜了一下卦象，脸上闪过浓浓的杀意。操你大爷的，真以为躲在旮旯角落里老子就察觉不到？ 以莫川的智慧，哪里看不出来节目最后突然铺天盖地的质疑辱骂评论有问题？ 他莫川可不是什么宋喆，名声臭到家了，做什么都有人骂。骂他莫川的人是不少，但是欣赏他追捧他崇拜他的人更多，相对而言，骂他的人可以说完全就可以忽略不计。 正是拥有这么多粉丝，莫川遭到柳慕薇粉丝攻击的时候，他的产业才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尤其是富人大作战第七期第一集的开播，不知道又给他赚了多少声望和眼泪，如果声望可以数据化，那么他现在的声望怕是已经到了一个极其惊人的数字。 这样的声望，岂会是说诋毁就能诋毁的？ 结果现在可好，就因为他要求节目组插手，模拟一个交易，他便被骂成狗了？我艹，现实中有这操作？ 诚然莫川是受到华夏大部分综艺节目造假、真人秀按剧本演的毒瘤影响，但是那些评论出现也太特么突兀了吧？艹，这里面说没鬼，莫川一万个不信。 对于别人来说，面对这声誉上的无形攻击，怕是直接就懵逼了。 但是莫川是谁？尼玛，他的成名战可就是几无翻身之地的野鸡大学学历之战，这种舆论战，他会怕？ 这样的攻击，其实莫川一点都不在乎，因为等到下周六富人大作战第三集开播，一切都将迎刃而解，但是莫川不想等了。 因为你大爷的，一个破综艺节目都攻击，你他妈是多恨老子？来来来，反正最近左右没事，卡塔尔皇室邀请还有一段时间，老子干脆就陪你玩玩！太长时间不发威，真tm当老子吃素向佛了是吧？ 莫川返身在卧室里找到卫星电话，给远在非洲的耗子拨去电话。 幕后攻击者到底是谁？莫川虽然第一时间怀疑到天凤传媒，毕竟这种舆论战天凤传媒应该最擅长！但是他依旧不敢百分百确定。 任何人在解决一件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利用自己最擅长的力量，所以莫川将怀疑目光盯上天凤传媒。然而怀疑归怀疑，万一不是天凤传媒干的呢？毕竟他仇家可不少！ 所以莫川宁可杀错，也不愿意放过，这事必须得好好查查。 …… 富人大作战第七期第二集的结束，引起的热议比起第一集还要激烈。 “雷老师晚节不保，富人大作战惊现造假！” “莫川，究竟是鉴宝成就了他的财富，还是财富成就了他的鉴宝。” “综艺节目惊现签字版袁大头，古玩协会表示概率很低，不排除意外。” 打开各大媒体网站的娱乐版块，各种各样关于莫川和富人大作战的消息便不停涌入眼帘。 网友们的议论更是丰富多彩： “还记得之前有小道消息传说，莫川怒怼柳慕薇的事情是炒作的吗？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节目造假也就理所当然了。混娱乐圈，为了节目需要，什么内幕搞不出来？” “如果莫川和柳慕薇之间的矛盾是真的，那莫川为什么还参加富人大作战？他很缺钱吗？他很缺名气吗？” “想想也是，莫川嘛，超级大富豪，怎么可能会在节目中打眼丢脸？安排节目造假根本不出意外！” “哎，可惜了雷老师，最后竟然也向资本低头！” “哎，老实说，这件事对川哥有些失望。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参加这综艺节目啊？我也就想不通了，现在好多有钱人，好像都挺喜欢参加各种各样综艺节目真人秀之类的。” “有钱嘛，肯定就想还有名，结果本身又不会唱歌，不会演戏，除了参加综艺节目还能干啥？” “失望！哎……” 各种各样的评论质疑乃至攻击，几乎将莫川以及富人大作战推到舆论巅峰，可以说，第二集的开播，彻底将富人大作战给炒火了。 话说回来，难怪现在娱乐圈喜欢炒绯闻，炒丑闻，有时候真的是好事不留名，坏事传千里！对于娱乐圈的人来说，名气就是一切，为了名气脸都能可以不要，哪里又管它这名气是正的还是负的？ 在网络上对莫川及富人大作战的讨论如日中天的时候，莫川在林城农家食府见到了蔡云龙费尽心思挖来的朗天恩！ 第六百零九章剧透 朗天恩，三十七岁，海龟派精英。毕业于美帝康奈尔大学，主攻旅游及酒店管理专业，经济学博士，注册会计师，曾在摩根大通、香格里拉做过高级投资顾问乃至部门团队gm，履历可以说是相当的耀眼！ 莫川的商业帝国越滚越大，对于人才的需求自然越来越厉害，莫川乃至臧天禄也一直委托猎头公司，帮忙寻找相关领域人才，充实公司团队。 这位朗天恩，正是在这样大背景下，被臧天禄发现并挖了过来。 臧天禄意思让其主持莫氏资本薛县分公司的事务，当然这么大事情，臧天禄只有建议权，决定权还是在莫川手里。 不过，虽然不是百分百保证，这依旧吸引了朗天恩。 别看听名头，只是一个县级分公司，听起来似乎还不如朗天恩之前东家那些国际大公司做高管名头来得威风。 然而当真正了解这个“县级分公司”的含金量，以及其即将在莫川商业版图中扮演的角色和地位之后，怕是很多职业经理人都会怦然心动！ 要知道，这个县级分公司，莫川可是有着超十一亿的投资，就在还不包括正在筹划的珠宝加工厂的投资。 如果把这些零零总总加进去，这简直堪称一家独角兽公司！能够独掌这般体量的分公司，对于职业经理人来说，便是无法在其中扎根，能在里面走一遭，都将成为履历上最耀眼的一笔。 尤其是莫川敢于放权，舍得股权激励，这些更加吸引朗天恩的青睐。 殊不知，莫川敢于放权，却是因为手握青乌术，占卜预言是其一，不怕背叛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莫川要亲自面见朗天恩，也是在为放权做准备。 对于朗天恩来说，他自然能猜到这次会面的意义，所以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毕竟以后就要在这位极富盛名的年轻富豪下面混饭吃。 不过，当他看到莫川的时候，虽然早就知道莫川很年轻，但是依旧被莫川的年纪给惊到了。 这样的年纪，看得他简直有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同样都是人，人家咋在这个年纪闯荡出如今这偌大的身家的？再看看他，虽然履历金灿灿的耀眼，但是在这个“一切向钱看”的社会，这履历依旧敌不过对方的一张银行卡。 不过，心中再怎么感慨，表情面上朗天恩依旧十分平静的和莫川打招呼。 这次臧天禄没来，所以偌大的包间只有他们两人。 这样空旷的包间，极容易对人产生心理压力，不过，这点对朗天恩似乎并无什么影响。 席间，两人相谈甚欢，朗天恩甚至惊奇的发现，他面前这位年轻的不可思议的老板，知识非常渊博，真不知道他是哪来时间学习的，听说他的最高学历还是高中？难不成他有过目不忘之能？ 话至正酣，莫川问道：“你对我在薛县的布局，怎么看？” ‘来了！’朗天恩心中一紧，人微微紧张起来，同时生出一种亢奋之色，这是两人话题第一次涉及莫川的产业，这个回答将关乎他在莫氏集团的地位。 朗天恩略一沉吟道：“这几天我也看了臧先生给我的一些资料，从资料中不难看出先生想要的乃是一种垄断……” 说到垄断这个词的时候，朗天恩下意识看了莫川一眼，毕竟这个词过于“亲密”他现在使用，极有可能产生某种误解！ 不过，莫川神色无恙，依旧面带微笑，似乎毫不在意。 朗天恩微微松了一口气，又生出一丝失望，失望于莫川的平静，因为这意味着对方更加难以斗量。 “因此不难猜测，先生在薛县的投资乃是和薛县的发展绑定在一起的，薛县发展起来，老板的基建、房产投资，将获得翻倍收入，反之亦然。” “然而薛县经济基础之差，实乃全国榜上有名，想要发展薛县，老实说很难！我最近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我注意到先生在薛县还有两项投资，一个是珠宝加工厂，一个是生态农业。我猜，先生是想依靠这两个产业拉动薛县经济吧？” 莫川鼓掌：“说得非常不错，继续。” 得到鼓励的朗天恩振奋道：“生态农业这个我非常看好，我做过香格里拉华南区人事主管，虽然与后勤没联系，不过经过我观察，现在市场上对高品质食材要求只会越来越旺盛，这点薛县优质土地恰好满足高品质食材的基本需求。” “生态农业这一块，唯一的弊端是投资周期长，资金回笼较慢，对资金压力比较大。我相信既然先生选择投资这一块，对于这个弊端应该十分了解，所以对于先生来说这应该不是问题。对于先生来说应该不是问题，我现在唯一比较疑惑的是，珠宝加工厂这一块，看先生的布局，规模不小，而这一块对资金、设备、人才要求都极高，所以我很担忧，这一笔投资会不会拖垮整个莫氏资本？” 最后一句话朗天恩本来不想说的，不过考虑再三之后他还是决定说了。 因为他觉得莫川能在这个年纪建立起这么庞大的商业帝国，绝对不是运气，如果他连这点胸怀都没有，那也就不值得他追随了。 莫川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他捡到宝了。 …… 从农家食府出来之后，乍暖还寒的空气吹拂得朗天恩精神一爽，更爽的是他对未来的期待以及……震撼！ 这次谈话内容远远超乎他的预料，按照惯例而言，第一次谈话按理说不应该说太深才对，偏偏莫川说了，这在朗天恩看来，这简直就是对他的无上信任，这种感觉让他很喜欢。 然而正是因为知道了很多，这时他才知道外界传闻的莫川远远低估了他，他的野望，远比外人想象的还要可怕！ 不过，有野心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与野心相匹配的能力！ 而他从老板的身上，看到了与之相匹配的能力，正因此他才充满了亢奋。 殊不知，同时离开农家食府的莫川，同样颇为亢奋。臧天禄给他寻了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才。仅仅看了一些基础资料，就把他的布局看个七七八八，便是看不透的地方，也不过是因为信息不对等罢了！ 这样的聪明人，莫川自然是见猎心喜，话题不妙聊得深了些。 不过，莫川觉得这并不深，因为一旦启用朗天恩，凭他的聪明早晚能够从莫氏资本的投资动向中猜到一些东西。 所以与其遮遮掩掩，不如顺水推舟大方告之，顺便来个感情投资，赚个人心。 最重要的是，莫川要求亲自见面聊一聊，可不仅仅是为了考察对方的才干，最重要的乃是为了方便施展青乌术，洞察朗天恩的命格造化。 青乌术，才是莫川真正的依仗！ …… …… 就在莫川乃至富人大作战节目组都以为，想要洗刷莫川第二集的质疑，需要等到节目下周六第三集开播时，突然爆发的一件事，直接将节目第三集内容——剧透了。 第六百一十章网络推手 作为目前最流行的综艺节目真人秀，造假问题一直层出不穷。为了吸引眼球、制造舆论，很多节目组那是不竭余力挖空心思的设计情节，制造噱头，创造巧合，哗众取宠。 甚至造假问题已然成为业内惯例！真人秀真人秀，玩的就是真人来作秀！因此大家比拼的乃是谁的造假更成功！ 可怕的是，这里的“成功”，指的并不是造假得让观众察觉不出来，而是让节目火了。 很多节目一开播，本来反应平平，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结果爆猛料说有造假，嘿，竟然一夜火了，无数观众冲上去，就是为了看造假情节。 正是因此，当富人大作战被指责造假的时候，实际上基本上没有几个人为此担忧。 知道第三集一播放，节目立马就能平冤是底气之一；其二，乃是质疑造假这件事，反倒让富人大作战更火了。 很多根本不看这种富人矫情上节目的观众，一打开手机电脑，动辄就是类似新闻弹窗的时候，不知不觉也就知道这件事了，知道了，好奇之下自然就回去看看。 因此在富人大作战深陷造假门的时候，整个节目的点击率反而迎来了一个新的高峰，莫川的知名度更是因此更上一层楼。 不过，靠这样的“臭名”而搏来的收视率，相关传媒幕后老板是大赚一笔，但是莫川这名声可就毁了！ 莫川名声一旦毁了，依靠他逼格才打开市场的pluie珠宝，乃至调茶社必将大受影响。这恐怕也是一些幕后黑手的终极目标。 商场如战场，战场的攻击，靠的就是集小胜而最终大胜。 然而就在幕后黑手暗自窃喜的时候，高丽大使馆官博忽然隔空向莫川喊话： “尊敬的莫川先生，您知识之渊博，眼力之敏锐，令人叹服！崔冲乃是我国一代大学者，有着海东孔子之称，还请将其国之遗宝归还于我国，我国人民必将感激莫先生的功德！@莫川。” 我擦嘞，这洋洋洒洒带进吹捧的官博一出，网上瞬间疯了。 “呃~什么情况？” “我去，不会是中毒了吧？” “盗号了吧？” “吓得我赶紧看看是不是关注错了！我特么还以为是高仿号！” “卧槽，最近川哥是非挺多哈，怎么你们棒子也来插上一脚？” “表示一脸蒙蔽，到底啥情况？高手出来解释一下呗？” 无数网友疯了，懵逼了，都被高丽官博的喊话给整秃了。 结果这条微博两小时之后，莫川微博回复了：“哈？海东孔子之称？孔子不是你们家的吗？那崔冲咋还有‘海东’二字？哦，对了，崔冲你确定你们国家的？你历史没学错吧？我咋记得崔冲是我国著名学者啊。@高丽大使馆。” 这带着浓浓嘲讽的微博一出，看得无数人更是懵逼，还有人乍一看，还没看懂里面的嘲讽，反而骂起来了莫川。 “莫川汉奸，孔子是我国的！傻逼！” “楼上傻逼，傻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麻烦你看清楚再骂好吧？” “我操，这到底啥情况啊，急死人了都！” “看意思，貌似川哥手里有高丽国的国宝，所以高丽大使馆索要来了？” “崔冲？我百度资料上，不是高丽半岛学者么？川哥咋说是我国的？” “我去，川哥这微博信息量真大，尼玛，我有预感，这又将是一起撕逼大战！” “我看这是莫川转移视线吧？大家可别上当。” 这两条微博一出，网络上可谓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被搞的一头雾水的同时，隐隐约约似乎又能看到点什么。 但是正是这种雾里看花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状态，反而撩拨的无数人心里跟猫爪似的好奇。 于是这两条根本没人搞明白到底发生啥事的微博，愣是被无数人的好奇给顶上了头条。咳咳，实际上因为富人大作战造假案，莫川也一直在头条上，这两条微博只是凑巧沾光而已。 话说，观众们好奇，那就是媒体们的责任。 一时间，无数媒体那是闻风而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打探里面的消息，而各路不负责的自媒体公众号更是“看微博，编故事”，凭空杜撰出无数个版本的“莫川高丽恩仇录”蹭热度吸粉丝。 总而言之，这两条莫名其妙的微博，成功转移了无数人的视线，令那些逮到富人大作战漏子弄潮的网络推手们傻眼了。 虽然在金钱的力量下，他们依旧固执的刷着富人大作战造假新闻，但是这些新闻俨然已经退居二线，人心可以撩拨，可以引导，可以玩弄，但是从来不会有人敢保证百分百控制得住，这群在网络世界呼风唤雨的推手们，这一刻感受到了好奇的力量！ 然而他们不知道，他们固执维持“富人大作战造假”新闻热度的同时，在万千转移注意力的网民中是那么的显眼，他们……暴露了。 …… …… “老大，这件事我怀疑幕后黑手不止一人……这可能是个神仙局。”耗子恭敬的站在莫川身后，此时莫川躺在阳台躺椅上，正把玩着手机翻看着微博，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青年。 听到神仙局三个字的莫川，下意识停止玩手机，微微侧头道：“继续。” 耗子道：“能够搅起那么大舆论轰动的，这群推手必然不是一般小的工作室，所以一开始我的调查目标就在一些圈子内比较知名的大型网络推手公司，结果查无所获，我便按照从大到小，往下挨个捋，结果圈内较为厉害的工作室几乎都没有参与这件事。” “所以你猜测是多家小型工作室联合所为？”莫川问道。 “是的，不过网络推手这一块，小型工作室多如牛毛，全国各地到处都有，有些甚至干脆就是单线联系，所以想要查，难度极大。不过，最近老板和高丽大使馆的微博，倒是炸出了不少嫌疑人，我和李磊顺藤摸瓜，查到了几家，不过幕后黑手很谨慎，所有的联系都是网络单线联系，便是佣金支付，走的也是空号微信转账，所以……很难推测到幕后黑手是谁。” 耗子说到这，满脸惭愧。现在耗子已然通过赵航的特训，执掌独立营副营长位置，虽然麾下就几十号人，看起来就像是个过家家的笑话一般，但是真正了解莫川在非洲武装力量的，又有几个敢笑话？ 莫川许诺的编制在，这就意味着权利！因为这次冒头的攻击事件，莫川派遣给臧天禄乃至朗天恩的贴身保镖中，赫然就是耗子这次回国带来的人。 保镖，在有些人眼中是个保镖，但是在臧天禄、朗天恩这类心思复杂之人眼中，这恐怕不仅仅是保镖，还是监视！哪怕莫川真的没有监视的意思，这类聪明人也容易想多。 因此这般看来，耗子在莫氏集团中上升的极快，手中权柄堪称可怕。 不过，就是这位在莫氏集团中堪称可怕的人物，此时心情却很忐忑，莫川特别招他回国，结果花了不少钱，查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查到，老板会怎么想？ 莫川把玩着手机，饶有趣味道：“既然查不出幕后黑手，那你怎么猜测会是个神仙局？” 耗子毕恭毕敬道：“这是李磊猜测的答案，我们搞到幕后黑手和网络推手的聊天记录，发现幕后黑手的聊天话术风格全然不同。除此以外，这些幕后黑手的目的似乎也不尽相同，比如其中一人要求是尽量抹黑老板，所以要求在节目弹幕中无时无刻找槽点；而另一人要求却谨慎多了，他要求必要情况下再下手。” 耗子说到这戛然而止。 莫川蹙眉沉吟一会儿道：“我这表面风光，背后仇家却也不少，明面上玩不过我，使些小手段发泄一下，这倒也能理解，这件事你做的不错。” 莫川这话令耗子松了一口气。 此时就听莫川又道：“把那些查到的网络推手，整理成一份资料给我。能收集到证据的，我让法务部正式起诉他们。收集不到证据的，由你给我进行私下报复，记住了，不要伤及人命，闹出太大的乱子，但是……报复必须要狠！要能够震慑人心！要让人恐惧害怕！其中尺度你自己把握，然后把报复散布网络推手圈子里。” 说到这，莫川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自己点了一根，又丢给耗子一根，继续道：“既然找不到幕后黑手，那就让以后谁也不敢接黑老子的单子，否则那些人就是榜样，这你能做到吗？” 接过老板香烟的耗子一脸受宠若惊，在听到莫川狠毒的话语，心底微微一颤，郑重道：“能！” 第六百一十一章无耻之国 林城很大，能够鉴定古玩的地方自然也很多。舍得花钱的话，可以找相关鉴定机构或者专家；舍不得花钱，完全可以找个古玩店，假意出手，看对方估价，间接做个鉴定。 不过，碍于现在混乱的鉴定市场，即便是找专家，也可能是十个人十个结果，所以这行水很深。 沈珺珺不玩收藏，但是跟着莫川接触久了，多少也知道些门道。 所以她既没有找那些能出具鉴定证书的鉴定机构，也没有找乱七八糟古玩店拍卖行之类的地方鉴定，而是直接找上了一位哥哥曾经赞誉过的一位大学教授。 这位教授姓丁，历史系教授，许是专业缘故，也爱收藏古玩。不过，他收藏并不多，所以名声不太显扬。 沈珺珺很聪明的直接在办公室里找到了丁教授。 丁教授很和蔼，问及沈珺珺身份时，沈珺珺俏皮道：“丁教授，我的身份暂时就不说了，说了会影响你的判断，你看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帮我看一下这枚银元的真假好吗？” 丁教授闻言顿时笑了，道：“好啊，能把你介绍过来，八成是哪位老家伙的孙女，来，给我看看你的东西。” 沈珺珺有些紧张的递上一枚袁大头。 丁教授接过袁大头之时，表情原本还颇为轻松，接过没看几下，眉头微微一簇道：“小姑娘，你这袁大头从哪得来的？” 沈珺珺紧张的道：“丁教授，你先别管我从哪弄来的，你告诉我，这是真的签字版袁大头么？” 丁教授一脸诧异：“呦，还知道签字版袁大头哇？那这么看来，你过来找我怕是仅仅是为了确定结果吧？” 丁教授的睿智让沈珺珺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 丁教授倒是大度，他呵呵笑道：“告诉你也无妨，这枚袁大头，按照我的判断，极有可能是真的，但是我不敢百分百保证，毕竟金属货币仿造的太厉害了。不过，这枚袁大头虽然看起来极为完整，酷似仿品，不过我却认为，这应该是真的。之所以保存这么完好，应该是收藏它的主人知道它的珍贵，而市面上不少仿品，为了以假乱真，反而都会经过做旧工序！另外，你再看掂掂这银元重量……” 丁教授说了很多，然而沈珺珺下面已经听不下去了，她脑海中只回荡着一个念头：这是真的？这竟然是真的……那为何哥哥说是假的？ …… …… 莫川和高丽大使馆的微博互动有了新的结果。 面对莫川黑出翔的嘲讽，彻底揭开了高丽国底蕴浅薄，依靠剽窃他国文化掩耳盗铃的伤疤！但是莫川这次嘲讽，却让高立国信心百倍！ 高丽大使馆的这次回复看似委婉，实则傲然十足。 高丽大使馆赫然直接转发华夏国对“崔冲”其人的科普，然后艾特莫川。 这样的姿态看似委婉的回避了直接冲突，展现出国家的大度。但是用彼之国的科普回击莫川，这绝逼是打脸！ 而高丽大使馆转发的这个科普，瞬间也证实了很多东西。 “我擦，看来川哥手里真有棒子的古董啊，看起来似乎还很重要啊，不然对方为什么这般隔空喊话，施加压力？” “我日，谁他妈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完全看不懂啊，到底什么情况啊？” “我擦，川哥嘞，我的亲哥哥，麻烦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 就在一众网友哀嚎的时候，莫川秒速回应了高丽大使馆。 莫川的回应简直和大使馆如出一辙，赫然同样也是转发了相关词条科普，只不过莫川转发的极多，主要有：孔子、端午节、汉字、造纸术、印刷术、中医、神农氏、李时珍、科举制度、人参、豆浆、筷子、针灸…… 我操，莫川分享的词条，多得简直数不过来。 随后莫川又回了一条：“无耻民族！无耻国家！还有脸跟我玩科普，你们有那脸吗？还想让我把宝贝送给你们，你们咋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逼样？照你这意思，我华夏是不是大吼一声，那些分散在全世界数十万古董都要送回来？” 发完这一条，莫川还不解恨，继续道：“傻逼，想要崔冲遗稿是吧？行哇，证明老子手里的崔冲遗稿是你们国家的，我立马乖乖双手包飞机给你送过去！证明不了就别逼逼，傻逼玩意儿，当年契丹怎么不把你们给灭了！” 我勒个去，这两条微博一出，尼玛，伟大的汉字都已经无法形容网络到底轰动成了什么样子。总而言之，莫川这两条微博仅仅一个小时便超过一千万万赞，三百万评论，而且数据还在急剧飙升！ “川哥威武！” “川哥牛逼！” “川哥最吊！” “川哥我挺你一万年！” “真牛逼！” 类似评论几乎排队刷屏，卧了个槽，这一刻说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这些最简洁最暴力的话，才能表达无数网友的心声。 最可怕的是，莫川原本几乎跟蜗牛爬似的新增关注量，也随着这两条微博出现了飙升。 不过两个小时，关注量赫然突破六千五百万大关！嫣然成为微博顶级大咖之一。 这一刻，富人大作战造假新闻彻底被挤到爪哇国去了。 一时间，别说娱乐版块，就是其他版块也被莫川占领了。 “超级富豪怒怼高丽，称其民族无耻，国家无耻！” “崔冲到底是高丽国人，还是华夏国人？” “崔冲之争，这究竟是意气之争，还是学术之争？” “总是令人意外的莫川！” “究竟发生了什么？求真相！” 无数媒体或严肃，或搞怪，或认真的标题跃然各大网站头条，甚至连实体报刊也受到了影响。 此时不仅是国内，此时直接传到了高立国乃至东瀛，甚至直接在高丽国乃至东瀛掀起滔天巨浪！ 如果说亚洲国家最恨高丽国的是哪个国家，其实华夏最多位居老三，不，甚至因为众多傻逼脑残追棒子少女，连第三都排不上。 而这最恨高丽的第一就是东瀛，其次是半岛，再次意大利和华夏并列。别问意大利为啥恨高丽，高丽连华夏文化都敢随意剽窃，这种无耻民族，做的无耻事情自然海着去了！02年世界杯那黑哨吹得那叫一个阴阳顿挫，愣是把意大利吹出地球，把自己吹进四强，丢人丢进了世界历史！ 别说02年，就是现在那黑哨吹得也比唢呐还欢快，能不招人恨？ 所以当华夏出现一位极具盛名的超级富豪，怒怼高丽的时候。我擦嘞，东瀛论坛直接炸了，那幸灾乐祸的声音，隔着长长的东海都能听见。 “莫川君好样的，挺你！” “自作自受了吧？傻逼高丽！” “我现在迫切的想要看到高丽人的表情！” 东瀛人幸灾乐祸，高丽国那简直直接炸了。 “无耻华夏人!” “辱骂伟大的高丽民族，封杀莫川！建议永久封杀！永远对其关闭国门。” “这件事究竟是大使馆什么人发的微博？我们需要他的述职！” “我特么想众筹杀了那个叫莫川的混蛋！” 因为那几条微博，莫川算是彻底扬名高丽！那成名度简直比华夏还牛逼，当然之所以能达到这个效果，主要是因为高丽国tm就是个小国寡民之地，国土面积乃至人口和华夏一个普通省差不多，这点弹丸小国，传播起来自然非常快。 莫川扬名高丽国，自然瞬间就被驻扎高丽的各主流媒体捕捉到，于是又反馈给国内。这反而又是令莫川名气再上一层楼。 “还没见过棒子如此气急败坏过，虽然不知道川哥到底做了啥事，但是真tm解气！” “川哥好样的，麻痹，还敢众筹杀川哥，小心咱们也众筹杀你们总统！拼人口众筹能力，你们连小拇指都配不上！” “傻吊，还尼玛封杀，八抬大轿请川哥，川哥都不去，还封杀，傻逼样！一个宇宙中心过，自己自娱自乐玩泥巴吧！” “艹，川哥就凭这件事，你节目再造假，我都原谅你！” 面对高丽的气急败坏的乱骂，国人可谓兴奋得跟过年似的，各种各样的嘲讽铺天盖地的飚了过去。 然而莫川和高丽国之间的恩仇录，互相嘲讽骂到这个地步，可以说完全成了一锅粥，不论国内，还是国外的吃瓜群众，都是一脸懵逼，实在是搞不懂这起源是什么啊？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站了出来，解释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第六百一十二章眼球抢夺战 “雷老师，我发了啊？”富人大作战的一名组员编辑好微博，最后确认道。 “发吧！”雷老师微微吸了一口气。 他能预料到，这条微博一出，虽然节目第三集收视率将再上一个台阶，但是他的名声乃至节目的声誉怕是都将受到影响。 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老实说，之前第二集他考虑过“模拟交易”可能会引来质疑，但是根本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本来他还想着，质疑就质疑吧，这质疑从另一个角度来正好也是一种炒作，正好增加节目的曝光率。反正等到第三集播放的时候，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 然而谁能想到高丽大使馆竟然会如此迫不及待的直接官博喊话，更令人意外的是，莫川耿直且直接的放大群嘲加辱骂，得，全网舆论视线直接被吸引了过去，如果这时候他再不有所反应，到时候节目收视率搞不好还会不升反降。 所以泄露消息将公众视线拉回节目，将是必然的事情！不过，他却可以是卡在一个极为完美的时刻。 于是周五中午，“富人大作战”一名有着一万多关注量的组员发布了一条长微博道：“莫川先生的事情大家别猜的，想知道详情的话，请准时收看富人大作战第七期第三集吧！稍稍透露一点，莫川先生和高丽国争夺的崔冲遗稿，正是在第三集中莫川捡漏的古玩之一！” 这条微博一出，不出雷老师预料，整个网络关注视线再次被拉回了富人大作战！ 所有网友看到这条经过无数遍转发的微博之后，直接一脸懵逼，感情饶了一圈，所有的事情全部回到了原点，一切竟然都是“富人大作战”惹的祸。 “麻痹的，怎么又跟富人大作战扯上了关系？” “我勒个去，这是故意逼我观看节目的是吧？” “川哥也太牛逼了吧，法国捡漏毕加索、莫奈名画，现在又捡漏崔冲遗稿！这眼力牛逼！” “你们是故意的吧？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明天就要播出第三集时说，为了节目收视率也太不要脸了吧！” “不是我说你们富人大作战节目组，真他妈无耻，有事的时候一个个使劲往后躲，遇到好处又拼命往上冲！要脸不？” “雷老师，老实说这次对你很失望！这条微博你来发的话，不好看，至少还光明磊落！让一个组员上前顶雷挨骂，这太过分了！” 一时间，富人大作战遭到了铺天盖地的骂声，就是雷老师乃至柳慕薇都受到了影响。不过，不管众多网友如何谩骂，相关行业分析人都相当看好第三集的收视率。 想想也是，莫川的事情现在已经被无数人解读出了无限含义，文化之战！民族之战！国家意识之战！这样的事情，不围观还对得起网民的身份么？ 然而就在无数网友议论纷纷的时候，周五下午，莫氏资本法务部忽然宣布，将正式起诉四家网络营销公司，控告其蓄意制造传播谣言、恶意侵害莫川名誉、非法攫取经济利益。 此事一出，吃瓜群众再次一片哗然。 有“立二拆四”案件的前车之鉴，网络推手、水军这个行业早已不是什么神秘职业。正是因此，莫川法务部的起诉，所有人网友立即明白上周末网络上一片铺天盖地辱骂莫川的浪潮是怎么来了的。 “我就说嘛，多大点儿事，不要说节目有没有造假，就是造假了又如何？现在真人秀哪个不造假？为啥别人不骂，只骂川哥？还骂得还那么狠？” “我艹，之前我还以为是仇富，感情是有人故意中伤啊？川哥真倒霉！” “还敢黑川哥，佩服你们的勇气，天凤传媒这么牛逼的企业，川哥都照告无误，就你们虾米三两只这不是自己找死？” “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看来川哥仇家不少哇，四家网络营销公司，叼！” “莫川也太睚眦必报了吧？参加个节目有人黑他，他就直接把人告了，有钱了不起啊？” “窝日，楼上是来秀低智商的吗？你麻痹的，人家都雇佣水军来黑你了，你他妈能当没事人？傻逼一个！圣母婊滚粗！” “川哥这脾气我喜欢，管你什么人，你是财团也好，未成年也罢，全部照怼无误！强弱不是你们不负责任的理由！这才叫公平！” 事情到底，那枚签字版袁大头是否是真的，其实已经没人关注了。有自媒体街头采访，得到随机采样结果，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认为是真的。 为啥？莫川那彪炳历史的捡漏史就是人家眼力最强佐证！ 再说了，莫川连水泥都搬了，还会造假捡漏一个袁大头，有那必要么！要知道莫川的身份在那摆着，只有节目组当孙子的供着莫川，绝逼不可能出现莫川充孙子，任由节目组胡乱安排。 总而言之，之前席卷全网的节目造假之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揭过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莫川手里的崔冲遗稿给吸引了。 时间若水，潺潺而逝。 新的周末很快来临，在万千期待中，富人大作战第七期第三集正是开播。 这一集，节目一开始就是节目组找了几位赫赫有名的考古系学者，鉴定了一下莫川的签字版袁大头。不出所料，几位赫赫有名的学着几乎全部给出真品的答案，其中一位甚至愿意出高价买下。 开玩笑，莫川之所以委托节目组设计一个“虚拟交易”，就是想留下这枚袁大头，所以这个交易肯定被拒绝了。 话说有这些知名学者担保，莫川这枚签字版袁大头再也无人质疑是假的了。 随后节目组按照市价，给出了一个低价五万元的收购价。 开局十块钱，四天变五万。 尼玛，莫川这挑战可以说已经相当的成功了。而这一切都证明了一句话，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有这五万，莫川完全可以随意划水玩耍了。 实际上，莫川也确实出现了划水的情况，节目中的莫川在拿到钱之后，第一时间去了大商场花了几千大洋买了身衣服，用他话说，这几天穿廉价衣服，虽然能忍受得住，但是多少有些不舒服。 无数观众看到这，表示泪流满面。 “尼玛，本来以为川哥接地气，感情全尼玛演的，太伤心了。” “很真实，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川哥能放下身段搬三天水泥，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贫穷果然限制了想象，几千块钱的衣服，在川哥口中还是稍微好点。” “我有种预感，节目最终会从都市卖惨求生变成鉴宝节目然后再变成海天盛筵。” 不知道是不是莫川法务部的起诉，彻底将一众网络推手水军吓死了，这期节目黑莫川的弹幕，瞬间少了七八成，就算是莫川炫富买新衣的情节，很多网友也都表示很正常！ 毕竟莫川那超级富翁的身份在那摆着。 买过衣服之后，莫川又逛了一圈旧货市场之后，一无所获之后，干脆去了燕京一家赫赫有名的拍卖场。 在这里，众网友第一认识到什么叫挥金如土。 以莫川“五万”身价进去，基本上大多数拍卖都跟他无缘，不是说不够格进不了，而是随便拿起一本拍卖花名册，里面的拍品最低标价都是五万，尼玛，这不是无缘，这是干啥？ 好在这家拍卖行规模极大，专门会组织一些小型拍卖专场，这里面的东西要么是鉴定不清，价值模糊，便是一些流拍品。 莫川瞄准的目标，自然正是这些小型拍卖专场。 在拍卖之前，莫川又是秀了一把鉴宝知识。 原来在拍卖之前，拍卖场除了提供拍卖带图花名册之外，所有拍品也会被集中在某个展厅中，供给客户提前查看。 莫川虽然一眼能定真假，但是在节目中，自然还是要按照普通人模式慢慢来。 这一慢慢来，自然就成了装逼操作。 第六百一十三章崔冲遗稿 原来在浏览拍品时，为了增加节目趣味性，莫川一边看一边介绍。这些囊括古玩、奢侈品、珠宝等等乱七八糟的拍品，根本瞒不过莫川的知识储备，可以说真的假的，莫川随口报来，甚至有鼻子有眼说得清清楚楚让人不得不服！ 辛亏节目不是同步直播，不然拍卖行怕是鼻子都能气歪了，因为这里面赫然有不少东西被莫川鉴定为赝品。当然了，莫川在节目中没说是赝品，而是只要遇到赝品，他基本都是摇摇表示‘说不清楚’便跳了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无数弹幕还幸灾乐祸的终于出现能难住莫川的东西。 结果等过了好几个时候，有人回过味来了，这哪里是看不懂？这分明是守规矩！ 其实拍卖行出现赝品不要太正常，毕竟人家拍卖行也无法绝对保证是真品，正是因为鉴定不清价值模糊，人家在放在低价小型拍卖区，话说来这个拍卖区的不都是冲着捡漏子来了？ 话说，莫川守规矩的举动，还是引来不少人的赞叹。 “早就听说，古玩行里有个规矩，那就是遇到赝品也能点破，最多你不买，也不能说是赝品，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我还以为川哥什么人都敢怼，原来也有怂的时候。” “切，这不是怂，什么都怼，那才叫傻逼！就是那个国民老公怼的也都是些戏子而已，你看过他怼过什么牛逼人物没？” “这才叫为人处事，该出手时下狠手，不该出手就装死，瞎管闲事，早晚举世皆敌，死翘翘。” 在一片弹幕中，节目以跳跃特写播放以及剪辑加旁白的方式，播放了莫川参加这个小型拍卖会的过程。整个过程，莫川一共拿下四件拍品，分别是一件清朝玉壶（实际是痕都斯坦玉壶）、一件银筐宝钿团花银杯、一件黄杨木雕观音、一本包皮古籍佛经旧本。 在四件拍品交割完成之后，节目组“神结尾”操作来了。 在交割完成之后，莫川第一反应不是拿过那个在浏览拍品时，就说过被拍卖行标错的清代玉壶，也没有去拿那个十分华丽的银筐宝钿团花银杯， 而是取过那本破旧的包皮古籍佛经！ 这是一本手抄佛经，看封面正是用正楷字上书“楞严经”三个字，这赫然是佛教极为重要的佛经之一。 虽然说楞严经对于佛教来说十分重要，但是这本书却并非什么“善本”、“珍本”，经过拍卖行专业鉴定之后，发现这最多是民国时期的产物，所以最多给了个“旧本”后缀。 所以其价值总体来说比较模糊。换言之，对信佛的人来说，它自然十分珍贵，但是对于无神论者，这本书的价值也就有待确定了。 所以这本书竞争并不激烈，莫川花了五千七百块就拿了下来。 莫川拿下这本古籍佛经之后，直接将书本外面的包皮给取了下来，露出里面有些残破的首页。 看得出来，这本书的原主人似乎很喜欢这本佛经。 然而莫川取下包皮之后，却直接将佛经丢在一边，独独留下手中的包皮，那架势大有买椟还珠之意。 随后在众人赫然的目光中，莫川将包皮展平，然后掀开一角，没错，这赫然是一张由a3大小的纸张对折成a4大小，增加厚度，包在佛经上。 此时莫川将包皮打开一角之后，一抹刺眼金黄色跃然映入节目观众的视野，而第三集的富人大作战到此戛然而止。 我艹，节目组的神结尾，瞬间引起无数的观众哀嚎和痛骂。 尼玛比的，每次到了精彩地方都是戛然而止，尼玛，简直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一时间，网络同步播放的视频弹幕上，全是一片骂声。 不过，骂声之后，所有人大概也猜到了包皮夹层里面是什么。毕竟之前莫川事情闹腾得那么大，这第七期一共就四集，加上之前富人大作战节目组组员的透露，包皮夹层里怕八成就是那崔冲遗稿。 实际上，众多网友猜测的也确实没错。 在大家心焦的等待中，翌日老时间富人大作战第七期第四集正式开播。 随着双层包皮被掀开，里面赫然是一张金箔。 “金箔？不是说是什么崔冲遗稿么？” “我去，搞什么？” “难不成崔冲遗稿还在节目后面？” 就在一众网友诧异之时，却不想莫川再次小心翼翼的掀开金箔，金箔里面赫然还有一张枯黄的纸张，纸张上赫然用汉字写着一首诗：“家世无长物，唯传至宝藏。文章为锦绣，德行是珪璋。今日相分付，他年莫散忘。好支廊庙用，世世益兴昌。” 这赫然是一千年前，高丽时期的崔冲所作汉诗之一。 “还有这操作？” “双层书皮藏金箔，金箔里面藏遗稿，日，这尼玛一看妥妥的就是宝贝啊！” “牛逼！我只好奇，川哥是怎么发现这书皮里面有金箔，还知道金箔里面有遗稿的？” 在无数网友疑惑之时，当时节目组的直接都被震撼到了，甚至包括拍卖行的工作人员，一个个也是目瞪口呆。 可以说，当莫川掀开书皮，发现里有金箔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被惊到了。等到他们看到金箔里面还有一张遗稿的时候，得，别提了，看看镜头扫过那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员，还有同样过来交接拍品的客户，就知道所有人的震惊。 此时节目组更是一脸好奇问莫川，这是什么？ 莫川将古诗念了一遍后，直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千年前高丽时期首创私学学者崔冲之作，看这张纸的毛边陈旧程度，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大概也有一千年历史，所以这即便不是崔冲之作，估计也是原始拓本之一。” 莫川说到这的时候，拍卖行交接的人员中，忽然冒过来一个人，用蹩脚的中文，意思想要买下这个遗稿。 签字版袁大头莫川都舍不得卖，那更别提这个遗稿了。 所以莫川直接拒绝，而且因为遗稿被莫川擅自打开金箔，极有可能受到潮湿空气侵蚀，所以莫川急着保存崔冲遗稿，根本没多逗留。 节目组乃至莫川也根本没想到，这个人赫然与高丽驻华大使馆有所关联。 节目的后面，重点介绍的乃是莫川捡漏的其他三件物品，尤其是重点介绍了被拍卖行看走眼的痕都斯坦玉壶，这几样东西不同于古钱币容易被造假，这几样东西可以说年代、工艺、艺术价值等特征十分明显，莫川一番侃侃而谈，再经过节目组寻找相关专家鉴定之后，便给莫川估值出合约三十万的估价。 而无数人最感兴趣的崔冲遗作，即便是莫川一眼看出真假，但是在节目中他也谨慎的没有绝对一口咬定，只是说有八成的可能性。 为了验证遗稿真伪，与其请乱七八糟的专家鉴定，不如直接使用科学检测手段碳14检测古纸年限更为可靠。 而国内能做碳14同位素检测的只有三家，分别是燕京大学、中科院地球环境研究所，以及beta实验室。 其中只有beta实验室是商业鉴定机构，花钱就能给做鉴定，每份样品的ams大概需要四千来块钱，不过唯一令人挠头的是，标准鉴定周期有整整14天。所以节目组整个拍摄期间，也不知道那份崔冲遗稿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四集节目实际上只拍摄到了第六天！因为节目到此，对于莫川来说已经没有多少挑战性了。或者说捡漏崔冲遗稿之后，莫川就失去了耐性。 加上莫川之前的经历，雷老师预估足够剪辑出四集节目之后，也就同意了收工。 节目的最后十分钟，节目组诚挚的送上罕见的人物专访。 要知道莫川成名至今，还没参加过哪个节目专访，虽然说富人大作战这并非是专访，看起来就像是查漏补缺提问一些莫川之前节目中的表现，但是节目后面依旧不可避免的涉及到一些大家比较感兴趣的话题。 比如莫川的发家史啦，比如请求莫川作为成功者留下一下忠言劝勉啊之类的东西。 实际上莫川的发家史，看过莫川在节目中表现之后，已经没有人质疑了。这次富人大作战，可以说彻底将莫川洗白。 而莫川留下的一些忠告，也让无数人印象深刻。 节目的最后，自然是新一期的预告： 他，号称林城第一纨绔！他，自称兄弟无数！他，首次创业便亏掉了五千万。他，因为兄弟一句邀请，不顾家人朋友反对，毅然卖房支援!他是谁？他就是pluie三大创始人之一的宇文易！欢迎收看下一期富人大作战之纨绔也疯狂。 第六百一十四章不是真迹也是千年拓本 如果说一个人出身卑微的话，那么在你成功之前，这绝对是个令人自卑的属性。没办法，这个社会就是笑贫不笑娼。 不过，如果你成功了，那么这个卑微的出身，分分钟就会成为你高人一等的光环！莫川拥有万千粉丝，所享受的正是这光环带来的属性加成。 同理，投资失败，尤其是大资金的投资失败，这也妥妥是个令人难以开口的伤疤！ 不过当你成功之后，那么当初这个令人难以开口的伤疤，此时就会成为你成功路上发光点、点缀点，成为你的资历，成为他人的谈资！ 说这些都是废话，其实说到底就一句话：只要你成功了，放屁都是香的。不成功，说啥都没用。 此时宇文易就在享受着放屁都是香的待遇！ 因为入股pluie，pluie的成功那便是他宇文易的成功。虽然说pluie的成功和宇文易关系并不大。但是宇文易当初不顾父亲反对，卖房卖车筹钱入股的举动，就是他最强眼力的证明。 别看pluie还处于起步阶段，但是敢于和国际一线品牌竞争的错位竞争策略，加上幕后母公司lopez的强力支援，使得pluie看起来前景极好！很多人投资人千方百计想要入股pluie，却苦苦没有门路。 而宇文易呢，直接以创始人的身份，拿到pluie的股份，享受的不仅是pluie的成功，更有一份荣耀。 想当初宇文易卖房卖车入股pluie时，不知道遭到多少人的嘲笑，所有人都认为他被莫川给忽悠了。 然而现在，当初嘲笑宇文易的，现在脸都被抽肿了，尤其是那些和宇文易一同创业的纨绔子弟，如今更是多了一个创业失败的头衔。 在看看宇文易，俨然已经成为一代成功的青年创业家、企业家！ 据说，当初知道他卖房卖车投资莫川，气得差点脑梗的父亲宇文浩义，现在正屁颠屁颠的上下跑关系，据说要给宇文易申请个林城十大青年企业家的名号。 宇文易俨然成了他宇文浩义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不得不说，人情世故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 对于莫川而言，宇文易当初砸锅卖铁也要支援他的举动，自然令他十分感动。所以富人大作战节目组pd雷老师询问莫川可有什么人选的时候，莫川直接把宇文易给推荐了。 宇文易这厮他还是了解的，不正经起来，绝逼段子手加单口相声的超强组合，他若是上节目不愁没有看点！ 尤其是宇文易也有他莫川学习不来的地方，比如说——纨绔！ 没错，就是纨绔！千万别小看纨绔这个属性，在这个全民娱乐的大时代，纨绔所代表的含义已经不是绝对的贬义，代表的更是一种吃喝玩乐的样样精通。 而号称林城第一纨绔的宇文易在吃喝嫖赌方面，就是莫川也得甘拜下风。所以在节目中，他只要稍微把这些表现出来，带着大家逛逛夜场，泡泡妞，尼玛涨粉什么的，那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实际上，宇文易得知自己被莫川推荐进入富人大作战节目组之后，专门向莫川讨教过如何表现。 莫川就一句话：先自黑，后漂白；先纨绔，再菁英。 相信已经被莫川完全炒热的富人大作战，只要宇文易自己不作死，第八期收视率肯定也不会低到哪里。 实际上，莫川之所以推荐宇文易，所打算自然是新一波炒作pluie！ 反正lopez“个性”标签已经剪不掉，pluie受其影响“专攻年轻人的个性”标签也是隐隐挂在头顶，既然如此索性牢牢抓住年轻人这个消费市场。 而宇文易的形象，绝对会受到叛逆青年的青睐，搞不好还会成为其偶像！ 毕竟谁说玩乐不能成才？宇文易不就是榜样？ …… 在富人大作战越来越红火的时候，莫川手里那张崔冲遗稿的争议也越来越大。 虽然“富人大作战”节目组避嫌的，最终没有给出崔冲遗稿是否是真的答案，但是这些根本瞒不过神通广大的媒体们，有节目有具体鉴定机构，这要是还打探不出消息，那些记者也能买块猪血撞死了。 不出意外，能让高丽大使馆发博抢夺的崔冲遗稿，经过beta实验室对遗稿古纸碳14同位素的鉴定，最终给出结果，这份遗稿的确有着一千年的历史，基本上和崔冲其人同一时期。 因此在对比过崔冲其他遗稿字迹之后，得出与莫川相似的结论。这份崔冲遗稿，即便不是崔冲本人亲笔遗稿，也是原始拓本之一，所以极为珍贵！ 考虑到崔冲这厮历经六朝、首创高丽私学、有着“海东孔子”美誉的文学地位，那么这份遗稿堪称无价国宝！ 国宝哇！ 我勒个去！所有网友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真的被震惊到了。难怪高丽大使馆会发博逼要崔冲遗稿，感情这个破旧只有一首诗的书稿，竟然如此珍贵。 莫川手中崔冲遗稿是真的消息传到高丽，也是引发高丽国内巨大的轰动。 本就缺乏历史底蕴的高丽国，对于文物这一块可比华夏重视多了，一时间不仅高丽学术界轰动，就是普通公民也是一片喧哗。 对于他们来说，这份弥足珍贵的遗稿必须要搞到手！这是他们的国宝，这能够证明他们高丽国历史文化也是相当深厚的有力证据。 一时间，高丽国疯了，学术界蠢蠢欲动，甚至有专家迫不及待的联系莫川想要亲眼看一看自己文明的瑰宝。 而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他们的愿望更简单，这是他们高丽国的大儒留下的遗稿，那就是他们高丽国的，所以必须得拿回高丽国好好保护，供奉在国家博物馆，供万民瞻仰。 于是，高丽国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想要给莫川施加压力，拿回这件国宝。 可惜，因为德萨系统，华夏和高丽关系早就僵化，想通过政治上施加压力，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他们只能通过舆论、金钱等其他渠道。 结果莫川根本就不是个普通收藏家，人家可是货真价值的超级富豪，用钱买，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几条路统统堵死之后，下面还能走的，也就是舆论施压之类的渠道方法。 好在莫川自己作死的发微博宣称，只要能证明崔冲遗稿是高丽国的，那么他立马双手奉还。 有了这个天然授人于柄的舆论把柄，高丽国哪里会放过？ 不过，在次之前高丽国相关企业官博，几乎全部转发莫川那条微博，并道：“白痴，自己说话算不算数？” 本来这转发最好由大使馆官博来发最好，可惜莫川那微博里面有骂人的脏话，转发之后，你说你是跟着对骂好，还是不骂好？ 不骂那就是怂，骂，尼玛的，代表一个国家的颜面还丢不起这人。 于是高丽国只能授意其他企业微博在网上喊话。 莫川见到之后，不以为意，甚至不嫌麻烦的挨个回复道：“傻逼，老子说话算话，再次重申一遍，只要你们能证明崔冲遗稿是你们国家的，老子双手奉还，证明不了，滚你妈弹丸之地玩泥巴去！” 第六百一十五章 网民出征 回复完这条微博之后，莫川立即又发了一条微博：请大家欣赏我国小孔子崔冲遗稿！不要流口水哦，湿了我的宝贝，小心我打你。 文字微博下面，则是数张高清晰照片。 这些照片一看就是专业人拍摄的，明明就是一张纸头，愣是拍出桌面图片的美感，那古色古香，那美轮美奂，那历史底蕴，简直了！ 我操，这哪里是单纯的炫耀，这分明是故意气死高丽国啊！ 话说回来，别看莫川满口粗话的怒怼高丽，但是对这份崔冲遗稿他却保护的极佳。一页纸大的遗稿，愣是被他放在顶级恒温恒湿独立展示柜中，为了防止断电造成干扰，这独立展示柜不仅配备后备电源，更是配备柴油发电机。 实际上，不仅是这份遗稿，就是莫川其他齐白石、毕加索莫奈等名画，他都是用这种独立展示柜保存着。 回到正题，话说莫川这微博一出，不出意外立马引起轩然大波。 “这就是赤果果的炫耀！” “我日，川哥，你这不会是准备耍赖吧？” “川哥你这是哪来的自信？” “我擦嘞，川哥你黑高丽，也不用这么拼吧，这崔冲可真是高丽人呐！” “莫非我读的书都错了，崔冲是我国的？” “难不成川哥要石破天惊的修改历史？” “我有预感，川哥要装逼了。” 华夏国内一片喧哗，高丽国更是被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尼玛，竟然敢说崔冲不是我国的，你这是剽窃历史，剽窃文化懂不懂？ 这一刻，高丽国大概第一次明白被人窃取历史窃取文化是什么滋味了！不过这等无耻垃圾民族是不可能有反思之类的行为，他们只会感到愤怒。 于是网上彻底骂开了。 “无耻支那人，竟然剽窃我国名人文化，去死吧，全家都去死吧！” “垃圾民族！就这还社会精英，这是社会蛀虫吧？” “支那猪，早晚死在美帝炮火下！” “哼，连崔冲都敢剽窃，难怪当初会说筷子、端午节他们才是文化发源地，果然是一群猴子！” “一群乡下猪！随便过去一个三流小明星，就是拼命跪舔！” 高丽国的怒骂，被翻墙过去的网友看到之后，并且截图翻译转回国内之后，无数华夏网友怒了！ 尼玛，一群人口才五千多万，还不足华夏网民，哦不，网民中喷子多的原始部落，还尼玛敢剽窃华夏文化？剽窃华夏文化就算了，还尼玛反咬一口，操你大爷的，当美帝狗当威风了，还真以为自己就是美帝的化身啊？ 于是某帝吧、莫川粉丝吧、段子手集中营，几乎一夜之间组织令人颤抖的翻墙部落，连夜出征！ 正所谓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泱泱华夏盛产的超级喷子，那喷起来堪比龙息，还是自带恶毒口臭诅咒的那种，绵延千里，净化一切。 于是一夜之间，棒子各大主流网站评论区乃至论坛，全部被华夏占领。 “崔冲是我国的学者！” “再骂一句支那，分分钟黑了你们所有网络！” “艹你大爷的，你爸当初为啥不把你射在墙上？” “剽窃华夏文化，不要脸，垃圾种族！” “一群只会动刀子造美女，自欺欺人，生下来小孩全是臭逼，难怪会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剽窃我国文化！” “垃圾，闭嘴！” “我们一个论坛人数就跟你们国家人口差不多，就你们这点人口，能有个屁文化底蕴？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工业体系都不健全的垃圾，以为靠着三星能打天下？” 这次出征可不同于出征弯弯岛，还要顾及形象问题。他大爷的，对方都蹬鼻子上脸骂到家门前了，华夏网民能给好脸？ 于是一夜之间，棒子打开电脑各大网站之后，直接蒙蔽了，被骂得简直毫无反手之力。 想想也是，华夏两三个论坛会员数量就比棒子一整个国家国民数量还多，这种情况，棒子怎么反击？巨大的数量优势，嘴炮再厉害也轰不过华夏的数量。 结果不出意外，棒子国各大网站直接被打得尼玛只能憋屈的放大招——关闭评论区！ 尼玛，这等于杀敌一千，自伤一千啊！ 然而大网站关闭评论区，等于就是把战火引向其他小网站！结果小网站战火还没烧起来，不等管理员反应过来关闭评论功能——尼玛，服务器过载，死机了！ 其中甚至包含大量企业网站主页。 卧槽——这就是一个小国的悲哀，被入侵的连尼玛战略纵深都没有，分分钟被打得鬼哭狼嚎。 其实还有一些棒子想反击来着，结果华夏牛逼哄哄的局域网就已经封锁了九成九的棒子网民，剩下的零点一成网民好容易翻墙过来，两眼一抹黑，攻击目标都找不到，好容易开两炮，分分钟被封锁id，然后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华夏网民的用他们国家的崔成国表情包攻击他们。 那憋屈简直别提了！ 我日，总之此事一出，第二天立马上新闻了，还是头条！甚至有棒子媒体还因此事询问外交部发言人，结果直接被拒绝回答。 你是傻逼是来搞笑的吧？下面杂鱼三两只的网民活动，你也来问我，这对于你们国家来说是天大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俩论坛网民吵架，这点屁事我们管个毛线啊？ 总之棒子们傻眼了，一个个被骂得评论区都关闭了，想反击臭骂都没得地方。 而引起这一场网络战役的莫川，此时正优哉游哉的看着各种各样的历史资料，这些历史资料无一不在指证着一件事——崔冲是高丽国的学者。 没错，莫川此时看的这些文件，赫然都是高丽在华夏各大微博大v账号发布的证明资料。 这些大v发完资料，生怕他看不到似的，一个个使劲的艾特他，搞得莫川一登录微博，尼玛，各种提示消息都能让他手机死机了。 因为网民大战的缘故，崔冲遗稿之事现在几乎被闹得全民皆知。 然而面对国内资料都科普崔冲是高丽国人之后，很多网民虽然十分相信莫川的鉴宝能力，但是对于莫川的赌约依旧怀疑而忐忑起来。 莫川莫不是气糊涂了吧？还是说被高丽各种申遗剽窃华夏文化给气炸了，故意利用手中的崔冲遗稿，反黑高丽？ 关键是虽然所有人都能看出莫川的讽刺，但是讽刺归讽刺，赌约是赌约。 虽然说赌约没有法律效力，但是莫川可是商人，如果他胆敢违反赌约，他的信誉也就毁了，以后谁还愿意相信他？ 莫川是聪明人，相信他肯定猜到了这一点。 没错，莫川确实知道违反赌约的可怕后果，但是莫川依旧立下赌约，因为他有立于不败之地的依仗。 莫川看着手机发博页面，思量片刻，写到：“别跟我叽歪那么多，崔冲如果是你们国家的，为什么用汉字写诗？而不是用高丽语？！话说，你们能看得懂这首古诗是什么意思吗？要不要我给你配个翻译？” 第六百一十六章最强嘴炮 莫川这条微博一出，稍微了解高丽国特殊情况的人，立刻明白了莫川的打算，一个个顿时欢快起来！ “哈哈哈，川哥奸诈！服！” “牛逼！” “嘿嘿，就问你服不服！” “我就想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国家是用中文的？” “我就不明白了，一封明明是用中文写出来的遗稿，你们一个用高丽语的民族，凭啥说它是你们国家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网友们，欢快的嘲讽着，那幸灾乐祸的劲头儿，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得到。 此时高丽国傻眼了，一个个看着莫川的微博，心中怒不可遏，偏偏找不到正大光明的理由反驳，只能用一些旁门左道。 “放屁！崔冲是我国大学者，精通中文怎么了？用中文写首诗又怎么了？” “史学研究，崔冲乃是儒家大儒，学习儒学，会中文很正常啊！” “这首诗乃是《高丽史选举志二》明确记载的事迹，就因为用中文就不承认它是我们国家的？” 高丽国网民群雄激愤，一个个摆事实举例子的论证崔冲精通中文的事迹。许是因为崔冲遗稿还在莫川手里的缘故，也或许是之前被华夏网友打怕了，一个个垃圾说话终于假模假样文明了一点，再也不敢满口支那的乱喷。 莫川看到这些评论，嘿嘿一笑，发博道：“现在承认儒学是我国的啦？怎么不说孔子也是你们国家啊？你们直接说孔子也是你们国家的，然后再说汉字也是你们创造的，这遗稿分分钟不就是你们的了吗？” 我操，莫川这条带着浓浓诱惑的微博一出，高丽国心动了，也有些懵逼了。 如果在平时，以高丽国充分发扬不要脸的剽窃精神，肯定是要宣称孔子是他们国家的，汉字也是他们创造的，那么崔冲遗稿自然也就是他们的。 可是崔冲遗稿之事，惹得两国一片喧哗，集体关注。高丽国那再卑鄙无耻也只敢偷偷摸摸申遗的不要脸性格，哪里敢在这时候说这事？这尼玛两国本就因为德萨系统关系僵化，再敢不要脸剽窃，分分钟是要挑起新一轮大战。 所以此时一个个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莫川微博里的诱惑，而屁话都不敢放一个。 莫川继续发博道：“我一直就纳闷了，一个垃圾剽窃我国文化，篡改文字的国家有什么资格染指先贤遗稿？你们有资格吗？你说崔冲精通两国文字就精通两国啊？《高丽史》是几几年编撰的自己没点逼数啊？你们连孔子都敢剽窃，宇宙都是你们的，鬼知道高丽史是不是你们编造的。” 莫川觉得还骂得不过瘾，继续道：“按照达尔文进化论，就你们那点现在吃喝不愁才发展处五千万人口的可怜弹丸之地，古代恐怕就是个几百人的小部落，一个小部落能孕育个屁文明？要是没华夏，你们现在还在钻木取火呢！垃圾白眼狼，一个国家文字体系连一个汉字都没有，还敢妄称崔冲遗稿是你们的，要脸不？” 这两条微博一出，崔冲遗稿之争在聪明人眼中结局基本上已经奠定了。 所有人终于明白莫川的依仗是什么了——正是伟大的汉字！ 文化侵略有多么强大，早已经过时代的考证！想要真正侵略拿下一块土地，口径只是手段，文化才是根本。 只有同化兼并对方文明文化，才能做到真正的吞下对方，否则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殖民！而殖民的话，只要对方独立的文化体系还存在，早晚都是动乱之根源。 而代表一个文明文化之根基的文字，就是文化侵略的最后根据地。 二战之后，美帝殖民东瀛，为了达到更好的统治结果，就曾想过废除东瀛文字，换上字母。而东瀛人也曾想过摆脱华夏影响，也就是“边境人”效应，试图废除文字体系中的汉字，结果最终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徒劳的原因太多太多，而且废除汉字带来的影响，也是相当的可怕，经济滞后发展只是小问题，民族的核心文化丢失才是最可怕问题。 因此最终东瀛也没废除汉字。东瀛没有废除汉字的优势，在经济发展起来之后就逐渐体现出来，看看现在东瀛一直试图谋取联合国政治大国地位就能看得出来。 倒是棒子国，二战之后，民族主义乃至脱汉运动的影响，在60年代出现废除汉字的思潮下，逐渐在八九十年代走向巅峰，最终小国寡民的棒子国内完成了废除汉字的“壮举”。 然而废除汉字之后，东瀛人远见出来的可怕影响，逐一开始出现！ 棒子国无论怎么说，受到华夏影响历史还算是比较源远流长的。所以棒子国的历史典籍、文献、古迹名字、法律条文，甚至包括大韩民国宪法，都使用了大量汉字记载，废除汉字就意味着这些东西他们都看不懂了！ 没错，棒子国民族核心精粹在丢失，文化出现了断层，民族向心力，认同感出现了偏差！当一个民族连自身文化都丢失的时候，这个国家的未来……呵呵不敢想象。 这个世界上，可以说唯一没有历史文化底蕴的超级大国美帝，所依仗的也不过是各民族的文化的大融合。靠的也仅仅是口径即正义而已。 问题是，美帝的历史才几百年？华夏的历史又几千年？经历世界所有国家都没经历过的八国联军分割，都照样挺过来的华夏，对抗灾难的民族文化显现出其强大威力！ 说起来，世界为何忌惮华夏崛起，就是因为华夏民族文化底蕴太深厚了，这些东西平时看着不起眼，但是一旦遇到极端情况效力就不一样了。 所以棒子国的尴尬外人不足倒也，就是东瀛人都是一边庆幸一边嘲讽着。 “因为不懂汉字所以不懂历史，因为不懂历史所以只能捏造历史，所以说拼音文字造就这个民族的撒谎属性。” “汉字笔画太多，棒子猪脑袋太蠢，根本学不会，所以只能用拼音代替。” “其实华夏还是挺希望棒子废除汉字的吧，毕竟小国寡民，文化都丢失了以后，还不任人揉捏？” 因为废除汉字带来的极端恶劣影响，05年棒子国不得不做出妥协，明文规定允许在重要领域继续使用汉字。并且在一些中小学恢复汉字的教授。 问题是，一场历经四五十年的废除运动，带来的恶劣影响又岂是几年时间就能修补的？ 而这恶劣影响之一，那就是面对莫川手中的崔忠遗稿，而无法绝对证明它是高丽国的。因为崔冲遗稿是用汉字写的，而高丽国文字体系中根本不承认汉字的存在，哪怕汉字已经渗透进它们的方方面面。 这是一个比较饶人的辩论博弈，不过不管怎么绕人，崔冲遗稿高丽国是抢不走了，甚至还因为这件事大跌颜面。 网上关于崔冲遗稿的争论依旧继续，但是真正有影响力的都已经看到未来的结果，所以愤怒也好，失望也罢，一个个不再做无用功。 这场核心以民族文化基石汉字为竞争的顶级国宝崔冲遗稿争夺案，最终在时间的力量下，逐渐消弭。 然而事件可以逐渐冷血消弭，莫川的个人形象却无法再次消弭。 如果说莫川冒死救了一火车人，让他一举洗刷所有负面印象，奠定了他绝对的正能量属性的话，那么这次崔冲遗稿，等于将他推崇到了一个民族英雄的境界上。 当然他只是触摸到这个境界，尚未完全坐实，不过即便如此也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 第六百一十七章退路之思 在和高丽国争夺崔冲遗稿的时间里，莫川可不是每天都琢磨着如何打嘴炮。 绝对吸收赞成太祖“枪杆子出政权”思想精髓的莫川，根本就不会因为一场嘴炮而得意洋洋，他的嘴炮之所以能赢，最主要原因还是华夏的崛起。否则换个半岛国家的背景，再强嘴炮都没什么叼用。 因此嘴炮只是他调剂生活的一部分，这段时间实际上他可没闲着。 首先臧天禄推荐的人才朗天恩，确实对得起莫川送给猎头公司的钱，薛县莫氏资本有了朗天恩主持大局一切工作效率俨然有了一轮新的飞越。 臧天禄也从这些琐碎工作中脱离出来，开始协助莫川搭建完善的工作机制。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任何一个依靠头领个人魅力发展起来的利益集团，最终都会因为头领的意外而衰落夭折。 所以臧天禄要做的，就是要绝对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 好在莫川的发展并非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发展模式，而是“一口吃成胖子”的掠夺模式。 除了调茶社是莫川一手打造出来的之外，莫川手里最重要的资产lopez那是自成体系，只需要做好监管体系，找到足够的优秀的职业经理人就行。 实际上，便是莫川想亲自打理，他也没那技术本领，他的道路早就注定成为资本掠夺者，而不是管理者。 所以这段时间，莫川一直在臧天禄的协助下，寻找足够优秀的职业经理人，搭建莫氏资本的公司框架，免除管理上的思绪牵扯和损耗。 公司会衰败，资本不会，想要永远延续，不是打造所谓的公司竞争力，那是公司管理者的事情！而是不停的利用公司赚来的钱，投资新的公司，掌握更多的资本。 技术储备乃至资金储备都堪称顶级科技公司的诺基亚都会失败，还有什么公司能够永远保持？便是那些号称有着几百年历史底蕴的公司，幕后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的老板，所运营的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好吧，说好听点就是“品牌”。 就像莫川的座驾拉贡达，实际上不过是几十年前一个品牌而已，被阿斯顿马丁在现代复活，借助其历史逼格打造豪车属性而已。 莫川现在要做的也就是利用资本不朽的特点，铺开资本网络。 所以本质上，lopez也好，调茶社也罢，最终不过是个赚钱的工具，所以丢给职业经理人打理是最明智的选择。而莫川所付出的不过是一些尊重以及无关大局的股权而已。 这段时间，莫川除了重新梳理了一下国内的资产之外，非洲钻石矿进展可谓神速。 在美刀的驱赶下，露天开采的钻石矿的机械白拆成零件快速运往普莫提部落，而乌斑吉河成了莫川运输的最大助力。 而赵航练兵找茬缴了一个部落的举动，彻底打响了普莫提部落的凶名，现在乌斑吉河靠河吃饭的部落，只要是遇到普莫提部落的货船，在关费缴足的情况下，没有哪个傻子敢于手脚不干净偷拿一颗螺丝钉，甚至连防水油布都不敢掀开。 有时候莫川都会感慨，这条成为两国边界线的乌斑吉河，简直就是真龙气运送给他的天然助力。 要知道非洲各国因为殖民历史的缘故，国土划分可不是一般国家那种利用河流、山脉为边境线，而是诸多列强为了划分利益归属，直接在地图上打个直线了事。 这也是为什么非洲国家在地图上，边境线大多是都是“直的”的根本原因。 因此钻石矿能坐落在这样依靠天然河流为划分，减少领土划分不清冲突的国家绝对是个颇为幸运的事情，尤其是这个河流在交通极为落后的非洲还能充当运输线的情况下，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幸运了。 所以莫川有理有据怀疑这是真龙气运造成的。 因为乌斑吉河运输之利，钻石矿建设极快，已经可以进行初步开采了！ 从赵航利用航拍器发回的照片来看，钻石矿四周的原始森林几乎被伐光，伐下的木头除了搭建住所之外，最大的消耗之处就是在钻石矿四周搭建起巨大的防御碉堡。 这种基座用水泥浇筑，上半部分用木头还有泥巴混合搭建的碉堡，看起来十分丑陋而不起眼，但是防御力绝对不差。 除非用火箭弹轰炸，不然的话，便是反器材狙击步枪也射不穿泥土的厚重。 最关键是，这样的城墙优势也是十分明显，比如廉价、比如修补十分容易。这在潮湿的非洲中部，这绝壁是最好的因地制宜。 钻石矿进展到这一步，剩下的就不是开采的问题，而是消息封锁的问题。不过，即便是有真龙气运的加持，这里有钻石矿的消息也绝对瞒不了多久，毕竟之前那一条条穿越乌斑吉河的物资运输，绝对瞒不过沿河势力，这些势力再怎么蠢，难道不会好奇？ 只要好奇，打探出消息是迟早的事情。 这也是莫川不得不放弃直接搭建更加强大的水泥碉堡，而是快速修筑泥巴碉堡的原因——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贪婪就会让战火燃烧过来，所以只能先把框架搭建起来。 一切还是等到富余之后，再慢慢修筑更加强大水泥碉堡。 在一边遥控着非洲事务的时候，卡塔尔皇室代言人之一的王鑫，也在提醒着莫川卡塔尔王储诞辰快要到来。 对于卡塔尔皇室的兴趣，经过这么长时间，莫川已经找到解决方法。 将秃毛鸡送给卡塔尔皇室或者替他们训练鹰隼，这是不可能的。毕竟这种被真气影响的鹰隼，只会和他亲近。 既然如此，莫川能做的就是“强化”他们本身的鹰隼。 对于莫川来说，一个细微的诅咒能量场足以解决这些问题，至于鹰隼被强化之后食量大增、屎太多之类的问题，呃，这就不是莫川要考虑的了。 想要强大的鹰隼，又不想鹰隼吃太多拉太多，这可能吗？相信这点小问题，应该影响不到富余的卡塔尔皇室。 现在莫川唯一思考的是，他既然准备好了礼物，那该从卡塔尔收点什么好处？ 单纯的财富？还是……其他更加珍贵的东西？ …… …… 哈威德情绪有些烦躁的坐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手中下意识转动着刻满经文的红宝石扳指，漆黑的眉毛微微蹙起。 阿拉伯国家断交的影响十分恶劣，好在最大的威胁沙特国王正借着反贪名义清洗异己为儿子上位铺路，暂时无法对卡塔尔形成绝对封锁，这倒是让卡塔尔松了一口气，但是断交影响依旧恶劣。 所以哈威德在思考一件事，他是继续抱紧王储的大腿，还是……转移资产，准备退路。 如果后者的话，这次王储诞辰庆典是个机会。 “先生，华夏莫川先生发来消息，他确定参加王储诞辰庆典并且准备好了礼物。他说，一定会让伊本先生喜欢的。”王鑫的阿拉伯语虽然纯熟，但是口音依旧带着浓浓的外人感觉。 哈威德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便挥了挥手让这个善做主张的华夏人仆从退下。 对他来说，那个远在华夏的富豪，在他眼里不过是稍微有点钱的平民罢了，他看中他的不过是训练鹰隼的技巧，而这些只不过是他用来展现忠诚麻痹核心成员的工具而已。 所以那个莫川要过来，对他而言再正常不过。他不知道，他无视的态度，还有因为他这态度而引来的影响，令一名为金钱服务的管家心里发生了微妙了变化。 王鑫毕恭毕敬的退出哈威德的房间，雇主的态度令他同样也生出和雇主一样的想法——准备退路。 第六百一十八章掉火锅里的手机 咕噜噜的麻辣汤汁顽皮的将鸭肠、腰片、毛肚撩拨的上下翻滚，在汤勺搅拌下哗啦啦泛起的密密麻麻的麻花椒，散发着重口麻辣香气，诱惑着每一个食客。 在这个渐热的季节，似乎并不是吃火锅的好季节。然而实际上，火锅从来没有适应过季节。所以即便是大夏天，守在火辣辣的火锅旁，吹着冰镇啤酒的依旧不在少数。 完成富人大作战节目录制的宇文易，大汗淋漓的吞着尚未切开的毛肚，神色间尽是满足。 “才半个月，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坐在桌子边的莫川，一脸揶揄：“难不成混得很惨？” 宇文易昂着下巴，灌了一口啤酒，等着啤酒入腹中和毛肚的滚烫，那种热辣之后的舒畅感，简直令人全身汗毛孔都忍不住呻吟的舒张开来。虽然人说这样伤胃……但是关他娘的伤不伤胃，现在爽了才是最重要的。 “大哥，不是谁都像你这般牛逼，妈的，当了半个月的孙子，整天尽是那些淡得想喝尿的饭菜，这好容易结束，能不先爽爽？”宇文易燥热的扯了扯衣领，又道：“哎日，从来没觉得火锅这么好吃过！都说饥饿是最好的下饭菜，嘿嘿，我看火锅才是最好的下饭菜。” 莫川笑。 “哎，大哥，江南市分店开业典礼去吗？”宇文易想到一事问道，他说的自然是pluie的江南分店。 “不去了，时间安排不过来。”莫川嚼着烫得发软的菠菜道：“过几天，我得去卡塔尔给伊本王储过生日，估计得耽搁几天，来不及了。” “我艹！”宇文易惊得手一抖，撒尿丸子啪嗒掉了下去，咕噜噜滚出盘子，又滚下桌子。 “大哥，你可真牛逼，朋友圈都到太子那级别了？”宇文易心里那个震惊：“不行，大哥能带我去不？窝日，这逼太牛逼了，必须得装一波啊！” 莫川一脸莞尔：“装啥逼？就你现在还用装逼？” “大哥瞅你这话说的，装逼无止境嘛！我跟你说，我爸花了好几百万给我弄了个林城十大青年企业的名头，过几天就举行那啥表彰大会，这大会没劲，都是一波老头子互相吹捧。我正寻思着怎么躲呢……嘿嘿，大哥你带我去卡塔尔溜达溜达吧！” 说到这，宇文易火锅也不吃了，脸上露出痴傻憧憬笑意：“你想想看，到时候我爸代替我上台，往台上一站，说一声小爷正在给卡塔尔王储过生日，顺便谈个跨国生意……哈哈哈，这逼，简直了！” 想到激动处，宇文易口水哈子都要流了出来，那傻乎乎傻笑的表情，窝日，简直不忍直视！ 不过你别说，这个逼要是装出来，那确实不是一般的牛逼！ 莫川想想道：“行，没事那到时候你就跟我去吧！” “好好好！”宇文易激动坏了，他是富豪不假，但是这富豪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朝九晚五的忙碌是一种富，兼职拍戏唱歌顺便会面一下总统，这也是一种富。 所以对宇文易来说，多少有些激动。最重要的是，除去港市那次莫川尚未发达之时的结伴而行之外，这似乎是他和大哥第一次出去，这在他的心中，代表的更是一种自己人的亲近。 心情一激动，宇文易想到一事，忽然没控制住嘴道：“大哥，有人在追柳慕薇，听说背景很是了得！连参加富人大作战节目都不好参加，怕曝光。” “嗯？”莫川一脸平静：“跟我说这个干吗？” “呃……”宇文易一脸古怪，莫不是他想错了？ “大哥跟柳慕薇之间……没啥故事？” “故事？啥故事？” “真的没啥故事？比如什么欢喜冤家之类的？”宇文易还是一脸不相信。 莫川切了一声：“欢你大爷啊欢喜冤家。她哥当初差点把我打死，前阵子我又把她哥踹得胃出血，你说能有啥故事？” “我勒个去，我还有这么生猛的故事？窝日，我咋没听说啊！我可听说柳慕薇她哥可牛逼了，满手血腥，杀了不少穷凶极恶的毒枭！”宇文易一脸震惊：“这么说来，大哥你当初在燕京金融街说的都是真的？不是炒作？” “嗯。”莫川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啥意思。 宇文易听到这充满淡然的情绪，心中一阵怅然。我去，感情大哥尚未发迹的时候就那么牛逼的敢跟柳慕薇她哥顶牛了啊！ 留在宇文易思绪飘扬的时候，莫川忽然道：“你说追柳慕薇的那个人，连参加节目都不行，莫非是体制中人？” “啊？”宇文易回神，差点没听清：“不，不是啊，他不是体制中人，他家里人是。” “哦，那么说是官二代了？” “对，不过他不是一般的官二代。”宇文易一脸神秘兮兮：“听说他家里背景极深，连柳慕薇那暴脾气都不敢冲他发火。” 得，看来呆在节目组几天，宇文易也知道大银幕中柳慕薇淑女的形象都是骗人的，也知道那混世魔女脾气的厉害。 不过，宇文易说的这个太子党，怕是真的不是一般的太子党啊！ 莫川不是很了解柳家，但是仅仅是他掌握的信息来看，柳家的权势堪称厉害。这般背景，还如此忌惮那个太子党，看来这太子党背景怕是真的十分了得。 再想想对方连富人大作战都不能参加，想来不是吃不了节目中的苦，八成是背景不好暴露，所以行事向来低调吧？ 想到这，莫川忽然洒然一笑，老子想这个干吗？这跟老子有个毛线关系？ 看着莫川问到这边闭口不谈的模样，宇文易挠了挠头，越发有些看不懂大哥的想法，既然说跟柳慕薇没啥关系，那为啥还要多嘴问一句啊？ 便在这时，隔壁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啊——我的手机！”这声尖叫，连吸引了无数人的视线。 待看过去，就看到一名女子花容失色的看着火锅里翻滚的手机，那是想下手又怕烫，不下手又心疼的模样，实在是令人莞尔。 实际上这一幕，也是看得火锅店无数人不约而同冒出揶揄的笑容，哈哈，吃火锅手机掉锅里了，嘿嘿真特么的喜闻乐见啊！ 不曾想，就在下一刻，这女子忽然一把抓过旁边上盘的女服务员，一脸愤怒的道：“都怪你，没看到我在拍照吗？还端盘子，看看，我手机都被碰掉锅里了，快点赔我！” 我艹，这画风突转一幕，令本来还有几分好玩的事情，变得尴尬起来。 此时那上盘女服务员，看起来就像是个兼职大学生一般，带着稚气的脸上满是慌乱之意，她此时也慌了，下意识摆手连呼：“我没碰到你，我没碰到你，真的，我没真的没碰到你。” “什么没碰到！明明就是你碰到的，死丫头，真会睁眼说瞎话啊，你上司了，啊，快把你上司叫来，你们就是这服务质量啊？啊？我要投诉你！” 掉手机的女士大约三四十岁的模样，一身珠光宝气，脸蛋擦得惨白，偏偏嘴唇又涂得血红，一看就是韩式装扮，此时她那张着血盆大口，保养得惨白的手掌抓着女服务员的模样，实在是难看到了极点。 此时不少客户蹙起了眉头，想站起来，但是似乎顾虑什么的，到底装作没看见。 莫川蹙了蹙眉，不管手机是不是那女服务员碰掉的，能来这个火锅店消费，按说经济水平应该还算可以的啊，最起码也算是中层阶级吧！为了一个手机把风度丢掉，未免有些难看。 “卧槽……”宇文易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就想站起来。尼玛，录节目惯性还带着呢，遇到这种事情咋地得上去表现表现。不说录节目，他这号称林城第一纨绔，也从来没在普通人面前耍威风啊！ 第六百一十九章打女人 宇文易刚要站起来，就被莫川拉住了。 莫川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一个方向道：“坐下吧，有人来处理了。” 宇文易闻言略一踌躇坐了下来，他不是信任火锅店的管理层，而是信任莫川。 此时火锅店貌似管理层的一名中年女子跑过来，满脸歉意的不停的安抚顾客，同时打听情况。 随后在了解情况之后，中年女子则不卑不亢的表示，火锅店内有监控，可以调监控过来看一下，如果确实是服务员碰掉的，那么火锅店肯定会做出相应的赔偿。 不曾想，一听到要调监控，那女客户就跟疯了一般，叉腰大吼道：“这么明摆的事情，调什么监控？啊，你这意思是我诬陷你们是不是？店大欺客是不是？知道我是谁吗？还敢欺负我，你信不信我分分钟拆了你们的店？！” 这位女客户犹如骂街的泼妇一般，口水直喷的臭骂着，那聒噪的嗓音简直传遍整个火锅店，不知道惊扰得多少人看过来。 那经理便是再一脸不卑不亢，此时脸上也闪过一丝难堪。 他们火锅店档次很高，一般能来这里消费的多半都是经济颇为宽裕的人群，出现一个有点权势的实在是正常不过。所以此时只能耐着性子忍着。 “女士，稍安勿躁好吗？我们不是抵赖，而是我们需要清晰一下责任……” 不等火锅店经理说完，那女客户便是一脸愤怒的骂街道：“责任你麻痹，你妈生你的时候把你脑子给挤坏了是吧？还责任，你这话不就是推卸责任？好，有种，你等着吧，你等着我怎么拆了你的店！” 这女客户骂完，气势汹汹的抓起包就要离开。同桌的两位闺蜜，彼此看了一眼，无奈的只能起身跟着离开。 结果愣是没人买单。 本来经理还想喊住买单，想想这客户的难缠，最终还是算了。 这一幕看得宇文易一脸古怪：“就这么完了？单不用买了？” “不然呢？”莫川反问。 也辛亏这家店装了监控，不然更是有理说不清。服务行业有时候就这样，根本不在乎谁对谁错。便是客户错，也只能委婉提醒，甚至不该道歉也得道歉。除非是那种不需要回头客，来一个宰一个的特殊行业。 宇文易也不是小孩子，他也就是下意识问了一句。他只是有些受不了那女人的飞扬跋扈，尼玛，装逼也不带这样装的啊，在一个普通人面前装逼有意思吗？ “真他妈操蛋！”宇文易骂了一句，转过头来灌了一口啤酒。 便在这时，刚刚那一脸凶悍的泼妇女客户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却是忘了手机还在火锅底料里。只见她用漏勺捞出手机之后，然后又用火锅店提供给客户擦手的热毛巾包着，这才趾高气昂的再次转身离开。 然而这次不知道是光顾着手机的缘故，还是什么原因，在路过莫川这餐桌旁边时，跨在腰间的包包，忽然将莫川桌子上一盘玉兰片给碰翻了。 精致的瓷碟落到地上，顿时发出清脆的声音，惊得整个火锅店都是扭头看了过来。 那女人也被吓了一跳，见状余怒未消的怒骂道：“盘子怎么放的，玻璃渣要是蹦到老娘鞋子里，你看我怎么弄死你！” 大骂一句，这女人转身便要走。 宇文易本就纨绔的性子，哪里还能忍受得了？ “我还没说你眼瞎呢，你个泼妇反倒怪到我头上？你妈生你的时候，是把你脑子夹坏了吧？”宇文易用她之前的脏话，反骂回去。 我艹，这脏话一出，那刚刚转过身的女子，刷的转了过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瞪圆眼睛看着宇文易，似乎根本没想想到竟然会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啊——你竟然敢骂我？你你妈逼肯定是被男人艹烂了，才生出你个满身流脓的杂种！竟然敢骂我，我打死你……”这女人骂着脏话，拎起包包就是砸了过来。 宇文易简直要气炸了，他还从来没见过戾气这么重的人，尤其是女人！ 所以那一包包砸过来，愣是只来得及挡了一下，结果他这下意识格挡，反倒助涨了这女人的凶焰，她一边脏话连篇的大骂，一边拎着包包砸，包包将桌面上狼藉饭菜刮得到处都是。 然而不等她再砸两下，砰，一面碟子狠狠砸在她脑袋上，追求精致的脆弱碟子直接碎成几节，掉到地上再次发出清脆的声音。 碟子太薄，加上莫川收住了力气，所以这娘们晃了一下，待看到眼前一名年轻人手中剩下的半截碟子之后，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脑袋，扯着嗓子撒泼哀嚎着：“哎呦，打人啦，打女人啦！” 我艹，瞬间捏着半截碟子的莫川，瞬间成了火锅店的焦点。 宇文易看到这一幕，气得直接蹦起来：“你个死三八，泼妇，还敢撒泼，艹你妈逼的，看老子不打死你！” 怒骂着，宇文易抬脚就想踹这死三八，不过他的动作立马被旁边的食客给拦住了。 宇文易怒了：“艹你大爷的，别他妈拦我！一群软蛋怂货，这死三八撒泼欺负人的时候，一个个装死，老子教训她你们倒冲上来，咋地，想英雄救美，准备回去艹一炮啊？” 尼玛，这骂声一出，那几个拦着宇文易的食客老脸顿时黑了下来，其中一人愤怒的冲着宇文易怒骂：“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还打女人？” 这话不等宇文易反驳，莫川开了腔：“这娘们是我打的，有种你来骂我啊？” “老子骂得就是你！”那人听到莫川接腔，毫不客气的回骂。 结果话刚出口，一道餐盘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直接砸得他脑门鲜血直冒。 莫川大步流星跨过去，趁着他捂脑门的空挡，一脚直接把他踹飞：“艹你妈的，我现在打你了，够爷们不？” 我去，莫川突然翻脸的举动吓坏了一大群人，甚至连那食客的一帮兄弟都懵逼了三秒钟。 不过，三秒钟之后，这群人立马反应过来，一个大吼着“艹你妈！”、“打老子兄弟，老子弄死你！”之类的口号冲了上来。 此时莫川正窝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呢。这一群人冲上来，正好泻火。 莫川想也不想，抬脚便是踹飞一人。而这一瞬间，已经另有一人冲到他跟前，一拳头捣在他胸口，结果犹如捣到沙包一般，虽然有点弹性，但是依旧硬的可怕。 而他捣在莫川胸口的拳头，直接被莫川反手抓在手里，猛地一转，那人便惨叫的身体顺着胳膊的弯曲扭曲起来，即便如此胳膊的疼痛依旧令他惨叫不已。 不过，下一秒他这惨叫连就成了闷哼声，因为莫川一脚踹得他胸膛，令他腹部有种撕裂的感觉，根本不敢惨叫，因为惨叫牵动肺部的伤势，只会令他更加痛苦。 莫川解决完这两人之后，忽然心有灵犀似的一个侧身，避开身后一人抡过来的啤酒瓶，然后趁着对方砸空踉跄的姿态，对着他屁股就是一下，直接踹得他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不过弹指间，莫川身边陡然一空，再无敌手。 而宇文易这厮纨绔一个，虽然打过架，不过基本都是顺风仗，所以此时正跟一个男人扭打在一起，看起来好不热闹。 莫川也没管，他拍了拍手，好似拍走灰尘一般，慢慢悠悠的走到捂着脑袋的悍妇面前道：“呐，继续喊啊，就喊男人打女人！喊非礼也行，真的！” 第六百二十章人名若品牌 莫川的话，惊诧了所有人。明明轻描淡写的话，此时却带着莫大的杀伤力，惊得那悍妇再也没了一开始的飞扬跋扈，脸上反而露出惊恐的神色。 莫川刚刚那战斗力，所有人可是都看到了，四个人愣是被他不到十秒解决掉，而且解决的是那么的干净利落！最可怕的是，他可是真的拿盘子打了女人，那一下，虽然不重甚至没出血，但是终究是打了。 所以既然他敢打第一下，就敢打第二下！ “你敢打女人？！”悍妇色厉内荏。 莫川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当然敢，现在不是讲究男女平等吗？所以男人我也打，女人也敢打，怎么？遇事就不想男女平等了？” 我艹，莫川的歪理，说得那悍妇一脸懵逼。 “他好像是莫川！”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莫川。 “哎，好像……真的是莫川。” “我去，不会真的是莫川吧？” 被认出来很正常，毕竟莫川那名声在那摆着。 而被认出来之后，所有人心中不约而同的生出“卧槽”的感觉。 此时宇文易终于解决了他的对手，顶着半边红肿的脸蛋走了过来，虽然难得被揍，但是整个人却亢奋的不行！尼玛，跟大哥一起打架，就是他妈的刺激。 被人认出来之后，莫川叹了口气，这顿饭是没法吃了。 他提着裤脚半蹲下来道：“呐，你碰掉我的食物，骂我了我的兄弟，我打了你一下，这算是相互抵消扯平了，有异议吗？” 悍妇不认识莫川，但是却听说过莫川的名字，在听到四周激动的念叨着莫川的名字时候，心脏都是直颤。 此时听到莫川的话，哪里还敢异议？慌忙不迭的直点头。 莫川看着她，想了想指着她唇角上方的一枚黑痣道：“大家生活都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枚小人痣找个医院点掉吧！” 说完，莫川站了起来，拽过椅子上的皮包，从中摸出一沓现金递给跑过来劝架的火锅店经理，道：“我的餐费，还有她的，别扣人家小姑娘的工资，都不容易，给我个面子。” 说完，莫川冲宇文易招了招手，大步离开火锅店。留下一群神色精彩的食客！ 宇文易追出火锅店之后，一脸佩服道：“卧槽，大哥这肚子里可真是能撑船啊！” 莫川一脸嗤笑：“拉倒吧，本来就不是多大点儿事，还想干嘛？整得人家妻离子散？还是杀人全家？” 宇文易嘿嘿笑道：“没这么夸张，就是吧，这要是给我，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她，最起码多骂几句。麻痹的，这泼妇骂人话忒他妈难听了！” 莫川钻进宇文易座驾的副座道：“我倒也想骂两句，这不，名声所累，想骂也骂不了！” 宇文易一脸不信的模样：“这话别人说，我信，你跟我说，我可不信！你还是在乎名声的人？话说，什么人你没怼过？哎，对了大哥，我刚刚听到你说那女人脸上有啥小人痣，咋回事？” “送她一场造化，给她该改命！”莫川道。 “卧槽，大哥你还懂这……算命的？”宇文易一脸懵逼：“这点个痣还能改命？” “整容能不能改命？”莫川问道。 “整容？”宇文易愣住了。 …… ……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并不好，那你还喜欢我什么？这张脸么？如果你要是喜欢这张脸，呵呵，我听说有个叫达舒淇女孩子整的几乎跟我一模一样，你可以去追求她啊，不，连追求都不用，你只需要勾勾手指手，她马上就会爬上你的床。” 柳慕薇罕见的冲楚泽方发了脾气，只是这脾气是与其说是脾气，不如说是人不可忍的抱怨！ 生着娃娃脸的楚泽方，已经29岁的他，看起来就跟刚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他闻言扑哧一笑，好脾气的道：“不愧是薇薇，生气都是这般可爱！我喜欢的，就是你这娇蛮的可人模样。” 然而他这足以令其他女孩尖叫的娇宠，此时却令柳慕薇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彻底败下阵来！ 她知道这个据说跟在楚老爷子身边调教过的太子爷，深得出老爷子喜怒不形于色的精髓，任何人事情他都能一副平静的笑容对待，哪怕心中已经怒火滔天。 柳慕薇不吱声，专心对付其眼前的牛皮，只是听着餐刀跟托盘之间令人牙酸的声音，就知道她现在心里有多窝火。 楚泽方看着柳慕薇咬牙切齿切着牛排的模样，若有深意的道：“看最近新闻了吗？莫川打女人了！” 正在跟牛排较劲的柳慕薇下意识停了下来，她最近还真没时间看新闻，忙节目，忙应付眼前这破男人，忙糊弄家里。 “不信！”柳慕薇想也不想到。 楚泽方掏出手机，随便摆弄一下，递了过去。 柳慕薇乜了一眼屏幕，撇嘴道：“如果说人名也是一种品牌，需要经营的话，那么莫川这个品牌，品牌内涵早已经经营了出来！现在媒体是什么样子，你自己不清楚吗？” 楚泽方听着这前后有些不搭的话语，略一蹙眉道：“所以你不信莫川的人品会打女人？” 柳慕薇不说话。 “可是，这次可是有视频作证哦？”楚泽方继续道，眼神深处跳跃出一团火花。 柳慕薇想也不想的道：“那说明那个女人该打！” 这个回答令楚泽方愣住了，他手指下意识的拨了一下屏幕，发现下面的评论十之七八，竟然都跟柳慕薇的态度一般，要么不信，要么认为这女人该打，要么中立等着新闻真相，只有三成评论是对莫川的谩骂。 如果名字真是一个品牌，莫川这个品牌难道真的已经经营出了内涵？什么内涵？你怎么知道？ “你喜欢莫川？”楚泽方忽然道。 一直一副无所谓中带着小烦躁的柳慕薇，如遭雷击一般的愣住了。 不等她回答，楚泽方便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柳慕薇反问。 楚泽方喝了一口压榨嘉实果果汁道：“虽然这么说会有些幼稚，很是不得不承认我的斗志被他挑起来了，嗯，我会证明，我比他强！” 柳慕薇张嘴想要说什么，结果立即被楚泽方一个手势拦住。这一刻，楚泽方身上冒出强大的控场气质，这气质令柳慕薇都因为他的一个动作而下意识闭上嘴巴。 “达舒淇长得再像你，也终究不如你。如果她比你有趣，我找上人必然是她，而不是你！所以我想我在你心中，总有不如莫川的地方，既然如此，那我就证明一下。听说他回去参加卡塔尔伊本王储的生日宴会，呵呵，不巧，正好我也收到了请帖，我对曹老爷子的传人可是神交已久！” 说完，楚泽方站了起来，干净利索的大步流星而去，眼神再也没有在柳慕薇那张绝世容颜上留恋一秒。 第六百二十一章异国买房 打女人这种事情，在这个标榜道德标榜女权的社会里，无论如何也是个相当严重的事情。尤其是打人者还是赫赫有名的超级富豪的时候。 不过，当这件事发生在莫川的身上，性质就变了。 诚如柳慕薇所说的那般，经历过诸多轰动全国新闻的莫川，其名字俨然犹如品牌一般，塑造出了独属于这两个字的内涵！ 其品牌公信力，令很多听到这件事的人第一反应就是：卧槽，又是无良媒体炒作吧？ 实际上，在大家生出这个念头点进新闻之后，就会发现，果然是他妈标题党！ 在莫川连天凤传媒都敢状告的前车之鉴下，很多媒体其实只是用“打女人”这个噱头吸引一下眼球而已，至于内容不得不照实报道。所以等到现场真实情况报道而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第一反应就是打得好！ 有些圣母婊跳出来了：“不管那女的再怎么刁蛮，也不能打啊，尤其是还用盘子打，看看视频里那一下，谁能受得了？” 类似言论一出，立马就被无数人置顶的喷。 “圣母婊滚粗！” “因为是女人就不能打了？别说是女人，麻痹的，就是老人，也该揍！川哥打得好，做了无数人不敢做的事情！” “不用盘子，那女的早就尼玛躺下了！还有力气骂骂咧咧？看到川哥怎么揍那几个不分青白的人没？川哥拳头绝逼比盘子牛逼多了！” 一时间，网络上又是一片争议之声，不过不管怎么争论，赞成莫川者依旧是大多数！ 在无数人议论着这件事的时候，这件事早就成了莫川生活里一道不起眼的插曲而抛之脑后。 此时的他，已然踏入卡塔尔的土地！ 在华夏进入夏天依旧还带着一分凉意的天气，在卡塔尔早已经化为燥热，即便是波斯湾的清凉，也难以拂去空气中的那一份燥热。 在卡塔尔首都多哈哈马德机场，王鑫接到了莫川以及宇文易，当然还有秃毛鸡。 不同于宇文易的东张西望，来到新地方的秃毛鸡，却有些精神萎靡的抓坐在莫川行李提手上，缩着脑袋看起来跟生病了似的。 然而以秃毛鸡的体质怎么可能生病？实际上它这是飞机坐多了，反应有点大。 原来，上次非洲之行之后，秃毛鸡就被莫川留在了非洲。 之所以留下它，与其说是为了监视领空袭击可能的空中航拍，不如说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秃毛鸡体型越来越大，已经不太适合带回国内了！ 毕竟带回华夏，莫川是将它关在屋子里？还是放出去溜达？放出去溜达，能不保证出事？ 秃毛鸡智力虽然颇高，但是终究有限，它可分辨不出哪些动物是人类圈养的，哪些是野生的，要是在都市里一个俯冲轰杀一些宠物狗宠物猫之类的，尼玛，莫川便是有钱解决，也终究是个麻烦。 所以这次来卡塔尔，第一件事就是将秃毛鸡带来。本来莫川打算直接让员工护送秃毛鸡先行赶到卡塔尔来着。 结果尼玛，莫川忘记卡塔尔还处于被断交状态，从非洲直达卡塔尔的航班正好被沙特阻拦，所以想要赶到卡塔尔还得转机，尼玛，有这个转机功夫，还不如直接飞到华夏，然后莫川亲自带着前往卡塔尔。 这不，连续坐了近乎一整天飞机的秃毛鸡，便是体质再好，此时也是一脸懵逼。要不是莫川用真气安抚它，以这种凶禽的躁脾气，怕是能把莫川员工给啄了。 “哇哦，好大！莫川先生的宠物好像又长大了一圈！真是威武霸气！”王鑫一脸愕然的看着坐在抓坐在行李箱上的秃毛鸡。 尼玛，便是生活在这世界极度奢华，老虎狮子做宠物遍地跑的国度，莫川这只秃毛鸡依旧令人十分惹眼。 莫川耸了耸肩：“最近太忙，散养了一段时间，一不留神，吃胖了！” ‘尼玛，这能是吃胖了吗？’王鑫心中日了狗了嘀咕一声，随即满脸笑容道：“呵呵，莫川先生，哈威德先生已经在温德姆摄政大酒店给阁下顶了总统套房。” “哦，非常感谢，请代我向哈威德先生表示感谢！” “好的，先生。”王鑫点头。 客气话到这的时候，他本想帮莫川拿行李，结果蹲在上面的秃毛鸡，愣是令他伸手又缩回，尴尬得不行。 好在莫川善解人意，主动拎行李表示不用客气。 路上，莫川看着没精打采的秃毛鸡道：“多哈有没有独立庭院的住宅？最好有那种独立阁楼，便于秃毛鸡出去的房型？” “在多哈，只要有钱什么都有！不知道莫川先生是要租赁，还是购买？”坐在加长林肯里的王鑫满脸笑容。 莫川本想说‘当然是租赁’，忽然灵机一动道：“卡塔尔的局势，有没有影响到房价？前景如何？” 这话一出口，王鑫没啥表情，倒是坐在一旁看着窗外风景的宇文易，下意识看了过来？你这富豪还关注房价？ 王鑫道：“影响当然是有影响，不过这对于莫先生来说，恐怕无需过于关注。” “为什么？”莫川惊讶。 王鑫理所当然的道：“受影响的房产都是普通房产，这些房产只有移民务工人员才会关注，而富人区房价，几无影响。” 王鑫说到这，莫川才恍然。 既然要来卡塔尔，莫川也是做了一番准备，至少卡塔尔的资料多多少少翻看一下，他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学习阿拉伯语上，对于莫川来说，语言沟通才是最关键的。 不过，即便是仅仅翻阅了一丁点儿资料，莫川也知道卡塔尔的福利制度比起举世闻名的迪拜，还要相当优厚的！ 在卡塔尔一出生，可以说一辈子连棺材钱政府都帮你买好了。别说教育住房看病这些大头，便是水电煤气，政府基本全部买单。在这里学生开着凯迪拉克、奔驰的，简直比比皆是，跟华夏学生蹬死飞差不多一个概念。 另外，在卡塔尔境内看病也基本免费，这不是针对本地公民，便是外地人也一样如此，只要你能拿出合法护照。 所以卡塔尔的商品房，基本上都是给移民务工之类的人准备的，实际上卡塔尔本地人口也仅仅占据总人口的20%左右。 而莫川这种级别的富豪，虽然说在卡特人这个富人多如狗的国度还不够看，但是他的财富也不能去追逐那些普通商品房，富人区是肯定的，区别只是哪里罢了！ 莫川拍了拍脑门道：“是我还带着国内的惯性思维了，也好，卡塔尔是个好地方，买个房子作为落脚点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知道王鑫先生可有什么建议？”这话等于间接上就是暗示王鑫能不能帮忙了！ “如果莫先生需要的话，我确实可以用哈威德先生的名义，帮莫先生看看房子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王鑫笑道。 “如此，那就麻烦了！”莫川道。 “不客气！” 虽然说要准备买房子，不过，莫川一行人依旧先下榻多哈温德姆摄政大酒店！虽然直飞过来只有近五小时，但是精神上依旧不可避免有些疲惫。 在温德姆摄政大酒店休息，顺便享用下午餐的时候，王鑫联系相关朋友将详细房产信息发送过来，提供莫川选择。 早已习惯富人惜时如金风格的王鑫，工作效率可谓十分高效，一个下午餐不过半个小时时间，莫川就已经在平板电脑上浏览了数十套顶级房产，最终确定下其中一套，决定下午餐过后去看看，如果合适的话，莫川想在新房中吃个异国晚餐。 第六百二十二章寻求帮助的少女 事实证明，有钱真的是万能的。 不过两个小时，莫川名下已经多了一套豪华别墅，虽然还在走流程手续，然而这并不影响他拎包入住。 这套别墅位于卡特人最顶级富人区珍珠岛，拥有独立泳池，微型高尔夫草皮场，整片建筑私产乃是典型的阿拉伯风格，分为三栋半联体建筑，主体乃是三层别墅，第三层半边延伸出一大块露天仰天，便于远眺波斯湾，或者吹着波斯湾海风享受白开水都要进口的奢侈。 另外两栋依附主体建筑的分别是客房以及仆人房，当然其中也囊括车库、仓库等等杂货间。基本上，可以说这是一套典型的富人住宅。 购买下这样房产的同时，就必须要签下两到五人的基础佣人团，否则这个别墅的奢侈根本享受不到一半。可以说，莫川在华夏的唯一房产长青岛别墅，跟这边比起来，不论是质量，还是设计理念都被甩了好几条街。 这样的房产保值属性已经大大降低！因为维持它正常运转，或者说不受沙尘暴乃至海风侵蚀的钞票，就足以抵偿它的增值空间。 这样的房产价格当然也不便宜，如果不是钻石矿已经正式开采，莫川也没这底气盘下这套房产。 总的来说，买下这样的房产，对于莫川来说多少算是有些冲动消费。不过，想想在卡塔尔拥有这样的房产，以后无论是安排父母过来避寒，还是奖励公司高层度假，也都能物尽其用，莫川这冲动消费也就宽慰了几分。 不得不说，乍富的莫川依旧带着小市民的市侩心理。难怪人说，三代成贵族，这话果然不假。 不过，这种市侩心理，在经历过卡塔尔之后怕将会有所转变。实际上，才游览两天的莫川，已经有种堕落的感觉。 实在是在这里太容易花钱了，吃喝玩乐简直无所不包无所不有。很多时候，即便是莫川对逛街购物不太感冒，这里也有着大把大把让他感冒的东西。 譬如游艇，譬如水上飞行器，譬如豪车，甚至水上飞机、直升机在这里全部沦为玩具一般的存在。 不知道是不是购房泄露了私人信息，还是房子易主被有心人观察到，才买过房子的第二天，莫川就收到了当地数份免费顶奢杂志，这些杂志介绍的东西不是豪车游艇，便是尤物美人。 在这种奢侈环境的刺激下，再加上兜里有钱，怕是很少有人能忍受这些诱惑，最起码得见识见识一下吧？ 实际上，宇文易在翻阅过这些杂志之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拨通杂志上的电话，预约了晚上欢乐场。 距离伊本王储生日还有两天时间，两个大男人自然不可能呆在家里，所以该见识自然要出去见识一下，该玩的也要好好玩玩，毕竟赚那么多钱图得啥？ 不过在第一天傍晚来临的时候，随着宇文易被“黑森林之夜”专车接走之后，莫川顿时有些百无聊赖起来。 莫川不是不想去黑森林之夜，而是他觉得和宇文易这厮混在一起过去，多少有些危险。 他可没忘记，宇文易可是pluie的创始人之一，若是回国之后被黎听雨掏出点什么话，尼玛，多少有些不美！ 虽然黎听雨应该察觉到，他这种富豪，不可能是完美的老实男人，不过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点。莫川觉得自己值得夸耀的优点，就是足够谨慎。 夜幕下的卡塔尔显得愈发繁华，璀璨的霓虹灯照亮整个波斯湾的海岸线，这座沙漠里拔地而起的城市，在缺少绿色乃至历史点缀下它，唯一还能炫耀的也只有钞票堆砌出来超现代的绚丽。 所以随意沿着珍珠岛环形内陆码头闲逛的莫川，双眼依旧有种忙不过来的感觉，码头进进出出的游艇中不时传来绿肥红瘦的轻笑声，还有街边各色穿梭的兰博基尼、保时捷之类的豪车，乃至策马狂奔、骑骆驼踱步的个性富豪，那种迥异而交融的感觉，真的很容易令人堕落啊！ 莫川微笑着看着这一切，在经历白天的疯狂游览之后，此时他的神经俨然已经有了抵抗力。 见识过极度落后的非洲，也阅览过法国巴黎的淫靡奢华，此时再看卡特尔干脆粗暴的奢侈有钱，不知不觉间，莫川的心境都发生了为妙的变化。 “不好意思，请问是华夏人吗？”突然间，一名大约二十六七长相颇为清秀的女子走了过来，用着通用语英文询问道，说完又有中文重复了一遍，看她眉眼间的焦急，显然是遇到了事情。 “没错，我是华夏人。”莫川干脆的用标准普通话道。 他乡遇故知，女孩兴奋的差点蹦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谢天谢天，终于碰到华夏人了，你不知道我刚刚碰到几个黄皮肤的我还以为是华夏人，没想到竟然是东瀛人，搞得我不敢搭讪了。” 女孩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或者说异国他乡的情况，令她好容易碰到老乡，令她显得格外的兴奋。 莫川微笑，道：“呵呵，在这里能碰到老乡，真是缘分呢！” “是的是的！”女孩激动的道，不过刚说完，她忽然想到什么，神色忽然一黯，有些结结巴巴的道：“那个非常不好意思，我是来寻求帮助的。” “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莫川问道。 “那个……我旅行包丢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偷的，我的钱包还有护照全部在里面，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英语不是太好……我也是刚发现的，我就是想拍个照片，然后旅行包就放在脚边，然后就不见了，我来时听说卡塔尔很富有，治安很好，可是没想到……” 女孩提起她的倒霉事，他乡遇故人的喜悦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充塞内心的只有惶恐，说话都有些无语伦次。 丢钱包丢护照这种事情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很常见、不过虽然常见，但是如果真丢了绝逼也十分麻烦，尤其是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 莫川闻言安慰道：“不用担心，放心吧，小问题！相信我的话，跟我来吧。” 莫川说着，走向不远处两名骑马的警察。 此时女孩似乎也别无选择，只能跟了上去。 莫川走到这骑马警察跟前之后，入行随俗招呼道：“色俩目尔来伊库姆！”这句话直译是和平降临于你，通俗来说其实就是打招呼的：哈喽，你好之类的意思。 标准的阿拉伯语一出，那两名警察下意识也用阿拉伯回道：“色俩目尔来伊库姆！” 莫川用阿拉伯语介绍一下身边姑娘的处境，委托道：“两位先生可以护送我的同胞前往大使馆吗？” “当然！当然！”阿拉伯人普遍十分好客，或者说任何人都愿意在外国人面前展示自己民族和国家的热情，尤其是对于他们来说这种事情还是本职工作。 两名警察说完之后，其中一人掏出对讲机，机里哇啦一会儿，没多久街边就冲过来一辆披着警车车漆的兰博基尼！护送外国友人，自然不可能骑马。 尼玛，不愧是富得流油的国家，警车都用兰博基尼！ 即便是这骑马警察，官面上说是为了应付一些交通拥挤情况，对此莫川表示怀疑。毕竟交通拥堵，用摩托车就足够了，哪里用得着马匹这种麻烦的生物，毕竟养匹马的成本，妥妥都够买十几辆摩托了，所以莫川有理由相信，对方就是炫富的。 看到对方开来警车接人，莫川丝毫没有挥霍对方公共财产的不好意思的感觉，掏出口袋里仅有的几千卡塔尔币零用钱递给女孩道：“呐，我已经沟通好了，他们会护送你到华夏大使馆，你这种情况那边应该很容易解决，这些钱你先拿着，万一情况特殊，也有个其他应急手段。” 女孩看着用阿拉伯语和卡塔尔警察熟练交流的莫川，眼力闪过一丝惊讶还有一种类似学渣对学霸的崇敬。此时再听到莫川的话，看着那一沓钱，虽然不想接下来，但是面对未知，也只有钱才是最保险的，最终满脸感激接下道：“谢谢你！留个号码给我吧，我一定还给你。”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莫川客气道。 几千卡塔尔币，还不值得他留下号码，虽然眼前这女孩长得还颇为清秀。 莫川又道：“与其谢我，不如谢谢他们！哦，对了，谢谢用阿拉伯语叫‘叔克兰 扎紫兰’。” 女孩见到莫川死活不愿意给号码，再想到莫川这优哉游哉闲逛的模样，心中有了猜测：他八成是卡塔尔本地华侨吧？不然阿拉伯语怎么会那么熟练？ 既然是本地华侨的话，以卡塔尔的富裕，人家怕是还真不缺这点钱。所以女孩没在坚持，念叨了一下“叔克兰 扎紫兰”，学会了这句绕口的阿拉伯语，冲着警察喊了几声，博得几声善意的笑容和“阿福玩”的回应。 直到坐进车里的时候，女孩才突然想起来什么的道：“哦对了，我叫徐佳佳，你叫什么？” “叫川哥就好，有缘再会！” “嗯，有缘再会！” 看着远去的警车，莫川笑了笑，转头继续闲逛。 不曾想，刚刚搭话的骑马警察，从马上跳下来，却和他搭讪起来，或许是第一次见到阿拉伯语这般流畅的亚洲人，也或许是好奇。当然在莫川看来，这八成是福利制度太好了，闲的无聊的。 第六百二十三章训鹰人 街边随意帮助一位丢失钱包护照女孩这件事，很快被莫川抛之脑后，因为卡塔尔王储伊本本李德阿勒萨尼的诞辰宴会开始了。 直到宴会开始的那一刻，莫川都没见到王鑫的雇主哈威德先生。 这个皇室成员似乎早就忙得把他这个商人给忘记了！ 老实说，自从莫川的财富逐渐曝光于尘世间之后，这种被人忽视的待遇他已经很久没尝到过了。莫川是人，也有情绪，所以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不过，当他迈入伊本王储的装修得复古庄重的宫殿之后，看着那些或认识或不认识的世界顶级富人名流之后，不得不自嘲一笑，将这不爽压入内心。 别看莫川在国内有着百亿富豪的地位，但是在这个以“美刀”为标准的国际大舞台上，他的身价换算下来也就十六七亿美刀，其中还有一半是赊的，也难怪人家会“不重视”他。 当然了，这十六七亿美金不包括他不为人知的隐性资产，比如一直未曝光的加拿大资产，以及他最为重视的钻石矿。 实际上，如果莫川钻石矿曝光，他的财富地位必然跨入新的台阶，目前这种无人相识的“路人甲”状态必然将不复存在。 不过，成名有成名的好处，不成名自然也有不成名的潇洒。 虽然说这种汇集全球顶级权贵的场所，乃是拓宽人脉网的绝佳场所。不过，莫川却根本懒得挪动屁股，因为这就是事倍功半之举。 在外人眼中，他现在最多就是个新起之秀，好奇或许会有，但是绝对不会有人浪费这般拓宽人脉的大好机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所以这种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人脉不拓也罢！ 当然了，生出这个想法的莫川，自己恐怕都没意识到，外人眼中最多算个国际富豪圈子里新起之秀的他，在自我定位上其实十分之高，他的目光因为放到了那些放到任何地方都是焦点的顶级巨鳄身上，所以才会生出“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想法。 世界富豪很多，但是这依旧遵循着二八原则或者说金字塔原则，顶级富豪终究有限。在场大多数富豪，其实跟莫川差不多一个档次。属于那种在国内赫赫有名，放到国际就显得很一般的人物。 除了真正的权贵基层之外，参与庆典的人群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滥竽充数”之辈。 这些人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了，傍大款的女人，蹭关系的商人，贪名气的明星，炫耀朋友圈的小富之家等等不一而足！真正说起来，宇文易也是这相当一部分人群之一。 不过，甭管怎么说，能进这宫殿，本身就是一种本事。哪怕是一个榜大款的嫩模，也肯定有着颇具能量的鼠道。 话说，也正是因为这群人的存在，整个宴会越发的热闹，无数宾客三五成群，朗朗笑声，伴随着应景的咯咯轻笑，显得格外热闹。 便是莫川身边，没多久也多了几个人。 莫川在富人多如狗的卡塔尔再怎么一般，好歹也是白手起家的年轻富豪，那气度，往那一站，根本就逃不过专门过来寻找猎物人的眼睛。 更何况，莫川这么年轻就能参加这种档次的宴会，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证明，不管他是白手起家，还是谁谁谁带来的小辈。 所以很快莫川身边多了几名年轻人，有跟着长辈过来开脱视野的，也有几名什么“某某顶级奢侈杂志编辑”、“某某品牌创始人”之类的女孩子，就是这些杂志、品牌，恕莫川见识浅薄，实在是没听说过。 没多久，莫川这个小圈子又多了一位自称是维密超模，不带翅膀的那种。 尼玛，这位超模一凑过来，很快便将吸引莫川身边几乎所有男人的注意力，便是莫川看到也暗赞一声：真大！ 没多久，这位超模便和宇文易勾搭上了，看两人眉来眼去的模样，莫川不得不感叹，泡妞，真他妈是个天赋。 人流还在汇集，随着莫川比较熟悉的世界顶级寡头、资本大鳄，还有国际巨星、球星、维密天使之类各领域巅峰人物的到场，宴会终于正式开始。 随着卡塔尔国王的露面，整个宴会响起热烈的掌声，在国王发表简短而热情的讲话之后，在王储的感谢中，以及宴会的主要负责人的宣布下，宫殿外冲天而起照亮整座城市的绚丽烟火宣布着宴会的开始。 不得不承认，卡塔尔王储的生日，对莫川造成的震撼还是颇深的。 远的不说，就这全世界顶级权贵名流推掉一切事物，屁颠屁颠跑过来就为了道一句“生日快乐”影响力，就足以令人艳羡。 这样的认同感，这样的影响力，对于财富早已化作数字的莫川来说，犹如茫茫海洋上的灯塔，给他竖立了新的目标。 一个生日，一座城市，一个国家，世界名流都为你庆祝，这才是财富的巅峰吧？ 绚丽的烟火在莫川的瞳孔上倒映出璀璨的火花！这是野心的火花。 不过，这火花无人看见，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阿勒萨尼家族核心成员身上，亦或者那些一句话就能产生“名人效应”令某只股价大涨的寡头身上。 然而，当穿着精致侍从装的王鑫，前来呼唤莫川的时候，这个隐藏于万千宾客之中的“路人甲”逐渐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尤其是当莫川踏上只有最尊贵的宾客才能踏入的室内二楼看台之时，关注莫川的人越来越多。 “啊哦，华夏宇文易先生，你可真够狡猾的，你这位朋友到底是谁？”宇文易身旁的年轻人看到莫川之后，立即探寻的询问起来。 宇文易哈哈笑了一声，用英文道：“我可没撒谎，他就是我的兄弟，我的大哥！白手起家的超级富豪！” “不不不，你知道这里最缺的是什么吗？是穷人，不是富豪！所以我不相信他会因为财富而登上那楼梯！”开口的是一位意大利人。 宇文易耸肩，表示无法回答，因为这意大利人的潜台词明显在鄙夷莫川的财富还没到踏入二楼的等级。 在无数宾客诧异的眼神中，没人注意到宴会大厅中某个小圈子中一名年轻华人略显阴郁的面孔。 他赫然正是楚泽方！ 他说过来是为了证明比莫川强，实际上他来卡塔尔是有正经事。年轻时，他曾随着在在驻卡特尔大使馆工作的叔叔来卡塔尔游玩过，正是这次经历，意外让他结识了一位阿勒萨尼皇族成员。 这名有着皇室成员名头，实则一钱不值的皇室成员，正是在认识他之后，才逐渐在家族内部崛起，显露出非同一般的商业管理天赋。 而他这次过来，赫然是因为这位伙伴，需要他的帮助，或者说他也想帮助他收回一些利息。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参加这个宴会的原因。 然而他没想到，连他都没进入二楼的莫川，竟然被邀请踏上去了，为什么？难道他真的比他还强？ 在无数人注视中，莫川踏入二楼的看台。 此时王储伊本正大刺刺的坐在主位沙发上，陪同几位重量级族亲乃至世界寡头伙伴亲切友好的聊天，至于国王？宴会开始讲句话的时候就离开了。 毕竟他的存在，只会让一群年轻人玩不起来。 “你就是哈威德所说的训鹰人？”此言一出，二楼聊天的几个人立即一副看马戏团驯兽师的表情看了过来，表情中谈不上轻蔑，最多是好奇，仅此而已。 然而此言一出，莫川怒了！ 我艹你大爷的，谁他妈是训鹰人？！ 第六百二十四章怼人不倦 训鹰人的地位并不低，至少在阿拉伯世界这绝逼是个令普通人向往的职业！珍贵程度，跟华夏熊猫饲养员估计差不多一个等级。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在酷爱鹰隼的国度里，发展的好，甚至会是个直达天听的职业。 然而这地位不低，也是看以什么为参照物。到了莫川这层次，训鹰人尼玛妥妥的就是轻蔑啊！ 莫川乜了一眼哈威德，别问莫川和他还没见过面怎么认识他。此时这厮留着彰显雄性特征的络腮胡子，头戴骚气粉色头巾，穿着白色阿拉伯传统大袍，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得，估计王鑫传话中根本不敢提及他桀骜不驯的一面，所以这厮怕八成是被仆人的恭维给迷惑了。 “训鹰人？不不不，如果阁下是因为我训鹰的身份而邀请我，那不好意思，我现在就离开！”莫川说完转头就离开。 这倒不是莫川欲擒故纵，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白手起家的超级富豪，公司体量上在国际上是排不上什么名字，但是个人财富妥妥足以位列世界500强，所以心中也有自己的骄傲！ 最重要的是，卡塔尔是富有，阿勒萨尼家族的确也因为掌控一个国家的石油资源而富可敌国，但是那又怎样？ 国民gdp再怎么世界第一，人均收入再高，亚洲那个被人嘲笑的胖子半岛国说撂翻它就能撂翻它！别看胖子半岛国给人印象非常菜，那是因为老是跟华夏、东瀛，还有美帝小弟棒子对比，才有这映象，实际上胖子半岛国可是掌握核力量国家，牛逼哄哄的特工一出动，任谁都得挠头！如此更别提华夏这些超级流氓国。 所以卡塔尔乃至阿拉伯国家是有钱，却根本换不来真正的尊敬，因为它靠的仅仅是自然馈赠——石油！这玩意是财富，也是祸端。 话说委内瑞拉当初也是个世界一流幸福国家，人民吃喝不愁，结果现在嘞？全民刨垃圾找食物，整个国家恶性通货膨胀率突破天际，逼得连政府都不敢公布经济数据！ 这个之前富的流油财富的国度，可是号称财富是东瀛4倍，是华夏12倍，为啥如此悲惨？ 简而言之就一句话过度依赖单一石油经济。 当美帝开发页岩油，华夏开始搞可燃冰，世界顶级大国纷纷着手研究新的能源替代品，所谓的富裕不过是一戳就破的泡沫。 富有个屌用，没枪杆子保护，搞垮你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到时候让你全国饿肚子，不得不向仇人贷款买粮食，然后再逼得你用廉价石油抵债，不停恶性循环，逐步将你流放至地狱的深渊。 按照现在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阿拉伯国家倒霉的情况来看，这个卡塔尔鬼知道会不会是南、伊、叙诸国的后面。 所以莫川根本毫不畏惧卡塔尔皇族，可以说，莫川便是得罪了又如何？最多驱逐出境，敢真下手分分钟挑起国际矛盾，话说华夏估计正缺理由来咬一口这个肥肉呢！不得不说，背后有个强大国家，绝壁是个非常幸运的事情，尤其是在走出国门之后。 另外，即便是不依靠国家，真要是惹毛了莫川，大不了亮出非洲的私人武装，反正势力已经逐渐成熟，总有一天会遮掩不住，丑媳妇总要见婆婆的！ “等等！”哈威德叫住了莫川，神色有些不善。尼玛，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来参加这个宴会？不就是因为训鹰技巧？否则卡塔尔皇族岂会发请帖？ 最重要的是，这要是任你脸一撂就走了，老子的面子往哪放？ “哦，那不知道你认为你是以什么身份过来参加？”哈威德问道。 莫川站住了脚步，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到伊本王储的对面，他这个动作惊得整个二楼看台所有人一脸古怪，却错愕了楼下一群不明所以的宾客。 “我听说阿拉伯是个好客的民族，是个热爱翱翔蓝天鹰隼的民族，作为一名鹰隼爱好者被邀请自然十分正常！只是没想到你们竟然狂妄到这个地步，竟然如此狂妄的认为一名富豪会给你们训鹰？哈，就因为你们是所谓的皇室？” 莫川那最后一句充满嘲讽的语言一出口，整个二楼一片愕然，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狂妄！”哈威德大怒：“华夏人，你这才是真正的狂妄！” 莫川耸了耸肩乜了他一眼，丝毫不在乎他，眼神只落到王储伊本的身上。 对于逐步开始掌管卡塔尔大全的王储伊本来说，每天跟着父亲见识到这个世界上太多的危险，相对于这些危险，嘴炮嘲讽在他眼中毫无攻击力，但是这个富豪还是义无反顾的使用了不讨好的嘴炮，为什么？他还是刚刚那个仆人介绍的，一名来自华夏的一般富人？ 伊本平静的开了口：“看来我的客人对待遇感到质疑，不过，我亲爱的弟弟确实仅仅是因为你会训鹰才邀请你的，如果阁下觉得我们对你的待遇不满，那么请证明出来，卡塔尔是个好客民族，但是却绝不允许任何人的羞辱，尤其是还在我的生日宴会上。” 这样的场合，王储伊本可不会像公众视野中那般和蔼可亲温文尔雅。尤其是对方在他的生日宴会上说出这种难听话，他无论如何也要维护卡塔尔的荣耀。 所以只要莫川证明不了什么东西，那他最终就会沦为可笑的狂妄者，从而直接驱逐出境，永远不得踏入卡塔尔。 莫川眼神闪过一丝异样，伊本的话和当初王鑫对他的承诺根本就像是两个版本，莫不是贵人多忘事？忘了当初是怎么请他的？ 不对不对，对方再怎么忘事，身边可是有配套成团的智囊团助手团，这些事情主人可以忘记，他们岂会忘记？ 等等，王鑫的雇主乃是哈威德……难不成是哈威德滥用家族权利？随意许诺？还是王鑫撒谎？ 这也不对呀，莫川对陌生人素来警惕，他第一次见到王鑫的时候，虽然是在剪头发，却也是开天眼观察过王鑫，那厮绝对不敢在这种大问题上撒谎。 如此说来……这个哈威德有问题？ 莫川心思如电，整个人却越发的轻松。 本来他对这个富得流油之地颇感兴趣，然而见识到高层之后，顿时有些意兴阑珊，不过是一群骄傲之辈罢了，占着大自然馈赠的财富，还真以为自己有多牛逼？ 莫川站了起来道：“既然王储阁下这么说，那我也无法证明，既然如此，那就此别过！希望以后不要滥发请帖！”说到这的时候，莫川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哈威德，忽然嘬嘴吹了个口哨。 这声口哨极为尖锐，感觉根本就不像是血肉双唇能够发出的声音，刹那间，整个宴会所有人都惊了下来，因为这口哨实在是太尖锐太清晰了。 所有人下意识的看向声源处： 只见莫川站了起来，抬起了一只胳膊，那动作怪异到了极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东西落下。 不等众人露出嘲讽的笑容，“砰”巨大的玻璃碎裂声，惊得无数人模狗样的宾客瞬间原形毕露，抱头鼠窜，发出刺耳的尖叫。 宫殿一扇巨大的完全可以防得住沙尘暴的钢化玻璃窗户，猛然间破碎。 玻璃的破碎，吓坏了无数人，也在刹那间吸引了整个宫殿的目光。 在爆炸成漫天颗粒状的玻璃碎屑中，一只巨大的白头黑翅的巨鹰咆哮而出！ 第六百二十五章有何不敢？ “哦上帝，这是什么？！” “鹰！是鹰！只是这体积太大了吧？” “好像是白头雕……” 宫殿的宴会厅中响起一片惊讶的声音，在场鲜有技术人员，所以根本没人意识到秃毛鸡撞破玻璃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此时所有人都被这头拉风出场的鹰隼所吸引了。 然而随着这巨鹰滞留在空中，寻找主人的一个瞬间，无数人再次被惊呆了。 “……它它它下面是什么？” “好像是……鳄鱼！” “我的天！” 只见秃毛鸡的抓下，赫然抓着一只巨大的鳄鱼，显然它应该是刚刚狩猎成功，就被莫川一个口哨唤了过来。联想到鳄鱼不可能生活在海里，那么这头鳄鱼从何而来，似乎也就呼之欲出了。 毕竟这里是富得流油的卡塔尔，饲养狮子老虎作宠物都是司空见惯，在花园水池里养只鳄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至于秃毛鸡为啥袭击鳄鱼，擦，这莫川就不知道了？或许是波斯湾鱼类不好抓，也或许是海鱼太咸不好吃，也或许是在非洲吃刁了嘴，想改善改善伙食。 总而言之，秃毛鸡就是这般大刺刺的抓着一只简直跟它差不多大的鳄鱼出现在了空中！震撼了无数人。 “保护王储殿下，快！护卫！护卫！”宫殿二楼看台上响起慌乱的声音。 隐藏于角落的安保人员呼啦啦涌了出来，一个个立马就要护送王储殿下乃至王储最尊贵的宾客离开现场。 不过，在所有人看行这“混乱制造者”是一头鹰隼之后，王储伊本直接就拒绝离开现场。想想也是，被一头鹰隼吓得躲起来，他王储还没胆小到这个地步。 此时他正满眼惊羡的看这空中的巨鹰，源于种族文化对于鹰隼的崇拜，令他恨不得立刻拥有它！ 然而哈威德却怒了！ 这可是王储的生日宴会！这么重要的场合出现这么大的纰漏，这无论如何都是他的失职，事后被问责将是必然的事情！如果仅仅是问责那也就罢了，毕竟他根深蒂固这点麻烦对他影响并不大！ 问题是他现在正在谋划一件胆大包天之事，这件事一旦败露，他将死无全尸，这才是他极为恐惧以及愤怒的事情。 因为恐惧而带来的愤怒，令他下了一道失去理智的命令！ “给我杀了这个畜生！”哈威德大吼。 “不可！”王储伊本想要阻止。 然而宴会之事本来就是哈威德负责的，安保人员也是他安排的，这些安保人员下意识听从了哈威德命令。 于是数名安保人员掏出手枪，对着空中的秃毛鸡便是射击！ 砰砰砰，明目张胆的枪声，在枪械就是玩具的卡塔尔只造成了一半宾客的惊慌，等到这些人确定枪声不是对准他们的时候，一个个也就冷静了下来。 此时无数人下意识抬头看着空中的巨鹰，为这只巨鹰的命运感到一丝惋惜，多么漂亮的海雕，可惜马上就要去见死神了！ 然而巨鹰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巨鹰突然抛掉爪下的鳄鱼。没有鳄鱼牵制的它，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犹如一片被狂风吹卷的落叶一般，疯狂的在大厅内翻转，规避子弹。那炫酷的姿态，令无数男人双眼放光，尤其是王储伊本。 急速盘旋翻转的秃毛鸡，忽然在所有人意想不到中，一声“喔喔”怪异嘶吼，猛然坠落，赫然将一名枪手扑倒在地，滚入尖叫的人群之中！ 刹那间无数枪手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之中。 如果说在空中的秃毛鸡是活靶子的话，那么扑入人群中的秃毛鸡，体型再大也让无数枪手投鼠忌器起来，再也不敢随意开枪。 不过，他们不敢随意开枪，被激发凶性的秃毛鸡，哪里会放过他们？被莫川放在钻石矿监视领空，防止黑人逃跑告密的秃毛鸡，可谓成功被“野化”！ 于是在枪手忌惮的向秃毛鸡围拢的时候，秃毛鸡直接跳了起来，再次扑向另一名枪手！ 艹！莫川目瞪口呆的看着陷入混乱的大殿，他知道这次装逼装大发了！ “不要杀人！”莫川抿唇发出只有秃毛鸡才能察觉到的真气涟漪命令。 发出命令之后，莫川便立即趁着无数人被秃毛鸡吸引注意的时候，双手撑着看台护栏，直接翻了下去，然后瞬间锁定宇文易的位置，快速跑了过去！ “大哥！我操，它是秃毛鸡？”看到莫川的宇文易，根本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此时的他，一脸呆滞的看着逞凶四方的秃毛鸡，表情犹如见鬼了一般。 “是它，别废话，快走！” “走？去哪？”宇文易傻乎乎的问了一句。 莫川大怒，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你傻逼啊，你说去哪？大使馆啊！” 没错，此时还能庇护莫川等人的，怕也就只有华夏大使馆了！ “大使馆，为什……我操！”宇文易还一脸懵逼着，突然灵光一闪，反应了过来，瞬间脸色一片煞白！ 莫川回头看了一眼再次扑入安保集群中的秃毛鸡，一咬牙道：“快点，路上遇到任何警车拦截都不要停！” “好好好！”宇文易连忙点头，刚刚泡到的超模也不管了，转头赶紧离开。 好在此时大厅一片混乱，不少宾客都打着离开的注意，暂时没人注意到宇文易的离开。 看到宇文易混在人群中离开，莫川一咬牙，嘬嘴吹了一个口哨。 正在安保人群中可劲欢腾的秃毛鸡，听到口哨声，再也不顾爪下的一名枪手，扑腾而起，在无数人错愕的目光中落在莫川的伸出的胳膊上。 于是，伴随着无数道目光的，还有不知道多少黑黝黝的枪口。 这一刻，莫川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尼玛，装逼装过头了，能不紧张吗？ 本来在他预想中，秃毛鸡应该是从那个门口之类的地方钻过来，可惜他把秃毛鸡智商想太高了，也忽略了沙漠国家时时刻刻要面对沙尘暴，房屋设计普遍封闭性的常识。于是面对主人召唤的秃毛鸡，直接以一种二逼……好吧，极为炫酷的方式出场了！ 一如好莱坞大片中，冲破围墙的超级英雄。 而秃毛鸡撞破玻璃的举动，成功挑起了主人的怒火，遭到射击完全在情理之中。 如果是一般鹰隼，怕是早就被打成了筛子，偏偏他们遇到的是秃毛鸡！话说，如果是一般鹰隼的，也撞不破那钢化玻璃！ 然而秃毛鸡对枪械的熟悉，还有源自主人对子弹的规避能力，让它在枪击下绽放出牛逼轰轰的属性。 如果这属性是在混乱之地，绝对犹如古代猎鹰之于猎人，而在现在只会激化莫川和卡塔尔王室的矛盾。 所以现在莫川很蛋疼！装逼装过头的痛苦，谁特么能理解？ 然而自己装的逼，跪着也要装下去！ 于是面对无数双眼睛还有枪口的莫川，哈哈一笑道：“尊敬的王储阁下，这样的证明方式你可否满意？” 王储伊本走到看台边，看着稳稳落在莫川胳膊上的巨鹰，那巨鹰灵动的双眸，还有还残存在视网膜上的矫健身姿，彻底惊艳了他。 “啪啪啪！”王储伊本拍起了巴掌：“非常精彩的表演！你的胆量犹如你猎鹰一般，令我感到吃惊！我为我之前的失礼表示歉意，不知道莫川先生可敢上来一叙？” 莫川敏锐捕捉到王储伊本用了“敢”这个词，配合他之前的话语，他言语中似乎带着浓浓的威胁。 这种情况，怕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凶多吉少！ 然而已经打定主意装逼装到底的莫川，呵呵一笑道：“有何不敢？” 第六百二十六章王权大度？ 宴会大厅的骚乱逐渐平静了下来，毕竟好歹也是社会的精英阶层，还不至于被一阵枪声乃至一只鹰隼吓得两股战战。 不过，即便是如此，宴会到此气氛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只鹰就能突破王储生日宴会的安全封锁，造成如此巨大的骚动，如果把鹰换成特种作战渗透兵种呢？人身安全的安保力量都出现了巨大的漏洞，卡塔尔还能无限风光下去？它是否已经陷入所有阿拉伯国家都要面对的窘境，是继续辉煌，还是如同委内瑞拉一般落入地狱？ 总而言之，一只鹰动摇了很多人的信心。 …… 再次踏上二楼看台的莫川，这一刻，再也无人敢小瞧他的存在。 华夏有句俗语：看狗识主人。网络上也有一句调侃：“谁谁谁年纪轻轻就已经猫狗双全，步入人生巅峰。” 阿拉伯没有这俗语调侃，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不懂这个道理。 现在的宠物在某种程度上，已然成为主人财力以及实力的象征！当然这里的宠物，不包括且不限于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泰迪之流的普通种。 想想看，如果一个女孩抱着一只号称移动人民币的海豹双色蓝眼布偶猫，那谁还会认为这个女孩是个穷人？ 如此更别提更高端的狮子老虎之流，还有更高端的纯血马之类。有些富豪，为了维持一小撮娇贵的纯血马，必须得开一个农场每年不挣钱还得几百万美金的往里砸，才能维持住几匹偶尔骑着溜达一圈足够炫耀的贵族马！ 这样的“贵族”生活态度，不是“真”有钱，一般富豪有几个能吃得住的？ 所以莫川这架巨鹰一出，尼玛，当真是震撼了无数识货之人。 按照阿拉伯人养宠的经验来看，这么牛逼哄哄能撞破玻璃，擒拿鳄鱼，知道规避子弹，认识威胁来源，擒拿枪手……我擦，这一系列的牛逼哄哄的属性，得需要多少钱才能养得起？又得需要多少橡胶子弹填喂，才能喂出这般牛逼哄哄的属性？ 这么吊的猎鹰，怕是百里挑一也不止！毕竟宠物如人，有聪明也有愚蠢，只有亲自训练，才能察觉出其中的差异。 所以别看仅仅只有一只鹰隼，在这些阿拉伯人眼中，已经能看到它背后淘汰着无数只不合格被主人抛弃沦为种鹰的淘汰品。简而言之，一鹰功成万币枯。 难怪这厮仅仅把阿勒萨尼家族当做成一个鹰隼爱好者！凭这一只宠物，就有这资格。 殊不知，这个世界有一种叫“真气”的挂逼。 “真是个漂亮的小精灵！”王储伊本看着跳到莫川旁沙发扶手上的吼海雕，双眼放光。 莫川笑：“承蒙夸奖，不过在我的文化里，它可不是孱弱的小精灵。” 伊本耸肩：“它是什么品种？” “吼海雕，又名非洲海雕。”莫川道，此时已经侍从递给王储伊本一块平板电脑，莫川眼尖，赫然看到平板电脑上显示着吼海雕的照片以及阿拉伯文介绍的资料。 “我竟然不知道这种海雕还能驯服……” “不，不是你不知道，而是它们本来就难以驯服。我这只纯属巧合，难以复制。”莫川打断伊本的话，姿态越发轻松，俨然一副平等对话的感觉。 在伊本提到驯服时，莫川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别人驯服不了吼海雕，但是他有真气这个外挂啊，既然如此，何不组建一支变种吼海雕空军。 这生物部队在机械化部队面前是个鸡肋，但是放在非洲可就不好说了。想想看，面对这非洲到处都是的吼海雕，谁会对这种生物产生警惕？ 有了吼海雕作为侦查，乃至驱赶袭击无人机，那效果简直不要太好。就算最后被敌人发现他掌握了这种驯化禽兽作为侦查补充的特技，这也会对敌人造成草木皆兵的恐吓效果。 毕竟吼海雕在非洲跟特么麻雀似的到处都是，谁知道那只是莫川的，哪只是野生的？ 越想莫川越觉得这个想法有很大的可行性，虽然它二逼了一些，异想天开了一些。 被打断话语的伊本丝毫不恼，他翻阅着吼海雕资料下面插入的莫川资料，微笑道：“那还真是令人羡慕！”说着，神色一正道：“我听说，莫川先生过来是参加狩猎大赛的？” “没错，这是我造访贵国的主要目的！”莫川神色平静的道，似乎阿勒萨尼的王储，还不如一场狩猎重要。 王储伊本乜了一眼哈威德，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恭候莫先生在狩猎场的表现！” 说完，他起身离去。 这突兀终结的对话，令莫川久久错愕，马勒戈壁的，论装逼，你他妈才是高手哇！把老子叫上来，两句话就完了？ 心中虽然有些不忿，不过，莫川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毕竟秃毛鸡闯了大祸，能有现在的和平场面已经很不错了。再怎么说，阿勒萨尼也是封疆裂土的超级诸侯家族，哪怕是前途不稳，现在终究还是赫赫有名！该给人家面子，还是要给的。 “喂，你在哪？”走出宫殿之后，莫川给宇文易拨去电话。 宇文易语气十分紧张：“刚出宫殿！” “哈？刚出宫殿？”莫川愕然。 宇文易以为事情闹大了，语气特么都要哭了：“王宫太大了，我费半天劲才找到车子！” 莫川一脸无语：“好吧，你先停下，掉头回来接我！” “没没没事了？” “废话，有事我还让你回来？” “卧槽，大……大哥你可真牛逼！” 夜色下的莫川，一脸得意：“那是必须的。” 这到底是不是莫川牛逼，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了。 对于站在阿勒萨尼家族角度的人来说，这根本就是王储伊本殿下的仁恕。话说，不就是一只老鹰撞破了玻璃吗？就算这块玻璃是王宫里的又如何？ 伊本殿下养的那几头狮子，哪天不拆几件家具？别说家具，咬死驯兽师也不是没发生过。 所以因为一块玻璃的屁事驱逐宾客，伊本不要脸，阿勒萨尼还要脸嘞！至于造成宴会的恐慌，还有枪击事件。 不好意思，枪击在国外是禁忌，在卡塔尔跟烟花没什么两样。 再说了，作为王储的生日诞辰，怎么可能只有一场简陋的宴会？实际上，王储生日诞辰的规格虽然达不到国王那种大赦天下的程度，但是该有的庆祝活动一个不少。 私人的、公众的、团体的，开放的，简直数不胜数，这次生日不仅仅是权贵名流的盛典，更是普通民众的狂欢，也是王储殿下再次扩大影响力，吸引游客的主题之一。 据说，后天卡塔尔还会举行一场王储游街的活动，到时候运气好的游客甚至还有可能和王储殿下握手。 所以区区一个小小活动的岔子，对于阿勒萨尼家族来说，真的无关紧要。就是国王听说这件事之后，也仅仅说了一句话：“哦，那还真是一只了不得的鹰隼，狩猎大赛看来得抽个空子去瞧瞧。” 不过，这是真正久居高位的贵族想法，对于其他人，尤其是楚泽方来说，这里面意义可就不一般了。 这个莫川什么牛逼到了这个地步？一只宠物搅了王储的宴会，竟然还能大摇大摆的走出宴会？这简直不可思议啊！这事要是搁在楚泽方身上，谁他妈要是搅了他的生日宴会，分分钟教训他如何做人。 ‘莫非阿勒萨尼家族顾忌王室体面，所以先大度放过，等到事后慢慢修理？’想到这一点的楚泽方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觉得他猜到了真相，甚至生出期待的感觉。 别说是他，就是其他人抱有这个想法的也不在少数。 然而就在秃毛鸡大闹宴会的第二天傍晚，王鑫忽然闯入莫川家中，开头第一句话就是：“莫先生，请救救我！” 第六百二十七章背叛 正躺在私宅泳池边，晒着阳光浴，吸着椰汁的莫川，正琢磨这要不要把那个找借口联系他的超模叫来嗨皮一下的时候，王鑫的闯来，顿时令他一脸懵逼。 “救你？王鑫先生慢慢说，怎么了？”莫川诧异的坐了起来。 此时的王鑫，虽然看似慌乱，实际上仔细看的话，就能注意到他的眼神并没有太多的慌乱。 王鑫微微吸了一口气，道：“哈威德先生刚刚被抓走了……” “什么？”莫川一脸惊讶。 随着王鑫的讲述，莫川看向王鑫的神色逐渐古怪起来。 原来卡塔尔的断交外交困境，不仅影响着民间，甚至连王室成员都被影响到，不少王室成员其实已经在安安准备退路，其实就包括哈威德。 退路这玩意儿其实完全可以理解.毕竟狡兔尚且三窟，人类这自诩地球唯一智慧物种岂能不会？不过对于富人来说，这狡兔三窟实际上就是特么的转移资产啊，这是要掏空国之财富啊！ 所以稍微有点脑子的国家，在外汇制度上都有类似“给进不给出”的政策。不过，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转移资产，还怕没有方法？一般小规模的转移无伤大雅，也没人在意。大规模的转移，成功了也就罢了，失败了……呵呵，被国家逮到咋滴也得进局子喝喝茶表表忠心。 而作为卡塔尔王室成员的哈威德，王室的身份就注定了他只能跟王室共生死！在国外买点房子，弄个飞机游艇这是小钱，王室不会管，若是玩大发了，分分钟治你一个叛国罪！ 但是嘞，再苛刻的规则也无法保证成员的忠心，尤其是在国家出现危机的时候。押注卡塔尔未来不太明朗的哈威德，自然不愿意跟着倒霉。所以他趁着王储生日期间，开始了大规模的财产转移。 这厮比较牛逼，知道一般的转移逃不过国家的监控，所以他利用规则漏洞和华夏朋友来个资产置换，当然了，他这不是简简单单的股权置换，而是通过各种合同、空壳公司、资产抵押之类的方式，进行资产置换。 这件事即便是被发现一点，他也能找到无数个理由掩盖。 除了资本置换之外，他还签署了一份对赌协议，大概来说就是卡塔尔如果挺过危机，他的资产还是他的，他只需要支付一定的利息即可。如果卡塔尔真的倒霉了，那么他在卡塔尔资产瞬间就会成为华夏朋友的资产，当然了，他用卡塔尔置换过来的资产依旧有效。 到时候国家倒霉，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依旧享受着他的富裕生活。 话说，跟哈威德置换资产的人是傻子吗？就为了那一点利息，冒着接收烂摊子的危险？ 非也！这主要得看各自的目的是什么。 卡塔尔天然气储量全球第三，却是全球最大天然气出口国，其出口量占据全球三分之一，如此利益，代表着什么用屁股都能想得出来。 而作为皇室成员的哈威德，他名下资产岂会涉及不到这些关键领域？拿下他的股权，就意味着获得插手其中的正当名义。 经济会贬值，资产可不会。卡塔尔就是穷成非洲，天然气依旧值钱，关键就看你能不能卖出钱。如果像委内瑞拉那般，石油成了换取粮食的抵债物，再多石油也是穷鬼，一如非洲钻石一般。 所以和哈威德置换资产的那个华夏朋友的目的，八成是看中未来重新洗牌的巨大利益。 莫川很怀疑，这个华夏人幕后有政府的影子，毕竟利益归利益，没有那好牙口，早晚会被崩掉大门牙，不然哈威德跑什么？ 说了这么多，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哈威德这举动，基本上等同于叛国！ “所以你认为你的雇主回不来了，而且会牵连到你？”莫川问道，眼神闪过一道奇芒。 都说高手在民间，上层和下层最大的差距在于信息的不对等，这个王鑫能够利用一些蛛丝马迹，察觉雇主动向，这水平不得不赞一句牛逼。 只是那摇曳不定的忽大忽小财气，显然表示着这个不起眼的办事员，面临了能够改变他社会地位乃至财富的抉择。 “是的。”王鑫心脏咚咚直跳，没人知道他这次过来不仅是为了自救，更是为了博取更大的前程，他受够了给人做奴才的日子！ 莫川躺了下来：“你想多了吧，你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办事员，再怎么牵连也牵连不到你！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王鑫闻言并不吃惊。当初在非洲，他看到这个剪个头发便清空一个美容沙龙，身周环伺一大群持枪卫队的男子时，就意识到他绝对不像是资料中那般简单。 王鑫咬牙，从皮包中掏出一个文件夹，将一沓文件递了过去。 莫川接过来一看，这里全是一式三份的合同文书，分别用阿拉伯语、中文还有国际通用英文书写的文书，具体内容赫然全部都是资产授权书，全部印章齐全，签字齐全，唯一缺少的只有甲方签字以及认证律师。 莫川豁然看向王鑫，一个胆大包天不可思议的想法冒出他的心头。 “这些虽然是伪造的，但是无论是签字还是盖章，我敢保证全部是真的，也就是说……” 王鑫话还没说完，莫川冷笑接口道：“也就是说，只要哈威德死了，原件文书销毁，那么哈威德置换出去的资产那全部都是我的了！呵呵呵，你可真是胆大妄为啊！” “不，莫先生您说过，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如果不趁机搏一回，那只能当一辈子的奴才管家。”王鑫恭敬的道。 “所以……” 王鑫接口道：“我只要其中小小的一部分！其他的是我换取您操作的佣金。” 莫川笑了：“哈哈哈，真是非常慷慨的佣金啊！” 王鑫没笑，也没敢接话，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身为哈威德的代言人之一，他接触到权贵富人数量绝对比平民还要多。这么大的事情，他谁也没找，偏偏找上了莫川，同为华夏人的身份是一，其二他认真分析过莫川的性格。 这位能在两三年时间烁取如此庞大的身价，说他是正经经商所得，王鑫是一万个不相信。而莫川参加富人大作战中的许多言论，也暴露出莫川冒险的性格，有人以为莫川的第一桶金是从古玩上获得，但是王鑫却不这么觉得。 他认为那只是莫川掩人耳目，洗白财富的借口，不然他一个忙得要死的富豪，参加一个综艺节目干嘛？看上那点出场费了？ 所以莫川年轻冒险的性格，是拖他下水的关键。另外，非洲见识到的私人武装，令他无意中窥视到莫川的冰山一角，事后在莫川离开喀麦隆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立即回去复命，而是悄悄调查了莫川的行踪及活动非洲的信息。 莫川行事再怎么谨慎，毕竟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多多少少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这些蛛丝马迹对于一般人来说，毫无作用，但是对于王鑫这个通过蛛丝马迹边察觉到雇主准备逃跑的人来说，可利用余地可就大了。 当然他至今尚未发现莫川在非洲有一座钻石矿，但是他却发现莫川似乎在非洲掌握着一支私人武装，这不是富人去非洲偷猎的私人武装，而是那种能发动一场局部战争的武装！ 这个发现，才是他最终确定找莫川合作的根本。弱小猎食者，只敢狩猎小型猎物，捡食腐肉。只有食物链顶端的狩猎者，才有胆量猎杀一切猎物！ 然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准备再怎么充足，也只能增加成功率而已，而无法百分百的保证。 所以哪怕做好要挟莫川准备的王鑫，此时心脏依旧控制不住的噗通噗通直跳，毕竟改变命运的选择，此时就系于莫川之手。 就在这时，莫川笑容陡然一收，寒芒毕露道：“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干嘛冒险？不说失败，便是成功，我岂不是落你把柄，受你掣肘？！” 第六百二十八章说服 莫川的话，令王鑫表情瞬间凝固。 “不，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只想做个小富即安之人。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别墅，娶个漂亮女人，这样的生活我就非常满足了！这件事后，我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王鑫试图说服莫川。 莫川笑了起来：“彻底消失？” 王鑫表情一变，他有些担心他这个词提醒了莫川什么。 “这个世界很大，少一个穷人，多一个小小的富人，相信对它影响并不大。我还不会愚蠢到恐吓像莫先生这样充满力量的人。”王鑫解释道。 莫川耻笑：“哈威德这种王室成员你都敢招惹，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你不敢招惹的？小富即安之人有，胸无大志的人也多着去了，但是我不认为你会是这样的人？” 莫川的话，令王鑫脸色剧变：“不，这不一样的。”王鑫辩解道：“哈威德先生那是自作自受，我只不过是继承他的一部分财产而已。” “继承？真是个充满正义的词汇。”莫川看着眼前的亚裔男子，表情充满了嘲讽：“那好，我们便退一万步，即便是阁下是个小富即安，没什么追求的人，若是这件事曝光了，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不，架在你父母老婆儿子，总之一切你在乎的东西上，你能保证不暴露我？” 王鑫闻言心中顿时泛起苦涩。 这种白手起家之辈，岂会是理想主义者？对方的利弊考虑，思维缜密根本就不是他能想象的。不过，即便如此，王鑫还是做着最后的挣扎。 “所以说，高收益往往伴随着高风险，风险这种事情谁都无法绝对的避免，所能做的就是降低发生的概率，如果莫先生接受这笔交易，那么这风险发生概率就是莫先生需要考虑事情了。”王鑫诡辩道，一句话将责任推给了莫川。 言外之意就是，只要你操作好，并且扫尾工作做好，自然就没人注意到我。我没事，你自然也就没事。 莫川笑了，他站了起来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是不喜欢不受掌控的不稳定因素。” 王鑫脸色越发惨白，呼吸有些急促。 “不过，我对你的才华很欣赏。冒这么大的风险，只图谋这一点点的财产，这不是我的风格。我相信哈威德先生也远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富有，既然你能伪造文书，那么找到哈威德先生其他一些小金库应该不是问题吧？”莫川问道。 这突兀的转折，令王鑫错愕到了极点。 “我的莫氏资本最近半年时间，仅仅在猎头公司上就花掉了好几百万用来寻找足够优秀的职业经理人。然而这种站在阳光下人的好找，像阁下这种躲在黑暗里的敢于伺机狩猎的人可不多见。我的公司需要阳光下的职业经理人，更需要阁下这般人才。” 莫川穿着花裤衩，摆了个非常的正式的造型，伸出手来：“作为莫氏资本的创世人，我代表莫氏资本向你发出诚挚的邀请，不知道王鑫可否愿意终身受聘于本公司？当然，这次哈威德事件，就算是你的实习考核。” 我操！ 王鑫彻底傻眼了，老实说，前来说服莫川的路上，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比如他一开始喊救命，其实仅仅就是为了考验一下莫川的智商。毕竟若是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想不到，那也就不值得合作。 因此他想到过说服失败的结局，对他来说说服失败最大的后果，大概是他要面临要么是莫川的检举揭发。 一旦被揭发，他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管家事业，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然而王鑫最终还是决定来了，毕竟对于他来说，机会稍纵即逝，这样大发横财的机会这辈子都不一定能碰到几次，如果这次不抓住，他这辈子恐怕也就只能随波逐流做个管家，也许哪天被某个老板看中，地位高一些，做个大总管之流的人物。 不过，王鑫觉得这基本不可能了，因为他擅自做主越权邀请莫川的举动，已然成为他管家生涯的致命污点。 然而他想到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想到莫川会邀请他！ 要知道他可是叛徒啊！ 对于叛徒！相信无论是在哪个民族，哪个文化体系内，都是被人嫌弃憎恶的存在。这与其说这是人类道德发展的善恶观，不如说是人类自私的价值判断。 因为谁都不喜欢被背叛，谁都想获得认同与忠诚，所以自然会厌恶背叛。 莫川也不喜欢被背叛，他自然也想到绝对的忠诚。不过他的经历告诉他，忠诚这玩意，实在是比钻石还要珍贵的存在，不是说没有，而是很难碰到。 所以与其要求属下绝对忠诚，不如多考虑如何利用利益捆绑，实力恐吓！ 跟缺钱的员工谈理想，跟缺理想的员工谈钱，这些都是耍流氓的行为！所以莫川更喜欢简单粗暴的各取所需！ 虽然说王鑫既然能背叛哈威德，那也就能背叛他莫川。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莫川既然敢用他，肯定也会防着他可能的背叛，这点莫川不说，王鑫心里能没逼数？ 带着这样心理的王鑫，只会对莫川的任何放权都会感恩戴德。当然也不能排除，王鑫是个价值观绝对扭曲之人。 不过还是那句话，只要莫川能保证绝对的实力，价值观再扭曲，也不敢轻易反噬，这就跟哈威德没出事的时候，借他王鑫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轻易伪造文件。 至于莫川万一陷入危机了呢？这就更不用考虑王鑫的忠诚了。树倒猢狲散，那时候别说王鑫，能有一两个还忠诚于他的就很不错了！ 所以顾虑太多，只会让行事畏手畏脚起来。 …… 正在德国采购高精度宝石加工机床的臧天禄，忽然接到莫川的电话。当他挂了电话之后，便是他无法无天的心理素质，心脏也忍不住咚咚直跳。 老板这次盯上的猎物，有点挑战啊！ …… 最近这几天的卡塔尔陷入了狂欢之中，因为王储伊本的诞辰，这个试图以旅游业打破天然气单一经济的国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刺激旅游业绩的主题活动。 不过，没几人知道在这狂欢的背后，一场利益风暴愈涌愈烈。 在这暗流涌动中，卡塔尔王室的狩猎大赛如期召开。 第六百二十九章沙漠狩猎 提起“卡塔尔”、“狩猎”这两个关键词，浮现在所有人脑海中的，恐怕就是当年卡塔尔皇室成员狩猎遭到绑票，不得以缴纳10亿美金，合约68亿人民币的赎金。 据说，卡塔尔目前遭到各国的断交，就是因为这次狩猎。似乎这是卡塔尔王室故意借着被绑票的借口，向伊斯兰国、伊朗输送资金。 向这两位中东极度恐怖名单榜首输送资金，这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背叛中东阿拉伯国家的阵营，所以这才引发卡塔尔率先遭到阿拉伯国家集体断交的厄运。 然而实际上，到底是什么原因？有人说纯属巧合？毕竟华夏港市老李家儿子也曾经被劫匪绑票过，不得不支付巨额赎金。还有说是信仰之争？呃，这个就设计伊斯兰教的各大分支信仰了。 然而实际上真的是因为一场狩猎引起的厄运？ 阳光底下无新鲜事，一切说白了不过是利益罢了。作为占据世界总储量57%的卡塔尔、伊朗、毛熊国，在天然气上有着绝对优势的定价权，实际上01年三国也确实在天然气领域展开了联手。 所以与其说是狩猎绑票送钱，不如说是一场不为人知的天然气之争、输气管道之争。 卡塔尔身为中东阵营的一员，却无奈中东阵营中唯一依靠天然气发达的国家，跟其他几个主要依赖石油发展的走的完全就是两种路线。 尼玛，你说遇到这坑爹情况你能咋办？为兄弟义气，不卖气了，全民饿肚子？还是撒开口袋赚钱，然后被兄弟国家骂叛徒断交乃至围殴？ 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这是决策层需要头疼的事情。 狩猎玩鹰还是要玩的，咱不能因噎废食不是？ 所以堂堂王储的生日，狩猎大赛该召开的自然继续要召开。 于是到这一天，莫川跟没事人似的，架着他那出尽风头的秃毛鸡，雄赳赳气昂昂的出现再说狩猎场。 狩猎这种事情，说起来，绝对是纯爷们干的事情，尤其是在这沙漠国家，这所谓狩猎，就是在茫茫沙海中寻找猎物。比赛规则简单粗暴，即在规定的时间内，谁的猎物最多，谁就是获胜者！ 因为是沙漠狩猎，所以狩猎更为困难。虽然王室狩猎会提前在狩猎区，放归一些猎物增加狩猎兴致，不过这些放归动物，可不是什么山羊、野猪、傻狍子，话说这些玩意儿也不可能在沙漠中存活。 所以被放归的基本上都是沙漠土著生物。譬如沙松鸡、条纹云雀、走鴴、小鸨、沙鼠等等。这些本土生物能够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生存下来，自然有一套物竞天择的本事。 面对这些恶劣环境下生存下来的生物，捕猎技能早已退化的人类，说实话根本就很难抓到，便是有枪也相当的不容易。因此这场狩猎，需要帮手，这帮手赫然正是阿拉伯人自古就驯服的猎隼！ 所以这场狩猎大赛，也有猎隼大赛的戏称。 因为需要猎隼的缘故，所以这场狩猎大赛，很多时候都是卡塔尔王室自己人内部角逐，最多加上其他阿拉伯国家王室成员。这跟华夏古代天子狩猎差不多一个德行。 不过，今年有些不一样了。 在比赛出发现场，一群骑着阿拉伯马的选手中，莫川显得格外的扎眼，一眼扫去目光绝对会被他吸引一半。 因为他的吼海雕在一群还猎隼中实在是太扎眼了。 在一群浅褐色脑袋的猎隼中，白脑袋秃毛鸡犹如电灯泡一半亮眼，最重要是别看吼海雕是中型猛禽，而猎隼是大型猛禽，但是莫川这只吼海雕那体型看起来简直比猎隼还大。体型上的力压一筹，自然越发吸引目光。 “哇哦，看来这位就是大闹王储宴会的非洲海雕？见鬼，这东西是吃什么长大的？莫不是注射了生长激素？” “这家伙可真帅气！我很好奇，它还能适应这里的鬼天气？” 秃毛鸡终究是宠物，议论倒秃毛鸡，话题不可避免的延伸到莫川的身上。 “这个莫川倒是好好心机，为了讨好阿勒萨尼家族，也是下了血本！” “哼，讨好有什么用？一个是抓鱼的吼海雕，在这沙漠地带能适应地形就不错了，抓猎物什么的，我看危险！到时候要是空手而归，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嘿嘿，我可听说，这吼海雕那天可是抓了一只鳄鱼……” “抓鳄鱼又如何？你没听懂我说吗？这里是沙漠？不是绿地，更没有河流！” “这个非洲海雕，看着威风，狩猎怕是要成为倒数第一名了。” “是啊，王子们的猎隼看着不如这非洲海雕好看，但是猎隼之所以能称为猎隼，就是因为其极度擅长狩猎，别说地上跑的，天上飞的，就是同类大型猛禽金雕之类，它们可都是干照样攻击！” “放屁，谁说猎隼不好看？在我看来猎隼的毛色才是最英武的。” 在等待开始的时间里，狩猎场简易遮阳棚下的宾客们议论纷纷，有嘲讽莫川的，也有趁机拍阿勒萨尼家族马屁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秃毛鸡，身处王子群中的莫川其实并不不扎眼。早在狩猎大赛尚未开始的时候，王储伊本就派人过来给莫川讲解比赛规则，以及带着莫川订制狩猎服。 毕竟这里是沙漠，作为地球极端恶劣环境之一，没有足够的防护手段，别说狩猎了，能在规定时间内不脱水就算万幸大吉了。 所以此时的莫川，如同阿拉伯人一般，头戴白色头巾，脸蒙丝巾，一身白色阿拉伯长袍，加上跨在腰间的水壶、猎枪，如果不是那一双迥异的眼睛，这造型简直跟阿拉伯人没什么区别。 在宾客议论纷纷之时，王储伊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牵引着马，踱步到莫川身前：“亲爱的莫川先生，你准备好了吗？” “随时可以出发！”莫川微笑。 “好，那么我们出发吧？我期待你的猎鹰表现。” 王储伊本目露奇光的看了一眼秃毛鸡，然后冲旁边主持大赛官员打声招呼，在大赛官员的一声开始下。卡塔尔王室成员们，顿时兴奋的一夹马腹，吆五喝六的冲了出去。 王储伊本出发前，冲莫川道：“下午见！” 说完，骑马扬长而去，马蹄在戈壁上踢蹬出一朵朵沙花，而他肩头的猎隼更是一场长鸣，张开翅膀扑棱一声腾空而起。 莫川笑道：“下午见，伊本先生！”说完，一提缰绳，沿着另一人无人方向策马狂奔而去。他胳膊上的秃毛鸡，一如那些猎隼一盘，扑棱一声冲上天空，盘旋而起，似乎在搜寻猎物，那模样在外人看来，倒也假模假样。 等到提马狂奔到无人地带之后，莫川放慢了速度。 对于其他王室成员来说，这场狩猎游戏也好，代表着某种政治意义也罢，对于他莫川来说，这不过是一场掩人耳目的活动罢了。 说起来也怪他，上次宴会装逼装过头，让人误以为是训鹰爱好者，所以这次狩猎大赛自然不得不来。 不过，人虽然来了，莫川这次却打定主意，必须得低调。毕竟他现在正在侵吞哈威德一些不为人知的财产，这时候自然要保持低调，太过高调，吸引目光太多，保不准会节外生枝出什么幺蛾子来！ 所以这场狩猎玩玩就好。 抱着这样的心态，持续大半天的狩猎，莫川都是一副出工不出力的状态，即便是秃毛鸡发现猎物，也都被莫川无视。他已经计划好了，等到快要结束的时候，提一只沙松鸡交差就足够了，虚名什么的，完全就不必在意！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此时的莫川已经临近狩猎场的外围，以他的目力甚至看到外围山丘里插着的彩旗标志。 在看到彩旗之后，莫川谨慎的掏出身上的gps导航确认一下这里确实是狩猎场边缘之后，随即掉头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莫川调转马头，准备离开的那一刹那间，因为角度问题，他忽然注意到远处彩旗之外的一座沙丘背阴处似乎有问题，那里似乎聚集着一群人。 ‘王室狩猎，难道不清场吗？’莫川略微愕然的生出这个念头。 第六百三十章十一路公交 本想掉头就走的莫川，远处人群中的一个小动作令他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 莫川翻身下马，准备潜行过去。如果他刚刚没看错的话，那群人似乎在虐打一个人。我擦，王室狩猎不清场也就罢了，毕竟狩猎场太大，不可能拉个人墙屏蔽一切干扰。 既然如此，闯进来几只无头苍蝇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闯进来一群就特么有点不对劲了吧？尤其是还专门跑过来揍人？要知道，这里可是王室的狩猎场，给点面子好吧？ 所以莫川顿时生出了几分好奇，下意识潜伏了过去。反正现在距离狩猎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开个小差不影响什么。 然而就在莫川偷窥还没多久，那群人忽然骚动了起来，其中有人似乎指了指天空。 莫川循着那人手势看去，心中顿时冒出一句妈卖批，只见秃毛鸡正高傲的盘旋在那群人的上空。 这群人发现空中盘旋的秃毛鸡之后，下意识翻身跃上旁边的阿拉伯战马，三五成群疾驰而去。 ‘卧槽，看到秃毛鸡跑什么？莫非认识秃毛鸡？不对呀，这么高的高空，就一个黑点，哪能分辨得出是秃毛鸡还是猎隼？等等……’ 莫川悚然一惊，想到了什么。 他们或许并不是认出了秃毛鸡，但是一定认出了那是一只大型猛禽。 在阿拉伯的沙漠上空出现一只大型猛禽，不用想，十有五六可以肯定这只猛禽必然有主人，而且主人八成距离这里不远。 别问为什么，以阿拉伯酷爱猎隼，以训隼为荣的风俗习惯，整个地区的野生的猎隼几乎都被他们抓成了比大熊猫还稀有的动物，甚至不得不在全球各地投资隼类研究中心为皇室供应猎隼宠物。 这样的大环境下，阿拉伯沙漠上空的猎隼说十五六有主人的都是说低了，最起码得十之七八。 如此说来，秃毛鸡让他们误会了什么，所以才跑？既然能误会，说明他们肯定知道这里是皇室狩猎场，既然知道还千里迢迢的过来揍人，尼玛，这绝逼有问题啊！ 莫川脑海中刹那间闪过这道灵光之后，心中的好奇被成功勾了起来。 莫川嘬嘴吹了一声无声真气口哨，空中的秃毛鸡听到口哨声之后，一个扑棱翅膀，身影开始拔高，直到以莫川目力都有些看不清之后，这才停止下来。 这高度，莫川不相信对方还能发现秃毛鸡！ 在给秃毛鸡下达一个监视对方的命令之后，莫川抬脚沿着那群人撤退的方向追了过去。 至于他的坐骑阿拉伯战马？额，这马体力还不如他，至少他在这酷热沙漠不吃不喝一周都没啥事，照样保持战斗力，这精心饲养的战马怕是一天不吃就走不动路了。 在路过狩猎场外围圈界的彩旗之时，莫川想了想将身上的gps挂在一根彩旗下。 身上带着这玩意，一旦出界肯定会被阿勒萨尼家族监视到，到时候肯定会问他出了什么事，甚至追过来，尼玛，这要是被追来，这小差开的还有啥意思？ 再说了，莫川就是凑上去瞧瞧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肯定就跑回来了。 然而等到莫川迈开两腿，靠着秃毛鸡定位追上去之后，没多久立马就有些后悔了 这群人貌似是有组织有目的袭击阿勒萨尼家族王室成员，原来在一路上，莫川赫然看到好几拨貌似穿着狩猎大赛官方制服的人并入队伍。 直到莫川冒险靠近查看一次，才愕然的发现这群队伍似乎在押解着一群人，而这群人赫然正是这次狩猎大赛的参与者！ 换言之，有人对阿勒萨尼家族成员实施人身控制！ 而且对方的胃口似乎极大，看着不时冒出来并入队伍的分支小队，显然他们这是要把参与大赛的所有人全部绑架！ 我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胆子这么肥？这尼玛已经不是国际纠纷，这尼玛是对一个君主国的挑衅啊！ 莫川看到那一大群人，心脏咚咚直跳，顿时犹豫了起来。 他在犹豫是撤退，还是继续跟着。同时暗暗后悔将gdp定位丢了，如果不丢的话，他这越界出线，肯定会引起狩猎大赛官方的注意，届时必然会派人过来查看。只要过来查看，这群人肯定就会暴露，到时候也就不用他纠结了。 然而就在莫川犹豫的时间里，对方忽然走到一处沙丘旁忙碌起来，没多久赫然掀起一块伪装布，伪装布下乃是数辆沙漠越野车！ 然后这群人粗暴的将阿勒萨尼家族成员塞进越野车内，看样子赫然是要换乘交通工具离开。在这个过程中，这支队伍中已经有人骑乘马匹，分批不同方向离开。 在莫川看来，这不是打着化整为零，就是吸引注意力的目的，最终掩护主力逃跑。 莫川回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心中估算一下进入真气暴走状态来回一趟的时间，再看着远处已经准备就位，随时可以出发的车队，心中纠结得要死。 现在放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条路原路返回，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过等到狩猎结束之后，这场狩猎的结局估计也就没人关注了，到时候王室成员再次遭到绑票的消息，必然轰动国际！ 而另一个选择，自然是缀上对方。 缀上对方的目的，自然是伺机营救这些王室成员，一旦他成功营救这些人，所能带来的声望好处绝对相当丰厚。 一想到那可能的好处，莫川顿时心动起来，然而当他看着对方的沙漠越野车，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十一路公交车，顿时牙疼到了极点。 尼玛，不是追不上的问题，而是在沙漠狂奔……太他妈中二了吧？ 要不……假意被俘，搭顺风车，跟着一起走，伺机一人团灭对方？ 我去，这个计划貌似有点可行性！但是想想自己的肤色，莫川顿时又有些举棋不定起来，对方对王室成员看起来都极度不客气。至于他，恐怕连俘虏的机会都没有，怕是逮到就会直接杀掉，毕竟多个人搞不好还会拖慢他们的速度。 真龙气运虽然牛逼，甚至牛逼到让他完美的避开了袭击，但是宿主自己作死，这个真龙气运能起的效力就不好说了。 真龙气运或许能让莫川在“死亡左轮游戏”中空枪避开死亡，但是面对全部塞满子弹的左轮，莫川不相信真龙气运还能牛逼到让子弹哑火或者枪械故障的地步，即便是可能，也最多一次。 否则这不是运气，这尼玛是bug。 在莫川纠结的时候，远处的车队已经开始点火出发。 沙漠的特殊环境，令启动的车队卷起漫天沙土，尤其是奔跑起来直接在沙海中卷起一条长长的土龙。 莫川叹了一口气，迈开双腿追了上去。 谨慎的性格，让他根本不愿意冒险，他宁愿缀在后面，也不愿意露面挨揍，去赌那一半不被杀死的概率。 第六百三十一章客轮 阿勒萨尼家族再迟钝，也发现了狩猎大赛的不对劲。随着极个别gps中传来奇怪的呼救声，不等大赛官员反应过来，大量gps呼叫没有回应之后，阿勒萨尼家族慌了，慌忙不迭的赶紧派遣官员前去寻找调查。 等到他们找到gps定位仪的时候，却发现这些东西全部都被挂在狩猎者的战马身上，至于这些战马的主人，全部不知所踪！ 随着最终统计结果出来，参与狩猎大赛的参赛者竟然有一半人神秘失踪，其中赫然还包括王储伊本殿下！ 而莫川挂在边界彩旗上的定位仪，不出意外的被找到，从这个gdp编号中，阿勒萨尼家族很容易就能查到这是谁的随身机器，于是莫川也成了失踪者一员。 此事一出，卡塔尔高层震动，无数人为之哗然！整个君主国立即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 然而随着微风而不停滚动的细沙，成了犯罪者最完美的天然庇护。 随着gdp定位仪追踪到的地方早已经不是犯罪现场，所以想要回朔一些蛛丝马迹难度极高，倒是莫川留下的定位仪成了一个不错的调查方向。 然而人类复杂的心思，反而让这调查方向没了用武之地。 因为有人怀疑莫川就是奸细！或者说他即便不是奸细，作为失踪名单的一员，为何其他人的定位仪都是挂在马上模拟不停运动的假象，为何他的被固定在一个地方？莫非是犯罪集团的故意诱导？ 总而言之，这个调查方向刚被发现就被不少人下意识否决了，只留下极少力量尝试着进行调查。 如果莫川知道这一切，不知道会不会骂娘！ 不过，此时莫川已经开始骂娘了。 因为千里追踪绝逼不如书里描写的那般荡气回肠令人激颤！此时的他，狼狈的犹如驴友一般，碍眼的面巾早就被他扯下来，嘴唇发干，喘着粗气，虽然双腿依旧飞速，但是依旧掩盖不了涌上心头的惫懒。 许久不曾体会到的疲惫，此时犹如铁汁一般浇筑在他的四肢里，令他心中忍不住生出放弃的感觉。 此时莫川心中的天使恶魔似乎又冒了出来： 天使道：“停下来吧，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可是超级大富豪啊，作为富豪现在不应该是在沙滩上喝着红酒抱着嫩模么？再说了，你已经很有钱了，钱对你来说不过是数字，何必这么拼命？现在你要做的，只是稍微有点耐心，积蓄力量，等着钻石矿完全开发出来，你的社会地位必然再上一个台阶！” 而挥舞着肉翼的恶魔却恶狠狠的嘲讽道：“你个懦夫，跑个步就把你的懒惰懦夫的本质给逼了出来！？这个世界真他妈的不公平，没有坚韧不拔的意志，没有睿智的头脑，你竟然还能攥取如此庞大的财富？哈哈，你不觉得可笑？就因为你有青乌术？哈哈，全是他妈的运气，你有什么值得自豪的？啊？！” 莫川的思想在做着激烈的博弈，放弃还是继续追下去？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激烈的冲突着。 莫川眯着眼睛，感受着天空中秃毛鸡的指引，咬牙继续狂奔。他不信他连一直畜生都不如，秃毛鸡都能一直追下去，他凭什么不能？要知道他可是掌握着真气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莫川的理智告诉他，永远不要满足当前！ 虽然有钻石矿这个造富机器，但是能不能守住真的是个大问题。如果他不能在钻石矿彻底曝光的那一天积攒到足够的实力，那个钻石矿早晚会被易主，或者丧失一部分主权，比如定价权、比如销售权。 所以他才会贪婪的抓住王鑫送上来的猎物，哪怕因此可能得罪阿勒萨尼家族也在所不惜。 所以眼前这个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惰性和理智的交锋，不停的强化着莫川的毅力，拥有真气这个bug的莫川，缺少的不是物质上的条件，而是精神上的。 跑着跑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川发觉空气越发凉爽，他乜了一眼远处即将落山的太阳，他总感觉嗅到了水汽的味道。 不知道是因为天色彻底暗淡方向难辨，还是汽车没油了，总而言之莫川追踪的这群人终于停了下来。 ‘妈卖比，让老子这个四肢不勤的人跑了这么久，等老子抓到你们，非得罚你们绕着多哈跑一百圈！’莫川心中发着恶狠狠的诅咒，伸出翅膀，让盘旋了一下午的秃毛鸡落了下来。 秃毛鸡的精神还不错，利爪依旧有力，双眸在夜色中炯炯有神。 “今天干的不错，不过这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莫川给秃毛鸡传了一股真气，低声鼓励一句又把它放向了天空。 这一下午的时间，莫川终于有点能理解阿拉伯人为什么对猎隼如此狂热了。 他如果不是依靠秃毛鸡的监视，老实说想要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缀在车队的后面，还真特么有点难度！ 回头要是能救下这群王子们，想来讨要一下训鹰技巧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整合真气资源，正好开发一支吼海雕空军！ 在莫川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趁着夜色掩护，逐渐靠近前面的人群之时，若有若无的海浪声传入了莫川的耳中。 “感情他们饶了一圈，是打算走海路？我艹，这要是真的让他们进入波斯湾，这岂不是龙入大海？想追捕都难？”嗅着带着咸味的空气，莫川瞬间明白了这群人的打算。 卡塔尔首都多哈本来就靠海，王室狩猎场距离海边自然不远，理论上来说走海路其实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毕竟卡塔尔再怎么牛逼，小国寡民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发展处太多的军队，海军更是如此！ 所以整个国家漫长的海岸线，相对于海军数量来说，几乎等于不设防一般，走海路逃脱的概率极大。 然而对方白天还是一个劲欢腾的往沙特方向跑，那架势怕是故意诱导追捕队伍，他们这是要借着沙特做掩护！ 实际上，卡塔尔不是笨蛋，估计也能猜到海路的漏洞，肯定会在海路做出相应的拦截工作。 不过，经过这一下午的紧张，到了晚上海上拦截工作还能发挥几成力量，真的就不好说了。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心理战。 莫川惊人的目力，敏锐的发现这群人的尽头波光淋漓的海面上，似乎有一座带着点点灯光的庞然大物，那是一艘客轮！ 莫川暗运真气，绕了一个半圆，绕过那群低声喝骂的人群，潜伏到了海边。 直到这时，莫川才发现老远看起来静止的客轮，其实是在移动的，不过他的移动速度很慢，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 而在海滩边则停着几艘快艇，以及一些持枪巡逻的人员。 没多久，绑架王子们的主力过来了，这群人心情明显松了一口气和迎接人员打着招呼儿，甚至还有人开怀大笑起来，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没多久，阿勒萨尼家族的成员们被分批押上快艇，运往在深海区蜗牛爬一般的客轮。 莫川看着远处的客轮，再看看海滩边的游艇，他似乎明白了这群人的打算。显然他们要利用一艘有着过关资质的客轮，偷渡绑来的阿勒萨尼家族成员。 然而明白是一回事，想要做些什么似乎又是另一回事了。 此时的他，身上连一部手机都没有，根本没法通知外界。 所以莫川想了想，到底还是脱掉碍事的大长袍，将袍子叠成包袱状，缠在腰间，然后滑入清凉的海水中，向远处的货轮游去。 实际上，以他的力量借着夜色的掩护，再加上身上还带了一把猎枪，完全有把握干掉岸边的这些武装分子。 但是他没有把握在他杀到一半的时候，这群人会不会狗急跳墙杀掉人质！ 他这次要扮演的乃是孤胆英雄，既然是英雄，就要做到完美。否则若是死了几个人，他这功劳绝对会大大消减。 甚至万一死的是王储伊本，乃至一些核心成员，他这袭击就不是功劳，而是罪过了。 所以投鼠忌器之下，跟着这群人伺机等到完美时机才是稳妥的选择。 第六百三十二章睡一觉 莫川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电影中“特工”容易成为英雄主角了。因为也只有特工才能使用乱七八糟的高科技，玩转极致装逼孤胆英雄之旅！ 比如说，此时游到客轮跟前的莫川，就有种懵逼的感觉。 仰头看着光滑的客轮船体，这尼玛要是搁在一般人身上，再牛逼，也得抓瞎啊！也就只有电影中的特工，才能够使用乱七八糟的工具爬上去。 即便是他这个浑身挂逼的人形怪物，面对这光溜溜的铁壁也有种挠头的感觉。他这半边身子泡在海水里，根本就没法借力啊！ 书，哦不，技能用时方恨少，平时他要是多琢磨琢磨真气的用法，此时情况肯定不一样。比如法爷标志性的飞行，他要是会的话，这点人造铁壁天堑还是问题吗？ 不过，困难是留给人解决的，倒不是说莫川面前这情况完全就是束手无策了。 既然没有借力的地方，那就自己造嘛，以他的力量，扣个洞砸个坑什么的完全就是小意思。不过莫川纠结的是，这要是抓了一排窟窿，事后被调查出来，妥妥的灵异事件呐！ 所以这事还是谨慎点为好。 怀着谨慎的想法，莫川绕着客轮游了一圈，最终选定一块表面焊接扶梯船体，此时他距离那扶梯只有三米距离，海水是没法借力了，不过依靠摩擦力，勉强窜上去扒到扶梯还是没问题的。 好容易废了一番功夫，莫川终于爬上甲板。 早在爬上客轮之前，莫川就通过透视注意到整艘客轮有点不对劲，那就是甲板上几乎没人，所有人似乎都集中在客房，或者船体内部公共活动区域。 莫川怀疑，这怕是绑票组织的安排，防止出现目击者，干扰偷渡计划。 甲板没人，自然方便了莫川。莫川将湿透的阿拉伯长袍重新穿在身上，利用真气将长袍蒸干，伪装成客人，一边潜入客轮，一边不时用透视扫视着被偷渡的王子们。 进入这样的地方，可操作的余地可就大了。 远的不说，找到一部可以联络外界的电话，这件事就足以解决。 不过，这不是莫川想要的。如果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那么打电话绝对是个最优选择。毕竟孤胆英雄那一套，一不小心玩脱了，代价可就是小命啊！ 关键是他不是普通人啊，所以利益自然就要最大化。他必须得让这些王子们明白，他莫川为了营救他们，可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必须得让所有人感动的内牛满面才行，嗯，这就是莫川现在的想法。 琢磨着如何创造可歌可泣事迹的莫川，眼角一闪，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人。 …… 念书的时候，徐佳佳就极为崇拜自己的一位笔友，那是一位典型的旅行狂少女。每年的寒假暑假乃至周末假期都是她笔友的旅游之旅。时间长的跨国游，时间断的国内游。 国内玩穷游短工游，一趟游下来不花钱甚至还能赚到点钱。而国外嘛，打短工是不太现实的，所以她那笔友多半都是穷游。 所以她那笔友阅历之广，简直令她羡慕。 不过这事羡慕也羡慕不来，毕竟说到底，她那笔友也是有着一定家庭经济作为支撑的。 所以毕业之后，徐佳佳辛苦打工一年之后，终于赞了一笔钱，按照笔友的攻略，决定要出国就要玩一次大的个性的，所以马泰啊欧洲啊甚至迪拜啊之类的直接被她pass掉，最终将目标定在卡塔尔。 然而旅游这事，有时候真的很讲究天赋，如果没那天赋，老老实实交钱跟团游其实才是最安全的。这不，独自潇洒是潇洒，语言的不同令徐佳佳吃尽了苦头，而钱包护照的丢失更是终结了她第一次的出国游。 想到钱包护照丢失那件事，徐佳佳现在心有余悸，辛亏她遇到华人，不然以她那浅薄经验，怕是要饿死街头狼狈一番，才会被卡塔尔警察发现送进大使馆。若是运气不巧，遇到国际人贩子被拐进红灯区，这辈子可就完蛋了。 想到那位帮助她的华人，徐佳佳忽然有些出神，却是思维出窍yy了一场跨国爱情 毕业一年攒了足资金才敢出门的徐佳佳，自然是自备宅女属性，宅女嘛，脑洞发达，行动力不足，简而言之就是爱白日梦。 当时钱包护照丢失，宅心惶惶，倒是没想太多，此时坐在即将返程的游轮上，心情放松下来，自然不可避免的想多了。 哎，她现在最后悔的没有要来联系方式，不然便是做一番笔友，岂不颇为罗曼蒂克？ 徐佳佳叹了一口气，拿出刚刚去食堂取来的餐点，一边咀嚼着，一边靠在单人床上，一时间有些百无聊赖，连她最喜欢微博，都不想逛了。 “咚咚咚……”单间的房门忽然被敲响。 徐佳佳一愣，本来还以为是隔壁发出的动静，半晌才意识到这是她房门的声音。 “谁？”徐佳佳一惊。 “我。”低沉的中文，令徐佳佳愣住了，随即心脏不争气的咚咚直跳。 这异国他乡，她根本不认识什么人啊？但是这人的语气未免有些自来熟了吧？莫不是专门挑选异国旅游同乡下手的坏人？ 徐佳佳脑子一下子想多了，各种杀人抛尸、乃至吸血鬼拜访之类的情节在她脑海中轮番上演，半晌她自己吓自己的磨磨蹭蹭走到门前，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猫眼。 猫眼外，一名一身阿拉伯长袍打扮的男子，百无聊赖的翻着白眼，似乎一副十分无语的感觉。 他他……他他他……不就是她刚刚想的——川哥？！！ 哗！客轮的木门哗的被拉开， “哇哦，亲爱的徐佳佳小姐终于克服了丢失护照金钱之后的心魔，勇敢的面对新世界了吗？”莫川骚包的按在门框上，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此时的徐佳佳已经完全被突兀的惊喜，惊得心中小鹿直蹦，再听到莫川的调侃，俏脸直接红成了苹果。 不得不说，徐佳佳的容貌，在莫川见识过的女人中，虽然谈不上什么绝色美人最多算是清秀，不过那种青春袭人羞答答的模样，倒是让莫川这嚼了不少山珍海味的色棍，有种舔食尝尝其他味道的冲动。 “哎呀，你瞎说什么，快进来吧！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你也准备回国了吗？……上次事情真是谢谢你啊，我猜你肯定想不到，我刚到大使馆没多久，就有人捡到了我的旅行包将里面东西都送来了，连钱都没少一分呐，对了，这是你给我的钱，呐，还给你……” 一进屋子，徐佳佳便兴奋的犹如小麻雀一般，叽叽喳喳个不停。 莫川端起徐佳佳的食物，一边吃着，一边笑嘻嘻的听着她的讲述，整个人难得放松了下来。跑了一下午的疲劳，终于有了舒缓的机会。 说了许久，徐佳佳才意识到一直都是她说，莫川基本上没怎么说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有时间，我得跟你说一下，嗯，你可以帮我吗？”莫川看着徐佳佳闭上嘴巴，神色似乎有点严肃的道。 “嗯，当然！”许是莫川严肃的表情，让徐佳佳也郑重起来。 莫川道：“我是偷渡上来的，我现在需要休息睡一觉！所以……我可以在你的房间里睡一觉么？” 徐佳佳看着莫川屁股下的单人床，小脸顿时紧张起来，以至于浮现出一丝绯红的晕色。 第六百三十三章便一去不回 莫川说是要睡一觉，实际上这一觉也就一个多小时，看起来更像是打个盹一般。不是莫川不想睡，而是担心那群绑票者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再次转移人质，尼玛他跟到这地步要是跟丢了，岂不是糗大了？ 不过，别看只是打个盹，对于莫川这种级别的怪物来说，这已经足以他恢复精力了。他现在需要好生谋划一番营救计划。 莫川用透视观察到阿勒萨尼家族的王子们，此时似乎是被锁在底层仓库杂货间之类的地方，仔细一数人数不多不少，包括重量级的王储伊本都在这群人中。 全部聚集在一个房间里，这事就好办多了，理论上，莫川只需要干掉看门人，就足以解救这群人。 不过……莫川又扫了一眼分散在仓库四周的绑匪们，眼中又闪过一丝忌惮。 他之前迟迟没有动手，就是害怕这群人狗急跳墙对王室成员下手。现在虽然营救概率大增，不过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那就是理论上这条船的旅客都有可能成为这群人的人质。 最重要是，依靠天眼之力莫川能分辨出那些岸上的绑匪，却根本无法分辨出藏在这条船上的绑匪，把问题说得太严重点，这条船的船长搞不好就是这些绑匪的一员。 否则怎么会那么巧的出现在这里，接应绑匪？ 马勒戈壁的，一想到这，莫川一个脑袋两个大，事情简直越来越棘手了啊！ 难不成继续等待？ 一想到等待下去的可能要面临的局面，莫川眼中露出一丝凶芒。马勒戈壁的，这要是还等下去，这要是让这群劫匪逃之夭夭啊？ 等追到他们老巢，是不会伤及无辜了，但是莫川一个人怎么斗一群人？斗得了，也救不了拖家带口的十几名娇贵的王子啊！ 所以现在搞不好是最后的动手机会……但是万一真的伤到普通人咋办？他追求的名声可就完了。 马勒戈壁的，好人果然不好做，救了一群人，死了一个人，说不好依旧会被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道德君谴责。某些信奉“生命平等”垃圾信条的人，搞不好还会指责他为了救王子藐视普通人的性命！ 艹，还是做坏人好哇！哪天杀人杀累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莫川眼中凶芒闪烁，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喂，你在想什么呢？表情好可怕？”徐佳佳看到莫川的表情，有些怯怯的道。 莫川一愣，反应过来：“哦，没什么，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说着，莫川看到徐佳佳的手机，道：“唔，手机有网络？” “当然了，出来旅游不发朋友圈不发微博，岂不是白玩了！”徐佳佳嘻嘻笑道，这厮神经倒是粗狂。 “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莫川道。 “呐！”徐佳佳把手机递了过去。 莫川接过手机，想了想给王鑫打去电话。 话说，接到电话的王鑫，心情简直犹如过山车一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 自从莫川失踪之后，王鑫就一直处于一种“被迫害妄想症”之中。这不是他敏感，实在是他现在和莫川手下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凶险，一旦暴露，莫川能跑得了，没钱没势的他绝逼玩完。 要不是莫川的手下一直盯着他，他怕是能跑路跑了。 等到他接到电话之后，才傻眼了，我艹，感情这位新老板不是被阿勒萨尼收了啊，而是狩猎大赛出了变故啊！ 最令他眼珠子凸起的是，面对丧心病狂绑架王室成员的悍匪，新老板侥幸逃过一劫，不敢进跑路，竟然还敢一路追踪！ 我擦，这到底是怎样的冒险精神以及执行力啊。 这尼玛还是富豪吗？说特种兵他都信啊！ 挂了电话之后，王鑫连忙联系阿勒萨尼家族，不过碍于他原本低微的身份，电话这种快捷求助方式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亲自跑腿前往阿勒萨尼家族的核心住宅区。 还好他服务过阿勒萨尼家族的哈威德，不然连这些地方都找不到。 至于为啥不报警？这自然是莫川的考虑及注意——担心警察部门也有绑匪的奸细啊！ 毕竟敢于策划这么大动静的人，并且到目前为止几乎毫无破绽的行动，准备肯定颇为充足，所以莫川能不防一手？ 因为时间紧急，莫川的神秘手下号称臧爷的家伙也随同王鑫一同前往。 当然在王鑫看来，这厮就是监视他的。 然而等到臧爷毫不避讳着他拨通卫星电话的之后，王鑫心脏瞬间漏了一拍，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监控。 臧天禄其实就是电话联系赵航，让他亲自带领一支精锐小队，火速赶过来，配合行动！ 打完电话之后，臧天禄看着王鑫呆滞的眼神，轻笑着解释道：“暴力这玩意还是自己的值得信任，等这事完成之后，我带你去见识一下老板的私人武装。” 王鑫呆滞的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臧爷这话是警告他，还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他觉得两者都有，也或者两者都没有，这纯粹是这群人太自信了！ 是了，就是自信！ 在他得知新老板莫川失踪的时候，他可是慌得下意识就要逃跑，而臧爷呢？淡定的跟没事人一般，王鑫敢发誓，那淡定绝对不是装给他看，那就是纯粹自信而带来的淡定。 很快王鑫利用给哈威德服务过的身份，联系上了阿勒萨尼家族的高层，当联系上之后，王鑫还存在的价值大概就是成为臧爷的翻译了。 …… 徐佳佳很奇怪的看着拿着手机的莫川，看他那平静用着阿拉伯语或者法语沟通的模样，她就知道他绝对不是偷渡那么简单！ 当做出这个推理之后，很奇怪的徐佳佳竟然没有慌乱的感觉，宅女的凌乱思维，竟然令她有种小心脏砰砰直跳的兴奋感。 许久，莫川放下手机，看向徐佳佳道：“我大概需要在你这里呆上一段时间……” “蛤？”徐佳佳愕然。 “虽然这是个不情之请，不过……”莫川耸了耸肩：“暂时这条船上我只认识你了，所以……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给你补偿的。” “补偿？不不不用了……就是……”徐佳佳连忙摆手，她心中生出浓浓的别扭，这个男人竟然要住在她的单间里？这……真的好吗？ 可是她貌似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诶！这个精通阿拉伯语还有一门貌似是法语，绝对不是偷渡客那么简单吧？莫非他是什么华夏龙组间谍特工007之类的？ 不得不说，宅女的思维实在是令人叹服，一个半陌生的男人要住在她的单间里，她不思考其中的暧昧问题，竟然想到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宅久了，思维果然都会奇葩起来。 就这样，莫川在徐佳佳的单间里住了下来。当然了，莫川打地铺，徐佳佳睡床上。还好波斯湾的气温十分宜人，不然的话，莫川身体能扛得住，也难保徐佳佳女士想多了。 在莫川从客轮中住下的那一天，莫川借着徐佳佳女士的手机发了一条微博：狩猎最重要的品质便是耐心！ 这条好似半吊子鸡汤的微博一出，很多人看得那是莫名其妙，不过得益于莫川庞大的粉丝群，这条微博还是收到了十几万个赞以及几千条评论。 莫川这个微博发布一个小时之后，他就收到阿勒萨尼家族发来的一条委婉的警告短信。 莫川看到这警告短信，耸了耸肩根本没在意。 在莫川耐心的等待中，客轮逐渐远离中东土地，驶过霍尔木兹海峡进入阿曼湾海峡，按照客轮的航速驶出阿曼湾海峡进入更为广阔的阿拉伯海不过一天时间。 然而没人知道，在客轮驶过霍尔木兹海峡的时候，来自非洲的一支精锐小队以雇佣兵的身份加入了卡塔尔海军特别行动队，获取了卡塔尔提供的高精尖武器。 与此同时，莫川明显注意到看守王子们的劫匪们松了一口气，别问莫川怎么知道的，那些劫匪自从上船之后，就不曾乱动过，几乎一支蜷缩在底层。而现在这些人终于开始分为两班倒的伪装成客轮游客，前往客轮公共活动区域休息放松一下。 这些劫匪的放松，赫然正是莫川等待的行动时机。 在联络好各方，准备开始行动之际，莫川想了想，发了一条装逼之极的微博：大圣此去欲何？踏南天碎凌霄！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第六百三十四章一人 “川哥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发这些莫名其妙的微博？” “川哥，这个梗已经用烂啦，别发了！” “这话真他妈经典，每次看到都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大圣！童年的偶像，这辈子的偶像！” “感觉川哥遇到事情了，这是自我激励么？求告知……” “谁知道川哥最近在干嘛？” 莫川那条老梗微博一出，以他的人气，自然引起一番讨论。不同于上一条的“鸡汤”，这条沾着“大圣”的光，参与讨论的人群倒是多了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看到这条微博，下意识的有种川哥遇到事情的预感。不然以川哥这种大富豪，没道理发这种无关紧要的微博。 此时的莫川可不知道微博上的评论，或者说他便是知道也不会在意。 此时的他穿着依旧洁白的阿拉伯长袍，坐在客轮的西餐厅里独自品尝着一份三分熟的菲力牛排，锯齿刀锋切开尚待血嫩的牛肉，犹如切在敌人血肉之中，带着几分蛮荒、血腥与饕餮之美。 巴掌大点的牛排根本不够他填饱胃口的，所以莫川又点了一份。吃完两份之后，感受着饱腹感，还有显现蛋白质提供的能量，莫川看了一眼西餐厅的时钟，起身离去。 侍者过来收拾餐盘的时候，惊讶的左右看了一眼，原来餐桌上少了一把餐刀，却多了一张百元卡塔尔币。 一身洁白的阿拉伯长袍的莫川，犹如苦行僧一般，赤着双脚，缓缓的向客轮的底舱走去。 在他宽松的阿拉伯长袍中，左右手中各藏着一把西餐刀，一把是刚刚西餐厅的，一把是徐佳佳旅游藏品。一把光滑制式，一把精致雕花。 此时距离约定好的突袭行动还有二十分钟！ 然而莫川已经决定发动了袭击，孤身只影的发动袭击。 不是他等不及了，也不是他渴望名声到了极点，更不是他装逼自傲。而是经过缜密的推理，他发现怎样的渗透偷袭，都无法绝对保证这群悍匪绑架普通人的可能。 因为他永远不知道这条船里到底潜藏了多少劫匪的人。所以突袭只会惊动这群劫匪，当力抗不成之时，便是劫匪劫持人质之时。 所以莫川思来想去，也只有他一人发动突袭，才会令敌人放松警惕，最终源源不断的扑向他。 如果他一人能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那么普通人的安全将会得到极大的保证。最重要的是，即便是按照时间行动，突袭进入底舱也是他必然行动，只不过到时候身边还要多一些人。 既然如此，莫川决定提前行动，剩下的就交给运气吧！ “船舱重地，非工作人员不得靠近！”一名船员打扮的汉子拦住了莫川的继续深入，莫川赤脚模样令他看向莫川的眼神有些看二逼的感觉。 莫川抬眼看着眼前这人，目光奇怪。 这汉子皱了皱眉，以为莫川听不懂阿拉伯语，不得不用蹩脚的英语道：“not close to……” “现在劫匪素质要求都这么高了？还要精通两门语言？”莫川开了腔，标准的阿拉伯语。 那男子脸色骤变，下意识就要摸向后腰，不曾想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灰影，他的脖颈瞬间遭到重击，庞大的力量令他有种被坦克撞上的感觉。 “好大的力气？”他心中只来得及冒出这个念头，意识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莫川解决掉这一人之后，船舱里面伸头张望的一个人脸色剧变，摸出手枪抬手便是一枪！ 然而不知道他是不是太紧张了，还是过于仓促，这一枪赫然打歪了，子弹射到莫川旁边的金属墙壁上，噼里啪啦不知道反弹多少下。 不等他开第二枪，一道炫目的流光冲了过来，他完全没有看清那是什么，巨大的撞击便轰在他脑门上，他整个人直接被撞得狠狠的后仰倒地！ 撞在他额头上的是一把西餐刀！ 刚刚品尝过三成熟血肉的它，迫不及待的想要舔食更加新鲜的肉食！鲜血沿着锯齿一般刀刃流了出来，丝丝缕缕，流过眉骨，滑过鼻翼。 “敌袭！”愤怒的咆哮，在底层船舱中各个扩音器中传递而来。 显然整个底层船舱都受到了监控，不然不可能这么快的拉响警报。 看着船舱内闪烁的警报灯，莫川毫不惊慌，因为这种情况完全在他预料之中。能够操控一艘客轮怠速接引人质，这样的能力没道理不将整个底层船舱封锁监视起来。 不过，监视起来又如何？ 听着刺耳警报中夹杂的脚步声，莫川心中的暴虐凝聚到了极致，只等爆发的那一刻！ 哒哒哒，刺耳的警报掩盖不住的脚步声，狭窄的船舱前方出现了身影。 砰！这是猎枪马林喷发出独有的声音。随着足以干掉野猪的枪声响起，远处那人直接应声倒下。 这一刻的莫川，犹如死神一般，端着马林猎枪，大步向前，每当他路过死尸跟前的时候，都会犹如吝啬鬼一般，捡起地上的枪械，然后继续前进。 每当他扣动扳机的时候，前方狭窄的走道，必然会有一人像彩排无数遍一般冲上来，迎上他的子弹。 死亡的阴影伴随着船舱喇叭的愤怒，丝毫没有被遏制，反而愈演愈烈。 第六枪之后，莫川便丢掉带了一路的马林猎枪！ 这把有着6+1发的弹容量的猎枪，在莫川的手里完成了它存在的巅峰意义。虽然莫川狩猎时额外带了一盒子弹，不过这时候可不是填装子弹的好时机。 反正他手里还有捡来的枪械。 不过当一群被极端宗教主义洗脑的人，狂吼着神之名冲上来的时候，枪械在这一刻似乎也失去大部分意义。 莫川用捡来的一把手枪连续废掉两个人之后，就被涌上来的人彻底近身了。 “死！！”莫川大吼一声，掷出手中的手枪。 然后整个人直接踩上旁边的墙壁，犹如跑酷一般，赤裸的双脚，在这一刻获得惊人的抓地能力及摩擦力。 于是，莫川犹如失去重力一般，横踩着墙壁，几个大步，跨越人群，落入他们的后方， 不等这群人脑回路反应过来，落入他们背后的莫川，已经掏出缴获而来的半自动步枪，便是一阵突突突！ 刹那间，一群狂信徒直接前往信仰之神那里领盒饭去了。 刹那间，船舱中喇叭声戛然而止，似乎被监控中的超神操作给吓傻了。 莫川看着那满地死尸，对着旁边的监控头，比划了一个中指。然后又收拢中指，弹出拇指，对着脖颈便是挑衅一割，浓浓的嘲讽铺面而出！ “混蛋！”船舱喇叭传来莫川听不懂语言的愤怒大吼。 不过，莫川已经不再理会，转身冲向船舱的深处。 …… 随着时间的流逝，绝望犹如涨潮的潮水一般，慢慢将伊本乃至兄弟同胞的骄傲的心灵包围。 靠在冰冷金属舱体上的王储伊本，此时心乱如麻。 他根本没想到，一场狩猎大赛自己竟然会从猎人变成了猎物，被一群伪装成工作人员的绑匪瞬间劫持！ 刚开始，王室出身令他还极为傲娇的和劫匪谈判，试图用卡塔尔最不缺的金钱赎命。然而他的谈判，最终换来的却是拳打脚踢。 伊本傲人的阅历让他看出来了，对方花了这么大代价潜入多哈，最终将他们绑架。所渴求的绝对不仅仅是金钱那么简单！ 不然的话，绑架他们消耗的财力物力，就足以绑架十几位富豪，足以凑出足够的赎金，甚至还不会引来太大的麻烦。 一想到自己乃至兄弟同胞，将会成为这群绑匪要挟父亲家族的利器，出卖某种珍贵东西的时候。伊本就痛苦的发狂。 家族王国意识，令他极度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 然而不愿意又如何？他那高贵的出身，睿智的头脑，银行账户里数之不尽的数字，王宫车库里收罗全世界的豪车……在这一刻根本帮助不到他。 尤其是随着他们一行人被转移到一艘客轮，再随着客轮的航行，即便是他们被塞在几乎失去时间概念的漆黑船舱中，他也意识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被解决的可能性越来越低。 完了！ 出了霍尔木兹海峡，卡塔尔在阿曼海上的影响力将变得微乎其微，也许和伊朗交好的局面能令他家族海军驰骋，但是偌大的海洋，怎么搜索他们的存在？ 他甚至可以想象，等出了阿曼湾，他们这群人必然会再次被转移到其他船上，或者直接靠岸。毗邻阿曼湾伊朗、巴基斯坦交接领土，足以令这群悍匪平安穿越进入更加恐怖的阿富汗，或者沿着海洋波流自北向南直流而下，进入更加纷乱的索马里。 在伊本想来，也只有这些地方的混乱军阀，才有绑架他们的利益动机。其他国家断然不会做出这种白痴的事情。 砰！砰！砰！ 杂乱的枪声打破了伊本的胡思乱想，狭小船舱中的王子们精神一震，大喊起来：“听，是枪声！家族来救我们了！” “哈哈哈，得救了！” “快快快，堵住门，防止他们狗急跳墙进来人质我们！” 到底是经过贵族教育的人，此时即便是慌乱狂喜到了极点，依旧有人想到了关键。 然而不等他们行动，门口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哈喽，亲爱的伊本先生，你们还好吗？” “你你……莫川先生？”伊本愕然，半天才想起来这声音是那只威武雄壮吼海雕的主人。 “是我！”莫川道：“我来救你们了！” “只有你？”伊本再次愕然的问道。 “当然！”莫川吊儿郎当的靠在门边，滑出弹夹，查看了一下子弹数目，做到心中有数，继续道：“不要开门，等我杀光了这群垃圾再说。” 听着莫川忠肝义胆的豪气宣言，王储伊本乃至众王子们，心脏瞬间哇凉一片！就……一人？ 第六百三十五章还没死呢 雪白的阿拉伯长袍沁染着点点红晕，乍看起来犹如泼赤于雪的肆意。潮湿的金属船舱里，点缀的只有远处若有如无的喧嚣以及脚步声。 靠在冰冷的金属舱体上，莫川喘着气儿，等待着下一波敌人的到来。 撒谎只有一人自然是为了麻痹绑匪，哪怕船舱里没有传声器，哪怕绑匪根本听不到。 等待，总是一件令人有些烦躁的事情。 数完手中的子弹之后，趁着空闲，莫川扯下头巾将嘴巴蒙起来，洁白的头巾没有躲过被鲜血玷污的命运，几朵梅花在莫川脸颊上绽放开来，带着几分小丑的滑稽，又似乎蕴含着死亡的桀笑。 莫川又掏出徐佳佳的手机，咔的来了一张自拍，上传到微博，同时敲下一行字：“还有23颗子弹，一把西餐刀……如果真的能化解无辜者的厄运，那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着这行文字，莫川犹豫了一下，想改的再文青一点再霸气一点。奈何在这情况下搜肠刮肚，愣是想不出孙大圣那一去无回的决然气势，不得不作罢。 或者说远处传来的细微脚步声，也令他不得不作罢！ …… …… 马哈茂德看着监控中犹如神枪手附体一般的亚裔男子，脸色铁青的宛若铜人。 这场绑架他组织耗费了天价人力物力，甚至为了增加成功率，重金聘请顶级雇佣兵参与最难的环节。 可以说，在整场计划中，最难的其实是绑架逃走那一环节。为了完成这一环节，组织不仅重金聘请雇佣兵，更是不惜断尾求生，洒下大量狂信徒吸引注意力，掩护主力逃跑。 而在计划中，一旦越过霍尔木兹海峡，这个世纪超级绑票案等于成功了一大半，开始进入了收尾阶段。 按照接下来的计划，下面他只需要再次转移到一艘渔船上，便将会进入组织的主场，到时候便是美帝这等世界超级大国，也只能出动海豹突击队，进行突击营救，而无法做到倾国之力，因为这会引起国际纠纷。 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在计划最轻松的环节竟然出问题了。 “竟然是他？该死的华夏人！”马哈茂德终于从监控中认出了莫川。 毕竟是绑架王子的大案子，整个计划可能涉及的人员，哪怕是一名不起眼的侍应生，该组织都有详细的调查，以防露出马脚。 所以马哈茂德自然认识这个突然收到伊本王储重视的华夏人莫川！ “上校，查过了，整个船舱只有他一人。” “一个人？怎么可能！哈哈，你跟我开玩笑？我们的人亲眼确定他骑马进入了狩猎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马哈茂德气急而笑，表情中狰狞，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但是他确实出现在这里，之前有兄弟说，好像看到有鹰隼停留在风标上，所以……我们怀疑他是用鹰隼监视我们，一路追踪过来的。”马哈茂德的贴身侍卫说出了真相，然而说出真相的他，却一脸忐忑而质疑。 显然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个结论，然而目前为止，除了这个结论他们也没有其他结论了。 这艘客轮一直在他们的掌控之下，自从他们将人质转移进来之后，就没有靠岸或者和其他船类接舷过，所以客轮内根本找不到任何其他组织活动的迹象。 马哈茂德闻言脸上肌肉突突直跳，属下说的话虽然有些天方夜谭，但是在当前环境及线索下，也只能相信了。 然而正是相信，才让他感觉不可思议。 他麾下投入了十几号人，竟然到现在没干掉一个人，这简直不可思议！ 想到这，马哈茂德的实现再次转移到在主控室内，那幽暗的屏幕上，屏幕里的幽暗的走道已经成了绞肉机。 这个该死的华夏人令人炫目的精准射击技巧，任何手枪到了他手里都成了顶级狙击器材，凡是冲进来的兄弟，几乎一露头就是死！ 看着监控中手下畏畏缩缩的模样，马哈茂德抓起桌子上的对讲机大吼道：“往前冲，不要让他捡枪！这里就他一个人！他手里快没子弹了，快冲！你们都是懦夫吗？一群人杀不了一个人？” 随着马哈茂德的大吼，监控画面中畏畏缩缩的战士们，犹豫半晌终于冒头前冲。 马哈茂德的话似乎得到了应证，莫川似乎真的没子弹了一般，浑然不顾涌来的士兵，竟然要冲上去捡枪。而莫川的动作，自然令那些畏畏缩缩的战士们勇气大增，除了领头的还能开两枪之外，后面的被前面的人一挡，根本无法开枪，只能哇哇乱叫的跟着冲了上去。 不过，在视频的莫川，犹如神助一般，即便是在狭窄的走道中，竟然依旧没有被枪击中，仓促中赫然捡到一把ak，抬起来便是一阵突突突。 得，尼玛，又一群战士英勇的献出了灵魂。 马哈茂德眼角突突直跳，这一幕令他恶心的简直想吐。 这个该死的华夏人，运气好的每次都要嗝屁完蛋的时候，总能惊险一刻的捡到枪，然后借着狭窄的走道，突掉他的战士。 如此似乎再加把劲就能干掉他，偏偏却干不掉的感觉，自然令马哈茂德痛苦得想吐，甚至想放弃。 然而战局焦灼到这一步，放弃是不可能的，他算是看出来了，添油战术对于这个华夏人来说，这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所以想了想，马哈茂德一咬牙，决定将所有人全部派上去。 然而等到所有人都派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些手下聚集在充满血腥的门口止步不前，一个个推推搡搡就是没人愿意走第一步。 士气已竭！ 马哈茂德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他的手下都被这个华夏男人打怕了，或者说前几批的有去无回，已经令后来者根本不愿意进去，尤其是莫川肯定捡到枪的情况下。 极度尴尬的情况，令马哈茂德愤怒的砰得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抓起他的配枪，带着他的侍卫，冲了过去！ 他要亲自带队！ …… …… 激烈的枪声，早已经吓坏了船舱中娇贵的王子们。 一想到门前只有莫川一个人为他们拦住蜂拥而来的亡命徒，他们这一刻的心情简直复杂到了极点，哇凉、惊恐、绝望、不安…… 唯独没有感激！早已习惯利己主义的王子们，根本就没有莫川在拼命保护他们的觉悟，一切似乎都是理所当然。 于是这理所当然中，每当密集的枪声落下，这些可怜的王子们，便蜷缩一团的瑟瑟发抖着，脑海中满是莫川被射成烂肉，然后被莫川激怒的暴徒冲进来，狠狠用枪托将他们揍一顿，顺便逼问一些情报的场景。 在恐惧的颤抖中，幻想中的暴徒一直没有出现。 在枪声停歇之际，伊本王储作为这群人里面最高地位，下意识试探的喊道：“莫川先生？” “还没死呢！”外面传来莫川粗重的喘息，似乎耗尽力气随时能倒下。 不等王子们生出兴奋的感觉，枪声再次响起，一阵密集枪声之后，王子们再次陷入未知恐惧的侵蚀。 随后又是伊本王储的询问，当然回答他的永远是那有气无力的“还没死呢！”，那声音似乎随时能倒下，却偏偏一直没倒下。 在两三轮这样的重复中，生性薄凉的王子们，冰冷的心脏终于生出一丝奇怪的感情，似乎是震撼，似乎是感激，又似乎是……崇拜！ 王子们甚至生出了一个幻觉，门外的那个华夏人，似乎能够凭着一己之力，一直守住他们！ 某一刻，外面再次爆发出激烈的枪声，这一次的枪声显得格外的密集，隐约还伴随着愤怒的咆哮，以及越来越近的脚步。 许久，这激烈的枪声终于消失。 死寂，弥漫在冰冷的金属船舱内，众多王子们脸色煞白的彼此对视，最终将目光再次聚集到王储伊本的身上。 王储伊本哆哆嗦嗦想像上次那般开口询问，然而这次他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刚刚的枪声太密集了，密集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反抗的，除非他能架着一台永不停歇的加特林！ 伊本王储的想法似乎是对的，在他好容易鼓起勇气，准备开口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一起，伊本王储好容易鼓起的勇气，顿时松懈下去，噗通一声瘫软在地上，脸上露出浓浓的颓废和绝望。 终究是一个人，到底还是……败了！ 第六百三十六章为了无辜者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在门前停住。 众王子们表情越发灰败而绝望，王储伊本靠在冰冷的舱壁上，一片死灰的表情忽然平静了下来。 事已至此，想太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现身甚至已经开始思考，过一会儿劫匪们审问起来该如何开脱？如何少受些罪？如何最大限度的保存体力，等待家族的救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对话声，其中一道声音令王储伊本表情大变，因为那似乎是他首席安全顾问阿扎木的声音。 不等他细细思索脑海中猛然生出“原来他才是内奸”的念头，将他和兄弟们心情撩拨的好似过山车的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都活着呢，呐，都在里面……”随着这轻浮的声音，宽厚的金属大门被拉开。 门外闪烁的红色警告灯光，顽固的顺着门缝挤了进来。 然而众王子们的视线，却集体被门口的男子吸引，乃至惊呆了。 一袭白衣莫川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雪白的阿拉伯大袍已经被血水迸溅成了梅花图，在孤冷的红色灯光的衬托下，宛若从地狱爬出来的吸血鬼。 他的一只手搭在门把上，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把雕花西餐刀。在他的脚边堆了一堆各式枪械、弹壳，以及一颗扭曲的脑袋，看尸体的模样，似乎是刚刚闯到莫川的身边，便被干掉了。 除了这些之外，令众王子安心的是，一群穿着特种作战服的士兵簇拥在门口，领头一人赫然是王储伊本的首席安全顾问阿扎木以及一名不认识的华夏人。 “哈喽，各位王子下午好？！”莫川裂起大白牙，打招呼道。 然而这一刻，这些王子们哪里还有心情打招呼？一个个骤然从险境脱险的他们，心情骤然从极致紧张到放松，一个个心情五味陈杂的不知是哭是笑。 不想，就在这时王储伊本的首席安全顾问阿扎木，突然愤怒的冲莫川大吼：“幸好王子们没事，不然你难逃罪责！该死，不是说好了一点半开始计划吗？你为什么提前了？别告诉我你手表时间快了！” 莫川耸了耸肩，道：“没错啊，就是一点半开始计划，一点半之后你们过来收拾残局，打扫卫生啊！” 阿扎木愕然，随即越发愤怒：“你他妈以为你是英雄吗？一个人单挑一群绑匪？！你知不知道，一旦你失败了，将会造成多么可怕的后果？你这样打草惊蛇，你将会害死我们所有人！” “不好意思，我已经一个人单挑一群绑匪而且成功了。”莫川咧嘴笑道。 然而他这貌似骄傲的表情，看得阿扎木脸色越发难看。作为王储的安全顾问，他最恨的便是个人英雄主义！所以此时莫川的笑容，落在他眼里，简直犹如挑衅。 刷！阿扎木举起突击步枪，按在了莫川的胸口。 然而便在这一刻，他身后的整个行动队伍忽然传来一阵躁动，却是一群华夏及黑人士兵，同时刷的举起突击步枪对准队友的脑袋，领头的一名华夏人，甚至将枪械对准了阿扎木的脑袋。 这突兀一幕，惊呆了所有人。 而被解救的王子们，此时犹如成了局外人一般，一脸懵逼的看着营救人员的内讧。 莫川笑容不变，他看着对着自己胸口的突击步枪，嘿嘿笑道：“我不是你的手下，不要将你的意志强加于我！还有，无论如何你的主子们能得救，归功于我的追踪乃至将整个绑匪组织射杀！而你连你的主子安全都保证不了，没有资格来教训我。关上保险，否则杀了我，这条船的人都会为我埋葬，包裹你的主子。” 似乎为了应证莫川的话，赵航咧嘴一笑，干脆的将枪口移开……然后指向刚刚得救的王子们。 “哦，真主在上！你们干什么？阿扎木放下枪！放下！”王储伊本再笨，也从莫川和阿扎木的只言片语中基本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正因为知道，所以内心才震惊，才会训斥阿扎木。 众王子们，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浑身血迹的男子，竟然一个人救了他们所有人，更不可思议的是，似乎还是一个人灭了所有绑匪。 这简直令人震撼！在既定的事实面前，阿扎马的集体主义，也就显得格外的苍白！ 尤其是莫川诛心的话语，更是听得王储伊本对阿扎木心生不满。不提莫川救了他们，这么多绑匪潜伏在多哈，绑架他们这么多人，你竟然一点征兆都没察觉到，这简直就是渎职！ 阿扎木满脸不甘的放下枪，怎么也想不到这群雇佣兵会对莫川如此忠诚。 随着阿扎木放下枪，莫川的手下也随即放下枪，看起来对事不对人。 王储伊本走过来，冲莫川伸出手来，满脸感激道：“莫川先生，我为阿扎木的无礼向你道歉，另外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和兄弟们，你的恩情阿勒萨尼家族永远不会忘记。” 这番话听起来似乎中规中矩，但是其中承诺的重量却意义非凡！ 莫川轻笑与之握手道：“为朋友两肋插刀是我们华夏的传统文化！” 这番话莫川是用阿拉伯语说的，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用阿拉伯语说“两肋插刀”只好说成，为了朋友可以不畏生死。 然而莫川这话听在伊本王储的耳中，却令他浑身一震，似乎第一次知道友谊。 “为了友谊！”王储伊本道。 莫川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笑着跟着道：“为了友谊！” 殊不知，听到这话的王子们，看向莫川的眼神都有些微妙的变化，这是一种认可的眼神，哪怕莫川之前的手下拿枪指过他们。 船舱不是说话的地方，一行人略一寒暄，自然赶紧撤出船舱。 在撤离的过程中，众王子不可避免看到船舱走道趴在一起的尸体，一个个瞬间被震撼到了。 毕竟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这些都是你杀的？”伊本王储脸色苍白的看着脚边的尸体，看表情甚至有种想吐的感觉。 “差不多吧！”莫川一脸平静的指着出口的几具尸体：“不过，这几个应该不是的，他们的中弹部位都在后背。” 然而莫川这话，反而听得众王子表情越发震撼，要知道一路上走过来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是背部中弹的，这么说来，这些人都是莫川的杀得了？ 真是不可思议！ 出了幽暗的船舱，远处已经能听到直升机螺旋桨的聒噪的声音。 快要登机的时候，伊本王储邀请莫川同行，不过被莫川拒绝了：“哦，我下一架吧！船上还有我一位朋友呢，潜伏在船上的这段时间，多亏了她帮我掩护。” “好！”伊本王储也没矫情，这边要接十几名王子，为了一口气带走家族自然不可能只派一架直升机，实际上此时客轮上空已然盘旋着好几架等着降落的直升机。 然而就在士兵准备带着伊本王储再次登机的时候，伊本王储又转过头来喊道：“有个问题，不问出来，我会睡不着觉的！” 顶着直升机的聒噪的嗡嗡声，莫川喊道：“你说！” 伊本王储喊道：“你为什么要冒险一个人去救我们，一切交给专业人员不是更好？”说着，伊本王储指着直升机四周还在戒备，防止客轮还有余孽的士兵及雇佣兵们。 莫川咧嘴得意笑道：“为了船上无辜者！” 就在刚刚，莫川得知整艘客轮上没有一个普通人遭到人质或者受到伤害。 伊本王储愕然，他有些听不懂。 第六百三十七章炸锅的舆论 由二十根纤细的雪松柱子围成的王宫偏殿，虽是不起眼之处，然依旧独具独具伊斯兰风格。被雪松柱子撑起的穹隆看似粗漫却韵味十足。那不停重复的几何图形，敷涂出伊斯兰别具一格的匠心品味。 看似豪放而不掩风沙的建筑，实际上内衬已然与时俱进的被精致红木所阻隔。 徐佳佳打量着这座在她眼中堪称奢华的住所，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机会住这么大而奢华的房子，虽然只是暂住，依旧令她兴奋不已。 “尊敬的徐小姐，您要的黄瓜已经到了。”中年白人管家端着一碟黄瓜走过来，毕恭毕敬的道。 “啊，到了？好的，谢谢啊！”坐在沙发上饶有趣味翻看新闻报道的徐佳佳，连忙道。 看着中年管家送来娇嫩欲滴的黄瓜，徐佳佳表情便是微微一囧。 她也就是无意中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放在心上，而且那么快的送上来。 都说贫穷限制了想象，现在徐佳佳算是见识到有钱的生活了。 眼前这个白人男子，赫然正是卡塔尔王室安排给她的24小时贴身管家。对于他来说，满足雇主的要求，便是他的工作全部内容。 也难怪徐佳佳随口问了一句黄瓜，那边都立马搞定，也不知道在哪里买的。 嚼着清脆的黄瓜，即便是已经住了一天，新鲜感已经过去大半的徐佳佳，心中依旧充满了复杂情绪。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帮她找警察，最终在客轮上相遇的川哥，竟然是国内大名鼎鼎的莫川！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出现在客轮上竟然是追踪一起王室绑架案！ 我滴个乖乖，一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徐佳佳简直犹如身处梦中。 徐佳佳还记得莫川那天突然拿走她的手机包括一把西餐刀的时候，曾嘱咐过她，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舱们。 出于宅女的某种懵懂，她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本来以为估计又是自己误会了什么，谁曾想到现实简直比麻蛋的小说还精彩。 莫川走了没多久，船舱内隐隐约约就传来好似鞭炮的声音，没多久客轮就响起了警报，无数乘客被吓得躲进各自的宿舍里。 许久，徐佳佳那迟钝的脑筋才反应过来，那貌似是枪声。 等到她想起来躲进被窝哆嗦的时候，莫川已经敲响了她的房门。 她永远不会忘记看到川哥那一身血渍时的懵逼，真的是懵逼！她敢保证，她当时脑子直接一片空白，以至于后面莫川说什么的时候都云里雾里的。 直到昨晚她反复询问管家才知道，她作为莫川的从犯，哦不，额，怎么描述呢？大抵上就是骑士侍从之类的身份，帮助莫川在客轮上潜伏下来，最终间接协助莫川一人干掉了一群绑匪。 我滴个娘嘞！徐佳佳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脑袋更懵了。 话说，也难怪她会要出吃黄瓜的念想，感情是脑子懵了，不好使了，忘了这是沙漠国家了。 此时嚼着黄瓜的徐佳佳，翻看着刚刚没看完的新闻：“卡塔尔十三名王子被绑架，超级富豪冒死追踪营救”副标题：“神鹰助力，莫川一夫当关射杀三十多名悍匪！” 这篇新闻描述的赫然正是莫川千里追踪，一人秒杀一群悍匪的光荣事迹。这篇报道总体来说算是比较写实的，不过正是因为写实，才让人震撼。 要知道，这可是现实啊，不是好莱坞大片。 不过，对于徐佳佳来说，她的视线更多的是放在文章中段一句话上，那句话她甚至读了好几遍。大概就是说莫川爬上客轮之后，凑巧遇到朋友，在朋友的帮助下，在客轮中潜伏下来，慢慢打探到王子们被关押的地方云云。 文章为了隐藏身份的缘故，并没有详细提及徐佳佳的身份，但是这依旧让徐佳佳暗自窃喜许久，没想到自己收留莫川的举动，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可不是，此时别说华夏，便是国际新闻都炸了。 本来王子被绑那都是妥妥国际头条的节奏，结果事情发展更牛逼，竟然冒出来一个华夏人，一人干了一群悍匪，我擦，这才崇尚英雄主义的西方世界来说，妥妥的全民偶像的节奏啊！ 尤其是那些新闻中穿插的照片：客轮上空盘旋的吼海雕、狭窄舱室的死尸、王子关押室门口的弹壳、一身血迹自拍的莫川，还有那大群真枪实弹的士兵。 一切一切都在有图有真相的告诉别人，这不是媒体夸耀，而是一个真实的事件！ 所以一时间，世界哗然，华夏震惊。 此时去莫川的微博，就能看到他的评论区彻底炸了。 莫川救完人发的那条微博：“一切平安，无无辜者伤亡，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不过半天时间，这条微博点赞超一千万，评论超两百多万条，其数据还在不停的递增。 翻翻下面的评论： “川哥牛逼！” “牛逼啊！扬我国威！简直令人热血沸腾！” “我说川哥之前发的微博怎么莫名其妙的，原来是马上怼绑匪啊！” “好一个‘便一去不回’！这绝逼现代版的孙大圣！” “我就说之前发的微博怎么莫名其妙的，原来如此！” “那张带血照片实在是震撼到我了，实在很难想象川哥当时是怎么做出面对一群悍匪的决定的，这样的心路难以揣摩，毕竟川哥可不是我等小屁民，人家可是家财万贯的富豪！不过想到之前川哥为了一火车不相干的人，都能那般拼命，这一切似乎也都能解释了！以前觉得莫川什么都怼的性子实在是讨厌，现在才发现，这才是真英雄！管你是什么人，稚子也好，悍匪也罢，只要不对，统统照怼！” “我就想知道，川哥貌似杀了三十来号人，这该怎么算？要判罪吗？在国内判，还是在卡塔尔？” “川哥此去欲何？踏悍匪碎宵小！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当然除了一片叫好兴奋的声音，其中也不乏质疑的声音。 “这就是逞英雄！这次是成功了，如果失败了呢？这岂不是彻底将劫匪暴露出来？到时候你让船上的普通乘客怎么办？” “既然外面已经知道且有计划了，你自己一个人又往上冲什么？装什么逼？就不怕万一死了。” “为什么一片都是赞扬的声音？我感觉很可怕啊，一个人杀了三十多人，他哪来的胆量？哪来的技巧？这是杀人啊，他怎么会这么娴熟？你们不觉得细思极恐吗？” “杀人不犯法吗？即便是那群是劫匪，但是终究没杀人不是？我就想看看莫川一人杀了三十多人，怎么判刑！” “客观的说，我不是抨击莫川，而是觉得他的行为真的十分欠妥。毕竟说到底他并不是接受过特殊训练的士兵，这种事情更应该交给专业人员，而不是无脑冲上去。这次运气好成功了，但是这样的运气能维持几次？莫川作为影响力极大的公众人物，他这么做，极容易带坏思维不成熟之人，令崇拜他的人有样学样，不分实际情况，一头热血的伸张正义，最终酿成苦果。” 总而言之，赞美莫川的一大片，抨击莫川的更多。有站着说话不腰疼，有道德婊，当然更有一些中立说了大实话之辈。 面对质疑，莫川还没回复，网上就已经有莫川的忠实粉丝回骂起来。 “等你被绑架的时候，你就知道川哥的好了！” “诅咒你遇到事后，所有人都冷漠以对！” “傻逼，道德婊，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川哥可是冒着生命危险！” “不得不说，傻逼真多！” “这是要让英雄寒心啊！” 一时间，这件事引发极大的关注及讨论，而这件事的主角莫川却消失在了公众视野。 不，与其说是消失，不如说这件事引发的一连串影响，令莫川根本不好单独露面发声。 第六百三十八章私人公务机 争议什么的，莫川早已经习惯了。 语言文字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也是最无力的力量。之所以说强大，是因为嘴炮真的能杀死人！这是无数历史事迹证明过的事情。 说它无力，是因为一旦参透本质，内心足够强大，通俗的说脸皮足够厚，什么狗屁嘴炮，不过是毛毛雨。 莫川内心是否强大，这个不好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网络上乱七八糟的言论是影响不到他的。 这个世界道德君太多，做任何事都不可能令所有人满意，既然如此，让自己满意就足够了。 公历九月初六，卡塔尔最高国际法院联合世界反恐委员会督促及合作的国际法院，在卡塔尔首都多哈对卡塔尔王子包括王储被绑一案中，莫川格杀三十二人重伤三人的刑事案件做出终审裁决。 莫川在此案中行为完全符合国际反恐精神及国际互助精神，对于人权侵害控告给予驳回，此案中莫川表现出应激性精神亢奋倾向，此点不足成为裁决判断依据，建议莫川接受心理调查及治疗，所以国际法院及卡塔尔最高法院终审裁决莫川无罪。 公历九月初七，莫川先生荣获卡塔尔永久公民荣誉，在卡塔尔境内享受卡塔尔公民一切权利。 公历九月初八，莫川先生获卡塔尔国家贡献奖提名，国家英雄称号。 公历九月初九，卡塔尔王室阿勒萨尼家族宣布为了感谢莫川营救王室成员表现出来的英勇，奖励莫川先生一架达索猎鹰7x私人飞机及阿勒萨尼家族最忠诚的朋友勋章。 卡塔尔王室成员被绑架一案后续一连串新闻，简直闪瞎华夏国内一大群人的眼睛。 甚至有媒体专门聘请相关法学领域专家进行独家解读，当然了，借助这件国际新闻的热度，这些解读媒体愣是捞了一波收视率。 可以说，现在莫川这两个字在无数媒体眼中，那妥妥的就是收视率的代名词。 话说，对于莫川背叛无罪这件事，出乎众人意料，细想又在情理之中。 提取各大平台专家解读的核心思维，用通俗的话来说那就是，这帮悍匪特么完全就是见不得光的存在，甭管背后有什么大势力、国家撑腰，都是不能露白的存在，死了也是白死。换个角度来说，莫川若是被判有罪，卡塔尔阿勒萨尼家族也不用混了！以后谁还把阿勒萨尼家族当跟葱？ 至于本案中提到的“应激性精神亢奋”这点在某种程度科学解释了，莫川一口气时杀了三十多人的细思极恐一事。 说白了，人被逼到极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莫川这么牛逼哄哄的人物，拦火车的事情都他妈的干过，守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狭窄船舱，杀了三十多人算什么？ 所以莫川被判无罪，实在是合乎情理。 实际上现在这社会，别说占据巨大舆论道德优势，便是不占据又如何？有钱有权，监控说失灵就失灵，精神病说得就得。卡塔尔邻国沙特百万富豪ehsan abdulaziz，摔一跤顺便把铅笔滑进少女体内，都能被判无罪，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能被判有罪的？ 法律是什么？不过是统治阶层更方便的统治愚民的手段而已。 而后续几天莫川不停荣获卡塔尔各项荣誉及奖励，自然是阿勒萨尼家族做给全世界看的。 这些荣誉说不值钱是片面的，对于莫川这种富豪来说，有时候追求的不一定是物质奖励而是荣誉。这么多荣誉在某种程度上，等于在增加莫川的光环厚度。如果莫川在卡塔尔经商的话，这些荣誉的价值简直不可估量。 对比之下，卡塔尔赠送给莫川的那架达索猎鹰7x公务机，反而是莫川这次冒险获得最直观的收获。 莫川之前就动过买公务机的念头，后来事情多也就忘记了。这次阿勒萨尼家族的奖励算是算准了雪中送炭了。 作为猎鹰系列的旗舰机，猎鹰7x几乎可以说是民用喷气式商务飞机最先进机型的代表，其有着和900ex一样宽度却更长的机舱，突破性环境设计及静音技术，带来的绝对是至尊级享受。 别看这架飞机报价四千多万美金，莫川便是自己想买，也不会对资金构成压力。问题是，报价归报价，飞机这种顶级奢侈消费品，可不是像汽车那样造好了，等着客户上门挑选。 而是客户先下订单，交付预付款项，才会开始设计制造。在设计制造过程中更是根据客户的喜好，量身定制独家功能。因此价格上浮空间很大，这大概跟汽车乞丐版和顶配之间价格差距是同一个道理。因此莫川这架飞机价格更高。 另外，一般富豪采购飞机，便是再果断直接拍板，飞机制造公司完成设计图，再到制造成型下流水线，少则也得半年时间。 而阿勒萨尼家族送给莫川的这架飞机，乃是阿勒萨尼家族本来预定给家族企业使用的，凑巧因为这事给拿出来送给莫川，免去了莫川等待的苦恼。 其次，之所以说阿勒萨尼家族送飞机是“雪中送炭”不仅在于买飞机的麻烦，而是在于解决了“飞起来”的麻烦。 别看买飞机看起来很麻烦，实际上最大的麻烦，不在于能不能买得起，而在于能不能飞得起。 每一次起飞几万到几十万的油钱只是小头，最大头是一架飞机想要运行得起来，最起码得配备两位机组人员及一名乘务人员，加上各种机场停机坪的租赁及起飞申请许可需要的后勤人员，以及大家伙每年的维护费用，零零总总费用简直突破天际。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土豪，很少选择买飞机。尤其是在华夏，准飞申请，非有权有关系根本办理不下来。 不过，因为这些麻烦，也衍生出专门的飞机代驾服务公司。这类公司专门服务于这些有着私人飞机的超级富豪，为富豪们提供驾驶员乘务员，并在每一次富豪需要用机时提前申请好航道等等。 甚至在富豪不用飞机的时候，可以代为租赁飞机赚取佣金。 因为是集中式管理，成本反而被压缩到最低，对于富豪们来说更是省钱。 甚至有些富豪，干脆买来飞机投放在这些公司里，就像平时不开的汽车丢给租车公司一般，一年下来还能挣个千八百万的佣金，偶尔需要用飞机了，随时取用。 而阿勒萨尼家族家族给莫川雪中送炭的，正是解决了“飞得起”的麻烦。 作为世界上少数有名有权还tm有钱的王室，手里尤其还掌握着国际七大五星级航空公司之一的卡航，阿勒萨尼家族在商业航空领域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阿勒萨尼家族承诺，如果莫川将这架达索猎鹰7x托管于王室名下的公司，那么作为阿勒萨尼家族最尊贵的朋友，将享受只有成本价的运营费用。 如果莫川愿意将这架公司租赁的话，一年下来不仅不花钱，甚至还能赚不少钱。 毕竟这边可是土豪云集的国度，租用飞机的价格可比华夏国内贵特么太多了。 这么好的优厚条件，莫川自然是将私人飞机托管于阿勒萨尼家族。莫川贪图的不仅仅是方便省钱，更是因为有阿勒萨尼家族名义在华夏申请航线的话，妥妥的“国际事件”特事特办啊！ 一夜之间，拥有属于自己的私人飞机，对于莫川来说谈不上太兴奋，大体上跟普通人家买车的感觉差不多，唯一遗憾的是以后怕是没法邂逅美丽的空姐了。 不过没人知道，借着蜜月期的风口，莫川委托阿勒萨尼家族以他们家族的名义，帮他采购几架直升机。如果可行的话，能弄到武装直升机那就更好了。 第六百三十九章国际人物 莫川这委托，刚提出来的时候，委实惊到了阿勒萨尼家族。不过在仔细想想之后，也就释然了。 话说阿勒萨尼家族如此投其所好的交好莫川，又是送头衔，又是送飞机的，可不仅仅是因为莫川有恩于他们家族，更是因为莫川表现出来的价值。 不提他本人千里追踪，一人干掉三十多名悍匪，被卡塔尔安全部门评价为a+级威胁。便是他一个电话招来的所谓雇佣兵，以阿勒萨尼家族眼光，也能看出这些绝对不是什么赏金猎人，而是绝对忠于莫川的私人武装。 这样的家底及背景，阿勒萨尼家族能不敬重？ 联想到家族情报显示这个莫川在非洲似乎有着神秘基业，如此需要采购武装直升机也就不难理解了。 非洲那鸟地方，乱的很，偏偏资源极其丰富，莫川这等富豪博弈非洲，攥取财富，组建私人武装保护产业完全可以理解。到了阿勒萨尼家族这个层面，很多事情看多了，根本就是见怪不怪。 不过，如果他们要是知道莫川攥取的乃是一座大型钻石矿的财富，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回归正题，采购武装直升机这种事情终究需要谨慎，卡塔尔虽然有钱但是自身并非工业国，可生产不了武装直升机，所以这些武器他们也得进口国外。 而涉嫌武器交易，尤其是武装直升机这个层次的东西，基本都被国际乃至敌对国家盯着。所以他们便是想卖给莫川，也是颇为麻烦。 然而莫川刚刚救了他们一堆王子，正处在蜜月期，这般直接拒绝人也不好意思。阿勒萨尼家族最终给了一个折中的建议，那就是不好卖武装直升机，但是咱可以卖带武器的商业性质直升机啊？话说商业直升机跟武装直升机，虽然说差距很大，但是最大的差距不就是缺个武器系统？ 既然缺，咱们爆改补上不就行了？直升机这种精密器械不是那么容易改的，但是把封闭舱门改成开放式，架上一台火神炮加特林那简直不要太容易，分分钟让一台直升机变成空中炮塔。 当然了，这般爆改出来的直升机，本质上还是商业性质的，肯定扛不过正儿八经的武装直升机，然而实际战场上说将武装直升机作为战斗单位的还真没几个。 多半都是当做拥有一定自保能力且必要时候能够提供火力支援的机动运输力量。毕竟直升机好用归好用，缺点也明显，低飞的时候极容易被火箭筒给干下来，倒霉的甚至能被炮狙、ak给揍的。 不过不管缺点如何，这种东西还能存在，自然是有其意义的，咱们不能因噎废食不是？ 对于莫川来说，地面力量好训练，枪械这种监管不严的武器也好采购，然而空中重型力量就不容易搞定了，他接触到的军火商终究有限，与其从黑市上采购缺乏维护零件的二手退役老旧武装直升机，不如接受阿勒萨尼家族的建议，价格便宜不说，后期维护也相对简单。 最主要的是，莫川采购武装直升机主要目的也就是作为一种预防手段。在非洲那地方，大型火箭之类的武器基本上是没人有的，有也是作为恐吓性武器，轻易不敢动用。所以主要的作战方式基本上还是小米加步枪的pk。 另外直升机对各类地形的适应性，在非洲也算得上是绝佳的交通工具，以后莫川过去再也不用转来转去。所以爆改成军民两用的直升机，对莫川来说反倒是最佳匹配。 …… 一场冒险的营救行动攥取这么多好处，对于莫川来说已经很满足了。不过令他更满足的是，臧天禄已然收网，收获喜人。 说起来，这场轰动国际的绑架案，其实也与之前突然被撤职带走的哈威德的渎职有关系。 所以哈威德遭到了有史以来最快的审讯，这场快速审讯带来的结果就是掩护了臧天禄和王鑫的行动。 在莫川享受卡塔尔荣耀国民英雄的时刻，臧天禄和王鑫一共为莫川窃取哈威德超过四亿美金的资产。即便是这些，还是臧天禄留手的结果。 按照臧天禄的意思，这次狩猎不同于之前两次的赶尽杀绝不留后患。阿勒萨尼家族终究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家族之一，所以这件事必须得考虑到万一被发现的后果。 因此臧天禄做事很巧，只是窃取了哈威德一些不容易引人注目的私人隐形资产，大头根本不敢动。万一以后被发现了，区区四亿美金还不值得阿勒萨尼家族和莫川翻脸。实际上，臧天禄也做好了后备手段，留下一些诱导性线索。也就是说，一旦事情曝光，就把王鑫推出去当替罪羊！ 对此，莫川表示默许，甚至毫无心理负担。 因为这件事毕竟是王鑫怂恿他做的，不然他根本不会对这样的猎物下手。事情败露，自然要有人当替罪羊。 不过，莫川对自己的真龙气运还是比较自信的，王鑫已经登上他这辆战车，沾染他的真龙气运，想来运气应该不会太背。 总结起来，这次冒险仅仅是物质上除去分给手下的，莫川就收获了约三亿美金约合二十亿人民币的收获。若是算上隐形福利，收获更是不敢想象。 尤其是这次千里追踪独战群匪的事迹，可谓是他第一次在国际上打出了名声，而且还是彪炳历史的名声！以后是会看到他还会把他当成是普通富豪？ 可以说，这一刻莫川算是真正踏入国际大舞台，成为一名国际人物。 …… 此时莫川这位国际大人物，正躺在徜徉在波斯湾浅海的游艇甲板上晒着阳光浴，在他旁边臧天禄作为他的头号大管家也是忙里偷闲躺在一帮，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倒是王鑫此时正躺在游艇中央的淡水泳池内，正在和几位白人小妞泼水玩闹着。 话说，在王鑫协助臧爷完成收网之后，他可是一度陷入可怕的忐忑后怕之中。后怕的不仅是事情败露，要面对阿勒萨尼家族的怒火；更怕莫川翻眼对他痛下杀手。 不过在忐忑三五天之后，某一刻他就突然想通，不怕了。 这件事做都已经做了，他现在后怕又能怎么样？还不如趁着这段“蜜月期”好好玩一玩享受一番，万一真挂了，也算是赚点回本钱。 另外，最近发生的一些列事情，似乎也证明莫川这个人身上似乎还保留着罕见的“义气”。正是这个发现，令他心情放松下来。 如果王鑫知道莫川留着他是为了未来擦屁股，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所以说生活有时候不要纠结真相，不然活着会很累。 这不，王鑫现在就在跟游艇上的姑娘玩得很嗨。 不过，不管他怎么放肆，穿着颇为保守，趴在扶手边看海的一名华夏女孩他是死也不敢碰一下。 因为据他所知，莫川，哦不，老板之前潜伏在绑架卡塔尔王子的游轮上，就是靠着这个女孩掩护。说两人之间没点什么，王鑫绝逼不相信。话说，便是真没什么，王鑫也不愿意试探一下，这种事情谨慎点总没错。反正这泳池边有这么多金发碧眼的洋妹妹，足够他寻找今晚的猎物了。 “老板什么时候回国？”鼻梁上架着雷朋太阳镜的臧天禄，懒洋洋的问道。 这场狩猎他跟着老板吃得满嘴流油，心里甚是满足，此时整个人骤然放松下来，软绵绵的好似鼻涕虫。就是身上的血色刺青，有些扎眼。 “暂时不回去了，事情闹得这么大，缓缓再说！”莫川语气同样慵懒。没人知道他怕的并不是舆论，而是爹妈的唠叨。 天知道莫川父母知道这件事时的暴跳如雷，现在想想莫川都是心有余悸。为了安抚下父母，他差点没站在镜头前脱光身子360旋转给父母看看身上没受伤了。 臧天禄不知道莫川心中真实想法，反倒极为肯定的道：“缓缓也好，国内风气还是有些保守。哦对了，朗天恩最近发消息来，薛县本土势力似乎有些不安。” “咋个不安法？”莫川平静的问道，在季翰学邀请下开始谋划垄断整个薛县的时候，他就看到他与薛县本土势力终有一战的结局，所以对此毫不吃惊。 话说，难不成他在国际闯下这么大名声，终于令对方忍不住开始动手了？ 第六百四十章人生 “一些小动作。”臧天禄半坐起来，一边找雪茄一边道：“他们在咱们在建的莫氏广场斜对面盘下一块地皮，据说也打算建个大型商业购物中心。” “蹭人气？”莫川反问。 臧天禄已经剪好雪茄，叼在嘴里道：“有这个可能，不过我感觉他们有些来者不善，怕是打着后发制人鸠占鹊巢的主意，享受咱们发展起来的人气！” 莫川闻言不语，先发制人有先发制人的好处，后发制人自然也有后发制人的优势。看清敌人路数，针对应对，靠着资本、土著优势，完全可以爆掉对手。 说白了这就跟企鹅一个叼套路，不创新不研发，等着别人创新研发试探出市场，立即模仿，靠着技术积累、资本优势、法务部的无赖，分分钟实现后发制人弯道超车。 有人说了，抄袭这么明显的事情，法院都他妈眼瞎吗？ 而实际上，法律制定的抄袭标准，不是看傻瓜式图像页面，而是看核心源代码。以企鹅的资金技术，开发一个界面相似，源代码却截然不同的软件不要太简单，因此这才造成某些企业光明正大的抄袭，美曰其名模仿。 一切说到底，终究是法律制度的不健全。 所以有些事，依靠法律什么的根本不靠谱，譬如莫川现在跟薛县本土势力之间的争斗。 沉吟一会儿，莫川道：“管他是蹭人气，还是后发制人。真正算起来，他们没有任何优势，无论是资金还是技术乃至声誉。所以任他去吧，这种商业竞争还是得需要硬实力！” 现在的莫川，早已今非昔比，气度自然不一般。 臧天禄闻言本想说‘就怕他们使绊子’，话到嘴边，忽然想到他们现在的力量，还怕什么旁门左道的绊子吗？不禁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 此时看到莫川和手下聊天似乎落下一段的徐佳佳，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道：“莫川，能谈一谈吗？” “啊？可以啊？坐，怎么了？”莫川指了指旁边的躺椅。 徐佳佳坐在躺椅上，并没有躺下来，似乎还有一点拘束，或者说心里还有些不好意思。 “昨天我跟家里通了电话……”徐佳佳表情有些犹豫。 莫川侧过脑袋，很有耐心的扶起太阳镜，静等徐佳佳的下文。 “我爸的意思……意思说我没做什么，你送我房子不能要……”徐佳佳结结巴巴的道，不知道是心有不甘，还是紧张什么。 莫川惊讶，现在这个社会还能有视金钱如粪土的人？还是他看走眼了，这个徐佳佳家里其实很有钱，根本不在乎一套房子？ 不对呀，莫川的青乌术用到现在，从来没出过问题。徐佳佳的财气他看过，细弱游丝，最多算是个小有积蓄的小康家庭，一套房子绝逼是个重型资产。 徐佳佳所说的房子，乃是莫川感激她当初在客轮的收留，许诺将会在她的老家城市购买一套房产赠予徐佳佳以表感谢！当然除了莫川的感谢，卡塔尔王室对她也有表示，赠送了一百万美金。 不等莫川思绪如电生出诸多想法，徐佳佳已经结结巴巴的道：“那个……我还有个弟弟……学工商管理的，到现在没找到工作，一直待业家中……所以……所以……你看看你公司缺人吗？” 说完这些话的徐佳佳，整个人都有种虚脱的感觉，小脸燥得不行。对于她这种宅女来说，求人办事简直登天还难的事情，这事要不是爸爸恳请，她看着弟弟整天在家游手好闲的啃老也心生不满，也不会求到莫川的头上。 莫川闻言忍不住笑了。 徐佳佳这话，乍听起来就跟用房子换一个工作机会，实际上这小市民的狡狯他哪里看不明白？人家这就是说好听话，想索要一个工作机会而已。 一个工作机会对于家大业大的莫川来说无所谓，然而徐佳佳的一句话，却令他有些犹豫。 因为她说，他弟弟一直没找到工作，一直待业家中！对于高中没毕业就出去毕业的莫川来说，现在这社会绝对不缺工作机会，缺的只是好工作好老板，以及还有你愿不愿意做！ 所以说，她弟弟别是个眼高手低之辈？ 斗米恩担米仇的道理，莫川还是知道的，别尼玛请神容易送神难，招进来混吃混喝狗屁不行，最后撵都不好撵？ 这些念头只是在莫川心中一闪而过，他道：“工作啊，我名下子公司不少，缺人肯定是长期缺人的，你弟弟要是愿意过来工作，我当然欢迎。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哦，公司具体事务我不负责，你弟弟要是胜任不了工作，下面人可不会给我面子，留着吃空饷的。” 哪个筐里能没几个烂桃？公司出现滥竽充数之辈很正常，别说其他滥竽充数之辈，他薛县那大一大票亲戚不就在他的公司里上班？ 所以一个滥竽充数之辈，莫川根本不在意。不过他还是把丑话撂下来，自然是以防万一。 现在一个员工搞垮一家公司的事情虽然罕见，但不是没有。所以这种好似皇权相权之类的对立存在的矛盾，想要根本解决是不可能的。他能做的也就是建立健全公司监管体系！ 徐佳佳尴尬的笑了笑：“嗯嗯，我明白，谢谢你川哥！” 说着这话的徐佳佳，心中简直恼透了父亲。叫你重男轻女，看看把弟弟宠成什么样子了，工作都不会找，还让我拉脸找人家要工作，简直丢死人了！我看他能做几天，到时候被人撵滚，别嫌丢人。 …… …… 有人为找不到工作发愁，有人却因为选择面太多而发愁。 比如此时还在林城念书的沈珺珺，面对时间越来越宽裕的学业，她自然将很多精力放在工作实践学习上。 有哥哥这层关系，莫氏资本麾下产业子公司简直任她挑选。 注定要走上管理岗位的她，自然不需要在基层岗位呆太久。对她来说，基层岗位不过是磨练、熟悉基层情况而已，亦或者别人口中的镀金。 所以在渡过最初的一年底层职员生涯之后，她现在实习的工作基本都是各种“助理”岗位，目的自然是开始学习如何管理。 经历过上次“富人大作战”节目之事洗涤的沈珺珺，俨然有种被洗脑成莫川脑残粉的地步。或者说，思想越发独立，对于从众心理越发警惕，对于莫川越发信任。 以至于国内爆发莫川杀人是否无罪的大讨论之时，沈珺珺根本没有被网上言论所影响。 对于网上抨击她哥哥杀人细思极恐这件事，她甚至有种冷笑的感觉。因为如果把薛县二中门前的事情曝光，这个所谓干掉一群悍匪的事情，恐怕根本就没人会觉得奇怪了。 所以沈珺珺生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在莫川享受卡塔尔海风的时候，国内天色才蒙蒙亮。 有着哥哥这个天然目标的沈珺珺，生活规律的她早早起来，吃完早点准备去学校教室看书。 这个点学校正一片寂静，正是看书的好时候，等到气温逐渐升起来有点燥热的时候，正好图书馆也开门了，正好去图书馆蹭空调，当然了如果早晨有课，自然就要上课。 话说，今天沈珺珺刚刚推开一间教室，就惊讶的发现教室的一角竟然还趴着一个女孩。 许是她进教室的动静太大，那女孩直接被惊醒，一脸惶恐的看向沈珺珺。 待发现是沈珺珺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小夕？你怎么在这？”沈珺珺惊讶的道。 原来这女孩正是她之前住学校时的舍友，和她关系挺不错。不过，在她搬出宿舍在校外租房子住之后，两人的联系就淡了，也就在上课的时候还能互相看见。 “我……我……我没什么。”小夕一脸余悸未消的惶恐之色，说话结结巴巴。 “真的？”沈珺珺一脸狐疑：“到底出了什么事？说说吧，说出来或许我还能帮你呢！就算帮不到你也能给你出出主意。” 第六百四十一章我被人欺负了 女生的直觉告诉沈珺珺，小夕出事了。 本来她以为是什么失恋之类的事情，这种事情她不是没见过。还记得刚上大学的时候，隔壁宿舍一个女生竟然跟军训的教练谈恋爱，结果不出意外，军训一结束这场恋爱注定就成了异地恋，分手自然成了大概率事件。 分手的那天，隔壁宿舍那女生哭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扰得沈珺珺半夜睡不着觉，烦躁的不行，不得不说那件事就是促成她出去住的动力之一。 然而随着小夕情绪的崩溃，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事情，却令沈珺珺愕然不已甚至有种浓浓的荒唐感！ “这么说，你现在等于欠了五六万？！”沈珺珺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手机上记得账本给我看看！” 小夕听到这金额，胸口都有种窒息的感觉，哭干眼泪的双眼红肿的吓人，表情绝望，最终还是把手机递给了沈珺珺。 沈珺珺一脸严肃的查看着小夕的手机，心中荒唐感更盛。 小夕身上的发生的事情很俗，新闻上经常有报道，沈珺珺一直觉得离她很远，然而没想到才上大二就遇到了。 让小夕躲在教室趴一夜的事情，赫然是她欠了高利贷！ 小夕的家庭经济很不好，来自农村，具体细节没怎么听她讲过，总而言之，在沈珺珺的印象中，去食堂吃饭都是那种只吃素，常常还只点一个菜的那种。 所以刚上大学的时候，她就开始找兼职赚钱，而沈珺珺一开学就能在奶茶店工作的模样，自然令她羡慕不已。 她和沈珺珺成为好朋友，未尝没有借用沈珺珺的关系，看看能不能帮她也找个兼职的打算。 实际上，在这方面沈珺珺也确实帮到她了。 不过大学的兼职哪里是容易做的？尤其是大一的时候，课程还是比较多的，管理也比较严一些，空闲时间很少，所以能做的兼职实在有限，赚得自然不多。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小夕来说，也已经很不错的。 事情的变化，乃是发生在暑假之前。 生活在宿舍里的小夕，难免被舍友影响，看着舍友一个个换水果机，而她还是用着老款杂牌的半智能机，卡得不行，有时候班级群、兼职群的消息都看不到，实在是不方便，所以小夕早就动着换手机的想法。 她也没想要多好，但是女孩子嘛，终究有点小虚荣。太差的肯定不想要，最终她分期买了一台一千五的智能机。 就是这个分期，给她带来了灾难！ 本来在她计划中，这点分期省个早饭钱，再加上暑假能打全职工，应该完全没问题的。 怎料到，这个早饭省得她在电子厂贫血昏倒，不仅丢掉了工作，更是连一毛钱工资都没拿到，甚至连五百抵押金都被扣走，美曰其名支付她的昏倒费用。 而此时恰逢小夕房租到期……最终被逼到绝路的小夕，无意中看到一个贷款广告，最终利用学生身份贷了款。别看她贷得不多，问题是她根本就不是那种资金周转的贷款，而是真的紧巴巴五十块钱都不容易凑出来的绝境。 就是这笔只有十五天期限，利息才六十的高利贷，愣是逼得她不得不用再用其他贷款软件，以贷还贷！ 恶性循环，就是产生！ 于是才过两个月，小夕愣是欠下五六万。实际上，小夕贷款最多一万五，其他的都是利滚利滚出来的欠债！ 看着那手机中一笔笔借债，一笔笔还款记录，还有那欠的最多的易校贷，沈珺珺被莫川精心培养的理智，这一刻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贫穷会让人失智了！ “叮叮叮……”便在这时，小夕的手机忽然打来电话。 小夕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惊恐的道：“他们又打来电话了，怎么办？怎么办？” 在她惊恐的大喊的时候，沈珺珺一咬牙接了电话。 “小妞，别以为你一晚上没回宿舍我们就不知道！我给你的期限足够长了，我告诉你校门口都是我的人，今天我会找到你的，你最好在我找到你的时候把钱还上，不然乖乖的跟我去陪客肉偿！不然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到时候别怪我轰炸你的父母朋友告诉所有人，你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欠钱不还！”电话中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沈珺珺简直要气炸了，她气愤的道：“你们谁呀？是不是那个易校贷？我告诉你，你们这是非法的高利贷，小心我报警起诉你们……” “艹，你他妈是谁？还怪他妈嚣张啊，敢恐吓我！艹你妈的知道我谁不？你等着，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大学城这片地方，我让你混不下去！” “你敢骂我？！”沈珺珺要气炸了。 “我就他妈骂你了咋了？”电话中传来那催贷男子得意的淫笑声，隐隐约约和旁边人说着什么淫言秽语：“哈哈，我不仅骂你，我还要日你艹你！丫头片子，还敢强出头，来来来，有种呆在许夕身旁，等我找到你，非得教育教育你怎么做人！到时候，你看看我会不会放过你……” 各种污秽的话语，听得沈珺珺要气疯了。 这时候，就能看出沈珺珺的社会经验不足。虽然被莫川精心培养，但是某种程度上也被保护得太好，没见过太多黑暗。 要是莫川遇到这种道上的恐吓话，选择面太多了，要么用更大嗓门更赃的话问候过去，要么耳不听啪的挂了电话，事后慢慢找这家伙，好好教育他怎么做人。 而沈珺珺被骂的，几次开口，都被对方：“这么迫不及待”之类的话给堵没法说话。 最终气得挂了电话，整个恼得小脸憋得通红，酥胸不停的起伏。 “啊——”沈珺珺彻底没了淑女形象，气急败坏的叫了一声：“敢骂我！敢骂我！我哥都没骂我过，你等着，你等着，我非叫我哥打死你们！” 小夕已经蒙了，被沈珺珺暴跳如雷的模样吓到了。 沈珺珺掏出自己手机，本想拨给哥哥莫川，结果号码拨到一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哥哥还在国外卡塔尔呢! 想到这她顿时犹豫起来，倒不是担心莫川无法过来，而是她突然想到这点事情也找哥哥，会不会显得太烦了？ 想到这，沈珺珺又把号码删了，想了想给宇文哥拨去了电话。 作为pluie创始人之一的宇文哥哥，他和哥哥关系十分不错，这事找他应该没问题！她哥莫川没回国，但是宇文易回国了啊！毕竟他不能跟莫川比，已经决定从良，哦不，从商的他，自然不能学莫川整天在国外浪！ 最重要的是，宇文易曾在她面前吹过牛，在林城没有他办不了的事情。哥哥也说过宇文易是个超级纨绔，在灰色领域颇有几分能量。 刚刚电话里那催债人，话横得不行，老实说听得沈珺珺心里还真有点发毛呢！所以她决定要找关系，也得找大的，她哥这大boss不好请，请宇文哥总成吧？ 电话打过去，半天才有人接，听那懵懵的声音，沈珺珺都能猜到宇文哥估计还睡眼朦胧的没起床呢！ “宇文哥吗？我，珺珺！” 那边宇文易确实才醒，因为莫川千里追踪一人格杀一群悍匪的举动，这让回国的宇文易几乎受到圈子里热烈欢迎。这欢迎嘛，自然是打探真实情景，所以这两天饭局多了点。 这点给他电话，要不是现在脾气改多了，搁以前早骂娘了！ 不过当他听到是沈珺珺打来电话的时候，还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圆，心情那个激动，甚至比莫川打电话给他还激动。 可不是，他现在比以前成熟太多了，再加上有个成功商人的老爹，对于人际交往自然越来越娴熟，或者说也现实了很多。 现在莫川是越来越牛逼，他能靠的不过是相识于微末的恩情，但是这恩情早晚会被用完的一天。所以想要继续抱紧莫川的大腿，通过其他方式和莫川缔结利益乃至感情关系刻不容缓。 而莫川的表妹沈珺珺，绝对是个突破口。他可知道沈珺珺在莫川身边的受宠程度，可谓比亲妹妹还亲。 这些现实的厉害关系，也就在宇文易脑海中一闪而过，即便是没有这些关系，大哥的妹妹打来电话，也足够他受宠若惊了。 “珺珺啊，哈哈，自从上次留号码，这还是第一次给我电话吧？呵呵，这大清早打给我啥事啊？”宇文易笑嘻嘻的道。 沈珺珺现在情绪还在气头上呢，语气硬邦邦的道：“宇文哥，你跟我说在林城没有你摆不平的事情是不是？” “对啊，咋了？” “我被人欺负了！” 宇文易脑子一懵，随即大吼道：“艹，哪个不开眼的竟然敢欺负我大哥的女人，哦不，妹妹，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削了他！” 沈珺珺被宇文易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不过这声音，反倒是令她火气消减了不少。 “是这样的……”沈珺珺将事情一五一十描述了一遍道：“不提小夕是我的好朋友，他骂我恐吓我就是不应该的，这点小事我不想打扰我哥，宇文哥你看看该怎么办？” “削他啊！还怎么办？！艹，敢骂你，就这个理由就够他死八回了，珺珺你别急别生气啊，你等我，我这就过去！”宇文易说完，挂了电话，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一边洗漱，一边给一大帮狐朋狗友打电话。 电话一甩过去就是：“睡觉？睡你妈比，起来嗨！我大哥妹妹被欺负了，跟我去削人去！啥？哪大哥？你特么说哪大哥？光明正大杀了三十多号人的大哥！” 第六百四十二章混子催收队 打完电话，沈珺珺心情立马放松多了，她看着一脸忐忑的小夕，很汉子的拍着胸脯道：“别担心，这事我帮你解决！” “这……珺珺，可是……”小夕想说什么，又似乎忌惮什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可是什么？” “可是……可是……这不是这群痞子的问题，我欠了这么多钱，总要还的。就算这群痞子走了，下面还会有人催债……那个……”小夕一咬牙：“珺珺，我知道这个请求很无礼，但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找谁帮我了，你……你能不能借我钱，我想把所有债务先还上，然后欠你的钱我再慢慢还好不好？” 小夕有些语无伦次，但是沈珺珺听明白了。 在小夕的眼中，肯定是觉得她找的人，多半也是混社会的。所以就算能将催债的痞子打跑，也是治标不治本。 毕竟这不是打跑催债者的问题，她要上学，这事还不能让家里知道，所以打跑催债者根本治标不治本，贷款公司掌握了她的私人信息，有太多的手段能要挟她！ 沈珺珺有些心疼，她忽然想到如果她没有莫川这个哥哥，她这个大学又会是什么境遇？ 情况好点，省吃俭用完成学业，或者找个男朋友养着，似乎也是一个不错选择。然而这些看似温和的环境，一旦出现一点意外，抗风险能力几乎为零的她，很可能就跟小夕一般，瞬间滑入地狱的深渊。 这到底是她们错了？还是社会错了？亦或者国家错了？ 因为这个契机，沈珺珺的思想高度猛然间拔高了无数倍，想得不由得深了。 而小夕看到沈珺珺的沉默，神色瞬间黯淡下来，五六万对于一个来自农村家庭的学生来说，确实太多了！ 沈珺珺思考一会儿想不通就暂时将这个问题压下，打算有空问问哥哥，她看到小夕黯淡的表情，想到了什么，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安啦安啦，这钱我借给你，不过这件事交给我吧，我来帮你解决，保证不留任何后患。” 五六万对于一个普通学生来说确实很多，但是对于沈珺珺来说真的不多。 莫川虽然从来不给她钱，但是她这一年来给莫川公司实习发的可是全职工资，攒得可不少，加上姑爷姑姑乃至亲爹亲妈的宠溺，经常塞零花钱，她手里可不缺钱！五六万是没有，两三万却是小意思，剩下那点钱，她有无数关系能借到。 “真的？”小夕大喜。 “我能骗你？还没吃早饭吧？走走走，吃早饭去……”沈珺珺拉着小夕就要出去。 今天她决定不看书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她还没道兼济天下的地步，但是好朋友的忙都不帮，她这努力还为了啥？ 两人出了教室，此时校园里终于有了一点人气儿，不过依旧不多，基本上不是辛苦考研的学长学姐，便是开房偷偷溜回来的小情侣。 一路上，小夕犹如被受惊的兔子似的，走路都畏畏缩缩的东张西望，显然那帮催债人的恐吓，真的吓到她了。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两人刚刚走到校门口，小夕忽然看到什么，被吓得一缩脑袋，转头就想跑路，结果她拽了几下沈珺珺，沈珺珺就跟没发觉一般，站在原地。 就是这一耽误的功夫，小夕绝望的发现她跑不掉了。 她刚刚突兀缩脑袋转身的动作，赫然吸引了校门口三五名蹲在路牙边抽烟的社会青年的注意力，这几人大清早被派来守门，本来就满肚子火气，陡然看到目标出现，顿时乐坏了。 一个个麻溜的站起来，踱着流氓步的围了过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道：“啧啧啧，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亲爱的小夕同学嘛？！昨晚本来还想找你唠唠嗑，不想你还不在宿舍，可是让我们好找啊，啧啧，晚上不在宿舍，又不在宾馆，莫不是去男生宿舍留宿了？” 他那最后一句话一出，身边兄弟们顿时淫笑起来。 “听说男生宿舍现在最少也是四人间，四个人啊，晚上肯定爽死了吧？” “我去，四个人，四根几把，她这身上的洞恐怕还不够分吧？还缺一个咋办？” 一个混子淫笑说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许夕听得又怒又怕，然而终究还是恐惧占多数，整个人身体瑟瑟发抖：“你们不要乱说……” “我们咋乱说了？”这群混子还没说完，沈珺珺刚刚消下去的火气瞬间窜了起来：“闭嘴，一群人渣！” “你说什么？” “嘿，这丫头倒是挺横的啊！” “艹，再怎么说话的？” “你就是大哥电话里说得那个丫头吧？牛逼啊，敢跟大哥对骂？” 一群混子闻言破口大骂，反应不一。他们要不是忌惮还在高校门口，门卫老头已经站了起来，一个个早他妈抓起这疯丫头头发，让她舔几把了！ 其中一人更是示意兄弟拦住这女人，打电话给大哥。 没多久，电话通了，那混子说了两句，就把手机递了过来：“呐，我大哥跟你说话！” 沈珺珺瞪了一眼这混蛋，接过手机，只听手机中人道：“昨天就已经给你最后期限了，所以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事你就是告上最高法院也没戏，今儿你要么把钱凑出来，我立马让兄弟走人；要么我这边立即问候你家人父母乃至老师！你要是打定主意做老赖，行，这大学你是别想上了……” 这人还要巴拉巴拉说什么，沈珺珺直接不耐烦的打断道：“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打电话叫朋友给我凑钱行了吧？！” 那边愕然，怎么也没想到之前还嚣张不行的女孩，现在怎么突然就蔫了？莫非是也就是见光死的喷子，只敢躲在手机键盘前的软蛋？对，肯定是，一个女孩子再怎么汉子，看到他那群雕龙画凤的手下也得怂！ 怂就好，省得他费劲！ “好，痛快！电话给我小弟。”那大哥自觉十分人物的吼了一句话。 沈珺珺撇了撇嘴，将手机丢了过去，也不理那大哥怎么吩咐他小弟，自顾自的给宇文易拨去了电话：“宇文哥，我让你筹的钱呢？送来吧，嗯，我就在学校北门口……嗯，知道了，挂了啊。” 宇文易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以他的智商哪里想不到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着珺珺可能被一群流氓欺负，甚至不敢撂狠话，只敢用这种委婉的方式给他通风报信，宇文易顿时气炸了！ 尼玛，这要是让大哥知道，珺珺打电话给他求助过还被人拦了，他以后还怎么混？ 还准备吃点早饭，垫下肚皮再走的宇文易恼了，抓起翻箱倒柜找出来的高尔夫球杆，风风火火出门去了，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的唾沫横飞：“大皮草收拾好了没？没收拾好？咋那墨迹？刚刚那时间还不够你这短小快来一炮啊？麻痹的，别废话，干活了，马勒戈壁的，那帮孙子在校门口拦住珺珺了！” …… 打完电话的沈珺珺，看着小夕苍白的脸色，不得不安慰几句，看着不远处的流动早餐车，本想去买早餐给小夕，结果这般流氓愣是不给去，叫他们派个人去代买一下，结果一个个横眉冷对的一副“你麻痹的有资格使唤我？”的表情。 这个插曲，愣是差点又把沈珺珺气炸了。 无奈看着对方人多势众，只能暂时忍了下来。或者对于小夕来说，心中有事的她，此时也根本感觉不到饥饿，也吃不下去。 在等待的功夫里，守在学校南门、东门的两拨小混混也凑了过来。 一群人混混越发显得人多势众，十几个混混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力。 随着东边朝阳生气，大学学生再懒，也有勤奋早起的人，于是随着学校人气逐渐上来，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校门口的异样。 实际上，不少人已经认出这是易校贷雇佣的催收人员。 这种事情，沉迷网络的学生不知情，但是对于一部分十分活跃，或者本身就参与其中的学生来说，自然是颇为熟悉。 这些催收人员，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校门口，每次出现，都意味着某个学生要倒霉了。 “日尼玛，怎么还不来？” “艹，臭娘们，你他妈耍我们是不是？这他妈都多长时间了？” 随着时间延长，这群被无数学生乃至校门口门卫紧张盯着的混子们，顿时不耐烦了起来，一个个脾气暴躁的大骂道。 第六百四十三章算账 面对痞子催收队的不耐烦，沈珺珺脸色微变，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紧张。 尤其是宇文易迟迟不出现，更是更增几分烦躁。 “臭娘们，你说的送钱的人呢？”一名刮着青皮的青年一脸不耐烦的走上前质问道。 “马上就来，现在正是早高峰，堵路上了也说不定，你急什么？”沈珺珺找了个理由。 青皮青年还没说话，他的同伴就讥笑起来：“早高峰？哈！我看他妈是吓跑了吧？马勒戈壁的，这事哥几个又不是没碰到过！” 听到这话的青皮，脸色狰狞起来：“艹你妈的，赶紧打电话给我确认，不然……” 他这狠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涡轮发动机的轰鸣声，那声音乍听起来就跟没装消音器的摩托，细听才会发现这声音更加低沉而充满力量。 青皮下意识闭上嘴巴扭头张望，别说他，其他人也被这此起彼伏的轰鸣声惊得到了。 不等众人凝神细听，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刹那间，一道黑色奔驰呼啸的冲到校门口，不等众人惊讶。 奔驰车后面刷刷刷窜出无数红的、蓝的、黄的各色跑车，一眼扫去，几乎不带重样，什么兰博基尼、、迈巴赫、法拉利简直跟他妈批发似的出现，还有一些普通人甚至不知道车标的跑车。 不愧是几百万的跑车，这些车子看似极快的冲到校门口，但是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直接由极动转为极静，炫酷得爆炸！ “哇！” “操！” “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跑车？” “我艹，牛掰啊！” 校门口不少下意识驻足观看易校贷混子的学生们，被这些突兀出现的跑车惊呆了。男生们满脸震撼、艳羡乃至自卑。而女生们不少眼睛直接亮了起来。 随着领头那辆普通奔驰车打开车门，所有跑车跟着齐齐熄火。 下一刻，跑车专属的各种剪刀门、蝴蝶门、鸥翼门、旋转门其刷刷闪亮登场！ 如果说跑车很酷的话，那么打开车门的跑车，更是炫得没边，毕竟那几百万几千万的资源不是白堆的。 随着这些车门的打开，一群打扮或娘炮或骚气或彪悍的男子下车，一时间不知道吸引多少女生的眼球！ 然而最吸引人眼球的却是前面开着奔驰车的男子。 “啊——宇文易！是宇文易！” “超级纨绔宇文易！” “我艹，还真是他！” “宇文易——” 无数错愕！不少女孩子更是尖叫起来。原来自从莫川带火富人大作战之后，作为紧随其后的参与嘉宾宇文易，自然是狠狠蹭了一波人气。 加上又是pluie的创始人之一，经常参与各种推荐会，和各种明星互动，所以宇文易在民间可是有着不小的名气，尤其是叛逆期或者追求个性的年轻人之中。 “哇哦，开跑车的被你这开大奔的比下去了，真令人伤心！”宇文易带来的哥们中有人忍不住酸酸的道，顿时引来一阵白眼。 而此时的宇文易在一群人惊讶的目光中，径直走到沈珺珺面前，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道：“珺珺，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来迟了！他们没怎么你吧？” 我艹，宇文易这话一出口。 整个校门口一片下巴掉地的声音。 我去，宇文易刚刚说什么？难不成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小姑娘跟他有什么关系？男女朋友？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各种猜测在心中闪过。 就是这几个混混，表情也瞬间凝固起来，不少人色厉内荏的表情都维持不住，只留下惊疑不定的惊恐。 而许夕直接在晨风中凌乱，她脑子几乎成了空白。 终于有了靠山的沈珺珺，心中终于放松了下来，指着青皮及一众痞子道：“宇文哥，就是他们还有他们背后的大哥，不仅欺负我朋友，还骂我，还是那种特别脏的话。” “特别脏”几个字，瞬间令宇文易明白了什么。刹那间，他表情瞬间凶厉的看向几个混子痞子。 此时那边一群笑嘻嘻的富少们，也各自带着各自的金牌打手聚了过来，一个个要么手持高尔夫球棍、要么是棒球棍的围住这群痞子，其中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大哥，误会误会！”青皮扫了一眼这群人，立马认怂。 “误会？”宇文易反问了一句。 “对对对，误会，真是误会！真误会！我我我……”那青皮怂得连忙点头哈腰。 宇文易看着这群混子，冷笑道：“你们谁能主事？” 一群痞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人敢站出来。 “他们大哥不在这！”沈珺珺补充了一句。 “那就把你们的大哥给我叫来，给我赶快！我时间有限，十分钟不到，后果自负。”宇文易瞪着眼睛道。 “是是是，我大哥就住在附近，马上就到，马上就到！”那混子连忙点头，找手机打电话，甚至因为慌乱，手机都掏掉了一次。 此时林城交通大学北门口瞬间开来七八辆跑车的消息，早就通过学生的手机发送到学校论坛、贴吧，刹那间引无数学生蜂拥围观。 甚至还有其他学校学生，风风火火的蹬着自行车赶过来。 于是在宇文易等人等着这群痞子大哥的时候，校门口直接水泄不通起来，此事甚至直接惊动校方。然而校方老师学生畏惧，宇文易等人可不畏惧。 一名校领导过来试图交涉的时候，宇文易直接一瞪眼骂道：“校方领导是不是？我给你三秒钟消失在我面前！” “你你你……你怎么这么说话！”那校领导气得吹胡子瞪眼。 宇文易大骂道：“我就这么说话咋地？艹你妈，你学校学生就在校门口被他妈社会垃圾人渣痞子欺负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在那装死不说话！老子来了，现在又他妈站出来了，你还要脸不？要脸就给我滚！没种担当，我来担当！” 此话一出，围观的学生，尤其是躲在后面的学生，可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吼道：“宇文哥说得好！” “宇文哥，瞎说什么大实话！” “宇文哥牛逼！” 我去，这些学生的大声嚷嚷，更是令那校领导老脸忽青忽白。 好在，此时这群痞子催收队的大哥来了，化解了校领导的尴尬，不然他都不知道该站着还是该走。 出人意料，这痞子催收队的大哥，看起来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一副小帅哥的模样，打扮也是时髦。 话说，他老远的时候，就看到这里聚了一圈人，就知道出事了。不过，干催收这一行的，高收益高风险，做的不就是在刀尖上跳舞吗？所以他也没想多严重，等到挤到人群里面，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想跑也来不及了。 “你就是这群人的大哥？怎么称呼？”宇文易皮笑肉不笑。 “在几位面前谈不上大哥，我叫黑子，几个兄弟啥事啊？”这大哥也是一脸客客气气。 宇文易露出吊儿郎当的癖性：“听说我大哥的妹妹的朋友，欠了你五六万？” 黑子早就注意到许夕，当她听到宇文易这话，表情瞬间凝固起来，不得不道：“不是欠我的钱，我们就是催账公司的，她是欠易校贷的钱，是易校贷委托我们收债。” 不得不说，这一手皮球踢得真远。 宇文易撇了撇嘴：“易校贷委托你们收款，这不还是等于欠了你们的钱？” 黑子实在搞不懂这哥们啥意思，只能硬着头皮道：“是，也能这么说。” “那行，她钱我们还了，说吧，具体多少钱？”宇文易打了个响指，旁边一名纨绔直接拽过来一个旅行袋，直接拉开拉链，里面哗啦啦一片猩红的钞票，估计不下于三百万。 那黑子看到这一幕，咽了一口唾沫道：“一共五万六千四百二十七。” 宇文易财大气粗的道：“行，四舍五入，大皮草，给他六万。” 大皮草嘿嘿笑着应道：“好嘞！” 说着捡了六沓现金，丢给那黑子。 黑子心惊肉跳的接过现金，心中却越来越凉，久混江湖的他对这套路太熟悉了，这他妈是一码归一码的算账啊！ 果然！ 宇文易看到他接过钱之后，道：“好了，现在你跟她的账算清了，我们是不是该算算你跟我妹妹的账了？” 黑子即便是心中已经猜到几分，此时闻言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别说他，他的手下直接被吓得脸都白了。 第六百四十四章出气 宇文易指着沈珺珺道：“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哥的妹妹，自然也就是我的妹妹。我听说，你骂了她，还有你这一帮手下也骂了她，还是特别脏的那种骂，有没有这事？” “误会误会，真的是误会，那个是打电话……误会了，是我们是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错了，这位同学对不起……”黑子怂的连忙认错，慌乱之下更是语无伦次的结巴起来。 宇文易一瞪眼：“误会？谁他妈跟你误会！一个对不起就清了，你他妈还收我钱干什么？我跟你道个歉不就完了？还他妈要法院干什么？混江湖的知不知道哪三种人不能惹？老人女人孩子！” “他妈犯忌讳，还跟我误会？对不起？”宇文易也懒得跟这种混子讲道理，他过来不是讲道理，是要给珺珺出气的，不施加物理攻击怎么出气？ 所以宇文易挥了挥手，纨绔们带来的金牌打手，提着棍子就是冲了上来，一棍子直接将黑子撂倒在地。 “哎呦，我错了我错了！”黑子吃痛跪坐在地上，满脸痛苦的再次道歉，然而他这认怂只换来宇文易的大骂：“错你麻痹！” 那打手冷笑着，又是一棍子抽在黑子的身上。 那黑子这般认怂依旧被打，混江湖的凶性也给逼了出来：“艹你妈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他妈不还钱，还不让我骂？！” 黑子大骂着躲过一击棍子就是大吼的道：“艹，兄弟们，干死他们！” 然而他这血气的话语，换来的却是背后又是一棍子，这一棍子更是直接废了他一半的战斗力，疼得他满地打滚。。 而他的兄弟们，不少人被吓得转身就想跑，然而不提左一圈右一圈围观的人群，便是纨绔们带来的打手也不可能让他们跑了。 在那名金牌打手狠揍对方头目的时候，其他人也是一言不发的冲上来，对着这群痞子就是胖揍！ 妈的，有年少多金的雇主看着，这群打手打得可谓相当的卖力！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又如何？大不了蹲几天局子，按照道上规矩，他们蹲局子的补偿金可比这群痞子贵多了，绝对有赚无亏。 “啊——我错了，我错了！大哥，我错了！” “别打了，别打了！” 黑子乃至他的手下们被揍得躺在地上身体扭曲的哀嚎着，想躲那跗骨之蛆一般的棍子，偏偏背上躲得了屁股躲不了，那尴尬的情况只能让他们发出惨嚎。 此时围观的人群直接傻眼了！怎么也想不到电视里看似吊儿郎当，但是还算是礼貌的宇文易，竟然会露出这般模样。 “我艹！” “这才是纨绔啊！” “牛逼！” “打得好！麻痹的，早看这群整天蹲校门口的痞子不顺眼了！” “宇文哥牛逼，替天行道！” 围观学生议论纷纷，胆小的往后缩，胆大的双眼冒光，热血喷涌，这他妈才是混江湖的，这群催债痞子之流的简直就是小儿科。 此时躲在沈珺珺身旁的许夕都要被吓傻了，她哆哆嗦嗦的道：“珺珺，珺珺，叫他们别打了，会会出人命的……” 沈珺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不过她很快便调整过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此时他们是可怜了，但是他们可恨之时呢？ “放心吧，宇文哥有分寸。”沈珺珺道。 说完，她对宇文易道：“宇文哥，行了，让他们以后别来学校门口。” 宇文易闻言挥了挥手，一群打手终于停了下来。 宇文易掏出香烟，本想点燃，瞥到沈珺珺在旁边，愣是忍住了，叼着香烟道：“我妹妹宅心仁厚，这次就放过你们，还不过来感谢？” 我艹，这群被揍半死的痞子一个个满脸哭丧，却不得不趴在地上说着言不由衷的“谢谢”。 宇文易也不在意，唇角香烟抖动：“听到我妹妹说什么了吗？以后不要在这片大学生露面，不然我发现一次打一次，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一群人心有余悸的点头。 “妈的，有手有脚混什么不好，混他妈催账的，滚！”宇文易一脸凶狠的骂完，一转头变成了笑脸：“珺珺啊，早饭吃了没？哥带你去吃早饭？” 沈珺珺本来不想去的，看着四周围观的学生，想着这一早上估计也没法安生了，便点了点头道：“好啊！” “好好好，坐我车。这位是你朋友吧？来来来，一起一起！”宇文易客气的走到车边还给沈珺珺开车门。 趁这个空挡子，冲一帮兄弟招了招手道：“收工，走，哥请你们吃包子！” “数学啊，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变了，变抠了，大早上喊我们起来，就请我们吃包子？”一人表情故意严肃道。 他话刚落，一帮兄弟顿时笑了起来。 “爱吃不吃，回头我们吃包子，你吃馒头！” “我勒个去，金色皇宫的肉馒头？” “滚！” 一群纨绔见状嘻嘻哈哈的转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上车，逐一离开，留下足够林城交通大学热闹一阵子的传说。 实际上，林城交通大学北门口发生的这件事，也迅速在林城大学城蔓延，无数有图甚至有视频的真相帖子在林城各大学主题论坛、贴吧引起疯狂讨论。 打开大学生的论坛、贴吧，一眼扫去关于这件事的帖子几乎占据半壁江上。 有事情经过贴，有人物介绍帖，还有各种猜测预言贴。 宇文易的名气引发大规模的讨论。然而最让大家好奇乃至震惊还是沈珺珺的身份。 本来还有人认为沈珺珺会不会纨绔里面谁包养的小三，实际上这种言论在论坛里还颇有市场。 不过，等到沈珺珺被她班级同学认出之后，另一条主流猜测便冒了出来。 在沈珺珺同学眼中，沈珺珺可是妥妥的兼职狂，跟那个被讨债的许夕几乎一样。话说许夕怎么和沈珺珺成了好朋友，大概就是因为她们两人都是兼职狂，成为朋友自然是为了交换兼职信息。 这里的兼职，绝对不是沈珺珺自己对外公布，而是大家经常看到她在奶茶店打工，乃至在珠宝店兼职售货员，因此消息十分可靠。 另外很多同学录到的视频，也清晰的捕捉到宇文易曾称呼沈珺珺是他大哥的妹妹。不过，这条信息在最初的时候被人认为是欲盖弥彰。 那么问题来了，宇文易的大哥是谁？ 如果搁在以前，大家连宇文易都不一定认识，更别提他的大哥了。不过自从宇文易上过富人大作战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宇文易有个比他小好几岁大哥，那就是白手起家赫赫有名的超级富豪莫川。 我艹，这么说来沈珺珺是莫川的妹妹？ 也就在这个“莫川妹妹的猜测”和“小三言论”互相博弈的时候。有人忽然翻出去年莫川出现在交通大学门外的新闻。 这条新闻，赫然是莫川在奶茶店怒怼富少何文磊的事情。 那件事情的导火索，不就是富少何文磊试图调戏沈珺珺而引发的？ 我艹，这条消息一出，所有人都蒙圈了。 沈珺珺竟……竟竟然是莫川的妹妹？真的假的？不对呀，两人不同姓啊？等等，莫川的母亲不就是姓沈？这么说是母系亲戚的表妹喽？ 我艹，就算是母系亲戚的妹妹，这也是实打实的一竿子就能打到的亲戚啊！ 一时间交通大学不知道多少男生哀嚎！我了个大槽，学校隐藏了这么一位千金大小姐，竟然一直不知道？这特么要是知道了，这要是泡上了她，这辈子岂不是直接迈入人生巅峰？ 在沈珺珺身份曝光引得一群男生捶胸顿足之际，这件事迅速发酵引起林城媒体的关注，继而引发更大规模的讨论。 第六百四十五章异样体验 林城红玫瑰唱吧一间高级包间，明明被一群富少包了场子，点了最红的公主，然而却罕见的没有传来鬼哭狼嚎的歌声；也没有荡漾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噗噗吟呻声；更没有集体溜冰的一片死寂的瘫软声，有的反倒怪异的喧嚣声。 此时如果有人进去，就会看到本应昏暗彩灯萦绕的包间内，此时却关着旋转彩灯，只开着淡淡的冷系蓝灯。 包间内，一名年轻人站在最前面，一手拿麦克风，一手拿着手机，一脸烧包的道：“咳咳，大家肃静啊，听听我看到的这篇报道啊！” “这报道题目叫：正能量，富二代怒怼校园贷！”这青年刚说完标题。 包间内便是一片拍桌子还有兴奋的嘘声！ “好！” “正能量这个词用得好！” “肃静！肃静！我艹，都给我安静！听我念，听我念完，咳咳，林城人民网报道，我艹，人民网的报道？”那青年还要拍巴掌让大家肃静，结果一看到报道的开头，自己都忍不住我艹起来。 不等他还想念下去，下面一名纨绔已经插口喊了起来：“哎哎哎，看看我这标题：富二代新标签，刷新富二代新形象！看看，新标签！新形象！” “牛逼！” “这报道我看到了……我艹，谁他妈拍的照片啊，把我拍的这么丑？” “大金毛，你个狗日的，头发遮我半边脸！” “艹，下面不是有你照片嘛，日尼玛的，赶紧给我自罚三杯！” “对对对，自罚三杯！” 几个性子最跳脱的富少，争先恐后要念自己发现的报道，而性子稳的一些人则笑吟吟的吃着水果，搂着身边姑娘，神色很是惬意。 偶尔听到兴奋处，跟着吆喝几句。 这一切看起来似乎跟平素一些聚会没什么两样，但是很多人心中却生出一股异样的感情。 他们谁也没想到，这看起来跟平时一样给兄弟撑场子的行为竟然会上新闻！更没想到竟然还是如此正面报道赞扬的新闻。 没错，这群人赫然正是今天早上给宇文易撑场子的富少们。 早上他们和宇文易一起吃过饭之后，也就分开了，各自找乐子去了。直到晚上，一个兄弟无意中看到自己等人上新闻的消息，这才打电话把大家全部招来聚聚，大家一起吹吹牛逼乐呵乐呵。 实际上，这次大家也确实比以往更加兴奋！ 就在这时，其中一人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嘘嘘嘘，我艹，安静点，我爸电话！”那人一开口，大家配合默契的不吱声起来。更没有人像学生时代那般，装作嫖娼的喊着奇奇怪怪的声音戏弄兄弟，因为他们这些人不好开这玩笑。 “爸，是我……嗯，跟朋友吃饭的……嗯，对，是我跟宇文哥去的……我也刚看到新闻……”这位富少说到这的时候，一脸得意洋洋的咧嘴冲兄弟们比划了一个胜利手势，一副等着被老爸夸奖的模样。 不想下一刻，这富少脸色陡然一片煞白，眉头簇了起来，半晌他忽然喊道：“又我错？我哪错了！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那群流氓痞子欺负学生就对了？我跟着宇文哥教训他们怎么了？新闻上都说我们做了好事！是正能量！是新标签！我们在扬正气树新风！” 这富少的突然大吼，惊呆了包间里一片纨绔。 “……易校贷背后有人？有人了不起啊，当官的就了不起！还有没有王法？！”富少气急败坏的大喊：“爸，你怕他们我不怕，有种让他来弄死我！” 吼着吼着这富少气急败坏的将手机摔了出去，砰的一声炸成一地碎片，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老赵，怎……怎么了？怎么跟叔吵起来了？”有人问到。 摔了手机的老赵，一脸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半晌道：“我泡妞他骂我，我喝酒他骂我，我打架他也骂我！我做什么他都骂我！艹，我他妈人渣只会吃喝嫖赌，所以他骂我，我忍了！可是这次我们兄弟可是干了一件大好事，看看看看，满城都在夸我们，他竟然还骂我！” “就他妈因为那群痞子背后的易校贷是什么大领导老婆入的股？！”老赵怒吼，眼神中尽是一片颓废，或者说自从他爸妈离婚不再管他之后，他就彻底颓废了。 老赵的朋友们闻言顿时错愕起来。 便在这时，其中一名绰号“大皮草”的青年手机也响了，惊得众人一愣，以为又是家长来了电话。 “是宇文易的。”大皮草道，说完接通了电话，随即打开外音。 “你在哪？” “红玫瑰，怎么了？” “你身边没其他外人吧？” “你等等……”大皮草说着冲一群包厢公主挥手。 这群女人识趣的连忙退出包间。 “没了，剩下都兄弟！” 宇文易略一沉默道：“不好意思兄弟，今天帮我干的那帮痞子出了点事。当然，不是那群痞子有背景……嗯，你们看新闻了吧？” “看了！” “看了就好，总之这事上新闻了，那帮流氓的背后的利益集团易校贷也上新闻了，这个易校贷背后有人，所以……有些麻烦。”宇文易道。 大皮草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知道宇文易还算不错，知道遇事了，第一时间告之，没坑他们。 “宇文哥，你想让我们怎么做？”大皮草默契的问道。 “不愧是兄弟，这事我大哥知道了。” 宇文易大哥？ 一众纨绔再次面面相觑，想到那个最近因为杀了三十多人而登上国际头条的人物，不少人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这件事终究是因为珺珺而起，所以这茬我大哥接下了。我大哥让我问一句，你们是想明哲保身？还是想跟着混？”宇文易问道。 我艹，这次众纨绔再次错愕起来，一个个懵逼的面面相觑，最终看向大皮草。 不等大皮草开口，之前摔了手机的老赵，忽然道：“宇文哥，我跟你混，你说怎么做吧？不就是他妈领导的媳妇，艹，你要老子日了她，老子现在就去！” 这堪称军令状的脏话，令众纨绔心脏一跳。 这群在听到老赵电话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猜到他们多半怕是也将面临家里的压力。 难不成就因为对方有权有势，便认怂了？ 大皮草脸上闪过一丝纠结，忽然一咬牙道：“宇文哥，这话不地道啊，妈的，干都干了，哪有认怂的道理？” “我也不认怂，加上我王兴家一个！” “还有我……” “还有我樊朗！” 一众离经叛道的纨绔们，在媒体的吹捧，以及几乎晋级为传说级人物莫川的号召下，毅然决定叛逆之路。 “好，够兄弟！”这句话不仅在手机里传来，更在包间门口传来。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宇文易赫然已经站到门口。 “宇文哥，你可真够骚的，竟然听墙角！” “哈哈，要说谁最骚，当属宇文哥！” “宇文哥你啥时候到的？” “宇文哥，川哥他要跟那人掰腕子？” “我去，那人到底谁啊？我特么到现在还云里雾里。” “川哥决定让我们怎么做？” 一群人看到宇文易出现，气氛越发热烈。 宇文易走进包间，看着走到今天仅剩的一帮铁兄弟，嘿嘿一笑道：“川哥叫我们集体投案自首，进局子喝茶去！” “啊？！” 第六百四十六章自首 听到宇文易这话的一众纨绔，顿时傻眼了。 “自……自首？” “蹲号子？” “我艹宇文哥，这这……这不是认怂么？” “莫川这是要我们上去顶锅？” 一众纨绔是热血是叛逆，但是脑子可不傻，闻言顿时激动的议论纷纷，脑子一热的冲动甚至都平息了许多，一个个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宇文易。 宇文易闻言嘿嘿笑道：“怎么？怕我大哥把你们卖了？哼，这事是我挑得头，就算是要蹲号子，也轮不到你们，我才主犯好吧？所以这次蹲号子，自然是我跟你们一起去，我都不怕我大哥把我卖了，你们怕什么？” “不是，宇文哥，你误会了。蹲号子毕竟那个啥了点，你跟我说说大哥到底啥意思呗？”大皮草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问道。 坐在沙发上的宇文易，亲自倒了一杯澳大利亚yellow tail道：“实话告诉你们，这件事牵扯到某些利益集团之间的博弈，咱们这算是捅了马蜂窝成了导火索，所以进去蹲号子既是手段，也是为了保护我们。” 宇文易顿了顿，抿了一口葡萄酒道：“咱们犯的事说破天也就蹲个十几天，这十几天足以上面的人博弈出个胜负。另外，蹲号子对普通人来说是个大事，对我们来说算什么？出来照样是条好汉。最重要的是，咱们自己跑去蹲了局子，敌人自然也就抓不到把柄要挟你我父母。” “我明白了，这叫一码归一码，咱们收起尾巴，这马蜂窝就算是跟咱们没关系了。” “没错！” “牛逼，好一个一箭三雕！” “宇文哥，啥时候去蹲号子？我特么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少爷我这辈子啥都体验过，还就没蹲过号子，得好好体验体验！” “急啥，上面安排好了一帮记者，蹲号子这么大事，咋滴也得采访报道一番。” “我艹，又要上新闻了？” “还有采访？宇文哥，这采访该咋说？咱们赶紧串串口供啊。” …… …… 莫川知道沈珺珺事情的时候，林城已经有一些嗅觉敏锐的媒体开始发布新闻，吸引眼球。 经常上新闻的莫川，其实对于新闻报道神经早已迟钝了许多，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些新闻将会林城某些利益集团博弈的导火索。 真正令莫川意识到事情严重了的，乃是章局的电话。 说起这位原林城警局局长，后坐上崎州主政父母官，成为封疆裂土诸侯之一的人物。和莫川可是有着不为外人所知的渊源，其中因果牵连甚至连曹家都不清楚。 在莫川看来，章局貌似也是他获得真龙气运之后，第一个被真龙气运影响到的大人物。 正是他利用常家被他莫川吸引注意力之时，翻了某桩旧案，扳倒上司更进一步。 而莫川之所以知道这件事，也是章局发现莫川有着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死亡的能力，故而要挟莫川帮他扫尾让某人消失，这才被莫川摸出其中关键。 而后诈骗天才赵壮之所以敢恐吓诈骗莫川，也正是因为阴差阳错从章局儿子章宜年口中得知一些支离破碎的信息拼凑出某些情报，从而趁着趁火打劫莫川。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不知道莫川真正的依仗乃是青乌术，最终被莫川识破，反倒被莫川洗劫，为他人作嫁衣裳，奠定莫川崛起的资本。 总而言之，莫川的崛起和这位只见过一次面的章局，绝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直到现在这联系似乎就没有断过。 而章局之所以联系他，一来是试探，二来便是为了联盟。 说起来，章局之所以主政崎州，靠的可不仅仅是扳倒上司获得功绩乃至进步空间，其中更是涉及一桩隐秘的政治妥协。 话说林城常家陨落，拔萝卜带泥的在林城掀起惊涛骇浪之后，章局虽然获得更进一步的空间，前进方向却颇为迷茫起来。凑巧他为了扫尾在林城俱乐部邀请莫川，受莫川启发，与意图染指林城的宁东系做了交换，因此他才获得三级连跳入主崎州，做个封疆大吏的机会。 然而他人虽然走了，一帮依靠他这棵大树的属下可不好跟着走。 这些人的前途，也只能靠他们自己了，没办法这也是职场常态。 话说宁东系入主一线大市林城之后，为了快速稳定局面，也不可能清算老臣。更因为和章局的交易，甚至不得不启用章局嫡系稳定局面。 不过，这种启用只是暂时的，随着林城局面的越发稳固，某些人的心思自然活跃起来，章局嫡系乃至原林城老臣逐渐受到打压也就成了常态，压力促使原林城系抱团对抗宁东系，在意识形态上形成两大利益集团。 而沈珺珺之事，赫然让原林城系抓到了机会，团结一切力量，开始反击。 其实说是反击，有点言过其实了。博弈嘛，在力量相等的情况下都是逮个机会清个小兵推个塔，集小胜换大优势。怎料到，这波反击好巧不巧推到林城宁东系扛把子老婆守的下路，一下肛到了对方了菊花，我艹，这下惹出大麻烦，小打小闹顿时升级成了全面博弈。 而章局找上莫川，一来这事是莫川的人捅得马蜂窝，他想问问莫川这是故意还是无意，试探试探其意思。二来他人走藕断丝连，属下求上门，自然得问问。 当然了，这种事情涉及的利益也是驱使他的动力之一。 莫川得知来意之后，略一考虑便答应了联盟。 虽然对于商人来说应该是亲政府远政治，不过有些事不是你想亲就能亲想远就能远，毕竟政府也是人办事。 沈珺珺的事情，他便是不参与，马蜂窝终究是他的妹妹捅的，事后被记恨上是必然的事情。既然如此，不如趁机下手，后发制人从来就不是莫川的风格，一切危机扼杀在苗头之中才是智者多为。 另外对于章局，莫川心中对其还是颇为忌惮三分的。这厮手腕绝对是他见过最厉害的人物之一，能从一介白衣，爬到如今水平，这水平不得不服哇！ 于是这就有了宇文易号召一帮朋友“自首”的经过。 …… 自从09年银监会叫停大学生信用卡，在此大背景下有需求便有市场的校园贷，在互联网发展以及分期平台的催化下运势而生。 贷款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一件高风险之事，成年人都时常玩脱了，更何况心智阅历尚不成熟、且没有固定收入的大学生？因此出现玩脱了事情本来就是个大概率事件。 而学生群体的特殊，自然令校园贷进入公众视野。 不过，当这种事情出现多了，公众神经慢慢也就麻痹了，加上各大平台及幕后资本也知道捂盖子，所以被监管之后的校园贷，便渐少出现校园贷恶性事故。 因此沈珺珺怒怼催收队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一帮开着顶级豪车富少捧场，在一没死人二没失踪的情况下，其实很难吸引多少舆论关注。 不过，即便是吸引了舆论关注，在一些势力的影响下，这件事也在迅速平息着。 然而就在这时，网络上怒怼催收队的富少们突然集体自首之事，瞬间将无数人的视线重新拉回了这件事上。 第六百四十七章勒索未来 “我说过，你做什么事情都要跟我商量一下，最起码得知会我一声！你倒好，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啊？高成安那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他送你股份你还敢要？你知不知道高利贷这是雷区，尤其是校园贷？！” 林城宁东系领袖魏天林愤怒的冲着老婆大吼，精致的红木桌被他拍得砰砰作响。 魏天林老婆有些看不出年龄，精致的脸蛋虽然有种看起来似乎年龄不小，偏偏保养精致，毫无皱纹不说，皮肤更是水嫩红润，看起来比十七八岁少女的皮肤还要精致。 然而此时她那红润的脸颊却被老公吼得煞白，不过终究是娘家势力不小，所以心中毫不发憷的道：“我没跟你说？呵呵，你怎么不问问你多长时间没住在家里？每次给你打电话，不是开会，就是视察，你让我怎么跟你怎么说？我告诉你魏天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养了小三！” 魏天林被说中秘密，恼羞成怒：“你瞎说什么？！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你知不知道这件事闹得有多大，满城风雨啊！到时候不是你倒霉，我这顶乌纱帽也要被掀掉！” 魏天林老婆闻言冷笑不已：“乌纱帽乌纱帽？你眼里只有乌纱帽，魏天林啊魏天林，你眼里有没有我和小瓜。你胆小追求清廉名声，我和小瓜娘俩呢？呆在家里一毛钱不进账等着喝西北风吗？” “我还就纳闷了，你好歹也是林城二把手啊，一个小小的新闻就能搞垮你了？不就是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嘛？你随便叫秘书给他们家里透透气，保准吓得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还有那些什么记者媒体，找什么借口治不了他们的罪？” 吵架吵到这地步，魏天林绝望了，生出了浓浓憋屈之感，如果找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大概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在这些老娘们眼中，估计以为什么事情都是权利能解决的。是的，这个世界上确实大多数事情都是权利能解决的，不过当权利碰到权利的时候，那就不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了！各个体系的对碰，可不怕你这所谓的官大一级。 便在这时，魏天林的手机响了。 魏天林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的接了秘书的电话。 “什么？……是谁拘留的？柳慕齐！好……我知道了。”魏天林看似在平静的挂了电话，然而刚刚挂了电话，便气急败坏的猛地一脚踹在茶几柜上。 脸色阴郁到了极点。 他这愤怒的姿态，又是引得他老婆一阵冷嘲热讽，什么“脾气挺大的啊”、“老鼠扛枪窝里横啊”之类的。 然而诡异的，这次魏天林没有任何反驳，反倒在这嘲讽中，突然颓废的躺在沙发上，掏出香烟吧嗒一声点燃。 嘲讽了好一会儿，魏天林老婆察觉到了不对劲，讪讪的问了一句：“怎么了？多大麻烦事，不行我跟我爸打个电话。别一副死人脸，摆给谁看啊！” “打电话打电话，你就知道打电话！如果不是他这么迫不及待的往我这里塞人，我他娘的能有现在众叛亲离的局面？！”听到老丈人，魏天林突然愤怒的大吼，然而吼完他就觉得越发没劲。 “行了，别打电话了，牵扯到老丈人，以后谁把我从冷宫里捞出来？”魏天林自嘲着，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终于有些明白当年韩信的憋屈，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成了宁家的女婿，扶摇直上九万里！奈何最终怕是也要因为这婆娘，直坠九幽万里渊。 “你发什么疯？你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魏天林叹了一口气，想解释什么，然而话到嘴边，想着这个老娘们的迟钝智商，忽然觉得越解释这厮搞不好越帮倒忙，反倒还洋洋得意，自觉贤内助。 万般无奈，最终只能化为一句叹息道：“资产该转移的赶紧转移，剩下的闭上嘴巴。” 说完魏天林深深吸了一口气，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十分钟后过来接他。 无论怎样的绝境，他都还想努力一下，哪怕是媾和，也是好的。不然就这么认输了，他不甘心。 …… …… 刚刚从海商市平调林城的柳慕齐，怎么也没想到刚过来，便摊上了这么大的事情。 然而当那个富豪的手下，拿着一些资料给他看过之后，他便苦涩的发现，他便是不想参加也得参加，参加尚有一线生机，不参加等到那些黑资料曝光，他的前途也就到此戛然而止了。 好容易混到这一步成为爸妈骄傲的柳慕齐，可不想如锦前程就此戛然而止，所以他只能参加，而且还是想办法全力以赴的配合。 …… 十月二号，有媒体采访大学生派出所针对林城交通大学校门口打架一事的后续发展，试图蹭一波眼球。不曾想，凑巧发现前来集体自首的富少们。 在镜头中的富少们，没了校门口飞扬跋扈的模样，有的似乎是对未来的不安，还有失落。 当然了，其中还有人攥着拳头，表现出极大的不甘，乃至敢怒不敢言的愤怒。这些细节都被记者镜头巧妙的扑捉到，等到这些记者试图采访的时候，这些富少多半都是沉默以对。 好在干记者的，玩的就是如何套话。 在记者小心翼翼化解警惕，套话的时候，其中一名富少“无意间”说漏了嘴，他们说他们惹到了大人物，不得不过来自首。 我擦，此新闻一出，立即引起轰动。 连这样一帮威风八面的富少都敬畏的大人物，究竟会是何人的大人物？ 无数网民好奇起来，乃至议论纷纷，各有猜测。 不曾想，这样的新闻刚刚引起议论的苗头，那条新闻就被突然下架。转而出现的新新闻，采访画风更是鬼畜突变，变成了一帮富少恶意殴打他人，迫于舆论压力不得不畏罪自首。 村里才通网的要是看到这新闻，多半还会拍手称快！ 眼看一场舆论就要被无形之手弹压于萌芽之时，刚刚才在国际大出风头，真枪实弹怒怼一帮恐怖分子的超级富豪莫川，突然在这个关口网络发声： “我就不明白了，校园贷不是已经被监管了吗？怎么现在还能明晃晃的出现在校园中，甚至雇佣地痞无赖公然恐吓勒索大学生呢？你们不知道他们中就有未来的主席！未来的司令！未来的科学家吗？谁他妈给你们的胆子恐吓勒索国家的未来？” 第六百四十八章飞行执照 不得不说，人的名树的影，不同人的声音重量就是不一样。 本来几乎都要被神秘力量压下去的林城交通大学校园贷之事，因为莫川的这条网络发声，瞬间引起轰动。 “什么事让川哥这么恼火啊？” “好一个勒索未来！川哥好样的，敢为人先，敢为民发声，支持！” “川哥炮轰校园贷，牛逼！” “这又出啥事了？村里才通网，求科普！” 无数人被莫川的突然言论惊呆了，一时间议论纷纷。 有莫川这个大名人在前顶着炮火，下面记者媒体一个个顿时兴奋的哪里还会畏手畏脚？一个个兴奋的争先恐后的报道，唯恐抢不到新闻的时效性被其他同行赶超。 当然媒体也很聪明，并不直接报道，而是转弯抹角的报道莫川这条网络声明，同时将莫川为什么发出这则声明的因果整理得明明白白，当然了以媒体的文字功夫，诱导性报道那简直就是小意思。 于是本来沉寂的新闻，在莫川的名人效应下，迅速进入热搜。事情的起因——莫川妹妹帮助同学怒怼校园贷之事，也迅速扬名网络。 而莫川兄弟宇文易招来一帮富少好友，替莫川妹妹撑腰，怒揍地痞流氓的视频，更是引来全国关注乃至一片叫好之声！ 最后宇文易乃至富少朋友，却因此突然自首遭到拘留，在拘留所里无意中说漏嘴道出校园贷背后有大人物撑腰之事，更是点燃全国无数人的好奇心乃至愤怒。 至此莫川突然愤怒炮轰校园贷的前因后果也就明了了！ 一连串新闻一经报道，新闻热度直冲热搜头条，引起大批网友热烈围观乃至一片轩然大波。 “我艹，看来这幕后人很牛逼啊，连川哥兄弟都被逼不得不自首，甚至连新闻报道都被误导扭曲，难怪川哥这么恼火！” “话说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川哥妹妹牛逼，路见不平一声吼，够义气！” “懵逼了吧，傻眼了吧，有权有势了不起呀，你以为川哥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我他妈到现在还没看过川哥不敢怼的人！” “要求彻查此事，什么大人物这么牛逼，明目张胆的放高利贷也就罢了，还敢雇佣地痞流氓欺压学生！” 各种各样的讨论，昭示着舆论已然形成，而且显然已经压不下去。当然强压照样可以压得下去，问题是对手根本不会给你机会。 在国内一片热闹之际，对于莫川来说，他能做的基本已经圆满完成。冲锋的号角他已经吹响，并且为联盟开出如此完美的开局，下面冲锋陷阵的近身肉搏就该轮到联盟战友了。 不过冲锋陷阵的虽然不是他，然而他这个号角手，落到其他人的眼中味道可就不一样了。 在不明情况人眼中，这件事可是他挑起来的，便要由他来终结，所以这将是他一次公开秀肌肉之战，最终战果将确定他新的地位——是再上一层楼，还是滑铁卢之战。 无数人拭目以待！ 然而无数和莫川有着千丝万缕的人，却看得心惊肉跳的根本难以袖手旁观！ 比如曹家，可谓看得心惊肉跳一脸懵逼。尤其是曹老爷子更是亲自给还在卡塔尔学习飞行执照的莫川打去电话，询问此事。 莫川和章局之间的交易涉及太多的隐秘，纵使莫川和曹家现在改善的关系，乃至莫川接受曹老爷子委托逐渐代替景家成为曹家资金供应家族，分权钳制景家，莫川也不会将他和章局的关系告诉曹家。 因为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曹家可是背叛过他莫川。 所以曹老爷子自然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到，只听到莫川打哈哈的说了一通官面话。 这个电话，也第一次让曹家意识到莫川早就在悄无声息中，成长为他们都不得不平视乃至尊重的豪强，行事目的早已看不清。 除了曹家，柳家更是火急火燎的让柳慕薇联系上莫川，询问此事。 话说柳家为何如此着急？赫然是因为柳家旁系子弟柳慕齐在这件事中，赫然被莫川当了枪使，顶在炮火的前线。 柳慕齐旁系子弟一个，是不受柳家重视。即便是曹家集传销案一事，声名鹊起，逐渐引起家族重视，得到一定家族资源倾斜，但是柳慕齐对于柳家来说依旧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卒。 既然如此，柳家为何还如此着急？自然是因为外人可不知道柳慕齐的轻重，对别人来说柳慕齐再微小代表的也是柳家的颜面态度，所以莫川拿柳慕齐当枪使，这不是要把柳家拖下水吗？ 面对柳家的电话，莫川反倒闪烁其词装起了糊涂。 柳慕齐在柳家啥地位，他可是知道的，以前在家里可谓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现在有点出息，想做点事情，家族反倒一副当自家子弟姿态万般阻挠，满脑子只有家族前途，完全不管家族子弟，这姿态，莫川自然瞧不起！ 再说了，柳慕齐做都已经做了，柳家这电话打来啥意思？不就是试探试探莫川的口风，有好处跟着冲上去捞一把，没好处自然随时做好牺牲柳慕齐撇清关系的准备。 倒是宇文易老爸宇文浩义的质问，莫川不好敷衍，温言软语的好生安慰一番。 到现在，莫川总算体会到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 在易校贷之事逐渐发酵闹大之际，为了躲避可能的报复，沈珺珺带着许夕坐上莫川的私人飞机达索猎鹰7x飞往卡塔尔。 这还是这架飞机赠予莫川之后的首飞，当然首飞乘客并非是沈珺珺及许夕，而是臧天禄！ 对臧天禄而言，身为打工仔自然就要有打工仔的觉悟，享受完难得的假期之后，老板能在卡塔尔滞留避避风头，但是他这个员工可不好整天呆在那，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享受一把首飞的荣耀，回国给老板继续打工去。 “臧爷好！”沈珺珺拖着漂亮的行李箱，笑嘻嘻的跟臧天禄打招呼。 说着对许夕介绍道：“小夕这是臧爷，叫臧爷就行了。” 许夕有些拘束的跟着喊道：“臧爷好！” 臧天禄笑着点了点头：“你好，你就是许夕吧？呵呵，学校那点事别放在心上，出去好好散散心。” 许夕心中微微一震，露出感激笑容的郑重点了点头，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化为一句：“谢谢！” 臧天禄见状不以为意，笑呵呵对珺珺道：“珺珺，你哥买了好几架直升机，正在那边考飞行执照呢，过去正好试试你哥的技术。” “我哥在考飞行执照？”沈珺珺愕然，她看着臧天禄背后的私人飞机，一脸愕然：“哥不会是想亲自开着这个大家伙吧？” 臧天禄大笑：“这个还是你亲自去问吧！” 第六百四十九章视野 这是许夕第一次坐飞机，更是她第一次乘坐私人飞机。 由卡塔尔王室阿勒萨尼家族亲自采购的公务机，装饰自然不是一般的奢华。而达索猎鹰7x本身自带的各种高科技配置，就绝对对得起它那数亿的身价。 偌大的飞机除了两名俄国籍飞行员之外，还配备了两名懂中文的华裔乘务员。 看到这两名乘务员的瞬间，沈珺珺忍不住吐槽了一下哥哥：“空姐找这么漂亮的，男人果然不可靠，有钱了就变坏。” 她这嘀咕令许夕有些尴尬，卑微的出身令她根本不好对此事发表看法，只能浅笑应对两句。 在公务机进入平稳的平流层之后，到底是女孩子，沈珺珺欢脱的解开安全带，参观起整个飞机起来，乘务员显然事先也得到吩咐，知道这次迎接的乃是老板的妹妹，所以也是极尽姿态陪着。 不得不说，不愧是被不差钱阿勒萨尼家族看中并采购的飞机，能够安装乘坐12-16座位的空间愣是被私人订制成巨大的移动之家！偌大舱腹面积直接被改成了类似客厅一般的布置，客厅的前面摆放着四个相对座椅，而后面则是两张相对的多功能沙发，落下沙发靠背之后，完全可以变成一场超大双人床。 而这沙发得在后面，也就是公务舱的尾部，则是卫生间洗浴间及储物间。 一切本着为老板私人服务的空间，更是被最大化利用。在四张座椅的前方，也就是通向驾驶舱的过道，更是被设计成多功能柜橱，里面甚至能看到微波炉烤柜冰箱，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面微缩厨房。 总而言之，这样的私人飞机说是移动之家其实根本不为过。 所以也难怪沈珺珺兴趣盎然的四处打量。 倒是许夕，在飞机进入平流层之后，在沈珺珺提示下解开安全带之后，就显得拘束了很多。跟在沈珺珺后面四处参观，表情微笑中，实则带着淡淡的自卑，心中不免生出羡慕的感觉。 若是自己也有一位这样的哥哥，那感觉肯定很不一样。 话说，最近这几天的生活，对她来说简直跟做梦一样。 在一次次被讨债公司电话短信轰炸中，几乎濒临崩溃的她，几次甚至忍不住给家里通电话。然而她最终忍住了。没人知道，她家不仅仅经济条件一般，更是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倾向。 尤其在弟弟出生之后，她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怕是像同村很多女孩子一样，高中没念完便要出去打工。好在她念书很努力，成绩十分不错，在老师的家访下，父母最终勉强同意她继续上学深造，这才有了以大学生的身份踏入大城市的机会。 这也是她即便是到了最悲惨的时候，也没有向家里求助的原因。因为她知道，一旦她求助了，家里不仅掏不出这么多钱，甚至连这个学她也别想念了。 没人知道，在最后期限她逃出宿舍，躲进教室避开巡查的保安，在漆黑一片的教室中枯坐一夜心里是何等的绝望。 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肉偿或许是个出路。 还好沈珺珺出现了，将她从深渊拉回了现实。在和沈珺珺的宇文哥吃饭中，是她第一次见识到有钱人的生活姿态。 饭桌上那群纨绔挥斥方遒，钱不是钱随意一句话，便刺痛了她卑微内心很久，她也第一次知道有钱原来可以有钱到这个地步。 而现在踏上的这架私人飞机，更是让她意识到之前见到的有钱和现在这位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好在莫川白手起家的传奇经历，令她内心没有偏激黑化，反而生出一种面对偶像的崇拜感觉。 看着那装饰奢华的飞机内饰，她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宏图大志，终有一天她也想要拥有这样的飞机。这个梦想刚刚生出，便被她小心的保存在内心的深处。 ……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飞行，莫川私人飞机顺利降落在哈马德机场。 走下飞机的那一刻，酷热的天气，令许夕下意识看了一眼头顶高悬的太阳，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错愕。因为她们登机时，可是正好也是大中午，这飞了四五个小时，时间仿佛跟静止一般的时差感，自然令她心中生出浓浓的不适感。 早知道要来的时候，她其实早就查过两地的时差，不过等她真正体验到的时候，还是生出一种世界真奇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感觉。 两人下了飞机之后，一名年轻人迎了上来：“沈小姐、许小姐，我叫王鑫，老板马上过来，请这边走！” 臧天禄回国之后，多哈这边王鑫立马成了莫川的大总管。莫家小公主要过来，他自然连忙亲自过来迎接。 “我哥忙的话，就让他不用来了……唔，我给他打个电话。”沈珺珺刚掏出手机，王鑫笑着道：“沈小姐，老板在开飞机，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恐怕不方便接听。” 沈珺珺愕然的点了点头：“啊？哦哦，那行，你带路吧！” 王鑫一招手，那边司机立即小跑着过来帮两位姑娘提行李，同时王鑫将两人引到一辆保姆车上。 沈珺珺看了一眼两名戴墨镜黑人上了另一辆车子，吐了吐舌头道：“哎，他们是保镖吗？” “是的！” “多哈很乱吗？” “不乱，只是为了预防万一。” 沈珺珺点了点头，神色忽然有些严峻，还想说什么的她，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保姆车沿着飞机跑道内侧的车道一路向北驶去，甚至驶过壮观的航站楼。 “我们要去哪？” 王鑫神秘一笑道：“到了就知道了。” 沈珺珺脑洞大开的看了一眼王鑫，她突然冒出“万一这要是被绑架了咋办？”的念头。你别说，如果这年轻人冒充他哥哥的亲信，她还有可能被绑架啊？ 这个脑洞大开的念头，最终随着她见到莫川而烟消云散。王鑫也绝逼想不到老板的妹妹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话说，在沈珺珺看到莫川的时候，直接被哥哥的派头给惊呆了。 原来，车队一直向北，赫然是前往哈马德北部的直升机停机坪。在一座被飞机大型客机跑道切成“井”字中心“口”字的停机坪上，赫然停放着一架被漆成迷彩色的w-3a sokol多发直升机。 这直升机尚未熄火，巨大的螺旋桨搅起巨大的气浪，令汽车远远便不得不停了下来。 此时在直升机的驾驶舱内飞行员，赫然冲着沈珺珺招手，仔细看去，这不是莫川又是谁？ 第六百五十章狙击弹 莫川之所以生出考个飞行执照的念头，自然也是事出有因的。 本来按照计划，莫川是要在多哈呆到几架直升机全部改装完毕之后再说的。 结果在其中一架直升机试改装运行交接的时候，莫川突然才想起来一件事。这尼玛直升机不是ak啊，随便摸索一下就会了。 话说，直升机这玩意也不是能随便摸索的高科技啊！ 说句大白话，这等高级装备有特么的装备条件啊？而且装备条件还不低。他手下除了赵航四兄弟具备装备条件，开得起来，其他人不是人渣改造人便是本地土著，根本没一个具备装备条件哇！ 其实这个问题赵航想过，以赵航的出身，本来是打算亲自调教培训的。 结果莫川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还亲自培训个屁啊，干脆拉一拨人来多哈特训，除了会开他采购的直升机之外，最起码对其他飞机也要熟悉，否则关键时刻怎么赶鸭子上架？ 话说掌握着世界七大顶级航空公司之一的卡塔尔，最不缺少拥有丰富飞行经验的飞行教练，如此资源不好好利用简直亏大了。 在这期间莫川闲着也是闲着，干脆上飞机学一把，想想以后回国遇到交警查车，麻痹的老子一把掏出飞行执照，那逼装得绝对爆炸，索性干脆考个私用飞机执照好了。 于是这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至于莫川为啥连接个妹妹都懒得下飞机，自然是在熬飞行执照的“飞行学时”。在这个凡事讲究效率的时代，莫川可不想考个飞行执照还耗个两三个月，对他来说自然是越快越好。 沈珺珺许夕在王鑫护住脑袋下，弯腰艰难的爬上卷起漫天气浪的直升机，这一刻，多哈的酷热，俨然被抛到九霄云外。 莫川带着飞行头盔，在扩音器下大喊道：“坐稳了，绑好安全带，哥带你们鸟瞰多哈！” 沈珺珺闻言兴奋的大吼：“好耶！哥，我能考飞行执照吗？” 莫川听力极佳，在直升机的聒噪声中依旧听得清妹妹的声音，哈哈大笑回应道：“当然！不过你现在时间来得及？” 沈珺珺闻言不以为然的道：“我可以利用暑假啊！” “ok？技多不压身，下回暑假我给你联系学校。”莫川说完就闭口不言，直升机太他妈吵了，身为飞行员还好些，有飞行头盔。乘客可就不爽了，虽然后边配备连接飞行头盔的麦克风，不过在这种环境下，人还是下意识会大吼。 莫川瞥了一眼陀螺仪，观察机身平衡之后，开始逐渐给油，巨大的螺旋桨在神奇工业血液的助力下，疯狂转动起来，如果说刚刚螺旋桨搅起的是气浪，那么现在便要化为飓风。 巨大的气浪，吹拂得停机坪尘土四起。 “坐稳了！”莫川喊了一句。 巨大的直升机微微一个前倾，巨大的机身便被螺旋桨拽了起来。 沈珺珺趴在窗口，看着下面逐渐缩小的景点，小脸兴奋的涨红。这种坐在被螺旋桨震颤机身中的感觉，绝对和达索猎鹰7x的感觉不一样。 说简单点，坐在直升机中更有飞行的感觉。尤其是耳边的轰鸣，机身的抖动，那种科技感，那种力量感，绝对不是追求享受的公务机可以体验得到的。 …… 莫川说带着妹妹空中鸟瞰多哈，实际上他只是在外围盘绕了一圈。多哈毕竟是卡塔尔的首都，他的地位怎么尊贵，也不可能随便飞来飞去，能够容忍你盘旋一周看看风景已经很不错了。 要知道，这边富豪便是有钱，也多半是租赁直升机。这种租赁自然完全在多哈的掌控之下，自然和莫川这种亲自驾驶有着本质区别。 莫川大约飞了一个多小时，便降临在一家据说是法国人开的西餐厅楼顶的停机坪上。 坐飞机吃饭，来回几乎脚不沾地。 这种奢靡的生活，委实让沈珺珺乃至许夕大开眼界。别说他们，初来卡塔尔的莫川何尝不被惊讶到？ “哥，那个……易校贷那事……没事吧？我听说他们背景很大啊！”经历过一番刺激的沈珺珺，在美食的安抚下，亢奋的心情逐渐平息了下来，不过内心深处的担忧却冒了出来。 趁着许夕在服务员带领下去厕所的空隙里，她忍不住问道。 这件事说到底终究是她多管闲事闯出的祸，莫川虽然没说她，然而她心里多少有些惭愧以及忐忑。 莫川闻言想了想道：“说屁事没有那是骗你的，不过你也别内疚，目前来说，这事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解决它也付出不了什么代价。所以不用太惦记，你这次好容易出国，好好玩玩，那个迪拜距离这里也就四十分钟飞行时间，这两天我安排王鑫陪着你，想去哪里直接飞去，就算去欧洲也就几个小时而已，心态大气点，你哥有飞机，权当开车国内游。” 莫川姿态很是随意，眉宇间尽是轻松，看得沈珺珺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略一沉默，还是郑重的道：“对不起，哥，以后我做事一定小心谨慎，不再乱惹事了。” 莫川笑了：“我说了，别内疚了，生活就这样，你不招惹别人，有时候也会祸从天降。除非你永远不和社会互动。所以与其内疚，不如好好提升自己，提高自己解决麻烦的能力和实力，这才是王道。等以后出来帮我了，可别嫌弃公司事务麻烦！” “不会的，哥，你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学习，以后帮你打理产业！”沈珺珺心态活络了起来。 “呐，我这么说，别回去又抱着书啃，看书是有用，但不是绝对的。你看那些有钱人，有几个有钱之后，还看书的？你以后又不是要做技术工作，所以没必要老是看书，多出去走走玩玩，见见世面……” 莫川说到这的时候，许夕回来了，她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坐在桌子旁，不敢打扰莫川，同时竖起耳朵听着莫川说话，试图想学到什么。 “……你看看宇文易，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我都不如他。你别因为这个便瞧不起他，实际上，他靠这吃喝玩乐这本事结交的朋友圈子，可是颇具能量！所以没钱的时候要开源节流，好好攒钱，少做浪费钱的无聊事。不过要是有钱了，这就得反过来了知道了吗？不然到时候陪客户，玩都不会玩，还谈个屁生意？” “总而言之，到这时候有的是专业人才给你工作，你要做的是把控好大方向，结交更多的朋友。朋友多了好办事，到时候对你来说是天大的难事，对你朋友来说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莫川一脸大道理的胡侃着。 沈珺珺闻言若有所思，半晌她突然回过味来似的道：“不对吧，哥，别人跟我讲人脉的作用，我信，你跟我讲，貌似有点不对劲啊！我可没见你怎么交朋友，参加过什么酒局。” “你又不在我身边，咋会知道我有没有交朋友？”莫川反问。 沈珺珺依旧一脸不信的表情。 莫川知道妹妹聪慧，没想到竟然鬼精到这地步，呵呵笑道：“人脉什么的，其实需要一个前提，我不说，你慢慢也能体会到。那就是自身实力得匹配的起，没有实力，撒再多的名片，和再多的名人合照，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虚荣。” 说到这，莫川一脸臭屁道：“所以你哥我现在不用刻意结交别人，自然就会有人凑上来。” 沈珺珺故意道：“哥，谦受益满招损，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多欠揍吗？” 莫川耸肩，一脸飞扬跋扈：“谁敢揍我？” 话音刚落，莫川神色骇然大变，猛然扭头看向窗外，双眸瞪若牛眼，瞳孔急剧放大，越来越多光线随之涌入他的瞳孔。 于是在这刹那间，莫川看到玻璃幕墙外，袭来一颗闪耀着妖冶金属光泽的细长狙击弹。 第六百五十一章神护 “趴下！”莫川大吼！ 突兀的声音，惊得沈珺珺、许夕满脸愕然，不等她们脑海中生出其他念头，一旁巨大的玻璃幕墙轰然破碎，看起来犹如电影中被狮吼功震破了一般。 轰然破裂的玻璃幕墙，溅起漫天玻璃碎屑，惊得沈珺珺、许夕下意识尖叫伸手遮挡。 于是在这一刻，她们没看到莫川惊险之极的猛然后仰脑袋，一颗子弹赫然从他的面颊划过，子弹尚未触及肉体，然而子弹搅起的气浪，却瞬间灼伤脆弱的皮肤。 莫川来不及松一口气，因为他已经看到又一颗子弹紧随其后。 该死！ 莫川一咬牙，猛地掀起餐桌，趁着餐桌上美食漫天飘洒，干扰到狙击手视线之际，猛地向前一扑，将沈珺珺、许夕两人扑倒在地。 此时餐厅的大门已经被撞开，来人自然是莫川的保镖。 只不过，这刚刚露面的保镖，胸口便猛然爆出一团血雾，吓得紧随其后的保镖，下意识卧倒在地。 “哥……哥……”沈珺珺被吓坏了，她看向唯一依靠的时候，却看到莫川脸颊冒血，额头大沽冷汗。 “不要动，趴在地上！”莫川大吼。 为了扑倒妹妹和许夕，刚刚那第二颗子弹，虽然被他全力组拦住，却消耗大半真气。余下的真气，根本不敢令他继续冒险。 自从因为安倪可的歌声，而让真气获得突破之后，莫川已经很有没有尝到子弹带来的死亡阴影。 对于莫川来说，以他如今青乌术之内丹术的境界，一般普通枪击已然无法威胁到他的性命。然而当武器换成有着炮狙之称的反器材狙击步枪，再用着特制的狙击弹的时候，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不过，即便如此，莫川以前也很少担心！ 因为狙击枪威力大是大，但是使用者多半都是超远距离的偷袭。长距离的偷袭，子弹动能再强悍，也得需要飞行时间，而这微不足道的时间，就足以激活他的青乌术警觉，给予他充足的反应规避时间。 另外，他的真气从来就不是靠凝结成一面死硬护盾来格挡子弹！ 实际上，他的真气护盾的工作原理，乃是瞬间释放充盈四周，稠化空气，当子弹射入，就会如同苍蝇撞进果冻之中。这也是当初赵航射击莫川的时候，子弹在空中滞留的原因。 不过理论上“苍蝇”速度够快，还是可以穿透“果冻”。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即便是穿透果冻，动能及速度也会大减，所以这“果冻”理论上等于二次给他争取到反应时间。 说得简单点，防不住，老子还能不会躲吗？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莫川才敢有恃无恐出入非洲。 然而他忘了，一旦他身边出现羁绊。“最不济还能跑”的理论，也就出现了致命了的缺陷。 子弹还在拼命的射向酒店，莫川的四周尤其是一些掩体更是被重点照顾。专为反器材而生的炮狙，几乎将包间内一切掩体轰成了碎片。 手下就有这优秀狙击手的莫川，自然十分了解炮狙的威力。所以他根本不敢擅自寻找掩体，而是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 或者说，带着两个拖油瓶的他，也来不及寻找掩体。 不得不说，他的妹妹成了他的羁绊，在这一刻，反倒间接性的救了他一命。 还好，这样的狙炮轰了不足二十发子弹，很快便停止了，估摸着是弹夹中的子弹耗尽了。 随着枪击声的停止，面对想要营救他的保镖，莫川大吼一声：“都趴下，别动，狙击手可能还在监视！” 保镖闻言立即幡然醒悟，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跟着敌人比拼起耐性。 这里是多哈，卡塔尔的首都，突然出现如此惨烈的枪声，肯定已经惊动了当地的警方乃至军方。所以比拼耐性，绝对是个上佳选择。 保镖们脸上集体闪过一丝庆幸，辛亏遇到了一位牛逼的雇主，不然要是一般的富豪，便是躲过了第一波劫难，此时怕是也慌乱的呼叫保镖救援。 到时候，救还是不救，绝逼是个两难的选择。 在保镖庆幸的时候，沈珺珺乃至许夕脸色一片煞白，被吓得浑身颤抖。 别说许夕，便是沈珺珺，虽然稍微见过一些世面，但是那世面和现在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哥……哥，我怕！”沈珺珺颤抖的道。 倒是许夕脸色虽然惨白，此时却坚强的咬紧牙关，不吭一声。这大概和她从小到大无依无靠的环境，锻炼出来的坚韧心智关系。 “不怕，有我在！”莫川沉声道。 不喜欢脱离掌控的莫川，下意识张开天眼，想要推算一下沈珺珺的气运，奈何天眼看去，尽是被他真龙气运沾染而出现的金色气运，根本就是医者无法自医的无法医。 倒是许夕，她和莫川相处时间不长，气运虽然被沈珺珺沾染了一丝金色，但是并不影响占卜。 莫川略一推算，卦象阴爻占上位，二阳在下，同易卦之兑卦，兑为泽，正西方向有利，正是神护卦神嘏之象。 此卦先凶后吉，有诗曰：太乙将兵，玉女在旁，巫咸先拂，除去不祥。 得出这个卦象的莫川，微微松了一口气，许夕没事，没道理他跟沈珺珺会出事。不过，等他略一细想解卦之语，眉头不由微微一挑。 这太乙将兵，玉女在旁，说的乃是卦主看似阴爻大凶，实则神灵附体，天神掌权，左天神，右玉女，故而能除去不祥。 尼玛，这左天神，右玉女的，咋跟自己跟沈珺珺的站位有点神似呢？话说，这护佑她的玉女沈珺珺，自己现在还怕得跟鹌鹑似的浑身直抖，咋护佑她？ 不对，不对，如果不是沈珺珺跟她坐在一起，他绝对不会“顺带”救下许夕。这么说虽然有些自私，但是莫川却不得不承认他内心的自私！他救人只会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才会救人，如果那炮狙绵延不绝的话，他肯定不会救许夕的。 所以这里的护佑，应该并不是力量强大的护佑，而是一种玄之又玄的解释。 等等，现在不是思考这个时候，到底是谁竟然敢在多哈公然架起炮狙，隆隆隆轰个不停的非要致他于死地？ 在莫川思绪发散之极，对于许夕来说，这一刻绝对极度的难熬。 威力巨大的子弹将装饰奢华的包间轰成烂泥的时候，她内心还好些，因为已经被吓得一片空白。反倒是在这枪声平息下来的死寂，令她骤然面临死亡威胁的内心，刹那间乱成一团，各种思绪涌上心头。 酒店远处的喧闹尖叫声，提醒着她还活在人间。而心脏咚咚咚的声音，清晰地犹如在耳旁的大锤。此时她甚至还能感觉到莫川咚咚平稳而规律的心跳，他……他难道不害怕吗？ 许夕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惊异，甚至有种发现新大陆的感觉。 是的，莫川的心跳虽然略急，但是绝对不像她那般，咚咚咚跳个不停，看起来莫川仅仅是微微亢奋而已。 他为什么不害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理素质？殊不知，莫川此时心思早发散了出去，强悍的体质自然不会令他心脏做出没用功的咚咚直跳浪费能量。 “哥……哥……”沈珺珺趴不住了，又是喊道。 她的话打断了莫川的思绪：“嗯？不用怕，对方既然停止了开枪，说明不是放弃了，便是我们在盲区发现不了我们，所以在等着我们露头。既然如此，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耐住性子，等着对方沉不住气，别忘了，这里是多哈，现在多哈的警方乃至军队怕是已经搜寻过去了，所以我们等得起，他们等不起。” 莫川以为珺珺是害怕，所以解释安慰道。 随着莫川的话，远处传来直升机的嗡嗡声似乎印证了他的话。 保镖方位的视野不错，他们喊道：“老板，忍耐一下，多哈的空警已经升空，很快就会排除危险。” 莫川闻言，将保镖的话，翻译了一遍，安稳一下两位女孩子。 老实说，没人知道此时看似平静的莫川，心中却憋了一股火，这火不仅仅是自己受袭，更是因为妹妹的安全受到了威胁。 本来他把妹妹接过来，就是防止林城某些人狗急跳墙，伤害到妹妹，怎么也没想到这才过来第一天，便遇到比国内还要恐怖的枪击，这不知道要在妹妹心里留下何等的阴影！ 便在莫川刚刚解释完，酒店的内部忽然传来细密的脚步声，这脚步声顿时令众人心中一紧。 而莫川随着出现的脚步声，突然对保镖说的一句话，更是令两个女孩子心脏都要漏了一拍。 第六百五十二章遥控狙击 在细微脚步声传来的时候，莫川冲保镖低声道：“丢把枪给我！” 这话令沈珺珺、许夕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惊惧。 那保镖不敢违背老板的命令，小心翼翼取出一把枪，按在地上推了过去。 手枪精准的滑到莫川手边，趴在地上的莫川小心翼翼的拿过手枪，手法熟练的取出弹夹，看了一眼子弹数目，做到心中有数，然后合上弹夹，打开保险栓，对准包间的唯一出口。 “哥……”沈珺珺脸色傻白，莫川的动作，令她想到了什么。 “嘘……”莫川嘬唇发出轻微的噤声嘘声。 好一会儿，包间的门口隐隐约约能看到光影暗淡的变化，显然有人过来了。 莫川想开口说什么，但是他最终抿住了嘴唇，放缓呼吸，平静的等待着什么。 天生谨慎的性格，令他心中在刹那间进行了一场博弈。 这时候还敢过来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多哈警方；还有一种怕便是杀手的后备力量，过来收尾补枪或者确定战果。 即便是莫川有着透视之能，也无法确定来人到底是什么人？因为杀手也可以穿着警服。 除此以外，莫川还无法确定狙击手还在不在。这就是狙击手的可怕，即便是人已经离开，仍旧可以威慑敌人不敢轻易露头。 所以现在莫川陷入了一场可怕的心理博弈。 如果来人是警方，他最好的反应其实应该是出声提醒，告诉对方，这个门口可就在狙击手的观察视野之下。 但是万一……对方是杀手的人呢？ 所以该出声提醒？还是沉默不言？ 刹那间，莫川内心有了结果，他选择了沉默，无论对方是什么人，不出声对他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在莫川思虑完毕的瞬间，门口缓缓冒出一名满脸警惕身穿制式防弹衣的警察。 看到这警察的瞬间，沈珺珺、许夕松了一口气。莫川心脏却陡然提了起来，因为他看到此人头顶冒着浓浓的血光。 刹那间，莫川知道了结果。 “趴下！”他大吼示警。 然而还是迟了。 这突兀的声音，令警察满脸愕然，然而就在这错愕的一瞬间，他的胸口犹如遭到重击一般，防弹衣挡不住狙击弹的冲击，爆发出猩红的血花，而他整个人更是轰然倒飞了出去！ 门外传来愤怒的咆哮，下一刻，几颗手榴弹轰的丢了进来。 “我不是杀手……操……”莫川愤怒到了极点。 出来混的早晚要还的。 瞬间，莫川为自己的自私买单。 面对这丢进来的手榴弹，他根本来不及抓起两个女孩子逃跑，他下意识的一把抱住沈珺珺，将真气释放到了极致。 “轰隆……” 震耳欲聋爆炸，响彻多哈，爆炸的火光中，传来因为剧痛而歇斯底里走音惨叫。 …… 远处某大厦，一队精锐特种军队，终于撞开大厦高层的一间房间，落入眼中的除了一架遥控狙击步枪之外，也只有一米惨白的阳光。 …… …… 多哈阿斯佩塔医疗康复中心，前往手术室的走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储伊本在大批保镖的保护下，脚步匆匆大步流星疾驰。 某一刻，疾行的人群嘎然停住焦急的步伐。 在人群的尽头，手术室门外，一名一身t恤几乎被撕成布条一片焦黑的男子，一脸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他半边头发已经焦黑，脸上交错着两道凝固的血痕，仔细看他身上的衣服，就会发现那不是单纯的被烧伤，上面似乎还有被尖锐物体撕裂的痕迹。 王储伊本神色骇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来时急急忙忙的他，此时见到正主了，反而有种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就是眼前的这个男子发疯的杀了他一队特警，虽然情报部门已经分析出这纯粹是一场大乌龙，然而这件事的严重性也依旧令整个多哈震动。 也辛亏这是君主制国家，阿勒萨尼家族有着无上的权威。不然的话，仅凭莫川杀了那一队特警，哪怕是乌龙，哪怕是误杀，这件事也足以双方扯皮的。最不济，也不可能让莫川这么安稳的坐在这手术室外。 他的同伴更不可能享受多哈的医疗资源。 “莫川先生，去治疗一下吧！”伊本走过来道，他想拍拍莫川，然而靠的近了，他才发现莫川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全是各种伤口，甚至脖颈部位，还插着一截两厘米长的金属碎片。 难怪医生说他得需要尽快手术，原来他这伤势肉眼都能看得出来。 莫川闻言抬起了眼眸，漆黑的瞳孔中，伊本分明看到熊熊燃烧的怒火。 “查到是什么人了吗？”莫川声音嘶哑，他没有发火，更没有歇斯底里。 因为在他发现沈珺珺被炸断一条腿，以及冲进来持枪指着他的警察的时候，他就彻底暴走的杀光了那群特警，发泄了溢满的愤怒。 他知道这纯粹就是一场乌龙，也知道这跟他自私的没开口提醒有关系，更是幕后杀手设计的离间套路！但是……那又如何？ 他的愤怒谁他妈来管？ 身为城市的保护者，被杀手渗透进来，这本身就是渎职，死有余辜！别跟他讲道理，讲道德，去他妈操蛋的道德，不过是人类自我标榜之物罢了。 所以杀了一队多哈特警，对莫川来说毫无心理负担。 然而这终究是一群自己人，杀这些人根本无法平息莫川的怒火，甚至反而令他越发火上浇油。 他要报复，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屠杀式报复，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王储伊本盯着莫川的漆黑瞳孔，半晌抿唇道：“先治伤，治好了，我立即……” “告诉我！”莫川道，声音波澜不惊，却让伊本王储心中一跳。家族精心培养的温室花朵，哪怕受到再高级的教育，哪怕见识比莫川再多，哪怕权势地位养出再傲然的气度。 在某些方面，他依旧不急从底层烂泥中挣扎爬上来的莫川强！ 王储伊本抿了抿唇：“狙击你的是一挺遥控狙击枪，我们追踪到遥控信号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一切电子设备全部被硫酸腐蚀，无法恢复资料。” “这么说你们查不到凶手了？”莫川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伊本王储摇了摇头：“不，这个世界没有查不到的事情……” 话还没说完，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一名医生走出来。他看到伊本王储的瞬间显然吃了一惊，说话都略微有些慌乱。 “谁……谁是家属？” “我。”莫川站了起来。 医生语气有些颤抖的道：“两位女孩一位并无大碍，我们已经给她取出爆炸碎片，修养一段时间即可。另一位……另一位恐怕恐怕需要截肢！” 第六百五十三章粉碎性骨折手术 伊本王储听到医生的话，下意识的看向莫川。他很担心莫川此时的状态，如果莫川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他也不是什么愚义之人，该制止还是要制止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莫川表情十分平静的道：“不行，不能截肢！” 说来也荒唐，遇到狙击之后，莫川曾借着占卜许夕凶吉，间接推断他和沈珺珺的命运。占卜结果显示的大吉，让他一度乐观的认为，连许夕都没事，被他重点照顾的沈珺珺怎么会有事？ 然而生活就是那么喜欢开玩笑。 那几颗手雷的爆炸，没怎么伤到许夕，却把沈珺珺的一条腿给炸成了粉碎性骨折。 或者说“神护卦”的卦象是对的，莫川并没有真正的参透卦象。神护卦只是说卦主没事，可没说“神”不会有事。 为了保护沈珺珺，莫川将真气扩张到了极致，保护住了他和妹妹的同时，其实也阻拦了大量冲向许夕的冲击波和碎片。 至于沈珺珺的一条腿为什么还是被炸成了粉碎性骨折？ 因为投掷进来的手雷不是一颗，爆炸自然有先有后，前面的爆炸耗尽了莫川的真气，于是后面的爆炸……莫川自然再拦截不住。 这也是莫川一身被碎片扎进肌肉狼狈模样的原因。 “可是……”医生满脸苦笑，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医生也不是神，有些事不是有权有钱就能改变的。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病人家属竟然异常冷静道：“我知道她是粉碎性骨折，肌肉血管都遭到重创，腿上还有爆炸残片，不得不截肢。不过，我们华夏有一门古老医术叫做针灸，我可以利用针灸刺激她的生命潜力，这虽然无法治疗她的腿伤，不过至少能够阻止她生命恶化，我希望让我也参加手术，我来实施针灸维持伤势，你们来手术，她还年轻，腿必须得保住！” 莫川说这些话的时候，满脸严肃。 他的木之生力虽然强大，甚至强大到可以白骨生肌的地步，当然前提是必须木之生力足够多。问题是，这场袭击已经耗尽了他的真气，即便是经过沈珺珺手术这段时间的恢复，恢复的量也不足巅峰时期的十分之一。 这么一点木之生力，根本不足以沈珺珺一条腿的恢复。 或者说，即便是在巅峰情况下，想要修复这一条腿也够呛！所以最保险的方案，便是借助现代医疗的力量。 截肢，是为了防止伤势恶化影响到全身，既然如此，他那点木之生力稳定伤情应该没有问题。 然而莫川的话，却让医生愣住了。 “针……针灸？”不得不说多哈的有钱，医疗资源十分不错，这医生水平自然也不差。他听说过针灸，知道这门来自东方的神奇医术，但是根本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时候提出来。 “就这样定了，你们准备好酒精，给我全身消毒。”莫川催促道。 医生傻眼了，伊本王储更是目瞪口呆。 最终在莫川的坚持下，伊本王储动用权力，强迫医生答应了莫川的请求。 话说以莫川这一身破破烂烂，满身伤口的模样，自然是不能进入手术室。 不过事急从权，为了保住沈珺珺的腿，不能进也得进。当然，进去之前，莫川进行全身喷洒酒精消毒。虽然效果不一定好，但是有总比没有强。 于是当医生剪掉莫川身上破烂的衣服，喷洒酒精的时候，委实被这个亚洲人惊到了。酒精对伤口刺激有多疼，想必大多数人都体验过。 以莫川现在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的凄惨模样，喷洒酒精不亚于一场炮烙之刑。就是如此酷刑，这个亚洲人愣是一声不吭，毫无反应，不得不令人佩服。 在莫川进入手术室之后，许夕正好被处理好伤口，从另一间手术室转移了出去。 在等待针灸关键器具银针的时间，手术室的医生们已经开始了对沈珺珺的手术。 而此时莫川披着简易的医疗袍子，跪坐在沈珺珺旁边，握着沈珺珺的小手，似乎在给她打气加油，实际上已经悄悄将真气传递了过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华夏人，所以这么大的多哈，自然不缺少中医馆。寻找一套银针，在国家力量下，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所以很快银针送到。 莫川虽然借口针灸给妹妹稳定伤势，然而拿到银针之后，他并没有胡乱乱扎一气。在这些医生面前，他不想丢了老祖宗的颜面。 更何况修行内丹术的他，对于人体穴位本就十分了解。话说，他能赐予手下刺青的力量，靠的也就是利用穴道自然吸纳清灵之气，因此才会出现“刺青”一般的表面现象。 所以莫川施针看起来极为严肃！ 人体有着107个能量穴道，这些穴道要么储存着生命能量，要么掌握着潜力的阀门，不同的施针技巧，便是释放这些穴道储存的能量，或者打开潜力的阀门。 其中如何工作原理，无从得知。 然而有种理论认为，人之意识作为大脑总意识的浅层意识，不过是总意识的冰山一角。 所以人类真正潜力乃是在潜意识之中，而潜意识控制的代表便是植物神经系统，又称自律神经系统，这神经系统掌握着性命攸关的生理活动，譬如心脏搏动、呼吸、消化、新陈代谢等等。 所以理论上，如果浅层意识可以控制这些潜意识，那么人类将变得十分强大。想想也是，随时随地的控制肌肉生产，控制心跳，在需要搏命的时候，极限压榨心脏，那爆发出来的力量将是非常可怕。 不过如果到了这一步，浅层意识怕是也根本处理不了人体那么多的“多线程同时任务”，而这些任务一个微小的错误都会造成生命的夭折。所以人类恐怕才会进化出浅层、深层各自分工的意识。 做个简单比喻，这大概就跟汽车电子限速系统一般，为了保证汽车的使用寿命及安全，超过一定的速度，“浅层意识”无论怎么踩油门，汽车电子系统“潜意识”也会主动限制给油。所以汽车很少能跑过250码，并不是它跑不到，而是被限制了。 如果“浅层意识”驾驶员，获取“潜意识”汽车电子系统的精确控制权，那么汽车自然能够爆发更强大的力量。不过与之付出的代价，怕是汽车寿命的锐减，乃至发动机爆缸。 而人体储存能量的多种器官中，最具代表的便是每个细胞都有的线粒体。作为细胞的能量生产存储工厂，自带遗传dna就能看出它的重要性。 因此如果能控制这些肉眼看不到的能量生产存储站，那么在需要的时候，集中爆发，带来的效果将十分可观。 据说所谓的回光返照，便是线粒体集体放大招的结果。 如此针灸的意义之一，可能便是激活这些肉眼看不到的器官。为什么能激活？因为针灸激活的很可能是类似植物神经系统之类的潜意识。 从而间接激活这些器官释放能量。 话说，这些莫川并不清楚，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使用针灸。这就跟不懂电脑系统的工作原理，却照样可以使用电脑一般。 掌握着木之生力的莫川，针灸起来其实很谨慎，他并没有释放妹妹太多的能量和潜力，只是轻微刺激，余下大部分都是用他的木之生力来作为替代。 在莫川一根根扎着妹妹的时候，那边医生也惊讶的发现沈珺珺不稳定的生理特征竟然逐渐趋于稳定状态。 一时间，一个个可谓又惊又喜。 有了莫川稳定伤势，这场手术进行的很快。 按理说，这样的粉碎性骨折，根本不可能是一场手术就能解决的事情。即便是硬着头皮保腿，也得需要数场大大小小的手术，逐一排除隐患。 然而这次有着莫川在旁边稳定伤势，主刀医生看到情况表现良好，干脆一咬牙，来个大手术！ 为了维持这场手术，莫川甚至还在主刀医生身上扎了一针，给他传送一些真气，维持他的精力消耗。 最终这场手术整整耗时九个小时，一场手术下来，别说主刀医生，便是护士助手都有种腿软的感觉。 手术完毕之后，主刀医生不顾疲惫，激动的抱着莫川的手，不停的夸奖针灸的厉害，甚至表达想要学习的想法。 能坐上主刀医生的位置，他自然不是笨蛋。如此惨烈的伤势都能维持住生理特征，虽然这其中也有现代医术的功劳，但是多年的从业经验，依旧令他看出这套针灸技术的厉害。 如果他能学会，他手术台上的死亡率将会大大降低！ 死亡率的降低，对于医疗从业者来说意味着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不过，莫川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针灸这种依靠经验主义摸索出来的技术，因为没有理论可依，对经验要求极高，所以想要学习入门简单，但是想要精通却很难。仅仅是寻找穴位，很多从业者其实都寻找错了。 也辛亏扎个针扎不死人，再加上安慰剂效应，这才让大量打着针灸名义的庸医大行其道。 所以莫川借口太疲惫，摆脱了主刀医生的纠缠，这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他现在别说有心无力，便是有力也没那心思。 在确定妹妹安然无恙之后，莫川终于放下心来招来医生给他夹取扎在他身上的碎片。 就在这时，伊本王储给他带来了袭击案突破性进展的消息。 第六百五十四章有事 阿斯佩塔医疗康复中心，一间独立icu重症加强护理室内。 坐在病床上的莫川，张着双臂，身周围绕着一群忙前忙后的白大褂，那模样看起来犹如等待仆人更衣的帝王一般。 只不过，此时的莫川绝逼不是享受，而是忍受着痛苦。 九个小时手术时间的耽搁，早已令他身上的伤口结痂，夹住了爆炸碎片。所以每一块碎片被取出，等于便是再次撕裂伤口一次，尤其是有些镶嵌的太深的弹片，甚至还得用刀切开伤口。 这样的剧痛，即便是以莫川的忍耐力，此时也是冷汗直冒。 倒不是莫川装逼拒绝麻药，而是打麻药太影响做事了。她妹妹刚刚完成手术，虽然目前看起来十分平稳，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所以他还需要恢复真气为妹妹巩固巩固。 另外，这次遭袭，简直令莫川心里憋了一口气，他在思考该怎么报复。报复这种事情，他素来不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那一套！ 要报仇，就要立即报复，越快越好，越狠越好，只有这样才能令人害怕，令人忌惮，令人下次不敢轻易动手！ 而这些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所以他耽误不起。 好在他的真气能够削弱一部分痛感，所以一时半会倒也能忍受得了。 然而他能忍受得了，给他夹取弹片的医生，心里可是十分发毛。而过来汇报工作的阿勒萨尼家族直系情报部门官员，心中更是发毛。 “说了这么多，杀手你们还没拦截下来？”莫川咬牙切齿的道，别误会，他是在忍耐疼痛，然而他这声音，令他官员腿都差点抖了。 他可是知道眼前这男子的可怕，这种人要是真发飙弄死他，怕是他背后的主子最多把人家驱逐出境了而已。 “是……是，不过人虽然跑了，但是该杀手出身基本上已经可以确认了，乃是国际家政服务公司干的。至于雇佣者，目前情报部门虽然已经有了怀疑目标，不过尚需证据来证明。” 听到这个熟悉的杀手公司，莫川神色愕然。 这不正是当初金常两家雇佣的杀手组织之一？话说貌似这个杀手组织还有一人折损在他的手里，被他送进了警局，最后被章局以间谍罪直接给干了。 莫不是这次接受雇佣，打着报仇顺便捞一笔的想法？ “你们怀疑的幕后凶手是谁？”莫川沉声问道。 那官员一脸苦笑：“莫川先生实在不好意思，猜测之言实在难以告知，因为这有可能是他人嫁祸，所以请宽限一些时日。” 这话一出口，那官员便是一脸忐忑。 不想莫川反倒理解的点了点头，道：“你确定是国际家政服务公司？” 话说莫川之所以理解，自然是在这上面吃过亏，当初康斯坦丁马修雇佣杀手杀了常海的黑锅，不就是被他背了？ 所以莫川性情睚眦必报不假，但是他也是有理智的睚眦必报。 “基本可以确定！那杀手虽然已经消失，所用个人信息都是伪造的，且狙击枪上的编号都被磨掉，但是我们依旧捕捉到其活动影像，虽然形象都有伪装，但是从现场发现的衣服、毛发等等诸多蛛丝马迹，对比以前记录，基本可以确定他是来自国际家政服务公司的杀手，代号管道工，极为擅长各类枪械。另外国际家政服务公司极为崇尚科技力量，这点也可以作为佐证之一。目前情报部门，已经联系其他杀手公司排查此事，最终确定还需要点时间。” “我知道了。”莫川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该情报官员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莫川身上的碎片也基本已经取完。为了保险，医生建议再次拍张x光查漏一下，不过被莫川拒绝了。他知道他体内其实还残留一点，不过这些细小的颗粒对他而言，完全可以靠体质排异出去。 最主要的是，那些小颗粒，射入太深，尼玛，要取出来肯定又得动刀子，莫川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 等到医生处理好伤口，给他披上病服离开之后，莫川赶紧放开木之生力，全力修复身体。 没多久，那些重新撕裂的创面，开始结痂，成熟，脱落，露出粉红色的新生皮肤。没多久，病床上撒了一堆黑色痂块，看起来异常恶心。 莫川处理掉这些痂块，冲了个澡，等他洗好的时候，王鑫已经送来一套全新的西服。 莫川一边穿衣，一边道：“他们人呢？” 王鑫恭谨的道：“都已经到了。” 莫川点了点头：“通知厨师准备夜宵，要高热量食物，量要足，按三十人份的准备，哦，再买点老干妈，解腻。” “好的，老板。”王鑫点头。 老板骤然遭到袭击的事情，自然震惊整个以他为首的莫氏集团。 刚刚回国的臧天禄，来不及喘口气，便加急赶紧飞来卡塔尔，此时莫川在多哈珍珠岛的房产里。莫氏集团的高层几乎罕见的齐聚一堂，等着老板过来。 离开医院之时，莫川去了一趟妹妹的病房，在给妹妹传送一些真气巩固伤势之后，安排好保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多哈的夜晚，比起白天还要热闹。 也是，白天那温度，便是本地人都吃不消，公交站台都得配备空调，不然等个车都能中暑。所以晚上的热闹自然不出意外。 然而这份热闹与繁华，莫川已经无心欣赏，心中尽是各种盘算。透过车窗洒进来的绚丽霓虹灯光，将他的表情衬托的格外神秘。 亲自开车的王鑫，精神紧张的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各个方位的路况，生怕再次遭遇袭击。他现在已经不担心莫川突然下黑手了，取而代之的乃是担心遭到老板的牵连，被神秘杀手盯上。 在王鑫的提心吊胆中，车子很快驶到莫川在多哈珍珠岛的别墅中。 当莫川踏进客厅，原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的下属们，集体站了起来，一个个一脸关切的看了过来。无论他们是真心关心，还是利益牵连，至少无人敢表露出其他的意思。 “都坐下吧！”莫川压了压手，懒得绕弯的他，直接一抬脚踩着珍贵的亚马逊森林巨型原木茶几，走到对面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蔡云龙看到老大生龙活虎的模样，一直阴沉的面孔稍缓：“老大，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寡霾的声音，宛若从地狱中传出：“我妹妹有事。” 第六百五十五章报复攻略 莫川一句话顿时就让众属下恍然老板为何如此愤怒而急召手下了。 在坐的不少人也都是有家室的，自然能十分理解老板的想法。对于很多男人来说，自己苦点累点委屈点都无所谓，只要家人能过的好，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如果家人还受到伤害，这委屈谁tm还能忍受得了？ “珺珺她怎么样了？”臧天禄问道。 十几个小时前才见过沈珺珺，陡然得知她出事，心中便是再不在乎，多少也有一些世事无常的感慨，更何况还是老板的妹妹，多少上点心。 “右腿粉碎性骨折，我用了特殊手段才把腿保下来。”莫川简单介绍一句，便不愿意多说的躺在沙发上，神色中有些疲惫。 王鑫走过来低声询问了一句他吩咐的夜宵能不能上了。 莫川点了点头，对众人道：“来得太急，都没怎么吃东西吧？来，一起吃点东西吧，边吃边说。” 看到莫川还有心情吃东西，大家便知道这件事虽然严重，但是应该还有个限度，不然老板怕是早暴走了。 然而等到食物摆上来，莫川大口吞咽补充能量，说出想法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错了。老板还有心情吃东西，纯粹是饿了。 莫川道：“大家还记得天凤传媒的事情吧？” 参与这场会议的都是跟在莫川身边的老人，哦不，有一位不是，那就是王鑫，不过罕见的莫川竟然同意他与会，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想法。 所以众人自然知道莫川和天凤传媒之间的恩怨，闻言一阵点头。 “自从我们和天凤传媒干了一架，你看看国内媒体还有几个敢怼我的？就算是有，也是那些光脚不怕穿鞋的不入流自媒体！所以杀鸡儆猴很有必要！” 莫川话说到这，大家已经明白莫川要做什么了。 “老板已经知道幕后凶手了？” “不，不知道，不过大概也能猜到，八成是绑架阿勒萨尼家族成员的绑匪。具体确定需要一些时间，不过策划狙击我的杀手基本已经确定。”莫川顿了顿：“我不仅要找幕后凶手的麻烦，我还要找这群杀手的麻烦，敢接杀我的生意，就要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我决定，只要确定杀手组织，便发动一场袭击！” 说到这的时候，莫川满脸狰狞：“我要打得他肉疼！打得他不敢反击！打得以后没有哪个杀手组织敢接针对我的生意！” 卧了个槽！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大骇，一个个面面相觑。 老大这报复心理不是一般强烈啊！幕后凶手要干，杀手组织也要干，这尼玛是要一口气得罪两个暴力机构啊！值得吗？干得起吗？ 一时间，场间一片肃穆，无人敢说话。 倒是蔡云龙一拍桌子应道；“对！要干就干得全世界都他妈害怕，看他妈谁以后还敢玩阴的，玩一次，杀他全家！” 不得不说，这厮负责拐卖人口，心肠越来越黑，痞气越来越重。 “老臧，你怎么看？直接说吧。”莫川看着臧天禄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问道。 臧天禄闻言看了一眼王鑫，一咬牙道：“老板，报复袭击者我赞同，这件事发生在首都多哈，阿勒萨尼家族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可以联合他们的力量，联手展开报复行动！但是连续报复两个黑色组织，我……我不太赞同！这对人手太吃紧了……大局要紧啊！” 他没提钻石矿，显然有些不太放心王鑫。 莫川闻言不可置否的看向耗子，上次在钻石矿谋划中，耗子急智可是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耗子张超看到老板看过来，心中激动，他很聪明，早就看出臧爷智囊的地位，现在老板看过来，其中表达的意义简直太多了。 然而此时他心中虽然一万个想要反驳臧爷，体现出自己的价值。但是他知道，臧爷说的是对的。 钻石矿已经开始挖掘，第一批钻石开始逐渐取代lopez对钻石的需求。这还是初步试水，可以想象随着对钻石矿大规模的开采，等到老板自身产业完全无法消化这批钻石的时候，这些钻石必然将流向市场，到时候引起某些资本家警觉，最终被发现这将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钻石矿的保卫武力建设刻不容缓，在这个节骨眼上，连续对两大暴力机构宣战，一旦被拖入互怼消耗的泥潭之中，对莫氏资本掌控钻石矿绝对是个致命打击。 所以耗子想了想还是道：“我赞同臧爷想法，不过，我们可以针对那袭击老板的杀手实施报复，这样的行为既达到报复的目的，也算是敲山震虎。” 他这算是对臧天禄的话做出补充了。 此时坐在末位的王鑫，已经听得心惊肉跳。作为新晋加入成员，能够出席这种会议，纯粹是机缘巧合。看得出来，因为给王室服务过，做过管家的缘故，所以他被莫川暂时定性为贴身管家使唤了，故而参加了这种级别的会议。 然而就是这会议内容，却让他心中狂呼，我艹，老子这上的是什么贼船？本来以为搞个金融掠夺就已经很牛逼了，没想到老板一人单挑三十多名悍匪更牛逼，现在更没想到老板似乎还掌握这一支私人武装，有着单挑杀手组织的能力！ 别看会议桌上，连续两人反对老板的报复，但是他算是听出来了，他们是反对，仅仅是因为莫川的报复行为会严重消耗力量，影响某个计划，故而反对，而并非是干不过！ 一想到自己当初竟然热血上头的寻找这种黑暗人物合作，尼玛，这没被灭口，真算是万幸啊！话说回头我要不要表一下忠心，吐出一些分给他的哈威德收益保命？ 王鑫心中胡思乱想着，他觉得被两名手下反对的莫川，此时已经大为火光才对，岂料，莫川反倒好整以暇的在一份热狗中涂抹着老干妈，然后一口咬下一半，三下五除二的咽下去之后，才对另一名跛子道：“如果我非要发动报复，你能打到什么程度？又能保存多少人手？” 莫川此言一出，臧天禄、耗子脸色微微一变，两人面面相觑，最终抿唇不言。 他们是智囊不错，然而大局还是要由老板来把控，老板说打那也只能打！ 赵航想了想道：“老板想要报复的杀手组织是？” “八成可能是国际家政服务公司，这个杀手公司以前杀过我，被我折了一名杀手。”莫川说完吞下另一半热狗。 赵航点了点头：“我听说过这家杀手公司，据说是几名雇佣兵成立的公司，成立时间很短！不过发展很快，因为做事不择手段，什么单子都敢接！” “这家公司传言几大洲都有分公司，不过，报复这种杀手公司，打击分公司意义不大，我认为查到他们的训练基地，炸了他们训练营才是王道，当然分公司能炸自然最好也要炸掉！” 赵航略一沉默道：“小道传言，他们的训练基地似乎在墨西哥，这个国家虽然很乱，但是运送大部队过去依旧十分麻烦，所以只能使用精锐小队突击作战！” “这些藏在臭水沟里的老鼠，也就在背后偷袭厉害，正面交锋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做掉他们不难，不过派去的人手，怕是要折损过半，甚至更甚。”赵航冷静的道。 莫川给了他家人富贵，所以他早就卖命莫川，老板说什么就什么！ 臧爷问道：“你说的精锐小队，精锐到什么地步？” 赵航道：“第一批训练的士兵，包括后面的一些尖子士兵！” 众人闻言顿时脸色都有些不太好，莫川手下第一批训练的士兵很特殊。特殊就特殊在于，当时事急从权，为了快速得到一支私人武装，训练堪称残酷，死亡率奇高，加上后面又跟着赵航开过荤见过血，还活下来只有十之五六，各个堪称精锐，现在更是俨然已经成为莫川私人武装的基层管理，若是让他们战死一半，对莫川钻石矿产业来说绝对是个打击！ 一时间，客厅有些寂静，所有人在等着老板拿主意。 到底是铁血报复，展露锋芒，震慑潜在敌人？还是韬光养晦，忍下去？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第六百五十六章拍板 莫川停下狼吞虎咽，目光平静的扫视着在场众人，对于大家的反对他猜到了，但是没想到态度会如此激烈。 顾虑、利弊、得失、羁绊这是很多成年人世界比未成年世界复杂的根本原因。 许是因为掌握特殊能力的缘故，虽然早早进了社会，但是莫川还是保留了不少类似未成年的稚嫩冲动，俗称中二。他做事也谨慎，也考虑利弊，但是热血冲动从来没有因为地位的提升而减少。 不然他也就不会给无数人留下“怼人不倦”的印象。 所以这件事，在一番思考之后，莫川的热血依旧让他做出了属下都认为冲动的选择！ “我明白大家的意思了，不过，我的想法不会改变，报复一个杀手那是怂，我不喜欢做怂事，所以国际家政服务公司必须要报复，幕后凶手也要报复！”莫川此言一出。 众人心中一突，臧天禄神色无恙，然而眼神终究有些闪烁，最终平静了下来。 “不过，报复归报复，原定计划不能受到影响，所以……”莫川嘴角露出一抹疯狂：“赵航，你说如果改造一批士兵，结果如何？” 赵航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老板能改造多少人？” “千把人不是问题！”莫川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小慌，不，应该说他这话本身就没有撒谎。 我勒个去！听到这话的赵航，冷酷的表情瞬间瓦解，露出极为震惊的神色。 在他的印象中，他一直以为老板的那种刺青力量改造应该有什么限制，所以直到目前为止除了少数高层拥有之外，再也不见其他人拥有。 然而哪里想到竟然会是“千把人”没问题，我艹，这简直不敢想象啊 其实别说他，便是臧爷等人也是一脸震惊。唯一平静的大概也只有蔡云龙了！哦不，应该还包括王鑫，他完全是听不懂，直接懵逼了，啥玩意？改造士兵？t病毒？生化战士？超人计划？ 在王鑫一脸懵逼中，赵航一脸亢奋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不仅出动人数能够锐减一半，而且任务人员生存率将大为增加，具体增加程度还要看改造水平。” 说到这，赵航又道：“如果老板可以将这种改造全军推广，那好处简直不敢想象，我们的武装力量战斗力翻一番都是小意思，最重要的是，这种改造对生存率、士气的提升绝对不是其他物质可以比拟的，另外……” 不等赵航说完，莫川抬了抬手，赵航停住了话语。 “好处多多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你能绝对保密么？”莫川问道。 赵航闻言愕然，随即恍然大悟。 臧爷、耗子等人闻言也是面面相觑，最终露出一丝无奈。 别看莫川现在实力看起来很牛逼哄哄，然而实际上放到整个世界，也就不起眼多了。 不提那些资本、军阀，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组织，乃是国家。如果莫川掌握的这种将普通人体能大大强化的技术外泄，面对随便就能让一个普通人被改造成小超人的技术诱惑，能有几个国家不心动？ 尤其是现在国家在核威胁下，大战争打不起来，小摩擦不断的情况下，这种针对普通士兵的强化，对军力的提升绝逼不是一点半点。 深度想想，美帝正在建设的号称五分钟打击全球的全球常规快速打击计划cpgs计划，其中虽然涉及海外军事基地、监视全球的卫星激光武器、洲际导弹等等组合，但是其中最常规最具威慑的乃是高超音速飞机！ 现在华夏也在研究高超音速飞机，而制约这种飞机进入常规列装的，很大一个制约因素便是对飞行员保护问题。 如果飞行员身体素质可以强化到无视重力、高超音速带来的各种副作用，这对空军力量的提升也绝对不是一点半点。 因此，莫川从图尔玛神婆手里学来的刺青技术一旦泄露，造成的后果将十分可怕。 这也是明明无上限，莫川偏偏说是千把人的原因，说这个数字自然是有他自己考虑的。如果真的泄露了，他完全可以用代价太大，有数量限制，等等理由，规避国家的征辟。 另外说千把人，也足够他以后赐给他人的份额。 当然他这么说，肯定会有人不信，不过管他呢，爱信不信，这不还没曝光么？就算曝光了，还不信你能抓到老子？抓不到老子，擅自打击老子的产业，等着老子的以血还血的报复吧！ 有时候考虑太多，事情也不能做了，尼玛，喝个水还能呛死人呢，还能因噎废食？ “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了，大家商量一下，具体计划，定个方针，另外人手准备也要考虑清楚点，该使用哪些人，怎么保证忠诚度，怎么保密等等。”莫川打断大家的复杂的心思，直接下发了任务。 众人闻言稍稍收心，开始了一场头脑风暴。 这场碰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 一场报复计划说的简单，实际忙活起来事情却很多，所以结束之后，除了莫川准备回卧室眯一会儿，其他人都纷纷离开，忙活去了。 没办法，这就是打工仔的命！睡觉什么的，尼玛，能给你在飞机上睡就不错的，还敢提条件？ ……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莫川就醒了过来。虽然只睡了两个小时，但是整个人精气神已经恢复过来。 可怜的王鑫，普通人一个，被硬拉着心惊肉跳的旁听了一场会议，本就心力交瘁。 结果准备睡觉的时候，愣是翻来覆去没睡着，这边好容易有了点睡意，刚打个盹，老板就起来了！尼玛，作为贴身管家，不得不爬起来。 不得不说，有个精力旺盛的老板，对付管家行业从业者来说绝对是个灾难。 莫川简单吃个早饭，便赶往阿斯佩塔医疗康复中心。 许是元气大伤，手术麻药过去之后，沈珺珺依旧没醒，睡得很沉。 倒是许夕已经醒了过来，浑身被缠成木乃伊的她，刚醒过来的时候，她可是被自己的模样吓惨了，还以为自己彻底废了，幸好这vip顶级病房24小时不缺医护人员，在医护人员的解释安慰下，才心有余悸的稳定下来。 赶到医院的莫川，看到沈珺珺依旧还没醒来，在了解到珺珺一晚上生命特征很平稳之后，心中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他也是过度担心了，如果真的有事，医院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他的。 经过一夜的恢复，莫川真气基本恢复到了巅峰水平，然而传给妹妹的依旧不多，不是莫川吝啬，而是珺珺的伤势大家都知道，恢复太快容易惹出麻烦。 他只需要保证妹妹这条腿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就行了，至于恢复嘛，比标准线稍高一些就行了。 在给妹妹修复一些不易察觉的隐疾之后，莫川得知许夕醒了过来，又去看了看许夕，安慰了一下这个女孩。 虽然说许夕能够安然无恙，某种程度上是靠珺珺帮她扛了伤害，但是事情不能这么偏激的看待。 如果不是他莫川安排许夕和珺珺过来躲避国内的博弈风波，两人也就不会遭此劫难了。 所以莫川对许夕还是挺愧疚的。 尤其是许夕得知珺珺一条腿粉碎性骨折，做了整整九个多小时的手术，直接伤心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的，看得莫川越发有些难受。 因为莫川尊贵身份，许夕和沈珺珺都是独立vip病房。所以许夕在得知珺珺伤势以及还没醒来之后，便要求想要去珺珺的病房，在她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安慰她。 莫川闻言自然欣慰的同意了这个请求，反正这边医院vip病房很大，多放一张病床完全不是问题。 安排好这些事情之后，沈珺珺还是没有醒来，莫川看了一眼妹妹沉睡的面孔，毅然转身离开。 第六百五十七章是力量 “排长，打牌不？” 木头房子外，传来嬉皮笑脸的声音。 司俊龙正挠头看着眼前的文件，闻言想也不想道：“不打，自己玩去！” “哎呦，排长竟然不玩牌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外面继续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他们可知道他们这排长可是出名的赌徒，赌瘾甚大，唯一优点就是不赖账，所以下面小兵才敢找他玩牌，要是向六班那笑面虎班长，分分钟输个精光啊。 司俊龙没理会外面小兵的嘻嘻哈哈，表情有些凝重的看着眼前的文件。 这是上面刚刚下发的文件，几乎所有基层管理都有，甚至连一些尖子兵也下发到了，所以这不是什么保密文件，而是一份意向征召书。 大意是团里有个大行动，死亡率伤残率很高，所以并不强迫大家都参与执行，故而征求大家意愿。说白了，就是爱来不来。当然这么高的死亡率，来的话自然好处大大滴！ 至于咋个大大滴？尼玛，文件里就没说了。不过，想想大老板的慷慨，这好处肯定不低，升职加薪应该是跑不了了。 这种事情还是团里头一回，有人郑重、有人无所谓，司俊龙算是比较郑重的那位。 渡过被骗过来最惨的那段黑色岁月之后，老实说司俊龙对现在的生活还是挺满意的，已经升任排长的他，手下好歹管着三四十号人，拥有独立住宅，平素负责轮值看守矿区，防止哪个不开眼的黑鬼用鼻孔啊、屁眼啊之类乱七八糟方式夹带钻石出去。 当然偶尔也会换防到附近的那个伐木场，日子过得很是滋润。有钻石矿的收入，老板也不吝啬，吃的喝的甚至啤酒都是隔三差五的运过来，只要不是上班时间喝酒，其他时候都不管，打牌赌博什么的，上面更不大管。 要说唯一不太满意的大概就是只能艹黑妞，尼玛，这是司俊龙到现在必须要吐槽的事情。 团里现在甚至还有人憋不住跟当地姑娘生娃了，每次想到这事，司俊龙都尼玛佩服那兄弟！团部套套啥的也不缺啊，申请一个送两个，这咋怀上了？那玩意太细了，戳破了？ 当然这些都是团部的笑话。 实际上，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司俊龙内心深处还是有点小骚动的，这点骚动他一直说不清楚，当然这肯定不是想家的骚动，他能面对爹妈跪着祈求他不要赌了，这堪称人渣心理素质，也不可能想家。 直到现在他看到这份文件的时候，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想了好一会儿，司俊龙翻箱倒柜半天找出来一支签字笔，笔走龙蛇签下自己的大名。 …… 自从签署那份意向书之后，司俊龙忽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晚上竟然绕着军营跑起步来，回来之后冲个澡，吆五喝六的把排里手下聚起来好好赌了一场大的。 到了晚上，还特意去把睡过几次的姘头给找来，不带套的睡了一觉，也不怕被人嘲笑太细戳破那啥啥了。 实际上，类似司俊龙这种行为的人还不少。 翌日傍晚，团部高层开来四辆组装焊接的四不像翻斗车，一口气把签了意向书的人全部带走。 坐在颠簸的翻斗车里的司俊龙，看着逐渐远去的军营，平静的心脏忽然有些紧张起来，这一走还能回来吗？司俊龙不知道。 …… …… 经过两天时间的颠簸赶路，司俊龙等人跟着大部队沿着小道七绕八绕进入喀麦隆国境，然后又集体包了一辆破旧的大巴，人挤人的哐啷哐啷晃到喀麦隆一座不起眼的卫星小城林贝。 如果司俊龙熟悉噶麦隆的城市分布，就会知道这座城市距离噶麦隆金融之都、非洲罕见的繁荣大都市、堪称噶麦隆海商市的杜阿拉非常近。 在林贝下车之后，一行人还没松口气，就被塞上了数艘破破烂烂的私人改装皮艇，一路喷着黑烟，向着几内亚湾的深入行去。 到了这里，众人才终于遇到团部的高层副团长赵航。也辛亏有赵航镇压，不然这群兵匪这一路受罪过来怕是能造反了。 在海上行驶了大半天时间，众人这才终于登上一艘运油船。 这里靠近喀麦隆经济之都杜阿拉，而杜阿拉本就是靠着出口石油、可可和咖啡而发达，因此遇到运油船很正常。 然而不正常的是，这艘运油船上除了少量阿拉伯人之外，竟然只剩下他们。 大家都不是笨蛋，瞬间明白这运油船是专门接应他们的，这运油估计也就是个幌子。 尤其是当司俊龙等人上船看到真正的大boss的时候，瞬间明白这次任务怕是真的不简单。 到了这里众人终于得空喘了口气，好好休息一下，然而对于某些人极少数晕船的人来说，我艹，煎熬之旅还在继续。 在大家到运油船的第二天，所有人被集中到一间空荡荡船舱中，司俊龙知道这次任务的详情应该马上就知道了。 船舱中，一群兵痞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莫川站在最前面，旁边站着赵航几人。 莫川扫了一眼眼前的众人道：“废话不多说，这次任务乃是袭击一座杀手组织的训练营，具体计划到了地方你们的负责人自然就跟你们说，我就不废话了。” 众人闻言微微荡漾出一丝骚动，不过在严苛的纪律下，众人很快平静了下来。 莫川见状很满意，赵航的训练还是很有成果的。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这群突然获得超人一等力量兵痞还会不会听话？这是个问题，陡然获得超人一等的力量，心态膨胀是个麻烦事情啊！ 算了，还是按照计划来吧。不听话，削他狗日的。 “这次任务很危险，对面都是专业杀手，比你们只强不弱，所以死亡率伤残率什么的意向书中也写到了，具体也不多做介绍。这次大家既然愿意过来，我也不能亏待大家，所以这次报酬提前发放。” 莫川这话，令众人一脸懵逼，莫不是提前发放现金？那非洲鬼地方有个鸟地方能使用现金啊？就是发现金最多也就是在老板开的小超市内买点山寨货，这不是绕了一圈不是又把钱还给老板了？ 不等众人牙疼，莫川冲赵航点了点头，赵航站了出来。 老实说，真正说起来，大家对赵航的畏惧其实比莫川要深，虽然大家都知道莫川才是大老板，但是在众人眼中，他就是那种花钱的老板。所以赵航一出现，众人的骚动顿时消失不见。 此时就看到赵航随手从旁边武器架中捡起一根实心钢筋，随手一掰，这根看起来很结实的钢筋瞬间被掰成了v字形。 赵航折完钢筋随手丢给面前的兵痞，砸得几人差点没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接过钢筋。 “这次报酬就是这个。”赵航酷酷的道。 哈？一众兵痞傻眼了，我艹，冒死袭击那啥杀手组织训练营就一根钢筋？你特么逗我么？ 不过这诧异的念头刚刚生出，立马有人反映过来不对劲了，赵航这位boss可不是开玩笑的货，应该是他们理解错了。 那这报酬是？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其实也不怪他们，毕竟脑洞这玩意儿不是他们这群整天困在森林里唯一娱乐就是艹黑妞的人能有的。 莫川无奈的捂了捂额头，没想到一群高层讨论半天讨论出来震慑开场，竟然出现这戏剧性一幕！ 赵航也发现了尴尬之处，恼火之下，忽然回身对着船舱墙壁砰的就是一拳。 刹那间，一个清晰的拳印凹陷出现在厚厚的金属舱壁上。 下面的无数兵匪傻眼了。 “一群蠢货，明白这次报酬是什么了吗？是力量！”赵航霸气的瞪着一群士兵道，心想自己怎么训练出这么一群夯货。 第六百五十八章惹不起 在几内亚湾一条运油船横穿茫茫北大西洋，前往墨西哥之时，华夏林城交通大学校园贷事件愈演愈烈！ 被怼人不倦的超级富豪莫川怒怼拉入公众视野的易校贷，一时间可谓登上风口浪尖，先是林城交通大学涌出一批借贷苦主大学生，随后范围直接扩大到附近大学城其他学生。 越来越多的学生让易校贷的公关部门疲于应付，终于在舆论的声讨下，相关部门坐不住了，不得不公开调查易校贷，给社会一个交代。 于是易校贷遭到了清查，包括幕后股东。 不得不说，宁东系果然势力滔天，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暗度陈仓，直接将魏天林老婆从易校贷的庞大的股东网中摘了出来。 所以虽然易校贷查出诸多问题，被关闭是妥妥的事情，但是魏天林却摘了出来，断尾求生。 尼玛，不得不说能被宁东系派过来拓展疆土，魏天林果然有手段！对于章局来说，自然也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烦。 如果此事让对方壮士断腕撇清关系，事后缓过气来，章局一系人手肯定是要遭到铁血清洗的！ 便在这时，一件国际新闻忽然令这场本该逐渐平静的易校贷，忽然再次热闹起来。 原来据国外媒体报道，卡塔尔首都多哈发生一起严重的狙击报复事件，所幸两位受害者都侥幸逃过一劫，暂无生命危险，不过两个女孩恐有毁容危险，其中最严重甚至有可能需要截肢。 这条新闻附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两个女孩子在机场合照的模样，另一张却是画风突变的两张病床并排照，照片中一个全身被裹成木乃伊，一个一条腿被架在支架中，看起来异常凄惨。 老实说，这样的新闻最多勉强进个热搜名词，就这还是某些人推波助澜，暗示国内四海升平，国外水深火热。 然而当无数人获知这两名女孩的身份的时候，一时间惊呆了。这两个女孩子不是别人，不就是将易校贷推向公众视野的两个当事人吗？ 话说，这两人咋突然跑到卡塔尔，咋又被袭击了？ 不得不说，生活在这个网络大爆炸的时代，阴谋论什么的简直就是小意思，无数网友脑洞打开的各种猜测，再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网络上忽然爆出一波阴谋论猜测“什么躲到国外还是被报复了”、“什么易校贷幕后人雇凶杀人”、“什么有权有势草菅人命”这些谣言几乎在一夜之间将易校贷再次顶上风口尖。 这些谣言还没被扑压，一直沉默的莫川忽然再次网络发声，这次字数极少就四个字：“血债血还！” 我勒个去，虽然就四个字，但是其中的信息量却让无数人咋舌！ 要知道，那被袭击的两个女孩子中，可就有莫川的妹妹，看看川哥连一火车素不相识的人都敢用命去救，一竿子就打到了带着血脉的亲戚，还不得怎么护短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不，应该是两个利益集团开始对碰死磕的味道！ 此时没人知道，魏天林简直都他妈要哭了，这他妈什么跟什么事，他虽然不知道这袭击是怎么回事，但是在他问过老婆之后，就知道这绝逼跟他没关系。 联想到莫川之前营救阿勒萨尼家族成员事迹，尼玛，以魏天林的智商哪里想不到这袭击怕是八成跟那群劫匪有关系？ 然而等到他组织人手开始网络撇清的时候，舆论大势已去，他这撇清言论进去也只是给无数阴谋论脑洞增加贡献而已。 事情到了这一步，宁东系已经全面落入下风，双方似乎只等一个契机，要么妥协媾和，要么决一死战。 就在双方僵持之中，刚刚上岸偷渡墨西哥的莫川接到了一条电话。 …… 电话是曹学智打来的，只是曹学智还没讲两句话，电话便转移到了曹学智他爸曹东旭的手中。 这还是莫川第一次接触到曹家中坚力量，更是第一次接触曹学智他爸曹东旭。 如果说曹家曹老爷子是核弹级别威慑力，那边曹东旭、曹东升等人，便是曹家最中坚的力量。此时曹家真正的核心人物找上门，莫川便再愚蠢，眼皮子也是一跳。 曹东旭很和蔼，说话一口一个莫先生，看语气几乎完全把莫川当成是平起平坐之辈。然而他说的事，莫川却感觉浓浓了威胁。 “莫先生白手起家，富贵不忘本，投资家乡，可谓仁富的代表哇！尤其是最近在卡塔尔又是为国争光，哈哈哈，外交部最近可是没少提起你……” 曹东旭一开口便是各种夸奖，夸得莫川都不好意思，不等莫川自谦，曹东旭又道：“我听说莫先生妹妹在多哈遭到袭击了？现在怎么样了？……哦哦，能保住就好哇，毕竟还年轻！呵呵，这事最近闹得挺大的，都传到了国内，这方面新闻你看了吗？” “……呵呵，咱们两家的关系，有些事我就不委婉了。你妹妹那事嫁祸个魏天林让上面很不满意……不不不，不是宁东系施压，这是上面的压力，这么说吧，这件事容易抹黑国家形象，雇凶伤人，尤其是还是跑到国外，过线啦……另外，这事一旦坐实容易受人把柄，尤其是阿勒萨尼家族。” 曹东旭说这些话的时候，瞥了一眼儿子曹学智，心中直感慨现在跟年轻人说话有些累啊！ 可不是，习惯了委婉暗示说话点到为止的曹东旭，跟莫川通话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对方说话太白太直，想着两家好歹也是合作关系，索性把话说明白了。别对方理解不了，会错了意，他这中间人做的可就失败了。 莫川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善：“那易校贷之事？” 曹东旭沉默了一会儿道：“……握手言和吧！” 莫川闻言久久沉默，他不知道这是华夏青云之上的意志，还是曹家收了宁东系的好处充当说客诓骗他，亦或者就曹家不想看他跟另一团势力纠缠不清而故意敲打，然而无论是哪一种都令他十分不满意！非常不满意！ 然而再不满意又如何？他莫川终究不敢继续利用袭击之事黑魏天林，因为一旦这真的是青云之上的意志，他妥妥得倒霉。 混到现在的莫川，早已经明白了一个大道理，那就是随波逐流才是万全之策！用装逼话来说那就是“政治正确”！ 要尼玛被小说里什么逆天逆修之类的给中二洗脑了，在现实中绝逼分分钟找死！胳膊还拧不过大腿呢，跟真正规则制定者逆着来，还以为这是游戏啊，先小兵后boss的等到把主角喂满级了，才上顶级大boss给你平推？ 所以万一这真的是青云之上的意志，莫川便是再不甘，也得收手！然而他跟章局谋划了半天，浪费了无数精力，就这么算了？ “我知道了，我还有急事，先挂了。”莫川道。 曹东旭一脸懵逼的听着忙音的座机，心中简直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 混到他这地位，还真没遇到这么横的敢挂他电话的。尤其是他这理论上还是救了对了，不指望你感恩戴德，临“手机”涕零，好听话总得说两句吧？我艹，就这么挂了电话是几个意思？ 曹东旭心中暗暗恼火，而远在墨西哥边境的莫川却愤怒的简直要爆炸。 本来就为复仇而来的他，随着踏上墨西哥领土，怒火越烧越旺，再经过刚刚那个电话的火上浇油，彻底有种控制不住感觉。 “艹你妈——”莫川怒骂，砰的一声，将手中的卫星电话捏爆了。 这声怒骂惊得一群刚刚上岸兵匪错愕之极的看了过来，便在这时这些人眼珠子突然瞪圆，一个个犹如见到鬼一般惊骇。 原来怒吼一声的莫川，又不解气的一拳头轰在旁边的一株棕榈树上。 只闻咔嚓一声巨响，那株棕榈树便轰然折断！最可怕的是，伴随着莫川的那一拳，还有一道碗口粗的闪电，宛若激光武器一般冲了出去，一口气横扫海滩边无数颗棕榈树！ 几十名骤然因为获得超人一等力量，而心境微变的兵匪们突然看到这一步，一个个简直差点被吓尿了，那刚刚生出的小心思，连忙藏在内心深处。 我擦，感情大boss就是大boss啊，惹不起惹不起！ 第六百五十九章分兵 愤怒中的莫川，惊得海滩边一片鸦雀无声，便是赵航的虎胆，此时被吓得一跳，半晌不敢吱声。 尼玛，一直以为老板凭空停滞子弹已经很牛逼了，没想到还会操控雷电，这尼玛简直跟众神之王宙斯一样的能力啊！这要是在牵着一头公牛，擎着秃毛鸡，跑去希腊怕是分分钟就能冒充宙斯转世化身的节奏啊！ 莫川喘了两口粗气，勉强压下烦躁的情绪。 有时候他真他妈想学孙猴子大闹天宫，不顾一切的好好潇洒一场，然而一想到这潇洒背后的代价，想想自己的老父老母，心中咯噔一声，只能无奈叹了口气。 再怎么潇洒有些事还得控制在范围内，出格了问题就大了。 莫川看着被他轰得一片狼藉的沙滩，咀嚼肌动了动，招来赵航道：“这里人分给你四十人，另一座训练营你自己带队能搞定吗？” 原来根据阿勒萨尼家族的情报，这国际家政杀手公司在墨西哥有着两座训练营，估计是打着狡兔三窟的主意。 本来按照计划，莫川是打算集中力量干掉其中一座，然后再袭击另一座，打着集中优势各个击破的主意。当然这样做的话，袭击第二座的时候无法保证消息是否泄露，让对方生出警惕，或者让部分人跑了。 其实臧爷分析便是有人跑，估计也不会跑太多。 因为国际家政服务公司之所以在墨西哥建立训练营据点，可不是仅仅抱着训练杀手的目的，实际上该公司在本地就是赫赫有名的大毒枭，杀手只不过是兼职项目而已。 或者说，利用训练营训练手下，高手充当杀手，次品充当毒枭打手，两全其美，优势互补，各不当误。 因此莫川这边这才有了各个击破的主意，然而现在莫川改变注意了，国内的变故令他愤怒到了极点，老子守规矩，只是因为老子谨慎，不是老子怕了你们，真他妈逼急了老子，老子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所以现在莫川不仅仅是报复，更是要亮肌肉，让全世界看到他掌握的力量！ 尊敬，从来都是用拳头打出来，不是守规矩守出来的。所以这次要打，就要打出气势，打出威风！ 这次从基地带来的兵员一共九十多人左右，蔡云龙、臧天禄、耗子各带一支五到七人小队，在北大西洋的时候，就转乘游艇搭上另外几艘运油船，离开了。他们的任务，乃是袭击国际家政服务公司已经查明的三处据点。 所以啃硬骨头的主力只有七十人左右，老实说这点人手袭击一座训练营，赵航都觉得有些危险，毕竟他不敢肯定所有士兵都能适应那种超人一等的强化，没想到现在老板竟然想改主意分兵奇袭，这难度简直暴增啊！ “有些难度，怕是无法完全剿灭，而且伤亡率肯定不低！”赵航实话实说。 莫川脸色难看，他想了想道：“就算兵合一处，该有漏网之鱼肯定还会有漏网之鱼，墨西哥这么乱，我们只要炸了他们的基地，杀得他们元气大伤，他们就无法再重新立足，下面慢慢玩猫捉老鼠就好了。” 莫川又道：“这样吧，给你五十人，能完成任务吗？” “保证完成任务！”赵航啪的一并腿，掷地有声的道。 莫川没想到赵航这么大反应，他拍了拍赵航的肩膀道：“国内有些麻烦，我被人轻视了，所以这次必须得玩大的，声势越大越好！去跟兄弟们宣布一声，按照那功勋表，再建奇功者，我再送他一场造化！” 马勒戈壁的，莫川还就不信了，重赏之下还能没有勇夫！ 赵航眼睛微微一亮，有这个保证，他敢保证这群尝到力量好处的人，还不玩命？ “好！”赵航点了点头。 …… …… 墨西哥很乱，有多乱？这么说吧，除了少数墨西哥门面城市，还能维持总体和平。其他近半城市都陷入了毒枭的泥潭之中。 一场死个五六人的毒枭火拼根本上不了新闻，应该说这是街头司空见惯的事情，就跟华夏城市汽车出个刮擦事故一般平常。 两位数以上的非正常死亡数字，在华夏国内足以撸掉一大串乌纱帽，在这里勉强达到上新闻的水平。 其他外国城市可能会有富人区、贫民区，或者一环二环之类来标示同一城市的财富资源差异。在这里城市只分为两个地方，一个是政府控制区，一个是毒枭控制区。 某些城市，不，大多数城市，甚至公然出现“一城两治”的情况，城市的某个地方被某大毒枭公然宣布为其领土，任何警察基本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看到立交桥下挂着尸体，不要惊讶，这是毒枭之间互相震慑的手段，警察甚至连收尸都不敢。 有同学可能好奇了，墨西哥军方吃屎了啊，出动军队镇压啊，飞机坦克一上，什么狗屁毒枭还是灰飞烟灭。 然而事实却是，墨西哥毒枭人员和政府军总数相当，战斗人数超过10万。政府军还要戍边，那么还能出动镇压国内毒枭的数量也就屈指可数了。 实际上，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墨西哥政府十分腐败，人家是官商勾结，他们是官毒勾结。其实也不得不勾结，不配合的都要面临毒枭的暗杀袭击。所以在墨西哥当官绝对是个高危职业，跟特么棒子总统一毛一样，能善终者绝逼不是什么好鸟。 而且别说政府了，军方也都已经烂掉了。所以墨西哥不是没出动过军队，军队来了又咋样，毒枭们早提前获知消息跑路了，等军队一走，分分钟又回来了。 话说，墨西哥现任总统一上台便是出动军队铁血镇压，从06年至今已经造成超过2.8万人死亡，己方也遭到富可敌国的毒枭的疯狂报复，愣是死了三名市长及其他若干官员。 然而结果呢，暴力依旧增长，老毒枭被干死，新毒枭立马出现，局面俨然形成了恶性循环，甚至将邻国美帝拖下水。 为什么？因为毒枭们的毒是销往美帝，武器是进口美帝，所以墨西哥玩完，美帝也得跟着倒血霉。 如果墨西哥打不赢这场毒品之战，那么墨西哥下任总统必然是大毒枭！或者政体分崩，成为阿富汗国一般的存在。无论是哪种，对美帝来说都不是好结果。 有人说，墨西哥之乱，难以治理最大根源在于美帝，此言其实非常有道理。归根结底，这还是美帝政权和军火商之间的终极矛盾。 如此乱世，国际家政服务公司公然建立训练营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混乱，莫川这群人极容易便偷渡了过来，在阿勒萨尼家族的帮助下，日夜兼程赶到两座训练营的外围。 这一路上行来，莫川算是意识到墨西哥到底乱成什么程度了。 人家说非洲很乱，这其实跟墨西哥一比，简直尼玛小巫见大巫。非洲是乱，但是没那么多武器啊？能有个ak突突突就很不错了，这里呢？我艹，枪声什么的都是背景音乐。 一次半夜听到远处若有若无的火箭弹声音，吓得整车人一夜没敢睡觉，就是莫川都被唬了一跳。 我艹，这时候他才明白赵航为什么那么忌惮这里的训练营了！能在这大环境下生长起来的人，该具备怎样的运气？乃至身手？ 老实说，面对如此乱局，莫川罕见的担忧起来，看来这一战他必须得爆发全力！ 莫川的大巴车，在小道摇摇晃晃了一整天之后，终于在一片枯败的荒山里停了下来。 前来接应莫川的，乃是一群雇佣兵，阿勒萨尼家族雇佣的雇佣兵！ 这群雇佣兵并不参与战斗，他们是给莫川带来武器的，以及护送走充当莫川向导的阿勒萨尼家族的高级顾问。 当然了，莫川的人自然带了武器，然而莫川要的可是炸了一座训练营，所以他们给莫川送来的乃是不易携带的重型武器以及交通工具。 这群人很沉默，一群人撒在四周警戒，为首一人操着极为流利的英语，在跟莫川对好暗号，交接好防伪文件之后，这才拍了拍手，送上武器。 交接好武器之后，这群人就护送着阿勒萨尼家族的高级顾问离开了。 看着这群人彻底离开，莫川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二十几名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不由得感慨，辛亏结交上了阿勒萨尼家族的成员。不然仅仅这赶路过程，就足够他挠头的！ 莫川冲司俊龙招了招手，这位是他带来的二十人中军衔最高的，理所当然担任了临时副队长的职务。 “老板？”一脸狰狞刺青的司俊龙跑了过来。 “战术平板！” 司俊龙连忙招手一名汉子过来，从包里取出防弹战术平板。 莫川接过战术平板，打开连上阿勒萨尼家族租用的商业卫星，确定好自己方位之后，开始联系赵航。 “你人呢？” “已经到了，随时可以发动袭击。”赵航道，语气中隐隐有些兴奋。他打了无数场战场，但是带着一群小超人还是第一次，所以他对这次任务的表现很期待。 第六百六十章一骑绝尘 赵航比他早到，这是莫川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是分兵时，故意为之。因为两小队的打法就各不一样。 莫川的打法，乃是决定玩孤胆英雄那一套。独自带着炸弹潜入，先废了对方的监视碉堡，在大本营搞破坏，吸引注意力，然后一个人玩猫捉老鼠杀光整座训练营。无惧子弹的莫川，抡起其他能力不好说，但是论其破坏力绝对杠杠的，加上木之生力的恢复效果，要是玩起持久战更是可怕！ 至于他带来的人，需要做的乃是驻守在一些要道，围点打援的同时，瞬间狙击逃窜出来的敌人。 这套简直带着浓浓好莱坞风格的打法，乍看起来就像是个笑话，然而莫川的人却无人反对，甚至赵航都觉得理所当然。 而赵航那边就不一样了，赵航虽然这次被莫川再次强化改造，然而终究扛不住热武器，被子弹打到终究还是要嗝屁完蛋。所以英雄主义自然玩不得，这也是大部分兵力分给赵航的缘故。 对于赵航来说，这才是一场攻坚战。 然而在一路行军过来的时候，不同于莫川半吊子心里逐渐哇凉，赵航本来担忧的心情反倒逐渐放松了下来，因为老板的改造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为了强化士兵的战斗力，所以这次所有人统一被强化五感敏锐，这点从所有人满脸狰狞刺青的表象就能看得出来。话说回来，这一番改造看起来比墨西哥黑帮成员还要黑帮。 除了这些，莫川也小幅度强化他们的体能，虽然是小幅度，但是这得看跟谁比较，跟莫川赵航比肯定是小幅度强化。然而实际上对于士兵来说，却是一次质得飞越。最直观的变化便是，一路行军下来，无人感到疲倦。尤其是力气变化更大，因此军火的携带量直接翻几番，这尼玛不是小超人这是什么？ 其实以莫川的真气量，完全可以将这些士兵强化的更厉害，不过莫川终究没有。因为暴增的力量也得需要适应才行。 五感的强化有利于他们及时发现敌人并干掉敌人，所以这点莫川几乎没有保留。而力量方面就不行了，别尼玛强化过头，一个激动把自己武器给捏成麻花撸折了，这还打个屁啊？ “安全达到就好，我这边马上就位，等我消息。”莫川确定好赵航的安全之后，便掐断联系，带着二十人小队骑着摩托、开着皮卡，向着敌人的训练营而去。 本来在莫川的印象中，训练营这种地方肯定要建在人迹罕至的地方。 然而实际上对方的训练营乃是在城市中，而且附近还颇为热闹。后来看过资料之后，莫川才知道他是被各种电影洗脑了，以为训练杀手的地方肯定都是建立在人迹罕至、布满各种黑科技的地方。 然而这纯属扯淡。在人迹罕至地方建立训练营，这要是被发现了，谁他妈还派人扫荡？一个导弹过去，什么魑魅魍魉全尼玛抹平了。 毕竟训练士兵不要钱的啊？死了不要抚恤金啊？ 美帝海湾战争的高效率，可是开启了真正的现代科技战争，启迪了现代战争的打法。 所以这些杀手组织也学乖了，训练营什么的建在闹市中。就算发现了，说跑就跑，就算是想打击为了照顾平民，打击方式也只能走常规化。 而作为富可敌国的暴力组织，常规化派过来的人少了，那是分分钟被吞的节奏。 然而他们不知道，这一切布置反倒方便了莫川。 远远的，隐藏着国际家政服务公司训练营的阿卡坎市遥遥在目。这座几乎被毒枭占领的城市，看上去和国内普通小县城没什么区别。 骑在摩托上的莫川，对着司俊龙打了个手势，便加大油门，改装过的摩托，轰得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卷起漫天灰色土龙，直捣黄龙。 这种几乎毒枭遍地的城市，想要潜伏进去，没有地头蛇带路绝对一不小心便暴露了，尤其是他们还是一群华夏人，在这个印欧混血人种国度简直不要太扎眼。 话说莫川也不是什么专业出身，有些潜伏技巧赵航虽然跟他说过，然而指望纸上谈兵一次，就能现学现用，莫川还没自信狂妄到那个地步。 所以莫川的计划十分粗暴，直接单枪匹马杀进去。等到他在训练营引爆炸弹之后，必然满城大乱，到时候他的士兵完全可以大摇大摆闯入城中。 司俊龙看着一骑绝尘，眼中闪过浓浓的狂热，期盼已久的心跳在胸腔里咚咚跳跃起来。他打个手势示意所有人推上战术头盔ops－core面部护镜，对着内置蓝牙道：“行动开始！注意警戒，允许开枪，允许开枪！” “收到！收到！” 整队武装到牙齿的车队，油门一轰，速度再次提了起来。 然而远处的莫川，早就已经看不到人影，留下的只有漫天尘土。 …… 蛇牙只有十五岁，父亲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参加毒枭火拼死了，母亲不得不改嫁，丢下他自生自灭，不得以只能加入了当地暴力团伙，混口饭吃。 因为还在长身体，所以看起来已经有几分大人身高，甚至跟着小头目逛过窑子，体验过女人的滋味，然而瘦弱的身体，以及令他无法成为战斗人员。 成为不了战斗人员，福利待遇啥的自然不咋地，好在他颇为机灵，被安排了个望风的角色，看着阿卡坎最大的进城路口，盯着可疑的陌生人。 能混到这差事，蛇牙很满意，清闲不累人，只需要注意敌对帮派欺软怕硬，拿他们下手就行了。 所以蛇牙望风的时候，都特别谨慎，他尽量缩在让人不易察觉的角落，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一切声音，随时预防可能出现的危险，然后跑路，哪怕是虚惊一场。 然而此时他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他听到一股不太一样的声音，似乎是汽车的轰鸣声，但是太响了，所以令他感觉不太一样。 他想了想探出头来，循着声音看去，嘴巴下意识张大起来。 ‘天主在上，这不会是傻子吧？进城这么嚣张？’ 蛇牙心中刚刚冒出这个念头，那轰鸣声便越来越近，呼啦一声从他不远处的主道呼啸而过，卷起漫天尘土，呛得蛇牙咳得脸都要绿了。 ‘他要完了！’蛇牙心中生出这道念头。 在阿卡坎敢把摩托骑得这么快，绝壁不是什么大佬，或者说墨西哥毒品之战打到现在，哪个大佬敢这般嚣张露面，找狙的啊！ 所以这小子敢这么嚣张，肯定死定了！ 不曾想，便在这时背后不远处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击声。这声音，令蛇牙愕然回头看去。 第六百六十一章捅了全城马蜂窝 按照莫川想法，他这般嚣张冲进城，就算全城皆知，在信息不明的情况下，应该也不会有人敢轻易动手才是！ 然而他哪里想到墨西哥毒枭的嚣张，那是连市长都敢杀的嚣张！实际上别说市长，便是总统也敢杀，只是杀不到而已。 所以他如此嚣张的行径，在国内都容易被打，更何况在墨西哥？ 不过刚进城，一颗子弹边砰得一声在摩托车下激起一抹火花。我操，这一记子弹，直接激起莫川的怒火，抬手便是一梭子子弹突了过去。 高速运动下，莫川天眼再牛逼也受到影响，然而一梭子子弹，却弥补了准头的缺陷。 远处嚣张站在窗口冲他开枪的混子，直接一枪被干得脑门开花。 这下，莫川彻底捅了马蜂窝。 莫川不知道，他这一枪干死的赫然是一个小型暴力团伙的头目，头目死，下面人想要收编老大势力，肯定要报仇摆样子啊！ 下一刻，路口两边的建筑，刹那间飞来一片金属弹雨。 然而此时莫川的摩托早已窜了出去，留下一片被子弹打成麻子的地面。 “杀了他！为老大报仇！” “为了大哥！” “杀！” 下一刻，一群人大呼小叫的冲出建筑，骑上破旧的摩托车辆，便追了上去。 莫川没被消音的爆改摩托，此时成了最好的指向标。于是莫川开着开着，便发现背后噼里啪啦飞来乱七八糟各种大失准头的子弹。这才愕然发现自己竟然被尼玛追了？ 你大爷的，老子又不是mt，更没群嘲你们，至于么？ 不管至不至于，人已经追来了。 莫川现在时间紧，任务重，根本懒得搭理这群嚣张的暴力组织成员，所以油门一轰，速度再次提了起来。你大爷的，有种跟我闯进训练营啊？ 不曾想，莫川这速度一提，搞的后面追兵以为莫川怕了他们，越发自我感觉良好。吆五喝六的也是油门一轰，追了出去。 结果一个个也不想想自己那是水平，再加上阿卡坎的道路基建水平，那地面说文青点叫酒窝大道，说难听点就是蛤蟆皮，高速之下，摩托那两个轱辘的抓地水平瞬间丧失，不过一分钟，噗通一声，一人便轰隆摔倒在地，然后一人带倒一大片。 莫川察觉到后面噗通声一片的时候，砸砸嘴，还有些遗憾。 因为就在刚刚，他脑海中忽然急中生智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话说，他这一人冲进去训练营，不如拉一票免费劳动力？ 这么一想越发可行的莫川，干脆方向一掉，冲着记忆中的一处毒枭住所冲了过去。 要说大家族办事就是大气，别看莫川只对付国际家政服务公司的训练营，然而阿勒萨尼家族提供的资料，愣是涵盖整个阿卡坎所有势力的资料。莫川估摸着是有钱嘚瑟的，毕竟卡塔尔一共才多少人口？多少士兵？怎么可能这般了解墨西哥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市，所以这些资料八成都是买的。 当然以墨西哥黑帮的更迭速度，这些资料并不十分精确，不过至少大势力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出现变化。 莫川要怼的就是这些大势力。 据资料显示，阿卡坎也就只有国际家政一家顶级势力业务扩展全球的暴力团，其他势力再大，也就局限于当地小打小闹的程度。 想想也是，一山不容二虎嘛！ 所以莫川也不怕得罪人，得罪了也不怕，这些垃圾还敢偷渡华夏报复他咋滴？ 远远的，莫川便看到一栋挂着暧昧招牌估摸着酒吧之类玩意娱乐场所，反正莫川也不是来消费的，管他是什么地方，反正资料上标注这是某个毒枭的大本营。 “呲——”刺耳的摩托刹车声，惊得这家娱乐场所门口看门的彪形大汉一脸懵逼。 然而不等他们反映过来，一个个脸色陡然大变，只见那嚣张的摩托车手，陡然提起一把冰冷的突击步枪，对准他们便是哒哒哒开火。 “躲开！” “报告老大！” “啊——” 一时间，这家场子门口一片惨叫之声，这一幕吓得这一路行人，下意识抱头缩在墙角。 莫川冷冷一笑，油门一轰，扬长而去。 杀这些人他可谓毫无心理压力！亲爱的墨西哥政府，不要太感谢我，当然要是给我颁发什么见义勇为称号的我也拒绝……哈哈哈…… 混乱毫无规矩之地，彻底诱发莫川埋藏在心底的黑暗面，他狂笑着扬长而去。 枪声响起没多久，整个酒吧便是一阵大乱，除了蜂拥而出的客户之外，一名满身刺青脖子上挂着闪闪发光狗链子的汉子，也在无数小弟簇拥下冲了出来。 “谁干的，啊？谁！是不是加西亚那混蛋？” “不是……不是……是一名亚洲人，骑着摩托……听，就那声音……” 挂着狗链子的老大，听着巷子里若有若无的涡轮机咆哮声，那声浪听起来犹如嘲笑他的无能一般。 “混蛋！亚洲人？这不是雇佣兵便是报复，艹他妈的，不管是什么，给我追！”老大咆哮着，一群小弟被吓得连忙冲了出来，骑上摩托，便是沿着那声音追了上去。 …… 莫川如法炮制，疯狂袭击阿卡坎大大小小的势力！ 甚至在袭击途中，遇到一起毒枭火拼，干脆在这群人错愕的目光中，一梭子子弹无差别突了过去，瞬间化解了两个暴力团之间的矛盾，然后做好事不留名的扬长而去。 当然这两个暴力团不出意外也加入了规模庞大的追击队伍之中。 此时的莫川，犹如捅了阿卡坎的马蜂窝一般，每桶一个马蜂窝，他背后的嗡嗡嗡的轰鸣声便是聒噪一分，各种流弹更是不要钱的冲过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阿卡坎便充满了摩托车的轰鸣声以及愤怒的叫骂声。 无数矛盾重重，见面必干架的毒枭团伙，在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似的，握手言和，共同追击一个嚣张到极点的亚洲人。 这一刻，阿卡坎彻底沸腾了！ 如果有人能够在空中鸟瞰全局，就会发现一辆一骑绝尘的摩托车背后，黑压压追着一大群机车队，甚至有些机车队仗着对地形的熟悉，离开追击主队，绕着小道拦截莫川。 “呲——”莫川猛然刹车，他看着面前的三条路，略一占卜，前左大凶，右小凶。得，往右走！ 刚一做出抉择，莫川对着身后追近的追兵团，便是赏了一颗手榴弹，然后呼啸而去。 “一……二……三……彭！” 伴随着冰冷的报数声，莫川听着背后突然传来震天巨响！兴奋得他犹如神经病人一般，咧着嘴，表情癫狂，哈哈狂笑着，这真是暴力的天堂啊！哈哈哈…… 源自基因的暴力，让莫川此时甚至有种享受这种暴力的感觉！无拘无束，无法无天！ 看着远处冒出拦路的车队，莫川嘿嘿一笑，速度不减，反倒依旧哄着油门，在靠近路障的时候，直接一提摩托，整个人带着摩托直接飞了起来，横空跨越。 那几个用摩托堵着路口，还指望看到一场人仰马翻的好戏呢，所以愣是没开枪，哪里想到这竟然……竟然尼玛飞过去了？我操……还有这操作？这尼玛演戏吧这是？ 飞越路障的莫川，张开天眼看了一眼背后追兵凝结在一起的气运，那冲天而起的煞气几乎转化为血色死劫！这样的煞气，便是莫川看得也是心惊肉跳，他知道差不多了，再玩下去，就尼玛要阴沟里翻船了。 这么想罢，莫川略一回忆阿卡坎的地图，随即向国际家政服务公司的训练营冲去！ 第六百六十二章灿烂若花 杀手圈子里赫赫有名的国际家政服务公司在阿卡坎的训练营，可不是挂着什么公司的名头。实际上，在当地根本没人知道这是一家杀手公司的训练营，只知道这是绰号鳄鱼毒枭的大本营。 对于鳄鱼，当地黑帮自然是敬畏交加。 据小道消息传言，鳄鱼和墨西哥赫赫有名的贩毒集团“锡那罗亚”有着深不可测的联系。有人曾亲眼看到锡那罗亚三头目出入过这座围墙被加高改建的废弃工厂。 因为这些传闻，让当地毒枭自然对其敬而远之。 至少在自己实力无力挑衅对方的时候，都得老老实实的趴着。因此这座加高围墙的废弃工厂外一千米，几乎没有哪个毒枭敢靠近闹事，而敢靠近的都被无差别打死了，倒是平民却越来越多。 因为这些平民发现，这座工厂的四周几乎没人敢闹事，趋利避害的本能下自然聚集过来。 对于在美帝以及国际上赚大钱的国际家政服务公司来说，也乐于见到这种情况，因为他们也需要这些平民作为掩护，不得不说这一幕很讽刺。 然而这不稳定的畸形一幕，注定要被打破。 小心翼翼过着日子，盘算着到底是加入毒枭组织，走上不归路；还是咬牙攒钱逃往首都或者其他在政府军控制城市的平民们，忽然间听到一团嗡嗡嗡奇怪的声音，随着那聒噪的声音越来越响，很多人终于分辨出来了，那好像是无数摩托车聚集起来的声音。 只是阿卡坎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摩托？不，应该说，什么时候会有这么多人骑摩托？听声音似乎距离这里挺近的啊？ 不等无数平民反应过来，远远的便看到一片宛若沙尘暴一般的黄土呼啸而来，那是无数现代交通工具卷起的尘土。 无数走出家门看到这一幕的平民们张大了嘴巴，他们被生存压力挤没了的脑回路，还没生出复杂的念头，一辆轰鸣着刺耳噪音的摩托呼啸而去，卷起漫天尘土，呛瞎了一群人的眼睛。 不等他们掩住口鼻，又是一片绵延不绝的尘土扑面而来。 得，也下不用掩口鼻了。 被尘土洗面的人们，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嗖嗖嗖呼啸而过的车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们难道疯了吗？忘记了这里是鳄鱼的地盘吗？ 是的，这些混杂着阿卡坎几乎排得上号的大大小小毒枭们，确实疯了。 任谁莫名其妙被一梭子突掉几名手下，追击途中再被子弹、手雷招呼，怕是都会疯了。所有人都杀红了眼，以至于根本不认识路了，眼中只有前面的那个嚣张的骑摩托的身影。 于是当一梭子从加高围墙上射下来，带着警告示威性质的子弹直接被失去理智的人群忽略了。 这一忽略，阿卡坎有史以来最血腥暴力的大混战导火索瞬间被点燃。 今日值守的国际家政服务公司的士兵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远处那滚滚冲天而起扑面而来的尘霾，令他们抑制不住的生出恐惧的心理。 “天主在上，他们疯了吗？” “头儿，他们靠近最后警戒线了，打不打？” “快！快报告上面……快……来不及了……” “打！！” 当那几乎被尘土掩盖的摩托车冲过最后一道警戒线的时候，值守的士兵们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手指搭上了扳机，激涌的火苗哒哒哒在黝黑的铁管口喷吐起来，刹那间尘霾之中传来痛苦的嚎叫以及歇斯底里的愤怒。 莫川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追兵，狠狠的将油门轰到底，犹如d.va自爆一般，身子向一边扑去，摩托车带着巨大的惯性向着大门口冲去。 还在空中的莫川，对着战斗头盔内置无线频道大喊：“司俊龙，给我炸开大门！” 说完，莫川借着滚滚尘土看，猛地扑向一边。 远处一栋民宅里，司俊龙在被捆绑在椅子上的房主惊恐眼神中，扛着便携式火箭弹，拉开窗帘，对着远处的大门便是扣动的扳机。 火箭弹的强劲后坐力，似乎根本无法影响到司俊龙，打完这一炮的他，随手接过队友递过来填装好的火箭弹又是一炮，肩膀山黑色纹路似乎在狰狞大笑。 …… “该死！这是鳄鱼的地盘！” “完了完了……” “内查斯！到了鳄鱼的地盘为什么不提醒我？” 逐渐平息的尘霾中，传来各种愤怒的咆哮，然而不等这些咆哮蔓延，轰隆隆的惊天爆炸声，刹那间荡平了一切喧嚣之声。 那些躲在汽车后面的老大们，透过各个猥琐的角度，看着被炸得轰然倒塌的大门，一个个被惊得目瞪口呆！ 这他妈是谁下的手？真够狠的！连特么火箭弹竟然都动用了，这一炮下去得尼玛多少钱？ 不等他们平息震撼，远处架在高墙上的机枪手阵地忽然接二连三的发生爆炸。 “轰隆隆……”一连串的爆炸，惊醒了这些追击莫川而来的大佬们。 炒豆子一般的噼里啪啦的枪声停了，训练营大门口一片死寂。 无数大佬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试探、惊疑不定、踌躇的神色。这到底是谁发起了进攻？现在他们该怎么办？撤？还是趁机，冲进那卸了牙的黑黝黝大门？ 各种念头在无数头目的心中回荡，时间似乎停滞了下来。而最初被追击的莫川，更是被无数人选择性的遗忘了。 直到黑洞洞的大门内部轰然传来一声爆炸，这声爆炸犹如开启了某种信号一般，一名小头目忽然大吼一声：“兄弟们，跟我冲！” 吼完，他便提着枪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 有人认出来了，这是一支两月前新晋崛起的毒枭老大，不，他还称不上毒枭，最多算是庞大的贩毒网络中一环不起眼的毒贩。 然而正是因为新晋崛起，热血未熄，还有冲劲，渴望建功立业。最重要是的，他们已经无意中冒犯了鳄鱼，以鳄鱼的秉性，事后这是赔再多的钱也解决不了麻烦。 既然如此，还不如奋力一搏，若能抢了鳄鱼的货物、金钱乃至武器，趁机壮大或许不是梦想。 能在这鬼地方混下来的大哥，没有几个是笨蛋，类似的想法几乎没有人想不到。正是因此，那一声冲锋，刹那间唤醒了所有人，甚至还有人掏出对讲机招呼着大本营的兄弟。 …… 双眸烨烨生辉的莫川，犹如幽灵一般深入训练营的内部，一边走，一边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丢下遥控炸弹，他背在胸前的迷彩背包已经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 听着手下反馈过来的消息，莫川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他的胸膛中生腾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这股情绪似乎就等他按下遥控器上的按钮才能宣泄。 “把三道门给我看好了，准进不准出。”莫川低声道。 “是！老板您小心！”司俊龙多嘴的加了一句话， 莫川嘿嘿一笑，抬起突击步枪对着远处的楼梯口扣动了扳机。 也就在莫川扣动的扳机的那一刻，楼梯口陡然涌出三四个人，这几个人突然冲出楼梯猛然看到走廊里站了一个人，吓了一跳，然而不等他们反映过来，早就提前一个节拍扣下扳机的突击步枪，疯狂的将子弹宣泄了过去。 惨叫伴随着血雨，在简陋的建筑中，绽放着明媚死亡的魅惑。 莫川听着建筑外面，响起的枪声还有惨叫声，嘴角的笑意越发疯狂。他走到几具被打成筛子的尸体跟前，打算摸尸捡两把能用的枪械之时，一股被偷窥的感觉默然在心中生出。 莫川下意识抬头看向上面，一只小巧探头正死死对着他的面孔，犹如有了智慧一般。 莫川站了起来，对着摄像头，唇角翘起，咧嘴一笑，牙齿森白，灿烂若花。 第六百六十三章蘑菇云 “他是怎么进来的？”坐在布满监控主控室里的安全顾问贝特雷，看着屏幕中心特意被调大满脸灿烂的亚洲面孔，脸上掩盖不住的惊惧。 虽然地面建筑只是公司的障眼法，但是即便是障眼法，为了能瞒过聪明人，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少，甚至不该有的东西也都有，目的便是唬住所有人，以防万一。 因此想要突破到这个摄像头前，难度绝对不是一般的大！别说悄无声息的潜入，便是正面突破杀进来也是困难重重。然而视频中的男子愣是一路杀了进来，派去狙击的人手此时看起来犹如千里送人一般。 虽然说这跟大部分人注意力都被外面交火给吸引了有关系，但是这里是哪？这里可是杀手公司的大本营啊！防御力量岂会弱小？ 贝特雷的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地面的局势越发糜烂而不利起来，大量关键火力点被突兀炸毁，这使得明明有着强大战斗力的训练营，面对莫名其妙一窝哄涌进来占便宜的阿卡坎本土毒枭，竟然被打得节节败退！ 事实证明，杀手这种阴沟里的老鼠，绝对没有大量影视作品中描写的那么牛逼。 或者说，他们的牛逼是建立在精妙的准备之上！当面对一窝蜂枪战的时候，他们再聪明的大脑也被狭窄的环境束缚住，再牛逼的狙击准头，面对呼啸而来的弹雨也只能充当缩头乌龟。 那么无声无息杀人的毒药、巧妙利用车辆制造正常死亡的冷酷，此时也成了无用技能！甚至还不如精准投雷技巧来得好使。 “铃铃铃……”地下建筑的内部电话响起。 贝特雷接起电话，就听到里面发出短促而强硬的命令：“准备撤退，立即护送科研人员撤离，同时封锁所有入口！” 这句话似乎自行矛盾，然而贝特雷却明白训练营的负责人的意思，这是要他封锁地下和地面建筑之间的入口，而撤退自然走的是地下通道。 “为什么？”贝特雷愕然，他虽然惊惧于敌人的强大，但是强大归强大，没必要撤退吧？ 电话那边略一沉默，道：“科尔瓦训练营刚刚被攻陷了……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袭击。” 电话那边没解释太多，但是贝特雷瞬间却明白了一切。 他不再犹豫，连忙在主控操作台上操作一番，彻底封锁地面进入地下的入口之后，招呼一声在主控室工作的属下们，便是率先冲出大门。 作为监视整个基地的主控室，自然是整个基地的重要部门，因此毗邻整个基地真正核心的科研室极近。 贝特雷冲到科研室的时候，科研室里已经充斥着刺鼻的硫酸气味，地面上散落着大量被暴力砸毁浇着硫酸的电子仪器，远处甚至还有沉闷的枪声，那些终日惨嚎的实验体，终于迎来渴望已久的死亡归宿。 而科研室的科研人员们，则一个个脸色惨白的被士兵押解着前往对于他们来说异常陌生的地域。神色茫然而忐忑到了极点。 这些人走着走着，贝特雷脸色陡然大变，别说他，其他人脸色同样不好看，因为前方赫然响起密集的枪声。 地下基地乃是公司重中之重的秘密，唯一的逃生通道怎么可能会有枪声？难不成发生了叛变？听说三老板似乎和大老板之间有些隔阂，难不成他要借着这个机会杀掉所有人，独吞科研成果？ 不等贝特雷思绪轮转，前面忽然涌来发疯溃逃的士兵。 “魔鬼！那是魔鬼！” “子弹子弹……子弹竟然漂浮了起来……” “快跑……快跑啊……” 不知多少士兵疯狂的大叫着，神色惊恐的溃逃向贝特雷等人。 面对溃逃而来的士兵，贝特雷愤怒的大吼：“混蛋！站住，给我站住！” 然而前方的士兵哪里还听从他的话，一个个依旧疯狂的逃命。 眼前溃兵就要冲进这群娇贵的科研人员之中，贝特雷怒了，他大吼一声：“开枪！格杀勿论！” 完全听令于他的精锐卫队，想也不想下意识端着枪口，便是对着溃逃的士兵疯狂的开火起来。 等到硝烟散尽，贝特雷才错愕的发现，整个基地，似乎除了他和卫队也只有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人员。 “啪啪啪啪！”清脆的掌声，从前面传来：“精彩，精彩，杀伐果断，当断则断。国际家政服务公司能有如此人才，难怪能够声震国际！” 带着异域口音的英文，令所有人神经紧绷起来，刚刚屠杀自己人毫不手软的卫队们，此时眼神反倒露出一丝怯意。 因为刚刚那些溃逃士兵的疯言疯语犹在耳边环绕。 满地浮尸的尽头，走出一名穿着一身迷彩战斗服的男子，从这男子面孔看来，应该是个亚洲人。贝特雷认出了这张在监控里笑得极为灿烂的面孔。 “唔，没想到还有研究人员，看来你们这里隐藏了不少秘密呀？”莫川看着那群白大褂年龄有老有青的人群，目光恍然，终于有些明白对方费这么大劲在这里修建一座地下基地干什么了。 “砰！”一声突兀枪声，在莫川若有所思大量研究人员的时候，乍然响起。 那是贝特雷放的黑枪，反派死于话多，这可不是电影里的调侃，更是杀手界的铁律！ 该杀的时候直接就杀，千万别废话，哪怕对方看起来已经被废掉了战斗力，因为你不知道对方到底接受了什么极端训练，牙齿里有没有藏着兴奋剂，所以任何废话都是极为危险的。 最重要的是，杀手也是人，如果不能干脆利落的完成任务，一旦让对方开出无法拒绝的价码或者说出什么惊天秘密！那么职业守则和利益的对碰，极有可能牵扯出天大的麻烦。 所以杀人就是杀人，仅此而已。 然而这一声突兀的枪响之后，原本一片寂静的场面，越发死寂甚至落针可闻，下一刻便是再也弹压不住的躁动。 因为贝特雷那一枪子弹，赫然悬浮在那亚洲人的面前，带着诡异而震撼人间的力量。 莫川看着眼前的子弹，耸了耸肩道：“本想让你们多活几分钟，不过，既然你们这么迫不及待……那就待我向阎罗问声好！哦，不好意思，你们好像不信仰阎罗，不过没关系，撒旦也行！” 伴随着玩世不恭的语气，密集的枪声再次响彻幽静的地下基地。 …… …… 蛇牙听着远处几乎不曾歇息的密集枪声爆炸声，即便是他的早熟，此时也被吓得脸色惨白！ 别说是他，现在整个阿卡坎似乎都被这枪声吓得鸦雀无声！大街静悄悄的可怕，本来随处可见的斗殴、抢地盘事件，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论是瓦布拉最胆大的黑市商人，还是哈德勒斯最灵通的情报小贩，这一刻似乎全部都被这枪声吓傻了，根本没人敢露头冒险街尾。 所有人都意识到阿卡坎变天了，这场战斗之后，阿卡坎必然迎来全新的洗牌！甚至引得政府军强势介入也不是没有可能。 便在这时，寂静的街道上忽然再次传来轰隆隆的车声，那是一个混合队伍，有皮卡，有摩托。 蛇牙惊讶的发现，这支队伍装备精良的可怕，一个个几乎全副武装，身穿迷彩服，头戴战术头盔。 车队快要出城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的蛇牙被吓得下意识缩进阴影中，他没有跑，因为他知道跑，只会引来枪击，除非确定是敌人。 车队中一名摩托车手，嗞得将摩托横在路上，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蛇牙的方向，就是这一眼让蛇牙冷汗津津，牙齿打颤。 还好那人很快移开视线，扭头看向后面的城市。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好似手机的玩意儿，轻轻操作一番。 蛇牙正恐惧的浑身紧张，眼角忽然闪过一道刺眼的光芒，暂时压抑了他的紧张。 他下意识扭头看去，就看到远处陡然间闪耀起炫目的光芒，那是惊天爆炸！是鳄鱼的地盘！更是之前枪声最密集的地方！ 等到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炸开滚滚尘霾乌云，充满力量的光芒逐渐被黑烟收拢，逐渐化为蘑菇之形时，那震耳欲聋的轰隆之声这才传过来。 这一切说着极慢，实际相差不过一息时间而已。 蛇牙愕然的看向那个操控手机玩意的摩托车手，他敢肯定，这场惊世骇俗的爆炸肯定和他有关系！恍惚中他眼前似乎浮现出另一个影响，这时他才愕然的发现……他不正是那个嚣张到极点冲进城中的机车党？ 他……竟然还活着！ 第六百六十四章大智若愚 今年的秋老虎显得特别的顽皮，来来去去，去去回回，让人无奈。眼瞅着立秋下场小雨以为能过个顺秋的卖力气汉子，不免多了几分烦躁。 于是街头的快递、外卖不免更急了几分，毕竟只有兜起的风，才能稍稍化解这几分酷热。 不过，这份酷热对于宁愿拿着两千，也要坐在写字楼的中的白领自然是体会不到，或者说也只有这些时候，他们才能从这恶劣的天气中，找到几分安慰。 相对于还需要考虑天气变化的人群，对于临近青云之人来说，无论刮风下雨，哪怕是下冰刀子也跟他们没关系。 于是酷热的天气，化解不了某些人心中的寒意乃至浓浓的震颤。 燕京一座带着浓浓明清历史韵味的四合院内，除了侧楼边角中央空调外机的低沉的嗡嗡声，其余便是一片安静。 挂在琉璃飞檐上的铜铃铛偶尔荡漾起一丝清脆的声音，依旧打扰不了屋内的老人。 曹老爷子看着眼前的文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透过厚厚的老花镜能够看出他的眼神其实已经不再手中的纸张之上。 坐在他对面的曹东旭，脸色低沉。在他旁边还有一名大热天依旧一身戎装的汉子，汉子约四十许，逐渐转为文职的生活，令他笔挺的戎装遮不住肚的凸起，此时的他表情比起曹东旭还要阴沉可怕。 如果不是传闻中，那个手握私军极度危险的富豪传闻是曹老爷子的弟子，这一趟他根本就不会来。直接就会接触那个年轻富豪。 华夏地大物博，人才济济，手握私军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更不在少数。当初那位开国大典站在太祖身后的司徒美堂徒子徒孙虽然随着经济大势而逐渐衰落，但是手中的私军依旧不可小觑。 然而即便如此，每年洪门高层回国祭祖、举行恳亲大会云云，国家机关也没怎么打击过。因为没必要，更因为没有利益冲突，甚至有需要的时候，还要借助这些海外力量。 但是莫川不太一样，他这次做的事情，实在是太暴力了，现在整个国际上怕是一片轩然大波。如此睚眦必报的性格，怕是会引起整个国际的反弹。 所以他这次过来必须得证实一些事情，如果此子还在掌握之中，如果此子还听话，如果此子在国家需要的时候，能够助国一臂之力，留他自然未尝不可，否则的话，驱逐将是必须的选择。 雄狮正在苏醒，可以暂时假寐，可以暂时不理会嘴边闻着血腥味而来的苍蝇，但是绝对不允许落人口实出现任何不容把控的情况。 “川子聪慧，喜好金石玩意儿，我是见猎心喜，结个忘年交！不曾想人造金石他喜欢，天然金石还喜欢……唉……”曹老爷子叹了口气：“都是俗世俗人，也能理解。非洲那地方，乌七八糟乱成一段，手里没杆枪，还真不容易活下去，不过是守财的枪杆子，不足为虑，若有需要，知会一声便可。” 曹老爷子的话令戎装男子心中稍宽，道：“如此就好，有件事一直困扰着外交部，既然莫川先生能够千里走单骑，炸了两座杀手基地，这件事交给他最好不过。” “你说。” “索马里有一批质子，有劳老爷子操心了。” 曹老爷子闻言想了想道：“客气了。” 戎装男子走了，曹东旭一直古井无波的面孔陡然生出了变化，眼眸尤有惊色道：“那小子桀骜不驯，爸，你这般替他答应下来能成吗？” 说到这的时候，曹东旭老脸已经发紧起来：“前两日给他电话，他说有急事儿，我还以为是宁东系魏家那事儿，我还和他说两家和解算了，怎料到竟然就跑去墨西哥炸了两座基地，弄死了上千人！这下好了，一下把自己炸进了全世界的眼睛里，这叫什么事儿！爸，你看他还能为咱家所用吗？” “之前寻思着他一个年少乍富，不开派对，不玩女人，还以为是大智慧，没想到竟然弄了一座钻石矿，还训练了一支军队！要不是他家三代祖宗全撸清喽，老子还以为他是哪个首长的私生子。”曹东旭一个激动，在老子面前都自称起了老子，辛亏曹老爷子在想着事儿，没细听他的话，不然非得抄起龙头杖锤死这个不孝子。 “难怪他这又是开珠宝公司，又是熬鹰的，原以为有点嗜好，不曾想全是预谋！这小子……这小子……”曹东旭感叹了半天，搜肠刮肚，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一脸余悸未消。 准备在墨西哥放炮仗之前，莫川就猜到钻石矿怕是瞒不住人了，只不过他恐怕根本没想到，他那炮仗刚刚冲上天空，不过一夜时间，他的钻石矿就彻底暴露在有实力掺一手的人手中。 华夏在非洲势力不容小觑，属于第一序列查到他有问题的人。目前消息还没怎么散开，不过这事也瞒不了多久，估计过几天，该有资格知道的怕是全知道了。 其实被人查到完全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在非洲那点事，没人关注也就罢了，一旦被人关注，消息泄露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在墨西哥那炮仗放得那叫一个灿烂，想不关注都不容易。 不提他那些大宗开矿物资采购，走的便是再隐蔽的渠道，在某些人眼中也比灯泡还亮眼。对比lopez逐渐减少的钻石采购，再加上华夏薛县在建的珠宝加工厂，哪里还猜不到什么？ 只要心中有了猜测，剩下的求证问题那自然就更加简单了。 能生出曹学智这样的儿子，曹东旭的癖性自然也不是什么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不过体制混久了，人自然也学精了，不过现在到了自家，没了防备之心，再被刺激，此时乍看起来倒有几分街头唾沫横飞议论国事的闲汉子的感觉。 曹老爷子听了儿子念叨半天，某一刻忽然想通了关节一般，忽然神清气爽的道：“不是为我所用，而是合则两利！以后啊，姿态放平放低，别小子小子，那小子现在进洪门，都得护法全出，你我过去怕是都没这待遇。” 说着顿了顿，满脸感慨：“这个炮仗放得好啊，看似莽撞，年少冲动，实际上大智若愚，大智若愚啊！让我这老头子也在军部面前狐假虎威一次！呵呵……别再我这蹭空调了，整天往我这跑，怎滴还想吃奶啊？去去去……” 曹老爷子最后带着一丝俏皮的话语，令曹东旭知道老爷子现在心情应该很不错。 只是这明明闯了大祸，怎么还是大智若愚呢？ 第六百六十五章气运庇护 莫川袭击国际家政服务公司的行动十分顺利！ 赵航完美履行了他的责任，硬是用着军人的悍勇，将国际家政服务公司在科尔瓦的训练营炸成了一片废墟，事后更是完美带着小队按着计划脱身，整个小队整场行动死了不过十一个人，伤了六人。 这大大低于莫川的心理预期，所以莫川很满意。 另外蔡云龙、臧天禄、耗子也成功袭击了杀手公司的分基地。尤其是臧天禄，不愧是他头号狗头军师，袭击基地的同时，愣是在袭击中带走了分基地的负责人，从他口中挖出不少秘密，从而再次捣毁了一个秘密基地，四座安全屋。 然而这次袭击战果最辉煌的还是莫川！莫川带去的二十人没死一人不说，整个行动全是他四两拨千斤，巧借阿卡坎毒枭力量拖住训练营的士兵，最终布下漫天炸弹，尤其是还在弹药库里丢了一颗，愣是将整个训练营化为天坑！ 据说事后墨西哥政府军入驻阿卡坎的时候，愕然发现整个阿卡坎简直比政府军大本营墨西哥城还要干净，毒枭竟然死得一干二净。 如此辉煌的战绩，令心思复杂还担心功高震主的臧天禄，自嘲一笑。跟了这样妖孽的老板，在其他方面或许能比老板比一比，在武力上，还是不要生出这心思为好。 莫川在墨西哥的放的这两个炮仗，影响还是相当深远的。 首先，祸害无数人，被无数人视为眼中钉的“国际家政服务公司”、“毒枭鳄鱼”、“阿卜利班集团”、“瓦赫克人口拐卖组织”等等暴力肮脏组织，一夜之间彻底覆灭。 这么多组织称呼，自然正是“国际家政服务公司”其他化身，或者说其他子公司子业务。 因此莫川炸了这个肮脏的毒瘤，可以说赢得无数人的喝彩！然而与之相对的却是对这样不受控制的武装力量的恐惧。 可以说，莫川这两个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被人重视起来。这里的“人”，自然乃是站在金字塔尖的那一小撮人。 然而这么大事，在普通人世界中，愣是连个泡都没冒，甚至连神通广大充满敬业精神的外媒，也无人报道此事。或许在这些人的眼中，墨西哥那种毒枭遍地的地方，发生爆炸火拼什么的，简直太正常了。 于是莫川那条“血债血还”的宣告，依旧被无数人误解成了华夏校园贷事件延续。 …… 莫川接到曹老爷子电话的时候，他刚刚踏上阿勒萨尼家族的领土。 千里走单骑，说着威风，但绝对不是什么潇洒的事情，即便是莫川的武力，这次要不是有着阿勒萨尼的家族的帮忙，仅仅是如何跑过去，就能难为死莫川，如此更别提那些违禁武器了。 便是国际上有着雇佣兵这种神器，这也不是单纯的有钱就能玩转的起来了的。杀人这种事情，里面的水深着呢，人家能杀别人，自然也就能杀你！ 好在莫川对得起阿勒萨尼的家族的出力，完美的完成了报复，这不仅为他自己博得一身喝彩与荣耀，更是为阿勒萨尼家族挣了一份光彩。 所以现在莫川脚步刚刚踏上多哈，迎面便看到亲自接机的伊本王储。虽然这是秘密接机，没有媒体跟拍，但是这样的荣耀依旧殊为难得。 莫川很随和的和伊本王储打了声招呼，两人话不多，上了一辆加长林垦。 上车没多久，曹老爷子打来电话，莫川猜到了什么。表示现在正忙，愣是挂了曹老爷子的电话。 这是莫川第一次挂曹老爷子的电话，也是第一次挂如此权势之人的电话，这如果落在一些人的眼中“恃宠而骄”、“居功自傲”的评语怕是立马印上脑门。 然而莫川不在乎，因为他确实不方便接电话，哪怕这是在多哈，哪怕人家都说中文难学，车里应该没人听得懂。 不过，这边他刚挂了曹老爷子的电话，那边又响起了一个电话，这是一个很陌生的国际电话。 莫川这个卫星电话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莫川敢肯定的是，每一个知道的人，他肯定都记得他的号码，所以这个不认识的号码，他肯定不认识。 想了想，莫川还是接了电话。 “莫川是吧，我使用过你的妈，狗东西，你等着，我会到华夏杀光你的家人，女的全部轮奸，卖到世界上最脏最卑贱的红灯区，每天伺候一百个男人……” 电话一接通，便是各种恶毒的咒骂，混在着毛子语英语乃至西班牙语的诅咒，令莫川这个过目不忘的天才，也只听懂了一半，不过这种诅咒不影响他体悟其中的精神。 莫川笑了：“哦，让我猜猜你是谁？啊哈，您应该就是国际家政服务公司的老板对吧？哈哈哈，家都没了，还费劲查我号码，您确定积蓄够用吗？您慢慢咒骂啊，我等着你的报复哦！哦，友情提醒一下，您这头得罪无数人的老虎，如今被我拔了牙齿爪子，您说会有多少人想杀你？听说黑市上，你的人头赏金已经积累到五千六百多万美金，希望您的保镖能对这金额不动心。” 甩过去一炮离间计的莫川，啪的挂断了电话。 身为王储，伊本自然精通世界通用语英语，所以自然听懂莫川在说什么。 “看来你有些麻烦了。”伊本王储道。 “没牙的老虎连猫都不如，所以这算不上麻烦，我赌他活不过一星期！”莫川嘿嘿笑道，既然他敢报复，自然想过可能的报复以及反扑。 不提对方本就树敌无数的处境，便是莫川也已经派出手下追杀这些没牙的老虎。他还就真不信，这厮能活过一星期。 这时候，对方能挨过这一轮又一轮追杀就不错了，还想报复他的家人？也不问问莫川的青乌术是干什么吃的。 最重要的是，从地下基地意外收获的东西，令莫川有了新的想法。 …… …… 从阿勒萨尼家族皇宫离开的时候，莫川表情沉稳，无悲无喜，没人知道他在皇宫里见到了谁，说了什么话。 此时日头已然西斜，莫川估算了一下时差，估计曹老爷子应该还没睡觉，便回了电话过去。 当他从曹老爷子口中听到“钻石矿”三个字的时候，便是早有心理准备，心脏也忍不住断了一个节拍。 小瞧以国家为单位的暴力集团了啊！不过，暴露就暴露吧，这次保护实力几乎未损不说，更是猛然太高了一个台阶，甚至在国际上打出威风。 想来只要渡过第一波的试探性打击，那么接下来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休整期。 有了这个休整期，以他现在和阿勒萨尼家族之间的关系，以及钻石矿的财富，足以他壮大实力，应对可能的危机。 然而当莫川听到曹老爷子为他应承下解救人质的差事时，依旧让他忍不住骂了一句妈卖批。 “老爷子，这是趁火打劫啊！我日他个奶奶，小爷我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纳税大户，在国内一没偷二没抢，没给我奖励就算了，凭什么一毛钱不花就让我给他办事？”莫川破口大骂。 过来接他的王鑫等人，站得远远的，双眼看天，他们现在已经确定，以老板的威猛，估计能杀他的人还没生出来。 那边曹老爷子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暴躁的莫川忽然眉开眼笑起来：“真的？哈哈哈，早说嘛，多大点事，我这就派人给您办妥喽！哎，老爷子，我这手机带录音的啊，到时候要是不兑现，哼哼……我不是威胁你，我哪敢威胁你，我就是说说，那个，我刚到多哈，我还得看我妹妹去！不多说了啊，待我给我爸妈问声好，您老早点睡吧！”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喜上眉梢，口哨都要忍不住吹起来了。 老子就说卦象大吉又有真龙气运庇护，怎么可能会倒霉？哈哈哈，千里走单骑？好好好！ 第六百六十六章回国 珺珺身体恢复的很好，更让莫川高兴的是，珺珺的心理也恢复的也很好。也是，半小时一千美金价位的心理医师要是没效果，莫川能砸了对方的招牌。 不过，来回一别也就一周多的时间，恢复得再怎么好，沈珺珺也别想下地乱跑，不得不囚困于轮椅、床榻的方寸之间。 还好身边有个朋友陪着，不然在这异国他乡能无聊死！前两日，莫川的大舅和舅妈也就是珺珺的爸妈也来了，珺珺那事闹那么大，国内铺天盖地的都是新闻，自然瞒不过二老。 老实说，莫川回到多哈，最头疼的事情便是如何面见二老。 不过，这一关再怎么头疼，也不能躲着，还好珺珺这没什么大碍，问题不算严重。 不出莫川意料，回到阿斯佩塔医疗康复中心的莫川，不出意外被大舅妈责备了一通，不过仗着现在的红极地位，以及身为莫家乃至沈家依靠，这样的责备也并没有像莫川想象的那般难堪。 更多的都是大舅妈的数落，大舅倒是通情达理的难得摆个长辈姿态，让莫川以后注意点。 事后，莫川一琢磨也就想通了。 以前村里没啥出路的时候，出个泥瓦匠、电焊工都算是让人眼红的职业，一个个可劲巴着送礼堆人情的让人家给自己汉子带出去赚钱。 而这种体力活，难免有个意外，自从临近村里有人在建筑工地出事之后，后来就再也没多少人愿意带人出去了。 因此，还想出去寻门路的人，自发也就形成了一个规矩，干活出事可不能赖在帮你找活的人身上。 此时莫川和沈家，大概就跟这道理有几分相似，当然其中规矩更复杂。莫川也不想深究，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不要揪太深，不然精力陷进去，尽是鸡毛蒜皮的屁事，还能干什么大事？ “哥，我不想上学了。”送走父母，单独和莫川相处的沈珺珺忽然开口道。 正在拨着芒果皮的莫川一愣：“为啥？” 沈珺珺撩了一下鬓角的一缕头发：“没意思，大学教授节奏太慢了，主要的还是靠自学，不如我自己自学，上更加针对的专业培训班。反正咱家也不缺钱，而且我也不需要这一纸文凭。” 莫川想了想道：“我没念过大学，不过我听过很多人，出了学校那氛围之后，很多人一年都没正经看过一本书了。如果你要是觉得时间太紧，没关系，是我太严苛你了，兼职不用做了，专心念书吧。” “不是时间太紧，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沈珺珺连忙摆手，之前睡不着盘算好了许多话，此时到了嘴边竟然只想起来了几句：“人家说大学上几年后悔几年，不上后悔一辈子，我看这后悔一辈子不过是少了个经历罢了，现在大学是什么样子我已经见识到了，我之所以搬出来，就是受不了宿舍里那种没心没肺的玩乐的氛围，这样的大学念着也没劲。” 沈珺珺话有些凌乱：“反正我就是觉得真的没啥意思的，我出来之后肯定能自学下去的，你都能自学看书，没道理我不行啊！” 莫川笑了，摸了摸珺珺的脑袋道：“行，既然不想念，那就不念，我回国托关系看看能不能帮你挂着学籍，虽然到咱家这地步，不是靠学历吃饭，不过这东西不压身。” “嗯！”沈珺珺没矫情，该用特权的时候就用，不然哥哥这么努力又是挨子弹的图的啥？ “哥，这事别跟我爸妈说。”沈珺珺提出最后的要求。 “知道了！” …… …… 林城交通大学校园贷一事终于落下帷幕！ 易校贷违规经营被罚没经营许可，罚款53万元。交通大学北门外，多了一栋警卫亭子，大学城多了巡逻的警察。 网上关于这件事的讨论逐渐平息的下来，总体看来网上怒怼不仁之商的莫川胜利了。 是的，莫川胜了，胜的不仅仅是普通人眼中看到的胜利。宁东系最终保住了魏天林和他的老婆，但是代价却是败走林城。 一线大城市的金不是那么好镀的，没有过硬的本事人脉背景，在这里只会成为过客，甚至被打得露出原形，跌回去之后再也爬不起来。 魏天林还能不能爬起来，莫川懒得关心，他关心的是这件事中他能捞到什么好处。 这场洋洋洒洒的派系之战，他起了头，最终在战局僵持之时，完成最后一刀的依旧是他。 他在墨西哥的炮仗瞒不住军方，自然也就瞒不住有些人。那两个炮仗给了很多人信心，也挫败了很多人的信心。一方寻求媾和努力将损失减到最少，一方趁机吞噬一些肥肉，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两大派系之战结束之后，林城又陷入了另一场纷争。当然这场纷争乃是内部的，这就是华夏人的民族劣根性之一，只有在压力下才会团结，当没了压力，内部分分钟陷入利益分配不均的内讧之中。 莫川不是体制中人，他交好的乃是这一整个派系，而非单独某个人，所以这派系内部的纷争他自然作壁上观懒得搭理。 许是掌握的资源越来越多，数量终于引起量变的缘故，莫川最近的好事不仅仅林城一桩。 国际家政服务公司的大boss死了，在他给莫川打电话第三天就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莫川的离间计起了效果。据说他是死在一座戒备森严的私宅中，从赏金杀手发来的照片上，脑袋和脖子微微错开的模样看，他应该是被什么利器直接剁了脑袋。 赵航看过照片之后，直接说这是一种杀手常用的“死戒”割的，这种原名“丝”戒的利器，说白了就是一种特制的缠在戒指上的细弱发丝的钢丝，轻轻往脖子上一套，三岁稚童都能削一颗脑袋。 这位大boss的死亡，虽然不是他的人杀的，但依旧令莫川松了一口气。当然这家公司利益集团不止这一人，不过，连头头都挂了，下面那些人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如果金字塔尖的数量是有限的话，那么这位有着无数绰号boss的死亡，让出来的塔尖自然就被莫川给占领了。 现在他俨然已经成为世界许多国家安全局榜上有名的人物。其手握的私军，以及逐渐曝光的钻石矿财富令无数人忌惮。 这样的人物，可以说气候已成。以后便是抓到轻易也不敢杀！ 普通人都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暴力组织，很多暴力组织的头目被抓不是一次两次，然而除了关押之外，根本就不敢杀，哪怕罪大恶极，哪怕证据确凿，最多也就是无期？为什么？因为这些头目的律师更厉害？ 说白了，还是因为实力。因为杀了这些头目，只会引起其组织的暴乱，危害社会。 有人说了，长痛不如短痛。然而权利是由人掌握的，无论这短痛是死了几个人，总要有人承担着这责任，因此那下令的人必然要成为替罪羊。所以那些政客，可不会因为什么狗屁长痛不如短痛，而断了自己的前途。 最重要的是，有阳光就有阴影。 灭了一个组织容易，想要彻底绝迹这种暴力组织，除非人类灭绝。因此……有些自诩聪明人，想出了自认为绝妙的主意，那就是扶持代言人控制这些暴力组织。 殊不知道理这东西从来就不是绝对的，能有线抽傀儡，就还有养虎为患。到最后，究竟是代言人，还是利益集合体，还是官匪勾结，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十月初，林城国际机场降落了一架达索猎鹰7x。 第六百六十七章拉下水 许夕再次回到了阔别许久的校园，应该说阔别不到两星期的校园。然而就是这点时间，依旧令她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带着口罩的她，看着依旧熙熙攘攘的校园，心中不免生出几丝恍惚。 她的人生轨迹从她主动和沈珺珺打招呼的时候，其实就发生了微不可查的转变，这次易校贷的事件，彻底将这转变狠狠的推了开来。 因为多哈的袭击，莫川承诺她大学的一切学费乃至生活费将全部由莫家家族基金会承担，如果她想念下去，考研考博甚至留学，莫家基金都会一直供应下去，这是莫川的承诺，更是签署了基金会的合同。 这份援助，在有些人看来似乎对于莫川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然而对于许夕来说，这简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她的未来将一片光明。 至少，许夕这般认为，她觉得经历过那两场死亡威胁之后，她将无所畏惧。 …… …… 莫川父母早就被曹老爷子家接到了燕京，享受着曹老爷子这等大家族的绝密保护，毕竟他捅的马蜂窝，烧得再怎么干净，也会有余孽未清。 莫川再怎么心大，再怎么仰仗真龙气运，也明白事在人为的道理。所以该准备的他从来不落下，绝对不会傻乎乎躺在那里，等着天降馅饼。 那莫川还直接回林城的原因，一来，是为了找关系跑一下珺珺挂学籍的事情；二来，也是想找宇文易还有他那帮兄弟喝顿酒。 不管当初宇文易还有他那帮兄弟，因为什么帮助珺珺，做了就是做了。尤其是最后听从吩咐的自首，为友军争取到的舆论！这些按道理都是该论功行赏的。 所以这次莫川过来也算是行赏来了。 请客的地方是宇文易挑的地方叫鸿富山庄，名气俗气了点，据说老板也很是俗气，看着偌大的家业，还喜欢亲自撸袖子下厨炒菜鼓捣新菜品。 所以鸿富山庄在林城排不上什么档次，但是生意却极好。私交甚笃之辈，更喜欢来这种的地方，不图他，就图这里的饭菜。 莫川不懂点菜，让厨房按着酒席的样式，上一桌招牌菜。 招牌菜一碟碟端上来，莫川就感觉宇文易这厮果然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这样吃东西的好地方也就他能摸到。 下酒菜儿上齐，宇文易开了两瓶窖藏八年的老茅台，这是他带来的酒水，拿得自然是他老爹的珍藏。他老子显然知道儿子跟莫川来吃饭，特意让带来的。 不愧是窖藏八年的陈酿，这瓶盖一开，酒香便是肆意满屋，未饮人便醉了三分。 宇文易给莫川倒满一杯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子，剩下的……去他娘的，自己倒酒去了。 莫川举着杯子道：“宇文易是我兄弟，诸位是宇文易的兄弟，那便是我莫川的兄弟！这次小妹的事情感谢各位的援手，本来能早些回来，不曾想妹妹被鳄鱼那王八蛋差点给狙了，老子带兵千里迢迢追到墨西哥，炸了他两座军营，毁了他的分公司，结果还是让他给跑了，这不，直到赏金杀手割了他的脑袋，这才敢带小妹回国，这一杯我赔罪自罚！” 说完莫川便是一饮而尽！ 这看似迟来酒席的赔罪话，此时却宛若炸弹一般，惊得满桌子一片狼藉，一群纨绔本来能够莫川这干了三十多号悍匪的牛人喝酒就已经够激动的，没想到这一开局就听到这话，骇得可谓直咋舌！ “大哥，珺珺差点被狙击手狙了这事我知道，这鳄鱼，这墨西哥军营，咋回事？”宇文易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看着一句话就把一群纨绔唬住的场面，莫川嘴角生出一丝得意，尼玛，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啊！可惜他干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对，也不好大肆声张。不过现在对这些年少轻狂说说倒是没事，因为他正想借助他们一分力气。 “这鳄鱼就是袭击在多哈袭击我跟珺珺那杀手组织，哦，这杀手组织在国家上代号国际家政服务公司……” “这公司我知道……之前金家……”有人惊讶的插了一口，说完才猛然想起什么的，又顿住了。 “没事，都是过去的事情。你说的不错，这国家家政就是以前金家雇佣的那个，老子之前不是坏了一帮绑匪的好事么？这厮没胆子找我，却雇佣这杀手公司来杀我，说起来小妹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莫川端着酒杯，将之前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语气不夸大不隐瞒，却依旧听得一群纨绔眼珠子瞪圆，心脏咚咚直跳。 尼玛，老子们揍一群痞子，顶包进局子感觉就已经很牛逼了。川哥呢，这威风都耍到国际上了，我艹，炸了两个杀手训练营。这听起来，简直跟他们说书似的。 要不是人的名树的影，搁在其他人身上怕是早就当成是癔症发作吹牛了。 其实他们也不怕莫川吹牛，这事他们是不知道，现在既然知道了，自然各有手段求证这件事的真假，所以莫川没道理骗他们。 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些，此时一个个才震惊莫名。 “大哥，这事以后能带上我不？我就在射击俱乐部摸过枪，还没在战场上摸过枪嘞！”宇文易满脸兴奋。 “可拉倒吧！这事你爸允许，我就带你去。”莫川说着，再次抬起酒杯：“来来来，这一杯，我敬兄弟们一杯！” 宇文易一饮而尽，喝得太急，脸上憋起一丝燥红，想着莫川刚刚的话，随意扯开扣子，大概为不能快意恩仇感到郁闷。 在场诸多纨绔，也被莫川一开口的话，刺激的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哪个年少不轻狂，都知道战场危险，然而有人躲，有人却想往前冲！ 法国那支赫赫有名的外籍军团，怎么招人的？虽然说很多人是冲着那高薪去的，但是你能说没有单纯的就想体验一把战场的残酷，弹雨纷飞的变态？ 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是文人矫情说法。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人各有志这词从来就没错过。有人怕打架，有人就是靠打架赚钱养家。 或许这些纨绔上了战场，甚至进了训练场一天都熬不住就会哭爹喊娘的要回来，但是在这一刻，他们的热血是沸腾的。 尤其是看着莫川随意一坐，那霸道的气场！那年纪轻轻，便富可敌国的财富。这一刻，才发现所有人猜的都不对。 什么狗屁捡漏起来的，果然都是骗人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在荷尔蒙的刺激下，这群汉子差点就要集体参军了。 好在莫川的一句话，转移了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 “说起来，我养那么多人，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非洲那鸟地方太乱！不过，你别说，在你们印象中，非洲肯定都很穷吧？大错特错，我告诉你，非洲可不穷，那地方有钱得很，可谓商机无限，任何一个行业任何一个环节，随便抓一把，那一手油腥子都够舔一年的！” “我现在在那边虽然也是小有基础，不过人手有限，眼睁睁看着碗外面都是肥肉，就是不好下筷子，生怕夹了一块肥肉，碗他妈被人抢跑了！” 莫川说的风趣，听得四周纨绔眼珠子放光。 “所以我寻思着，想找一找志同道合之辈，一起去吃那些肥肉去！我莫川做事，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我就把话说明了，各位家里也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你们回去问问家里的意思，考虑考虑要不要吃吃非洲那肥肉。” 莫川还有更直白的话，不过他想了想到底没说，这群纨绔背后的家长可不是笨蛋，肯定能从他这话中猜到他的目的。 话说，莫川今儿请客吃饭，不就是这目的。只是这行赏……不知道有几个有胆子拿的。 “哦，对了，你们有谁能在交通大学说得上话的人不？我想让我妹妹把学籍挂在那。”莫川想起来什么的问道。 第六百六十八章天才和疯子 不管是谁，混得再牛逼，也总要一些领域是你插手不了的。 想要找到全能之辈那是不可能的，便是可能，人的孱弱身体和寿命，也不可能让你在各个领域爬到顶端。 所以人得交朋友，利用自己擅长领域的资源交换其他领域的资源。 所以别看莫川牛逼哄哄国际敬畏，国家都得委托他办事，爹妈都有传说中中南海保镖庇佑着。然而妹妹学籍这事，愣是让他有些挠头。 当然了，以他的关系找到曹老爷子那些人，办妥这件事自然是手到擒来。 不过，莫川可不想因为这点屁事，耗费曹老爷子那人情，不值得。 在酒桌上提一句，也就鬼使神差之举，没想到他这随口一问，还真有人举手道：“我家有个亲戚好像有些关系，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川哥这事回去我帮你问问。” 这小子还算理智，没拍胸膛的直接打包票。莫川记得他好像叫王兴家。 “行，成了通知我。”莫川笑着道。 “老王，这又不是教士，回答问题咋还举手捏？”酒壮怂人胆，有人看到王兴家举手的模样，忍不住调戏起来。 “嘿嘿，快赏老王一朵大红花！”一帮兄弟互相挖苦戏弄惯了，立马有人接口。 “呐，大红花没有，赏你一只大虾。”有人夹了一只大虾过去。 “老王这是真‘虾’啊！” “哈哈哈……”酒桌上顿时传来轰然大笑。 …… …… 满身酒气的莫川被宇文易叫来的人送回了家，看着莫川醉醺醺的厉害，实际上他根本就没醉。 而是宇文易一帮兄弟实在是有意思，看着干了两瓶茅台依旧生龙活虎一点醉意也没有的莫川，生怕没陪好酒，又是点了两瓶……最终他们醉翻了，莫川愣是没多大事。 当然莫川还是装出几分醉态，算是给这几位兄弟几分面子。 说起来，莫川很有钱，房产却很少。除去掠夺赵壮的资产外，他亲手购入的房产，除了长青岛这套别墅之外，也就多哈那套房产了。 此时一身酒气回到别墅的他，看着了无一人毫无人气的别墅，忽然有些意兴阑珊。家里唯一的保姆被爸妈带去燕京了。而珺珺一下飞机，就被大舅家接走了。实际上，要不是薛县没有机场，飞机或许就不会在林城降落了。 莫川喷吐着酒气，去了浴室随意冲洗一遍身子，随意找了身浴袍裹在身上，躺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忽然有种被空虚感包裹的感觉。 这是前阵子过得太充足了，所以停不下来的大脑容不得一刻的安静吗？还是老子天生就是劳碌命？ 莫川仰着脑袋，眨巴着牛眼，毫无一丝睡意。 心头似乎缠了一大堆的事情，比如地下基地搞到的资料到底该怎么处理？比如逐渐曝光的钻石矿该怎么守着？比如混道他这一步，暴露在世界目光之下，是继续奋勇向前，还是低调过着富家翁的生活？ 走到这一步，太多的问题需要莫川思考，去抉择。然而此时他又不想思考，太累了，太烦躁了。他甚至有点期待邻居吴亦乔要是能找过来就好了，吴亦乔对他的情愫，他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来。唯一不做出回应，只是因为当初那胖妞的印象犹如魔咒一般困扰着他罢了。 话说，现在整形动刀子的漂亮女人不在少数，该艹还不是照样艹？ 然而莫川躺在沙发上等了半小时，愣是连个母苍蝇都没有。 莫川自嘲一笑，掏出手机上网搜了一下吴亦乔的新闻，才发现今天她竟然参加燕京群星荟萃的演唱会。 可以啊，早听说过这厮开始混娱乐圈，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竟然牛逼的能够参加这样的演唱会，不知道这是真本事，还是靠这那一张脸。 想到吴亦乔，不可避免的莫川又忍不住想起在娱乐圈的另外两位朋友……嗯，算是朋友吧。 一位是娇蛮柳慕薇，另一位则是对他有着大功的法国妞安倪可，记得她加入了gm公司吧？以gm在国际地位以及造星能力，捧红一位歌喉音律十分出色的歌手应该不是问题吧。 莫川下意识就想搜索一下安倪可，结果搜索信息令他惊讶，倒不是安倪可多牛逼，而是整个新闻页面上都是一些乱七八糟同名的信息，根本没有一条是他认识的安倪可的信息。 甚至切换到娱乐搜索都找不到丝毫信息。 这是出了什么事？这么厉害的歌手，就算没有大红大紫，也不该一点信息都没有啊？这完全没道理啊？再说了，他可是给她看过气运，卦象那可是大红之象啊？ 算了算了，估摸着是gm是打算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主意，还在培养之中吧！ 出于对青乌术的信任，莫川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埃塞克大学校友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到时候过去亲自问问不就好了。 想到女人，莫川不可避免的又想起杨清懿，想了半天只换来一声叹息。 夜色渐深，莫川关掉客厅灯光，循着幽幽的夜灯，回到了卧室。看着摆在床头的婴儿模样的石雕，随手抄在手里把玩起来。 没错，这赫然正是他从帝王墓里带出来的唯一东西——地生胎。 这东西是宝贝，这点莫川毋庸置疑，看看身具龙脉气运的他行事有若神助一般，就知道龙脉的威力。由龙脉凝聚出来的玩意自然不简单。 然而莫川带回来之后，愣是没研究出什么名堂，加上又被俗事羁绊住，就把这玩意当成是普通石雕，随意的摆在床头柜上，即便是买了这套房子，也是带了过来。 反正这玩意只有蔡云龙知道它有些特殊，其他人看到最多以为是个石雕罢了。与其宝贝的藏着掖着，不如大大方方的摆出来。便是家里遭贼了，他留在明面上的金银珠宝足够贼偷了，绝对不会有人关注惦记这玩意儿。 此时得闲的莫川，忍不住又是把玩起这地生胎。 把玩至今，莫川只发现一个特性，那就是这玩意会吞噬他的真气！而且还是无底洞吞噬的那种。无论注入多少真气，都被吞噬的一干二净，没个底儿。最坑爹的是，吞噬之后，就会如同黑洞一般彻底消失，便是天眼神通都看不到这玩意吞噬的真气跑哪了。 尼玛，你说你要是有充电宝的能力多好哇，既能吞噬，也能吐出来。这样以后平时注入真气，需要的时候再抽出来，这样想想，莫川觉得自己能无敌了！ 毕竟理论上他要是有着无穷无尽的真气，别说狙击弹穿甲弹，导弹袭击理论上也能扛得住啊！ 可惜事与愿违，这玩意明显不是。 许是乘着几分酒意，莫川一咬牙注入自身五成的真气。这么多真气量，以现在天地清灵之气的稀薄程度，就是他也得需要好几天时间才能恢复。 结果这么多真气注入，婴儿状的地生胎愣是屁反应都没有。 我艹，看到这一幕，莫川很怀疑这里面不会真有一个黑洞，或者反物质之类的能量存在吧？ 掂了掂这枚重量不减不增的地生胎，莫川心中忽然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既然这玩意吸收能量，那么如果他用电能来代替呢？ 要知道他的真气中就存在毁灭雷霆之力，这玩意说白了不就是电能？如此，足以说明地生胎应该是什么能量都能吸收。 这么一想，莫川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一翻身爬起来，翻箱倒柜的找电线去了。 第六百六十九章天枰 沈珺珺受伤这件事在沈家，不，应该说和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族谱村民中引起巨大的轰动。 轰动的原因，不是因为沈珺珺被枪打了，更不是因为沈珺珺死里逃生。在村民们看来，莫川发达了，被什么歹人盯上那简直太正常不过了，没看薛县给莫川做事的朗老板出入哪里都有保镖跟着？ 所以轰动的根本原因，乃是因为他们终于有了一个正大光明送礼的借口。 莫川是星宿下凡，轻易见不得一面，莫家发达了，连带着沈家也发达了。甚至因为莫川在薛县兴建土木，靠着沾亲带故的裙带关系，几个村里人都能谋到一份十分不错的差事。 这大半年，大家手里都攒到了钱，甚至还有人添置了小汽车，虽然对外说都是咬牙贷款买的，图个包活面子好看，然而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在莫家工程里捞得油水？ 正因此，这些机灵先富之人，彻底刺激了其他村民。 村子富余了，人心却贫穷了。小康的想富有，富有的想更富有。 现在在薛县天庵村这一片，所有人都知道想要富，就看你跟莫家关系怎么样，如果攀不上莫家的关系，没关系，攀上沈家也行，尤其是沈老大家。 所以珺珺这次腿折，自然成了绝佳送礼的借口。 按照薛县这边习俗，街坊邻里谁家生了大病受伤肯定是要看望的，依关系深浅，或提点水果，或递上几百块钱。 然而这习俗到了珺珺家里，彻底变了。沈珺珺这才到家第一天，客厅就被各种礼物盒子给堆满了。光是人参就收了十几根，看个头，各个价值不菲，那礼物收得大舅子一家直咋舌。 晚上七点多，沈家大铁门关了之后，沈家彻底没了客人之后。 大舅子看着这一屋子的礼品，心头有些不妙，下意识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琢磨起来。 “嚯，老王家可真够舍得的，一箱子茅台还有人参灵芝，啧啧啧，这哪是泡药酒的？谁家这么舍得？” “啧啧，白天我摸着这包就觉得不对劲……孩子爸，你看看六千六啊！这是要娶俺家珺珺，下定金呐！没见过腿折送这么多的。” “还有这玉，嚯，标签都没撕呢……八千二百八十九元，我滴个乖乖，怪不得说这什么羊玉能辟邪……” 白天家里全是客人，大舅母甭管是收了礼物，还是接了红包，都没好意思仔细查看。此时晚上得闲，自然是要好好看一看。 结果这一看，整个人都有种被天降横财给砸到一般。 这里面的礼物，可谓一个赛一个的金贵。这要是搁在年前，根本不敢想象，就说那据说能辟邪的玉佩，谁家要是买，保准被全村人笑话。 有这闲钱买这个还不如弄个金链子，大气，还保值。万一家里要是急用钱了，拿到哪里都能兑出一笔票子花花。 这玉佩有个屁用啊？拿出去说不定还被人说是拿玻璃冒充的骗子。 然而现在大舅母再看到这玉佩虽然啧啧赞叹不已，然而姿态俨然已经转变了。 用闺女那话来说，金链子什么的太俗，跟暴发富似的，还是戴玉好，富态，有品味，上档次。 “别翻看了，这些东西明儿赶紧挨个送回去，咱家用不上这玩意。”大舅子没看那琳琅满目的礼物，吧嗒一声吸了一口香烟。 “啥？送回去？为啥？”大舅母闻言顿时急了。 “你说为啥？这东西是好收的？不嫌烫手？”大舅子瞪着眼道：“这礼今天收了，明儿求上门让咱给办事，给儿子侄子找工作，咱们咋办？再往小六子那工地上塞人，还是等着大楼建出来，给他们打上领带全塞进大楼里？” “吼什么吼，就跟只有你知道似的，我不知道啊！哦，他们送礼，咱们就得帮他？谁规定的？”大舅母回应道。 这歪理一出，大舅子脸色憋得通红：“妇道人家懂什么？拿人钱财不给人办事，你这是要让咱们沈家臭大街吗？！” “那就给人办事，小六子看着那么大的工地，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舅母呛声道。 看着老婆发怒的模样，大舅子到底还是压住话语道：“这不是什么干个活的问题，现在又不是以前，什么工地这么金贵，进工地还得托人办事？你看看咱们村，有几个进工地该塞这么贵重礼物的？老王家自家就是包工头，包的就是川子工地的活计，他还用得着找啥工作？” 大舅子压低声音：“现在工期就要收尾，上面就要下来收检，这要是出了问题，这一年都白干了，老王家这工程一包，宝马车立马就开上了，你说这里面能没有猫腻？” “猫腻？啥猫腻？” “哎呀，偷工减料啊，那工地那么多钢材，随便减点，一辆宝马车就出来了。”大舅子低声道。 大舅妈反应过来了：“呀！你这意思，他想让你给上面说说情？” “对呀！”大舅子拍腿道。 岂料，大舅母闻言轻松的笑道：“原来就这事啊，这么说他这礼物还送轻了啊，不行，明儿我得暗示他多送点，这点钱够什么说情的。” 大舅子愣住了，随即勃然大怒，想到珺珺还在睡觉，随即压低声音不减怒意：“你疯了！工程偷工减料这么大事，我去说情，这是坑我，还是坑川子啊？万一以后楼塌了……” 大舅母呵呵冷笑起来：“盖好都没塌，以后还能塌了？那手指粗的钢筋水泥浇筑的，少一两根就能踏了？再说了，现在哪个工地不是偷工减料？老李家那厕所，哪块砖不是从工地拿来的，老王家买小汽车的时候，你怎们不跟上面说啊，现在充什么圣人！” “我那时候怎么说，人家房子还没造呢，我我……哎……”大舅子瞪圆眼睛，想狡辩，忽然发现他根本说不过他婆娘。考虑着再说下去怕是能吵起来，不得不闭上嘴巴，愁苦却爬上了脸颊。 这事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个无解的局面。 送礼的都是街坊邻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加上这礼送的实在是合情合理，一句话“这不是送你的，我是送给俺侄女珺珺的”就没办法拒绝！ 而不拒绝的下场那就是授人以实，在华夏这个人情社会，收钱不办事，这是分分钟被戳脊梁的骂，名声臭大街。 然而一旦帮他们办了，这不是坑他侄子吗？ 这是街坊邻里重要，还是侄子重要？这个天枰大舅子不用称就知道，肯定是侄子重要啊。 但是……街坊邻居也同样重要啊，那句话咋说的，远亲不如近邻嘛！这要真有什么急事，能帮到家里的也只有邻居了。 一时间，还带着浓浓“宗族观念”的大舅子，简直左右为难坏了。 愁容满面的大舅子大舅母没注意到，为了方便出行，特意从二楼搬到一楼居住的沈珺珺在父亲音量提起来的时候，就醒了。 因为农家房子装修隔音的相对简陋，以及父母的大嗓门，父母的话被珺珺听了个大半，她也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少女，人情世故现在也慢慢明白了，白天这些礼物送得她自己都是一脸诧异，心中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此时自然恍然大悟。 然而这个恍然大悟，却让她俏脸顿时难看起来。 第六百七十章送上门的校事顾问 炫目的闪电，令莫川瞳孔瞬间扩张了到了极致！ “我艹！”莫川下意识一句国骂，猛地拽开电线，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地生胎中忽然传来一股神秘的吸力，竟要把电线死死的吸附住。 见到这一幕的莫川，心脏突突直跳，知道再不拽开电线，妥妥的玩大了。 这么一想，莫川猛地发力一扯，结果犹如踩空了一般，用力过猛，直接跌得成了王八翻盖——却是那地生胎竟然死死黏在电线上，随着电线而走。 跌落在地上的地生胎，已经看不到本来的面目，大团的电蛇雷浆游走在上面，精致的木地板更是被烤得青烟直冒，糊味直冲鼻腔。 莫川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即便是以他的内丹术成就，此时他也不敢靠近这纯粹的能量领域。 他的本能告诉他，一旦他靠近这团能量体，即便是以他真气的浑厚，也绝对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这一刻，莫川才猛然间发现原来他内丹术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物防极高，然而法防怕是堪忧了！ 到目前为止，他就发现只有一个叫图尔玛的女巫靠着祖传之秘，摸到真气的皮毛。想来全世界便是有着类似传承的人，在清灵之气极度匮竭的今天，想要修炼出真气也是十分的不容易，所以法防方面一直被他忽视。 然而今天这一幕告诉他，如果哪个混蛋搞到什么激光武器之类，或者干脆拿电线往他身上一捅。这绝对十分麻烦，一想到这一幕，莫川顿时极为牙疼。 不过，现在不是牙疼这个的时候，眼前这个电浆团还是考虑怎么解决吧，这要是任它吞噬电能扩张下去，莫川敢保证，这栋别墅怕是别想要了。 一栋别墅还是小问题，万一这玩意发展下去，他太特么怎么解释？他解释了，谁信？ 莫川急中生智，转头就要拽断身后的电线插座，不曾想这边刚转身，房间啪的一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连常年不熄的小夜灯也熄灭了下来。 莫川一脸懵逼的松开手里的电线，便是他的机智，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特么是保险丝熔断跳闸了吧？ 我艹，还有这操作？ 瞅着地上彻底恢复平静的地生胎，莫川心中忽然闪过浓浓的荒谬之感。人类的智慧，果然不容小觑。保险丝这玩意是谁发明的？真是救命好东西啊！ 再次捡起地上的地生胎，莫川发现吸收了如此之多闪电的地生胎，依旧一点改变都没有，依旧是那副石雕婴儿的模样。 莫川觉得想要继续发掘这地生胎的秘密，怕是不把它“充满电”是没办法窥视到它的本质了。 只是这玩意“充电”场面实在是太吓人了！看来想要继续充电，必须得找个荒郊野岭而且没人监管的地方，否则不提那电浆四射逐渐扩大的场面，便是这玩意对电力的消耗，怕是也容易引来相关部门的追查。 他莫川是权势通天，但是若是他一晚上消耗不计其数的电量，那么他便是再权势滔天，也会引来有心人的注意。 这个注意在关键时刻，绝对相当的致命。所以这事最好还是不要冒险。 这么想想，这东西似乎也就只能放在非洲试验一途了。可是非洲电力紧缺啊，用柴油发电的话，貌似也无法满足这个饕餮怪物啊！ 算了先不想这个问题，有空带去非洲先试试，实在不行的话，再想想其他办法。 想通这些关节，莫川松了一口气，看着满地狼藉的卧室，想了想还是决定明天找人来更换保险丝，打扫卫生修理卧室地板吧！ …… 王兴家办事效率很快，大早晨莫川这边刚刚给物业打完电话，王兴家的电话就到了。 他表示他家里有亲戚认识林城交通大学的副校长，这件事那副校长想亲自跟莫川谈一谈，所以回头便亲自打电话联系莫川。王兴家说完客气两句，便挂了电话。 莫川闻言心中微微惊讶，这个王兴家家里有点能量啊！ 只是挂个学籍的事情，用得着副校长亲自联系他？这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吧？ 王兴家电话挂了之后，那副校长的电话就来了，电话一接通，此人便熟稔的自报家门，自称姓尹，名文敏。说话文绉绉的，听起来很有几分书生气。 “莫先生今日可否有空？要不我去拜访你一下，咱们面聊？”尹文敏道。 莫川一听这话，心中便冒出“果然”二字，奈何有求于人，也就同意了。正好他还要在家里等着物业联系装修电工师傅过来更换保险丝，维修地板什么的。 约莫十几分钟，这个尹文敏便到了。不同于电话中听到的那般文质彬彬，一见面莫川才发现这厮生得那叫一个高大，穿着一身西装的模样，给人很是正派的感觉。 莫川厮混江湖的第六感没有骗他，这个尹文敏亲自过来果然是有目的的。 原来，尹文敏一过来便表示挂学籍什么的都是小问题，甚至隐晦的表示，沈珺珺学习成绩很好，若是太忙不方便过来考试都没关系。但是林城交通大学想邀请莫川成为他们的校友。 得，话说到这，莫川瞬间便明白交通大学打的什么主意。 有句粗鄙话是这么说的，老子没念过清华北大，但是清华北大的学生就给老子打工。 这所谓校友，说白了跟这粗鄙话没什么本质区别。 学校想要捐款想要蹭富人的名气，而富人想要学校的文化底蕴书卷气，冲刷身上的暴发户泥腿子味道。所以校友这玩意儿完全就是一个各取所需的过程。 当然了，虽然是各取所需，互相之间也是挑选的。不是说哪个富人都能成为人家名牌大学校友，也不是什么学校都会被富人追捧。 说到底，还是两个领域金字塔尖的存在互相交换资源罢了。 校园贷一事，让林城交通大学上面意识到莫川的权势能量，再加上莫川还是法国著名埃塞克大学的高级顾问，这样的人完全有资格成为林城大学的校友，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如果能把莫川拉拢成为校友，以后校园招聘莫氏资本不摆个招聘桌子能好意思？甚至以莫川为跳板，结交埃塞克大学，若能打通交换生渠道，我擦，这绝对会成为林城交通大学招生的一大卖点。 所以也难怪现在林城交通大学好容易找到一个突破口，便急不可耐的凑上来。 莫川闻言之后，笑呵呵的道：“承蒙尹校长夸奖，我这高中毕业证都没拿的粗鄙小子，可不堪成为交通大学的校友！” 莫川这自贬话语一出口，尹文敏急了：“莫先生太妄自菲薄了！比尔盖茨还大学都没念完呢，跟莫先生情况又有什么区别？莫先生太自谦了。” 莫川笑呵呵的道：“真的不行，真的不行！这样吧，既然尹校长这么坚持，要不我就厚脸皮以埃塞克大学高级顾问身份任个校事顾问，你看怎么样？” 尹校长闻言心中叹了一口气，知道莫川这说得客气，实际上恐怕是嫌他交通大学庙太小，根本配不上他这尊大神啊！ 也是，以莫川如今的权势地位还有年纪，尤其是这白手起家的光环，堪称不世奇才！这样的人物，前途堪称无可限量。 看看他财富增长速度，谁能预料到三五年之后又是一番什么光景？做个校事顾问也好，沾点光，宣传上基本没什么区别，毕竟一般人哪里能分辨得清校友、顾问之间的区别？ “莫先生太客气了，既然莫先生这么说，那行，交通大学高级校事顾问一职那就恭迎莫先生大驾光临！”尹校长当机立断道。 “客气客气！” 送走尹校长之后，莫川揉了揉笑得发僵的脸颊，摇了摇头。 校友头衔太重，以后不出力都会被人戳脊梁骨，还是挂着顾问的头衔自在，等珺珺毕业了，想不鸟就不鸟！ 最重要是，莫川不觉得他能从交通大学身上得到什么。以他数次捡漏在古玩界的名气，谁敢说他是暴发户？谁敢说他目不识丁？ 至于交通大学的学生？笑话，以现在大学生多如狗，研究生遍地走的情况，还用得着专门跑学校里招聘？ 可以说，莫川答应这个校事顾问的头衔，完全就是看在沈珺珺的面子上。 说曹操曹操到，莫川这边刚刚送走尹校长，沈珺珺就来了电话，莫川接起电话没多久，笑呵呵的表情忽然逐渐沉了下来。 第六百七十一章烫手山芋 以公谋私这在华夏是一个很常见的现象，下至民工拿点建筑材料，上至白领拿着免费咖啡，乃至更牛逼的直接窃国者侯，可以说这种现象出现在各个阶层，谁也别五十步笑百步。 本来就是从底层爬起来的莫川，自然是知道这个现象的。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根本没法绝对的禁制，能做的就是加强监管。 对于下面人拿点东西，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拿些不影响大局的边角料，莫川还没小气到那个地步，但是若是在工程上偷工减料，这问题可就大了！ 尤其是他这投资家乡，最后整除一座座危楼出来，以后出事了怪谁？ 最令他心寒的是，他帮助莫家沈家亲戚的事情，怕是完全一厢情愿了。你把他们当亲戚，他们可不一定把你当亲戚，他会觉得你那么有钱，拿你一点又怎么了？ 殊不知，他们拿的那点便宜，蝴蝶效应放大之下，将会酿成多么可怕的结果。 在华夏被亲朋好友吃垮的餐厅还少吗？ 莫川听完沈珺珺的“打小报告”，心里又是欣慰，又不是滋味。欣慰是因为珺珺对得起他的培养，发现事情立马告诉他，不是滋味的乃是家族亲戚的表现。 大智慧终究是凤毛麟角，唇亡齿寒的道理也并非所有人都明白。 他们只会觉得揪你一棵大树的叶子，又不伤筋动骨，小气什么？是啊，你觉得一片叶子无所谓，他也觉得一片叶子无所谓，都去揪，最终大家乘凉的阴凉也就稀疏了。 莫川掏出手机刚想给朗天恩打电话，核实一下情况，想了想又挂了。这边刚刚翻出臧天禄的电话，忽然想到什么的悚然一惊，到底没拨打，将手机收了起来。 他这般依赖臧天禄的智慧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这个臧天禄要是和朗天恩合谋的话，他这岂不是完全被架空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莫川谨慎多疑的性格顿时要炸了。 他甚至有种想重金聘请会计公司，彻查公司账务的想法。然而他的理智又告诉他，如果他这么做了，查到什么还好说，查不到必然会寒了人心。 然而不查，莫川自己又憋得慌。 尼玛，这真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莫川烦躁的直挠头，没多久父母的电话又来了，催促他去燕京，还说曹老爷子等着跟他下棋。 提到曹老爷子，莫川精神忽然放松了下来。在外人眼中，他不是曹老爷子的弟子吗？得，这问题老子瞎揪着干啥？直接讨教讨教曹老爷子多简单。 …… …… 琢磨了一夜，大舅子终于琢磨出了一个好办法。 他第二天一大早，便骑着他那新买的摩托车突突赶往村口小店，买了一本红灿灿的礼簿子。 这种封面鎏金烫着龙凤呈现图案的礼簿，除了娶妻嫁女用得着，一般情况下哪里有人会买？所以大舅子这一买，顿时引起小店里三五买菜大妈的好奇追问。 “呦，老沈家怎么买这东西？珺珺要嫁人了？谁家小子这么走运呀？”有人笑着道。 大舅子笑呵呵，故意扯着嗓门道：“嫁什么人呀，才念大二，怎么嫁人？我家闺女不是腿折了吗？昨儿看望的人特别多，你给一千，他给两千的，多的都要忘记了，我这寻思着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赶紧买个礼簿记下来，下回儿也好还。” 说到这，大舅子还故意感慨道：“哎，现在不一样喽，手里都有钱喽，你瞅瞅昨天那礼有多大，几千几千的掏，搁以前真不敢想。不过，你别说，时代就是不一样了啊，我记得我爷爷那阵子，礼金才几块钱！” 大舅子这话，说得不少人神色古怪起来。 看着这些人古怪的神色，大舅子洋洋得意的把礼簿往嘴里一叼，骑着摩托便是大刺刺的回家去了。他把礼簿子叼在嘴里，村里人看到的自然不少，礼簿这玩意可不是什么大葱猪肉，所以多半都会好奇的问一嘴。 然而不管是谁问，大舅子都停下摩托，将刚刚在小卖部的话洋洋洒洒的讲一遍，心中那个得意简直别提了。 既然你们借口俺闺女送礼，那俺就假戏真做，就权当是送礼！甭管你送多少，送酒还是送玉子，到时候你们家有事我双倍还回去不就成了？ 哼哼，指望这点礼金，让俺毁了俺家珺珺在川子面前的地位，真当我傻呀！ 要不是嘴里叼着礼簿子，大舅子得意的都能吹起口哨来。 他心理可敞亮着呢，川子跟珺珺从小光屁股长大，珺珺上高中跟谁谈个恋爱，川子就怒火朝天，弄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珺珺上大学之后，更是天天在川子公司里忙活，虽然都是底层工作，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川子会是缺个员工，所以这是川子在培养珺珺呢！ 以后珺珺在川子公司混到朗老板那地位，他一点都不吃惊，甚至觉得朗老板那算什么，不过是川子在薛县这点鸟不拉屎的地方产业的总把子而已，说白了就是个堂主，看看川子混得，跟国外那卡啥王子都称兄道弟，外面产业指不定有多大呢！ 这人呐，甭管到了什么地位，用人都喜欢用身边人，所以大舅子敢肯定只要他们家不犯错，珺珺以后地位肯定不低。 到时候他还指着珺珺养老呢，要是混牛逼了，找个倒插门女婿那是轻而易举，嘿嘿，这闺女当儿子养，以后孙子还不得跟他老沈一个姓？ …… …… 有钱有权的好处之一，那便是距离将不再是困扰人的阻碍。 一般人家出趟远门，或许还要连夜计划着打包东西订票订酒店一通碎事，到了莫川这里，一切变得极其简单，他只需要把他想法跟下面人吩咐一下，立马就有人根据他的财富能量极尽所能为他安排好最舒适的行程安排。 尤其是当给王室做过管家的王鑫成了莫川的大管家之后。 沈秀娘这边跟儿子通过电话，不过两小时莫川的私人飞机便抵达燕京。 躲过大舅子一家诘难的莫川，最终没躲过父母的数落。珺珺的腿伤，算来算去，终究还是莫川的失职。大舅子一家不好意思骂他，沈秀娘可没什么不好意思，要不是看着莫川也大了，怕是能拎着鸡毛毯子满院子追着打。 不过，即便如此，莫川脑袋还是吃了两记巴掌，腰间软肉还有大腿更是被掐了好几下。 莫川完全没了炸了杀手基地的威风，缩着脑袋被父母唠叨，心中苦笑连连。 本来还指着曹老爷子救命来着，结果等了半天愣是不见人影，心中不由叹了口气，估计是曹老爷子不忍打搅他好容易的合家团聚。 就是这合家团聚，实在是让莫川很没面子。 曹家对莫家的“避难”很上心，住的乃是燕京赫赫有名的军区大院，据说能住在里面的都是副部级以上的军人，这让莫川心中某个决定的天枰倾斜了一些。 晚上一家吃过晚饭之后，莫大福接到大舅子的电话，这电话聊了整整半个小时之后，莫大福挂了电话跟莫川念叨起礼簿子的事情。 莫川闻言愕然半晌，挑起大拇指道：“大舅这真是大智若愚啊！” 莫大福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莫川把玩着手里的u盘，想了想，决定明儿还是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国家吧！ 第六百七十二章美女相邀 一个夏季的酷热似乎烤干了曹老爷子的水分，再次见到老爷子的莫川，明显觉得老爷子苍老了几分，身形消瘦，肤若橘皮，枯槁的大手上浮现出点点老年斑，看起来充满了衰败的气息。 不过衰败的皮囊困不住灵魂的自由，老爷子虽然身形枯槁，精神头倒是十分不错，浑浊不见多少眼白的双眸，依旧给人极大的压力。 知道莫川要来，老爷子专门在四合院子茂盛的枣树下多摆了一张躺椅。 不同于呆在疗养院贪图人气喜欢下棋的老头子，曹老爷子从疗养院搬出来之后，便越发安静，有时候甚至能静静的躺在树荫下一下午。那状态，有时候着实令曹家子孙害怕。 所以知道莫川要来，曹家人专门给莫川打声招呼，介绍一些老爷子近况。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探探老爷子状态，让老爷子开心点。 老实说，这种情况看起来很可笑，然而这就是真实情况。 曹老爷子积威以深，子孙敬畏，子孙满堂容易，承欢膝下却是十分不易。尤其是小辈子弟，看到老爷子就害怕，指望他们过来抚慰一下老爷子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能跟老爷子说得上话的，也都是各有事业，自己都忙不过来，哪里有功夫搭理老爷子？ 不得不说，老爷子的遭遇跟千千万万普通家庭其实没什么两样，这事便是莫川也解决不了。便是莫川过来，也是寻求解决问题。 听完莫川的疑惑，躺在躺椅上的老爷子沉默半晌道：“你说的问题其实就是对立统一规律，这是个无解的难题，泱泱华夏五千年，都没人能解决这个问题，你问我，我可给不了你答案。” 老爷子的话令莫川有些傻眼，老爷子捏起一块手帕，擦去眼角的眼水。人老了，这流眼水的毛病犹如跗骨之蛆一般缠上了身体，令人时刻嗅着衰老泯灭的味道。 “钻石矿那事有多长时间了？”老爷子道。 莫川有些不太适应老爷子话题的跳跃，道：“从知道到现在大概有一年半了吧。” “一年半……一年半就能组建如此厉害的私军，这雷霆手段为何不用在产业上？因为亲戚下不了手？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莫川恍然，随即自嘲的笑道：“什么雷霆手段，不过是靠武力恐吓罢了！这玩意怎么用在商业上？难不成每个人管理层任职之前，都拉去非洲旅旅游，参观参观我那军营。让他们看看那些黑鬼用屁眼鼻孔私藏钻石，被老子的人抓到之后，是怎么折磨活活打死的？” 老爷子对莫川满口脏话乃至里面透露出来的血腥资本毫不在乎，反倒露出几分追忆憧憬之色，半晌才道：“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为何不用？” 莫川愕然。 “人的本性再怎么复杂，对武力对死亡的畏惧依旧会压过一切欲望。武力是个好东西，只要它足够强大，那边它便能解决掉一切问题。只有武力不够强的人，才会搞些小聪明，什么四两拨千斤，什么阴谋诡计，这些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不过都是过眼云烟！” “历史上纵横西欧，暗杀无数皇帝贵族的恐怖暗杀组织阿萨辛派，令无数权贵闻风丧当，乃至一度被神化的宗教，最后还不是在蒙古铁骑下化为飞灰！瞧瞧，这就是武力。”举例子的老爷子，忍不住评价一句：“这大概也是元朝对西欧世界最大的贡献之一，消灭了霍乱文明根基的恐怖宗教文化。” 老爷子感慨一句，便继续道：“所以既然拥有武力，又何必舍本逐末？商业的本质和战争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掠夺财富么？既然如此，这雷霆手段为何不能用在商业上？害怕员工举报你，还是害怕被曝光？”老爷子目光平静，斑驳的阳光模糊了他的神色。 莫川被镇住了，这一力降十会？还是看破事务的本质？ 他刚刚那看似玩笑的话，仔细想想其实可操作性极大，任谁一想到自己有个暴力领域的老板，那背叛成本绝对暴增，谁还敢轻易吃里扒外？ 以后要是真的敢做出什么有损公司的事情，面对的可不仅是法律的制裁，更有可能是更加恐怖的血腥报复，双重约束之下，想来任谁想要以公谋私，都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不得不说，老爷子的智慧真他妈暴力！ 这么一想，莫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递了过去。 老爷子接过优盘，眼神探寻的看过来。 莫川故意漫不经心的道：“那个国际家政杀手公司的一些资料。” 老爷子笑了笑：“我要这玩意干嘛？还是说，你想让我把这个递上去，邀一份功劳？” 莫川嘿嘿笑道：“不愧是老爷子，我正有此意。” 曹老爷子随手将u盘搁在茶几上道：“这东西可邀不了什么功，你把那批质子救出来，证明你的价值和忠心，比什么都强。” 莫川带着一丝揶揄笑意的捡起u盘道：“也是，咱们国家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死囚犯更是用之不尽，什么研究不出来？我这邀功倒是幼稚了。” “你说什么？什么死囚犯？这跟死囚犯有什么……莫非？”老爷子猛然猜到什么，愕然瞪大双眼。 莫川故意沮丧着脸道：“对呀，不用死囚犯做实验？难不成学那杀手组织，随便抓人实验不成。” 老爷子再也坐不住了，嚯的坐了起来，一脸严肃道：“小子，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些毒品提纯技术，以及一些人体病毒实验资料。唔，话说这个杀手组织的杀手之所以那么厉害，我估摸着就跟嗑了药有关系……哎哎，老爷子你不是说这东西邀不了什么功吗？你还抢啥？” “滚，臭小子，竟然还敢戏弄你家爷爷！” “我艹，老爷子，这话霸气！” 莫川这句马屁还是没能保住他在四合院里呆下去，直接被老爷子直接轰了出去。 看着老爷子火急火燎的联系技术人员验证资料，莫川得意一笑，将这块烫手山芋丢出去，就是他妈的神清气爽啊！ 心情大爽的莫川，这边刚刚转身离开四合院的大门，眼角忽然一亮。 只见狭小的胡同里，款款走来一名美女，这美女穿着露肩奶白狐皮短褂，下身套着职业短裙的女子，脚蹬黑色一字扣高跟鞋，看起来亭亭玉立，别致的诱人。 “真是巧啊，竟然在这里碰到。”这美女不是别人，赫然正是曹家女婿景家闺女景紫灵！ “是挺巧的，来看望老爷子吗？”莫川道。 景紫灵眨巴着大眼睛道：“嗯，最近天气暖一阵寒一阵子的，所以给老爷子送件衣服。” 不知道为何，莫川总觉得景紫灵这话里似乎有点幽怨的味道。 莫川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景紫灵的中指，中指葱白修长，干干净净，既无装饰之物，更无婚戒钻石。 不是说，景家狡兔三窟试图用景紫灵联姻的吗？怎么手上没带婚戒？莫非是吹了？ 莫川心中浮想联翩，表情却和气的笑道：“景小姐真是有心了，对了，老爷子现在估计没心情试穿衣服，我觉得你还是明天再来吧。” “嗯，为什么？”景紫灵瞪大眼睛，懵懂不知，看起来可爱极了。没人知道，她心中却是暗自窃喜，暗道爷爷果然给力，这是故意生气赶走莫川，给我创造机会么？ “机密！”莫川笑道。 “什么机密还要瞒着我？算了算了，你们男人，整天不是算计这个便是算计那个，不听也罢。对了，今天没事吧，我这来都来了，既然外公看不成，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喝一杯吧？”景紫灵画蛇添足的道：“毕竟出来都出来了。” “美女相邀，哪敢不从！”莫川笑道。 第六百七十三章拆散一对是一对 景紫灵说喝一杯，当然不是喝酒，而是喝茶！这让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的莫川，稍稍有些失望。 墨西哥之事，似乎彻底点燃莫川心中的野性。这点从他在酒桌上炫耀似的讲述自己彪悍历史就能看出一二。 实际上这很正常，大富者心态不膨胀，那才叫出奇呢！ 两人喝茶的地方叫做禅云小憩，这是一家很小的店铺。对于被领入这样的门店，莫川还是有些惊讶的。 景紫灵似乎看出莫川的诧异，低声解释道：“你别看这家门店很小，其实茶道很有几分味道哦！店老板就是我的客户，她呀，纯粹是家庭主妇太无聊了，所以才弄个店铺玩玩的。” 莫川闻言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呀，景美女来了，哎呀真是稀客稀客呀……呦，第一次看你带男人出来喝茶呀？景美女，这不会是……你男朋友吧？……哈哈，好了好了，你们聊，我去忙了啊……”果然没多久，一名看着三四十岁的美妇过来热络的招呼起来，好在这年纪颇有眼力，热情到了就好，招呼两句也就离开了，将空间留给莫川和景紫灵。 “她就这样，其实心肠可好了。”景紫灵脸上带着红晕，有些羞涩的道。 莫川笑着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 景紫灵喝茶的模样很好看，雪白狐裘下的粉嫩胳膊，支着葱白手指捏着青色茶杯，那一敛眉，小口细抿的模样，看起来格外的温柔。 这一幕美得宛若一幅画，简直打破了莫川当初对景紫灵女强人的印象。 不曾想，如此美景下，旁边忽然传来煞风景的清脆巴掌声，惊得莫川诧异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位年轻女子气鼓鼓的瞪着对面男子骂道：“看什么看？看看你那样，眼珠子都要掉人家身上了，还问我说什么？你说我什么？喜欢美女是不是？喜欢你去追呀！瞅瞅你那样，恶心！” 女孩气愤的骂骂咧咧，骂完回头瞪了一眼景紫灵，扭头便离开。 那男子傻眼了，估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偷看对面桌子几眼，竟然会招来女友这么大的反应。 不由得哀叹一声，连忙追上去，结果钱还没付呢，又被店员拖住，等他付完钱，女友早跑了。 这一幕令竭力维持淑女形象的景紫灵心中大囧，再瞧见莫川憋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娇羞的嗔声道：“想笑就笑，憋得跟猴屁股似的！” 莫川闻言，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真是喜闻乐见啊！哈哈哈，走走走，咱们多去几家茶社咖啡屋坐坐，拆散一对是一对！哈哈哈……” 景紫灵瞪圆眼睛，自然也想不到莫川竟然这幅癖性。自己也忍不住被莫川的话逗乐了，想想刚刚那一幕，心中暗生一丝骄傲。 “什么拆散一对是一对？算了不喝了，我想打网球，去不去？”茶社景紫灵自然是呆不下去了，提议道。 “打网球？好啊。”莫川应了下来。 说来也尴尬，别看莫川现在混得牛逼哄哄，网球这玩意他至今都没碰过。今儿解决掉心理大难题，整个人神清气爽，玩玩网球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景紫灵玩网球的地方叫healthy运动，是一家综合运动俱乐部。 景紫灵是这家运动俱乐部的钻石会员，在这里有着私人衣柜，平时运动服都会存放在这里，所以她进来之后，便去换衣服去了。 来时，她还建议跟莫川去旁边商场给莫川买一套运动服来着，不过被莫川拒绝了，因为莫川一身衣服挺休闲的，觉得根本没那必要。 等到景紫灵换好衣服的时候，莫川傻眼了。 只见景紫灵一身白色娇俏露脐紧身运动装，将身体曲线衬托的格外诱人，可谓是该翘的地方翘，该挺的地方挺，搞的莫川竟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他忽然感觉，这小妞是不是在勾引他啊？还是他太长时间没开荤，憋得慌？怎么定力这么差。 “告诉你哦，我网球水平可是达到4.5级，这在业余水平中算得上顶级哦，你可要小心了！”景紫灵一边蹦蹦跳跳做着热身运动，一边道。 莫川站在她旁边，掂着手里的网球，只是注意力完全不在手中之球上，而在景紫灵那随着热身运动而上下乱颤的双球上。 尼玛，真是要命。 莫川鼻子热热的，真有种把这妮子就地正法的冲动，甚至琢磨着要不今晚睡了她？不然的话，他肯定得找地方泻火，太憋人了。 “那你可要放放水，我可没怎么碰过网球。”莫川大方承认道。 这话听得景紫灵十分理所当然，有外公在，她觉得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莫川。这个因为家道中落，而被逼出耀目潜力的男人，能在国际上闯荡出如此声望，怎么可能会在这些玩乐之道上精进多少？ 不过，话虽如此，景紫灵依旧没有小瞧莫川，因为她知道这种能够在一群悍匪中营救阿勒萨尼家族成员的人，身手肯定十分不错，平衡性自然不用说，有这些基础条件，想要上手网球，肯定很容易，到时候他再放放水，两人战个痛快，肯定会令他另眼相看。 景紫灵的计划很成功。 两人一开打，莫川的表现果然十分蹩脚，甚至开局几场，看到球飞过来，不等网球落地，抄起球拍就是砸了回去，那彪悍而又乌龙的一幕，简直令人莞尔。 不过，在经过几个回合之后，莫川便逐渐适应了下来。 “呦，这不是紫灵吗？技术可以哦？不如我们玩两局？”莫川跟景紫灵如同新手，你一下我一下掂球的时候，忽然一名穿着小背心，鼓着一身肌肉的青年，从旁边球场钻了过来。 随同这青年的，还有几名同伴。 这些人身材各个十分匀称，一身肌肉疙瘩，最关键是这些肌肉疙瘩明显不是那种自己在健身房死下力气胡练一气的那种，而是显得十分对称而棱角分明，显然是经过专业健身教练的调教。 “不玩！”景紫灵看到这青年，小脸微微一僵，球也不接了，生硬的拒绝道。 “玩两局，这么了？让我见识一下你的4.5级的厉害嘛！”那青年说着，拎着拍子便跑到莫川那半边场地。 “兄弟，让我玩两局好吧？”那青年笑眯眯的冲莫川道，看起来很是和气。 “不好。”莫川道。 这比景紫灵还僵硬的拒绝，直接令这青年表情僵了起来。 这青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莫川，确定莫川并不认识之后，心中大定，不过还是谨慎的轻笑道：“兄弟不会是紫灵的弟弟吧？说话竟然一般风趣。” 这青年说这话的时候，站在场边的几名好友也是一脸瞧稀奇的模样，感觉这一幕很新奇。 按理说，能进这healthy运动，甚至能和景家小公主打网球，没道理不认识东郭大哥啊，没想到，现在还就真出了奇葩。 莫川嘴角浮起一丝幅度，道：“我哪有什么福气能成为景老板的弟弟，不过是会点美容手艺在景老板手下会混口饭吃罢了。” 莫川这话，令一众纨绔错愕，更是令景紫灵惊讶的瞪圆眼睛。可惜她眼睛本来就大，就是瞪大也看不出什么区别。 话说一众纨绔，此时心里可就不是什么滋味了。 景紫灵经营naive美容会所在燕京不是什么秘密事，问题是这美容会所不该都是女人吗？哪来男的做美容师？好吧，就算他们孤陋寡闻，确实有男美容师。 可是景紫灵naive里面要是有男美容师，他们能不知道？最重要是，什么手下能被景紫灵亲自带出来打球？ 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这小子是景紫灵养的面首？ 燕京这等富贵得流油之地，藏污纳垢的本事也是全国一绝，尤其是权贵阶层里面有多脏，那简直不为外人倒也。 那就跟古代权贵后院养了十几个大美女就两三个男人一般，发生点什么简直太正常了。 同理富贵女人养个面首玩个小白脸简直不要太正常，有几位口味奇特的还转喜欢找一脸沧桑胡子拉碴的大叔呢！ 青年东郭笑容收了几分，他再好的度量此时也容易想叉呀。 要知道去年年末的时候，还传出夏家要和景家联姻的消息，结果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没了后文。莫非根就出在这里？ 不对，这小子表情有些奇怪，莫非是耍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青年东郭心中更是生出一份恼火。 在燕京，还没哪个人敢骗他！ 这小子，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让东郭没有来生出一股厌恶的感觉。 “哦，原来是紫灵的员工呀！我跟你老板是老朋友，我跟你老板玩两局，你去边歇着去。”东郭依旧笑眯眯的模样，语气却冷了下来。要不是为了在景紫灵面前维持风度，他怕是早就一脚踢开这个不识趣的家伙。 当然现在不踢开，只是为了颜面，回头一定让人查查这厮什么来历。 莫川嘴角的弧线明显了几分，他也不回话，忽然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跑向对面的景紫灵那边，不知道对景紫灵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对球场对面的青年东郭喊道：“我老板累了，我陪你玩两局吧！” 第六百七十四章一百分贝 莫川的话，直接令青年东郭懵逼了，好歹也是精心培养的权贵子弟，再蠢，也发现被戏弄了！ 作为含着钻石汤勺出生的贵族，开玩笑这种事情他遇到过，但是被戏弄这尼玛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一时间，一股浓浓的愤怒充斥青年东郭的内心，就连旁边的几位同伴嘴角含笑满不在乎的表情也消失了，一个个盯着对面蹦蹦跳跳好似热身的年轻人，露出一抹森然冷笑。 青年东郭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道：“我不跟菜鸟打球，不过如果你执意要代替你家老板的话，不是不行，最起码得下点赌注，以示诚意？” 说这话的青年东郭瑶瑶看向景紫灵，景紫灵的态度将能够证明很多事情。 果然景紫灵下意识对莫川说了几句什么，距离有点远，他只能看到她一脸担心的冲莫川摇头，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又看了看他，估计是劝解那小子不要参加赌约，他球技很厉害云云。 也不知道那臭小子说了什么，最终拒绝了景紫灵的好心，冲这边高声喊道：“好啊，小赌怡情，你说怎么个赌法？” 青年东郭眼角心中不屑冷笑，他刚刚可是看过这小子打球的水平，基本错误都会犯，这水平怕是连1级都不到，还跟他5.5级足以入选国家队的高手玩，简直是找死。 “说得好，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不如这样，谁输了就站在门口大吼十声‘我是傻逼’怎么样？”青年东郭嘿嘿笑道。 作为权贵子弟，尺寸把握自然极佳，钱财物质这玩意太容易授人以柄，不如这种精神打击爽快！ “好，声音可不能低于100分贝？”莫川补充喊道。 “嘿嘿，这条件补充的不错。紫灵你来做裁判怎么样？”此时双方为了商量规则，已经逐渐走到中间拦网跟前。 “好啊！”景紫灵大方的道：“规则呢？五盘三胜制？还是三盘两胜制？具体规则按照国际打法，还是普通玩法？” “男子自然要玩五盘三胜制，规则嘛，嘿，兄弟，你觉得呢？”青年东郭选定大规则，这才故作大方的问向莫川。 他之所以选择五盘三胜制，自然不是好心，多打两盘，自然是存着好好羞辱莫川一下的心思。 莫川看向景紫灵道：“国际打法和普通玩法有什么区别？” “嗤……”青年东郭身旁几个兄弟忍不住发出讥讽的嗤笑声，尼玛，连规则都不知道，这简直是菜鸟中的战斗机啊！ 景紫灵耐着性子给莫川讲解了一遍网球的玩法，莫川听了个大概便道：“国际玩法太复杂了，算了，就按照普通玩法吧，谁失误，就算输一局。” “好，够爽快！”青年东郭违心的赞道。 两人猜硬币决定莫川先发球之后，两人便各回各位，准备开打。 “莫川，加油！”景紫灵握着小拳头，大声道。 那声音令青年东郭脸色有些难堪，自从知道景家和夏家联姻吹了之后，他那荷尔蒙便躁动了起来，在某种程度上，早就把景紫灵视为备胎预备役之一，堪称禁脔，哪里忍受得了这一幕？ “东郭大哥，加油，干死这小子！” “哈哈哈，艹翻他！” 旁边几个青年，故意学着景紫灵的话，用男人的方式吼出来！ 青年东郭笑笑，蹦跳几下活跃一下四肢，双手握住球杆，弯着腰，眼神锐利若鹰的等着莫川发球。 不得不说，刨除其他因素，单独来看青年东郭的话，这小子看起来绝对当得起“青年才俊”这四个字！体型健硕，说话风度，脸庞帅气，和莫川站在一起，很容易就能将相貌普通的莫川比下去。 此时球场也吸引了一些人的围观。 应该说，有几人是被景紫灵美貌吸引，还有几人干脆就是被青年东郭的权势吸引，这不，连忙凑过来，看看能不能搭个讪、拍个马屁什么的。 莫川掂了掂网球，如果没和景紫灵打过，这小子就找上他，欺负他新手初学乍碰，他还真有可能输。可惜跟着景紫灵对打过几个回合之后，基本规则都熟悉了之后，还想答应他，简直做梦！ 就在莫川准备发球的时候，莫川忽然瞪眼看着青年东郭的背后，诧异的道：“你怎么来了？” 青年东郭诧异刚一回头，便听到同伴大吼：“别上当！”、“艹你妈，作弊！”。 青年东郭浑身一惊，连忙回头，好在以他5.5级水平，这点诈虽然让他手忙脚乱，但是还是被他从容一个急截球，接了下来。 “砰……”伴随着球网与网球碰撞的绷弹声，看着飞越过来的网球，莫川叹了一口气，难怪这小子要在网球上羞辱他，果然是有点本事。 “不要脸，使诈！” “小子，东郭大哥可是5.5级高手，这点小心机可没用！” “艹，你小子不要脸啊，你他妈这是讨打！” “艹你妈，不要脸！” 伴随着青年东郭接下球，他的同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各种骂声也是扑面而来。可以想象，如果青年东郭没接下球，这一回合肯定不算。 莫川一拍子将球砸了过去，冷眼瞥过那些青年，希望你们知道老子身份，还敢骂出来！马勒戈壁的，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嚣张吗？骂骂咧咧的把爹妈挂在嘴里？ 莫川不说话，青年东郭也不吱声。 他深知雄鹰搏兔必当全力以赴的观点，太祖说过，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的观点，不然阴沟里翻船可没有后悔药。 所以在被诈之后，渡过最初愤怒之后，青年东郭心情就平静了下来，甚至还有些窃喜放松之意。 只有实力不强之人，才会选择这种旁门左道，这场赌局他赢定了！ 怀揣着巨大的信念，面对莫川拍过来的网球，青年东郭一声轻喝，拍子猛然一削，网球被他以旋转的方式拍了出来。 那边莫川下意识一力降十会的砸回去，却发现球虽然砸了过去，但是因为网球自带旋转的原因，网球直接飞过单打边线，甚至越过双打边线，然后被巨大的钢丝围墙拦了下来。 第一盘，莫川输！ “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耍小聪明，结果还是输了！” “小子，小聪明不要用在这里！” “东郭大哥，好样的，就像这样，狠狠的艹翻他！” 青年东郭一群兄弟兴奋的大呼小叫起来。 “闭嘴！说话干净点！”景紫灵怒了，大吼道。 一群男子见到这一幕，立马不吱声了。不是他们畏惧景紫灵，而是要给东郭大哥面子嘛！ 然而一个个虽然不吱声，但表情依旧满脸揶揄的看向莫川，嘲笑之意溢于言表，那模样比不出声的辱骂还令人憋屈。 景紫灵担心的看着莫川，道：“莫川……” 她想安慰几句，忽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因为莫川自己也说了，今天是他第一次碰网球，能打成这样子，已经算是天赋十分不错了。 然而谁能想到对面青年东郭，球技可是有资格入选国家队的存在，各种打法对付高手，或许还有可能发挥不出来，对付莫川这种只知道砸回去的菜鸟，简直不要太溜！ 果然，景紫灵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盘开始之后，两人互打五个回合之后，逐渐将网球轨道缩减到球网边时候，青年东郭一个旋球低拍，直接在网边将网球扣了回去，那几乎面对面的距离，饶是莫川强大的体能及反应力，接到球是接到球了，然而旋球的魔力，却令他乌龙的将球沿着中网斜斜的砸飞了出去，落到自己的场地上。 第二盘，莫川输。 “哦哦哦，又输了！” “哈哈哈，菜鸟就要有菜鸟的觉悟，没那金刚钻就不要揽那瓷器活！” “别说话，别说话，一会儿景紫灵又骂了！”有人故意道。 “咦——”集体的嘘声响起。 “输不起哦！” “躲在女人的背后的小白脸！” 在各种各样的嘲讽中，青年东郭看着只有一网之隔，距离不过两米的莫川，满脸温暖微笑，嘴中揶揄道：“一百分贝哦！” 第六百七十五章别过分？ 便是莫川的度量，在听到这拐弯抹角的嘲讽，心中也生出将这个王八蛋脸蛋砸成烂泥的冲动。 不过他忍了下来，报以微笑道：“一百分贝，低一分贝都不行。” 青年东郭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我等着你的精彩表现。”说着便小跑回去，弓着身子，平缓着呼吸，一副全力以赴等着莫川的发球的样子。 他这认真的姿态，一时间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趴在绿漆护栏网外的女孩子们，一个个惊艳的看着青年东郭，脸上浮着一丝红晕，小手死死抓着护栏网格，花痴一般的那叽叽喳喳： “这是谁呀？好帅呀！看看那一身肌肉，这才够男人嘛！” “切，死丫头，收收心吧，不是什么男人你都能睡得到的，人家可是东郭家的二少爷！” “东郭家？哪个东郭？啊——原来他就是东郭家二少爷啊！啊，我要拍张照片，好好炫耀一下。” “他……认真的样子，真的好帅耶！” “这男的是谁啊，竟然能跟东郭少爷打球？” “谁知道呢！没见过。” “我怎么感觉这人有点眼熟呢？” 围观的人群，甭管男女，几乎十之八九都被青年东郭吸引了。只有极少数稍微好奇一下莫川是谁，为啥有资格和东郭少爷一起打球。 此时在众人议论中，莫川和东郭少爷的网球赛第三盘再次开始。 打到第三盘的莫川，明显给人一种越来越娴熟的感觉，这种感觉外人都能感觉到，身处对弈中的青年东郭自然更能感觉到，实际上他已经能感觉到一丝压力。 因为对方的体力，实在是令人惊叹！ 不论是他怎么发球过去，对方似乎总能千钧一发之际冲过去接到球。仔细想想，对方上两盘的失败，也并非失败在碰不到球，而是被特殊的网球技巧给打败了。 看来不用技巧，是很难打败这个小子了。话说回来，打网球，玩的不就是策略及技巧？ 心中一定，青年东郭瞥见抽过来的网球，下意识便是轻轻一用力，决定来个软绵绵的中场球！ 这种球技对5.5级别的他来说，简直信手捏来。 看着对面莫川拔足狂奔冲向球网，试图接下这记软绵绵中场球的时候，青年东郭笑了，因为这种球技，对于4.0级以下的爱好者来说，绝对是个陷阱。 他们一看到这种球，下意识就会一拍定天下，殊不知这一拍下去，绝对会让你摔拍恼火！因为一拍下去之后，对方再打一个远程球，绝对来不及回救。 毕竟这可不是双打！ 看着莫川摆出大鹏展翅一般的大力抽拍的姿态，青年东郭嘴角的笑意越发得意。 岂料，随着球拍碰到网球，那软绵绵的网球，竟然以一种更加软绵绵的姿态，轻轻划了一个短短的抛物线，恰好越过球网，然后直愣愣的落到地上。 青年东郭惊怒欲裂的冲上去想要接球，然而那23.77米的距离，此时竟成了天堑，再也赶不过来！ “嘟嘟嘟……第三盘，莫……莫大哥胜！”景紫灵兴奋的吹响口哨，俏脸憋得通红，幸好她还记得莫川之前悄悄的吩咐，暂时不要透露了他的姓名。 莫川表情平静，嘴角含笑。 青年东郭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什么啊，哪有使这种赖招的！” “就是就是！这分明就是耍赖嘛！” “不要脸！” “东郭加油，东郭加油！” 绿漆护栏外，一群女孩子为青年东郭打抱不平着。 “可以哦，下面两盘，要小心了，随便输一盘，你就彻底输了！”青年东郭阴沉的面孔瞬间消散，随即又是一副温煦优雅的姿态，笑吟吟的提醒道。 不知道的人，只怕会赞一声这小子气度不错。 莫川懒洋洋的道：“该注意的是你，下面两盘，你再输一盘，咱们可就拉平了。” 青年东郭笑了笑，收敛起笑容，表情越发严肃。 第四盘立马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输了一盘，使得青年东郭的打发越发凌厉，各种技巧层出不穷，一度打得莫川被动防御只有还手之力。 场面一度陷入胶着，场边再也没人说话，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这场堪称精彩的比赛！实际上，随着之前三场，这块网球场已经吸引了很多人，说整个室内网球爱好者被吸引时十之五六，绝对不夸张！ “嘟嘟嘟……”景紫灵再次吹响了口哨：“第四盘结束，莫大哥胜！” 此时已经没人去听景紫灵的宣布，所有人都被刚刚那一球给震惊了！ 刚刚莫川那一球，落点竟然精准的擦着底线，正是这堪称神乎其神的一球，打得青年东郭即便是奋力抢救，然而依旧没了回天之力——球虽然接到，但是却根本使不上正确力气，最终被遥遥打向一边，输了一盘。 莫川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嘿嘿笑道：“兄弟，你危险喽！记住了，是一百分贝，第一分贝都不行！” “什么一百分贝？” “啊，怎么会这样？” “刚刚看他球机挺一般的啊，怎么突然这么厉害？” “不会是扮猪吃虎吧？” “哼，好卑鄙，竟然欺骗东郭少爷！” 有人好奇，有人分析，然而大多数女孩却对莫川怒目而视，觉得莫川这人太卑鄙！东郭少爷简直太可怜了！ 不得不说，这个看脸的世界，如果再加上有钱有势，这样的组合，堪称无敌。 此时，堪称“无敌”的青年东郭，脸色难看到极点。他怎么也想不通，他之前旋球，怎么打过去之后就瞬间变成了普通球？他实在没看出来对方是怎么发力化解的。 如果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能够悬停子弹的神奇力量的话，他此时恐怕就没有这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了。 也辛亏他不知道，不然他绝对没有勇气继续打下去。 “哼，不过是追平了而已，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青年东郭抛掉脑海中的疑惑，怒声道。 这一刻，他终于没了所谓的风度。 莫川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第五盘，青年东郭发球。 只见他站在右发球区，掂着球，迟迟不肯发球，看他认真的模样，似乎是在思考如何战胜莫川。 “哇，东郭少爷思考的模样，真的好帅！” “是啊是啊！快快想，争取一下子就打倒那个讨厌鬼！” 一群花痴少女，在场边给青年东郭打气，又怕声音打扰到青年东郭，不得不压低声音。 殊不知，这声音依旧如丝如缕的传入站在罚球中线上的莫川耳中。 莫川听着这些花痴的声音，心中越发不爽。你麻痹的，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这场球赛，明明是老子力挽狂澜成功逆袭，咋地一个个净给对面这傻逼打气鼓劲？ 艹，就冲你们的态度，这盘信不信老子一招结果了他！ 此时青年东郭终于想到了什么策略，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旋球无效，那就换一种打法。 想罢，网球高高抛起，啪的一声砸了过去！ 他决定了…… 青年东郭剧烈的心思还没压下来，忽然眼珠子瞪圆，只见他打过去的这一球，忽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被抽了回来，最令人惊讶的是，这分明是分手抽球，却令网球表现的软绵绵的向着他的左发球区边线飞去，且刚刚飞过球网，便失去所有力量似的落了下来。 还站在右发球区青年东郭脸皮一麻，疯狂的轮动双腿，紧赶慢赶终于冲到跟前，于千钧一发之际接到网球……然而这软绵绵的一球，在他挑起之后，场边所有人便集体发出“啊——”的叹息声。 青年东郭愣愣的看着被他挑到空中，最终又落回他的地盘的网球，浑身力气瞬间被抽空。 “嘟嘟嘟……第五盘，莫大哥胜！”景紫灵拼命的吹着口哨，哪怕她早已从外公口中得知，莫川就是个缔造奇迹的人，这一刻，也忍不住庆祝起来。 “比赛结束，比赛结束！莫大哥胜！”景紫灵继续喊着，欢快的如同少女，她看向莫川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小星星，崇拜的几乎放光。 要知道东郭少爷的球技，可是比她还厉害，没想到莫川竟然还真的赢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此时偌大的球场，只有景紫灵一个人在狂欢。 那些试图巴结青年东郭，乃至花痴少女们，这一刻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一个个只觉得老脸火辣辣的厉害。 “这一局不算……”青年东郭的同伴忽然吼了起来。 “老钱！”有人拽了那人一下，最终这“不算”反悔之言，憋了下去。 在景紫灵当裁判的网球上赖皮，这是要被整个燕京城笑话啊！ 青年东郭脸色涨红得几乎能挤出几滴红墨汁出来，他听着景紫灵的欢呼，气急败坏的将球拍狠狠地砸在地上，扭头就是冲着绿漆护栏网门跟前行去。 他的那些兄弟见状，连忙追了过去。 “呦，这就走了？忘了咱们的赌注了？”莫川嘲笑的声音传了过来：“别忘了，是一百分贝，低一分贝都不行！” 这声音一出，令青年东郭脚步顿时一僵。 他旁边的一名男子，勃然大怒的咆哮道：“小子，你他妈别过分！” 第六百七十六章打起来了 莫川气急而笑：“过分？我去你妈逼的过分，谁他妈过分？这要是我输了，你们会放过我？” 说罢，莫川指着青年东郭道：“那个什么东郭是吧？来来来，赶紧的，快点喊，一共十声，一百分贝，低一分贝都不行！” 莫川的话，彻底激怒了青年东郭等人。更是令景紫灵目瞪口呆，莫川打赢的喜悦顿时消退，表情惊惧的拉了拉莫川的衣袖，拼命低声劝道：“算了吧算了吧，就是一场网球而已！” 青年东郭看到这一幕，咬着牙，面色狰狞，眼冒凶芒，心中怕是早已经将莫川碎尸万段！而他的同伴老钱更是怒不可遏的指着莫川：“我草你麻痹，骂谁呢？小子你他妈会不会讲话的？要不要老子教你讲话？” 莫川嗤笑，声音平静下来：“快点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快点，履行完赌注，随你去哪。” 莫川平缓下来的声音，大概让青年东郭等人莫川胆怯可欺。 老钱吊着白眼：“小子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哪里！这是燕京，不是你那乡下！别在乡下当螃蟹习惯了，就以为在这四九城也能横着走。” 没错，在这些人眼中，这小子怕是八成才来四九城的地方权贵子弟。毕竟随父亲来燕京述职的权贵子弟，可不是算是什么稀奇事。 然而地方权贵子弟和燕京比起来，那就是云泥之别。甚至在燕京人眼中，除了四九城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乡下。那从乡下来的人，再有钱，也不过是个土鳖。 青年东郭攥了攥拳头，转身便走。他深知这时候理亏，不是理论的时候，还是先离开，回头有的是借口好好玩死的这个小子。 眼看青年东郭跨过绿漆护栏网，他背后老钱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青年东郭还没听过如此凄惨的惨叫，骇然的扭头看去，就看到那混蛋不知道什么走过来，一把抓住老千的拳头狠狠的一扭，那堪称人体极限的旋转角度，令老钱身体顺着那力道，生生扭曲成了一个麻花状。 莫川抓着表情都要扭曲的男子，摆出一副要多假就有多假的恐惧表情：“哦，原来这是燕京？呦呦呦，好令我怕怕呦！” 说完，莫川翻脸如翻书一般的冷笑道：“艹你妈，敢骂我，谁他妈给你的勇气？你爹妈？来，告诉我你爹妈是谁？主席还是总统？” 莫川骂这话的时候，另外几个青年终于反应了过来，大骂着，便是扑了上来！ 伴随着他们的动作，老钱突兀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 老钱的惨叫，令他们越发怒火攻心，拳头疯狂的便是招呼过来。 然而将老钱胳膊扭脱臼的莫川，看着飞舞过来的拳头，下意识便是避开两记脚丫子，再次照葫芦画瓢的抓住一人的胳膊，随手一扭，便是骨头脱臼的清脆声，以及随之而来的惨叫。 随后一招鲜吃遍天，不过几个呼吸便废了这一群权贵子弟。 绿漆护栏网外的青年东郭都要被吓傻了，不过眨眼功夫的，他的同伴全部被撂倒在地，一个个惨嚎的捂着胳膊满地打滚。 这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别看他们时常自称纨绔子弟，实际上在内心可不认为自己是纨绔子弟。实际上看看他们各个身体健硕，肌肉棱角分明的模样就知道，他们也确实不是什么通俗意义上的纨绔子弟。 毕竟那一身肌肉，可不是有钱就能搞定的。当然了，有钱能优化这个过程，但是再怎么优化，个人的汗水与忍耐却是必不可少的。 既然锻炼肌肉这种苦都能吃得下，那么再花点钱聘请一些顶级格斗教练，学习一些防身术，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他们这些人，寻常痞子流氓一对二基本没问题。那问题来了，整整四个人，愣是没搞定这个小子，这能不令人不可思议？ 青年东郭惊讶，还未散去的围观人群，更是震惊的难以言表。 不同于青年东郭只看到了结果，他们可是亲眼看到莫川出手的过程，那过程可谓一个干脆利落，招招毙命，不过几个呼吸间，四个满身肌肉的青年便是被撂倒在地，这简直令人惊叹！ 那些花痴女孩们，此时被吓得再也不敢集体讨伐莫川了，一个个花容大变，再也不敢吱声了。 而景紫灵更是惊讶的小嘴微张，心中却生出理所当然的感觉，能够在一群悍匪环伺中，救出阿勒萨尼家族成员，果然是有原因的。 此时莫川无视满地哀嚎的权贵子弟，表情和蔼的冲青年东郭道：“想走快点走吧？我保证不会跨出这护栏去追你的，真的。” 青年东郭闻言嘴角直抽，你麻痹的，你把老子兄弟全揍了，你让我还怎么走？这走的容易，真要是走了，他青年东郭以后也不用在燕京混了，舍弃兄弟的罪名一辈子别想摆脱了。 以后和他玩得最好的这帮兄弟，怕是也会和他形同陌路。 所以青年东郭想了想还是憋屈的走了回来，神色阴沉的走到莫川跟前，低声道：“小子，你死定了！如果你还有脑子的话，赶紧想办法怎么道歉吧！” 莫川犹如看傻子一般的，看着青年东郭：“你脑子被门挤了吧？让我想办法道歉？哈哈哈，开什么国际玩笑。小子，别说糊涂话了，快点兑现赌注……” 莫川这话还没说完，网球场口忽然传来乱糟糟的事情，莫川诧异抬头看去，就看到一群制服保安冲了过来。 原来他刚刚闹出那么大动静，早就令healthy运动注意到了，一直没冒头。一来是莫川动手速度太快，二来也是在调遣人手。 没多久，一群保安冲了进来，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这中年男子进来扫了一眼满地打滚的权贵子弟，脸皮突突直跳。即便是他东家背景极大，也得罪不起地上躺着的这几位。 “怎么回事？……快救人，快救人！”中年男子赶紧招呼手下就要救人，先把伤者救出去再说。 “哎，等等！”莫川开了口：“救什么人啊？这里有需要被救的人吗？” “先生，有什么矛盾出去咱们心平气和的谈好吧？这些人都受伤了，还是救人要紧，别落下什么后遗症。”中年男子压抑着语气的说道，一边说一边给手下打手势，示意他们赶紧救人。 没人注意到，青年东郭在看到这中年男子出现，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压抑的暴戾再也控制不住：“孟经理，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怎么让这种精神病闯进来，看看他把我兄弟打的，还不赶紧给我抓起来！” 中年男子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纠结。 “愣什么，快点！”青年东郭大吼。 “是是是！”中年男子再也不纠结了，抬手就要吩咐手下抓起莫川。 “住手住手……”景紫灵急了，忍不住大喊起来。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直不说话的莫川动了。或者说在那些保安准备救援的时候，莫川就动了。 只见莫川身影一晃，便是冲到两名试图架着老千的保安跟前，一脚踹飞一个，在另一个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拳头砸飞。 “老子说话没听见吗？！谁他妈叫你救人了？”莫川大骂声中，拳脚不停，恰好与接到老板擒住莫川命令的保安们，战成一团。 “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景紫灵惊恐的站在外围大喊着，声音尖锐，然而她的喊叫声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在这个网球场的一角，莫川彻底暴走的独揍十几名退伍兵保安。 不得不说，healthy运动还是相当有钱的，聘请的保安绝对不是什么花架子，而是有着绝对的真材实料的退伍兵！ 便是以莫川的能力，也难以瞬间解决战斗。或者说，在不暴露特殊能力的情况下，仅仅以肉体抗揍以及速度，无法短时间解决战斗而已。 一时间，战局对于莫川来说，看起来简直险象环生。莫川闪躲再怎么厉害，也抗不出十几双拳头还要脚板！尤其是再被其中一人悍不畏死的抱住的时候，落在莫川身上的拳头更是多如雨点。 那一幕，看得青年东郭可谓意气风发，畅快的直接笑出声来。就是那些胳膊脱臼哀嚎的权贵子弟，也不吱声了，一个个痛快的看着挨揍的莫川，大喊着：“艹你妈，揍死他！”摇旗呐喊助威。 而景紫灵简直要急疯了，她大喊着“住手”，可惜在这哼哈破口大骂声中，是显得那么无力，甚至根本没人听得见。 第六百七十七章没种软蛋 随着时间流淌，所有人表情变了，便是得意的青年东郭，表情也凝重起来。 因为莫川犹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无论有多少拳头脚丫子落到他身上，都无法令他的动作迟钝一分！甚至连壮若黑熊一般的熊抱，也只能困住他两三秒而已。 当莫川揪着一个人便是往死里打，彻底废了一个人的时候，围攻的气氛顿时变了；当接二连三的保安被揍得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的时候，所有人皆为之色变！ “艹你大爷的，就你他妈的踹我屁股是不是？操你大爷的，别以为我没看到！艹你妈……” “哈哈哈，爽！” “你个基佬，敢抱我，滚你妈逼！” “敢揍老子，艹！” 混乱的战场，全是莫川的大骂声，不到一分钟时间，十几名保安全部被揍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所有人傻眼了！ 莫川站在场中央，喘着粗气，一身休闲衣服，早已被扯得面目全非，上身衬衫直接崩得就剩下一颗纽扣，黑色裤子上印满了脚印，模样看似狼狈，实则彪悍之气扑面而来，令人胆寒。 莫川环顾一圈，找不到对手之后，在青年东郭惊恐的眼神中，直接跳起来，一个飞踹将这厮惨叫一声，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绿漆护栏上，然后又被弹了回来，噗通一声跌在地上，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所有人骇然！ “日你大爷，你他妈再吼啊，吼啊！艹你妈，真当老子不敢打你是不是？当你爹妈能护你一辈子？老子告诉你，你爹妈就是总统，老子想杀你也照杀无误！？” 莫川都不知道今天骂了多少句国骂，然而无论怎么骂，都不觉得解恨。马勒戈壁的，有权有势了不起啊，敢在小爷面前装逼，找tm削的！ 大骂中的莫川，突兀回身，又是一脚踹在那中年男子肚子上，踹得他老脸猛然涨红一片，然后血色刹那间又是瞬间消退，转为一片惨白的跌坐在地上，看起来真让揪心——这一口气要是缓不过来，怕是能死了。 “做生意要一碗水端平懂不懂？进来消费的都是上帝知道不？不知道还尼玛做生意？他家有权有钱所以偏向他是不？瞧不起你家上帝我啊？你大爷的，官威挺横啊？”莫川骂着那中年男子，看着他肥头大耳满脸油腻腻的模样，心生厌恶的又是一脚踹上去。 此时这座硕大的室内运动场地所有人，都被这么喧哗给吸引了过来，所有人看着莫川逞威的暴力一幕，可谓被吓得不要不要的！ “咳咳咳……”青年东郭终于缓过气来，嘴角渗出血丝，帅气的面庞，在这一刻再也没了英气！那一声咳嗽，令他宛若金纸的僵尸脸涌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潮。 而他的咳嗽，也吸引了莫川的注意力。 莫川终于放开了中年男子，就要走过去。 景紫灵脸色煞白的跑过来，一把抓住莫川的大手，拼命摇头道：“莫大哥，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算了算了吧！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他是东郭家二少爷，不能再打了。” 景紫灵吓坏了，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话，慌乱而语无伦次的令人怜惜。 莫川轻轻撸掉景紫灵的抓握，有些鼻青脸肿的面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不用怕，这是男人的事，你不懂！” 说完，便在景紫灵绝望的眼神中，狞笑着走到青年东郭面前，一把抓起他那不知道花了几千块做的造型头发，将他脸庞提拎起来，森然笑道：“呦，吐血了啊，你不是挺牛逼的吗？先是指挥兄弟揍我，揍不成，又让保安上，话说你咋不上呢？” “哦——”莫川发出一声夸张的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没种，你是没卵蛋的怂逼，只敢躲在后面大吼大叫的软蛋！！！啧啧啧，真是可惜了这身皮囊啊！” 青年东郭哪里忍受得了这种羞辱，大吼着“我草你麻痹”提起拳头便是朝莫川脸上轰去，结果“啪”的一声，被莫川接住。 另一拳还想打，同样又被接住，看起来可笑的不行。 “呦呦呦，挺有朝气的嘛！来来来，既然恢复了精力，赶紧的，快喊，十声啊，一百分贝，低于一分贝都不行！”莫川感觉自己要尼玛入魔了，他今天要是听不到这十声一百分贝的大喊，绝对能疯了。 莫川还没疯，青年东郭其实已经快要疯了，他崩溃的大吼：“我艹你全家，你有种你弄死我！不然你死定了，我发誓，弄不死你我他妈不姓东郭！！！” “好好好，有志气！有骨气！我喜欢！既然你也已经发誓了，好，那我也发个誓，你他妈要是跟出国一步，我他妈就打你一次鼻青脸肿！我也以我的姓氏发誓！”莫川哈哈大笑，说着很多人听不懂的话。 你他妈不是牛逼吗？牛逼什么！不就在国内横吗？来来来，有种出国试试。 青年东郭已经没心情分析莫川那发誓是啥意思了，他脑子乱糟糟的厉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脱身。但是他知道，那十声“我是傻逼”是绝对不能说出口，不然他和他兄弟都白挨揍了。 他运气不错，恰在这时，网球场大门口突然又是传来一阵骚动，莫川循着骚动看去，就看到门口五六名条子冲了进来。 莫川看到这一幕简直无语了。 艹，怎么没完没了的！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难不成打完这一波，再来一波？ 有种你他妈出动军队来看看！不过，话说，要是真有军队过来，莫川绝对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国内产业也不要了。 然后分分钟投靠美帝去，你麻痹的，这投资环境尼玛恶劣到这地步，还混个屁啊！一个纨绔子弟都能调动军队，这样的国度不混也罢，专心去非洲当军阀去！再不成，学学阿萨辛派创始人山中老人，利用真气整个邪教出来祸害世界。 在莫川脑洞大开胡思乱想之际，青年东郭兴奋起来了，他疯狂大喊着：“单大哥，救我！快抓了这个疯子，你看看他干了什么，这些都是他干的……唔……” 青年东郭还要大喊，结果莫川一嘴巴子直接上脸，将他剩下的话直接砸进喉咙里出不出来。 领队的青年条子看到网球场这一幕，眼皮突突直跳，脑仁更是针扎的疼。 “你怎么打人？啊！”单警官指着莫川一副正气凌然，嘴上话语却是不咸不淡，心中那个叫苦连天简直别提了。 尼玛，本来听人报警说这里大家，他寻思着估摸着就是点小冲突，过来调解一下就好了。 哪里想到，跑过来一看，我艹，竟然是东郭家二少爷！ 看看东郭家二少爷被揍成那猪头样，连带一帮家庭背景不低于他的朋友也被揍得满地打滚。以他眼力，甚至能看出这些人都被揍得胳膊脱臼，我艹，这绝逼会是轰动四九城的大事件啊！ 尼玛，老子运气咋这么背呢，参与这么大事情中，不是找死吗？ 哎……等等，这年轻人面生啊，貌似不是什么“六太子，十公子”之类的人物啊！哈哈哈，只要不是这些大人物就好，现在只要帮了东郭二少爷，岂不是妥妥攀上东郭家这条线？ “你小子眼力还有没有王法？警察来了还敢打人，你还想干啥？”单警官肚子一挺，一副威武不能屈的霸气模样训斥着莫川，说完手一挥便道：“给我带走！” 现在这场面就是个糊涂账，围观人群太多。所以还是先带走为妙，等到了局子里，白的黑的还不随他掰？到时候，再慢慢讨好东郭家二少爷也不迟。 第六百七十八章双手举起，蹲下 说着，单警官便是一副嘘寒问暖的冲向青年东郭，问道：“你怎么样？哎呀，都吐血了，怎么伤成这样？小徐，快，叫救护车！” 青年东郭看着单警官冲他眨眼的模样，心中了然，冷眼盯了一眼莫川，心中恶狠狠想着等到了局子里，怎么玩死这个混蛋。 不曾想，便在这时，莫川忽然懒洋洋的道：“呦，真是忠心耿耿的小仆人啊，我只是好奇，你是人民公仆啊？还是这厮养的家奴啊？你这过来，二话不说就要送我进局子，谁给你的权利啊？” 莫川可不是平头老百姓会被几个条子给吓住。 实际上，就算是条子想抓人，需要的手续也是十分复杂的，除非有目的的抓捕犯罪嫌疑人，一般民警根本没有这个权利。 莫川说这话的时候，旁边已经来了两个年轻条子，二话不说抓着莫川的胳膊，就要扭送走人。 结果他们无往不利的扭送动作，到了莫川这愣是进行不下去了。因为莫川胳膊简直跟铁铸似的，硬的不得了。 莫川冷眼看着旁边的两个条子道：“有种再动一下试试？” 我艹，莫川这话别说这两个条子，就是单警官都被气笑了！见过横的，还真没见过这么横的。 好，有种，试试就试试！ 那两个条子根本连请示长官都没做，其中一人抬脚对着莫川膝盖窝便是踹了下去，这要一下把莫川踹跪下啊！ 明明能躲过去的莫川，愣是没躲，生生承受这一下之后，愣是依旧站如松的冷笑道：“我现在心情很失望，如果我知道国家暴力机关是个德行，那些资料我就不会送上去了。” 这莫名其妙的话听得众人一头雾水，那个踹了莫川的条子，更是觉得没踹跪下莫川，甚感没面子，当即抬脚便是再次怒踹。 岂料，就在这一瞬间，莫川一把抓住这厮，直接便是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的砸在地上。 “啊——”胸膛空腔撞在地上的发出的闷响，伴随着歇斯底里的惨叫，令所有人色变，谁也想不到莫川竟然敢对条子下手。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莫川一抡起碗大的拳头便是抡在另一个条子脸上，砰，血水伴随着牙齿，漫天飞舞。 不等这个条子跌落在地，莫川身若劲风，哗得冲向另外两名条子。一记鞭腿直接抽飞一个，腿鞭当空毫不落地，旧力已竭，新力明明未生，却狠狠的当空一转，啪得再次扫到另一个人胸膛，愣是一腿抽飞两人！ 然而便是一腿抽飞两个人，莫川这记腿鞭依旧未落地，宛若骄傲的金鸡独立，眼神森然的盯上单警官！ 如果柳慕豪看到这一幕，必然大惊，因为这一记彪悍的犹如牛叔标志腿鞭一般，不，甚至更强！强若十倍！ “嗞——”倒抽冷气的声音，在场面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傻了 此时的莫川哪里还有之前跟一群保安混战的野路子模样？这分明就是隐世不出的武林高手哇！ 莫川缓缓的将腿鞭放了回来，指着单警官道：“不想挨揍，给我双手举起，蹲下，快点！” why？ 单警官懵逼了，其他人也懵逼了，就是终于想起来打电话正紧张描述什么的景紫灵也懵逼了。 “你你……你这是袭警！”单警官哪里会听从莫川的话？怒不可遏的指着莫川破口大骂，眼皮突突直跳！他现在脑子乱的很。 “袭你麻痹！老子就袭警咋地？”单警官刚说完，莫川便骂骂咧咧的冲上去，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直接扇得他狂吐鲜血，牙床松动，牙齿飙飞。 单警官更是被这一巴掌扇的头晕脑胀，身子都跟着转了一圈，半晌没缓过劲来。 等他眼珠子好容易有了焦点，膝盖窝便是遭到重击，原来莫川趁这个功夫绕到他背后，学着刚刚踹他的条子，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踹在他们头头的身上。 只闻噗通一声，单警官便跪在地上，浓浓的屈辱从他心里冒出来。 然而这屈辱还没蔓延，帽子便被掀飞，头发被人抓起来，那恶魔冲他咆哮：“举起手来，快！” 单警官硬气咬牙不动，然而脑袋劈头盖脸的便是被狠狠砸了一下。 “快点，我说了听到了没有？”莫川眼冒血丝的大吼，这一刻，在所有人的眼中，他俨然已经化身为恶魔，一个个惊惧异常。 青年东郭更是被吓得脸色惨白，他觉得莫川这举动就是做给他看的。而他的兄弟们更是被吓得连若有若无的呻吟声都没了，生怕吸引这个恶魔的注意力，然后倒霉得被殴打。 单警官彻底崩溃了，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来。 莫川笑眯眯的走到他面前道：“给我喊‘为人民服务’，声音不能低于一百分贝。” 我艹！所有人傻眼了！心中生出浓浓的荒谬，谁也想不到莫川折腾半天，竟然是因为这个！而青年东郭，更是崩溃了，他有种预感，这个魔鬼很可能会按照这个流程来折腾他！ 单警官哪里受得了这般屈辱，愣是不说话。 不过他的硬气，却遭到狂风暴雨一般的巴掌，莫川一边扇，一边咆哮“喊啊！” “你他妈不是人民公仆吗？喊喊口号能要你命？啊！做不到，喊口号不行吗？喊不喊？手给我举起来，艹……喊啊！”莫川怒骂着，一边扇着巴掌，一边拳打脚踢。 单警官彻底崩溃了，肿着脸蛋，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为人民服务！” “大点声！”莫川又是一巴掌上脸。 “为人民服务！……为人民……”单警官鼻涕眼泪齐出，尤其是鼻涕都流进嘴里了，根本不敢擦的大喊，这一刻的屈辱，会让他铭记一辈子。 莫川终于不打他了，指着其他几个被他废了战斗力，哼哼唧唧半晌爬不起来的四个条子道：“来来来，你们四个，过来，知道要做什么吧？别让我说第二遍。” 有单警官这“珠玉在前”，那几个条子哪怕被揍得全身到处都疼，此时也颤颤巍巍的走过来，跪在地上，双手举起，大喊着‘为人民服务！’ 如此残暴的一幕，彻底令所有人石化了。 “他他他……他到底是谁？好可怕！” “完蛋了，这不会是神经病院跑出来的吧？” “放屁，你看谁家神经病身手这么厉害的？” 无数趴在绿漆护栏外面的观众们，被眼前暴虐的一幕震惊坏了，一个个议论纷纷。 “那什么东郭，别用那眼神看我，省点力气，来来来，照样子跪好喽，双手举起来……”莫川自然听得到护栏外面那些人的议论纷纷，不过他根本不在意的指着青年东郭道。 青年东郭不吱声，不为所动。 莫川冷笑一声：“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打都已经打了，再打也无所谓，别逼我动手！” 然而这“谆谆教诲”根本没有令青年东郭伸手自缚，依旧冷眼看着莫川，眼神怨毒，充满了滔天仇恨。 第六百七十九章死要面子活受罪 麻痹的，莫川最烦这种肉不拉几的人。没那实力，还在那装逼，这他妈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说句难听话，要是莫川身处这种境地，绝对乖乖听从命令。 虽然这很丢人，但是先把命保住再说，有命在一切就有希望，事后慢慢算账！ 等着，莫非这家伙肯定我不敢打死他，撑死不过是被胖揍一顿，所以宁死不从？嗯，应该是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给他也会宁死不从。 说到底这里毕竟是燕京，这边事情应该瞒不住多久了吧？ 想到这，莫川提起精神，揉了揉拳头，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一把抓起青年东郭的衣领，拖死狗的一般的拖到警察旁边，就要把他摆成跪着的姿势。结果这小子实在是肉，果然是宁死不从，莫川怎么摆弄连砸带踹，都不肯跪下。 气得莫川站起来抬手对脸便是一巴掌：“艹你妈？跪不跪？” 一巴掌上脸，青年东郭半边脸颊瞬间肿了起来，然而他不吱声，眼神怨毒的看着莫川，眼神中的杀意，说实话令莫川都有些心惊，心中隐隐动了杀心。 便在此时，景紫灵满脸惊惧的走过来，递过来手机道：“呐……老爷子的电话……” 莫川正在火上，想也不想道：“别烦我……等等，哪个老爷子？！” 景紫灵被吓得咯吱一下，手机噗通一声掉在地上，屏幕瞬间裂开一道口子，还好内屏没碎，不过上面“外公”两个字却让青年东郭瞳孔骤然一缩。 “莫川，你你你，别这样……是外公！”景紫灵真的吓坏了，他从来没发现莫川竟然如此可怕。 莫川理智终于回归了一点，他弯腰捡起手机，开口道：“老爷子？哎呦，真不好意思，被一个肉不拉几的气到了……” “……嗨!老爷子，瞧您把话说的，没那么严重，一群输不起的纨绔子弟，跟我打网球赌输了，死活不肯兑现赌注，还要揍我！你说要是能揍过我，我也就认了！偏偏这傻子又揍不过我，招来保安也揍不过我，得，现在又尼玛招来条子……哎……你听听就是这几个喊话的人……艹，大点声，老爷子听不到！”最后一句话，莫川是冲着几个条子喊的。 那声音吓得对面曹老爷子心中都是一跳，等到沙哑声音再次大了一些之后，莫川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对手机道：“老爷子，这下能听到了吧？……哎，这事您不提，我也得跟您反馈反馈，你认识老头子多，你问问他们，这些人是人民公仆，还是你说的东郭娃子家的私奴！他们要说是公仆，我立马光身子背着钢鞭负荆请罪去，要是说是私奴，你就请他们评评理，我打他们该不该？” 莫川最后那几句话，说得四周人心惊肉跳，尤其是青年东郭脸色更是阴晴不定起来。这话太霸气了，这小子到底什么身份？竟然能跟曹老爷子如此语气说话？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莫川看了一眼四周几个人，走远几步，压低声音道：“老爷子，您别生气，我就看看我上交的那些文件值几个钱！他们要说那些文件不值钱，还不如这几个纨绔金贵，我二话不说，国内产业我也不要了，立马拍屁股走人。” “哎呦……老爷子，我真不是恐吓您！您也不是说了嘛，既然拥有武力，又何必舍本逐末？国内要是真烂成这样，这什么东郭家能一手遮天，我在这混又有什么意思？以我的现在能力，在非洲占山为王，画个领地弄个国家自己当个国王岂不是快哉？！” “……得嘞，老爷子这话中听……行行行，我知道了。嗯嗯，小辈打架，你们长辈看看热闹就好了，想那么多干嘛？好，行，给面子，给面子，当然，这也得看他给不给面子！” 莫川笑嘻嘻挂了电话，脸上闪过一丝冷意，老爷子说的果然不错，武力才是这个世界最根本的力量！老子这要不是在非洲掌握一支私人武装，别说那些文件值几个钱，别人弄死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正寻思着，电话中曹老爷子说的人便来了。 这是一名身形极度消瘦的中年男子，因为太瘦，颧骨隆起，给人一种十分薄凉的模样。 然而他的到来，却令青年东郭眼睛亮了起来。然而不等他说什么，那男子走过来，冷眼看了一眼青年东郭道：“东郭老爷听说你输不起，已经气得差点心梗了。” 说完，又对莫川道：“莫先生，东郭老爷子让我给你带句话：东郭家没有孬种！如果有，那就是野种。” 说完，便转过身子，懒得看这些权贵子弟，眉宇间尽是一片厌恶。 青年东郭闻言脸上血色尽退，神色恍惚，差点一头栽在地上！一时间肉体上的痛苦，还有精神上的摧残，令他整个人几欲崩溃。 莫川耻笑瞥了一眼青年东郭，暴躁的理智在曹老爷子的电话下恢复了几分平静，有那份文件的贡献之功，加上私人武力的震慑。这件事想来应该没什么事，但是燕京权贵家族怕是要得罪一小半了。 “我是傻逼！”突然传来的怒吼声，吓得正在沉思中的莫川一跳。 原来青年东郭忽然大吼起来，声音早已超过一百分贝。 “我是傻逼……我是傻逼……”一声声怒吼，似乎真的在形容他一般，吼得他泪流满面，屈辱得嘴唇直发抖，鼻涕眼泪吧嗒吧嗒直掉。 不知道吼了多少声，青年东郭犹如抽干了力气一般，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无声啜泣起来，嘴中还在念叨着“我是傻逼！” 莫川撇了撇嘴，冷笑一声：“你确实是傻逼，死要面子活受罪，早喊完不就好了，非得折腾出这么多事，让老子下不来台，不削你对得起老子在墨西哥放的炮仗？妈的，败兴！” 说完，莫川走了。 那消瘦男子拍了拍手，立即涌进来一群人把网球场的权贵子弟们抬了出去。 而那些围观者，全部被集中起来，遭到了集体谈话，手机中拍的视频照片全部被删除。偶有几份流传到网络的，也迅速被删除。 然而此事激起的风波，却刚刚开始。 …… …… 大家族能够将面相普通群众的消息封锁，却根本无法封锁同层次消息渠道，甚至越封锁反而越会吸引人的注意力及好奇心。 没多久偌大的四九城的权贵阶层，都知道东郭家二公子在healthy运动踢到铁板，被人打脸，被逼着大喊“我是傻逼”的这件事。 因为目击者太多，这件事被原原本本的还原了出来，并没有衍生出太多的版本。便是出现一些其他版本，不过一些凌虐细节上出现变化而已，比如也不知道哪个傻逼造谣莫川还尿尿在东郭二少爷嘴里。 估计这个版本的造谣者跟东郭家有些仇怨。 不过不论是哪个细节版本，最后一个细节都没有改变。那就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然而即便是惊动到了东郭家老祖宗，东郭二少爷的结局依旧没有被改变。 因此这件事不知道令多少人暗暗咋舌。尤其是东郭家老祖宗让人带给东郭二少爷以及打人者的话，更是令人心惊肉跳！ “卧槽，这人到底是谁？竟然这般生猛？”一块高尔夫草皮上，一群年轻人聊起这个话题之后，球也不打了，一个个拄着高尔夫球杆在那讨论。 第六百八十章遭了算计 “嘿，孤陋寡闻了吧？告诉你，那人是莫川，据说是曹老爷子的弟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收的，不然东郭家老祖宗会放过他？” “我操，他就是莫川？”一群年轻人顿时生出浓浓的错愕。 四九城人是骄傲的，权贵阶层更是骄傲的！在他们眼中，除了四九城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乡下，这绝对不是什么玩笑话，这是一种潜意识的感官。因此，火遍全国的莫川，在燕京还真没多少人在意。 因为他们见多了绝世天才，卑躬屈膝拜进四九城大人物的豪宅；傲世过江猛龙到了四九城，不得不盘着躯体任人驱使；骄傲的小凤凰巧笑嫣然的成了某人的笼中金丝雀。 世间万物在权势面前，什么都是过眼云烟。所以也难怪青年东郭如此的狂，也难怪这群年轻人的对莫川的第一印象如此错愕！ “东郭家现在什么反应？”有人问了一句。 “哼，当时都不敢发作，现在又能有什么反应？倒是那几个东郭家的走狗条子，据说要被调离了原来职位，现在还在走流程中。”有人道，对于这厮能够获得衙内如此精确消息，在场众人并没有惊讶。 “东郭家老祖宗会怕曹老爷子？逗人的吧？”有人把话题重新撤了回去。 众人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可不是，东郭家老爷子可是军旅出身，出名的暴脾气，当年为了一点鸡毛蒜皮事，可是敢搬着小马扎堵着首长家大门的人物，他会认怂，这还真让人不敢相信。 “我看说到底，还是东郭邴不占理。明明自己提了打赌，赌输了又不兑现，这般输不起，找削也是活该。”有人嗤笑道。 他这话没人敢应答，他敢瞧不起东郭邴，其他人可不敢说，万一被谁漏到那厮耳中，被惦记上可就不妙了。 不过，虽然不敢应答，但是众人心中已经有了结果，不知为何，众人都觉得这件事绝对不简单，因为道理这玩意是最没道理可言，要是道理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军队干什么？大家都学法律不就好了。 所以东郭邴被打脸不占理是其一，最重要的恐怕还是这个莫川有着其他人不知道的背景身份。或者莫川掌握着东郭家的把柄。 然而无论怎么说，莫川这个超级富豪第一次进入了燕京权贵阶层的法眼，而且还是以一种闪耀夺目的方式。在没搞懂莫川的背景身份，怕是所有权贵子弟见到他都会谨慎对待。 类似的讨论，在燕京城可以说时有发生。 这群权贵子弟，层次还算稍稍浅了一点。一些已经进入仕途，或者本身已经取得成就，拥有一定能量的权贵子弟，更是获得他们不知道的信息，那就是莫川根本就不是国内报道的那般牲畜无害、救人无数的大英雄，恰恰相反，他绝逼是个十足的恶魔，身上背负着上千条人命。 哪怕这些人命不值钱，又有几个人能背负得了的？ 正是因为知道的越多，这些权贵子弟，反而对莫川越发畏惧。 因为相对于依靠稳定的政治体系获得的权柄，虽然能量滔天，但是也掣肘极大。这点对比起来，莫川的私人武装虽然相对于国家单位显得可有可无，甚至十分可笑。但是人家全听莫川一人话？可谓指哪打哪。 如此也难怪东郭家老祖宗如此忌惮。 而被东郭家老祖宗忌惮的莫川，此时正在被曹老爷子训斥着。 “你打了东二毛也就算了，你竟然把警察也打了，你呀你，真是狂妄的不可一世。要不是你刚刚递上去那一份资料，这件事你不死也得脱层皮。”曹老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被训斥的莫川，浑然不在意的嘿嘿笑道：“到底是老爷子，就是向我！您消消气，消消气。” 别看曹老爷子骂得狠，实际上他透露出来的信息，却让莫川彻底放松了下来。 很显然，在曹老爷子心目中，那些条子比东郭家二公子还要值钱。这听起来似乎十分荒谬，然而细细一想，也就明白了。 东郭家二公子再牛逼，也就是仗着家族关系，归根到底他还是民！而那些条子就不一样了，那身虎皮一披，代表的就是国家颜面。 如果有人想借着这事发力的话，很容易令莫川陷入被动。 好在那些条子本身也是违规在先，莫川那句到底“人民公仆？还是东郭家私奴？”可是呵斥得无数人心中一颤。就这一句话，就让东郭家根本不敢拿这事发力。 尤其是莫川上交的那一份资料，据老爷子说博得军方高层一片欢喜，上面大人物听说这件事之后，就感叹了一句话：东郭虎的孙子竟然沦落到输不起，果然是富不过三代啊，呵呵…… 就因为这句话让东郭邴反倒遭了老爸一顿狠抽，据说是抽给老爷子看的。 “行了，别拍我马屁了，这事我可没出力，要感谢就感谢你那份资料吧！哦，对了，军方过两天要给你秘密授勋，你准备一下吧！”曹老爷子忽然道。 我艹，这个消息惊得莫川如遭雷击。 “老爷子，朝廷这……这是要诏安我？”莫川一脸磕磕巴巴。 老爷子白眼一番：“水浒看多了吧？还诏安，土匪啊！！” “老爷子，能拒绝吗？”莫川严肃道？ 曹老爷子瞥了一眼莫川不说话。 这下莫川坐不住了，我艹，什么狗屁秘密授勋，这妥妥的就是诏安啊，这是要给他这个孙猴子戴紧箍咒哇！毕竟一旦接受了军职，等于就是进了体制，以后这是要受到军方的辖制。 现在的莫川可不是吴下阿蒙，这玩意就跟国资入股私企一般，一旦让国资入股，哪怕股份不多，这企业性质也就特么变了。以后待在自己的公司，怕是也得小心谨慎起来，因为一旦做错事，或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引得人家一顶擅动国有资产的大帽子扣下来，分分钟就能将你剥皮吃肉，吞得渣子都不剩。 同理他这要是接受了授勋，这等于就是授人以柄啊！远的不说，非洲那私人武装是他的私军，还是军方的？他这跳脱的性子，能受得了军方的管教？一旦出点事往哪逃？怕是也就只有向敌对国家申请政治避难一途了。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莫川一时间心乱如麻，他绝对不能接受勋位，这他妈不是光宗耀祖，这是要为整死他提前铺路啊。 第六百八十一章诏安 莫川自忖是个阴谋论主义者，他从不将人看得太好，所以总会防着几分，这样活着虽然会累些，但是总比被人坑了强。 授勋这事虽然也有好处，比如大树底下好乘凉；比如虎皮加身鬼神都得忌惮三分，然而纵使好处比天大，比起它的弊端，也足以令莫川退避三舍。 看着曹老爷子不说话，莫川又道：“老爷子，什么级别？” 曹老爷子道：“上尉！” 莫川又道：“老爷子，这不合规矩吧？我这商人身份，怎么授勋？授勋之后，我的产业还要不要了？这不是跟国家法律有冲突吗？” 曹老爷子深深看了一眼莫川，他自然听出莫川的弦外之音，莫川问的不仅是产业，而是非洲的私人武装。 “所以这才是秘密授勋，规矩是人定的，为了应对一些特殊情况，军方自然也有一些特殊职位。这就跟大学荣誉学位一般。”曹老爷子言简意赅。 莫川明白了，这就是一种荣耀，不涉及具体职权。 莫川闻言越发愤怒，艹，为了给老子套上紧箍咒，连他妈诱饵都不放，一个破荣誉头衔就想诏安老子，做梦！ 心中勃然大怒的莫川，表情却越发平静：“老爷子，你应该知道这授勋虽然好处多多，但是也掣肘极大啊…… 曹老爷子打断了莫川的话：“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把它推卸掉？” “没错。”莫川点头。 曹老爷子端起茶杯，润了润喉道：“孙猴子虽然受了紧箍咒，但是最终也修成了斗战胜佛！凡事不要只盯着它的弊端，应该用辩证思维去看待，枷锁有时候也并非是坏事。” 莫川不屑冷笑：“所以长大之后，我越来越不喜欢西游记，有背景的妖怪都是神仙的坐骑，吃完人拍拍屁股就走，民众还得感恩戴德。没背景的妖怪，说被打死就被打死。最恶心的是，打着自由反抗精神的孙猴子，最终还是成了如来的走狗，一起同流合污去了。” 曹老爷子皱了皱眉，声音冷了下来道：“孙悟空反抗的是天庭，便是他这般大闹天宫的神通广大，最后还不是投靠了佛门？你这小胳膊小腿，没了国家为后盾，你以为哪里会是你的容身之地？” 莫川抿唇，半晌才咬牙道：“我不喜欢天庭，更不信佛！” 曹老爷子勃然大怒，一把掀了茶桌：“那你就去做孤魂野鬼吧！” 精致的紫砂壶砰的一声摔在院子青砖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那声音引得护工小跑过来，瞥了一眼之后，又脸色煞白的小跑离开。 莫川喷吐着粗气，冷冷看着曹老爷子，忽然冷哼道：“老子便是孤魂野鬼，也是赤地千里的旱魃之鬼！” 说完，莫川转头大步流星离去。 曹老爷子看着莫川决然一去不回头的模样，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最看好的年轻人，竟然会这般倔强！果然……还是年轻啊！ 古语有云：“尸初变旱魃，再变即为犼……犼食龙脑，腾空上下，鸷猛异常。每与龙斗，口中喷火数丈，龙辄不胜。” …… “莫川，你在哪里？怎么跟老爷子吵起来了？”曹学智电话焦急的打过来的时候，莫川正在筹划着跑路的事宜。 庞大的莫氏集团，在他的一声令下，快速运转起来。 臧天禄连夜赶往避税天堂马昭尔群岛收购公司，成立莫氏集团离岸公司，然后将华夏莫氏资本的股权迅速移交离岸公司。 之所以选在马昭尔群岛，乃是因为这里的公司注册制度规定了，只要不是原住民注册的公司，都可以合法免除一切税项，同时股东、董事乃至行政人员的姓名，也无须向政府或注册代理等级。成立离岸公司十天时间就足以搞定，如果还嫌慢，完全可以收购公司。 所以这里堪称是全球热点避税天堂之一。 然而做完这件事，理智稍微冷静下来的莫川就恍然间发现，剩下的似乎也没什么能做的了。 他在国内的产业在他个人产业占比其实并不大，总得算起来就两块，一块是调茶社，另一块是薛县投资项目。至于pluie珠宝？乃是挂靠在lopez名下，属于法国企业lopez资产之一，谁也没胆子查封，否则分分钟挑起国际纠纷。 调茶社市值撑死也就十亿而已，而薛县投资几乎都是用银行钱搞的投资。所以真正算起来，也就调茶社这一个项目。 仓促之下抛售调茶社，只能贱卖，问题是他现在肯定被盯上了，便是贱卖了，资金也转移不出去，如此还卖它作甚？所以还是留着吧，只要上面一天不决定公开对付他，调茶社便能存在一天。 最重要的是，莫川觉得他即便是跑路了，上面也不敢真正宣布对付他，因为一旦上面敢这么宣布，这是要将他推向敌对阵营的节奏。 最重要是，他最后对曹老爷子那句“赤地千里”可不是什么装逼话。真激怒了他，赤地千里他搞不出来，流血五步他还是敢的。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这不过是莫川的一厢情愿而已。万一上面决策者跟他一样偏激呢？所以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除了莫氏资本真正的高层知晓一二之外，下面的员工什么都不知道，该干嘛干嘛！ 甚至莫川连父母都没告诉，也没计划将父母接走。还是那句话，他做的不过是预防万一罢了，如果真的出事了，他自忖以他的能力，足以将父母接出来。他也不觉得上面决策者防着那么多国事不去决策，来盯着他一个小小的私人武装。 他怀疑，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曹老爷子跟其他老爷子的合谋，目的就是将他拉下水。 “道不同不相为谋，自然就吵起来了。”莫川简短的回了一句曹学智，想了想又道：“跟你当初辞官经商差不多。” 曹学智听到莫川的话，一愣：“老爷子逼你考公务员了？” “差不多吧……不过，不是他是要给我按个上尉头衔，话说，这不是给我戴紧箍咒吗？”莫川丧气道。 曹学智吸了一口冷气，半晌才弱弱的道：“兄弟，这不是好事吗？” “滚，狗屁的好事？这是要老子的私人武装给军方效力！”莫川破口大骂：“别他妈以为老子看不破他们那点小九九！老子现在就是水泊梁山英雄好汉，不诏安，朝廷再牛逼，也对付不了我，一旦被诏安，早晚都得无穷无尽的任务给玩死。” “啥？私人武装？诏安？”曹学智一愣，讷讷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莫川后面有很多话他根本就没听懂。 莫川这才知道，他掌握私人武装这件事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即便是曹家，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 “好了，你不用劝我了，等我躲过这一劫，我请你吃酒去！”提起水浒传，莫川学了一句水浒英雄的话句，便挂了电话。 这边掐了电话，莫川就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艹，才回国两天，这又要跑路，真他妈倒霉！” 莫川这边骂骂咧咧，曹学智却看着弹回拨号界面的手机，怔然出神。 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他和莫川的距离一下变得遥不可及？私人武装？诏安？ 第六百八十二章跳海 跑路是肯定要跑的，莫川想过了，朝廷的诏安肯定不好明着拒绝，所以这事只能发挥“拖”字决，借口商业考察啦，国外业务太忙啦，对了，埃塞克大学校友会正好马上也要召开啦，总之就是没时间回国授勋，反正就是不拒绝也不答应玩暧昧。 总之莫川就一个意思，我虽然弱小，但是咱们地位是平等的，绝对不是什么隶属关系。即便是你想让我给你办点事儿，行，老子办，谁叫咱是华夏人呢！当然了，这事不能太大，太大的话肯定得付报酬，至于送死的任务，废话，这肯定是不定的。 话说，他不接受授勋，就是因为一旦有了那紧箍咒，送死任务不接也得接。 准备跑路的前夕，偷渡到港市螺洲门的莫川给赵航打去电话，询问索马里质子解救情况。 他希望漂亮完成这个任务，向某些人传达一定的善意。哎，去他娘的善意，老子要是掌握原子弹，鬼才他妈的吊你。 说起来，这件事上面安排给莫川之后，莫川随手就丢给赵航了，毕竟他养着手下干啥？还不就是为他这老板分忧？ 实际上，莫川将这事交给赵航也是明智选择。 术业有专攻，赵航办事极为利落，他并没有傻乎乎派遣一群人冲上去，暴力营救质子。而是找到“人质支持伙伴”约翰史蒂德，通过他向穷疯了的索马里海盗们传话：他们老板莫川，左手捧着粮食，右手提着ak，希望和他们谈一谈，诚挚的希望双方能够完美的解决质子问题。 说起这个约翰史蒂德，乃是日不落帝国的一名退役上校，一直活跃在索马里联络当地社群、部落、宗教头领参与人质解救任务。 说白了，就是一位类似于受害者和海盗之间的中介人物，不过虽然是个中介，但是却是个值得被尊敬的英雄。 “谈判的结果怎么样？”站在港市螺洲门港口的莫川，低眉嗅着手中的雪茄，眼神阴沉的掠过填满大量“爆炸品”及军用炸弹的填埋区，他的青乌术告诉他，填埋区外传来冷冽的杀气。 莫川猜测着，怕是那些授勋的人到了。 “很糟糕，华夏应该接触过这帮穷鬼，所以这帮穷鬼似乎咬定我们是政府派来的人，背后肯定有政府买单，所以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打电话的赵航脸色难看的厉害，他脸色难看不是难看于这个任务，而是痛恨华夏那个办事人。 鬼知道那办事人是不是什么镀金的纨绔子弟，标准赎人流程都能被他搞砸了。最终让他们出来收拾烂摊子，他们收拾烂摊子也就罢了，那些人质怎么办？要知道那些海盗自己穷的都要吃不起饭，对于人质的待遇可想而知。 每次营救行动中，总会有一些人质因为体质太弱，而被生生饿死病死。 “武力迫胁呢？”莫川问道。 “穷疯了的人，对命看得很贱，所以效果恐怕一样不太理想，而且有可能激怒这群疯子，杀了人质。”赵航道。 莫川呼吸微微一滞，这他妈的是刺窝里摘花，无从下手啊？想想也是，武力恐吓要是有效的，比他牛逼的人早去做了，还等他？ 莫川想了想道：“送枪吧！” 电话那边的赵航眼珠子瞪圆：“老板，这……这恐怕会落下把柄啊！” 一听这话的莫川，顿时愤怒了起来：“把柄？什么把柄？他们送钱，老子送枪，五十步笑百步，谁他娘的敢抓老子把柄，老子保准他国际成名！” 赵航听着老板的跳脚，嘴角一抽，干脆的应了下来。妈的，送枪就送枪，管老板是打着养匪自重，还是快刀斩乱麻，天塌了有老板顶着，怕啥？ “记住了，办完之后，找人把那头目给我刺杀掉，拍好照片，手脚干净点。”莫川冷冷的吩咐道！不按规矩办事啊？行，你牛逼，回头没了人质，我看你能不能牛逼起来！ 妈的，有了照片，以后再遇到这事，照片一递，你他妈再穷命再贱，也是下面小兵命贱，老子还不信你一个首脑还能吃不起饭？顶得住恐吓。 赵航愣住了，半晌才回过味来，低声道：“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又给上官贞拨去电话，说了一句暗语，说完，随手就把这个卫星电话丢海里了。 丢了卫星电话之后，莫川在港口站了半天，发现那群傻逼还是没冒头，忍不住对着某个方向招了招手。 …… “老大，我们似乎被发现了。” “废话，我知道。”苏白山一脸尴尬的训斥道，本来还想将偷渡莫川的组织一网打尽，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 一脸尴尬的苏白山，带着一名手下，走过漫长的危险填埋区，踏上码头道：“莫上尉真是好雅兴，竟然跑到这地方，就不怕哪颗炸弹没处理好，被炸上天了？” 莫川嘿嘿笑道：“哪里哪里，要不是害怕某些人开枪，我才不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哦，对了，我叫莫川，不叫莫上尉。” 苏白山道：“莫上尉真是喜欢开玩笑，正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样的好地方正适合……” “等等！”莫川连忙打断道：“你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个好地方，我相信，就是背靠炸弹窝，你说是好地方我是怎么也都不相信啊！” 苏白山脸色一僵，你大爷的，我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不是你找的？ “莫上尉亲自找的地方……” 莫川想也不想的打断道：“等等，能帮我传一句吗？” 苏白山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四面环海之景，想着海平面外枕戈以待的士兵，压下性子道：“莫上尉，你请说。” 莫川踱步走到港口边沿，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道：“你就到索马里那批质子的前负责人面前，代我问一句：你是傻逼吗？” 说完，莫川咧嘴冲这苏白山不屑一笑，直愣愣的从码头栽入大海之中。 一道浪花拍来，卷起一片白灿灿的水花，一如苏白山的脸颊。 苏白山错愕到极点的冲到莫川跳海的港口，趴下来看着四周的海平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歇斯底里的大喊：“愣着干什么，给我搜啊……传令封锁方圆十海里，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六百八十三章阳谋 苏白山笔挺的站在幽静客厅内，坚实的脊梁无法抹平他心中的羞愧，他只能板着面庞，试图掩盖些什么。 在他面前的漆黑真皮沙发上，围坐着三名老者，四名戎装中年。客厅内烟雾缭绕，七个男人，六个抽烟，唯一不抽烟的中年男子却在把玩着一尊纯金汉虎形兵符。 听完汇报的曹家老爷子哈哈笑了起来：“我就说那小子滑不溜秋的厉害，你们偏不信？哈哈哈，自己国土上跟丢了，这要是细作，那麻烦可就大了。哈哈哈……” 曹老爷子可以哈哈大笑，因为那是他名义上的弟子，越牛逼，他面儿越有光，然而其余几人脸色可就难看了。 “心思若发，提前在港口留下潜水设备之类的，这可以理解，我不能理解的是，苏少校你说你的人已经封锁了港口，那他怎么逃出去的？莫不成他还是孙猴子，变成了鱼儿，溜了？”一名戎装中年道。 他这声音听着平静，却惊得苏白山啪的立了一个正步，脸色煞白，冷汗津津。 “行了，别怪下面了，要怪就怪我们。”把玩虎符的男子道：“索马里那案子，我记得是钱参谋的儿子负责的吧？” “是他！”怒斥苏白山的戎装男子道。 “他现在在哪？” “被调回了参谋部！” “钱参谋的主意？” “差不多！” 两人对话极快，清脆的宛若子弹的对碰。 “去，告诉钱参谋，要么他去中缅森林，要么他儿子去，让他自己拿主意，自己申请。”虎符男子不怒自威道，说完忍不住骂了一句：“虎父无犬子，现在的老虎莫不是都被人捉去强行交配了？不然生出来的怎么净是狗崽子？人有三纲五常我能理解，但是敌人能不能理解？！” 这声喝骂，骂得屋子里很多人脸色有些不太好，便是曹老爷子也没吱声。他门生故吏是遍布朝野，但是加起来也不如这中年男子的权柄，这时候还是不要触他霉头为好。 实际上，钱参谋的儿子并没有莫川骂得那么傻逼，在众人情报中，对方也是立功心切，想花最少的钱达成解救人质的愿望。 只可惜，索马里那鸟地方，国际默认的规则，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改变？最终偷鸡不成蚀把米，愣是将一件花点钱便能消灾的事情，办得复杂化，最终被丢给了莫川头疼。 “莫川还授不授勋了？”曹老爷子转移话题，心中有些头疼，今天这话传到钱参谋的耳中，肯定恨死了莫川，估计连他也得带上了。 毕竟莫川那声“傻逼”可是骂得虎符男子很是面上无光啊！ 虎符男子了冷冷道：“他会回来求着授勋的。”说完，挥了挥手示意苏白山离开，然后岔开话题：“难得聚一次，不聊这个，扫兴……” 在话题转移之际，曹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抹忧色。将军如此笃定而淡然，这怕是阳谋啊！莫非莫川钻石矿有变？是了，那么大的利益，必然会引起军阀纷争，莫川一人怕是……扛不住啊！ …… …… 在曹老爷子忧心忡忡之际，莫川已经登上一艘开往新加坡的货轮，准备到达新加坡之后，再乘飞机前往下一个落脚点。 “现在怎么混得那么凄惨？生生被逼得跳海逃跑，哈哈哈……”一脸伤疤的上官贞递过来一根香烟，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趴在甲板护栏边的莫川，吹着海风，一脸感慨的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别说我，你现在混得也不咋地嘛，妈的，现在只要你一出现在老子的军营，你看看有几个愿意去的？” 最近半年莫川混得风生水起。上官贞跟家族的战争打得也是如火如荼，他从莫川手里前前后后要了不下于两百人，不过，最近这厮貌似站稳了脚跟，很少联系莫川了。 “屁话，一群贪生怕死之徒，想去老子还不愿意要呢！”上官贞怒骂一声，忽然道：“嘿，老弟，你手下那群刺青怪，能借我点不？我这边把那几个老不死的刺杀掉，马上就还给你。” 莫川乜了一眼上官贞道：“我说你咋这么配合？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呐！” “得得得，话说咋那么难听？你要是鸡，谁敢当黄鼠狼？别转移话题，你就说行不行？”上官贞又道：“我跟你说实话，上官家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再打下去，早晚得打得分崩离析，所以必须得速战速决。放心，这事你帮我，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你那钻石矿周围怕是围了不少狼吧？等我这事清了，立马过去帮你。” “那些都是精锐，你应该知道我那地界现在不太平，狼太多，要不是前阵子放了两个炮仗吓唬了一下，现在怕是早扑上来了。所以现在可不好借人，等等吧。” 莫川委婉决绝了上官贞借人的请求，他现在可不太相信这厮。要知道这厮当初还许诺送他半个上官家呢，结果呢？到现在屁点风声都没有了。 这人啊总会变的，莫川也有这个心理准备。 上官贞当初被家族暗算，能死里逃生已属不易，为了借莫川力量报复，许下再大的利益都不奇怪，现在他已经站稳脚跟，指望他兑现诺言，可就难喽！ 毕竟上官家有多值钱，莫川便是管中窥豹只见冰山一角，也知道其财富的庞大！他便是有心吃也没那胃口消化，毕竟他可不姓上官。 所以还是专心经营好他的钻石矿再说，想一口气吃成胖子，不是噎死也得撑死。所以对于上官贞？维持目前的合作关系就挺好的。 上官贞闻言叹了一口气，半晌不说话。 他看得出来，莫川这话半真半假，是在防着他。殊不知，莫川防着他，他也在防着莫川。如果莫川干脆借人给他，他怕是还要好生谋划一番，令莫川的人在刺杀成功之后，顺便也死在敌人反扑之中。 这半年来，莫川借给他的人手，死亡率为什么那么高？说到底，还是他刻意而为，他可不敢肯定那里面有没有莫川的人。 “也罢，现在咱们哥俩都算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上官贞叹了口气。 莫川笑了笑不吱声，眉眼间露出一抹疲惫，以前以为上官贞会是个独立特行的性情中人，没想到那些江湖性情不过是摆给人看。 想想也是，他便是真的性情中人。家族的暗杀，也足以将他最后的义气消弭。 货轮到了新加坡之后，莫川没做丝毫停留，搭乘私人飞机直接飞往喀麦隆，然后转乘汽车赶到边境，再搭乘自己直升机飞往钻石矿。 以前他只把钻石矿当做一笔财富，然而不曾想，现在这反而成了他立身之本。 没了钻石矿，那武装力量也就难以养活，也没必要养着。若是没了私人武装，他莫川还值钱吗？还会被人畏惧吗？东郭家还会放过他？ 所以说现在这完全成了一环绕一环的事儿，看样子哪一环都不能放弃！ 坐在直升机上的莫川，张开天眼有些忧虑的看一眼自己的真龙气运，随着敌人越来越强大，他的气运能够给予他的帮助也越来越小。现在能指望的只有他自己的力量！ 第六百八十四章复杂局势 莫川刚刚进入钻石矿领空，秃毛鸡就嗅到了他的气味，嗖的一声从茂密的丛林中冲了出来，惊得驾驶员下意识偏向一边。 辛亏莫川也考过飞行执照，知道鸟类对飞行器的杀伤力，干脆的高声训斥秃毛鸡滚开。 等到直升机隆隆隆降落之后，秃毛鸡抓了一只旧大路豪猪崽子扑棱着翅膀过来，尼玛，这一只四五十斤的豪猪崽子丢到莫川面前，便是莫川也有些哭笑不得。 这畜生倒是聪明，竟然还知道抓东西来讨好他。 莫川伸出胳膊，让这个体型越发庞大的秃毛鸡落上去，伸手抓了抓它的脑袋，顺便检查了一下它的身体状况。 “在这里还能抓到豪猪崽子真是不容易！”赵航看到这一幕，感慨道。 “怎么说？”莫川安抚了一下秃毛鸡，便把它甩向天空。 赵航道：“这种旧大陆豪猪在非洲也不是哪里都有，凑巧咱们中部还有北部戈壁沙漠地带就十分罕见，咱们这边虽然偶尔也能看到，不过不多。” 莫川笑了笑道：“正因为不多，秃毛鸡才抓来孝敬我，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可不是只有人才懂！哈哈哈，让人给处理了，今晚晚餐就它了。” 赵航笑着点了点头，招了招手，唤人过来拖走这只扎手的猪崽子。 莫川精力旺盛，落地之后，连休息都不用，直接在赵航的陪同下，视察起庞大的钻石矿。国内出了那档子事，钻石矿现在在他产业中地位急剧攀升，重要得绝对不容有失，所以不得不劳心劳力。不然没了根据地，以后怕是只有做丧家犬这条路了。 “……现在的局势很不容乐观，孟加南部出现大量武装人员，老实说，现在周围出现哪些人我都懒得辨别是谁了，马伊军、圣灵抵抗军、民主力量联盟乱七八糟的叛军势力只要有能力插一手的基本都过来了，乌斑吉河道也十分危险，三天前，乌斑吉河一处关卡部落遭到了血洗，目前还处于空白尚未占领状态，估计还在观望之中……” 赵航念叨着周围的局势，虽然行事十分严峻，不过看他的表情却并不过于担心。 莫川冷笑道：“这些黑鬼都是傻子吗？打下来，守不住有个鸟用？” “我看他们八成是打着抢一波就跑的主意。”赵航道。 “这么说我还成了唐僧肉，都想冲上来咬一口？” “差不多！”赵航笑。 “你有什么主意？” “我想提前将四周所有部落全部拿下来，抓壮丁！我们不抓，早晚也会被那些人抓走。”赵航满脸冷酷。 莫川愣了一下道：“抓来能控制得住吗？食物武器供给充足吗？” 赵航摇了摇头：“不是太充足，武器问题好解决，咱们这里要打仗，太多的武器商跟闻到肉味的苍蝇似的钻了过来。唯一麻烦的是食物，我们虽然存了大量肉罐头，不过最多也就保证军营的功绩，华商联合的人想要我们用钻石结账。” 莫川摆手道：“商人图利，既然要钻石，那就给钻石，大的留下，小的结账，不要的话直接换人，我想会有很多商人愿意跟我们合作。” “好。”赵航点头。 两人讨论了一些细节问题之后，莫川开口道：“我要的柴油发电机组准备的怎么样？” “都准备好了。”赵航道，眼中闪过一丝奇色。显然莫川这个没头没尾的命令，令他很是不解。 “派人清场吧！”莫川道。 “是！” 为了防止空中打击，钻石矿旁边军营的一些重要资源基本都是修建在地下，比如这发电机房。偌大的军营，一共修建了三座发电机房，两座柴油发电机房，一座小型水力发电。 其中水力发电，说是水力发电，不过是在乌斑吉河流经军营附近的支流上架设了一些发电机组而已。发电功率很低，日常发电勉强维持军营一些电灯、电脑设备充电而已，鸡肋的很。 倒是最近，因为莫川的一道命令，营地采购了一批柴油发电机，还有大量柴油，两座柴油发电机房被临时扩大了一倍，一旦全部作业起来，隆隆隆得能吵死人。 因此机房值守算是军营里排得上号的苦差事之一。 然而就在老板到达的第一天，在发电机房干着苦差事的士兵们忽然遭到了一群满脸刺青的同僚驱赶，不仅仅是发电机房，乃至周围营地全部被清空，愣是将发电机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团团保护起来。 要知道，自从上次团部下发那份自愿征集书之后，军营就发生了微妙了变化。那些活着回来的士兵，几乎个个满脸狰狞的刺青，看起来如同墨西哥毒枭一般。 如果仅仅是这般，倒也无所谓。军营这种暴力之地，堪称五毒俱全，可以说什么文化都能接受得了，区区刺青虽然变态了些，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然而实际上，这些人回来之后，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所有人都显得高高在上，似乎有些瞧不起其他士兵，极个别甚至只和同样有刺青的人玩乐。 没多久，就有人发现这些人的异常，这些人似乎各个变得力大无穷。一次大头兵日常矛盾冲突中，一名刺青士兵愣撂翻十几人，那场面堪称暴力。 也就在这之后，军营才慢慢流传出一个小道消息。 团部似乎掌握了一种特殊手段，能够大幅度强化士兵的力量，不过，一旦被强化，就要打上刺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某种习俗，还是为了遮掩什么。 你别说，类似这种猜测在军营里还很是火爆，甚至很多人都在打听如何获得这种改造资格。不过打听来打听去，似乎除了军功，也就没了其他渠道。 实际上，这些乃是赵航故意默许的，大战当前，他需要这样的言论来激起士兵的士气！毕竟对于他们这等暴力组织来说，谈钱谈理想都特么是耍流氓。不然为啥那么多恐怖组织，最终都整出了宗教属性？ 当无数普通士兵还在羡慕那些刺青士兵的时候，这些刺青士兵却在用炽热的目光，看着走进发电机房的莫川。 …… 在一间封闭的地下室内，莫川将地生胎放在简陋的铜丝弯成的托盘内。 看着托盘上的地生胎，莫川微微吸了一口，将总控电闸推上去，同时提起旁边的一根橡胶棒，准备随时砸断旁边故意裸露的一根铜丝。 随着微不可查的电流汇总到铜丝托盘内，看似犹如普通石雕的地生胎逐渐亮了起来，随即越来越亮，光芒宛若实质，不过一个呼吸间，地生胎喷涌出的大量的电蛇，这些电蛇犹如日珥一般，喷出吸回，循环不休。 莫川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即便是已有心理准备，此时依旧激奋的心脏噗通噗通直跳。 随着时间的流逝，莫川明显能感觉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从地生胎中传来，莫川甚至怀疑他这不会是要孕育出一只石猴子吧？ 莫川不知道，他都能感觉到威压，守在外面的赵航，还有一众刺青士兵更是能感觉到，一个个神色狂热的看向莫川所在的地下室，在他们看来，这威压肯定是老板的。 说不定，老板就是在借助电能修炼，没错，就是修炼，当初老板在墨西哥海边一圈轰断十几根棕榈树时，发出的能量波可是就缠绕着电花啊！ 在隆隆发电机声中，时间的概念似乎已经模糊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威压越来越大，大得便是赵航也不得不一退再退。 便在某一刻，那惊人的威压陡然消失了。 第六百八十五章大变故 莫川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地生胎，生生有种活见鬼的感觉。 此时的地生胎，早已没了之前石雕婴儿的模样，在那喷涌的电蛇雷浆消失之后，不仅体积足足胀大了一圈，而且好似活过来一般，通体宛若玉质，肤若凝脂，胸膛更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莫川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形象大变的地生胎，心道：不会弄出一只石猴子一般的存在吧？ 心中胡思乱想半天，莫川才想起来拉下电闸。 在铜圈电流消失之时，这地生胎突然睁开了眼睛！明明好似人形胎儿，那两颗眼珠子赫然犹如两团雷浆一般，喷涌着电花。 莫川再蠢，也知道他似乎培育出非同寻常的怪物。 这婴儿张开眼睛之后，便是平静的打量着地下室内的一切，似乎懵懂，似乎好奇，四肢犹如婴儿一般无意识的摇晃着。 地生胎这样的反应，加上又是婴儿形状，最终逐渐令莫川心中的警惕逐渐放松了下来。 莫川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谨慎将真气包裹于双手，准备抱起这个婴儿。 然而就在莫川抱起婴儿的那一刻，再次接触到纯粹能量的婴儿，忽然眼珠子瞪圆，猛然弹跳而起，犹如抱脸虫一般，猛地扑到莫川的脸上，小口一张，莫川体内的真元犹如不受控制的疯狂涌出，冲入它的体内。 这一幕，彻底令莫川慌了。 “滚开！”莫川疯狂的想要将地生胎撕扯下来，然而此时的地生胎看着嫩胳膊嫩腿，实际上肢体强悍的便是莫川的庞然大力也扯不开来。 地生胎吞噬莫川的真元极快，不过眨眼间，便将莫川体内呈双螺旋状的生死之力完全拉扯进入自己体内。 即便如此，他还犹如贪乳的婴儿一般，吸食他能看到的一切能量。 于是莫川最本质最值钱的灵魂，于诡异之中，被拉扯出身体，钻入地生胎体内。 疯狂撕扯地生胎的莫川，在灵魂离体的那一刻，顿时犹如植物人一般，轰得一声倒在地上，表情还保留在前一刻的狰狞，嘴角流着口水。 没了纯粹能量的地生胎，终于停止对能量的渴求，犹如婴儿一般，蜷缩在莫川的脖子旁，微微阖上眼睛，似乎吃饱了，想要睡一觉。 然而没过三秒钟，地生胎忽然躁动的张开双眼，雷球构成的星眸中，疯狂喷吐着电蛇，它的身体在这一刻隐隐透明起来，隐约能够能够看到在莫川灵魂落入他的体内之后，原本无主缓缓旋转的双螺旋真气，再次狂躁起来，试图挣脱被消化的命运。 而地生胎体内纯粹的雷电力量，也在疯狂的缠绕着这团双螺旋真气，试图化解这股力量。 奈何那双螺旋真气中，一半的构成赫然正是雷电的力量，对于地生胎的化解，显然有着先天抗性！甚至反过来吸收地生胎的雷电之力。 不过几个呼吸间，双螺旋真气中的雷电之力越发庞大，呼呼旋转不休的生灭平衡，隐隐被打破。 某一刻，那双螺旋真气轰然撕裂，木之生力冲出地生胎的身体重新钻回莫川的肉体。 而好似白痴的莫川，也在这一刻猛然睁开双眼，明明没做什么剧烈运动的他，却犹如长跑五万米一般，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 而残存在地生胎体内的毁灭雷霆自我坍塌着，终于化为一颗好似黑洞的雷珠，挣扎的地生胎也安静了下来，他摇摇晃晃着站了起来，稚嫩的面庞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真……十……奇怪的感觉。” 声音清脆，初时宛若牙牙学语的婴儿，随着两个字之后，似乎迅速熟悉了一般，变得流利起来，只是音色依旧宛如婴儿。 “确实好生奇怪的感觉！”莫川一脸古怪的接了一句。 他竟然变成了两个人！ 没错，眼前的地生胎赫然也是他！或者说他的灵魂被撕成了两半，一半回到了原本的肉身之中，还有一半融入了只有懵懂进食本能的地生胎魂魄中，最终变成了一魂双体的存在。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跟身体又多出了两颗眼珠两个臂膀两条腿一般，思维虽然是一致的，但是能够操控的肢体器官却翻了一倍。 便在莫川准备尝试操控地生胎的肢体走两步之事，天地间忽然的清灵之气忽然躁动起来，不等莫川反应过来，地生胎脚下轰然裂开一道黑色裂缝，地生胎还没反应过来便掉入其中。 刹那间，那黑色裂缝便悄然闭合，一切犹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莫川一脸古怪的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张开，表情震撼，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亢奋充斥他的心灵，被国内各种阴私勾当消耗的精神，竟然在这一刻瞬间飞灰湮灭。 世界竟然如此精彩！ 莫川打开地下室的大门，赵航站得远远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畏惧，又似乎重新认识了莫川一般。 在他的眼中，此时的莫川犹如变了一个人一般，以前的煞气似乎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一股令人不由自主的亲近之感。 “把这里的东西全部给我拆了，我要去休息一下。”莫川道。 “是，老板！”赵航道。 莫川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忽然若有深意的回头道：“想学习修行的法门吗？” 赵航愣住了，又听莫川道：“好好表现，表现得好，教你又有何妨？” 说完，莫川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声，大步离开，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欢喜。 赵航看着老板的背影，表情忽然狂热起来，莫不是老板修行获得了大突破，所以不介意将修行法门传下去？ ‘是的，一定是这样！！！’赵航肯定的想到。他不是傻瓜，或者说被赏赐刺青力量的人，只要有点脑子，多半都猜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老板掌握的神秘力量应该是可以修行了，只不过老板为了控制震慑所有人，而故意绝口不提罢了！现在老板获得大突破，掌控力度大增，那么传授下去，让下面人修行，又有何妨？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赵航呼吸粗重了起来，接到这种神秘力量，谁不想拥有？不过是为老板效力罢了，军旅生涯早就让他习惯上司的存在，只要能修行，替老板效力这不是应该的吗？ 第六百八十六章玉笏 赵航猜对了一半，莫川确实获得了大突破，不过这突破并非他本体。实际上，他的本体反倒因为失去雷霆之力而实力大减。 既然如此，莫川为何还如此兴奋？ 因为他的另一具身体，也就是地生胎分身，赫然白日飞升逍遥登仙！ …… 太始界，丹墟大殿，洗仙池。 修建在一座大型聚灵阵上的洗仙池，在九百九十九颗极海月珠的催动下，灵海滔滔，声若幽乐，仙气滚滚。 守池长老月惊风，闭眸敛气，贪婪吞吐着洗仙池的灵气，心中推演着谋道法决。某一刻，他忽然张开眼睛，只见平静的洗仙池内灵海陡然沸腾起来。 不过眨眼间，洗仙池上空凭空出现一道空间裂缝，一具人类雄性婴儿状飞升者豁然从裂缝中跌入洗仙池中。 此子刚一出现，便疯狂掠夺洗仙池的灵气，伴随着对灵气的疯狂掠夺，那婴儿模样的身躯急剧长大，不过即便如此，那身躯生长到四五岁的模样也就放缓了下来。 看过太多稀奇古怪修士的月惊风，对于这位修士的模样毫不稀奇，声音平静道：“道友初入太始界，不用过度贪恋这洗仙池的灵海，回头有的是时间慢慢吞吐，这块玉笏（h）解你之惑，上岸等着吧！” 这声音响起时，莫川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有其他人，顿时被惊得一身冷汗，心中这才凌然，他这地生胎分身降临的世界，不再是地球上那个任他无法无天的世界。 看对方一身复古白色大袍的衣着，还有那淡然的言语，显然这极有可能是青乌术中记载的飞升之后的仙界，不，应该说太始界？ 心怀警惕的莫川，接过飞射而来的玉笏，爬上岸边，学着那中年男子模样，盘膝坐了下来，刚一坐下，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是赤身裸体状态，顿时尴尬的不行。 还好那男子说完之后，便闭上了双眼，不再关注莫川，令莫川尴尬情况稍缓。 莫川环顾四周，这是一座庞大石殿，石殿雕梁绣柱，百余根雕着各种猛兽浮雕石柱位列洗仙池四周，在洗仙池缭绕烟气下，衬托的犹如仙境一般。 扫了一眼，莫川便收回了视线。现在还不是研究这里环境的时候，看样子他暂时也没什么危险，还是先看看手里的玉笏吧！ 听这人言语他心中之惑，都能从这玉笏上得以解答，莫非这是跟手机一般的玩意儿？毕竟这成人巴掌大的玉笏，怎么可能写满他想要的答案？ 莫川有些不适应的用着小小的手儿，捏着这枚相对他的身体显得有些过于庞大的玉笏，打量半天，却一脸尴尬的发现他根本不会用。 “道友，这玩意怎么用？”莫川不懂就问。 月惊风张开眼睛，惊讶的道：“道友那世界不用玉笏记录信息？” “不用，我们那用手机、u盘、电脑之类的电子设备。”莫川老老实实的道。 “手机电脑？电子设备？嗞，这单字拆解我倒是明白，这组合在一起倒是个古怪名词！罢了罢了，十方微尘界，量周恒河沙，三千大世界什么稀奇古怪没有？这玉笏用法倒也简单，神念探入其中便可，若是体修，贴着额头凝神感应也可。”说完，月惊风便再次闭上眼睛。 莫川看到这人又要闭眼，又似乎挺好说话的样子，赶紧又道：“道友，能借我身衣裳不？” 月惊风彻底无语，他见过各种各样的飞升者，暴虐嗜杀者有之，道貌岸然者有之，帝王之君更有之，就是没见过这种什么都不懂，连套衣服都不会用法决幻化的小白？ 莫非他那小世界才刚刚孕育？懵懵懂懂修行上来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还真是好运气。 月惊风随手掏出一份空白玉笏，随意铭刻一些常用法决，便甩给了莫川：“休要烦我！”说完，再次闭上眼睛。 莫川接过这份玉笏一脸懵逼，我要衣服，你又给我玉笏干嘛？莫非这玩意还能变成衣服？ 心中胡思乱想着，莫川按照此人的方法，将玉笏贴在额头上，略一凝神，豁然额头宛若开了第三眼一般，看到玉笏内浩若烟海的文字。 还好莫川在通瑞典当自学过古代各类文字，不然这份玉笏还真特么看不懂。没错，这玉笏之中的文字赫然都是篆文！ 莫川篆文认识的不算太多，不过常见字基本都认识，如此连猜带蒙倒也看得懂里面记载的信息。 这一看，莫川心中便是惊喜不断。 这人给他的第二份玉笏，自然不能变成衣服，不过里面却讲述如何用灵气编制衣服遮体，月惊风甚至好心的在里面印了十几份衣服款式。 除此以外，里面还有一些基本的灵气运用法门，比如招水、生火、聚灵等等一些常用法决。 这些法决可能在这个世界就是1+1=2的基础法门，但是对于莫川来说，惊喜得简直不要不要的。果然是高级世界，就是牛逼。 本想就地实验的莫川，决定还是让地球本体先行试验，实验好了，这边再用灵气编制衣服。 反正这大殿就他和这个白袍男子，大家都是老爷们，他也无所谓。 在地球本体实验各种法决的时候，太始界的莫川又拿起第一块玉笏查看起来。这一看，心中更是惊讶连连，甚至有种麻木的感觉。 这块玉笏一共记载了三个问题，何为飞升者？何为太始界？这里又是哪里？ 按照这块玉笏记载，这个宇宙有着无穷无尽的世界，可谓：十方微尘界，量周恒河沙。说白了，这宇宙世界之多，堪比一宇沙尘。 不过，不管有多少世界，这些世界又发展成了什么模样，互相之间是很难影响到的，所以彼此之间独立发展，各不相干。 而所谓的飞升者，赫然是这些小世界之中的佼佼者。因为个体力量太强悍，不被世界所容，最终被排斥出去，飞升进入太始界。 也就是说，太始界收容着大千世界无穷无尽的佼佼者。 至于这里，乃是观澜书院的洗仙池。 按照玉笏记载，观澜书院乃是太始界东方琉璃郡六大掌握洗仙池大派之一。子平老祖于六百年前破境太虚，截生死律，获天道之格，修筑洗仙池，能够将随机飞升观澜书院地界的所有飞升者全部强制性接引进入洗仙池。 看到这的时候，莫川微微吸了一口气，他嗅到一丝抓壮丁的味道。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老子还有一具身体在地球上，怕个毛线？ 心中想着，莫川心中一动，按照地球本体的实验经验，体表猛然窜出大量电蛇，这些电蛇相互纠缠交融，没多久电光猛然收敛，幻化为一套素白黑边襕衫，第一次穿这种复古衣服的莫川，丝毫没有感觉到不适。 倒不是他心理适应能力强大，而是这种用灵气编织的衣服实在是太舒服了，这种宛若绸缎般光滑，又似棉麻般附体，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衣物。 有了衣服遮羞之后，莫川心情终于平静了很多，专心翻阅起玉笏之中的资料。 刚刚他只是匆忙扫了一眼，知道个大概，实际上玉笏后面记载了大量太始界的各种风俗人情、地理水文，乃至各种修炼常识、猛兽妖兽等等，着实方便他这个初来乍到之辈。 以莫川贫瘠的修行见识，这些琐碎的东西对他吸引力简直不要太大，这一看顿时入了迷。 结果他这一看，便是数十日。 第六百八十七章惜命 刚刚踏入老板办公室的赵航，眼珠子便是一凸，只见老板懒散的转着一支签字笔，凝神看着面前的纸张，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当然这不是让赵航吃惊的重点，重点是老板的书桌上，赫然盘踞着一只巨大的火蛇。 没错，纯粹由火焰构成的蟒蛇！这火焰蟒蛇长约一丈，环绕在书桌上吞吐着模糊的蛇信子，明明火焰构成的身体，却愣是没有伤到书桌的一分一毫，在看到赵航出现，甚至下意识看了赵航一眼似的，看起来简直颠覆的人的三观，令人震撼。 六感已经十分敏锐的赵航，敢肯定这绝对不是什么海市蜃楼之类的幻影，而是绝对真实的存在！他甚至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滂湃的能量，爆发出来足以轻易轰杀数名士兵。 “有事？”瞅着本子上聚灵阵的莫川抬眼问道。 赵航勉强压了压震骇的心神道：“小丑小队回来了，死了五个人。”他说的小丑小队，正是军营中那批被改造满脸刺青的士兵。许是好莱坞对小丑形象的升华，所以这群人自发以小丑自称，所以由其组成的小队，自然自称小丑小队。 莫川抬起了脑袋，改造士兵死了五个，这个战损有点厉害啊。 赵航又道：“我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其中一个部落被民主联盟占领并一直处于伪装状态下，我们的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冲进去，遭到了火箭弹的打击，所以……伤亡很大。” 莫川点了点头，改造士兵虽然强悍，但是还没强悍到无惧火箭弹的地步，甚至连子弹都能消灭他们。他们唯一的优势，便是敏锐的五感可以令他们提前避开子弹，当然前提是他们得能看到枪手。 所以这次出其不意遭到打击，出现五名小丑战损，简直太正常了。 “战斗结果怎么样？” “拿下来了，不过，也被杀得差不多了。”赵航言简意赅的道。这次袭击遭到如此之大的重创，士兵自然打红了眼，以至于对方投降之后，依旧遭到了射杀。 这些细节莫川很少过问，他只关心结果，所以赵航也就懒得说了。 “那些人情绪怎么样？”莫川点头道。 “极少数出现情绪失控的情况，不过已经弹压下去了。” 莫川屈指隔空一弹，桌面上一张纸无风自动飘向赵航。 看到这张无风自动的纸张，赵航心中微微一惊，随即便坦然了，连火蟒都能出现，老板再露出这隔空摄物的手段，也就不足为奇了。 “单纯的弹压不是办法？这些人情绪之所以失控，肯定是心理落差较大，以为获得了真气力量，便可以为所欲为，哼，单纯。” “这是一份功勋表，下午我会在营地布置到一座聚灵阵，功勋到达的士兵，皆可以进入聚灵阵中引导清灵之气，修行真气，当然前提是他们得获得修行方法。” 莫川顿了顿又道：“法国埃塞克校友会马上就要召开了，我得过去一趟，这边就交给你了。唔，如果矿区实在守不住，便撤退，打游击，将周围力量打残了，他们自然不敢再冲上来了。” “是。”赵航沉声应道。老板虽然说可以撤退，不过他脑海中根本就没想撤退的问题，游击战可不是那么好的，那必须得获得广阔的群众基础，可以随时获得补给，不然饭都没得吃，还打个屁啊？ 所以游击战，适合在本土作战，这种放眼望去全是黑人的国度，往哪跑？怎么战？便是以战养战，这些穷得吃土的第三世界，打下一个部落的子弹能不能补充到都是问题。 不过，游击战虽然不能打，但是派遣小队穿插敌后骚扰打游击，截粮草倒是个好方法。以小丑部队的战斗力，做这个简直不要太合适。 这些作战计划，只是在赵航心中一闪而过。 此时他心中更加亢奋的是，老板果然如他所料获得了大突破，看看这火蟒、隔空摄物，以前可从来没见过老板施展出来。 尤其是以前完全缄口不提的修行法门，现在都能被列入功勋表，允许兑换，虽然兑换条件颇为苛刻，但是这将乱之地，最不缺的就是战功。 还有老板说的什么聚灵阵，一听就是很牛逼的样子，哈哈，他这个实际指挥者，必然将优先享用老板的修行资源！以后他肯定也能达到老板的境界，无所不能，什么意大利黑手党，什么杀手，统统去死！兄弟们的仇，将不用再借老板之手，到时候凭他一人就能杀光那群垃圾！ 一想到光明的前景，赵航心中便是火热，恨不得跟围在钻石矿四周虎视眈眈的各大势力立即交手！ “去吧！”莫川挥了挥手。 赵航恭敬的离开。 看着赵航离开的背影，莫川瞥了一眼游走的火蛇，心神一动，火蛇瞬间溃散。 这是莫川根据玉笏中灵气编织法决而摸索出来的小技巧，洗仙池那白袍男子送给他的第二块玉笏中记载的法决，虽然都是极为基础的东西。 然而就是这基础东西却犹如窗纸一般，不捅破怎么也不会，一旦捅破顿时就会令人醍醐灌顶一般，对灵气有了更深的理解，甚至衍生出一些小手段，比如这火蛇。 话说，莫川之所以幻化出一条火蛇，自然是为了震慑赵航。对于这种特种兵出身的人，老实说，如果没有修为上的压制，他怕是根本打不过他。 现在分身正在洗仙池丝毫呆呆的等候着，看玉笏中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那个世界绝对不是什么和和气气法治社会，所以他这本体必须得保护好。 这听起来是个悖论，实则不然。 穷得吃不起饭的人会不惜命，越有钱人自然越怕死。现在莫川就跟乍富的超级土豪一般，自然十分惜命。 仅仅见识到太始界冰山一角的莫川，心中的热血早就被点燃，自然还想留着大好性命见识一番这广阔天地。 所以地球本体将是他最后的底气，如果地球本体都完了，分身行事必然将畏手畏脚耍不开手脚。 另外，他还想好好利用分身学来的法术，好好纵横地球小世界呢。如果他能再次找到地生胎，再弄一具分身岂不是美滋滋？ 所以钻石矿这随时可能爆发战争战火的地方，还是离开为妙。 第六百八十八章诓骗是一门学问 在莫川私人公务机达索猎鹰7x降落在法国巴黎的时候，太始界分身已经在洗仙池旁枯坐了数十日。 以前常听说什么，天上一日地上百年，莫川寻思着是不是朴素相对论呢，现在才发现，世界之间的时间流速怕是并不一样。 比如这太始界时间流速，明显是地球的数倍。 地球本体才过了几天时间，这边就过了数十日。 乖乖，莫川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枯坐数十日是什么感觉，研究完玉笏中资料之后，眼瞅着巍峨大殿，白了又黑，黑了又白，那无聊的滋味真心折磨人，要不是还有地球本体的活动，怕是能无聊疯了。 不过，即便如此，太始界莫川依旧有种百无聊赖的感觉。 那个白袍男子，他暂时是不敢招惹了，因为学过玉笏中简单法术之后，他已经能清晰的辨别出那白袍男子的修为绝对比他厉害多了。 再想想人家肯定掌握了牛逼哄哄的法术，招惹他肯定找死啊！ 便在莫川百无聊赖准备尝试看看能不能再弄出一个双螺旋真气的时候，洗仙池忽然发生变故。 在仙气翻涌中，一道漆黑的裂缝默然出现在洗仙池上空，然后一名浑身糊味的男子，突兀从裂缝中出现，噗通一声跌入池水中。 此人跌入池水中，一边狂吞灵气，一边哈哈大笑着：“哈哈哈，九幽帝，想杀我？哈哈哈，没想到吧，没想到吧，老子竟然先你一步飞升了，哈哈……” “聒噪，闭嘴！”白袍男子一声喝骂，一股庞大威压轰然降临于洗仙池。 那哈哈大笑的男子，犹如嘎嘎乱叫的鸭子突然被扼住脖子一般，狂喜的表情瞬间凝固，尴尬的不行。 白袍男子抬手便是一道玉笏飞去：“看你重伤，许你池中养伤，伤好上岸等着！此玉笏解你之惑，休得聒噪！” 说完，白袍男子再次闭上眼睛，似乎心中推演的法决，比起这些飞升者重要无数倍。 那浑身糊味的男子，一脸尴尬的接过玉笏，这才终于发现洗仙池外，竟然还盘坐着两个人。 除了刚刚说话那男子，还有一名好似五六岁稚童一般的修士盘膝而坐，看他双眸尽数化为滚滚雷球的模样，显然所修功法极为诡异！ 最令这满身伤痕的男子忌惮的是，以他的眼力分明能看出此稚童身上衣着和白袍男子衣着同出一源，看来应该是这白袍男子同伙。 妈的，不是说飞升仙界便可逍遥快活与天地同寿吗？这尼玛什么情况？ 这男子幻化出一身黑袍披在身上，一边借着洗仙池滂湃的灵气快速恢复身体，心中不停暗自忖度。 便在这是，一道稚嫩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道友来自何界？门中可有前辈飞升太始界？” 黑袍男子惊讶的看向稚童，这声音赫然是这稚童的凝音入耳。 黑袍男子看了一眼白袍男子，凝音入耳道：“贫道来自中土九国，乃一介散修，尚无前辈飞升。至于所处世界，尚未闻何名？听道友意思，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世界？” 莫川心中一跳，乜了一眼白袍男子，见他似乎根本不在乎的依旧我行我素的闭眸修炼。 莫川心中狂喜之极，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心头冒出。 “当然！十方微尘界，量周恒河沙，这个宇宙有着无穷无尽的小世界，尔等佼佼者一旦突破小世界承受范围，自然便会飞升太始界。在这里，才是修行的开始。” 莫川假意蹙眉道：“唔，中土九国？嗞，这倒是个陌生的小世界，莫非起源不久？还是汝之世界飞升者全部落入他郡大派？也罢，也罢！把你所知的风俗人情乃至功法法印拓印一份给我瞧瞧，本命功法就不用了，免得说我夺人所好。” 莫川这番话信息量之大，简直惊得黑袍男子心中犹如一万只草泥马狂啸而过一般。 他略一踌躇，赶紧把所知功法法决拓印一番，恭敬的送给莫川。 当然，关于他所修的核心功法乃至撒手锏法决，自然不会泄露出去，不要说莫川不要，莫川便是要，他也不会给。 收到这份法决的莫川，心中那个狂喜简直不要不要的。我擦，他现在最缺的便是各种修行常识，甚至连这具分身状态都没搞懂是什么。 待到莫川神念探入其中，整个人更是喜得咧开了嘴，当然裂开嘴是地球上的本体，太始界分身依旧神色平静淡然，犹如高高在上的修行者审阅凡尘武夫的内功心法一般。 莫川的模样，越发令黑袍男子心中暗凛，修复好伤势之后，连忙飞上岸，寻了个远离白袍男子以及稚童的位置盘膝坐下，静静吞吐起洗仙池的灵气起来。 一时间，洗仙池再次平静下来。 然而这次不等两个时辰，洗仙池再次沸腾起来。 一名身披麻衣，浑身腐朽气息扑面而来的老者，从裂缝中掉了出来。 此子落入池中，整个人竟然跪在洗仙池中，激动的泪流满面，喃喃自语：“没想到，吾京春华修行七百余年，竟然……竟然还有飞升的这一天……” 不等这老者感慨，白袍男子烦不胜烦的开了腔：“行了行了，七百年才修行至金丹之境，感慨个什么劲？这枚玉笏解你之惑，上岸候着，休得聒噪！” 说着，一股庞大的力量直接将这个老者裹上洗仙池岸边，说完便闭上眼睛。 麻衣老者懵逼了，飞升的喜悦，令他一时间放松了警惕，根本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人，更没想到他纵横天元世界的修为，到了这里竟然被人随手一抓便给禁锢，不得不束手就擒。 麻衣老者再次定睛看向岸边，发现除了那白袍老者之外，还有一名黑袍中年，看那黑袍男子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以麻衣老者的阅历瞬间明白了这一切。 而另一名貌似五六岁稚童模样的修士，更是令他朽躯一震，心中大骇无比。 为了延年益寿不死，没人知道京春华修行了多么有伤天和的可怕功法，正是依靠这掠夺他人生机维持自身寿元的功法，京春华终于熬死了对手，熬出了飞升修为，也令他拥有一双可以看破他人生机的特殊能力。 然而就是这能力，赫然令他发现这稚童身体蕴含的生命能量简直堪称可怕，他有生以来见过活得最悠久的绿苔龟王体内的生机似乎都不及这个稚童！ 难道这就是仙界？长生有望啊！哈哈哈…… 不等老者思绪百转，一道凝音入耳稚嫩声音传入他的耳中：“道友来自何界？门中可有前辈飞升太始界？” 第六百八十九章数之极 黑袍男子看着麻衣老者恭敬的向莫川送出一块玉笏之后，再次看向莫川的目光中露出几分了然。 想来这位上界修士，应该有着收集功法的嗜好。 也对，他在家乡遇到过这种人，喜欢收集各种功法，触类旁通，取菁弃糟，试图创造更加厉害的法决，想来这位上界修士，应该有着类似的目的。 不过两个时辰，连收两块记载了无数法决玉笏的莫川，心情那个爽啊，简直别提了！ 自从黑袍男子出现之后，洗仙池似乎按下了快捷键一般，六个时辰之后竟然再次出现一名全身披甲的男子，这男子方落入池中，便一脸戒备的神念横扫全场，显得极为警惕！ 莫川瞥见白袍修士眉梢一挑，面露一丝不耐烦神色之时，心中忽然一动，故意朗声道：“道友上岸候着吧！此玉笏解你心中之惑，休得多言。” 说着，莫川将他那份简介玉笏甩了过去，当然在甩过去之前，他早就将里面的信息重新拓印了一份！ 说起来，这些修士之所以喜欢用玉笏记载东西，可不是因为玉笏好看神马的，而是因为玉笏唾手可得！没错，这玩意跟灵力凝结衣衫一般，只要你不吝啬灵气，完全可以源源不断制造。 这一身铠甲的男子，根本不接玉笏，手一伸，便将激射而来的玉笏悬浮于空，眉梢一挑，霸气十足的朗声问道：“你是何人？” 他这话刚说玩，白袍修士月惊风便是冷哼道：“叫你上岸候着便上岸候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说这话之时，他大袍一甩，顿时一股庞然巨力将这披甲男子卷入岸上，强行将他按在岸边。 披甲男子懵逼了，除了刚入行，哦不，刚修行那会儿被师傅这般拎来拎去过，在他显露出惊人天赋之后，谁还敢这么拎过他？ 没想到，竟然在这飞升大喜日子，竟然被特么拎了？！ 之前被白袍修士嘲讽的京春华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原来这白袍修士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所有人哇！而那黑袍男子更是不掩幸灾乐祸的情绪，嘴裂得跟瓢似的。 披甲男子再傲慢，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不得不学着其他人盘膝坐了下来，同时暗中扫了一眼全场，立马发现黑袍男子和麻衣老者幸灾乐祸的神情，以及那约莫五六岁稚童的衣着和那修为恐怖的白袍修士的同出一源的酷似，当下心中立马有了几分猜测。 莫川嘴角勾了起来，凝音入耳道：“道友来自何界？门中可有前辈飞升太始界？” 披甲修士：“……” …… …… 当莫川手里攒到七份来自不同世界的玉笏之时，地球的本体都特么要笑死了。 这个险冒得值啊，一口气就骗了七个世界的玉笏，虽然这些人不能将所有功法都给他，不过在白袍修士的震慑下，这些人也不敢拿低等修行功法糊弄，所以莫川的收获堪称丰厚。 莫川觉得，现在便是这分身立马死掉，他也赚大发了。 有了这七份玉笏，足以令他在地球上建立最牛逼的暴力组织！ 只要他猥琐发育，不浪，不和世界为敌，谁能杀了他？ 心中这么想着，太始界分身突然再次看到空间裂缝的时候，立即摆正姿态，准备再装一波逼。 漆黑裂缝大开，一抹翠绿身影跌落，这次飞升的竟然是一位女修士，这位女修士如同那披甲修士一般，落入池中之后，丝毫没有飞升的狂喜，反倒第一时间扫视周围环境。 当她看到池边九名盘膝而坐的修士之时，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连续见识七名各种反应修士的莫川，对于这女修士反应毫不奇怪。或者说，这大概也是她以女性身份飞升的原因之一吧。 至少，以莫川翻阅的七份玉笏中记载了各世界风俗人情，已经深深明白修行界的阴森，那七个世界中，除了两个世界有着较为完善的秩序，其他五个世界几乎全是赤裸裸的森林法则。 在这样森林法则下，女性心性上的先天性软弱，使得她们很难出头。这点看这里的飞升者比例，就可见一斑。 不过，甭管你谨慎还是不谨慎，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漂亮的还是丑陋的，莫川都照骗无误！ 莫川轻咳一声，正要装逼，不曾想白袍修士月惊风忽然开口道：“九乃数之极，尔等准备一下，明日天明，随我面见掌教，决定诸位去留。” 说完，白袍修士掏出一枚飞剑，随手一甩，那飞剑嗖得一声，遁出石殿，不见踪影。 莫川闻言心中顿时生出一股遗憾，我艹，小爷的诓骗之旅就要结束了吗？ 就在这时，这女修士忽然哇哩哇啦的说着怪异的语音。 莫川闻言，心中叹了一口气，咋又来一个不会汉语的？尼玛，不知道精神交流容易暴露情绪啊？不过抱怨归抱怨，莫川还是探出一道神识与这女修士交流起来，没多久，又一枚玉笏到了莫川手中。 而那女修士交出自认为不重要的功法、法决、家乡人文地理之后，便急匆匆找个地方盘膝坐下，赶紧学习那稚童赠予的语言法决，尽快学会这个世界的语言，然后急匆匆的翻阅着太始界的资料，尽快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 当漆黑的大殿，再次升起明亮的光芒之时，大殿外忽然传来割裂皮肤的一般的尖锐威压。 众人骇然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名年约二八的俊秀男子，踩着一柄飞剑呼啸而至。 飞剑刚入大殿，那人便偏偏落下，飞剑旋转一圈敛入体内，冲白袍修士抱拳道：“月师兄辛苦了！” 白袍修士月惊风站了起来：“左师弟客气了，数年不见，剑道又见增益！” 俊秀男子呵呵笑道：“邪魔历心，略有所得，让师兄谬赞了。” 月惊风笑了笑，略一抱拳，转身便对莫川等人道：“尔等跟上了！”说完，大步流星奔向殿外，刚出大殿，身上陡然卷起一股劲流，托举着他呼啸远去。 莫川等人走到大殿边缘，这才感觉到约束身体飞行的力场逐渐消失，见到月惊风踏而飞，一个个不敢耽搁，纷纷各展神通，飞出大殿，跟上白袍修士。 莫川同样也不例外的幻化出一团好似筋斗云的玩意儿，坐在上面，跟了上去。心中那叫一个感慨万千，特么的，辛亏他搜刮了八名修士的法决，不然现在连飞不会，简直丢死人了。 没错，这一手筋斗云的玩意儿，正是莫川学自其中一人的法决。这是莫川横竖对比各种飞行法决之中，觉得最好用的一种。 出了大殿的莫川，莫川纵目看着周围的景色，心中便是早有准备，也是震撼到了极点。 只见遥远的东方，姑且称为东方吧，赫然升起一轮巨大的烈日，烈日庞大而耀目，提醒着众人这个世界的奇特。 而莫川等人来时的大殿，赫然乃是一座直插云霄的峰峦之巅，那石殿赫然就修建在那峰峦不足一丈宽的峰顶上，乍看起来犹如埃菲尔铁塔顶着一座太和殿一般，端是神奇。 纵目四顾，周围一片茫茫云海，便是莫川雷目，也看不了多远。 好在月惊风在向下飞，众人跟随没多久，穿过层峦叠嶂的云海之后，云层之下的世界赫然遥遥在目。 第六百九十章众怒 枯坐洗仙池旁之时，莫川曾想象过石殿之外会是怎样的世界，然而无论怎么想象都不及亲眼目睹。 便是莫川那双被现代娱乐网络冲击过无限拔高的心理阈值，此时看到云层之下的世界，也被惊得目瞪口呆。 他以为石殿治之峰已经算是高的，下面应该是丘陵、谷地或者平原之地。然而此时亲眼看去，绵延不绝的山峦，宛若无边无尽的大海。 以莫川雷目的视力，一眼千里不是夸张。在地球上即便是坐在飞机中，能看到的景色也是十分有限的，因为地球是圆的，因为有地平线。 然而在这里，莫川极尽千里之雷目，所见依旧是层峦叠嶂的山峦，无穷无尽，辽阔得骇人！ 便在这无尽山峦之央，星星点点点缀着大片楼阁台榭，大片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其中甚至还有大片楼阁悬浮于空，在地面上投下硕大的阴影。莫川回头看去，只能看到来时的石殿已经隐入云层，只余下擎天青峰。 此时白袍修士月惊风，飞行的方向，赫然正是一座悬空楼阁。不过眨眼之间，月惊风便落到这悬空楼阁的四十九级台阶上涉步而上。 莫川落到跟着落到台阶上，感受着身上再次笼罩的禁飞力场，沉默跟了上去。 尼玛，没走两步，莫川心里就直骂娘，艹，他这稚童身体，走这台阶简直太他妈令人捉急了。别人一步一个台阶，他妈的，他得两步一个，要不就得崩着走，我艹有这么坑吗？ 莫川黑着脸，随手一掐诀，他行走的方向，四十九级台阶猛然被灵力填平，化为一面坡道。踏着如履平地的坡道，莫川心理落差终于平静了下来。 不想，他这动作令另外八人，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敬畏。 看看修为最高的白袍修士都得老老实实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这稚童倒好，竟然生生改变大殿台阶，看来这稚童在这里的地位肯定不低。 月惊风瞥了一眼旁边的坡道，没吱声。 很快众人踏入正殿，莫川看着完全用白玉铺地的大殿，虽然明知这白玉可能就是灵气凝结，也被这种无形装逼给惊得心中我艹连连。 可不是，这座大殿不仅是白玉铺地，整座大殿更是一座纯木搭建，瞅着那用数百根四五人合抱的巨木做柱，尼玛，这可绝对是栋梁之木啊，太始界果然富裕。 此时的莫川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整个人三观还带着地球的观念，心中那个卧槽简直别提了。 大殿的尽头，端坐着一名身披沉香鹤氅的中年修士，在他两旁正好列坐八名修士，男六女二，衣着各样，各个看起来气度不菲。 “月师弟辛苦了！”端坐正中的掌教冲月惊风抱拳道。 “师兄严重了！”月惊风顿了顿，便神色一肃，抱拳道：“禀掌教，天佑我观澜书院，此次守池不足五十余日，便达数之极，真乃一桩大喜之事。” “哈哈，这说明月师弟乃是我观澜书院的福星。”掌教哈哈大笑 “哈哈，师兄谬赞了。”月惊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大袖一挥，走到一旁空座，坐了下来。 掌教站了起来，他看着面前九名神色各异的修士，虽然这一幕时常见到，但是心中还是颇为振奋不已。拥有洗仙池果然就是不一样哇！ 观澜书院，必将崛起！ 掌教心中感慨万千，不曾想就在这时，下面一名修士忽然眼神凌厉的道：“你不是上界修士？” 此声一出，掌教思绪顿时被打断，这时他才注意到，在这一声之后，下面八人忽然齐齐对着一名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稚童模样的修士怒目而视！ “早该想到了，数之极为九，不正是我们九人？” “你敢诓骗我们？” “没想到本座飞升之日，便是被骗之日！气煞我也！” 那八名飞升者不是笨蛋，一经提醒，瞬间恍然，一个个看向莫川的目光，简直恨得立即拆骨扒皮，挫骨扬灰。 “怎么回事？”掌教愕然。 月惊风面庞含笑，嘴唇微动，不一会儿掌教等人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一个个古怪的看向莫川。 莫川稚嫩的面庞上露出无辜之色的摊开手掌：“我又没说我是上界修士？我说了吗？是你们主动给我的。” “你，狡辩！” “你这个骗子！” “我说你飞行法决怎么那么像乌云决！” “敢问阁下怎么称呼，这份恩情，吾段云天记下了！” 八个修士一个个神态各异，有人怒不可遏，有人平静若水，有人捶胸顿足。 莫川撇了撇嘴：“好歹还是飞升者呢，竟然被老子所骗，还有脸说？要是搁在我身上，我早就买块豆腐撞死拉倒了。” 噗！八名修士被呛得差点吐血！ “你……” “扑哧……”上面一名女修士忽然噗嗤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坠，面若桃花，本就漂亮的脸蛋，此时更是宛若沉鱼落雁：“咯咯咯，没想到这刚来，便遇到这种好玩的事情，各位师兄师弟师妹，妾身就要这小滑头了。” “来来来，小滑头过来过来，让姐姐好好看看。”说着那女修士就是冲莫川招手。 不曾想她这话刚落地，一名金色纹棉镶沿男修笑道：“媚师姐，你那狐狸窝里全是女人，索要此子不合适吧？” “哎，柳师兄说这话那就更不合适了，此子一看就是天地所生，雷脉筑体，如此天生修炼之体，正适合本峰雷霆之术！” 刚刚还在讨伐莫川的八名修士傻眼了，这不是讨伐这臭小子吗？怎么上面突然争吵起来了？ 难不成这小子诓骗他们的举动，讨了那些人的欢喜？不对不对，刚刚那位上界修士怎么说的？天地所生，雷脉筑体？这这……莫非这厮是精灵？ 在那八名修士浮想联翩之时，掌教终于开了口：“好了好了，我还没开口呢，你们倒是抢了起来，嗞，既然这么有本事，不如你们来做掌教？” 其他几人一听连忙摇头摆手道：“掌教息怒！”、“师兄严重了！”“嘻嘻，师兄别生气嘛！” 掌教听着一片恭维，脸色稍缓，对着莫川等人道：“区区些功法，诸位不必在意。这是太始界，收容无穷无尽大千世界佼佼者的太始界，在这里别的没有，各种功法、法决那简直浩若烟海，过一会儿诸位决定了去留，以尔等金丹之境，本院藏书阁诸位来去自如，什么功法法决没有？” 一句话，那八人激愤的情绪瞬间被安抚了下来，一个个虽然依旧愤愤于被骗，不过心情已经好太多了。想想也是，这是太始界，这里面的功法还能不如他们下届？ 掌教又道：“诸位都是金丹大乘修士，我就不废话了。本院将诸位接引而来，自然是有所图谋。现在摆在诸位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路加入本院，成为九峰弟子之一，享受本院修行资源；第二条路，为本院守矿百年，百年期满，随意去留。” 第六百九十一章木桶理论 掌教话落，大殿中一片沉寂。 殿下飞升者莫不是各自世界的佼佼者，掌教之深言，自然明白。那第二条，说是守矿百年，不过是逼着人选择第一条罢了！不提期满之后，对方会不会履行承诺。便是履行了承诺，百年时间的耽搁，对根基的奢废，以后怕是也别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这还是保守损失，如果矿区遭到争夺袭击，一旦身死其中，啧啧，百年苦修化为泡影，谁受得了？ 所以看样子这左右横竖都是要加入观澜书院啊！ 至于逃？有人在思索，不过思来想去心中都感觉把握不大。看那白袍修士，随手便可以制服他们的模样，而他又列坐大殿九人之下，再想想其中还有什么子平老祖。 这样的底蕴，怎么跑？ 莫川是不敢跑了，正要率先投诚，不曾想第一个被他欺骗的黑袍男子，忽然朗声开口道：“上界修士可守诺言？” 掌教眼睛一眯：“当然！” “吾叶飞舟在下界便是一介散修，生性桀骜，不服管教，承蒙贵派接引，吾愿为贵派守矿百年！”黑袍修士一脸彪悍之气，桀骜不驯之意扑面而来。 卧槽，莫川简直看呆了，牛逼啊！这种信息不明的情况下，还敢守矿，这不是真性情，便是有底牌啊！ 掌教大赞：“好！好一个桀骜不驯之辈，汝之不逊，虽难得一见，不过并非没有，如此先行谢过！还有谁选择第二条路？” 殿中其余八人，面面相觑，最终无人敢站出来。 “好，既然如此，那便是选择第一条路了。”掌教说完，一挥袖转身走向座位。 此时殿外快速走来一名青袍修士，那修士冲黑袍修士一抱拳，示意跟上，便带着黑袍修士离开了。 待到黑袍修士离开，掌教才重新开口道：“现在诸位道友便是本院弟子了，既然走了一人，那我这做掌教的就不收人了，列坐八位乃是我派八峰峰主，诸位各选一峰吧！” 掌教话刚落，刚刚第一个开口争莫川的魅惑女子，便再次开了口：“小滑头，还不快快过来拜见峰主姐姐？” “媚师妹哪有你这般抢人的？”有人责备，而霓霞峰峰主则直接开口问向莫川：“呵呵，这位道友怎么称呼？” 莫川心中得意，看来老子这分身有些特殊啊，竟然引得这么多人抢夺，语气不免露出几分得意道：“莫川！” “莫川？呵呵，我看大家也别争了，这事让莫道友选择可好？”霓霞峰主提议道。 几个峰主略一讨论，便赞同了这个建议。 早在洗仙池旁，莫川便从玉笏中对观澜书院有个大概的了解。观澜书院共有九峰，这九峰并非是按照职能划分，而是派中一旦有人突破天机镜，便会自动获得峰主资格，拥有在书院内开宗立派的资格！ 当然如果不喜欢琐事，也可以选择成为长老，享受不低于峰主的超然地位。 所以这八峰理论上区别不大。不过这仅仅是理论，又因为峰主修行的法决各有偏向性，所以各峰还是有些区别的。 比如那霓霞峰峰主便是为主修雷霆的天机镜高手，以莫川这具用电能喂养出来的身体来看，修行雷霆自然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那么加入霓霞峰自然也有更多的机会得到雷霆之道的指点。 所以也难怪霓霞峰峰主会提出让莫川自己选择，因为他先天就占着绝对的优势。 “莫道友考虑好了吗？”媚峰峰主问道，说这话的时候，媚态十足。老实说，她这一峰几乎大半女弟子的情况也十分诱惑人啊！ 莫川略一沉吟，冲着其中一位身着弹墨裋褐老者道：“弟子莫川，愿入铁谷峰！” 此言一出，全场惊讶。 别说掌教、霓霞峰峰主等人，便是其他七名飞升者也是一脸错愕。 莫川那双滚动不休的雷眸，可是暴露了他主修雷霆的力量，这样的人就算不拜入霓霞峰，也不该拜入铁谷峰啊！ “莫师侄，可否告知为何拒绝我霓霞峰？”霓霞峰主满脸冷酷道。 在这太始界或者观澜书院，讲究着言随法出，一旦做出抉择便是一言九鼎。所以霓霞峰主，直接改了称呼，神色玩味的问道。 便是铁谷峰主也是一脸惊讶。 莫川想了想道：“回禀霓霞峰主，我的家乡有句话，决定一桶水斗量的乃是最短的那一块木板。” 很简单的一句话，瞬间令众人错愕之余，又恍然大悟。 雷属震，震乃东方属木，五行金克木。而铁谷峰主赫然主修金属功法！莫川之所以选择他，是不想让自己有被人克制的短板。 “哈哈哈……”霓霞峰主哈哈笑了起来，半晌才闭口道：“莫师侄，看来你果然是天地所生，竟然连一法通万法通的道理都不懂！你可知本院左长老，毕生只修剑道，一人一剑，纵横我东方琉璃郡，谁不敬服？他的斗量被最短的木板限制了吗？罢了罢了，这或许就是命吧！” 说完，霓霞峰主不在说话。 铁谷峰峰主公博彦平静的接口道：“万千世界，终聚太始，各有各道，谁也无法指责他人之道是否谬论！莫川既然飞升太始，必然有其道理，这水桶理论……呵呵，倒也有几分道理。” 说着，站了起来冲其他几峰拱了拱手，便大步流星离去。 莫川已经有些适应这个世界修士行事的干脆，见状恭敬的冲其他几峰峰主拱了拱手，随同公博彦离去。 霓霞峰主看着莫川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离开大殿之后，铁谷峰峰主公博彦凭空而飞，他看着跟过来的莫川，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和沉重，随即这一抹神色瞬间被驱散，冲莫川招了招手。 “莫川啊，既然入我铁谷峰，那这枚玄铁龟甲便送你了。”说着抛过来一份玉盒，莫川赶紧抱住玉盒。 “谢过峰主！”莫川大喜，心中盘算着好歹也是天机镜修士送的法器，总该不会太差才对。 …… 询孟远腰杆笔直的站在一座庞大的宫殿门前，敛气低眉，显得格外的乖巧，一点也不见他与妖族搏命，只为一株黄芽鬼木的狰狞。 实际上，他不得不乖巧。修行险恶，道路漫长，从一介铁匠之子采气入境，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迈入元通之境，他付出太多太多！也见过太多的同行者陨落，甚至金丹修士他都亲眼看到见到陨落了两位。 观澜书院每年都会接引近百金丹修士，然而至今呢？门中长存金丹修士不足两百人，可谓死了一茬又来一茬，如此更别提他们下面这些修士了。 然而即便如此，金丹之境依旧是无数修士毕生渴望的境界，他询孟远亦毫不例外。 他之所以乖巧，是因为为了争取到这个服侍金丹修士的机会，他付出了高昂的代价。所以这次他必须得讨好这位飞升者金丹修士的欢心，一旦能获得他一两句指点，他付出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 某一刻，询孟远眼角微微一动，他看到划破长空而来的人影，姿态越发恭敬。 第六百九十二章主贵仆荣 观澜书院每次凑足数之极飞升者都会惊动各峰峰主的主要原因：除了抢夺人才之外，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亲自“护送”他们前往英魂殿，留下魂影。 说起来，观澜书院之所以不怕下面修士背叛逃走，就是因为凡是门下弟子，必须得留下魂影。魂影这玩意，顾名思义就是一抹灵魂之影。 如果主人身死，魂影自然破灭。这是书院监控弟子状态的最简单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 当然如果弟子背叛，不好意思，通过魂影，逃到天涯海角宗派都能找到，然后追杀至死！ 便是修为达到开峰立派的天机境修为，上面照样有着太虚老祖压着。除非修为突破太虚之境，成为书院老祖一个级别的修士，才能获得真正自由。 问题是，你妹的，都混到传销组织塔尖了，还跑个屁啊？整个组织不都是在为你服务？为你收集修炼资源？ 没错，在莫川看来，整个观澜书院或者说所有修行宗派，其实和传销组织没啥区别。都是聚拢修炼者，为上面高级修士聚敛修炼物资罢了！ 奈何已经入了贼坑，想出来可就不容易喽。实际上，便是能出来，莫川在不了解外面实际情况下，也不敢出来。 一宗大派生活都如此艰辛，散修岂不是更倒霉？低级修士是受到高级修士剥削，但是同样的也享受到高级修士的心法秘技的指导，这绝对是散修享受不到的福利。 对于低级修士来说，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与其逃跑，不如努力提高修为，争取成为新的剥削者。 在铁谷峰主公博彦亲自护送下，莫川无可奈何的在英魂殿留下魂影，正式成为门中供奉之后，便得到了宗门派发给金丹修士的标准配备，一枚须弥戒，一柄藏魂飞剑以及一座府邸。 第一次接触空间装备的莫川，把玩着有着九立方米左右须弥戒，藏在身上的那枚压缩无数信息的玉笏，终于不用再硌他身体了。连带着公博彦送他的玄铁龟甲，也一并塞进须弥戒中。 留下魂影之后，公博彦将莫川带到他的府邸之后，便飘然离开了。 …… 莫川看着面前绵延十几亩的建筑群，便是以他本体在地球上的富裕，此时也有种惊讶的感觉。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所有飞升者几乎都是金丹境的修士，在各自小世界那绝对都是佼佼者的存在，地位堪比君王、一宗之主等等。所以观澜书院用这样的建筑群安置他们不要太正常了。 毕竟在空中的时候，莫川就发现这个世界不可思议的大。地球上珠穆朗玛峰的规模，在这里简直比比皆是，如此再加上修士的鬼神之力，修建这座占地十几亩的府邸也根本消耗不了什么力量。 这座府邸可以说，最值钱的部分，不过是铭刻在府邸基石上的禁飞力场。 “你叫询孟远是吧？”莫川瞥了一眼旁边供着身子的年轻修士，对于他躬身的姿态十分满意。 妈的，现在莫川最恼火的就是这身体尼玛太小，看起来才一米高点，尼玛，看谁都得昂头，实在是令人恼火。 “在下正是询孟远，不知莫供奉有何吩咐？”询孟远心中微微一喜，能记住他的名字，看来他这恭敬姿态果然是对的。 对于莫供奉四五岁稚童的模样，询孟远可一点都不奇怪，甚至每次无意中看到莫供奉的那双雷眸，心中便是一跳。这是修行了何等酷烈的功法，竟然能改变肉身法相？ 莫川屈指一弹，直接弹开厚重的青铜大门，踏步进入其中道：“我这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你给我介绍介绍这里的情况。” “是，不知道莫供奉想从哪方面先了解起呢？”询孟远道。 “咦，这宅子就你我两人？”踏入大门的莫川，放开神识横扫整片建筑群，顿时一脸愕然。 “目前是的，如果莫供奉需要仆人，赐我一份手谕，我立即可以招来。以莫供奉目前之勋位，只可享受不超百人的仆人。当然，如果莫供奉需要，我也可以从我院统辖领地内，为您挑选仆人。”询孟远道。 “百人足够了，给老子找点厨子来，老子辟谷四五十天，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莫川说着，随手捏出一枚玉笏，写下手谕便丢给了询孟远。 话说，之前公博彦带他立下魂影的另一个功能，便是核对身份。 他的手谕印着他独一无二的灵魂波动之后，只要和英魂殿魂影稍一对比，就能判断出是否是本人。这样的印证方式，比起地球上签字、印章啥的，不知道要高级多少倍。 看着询孟远就要躬身离去，莫川又道：“哎哎，先别急着召仆人，先给我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嗯，就从你认为最重要的部分介绍。” 经过那八份小世界玉笏信息的沉淀，莫川虽然对修行有了一个大概了解，不过那仅仅是局限于他们的小世界，对于太始界还是有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 这种感觉令经过现代生活，极为注重信息的莫川很不舒服。 最重要是的，他现在虽然已经从那八份小世界玉笏中，学习了一些基本法术，但是战斗力依旧十分堪忧！估计最多只能欺负欺负低他一个境界的修士，至于同等境界的修士，莫川心里十分惴惴不安。 没办法，断层太厉害了。 他可不是那些从零开始修行的修士，实际上他地球上的本体修为不过采气境大圆满而已。这在太始界，几乎属于最底层的修士。 眼前这个对他毕恭毕敬的询孟远，随手怕是随手就能将他地球上本体干掉。 他现在所仗的不过是这具天地所生的分身特殊体质的厉害！如果他猜得不错，他体内那颗漆黑的雷球，便是所谓的金丹。 也就是说，他几乎从最底层的采气境，直接跨过元通境迈入最难突破的金丹境。这样的尴尬情况，自然令莫川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这个世界。 说话间，莫川便走向这座宅邸唯一的荷花池，盘膝坐在荷花池中央的吊脚木楼。 询孟远极有眼力的在莫川还没踏入吊脚木楼的时候，便一掐诀驱散这座吊脚木楼的尘埃。待到莫川盘膝坐下之后，略一沉吟道：“敢问莫供奉此次凑齐数之极，历时多少天？” 莫川耐着性子道：“不足五十日。” 询孟远又道：“那莫供奉可知那洗仙池修筑至今已有六百余年，如果按照莫供奉这般五十日便有九名金丹修士的规律来算，那这六百年又当有多少金丹修士？” 莫川闻言悚然一惊，语言冷酷道：“近四万名！” 询孟远沉声道：“可本院目前金丹修士不足两百人！” 此言一出，莫川陡然瞪圆眼睛！他本来悚然一惊的是，有这么多金丹修士，那金丹修士不得廉价跟大白菜似的？他这还特么的怎么混？ 怎料，询孟远的话，反而向他赤裸裸展示出一个更加残酷的现实！要知道金丹修士理论上可是有五百年的寿元！ 询孟远低眉顺眼的低声道：“莫供奉初入太始界，有三十日休息时间。这三十日，弟子斗胆建议莫供奉尽快选择夺天类功法，精修法决，厉兵秣马，正视太始界！” 莫川心脏咚咚直跳，虽然说诓骗了八份玉笏，这具分身便是死了，他也是稳赚不赔。然而这是站在地球本地角度来看的。 经过这几日饱读那八份玉笏，莫川热血之心早就被激起。如果站在修士角度来看，他的两具身体，各占一半魂魄，理论上根本没有本体分身之别，甚至硬要区分的话，地球那个身体应该是分身才对。 毕竟他这地生胎分身乃天地所生，寿元堪称雄厚，修为更高。地球本地寿元耗尽挂了，他这地生胎身体都不会死。 最重要是的，莫川深知以地球贫瘠的修行资源，想要修行到金丹飞升之境，怕是不亚于登天。所以理论上，这具分身怕是他修行之路的唯一出路。 如此，莫川哪里舍得放弃这具地生胎分身？然而残酷的现实却令莫川心脏咚咚直跳，死亡的阴影瞬间令他失去了最初踏入太始界的狂喜。 至于询孟远是不是欺骗他？莫川略一沉思便否决了。因为他诓骗他没有任何好处。恰恰相反，询孟远这话应该是真心的，当然这不可能是因为忠心！毕竟才见面，能够狗屁的忠心！ 询孟远这掏心挖肺之言，说到底还是为了他自己，主贵仆荣的道理询孟远懂，他莫川更懂。 罢了，既然已有两条命，行事何必再畏手畏脚？ 第六百九十三章福祸相依 按观澜书院规矩，所有飞升者都有资格选择一道夺天类功法。所谓夺天类功法，乃是太始界对于功法分类中的一种。 按照太始界对功法的归类，所有功法一共归为两类：一类由世界自然诞生精灵懵懂参悟的功法，名曰混沌类功法。此类最低等，虽然被收集，不过基本都被当成启迪灵感之用，甚少有人修行。 第二类，乃是一些先行者或修行天才在混沌类功法的基础上，创造而出的修行法门。 这类功法又分为“吞地”和“夺天”两个子类。前者虽然被收集，不过基本不被重视。而后者“夺天”脱胎于前者，乃是经过无数代修士修行验证，揣摩润色，大浪淘沙，最终总结而出。 理论上，吞地类功法中绝对有着超越夺天类级别的功法。然而除非大毅力、大智慧者，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绝对不会选择吞地类功法。 毕竟前人走过的路，肯定要好走一些。 现实不是小说游记，可不会出现什么捡到一本无人赏识的功法，一飞冲天的可能，即便是有，也没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去赌。因此自然更不会出现越古老的功法越牛逼的可能，这纯粹是意淫！ 时代是进步的，岂有旧的的比新的还厉害的道理？这特么跟拿弓箭跟手枪对比一般可笑。即便偶尔出现，也不过是“有例外，才能证明规律的存在”而已。 莫川要选择功法，自然是要去观澜书院藏书阁。 说起来，莫川发现了一个规律，观澜书院所有重要建筑，基本都是悬空修建，不知道是为了象征意义，还是出于某种实用意义。 不过，在藏书阁上，莫川看到了一点实用意义。 藏书阁不仅也是一座庞大的悬空建筑，而且距地极高。如此高度，基本上等于直接拒绝了采气境修士的访问。 这点来说，对于采气境其实是种保护。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如同询孟远所说，死亡率那么高的话，那么低级修士确实不应该将精力花费在藏书阁之中。 对于他们来说，提升修为才是关键。所以平素斗法法决道术，精通几门便足以了。 不然法决学得再多，境界不足，便是莫川这种高境界小白，也能虐死他们。再想想身边无缘无故，每年便会凭空冒出六七十名金丹修士的境地，尼玛，便是莫川都觉得头大。 莫川不知道，观澜书院虽然并列东方琉璃郡六大宗派之一，实际上乃是最晚掌握洗仙池的宗派，实际掌控领土也不大，所以能够接引的飞升者，远远少于其他五派！ 说起来，若不是东方琉璃郡太大，无主蛮荒之地比起六大派掌握面积总和还大，怕是其他五派早就讨伐观澜书院了。 不过即便如此，各大门派、散修、流寇、妖族、魔族等等乱七八糟的种族势力，依旧为了争夺修行资源而大打出手！这也是作为主流战力，金丹境修士死亡率如此之高的原因。 …… 游走于观澜书院藏书阁的莫川，心中犹如被一万只草泥马狂踏而过一般，实在是这里的功法也太多了吧？最夸张的是，其中大部分竟然都是免费的！免费的！免费的！！！ 没错，只要你有本事飞上来，这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玉笏都可以随意翻阅。 要知道莫川放眼望去，那密密麻麻的玉笏几乎看不到边，很明显这座外观已经十分宏伟壮观的藏书阁，里面空间又被法术扩容了。 我艹，看到这情况的莫川，简直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他娘的，早知道这情况，老子就不诓骗那八人了，结果现在好了，不过是提前数十日得到法决而已，付出的代价却是将他们全部给得罪了！ 尼玛，这造的什么孽啊！ 莫川一脸郁闷的翻阅这里的免费法决，结果发现其中不少法决比他骗来的还要高级不少，尼玛，心头又是如遭暴击，郁闷的想吐血。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法决？”莫川询问跟在身旁的询孟远。 询孟远恭敬的道：“这些大多数都是来自不同世界飞升者贡献的！小世界法决虽然偶有惊艳绝伦之功法，不过大多数还是平平之法，留着也没用，不如贡献出来换取功勋。” 莫川听到这，眼睛忽然一亮：“这里这么多功法，书院怎么知道有没有收录过？” 询孟远道：“藏书阁有一道天品灵器，名曰万卷书。此书收容藏书阁所有法决，因此有无重复，往此灵器中拓印一下便知。” 莫川心中一动，问道：“那法决该上哪贡献？” “这里就有值守的修士，莫供奉要贡献法决么？”询孟远问道。 “当然！”莫川点头。 “请随我来！”说着，询孟远便领着莫川走到藏书阁一僻静静室，这里面赫然端坐一名正在翻阅着玉笏的青袍金丹修士。 莫川说明来意，交上一枚玉笏。 这青袍金丹修士也不废话，一掐法决，静室中忽然幻化出一道巨大卷轴幻影，将莫川的交上来的玉笏丢了进去，那卷轴幻影赫然正是万卷书的投影。 没多久，青袍金丹修士眼皮一跳，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莫川道：“道友在下界不简单啊，竟然搜罗如此之所多的法决！” 莫川嘿嘿一抱拳：“客气客气！” 青袍修士不在废话，直接丢出一道玉笏道：“融入我院命牌，功勋自知。” 莫川抓过这玉笏，再次抱拳道：“谢过道友。” 说完转身离去，原本犹如被草泥马践踏的心情，爽得跟抽了大烟似的，哈哈哈…… 做完这件事，莫川马不停蹄的去选择夺天类功法。 好在，这里夺天类功法并不多，所以莫川筛选很快。 经过一番慎重思考，莫川决定坚持他的木桶理论，选择一本中庸类功法，名曰：太上无为决！ 这是一本并不偏重某一属性的功法，修行此功法的唯一好处便是可以修行各类法决，不受单一属性的干扰。 之所以选择这部功法，并非莫川凭直觉行事，而是因为他的体质很特殊。 根据莫川查到的资料显示，天地所生的精灵及其稀罕，然而无论是人形也好，兽形也罢，都是先天易修行体质。理论上可以容纳一切能量，只不过他当初他并不知道这一点，用电能代替，阴差阳错间用电能催出一颗金丹雷球出来。 既然如此，那还专修单一属性，未免太浪费这种体质，所以莫川自然要全面发展。 选择完功法之后，莫川略一尝试修行，就发现这夺天类功法果然牛逼，修行速度简直是之前内丹术的数十倍。 而随着他的修行，他体内那颗漆黑的雷球，也出现一丝白色的痕迹，这是吸纳其他属性灵气所致。 感觉功法无碍之后，莫川又将各属性法决道术拓印一份。 这些法决道术都是免费的部分，在观澜书院，顶级法决自然是要收费的，这费用嘛，就是莫川之前得到的功勋。 以莫川目前的功勋，只够兑换两道地品法决。至于更牛逼的天品？费用直接翻了十倍，根本不是莫川能贡献得起的。 就这还是莫川一口气贡献了八个小世界法决的结果，这要是搁在其他一般飞升者身上，撑死也就兑换两三道玄品功法，地品是别想了。 要是倒霉的，从来没有搜罗功法习惯的，得，只能先用免费的凑活着吧！ 话说，莫川既然功勋值足以兑换两道地品法决，为何不兑换？反而用免费的？自然是莫川完全就是小白一个，他得回去好好练习一下，确定自己更适应哪一属性的，再做决定也不迟。 选择好之后，莫川一刻也不停留的便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他看着这座偌大的藏书阁，心中真想把他的本体召唤过来，阅读书籍，而他这地生胎身体去修炼。 话又说回来，他为啥不让本体去修炼法决？莫川倒是想，可以本体那采气境修为，怎么修炼？基本道术还能让本体实验，一旦遇到高深的，还得这地生胎身体来实验。 “哼，这不是莫道友么？这么 第六百九十四章谨防同门 莫川回头看去，就看到背后站着四名修士及四名随从，这四人赫然正是和莫川同一批飞升的金丹修士。开口说话之人，貌似叫什么费和顺。 看样子，因为同一批飞升的缘故，致使他们结伴而来。 话说，莫川也想找个同境界的修士，好好探讨一下修行之道。可惜一同飞升的几乎都被他得罪，其余金丹修士又不认识，尼玛，无奈只能只身孤影。 莫川心中嘿嘿冷笑道：“谁特么跟你是道友？老子不跟智商低的人交朋友！” 我艹，智商二字费和顺他们虽然听不懂，但是凭他们的智慧一下就猜了出来，顿时气得肺都要炸了。 “姓莫的，你这是找死！”费和顺大怒，金丹修士的气息猛然爆发。 飞升者，哪个不是骄傲之辈，岂容羞辱？ 同为金丹修士的莫川自然不惧这气息，撇了撇嘴，一双雷眸闪动不休：“有本事就来杀我啊？没本事就别瞎比比？瞪我？来来来，让我看看是你的飞剑厉害，还是本院的规矩厉害？” “你……”在下界何曾被这般挤兑过费和顺，心情顿时越发愤怒，不过他也知道这里不是下界，容不得他无法无天！不得不冷笑恐吓道：“希望你离开书院，还能嚣张得起来。” 说完，大修一甩，转身离开。他旁边两人也是冷冷看了一眼莫川，转身离开。 莫川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发阴冷。 本来决定离开的他，走到藏书阁门前忽然不动了，搞得询孟远一脸纳闷，可惜又不敢催促，只能耐着性子伺候着。 没多久，藏书阁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咆哮：“怎么可能？道友是不是搞错了？天新界只有吾一人飞升，我都查过英魂殿了……我这才刚刚飞升，怎么可能会……啊——莫川，我和你势不两立！” “莫川我要杀了你！” “啊——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听着背后此起彼伏的咆哮之声，莫川哈哈大笑一声，扬长而去。 询孟远一脸冷汗的听着背后的气急败坏的咆哮，他再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也知道这是他现在主子搞得鬼啊！我的娘亲嘞，能让四名金丹修士如此气急败坏……这是何等的牛逼？ 一时间，询孟远看向莫川的眼神，俨然若视神人！ …… …… 不得不说，太始界不愧是无数天才修士汇聚之地，从海量功法中筛选出来的夺天类功法，果然牛逼得炸裂！ 莫川不过修炼两日，体内滚滚雷球便已经转化为一颗五色金丹！说是五色金丹，并不标准。因为整颗金丹流光四溢，彩带斑斓，似蕴含天下之色。 除了金丹出现变化，丹田内更是充盈起朦胧灵气，显得力量十足。那双引人注目的雷眸终于内敛了许多，终于能够看到眼珠子，不过那眼仁儿内部依旧充斥着滚动不休的雷霆。 这就是使用雷霆凝结金丹的后遗症，可不是修行个上界功法就能抹去的，这得需要长时间的打磨。还好太始界什么乱七八糟没有？他这双眸虽然奇特，倒也并不稀奇古怪。 这两天里，莫川也并非一味的修行功法，对于生活战斗之用的法决、道术、战技、秘术等等也略有涉猎。 莫川惊讶的发现，许是地脉之气所生的缘故，他在土系力量上实际上有着超越雷霆的天赋！ 比如最实用的土遁术施展出来，远远超过玉笏中上品天资者的威力，就这还是莫川初次尝试的结果！除了土系，被无数人看好甚至误以为他是雷修的雷霆天赋，表现反倒一般般。 不论是尝试了几种，表现出来的威力都不过是玉笏中记载的平均线而已，其他属性力量也基本差不多。 当用科学实验方法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莫川也是苦笑一声，尼玛，峰主还是选错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经过这个实验，也让莫川更加了解自己这具分身。 最终莫川的功勋分别被他兑换成了地品土系法决和地品土系秘术。前者一个是类似遁地术的完美改良版，名曰：空遁术。此术无惧任何地形、哪怕遭遇暗河、岩浆等等一切乱七八糟的情况也不会受到干扰，只不过速度会出现迟滞而已。 而后者，乃是一道利用土系攻击的秘术，名曰：十方净土。 空遁术需要熟能生巧，而后者就有些变态了，此术需要不停吞吐地脉精气，修炼出一种叫本命净土的玩意。最终利用这种本命净土，影响周围的土地，施展攻击。 据说修炼到高深境界，可以驱赶群山，看描述端是可怕！ 因为所剩时间，不多剩下大半个月，莫川几乎一半时间用来练习空遁术，一半时间用来炼制本命净土。 顺便修炼一下飞剑、炼化铁谷峰主公博彦赠予的玄铁龟甲。 说到这玄铁龟甲，就不得不提一句。 按照修行界的物理法则，万斤生铁可凝练一斤精铁，万斤精铁可凝练一斤玄铁。一般飞剑中都会加入玄铁增加强度，这枚本体不过拳头大的玄铁龟甲，百分之九十的材料都是玄铁，可以说绝对是防御中的无上佳品！ 便是天机境强者，没有特殊手段，仅凭蛮力也休想一时半刻轰开这龟甲！当然前提是，你能扛得住龟甲的反震力量。 修行无岁月。 某一日，正在炼制本命净土的莫川，静室警报忽然被触动。 莫川一皱眉，离开静室便道：“那些人来了？” 询孟远一愣，半晌才道：“莫供奉，三十日到了，上峰使者正在门口候着。” 莫川一直以为那些被他戏弄的下界修士会来找他算账，所以静室警报被动，第一反应便是问他们是否来了？ 岂料，他们竟然一直没来，莫川顿时有种失算的感觉。 说到底，他还是不太习惯修士的思维。修士可没有什么功夫跟你玩什么冤案啊，打官司啊，乱七八糟的东西。 大家修行时间都不够，哪来功夫扯这些事情？ 那些下界法决莫川是第一个拿出来的，那功勋自然就算在他身上。不服气，要么找到执法堂；要么私下决斗去！ 私下决斗不用想，金丹修士还没那么冲动。而找执法堂？呵呵，这大概就跟中学生之间闹矛盾宁愿自己解决，也不愿意找老师的心理差不多。 说到底，还是他们的功勋值，还不值得找执法堂。 毕竟就算费劲弄回功勋，撑死也就不过一道玄品法决。这玩意，莫川缺，他们可不缺，或者说他们撒手锏法决绝对都是玄品级别的，甚至地品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此莫川一直没等来他们，但是莫川知道，这个仇算是彻底结下了。 莫川吐出一口气，看来他的思维方式必须得尽快转变，这个世界太暴力了！ “让他们进来吧！” “是！” 莫川走到府邸正殿大堂之中，一屁股坐在主座上，自有采气境貌美婢女端上香茗。 很快，上峰使者到。 “见过莫供奉。” “嗯，我这次什么任务啊？”莫川开门见山。 那上峰使者恭敬的递上一枚玉笏道：“都枝山王城数日前遭逢鬼母袭击，损失惨重，莫供奉主修雷道，正克鬼母，特请莫供奉出山缉拿鬼母。” 这上峰使者简单介绍的时候，莫川神念已经刺入玉笏之中，翻阅起这件任务的详细细节。 半晌，莫川脸色难看收回神念道：“我知道了。” “告辞！”上峰使者送完玉笏便转身离去。 莫川看向询孟远，开口道：“这种任务，你觉得该注意什么？” 询孟远心中惊讶，没想到主上这等金丹修士竟然会询问他的意见，真是一名令人意外的修士。或许这样的修士才能活的更久。 “鬼母乃众鬼之母，驱使无尽魑魅魍魉，虽然雷克鬼魅，然反之亦然。鬼母之心乃先天养魂之大补之物，因此时常有人因贪念，然而取其心，需活剥此鬼，因而常常因此以误战机，陷入无尽鬼魅之中，自绝退路。”询孟远说到这，略一犹豫又道：“谨防同门外族。” 第六百九十五章唐僧肉 询孟远说的是否是真的，莫川去了一样藏书阁，便知道鬼母的特性。 严格说起来，这也是一种天地所生的精灵。只不过，它是各种残魂碎片在某种特殊环境下，融合而成的怪物。成长性极其可怕，可以吞噬生灵魂魄增长修为。并且随着修为的提升越来越挑嘴，只吞同等境界生灵，低等生灵的魂魄将会被她改造成鬼伥，成为其庞大的军团。 一般来说，这种怪物一旦诞生在小世界，如果没有及时发现并扑灭的话，不出一年半载就能毁了一个世界。 即便是在高手如云的太始界，这种东西也十分恶心而讨厌。 不过，物极必反，这种生灵特性如此讨厌，其鬼母之心却是滋养灵魂的大补之物。只不过，想要取到这核心，必须趁着鬼母还活着的时候，撕开其魂魄之体，生生挖出，不然这玩意只会随着鬼母的死亡而瞬间崩溃。 老实说，莫川看到鬼母的这个特性之后，心中在刹那间也生出贪念。 他这地生胎分身魂魄乃是由他半片灵魂加上地生胎之魂揉淬而出。既然是融合揉淬而出，终有瑕疵，若是能得到这鬼母之心，对他必然大有裨益。 莫川略一沉吟，便决定还是视具体情况而定。 查完鬼母资料，莫川去了一趟英魂殿报备之后，便踩着藏魂飞剑，按照任务资料中的方向冲天而去。 飞行了大概一炷香之后，莫川犹如撞破玻璃，又若气泡一般的冲出观澜书院的护山大阵！ 莫川回头看了一眼，瞬间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震撼到了。 身在观澜书院内部还不觉得，出了整个书院之后，才发现来时层峦叠嶂的山峰全部被一面好似半球形的浅黄色气泡笼罩在里面。 飞得远了，再回头一看，又似一坨果冻堆在山峦之中，明晃晃的告诉所有误闯这里的人，这里是观澜书院的地界！ 莫川深深看了一眼，回头猛然催动藏魂飞剑，飞剑所藏之魂，咆哮而出，幻化为一只冲天獠牙豹，载着莫川轰然冲向遥远的天际！ 莫川看着脚下缓缓后退的山川地脉，飞行的亢奋，逐渐将他心中阴霾驱散，他甚至有种当空长啸的冲动。 不过，他知道出了观澜书院护院大阵，并不算是彻底出了观澜书院。 因为观澜书院护院大阵外放一千里，乃是观澜书院二级领地，有着大量低阶修士交叉巡逻收割可能冲撞护院大阵，消耗大阵灵力的妖魔鬼怪！所以他这时候当空长啸，肯定会惊动下面低级修士。 实际上以莫川雷目，甚至看到一群满身狼藉的低阶修士坐在山顶上休息，看到他当空呼啸而过时，一个个眼中泛起的艳羡之色。 这个世界，低阶修士有低阶修士的苦难，高阶修士也有高阶修士的悲催，谁都逃不了被更高级修士剥削的命运！ 飞过一千里地界之后，莫川猛然收起藏魂飞剑，唤出筋斗云。 出了观澜书院控制力最强的领地之后，万事还是小心为妙。这筋斗云对灵气消耗最低，引起波动也最低，从地面看去就像是一团云朵，这绝对是最适合赶路的方式。 在距离观澜书院两千里的莫川，莫川便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凶险。 正在赶路的他，突然惊觉头顶劲风呼啸，一抬头发现一直黑翅大雕竟然凶厉冲向他！这一幕惊得莫川便是全力以赴的将藏魂飞剑，全力催动挥了出去。 然后……一击必杀！ 化为两片残尸的黑翅大雕，还没落地，便被地面两只巨大的猛兽跳起接住，然后头也不回的窜入林中消失不见。 莫川目瞪口呆的看着在太始界制造的第一桩杀戮，脑子险些反应不过来，不是说这里生灵有智吗？难道感觉不到的他的修为？还傻乎乎的冲上来？ 莫川这想法还没想通，地面上猛然窜出一条银线，冲过百丈高空，张开满嘴獠牙的大口，笔直的冲他飞来！ 这赫然是一条银蛇，莫川还是第一次看到蛇类竟然敢弹跳而起攻击的行为，就特么不怕失去大地的摩擦力？ 砰！藏魂飞剑再次劈了过去，果然是在空中失去借力的银蛇，比起那黑翅大雕还要不堪，被莫川一剑削掉了脑袋。 这次莫川长了记性，伸手一抓，便将这条十余米长的大蛇临空抓了上来，操控着灵气临空解剖，按照之前看到的资料，将蛇类最重要的器官摘下来，剥夺兽魂，然后将残尸抛了下去。 这次残尸倒是没有遭到野兽争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在大蛇的领地，暂时还没有其他野兽的原因。 莫川没想太多，一路疾驰。 不曾想，从那黑翅大雕开始，他犹如变成了唐僧肉一般，不论是飞禽还是走兽，有能力的都想冲上来咬一口。 刚开始的时候，莫川还震惊于太始界猛兽的疯狂，不过杀着杀着就有些喜不自胜起来。 这尼玛一只只的冲上来，这简直就是送经验，送材料来啊？妈的，莫非真龙气运还延伸到这分身上了？知道他经验不足，先送一波小兵给他砍砍，锻炼一下？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莫川亢奋一边飞行，一路轰杀，不停收割着各种材料。如果有金丹修士看到这一幕，必然极为震惊，因为这小子气息也太悠久了吧？我艹，一边飞行，一边打架，还飞了这么长时间？这尼玛真的是金丹境小乘境？ 莫川可不知道自己的特殊，甚至觉得金丹境嘛，修为不就该这么浑厚吗？不然这还算个屁金丹修士？ 正当莫川用一击掌心雷，将一只怪模怪样的大鸟烤成烤鸭的时候，一股可怕的能量波动忽然自他上空传来，等到莫川反应过来的时候，庞大的重击已经落到他身上！ duang！ 厚重的声音凭空炸响，一只庞大有着四五米高的狰面猩猩双手扒着一面巨大的玄铁龟甲上。而玄铁龟甲之下，正是老脸憋成绛紫色的莫川。 如果不是公博彦赠送这面龟甲，这一击怕是能将莫川直接拍进土地中。 因为这只庞大的狰面猩猩，赫然是一只有着金丹境修为的妖兽。 “我艹你大爷！”莫川大吼一声，忽然撤掉筋斗云，身形急剧下坠。 那狰面猩猩死死扣着龟甲，竟然口吐人言道：“好嫩的娃娃！” 语言总是冗繁的，在这一人一兽说话间，莫川双脚蓦然踩到到落着厚厚落叶的地面之上，然后瞬间沉入地底，连带着那面龟壳也沉了下去，令狰面猩猩瞬间扑了一个空。 狰面猩猩顿时愤怒的双眸陡然亮了起来，然后认准一个方向，便是疯狂的锤击地面，彭得轰开一座百米宽大坑。 那可怕的震动力量传导下去，便是顶着龟壳的莫川，也被锤得肺都要炸了，嘴角更是溢出一丝鲜血。 ‘我日你妈，这就是金丹境妖兽的实力？还是所有金丹境都有这修为？艹！’莫川心中破口大骂，空遁术疯狂施展。 不过眨眼间，便瞬间消失。 狰面猩猩双眸有若火眼金睛一般，越来越亮的扫视着周围的地面，在找不到莫川之后，更是疯狂的嗅着鼻子，然后冲着一个方向猛扑，然而没多久，它就愤怒的仰天咆哮起来！ 它跟丢了！！！ 莫川遁出百里之后，待彻底感觉不到威胁之后，心中一动，十方净土发动，生生在这地下扩充出一间无门无窗的石室。 终于喘口气的莫川，心脏突突直跳。刚刚那一幕简直太突兀了，他根本就没想到，一只猩猩竟然能悄无声息的从空中扑击他，更想不到对方竟然还有金丹境修为。 如果不是有玄铁龟甲，如果不是他会空遁术，这条命搞不好就撂在这了。 艹，这就是太始界吗？难怪每年能有六七十名飞升者的观澜书院，金丹修士数量却不足两百人，增长极其缓慢，尼玛，做个任务的路上就差点被干掉了，这尼玛还怎么混？ 对了，询孟远给他的提示中，甚至根本没有提到这一点，反而重点让他关注同门外族？我艹，这猩猩算是外族吗？好吧，似乎勉强也能算。 但是莫川知道询孟远本意，乃是让他警惕一切人，可绝对不包括赶路遇到的妖魔鬼怪。 莫川沉默不语，半晌，才想起来盘膝坐下，运转法决修复轻微震伤，心中却在闪烁着一个疯狂的念头，这只狰面猩猩必须得杀了！ 不然，这将会成为他的心魔，令他根本不敢和金丹境修士斗法！ 第六百九十六章脑洞战术 一个时辰之后，莫川张开了眼睛。掏出一张道法舆图，看着舆图中自己闪烁的位置，确定自己距离任务地点只有三个时辰的路程之后，便在心中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 半天时间，杀了那只猩猩妖兽，不然就果断离开。 定下念头之后，莫川收好东西，再次钻入厚重的大地之中，向着来时方向而去。 小心谨慎的回到出事地点之后，头顶早已没了那狰面猩猩的气息。莫川不敢拿神念扫描，因为那有可能惊动对方，手一掐诀，在他头顶的地面上，陡然凝聚出一只四脚蜥蜴，这蜥蜴眼眸灵动的看了周围一眼，便沿着一条已经冒出嫩芽的残垣倒伐林中小道爬去。 蜥蜴的速度很快，然而刚刚爬行不到一千米，莫川共享蜥蜴的视野陡然一黑。 我艹，莫川凝聚的蜥蜴竟然被吃了？ 地下的莫川久久无语。想想也是，他飞在空中，都有无穷无尽的飞禽猛兽敢于袭击他，那么按照食物链大鱼吃小鱼的法则，这些猛兽之下肯定还有吞食昆虫小动物为生的低级野兽。 他用法决凝聚而出的蜥蜴，不可避免的散发灵气，被捕捉简直不要太正常了。 尼玛！莫川嘬着牙花子，有种蛋疼的感觉。要不让本体学习一下无人机制造，在这太始界整个完全没有灵气波动的无人机？ 这个……貌似还真有点可行啊？或许用个灵魂傀儡还能整个高达出来。 莫川胡思乱想着，晦气的再次凝结出一只四脚蜥蜴探路去了。 在损失了十六只灵气蜥蜴之后，莫川终于发现了狰面猩猩。 此时的狰面猩猩正坐在一堆血肉残渣之中，手中正捏着一根尖锐的腿骨，剃着牙齿，看它满面鲜血的模样，端是狰狞。 妖兽有灵，但因先天智慧的掣肘。大多数妖兽从生到死，都是活得浑浑噩噩的，依靠蛮力或者天赋神通厮杀，所以这只狰面猩猩的表现毫不出奇。 先天的兽性，可不会因为修为的增加就能轻易泯灭。 莫川看到这一幕，心中略一盘算，有了主意，决定来个声东击西。 剔完牙的狰面猩猩，随手丢到骨头，转身便慢悠悠的离开了。 就在这刹那间，它鼻子猛然一抽，双眼瞬间瞪圆，爆发出炫目的光芒，然后这只猩猩狂野的一个返身，猛然高高跃起，硕大的拳头宛若金瓜锤，狠狠的砸向一株参天大树。 躲在大树后面，正准备吸引狰面猩猩的莫川被唬了一跳，我去你大爷的，这感官也太敏锐了吧？我特么的才露头就发现了？ 莫川见状想也不想，顶上玄铁龟甲，连忙再次窜入大地之中。 轰！狰面猩猩可怕的锤击，轰打在大地上，再次炸开一座巨坑，之前坑面的巨木，早就化为一片木渣碎片。 “吼！”狰面猩猩仰天大吼，双眸亮得几乎要掩盖住涨红的面庞。 岂料，就在这一刻，它的背后嗖得飞来一柄飞剑，噗的一声在他背后划开一道伤口。 狰面猩猩反手抓向飞剑，动作爆裂的轰得一掌，抓住飞剑，直接塞进嘴里咀嚼起来，飞剑所藏獠牙豹之魂咆哮着试图幻化出来，打碎狰面猩猩的牙齿，结果还没幻化出来，就被正面猩猩连同被搅成铁疙瘩的飞剑，咽入腹中。 躲在地下的莫川，表情直接凝固——放风筝计划腹死胎中。 这尼玛还怎么打？ 嚼了莫川唯一飞剑的狰面猩猩，表情狂躁趴在地上猛嗅，似乎想要找到莫川的踪迹。 某一刻，它双眸一瞪圆，一掌将一只四脚蜥蜴拍成了一团灵气。 莫川地面视野顿时一黑，我特么…… 背着乌龟壳，沉在极限百米地下的莫川，表情一脸便秘。本来他还觉得他能遁地，回头放风筝，分分钟放干这只猩猩的血！ 怎料到，人家能生存金丹之境，岂是那般好对付的？ 或者说，飞剑要是那么好操控的，怎么还有修士将毕生精力投注在飞剑上专修剑道？如果他要是一名金丹剑修，飞剑再利些，或许还能放血放死这只猩猩，可惜他不是。 一时间，莫川对狰面猩猩顿时犹如狐狸捉刺猬一般无从下手，殊不知站在狰面猩猩的角度，它也是无从下手啊！ 它不是没见过会遁地的人类，但是那些笨手笨脚只会使用各种乱七八糟玩意的人类，便是遁入地下，他随手一拍，便能将其震死地下！ 便是拍不死，他也能感受到灵气波动，一路追踪，一下拍不死便两下，两下不成便四下！它还没见过谁能扛过它五下的。 结果嘞，这个嫩娃娃一钻入地下就特么的找不到了，实在是令它愤怒，要不是这娃娃肉嫩的实在吸引人，它才懒得纠缠呢！ 找了许久，还是没找到莫川的狰面猩猩，愤怒的猛锤地面，震倒了一大片树木之后，终于气急败坏的准备要离开。 没想到，就在它快要离开之时，鼻头一动，它面庞瞬间充血，发出震惊整个山头的怒吼，猛然跃起，爆发十二分的力量，锤向地面。 噗！ 然而就是这愤怒一击，犹如锤入河水之中一般，溅起漫天泥水。 狰面猩猩更是惨嚎一声，然后噗通一声，整个身子栽入泥土之中。 它重锤的地面竟然沼泽化，令他直接沉了下去。 “吼！该死的娃娃！我要吃了你，吃了你……呜呜……咳……”狰面猩猩再次发出人言怒吼，可惜他的怒吼很快便被涌入口腔的泥土填满。 站在地下的莫川，张开双手，在他面前赫然有一团液态一般的泥土。 这赫然是汲取地脉之气凝聚而出的十方净土。莫川正是用十方净土，沼泽化猩猩锤击地面，直接将它拖入地底！ 嘿嘿，你特么不是牛逼么？来来来，在老子的主场，看看你还能不能牛逼得起来。 陷入地底的狰面猩猩浑身冒出一层灵气，排斥开周围的泥土，疯狂怒吼着，想要冲出土层。 可惜金丹修士虽然会飞行，多半还是借助法决、灵器。它这一只野生大猩猩，便是天赋异禀拥有金丹修为，终究还是不会飞行。 而沼泽之地，又无借力的地方，只能徒劳的在泥浆中挣扎。 不等它挣扎，泥浆中，便猛然凝聚出石刺，狠狠的刺向它的眼睛。 狰面猩猩敏捷无比，瞬间将这石刺拍得粉碎，然而却再也来不及拍碎遍布身周的无穷石刺。刹那间，它的身上冒出密密麻麻的血洞。 伤口不大，眨眼愈合。 然而石刺又出…… “吼！人类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卑鄙的娃娃……” “放开我，我愿臣服……” “吼——” 狰面猩猩在怒吼中不得不表示臣服，然而莫川自忖可没本事控制得住一只金丹境的猩猩，依旧不为所动，最终不过两个时辰，猩猩的伤口恢复能力锐减，最终流干精血，被一根石刺插入眼眶，订死在地底。 完成这一切的时候，莫川感觉自己要特么虚脱了，太耗真元了。 莫川不敢停留，直接将猩猩尸体收入须弥戒，便空遁离去。 因为就在他在地底疯狂折磨这猩猩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地下四周出现一些奇怪的精灵。能够生存在地下，乃至遁地的生物，可不仅仅只有人类。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思想也不是只有人类才懂！放风筝战术虽然理论上很牛逼，但是很有可能放到一半，就被人抢了战利品。 果然在莫川离开没多久，身周蓦然出现一条直径半米的蚯蚓的状怪物的袭击。 “死！”莫川也杀红眼了，与地下凝聚出石刺，直接将这蚯蚓串成了烤香肠。 结果刚杀了一个，旁边就是窜出一条，简直杀之不尽。 “艹！”莫川大怒，猛然窜出地面，飞了……留下一群地下生物大眼瞪小眼。 第六百九十七章都枝山王城 莫川飞了十几里之后，再次遁入一座山体中，在山体中开拓出一间石室，暂时歇脚，吞吐灵气，恢复真元。 出了书院不过大半天时间就连翻大战，莫川对太始界的危机算是见识到了，所以以他真元损耗的状态，自然不敢再继续赶路了。 难怪观澜书院金丹修士死亡率这么高，做个任务的路上都有可能死掉，这尼玛，死亡率能不高？ 许是体质特殊，莫川吞吐不过一个时辰，便恢复了大半真元，想着还有任务，索性一边赶路一边恢复。至于那头猩猩的尸体，莫川暂时不想查看，这种金丹境猛兽残尸一旦拿出来，搞不好就会吸引活在地下的生物窥觊，到时候别被抢跑了，他岂不是白忙活了？ 所以还是回到都枝山王城再说！ …… 太始界如此危险，人族想要昌盛，自然不可能仅仅依靠飞升修士。虽然说飞升修士是人族中坚力量的一大补充。然而实际上太始界本土庞大的人口基数，才是保证人族昌盛的关键。 因为野外过于危险，太始界凡人很难形成“国”的概念，反倒出现类似地球古代西方文明的城邦国。 不过，不同于地球城邦的蕞尔小国，这里的城邦可就大得太多太多了。 当莫川赶到都枝山王城的时候，老实说，便是见惯了现代社会的高楼大厦，此时见到这座人类城市，也被震撼的难以言喻。 都枝山王城修建在川河山脉支脉都枝山犄角之中，背靠都枝山大雪山，遥望观澜书院。 整个城池直径大约有一千三百多公里，大约是地球上海商市的十一倍之大。如此庞大的城池，城墙自然修建的极为壮观而高耸，足足有百米之高，寻常元通小乘境修士都很难跳过去。 因为是凡人城池，自然也很难有观澜书院的财力修建那种庞大的护院大阵。 然而不修建护山大阵，在这妖兽纵横的世界，极容易受到妖兽的入侵。所以都枝山王城采取折中的方法，那便是将整个城市划为十二子城。每个子城之间各自布置警戒法阵、防御法阵等等。 将一座大型法阵分成十二座，成本自然锐减。最重要的是，一旦发生妖兽攻城，也可以及时断尾求生！ 没错，就是就是断尾求生，利用受灾子城子民吸引妖兽的注意力，集结其他子城的力量扑杀妖兽。 这很有效，也很残酷的生存策略！然而这就是太始界凡人的生存策略之一。 当莫川飞临都枝山王城上空时，第一眼便看到那座被摧毁并迅速在断垣残壁中重建的子城。子城虽然在重建，但是依旧不时搜出的尸体，乃是角落的血迹，令人心情有些沉重。 太始界的凡人自然比地球上的凡人要强大多了，说是力能扛鼎，赤手撕牛都毫不夸张。 实际上，太始界功法如此泛滥，再穷的人都不会缺少功法，观澜书院甚至专门圈定出上百种适合采气境修行的功法，公示领地所有子民，可谓全民修行。 只要修为突破采气境大乘境，便有资格加入观澜书院。 然而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不是谁都适合修行，也不是谁都有修行资源！ 如果生为凡人，每天辛苦工作，能赚到一家所需生活物资就不错了，还想要赚取修行资源？呵呵，这就跟地球买房差不多。 所以生活在人口密集，灵气被均摊稀薄的城市里，仅凭吞吐天地灵气想要突破采气境大乘境，简直就是做梦。 不过即便如此，依旧无法阻止一部分精英的冒头，而这一部分人就是观澜书院新鲜血液的来源。 这也是观澜书院如此重视凡人城市的原因，或者说这座城市每年也为观澜书院输送了大量的修炼资源。 飞在空中的莫川很快引起都枝山王城护城修士的注意，一名穿着竹青箭袖衣的金丹小乘境修士踩着飞剑，冲上天空。 此人看到四五岁稚童模样的莫川，心中了然抱拳道：“吾乃都枝山王城守护徐飞燕，敢问阁下可是雷修莫川？” “正是！”莫川说这话之时，便掏出任务玉笏以及命牌玉笏，略一激发，便收了起来。 徐飞燕见状也规矩的掏出命牌玉笏，略一激发，展露出其内的魂影波动及灵气波动之后，再对比一下此人散发的灵气波动，莫川便知道对方应该就是书院派遣在此城的守护。 “终于等来道友了，这两日可是让我好生提心吊胆呐！来，莫道友，请，咱们室内详谈！”徐飞燕露出一丝轻松之色抱拳道。 莫川点头，随着徐飞燕穿城而过，落在最里面的子城内城。 这是都枝山王城的最核心区域，也是整座城池理论上最安全的区域，自然也成了达官贵人争相居住之所，当然这里的房价是周围的十几倍，因此这里的府邸豪宅比比皆是。 在徐飞燕的引路下，两人落到内城最中央的一座府邸之中，两人穿廊过榭，最终落脚在一座灵气激起浓郁的大殿之中。 落座之后，徐飞燕直接开门见山道：“不知道莫道友对那鬼母，可有几成把握？” “我乃飞升修士，虽然在藏书阁玉笏中看过鬼母资料，不过尚未对阵，不敢妄言。”莫川不动声色道。 徐飞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悲叹：“无论如何，还望道友一定要诛杀此鬼，为我梁道友朱道友报仇！” 莫川闻言脸色沉重：“那鬼母连杀两名金丹，莫非已经大乘？” “尚未大乘，不过怕是也临门一脚了。不然我等三名守护，便是功法先天不克，也断然不会如此狼狈！”徐飞燕说完，见莫川脸色沉重，劝慰道：“不过，听闻道友乃主修雷法，正克这鬼母，此番大战必然大胜而归，说不得还会魂力大涨！若非守城之职，我都想随道友冲杀一番。” 莫川听着这徐飞燕最后那句屁话，心中冷笑连连。 你大爷的，三个金丹修士，最后就你一人活着。鬼知道你是不是靠卖队友才活下来的，你特么想跟过来，我特么还得防着你呢！ 莫川恢复平静之色谦虚道：“道友过奖了，不过是功法相克，没什么好炫耀的。对了，王城如此巨大，想来应该有出手妖兽材料的地方吧？” “当然！看来道友来时清理了不少妖兽啊？若是道友不嫌弃，我倒可以帮道友将各方商家掌柜唤来竞价，你看如何？”徐飞燕想也不想的道。 书院早就将莫川基本资料传来过来，他自然知道莫川乃是才飞升的修士，此番第一次出山，路上遇到太始界本土妖兽，肯定会动手杀一些，不为赚钱，也得研究一下太始界和本届的区别吧？ “如此那就多谢徐道友了！” “哈哈，客气客气！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徐飞燕道，实际上，这也确实是举手之劳。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一城守护，传唤些商家掌柜，不过是动动嘴皮的功夫而已。 没多久，便有四五位男女老少齐聚大殿。 “这位乃是莫道友，他要出售一些妖兽材料，尔等可不要拿你们那套共进退之策来诓骗莫道友，否则我定剥了你们的皮。”徐飞燕道。 “不敢不敢！”一众掌柜惶恐，连忙抱拳。 卖了个好的徐飞燕，冲莫川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第六百九十八章妖丹 莫川随手一挥，顿时出现一堆处理好的的各种妖兽材料。有各类妖兽眼珠子，有储存兽魂的玉笏，也有妖兽骨头皮毛等等。 徐飞燕看到这么多材料，惊讶道：“道友战力果然彪炳，赶路的功夫，竟然诛杀如此之多的飞禽猛兽！” 莫川客气道：“送上门的猎物，不杀白不杀！” 徐飞燕笑了笑，没有接话，以为这是莫川的某种傲然。 老实说，虽然金丹修士野外生存实力大增，似乎依靠猎杀妖兽，便能赚取丰厚利益。实则不然，不管是人还是妖兽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尤其是生长于野外的妖兽，几乎一生下来便会逃跑藏匿，对于危险气息极为敏感。 所以修士要想依靠猎杀妖兽获益，其实还是十分辛苦的。要辛苦收敛气息，搜寻妖兽，然后猎杀，若是一个不慎，身受重伤，或者遭遇高于自身境界的妖兽，搞不好反而还会沦为猎物，遭到千里追杀。 因此修为至金丹的修士，才懒得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除非一些嗜杀之辈。 莫川赶个路就猎杀如此之所的妖兽，自然令徐飞燕惊讶。 在两人对话间，那些掌柜一拥而上，上前查看之后，便是轮番竞价，面对金丹修士他们可不敢诓骗，最重要的是，这点物资也不值得他们诓骗。 最终这些妖兽材料，卖了五千多下品灵石。 太始界通用货币有两种，一种是精铁币，其中包括更为高级的玄铁币、庚金铁币。第二种就是灵石。分为上中下三品。两种货币兑率一致为一万。 双方交易完成之后，这些掌柜正要拱手告辞，莫川开口道：“等等！” 那些掌柜连忙躬身，静候吩咐。 莫川一挥手，身前顿时凝结出一只猩猩模样的妖兽：“这种妖兽你们可认识？” “这……这好像是狰面猩猩！” “没错，就是狰面猩猩。” 徐飞燕更是惊讶道：“莫道友，你遇到这种妖兽了？” “没错！此兽甚至还袭击了我，所以想想问问这妖兽情况。”莫川点头。 徐飞燕闻言感慨道：“遭遇狰面猩猩袭击，还能全身而退，更是猎杀如此之所妖兽，看来莫道友果然实力雄厚！” “哈哈，过奖过奖，你说这是狰面猩猩？这是何种妖兽？我怎么在我院玉笏中没见过？”莫川好奇道。 徐飞燕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太始界何其之大，我院玉笏怎么可能将所有妖兽全部收集？更何况还是百年一更新？另外小世界飞升者，可不仅仅只有我人族，如此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妖兽，不足为奇。” “说起来，这狰面猩猩也就近五十年才突然冒出。据说此兽残忍嗜杀，力大无穷，铁骨铜皮，堪称刀枪不入！弹跳力甚至可袭击踏空而行的修士。有人亲眼看到，此兽一出生便有元通小乘境修为，两年便会成熟，化为金丹境妖兽，端是可怕。” 徐飞燕介绍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人族优势巨大，妖兽优势也不小哇！这种一出生便掌握先天力量，不用修炼，随着成年实力便会再上一个台阶的种族优势，着实让人羡慕！ 若非不知团结交流学习神通，人族处境怕是比现在危险万倍。 莫川闻言心头颇为震动，尼玛，两年便成熟，这尼玛绝逼杀之不尽啊！半晌莫川才道：“那徐道友，你看这狰面猩猩价值几何？” “这我就不好说了，莫道友还是问问这几位掌柜吧！” 莫川闻言目光看向这些掌柜。 其中一名穿着提花麟缎的中年掌柜，机灵的拱手道：“禀告莫前辈，但凡金丹境妖兽价值莫不超过百万下品灵石。仅仅是其妖丹，观其成色，价值至少也是五十万下品灵石起步。而金丹妖兽，全身是宝，所以具体价值，其实还是要看妖兽尸体保存状况而定。” 莫川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可售卖地品以上的飞剑？灵器？” “地品以上乃是臻品，我等虽是普通商贩，不过还是有一两件作为镇店之宝的。”中年掌柜谨慎的道。 莫川大喜，本以为凡人之城，不会有地品以上的宝贝，没想到竟然还有。 “好！”莫川大赞一声，随后一挥，一座巨大的肉山，轰得一声出现在大堂里，惊得那些掌柜，连连倒退。 等到众人凝神细看，一个个顿时倒抽冷气。 徐飞燕更是哗的站了起来：“这是……狰面猩猩！！！” 稚童模样的莫川，盘膝坐在椅子上，看似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当然！这厮既然敢拿身体给我作贺礼，我当然得收下。野外荒芜，不便处理，妖丹都还没挖呢，不如几位掌柜帮我挖出来，估估价，当然，这次我要以物易物，当然只要地品以上的臻品。” 一众掌柜闻言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贪婪。 金丹妖兽最值钱的可就是妖丹了，妖丹这玩意用处极多，然而最重要的还是炼制升仙丹！此丹唯一功效，便是增加元通大圆满修士突破金丹境的成功率。据说可以增加三成左右的成功率。 理论上，只要境界不亏，身无暗疾，准备好两颗升仙丹，足以踏入金丹境！当然连嗑两枚，对身体损害也颇大，破境之后，怕是必须得闭关一段时间修养。 换言之，妖丹理论上代表的就是金丹修士。 便是太始界金丹多如狗，这也是一笔令人眼红的巨款。尤其是对于这些还挣扎在凡人之城，随时可能面对突然冒出的洪荒凶手所覆灭的人来说。 “若莫前辈不嫌弃，不如小女子来一取这妖丹？”这次开口的乃是一位身披绉银比肩褂的女掌柜。 莫川含笑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女掌柜摸出一柄镶宝石匕首，走到狰面猩猩腿边，对它那硕大玩意儿时若不见，小心翼翼的将匕首刺入脐下三寸之处，待割开一道血口，便收手，将撸起纤白皓腕，插入血口之中，半晌掏出一颗圆溜溜，隐隐流动着耀目光芒的妖丹。 “真是极品妖丹呐！” “嗞，不愧是狰面猩猩的妖丹，便是身死依旧灵动异常。” 周围几个掌柜议论纷纷。 不待几人细看，莫川伸手一抓，那妖丹便飞到他手中。 因为手太小，不大的妖丹，落到莫川手里，显得更大，烨烨生辉，令人向往。 “尔等回去取货，互相竞价，我相中谁的东西，这妖丹就是谁的。”莫川平静的道。 “是！”众掌柜闻言连忙返身取货去了。其中一人出了大殿之后，甚至瞧瞧将徐飞燕的剑童拉到偏僻角落，也不知塞了什么东西，待得知那娃娃状的金丹前辈，乃是雷修之后，心中一动，快步离开。 第六百九十九章控制权 “五蕴诡雷？”莫川站了起来，看着桌子上的三颗铁丸，思绪百转。 几位掌柜离开之后，很快便回来了。深知妖丹价值的他们，带来的交换的东西，带来的东西自然都是对得起妖丹价值的臻品宝物！ 看到莫川凝聚在那三颗铁丸上，那身披绉银比肩褂的女掌柜道：“莫前辈，此五蕴诡雷乃是采集百种妖兽之魂，揉淬心雷炼制而出。此雷专克魑魅魍魉，引爆此雷，任何鬼魅都被炸泯心神，便是天机境强者心神也会被扰乱一瞬间。” 莫川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有了主意。他面无表情的继续观看下一个物件。 为了方便莫川的身高，这些物品都被摆在一张乌木弯腿炕桌上，十余件地品以上的法宝灵器，令莫川越发惊讶这座凡人之城的底蕴。 或者说，商人无论在哪里，都是一群值得尊敬的群体。 莫川又捡起一柄只有手肘长的短剑，屈指轻轻一弹，里面猛然传来妖兽的咆哮，震荡得短剑之上缠绕的布帛符箓隐隐作响。 “莫前辈，此乃飞沙子母剑。里面封印的乃是金丹境妖兽飞沙魔的魂魄，驱动此魂，可以幻化出无穷子剑，宛若沙暴。”旁边自有掌柜抱拳禀报。 莫川捡起飞剑，灵气一动，缠绕在剑身之上的布帛符箓无风自解飘然落下，刹那间，一团幻影从飞剑中咆哮而出。 早已被泯灭智慧，只余下妖兽本能的飞沙魔，依旧桀骜不驯的试图吞噬它能看到的一切。 莫川冷声一声，发力催动，飞沙魔嘶吼，不得不受制于篆刻于飞剑的禁制，施展神通，幻化出一柄子剑。 莫川轻轻触摸了一下子剑，指尖瞬间被割破，渗出一丝血珠。 “不错不错！”莫川说完，一指五蕴诡雷道：“五蕴诡雷和这把飞剑，换我狰面猩猩尸身及妖丹，如何？” 这两件宝贝的掌柜顿时目瞪口呆道：“前辈，这是两家东西，怎么……” 莫川呵呵一笑道：“你们是商人，商人就应该有商人的解决方法？这就当这是你们联手竞标的不就行了？就说交易否？” 那两个掌柜面面相觑，嘴唇微动，凝音入耳的略一讨论，便齐齐抱拳道：“莫前辈大智慧，我等愿意交易。” “好！”莫川说完，一挥袖，将三枚五蕴诡雷收了起来，当然这飞沙子母剑自然也落入掌中，准备镌刻灵魂印记并炼化。 燕飞燕看到莫川交易成功，眼神贪婪的扫了那矮桌，哈哈抱拳道：“恭喜莫道友喜获重宝……” 话还没说完，“轰隆！”一声，整座府邸突然传来震动，犹如地震一般，震得无数琉璃瓦烁烁落下。 几名掌柜大骇，瞬间将自家商会宝物收起，身上瞬间冒出诡异的光芒，眼神警惕的看向徐飞燕乃至莫川，显然生怕遇到黑吃黑。 徐飞燕神念破体而出，横扫整个府邸，随即便是怒吼：“该死！是赤黑蚯！莫道友还请助我一臂之力！” 大吼中，他飞出府邸，此时整座府邸一片大乱，无数修士仆人乌央央的往外跑。 别说这座府邸，此时整个子城几乎乱做一团。 “啊，怎么回事？地脉为何突然震动？” “快跑，是赤黑蚯！” “完了，完了，这种生活在极深之地的怪物怎么会攻击王城？” 这座子城疯了，生活在这里的权贵们疯狂的卷起财物细软，便要趁着其他子城还没升起防护法阵，冲进去，否则妖兽一旦作乱，所有人必死无疑。 此时更有一些胆大妄为的人，趁乱打劫，放眼望去，简直一片末日景象。 “轰隆隆……” 地下的撞击越来越恐怖，布置在这座子城之下的地基法阵，爆发出炫目的光芒，将地下的景象幻化出来。 此时飞在空中的莫川看去，地下赫然有一只一环套一环的环状金丹妖兽生物，巨大得宛若蚯蚓，满口螺旋直至腹腔的牙齿将其衬托得格外狰狞，此时它正疯狂的撞击着子城的地下法阵。 徐飞燕脸色一片煞白，这要是让这赤黑蚯撞破地基法阵，这座号称都枝山王城最安全的子城必将毁于一旦！ “莫道友，法阵坚持不了多久了！我打开法阵了，你我联手杀了这怪物！！”徐飞燕焦急大吼。 如果再毁一座子城，他便是侥幸从这只妖兽口中活下来，他也完蛋了。上次三位守护大战鬼母，唯他独活，已经让书院大为不满，此次若是再出事，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见识到妖丹值钱的莫川，想也不想便应了下来：“好！” 徐飞燕一咬牙，手一掐诀，子城地基防护法阵豁然大开。 也就在这一瞬间，徐飞燕双手掐诀，怒目圆睁，大吼一声：“受死！” 刹那间整座奢华的府邸轰然坍塌，无数巨木拔地而起，其内更有藤蔓状植物，宛若群魔乱舞一般疯狂抽打在赤黑蚯身上！ 莫川一吸气，手握刚刚得到的飞沙子母剑，刹那间幻化出无穷子剑，宛若暴雨一般冲向赤黑蚯。 许是莫川在土属性上表现出来的天赋，这柄使用飞沙魔妖兽作为剑魂的子母剑，不过刚刚落到手中，此时便发挥出惊人的威力！ 无穷无尽的飞剑，宛若沙暴，又若雨点，倾泻而下，于赤黑蚯头部，化为一股，疯狂的射击在赤黑蚯的身上！然而这赤黑蚯体表那层粘液，简直比玄铁龟甲还要牛逼，所有的攻击落到它身上，竟然不受控制的偏向一旁。 “该死，莫道友，不要用土系道法！”徐飞燕焦急大吼，这个莫川怎么连属性相克的道理都不懂？还有，明明是雷修，为何使用土系道法？莫非这厮在保存实力？ 该死！一想到这个可能，徐飞燕脸色便是难看。守城是他的任务，不是莫川的任务，最终便是出事，书院最多责备莫川一声，而不会有其他实质处罚。 便在徐飞燕脸色难看之极，场面忽然发生巨大变化。 只见赤黑蚯突然浑身光芒大放，猛然冲开无数藤蔓包围，巨大的尾巴，猛然从地下抽出，一个横扫即便将四周的真元幻化的无数巨木统统毁灭。 徐飞燕顿时脸色一白，呕出一口鲜血，随即表情狰狞的一声怒叱：“孽畜，滚！” 话落，一抖袖口，一枚印证飘出，然后疯狂涨大，狠狠的砸向赤黑蚯。 “砰！”一声巨响，赤黑蚯竟然甩起巨大的尾巴和法印，来了一记对轰！ 噗！徐飞燕又是一口鲜血呕出，老脸白若金纸，表情中尽是一片痛苦，若非被鬼母重伤未愈，他此时怎么又会如此狼狈？！ 反观赤黑蚯被震得再次反倒到地上之后，摇了摇只有狰狞口器的头颅，没有眼睛，完全依靠气味辨别的细细鼻孔，对着空中猛嗅，看样子皮糙肉厚的根本一点事儿都没有。 便在这时，赤黑蚯的身周忽然升腾起四面巨大的土墙，宛若无盖的盒子一般似乎要将赤黑蚯封锁起来。 这次赤黑蚯并没有用尾巴将这些土墙扫塌，或者说身为地下生物，它根本就视这些玩意于无物，它的细细鼻孔默然对着莫川，身躯缓缓盘旋起来，细细一看，宛若弹簧。 此时的莫川冷眼看着赤黑蚯，摊开双手，十方净土蓦然出现在他的手中，翻滚不休。 下一刻。赤黑蚯猛然弹跳而起，冲向莫川。 也就在这一刻，莫川怒喝一声：“死！” 赤黑蚯四周庞大的土墙顶部忽然向中间蔓延，眼看就要将赤黑蚯封锁其中，便在这一刻，莫川还是错估了赤黑蚯的速度。 不过弹指间，赤黑蚯的狰狞口器便冲出土墙的封顶……然后，没有然后了。 因为四面土墙恰好封顶，将赤黑蚯的脑袋卡在外面。 “吱——”刺耳而怪异的吼叫，从赤黑蚯的狰狞口器中发出，它疯狂的催动天赋神通，试图冲融化土方块。怎料，平素对他宛若池水一般的泥土，今天竟然坚硬若磐石，极难融化。 如果有人能看到灵气的波动，就会发现那方土块，俨然成为莫川和赤黑蚯的战场，一人一兽在疯狂的抢夺着泥土的控制权！目前看来，这个疯狂的赤黑蚯，竟然在控制权上竟然完全落入下风。 不过，莫川也被牵制的毫无其他手段，格杀此妖兽。 好在，此时可不是莫川一人在单打独斗。 眼看莫川竟然用泥块封住了赤黑蚯，徐飞燕大喜，他怒吼一声：“莫道友，撑住，给我三息时间！” 说完，忽然吐出金丹，催动法决，那金丹滴溜溜直转，无穷灵气倦鸟归林一般冲入他的印章之中。 然后那枚貔貅状印章，体积反而越来越小，直到和莫川凝聚的土方块一般大的时候，轰然砸了下来。 “吱——”诡异的叫声，简直刺破人的灵魂。 莫川都被叫的心神险些失守，下一刻他的脸色陡然一白，体内灵气险些紊乱，控制不住那土方块。 原来印章那一击，可算是无差别攻击，既砸了赤黑蚯的脑袋，也顺道和莫川十方净土来了一次无差别对轰！ 第七百章万剑出 “轰隆！”巨响之后，豪华府邸终于平静了下来。 徐飞燕脸色苍白的召回法印，仰天哈哈哈大笑：“痛快！痛快！痛快！” 此时在一片废墟的原府邸地皮上，只有一座正方形的土方块，土方块之上赫然正是一团炸开的糜烂血肉，这自然是赤黑蚯的脑袋。 “莫道友好法力，竟然敢在土系道术上和着赤黑蚯一较高下，佩服佩服！”徐飞燕兴奋的冲莫川道。 莫川嘿嘿笑道：“过奖过奖！”说着，莫川神念破体而出，准备查看一下地下会不会还有妖兽蛰伏，不曾想他神念扫过子城，他的脸色却突然难看起来：“徐道友，奸淫妇人者，该当何罪？” 徐飞燕一愣，随即金丹修士的观察力，令他瞬间明白了什么，冷笑道：“死罪！” “甚好！”莫川空中一掐诀，无数飞沙子剑漫天炸开，在横扫子城的神念下，爆发出刺耳的桀桀桀唳啸。 一名正趴在一名惊慌哭泣女子身上作弄的男子，忽然动作一僵，噗通一声摔倒在地，眉心一道通透的血洞，正在潺潺留着鲜血，一柄细细飞剑冲天而起，惊得那女子表情瞬间呆滞。 类似的一幕在这座子城里，到处都在上演。 赤黑蚯的突袭，虽然尚未突破一座府邸，但是引起的恐慌与绝望，却瞬间摧毁了无数心智孱弱凡人，令他们彻底爆发出内心的黑暗……可惜他们遇到了莫川。 待到万剑归来，徐飞燕哈哈一声大笑道：“杀了几人？” “两百一十四人！”莫川道。 徐飞燕点了点头，指着土方块道：“均分？” “均分！”莫川应道。 在这两位都枝山王城两位大人物瓜分好收益之时，其他子城派遣的执法卫队已经赶来，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善后事宜。 实际上，这场灾难破坏并不大，被破坏得只有徐飞燕的府邸。 府邸这玩意，放在太始界，几天时间便能重新修建而出，所以算不得什么损失。真正损失的，乃是赤黑蚯带来的恐惧，令无数人落荒而逃，期间产生的冲突、人性黑暗，才是这次受损最严重的。 不过，这点损失，在地球上堪称轰动国际的大新闻，在这里，反而不值得一提。这甚至还是一次功劳，毕竟击杀一只冲撞王城的金丹妖兽，这无论如何也是大功一件啊！ 解开土方块的时候，赤黑蚯的身体已经被挤成一滩肉泥，好在妖丹无损，让徐飞燕松了一口气。 一枚妖丹，自然不好切开均分，两人略一协商之后，妖丹归燕飞燕所属，而燕飞燕则补偿莫川一颗天玄雷珠。 这是一种类妖丹的玩意儿，不过是人为制造而出，用途广泛。单纯作为法器，可以领雷系道术威力更大，若是封印进法器之中，则能让法器带着雷霆攻击，总之对于即将对付鬼母的莫川来说是个急需的宝贝。 燕飞燕府邸被毁，临时搬进了旁边一座府邸之中，莫川自然也跟着暂时留宿这里，暂做歇脚。 说起来，莫川的任务鬼母，其实就跟这次赤黑蚯袭城一般。如果这次赤黑蚯没被击杀，书院定然也会派高手过来将其格杀！ 因为妖兽不同于人族，人族闯祸或许还有点自知之明，远遁千里。妖兽就不一样了，成功了一次，尝到了甜头，肯定会把人族之城惦记上了。 人族城池，便是凡人之城，其实底蕴也不可小觑，尤其是里面的灵石之类的玩意数不胜数。灵石对人族有益，对妖兽同样。 所以一旦袭击过人族城池的妖兽，必须得想办法杀死，不然再次袭击的可能性高达七八成！ 而莫川的任务期限乃是四十九日，这是一个极限日期。因为这个日期，足以鬼母将上一次袭城所得全部消化，一旦消化完毕，不敢说实力暴增，也得必然会有一个长足进步。 所以要格杀鬼母绝对宜早不宜迟，然而即便如此莫川还是停留了两日。 燕飞燕猜测，莫川估计是想要将新得的宝物炼化一番。 燕飞燕猜测是对的，不过莫川不仅仅是炼化宝物，实际上他在消化赤黑蚯所得！ 这话何解？ 原来赤黑蚯那爆炸被挤成一团肉泥的妖躯，并非莫川失手而是故意的。在燕飞燕轰碎赤黑蚯头颅的时候，莫川就惊讶的发现，赤黑蚯肉躯之中竟然蕴含这大量地脉之气。这些地脉之气，被土石方吸收之后，自然传导进入十方净土，随之反馈给他。 要知道他这具身体的本体就是地脉之气所生，这地脉之气对他而言不亚于大补之物。 莫川甚至觉得他要是能吞上个十几只，怕是能从金丹小乘境界踏入金丹大乘。若是吞了上百只，怕是金丹大圆满也不是问题。 一日后，在观澜书院新任王城守护到来之际，莫川神清气爽的辞别燕飞燕，冲天而起。 飞出都枝山王城十几里之后，莫川便潜入了地下，掏出道法舆图，略一查看，便继续施展空遁术赶路。 既然要去杀鬼母，飞行赶路未免有些招摇，另外莫川被络绎不绝冲上来的妖兽搞得有点怕了。他这要是没事随手杀些妖兽，倒也是个赚外快的途径。不过，现在既然要去杀鬼母，飞行自然就不合适了。 一边赶路，莫川一边仔细推敲自己的计划。 对于能够在三名金丹修士围攻下，还杀了两名修士的鬼母，莫川可不敢轻视，甚至感到害怕，若不是背后还有更加可怕的观澜书院压着，鬼他妈才去杀这鬼母！ 现在莫川克敌手段实在是贫瘠的可怜，对付低于他境界的生物，一剑便可斩之。然而面对同等境界，就有些捉襟见肘了。他最厉害的不过就是十方净土，还好交易来了一柄地品飞剑，不然手段更是贫瘠。 实际上，以莫川观察徐飞燕来看，这里所有修士手段基本都比较少。极个别甚至放弃其他道系神通，专修一门，比如最极端的剑修。 莫川猜测，霓霞峰峰主所说的“一法通万法通”的思想，在太始界可能很有市场。另外，资源的有限也是原因之一。 别看这个世界妖兽虽然多得简直不可思议，但是也特别强大啊！这些妖兽看似没什么神通，但是一旦到了各自的主场，那战斗力简直爆表。 至少那赤黑蚯莫川自忖单打独斗，最后也不过拼个兑子拼耐力的局面，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由此可知，想要积累到购买一柄地品飞剑的资源，靠猎杀同境界妖兽，太危险了。而仅靠猎杀低等生物积攒，又不知道得需要多长时间。而这时间又足以发生一些意外，消耗积攒的资源，乃至身死道消。 如此也难怪大多修士选择专修一法。 目前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令 第七百零一章你是谁？ 人之假造为妖，物之性灵为精，人魂不散为鬼。而鬼母，乃人魂碎片所铸，从属归类自然为鬼，可谓聚则成形，散则为零。 然鬼母已成气候，若“散则为零”，将实力大损。 所以明明有着无形之体，可藏匿巨木、山川，乃至傀儡妖兽体内躲避灾害的鬼母，却宁愿选择盘踞一隅，使伥为卫，占山为王。 所以莫川找到鬼母，并没有浪费多长时间。 按照老办法，莫川窝在地下，在地面用灵气捏出四脚蜥蜴查看去了。 吞噬赤黑蚯的地脉之气之后的莫川，遁地深度已达一百三十米左右，等到他能突破三百米，也就是百丈左右的深度，也就意味着他的修为将会突破金丹小乘迈入大乘之列。 在损失五六只四脚蜥蜴之后，莫川成功近距离接触鬼母盘踞的地盘。 这是一座高耸山峰，峰顶凹陷，宛若山谷，乍入其中，四面环山，形似天池。 以莫川地球青乌术学问看来，此乃缩杖之穴，气聚于山之顶中来而锁受穴，四室高应，明堂远聚取太极生成之窝受穴。 《葬法倒杖》就曰过：脉甚急，就顶扦，盖曰缩，有如柱剑之聚环头者，谓之降煞穴坐煞穴寒桶漏穴是也。 说白了，这就是一处埋死人的好地方。 不得不说，这鬼母虽然不懂什么青乌堪舆之术，但是本能依旧却驱使它选择了一个风水宝地。 嗞，这个发现，倒是令莫川有些正视起他的青乌术了。 自从这分身飞升太始界之后，莫川放眼看去，一个个修士几乎都是夺天地造化之辈，身上气运翻滚，根本难以做出占卜。莫川知道，这是自身具备力量之后，对气运的干扰和影响。 所以青乌术，算是彻底成了莫川一门可有可无的道法。没想到，此时倒是有了新发现。或许以后利用这一手，还能找到一些妖兽藏匿的老巢也说不定。 莫川略一走神，便继续观察起鬼母的老巢。 许是鬼母的震慑，这座山峰从半山腰开始就再也看不到生物活动的迹象，甚至连昆虫都没有，只有一片茂盛的森林在风中耀武扬威。 莫川操控着四脚蜥蜴小心的靠近封顶，观察着顶窝里的情况。 峰顶内妖风肆虐，鬼伥游荡，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威能从中传来！如果说莫川当初离开洗仙池时，偶遇的姓左天机境高手，给人的是一种割裂皮肤一般的尖锐威压的话；那么鬼母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溺水一般的窒息感！ 现在莫川隐约明白，这怕是即将破境而控制不住的气息外放。 这个鬼母，怕是要突破金丹大乘境了！ 莫川沉默的坐在山体内部石室内，收敛气息，脸上闪过一抹决然之色。 他并非雷修，虽然他也会雷系道术，但是怕是最多轰杀鬼伥而已。所以想要格杀鬼母，怕是只能出其不意。 如果偷袭失败的话，那必须得将战场引入地下，只有在地下才是他的主场。 土系虽然不是魂系的相克力量，但是任何力量强大到一定境界，就完全能够无视属性上的相克，所以只有地下才能耗死这个鬼母。 想罢，莫川手中蓦然闪现出飞沙子母剑。此时这柄短剑之上，隐隐缠绕着细密的电蛇，莫川赫然将那颗雷珠融入了飞剑之中，赋予了飞剑雷电属性。 莫川抬头看着上方的土地，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空遁术！发动！ 莫川的身影瞬间融入泥土之中，疯狂的冲向峰顶。 峰顶，正在消化着从人族城市掠夺魂魄的鬼母。突兀忽然发出尖锐的唳啸，它宛若一团变换水球生着无数触手，又若变异水母一般的身影，突然急剧拔高，刹那间，整个峰顶群鬼咆哮，无数鬼伥疯狂游走在四周。 还有一些精锐鬼伥，更是散作幽魂，冲入地下，试图狙击从下而上的杀手。 “滚！”大喝从地层中传出，声刚至，一道白衣黑边的稚童突然破土而出。 此稚童刚一出现，身周陡然幻化出无数子剑，这些子剑上纠缠着滚滚电蛇，犹如天女散花，又若逆上的暴雨，呼啸着，插入那些试图冲过来的鬼伥。 于万道剑芒护佑之中，莫川目光瞬间锁定鬼母。 然而就这一刹那，拔高身躯的鬼母，突然绷直了无数触手。 “呲——”尖锐音啸凭空炸响，声浪尖锐的犹如金属针，直插灵魂！莫川惨叫一声，抱着脑袋跌了下来，不过刹那间，七窍流血，心神遭到了极为可怕的重创。 这是……灵魂攻击！ 重重跌落土地上的莫川，甚至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施展空遁术逃走，而因为心神的溃散，那千万子剑也在瞬间灰飞烟灭。 头痛欲裂视野摇晃的莫川，看着空中漂浮的鬼母，仅有的一丝理智满是无尽的痛苦和不可思议。这只鬼母，怎么会掌握如此可怕的神通？ 徐飞燕为什么不告诉他？害怕他轻而易举把鬼母杀了，衬托他的无能？还是这是鬼母刚刚进化出来的神通？还是鬼母袭城的时候就没施展过？无数念头在莫川脑海中闪过，然而想得再多，也无法弥补战场瞬息万变的缺憾！ 地球上的本体，更是脸色惨白的瘫软的办公椅子上。 他知道，分身要完了！原来这就是太始界！ 便在莫川痛苦努力集中一丁点儿注意力，勉强融开一点泥土的时候，整个山谷陡然间安静下来，无数鬼伥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扑上去，而是静静的围绕在四周。 鬼母缓缓飘落下来，发出一段犹如夹杂无数男人女人老人孩子的诡异声音：“地脉之子……竟然是地脉之子……桀桀桀……” “地……地脉之子是什么？”莫川喘着粗气，他在试图拖延时间。只要给他一点点时间，就一点点点……还有机会翻盘！ 鬼母谨慎的距离莫川三丈之远，在空中盘绕着，似乎在打量着美食，又若不可思议：“真是完美的身躯！我以为我已经是天地最完美的杰作，没想到你才是……不过……不过你马上就是我的了……哈哈……垂死挣扎……啊——” 大笑的鬼母突然看到莫川投掷过来一样物品，刚刚发出不屑的嘲讽，那玩意突然爆炸，爆炸乍看起来毫无威力，仅仅把挡在鬼母跟前的一只鬼伥炸掉一条胳膊而已。 然而就是这爆炸，却令鬼母发出惨烈的惨叫。 喜怒哀乐恐惧五蕴情绪陡然穿透它毫无实体保护的魂魄，瞬间令它思维陷入了迟滞，更是给它魂体带来极度痛苦。 “给我死！”地下的莫川，七窍流血，面色狰狞，咆哮着弹跳而起！飞沙子母剑瞬间幻化出一道子剑，刺入鬼母的胸膛，然后狠狠往下一拉。 下一刻，一段葱白若嫩藕的胳膊插入那胸口之中，掏出一颗咚咚直跳的心脏。 虚体的鬼母，竟然有一颗实体的心脏！ “不——”鬼母终于从那爆炸的情绪中恢复了理智，然而落入它眼中的却是一颗鲜活的心脏，绝对的恐惧从它心中冒出，它的力量在疯狂的衰退。 “把它还给我，把我的心脏还给我……我……我愿意为仆！啊——”鬼母周遭无数被控制的鬼伥忽然发疯的冲向鬼母，然后疯狂的撕扯起鬼母的身体。 莫川看着咚咚直跳的心脏，手中明明已经掏出玉盒保存，心中却突然产生饕餮的欲望。 这欲望来得是如此之快，不过眨眼间，便淹没莫川的理智！莫川张大嘴巴，因为人儿太小，嘴角甚至都被撕裂，然后一口吞了那心脏。 鬼母之心落入口中，还没滑过食道，便散溢莫川体内，不应该说是散溢莫川的半片灵魂之中。 莫川下意识闭上眼睛，体会着充溢在灵魂之中舒爽，那感觉简直比爱爱来的还要令人兴奋……这是什么……鬼母之嚎？血脉神通？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忽然打断了莫川回味。 “谁？！”莫川脸色骤变的张开眼睛，身体下意识便要沉入地下，然后大地在这一刻，竟然坚硬若铁，再也沉不下去。 这下莫川彻底慌了，他慌忙四顾，发现不远处站着一道浑身几乎笼罩在迷雾之中的修长的人影。 “精彩！能以金丹小乘境修为击杀即将破境的鬼母，虽然讨巧，不过以区区百日的生命阅历，便有如此智力，也是罕见。”那修长人影慢慢走近，整个人依旧犹如雾里看花一般，看不清楚，甚至辨别不出男女老少。 莫川满是鲜血的脸庞上，瞬间渗出豆大的冷汗，他的牙齿微微哆嗦道：“你是谁？” 第七百零二章一线生机 眼前这个人，绝对……绝对……绝对是天机境强者！这种境界上的施压，便令他几乎捏不出法决，提不起剑。 最令莫川恐惧的是，此人口中的话，信息量之大得简直令他惊惧。 ‘百日的生命阅历，这……这不正是他飞升太始界一共活动的时间？不……不不，这根本不算是百日生命阅历……这分明说的是他这具分身诞生时间！’ “你是聪明人，我不喜欢废话。那我直接开门见山，将这具肉身给我，我给你另寻一具肉身，并且给你留下一笔足以修炼到金丹大圆满境界的资源如何？我可以以心魔发誓。”那修长人影声音平静的道。 莫川脸色骤然一片苍白：“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那修长人影沉默了一会儿：“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的特殊啊？” “我？特殊？”莫川瞪圆眼睛，陡然想到鬼母之前兴奋大吼的‘地脉之子’。 想到鬼母的表现，莫川脑海中陡然闪过一道灵光，之前某些奇怪的地方，似乎在这一刻突然迎刃而解。 比如离开观澜书院时无数妖兽，明明境界不敌他，依旧疯狂的偷袭他；比如在都枝山王城试剑割破手指之后，便立即遭到生活在地下的赤黑蚯的袭击；比如他七窍流血之后，鬼母情绪陡然失态…… 如此说来……他在观澜书院选择峰主时，面临各大峰主的争抢，这根本就不是因为他是什么狗屁天才！再联想到知道他才飞升不足百日这个信息从对方口中吐出…… 如此……莫川陡然怒目圆睁，看向眼前的修长身影：“你……你你是观澜书院……” “嘘——”修长人影嘘了一声，打断了莫川的语出惊人：“真是聪明的家伙！我是真的不想杀你，不要逼我哦，强行夺舍对我来说，只是有些麻烦而已，我只是想免除麻烦，顺便给你一条活路！” 说着，那修长身影忽然一挥手，身边陡然冒出四五道人影。 这些人一个个闭着双眼，身体直愣愣的悬浮在空中，有男有女，而且各个俊美异常。 “你看，为了给你准备身体，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呐，这些身体各个天资上佳，你若是想做女人，以你灵魂的特殊，随便占据一具身体便如己身一般。” 说到这，修长身影声音总结道：“我不喜欢优柔寡断之辈，快点选择吧！” 这幽幽话语一出，莫川便是再蠢，也知道他这具分身之体有问题，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妖兽似乎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莫川表情苦涩的道：“能告诉我这具身体有什么特殊吗？我查到的资料上，这只是地脉之气凝结的身体，似乎并没有特别的……珍贵。” “那你就把它当成是地脉之气凝结的身体好了，免得心忧……不要拖延时间，我不是鬼母。境界的压制，你也没有挣扎的机会……给你三息时间做决定。”修长身影冷冷的道。 莫川苦笑一声：“我还有选择吗？我要你发誓！” 修长身影笑了起来：“呵呵，真是个果断的小滑头，好，我发誓……”说着，次然便是对心魔起誓，誓言简洁清晰，基本上和他之前开的条件一般。 在太始界，誓言有很多种，而且很多确实具备着强大的约束效力！其中，心魔绝对是一种相当残酷的誓言。想要辨别誓言是否有效，最关键的便是看他发誓时，引起波动力量的强寡。 这点，莫川书院玉笏中看过，自然知道。 这个修长身影，想要的是一具完美的肉身，所以诚意十足，誓言刚出口，四周便荡漾起独属于诡异的能量波动。 莫川仔细辨别着那诡异能量波动，心中那是一万个不甘，然而面对天机境强者，他连跑都没法跑，彼此之间境界差得太大了，甚至连这一片的大地都被对方锁死了。 便在莫川细细辨别那誓言波动之时，莫川心中突然一跳，因为他感觉到一丝貌似不是玉笏中记载的能量波动。 莫非这厮模拟誓言波动骗了他？可是誓言引发的能量波动，没听说谁能模拟？还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莫川思绪瞬间乱做一团乱麻，就在这一刹那，那修长身影身旁忽然出现一道身影，一道狭长的刀身赫然刺入修长身影的身体之中。 诡异的誓言能量波动瞬间大乱。 “死！” “是你——” 一声饱含杀意，一声带着浓浓的不可思，几乎同时炸响，可怕的能量风暴，瞬间将这座山峰顶端的天池周壁摧毁，也就在这一刹那间，莫川陡然发现恢复了对大地的控制权。 他想也不想，发狂的催动着空遁术，疯狂逃遁！ 他背后的世界，似乎面临世界末日一般，可怕的能量风暴及威压，压得莫川口吐鲜血。 这口鲜血尚未吐尽，莫川再次脸色大变，玄铁龟甲默然出现在背后，一座铜钟突兀出现在他的背后，便要将他罩在里面。 莫川见状，疯狂催动金丹，玄铁龟甲瞬间涨大，顿时堵住了铜钟的入口。 做完这一切的莫川，连玄铁龟甲都不要了，疯狂土遁。 “不——”莫川背后地面之上隐隐传来撕心裂肺的尖锐叫喊之声，随着尖叫，便是越发暴虐而乖戾的爆炸。 此时的莫川，脑海中里什么都不敢想，只有一个心思，收敛气息，逃，拼命的逃！不停的调转方向的逃！同时将脸上的血痂全部清理干净，一边跑，一边凝结新的衣服。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川速度终于降了下来，好一忽儿，莫川的理智才压过恐惧，勉强凝结出一个石室，然后在石室周围布置上无数警戒禁制，最终盘膝冥想恢复。 然而平素很容易就能进入冥想状态的他，这次却生生费了一炷香时间，才进入状态。 莫川知道他的心乱了。 在极度忐忑不安中，莫川恢复了七成修为便不在停留，掏出道符舆图看了一眼，调整方向，继续遁土而行。 莫川前往的方向乃是观澜书院！ 刚刚那要他肉身的绝对是观澜书院的高层，至于是谁？那声“小滑头”就暴露了她的身份。不过，莫川可不是真正的“百日生命阅历”，甚至还有“栽赃陷害”这个操作，所以那人可能是她，也可能是其他人故意借口头禅冒充。否则为何一直不敢露面？甚至连声音都被处理了？ 如此说来，观澜书院对于莫川来说已经是贼窝了，怎么还去？ 莫川要去，自然有他的考量。 现在对他来说，已知的信息是，他的肉身貌似非常值钱，这是屁话，连天机境强者都觊觎乃至不惜发誓只为了一具完美肉身，这具肉身价值绝对无价。莫川甚至怀疑那个拿刀偷袭修长身影的天机境修士，搞不好也是觊觎他的肉身。 现在未知的信息是，知道他肉身值钱的人到底多不多？还是说，这是极少数才知道的？还有他们为什么知道他的肉身值钱？他哪里不像人了？ 无数疑惑，几乎令莫川脑仁突突发炸。 莫川仔细回忆了一番当初选择去哪峰修行的时候，并非所有峰主都在抢夺，至少他选择的铁谷峰峰主就没吱声，另外掌门也放弃了。 这么说来，这些人应该有三种可能：一种是知道，所以伺机抢夺；另一种自然是不知道；另外，也不能排除有人对此毫不在意，根本不屑于抢夺，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 基于这三种可能，这是莫川回书院的理由之一。 当然这个理由只是附带的，真正令莫川下定主意回书院的，乃是因为他想跑也跑不了哇，或者说不捞一笔好处就跑，这尼玛不符合他的风格啊！ 想想看，假如他现在跑了，往哪跑暂且不提，按照观澜书院的规矩：叛变，肯定是要被追杀的。作为金丹修士，追杀他的肯定是天机境强者。 书院有他的魂影，以天机境强者的脚力，追上他简直不轻松。所以跑……逃生的希望十分渺茫。 既然如此，不如回书院。 说起来，如果书院真的有一部分人觊觎他的肉身，那么他在书院的时候为何不动手？因为规矩？还是互相牵制？或者两者都有，亦或者其他原因？ 然而不管是哪种原因，莫川可以得出结论，只要到了书院，某些人应该暂时就不敢轻举妄动。 话说，那天机境修士为何一直追踪到他击杀鬼母之后才现身？莫川怀疑便是想将他的死推脱给鬼母。 所以不管怎么说，不回出院，必死！回书院，尚有一线生机。 第七百零三章信息 观澜书院护山大阵外，一千里禁。 一名元通境修士率领八名采气大乘修士正在疯狂的围攻一头虎蛟，这头生着斑斓虎花纹的蛟蛇已然跃入元通之境，神通异常。 粗若成人大腿的尾巴，横扫八方，逼得众修士根本不敢靠近，只得结成法阵，尽力封锁干扰虎蛟行动，给唯一有能力击杀虎蛟的元通境修士创造机会。 然而这元通境修士，置敌手段不过是法决配合飞剑，因为真元有限，几次催动飞剑，都没有完成格杀之后，整个小队的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头，这虎蛟太厉害了，撤吧，呼唤其他小队，咱们联手杀了他！” “没错，头，法阵要坚持不住了。” 元通境头领目露不甘，他已经重创这虎蛟，只要再给他一击，这头虎蛟必然倒下。这般威猛的虎蛟，几百灵石肯定好卖，那可是几百灵石啊，即便是分一部分给手下，剩下的也足够他一个月修行消耗了。 “再坚持一下，给我半柱香时间……”元通境头领话还没说完，困住虎蛟的法阵突然崩坏，大量的符文四射而出，八名采气境修士顿时遭到反噬，口吐鲜血。 那虎蛟显然灵智大开，根本不理会那些吐血的采气境修士，额头光芒大放，便是冲向元通境修士。 元通境修士仓促之间，勉强祭出飞剑，看着呼啸而来的虎蛟，心知飞剑再也拦不住这个发狂的妖孽，不禁绝望大吼：“我命休矣！” 果然他的飞剑，瞬间被虎蛟撞飞，不过眨眼间，腥臭的喘息便扑面而来。 元通境修士双眸瞪圆，面若死灰，这一刻，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便在这时，一道尖锐的石刺陡然从地面冒出，直接穿透虎蛟头颅，将其高高刺向高空，犹如鱼口旗一般遥遥挂了起来。 元通境修士骇然的看着这一幕，扭头四顾，正好看到不远处地面上缓缓冒出一名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稚童的修士，观其威压赫然是金丹境修士！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元通境修士来不及回味劫后余生，恭敬的抱拳道。 那些吐血的采气境修士，也纷纷强压着身体的不适，纷纷抱拳。 “书院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发生？”稚童发出与年龄不符的询问。 那元通境修士满头冷汗的抱拳道：“敢问前辈可是我院修士？” 莫川冷笑一声：“你倒是忠诚！”说着，莫川摸出命牌，略一激发，便收了起来。 那元通境修士再也不敢隐瞒，略一整理措辞便道：“书院之事晚辈只知一些皮毛，据我所知，三日前，东兰矿区遭到袭击，我院成功击杀一名金丹修士，十二名元通修士，然我院守矿修士也身受重伤，近一月开采的矿石全部遭到洗劫一空，据说此事惊动霓霞峰主，前往追查！” “另外，三日前子夜，我院西北方被三眼猴群渗透，死伤数十名元通境修士才将其扼杀于护院大阵之前！两日前，琼夜峰峰主传出旨意，将要开启升龙阵，筛选内门弟子……” 这元通境修士将自己所知逐一汇报，丝毫不敢思量前辈询问这些乃是何事。 某一刻，这群受伤的修士甚至引来一群采气境妖兽的袭击，结果这兽群还没靠近，就被这位前辈唤出出无数地刺，刺个通透。 许久，这位稚童模样的前辈终于抬手压了压，示意够了。 元通境头领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 “甚好，这些猎物就送予尔等算作报酬，记住，今日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莫川说这话的时候，直接释放金丹威压，吓得一群修士两股战战，冷汗浆出。 “谨遵前辈法旨。”一众修士连忙恭谨抱拳，心脏噗通噗通直跳。 许久，这群修士不闻回应，壮着胆子略一抬头，才发现那位稚童模样的修士，已经了无人影，不知何时已然飘然而去。 …… …… 穿过护院大阵的莫川，深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没事人一般的交接了任务。 击杀鬼母的任务，让莫川的功勋值暴增，拥有再次兑换一道地品法决道术或者灵器的额度。第一次就完美完成任务的莫川，甚至还额外得到一些灵石奖赏，并且按规矩将拥有六十日的休憩时间。 莫川需要做的就是在这六十日内，找到一条活路。 地品法决道术如果放在之前，莫川肯定会大喜。然而现在莫川一点也喜悦不起来，想想也是，任谁被天机境强者惦记上，而且还有可能不止一位，都无法轻松起来。 大境界的差距，不是学习一道两道地品法决、乃至天品就能解决的。 那种面对天机境强者，提不起剑，捏不起法决的感觉，让莫川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惶恐异常。 所以莫川感觉活路不太可能在法决上面，不过，现在莫川更好奇的是他的身体到底有什么值得天机境强者窥觊的地方？ 想要了解这些信息，藏书阁是最好的去处。 所以莫川交接好任务之后，第一时间去了藏书阁。花了一些功勋，获得临时操控万卷书的部分权限，开始搜索关于“地脉之子”的信息。 然而这一搜索，直接令莫川表情难看起来。 因为庞大得不知道收录多少资料的藏书阁，竟然……竟然没有这方面的资料。所能搜索出来的都是莫川早就查到的关于地脉之气之类的信息，这类信息对莫川而言毫无用处。 无奈，莫川开始搜索夺舍方面的消息。 这次，莫川搜索出来的信息就太多了。 夺舍，在下界或许是个遭天谴的邪恶法术。然而这在太始界，不知道是世界太大，还是世界意志过于混沌，对此竟然几无掣肘。 大家所需要面对的，不过是换了肉身之后，灵魂和肉身契合度的问题！ 而搜索到的资料中，自然就有各类解决契合度问题的方法，乃至道术。不得不说，太始界的道术发展实在是太全面而繁华了，简直无所不包，无所不有。 大概扫了一眼这些资料之后，莫川便离开藏书阁，一咬牙，飞往铁谷峰之巅求见峰主公博彦。 关于“地脉之子”的资料，莫川猜测不是没收录到；便是被人刻意屏蔽了。但是书院天机境修士肯定知道些什么，至少比他这个飞升者了解的信息要更多，毕竟人家修为还有修行岁月在那摆着。 不过他不确定公博彦是否同样窥觊他的肉身，然而无论对方是否窥觊，他都得冒险问上一问，否则信息的不对等，只会令他陷于被动。 不过，在去见公博彦的时候，莫川特意仿佛参观一般，参观了一遍观澜书院并让无数人看到，这才大摇大摆的踏上公博彦的府邸。 铁谷峰主公博彦的府邸乃是一座浮空城堡，风格锐利，酷似几分西欧城堡，建筑屋顶多呈塔尖状，看起来他的家乡似乎是在雪域之类的地方。 莫川飞到城堡门前，便恭敬拱手知会看门修士，通知峰主公博彦。 没多久，莫川便被唤了进去。 第七百零四章数学 在城堡最高建筑的一间硕大由九根刻满阴文石柱围起来的半圆形阳台上，莫川见到了跌坐在一张蒲团上的铁谷峰主公博彦。 “你能活着回来，真是令我惊讶！”公博彦看到莫川过来，率先开了口。 莫川顿时一惊，这公博彦果然知道什么。 “全赖峰主玄铁龟甲，不然那口铜钟之下，弟子便是三头六臂也难逃天机之手。”莫川恭敬抱拳道，心中对太始界行事的干脆作风有了更深的了解。 公博彦指着面前的蒲团道：“坐！” 莫川也不客气，踏步上前，坐了下来。 “说吧，找我何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让我保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公博彦眯着眼睛看着柱子外波澜壮阔的云层，不知在想着什么。 莫川道：“峰主赠予玄铁龟甲已让弟子十分感激，怎敢劳驾峰主出手？弟子前来，乃是想知道地脉之子究竟是什么？” “地脉之子？”公博彦语气疑惑起来。 莫川解释道：“弟子击杀鬼母之时，那鬼母曾这般称呼过。” 公博彦闻言哈哈笑了起来：“这鬼魅之精倒也有灵，取这称呼倒也映衬。天地无情，万物皆有灵。大地有地脉之静，天空有风之雷母，造化到，何物不成精？而你自然便是大地之精。” 莫川皱眉道：“这和地脉之气凝结有什么区别？” “没甚区别，如果硬要划分的话，那大概便是麻雀和凤凰的区别，两者都是鸟，没有本质区别，却终究不一样。”公博彦道。 莫川沉默半晌道：“那峰主和他们如何确定，我就是地脉之精？” 公博彦道：“因为你刚刚诞生便有金丹修为！” 莫川愣住了，我艹，就这么简单？ “地脉之精的肉身很特殊吗？”莫川又问道。 公博彦忽然嘿嘿笑道：“这个问题，需要你一盅精血作为报酬。”说着一挥手，莫川面前便出现一个鹌鹑蛋一般大杯子。 莫川见状略一犹豫，一咬牙逼出一盅精血，脸色顿时苍白了不少。 公博彦取过精血，放在鼻尖略一嗅闻，感慨道：“不愧是地脉之精，血脉醇厚，比起人族不知强胜多少。” 说罢，收起这一杯精血，继续道：“生灵生而不平等，有人天资上佳，不费吹飞之力，便身具傲人实力乃至强横神通；有人费劲力气，所得不过半片灵石，最终说不得还要为他人作嫁衣裳。” 莫川耐着性子听着公博彦的感慨：“而你便是前者。我告诉你地脉之精有何特殊！地脉之精有着大地之眷顾，能够夺万兽之神通，精粹己身。你说，如此犀利的体质，某些人如何不心动？” 莫川闻言表情微微撼动，这个特别其实他已经猜到了。因为他吞噬鬼母之心的时候，赫然便触碰到鬼母之嚎的神通。 只不过，这种源于其他生灵的神通，与他灵魂肉身毫不匹配，强行施展的话，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不过，即便如此，这种天赋依旧十分惊人。 莫川沉默了一会儿道：“峰主可想要？” “你兜兜转转饶了书院一大圈才过来，此时又何必问这话？”公博彦反问。 “人心隔肚皮，有些事弟子不敢妄断。”莫川将皮球踢了回去。 公博彦笑了起来，看着莫川紧张的神情，露出一抹微笑道：“如果在五十年前，你这肉身，我是势在必得！不过，现在嘛，我已修炼出最合适我的肉身，何必贪婪你这肉身？” “小子，你很特殊，但是还没特殊到让所有人不择手段。在太始界，比你体质还强大的生灵不计其数。而人族的天赋，其实便是所有种族中最为锋利无双，此乃夺万物之造化。某些野狗窥觊你这肉身，也算是一种掠夺造化，呵呵，野狗抢骨头，腐乌争烂肉……哈哈哈……”公博彦哈哈大笑起来。 莫川心情越发复杂，他不清楚这是公博彦的真心话，还是混淆视听之言。 “峰主为何帮我？”莫川最后问道。 “顺手为之而已。”公博彦说完，便冲莫川挥了挥手：“走吧，再待下去，某些老狗就要寻上来了。” 莫川闻言怔然，忽然想到回书院时，他随手在千里禁内屠杀的一群妖兽，心中忽有所感。他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冲公博彦抱拳道：“多谢峰主相助之恩，若能渡过此劫，他日定涌泉相报。” 说完，莫川转身离去。 不曾想，公博彦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书院往西二十三万里，有座城，名曰无罪城。” 莫川顿了顿脚步，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公博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大地之精却雷霆证道，你……怕也是夺舍之人吧？也罢，抢吧，好好的抢……鬼泣谷，鬼母之心，呵呵……” …… 从铁谷峰主公博彦那里回来之后，莫川很容易便从询孟远口中套出无罪城的信息。 这所谓无罪城，位于东方琉璃郡极西鬼泣谷中央，北临无尽宗，乃是一座赤裸裸的三不管地带，汇聚着天南地北无数亡命徒。 因为鬼泣谷的原因，魂影追踪一旦到了这里，便会失去效力。据说，鬼泣谷乃是一座天然绝世凶阵，几乎汲敛着东至川河山脉，西至信州太墟，近乎一州之地的煞气。 正是这样的绝世凶地，干扰了魂影的追踪。也正是这样的凶地，成了亡命徒的乐园，更是成了各门派叛徒藏匿圣地。 东方琉璃郡六大派不是没想过联手毁了这地方，奈何这里偏偏盛产魂珠。魂珠这玩意，乃是炼制滋补灵魂丹药、制作傀儡、乃至灵器器灵的重要材料。 而这里汇聚的亡命徒，也正是依靠狩猎煞鬼凝练魂珠换取生活物资。换言之，这完全就是一个两赢的局面，因此这座无罪城被各方沉默的保留了下来。 当然各大门派在里面纷纷扶持起各自的代言人，收购魂珠，诛杀叛徒。 理论上，逃到这里，依旧躲不了宗门的追杀，好在没有魂影的精确追踪，到了这里，只要隐匿法决牛逼，说不得甚至还能跟追杀你的人称兄道弟。 从询孟远口中得到这些消息之后，莫川又不放心的前往藏书阁翻阅无数卷宗游记，对比各种资料，乃至偷偷随即打听一些采气境修士口风，最终确定无罪城确实存在，铁谷峰主公博彦乃至询孟远没有骗他！ 一想到这，莫川对铁谷峰主公博彦感官越发复杂，别看他说什么今日之恩他日涌泉相报云云，这都是屁话。 他才不信堂堂一介天机境高手，就因为他选在他门下，便帮助他。顺手为之有可能，但是肯定目的，就像他救人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套取情报罢了。 不过思来想去，莫川也想不通公博彦的目的，只能作罢。或许他只是想让他牵制住那些贪婪他肉身的峰主罢了。 信息稍微明朗之后，莫川便开始筹划如何叛逃观澜书院。 明着叛变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这只能借着下次任务的借口，逃出观澜书院。 问题是那些窥觊他肉身的人，还会给他机会吗？不，莫川觉得这次对方肯定不会再老老实实的等着他完成任务。 毕竟这事搁谁身上，在知道还有人竞争之后，谁还能沉得住气？ 所以观澜书院距离无罪城的二十三万里，将是他最危险最致命的路段。现在他必须得知道天机境高手速度有多快，这点容易，有藏书阁这个资料库，这种常识性资料，很容易就能查得出来。 那么再参照他的速度，这个复杂问题瞬间就简单化了。 因为莫川小学做过无数道类似数学题，比如小明以每小时x千米速度匀速前进，哥哥以每小时y千米匀速前进，问几小时能追到？ 现在莫川就是小明，觊觎他肉身的就是天机境高手。 然后地球本体拿着签字笔，一阵“解设x、y”演算之后，太始界分身面前的道术卷轴上便出现一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符文公式。 第七百零五章头脑风暴 尼玛！看着这个公式的莫川，顿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绝望。 去你妈的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老子现在这绝境你说怎么破？一时间，莫川牙疼的厉害。 然而再怎么牙疼，这场无妄之灾莫川也不想束手就擒。 一阵感慨之后，莫川两具身体便分别开始寻找对策。 太始界分身前往藏书阁，翻阅典籍，寻找逃命法决道术；地球本地更是紧急而逗比的招来一众手下，开个头脑风暴大会。 不提莫川分身在海量典籍里扒着资料，寻找对策。地球这边，莫川的一众手下直接都被老板的头脑风暴议题给搞懵逼了。 我艹，刚开始莫川召集大家过来的时候，众人还寻思着发生啥大事了呢！ 要知道，自从老板神秘突破之后，便逐渐开放了一部分修行资料，虽然都是一些修炼法门的前期修行法决，但是依旧让众属下激动坏了。 一个个工作之余，可是卯足劲的修炼，熬通宵什么的简直比比皆是，简直堪比当年网吧通宵。 所以一个个修炼虽然时间尚短，但是在莫川聚灵阵的作用下，大多数高层乃至尖子兵已经感受到清灵之气的存在，开始尝试吐纳。 极少数天才，甚至已经开始玩起了法师的浪漫，搓起了火球。虽然目前来说，只有极个别勉强能在手指上搓个小火苗，点个烟啥的，但是这依旧让无数人羡慕嫉妒恨，越发卖力修炼。 殊不知，莫川却知道他这些属下成就基本不会太大。 因为地球灵气枯竭，大多数人灵根早已因为灵气的枯竭而衰败。也就是说，地球上基本上找不到几个天资上乘之辈。便是有，也被这先天环境给破坏了。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年龄也大了，早就渡过最佳修行时期。 所以这些人能采气成功就不错了，估计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要呆在采气小乘境。搞不好甚至还能在采气小乘境里面划分个十阶等级云云。 当然，对此莫川没吱声，不忍打击是一方面，第二方面若是让这些人知道地球修行资源极度匮乏，以后发现好东西，动了私心，藏着掖着，你大爷的，这让他这个传销头头咋混？ 总而言之，因为开发了修行功法，反而使得莫川团队爆发出超强悍的工作效率。 原本令人心忧的钻石矿攻势，更是因为功勋的值钱，搞的各大斩首、突击计划这种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任务，竟然被士兵抢着接，慢一步接不到的甚至还起了内讧，差点窝里干起来了。 这样的主观能动性发挥，令围在钻石矿四周的军阀，还没开始围攻便损失惨重。各级军阀头目遭到惨烈刺杀，拉个屎不带着十几个保镖围着，心里都尼玛惴惴不安。 现在对于莫川来说，地球上曾经困扰他的难题，此时真的几乎成了过眼云烟。他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怎么联系属下，然而恰恰相反的是，一众属下对他反而越发敬畏，自发维护集团的利益。 不得不维护啊，老板现在牛逼的跳槽都没法跳。就算能跳，也舍不得啊，毕竟修炼资源（聚灵阵），也只有老板这里有。 因此，今天莫川突然召集一帮属下开会，顿时让一众属下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等到莫川公布议题，尼玛，懵逼都是小事，极个别脑洞大的，寻思着老板是不是在思考怎么逃脱火箭导弹啥的攻击，不然这题目中速度咋这么快呢？ …… 莫川地球本体的头脑风暴开得如火如荼，比地球时间快十几倍的太始界分身，已经找到了莫川想要的东西。 想要解决这种“多长时间都追不上”的问题，无外乎两种方法：一种是增加自己的速度，第二种便是延迟追击者的速度。 增加自己的速度，莫川找了半天发现只有法器才能帮到他。因为他的土遁已经够快了，想要再快除非学习一些禁术，但是那些禁术的后遗症非常大，施展之后，轻则全身灵气耗尽，丧失战斗力，重则甚至掉境界。 尼玛，这样的逃命技能，在遍布危险，乃至本身已经成了唐僧肉的莫川而言，可不敢冒险学习，所以不得不排除。 如此也就剩下了法器，最终在一番比较中，莫川将身上的功勋值全部兑换了一枚逃命法器：玄铁级白驹过隙！再这之上，还有适用天机境修士的庚金级白驹过隙，不过这只存在于理论中，暂时还没听说谁去炼制。 这是一种溶于体内的飞梭状法器，理论上能够提高主人百分之七十的速度。当然实际上，很难达到这个理想值，不过增幅百分之六十几还是很容易。 这也是莫川在观澜书院能够兑换到最快的法器了。 不过，得到这个法器之后，莫川心情却越发沉重。因为……他都能想到飞行法器，没道理天机境没有哇？如果天机境也有什么逃跑法器，却用来追他，尼玛……一想到这个可能，莫川便是一脸便秘。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只能赌！赌踏入天机境的高手，资源应该更多的倾斜向修行及斗法法器，而非赶路逃跑法器，毕竟到了天机境，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存在着实不多。 因为随着踏入天机境，修为的暴增，类似玄铁级别的增幅速度的法器，绝对就没了效果，想要继续拥有效果，必须得达到庚金级别！ 问题是，庚金级别需要多少财富，这绝对不是价值翻万倍那么简单，而是有价无市。所有的法器资源，都得自己辛辛苦苦的搜集。 所以莫川自觉得他的赌法，赢面还是比较大的。 那么现在有了玄铁级白驹过隙，依旧无法避免被追上的结局，最多延迟被追上而已，莫川还需要其他手段。最重要的是，他敢肯定，他兑换玄铁级白驹过隙，肯定瞒不过那些觊觎之辈。 这点莫川不敢将赌注全完压在对方轻敌之上，轻敌或许有，但是他不能抱有这侥幸心理。 所以莫川在一番深思之后，决定启用地球本地头脑风暴启迪的灵感，利用地球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 只有使用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手段，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逃出生天！ 因此在兑换到玄铁级白驹过隙之后，莫川又将仅剩的功勋值，乃是在都枝山王城赚到的灵石全部花掉，全部成海量精铁、玄铁，甚至三粒芝麻大点儿庚金。 兑换完成之后，莫川又刻录了大量免费法阵，便回到府邸宣布闭关。 第七百零六章叛逃 地球，德意志，奥格斯堡大学停车场。 懒洋洋坐在大众驾驶座上的王鑫，看似惫懒的他，目光却不曾在远处一辆黑色甲壳虫上离开半刻目光！那是空气动力学博士克里斯托弗的座驾，而他今天的目标自然正是这个名不经传的博士。 等了好一会儿，王鑫看了一眼手表，心中生出一丝不耐烦，上面给他的命令是下午五点之前，将人带到机场，如果带不到，或者延迟…… ‘不，不会的。’王鑫心中果断抛掉这个念头，他掏出香烟叼在嘴中，虽然处于车中，但是他依旧下意识左手遮在前面，右手挑起大拇指，拇指上嗖得冒出一簇飘忽的橘色火焰，无声无息的将香烟点燃。 曾经抱怨过管家学院出身的他，现在却异常感激这个专业。因为这个专业，他成了老板的贴身管家。 也正是因为成了老板的贴身管家，他近距离知道老板真正的秘密，更是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享受到老板的修炼资源，于是他成了老板麾下几乎第一批达到“搓火球”的那一小撮人。 要知道，其余那些人，为了这些能达到“搓火球”的地步，除了本身天赋十分不错的之外，其他不是早早就跟着老板的元老级人物，便是拿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搏命的士兵，两相对比之下，王鑫自然越发觉得自己的幸运。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幸运，让他压力山大，因为盯着他的人太多了。 所以这个任务，他必须得完美完成！ 在王鑫心中盘算着要不要下车寻找之时，他的眼角忽然一跳，踏入采气境的修为虽然没有让他变成小超人的地步，但是六感的敏锐，依旧令他瞬间察觉到远处提着公文包走过来的败顶男子，正是他只在照片上看过的克里斯托弗。 看到目标出现，王鑫不动声色的推开车门，迎了过去。 …… …… 太始界，观澜书院千里禁地最近出现了一名金丹境疯子修士。 不知道这位修士是为了修炼某种法术，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总之突然疯狂的在观澜书院千里禁地内，疯狂制造杀戮，屠杀各种妖兽。 而且不知道这位金丹境修士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令感官机敏的妖兽们，不顾境界的差距，犹如飞蛾扑火的一般的冲向他！甚至连金丹境妖兽都惊动了两头。 一时间，千里禁地内巡逻的低阶修士对其可谓谈之色变，又爱又恨！ 一方面，这名金丹境疯子修士的大肆屠杀，大大缓和了巡逻修士们的压力。然而刚开始还好，随着大量妖兽都被这疯子吸引之后，巡逻修士竟然出现巡逻一整天，不见一只妖兽的诡异情况。 要知道巡逻修士的一半收入，都是来源于这些妖兽啊！现在没了妖兽可杀，这尼玛不是断人财路吗？可惜，对方是金丹境修士，这些低阶修士便是在委屈，也不敢说啊！ 此时，那些巡逻修士心中委屈，跟在莫川身后替主子处理尸体的询孟远，心中更是卧槽连连。 其实捡尸在他的生涯中，算不得什么要命的事情，跟在莫川身后，甚至还十分不错。至少这让他近距离体验金丹境修士的战斗方式，同时时时刻刻处在金丹修士的威压之中，这对他历练道心有着极佳的好处。 甚至帮主子处理这些妖兽材料，乃至换取一些修炼物资的时候，还有一点儿回扣。 这样的生活，按理来说应该十分不错呀！ 然而让他郁闷的是，昨日，书院上峰使者都过来将这一次的任务传达给莫供奉了。结果，莫供奉接到任务之后，竟然愣是不去英魂殿报备，反而变本加厉的屠杀妖兽，似乎要赶在任务之前，再捞一笔，或者将某种道术修炼出来一般。 这样下去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书院的任务也是有期限的，如果滞留时间过长，肯定会出事的。至少一个消极怠工的罪名是跑不了，这将直接导致下次任务难度系数的上升。 询孟远琢磨着该怎么委婉提醒主子的时候，莫川在杀空周围一片妖兽之后，忽然急促道：“帮我护法！” 说完，立即盘膝坐在地上，敛气低眉，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波动。 询孟远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动，立即明白了什么。莫供奉怕是在修炼什么特殊的法决，需要在疯狂杀戮才能掌握这种法决的奥秘，所以想趁着任务之前，疯狂杀戮，迅速掌握法决，提高任务生存率吧？ 是的，肯定是这样的。 依靠疯狂杀戮才能掌握的法决，仅仅是询孟远知道的就有好几种，据说书院最强剑修左长老，修行的剑道，便需要在疯狂杀戮中，才能体会到割裂万物的精髓。 现在他的主子莫供奉肯定也修炼了类似的法决，现在想来应该是顿悟了。 想到这，询孟远立即在周围布置警戒法阵，同时唤出飞剑戒备起来。心中暗暗庆幸，幸亏莫供奉几乎将这千里禁地的妖兽杀个七七八八，不然仅凭他一人护法，心中还有些惴惴不安。 斗转星移，昼夜轮转。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一日后，莫川似乎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而他身上的气息也越发诡异起来，忽盛忽黯，缠绵流转。 这一幕落到询孟远的眼中，心中越发震惊，莫供奉修行的究竟是哪种道法？竟然顿悟如此之长的时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便在这时，询孟远忽然警惕的看向不远处的森林，他感觉到那边有动静。 没多久，一名元通境修士穿草而过，正要抱拳，询孟远拦了下来，凝音入耳道：“阁下可是上峰使者？” “正是！” “我家主人正在顿悟，怕是不便打扰！” “这……”那元通境修士闻言顿时一脸为难，他可是过来催促莫供奉做任务的。本来来时，他还有些忐忑而奇怪，莫供奉为何滞留书院这么长时间，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然而任务所在，又不得不催促，但是因此得罪金丹境修士……嗞，这还真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这元通境修士想了想，取出一枚传讯玉笏，篆刻好信息之后，便射回书院。 这种传讯玉笏他也就敢在书院的范围内使用，否则一旦被其他修士察觉到，一个好奇把它打下来，那才叫郁闷。 一炷香之后，询孟远眼皮忽然突突直跳，原来在他一个眨眼的刹那，他的身边陡然出现一名白衣男子。 “参见霓霞峰主！”那上峰使者大惊拜倒。 询孟远闻言更是大惊的连忙跪拜！ 霓霞峰主表情玩味看着询孟远道：“你家主人顿悟多长时间了？” 询孟远不敢隐瞒，满头大汗的道：“回峰主，已经有十六个时辰。” “十六个时辰！呵呵，好一个十六个时辰！好一个顿悟！哈哈哈……”霓霞峰主仰天大笑，这声音刺耳之极，天机境强者泄露的威压，更是令询孟远两股战战，思维几乎凝滞。 不等询孟远细想霓霞峰主为何发出这种怪异感慨，他眼珠子猛然一突。 只见霓霞峰主忽然吹了一口气，那气若奔雷，吹在莫供奉身上，陡然将莫供奉吹成一瓢随风散去的飞灰。 询孟远大骇……难道天机境强者如此厉害？一口气便可以令金丹境修士飞灰湮灭？！ 霓霞峰主目露兴奋的光芒，言随法出大喝道：“传令回去，莫川叛逃！本座这就将他……捉拿归院！”话未落，人已飘然而去。 询孟远闻言噗通一声坐在地上，脸色一片煞白。 第七百零七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莫供奉叛逃了！ 这个消息几乎以惊人的速度传遍整个观澜书院，引起一片轩然大波。之所以引起一片震荡，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消息是霓霞峰主发布，更是另有原因。 说起莫供奉是谁？这搁在半个月前，还真的没几个人知道。毕竟观澜书院作为拥有洗仙池宗门之一，修士之多，便是金丹境修士除了少数大名鼎鼎之辈，其他又有几人知道？ 然而现在就不一样，半个月前，莫供奉在书院千里禁地内疯狂杀戮，不敢说一夜之间书院尽知，但也名声大噪，尤其是莫供奉形似五六岁稚童模样的外貌，也令人记忆尤深。 然而谁也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人物，竟然会叛逃书院，更没想到他在千里禁地内的疯狂杀戮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举动。 先是以疯狂举动吸引目光，随后等到众人好奇心满足，自然便会退去，待众人视线离开，便突然“顿悟”，实则用一具土灵幻身掩护本体逃走。 等到书院发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六个时辰。我擦，这样的行为落在一部分修士眼中，着实奇怪了些。便是叛逃，借助做任务的名义，直接离开不就好了。 毕竟一桩任务，少则十几天，多则一年半载都是常态，这里面有太多的叛逃机会。 不过，不等这些人疑惑，观澜书院忽然一夜之间冒出大量雪花纸片，纸片上写满了莫供奉对观澜书院的控诉，其中大意便是其身怀重宝，引得天机境强者窥视，不得不逃云云。 同时表明如果他身死，书院内哪位峰主实力大进，便八成有可能得了他的重宝。 我勒个去，这雪花纸片一出，全院哗然，虽然后有执法队清缴雪花纸片，然而“传单”的威力，还是深入整个观澜书院，令无数弟子心中芜杂莫名。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很多人对于“传单”上面的信息，信者竟然十有六七。 毕竟一名金丹境修士，按理说差不多也算是熬出头了，便是任务再危险，也比叛逃书院划算。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谁会叛逃？ 想来，一旦他离开书院范围，便会被天机境高手截杀！ 如此，难怪莫供奉只敢在千里禁地内疯狂杀戮，难怪莫供奉要设计出如此精巧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逃跑计划，原来都是被逼的。 这传单一出，可谓引发无数低阶修士的不满。 书院，绝对是个矛盾综合体。可谓是外面的人想进来，而里面的人想出去。因为人心之复杂，谁都无法解释。 弱小时，修士依赖书院；强大时，按理说该反哺之时，然而其中的利益划分，又会让很多人不满意。尤其是一些九死一生获得重宝的修士，却不得不上交，那种感觉绝对不好受。 所以宗门大派这种利益组织，如果不是依靠强大的武力镇压，早就分崩离析了。 所以莫川的叛逃，不知道挑动起多少人的离意。 不过，现在表面看来，一切依旧风平浪静！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莫川真的身怀引得天机境修士窥觊的重宝，那么他现在明目张胆的逃跑，肯定逃不掉天机境修士的追杀。 “这位莫供奉，真是好胆！” “嘿嘿，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叛逃！我看不出一日功夫，便会被捉拿归案……我想想，本院大概已经有一甲子没有金丹境修士叛逃了吧？啧啧，这突然冒出来一例，怕是要公开处死，以儆效尤！” “是啊，有魂影在，天下之大，哪里有他容身之地？” “哎，这也不好说，据我所知，鬼泣谷可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嗤……鬼泣谷距离我院二十三万里，便是以金丹修士的速度，赶去少说也要三天时间，而对于天机境修士来说不过一日功夫。所以莫供奉……嘿嘿，怕是赶不到鬼泣谷了。” 此言一出，众修士闻言顿时默然，似乎看到了莫供奉悲惨的未来。 …… 被观澜书院众修士议论纷纷的莫川，已然出现在距离书院十万里之外的地下世界，此时的他浑身被一枚梭状法器包裹，整个人犹如利剑一般，在地下疯狂穿梭！ 以他的目前的速度，只需要一日功夫便足以赶到鬼泣谷，逃脱书院可怕的魂影追踪。 这样的速度在金丹境修士中堪称可怕！ 话说，莫川之所以能有此速度，这其实不仅得益于玄铁级白驹过隙法器，更是因为他的体质特殊，施展的空遁术本就比普通金丹修士快上三四成，再在玄铁级白驹过隙的增幅下，速度自然非比寻常。 此时的莫川，距离鬼泣谷只有一日路程；而天机境高手若从书院出发，距离鬼泣谷，也有只有一日路程。所以理论上来说，莫川已经脱险了。 然而此时的莫川根本没有半点休息的意思，反而手握灵石，一边疯狂抽取灵石之内的灵气，一边疯狂施展遁术。 若非神念、真元有限。莫川甚至还想沿路布下法阵，不为拖延时间，能够监控到天机境修士追踪到哪里，也是极好的。 现在的他几乎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身后到底何人在追，又追到哪里，所以只能咬牙不敢松懈一分。 老实说，这种情况令他很难受。这种茫然状态，令他内心愤怒的发狂，然而他便是再愤怒，又能如何？ 在地下施展遁术的莫川，时间概念几乎模糊，充斥视野的只有无尽泥土，偶尔出现妖兽、怪异土石拦路，莫川也根本不做停留，直接绕过继续赶路。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失，莫川双眸的血丝也越来越盛。 某一刻，莫川浑身猛然打了个激灵，他陡然感觉到背后百里之外掀起滔天能量暴动。 在莫川感受到这波动之时，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也飘入他耳中：“亲爱的小滑头，我们之间的誓约还没兑现呢，怎么这么着急赶路？” 莫川闻言脸色大变！ 果然！ 天机境修士果然非同凡响。 莫川表情发苦，心中却并不慌乱，身影嗖得冲出地面，便要遁空而行。 不曾想他刚刚冲出地面，在他飞行的直线前面出现一名浑身朦胧的修长身影，看模样，显然正在等着他露头。莫川愕然到了极点，不是还在背后百里之外吗？怎么突然…… “呵呵，小滑头，看来你很吃惊嘛？”那修长身影不慌不忙的道。 莫川脸色大变的回头看去，就看到他背后那滔天能量波动已然逼近，那赫然是另一道身影，此人戴着一面小丑面具，身披锐甲，整个人犹如翻滚不休即将爆发的火山。 那人一逼近，便冷笑道：“看来你我不分个胜负，这具肉身大家是别想得到了。不过，此地距离鬼泣谷不足三万里，若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他逃了，你我可就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所以不若先将他拿下，你我再分个胜负如何？” 那修长身影咯咯笑道：“真是个好主意……只是谁把他拿下？” 面具修士正要开口，那修长身影忽然呵呵笑道：“这种事情，就不劳师兄挂念了！” 话落，一声轻飘飘的：“锁！” 此声一出，令那面具修士心神剧震，原来就在这刹那间，他的周围景色陡然扭曲，他赫然落入一座大型幻阵之中！ “无极周天幻阵，这这……这不可能仓促之间布置好，难道你有这等幻阵的阵盘？”几乎陷入另一世界的面具男子，难以置信的大吼起来。 无极周天幻阵的阵盘，何其珍贵，师妹她怎么可能会有？怎么可能？！ 修长身影看着疯狂远遁，几乎快要看不到身影的小滑头，轻轻一笑道：“说你蠢，你果然够蠢！我能在这里等你，你还不明白一切吗？呵呵，师兄，好好玩，待妾身取来那肉身，再好好报答您的偷袭之恩。” 第七百零八章无可奈何 趁着两大天机境修士冲突之际，疯狂逃遁的莫川，心中狂呼侥幸！ 终究还是小瞧了天机境修士啊！ 以他的智慧，如何看不出来，他的一切行为早就被人算计到了。想想也是，想要逃脱魂影这个终极掣肘，除了无罪城，他还能去哪里？如此在他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这简直就是套路之事。 “小滑头，跑得可真快啊？”莫川背后忽然传来一声飘渺的声音。 莫川闻言浑身一僵，立即止住了疯狂逃遁的身影。 “咦，小滑头，怎么不跑了？”那修长身影似乎很是疑惑。 莫川站住身影，看着身后蓦然出现的身影，满脸苦笑的摊开手道：“跑不掉还跑什么？” “你倒是识时务！”那修长身影咯咯笑道。 此时，莫川已经敢肯定，这人肯定就是媚峰主！ 莫川看了看媚峰主的身后道：“他呢？” “他？”许是觉得一切尽在掌握，媚峰主轻笑道：“一个满脑子被肌肉雷霆塞满的家伙，还能难得到我？等我取了你的肉身，回头，我便好好收拾他！” 莫川闻言心中叹了一口气，这才是高手哇，能猜到他的逃跑路线，肯定也会猜到竞争者，那么布下什么埋伏简直不要太容易。不过，这些和他无关，莫川沉声道：“阁下之前所说，可还当真？” “自然当真！” “好，阁下所要不过是这具肉身，也罢，只要阁下发完誓言，这具肉身自然随阁下拿去。”莫川倒也光棍，似乎彻底放弃了一般，说完这话的时候又道：“如果这具肉身阁下用着还满意，还请顺便毁了我的魂影。” “呵呵，你的要求可真多。也罢，看我用的满不满意吧！”媚峰主说完，干脆利落的开始发誓，看得出来，发誓的过程中，她几乎完全处于警惕状态，生怕再次被偷袭了一般。 不过，这次倒是什么事儿都没有。 “好了，该你了，这些肉身随你挑选。”媚峰主说着，随手挥出五六道肉身。 没人看到，此时在法决遮掩下的媚峰主，双眸之中贪婪之火熊熊燃烧，那张美艳动人的面庞上竟然在短时间内生出大量的皱纹，眼看就要变成垂垂老妪。 对于女人来说，没有什么能比一具寿命悠久，更能永葆青春的肉身来得更有吸引力。 为了保持完美容颜，媚峰主修炼至今不知道换了多少具肉身，但是这些肉身几乎全部难堪大用，在她诡异法决的腐蚀下，几乎半甲子便要换一具身躯，这简直让她发狂！ 可惜那些有着悠久寿命的肉身，多半都是妖身，和她人族魂魄极为不匹配，不然她会被莫川这具人形地脉之精所吸引？ 此时的她，眼看就要能得到一具完美肉身，心情如何不亢奋？ 莫川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嘴巴微微一张，金丹已经含在口中，随后大半个魂魄便要脱离肉身。 媚峰主见状，原本警惕这小滑头使诈的心思，顿时放松了下来。 没人能在大半魂魄即将脱离身体的时候还能使诈。便是能，威力也必然大减！尤其是对她这修为来说，更是不足为虑！ 所以媚峰主的心情越发放松而兴奋！女人的特性，甚至已经令她憧憬着，得到这具肉身之后该幻化为什么容貌？是本尊？还是三十年前得到的那具堪称沉鱼落雁倾城绝色容颜？ 不想，就在媚峰主思绪发散的瞬间，一声可怕的嚎叫，轰然从那半片脱离肉身的灵魂中嚎叫而出！ 鬼母之嚎！灵魂攻击！ 几乎大半身体脱离肉身的莫川，灵魂陡然波动起来，近乎幻化为鬼母姿态，吼出他击杀的那只天赋异禀的鬼母神通！ “啊——”媚峰主花容大变，遮掩的她身躯的法突兀消失，在莫川面前暴露出一张恶心到极点的老妪面孔。而她整个人更是在这灵魂攻击下，陷入短暂的失神状态，若非身上法器瞬间被激活，怕是能坠入地面。 此时的莫川看都没看媚峰主，甚至连尝试攻击都没有。 想也没想的，瞬间从须弥戒中掏出一座完全由玄铁的古怪模样的黑色柱子！如果有地球人在这里，定然会被惊得一声“卧槽”！ 因为这玩意不是什么神秘法器，赫然正是军事大国必备打击武器——火箭！ 掏出秘密武器的莫川，一掐法决，身影直接融入火箭之内，然后瞬间激活内部符文。 刹那间，火箭尾部喷射出大量的火焰，赤黑的金属柱子，瞬间冲天而起。 不，应该说飞到半空中之后，就开始成抛物线模样，瞄准某个方向狂啸而去，并且速度越来越快。不过几个呼吸间，加速度已然超过莫川驾驭白驹过隙的最高时速。 “混蛋——”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媚峰主简直要疯了。 怒火攻心之下的她，头发暴乱，犹如美杜莎蛇发一般全魔乱舞，而她整个人更是爆发出可怕的速度，冲向那怪模怪样的法器。 然而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些，她还能逐渐迫近那火箭。不曾想，那怪异法器竟然越来越快，速度逐渐快的竟然超过了她！ 她目力惊人，仔细一看，才注意到那黑色柱子四周原来还有四枚较细的柱子，这黑色柱子法器速度之所以越来越快，赫然是那四枚较细的柱子，也开始喷吐出滚滚火焰。 “这是什么法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媚峰主，心中只是闪过一抹惊讶便抛之脑后，体内滚滚真元疯狂运转，速度再度拔高，疯狂追击而去。 充当火箭人形控制及导航系统的莫川，表情狰狞，在火箭内部喷火符文能量足够的情况下，依旧疯狂的灌注真元，催发更加强大的火焰喷吐能力！ 即便是这会毁了这枚逃命利器，他也在所不惜。 火箭没了，有地球本体，有地球大把博士专家，他还能再造！这具分身没了，他在太始界的生存几率必然大减！最重要的是，他这次耍了媚峰主，若是被抓住，肯定死定了。 所以莫川疯了，不计一切代价的催动着火箭，此时这具简陋的只有推送能力的火箭，喷吐出的可怕火焰，几乎将火箭尾部烧得通红。 如果不是莫川还在里面融入了三粒庚金，此时这火箭怕是能烧成一团铁汁。 因为这喷吐出来的根本就不是普通凡火！普通凡火也无法推动火焰，破开充斥着充沛灵气的空气！ “混蛋——该死——”歇斯底里的咆哮，从逐渐拉远的媚峰主口中传来，此时的她彻底要疯了。 她从来没想过，一名金丹境修士竟然能从她的手中逃脱，这简直不可思议！大境界的差距，或许在采气境和元通境还不是那么逆天，或许拥有极品法器，就能越阶杀人！ 但是从元通境开始，每一个大境界上的差距，绝对堪称鸿沟天堑，所以他怎么可能爆发出如此速度?!他怎么可能从她眼前逃脱？ 媚峰主一脸难以置信，然而那道诡异的黑色柱子法器已经渐行渐远，终于逐渐从她视野中消失。 等到她再不甘心的追了几千里之后，才愕然发现四周空气中漂浮着大量游魂——赫然是鬼泣谷到了。 这一刻，别说她根本没有莫川的魂影命牌，便是有……又能奈何？ 第七百零九章思维惯性 位于东方琉璃郡西部的鬼泣谷可谓极度荒芜，谷内寸草不生不说，在一年刮两次，每次刮半年的飓风下，谷内堪称飞沙走石，一片尘霾朦胧。 在这里，也只有天空中永远漂浮的游魂能够无视飓风的吹拂，四处游荡，彼此吞噬，最终诞生出可以凝练魂珠的煞鬼。 便是在这样的飓风呼啸，鬼哭狼嚎之地，某一刻，忽然传来轰鸣的破空声，只见一道黑色似柱似梭的法器，横空穿过，一路上不知撞散了多少游魂野鬼，最终七拐八拐之下，一头扎入一道不知是被法术犁出的一条沟壑之中。 “咳咳……我艹你大爷……我日你……”骂骂咧咧从火箭中幻化而出的莫川，一想到那张老妪的面孔，口中的“艹”之言顿时戛然而止，表情犹如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不过，没多久，莫川便狂喜的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天机境又如何？老子还不是逃出来了？哈哈哈……” 逃出生天的莫川，心中的狂喜简直不足外人倒也。为了逃脱天机境修士的盯防，这段时间他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要不是他机灵的利用地球人族的智慧，这一场绝命大逃亡，怕便是他这分身身死道消之途。 不过，莫川知道这不是高兴的时候，所以挥手收起几近报废的火箭之后，身形一动，沉入地底，远遁而去。 辛亏鬼泣谷只对灵魂追踪方面有影响，倒是不影响道法舆图的使用，否则以莫川两眼一抹黑的情况，进了这鸟地方，搞不好连无罪城都找不到。 不过，在前往无罪城之前，莫川随机寻了一个地方，开拓出一间石室，恢复真元，修复伤势起来。 要知道，这二十三万里的绝命大逃亡，对他的身体精神乃至真元损耗极大，现在他的状态极差，自然不能前往据说堪称无序天堂的无罪城。 以莫川的体质吞吐地脉之气，肉身真元很容易便能修复。然而鬼母之嚎对灵魂的损伤，却一时半会难以复原。 若非之前吞了鬼母之心，令灵魂强度大大增加，这一记鬼母之嚎搞不好能吼得他自己魂魄都要陷入崩溃状态。 好在这里是鬼泣谷，最不缺的滋养灵魂丹药的地方，莫川将身体恢复之后，便开始琢磨起伪装身份事宜。 他现在的样子肯定不能出现在鬼泣谷，否则他这四五岁稚童模样，特征简直不要太明显，这要是大摇大摆进入无罪城，绝逼分分钟就会被书院监察人员发现，所以伪装一个全新身份是迫在眉睫之事。 身体上改变十分容易，莫川刚飞升的时候，几乎处于法盲状态，什么都不懂，明明不喜这具身体的四五岁稚童模样，也不知道怎么改变。 现在情况自然就不一样了，经过前段时间的资料查询，以及对这具分身特性越来越熟悉的莫川，很容易便掌握改变肉身形态的方法。说起来，他这肉身，连媚峰主一个异性都要觊觎抢夺，岂会出现无法改变的情况？ 所以莫川神念一动，矮小的身子便快速拔高，不过三息时间，莫川便变成了一具弱冠少年模样。 莫川地球本体年龄就不太大，所以对于冒充其他年龄段修士很不感冒。最重要的是，莫川觉得伪装成其他年龄段，或者其他身形，必然会出现不适应的情况，这点自己察觉不出来，在某些观察入微的修士眼中肯定瞒不过去。 所以还是变化成类似本体年龄形态最好。 身体形态好改变，剩下最难的就是灵力波动了。 这玩意难以改变的程度几乎仅次于灵魂波动，灵魂波动代表一个生灵的本质，可谓世间独一无二。而灵气波动，又因为长时间被灵魂影响，所以也几乎被铭刻上难以改变的特质。 然而叛逃无罪城的修士何其之多？为何大部分都很难抓到？ 究其根本还是因为灵气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只要收敛到体内，那么就没人能认出来，除非对方的神念能探入你的体内。 然而这种行为无异于挑衅，所以基本上不会有人这么做。 总而言之，想要万无一失，这是不可能的，只能谨慎谨慎再谨慎。 莫川全力收敛起身上的气息之后，又取出一套专门隔绝神念探查的鬼蛛丝编制的衣服套在身上，这才飞往无罪城。 …… …… 鬼泣谷的无罪城很有特色！ 不知是三不管的缘故，还是因为屡次发生宗门捕杀叛徒的原因，这里的建筑修建得稀稀拉拉，基本上按照实际控制人，左一团，右一簇，彼此之间隔着几百米是常态，有时候甚至能隔着几里路。 中间隔离带，偶尔还能看到大片处于荒废状态的房子。 整个城池，唯一成“街”存在的，只有无罪城中心的朱雀大街！这里是无罪城最繁华，也是最安全的地带。 当然这安全的代价就是，这条长达九里的朱雀大街上驻扎着数十股势力，据说大部分背后都有着东方琉璃郡以及信州宗门势力的背景。 所以敢在朱雀大街上逛街，其实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情。 至少，目前的莫川是不敢，别跟他提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正以他目前的状态，绝逼不会冒这个险。 此时的莫川，站在无罪城的边缘地带，看着视野中零零散散的建筑群，心中多少有些无奈，这里实在是太荒芜了。 “道友，应该是第一次过来吧？需要向导吗？小人旷麟霜，从小便生活在这里，对这里无所不知，只要您花费一点点灵石，小的便为您鞍前马后。”一名不过采气境修士，一脸机灵的靠过来，拱手抱拳道。 莫川知道怕是他的某些姿态暴露了第一次过来的信息，不过他也无所谓，让他装作很熟的模样，他也装不来。 莫川闻言一脸傲然：“哦？无所不知？” “当然，不过前辈您要是需要什么情报的话，我可以带您去最可怕的情报贩子手里购买情报。”旷麟霜连忙道：“除了情报，隐藏灵力波动的乃至灵魂波动的功法，我都可以为你找到买主。” 莫川闻言眼睛顿时眯了起来：“甚好！雇佣你一日需要多少灵石？” 旷麟霜闻言心中微微一喜道：“前辈若只雇佣一日，需要五颗灵石。若是雇佣三十日，只需一百颗。看前辈孤身而来，身边定然缺少使唤差遣的仆从，若是前辈不嫌弃，我除了向导之外，完全可以胜任仆从之职，当然费用一个月依旧只有一百颗灵石。” 莫川闻言点了点头，按照一般的向导行情，这价格有点贵啊？不过想想无罪城的特殊情况，也就释然了。 “也罢，先试用一日再说。实话告诉你，我乃追捕叛逆而来，这里肯定有做这方面生意的人吧？”说这话的莫川，收敛的气息微微一散，展露出金丹境的修为，惊得旷麟霜脸色骤变。 本来还以为是个亡命之徒，有机会就坑一把，怎料到竟然是个追捕者，而且还是金丹境修士，有些棘手啊！ 不过，以他如此卑微的修行境界能在这里生存，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旷麟霜神色不变道：“有这种需求自然就会有人做这生意，不过前辈应该知道，这种生意十分招人恨，所以询问价格极其昂贵。” 莫川大气的一摆手，甩出五颗灵石，干脆而酷烈道：“带路！” “是！”旷麟霜接过灵石，脸色微微一变，不再废话。 莫川和旷麟霜看似隐蔽的交易，实际上早就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很快无罪城出现一名金丹境追捕者的消息立即进入各大情报贩子的手中。 看似光明正大的莫川，心中得意非凡。 想着下回遇到媚峰主，他完全可以一抱拳道：‘前辈可是过来追捕叛逆？哎呀，好巧好巧，我也是来追捕叛逆。要不咱们换一换情报资料？’ 哈哈哈，既然要隐瞒身份，那索性就从猎物伪装成为猎人！到时候，他这个新出现的金丹境修士，便是进入观澜书院监察人员的观察名单，怕是也会被思维惯性列为次要嫌疑犯吧？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莫川也足以采购到他想要的信息，再次摇身一变，伪装成其他身份。 第七百一十章手段 莫供奉成功逃走了！并且还是在两大天机境高手追捕下，成功逃入了鬼泣谷！ 这个消息几乎在莫川逃入鬼泣谷的第二天，便传遍整个观澜书院，一时间引起一片轩然大波。 没人知道这个消息是谁散播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消息怕是真的。因为这消息若是假的，观澜书院第一时间就会将莫供奉的人头提出来，平息谣言。 然而观澜书院的高层并没有，而且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 这可以理解为某些高层不屑解释，也可以理解为高层的默认，总而言之，莫供奉的成功逃走，将书院某种“冲出围墙”之心刺激得蠢蠢欲动起来。 “能逃脱两名天机境修士的追杀，这莫供奉了不起啊！” “听说莫供奉才金丹小乘境界，这要是到了大乘境界不知又是何等光景？” “这莫供奉乃是飞升修士，看来他所诞生的小世界有些特殊啊！” “哼，那两位大意了啊，太始界虽然汇聚万界之佼佼者，但是也不能小瞧小世界的智慧啊！” “是啊！不过，莫供奉虽然逃入了鬼泣谷，这辈子怕是也要被困在那弹丸之地，伏处枥下，抱恨终天！” 最后那声感慨，出奇的没有引起丝毫反对之声。 鬼泣谷虽然环境特殊的能够给叛逆者提供庇护，但是奇特的地理环境也造成了那里修行资源的极度匮乏。虽然说盛产魂珠，但是仍需要交易。只要交易，总会留下破绽。 再说了，金丹修士需要的修行资源何其庞大，单靠狩猎魂珠，能够维持境界不跌就不错了，还想更进一步，难啊！ 所以说，莫供奉便是逃脱了书院的追杀，这一辈子怕是也要被困在那弹丸之地，耗尽寿元，化为一抔黄土。 在观澜书院无数人感慨之际，询孟远形色枯槁的离开了英魂殿。他算是被莫川坑惨了，莫川虽然逃了，但是他却因为“帮凶”遭到了书院百般刁难，虽然最终放过了他，但是询孟远知道，书院他怕是要混不下去了。 询孟远是个意志坚定之辈，看似枯槁憔悴的他，心中却闪过一丝决然。 …… 从一栋破败的建筑中走出的莫川，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他这难看神色一半是装的，一半却是真的。 为了将追捕者的身份扮演好，莫川自然是代入追捕者的角色，在旷麟霜的带路下，在一处情报贩子处购买无罪城近期人员进出消息，同时借口“知己知彼”询问无罪城都有哪些隐匿手段。 前者还好说，不过是人员进出消息，这种情报很普遍，也不只一家兜售，所以价格尚可，不过花了莫川五百下品灵石。 然而后者就尼玛坑爹了！ 无罪城作为叛逆者集中营，这里的藏匿手段自然数不胜数，仅仅是这家情报贩子就掌握数十种，想要将这些全部买下来，至少得需要十万灵石之巨。 为了逃出观澜书院，莫川早就把钱花得一干二净，要不是最后耍了一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猎杀无数妖兽积攒了一些灵石，此时过来怕是连旷麟霜都要雇佣不起。 自然的这些藏匿手段，莫川根本买不起，尼玛，当时要不是有两名金丹境修士盯着莫川，莫川真他妈想直接抢了就跑。 不过，感应到这栋建筑地下那散发着诡异波动的法阵，谨慎之下，莫川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最快速度就是空遁术，万一那地下法阵一时半会突破不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出了建筑之后，就在莫川寻思着要不要借着还是追捕者身份趁机干他几票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轰隆一声震天巨响。 “敢诓骗你大爷，找死！”暴躁的怒喝声中，狂躁的能量波动疯狂传播过来。 只见远处一栋凝土而成的房子，轰然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断垣残壁再次摧残了一遍，各种残存的符文闪烁着最后的璀璨。 在这狂躁的爆炸中，一名披甲修士狂啸怒喝，提起一柄巨大得宛若门板一般的巨剑，狠狠的劈在一名金丹境修士的身上。 那金丹修士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劈飞三百米。 这一幕，直接刺激的另一名金丹修士疯狂袭来！ 披甲修士见状不惊反喜，哈哈大笑声中反手持剑当盾，格挡住另一名金丹修士的围攻，然后大笑道：“你们以多欺少，欺人太甚，大爷不玩了！” 说完，抡起巨剑，唰唰得一连串剑芒劈看出去，逼得那两名金丹修士连连格挡无暇他顾！而披甲修士，则趁机疯狂冲出无罪城。 莫川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眼皮突突直跳，我艹，那披甲修士不正是当初选择守矿百年的叶飞舟？！ 我艹，他现在不去守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莫非这厮也叛出书院了？一想到这个可能，莫川心中大喜。 领路的旷麟霜司空见惯的看着远处的冲突，正要向新雇主介绍一下，一扭头，才愕然发现，他的雇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的莫川，自然追向了披甲修士叶飞舟。 不得不说，这个叶飞舟果然有大闹无罪城的资本，速度之快便是莫川驾驭着玄铁急白驹过隙也不过是勉强缀着不丢罢了。 要知道，因为分身血脉的特殊，莫川的施展的空遁术的速度，比起大多数金丹境修士都要快多了。再加上白驹过隙的速度增幅，这样的速度，不敢说傲视金丹境修士，但是在速度这一项上，也绝逼是最顶尖那一小撮人。 就是这样的速度才勉强跟上这个叶飞舟，难怪这厮敢拒绝加入观澜书院，果然是有底气的。 许久，叶飞舟终于停了下来，他飞到一座隆起的土包上，冷声道：“阁下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不知有何贵干？” 我艹，被发现了？ 尼玛！莫川心中叹了一口气，不得不从地面浮现而出。 “阁下是谁？”叶飞舟直接从须弥戒中抽出那门板大的飞剑，大有一言不合便直接开打的架势。 莫川嘿嘿冷笑道：“叶飞舟，你不好好的守矿，来这里作甚？” “观澜书院的人？”叶飞舟微微一惊，没想到观澜书院动作竟然这么快，他神念横扫周围，确定再无其他人之后，狂傲道：“就你一人也能杀得了我？” “我为何要……”莫川话还没说完，叶飞舟就是一声大吼：“死！” 话落，狂风暴雨的一般的剑罡倾泻过来！ “我艹你大爷！”莫川暴怒大吼，面前陡然升起一道巍峨的城墙，刹那间，无数剑罡便劈到城墙之上，轰隆隆巨大的声响将鬼泣谷的飓风的呼啸都掩盖过去。 大地凝结的土墙到底没拦住剑罡，不过一个呼吸，那剑罡便突破土墙劈向莫川的落脚点，轰隆隆的在大地上犁出大片可怕的沟壑。 可怕的风暴过去，现场不见莫川身影。 叶飞舟手持巨剑警惕的扫向四周，心脏咚咚直跳，妈的太始界真他妈变态，金丹境跟他妈不要钱似的，死了一茬来了一茬，这尼玛让他怎么混？ 不过弹指间，叶飞舟脸色骤变，门板飞剑疯狂的劈向空中，浑身锐甲更是光芒大放，化为一尊好似战神的巨人。 也就在他那铠甲刚刚幻化完成，空中宛若暴雨的细小飞剑，也劈头盖脸的冲了下来，叮叮叮，打在他的战甲上，却丝毫无法伤他战甲分毫。 紧张过头的叶飞舟，看到对方的攻击不过如此，心中顿时轻蔑大笑：“哈，你就这点手段？” 第七百一十一章神经质 不曾想，叶飞舟声音刚落，他的脚下大地忽然化为空洞，巨大的锐甲幻身直接跌入黝黑的空洞之中。 叶飞舟怒吼，想要飞出，可惜，天空中宛若暴雨的飞剑，虽然奈何不了他的铠甲，却逼得他根本逃脱不了。 语言总是冗繁的，这说着慢，实则极快。不过两息，地面空洞便将叶飞舟吞噬！ 呼啸的飓风吹过，一阵飞沙走石之后，人为留下的一切痕迹都被吹拂得灰飞烟灭，只有几道剑罡梨出的沟壑，勉强能在飓风中坚挺几日。 不同于地表的微澜，地下世界可谓一片波涛汹涌。 叶飞舟的操控的锐甲巨人疯狂的在一片泥浆之中挣扎，其超强防御力，令莫川玩死狰面猩猩的手段对上叶飞舟根本毫无作用。 好在莫川也不是想杀死叶飞舟，不然有得伤脑筋了。 “你个满脑子肌肉的傻逼，艹你大爷的，老子话还没说完呢，你发个什么疯？”地下世界，莫川一阵气急败坏的咆哮，吼得叶飞舟越发暴跳如雷。 “去你老娘，有屁快放！”被拖入地下的叶飞舟显得极为狂躁，地下的全封闭空间唤醒了他的幽闭恐惧心理。 莫川闻言，鼻子都要气歪了，尼玛，要不是老子力量还玩不死你，非得把你打残了再说。 “嘿嘿，老实说，叶兄弟的反应，兄弟我深感欣慰！”莫川耐着性子，话语忽然一转。 叶飞舟闻言一愣，随着神念下意识扫出去，脸色陡然大变。 “莫……莫川！”叶飞舟犹如见鬼了一般，嘴巴张得老大：“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是追捕……不对，不对，你我都是新晋飞升者，书院不可能将这等追讨任务委托于你……我明白了，你你也是和我一样……判出了书院！” 此时几乎与大地融为一体的莫川，赫然变成了最初的四五岁稚童模样。 “还算聪明！”莫川冷声道。 说着撤掉了十方净土。 不想就在这一刻，叶飞舟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蠢货，想骗我？下辈子吧？” 叶飞舟大笑之时，整个人爆发出可怕的能量冲击波，整个人直接冲开土层，竟然直接呼啸而去。 卧槽！ 莫川一脸懵逼的看着不知道施展了何种秘法，速度暴增三四倍的叶飞舟，这一愣神的功夫，竟然直接让这厮跑了！ 尼玛！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活，这简直不是警惕，这是神经质过头了吧？ 莫川一脸气闷的浮出地表，本来还以为能遇到个同道中人，咋地也算是一个助力。无罪城这鸟地方，虽然极少见到天机境高手，金丹境堪称站在金字塔顶端。 但是这并非意味着金丹境修士就能为所欲为，想想刚刚不过是随意进了一家情报贩子屋子，就遇到两名金丹境修士，显然在无罪城便是再无序，也仅仅是一种表面的，其内必然遵循着某种潜规则。 这大概就是地球上的黑道一般，看似无法无天，实则不过是遵循着另一套规矩罢了。 所以想要在无罪城生活好，莫川自忖以他一个人的力量多少有些吃力，所以才想看看能不能团结这个叶飞舟。 结果……你妹的，不提也罢！ 莫川一阵气闷之后，就把这个念头压下，他知道这种懊恼的情绪，对他毫无帮助。 此时他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该怎么在这片荒芜之地生存下去，看那两位天机境高手虎视眈眈的模样，他一日不突破天机境，怕是一日无法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啊？ 可是天机境岂是那么好突破的？别说天机境了，他现在连金丹大乘境都还没突破呢！ 莫川正惆怅着，远处忽然再次传来能量波动，莫川眸子若电，横扫看去，表情顿时一愣。 只见叶飞舟那二逼，竟然又飞回来了。 悬浮于空的叶飞舟看着还在原地不动的莫川，疑惑问道：“你真的不是追捕者？” 莫川翻了翻白眼，他有些能猜到叶飞舟为什么飞回来了，这厮八成是被人暗算次数太多了，所以性子极度敏感，刚刚转头就跑，估计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下意识反应。 等到他逃出去之后，威胁感下降，理智回归，自然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无罪城的特殊环境，估计也让他意识到单打独斗，不如找个盟友，而莫川这个“同届”飞升者，知根知底，比起其他金丹修士要好多了。 至于莫川骗过他功法资料？ 这点小龌龊，在当前危机面前，又算什么？ “你也叛逃了观澜书院？”叶飞舟又问。 莫川已经彻底无语了，懒洋洋的道：“我有美酒，你有故事吗？” “哈？！”叶飞舟一愣，显然根本没遇到过这种极富文青色彩的句式。不过好歹也是金丹境修士，理解能力十分强大，闻言大笑道：“好！” 想着叶飞舟看似豪迈，实则敏感的性子，莫川愣是忍住在地下开个静室的念头，而是施展法决在地面凝聚出一间凉亭，四周布上简单的防风阵法，一间待客之屋便新鲜出炉。 两人盘膝坐在凉亭之中，中间摆了一张酸枝有领颈束腰鼓腿棋几，这本该用来下棋对弈之用的桌子，此时上面却摆着几碟小菜，一壶清酒。 “莫老弟，这是我老家的食物，来尝尝，味道怎么样？”叶飞舟一副熟稔模样，第一次看到他的人，绝对不会知道他还有神经质的一面。 莫川扫了一眼这桌酒席，笑道：“小世界，我们是回不了了。这些美味佳肴怕是用一点少一点，叶兄弟倒是舍得！” 叶飞舟下箸吃菜，豪迈的道：“哎，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有啥舍不得？” 莫川见状，夹起一片不知是什么野兽的薄肉，法眼扫过，这才送入嘴中，品尝着这份独具风味的味道，心中感慨万分。 两人略一闲聊，叶飞舟便神色一肃道：“冒昧问一句，莫兄弟为何叛出观澜书院？” “阁下又为何不去守矿？那守矿便是再清苦，也比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强吧？”莫川扫过万里荒芜一片鬼哭狼嚎的鬼泣谷。 叶飞舟嘿嘿一笑道：“老子守矿不过四十余日，便遭遇一场袭击，老子拼尽全力勉强逃过一劫，后来我一打听，尼玛，这样的袭击一年半载便有三五次，这样的强度，你说我不跑，还等着被杀？” 莫川闻言眼神一动：“东兰矿区？” “你知道？” “略知一二！”莫川叹了一口气道：“兄弟这情况还不错，兄弟我更惨，老子直接被天机境强者盯上了！要不是老子机灵，现在怕是也成了鬼泣谷一缕游魂。” 叶飞舟闻言挑起大拇指：“兄弟厉害！竟然还能从天机境强者手里逃了出来。” 莫川笑了笑，没有接话。他故意说这话，算是敲打之言。 这个叶飞舟给他的感觉很不一帮，看着大大咧咧，实际上心细如发，机敏的可怕，不展露些实力，怕是不好合作。 “兄弟现在有什么打算？”叶飞舟问道。 莫川摇了摇头道：“魂影那玩意儿犹如达摩克里斯之剑，不修行至天机境，鬼泣谷肯定是不敢离开了。” 叶飞舟不懂达摩克里斯之剑是啥玩意，但是也听懂了莫川的话。他身子微微前倾，神秘一笑道：“魂影那东西对别人来说是个跗骨之蛆的诅咒，但是对于我来说……破之不难。” 莫川闻言蓦然抬起脑袋，目露精芒。 第七百一十二章殊途同归 “你可知魂影追踪是何原理？”叶飞舟身披锐甲的粗犷外表下，此时眸子却露出智者一般光辉。 莫川尾指沾了沾酒水，擦了擦耳洞道：“洗耳恭听！” 叶飞舟笑道：“所谓修行，不过是对力量的认知和使用罢了。清灵之气是一种能量，灵气是一种能量，而灵魂更是一种能量。只不过，灵魂这种能量过于高级，凌驾其他一切能量之上，所以修士对其了解不深。便是会用，也不过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莫川凝神细听，三分信七分疑。他的力量境界乃是讨巧方式而来，所以莫川对修行的态度一直和其他人不一样，也不了其他人如何看待修行。 所以此时能和同境界修士论道，哪怕对方可能是在欺骗他，故意带偏他，他也得听！因为最真实的谎言，往往句句属实，整体表达意思却能让人误解。 莫川要做的，便是依靠自己的智慧，筛选出其中真实的，摒弃掉虚假的。 叶飞舟饮了一口酒：“我的家乡有种理论，他们认为不论是清灵之气，灵气，亦或灵魂乃至传说中的仙气，其本质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构成灵魂的能量更加细微，因为过于细微，所以无法被天地这张大网所捕捉，最终漏过网缝，跳出五行，不在三界之内。也正因此，灵魂才能超脱时空长河，出现在类似冥界、地狱之地。” “如此用魂影建立的灵魂链接，自然不受空间时间的干扰！”叶飞舟道。 莫川闻言，胸膛似有一股气冲出，他忽然震惊的失声叫道：“量子纠缠！” 叶飞舟诧异：“量子纠缠？什么意思？” 莫川眼睛瞪圆，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悟。仔细一想，魂影追踪和地球上量子力学中的量子纠缠何其相似！ 不，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莫川低声道：“我的家乡，也有类似的理论。我的家乡人发现，任何物质都是由极其细小的原子构成，而原子内部又有更加细微的质子中子，乃至更细微的划分出夸克粒子、电子。所谓量子纠缠，十分复杂……” 莫川略一沉吟，目光闪烁道：“简而言之，如果两个粒子发生纠缠关系，那么如果将这两个粒子分开，哪怕他们距离无穷遥远，对其中一个施加影响，另一个也会出现规律性变化。” “而这粒子，就是构成物质的最基本的物质。这正好对应你的家乡理论，构成灵魂的存在，或许就是这种物质，那么其逃脱天地大网也就不足为奇。如此所谓魂影，便是强行将发生纠缠态的一部分粒子留下来，如此被万里追踪也就不足为奇了。” 说完这些的莫川，有种窒息的感觉。量子纠缠这种量子力学中的经典理论，虽然早早就被提出，但是受限于科学技术，虽然现在已经能证实其存在，甚至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开始开发利用，比如量子通讯领域。 但是这种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感觉，令其诞生出无数猜想理论，可谓百家争鸣。 现在莫川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他明明一魂两身，偏偏却能思维一致了。十方微尘界，量周恒河沙，世界再多，却也无法阻挡灵魂这种物质的交流。 这就如同再远的空间，也隔绝不了量子纠缠一般！虽然不知其所以然，但是目前来说，知其然，便足够了。 这就如同海水潮涨潮落，古代的渔民观测到这个现象，但却根本无法理解，但是这不妨碍渔民对其的利用。退一步，便是知其所以然，又能如何？力量孱弱，知道得再多，不过是徒增烦恼吧！ 揽月之志是好的，但若无揽月之能，不过是徒添几分文青骚气的发泄罢了！ 叶飞舟闻言错愕许久，半晌才道：“你的家乡不简单！创造出这种理论的人一定很厉害吧？” 想着号称有着20世纪最聪明大脑的爱因斯坦，莫川由衷叹服道：“是的，他制造的武器，随便就能将整个东方琉璃郡夷为平地！” “我嘞个老娘！”叶飞舟目瞪口呆，半晌才同情道：“生活在这样的小世界，很不容易吧？” 莫川心中莞尔，表情故作沉重的点了点头：“是的，随时在可能灭世的阴影之中。” 叶飞舟咋舌，感慨莫名，他那套理论还是得自他家乡号称有史以来最智慧的圣人，没想到敲诈的他的小兄弟，家乡更牛逼。难怪这厮刚刚飞升，便费劲心机的敲诈，想来在他的家乡，不竭尽全力，根本难以活下来吧？ 然而一想到，他们两个世界家乡都有那么牛逼的人物，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肆狂的笑意：“太始界太骄傲了，他们确实值得骄傲，汇聚万界之精粹，物产丰富，灵气充沛。然而他们又有什么可骄傲的，他们所掌握的一切，不都是无数小世界贡献的？他们所掌握的功法，哪个不是小世界创造？或者建立在小世界功法之上？藐视小世界，终究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看看他们对法术的学习，哪个不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哈哈哈，莫兄弟，我有种感觉，我们两人联手，必然能再造辉煌！” 莫川微微一笑道：“叶兄弟，你还没说如何解决魂影追踪呢！” 叶飞舟闻言顿时一拍脑袋：“哈哈，一时激动了。既然你我家乡都有类似的理论，正好省却我一番口舌。诚如你所言，魂影脱胎于灵魂，一举一动都受到灵魂的感应。既然如此，如果让灵魂消失呢？” 莫川闻言愕然，让灵魂消失，这岂不是死亡？！ 叶飞舟这是什么意思？莫川眼中瞬间寒芒毕露。 叶飞舟看着莫川目光中的不善，似乎毫无所觉一般道：“不瞒莫兄弟，我有一门法决，名曰：魂飞魄散一念生。此乃魔道终极逃命法决，一旦施展此诀，魂魄瞬间灰飞烟灭，宛若彻底消散于天地，实则一念起，便凝聚而出，你看，此法决岂不正是专门克制魂影追踪而量身定做？” 第七百一十三章多疑对谨慎 太始界有太始界的恢弘壮阔，小世界也有小世界的精巧迷人。 譬如叶飞舟这魂飞魄散一念生法决，叶飞舟一说出口，仅仅听着介绍，莫川便立即明白这道法决的迷人之处。 经历过肉身被觊觎的情况之后，莫川对于魂魄肉身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看法。肉身或许真如地球佛门思想一般，不过是一具臭皮囊罢了！ 所以这门功法价值绝对惊人，其可以摆脱魂影追踪的特性，就足以令无数修士发狂。甚至极有可能引起部分宗门的动荡。 莫川看着叶飞舟平静的面庞，干脆道：“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得到这门法决？” 叶飞舟神色微微一肃道：“有了这门法决，离开这鬼泣谷不是问题。不过，天大地大，对于我等毫无根基的散修来说，逃向哪里都不如精进修为，而精进修为需要资源，这个鬼泣谷是个好地方。我也不求多，只要求你助我突破金丹大乘境，便是你自由之时，如何？” 莫川闻言沉吟起来。 叶飞舟的条件听起来颇有诚意，毕竟只是帮助对方突破一个小境界，虽然有难度，但是还不算逆天。若是说助他突破天机境，莫川转头就走，这尼玛绝对是把他当做白痴！ 毕竟真要助你突破天机境，境界差距下，莫川还有活路？ “可以！不过这门法决我现在就要查看。”莫川道。 “不不不！”叶飞舟连连摇头：“这门法决诡异无比，不仅是摆脱魂影追踪的利器，更是逃命的终极手段。现在兑现，若是道友跑了呢？” 得，一旦涉及核心利益。之前还称兄道弟的两人，瞬间变成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也”。 莫川淡然的道：“你若不兑现，我哪知道这门法决是真是假？到时候若是真的助你突破金丹大乘，你这拍拍屁股走人，我这可是连追都不敢追啊？” 魂影追踪，不，应该说观澜书院的存在，将逼得莫川不破天机境，根本不敢踏出鬼泣谷一步。到时候叶飞舟若是真的拍拍屁股走人，只要冲出鬼泣谷，莫川就再也奈何不了他！甚至搞不好还会反过来仗着修为之利，直接杀了莫川！ 最重要的是，万一这门法决根本不存在呢？ 换言之，“魂飞魄散一念生”极有可能是个弥天大谎。叶飞舟之前巴拉巴拉半天，甚至启迪莫川“量子纠缠”的思考，极有可能是故意用一种高深理论，分散莫川注意力，增加谎言的重量，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诓骗一个免费打手，助他在这鸟不拉屎的鬼泣谷搜集资源罢了。 莫川是年轻，但是地球上尔虞我诈的阅历，可不比这些修行几百年的修士差。 “我可以发誓……” 莫川直接打断：“我也可以发誓。” 两人瞬间大眼瞪小眼起来，叶飞舟看着莫川极度不信任的目光，想着之前只言片语窥视到其世界的生存残酷，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时间两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儿，叶飞舟退了一步道：“好，我可以提前兑现给你，不过，在我突破金丹大乘境之前，你必须得任我差遣，所得利益三七分，我七你三。” 莫川闻言皱起了眉头。 叶飞舟看着莫川的神色，似有深意道：“不要试图偷袭抢夺法决，这等法决我从来只保存在记忆中，抢夺只会断了你唯一的自由之路。” 莫川耸肩道：“我没那么傻！不过，听从你号令这肯定是不行的，不说你让我去送死，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情况让我探路断后呢？” “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来莫道友你根本就不想要这魂飞魄散一念生！”叶飞舟愠怒，看向莫川目光已经不善起来。 莫川平静道：“不提这些，你可否将你的计划说一下？” 叶飞舟冷冷看着莫川，半晌才道：“鬼泣谷是个好地方，我喜欢这里的生存法则，所以我的计划就是遵循鬼泣谷的生存法则，捞够了资源，自然就走。” 莫川看着叶飞舟无论何时都是一身锐甲的模样，想着其自称的散修出身，又掌握魔道“魂飞魄散一念生”这等犀利法决。看来在小世界，恐怕绝对是个江洋大盗一般的人物。 所以这混乱的鬼泣谷，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个无序之地，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天堂。想来他的目的，便是团结他的力量，干起无本买卖。等到天怨人怒，一走了之。 想着鬼泣谷的混乱，莫川嘴角露出一丝贪婪道：“知道我为何找你么？” 叶飞舟冷笑不语，莫川不以为意继续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应该是想趁机在这鬼泣谷捞一笔再走。我也不瞒你，我找你，自然也正有此意。而且我有更好的计划，既然如此，你我何不联手，你以魂飞魄散一念生法决为入股条件，你我联手，所得利益五五分成。” “哼，断章取义，偷换概念，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叶飞舟讥讽道。 莫川无语，感觉互相猜忌的谈话真他妈累。 莫川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想要获得对方的信任，该付出的时候就必须得付出。 否则两人都是铁公鸡一毛不拔，这场谈判，肯定得崩盘。问题是，如果叶飞舟所说的法决是真的，崩盘可不是莫川想看到的局面。 最重要的是，这个计划说出去又如何？叶飞舟便是得知，一人操作难度也很大，与其找其他人合作，不如找相对“知根知底”的莫川合作。 果然，听完莫川的计划，叶飞舟目露精芒，又是追问一些细节，结果莫川全部对答如流。 一时间，叶飞舟知道这个计划应该不是灵机一动的诓骗之言，或者说便是灵机一动，但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也十分之高，搞不好，这厮在小世界就用过。 “既然莫兄弟如此真诚，我也就不做小人之举！好，就按莫兄弟的计划，事成之后，五五分，魂飞魄散一念生算是我的入股法决。”叶飞舟一番沉吟之后，果断的应了下来。 莫川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两人谈话方向一变再变，但最终结果还是十分理想。 叶飞舟性子敏感善疑，但是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便不在墨迹。所以叶飞舟率先用心魔起誓之后，拿出一份玉笏，拓印上法决，等到莫川也发誓完毕之后，这才将玉笏递给莫川。 莫川接过法决略一查看，心中大喜。 不过，生性谨慎的他并没有立即修炼。在不熟悉的修行领域，他还是害怕被坑啊！所以这份法决的真伪必须得验证完毕之后，他才敢修行。 第七百一十四章失败了？ 加拿大，弗米利恩堡。 这座坐落于加拿大埃博塔省仅靠皮里斯弗河的城镇，面积可以说十分狭小，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超市医院之类基础设施十分健全。 这倒不是因为加拿大富足，而是因为居住在这里的都是非常有钱的农场主。如果从空中鸟瞰弗米利恩堡，就会发现这座毗邻河边的城镇，几乎被无尽分割得整整齐齐的农场所覆盖。 没人知道，震惊非洲的普莫提钻石矿矿主幕后控制人，就居住在距离弗米利恩堡十公里之远的一座面积极大的封闭式庄园中。 自从地生胎分身飞升太始界，莫川在参加过法国埃塞克大学校友会之后，便隐居在这座不起眼的城镇角落。 之所以隐居在这里，一方面是因为这里是莫川掠夺赵壮的资产之一；另一方面这里地理偏僻，环境优渥，交通便利，更容易聚拢起灵气，才是莫川选择这里的关键。 随着视野的急剧拔高，底牌逐渐丰厚的莫川，已经逐渐对地球俗事失去兴趣，以他现在掌握的力量，颠覆傀儡一个小国家的政权不是问题。 以前担心的对手下控制问题，更是因为他翻阅观澜书院藏书阁大量玉笏之后，得到了完美解决。所以现在的莫川，已经开始逐渐淡化存在，转为幕后。 …… 今日一大早，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司俊龙便已经起来收拾好个人卫生，坐在阳台单人沙发上，看着外面的风景的有些发呆，丝毫没有抓紧吞吐庄园里面浓郁的清灵之气的意思。 现在的司俊龙，可以说是莫氏集团的新锐新星。 作为第一批接触到刺青力量，然后快速积累战功获得修行资源，快速踏入修行之路的司俊龙。可以说，几乎是莫氏集团第一批修炼出真气的存在。 虽然只是初步掌握，但是依靠军功他已经兑换到一门武斗秘技，个人战斗力急剧飙升！而个人战力的飙升，更是促进他战功的积累，这完全就是一个良性循环。 实际上，逼得围攻普莫提矿区各大军阀或崩溃，或撤离，或绝户的斩首计划，就是出自他和另一支小丑部队之手。这样的赫赫军功，自然让司俊龙迅速爬上了集团的管理层。 此时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因为莫川的召唤，准备参加一个有可能死亡的法决实验。或者说这完全是他自愿的，虽然这极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是赌徒出身的他，最喜欢的就是赌，还有什么事情比赌命更刺激的？ 或者说，他已经从那一次征讨杀手公司的意向书中尝到了甜头。 清晨七点钟的时候，老板的贴身管家王鑫亲自过来给司俊龙带路。 两人离开客楼，穿过遍布无穷禁制的庄园，踏入庄园主楼，最终在一间地下静室中停了下来。 再次见到老板的司俊龙，心脏咚咚直跳，有些紧张。以前无知者无畏还好些，现在踏入修行之路，以他的感官，自然能够感觉到老板身上令人惊惧的灵气压力。 听说，老板就是因为突破一个大境界，才开始逐步开放修行功法资源，以前他还将信将疑，现在他信了。 “喏，坐吧！”莫川平静指了指面前的蒲团。 司俊龙盘膝坐下之后，莫川便道：“既然自愿过来，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开放泥丸宫，我要打下灵魂烙印。” 司俊龙咬咬牙，点了点头。 莫川打下灵魂烙印的速度很快，他这本体修为虽然只有采气境大圆满的境界，但是有着金丹境分身，对于法决的修行理解比起一般人简直不要太熟练。 打下灵魂烙印之后，莫川顺便又给司俊龙拓了一份魂影，这才递上一枚玉笏道：“这就是你要实验的法决！” 司俊龙接过玉笏，呼吸有着粗重，眼睛微微充血，尾指更是微微颤抖。赌徒的亢奋，在他身上逐渐兴奋起来。 …… …… 太始界，鬼泣谷。 “要我说，咱们直接就去抢好了！不然他娘的这得积累到什么时候？”一掌拍碎了一尊煞鬼魂体的的叶飞舟，忍不住大声嚷嚷起来。 莫川叶飞舟两人可谓都是一穷二白的飞升者，为了攒足莫川计划的启动资金，两人开始了生活在无罪城大半修士都会做的活计——寻找煞鬼，然后杀之，凝聚魂珠。 “老子都解释几遍了？要去你去，想死别拉我下水！”莫川一挥手，收了煞鬼的魂珠，反口骂道。 “我说你也太胆小了吧？咱们收敛气息，抢一笔就跑，谁知道？”叶飞舟不忿的道。 莫川冷笑道：“东兰矿区的灵石，你怎么不抢一笔再叛逃？” 叶飞舟眼珠子一瞪：“这他妈能一样嘛，我要是抢了那灵石，我还能活着过来？” “既然知道还怂恿我去无罪城抢劫？”莫川说到这，忽然意味深长的快速道：“魂飞魄散一念生施展之后，为什么会魂力大降？” 叶飞舟下意识道：“你这不是屁话，魂魄都尼玛散了，能聚回来一部分就不错……呃，你怎么知道？” 叶飞舟瞬间瞳孔扩张，脸色骤变。 这几天，他一直和莫川在一起，就没看到莫川修炼过魂飞魄散一念生！既然如此，他怎么知道这个弊端？莫非是逆推法决？ ‘不对啊，逆推法决简直不亚于重新创造法决，莫川这厮有这惊艳绝伦的天赋？’叶飞舟惊疑不定起来。 莫川闻言冷笑道：“我怎么知道还要向你汇报？我问你，这个弊端为什么不告诉我？莫不是想趁我施展之后，趁机要了我的命？” 叶飞舟脸色微微一变道：“莫兄弟，这种诛心话可不能说？！我……我我也是忘了嘛！” 莫川怒极而笑：“忘了？叶兄弟，你这个忘了，可真要命啊！” 突然被套话的叶飞舟，此时也逐渐冷静了下来，他沉着脸，仗着修为道：“我确实是忘了，你爱信不信。” 莫川闻言微微吸了一口气道：“这几天狩猎所得魂珠全部归我，你没有意见吧？” “你……”叶飞舟大怒，不过一想到莫川计划代表的利益，眼前这点蝇头小利也就不重要了：“算了算了，都归你吧，这算是我的补偿。” 说着，一抬手臂，袖中呼啦啦一串魂珠飞了过来。 莫川接过魂珠之后道：“你先休息一下，待我解决了魂影追踪的问题，我有更好的赚钱手段！”说完，便沉入地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飞舟还想神念横扫追踪，想了想到底还是放弃了。 莫川的计划很庞大很疯狂，他不信莫川会跑路。毕竟他虽然坑，但是至少还算“知根知底”。 莫川遁出三千里之后，便开拓了一间静室，打坐起来，看样子准备修炼魂飞魄散一念生。大约一个小时后，莫川陡然睁开眼睛，神念横扫四周，待到什么都没发现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刚刚那一小时，他什么都没干，就是装模作样罢了！目的便是看看会不会吸引出“追踪者”！ 现在看来叶飞舟被他刚刚突然发问，给震慑到了，并未追踪。 莫川终于松了一口气，再次遁出一千里之后，重新开拓出石室，闭眼修炼魂飞魄散一念生起来。 修炼之前，为了体验效果，莫川随手又拓印了一份魂影，等待修炼完毕之后，观察这魂影的是否消散。 魂飞魄散一念生作为法决，而且还是作用于灵魂上的法决，并无施展门槛，唯一的门槛大概便是必须得有灵魂。这点来说，魁拔尸族，肯定是没办法施展的。 所以初入采气境的司俊龙能够施展，莫川自然轻而易举便施展出来。 ‘魂飞魄散！’跌坐中的莫川，心中低喝，法决顿时施展开来。 刹那间，寄存于分身之中的魂魄轰然消散，跌坐的莫川，犹如植物人一般，脑袋耸了下来。此时的莫川，可以说极其危险。 因为这一刻，他确实已经丧失了一切意识。他的魂魄已经散于天地，只能瞪着魂魄扩散到极致，然后衰极而盛，触边反弹，聚拢而生。 没人知道，当莫川的魂魄浩浩汤汤扩散于四周之时，游荡在天空中的游魂忽然骚动起来，一个个惊慌的想要逃离，奈何游魂本就只剩下本能，加上魂体孱弱，哪里能游动？ 一时间，只能任凭某种恐怖刺激着本能，魂体却无可奈何漂浮着。 不知过了多久，这些游魂突兀好似被无形之网收拢一般，十里长空肃然一空，不见丝毫游魂。 地下石室中的莫川也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 ‘卧槽，魂魄魂力竟然不减反增，这是什么情况？’内视魂魄的莫川，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又看向魂影，那魂影竟然并没有熄灭，反而依旧在玉笏中摇曳着。 “失败了？”莫川心中生出浓浓的荒谬感。 第七百一十五章乌龙猜忌 “没道理啊！”莫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没道理司俊龙区区一个初入采气境修士都能成功施展，到了他这金丹修士手里就失败了啊？还有这魂力增加是什么鬼？莫非是因为他的这具分身体质比较特殊，免疫这种法决功效？ 不对，刚刚他那思绪彻底陷入一片空茫的状态，可做不得假。换言之，莫川自我感觉已经成功施展了，可既然如此，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时间莫川思绪百转，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如果这魂飞魄散一念生法决对他无效的话，那么他那个计划恐怕就要化为泡影了。 莫川浮出地面，决定去找叶飞舟问个明白。不曾想他刚从地面浮现而出，目光无意瞥过天空，忽然愣住了——只见他头顶方圆十里的天空游魂，好似突然少了一大半似的，空荡荡的极为怪异。 莫川错愕的看着这一幕，环顾四周，以他的目力，赫然看出这方圆十里游魂的稀疏，正是以他为圆心。 这尼玛是什么情况？ “啪！”莫川忽然一拍脑门，整个人灵光一闪，忽然恍然大悟:“我勒个去，吓死爷了！” 这根本不是法决时效，这尼玛是地球本体没有同时施展法决啊！毕竟魂影这种存在，本来就是一种无视距离而存在的诡异的现象啊！ “而这游魂异象？”莫川略一沉思，便有了结果。这八成是因为他吞噬了鬼母之心，掠夺了鬼母聚万魂而生的特性！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莫川随手抓来几缕游魂，魂力刚一离体，他便感觉到一股源自本能的吞噬之感。 莫川略一沉吟，便操控着魂力，犹如潮水一般，将几缕游魂卷入魂魄之中。果然这些外来游魂，犹如食物落入胃袋之中一般，迅速分解成为最本质的魂力，融入他的魂魄之中。 其中，莫川明显能感觉到游魂中还存在着几缕其他物质，不被魂魄吸收，最终被排斥出去！ 这一幕，令莫川震惊起来。 魂魄强大的好处显而易见，理论上只要他的肉身能够承载，魂魄自然是越强越好！因为这不仅意味着在魂道方面的修行将独具优势，更意味神念将更加强大！而神念的强大与否，更是关系着施法的强度。 总而言之，这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唯一担心的不过是肉身能否承载而已。 经历过观澜书院藏书阁前人经验的熏陶，莫川早已不是修行小白，此时一发现这个秘密，心中之狂喜简直不足外人倒也。 许久，莫川才平复心情，再次沉入地下，准备再次施展魂飞魄散一念生。 既然已经察觉到问题所在，莫川自然要重新再次实验，魂影追踪这个紧箍咒，一日不除，他一日难安。 莫川再次检查一遍周围法阵之后，盘膝跌坐，留下魂影之后，心中一喝“魂飞魄散”，法决刹那间施展而出。 几乎在同一时间，莫川地球本体也是一声低喝，施展起这魂飞魄散一念生的法决。 两具分身魂魄俱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刹那间魂体宛若爆炸洪流一般，浩浩汤汤席卷周围周围而去。 大约一炷香之后，莫川地球本体率先苏醒。本尊魂体弱小，扩散面积有限，触边而一念生自然极为迅速。 不过，因为残缺半片魂魄的缘故，地球本体虽然醒了过来，意志却有些朦胧，思绪运转停滞的厉害。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莫川太始界分身意识终于回归，他神念横扫四周，察觉并无异样之后，犹如赌徒一般猛然张开眼睛。 他双眸若鹰，瞥向魂影玉笏，待看到那玉笏已然破碎，魂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之际，心中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感受着灵魂又微微壮大一丝，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疯狂的笑意。 …… …… 同一时间，观澜书院英魂殿，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之声。 守殿修士对这声音早已习以为常，不过，当他听到这声音从叛逆堂屋中传来之时，心中还是忍不住嘲讽之意：敢背叛书院，只有死路一条。 心中嘲讽之余，守殿修士内心对书院的敬畏又厚重了一分。 他起身踏入叛逆堂，查看裂开的魂影资料，熟门熟路的抄写三份，分别报送执法堂、叛徒原所属峰主府邸、以及观澜书院史宬殿，记录存档。 他不知道，他这份报送将会搅起何等的风云。 …… 媚峰峰主翻阅着史宬殿刚刚录入的资料，便是她四百年的修行城府，此时也是双眸喷火，脸色阴沉得可怕，几欲能挤出九幽冥水。 ‘怎么就死了？这到底是谁杀的？是他？还是被无罪城其他修士所杀？该死，难得一见的顶级肉身，竟然就这么没了，不甘心呐！’媚峰主心中咆哮，思绪百转。 便在这时，一道黝黑的身影悄然浮现在她背后，声音阴测测的道：“哼！媚师妹，真是好手段呐！神不知鬼不觉便布下天罗地网，不仅拿下那罕见肉身，更是差点让师兄我身死道消哇！呵呵，此恩情师兄定然报答，给你个忠告，希望你能寻个好地方，慢慢适应那肉身。” 媚峰主听着这恐吓之言，大怒：“混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你杀的！说这话什么意思？恶人先告状，撇清关系吗？老娘没那么傻！” 那黑影闻言愕然，心中顿时生出狐疑，难道不是这个骚狐狸杀的？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骚狐狸可是天机境强者，那厮便是体质再特殊，也不过金丹小乘境，这绝无失手可能！不说境界，便是这骚狐狸百出智谋，连我都算计在内，怎么可能会算计不到他？ 那这话怕是故意混淆我的视线吧？该死的骚狐狸，等我抓到你，任你化为恶心老妪，老子也要把你奸污一万遍！ “嘿嘿，师妹可真是会演戏啊，你以为你说这话，我就信了？哼，多说无益，咱们还是慢慢比划吧！” 声落，那黝黑的身影瞬间消散于史宬殿中，留下愤怒几欲疯狂的媚峰主。 …… 同一时间，铁谷峰公博彦峰主看着刚刚抄送而来的玉笏，脸色闪过一丝不快，废了那么多心机，甚至送了他一场鬼母造化，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死了！ 哎，世间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啊！也罢，不过是随手一枚棋子，死了便死了吧。 第七百一十六章青铜盏 正在把玩一尊镇魂塔的叶飞舟，忽然神色一动，恰好看到呼啸而来的莫川。 看着莫川平静的表情，叶飞舟得意道：“怎么样，我的魂飞魄散一念生神奇否？虽然损失一些魂力，但是这在太始界根本不算什么！” 莫川落地，没理会叶飞舟的得意，他皱眉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道：“你杀的？” 叶飞舟嘿嘿笑道：“当然！送上门的人形灵石，不取白不取。” 莫川心中默然，这就是太始界啊，完全就是大鱼吃小鱼的赤裸裸的森林法则。 “走，出去狩猎妖兽？”莫川招呼一声转身便是架起飞剑飞走。 “狩猎妖兽？”叶飞舟追了上来，满脸嘲讽道：“这就是你的赚钱计划？” “当然。”莫川道。 叶飞舟听着莫川理所当然的语气，忍不住嗤笑：“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赚钱好方法，没想到竟然是个狗屁方法，这还不如去无罪城抢一笔就跑来得划算！” 莫川不吱声，依旧自顾自的飞向鬼泣谷外围。 叶飞舟看莫川不吱声，心中恼怒，但是想到两人的结盟关系，还是耐着性子道：“妖兽虽然全身是宝，价值上比魂珠高那么一点儿。但是妖兽机敏啊，你我再怎么收敛气息，能瞒得过人族，可不一定能瞒过妖兽那群畜生！再说了，鬼泣谷四周受到这里的影响，妖兽稀疏，想要狩猎，还要往远的地方跑，啧啧，这一来一回，得不偿失啊！” 对于叶飞舟的絮絮叨叨，莫川充耳不闻。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发现叶飞舟虽然多疑而神经质，但是绝对是个粗中有细，观察极为敏锐之辈。所以和这种人相处，还是少说话为妙。 最重要的是，莫川决定对他进行某种误导。 话说，这几天莫川趁着本体实验法决的时候，一直有意无意游走在鬼泣谷的边缘，所以不多时便冲出了鬼泣谷。 随着游魂数量的急剧锐减，乃至最终消失。鬼泣谷独具特色的飓风，也在隆起的地势下逐渐泯灭，出了鬼泣谷，纵目望去，一片青山绿水，宛若隔世。 “哼，我倒要看看你执意狩猎，有什么好方法？”叶飞舟冷哼道，他絮絮叨叨半天，见莫川充耳不闻，心中多少也有几分思量，所以故意说道。 莫川早有准备的故意从须弥戒中掏出一盏青铜烟盏，法力略一驱动，青铜烟盏便散发出淡淡的法力波动。 叶飞舟诧异的看着莫川的举动，眼神盯着那青铜盏，猜测不定。 没一会儿，一只青鸠巨鸟忽然从九霄天空俯冲而来，不待莫川有多动作，叶飞舟便是一剑斩之。不等他疑惑这元通境妖兽为何不知死活的扑上来，下方森林忽然传来一声巨吼，扭头看去，便能看到一只黑熊咆哮着搬起一块巨石狠狠的投掷了过来。 莫川身子微微一侧，便闪过这道巨石。同时脚下的飞沙子母剑蓦然换成了云朵，再见此剑时，其赫然洞穿黑熊的脑袋，并继续狂飙而去，冲向森林中另一只潜伏似要扑击的妖兽。 “莫兄弟，这是……？”叶飞舟再笨也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掠过莫川手中的青铜盏，眼神深处闪过一抹贪婪。 莫川嘿嘿笑道：“正如你所想，别废话了，这玩意驱动起来很是费劲，快杀！” 说完，莫川便一马当先的掠空而去，而他的飞沙子母剑瞬间幻化出无数子剑，盘旋四周，一旦有哪只妖兽没压制得住本能的欲望而冒头，那子剑便呼啸而去，取其性命，收其尸体。 叶飞舟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森林法则是万千世界共同法则，那么在这个法则下，弱者逃强者掠的规则自然万年不变！ 那么能够改变这种规则的，必然都是绝世珍宝！叶飞舟见过一些修士用着奇珍异宝，吸引某些特定妖兽上钩，但是还从来没见过莫川这种，仅仅一件法器，便能令无数妖兽失智了一般，不顾金丹境修士的威压，疯狂冒出来！ 这等法器……绝对是稀世珍宝！ ‘如果能搞来……’此贪念一出，叶飞舟便强行压了下去，莫川这厮给他的感觉很不简单，他敢拿出来，必然不怕他觊觎，也罢！合作完了再说。 这些念头在叶飞舟心中一闪而过，便踩着飞剑，追上莫川，一路斩杀被法器吸引的各路妖兽。 某一刻，森林中忽然传来一阵令人鸡皮疙瘩乍起来的细密声音。 不等，莫川和叶飞舟反应过来，便看到一只足足有百米之长的千足虫，游走在巨树的缝隙之中，疯狂的向他们冲来。 “我勒个老娘，金丹大乘！这是百僵虫……跑！”叶飞舟看到这巨虫第一眼，眼皮便是咚咚直跳，想也不想的便是一声示警咆哮。 结果等他看向莫川的时候，却发现这厮一头扎进泥土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川！我艹你大爷！”叶飞舟咆哮一声，转头便跑。 “退回鬼泣谷！”莫川影音入耳的声音传来。 叶飞舟神念仅仅缀着地下那道法力波动，脸色难看的吼道：“你怎么引出了这种怪物？” 莫川道：“我哪知道？我这宝贝诱惑范围可不受我控制！” “该死！”叶飞舟气急败坏的大骂一声，不再言语，专心跑路。 叶飞舟自然不是什么简单修士，虽然不过金丹小乘，逃命速度比起一般金丹大乘还要快。至于莫川，大地就是他的主场，速度几乎和叶飞舟不分伯仲。 然而即便是这般，依旧被这百僵虫缀着尾巴的狂追，根本甩不掉。 很快，两人一头扎入鬼泣谷之中！不曾想，这百僵虫看着气势汹汹，冲到鬼泣谷边缘忽然停了下来，它狂躁的舞动着无数节支，卷得谷外一阵飞沙走石。 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这百僵虫，似乎不敢进这鬼泣谷啊？这鬼泣谷莫非有什么蹊跷？”莫川叶飞舟几乎同一时间发现了百僵虫的异样，自然同时停下了逃跑的步伐，心中不约而同生出这个念头。 不过，仔细一想，又发现这个念头对他们目前来说毫无作用。 他们能发现这个异常情况，其他人也能发现。既然至今未有这方面的什么消息，说明这个异常情况就是正常情况！换言之，鬼泣谷便是有什么蹊跷，也不是他们的修为境界能理解的。 这就跟鬼泣谷能够聚拢两州之残魂，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似乎是因为这里是一座绝世凶阵，但是具体怎么个凶阵法，还真没几人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虫子既然不敢进来，不如……杀了它？”叶飞舟看向莫川。 这话有些矛盾，但是莫川听懂了。 妖兽天生神通，真正算起来，同等境界上人类对弈上妖兽，很难讨到什么好处。除非在功法克制、法器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否则单枪匹马同境界想要杀掉一头妖兽其实是很难的。 最重要是，人家妖兽打不过你，还能不会跑吗？ 所以莫川这边即便是有两名金丹小乘修士，对上这赫赫有名的金丹大乘百僵虫也得转头就跑，不然被缠上绝对危险！ 然而现在他们既然有着鬼泣谷这种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加上莫川那青铜盏，天时地利俱占，若是再加上人和，未尝没有可能弄死这只百僵虫。 莫川略一思考摇了摇头道：“算了！不说弄死它得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有这时间，我们已经可以安全猎杀到更多的妖兽。不过，如果再遇到金丹小乘境妖兽，或许咱们可以联手杀看看！” 叶飞舟闻言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好，听你的。不过，这条路不能走了，咱们换个方向吧！” “正有此意！”莫川附和道。 第七百一十七章两兽相争 鬼泣谷外，山川高俊而竦峙，巨林浓翠而蔽日，一片停僮葱翠。乍入其中，宛若踏入另一个世界，不时传来的虎啸龙吟之声，更是为这个世界凭添几分幽闭恐惧。 “吼！”歇斯底里的咆哮，忽然从密林深处传来。 这咆哮声，一声接一声，似怒不可遏，又似世间最后绝响，其中夹杂的各种破空声为这绝响咆哮骤增几分色彩。不过片刻，在一声尖锐的嘶鸣中，一切归于平静。 没多久，两名修士踩着飞剑，冲天而起，须臾间便消逝于云层之中。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处游猎的莫川叶飞舟二人。 “哈哈，痛快痛快！莫兄弟，我看我俩也不用去做那赚钱计划，就凭这狩猎妖兽，不出一年半载便能捞到无穷好处！而且还能磨练修为，精通道法。”叶飞舟一边跟着莫川飞行，一边满面笑容的道。 这十几日，他和莫川两人沿着鬼泣谷边缘一路逆时针游猎，靠着莫川手中那件神秘青铜盏，吸引无数妖兽来伐。 但凡弱小者，以莫川那柄飞沙子母剑，分分钟便收走无数妖兽性命。若是遇到金丹妖兽，小乘斩之，大乘溜之。 这十几日，最危险的不过是遇到一尊天机境妖兽，辛亏二人只是沿着鬼泣谷边缘而行，乍一触碰，便如遇猫的老鼠疯狂逃窜，没入鬼泣谷之中，躲过一劫。 可以说，有鬼泣谷的存在，配上那青铜盏，两人近乎在妖兽群中立于不败之地。 这样的痛快狩猎，叶飞舟别说在太始界，便是在其家乡小世界，也不曾有过。这不，不过十几日功夫，两人便斩了四头金丹小乘妖兽，元通境妖兽不下三百头，至于采气境？虽然斩杀不少，不过，两人一头残尸未带。 为何？自然是不屑之。 “狩猎虽好，不过都是虐杀些低阶妖兽，何来磨练修为？”莫川摇了摇头道：“你我刚刚飞升不久，还是先攒足资本再说！” 莫川不管其他修士如何想，他克敌手段只有两三种的境况，实在是令他缺乏安全感，这所谓狩猎也就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叶飞舟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这话有些怯弱了啊！这还是那个，随便造个什么原子武器，便能毁了一个东方琉璃郡的小世界出来的修士？ 还是说，他这话故意说给他听的？叶飞舟心中揣测，对莫川越发警惕，这厮越谨慎，他越警惕，因为他也就是这种人。 “再杀两只金丹小乘妖兽，或者攒足同样的物资，咱们就撤！这些钱，用作启动资金足以。”莫川开口道。 “好！”叶飞舟点了点头。 两人话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前一后的咆哮，两人凝目望去，就看到远处一座山峦中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声势骇人之极。 “两兽相争！”莫川眯眼。 “金丹大乘！”叶飞舟接了一句话。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便读懂互相的心思。两人一言不发，叶飞舟身影忽然模糊透明起来，不过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在莫川面前隐匿起来，尚有迹可循，莫川几乎根本发现不了叶飞舟。 莫川之前就见识过叶飞舟的功法的厉害，此时见状心中震惊，表情却佯装司空见惯的平静之色，轻飘飘落入地下，沉入大地之中。 莫川震惊于叶飞舟隐匿功法的强大，殊不知在他沉入地下之后，叶飞舟也是一脸惊疑不定的感受着脚下大地，越发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想。 还记得刚飞升的时候，看到莫川不过四五岁稚童模样，双眸皆化为雷球，滚动不休，一看就是雷修出身。 然而近些时日看来，这莫川哪里是雷修，分明就是土系高手！远的不提，这一手遁地法门，简直堪称鬼神莫测！ 叶飞舟心中打定注意，若是跟莫川生出睚眦，定然不要落到地面！ 两人各怀鬼胎的一路潜行摸向两兽相争之地。 随着靠近，那两兽相争之地动静越发庞大，说是山摇地动简直也不为过，大量低阶妖兽被惊得四处逃命。 靠得近了，两人便发现，这赫然是一头玲珑雪鹿和双头石蛟在争斗。 这两种妖兽都在观澜书院的记载之中，其中玲珑雪鹿长相极其俊美，酷似梅花鹿却浑身雪白，颅上琼枝玉角生得极大，看起来比身子还大，偏偏模样清奇，似玉若金，常有流光缠绕。 因这俊美模样，乃是不少女性金丹修士渴求的坐骑兽宠之一。 至于双头石蛟，长相就显得恶心了些。这石蛟浑身若裹着碎石，一边掉一边生，两个脑袋不是左右对称，而是上下比邻。换言之，就像是普通石蛟脑袋上再次生了半个脑袋一般，端是其丑无比。 不过，此兽虽丑，却极具智慧，所以修行至天机境都不在少数。 此时两兽，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大打出手。别看玲珑雪鹿生得漂亮惹人怜爱，发起飙来，可怕至极，颅上双角犹如顶着巨大的雷霆风暴一般，噼里啪啦朝着双头石蛟劈去，即便是这般，还一边劈，一边踢蹬着蹄子，疯狂的冲撞双头石蛟。 不过，这双头石蛟也不是吃醋的，浑身卷携着庞大的威压，浑然不顾那将他身上石头劈得啪啪乱掉的闪电，尾若钢鞭，疯狂抽打撞击而来的玲珑雪鹿。 语言说得简单，实际上两兽每一次碰撞，便是地动山摇，周围大片大片的巨林被摧毁。 不少攻击性食人树，被触动的时候还本能的反击，结果还没碰到正主，就被整成了十八段，跌在地上，犹如断头的蚯蚓一般，扭动着。 这两兽越打动静越大，刚开始还是靠蛮力，打到后面各种神通不断，这片山谷几乎都被摧毁。 不过两炷香时间，两兽打得天昏地暗，浑身也是鲜血恒流，伤口遍体。 某一刻，玲珑雪鹿忽然急剧退后，便在莫川以为这两兽将要蓄力分出个生死的时候，结果那双头石蛟竟然也不动声色的缓缓退后。 下一刻，两兽齐齐掉头。玲珑雪鹿一头扎入密林之中，而双头石蛟却一头钻入地下。 莫川愕然，我艹，不按套路出牌啊，说好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便在这时叶飞舟忽然一声大吼：“莫兄弟，这两兽皆已力竭，暗伤无数，你我分头追击，所得猎物各归己有。” 说完，透明的身影一阵波动，追向玲珑雪鹿。莫川愣了一下，一咬牙，追向双头石蛟。 叶飞舟感受着那渐行渐远的波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雪鹿乃祥瑞之兽，夺其血可塑他万血金身。最重要的是，他修行功法的诡异已经感觉到这玲珑雪鹿可比双头石蛟虚弱多了。 所以选择这玲珑雪鹿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嘿嘿，这就叫先发制人！ 现在唯一需要提防的是，这厮……会不会发现他的小心思，突然折返？毕竟两人可是联盟关系，若是那厮折返与他联手杀了玲珑雪鹿，分了他的利益，他可不好说什么。 第七百一十八章上古府邸 双头石蛟的速度很快，毕竟是金丹大乘妖兽，又是石系亲和，穿山越岭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莫川也不差。虽然他境界低这双头石蛟一个小境界，但是胜在肉身乃地脉之精对大地的亲和度比起双头石蛟更加厉害！再加上以逸待劳以及玄铁级白驹过隙法器对速度的增幅，可谓紧紧缀在后面，不落半分。 莫川不是笨蛋，追着追着，心中便回过味来，大概猜到了叶飞舟的想法。无外乎那厮有这克制玲珑雪鹿的方法，所以想独吞罢了！ 被叶飞舟小小算计一下，莫川心中有些不爽的冷哼一声。也罢，不过是蝇头小利，反正老子这血脉能引来无穷无尽的妖兽，不差这一颗妖丹。 在莫川心中揣测之际，那双头石蛟速度越来越快，却是已经发现紧紧缀在后面的莫川。 没人知道，此时双头石蛟心中简直翻起惊涛骇浪。 自从它察觉到追踪者之后，身体陡然便生出一股几欲压抑不住的本能欲望。这本能欲望似要指挥着它不计一切代价的返身吞了那厮！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五年前他在石脉深处发现石精时一般，话说，它能突破金丹大乘，就是靠着那颗石精。 然而双头石蛟的狡狯的智慧却死死压着那本能。因为它知道，它现在的状态最多能发出全力一击，一旦一击不成便是它的死期，所以它不能冒险。 但是……但是那诱惑太强烈了，强烈它的智慧都要受到影响扭曲。 ‘也许……也许……它可以借助那处诡异之地，灭了它！’一道“借刀杀人”的智慧光芒，犹如创世纪一般的在双头石蛟的脑海中炸开，不知这是不是无穷欲望驱使才诞生的智慧光芒。 下一刻，双头石蛟微微一掉头，速度陡然加快起来。 见到双头石蛟速度再快，莫川咬牙加大驱动白驹过隙。 妖兽多嗜杀，若有能力反杀追踪者，哪怕只有三成机会，也会毫不犹豫的返身厮杀。所以双头石蛟的逃窜，反而让莫川越发相信这石蛟，怕是真元耗尽，不敢拼命。 莫川埋头苦追，追着追着，忽然前路一空，却是突兀冲出了土层。 莫川脸色剧变，因为他赫然冲进一座地下石殿之中。 不待莫川反应过来，那双头石蛟扭头吐了吐信子，颅上畸形脑袋上眼睛闪烁过妖冶的光芒，随即身影身影一闪，随即没入石殿一面影壁之中。 莫川瞥了一眼双头石蛟，到底没有追过去。 一来，对于别人来说，遇到一头重伤的金丹妖兽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对于他来说不是。金丹大乘的妖丹价值再大，他猎杀两三头金丹小乘妖兽也就足以弥补。 二来，一座庞大修建在地下的石殿，谁遇到不好奇？说不得这便是哪位大能潜修的府邸，看这石殿破败程度，显然早已人去楼空。换言之，这样的地方就是无主之地，如果存有宝贝，那岂不是发达了？ 莫川眼神闪烁，因为常常在地下凝结石室休憩，莫川有时候都在想，他能想到这个，别人肯定也能想到，他这种行为绝对不是独一无二，搞不好哪天便会一头扎进别人凝结的石室之中。 不过，心中虽然这么想，许是来的时间太短，或者太始界太大，一直不曾碰到。 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撞见如此庞大的石殿。 整个石殿高约九丈，呈三十六边形，悬顶边沿雕镂着貌似上古流行的鱼草纹，三十六面影壁，皆全部留白，补以青石填饰。 石殿的整石地面铭刻着一座巨大的法阵，可惜时间太过悠久，土地崩裂，法阵横断，以莫川阅历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法阵。 莫川落入地面，正要细细观察，不曾想偌大的石殿忽然荡漾起一次法力波动。 “我家主人正在闭关，何人来访？”清灵的声音响彻整个石殿。 莫川大惊：“谁？！” “谁？”那清灵的声音反问一句，好一会儿才道：“谁，你何事拜访我家主人？” 莫川闻言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我艹，这尼玛不是有人耍他？便是人工智能吧？siri？小娜？ 莫川心中古怪之色一闪而过，他看着周围破败的景象，想着那“人工智能”所说的闭关，一咬牙道：“吾拜访贵主人有要事相商！”说完，又补充一句：“十万火急！” 那清灵声音迟钝许久才僵硬的道：“既然如此，谁道友请进！” 说完，铭刻巨大符文的地面忽然震动起来，整石地面缓缓下沉，一时间牵连得整个石殿飞沙烁烁落下，四周规整的石壁更是因此裂开巨大的缝隙，眼看整个石殿似要在这震动之下崩溃。 莫川看这一幕，人类的本能还是令他心中生出一丝惊慌，这种感觉和他当年窃取真龙气运造成古墓坍塌的景象何其相似？ “咝——”尖锐的声音从一面影壁上传来，却是那双头石蛟去而复返。 “汝，又是何人？”石殿中再次响起清灵之音。 “咝咝……”双头石蛟眼看那人族便要沉入地下，急得发狂。 “哼，尚未化形妖族，也敢来我家主人府邸！死！”石殿中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 看似破败不堪的石殿，三十六面影壁轰隆隆的从四周冒出石柱，一股庞大的力量从石柱上蔓延开来，一只古怪模样的妖兽从中幻化出来。 莫川来不及惊讶这周围一切，手中连忙准备出十方净土，便要阻挡双头石蛟的进攻。 不曾想那双头石蛟刚刚冲到他三丈之远，忽然犹如撞上无形玻璃一般，整个蛟身被撞得七荤八素，宛若弹簧。 原来从三十六面影壁中延伸出来的石柱，赫然在莫川上空布置出一面禁制，阻挡了双头石蛟的进攻！ 不等莫川细看，下沉的地面轰隆一声静止，巨大的颠簸犹如破旧不堪的升降机一般，令莫川收回几分注意力。 也就在这一刻，莫川陡然听到上方双头石蛟一声凄厉的嘶吼，原来那石殿幻化而出的妖兽，赫然一嘴咬破它的喉咙，将它狠狠的摔砸在无形禁制之上。 透过那层禁制，莫川看着双头石蛟不甘而惊惧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石殿怕是上古修士府邸待客门楼，这石蛟肯定误闯过此殿，因为发出兽语，激活了某种禁制，遭到扑杀！ 只不过以前状态全盛，尚且能够逃脱一死！这次力竭逃遁，见甩不掉他，便心生诡计引他而来，试图借助这里的禁制，杀了他！ 岂知这是人族修建的场所，轻而易举便被莫川破解掉，眼看莫川下沉离去，本能吞噬欲望爆发，最终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应该是砸了自己的命！ 莫川看了一眼竖瞳逐渐失去色彩的双头石蛟，摇了摇头。 有智慧又如何？不通人族语言，空有宝藏而不知。这府邸要是被他当初所杀的狰面猩猩发现，搞不好以那猩猩的智慧及语言，便哄骗了进来。 所以说语言沟通很重要哇！ 这些猜测在莫川心中一闪而过，便不再关注，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狭长的走道上。 莫川略一沉吟，手中掐诀，一尊石人凝聚而出，石人略一活动身体，似乎在适应身躯，随即大步流星向前而去，替主人探路去了。 许久，莫川身形一震，脸上浮现出震惊之色。 第七百一十九章绝地 狭长走道尽头的景色，令莫川震惊之极。不过，他并没有立即迈出脚步，而是略一回忆，有些生涩的掐出一道法决。 “千变万化，显！”莫川一声低喝，一道玄之又玄的涟漪从他身上荡漾而出，同时他的双眸更是镀上了一层银色。 这是一道破解幻术的法决，虽然是观澜书院免费法决，不过免费不代表差，实际上这道适用性极广，便是破不了幻境，对于修士辨别真实和虚幻也有极大的帮助。 然而随着法决施展而出，四周景色毫无波动，莫川更没有察觉到一丝异样。 莫川抿了抿唇，咬牙大步而前。 走道狭长，终有尽头。 不过三十一步，莫川犹如穿过一道空气墙一般，眼前豁然开朗，展现在莫川面前的，赫然是一座青翠欲滴的低矮青山。 其实说是青山，不过是一座生着一层翠绿草皮而隆起的土堆，堆顶画龙点睛一般的立着一座凉亭，凉亭畔生着一株歪脖子树，一眼扫去，活似世外桃源。 问题是……这里可是地下啊！ 莫川银眸扫向天空，不见太阳，整个天空却湛蓝的醉人。 “嗞——早就听说太始界包罗万象，碎片世界比比皆是，莫非这就是一处碎片世界？”莫川喃喃自语道。 太始界作为万千小世界飞升之地，其质量自然极其庞大。当万千小世界发生变故，例如出现破碎、泯灭、坍缩等等情况时，质量的锐减就会使得其受到太始界的牵引，最终成为依附于太始界的独立碎片世界。 这样的碎片世界，有大有小，传闻大的能有数十东方琉璃郡大。要知道东方琉璃郡，东西走向近八十万里，而地球亚洲东西距离不过近四万公里而已。整个东方琉璃郡的面积近乎是亚洲二十倍。 而小的甚至不及最劣质须弥戒撑开的空间，甚至生存不了几只蝼蚁。 因此碎片世界价值波动很大，不过，只要面积达到一定水平，价值绝对不可估量，甚至极少数极小型碎片世界也藏着无穷价值。 远的不说，只要掌握小世界的入口，几乎等于为宗门找到一处立于不败之地的宝地！如果宗门遇到毁灭性打击，完全可以逃入小世界，封闭入口，休养生息，伺机东山再起！ 据说，目前太始界一流宗门都有着各自的小世界。而逼得莫川几欲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的观澜书院，在太始界不过是三流宗门而已。这还是其掌握洗仙池的原因，如果没有洗仙池，不好意思，太始界没有四流的说法。三流之外，皆为不入流。 碎片世界除了这个大多数人都能想到的价值之外，其还有一个隐藏价值！ 首先，一个小世界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发生破碎、泯灭、坍缩等等现象，所以任何一个碎片世界的前身小世界，肯定遇到了变故。 这样的变故，对于小世界来说是难以抵抗的灾难，但是对于太始界来说，却蕴含着无穷价值，其中极有可能诞生先天灵宝。 莫川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压抑着心跳，再次施展数道破除幻境的法术，都没有察觉到幻境的感觉之后，心里的激动顿时再也压抑不住的，连忙拾级而上，登高来到凉亭旁。 凉亭无名，青石修铸，顶披茅草，看起来韵味十足。 莫川饶了一圈没有发现丝毫异状，随即环顾四周，当即整个人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这个碎片世界……姑且称为碎片世界吧，竟然小得只有这一座土堆包，虽然说这土堆包实际上极大，不过对于修士的脚力来说，依旧显得小了些。 而给莫川这种感觉的，赫然是这青山四周竟然起了一层朦胧白雾，遮障了山脚，朦胧了边界。 莫川心中惊讶的再次看向来路，才突然发现来路已然消失，同样被这白雾遮掩起来。 话说，他刚刚进来的时候，直接被这里的景色震惊住了，虽然接连施展破除幻境的法术，却愣是忘记了回头查看。 莫川心中一急，架起飞剑便是朝来路飞了过去，然而飞着飞着，莫川就觉得不对劲了。他拾级而上，登上山顶的时候，只花了一炷香的时间。 此时却飞了两炷香时间，却始终还在半山腰，朦胧山脚似乎成了望山跑死马的距离。莫川心中一动，收起飞剑，改为步行，结果行了两炷香，依旧还在原地打转一般，怎么也走不到山脚。 “艹！”莫川骂了一句脏话，脸色有些难看，他知道遇到诡异的禁制阵法了。 莫川禁制造诣仅限于一些寻常警戒、隔音等等生活之用，所以这里的禁制，莫川连掐法决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了。 良久，莫川不得不脸色难看的作罢，索性沿着山腰转悠起来，寻找其他线索。 没走两步，莫川瞳孔骤缩，他在前方草丛中发现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早已腐烂，只有几缕布帛挂在惨白的骨头上，看起来极为渗人。 莫川快步走过去，不等他搜索这具尸体，结果发现前面竟然又冒出一具。 “日尼玛，不会是陷阱吧？”莫川脸色微微煞白。 没多久，莫川走遍青山，一共发现整整四具尸体。这些尸体“最年轻”的一位，才腐烂到一半，腐烂的内脏在肉眼不见的微生物下，散发着刺鼻的恶臭。这残骸旁边堆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法器，看起来似乎从其他三人身上搜来。 而“最年老”的一具残骸，腐烂的只剩下半具风化的骨头。 实际上，这里远远不止四具尸体，因为莫川在青草下，发现大量碎骨渣，看起来似乎被人为毁灭，莫川猜测这会不会是哪个修士被困在这里，最终发狂拿尸体泄愤？ 莫川取走那“最年轻”腐尸的所有物资之后，回到了凉亭里沉思起来。 话说，那“最年轻”腐尸的东西极多，大多数都是各种材料、法器、玉笏等等，很多以莫川的阅历根本就不认识。不过，虽然大多不认识，不过莫川还是从其灵力波动上，看出里面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别看这些东西的原主人早已腐化，然而这些玩意儿因为保存在须弥戒中，借助须弥戒的时空力量，倒是大多完好无损的保留了下来。 然而面对这么多物资的的莫川，却根本没有收获的喜悦。甚至若非地球还有一条命，此时的他怕是要方寸大乱了。 说到底，他的整个修行生涯不过三四年，便是看过再多的资料，此时面对这诡异的情况也心中也乱了。 因为他似乎被困死在这里了！ 莫川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捡起那些玉笏一一查看起来。在看了四五分功法法决之类的玉笏之后，终于有一个玉笏的内容让他浑身一震。 “吾乃李佳伟，信州邀月阁执法长老，为追叛逆而入鬼泣谷，岂料误入此地……如果吾所料不错，此地本一碎片世界，却被上古修士炼为待客之所，青山之上尽封类一花一世界之法决，故而进来容易出去难……吾所料不差，想要出此地，修为至少得有太虚之境，或者被此地主人接引……而那主人怕是八成已死于闭关之所……” “可悲可叹！我李佳伟竟然落得如此田地……” “此乃我诸多破解实验资料，望能助有缘人一臂之力，若是能解脱而出，还望告知山门一声……” 这份玉笏，赫然是那名曰李佳伟的各种破解研究资料。不过，看他诸多实验结果，很显然都失败了，最终被困死在这里。 看完整个玉笏之后，莫川除了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外，他心中的一个疑惑也终于被解开。 按说，修士的寿元应该都是颇为悠久的。 要知道，大多数修士都不是寿终正寝，而是在修行途中因为各种意外死去。因此按理说，这样的绝地，虽然寂寞枯燥，但是耐着性子修行下去，少说几百上千年好活，没道理化为一滩枯骨啊！ 尤其是那李佳伟赫然乃是天机境强者，可是有着上千年的寿元，看他玉笏中标注的时间，根本没有千年啊！怎么会化为一滩烂肉？难不成这些修道者也怕小黑屋？ 之前，莫川百思不得其解，现在他明白了，这座青山的灵气浓度供给竟然是有限的。 也就是说这座青山灵气浓度，撑死只够金丹境维持境界吞吐罢了。这样的环境，别说修炼，能保证境界不跌就不错了。 最可怕的是，被困于这里的修士，肯定会进行诸多试验，乃是狂躁的乱砸乱打，这更实现消耗灵气却得不到补充，最终形成恶性循环，境界不停衰落，最终死于非命。 看完玉笏之中资料之后，莫川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七百二十章十方净土 许久，莫川打起精神，决定趁着须弥戒中灵石充足，赶紧尝试一下，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纵使这里连天机境高手都被困死，他还是想试一试。 莫川略一沉思之后，决定在李佳伟的原先破解此地囚笼的思路上，充分发挥地球人的脑洞，又列举了好几种方法，然后逐一实验起来。 首先，发挥他的血脉优势遁地，不行的往下遁试试，结果不出意外，这犹如在下山一般，遁得永无止境，而回来却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同样的，往上飞也是一个结果。 莫川想研究一下这个所谓“类一花一世界法决”时，才突然脸色难看的发现，他的境界太低，连这道篆刻溶于青山的禁制阵法都感受不到。 我艹，这还破解个屁啊！那李佳伟好歹还能感觉到一些篆刻禁制法阵的痕迹，试着破解，他可好，直接感觉不到，想破解都找不到线头。 不得以，莫川又试着封闭六感，闭着眼睛瞎走。或者按照一些古籍记载的“进三退四”的走法等等。结果所有的实验结果，不出意外，全部失败。 大量实验的失败，刺激得莫川，忽然情绪失控的四处打砸，暴力破坏。 等到他发泄完怒火，真元枯竭，理智回归，这才这座青山竟然有着自我恢复能力，而这自我恢复能力消耗的赫然是这方小天地的灵气。 一时间，莫川整个人颓废到了极点。 “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再试试，再试试！”莫川给自己打气，再次尝试破解起来。 结果他能想到的各种方法，几乎试个遍，依旧毫无效果。他甚至逗比的尝试各种喊话，看看能不能激活外面的那种“人工智能”，却发现这种喊话就跟对牛弹琴一般，毫无作用。 总而言之，一番各种尝试在消耗大量灵石之后，莫川彻底绝望了。 天机境高手都破解不了的绝境，他区区一个金丹修士如何破解得了？ “我草你大爷的，这尼玛简直比资本主义还资本主义，老子不就误闯了一下你的府邸，至于么？你麻痹的，你最好别让我遇到，不然不然……唉！” “这灵石越来越少了，难不成自降修为，靠着分身悠久的寿元，熬到其他人到来？可是其他人来了，他能破解得了吗？而且这地下深度，能过来的，绝对多半都是金丹修士，到时候人家会放过我？算了算了，想太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莫川绝望的骂骂咧咧，心情十分沮丧。 在这里他倒不会有什么无聊的感觉，毕竟地球本体还在活动，大不了将注意力都集中到地球本体那边好了。 然而即便如此，这边的绝境，依旧撩拨他内心不得安宁。 罢了罢了，熬吧！ 莫川打定注意，灵石省着点用，尽量维持修为的存在。是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再自降修为。好在他是地脉之精，能够掠夺地脉之气修行，不然单凭灵气，境界下跌是必然的事情。 …… 时光荏苒，逝若流水。 闭眸吞吐灵气及地脉之气的莫川，一边努力维持境界，一边给自己找事的推演功法，修行道术。 几乎完全沉浸于自己世界的莫川，没有注意到这座葱翠的青山，慢慢的失去了颜色，地上的青草不在翠绿，被法术犁出的伤痕也停止了修复。 某一刻，莫川忽然浑身一震，睁开眼睛。 他感觉到地脉之气越来越难以抽取……等等，这是怎么回事？莫川惊讶的看着化为一片枯黄的“青山”，看着那些被他发出犁出一道道沟壑，脸色忽然微微一变。 “莫非……莫非……”一个大胆的猜测，从莫川的心中冒出。 “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什么破解之法！哈哈哈，李佳伟的你的研究方向根本就是错的。既然府邸主人修为高深根本破解不了，那何不釜底抽薪！只要抽了这座青山的地脉之气，青山不在，阵法何存？何以成界？这正犹如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哈哈哈……”莫川脸上露出浓浓的惊喜。 下一刻，他眼睛闭也不闭，全力抽取那近乎可怜的地脉之气。此时的那地脉之气犹如挤牙膏一般，一点一点的被莫川抽取出来。 随着地脉之气越发枯竭，莫川脸色陡然剧变，他似乎接触到一股诡异的意志，在和他抢夺最后的地脉之气，不，应该说维持这片青山根本的地脉之核。 “世界意志吗？碎片世界的意志？”莫川心中揣度。 然而一想到抢夺失败的结果，莫川眼珠子一红，咬碎钢牙，全力驱动血脉，不顾一切的和那道不明的意志抢夺起最后地脉的控制权。 “艹你妈，敢跟老子抢，滚开！滚！”莫川额头青筋凸起，犹如蚯蚓钻入。 而他也早已坐不住，整个人竟然趴在青山之上，双手化为无形之物，直插青山山体之中，疯狂的抢夺起来。 时间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啵！”一声清脆的声音，忽然荡漾于青山之中。这隅青山世界，忽然犹如泥捏的世界一般，出现无数道裂痕，湛蓝的天空更是大块大块的消失化为黑暗。 不等莫川反应过来，整个青山世界，轰然破碎，化为一道流光射入莫川丹田中的十方净土之中，一股玄之又玄的信息也随之没入莫川的脑海。 随着视野能量乱流逐渐消散，莫川的身影却突兀的出现在来时的石殿之中。 在他的脚下，双头石蛟鲜血潺潺，似乎刚刚才死去。 不知在青山世界渡过多长时间的莫川，低头看着脚下的这一幕，神色怔然，许久才满脸复杂的道：“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感叹完，莫川一挥手收起双头石蛟之后，再次环顾四周看了一眼这座石殿，转身没入一面石壁之中，远遁而去。 这座大法力修建而出的门楼依旧在运转着，未来的某一刻，或许还会有人误入其中，只是当他走过狭长的走道之后，尽头却只有一堵石壁。 因为这座修建在碎片世界的上古府邸，已经随着地脉之核融入莫川的十方净土之中。 第七百二十一章潋滟 ‘奶奶的，累死老子了！’叶飞舟看着倒下的玲珑雪鹿，心中虽然骂骂咧咧，嘴角却翘起得意的神色，莫川那厮此时恐怕还在咬牙切齿的追着那双头石蛟吧？ 一想到这，叶飞舟嘴角翘起的幅度越发明显。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忽然从叶飞舟背后传来。 叶飞舟闻声大骇，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打湿后背。 “叶兄弟手段果然了得！”那熟悉的声音传来，令叶飞舟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然而他背着莫川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他自觉已经很高估莫川了，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还是低估了。 要知道，他在猎杀这玲珑雪鹿的时候，可是一直提防着莫川，生怕莫川反应过来，折返来抢！没想到，他千万小心的杜微慎防，最后还是被莫川近了身，他甚至都没察觉到。 叶飞舟心中复杂，然而一转过身子来脸上便露出豪迈的笑容：“哈哈哈，莫兄弟好手段，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发现！” 莫川笑道：“哈哈，叶兄弟客气，我也刚刚才到。” “对了，那双头石蛟，追到了没？”叶飞舟追问。 莫川嘿嘿笑道：“叶兄弟都能拿下玲珑雪鹿这等瑞兽，区区一只双头畜生，我自然是手到擒来！这次既然收获这么大，我看这狩猎也差不多了，走，回去开始咱们的赚钱大计。” “好，我也正有此意。”叶飞舟哈哈笑道，眼眸深处的警惕之色更盛。 …… 两人并没有立即回到鬼泣谷无罪城，而是一路向北，小心谨慎的来到无净宗控制的修士之城“无垢城”！ 这无垢城位于无净宗南疆边缘，传闻历史上随着无净宗的壮大，曾三迁此城，一直处于无净宗最南端，镇守防范来自鬼泣谷的亡命徒！ 不过，经过历代发展，这座边关之城如今俨然成为一座商业大都，反倒成了部分鬼泣谷亡命徒的销赃地，自然也因此成了无净宗的重要收入来源之一。 鬼泣谷的无罪城终究还是太乱了，前脚刚买了东西，后脚就有可能被商家派人给杀了。所以不少亡命徒宁愿冒险离开鬼泣谷的庇护，前往无垢城交易。 一来二去，也就促进了无垢城的繁华。 莫川选择来这里交易，自然也是为了规避风险。毕竟他抛售的妖兽尸体极多，这在无罪城绝对是会被盯上的，如此只能来这无垢城。 为了增加安全及震慑他人，莫川和叶飞舟并没有分开抛售妖兽尸体，而是一起抛售。 当然，因为手中妖兽尸体太多，两人也不傻，自然不会在一家抛售，而是分批多家抛售。两人跑了一上午，最终除了那两枚金丹大乘妖丹之外，其他妖兽尸体加妖丹共计售出六百八十多万下品灵石。 “咱们做那生意，玩得就是人心，既然是人心，免不了遇到贪婪之辈，所以咱们还得增加点保命手段！这六百八十万，留下四百万作为启动资金，其余我俩平分，各自采购一番，天黑之时，你我在这家酒楼集合如何？”莫川道。 “大善！”叶飞舟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莫川不说，他也准备采购点东西，增强实力。 两人将灵石各分一半，便暂时分开，各奔东西。 再次集合的时候，天色已然擦黑。 “没被盯上吧？”莫川凝音入耳的问道。 叶飞舟咧嘴一笑：“金丹修士有几个敢盯的？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我看到不少观澜书院的人。” 莫川点了点头：“好！” 东方琉璃郡东富西贫，偌大的西部地区，只有观澜书院以及无净宗两大门派，所以彼此之间相互渗透，乃至建立合作再正常不过。 见识过“魂飞魄散一念生”的神奇乃至碎片世界的威能的莫川，对太始界已经有着深刻的认识，哪敢无法无天？更何况这座修士之城还有着天机境高手坐镇！ 所以两人顺利完成买卖任务之后，便结伴离开。 两人一路不敢停留，隐去身形，拼命赶路，终于与午夜丑时赶到鬼泣谷。 到了这里，两人才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鬼泣谷环境恶劣，灵气稀薄，除了魂珠，几无其他特产。这样的鬼地方，天机境高手自然懒得过来，便是有追杀任务，也不过是指使下面的人搜索探寻，确定目标之后，他们才会出动一击必杀，然后迅速离开。 所以理论上在鬼泣谷金丹境几乎足以无法无天！ 然而事实上，无罪城很少有几个金丹境修士能够长久存在，多半都是彼此斗争死了。然而即便如此，金丹修士到了这里，依旧有种放松的感觉。 因为能结金丹者，心中自有傲气，藐视他人，自然会觉得自己才是天地眷顾之辈，怎么可能轻易死掉？然后……他们就死掉了。 当然，也不排除少数金丹修士攒足了资源，或者躲过了追捕风波，而离开的情况。这种情况有，不过在魂影追踪之下，很少。 “无罪城？桀桀桀，该到咱们出场的时候了！”叶飞舟看着远处朦胧的城郭黑影，忍不住桀桀叫嚣起来。 莫川裂开嘴巴，露出森白的牙齿，眼神中绽放出贪婪的光芒，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他能否在太始界夺得第一桶金，就看下面的计划执行了！ “对了，莫兄弟，咱们的店铺总得有个名号吧？”叶飞舟道。 “当然！记好了，咱们的店铺就叫做庞氏！哈哈哈……”提到这两个字，莫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庞氏？” …… …… 无罪城很大且区域极其混乱，如果硬要划分的话。大概可以分为三大区域：最核心的朱雀大街，外围的九大商铺，以及周围大量修士自建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小型商铺及住宅。 这一天，生活在无罪城的大量低阶老鼠，忽然发现在九大商铺之旁忽然一夜之间升起一栋高楼。 此楼高九丈，三层盝顶，无庭院围墙，孤愣愣的和周边九大商铺动辄高楼庭院比起来，显得十分寒酸。尤其是那盝顶，乃是一种少见的平顶，看着古色古香，但是因为平顶恰好低了旁边九大商铺一头。 总而言之，只要细心的话，就会觉得这栋宅子，怎么看怎么低于周边的铺子。 话说，将宅子修在这九大商铺之旁，自然是为了做生意。 仔细一看，这家商铺的牌匾上赫然龙飞凤舞写着“庞氏”二字。在牌匾的左下角，还写着三十九的数字，不知是何意。 再看这家商铺挂起的黑色双旗幌子上，两面幌子上，分别印着“当”和“利”二字。换言之，这是一家专营“当铺”以及“利”的生意。至于这“利”代表着啥生意，尼玛，堪称来自五湖四海的无罪城修士们，却愣是没人猜出来这代表着啥生意。 话说，这当铺一开，九大商铺还没反应，在无罪城底层讨生活的老鼠们却激动起来。 “嘿，听说了吗？九大商铺旁边竟然又开了一家商铺！而且还是当铺！” “不止当铺，我看那幌子上还写着‘利’字，嗞——我这四十六载元寿见识，还没听说过这‘利’是什么生意。” “哼，我看就是故意写个字，赚个噱头吧！” “有理有理！” “不过，这家掌柜可真够大胆的，敢在九大商铺之旁开店！嘿嘿，不知道他能坚持几天。” “我记得九个月前，也有人在九大商铺之旁开了店，结果没过三天时间便店毁人亡，嘿嘿，这家当铺掌柜怕是忘了这里可是无罪城啊！” “远的不说，那秋水当铺肯定要第一个找他的麻烦！” “嘿嘿，有好戏看喽，你说他们要是互相砸场子，炸了当铺，我们岂不是可以浑水摸鱼……” “嘘，慎言慎言！” “我倒是希望这庞氏能站住脚跟，毕竟当铺这一行多了一家竞争，对我等也有好处啊！” “是啊，无罪城太乱了，有个竞争约束自然是极好的！希望这庞氏能撑住吧！” 这家庞氏当铺一出，可谓犹如镜湖掷入的石子一般，荡漾起一片潋滟。 第七百二十二章庞氏商铺 “真他娘的出鬼了，这一整天的竟然愣是一个上门的客人都没有，看来咱们遭了算计啊？”坐在蒲团上的叶飞舟，歪着脑袋看向莫川。 莫川正在制作着玉笏，不过他制作的玉笏很古怪，形象上比场间玉笏小得多了，不足手掌大小，呈长方形，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个“利”字。 按说以金丹修士的修为，玉笏随手一抓便是一大把，然而莫川的制作却极慢，一炷香也不过三五个，看那每一枚玉笏上都打着种种禁制烙印的模样，显然这种玉笏另有用途。 莫川撇嘴道：“这里是无罪城，玩的可不是正当竞争！谁想前脚刚进来做过生意，后脚就被人报复暗杀了？” 叶飞舟自然明白这些，他也不过是随口抱怨，引个话题而已，就听他正色道：“嘿嘿，那些人现在是不知咱们深浅，等到他们探查清楚，就是算账之时……那秋水当铺的金丹大圆满，你确定拦得住？” 莫川手下篆刻烙印动作不断，随意道：“与其担心我，你还是担心你自己能不能拦得住那六名金丹小乘修士吧！” 原本按照莫川计划，店铺本来是打算开在那些不入流区域的。 要知道，九大商铺的幕后主人，几乎都是金丹大圆满境界的高手，便是不是，也有两三名金丹大乘境坐镇。正是这样的实力，才铸就无罪城九大商铺赫赫威名！ 这样的实力可以说比起朱雀大街还要雄厚一分。朱雀大街上面的商铺，要不是仗着幕后主人，早就被人吞了。 而现在莫川决意在九大商铺之旁开设第十家商铺，自然是打算借用九大商铺的名头迅速打开局面。不过，这么做自然也是危险重重，毕竟他们两人才金丹小乘。 便是两人天赋异禀，最多也就能在金丹大乘的攻击下落个不败平手的局面。若是遇到金丹大圆满，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身死道消。 然而莫川还是决定在九大商铺之旁开设店铺，自然是因为他一夜之间多了一道撒手锏！ 他这撒手锏不是其他，正是那上古府邸小世界是也！ 原来，莫川吞噬的地脉之核，正是支撑起那碎片世界的核心，莫川将其吞噬自然也就成了其主人。其地脉之核更是因为融入十方净土，而成了莫川随身须弥戒一般的存在。 别看，此时莫川不紧不慢凝聚玉笏，其实神念早已经探入小世界探索起来。 说起来，他这碎片世界极小，呈不规则圆形，直径约十里有余，之前困住莫川的土丘青峰就占据了八里有余，其余两里才是是那上古修士的府邸。 这上古修士也是有意思，不知是好面子，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不在那青山上修筑府邸，反倒在边缘旮旯角落里修建，这感觉怎么就像是一些好面之人将客厅修建得极大，而卧室却仅容酣睡床榻一般。 不过，这样的布局却方便了莫川。 这隅小世界虽然是莫川的，但是里面的禁制却不受莫川控制。这大概就像是地皮虽然是你的，但是上面的建筑却不是你的一般。 当然莫川掌握碎片世界之能，自然能够在一念间通过改变地形、切断灵气供给等方式，从根本上彻底摧毁这些禁制，令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不过，莫川可不傻，这青山能困得住天机境修士，自然就能困得住金丹大圆满，换言之，这座青山将成为他的克敌利器！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莫川直接修改计划，决意在九大商铺之旁开设店铺。 话说，这座青山之所以没困住莫川，反倒被其所夺！其根本原因有两点：一是莫川血脉特殊，乃是地脉之精，对着地脉有着得天独厚的亲和；二是这碎片世界太小，孕育而出的世界意志自然十分薄弱，所以不仅轻而易举就被莫川顺藤摸瓜到地脉之核，更是因为世界意志薄弱对拼不过莫川。 不然你叫莫川试试太始界的名山大川？随便一条山川莫川便是有着太虚修为，使出拉屎的力气，也抽不干其地脉之气，如此更别提摸索到地脉之核。 正因为这诸多巧合，才让莫川夺了这碎片世界，这大概也是这上古修士的府邸主人所想不到的。 此事让莫川越发明白：木桶最短的一块板决定了斗量，而最长的那块板却决定了高度。 他若非这地脉之精的血脉，便是再努力吞吐地脉之气，最终也会败在那世界意志之上。 “这座上古府邸的原主人，修为怕是不止太虚！这府邸简直跟他妈铁王八似的固若金汤！妈的，看来只能切断这里的禁制灵气供应，慢慢衰弱其存在了。” 莫川神念搜遍整座府邸，发现这里不同于青山禁制至少还有进出之门，这府邸前后左右上下竟然全部被布置上层层禁制，严密比不留丝毫缝隙，以他的修为根本就进不去。 无奈只能暂时放弃，切断灵气供应让这禁制慢慢走向衰竭。 “掌柜的，我要当这飞剑，你看值几个灵石！”莫川正要研究从李佳伟身上搜来的物资，庞氏店铺终于迎来了第一单生意。 这是一名采气大乘境修士，身着紧身深蓝刺边苎布褂，眼神机警，透着几分不信任之色。 他找上的乃是坐在正堂中央的叶飞舟，叶飞舟正是负责店铺典当生意，而莫川嘛，自然负责“利”字生意。 叶飞舟捏起那枚破败的飞剑，随口道：“玄铁粹乌沙，破损的太严重了，修复代价不小，最多二十枚灵石，当期三十日！” 那采气境修士满脸苦笑道：“前辈，这飞剑跟了我三载，能否……” “去去去，我这不是善堂，不议价，爱当不当，不当，请离开！”叶飞舟双眸一瞪，尼玛，要不是开门做生意，他懒得鸟你这采气境修士。 那采气境修士脸色被吓的一白，不过生活在无罪城到底有几分胆气，连忙抱拳道：“前辈勿怒，我这当了。” 叶飞舟随手掏出二十颗灵石，摆在桌子上，然后抓过飞剑屈指一弹，弹到后面的货架上，看样子连收进起来的功夫都懒得做。 那采气境修士当完东西也不走，反而好奇的再抱拳道：“晚辈在贵铺外面看到利字，敢问前辈，这利是何生意？” 叶飞舟一指莫川：“问他去！” 那采气境修士连忙转身跑过来，莫川态度倒是和蔼道：“这利字乃是放贷及储蓄的生意，呐，具体规则都在这里，自己看去。” 说着，莫川甩出一份玉笏。 那修士接过，扫了一眼之后，心中露出一丝惊讶，随即恭敬的将玉笏递上道：“晚辈叨扰了！” 说完，转身离去。 待到这人离去之后，叶飞舟看向莫川。 莫川则不紧不慢的道：“等着吧，马上就会有人来纳储了！” 果然不过一个时辰，便有一名元通境修士过来，装模作样的询问一番之后，得知这里储蓄灵石生意还有高额利息补贴之后，当即豪掷一千灵石，换了一枚玉笏，便离开了。 莫川看着其背影，冷笑道：“太始界各大洲一些老字号商行，虽然也有储蓄异地提现之类的生意，但是我们这种储蓄还有高额利息补贴，绝对是首次出现。这突然出现的新鲜生意，不观望不试探，一下就购买了一千灵石，等着吧，咱们的麻烦马上就来了。” 叶飞舟嘿嘿笑道：“希望你能拦得住那金丹大圆满，否则别怪我脚底抹油跑路。” 莫川撇了撇嘴，懒得理他。 第七百二十三章借贷生意 庞氏当铺“利”字生意，很快便传遍无罪全城被无数修士知晓！ “嘿，我就说这‘利’字生意不过是噱头，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不过是普通储蓄买卖罢了！” “道友，你的消息落后了！那庞氏当铺储蓄生意可不同于其他商行，据我所知，在他那储蓄还有利息补贴可拿！每次存储百块灵石，存储百日，便有一成利息！到期连本带利可拿一百一十枚灵石。而千块两成！万块三成！十万四成！百万五成！我的老娘嘞，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给人存储还要倒贴利息的！不知道是不是骗子。” “这还用想吗？这分明就是骗子，许以重利，骗取我们的灵石啊！” “不好说哇，你们忽略了他们还有放贷的生意吗？看他们玉笏上介绍，只要信誉足够，百万灵石都可借，只不过借贷百日却需要支付超过六成的利息！其放贷所求利息正好比存储多一成，我看他这是要做中介生意，聚万民之财，抽那一成之利润啊！” “哼，话说得倒是好听，无缘无故，谁愿意借那么多钱，支付那么多利息？” “嘿嘿，你忘了这里可是无罪城？杀人越货在这里可不算什么。若是你遇到一件趁手的法器，却只差几千上万块灵石就能买下，你借不借？” “嘿嘿，我现在关心的是，要是有天机强者过来借了一百万，到时候不还了，那两个区区金丹小乘境掌柜，敢上门追索？” “嘿嘿，兄台怕是没看那细则。人家借款，可不看修为而是信誉。信誉关系着借贷额度，话说这信誉如何，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一般天机境修士哪有这水磨功夫？再说了，我看那规则最高不过百万，百万灵石对于金丹境还有点诱惑，但是对于天机境，不过指缝间零花钱罢了，根本无法让天机境高手做出这等丢人之事。” “这可说不好！我辈修行，便是夺天地造化成一人之功，所以这脸皮值几个钱？我记得信州有位天机境散修名曰紫罗天，专杀金丹修士搜集资源，而且还时常偷袭。这事要是让他知道，你觉得会放过？不说天机境，若是某个路过修士，借了一笔款子就跑，便是几百灵石，这蚂蚁腿儿再小也是肉哇！蚁多更是咬死象，我就不相信这庞氏店铺还有能力追到天涯海角？话又说回来，这放贷的生意，那些老字号商铺会想不到？肯定也想到了，之所以不做，就是因为掣肘极大，极容易亏本。” “这……人家敢开店，还能考虑不到这些？某些身份不明的人，直接拒绝便是了。” “嘿嘿，这里可是无罪城。既然开门做这生意，便等于授人口实，拒绝一般低阶修士也就罢了，若是拒绝高阶，这是找死！” “嗞，你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有道理哇！” “哎，我看大家都想多了，这些都是后话，大家还是先看看他们能不能熬过秋水当铺的攻势吧！我可听说了，秋水当铺发难就在近日！” “嘿嘿，有好戏看了！” 类似的讨论，在无罪城比比皆是。便是无罪城的混乱，金丹修士的冲突也十分吸引人的眼球，尤其是还是事关九大商铺。 在无数人议论中，庞氏店铺平静的矗立了三日有余。这几日来，相对于其他九大商铺，庞氏店铺可谓来客寥寥，这些人不是其他商铺派来的打听人员，便是一些新入城之人，两眼一抹黑，不知深浅，踏入其中。 莫川不急不燥的安心琢磨功法，凝结玉笏。 第四日，庞氏店铺刚刚开门，莫川便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只见店铺之外，密密麻麻站了一群人，其中不乏金丹境修士；再向外看去，更是隐隐绰绰出现一大堆看热闹的修士。 莫川知道，麻烦来了。不愧是无罪城，找麻烦根本就不带遮掩。 莫川撇了撇嘴，理也不理这些人，打开门，转身便要回去。他就不信这群人敢砸店，真他妈敢砸，他就敢把一群人给收了。 “哎，庞掌柜怎么转身走了？”门前人群中传来诧异的声音。尼玛，不按套路出牌啊。 莫川闻言转过身来，满脸和煦微笑：“哦，听意思这位兄台想要做生意？想做生意就进来啊，在外面杵什么？喜欢喝西北风？” 尼玛，莫川这声音一出，外面围观的人群中传来几声轻笑。 门前人群大怒，回眸怒瞪，结果发现轻笑之人竟然是金丹修士，吓得赶紧把眼珠子移回来。 莫川揶揄丝毫没有激怒那门前喊话之人，只见他嘿嘿笑道：“我家主人有单生意想和庞掌柜做一做，就不知道庞掌柜敢不敢？” 莫川掏了掏耳朵：“我这经营的都是光明正大的生意，又不是什么淫女皮肉生意，还见不得光？你家主人有生意就自己来说，指使你这一个元通修士来谈生意，还敢不敢的？这是卖妻鬻子不好意思露面？还是专门过来羞辱我？莫不是当我不敢杀你？” 这一番话连打带削，骂得那元通修士膛目结舌，更是惊得四周看客一阵目瞪口呆！ “庞掌柜霸气！” “好一个伶牙俐齿之辈！” 众看客议论纷纷。 “你你你……”那元通修士一惊，才忽然想起来，他被自家主人庇护时间太长，都要忘了这里是无罪城了。 “哈哈哈，久闻庞掌柜胆量过人，竟敢在这无罪城再添第十商铺，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一声大笑从人群后面传来。 一名穿着沉香绢帛襜褕服，脚踩缎靴的中年男子，看着豪迈大笑，实则皮笑肉不笑，眼神阴厉之极的走了出来。看他身上气势涛涛几欲掩盖不住的滚滚威压，赫然正是金丹大圆满修士！ 莫川眯着眼睛道：“原来是秋水当铺的东家秋水凛天啊，呵呵，失敬失敬！” 秋水凛天浑然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客气客气！听闻庞掌柜这庞氏店铺，开天辟地开创了放贷生意，不知可有这事？” 莫川笑道：“当然，具体细则都在这玉笏之中。” 说着莫川将玉笏甩了过去，那秋水凛天啪的接过玉笏，假模假样的扫了一眼，便道：“嘿嘿，既然有这生意便好。正好我最近想要采购一番炼器材料，还差些钱财，正愁得慌，庞掌柜这里有这借贷生意，正好解我燃眉之急。不若借我一百万下品灵石如何？” 此言一出，远处围观的修士可谓一阵骚动。大家不是笨蛋，自然早早就看出这借贷生意的弊端。现在看来果然所料不假，这秋水当铺根本懒得找其他借口，直接就以这弊端发力！ “我早就料到秋水当铺会有此反应！” “嘿嘿，不知道现在庞掌柜是何反应？这是借钱免灾，还是不借硬杠？” “不管借与不借，这庞氏当铺都死定了！” “是啊，若是借出，必将引发无穷后患！到时候谁都敢来借一笔；若是不借，嘿嘿，以他这金丹小乘境界对抗这金丹大圆满，他便是还有一个帮手，也是自找死路啊！” “我看着庞掌柜谈笑风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后招？” “哼，我看他这就是死撑而已！” “哎，你说他这会不会是其他什么势力的代理人？” “净扯淡！东方琉璃郡乃至信州各大势力代理人，全部都在朱雀大街。哪里还有什么代理人？别的州距离这里不知几百万里，闲的蛋疼来争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争利益。” “哎，这么说来，这庞氏死定了啊！” “肯定死定了！” 围观修士窃窃私语，一个个皆不看好莫川，眼神中露出几分轻蔑，亦或可惜。 众看客议论纷纷，莫川根本懒得注意，嘿嘿笑道：“秋水阁下怕是没仔细看本店规矩，但凡借贷生意，不看修为，只看信誉。所以阁下可借不了百万灵石。” “哦，那不知我能借多少？”秋水凛天眸中冷意越发森然，表情却越发和蔼。他早就料到会有这对话，所以毫不慌乱。 找茬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第七百二十四章口气吞天 莫川收敛起脸上和煦的笑容，嘴角露出一丝轻蔑：“阁下藏头露尾，只知名曰秋水凛天，唔，就这名字恐怕还是个假名，不过，看在阁下金丹大圆满的修为还有秋水当铺的份子上，勉强给你一点信誉值，可借一百灵石！” 一百灵石？！ 所有人听到这话，眼珠子一突，我艹，一百灵石对采气境勉强算是一笔财富，对于金丹境还不够塞牙缝的。这尼玛哪里是借？这分明就是羞辱啊！ “庞掌柜，你可看清楚我是谁？你这是看不起我秋水凛天？！”秋水凛天怒极而笑。 莫川耸了耸肩：“我还没有老眼昏花，自然认得阁下……” 莫川话还没说完，秋水凛天直接打断道：“老子懒得跟你废话，一百万灵石，你今日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否则老子拆了你的招牌，砸了你的店！” 秋水凛天吼出这话，场面瞬间热闹起来。 “好！” “秋水前辈好样的！” “哈哈，就该如此！” “他娘的，彼此都知道是找茬，还他娘的在那演戏半天，看得老子都要睡着了！” 无数躲在人群后面的修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吼大叫起来！能叛逃出来的，多半都是案底之人，这心性自然也谈不上好到哪里，不少人甚至巴不得两人打起来，最好能两败俱伤，大家一窝蜂冲上去，捡个便宜。 围观修士的叫好令莫川身旁的叶飞舟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过到了这个时刻，他反而不再追问莫川能否对付得了这个金丹大圆满。而是冷眼盯着秋水凛天身旁的六名金丹小乘修士。 莫川嗤笑道：“够霸气！有种！来来来，开店做生意被砸乃是常事，客人就是天尊，天尊脾气大了点也正常！我家主人开了三十八家店铺，被人砸店不是一次两次，太虚老祖也曾砸过我家主人的铺子，如此别提你这区区金丹之境！嘿嘿，小爷也不欺负你，你若是能砸了这新开之店，算爷技不如人，放心！我家主人绝对不会因此找你麻烦。” 叶飞舟也在旁边嘿嘿笑了起来：“我俩好容易争取来这新店资格，正愁这穷乡僻壤名气打不起来！你叫什么秋水是吧？来来来，过来砸，正好给我俩新店打打名气，你若是不砸，你他娘的就是孬种！屁眼里生出来的杂碎！” 莫川和叶飞舟这一唱一和一出，全场无数人愕然。 我勒个老娘，听这意思这背后还真有势力？可不是，难怪那“庞氏”招牌角落会有“三十九”字眼，原来这是第三十九家分店啊。 还有这话真他娘的霸气！听听，金丹小乘竟然对金丹大圆满叫嚣，不欺负你？我勒个亲娘，够霸气！够牛逼！有种！ 一瞬间，无数人目光聚集到秋水凛天的身上。 所有人都看着他的反应！ 秋水凛天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的神色，他之所以迟了三天才出现，自然是为了调查这两人背景！可惜无罪城素来都是亡命徒的聚集地，大家逃到这里岂不会改头换面？所以他基本也没调查出什么。 不过，这没调查出什么就是最好的调查结果，这恰恰能说明这两位根本没啥背景，就是逃命而来的亡命徒，否则岂会背景干净得跟狗舔的一般？ 既然如此，那他刚刚那一番霸气十足的话语是什么意思？疑兵之计？拉大旗，扯虎皮？ 是了，肯定是这样！秋水凛天心中果断给出了判断，实际上他也必须得给出这判断，不然人家一句话就把他吓跑了，他当铺生意还做不做了？ 踢场子就是这样！不成功便成仁！ “嘿嘿，好一个狐假虎威！受死！”秋水凛天一声大喝，抬手便是一道飞剑冲向莫川。 莫川面对这明显试探之举，猛得一扫袖子，直接将这飞剑卷入袖中，那飞剑竟然就此无影无踪。 “好胆！”莫川一声大骂！手一掐诀，无数树木从大街上冒出，不过眨眼之间便将秋水当铺众人围住。便在这一瞬间，莫川也挥舞起一柄赤金飞剑，冲向秋水凛天。 也就在这一瞬间，叶飞舟桀桀桀大笑，冲着那六名金丹小乘修士道：“六个孙子，你们的对手是我，来来来，让我看看南疆的金丹修士都是何种水平！” 大笑中叶飞舟浑身冒出滚滚血气，瞬间宛若血河一般，卷向那六名金丹小乘修士。 单论出场方式，叶飞舟绝逼比莫川耀眼多了！ 然而围观的群众，大半目光却紧紧盯着被树木遮障的莫川。因为他们知道，敢向金丹大圆满亮出刀刃的莫川，必然有着过人之处。 不待众人看清莫川和秋水凛天如何交手，四周的树木忽然扭曲起来，诡异的能量波动蔓延全场，不等众人看出几分味道。 场中忽然爆发出可怕的爆炸！ “轰隆！轰隆隆！”接二连三的爆炸，彻底将现场化为一片火海。 “哈哈哈，来得好！”火海中传来莫川的大笑声：“哈哈哈，好一式暴龙决！过瘾过瘾，再来再来……哈哈哈，我这幻境如何？能看破又如何？哈哈哈……” 火海中传来莫川的兴奋大吼声，隐隐约约还有秋水凛天歇斯底里的咆哮。 火光越发旺盛，各种诡异的能量波动，肆意横虐，狂暴的能量彻底遮掩了这方寸之地！这一刻围观的群众已经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某一刻，轰隆隆的爆炸声忽然静止了下来。 那突兀的平静，令正在和叶飞舟交手的六名金丹小乘境修士彼此面面相觑，下意识拉开距离，隐隐将叶飞舟围在里面，却围而不打，显然想看看秋水凛天和莫川的交手结果，再做决断。 火光消弭，浓烟尽散，缓缓露出一道身着黑边襕衫的青年。 这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口气大得吓人的庞氏店铺——庞掌柜！！！ 无数人看到这一幕，被震骇的眼珠凸起，心神剧震，口中无意识发出咯咯的声音。 “秋水凛天呢？” “怎么就剩他了？” “莫非秋水凛天败了？” “不可能！” 这些念头从无数人脑海中极速闪过。 此时庞掌柜看都不看周围看客的震惊，反而将眼神落到地上，满脸感慨的道：“百年枯骨，何苦来哉？” 众人循着莫川的目光，才注意到地上一具残骸枯骨正被火焰贪婪的舔舐着，枯骨之上毫无他物，若非那枯骨还散发着金丹大圆满的气息，谁又能看出这是秋水凛天？ 第七百二十五章戏 “秋水凛天……竟然……竟然死了！” “庞掌柜好手段！竟然以金丹小乘境界越阶格杀金丹大圆满！” “若非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置信！” “听到了吗？我刚刚似乎听到树掌柜称呼我等为南疆，莫非他们来自其他大渊？” “这等实力，来头必然不小哇！” 场中的景象，让无数人骇人。一个个看向莫川叶飞舟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好奇、忌惮以及兴奋！ 莫川看向叶飞舟，语气轻松道：“树兄，你落后了啊，你不是擅长一对多吗？今儿怎么蔫了？莫非是昨晚去姘头那里过夜了？” 叶飞舟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哈哈大笑道：“他娘的，不带你这么抓壮丁的，每次自己都是打一个，让我追一群……” 叶飞舟话还没说完，围困他的六名修士彼此对视一眼，忽然一声大吼：“跑！” 然后于刹那间，化为六道光芒冲向四面八方。 “我艹……”叶飞舟学自莫川的脏话脱口而出，随即浑身气势大盛扑向离他最近的一名金丹修士，口中哈哈大笑：“想跑？都给我留下！” 话落，身上冒出无穷血气冲向距离他最近之人，而他身影却半途一转扑向另一人，看样子赫然是要同时格杀两名金丹修士！ 也就在这一刻，远处忽然传来一声“轰隆！”一声巨响，惊得无数人抬头看去，却是秋水当铺传来的惊天爆炸！ 秋水凛天的死亡，犹如导火索一般彻底点燃一些修士内心的贪婪与黑暗，再加上这里可是无罪城，所以秋水当铺被攻，简直不要太正常。 随着秋水当铺的防御禁制被爆破冲垮，不知多少修士趁机疯狂涌了进去。 “秋水凛天已死！秋水当铺无主！无主之财，人人得之！” “碍事，滚开！好狗不挡道！” “啊——这是我的，滚开！” “哈哈哈，李掌柜，你也有今天，敢吞老子的宝物，我要你死！” “谁他娘的偷袭我？！” 刹那间，九大商铺大街轰然乱作一团。 秋水凛天的死亡，彻底将无罪城最可怕的一面引诱出来，无数修士炸开秋水当铺的禁制，疯狂的冲进去抢夺财物，还有人直接偷袭格杀被惊得六神无主的秋水当铺修士。 更有人趁着混乱的局面，浑水摸鱼，四处格杀低阶修士，大发横财。 总而言之，九大商铺大街彻底乱了，到处都是劫掠声、喊杀声、惨叫声。有人眨眼命丧黄泉身死道消，有人却趁机一飞冲天，掠足修行资本。 莫川没有参与抢劫，他站在自家的店铺门前，眼神平静的看着大街之上的乱象。 不抢不是利益不够，而是一旦抢了，他的修为手段就会暴露，尤其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土系法术。一旦暴露便意味着极有可能进入观澜书院的观察名单，最终暴露他是莫供奉的身份。 虽然他拥有碎片世界，似乎也能困死天机境修士，然而这玩意再厉害终究得需要人来用。以天机境修士的手段和速度，他极有可能还没张开碎片世界将敌人拉进去，就被格杀当场了。 所以能不暴露自然最好不要暴露，而且眼前这点利益和他即将开始的庞大掠夺计划相比，不过是蝇头小利罢了，也不值得他参与抢夺。 半个时辰之后，喊杀声逐渐平息了下来，留下满地鲜血残尸。 现场只剩下几只修行阴损功法的老鼠，还在拼命的收拾打包着地上的残尸，扣着渗入鲜血的泥土！那兴奋的眼珠子通红，嘴角发抖的模样，真是令人可怜而厌恶。 叶飞舟回来了，他一身宽厚大袍上一尘不染，整个人气息悠长，显得霸气十足，在他身后跟着四颗硕大的颅骨。 “他娘的，这些老鼠牙口不咋地，打洞的本事倒是厉害！哎，给跑了两个。”叶飞舟一脸郁闷。 莫川点了点头：“没事，老鼠而已！呐，这四颗头颅就挂在门前，充当风铃吧！” 叶飞舟嘿嘿怪笑，在一些暗中窥觊的目光中，将颅骨串起来，挂在门楣上。 “今日乱成这样子，怕是没生意了，今日歇店一日，你看如何？”莫川问道。 “也好！为了追上这些老鼠，老子腿都要跑断了！打烊一天正和我意。”叶飞舟嘿嘿笑道，显得十分无所谓。 莫川闻言若有深意的扫了一眼几处隐蔽处，转身踏入店铺。叶飞舟也跟着转身进入，楼阁幽木大门啪的自动关上。 就在门扉关上的同时，叶飞舟红润的面庞陡然一片惨白，双手一按胸口，大口大口的血块吐出。也就在这一刻，莫川也是一声闷哼，嘴角流出血丝，脸色煞白的骇人。 两人面面相觑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忌惮、佩服、侥幸的神色。 叶飞舟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此劫过后，你我应该能平静一阵子了！” “希望吧！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大战过后，必有暗伤，回头说不得就会有人来试探你我虚实，趁火打劫。”莫川冷声道。 叶飞舟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那我期待他们的到来！”说完，大袖一甩，踏步上楼疗伤去了。 莫川脸色煞白的看着叶飞舟踏入楼梯，随手捏了几个禁制落入门扉之上，也随即上楼进入自己的卧房疗伤去了。 回到自己房间之后，莫川检查完一遍禁制，盘膝坐了下来，不过吐纳两三息，他脸上的煞白竟然缓缓消失，回归常态。 原来他的受伤根本就是假的！不仅他的受伤是假的，就连秋水凛天的尸骸也是假的！此时的秋水凛天，正在他的碎片世界青山上乱转悠呢。 别看他和秋水凛天打得似乎惊天动地，实际上，几乎全是他一人的表演，目的不过是掩人耳目，掩盖他有碎片世界的秘密。 不然一旦碎片世界秘密曝光，引动的将不仅是天机境高手，还有太虚，甚至有可能是更加可怕的一线天老怪的抢夺！ 所以莫川必须得遮掩。 同时为了取信于他人，凑巧那碎片世界青山中有四具尸骸，其中一具生前正好有金丹大圆满的境界，于是莫川干脆把它尸骸拿出来诓骗他人。 当然这种尸骸若是仔细检查的话，自然还是瞒不过人的。 问题是，莫川岂会给他人仔细检查的功夫？在刚刚大乱的时候，他就已经悄悄将那尸骸收了起来。 说起来，刚刚那场注定将震惊无罪城的战斗，说到底不过是莫川和叶飞舟做的一场局而已。 那些什么“我家主人”、“南疆”、“三十八家分店”之类的说辞，不过是莫川两人拉大旗，扯虎皮，混淆视线而已。 庞氏骗局的精髓，不仅仅在于许以重利，更在于要有一个赫赫名头，只有这样才能令人信服，令人自欺欺人的投资重金！ 所以莫川故意杜撰“连锁经营”的概念，又担心没有“主家”而有破绽。有故意吐露出“南疆”二字，暗示他人主家乃是位于其他大渊。 太始界近乎大的无穷无尽，以渊分天下，渊内分州郡。许多修士穷尽一生，都出不了一郡一州，如此更别提渊了！ 所以将“主家”暗示在其他大渊，不仅能“扯虎皮”打造赫赫名头，更能防备调查！毕竟真要有人心调查他，想要穿越大渊地域限制也绝非易事，等到真的调查出来，估计也都一两年之后了。 到时候，莫川的庞氏骗局估计也发展差不多了，再发展下去，资金链分分钟就有可能崩盘，所以到时候莫川早就跑路了，还怕你揭穿？ 莫川坐在静室内，仔仔细细将计划推敲一遍，觉得基本没什么漏洞之后，心中松了一口气，神念探入十方净土的碎片世界之中。 此时那隅青山上，秋水凛天在渡过最初的震惊错愕之后，此时正一脸惊疑不定的探索着青山。 莫川没有立即现身，金丹大圆满别看只是比他高两个小境界，但是其中的差距依旧犹如鸿沟。虽然尚未引起质变，但依旧不容小觑。 鬼知道这秋水凛天有没有什么厉害的底牌，万一他一露面就死于其手，这岂不是阴沟里翻船了？ 所以没有万全把握，莫川绝对不会轻易涉险。 不过，生生囚死他，似乎又有些浪费，这毕竟可是金丹大圆满的修士啊！不说一身宝贝，便是那一颗滴溜溜的金丹，放到黑市上也能卖出不少钱。 ‘只是现在老子打又打不过，露面又怕被杀，那该怎么压榨他？’莫川眼中闪过一丝资本家的光芒。 第七百二十六章大计 莫川担心的趁火打劫最终也没有发生，他低估了自己，更是低估了一名金丹大圆满修士死亡带来的威慑及压力。 秋水凛天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从万晓楼买来的情报显示，有记录的记载二十年前他就疑似到达鬼泣谷，直到十五年前突破金丹大圆满开了一家当铺之后，便一直稳坐无罪城“第一当铺”的名头。 其间，遭到无数次挑战，甚至有同境界金丹大圆满修士同台竞争，结果最后存续下来的只有他！ 这样的老牌任务的死亡，可想而知带来的威慑力有多么可怕！ 可以说，现在的莫川已经给人“修为堪比金丹大圆满”的印象，也就是说想要杀这种人，最起码得需要两三位金丹大乘乃至大圆满，才有可能做到。 而无罪城有这修为的，不是一心潜修的隐士；便是朱雀大街以及八大商铺的主人。莫川经营的当铺和放贷生意又和这些人根本没有什么冲突，既然如此，谁还闲得蛋疼袭击正面轰杀金丹大圆满的修士？就为了未知的利益？ 所以莫川谨慎布置的后招，最终也没用得上。 …… 庞氏当铺开店的第五天，依旧没有营业，这倒不是叶飞舟伤势没好，而是莫川决定迁址！而店铺的新地址，赫然正是秋水当铺的原址上。 迁址这事放在地球上，或许是个极为麻烦的事情，但是在修行极度繁荣的太始界，简直就是小事一桩。 莫川甚至根本没有劳费他人，随手掐个法决，便把秋水当铺原址上的断垣残壁清理个一干二净。随后各种幽石巨木在莫川和叶飞舟的隔空指挥下，犹如搭积木一般，迅速磊成一座自带后院的三层商铺。 整个迁址最麻烦的部分，不过是布置禁制这一步罢了！不过，以莫川两人现在的凶名赫赫，便是不布置禁制，一时半会都没人敢踏入。 所以迁址过程极为顺利，便是布置之时，也鲜有人偷窥，倒是让莫川和叶飞舟从容不迫，慢慢布置。 等到迁址完成，庞氏店铺立即正式重新开业，同时贴出告示，招揽掌柜、小厮店员等等。 失去秋水当铺的威胁，庞氏当铺自然一夜之间成为无罪城“第一当铺”，乃至独具一格的开辟出“放贷储蓄”生意。 一时间，人流如织。 …… …… 加拿大，弗米利恩堡，莫家庄园。 王鑫捧着一张红木托盘，托盘上稳坐一樽雪玉柿蒂纹杯，杯中液体漆黑滚滚，清灵之气弥漫，正是咖啡也！他静悄悄的推开老板办公室大门，走了进去，然后轻手轻脚的将咖啡杯摆在老板随手可握的桌旁。 虽然明知老板神念一动，咖啡杯便能飘然送到嘴边，但是职业习惯使然，他还是轻轻调整了一下咖啡杯握柄方向，这个方向正好方便老板伸手握住。 此时老板莫川正坐在宽厚的老板椅上，手中捏着玉笏，书桌上鼠标诡异的自动移动着，操控着电脑桌面上的文字飞快滚动。 好一会儿，莫川才伸了一个懒腰，右手隔空一抓，那咖啡杯便飘到他手中。 太始界分身既然要杜撰出一个有背景的身份，那么庞氏店铺就要有足够的规矩及买卖细则。 别小瞧这细节，有无这细节就足以暴露，他到底是野路子，还是确实大有背景。所以莫川干脆利用地球高度发达的商业文明，剽窃各种企业管理制度，将其揉淬，丢过去瞒天过海。 “唔，清灵之气又浓郁了一分，不过这咖啡味道倒是变了啊。”莫川喝着咖啡，微微蹙眉道。 王鑫低声道：“不仅是咖啡，其他物产也在清灵之气的灌注下，出现了口味变化。” “变才正常，不变才让人疑惑。”莫川叹息一声，站起身子，走到落地窗前。 他的这座庄园占地面积极大，足足有上百亩。之所以圈了这么大的面积，可不是装逼彰显富贵。之所以修建这么大，自然有莫川的用处。 话说，太始界观澜书院对于莫川来说，虽然是灾祸，但是福祸相依。比如观澜书院的藏书阁，令他不费吹飞之力，拷贝收集无数功法。 虽然这些法决对于观澜书院都是不值钱的免费玩意儿，但是对于道法衰微的地球来说却不亚于瑰宝。有了这些法决，莫川完全有可能建立起一座巨无霸组织，无法无天。 然而见识过太始界的莫川，对于这些兴趣缺缺，甚至心怀警惕。 毕竟地球人也不能小觑啊，逼急了，那核子武器一出，毁了他这最后底气本体咋办？所以做人还是低调点为好。 最重要是的，莫川有个疑惑？ 他能继承青乌术，说明几千年前清灵之气尚未衰退的时候，地球上应该兴起过修行之道，既然兴起过，那么那些修士呢？ 若是之前，莫川还能用“末法时代，道法衰微”来自我解释。但是接触过太始界之后，见识过各种手段的莫川，可再也不敢这么认为了。灵气再怎么衰微，一道聚灵阵，总能维持一小撮人生存下来吧？ 所以他怀疑这些人，要么封印生活在地球一隅洞天之内；要么便是逃离星球，另居他处。而后者的可能性极大。 毕竟他的小世界，可不仅仅只有地球，而是囊括无穷无尽的星宇。“小世界”终究是太始界人高傲的称呼，实际上可不“小”。 所以莫川不仅警惕着地球上优秀的阴谋家，更警惕着那突兀消失的修道群体。 前者好解决，掌握如此雄厚资源，莫川完全可以凭此吸纳人才，组成更牛逼的参谋团，兵对兵，王对王，以智对智！而后者就危险了，这群人若是带着善意也就罢了，若是恶意，他手中掌握的修行资源将是他的祸根。 思来想去，莫川发现解决所有问题的根本，其实还是修为！如果他分身能回到地球，凭那大道金丹的修为，分分钟打爆一切魑魅魍魉。 可惜天地法则，修为一旦凝结金丹，就会被天地排斥飞升太始界。 所以小世界个体能存在的最大力量，应该就是元通大圆满，亦或者介于元通大圆满及大道金丹之间的“假丹之境”。 对于莫川而言，想要真正无拘无束，修为至少得有元通境修为。有了元通境修为，加上他从太始界搜刮来的手段，对上元通大圆满也能不落于下风。 然而地球灵气衰微，便是他有聚灵阵聚拢而起的清灵之气，以他分身眼光看来也是稀薄无比。这样的环境，想要修炼到元通境无疑困难重重。 别说元通境，一般修士能入采气大乘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所以莫川综合所知各种手段，力图突破。 比如这圈起来的庞大庄园就是他的手段之一，首先其中布置层层聚灵阵，聚拢一州清灵之气，同时实验栽培各类果实，看看能否利用植物存储营养的特性，培养出一些灵果来。 除此以外，莫川还有许多想法，其中对现实影响最小的，便要落到安倪可的身上。 说起来，莫川能够现在采气大圆满，不知夺了多少气运、巧合。 最初他吸纳混沌死玉之中积攒的清灵之气，而采气入境。随后因为气炮轰击真元耗尽，却巧遇双鱼螭纹玉璧，夺其双螺旋阴阳之道而再次采气入道。不过，此时他已经有了采气小乘境。 随后古墓青铜壁助他踏入采气大乘，最终助他采气大圆满的，却是安倪可！ 以前莫川不懂为何安倪可的歌声能助他修为大进，现在他算是知晓一二了。正所谓修行一途，三千大道，如果他所料不错，这安倪可能以凡躯触动了乐之道，如果加以培养，日后会不会成为他的助力？ 第七百二十七章世界真相 乐之一道，关乎于心境，在乎于顿悟。所以即便是在太始界，这一道也极少有人通晓，毕竟生死压力之下，谁有那心情玩弄音乐？ 不过，与乐之一道相生相随的音之道，发展倒是颇为繁荣，甚至还有不少修士因为此道而闻名太始界。 莫川拷贝而来的资料中，就记录了不少音之道的功法乃至道术法决。 莫川思量着，既然安倪可有这天赋，如果将其引入修行之途，专修音之道，是否能令她触类旁通乐之道？ 另外地球上发达的娱乐文化，还有较为安逸的环境，都为乐之道提供了不错的发展空间。也许太始界衰微的乐之道，能够在地球上有所发展也说不定呢！ 最重要的是，这笔投资对于莫川来说，投入并不大，便是失败了也无所谓。 莫川在落地窗前站了好一会儿，才道：“春节快到了吧？” 王鑫鞠躬道：“还有五天！” 莫川闻言悚然一惊，这才突然想起来前阵子家里似乎打来好几个电话，催促他回家过年。可惜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太始界分身之上，那些电话打来都被他随意敷衍过去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五天就过年了。 一股复杂的情绪冲上莫川的心头，莫川略一沉默道：“安排飞机，明天就走，回家。” “是！”王鑫颔首转身离去。 莫川略一犹豫，掏出手机，给家里拨去了电话：“妈，是我……嗯，前阵子太忙了，嗯……回去……我怎么会骗你呢！肯定回去，嗯，行，那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之后，莫川幽幽叹了一口气，他在思索着不要把父母引入修行之路。 不过他的理智告诉他，这并非好事。 修行之路虽然不限年龄，古稀之龄大机缘之下也有可能修行，然而事实上，肉身衰老之时的修行，其实大不易。他的父母年事已高，空窍闭合，经络枯槁，想要入修行之路极其艰难。 首先得有大机缘，复活空窍，冲开经络，温养魂魄，如此才有机缘踏入修行之路。这样的手段，最起码得有大道金丹以上的修为才能做到。而他这本体不过采气大圆满，根本就做不到。 然而独占这修行资源，赐予无数属下却独独撇下父母，莫川又于心不忍。 “唉……除非能够再寻到一具地脉之精！”莫川眼中闪过一抹期望之色，然而他也知道，这纯粹就是碰运气的事情，基本很难实现。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束手待毙！”莫川念叨道。 他完全可以组建出一支修士保姆团队，轮流用真元滋养父母身体，到时候能够找到解决办法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寻找不到，父母也能长命百岁！ 修士只有突破大道金丹，才增寿五百年。其他采气元通境界不过是强化肉身，便是再延年益寿也不过两三甲子岁月罢了。 想到地球上修行突破大道金丹的可能性，莫川父母修不修行，似乎都无所谓了。 即便是他本体若无法突破金丹大道，也就比父母晚走几十年而已，他也无憾了。 这般想罢，莫川一扫心头阴霾，生活不如意十之八九，能有如今成就，他很满意。 …… 凌州薛县新城东区星湖院内，沈珺珺站在路牙子上掂着脚尖的眺望着远处的康庄大道，眼神热切的就像是望夫石一般。 “珺珺呀，多大人了，下来下来，你可不是猴子，踩空了，可会把你一顿好摔！”沈秀娘看着沈珺珺眼神里满是怜爱。 别人羡慕她家养出了一个出息的儿子，殊不知儿子是出息了，却一年到头看不到几面，要不是珺珺时常伴身边，那心里指不定得有多闹谎。 四周莫家沈家人瞧着老太君眼里只有珺珺的模样，心中便是叹息。这个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平时他们可没少往二老家里跑，结果嘞，最后老太君稀罕的还是沈珺珺。 “哎，来了来了！”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喜。 众人连忙扭头看去，就看到远处打头的奥迪a6遮掩不住后面的奔驰斯宾特保姆车，这正是莫川父母平日出行的车子。这不，知道莫川要回来，二老是心疼莫川坐其他车累，死活要司机把这车开去。 此时反倒成了亮眼的坐标。 车队还没停稳，不等司机过来开门，莫川便推开车门，表情灿烂若花的喊道：“爸妈！”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莫大福上前，拍了拍莫川的肩膀。 沈秀娘却忍不住眼角噙泪：“你这臭小子，出去就是半年，平时连个电话都不打，打给你没三句就挂了，你还知道回来！” 莫川一脸歉意：“妈，事情忙了点，放心吧，这次事情都处理差不多了，我这次能在家里呆大半月！” “大半月？好好好！”沈秀娘大喜。 莫川父母说完话，那边莫家沈家两家亲戚也纷纷涌了上来，说着热络话儿。只要能被莫川接一句话，念到一声名字的，都喜得眉开眼笑面红耳赤。 “这就是星湖院？不错不错！”好久，莫川终于看了一眼这片宅子。 莫川父母到底念旧，尤其是本家娘家在莫川扶住下，生活开始逐渐有了起色之后，一些利益勾当恶心事逐渐消失之后，二老自然想回老家生活。 实际上，二老之前一直在燕京生活享受着曹老爷子一般待遇，结果那种大院子里生活的基本都是退休的老干部，二老跟他们相处多少有些处不来，再加上老家亲戚拾掇，最终搬回老家住了。 凑巧，那阵子正是莫川分身飞升太始界，正是实力大爆发的时候。 臧天禄请示过莫川之后，直接派遣修士过来保护二老，倒也不怕仇家报复。而这星湖，正是朗天恩在臧天禄的授意下，花费一番关系搞到的私人庄园，堪称薛县之最！ 莫川这次回来打算多过两天，就是为了打算好好布置一番这星湖院。 莫川的回来，轰动的莫沈两家，也惊动了薛县莫氏资本，更是惊动了薛县权贵阶层。尤其是权贵阶层一把手季翰学，别人不知道莫川根底，只当他是超级富豪。他却知道莫川这厮真正引起权贵阶层注意的乃是其手握私军，以及在非洲赫然掌控着一座钻石矿。 这才是真正的霸主，这样的人物回乡省亲，他能不好生注意？ 结果因为八方关注，莫川回来的这一周时间，除了春节两天全天候陪着父母包饺子看晚会唠嗑，其他时间仍旧被这些乱七八糟的琐碎事占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莫川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父母考虑。 大年初四，按照薛县风俗，初四因四谐音，寓意不恙。所以这一天，大家休农耕，禁开市。 拜风俗所赐，莫川终于得闲一天。 凑巧，天公作美，天降大雪，一片皑皑白雪，甚是美丽。 莫川借口赏雪，绕着星湖院溜达起来。沈珺珺这小妮子，犹如狐狸一般算准莫川得闲，跑来串门。 星湖院虽然是个私人庄园，不过实际上就是一座位于高档别墅区边缘的地产，而沈珺珺家赫然就在旁边别墅区里。 而珺珺家这套房子，赫然正是沈秀娘给买的，户头就挂在珺珺的头上，不得不说，沈秀娘对珺珺宠爱到这份上，也难怪引起其他两家的妒忌。 然而这又有什么办法？农村重男轻女，结果莫家沈家多是男孩，就珺珺一个女孩，老太君不宠她宠谁？ “哥，我听到一些传闻。”沈珺珺陪在莫川旁边，半晌忽然冒出一句话。 “什么传闻？”莫川随口问道，双眸在大雪的印衬下，显得格外的明亮。 沈珺珺略一犹豫道：“我听说你在非洲有座钻石矿，不然也不会在咱们薛县盖珠宝加工厂……这是真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沈珺珺一脸紧张的看着莫川，生怕莫川生气。 “你听谁说的？” “猜的，当然加上一些蛛丝马迹……好吧，我看到朗总裁的文件，发现采购商根本不存在，本来我怀疑你买的都是冲突钻石，后来发现不是的。”沈珺珺结结巴巴道。 莫川闻言看向沈珺珺，稍稍动用一道小法术发现妹妹没有撒谎之后，心中顿时有些惊讶！ 珺珺借口腿伤休学这小半年一直跟着朗天恩这件事他知道的，然而为了掩盖他的钻石矿，他钻石矿出产的钻石都是通过其他名目左手换右手，流通到下面。 沈珺珺能通过哪些冠冕堂皇的文件，调查出他掌握一座钻石矿，不管这其中她借用了他多少力量，这就是本事啊！ “不错不错，不枉我的栽培！”莫川轻笑道。 沈珺珺听到哥哥亲口承认，便是心中早有结果，心中还是莫名复杂，她没有幼稚质问莫川这是血钻沾满血腥剥削，因为她能有现在的生活，享受的就是这份剥削。 莫川看着沈珺珺的神色，忽然道：“你不怪我，剥削那些黑人？” 沈珺珺抿了抿，忽然浅浅一笑道：“资本本就是剥削，哥哥你不做这些，也会有其他人做！我只是希望，哥哥能善待那些矿工！” 莫川意外的看着沈珺珺，半晌语气诱惑道：“想看清世界的真相吗？” 第七百二十八章世事无常 “唔，真相？”沈珺珺诧异的睁圆眼睛，随即噗嗤一笑道：“哥，我不是小孩子，不用跟我讲那些适者生存弱肉强食的大道理！我都明白的。” 说这话的沈珺珺，一身雪白兔毛皮草搭配灰色半身裙，为其抹去皮草的土豪属性，凭添三分娇俏。尤其是脚蹬高跟黑色皮鞋的身高，几乎和莫川身高持平，显得格外的自信。 莫川咧嘴笑：“还记得你我当初的枪击案吗？” 沈珺珺眉头蹙起，这是她的心理阴影，她一直不愿意回忆：“这么大事，当然一直记得！” 莫川道：“之前怕你担心，一直没告诉你。现在告诉你也无妨，还记得我救了卡塔尔王储的事情吧？嗯，就是这件事令我得罪了某些人，那杀手便是他们雇佣的。” 沈珺珺蹙眉，哥哥半年不敢回家的，莫非就是因为害怕杀手的报复？还是担心将灾祸引到父母的身上？ 不等沈珺珺细细思索，莫川又道：“现在你不用担心了，那杀手组织我早已将其灰飞烟灭，上至头脑，下至闲散办事员，几乎死绝！剩下的三五条杂鱼，我的人也一直在追索清缴当中，最多一两月，足以斩草除根。便是绑票卡塔尔王储的组织，也不用担心，进了我的黑名单，最多让他蹦跶三五月。” 沈珺珺眼睛瞪圆，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荒谬感！即便这话从哥哥的口中吐露出，她依旧有种荒唐的感觉。如果这是别人说的，她第一反应大概便是吹牛。 “哥这边是你要跟我说的真相……你是想说，你不是一般普通商人？”沈珺珺问道，实际上，经过那场枪击案之后，她便知道哥哥不是一般商人，只是她没想到，哥哥比她想象的还要不一般。 莫川闻言不可置否，反而继续道：“不，真相远不止这些。” “知道我哪来的力量报复？钱？雇佣兵？不，因为钻石矿！为了守住那座钻石矿我养了近千人私人武装，其中还不包括随时可以充当炮灰的黑人矿工。前阵子，钻石矿曝光国际，引来无数贪婪的鳄鱼，最高峰的时候，围在钻石矿周围的军阀组织近十三支，人数过万人。” 说这话的莫川口气显得极为平淡，似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因为钻石矿而衍生出的私人武装，更是被军方盯上。知道吗？他们可是死乞白赖的要授予我上尉军衔呢！”莫川意味深长的看着沈珺珺道：“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授予我军衔？” 此时沈珺珺早已被哥哥透露的秘辛给惊呆了，大脑哪里还有思考的空间？闻言下意识摇头。 “因为他们窥觊我的私人武装，一旦我接受军衔，我那私军该属于谁的？我的，还是那群老狗的？”莫川语气嘲讽的道。 沈珺珺看着侃侃而谈的莫川，只觉得刚刚了解一点的哥哥，瞬间又变得神秘起来！那背影，那笑容，显得那么模糊而寓意深远。 “哥，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世界真相？”沈珺珺轻声问道。 莫川嘿嘿一笑道：“不！”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多么龌龊，多么弱肉强食！而是想告诉你，你眼睛看到什么，便只会盯着什么。别说什么狗屁的眼界，什么心境，这些其实都是放屁。不过是侥幸爬上去人的自我粉饰罢了。就是你哥我，当初跟这些抢食的野狗，也没什么区别。” “这就像凡人空有着成仙的野望，没有渠道，没有资源，这所谓的眼界，不过是个笑话而已。”莫川停顿了一下，盯着沈珺珺的眼睛道：“告诉我，你的眼界有多高？或者你想有多高？” 沈珺珺看着莫川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讪讪一笑道：“哥，你现在的样子好奇怪，我我有点糊涂了！” 莫川闻言一怔，是不是他说的东西太多了，吓到了她了？ 这个念头一出，莫川忽然又有些索然乏味。说到底他接二连三跳跃的台阶实在是太高了，已经超乎世俗的想象！此时他的心情，恐怕根本没人能理解。 莫川沉默了一会儿，打了个响指，雪地里光线一阵扭曲，一名穿着单薄运动服的男子冒了出来，他一出现，便是姿态古怪行古礼道：“老板！” “调两名女性修士过来，全天候保护大小姐！”莫川道。 “是！”那男子说完，身形便悄然淡化，最终透明于雪地之中，没有留下半点雪渍。 沈珺珺惊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瞳孔放大，心中无数念头闪过，整个人简直有种傻掉的感觉。 莫川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笏，递了过去：“惊讶吧？不用太惊讶！这只是光线扭曲的小手段，你想学很容易就能学会。呐，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对着额头集中注意力便可。嗯，我想说的真相就是这个。” 说完，莫川抬脚继续而行，手中不时落下几枚玉笏，融入积雪之中，或许是该学着观澜书院，建立宗门，形成制度，逐渐隐身幕后了。 家族事务正好可以交给珺珺来处理。 …… 布置出星湖院禁制之后，已经是第三天以后了。之所以还布置这么长时间，自然是受到本体修为太低的影响。 因为本体修为有限，这座禁制威力自然也有限，不过威力有限，不代表不实用。 为了发挥出最大的功效，莫川翻阅无数资料，最终决定将其主阵布置成了一座幻阵，辅以各种杀招。整个禁制警戒范围蔓延五千米，堪称狙击枪最长距离。这样的距离，绝对保证了星湖院安全。 这样的禁制，便是有一支军队打进来，也会被无形幻阵给搞懵逼甚至崩溃。 有这座禁制在，莫川心中放心不少。 正月初九，曹学智来访，带来了曹老爷子及军方的态度。不知是因为莫川独自化解了钻石矿攻势，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军方不在强硬要求莫川授勋，解除了对莫川的某种封锁。 传达这态度的曹学智可谓一脸复杂，感慨万分。大概觉得莫川能做到这份上，实在是前无古人，牛逼轰轰的不行。 殊不知，莫川心中却冷笑连连，对付一个将死老人，便是滔天权势，也不敌一场幻境！再辅以“健康”、“寿元”为砝码，没人知道，当初逼得他跳海的存在，已经成了他座下一条狗。 世事无常，大抵如此。 第七百二十九章疯狂 秋水凛天宛若老狗一般的喘息着，他身上原本凌厉的金丹大圆满的气息，此时已然跌落至大乘之境，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境界依旧岌岌可危。 他的丹田内原本浩瀚若海的真元，此时枯竭得仅剩下一层薄薄灵雾，灵雾中间滴溜溜本该吞吐灵液的金丹，此时却不得不反哺丹田，稀释出大量的灵气滋润着丹田。 所谓境界的垮塌坍缩，便是因为这种长时间的反哺造成的。 一般修士便是斗法力竭，也会小心谨慎的脱离战场，吞吐灵气补充枯竭丹田灵海。 然而此时秋水凛天遇到的麻烦却是，他对灵气吞吐速度根本跟不上他的消耗速度，这隅青山方寸之地，灵气稀薄的简直令人发指，比起他的家乡小世界还要稀薄，这样的灵气浓度别说金丹修士怕是连元通境修士也难以存活。 “庞掌柜，我认输，我认输！我愿为仆！求你放过我，修行不易，我认输！我愿为仆！”秋水凛天大吼着，然而这隅青山静悄悄的毫无动静，似乎刚刚的袭击自始至终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死一般寂静的几欲逼疯了秋水凛天，他愤怒得几欲歇斯底里：“为什么？！啊！庞掌柜！我已经认输，我愿为仆，何必苦苦相逼！你若不信，我可以放开魂魄，任由施为！” 歇斯底里的咆哮换来的依旧是越发沉默的死寂…… 莫川盘膝坐在静室中，神念扫过碎片世界，表情古井无波。 秋水凛天的提议他不是没认真思考过，拥有一名金丹大乘境奴仆，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非常有诱惑的事情。 但是莫川慎重思考过后，还是决定放弃。 因为他无法确定他能控制得了秋水凛天，哪怕秋水凛天愿意放开魂魄，任由他种下禁制！ 以他现在掌握的禁制，虽然有禁锢奴役他人的方法，但是这些禁制都有着不小的弊端，那就是根本无法做到一念操控其生死的地步。 一旦这秋水凛天乃是诈降，以他成名已久的底蕴，在有心算无心之下绝对有可能在瞬间搞死他！所以这个秋水凛天还是留着慢慢压榨为好！ 莫川已经决定了，他飞升太始界一来战斗经验可谓极其薄弱，其中不是虐菜屠杀妖兽，便是被天机境高手撵着屁股跑。同等境界的修士，乃至比他高一两小境界的修士，几乎没怎么对战过！如今碎片世界里既然有这个现成的金丹境修士，不如留下来慢慢汲取经验，锤炼技巧。 至于秋水凛天身藏的宝贝，老实说，如果没得到这座碎片世界之前，莫川还会觊觎几分，现在嘛，他的心情已经平静多了。 因为这碎片世界中的府邸禁制即将崩溃，经过这百余日对府邸禁制灵气的切断，这禁制再牛逼也濒临崩溃边缘，若不是莫川谨慎，怕是早就冲进去了。 在莫川磨爪霍霍之际，无罪城却掀起了一场不大不小却影响十分深远的波澜。 “听说了吗？庞氏当铺的储蓄竟然真的兑现了利息！” “真的？” “骗你干什么？这几天陆续有人到期，不止一单子，这事还能有假！” “唉，没想到庞氏当铺竟然真的兑现了！真是可惜了，我当时若是存入一点，现在岂不是躺着不动净赚几十块灵石？” “庞氏当铺哪来那么多钱，这不是做亏本的生意吗？” “新来的吧，嘿嘿，我告诉你，庞氏当铺可是还经营着放贷的生意，我记得前阵子就有一名元通大圆满修士，仗着飞行之利，借了两千块灵石还想跑路，结果被抓到，不仅掏空须弥戒赔个精光，连命都被贱卖到奴隶楼了！” “啧啧，人家庞氏当铺开店第四天就遭到砸场子，结果呢？树展柜以一敌六，一战斩了四名金丹小乘修士，那四颗头颅还挂在门楣下呢！而那庞掌柜更是了不得，直接以金丹小乘修为阵斩金丹大圆满，区区一个元通修士还想赖账，这是找死！” “我看这就是一场骗局，前期先以小恩小惠利诱我等，骗得就是我们后面追投的钱。” “哼！是不是骗子可不好说，我仔细调查过，参与储蓄的多半都是咱们这些低阶修士，咱们这些一人一两百灵石的有什么好骗的？” “我可听说这庞氏当铺可是来自其他大渊的超级商行，不知是真是假？” “好像是真的，这次只派两人过来，还开在这无罪城，怕是就是探路来了！” “哎，存储一百块灵石只有一成利息，若是存储千块却有两成利息，嘿嘿，有没有谁一起凑个千块单子的？到时候按照占比分成？” 随着庞氏店铺第一波存储到期兑换本金利息之后，整个无罪城彻底议论开了。 欢喜者有之，后悔者有之，质疑者有之，继续观望者更有之，然而不可否认的是，随着百日之期渡过，每天都有人兑现的刺激，无罪城在庞氏当铺存储灵石的热情却逐渐旺盛了起来。 人都是抱有侥幸心理的，虽然无数人修士冷静质疑，乃至示警。但是依旧有人被其他人的不劳而获刺激到了！ 莫川之前故意泄露的“自信”、“大背景”成了这些投机取巧者的心理安慰，一场人心贪婪之战就此展开激烈的交锋。 …… “呼，终于开了！”莫川看到终于彻底消散于无形的府邸禁制，便是以他的城府，此时也激动的浑身颤抖。 就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探索的时候，叶飞舟忽然拜访而来。 ‘你麻痹的，早不来晚不来，非得这时候来，你大爷的，败兴！’莫川心中暗骂，却不得不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请叶飞舟进来谈话。 “你倒是沉得住气！”叶飞舟看到莫川古井无波盘膝修炼的模样，表情古怪，不知是讽刺赞美的来了一句。 “叶兄弟何出此言？”莫川随口问道。 叶飞舟咧嘴轻笑着，大刺刺盘膝坐在莫川对面，掐了几个禁制，再次布置一番之后才道：“莫兄弟果然了得，你的那些布置都起效了，现在无罪城都在议论这件事，最近储蓄业务可是突飞猛进啊！我听说，外面甚至出现一些中人老鼠，专门居中联系低阶修士，凑钱欲贪我等这二三成利息。” 莫川嘴角露出一丝轻笑：“贪婪乃是原罪！他们贪我利息，我们贪的却是他们的本金！” “哈哈哈……”叶飞舟闻言顿时眉飞色舞的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道：“不过，仅靠聚拢这些低阶修士手中之财，可赚不到什么钱啊，咱们这个局，最多只能撑个三五年！” 莫川冷冷笑道：“兄弟，你中了贪欲魔怔了！” 叶飞舟一怔，随即桀桀怪笑道：“活在这世上，谁能避免得了贪婪！大家比的不过是谁更技高一筹，既然咱们首创这骗局，就该狠狠榨一笔灵石。” 莫川闻言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道：“那些元通、金丹修士，乃至商行、势力之所以犹豫，就是因为没看到咱们的兑现能力！既然如此，咱们就要做个局，炒出一个百万储蓄！不过，单单炒作也不行，咱们还必须得杀鸡儆猴！证明咱们放贷的生意十分赚钱，也只有这样才能吸引那些人入局。” “炒出个百万储蓄这简单，我随便找个傀儡便能完成。不过，这杀鸡儆猴……咱们杀谁？”叶飞舟问道。 莫川嘴角露出一抹疯狂：“要玩就要玩大的，就杀天机镜高手！” “天机？！你他娘的疯了！” 第七百三十章蛊虫 太始界，力量为尊，等级森严！ 小境界的差距还好说，尚且能够通过功法、神通乃至法器拉近差距，甚至偷袭的话一击必杀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大境界的差距，根本就不是外力能够弥补的。 想凭借金丹修为刺杀天机境修士，这简直就是天荒夜谈！金丹修士能从天机境修士手中逃脱一命就十分了不起了，还妄图格杀，实在是自不量力。 所以叶飞舟闻言直接震惊斥责莫川疯狂，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惊疑不定。 莫川闻言好整以暇的道：“你也知道我疯了，那还来问我？” 这句话一出口，叶飞舟愣住了，半晌才他娘的反应过来：他被莫川耍了，或者说莫川用极端法警告他过度贪婪可能会带来的可怕后果。 以莫川和叶飞舟两人目前的小身板，根本惹不起天机境修士，更惹不起那些有着大背景的门阀大派。闷声发财，对两人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想招惹大麻烦，你若是觉得我行事太谨慎，不过瘾！你大可以另寻他路，反正这骗局精髓你也已经掌握，另起炉灶，不过是随手之事。”莫川警告道。 叶飞舟盯着莫川，好一会儿才郑重的站了起来，行了一个古怪的大礼道：“是我魔怔了，打搅了！”说完转身离去。待走出莫川的静室，叶飞舟眼中闪过一丝轻松之色。 老实说，莫川以金丹小乘格杀金丹大圆满对他产生极大的压力，这段时间他仔细推敲，最终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这次拜访，看似受到贪婪之心的刺激，实则乃是试探之举！他在试探莫川的实力。 合作的基础乃至双方实力相仿，若是双方实力严重失衡，这合作也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般虚幻。不说实力强者，五五分成的心理失衡；便是两人所做的行径，便能判断出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道德标准对他们约束极低，一旦骗局大成，“窝里斗，黑吃黑”的局面极有可能形成！ 所以叶飞舟不得不防。 叶飞舟松了一口气，静室中的莫川眼神却流露出一丝警惕。 叶飞舟这厮看着豪迈，实则粗中有细，警惕之心比他莫川尤甚。还记得当初稍稍脱困，便是狂奔千里，这样的人怎么会被贪婪冲垮，贪婪那些门阀大派的钱袋子？ 所以这厮过来，八成是试探。如果他说能对付得了天机境修士，这厮怕是分分钟跑路。因为换位思考，如果他知道叶飞舟能干掉一名天机境修士，他还敢留下来合作？ ‘这老小子不简单啊！’莫川眼神闪烁一下，便平息的下来。 莫川之前潜台词，敬畏忌惮天机境高手，这并非伪装。而是他确实对付不了，哪怕他拥有碎片世界。 大境界的差距，尤其是金丹境和天机境的差距，根本就不是什么逆天法器就能解决的。莫川若是真的遇到天机境修士，怕是连碎片世界还没来得及张开，怕会被对方格杀当场！ 所以这就更别提将对方引诱、拖进碎片世界了！如此就更别谈对付天机境修士。 不得不说，太始界还是以力量为主！对于现在的莫川来说，最重要的乃是拥有在天机境高手面前走一招的资格。 想到已经洞开的上古修士府邸，莫川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希望这资格在这上古府邸中能找到。 谨慎起见，莫川并没有将本体投入碎片世界之中，而是利用对碎片世界的独一无二的掌控力，直接在其中凝聚出一具地气分身展开探索。 站在上古修士府邸之前的莫川，看着这座还不如他在观澜书院的府邸的宅院，心中颇为感慨，这府邸前主人倒是真性情！豪宅再大，酣睡不过一丈，一味的追求府邸大小，最后不过是满足了仆人罢了。 心中胡思乱想，莫川神念已经扫过整座府邸。 这座府邸建筑风格颇为奇特，大小建筑多为方形，雕梁画栋者奇少，多细节处镂雕一二，整座建筑大概分为前后两院。 如果莫川没猜错，前院应该是待客之地，虽然内饰看着颇为奢华，然而几乎找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便是一些生活起居之用的小法器，以现在目光看来也显得落后太多，无论是对灵气的利用率，还是使用功效都不及现在的东西。 所以莫川扫了一眼便作罢，最重要的还是看后院。 府邸后院共有三座亭台楼阁，呈品字形排列，莫川率先进了居中主楼，却发现这完全就是一座空楼！这栋楼唯一的价值，大概便是其本身了！ 因为这栋楼赫然是用一种莫川都不认识的材料修筑而成，这材料似软木，屈指一弹，却会发出锐金之声，看起来颇为奇特。 “看这木楼，应该是其平时修炼之地，莫非有什么奇特功能？回头得好好查查这是什么材质。”莫川摸过这木楼，便连忙冲去一侧偏殿。 这栋偏殿外表看着不大，实则内部被大神通拓宽过空间，面积大得几乎一眼看不到边。便是如此庞大的面积，竟然全部摆满了怪异的博古架，博古架上竟然全是虫卵！ 太始界修士手段千千万，虫道蛊术虽然不是主流之道，但却是极容易讨巧之道。若是能寻到极品蛊虫，称霸一方未尝没有可能。 所以莫川看到这偏殿，心情瞬间微微一喜，没想到这府邸主人竟然是虫道修士！然而等他小心谨慎的扫过博古架，表情顿时一僵。 大概是这里长时间没有投食的缘故，博古架上的虫卵竟然全部死绝。莫川不甘心的搜查半天，也愣是没找到一颗活卵。 “我日你妈！”莫川表情宛若便秘一般，实在是被郁闷到了。 便在他转身欲走的那一刻，他的视野一黑，却是这具地气分身陡然遭到袭，轰然崩溃。 本体坐在静室中的莫川愣住了，半晌表情忽然闪过一丝狂喜之色！ 是了，这座偏殿面积如此庞大，便是主人身死，无人投食，但是其内虫卵却堪称海量。以蛊虫的凶残，被饿极了，同类相杀相食乃是常态！ 甚至有些蛊师为了培养出威力强大的蛊虫，直接捉万虫投于一瓮，最终大浪淘沙出一只胜利者。 如此说来，这偏殿中必然还有残存下来的蛊虫！看它瞬间便灭了他地气分身的模样，威力怕是不同凡响啊！ 莫川搓了搓手，兴奋的再次凝结地气分身进入偏殿，这次心有戒备之下，他终于看向袭击者的模样！这赫然是一只大小若青豆，酷似蚊子模样的蛊虫。 不过，虽然看清了蛊虫，莫川这具分身还是被毁了。实在是这蛊虫凶残的厉害，见到活物便杀，修为直逼元通大圆满，莫川的地气分身根本就不是其对手。 然而虽然分身被毁，莫川却越发兴奋。蛊虫的威力多在于群体攻击效果，单只就有如此威力，这要是培养出一群，岂不是连金丹修士也照杀不误？ 随后莫川不停凝聚分身实验，来来回回无数次，才终于发现这偏殿内貌似只有这一只蛊虫，而且这蛊虫似乎受到了什么限制根本不敢离开偏殿。 “看来这蛊虫应该被下了什么禁制，不过，这只有一只，怎么繁衍？莫非还要寻找同类，稀释血脉？”莫川沉吟片刻，不得不作罢。 毕竟不是虫道修士，只是略有涉及，再怎么想也不如找到这方面资料看看来得方便快捷。 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座偏殿尚未探索。以目前发现来看，这座府邸原主人恐怕八成是虫道修士，希望那最后一座偏殿能有相关虫道信息。 这般想着，莫川直接推开最后一座偏殿，待看清殿中景色，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恍然的神色。 这座偏殿没有用上什么空间道法，大殿空旷，篆满符文，殿中央摆着一尊青铜虫鼎，鼎内赫然盘坐着一副枯骨。 枯骨生前似有挣扎，戴着须弥戒的骷髅手，死死抓着青铜鼎边缘，模样看起来颇为狰狞。 莫川抬步走了进去，扫了一圈之后，目光便再次落到青铜虫鼎内的骷髅身上，或者说落到它手中须弥戒上。 想想也是，他穷搜整个府邸，几乎毫无所获，实在理所当然！ 大家都是修士，有须弥戒之便，谁还会把什么宝贝放在府邸中？至于须弥戒会不会被人夺走，呵呵，须弥戒都能被夺走，小命岂不是更容易被夺走？ 尤其是府邸是死的，固定不动的，一旦暴露，遭了贼，岂不是亏大了？ 一时间，莫川目露贪婪之火，伸手便要撸下骷髅手上的须弥戒，不曾想，便在这一瞬间，那骷髅颅骨突然爆炸，一只蚂蚁大小的蛊虫，宛若无视时间空间的距离一般，瞬间射入莫川的脑海之中。 一道张狂的声音，随之响彻莫川脑海：“四千年了！四千年了！终于有人来了，哈哈哈……” 第七百三十一章收获 盘膝坐在静室外面的莫川，一脸诧异的感受着地脉分身脑海中张狂的笑声，寻思着要不要提醒他一下这是地气分身？ “前辈……”碎片世界的地气分身弱弱的道。 “别叫我前辈，也别求饶，因为马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哈哈哈……”癫狂而沙哑的男性声音咆哮着，疯狂在地气分身的颅骨中钻来钻去。 “咦，你的泥丸宫呢！莫非你是异人妖族幻化而成？不管了，管你是异人妖族，这具肉身我都要定了！” “不对不对，你不是异人，也非妖族！莫非你是魔族？” “不不不，也不是魔族，那你到底是谁？神族？魅族？” 从蛊虫身上发出的声音越发急躁，甚至在莫川身上疯狂乱窜，四处寻找可以夺舍寄魂的地方，然而无论他怎么疯狂，也找不到可以夺舍的空窍。 莫川试探的喊了一句：“前辈？”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那蛊虫疯狂的咆哮，甚至开始试图冲出这具地气分身的身体，可惜他这寄魂蛊虫能存活四千年已属不易，能量早已消耗殆尽。在遇到他这地气分身，为了一击而中，更是消耗尽了最后的能量，此时再加上莫川防范之下，哪里还能脱离得了地气分身？ 便在这时，掌控碎片世界的莫川，心中一动，却是忽然察觉原先那只死活不敢踏出偏殿一步的蚊子状蛊虫，忽然冲出了育卵偏殿，便要冲入这座青铜鼎偏殿。 可惜它刚刚冲出偏殿，便被地上冒出的滚滚地脉之气缠住，然后生生被压成了一枚琥珀。 “不，我的嗜血蛊虫……”藏于莫川地气分身中蛊虫，顿时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这声咆哮之后，气势便瞬间衰竭沉寂了下去，身上的气息也逐渐微弱起来，似乎刚刚联系操控蛊虫浪费了他大量魂力一般。 莫川看着这一幕，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直接令这具分身走出偏殿，然后借用碎片世界之威，将这具分身也给压成了一枚琥珀！ 确定这藏魂蛊虫彻底无法逃脱之后，这才再次幻化出一具分身，进了大殿取走须弥戒。 …… 碎片世界之外，莫川手中一闪，出现了一枚造型古朴的须弥戒。 莫川略一查看这枚须弥戒，便发现其内的灵魂烙印已经十分薄弱！毕竟再强大的魂魄烙印，也经受不起时间的冲刷，尤其是在主人都已经极度衰弱的情况下。 所以莫川反复用魂力冲刷几遍之后，便洗掉烙印，打开了须弥戒。 当莫川神念扫过须弥戒内部，表情瞬间闪过狂喜之色！ “我艹，发达了发达了，好东西果然都在须弥戒中！”莫川激动的脱口而出。 首先远的不说，这枚须弥戒空间之大，简直堪比半个碎片世界！观澜书院送给莫川的那枚须弥戒和这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可同日而语。 如此庞大空间内，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多得宛若一座小山。 各种乱七八糟的材料随意堆放在一起，瓶瓶罐罐的丹药更是数不胜数；其中最多的乃是尸体！各种各样的人尸，妖尸，兽尸密密麻麻堆得，若是胆小之人突然看到估计能吓得浑身发麻。 如果莫川所料没错，这些尸体怕都是那些蛊虫的食材。之所以放在须弥戒中，不过是想借助须弥戒相对混沌状态的静止时空防腐而已。 “发了发了！果然是人无横财不富，妈的，老子辛辛苦苦弄个庞氏骗局，恐怕赚得都没这枚戒指多。哈哈哈……”莫川狂喜的念念叨叨，随手抓起一把材料查看起来。 随着莫川略一翻看，狂喜的表情忽然慢慢凝固起来，下一刻，莫川直接暴跳如雷的破口大骂：“我草你大爷！这这这女青草、坤牛骨、肺沉木，这都什么跟什么……” 各种各样的材料被莫川掏出来，以他浅薄阅历都能认识的材料，可想而知这些玩意有多么不值钱。 “难不成四千年的历史变更，材料珍惜度发生了变化？不不不，不可能，这是他妈太始界，又不是地球，四千年算个球历史？”莫川胡思乱想着，大喜大悲之下，整个人直接都要懵逼了。 真是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窝日，不带这么坑人的啊”莫川叹息：“唉，这趟收获权当只有这枚须弥戒好了，其他算是添头吧！” 莫川自我安慰着，好一会儿才收拾好心情。 实际上，如果放低心态，能有这枚超大空间须弥戒收获已经十分不错了。 要知道须弥戒的制作方法虽然有数十种，然而核心基本都是采集具有天赋空间神通的妖兽器官，炮制篆刻各种阵纹，制作而成。 比如最小最便宜不足一立方米的空空虫蜜囊；以及最多人使用有着十立方米以上的血牛瘤胃等等。 然而类似这种直径空间有着五里的超大空间须弥戒就不常见了，其使用的材料必然十分罕见，说不定便是太虚级别空间神通妖兽的器官制作而成，说是无价也不为过。 即便是莫川掌握着碎片世界，这须弥戒落到他手里多少有点鸡肋，这也无法遮掩其价值。 毕竟自己不用，拿出去卖，都是一笔横财！ 总而言之换个角度想想之后，莫川心态也就平和多了。 不知道上天是不是喜欢开玩笑，莫川这边刚刚调整好心态，他这再次整理须弥戒中其他材料之时，表情忽然再次凝固起来。 “我艹，这这这，这尼玛是灵器吧？哈哈哈，我就说嘛，最起码太虚级别的修士，怎么可能会是穷鬼？刚刚那些肯定是老子凑巧，抓到都是便宜货！我艹……这是什么丹药，这气息……我艹，怎么又是垃圾材料，你特么不是个捡垃圾的吧？” 此时的莫川完全陷入了怪异的情绪之中，表情一会儿喜，一会乐。 许久，他终于不再翻阅须弥戒，目光转而盯在面前的三份东西上，分别是一颗被盛放在极品凝冰玉中玄色丹药、一枚内甲丸，以及一双透明薄若无物的手套。 这须弥戒原主人确实是个怪胎，须弥戒中的东西，除了这三样，其他几乎都是不值钱的基础材料。而这三样东西却一个个气息诡异强大的吓人！ ‘这须弥戒主人最起码得有太虚修为，绝对不可能穷得只有一堆基础材料。莫非……他将值钱的东西全卖了换来这三样东西？还是出了什么岔子，其他东西全毁了或者送人了？’ 莫川略一思考，心中有了决断，心神一动，碎片世界之中再次凝聚出一具地气分身。 “前辈可否冷静了下来？”在府邸内院中，莫川大刺刺的坐在太师椅上，对着面前一团地脉之气道。 这地脉之气中，赫然封印着那藏魂蛊虫。 “小子你到底是何物？为何没有空窍？”地脉之气中的蛊虫嗡嗡道。 莫川一脸有种遇到乡巴佬的感觉：“前辈莫不是长时间被锁在虫子体内被同化了？连这等区区分身小手段都不认识？” “分身？！”蛊虫愕然。 莫川忽然一脸恍然：“哦，我明白了，不是你分不清，而是魂魄被困于蛊虫之中，六感封闭，所以根本没法分辨。而且四千年的时光，也将你的魂魄泯灭堪堪只能自保。” 蛊虫闻言顿时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道：“没想到吾堂堂太叔楚然，竟然会栽在一具分身之上！罢了罢了，成王败寇！说吧，你有何目的？” 莫川道：“我在你的须弥戒中，发现了三样东西，可否告知一二？” “呵呵，如果吾没感应错的话，汝应当只有金丹之境！吾有个提议，蝼蚁尚且偷生，若阁下为我寻一具肉身，我这一身虫道修为感悟尽可传授予阁下，便是须弥戒中那三件至宝，也赠予阁下并告知其功效及驱使方法！” 莫川冷笑：“赠予我？呵呵，前辈还没认清现实么？现在你为鱼肉，我为刀俎，识相点赶紧给我！老子不是在和你商量！” 第七百三十二章无毒不丈夫 那蛊虫之魂闻言心中极度震怒，几欲发狂！说到底，蛊虫之魂毕竟乃是太虚大圆满修士，如此低声下气换来的竟然如此毫不客气的羞辱，那落差感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不过能修至太虚境终究不是一般人，他沉默良久，勉强压下心中震怒，声音平静道：“成王败虏，也罢！阁下所指三物，可是那玄色五衰丹、万炼内甲丸以及天丝手套？” “继续！”莫川一副惜字如金的姿态。 那蛊虫得不到太多信息，纵是心中恼怒万分，也不得不继续道：“那天丝手套以及万炼内甲丸，都是吾贴身灵器，品阶皆直达天品中阶。天丝手套可隔绝天下毒物，乃是吾炼制蛊虫必备法器。至于内甲丸，虫道亦属奴道，最惧斩首战术，故而那内甲丸一旦激活可扛住一线天五衰修士一击！” 莫川闻言表情不变，心中却掀起轩然大波，一股浓浓的狂喜令他兴奋的嘴都要笑歪了。 他虽然料到那两件灵器非同一般，但是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天丝手套也就罢了，那内甲丸竟然能扛得住一线天五衰修士一击，我艹，这岂不是太虚境内无敌？如此更别提天机境高手？ “至于那玄色五衰丹……阁下不觉得吾之须弥戒空空如也？” 莫川不吱声，心中暗骂一句你大爷的，感情一堆垃圾材料尸体，在你眼中就是空空如也？ 那蛊虫见莫川不吱声，心中越发愤怒，然而一想到自身处境，又不得不压抑脾气道：“吾乃太虚大圆满修士，为闯一线天，渡过天人五衰，故散尽家财，换来两枚五衰丹！其中一枚已经被吾用掉，另一枚正在你手中，这五衰丹别无他用，唯一用途乃是吸引分担五衰之劫，增加渡劫成功率！” 这蛊虫之魂一一介绍完之后，忽然散发出一阵怪异的波动，半晌才道：“此乃吾之虫道修为感悟，阁下若是信不过，大可以用分身感悟，若有陷阱，随时断绝联系便可规避！吾诚心诚意只求一条生路。” 莫川心中一动，那悬浮于空的地脉之气裂开一道缝隙，从中透出一点光辉。 这赫然是蛊虫之魂凝结而出的记忆萤火！ 在莫川的感悟中，这蛊虫之魂为了凝结这记忆萤火，气息似乎又虚弱了几分，当然这也不排除对方伪装欺诈！ 莫川掏出一枚玉瓶，收了这记忆萤火之后道：“也罢，看你如此诚心诚意，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此言一出，那蛊虫之魂愕然，似乎根本没想到这修士竟然这么干脆。然而不等他思考其中是否有诈，困住他的地脉之气忽然撞上一物，轰然爆开。 “呔！给我滚！”一道迥异于那该死修士的怒吼声响起！ 刹那间，蛊虫之魂心中生出浓浓的错愕，这次他终于察觉到鲜活的生灵气息！ 然而此时他却惊疑不定起来，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该死修士如此轻而易举的放过他，反而令他难以置信。 要知道，他为了能保住性命，故意坦诚以待并送出记忆萤火，就是为了凭此暂时保住性命，慢慢谋划逃生之道！ 怎料到，他的记忆萤火刚刚送出，对方便忽然将他挪移到其他生灵身上。 莫非是要将他困于奴仆体内，借助种下禁制的奴仆肉身，慢慢压榨他？无数念头从蛊虫之魂心中生出，然而他根本来不及做出抉择，这怒吼的生灵便是一道剑光劈来！ 弹指间，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被剑光劈死，要么冒险一搏！ 很显然，太叔楚然不想死！那么他的选择便显而易见。 不过一眨眼间，太叔楚然操控蛊虫化为一道流光射入那生灵体内…… 同一时刻，秋水凛天骇然大吼：“我已愿为仆，何必苦苦相逼……啊，这是……夺舍！滚！滚！啊——不——” 秋水凛天大吼着，整个人犹如癫痫发作一般，突兀倒在地上疯狂的抽搐起来，口角吐沫，表情忽而大怒，忽而狂喜，宛若一体双魂。 莫川看着这癫狂的肉身，冷冷一笑，手一掐诀，一道飞剑冲入碎片世界，噗的一声，斩掉秋水凛天的头颅！ “不——”歇斯底里的灵魂波动，荡漾在整片青山之中。 高高抛起的头颅中疯狂的钻出两道魂魄，互相纠缠着想要冲进脐下三寸丹田之中，岂料，不等他们靠近，大地之中忽然冒出一只凝土鬼爪，一把抓紧残尸丹田之中，掏出一颗滴溜溜金丹。 那鬼爪抓住金丹之后，便瞬间缩入大地之中。 “不!混蛋！”那两道纠缠的魂魄传来歇斯底里的咆哮，遍布整座青山的禁制更是隐隐震荡起来，似乎是感应到主人的愤怒。 这一幕，令莫川眼神越发凌厉。 下一刻，青山之上陡然冒出一双鬼手，一把将那双魂抓住，然后狠狠一扯。蕴含着太虚金丹两大修士的魂魄，瞬间魂飞魄散，只剩下漫天丝丝缕缕的残魂。 就这莫川还不甘心的燃起涛涛灵焰，横扫整座青山，将所有残魂碎片乃至秋水凛天的尸体都全部烧个干干净净，这才作罢。 做完这一切之后，莫川依旧不放心的搜索了数遍，这才放下心来。 见识过天机境高手威能的莫川，对太虚修士所能掌握的力量及手段根本不敢有丝毫小觑之心，哪怕对方只剩下一缕残魂，他也不敢放松警惕。 所以在压榨出大头利益之后，直接果断废物利用，借其夺舍之机瞬间做掉了秋水凛天。 一名太虚大圆满虫道修士的修行感悟，确实十分珍贵。但是莫川却深知，贪婪乃是原罪，一旦他陷入其中，搞不好就会阴沟里翻船。 做完这一切之后，莫川唤来一名当铺小厮道：“去万晓楼，把李掌柜给我请来，就说我想收购几分资料。” “是，庞掌柜！”那小厮恭敬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待小厮离去，莫川掏出秋水凛天的须弥戒，查看一番，便收了起来。 有太叔楚然这太虚境珠玉在前，秋水凛天的须弥戒显然就不够看了。不过其能纵横无罪城十几载，家底还算是颇为丰厚！地品法器就有七件，其他杂七杂八的物资，粗略一算也能卖个两三千万灵石。 另外，莫川竟然还在他的须弥戒中发现两枚中品灵石。这个发现，令莫川越发庆幸压榨太叔楚然最后的价值弄死了他。 要知道，秋水凛天被他关在碎片世界中，一直得不到灵气的补给，为了稳住境界，可以说一直消耗的都是自己存货灵石，就这他还是跌落到金丹大乘境。 偏偏莫川现在在他戒指中发现两枚中品灵石，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宁愿跌落大乘境，也要省下这一点不值得一提的灵石。 为什么？莫川敢肯定这是为了翻盘做准备。 不得不说能在无罪城生活十几年的牛人果然够狠！不过，仔细一想，也就能理解他的举动，两枚中品灵石，最多够他拖延几天时间不掉境界，如此还不如留下来作为最后一搏翻盘的希望。 可惜，秋水凛天够狠，但却偏偏遇到了莫川。 莫川可不是太始界土生土长的修士，对资源有着近乎无法拒绝的贪婪。地球的生活经验培养出来的三观早就令莫川明白，一鸟在手胜过双鸟在林。反派不仅死于话多，还死于太贪！ 实际上，莫川隐隐感觉到：即便他被太叔楚然夺舍也不用怕，毕竟他掌握着鬼母的特性，理论上能噬万魂！ 不过，对方太虚大圆满的境界，到底吓到了莫川，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灭了安全。 尤其是碎片世界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禁制，万一让他借用，岂不是阴沟里翻船了？ “庞掌柜，李掌柜到了。”在莫川思绪百转之际，小厮站在外面朗声传话。 “哦？快快有请。” 第七百三十三章后天生灵 捏着花了近十万灵石才买到资料玉笏的莫川，忽然又有些怀念观澜书院。 散修有散修的好处，加入组织也有加入组织的好处。譬如现在的莫川，随便想要了解一些修行资料就要花钱，这要是在观澜书院，这些资料甚至连一点功勋点都不需要，完全就能免费随便翻阅查询。 不过，加入组织好是好，但是也有其弊端。比如莫川现在要是还在观澜书院，他新得的那两件天品灵器一旦曝光，绝对分分钟就会被师门以各种名义夺走，而师门需要付出的不过是一些“内门弟子”、“功勋值”之类不值钱的玩意儿。 天品灵器有多么罕见，看看堂堂太虚大圆满的太叔楚然，也不过贴身两件就能理解一二。 “若有机会一定要弄一件万卷书之类的灵器！”深谙信息重要性的莫川，心中暗暗想着。 不过，他也知道这类灵器可遇而不可求。进攻防御类灵器还好说，而辅助类灵器因为通用性太低，炼制得自然极少，在外流通的也就更少了。 特别是万卷书这类灵器，多半都是准备开宗立派的修士专门重金请人炼制，如此在外流通的自然更为罕见。 ‘没想到想要炼化天品灵器竟然这么复杂，尤其是以我这金丹修为，想要彻底炼化这两件灵器至少得需要两个月时间！这还是因为这两件灵器一为防御一为辅助，缺少器灵主持，否则的话以我修为根本就炼化不了。’ ‘天品天品，天造之品。这等重宝我便是炼化，估计也难以驱动，根本发挥不出几分威力。不过，再怎么发挥不出多少威力，也比地品灵器强百倍。’ ‘说起来，天品灵器终究不是凡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两件天品灵器，尤其还是中阶灵器，一旦曝光，别说天机境修士，便是太虚境修士恐怕也会生出觊觎之心，所以这两件灵器能不用就不用。一般情况下，还是以地品法器为主吧！’ 莫川思绪如电：‘倒是这五衰丹，能够增加太虚大圆满突破一线天的成功率，这恐怕才是老子身上最值钱的玩意儿，可惜这玩意我暂时是用不到，又不敢贩卖，所以还是封印在碎片世界吧！’ 决定好这三件重宝的用途之后，莫川松了一口气，随即事不宜迟的开始炼化两大天品灵器。 人族之所以绝冠太始界，堪称万物之灵！最本质的区别的，便是会使用工具，而法器便是人类最明显的标志。 这话不是说其他种族就不会使用法器，而是宏观对比来看，还是人族法器种类繁多、最为精致、且威力巨大！ 而人族法器类型之多，除非专研此道炼器修士，否则一般修士根本搞不懂其中类型，甚至不少高阶修士连“遗骸法器”和“法炼法器”的区别都搞不懂。 不过，无论类型划分为多少种，其本质都是借助篆刻在物体之上的符文，做到释放神通的效果。 当法器品阶一旦达到天品，便将升华为“灵器”！而灵器之所以绝冠大多数法器，不仅仅是因为灵器后天生灵，可以自我修复。更是因为支撑灵器威能的符文阵法，已经达到了一种“融会贯通，宛若天生”的地步。 因此想要炼化灵器，其难度自然是法器的数百倍乃至上千倍。 因为它需要一点一点，将灵魂烙印拓入每一道符文之中，如此才能彻底掌控灵器，因此这是一个水磨的功夫。 时光荏苒，逝若流水。 在莫川沉默闭关之际，无罪城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天一门当街凶狠诛杀叛徒；比如鬼泣谷最近又冒出一位江洋大盗，四处抢劫低阶修士魂珠；比如九大商铺之一丹药专卖云瑞楼，被曝光东家早已离去，据说现在无数修士磨刀霍霍，准备取而代之…… 生活在无罪城，永远不会缺少话题，相较之下庞氏当铺的放贷存储生意，反倒逐渐归于平淡，似乎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 …… 虽然身处空荡荡百里不见一人的鬼泣谷，询孟远依旧全副武装的身披荡魂草编织蓑衣，头戴鬼蛛丝笠纱，生怕被师门追捕者发现。 自从他服侍的主子莫供奉逃走之后，他的日子便不好过起来。虽然上面的大人物并没有针对他，但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执事主事之流，却犹如色鬼见到衣衫半掩的绝色女子一般，急不可耐的凑了上来，想要狠狠压榨他一番。 询孟远自小便以仆人身份进入观澜书院，能活这么长时间，早就熟悉了书院的规则！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趁着第一次外派任务，借机逃之夭夭，冲入鬼泣谷之中。 然而等到他冲进鬼泣谷之后，便生出几分悔意，实在是在鬼泣谷的生存实在是太难了，没有师门的照拂，睡觉冥想吐纳都怕被人袭击。 另外鬼泣谷贫瘠的灵气浓度以及单一的物产，也决定了在这里修行的大不易。 好在鬼泣谷虽然劣迹斑斑，好处却也不言而喻，这倒冲淡了询孟远的几分悔意。 在这里，他完全可以揭掉伪善的面纱，袭击他看到的一切修士积攒资源。而这条路，也是无罪城大多数修士都会走的路。 ‘有情况！’某一刻，询孟远忽然有所发现，法决一掐，身影瞬间模糊起来，不过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询孟远消失没多久，远处忽然传来叱咤斗法之声。却是一名元通境修士，正在追杀一头煞鬼，两者激烈的斗法声音传得很远。 大约一炷香之后，那元通境修士终于将煞鬼斩于剑下，随即连忙一掐法决，令煞鬼急剧逸散的魂力凝于心脏之上，一颗魂珠顿时新鲜出炉。 这元通修士看着这品相十分不错的魂珠，表情微微一喜。 不料就在这刹那间，他的胸口陡然冒出一簇剑尖！ “偷袭！”他的脑海中刚刚冒出这念头，他只觉脖颈一凉，视野一阵天旋地转，强大的生命力甚至令他还能看到自己直挺挺背查飞剑的身体。 不等他脑海生出再多的念头，穿透他身体的飞剑，陡然爆射而来，将他脑袋搅成一团血肉。 成功偷袭格杀一名元通境修士的询孟远，表情冷酷的抄走此人须弥戒乃至魂珠，然后迅速离开现场，只留下阴风萧萧的游魂。 他不知道，他做的这一切都落入一个人的眼中。 第七百三十四章怀璧其罪 “这小子倒是杀伐果断，是个好苗子啊，可惜，时不走运！”桑立成看着一击而成，便绝尘而去的询孟远，心中忍不住感慨。 他跟踪这小子已经有近百日时光，身为金丹大乘境修士，跟踪区区一名元通大乘修士，简直不要太容易。 话说他一个相对高阶修士为何跟踪区区一名询孟远？这恐怕还得从询孟远服侍的主子莫供奉说起。 桑立成不知道莫供奉为何背叛书院，不过但凡背叛者，无外乎那么几个理由，要么被人针对生存不下去；要么身怀重宝，不愿上交书院；要么是一些很扯的理由，比如自由，比如梦想。 这最后一种，虽然少见，不过太始界太大了，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有。 不过桑立成觉得莫供奉多半是身怀重宝，故而背叛！毕竟一名刚飞升的修士，人际关系还没彻底展开，谁特么的无聊针对他？ 也只有这个猜测才能解释，为何莫供奉明明已经魂影溃散身死道消，门中那位大人物依旧花费一枚紫雷鸟长喙，雇佣他追踪这询孟远一年。 莫供奉身怀的那件重宝，恐怕不简单！说不得便是天品灵器。希望这小子知道点什么，不然惹得那大人物不高兴，搞不好连他的报酬都给缩减了。 …… “……好一个天品灵器，以我丹田重楼竟然难以养炼？”闭关两月有余的莫川蓦然张开眼睛，身上诡异的散发出 一股不属于自身修为的滂湃气息。 若有天机境在此，必然能感受到这滂湃气息，赫然正是天品灵器的气息。此时莫川身上能传出这气息，只能说明其已然炼化掌握天品灵器。 莫川敛神归气，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他根本没想到天品灵器威能若天，以他现在金丹小乘丹田，竟然放不下这两件天品灵器。 法器一旦进阶天品，便是后天生灵，既然是“灵”，自然需要灵气滋养。若是将其封印雪藏也就罢了，一旦炼化启用就如同生灵一般，需食五谷灵气能量。 尤其是万炼内甲丸对灵气要求更高，因为这等防御性法器，需要时时保持警戒状态！ “以我现在的真元，最多只能蕴养其中一件！”莫川双手张开，天丝手套幻化而出的相伴雪兔，便在他手中翻滚起来，活灵活现，看起来可爱至极。 “万炼内甲丸乃是保命重器，必须得留着，如此只能暂时将天丝手套拿出来，不过，这对灵器已经被我炼化，再次封印，不说我修为能不能做到，下次需要用到的时候，也不能及时取用，这未免太不方便！” 莫川一阵嘀咕，心中有了主意：他可以收购一些灵液代替真元，滋养浸泡天丝手套。 “也罢，正好我这须弥戒中堆了一堆不值钱的材料，正好这次出去将他们全部清理掉。”这般一想，莫川将天丝手套收入碎片世界中，然后离开静室。 他闭关的这两个月庞氏当铺经营的十分不错。不过，有储蓄这个生意在，当铺这个生意反倒成了皓月之旁的萤火，显得可有可无。 然而即便如此，莫川依旧没有将其砍掉，他那储蓄生意必须得留个“谋利空间”给人想象，否则光入账，便生产利息，这无中生有，再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人，也能察觉到不对劲。 所以多个当铺生意，也算是多个说服某些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修士。 莫川视察了一遍当铺，出去露个头，假模假样的收购一点修炼资源，便再次回到当铺之中。 实际上，他却是向叶飞舟报备一声，悄然遁地离开当铺。 在无罪城生活，千万不能流露出丝毫弱点，否则他便是有斩杀金丹大圆满的战绩，如果被人知道他离开，他的店铺也有可能遭到抢劫。 在这个功法繁多的世界，有太多稀奇古怪的藏匿手段，所以免不了会出现一些胆大包天之辈。 快要离开鬼泣谷地界的时候，莫川眉头忽然微微一动，他察觉到头顶悄然生出一股熟悉的真元波动。 “这似乎是……询孟远？！他怎么来这了？莫非也是叛逃？！不，也有可能被观澜书院故意派来，引诱我上钩的，哼，暂且还是不要接触为好。”莫川心中闪过这道念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连冒头偷窥一眼的好奇心都没有，继续扬长而去。 好奇心害死猫，莫川可不想做那猫。 出了鬼泣谷之后，莫川脚踩飞剑冲出地表。 此时的他摇身一变，赫然幻化出另一个模样的青年修士。看他身后背着厚背双刃剑，脚下踩着金光烈火矢，浑身火系道法滚动不休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名火系修士。 如此模样，莫川一路嚣张之极的冲向无垢城！沿途偶遇修士见状，皆骇然让开。 快到无垢城后，莫川收敛起气息，规规矩矩的缴纳入城灵石进入城中。 有了上次进城经验，这次莫川出售各类材料很顺利，手中的灵石也在以惊人的速度积累。当他花了一天时间，将所有不用或者常见材料全部销售一空之后，他手中已经积累了七百枚中品灵石，一千多万枚下品灵石。 然而灵石来得快，去得更快。 远的不说，一份“虫侠客玩蛊录”就花了莫川三百多万下品灵石。莫川查看一番之后，为了练手，又收购了一批蛊虫，因为数量太大，愣是又花了近一百万下品灵石。 而真正占据莫川花销大头的乃是混沌灵液，这玩意既能用来滋养灵器，必要时候也可以当做灵石使用，而且效果比灵石还要好多了，对真元补充速度极快。 所以混沌灵液莫川囤积的不免多了点，寻思着就算是灵器用不完，也能当做修行灵石使用。 在莫川疯狂采购的时候，他不知道他已经被人盯上了。 “这女青草会是宝贝？地坤，你莫不是走火入魔了吧？”无垢城三少主，一脸古怪的看着面前的掌柜。 地坤生得很是猥琐，八字胡，五尺身，佝偻着腰，乍一看就跟凡人老翁一般。实际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根本就不是人族，而是太始遗族。 “少主您说笑了，地坤我便是吃了龙胆，也不敢欺骗您的呐！这女青草确实不值钱，不过它背后代表的可是宝贝？” 有着金丹大乘修士的三少主也不是笨蛋，他闻言眼珠子一转，笑呵呵道：“哦？愿闻其详！” “少主，你仔细看看这女青草有何不同？” 三少主闻言耐着性子，仔细观察一番手中女青草，他倒不同于那些宗派纨绔子弟，只知丹药而不知炼制丹药的材料，所以这一留神观察，表情顿时流露出疑惑之色道：“这女青草虽然色泽相似，不过终究是浅了一点，而且叶脉粗硕了一分，似有几分区别。” 地坤闻言，双手抱拳，深深行了一个大礼道：“恭喜少主！贺喜少主！此乃上古修士府邸现世之兆啊！便不是上古修士府邸现世，也是上古修士须弥戒现世之兆。” “上古修士府邸？”三少主大惊：“怎么说？” 地坤洋洋得意的道：“少主有所不知，这女青草喜潮湿，草籽落地生根发芽，三年便可成熟！功效活血生肌，若是大量采集，取其精髓，便是到了天机太虚依旧有效，是以绵延不绝，多有培育，便是上古修士，也多喜欢在府邸大肆培养这种女青草。” “然而桑海桑田，女青草经过数千载更迭，其形态虽然几乎一致，其实还有细微差别。而少主手中的女青草，赫然正是三五千年之前的女青草。” 地坤说完，一翻手，手中又是冒出几株草药。 三少主将这几株草药临空摄取，仔细一看，表情便是一震。 “这些从何而来？” “今日辰时，有一名火系金丹修士亲自上门兜售……量极大！”最后三个字，地坤咬重口音。 三少主闻言脸色狂喜，他压了压心神，道：“可派人跟了？” “属下岂敢坏少主大事，为了跟住此人，属下特意花了一百万灵石聘请无痕鬼老代为追踪。”地坤嘿嘿笑道。 “好好好！”三少主大喜：“事成之后，记你首功！” “多谢少主厚爱，属下这就先行预祝少主旗开得胜！” 第七百三十五章绝杀 莫川整整在无垢城滞留了两天时间，等到一应琐事全部处理完毕之后，才决定离开。 离开之前，莫川学着从地球影视里学来的经验，绕着各大店铺溜达数圈，期间数次变更容貌气息，最终确定没被跟踪之后，这才发下心来，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自嘲：“我这行为放到地球上妥妥的就是被害妄想症啊！不过，谨慎点终究是好事。” “话说，我这次抛售的东西虽然极多，不过多半都是一些较为常见的材料，加上我又是分批多家抛售，应该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再说了，无垢城本就是座销赃之城，这是东方琉璃郡人尽皆知之事。这里敏感赃物堪称数之不尽，我又没抛售什么敏感物资，岂有被盯上的道理？”莫川心中转念一想，也就放松了下来。 对于自己多疑的性格，莫川也说不上是好是坏。不过，说到底终究是实力太弱，不得不谨慎。他要是有着太虚境修士，何必绕那么多弯子？ 要知道，他地球本体现在的生活状态就毫不多疑，几乎无所畏惧。以前还担心被下面人欺上瞒下，现在都不怕了。因为只要他实力高高在上，只要被他发现，直接就是一轮血腥清洗，震慑四方！哪里用得着小心谨慎？ 好在这次他在无垢城特意将交易来的灵石多半都换成了中品灵石，别看他手中只有七百多块中品灵石，实际上蕴含的灵气激其庞大，莫川有信心凭此在一年内突破金丹大乘之境！ 这般胡思乱想着，莫川换回来时的装扮，踩着金光烈火矢，呼啸而去，一路上再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妖兽冲上来送死。 看得出来，莫川对于收敛血脉气息，显得越发娴熟而游刃有余。 眼看鬼泣谷遥遥在目，莫川脸上露出一丝轻松之色。 不曾想，下一瞬间，他脸色陡然大变。只见熟悉的景色忽然消失，巍峨群山葱翠林海瞬间变成了一片涛涛绿雾世界。 ‘结界？！’莫川心中大骇，六感瞬间遭到极致削弱。下一刻，一道犀利的剑光，突兀从他脚下冒出，角度阴险的便要破他龙阳而去。 “滚！”莫川大怒，身上陡然弹射出一道圆盾，迎上那剑光。 叮！一声脆响，那剑光便被格挡而开。 也就在莫川全力格挡那飞剑的刹那间，他的脖颈间却悄然出现一抹弯弯血刃，那血刃轻轻一勾，便破了莫川的护体真元，刀刃加颈，细密的血珠喷洒。 这一刻，莫川大骇，根本来不及出招反击，只能全力运转防御法器。一道锐甲堪堪在那血刃割喉的瞬间，似撑破皮肤幻化而出。 岂料那血刃竟然出奇的锋利，那血刃竟然毫不停留的便切穿铠甲，再次光临新鲜血肉，这一刻，血刃之旁终于露出一勾阴测测的笑意。 这一刻，莫川遭袭而震惊的表情甚至还没消失。 “你要完了，真是可惜啊！”那一勾笑意，温柔的道。 “滚——”莫川怒目圆睁，悍然引爆身上铠甲，剧烈爆炸而冲出的肆虐能量，瞬间冲开那冰冷的血刃。 在火光中，莫川终于争取到一息喘息之机，整个人爆射而开，周身瞬间冒出两道圆盾，咻咻急速绕着他运转，防备着可能的偷袭。 “好一个壮士断腕！地品法器说自爆就自爆，有魄力！”一声哈哈大笑从旁边传来。 只见大笑之人一身五色云纹羽缎大袍，年似弱冠，相貌普通，满脸由衷赞美，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是莫川的好友。 莫川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环顾四周，发现他已经落入包围之中，身周竟然有着整整三名金丹修士，而且各个都有着金丹大乘境修为。 “阁下是谁？为何要致我于死地？”莫川强压怒火问道。 刚刚那连环格杀，若是放在他刚刚飞升那会儿，恐怕直接就死翘翘了！甚至若是没有灵器万炼内甲丸，他也凶多吉少。 刚刚那自爆，看似悍勇断尾求生，实际法器自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若不是万炼内甲丸悄然间帮他化解大部分入体力道，此时他恐怕已经陷入真元紊乱的绝境之中。 “为何致你死地？呵呵，阁下自爆地品法器，还能这般生龙活虎不就是理由吗？”那青年嘿嘿笑道。 莫川愣住了，这尼玛什么逻辑？ “说人话！”莫川怒骂道。 这次轮到青年懵逼了，哈？这是什么句式？ 青年乜了一眼两名手下，阴森冷笑道：“也罢，让你做个明白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爆一件地品法器还能如此生龙活虎，你身上法器倒是不少哇？这么多法器，你就不想解释一二吗？继承上古修士财富的幸运修士？” 莫川闻言浑身一震，半晌苦涩道：“阁下如何得知我巧得上古修士须弥戒一事？这件事我不曾告诉过任何人！” 听到莫川承认，青年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也罢，只要你把全身法器包括须弥戒全部送过来，我便留你一命，顺便告诉你我是如何得知此事，如何？” 莫川闻言，怒在表面，心中却悄然松了一口气。原来并不是碎片世界以及灵器暴露了，只要不是这要命之事暴露就好！不过，对方怎么肯定他继承了上古修士的财富？莫非他在无垢城出售的物资出了问题？不可能啊，那些物资要是还出了问题，以后还有什么东西能销赃？能贩卖？ 这时，那青年旁边一名金丹修士冷声道：“少主，何必跟他废话，直接杀了不就好了！” 那少主似乎颇为敬重此人，旁若无人的解释道：“这小子有点魄力，地品法器说自爆就自爆！这要是逼急了，爆了须弥戒倒不要紧，最多麻烦一些将东西逐一收集起来，但是若是爆了全身的法器，咱们岂不是亏大了？” 莫川闻言大怒，他关押过秋水凛天，瞬间便明白这青年的意思。 须弥戒因为是用具有空间扩容神通的妖兽器官炼制，所以即便是爆了，也就如同瘤胃、膀胱爆炸一般，将里面的东西炸得漫天都是，倒也毁不了几件东西。然而和心神想通的法器，若是爆了，怕是连材料都收集不到几分。 那青年解释完，便一副吃定莫川的表情道：“小子，命在，一切皆有可能，若是命都没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我只求财，你若不信，我甚至可以发誓！” 莫川闻言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许久才肉痛万分的道：“夺走我所有法器，这是要了我的命！须弥戒我可以给你，但是随身法器必须得给我留下，而且你们三人必须得以心魔起誓！” 青年三人彼此对视一眼，便道：“也罢，你先将须弥戒丢过来！” “不行，你们得先发誓！”莫川道。 青年三人再次对视一眼，眼神闪烁，似有交流，终于妥协下来，集体发誓，空气中隐隐震荡起一层玄奥的波动，随着那波动荡漾，莫川表情似乎隐隐放松了一点。 就在三人誓言快要结束的瞬间，三人忽然集体掐诀，挥舞着各自的法器袭击向莫川！ 这一刻，逐渐放松的莫川似乎根本来不及防御乃至逃跑！ 不曾想，就在他们发动突袭的瞬间，莫川也瞬间张开大口，便是一声凄厉的嚎叫：“我艹你全家！” 怪异的辱骂粗口中夹杂这“鬼母之嚎”的威能，刹那间犹如水面涟漪一般，冲向周围三人！ “这是……”三人大惊，挥出去的法器直接停顿了下来，三人于刹那间陷入呆滞。 ‘好机会！’莫川眼睛一亮，身后忽然幻化出十方净土，轰然向三人笼罩而去。 第七百三十六章半山腰 就在那碎片世界虚影即将将三名金丹修士吞入之时，那五色云纹羽缎大袍青年脖颈间悬挂的一枚龙形玉冲牙，忽然幻化成为一条三丈四爪蛟龙，张牙舞爪的将青年笼罩起来，一时间青芒四射。 伴随着青芒的炽烈，青年少主被鬼母之嚎震荡的魂魄，竟然因此凝固苏醒过来。 青年醒来的一瞬间，便感受到笼罩在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随即脸色大变的尖叫起来：“这……这是……碎片世界！” 碎片世界十分稀有，耳闻者众多，亲见之甚少，不过这青年少主赫然就曾亲眼见过。 原来在他初入金丹之境时，曾被父亲送入至交好友身边，修行过一段时间。 而他父亲那位至交好友赫然正是信州龙源郡紫阳阁长老，而紫阳阁能够独霸信州西部近乎半郡领土的底蕴之一，就是因为其掌握一座大约十九里之大的碎片世界。 那片碎片世界看似不大，俨然却是紫阳阁的精神象征之一。在碎片世界之内，借助世界特殊威能而修建而出的冲天楼，不知道为紫阳阁培养出多少顶尖修士。 话说，他父亲花费巨大代价送他去紫阳阁修行，目的就是让他进入那冲天楼中！ 因此他对于碎片世界开启的气息印象极为深刻！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幸运的小子不仅继承了一笔上古修士的财富，更是掌握着一座碎片世界，而且还是极其罕见可以移动的碎片世界，这份机遇简直令他都眼红。 然而现在却不是眼红抢夺的时候！ “逃！”刹那间，无垢城三少主闪过这道念头。 因为他知道，这小子继承的财富超乎他的想象，一旦等他将碎片世界张开，将他笼罩进去，他可没有父亲那等手段破界而出，到时候必然成为人家刀俎之间的鱼肉。 于是刹那间，三少主眼中闪过一丝果决，身上轰然爆炸出一团血气，整个人瞬间冲出碎片世界的威压笼罩，冲向远方。 “该死！”莫川见状大急。 如果让厮逃了暴露出他掌握碎片世界的秘密，他处境绝对堪忧。到时候就不是天机境来找他麻烦，而是整个东方琉璃郡乃至信州，所有有能力的人都会来找他麻烦，抢夺碎片世界。 话说他一开始不动用碎片世界这个大杀器，就是担心失手的情况。 毕竟这次可不同于上次对付秋水凛天那次。要知道那次他可是提前进行了大量布置，目的就是为了遮掩碎片世界的气息，再加上有心算无心以及一丝运气，这才一举将秋水凛天收入碎片世界之中！ 岂料，这次他明明抓住最好的时机，依旧是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还是失手了！ 尤其是对方竟然还认识碎片世界，并且在知道他掌握碎片世界之后，丝毫不动心，反而转身就跑！这智慧，这果决，便是莫川也不得不佩服。 然而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莫川不顾强行施展鬼母之嚎而受伤的伤势，强行掐诀，幻化出玄铁级白驹过隙，直接钻入大地，便是疯狂追击而去。 “这人是土系修士，这速度……该死！”踩着一柄地品上阶流矢剑的三少主看到莫川不在空中追击，反倒遁入地中，瞳孔便是一缩。 等到他感受到那极致速度，整个人更是骇然。 “他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该死，这是什么遁术？莫非是天品神通？”三少主心中骇然到了极点，他便是有着天机境老爹，天品神通也不过掌握两道而已，正好一攻一防。怎料到，这小子竟然学了遁术类天品神通。 “不行，这样下去，不出五息时间必然会被追上！”三少主一咬牙，掏出一颗丹药塞入嘴中，整个人浑身忽然爆发出一团强烈的气息，整个人速度陡然再次快了五成有余。 莫川看着速度瞬间暴涨的三少主，表情越发难看。 他这身具稀罕地脉之精血脉，加长玄铁级白驹过隙增幅，竟然还是比不过这小子，尼玛，这厮底蕴该有多深？ 难怪这厮能察觉到他继承上古修士的财富，果然有两把刷子！ 难不成动用“火箭”？莫川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火箭这来自地球的创意，可是独具一格几乎成了他的身份标志。如果这次暴露出去，被媚峰主知道，必然会引来调查！ 然而一想到这厮若是真的逃走了，可能引起更加严重一万倍的后果之后，莫川一咬牙冲出土层，随手一挥，空中陡然间冒出一座模样古怪的金属柱子。 随后他一掐法决，整个人隐入火箭之中，火箭一级二级喷火引擎瞬间启动！猛然运转的法阵，爆发出爆炸一般的轰鸣声，在这滂湃推力下，火箭直接咆哮而去。 “这……这是什么？”三少爷随时注意莫川动向的三少爷，突然看到莫川掏出那古怪金属柱子，还一脸诧异。 等到火箭爆发出可怕的速度之后，他瞬间要疯了！ 只见那小子驾驭着那古怪法器，速度飙升近乎三四倍的追了过来，不过两息时间，便将距离拉近不足十丈之远。 “不——”三少爷惊恐到了极点，他不想被囚禁，更不想死。他可是有着天机境老爹及师傅，未来他的前途不仅仅是天机境，甚至天机境只是他的起点！ 冷静冷静冷静！ 三少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忽然一张手甩出数十柄传音飞剑，故意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杀我容易，但是我倒要看看你能否拦得住这些传音飞剑！” 莫川看到这一幕，心中便是一凉！ 然而下一刻，他的眼中便冒出熊熊怒火，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死！” 怒吼中，一片碎片世界虚影从那古怪法器上冒了出来，犹如凡间捉蝴蝶的网兜一般，浩浩汤汤便是笼罩而来。 “滚开！”三少爷尖叫，忽然射出一颗铁丸。 莫川瞳孔一缩：“五蕴诡雷！不好……” 本身就用过五蕴诡雷暗算过鬼母的莫川，如何不知这玩意的威力？ “收！”莫川一声低喝，千钧一发之际，将五蕴诡雷收入碎片世界之中。 也就在这一瞬间，三少爷不逃反而气势如虹反冲而来，那柄堪比天品灵器血刃直插莫川的喉咙！ 叮！一声清脆的声音，令三少爷瞳孔骤缩，随即便是惊恐尖叫起来：“天品灵器！” 只见他插向莫川的血刃，赫然被万炼内甲丸幻化而出的铠甲挡住！ “进来吧！”莫川狞笑大吼，再度张开碎片世界，一把将三少爷笼罩进去。 “不——”三少爷浑身再次爆发出腥甜的血雾，整个人疯狂的向外逃遁。去过碎片世界的他，知道碎片世界张开闭合其实都需要时间，而这个时间就是他绝地逃生的唯一机会。 为此，他不惜施展二次血遁！ 惊人的威能从他身上荡漾而开，这威能持续不过一炷香时间，便迅速衰弱。再看三少爷位置，他竟然还在青山半山腰飞行着…… 第七百三十七章世事难料 “不……”绝望而力竭的咆哮，在碎片世界青山半山腰间回荡。 莫川神念扫过碎片世界，眉梢一簇，脸色煞白的呕出大口的鲜血。那一下鬼母之嚎，对他的伤害压抑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还是爆发出来。 “艹你妈，算你有种，看我回头怎么玩死你！”莫川心中发狠，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他来不及休息，逐一追向那传音飞剑。 这些飞剑必须得逐一抓回来，不然他这一番努力可就白费了！然而一想到那狗日一把撒出去的数目，莫川又是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呕出。 还好传音飞剑乃无根之萍，不会出现提速、转弯的情况，只会呆滞的寻着某个印记飞行，这无疑方便了莫川的抓捕。 就在莫川抓住第三只飞剑的时候，山峦中忽然冲出一头插翅裂天豹，张牙舞爪咆哮着向他袭击而来。 “孽畜！给我滚进来！”莫川大怒，直接将这妖兽拖进碎片世界之中，然后继续抓捕其他飞剑。 一路上，莫川无论怎么收敛气息，依旧源源不断的遭到妖兽的袭击，显然都被他身上的血腥味吸引了。 偏偏莫川又要争分夺秒的抓捕传音飞剑，根本来不及处理身上的血腥，只能任由这些妖兽冲击，好在现在的他早已今非昔比，但凡冲过来的妖兽，低阶的一剑斩之，厉害的统统往碎片世界中塞。 这番动作，以至于莫川做的都要麻木起来。 话说，十几把飞剑看着很多，然而人被逼急了，爆发而出的潜力也是相当惊人！莫川一边灌着混沌灵液压抑着伤势，一边疯狂抓捕，很快便将绝大多数传音飞剑抓捕到手。 “还有两柄！”莫川心中默念一声，沿着一个方向追去。 没一会儿，莫川便看到那激射的传音飞剑，正要加速抓取，不想一只纤纤玉手突兀从空中冒出，犹如采花一般，轻轻便将那飞剑捏入手中。 随着玉手的出现，一抹靓丽的身影，悄然出现在空中。 此人一身续衽钩边云英紫裙，脚蹬金银鼠靴，年约二八，生得端是明眸皓齿，随云髻下顾盼生姿的星眸，衬托得梦幻悄然凝实而出的身影，简直美丽的不可方物。 然而莫川却怒瞪双眸，怒不可遏的大声咆哮：“那不是你能看的东西！还给我，老子不想滥杀无辜！” 不曾想这一刻，森林中忽然冲出一只金丹妖兽，这是一直酷似灵长类猴子模样的怪物，只不过脑袋极小且额生怪眸，浑身散发着怪异的气息！ 这金丹妖兽一出现，果然不出所料的扑向莫川。 如果在之前，莫川可能会瞬间张开碎片世界将这怪物拖进去，然而此时莫川却犹豫了，因为现场还有外人，如果他暴露了碎片世界，那么将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将那个女修士杀了，要么也将其顺便拖进碎片世界之中。 问题是这女修看着无害，赫然却是金丹小乘修士。此时莫川已经身负重伤，根本不敢肯定能诛杀此人，或者将其拖进碎片世界之中。 岂料就在莫川这犹豫的瞬间，那女子冲他甜甜一笑，咯咯轻笑道：“我最讨厌粗鲁的人了！有本事你来追我呀！” 说完，咯咯一笑，身影瞬间在空中淡化消失，再次能察觉到动静的时候，已经是一息之后十里之外的一点灵气涟漪。 “不！”莫川怒吼。 巨大的怒火几乎充塞莫川的脑海，他来不及诛杀三眼猴，拔足便是急速追了过去。然而跑过五十里之后，他就绝望的发现，那女子已然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看他继承太叔楚然的财富，然而实际上他的修行十分残缺，比如侦查、隐匿、爆发技等等多方面都极度欠缺法决及功法。 也就是说莫川这个水桶，除了少数木板极长之外，其它多半都很短。 “我艹你全家，别让我找到你，不然老子先奸后杀！再杀再奸！”莫川歇斯底里的咆哮，最终不得不折返，追向最后一柄飞剑。 因为之前收拢飞剑的耽搁，当莫川追到这飞剑的时候，已然逼近无垢城。 在距离尚有百里的时候，莫川一把将飞剑抓住，转身快速遁走，冲向鬼泣谷。 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此时莫川的心情郁闷的简直要发狂！被人暗算不说，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将劫匪灭了，最终还是走漏了消息！这尼玛都是什么事。 一路上莫川表情阴晴不定的厉害。 他不太确定那传音飞剑上到底篆刻了多少信息，更不太确定那女修得到消息之后，是野心勃勃的独自寻觅抢夺，还是上报师门，亦或者出售他人。 前者还好说，若是后几者，莫川处境将绝对危险起来，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令他越发烦躁。 然而烦躁愤怒终究是解决不了问题！莫川一头扎进鬼泣谷中之后，脸色逐渐平静了下来。 为了防止那女修可能在跟踪他，莫川索性在鬼泣谷中乱绕起来，一会儿飞行一会儿遁地，将他所知的侦查手段全部用出，最终确定无人跟踪之后，这才遁地返回无罪城——一家不起眼的独栋宅院中。 这栋宅院是莫川临时抢占的，以无罪城这种天天都在死人的情况，最不缺的就是这种无主房子！便是有主又如何？鸠占鹊巢，在这里简直不要太司空见惯。 在这里停留下来之后，莫川第一时间盘膝坐下，掏出丹药及魂珠一口吞下，然后开始治疗肉体的内伤以及魂魄的震荡。 入夜子时，莫川陡然张开眼睛，神念横扫四周，惊得无数低阶修士战战兢兢。 “看来应该没人跟踪！”经历过之前那围杀偷袭之事，莫川一朝被蛇咬，那颗谨慎之心简直都要发展成了神经质。 “想要彻底恢复伤势，还得需要深度冥想，这必须得回当铺！只有当铺静室禁制才能遮掩碎片世界打开的波动气息。”莫川心中一动，再次闭上双眸，似乎再次冥想起来。 实际上，此时的他已经施展空遁术，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庞氏当铺。而房子里的身体，正是故技重施，重现当初逃出观澜书院的小聪明，留下一具土灵空壳钓鱼可能的监视着而已。 回到当铺之后，莫川脸上肌肉一阵变动，变回庞掌柜的模样。 他检查完一遍静室禁制，确定并未被动过之后，这才放心召唤出十方净土，进入碎片世界。 等到他目光扫过待客青山之时，瞳孔便是微微一缩，只见这座八公里之大的青山到处都是妖兽的残尸遗骸。 被他收进青山世界的妖兽，竟然几乎死绝，还活着的妖兽只剩下一只。 这赫然是一只个头娇小，浑身漆黑，圆瞳竖耳的金丹小乘境幽灵猫。 此时这幽灵猫趴在一头巨大的尸体上，低垂着尾巴和两名人类对峙起来！ 那两名人类，自然是无垢城三少主和他的一名手下。至于另一名？早已化为残尸，混在一堆妖兽血肉之中。 当莫川疯狂往青山世界中塞妖兽的时候，就注定了这场混战的不可避免！这如同极端养蛊一般，最终胜利了三只生灵。 便在这三名生灵对峙之时，青山忽然回荡起一抹讽刺的声音。 “呵呵，阁下真是好手段，连续血遁之后，竟然还能击杀如此之多妖兽，这实力佩服佩服！” 突然回荡青山的声音，令幽灵猫怪叫一声，身影嗖的一声消失在空气中，似躲藏起来。 可惜这座碎片世界早已融入莫川的十方净土之中，它又不受青山禁制保护，哪里躲得过莫川的感知？不过，莫川也没点破，他现在还没功夫搭理这区区一只妖兽。 此时青山回荡的声音，令三少主表情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忽青忽白，难看、愤怒、震惊、后悔、绝望、颓废各种情绪涌现而出。 他是聪明人，自然猜到了自己可能的结局。 第七百三十八章无痕 不过，虽然猜到了自己可能的结局，但是三少主依旧思绪急转，试图化解这必死之局！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前途一片光明无垢城三少主？ 不想，不等他生出主意，他身旁的修士忽然大吼道：“大人，我原降！我原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无痕鬼老！你你……”三少主错愕之极，怎么也没想到这混蛋竟然这么快就叛变了！ “我什么我？要不是你的手下巧舌如簧蛊惑我追踪大人，我怎会陷入这等绝境！大人，您一定有很多疑惑！这些我都知道，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只求你放过我！”无痕鬼老先是怒喷三少主，随即换了一副神色，冲着空中大喊。 莫川看着这一幕，郁闷的心情稍缓。对方出了叛徒，这倒是让他少废些口舌，节省了不少精力。 随着莫川神念一动，无痕鬼老忽然消失。 无痕鬼老的消失，令三少主彻底慌了，他大吼道：“我是无垢城三少主，无绝天机是我父亲，你不能杀我，不然我一死，我父亲必追杀你至天涯海角……” 恐吓咆哮在青山绵延不绝，惊得藏匿起来的幽灵猫，圆瞳扑闪不定，它能感觉到这个威猛大吼大叫的两脚怪其实十分虚弱，似乎只需要一爪子就能干掉他。 只是这两脚怪之前貌似也是这般半死不活的状态，却每每都能击杀那些逼近的妖兽，这个见闻令它有些犹豫。 …… “女青草三五千年和现在的竟然有微小差别？” 当莫川得知他露出的所谓破绽之时，整个人都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想到各种各样的破绽，就是没想到破绽竟然出在这里。 这算是什么操蛋破绽？欺负他读书少？ 还有那个主道截杀他的青年，竟然是无垢城城主无绝天机的三儿子！我艹，这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啊！若是杀了他，岂不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然而不杀，莫川又不甘心。 世界之隔虽然理论上可以隔绝大部分通讯手段，但是绝对隔绝不了灵魂的联系。一旦他杀了这三少主，其魂影破灭，必然会惊动无垢城城主并引发他的调查。 然而即便是不杀他，最多也就拖延一段时间而已。 毕竟对方又不是白痴，自己儿子失踪了，能不调查？只要调查，这三少主乃是因为追踪他而来的消息肯定瞒不住人。到时候无绝天机境必然会循着他销赃路线追来！最重要的是，碎片世界根本隔绝不了魂影追踪。若是无绝天机追来，一旦靠近他，便是鬼泣谷环境再特殊，肯定也能察觉到蹊跷，尤其对方还是天机境高手。 这么说来，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得杀喽？ 莫川眼神闪烁，思绪一定，便将这个念头抛开。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想太多不过是徒耗精神，他能做的就是在当前条件下，抉择出一条出路而已。 “无痕鬼老，我行事一向自认为十分谨慎，没想到还是被你跟踪，想来你在隐匿方面必然有着非同凡响的造诣吧？”坐在碎片世界内院主殿之中的莫川，一脸感兴趣的对无痕鬼老道。 “这……”无痕鬼老略一犹豫，开口道：“谈不上造诣，不过是年轻时巧得一道传承而已，若是大人感兴趣，小的这便送给大人。” 说着，无痕鬼老摸出一份玉笏，神念扫过，刻录上传承，恭恭敬敬的双手捧起。 莫川隔空一抓，似笑非笑的看着无痕鬼老，对于这厮的配合，心中反而更加警惕。 这是个人物啊，能屈能伸，完全不知脸皮为何物，这般忍耐性格，不是天性懦弱，便是所谋甚大，深知命在，一切才有希望。 莫川盯了一眼无痕鬼老，神念扫过玉笏，顿时一脸惊讶：“天品神通！” “正是！据说，此神通乃是模仿无痕虫的天赋神通，所以效力几乎等同于无痕虫。”无影鬼老显得极为配合。 无痕虫莫川听说过，这是和空空虫齐名的两大空间道虫类。 不过不同于被大规模饲养取其蜜囊炼制须弥戒的空空虫，无痕虫的名头却是因为其神龙见首不见尾而名动太始界。若说这无痕虫有着高阶修为也就罢了，然而实际上无痕虫一般成年体也不过元通之境。 然而便是这元通修为，无痕虫犹如其名一般，来去无痕，四处偷食各种药材。 各大门派药田一旦被无痕虫盯上，不花费大代价布置禁制，否则根本就防不住无痕虫的偷食，便是天机高手来了，不花个一年半载耐心蹲守，否则根本抓不住。 然而便是抓住也没用，因为无痕虫有个十分操蛋的习性，那便是一旦被抓住就会瞬间自爆，抹掉一切在世间生存的痕迹。可以说此虫一辈子都生活在其他生灵的视野之外，了然无痕。 正是因此，无痕虫的天赋神通一直未曾听说被人族模仿学走，没想到他现在竟然会获得！ “几乎等于？这岂不是还不及无痕虫？”莫川问道。 无影鬼老道：“是的，不过即便如此威力依旧十分可观。小的曾试验过，一旦施展此神通几乎同境界无人可察觉！便是天机境，一里之外也足以隐藏得住。” “你偷偷靠近过天机境？”莫川惊讶，你到是好胆。 无痕鬼老苦笑道：“岂敢岂敢，不过是一次探秘意外撞见天机境修士，不得不隐藏。那天机境修士离我最近正好距离一里左右，观当时情况应该没发现我，毕竟若是发现了，这隐匿手段必然会引起对方的兴趣。” 莫川点了点头：“这无痕神通价值惊人，不过和阁下性命比起来，还是欠缺点了点。你若想活命，还得交出点东西补足缺口。” 无痕鬼老闻言脸皮抽搐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小的身上还有一门绝技，这才是小的获得无痕鬼老的绰号的根本所在。阁下若想得到这门绝技，还请对心魔起誓，留下小的一条贱命。” 莫川嘴角翘起：“可以，不过你也得先起誓，这份无痕神通乃是原版，没有丝毫删减修改。” 此言一出，无痕鬼老浑身一震，眼神忌惮的看了一眼莫川，这小子心智若妖，这份心性简直可怕！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哼，你以为老道如此配合你就是怕了你吗？嘿嘿，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老道若不奉献出无痕神通，岂能证明老道的价值？ “可以！小的这便起誓！”无痕老鬼恭恭敬敬开始发誓：“吾无痕鬼老，本名李宗耀对心魔起誓，吾之拓印无痕神通乃……啊……你……” 誓言刚刚发到一半的无痕鬼老忽然口吐鲜血，怒目圆瞪。 只见他的裆下哒哒滴下点点鲜血，他的身体自下而上，一分为二，身躯之间的裂缝便是真元闪耀，一时间也难以治愈。 无痕鬼老的魂魄裹着金丹疯狂窜出，怒目咆哮：“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这……这是鬼母！你是——不——” 这一刻，莫川魂魄陡然离体，幻化为鬼母模样，轰然张开大口，一口将尖叫的无痕鬼老吞入口中。 鬼母噬魂特性瞬间发动，无痕鬼老的魂魄顿时在鬼母天赋神通之下被碾压成了碎末。许久，莫川魂魄归位，双眸恢复灵动，脸上闪过一丝可惜：“可惜不能吞噬阅读记忆，不然的话这鬼母天赋神通堪称无敌！” 感慨完一句，莫川捏住悬浮在空中的金丹，看着地上两片残尸，冷笑一声：“为什么杀你？哼，不杀你，你若是在外面还留有魂影怎么办？” 莫川一伸手，将无痕鬼老的须弥戒摄取而来，神念探入其中略一探查，脸上便露出一丝惊讶，这小子有点底蕴啊！ 第七百三十九章猫捉老鼠 无痕鬼老的须弥戒看着不大，但是家底堪称丰厚。其中下品灵石堆积如山，略一估算足足有一千多万块，便是中品灵石也有五十多块。 不愧是无痕神通的继承人，怕是利用这神通潜入不少地方顺走了不少宝贝吧？ 莫川随手将其中财富转移到自己的须弥戒中，然后掏出玉笏逐一查看起来，等到查阅到其中一块的时候，眼睛忽然一亮。 原来这块玉笏中赫然记载着无痕神通，其中不仅包括无痕神通，还包括各种使用技巧以及搭配法决。 这无痕神通说到底毕竟是模仿神通，终有瑕疵，所以想要达到无痕虫的地步，还需要配合其他法决使用，才能将最后一丝痕迹遮掩。 难怪无痕鬼老那般干脆的送出无痕神通，果然有猫腻！ 莫川心中冷笑一声，心中对于太始界修士智慧有了更深的认知：能在这样绝对黑森林法则世界里生存下来的生灵，无论修为如何，都不可小觑。 因为任何小人物，都有可能躲在黑暗中，趁你重伤之际，夺了你的财富，抢了你的传承！ 所以大多数修士须弥戒中能找到财富，却甚少见到道术法决神通之类的无形知识类财富！因为这可能是深陷危机之时讨价还价的保命东西。 最重要的是，便是保不住性命，也总比留给敌人好。 一般来说，敢在须弥戒中保留功法道术玉笏的，多半都是自负之辈，认为自己乃是大气运之人，终将登顶太始巅峰，所以毫不在这方面做防范。 这无痕鬼老恐怕多半也有这方面的心性，莫川猜测这可能和对方掌握无痕神通，数次从天机修士眼皮底下溜走而助涨的自信有关。 不过，不管对方何等心性，他最终还是死了。 既然修得是鼠道，又何必学人猛虎之道？竟然敢受聘于三少主参与围攻他，死了也是活该！ 莫川搜遍无痕鬼老的财富之后，一人静静的思索半刻之后，声音忽然荡漾于青山之间：“三少主，看来你现在的状态不怎么样啊？要我提醒么？幽灵猫可是一直潜伏在他的左前方！” 三少主闻言大惊，抬手便是一道飞剑斩出，这一击，吓得本来就要决定攻击三少主的幽灵猫一跳，立即显出身形，溜之大吉。 “你这是什么意思？”三少主见状表情顿时阴晴不定起来，不明白莫川为何示警。 “意思嘛肯定是有一点的，别急嘛，听我慢慢道来！你既然敢窥觊我的财富，那就应该做好被别人掠夺财富乃至杀死的准备！不过你乃无绝天机的麟子，嗞，这倒是让我有些棘手……呵呵，我思来想去，觉得你必须得杀，毕竟你这种身份，外面肯定留有魂影，碎片世界可以隔绝万物，但是可隔绝不了魂影追踪。” 莫川说到这三少主表情直接就绿了，但是他没说话，他在积蓄力量，做着最后垂死挣扎的准备。同时他的理智也告诉他，莫川想要杀他早就动手了，何必跟他废话一堆？所以莫川此时说这话，自然有其深意。 所以只闻莫川又道：“不过，我这人不喜欢做亏本买卖，还没压榨出你的最大化价值，就这么把你杀了，我又有点不甘心。不如这样，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猫捉老鼠的游戏。” “现在你是老鼠，幽灵猫便是那猫。而我也是老鼠，你父亲便是抓我的猫。若是你父亲能提前抓到我，那这场游戏算我输，相信你以父亲威能，我便是张开碎片世界，也难逃一死！当然若是你不走运，先死于幽灵猫之口，呵呵，那这场游戏就是我赢了。” 三少主之前连续两次施展血遁，随后又是血战一群妖兽，此时怕是已经底牌尽出情况不妙了！所以莫川将他比喻成幽灵猫的猎物，十分贴切。 “呐，既然是游戏，那自然得有底注才好玩。这底注嘛，我付出的是你的性命，而你付出的便是法决神通，记好了，只有天品级别法决神通方可兑换三个时辰的灵气或者地品丹药，你觉得如何？” 说完，莫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这计谋乃是阳谋，所谓阳谋的精髓就是，即便是敌人知道这是阳谋，也不得不往里面钻。而他掐的三个时辰生机也极为精准，既给三少主保留一线生机，也令他不得不付出代价，换取延命的时间。 现在两人对赌的就是无绝天机的手段！ “你现在在鬼泣谷！”三少主质问道。 “当然，不然我可不敢玩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莫川大大方方承认。 三少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莫川这个游戏简直深谙人性之道，乃是阳谋，他不参加便是死，参加了尚有一线生机！ 这一线生机就在于，如果他的父亲能够及时发现他失踪，并且施展大神通找到莫川，提前将莫川诛杀当场，那么他自然就赢了。 若是他赌赢了，不仅赌赢回来了命，更是赌来了这一座碎片世界！到时候有这碎片世界取悦父亲，他这被抓之过，完全就会变成泼天大功！有这贡献，他必然将超越其他兄弟姐妹，前途更加一片光明！！ “好，我参加这游戏！”三少主脸色铁青的甩出一份玉笏道：“此乃天品灵器血刃炼制之法，此灵器宿主唯一，需要以自身精血为基，所以我这柄血刃你是别想要了。” 这血刃炼制之法正是他偷袭莫川，几度破了莫川防御的血刃。 原来这血刃乃他父亲从一道顶级天品上阶灵器炼制残方中推演改良而出，可以吞噬万血获得成长。他手中的血刃尚未达到天品级别，便可以破了大多数地品法器的防御，由此可知其厉害！ 话说，他之所以游戏一开始，便送出如此宝贝，实乃做着孤注一掷的选择！ 一旦游戏失败，莫川必然忍受不了血刃威力的诱惑，炼制并使用，只要他使用，便有可能被他父亲发现！到时候他这夺命之仇，只能靠父亲给他报了。 青山之外的府邸中，莫川把玩着血刃炼制玉笏，心中猜到了几分三少主的心思！ 奈何他能用阳谋，人家也能用阳谋。 三少主送出这血刃炼制之法，赫然也是阳谋之一，虽然烫手却也拒绝不了！ “呵呵，真是一场有趣的游戏！”莫川呵呵一笑道：“你选择什么？” “三个小时灵气！”丹药什么的虽然好，但是莫川给的丹药他敢吃么？所以他只能选择看似鸡肋的灵气。 “好，满足你！” 莫川说完，碎片世界青山之上灵气逐渐浓郁起来，然而当浓度达到某种程度之后，忽然戛然而止！ “你违背规则！这灵气太稀薄了！”三少主感受着身周灵气浓度大怒道。 莫川不慌不忙道：“你忘了？这里可是鬼泣谷啊，灵气能浓郁到哪里？” “你……”三少主气急，眼皮突突直跳，最终忍住没有说话。 作为碎片世界的主人，莫川自然有手段提高碎片世界的灵气浓度，但是莫川为什么要给他提高？ 看着气急败坏的三少主，莫川嘿嘿一笑，回到内院主殿修炼去了。 按照他的估计，无绝天机再怎么关心儿子，也不可能立即就发现三少主失踪了，所以这事保守估计也得需要一天时间发酵，才会被无绝天机察觉。 运气好的话，甚至有可能在数月之后才会被察觉。 毕竟修士经常闭关，闭关个一年半载都是正常事。若是无绝天机凑巧闭关，下面人再怎么焦急，怕是也不敢打扰无绝老祖。毕竟三少主的魂影又没熄灭，万一是乌龙误会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万一无绝天机凑巧有事去找三儿子，也许立即就会发现儿子的失踪。 所以说，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就是一次对赌游戏，对赌双方似乎都有一半概率胜出。 话虽这么说，莫川敢提出对赌，自然还是占据优势的。 毕竟他人在鬼泣谷，鬼泣谷特殊的地理环境便决定着无绝天机便是发现儿子失踪，也得需要时间调查，便是追踪到鬼泣谷，只要不靠近也绝难发现，当然这里不排除无绝天机具有特殊搜索神通！ 毕竟太始界太大太繁华了，各种功法秘籍层出不穷，有的因为敝帚自珍就此永远失传于江湖；有的却因为宗门推荐发展而人尽可修。 毕竟这里集合了万千小世界的佼佼者，自然也集合了万千小世界的智慧结晶。莫川的火箭，叶飞舟的魂飞魄散一念生，便是证明。 不过，即便如此，莫川还是赌了。 第七百四十章游戏解释权 三个时辰之后，莫川张开眼睛，他已经彻底借助太叔楚然府邸内院主楼，修复了因为鬼母之嚎而造成的魂魄伤势。 说起这座内院主楼修建材质，莫川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有预感此楼绝非凡物。事后花钱询问万晓楼，果然发现是大手笔——原来这座楼似软木却又有锐金之音的楼阁，赫然正是由凝魂木打造。 此木谈不上多罕见，不过，价格也不便宜。许多门派多有种植，作为营生门路之一。一般手头宽裕的修士，也多会在常用打坐蒲团中掺入此木，因为此木可以凝实魂力。 不过，纯粹用凝魂木搭建宫殿者却堪称大手笔。 毕竟栽培凝魂木的帮派，看中的不过是其经济效益，一般生长个三两年便会砍伐贩卖，哪里会有那耐性等待其成长为栋梁之材？ 两相对比之下，此楼价值自然不言而喻。 知道此楼价值之后，莫川瞬间也就明白太叔楚然为何修建此楼了。作为虫道修士，想要要控制指挥亿万蛊虫，对于魂力要求极高，太始界不缺壮魂凝魂法决，但是若有一栋只要踏入其中便时时凝魂的修炼之所，谁不愿意？ 只不过太叔楚然这细水长流厚积薄发的谋划，如今却便宜了莫川。 莫川依靠地脉之精血脉夺了剥夺了鬼母神通，意外继承了鬼母吞噬万魂的特质。这特质并不算犀利，据莫川所知，人族早已创建出类似道术神通，可以吞噬魂魄，精壮己魂。 不过这种不需要功法参与的特质，终究比还要辛苦修炼的道术神通要方便多了。 而鬼泣谷别的不多就是游魂无数，理论上莫川可以在这里尽情壮大魂魄。然而实际上，自从莫川施展魂飞魄散一念生发现身具鬼母特性之后，并没有大肆壮魂。 因为他早前在观澜书院接下鬼母任务的时候，曾经查过这方面的资料。除了极少数没有魂魄的生灵之外，但凡具有魂魄的生灵，也并非魂魄越强越好。 若将肉身比作雪山，那魂魄便是雪山之水。 魂魄过强，最终就会淹没雪山，毁了肉身。若是再强甚至有可能蒸发，形成全新完全由魂魄构成的生命形态，譬如鬼母。 魂魄虽好，但也脆弱，毕竟针对的法门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莫川可不想抛弃这肉身。 不过，若是能将魂魄精粹减少体积而提高质量，无疑是个绝佳的解决法门。 之前，莫川还寻思着去哪寻找精粹魂魄的法决神通，没想到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这内院阁楼可谓是意外之喜。 “三少主，三个时辰到了。”莫川的声音再次回荡在青山之上。 三少主冷哼一声，甩出一份玉笏。 那玉笏激射到半空，便瞬间消失不见，自然是被莫川取走了。 “这份法决不行！”随着莫川声音响起，那消失的玉笏再次出现在三少主的身旁。 “凭什么？法决不是法器，你已看过，岂能说退就退？”三少主大怒。 莫川嘿嘿冷笑：“凭什么？哼？你还有脸说，这哪是什么天品法决？这分明就是三道地品法决！” 三少主勃然大怒：“你看清楚了，这是组合法决！乃是夺智慧造化，以三道地品法决合成天品之威，既减轻了施术者压力，又达到天品威能，这分明价值无双！怎么不行？” “狗屁！游戏一开始我们就说好了，只要天品类法决神通，这组合法决，说是合成天品之威，不过是勉强触及，这就是冒牌货，骗谁呢？”莫川破口大骂，声音在青山中四处震荡，惊得一直隐藏起来幽灵猫惊疑不定起来。 “你……” “休得胡搅蛮缠，否则游戏停止！”莫川大骂。 明明是莫川胡搅蛮缠，此时反倒贼喊捉贼，三少主气急败坏的咬牙切齿：“好好好！”不得不再次甩出一枚玉笏。此时他为鱼肉，莫川为刀俎，游戏解释权全在莫川之手，他能怎么办？ 莫川接过第二份玉笏，声音缓和了下来：“这才像话嘛！说吧，丹药还是灵气？” “灵气！”三少主僵硬的道。 “哈哈，满足你！”莫川笑声中尽是一片得意，气得三少主脸色发青，心中憋屈的不行。 经过莫川刚刚的贼喊追贼，这到手的第二份玉笏，质量对莫川来说竟然颇高，赫然是一份天品神通。此神通乃是一门辅助类神通，名曰白魔瞳神通！ 此神通赫然学自白魔长毛兽的瞳术。据传，此兽一出生便有金丹修为，成年之后直达天机之境。生性喜食虫类，能入这等级别妖兽眼中的虫类，自然也都非同小可，因此白魔长毛兽优胜略汰出一双神奇瞳术，视野千里，可观毫末，端是神奇。 这瞳术落到一般人手中，可能会觉得鸡肋，不如攻击防御类神通来得划算。估计三少主也是打着尽量不要资敌的主意。然而殊不知对于莫川来说，这简直不要太实用。他现在得罪的牛人太多，打又打不过，只能靠跑，有这堪称侦查类神通，简直就是方便他逃跑哇。 莫川仔细查看这神通之时，心中忽然想起观澜书院铁谷峰主公博彦。 他说得没错，这世间人族天赋其实才是最恐怖的，乃是夺万物之造化！人观天地而悟道术，观万物而生法决、观生灵而习神通，独以智慧之火而创秘术。四者威能各有所长，不分优劣。 那些妖兽便是一出生再厉害又如何？一身血脉神通最终还不是被人族学走？ 莫川心中感慨一声，声音忽然再次在青山之上冒出：“三少主，你好生卑鄙，竟然篡改天品神通，你这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令我走火入魔而死吗？你好生好歹毒的心肠。” 三少主闻言直接一懵，大吼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篡改天品神通！我便是想篡改，以我金丹修为也不可能办到！” “你是办不到，但是你父亲呢？”莫川又道。 “你放屁！不要侮辱我父亲！白魔瞳神通乃是我父亲亲手赠予我，怎么可能会谋害我？而且我也修行了，怎么没有发现被篡改的痕迹？” “谁说我说的是白魔瞳神通了？” “不是白魔瞳神通？难道是血刃？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血刃乃是修复天品上阶残方而出，随意篡改只会将这好不容易推演出来的平衡打断……你——”大吼中的三少主忽然惊骇欲绝的大喊起来。 原来就在他急切解释之时，他的身下忽然冒出两只巨大的手掌，一把将他抓住，也在同一时刻，一道飞剑直插他的背后！ “你？诓我！”三少主恍然大吼，气得连都要绿了，好容易积蓄而出的力量疯狂的涌入内甲之中。 莫川狞笑不言，在飞剑撞上内甲被弹开之际，手中连翻掐诀，各种法器轮番强攻而上！ “杀了我，我父亲立刻就会得知！”三少主再次大吼，试图恐吓莫川。 “那也总比一路追踪到这里好！”莫川终于开了口。 这厮不愧是无垢城三少主，两次血遁之后又是大战妖兽群，不过恢复了三个时辰，竟然照样能挡住他的偷袭，这样的底蕴，若是在给他休息的时间！等到他父亲找过来他怕是一时半会根本来不及击杀他！到时候，若是再被他父亲近身，或者他父亲了什么掌握特殊法决，他岂不是死定了？ “死！”莫川怒叱，疯狂的调动碎片世界的地气，无穷无尽的地脉之气犹如龙旋风一般，疯狂的绞杀向三少主。 “不——”三少主怒目欲裂，然而身躯被困，好容易积攒而出的真元又被刚刚莫川一阵劈头盖脸的乱砸，早就消耗殆尽。 此时再面对这疯狂席卷而来的地脉之气，想着一身法器最终却无用武之地，那种憋屈的悲愤令他仰天咆哮：“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怒吼声中，三少主浑身法器竟然同时自爆！ “轰隆！”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冲天而起的火光，几乎将整座青山灼烧一空，幽灵猫被逼得在空中到处乱窜，吱吱乱叫。 在轰然爆炸中，三少主的须弥戒终于承受不住这威能，爆裂炸开，无数资源漫天泼洒。 原本吱吱乱叫的幽灵猫，忽然圆瞳骤缩，身影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它竟然逆着炽热的爆炸余波，张开大口，一口将漫天炸开的一颗果子吞入腹中，随即方向一转，又是冲向另一物，仔细一看，那赫然是一颗妖丹！ 第七百四十一章无法无天 “有气魄！”莫川看着满天泼洒的材料，脸上流露出一丝欣赏赞叹！ 抛开敌对的关系，三少主这般果决自爆的姿态，还是颇为令莫川震撼的，至少搁在他身上他自觉很难做到。 华夏枭雄文化对他的影响早已深入骨髓，对他来说活着才是根本，只有活着才能翻盘，才能书写历史！否则其他的都是屁话！看看华夏歌颂的卧薪尝胆、胯下之辱，便知华夏枭雄文化的昌盛。 世人铭记的永远是百战百败，却最终一战君临天下，堪称华夏第一位出身草莽的白衣皇帝刘邦！而非百战百胜，终生只尝一败却丢了天下，最终只有女子怜悯感慨“死亦为鬼雄”的西楚霸王。 莫川摇了摇头，将心中这些无谓感慨统统抛掷脑后！他心神一动，无数落入青山之上的资源，顿时凭空消失。 此时幽灵猫刚刚张开嘴巴，追上那颗妖丹正要吞下，不想那几乎到嘴的肥肉瞬间消失，愣是让它啃了个空，一脸懵逼。 “攻击手段还是太弱了啊！”莫川喃喃自语。 他抢自秋水凛天的法器，虽然令他实力大增，不过这大增也得看跟谁比。若是跟一般金丹小乘境修士比较起来，自然是随随便便碾压之。 然而一旦对上金丹大乘境界的修士，尤其是三少主这种底蕴深厚的修士，他的手段就显得十分的乏善可陈。 可惜，这三少主背景实在是惹不起，不然莫川真想多敲诈一笔。不过，这次能敲诈出血刃、白魔瞳神通，以及一套堪称天品法决的组合法决“围杀术”，他已经觉得很值了！尤其是现在更是缴获了一堆修炼资源。 “无垢城城主无绝天机，看来快要来了，妈的，得做点准备，万一哪里再冒出什么意想不到的破绽，那就完蛋了？”莫川想罢，来不及查看三少主的资源，直接离开了碎片世界。 离开碎片世界之前，他想到某个可能，干脆将三少主所有东西全部留在碎片世界府邸之中，以防万一。 “庞兄！” “树兄！” 莫川刚离开静室，凑巧叶飞舟正好也闭关结束，两人对视一眼，干脆一起离开后院，前往店铺中检查起来，顺便收缴部分灵石。 毕竟是无罪城，店铺中不能放太多灵石，不怕贼惦记，也怕自己店员受不了这诱惑。 所以两人经常收缴平分多余的灵石，只留下部分应对兑换的灵石。说白了，这就跟央行存准率概念一毛一样，不同的是，庞氏当铺的存准率低得吓人，这要是落到地球那帮经济学家眼中，分分钟就是示警投资者。 可惜这里没有经济学家这种学者！ 两人视察一圈之后，又去绝当区翻看了一下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小法器。还是那句话，太始界太大太繁华，捡漏什么的，虽然少见，但是却并非没有。 不管在哪里，经常能听到一些修士，在地摊商铺里捡到宝贝。虽然莫川怀疑这有可能是商家故意宣传的，不过这事终究还是有的。 “难得一起出关，不如出去喝一杯？”两人兜兜转转检查一圈之后，叶飞舟提议道。 “好……这——”莫川正要答应，忽然满脸骇然的看向极北。 此时别说他，整个无罪城几乎所有人皆目瞪口呆的看向极北，在所有人的感知中，鬼泣谷极北之地赫然传来浩浩汤汤恐怖得令人窒息的威压。 莫川和叶飞舟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疑不定的神色。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那庞大的威压以电光火石间笼罩整个无罪城，愤怒的咆哮当空炸响：“是谁杀了我儿！是谁！？” 咆哮若洪雷，蕴含了无尽的怒火以及痛苦！ 整个无罪城在这威压之下瑟瑟发抖，无人应答，境界卑微者直接被这威压碾压得战战兢兢，苦苦支撑，思维近乎凝滞，甚至口吐鲜血直接昏厥过去。 天空中，一道暗青鳞麻年轻男子，耀目的宛若太阳一般，令整座城不敢直视。 就在这时，无罪城中央的朱雀大街忽然飞来一名金丹大圆满修士，那修士战战兢兢靠近，抱拳道：“展啸天见过无绝天机大人，不知大人可有吩咐？” 这展啸天赫然是无净宗扶持的代理人！ “呼哧……呼哧……”无绝天机喘着粗气，红着眼睛扫过这座城市，极致愤怒的面孔忽然收敛了起来，他道：“我儿被杀鬼泣谷，你可知一个时辰前，这里哪里有金丹修士斗法波动？” 展啸天闻言大骇，表情瞬间煞白一片，忽然跪拜当空，捣头如蒜得惶恐道：“禀……禀告大人，属下没有察觉到……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没有察觉到？”无绝天机喃喃重复了一句，他站在空中，极目扫视着这座庞大得有着无罪之名却充斥着罪孽的城市，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咯咯……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先是怪异，随后竟然逐渐豪迈起来，然后越来越大，甚至笑出了眼泪。 某一刻，无绝天机大笑之声忽然戛然而止，只见他脸颊尤挂泪痕，嘴唇轻动：“既然如此……那整座城就给我儿陪葬吧！” 声不大，惊全城。 偌大的无罪城瞬间被突然弥漫的而起的血雾笼罩起来，不过三秒钟，血雾中竟然凝结出血雨，哗啦啦泼天而下。 那血雨半空中还是雨滴状，快落地之时瞬间化为血刃，宛若剑气，疯狂收割着整座城市。 “哈哈哈……我儿，你看到了吗？哈哈哈……”大笑在城市长空传荡。 整个无罪城却瞬间疯狂乱了起来，无数人惨叫着抵御着漫天血刃，更有人在死亡面前，在也不惧天机修士，疯狂的唾骂！ “无绝天机，你不得好死！”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无绝天机，你儿子死活，与我等何干？” “啊——这血刃竟然吞噬精血……” “无绝天机这是要屠戮全城，修他神通法术！” “快逃！快逃！” 整座城池疯了，惨叫声，臭骂声，抢掠声，发泄声，逃命声，声声入耳。在这无数惨叫声中，无绝天机的神念，犹如可怕的梳子一般，狠狠犁过整个无罪城，那霸道的神念犹如无孔不入的流水一般，疯狂搜索着他的儿子的气息，哪怕是仅仅是沾染一丝的气息。 莫川脸色难看的感受着那霸道突破当铺禁制，一遍遍扫过他身体的神念，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力感，令他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哪怕他早有准备。 神念数遍犁过无罪城之后，无绝天机脸色越发难看，因为整个无罪城他搜索不到丝毫他儿子的气息。 看来这人必然是逃向更加荒芜广阔的城外鬼泣谷了，甚至有可能逃向其他任何方向。 无绝天机眼神闪烁看着挣扎得城池，心中的愤怒刺激得他嘴角狞笑起来，一声低喝：“锁魂凝血阵，起！” 法随言出，整个无罪城瞬间被一枚宛若倒扣的血碗扣入其中。 而做完这一切的无绝天机，身影瞬间消失，庞大的神念张开到极致，绕着鬼泣谷疯狂的飞行起来，一路上但凡遇到修士，瞬间捏死，赫然是宁可杀错不放一个。 “无绝天机走了，快跑啊！” “啊，诸位道友，快快一起破了此阵，不然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这血阵吸食精血，威力越来越大了，大家一起攻破此阵，跑啊！” 无绝天机的离开，给了无数修士希望，然而等到大家冲到无罪城边缘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被这座大阵锁死，天机修士布下的阵法，岂是一群最高金丹大圆满修士能破的？ 尤其是无绝天机还是无净宗赫赫有名的老牌天机高手！ 一时间极度缺乏信任的无罪城，竟然罕见的出现众志成城的一幕，无数修士毫无保留的疯狂的冲撞着锁魂凝血阵！ 莫川没有冲击锁魂凝血阵，不是因为他有碎片世界可以躲避，而是因为这血雨奈何不了他！ 第七百四十二章亡命天涯 在这血雨落下的时候，莫川就察觉到血刃的气息。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血雨极有可能是血刃的进阶版或者大范围攻击版！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原版血刃，毕竟这血雨乃是无绝天机用出，外显发生一些变化实在是太正常了。 既然是血刃，手握血刃炼制之法的莫川，自然有手段躲避这血雨攻击。说到底这血雨毕竟是大范围攻击法术，威能被平均下来，落到莫川身上的自然威能大减。 莫川看着乱作一团的无罪城，眼神闪烁并没有急于出手冲撞大阵，因为他觉得无绝天机做法似乎有点雷声大雨点小了！这是顾忌什么吗？因为这里有着各派代理人？还是另有深意？ “你不去破阵？”叶飞舟撑起一道护盾，看着已经被血雨融化的庞氏当铺，眼神若有深意的看向莫川。 莫川平静的道：“你也不是没去么？” 叶飞舟眼神闪烁并不答话，话题一转轻笑道：“呵呵，现在出了这岔子，庞氏当铺还要继续经营下去吗？” 莫川耸了耸肩：“此事之后无罪城百废俱兴，我们或许可以独吞九大商铺，能继续经营下去自然最好不过。不过，即便是能经营，也得过了风声再说。” 叶飞舟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已经有了保命之法。” “你也不是有吗？”莫川又是反问，心中对于叶飞舟忌惮到了极点，这叶飞舟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特殊了，底蕴似乎深不可测。 叶飞舟看着平静的莫川，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之感。在这全城陷入一片大乱之中，独独他们二人静沐血雨，观全城波澜的气概，这种感觉实在是令人心驰激荡！ “无绝天机之子是你杀的吧？”叶飞舟忽然轻笑道。 “树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川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的表情。 叶飞舟浑然不在意的道：“你这浑身几乎和这血雨同出一源的血气，能瞒得了无绝天机的神念，可瞒不了我这万血金身的嗅觉！” 莫川表情冷了下来：“哦，那你想干什么？” 叶飞舟哈哈笑道：“别紧张，我可不想与你为敌！我还想和你联手将庞氏当铺做大，最好能把整个东方琉璃郡的生意都给做了！” 莫川瞳孔微微一缩，好野心！ 叶飞舟不等莫川答话，指着外面的血雨道：“这锁魂凝血阵主人若在，想破之千难万难。现在既然主人不在，等于没了阵眼，破之不过举手之劳。不过，此阵破后，无绝天机必然会察觉折返而来。” 说到这，叶飞舟意味深长的道：“你确定能在他眼皮底子下逃走？” 莫川闻言浑身微微一震，不过随即展颜一笑道：“那庞某便预祝树兄旗开得胜！此劫十载之后，你我再聚无罪城经营这庞氏生意，如何？” 叶飞舟听着莫川称呼他“树兄”哈哈大笑一声：“承蒙庞兄吉言！好，十年之后的今天，你我再聚！” “好！”莫川应道。 叶飞舟话落，深深的看了一眼莫川。手一掐诀，脸上露出一抹疯狂，声音张狂肆意的低喝道：“挫骨扬灰血长存！” 话落，他的身体忽然崩溃，化为无数鲜血，冲入这漫天血雨之中，最终融为一体，难辨彼此。 莫川看着这一幕，瞳孔骤缩。 原来……原来叶飞舟修的是血道！看他连无绝天机锁魂凝血阵的果子都敢摘，想来对其所修血道极其自信，说不定其所修血道威能，便超过无绝天机这门大阵也说不定。 太始界的功法从来就没有最强，只有更强。哪怕是被无数代修士逐步摸索完善的夺天类功法，也有可能败在一门名不经传的小世界功法之下。 毕竟智慧可从来不分地域、世界。 莫川思绪如电，手中却挥舞不止，在身周布置大量干扰类禁制，随着禁制落下，他的身影却逐渐变淡，最终消失不见，却是发动无痕神通，彻底隐匿起来。 实际上，莫川躲在碎片世界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惜此时整座无罪城都早锁魂凝血阵下，莫川可不敢冒这风险。 莫川隐匿不久，锁魂凝血阵便突发变故，那群齐心协力突围的修士们，竟然真的将锁魂凝血阵冲开一道豁口，然而疯狂的逃窜出去。 莫川看到这一幕，心中了然，这八成是叶飞舟掏空了锁魂凝血阵的底蕴，这才造成大阵威能尽失，最终被一群金丹修士攻破。 不过，这一幕正合他心意。 莫川小心驱使无痕神通，顺着逃亡人流冲出锁魂凝血阵，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向西方。 在莫川离开不到不足一千里，无罪城忽然冲天而起一道几乎直插云霄的血柱，耀目的血芒随着这根血柱，几乎将照亮了以无罪城为圆心的方圆五千里。 “混蛋畜生，敢盗我精血，我要杀了你！”血芒弥漫中，传来无绝天机愤怒的咆哮。 没多久，一道幽幽的叹息荡漾而来：“无绝老祖，你做的过线了！” 莫川听到这声音，眼中陡然露出一抹精芒，因为这赫然是铁谷峰峰主公博彦的声音。 “滚！老子做事不需要你来评价！” “唉——无绝天机，收手吧！”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无罪城的上空传荡，听起来似乎是无绝天机肆无忌惮的行事风格，惊动了这一块地界的天机境修士。 不过，此时莫川已经没有心情去窃听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时候不走更待何时？万一那无绝天机认死理亡命追杀他们这些逃脱修士，他岂不是麻烦？ 所以莫川不敢丝毫停留，全力催动空遁术，在玄铁级白驹过隙的加速下以及无痕神通的掩护下，莫川一路绝尘而去。 一炷香后，莫川逃出万里之遥。 半个时辰之后，莫川终于冲出了鬼泣谷。 看着远处黑压压宛若天幕一般将信州和东方琉璃郡分开的边幕山脉，莫川略一沉吟，还是一咬牙一头扎了过去。 太始界太大，许多修士穷尽一生也走不出一郡一州。所以一郡道法舆图常见，跨郡舆图却十分罕见，便是莫川的财力，也不过勉强收购到一份东方琉璃郡和信州龙源郡两郡残图而已。 所以莫川现在也别无选择，如果不去龙源郡，只能走东方，突破或绕开观澜书院，然后翻越川河山脉，这才能进入南边边幕山脉进入永山郡。 不说他对永山郡两眼一抹黑，便是突破绕开观澜书院就要费时费力甚至有性命之险。如此舍近求远事倍功半之事，莫川怎么可能会做？ “听说这边幕山脉妖兽纵横，天机太虚比比皆是，因此拦住两郡交流。不知道我这无痕神通能否助我闯过这里？” 第七百四十三章深林突破 山脉绵延，剑锋千仞，古木苍翠，耸入云天。 行走在边幕山脉虬根盘结间的莫川，身上落满了树影婆娑剪碎的点点阳光，伴随着每一脚踩下藏在厚厚落叶中枯枝断裂声，越发鸟鸣山更幽。 漫步于这样的幽闭环境，对于莫川这种喜静之人来说，无疑十分舒适。 如果说东方琉璃郡的森林是寂静的话，那么这里的森林就是自成一界的幽闭。这样的密林若能在地球上培育出一隅，成为后花园，想来必然十分惬意。 或许，他地球本体可以用木道道术催发尝试看看，毕竟木愈茂，而灵愈胜。 莫川胡思乱想中，“嗖！”的一声，一道黑芒忽然从他右边飞掠而来，直扑他的脖颈而去。面对这突兀的袭击，莫川不慌不忙，竟然举起右臂格挡。 这一幕若是被一般修士看到，必然大为惊讶。 妖兽妖躯堪称天然血肉法器，所以面对妖兽的袭击，一般能避则避，实在避不开再用法盾、防御法器之类进行防御。 毕竟法器要是崩坏，哪怕是断了一道符文，对法器的影响也是相当厉害的，除非到了灵器级别，可以吞吐真元自行修复。 所以莫川举胳膊，这是要幻化出内甲进行格挡吗？这就不怕内甲坏了？ 就在那黑芒即将撞上莫川的瞬间，莫川举起的右臂上忽然弹射出一道血刃，这血刃紧随手臂而生，好像鱼鳍一般，又似开了锋的古老兵器双拐，竟然在那刹那间，巧之又巧的切过黑芒！ 或者说从另一个角度看去，就像是这黑芒自己撞上血刃一般。 只闻“吱”的一声，那黑芒便化为两截残尸跌落落叶之上，这赫然是一条不知名的黑色蟒蛇。 蛇尸落地，柴若枯枝，伤口竟然不见一丝鲜血。 莫川看都没看这蛇尸一眼，他看着远处层峦叠嶂中的一座孤峰，喃喃自语道：“既然已经突破金丹大乘之境，那这里也就没有必要再停留了，你的命该取了！” 说完，莫川的身影忽然原地消失，一阵微风拂过，惊得林中几只鸟兽一脸茫然的表情：为何那诱人的味道突然消失了？ 不等这些妖兽可怜的脑容量想个明白，远处孤峰中，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之声！一时间，这片森林为之震动，瞬间热闹起来，无数鸟兽接连奔走。 孤峰中的咆哮之声越来越响，直到某一刻，忽然戛然而止。 由极嚣到极静的巨大转变，令无数奔逃中的妖兽下意识停住脚步，或扭头四顾，或侧耳倾听，仔细辨别着可能的危险。 在这些奔逃的妖兽，还在辨别动静的时候，孤峰中忽然再次传来几只妖兽的咆哮声，听那充满威胁的吼叫，似乎彼此之间正在抢夺肉食。 莫川收起手中又凝实一分的血刃，听着背后几只妖兽的嘶吼抢夺声，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无痕神通展开，身影瞬间化为虚无，消失于天地之中。 耽搁八个多月，该去龙源郡了！ 原来莫川自从逃出无罪城进入边幕山脉之后，并没有选择立即穿过边幕山脉，而是选择在山里历练起来。 毕竟他身上修炼资源充足，灵石充沛，又有碎片世界作为最后藏匿手段，何不利用边幕山脉的特殊环境进行修炼？ 一来，边幕山脉妖兽云集，人迹罕至，在这里使用碎片世界，无人打扰，简直不要太方便。 二来，他得自无垢城三少主的血刃，成长主材乃是精血，以他地脉之精的特性，吸引妖兽不要太简单，正好可以趁机收割妖兽精血，在这里将血刃修炼出来，为他增加一分战力及底气。 三来，经历过观澜书院无罪城这些事，莫川已经深切明白太始界的黑森林法则。他这次前往龙源郡虽然说是避难，然而实力终究才是根本。 若是他能在这里晋级金丹大乘，那么到了那边，手里必然能握到更多的主动权。 因此种种，莫川到底没有急于迈出边幕山脉，而是在地下凝结石室，布置禁制掩护碎片世界修炼起来。 功夫不负有闲人，或者说功夫不负有钱人！ 在一千多块中品灵石以及两千多万枚下品灵石的帮助下，历时八个月时间，莫川正式突破金丹大乘之境。 如果说初入金丹小乘之境，丹田若海，金丹翻滚的话。那么金丹大乘之后，这金丹已然质量大增，沉入真元海底，整个真元之海面积更是扩大好几倍。 这不仅意味着莫川能够存储更多的真元用于战斗，更意味这金丹质量的提高，将会形成境界上压制，虽然这种压制并没有大境界那般明显。 晋级金丹大乘之后，下面想要再达到金丹大圆满境界，莫川保守估计怕是得需要两万中品灵石，换言之，也就是两亿多下品灵石。 这是一个十分夸张的数字，如果没有灵石增益积累的话，仅凭吞吐天地灵气，以东方琉璃郡平均灵气浓度，怕是也得需要吞吐个一甲子岁月。 别看莫川之前似乎赚钱挺容易的，实际上他手里庞大的财富，大半都是继承太叔楚然的。太叔楚然毕竟是太虚境修士，便是为了五衰丹变卖所有家产，剩余一些“不值钱材料”对于莫川来说也是一笔巨款。 而莫川也正是因为抛售这批材料，而引得无垢城三少主的注意。话说，莫川手里之所以能有一千多颗中品灵石，其中太叔楚然“不值钱的材料”占据大头，而小头赫然是由三少主以及庞氏当铺的营业产值拼凑而出。 莫川费尽心思创建庞氏当铺，并且夺了无绝天机的儿子，最终不过掠夺到小头资金，由此可想而知修行资源的难以获取。 尤其是在获取这个资源的过程中，要炼制法器，要学习法决，要斗法，要疗伤，这些行为都会间接消耗财力，两亿下品灵石的数字，乍看不多，实际上一步做错，步步错，一旦陷入恶性循环，这笔钱怕是永远也凑不出来！ 等到仅凭灵气修炼到的身后，珍贵的寿元都不知道被消耗多少了。 对此莫川心态反倒十分平和，因为他之前继承乃至敲诈而来的灵器法器法决神通，足够他用到天机境甚至太虚境。所以这方面支出的减少，自然令他压力大减，现在他只需要全力积攒财力便可。 话说，他还有地脉之精的便利，实在不行，冒险猎杀妖兽，花些时间精力，也不是积攒不起这财富！ 除了修为突破金丹大乘之境，莫川的血刃也在莫川不惜代价之下，正式炼成！ 只不过天品灵器乃是夺后天之造化而后天生灵。死物生灵不亚于神之领域，因此莫川的这血刃，本质上还未达到天品灵器级别，不过就算这样在地品法器之中，也堪称佼佼者！ 而且随着它吸血越多，质量将会越来越好，终有一天引起质变。话说，莫川临走之前，念念不忘斩杀那头妖兽，就是为了提升血刃一丝质量。因为那妖兽，赫然是一头金丹大圆满妖兽——碧青天兽。 说起这等金丹大圆满的妖兽，莫川若是金丹小乘境界，根本就不敢与之为敌，一旦遇到那绝对是有多远跑多远。 即便是莫川晋升金丹大乘境界，若不是有着万炼内甲丸，以及无痕神通的潜入偷袭，莫川绝对宁愿杀一百头金丹小乘境妖兽，也不愿意来对付它。 不过，成功格杀此兽，对莫川的影响也是相当巨大的。这种对心境自信的提升，绝对不是击杀一百头金丹小乘妖兽能带来的。 “听说龙源郡紫阳阁有座传承楼阁，名曰冲天楼，若入此楼可随意继承一道传承。我现在要隐藏身份，土系神通能少用还是少用，如此想要伪装身份，虫道绝对是个绝佳的选择！毕竟我继承的太叔楚然关于虫道的太多隐形财富，不修虫道，简直浪费。” “既然如此，不如尝试加入紫阳阁，进那冲天楼撞撞机缘，反正我有魂飞魄散一念生法决，也不怕什么宗门追捕！” 莫川一边全力施展无痕神通，横渡最危险的边幕雪峰，心中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路程。 第七百四十四章魔法钢琴 瞧着坐在飞机座位上拿着小镜子，哼着歌儿，小心翼翼画着妆儿的安倪可，莫嘉娜没由来对安倪可即将约会的对象感到一阵好奇，还有……嫉妒。 她成为安倪可的私人助理也有一年多了，但是她从来没见过安倪可对谁有过这般的态度。 没人知道，大荧幕下逐渐成为欧洲一代文艺少年喜爱的安倪可小姐，其实有了相当严重的心理疾病，关于这一点gm公司都不太清楚。 这事也只有莫嘉娜隐隐知道，这似乎和安倪可早年父母双亡颠沛流离的生活有关系。 正因此，安倪可在外界还有薄荷女王的称号。然而看看现在，哪里还有冰冰的、凉凉的薄荷味儿？ 虽然说对方可能是个超级富豪，呃，有着私人飞机的肯定是超级富豪，但是安倪可又不是没被超级富豪乃至巨星追求过，以前哪有现在这境况？ 莫嘉娜百思不得其解。 私人公务机很快落地，就在莫嘉娜期待着飞机下面迎接的会是大腹便便的中年商人，还是英俊潇洒的年轻男子之时，他们下了飞机才被告知，这里不是终点，下面他们还得乘车赶往目的地。 莫嘉娜闻言忍不住扶着额头嘀咕道：“切……真是好大的架子。” 安倪可却白了莫嘉娜一眼道：“莫嘉娜姐姐，你可别这么说，他不是这样的人。” 莫嘉娜耸了耸肩，表示随你怎么说，心中却越发好奇。 一行人登上车子，一路驰骋在加拿大车流稀少的埃博塔省道上，如果抛去此行的目的性，把车子换成跑车，打开重金属音乐，或者乡村民谣，看着路边绵延不绝的旷野丘陵，这样的兜风体验绝对是上佳体验。 可惜他们这次不是兜风。 半个小时之后，车队逐步降速驶离主道进入田野支道，透过窗外，运气好的甚至能看到愣头愣脑的土拨鼠，傻乎乎的看着奔驰的汽车。 ‘这人倒是会享受啊，目的地不会就是一座农庄吧？养着马儿？墙上挂着双管猎枪的那种？’莫嘉娜猜测起来。 当车队终于驶入目的地的时候，莫嘉娜惊讶起来：“这一片都是……私人的？” “是的。”司机客气的道。 莫嘉娜彻底震惊起来，来的时候她就看到这里一片被绿意包围，隐隐能看到建筑群的模样，当时她还寻思着是什么小镇子，哪里想到靠近了才发现这似乎是个私人庄园。 果然是个超级富豪！加拿大再地广人稀，能修建起这般庞大庄园的存在，也绝对不是一般的富裕。 有种富裕叫从正门到住宅，开车也要十几分钟。一路上见识到不少修剪花园的男丁之后，莫嘉娜对这座庄园的主人已经有着最直接的印象——壕。 下车之后，莫嘉娜脾气差点又要炸了。 因为这座庄园的主人，竟然根本没有出来迎接，甚至迎接的管家看起来也十分年轻，似乎是才进来的实习管家，她和安倪可小姐甚至没被引入看起来古色古香的主殿，然而沿着主殿旁边的羊肠小道向着后花园似的地方行去。 莫嘉娜彻底疯了，她凑到安倪可耳旁道：“小姐，这里的主人你确定认识？他这也太不绅士了吧？你过来竟然只派了一名毛头管家迎接？” 安倪可闻言想着当初他挤入她那站不直腰的阁楼里，听她弹唱的男子，轻笑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不用担心的。” 莫嘉娜一怔，她看着安倪可可爱的侧颜，一个疯狂的想法忽然冒出心头，小姐不会是爱上……那个人了吧？也只有恋爱中的女孩子才会智商为零，什么都相信人家啊。 然而你看看这座庄园的主人，确实有钱，一看就是个豪门。问题是，咱家安倪可又不是一般人，追求的豪门也海着排成了队！看看这家什么姿态，一路上主人不露面也就罢了，进了庄园连客厅都不给进，直接引入后花园，这算是什么？ 轻蔑？下马威？展示自身的富有？ 莫嘉娜简直要气疯了，她决定耐着性子，好好看看这主人到底是何人？回头好好搜集他的资料，唤醒小姐。 两人跟着年轻管家绕过一栋凉亭之后，忽然悚然一惊，只见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一片高耸入云的巨大森林。 森林高耸且密，棵棵有这三四人环抱之粗，林中时有鸟鸣，看起来就像是来到了一座魔幻世界。 莫嘉娜瞪眼眼睛，她敢发誓，这么庞大的森林，她们一进庄园就应该看到，绝对不可能被什么建筑遮挡，毕竟这是私人庄园，又不是什么钢铁森林？ 然而事实上，她们进入庄园之后，就没看到什么森林在，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一片低矮的花园罢了。 那么这片森林是怎么存在的？魔法？魔鬼？超自然力量？ “老板就在里面，两位请吧，我就不进去了。”王鑫客气的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他认识这位欧美极富人气的偶像明星，正是因为认识才好奇。 他家的主人可不是玩明星的那一类人，怎么会邀请这种人，甚至主动暴露修建在后面的修行圣地？ “这这这……”莫嘉娜神色惊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安倪可表情也有些惊讶的看向王鑫。 王鑫微微一笑，似乎看破两人的担忧道：“进去不就知道了？毕竟我们若是魔鬼，你们也逃不掉。” 魔鬼二字，令莫嘉娜脸皮抽搐了一下，最终看向安倪可。 安倪可脸上闪过一丝好奇，最终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沿着羊肠小道踏入其中。莫嘉娜见状，只好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小道蜿蜒，灌木丛深。乍入密林，源于基因狩猎及被狩猎的恐惧便逐渐填上心头，两人一步步前进，根本没有逛公园的感觉。 便在心中恐惧逐渐升华之际，一段悠扬的钢琴曲忽然传来，这赫然是最近主流音乐《attention》。 以安倪可乃至莫嘉娜的音乐造诣，分明能感觉到这弹奏水平粗糙，似乎是才学新手，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段音乐弹奏技巧明明一般，却有种令人心驰神往的感觉。 尤其是这段音乐一来，两人乍入密林的幽闭恐惧，竟然随音消逝。 安倪可两人眼睛一亮，对视一眼，快步沿着羊肠小道疾步而行。 快行数十步，羊肠小道骤绝，密林陡然一空，两人瞳孔急剧放大，皆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 只见密林中一块空地上，赫然架着一架造型古朴的钢琴，一名年轻人正蹩脚的对着琴谱练习演奏。 这不是两人震撼的一幕，真正令两人震撼的是，在钢琴四周的空地上，竟然聚满了动物：土拨鼠、兔子、北扑翅鴷、斯芬克斯无毛猫、黑足雪貂甚至要两头北美灰狼。 当然两人不认识什么北美灰狼，在她们眼中把这两位食肉者看成了德国牧羊犬。这些只是细节，无甚影响。 看到安倪可到来，钢琴音戛然而止，莫川站了起来，呵呵笑道：“你来啦，呵呵，来试试这架魔法钢琴吧！” “魔法钢琴？”安倪可喃喃，莫嘉娜骇然。 第七百四十五章偷袭 “嗡嗡嗡……”一群嗜血虫犹如黑旋风一般，将耀武扬威的裂天熊包裹起来，裂天熊顿时发出惨烈的嚎叫，不等他疯狂的扑抓，一道血芒忽然闪现，掠过他的脖颈，于是狂躁的吼叫瞬间消失。 不远处一群似狩猎修士被惊得目瞪口呆，战战兢兢的看向不远处的金丹修士。 就在他们看去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忽然看到这修士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温馨的笑容。 去他个娘？！见过残忍嗜杀之辈哈哈狂笑的，但是就没见过还会露出温馨笑容的？ 一挥手将虫群收拢入袖的莫川，嘴角笑意越发明显，音之道对安倪可果然有着莫大的影响，一首钢琴曲竟然差点撩拨出他的情绪。这还仅仅占了一丝钢琴之利，这要是精修了音之道，再配合她乐道造诣，未尝没有可能辅佐他在资源极度匮乏的地球，突破元通之境。 地球本体计划一帆风顺，令太始界这边快要走出边幕山脉的莫川心情越发开朗，看着远处一群修士元通修士战战兢兢的模样，他招了招手。 “小的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有何吩咐？”领头一名身着黑边箭袖衣，有着元通大圆满境界的修士走过来不卑不亢的抱拳道。 “这是哪里？” “此地乃龙源郡西南幕山脉。” 莫川一翻白眼：“屁话，我当然知道这里是边幕山脉，我问的是，这是哪里的地界……算了算了，给我一份道法舆图。” 那修士被凶，不敢有丝毫表现出来，反而立即掏出一份道法舆图卷轴，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莫川打开道法舆图，注入真元，略一查看，心中便是感慨。 他在边幕山脉东边修行了八个月，穿越雪峰峰顶花了两个月，落到这边因为原道法舆图残缺，一通七绕八绕，花了三个月时间，竟然愣是拐到了龙源郡西南角！ 尼玛，难怪以修士大能，郡与郡之间的边幕山脉依旧能阻拦大部分修士的交流。他要不是有无痕神通、碎片世界之利，怕是早就死在半路了。 可不是，碎片世界可以令他紧绷的精神得到休憩；而无痕神通可以令他畅通无阻穿越天机妖兽领地。否则这要是搁在一般金丹修士身上，便是舆图完善能够完美避开天机妖兽领地，一路上紧绷神经得不到休息，怕是也容易阴沟里翻船。 毕竟边幕山脉妖兽实在是太多，克制自己修行功法的神通更是比比皆是，阴沟里翻船简直不要太正常！ 不过，能穿越过来就好！ “这份舆图多少钱？” 那修士惶恐连忙抱拳道：“前辈客气了，前辈若是喜欢，区区舆图便送予前辈。” 莫川浑然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尔等又是何人？” “我等乃石堑城散修，组队出来狩猎些妖兽，换取些修炼资源！”那修士又道。 莫川点了点头道：“你们倒是好胆，竟然敢深入这么远，不怕遇到金丹妖兽？”他看过道法舆图，自然知道这里距离石堑城颇远。 那修士心中微微一沉，道：“实不相瞒，我等组队而来，乃是为了青目妖蟾液而来，不得不远行，不然也不会聚拢这么多修士。” 莫川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青木妖蟾液你们不用找了，这一瓶够不够？这阵子我在边幕山脉修炼，一直没睡个好觉，现在既然碰到，你们便给我做一段时间护卫队送我到石堑城如何？当然，事后还有报酬。” 说这话的莫川，随手挥出一个玉瓶，里面赫然装满了青木妖蟾液！ 青木妖蟾因为生存环境的特殊，种群规模极小，所以十分罕见。不过莫川在边幕山脉修行一年多时间，凑巧遇见过青木妖蟾，知道这妖兽蟾液十分珍惜，自然顺便收集一些。 不曾想，莫川掏出青木妖蟾液之后，那修士脸色忽然微微一变，讪讪道：“前辈好手段，不过我等所需青木妖蟾液甚多，恐怕……” 他话还没说完，莫川又是挥出一瓶：“再加一瓶够不够？话说，这玩意多作为辅助之物，你要炼制什么东西，竟然需要这么大的量？” 那修士脸色顿时大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前辈恕罪！前辈恕罪！” 这突然一幕，令一年不曾与其他修士接触的莫川，表情微微一变，他明白了，这修士定然撒谎欺骗他了！ “哦，何罪之有？”莫川不动声色的问道。 此时远处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青年不顾众人阻拦，快步走出，靠近之后，一咬牙噗通一声，竟然也是跪拜在地：“前辈恕罪，宝叔并非有意隐瞒，实乃迫不得已！” “我等乃石堑城宁家部众，因为家主走火入魔而死，地产被夺，不得不远走他乡，还请前辈饶命！”青年说完直接匍匐磕头。 此时不远处的一群修士也慌忙齐齐跪拜，他们知道莫川若是不关注他们从空飞过也就罢了。此时既然产生交集，他们这些人的生死便要系于他的一念之间。 莫川看着面前一群修士，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这么说来，你们是被追杀喽？对方这是要斩草除根？还是你们身怀重宝？” 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宝叔、宁家少主神色大变，眼中冒出焦急的光芒。 便在这一刻，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哈哈大笑：“宁少主，跑啊！你倒是跑啊！” 哈哈大笑中，一名金丹修士卷着黑云冲了过来。 此人远远的感受到宁家部众，只觉大喜，哈哈大笑而出，没想到刚一靠近，却发现还有一名金丹修士，表情顿时一变。 “在下乃石堑城供奉薛谦，不知阁下怎么称呼？”那金丹修士惊疑不定的道。 莫川还没开口，那宁家少主忽然眼中闪过一道决然，快速凝音入耳道：“求前辈救命，我宁家愿献上重宝紫罗乂！” 莫川听着这声音，呵呵一笑道：“我乃山中潜修修士叶飞舟，意外路过，打听些时令消息罢了！” 那金丹修士闻言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这群修士乃是我石堑城叛逆，我乃奉命缉拿，待我完成任务，定好生招待阁下，阁下有何疑惑，我定一一解答，如何？” 莫川闻言呵呵一笑，抱拳道：“如此，那就先行谢过了！” 说完，莫川身形退后。 莫川的动作令那金丹修士越发放松，而宁家修士一个个却面若死灰，宁家少主更是不甘心的直接吼了出来：“前辈莫非不知紫罗乂功效？此乃突破金丹之境的辅助利器……” 宁家少主话还没说完，那金丹修士大惊，言含法意，怒叱道：“闭嘴！待死之徒，还敢搬弄心计！” 怒叱声中，一道飞剑便是冲向宁家少主。 宁家少主表情大骇的看着那在瞳孔中急剧放大的飞剑，表情凝固，宁家种种过往快速掠过脑海，最终停止在父亲的一声叹息“不成功，便成仁”。 “啊——” 凄厉的惨叫，忽然将宛若梦呓的宁家少主唤醒，他瞳孔急剧扩大。 那柄下一秒便足以令他人头分家的飞剑，赫然被一面圆溜溜的小盾阻拦，而远处金丹修士薛谦惨叫得浑身冒出熊熊火焰。 他赫然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焚烧不知道何时爬满他全身身的无数蛊虫！ 然而这些蛊虫虽然被烧得吱吱乱叫，不少化为灰烬，但是这火焰却也逼得他们狂性大发，疯狂的噬咬着他的内甲，然后钻进他的体内辟火。 “不——放开我！你可知我家城主大人已然一脚踏入天机，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薛谦大吼，一边吼，一边祭起飞剑，便要离开这里。 不等他腾空而起，他的背后忽然悄然出现一道人影，那身影距离他还有一丈之远，手中却赫然挥舞起一柄血色战镰，那战镰宛若死神镰刀一般，远远的勾住薛谦的脖颈，无视内甲，蓦然切喉！ 而薛谦以攻代守，冲向莫川的那道飞剑，在堪堪触及莫川的时候，突然犹如失去了力量一般，直愣愣的落了下去。 火焰消失，无数蛊虫狂欢的钻入无头残尸之中，疯狂的吞噬一切。 其中一些蛊虫甚至因为金丹大打出手，窝里斗得疯狂抢夺起来。 莫川没有理会蛊虫对金丹的抢夺，随手将这修士须弥戒抓入手中，翻看起来，没一会儿撇了撇嘴，真他妈穷鬼！ 此时宁家部众早已惊呆了。 他们根本没想到金丹修士之间的战斗竟然会如此干净利落，以前看过的那些大战五百回合的战斗，和这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宁家少主更是神色骇然，原来前辈并非不心动紫罗乂，只是故意麻痹薛谦罢了，估计是为了让蛊虫潜伏过去，然后一举发动蛊虫，包围他的肉身，乱了他的心境，最终一记战镰，轻松收割人头，令薛谦魂魄都没来得及抱着金丹逃跑，这战力堪称可怕！ 第七百四十六章与虎谋皮 莫川这边查看好战利品，他的那些蛊虫也将薛谦残尸吞噬一空，哗啦啦的飞入他的袖中。 不等莫川有所指示，宁家少主连忙爬起来，一路小跑过来，摸出一个锦盒，恭敬得双手捧上。 莫川见状并没有立即抓过锦盒，反而退开几步，在宁家众人诧异的眼神中，连连挥手掐诀，待几道法决打上锦盒，察觉并无陷阱之后，这才隔空摄入手中。 这锦盒刚一打开，莫川眼中便闪过一抹精芒，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见一面紫色酷似罗盘的石乂，静静的躺在锦盒之中。 难怪这宁家会被追杀，竟然真的有紫罗乂，刚开始他担心被这小子诓骗呢！ 莫川的姿态落入宁家少主眼中，心中微微一震：‘好警惕的性格！或许也只有这种性格，才敢在边幕山脉潜修吧！’待看到莫川看完紫罗乂之后，依旧面无表情的模样，他心中微微一凸，一咬牙道：“前辈今日之恩，宁家感激不尽！” “不过前辈也要小心，石堑城城主石不让的报复！据我所知，石不让人称半步天机，屡有胜绩，号称同阶无敌，为人性格龌龊，乃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小子斗胆谏言，前辈修为高深，前途光明，如今更有紫罗乂之助，天机之境指日可待，现在与石不让发生冲突十分不智，不若迈入天机之境随手捏死石不让！宁家不才，愿侍奉前辈成那从龙之功，还请前辈允许。” 宁家少主这一番话，酸溜溜文绉绉的厉害，既说明了石堑城城主的厉害，又委婉的劝阻莫川暂时不要和人家硬怼，不如一心潜修，待踏入天机之境，随随便便就能捏死那石堑城城主。 这还不算是其厉害的，最后那一句话，才是一席话的核心。 他说是侍奉莫川，实则是让莫川做他宁家供奉，护他宁家亡命天涯之周全。联想到前面的话，不得不说，这里面甚至还借用了石不让的威风，作为迫胁。 不得不说，宁家少主这话术水平堪称牛逼。 莫川闻言意味深长道：“哦，看来你宁家底蕴不小哇，竟然有胆气侍奉得起我这金丹修士？” 宁家少主道：“前辈谬赞了，宁家最大底蕴不过是这紫罗乂，其余之财便是全部堆出，在前辈眼中也不过是一堆枯枝败叶而已。不过有些底蕴却不是物质之财可以比拟，不瞒前辈，家父生前乃金丹大圆满修士，这紫罗乂正是他准备破境之物，无奈功亏一篑……除了紫罗乂之外，家父生前亦搜集许多破境方法，这些方法即便无功，也极具参考意义。” 得，话说到这，算是彻底的利诱了。 莫川顿时高看了一眼这宁家少主，这般有眼力，有气魄，敢取敢舍，甚至还敢以元通境修为要挟诱惑他这金丹修士，啧啧，不得不说，这心性绝对是一代振兴之主。 “呵呵，你倒是好胆，竟然敢诱惑我。”莫川若有深意。 “不敢，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宁家少主神色微微一变，不明白莫川为何挑破？ 莫川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宁家少主嘴皮子果然了得！他若是一般金丹修士，怕是已经被说动了。 毕竟石堑城城主已经得罪，错误已筑，与其跑路他乡，不如做一做这宁家供奉，最起码先把突破天机之境的法门给搞到手再说。 说到底，他在外人眼中，毕竟是金丹大乘境修士。太始界虽然不缺奇迹，更不缺越阶杀敌的奇迹，然而细数起来，那些越阶杀敌的修士，几乎鲜有故意挑衅，大多都是被逼无奈不得不铤而走险，在运气、法器等等诸多元素下，才做到越阶杀敌的奇迹效果。 在现实中，金丹大乘境修士便是不怕金丹大圆满，也不过是抱着“打不过，我还能跑不过？”的心理罢了！ 莫川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我问你，石堑城隶属何方势力？有几名金丹修士？可有天机修士镇压其中？” 宁家少主道：“石堑城乃龙源郡边幕散城，建城不足百年，历经四代城主，石不让正是这第四代城主，其麾下共有五名金丹修士，小乘两名、大乘三名，不过现在应该只有大乘两名了。”说到后面，宁家少主瞥了一眼薛谦残骸。 莫川闻言惊讶：“散城？边幕之地妖兽作崇，一介散城，竟然能生存下来？” 宁家少主道：“看来前辈并非龙源郡东南之人，这石堑城地理位置特殊，妖兽之灾甚少，加上毗邻边幕，多有流亡修士，故而还算昌盛。” 莫川闻言恍然，看来这应该类似龙源郡鬼泣谷了。 一时间，莫川沉吟起来。 宁家畏惧石不让的势力，他可不畏惧啊！尤其是他这突破不久，一身钱财近乎耗完，急需补充，现在若是拿着宁家的借口灭了这石不让，自己当个城主，坐等收钱，岂不是美滋滋？ 尤其是想到石不让成名已久，似乎已经开始为冲刺天机之境做准备，手中必然不缺类似辅助资源，若是灭了他，等若一举两得啊？ 毕竟小境界好突破，只需打熬真元丹田，堪称有钱便是王道。但是大境界的突破可就是千难万难了！若是能收了石不让收集的破境资源，不知道要免去他多少苦工。 “你宁家可有什么逃亡计划？”莫川扫了一眼宁家众人道。 宁家少主心中微微一喜，认为莫川既然问到这一步，自然是已经意动：“计划不敢当，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我宁家打算冲入边幕山脉，做出穿越边幕山脉逃亡东方琉璃郡的假象，实则沿着边幕山脉北行，寻找落脚之地。” 莫川嗤笑：“边幕山脉妖兽重重，连我都得小心翼翼，你们这一群浩浩汤汤的冲进去，莫不是急着给妖兽送过冬口粮？” 宁家少主无奈苦笑道：“所以宁家愿意侍奉前辈，只求前辈能够庇护一二。” 莫川翻了翻白眼：“行了行了，以后跟我说话别绕那么多弯弯，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宁家的供奉，赶紧的收拾一下，去石堑城。” 莫川说到前半句的时候，宁家大喜，然而最后四个字一出，一群人表情顿时一片苍白。 “前辈，这这……”宁家少主再也保持不了冷静了，这位前辈莫不是要把他们送给石不让求和吧？ 别看莫川杀了他一个人，实际上莫川若是愿意投靠石不让的话，这种杀而取而代之的行为，在太始界完全就不算什么。 “这什么这？哪来那么多屁话？！”莫川牛眼一瞪，一抬袖口，大团蛊虫从中急速飞出，嗡嗡嗡的扑向宁家修士。 宁家修士大骇，一个个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后颈微痒，竟然就被蛊虫吸附而上。 感受着这些蛊虫几乎个个有着元通级别的气息，一个个顿时面若死灰，看似人数众多的宁家修士，不过眨眼间生死尽操于他人之手。 宁家少主脸色更是一片惨白，终于明白什么叫与虎谋皮。没了他父亲撑腰，他在金丹修士眼中，又算个鸟？ 第七百四十七章猜测之言 莫川控制宁家修士的蛊虫，正是由太叔楚然养蛊殿中仅存的“蚊子状”蛊虫繁殖而来。 话说上古修士太叔楚然被抓时，为了利诱莫川曾送出一颗记忆萤火，正是这颗记忆萤火将莫川领入虫道修途。 后来莫川又从无罪城万晓楼，以及无垢城采购大量虫道资料，尤其是在无垢城购买的“虫侠客玩蛊录”及大量练蛊资料，极大充实了他虫道见解。 虫道，本就乃讨巧之道，可谓剑走偏锋之道。 此道中，强大者，可越阶杀人，以一敌众，称霸一方，无法无天。弱小者，远逊于同阶修士，对方一道飞剑，便可取其性命。因此修行虫道的修士不少，不过大多数都是兼修，利用蛊虫进行侦查、监视、驱赶药田害虫等等，而非主流的战斗。 虫道如此两极分化，说到底还是因为此道极为烧钱且很容易被克制有关，加上其还对修士灵魂强度有着一定的要求，更是造成此道的低迷。 别看大多数蛊虫吃尸体便能存活，但是生灵尸体岂是好找的？尤其是修士力量弱小时，培育出来的蛊虫弱不禁风，根本就不适合战斗，到时候好容易杀了一头妖兽，不卖钱，反倒拿来喂养蛊虫，谁舍得？ 尤其是蛊虫这玩意还是消耗品，一场战斗下来就有可能打得十不存一，想要再次培养起来，不知道又得消耗多少财力培养。因此这对于大多数修士而言，还不如一柄飞剑来的实用！ 因此弊端如此之多，难怪虫道不如常见剑道、五行道受欢迎。 不过虫道弊端极多，但是优势也是相当明显。比如极容易上手，理论上只需要学习一些奴役法门禁制便可以迅速形成战斗力。 对于虫道修行来说，最困难的地方，不是奴役，不是指挥战斗，而是寻找蛊虫进行养蛊。若是能培养或捕捉到特殊虫类，那对战力实力的增加简直不是一点半点。 莫川决定修行虫道的根本原因，也就是看中其优点！ 首先他魂魄极强，手中恰好还有太叔楚然的虫道资源，比如养蛊殿、比如炼蛊鼎，比如凝魂楼，比如须弥戒中一大堆尸体。 如此雄厚的基础，莫川不去加强这块木板的高度，那脑子真是进水了。 所以莫川闯过边幕山脉雪峰之后，就开始着手尝试修行虫道。莫川花了一个月，尝试培养奴役炼化买来的常见蛊虫，在熟悉各类法决之后，第二个月便直接开始“养蛊”。 继承了太叔楚然养蛊殿中的蚊子蛊虫，莫川自然不会傻乎乎再去培育特殊蛊虫。不过养蛊殿蚊子蛊虫只有一只，想要培育出规模，形成战斗力，必须得进行人工养殖，扩充族群。 为此，莫川捉了数十种“吸血类蚊虫”与那蚊子状蛊虫进行交配，繁殖后代。 一番特殊催情繁殖法决的驱使下，莫川很快便得到一大堆虫卵，不过这大部分虫卵不是死卵，便是残次品，或者基因存在缺陷，根本不堪使用。 好在虫道能形成一道，自然也有其原因。那便是蛊虫的繁殖力，动辄产卵数千上万，因此庞大基数最终还是令莫川筛选出可堪一用的蛊虫。 莫川击杀薛谦、控制宁家修士的蛊虫，正是这次养蛊筛选而出的成果，莫川恶趣味的将这种全新蛊虫取名为“花腿蚊”。 “这花腿蚊只要有高品质血液，繁殖速度极快，理论上七天便能繁殖一代，若是再辅以催熟手段，这个时间完全可以缩短到两到三天。这样的补充速度，小心注意战斗频率，完全够用。只是这种杂交出来的蛊虫血脉明显不纯，这一代代繁殖下去，血脉不停被稀释，修为逐渐降低，照这个速度，最多繁殖到六十多代，蛊虫修为恐怕就要跌破元通境了！” 坐在飞天行舟之中的莫川，蹙眉盘算着虫道得失。这飞天舟长约三丈高一丈，乃是莫川得自无垢城三少主的飞行法器。 在飞天行舟之外，宁家众人被迫不得不护卫左右，被莫川花腿蚊蛊虫控制的他们，连自杀都做不到，只能屈辱的护送着莫川返回石堑城。 “而且这母体也因为大量催卵繁殖元气大伤，短期内根本不好再次繁殖初代，后面便是调养过来，一时半会恐怕也难以令我的蛊虫恢复肆意使用的规模。唉，到底是过了四千年，再强大的蛊虫也在时间的摧残下血脉凋零，看来这花腿蚊只能当做过渡期蛊虫使用，后面最好还是想办法培育出其他替代品。” 莫川心中揣度着，对于增强实力之事，他可是不竭余力。 “叶供奉，石堑城快到了。”飞天行舟外传来宁家少主的声音。 “嗯，停下吧！”莫川飞出行舟，收起法器，极目眺望远方。 一行宁家部众眼神复杂的看向莫川，在莫川看不到的背面熟人，眼中甚至释放出浓浓的仇恨。 以莫川金丹之境对元通修士的感应，这点杀机自然十分清晰，不过他并没有大动干戈，甚至宛若未闻。大象何曾在乎蝼蚁之仇？ “尔等先入此阵隐藏起来，我去去就来。”莫川随手丢出一枚阵盘，那阵盘刚刚落入脚下便瞬间融入大地之中，化为一道隐匿大阵。 莫川将宁家部众驱使进去之后，又在外面布置了几道禁制，这才悄然离开。 莫川此去，赫然是要一探石堑城的虚实。 对于宁家之人所介绍的石堑城情况，莫川自然可不敢完全相信，尤其在宁家人还欺骗过他的前提下！万一他们害怕把他吓跑，故意弱化了石堑城，他这一头栽上去岂不完蛋？ 所以这事还是谨慎点为好。 …… 在莫川幻化成另一个形象，一路低调潜入的时候。他阵盘中的宁家部众，一个个却挤眉弄眼起来。 只见其中一名元通修士，以指为笔，唰唰的在一片沙皮上写下一段话：“少主，此乃良机，快逃！”话说他们之所以用这种原始方法进行交流，自然是担心被脖后蛊虫听到。 宁家少主簇着眉头许久，才写道：“这些蛊虫怎么办？” 那修士脸色果决，写道：“我等死不足惜，少主定然有脱困之法，少主你不用管我们，反正我等被卖予石不让也是死，为自由而死也是死，如此晚死不如早死！”宁家毕竟是出过金丹大圆满修士的家族，虽然树倒猢狲散，但是底蕴终究残存不少，这底蕴自然都在宁家少主的身上。 这刷刷一大段话，看得宁家仅存的几位家臣，神色一阵黯淡，然而一想到未来可能面临的悲惨局面，一个个忽然又生出莫大的反抗勇气。 “是啊，少主你先走！” “少主先走，我等为你掩护！” “少主，活下去，为我们报仇！” 一时间，宁家家臣纷纷刻字，一个个神情激愤。 宁家少主盘膝坐在沙皮之前，沉吟许久咬牙，写道：“我不走。” 宁家家臣见状一个个顿时骇然起来：“少主仁厚若家主，但是此时不是意气用事之时，快走吧！” “少主宅心仁厚，你这心意我们领了！你若真的在乎我们，那就一定要修炼到天机之境，杀光那群混蛋，为我们报仇！” “那魔头不知何时便会返回，少主别犹豫了。” 一众宁家家臣纷纷劝阻刻字，或感之以诚，或晓之以理，或激将之法等等不一而足。 宁家少主看完一种刻字，忽然开口道：“诸位叔叔婶婶兄弟姊妹们，大家不用说了，我不会走的。” “少主……” “这……” 众人一时间愕然，有人抚掌惋惜，有人拍腿羞恼，更多人心中却流露出浓浓的感激，宁家值得他们一辈子追随。 宁家少主又道：“其实大家不必过于悲观，我们或许死不了。” “少主此言何解？”众人眼中生出一丝希冀之色。 宁家少主一咬牙道：“那叶前辈若是真的打算把我们送予石不让，根本就不需要多此一举让我等潜伏在这。毕竟以他金丹修士，还怕我们跑了不成？所以我怀疑叶前辈应该另有目的，只是不屑于我等解释罢了。” 此时莫川若是在这里，必然鼓掌赞叹。 没错，他确实是懒得解释。因为他就算解释了，这群人估计也不会相信，甚至觉得他疯了，如此不如直接迫胁过来更为爽快利落！ “这……少主此言不过是一项猜测罢了，或许他只是独自过去，先谈好价钱罢了！毕竟一旦石不让明抢，他金丹大乘修士退得了，我们可退不了。”有人反驳道。 宁家少主苦笑一声，他家部众说得这种情况其实也极有可能。他的猜测终究是猜测罢了，这种猜测之言，一没证据，二过于主观，大家自然不会相信。 唉，这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现在便是逃了，也逃不了多远，因为隐神香其实早已用完了，不然那薛谦也不会那么快追来。”宁家少主苦笑一声，吐露出最残酷的事实。 第七百四十八章意外 莫川消息很快便打探出来，他打听的毕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这种询问石堑城最高战力的事情，随便抓几名低阶修士，略一询问足以印证而出。谨慎点，再多点耐心，逛一逛集市酒肆也足以收集得到。 所以不过三炷香时间，莫川就回来了。 区区三炷香时间，莫阵盘自然完好无损无人攻打。 莫川收起阵盘之后，将宁家少主召集过来道：“你们宁家既然是石堑城鼎鼎有名的家族，那一应地契商铺应该还有不少吧？” 宁家少主来不及揣度莫川心思，老老实实达道：“的确有不少，不过家父身死之后，相应资产基本都被抛售，不过走得匆忙，宁家本家居住府邸尚未出售，这是地契，叶前辈您过目！” 说着宁家少主恭敬的送上一张卷轴，莫川打开卷轴扫了一眼，看到上面法印禁制城印俱在，便知这应该是真的。 “不错，这算是一个借口了。”打量着地契的莫川，乜着宁家少主道：“你是聪明人，我就不废话了。我在边幕山脉潜修几年，耗尽周身钱财。你宁家出过金丹大圆满估摸着有点底蕴，不过这点底蕴我还看不上眼，所以这个石堑城是个不错的目标。” 说到这，莫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既然凑巧碰上你们，算是你们宁家的福气！你们宁家和石不让的矛盾，将是我入主石堑城的最好借口。除此以外，日后石堑城的打理也需要你们宁家出工出力，所以大战将起之时，记得保护好自己的性命。” 莫川此言一出，宁家少主猛然瞪圆眼睛，眼中闪过浓浓的惊骇。 他早就猜到莫川劫持宁家，必有深意，然而根本没想到，这深意竟然是要利用宁家和石不让的矛盾，作为找茬的借口。 不，不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石堑城乃一介散城，人人皆可为城主，只要战力最强！因此莫川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借口，那莫川还劫持宁家作甚？所以重点自然是他最后那一句话，打下石堑城之后，他总得需要人打理！故而与其费心费力的寻找代理人，宁家这岂不是现成的存在？ “宁……宁家明白！”宁家少主最终一咬牙道。 莫川金丹大乘修为能瞒得住一般低阶修士，可瞒不过出过金丹大圆满的宁家。所以宁家少主虽然被莫川的真实目的惊到了，但是心中却根本不相信莫川能杀了石不让。 他估摸着，这位叶飞舟前辈，怕是闭关边幕山脉修成某个大神通，故而信心暴增，想拿这石不让开刀实验一二！ 如果成功了最好，如果失败了，以他金丹大乘修为逃命根本不是问题！可是到时候，他宁家可就倒霉了。 莫川的话虽然对宁家少主说，其实并没有施展什么隔音禁制，所以宁家族人自然也都听得到，一时间，所有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愤懑、绝望之色。 既愤懑于莫川拿他们宁家兵行险招，又绝望于他们根本无力反抗。 随着越发靠近石堑城，宁家部众之间的气氛越来越低沉绝望，这种气氛莫川自然能察觉出来，不过他懒得废话，反正这一个个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间，还在乎个屁？ 倒是宁家少主忽然一咬牙，动用秘法直接将心底之声通过灵魂的力量传入宁家部众心中。 “叶老魔的话，想来你们也都听到了。散魂传音极耗魂力，我长话短说，大家千万不要灰心，这或许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两虎相争，必全力以赴。叶老魔届时必然无法控制蛊虫，到时候就是我们逃命的机会，届时大家见机行事。” 简简单单一句话，令宁家少主脸色忽然微微一白，不过他迅速运功搬运气血，令脸色瞬间恢复常态。 宁家部众闻言，彼此对视一眼，皆看到一丝决然之色。 很快，石堑城遥遥在目。 石堑城地理位置极为特殊，赫然是一座修建在冲天而起断崖之巅的雄城！此城直径一百八十里，前有断崖裂缝阻隔妖兽，后有断崖守护，唯一的威胁不过是生活在断崖上的腐鸦群！ 偏偏腐鸦因食腐肉，自带秽气，鲜有妖兽猎食，因此这座断崖都成了腐鸦群的乐园，间接也保护了这座看似显眼的城池。 当然福祸相依，石堑城借了腐鸦群的秽气，就要承受这秽气之扰！因此生活在这里的人族夭折率极高，即便是生下来也体弱多病，根基被污，修行缓慢。 当然无论是哪里，最苦都是底层，石堑城这所谓的弊端，不过是针对采气大乘境之下的凡人来说。 对于采气大乘境修士来说，区区秽气，布置几道禁制足以驱逐，如果舍得花钱，甚至可以买些集秽玉瓶，收集散溢在身周的秽气。 实际上这样巧借天地之力的散城，在龙源郡比比皆是。 正所谓：五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 不同于东方琉璃郡受制于各大宗派的“城邦制”，龙源郡的各大宗门对于控制这种凡人之城兴趣并不大，因此这里的凡人城池多半都被各大散修佼佼者占据，俗称散城。 因此这里的散城数量之多，宛若星罗棋布，山中浮岛；寿命之短，好似凡人一生，匆匆百年。在龙源郡，每年都有新的城池出现，也有旧的城池消亡。 石堑城相对起来能有近百年历史，实属不易。 不过，其牺牲底层凡人利益换取城池安全的策略，看似十分稳固，实则同样脆弱不堪，因为太始界意外太多了。 比如今日，石堑城城主石不让就遇到了一个意外。 “你是说，宁家回来了？而且队伍里还多了一名金丹大乘境修士？”石不让喃喃重复，眼中闪过一道厉色：“这么说来，薛谦魂影溃散，极有可能死于此人之手？不，一定是死于此人之手。” 石不让看起来年约四十，脸庞线条刚硬，尤其是法令纹极为幽深，再看他一身褐黄色大袍，端坐于城主府大殿之上，整个人显得不怒自威。 薛谦死了就死了，他不在乎，他石堑城再小，也是龙源郡东南最缘之城，乃是无数亡命边幕山脉、甚至冒死逃往东方琉璃郡鬼泣谷的必经之地。 因此石堑城不缺修士，尤其是不缺金丹修士。 但是他在乎的是，薛谦再弱，自报家门的时间肯定有！既然如此，那人还敢杀了薛谦，这分明就是对他的挑衅！ 即便是误杀，这一进城之后，一不拜会码头，二不登门请罪解释。反而直扑宁家府邸，暴力驱逐占有者，这样的行为，显然已经是无视他石堑城城主石不让了。 既然如此…… 石不让站了起来，他这一动作瞬间令身边四名金丹修士眼睛一亮，能够再次看到金丹大圆满境界的修士出手，这对于他们可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啊！ “出发，宁家！”石不让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词。 自从他坐上城主之位，被挑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败在他手里的金丹修士不计其数，便是金丹大圆满修士他也格杀过一名，如此岂会怕了区区一名金丹大乘境修士？ 第七百四十九章大写的服 瑾史圭看着刚刚搬进去还没两天，便被人赶出来的府邸，表情那个欲哭无泪！ 话说，他虽然没这府邸地契，但好歹也是申请了暂住证，为此他可是花了好大一笔灵石。 按照石堑城，不，应该说龙源郡大多数散城的律法：任谁一旦发现某房产超过一定时间无人居住，无论有无地契都可以申请暂住。暂住期间，若主人回归，则房产重新归于主人。若暂住超过一定时限，可凭当初申请的暂住证，合理拓印全新地契。 这条律法几乎各大散城都有，区别只是其中规定的时间年限有所差异罢了！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律法，实乃实情所迫。 毕竟太始界以力量为尊，在追求力量的过程中，修士的死亡率不要太高，房产出现无主情况实在是太正常了。 因此如果各大散城实行私产制度，保护个人私产，以散城人口流动率及死亡率，不出三年五载，怕是十室九空，城池不得不扩张，以容纳更多的房产。 问题是，虽然修士生产能力强大，一栋房子要不了几炷香就能修建而出。然而散城的规模，可不是修士想扩张就能扩张的，这其中限制的因素实在太多了。 因此城池土地面积自然十分有限，催生出这条“暂住律法”也就不足为奇了。 “掌柜的，咱们怎么办？”瑾史圭的随从眼巴巴的问道。 瑾史圭闻言表情一变，一个大嘴巴子便是招呼在随从的脑瓜子上：“你还有脸问我怎么办？你不是说宁家被城主盯上了吗？不然我会如此焦急的申请暂住？” 那随从被锤得愣是缩着脑袋不敢反手，哪怕他的修为比掌柜的还高。没办法，谁叫掌柜的背后乃是一座商盟呢？ 就在这随从转着绞尽脑汁思索脱身之计时，远处空中忽然飞来五道身影。 “城主大人！”那随从结结巴巴的道。 瑾史圭也察觉到空中的异样，表情呆滞的看着这一幕，那颗富有商业算计的头脑，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火烧屁股的连忙爬起来转身就跑。 他这动作，令四周随从一愣，随即脸色苍白的连忙离去。 “宁振远，既然回来了，怎么不上叔叔那里叙叙旧？”石不让悬浮于空，似乎没有借助任何法器神通，看起来极具震撼力。 他的出现，也吸引了无数修士的关注。 “看样子，宁家回来了？” “宁家还有胆子回来？” “巧取豪夺，还有脸自称叔叔，真是可笑！” “嘘，噤声！咱们虽然有隔音禁制，难保金丹修士有什么大神通。唉，太始界就这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谁叫宁家怀璧其罪？！” “哼，不过是狗咬狗罢了！当初宁老狗在的时候，可没少压榨我等低阶修士！” 一时间，石堑城不知道多少目光聚集在这里，又有多少人议论纷纷。 莫川看着石不让公开露面的模样，心中感慨太始界实在是太直接太直白了，这样一幕要是搁在地球上，哪个父母官敢这么搞，分分钟被喷死！ 石不让如此直接，莫川也懒得让宁家少主出面了，他卷起一团白云，升入天空，与那石堑城城主石不让平等而立。 “这位想来便是石堑城石城主吧？”莫川开了腔。 “没错，吾正是石堑城城主石不让。”石不让正色道：“敢问阁下何人？” 莫川呵呵一笑道：“我？呵呵，我乃龙源一介散修叶飞舟，常年边幕山脉潜修，如今乃宁家供奉，不知石城主此来何意？” 石不让闻言笑了：“宁家供奉？宁家给你开了什么价码，让你成为其供奉？莫非是紫罗乂？苍氏凝神决？嘿嘿，宁家这座小庙如何而屈居阁下，我看阁下修为彪炳，金丹大圆满指日可待，不如加入我石堑城，我敢保证，待我突破天机之境，一应突破法器及法决，全部借予阁下使用如何？” 莫川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借予？石城主看着仪表堂堂相貌不凡，怎么能说出如此小气之话？嘿嘿，招揽我？你还没那资格！” 此言一出，全城哗然，无数人惊讶得议论纷纷。 “这人谁啊，真够狂的！石城主亲自招揽拒绝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讽刺石城主不够格！” “哈哈，有好戏看了！” “嘿嘿，我看这叶飞舟成宁家供奉是假，挑战石城主是真，这是要取而代之啊！” 石不让闻言竟然毫不愤怒，反而认真的看了一眼莫川，才道；“有没有资格，比划过才知道！” 莫川笑：“吾正有此意！” “嘿！那咱们手下见真章！”石不让雄鹰搏兔大吼一声，身影瞬间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赫然已经逼近莫川五丈之远，同时手中也出现一柄龙枪。 石不让身影刚刚出现，那龙枪赫然已经化为九道幻影，几乎将莫川上下左右规避！ 此招一出，莫川瞳孔骤缩，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城主大人果然一如往昔，不出手则以，一旦出手必施雷霆手段！这黑龙诀，已经是第四次见到了吧!还从来没有见过谁能完美避开。” “完美避开？怎么避开？这黑龙诀可是天品秘技，看着只有九道幻影，实则九乃数之极，落入敌人眼中却是千万枪影，自带无穷引力，几乎前后左右上下全部封死！除了硬拼别无他路，更何况城主修为可是高过这个狂妄之徒一阶？” 石不让麾下几名金丹修士神念交汇，沟通信息，时间不过眨眼，他们却瞬间思维无极限，已经议论许多。 “这是……”便在这时，其中一人忽然满脸震撼！ 只见面对黑龙诀的莫川，脸色骤变，大吼道：“滚开！” 怒斥中，他一掐诀，天品法决“围杀术”赫然发动，对轰而去。 一张好似巨网流光互相交错着，扑向那九道龙枪。无数观看这场斗法的人，本以为石不让的龙枪会一如既往的突破那面巨网之时，不想那龙枪一头扎入巨网之后，竟然停止了！ “怎么会！黑龙诀竟然被拦住了！” “不可能！” “这明明是地品法决的气息，怎么能拦得住天品秘技！” “这可不好说，据我所知有些极品地品威能堪比天品，甚至优于一般天品。” “嘿嘿，你们都看错了，这巨网看似地品，实乃组合技，也是天品法决！” “天品对天品，什么时候天品法决竟然如此不值钱？” 石堑城观战之人震惊，石不让心中也是惊讶！不过，下一刻他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难怪敢挑衅本城主，看来这天品法决便是你的底气了？” 话语声刚落，石不让一声低吼，龙枪一抖，九道幻影瞬间爆炸，撕开那围杀巨网，而他则擎着龙枪穿透爆炸，再次出现在莫川身前。 同时一股诡异的气息，陡然间封锁莫川身周的空间，令莫川动弹不得。 “嘿嘿，这才是我的杀招！”石不让冷笑中，龙枪赫然直插莫川心脏丹田而去！ 这一刻，莫川瞳孔骤缩，他知道他托大了，不仅小瞧了天下英雄，更是低估江湖险恶。 那些什么大战三百回合，还什么试探，不被揍到吐血，绝不释放撒手锏云云，全他妈戏子的套路！以性命相赌的战斗，自然是要拼尽全力，哪有什么功夫玩对耗？ 虽然不排除旗鼓相当的可能，但是这些终究是少数。这就如同国家之战，能有可能一枚核弹直接废了对方的指挥中心，谁他妈还跟你先刺刀后步枪然后再飞机大炮上航母？ 很显然，石不让就是这种一出手便是雄鹰搏兔全力以赴之人！话说，他一开始就是天品秘技，这根本不怕敌人学习研究思量对策的手段，展现的绝对是另一种强大。 最可怕的是此人的战斗意识，远在莫川之上。 面对秘技被拦下，不仅不惊不恼，甚至不避锋芒，直接爆了这道秘技，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冲破爆炸，悍然再度施展大神通锁住他的身影，便要将莫川一击而杀，这样的彪悍之气，便是莫川也不得不服！ 第七百五十章技穷也？ 服归服，敬佩归敬佩！石不让终究还是莫川的敌人，人还是要杀的。 话说，莫川能有心思欣赏石不让的战斗意识，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并不怕，因为他还有底牌，比如他还有天品中阶灵器万炼内甲丸！ 别看太始界对于“法决神通”和“法器器具”似乎都用同一套定级标准，然而这并非意味着天品灵器和天品法决神通价值相等。 除了特殊情况外，天品灵器的价值其实远远高于天品法决神通，甚至有价无市。 比如太叔楚然这等牛人，也不过两件天品灵器便可见一斑！当然这并不能排除他为了得到五衰丹，而大出血将其他灵器卖了。更不能排除时代更迭，随着生产力的进步，天品灵器四千年前紧缺，不代表现在紧缺。 然而无论怎么说，天品法器价值依旧无可无可估量。 太始界炼器宗师易之大师在《天鉴录》曰过：“元始祖气，始浑无名，混沌一破，太乙吐萌，乾交坤变，坤索乾成，先天萌灵，后亦生灵，炼器之道，介乎阴阳壁理，运施五行……天品有灵，举投逞威。” 换言之，天品灵器之所以会定为“天品”，乃是因为其举手投足间便有天品威能，若是稍一催发威能几何，难以想象！ 这等于若有一柄天品龙枪，随随便便就能戳出黑龙诀的效果。若是再搭配法决神通，威能之大，绝对难以想象！ 由此可知万炼内甲丸的威能。 然而这么早就暴露出底牌，却绝非莫川愿意看到的。本来他以为修行了几道天品法决神通，搭配上他的虫道造诣，应该足以对付金丹大圆满修士。怎料到，这石不让一出手便是雷霆重击，天品法器宛若不要的使出！ 让他一瞬间落入下风，只有被动防御之力。 语言总是冗繁的，这一切在莫川脑海中一闪而过，还没等他自己驱使真元，在那龙枪堪堪触体的瞬间，莫川丹田中的内甲丸犹如黑洞一般，鲸吞无数真元。 刹那间，龙枪戳体，内甲闪现！ “轰！”一声惊天巨响，当空爆炸而开，石不让的定身神通终于消弭天地。 石不让震惊的吼道：“天品——这是天品……”怒吼中，他眼中闪过浓浓的贪婪之色。 他下面的话还没说完，莫川便是一声咆哮打断：“受死吧！” 怒吼中，莫川双眸忽然化为一片白色，赫然张开白魔瞳神通，同时大袖一张，万千蛊虫犹如沙尘暴一般疯狂涌出。 “天！他是虫道修士！” “这些蛊虫的气息……好强大！竟然各个都有着元通境修为！这岂不等于养了成百上千名不怕死的元通境修士哇！” 无数石堑城众修士骇然。 要知道石堑城虽然不缺修士，但是金丹修士依旧属于少数，算上隐藏其中的，撑死二三十名罢了！元通境修士才是石堑城的主流战力。 然而现在倒好，莫川一抬袖便是放出无穷有着元通境修为的蛊虫，这如何不让人骇然？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蛊虫飞出之后，并非一窝蜂冲了上去，而是化为一道蛊虫之球，隐隐将石不让包围其中，轮番挑衅，充分发挥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略！ 话说，这战略说的简单，这无数蛊虫莫川怎么可能操作得过来？ 莫川所依靠的正是白魔瞳神通！ 此瞳术之下，千里毫末，尽收眼底！蛊虫再小，也有青豆之大，在莫川眼中简直不要太清晰，所以指挥起来，如臂使指，妙不可言。 “没想到阁下竟然是虫道修士，老子竟然看走眼了！”石不让被蛊虫骚扰脾气乍起，老子的自称都出来了。 这群蛊虫看似修为比他低了一个大境界，然而因为虫类六感迟钝，大境界威压根本不起作用，再加上受到莫川指挥，他每每挥出大神通，打死的不过十几只蛊虫而已，这点数量若是在人族人海战术之前，怕是早就引起士气崩溃，然而在这密密麻麻的虫族面前，犹如打在棉花上一般，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莫川嘿嘿冷笑，身影逐渐淡化消失。 这一幕，看在石不让眼中，眼角突突直跳。 因为这一刻，莫川的气息竟然犹如真的消失了一般！虽然说他被蛊虫骚扰袭击，分离了大部分注意力，但是也绝对不可能丝毫察觉不到啊？ “这下麻烦了！”石不让脸色阴沉了下来。 作为奴道之一的虫道修士，最大的弱点便是自身。一旦这个弱点得以解决，虫道修士堪称上可攻，下可退，牢牢占据主动权。 “不能耽误了！”石不让脸上闪过果决之色，他立于空中，双手接连掐诀，心中一声低吼：“暴冰幕布”！ 煞时，石不让周身卷起滚滚能量波动，这波动似蕴含某种规律，绵延不绝，向四周扩散而去，甚至将包围他的蛊虫囊括其中，看起来甚是无害。 然而不过眨眼间，这能量波动轰然狂躁起来，无数冰晶在其中凝结，然后宛若生灵一般，冲向最近的蛊虫，爆炸自毁。 一时间，天空犹如炒豆子一般，霹雳啪啦，急促若炒豆，不知道多少蛊虫毁于这场大范围攻击法术之中。 然而当法术过去之后，石不让观四周景色，脸色陡然一白。 因为包围的蛊虫，竟然仅仅少了三分之一而已。要知道他这道秘术，看似只有地品，实际上群攻效果比起天品还强！ 此道秘术唯一缺点便是修炼起来极其麻烦。 为了做到“一对一”的自杀式袭击，修炼此术必须得奴役万魂，以充秘术之灵。说白了，修士魂魄再强大，也不可能一心万用。因此必须得让术法生灵，拥有一定的智慧，才能做到“一对一”打击！ 于是创建此秘术者，巧妙的将生魂加入其中，达到这效果。 然而岂料这效果对上莫川蛊虫，竟然很是一般。 殊不知，躲在暗处的莫川却肉疼无比。因为他这损失的三分之一，却需要繁殖两三代才能弥补回来啊！尤其是随着一代代繁殖，蛊虫修为的降低，以后想到保持现在这威能，蛊虫群必须得增多，以数量弥补质量，这反而间接上再次消耗了蛊虫繁殖力。 ‘没想到用了白魔瞳神通，还是被毁了三分之一蛊虫！看来这法决神通，千万不能单纯的以品阶轮高低！’莫川心中念过，决定发动袭击，不能再拖延了。 这个石不让统治石堑城十几年，底蕴深厚，对拼下去对他不是什么好事。另外，此人施展如此大范围法术，真元怕是消耗不少，这正是他反击之时。 在莫川做出决定的刹那间，石不让周身忽然裹上火焰，冲天而起，看那模样赫然是要逃开。 这石不让倒也光棍！ 开局便是雄鹰搏兔全力以赴，中场被缠上几轮尝试破解无果之后，干脆不再耽搁，便要远遁千里。这城主之位让给莫川又如何？他敢坐吗？ 一旦他坐上去，等待的便是石不让的疯狂报复。 毕竟理论上他可没击败石不让，石不让此时的退却，似退却进，这是要把莫川架上火上烤哇！说到底，莫川总不能是时时刻刻施展隐匿状态吧？ 随着石不让做出逃跑的举动，这个道理瞬间便被无数修士明悟，甚至有聪明着解读出：这会不会是石不让诱敌出击之策？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此时莫川可想不了太多，但是他本能知道，绝不能让石不让跑了，否则麻烦绝对大了！ 所以莫川想也不想，扑了过去，围杀术再次发动！ 一张巨网忽然在石不让前方浮现而出，明晃晃笼罩而去。 “黔驴技穷！”石不让轻蔑一笑，挺起龙枪，便要破了这一击围杀。恰在这一刻，无数蛊虫追击而至，直扑石不让。 石不让根本不管背后蛊虫，终究是元通境蛊虫，虽然数量多得能堆死他，但是想要破了他的法盾，还需要时间！ 所以他不管不顾，一击捅破围杀术，便要绝尘而去！ 不曾想，巨网刚破，一颗圆滚滚的铁丸，便暴露在他的视野之中。 第七百五十一章虎头蛇尾 “五蕴诡雷？！”石不让瞳孔微微一缩，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便是那厮的后手了，利用这组合技掩盖五蕴诡雷，这是要趁他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乱了他的心智，最终趁虚而入。 岂不知，五蕴诡雷确实神奇，但是他石不让岂会对灵魂攻击没有防备？ “啵！”五蕴诡雷爆炸，一股诡异的情绪之冲向石不让的泥丸宫。 然而石不让却毫无所觉一般的哈哈大笑：“阁下畏首畏尾就像那池中王八，既然如此，某先离开，回头再慢慢取你性命！有种你就一直缩在乌龟壳里。” 这大笑声通过法术，几乎传遍全城，此嘲讽一出，无数人同情的看向莫川。 毕竟莫川废了这么大力气，尤其是损失了近三分之蛊虫，以及一颗五蕴诡雷，竟然还是没能留下石不让，这简直亏大了！ 那颗五蕴诡雷的价值还好说，那三分之一的蛊虫价值可就难以估量了。 虫道虽然极耗财力，但是若是作为兼修，培养几只蛊虫作为侦查产蜜等等小用途，还是很划算的。所需投入不过几颗虫卵，一点残尸而已。 所以大多数修士或多或少对虫道知晓一二，自然明白想要培养出元通境修为的蛊虫将有多难，尤其还是莫川这数量，怕是不知道用了多少珍贵妖兽躯体饲养。 这还仅仅是繁殖阶段，而其研究阶段，不知又要花费多少灵石精力。 实际上，莫川从堪称宝库的边幕山脉走出，杀死的妖兽不计其数，其中大部分尸体都被他丢进养蛊殿中培养繁殖蛊虫了。这笔钱若是拿来做其他事，怕是天品神通都能买到一两道！ 如此，莫川手中蛊虫价值之高，便可见一斑。 其实，此时看看下面的哄抢，也能一叶知秋。 原来，在莫川和石不让打生打死的时候，不时有死亡、残缺蛊虫落下，这些蛊虫无一例外遭到石堑城低阶修士的哄抢，甚至大打出手，以死相拼！ 这些蛊虫，即便是死亡了，本身也是有着极高价值的研究材料，尤其是残缺蛊虫，价值更甚。 因为这些蛊虫便是残缺，繁殖力定然尤在，若是掌握正确之法，培养出几只，那简直发了！这一只蛊虫便等于一名元通境修士，这简直比雇佣元通境修士还划算！ 甚至若是哪个采气境修士能得这一只蛊虫，等若战力瞬间直逼元通之境，对元通境修士造成死亡威胁，可不是空口白牙随便说说。 正当众人替莫川惋惜之时，莫川的声音当空而响：“想跑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还有，我让你走了吗？” 此言一出，空中战局陡变。 却是在那刹那间，莫川身影骤显于石不让一丈之远，一道长约一丈的血色战镰，赫然勾出，战镰双面皆刃，赫然划开石不让的内甲，便要饱饮鲜血！ “这是……滚开！”石不让大惊，他根本没想到精修虫道的莫川，竟然还有近身厮杀之能，令他极品地品内甲竟然瞬间被割裂。 好在他石不让戎马一生，底蕴深厚。虽然内甲被破，他身上一枚玉珏却轰然炸开，化为两枚，一股诡异的力场充斥周身，赫然令莫川那血色战镰在他皮肤毫末之前停住。 “死！”这一刻，石不让不逃反攻，双眼陡然亮起，他虎拳一握，便是向莫川锤去。 这一拳看似平凡，其拳头之上，赫然幻化出一头泰坦虎幻影，看起来威能无双！ ‘天品！’莫川惊讶，观战者亦是骇然。 不想，莫川惊讶之色尚未从脸上褪去，他人却哈哈一声怪笑：“来得好！”话落，竟然挥舞起拳头，对轰而上。 顿时，双拳对轰，血肉碰撞，劲风翻滚。 然而令无数人大跌眼镜的是，石不让这一击天品之威，竟然中道崩殂，好大的拳头轰然被莫川拳头拦下，其反震之力，竟然令他拳头骨头移位断裂，刺破肌肤。 “你竟然有两……”石不让眼睛瞪圆，不等他把话说完，他大口一张，口吐鲜血，脑袋轰然飞向天空！却是在使出泰坦猛虎拳之后，导致玉珏崩溃，战镰突进，割了他的脑袋。 他的魂魄抱着金丹刚刚飞出，便被大团的蛊虫蜂拥包围起来，最终魂飞魄散！ 如此突兀而虎头蛇尾一幕，惊得全城无数修士骇然，怎么也想不到看似本体乃是最大弱点的虫道修士莫川，近战会如此可怕！ 更想不到，这场大战，竟然如此突兀终结。 “石城主竟然死了！” “金丹大乘竟然将金丹大圆满斩于刀下，这战力……不可思议！” “这还是虫道修士吗？莫非原先就是近战修士，得了虫道传承，故而远遁边幕山脉，修炼虫道？” “石堑城变天了啊！” 一时间，全城哗然，无数人心脏犹如被攥紧一般，窒息得难受。更有人意识到，石堑城变天了。 按照不成文的规定，此时莫川当为城主！ 一直伺机等待两虎一伤准备逃跑的宁家部众，更是直接目瞪口呆的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骇以及……一丝窃喜！ 宁家少主攥紧拳头，看着空中威风凛凛的莫川，心中狂呼这才是逆天修士！他心中甚至不得不承认，一直为了突破天机之境做准备的父亲，面对这样的猛人，怕是也要饮恨刀下！ 太始界对于修行一向有两种看法！ 一种以境界为尊，比如手段再孱弱的金丹修士也能轻易格杀手握无数天品法决的元通大圆满修士。 因为境界决定了真元的多寡、力量根基的深厚。所以元通大圆满修士掌握再多天品法决，也无法将其威能全部发挥，甚至最多使用一两道便真元耗尽，如此怎么跟金丹修士打？ 元通对金丹如此，金丹对天机更如此，更别提之后境界。因此有人即便是修行法决，也不过是为了更方便积攒资源，而突破大境界罢了！ 还有一种看法，以战力为准。 这种理论认为，太始界弱肉强食，一味的追求境界，反而会造成境高而战力孱弱，最终沦为“凤尾”的存在。除了欺负欺负低阶修士，毫无用处。在更高级别的资源抢夺中，只会落入下风，最终被淘汰！ 所以战力才是关键！只要战力足够，在当前境界无敌，那么便能更加快捷的抢夺资源，最终突破大境界。 这两种主流观点，辩论至今无人能分出对错！现在对于宁家少主而言，他对这两种观点，似乎有了更深的体悟。 “参见叶城主！”石不让刚死，他那四名金丹修士麾下，彼此对视一眼，便冲了过来抱拳恭迎。那改换旗帜，视背叛若无物的姿态，简直刷新莫川三观。 不过，这四人姿态在石堑城修士看来，却太正常不过了。 莫川也是入乡随俗，一挥手收了石不让的躯体，哈哈大笑道：“从今日起，我便是石堑城城主，不服者大可挑战！哈哈哈……” 霸道的声音在石堑城上空久久回荡，可以预料最近一段时间，石堑城茶余饭后的谈资，必将是这夺城之战。 远远避开的瑾史圭，脸色苍白的看着空中霸道的身影，心中那个欲哭无泪简直别提了！ 原本还期望着石城主将这厮杀了，他最多再花点钱，重新占据宁家府邸。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彪炳龙源东南之境的石不让，竟然战死！ 此时，他甚至已经在思考要不要逃离石堑城了！毕竟他之前可是占了宁家的府邸，虽然说这姓叶的八成是用宁家作为借口，但是既然作为借口，那借此狠狠敲诈他一番，也极有可能哇！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跑了，老子可是好容易在东煌商盟中升到一城掌柜的地步，怎能如此抛弃这地位？话说，他想抛弃，东煌商盟怕是也不会同意啊！ 若是东煌商盟因为他的关系而被叶城主敲诈一笔，商盟行商以和为贵，不会为难叶城主，但绝对会扒了他的皮，没收他的私人财产，补充这损失！ 必须得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等等，这位叶城主既然是个虫道修士，那本商盟的奴隶贸易或许就是媾和契机，甚至……因此借力更上一层楼也不是没有可能哇！ 第七百五十二章绝对统治 莫川大刀金马的坐在石堑城城主府大殿中，支着耳朵听着幕僚殿总掌大夫左丘文柏的汇报。与左丘文柏同列席位的，还有石不让的四位金丹属下，分别是渔业云、秦半燕、万妙志、藏烨辉四人，以及宁家少主宁振远。 石堑城虽然易主，但是对于石堑城大多数人来说，其实变化并不大。 这绝非石堑城例外，而是大多数散城皆是如此。 因为太始界武风之盛，城主什么的最高统治者，除了极少数会参与城池管理，其他大多不过是看上其利益罢了！因此所有散城都会有类似幕僚殿的机构，这幕僚殿才是城池的实际管理机构。 这种在地球上看来不可思议，极容易被架空的权力构架，在太始界却毫无这方面隐患。 诚然，幕僚殿中饱私囊者比比皆是，贪腐问题极为严重。但是贪腐归贪腐，这些人绝对贪之有度。因为他们头上还有一个高压线，一旦过线被捅到城主那儿，这里可不会有地球上那一套什么司法审判、权利博弈妥协。 在这里一旦被城主发现，轻则血腥清洗大换血，重则直接被打下奴印贩卖，甚至抽魂夺血，成为修炼材料！ 因此幕僚殿看着颇为威风，实际上也是伴君如伴虎，有苦说不出。 此时对于左丘文柏来说，他的心情便如同伴虎之阉人，忐忑的浑身冷汗直冒。 他不知道这位新任城主性情如何，是宽容刻薄，还是严谨散漫，更担心他这总掌大夫的职位被人取而代之，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尤其是这新城主还是宁家的供奉，即便是名义上的，宁家人若是想入主幕僚殿，还不是新城主一句话的事情？ 幕僚殿的确是伴君如伴虎，然而依旧有大把的低阶修士削尖了脑袋想要钻进去。不说权利滋味，仅仅是其中代表的利益，也让人眼红啊！ 左丘文柏汇报完之后，便提心吊胆的等着莫川的回复，其他人同样也是屏息敛气，等着新城主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是仅仅看中这一城油水，捞一把便走。 此时莫川听完汇报，手指敲了敲扶手道：“嗯，做的不错，继续保持！我大战一场，有些疲了，石堑城运营规矩，一切按旧历先行实施，都退下吧！对了，宁振远留下。” 众人闻言心中微微一喜，连忙告辞，石堑城刚换新主，众人一时间还有些恍恍惚惚，之前仓促恭迎认主，与其说是心悦诚服，不如说是暂且保命罢了！ 毕竟万一不吱声，被新城主误认为是死忠派，随手给灭了，他们岂不冤枉？ 现在新城主没有趁机立即发难，正好给了他们重新选择的机会，是留下？还是趁机远遁千里，择良木而栖？ 只有左丘文柏担忧的瞥了一眼宁家少主宁振远，那四名金丹修士能走，他区区一名元通修士可走不了，所以他自然十分忧心职位被抢。 众人离开之后，不等莫川开口，宁家少主掏出一枚玉笏恭敬的道：“恭喜叶前辈喜得石堑城城主之位，这苍氏凝神决乃家父年轻时意外巧得的一份秘术，对于锤炼神念有着极佳的功效，正所谓宝刀赠英雄，金簪送美人，这秘术赠予叶前辈正是大雅美事。” 莫川含笑看着宁家少主，即便早就意识到这厮的智慧，此时还是忍不住感慨，这小子太他妈会做人了，这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莫川懒得废话，一把将那玉笏抓过来，查看起来。 这苍氏凝神决，要不是石不让提过一嘴，他根本就不知道宁家还有这玩意！ 话说石不让追捕宁家，所图不就是紫罗乂、苍氏凝神决这两个玩意儿？没想到这两个玩意儿，最终却落到他莫川的手中，甚至连石堑城都成了他的手中之物，不得不说，世事造化果然神奇。 查看完玉笏之后，莫川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道：“说吧，有什么想要的？” 宁家少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看来这叶老魔还不算是不择手段之辈，他刻意隐瞒苍氏凝神决看来并没有惹恼他。不，应该说叶老魔今日双喜临门，心情本就愉悦，加上他暴露之后主动献上，叶老魔那点愤怒自然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那该要点什么？幕僚殿的权力？不，这个世界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权利再大，也不过是强者的附庸而已，说剥夺也就剥夺。 譬如，那左丘文柏做得再好，恐怕都不及我送上一道秘术，这是何等的悲哀？ 宁家少主想到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磕头道：“宁家遭逢大变，三世造化，幸遇前辈，不然早已家破人亡，血脉无存！前辈不怪宁家私心，宁家感激之至，晚辈不敢携恩图报，只求能侍奉晚辈身边，便心满意足！” 莫川闻言表情古怪，宁家这小子真他妈会说话，这洋洋洒洒一大通话，看似无所求，其实所求甚大啊！ 不过，莫川无所谓，他嘿嘿笑道：“你倒是够胆，不怕知晓了我的秘密，被我灭口？” 宁家少主身体一抖，似乎恐惧，然而他还是道：“宁家命是前辈给的，前辈想要随时可以收回！” “有意思，行吧，既然你想当奴才，那我便成全你！放开灵魂……”莫川嘿嘿怪笑道。 宁家少主瞳孔骤缩，他结结巴巴道：“前辈……魂影……魂影不行么？” “魂影？你是聪明人，怕是早就猜出我不是龙源郡之人了吧？既然如此，你说我这修为为何冒死穿越边幕山脉？嘿嘿，魂影算个屁，这个世界能够遮蔽魂影的东西太多了，我既然能逃脱得了这玩意，你说我还信任它吗？”莫川冷笑，眼神犀利的盯着宁振远。 宁振远浑身汗毛乍起，他知道他玩大了。 没错，他的确早就猜到莫川不是龙源郡之人，因为在他初遇莫川之时，莫川惊讶散城的存在时，他就知道莫川绝对不是龙源郡之人。如此更别提莫川索要道法舆图等等诸多细节。 既然莫川不是龙源郡之人，那他会是哪里人？又为何横渡边幕山脉来到这里？ 作为从小在最缘之城长大的宁振远，自然早就明白亡命修士的概念。所以如果他所料不错，这叶前辈必然是来自其他州郡的修士，且遭到强力追杀，不得不逃亡其他州郡保命。 这样的狠人，岂会相信魂影追踪。 要知道就是他这个元通境修士，都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叫隐神香的玩意，能够暂时屏蔽绝大多数追踪手段，包括魂影。如此更何况金丹修士？ 宁振远不知道，他能知道并拥有过隐神香，说到底不过是拜其父亲所赐。 “怎么，不愿意了？”莫川躺在椅子上，神色揶揄的问道。 宁家少主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他便是再聪明，在关乎到身家性命的时候，心中到底还是慌了。 “晚辈……愿意！晚辈这就开放魂魄。”宁家少主说完这话，几乎耗尽浑身力气。 因为他知道，他不愿意便是死，愿意尚且有一线生机，虽然这生机付出的是以自由为代价。 以后除非莫川突然暴毙而亡；或者有境界远远高于莫川的修士愿意帮他擦除灵魂烙印；亦或者他的修为超过莫川，否则他的生死将终身受制于人。 莫川给宁振远种下灵魂烙印之后，便挥了挥手道：“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宁振远恭敬告退。 看着宁家少主的背影，莫川咧嘴一笑，你便是智慧近妖，又能如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走出城主府大殿的宁振远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情反而平静下来。 事已至此，后悔无用。被种下灵魂烙印也并非全是弊端，至少从今天起这叶老魔不会再防着他了，甚至还会向他倾斜修炼资源。虽然弊大于利，但终究还是有利可图。 第七百五十三章大收获 将宁家少主打下灵魂烙印之事，实属莫川兴之所至也。 以他金丹大乘修为连金丹大圆满都不在乎，还会在乎区区一个元通境修士？不过宁家少主表现出来的聪明劲儿，倒是令莫川刮目相看，心中一动，干脆打下灵魂烙印，方便控制。 当然莫川也不得不承认，宁家少主的自作聪明令他十分不爽，所以就是存心想恶心他一下。 宁家少主说到底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藏拙”与“难得糊涂”的道理。真正的大聪明，乃是大智若愚，而非他这种揣度上位者之心，行上位者尚未落子之棋，否则这与三国杨修又有什么区别？ 本来莫川留下宁家，其实是打用宁家代为打理石堑城的主意。结果没想到“五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龙源郡政治制度早已发展颇为完善，竟然还有幕僚殿这玩意儿，否则的话，莫川早就懒得搭理宁家，直接冲上来了。 不过，留下宁家也好，正好借此钳制监督幕僚殿，将石堑城利益最大化！ 莫川略一思索石堑城的布置，心思便转到这次收获上来。 这次收获无疑十分巨大！ 首先从宁家得到的紫罗乂乃是连石不让都窥觊之物，对突破天机之境有着绝佳的增益效果，价值不可估量。 另外苍氏凝神决，乃是十分少见的锤炼神念功法。 神念，对于修士来说堪称“第三只手”、“第三只眼”，无论是阅读玉笏、操控法器、侦缉搜查、炼丹炼器亦或者布置法阵禁制等等都需要神念的参与，甚至作为主要力量，用途可谓极广。 虽然神念脱胎于灵魂，但是却极难锤炼。这就如同灵魂脱胎于肉身一般，单纯的锻炼肉身，虽然可以壮魂，但效果十分有限。 所以这部苍氏凝神决，看似无法短时间大幅增强莫川的实力，实际上走的却是厚积薄发的长久之功，对于莫川未来的高度有着无法磨灭的积极影响。 除了宁家收获，其次便是石堑城和石不让须弥戒的收获了。 石堑城乃一座经营之地，依靠庇护城中修士获得收入。 主要收入有三大块：一块是进城收入，这里根本没有身份证明一说，甭管是本城修士还是外来修士，只要进城一律一人一枚下品灵石或精铁币，唯一能享受豁免之权的只有金丹及金丹以上的修士了。 第二块，则是幕僚殿行政税收收入，比如地契税收，暂住证税收，行商资质税收及交易税等等，其中大头乃是交易税，即根据“商铺规模大小，所贩卖商品”进行裁定税收，最低每月也得一千块下品灵石起步。 这一块也是幕僚殿贪腐重灾区，毕竟商铺规模大小还不是幕僚殿一句话的事情？ 不过，上位者显然也知道“想要马儿跑得快，又不要马儿吃草”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不得不妥协性质的定下“最低一千块下品灵石”的规矩，设定高压线。 至于这第三块，则是石堑城的自有产业收入了。 不同散城根据所占据天时地利不同，收入项自然也不尽相同，有的采矿，有的种植，还有的干脆发展“人和”炼丹炼器奴隶贸易等等不一而足。 石堑城虽然占据断崖之巅，采矿倒也涉及，不过这一项收入被渔业云持有。 一座散城终究太大，仅凭一名巅峰战力自然是难以维持，毕竟修士夺城乃是为了利益，而不是为了“服务人民”。 因此各大城主都会招募同境界金丹修士，作为镇压力量分担责任，譬如平时镇压城内冲突等等，非必要城主只需潜修，无需露面。 然而养着这样的金丹修士自然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所以与其每年支付固定供奉，不如划归一项收入让其自我经营，既刺激了属下维护之心，又转移耽搁其精力，让其无心盯着城主之位，同时瞬间还能抽取提成，可谓一举三得。 除了采矿，石堑城还有“秽气”、“腐鸦蛋”、“奴隶贸易”等等诸多自有产业，这些产业基本都如同分封制一般，分封给不同下属，作为城主只需抽取固定提成即可。 总而言之，以石堑城最缘之城的价值及规模，刨除供养的公职行政人员的钱财损耗，每年至少能够为莫川提供三千万下品灵石的收入，这还不包括一些额外的孝敬。如果加上这些不稳定的钱财，平均每年能有四千多万下品灵石。 四千万下品灵石啊，要知道莫川之前贩卖完太叔楚然须弥戒中“空空如也”的材料，以及秋水凛天的财富积累，也就不过两千七百多万下品灵石。 即便是最后夺了无垢城三少主的财富以及庞氏当铺的分红积蓄，莫川手中财富最高峰也不过四千多万下品灵石。 现在仅仅守着一座城池一年便有如此财富，难怪无数人眼红城主之位。 本来莫川还头疼晋升金丹大圆满所需两亿下品灵石如何赚取，没想到现在便指日可待，理论上他只需要守城五年，便足以赚到。 不过，如果加上石不让须弥戒中的灵石，莫川只需守城两年便足以积攒到。 原来，石不让的须弥戒中赫然堆积着近一万多颗中品灵石，以及一千多万下品灵石，合约一亿一千多万下品灵石。 除此以外，须弥戒中各种炼丹炼器材料也有一大堆，能被金丹大圆满看上的材料，价值自然不低。莫川粗略估计，至少也能卖个三四千万灵石。 除了财富上的收入，最令莫川惊喜的是，他竟然从石不让须弥戒中翻出一份天品秘术，有这天品秘术，莫川缴获的其他法器瞬间都显得黯然失色，不值得一提。 话说，这天品法决赫然是石不让最后和莫川对轰的“泰坦虎拳”！ 莫川仔细翻阅这份天品法决之后，脸上惊喜之意更盛，心中甚至生出一丝侥幸。 原来石不让之所以留下这份天品秘术，乃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完全修成这道天品秘术，换言之，他施展的乃是残缺版泰坦虎拳！ 原来，这泰坦虎拳与其说是秘术，不如说是神通与秘术的结合。 此拳乃是一位大能修士观泰坦虎狩猎神通而悟泰坦虎拳！其时，泰坦虎拳便有天品之威，岂料这大能尤不满足，突发奇想抽泰坦虎魂融于神通之上，而二次创造神通，最终形成如今完全版泰坦虎拳秘术！ 也就说，此泰坦虎拳秘术修炼分为两部分，前期为神通，后期为秘术。 话说，想在天品神通之上再添威能，这是何等的不易？所以石不让一直保留此秘术玉笏，就是想将神通炼为秘术，不曾想如今却便宜了莫川。 莫川再一想到自己手中，还有天品灵器天丝手套，若是修炼出泰坦虎拳秘术，再佩戴天丝手套，这将是何等威力？一想到这，莫川更是激动的莫名。 人无横财不富！掠夺才是暴富之本啊！ “不过，想要将神通炼为秘术，怕是也极为不容易啊！泰坦虎传闻乃泰坦世界飞升之兽，血脉异禀，刚入太始界，便大肆骑淫万虎，留下无数后裔，至今俨然成为太始界本土之兽。不过，泰坦虎后代也因此血脉紊乱，质量良莠不齐，弱者不过采气之境，强者传闻甚至远超太虚。” “这泰坦虎拳想要化神通为秘术，对泰坦虎血脉要求极高，鬼知道那些泰坦虎哪个灵魂可堪一用？难怪石不让修炼至今，只得泰坦虎形，不得泰坦虎意，估摸着好容易搜集而来的泰坦虎魂都不堪一用吧？” 莫川喃喃自语，如今他对于太始界已经算是颇为熟悉。自然知道修士狩猎妖兽其实很不容易，妖兽牺牲灵智换取六感之机敏，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并非失败！反而是另一种生存策略上的成功。 因为弱的妖兽，还没碰到就机敏的跑了；至于强的妖兽？尼玛，同境界妖兽本就强于人族，还遇到强的，这尼玛是找死啊！ 因此狩猎大不易，抓活得更不易，难怪石不让至今尚未修炼出泰坦虎秘术。 “不过，石不让抓捕不易，对于我来说，可就不一样了啊！”莫川摸着下巴，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老子这刚刚占据石堑城，愣是损失了三分之一蛊虫，须弥戒中尸体早就被消耗一空，单纯采购尸体补充繁殖蛊虫不知又得消耗多少钱财，既然如此何不……嘿嘿，此计一出，等若驱使万修为我打工，哈哈哈，妙计！妙计！” 想到得意处，莫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第七百五十四章奇虫 石堑城易主之事相对于整个龙源郡来说，不过是海面上一朵浪花，算是波澜，然毫不引人注意。但是相对于生活在龙源郡极西南一隅的修士来说，这堪称泼天大事。 一时间，整个石堑城到处都是人在议论。有人唾沫横飞的讲述着当日空中堪称天机之下第一战；有人暗藏祸胎的收集新城主资料卖予预备挑战者；有人眼热于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权利真空；还有人议论并打赌多久会再次出现挑战者；还有将其作为励志追赶目标！ 总而言之，石堑城最近十几日的话题，基本都被新城主所包揽。石不让当初号称“半步天机、同阶无敌”的赫赫声誉，此时全部嫁接到莫川的头上。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莫川上任整整一个月，愣是一名挑战者也没有，这让无数翘首以盼挑战者出现，趁机浑水摸鱼之辈失望之至，同时对莫川越发忌惮。 “已经一个月了，按照以往经验，新城主的位置暂时算是坐稳了。” “是啊，一个月时间足以新城主将斗法之伤恢复，既然这一个月没人敢挑战，那后面应该也不会再有了，至少本城修士是没有了，除非是不知深浅的外来修士。” “嘿嘿，我早就放言新城主无人敢挑战！石不让明面上连出三道天品法决，结果都无功而返，甚至身死，谁敢再战新城主？尤其是新城主乃是虫道修士，虫道修士最大弊端不过是害怕斩首战术，看看咱们这位新城主，竟然一拳打死石不让，这近战之力着实可怕，这还怎么挑战？” “可不是？据我所知，新城主整场挑战，似乎也出了三道天品法决，那巨网一次，成功格挡龙枪戳体时一次，最后一拳轰爆石不让天品战拳必然又是一次。这还不算那恐怖的蛊虫群，如此实力手里没两把刷子，真还不敢挑战？” “其实新城主最可怕的还是虫道修为啊，你们没看石不让被一群蛊虫包围的无奈，最终释放大范围依旧收效甚微，真元尽耗不得不退，我怀疑石不让最后一拳极有可能就是因为真元消耗过于严重，发挥不出天品战拳的真实威力而身死道消！如此想要挑战新城主，那群蛊虫绝对是绕不过去的坎儿！” “有道理有道理……”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莫川成功格杀石不让的轰动一战，最终被人解读分析出无数信息，正是这些信息令无数跃跃欲试的挑战者，不得不偃旗息鼓。 毕竟连石不让天品战技都难以格杀莫川，他们便是将压箱底战技使出，又能如何？尤其是莫川指挥蛊虫之刁钻犀利，俨然让无数人误以为莫川乃虫道大师，殊不知这不过是莫川用了不显山不显水的辅助类天品神通白魔瞳术作为辅助罢了！ 因此一月之后，石堑城躁动的气氛终于随着无人敢冒头挑战而平静了下来。 尤其是新城主刚上任并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反而一切照旧历的行为，更是让他渡过权力交接的平稳期，对于底层修士来说，生活几乎毫无变化，所变化的不过是最近多了一些谈资而已。 …… 石堑城对于低阶修士毫无变化，不过对于在石堑城扎下根来，已经小有基业之人来说，变化却不小。 毕竟他们的产业依托于石堑城，等于受制于城主，若是不奉上一份厚礼，一顶“不欢迎新城主”的帽子扣下来，就足以抄了他们的家。 因此这一个月，这些人一方面暗暗期待着新的挑战者，方便浑水摸鱼，另一方面却不得不乖乖送礼。 毕竟万一这新城主图得就是捞一把走人，让这厮逮到借口，抄了他们的产业，哭都没地哭去！ 所以这两天，莫川简直收钱收到手软。小到商铺，大到商盟，外到家族，内到公职，可谓只要稍稍有点气候的、有点小钱的，多多少少都识趣的按照潜规则，奉上应该的“孝敬之财”！ 尼玛，这钱收得莫川都有点期待，要不要先把位子给了别人，回头再杀回来，再收一遍“孝敬财”？不过仔细想想之后，莫川还是决定算了。 三十日刚过第五天，城主府再次有人拜访，莫川一听是东煌商盟一城掌柜，心中便是冷笑。 ‘你大爷的，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来送礼？还不是担心老子万一被人拉下来，礼物白送了？仗着背后有组织敢于无视我是吧？你该庆幸老子已经度过冲动期，不然分分钟削死你们，杀鸡儆猴。’ 没错，哪个世界都不缺聪明人，更不缺投机取巧之人。 眼巴巴送上孝敬之财的人不少，但是也有人故意装死卖傻，而这群人多半都是有点能量背景之人，仗着一时半会莫川不敢对他们下手，所以磨磨蹭蹭等到局面彻底明朗之后，才舍得花钱。 因此但凡三十日之后送礼的，莫川全部狠狠敲诈一笔，而且敲得他们无言以对。 “呦，原来东煌商盟在石堑城的掌柜是你啊？不错不错，有眼力！竟然也知道我宁家府邸是个风水宝地。”莫川一看到来人，便是阴阳怪气的道。 瑾史圭满脸惶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纳头便拜：“小人惶恐！小人实在不知城主大人乃宁家供奉，不然小人吃了龙胆也不敢打宁家府邸的主意。听闻城主大人乃虫道修士，小人特意从总部申请过来两只蛊虫，还请城主大人原谅小人无心之举。” 说着瑾史圭捧出一枚玉盒。 莫川见状，临空一抓，待一番法术验证过后，打开玉盒一看，眼中顿时闪过惊喜之色。 原来这两只蛊虫赫然全部都是奇虫也！他在《虫侠客玩蛊录》看过关于它们的记载。 只见第一只蛊虫，头小屁股大，六足节支，头若戴盔甲虫，屁股肉呼呼若春蚕，这赫然是奇虫食铁虫也！此虫吞矿拉金属，实乃采矿利器。 不过，此虫娇柔，受不得丝毫惊吓，一般生活在地脉深处，极难捕捉。因此用食铁虫采常见之矿，实乃大材小用。对于修士来说，此虫最大的用处，乃是提炼一些罕见或难以通过常规高温之法提炼的矿石。 另外，此虫乃雌雄同体，每一年才会分裂一次，虽然按照“复数”法则，几十年之后，便会形成庞大种群，奈何此虫虽然神奇，寿命却也极短，最多可活三年罢了，因此一直难成规模，价值不菲。 如果说食铁虫价值虽然不菲，但花点钱还能买到的话，那么这第二只奇虫可就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因为这赫然是一只胎虫！ 别看莫川眼前这只胎虫，看似只有指尖大点儿，但是莫川却知道，只要食物充足，此虫可以瞬间生长至小山一般的巨型面团。 此虫之所以被称为奇虫，乃是因为“虫如其名”赫然能够孕育虫卵，而且还是孕育其他蛊虫的虫卵！甚至能够修复其他蛊虫断肢伤势。 这价值可以说大得几乎没边！ 要知道有些奇特虫卵孕育环境极为特殊，有时候好不容易搜集到，结果落到手里却无孵化之力，只能眼睁睁看其化为死卵。 还有一些蛊虫，十分难以炼制，本身又被人工干预过，丧失繁殖能力，堪称唯一。一旦出现损伤，等一番辛苦付之东流，令人扼腕叹息。 如果有了胎虫，这些问题都能得到完美解决。 可以说，胎虫对于虫道修士来说，其价值不亚于天品灵器。 莫川看着手中奇虫，瞥着下面的瑾史圭道：“东煌商盟能有阁下这般奇才，实乃东煌之幸！” 前一刻还阴阳怪气，下一刻便面若春风，尼玛，莫川这变脸功夫看得瑾史圭心惊肉跳，心中毫无得意之意。他勉强压下心中肉疼道：“城主谬赞了，不知这两只奇虫城主可还喜欢？” “嘿嘿，瑾老弟办事光亮，这两只奇虫深得我心啊！没想到东煌商盟手眼如此通天，唔，以后你若是还能搞到类似奇虫，嘿嘿，只要我在石堑城一天，这石堑城便是你第二个家。”莫川这话算是许下了某种诺言。 瑾史圭闻言心中一定，嘿嘿，能被金丹大佬称兄道弟，老子要的就是这效果！ “城主大人喜欢就好！实不相瞒，我听闻商盟宝库中还有一只奇虫，价值比起胎虫只高不低，可惜这只奇虫需要大量功劳才能兑换得到，不知城主大人可有兴趣否？” 莫川身体前倾道：“哦？此虫是？” “连心虫！” 莫川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道精芒，目光中透露出浓浓的贪婪之色。 第七百五十五章值不值 所谓连心虫，说是“连心”，实乃“读心”。不过因为其奇特工作原理，而被命名为“连心”。 原来此虫形似蚂蚁状，乃成对出现，不分子母。 使用此虫时，只需在目标脑袋中寄养一只连心虫，便可通过此虫读取对方记忆！仅仅这一点，便可知此虫的价值，这绝逼是窃取目标神通法决的上佳手段。 在太始界，法器易得，法决难求。 以修士过目不忘之能，除了少数狂傲自负之辈，其他鲜有人学习法决之后，还会把记载信息的玉笏留下。几乎所有人都会选择销毁，谨防资敌，或者作为最后保命砝码。 莫川如今也获取不少人的积蓄底蕴，结果呢，虫道太虚修士太叔楚然给他贡献了两件天品灵器，却愣是连一道天品法决都没有，由此可知天品法决的难以获取。 即便是莫川手里仅有的几道天品法决，也几乎都是费劲脑筋敲诈而来。 据说，鬼道有一门法决，名曰搜魂。可以通过大魂力，强行从目标灵魂中搜取出想要的信息。然而这门神通对于莫川来说，仅限于耳闻而已。 当然了，以太始界的繁华，读取他人记忆的手段自然不少，不过无论是哪一个，绝对都是一方超级势力的看家本事之一，轻易根本不会外传。 因此，散修还能掌握的法决，少之又少。这虫道“连心虫”的手段，绝对堪称是最廉价也最适用的一种。当然，此廉价非彼廉价。 另外之所以说廉价，乃是因为连心虫有个弊端，那就是只能对金丹及金丹以下的修士有效，甚至极少数修炼特殊功法的金丹修士，还能抵御豁免此虫的读心。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造成此虫价值略低。否则的话，瑾史圭再牛逼也搞不来此虫，便能搞来也舍不得拿来诱惑莫川啊！ 莫川眼神闪烁起来，虽然说此虫只适用于金丹及金丹以下的修士，但是这对于莫川来说，价值依旧难以估量。 “东煌商盟果然不凡，连心虫价值之大，我怎么会不敢兴趣？说吧，用此虫来诱惑我，有何图谋？”莫川靠在椅子上，放松了姿态，心中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 瑾史圭抱拳道：“在城主大人面前，岂敢有所图谋？只是有一门生意，想请城主大人开个方便之门。” “哦？什么生意？”莫川问道。 “奴隶贸易！”瑾史圭道。 莫川咧嘴一笑道：“本城根本不禁奴隶贸易，你这还提奴隶贸易，怕是大有深意吧？莫非是想在本城抓捕奴隶？” 太始界之繁华，乃是建立在海纳百川之上。因此根本没有什么“邪派正道”、“混乱邪恶”、“守序善良”云云这种出现在电影游戏之中的幼稚阵营划分。 当然，不可否认各大宗门之间依旧有“意识形态”的敌视与竞争，彼此之间也会给对方扣屎盆子，称呼对方邪门歪道，然而实际上大家都是半斤对八两，说到底不过是拳头为尊罢了。 因此奴隶贸易这玩意，别说石堑城，便是再标榜正义的宗门也毫不禁止。因此瑾史圭一提奴隶贸易，莫川便奇怪起来。 瑾史圭略一组织措辞道：“城主大人开玩笑了，随意抓捕奴隶乃是坏城主大人统治根基之事，东煌岂会做这种损人利己之事？实不相瞒，小人想在石堑城修建养奴殿……” 瑾史圭话还没说完，陡然觉得大殿内空气骤然冷冽起来，他略微抬头，便看到莫川觊觎择人而嗜的目光。 “养奴殿？”莫川反问一句。 瑾史圭讪讪笑了笑，点了点头。 “看在这两只蛊虫的面子上，我暂且饶你一命，此事休得再提！！”莫川脸色铁青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瑾史圭傻眼了，他预料到莫川可能会反对，但是根本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大反应，话说，对方不是虫道修士吗？既然如此，对这方面看得应该很淡啊！ 没错，这所谓的养奴殿赫然与莫川的养蛊殿如出一辙。人族可养蛊，可养兽，可养鬼，可养魁，可养僵，可培养傀儡，那么理论上自然可以饲养人族。 而奴隶贸易的昌盛，正好为这一道提供了充足的催化剂，自然而然催生出了养奴之道。 这里的养奴，可不是将奴隶抓来，如同牛羊一般饲养着。而是通过人工干预，犹如养蛊一般，为了得到某些特殊奴隶而进行配种杂交，催熟催大，灌入记忆，最终少则三五月，长则一两年，获得一具成年奴隶！ 此法看起来似乎比狩奴队四处抓捕奴隶好多了，然而实际上此法不仅是对人族道德上的败坏，更是对人族根基的腐蚀。 别看养奴殿出来的奴隶，似乎被人工干预之后，天赋极佳，甚至一出生便有着不俗的修为，实际上这种修为和天赋，牺牲的却是未来发展潜力！ 这种奴隶一旦流入市场，落入某些黑心人之手，再大肆与其他正常人族奴隶婚配，其将会酿成的后果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这和地球上科学家为治理蚊子，故意饲养一批基因有缺陷无法繁殖的蚊子，放归大自然，间接淘汰蚊子这个种族的釜底抽薪之计有何区别？ 因此太始界对养奴殿即便是谈不上人人喊打，感官也绝对好不到哪里，甚至有些大能一旦遇到根本不会跟你屁话，直接出手剿灭！ 莫川接触虫道之后，自然对各类奴道触类旁通，因此对此事反倒比一般修士还有清晰的认知。 修士本就夺天地造化而成一人之功，说他如何如何正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白就黑，说他如何如何人性沦丧，也未免太夸张。总而来说，这就是一个灰色的世界，一个彩色的世界。 因此过于善良肯定极难生存，但是过于邪恶，无所不用其极，其实更难生存。 来自地球的莫川，三观便是再歪，也明白“以人为本”的道理，怎么可能答应东煌商盟在石堑城修建养奴殿的存在？ 万一哪天被哪个路过大能修士看到，一巴掌拍下来，想解释逃命都来不及。 说到底，区区一只连心虫，还不值得莫川为此冒天下之大不韪！ “城主大人勿恼！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瑾史圭傻眼的看着莫川便要离开大殿，连忙哭爹喊娘的追了上去。 尼玛，商人重利，他终究是低估了莫川，高估了自己。 因为一句话，连送两只奇虫的他，最后竟然还是被城主厌恶，这这……这特么是什么事呀！ 莫川懒得理他，大袖一甩，一股无形之力直接将瑾史圭压趴在地，半晌爬不起来，等他爬起来之后，莫川早就已经不见踪影。 离开城主府议事大殿之后，莫川有些气闷的回到自己的静修殿，一路上新晋选进府的仆人丫鬟看到城主大人脸色难看的模样，皆大气都不敢喘，小心侍候着。 回到静修殿的莫川，盘膝坐了下来，一边手握中品灵石静心潜修，一边思量着他的驱使万修为他打工的详细计划。至于之前瑾史圭之事，直接被他抛到后脑勺了。 ‘我这计划，低阶修士还好说，高阶修士比如金丹级别的修士可就驱使不动了，而且即便是能驱使，所付出财力未免太过惊人，不妥不妥……’ ‘想要驱使金丹修士，就必须得拿出金丹修士都感兴趣的东西，那什么东西金丹修士会感兴趣？’莫川思量着，手中中品灵石忽然化为一团青烟，袅袅而尽。 莫川也赫然张开眼睛：‘天品法决！没错，只有天品法决才能驱使金丹修士。既然如此……’莫川脑海中流淌过他掌握的天品法决，算上他才掌握的泰坦虎拳，也就四道而已。 为了泰坦虎魂以及蛊虫而付出一道，值吗？ 莫川再次取出一块灵石握于掌中，敛气低眉细细权衡这“值不值”的问题。 修行无岁月，不知过了多久，静修殿外宁家少主忽然求见。 莫川随即召见，只见宁家少主捧着一枚玉珠走了进来，恭敬的将这玉珠递了上来道：“城主，东煌商盟瑾史圭奉上此物，请求一见。” 莫川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这瑾史圭阴魂不散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中这么想着，莫川瞥向那玉球，眉梢忽然挑起，他之前一直犹豫不决的“值不值”问题，忽然迎刃而解！若有这玉球中之物，付出一道天品法决，自然……值！ 第七百五十六章大赛 “说吧，你有何目的？”莫川眼神平和的看向瑾史圭，手中却把玩着他送上来的玉球，只见玉球之中赫然封印着一只蛊虫。 对于莫川来说，他和瑾史圭距离上次相见，相隔不过是一场静修时间。殊不知对于瑾史圭而言，却是三天两夜辗转反侧的折磨。 为了化解他与新城主之间的矛盾，那只“胎虫”可是他孤注一掷向总部申请而来。结果事与愿违，如今胎虫已失，事又没谈成，他瑾史圭可以说完了！ 那一只胎虫价值几何，作为商人，他再清楚不过。 所以瑾史圭思量许久，最终犹如眼红的赌徒一般，再次拜见莫川，为此甚至不惜斥重金贿赂宁家少主宁振远，只求引见。 而他打动莫川再次接见的蛊虫，赫然是“花腿蚊”，而且还是缺胳膊断翅的残缺花腿蚊。这正是莫川和石不让大战之时，落下的残蛊之一。 话说，花腿蚊对于其他低阶修士来说价值不菲，但是对于莫川而言，除非成规模，否则单只价值及其有限。既然如此，莫川为何因为这一只花腿蚊蛊虫，再次接见瑾史圭？ 原来这玉球中的花腿蚊修为赫然直逼假丹之境！不仔辨别，甚至第一眼就会将其当成金丹境蛊虫。 金丹境蛊虫，这是何等可怕的战力，若是能大肆繁殖，说是天机之下无敌毫不夸张。 许是最后一搏，此时的瑾史圭反而冷静了下来，他一身精美绸缎衬托着胖胖的身躯，此时竟然有种魁梧的感觉。 “既然城主大人如此爽快，那小的也就开门见山了。此蛊乃是城主大人大战石不让时落下的废蛊之一，小的得到之后，奇货可居本想献予商盟总部换些功劳。不过此蛊已残，这般献上不免有些不美，所以小的便突发奇想，擅自喂食一些断肢再生的丹药粉末，试图恢复其虫躯。不料发生意外，此蛊身上竟然出现破境征兆，小的不过元通修为，担心控制不住，故用秘法加以封印。” 说到这，瑾史圭叹了一口气道：“此乃意外产物，小的虽非虫道修士，也知道这个过程可价值千金，亦有可能一钱不值。如今奉上此物，乃是退无可退最后一搏，只求城主给个生财之道，否则我这掌柜的可就做到头了。” 瑾史圭语气听起来很是平缓，但是其中的彪悍之气却扑面而来。 莫川闻言顿时沉默起来。 他也知道这种意外产物，有可能只是昙花一现；但也有可能是巧合的美丽，这就如同人类意外掌握火焰一般。 问题是，这瑾史圭有此蛊虫，不献予总部求取功劳，为何送给他？这岂不是舍本逐末？ 莫川心中这么一想，也就问了出来：“这蛊虫便是只有假丹之境 ，价值亦无价，你不献予总部，反而献给我，这岂不是离本徼末？” 瑾史圭苦笑：“小的便猜到城主会有这疑惑！此虫成功率不过五五对半，若将此虫献予总部，最好不过一份奇虫之功。若献予城主，得了一份生财之道，此乃大功，既满足了商盟，又美了城主，岂不一举两得？” 莫川转着手中蛊虫，略一沉吟又道：“这和胎虫有何关系？” 瑾史圭一愣，没想到这位城主竟然思绪敏捷至斯：“我得这蛊虫之时，其实想着用胎虫助其恢复。不想总部发来的胎虫竟然只是幼体，想要将其喂养成熟，所需资源太大，小的根本承受不起，所以不得不剑走偏锋。” 莫川点了点头道：“石堑城就这么大，能赚钱的路子都已经分封下去，你让我如何割舍予你，尤其是我这还刚刚继位？” 莫川说到这的时候，瑾史圭眼睛黯然下去，眸子深处却涌出一丝疯狂。 不曾想，莫川话锋一转：“不过城中生财之道基本都被占据，我倒是有个独家生财之法，正缺合作对象，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瑾史圭闻言眼睛顿时一亮，道：“什么生财之法？” “我欲准备举行一场狩猎大赛……”莫川得意一笑，将盘算十几天的想法一一说出。本来这事他就打算拉一些商盟入伙，如今既然瑾史圭凑上来，何不正好满足他的愿望，顺便得这蛊虫意外产物？ 听完莫川的想法，瑾史圭被惊得目瞪口呆，神色喃喃：“狩猎大赛……引兽神香……天品奖励……大手笔！这简直就是大手笔哇！” “怎么样，这独家冠名以及收购权利，可否换来这蛊虫意外养炼之法？”莫川笑呵呵道。 瑾史圭半晌回过神来，他认真的看了莫川一眼，他能看出城主的目的应该是借修士之手大肆搜刮尸体蕴养蛊虫！ 但是仅此目的还不值得付出天品奖励，因此城主必然还有更深的目的，只不过这一点他根本猜测不到。不过，能不能猜到无所谓，关键是他能从中获得什么？ 听城主意思，他以后极有可能长期收购妖兽尸体，若是他能和城主达成这方面合作，这绝逼等于为商盟开拓出一条新的财路。 “城主大人谦虚了，若真如城主大人所说，别说换取这意外养炼之法，便是狩猎大赛这升仙丹奖励，本商盟代为提供又有何妨？”瑾史圭道。 “哦，听意思怕我诓你？”莫川反问。 “不敢，小的斗胆请求与城主大人共同起誓，缔结百年合作之好！” “也罢，那就对心魔起誓吧！”莫川懒得废话，对于太始界来说，唯一能约束到他们的大概也只有一些特殊誓言了。 起誓之后，瑾史圭奉上意外养炼之法，满意而归。 瑾史圭刚一离开，莫川便招来宁家少主。 宁家少主一进来，便眼观鼻鼻观心，保持沉默。此时他甚至有些庆幸被城主种下灵魂烙印，不然他极有可能因为看到那蛊虫而死。 毕竟散城城主之位竞争惨烈，城主的杀手锏轻易岂会泄露？ 暗生侥幸之时，宁家少主也在暗暗惊讶新城主的底蕴。蛊虫的修为强大弱小，很大程度上源于初代母虫，若是初代母虫血脉异禀，那蛊虫潜力自然不差，值得投入资源堆砌其修为；若是初代母虫血脉一般，那么无论动用多少资源，这蛊虫最终成就终究有限，最终或淘汰，或沦落为其他蛊虫的配虫。 然而再看城主大人这蛊虫，一只残蛊竟然能被催升到金丹级别，这意味着什么？宁家少主眼神闪烁起来。瑾史圭是聪明人，什么都没透露，因此宁家少主一时间想的有点多了。 他不太确定，这是这蛊虫先天就具备成就金丹修为的潜力，只是一直未曾激发，凑巧被瑾史圭发现了；还是城主大人手里就有金丹级别的蛊虫，一直作为杀手锏不曾用出。 不过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令宁家少主心情越发忐忑。 莫川看着低眉顺眼的宁家少主，丢出一份玉笏道：“我欲举办一场狩猎大赛，大赛奖励及规则全在玉笏之中，你且好好研究一二，看看有无疏漏。”宁家少主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用他智慧，查漏补缺，莫川自然乐意之至。 宁家少主一愣，随即神念探入玉笏之中，随即脸色大变，许久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收敛心神，仔细阅读一遍规则之后，谨慎措辞提了三五处不妥之处。 莫川从谏如流，一应修改之后，又甩出一份手谕道：“这狩猎大赛便由你来负责，所需人手，持我手谕随意调遣，我的要求只有一点，我既然舍了天品法决，那这场大赛必须得给我赚回本，否则的话提你的脑袋来见我。” 宁家少主沉声应道：“是！”低垂的头颅双眸中，闪过浓浓的震惊与狂喜。 第七百五十七章议论之声 石堑城向南六千里，便可触摸边幕山脉的边缘。六千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对于高阶修士自然是咫尺距离；但是对于想要去边幕山脉搜刮奇石药材的低阶修士来说，可就有些远了。 所以在三千里处，有一溶洞因地形奇特，最终逐渐成为往来修士落脚休憩之地，甚至聚拢起一点人气。 这样的休憩点在龙源郡其实比比皆是，可以说这种地方便是散城的前身，一旦出现强力修士，极有可能将其发展成为散城！ 不过，这方溶洞在石堑城尚未倒下之前，怕是很难发展成为散城了。 一来人气皆被石堑城所拢，这里自然难成气候；二来溶洞面积狭小，看似居于地下，有地壳为屏障，实则常有土系妖兽肆虐，短暂歇脚尚可，长久居住就十分欠妥了。 不过这样的地方，对于陀安双来说，却是打听情报的最好地方。 再次进入这方寸之地的陀安双，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诧异。只见溶洞深处一座法阵遮障之处，赫然升起一栋石质小楼，楼上挂着一方牌匾：小憩居。这赫然是一座酒楼也！ ‘敢在这里做生意，倒是好胆！’陀安双心中赞叹一声，随即踏入楼中。 刚入小楼，沸腾喧闹之声便扑面而来。只见摆着十几张桌子的大堂中，竟然几乎坐满了修士，这些修士彼此之间觥筹交错，大声谈论，显得十分豪迈而根本不怕人窃听一般。 陀安双随意扫了一眼，发现这里修为最高也不过元通巅峰之后，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也为自己的过于谨慎感到好笑。 也是，金丹修士哪里会驻足这种地方？也只有他为了打探情报，才会过来吧！ 陀安双随意寻了一个位置坐下，点了一壶小酒，切了十斤血牛肉，便支起耳朵听着周围的谈话。 他这一细听，神色顿时惊讶起来，因为小楼内部的热闹，竟然多半都在议论着同一件事。 不等他耐着性子仔细谛听，不远处一张八仙桌旁站起了一名元通大圆满修士。那修士站起来朗声抱拳道：“诸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乃黔城修士沙康博，为了某支药材游走边幕山脉流落至此，刚刚一直听闻诸位议论什么狩猎大赛之事，不知诸位可解我之惑？” 众人一看这修士丝罗鹤氅，剑眉星目，眉心一道剑痕，浩荡之气扑面而来，便知这八成是一位剑修！ 随即有人应道：“小事耳，这狩猎大赛乃是石堑城新任城主叶飞舟，为庆祝夺得城主之位而举办的庆祝大典！为了举办这次大典，叶城主财大气粗可是拿出升仙丹，甚至天品法决作为奖励！” “天品法决？升仙丹？！这怎么可能，敢问这叶城主是何跟脚？”沙康博虽然刚刚已经听到几分口风，此时依旧大惊，话说，他之所以冒昧站起来询问，就是因为听到这两样东西的名字。 “怎么不可能？！叶城主什么跟脚我不清楚了，不过叶城主拿出的天品法决可不好获取！” “这话怎解？”沙康博疑惑。 “嘿嘿，好教郎君得知，叶城主所拿出的天品法决，名曰围杀术，其实乃三道顶级地品法决，合用而出天品之威。虽然威能略低，不过的确是天品法决无疑。话说，这叶城主可不是简单人物，天品法决岂会轻易予人？原来这围杀术被他设置成为第一第二的奖励！换言之，狩猎大赛第一名可得两道地品法决，第二名可得一道，两个名次奖励凑到一起，才能得到天品法决。” “叶城主好算计啊！”沙康博感慨莫名。 “是啊是啊，能杀了石不让的人物，岂是一般人？” “不过，即便如此，此术依旧可以获取啊，到时候第一第二名互相交换不就好了？” “嘿嘿，我等能想到这点，叶城主岂会想不到，我看他这就是故意恶心人，且占据一个奖励名额！” “是啊是啊，天品法决一出，此次狩猎大赛怕是金丹修士都会参加，这下哪里还会有我等修士的机会？”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此次狩猎大赛，不限修为，不过采气、元通、金丹并非一组而比，那天品法决乃是金丹组的奖励，当然了我听说若是哪个元通境修士若能捕杀比金丹修士还多的猎物，那么便有资格选择金丹组的奖励！” “还有这规矩？嗞，这叶城主真是大智慧！” “可不是，你可知那元通组的头筹奖励是什么吗？嘿嘿，正是升仙丹！” “元通组奖励竟然是升仙丹？！”小楼内不少不知内情的修士，心中惊讶万分，心中生出浓浓的贪婪。 太始界太危险了，只有金丹修士才能在这个世界有自保之力。因此太始界有句谚语：不入金丹皆为凡！换言之，金丹之下皆为凡人。 事实上，也确实是凡人。因为只有踏入金丹之境，寿元才会出现飞跃式增长。 这点在小世界尤为明显，据说一些小世界，甚至夸张的将境界设六阶分九品，若入金丹称皇称圣都大有人在。 由此可知，金丹境绝对是修行一途的分水岭。 虽然说太始界资源丰富，修炼难度相对较低，但是金丹修士依旧不是那么容易产生的。尤其是相较于大多数散修来说，没有组织家族为依仗，想要积累出破境资源，是何其之难！ 然而现在石堑城举办的狩猎大赛，竟然舍得拿出升仙丹，这对很多修士来说绝对是难得一遇的机遇。 “这升仙丹一出，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修士盯着。所以这第一名我是不指望了，能得这第二第三名次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两个名次的奖励虽然逊于升仙丹，但是价值亦不菲，不知可减少我多少年的苦修。”有人感慨道，不知道是故意说给其他人，还是确实没有争锋第一名的意思。 此时因为沙康博的问话，小楼气氛越发热闹，一时间众修兴趣盎然的高谈阔论起来。 “其实这场狩猎大赛，仅仅参加就十分值得！” “是啊，能够三境界同台竞技，此番经历，自然值得！” “我有一事不明，这叶城主便是大气魄，为何损己身利益而利他人？” 有人忽然感慨起来，他声音刚落，便有修士迫不及待的接口道：“哼，什么损己身利益，其实我们都是中了叶城主的阳谋之计！”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那修士见此情景，心中得意万分，故作沉稳道：“你们难道忘了此次狩猎大赛，只需留下三处器官的规矩？” “哦？还有这规矩？”沙康博问道。 “当然！你们真当叶城主是菩萨心肠的大善人？他可是万众瞩目下亲手击杀石不让，夺了石堑城的人物，岂会做这等吃力不讨好之事？实际上，叶城主兼修虫道，饲养万千元通境蛊虫，这些蛊虫每日所需血食便是海量，尤其是叶城主大战石不让损失了三分之一蛊虫，这些蛊虫想要补充，不知又要多少血食。” “所以叶城主之所以定下狩猎大赛所得猎物只可取三处器官的规矩，这正是要吞下这些妖兽尸体，作为蛊虫的血食！” “原来如此，我说这叶城主为何如此慷慨！” “不过即便如此，也十分不错，能去妖兽身上三处器官，等若将妖兽最值钱的部分取走，留下残羹血食，也是应该的！” “有道理！有道理！” “这么一说，我反而更加放心了。之前我还惴惴不安，这叶城主怎会如此好心，原来是要驱使我等，为其狩猎血食啊！”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次机会！” “是啊是啊！别的不说，叶城主新入旧城，满城皆外人，他就没有培养亲信的打算？若是能在狩猎大赛中一出风头被其看中，前途无量哇！” 溶洞地窟的小楼内，一片议论之声，有人讨论比赛细则；有人议论城主用心；还有人沉默不语，看其眼露精芒之色，显然是想在这场狩猎大赛里一展寒芒！ 陀安双听着小楼内的议论之声，看着有人离开，有人进来，议论之声却不绝于耳的模样，心中惊讶万分。 他怎么也没想到，石堑城竟然换了主人。更没想到这新主人，竟然如此大魄力！ 希望那腐鸦群中秘宝没被发现，否则他这一番准备岂不付之东流？ 第七百五十八章真正的底蕴 碎片世界，养蛊殿。 殿内原本一排排好像书架，又似蜂箱的布局，此时已经全然大变，那些养蛊架已经全部被莫川清理出去，取而代之的却是铺在地面上，边长一丈的六边形蜂巢。 这蜂巢密密麻麻，铺满整个养蛊殿，而每一个蜂巢内，又套着无数小型六边形，可谓将空间利用到了极致！ 这样的布局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六边形的蜂巢随时可以拆卸，组合成更大、或者更小的蜂巢。而且蜂巢之上布置的禁制宛若透明玻璃，莫川行走其上，一低头，便可观察蜂巢内蛊虫养炼情况；一抬眼，便可将整个养蛊殿尽收眼底。 这样的布局要是被太叔楚然看到，必然大惊！因为这不经意的布局变化，体现的才是真正的虫道大智慧。殊不知，莫川这所谓的智慧，不过是拾地球之牙慧而已。 家乡，对一个人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此时，莫川盘膝坐在角落一隅蜂巢之上，低头看着好似隔着一层玻璃禁制的蜂巢内部，眉眼尽是惊喜之色。 “这才是太叔楚然的真正底蕴财富啊！没想这只母体蛊虫，竟然是食髓蚊和长寿蠼杂交而出，难怪由此培育而出的花腿蚊能够进阶伪金丹修为！说不得那母体蛊虫本身就有这不俗的修为，只是被饿了四千年，食材缺乏，不得不坍缩修为以求自保，可惜修为坍缩容易，再想修回去可就难了。好在此乃妖兽，只要血脉在，剩下不过是堆砌资源罢了！” 有了瑾史圭提供的“意外养炼之法”，莫川很容易从其喂食的丹药中，找到几种特殊药材，然后通过这药材回朔以其为食的虫类，最终再在各种道法的验证下，花费一番苦心之后，终于找到当初这养蛊殿中仅存的那只蛊虫的初代母虫是什么虫类了。 食髓蚊，生活在沼泽之地，喜食骨髓，平素靠吸食陷于沼泽之中的妖兽骨髓鲜血为生。此虫一出生就有着采气大乘的修为，成年之后，更是有着元通大乘境修为。 据说此虫天赋神通极富潜力，若是能吸食到顶级骨髓，进化为金丹妖虫不是问题。传闻就有修士亲眼见过成群结队的金丹级食髓蚊。 此虫唯一缺陷，便是寿元极短！从破茧而出，到成虫交配，最终走向死亡，不过两年光阴。所以此虫便是有大机缘凑巧吸食到顶级骨髓，也难以成大气候。 而长寿蠼和食髓蚊可就大不一样，此虫形似千足虫，极其常见，修为潜力也极其有限，一出生竟然若人族一般，不入品阶，待吞噬一些灵物之后，才会勉强拥有采气境的修为。不过这修为在它身上纯属浪费，只是表现出采气境波动而已，实际上毫无威能，连咬人都不会，人族稚童都能一脚踩死。 如此孱弱之虫，如何在太始界生存下去？原来此虫拥有顶级神兽也难以比肩的优点，那便是寿元极度悠久，有修士甚至从封印上万年的上古修士府邸中，发现存活了上万年的长寿蠼。 最可怕的是，此虫繁殖能力超强，只要此虫能吞一口吃食，哪怕是泥土，便可产卵数万。 这玩的可以说完全就是非洲人的策略，以繁殖力对抗夭折率！因此长寿蠼也沦为太始界食物链底层，几乎堪称生产者。 太叔楚然以食髓蚊和长寿蠼为初代母虫杂交孕育蛊虫，目的显然就是要夺两者之长，炼顶级蛊虫。 太叔楚然有这想法并不奇怪，修行奴道夺百家之长，培养顶尖战力这简直太正常了。只是太叔楚然这横跨种族的杂交创意，简直堪称神之领域，结果他娘的他竟然还成功了！ 莫川再看向这单独饲养的蛊虫之时，佩服之情宛若涛涛海水！ “牛逼啊，此蛊虫就命名为太叔蛊虫吧，权当纪念你这盖世之才。”莫川感慨一声，心思便瞬间转想他处。 “可惜太叔蛊虫只有一只，又不是雌雄同体，想繁殖成种族是不用指望了！也是，天意浩荡，怎么会容忍这等妖虫成群出现？不过，我这借其他虫类繁殖，虽然繁殖出花腿蚊蛊虫，却潜力依旧锐减，代代修为坍缩不说，这进化潜力却止步伪金丹，这尼玛可真够操蛋的！” 莫川心思一转，忽然有了主意。 “不过，话虽这么说，既然如今已经知道这太叔蛊虫的初代母体乃是食髓蚊，那么等于便找到这太叔蛊虫的真正食物，正好我手中就有三具骸骨，敲其骨，喂其髓，说不得便能加速恢复。到时候再用此虫杂交出花腿蚊，以一代花腿蚊的潜力，勉强冲刺金丹修为，未尝没有希望！” “可惜太叔蛊虫没继承长寿蠼的食谱，不然这什么都吃，简直不要太好饲养！也罢也罢，我这倒是得陇望蜀了。” 莫川摇了摇头，取出当初困死在碎片世界里的三具枯骨，其实本来是有四具，两具天机，两具金丹。 不过其中两具金丹尸骸中，除了那具金丹大圆满修为的被他留下来，留以备用之外，另一具残破不堪，早就被他扔了。 如今这三具尸骸，除了“最年轻”的那具邀月阁执法长老李佳伟的尸骸保存较为完好，骨髓尚且鲜活之外，其他两具，骨髓多枯萎，十不存三四，勉强可用罢了。 莫川随手将仅剩的一具金丹大圆满尸骸敲碎，摄取出骨髓，投入蕴养太叔蛊虫的六边蜂巢之中。 这太叔蛊虫乃是莫川虫道根基，所以莫川一直谨慎喂养，花腿蚊蛊虫他连妖丹都喂食过，唯独这太叔蛊虫一直不敢随便乱喂养，如今投入正确食材，那太叔蛊虫不复挑食模样，冲上来一口吞了骨髓，身上气息，几乎以肉眼可见的恢复。 莫川见状大喜，想了想又投入一点儿天机尸骸骨髓，那骨髓穿过禁制，瞬间引得太叔蛊虫发疯似的冲上来，在细长的口器将骨髓吞噬之后，甚至止不住身形的撞在禁制之上。 莫川感受着那躁动的灵魂，还有那极具复苏的气息，心中心惊肉跳的厉害。 他有种预感，若是将手中天机尸骸骨髓全部投进去，太叔蛊虫必然会突破金丹之境！ 金丹之境的蛊虫啊！ 一想到这，莫川第一反应不仅是兴奋，更生出一丝忧虑。 毕竟他才金丹之境，太叔蛊虫一旦修为增长太快超过了他，那极有可能通过灵魂烙印，反噬主人！ 这若是花腿蚊也就罢了，控制不了，索性直接毁灭！在他的主场，便是金丹大圆满蛊虫他也杀得了。 但是这太叔蛊虫，世间唯一，若是毁了那就太可惜了，莫川可还没狂妄到比太叔楚然的虫道还牛逼，还能再次养炼出这等蛊虫。 一时间，莫川盯着太叔蛊虫犹豫了起来。 便在这时，莫川心头一动，原来碎片世界外面的静修殿禁制被人触动，莫川透过蛊虫略一查看，只见城主府四大金丹之一的秦半燕面色焦虑的站在外面。 莫川心中一动，离开碎片世界，召见了秦半燕。 说起秦半燕四人，正是当初石不让招揽的手下。莫川入主石堑城之后，一切照旧并未剥夺这些修士的经营项利益，因此这四人一番犹豫之后，到底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打扰城主静修，臣惶恐！”秦半燕虽然乃金丹大乘与莫川同一境界，但是面对莫川依旧以臣自称。没办法，毕竟在人家手下混饭吃。 “此时来找我，所为何事？”莫川直接开门见山，连客气一下都没有。 这江山是他用拳头打下来的，客气啥？这秦半燕若有能耐拉他下马，他再怎么客气，对方也会趁机干了他，自己当城主。 秦半燕略一鞠躬道：“城主欲举办狩猎大赛，此举堪称龙源边陲一大盛事，如今不知多少修士从四面八方涌入城中，说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也不为过。这人多了，矛盾也就多了……” 刚说到这，秦半燕脸色忽然一白，呕出一口鲜血。 这一幕令莫川微微一惊，连忙道：“老秦，你这是怎么了？” 第七百五十九章登徒子 秦半燕一脸愧疚的抱拳道：“这正是臣要说之事，最近城中修士滚滚如潮，矛盾不休，治安问题迅速恶化，我与渔兄、万兄、藏兄虽各自镇守一方，依旧捉襟见肘。低阶修士尚还好些，若是遇到金丹修士，可谓无法无天，我等四人徒于奔命依旧收效甚微，今日又出一名金丹大圆满修士公然城中闹事，无故击杀四名元通修士，臣等四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上前理论，结果皆被打成重伤，有辱城主尊严，实在是罪该万死！” 莫川听闻眼睛眯了起来，秦半燕这话说得好听，但仅是一面之词，他不能全信，但是若置之不理，却又有辱他的尊严！ “此人在哪里？”莫川问道。 秦半燕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抱拳道：“此人胆大包天，依旧还在城中滞留，渔兄三人正在与其对峙之中。” “前方带路！”莫川冷哼一声。 “是！”秦半燕大喜，连忙转身带路。 最近石堑城因为狩猎大赛之事，越发热闹，治安问题顿时被无限放大，忙得秦半燕四人可谓晕头转向。这令他们四人早就想向莫川诉苦，然而一来莫川凶威尤在，二来他们算是莫川新臣，尚未立功，便来诉苦，这成何体统？惹恼了莫川，分分钟革了他们的乌纱帽。 因此他们四人一直咬牙撑着，凑巧今日遇到金丹大圆满闹事，所以秦半燕干脆把最近苦恼一并说出，算是诉苦了。 莫川在地球上就有着庞大基业，领导能力也经过锻炼，自然看出这秦半燕的小心思，只是他没说出来罢了！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看看那闹事的金丹大圆满修士。 很快，莫川便在秦半燕的带领下，君临天下一般，飞到一栋酒楼上空。 “是谁伤我重臣？”莫川懒得先礼后兵，直接一记大嘴炮，轰得附近街区修士震动，无数修士仰头查看。 “是叶城主！” “原来他就是石堑城新任城主叶飞舟？！” “原来舍得拿出天品法决以及升仙丹的修士便是他呀！” “这一声怒叱，果然霸气！” “没想到果如传闻一般，叶城主竟然只有金丹大乘修为！” “如此修为竟然敢和灰姥叫板，好胆气！” “切，叶城主连石不让都杀得了，何惧区区其他金丹大圆满？” 一时间无数修士议论纷纷，敬畏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也就在这时，酒楼中破窗飞出一名金丹大圆满女修，只见这女修年约二十六七，一头灰发，容颜白皙嫩滑，似弹指可破，一身鹅黄色绫缣织鞠衣，显得十分得体。 “想来这位便是石堑城新任城主叶飞舟吧？呵呵，阁下倒是好手段，竟然能以金丹大乘夺了石不让的城池，小女子佩服之至啊！”灰姥上来，一脸巧笑嫣然，星眸流转，掠过秦半燕等人，惊得他们紧张戒备。 莫川露出一丝惊讶，没想到打得秦半燕吐血的竟然是一位女修。 心中诧异万分的莫川，嘴上却异常凶狠：“哼，别转移话题，说吧，为何将我重臣打得吐血？你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莫川飞升太始界也有一段时间，早就注意到女修远远少于男修的情况，而且越到高阶越是明显。按说这种修行世界，原生肉身力量对其影响应该甚微啊，然而事实上就是男修女修比例就是不均等。 莫川猜测，这或许和男权主义盛行以及女性先天弱势心理有关。 不过，有一点不可否认的是，高阶女修整体素质明显高于男修！这或许是因为在这大环境下，能出人头地者，自然都是天才的原因。 因此莫川看着凶狠异常，实际上心中不敢有丝毫轻蔑，甚至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 行走江湖，老人孩子女人这三类人最需警惕，这可是无数前人的肺腑之言，莫川岂敢忽视？ “呦，别过来便是怒气冲冲的嘛！也罢，既然你是石堑城城主，职责所在，那我便解释一二，妾身不是听闻叶城主要举办狩猎大赛嘛，这不见猎心喜前来凑凑热闹，不想竟然被人调戏，叶城主你说我该怎么办？” “哦，是这样？”莫川声音平静。 秦半燕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抱拳道：“这我们倒不太清楚，只知此人突然暴起，杀了四名元通修士！我等过来之时，此人也未曾解释一句，只道一句‘你们能奈我何’便与我等交手！” 说这话的时候，秦半燕心中已经沉了下来，这灰姥早不解释晚不解释，此时偏偏解释，这是恶心谁？恶心他们四人吗？ 看样子，他们四人这血是要白流了！ 莫川点了点头，声音平缓下来：“既然如此，阁下确无大错……” 莫川说到这的时候，城中无数低阶修士暗暗叹气，看来叶城主是不会为了区区几名低阶修士出头了。想来也是，这灰姥乃是成名已久的金丹修士，如今又有金丹大圆满修为。叶城主便是不怕此人，一番斗法损失也是不小哇！ 就在众人麻木不仁叹息之时，不想莫川平静的语气忽然一转：“不过，阁下虽无大错，但是擅自城中动手，乃是触犯了石堑城的规矩。秦半燕——” “属下在！”秦半燕表情一肃，应声道。 “当街杀人，何罪？” 秦半燕道：“无故杀人者，死罪！” 灰姥脸色微微一变，嘴角却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是强撑，还是有所依仗。 莫川轻笑起来：“我听周围修士议论，阁下乃是大名鼎鼎的灰姥，呵呵，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人若娇花，性若妖！我问你，你杀那四人之时，是否隐藏了修为？否则以阁下金丹大圆满修为，我都得退避三舍，谁敢调戏？！” 灰姥脸色微变，一脸不善道：“是又如何？” 莫川笑容敛起：“那四人调戏于你自然是死有余辜！然而阁下本就貌美，又遮掩气息，任谁看到都会生出几分爱慕之心，说是登徒子未免太过。不过当时之事谁也说不清，且当登徒子也罢！不过他们便是登徒子，未犯重错，阁下便直接将其杀之，这视我城主府为何物？既然如此……”莫川略一沉默，眼睛扫过下方无数修士，心中忽然一怔，觉得自己这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这是太始界啊，谁他妈跟你讲道理啊！还不是谁拳头大，谁有理？ “死罪免了，但活罪难逃，交出五百万灵石或价值相等之物，这件事便过去了。”莫川道。 “咯咯……”灰姥咯咯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我听阁下一番言语，还道阁下会是何等的人物，没想到竟然也是如此市侩！想要妾身的灵石，可以啊，有本事自己来拿！” 说完，灰姥一脸有恃无恐，甚至期待莫川出手的模样。 莫川闻言眼睛眯了起来，此人……看来是有备而来啊！这一战，他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不然这就怂了，这狩猎大赛他还怎么开？那些金丹修士岂不是想闹事便闹事？ 所以这一战必须得打，而且还得打出威风来！ 莫川抬起袖口，无数蛊虫蜂拥而出，黑压压一片蔓延整个天空，这些蛊虫互相纠缠，似乎形成一座庞大的上古大阵。 灰姥盯着空中的蛊虫群，心中越发期待，她有一门神通专克蛊虫，堪称无往不利，若非出关晚了些，怕是早就上门挑衅！ 不过，即便是现在也不晚。 本来她打算潜入城中，再观察几日再说，不曾想竟然遇到了登徒子调戏，索性灵机一动借机生事，便要在万众瞩目之下，废了这叶城主的蛊虫，夺了这城主之位。 至于据说叶城主近战拳技似乎十分了得，呵呵，她既然敢来，岂会没有准备？ 莫川看着灰姥越发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微微一沉，生出一些猜测！ “死！”莫川一声大吼，漫山遍野的蛊虫蜂拥而下。 灰姥咯咯一声轻笑：“来得好！” 第七百六十章红粉人皮 话音刚落，灰姥忽然一嘬唇，吹出一抹极为尖锐的口哨之音。这声音一出，莫川那漫天蔽野的蛊虫忽然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在莫川操控的蛊虫感官里，犹如六感遭到魅惑一般，莫川明明叫它向东，它偏偏向西。叫它震翅，它偏偏挥舞口器，直接乱成了一锅粥。 如此一幕，众人哪里不知是灰姥搞得鬼，一时间皆震惊的看向灰姥！灰姥这一手，岂不是让无数虫道修士，白瞎了百年虫道苦修？ 众人错愕，莫川更是惊怒莫名，说到底他终究不是纯粹的虫道修士，操控蛊虫手段极其稀缺，来来回回就那一两种，极容易被克制。 不等莫川尝试恢复控制，那灰姥咯咯一声轻笑，身体默然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赫然已经出现在莫川的上空。 “好快！”无数观战者错愕，而当事人莫川心脏更是噗通一跳，因为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令他根本还没反应过来，便窜到他的头顶。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也就在这刹那间，灰姥手中赫然凝聚出一颗庞大的雷球！那雷球被灰姥举重若惊的托举着，光芒闪耀，威风无量，一时间竟然有种和天空太阳一竞高低的味道。 灰姥咯咯一声轻笑中，那庞大的雷球，便轰然拍中莫川的身体。 “天罡掌雷！灰姥竟然修成了天罡掌雷！” “早年就传闻灰姥转修雷道，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一击……我避不过！” “这灰姥，好强！” 在无数人错愕中，被天罡掌雷轰的拍中的莫川，犹如人形炮弹一般，轰隆一声砸入大街之中，溅起无数碎石，不知多少人死于这场无妄之灾。 然而此时根本没有人关注那些倒霉之人。无数观战者中，胆小的逃命，胆大的浑水摸鱼，众人齐齐看向那巨坑之时，只见叶城主浑身雷浆缠绕，身上气息极度紊乱，显然这一下偷袭，几乎瞬间要了他的命！ 灰姥咯咯轻笑：“威名赫赫的叶城主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轻笑中，她纤纤玉手中迅速凝结出一根雷矛，这雷矛电蛇流转之间赫然散发着远超一般天品法决的威能！ “这是什么神通？”无数人脑海中刚刚生出这念头，灰姥便轻轻一掷，雷矛便电光火石间，悄然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赫然插入莫川的身体之上！ “刺啦啦……”爆裂的电浆雷蛇，引爆莫川身上的雷电，在土坑中肆虐着，令莫川身上的气息迅速衰弱下去。 无数修士看到这一幕，脸色剧变：“好快！这就是顶级雷修的速度么？” “没想到叶城主竟然死了！” “他娘的，老子的升仙丹啊！” 这一刻，莫川的身死，引来不知多少人的惋惜叹息！当然这些人的惋惜，不过是因为那轰动一时的狩猎大会还未开始便腹死胎中罢了。 灰姥看着这一幕，终于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她本就窥觊石堑城多年，只是因为石不让近战之力太强，堪称身周丈内无敌，使得她这雷电之速根本发挥不出其威力，所以不得不作罢！没想到，这次闭关结束之后，石不让竟然死了！这简直就是天助她灰姥也！ 不得不说，一道克一道，石不让的近战被这叶飞舟蛊虫所克，不想叶飞舟蛊虫又被她所克，真是天意弄人。 此时秦半燕等人脸色更是骤变，怎么也没想到四人围攻打了半天，结果打得竟然是未来城主？！难怪他们仅仅被揍得吐血，难怪她会故意留出空挡时间让秦半燕求救，感情不过是为了方便接手石堑城罢了！ 秦半燕等人彼此苦涩的对视一眼，没想到不过三个月竟然便要两换主人，这事儿可真够操蛋的！然而龙源郡散城潜规则便是如此，他们又能奈何？除非造反，或者不干了。 ‘唉……’秦半燕四人心中皆叹了一口气，准备走过来拜见新城主。 便在这时，一道巨网轰然出现灰姥的头顶！ “叶城主没死……”无数人错愕的下意识看向那被电浆笼罩的“尸体”，脑袋有种当机的感觉。 灰姥脸色骤变，下意识发动雷电之速，挪移而开，不想四周忽然出现数道血痕，这令她突兀想到情报中叶城主似乎掌握一道堪比天品的血刃法器！ 这一幕，惊得她下意识向下挪移！ 不知是不是她速度太快，还是心中太慌，她忽然感觉挪移的速度似乎比平时快了一分，下方的街道骤然在她眼中放大，不等她决定贴着地皮逃开，看似完整的街道，忽然裂开，张开一张血盆大口，一口将其吞入大地之中。 这一幕，说着极慢，实则极快。 在所有人的感官中，只觉灰姥身周上空刚刚出现巨网，她便被惊得向下逃窜，不想大地陡然抬高，似乎迎接灰姥一般，然后在灰姥猝不及防中，街道陡然裂开一口将其吞入大地之中。 “不——我愿奉上蛊……”伴随着似求饶之声的凄厉惨嚎，从大地深处传来。 然而这惨嚎之声，刚刚传到外面，便戛然而止，令无数人错愕。 一时间，不知多少修士惊疑不定的看着裂开又重新恢复的街道，猜测着地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没多久，大地裂开一道缝隙，莫川一脸平静的冒了出来，在他身后灰姥面色呆滞的冒了出来。 不等众人猜测一二，灰姥美丽的容颜七窍忽然钻出一只只蛊虫，那蜂拥而出的场面将灰姥俏丽的容颜衬托得异常可怖！ 没多久，灰姥身躯犹如气球一般干瘪下去，竟然只剩下一张人皮。 莫川飞到空中，冷眼看着那张红粉人皮，眼神阴冷的扫过全城，惊得无数修士寒颤若噤，两股战战。 下一刻，莫川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有谁想挑战本城主？” 全城一片寂静，无人出声。 莫川见状一声冷哼，一挥手，漫天蛊虫忽然炸开撒向全城：“从即日起至狩猎大赛结束，石堑城所有商家必须供养本城主蛊虫一只，监察全城，擅自斗法者，杀无赦！” 说到这，莫川冷哼一声，大修一甩，返回城主府中。 直到莫川离开，整个石堑城才逐渐恢复几分活力。 “这才是我辈应有风范！” “叶城主能有如此威能，我对狩猎大赛反倒越发期待！” “看来叶城主不仅虫道、拳术十分精通，其应该还有其他底牌啊！连中两道天品法决而不死，反倒生龙活虎驱使蛊虫吞了灰姥，这战力当真可怕！” “最近几天大家不要生事，叶城主财大气粗甩出天品法决，不知吸引多少金丹前辈，万一惹到这些人，我等死都不知道上哪伸冤！” …… “没想到叶城主竟然比传闻中还要强大，看来那腐鸦群巢秘宝只有智取了！”城中一隅不起眼的酒店中，陀安双看着远去的背景，眼中闪过一抹思量之色。 第七百六十一章说服之道 回到城主府的莫川，招来秦半燕等人商议一番，这才慢慢悠悠回到静修殿，布下禁制钻入碎片世界之中。 刚刚现身碎片世界，莫川脸上猛然涌出一股潮红，弯腰张口呕出大团焦黑血块，这些血块之上隐隐还能看到雷光闪耀的模样！ “艹他妈的，要不是老子以雷道结丹，这次妥妥栽了！”呕出憋了许久的内伤血块之后，莫川脸上闪过浓浓的庆幸之色。 原来灰姥那“天罡掌雷”赫然一丝不落的轰到他的身上！ 若说剑修乃是天下最锐利的杀伐之道的话，那么雷修便是鲜有可以与之齐名的泯灭之道。雷道之特殊，竟然令莫川万炼内甲丸无法发挥出威能，仅仅是削弱了三分而已。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莫川才会一掌劈落下去。 辛亏莫川乃是以雷道结丹，这具肉身对着雷霆有着一定的抵抗力，尚存三分行动之力！加上莫川这肉身乃大地之精，所以在落地的瞬间，迅速发动空遁术离开。 至于留在原地的赫然是一具替换本体的土系化身，也亏莫川土系造诣极深，不然这一手肯定露馅！ “内甲并非是万能的，能够无视内甲防御的手段千千万！辛亏我这万炼内甲丸乃是天品灵器，不然连那天罡掌雷三分威力都削弱不了。”莫川思量着，心中生出浓浓的危机感。 他的底蕴还是太浅了！ 莫川沉着脸踏入凝魂木楼中，盘膝坐下，摸出一颗疗伤丹药吞入腹中，抓紧时间疗伤。三个时辰之后，他张开眼睛，天罡掌雷造成伤势已经恢复七七八八，余下只需等待肉身自然恢复即可。 “据说雷霆之伤极难恢复，不仅要驱逐雷电，更要割舍死肉，重新生肌蕴养，到了我这倒没这么多困扰，看来这应该是这具肉身比较特殊的原因，难怪会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我这肉身。”莫川心中闪过一道明悟。 经历得越多，莫川对他这肉身之利体会的便越深。譬如对土系道法绝对亲和不说，强大的恢复力也足以令人觊觎。 莫川一番感慨站起身子，走出凝魂木楼，步入旁边的养蛊殿。 漫步在巨大由无数六边形组成的蜂巢之上，很快莫川站住的脚步，他低着头，看着脚下封印着灰姥魂魄的蜂巢。 没错，灰姥并没死！或者说她死的仅仅是肉身而已。 在她被吞入大地之中后，莫川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利，利用十方净土封印了她的身子，一记泰坦虎拳神通直接打爆其心脏！ 肉身被毁，灰姥魂魄自然惊慌失措的抱着金丹逃出，然而周围方圆十里大地都被莫川掌控，她怎么逃？最终魂魄被莫川收入这养蛊殿中。 “叶飞舟——”灰姥魂魄看到方寸之地上方出现的莫川面孔，整个人惊恐的尖叫起来。 此时她的肉身被毁，金丹被夺，只剩下一缕残魂！若是她精通鬼修之术，或许尚有一线生机，可惜她一介散修哪来那么雄厚的底蕴？ 这一刻，她可以说彻底完了！生死完全皆在莫川一念之中。 莫川取出一个金丹，在手里把玩着，看着灰姥魂魄惊恐的泛起涟漪模样，心中毫无任何涟漪：“告诉我，你那克制蛊虫之道的秘法，这颗金丹我便还给你。” ‘克制蛊虫秘法？对对对，我还有法决神通，我还机会，我还有希望！’灰姥心中一动，惶恐绝望的内心忽然生出一线生机，她强自震惊道：“今日之战，我灰姥认栽！只要阁下放我一条生路，我灰姥积蓄两百三十年的神通法决尽可告知阁下，如何？” 莫川蹲下身子，看着禁制之内的残魂，冷笑道：“你是傻子吗？放过你？你杀我之时，可曾想过放过我？嘿嘿，我懒得和你过多废话，你且听好了：没了这颗金丹，你这魂魄等若无根之萍，不出百日便会凋零枯萎灰飞烟灭。若有这颗金丹，你尚且可以撑过一年半载。” “现在石堑城卧虎藏龙，金丹修士不计其数，说不得哪天我便被人挑衅杀了，到时候，或许便是你重获生机之时，怎么样换不换？赌不赌？” 莫川一开口，便站在灰姥角度，直指核心，几乎瞬间便说动了灰姥。 不得不说，家乡对一个人影响真的太大了。继承地球价值观、思维方式的莫川别看修行时日不多，但是思维诡辩能力比起沉淀了几百年老怪亦不逞多让。 说到底，终究是太始界虽然繁荣发达，但是对于逻辑思考这方面的发展几乎停滞，毕竟人人追求永恒大道，谁会钻研这些阴谋诡计逻辑诡辩的旁门左道？ 可以说，类似这方面的智慧，几乎全靠一些顶级天才昙花一现的智慧之火的积攒，而能流传下来的却是这些智慧之火的外在表现形式，比如经典阴谋案例，比如游记传说等等。 虽然说修士大多拥有过目不忘之能，花点功夫便能记下这些案例传纪。但是记下归记下，能不能活学活用就两说了。 然而莫川出身的地球就不一样了，别看地球人类历史相较于太始界短促的不值得一提，然而人类的发展史，便是一部战争史！一部阴谋史！各种斗人斗地斗天的智慧层出不穷。 诡辩之学诸如纵横派、博弈论、逻辑学简直不要太昌盛。这种直指智慧逻辑本质的学问，比阅读案例来得爽快多了。 因此莫川想要说服别人，下意识就是站在对方角度思考问题，因此打动灰姥不要太正常。说到底这思维方式也是底蕴之一。 只不过这种底蕴因为无形且需要依附于绝对的武力，时常被人忽视罢了！ 灰姥一阵犹豫之后，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过她谨慎的要求莫川发誓不得杀她。 莫川欣然应允，誓言之后，莫川随手将金丹丢入这块蜂巢之中，换来一道名曰“霍乱之音”的神通。 拿到这门神通的莫川，久久无语。 因为这门神通赫然乃是模仿学习鬼魅天赋神通而成，莫川详细拆解其构成原理，赫然发现这tm竟然和他“鬼母之嚎”有着极其相似的原理特性。 不，差别还是有的。 鬼母之嚎乃是单体攻击，而霍乱之音乃全体攻击，虽然全体攻击威能削减，但是对付蛊虫却是正好。 另外，莫川的“鬼母之嚎”乃是天赋神通，而这“霍乱之音”却是后天神通。 这么说有点绕口，换言之，这所谓天赋神通，乃是需要特定血脉才能施展，这种神通乃是通过血脉遗传继承，多出现在妖兽或者顶级大能修士后裔身上。 而后天神通，乃是人族修士通过智慧后天模仿妖兽天赋神通，加以改良而出。因此有的后天神通威能只达天赋神通一两成，有的却能远超原版天赋神通。 总而言之，天赋神通乃先天之术，掣肘极大，只有特定群体才能施展使用。而神通则没有那么多麻烦。 “不知这霍乱之音模仿的是哪位妖兽的天赋神通，这干扰的竟然是魂魄六感而非魂魄本质，话虽如此，目的功效却和鬼母之嚎差不多！” “嗞……这是什么法决？我艹，牛逼！竟然用这种方法抹掉此神通对本体魂魄的影响，这创意简直就是大智慧呀！啧啧啧，厉害厉害！对了，我是否可以借此智慧修改鬼母之嚎，若能成功，这岂不是说鬼母之嚎将能成为我常规手段？” “等等，我若是能将鬼母之嚎和霍乱之音结合，一攻魂魄本质，一扰魂魄六感，内外夹攻，这威能岂不大涨？！” 想到兴奋处，莫川老脸瞬间潮红起来。 第七百六十二章头脑风暴 创造全新秘术并不是什么容易之事，这得需要极其丰厚的学识以及最重要的一份天赋才行，可谓缺一而不可。 莫川飞升太始界满打满算不过两年时间，论起道术学识积累自然是薄若蝉翼；若论天赋，莫川至今尚未体现出一二，不提也罢。 所以想要熔炼“鬼母之嚎”和“霍乱之音”这两门神通，可谓说着简单做着极难，哪怕这两门神通有着极为相似的共同点。 因此莫川兴头上实验一番，经历种种困难之后，不得不叹气作罢！ 承认自己的平庸，总比狂妄自大要强多了！这熔炼神通之事还得另寻他法，闭门造车可不可取。 经过和灰姥一战，莫川也发现自己诸多问题。 话说他之前之所以敢挑衅石不让，说到底乃是因为有着万炼内甲丸以及碎片世界这个两个杀手锏！本以为拥有这两个杀手锏，只要天机不出，便可立于不败之地，哪里想到太始界太繁华，各种诡异手段层出不穷，他这两个底牌，看似牛逼吊炸天，但也并非万无一失。 这个发现，令莫川都有点后悔挑战石不让占了这城主之位了。结果现在骑虎难下，想走舍不得一城资源，不走又被无数金丹修士盯着，暗中不知结了多少仇敌，可谓一步臭棋。 不过木已成舟，想太多不过徒添烦恼，莫川索性置之脑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地球还有一具本体，怕个毛线。 想到灰姥能有克他蛊虫手段，其他修士未尝没有，莫川索性出关唤来宁振远，让他将石堑城内大大小小情报贩子全部召集过来。 随后，莫川在城主府议事大殿内，接见这些情报贩子。 “小人（鄙人）拜见城主大人！”议事大殿内整整五十四名修为不一的情报贩子，毕恭毕敬的冲莫川施礼。 “免礼了！唔，没想到本城还有金丹修士做这情报生意，看座。”莫川一眼便看到人群最前的一名金丹老者。 此人名曰钟建义，正是石堑城最大的情报贩子。 “老朽谢过城主大人！”钟建义抱拳施了一礼，对莫川的敬重很是宽慰。随即，他便在宁振远的指引下，坐入一旁椅子中，成了整个大殿除了莫川之外唯一列坐的修士。 莫川又道：“今日召集大家而来，自然是遇到些事情，需要借鉴大家的情报和智慧。当然大家都是生意人，规矩我懂！只要解我之惑，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 说着，莫川一挥手，大殿一旁立即堆出一堆小山似的灵石。这些灵石散溢出来的细微灵力，几乎要将整个大殿充溢成了修炼福地。 这一堆灵石一出，顿时令这几十号情报贩子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一个个彼此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戒备竞争之意。 莫川见状，心中微微得意道：“吾有两门地品法决，同出一源，欲熔炼为一道秘术，诸位谁有这方面经验或者方法？若有方法，递上玉笏即可，价值我自有判断。” 诸位情报贩子彼此面面相觑一眼，只有十几人掏出玉笏写入信息，其中自然也包括钟建义。 待众人写好玉笏，莫川一一抓取浏览，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不过他是按照规矩，划了一些灵石递了过去。 便在浏览到倒数第四枚玉笏之时，莫川脸色一喜：“这份玉笏是谁的啊？” “是小人的玉笏！”一名不过采气境修士连忙站了起来。 “唔，你这修为敢做情报生意果然有两把刷子，呐，这下半部呢？”莫川掂着玉笏问道。 那采气境连忙道：“还在小的手里。” 莫川露出一抹笑意：“说吧，卖价几何？” 那采气境修士连忙道：“小人不要灵石，只想换三枚凝气丹。” 所谓凝气丹，凝采气之气，化元通之真元，正是采气境突破元通境的破境丹药之一，而且是少有毫无副作用的丹药。 因此这种丹药价值颇为不菲，多掌握在一些家族门阀之手，外界鲜有流通。这采气境修士换这玩意，显然比换再多的灵石都有用。 但是……他大爷的，莫川都尼玛金丹大乘了，手里哪来凝气丹？ 还好宁家少主宁振远极其聪明，不等莫川看向他，便掏出一个玉瓶，赶紧送到莫川手边。 “唔，可以，这三枚凝气丹是你的。”莫川随手将玉瓶甩了过去，那采气境修士大喜，连忙拓印出下半部信息，递了过去。 莫川看完之后，越发惊喜，他有种预感，这个方法极有可能解决“鬼母之嚎”和“霍乱之音”的熔炼问题。 果然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众人拾柴火焰高，古诚不欺我！太始界这片神奇之地，可谓哪个小人物都不可小觑，谁能想到这区区一名采气境修士，竟然有解决他难题的法门！ “振远，给这位看座。”莫川高兴完了，直接赏座。 我擦，这举动惊得大殿一片震惊。 谁也想不到，区区一个采气境，竟然有资格和金丹修士同席列坐，这是何等的荣耀？ 那采气境修士萧白更是一脸惊讶，待看到无数同行的羡慕嫉妒模样，心中得意的同时也生出一丝苦笑。此事一旦传出去，他那间不起眼的百晓堂必然扬名石堑城！ 不过这样一来，怕是也被同行恨死了。 到时候，要么融入更大的情报贩子组织内，比如钟建义的商铺；要么离开这个行当。不然他这小身板，不曝光还能吃点残羹剩饭，这一曝光，怕是要禁不住同行的有心对付了。 ‘不过，有了这三枚凝气丹，我很快就能进阶元通之境！虽然初入元通，但是以我积累的底蕴，在元通大圆满手下逃脱一命不是问题。’ 萧白心中闪过一丝自负，随即冲莫川抱拳道：“萧白谢过叶城主！” 莫川挥了挥手，表示不用在意。 他这看座举动不仅是一种高兴，更是一种态度，表示他对于情报信息的渴求，只要能入他法眼，名利皆可予之。 “好了，大家且听我第二个疑惑，今日我与灰姥一战，令我忽然意识到蛊虫魂魄十分脆弱，诸位可有解决办法？”莫川又问道。 这问题一出，众人大惊，没想到叶城主竟然敢自曝其短，这就不怕他们将这个消息奇货可居的贩卖出去？ 不过，能做信息买卖声音的修士，都不是笨蛋，很快他们便意识到自己多虑了。 远的不说，叶城主这个弱点不是他一个人的弱点，而是无数虫道修士都要面临的问题。另外，叶城主能够在蛊虫都被灰姥克制的情况下，依旧以神秘手段悍然将堂堂一介雷修灰姥格杀，这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虫道只是人家兼修的常规手段而已，人家还有其他的克敌手段，所以这所谓弱点也就没有暴露一说。 想通这点，众人释然的同时，也迅速绞尽脑汁，回忆这方面的解决办法，然后写入玉笏之中，送上去。 莫川一一浏览之后，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举出两份玉笏询问是谁的写的。 很快便有两名修士站了出来，不出意外，莫川不仅厚厚有赏，甚至看座。 得，第二个问题之后，又有两人落座。这一幕不知激得多少人起了好强之心，或者说他们也不得不起好强之心。 叶城主这一手，摆明了就是要刺激他们互相竞争。 谁知道叶城主有几个问题？万一最后场中还有人站着，得，事后肯定会被同行大为传播，到时候情报这一行的饭他们也不用吃了。 第七百六十三章文明城市 “第三问题，谁手里有乐道传承？” “横跨种族的蛊虫养炼之术谁有？” “谁知何种禁制不沾五行不染他意，却具有封锁之效？” “增加突破天机之境的方法手段有哪些？” “咱们做个假想，如果我是尔等大敌，诸位都是金丹修士且拥有各道各系手段，你们会用哪些手段来对付我？” 这一问，莫川犹如问上瘾了一般，将平素修行遇到的难题统统抛出，这些问题虽然并非全部都能解决，但是解决不了的至少也给了莫川研究解决的方向以及灵感。可以说，这些人不知不自觉间极大丰富了莫川的知识阅历！ 在翻阅这些情报贩子玉笏之时，莫川脑海中冒出最多的念头就是：“我艹，还能这么解决？”、“我勒个去，这思路牛逼！”、“你大爷的，原来是这样啊，感情是我钻牛角尖了！” 这一刻，莫川等若背靠一个组织的底蕴。别看这“组织”都是一群草头班子暂时搭建而出，然而事实上自古英雄出草莽，草莽才是智慧的孕育发源之地。 一时间，莫川惊喜得不要不要的。 话说，这些问题要是给他一个人解决，怕是得搜集大量资料，或者一家家寻找情报贩子询问，即便如此消耗大量精力，也可能一无所获，甚至被一些别有用心的情报贩子蒙骗！ 而现在呢，几乎没人敢骗他！ 因为在场的都是有竞争关系的同行，你知道的东西未必别人不知道，所以谁敢瞎写，这要是被莫川发现两人写的不一样，肯定要拎出来单独询问，到时候他们能抗得过金丹大乘修士的逼问？ “难怪那么多人追求权力！哎，这权力果然是个好东西哇！” 这场堪称“头脑风暴会议”一直持续了两天一夜，议论到这地步，所有情报贩子几乎全部列坐其中，辛亏这议事大殿空间够大，不然还放不下这五十多个椅子。 这“头脑风暴”到后面的时候，莫川干脆不再一一查看玉笏，甚至没有高高在上的坐在上面，反而走下高台和这一群修士高谈阔论起来。 这一幕，不知又刺激得多少低阶修士荣莫大焉。 实际上，对于莫川来说后面讨论的问题，很多并不涉及他的个人情况，很多都是一些他比较感兴趣的东西，正好借此良机讨论罢了。 说起来，也辛亏修士精力旺盛，不然这两天一夜的头脑风暴，搁在凡人身上早就口干舌燥思维枯涩。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这些情报贩子来说，也是一场不小的脑力精力消耗。 最后还是莫川一个走神，猛然间感到疲惫上涌，这才终止讨论。 “今日能得诸位解惑，是我叶飞舟之幸，日后若有叨扰，还望诸位不要嫌麻烦！”讨论会最后，莫川谦逊的抱拳道。 此言一出，立即赢得一片感激涕零之声。 要知道，莫川可是金丹大乘修士，更是石堑城城主，以太始界等级森严的价值观，莫川完全没有必要对他们如此客气，毕竟他们是解了莫川之惑，但是莫川也是支付了钱财报酬。 结果莫川偏偏如此礼贤下士，这如何不让众人感动？便是那钟建义也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众人离开没多久，莫川求知好贤的名声便彻底传遍了石堑城了。 尤其是莫川召集全城情报贩子，散尽千万灵石，只求一解心中之惑，最后更是和众多低阶修士开怀畅谈，如此胸襟，简直令人咋舌惊讶！ “叶城主是个人物！” “难怪不过金丹大乘之境，却能屡杀金丹大圆满！果然是有跟脚的。” “叶城主见识之渊博，思维之奇巧简直令人赞叹！” “可不是，叶城主散尽周身蛊虫，以监全城，这不仅解决了治安问题，更是缓解了喂养问题，这等妙想，也只有叶城主能想出来！” “是啊是啊！叶城主真乃神人也！” “哈哈，此次论法，我等也收获不小哇！” 说起来，莫川能有“求知好贤”的名头，可以说大半都是那些情报贩子宣传的。这些人一出来，可谓是逮到人便是对莫川的一顿狠夸，当然夸奖之中不知不觉带上自己如何如何和叶城主同席论法云云。 这种借莫川给自己贴金的行为，明人眼中都能看出来！ 奈何三人成虎，说得多了，不知不觉莫川的形象声望也就被刷了出来。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莫川这头脑风暴之风一开，顿时令无数金丹修士看到了其中的好处。其实能混到金丹之境，各个脑子都不差，也都知道信息的重要性。然而一来他们担心底牌被人推测出来而遭到针对，或者觉得以金丹之境求问低阶修士很丢脸，所以甚少有人如此大张旗鼓。 便是不得以，也是乔装打扮，购买情报。 然而他们这些行为，哪里比得上莫川这种直接拉一城人，直接展开头脑风暴来得爽快？ 所以此时一看到莫川这行为，心中顿时卧槽连连：我勒个去，叶城主这等牛人都不在乎面子，我等又打肿脸充什么胖子？ 一时间，石堑城好学之风大胜，俨然有种发展成为文明城市的赶脚。 因为这个风气，整个城市治安问题大为好转。当然这个好转，被无数人归结到莫川威名赫赫的头上。 这起了堪称影响一城的文化，甚至极有可能成为燎原星火，点燃整个龙源郡好学之风的莫川，此时根本懒得搭理外面的情况！ 对他来说，面子算个鸟？里子才是最重要的。 经历了一场头脑风暴之后，莫川一时间生出无数灵感，脑海中有着无数创意思路，这些灵感督促的他再次钻入碎片世界之中，开始了疯狂的实验。 辛亏他此时背靠一座散城，实验所需材料，只要他吩咐下去一声，几乎都能买到，便是买不到花点灵石，也能驱使无数修士为他搜集，此等便利，令他实验开展的极为顺利。 一道道难题被他攻克，一项项成果新鲜出炉。 时光荏苒，潺潺而逝。 在莫川疯狂实验中，狩猎大赛如约而至。 第七百六十四章大赛始 “启禀叶城主，狩猎大赛已经正式开启，就等您露面了！”宁家少主宁振远毕恭毕敬的站在静修殿之外.看似毕恭毕敬的他，心中却泛起一丝苦笑。 这狩猎大赛乃叶城主亲自提出，可谓大赛一出，惊得龙源郡东南一隅一片风雨。这间接也令他这个叶城主身边红人捞了不少好处，不然之前那三颗凝气丹他岂会眼睛不带眨的便拿出来？ 然而自从上次那场论法之后，叶城主忽然跟换了个性子似的，成天躲在静修殿中苦修，看那样子都要忘记狩猎大赛了。 好一会儿，莫川终于出来了，此时的他眼神略带茫然，一身法力凝结而出的衣服，褶皱蹙结，污迹斑斑，显得颇为邋遢狼狈，看样子似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注意自己的仪表了。 “狩猎大赛已经开始了？”莫川惊讶的问道。 宁振远连忙鞠躬应道：“是的，诸多参赛修士已经全部集结，就等城主您露面了。” 莫川一拍额头：“他妈的，忙昏头了。”说完，莫川想也不想，一把抓起宁振远，便是飞向石堑城东门断崖飞去，那里正是狩猎大赛的举办场地。 路上，宁振远委婉的提醒了一声莫川仪表问题，莫川这才反应过来，随手掐了个法决，乱糟糟的头发微微一震，荡涤灰尘，随即无风自动，收拢为发髻，一根灵气凝结而出的玉簪，插入固定。 与此同时，身上乱糟糟的衣服也瞬间幻化模糊起来，不过片刻，一身纹锦镶沿鳞麻制大袖衫儒服，便套在了身上。脚下原本千层黑布鞋，也幻化成了海蓝缎靴，使得整个人一扫邋遢形象，道风飘飘，英气逼人。 不得不说，修士的世界如果不论对资源抢夺的凶险，仅仅论民生方面，可谓极其方便！ 譬如难死地球人的粮食问题，在太始界完全就不存在。随便一个初入采气境的凡人，修几道五行道木系法决，便能在方寸之地催熟出一茬又一茬的粮食。 可以说，修士追求的吃食，已经不仅仅是温饱，而是蕴含灵气几何？口感如何等等更高级别的口感奢侈享受。 莫川这边摇身一变，刚刚转换好形象，人就已经飞到石堑城城东门城楼上！ 石堑城东门乃是一片绝地，此地临断崖，乃石堑城勾钓腐鸦的绝佳地方。 不过今日断崖边已经没有哪个修士还有心情垂钓腐鸦了，不知多少修士聚集在东门口空地上，一个个三五成群聚拢在一起，或议论纷纷，或盘膝打坐，不时有人抬眼看一眼东门城楼，看看叶城主来没来。 太始界等级森严，实力为尊。 所以莫川迟到的事情，丝毫没有引起抱怨。毕竟修士经常闭关，偶尔要是遇到点小问题，闭关思索个三五时日不要太正常。 “叶城主来了！”有修士忽然喊了一声。 顿时石堑城东门前无数修士再也坐不住了，一个个抖擞精神站起身子，等着狩猎大赛的开始。 莫川飞临东门城楼上，看着下方黑压压一片的修士，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便是他在地球上已经时时享受，此时依旧有种得意畅快的感觉。 “诸位久等了！”莫川扫了下方众修士一眼，一挥手，无数资源飞出，整齐排列在前。 按照莫川制定的狩猎大赛规则，只要位列前十，皆有奖励。不过，话虽如此，真正吸引众人的只有前三甲奖品，其他七名不过是个添头而已。 莫川挥出的资源，赫然正是各组前十名的奖励。 这些资源一出，无数修士呼吸顿时粗重了一分。 尤其是那升仙丹，这玩意之贵重，便是对于金丹修士来说也十分值钱，毕竟金丹妖兽不是那么好捕猎的，便是捕猎到挖了妖丹，想要将妖丹炼成升仙丹也需要大师级炼丹师出手，就这还有极高的失败率！ 一旦失败，投入其中的妖丹材料等于打水漂！ 因此一颗升仙丹的价值，堪比五六颗妖丹！等于价值五六百万。这样一笔巨资，如何不让一众元通修士心动。 另外莫川提供的天品法决围杀术，价值也不言而喻。毕竟混在散城的修士，基本都是散修，没有组织作为依靠，想要获得这种无形法决，非大机缘不可。 很多金丹修士，甚至尴尬的只能靠大毅力自创法决。可以说，想要手里没几道天品法决，都没有资格角逐散城城主之位。否则，便是侥幸依靠克制之道赢了，怕是也不敢久坐。 换言之，天品法决已经成为角逐散城城主的入门券。 因此莫川这道围杀术，他自己不在乎，但是对于无数金丹散修来说，价值可就大了，因为这极有可能是他们改变人生命运的撒手锏。 “本次狩猎大赛规则想必诸位都已经知道，叶某就不一一赘述。各组前十名奖，皆在这里，谁能得到，就看诸位的手段了。” 莫川说完，一抬袖口，无数蛊虫蜂拥而出，黑压压一片，宛若压城黑云。 “叶某再重申一次，此次大赛不得互相斗殴抢夺彼此妖兽。叶某就明白的告知诸位，叶某散尽巨资，所谋不过妖兽血肉、魂魄。所以诸位若是抢夺他人妖兽，便是等于图谋叶某财产，若是让叶某发现，休怪叶某翻脸不认人！另外为了保证大赛公平，叶某这些蛊虫将会跟随诸位，见证诸位的武勇！” 此言一出，无数修士心中冷冽，同时又生出一丝兴奋。 这样的规则，对于大部分修士来说，其实是非常有利的。只有一些心思歹毒的修士，心中微微一沉。 “好了，下面这些引兽神香乃叶某意外所得，诸位依次来取，一个时辰之后，大赛开始！”莫川说着随手一扫，又是取出一堆“引兽神香”。 “这就是引兽神香？看着挺一般的啊！” “叶城主的手段，吾不敢质疑，这还得等验证之后再说。” “大赛前十名我是不敢想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引兽神香。只要这引兽神香真如叶城主所言那般功效，那么狩猎妖兽的收入就足够我接下来修行所需了！” “狩猎大赛既然不禁合作，那暂时合作才是王道啊，毕竟引兽神香有限，多人轮流使用，才能发挥其最大价值！” 引兽神香一出无数修士心思闪烁，各有打算。对于莫川掏出的引兽神香，竟然没人怀疑莫川怎么能有如此逆天之物。 说到底还是太始界太繁华，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的缘故。 毕竟妖兽六感机敏，欺弱避强，人族修士想要狩猎妖兽，自然会发展出各种手段，因此这种引诱捕猎的技巧不要太多，莫川这引兽神香虽然看似逆天，不过在无数方法手段的衬托下，也就失去了光环，成了一个还算不错手段。 说到莫川哪来这引兽神香？说白了，不过是莫川利用自己肉身血液，混合一些遮掩血脉气息的药材炮制而出。这玩意可以说也只有妖兽的敏锐六感能察觉到，搁在人族身上不使用大手段绝难察觉！ 石火光阴，很快一个时辰便过去了。 在莫川的一声令下，无数修士或结伴，或独行，蜂拥冲出腐鸦断崖，扑向茫茫森林。 第七百六十五章联盟商讨 “该死！没想到竟然还有蛊虫跟随！”陀安双脸色阴沉的瞥了一眼上空的蛊虫，对于计划赶不上变化感到十分愤懑。 自从早年意外获知腐鸦群崖中蕴藏一件秘宝之后，他便专心潜修研制对付腐鸦群的手段。此次出关，自然是因为手段完备，可尝一试。 本来他计划着故意专心狩猎腐鸦群，这样的行为虽然也会引人注意，但是他毕竟是金丹修士，有着似乎天然克制腐鸦群的手段，不狩猎腐鸦群，反而狩猎其他妖兽，才有问题呢！ 因此看似张扬，实则十分低调。 届时只要趁机派遣一具机关傀儡，足以将腐鸦群中之物取出。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该死的叶飞舟竟然派遣蛊虫跟随。虽然说一只蛊虫他随手可杀，但是他敢杀吗？他不敢！ “也罢！暂且专心狩猎，若能得个一二名次，能这围杀术也不错。事后再慢慢图谋腐鸦群中秘宝……不，或者说可以趁着狩猎大赛快要结束之时，故意返程中猎杀腐鸦，做出最后冲刺成绩的模样，到时候返程修士众多，我这行为说不准便会引起大范围的模仿，届时一片混乱之下，或许就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陀安双想罢，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飞入森林猎杀妖兽起来。 …… 坐在城楼上的莫川，看着无数修士宛若倦鸟归林一般的涌入断崖之下的林海之中，嘴角得意一笑，大刀金马的坐在一张红木蝠磐纹靠背圈椅上，静候送上门的血肉资源，同时心中盘算着这段时间的闭关得失。 这段时间的闭关，他赫然成功将“鬼母之吼”和“霍乱之音”熔炼为一道天品秘术，莫川将其命名为“鬼啸”。 鬼啸秘术的成功，自然是拜采气境情报贩子萧白方法所赐。 萧白贩卖的方法并非什么法决，而是一套推演之术，名曰：双手道，取双手互博之意。别看这双手道无品无阶，实用价值之大，在莫川看来堪比凝练灵气编制衣服的法决。 没错，别看凝练灵气编制衣服的法决在太始界平常的无人奇怪，但是莫川却知道这其中意义，绝对堪比人类第一次掌握火焰一般。 因此这双手道看似小手段，实际效用却几乎不可丈量。那萧白到底是低阶修士，见识太浅，以品阶论法决，殊不知哪有最强大的法决，只有最适用自己的法决！ 除了成功熔炼创造出鬼啸秘术之外，莫川这段时间闭关，最大的成果就是养炼出那三十四只伪金丹蛊虫了。 莫川到底没敢将太叔蛊虫养炼到金丹之境，而是先令其恢复之后，再次培养交配出第一代花腿蚊，然后利用这第一代花腿蚊较为淳厚的血脉，几经尝试终于养炼培养出这三十四只伪金丹蛊虫。 之所以是伪金丹并非莫川害怕控制不住，而是因为花腿蚊终究是元通境太叔蛊虫的血裔，血脉潜力有限，能入伪金丹已经十分不错了。 不过，这番养炼也几乎将莫川血肉储备消耗殆尽，不然以莫川个性，岂会仅仅培养出三十四只伪金丹蛊虫？ 除了鬼啸、伪金丹蛊虫这两道直接增加战力的收获之外，莫川对蛊虫防御手段也有了不菲的进步，不过具体功效还得需要实验，不提也罢。 在莫川盘算最近闭关得失之际，瑾史圭凑了过来笑道：“叶城主，别来无恙啊！” 莫川笑道：“呵呵，原来是瑾掌柜的，呵呵，这位是？” 原来瑾史圭旁边赫然傲然站着一名金丹大乘境修士。 瑾史圭连忙道：“呵呵，叶城主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东煌商盟的东南隅执事夏澜山！” “哦，原来是夏执事，失敬失敬！振远，看座！”莫川依旧坐在椅子上抱拳道，他这傲然姿态令夏澜山皱眉。不过，莫川最后看座之言，令他眉梢寒意稍缓和。 在他看来这叶城主应该是新贵为城主，心中傲慢之意正在峰头的缘故。也罢，等到他事后遭到挑战，就知道和我东煌商盟为友的好处了。 夏澜山抱了抱拳，同样大刀金马坐下，道：“叶城主这狩猎大赛真是好手笔，若非商盟职责所在，怕是连我也要忍不住入场竞争一番！” 莫川嘿嘿笑道：“夏执事谦虚了，夏执事背靠东煌商盟，什么天品法决没有，还用得着这般抢夺？” 夏澜山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诚然依靠组织获得天品法决比较容易一些，但是这容易也仅仅是相对而言罢了。这其中需要的功勋贡献简直海量，不过话虽如此，依旧比散修好多了，至少有个努力的方向。 “呵呵，今日我来，乃是有一事想和叶城主商讨。”夏澜山直奔主题。 “何事？” “看得出来，叶城主对于虫道颇为青睐，不惜另辟蹊径想出这狩猎大赛筹措豢养蛊虫血肉！我家主人对这狩猎大赛也极为感兴趣，不，应该说对这狩猎大赛产生的商机十分感兴趣，所以我家主人有意与叶城主联手每年举办一次，不知叶城主意下如何？” 莫川闻言想也不想道：“每年都举办不是不可，不过，奖品谁出？” 夏澜山道：“依旧照这届规矩如何？” “呵呵，夏执事真是高看我叶某了！你当我叶某天品法决无穷无尽？还是当我引兽神香可以随意量产？实话告诉你，我若非炼制蛊虫到了关键时刻，急需海量血肉和金丹级妖兽魂魄，否则你觉得我会舍得天品法决？”莫川冷笑。 夏澜山闻言也不恼，心中闪过一丝果然之色，继续道：“叶城主勿恼，我也知道天品法决珍贵，这样吧，不如下一届，我等最高奖励只拿出升仙丹，阁下提供引兽神香如何？” “我看条件得换换，我来提供升仙丹，你们东煌商盟提供引兽神香如何？”莫川想也不想道。 夏澜山闻言一怔：“引兽神香出自阁下之手，我东煌可没有这等利器！” “那我也没有，我实话告诉你，引兽神香乃是我早年误闯某位修士府邸而得，量虽然不少，不过经过一番修行早已消耗殆尽，这批堪称我最后一批了。”莫川将早就编撰好故事背景抛出，心中暗呼果然。 这夏澜山哪里是来提什么合作，这分明是试探图谋他的引兽神香。 之前瑾史圭就曾提过想要高价收购引兽神香，不过被莫川拒绝了，那时候莫川就警觉这引兽神香必须得想个完美跟脚，不然怀璧其罪被盯上，那才叫操蛋。 “原来是这样，那这狩猎大赛举办价值可就不好说了。”夏澜山心中一沉，沉默起来。 若是只有升仙丹为奖励，最多吸引元通境修士参加，元通境修士又能猎杀多少妖兽？ 便是一头元通境妖兽价值撑死过万，实际上大多数不过是几千灵石罢了！ 如此想要弥补升仙丹的价值收回本钱，至少得收购到上千只元通境妖兽。这数字看着不多，实际上换算到现实中，这么多妖兽分散在森林中，仅仅想要寻找到就不知得需要多少功夫，如此这狩猎大赛还有举办意义？ 莫川没管这夏澜山的沉默，引兽神香这玩意需要他的鲜血，他又不是自虐狂，岂会答应？ 所以引兽神香这玩意，出现一次就好，再多只会遭人窥觊。 第七百六十六章大赛惊变 夏澜山试探结束之后，也就不再言语。毕竟是金丹大乘修士，也有自身的傲气。莫川见状也闭上双眸，似假寐，似推演法决。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堑城东门城墙下，无数看热闹的低阶修士忽然骚动起来。 “看，有人回来了！” 只见远方赫然出现两三点修士的身影，看样子应该是狩猎归来的修士。这几名最先回来的乃是几名元通境修士，看他们互相谈笑的模样，显然彼此乃是同伴。 这些人回来之后，立即掏出各自须弥戒中的妖兽尸体，开始和幕僚殿官员核对狩猎数目。 “哎，现在还没结束呢，还有一个时辰呢，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对呀对呀！再去狩猎几只啊！”围观的人群喊了起来。 那几名修士宛若未闻，依旧我行我素，提前交卷。 这些人割下妖兽自认为最具有价值的部位之后，便现场抛售给东煌商盟的商人结算灵石，然后乐呵呵的进了人群，看样子连比赛结果都不在乎。 围观的修士看到这一幕，顿时明白了。 “哎，原来是几个蹭引兽神香的修士！” “难怪这么早回来！不过说起来，看他们不过元通小乘模样，估计也到不了前十名！” 面对这一幕莫川也有些无奈，总算这几个修士猎杀妖兽数目不少，仅仅是提前一个时辰回来，影响不到什么，只能作罢！ 随着这几人的提前交卷，撒向森林的修士也陆续回归，有的修士神色轻松，显然打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还有的修士冷着脸，极为在乎自己的猎杀数量，显然这些才是真正的参赛者！ 随着狩猎大赛时间的倒计时，归来的修士越来越多，竖立在石堑城东门口巨大的十甲公示牌，随着一个个修士数量的交接，开始发生疯狂的变动！ 现场的气氛也逐渐热烈起来！ “这个祥明好厉害，竟然以十九只元通境妖兽，一百五十四只采气境妖兽一直霸占榜首！” “嗞，快看，第二名被顶下来……” “没想到程梦宇竟然猎杀十七头元通境妖兽，此人一直低调无比，没想到这次却是一鸣惊人。” “榜首被挤掉了！” “这这……这沙康博又是谁？好陌生的名字，就是他挤入了榜首！” “金丹修士也回来了……嗞……三头金丹妖兽！我的天！” “可恶，我竟然被挤到第九名……唉，果然是人外有人……” 一时间，石堑城东门简直成了鬼市市场，无数修士聚拢在十甲公示牌之前，看着不停变更的名额，有人兴奋，有人愤怒，有人得意，有人失落，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莫川站在城楼上，看着不停送过来的妖兽尸体，心中盘算着得失，心情逐渐愉悦起来！ 在距离狩猎大赛结束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莫川收到的妖兽尸体理论上几乎已经回本。而此时至少还有四分之一的修士没有回来，这个时候还没回来，可以想象，这些人对前三甲的执着！ 所以莫川敢肯定这些人带回来妖兽尸体乃至魂魄，搞不好比前面这四分之三的人还多，到时候他绝对大赚一笔。 ‘不过泰坦虎魂魄只收到了二十三头，而且多半都是元通境虎魂，也不知有没有合格的魂魄！’莫川心中嘀咕道，因为这个不确定，倒是冲刷了他心中的喜悦，整个人显得平静多了。 而东煌商盟就不一样了，作为唯一入场收购商，虽然说狩猎大赛并不强制修士将材料卖给谁，但是大多数修士还是选择卖给了东煌商盟。 为何？一来，东煌商盟价格确实公道；二来，大家也不傻，此次狩猎大赛结束之后，石堑城妖兽材料必然会迎来一次市场饱和的价格冲击，所以扣在手里根本做不到奇货可居，不如趁着无数同行者一起抛售，也不怕对方压价，黑吃黑！ 除非暂时不缺修行资源，可以先捂着不卖，不过这部分修士毕竟是少数。 因此东煌商盟赚得嘴都要笑歪了！ 他们收购的除了参赛修士割走的三块最值钱的材料之外，还有剩下妖兽的一些边角料，譬如皮毛、爪牙、眼球、鳞片等等。 毕竟莫川要的仅仅是血肉，又不在乎是哪里的血肉？妖兽的嘴巴和肛门在蛊虫的感官中，能有啥区别？ 这笔边角料的处理，也是莫川快速回本的原因之一。 很快，距离狩猎大赛结束还有两炷香时间。 此时回来的修士越来越多，十甲公示牌上的名次变动得越发厉害，各种惊叹惋惜之声此起彼伏。 这场狩猎大赛，最终激发了人族争强好胜之心，很多参赛修士都要忘记参赛的最终目的，一个个目光死死盯着十甲公示牌，为自己名次变动而面红耳赤！ 此时，距离狩猎大赛结束还有一炷香时间，基本上所有元通境修士基本已经全部回来，还敢掐点的只剩下一些金丹修士。 就在这时，一名金丹修士刚刚落脚断崖边缘，眼睛瞥到金丹组十甲公示牌，脸色骤然一变，忍不住道：“五头金丹妖兽？！该死！竟然和我一样！三十三头元通境妖兽？！不好！竟然超过我两头！” 这金丹修士惊呼完，忽然瞥了一眼城楼上日冕，一个转身竟然跳下悬崖。 “这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我听到似乎是比第一名少两头，这也没必要跳崖吧？” “笨蛋人家是金丹修士，跳崖能摔死吗？” “他这是去狩猎腐鸦！！” 无数人大惊！伸头张望，果然那修士赫然冲入腐鸦群中，大肆屠杀。 这一幕顿时惊得那稳坐钓鱼台的第一名金丹修士，犹如火烧眉毛一般，竟然也跟着跳崖而去，捕杀腐鸦去了。 这一幕瞬间惊醒无数人。 有资格争夺前三甲的金丹修士纷纷跳崖而去，此事甚至波及到元通组，元通组原先已经灰心的修士，忽然眼睛一亮，冲到悬崖边，手一挥，赫然甩出鱼竿、五毒丝等等法器，赫然要趁着最后一炷香时间，再钓那么几只腐鸦充充数。 一时间，这场狩猎大赛最精彩的部分，赫然在石堑城的东门口的断崖边展开。 夏澜山看着这一幕，拍掌大笑起来：“哈哈哈，妙哉！妙哉！没想到狩猎大赛最精彩的部分，竟然在这里，哈哈哈，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莫川见状也是莞尔，心中感慨莫名，对于天品法决的价值越发了解。 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多弄些天品法决，这简直就是绝对保值的硬通货啊！ 莫川这么想着，一道诡异的气息忽然从断崖下传来。 这气息荡漾而来，低阶修士倒是毫无所觉，只以为是哪个金丹修士使了什么法决，然而在场的所有金丹修士无论是谁，无论在做什么，齐齐身子一顿。 “天品……灵器——” 第七百六十七章灵器出世 “竟然是天品灵器！”陀安双瞳孔骤然缩成针状，巨大的惊喜还有恐惧，两种相悖的情绪，瞬间充塞他的心中！ 之所以惊喜，乃是因为根本没想到这里的秘宝，竟然是比天品法决价值还要高十倍，不，无数倍的天品灵器！ 之所以恐惧，乃是因为他的错误估计，造成天品灵器现世的这一刻，气息泄露。 如果在平时也就算了，最多吸引石堑城中驻留的一些金丹修士罢了！然而好巧不巧，今日乃是石堑城狩猎大赛的日子，因为那一道天品法决不知吸引了多少金丹修士。 可以说，龙源郡东南一隅的金丹修士，怕是一半都被吸引过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么多金丹修士他如何保住灵器重宝？ “天品灵器！” 果然不等陀安双接过傀儡手中灵器，附近一名金丹修士，宛若失去理智一般，不顾腐鸦群的攻击，赫然冲了过来，一道金色刀芒疯狂的劈了过来。 这还没完，这一刻，无数猎杀腐鸦群的金丹修士，几乎齐齐一顿，全部看向这里。 聪明的瞬间隐去身形，打着渔翁得利的主意；被贪婪冲垮理智的，直接挥舞着最强大的杀招冲了过来；更有甚者，甚至不管不顾的燃烧精血，赫然直接拿出拼命的架势。 这可是天品灵器啊，天机境高手都不一定能拥有的宝贝，谁他妈不眼红？！一开始拼命才是对的，不拼命，后面可能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 “住手！此乃石堑城之物，乃归我所有！都给我滚！”一声大吼，震得无数修士耳鸣。 这声音主人正是莫川！ 别看莫川已经拥有两道天品灵器，但是正是因为拥有更知道这东西的价值！第一次要不是天丝手套，他能一拳轰死石不让？第二次，若非万炼内甲丸化解了三成天罡掌雷的威力，他能在接触大地的瞬间逃之夭夭，甚至留下地灵幻身？ “不好，是叶飞舟，快跑！”抢到天品灵器的金丹修士，来不及看一看这灵器是何物，便要疯狂逃遁！ 然而就在他被莫川分心的那一刹那，一道巨山印轰然砸中他的脑袋，直接将他脑袋拍成了烂西瓜，手中天品灵器瞬间被夺！ 也辛亏有天品灵器吸引目标，否则他的灵魂连抱着金丹逃出升天的可能性都没有。 “我恨啊！”那魂魄大吼着，然而仅存的理智督促着他，快点寻找夺舍目标，此时他不得不躲开疯狂的人群，冲向断崖，寻找夺舍目标。 这一刻，腐鸦群断崖彻底乱做一团，所有金丹修士都疯了。 莫川看着下方因为他的大吼越发混乱的局面，一咬牙冲了下去。 此时他不得不冲，什么后发制人，什么渔翁得利，这些全他妈屁话！太始界法决神通无数，谁知道这些散修中有没有谁掌握着特殊的逃命技巧？ 这要是被其抢了天品灵器，到时候人家一溜烟跑了，还渔翁得利？还后发制人？等着吃屁吃灰吧！ “叶飞舟来了！” “快跑！” 有金丹修士故意大吼大叫，试图混淆某些人的注意力。 你别说，这大吼大叫果然令抢夺的人群越发疯狂。 莫川咬牙不吱声，冲向那宛若皓月一般扎眼的天品灵器。 “滚开！”一名金丹修士出现在莫川之前，莫川想也不想，挥舞起血色战镰，便是劈了过去。 血色战镰爆发出仅次于天品法器的威力，浩浩汤汤之中，劈入那修士的侧腰！ 不曾想，这修士遭此袭击，一声大吼，内甲幻化，身周更是爆发出无数法盾！于是莫川的血色战镰在无数法盾的消耗下，等到劈到内甲的时候，已经威力大减，只是看看破甲而已。 那修士满脸冷汗，瞳孔若针，连场面话也不敢撂下，转身便要离去！ 就在这弹指间，他的侧面忽然出现一抹诡异的剑芒，嗖得一声刺破威能耗尽的内甲，插入他的喉咙，狂躁的剑气，甚至瞬间将他的五脏六腑乃至魂魄搅成粉碎。 下一刻，一道金丹修士出现，此人一伸手将残尸收起，咧嘴对莫川一笑道：“叶城主你放心，我对天品灵器没兴趣，只对这些猎物有兴趣！” 说完，身影瞬间消失。 莫川见状瞳孔骤缩。 显然不是谁都贪婪之辈，这个世界总有些人自知自明，能够克制欲望，只拿自己能拿的东西！显然刚刚那趁着莫川破了对方防御，伺机抢人头的人就是这类人。 英雄多出草莽！不能耽搁了！ 莫川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果决，他忽然鼓起胸膛，天品鬼啸秘术孕育！ “滚！” 巨大的咆哮之声，暴若震雷之声，虺虺然！可谓声破苍穹！断崖本就直插云霄，云海蔓延，然这一声巨吼之下，云海震碎，视野开明。 最可怕的是，这声音不仅声若轰雷，其中蕴含的可怕伤魂之音，瞬间令无数金丹修士惨叫起来，不知多少修士七窍流血。 好机会！ 也就在这一刻，莫川瞬间冲入那天品灵器之旁，一把抓起天品灵器，便是冲向断崖截面。 同一瞬间，莫川还想将灵器塞入须弥戒中，怎料到这灵器竟然死活塞不进去，其表散发出来浩浩威能，竟然排斥须弥戒的收纳。 瞬间，莫川有些明白，为何刚刚那些修士没有将这灵器塞进须弥戒中逃跑了。 不过，此时不是细想这些的时候，这念头只在莫川脑海中一闪而过，对他来说，只要他能冲进那断崖中，等于便是纳入大地的怀抱之中。 以他地脉之精的血脉，他还不信区区一群散修，还能追的上他？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莫川没走几步，夏澜山蓦然出现在他的前方，只见他双眸通红，眼角溢血，显然刚刚那一击鬼啸，对他也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不过，终究背靠组织，传承比较完善，拥有灵魂防御之力，所伤并不严重。 “滚开！”莫川怒斥！ “叶城主，石堑城在上面，你这是要去哪？”夏澜山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贪婪的盯着那形若塔状的天品灵器。 “管你屁事，滚开！你若喜欢石堑城，便送你吧！”莫川怒骂，身影不停，他手一翻，掏出飞沙子母剑，真元疯狂注入其中，无数子剑疯狂涌出，裹着莫川冲向断崖！ 夏澜山脸色一变：“叶城主休要自误！” 怒叱之声刚刚出口，被无数子剑包裹的莫川，便轰然撞上夏澜山。 这一刻，夏澜山体表陡然幻化出一颗滴溜溜的圆珠，那子剑霹雳啪哒打在上面，竟然毫无所伤。然而就在飞剑撞击到一半的时候，隐藏在里面的莫川双手瞬间幻化出天丝手套，泰坦虎拳赫然发动。 轰！ 可怕的撞击轰隆一声锤在夏澜山的身上。 夏澜山身上刚刚还稳若泰山的圆珠，轰然破裂，莫川的拳头甚至直接锤在夏澜山的身上，骨骼断裂的声音，还有肺叶被拍尽空气的气爆声，昭示着拦在莫川路上的最后一块石头的破碎。 夏澜山眼球突出，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不等他施展手段，他的魂魄便直接被浩大威能震成了碎片。于是意识一黑，陷入永恒的沉沦。 “呵呵……”莫川心中生出一丝冷笑。 头也不回的扎入断崖之中。 然而，令无数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咚！”清脆的声音，传荡而开。 莫川脑袋犹如戳到庚金铁壁一般，整个人瞬间被撞得懵了。 “天机——”莫川瞬间反应过来，整个人抑制不住的惊恐尖叫起来！ 没错，这种感觉和当初媚峰主封锁大地何其相似！那一幕，简直就是莫川的梦魇，所以此时他如何能忘记？ “呵呵……”天空传来的一声轻笑，令断崖腐鸦群中一群刚刚从鬼啸中缓过神来的金丹修士们，如坠冰窟。 第七百六十八章真实谎言 莫川双眸欲裂的举目看去，只见天空中一名身披银灰襜褕的中年男子，呵呵轻笑的看着下方，那模样似乎就像是……在看一群蚂蚁在打架一般。 “没想到，剿灭魔头失利，归程却遇到灵器出世，莫不是因果补偿？”中年男子轻笑着，慢慢从空中踱步而下，宛若脚下有物一般。 “小子，你倒是好灵性！一介散修竟然识得天机手段，莫非见过？”中年男子视众修及腐鸦于无物，一路穿行到莫川身前。 实际上，此时几乎所有修士都被一种玄之又玄的力场锁定在原地，根本动弹不得，甚至连那腐鸦，也凝固于空中，看那静止张开翅膀的模样，简直诡异！ 在中年男子问话的瞬间，莫川瞬间恢复行动力。 这一刻，莫川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无数念头。逃？还是奴颜婢膝祈求对方饶过他一条贱命？亦或者拿出他的天品灵器买命？ 在生死的阴影下，莫川无穷思绪最终所有思绪化为满脸苦笑，他抱拳道：“启禀前辈，晚辈乃东方琉璃郡飞升修士，因巧获重宝而被门内前辈巧取豪夺，不得不逃，故而见过天机手段。” 说这莫川一抬手，手中塔状灵器顿时被一股轻微的力量推送了过去。 “晚辈如今乃是龙源郡石堑城城主，此灵器今日意外现世，小子正奇怪之，原来是前辈经过。物华珍宝，有德者居之，晚辈这便物归原主！”莫川道。 中年男子接过塔状灵器，并没有打量这灵器，脸上反而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莫川：“哦？能被天机修士看上的宝贝，价值怕是不比这灵器差吧？” 莫川脸上流出一次无奈，一挥袖，顿时一群蛊虫飞了出来。 这些蛊虫一出，便是这中年男子瞳孔也是微微一缩：“金丹境蛊虫？！不，只是伪金丹！” “晚辈偶获机缘，闯入上古太虚修士府邸，不想时光已逝四千年之远，时光之威毁灭一切，养蛊殿中仅剩一只蛊虫，便是这一只蛊虫也被饿得只剩下元通之境，晚辈花费无数精力，这才培育繁衍出眼前这一群伪金丹之境蛊虫。” 说着莫川似乎认命了一般，掏出一具无头尸骸，这赫然是太叔楚然的残骸。本来莫川留着是打算万一遇到强敌，瞬间用其残余一丝骨髓，催熟蛊虫，如今看来是没用了。 “这骸骨正是那上古太虚修士遗骸，不过，此修士似乎是修行时走火入魔，不幸暴毙，不过到底是太虚修士，临死时依旧不怀好意，在颅骨中藏有藏魂蛊虫，试图夺舍晚辈，幸好晚辈谨慎，用的乃是傀儡化身探查情况，侥幸躲过一劫。” 有人说，最大的谎言乃是九真一假。然而实际上，最大的谎言乃是十真无假，却能在诚恳真言中遮掩核心秘密，或者传达出错误扭曲的信息。 中年男子盯着眼前的骸骨，瞥了一眼莫川手指上古意盎然的须弥戒，心知眼前这修士没有说谎。 因为作为紫阳阁的执法长老，见过太多的谎言，对于辨别真假自由一套手段。 “你小子倒是诚实，只是我很好奇，你是如何从师门长辈手中逃脱一劫？”中年男子心中一松，放下戒备。 莫川抿了抿唇道：“鹬蚌相争，侥幸逃了一命。” “原来如此，你的师门叫什么？” “苍寒宗！”莫川果断的道。 这苍寒宗原来和观澜书院乃是同一地界竞争门派，后来因为观澜书院子平老祖破境太虚建了洗仙池，势力大涨，最终将苍寒宗淘汰。 不过苍寒宗说是被淘汰，依旧余孽活动不断，又因化整为零，故而一直未被剿灭。 直到如今六百年过去了，观澜书院四周依旧有苍寒宗活动迹象，实际上观澜书院也一直在追查苍寒宗余孽。据小道消息流传，苍寒宗似乎有着令观澜书院极为在乎之物，也不知是灵器，还是功法。 因此莫川虽然在观澜书院待时间不长，对于这个苍寒宗还是知道的，此时遇到这事，自然要拿这宗门顶缸。 反正这宗门谁也找不到，至于会不会利用他去寻找？可拉倒吧，他完全可以用“他是飞升修士，尚未涉及机密”作为借口推脱掉。 “原来如此！”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神念猛然弹出，刺入莫川体内，疯狂探寻着什么，其中甚至一度刺入莫川须弥戒中，搜寻着什么。 好一会儿，这股神念才退了回去，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一丝遗憾，似乎因为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而遗憾。 莫川脸色苍白，心中狂呼侥幸。 他的身家一半都是建立在掠夺之上，所以未雨绸缪自然也设想过自己万一被抓，如何保住两件天品灵器？ 所以在这天机修士刺出神念的时候，他体内的十方净土猛然将两件天品法器吞入碎片世界之中。 也只有彻底融于十方净土的碎片世界，才能遮掩天机修士的搜查。 “被我夺了天品灵器，你是何感想？”中年男子忽然问道。 莫川一愣，心中便是破口大骂：我艹你大爷的，天机境了不起啊，我知道你牛逼，你他妈都夺了我的宝贝了，还问我啥感觉？你他妈怎么不去死？ 心中谩骂的莫川，心思急转，思考着这天机修士问这话什么？话说他要是想杀他，随手便杀了，何必跟他这么多废话？莫非另有深意？ 无数念头在莫川心中闪过，表面上莫川叹了一口气，满脸苦笑道：“前辈说笑了，成王败寇，晚辈没什么感想！前辈这话其实很没意思，因为没人会去问石不让、夏澜山他们是什么感觉。” “这两位是谁？”中年男子诧异。 “石不让是石堑城前任城主，夏澜山……呐，那是他最后的印记。”莫川指了指地下一抹血印，那是夏澜山尸体印下的血印，至于尸体？鬼知道是被哪个散修抢了，还是被妖兽叼跑了。 中年男子默然，他打量了一下手中灵器，道：“我观你也算是人中一条龙，不如加入我紫阳阁如何？” 莫川闻言，瞬间瞪大眼睛。 我艹，赌对了！ 说到底莫川毕竟也做过上位者，知晓上位者的心理，有些人能阿谀奉承讨好，有些人却不行。 按说对方作为天机境高手，完全可以随手抄了灵器大摇大摆的离开。甚至一言不合，屠了这一座散城，谁又能奈何他？ 然而对方并没有，反而在最初的时候感慨什么“剿灭魔头失利”云云，现在又问莫川灵器被夺，有何感想？莫川怀疑这特么是遭到打击，故意来拿他们这群金丹修士找存在感吧？ 既然是找存在感，太过阿谀奉承肯定不行，有些事不是你想讨好就能讨好的，所以这讨好得有技巧。 莫川干脆一副认命状，你瞅瞅，我他妈多牛逼，冲入一群散修之中，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结果遇到你，还不得认命？最后又光棍的一副“成王败寇”的论调，体现出他的人格魅力。 莫川本以为你堂堂一介天机高手，夺了天品灵器，刷了一波存在感，这下满意了，该走了吧？怎料到，这厮竟然要收他入啥紫阳阁。 我艹，这啥意思？见猎心喜？ 不对，应该是我装逼装过头了，我之前半真半假的将太叔楚然的事情讲出，很有可能激起对方的贪欲！ 毕竟是太虚修士的府邸，又有尸骸为证，若说没有留下什么好处这是不可能的，便是说留下天品灵器也不用吃惊！ 所以对方刚刚突然搜查我的全身甚至须弥戒，也就可以理解了。现在又要招揽我入门，兴许是留着观察老子，或者盘算着我的虫道传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与其逼我交出传承，不如带回门中慢慢剥削，也就可以理解了。 一想到这，莫川心中便是破口大骂，你麻痹的，果然是老谋深算。 虽然说他这想法可能是把人想得太坏了，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莫川宁愿对所有人保留一分戒备，也不愿意被背叛 莫川思绪如电，想到这些可能之后，他的心情逐渐沉了下来，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感激涕零模样，表示愿意加入紫阳阁。 第七百六十九章紫阳 临走时，莫川兑现了石堑城狩猎大赛的承诺，收拢一众妖兽尸体之后，选择出十甲修士，颁发奖励！令人意外的是，金丹组原本第二名的修士凑巧死在灵器抢夺战中，因此名额被第三名顶替。 处理完这些之后，莫川这才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在无数修士复杂的眼神中被中年男子带走。 在一艘巨大的飞舟上，中年男子殷颜凡盘膝坐在船楼之中道：“既然要走，为何还要送出那天品法决？” 莫川心中翻了翻白眼，你大爷的，你还好意思问我？要不是为了给你留个好点印象我会兑现？毕竟鬼知道你有没有偷看整个狩猎大赛的经过？ 没错，不管这自称紫阳阁执法长老的殷颜凡，到底是不是为了观察他或者图谋他虫道传承，他表现得正直一些总有好处。 因为无论正邪，都喜欢和正直的人打交道。不得不说，这其实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再说了，我举办这狩猎大赛也是为了妖兽血肉，不付出点代价，就拿了血肉终究有些不妥！毕竟我马上也要加入紫阳阁，不能坠了紫阳阁的名头。”莫川耸了耸肩，解释道。 说完，又是一脸好奇的道：“殷长老，那天品灵器究竟是什么法器？” 殷颜凡看到莫川好奇的模样，心中反而宽慰起来，这小子心境坦荡，虽然该贪的时候贪，但是该舍弃的时候又能果断舍弃，这份心境，了不得！ 如果被殷颜凡知道莫川暗藏两件天品灵器的时候，不知道是何感想！ 殷颜凡翻出那塔状天品法器道：“呐，给你开开眼也好，说起来，你可不要怨我夺了你的法器，实际上这法器落到你手中，估计用处也不大。” “呃，这怎么说？”莫川表面惊讶，心中鄙夷：你大爷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再没用，老子还不能卖吗？这一件天品法器，十几亿下品灵石总归好卖吧？ 殷颜凡笑着道：“我也是刚刚炼化才不久，此塔名曰镇山塔，别无功效，唯有镇压山脉气运一途！同时也可借此淬炼地气！所以此塔在散修手中，几无作用，不过若是落入宗门之手，便可化为震宗之宝，镇压一宗地脉，成一宗大阵之眼，堪称妙用无穷！” 莫川点了点头，露出一丝轻松之色：“原来如此，这功效对我等散修价值确实不大！” 然而莫川看着轻松，心中简直在滴血！ 我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这镇山塔对其他人无用，但是这对于我来说，简直如同量身定做一般，若有此塔，我吞吐地脉之气的效率不知道得提高多少倍？ “你放心，这镇山塔算你一功，回到宗门有你的好处！哈哈哈……”殷颜凡说到这，哈哈大笑起来，显然十分高兴。 “多谢殷长老厚爱！”莫川抱拳道。 殷颜凡抬了抬手：“哎，此乃我之幸也，若非此塔，我这空手回去，这张老脸怕是要面上无光喽！” 莫川不言就听殷颜凡叹了口气道：“对了，你乃石堑城城主，镇守东南隅，可能听过血魔莫川之名？” 噗—— “咳咳……”莫川直接被口水呛到了，眼珠子瞪圆，心中简直犹如被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践踏而过一般。 莫川怪异的表情，立即引来殷颜凡的探寻的表情。 莫川心中一动，连忙道：“殷长老，此人可是四五岁稚童模样，精通五行道土系道法？” “嗯？你说这是何人？” 莫川一脸懵逼：“我在东方琉璃郡的时候，曾听闻观澜书院出现一名叛徒好似就叫莫川，正是四五岁稚童模样。” 殷颜凡闻言眼神闪烁两下道：“还有这回事？看来回去我要传信观澜书院好生问问！不过，我所遇到之人并非你描述的精通土系道法。此人年富力壮，乃青年模样，一身锐甲，精通血道，明明只有金丹大圆满修为却滑不溜秋，隐藏于众生之中，屡次逃脱我的追杀！” 莫川骇然：“此人是本门修士吗？怎么烦劳殷长老追杀？” “你有所不知，此人大约三月前出现在南方边幕山脉，一出现便是掀起滔天血雨，连屠两座散城，杀人无数，甚至杀了我紫阳阁三名金丹修士！本座作为紫阳阁执法长老，自然责无旁贷……”说到这，殷颜凡眼中冒出浓烈的杀机：“可惜最终还是被这混蛋逃了！不过，吃了我化骨秘术，想来便是跑了，不死也得脱层皮，最近应该是不敢再作恶了。” 莫川闻言沉默不语，心中苦笑连连：‘叶飞舟啊叶飞舟，你可真够牛逼的！老子不就用你名字玩了一把，你他妈倒好，顶着老子的名字竟然连屠两座城！我艹你大爷的！’ 心中暗骂的莫川，实际上内心震撼到了极点。 他畏天机若虎，没想到叶飞舟竟然还能从天机之境手中逃脱，听意思两人似乎互相之间还有攻伐，我艹，这简直不可思议！ 还有老子现在才金丹大乘，你他妈竟然已经金丹大圆满了？我艹，难不成是夺了无垢城主无绝天机的锁魂凝血阵的全部精华？还是连屠两座散城而修出的绝顶修为？ 殷颜凡看着莫川沉默，并没有怀疑什么，只倒是被震撼到了！ 实际上，连他不也是被震撼到了？ 经过这一番打岔，莫川一时间心情乱糟糟的厉害，两人似乎都失去了谈兴。 不知是龙源郡似乎比东方琉璃郡还要大，还是紫阳阁位置偏远。总而言之，莫川所乘巨型飞舟，一直飞了一天一夜，这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站在飞舟边缘的莫川，运目遥望远方，大团大团的白云阻拦不了他的视线，只见一座巨大的浮空之岛漂浮于空，岛上丘陵叠嶂，蔚为壮观。 “真是大手笔！”莫川惊讶。 浮空技术他在观澜书院便已经见识到，但是观澜书院不过是一些重要建筑浮空罢了，哪想这整个紫阳阁竟然就是坐落在一座浮空之岛上，这绝对堪称大手笔。 要知道将宗门浮于空中，最直观的好处，便等于隔绝太始界无穷无尽的妖兽骚扰，这节省下来的人力物力不知道能办成多少事情。 难怪紫阳阁号称占据龙源局半郡领土，这粗略一观，便知底蕴深厚。 第七百七十章议会制 巨型飞舟越靠近紫阳阁浮空岛，莫川越发能感受到紫阳阁的大气颢然。整个浮空岛呈不规则椭圆形，远处见到的丘陵叠嶂，近看哪是丘陵？这分明就是一座座高耸巨峰！ 一座座巨峰间，背山起楼，碧瓦重檐，比屋连甍，极目望去甚至能看到其中穿梭不休的修士，人族鬼斧神工的建筑之美彰显得淋漓尽致。 许是搭乘殷颜凡飞舟的缘故，一路上莫川不仅没有感受到任何法阵，更没有任何人的阻拦，这一幕反而让莫川越发心惊，名门大派不可能没有防御警戒的手段，他既然察觉不出来，只能说明人家的手段太厉害了！ 很快，飞舟降临在一座被削去山顶的平台巨峰之上。 到了这里，莫川终于看到迎接他们的修士，迎接的修士一共有两位，一天机，一金丹。 “殷师兄，别来无恙！”那天机修士似弱冠少年，眉清目秀，神俊异常。他看到殷颜凡走下飞舟，笑呵呵遥遥抱拳道。 殷颜凡一脸惭愧：“哎，葛师弟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堂堂天机修士亲自出手，还让那血魔莫川跑了，这若是还有恙，简直能丢尽紫阳颜面！” “呵呵，师兄过谦了，十方微尘界，量周恒河沙，太始之繁复，又有几人能说得清？金丹抗天机，虽然罕见又不是没有，便是本门就有那么几位天才！龙源郡那么大，出了几名草莽英雄实在是太正常不过！倒是师兄出去一趟便为宗门带回一件天品灵器 ，这可是剿灭多少血魔都换不来的大功劳哇！” 葛源一番洋洋洒洒之言，听得殷颜凡心情大悦。更是听得莫川内心震撼，他一直认为金丹对天机，生杀等于皆在对方一念之间，能出叶飞舟一人，已经算是十分了得之事，哪里想到终究是他小瞧了天下人了。 “葛师弟谬赞，对了，这位便是石堑城城主赵星辰，我看其资质不错，便带了回来！”殷颜凡指了指莫川道。 这赵星辰正是莫川自称的“真名”。 原来，叶飞舟顶替他的名字，四处闯祸，令莫川意识到顶替叶飞舟这个名字似乎并非什么好事，甚至极有可能露出巨大的破绽。 毕竟他之前为了掩饰突闻本名的诧异，故意道出他自己“莫川”的一些资料。可以预见紫阳阁肯定会联系观澜书院调查一二。 他不清楚紫阳阁和观澜书院关系如何，如果双方是那种无话不说的铁哥们，一旦提到莫川这“叶飞舟”假名，事情肯定操蛋。 所以莫川立即改口称真名为“赵星辰”，自然是为了预防万一。 毕竟他“赵星辰”自称原本就是东方琉璃郡飞升修士，既然听过“莫川”之名，那再听过同为叛逆的叶飞舟那就在正常不过，所以冒用叶飞舟假名之巧合，只能说是鬼使神差罢了。 莫川这改口也并未引来殷颜凡的意外，毕竟作为“苍寒宗”的叛逆，不化用假名，那才奇怪呢！ 不过话是这么说，依旧难保紫阳阁会不会有人疑神疑鬼。 莫川对此只能叹气，这个世界太大又太小，看来以后使用假名一定要小心警惕，别因为假名而牵扯出麻烦。 “哦，原来你就是赵星辰？倒是个好运之人。九珍泽——”葛源和善的笑了笑，唤了一个人名。 “在。”葛源带来的金丹修士连忙抱拳。 “赵星辰便由你来接洽，不要懈怠了！” “谨遵长老之命！”九珍泽又是抱拳道。 葛源吩咐完，便和师兄踏入云端，扶摇而去，显得格外的潇洒。硕大的截面山顶上，一时间只剩下莫川和这九珍泽。 这九珍泽一副年逾半百的模样，金丹小乘境修为，一身大氅，显得很是精神。 “在下九珍泽见过赵道友！”九珍泽施礼。 “客气，赵某见过紫阳道友。”莫川连忙回礼，表现的十分谦逊，殷颜凡虽然邀请他加入，但是他终究还未正式入门。 九珍泽见莫川用“紫阳”名号称呼他，心中微微得意，对莫川感官大好。莫川不知道，这紫阳乃是紫阳阁开宗立派的祖师爷名号，莫川用这门号称呼他，自然令他有种受宠若惊之感。 两人一番客套之后，在莫川刻意谦虚之下，两人顿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彼此热络攀谈起来。 一番交谈中，莫川对于紫阳阁总算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说起这紫阳阁，当真是十分了得！ 整个紫阳阁，仅仅太虚修士就有四位！天机境修士高达三十多位，至于金丹修士几乎长期保持在千余名左右。至于低阶修士那就更是不计其数。 要知道拥有四位太虚的紫阳阁自然也拥有洗仙池，而是洗仙池规模比观澜书院可要大多了，因此每年接引的飞升修士简直不计其数。 难怪紫阳阁能霸占龙源郡半郡领土，果然实力才是其根本保障。 另外紫阳阁的制度也很有意思，许是因为高手无数的缘故，这里实行的乃是一种类似议会制的政治制度。 整个紫阳阁，上设长老团，下设执事团。 所谓长老团，无人数限制，只要门内修士晋级天机，自动便是长老团成员，或执掌大权，或内隐潜修。而执事团，总人数为四十九人，取“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之意。 平素紫阳阁一应琐事由执事团商讨决定，非机要大事不会惊动长老团。 这样的政治体制，在莫川看来很有几分地球上议会制的味道。看得出来，紫阳阁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体制也算另辟蹊径颇为完善。 “哎，听说赵道友原先乃是石堑城城主？”提起执事团的时候，九珍泽忽然问道。 莫川点了点头：“没错！” “赵道友能入主一座散城，想来对于上位经营之道颇有心计！听闻赵道友协助殷长老得天品灵器，此乃大功，届时必然功勋无数，在下提醒一下莫道友，得此功勋不如攻略一番这执事团，届时若有需要，九某一定鼎力相助。”九珍泽道。 莫川惊讶，这才见面就怂恿我入主执事团干嘛？ “此言何解？”莫川问道。 九珍泽神秘一笑，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此时两人已经步入紫阳阁专门招待客人的楼阁之中，在一应低阶修士的服侍下，两人列坐一隅楼阁月台之上，屏退左右，九珍泽这才道：“赵道友定然惊讶我为何初见面，便做出如此孟浪之事。” 莫川笑，不吱声。 九珍泽又道：“其实这话我不说，想来等到道友加入本门之后，殷前辈想必也会和道友提起，我这不过是提前结个善缘，还望道友不要嫌弃九某唐突。” “哪里哪里，我这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这样的唐突之言可谓是越多越好！”莫川哈哈大笑。 九珍泽嘿嘿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好教道友得知，我等紫阳大派，机构殿宇无数，然真正大权在握之地，无非长老团、执事团两者也！前者不说也罢，这后者……赵道友可知入这执事团，有何好处？” “愿闻其详？” “我紫阳阁金丹修士不计其数，洗仙池周丈三千尺，飞升修士可谓一茬又一茬，如此之多金丹修士，紫阳便是家大业大，也难以全部供养！另外，大家来自不同小世界，每个小世界发展皆尽不同，谁知哪个小世界锐意刚猛，哪个小世界垂垂老矣？故而这执事团说是执事机构，实乃培养准天机机构也！” “还有这回事？这身为执事，琐事不断，便是资源雄厚，每日得不到静修，又如何进阶天机？”莫川诧异疑惑的反问道。 九珍泽嘿嘿一笑：“道友可知执事团成员拥有组建幕僚殿之权？” 此言一出，莫川愕然。 第七百七十一章各有算计 “恭喜殷师兄，终于如愿以偿换得灵器虺龙角！”走出宝门天的葛源笑呵呵的道，眉眼间很是为师兄感到开心。 殷颜凡眼角带笑：“呵呵，镇山塔竟然能换来虺龙角，这真的让我太意外了，本来我都做好付出功勋的心理准备了。” “虺龙角可化虺龙，呼风唤雨，威力无穷。镇山塔看似镇压山脉气运，略显鸡肋，不过这对于师门来说，却比虺龙角价值大多了，这完全就是各取所需，能够交换，实在正常不过！”葛源直指核心。 说完他眉梢一立：“对了，师兄为何将引介那赵星辰？” 殷颜凡显然和这个葛源关系极佳，他眯着眼睛道：“此子机缘不错，先入太虚修士府邸，后遇天品灵器出世，若非我凑巧路过，这灵器怕是早已是他囊中之物！这等气运之人，点化招来，说是随意之举，那是蒙骗外人的。” “我之所以将此子招来，乃是看中他的虫道造诣，你可还记得门中有一门虫道传承？”殷颜凡道。 “虫道传承？”葛源略一思考，眼中陡然闪过一道精芒：“师兄莫非是想让他炼制遁虚蛊？” “呵呵，遁虚蛊岂是那么好炼制的，我不求他能炼出遁虚蛊，只要他能炼出伪虚蛊，我就心满意足了！”殷颜凡眼中闪烁着智慧之光。 葛源闻言露出佩服之色：“师兄深谋远虑，此时便已经开始准备破境太虚，师弟佩服！” “咳，什么深谋远虑，不过是落个角棋闲子，有收获最好，没有收获，也无关大局！”殷颜凡浑然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又感慨道：“可惜这小子大气运闯入太虚府邸，偏偏没捞到一件天品灵器！” “太虚修士岂会没有天品灵器？”葛源诧异。 “我搜过这小子的丹田还有须弥戒了，确实没有。我观那太虚骸骨，虽然历时四千年，依旧蕴含五衰之意，我猜此修士怕是渡那五衰之劫时出了意外，才造成一身灵器尽毁。”说这话的时候，殷颜凡眼中露出一抹深深的恐惧。 话说他之所以想起来落下莫川这个闲子，未尝不是被那骸骨刺激到了。 天下众修皆以为破境金丹，才算是转换了生命形式，由凡入仙。殊不知，这不过是勉强堂堂入室罢了，踏入天机才算是真正的仙！ 然而正是因为真正尝到仙的好处，故而谁都想再进一步！或者说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因此破境太虚之手段，自然越早准备越好。 提到天人五衰之劫，殷颜凡师兄弟之间的气氛顿时略显沉闷了一些，葛源性子极佳，他呵呵一笑转移话题道：“师兄打算如何处置血魔莫川？” 血魔莫川乃是殷颜凡接的任务，既然是他接的任务，后续跟进自然也要由他负责。 “此子虽然逆天，不过中了我的化骨秘术，不死也要脱层皮，进阶天机潜力将会被我化骨术耗尽，暂且放他一命。回头我会颁布一道长期追杀令，杀得他在龙源郡呆不下去即可！可惜观澜书院那‘莫川’魂影已碎，此莫川非彼莫川，不然若有魂影在手，他便是再逆天，也能杀得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不提这厮也罢，对了，我听说你最近参悟了一道秘术，不如拿出来瞧瞧……” …… 九珍泽陪着莫川逛了三个时辰之后，终于收到上面招收莫川入门的手谕。 拿着这套手谕，九珍泽陪着莫川办理了入阁手续。 这一套手续走下来基本和观澜书院差不过，不过这次留下魂影的时候，莫川显得格外的干脆，心情显得格外的平静！那模样看起来，似乎却是想加入门派一般。 走完手续之后，莫川便被分配到一套府邸，拥有招收弟子之权。 说起来，紫阳阁和观澜书院虽然有着较大的差异，不过某些细节却几乎一致，比如这金丹修士都拥有独立府邸的资格！ 说到底，紫阳阁金丹修士再多，相较于庞大的低阶修士基层，依旧显得十分稀少，说是中流砥柱也不为过。不过许是紫阳阁整个门派都是修建在浮空岛上的缘故，土地资源较为紧张，所以这里的府邸排场并不大。 不过即便如此，三进三出的大院，作为居住之所依旧绰绰有余！另外和观澜书院稍稍不一样的是，这里别看府邸不大，却各个都有一座灵田殿。 这所谓灵田殿和莫川养蛊殿如出一辙，都是用了空间扩展手段。不过，灵田殿更为特殊，因为要栽培灵药的缘故，所以灵田殿上承阳光，下接地气，殿内法决秘术周全，灵气浓度、温度调节、防治害虫等等一应俱全。 真正算起来，这简直比地球上智能蔬菜种植技术还要牛逼。 不过灵田殿虽然功能虽然看起来比莫川养蛊殿牛逼一些，但是这牛逼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代价便是想要激活其中的功能需要灵石作为驱动。 所以相对而言，莫川碎片世界内，完全可以吞吐天地灵气维持运转的养蛊殿，本质上其实要比紫阳阁这灵田殿更高级！说到底，毕竟是太虚境修士布置的手段。 所以说，这灵田殿想要发挥出其价值，绝对不能随意种植不值钱的药材，不然收入还不够支出的。 “这紫阳阁果然是家大业大，竟然没有强制性任务要求！即便是偶有指名道姓的特殊指派，我等也有拒绝之权，这等条件简直不要太轻松。可惜，责任与义务共存，紫阳阁虽然没有强制任务要求，却上下一直同仁，根本不发放修行资源，这等于也从根源上根绝腐败！” 莫川站在灵田殿前沉吟起来：“这也就意味着，在这里想要修行，就必须得想办法自己赚取修行资源。如此等于间接强迫修士接取任务，紫阳阁有大能啊！还好我是金丹修士，终究还有些特权，比如这灵田殿便是特权之一，如果经营得好，倒也能免去一些辛苦。” “不过即便如此，金丹修士所需修行资源依旧极其庞大，区区一座灵田殿完全入不敷出，嗞，说到底还得做任务，除非另有吃饭手艺！难怪九珍泽乃至殷颜凡都曾提点我，竞争执事团成员资格，若能入执事团，不仅无需出生入死冒险做任务，修行资源更是滚滚而来。” 莫川沉思着，然而他谨慎多疑的性格又发作了：“不过，我与九珍泽不过一面之缘，难不成就因为殷颜凡的关系，他便指点我？善缘有这么重要？执事团成员既然如此珍贵，他虽然金丹小乘，暂且没有资格，但是不代表以后没有资格，这时候告诉我，这不等于为自己未来培养竞争对手？说到底，还是情报太少！” 想到这，莫川站了起来，他必须得需要一名本地通，信息不对等对他后续的计划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说起来，殷颜凡承诺他的功劳果然没少他，此时他的紫阳命牌中赫然有着三万功勋！这笔功勋足以令他利用紫阳阁的规矩做很多事。 “也罢，这便去差坊司雇名仆役，打探打探消息。”莫川拿定注意，走出灵田殿，飞入天空，稍一辨别方向，便绝尘而去。 第七百七十二章小心驶得万年船 所谓差坊司乃是紫阳阁雇佣仆役的中介之所，在这里挂牌接受雇佣的仆役，受到了师门的保护，一旦出现虐杀、克扣报酬等等情况，仆役可以上报师门，由师门主持公道。 因此很多不愿意冒险出去狩猎的修士，都会在这里挂牌，等着被高阶修士挑走，从此背靠大树好乘凉。 差坊司坐落于紫阳阁西南角落，虽地处偏僻，占地面积却不小，恢弘巨大的两层大殿，巨柱环绕，蔚为壮观。 莫川来到这里之后，直接来到值守修士旁，询问道：“我需要雇佣一名通晓门内一切杂事的仆役，你们可有推荐？” 那值守修士对此要求见怪不怪：“推荐自然是有的，需要一点功勋，可否查询？” 莫川想也不想掏出命牌递了过去：“查询！” 很快值守修士便递来一块玉笏，莫川略一查看，便看到里面有着大量修士介绍资料。 “便要这甲庚丁己，福小山！”莫川扫了一眼，有了决断。 “稍等！”那值守修士拿回玉笏，略一查看，便掏出一枚传音符催动起来，没多久便道：“福小山接下来了，请问是让他到这里报道，还是到前辈府上？” “去我府上吧！”莫川道了一句，转身便离开了。 之所以选中福小山，乃是因为据玉笏上介绍，这福小山寿四十九，乃是紫阳阁土生土长修士，从小便生于紫阳阁，甚少出阁历练。 然而奇怪的是，他的父母早就双亡，既然如此他是如何混到元通之境的？不用想，多半是捞偏门。而莫川要的就是这种修士。 很快，福小山便来到莫川府邸报道。 此人中年模样，一身灰色箭袖衣，显得十分爽练：“晚辈福小山，见过赵前辈！” “免礼，坐吧！”莫川在静修殿中接见了福小山。 福小山闻言，再次作揖，这才大大方方盘膝坐到莫川对面蒲团上，表情显得十分平静，似乎丝毫不受莫川金丹之境修为的影响。 “我雇佣你过来，可能猜到我的目的？”莫川问道，这算是试探对方的机灵劲了。 “猜到一二，虽然晚辈无法看到前辈太多资料，不过前辈加入师门的日期却是可以看到的，所以大概有些猜测。”显然福小山接过类似太多的活儿，显得熟门熟路。 莫川点了点头，掏出十枚灵石道：“给我介绍一下紫阳阁，介绍得好，这些灵石算是报酬之外的额外打赏！” “是！”福小山瞥了一眼那灵石，舔了舔唇，开始背诵起他不知道总结多少遍的资料。 莫川闭眸听着，表情无悲无喜。 实际上福小山说的很多内容，他早就从九珍泽口中得知。只不过，他信不过九珍泽，所以此时再听一遍，两相印证。 三个时辰之后，福小山嗓音略微沙哑的闭上了嘴巴。 莫川犹如睡着了一般，好一会儿才张开眼睛，那十枚灵石也在这一瞬间飞入福小山的怀中。 其时，莫川忽然掏出一颗中品灵石，道：“你若愿意用心魔起誓，保证接下来的回答都是真的，不带丝毫主观偏见，并且永不向外人提起，这枚中品灵石便是你的。” 话落，便是见多了或抠门或大方的福小山，此时也有种心脏漏了一拍的节奏。 这可是中品灵石啊，相当于一万颗下品灵石，有了这颗灵石，他突破元通大乘境的修炼资源根本就不用愁了。 “晚辈愿意以心魔起誓！”福小山咬了咬牙，同意了下来。 待福小山起誓完毕之后，莫川道：“跟我说说殷颜凡长老、葛源长老，还有九珍泽三人。” “殷长老？葛长老？”福小山微微一惊，随即道：“我等和殷长老葛长老比起来，犹如云泥之别，晚辈知晓并不多。”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福小山看了一眼中品灵石，连忙将所知道的消息，一一说出。似乎为了对得起这一块中品灵石，福小山更是将有关三人的各种小道消息，轶事风闻，一字不落宛若倒豆子一般道出。 许久，福小山才闭上嘴巴，眼神期待的看着那块中品灵石。 莫川闭眼沉吟许久，将中品灵石丢了过去：“你很不错，正巧我这府邸刚开，正缺仆役，你可愿意跟着我么？” “多谢前辈厚爱，晚辈自然是求之不得。”福小山想也不想的俯跪而下。 莫川见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有钱能使磨推鬼啊，无论在地球还是太始界，这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一颗中品灵石买殷颜凡三人的一些传闻资料，看似不值，但是这对于莫川来说，却很值。 不然一点都不知道殷颜凡三人资料的情况下，莫川根本不敢做事，只会被束手束脚的厉害。 “我这府邸有一座灵田殿，想来这点你是知道的，我对这经营灵药营项兴趣并不大，这一块便交给你了，你好好琢磨琢磨种植哪些灵药适合，我的要求并不高，不得亏损即可，到时候所得利益，分你一成，我的意思明白了吗？” “晚辈明白了，晚辈定然不负前辈重托，经营好这灵田！”福小山大喜，心中对这位赵前辈越发敬畏。 之所以大喜，乃是因为这灵田殿收益对于莫川这等金丹修士来说或许是个鸡肋，显得可有可无。但是对于他们这等元通境修士来说，其中产出利益不要太惊人。因此即便是他仅仅只能分到一成，也足以令他欣喜若狂。 而之所以敬畏，乃是敬畏这赵前辈的手段。这赵前辈说是要求不高，不亏损即可，但是他却偏偏用一成利益来诱惑他！这摆明了阳谋，就是要你好好经营。此等气魄，不得不让他敬畏。 “下去吧！”莫川丢出一枚府牌。 福小山毕恭毕敬的抓着府牌，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看来是我多虑了，这九珍泽既然是门内鼎鼎有名的老好人，好友遍布满门，想来对我示好，确实不过是结个善缘罢了！说起来，这种信奉多个朋友多条路的人海着去了，看来确实是我把人想得太坏了，这世上哪来那么多阴谋家！” “不过想要成为执事团成员之一，简直比成为散城之主还要困难无数倍。这等名门大派培养出来的弟子，各个底蕴无穷，前几名者，甚至能有和天机修士过一招的能力，这等战力简直可怕！便是后几名，也不是我能轻易挑战的，此事还得慢慢图谋，至少得等我进阶金丹大圆满再说。” 莫川想到这，忽然脸色难看的骂了一句脏话：“艹，进阶金丹大圆满至少得需要两亿下品灵石，否则依靠苦修，老子得修到猴年马月？老子若是还在石堑城，再守个两年三载绝对就能凑齐这笔灵石，直接就突破金丹大圆满了，现在倒好，尼玛这紫阳阁就给了一座灵田殿，这能赚个毛线钱？” 一想到这，莫川越发晦气，心中发狠：“妈的，殷颜凡，你他妈最好能一直压着我，不然你等着！” 半晌，莫川才收拾好心中愤懑之情：“还有，这殷颜凡不仅鼓励我参加执事团成员的角逐，更是给我推荐了一门虫道传承，这是何意？莫非看我培养出伪金丹蛊虫，想让我发展这一道，凭此道竞争执事团成员资格？” “算了，这还是去万卷殿好好查查这方面资料，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想到这，莫川结束沉思，站起身子，再次离开府邸。 第七百七十三章深谋远虑 紫阳阁的万卷殿比起观澜书院的藏书阁，显得小巧玲珑多了。 不过，小巧仅仅是对外观而言。实际上紫阳阁的万卷殿坐落于紫阳阁中部，外形乃九层高塔状，位于紫阳阁护山大阵核心，背靠整个宗门之力，可以说“殿在紫阳在，殿毁紫阳灭”。 以这样的气魄建设而出的万卷殿，其重要性自然不比多说。 万卷殿也堪称紫阳阁人流最多的地方，无数修士在这里进进出出。囊中羞涩者，穷尽人力，翻阅殿中亿万玉笏；手头宽裕者，直接花费功勋暂时获得这道天品灵器部分权限，搜索想要的一切资料。 飞到这里的莫川，犹如普通人一般，汇入人流之中。 在莫川看来，加入门派最大的福利大概便是这座万卷殿了！ 这里大量的免费信息搁在外面，那是千万灵石也买不到的无形资产。 飞入其中之后，莫川想也不想便是直接花费功勋，查询虫道资料以及殷颜凡推荐的虫道传承——独角传承。 所谓传承，乃是某些修士或团体，综合一道所长，总结而出自成理论体系的修行体系。 像莫川目前修行的虫道，在完成的传承面前，显得漏洞百出，无论是最基本的攻击，还是防御，都显得极为单调。 真正的传承，涵盖数十乃至上百种蛊虫养炼方法，集生产、战斗、防御、侦查、诡道暗杀等等诸多方面，可谓全面健康发展。像莫川这种，只是一种畸形强大，极容易遭到克制，比如灰姥便是例子。 举个例子，这等于就跟地球上lol符文搭配一般，传承便是官方给出的“最优”熔炼和搭配方案。而没有传承，也并非就一定差于别人，但是符文的熔炼搭配一概不知，只能自尝试，一次次搭配，这其中浪费的资源，自然不用细说。 换言之，传承等于便是直接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可以免去大量实验、苦修之功。 “难怪殷颜凡推荐这道传承，虫道修行全面得简直不可思议！若是有了这道传承，我便是到了天机之境都不用为虫道修行发愁了！” “等等，伪虚蛊、遁虚蛊……我明白了，殷颜凡推荐我选择这条传承的根本目的，怕是为了这两只蛊虫吧？我若是能养炼出遁虚蛊，按照这传承介绍，等若能增加天机修士突破太虚之境三成成功率，这简直夸张！”莫川眼中精芒闪烁，许久喟然长叹。 说到底，他原来不过是殷颜凡的一颗棋子而已，说不定此人为了突破太虚境，不知道落子多少人。 “不过即便如此，这道传承对我而言价值也十分巨大！我若是能彻底掌握，对我以后突破太虚何尝不是一种帮助？”莫川喃喃自语。 “那么要兑换这道虫道传承？”莫川看了一眼兑换这道传承的工序，心中反问道。 不得不说，功法多也有功法多的苦恼，功法多了选择也就多了，人心之贪婪也就成了掣肘。 这道独角传承，赫然需要两万五千多功勋。这样的功勋，足以莫川兑换两道天品法决神通。若是兑换灵石，足以兑换近亿颗下品灵石。可以说，莫川突破金丹大圆满的修行资源完全可以用这功勋换来。 两万功勋五千多功勋兑换一笔无形资产，这值得吗？莫川扣心自问着，权衡着。 要知道，兑换了这独角传承，根本无法立即转换为战斗力。因为这仅仅是知识而已，想要将这知识转化为战斗力，需要采购捕捉大量虫子，然后炼制成蛊虫，这期间会有大量失败，等到真正形成足以和莫川境界相匹配的战斗力之时，不知道又得浪费多少灵石资源。 虫道本身就是公认的吞金兽！另外遁虚蛊虽好，但是也极难炼制，别说炼制了，仅仅其资源就十分庞大，不然以殷颜凡的天机修士身家，他为何不自己修行虫道，炼制这遁虚蛊？ “如果我决定修行这虫道，这也就意味着我必须得为资源而奔波，不得不想办法冲击成为执事团成员，也只有执事团成员才有财力供养修行此道的消耗！否则靠一次次任务，鬼知道哪次就陨落而亡，这个世界可不是一般的危险。” 莫川双眸闪烁着，坐在独立翻阅资料的静室内的他，下意识又花了一点功勋，查阅其他传承或者天品法决。 以他如今的眼光，一般法决已经看不上了，虽然说地品乃至玄品甚至无阶法决中，依旧藏着不少宝贝，但是莫川暂时没那个功夫大浪淘沙，在一群砂砾之中扒金沙。 “说到底我的优势，其实乃是五行道土系，此道才能真正发挥出我的肉身血脉的绝对优势。殷颜凡认为我有虫道天赋，不过是被那些伪金丹蛊虫迷惑了而已，那些不过是承了太叔楚然的遗泽，根本代表不了我有这方面的天赋。贸然进军此道，等若扬短避长，事倍功半。修行资源本就紧缺，再做这种南辕北辙之事，这岂不愚蠢？！” 想到这，莫川忽然想起最初入观澜书院时，大言不惭的提出的“木桶理论”，经历过这么多风雨之后，莫川神色一时间有些茫然。 “一个人的斗量前景到底是最短的那块木板决定，还是一法通万法通？如果是后者，我潜修五行道土系，自然是上佳选择，然而若是前者，我这岂不是在歧途之上越走越远？尤其是我的主修功法，乃是走中庸之道的太上无为决。” 一时间，因为虫道传承，莫川前进的方向直接被彻底搅乱了，他感觉极为迷茫。 太始界太多的选择，反而令他思虑过深，整个人迷茫到了极点。 思考了一会儿，莫川干脆决定查找一些顶级大能所修到底是何等功法，他自己选择不出来，完全可以循着前人脚印前进嘛！ 然而莫川略一翻阅资料查找之后，却愣住了。 因为他所能查到的大能资料，最高也就止步太虚之境。太虚之后的“一线天”乃至“太玄五境”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资料。 这一块的内容，甚至连用“关键字”都搜索不出来。很显然涉及太虚之后的资料，被紫阳阁彻底封存了，或者说他的级别还根本触碰不到。 “这些顶级大能到底有何机密而被彻底封印，甚至连一些浅表资料都不愿意流露出来？这是担心造成下面修士好高骛远，还是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莫川思虑许久，不得不叹了一口气。 终究还是信息不对等啊！也罢，这具分身本就意外产物，那索性按照自己的理解，锐意进取好了。 莫川盘膝坐在静室里，沉吟许久，最终有了决定。 第七百七十四章罔极魔轮 “呼，虺龙角的威力比我想象的要厉害的多了！”殷颜凡即便是天机修士，炼化灵器也整整花了两天时间，再加上熟悉灵器种种妙用，前前后后他一共花了十一天时间。 “终究是天品灵器，想要彻底熟悉如臂使指，还得需要时间，一味苦练是不行的，这次就到这里吧！对了，赵星辰那厮应该选好了传承，我这便唤他过来，关心一二，提前打个感情牌。” 殷颜凡想着，掏出传音符，向莫川发送了一道讯息过去，唤他过来。 莫川接到殷颜凡的讯息，心中暗道一声来了，不得不收拾收拾，赶紧拜码头去了！ 殷颜凡的府邸位于紫阳阁北部群山之中，一个人独占一座山头，山半腰修建着鳞次栉比的建筑群，粗略一扫，什么灵田殿就不亚于十座，简直不是一般的奢侈。 金丹修士都有资格收徒，天机修士自然更有这资格。 不过殷颜凡比较特殊，他从不收徒，不过却有家族羁绊。其漫长的修行生涯，俨然令他殷姓家族成为紫阳大族，家族内无数修士依靠他来生活。 莫川飞到殷颜凡府邸大门口，就被禁飞法阵强迫落下，然后毕恭毕敬的敲门，在仆人的引领下，愣是花了十几分钟穿越庞大的府邸，这才见到殷颜凡。 殷颜凡大刺刺的坐在一张素圈椅子上，品着香茗，神态安详，看起来生活颇为惬意。 “弟子赵星辰，见过殷长老！”莫川抱拳道。 “嗯，免礼，坐吧！”莫川闻言大大方方坐了下来。 “新入我紫阳阁，感觉如何？” “名门大派，气象万千，实在是感慨无穷，一言难尽！”莫川一堆马屁拍上去。 “嗯，我紫阳乃是龙源郡第一门派，占据半郡之领地，自然气象万千。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你在这里修行，可不要因为背靠紫阳这棵大树而松懈了！”殷颜凡提点道。 莫川坐在位子上，抱拳道：“是，弟子谨记殷长老教导。” “十来日时间，应该足够你熟悉紫阳阁了。对了，那独角传承如何？”殷颜凡问道。 莫川点头道：“殷长老慧眼独具，独角传承确实堪称虫道一绝。” “嗯，虫道虽修行者不少，但是鲜有人专修，此道若能大成，威力无穷。你得独角传承，可要好好努力，以后修行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我虽非虫道修士，终究接触过一点，或许可以触类旁通，帮到你一二。”殷颜凡显得很是和蔼。 莫川面露一丝奇怪的表情，他抿了抿嘴唇：“禀告殷长老，实不相瞒，弟子并没有选择独角传承……” “什么？！”殷颜凡诧异，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那一刹那，莫川甚至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盘绕他的头颅之间。 “那不知你选了何种传承？”殷颜凡神色瞬间恢复了平静，问道。 一般紫阳修士，若有师承还好，完全可以靠着师傅见识，而提前落子修炼传承。若是没有，万卷殿也有海量中庸铺垫之道。 等到修士积攒出足够的功勋之后，再选择传承，虽然会浪费不少资源，但是衔接并不突兀。 而莫川就不一样了，莫川一加入紫阳阁便有惊人的三万功勋，一开始便选择传承自然是其最好的选择。如此，也难怪殷颜凡会有如此之问。 莫川面色平静道：“五行道，罔极魔轮传承！” 殷颜凡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古怪：“哦？为何选择此道传承？我观你虫道天赋不错，手握伪金丹蛊虫，若是选择虫道，岂不是更上一层楼？” 莫川早有腹稿，平静的答道：“实不相瞒，弟子觉得自身虫道天赋实乃一般，能有伪金丹蛊虫，不过是承了那太虚修士的遗泽。弟子早前修的乃是五行道，对此道略有一点感悟，所以决定还是回归原点，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为好。” 说到这，莫川瞥到殷颜凡似乎有些难看的表情，连忙又道：“另外虫道修行，实乃是个吞金兽。以弟子如今功勋财产情况，实在是难以消受。所以弟子觉得还是先增加修为，积攒功勋，然后再兑换独角传承。” 这最后一句话，自然就是莫川的缓兵之计了。 果然，听到莫川此言，殷颜凡神情好看了一些，他叹息道：“是我考虑欠妥，你乃一介散修，渴望战力完全可以理解！也罢，既然你有这选择，想必也是深思熟虑，我就不插手了。” 说完，殷颜凡端起桌子上的茶水。 莫川见状，连忙站起来道：“多谢殷长老关心，弟子这便告退了！” 殷颜凡懒得再说一句话，随意挥了挥手。 莫川见状，再次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看着莫川离开的背影，殷颜凡暗自忖度：“哼，虫道天赋一般？虫道天赋一般，你能炼出伪金丹蛊虫？你那伪金丹蛊虫明显和那些元通境蛊虫同出一源，这若非用了特殊手段喂养，岂能得到伪金丹？哼，骗我这是太虚遗泽？呵呵，你真是高看你自己了。若真是太虚遗泽，怎么可能只有伪金丹之境？” “……不选独角传承，偏偏选择赫赫有名的罔极魔轮，这是猜到我要遁虚蛊，害怕成为我的私人炼蛊师，受制于我，所以故意舍弃这一道？还是继承了那虫道太虚修士的传承，根本就看不上独角传承？哼，不管是哪种，本座亲自引介你入门，你反倒违背本座旨意，这便是动机不纯，既然不纯，你也就没有必要留下来了，紫阳修士千千万，又不是只有你一人专修虫道？” …… 离开殷颜凡府邸之后，莫川只觉背后一片冰凉，刚刚那一番对话，别看他侃侃而谈不卑不亢，实际上早就被吓得一身冷汗。 终究是天机境修士，哪怕紫阳阁禁止弟子相残，人家想要对付他，也有无数手段。 不过，这一劫他算是渡过了。 他对殷颜凡说得话总体来说都是真的，不过，他有个原因没说，那就是他这具肉身乃是地脉之精，这是他打死也不能说的秘密。 说起来，他之所以选择罔极魔轮传承，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威名赫赫，更是因为它有一个被人忽略的妙用，而这妙用正好可以遮掩他这肉身之秘！ 说起这罔极魔轮传承，就不得不提起它的诞生史。 在人族势大的太始界，妖兽虽然依旧强大，甚至时常能听到某某妖兽毁了人类城池，但是纵观大局来看，人族终究还是太始界食物链中的最高级消费者！ 因此庞大妖兽群中诞生的智者，最终决定学习人族优点，而这些启迪智慧，决定学习人族的妖兽一族，又被称为妖族。 庞大的妖兽群体，决定了妖族的群体亦不小。因此同样庞大的妖族，迸发出各种学习人族的理论及探索之道。 有化形一道，最终目的化为人形，完美继承人族优势；有传承积累之道，学习人族智慧可以代代积累的优势；还有的学习人族修行之道，摒弃妖兽茫然依靠血脉本能修行的习惯…… 就在这妖族学习人族修行之道中，诞生了一种名曰“妖轮”的产物，此产物正是妖族模仿人族经络穴位创造而出。 所谓妖轮，通过某种秘法在体内开辟而出类穴道产物，其似穴道而非穴道，具有穴道一部分功效也有穴道没有的威能。 因此妖轮一出，令妖族实力大涨。 然而令妖族意想不到的是，人族最大的优势其实是学习啊！因此“妖轮”不出意外被人族学走，并且衍化出各种流派，轰动人族世界。 若说，这妖轮为何威名赫赫？ 原来，这妖轮乃是凭空在血肉之中模仿构建出人族经络，那么人族若是利用妖轮在体内再构建出一副经络图，这将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等若拥有第二套经脉体系，这也就意味着可以修行第二套功法，两道功法同修，这是什么概念？这等于双倍于他人的修行速度。 这还仅仅是妖轮最基本的好处，其他妙用因流派不一，构建妖轮方法不同，而效果大不相同，暂且不提也罢。 而莫川兑换的罔极魔轮传承，正是妖轮的一种。 第七百七十五章意外碰面 龙源郡石堑城。 “臭乞丐，滚开！挡你大爷的路，真是活腻歪了！”一条闭塞的巷口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一名采气小乘汉子，难得当一回大爷的一脚踹开巷子口的乞丐，扬眉吐气的扬长而去。 那被踹乞丐浑身腥臭，身上隐隐约约传来细弱游丝的采气境气息，整个人散发着浓郁的死气，不知是走火入魔沦落至此，还是斗法失败被废了修为。 不管是哪种原因，明人眼中，他都已经废了。 实际上，这乞丐也确实被踹得毫无反应，直到那汉子远远离开之后，这乞丐才艰难挣扎的蠕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个姿势，趴在墙角，似乎在苟延残喘。 然而若有人撩开他油腻腻的头发，就会发现他的眼睛明亮的出奇，也怨毒的渗人。 “没想到……这里前任城主竟然也叫叶飞舟……呵呵，不过咱俩一样倒霉，我被揍得半死，你被抢了灵器……不过，你比我能屈能伸！呵呵，好一个紫阳阁。”怨毒的呢喃声丝丝缕缕的回荡着，一条不知从哪里冒出的血色小蛇忽然冒了出来，然后一头扎入他的体内，乞丐的脸色隐隐恢复了一丝生气。 …… “背靠组织就是爽啊，免费法决取之不尽，虽然威力功效一般，不过也够用了。”莫川站在碎片世界的养蛊殿中，一边感慨着，一边双手掐诀施展“冬蛰神通”。 在莫川的施法下，养蛊殿中无数蛊虫陷入了冬蛰之中。 他手里蛊虫实在是太多了，之前在石堑城的时候为了监视全城，后来又要监视参赛修士，莫川很是不惜代价的催熟了一大批。 若是在石堑城还好些，还有收入，还能依靠商家帮他供养一批，现在倒好，这群庞大的蛊虫反倒成了他的累赘。 不得以莫川只能将其大部分“冬蛰起来”，等到启用的时候再唤醒。毕竟这些蛊虫一只只看着不大，但是这一大群加起来，绝对是个超级大肚汉，他一场狩猎大赛虽然收获无数血肉，但是也不能这般消耗哇！ “可惜这神通虽好，却无法立即唤醒蛊虫，不然的话，以后蛊虫全部冬蛰起来，用的时候再唤醒岂不美滋滋？哎，听说那些顶级虫道传承中就有类似秘术，可惜手里的功勋几乎全部花完了，没法兑换！”莫川感慨一声，不得不摇了摇脑袋。 一道罔极魔轮传承几乎耗尽他的功勋，此时他是别想其他传承了。 “必须得想办法赚钱，我现在身上虽然还有不少灵石，看似堪称一笔巨款，但是还不够我半年时间全力闭关修炼的。如此，那半年之后呢？总不能指着灵田殿养着吧？至于执事团成员，唔，暂时是不要想了，那里面一个个都是怪物，不得不承认，老子便是费尽力气，夺了一个名额，估计也保不住。唉，还是先去看看任务吧！” 莫川惆怅的想着，最后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紫阳阁有能人啊，这门规看似自由，实际上只要掌握修行资源这个“紧箍咒”，任你再牛逼你逃不过师门的五指山。 你便是一夜暴富又如何？万卷殿有大把大把让你心甘情愿花掉所有财富的传承法决！如果万卷殿还不够，那再加上宝门天那无穷无尽的法器甚至灵器呢？ 得，只要你还有一丝野心，一丝贪欲，你便永远逃不掉师门的掌控。 莫川心中感慨着来到功勋殿，查看任务。这里的任务，不仅仅有师门的任务，更有门内其他修士的发布的任务。 在这里，你便是采气境也有资格发布任务，只要你支付得起功勋就行。 莫川来到一座玉柱之前，神念探入其中，翻阅着数量浩繁的任务。 “我艹，一棵果桉树只能换到十点功勋，功勋原来这么金贵？” “求购大量元通境侦查蛊虫，要求气息波动不得高于三尺，体型不得大于拇指……嗞，虫道对于其他修士果然都是兼修的，甚至连养炼都懒得养炼，这是当成消耗品炮灰吧？不过，这对于我来说是个赚钱路子啊，或许我可以将我那些花腿蚊蛊虫给卖了，反正那些蛊虫血脉潜力有限，就是卖给别人也不怕要挟到自己。” “红菱果三十功勋收购，我艹，这可是炼制升仙丹的主材之一，竟然只值三十功勋？” “这是什么任务，竟然有五千功勋？协防天鞍山灵石矿脉一年，我艹，不去不去，这鸟地方变数太大，叶飞舟那厮都受不了，我这性子更受不了，估计只有战斗疯子才会去。” “二十功勋求购芝蓝丹，价格可以商量。” 莫川走马观花的翻阅着，心中终于对他那三万功勋价值有了一个更为直观的感受。 这里的任务，大多数都是吃力不讨好，尤其是求购各种药材、炼器材料的任务，功勋低，耗时长，来回跑一趟还不够油钱，哦不，还不够自身灵石消耗的。 这种任务，估计都是附带性的，一般修士做其他任务，路上看到啥资源，随手搜刮完成。 而那些报酬极其丰富的任务，不是技术性任务，便带着极大的风险，多半都得需要搏命才能完成。这么算来，即便是任务途中能有一些外快收入，但是任务中对法器资源的消耗，估计都会令这些功勋缩水一圈。 看了一圈任务之后，莫川发现，甭管是地球，还是太始界，技术种都相当的吃香啊！ 尤其是这炼丹、炼器，我艹，只要手艺够好，完全可以凭此呆在门中吃喝一辈子。可惜炼丹炼器前期投入极大，需要海量资源狠砸，不然很难出成绩，而且即便有海量资源，这行对天赋要求也极高，很多修士海量资源砸下，最终不过砸个不上不下的手艺，白白浪费无数资源。因此这一行也不是谁都能干的。 “不过小爷这虫道也算是个技术种哇，别人想要培养出元通境蛊虫乃至伪金丹蛊虫，不知道得花费多少代价，但是小爷不用啊！谁叫小爷继承了太叔楚然的遗产呢？” 莫川一想到这，整个人隐隐兴奋起来，他觉得这事可成，不过得好好计算一下利润空间以及定价。 想到这，莫川再也待不住了，转身便走。能不出去做任务，鬼才愿意出去，这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情，傻子才去！ “这位道友，不好意思，我是新晋飞升修士白芷怡，有件事情想讨教一下，请问道友方便吗？”白芷怡一身续衽钩边云英紫裙，脚蹬金银鼠靴，微微抿唇，美艳绝伦，那一脸略显羞涩拦住莫川讨教的模样，有种说不出来的可爱。 莫川一愣，在这女子开口说话的瞬间，他体内最近才修炼出来的一道罔极魔轮忽然微微震动了一下。 这一刻，他从这女子身上，忽然感受到一丝极为特殊感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真是日了狗了，这女子他见过！ 第七百七十六章女孩子家家 莫川眨了眨眼睛：“何事？” 如果莫川没记错的话，此女不是别人，正是莫川在东方琉璃郡的时候，半途抢了无垢城三少主传音飞剑的神秘女子！ 白芷怡羞涩一笑道：“是关于紫阳阁的一些事情，小女子刚刚飞升，玉笏中了解的不甚清楚，尤其是这些任务，不知哪些适合，哪些不适合，道友可以跟我说道说道吗？” 莫川略一踌躇：“也罢，既然如此，不如去我府邸一叙？” “好啊！”白芷怡连连点头，眼睛放光，满脸欣喜，看起来很是单纯可爱。 两人飞往莫川府邸的时候，莫川途中瞥了一眼白芷怡绝美容颜，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忌惮以及古怪的情绪。 此女既然抢了无垢城三少主的传音飞剑，那么极有可能知道他拥有碎片世界和天品灵器的秘密。好在，此时他乃是“赵星辰”而非“莫川”。 既然如此，这一点自然不会令莫川忌惮，真正令莫川忌惮的乃是此女竟然自称是新晋飞升修士！ 我艹，飞升修士出现在洗仙池之前，乃是在小世界。这女子既然已经出现在东方琉璃郡，怎么现在又摇身一变成了新晋飞升修士？ 莫非此女乃是奸细？利用洗仙池的漏洞潜入紫阳阁？ 卧了个槽，洗仙池乃是名门大派的根基之一，怎么会有这漏洞？那些顶级大能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一点？ 莫川心中惊愕，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好说啊？魂影不也是这些名门大派控制门中子弟的手段之一？结果呢，照样不是有“魂飞魄散一念生”这钻空子的bug出现？那么洗仙池出现类似bug，似乎也就不足为奇了。 还有，那一丝和罔极魔轮的神秘感应，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川思绪百转中，降临自家府邸之中，在静修殿招待了白芷怡。 两人落入静修殿中之后，白芷怡原本羞涩单纯的笑容忽然收敛起来，一股冷若冰山之意扑面而来，不等莫川有所反应，她忽然掏出一面八极阵盘，往地面一拍，那阵盘瞬间融入地面，竟然在静修殿内衍化出一套极为繁复的阵法。 莫川见到这一幕，心脏微微一跳，出于某种直觉，他没做丝毫阻止，或者说他一时半会也阻止不了！ 不过，莫川可不是能将性命交予他人之手的人。所以他大袖无风自动，不知多少伪金丹蛊虫蜂拥而出，以一种玄之又玄的排列方式围绕两人上下飞舞起来。 白芷怡惊讶的看了一眼这些蛊虫，眼中不仅毫不畏惧，反而生出几丝欣赏。 瞥了一眼蛊虫，白芷怡目光便继续落到莫川身上：“我想你应该猜到我是谁了，那我也就开门见山好了。说吧，你是何人？潜入紫阳阁又有何目的？” 莫川闻言心中震动，表面面无表情，虽然眼神依旧控制不住的露出些许其他神色，不过这落入白芷怡眼中也属正常，毕竟他们做的事情，又有谁能平静对待？ “问我之前，你还是先告诉我，你是如何进入洗仙池的吧？”莫川没有回答那问题，反而神色凝重的道。 被莫川一语道破机密的白芷怡并不惊慌，在她看来她能感应猜到莫川的身份，那莫川也应该能猜到她的身份，那么因此生出这个疑惑并不奇怪。 不过被道破机密，不代表就可以说出机密，所以白芷怡想也不想道：“此乃我族机密，恕不能奉告。” ‘我族？’莫川心中闪过一丝猜测，看来此女果然并非人族。 “既然这样，那说说，你潜入紫阳阁有何目的？”莫川耸了耸肩退一步问道。 “呵呵，你倒是警惕，告诉你又何妨？人族势大，我潜入人族还能有何目的？当然是为了偷学功法啊！”白芷怡理所当然的轻轻笑道。 ‘原来是异族修士！难怪会和我的罔极魔轮产生一丝感应，她应该也修炼了妖轮！不过，修炼妖轮的修士虽然稀少，但是也并非没有，既然如此，那此女为何还一副认为我是异族呢？莫非是因为我的地脉之精的肉身令她产生的误导？’ 莫川心中略一沉吟，便露出一丝无奈神色：“既然如此，告诉你也无妨，我并非潜入，而是被迫加入紫阳阁。” 说着，莫川便将自己如何进入紫阳阁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此女他不可全信，所以免不了隐瞒一些东西。 此女闻言点了点头，一脸恍然大悟：“原来石堑城出世的那件天品灵器是被殷颜凡拿走了！” 莫川闻言越发郁闷，他越想越觉得那镇山塔灵器对他有大用，结果竟然被夺了，真是日了狗了。 “能从殷颜凡手中逃脱一命，说明你是个聪明人！我不管你对人族感官如何，现在你既然撞到了我，那么你只有一个选择……”白芷怡说着，诱人小嘴微微一张，一颗灵魂萤火飘出。 “放开灵魂，成为我的仆从！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白芷怡露出一抹轻笑，身上原本金丹小乘气息在这一刻突然急剧攀升，不过眨眼间便飙升至金丹大圆满，甚至比普通金丹大圆满修士还具有压迫感！ 她的相貌更是发生惊人变化，她的人族双耳忽然冒出细密的绒毛，耳廓拉长，赫然逐渐转化为一对好似松鼠一般的耳朵。 一对银色纹路从她的脖子后面冒出，一直蔓延到脸颊之上！将她原本绝美容颜，凭添三分妖冶。此时，她的背后更是悄然冒出两根毛茸茸的尾巴。 除此以外，她之前拍入地面的阵盘，也在这一刻亮了起来，无数禁制符文浮现在空中，无声无息的缠绕上伪金丹蛊虫。 在莫川的感官中，静修殿的禁制也在这一刻瞬间陷入一瞬间的迟滞，然后最终被一股神秘力量全面腐蚀接管——看来静修殿禁制控制权已经全部落入此女之手。 莫川瞳孔微微一缩，不过弹指间，两人主客身份发生逆转，而他更是瞬间落入绝对的劣势之中。 此女竟然是修行了变化道的妖族！修为境界，更是堪称半步天机！。 要知道，妖兽先天本就比人族强大，若非人族有智慧之利，根本就斗不过同境界妖兽。 如此，当妖族继承了妖兽的天赋神通，又拥有人族智慧的时候，两族之间孰优孰劣，还真不好说。 面对修为急剧攀升的白芷怡，莫川面色佯装平静道：“女孩子家家，控制欲不要太强！这样不好，不然以后会找不到婆家的。” “找死！”面对莫川的淡然，白芷怡不仅没被唬住，反而直接恼羞成怒，翻手而出一枚银色战锤，便是向莫川砸来。 莫川瞳孔扩张，惊诧得脱口而出：“我艹，天品灵器！” “敢调戏老娘，找死！”白芷怡嘲讽冷笑中，一锤砸向莫川的脑袋！至于在紫阳阁杀人会引起的可怕后果？呵呵，她敢潜入紫阳阁，自然就有她依仗，区区杀个人算什么，大不了不在这里混了。 就在战锤触及莫川衣衫的瞬间，一道看似薄弱的内甲，陡然从莫川体表浮现而出。见此，白芷怡毫不在意，大多数修士都会有内甲，内甲应激而出这并不奇怪。 她无数次的对战经验早已告诉她，没有谁的内甲能扛得住她的天品夔牛战锤！ 轰隆！一声巨响！夔牛战锤砸在莫川的身上，不仅没有砸碎那内甲，反而被震飞，连带着白芷怡娇小的身躯，也被反震飞了出去。 “天品内甲！”白芷怡终于反应了过来，身体尚在空中，整个人已经惊讶的大叫起来。 “虎逼老娘们，你他妈还真敢打啊！”莫川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一挥手无数蛊虫冲了上去，然而白芷怡的阵盘不是吃素的，在莫川蛊虫异动的瞬间，无数符文也缠了上来。 莫川见状，恼羞成怒，双手陡然握指成拳，虎啸之声冲天而起，泰坦虎拳豁然发动！ “死！”莫川怒目圆瞪，毫不怜香惜玉的便是朝着白芷怡捣了过去。 “死的是你！”白芷怡亦大怒回应，身子在半空中的时候，不知从何借力，竟然猛得扭转身体，挥舞着夔牛战锤再次朝莫川冲来。 第七百七十七章握手言和 莫川耗尽心思举办的一场狩猎大赛，最终并没有令他收集到合格的泰坦虎魂魄。不过他的泰坦虎拳融入近百条泰坦虎魂之后，虽然尚未从神通转为秘术，但是威力依旧有了提升了不少，此时挥舞起来，虎怒咆哮，好不威武！ “砰砰砰！”一连串爆炸声，从狭窄的静修殿中传来。 莫川手戴天丝手套，仗着地脉之精雄厚的真气，竟然噼里啪啦直接以拳头硬撼白芷怡的战锤！ “又是天品灵器，你哪来那么多天品灵器？！”白芷怡挥舞着战锤，整个人越打越是震惊。 前几次莫川拳头硬接下她的战锤之时，她还以为这是莫川那是天品拳术的关系，然而两人噼里啪啦对轰五六下之后，她立即反应过来，这哪里是天品拳术，这分明又是一件天品灵器！ 天品法决虽好，但是一金丹修士的体质，根本难以连续催动，这也是为何理论上同境界妖兽比人族强大的根本原因！ 因为妖兽源于血脉的天赋神通，可以令它们没有丝毫掣肘的随意用出，只要它们还有妖元！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臭娘们，你他妈别逼我！”莫川怒目圆瞪。 他即便是占据两件天品灵器之利，然而他的战斗力竟然还是比不过这白芷怡！为何？说到底他的斗法经验还是太少了，这白芷怡看似似乎娇滴滴的惹人怜爱，然而那一柄战锤挥舞起来，简直宛若暴雨梨花针，噼里啪啦比起软剑还要刁钻！ 一时间，打得莫川只有被动防御之力，要不是还有万炼内甲丸代为防御，几次破绽怕是都能被这虎逼娘们给锤成肉泥了。 “老娘就是逼你！给我死！”白芷怡越发越火光。 自从她发掘出特殊的天赋神通之后，得族内太上长老亲自调教，再加上屡次潜入人族苦修，一身战力简直同阶无敌，从来还没遇到现在打得势均力敌的情况！ “爆！”莫川恼了，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一声低喝！ 无论如何也破不开白芷怡阵盘符文的蛊虫，忽然接二连三的爆炸起来。 终究是伪金丹蛊虫的自保，刹那间狭小的静修殿内瞬间陷入爆炸的冲击波之中，莫川仗着万炼那内甲丸整个人一点事也没有，而白芷怡可就被炸惨了。 被她刻意用超级阵盘锁住的静修殿，此时反倒令她成了瓮中之鳖，接二连三的爆炸，令她躲无可躲。 最可怕的是，狭小空间内爆炸，本来就会助涨爆炸的威力，于是不过青豆大点的伪金丹蛊虫，愣是将她炸得满身狼藉，半人半妖状态下的她，耳朵尾巴上的绒毛都被炸糊了。 轰隆隆的爆炸余波中，白芷怡罕见的没有发飙，她悬立在空中，眼神发寒的盯着莫川，似乎在思考着怎么弄死这个混蛋。 此时的她，一身浑身散发着糊味狼狈模样，丝毫不见弱势，反而传达出某种特殊的彪悍之气！一道道法决在她身上闪烁，驱逐病痛，修复身体。 莫川看着白芷怡盯着他的眼神，老实说心里还真有点发毛。 这娘们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可怕了！老实说，他当初如果不是将无罪城秋水当铺的东家秋水凛天，关在碎片世界青山中当过一段时间的教练，此时他的战斗力恐怕更加弱鸡，此时怕是连和这娘们对战的资格都没有。 “你真是令我感到惊讶！”白芷怡盯着莫川幽幽的道。 莫川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也令我很惊讶！你看既然你一时半会弄死不死我，不如听听我的提议如何？我想这个提议，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白芷怡看着莫川不吱声，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或者在犹豫着什么。 她其实有办法弄死莫川，比如撤了静修殿的阵盘，再追打一番莫川，只要逼得莫川身上两件天品灵器的曝光，足以置他于死地！ 不过这样做的话，紫阳阁她也就呆不下去了。最重要的是，想要在紫阳阁众天机环伺下逃出升天，哪怕她拥有两根续命尾巴，怕是也不易。 在白芷怡盘算之际，莫川不得不开口道：“你要收我为仆，无外乎是看上我这个战力。毕竟孤身潜入这人族之中，举目四顾皆是敌人的情况下，能有一人帮衬一分，做任何事都会多一分成功率，最不济也能轻松一分，我猜的可对？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来个合作双赢？” “你收我为仆终究是强制性的，估计八成是用生死来要挟操控于我，即便如此，其实也很难发挥我的主观能动性！既然如此，不如合作，共享资源，互相帮助，你看如何？”莫川说完，一脸期待的眨了眨眼睛。 白芷怡看到莫川眨眼，不知咋地有种恶心的感觉！不，应该说这混蛋，把她炸得形象尽毁之后，她看到他就感到恶心。 “主观……能动性是什么？”白芷怡想了想问道。 莫川：“……” 大约半个小时候之后，莫川终于说服了白芷怡放下屠刀……哦不，锤子的决定，两人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 或者说，白芷怡不得不放下锤子。 毕竟她根本杀不死莫川，不放下锤子还能干啥？至于利用紫阳阁弄死莫川，她要是真这么做的话，她也有可能死于紫阳阁天机修士之手。 最重要的是，害死莫川对她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还会令紫阳阁得到莫川这两件天品灵器，从而实力大增！紫阳阁实力大增，就等于人族实力大增，这对于妖族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因此她不得不罢手。 不得不说，与其说是莫川鼓捣着三寸不烂之舌描述的一些前景吸引了她，不如说是莫川的实力说服了她。 在离开静修殿之前，两人分别用心魔发了誓言，表示在紫阳阁期间，两人不得彼此伤害。 没错，就是在紫阳阁期间。 白芷怡表现出对莫川恨死的模样，这使得莫川根本无法强迫她发下互不伤害的誓言，最终誓言效用几经缩减，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两人打扫好静修殿之后，莫川看着残余的几只伪金丹蛊虫，顿时那个惆怅。 唉，技不如人啊，这些伪金丹蛊虫算是白损失了。他甚至连索赔都不敢，毕竟这老娘们那阴测测的眼神，看得莫川心里可谓直发毛。 说到底还是信息不对等，莫川根本不知道这虎逼老娘们潜入紫阳阁的底牌是什么，不然的话，以莫川的性子还真有可能敲诈一番。 两人离开静修殿之后，白芷怡犹如变脸一般，瞬间恢复了害羞单纯可人的模样，她还煞有其事的冲莫川感谢一番指点之恩，这才冲天离去。 这一幕，看得莫川越发凌乱，都说女人是天生的戏子，真尼玛古诚不欺我哇！ 莫川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回去，恰好看到不远处福小山从灵田殿冒出头来，一脸鬼鬼祟祟的样子。 莫川顿时恍然白芷怡为啥露出那表情了：“福小山？！” “弟子在！”福小山连忙冲过来。 “你刚刚看到啥了？”莫川这话一问出来，立马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本来是想问，你刚刚是不是看到白芷怡了？不然那虎逼老娘们咋瞬间变了一个人呢？ 结果话问得急了，一出口直接变味了。 果然福小山表情微微一变，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弟子啥也没看到！” 说啥也没看到，然而福小山的表情中，却露出一丝暧昧。 “滚！”这一丝暧昧落到莫川眼中越发气闷，忍不住呵斥一声。 “是是是！”福小山看似惶恐，然而他的眼中哪有丝毫的惶恐之色？有的分明就是男人都懂的暧昧。 ‘妈的，这都什么事啊这是！’莫川一脸郁闷，出门看个任务，竟然能碰到这种鸟事，真他妈够悲催的。 ‘不过，此妖女能够利用洗仙池进入紫阳阁，还身具天品灵器，看样子来头不小哇，若是利用的好，说不定也能跟着捞一笔！反正小爷拥有魂飞魄散一念生，只要不被天机修士现场抓住，这紫阳阁又能奈我何？’莫川摸着下巴，眼中精芒闪烁。 ‘还有我这地脉之精肉身，到底是什么情况？白芷怡竟然能感应到我绝非人族，那么当初殷颜凡也曾搜过我的身体，他会不会也发现了我肉身的不对劲？如果他发现了，即便用不到我的肉身，为何不抓起来，哪怕是贩卖也是好的啊！毕竟能引起媚峰主那等人的兴趣，价值肯定不小。如此说来，莫非没发现？是我多虑了？’ 第七百七十八章钱乃实力之本 莫川左思右想，觉得殷颜凡应该并没有发现他肉身的特殊。 一来，殷颜凡若是发现，绝对不会这般对待他。还是那句话，他自己用不到，完全可以当成是一具稀罕肉身卖予那些需要的修士。 二来，莫川怀疑殷颜凡当时一门心思的想要搜查天品灵器，注意力被吸引，故而有所忽略。 三来，根据莫川最近翻阅大量资料分析来看：决定生灵本质的乃是魂魄，理论上只要魂魄够强，魂魄完全可以改造肉身，令肉身适应魂魄。 比如最典型的很多失去肉身的高阶修士，在夺舍低阶修士之后，借助金丹之力，都能逐渐改造肉身，令肉身逐渐契合他的灵魂，最终做到如假包换的程度。 而天地所生的精灵，本来就属于极为特殊的一类，乃是对着所有灵魂都有着极佳的契合度，这点看媚峰主窥觊姿态便可知一二。 因此，莫川刚刚飞升之时，狗屁不会，地脉之气外泄，被人看出简直太正常了。然而随着长时间的修行，灵魂和肉身逐渐融于一体，表现出人族特质简直不要太正常。 ‘妈的，不是说妖轮虽是异族之物，但修行之，可遮掩人族气息伪装成妖族么？这理论上说起来，也就能遮掩精灵气息啊，既然如此，还为啥被白芷怡那虎逼老娘们察觉出来了？’ 莫川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归结于妖族的特殊天赋神通。 经过此事，莫川对身份危机感越盛，他翻遍万卷殿，翻阅他能翻阅的所有遮掩气息的法决，然而遗憾的是，没有哪个法决是完美的，几乎每个或多或少都会有瑕疵，哪怕是一道需要十万功勋的天品“千变万化秘术”，也有一丝瑕疵。那就是此术外表可以瞒得住所有人，但体内构建的秘术一旦被神念刺入，也就功败垂成。 “哎，连魂影、洗仙池这等牛逼的存在都有漏洞，我想要找到没有漏洞的法决，谈何容易？这事还是徐徐图之，现在先赚钱提升实力要紧。” 莫川感慨一声，便不在纠结这个细节。 …… 戴着鬼蛛丝面纱的黄丹蝶，漫步在东市集市上，双目来回扫过周边的摊位，看起来很是漫无目的。 别看她是女修，但是真正算起战斗力，她在元通境这个小圈子里可是颇有名气的存在！ 因为她是一支小队的队长，她们小队主修一种“浑圆阵法”，可以综合众修之力，力抗金丹，这样的战力，令她们几次死里逃生，自然因此打出几分薄名，积攒下不菲功勋。 加上她们小队抱团生存，集一小队之力，兑换一个传承，所以他们小队混得还算不错。 实际上，紫阳阁类似她们这种以小队形式抱团生存的修士，其实还不少。 不过虽然包团生存压力小了点，但是实际上依旧小不到哪里，因为任何一次任务的减员，都有可能造成下一次的全体覆灭。一来，组合阵法不是那么好练的，因此新鲜血液不是说补充就能补充的；二来，人心隔肚皮，此中原因之复杂，一言难尽。 因此，每一次任务之后，黄丹蝶都会趁着空闲时间，逛一逛东市集市，开阔眼界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这里可以捡漏补充实力。 毕竟其他修士用不上的资源，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重宝。 “嗡——”黄丹蝶传讯符忽然震荡起来，随着她的神念扫过，一道语音焦急的传入她的脑海之中。 “黄姐，快来！快来！有人在贩卖伪金丹蛊虫，价格看起来十分公道！” “什么？伪金丹蛊虫？在哪里？”黄丹蝶心神剧震，对于她们这等元通境修士来说，伪金丹价值几何简直不用多说。 对于低阶修士来说，蛊虫的威力并非越大越好。 比如真要有金丹级蛊虫，元通修士便是再眼馋，也买不起。就算能买得起，也不一定能养得起，便是能养得起，能不能控制得住都是问题，别一不小心反噬被吃了，那才叫憋屈！ 而伪金丹蛊虫对于低阶修士来说，就显得十分恰好了。 一来，伪金丹蛊虫战力仅次于金丹蛊虫，价格却锐减近十倍，性价极高，一般元通修士咬咬牙就能买得起。 二来，伪金丹蛊虫，对于低阶修士来说，堪称最高端的战力了！毕竟对于低阶修士来说，他们若是真的遇到金丹境级别妖兽之类的，除了逃也别无他法。所以便是给他们金丹级蛊虫，也肯定打不过人家，既然如此，还要金丹级战力干嘛？有这钱，买个逃命神通岂不更好？ 因此伪金丹蛊虫，简直就是元通修士最完美的选择。如此，也难怪黄丹蝶如此在意。 “就在东市集市最南端，你快过来！你过来就看到了，这边聚集了好多人，再不过来就要被卖光了！” 黄丹蝶闻言，再也不做停留，连忙施展身法，冲了过去。 也就在这同一时刻，她注意到四周也有不少人，也朝着南端冲了过去，似乎不少人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消息。而这些人的一致行为，又是引发不少修士的跟风。 看到还没到目的地，就有这么多修士，黄丹蝶可谓越发焦急。 等到黄丹蝶赶到目的地，顿时被现场的情况给惊呆了，只见这东市南端一隅被无数修士挤得水泄不通，不少修士挤不进去，下意识焦急的大吼大叫起来。 “黄姐你终于来了，呼，快快快，再不买就要迟了……”一名少女冲过来焦急的道。 然而不等她话说完，围观的人群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公告；“多谢大家捧场啊，今日蛊虫已经卖完，想要的明天再来吧！” 声落，一名修士冲天而去。 ‘金丹修士！’黄丹蝶瞳孔微微一缩，难怪会出现伪金丹蛊虫。 “这是哪位金丹前辈？” “咱们紫阳专修虫道修士不少，不过金丹境虫道修士倒是罕见，不知这位是哪位？” “哎呀呀，今日只卖了十只伪金丹蛊虫，我就犹豫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卖光了！” “伪金丹蛊虫啊，可遇而不可求，我竟然没碰上！” “没关系，没听说吗？这位前辈前辈明天还来！” 黄丹蝶身边修士议论纷纷，一个个显然对没有抢购到伪金丹蛊虫，显得十分懊恼。 “有谁买到伪金丹蛊虫，可否拿出来一观！可别是虫道修士养炼的残次品，故意拿出来蒙骗我等。”有人故意的喊道。 此言一出，众修神色一动，四处张望起来。之前不少修士之所以犹豫，其实就是担心这个情况。 蛊虫这玩意，说到底毕竟是人造之物。既然是人造之物，失败残次那就不可避免。很多高阶虫道修士，为了挽回一点养炼失败的损失，都会昧着良心贩卖这些残次品。 这些残次品，看着品相十分不错，实际上极不稳定，各种倒霉情况都会发生。有的寿元极低，刚刚催发还没打一会儿就死了；还有的修为忽高忽低，简直坑爹，更有一些完全就是银枪蜡头，恐有那境界气息波动，实际上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 这种情况你别说还不少，实际上别说虫道，其他行业也海着去了。炼丹、炼器、培植灵药等等，哪一行没骗子？ “不可能吧，毕竟是金丹修士，便是贩卖残次品，至少也找个代理人吧？” “哼，这怎么不可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世界嚣张之辈少了？别说金丹境，采气凡人中都有目中无人之辈！” “是啊，金丹境又如何？金丹境需求资源更多，任务更加危险，死亡率更高，咱们紫阳阁那么大的洗仙池，每年接引多少飞升修士？然而你看看现在门内又有多少金丹修士？被逼急了，金丹修士其实跟我们没什么区别！” “此言在理啊！” 一时间，无数人议论纷纷，这议论之声，顿时令买到伪金丹蛊虫的修士，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哎，道友你不是买了一只吗？拿出来瞧瞧呗！” “就是就是，拿出来瞧瞧嘛！” “快催发看看，让我等好好观摩一下伪金丹蛊虫，究竟是何等威力！” 一时间，怂恿之声不绝于耳。 第七百七十九章没有笨蛋 终于有一名购买者被怂恿的沉不住气了，他手一翻一只青豆大点，好似吸血蚊子模样的蛊虫，静静的落在他的手掌之中。 “金丹蛊虫？”有人大惊！ “不，这不是金丹蛊虫，这就是伪金丹蛊虫，只是这蛊虫境界太高了，就差一丝便能跨入金丹之境！” “别的不说，仅仅是这气息便是一绝啊！” “是啊，这气息一出，顶尖元通境妖兽说不定也能震慑得住！” 此时东市集市一隅众修，围绕着伪金丹蛊虫，左一圈右一圈的品头论足着。黄丹蝶也混在人群中，伸头看向那只蛊虫，心思起伏不定。 谁都不希望买到假货，尤其是伪金丹蛊虫这等昂贵之物。如果买到假货，极有可能拖垮一名元通境修士的财力，甚至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结局。 所以身为一队队长的黄丹蝶，比一般人还要谨慎，因为她不仅要为自己负责，更得为队友负责！ “气息不能决定一切！先看看威力再说！”有人道。 “我有一块重金石，来对着我这重金石试试威力！”有人慷慨的提供重金石作为实验目标。 “好！”那伪金丹蛊虫买家被众人围观怂恿得热血上涌，一口应了下来，他按照早年修行而来的秘术，催动起蛊虫来。 那伪金丹蛊虫受到主人的召唤，薄薄翅膀嗡嗡嗡抖动起来，小巧玲珑的身体顿时悬浮起来，你别说，悬浮于空进入战斗状态的蛊虫，模样显得颇为狰狞，令人满意！ 在那修士的操控下，伪金丹蛊虫那长长的口器，逐渐瞄准了重金石。 嗖！一声轻微的震动，那蛊虫瞬间撞上重金石！ 这一刻，在众元通境修士感官中，他们甚至还没看清蛊虫运动的诡计！无数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赞一声“不愧是伪金丹蛊虫，这速度便担得起伪金丹名头！” 然而这念头刚刚冒出，下一幕，却令无数修士脸色不善起来，尤其是那伪金丹蛊虫的主人，脸色更是铁青一片！ “这……” “连重金石都撞不破，这算是什么伪金丹？” “就是就是，我那只元通境侦查蛊，轻而易举就能撞破重金石！” “残次品——” 全场大哗！掀起一片惊怒之声，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这伪金丹蛊虫竟然真的是残次品！ “哎呀，我就说嘛，伪金丹蛊虫对于金丹修士都是一大战力，怎么会卖？便是卖了，又怎么会卖出如此价格？” “辛亏我没买，小心驶得万年船！” “啧啧，这几位算是要完了，竟然买了个空架子！这还不如买些金丹妖兽粪便，施展恫吓幻术来得物美价廉！” “就是就是！” 无数修士议论纷纷，有人庆幸，有人愤怒，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兔死狐悲！ “怎么会这样……”那伪金丹蛊虫悲愤欲绝，为了买这只伪金丹蛊虫，他花了五百功勋，这几乎是他近半年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功勋。本来他还想借此翻身，怎料到，竟然会是这结局。 ‘我恨啊，该死！你别让我查出来你是谁，不然老子修至金丹，定要与你不死不休！’伪金丹蛊虫的主人，心中愤怒咆哮。 “不对！这伪金丹蛊虫似乎货真价实！”场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这一声惊呼，顿时吸引了一片修士的注意力。 “呵呵，货真价值？你恐怕是托吧？伪金丹蛊虫连重金石都伤不到，这还货真价实？别说它不是战斗蛊虫，便是生产蛊虫，伪金丹的名头，也应该得撞破重金石，最起码得留下痕迹！” “就是就是！你是托吧！” 无数修士齐刷刷的看向开口说话之人，此人不是别人，赫然正是黄丹蝶！ “道友，你为何说这货真价实？”那伪金丹蛊虫的主人，忍不住开口道。 别人可以反驳，但是他心中却反驳不出来，此时他迫切需要证明他的钱花得不冤，不然他完蛋了。 “咦，这不是花蝶队的队长么？” “没想到是花蝶队队长黄丹蝶，嘿嘿，且听她一言又如何？” 不少人认出了黄丹蝶，一时间再也无人嘲讽。毕竟是美女，又是战力彪炳的美女，众修多多少少给点面子，其中说不得便有仰慕之辈。 黄丹蝶双眸炯炯有神道：“这蛊虫不是没撞破重金石，而是……你们没看到重金石上的洞口吗？” 此言一出，众人惊讶得齐刷刷再次看向重金石，半晌才有人惊讶道：“还真有洞口！这……莫非这是这伪金丹蛊虫口器造成的？如果是这样那也就说的去了啊！毕竟有些蛊虫，浑身脆弱，但是攻击部位堪比法器！” “还真有洞口啊，只是这洞口也太小了吧，这能造成什么攻击？” “等等，我听说这蛊虫乃是靠吸食鲜血为生，莫非一身战力全在那口器之上？” 众修士不是笨蛋，你一言我一句，顿时将真相推演出来。 “哎哎，来来来，试试我这玄铁币！”有修士忽然翻出一枚玄铁币道。 “对呀，可以试试玄铁币嘛，这洞口，又不会令玄铁币贬值！”有人拍大腿道。 那蛊虫主人闻言精神一震，再次催动蛊虫冲向那玄铁币，攻击过后，众修果然再次从玄铁币上发现一道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洞口。 此事一出，顿时给了那伪金丹蛊虫无穷信心，随后众修又是鼓捣出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各种尝试。这尝试甚至吸引另外几名蛊虫买家入场尝试。 经过一番乱七八糟的实验之后，众修皆震惊莫名。 “此蛊一身战力皆在口器之上，坚若庚金，无坚不摧，身体小若青豆，这要是操控好了，简直就是偷袭利器！” “是啊，若是将此蛊钉在妖兽身上，完全可以抽干妖兽之血，令其不战而溃！” “此蛊豢养便宜，饮鲜血便可生，这等若以战养战，根本无需其他支出哇！” “此蛊，了不得！”最终有人一锤定音的评论道。 “嗞，听说明日那金丹前辈还来，不知还卖不卖这伪金丹蛊虫，如此利器，我定要入手一只，也罢，今日便守在好了！”有人心中暗忖，干脆在附近盘膝打坐起来。 这人能想到这一点，其他人如何想不到？一时间，此地处处可见打坐修士。 这一幕，令不少不知情者大为诧异，一番打听之后，才知道此地有金丹修士良心出售伪金丹蛊虫之事，一时间心动之下也守了起来。 人都有从众心理，此例一开，不知多少修士效仿而行。 紫阳阁东市出现极品伪金丹蛊虫之事，风声也越酿越大…… 第七百八十章暴利生意 紫阳阁东市出现的伪金丹蛊虫，自然是出自莫川的手笔。 对于这场销售，莫川并没有耍什么心机手段。虽然说买的不如卖的精，然而实际上，若是因此小瞧了买方，早晚会受到市场的强烈反噬。哪怕这些卖家绝大多数都是境界低微的低阶修士。 太始界有能人，这是莫川很早就明白的一个道理。 在他离开之后，紫阳东市的发生的事情并没有瞒过他。在听完福小山一五一十的汇报之后，莫川越发感慨，这个世界聪明人太多了！或者说，不够聪明的基本都死绝了，除非是家族子弟。 第二天，莫川带着福小山再次出现在紫阳东市。莫川一出现，便引起无数低阶修士的欢呼以及抢购热潮。 这次莫川之所以带着福小山过来，自然是要把福小山培养成代理人，毕竟这种售卖之事，还犯不着他亲力亲为。 这次莫川过来一共宣布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蛊虫生意他将长期出售，包括伪金丹及元通级蛊虫，不排除日后出售其他蛊虫！与之配套的，莫川也发布了长期妖兽尸体收购任务。 第二件事，以后蛊虫买卖将全部由福小山代为打理，若是换人他会提前出面发出声明。说这话的莫川，特别强调：不是他本人或者福小山贩卖的蛊虫，出现任何问题他都概不负责！ 第三件事，他赵星辰将提供蛊虫治疗服务。之所以提供这个服务，自然是要将得自东煌商盟瑾史圭的胎虫价值，全部压榨出来。 这三点一出，听得众修，有人欢喜，有人恼火。 不用想，欢喜者自然是那些潜在买家；至于恼火者？呵呵，自然是分享蛊虫买卖这块蛋糕的虫道修士。现在突然杀入一名强力虫道修士，这令他们如何不恼火？ 宣布完三点，莫川便离开了东市市场，这种低阶修士混迹之地，他才懒得久待。 等到莫川离开之后，福小山看着簇拥上来的修士，想着这位新老板许诺的利益，他抖擞精神喊了起来：“诸位听我说，这次一共有五只伪金丹蛊虫，以及五千只元通境蛊虫……” “今日怎么就只有五只伪金丹蛊虫？”有人诧异的喊道。 福小山面色一肃：“伪金丹蛊虫又不是大白菜，岂是说培养就能培养得出的？这也有失败率和残次率的好不好？我家主人品行醇厚，为人正直，所得蛊虫，无一不是上上佳品，稍有一点瑕疵就会被销毁，根本就不会出售，不然又岂会只有五只？” 福小山拍起莫川马屁可谓吹牛不打草稿：“除了伪金丹蛊虫，大家也可以看看元通境蛊虫！我可以明白的告诉大家，这元通境蛊虫啊，其实和这伪金丹蛊虫同出一源，乃是同一种蛊虫，威力绝对不低，你们买回去养炼得好，说不得便能进阶伪金丹呢！甚至金丹之境呢！” 说着，福小山炫耀似的掏出两种蛊虫，众人一看，嘿，你别说，长得还真怪像了，若非气息不同，说是同一种蛊虫都有人相信，一时间不知多少修士心中暗暗心动。 更有虫道修士生出异样的心思！ 福小山见状，继续鼓动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要买快点买啊，我家主人要不是缺资源研究蛊虫，才不会出售这等宝贝！所以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家主人就不做这生意了，诸位道友，过了这村可就再没这店了啊……” “哎哎，伪金丹蛊虫算我一只，我买了！” “我也要一只！” “这元通境蛊虫什么价格？” 一时间东市这一隅瞬间犹如菜市场一般，引发集体抢购。 …… 晚上收到福小山恭敬送上来的一万两千五百功勋的莫川，心中越发感慨，太虚境修士遗泽对于他这金丹境修士来说，果然处处是宝贝啊！ 刚得太叔蛊虫的时候，还以为是个鸡肋。然而随着深入挖掘，越来越发现这哪里是鸡肋？这分明就是只会下金蛋的鸡啊！ 按照这个速度，他两三天就能积攒两三万功勋，拿下虫道独角传承绝对不过绰绰有余！ 不得不说，这赚钱速度简直令人咋舌！这在金丹境界修士之中，绝对足以排进前二十。 不过莫川深知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伪金丹蛊虫可不是那么好培养的，比如最起码得需要金丹级妖兽骨髓才能催生出来，即便是元通境妖兽也得需要大量妖兽骨髓血肉。 所以刨除成本之后，他的蛊虫生意毛利率只能达到百分之三十至四十左右。就这其实还是不包括研发成本所致，若是包括研发成本，鬼知道毛利率会被拉低多少。 可以说他能有这一天净利益在三四千功勋左右的净盈利，完全都是建立在太叔楚然这太虚修士的遗泽之上。 莫川若是没有太叔蛊虫，你叫他培养伪金丹蛊虫？鬼知道得耗费多少资源，就这还不一定能成功。 不过，不管怎么说，经营蛊虫这个生意，对于莫川来说绝逼算是成功了。一时间，莫川惊喜的双眸闪烁，手里有钱，才有底气！有底气，才敢干出大动作。 于是第三天，莫川顺利积攒出超过三万多功勋，兑换了独角传承。 之所以兑换独角传承，也是逼不得已。他之前因为舍独角传承而选择罔极魔轮，殷颜凡对他的冒出的凛然杀意，他又不是迟钝之人，怎么感受不到？所以现在有钱，第一件事便是兑换独角传承，自然是想要向殷颜凡传达出某种善意。或者说，证明他自己存在的价值。 说起来，莫川也是苦逼。 在低阶修士眼中，他是高高在上的金丹修士，更是掌握伪金丹蛊虫这等赚钱利器，可谓牛逼吊炸天。然而在更高阶的修士眼中，他不过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不愧是独角仙传承，蛊虫之齐全，养炼手段之繁复，简直令人叹为观止！不过，如此复杂的虫道，我若是钻研其中，修行怕是早就被耽误了，等到我炼制出遁虚蛊，怕是也寿元不多了，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虫道说到底不过是我谋生手段之一。此道绝对不能成为我的主修之道，太始界这么繁华，岂能独守这区区一门虫道？既然如此，我完全可以招募虫道修士，为我实验，我只需要统筹大局，掌握核心数据即可！” 莫川暗暗忖度着，作为地球人，各大研发平台那一套规矩，他便是没见过，也总见过猪跑吧？他还记得水果机最火的那几年，新闻总是报道水果公司的情况，比如什么水果机研发部门员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专研的那一块技术，将用于第几代水果机，还是仅仅是技术储备。 因此在莫川脑海中，根本就没有太始界修士那种，专营一道什么都要绝对掌握的心理。 对于他来说，资本家那一套流水线式剥夺法则，才是最大程度上压榨财富技术的利器！ 于是在莫川蛊虫大火紫阳阁东市之时，莫川发布了一条招募公告：即，他将长期招募虫道修士，协助他养炼蛊虫，薪金面议。 此招募公告一出，无数低阶修士震惊，更有不少虫道修士蠢蠢欲动。 “听说了嘛？赵星辰前辈招募虫道修士作为助手！” “赵星辰是谁？我去，道友你这是才出关吧？连赵星辰前辈是谁都不知道？我告诉你，现在咱们紫阳阁蛊虫生意最火的就是赵前辈家的，你说他是谁？” “我精研虫道二十载，虽然天分一般，不过倒也有些见解，此次若能入幕赵前辈府中，报酬倒是其次，若能学到一招半式，这岂不是发了？” “赵前辈府中我一定要进入，只要我进入赵府，廖光奇又能奈我何？”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低阶修士，怀揣各种目的，涌入莫川府邸。 第七百八十一章盗版 “你这微尘蛊倒是有意思，身体微小若尘也就罢了，这浑身竟然散发着木道气息，这若是伏在树木之上，一个不查就会误认为是树木本身之物啊！你叫什么名字？”莫川打量着手中微小若芝麻一般的蛊虫，饶有趣味的询问眼前的虫道修士。 “晚辈腾代灵见过赵前辈！”腾代灵惊喜的道。 这已经是莫川公开招募的第十一天了。 经过前两天无数心存侥幸滥竽充数之辈冲击之后，莫川迅速改变了招聘策略，他不再一个个考察，而是直接颁布了入幕细则若干条。 比如想要入幕赵府的虫道修士，必须得有独立炼制蛊虫的经历，且必须得上交一只自己亲手炼制的蛊虫，并附上得意之处，同时提供炼制材料清单。 一旦莫川认可这只蛊虫，便会提供材料，邀请入府亲自炼蛊，最终确定去留。 此规则一出，莫川招聘压力大减。 莫川虫道造诣虽然一般，但是哪些蛊虫容易炼制，哪些蛊虫不容易炼制，这是业内公认事实，用这大数据事实初步筛选人才，自然大大节约莫川的精力。 此时莫川甚至有点怀念地球的学历制度，或者一些小说中的什么见习炼金师、初级炼金师，中级，高级云云职业等级头衔。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人闲得蛋疼整理这些玩意儿，不然他的招聘不要太简单。 不过，即便如此，整整九天的时间，也让莫川网罗了一小撮虫道造诣颇深的修士，算上眼前这腾代灵，一共有二十三人。 “嗯，你很不错，欢迎加入我赵府大家庭！”莫川哈哈笑道，能得这等天才，他自然十分欣喜。 腾代灵早就听闻赵星辰赵前辈为人处事风格很不一般，此时一见果然如此。 便在这时，莫川眉梢忽然一动，原来紫阳阁内部传音符传来讯息，他申请增建的养蛊殿审核通过，一炷香后，将会有修士亲自过来搭建养蛊殿。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走，我申请的养蛊殿马上就要来了，一起瞧瞧去！”莫川显得很是平易近人招呼道。 说完，莫川便飞出静修殿。 果然一炷香后，五名金丹大圆满修士联手虚抗一块巨大的方块幻影而来。这巨大的动静，顿时惊得赵府一应入幕之宾离开客房，纷纷出来查看。 “赵星辰可在？”其中一人喝问道。 莫川飞上去迎接：“在下便是赵星辰，这是命牌！” 那修士查验一番之后道：“甚好，说吧这养蛊殿你要安放在哪里？” 莫川虚手一指早就审批好的扩府空地：“正是那里！”说着，目露好奇之色。 那五名修士不再多言，扛着巨大的方块幻影飞往那空地之后，然后齐齐施法，只见那方块虚影落地之后，迅速凝实，一道道青砖琉璃瓦片覆盖其上，没多久一座精美的养蛊殿便赫然建成！ 莫川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本来他还以为养蛊殿需要申请一批特殊修士搭建呢，哪里想到直接扛着一座养蛊殿过来！ 我艹，难不成这就是太始界版模块化建筑？ “赵道友，还请验收！”那领头金丹修士抱拳道。 莫川点了点头，落在养蛊殿前直接推门而入。 进入殿中，莫川便皱了皱眉，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紫阳阁修建的养蛊殿比起他碎片世界的养蛊殿要小得多的面积，依旧令他“由奢入俭难”。 要知道，莫川申请的这座养蛊殿，已经是紫阳阁能够提供的最大面积了，就这不过是碎片世界养蛊殿五分之一大小。 ‘也罢，虽然小了点，但是也够用了！’莫川迅速调整心态，开始仔细检查养蛊殿的禁制。因为拥有过养蛊殿，所以莫川对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反而比一般虫道修士还要了解。 很快，莫川检查完毕，确定没有丝毫监视类禁制之后，这才离开养蛊殿确定验收。 那五名金丹修士见莫川确定验收之后，抱了抱拳，离开了。 养蛊殿落座成功，令莫川招募而来的虫道修士终于有了一个正式的办公场所。 便在莫川准备召集入幕修士分配任务之时，莫川传音符忽然收到福小山的传音：“前辈，大事不妙，东市现在出现大量冒牌花腿蚊！” “冒牌花腿蚊？”莫川心中一动，不慌不忙道：“你购买几只拿回来看看！” “是！”传音符发出最后一丝震荡。 很快福小山买回来几只冒牌花腿蚊蛊虫。莫川扫过这些蛊虫，心中便是了然，这应该是用他的蛊虫繁殖而出的冒牌货。 虽然这冒牌货气息略逊于他的正版，但是总体区别并不大，一旦这些冒牌货降低价格，莫川的蛊虫生意必然遭到强烈冲击。 不得不说，蛊虫生意虽然说前期投入很大，但是一旦研发成功，按理说也就是尽情享受回报之时，如此重利生意，为何鲜有修士盯上？以至于令莫川轻而易举杀入市场，切下一大块蛋糕？ 眼前这仿冒而出的蛊虫便是根本原因！ 用地球上的话来说：盗版的横行，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宣传了原作者名声，但是在宏观上却损害了原作者的利益，助长了不劳而获的价值观，令原创及提高技术的激情消退，最终“劣币驱逐良币”，造成整个行业的大衰退！ 虫子总比妖兽容易操控多了，因此虫道也曾兴盛过。不过，虫道比起妖兽更加发达繁殖力，令虫道蛊虫更容易被繁殖拷贝。 这样一来，任谁辛辛苦苦投入巨额资金，研究出来一种新的蛊虫，结果贩卖不久，便被人家以这种蛊虫为蓝本，仿制或杂交而出的各种盗版蛊虫，这还怎么玩？ 便是人家盗版不如你原版威力大，但是人家因为没有研发的投入，完全可以走薄利多销的路线，最终也能挤垮你正版生意。 实际上，虫道兴盛时，各种防盗措施也是层出不穷，比如各种各样的阉割手段，比如在蛊虫体内种下繁殖便自爆手段等等。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再牛逼的防盗手段，也扛不住盗版的横行。 只要有利益，就无法阻止他人的涌入！阉割版蛊虫又如何？自然有人修炼针对性修复疗伤法术！便是种下禁制，也有专研禁制破解的修士。 因此最终无人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对于很多人来说，与其研究蛊虫，不如研究破解防盗手段。便是有人研发蛊虫，也是自己使用，绝不贩卖。这样的做的最终结果就是——虫道直接衰落了下去。 以至于演变成如今这种：人人皆知虫道好，却大多只是兼修的局面，仅仅是利用蛊虫的便利性拓长自己的短板，比如侦查、刺杀等等。 话说，莫川既然进军蛊虫市场，以他警惕的性子，怎么不会提前调查市场？ 所以蛊虫市场没有“知识产权保护”的弊端，他自然也知道，既然如此莫川还敢悍然杀入这个市场，自然是有他的思量以及底牌。 莫川捏着手中蛊虫，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小爷能用太叔蛊虫谋求利益，又岂会想不到你们会用花腿蚊大做文章？呵呵，敢复制小爷的蛊虫，我会让你们明白资金链崩溃是什么滋味。’ 第七百八十二章嚣张的盗版 “嘿，道友买蛊虫么？我这里有上佳元通境花腿蚊，价格十分便宜！”一名蓝袍修士鬼鬼祟祟拉住明显准备前往赵氏商铺的白袍修士。 白袍修士闻言，眼神一动道：“哦？便宜多少？” “至少比他们便宜十分之一，而且量管够！” 白袍修士略一沉吟道：“我要看货，而且还得给我实验实验！” “道友一看便是谨慎之人，我们可是良心卖家，别说验货，你便是现场解刨又如何？”那蓝袍修士大喜。 类似的一幕，在紫阳东市到处都在发生。甚至已经有些修士熟门熟路的，根本不需要人介绍，便能找到更加便宜的花腿蚊销售之地，大批量购买蛊虫。 所有人都知道轰动紫阳一时的金丹大乘虫道修士赵星辰完了，不，应该说他的生意完了！ “嘿嘿，这赵星辰算是完了啊！听说他那仆人福小山昨日还在店铺前打了人，结果呢，愣是被执法队抓去，听说花了整整两百功勋才赎回来！” “唉，这福小山倒是忠诚，奈何主人已经日薄西山了啊！” “呵呵，前阵子我就纳闷，怎么还有人如此大张旗鼓的做这蛊虫生意，最近我才知道原来是个刚刚加入门派的散修！散修就是见识短，连蛊虫生意里面的门道都不知道！” “这也不好说啊，至少这伪金丹蛊虫，至今只有他一家出售！” “切，这伪金丹蛊虫被复制出来是早晚的事情。我跟你打赌，最多一个月，伪金丹蛊虫必然出世！说不得还有人改良这伪金丹蛊虫，令其达到金丹之境呢！” “一个月太长了，我感觉最多半个月！” 一时间，紫阳阁不知多少修士议论着莫川，其中甚至不乏金丹境修士。 说起来，十几天前，伪金丹花腿蚊横空出世，不知惊艳了多少人。而莫川从中大发横财，又不是令多少眼红病发作，此时看到莫川倒霉，便是金丹修士也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如此，更别提那些低阶修士，一个个大有种为“万恶资本主义老板倒闭”欢呼雀跃之感。 不得不说，聪明和智慧，有时候真的是两码事！太始界不缺能人，不缺聪明之人，但是大智慧之人却很少。 …… 天机修士殷颜凡府邸，静修殿中。 殷颜凡神念扫过手中玉笏，玉笏瞬间化为一堆粉末。 他缓缓闭上眼睛沉思起来，玉笏中记载的乃是那赵星辰最近情报。自从赵星辰违背他的旨意之后，他便开始关注赵星辰，当然他的关注自然是满怀恶意，他等着莫川离开紫阳阁之后，便安排手下直接将其抹杀！ 他不喜欢脱离他掌控的存在，更不喜欢违背他旨意的存在。 不过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没过多久，这赵星辰竟然大毅力的出售伪金丹蛊虫，最终换得大量功勋，拿下了独角传承。 这一幕顿时令殷颜凡犹豫起来。 这是这赵星辰察觉到他的杀心，不得不舍车保帅努力弥补？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别人以为花腿蚊是赵星辰原创蛊虫，他却知道这蛊虫乃是赵星辰继承他人之物，所以投入到市场哪怕是被盗版，其实也并不心疼。 最终殷颜凡决定做两手准备。暂且放过这赵星辰，毕竟对方已经做出符合他利益的姿态，暂且放过他又何妨？左右不过是区区一名金丹大乘修士，他想弄死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不过赵星辰表现出来的不安分行为，也令他有些不喜，所以殷颜凡决定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他秘密施惠暗中筛选的两名金丹虫道修士，暗示其修行独角传承。 然而这两手准备，此时却忽然对掐了起来，这令他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原来殷颜凡选中的两位金丹虫道修士，赫然繁殖复制了赵星辰的花腿蚊，利用花腿蚊冲击蛊虫市场，迅速啃下大口蛋糕利益。 ‘也罢，不过是三枚闲棋罢了，关注那么多精神干什么？虫道虫道，不就是于万虫之中孕育一蛊之道么？既然如此，那我便在这三虫之间择优扶持好了！’ 殷颜凡思考到这，思绪便戛然而止，三个爬虫还不值得他投入太多的精力。 …… 自从紫阳东市出现大量仿蛊花腿蚊之后，独家经营花腿蚊市场的赵氏商铺忽然一夜之间不再经营元通境蛊虫，反而专营伪金丹蛊虫，以及为蛊虫治疗修复的服务。 这一举措，迅速被不少修士分析出赵氏商铺败退的信号。 “赵氏商铺真的要完了，这连试探竞争一下都没做，就直接放弃元通境蛊虫市场，这等于将好容易打出名气的花腿蚊蛊虫拱手让人嘛！” “我看赵前辈此乃明智之举，元通境蛊虫不放弃，难不成继续售卖？以如今局面，除非降价，不然一只虫子都卖不出去！而如果降价，对于赵前辈来说，这等于是不赚钱的生意，这还做他干什么？尤其是此举甚至还会引来恶性竞争！在我看来，趁着伪金丹蛊虫尚未被复制，最后捞一笔，这才是明智之举。” “狗屁的明智之举，这花腿蚊如此犀利，赵星辰研究其出来，定然花了无穷代价，他岂会轻易便被人剽窃走？我怀疑他那伪金丹蛊虫应该有特殊的防盗措施！” “防盗措施？呵呵，当年虫道大兴的时候，什么防盗措施没有？结果呢？还不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其实争这个没意义，不管怎么说，赵星辰都输了！便是他那伪金丹蛊虫有特殊防盗措施，别人复制不了又如何？他那元通境蛊虫的市场终究还是丢了，而人家根本没有花费什么代价，就从他手中啃下一半肥肉，这不是输这是什么？” “是啊，赵前辈是输惨了！” “伪金丹蛊虫那么贵，能购买者又有几人？说到底元通境蛊虫才是真正的大生意啊！” “没错！据我所知，便是那伪金丹蛊虫现在也鲜有人购买，现在大伙都在等着市场上出现更加低廉的仿品蛊虫呢！” “倒闭了活该，这姓赵的，我看就不是好东西！” 无数修士议论纷纷，无论是看好看衰莫川，心中都对莫川生出一股同情怜悯之情。再想想莫川的金丹大乘身份，这份同情怜悯更是让低阶修士感到一种特殊的快感。 事实上，莫川的败退，并没有令东市最大的两伙盗版蛊虫团伙窃喜，他们反而生出一丝警惕。 毕竟这事无论搁在谁身上，也不敢就这么轻易认怂的啊，尤其是修行到金丹大乘的修士？ 在这种心理下，他们一直警惕了许久，然而依旧不见赵星辰有所动静，他似乎真的认命了一般，老老实实的贩卖着伪金丹蛊虫，哪怕生意并不好，依旧每天坚持开店，等着迫切需要的修士。 这样的情形时间一长，那些盗版团伙逐渐也就放松了警惕，甚至对莫川产生一股蔑视。 他们认为，这赵星辰一介散修能入紫阳阁已经很了不起了，如此哪敢闹事？最初蛊虫生意所赚的功勋，怕是早就填饱了其可怜的胃口，所以才一直没有动静。 你别说，生出这个念头的修士还不少。 因为这轻蔑心理，那些盗版团伙再也不鬼鬼祟祟的销售了，反而公开售卖，甚至在赵氏商铺门前开了一家商铺，竟然直接打脸赵星辰。 第七百八十三章防不胜防 “你的忍耐力真是令我惊讶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竟然还能心平气和的研究蛊虫，呵呵，小女子佩服！”白芷怡突然登上莫川府邸，找到莫川之后，第一句话便是这刺耳之极的阴阳怪气。 盘膝坐在赵氏府邸养蛊殿中的莫川，半晌才道：“你莫非是专程来讽刺我的？” “不然呢？！”没外人在场，白芷怡恢复了原本霸道的性格：“现在外面都已经传疯了，赵星辰是个懦夫，生意被抢了连反击都不敢，直接选择退步。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放过你这懦夫了呢？” 她漫步在莫川这间独立养蛊室内，不时戳戳这只虫卵、碰碰那个幼虫，整个人显得魔性十足。 莫川翻了翻白眼，他感觉这天没法聊了。 无奈莫川只好继续修炼，结果他一块灵石刚掏出来。白芷怡便伸手道：“最近赚了不少功勋，肯定兑换了不少东西吧？呐，拿来吧！” 莫川忍不住又翻了翻白眼，有事就早说，非得堵完人了再说，很好玩？ “按照我们的约定，想要我的功法，你最起码也得拿出等值功法交换才行。”莫川提醒道，心中暗暗生出一丝戒心。 虽然两人已经心魔起誓，不过莫川无法百分百信任。因为这个世界充满了可能，誓言在他看来并不保险。 “放心吧，我还没小气到那地步，我不知潜伏多少家门派，手里可不缺功法，你还是先说说你兑换了什么吧？”白芷怡淡然的道。 “我也没兑换什么，这座养蛊殿便占据了我大半收益，剩下的也就兑换了独角传承，以及一道天品法决霸拳三式，要换么？”莫川问道。 说起这霸拳三式，不用想，自然是莫川为了发挥出他的天品灵器天丝手套，而故意兑换的法决。 “就这两样？”白芷怡闻言撇了撇嘴，这两样她都不感兴趣。 她是妖族，妖族能够修行的功法其实很少，所以便是偷学人族，其实也很艰难，因为很多只具有借鉴意义，而无太多实践意义。 “不然呢？！”莫川反问。 “你那蛊虫生意，我入股了！”白芷怡忽然道。 “哈？！”莫川一愣，随即冷笑道：“白大小姐，你以为你是谁，说入股就入股？你当我……” 莫川还没说完，白芷怡眼睛一亮，拍掌道：“你果然有应对之策！我就说，你这种猥琐之辈怎么可能轻易将利益拱手让人！” 这一声抢答，直接令莫川忍不住捂住额头。 这臭娘们果然克他！ 不过是一道激将法，他竟然上当了！想想也是，他如果没有应对之策，这蛊虫生意早就日薄西山，还在乎他人入股？ 殊不知，看着懊恼不已的莫川，白芷怡露出一抹微笑：‘老娘的诱心术果然还是那么犀利！可惜，这诱心术只能趁其不备撩拨其一丝情绪，不然的话，只要对方集中注意力，这门顶级神通也就无效了！哎，多少还是有点鸡肋啊！’ 想到这白芷怡心中便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莫川懊恼之后，迅速沉下心来，道：“想要入股也可以，不过，你得拿出等价物来换！” “哦，那你想要什么？”白芷怡问道。 “你能拿出什么？”莫川直接反问。 “三道天品法决如何？” 莫川冷笑不语。 “五道？”白芷怡试探。 “哼，姓赵的，我告诉你，你可别太贪婪，五道还不行？你以为天品法决是大白菜吗？……行了行了，五道天品法决加一道虫道传承如何？” 莫川依旧冷笑，当老子是笨蛋吗？只要手握蛊虫生意，再多的天品法决不过是他唾手可得之物罢了！最多耗点时间。用下金蛋的金鸡去兑换金蛋，傻子才会同意。 “好，姓赵的，你有种，再加一道天品灵器的炼制法门？如何？”白芷怡怒不可遏的咬牙道，似乎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了。 莫川意动，最终还是摇头。 这一幕，刺激得白芷怡脸色陡然涨红，此时的她恨不得举起锤子，锤死这个王八蛋！ 好一会儿，她一咬牙道：“我有一门精灵族顶级神通正适合你，不过你若是想要这神通，不仅得给我九成股份，你所掌握的所有天品法决必须得全部告诉我！” 莫川闻言嗤笑：“装神弄鬼，什么神通有这价值？” “土包子，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这是简介玉笏，看完再回答我！”白芷怡甩出一枚玉笏。 莫川接过闭上双眼查看之后，道：“哼，此术说得玄之又玄，这还是天品法决？先天道法恐怕也不过如此！” “哼，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告诉你，此神通距离先天道法也就只有一线之隔！呐，这是这神通前半部，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白芷怡怒骂道，又丢出一份玉笏。 莫川毫不在意白芷怡的气急败坏，他神念刚刚扫入其中，精神便是一震，表情几乎抑制不住的浮现出震惊之色。 好一会儿，莫川才平静下来。 “九成股份太多了，我还需要大量功勋兑换需要之物。不过，你这神通确实了得，这点我承认。这样吧，蛊虫生意收益我只占两成，你占八成，不过，你这八成之中，其中四成兑换的功法，必须得与我共享！” “我身上的神通法决，你是别想要了。这点你应该明白，我若是给你，几乎等于半条命将受制于你，你觉得我会答应吗？这神通虽好，但是和自由相比，它还是差得太多了！” “你先别急着反驳！”莫川看到白芷怡勃然大怒的面孔，连忙又道：“我可以告诉你我这蛊虫生意的后续打算，听完我的计划，我想你应该会明白里面蕴含的价值！” “好，我倒要看看你这空口白牙能说出什么灿烂花来？”白芷怡压着怒火道。 莫川轻轻一笑，将后续计划一一道出。 白芷怡听完之后，沉默许久，一咬牙道：“你那两成收益，兑换的任何功法也必须得与我共享，否则咱们一拍两散！” “好，成交！”莫川立即喊道，心脏兴奋得几乎跳到嗓子眼。 白芷怡看着莫川迫不及待喊出的成交，她真不知道这个交易是对是错。 这个精灵神通，以她妖族身份根本用不上，只能根据描述判断其价值。但是他用不上，但是这对于这姓赵的可就不好说了，万一这姓赵的得了此物，如虎添翼，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她偏偏窥觊莫川的蛊虫生意，或者说只有莫川这蛊虫生意，才能助她快速积累功勋，换取谋划之物，最终逃之夭夭。 毕竟身处敌营，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哪天被哪个天机修士撞上，一不小心便有可能露馅！因此她自然极其希望早日完成任务。 可惜她能拿出的功法法决，虽然珍贵，但是对于身处紫阳阁的莫川来说，只要有功勋，全部都能换取，因此价值也就显得一般了。最终她被逼得，不得不拿出这道精灵神通！ 两人为了这桩交易，又花了半个小时敲定了深度合作细则以及誓言，然后再度对心魔起誓，这才完成交易！ 等到白芷怡离开之后，莫川顾不得其他，布下禁制之后，匆匆进入碎片世界之中，神念沉浸在这道精灵神通中久久无法自拔！ ‘本来还想积攒出二十万功勋，兑换《后土中央决》，专门配套罔极魔轮，专修五行道土系！最大程度上发挥这具肉身优势，同时本体修行太上无为决兼顾水桶所有短板。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我竟然提前得到这等神通，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第七百八十四章反击 “就在这里实验好了！”莫川看着下方的山脉，目光一闪，整个人射入巍峨山体之中。 自从得到白芷怡手中的精灵神通之后，莫川压抑了两天，到底耐不住跃跃欲试的性子，离开了紫阳阁浮空岛，出来实验一二。 从白芷怡手中交易而来的神通，名曰夺脉神通，此神通传闻乃是一代山精巨擘枭阳的本命神通。此术可夺山脉之魄，固本我之身，修至大成，肉身成圣，无坚不摧。 如此犀利可成圣之道，也难怪白芷怡称其距离先天道法只有一线之隔。 莫川隐入山脉之中，驱赶山脉之中魑魅魍魉一众杂鱼小精灵，这才布下阵盘，盘膝坐下。 夺脉神通理论上属于先天神通，外人很难修炼。不过，莫川肉身因为乃是地脉之精所衍化，故而几乎和枭阳山脉之精同出一源，故而几无修行掣肘。 ‘若想施展此术，必须得彻底融入山脉，以有形意识腐蚀无形山脉，最终达到夺脉目的！还好我这肉身本就是地脉之精，这难倒外族修士的第一步对我来说，太简单不过！’ 莫川心中暗想，整个人按照夺脉神通法决施展法决，身躯逐渐淡化，最终整个身体化为一道地脉之气，融入山脉之中。 在莫川化为一缕地脉之气之时，甚至还能看到一缕十方净土裹挟着金丹，半溶于地脉之气之中，似守卫，似甲衣。 时光荏苒，不知过了多久，这座巍峨巨峰山脉忽然颤抖起来，这忽然而起的动静，惊得无数寄生在山脉之上的魑魅魍魉四散逃离，然后远远的看着山脉的动静，退化适应黑暗的双眼上，尽是惊疑不定的神色。 那山脉颤抖来得快，去得也快，或者说那一截山脉陡然收缩起来，然后在其他山脉涌入这座山体之中的瞬间，化为一道人形！ 这人形不是别人，赫然正是莫川！ “这就是夺脉神通吗？！”莫川握了握拳，感受着充斥肉身的一山之力，他有种预感此时的他，再施展泰坦虎拳，威力必然再上三层！这不是因为泰坦虎拳精进，而是基石肉身整体素质的进步，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嗯？好浓郁的土系真元！这就是吞噬了一座山脉的威力吗？看样子，只要我再吞五座山脉，便足以突破金丹大乘之境迈入金丹大圆满！’莫川感受着体内蕴含的力量，整个人惊喜得简直不要不要的。 就在这时，正在内视身体的莫川，表情忽然一愣：‘等等，这是十方净土？’ 莫川脸上涌出浓浓的惊喜，他张开双手，十方净土默然幻化而出。好似面团一般的十方净土，看起来比起之前更加凝实，颜色甚至更加漆黑，在莫川的感受中，此时的他甚至能借助十方净土操控方圆三十里土地！ 要知道他之前最多也就操控方圆十里而已！ “我明白了，这十方净土作为我踏入太始界修行的第一道法决，且极为契合我的肉身，虽然才是地品法决，但是却已经成为我的本命神通的存在！所以我吞噬的山脉，有一部分自动被十方净土吞噬了！” 莫川精芒闪烁，虽然本命神通似乎只是一道地品法决，但是他并不因此恼火！因为他知道，他的十方净土早就不是一般的十方净土，融入了碎片世界的它，其代表的价值难以预估。 尤其是他这道法决，显然拥有自我成长属性，这才是这道法决最弥足珍贵的地方。既然这十方净土能够吞噬地气、山脉成长，那么总有一天，它会成长到天品，甚至先天道法的程度！ “不好！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一个月！”莫川脸色忽然一变，连忙冲出巍峨巨峰，施展出遮掩气息的无痕神通，便是向紫阳阁浮空岛冲去。 修行不知岁月，他没想到这一个实验举动，竟然耗费了一个月时间，这时间差点就要耽误他的蛊虫生意大计！ 虽然说现在紫阳蛊虫生意，他只占有两成收益，而且这两成收益兑换而来的神通还要共享给白芷怡，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就不重要。 如果他这生意被耽搁了，损失的不仅仅是那两成收益，还有心魔的反噬！对于心魔的反噬，莫川虽然尚未见过，但是从诸多记载中，他可不想承受。 很快，莫川悄悄返回紫阳阁，潜入自家赵氏府邸静修殿中，佯装闭关才出的模样，唤来福小山询问情况。 福小山很快便赶回静修殿，详细汇报了莫川闭关这这一个的具体情况。 总体说起来，莫川闭关静修的这一个月，赵氏府邸以及赵氏商铺一切基本正常。 当然这所谓的正常，便是蛊虫生意依旧半死不活，要不是还有伪金丹蛊虫撑门面，以及胎虫带来的修复治疗收入，莫川大概连入幕之宾都快要养不起了。 不过胎虫并非唯一，莫川能想到用胎虫做生意，其他修士自然也能猜得出来，所以经过这段时间酝酿，现在东市已经出现多家为蛊虫提供治疗的服务，价格比起莫川几乎相差不多。 之所以相差不多，估计也是因为胎虫这一块成本基本一致，恶意低价竞争，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所以手握胎虫的修士，很明智没有恶意竞争，而是按照莫川制定的服务价格，悄悄割走一小块市场蛋糕。 对于这一点，莫川也无能为力，胎虫虽属于奇虫，不过并不代表其稀罕，其他人也拥有太正常不过。 因此总体来说，莫川现在支柱产业只有伪金丹蛊虫了。 不过受到盗版的冲击，现在伪金丹蛊虫都鲜有人购买，很多人都在耐着性子，等待更加便宜的盗版出现。 “最近生意做的很憋屈吧？”莫川轻笑一声。 福小山一愣，这话应该是对你自己说吧？毕竟我仅仅只是个代理人而已。 莫川掏出一只御兽袋丢了过去道：“明日起，正式销售元通境蛊虫，价格嘛，先定在七点功勋一只，如果市场上那些盗版蛊虫降价，你立即通知我。” “记住了，这次将是我和那些盗版蛊虫生意的生死之战，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哦对了，伪金丹蛊虫售价加价至六百功勋一只，同时传出消息，现在不买，以后还会继续涨价。” 福小山接过御兽袋，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早就感觉到莫川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又逐渐怀疑了自己的判断。 以为莫川野心不大，守着伪金丹蛊虫这块生意就心满意足了。 哪里想到，原来赵前辈之前的屈膝，只是为了跳得更高！此时看来，前辈果然开始出招了。 福小山心神激动，他神念下意识扫过御兽袋，心脏顿时犹如漏了一个节拍一般，他被里面海量蛊虫数目惊呆了。 第七百八十五章商业竞争 “赵氏商铺出售元通境蛊虫了，价格更加便宜，才七点功勋！” 这天，赵氏商铺刚刚开业不过两炷香时间，这个惊人的消息，便以狂风一般的速度传遍整个紫阳东市！传遍无数长期需求蛊虫的低阶修士的耳朵中！ 所有人意识到，赵氏商铺迟来的反击来了。 “赵氏商铺低价抛售元通境花腿蚊？！该死！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之前息事宁人，分明是暗度陈仓，目的便是囤积大量蛊虫，冲击市场！该死，我为了复制伪金丹蛊虫，消耗大量存货，以我现在手里蛊虫的存货，恐怕根本应对不了赵氏商铺的竞争！怎么办？” 紫阳东市堪称两大元通境花腿蚊盗版者元吉姚，表情难看的徘徊在静修殿中。 见识过花腿蚊高繁殖力，超长寿元，易饲养等诸多优点的他，立即便明白这种蛊虫怕是将长期制霸低迷的蛊虫市场。 所以他很快果断的砍掉自己经营的常规经营的蛊虫生意，除了保留一些特色蛊虫生意之外，全部转为大肆破解及繁殖花腿蚊，最终利用深厚的虫道造诣，成为紫阳东市屈指一数的盗版花腿蚊蛊虫卖家！ 不过，他越是从中攫取到利益，对于花腿蚊的原创者便是越发敬畏以及警惕。 他不知道这种蛊虫融合了几种虫子的血脉，但是仅仅看它如此稳定堪称足以衍化出新虫族的底蕴，便知这蛊虫原主人虫道造诣的深厚。 所以赵氏商铺放弃经营元通境蛊虫的时候，他丝毫没有窃喜，反而带着浓浓的警惕。那段时间，他甚至一度躲进紫阳公众场合比如万卷殿之中，遥控生意，生怕遭人暗杀！ 然而事实似乎是他多虑了。 时间长了，以至于他怀疑这赵氏商铺主人不会是个虫痴吧？对研究有一套，但是对于做生意十分欠缺天赋？ 这个念头随着时间的拉长，越来越占据他的脑海，最终令他得意忘形，转为全力研究伪金丹蛊虫。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赵氏商铺早不反击晚不反击，竟然在他全力研究伪金丹蛊虫的时候开始反击了！这简直打得他措手不及。 “主人，易鸿运来访？！”元吉姚传音符忽然传来守卫的声音。 ‘易鸿运？’元吉姚心思一动，立马猜到了什么。这易鸿运不是别人，赫然正是紫阳东市两大花腿蚊蛊虫盗版商之一。 “哈哈，易鸿运，没想到你竟然还会主动来找我。”元吉姚大刺刺的坐在蒲团上，冷眼看着大步而来的易鸿运。 易鸿运生得五大三粗，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玩虫道的修士，更像是近战流的修士。 “屁话少说，赵氏商铺的反击来了，这足足憋了一个多月的反击，定然非同小可！你我若想守住这花腿蚊蛊虫生意，必须得合作，不然以你我库存，可玩不过这正主！”易鸿运一进门便是开门见山。 元吉姚早就熟知这位亦友亦敌的同门道友，所以闻言毫不诧异。 他想了想道：“那事后这收益如何划分？” “当然是五五分，不然谁让步？”易鸿运翻了翻白眼。 元吉姚想了想点头道：“好，那我们便合作。我问你，那伪金丹蛊虫，你研究的如何？” 提到这事，易鸿运脸上露出一丝郁闷：“还差临门一脚，可惜这临门一脚却极难跨出！我尝试过血脉堆砌术，牺牲大量元通境蛊虫血脉，纯化其中一只，虽然也硬生生堆出一只伪金丹蛊虫，不过这成本太高昂了，根本无法投入市场，你呢？有什么方向了没？” 元吉姚、易鸿运两人同为虫道修士，境界相似，一直互相竞争，有时候说是敌人，其实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朋友。他二人若非互相刺激竞争，又岂会走到今天？ 所以两人看似很少见面，实际上，极为默契，也根本不怕对方的偷师。 “我也尝试过血脉堆砌术，代价确实太大！我现在计划使用金丹蛊虫，提纯花腿蚊血脉。不过这花腿蚊境界虽然低微，血脉却着实霸道，金丹蛊虫血脉都被其排斥，简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这个思路，还在摸索之中。”元吉姚一脸无奈。 “算了，咱们现在先别讨论这个，走，先去应对赵家商铺的反击，回头拿下市场，你我再慢慢研究！”易鸿运开口道。 “也是，走！” …… “元前辈和易前辈联手了，他们的蛊虫他也降价了，竟然比赵氏商铺还要便宜！只要六点功勋，便能买到。” 元吉姚和易鸿运的联手，根本瞒不住有心人的探查。实际上，他们也没有隐瞒，反而还要高度宣传他们联手的事实。因为这样不仅能打击对手心理，更能在市场上竖立其强大的形象。 随着元易二人的蛊虫降价，赵氏商铺刚刚打开的一点局面迅速恶化。 “他娘的，外面元通境花腿蚊竟然只要六点功勋？真操蛋，我这岂不是买亏了！” “哈哈，好戏开场喽！我早就猜到他们之间必然有一战，现在果然开始了。我憋了这么长时间，就是等着他们恶意竞价，抄底蛊虫！” “争吧争吧，不管谁赢谁输！我们都捡了大便宜。” 无数低阶修士自诩聪明的看着好戏。 果然没过多久，赵氏商铺再次降价，这次降价不是单只的降价，而是十只捆绑销售的降价。也就是说之前购买十只需要七十功勋，现在只需要五十八功勋！ 此花样降价一出，元易组合直接一脸懵逼。 我艹，还带这样的？ 你别说，这花样降价，虽然看起来麻烦一点，但是太始界不缺聪明人啊，很多修士见此干脆在门前组队团购，凑足一波十只再进去。 如此明晃晃的举动，偏偏赵氏商铺不仅视而不见，其中掌柜的甚至在面对一些单独购买的修士时，还主动说：“嘿，道友，咱们这里搞促销呢，十只蛊虫只要五十八，五十八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听我的，出去拉几个人，凑足一波再买吧！” 我勒个去，见过鼓捣三寸不烂之舌使劲怂恿客户花更多钱的店员，还没见过这种怂恿客户出去拉点人少花钱的店员！你特么是叛徒吧？这么做，你家主人知不知道？ 一时间，大家都被赵氏商铺这花样降价给整出了新鲜感。不少修士甚至组团过来，不为购买蛊虫就为参观看个稀奇。 没人知道，这捆绑销售之中蕴含的地球现代商业哲理！这尼玛，分明就是朋友圈点赞降价法啊，这是让利一点点毛利，驱使众修为赵氏商铺打广告啊！ 第七百八十六章原创无敌 花样销售一出，赵氏商铺火了。 刚刚因为元易二人组合恶意低价竞争而出现的恶化局面，不仅被迅速改善，反而出现u字型急剧攀升的销售效果。 赵氏商铺的大火，令元易二人组百思不得其解：十只蛊虫，仅仅让利两点功勋，这还不够十个修士分的，咋就火了呢？ 不过，想不通没关系，不知其所以然也没关系，只要知其然就行！ 于是元易二人组连夜开会研究莫川降价策略，第二天有样学样，迅速推出捆绑式销售降价法，即一次性购买十只蛊虫的，只需五十六功勋。 说起来也是搞笑，元易二人组其中之一的商铺正好就开在莫川的赵氏商铺对面，因此这降价一出，迅速被无数修士看到。 众修士略一犹豫，便要舍莫川而去。 没办法，资本主义市场就是这么残酷，说什么都是虚的，谁的商品更实惠，谁就是好人。 然而不等这些修士登门元易二人组商铺门槛，赵氏商铺迅速利用元气在店铺空中凝聚出新的招牌噱头。 “赵氏商铺大酬宾啦，凡进店购买谷蛊虫的修士，即可办理vip会员卡，凡一次性购买超过十只，只需五十六功勋。一次性购买超过一百只的，只需五百五十功勋。凡本店vip会员，初级会员每月赠送一次蛊虫治疗服务，中级会员两次，高级会员三次……” 我勒个去，这巴拉巴拉推销一出，无数修士傻眼了，纷纷议论纷纷。 “道友，敢问这三个字符是何意思？” “那个……请问，这三个‘vip’字符如何发音？” “呃，这会员又是啥意思？” vip新鲜名词一出，又是引起一波轰动。 论起商业，地球上的商家谁没经历过恶意竞价？正是因为恶意竞价的存在，所以地球商家迅速推出针对性手段，甚至衍生出针对“客户粘度”、“客户忠诚度”等等专业文化培训。 而这会员制度，正是提高客户粘度，针对恶性竞价的手段之一。 当修士手握一张赵氏商铺的会员玉笏之后，以后再面对其他商铺的利益诱惑时，虽然无法保证全部忠诚，但是至少其中一部分不差钱的，为了冲刺中级高级白银黄金钻石等等等级地位所带来的附加服务，肯定会继续选择在赵氏商铺购买蛊虫。 于是元易二人组再次懵逼了，你大爷的，之前的捆绑式销售他们还能稍微理解，这会员制度，你让他们怎么理解？ 这尼玛照葫芦画瓢都不好画啊，因为不知道里面核心文化，只能完完全全照搬照抄，照搬照抄虽然省时省力，但是后患极大。 因为一旦他们提供的服务和赵氏商铺相悖，分分钟就会引起客户的信任崩溃。 元易二人组傻眼了，无数低阶修士更是懵逼了，因为“vip”这三个神奇字符，此事甚至一度传播到紫阳高阶修士圈子中。 很多人甚至因为好奇，而专门过来瞧个新鲜。 面对如日中天的赵氏商铺，元易二人组不得不硬着头皮照搬照抄。 然而不等他们照搬照抄，赵氏商铺再度发布新的内容：“为了庆祝本店产生第一位中级vip会员，本店将推出抽奖活动，但凡在本店购买超过十只蛊虫，即可参与抽奖，一等奖伪金丹蛊虫，二等奖元通境蛊虫，三等奖十点功勋，四等奖一枚下品灵石。本店诚实经营，童叟无欺，中奖率保证百分之百。” 尼玛！ 此活动一经推出，赵氏商铺彻底在低阶修士群体中火了！ 我艹，赌性乃是人族根本劣根性之一，因赌而家破人亡的不再少数。所以这抽奖看似与赌无关，实际上就是一种赌博。 因此这个活动很快勾引出大量低阶修士的参加，再在莫川刻意调节中奖率、暗箱操作下，几乎每隔几天就有一名一等奖的诞生，这一等奖的诞生，不知道刺激了多少人，让多少人得了眼红病。 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采气境修士，不过是进来随意买了十只采气境蛊虫，竟然抽到了一等奖，获得了一只伪金丹蛊虫。 虽然伪金丹蛊虫他用不上，也用不起，但是他可以卖啊，那现场卖掉获得的利益，简直足够他修炼到元通境！这一幕，不知道刺激了多少修士。 得，这一刻起，谁也无法阻止赵氏商铺的大火。 不过，不出意外，元易二人组再次模仿了莫川了抽奖活动，不，别说元易二人组，紫阳东市不知道多少老牌商家，纷纷效仿起了赵氏商铺的各种活动。 一时间，紫阳东市简直陷入了促销狂欢周之中。 结果没过两天，赵氏商铺再次推出新的活动，令无数低阶修士意外的是，这次赵氏商铺的幕后东家赵星辰竟然出现了。 只见他一身纯白鹤氅降临自家商铺之前，手握三尺禁制之毫，蘸着青釉冥鹿血，龙飞凤舞的在鎏金石柱上写下一对狗屁不通的对联。 上联：永远被模仿。下联：从未被超越。横批：原创无敌！ 此联一出，震惊四座，无数修士拍案叫绝，同时也有无数商家愤怒得简直要过来砸店，但最终这股愤怒不得不化为嘴边的苦笑。 “霸气！霸气！” “赵前辈这对联！绝了！” “厉害厉害！” “这姓赵的，之前忍气吞声，我还觉得是个怕事之辈，没想到竟然走眼了！” “霸气啊，别的不说，此联谁敢照搬？谁又有脸敢写？！不出意外，此联一出，赵氏商铺堪称紫阳东市第一！” 这一刻，元易二人组更是傻眼了，这对联讽刺的是谁，不就是他们的元易二人组？而且这讽刺高妙的比骂他们打他们还要令人羞愧，令人受不了！ 不过，莫川这对联，最终也逼急了元易二人组，他们最终决定化繁为简，不愿再被莫川牵着鼻子走。 于是当天，元易二人组的商铺直接推出降价通知，店内元通境蛊虫统统四点功勋一只！ 不得不说，不愧是金丹修士，眼力果然还是有的，这根本大招一出，无数被赵氏商铺迷花了眼的修士，顿时犹豫了起来。 不过，不等他们犹豫，赵氏商铺竟然也化繁为简，在原有基础上，也降低了元通境蛊虫的价格，赫然报价四点功勋一只，这是要跟元易二人组死磕到底。 “元吉姚、易鸿运两位前辈，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屁，就跟只有他们会动真格似的，之前欺负赵前辈不吱声，现在傻眼了吧？要我说，赵前辈不如直接申请仲裁，直接决斗！” “如果说之前是试探，现在算是真正进入图穷匕见肉搏战了！” “谁输谁赢，即将真相大白！” 大家不是笨蛋，谁都看出莫川和元易二人组，即将开始最终一战！ 第七百八十七章功亏一篑？ “我有一门防盗手段，或许你会用得上！”白芷怡找到莫川，直接开门见山道。 莫川诧异的看着她，啧啧叹道：“没想到，咱们一毛不拔的白小姐竟然慷慨得舍得送我法决？！咦？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赵星辰，你想死？！”白芷怡大怒，浑身爆发出可怕的能量波动，夔牛战锤豁然出现在手中，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我艹，冷静冷静冷静，我就是开个玩笑，这么严肃干嘛，我们好歹也是合作人啊！”莫川赶紧做出安抚状，心中那个无奈，这臭娘们简直就跟他妈炮仗一般一点就炸，根本经不起半点调侃。 尼玛，当初在东方琉璃郡抢他传音飞剑的时候被他那般臭骂，怎么就没炸呢？莫非靠近无垢城，害怕惊动无绝天机？ “赵星辰，你给我严肃点，老娘不喜欢开玩笑！”白芷怡瞪着凤眼，一脸凶巴巴别惹我的模样。 大概人太漂亮的缘故，这番警告效力直接被削弱了七分。 莫川翻了翻白眼，伸了伸手。 “干嘛？”白芷怡又是怒问道。 “你不是说要给我一门防盗手段么？莫非只是口上说说？”莫川反问。 “你——”白芷怡简直要气疯了，她觉得这个赵星辰克她！每次跟他讲不了几句话，就会被他气得三尸暴走怒不可遏。 白芷怡怒瞪莫川，半晌，到底还是递上一份玉笏。 说到底，现在赵氏商铺有她八成收益，她再一毛不拔，肯定也不愿意看到商铺被人挤垮。之前之所以不给，是因为还没看到希望，她在等着莫川兑现诺言。 话说，她还没看到希望，为何就将夺脉神通交给莫川？ 一来，夺脉神通对她而言就是鸡肋，根本用不上。 二来，她其实也是不安好心。因为按照两人的誓言，她将夺脉神通交给莫川，就等于完成了她的责任，一旦莫川完成不了任务，面对的将是誓言心魔的惩处。 太始界终究是力量的世界，心魔之犀利，无人敢无视，一旦违背誓言，面临的将是什么结局，便是太虚修士也得忌惮七分。 然而现在莫川几乎完美履行了他的承诺，夺回了大部分花腿蚊蛊虫市场，这其中蕴含的利益，自然让她不愿意再袖手旁观！ 虽然她知道莫川的花腿蚊还有终极底牌，这底牌便是随着一代代的繁殖，修为逐渐降低，最终跌出大境界，这在理论上乃是一种绝佳的防盗手段。 但是这依旧令她觉得有些不太保险，毕竟太始界手段太多了，所以她不得不送上一门防盗手段。 此时莫川不再试探白芷怡的底线，他凝神翻阅完这份防盗手段之后，表情微微一悚道：“好酷烈的手段！” “废话，能被本姑娘看上的东西会差？”白芷怡心情稍缓，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莫川瞥了一眼白芷怡，心中一动道：“你手里虫道传承和防盗手段应该还有不少吧？再拿点出来，这一个手段未免太单薄了，我们要面对的可是两名大师级虫道修士，说不定背后便有天机修士撑腰！所以还是复杂点，一环套一环再说！” “实话告诉你，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我的幕僚已经破解了元吉姚、易鸿运两人的得意蛊虫，现在样品已经出现，等到成本管控好，下面我不仅要夺回花腿蚊市场，还要以花腿蚊蛊虫为主要依托，攻占其他市场，将侦查、刺杀、下毒、生产等等诸多方面全面拿下！” 莫川鼓捣着三寸不烂之舌，看到白芷怡意动的模样，又道：“你可知道咱们紫阳阁炼丹宗师田一渠，一直十分青睐易鸿运手中的传粉紫蝶和元吉姚手中的产沽蜜臭虫！这两人也正是依靠长期供给田一渠，才获得大量修行资源。你说如果我们将田一渠这个客户抢夺下来，这其中代表着什么？” “实话告诉你，传粉紫蝶和产沽蜜臭虫这两种蛊虫，我的幕僚已经破解，只是成本居高不下，无法大量繁殖……”莫川意味深长的看着白芷怡道：“我现在需要你这位大老板的帮助！” 白芷怡神色越发意动起来。利用蛊虫生意和炼丹宗师田一渠打好关系，这其中意味着什么，根本无需多言。 人族优势妖族的地方很多，其中之一便是这创造力。 妖族不是没有炼丹师，但是很少能够媲美人族的炼丹师，如果她能借机交好田一渠，借助田一渠炼制她妖族能够使用的丹药，这其中代表的价值，她比所有人都明白。 白芷怡沉吟许久，道：“你不用借机试探我，虫道传承乃至防盗手段我都有，想要拿到，你得拿出成果来！等我看到你彻底霸占花腿蚊市场时再说！” 莫川闻言露出一抹微笑，微微一欠身，施展了一个对于白芷怡极为陌生却充满神秘感的姿势：“愿意为您效劳，我的亲爱白董事长！” 白芷怡翻了翻白眼，她敢肯定这个赵星辰来自的小世界，肯定是一群疯子组成的世界。 在莫川和白芷怡洽谈的时间里，被逼到绝境的元易二人组，决定放手一搏，他们毅然咬牙将元通境蛊虫价格降低到三功勋一只。 这个消息迅速传到莫川的手中，莫川略一沉吟并没有立即接招降价，反而传令下去借口原料价格上升，所有蛊虫统统提价至五点功勋一只，其他优惠活动不变。 四点功勋一只元通境蛊虫这其实已经是亏损经营了，三点功勋这等于就是血亏拉客。双方对拼到这一步，莫川不死磕到底，反而提价，他打的这是什么主意？ ‘想必你们手里的那一批蛊虫差不多已经繁殖到五六十代了吧？不出意外，最多三四天，你们花腿蚊蛊虫便会因为大肆繁殖淡化血脉，从而跌出元通境，到时候你们除非使用特殊手段，或者购买我的蛊虫提纯血脉，否则将面临再无元通境蛊虫可售的境地。然而无论你们选择前者还是后者，都将代表着成本的急剧攀升！嘿嘿，我倒要看看你们的资金链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 莫川冷笑着，闭上了眼睛，手握灵石修炼起来。 虽然他新得白芷怡的一门防盗手段，但是他并没有立即将库存蛊虫召集过来施展，因为他还指望着将提价至五点功勋的蛊虫出售给元易二人组呢！ 手握虫道修士幕僚团队的莫川，早就通过地球科学统筹计算手段算过了，不管是哪种血脉提纯手段都不如直接购买他的蛊虫提纯血脉来得廉价！ 到时候，元易二人组除非大智慧的“沉没成本”，壮士断腕的退出竞争，否则想要死磕下去，他们只能选择从他这个敌人手中购买蛊虫！然后再低阶出售出去！ 莫川之所以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熬干他们的资金底蕴，方便他后面施展的全面突击计划！ “赵氏商铺疯了吗？面对元吉姚、易鸿运的降价，他不讲价竟然还提价，这是指望卖给谁？” “赵氏商铺莫非以为他们耍的这些小花样能留住客户？” “呵呵，赵星辰确实是个天才，看他设计出来的这些促销手段，堪称天才创意，说是‘总是被模仿，从未被超越’老夫绝对赞同！但是散修终究是散修，智谋有余，魄力不足啊，这都到了最后图穷匕见的时候了，竟然退缩了，这简直就是功亏一篑嘛！” “可不是，我听说已经有不少修士联系赵星辰，试图入股赵氏商铺，资助其死磕元易二人，没想这赵星辰冥顽不化，竟然全部拒之门外！” “哎，可惜了。一代商业奇才，竟然亏在魄力上！” “大好局面，一朝崩盘！元吉姚、易鸿运两人大魄力啊，这一招堪称釜底抽薪，看看赵氏商铺现在哪里还有客户？完全就是门可罗雀！” “赵星辰赵星辰，莫非真若那流星一般一闪即逝？” “嘿嘿，这其实也是我们的好机会啊，等到赵氏商铺生意彻底被击垮，这赵星辰等于失去修行资源，到时候岂不正是我们招揽他的黄金时间？” “对啊，此人虽然魄力不足，不过这商业智谋却层出不穷，若能得此人之助，这紫阳东市还有何愁？” 面对对手步步紧逼，赵氏商铺不讲价反而提价的昏招一出，可谓再度引起紫阳阁的热议，尤其是紫阳东市商户群体中，更是掀起议论评价狂潮。 不过不管是谁，对于莫川都失望到了极点！！ 大好局面，竟然功亏一篑，这如何不让人扼腕叹息？真教人恨不得亲自冲上来代为操作。 第七百八十八章最后的平静 对于外面的议论，莫川倒也知晓一二。之所以知道，倒不是福小山故意恶心他这个老板而打小报告，而是白芷怡三天两头跑过来，鹦鹉学舌的念叨给他听。 看得出来，白芷怡绝对不适合阴谋家！虽然她潜伏手段很厉害，但是心性其实很不适合。 此时的她，已经将赵氏商铺看成是她的产业，自家产业被人嘲讽，她心里自然憋屈，这三天两头跑过来学话嘲讽莫川，自然是想逼莫川出手。 可惜，莫川根本不为所动。 华夏枭雄文化对莫川影响太深了，一时输赢诬蔑嘲讽算什么？成王败寇，只要他最后赢了，之前的失败、诬蔑、挫折都将成为他的光环！ 所以莫川沉得住气，也耐得住性子。之前一个月都熬下来了，还在乎这三五天？ 事实上，事情到了这一步，莫川脑子里盘算的已经不是蛊虫生意了，因为战略规划已经定下，再思考也无用，所以还不如思索其他东西。 现在他每日除了修炼，便是钻研虫道，甚至为了触类旁通，开始翻阅奴道其他子系，比如御兽道、傀儡道。 虽然说隔行如何隔山，但是其他子系的一些驱使思路，有时候也能触碰莫川的思维火花，令他对虫道有着更深的了解。 ……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元吉姚喃喃看着最新出卵的一批蛊虫，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因为这一批蛊虫，竟然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合格率。换言之，这批蛊虫百分之八十修为跌至采气境。要知道，以前虽然偶尔也会出现残次品，但是数量并不多。 而且即便是出现残次品，也不过是修为跌至采气境，其他功能并无影响，一样销售。 但是最近他培育的花腿蚊蛊虫，残次率却越来越高！现在他因为和赵氏商铺的竞争，花腿蚊蛊虫生意本就已经是血亏销售争夺市场，现在残次率的突然拔高，这对他的资金压力几乎是雪上加霜。 元吉姚到底是大师级虫道修士，很快他便意识到问题的所在。或者说，之前他就已经隐隐约约意识到，只不过之前因为蛊虫代数尚浅暂时毫无影响，所以暂时被抛之脑后。 后来随着蛊虫繁殖代数上来的时候，恰逢又遇到莫川的花样竞争，精力被牵制，更是忘了这茬，如今突然爆发出来，简直令他措手不及。 元吉姚脸色难看的略一盘算之后，便找到易鸿运，略一询问，他就发现易鸿运同样也遇到他所遇到的困境。 实际上，他不找易鸿运，易鸿运也打算找他呢！ 两人静修殿中一阵密谋计算之后，便尴尬的发现他们想要提纯花腿蚊血脉，似乎只有购买赵氏商铺蛊虫这条路了。 买不买？这个问题刚一抛出，两人便沉默了下来。 “如果我们想要继续竞争下去，肯定是要买的，其他手段提纯血脉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尤其是我们现在亏本抢夺市场阶段。”易鸿运道。 “赵星辰作为花腿蚊的发明者，他会不知道这蛊虫的弊端？这会不会是他故意发明出来的，专门用来抑制我等盗版者？还有，我等降价的时候，他不降价，反而提价，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我等现在的局面，所以等着我们上钩？”元吉姚很聪明，几乎瞬间猜到莫川的目的，直指核心。 易鸿运沉默了下来，元吉姚能想到这一步，他其实也隐隐约约想到，只是不敢细想，不然的话，简直令人细思极恐。 “难道我们就这么退出？”易鸿运下意识问道。 “不，不能退出？我们为了繁殖复制出花腿蚊蛊虫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最近一番竞争，又付出了多少资源？现在退出不等于前功尽弃了？”元吉姚突然被刺激到一般，张口咆哮起来。 地球经济学理论中有个名词叫“沉没成本”，指的就是元吉姚现在面临的局面。 很多人做生意，明明已经是亏本，但是他们还是咬牙继续做下去，因为他们投入的越多，越舍不得放弃，这就如同赌徒心理一般，越输越想回本。 所以真正能做到沉没成本，壮士断腕的，无一不是能够战胜欲望的大智慧大理智之人。 莫川学历很低，但是他看书不少，所以站在前人肩膀上的他，对于人心的揣度实际上远超于他年龄的优秀和成熟。 他之所以仅仅提价至五功勋，就是为了这一刻！ 因为不提价会让元易两人觉得他是故意张开口袋，等着他们自投罗网，这反而会吓退他们。提价太高，更会吓跑他们，或者逼得他们使用其他手段提纯蛊虫血脉。所以仅仅提价一点功勋，这是故意卡准了元易二人的心理底线。 “买！”元吉姚眼珠子通红的道：“我们可以一边死磕，一边联手破解这个难题，我就不信以我们两位大师的能力，还破解不了这个难题！” 易鸿运闻言眼中精芒闪烁。 作为互相竞争一辈子的敌人，实际心理上的朋友，彼此之间对于对方的虫道造诣，其实都是非常信服的。 正是这种信服，此时反而令他们对合作破解生出一丝期待！ “好！”易宏宇大声答应了下来；“不过我们可以暂时提价至四点功勋，暂时缓解一下资金压力！” “有道理！”元吉姚点头答应了下来。 …… 随着元吉姚、易鸿运两人战略的调整，他们的蛊虫迅速提价至四点功勋。 这一举动，不出意外引来大量修士的愤怒，他们认为这是元易二人组抢夺下花腿蚊蛊虫市场之后，便开始撸羊毛了。 然而愤怒归愤怒，除了少部分愤青因此再次转投赵氏商铺的怀抱之外，其他大部分，只能在骂声中继续咬牙购买元易二人组的蛊虫。 没办法，元易二人组的蛊虫再怎么提价，也比赵氏商铺便宜，他们愤怒归愤怒，利益还是他们行事的第一标准。 然而不等元易二人组销售出去多少蛊虫，赵氏商铺忽然也降价至四点功勋。 我勒个去，这举动一出，直接令元吉姚、易鸿运破口大骂，因为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打脸！ 这不仅是打脸，更是抢夺生意。本来元易二人组的提价就已经引起大批修士的不满，此时恰逢赵氏商铺降级，得，这一波客户直接推到了赵氏商铺身上。 尤其是赵氏商铺各种活动不断，理论上同样价格还有其他便宜可占的情况，如此，哪里还有人愿意去元易二人组那购买蛊虫？ 这一幕，差点没让元吉姚、易鸿运吐血，两人最终无奈只能再次将价格调至三点功勋。 结果他们前脚刚刚降价三点功勋，赵氏商铺便瞬间提价至五点功勋。 这恶心人的一幕，令无数嘲讽赵氏商铺的人忽然意识到，他们似乎小瞧了赵星辰。 第七百八十九章大局已定 “食灵蛊！”莫川眼神闪烁的看着禁制之内的蛊虫，心中不得不感慨，独角传承的厉害。 就在元易二人组提价又降价的时候，莫川的幕僚们通力合作钻研独角传承，终于为他培养出独角传承第一只独具特色的蛊虫——元通级食灵蛊。 此蛊顾名思义，依靠吞噬灵气而存活。 不过它并非是有点灵气便能存活，而是只能生活在超高浓度的灵气之中。一旦灵气稀疏淡薄就会引起这种蛊虫的躁动乃至发狂，最终引发其天赋神通疯狂的掠夺周围灵气，只为了活命。 这是一种消耗蛊虫，应用范围极广。在暴力破解禁制、阵法、法盾防御、破坏毁灭等等方面有着奇效。 想想看，当你将这种蛊虫洒入对方的禁制之中时，一旦激活此蛊疯狂掠夺周围灵气的神通，毁灭对方的禁制，破坏对方的法盾，简直不要太容易。 不过，此蛊也因为这个特性，十分难以保存，需要特殊手段将其沉眠才行，否则仅仅是喂食这种蛊虫，就能拖垮主人。 “不错，你们辛苦了！我宣布，你们组所有成员各奖励两千功勋，各赐一千只食灵蛊，平素休息宿舍灵气浓度提高一倍。”莫川淡淡的对一个研究小组成员道。 “多谢前辈赏赐，我等必竭尽全力为前辈研究蛊虫！”研究出食灵蛊小组亢奋得齐齐作揖，兴奋的表情简直溢于言表。 其他几组特意被招来观看的小组，也是一脸艳羡以及羞愧的表情。 话说，莫川之所以将这些修士召集过来，不就是为了刺激他们的竞争之心，然后好好为他这个老板服务？ 说起来，经过这段时间的陆续招聘，莫川手中已经养了高达四十多名造诣颇深的虫道修士，修为从采气大圆满至元通大圆满，可谓应有尽有。 莫川将这些人分组编队，将独角传承拆成无数个任务模块，分别下放出去，让他们互相竞争研究。这样以来，既保存了核心秘密，又充分发扬了团队优势。 “好了，去工作吧！” “是！”一众虫道修士，齐齐抱拳，转身回到各小组的工作室中。 莫川压榨他们的劳动成果，殊不知，对于他们来说，却更加珍惜这个工作。因为这个工作，他们不仅可以钻研喜欢的虫道，更可以避免外出做任务的超高死亡率，很多人甚至希望在这里一直工作到晋升至金丹之境。 虽然金丹境死亡率依旧十分之高，但是相对而言已经好得太多太多了。 待众幕僚离开，莫川神念扫过食灵蛊的各种实验数据之后，微微一蹙眉，便将自己关在私人实验室中，开始尝试养炼食灵蛊。 实践出真理，数据看得再多，也不如自己亲自动手尝试一遍。 ……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莫川的生活几乎固定了下来。每天修炼、养蛊或者前往万卷殿翻阅玉笏充实见闻，一件件事看着枯燥无味，然而当其中蕴含着神奇力量之时，这种枯燥也就成了一种矫情。 若不是功勋快要见底，莫川都快要忘了还有蛊虫生意这茬了。 ‘是到发动总攻的时候了！’莫川看着仅剩的功勋，心中喃喃道。 他其实很想和元吉姚、易鸿运两人对耗下去的，因为他们耗得越久，元易二人底蕴便亏空的越厉害，后面莫川抢占他们擅长领域之时，才更加容易。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要见底的功勋，逼得他不得不发动总攻，否则不等敌人垮了，他自己就先垮了。 …… 福小山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出鲜有人光顾的店铺，竖起一面早就写好的招牌！ 招牌并不大，字数却不少。 许是因为那“原创无敌”的对联，赵氏商铺这边刚刚挂出招牌幌子，那边立马就有修士冲上来围观查看，看看是不是又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促销活动。 这一看，不得了，紫阳东市炸了！ 无数兼修虫道、逐渐将花腿蚊作为常规手段之一的修士们，疯狂了！ 赵氏商铺竟然公布了花腿蚊的繁殖手段并且详细列出了花腿蚊的致命缺陷，即，随着一代代的繁殖，蛊虫血脉终将被稀释，最终大约在五六十代之后，花腿蚊蛊虫将会从元通境跌落至采气境，如果继续繁殖的话，甚至甚至还会跌入无品之境！ 想要化解这个尴尬，只有一个手段，那就是用更高级妖兽的精血喂养，才有可能强化血脉。 伴随着这份公告，赵氏商铺宣布名下花腿蚊蛊虫将分为三六九等出售。前十代蛊虫，为第一级别，每只售价二十五功勋，第十一至第二十代蛊虫为第二级别，每只售价二十功勋，余下依次递减。 也就说第五十一代至第六十代，为第六级别，每只售价五功勋。这正好符合之前赵氏商铺出售的蛊虫。换言之，赵氏商铺之前出售的蛊虫，都是濒临跌破境界的第六级别蛊虫。 此消息一出，迅速引起轩然大波。 然而出奇的却没有低阶修士抗议怒骂，因为赵氏商铺之前的做法，其实很符合市场规律。这就跟猪猡市场一般，能下崽的大母猪跟普通肉猪，价格能一样吗？另外赵氏商铺公布的繁殖方法也从另一方面弥补了众修心理的落差。 除此之外，赵氏商铺幌子上明确指出，元吉姚、易鸿运此二贼剽窃赵氏商铺研究成果，实际上早已作茧自缚陷入穷途末路之中，他们所出售的所有蛊虫，全部都是购买了赵氏商铺第六级别蛊虫培养而出的堪堪处于第七级别几乎不入流的蛊虫。 这些蛊虫看似便宜，实际上根本再无繁殖价值，所以与其购买他们的超便宜蛊虫，不如采购赵氏商铺的蛊虫，不仅可以做到自我繁殖补充战损，甚至还能享受得到赵氏商铺别出心裁的各种活动优惠。 可以说，赵氏商铺花腿蚊繁殖手段一公布，瞬间摧毁了元易二人组的生意！ 大家都不是傻子，虽然说元易二人组的蛊虫更便宜，但是他们的蛊虫根本再无繁殖之力，与其购买他们的蛊虫，不如稍微加点钱，购买赵氏商铺的第六级别蛊虫，至少还能再繁殖三五代，两相对比之下，等于比元易二人组的蛊虫还要便宜！ “这赵星辰好魄力！竟然舍得放出蛊虫的繁殖之法，这就不怕再次被人家盗版挤兑吗？” “屁！怎么盗版挤兑？以花腿蚊血脉逐代稀释的情况，再怎么盗版，所赚的不过是一点点辛苦钱，有这功夫，与其得罪赵星辰，不如去找点其他事！” “有道理！只要初代蛊虫，一天没被人盗版出来，那么这花腿蚊蛊虫终将被赵星辰牢牢掌握！” “这赵星辰……不简单啊！”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赵星辰！可笑我还嘲笑人家聪慧有余，魄力不足，哪里想到，这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真正的大魄力啊！” “此招一出，花腿蚊市场谁与争锋？没有养炼初代花腿蚊的技术，任谁都争不过赵星辰！” “我一直纳闷赵星辰既然做这蛊虫生意，为何不布下防盗手段，原来这花腿蚊蛊虫本身就具有防盗属性！这赵星辰能别出心裁开发出这等蛊虫，这等未雨绸缪前瞻目光，佩服！佩服！佩服啊！” “元吉姚、易宏宇完了！” “是啊，他们这回彻底输了，再无翻盘的希望，哪怕他们将蛊虫定价至一点功勋，最多也就抢夺了赵氏商铺第五六两个级别蛊虫的生意，而他们为此需要付出的却是血亏代价！” “不声不响之间，将两位大师级虫道修士玩弄于鼓掌之中，这才是真正的虫道大师！这才真正的养蛊神人！”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人被莫川的大手笔给惊呆了！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脸被打肿了！ 可以说，以前有多少人嘲讽羞辱辱骂莫川者，这一刻，便有多少人疯狂的赞美佩服莫川！ “只是，我有点奇怪，花腿蚊蛊虫既然有这特点，这赵星辰为何不早早用出，要知道这段时间，可是让元吉姚、易鸿运两人赚去了不少钱呐？” 在无数人佩服中，却有一些聪慧之人，生出如此疑惑。 不过很快，他们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第七百九十章暴戾 “赵星辰，你好狠！”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赵星辰，我不服！我不服啊——” 元吉姚、易鸿运两大盗版蛊虫商，在赵氏商铺釜底抽薪发布公告之后，齐齐陷入崩溃之中！他们耗费了无数代价，眼看就要研究出成果，结果就在这关键时刻被赵星辰彻底摧毁。这如何不让他们疯狂？如何不让他们崩溃？ “不好了，主人，赵赵赵氏商铺推出了传粉紫蝶、产沽蜜臭虫、骨甲蟀、镰刀蛊好多……好多蛊虫！” 不等元吉姚、易鸿运两人从崩溃之中反应过来，他们的传音符齐齐一震，几乎同时传来更加噩耗消息！赵星辰竟然盗版复制出了他们的得意蛊虫，开始售卖起来。 元吉姚、易鸿运对视一眼，脸色陡然大变的冲出府邸，前往紫阳东市。 当他们到达紫阳东市赵氏商铺的时候，赫然看到赵氏商铺外面幌子上列出他们的得意蛊虫，而且价格订得和他们一模一样。 但是便是一模一样，他们的市场也迅速被抢夺。 为何？因为赵氏商铺的活动多啊？ 人家在赵氏商铺购买蛊虫，能攒积分，能升会员，能抽奖，谁还来你家购买？ 就算元易二人组也能模仿这么多活动，依旧比不过莫川，为何？ 因为元吉姚、易鸿运终究是两个独立的蛊虫商，他们各有得意蛊虫，此时合作也不过是抢夺主流花腿蚊市场而已。 因为各自独立，换言之，等于各家蛊虫种类也就十分有限。 反观莫川这赵氏商铺，几乎囊括他们所有的蛊虫，人家在这里就能购买齐了，谁还往你们家跑？ 除非他们使用商业竞争的终极杀招——降价！ 然而他们能降，莫川也能降，最可怕的是，因为之前为了抢夺花腿蚊市场，他们的底蕴消耗得太多了，能够坚持下来，全靠各自得意蛊虫生意作为支撑。 所以此时一旦贸然降价，等于失去了收入，再加上底蕴几乎被消耗一空，这还怎么跟如日中天的赵氏商铺死磕到底？ 所以元吉姚、易鸿运两人的蛊虫生意可以说彻底完了！ “赵星辰，你给我出来！” “混蛋，赵星辰竟然敢盗版我的得意蛊虫，我要把你挫骨扬灰！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狗日姓赵的，你给我滚出来！” 元吉姚、易鸿运不是笨蛋瞬间便想通了莫川的阴谋，正是因为想通了，整个人可谓瞬间崩溃，理智全消，眼珠子通红的站在紫阳东市赵氏商铺门前，便是破口大骂，要不是紫阳执法队积威甚厚，此时怕是能砸了赵氏商铺。 岂料他们这边刚刚大骂，莫川竟然便从赵氏商铺中走了出来。 原来，莫川早就料到这两人会过来，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两位不暴走才怪呢！ “哈哈哈，我赵星辰出来了，二位何事啊？为何动辄开口闭口要我赵某死啊，莫非你们人多势众看我孤身一人好欺负？”莫川哈哈大笑的踏空而出，整个人气势如虹贯日，英气逼人。 元吉姚怒不可遏的大吼起来：“好你个卑鄙无耻小人，竟然盗版我的蛊虫，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莫川闻言顿时一脸古怪，他冲着四周修士摊了摊手道：“某些人啊，真是不要脸，自己无耻，还贼喊捉贼反骂别人！你当初盗版我的花腿蚊蛊虫时，怎么没嫌弃自己无耻卑鄙呢？我说兄弟要点脸吧！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呐！” 这一句感慨一出，瞬间引得紫阳东市无数修士鄙夷的看向元吉姚、易鸿运两人。 “唉，输不起就不要盗版人家的蛊虫嘛，瞧瞧，简直丢死人了，还好意思辱骂人家赵星辰！” “就是就是！当初你们盗版赵前辈花腿蚊的时候，赚钱那叫一个欢快，人家赵前辈有说过什么？没有！甚至都没找师门申请仲裁决斗都没有！现在好了，自己吃亏了，便来辱骂人家，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是啊，好一个厚颜无耻之徒！” “输不起哦——” 这一刻，整个紫阳东市几乎齐刷刷的站在莫川这一边，集体鄙视元吉姚、易鸿运两人。 元易二人听着四周议论纷纷，老脸涨红一片，整个人瞬间失去了理智。 “啊——赵星辰我要你死——”元吉姚大吼，他的修为很高，赫然乃是金丹大圆满。 这力压莫川一个小境界的修为，令他彻底失去理智，他一抬袖口，无数蛊虫蜂拥而出，而他本人更是翻手而出一件威能几乎直逼天品灵器的顶级飞剑，便是冲向莫川。 莫川眼中精芒一闪，大吼道：“来得好！” 说着，莫川也是一抬袖，无数花腿蚊蛊虫蜂拥而出，冲向元吉姚的蛊虫，而他本人伸手虚空一抓，一双地品金属拳套在手中幻化而出。 “泰坦虎拳！”莫川心中一声低喝，双拳轰然幻化出泰坦虎的幻影，整个人轰然撞上元吉姚的顶尖飞剑！ 砰！剑与拳套的碰撞，爆发出可怕的冲击波。 “霸拳一式，裂！”一击不成，莫川迅速打出第二招。 元吉姚看着身上再次冒出天品法决威能的莫川，整个人惊恐莫名，这厮不是虫道修士么？怎么会连续施展天品法决？他的身体怎么承受得了？ 然而不等他细想，这一拳已经重重的轰在他格挡的飞剑之上，令他气血翻滚，差点吐血。 不过两个回合，他便由攻势转为守势。 莫川夺一山之力增幅而出的身体素质，在这一刻彰显的淋漓尽致！ “何人斗法，给我住手！”远处传来暴怒的大吼声，这赫然是紫阳阁执法队。 这吼声一出，元吉姚脸色骤变，因为这场斗法终究是他先出手的，他必然理亏！若是杀不死莫川，再被执法队抓到，他简直亏大了。 这一刻，元吉姚思绪流转，他忽然凝音入耳向易鸿运传音。 “易鸿运，快助我杀了这姓赵的！不然我们将永无翻盘之日！” 易鸿运闻言眸光一身，一咬牙，同样唤出无数蛊虫冲向莫川，同时手中轻轻一抖，数根细弱牛毛的法器，伴随着无数蛊虫，冲向莫川。 他不是笨蛋，莫川那釜底抽薪之计，令他和元吉姚蛊虫生意彻底被莫川所夺，几无翻盘可能。 而他们就指着蛊虫生意生活，如果没了这生意，以他们常年研究蛊虫，依靠蛊虫赚钱生存的“研究员”身份，怎么在外面危机四伏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所以现在他唯一翻盘希望便是杀了莫川，只要杀了莫川，即便是触犯了门规，但是终有翻盘的可能！ 毕竟活人总比死人有用多了，加上他们上面还要人，到时候大不了大放血一回，应该能够躲过师门的惩罚。 只要他们躲过门规的惩罚，到时候莫川夺下多少蛊虫市场，他们便掌握多少蛊虫市场。失去的，终将慢慢赚回来。 所以易鸿运选择铤而走险！ 易鸿运不知道，在他出手的刹那间，莫川嘴角陡然勾出一抹神秘微笑。 开启白魔瞳神通的他，轻而易举避开了夹杂在蛊虫之中银针法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肺叶瞬间饱满，真元疯狂的涌入肺叶以及魂魄之中。 随即！ “死！”莫川舌绽惊雷，鬼啸蓦然发动！这融合两道神通的秘技，堪称威能莫测，当初在石堑城断崖一喝伤群修，此时怒喝而出，元吉姚、易鸿运瞬间中招。 两人惨叫一声，七窍流血，浑身法力中断，法决反噬，甚至连法器都操控都中断了。 别说他们，便是他们操控而出的蛊虫，也在这一刻受到了鬼啸之中蕴含的“霍乱之音”的干扰。刹那间被莫川的蛊虫瞬间击杀。 小兵如此，莫川更是神勇。 只见他手中蓦然出现一道血色镰刀，一击便削了元吉姚的脑袋，这令本来还想挥舞第二下的莫川微微一愣。 以前他遇到的敌人都太强大了，很少有这种一击便杀的情况，此时突然出现，反倒令他有些不习惯。 实际上，想想也是，元吉姚常年研究蛊虫一身战力，大半都在蛊虫之上，当蛊虫被克制之后，你能指望他本体又有多少战斗力？ 也就在莫川击杀元吉姚的瞬间，易鸿运终于也回过神来，他惊恐的转身便要逃跑，浑身更是不差钱的冒出一层又一层的护盾。 看样子，其中一大半竟然都是一次性法器激活而出。 这样财大气粗的铁乌龟，若是搁在一般修士手里，怕是还真有点狐狸捉刺猬无从下手的赶脚。 但是莫川是何人？他再次一抬袖口，新晋研究而出食灵蛊蜂拥而出，紫阳阁灵气浓度虽然比起外面要浓郁多了，但是依旧不适合食灵蛊的生存。 于是，食灵蛊本能掠食神通瞬间被激活，疯狂的掠夺周围的灵气。而那一层层厚厚的法盾，更是成了食灵蛊的目标。 “这是……食灵蛊——”易鸿运尖叫。 然而这时，莫川已经冲了过来，霸拳三式，裂！断！两式齐出，瞬间轰破易鸿运仅存的法盾，便要收割亡魂。 “呔！住手！”远处再次传来执法队的怒叱之声，此时他们已经堪堪逼近紫阳东市的地界。 莫川灿烂一笑，对着易鸿运道：“拜拜！”说完，转身便退。 话落，一群伪金丹蛊虫冲入彻底丧失防御的易宏宇体表，然后……爆！ 轰隆隆！可怕的爆炸声，响彻紫阳东市。 莫川手握血色战镰，本来还想补上一刀的他，嘴角微微一撇，终究是他多虑了！实际上，刚刚若非距离太近，战镰不便挥舞，否则莫川哪里会舍得用一群伪金丹蛊虫为易鸿运送葬？ 不过，不管怎么说，杀了这厮就好。 心腹大患，终于除了！ “该死！给我拿下！”执法队终于姗姗来迟，领队之人看着莫川当着执法队依旧连杀两人，气得暴跳如雷，指着莫川便是怒骂。 第七百九十一章喊冤 沉重的乌金大门缓缓被推开，摩擦得青银石地面发出颇为刺耳的声音，也顺势让觊觎里面黑暗的光明漏了进去。 在光明将青银石地面泼洒出一条银河之时，一双黑缎靴随即踏入其上，随后在殿内幽幽的灯光下露出身着纯白鹤氅的莫川。 莫川的表情很平静，哪怕这里是紫阳阁执事总殿，哪怕他刚刚当街暴起杀了两位同门金丹修士。 在莫川身后还有两名执法队队员，莫川没看见，在他们踏入执事总殿的时候，这两人神色明显一松，似乎卸下心头重担一般。 也是，任谁面对当街暴起杀人，而且还是以金丹小乘境界，一口气连续格杀一名金丹大乘一名金丹大圆满，这样的实力，进执法队少说也是队长级别，如此他们能不紧张？若非莫川束手就擒，他们想要拿下此人，不知得死伤多少？ 不过，进了这执事总殿就不一般了，能入执事团者，说句难听的，那各个都是非人的怪物，根本不能以境界来度量。所以这莫川便是一口气连续格杀两名金丹修士又如何？放在一般金丹修士之中有着赫赫威名，到了执事团里就显得很一般了。 踏入执事总殿的莫川，注意力全部都在殿周围的执事团成员身上，根本懒得理会身后的两名执法成员。 这座执事总殿修建的很有意思，外面看起来就像是个乌龟壳，低矮，丑陋，貌不惊人。 踏入其中，更少意外。 除了使用了空间技术，令殿内空间显得格外空旷之外，整个大殿只有顶部一盏灵光灯，散发着黯淡的灯光，大殿四周设高台，犹如古罗马斗兽场一般，环列四十九座席，看样子应该是执事团成员的座位。 不过，莫川踏入其中之后，发现其中大部分座位空空如也，场中满打满算也就七人，想来这应该是执事团“轮席”制度的原因。 毕竟执事团虽然有权组建幕僚殿处理杂务，但是一些机要之事，自然不可能完全放权给幕僚。 因此执事团，设轮席制，每轮七人，轮流处理较为重要之事，若偶尔遇到机要大事，才会全员出动。 “你便是赵星辰？”莫川正对面台上传来一声淡然的声音，因为光线太暗，便是莫川目力甚至都看不清人。 莫川心中微微一凌，这看似貌不惊人的执事总殿必然布置了高超阵法，否则这点灯光怎么可能会遮蔽他的视野？ “正是”莫川抱拳道。 那声音又道：“陈述你所犯之事，许你辩解之权。” “是！”莫川刚刚进入紫阳阁时，九珍泽就曾建议莫川攻略执事团成员，因此对于执事团许多细节还算是了解的，自然知道这判责辩解环节。 所以莫川大大方方将紫阳东市发生的事情，简要概述一遍，这件事无论怎么说，他都占着理，这才是他平静的根本原因。 莫川叙述完之后，执事总殿寂静了下来，以莫川敏锐的六感，他甚至能注意到那些在他身上游弋的视线，其中不乏冰冷之意。 不知是他的举动触动了某些人的底线，还是他当街轰杀两名金丹修士，表现出来的实力有了角逐执事团成员的资格，引起的忌惮。 但是无论是哪种，都令莫川心中生出一丝冷意。 “赵星辰，从目击者证词来看，你之所述基本与事实并无差错，故执事总殿裁决：此事乃汝之自卫反击，故无大错，不过诛杀同门终究不妥，故执事团做出如下裁决，一，罚没两万功勋，允许一年内付清；二，剥夺竞选执事资格十年；三，向元吉姚、易鸿运遗裔分别支付两万功勋，共计四万作为补偿。对此判决，赵星辰你可有异议？” 莫川闻言眼中精芒一闪，他猜到这件事他哪怕占着理，但毕竟杀了人，肯定会象征性做出处罚，罚款应该的可能性十之八九。毕竟这是有紫阳律典以及历史案例可考究。 但是剥夺他竞选执事资格十年，这个处罚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弟子不服！”莫川略一抱拳，语气平静的道。 此言一出，莫川明显能感觉到场间气氛骤然一冷，其中一道游弋在他身上的目光瞬间凛冽起来，甚至有种细线切割肉体一般。 莫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以权谋私，呵呵，真当我赵星辰好欺负？弟子喊冤！” “喊冤”二字一出，殿中骤冷的气氛，陡然斥满杀意。 莫川怡然不惧这道杀意，心中某个念头越来越清晰起来。 按照紫阳规矩，一旦受裁者喊冤，无论有无冤情，都必须立即升高裁决会议规格重新审理，如果判决无误，则受裁者罪加一等；如果判决有误，之前裁决会议全体成员都将受到一定的惩处。 “赵星辰，你确定？”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莫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这是在要挟我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弟子一旦喊冤，无条件提升裁决会议规格，阁下反问，这是何意？” “你……好！幕僚，发出通牒，升格裁决会议！”那声音先是一怒，随即压抑了下来。 执事团已经很久有没有遇到这般刺头修士了，一时间，参与这场会议的七名执事团成员，皆有种恼怒万分的感觉。 只有莫川平静的盘膝坐下，冥想修行起来。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大殿上空忽然传来法力波动的痕迹，在莫川的感官中，他能感觉到一位位执事团成员，通过特殊阵法传送而来。 许久，上方才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喊冤之人，你有何冤情？现在可以说了。” 这道声音出人意料的竟然是女子声音，声音清脆，给人一种玉珠触碰的感觉。 莫川站起身子，微微一抱拳道：“弟子之过无非失手杀人，然修士斗法当全力以赴，故而弟子认为之前裁决有失偏颇，尤其是其第二条，剥夺弟子十年执事竞选资格，敢问某些胆小如鼠之辈，这是不是公报私仇以权谋私？” 此言一出，殿中气氛再次寂静下来。 莫川不知道，受到特殊阵法隔绝的二十一名执事团成员，一个个闻言面色古怪的扫向之前七名执事成员，嘴角露出莫名笑意。 看来这位姓赵的修士，其掌握的虫道极有可能威胁到其中一人啊，不然不可能不要脸的故意使绊子，剥夺人家十年竞选资格。 当然这也不排除，这姓赵的所杀之人触及这七人之一的利益，所以遭到针对。 但是无论怎么针对，罚款、颁布惩罚任务，乃至打入幽冥泉闭关都可以，为何独独剥夺其竞争资格？这不得不令人深思啊。 不过，此子能在东市闹市之中，在执法队的环伺下，连续格杀两名金丹修士，这战力堪称不俗，尤其是蛊虫还多半被压制的情况下！既然如此，到底要不要放过这个姓赵的？ 一时间，执事团成员犹豫了起来，驱虎吞狼固然美妙，但养虎为患也令人担忧啊！ 第七百九十二章出乎意料的裁决 “……赵星辰，对此判决，你可有异议？”依旧是那清脆的女子声音，但是落入莫川的耳中，却令莫川勃然大怒，心中愤怒酝酿的几欲爆发。 莫川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道：“弟子无异议！” 这话一落，执事团会议气氛明显微微一松。 “但是……诸位的恩情，赵某记下了！”莫川忍不住又是补充了一句。 此言一出，殿中瞬间风声鹤唳。殿中二十一名执事团成员加上之前七名，表情皆骤然一变，这一句话等若将他们二十八人全部恐吓进去，到底是谁给他这豹子胆？ 瞬间无数道目光，盯上了莫川。 莫川对于这些充斥敌意的目光毫不在乎，他大袖一甩，转身离去。 离开大殿的莫川被外面阳光一刺，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他喊冤升格裁决会议，最终结果竟然是维持原判！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结果。 按照他的想法，议会制的最大的精髓便是权力的互相监管，这七人规格的裁决会议出现针对他的举动并不奇怪，然而升格至二十一人之后，竟然还是维持原判，这代表着什么？ 官官相护？还是执事团完全已经形成一个利益整体，隔绝扼杀一切可能的威胁？亦或者，元吉姚、易鸿运背后另有势力？ 莫川掌握信息太少，他猜不到是哪种可能，不过无论是哪种，这对于莫川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最重要的是，因为他喊冤，处罚因此直接翻倍，之前总共需要赔偿六万功勋，现在却整整翻到十二万！剥夺十年竞选之权更是被延长至二十年！ 二十年啊！ 即便是以太始界历史之悠久，修士对时间的不敏感，这二十年也足以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 该死！站在执事总殿门前的莫川，扫过整个紫阳阁，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恨意。 也罢，本来与妖族白芷怡联手尚有一丝歉疚心理，现在经此裁决，莫川这一丝歉疚心理彻底烟消云散。 …… “呵呵，我听说你不仅喊冤，最后还恐吓当庭执事团成员？呵呵，赵星辰，你可真有胆子！”笑吟吟看似调笑莫川的白芷怡，脸色忽然一转道：“你这么做，莫非是想致我于死地？” 作为赵氏商铺的主人，当街格杀两大金丹修士，尤其是还是其生意上的竞争对手，莫川被执法队带走之后，自然吸引无数修士的注意。 因此莫川在执事总殿喊冤最终又被维持原判之事，自然流传出来，成为无数修士茶余饭后的谈资！ 现在提起赵星辰，谁不竖起拇指，赞一声猛人？！ 当街格杀两大金丹修士，能不死已经实属大运，没想到这厮竟然还敢喊冤，乖乖，最后被维持原判，甚至还敢当庭撂下意喻深长的场面话，这不是猛人谁是？ 不过，有此种看法的修士，多半是低阶修士，对于执事团一知半解，故而才觉得莫川能侥幸逃脱一命实属不容易！ 但是对于一些聪明人来说，他们却从这件事中看到更有意思的情况。 赵星辰之所以喊冤，甚至撂下场面话，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赵星辰拥有竞争执事团成员的野望，只是这野望被封杀，才令他气急败坏的撂下场面话。 话说，他既然有这野望，那么布局执事团成员，也就可以理解了。 莫川举动的带来的影响，时日尚短，暂未可知，但是白芷怡听闻之后，却坐不住了。 毕竟她已经和莫川联手，莫川引起执事团的关注，这等于将她拉向前台，她和莫川走得很近这根本瞒不过有心人的调查。所以一旦有人查她，难保身份能一直守得住！ 如此也无怪乎她对着莫川冷嘲热讽。 莫川脸色阴沉的盘膝坐在静修殿中，闻言凶狠道：“是啊，我就是要置你死地咋地？到时候暴露了咱们合作关系，正好一起玩完！” 白芷怡一愣，随即明白这是莫川反讽式告诉她，他若是有背叛之举，身为盟友的他，结局不会比她好到哪里！ “我自诩也算是了解权柄之道，没想到今日却栽在紫阳阁！官官相护？哼！难怪紫阳阁会被你潜入，大厦将倾，也就别怪老子翻脸无情！”莫川喃喃的道。 说完，他看向白芷怡道：“实话告诉你，我有一门道法，可以暂时摆脱魂影追踪，尤其是穿过边幕山脉，魂影感应几乎中断，所以这紫阳阁约束不了我。告诉我，你来紫阳阁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们或许可以深度合作，各取所需！” 说这话的莫川，眼中似疯狂，又若带着深意。 如果叶飞舟在此，必然心中一震。这厮又要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人了！魂飞魄散一念生，哪里需要穿越边幕山脉才能隔绝感应，这分明是莫川故意“泄底”误导白芷怡。 白芷怡身形微微一震，赵星辰此时突然交底，是被气疯了，还是另有所谋？ 很快，白芷怡心中摇了摇头，看赵星辰这模样，显然被气得不轻，她记得他之前就表露出想要攻略执事团成员之位的野心，此时野心忽然被暴力掐断，也难怪会心智失控，突然交底！ 既然如此，他们深度合作，或许值得一试！ “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必须得将你那门躲避魂影追踪的道法告诉我？”白芷怡道。 莫川脸上似闪过一丝后悔之色，似乎有些羞恼漏嘴了大秘密：“想要知道我这道法也行，除非你把潜入洗仙池的秘法告诉我！” “你这是诈我？”白芷怡瞬间色变，身上瞬间又是爆发出可怕的威压。 莫川无奈捂了捂额头，他对于此女一点就炸的脾气有些无奈。 “你我都是身怀秘密之人，既然己所不欲，又为何施于赵某？”莫川反问道。 白芷怡一愣，眯起了眼睛。 许久她才道：“紫阳阁有一座武器殿名曰宝门天，这宝门天中早年曾收录一件天品灵器，名曰虺龙角，此角乃虺龙角锻造而出的遗骸灵器，可化虺龙，战力彪炳，此角便是我此行根本目的。” “你这是在逗我？按照宝门天的规矩，要么用十倍材料换取其中法器，要么用同等价值的法器换取，你说这虺龙角乃是天品灵器，莫非你是想用你那锤子，来换取？”莫川嘿嘿反问：“还是说，你指望我这区区蛊虫生意，积攒材料换取？” 赵氏商铺蛊虫生意是很赚钱，但是这所谓的赚钱也得看放在哪个层面上来看？放在金丹之下，自然是很赚钱。但是放到天机之上，这点钱财不过是小钱。 对于天机修士来说，用点心围杀一头天机妖兽，便足以赚到莫川这蛊虫生意十几年也积攒不出的财富。 而天品灵器之珍贵，连天机修士都难以搞到手，可想而知其价值！想要凑足十份材料换取，还不如自己亲自炼制。 尤其是这虺龙角，乖乖，若是用材料换，这等于得需要十根虺龙角？想要得到虺龙角，要么等待虺龙自然生长遗蜕，要么亲自猎杀。 据《述异记》记载：“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 因此能生长出“角”的角虺龙，理论上得需要两千年的成长！当然，太始界资源丰富，吞噬天才地宝可以大大缩减成长时间，但是一头虺虫想要成长为角虺龙，最起码也得需要几百年吧？就这还是一切顺利，资源充足的情况下，由此可知角虺龙的罕见！ 另外虺虫一旦进化为龙，最起码也就有着天机修为，角虺龙更是修为难以预估，因此凑足十份虺龙角说是登天也不为过，如此自然还不如自己亲自炼制。 听到莫川讽刺的白芷怡，罕见的没有一点就炸，她微微蹙眉，半晌才道：“这只是我的终极目的，实际上，我也知道这个目的很难，所以我还有退而求次的方案。” “说说看？”莫川饶有兴趣的问道。 第七百九十三章越阶对抗的秘密 白芷怡看了一眼莫川道：“万卷殿有炼制虺龙角的方法，更有驯养虺龙的御兽之道，这些东西我查过，最起码得需要五十万的功勋！我退而求次的目标，便是这些东西。” 莫川闻言沉默起来。 作为虫道修士，自然对奴道有所了解。这虺龙乃是御兽道中一种极为重要的分支，他自然知道一些。 正是因为知道，他反而生出一丝奇怪。 这虺龙威力他是知道的，但是虺龙作为虺虫进化而出，由虫化龙，逆反成性，极难驯化，因此很多人驯养虺虫看中的不过是血脉无穷进化的属性，培养到“蛇”、“蛟”境界也就止步，很少将其培养到“龙”的境界，毕竟培养到龙的境界，等于培养一名天机修士，这其中耗费的资源可就太大了。 有这资源，还不如堆砌在自己身上。 另外，便是培养到“龙”的境界，多半修士也是将其杀了，制作成“虺龙角”！ 毕竟虺龙角所化虺龙威能或许略逊于正牌虺龙，但是胜在听话，如臂使指，总比随时可能反噬的妖兽强多了。 正是因此，莫川才感到奇怪。培养至角虺龙，然后杀之取角，这算什么？有这资源不如堆砌自身修为！这完全就是舍本逐末的生意啊！ 莫川有此疑惑，也就问了出来，只是他刚一开口，便被白芷怡打断了。 “够了！赵星辰你是聪明人，但是聪明人往往活得并不久，因为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我猜你之前借愤怒而交底的举动，也是为了故意勾出我的目的吧？诚如你所言，你我现在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对我不利，等若对你不利，除非你能瞬间杀了我！” “不要试图再打探我的秘密，助我完成我的目标，我会给予你我最大的帮助！说说你的目标或者计划。”白芷怡淡然的道。 莫川闻言身躯微微一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抱拳道：“受教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本来我是打算攻略执法团成员的位置，背靠紫阳阁这颗大树，争取突破天机之境！不过，如今看来人算不如天算，这条路算是被堵死了。” 莫川顿了顿，神色严肃道：“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只想活着，好好的活着，看一看太始界峰顶的风光。所以我要的便是修为。本来没碰到你，我觉得我还能窝在紫阳阁修行下去，不过既然碰到了你，我觉得变数太大了。我便是有逃脱魂影追踪的方法，一旦撞到天机修士的手中，也就直接完蛋，所以我目前想要对抗天机修士的方法，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白芷怡轻笑起来：“绕了一大圈，原来你的目的竟然是这个。早就不就好了，这对于我来说，可不算是什么秘密。也罢，告诉你也无妨，你且听好了……” 莫川做出倾听状，心中却直翻白眼，小爷要不是故意“交底”降低你的心防，不诈出你的最终目的，你会这般轻易告诉我对抗天机修士的方法？ 用地球心理学来说，这就是贝勃规律。即一个人受到第一个大刺激之后，第二个小刺激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因此若想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最好的方法就是用一个大刺激，刺激到对方的心神，最终令其心防不知不觉大开，最终达成目标。 莫川丧失成为执事团成员资格之后，心中虽然恼怒万分，但是他还是瞬间做出最符合他当前利益的选择，那就是团结他所能团结的一切力量，提高实力，对抗来自执事团或者元吉姚易鸿运两人幕后势力的打击！ 而纵观他此时能团结的力量，似乎也只有白芷怡利益目标和他几无冲突可堪联盟，故而莫川故意交底，说是诓骗白芷怡的最终目标，实际上也是做出一种“坦诚”姿态，方便两人深度合作。 不过，这白芷怡显然也不是一般人，莫川还想探查其谋取虺龙角的真实目的之时，对方竟然立马反应过来，做出警告姿态。 显然那虺龙角绝对不仅仅只有表面化龙的威能，其应该还有其他妙用，只是他不知道罢了！甚至连人族都不知道，这或许是妖族才掌握的秘密。 …… “利用组合技原理，组合出天品组合技？！”听完白芷怡的指点，莫川瞬间陷入了愕然之中。 “呵呵，方法已经告诉你了，具体操作还得看你个人天赋，这点外人可帮不了你！呐，手谕给我，我要安排我的人进去赵氏商铺！”白芷怡说完，大大方方的伸手道。 现在金丹级别一下蛊虫生意几乎被莫川横扫，作为协议上占据赵氏商铺八成收益的白芷怡，自然要安排自己人进驻，不然这八成收益被莫川暗吞，她都不知道。 莫川倒是大方，他想也不想，凝聚出一份手谕玉笏便是递了过去。 白芷怡拿了手谕，直接起身离去。 看着白芷怡离开的背影，莫川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本来还以为金丹抗天机会是什么特殊秘密，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 不，说简单也不简单，甚至可以说很难！ 原来这个方法便是，将天品法决利用组合技原理使出，只要契合得当便有着和天机对抗的一丝资本。 当然这一丝资本，最多是打破天机修士的天地封锁，或者在其手上走几招。别小看这走几招，因为就是这走几招，就足以为一些顶尖金丹修士，争取到逃命的机会。 因为很多金丹修士不是逃命速度不如天机修士，而是一碰面便被封锁天地，逃都没法逃，最终憋屈而死。 至于将天品法决组合用出，为何就具有和天机对抗的资本，这其实也很好理解。 由金丹修士使出的天品法决，理论上威能无限大于金丹修士，换言之也就是无限接近于天机修士的随手一击。 因此若是能将数道天品法决组合用出，所得威能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而是一加一大于二，甚至大于三四，最终突破无限接近天机威力的界限，从而获得短暂天机修士的随手一击的威能，从而对抗天机修士。 当然这里的金丹对抗天机，金丹乃是金丹大圆满的金丹，天机乃是天机小乘的天机。相差的仅仅是一个大境界，而非大境界之中又差着小境界。 除了这些，理论上金丹对抗天机，也仅仅是对抗天机修士的随手一击，而非全力一击。 金丹对抗天机靠的是自己短暂突破界限的威能，以及天机修士的轻视疏忽。否则的话，大境界的差距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打破，天机修士还如何做到高高在上？ 另外若是身具特殊攻伐类天品灵器，也能够打破天机修士的封锁。 因为天品灵器普通一击便有着天品法决的威能，那么金丹修士全力使出，威能自然要翻上几番，因此打出天品组合技的威能，也就理所当然了。 实际上，紫阳阁那些少数拥有对抗天机修士的金丹修士，除了极少数天赋异禀融合多道天品法决者；其他大多数便是因为手握天品灵器，从而做到绝冠同阶修士！ 至于这些人为何能得到天品灵器，而没有遭到门内天机修士的觊觎？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这些都是拥有大背景的二代子弟，手中灵器多半都是得自家族赏赐。 说到底，天品灵器再怎么珍贵，在一些顶级家族眼中，也不如家族一些未来之星珍贵。 因此提前赏赐天品灵器，作为其保命底牌，也就不难理解了。 不得不说，无论是地球还是太始界，二代子弟都是一群令人羡慕的群体！普通天机修士拼死拼活都不一定能搞来的天品灵器，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表现得好，完全就有可能依靠家族的赏赐而获得。 另外，莫川知道天品灵器也能打破天机修士封锁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一怔，他想起遇到殷颜凡之事，如果他当时能够鼓起勇气，未尝没有可能逃脱！ 可惜…… 第七百九十四章幕后 莫川从白芷怡口中得到这个消息时怅然许久，半晌才缓过神来，心中叹了一口气。 金丹对抗天机，最大的障碍其实并不是天品组合技，而是是否拥有对抗的勇气！ 另外，抗衡之后，是否拥有逃脱天机修士追杀的能力也至关重要，否则这短暂抗衡的实力，也就没了意义。 因此这么说来，莫川当时面对殷颜凡的直接认怂，从结果上来看，倒是最优选择。然而话虽然是这么说，莫川心中依旧有种膈应的感觉。 这就好像依靠投降而苟且偷生的人，总会对那些誓死不从的忠贞之辈产生敬佩的心理。 莫川幽幽叹了一口气，心中生出一股怪异的情绪。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勇气绝伦之辈，从他消极应对紫阳阁任务，投机取巧利用蛊虫生意赚取功勋这点就能看得出来。 说到底，这还是华夏枭雄文化影响所致，毕竟活着才有希望，一时的苟且并不算什么。 ‘也罢！扣心自问，即便是我之前知道这个情况，不到绝路我依旧会选择认怂！我之所以苦苦寻找对抗天机修士的手段，其实也并非是为了对抗天机修士，而是为了以后面对强敌之时，多一条退路，既然如此，我也就没有必要后悔！’ 莫川自我调节安慰着：‘另外，镇山塔虽然看起来极为适合我，但是舍了镇山塔，我得到的也不少，尤其是这夺脉神通，若非加入紫阳阁，我岂会拥有？如此更别提其他功法资源了！一饮一啄，因果相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这与其后悔苦涩，不如奋发努力！’ 心中思定，莫川精神再次振奋起来。 他招来福小山询问一番赵氏商铺的经营情况，然后掏出一枚玉笏道：“你做事我很放心，这枚玉笏你且拿去看看，以后生意上若有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就参照玉笏中的方法，若是玉笏中没有，你再来问我。哦，还有，白道友在赵氏商铺也入了股，想来她不久就会派人入驻赵氏商铺，如何相处，你且仔细斟酌。” “是！弟子明白！”福小山恭敬的接过玉笏，看莫川没有其他吩咐之后，便离开了。 莫川给他的玉笏，说白了其实就是类似员工手册的玩意儿，他将他能想到的各种情况应对方法全部列入其中，这等于在赵氏商铺立了规矩，同时也将他从蛊虫生意上摘出来，他只需定期提供蛊虫即可。 看着福小山离去，莫川沉吟道：“金丹对抗天机说得再好，但终究不如自己晋级天机修士，既然如此，索性先把修为提升至金丹大圆满再说！” 想罢，莫川潜修三日，静观赵氏商铺一切重新走上正轨之后，便宣布闭关，然后悄然离开紫阳阁，寻找落脚潜修之地。 “就这里吧，希望这次能够一举突破金丹大圆满！”莫川飞临一片丘陵之上，施展白魔瞳神通，仔细探查周围之后，便遁入山脉之中潜修起来。 …… …… 地球，加拿大弗米利恩堡。 王鑫脚步匆匆的赶往庄园后面的静修森林之中，那里如今已经是老板修行之地，只因为那里的清灵之气最足。 不过，赶到静修森林边缘后，王鑫并没有立即闯入，而是抬起手掌印在一颗大树上，煞时，一环黑色符文从他手边蔓延而开，良久，莫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何事？” 王鑫连忙道：“刚刚接到消息，有一家国际媒体突然公开报道了先生。” “报道我？唔，进来说吧！”莫川声落，那一环黑色符文顿时暗淡了下来。 王鑫闻言，这才有胆子踏入森林之中。 虽然他从来没有闯过静修森林，但是作为老板贴身管家的他，却深知这片貌不惊人的庄园，究竟蕴含了何种力量。 他毫不怀疑，他若是不仅允许擅自闯入，死亡恐怕都是小事。 很快，王鑫沿着静修森林羊肠小道找到了盘膝坐在一颗大树下的老板。 刚刚度过魁北克节的弗米利恩堡，气候十分湿润，尤其是前日刚刚下过一场小雨，整个庄园都有种湿漉漉的感觉。 然而这座隐藏在庄园后面的静修森林，却十分干爽宜人，这点看老板盘膝坐在大树下草坪上就可知一二。 王鑫来不及感慨这座森林的神秘，上前递上一份文件道：“这是这件事详细始末，以及kiyomi媒体报道原件！” 莫川放下手中的灵气斑驳稀疏的人造灵石，接过文件一目十行很快看完，随即漫不经心的将文件丢在地上，那文件夹的一页杂志上露出一个颇具震撼力的标题：‘揭秘隐藏于非洲的暴力组织头目——莫川’ “查清楚这家媒体的幕后东家了吗？”莫川平静的问道。 王鑫连忙道：“查清楚了，这家媒体虽然最大股东是一名英国豪商，实际上其大部分持股机构都是指向意大利黑手党！” “意大利黑手党？”莫川眉头一簇，半晌他才从他冗繁的记忆中挖出一条线索。 “赵航对意大利黑手党三头目艾利桑德罗下手了？”莫川问道。 王鑫闻言一愣，额头瞬间冒出虚汗道：“这……我并不知道，我这就去调查。” 莫川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用了，我问问吧！” 赵航加入莫氏集团的时候，王鑫还在卡塔尔服侍他的阿勒萨尼家族成员哈威德呢，不知道赵航之事，太正常不过。 说着，莫川摸出卫星电话给赵航打了过去。 “你杀了艾利桑德罗？”电话一接通，莫川便直接开门见山。 赵航在那边想也不想道：“是的！” “动用了我的人？” “是的！” 莫川点了点头：“他们发力了，调查到了我的头上，唔，这麻烦既然是你引起的，那就由你去解决，我要他们闭上嘴巴，乖乖做人。” “是，我明白！”赵航铿锵有力道，说完，又连忙道：“谢谢老板……” 话还没说完，通话便戛然而止。赵航看着回到主页的手机，脸上闪过一丝感激以及敬畏。 自从那次老板突破之后，开始开放修行法决，他便越来越神秘，各种秘法神通层出不绝，那种感觉就像是厚积薄发一般，令莫氏集团核心圈子，越发敬畏而狂热。 现在老板几乎已经不再管理具体商业事务，大量产业法人也都转移到父母名下以及莫氏集团高层的名下，然而谁又敢说，不管事的莫川就县官不如现管了？ 可以说，现在莫川的权势以及实力，越发令人高山仰止。 以前莫氏集团名下的产业还需要监管制度，然而现在很多监管机构都被撤销，理由是精简机构。 但是监管机构的撤销，丝毫没有引起莫氏集团的腐败，甚至高层越发严于律己！这倒不是这些人品德如何如何高尚，而是当任何人知道普通人之上还有另一个神秘超自然力量之时，普通的财富也就失去了吸引力。 在赵航心情激动，沉思如何让那群暴力组织闭嘴之时，莫川又给臧天禄拨去一个电话。 “kiyomi的报道看了吧？嗯，你多找一些媒体，报道报道我，嗯，题材嘛，越夸张越好，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吧？”莫川道。 “明白！我这就去办！”臧天禄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即便知道莫川的打算。 扼杀舆论攻击的最佳方式，有时并非是堵，或者花钱买其他头条，转移视线。实际上，在舆论攻击上，进行夸张报道，反而会起到更好的效果。 这个kiyomi不是揭露他在非洲掌握秘密暴力武装吗？好啊，那干脆夸张报道，吹得神乎其神，到时候以他曝光的履历，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些是故意抹黑，那kiyomi的报道，自然也就被当成是杜撰虚构了。 不过这件事却给莫川提了个醒。 他现在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太始界，地球上虽然也按部就班的修行，但是实力终究还是弱了些。隐藏在幕后还好些，一旦暴露出去，对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采气大圆满的境界，还不足以令他拥有抗衡世界的资格。甚至可以说，便是踏入元通境也没有，除非他突破金丹之境！ 然而他一旦突破金丹之境，怕是也瞬间被世界排斥飞升太始界了。 因此做人还是低调些好，看来他之前逐渐隐居幕后的手脚并不干净，至少赵航动用他的力量，报复意大利黑手党，还是被人顺藤摸瓜查到他的头上。 莫川沉吟片刻，心中逐渐有了主意。 第七百九十五章出关 “黄姐，海龙草真的会长在这里？这边也太荒凉了些吧？我感觉有些不太妙。”石玲玲胆小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小声的说到着。 “玲玲，你胆子也太小了！” “玲玲，不是我说你，每次环境有点不一样，你就胆战心惊的，要我说，你这性子真不适合出来冒险！” “安啦安啦，我们小队可是拥有三只伪金丹花腿蚊蛊虫，就算遇到危险，以我们小队的实力也能逃得掉！” 石玲玲的话，引来黄丹蝶小队其他队员的一片嚷嚷，有人埋怨，有人安慰，还有人满不在乎。 但是看得出来，这支全部都是元通级修士组成的小队显得很自信，不知这是不是那三只伪金丹蛊虫带来的。 黄丹蝶扫了一眼周围有些稀疏的树木，尽心尽力的解释道：“这里灵气浓度确实稀疏了一些，不过，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毕竟地脉走势变幻无常，什么情况没有？另外海龙草对灵气要求可不高，反而对阴气要求颇高！我找人推算过了，这片丘陵被霏阳山脉截了地脉，东南又被一座无名湖镇住了泉眼，造成阴气倒灌，这片地区阴气明显高于其他地方，生长海龙草的概率很大……嗯，我猜这里之所以很荒凉，估计就和这阴气倒灌有关系。” 黄丹蝶巴拉巴拉解释了半天，小队众人却听得一知半解，下意识懵懂的点了点头，不过他们虽然听不懂，不过听黄姐头头是道的解释模样，心中一丝的担忧倒随之化解。 作为紫阳阁颇具名气的元通境小队，屡次成功完成任务的经历，还是令他们颇具几分信心的。 见到队友安下心来，黄丹蝶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自从她从赵氏商铺购买到伪金丹蛊虫之后，底气大增的她，为了更高的报酬，小队所接的任务难度自然逐渐提高了起来，活动范围越来越大。 这不，这次搜查之地，堪称有史以来最远的一次距离，虽然她表面淡定，心中其实还是颇为忐忑不安的。 便在她心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大地忽然震颤了一下。 这一下震颤，直接令黄丹蝶小队所有人脸色一变。 好在配合默契的她们，虽是女修，却配合默契的瞬间结出浑圆阵法，一个个紧绷着小脸，脸色紧张的查看周围的情况。 “轰隆！”大地又是一阵震颤，远处高坡上，甚至因此滚下一颗巨石。 “玲玲，洞察四周！”黄丹蝶低声命令道。 “是！”胆小的石玲玲赫然位于浑圆阵法核心，只见她虽然小脸煞白，但是还是迅速捏出法印，低喝道：“穿透之眸！” 刹那间，浑圆阵法陡然亮了起来，结阵众女的真元迅速聚拢归于石玲玲体内，而石玲玲也在这一瞬间张开一双空洞无瞳之眸。 这一刻，她穿透之眸看到的景色也立即通过浑圆阵法传入黄丹蝶等人的眼中。 “这是……不好，万兽奔走，快，向东，避开！”黄丹蝶看着远处冲击而来的兽潮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她一声低吼，指挥着众人，避开兽潮锋芒。 “黄姐，这看样子似乎有大凶出世，我们……逃吧！”众人结阵，一边闪避，一边有人建议道。 “好！妖兽有灵，顺着妖兽逃亡的方向！”黄丹蝶果断的道。 便在这时，众女还没来得急转移，大地再次震颤起来。 只是这次规模更大且更加密集，不过三息时间，震颤直接化为天威地震，一时间巨木倒塌，巨石翻滚，大地崩裂，万兽嚎叫。 不知道多少生灵跌入漆黑的裂缝之中，被地下狂欢的精灵拖走吞噬。 “龟阵！”黄丹蝶强自镇定的命令道，整个小队艰难的改变阵型，化为一道灵朦幻龟，艰难抵御着天地之威，从空中鸟瞰，她们小队犹如巨浪中的一叶孤舟一般。 某一刻，天地陡然安静下来，只余下袅袅妖兽嚎叫。 原来这突然迸发的天威来得快，去得竟然更快。不过一炷香时间，地震陡然停止。 众女脸色娇喘着粗气，香汗淋漓而神色紧张的看着周围一片荒凉的景象，心中茫然而恐惧。 “尔等可是紫阳修士？”一道淡然的声音，忽然从众人头顶传来。 众女错愕抬头看去，赫然看到一名年轻修士，凭空悬立，鹤氅飘飞，好不逍遥自在。 “赵星辰！！！” “赵前辈？” 众女忽然传来几声错愕的声音。 莫川露出一丝诧异：“哦，你们认识我？” 黄丹蝶连忙抱拳道：“黄丹蝶见过赵前辈，我等正是紫阳修士，曾在赵氏商铺购买过蛊虫，故而认识前辈。” 莫川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之前地震乃我修行神通所致，尔等不必惊慌，西南有一条裂谷，里面葬了不少只妖兽，算是我的赔罪吧。” 说完，不等黄丹蝶等人回话，莫川便冲天而去，离开了。 黄丹蝶小队众女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人道：“原来刚刚的地震是赵前辈引起的？” “早就听闻赵前辈当街格杀两大金丹，今日才知果然名不虚传！” “哎呀，赵前辈看起来很温和啊，还说赔罪呢，哪里有传闻中的凶残暴力嘛！我在紫阳阁，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温和的金丹修士。” “就是就是，紫阳阁那些金丹修士，哪个不是鼻孔朝天……” “嘘！休得妄议师门前辈！”黄丹蝶眼看话题就要跑偏，连忙何止。 “知道啦黄姐！” “嘻嘻，说起来，赵前辈看起来可真年轻帅气，不知道他还有没有道侣？” “咦——小骚蹄子，春心荡漾了啊！” “是啊，我就是春心荡漾了怎么了？喜欢前辈有错嘛！” 黄丹蝶无语翻了翻白眼：“好了好了，别议论了，赶紧去赵前辈指点的裂谷吧，别被人抢先了！还有，这里出现这么大事，保不准会有其他修士过来探查！我们要赶快。” “没错，快走快走！” 黄丹蝶小队闻言再也不敢滞留了，连忙结伴快速离开，路途中甚至还不忘收走一些被地震震死或重伤的妖兽。 飞往紫阳阁的莫川，嘴角忽然翘起，他笑着摇了摇头，提高了速度。 原来他神不知鬼不觉间，在黄丹蝶四周布下几只潜行蛊虫，目的自然是为了监视这一行人。 毕竟他这一出关就撞见同门修士，虽然仅仅是一队低阶修士，但是莫川依旧有些好奇警惕，留下蛊虫监视也就不足为奇了。 ‘没想到这片丘陵地脉竟然被截断，难怪被我夺了山脉之后便引起地震崩塌，看来以后修行这夺脉神通还要小心些！’飞在空中的莫川，扫了一眼这片地方，便大概猜出他出关之所以有这么大动静的原因了。 第七百九十六章渗透 紫阳阁的护山大阵很特殊，若是修行了特殊法门就能看出，紫阳阁护山大阵犹如泡泡一般，将紫阳阁浮空岛包裹起来。 这样的护山大阵，几乎可以说全方位无死角封锁了整个紫阳阁。 若是在英魂殿没有魂影的修士闯入其中，分分钟便会遭到护山大阵的攻击！实际上，护山大阵过滤不仅仅是针对魂魄，还有其他一系列复杂的防御手段，囊括夺舍、傀儡等诸多极端方面。 就在莫川毫无阻碍的穿过护山大阵飞往赵府的时候，一名元通大乘修士脸色灰白的几乎同时穿过护山大阵。 元通修士不会飞行，所以这类低阶弟子想要进去紫阳阁，乃是依靠紫阳阁在浮空岛四周修建的浮空阵，借助大阵，短暂浮空，飞入岛内。 没人注意到，这脸色灰白的修士脖颈皮肤上，忽然浮现出一张人脸，人脸眼珠子快速扫了一眼紫阳阁便沉了下去。 ‘原来这就是紫阳阁？呵呵，殷颜凡！你家叶大爷来了！希望大爷的礼物，你会喜欢。’ …… …… ‘这夺脉神通哪里是仅次于先天道法的神通，我看这简直就是先天道法！不过区区三个月，竟然愣是助我踏入金丹大圆满，省了不知道多少灵石！啧啧，这个神通换得太值了！’ 回到赵府的莫川并没有急匆匆露面召集属下，而是盘膝总结这次闭关所得。 ‘等等，这次我闭关之地，地脉被截，山脉亦缺，根本凑不出五山之力，那我还能吞噬出五山之力，这其中不仅仅有山脉，还有地脉！而且我的吞噬速度越来越快，这不仅仅是对神通的熟悉，似乎还是因为这门神通逐渐融入我的血脉！’ ‘没错，这种感觉就是融入了血脉，现在我施展这门神通根本不需要掐诀念法，心神一动便可施展，这分明是本命神通的表现。莫非我这地脉之精的特殊体质，令这门神通发生了变化，不仅能够高效吞噬山脉更能够吞噬地脉？是的，肯定是这样，毕竟我这肉身本身就能吞噬地脉！’ 想到这，莫川眼中精芒闪烁。 有了这门神通，等若意味着他以后对灵石的需求量将大为减少。 别的修士依靠吞噬灵气修行，为了追求效率而用灵石丹药等作为补充。而他直接吞噬能量的集合体山脉地脉，这效率简直比吸纳灵石还要高效。 白芷怡终究是妖族，小瞧了精灵，更是低估了莫川，最终将顶级神通贱卖给了莫川。 莫川心中振奋，情绪高昂的又从碎片世界中取出一物，这赫然是得自石堑城宁家紫罗乂。 紫罗乂对于金丹修士来说自然十分珍贵，所以一直被莫川放在碎片世界中，此时取出，自然是因为他理论上已经拥有使用紫罗乂的资格。 “我现在距离天机之境，理论上只有一步之遥。只要迈过去，便是海阔天空。不过，这虽然只有一步之遥，却不知拦住多少天才鬼才，能跨过去者，千不存一。” 莫川打量着眼前的石乂，眼中精芒闪烁，他把玩了一会儿，果断又将这玩意收入碎片世界之中。 天机之境不是那么容易跨过去的，仅靠一个紫罗乂风险还是太大了，这事还是再等等，等他准备再充足些再说！ 虽然理论上任何金丹大圆满修士都有资格冲刺天机之境，然而不管是哪个修士，不做完全准备，根本不敢冲关。除非是少数寿元耗尽被逼到绝路，或者极端自负之辈。 因为金丹破境过程十分凶险，这根本不同于采气纯化真元而入元通，更不同于元通凝结金丹而入金丹大道。 这两者破境，便是失败了，最多损失一些丹药，受个伤，还能继续冲刺。 而金丹破境天机，一旦失败问题就十分严重了。 原来按照典籍记载，金丹破境天机，虽然手段多样，百家争鸣，但是本质都是溶解金丹，以丹炼体，感惑天地，截阴阳生死，炼九天一气得丹体，常灵常存，不生不灭矣。 换言之，金丹修士破境天机，乃是用生死博取前途之举，一旦失败，金丹泯灭，重则身死，轻则跌入元通之境，堪称凄惨。 不过，代价如此之大，获得的收益也十分惊人。 如果说金丹还有寿元的限制，那么一旦突破天机之境，寿元近乎无穷，肉身恢复暴增，只要九天一气尚存，那几乎等于不死不灭。 如此境界，也难怪无数金丹修士舍生忘死的冲刺这独木桥。 莫川整理好思绪，起身离开静修殿。 他先是去了一下养蛊殿，查看一下他闭关三个月的研究成果，结果略有惊喜，在功勋的刺激下，各个研究小组还算矜矜业业，三个月时间，为他研究出了两种蛊虫，其中一种赫然是遁虚蛊的母虫之一。 这次莫川没有留下来尝试练蛊，仅仅是收走炼蛊数据之后，便微服私访了一下赵氏商铺，暗中观察了一下自家商铺，在发现福小山以及白芷怡手下并没有趁他不在，胡作非为，行事还算矜矜业业之后，便满意的悄然离开。 随后，莫川又登门拜访白芷怡。 不凑巧，这厮正在闭关。 莫川也不恼，干脆在白府客房静静等候。 五日后，白芷怡出关，她一出关，便丢给莫川一个玉笏道：“呐，刚拿了一点功勋兑换了一些功法，你便像闻到肉的豺狼似的凑过来，人不要脸，还真天下无敌啊！” 莫川愕然，他一直在外面闭关，便是回来也没有和福小山交流，哪里知道白芷怡兑换了功法？ 话说，感情在她的眼中，他就是属于那种无利不起早的奸商？妈的，你别说，这还真有可能！ 莫川沉默的接过玉笏，道：“我想问些东西，不知方便否？” 白芷怡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俏脸上满是鄙夷：“还方便否？有屁快放，没屁退朝！” “尼玛——”莫川眼珠子一瞪，差点有种想锤死这个臭娘们的冲动，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忍了下来。 “破境天机有哪些方法，你知道的应该不少吧？呐，都说来瞧瞧？”莫川不再客气，直言不讳的道。 “不知道！”白芷怡语气僵硬的道，一脸我心情十分不爽的模样。 “不知道？”莫川瞪起眼睛。 “嘿，姓赵的，你那什么眼神，想讨打是不是？你当我是人形万卷殿啊，什么都来问我？我告诉你，姓赵的，老娘现在心情很不爽，你不要惹我！”白芷怡怒目而视。 莫川上上下下打量着白芷怡，忽然笑了起来：“修行出了岔子？” 白芷怡闻言，瞬间勃然大怒。 便在这时，一道厚重的钟声，忽然穿透大殿的禁制，传遍整个紫阳阁。 莫川、白芷怡脸色瞬间大变，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冲出大殿。 原来这钟声，赫然是紫阳阁轻易不会动用的警戒之钟，一旦这钟声响起，便意味着宗门遇到棘手的问题或者遭到入侵，需要所有修士同心协力共渡难关！ 果然，莫川白芷怡刚刚冲出大殿，就听到一声愤怒到极点的咆哮之音怒吼：“血魔莫川入侵，所有紫阳金丹修士，万卷殿集合！余下低阶修士，全部给我回到各自住所，谨防同僚是否感染血毒！” 第七百九十七章血毒 怒吼声令无数紫阳修士神色大变，莫川表情更是犹如五色染缸翻了一般，酝酿出极其复杂的神色。 “血魔莫川？！”白芷怡脸色微微一变，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兴奋。 “走。”白芷怡一声低喝，身形迅速冲向万卷殿。 莫川表情微微一变，一咬牙，终究还是追了上去。 途中，莫川和白芷怡愕然发现，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整个紫阳阁似乎陷入某种诡异的情况之中，大量低阶修士发狂一般的疯狂攻击同门弟子，破坏周围建筑。 这一刻，万卷殿那边也有金丹修士领命，洒向整个紫阳阁，出手抓捕那些发狂的低阶修士。 很快，莫川白芷怡两人赶到万卷殿。 此时万卷殿门前广场上，赫然盘膝坐着三名天机修士。这三名天机修士各坐一角，彼此之间神秘道法串联，泼洒出神秘光辉，洒遍整个广场！ 此时还能看到一些金丹修士将抓来的发狂低阶修士丢进广场之中，很快这些发狂的修士，神色清明起来。 不等莫川仔细观察，一枚玉笏不知从哪个角度射到他跟前。 莫川早已熟悉太始界修士行事的干脆或者“懒”，所以毫不废话的抓过玉笏，神念探入其中，很快便获知这场殃及整个紫阳阁的祸端。 “我们走！”白芷怡查看好玉笏之后，招呼一声莫川，转身便走。 莫川闻言，立即跟上。 按照玉笏所述，此次门派祸患，皆是由血魔“莫川”引起！ 原来此妖孽不知用了何等手段，潜入紫阳阁之中，播撒血毒。偏偏这种血毒诡异异常，传播速度极快，一旦沾染，极难拔除，境界低微者很容易受到影响，轻则丧失理智，嗜杀嗜血，重则沦为血奴，六亲不认。 最恐怖的是，紫阳阁根本不知道这血毒如何传播，从发现有人疯狂到敲响警戒之音，前后历时不过五炷香时间。 目前这种剧毒，只有天机修士能够完全驱逐。 便是金丹修士感染，也只能压制而难以短时间驱逐。所以紫阳阁召集金丹修士，便是抓捕感染修士，丢入万卷殿广场之中，接受解毒。 同时玉笏中警告门中修士，血魔“莫川”能够附身其他修士体内，因此谨防任何一名受到感染的修士。 “没想到这个血魔莫川好大的本事，一人之力便搅得整个紫阳阁鸡飞狗跳，佩服佩服！”白芷怡冲出去之后，纵目紫阳阁乱象，忍不住佩服道。 “咳咳，我们还是赶紧抓捕感染修士吧，否则被上面发现，你我可就惨了。”莫川干咳一声，这白芷怡他可是十分了解，那绝逼十足虎逼老娘们，他还没见过她佩服谁呢，没想到现在竟然佩服起“他”来！ 妈的，就是这佩服感觉，为啥怪怪的？ 白芷怡翻了翻白眼，不再说话，转头冲向发狂修士群中。莫川也一抬袖口，无数蛊虫蜂拥而出，代替他这个主人抓捕发狂修士。 一时间，整个紫阳阁可谓一片鸡飞狗跳，宛若丧尸围城。 不知道多少低阶修士感染血毒，疯狂的攻击者能看到的一切生灵。被攻击的修士，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自然拼死反击。 一时间，血洒紫阳。惨叫声，哭嚎声，怒骂声，规劝声不绝于耳。 而受到影响最小的金丹修士，犹如救火队员一般，疯狂的来往紫阳阁以及万卷殿广场之间。 然而紫阳阁实在是太大了，低阶修士千千万，血毒的爆发，令这些受到感染的修士到处流窜，一不留神便会钻入禁区，不知增大多少抓捕难度。甚至连一些低阶妖兽战宠都受到了感染，一时间令无数金丹修士只能疲于应付。 除了金丹修士，天机修士更是憋屈。 原来，紫阳阁虽然号称拥有三十多位天机，然而实际上常驻天机修士最多也就十来位，偶尔甚至还只有个位数。 因此，这突然爆发的危机，瞬间打得这些天机修士猝不及防，甚至直接有种懵掉的感觉。 别看他们拥有弹指间格杀无数低阶修士的威能，但是此时却因为同门关系，杀不能杀，只能被动抓捕，不知道受到多大牵制掣肘。 另外，十几位天机修士，除去驻守重要位置的人手，剩下的实际上只有五六人能够抽出空子维持眼前局面。 而这五六人中，又有三人在万卷殿广场建立净化血毒大阵，于是剩下还能抓捕感染修士，搜捕藏匿的血魔莫川的天机修士，不过两三位。 而血魔莫川，又犹如泥鳅一般，躲在万千修士体内，一时半会根本难以发现。 当初毫无顾忌的殷颜凡都抓不住他，此时面对无数同门子弟，他们又如何搜寻抓捕？一时间别提有多憋屈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紫阳阁局面逐渐受到了控制。 说到底，紫阳阁终究是名门大派。在常驻数百名金丹修士的努力下，局面在两炷香之后，逐渐好转起来，发狂的低阶修士越来越少。 这一幕，令很多金丹修士松了一口气。 然而其中却有一人，心情却截然相反。 ‘不行，这简直就是千载难逢推倒宝门天的机会，任由这般下去，岂不是错失良机？’白芷怡一边救人，一边趁机观察周围得景色，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果决。 她心神一动，心中低喝一声：“爆！” 刹那间，紫阳阁无数角落，忽然嘭的一声发出微小的爆炸。 这爆炸看似不起眼，却令整个紫阳阁护身大阵陡然显现出来，这看似不起眼的爆炸，赫然破坏到护身大阵的一丝根基！ “是谁？！！！莫川，我要杀了你！”一名苦苦搜寻血魔莫川的天机修士，看着蔓延全岛的轻微爆炸，再看着显露的护山大阵，整个人气得心肝爆裂。 便在这一刻，一名被解了血毒的低阶修士，忽然老脸憋成了绛紫色。没过三秒钟，他整个人忽然化为一团肉糜。 “不好，有剧毒！” “所有人屏住七窍！” “该死！我堂堂紫阳阁，竟然被一名金丹修士戏弄，这简直不可饶恕！” 紫阳阁天机修士愤怒的咆哮起来！ 也就在这一刻，原来快要压抑下去的血毒，突然再次迎来二次爆发，无数被感染的修士，血脉喷张，青筋爬面，犹如燃烧精血一般，修为暴增，疯狂攻击者眼前一切生灵，乃是破坏周围建筑。 白芷怡见状，眼睛顿时一亮。 她知道她的助攻刺激到了躲在暗处的血魔莫川，此时两人虽然素未谋面，但是却一外一内，配合默契的试图以金丹修士的修为，颠覆紫阳阁。 当然他们能够击杀的也就是低阶修士，根本伤不了紫阳阁的根基，但是即便是这般也让紫阳阁脱一层皮！ 莫川指挥着蛊虫，一边救人，一边纵目满目疮痍的浮空岛，心中震撼。他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很牛逼了，毕竟手握碎片世界、两大天品灵器，这战力若是全力发挥出来，堪称同阶无敌。 然而这是这无敌和搅得紫阳阁一片狼藉的血魔叶飞舟比起来，他就差远了，甚至连白芷怡也不如。 刚刚那一连串轻微爆炸，其他人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莫川敢发誓，十之八九就是白芷怡干的！ 紫阳阁疯狂的乱象，终于刺激得那些镇守在关键地方的天机修士坐不住了。紫阳阁上空再次多出两名天机修士，他们一边驱散毒气，一边抓捕感染修士，甚至一心三用关注自己镇守地方，谨防被偷袭。 这些高高在上的天机修士没有注意到，一名金丹修士兴奋的扫过他们，然后悄然向宝门天靠近。 第七百九十八章大乱 莜莜君柳眉微微一竖，她瞄了一眼紫阳阁浮空岛阴影下的森林，她修行的侦查秘术告诉她，那里又来了一名天机修士。 虽然对方隐藏得很好，但是在紫阳阁护山大阵显形的那一刹那，对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终究还是暴露了一丝气息，正是这一丝气息，令筱筱君发现了对方。 如果算上这位的话，现在围在紫阳阁浮空岛四周的怕是足足有九名天机修士！这还仅仅是她发现的，至于暗中到底有没有隐藏更多的，这就不好说了。 这个发现令筱筱君心中感慨，这个血魔莫川果然有两把刷子，屠了两座散城也就罢了，面对天机修士竟然还能逃脱，这战斗力简直令人惊讶！ 最令人惊讶的是，一般金丹修士能逃脱天机修士追杀已属天大荣耀，他倒好，竟然还想报复！这不，若非此人一封信，她岂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血魔莫川的打算，她其实一眼便看穿了：无非是借助众天机之力，分摊压力，然后才趁机浑水摸鱼或者逃跑。 然而看穿了又如何？她能看穿，其他天机修士必然也能看穿，然而众天机还是巴巴赶了过来，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这是阳谋。 毕竟走一趟又不占他们什么时间，若是无机可趁，大可离开。若是有机可乘，若是因为没来，岂不可惜？尤其是在太虚修士西入霸州的空虚之时？ 因此无数天机修士来了。 ‘这血魔莫川修得哪里是血道？这分明是毒道！不，应该是血毒两道同修，不然怎么会有霍乱一整个宗门的力量？毒道，不愧是剑走偏锋之道！’筱筱君看着紫阳阁乱象，心中暗暗自忖着。 便在这时，她星眸陡然瞪圆。 在她的视野中，紫阳阁极具标志性的建筑之一的宝门天山峰，忽然闪耀其炫目的光芒，大团大团的橙色光芒从山腰间释放出来。 那光芒之刺眼之闪耀，连紫阳阁的护山大阵都遮掩不住。筱筱君甚至根本不用神通法决，单凭肉眼便能清晰看到。 就在这刺目橙光以及镇守天机的绝望咆哮中，宝门天山腰轰然断裂，无数裹挟着各种光泽的天才地宝、法器乃至灵器，从断裂的半山腰蜂拥而出！ 这一幕令筱筱君表情骤变。 紫阳阁宝门天竟然裂了！！！这简直不可思议！要知道这宝门天，堪称紫阳阁核心建筑之一，一般天机修士根本都打不破，不，甚至连太虚修士想要打破，都很难！ 然而眼前的宝门天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裂了！这简直令人震撼。 这是血魔莫川做的吗？有可能，但是最大的可能是因为血魔莫川这导火索，引燃了潜伏在紫阳阁的隐患，诸如各宗的细作探子。 “轰隆！”在筱筱君震撼之际，紫阳阁护山大阵轰然传来恐怖的碰撞声。只见两名天机大圆满修士毅然出手，袭击紫阳阁护山大阵！ “竖子敢尔？！”紫阳阁传来愤怒的咆哮。 “哈哈哈，太虚皆已西进霸州，我等又有何不敢？”围攻的天机大圆满修士哈哈狂笑着，说着又是一拳砸在紫阳阁护山大阵上，顿时又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庞大的冲击波，震荡得浮空岛内部乃至外部声波不绝，无数低阶修士被震得耳朵发鸣。 围攻修士的话，令紫阳阁留守的天机修士，表情皆骤然一变。 太虚西进霸州，这不是紫阳阁一家出现的情况，其他家同样如此。按道理来说，大家同时削弱，理论上互相应该影响不大才对！ 哪里想到，这次血魔“莫川”的入侵，竟然开启了龙源郡众天机围攻紫阳的罕见局面。 “天才地宝，有德者居之！哈哈，给我开……”一声肆意张狂的大吼中，只闻一声宛若琉璃破碎的声音从浮空岛内部响起，那是紫阳阁护山阵基断裂的声音。 这一刻，缺乏天机修士主持的护山大阵，再也维持不住轰然破碎。 “好机会！” “哈哈哈，灵器！” “紫阳阁你也有今天！” “给老夫滚开！” 不知多少潜伏在紫阳阁外围的天机修士，眼睛一亮，随即疯狂的冲了过去。 “滚！擅入紫阳者死！” 紫阳阁护山大阵破碎的一幕，令紫阳天机修士神色皆骇然大变！他们之所以震骇并非紫阳被攻破，实际上从紫阳建立至今，不知经历多少战火，有几次甚至都被打得一度退守碎片世界。 所以他们并不震撼于被围攻，实际上，他们真正震骇的，乃是护山大阵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被打碎了？这简直不符合常理！护山大阵再没天机修士主持，也不该这么脆弱啊？ 有内鬼？！ 天机修士思绪如电，瞬间便想到这个可能，联想到之前浮空岛各处传来的爆炸声还有剧毒，几乎所有天机修士皆面色阴沉下来。 不过，此时不是揪出内鬼的时候，而是如何处理眼前的危局！ 看着宝门天断裂，无数天才地宝法器灵器乱飞的场面，众紫阳天机修士心脏几乎在滴血：“紫阳修士听令！夺回宝门天所有宝物，勿让外人抢去！” 歇斯底里的咆哮，响彻紫阳阁。 紫阳阁坐拥半郡领土的积蓄实在是太惊人了，这漫天飞舞的天才地宝，即便是以阁内天机修士的速度，也来不及全部收走！ 尤其是一些天机修士根本不敢离开自己固守之地！宝门天固然重要，但是对于紫阳阁来说，还有比宝门天还要重要的地方。 因此层层掣肘之下，紫阳阁天机修士不得不依靠阁内低阶修士的力量。 …… “滚！”怒喝中，一名紫阳天机追上一名入侵修士，挥舞着利刃便是以刁钻角度，切向其侧腋！ “该死！”那入侵修士大怒，不得不放弃前方的一团红色宝光，回身格挡。 就在他回身格挡的刹那间，一名金丹修士忽然出现在那红色宝光之旁，伸手一抓，瞬间收走宝物，然而逃之夭夭消失不见。 “不——”那入侵修士愤怒咆哮，要知道那团红色宝光赫然散发着灵器的气息，那可是灵器啊，快要吃到嘴里的灵器，竟然就这么被一名金丹修士给抢了，这简直令他郁闷的想吐血。 然而他再怎么咆哮也没用，因为缠上他的那名天机修士，索魂一枪赫然已经寒芒突至！ 第七百九十九章一掌定音 背后的枪芒灼烧得莫川恨不得立即唤出万炼内甲，但是他一咬牙终究没有。 他抢夺下天品灵器的那一幕，肯定被拦截入侵修士的紫阳天机看到了，鬼知道他后续注意力还在不在他身上，万一还在，那么他唤出万炼内甲丸可就不好解释了。 所以能不唤出来，还是不要唤出来。 ‘这件灵器已经被看到，不适合收入碎片世界，还是先放进须弥戒中吧！’莫川心中一动，将灵器收起来，双眸全白的横扫整个浮空岛。 这一刻，白魔瞳神通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门看似功能单一，不过是“视野千里，可观毫末”的鸡肋神通，此时在紫阳阁局势下，居然发挥出无与伦比的优势。 不管是低阶修士，还是高阶修士，亦或者四处飞射的天材地宝，几乎逃脱不了他的视野观察。哪怕对方施展了隐匿法门，只要之前留下痕迹，那么他便能通过这一丝痕迹，察觉其存在。 这样的能力，令他总能抢夺宝门天逸散天材地宝中占尽先机。 此时他纵目望去，紫阳阁已然陷入绝对的混乱之中。 因为宝门天之变，引起众修对天材地宝的抢夺，令感染血毒的低阶修士越发无人约束，这令血毒扩散越来越严重，此时甚至已经有金丹修士被感染血毒。 虽然血毒对金丹修士影响不大，但是终究需要几分修为压制，这严重影响了金丹修士的发挥。 其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宝门天逸散的天材地宝，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修士的冲进来明争暗夺大发横财，这其中天机修士固然吸引人的目光，实际上金丹修士也不在少数。 修为高的诸如天机修士直接明火执仗，动手抢夺；修为低的低阶修士，则躲在阴影里猥琐发育，浑水摸鱼，趁机搜刮好处。 别说外人，便是紫阳阁修士，趁机大捞特捞的也不再少数。 如此混乱的局面，若是一般人，怕是这边刚刚摸到宝物边角，那边就是无数把乱刃剁成肉泥。 …… “好机会！”莫川眼睛突然一亮，陡然再次瞅见一个好机会，身影一动，瞬间消失再原地。 “就你还想拦我，回去再练五百年吧！”一名天机大圆满张狂的大袖一挥，漫天辰光洒出，宛若星河一般，拦住了紫阳阻击修士。 “贼子咻得张狂！”那紫阳天机修士愤怒的咬破舌尖，顿时浑身笼罩的红芒光芒大盛，竟然挤入了星河之中，竟要蛮横过河。 “中阶灵器？！！好好好！紫阳阁果然财大气粗，给我滚！”那天机大圆满见状越发恼怒，话说他混到现在虽然也经手三五件灵器，但是至今还没接触过中阶灵器呢，没想到对方不过区区天机大乘竟然就有中阶灵器，这种被比下去的感觉，自然令他十分恼火！ 哗啦！ 那无穷辰光组成的星河，忽然传出水声，眨眼间竟然化为滚滚洪流，一道水流漩涡瞬间出现绞杀向那紫阳修士。 也就在这一刻，刚刚用处杀招的这名天机大圆满修士表情忽然一怔，他猛然扭头，就看到他气机牢牢锁住的一团宝光，赫然消失不见！ “谁？是谁夺我宝物，给我滚出来？！”这天机大圆满修士瞬间愤怒的咆哮起来。 然而声浪过处，除了卷起灵气涟漪之外，得利渔翁，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 “咳咳……”莫川的身影蓦然出现在一堆坍圮的碎石堆中，若非浮空岛布满禁制，他早就遁入大地之中，哪里会滞留在这乱石堆中？ “呕……”低咳的莫川，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来。 ‘不愧是天机大圆满修士，仅凭气机便震伤我的肺腑，这要是出手那还了得，老子这条命怕是就要交代下来了！’莫川心中想着，眼睛却越来越明亮。 自从得知他其实理论上具有抗衡天机修士的实力之后，莫川一直对于自己畏惧天机修士的事实而感到羞愧愤怒。 现在他数次从天机修士口中夺取宝物，与其说是被宝物吸引，不如说是一种“证明”心理在作崇。 现在成功从天机大圆满修士手中夺走宝物，虽然说那天机大圆满是被牵制住，但是这依旧令莫川信心暴增，毕竟他可没有施展任何灵器！ 信心勇气，有时候往往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平缓震荡受伤的肺腑之后，莫川眼神闪烁起来，他在思考走？还是不走？ 仗着无痕神通以及白魔瞳神通之犀利，他已经抢夺了不少天材地宝，甚至连天品灵器都夺了整整四件！如果此时趁乱离开，再施展魂飞魄散一念生，那么紫阳阁、白芷怡等等这一切都将和他无关！ 从此紫阳阁赵星辰陨落于紫阳之变中，世间再次多出一名身怀六件天品灵器的强大金丹修士。 如果留在紫阳阁，他抢来四件天品灵器，最起码得上交三件，因为这三件在抢夺的过程中都被人看到了，想暗中吞了都难。 莫川眼神思虑一闪，瞬间有了决断。 傻子才他妈的留下来！ 走！ 无痕神通一掐，莫川悄然遁出废墟，朝着浮空岛外面冲去，至于身后的乱象，管他呢，跟他没关系！ 然而就在莫川刚刚飞过差坊司上空，浮空岛一座无名山峰上轰然传来一股可怕到极点的气息！这股气息刚刚扫过莫川，莫川表情便是一僵。 “太……虚！”莫川满脸苦涩：“艹，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竟然现在出现……唉，看来是走不了！” 说起来，莫川不过金丹大圆满，如何识得天机大圆满？乃至太虚气息？ 原来，任何稍微大点宗门，藏书楼中都会有记录上阶修士气息的玉笏。任何低阶修士只要神念探入其中，自然便能感知到各境界修士的气息，而且不会伤其精神。 这一点，几乎是所有修士必修课之一，目的不仅仅是熟悉各境界的气息，更是防止有眼无珠得罪了上阶修士。 另外这类玉笏，也是给修行虚道之一的幻术道弟子准备的，毕竟恫吓类幻术的精髓便是模拟上阶气息，若是连上阶气息都没见识过，还怎么模拟？还怎么恫吓？ “苗兄……你突破了？”一道惊喜之声传荡于整个紫阳阁。 不等那惊喜之声落下，便有一名天机修士满不在乎道：“哼，区区恫吓幻术，还想吓退我……啊！饶——” 那满不在乎的声音还没说完，尾音便彻底走形，在莫川的白魔瞳视野中，那名天机修士刚刚祭出天品灵器，便被一道巨掌拍中，瞬间当空爆成一团肉泥！ 这一幕，吓得无数修士胆裂魂飞！ 那些趁机参与抢夺的修士，一个个脸色煞白，不要命的施展拿手逃命功夫，疯狂逃遁而去。 也就在这同一时间，无数虚幻大手当空浮起，拍向这些亡命奔逃的修士。 轰隆隆！ “滚开！” “起！” “救我！” “不要杀我，我愿为奴！” 一时间，各种爆炸声、怒叱声、求饶声不绝于耳。在无数奔逃修士与虚幻大手抗衡爆发的声响中：有人狂吐鲜血，洒血而走；有人法器尽毁，肉身俱灭，只余残魂而遁；更惨的一如最初那天机修士，直接被拍成一滩肉泥，神魂俱散，身死道消。 莫川显露身影，满脸敬畏的看着那一道道虚幻大手，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原来这就是太虚修士，可怜他之前还苦苦寻找对抗天机的手段，岂料到在太虚眼中，天机也不过是随手便可碾死的蝼蚁。 在莫川满脸震撼中，一道玄意气息横扫整个紫阳阁，刹那间，那些身中血毒双眼充血到处砍杀的低阶修士，齐齐一顿，双眸逐渐恢复了清明之色。 莫川感受着那扫过他身体，荡涤他体内一切有害物质的气息，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表面上还得做出退敌兴奋状，那句妈卖批最终只敢在心底骂出。 第八百章论功行赏 站在长老殿之外的莫川，低眉顺眼的站在一群金丹修士之中，神色平静，泯然于众，看起来就是一名普通金丹修士，只是那平静得毫无劫后余悸的表情，显露出几分不一般的心性。 此时距离紫阳阁之乱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就是这一个时辰的时间，偌大的紫阳阁已经恢复了平静。 经过战后统计，紫阳阁低阶修士损失惨重，伤亡过半，甚至连金丹修士都死了四十多人，情况堪称惨烈！不过这相对于龙源郡庞大的人族基数来说，补充这点弟子，不过是几天时间。 便是金丹修士，只要洗仙池不毁，金丹修士自然有着无穷无尽的小世界源源不断的提供着。 倒是高阶天机修士，未死一人，只有少数重伤而已。看来修士到了天机之境，只要不遇到太过逆天之辈，自保是没问题的。 莫川眸光闪烁，可以预料，接下来紫阳阁必将迎来一次洗牌，当然这洗牌仅仅是针对低阶修士群体的。 可惜福小山竟然死了！ 莫川心中叹了一口气，福小山他用得还蛮顺手的，机灵，聪明，一点就通，蛊虫生意有他操持，令他省了不少心，可惜竟然死了！ 下面他若是想趁着这次大换血的空白期，横扫紫阳低阶蛊虫市场，怕是要少不了劳心费力，至少在代理人培养出来之前。 思虑到这，莫川心底又浮现出一丝忧虑，紫阳乱后，白芷怡竟然失踪了。 这虎逼老娘们手握天品夔牛战锤，便是死了，也应该有点动静，这绝对瞒不过他的白魔瞳神通。所以既然失踪了，怕八成是趁机离开了。 她的离开，对莫川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这厮一旦暗中举报他拥有天品灵器，他可就完了。 到时候他肯定会受到天机修士最缜密的搜查，或许碎片世界不会暴露，但是难保他的地脉之精的肉身秘密不会曝光。 所以到时候无论是曝光哪个，对他都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且极有可能发展成为杀身之祸。 想到这，莫川心中便是苦笑，其实他当时逃走才是最好的选择，留下来简直就是与虎谋皮。 可惜面对太虚修士，他根本不敢逃，至少那一掌，他自忖根本扛不住。 此时，莫川甚至已经有点羡慕叶飞舟，因为那厮搅得紫阳阁一片大乱后，竟然又逃了！或者说，他极有可能一开始就没进来，进来的只是他的一具分身罢了！ 我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莫川心态简直都有点崩溃。尼玛，没法比啊！ “尔等进去吧！”守门童子打断了莫川的沉思，让一众金丹修士进入殿中，莫川等金丹修士连忙作揖，赶紧结伴，进入长老殿中。 罕见的，这座长老殿并没有布置什么空间扩容，估摸着天机修士人数有限，扩充也没用，所以此时一群人踏入其中，竟然略有几分拥挤之感。 长老殿看起来很朴素，似乎鲜有人团聚的缘故，这里装饰品极少，便是灵光灯也是几十年前的老款，无人更换。 殿中除了两侧一排游龙戏金珠的紫金石柱之外，剩下便是空荡荡一片的青砖红梁。 在大殿的尽头，大刀金马的坐着十几名浑身散发着晦涩气息的天机修士。 莫川不敢细看，瞄了一眼，便赶紧低下头，隐藏在人群里。 “劫难兴邦，此次紫阳之劫，虽是大劫，不过能大浪淘出诸位青年才俊，亦是我紫阳之幸，尔等都是守宝有功之人，自当论功行赏！” 大殿上方传来淡然之极的声音，明明说着夸耀的话语，但是语气中却丝毫听不出夸耀的意思。 然而在场众金丹，哪个敢生出半点不满？因为此人赫然是最终力挽狂澜，不知杀了多少人的太虚修士苗继峰！ 早在之前，莫川就从旁边消息灵通的金丹修士口中得知此人的身份。 据说，此人之前乃是紫阳阁长老团一员，不知何时闭关冲天楼，赶巧于紫阳危难之中破境太虚，可谓令人感慨。 莫川所能知道的也就这些，再多也就不清楚了，毕竟这涉及到上阶修士，能知道一点点情况就很不错了。 此时随着苗继峰话落，柱下郎员捧着一座玉鼎，依次走到金丹修士面前。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苗继峰是啥意思，“什么守宝有功”、“什么论功行赏”这尼玛其实就是叫大家把之前抢夺出来的东西都吐出来！ 到时候赏肯定会赏的，就是赏多少？赏比不比掏出来的多，就不好说了。 面临柱下郎员的金丹修士倒也干脆，一抬手数件天材地宝哗啦啦涌入玉鼎之中，那玉鼎宛若无底洞一般，一口气吞个干净。 “天材地宝四件，丁级二等功。”柱下朗员朗声道。 随即便走到下一个金丹修士跟前，那金丹修士神色微微一动，一抬手又是数件天材地宝掉入玉鼎之中。 “天材地宝五件，地品法器三件，丙级一等功。” “天材地宝一件，地品法器两件，丁级一等功。” “天才地宝……” 随着柱下郎员一个个走过，所有金丹修士皆干脆的掏出抢夺而来的东西。 “天材地宝三件，天品灵器一件，甲级二等功” 柱下郎员忽然开口报的数，忽然引起一群金丹修士的骚动，不少人纷纷扭头看去，就看到一名金丹修士傲然抱胸，似乎对交出天品灵器毫不在意。 莫川冷眼看着这一幕，早前试图攻略执事团成员的他，自然认出这赫然是执事团成员之一，名曰曲俊雅，据说其祖爷爷乃是紫阳天机修士之一，其身上也疑似暗怀家族赏赐天品灵器。 如此不在乎一件天品灵器也就能说得过去。 ‘一件天品灵器便是甲级功劳么？’莫川心头冷哼一声。 随着曲俊雅这天品灵器一交出，似乎开了个口一般，随后竟然再次出现四次天品灵器，不过基本上大多数都只有一件。 唯一一名戴着面纱的女修士，掏出了两件，获得甲级一等功。 此人莫川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因为此人他也认识，不，或者说能抢夺到天品灵器的他都认识，几乎都是执事团成员！想想也是，能在天机修士满天飞的情况下，抢夺天品灵器，没几把刷子，还真不敢尝试。 敢于尝试的，要么在殿中，要么化为一堆血肉，收拢在英魂殿。 很快柱下郎员走到莫川面前，莫川想也不想一抬手，手中哗啦啦涌出不知多少宝贝。 饶是那柱下郎员见多识广，此时声音也有点颤抖道：“天材地宝七件，地品法器四件，天品灵器三件……” 柱下朗员话还没说完，殿中就出现了骚动迹象，不少金丹修士下意识扭头看向莫川的方向。 “什么？三件灵器？！” “此人是谁？竟然能力压漱玉燕？” “他好像是赵氏商铺的幕后东家？” “赵氏商铺？” 莫川一口气交出三件天品灵器，惊得一众金丹修士暗暗咋舌，甚至连上面的天机修士都被惊动。 没错，莫川很干脆的交出他能交出的极限，三件天品灵器中其实有一件，他不太确定有一名低阶修士到底看没看见，理论上他暗扣下来，多半也没事。 但是他还是选择交出，他不想承认丝毫风险。 只有其中一件天品灵器，巧之又巧，竟然毫无天品灵器气息，若非亲手触摸才察觉，莫川这件灵器怕是也要咬牙上交了。 “……甲级……”就在众人惊讶之时，宣读功劳的柱下郎员却卡壳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数据该定什么功劳。 因为这已经远远超过甲级一等功了！ 第八百零一章恩威并施 “甲级特等！”大殿上方传来淡然的声音。 此声一出，众金丹修士连忙收敛放浪形骸，低眉顺眼的站好。 莫川无声作了个揖，不言不语。 一炷香后，所有金丹修士皆统计完功劳。 坐在大殿中央的苗继峰扫了一眼众金丹修士，眸中闪烁过一抹阴狠，然后平静的道：“诸位都是大浪淘沙而出的菁英，能为紫阳守住这么多宝物，我很欣慰。我宣布，丁级功勋者赏天元丹一枚，一等功者可入丙级宝库挑选宝物一件。丙级功勋者赏天元丹三枚，一等功者可入乙级宝库挑选宝物一件。乙级功勋者赏天元丹五枚、洗髓丹一枚，一等功者可入甲级宝库挑选宝物一件。” 说到这，苗继峰停顿了一下，似乎甲级功勋显得十分不一样。 一群金丹修士更是没注意到，苗继峰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旁几名天机修士，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甲级功勋者，可得天品灵器一件，一等功可得三转丹一枚。特等功嘛……” 苗继峰停顿了下来，然而他的话，却在殿下一群金丹修士群体中掀起惊涛骇浪！ 甲等功勋，竟然可得天品灵器！我艹，这不等于跟没上交一样？要知道所有能得甲等功勋的全部都是上交了天品法器的修士。 凭什么，上交天品灵器就能获得天品灵器的赏赐？这根本不符合之前的赏赐的规律！要知道他们上交的很多天材地宝，就是用来炼制天品灵器的，价值说大的有些甚至堪比天品灵器！ 不少金丹修士，瞥了一眼那些获得甲等功勋的修士，眼帘深处闪过一丝怨毒。 这分明是暗箱操作！没错就是暗箱操作！因为能抢夺天品灵器的几乎都是执事团成员，而这几名执事团成员，背后几乎都站着天机修士，如此有这赏赐，分明是公报私囊！ 然而这些金丹修士，心中便在再不忿，也必须得忍下来！没办法，世家背景很多时候就是实力的一部分，他们没有只能忍！ 倒是莫川闻言，神色颇为平静，或者说他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惊喜 因为在他发现，能够抢夺到天品灵器的都是那些执事团成员之后，他就知道他的功劳不会太差。 此时，殿中唯一太虚修士苗继峰继续道：“特等功嘛，冲天楼一宿！” 然而他这话看似平静，却犹如掷入湖面的石子一般，又是溅起圈圈涟漪，一群天机修士蓦然看向苗继峰，随即又瞥了一眼莫川，最终有人闭眸不言，有人眸露深思，还有人露出一丝不满之色。 但最终无人说话。 莫川感受着七零八落在他身上扫过的神念，心中却泛起波澜，话说他当初之所以选择逃亡信州龙源郡，目标之一便是这紫阳阁冲天楼。 后来阴差阳错得了石堑城城主之位，心中对紫阳阁冲天楼的念头也就淡了。 再后来被殷颜凡带到紫阳阁后，才知冲天楼不是那么好进的，最终在修行资源的压迫下，不得不经营蛊虫生意。 谁想到这峰回路转，竟然获得冲天楼一宿的资格！看来这也是因为他多交了一件天品灵器换来的结果。 “弟子赵星辰，多谢长老栽培！”莫川连忙抱拳道。 “嗯，免礼了，以后再接再厉！”苗继峰道。 莫川连忙回应：“是！弟子谨遵长老教诲。” “各位功劳，事后自有柱下郎员带领诸位领取，现在我只想问一件事……”苗继峰扫向殿下众金丹修士，此时因为他的话，包括莫川在内所有人皆齐齐弯腰，静候苗继峰所问之事。 “是谁给你们胆子，私自扣留本门宝物？”苗继峰平静道。 此言一出，场面瞬间落针可闻。 有人面色平静，有人脸色骤变，还有人汗若浆出。 不等众人思绪百转，殿下众金丹修士群体中忽然有十几人不受控制的漂浮起来，这些金丹修士一个个脸色扭曲大变，想要挣扎，可惜连话都说不出，只有表情勉强还受控制的扭曲着。 “私扣宝物，当诛！”苗继峰话落，这些人须弥戒突然炸开，不知多少天材地宝甚至还有天品灵器蜂拥而出，豁然涌入柱下郎员所捧的玉鼎之中。 等到最后一件宝物落了进去，这十几名漂浮起来的金丹修士命运也走到了尽头，一个个身躯犹如气球一般突然鼓胀起来，然后砰的一声，炸开，泼洒出漫天血水，淋得下方莫川等众金丹修士一身碎肉血水。 感受着落在脸颊上的碎肉，莫川嘴角抽了抽。 草莽出英雄，其他一般金丹修士岂会连一件天品灵器都没抢夺到？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只可惜，草莽的出身限制了他们的眼界，一时的贪婪，最终断送了大好前途。 殿下一群侥幸逃脱一死的金丹修士们，沐浴着血雨，感受着上阶修士的恩威并施，一时间噤若寒蝉，无人敢说话，哪怕是哪些执事团成员眼中也闪过浓浓的惧色。 …… 离开长老殿之后，便有柱下郎员过来与莫川接洽，颁发奖励。 算上莫川在内，获得甲等功勋的金丹修士一共只有六名！六人在柱下郎员的带领下，前往宝门天挑选各自中意的天品灵器。 宝门天，外人看来似乎是一座人造建筑，实际上宝门天座下整座山峰都是宝门天的一部分。 因为很多天材地宝乃至灵器都需要特殊的灵气滋养，所以宝门天建造极为特殊，乃是建立在浮空岛主脉之上，依靠浮空岛吞吐天地灵气而其内宝物。 此时的宝门天还能看到断裂的痕迹，各种扭曲的力量在四周打着璇儿。 莫川扫了一眼宝门天山峰，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能将宝门天弄出一条断裂缝隙，这等手段堪称牛逼，至少，以他现在的见识和能力，根本就无法破坏这宝门天。 很快，在柱下郎员的带领下，一行六人消失在峰顶阁楼之中。 “好了，小的就只能到这了，进了这道门，所见天品灵器皆可选，诸位有三炷香时间，还请果断确定机缘。”柱下郎员说话慢慢斯斯，口气一如他主子一般，听不出情绪。 “多谢郎员带路！” “郎员辛苦了！” 众金丹不敢居功自傲，皆抱拳感谢，随即迈入这道看似普通的大门内。莫川自然也不例外，抱拳作揖之后，随即也随同众人踏入其中。 这是一间典型的储宝密室，密室并不大，呈长方形，墙壁边沿及中央立了百宝架，架子上零零散散摆放着各种法器。 莫川踏入其中便施展起白魔瞳神通，纵目横扫整个密室。 实际上别说他，其他修士双眸皆散发着特殊的光芒，显然都在运起自家秘术，寻找契合自己的灵器。 毕竟他们只有三炷香时间，虽然那柱下郎员没说超时了如何，但是经历过之前一众私藏宝物，说诛杀就诛杀的场面，现在已经没有哪个金丹修士敢仗着自己的背景胡作非为。 或者说他们的天机修士背景，放在人家太虚苗继峰眼中和凡人其实没什么区别！大境界的差距，越往上越明显。 ‘不愧是紫阳阁，底蕴深厚得简直吓人！’莫川扫过诸多储物格，眼中满是震撼。在外界难得一见的天品灵器，这里居然足足有六十多件！ ‘不过，这些灵器虽多，却都是天品下阶灵器！想来便是紫阳阁，中阶乃至上阶灵器怕是都不多见吧！’莫川心中忖度着，人已经走向一件灵器观察起来。 灵器这玩意因为不炼化根本不知道其威能功效，所以这里的灵器都有相应的玉笏介绍。众金丹修士施展各大瞳术，大多也仅仅是粗略辨别灵器气息，是否符合自己所修之道。 ‘防御类灵器我已经有了，这次应该选个攻伐类灵器，我那天丝手套威力虽然不俗，不过终究是为了练蛊而炼制而出，最大功效还是隔绝万毒！’莫川心中思虑着，目光在一件件灵器上流转着。 ‘九绝剑？！是把好飞剑，可惜我的剑道造诣实在一般，还是不要选这个。’ ‘乌鳌圈？这倒是好东西，可攻可守，隶属五行道土系，与我颇为契合，作为备选之一，时间还有，再看看……’ 一时间，宝库内一片平静，六名金丹修士，几乎无人说话闲聊，皆凝神仔细观察其他灵器。便是暗中早已得到家族长辈指点的，此时也暗暗翻看着其他灵器。 增长见识是一，二来若是凑巧被政敌选走，也能做到心里有数。 很快三炷香时间到，六名金丹修士果断抓走心仪法器，离开密室。 第八百零二章寸步难行 离开宝门天之后，莫川还没回到赵府，耳边就响起数道请求交易的声音。这些声音的目的，无一不是想私下交易拿下他手中灵器。 说起来，这六名甲等功勋中也就只有莫川无依无靠几无背景，如此这些人不盯上他，盯谁？ 不过，终究是还在紫阳阁，有些事宗门不管，但是若是明火执仗的巧取豪夺，这就说不过去了。因此这些声音的主人，只得许以各种重利，诱惑莫川。 其中不乏各种突破天机之境的辅助法器、丹药，乃至天机修士破境心得云云。 可惜莫川宛若未闻一般，毫不理会，径直飞往自家府邸，入了府邸之后，吩咐一声养蛊殿幸存修士，便关闭大门，宣布闭关。 那些躲在暗中之人，瞧着这一幕，皆怅然叹息，却又觉得这很正常。 想想也是，天品灵器的价值根本就不是一些破境法器或者丹药能比拟的。因为后者你还能购买到，而前者，你想买都没地方买。 他们所抱的目的，不过是想着“万一这厮有眼无珠不识宝物正好趁机拿下”的侥幸心理罢了。 现在看到莫川径直回到府邸，直接宣布闭关，便知道他们没有机会了。 实际上，莫川这行为落在很多有心人眼中，也太正常不过。任谁得到天品灵器，恐怕都会选择第一时间闭关炼化，毕竟吃到嘴中才是真实的。这点别说金丹修士，便是天机修士也不能免俗。 莫川进入静修殿之后，袖口一张，大团大团的蛊虫蜂拥而出，将整个静修殿铺满，化为一座诡异的虫道大阵。 做完这一切，莫川还不满足的又是连连掐诀，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禁制秘术全部使出，彻底布置好静修殿之后，这才打开碎片世界钻入其中。 盘膝坐在凝魂楼中，感受着凝魂木散发的丝丝缕缕凝实魂魄的力量，莫川整个人彻底松了一口气。 紫阳阁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得令他有些喘不过来气。也只有在这碎片世界，才能够给他绝对的安全感！ 休息了一会儿，莫川便打起精神，将这次紫阳之乱收获一一取出——正是两件天品灵器。 分别是一截无柄刀刃，以及一件乌鳖圈。 前者肉眼看去乃至用神念扫过，皆如普通法器一般，只有亲手触摸其上才能隐隐感受到一丝天品威能。莫川之所以敢壮着胆子暗中扣下这枚无柄刀刃，就是因为这个特殊特性。 否则其他灵器，他再肯定无人看见，心中也不太敢扣下。 毕竟天机修士神念庞大无比，一念扫过，区区浮空岛还不尽收眼底？鬼知道那些灵器有没有被一些天机修士暗中盯着？ 至于后者乌鳖圈，正是他刚刚从宝门天选来的灵器。 这玩意乍看就是一个乌色铁圈，卖相与地球神话中哪吒的乾坤圈一般。 别看此圈看着四面漏风，攻不能攻，守不能守，实则不然。此圈一旦炼化，攻可游走全身，宛若丁字拐，增幅四肢力量；守可幻化乌鳖，镇压四方。 便是单纯拿来砸人，也能打出大印法器的效果。 莫川左右检查一番乌鳖圈，确定没被动过手脚之后，这才慢慢炼化起来。 以金丹修为炼化天品灵器，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别想成功炼化！没办法，修为境界在那摆着，想快也快不了。 莫川一边炼化乌鳖圈，一边查看着无柄刀刃，心中闪过各种猜测。 ‘这莫非是灵器残片？还是这件灵器本身就这造型？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这灵器威能是做不得假的。这若是成功炼化，绝逼是偷袭利器！这一刀捅过去，谁会注意到？’ 莫川啧啧把玩一番，干脆一并炼化起来。 …… 赵府静修殿再次打开的时候，已经是十六日之后。 莫川这边刚刚离开静修殿，赵府幸存的虫道修士便匆匆上前道：“赵公子，功勋殿发来任务！请您过目。” 说着那修士毕恭毕敬的递上一份玉笏。 说来也是造化弄人，莫川雇佣的虫道修士除了例假外出之人，其余整天宅在养蛊殿中研究蛊虫的虫道修士，竟然一个没死。甚至这些人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等到知道之后，一个个皆脸色煞白的暗自庆幸。 不过当他们知道莫川在这次大难之中，不仅没死，反而还获得一件灵器以及冲天楼一宿悟道机缘之后，对于莫川越发敬畏。 在他们想来，能在这灾乱中活下来就已经是好运了，没想到这位赵前辈竟然还能虎口拔牙，抢下三件灵器，这手段了不得了，不得啊！ “任务？”莫川惊讶，接过玉笏，神念扫过，心中顿时了然。 原来紫阳阁大量低阶修士的死亡，严重干扰了紫阳阁的正常运转，所以现在紫阳阁迫切需要补充低阶修士。 而如何补充？自然是对外招募！ 反正紫阳阁名头搁在这，不愁招不到修士。尤其是此次大乱，紫阳阁说是被攻破山门，实际上损失并不大，根本没到伤筋动骨的程度。甚至因为出了一名苗继峰这太虚修士，实力较之以前，还要强胜三分。 因此招募绝对不愁。 不过，对外招募也得有个章程，不能什么小猫小狗都能进来吧？因此这招募把关之人尤为重要。 功勋殿下派给莫川的任务，正是这招募把关之人，名曰教谕先生。 这可是个肥差！ 要知道，想入紫阳阁的修士不知凡几，若能成为一方教谕先生，等若拥有代替紫阳招揽弟子权限，这其中油水可想而知。 不过，这肥差也不是谁都能担任的，硬性条件便是金丹大圆满，软条件便是拥有一定的服众实力及功劳。 前者还好说，紫阳金丹大圆满修士不知凡几；但是后者可就不好说了，这里的“服众”服的肯定是同为金丹级别的修士，所以这对实力要求极严。 而功劳，又代表着该弟子对紫阳阁的忠诚度。因此这两个软条件，一个比一个难。 不曾想，这教谕先生人人眼红抢都抢不到，莫川竟然面临直接下派的结果，不得不说，实力果然才是一切的基础。 ‘如果我所料不差，功勋殿之所以下派给我这个任务，想来是因为我手握灵器，近乎同阶无敌的缘故。不过，也不能排除这本身就是一场阴谋。毕竟天品灵器，就是天机修士都要眼红。我这若是离开浮空岛，搞不好就会遭到狙杀抢夺灵器，若是一般金丹阻击也就算了，万一某些天机修士不要脸的亲自对付我呢？’ 一想到这，莫川握着玉笏的手掌不自觉紧了三分，如此，这任务接还是不接？ 要知道紫阳阁弟子拥有对指派任务拒绝之权，可是莫川若是真的拒绝了，麻烦恐怕更大，毕竟能指派这肥差已经是看得起你了，如此还敢拒绝，这岂不不打脸功勋殿？尤其是在这刚刚获得天品灵器的当口？到时候，这让那些紫阳高层如何想？居功自傲？还是目中无人？ 可以说，一旦拒绝搞不好分分钟成为紫阳阁焦点人物，这局面可不是莫川想看到的。 ‘唉，实力才是一切根本！也罢，既然如此，不如先去冲天楼，将那一宿悟道之权用了，回头接了任务，趁机逃之夭夭，到时候魂飞魄散一念生之下，紫阳阁拥有太虚修士又如何？天大地大，还不任由老子逍遥自在！’ 思绪一定，莫川顿时凭添三分从容。 第八百零三章剧本不对 若问龙源郡修士，紫阳阁立派根基是什么？又为何能够独霸半郡之领地？ 所能得到的答案，十之七八恐怕大概是紫阳阁拥有龙源郡唯一一块碎片世界！而这碎片世界中所修建的冲天楼，赫然正是紫阳阁立派根基，也是紫阳阁修士心目中最高修行圣地。 传闻，这里收纳了龙源郡乃至周围数郡至高传承及绝学，若能幸入其中，随便得一传承，便能终身受用无穷。 实际上，冲天楼功效若仅此，最多就是个高级版的万卷殿罢了！如此，冲天楼又何德何能被龙源郡无数修士艳羡？ 原来，道学传承仅仅是流于表面的好处，其中更有万般妙用，却鲜有人能叙说清楚。 据说，其真正妙用之根，其实乃是出在那一方特殊的碎片世界上，能入冲天楼的修士能不能碰到这造化，就看各自的机缘了。 因此，有人进入冲天楼后，果然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然而实际上，大部分进入楼中弟子，最多只得一门高级传承罢了。话虽如此，龙源郡周围各郡依旧有不少高阶修士，斥重金送子女后裔入这冲天楼碰碰机缘。 紫阳阁也借此广纳钱财的同时，交好各方高阶修士。 不过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紫阳阁其实也是不怀好意，所打主意不过是“远交近攻”之策，即交好他郡高阶修士，敌视本郡修士，方便吞并最终占领龙源之一郡领土。 当然这些紫阳秘闻，对于莫川来说毫无意义。他现在已经打定主意，入了冲天楼碰完机缘之后，出来接了任务便伺机走人，到时候海阔天空，管他紫阳阁有什么阴险主意。 …… “你便是赵星辰？修为厚重，气息平和，基础扎实，不错不错，记住了，入楼之后越往上越好。”守着碎片世界门户的天机修士检查完莫川的命牌及魂影之后，便笑吟吟的道。 莫川闻言，心中一动，连忙抱拳，谦卑的回应道：“前辈谬赞了，弟子不过侥幸而已。此次入楼若有机缘，前辈今日指点之功，弟子定铭记在心。” 那天机修士见状满意而笑道：“大善，来进去吧，记住了，这一宿时间，乃楼内一宿，楼内一宿时光，根据楼层不同，流速亦有不同，你且不要放在心上，安心悟道，时间到了，自然会把你传送出冲天楼之外。” 莫川闻言微微一喜，虽然不明白这天机修为为何指点自己，不过管他是另有深意也好，还是看好他留下善缘也罢，这对于打定注意准备离开紫阳阁的莫川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 “多谢前辈指点！” “去吧！” “是！” 这天机修士说完，法决暗掐，这座无名山峰上空陡然撕裂出一条黑色裂缝，眨眼间，莫川便被卷入其中。 煞时，黑色裂缝弥合，回归本来的蓝天白云。 在莫川消失的刹那间，这座无名峰顶陡然再次出现一名身披白色襕衫的青年修士。 “东方兄，你很看好这小子？”白色襕衫修士道。 那名对莫川颇为和善的天机修士收敛起笑容，平淡的道：“当然，不然某废话干甚？莫非你觉得这小子不过是昙花一现？” “不然呢？”白色襕衫修士道：“听说他取走的乃至乌鳖圈，此子倒是颇有几分眼力，可惜灵器岂是他一名野种散修可拥有？” 东方修士嘴角冷冷一笑：“希望这话，苗前辈听不到。” 此言一出，白色襕衫修士脸色微微一变，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一抹赤色刘霞，自瞳孔中一闪而逝。 …… ‘这便是冲天楼？’莫川站在一座九层楼阁脚下，仰着脑袋看着这座面积并不大，却散发着压抑气息的楼阁，他有种预感，此楼似乎并非太始界之物。 之所以有这感觉，完全是因为这楼阁的风格，实在是有点迥异与大多数太始界建筑，至少和他目前看到的数种风格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太始界包容无穷小世界的飞升者，因为这些飞升者，出现乱七八糟的建筑风格倒也能理解。说不定此楼的建造主人，就是来自某个十分稀罕的小世界也说不定。 莫川打量完小世界之后，又故作好奇模样回头查看了一下四周风景，似乎对碎片世界十分感兴趣。 然而他纵目望去，四周皆被浓浓黑雾所遮蔽，他所能看到的也就是以冲天楼为圆心的半径百米方圆罢了。 ‘我那小世界乃是我用天赋地脉之精，吞噬地脉融合十方净土而得，如果我同样吞噬这碎片世界地脉，不知能不能炼化这座碎片世界。’莫川心中揣度着，想尝试，却又有些不敢。 毕竟这座碎片世界终究有主，鬼知道这浓浓黑雾之后，有没有人好奇的观察他。 反正被他关进他的碎片世界中的修士，就察觉不到他的观察。 左右思虑一番，莫川不得不放弃，抬脚迈入冲天楼中。 迈入楼中，风景又是一变。 这座外表看起来巍峨壮观的楼阁，内部空间竟然十分狭小。迎面竟然就是一条盘旋而上的石梯，石梯之上，每隔四十九小台阶，便有一道门，仔细数去，正好九道门，正好对应此楼层数。 莫川走到盘旋楼梯中间，仰头看去，犹如入井望天，视野尽头只有一盏古朴老式青铜灵光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这一幕，令莫川心中撇了撇嘴，尼玛，老套路啊！不会是走着走着，就能感受到无形的压力，然后考研受试者的修为，或者筛选某种血脉之类的？ “唉……”莫川叹了一口气，他最讨厌这种考验了。 尼玛，他可不认为他有什么主角光环，能够牵引出专门再次等候他上万年的宝藏。 ‘看来，这一宿传承是别想太多了，不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莫川心中垂头丧气，表面上还要故作平静左右溜达观察一圈之后，这才捏着法决，凝聚出一具地灵幻身。 莫川不知道，他凝聚出地灵幻身的那一瞬间。 一名正聚精会神查看着悬浮于面前幻影的修士，嘴角下意识抽了抽：‘真是个谨慎的小家伙，看来殷颜凡说得没错，他能躲过那太虚修士的陷阱，果然是事出有因。这般心性，便是资质一般，也可堪一用。’ 这人正想到着，恰哈看到那一片幻影中，赵星辰因为地灵幻身才踏上第一台阶便破碎而抽搐的嘴角，心中不由得生出某种幸灾乐祸的揶揄之感。 好一会儿，幻影中的赵星辰才收拾心情，再次派遣出一只采气境蛊虫，不出意外，这只采气境蛊虫不过踏上第二台阶也随之破碎。 采气境蛊虫不成上元通，元通境再不成上伪金丹，等到伪金丹再破碎之后，观看幻影之人已经乐得嘴角裂开，他真是服了这赵星辰，谨慎至斯，这简直不是一般的怕死啊！ 在伪金丹蛊虫碎后，莫川沉吟许久，到底没派遣他须弥戒中重金购买的炼金傀儡，反而一咬牙，踏上了台阶。 出乎意料，这台阶竟然毫无其他意外。 莫川露出一丝了然神色，想来这之前轮番尝试之所以失败，大概是为了过滤某些作弊手段吧！ 这么一想，莫川忽然又是自嘲一笑，他这是被害强迫症晚期吧？紫阳阁某些人若是真有能在这冲天楼做手脚害他，在他进来的瞬间估计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这么一想，莫川也觉得自己谨慎过头了，索性放开步伐，大步流星而去。 心中一副“去你妈逼冲天楼，走到哪里算哪里”的心态，信步狂飙。很快第一道门出现在眼前，想着之前进来时天机修士的忠告，莫川脚步也不停顿，继续狂飙。 很快第二道出现在眼前，然后被甩到身后……第三第四第五……第六道门依次被莫川甩在身后，而莫川的表情也逐渐诡异起来。 我勒个大槽，这这……这尼玛剧本不对吧？！ 第八百零四章卷入其中 看着眼前第九道门，莫川嘴角抽了抽，他其实很想继续狂奔下去，看看这是不是什么幻境，若这是永远也走不到头的“鬼打墙”之类幻境的话，老实说，莫川虽然会头疼，但是绝对不会因此惊讶什么。 毕竟冲天楼的那名声在那摆着呢！ 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莫川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各种法决轮番打出之后，最终确定——这不是幻境！他真尼玛主角光环附体了！ 莫川咽了咽口水，定了定心神，推开门踏入其中。 下一刻，莫川瞬间有种转头就跑的冲动。 只见大门之后，紫阳阁目前唯一镇守宗门的太虚修士苗继峰，赫然大刀金马的坐在他面前。 “你看起来很意外？”苗继峰道。 ‘你这不屁话？’莫川心中暗骂，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整个人却松了一口气似的喘了一口粗气，脸上露出一丝坦然。 尼玛，老子就说嘛，老子又不是传说中“同阶无敌，跨境杀敌”的主角？看看这太始界，妖孽一个比一个多：能够潜入洗仙池的金丹大圆满妖族、金丹修为便敢袭击报复天机无数的叶飞舟、随随便便就能将他潜规则二十年无法竞选执事团成员的一群金丹修士。 这尼玛是主角的待遇吗？这尼玛是配角好吧？ 既然如此，这种赫赫有名的冲天楼，他凭什么一帆风顺的就走上来？果然……得，这尼玛果然是被调戏了。 被调戏了的莫川，压下心中的一丝恼怒，低眉顺眼的抱拳道：“弟子自然意外，不过想想如此一帆风顺，便踏入九楼也就不意外了。不知长老在这里面见弟子，所为何事？” 苗继峰嘴角露出一抹欣赏之色，真是个谨慎聪明之人，而这类人往往比那些明明有着大机缘大气运之人活得更久。 “你觉得力挽狂澜这种奇迹之事，在现实中可能吗？”苗继峰问道。 莫川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苗继峰问这话，岂不是在说……紫阳之乱，他的突然突破根本就不是巧合？莫非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有可能，不过，很少见！”莫川模棱两可道。 苗继峰丝毫没有上阶修士模样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事有可能，但是很少见。至少在我的阅历之中，我很少见到，我本人亦从来不指望这种力挽狂澜，在我看来所有的力挽狂澜，不过是底牌未出罢了！” 说到这，苗继峰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就是紫阳阁未出的底牌！” 不等莫川神色阴晴变换，苗继峰又道：“实话告诉你，两月前邀月阁主发现霸州惊现九龙水晶宫，秘密邀请同道挚友，欲一探究竟，不料消息泄露，最终演变成龙源郡太虚齐出霸州之局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莫川沉声道：“这意味着目前龙源郡下，长老堪称‘一线天’下第一人！” 苗继峰嘴角含笑：“不，这意味着我就是龙源郡下第一人，因为一线天那个阶层理我等太远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总之龙源郡最高战力理论上便是太虚修士。” 莫川闻言眼中精芒闪烁，他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好了，知道的太多，对你来说并非好事。总之，回头你马上便会获得天大机缘，意外获得冲天楼镇压灵器天品上阶灵器——天机变面具，此后我会因此收你为徒，昭告天下，而后你继续教谕先生任务，如果我所料没错，届时定然有人袭击于你，你要做的就是坚持两息时间，等待我的救援。” 莫川闻言沉吟良久道：“我有些不太明白，紫阳之乱就是最好的出兵理由，为何还冒险让弟子出去，万一丢了天机变面具，岂不弄巧成拙？” 苗继峰笑了：“你当那些宗门掌权者都是傻子，九龙水晶宫很重要，但是为他们收集修炼资源的宗门也同样很重要，所以偌大的龙源郡岂会只有我紫阳想到留守太虚修士？你这枚棋子不过是探路先锋，诱出某些人，方便逐一击破罢了！” 苗继峰大大方方点出莫川就是一颗棋子的身份，显得格外的霸道而坦荡。 “若是他们不上当呢？”莫川又道。 其实他想说的是，万一他们不上当，你岂不是亏了？毕竟这天品上阶灵器天机变面具，岂不是白白送给我了？还是说一旦他们不上当，我这颗棋子没用了，天机变面具是不是要收回？还是秘密杀了我，收回面具？ 问出这话的莫川，心中其实已经有了某种答案。 苗继峰若有深意的道：“太聪明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紫阳阁太久不曾出现变化了，宛若一潭死水，现在的执事团几乎被世家子弟把持，整个宗门和散修之城又有什么区别？明明有着天品灵器，却怕死的呆在宗门里不敢出去收集资源，只敢使唤更低阶的修士，如此下去，紫阳阁还有什么前途？所以这场大变之后，也是紫阳洗牌之时，所以你还有用，有大用。” 不得不说，苗继峰的说服人的口才确实了得，他没有解释自己不会杀莫川，反而讲述未来，描述自己利益，最终确定莫川的利益其实和他的利益一致，如此他怎么可能会杀莫川？ 莫川闻言抱了抱拳：“一切谨遵长老吩咐。” “放手去做吧！”苗继峰淡然的道，说完他的身影骤然消失，在他的座椅上却出现一张宛若半片巨型鸵鸟蛋壳椭圆形面具，只是这说这是面具，却毫无五官雏形，甚至连代表双眼的空洞都没有，看起来就是光滑的半瓢状物体，想来这便是苗继峰所言的天机变面具了。 莫川并没有立即上去抓握面具，而是看向四周。 既然这场冲天楼之行，彻头彻尾就是一场阴谋，那么这天机变面具是他的就永远是的他，现在取走和回头取走没什么区别。 所以莫川身形一动，看向座椅的四周。 这是一间面积不足二十平方的正方形房间，房间空洞洞的只有中间一张座椅，四周墙边看起来似乎是由什么禁制组成的空气墙。 不过仔细辨别之后，就能发现这并非禁制，而是……碎片世界的边缘。 手中掌握着一座碎片世界的莫川，哪里不清楚碎片世界边缘的模样？ 这种由一整个宇宙坍缩崩溃而出的碎片，只是勉强维持一小块方圆的独立罢了，边缘尽是无法描述的空洞与死寂。 看起来就像是宇宙之外既没有物质，也没有反物质，更没有高维低纬时间空间的概念，而是绝对的死寂。 莫川转身走了过去，他虽然认出这是世界边缘，不过他更看出这里的边缘和他碎片世界的边缘有些不对劲。 走到墙边的时候，莫川罕见的没有唤出各种傀儡尝试，而是直接伸手触碰。 刹那间，莫川瞳孔陡然一缩，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从墙壁传导进去他的体内，而莫川的身影也瞬间僵硬了下来。 离开冲天楼的苗继峰随手打了个监视法决，注意到莫川避面具，反而触碰墙壁之后，脸上闪过一抹复杂，这小子有些令人意外的冷静啊。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莫川身形微微一颤，恢复了知觉，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第八百零五章身不由己 听闻冲天楼真正的奥妙之处在于这世界碎片，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不同于他碎片世界的稳固，这个碎片世界在不停的坍缩，只是这个坍缩过程极为缓慢，保守估计这个碎片世界完全坍缩掉，也需要数十万年的光景。 就是这坍缩，分解出构成世界的最本质力量，这股力量被冲天楼利用，布置于九大房间之中，一旦受试者接触到，极有可能因此启迪自身力量而顿悟道法。 而莫川身为地脉之精，本身肉体构成就接近世界本源之一，因此自然勾连世界坍缩释放的力量，引发身体灵魂的共鸣。 每个人对力量的理解各不相同，有人相信纯粹的肉身暴力，信奉一力降十会；有人相信巧劲，相信四两拨千斤；还有人痴迷力量组合发出的威力，因此衍生出对法决、秘术、神通、符文等等方面的痴迷…… 这些看法理解，你不能说谁对谁错，就像构成世界色彩的本质乃是三原色，一如构成物质的基础其实只有数种粒子一般，本质上黄金和生铁其实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构成的质子中子电子的比例不同而已。 然而若想通过人力调节质子中子电子的不同，将生铁点石成金，这其中需要的力量根本难以想象。即便是地球人之智慧，也仅仅是通过取巧的手段，破坏本身就不稳定材料的原子核，摄取原子核中的力量罢了。 至于随意组合质子中子，这简直不敢想象。可以说，即便是质子中子电子，依旧不是构成物质的本源，至少地球人还发现了更微小的夸克。无限分解下来，下面还有没有更本质的物质或者能量，无从得知。 所以人力之渺茫不过是通过不同的手段，不停的尝试接触并掌握更核心的力量，修行亦如此。 莫川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的不同。如果说地脉之精衍化的各种精灵极度酷似其衍化的生灵的话，那么此时莫川的肉身几乎无限接近于人类。 ‘因为灵魂么？’莫川反问着，他的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气，他感觉他再也不用担心身份的问题了，至少只要他收敛起与神俱来的精灵气息，那么他的肉身和人族没什么区别。 不过，身躯虽然几乎和人族无限贴合，但是源自地脉之精的天赋神通却并没有因此消失，反而更加隐秘的融入血脉之中，包括他的夺脉神通。 他的血脉力量似乎和夺脉神通形成了一种全新的血脉，这似乎是传闻中渡过天人五衰，拥有重塑血脉的顶级修士才拥有的能力。 据说，修士修行一旦突破天人五衰，踏入一线天，那么便拥有洞察血脉微观层次的能力，拥有调节自身血脉，同时将其永远的流传下去的资格。 按照莫川的理解，就等于拥有人工编译基因的能力，能够将自己掌握的神通，通过微观手段植入基因血脉之中。 这种能力，酷似妖兽。 换言之，一线天修士的后裔，天生就掌握祖先遗留的天赋神通，不过，因为两性生育的缘故，继承而来的天赋只有一半，除非母系同样也是一名一线天修士。 现在的莫川，因为提前接触到碎片世界坍缩而释放的本源力量之一，凑巧提前将神通融入血脉之中。 ‘冲天楼有大机缘！果然不假。’莫川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他再也没有逗留，转身抓起椅子上的面具，离开了这间充满机遇的房间。 …… 一切如同苗继峰所言那般，莫川前脚离开冲天楼回到紫阳阁，后脚他的名字便震惊整个紫阳阁。 紫阳阁金丹修士赵星辰，于冲天楼一宿悟道，惊得天机变面具承认，成为天品上阶灵器天机变面具之主，掌握神秘传承，一跃成为紫阳阁最具冲刺天机境修士的金丹修士！ 据说，赵星辰获得天机变面具之时，冲天楼冲出漫天霞光，整个紫阳阁被惊动。 紫阳阁唯一镇守太虚修士苗继峰见状大喜，认为此乃紫阳大兴之兆，故收赵星辰为真传弟子，传授无上法决，赐予天品下阶灵器紫煞魔甲！ 一夜之间，赵星辰地位扶摇直上九万里，俨然成为紫阳天机之下第一人。 …… …… “赵教谕，队伍已经准备好了，是否可以出发！”东俊良毕恭毕敬的抱拳道，眼神深处不可避免的闪过一抹羡慕嫉妒恨。 同为金丹修士，为何他就没有这好运？ 也怪自己当初紫阳之乱太谨慎了，根本不敢虎口夺食，若是也能抢夺一两件天品灵器，这大机缘岂不是就来了。 没错，在紫阳阁许多修士眼中，赵星辰完全就是好运气的代表。 若非此子意外抢夺三件天品灵器，岂会拥有这一系列的机缘？此时的莫川，在外人眼中，赫然身具三大天品灵器，其中还有一件赫然是天品上阶灵器天机变面具。一件太虚修士苗继峰赏赐的紫煞魔甲，一件他自己在宝门天挑选灵器。 三大天品灵器，这简直比很多天机修士还要富裕，这如何不让人羡慕嫉妒恨？ 也只有少数聪明人乃至上位者，还能保持平和心态。因为他们知道，能够以金丹之境在众天机金丹环伺下，抢下三件天品灵器，这本身就是实力的证明。 其次，抢下之后还能心甘情愿将其献出，这无论是出于对门派的忠心，还是谨慎。这种大魄力，至少不是一般修士能有的。 实际上，据某些天机修士所知，某些极少数执事团成员，不是没抢夺到天品灵器，而是因为他们贪婪，而被贪墨死扣了下来。 不然紫阳阁四十九名执事团成员，岂会仅仅只有五人抢夺到灵器？苗继峰之所以不杀他们，不过是忌惮其背后背景，或者为大局着想罢了！ 不得不说，暗箱操作、潜规则、妥协，无论到了哪个层次都有，区别只是在于，有些人人知道，有些别人看不到。 莫川看着面前集结的九人队伍，两名金丹，七名元通大圆满，平静的点了点头道：“出发吧！” 说着，莫川一挥手，放出一艘中型飞舟，率先踏入舟中，其他修士亦连忙跟上，随后飞舟在莫川的操控下，冲破天空，离开离开，向着遥远之地飞去。 紫阳阁庞大阴谋在这一刻再次向前迈出一步。 闭目静修的苗继峰也在这一刻睁开眼睛，对着空无一人的密室道：“开始吧，希望能钓出一些老鼠。” 第八百零六章偏向虎山行 尖耸入云的摘星楼琉璃飞鸟檐上，稳稳落着一只嫩白赤足。玉足指尖微微蜷曲着，不着片缕，沿着精致脚裸向上看去，白皙的小腿上红衣飘飞，惊艳极了。 然而这惊艳一幕，丝毫没有引起江聊城如织行人的注意，甚至根本没几人知道摘星楼飞鸟檐上还立着这么一名可人儿。 “江聊城很热闹啊！”一道淡漠的声音突然从红衣女子背后响起。 此时的江聊城，因为紫阳阁教谕先生的到来，确实显得格外的热闹。 红衣女子闻言不语，没有丝毫的意外，更没有理会出现在身后的身影，目光依旧平静的盯着城外的远方，那绵延不绝的山峦巨木，似乎根本无法遮掩她的目光。 红衣女子背后之人吃了个闭门羹，也不嫌尴尬又道：“你就不怕这是个诱棋？” 红衣女子终于开了口：“当然怕啊，但是你也不来了？” 那人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才道：“卧榻猛虎，朝不保夕……希望一切顺利吧！” …… …… “他便是紫阳阁的教谕先生么？看起来果然气度不凡、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得得得，不用夸了，人家是不会关注到我等小人物的，这般夸耀人家也听不到。” “你……哼，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切……” “嘿，我听说赵教谕堪称同阶无敌，灵器傍身，不知是真是假？” “这次我一定能够进入紫阳阁，一定！” 江聊城最大的城中广场上，人山人海，接踵摩肩，不知多少修士数日前边蜂拥于此，翘首以盼着紫阳教谕先生的到来。 如今紫阳阁教谕先生来了，这些人自然第一时间簇拥而来，报名参加。一时间，城中广场显得格外喧哗，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大刀金马坐在招募席后面的莫川，微阖双眼，不言不语，在外人看来，此时的他，高高在上，傲世而独立，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人，紫阳阁的一切招募似乎统统与他无关一般。 至于紫阳阁招募杂活，自然有同队修士乃至江聊城城主府之人协助打理。 然而又有几人知道，此时莫川心中承受着何等的压力，这是死亡的压力。 作为太虚修士苗继峰的棋子，他所对弈之人必然至少都是天机之上的修士，如今他便是拥有天机变面具实力暴增又如何？金丹大圆满修为约束了他力量掌控等级，制约了他的战斗手段，更限制了他的战斗意识，一旦他被偷袭，只要他的反应慢那么一秒钟，就足够对方拍死他！ 阴影盖身，死亡如影。 这就是看似高高在上的代价。 莫川不是没想过逃，但是仔细思索之后，莫川就知道：逃，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在明，敌在暗，这里的敌人不仅仅包括苗继峰想要诱出的某些人，更包含了苗继峰本人，所以莫川逃不了，一切他只能被动的接受。 又是实力不足！ 坐在椅子上的莫川拳头攥紧，眸中忽然闪过一道凶狠，事已至此，何必再隐藏底牌，拥有天机变面具，将敌人诱入碎片世界青山之中未尝没有可能。 即便是碎片世界暴露了，也总比这种提心吊胆活在他人棋盘上要好多了。 想到这里，莫川哗啦站起了身子，他这个动作不仅令四周无数人扭头看来，更是令热闹的广场刹那间静了静，这一刻不知多少目光投放到莫川的身上，看着他是否有什么特殊吩咐。 “东俊良，招募暂时由你来主持，我倦了，先去休息了。”莫川淡淡的吩咐道，神色间俨然不把紫阳阁这个教谕任务放在眼中。 东俊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快道：“招募之事，事关重大，由我来负责这不太好吧？毕竟属下才疏学浅，万一被混进滥竽充数乃至包藏祸心之辈，这岂不大过？” 教谕先生这个任务虽然是个肥差，不过责任也大，毕竟招募的弟子一般被混进奸细，最后追责下来，当初招募之人，自然少不了责罚。 东俊良可不是笨蛋，替莫川干活可以，但是承担责任他可不干。 莫川闻言，眉梢微微一挑，语气骤寒：“我只是让你暂时负责招募，又不是确定最终人选，你这般推三阻四是何居心？” 东俊良闻言脸色微微一白，没想到不过稍微试探一下，对方竟然这么大反应。 “赵教谕息怒，属下这就领命便是！”东俊良连忙开口道。 莫川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东俊良看着莫川的背影，双眸闪过一道寒光，尤其是在他看到不少江聊城大人物悄悄尾随赵星辰而去，以他的才智，如何看不出来这些人其实是贿赂去了，一时间心中对于莫川越发不满。 这一路行来，这赵星辰几乎屁事不做，什么都丢给他们，这让东俊良心中的不满越积越盛。现在倒好，连摆个样子都懒得做，结果最后好处却全部被他吞了，这如何让东俊良内心平衡？ 不过，不平衡又奈何？ 东俊良咬了咬牙，只得继续留下来，主持招募，不过，一丝不满祸心，却就此埋了下来。 …… “赵教谕且慢走，在下百里惠然，犬子百里髻一直仰慕像赵教谕这般紫阳大人物……” “赵教谕既然倦了，不若去我那百花园休憩一番如何？我那百花园收罗万千绝色，甚至至阴丹炉这般绝妙体质女子亦有，若能休憩一日，定然神采奕奕……” 莫川刚刚离开城中广场，这边人刚刚飞起来，那边便被不知多少金丹修士围住，耳边尽是各种阿谀奉承之声。为了将子女后裔塞进紫阳阁，这些散城大人物，可谓使出浑身解数，各种诱惑利益层出不穷。 “各位不要争了，回头到我府上，赵某定然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莫川面带微笑的抱拳道。 此言一出，江聊城众修，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丝惊喜。 莫非这是个巨贪？不然怎么会说出这话？ 不过，贪就好，只有你贪，我们才好塞人，至于事后东窗事发，嘿嘿，他们就不信，堂堂紫阳阁会因为教谕先生之事，遣送回已经招募的弟子！大不了到时候再花点钱，摆平这件事好了。 莫川看着江聊城众修的模样，脸上的微笑越发灿烂，妈的，老子人都要挂了，还管你那么多？先把好处捞了再说，至于等不能吃到，回头再说！ 这般想着，莫川正要带众修回府光明正大的受贿之时，一道淡然的声音，突然在莫川耳旁炸响。 “死到临头竟然还如此贪婪，有厮如此，紫阳阁气数尽矣！” 第八百零七章小鱼吃虾米 在耳旁声音炸响的瞬间，莫川脸色瞬间大变，原本平淡无奇的白色鹤氅大袍轰然放射出紫色光芒，在四周一圈金丹修士目瞪口呆中，化为一身彪悍燃烧着的紫煞翻滚的的魔甲！ 一股可怕的威能浩浩汤汤向四周震荡而开，将四周阿谀奉承的金丹修士排开。 江聊城的大人物们，一个个脸色骇然的看着明明境界和他差不多，浑身却散发着比他们还要强大无数倍的莫川，一个个神色惊骇之际，目光流转到那紫煞魔甲上也闪过一抹贪婪之色。 这就是天品灵器的威能么？！ 这就是上宗大派的派头么？！ 莫川的突然惊变，也在瞬间吸引了不远处城中广场上的无数低阶修士，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修士惊呼起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 “好可怕的威压！这就是天品灵器的威能？” “赵教谕为何突然唤出魔甲？莫非有变故？” 惊讶声此起彼伏，在无数人注视着这里的时候，莫川耳旁突然炸响的声音之主也浮现而出。 这是一名美得简直不可描述的绝世尤物，美人一身红色薄纱，赤足长发，身影悄然浮现在空中的时候，瞬间将集中在莫川身上的视线全部夺去。 “好美……” 这是无数修士看到此尤物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再淫邪的修士看到她的瞬间，心中的淫邪之念也瞬间被荡涤，生不出丝毫其他心思。 偌大的江聊城若说还有谁对此女产生敌意的，大概也只有莫川了。 这是屁话，任谁知道对方极有可能过来杀自己的时候，管对方生得再好看，心中恐怕都生不出半点好感。 莫川鼓荡着紫煞魔甲，飞速拉开和此女的距离，一脸警惕的道：“阁下是谁？” 那女子看都没看莫川一眼，轻声道：“苗道友，如此苦心积虑的把我吸引过来，该现身了吧？” 此言一出，莫川脸色骤变。 莫川之所以大惊，并非是因为此女一举道破了苗继峰的阴谋，而是……在此女开口的瞬间，被莫川蕴养在丹田的天机变面具忽然闪现而出。 也就在这一刻，他身上的紫煞魔甲也不听他控制的浮出体外。 随后紫煞魔甲犹如生灵一般，幻化出四肢，一把抓住天机变面具，犹如无头骑士按上自己的头颅一般，将天机变面具稳当当安放在紫煞魔甲上。 下一刻，天机变面具和紫煞魔甲光芒大放，弹指间，化为一具人形！ 此人不是苗继峰，又是何人？ “很精妙的身外化身？”红衣女子点评道。 苗继峰神色严肃：“我想到会有老鼠，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咯咯……”红衣女子闻言轻笑起来，那红唇顿时勾出好看的弧线，瞬间灿烂了天地，迷倒了不知多少人。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呐，这座城就是为你准备的，喜欢吗？”红衣女子指着偌大的江聊城道。 在她纤纤素指划过江聊城的城郭之际，整座城陡然亮了起来，偌大的城门四角，悄然间出现四道浑身散发着冲天而起的气息，那气息之浑厚，简直堪比太虚！ “真是大手笔！”苗继峰扫了一眼四周，赞叹道。 “你喜欢就好！”红衣女子语气依旧是那么的轻柔。 然而话落的瞬间，红衣女子身影瞬间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然在苗继峰的背后，素白的胳膊轻轻勾住苗继峰的脖子，温柔得就像是情人。 “你不该孤注一掷！”被致命温柔搂住脖子的苗继峰，不惊不怒，反而叹息道。 “这……还不是你逼的。”红衣女子温柔吹气。 “轰隆！”可怕的爆炸，突兀于两人之间炸响，肆意的能量掀起滚滚无形气浪，江聊城的灵气瞬间躁动起来，大片大片建筑被冲击得显露出百家禁制，只是这些禁制犹如冬雪下的火花一般，略一闪烁，便彻底消逝，然后被火花保护的建筑群，瞬间崩坏。 天地色变，飞沙走石，狂风呼啸，灵气躁动。 谁也想不到，前一刻还温柔对话的两人，后一刻便瞬间爆发出可怕的修为，瞬间大打出手起来。 两道身影几乎肉眼不可见的在城中疯狂的对撞，然后分开，每一次的触碰，必然带来滚滚的灵气涛涛，与割裂万物一般的死亡阴影。 在这惊涛骇浪之中，莫川犹如炮弹一般，撞进建筑群中，伴随着被肆意灵气吹灭禁制，一直翻滚了很远很远。 啪！莫川一把扣住一块巨石，稳固了身影。他想施展遁术，可是他发现整个江聊城已经被惊天法阵彻底封锁，别说土遁，怕是传闻中最精妙的气遁怕是也难以施展。 “轰隆隆！”天空中传来可怕的斗法之声不绝于耳，每一次的轰隆巨响，带来的必然是一场可怕的灵气风暴。 这一刻，江聊城彻底完了。 莫川匆匆一瞥间，整个江聊城以爆炸为中心的方圆百里建筑全部被摧毁，不知多少人在这风暴中直接陨命！ 偶尔还有一两处闪耀的禁制，保护着失去主人的宝藏或者瑟瑟发抖的修士。 爆炸之外，无数修士冲天而起，疯狂的向城外逃去，然而冲到城墙边，也就彻底止步不前。 在红衣女子将这里选为战场，将整座城化为惊天法阵之时，这座城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 “我草你麻痹！”莫川怒骂，整个人愤怒的面色扭曲。 他设想过各种引诱结果，但是根本就没想到，整件事几乎和他无关，而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傻子一般，被太虚修士玩弄于鼓掌之中。 便是辛苦炼化的法器，最终也不过是太虚修士的身外化身而已！ 还有比这更操蛋的事情吗？ 莫川双目喷火，然而大境界的差距，却逼得他不得不随着两人交手打斗轨迹而逆着逃亡。 这一刻，江聊城还残存的修士，几乎都是拼命的躲开两人斗法的区域，等着两人分出胜负，解封江聊城，苟且逃得一命。 “不能这么逃下去，不然一不小心撞上两人，必然身死道消！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日你妈，老子怎么这么倒霉！”莫川内心深处愤怒的咆哮着，思绪急转。 某一刻，莫川一咬牙，冲向尚还完整的江聊城边缘地带，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小群修士。 “赵星辰？”莫川刚刚冲到跟前，就有修士咬牙切齿起来。 在他们看来，这场无妄之灾完全就是这个赵星辰引来的。 “滚开！”莫川冲到近前，直接怒斥咆哮。 莫川的态度，瞬间令本就对他极为仇视的残存修士彻底愤怒起来，修为低的敢怒不敢言，缩在人群里，等着大众做出选择。 修为高的可就不一样了。 “赵星辰你天品灵器都被收走了，嚣张什么？”有人怒骂，在生死压力下，莫川紫阳阁教谕先生头衔瞬间失去了光泽。 “是吗？”莫川冷笑。 声音刚出，莫川脸色一变，他猛然一转身，就发现背后赫然出现一道身影，一柄尖锐铁杵，直插他的后心窝。 不等莫川反应过来，地面的阴影忽然活了过来，煞时化为黑色饕餮巨兽，吞向他的双腿。 说动手就动手，绝对的散修风格！ 说时迟那时快，在铁杵之尖触及莫川后心窝的那一刻，在黑色阴影巨兽吞住莫川双腿的瞬间，莫川的嘴角忽然露出阴狠的笑容。 “死！” 怒斥间，莫川浑然不顾触体的铁杵，豁然转身，在那修士惊愕的目光中，一刀血刃从他脖颈间飙射而过，血溅三尺。 也就在这刹那间，这片残存的建筑群中响起惨叫之声。 一道无柄刀刃犹如死神镰刀一般，疯狂游走在人群之中，只有它走过的地方，死亡与鲜血并存。这正是莫川在紫阳之乱中，暗藏下来的天品灵器——无柄刀刃！ 不过眨眼间，这片建筑群中众修，全部死亡，无一幸免。 莫川阴沉的面孔终于露出一丝惨笑：“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呵呵，我就是这小鱼……哈哈哈……” 惨笑声中，莫川犹如混世魔王一般，袖口冒出无数蛊虫，席卷整座殿堂，然而化为一道纯粹由蛊虫组成的法阵。 在法阵组成的瞬间，莫川猛然回头瞥了一眼江聊城中心轰隆隆的爆炸声，眼角闪过一丝赌性。 在蛊虫法阵隔绝一切气息的刹那，莫川放出十方净土，整个人犹如三维之物落入二维世界一般，缩小，彻底钻入十方净土之中。 随即十方净土化为一颗不起眼的顽石，落于破败大殿的缝隙之中。 也就在这刹那间，一道余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扫过这里，瞬间震死无数蛊虫，泯灭禁制，吹塌楼阁，最终将这片建筑化为一片废墟。 第八百零八章浑水摸鱼 碎片世界之于莫川最大的困扰，在于打开之时气息的逸散而造成的暴露。 因为碎片世界溶于十方净土的缘故，若是在体内打开还好些，有着肉身的天然阻隔，除非将神念探入莫川体内，否则根本察觉不到。 然而在体内打开又有什么用？最多收纳已经炼化收入体内的法器罢了！ 所以在莫川得到这碎片世界的时候，就不停摸索着体外打开如何屏蔽气息。时至今日，这招底牌终于被莫川逐渐完善并成功在太虚修士的眼皮底下施展。 盘膝坐在凝魂楼中的莫川，感受着瞬间泯灭掉的蛊虫，嘴角肉疼的扯了扯：“我日你妈……” 利用蛊虫之阵隔绝气息是莫川目前发现最好的方法，因为蛊虫自身本就携带气息，一只还感觉不出什么，当千万只组合在一起的时候，那浓郁的虫类气息，足以干扰隔绝一切气息，而这正是莫川想要的。 “保险起见，一时半会儿我还是不要出去为好，暂时还是先安心修炼吧！”莫川心中盘算着，正要运转功法，猛然间尴尬的发现，他的修为已然到了金丹大圆满，可谓修无可修，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那就是天机之境了。 然而破境天机何其困难？代价何其之大？ 莫川蹙眉许久，决定暂时修炼“苍氏凝神决”。这是他在石堑城得自宁家锤炼神念的法决，因为锤炼的乃是神念，对他修为境界影响倒是极小，此时正适合修炼。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昔日繁荣昌盛足以排入龙源郡前列的超级散城江聊城，如今已然化为一片废墟。失去城墙为屏障的江聊城，罕见的并没有出现妖兽肆虐的情况。 恰恰相反，一片断垣残壁间除了少量低阶妖兽之外，活动迹象最多的反而是人类。 也不知道这是江聊城特殊的地理位置，依旧在庇护着这块土地，还是这块废墟上袅袅不绝的太虚气息，恫吓着高阶妖兽不敢过来。 詹安阳小心谨慎的躲过拱着废墟寻找食物的獠牙巨猪，小眼睛一刻不停的扫视着四周的瓦砾，试图从中找到值点钱的东西，若是能找到之前商铺密室、藏宝室之类的那他简直就发了。 就在他转过一面断墙之时，他的全身陡然发寒，只见原本空无一人之地，忽然冒出一道人影，高阶修士天然威压，令他瞬间意识到，这是一名金丹老怪！ 那人影看到詹安阳的瞬间，微微顿了顿，随即眉头皱了起来，他扫视了周围一圈道：“你是谁？还有，这里发生了什么？” 詹安阳脸色煞白的连忙抱拳道：“晚辈詹安阳见过前辈，乃红梅散城人士，听闻这里遭逢大变，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捡个便宜……” 这个詹安阳不过元通小乘，修为卑微，只知晓江聊城发生大变，至于是何大变也就不清楚了。 莫川听完之后，眉头一皱，一挥手，战战兢兢的詹安阳忽然浑身一僵，七窍流血，瘫软死去。 莫川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无悲无喜。 这个该死的世界，既然遵循着大鱼吃小鱼，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看到我打开碎片世界从中出来，虽然你不过元通修士，但是谁知道你知不知道碎片世界的存在？ 对于太始界修士，莫川可不敢小瞧任何人。 杀了詹安阳之后，莫川一掐法决，身影瞬间消失，了无痕迹。 半天之后，询问了无数修士的莫川，身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江聊城往西三千里之外的一座无名山峰上。 “真是一场盖世阴谋！”莫川一边感慨着，神念一边横扫四周，心中却一声低喝：“魂飞魄散！” 刹那间，莫川身影陡然化为一道地脉，钻入无名山峰之内，融入万千地脉之中。也就在这一瞬间，莫川的魂魄轰然散开，远在紫阳阁的一间英魂殿内，一枚魂影也随之悄无声息的破碎。 这魂影的破碎，丝毫没有引起紫阳阁的波澜，因为此时的紫阳阁已经陷入一片战火之中。 江聊城一战最终结果无人得知，但是莫川却从无数修士口中证实，在江聊城太虚修士大战之际，紫阳阁忽然倾巢而出，疯狂扩张领土。 在这疯狂扩张之中，紫阳阁得到大量郡外天机修士的帮助，扩张速度可谓一日千里，气吞猛虎得一路浩浩汤汤犹如入侵无人之境。 现如今紫阳阁势力范围已经横推至龙源郡极西之地，整个龙源郡十之八九的领土名义上已经归属紫阳阁。 如此颢然大势，便是莫川恨极紫阳阁，也不得不佩服紫阳阁的阴谋。 “一念生！”某一刻，一道思绪陡然在无名山脉之中凝聚而出，莫川再度在山脉之间显露出身形。 莫川感受着自己金丹大圆满修为，沉吟道：“金丹修为还是太尴尬了，毫无自保之力，此次龙源郡大乱，正是浑水摸鱼搜刮资源的大好时机，既然如此，何不趁机狠狠大捞一笔，然后一走了之？” “既然如此，那去哪搜刮资源呢？”莫川皱眉，一个大胆之极的主意逐渐在他心中冒出。 …… “这就是云燕峰吗？果然赤地千里，妖兽绝迹！”花费了两天时间赶到此地的莫川，双眸放光的打量着这里的地形。 云燕峰说是峰，其实乃是泛指一大片丘陵山脉。 因为蕴含大量玄铁矿的缘故，这里的地势极为特殊，犹如沙漠一般，赤地千里，遍地矿石，妖兽绝迹，只有少量喜金虫类妖兽在这里生存。 这里也是龙源郡百分之四十玄铁矿产地，一直受到中立组织云燕宗的管辖。 不过，当紫阳阁发动一统龙源郡的攻势之后，这里的中立也就不复存在，在紫阳大军推进到这里的时候，很没节操的直接选择投降。 “来者何人？”莫川刚刚靠近，一名金丹修士便冲了过来。 莫川早有应对的抱拳道：“在下乃紫阳阁修士赵云，这是命牌！” 说着，莫川将紫阳命牌丢了过去。 那金丹修士接过命牌，略一查看，神色顿时轻松起来：“原来是赵道友，在下司马空，不知道道友所来何事？” 莫川神色严肃道：“原来是司马道友，在下过来自然有要事相告，不过，在这之前，还请阁下将命牌借我一看，非常时期，还请见谅。” 那金丹修士见状，脸上闪过一丝严肃，不疑有他，将命牌甩了过去。 莫川装模作样查看一番道：“还请司马道友召集金丹以上修士，我有苗长老手谕需要传达。” 说着，莫川手一翻，取出一份玉笏，法力略一注入，苗继峰的气息瞬间泄露而出。 司马空见状顿时一惊，连忙道：“好，赵道友请随我来！”说着，司马空开始掏出传讯符，联系本地驻守的金丹修士起来。 很快，莫川随着司马空来到了云燕峰一座最高山峰的大殿之中，此时大殿之中已经有两位金丹修士在此等候。 “来，我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赵道友！”司马空踏入大殿之中，连忙介绍道。 那两个金丹修士这边正要作揖，莫川连忙抬手道：“哎，非常时期不必多礼，我说完就走，对了，殿中大阵可否开启？” “我等这就开启！”司马空三名金丹修士心中皆一紧，连忙掐诀，升起大殿禁制。 然而就在他们掐诀的瞬间，莫川嘴角陡然露出一丝冷笑，他右手猛然闪现出天丝手套，泰坦虎幻影轰然浮现其上。 “赵道友，你这……”司马空错愕，不等他反应过来，莫川那钵大的拳头便轰然砸了过去。 第八百零九章围魏救赵 “你——”司马空惊恐欲绝，他试图中断掐诀，唤出内甲，施展防御法术，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彭！”拳头与血肉的碰撞中，司马空内甲刚刚闪烁而出，就被锤成了一堆废铁，司马空的脑袋更是犹如西瓜一般漫天炸开，血肉喷涌。 “司马空！” “你到底是谁？” 此时另外两名金丹修士才反应过来，一边惊恐怒喝，一边匆匆中断掐诀，正要施展神通联手镇压莫川，一道无柄刀刃嗖得一声掠过一人脖颈，在另一人惊恐的目光中，接连穿透两道内甲，射入其眉心，搅碎惊恐的魂魄，带走两道性命。 这一切说着慢，实则不过瞬间。 “呼哧……”莫川脸色微白的吐了一口气，一抬袖口，收起无柄刀刃，敛去那好似地品法器一般的气息。 “这无柄刀刃不愧是偷袭利器！可惜用来袭击金丹修士，对真元消耗太厉害了！这一下竟然要了我三成真元，竟比天品中阶天丝手套还要耗费真元，这简直不可思议。看着这无柄刀刃的唯一缺点便是针对的防御越厉害，消耗得真元也就越大而并非固定的威力！这么说来，我的浑水摸鱼计划必须得改变。” 莫川揣度着，话说，这还是他第一次用无柄刀刃偷袭金丹修士，突然暴增的消耗，令他对原计划生出几分迟疑。 之前在江聊城的时候，他就第一次用过无柄刀刃偷袭一帮低阶修士，当时可谓不要太好用，那些低阶修士面对无柄刀刃犹如雪遇阳春一般，毫无抵抗之力。 正是这，令莫川对无柄刀刃产生了误判！如今看来这无柄刀刃好用归好用，缺点也十分明显。 “不管了，先搜刮这里的财富再说！”莫川心思一定，一挥手收起地上的三具残尸，随即冲出大殿，身影在云燕峰各大矿洞之间疯狂搜索起来。 “艹，真尼玛穷！”冲出一道矿洞的莫川，脸黑得宛若锅底。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寻思着云燕峰作为龙源郡最大玄铁矿，这里资源即便是被紫阳阁搜刮干净，留下的资源也够他填饱胃口。 然而怎料到这些矿洞之中，采矿留守人员竟然十分稀少。莫川抓住一人略一拷问，才知云烟阁的修士几乎全部都被紫阳阁卷走攻城略地去了，还留守下来的不过是一些老弱病残。 而且随着前线攻城略地对资源的消耗，这边开采出来的矿石，几乎每隔三天就会有人来收集，凑巧，莫川来的时候，上一波收集之人才走…… 尼玛！ 得知这个消息的莫川，郁闷的简直想吐血。 这么一算来，他这趟袭击最大的收获，竟然是司马空那三位金丹修士的须弥戒？这对于莫川来说，简直亏大了！ 心中正想着，莫川剑眉陡然竖起：“谁？！” 怒斥中，无柄刀刃瞬间滑至莫川手腕处，随时可以发动。 一名浑身披甲的修士，缓缓从一株大树之后，走了出来。 莫川见状瞳孔陡然一缩：“叶飞舟！” 没错，此人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叶飞舟。 莫川惊讶，叶飞舟更是大骇。 他本以为遇到个浑水摸鱼的同道中人，正琢磨着要不要偷袭宰了他，怎料到对方刚出矿洞便发现了他，更是一口道出他的名字，这如何令他不骇然？ “你是谁？”叶飞舟脸色阴沉了下来。 莫川嘿嘿冷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应该叫你叶飞舟，还是血魔莫川？！” 看到莫川的笑容，叶飞舟心中陡然闪过一丝熟悉之感，他脑海中亮光一闪，瞳孔蓦然放大：“是你！莫川？！” “嘿嘿，你还认得我啊？用的老子的名字四处惹是生非，经过我的同意了吗？”莫川反问。 叶飞舟毫无尴尬之意，反而嗤笑道：“你应该感谢我，是我让你的名字名动龙源郡！” “你可拉倒吧！名动龙源？怎么个名动法？被殷颜凡追得跟狗似的？还是冲进紫阳阁，浪费那么多血毒就杀了一群低阶修士？”莫川嘲讽起来。 “你——”叶飞舟脸色一黑：“总比你这无名之辈强多了！” 莫川闻言耸了耸肩：“是啊，是比我这无名之辈强多了，呐，相见即是缘分，从这往北八千里，有个散城名曰永冬，不若一起去喝一杯？” 许是莫川软化下来的语气，也或许是叶飞舟最近过得确实有点糟心，他想了想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永东城很特殊，这座修建在雪峰之上的散城，终年飘雪，冻土不化。因此这里的建筑很有几分地球北国的味道，或尖顶，多塔状；或圆顶，若坟包。 在一座高塔酒楼中，莫川和叶飞舟靠窗而坐，琉璃窗外，细弱盐粒的雪花在飘飞，室内却温暖如春。 “本以为你我再见，应该是在十年之约，没想到这么早就见到了！”莫川感慨的将手指戳在桌子火盆中，刹那间，火盆中的火焰旺盛了几分，烧得上面悬浮青瓷烤酒，发出呲呲的白雾声儿。 “哼，这见倒还不如不见！”叶飞舟一脸不快。 “怎么？嫌弃我提前抢了云燕峰的资源？”莫川揶揄道。 “你说呢？”叶飞舟瞪眼。 莫川笑了笑：“也罢，告诉你也无妨，云燕峰的资源早就被紫阳阁搜刮一空，即便是还驻守一些矿工，每隔三日便有人过来收走矿石，你觉得这般情况下，我能有多少收获？” 叶飞舟闻言冷笑不语，显然根本不相信莫川的说辞。 莫川无奈耸了耸肩，懒得再解释。 “有没有兴趣再合作一次？”叶飞舟忽然道。 “哦？愿闻其详？” 莫川取下烧酒，倒了一杯，弹向叶飞舟，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叶飞舟接过烧酒一饮而尽：“现如今龙源郡十之八九已经落入紫阳阁的掌控之中，唯一反抗势力邀月阁想要自保的话，要么对耗下去，等待门内太虚修士回归；要么奇袭紫阳浮空岛，围魏救赵。我看后者可能性极大，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守在邀月阁，伺机趁虚而入？” 莫川闻言顿时被惊住了。 他惊讶的不仅是叶飞舟“奇袭邀月阁”的惊人计划，而是惊讶于叶飞舟看待问题角度之高瞻远瞩！难怪这厮敢于袭击紫阳阁，搅得紫阳阁一片大乱。 “这些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万一邀月阁软蛋，卷铺走人呢？”莫川心中惊讶于叶飞舟的高瞻远瞩，表面上却讽刺道。 “所以我们才要加一把火！”叶飞舟意味深长的道：“就像你之前做的那般。” 莫川闻言，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第八百一十章疯狂计划 紫阳阁不愧是龙源郡超一流门派，即便是在战时，其流动前线总部也是显得那么的富丽堂皇。平摊面积高达三百亩的“御林苑”，与其说是移动总部，不如说是移动小憩行宫。 不过，御林苑的存在，在一定方面也展现出来了紫阳阁攻伐之行的从容不迫与自信。 实际上，每次出征队伍归来看到这座行宫的时候，神情中微不可查露出的轻松之色，便知这看似奢侈浪费举动，实则意义非凡。 然而此时就在这御林苑核心大殿之中，却没了往日的从容不迫。 这倒不是因为最后一块硬骨头迟迟啃不下来，而是因为紫阳阁打下的大后方出了问题。 “血魔莫川？嘿嘿，区区一名金丹修士，竟然三番两次让我紫阳阁颜面丢进，殷颜凡看看你干的好事？你现在让我如何自处？让我紫阳阁如何自处？”苗继峰脸色阴沉的冲殿下咆哮。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殷颜凡，沉着脸一言不发，眼神中似有滔天雷火。 “苗长老息怒，后方频乱，说是乱，不过是小麻烦耳，只要我等攻破邀月阁，一统龙源郡，这些浑水摸鱼之辈自然犹如无根之萍。所以我建议还是加紧进攻邀月阁，切莫被后方这点小麻烦分了心。”一名天机修士抱拳道。他是殷颜凡的挚友。 “小麻烦？”苗继峰冷笑起来：“整整二十二名金丹修士的性命，这就是你口中的小麻烦？有本事你给我一夜之间造出二十二名金丹傀儡！？六座山头的丢失，你让投靠我紫阳阁的修士怎么看？我看再这样下去，这里也不用打了，大家统统回去把打下的地盘，再重新打一遍！” 说到这，苗继峰忽然佯装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我明白了。南宫长老的意思是，这里主要责任在于我迟迟未攻下邀月阁喽？” “不敢！”南宫长老惊得脸色煞白，连忙弯腰抱拳。 邀月阁终究不是什么小门小派，其门内太虚修士纵然比紫阳阁少一半，代表的也是一股庞大的势力。紫阳阁能用九龙水晶宫隐秘，将龙源郡太虚修士全部引走，但这些太虚修士也不是笨蛋，自然也会留下防守力量。 因此紫阳阁迟迟磕不开邀月阁大门自然也能理解。 或者说战争打到这一步，大家功劳几乎已定，谁也不愿再卖死力气，毕竟困兽之斗尤为凶险，万一被临死反扑身死道消，之前辛苦岂不付诸东流？ 另外，邀月阁现在已无反手之力，只要围死，早晚都会崩盘。因此到了这一步，大家更是谁也不愿意冒险出力，自然造成彼此互相指责和推诿。加上紫阳阁大肆扩张，利益尚未分配，利益之争令大家剑拔弩张，几欲成了仇人。 于是这一场看似讨论后方混乱的议题，三言两语之后，议题的意义乃至争论焦点就变了性质。 “长老息怒，此事既然是殷某之过错，自然由殷某来弥补！血魔莫川一日不缉拿，殷某一日不回师门。”殷颜凡不愿挚友遭到苗继峰的诘难，掷地有声的抛下军令状之后，便转身离去。 “殷兄……”南宫长老想唤住他，然而瞥到苗继峰阴厉的眼神，最终没敢继续挽留，心中叹息不已，邀月阁崩溃在即，如此大功却提前走人，这到后面论功行赏，还怎么争取利益？ 然而就在殷颜凡还没踏出大门口的时候，一道高等级传音飞剑无视一切禁制，轰然射入大殿，直插大殿万剑冢中。 “赵星辰勾结血魔莫川，偷袭无量院，长老，为弟子报仇啊！”传音飞剑颤抖着，咆哮声伴随着剑鸣声，划破大殿阴沉到极点的气氛。 “赵星辰？！” “赵星辰竟然没死？” 御林苑大殿内一片哗然，不知多少天机修士目露惊芒，一个个面面相觑的同时，不少人下意识扫向苗继峰。 要知道，赵星辰名义上可还是他苗继峰的弟子！ 虽然他这个弟子就是个棋子，但是这一点大家便是知道，也不能捅破。 苗继峰眼睛微微一眯，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能在江聊城活下来，不愧是我苗继峰的弟子！好好好，好哇！哈哈哈……” 笑声刚起，陡然敛去，苗继峰愠怒唤道：“凤朝华！” “弟子在！”一名站在天机修士背后，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金丹大圆满修士站了出来。 “赵星辰叛逆之事由你来调查，无论结果如何，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苗继峰强势下了命令，不容其他天机修士借机生事。 “是！”凤朝华犹如男修一般，明明柔若扶柳，却宛若男修一般应声抱拳，转身离去。 即将一脚踏出的殷颜凡，乜了一眼凤朝华，然后又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苗继峰，回头继续大步流星而去。 殷颜凡临走时那一眼，看得苗继峰眉梢突突直跳，差点有种动手锤死殷颜凡的冲动。然而最终，苗继峰还是忍了下来，心中对于打脸他的赵星辰，可谓恨到极点。 …… 再次成功洗劫一处药田的莫川，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在碎片世界也修建一处灵田殿之时，身旁的叶飞舟浑身忽然爆发出浓浓的杀机。 嗯？莫川皱眉看了过去。 叶飞舟脸色难看的道：“紫阳阁派出了天机修士。” 莫川闻言瞬间目露精芒，这叶飞舟果然在紫阳阁埋下了钉子，不然怎么会知道这消息？ 也是，这段时间他随着叶飞舟四处偷袭紫阳阁控制的资源点，每次偷袭之地的反抗力量几乎都是不强不弱，完全是有惊无险的拿下。当然，这样的地方，资源犹如云燕峰一般，早就被搜刮一空所留不多，但是对于莫川叶飞舟这层次来说，其实依旧不少，且一次两次积攒之后，也足以填报他两人的胃口。 因此，这般一路顺风顺水，莫川便是再蠢，也察觉到了什么。 “是谁？”莫川问道。 经过前面几次袭击，叶飞舟已经知晓莫川原来隐藏在紫阳阁之中，对于紫阳阁颇为熟悉，所以开口道：“咱们的老熟人殷颜凡，还有执事团成员凤朝华！” “殷颜凡？”莫川念叨一句，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妖族白芷怡苦心积虑谋求的天品灵器虺龙角，就在殷颜凡的手中。别问莫川是怎么知道的，自从白芷怡神秘失踪之后，莫川就暗中调查白芷怡是不是趁乱抢到了虺龙角，所以这才悄然离去。 然而这不调查不好，这一调查才知道，虺龙角竟然被殷颜凡用他当初在石堑城发现的镇山塔灵器换走了。 换言之，虺龙角早就落入殷颜凡手中。白芷怡炸裂宝门天的举动，不过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不，或许她还抢了其他什么灵器，不过虺龙角肯定与她无缘了。 “走吧！”叶飞舟叹了一口气。 “去哪？” “邀月阁！” 莫川不言，蹙起了眉头，他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他在盘算着这个念头的可行性。 叶飞舟瞥了一眼莫川，见他蹙着眉头，神色阴沉，以为莫川不愿意提前躲避，或者不赞同他的躲避方案，不得不解释道：“莫兄弟，天机修士出手，这不是你我可以抵抗得了的，千万不要心存侥幸，据我所知，紫阳阁拥有一种传送神通，可以在刹那间，将修士传送出万里之遥，所以一旦我们被堵住，那可真就凶多吉少了。” 见到莫川依旧不语，叶飞舟耐着性子又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紫阳阁肯定想不到我们会跑到他们眼皮底子下，所以下面我们接下来老老实实的守着邀月阁就好了，若是我的猜测成真，你我就按照计划狠捞一笔。若是邀月阁怂了……你我这段时间的收获，也够了。” 叶飞舟修行某种神秘感应神通，对于修士自有一股特殊感应之法，他对莫川如此客气，便是因为这感应之法告诉他，此子绝非一般金丹大圆满修士，甚至能威胁到他的生命。 实际上，这段时间两人联手四处偷袭中，叶飞舟也早已见识到莫川战力的彪炳。因此，他对于莫川实际上一直颇为忌惮，言语解释之间自然多耐心。 不得不说，叶飞舟看似疯狂大胆，实际上心藏大智慧，劝诫之言条理清晰，令人信服。 莫川微微吸了一口气，目露疯狂道：“你说如果殷颜凡失踪，那龙源郡局势将会如何发展？” 叶飞舟闻言，双目瞬间瞪圆！ 第八百一十一章智慧无关修为 跟在殷颜凡身后的凤朝华，沉默不言的似个影子。然而她这般宛若影子死死吊在殷颜凡身后的举动，展露出来的却是另一般非凡实力。 因为能以金丹大圆满修为死死吊着殷颜凡，仅仅是这份速度就令人惊讶。 作为紫阳阁执事团成员之一，却低调得鲜有人知的凤朝华，在紫阳阁真正的高层眼中，却是不折不扣的天才，未来的天机乃至太虚修士，真正的大人物。 所以殷颜凡便是天机修士，也根本不敢轻视凤朝华，尤其是凤朝华背后还有力压他一头的太虚背景。 “小凤啊，你觉得这莫川和赵星辰下一个目标会是哪里？”站在沉余药田上空的殷颜凡，眼神阴霾的扫视着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药田，口气似提携晚辈，又似试探的道。 凤朝华抱拳道：“血魔莫川行事诡吊，行他人不敢行之事，赵星辰极具商业智慧，利益权衡远超他人，两人联手……晚辈不敢妄自揣度。” 殷颜凡冷冷一笑，这凤朝华说是不敢揣度，前面却一针见血的给出评价，这分明是提醒他的同时，又不愿意得罪于他。 “在我面前无需遮掩，你且放心大胆直说好了。”殷颜凡露出一丝鼓励的笑意。 凤朝华闻言想了想道：“那晚辈便斗胆直言了，这血魔莫川极为擅长血道手段，看他三番五次袭击我紫阳阁大后方，很显然，其对于我紫阳阁了解极深。而这些地方，不过是我紫阳阁最近扩张新属之地，所以这些情报应该并非得自赵星辰之口，如此晚辈斗胆猜测，紫阳阁应该有其血傀儡、血化身之类细作。” “既然如此，其必然也应该知道前辈亲自出手缉拿他一事，如果我是他，此时定然躲起来或者逃之夭夭。”凤朝华说到这，俏丽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冷意：“看他乖戾行事风格，逃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我猜测应该是躲了起来，伺机而动。” 说到这，凤朝华便闭上了嘴巴。因为她这一番言论，等若直接推翻了殷颜凡的猜测。 要知道殷颜凡可是认为莫川两人会继续袭击紫阳阁大后方呢，结果呢，凤朝华居然给出了“躲”的结论，这其中反驳之意，难怪她刚开始不敢“妄自揣度”。 殷颜凡故作大度的笑容收敛了三分：“哦——那你觉得他会躲到哪里？” 凤朝华摇了摇头，她又不是神仙，龙源郡那么大，她怎么知道血魔莫川会躲到哪里？ 就在她摇头的刹那，空气中忽然荡漾起一丝灵气涟漪，一只精巧的传音飞剑嗖得从空中显现出来。 殷颜凡伸手随手将其捏住，略一查看，脸上闪过难以自抑的露出一丝窃喜：“唔，小凤啊，你分析的不错，不过，你还是小瞧了血魔莫川两人的嚣张！” 凤朝华一愣，就看到殷颜凡将飞剑递给她。 “他们现身了，走！”殷颜凡说完，直接破空而去。 凤朝华神念扫过飞剑，这是风牛谷的急报，血魔莫川和赵星辰于两个时辰前袭击了风牛谷！ 看到这个急报的凤朝华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难道她的分析错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理智乃至女人特有的直觉都告诉她，这件事有猫腻。 说起风牛谷，乃是紫阳阁一座饲养血牛的大峡谷，因为入口狭窄，周遭皆万仞绝壁，鲜有妖兽生存，而成为一处绝佳牧场。 实际上，早年的时候大溪谷内有一座散城，可惜这里特殊的条件被紫阳阁发现了之后，这座散城便发生了变故，遭到了灭城之灾。这座大峡谷，逐渐成为紫阳阁血牛饲养牧场。 血牛，对于人族来说，绝对是最具经济效益的妖兽。 远的不说，仅仅是血牛瘤胃，便足以令其在人族修士心目中占据特殊的一席之地。如此再加上其性格温和、宜于饲养等等优点，血牛不被人工大规模豢养才怪。 凤朝华两人赶到风牛谷的时候，只见偌大的风牛谷，已然血流漂杵，横尸遍野。当然，这里的尸体，都是牛尸。所有的牛尸无一例外，瘤胃全部都被挖走。 “莫川！我要你死！”殷颜凡本来因为打脸凤朝华而愉悦的心情，在看到风牛谷的情况之后，彻底暴走而怒发冲冠。 天机修士发怒，瞬间搅得天地为之色变，周遭不知多少侦查修士被惊得扑通摔倒在地，极个别低阶修士更是被惊得屎尿齐出，狼狈至极。 凤朝华乜了一眼殷颜凡，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喜。 为了区区一群血牛而发怒，尤其是在一群低阶修士面前，肆意释放高阶修士的威压，这等城府简直粗鄙。 这等城府看起来连赵星辰都不如，至少赵星辰在蛊虫生意上体现出来的城府与心机，就是她都感到吃惊！ 等等！蛊虫？对了，赵星辰乃是虫道修士，既然如此为何放过如此之多的血牛尸体？即便是血牛作为食草妖兽，血液价值一般，但是能够孕育出瘤胃这等空间器官的妖兽，血脉自然也有其神奇之处。 作为虫道修士，如此唾手可得的血食怎么可能会丢弃？难道是因为时间紧张来不及取走？不不不，挖瘤胃的功夫都有，收走尸体不过是顺手而为，还是说，他根本看不上这点血食？ 凤朝华眼睛眯了起来。 便在这时，殷颜凡忽然道：“凤朝华！” “弟子在！”凤朝华下意识抱拳道。 “血魔莫川行事乖戾，区区一处风牛谷必然无法满足其胃口，据我所知，距离这里最近恰好有两处资源点，一处乃虹井矿脉，一处乃瘴煞林，血魔莫川必然不会放弃这两处资源之一。既然如此，你速去虹井矿脉，若是遭遇那两个混蛋，捏碎此物，拖延三息时间，我立即来援。” 殷颜凡说完甩出一枚圆滚滚的集魂石，整个人便要离去。 “等等！” “怎么了？”殷颜凡脸上闪过一丝焦急。 “殷前辈小心，这其中可能有诈？”凤朝华道。 殷颜凡眉头一簇，耐着性子道：“哦？怎么说？” “赵星辰乃虫道修士，手中赫赫有名的花腿蚊蛊虫赫然以吸食鲜血为生，既然如此他为何放过如此之多的血牛尸体？这不符合常理，另外血魔莫川主修血道，便是赵星辰放过，他也不应该放过啊？所以弟子觉得这里面有蹊跷，我们应该……” 凤朝华话还没说完，殷颜凡便不耐烦的打断道：“你多虑了，区区两名金丹修士又能翻出什么花来？你且速去虹井矿脉，不要耽误！” 说完，殷颜凡冲天而起，眨眼间便消失于天际。 凤朝华见到殷颜凡完全不在意，俏脸闪过一丝难看，心中危机感却越来越盛！ “莫非是我想多了？”凤朝华喃喃自语：“不，这一切看起来似乎他们故意摆出，刻意激怒我等，既然如此，莫非他们另有针对天机修士的杀招？保险起见，我还是找些外援为妙！” 第八百一十二章围困殷颜凡 盛产各种毒物的瘴煞林，今日显得格外的寂静，林中只有智慧低下的各种毒虫穿梭在枯枝败叶间，发出的各种细细索索的声音。 数名守林金丹修士以及近百名低阶毒道修士，满脸紫青的躺在阴森森的林子之间，唯一还能颤抖的睫毛，暴露出他们还是活物的事实。 莫川盘膝坐在驻地广场中央喷吐的泉眼之上，身躯沉沉浮浮，在雾气的衬托下，显得仙气凌然。饱含毒气的泉眼，似乎根本无法伤害他分毫。 一名原瘴煞林金丹修士站在旁边，双眸望天，在他脖颈间诡异的浮现出叶飞舟的面孔，叶飞舟的面孔他盯着泉眼之上的莫川道：“真是精妙的土系化身。” 莫川嘿嘿笑道：“这土系化身再精妙也不及你这一手血傀儡！” 叶飞舟闻言毫无自得之意，反而感慨道：“再精妙的手段也不及修为上的碾压。” 这个事实令莫川沉默了半晌：“不过，我们人族之所以碾压众族，可不仅仅是因为修为上的碾压！” 叶飞舟笑了：“他来了！” 莫川闻言心中微微一动，叶飞舟这一手血傀儡终究比他强多了，至少他这土灵化身仅仅就是一具拥有简单行为的化身而已。而叶飞舟的血傀儡，却继承了本体的六感。 ‘这个叶飞舟很强！’莫川心中如是想着，目光已经看向遥远的天空。 天机修士究竟有多强？莫川心中一直没什么概念，然而此时失去肉身的六感之后，仅凭土系化身的双眸，莫川却看到另一番惊人的景象。 瘴气笼罩隔绝的天际，灰蒙蒙的绝无精彩，某一刻，天地灰蒙铅白之色忽然起了为妙的变化，这变化是如此之淡，淡得几乎不可察觉。 然而不过眨眼间，那铅白的天空便泛起宛若蒸汽蒸腾的扭曲，大片大片白云空气扭曲起来，一道黑影几乎在肉眼反应不过来的瞬间，眨眼变大，然后突至降临。 天机修士独有的九天一气，勾连操控着八方天地，牵动无穷灵压，几乎在殷颜凡到来的瞬间，瘴煞林的终年笼罩的瘴气煞气，犹如火箭气浪之下的水雾，疯狂的向两边逃窜。 “莫川！赵星辰！”咬牙启齿的声音传来的时候，瘴煞林周围几乎瞬间被九天一气封锁。 “殷老狗，哈哈哈，别来无恙？！！！”叶飞舟操控的血傀儡冲天而起，行动之间竟然丝毫没有被封锁的异样。 被骂老狗的殷颜凡，罕见的没有大怒，或者说，对于他来说这两人已经是死人了。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操控区区一句血傀儡竟然就敢直面我？”殷颜凡冷漠的道，话落，大手忽然隔空拍向殷颜凡的血傀儡，那血傀儡瞬间遭到可怕无形袭击轰然炸开，糜烂的血肉没有散开，反而凝聚出一根血线，瑶瑶指向瘴煞林的边缘——那里赫然是叶飞舟的本体所在之地。 这一幕，令莫川乃至叶飞舟脸色骤变。他们猜到殷颜凡可能会察觉出叶飞舟的本体所在之地，但是根本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察觉出。这一手血脉牵引之术，神奇得简直匪夷所思！ “你们不该挑衅我的底线，更不该留下化身！”殷颜凡狞笑着冲向叶飞舟的本体，而下方莫川的土系化身瞬间在躁动的灵气下崩溃，化为一滩烂泥。 虽然莫川赵星辰洗劫瘴煞林之后，留下化身有些奇怪，但是殷颜凡并没有想太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不过是浮云罢了！ 所以殷颜凡根本懒得和血魔莫川废话，就算要废话也要等到他抓到血魔莫川之后再说。 远处瘴煞林边缘，叶飞舟身形突兀窜出，化为一道血线疯狂的向远处逃遁，同时口中怒喝：“殷老贼，有种你来杀我啊，哈哈哈，天机修为还杀不了我这金丹，殷颜凡你简直就是废物！无能！” 刺耳的辱骂，气得殷颜凡七窍生烟，哇哇乱叫：“莫川，你他娘的死定了！” 这一刻，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凤朝华的话似乎再次在他耳边响起。不过刹那间，他就将这一丝不对劲抛之脑后。 还是那句话，在绝对的实力下，一切阴谋诡计不过是笑话罢了！管他这是调虎离山，还是什么引他入瓮，他殷颜凡都无所畏惧。 尤其是在他获得虺龙角的前提下！ 实际上，此时的他已经发挥出虺龙角的效用，比如他这速度，比起当初追杀血魔莫川就快了不止七分。 天品灵器绝对没有金丹修士所用那般功效单一，对于真正适用的天机级别修士来说，灵器真正的功效不仅仅在于其主要功能，更在于去附身时全方位加成。 此时叶飞舟也感受到殷颜凡速度的暴增，这令他脸色骤变，纵使他最近实力大进，此时依旧压力山大，死亡之影如缀心头。 ‘该死！要不是为了乌鳖圈，老子岂会答应？’叶飞舟心中发狠，口中更是歇斯底里的咆哮：“狗日的莫川！你他娘的准备好了没有？” 这一声大吼，令追击中的殷颜凡神色闪过一丝古怪。 这血魔莫川怎么喊出“莫川”之名，这是什么意思？莫非眼前这人并非血魔莫川？不，不可能，殷颜凡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否则的话，他这一身天机修为也就修到狗身上了。 莫非是死亡压力下，口不择言？ 不等殷颜凡思绪定下，前方的血魔莫川忽然一头撞上一座山峦之上。 那山峦宛若有灵一般，在血魔莫川撞上的瞬间，忽然出现裂出一道缝隙，供给血魔莫川钻过。 “土遁？”殷颜凡心中冒出这个念头，身影不停的继续追击而去。 他殷颜凡虽然并非主修五行道，但是修至他这般境界，各种道法多少有些涉猎，五行道五行遁自然知晓，短暂追踪，对他影响并不大。 所以殷颜凡同样也是一头扎入山峦之中。 也就在殷颜凡钻入山峦的瞬间，被九天一气影响的周边环境突然安静了下来，狂躁的灵气失去了躁动之源之后，终于老老实实的平息下来。 山峦之间无数噤若寒蝉的妖兽，在这一刻终于鼓起勇气抬起脑袋，查看四周环境，然后屁滚尿流的疯狂向四周逃遁而去。 钻入山峦的叶飞舟从另一边山峦冒了出来，他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山峦道：“莫川？” 巨峰山峦之脉忽然宛若实质一般涌出，涌向一点，流转凝结，最终化为一道人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川。 莫川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应着什么，良久才一脸虚惊的张开眼睛：“困住了。” “哈哈哈，好！好！好！”叶飞舟闻言大喜，连连叫好！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辛亏他们二人早有心魔誓言作为羁绊，不然的话，他还真不敢和这厮合作！ 只是……我草你大爷，这可是天机修士啊！以金丹修士困住天机修士，这不管借了什么外力法器，这终究是实力的一部分，这简直太令人震撼了！ 这一刻，叶飞舟忽然想到之前他和莫川再次碰面时，莫川嘲笑他借用他的名字名动龙源郡时，他反驳也比莫川强时的情景，一时间脸颊忽然有些发烫，这是臊的。 他这盗版莫川和正牌莫川相比，他那名动龙源郡又算什么？可以预料，一旦此事暴露，莫川毕竟轰动整个龙源郡！ “先别高兴得太早，我们还是先想想如何杀了这殷颜凡吧！”莫川皱眉道，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肉疼。 第八百一十三章毒杀 “碎片世界！”殷颜凡感受着进来时那一刹那的气息，表情瞬间惊恐到了极点。 作为紫阳阁修士，他自然知道碎片世界的可怕。这种由小世界坍缩、衰变、破碎而成的世界，稳固得犹如真实世界一般，你见过谁能打破世界？或者突破世界之壁，横渡其他小世界？ 没有！便是有，也不是殷颜凡这个层次能够接触得到的。 因此碎片世界堪称这个世界上最坚固的安全屋，成为无数门派渴望的最后退路。但是如果反过来用，碎片世界也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固的囚笼，一旦被困在这种世界之中，要么修至太虚之境，拥有撕裂空间之能，要么掌握特殊法决，否则极难脱困而出。 “莫川！你给我滚出来！”殷颜凡愤怒的咆哮起来，身影疯狂的在青山之中流窜起来，试图找到什么破绽。 然而这不找也就罢了，这一找，殷颜凡顿时越发惊恐起来。 因为这座青山之上，竟然还被大能施展过空间扩容之术，不大的青山，竟然令他犹如故步自封一般，难以飞到山脚下。 “莫川——”殷颜凡再次愤怒的咆哮起来，他手一张，掌中瞬间闪现出一柄青釭剑，青釭剑飞舞，凌厉的剑气肆意咆哮八方，偌大的青山轰隆隆被犁出无数沟壑剑痕。 “殷颜凡！”一声怒斥，在青山之中回荡起来。 “赵星辰？！是你！”咆哮发泄的殷颜凡立即停止了动作，一脸惊疑不定。 在殷颜凡惊疑不定之中，他面前的泥土忽然幻化起来，一具土系化身凝聚而出，这不是莫川，又是何人？ “殷前辈，咱们又见面了？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并非赵星辰，亦非叶飞舟，而是莫川！”莫川右手放于腹前，左手达于腰后，略一鞠躬，行了一个绅士礼，脸上闪过浓浓的扬眉吐气。 “什么意思？赵星辰被你傀儡了？”殷颜凡这次没有暴躁的毁了眼前的化身，强压心中的惊惧问道。 莫川闪过一丝无奈道：“不不不，血魔莫川本名其实叫叶飞舟，乃是盗用了我的名字。当然，最初咱们相见的时候，我的叶飞舟之名，自然也是盗用了他的名字。” 殷颜凡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原来血魔莫川和赵星辰根本就不是联手，而是早就是旧识，甚至还有可能就是好友！ 说不得，之前紫阳之乱，便是赵星辰也就是真正的莫川，在其中做了内应。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殷颜凡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想要什么？” “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莫川违心的夸了一句道：“交出你的须弥戒，以及所炼化的所有法器包括灵器，我留你一魂。我可以以天魔起誓，放你魂魄离开这碎片世界，如何？” 此条件一出，殷颜凡脸色瞬间一片铁青：“你这是趁火打劫，你这是要我的命！你觉得我会答应？” 莫川耸了耸肩：“没错，我就是趁火打劫，你没感觉到这里的灵气越来越稀薄了吗？等着吧，没了灵气的供应，你的修为早晚会落到金丹之境，最终被我格杀！现在答应我的条件，我还能放过你的魂魄，以你修为境界，重新起来，不过是一两百年的事情，这个交易可是个双赢。” 莫川话语刚落，他的土系化身忽然崩溃，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缠绕住化身碎渣，一道虚线陡然浮空而起，指向青山之外。 也就在刹那间，莫川愤怒的咆哮响彻青山：“殷颜凡，老子敬你修行不易，给你一个机会，既然你不珍惜，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咆哮之声令殷颜凡脸色骤然难看起来。他这费劲无数代价学来的子控母之术，竟然失败了。 原来就在刚刚，他趁着莫川说话之际，悄然施展此秘术，试图通过莫川土系化身反操控其本体，这一秘术还是他追捕叶飞舟失败之后，痛定思痛花费不少代价学来的，没想到在最后关头们竟然被莫川诱引向未知空间而失败！ ‘没想到，这赵星辰竟然厉害至斯！’一时间殷颜凡心中闪过浓浓的悔意，后悔当初在石堑城外没有随手杀了他。 殊不知，青山之外，莫川一口鲜血呕出，整张脸苍白一片。 莫川之所以情绪失控的愤怒咆哮，不仅仅是因为太始界身体受创，更是因为殷颜凡这秘术，竟然跨越世界之隔，影响到地球本体。 原来，殷颜凡的秘术竟然能透过他的分身遥控他的本体，若非他一魂两身，且有一身还远在地球，怕是真有可能被殷颜凡顺藤摸瓜反控制住！ 不过，即便如此，挣脱殷颜凡的反控制，依旧令莫川重伤。 ‘太始界果然还是太冗繁了，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看来以后切不可仗着化身之类玩意而为所欲为。’这一刻，莫川眼中闪过浓浓的后怕。 …… “脸色这么差，看来失败了？要不你放我进你那法器中瞧瞧，我修炼的血道，对殷老贼说不定有奇效。”叶飞舟看着从密室中出来的莫川，故意试探道。 他现在对莫川那能够锁住天机之境的法器，可是好奇的紧。 反正他和莫川之间有着誓言掣肘，也不怕莫川针对他。 “我劝你好奇心不要那么旺盛，魂影追踪都能被解决，誓言这东西也绝非绝对保险！”莫川臭着脸警告道。 叶飞舟闻言耸了耸肩，不可置否。不过他却识趣的不再打听。 两人结伴离开后院，前往客栈前院酒楼之中。 “小二，来两壶烧酒，切八斤血牛肉，水晶肘子来十斤。”踏入前院之后，叶飞舟高声喊道。 独属于金丹修士的气息，直接令酒楼之中的喧嚣声都静了几个等级。 “来嘞！”小二连忙应道，没多久便肩扛小山似的食物走了过来，点头哈腰的将食物摆放好。 莫川看着一桌子肉食，整个人毫无食欲。这倒不是因为身体上的受伤，实际上殷颜凡秘术虽然重创他的身体，不过以他肉身的恢复力，从碎片世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至于缺乏治疗手段的地球本体，本身生存环境就颇为安全，完全可以慢慢疗养修复。 既然如此，莫川还毫无食欲的根本原因，自然还是心有余悸。 经过殷颜凡这一招，他现在已经不敢玩心眼了。可以说，现在殷颜凡就是答应他的条件，他恐怕也不敢答应。万一对方再有什么诡异的夺舍手段，他岂不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既然如此，弄死殷颜凡也就提上了日程。 之前刚刚请君入瓮，抓住殷颜凡的时候，莫川其实第一反应便是想杀了殷颜凡，不过最终落脚散城之后，又改了主意。贪婪的欲望，令他想敲诈完一笔再说，如今看来，敲诈是别想了。 现在莫川只有一个想法，该怎么快速弄死殷颜凡？ 现在龙源郡局势越发动荡，不管是为了后面狠捞邀月阁一笔，还是为了躲避紫阳阁的追杀，实力都是最关键一环。 以他目前金丹大圆满的尴尬情况，想要快速提升战力，装备更多的天品灵器才是最快捷最稳妥最安全的途径！ 因此杀了殷颜凡，不仅有助于激化龙源郡的局势，更有利于他实力的提升。 ‘想要越阶杀死天机修士，只有走旁门左道。历数各道，毒道绝对是越阶杀敌的顶尖左道，既然如此……’莫川心思一定，开口道：“叶兄弟，瘴煞林之毒你制备的怎么样了？” 叶飞舟正专心对付着水晶肘子呢，闻言嘿嘿一笑道：“当然早就准备好了，嘿嘿，为了增加威力，我可还融入我的独门血毒。按照规矩，这毒我是该分你三成，不过，分你三成之中可没有我的独门血毒，你若是想要我这独门血毒，毒杀殷老贼的结果你必须得如实汇报给我，老规矩，这事得以心魔发誓，如何？” 莫川略一沉吟点头应了下来：“好！” 说吧，莫川便不假思索的发了誓言。现在随着他和叶飞舟合作日益深入，两人之间彼此发誓如同喝水吃饭一般随便。 没办法，两人都是多疑之人，几乎没一次袭击之前，两人都得提前商讨好利益划分，然后用誓言增加契约约束力。 等到莫川发誓完毕之后，叶飞舟随手掏出一瓶闪烁着无数禁制的玉瓶丢了过去，嘿嘿怪笑道：“呐，我期待着殷老贼魂牌破碎时，紫阳阁的反应，嘿嘿。” 第八百一十四章奇袭 随着大批修士的出征，紫阳阁浮空岛最近沉寂了许多，原先人来人往的万卷殿、功勋殿以及差坊司等等，说是门可罗雀也毫不夸张。 倒是英魂殿比起往日要繁忙了许多，不过这种繁忙更多的体现在大殿门口不停飞出的飞剑。 英魂殿终究不同于其他司属，为了防止魂牌被盗失窃，这里的防御堪比宝门天，而且在其内工作的修士轻易也不得外出，一应交流基本都是依靠传讯符、传音飞剑等等。 与东方琉璃郡观澜书院的英魂殿一般，紫阳阁的英魂殿也划分出好几个等级，各种魂牌按照其主人的修为放置于不同的地方。 因此相较于其他魂牌房间，放置天机修士的魂牌室就显得寂静多了。 两名元通修士盘膝坐在门口，轮流看守着三十来个魂牌，显得十分轻松惬意。 某一刻，殿中忽然传来咔嚓之声，这久违的声音令看守之人哗得站了起来，而另一名闭目休憩的修士也是瞬间瞪圆眼睛，精准的循着碎裂之声望去。 只见摆放着魂牌的高台上，最下方的一枚魂牌忽然破裂，在破裂的这一瞬间，那魂影竟然没有立即消散，而是犹如火油一般溅落高台之上，然后凝聚出几个字，只是刚刚凝聚出几个字，这魂影便颤抖着，随即泯灭无踪。 “这是……”看守修士震骇的瞪圆眼睛。 “‘赵星辰害我，他有……？’这是什么意思？” 两名看守修士面面相觑，下一刻，随即连忙掏出传音飞剑乃至传讯符，疯狂向紫阳阁数个机构汇报情况。 不到一炷香时间，数名紫阳留守天修士匆匆而来，这些人急匆匆检查完一番魂牌之后，皆面色不善的离开了。 …… 御林苑总殿，忽然吹响了议事号角，紫阳阁高层闻讯连忙过来议事。 “殷颜凡死了？” “殷兄竟然死了……这……这消息属实吗？” “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龙源郡谁能杀了天机修士？便是太虚修士想杀天机一时半会也不太容易吧？” 紫阳阁匆匆而来的修士们，被这个突然消息惊呆了，一时间皆难以置信的不敢相信。 “殷颜凡到底死没死，目前不敢绝对保证。不过魂牌碎裂，其本人亦联系不上，这其中代表着什么，诸位还要做好心理准备。”苗继峰坐在主座上，即便是他和殷颜凡不对付，此时心中也生出一丝兔死狐悲之感。 “另外，殷颜凡魂牌破碎之时，能凝结出‘赵星辰害我，他有……’七个字，诸位谁知这是何等手段？”苗继峰又问道。 魂影一旦留下，将不受原主人操控这是太始界常识，谁也想不到殷颜凡命牌碎裂，还能凝聚出七个字，这究竟是殷颜凡的示警？还是另有蹊跷？毕竟赵星辰不过是金丹大圆满修士，何德何能能够杀得了殷颜凡？ 便在这时，殷颜凡挚友南宫长老站了出来，抱拳道：“命牌凝结字迹，此手段虽然神乎其神，不过未尝不可能办到？据我所知，殷兄抓捕血魔莫川失利之后，曾苦心寻找依靠傀儡顺藤摸瓜反控制本体的法术，这魂影之于本体，不就如这分身之于主体？既然如此，殷兄留下字迹也就能说得过去。” 南宫长老这一番解释，令众人眼中闪过一丝顿悟。 “那南宫长老，你觉得殷兄是死是生？”有人问到。 南宫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他想了想道：“据我所知，赵星辰命牌也碎了，但是却有人发现其和血魔莫川联手的踪迹。既然如此，殷兄或许……” “此言谬矣，老夫修行至今，从未听过有谁的命牌碎了，其本人还能活着。至于赵星辰为什么还活着，嘿嘿，无外乎被夺舍，活着被那肉身傀儡罢了。苗长老，斯人已逝，现在多议论毫无意义，我觉得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尽早拿下邀月阁，腾出手来，全力追杀害死殷长老的凶手！”一名天机修士站了出来，语气冷寡之极的道。 “子车你……殷兄都已经死了，你竟然能说出这话，你就不怕大家寒心！” “寒心？谁寒心？殷颜凡追杀区区金丹修士，竟然还死于其手，技不如人怪谁？” “你……你怎知这是殷兄技不如人，这或许是中了其他天机修士的埋伏，甚至太虚修士，也说不准那赵星辰，不，莫川已经突破天机之境……” 南宫长老说着猛然想到了什么，陡然闭上了嘴巴。 之前嘲讽他的天机修士冷冷看了他一眼，最终没有说话。 而南宫长老的话，也犹如捅破窗纸一般，令大殿之中众修脸色骤变，瞬间落针可闻。 是啊，金丹修士怎么可能杀了殷颜凡？既然殷颜凡还是死了，那就只能说明这背后另有天机修士出手，而且还是修为绝对强大的修士。不管这修士是其他人，还是血魔莫川的突破，这对目前的紫阳阁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一旦紫阳阁被这破事拖住了精力，邀月阁还打不打了？龙源郡还统不统一了？ 这也是那姓子车修士建议加速进攻邀月阁的根本原因，一切必须得等龙源郡腾出手来为止。 一时间，大殿寂静了下来。殿内修士脸色闪烁不定起来，他们不确定到底是暂且将殷颜凡之事压下，还是全力调查找出幕后凶手？ 不过，不等这些修士做出决定，某些人已经替他们做出了决定。 一道高级传音飞剑破开御林苑总殿的禁制，落入万剑冢之中，一道惊恐之极的声音在殿中回荡起来：“敌袭！邀月阁似……似乎乎倾巢而出，好多天机修士！” 这道飞剑传音还没结束，大殿之外再次传来无数破空之声，不知多少高级传音飞剑冲入殿内万剑冢中。 “敌袭！浮空岛求援……” “敌袭！山蝶药田求援……” “不好，邀月阁疑似倾巢而出，野云药田求援……” 一时间，御林苑总殿万剑冢中犹如下饺子一般，落了不知多少飞剑，无数道声音争先恐后的咆哮着，惊惧着，歇斯底里着。 这一刻，大殿内争辩的天机修士再也沉不住气了，一个个脸色骇然到了极点。 苗继峰脸色变了又变，咬牙道：“班师回朝，我速去救援浮空岛，尔等分别支援其他地方！对方奇袭我大后方，本部必然空虚，留下两人，给我磕开邀月阁大门！” 吼声刚落，苗继峰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 “哈哈哈，起来了，起来了，哈哈哈，御林苑走了，莫兄弟，咱们狂欢的时候到啦！”邀月阁第一道防线之中，忽然响起亢奋到极点的声音。 第八百一十五章虺龙 这亢奋到极点的声音，自然是叶飞舟。 在莫川准备毒杀殷颜凡的时候，两人就已经一路赶到邀月阁潜伏下来。叶飞舟利用其诡异的血傀儡，成功潜入邀月阁，暗中将莫川接了进去。 可惜，两人也就止步第一道防线。 再往下的防线，邀月阁为了防止被渗透，盘查力度大增，为了防止暴露，莫川叶飞舟到底没敢继续前进，索性潜伏下来。 也就在这期间，莫川成功毒杀殷颜凡。 别看殷颜凡乃天机修士，然而当他生存环境彻底被莫川掌控之后，他还真玩不过莫川，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实际上，为了毒杀殷颜凡，莫川苦思冥想了数种下毒方式，比如在灵气、泥土中少量掺入剧毒；比如直接用毒海灌溉；比如用ab两种分开无毒，合用却是剧毒等等诸多手段。 然而这些手段，莫川根本还没来得急尝试几种，殷颜凡就栽了，栽在叶飞舟的血毒之下。 叶飞舟的血毒实际上并不致命，只是令他出现中毒征兆，不得不调用九天一气镇压。然而就是因为殷颜凡调用了九天一气，才被莫川趁机而入，数种剧毒，以及高强度的偷袭，最终令殷颜凡来不及化解镇压剧毒，而被剧毒入侵，身死道消。 成功毒杀殷颜凡，并没有令莫川生出太多的成就感。 毕竟这里面的巧合因素太多，一般情况下，以天机修士的机敏，他的碎片世界便是张开，对方也能反应过来，从而成功逃出去。 另外，碎片世界也难以成为他绝对保命利器，因为一旦他躲入碎片世界，十方净土也就必须得留在外界，这个过程一旦被发现，那他妥妥完蛋，因为这个世界炼化碎片世界的方法不要太多。 “别高兴得太早了，紫阳阁不是傻子，肯定会留下人手趁机彻底拿下邀月阁。我估计邀月阁方面，最值钱的东西怕已经被卷走了，不过为了稳定局面，表面资源应该还在，这些东西要是抢不到，咱们这一番辛苦可就白费了！”莫川神色冷漠的看着邀月阁。 此时的邀月阁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各种欢腾的声音，不过在法阵的隔绝下，这样的欢呼声并不明显。 显然紫阳阁御林苑的离开，对于邀月阁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说不定已经有修士开始了狂欢。 “紫阳阁来人了！”叶飞舟突然道。 莫川闻言纵目看去，赫然看到一名天机修士领着一队金丹修士，冲了过来。 这天机修士冲到邀月阁大阵之前，二话不说，唤出一座好似小山似的法印，便是狂轰滥炸的砸向邀月阁护山大阵。 轰隆！ 刹那间，邀月阁地动山摇，尤其是第一道防线，说是第一道防线，实际上就是一层根本扛不住天机修士两下的防御法阵。 作用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所以在紫阳阁修士的攻击下，这第一道防线瞬间淡化，然后破碎。里面的少量修士，不是疯狂的向外跑，便是向宗门内部冲去。 在第一道防线破碎的刹那间，莫川和叶飞舟对视一眼，两人身影不约而同的消失淡化。 两人一路合作到这一步，龙源郡混乱局势已成，两人几乎已经没有继续合作下来的理由，继续合作反而占据各自的收入，所以两人在这一刻，不约而同选择分道扬镳。 也就在两人身影消失的刹那间，紫阳阁的攻心计已经铺天盖地响彻天际。 “邀月阁，你们的师门已经放弃你了，不信，让你们师门长辈现身瞧瞧！” “投降不杀！” “哈哈哈，知道御林苑为何离开？因为他们是去追杀你们的师门长辈了！” “我猜，你们门中长辈是否告诉你们，再坚持几炷香时间，他们就能颠覆一切？哈哈，别做梦了，你们只是拖延我们脚步的弃子！” “苦修百年，为了师门而身死道消，值得吗？” “不要等我打开尔等护山法阵，否则等我打开之时，就是你们的死期。” 一道道声音响彻天地，这些声音明显掺杂秘术，几乎无视护山大阵的隔绝，犹如跗骨之蛆一般钻入邀月阁之中。 不知道这里面哪句话打动了邀月阁的修士，还是邀月阁确实没有门中长辈出面安抚，亦或者长时间的对峙，早就压垮了邀月阁的修士。 总而言之，在这一番心理战没一炷香功夫，邀月阁的护山大阵打开了。 不知多少邀月阁低阶修士紧张的看着紫阳阁修士。 许是大后方受袭的缘故，紫阳阁带队的天机修士并没有施展雷霆手段，而是破坏了邀月阁护山大阵之后，便将这里交给手下接手，而他则匆匆忙忙离开。 凤朝华看着挨个交出魂影的修士，心中微微吐了一口气。 自从殷颜凡失踪之后，她便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方面她的理智告诉她，她猜测的蹊跷成真了，殷前辈遭了莫川赵星辰的暗算。既然他们能将殷前辈暗算，那么她还追踪个毛线？嫌自己命不够长吗？ 然而苗继峰的命令，又令她根本不好退却。好在她最终也没找到莫川和赵星辰的下落，最终被召回御林苑。 不曾想，她这边刚过来，便突闻殷前辈身死的消息，得知殷前辈死亡之事，凤朝华久久无言。 如果当初她去的是瘴煞林，那结局……？ 凤朝华一想到这，浑身便是冷汗齐出，用来对付天机修士的手段，若是用来对付她，她怕也是凶多吉少吧？ 便在凤朝华怅然出神之际，邀月阁内部忽然传来惊天的爆炸之声。 “藏书楼！” “有人在攻击藏书楼！” “是龙！” 邀月阁修士震惊得大骇起来。 只见邀月阁修建在山峰之巅的藏书楼，轰然间摇晃起来，仔细看去，却是一头庞大的龙状生物，疯狂的抽打撞击着藏书楼山峰。 凤朝华定睛看去，她分明看到那巨龙的脑袋上站着一道人形。而那龙，赫然正是虺龙，殷前辈虺龙角所化之龙！ “轰隆！” 不等凤朝华反应过来，邀月阁再次传来爆炸之声，远处竟然又有一座建筑遭到了袭击，只见一道宛若鲜血构成的巨大尸傀，正挥舞着胳膊疯狂拍打着这座建筑的防御法阵！ “血魔莫川！”紫阳阁修士认出那那巨大尸傀散发出来的气息，一时间皆惊恐到了极点。 血魔莫川对紫阳阁造成重创，至今可是令无数修士记忆尤甚。虽然说，紫阳阁之乱，乃是多方发力的结果，但是对于大多数修士来说，这笔账还是算到了血魔莫川的身上。 凤朝华看了一眼远处的巨龙又瞥了一眼血魔莫川，心底的自私最终令她看似大义凌然的道：“血魔莫川交给我，你们去对付那巨龙！” 说话，凤朝华便冲这血魔莫川而去。而紫阳阁其他金丹修士闻言心中顿时闪过一丝窃喜，连忙道：“好！凤执事你且小心！” 在他们看来，那巨龙看着威风凛凛，实际上可比血魔莫川好对付多了，如此如何不窃喜？ 第八百一十六章万卷书 第一次踏入太始界见识到观澜书院藏书阁的莫川，就对万卷书这种天品灵器产生了浓浓的兴趣！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异界版的电脑。虽然这电脑只有录入储存以及搜索这三样简单功能，但是仅仅这三样功能，其代表的价值就非同凡响。 可惜万卷书这种天品灵器，除了开宗立派修士会选择炼制，市面上基本难见流通，因此莫川虽然眼热，却一直与之无缘。 话说，叶飞舟邀请他一起搅浑龙源郡局势，趁机搜刮邀月阁之时，他生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将邀月阁的万卷书给抢到手！ 所以当紫阳阁天机修士离开之后，他第一时间悍然选择对藏书阁出手。 “呔！给我住手！”三名紫阳阁金丹修士冲了过来，一边愤怒的大吼，一边挥舞着各式法器砸了过来。 “滚！”莫川一抬袖口，大群伪金丹蛊虫飞出，袭向紫阳修士。 “花腿蚊？！赵星辰？！哈哈哈，来得好！”紫阳修士见状不怒反喜，反而争先恐后的迎了上去。 说起来殷颜凡之死除了紫阳阁高层之外，紫阳阁其他修士根本毫不知情。毕竟这种打击士气的事情，在没结果之前，自然是能捂着就捂着。 所以这三人根本不知殷颜凡魂影凝结而出的“赵星辰害我”几个字，虽然赵星辰之前趁着紫阳阁后方空虚，随同血魔莫川大肆掠夺，不过这在他们看来，这不是赵星辰占了血魔莫川的光罢了！ 这点看这赵星辰对付他们，竟然还洒出出一群伪金丹蛊虫便知其底细一般。 伪金丹蛊虫对于元通境修士来说，确实是不可多得提升自己极限实力的宝贝，但是对于金丹修士这未免就太鸡肋了。 如此也难怪紫阳修士心中蔑视。然而就在他们争先恐后，冲到伪金丹蛊虫之前，打算大开杀戒之时，这群伪金丹蛊虫突然“轰隆隆”集体自爆起来。 卧了个槽，这下紫阳修士直接懵逼了。 伪金丹蛊虫对付金丹修士确实十分鸡肋，想要发挥出威力，恐怕只有以数量换取质量一途，毕竟紫阳修士可不同于外面的散修。拥有紫阳阁庞大万卷殿法决支撑的修士们，可以说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克敌手段。 然而他们终究还是忘了，莫川可就是紫阳阁赫赫有名的蛊虫生意卖家，别人会珍惜使用花腿蚊，但是他莫川会吗？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若问，伪金丹的自爆将有多可怕？这点看看白芷怡当初都被炸得一身狼狈便知。 “咳咳！……退开！退开！”三名紫阳金丹修士被炸得浑身狼藉，不得不退。 而莫川也就趁着这功夫，继续疯狂操控着虺龙疯狂攻击藏书楼。 伪金丹自爆威力的确不俗，但是代价也不是一般修士能够承受，毕竟伪金丹蛊虫的成本也不小，即便是莫川，也得需要金丹级别妖兽骨髓精血才能喂养得出，要不是为了藏书楼，他才舍不得用伪金丹蛊虫的自爆，换取时间。 就在这时，“咔嚓！”邀月阁藏书楼山峰忽然再次传来断裂之声。 ‘不好！’紫阳阁修士还没焦急，邀月阁的修士反倒急了起来，这毕竟是他们的藏书楼。 “滚开！”一名邀月阁金丹修士忽然冲了过来，他浑身裹着宛若流水一般的液体，竟然无视蛊虫的爆炸。 霹雳啪啦密密麻麻的爆炸，虽然会将他身上的水柱炸开一个个大坑，但是因为液体的缘故，这些大坑很快便被这液体自流填补，所以莫川轰隆隆自爆了几十只蛊虫，愣是没有伤他分毫，反而令他急速迫近莫川。 ‘五行道水系？！’莫川脸色微变。 山有势而水无形，水之无形，可柔克刚。 这邀月阁修士这一招，简直正好克制他的虫道。 ‘该死！’莫川瞥了一眼已经断裂的藏书楼山峰，一咬牙唤出万炼内甲丸，然后不再搭理那修士，继续狂攻藏书楼。 “给我死！”邀月阁修士见到自己得意水龙甲果然克制这蛊虫自爆，得意之极的大吼起来。身上的水龙甲中凝结幻化出一道三丈冰刃，狠狠向虺龙脑袋上的莫川砍了过去。 “滚！”莫川抬起拳头便是砸了过去，同时手中不停，继续指挥虺龙角猛攻藏书楼。 咔嚓！冰刃破碎，那修士顿时与莫川错肩而过。 “天品灵器？！”那修士眼中闪过一道贪婪，一击不成，双手一张，包裹他的水流中冲出无穷冰刺，这些冰刺威力大得惊人，劈头盖脸的泼向莫川，愣是将莫川虺龙扎出无数窟窿。 好在他这虺龙只是幻化虚体，虚实受能量供给而定，所以看着扎出无数窟窿，实际上不过是损失一些能量，只要莫川真元供给跟得伤，不过眨眼间便修复完成。 然而那刺向莫川的冰刃，却令莫川脸色微微一变。 “天品？！” 没错，那无数戳向他的冰刺中，赫然隐藏着一支天品灵器，若非他身披万炼内甲丸，说不准还着了道了。 看来在普通攻击中夹杂特殊一击，已经成为很多修士的共识嘛！ 此时莫川心惊，那邀月阁偷袭修士心中更惊，他的水晶锥竟然破不了对方的防御？ 这这……这不可能？那修士恼羞成怒的疯狂催发冰刺袭击莫川，同时暗中操控水晶锥疯狂破防。 一时间，藏书楼附近直接遭了殃，他那无穷无尽的冰刺落空之后根本不会消失，而是落向四周，一时间犹如罕见天灾冰雹一般，将四周破坏得稀里糊涂。 “怎么会这样？寥余元前辈的天暴冰刃竟然失效了！” “此人究竟是谁？一手蛊虫逼退紫阳修士，现如今，连我派廖前辈竟然也奈他不得？” 藏书楼前的这一幕，惊得紫阳乃至邀月阁大批修士目露难以置信。 说到底，寥余元在邀月阁金丹修士中，绝对是排的上前三的高手，连他都对付不了莫川，自然引得众人惊讶连连。 “轰隆！”就在这时，藏书楼再次发出可怕的断裂声。 在无数修士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承接藏书阁不知多少载的山峰轰然断裂，山峰的断裂也标志着拱卫藏书楼的防御大阵彻底被破坏。 邀月阁藏书楼瞬间垮塌破碎起来，一道宛若卷轴状的虚影浮空而起。 “万卷书！”莫川大喜，他费劲心思，等得不就是这一刻。 “吼！”莫川座下虺龙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随即一个神龙摆尾，冲向万卷书，然后大口一张，将万卷书吞入腹中。 “到手了，哈哈哈……”莫川大喜，狂啸着指挥虺龙角，向邀月阁外冲锋而去。 “混蛋，给我留下！” “诸位道友，不要让这贼子离开！” 这一刻，紫阳阁乃至邀月阁修士皆红了眼睛。 若是真的让莫川大摇大摆的夺走万卷书，他们这些人也不用混了，名声上的污点，将是他们花费再多代价也难以洗刷的耻辱。 “哈哈哈，诸位道友太客气了，不用送了，莫某走也！”莫川大笑着，冲开不知谁打来的防御法阵，准备绝尘而去。 若非邀月阁主要防御护山大阵遭到紫阳阁破坏，他怕是天机修士都不一定能磕开藏书楼的防御。另外奎龙角终究是天品灵器，还不是他这金丹修士能够随意驱使的。 所以这一番轰击，早就将他真元消耗个七七八八，他便是想留下来，也有心无力，不如离开，消化战果。 可惜他想走，紫阳阁和邀月阁的修士可不同意啊！ 在他操控虺龙蛮横的撞开一道道法决之时，寥余元和紫阳三金丹彼此对视一眼，忽然心有灵犀抛弃前嫌，联手扑向莫川。 “吼！”一声龙吼忽然从莫川背后传来。 莫川惊讶的回头望去，就看到寥余元浑身流转的水柱陡然凝结，然后幻化为一只巨大的冰龙，张牙舞爪的扑向他操控的虺龙。 第八百一十七章傍大款 也就在这一刻，紫阳三修士竟然联手组成三才阵，化为一道惊天巨剑，从天而降，向莫川镇压而去。 瞬间，莫川陷入前狼后虎之境。 “嘿！”莫川下意识露出一丝冷笑，身形悍然弹射离开虺龙之颅，在呼啸声中，双手捏拳，锤向上方三人，这一刻泰坦虎咆哮之音响彻邀月阁。 “死！”怒吼中，夹杂着鬼啸之音。 在这弹指间，邀月阁不知多少低阶修士抱头惨叫，便是紫阳三金丹也是瞬间七窍流血。不过到底是名门大派修士，这三金丹虽然七窍流血，却硬是扛住鬼啸的霍乱心神的效果，没有失去理智。 不过，这一瞬间莫川的双拳，也撞上他们凝聚而出的飞剑。 砰！清脆的声音在空中荡开。 这一刻，扭曲的光波肆意而开，干扰了无数观战修士的视线。 等到光华散尽，偌大的邀月阁一片死寂，因为空中陡然多出三具无头尸体。没人知道，莫川明明打出去的是拳头，怎么会出现切割一般的效果。 站在空中的莫川，感受着袖中饱饮鲜血的无柄刀刃，颤抖的双拳顿时无限舒爽。 “昻——”低沉的声音，突兀从下方传来。 莫川愕然低头看去，就看到被冰龙缠住的虺龙角，竟然并没有出现被冰龙绞杀的场面，反而宛若有灵一般，反杀冰龙。 此时的它大嘴张开到极限，两侧狰狞嘴角赫然裂开到后牙槽，如此狰狞巨口，赫然咬在冰龙的颅骨之上。 在冰龙呜咽声中，虺龙一口将其咔嚓咬碎，犹如咀嚼冰块一般，将硕大的颅骨咬碎咽入腹中。在虺龙将冰龙颅骨咽入腹中的刹那，莫川脸上陡然闪过一丝古怪。 他似乎发现了虺龙角的秘密。 不过，此地不是久待之力，一口气格杀四名金丹的莫川，来不及欣喜自傲，他再次坐上虺龙头颅之上，然后冲出邀月阁，扬长而去。 此时后方赫然传来轰隆隆的爆炸声。 在离开邀月阁山门的刹那间，莫川蓦然回头看去，愕然发现，平素看起来彪悍异常的叶飞舟，竟然被一名女修追着打！那女修所修之术，似乎恰好克制叶飞舟。 “叶兄弟，加油！莫某先走一步啦，哈哈哈……”莫川忽然兴起的大吼一声，在虺龙咆哮中，扬长而去。 留下被凤朝华撵得跟兔子似的叶飞舟，在寒风中凌乱着，哇哇大叫着。 …… 龙源郡彻底乱了。 原本紫阳阁一扫全郡之时，所有人以为龙源郡将会变成一家独大的场面。然而谁能料到，邀月阁不仅死撑到了最后，更是广邀他郡好友，联手袭击紫阳阁大后方，大破紫阳阁浮空岛。 一夜之间，紫阳阁千年积蓄被一扫而空，阁力大衰。 不过邀月阁也好不到哪里，背水一战换来的就是老巢彻底被毁。不过，据传闻，邀月阁既然背水一战，实际上阁内积蓄基本都被带走，所以老巢虽然被毁，其实也并不严重。 因此，这一战，看似互相之间兑子老巢，然而实际上紫阳阁损失重矣！ 一时间，两派几乎全部失去根据地，再次陷入鏖战之中。此时的龙源郡说是乱成一锅粥完全不为过。 不过，在这场大战中，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不是紫阳阁首领苗继峰，更不是邀月阁智若狐仙天禅子，亦非撵得名动龙源血魔莫川狂奔三万里的凤朝华，而是紫阳阁虫道大师赵星辰！ 为何？因为有心修士纵观整个紫阳之乱，赫然发现这个赵星辰貌似才是最大的获利者。 瞅瞅人家，先是叛出师门，随后消失匿迹等到龙源郡大后方彻底空虚之际，联手血魔莫川大捞特捞好处，最后更是趁着邀月阁空虚之际，将人家藏书楼核心灵器万卷书给卷跑了！ 卧了个槽，那可是万卷书啊！ 不提万卷书本身天品灵器的价值，仅仅是那书中记载的传承法决，简直就能让无数修士眼红。尤其是对于无数散修而言。 对于散修来说，一道地品法决，恐怕就足以驱使很多人杀人越货，更别提那万卷书中不知记载了多少天品法决神通，啧啧，这简直没法说，越说越尼玛眼红。 “唉，听说这赵星辰可是卷跑了邀月阁的万卷书，啧啧，这里面不知记载了多少神通法术，我要是他，随便找个地方一躲，这辈子都不愁法决修炼了！” “这事真是没法比啊！” “哎！我听说那血魔莫川看着牛逼哄哄，实际上最后在邀月阁可是什么都没捞到，最后被人家凤朝华撵屁股差点追出了龙源郡！” “啧啧，论起闷声发大财，我服赵星辰！” 前往鸿川郡的庚金穿幕舟中，一群修士饶有兴趣的讨论着，他们不知道他们讨论的主角，其实就坐在他们不远处。不过，此时的莫川根本没有丝毫得意之意，反而烦躁的简直想揍人。 而揍人的冲动，正是源于他眼前的女子。 原来，莫川自从逃出邀月阁之后，自然麻溜土遁离开，最终寻个偏僻角落，愣是花了两个月功夫，才把邀月阁万卷书彻底炼化。 说起来，他能被龙源郡无数修士羡慕嫉妒恨，自然是有原因的。 这万卷书炼化之后，莫川彻底被里面的海量记载给惊呆了。 邀月阁别看被紫阳阁撵着屁股揍，但终究出过太虚修士，真正算起来体量比观澜书院还要庞大，如此庞大的修道组织，其内不知积攒了多少小世界的法决，又有记录了高阶修士灵光一闪或呕心沥血之作，其道法之广博，简直令人骇然听闻。 便是莫川博闻强记，想要记下如此海量的法决，没个百年翻阅是别想了。 如此，也难怪莫川被人惊羡。 此时的莫川，怕是天机修士都眼红他，所以莫川炼化万卷书之后，立即明白龙源郡他是别想再浑水摸鱼了，一旦被人顺藤摸瓜给抓到，绝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所以莫川可谓连夜大逃亡！ 不过，身怀如此重宝，一边逃，心里又一边痒痒，想看啊！没办法，莫川穷搜其中隐藏改变气息法决，最终化名王明天，取亡命天涯之意，乘上前往鸿川郡的庚金穿幕舟。 这所谓“庚金穿幕舟”，说白了就是一种类似地球的国际飞机。专门为想要穿越边幕山脉却没有能力，或者想省时省力的修士。 另外，为了遮掩拥有碎片世界的秘密，莫川左思右想，给自己杜撰了一个新的身份：须弥戒制作师！ 之所以杜撰这个身份，乃是因为莫川需要这个身份遮掩碎片世界的存在，因为须弥戒制作过程，引起空间之力的波动实在是太正常了，这样一来莫川经常出入碎片世界，万一被人探查到波动也就好解释了。 另外，莫川的条件其实也很符合须弥戒制作师。 首先，他曾经和叶飞舟联手洗劫了风牛谷，收获无数血牛瘤胃，而这正是须弥戒的制作主要原料。手握海量血牛瘤胃，再加上手握万卷书中的炼制资料，莫川失败个……几十，咳咳，小几百次之后，也就熟手了。自称须弥戒制作师，完全绰绰有余。 其次，须弥戒制作师是个很受人尊敬的职业，堪比炼丹师炼器师。而且因为常年琢磨炼制须弥戒，这类人战斗力普遍不强，争勇斗胜之心很淡，大家对其戒心相对较少。 说白了，须弥戒制作师给人的印象就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大褂研究员。 最后，这个职业一般很有钱，而莫川经过这段时间的洗劫，也确实很有钱。所以伪装这个职业，根本不用装穷卖惨，至少想要什么东西，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公开购买，绝对不会有人怀疑你的购买力。 然而莫川千算万算，根本没想到“富”有时候也是个烦恼。 因为傍大款，从来就不是地球女人男人的专利，在太始界这类人同样不少。 比如莫川眼前的女子。 第八百一十八章虺龙角的秘密 “哎呀，王大哥，你就帮人家在上面嵌个凤心石嘛！奴家从小就喜欢凤心石，只要王大哥帮奴家嵌上凤心石，王大哥要什么奴家都答应。”艾芸芸媚声说着，声音若丝，黏死人的那种，一身明明以典雅称著曲裾袍服，愣是被她穿得露肩暴乳，火辣的勾人魂魄。 若非她一身金丹修士气息，就凭她这打扮，不知会勾引多少男人的寻花问柳。 可惜艾芸芸这一套对于莫川来说完全无效，莫川简直都要被这个浪荡娘们缠死了，闻言彻底黑着脸道：“艾姑娘，你别逼着我翻脸，我王某做生意不喜欢肉偿。” 此言一出，艾芸芸脸色毫无变化，她正要换个语气说话，桌子上突然哗啦啦掉下三颗凤心石。 一道轻浮的声音从旁边飘了过来：“艾仙子，何必因为区区一块石头这般委屈求全？王师傅，这三颗凤心石，最大的为艾仙子须弥戒镶嵌上，剩下两颗小的作为报酬，可行否？” 说话之人，赫然是一名金丹大乘修士。此修士乃青年模样，生得风流倜傥，英俊之极，看他眼若桃花的模样，说不得便是个依靠双修结丹的修士。 莫川乜了一眼桌子上的凤心石，想了想道：“当然可以！” 为了低调需要，此时莫川伪装的乃是金丹小乘修为。此修为不高也不低，既不会被人无故看轻遭到欺负，也不会因为隐藏修为太厉害而需要时时收敛气息。 艾芸芸看着桌子上的凤心石，惊喜得灿烂一笑：“哎呀，谢谢刘公子！” “艾仙子客气了，对了，我在这穿幕舟中乃是天品上间，坐在月台上，可纵览整个边幕山脉，不若一起去瞧瞧？”刘公子轻笑道，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艾芸芸的身体，胸中微微一荡，赞了一句：好凶。 “真的，这……这不打扰？” “艾仙子这是哪里的话，请！”刘公子哈哈笑道。 艾芸芸闻言脸颊瞬间飞起一团红晕，她想了想掏出一枚须弥戒搁在桌子上，冲莫川福了一礼，便随着刘公子一摇三摆的上了穿幕舟的天品上间。 莫川看都没看两人的背影，随手收起桌子上的凤心石，继续吹着风，闭目假寐起来，实际上心中却在想着虺龙角。 当初他抢到万卷书，正要逃走的时候，遭到了前狼后虎一般的夹击，为了专心对付最大的威胁紫阳三修士，莫川放弃对虺龙角的精细操作。 本来他还以为虺龙角会被那冰龙缠住，然而他根本没想到，虺龙角脱离他的控制之后，竟然会主动战斗，而且爆发出来的威力比起他操控还要厉害多了。 不，应该说虺龙对他真元的利用效果，比他亲自操控还要好。 这还不是令莫川惊讶的，毕竟天品生灵，拥有基本战斗意识并不奇怪，真正令莫川觉得发现虺龙角秘密的是，这虺龙咬碎冰龙颅骨咽下之后，体内竟然生出一股特殊的力量，消化冰龙颅骨力量壮大自身。 这个发现，顿时令莫川惊讶起来，因为这将意味着虺龙角将是具有成长属性的灵器。 成长属性有多么可贵，这点看看先天道器数量及珍贵程度便知。 据说在天品灵器之上，还有先天道品，亦称先天法器、先天仙器等等。据说此类法器，已经根本不是人力能够炼制出来，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有着绝对难以重复的功效。 既然如此，这类法器又是怎么出现的？据说最常见的乃至太虚修士渡天人五衰之劫时，拥有一定机会牵动天地之极，最终导入本命法器之中，令其发生蜕变，成为先天道品。 其次便是一些天地至尊福地中，有可能孕育出先天道品。 再其次，便是一些具有成长属性的天品灵器，历经千载洗练，最终完成蜕变，化为先天道品！ 实际上，很多决定渡天人五衰之劫，借天地之极练就本命先天法器的太虚修士，所选的本命法器，也多半都是具有成长属性的天品灵器，因为这类灵器成功率更大。 由此可知具有成长属性天品灵器的可贵。 不过，莫川这段时间在碎片世界一番实验之后，发现这虺龙角所化虺龙并非吞噬什么都能进化，至少莫川尝试试验了近百种法器丹药乃至妖兽尸体，虺龙再也没有当初吞噬进化的情景。 想想也是，虺龙若是吞噬万物都会进化，这虺龙角价值其他人还能发现不了？也辛亏虺龙角吞噬其他东西，不会产生破坏消化，否则的话，莫川好容易抢来的万卷书，岂不是被消化了？ 要知道，当时为了夺走万卷书，莫川可是操控虺龙直接将万卷书给吞了。 ‘虺龙虺龙乃虺虫进化而出，而虺龙角制作的真正核心部分，乃是抽出虺龙之魂，融入角中，因此才能幻化出独自作战能力的虺龙。’莫川会议着从万卷书中查到的资料，心中暗自推敲：‘另外，虺虫本身就具有令人不可思议的进化属性，由虫能化龙，那么虺龙角出现成长属性也就不足为奇，唯一奇怪的是，虺龙到底吞噬什么才能进化？’ ‘等等……冰龙？！莫非当初那修士幻化而出的冰龙，并非是随手捏出，而是确实用到冰龙毛发魂魄残骸？’假寐的莫川忽然瞪圆眼睛。 正所谓当局者迷，他一直忽略了冰龙这个极具特征的之物了。 此时灵光一闪，他突然记起当初那修士夹杂在无数冰刺之中的天品灵器，那会不会就是遗骸法器？冰龙的遗骸法器？而最后幻化而出的冰龙，也正是以这个法器为基石幻化而出？ 如果这么说的话，莫非虺龙角只有吞噬龙族身躯或者魂魄才能进化？ 莫川眼神闪烁，许久才微微吐了一口气。 他觉得这个猜测十之八九是对的，可惜龙族身上任何材料都是价值连城，别看他在龙源郡浑水摸鱼捞了无穷好处，这身上还真缺这龙族材料，因此这个实验暂时是没法进行了。 不过，想通这个关节，也令莫川瞬间神清气爽起来。 ‘现在重心最好在提升修为上，而非什么法器法决。不然便是拥有先天道品又如何？敢用吗？！一旦用出，到时候就不是天机修士找老子麻烦，那是太虚乃至一线天来找老子麻烦了！’ 心中嘀咕一句的莫川，站起身子返回自己的房间。 第八百一十九章珠宝店 莫川的房间同样也是天品上间，虽然他需要的是低调，但是他不需要在住宿上面低调。 天品上间位于穿幕舟的上层，这里不仅仅是地理上的“高人一等”，更因为毗邻穿幕舟能源核心而灵气浓度远超其他区域。 不过，对于莫川来说，更看重的是这里的清净。 回到房间之后，莫川下意识检查一遍房间禁制，然后再次捏了一堆禁制之后，这才打开碎片世界，踏入其中。 莫川的碎片世界已然大变模样，首先占地面积最大的青山，已经彻底化为一堆烂泥，这赫然是被殷颜凡破坏的，天机修士的破坏力，令他这青山至今尚未恢复。 其次太叔府邸，除了内院三栋建筑完好无损，其他无用建筑诸如客房之类全部被莫川夷为平地清理掉。反正这碎片世界也没人来，便是有人进来，也多半是敌人囚犯，留着客房干嘛？还不如清理干净，方便他实验。 盘膝坐在凝魂殿中的莫川，先是处理了艾芸芸的须弥戒。在须弥戒上镶嵌宝石这种活计，因为涉及到内部血牛瘤胃的缩小填充法阵，对于一般人修士来说，或许是个难题，不过对于他来说，到并不困难。 莫川熟门熟路的分离出被压缩好的瘤胃，然后将凤心石镶嵌好，按照现代珠宝的眼光，随意捏了个造型，然后再把血牛瘤胃推回原位，这一枚须弥戒便做好了。 做好之后，莫川随手丢在一边，对于须弥戒内部之物毫无兴趣。 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规矩，须弥戒这一行最基本规矩自然是禁止查看客户须弥戒内部之物。以莫川的阅历来说，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明白！所以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心，惹来什么麻烦。 他现在麻烦已经够多了，他现在抵抗风险能力，还远远达不到他可以随意破坏行业规矩的程度。 处理好须弥戒之后，莫川平躺下来，地下蒲团犹如橡皮泥一般，活化起来，逐渐将他顶起，化为一套沉浸式太空舱模样的座椅。 莫川闭上眼睛，神念宛若实质触角一般冒出额头，链接上悬浮于凝魂殿上空的万卷书，贪婪的浏览着里面海量信息。 在万卷书之旁，还分别悬浮着四件天品法器，分别是天丝手套、无柄刀刃、虺龙角、玄勾玉。其中虺龙角、玄勾玉乃是得自殷颜凡。 至于之前在紫阳阁宝门天选来的乌鳖圈，为了说服叶飞舟引诱殷颜凡，早就交易给了叶飞舟。 毕竟叶飞舟也不是傻子，能够将殷颜凡做掉，他叶飞舟也是出了力的，自然不愿意看到莫川独享战利品。偏偏他又信不过莫川，最终一番交涉之后，莫川付出一件天品灵器的代价，令他做最危险的引诱工作，而殷颜凡的积蓄自然归莫川所有。 也就是说，此时的莫川包括处于丹田中随时处于戒备状态的万炼内甲丸，一共赫然拥有六件灵器！这相对于他的金丹大圆满修为来说，绝对是个不可思议的数量。 这更是一个怀璧其罪的财富，所以莫川必须得低调，至少在他突破天机之境之前。 …… 时光如梭，经历过艾芸芸的纠缠之后，莫川干脆不再踏出房门，直接宅在碎片世界中疯狂的汲取着万卷书中的知识。 九天之后，他的房门被敲响，莫川离开碎片世界，这才知道鸿川郡到了！ 鸿川郡位于龙源郡北方，再往北便是霸州的领地。换言之，鸿川郡已经是宏洲最边缘之郡。不过，这虽是边缘之郡，但这不代表这里就是偏僻乡下。 恰恰相反，因为毗邻州幕山脉，鸿川郡妖兽资源极其丰富，人口密度极大，宗派极多，可谓百家争鸣，好不热闹，故而一直乃是有识之士欣然向往之地。 莫川离开房间踏上甲板，纵目四顾，四周再也不是白云皑皑的万丈高空之景，落入眼中的赫然是一座大型居住地的一座被削去山头的平台之上。 走到穿幕舟边缘，即便是见多了大场面的莫川，一时间也有种惊呆了的感觉。 只见偌大的居住地，犹如煎饼果子一般，绵延不绝摊到天际，其中点缀着冲天而起的高楼大厦，亦或山峰阙楼。 天空中各种大型飞舟络绎不绝的穿梭着，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名天机大能，明火执仗一般当空划过，引起一片惊羡的目光。 繁华！这是莫川心目中冒出的唯一词汇。不愧是边缘郡鸿川郡第一城，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莫川心中一边赞叹着，一边准备离开穿幕舟，刚走到旋梯旁，他就看到艾芸芸巧笑嫣然的盯着他，看她眉眼含春的模样，显然这段时间没少和那修士翻云覆雨。 “呐，你的须弥戒。”莫川走到近前，随手将她的须弥戒抛出，便准备离开。 “呀，好漂亮！这造型，好有感觉。”艾芸芸看着手中的须弥戒，那种现实远超于预期的惊喜感，令她情不自禁的低呼起来。 莫川心中便是对这“疑似修炼媚术”的艾芸芸不喜，此时闻言也生出一丝得意。 废话，老子可是lopez、pluie两大珠宝商的幕后控制人，制作出来的须弥戒能不漂亮吗？诶，话说，他这初来陌生之地，虽然财富积蓄惊人，但是家有万贯不如有个店面，若是在这城中开个须弥戒商铺，利用地球上的时尚眼光，这岂不是赚发了。 而他正好也可以一边凭此生财，一边积累破境所需资源法器？ 这个念头一生出，便不可避免的在莫川脑海中疯长起来。 就在莫川准备离开的时候，艾芸芸旁边的刘公子忽然开了口：“等等！” 莫川站住了脚步。 刘公子乜了一眼艾芸芸手中的须弥戒道：“没想到王师傅手艺这般精湛，不知王师傅所来这角徵城所谓何事？哦，不要误会，本公子并无他意，我只是见猎心喜罢了！实不相瞒，本公子在这角徵城也是小有基业，翊羽商盟正是家父产业，王师傅若是暂无落脚之处，不若加入我翊羽商盟如何？我翊羽商盟……” 刘公子话还没说完，莫川便抬手拒绝道：“不好意思，我自由惯了，不喜约束，暂时没有加入商盟的意愿。” 说完，莫川便抬脚离开。 刘公子盯着莫川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倒是艾芸芸嗲声嗲气的凑了过来道：“哎呀，刘公子不要和这般不识抬举的人一般见识，对了，你不是说角徵城风楼阁五彩肝一绝吗？不如我们现在去尝尝？” 刘公子闻言，眼神一闪，呵呵笑道：“也好！走吧！” 艾芸芸乜了一眼莫川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遗憾，这小子虽然不过金丹小乘，气血旺盛的简直可怕，显然不是修行了特殊的锻体神通，要么便是磕了太多的宝贝。 可惜这趟竟然没勾搭到手！不过，能有刘公子这个猎物也不错，至少在角徵城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吃喝用度倒是有人给解决了。 第八百二十章边角楼 如果从万丈高空俯瞰角徵城，这是一座极为壮阔而美丽的城市。摊大饼式的扩张发展，疯狂堆叠的建筑，密密麻麻的幌子招牌，透过淡蓝色防御大阵的光芒下，并没有抹黑其分毫，因为其彰显的乃是这个世界智慧生灵的结晶。 角徵城的历史很悠久，据说至少拥有上万年的历史。它的主人换了一代又一代，建筑换了一茬又一茬，从最初只有人族在此栖息，到现在融汇百族千派，这座鸿川郡第一城的名头绝非浪得虚名。 这座城市是那么的庞大，庞大的便是城主大人青锋太虚也无法完美掌控每一个角落。 而正是这些角落滋生出角徵城极具特色的黑暗团伙——帮派。 无忧帮正是角徵城这样极具特色的帮派之一。 无忧帮主石兆钧最近颇为苦恼，苦恼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年年犯愁的岁供，他的辖区不大但是也谈不上小，岁供按说应该很容易完成才对。 然而对于无忧帮来说，这岁供就是很难完成，因为石兆钧很贪。帮派主要收入店铺的供奉以及无忧药的销售所得，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腰包，自然帮派的岁供就很难达成。 沉吟许久，石兆钧放弃了找茬商铺，抄家弥补岁供的想法。这倒不是因为无忧帮统治辖区的租住商铺几乎跑了一半，若再严苛辖区势必跑光了。对于石兆钧来说，跑得再多，只要他大幅度降低租金，立马就会有大把大把的贪图便宜的外乡人蜂拥而来。 他之所以放弃抄家，弥补亏空的想法，乃是因为剩下的商铺多半不好惹，或者有着不好惹的背景。 “哎！我这里商铺已经这般便宜了，怎么还就没人愿意租赁呢？”石兆钧感慨着，觉得那些进入角徵城淘金的外来客都是一群傻子。 便在这时，一名手下匆匆赶了过来。 “老大，好消息！” “唔，什么好消息？”石兆钧吊着眼皮，无精打采的问道。 “咱们街道最大的边角楼被人租下了，连同旁边两间铺子。”那手下连忙道。 “租下就租……什么？”石兆钧豁然坐直了身子，看向那手下，边角楼可是他辖区最大的铺子，每年的租金可不少。 那手下识趣的犹如倒豆子一般，连忙道：“边角楼被租下了连同周边两间铺子，那租客更是一口气缴足了三年的租金。不过……” 石兆钧的手下显然很熟悉石兆钧的秉性，所以小心翼翼来个转折道：“……不过，那人似乎是个金丹小乘修士，据说是个须弥戒制作师，租下边角楼似乎是要做这须弥戒生意。” 石兆钧闻言眼睛一闪，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送上枕头！哈哈，走，跟我去瞧瞧。” “是！”那手下连忙点头，心道老大乃金丹大乘修士，乃是金丹大圆满赤心舵主的得力从属，深得赤心舵主的真传，想来对付区区一名金丹小乘应该不再话下，就是……现在辖区商铺越来越少，这样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希望老大别逼得太狠，不然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无忧帮。 无忧帮控制着角徵城甲戊区，边角楼正是这甲戊区最大的商铺，位于通往核心甲区道旁，人流量颇大。 石兆钧过来的时候，边角楼赫然已经开始了装修，太始界修士生产力极其强大，尤其是对于金丹修士来说。无忧帮帮众仅仅跑去汇报个功夫，这边青年租客对边角楼的装修就已经进入了扫尾阶段。 所以石兆钧看到焕然一新的边角楼之时，眉毛顿时一挑，这风格有些——奇葩啊！ 可不是，别人家的须弥戒店铺，哪个不是古色古香，百宝阁博古架并列四周，舍得本钱的还会聘请貌美女修，站在店中为客人导购？ 这家店铺倒好，整个店铺装修得宛若乡下来的暴发富一般，说是富丽堂皇吧？里面又缺少名贵之物点缀，说不富丽堂皇吧？偏偏将地面墙壁乃至天花板整得跟镜面石一般，光可鉴人。 整个店铺内，更不见百宝阁、博古架之类的东西，反而多了一大堆低矮的长柜。我勒个去，难不成这是要高傲的修士弯下腰来挑选须弥戒？ 石兆钧自问不是经商之人，见到这场面，也忍不住摇头叹气，看来又是个自以为是的古怪修士！ ‘也罢，这般不懂经商之人，跑了也不心疼。’石兆钧这般想着，抬脚踏入店铺之内。 “本店尚在装修，还请下次光临吧！”一道淡然的钻入石兆钧的耳朵内，石兆钧循声看去，就看到一名青年修士，正站在一个店铺一角，纵览整个店铺，土系元素在店铺内流动，不时有一些柜台消失，或者生出，似乎在调整着什么。 石兆钧摆出一个自认为最亲和的微笑，走过去道：“我乃无忧……” 话还没说完，哦不，应该是路还没走完，他的面前就冒出一道长柜将他拦住。 石兆钧被这一幕堵得半晌才反应过来，干巴巴的道：“我乃无忧帮帮主石兆钧，恭喜阁下入主边角楼！” 不知是不是无忧帮的名头起了效果，这店铺青年终于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道：“哦，原来是无忧帮石帮主，久仰久仰。” 说完，青年目光再次落到店铺之中。 这青年不冷不淡的态度，简直堵得石兆钧一脸便秘。 说起来，他何曾被辖区商铺掌柜这般对待过？便是那些有着大背景，他轻易不敢动的商铺掌柜，对他也是客气有加，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啊！ 尼玛，这厮尼玛倒好，狂得简直鼻孔朝天！ 然而一想到马上就要上交的岁供，石兆钧咬了咬牙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王明天！” “哦，原来是王道友，哈哈，听说王道友乃是须弥戒制作师？” “嗯。” “不知道道友成功率几何？” “不知道！” “……” 在一阵尬聊之后，石兆钧终于忍不住败退而走，离开边角楼之后，跟着他的小弟忍不住道：“老大，这厮可真够狂的！” “啪！”石兆钧一巴掌狠狠扇在小弟脸上：“废话，我他娘的看不出来？还要你来说！” 小弟一脸委屈的捂着脸，结结巴巴的道歉：“对不起。那那……老大他的供奉收收收多少？” 石兆钧阴沉着脸，回头瞥了一眼远处的边角楼，脸上闪过一丝凶狠道：“收个屁，先去万晓楼！”他娘的，一想到要花钱买情报，石兆钧心中瞬间肉疼的厉害。 他尬聊那么长时间，竟然愣是没摸出对方的底细，在摸不清对方底细之前，他岂敢动手压榨对方？ 毕竟须弥戒制作师绝对不是一般散修能够炼成的职业，这类修士的多半有点背景或者小有家产，不然仅仅是前期练习的支出，就足以令一般修士破产！ 不得不说，贪财至斯的石兆钧还能坐上无忧帮帮主之位，自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 …… 莫川看着离去的无忧帮帮主，脸上闪过一丝不屑。没错，租下无忧帮辖区边角楼的正是莫川。 以莫川历经地球打磨出来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是狂傲无脑之人？话说他之所以对石兆钧不冷不淡，可不仅仅是因为他在忙着装修，而是因为他早就知道这石兆钧是何等人。 既然要开店做生意，莫川又不是什么小白，自然要对周遭环境打探清楚，美曰其名：市场调查。在灵石开路，消息贩子泛滥的角徵城，石兆钧是何人又有何背景，自然打探得清清楚楚。 要不是这边角楼地理位置确实不错，空间足够大且足够宽敞，偌大的角徵城一时半会难以再找到这样的好地方，莫川才懒得租赁这里。话说，要不是石兆钧难缠，这样的边角楼也轮不到他来租赁。 正所谓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凡事自然不可能绝对完美。 所以莫川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因此对于石兆钧自然懒得好脸相迎。 第八百二十一章一拳 角徵城甲戊区，新开了一家须弥戒专卖店，这家店铺虽然占地面积不小，不过开业之初却毫无声息，平静的就好似多年前便有了这家商铺一般。 就连这家边角楼四周的商铺东家，也是不经意间瞥到这家商铺，突然才反应过来，这里竟然开了一家须弥戒专卖店。 不过，这种事情对于偌大的角徵城来说，没有引起丝毫波澜。因为在这里，每天有无数店铺开业，自然也有无数店铺关门倒闭。 说起这家店店铺，风格实在是让不少修士皱眉。 完全透明的琉璃质大门，光可鉴人的地砖墙壁，一眼通透毫无秘密布局，那土包子暴发户的气质简直扑面而来，真不知道哪个傻子才会来这种地方购买须弥戒？ 诚如很多太始界修士的看法一般，这家须弥戒开业之后，立即也就陷入门可罗雀的萧条之中。 这一幕，直看得四周商铺掌柜直摇头。 倒是这家商铺的主人，一名有着金丹小乘修为的青年，竟然毫无所动的每日躺坐在店铺后面，手中终日捧着一份玉笏，似乎里面有着看不完的信息，看起来好不急躁。 莫川不急不燥吗？ 我艹，生意不好能不急嘛！莫川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不急？！ 日你妹的，话说，一般穿越小说中，主角回到古代神马的，只要搬出地球上的玩意或者创意，不都是瞬间无敌的吗？ 之前他在紫阳阁用的一系列促销手段，效果不也挺好？而正是那次经历，给了他无穷信心。怎么落到这须弥戒专卖店，按照珠宝店装修模式装修，就不行了捏？ 时尚意识太超前，无法被接受？ 莫川有些想不通，但是若让他换回角徵城或者大部分修士城市的装修吧，他又不愿意，归根结底，这到底是来自地球的骄傲再作祟，莫川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妥协。 再说了，反正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缺钱，三年租金都交了，耗着吧，生意不好有生意不好的好处，至少他能整天整天的看书。 莫川也只能暂且这么安慰自己。 日子就这般一天天过去，时间长了，莫川果然再也不急躁起来，或者说天天翻阅万卷书，每天出去收购一些破境辅助法器、乃至炼器材料，已经成功吸引了他的大半注意力。 这家须弥戒店铺，更像是他落脚之地，看似高调，实际上“低调”无比。 这天，石兆钧来了，他带着一众小弟以及一脸冷笑来了。 “呦，这位不是王师傅吗？怎么店里生意这般清冷？”石兆钧一进来，满脸鄙夷的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店铺，随即目光落到躺在椅子上看着玉笏的莫川。 莫川注意力从玉笏中抽离，道：“本店生意如何，不劳石帮主关心，不知石帮主所来何事？” 石兆钧嗤笑一声，懒洋洋的道：“也对，生意兴衰与否，确实与我无关，我这次来，乃是按照惯例征收供奉来了。唔，王氏须弥行，占地一百一十丈，按惯例，应该征收十万下品灵石。” 莫川闻言，似乎早有准备的丢出一枚微型须弥戒道：“呐，收好了，十万灵石，这须弥戒就送你了。” 莫川干脆的一幕，令石兆钧一愣，大概是根本没想到莫川会这么干脆。 不过，转念一想，石兆钧也就明白了。据他从万晓楼查来的资料，这小子乃是一白二净的外来户，唯一粘上边的大人物，似乎便是同行中被翊羽商盟的刘公子看中，曾开口招揽过，可惜这小子居然拒绝了。 如今看来，他算是看出来，这小子多半怕是那种恃才傲物之辈，以为自己是个须弥戒制作师就有多么多么了不起，殊不知，在小地方或许十分尊贵的须弥戒制作师，在角徵城完全不算什么。在这里除非能够制作出大型须弥戒，否则依旧泯然于众矣。 “王师傅果然干脆，对了，今年乃是赤心舵主三百大寿，咱们甲戊区街区自然得表示表示的，呐，五十万下品灵石孝敬钱，我看也一并交了吧！”石兆钧懒得找借口，直接将他的顶头靠山赤心老人给架了出来。 莫川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赤心舵主是你爹，又不是我爹，你讨好他，花我钱，不合适吧？” 此言一出，石兆钧脸色骤变：“王师傅，我敬你修行不易，你可不要自误！” 莫川幽幽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摇了摇头，拧了拧手腕子，脚尖支地画半圆，在石兆钧以及一众小弟诧异的眼神中做了一套怪异的热身运动之后，忽然眼睛怒睁，怒叱道：“滚！” 话落，在石兆钧错愕的眼神中，一枚硕大的拳头当空砸了过来。 石兆钧想逃，奈何不知怎么回事，四周的空间似乎陡然凝滞下来，令他身形根本动弹不得，只有他的内甲丸忠诚的弹射而出。 然而这内甲丸出现犹如没出现一般，莫川硕大的拳头直接一圈砸爆他的内甲丸，然后轰到他的身上，瞬间打得他大口一张，鲜血狂吐，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轰得飞射出去，直接撞破透明琉璃门。 扑通一声，石兆钧狠狠的跌在地上，口腔犹如泉眼一般，狂涌鲜血，大块大块的内脏碎块被他喷吐而出，整个人脸色煞白，气息不停衰弱，竟然转眼间从金丹大乘跌落金丹小乘然后掉入……元通之境。 刹那间，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修士站住了脚步，四周商铺的东家掌柜情不自禁的走了出来，石兆钧的一众小弟更是骇然的看向莫川，怎么也想不通，莫川这一拳怎么将老大打落元通之境。 “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吃太多的狗可不是什么好狗，主人家会养不起的，尤其是还是只会乱吠，毫无爪牙的狗。”莫川幽幽道，目光瞥向那几名还傻傻的站在他店内的小弟。 这一眼，顿时吓得石兆钧小弟们，屁滚尿流的往外跑去。 石兆钧呕着鲜血，感受着布满裂纹，随时可能破碎的金丹，悲愤之情冲涌心头，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呕出：“姓王的，有种你杀了我，否则我要你好看！” 莫川看着已经蜂拥而至的角徵城执法队，摇了摇头，根本不接这场面话，反而道：“你现在不应该跟我争勇斗狠，你需要平心静气，因为金丹都要碎了，再怒火攻心，精血吐多了，你的境界真的会保持不住哦！” 很中肯的建议，却令石兆钧脸色骤变，这一刻，他陡然才想起来自己平时疯狂敛财的举动，实际上早已树敌无数，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他的金丹要碎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石兆钧心中更是又惊又怒，眼角瞥到巷角黑暗中窥觊的目光，明明是乞丐的目光，却令他想得太多，下意识又是一口精血吐出。 “咔嚓！”一声细微的破碎声，伴随着这口鲜血荡漾而开。 第八百二十二章黑心老板 那是金丹破裂的声音，很低，很碎，很微小，却令无数人脸色骤变。 无数人下意识的看向王氏须弥行的东家——那名看起来十分温和的金丹小乘修士，怎么也想不通，此人究竟凭什么一拳打碎一名金丹大乘修士的金丹！ 不过，此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因为金丹的破碎直接令石兆钧很干脆的晕了过去。 此时刚刚跑出王氏须弥行的无忧帮众们，急匆匆赶过去将老大背起来，狼狈而走，他们知道无忧帮变天了！ 这一刻，巷角黑暗中的细碎，在那一声轻微的破碎声中，嗖得缩了回去，将“石兆钧金丹破碎”的惊人消息散布出去。 于是不过眨眼间，上一秒还蜂拥无数人的店门口，此时已经鱼惊鸟散。就连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的执法队，也深深看了一眼莫川，然后干脆收兵。 只有四周店铺的掌柜得怜悯的看了一眼王氏须弥行的东家，摇了摇头。 看着离去的执法队，莫川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情报是对的，角徵城对于私斗管控并不严苛，尤其是对于涉及帮派的私斗，只要不波及他人，几乎完全是处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虽然这是他早已肯定的事情，但是尚未亲自尝试的他，多少还是有点忐忑，对于角徵城真正上层阶级的忐忑。 角徵城可不是龙源郡那种散城，区区一名金丹修士便可抢夺一城之主的王座。作为鸿川郡第一城的角徵城，城主乃是绝对高高在上的太虚修士，而且绝非只有一名太虚。 因此金丹修士在角徵城绝对谈不上是什么大人物，当然这个修为，也谈不上差，类比地球来说的话，差不多也算是角徵城的中产阶级。 ‘按照一般套路发展，多半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赤心舵主？呵呵！’莫川撇了撇嘴，转身走回店内。 对于一拳打爆一名金丹大乘修士的金丹，莫川毫无丝毫欣喜之情。因为在他看来，简直太正常了。 手握万卷书这一宗数千年功法积累的莫川，此时目光早已不局限于什么天品法决之类的，他的目光已经瞄向天品组合技。 而他一拳打爆石兆钧金丹的技巧，正是来自万卷书中记载的一道天品组合技——一拳柱定。 这道融合“不动明王印、超视恫吓、寸心拳、碎丹道”四道天品法决的组合技，针对金丹修士几乎有着无解的攻击效果，所以一拳打碎石兆钧的金丹，实在是太正常了。 回到店铺的莫川，看着宽阔的珠宝店，忍不住又是郁闷的吐了一口气。 那些小说影视中的主角，店铺貌似一开始都是从不起眼的一间开始的，所以我这是不是步子迈得太大了，扯着蛋了？尼玛，开业到现在就卖出来四件须弥戒，而且还都是小型须弥戒，这销售业绩估计也没谁了！ 莫川自嘲一笑，心中并不如何慌乱，甚至还有一丝他都没察觉的兴奋。 他这分身飞升太始界本来就是一件很突兀的事情，可以说突然拥有金丹修士修为的他，实际上心虚的不行，他太缺乏相应的知识积累了。 然而现在他的这一环彻底被弥补了，甚至成为他傲视群雄的强项。 一拳打爆石兆钧的金丹，虽然没有令他太意外，但是这终究还是令他心情大悦，现在起，他有着十足的底气拍胸脯保证绝对的同阶无敌！ 所以生意不好又如何？在太始界，实力才是根本。 想到这，莫川又软绵绵的躺在店内躺椅上，摸出玉笏翻阅起来。 不曾想，这边神念刚刚探入其中，店铺中忽然传来静悄悄的脚步声。 “那个……打扰一下，请问这里招人吗？”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莫川微微张开眼睛，斜眼瞥去，只见一名似乎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脸不安，警惕的双眸却散发着希冀而渴望的目光看着他。 “你看我这里这般清冷的模样，需要员工吗？”莫川自嘲道。 那小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脚尖向外，准备离开，不过神色略一挣扎还是做最后的争取道：“我可以为您招揽生意，您每月只需要支付我一百，不，八十枚下品灵石就好。” 这一道声音，令莫川脑袋从玉笏中抬起，他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小姑娘，忽然诧异的道：“妖族！” 小姑娘脸色微微一白。 角徵城是融汇百族千派，但是终究还是人类的主城。外族在这里的地位很低，而且大多数人族并不愿意雇佣外族，除非是奴隶。所以实际上外族在这里多半是抱团生存的状态，譬如据说庚癸区便是妖族的聚集区。 莫川上下打量了一遍小姑娘，那饶有兴趣的模样让小姑娘脸色发寒，心中直欲拔腿而逃，然而她最终还是咬牙站住了。 “你们妖族都能将气息收敛到这般程度？”莫川问了一句。 小姑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抿着嘴巴不说话。 莫川笑了笑道：“我这里刚刚惹了麻烦，你若不是不怕被牵连，就留下吧！不过每个月必须得给我卖出十枚须弥戒，否则的话，你就不用干了。当然，若是超过这个数量，每多一枚，那么我便奖励你十枚下品灵石。怎么样要做吗？” 这一刻的莫川，自觉自己现在的模样怕是像极了奸商。 不过，无商不奸，他凭什么对她好？这是很没道理的事情。 小姑娘看着莫川饶有兴趣的目光，心中有些害怕，她在这刹那间，想到无数变态人族喜欢蹂躏妖族女性，尤其是幼小女性的可怕故事。 这个金丹修士不会就是这种变态吧？ 小女孩咬着嘴唇，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薪水可以按日支付吗？我……我我现在已经没钱吃饭了。” 莫川捂了捂额头，他有种沾染到了一个麻烦感觉，然而这妖族隐藏气息的特点实在是令他好奇，这让他想起了白芷怡。 “可以，不过你必须每天都得卖出去须弥戒，薪水按照卖出的数量提成，一枚戒指十块下品灵石。”莫川道。 “好！”小姑娘快速答应了下来，生怕莫川不同意一般。 莫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我可以现在工作吗？”小姑娘问道。 莫川重新躺了下来，丢出一枚钥匙道：“这是柜台钥匙，所有戒指概不议价！” 小姑娘接过钥匙，心中原来害怕紧张的情绪忽然缓和一些，因为她没想到这个人族竟然会把这么重要的钥匙给她。 不过一想到她和他之间天壤之别的修为，她又自嘲笑了笑。 “我会努力工作的。”小姑娘郑重的宣誓道，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重要性。说完她便转身跑到店门口，吆喝起来。 莫川听着那一声声“卖须弥戒嘞”的吆喝声，玉笏啪的一声砸在脑门上，尼玛，丢人啊！怎么想起来招这种白痴店员？话说，人家看不到这是须弥戒专卖店么？还用得着你这种干巴巴的吆喝声？ 莫川强忍着爬起来设计吆喝词的冲动，捏了一个隔音结界，继续翻阅手中的玉笏。 去你大爷的，反正生意已经够糟糕了，也不怕更糟糕，管他呢！ 不曾想，半个时辰之后，几乎不知多少天没有进项的王氏须弥行，竟然真的被小姑娘吆喝进来了一名修士。 莫川感觉自己的脸蛋被打了一巴掌，尼玛，这算是打脸么？ 只不过看着那客户拿着须弥戒离开时，眼神不经意蔑视的瞧了他一眼的模样，莫川心中焕然醒悟，这尼玛不会是看小姑娘可怜的冲动消费吧？不然看他的眼神，咋跟看黑心工厂老板一毛一样呢？！ 一时间莫川感觉格外的惆怅。 第八百二十三章手链 王氏须弥行生意好了很多，因为这里多了一个特别卖力的小姑娘，每天天不亮这小姑娘就会早早的跑过来，站在门前招揽客户。 刚开始的时候，这丫头实在是笨拙，只会“卖须弥戒嘞”的吆喝着。三四天之后，在尝到一天十块、二十块、甚至四十块的灵石报酬之后，她那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一点，学会了换着花样的吆喝。 第六天的时候，更是学会了旁边一家丹药行拉客的行为。 不过因为是妖族的缘故，她的拉客并不是很成功，偶尔甚至还会遇到凶厉对着妖族有着极为偏见的修士，而被推倒在地。 可惜，面对这一幕，她背后的有着金丹修为的东家，从来都是不管不问。 然而周围很多店铺，却觉得王氏须弥行东家是个好人。因为很少能看到人族店铺收留妖族员工，别的不说，仅仅看他愿意收留人家妖族小姑娘，其实就已经很不错了。 王氏须弥行生意的起色，或许就是好人有好报吧！周围很多店家东家这么想着。 哦，对了，这位妖族小姑娘叫做阿白妹，妖族元通小乘修士。 这天，许是破纪录销售出去五枚须弥戒，阿白妹领过工钱之后，并没有跑掉，反而怯生生的问道：“王师傅，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躺在躺椅上，犹如土财主一般的莫川，懒洋洋的道：“说！”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哦，如果人族，不，妖族修为被废，还能重新修炼吗？”阿白妹小心翼翼的问道。 莫川撇了撇嘴：“当然！” “真的！那该怎么做？”阿白妹眼睛亮了起来，王师傅看人的眼神虽然很吓人，但是知识果然丰富，难怪他每天都会不停的翻阅玉笏。 莫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知识是需要付费的。” 此言一出，阿白妹脸色微微一白，她毫不犹豫的将刚刚到手的五十枚下品灵石取出，然后全部堆在桌子上道：“这些可以吗？” 莫川乜了一眼道：“重新构建一套妖轮就行了。” 阿白妹眼中闪过浓浓的失落：“可是少……妖轮也被废了，这还怎么修炼妖轮。” 莫川骂道：“你是白痴吗？一套妖轮废了，那就重新再构建一套不就行了？” 虽然被骂，但是阿白妹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但是半晌忽然又泄气的道：“可是每类妖族，只有一套最合适的妖轮，这套妖轮都被废了，还怎么构建？” 莫川彻底无语了，难怪是被点化的妖族，脑子果然有问题。 “你自己也说了，每类妖族都有一套最合适的妖轮，记住是最合适，既然最适的被废了，那退而求次不就好了。” 阿白妹怔住了，她站在原地，整个人犹如呆掉了一般，半晌呀了一声，转身就跑。 不过，她刚刚冲出店门口，便慌忙的连忙转身，冲莫川鞠了一躬，语气激动的道：“谢谢你王师傅，你是好人！” 说完，转身就跑，可惜太激动，忘记了这里是完全透明的琉璃门，顿时哐当一声撞在琉璃门上，这一下撞得她啊的一声，眼角一酸，眼泪哗啦啦直流，但是泪流满面却遮掩不住内心的喜悦。 她推开琉璃门，疯也似的冲了出去。 那在脑袋后面不停摇啊摇的马尾辫，令她的背影显得格外的欢快。 莫川看着远去的马尾，嘴角嗤了一声：‘好人？！没想到，老子还有被发好人卡的一天！’ 至于阿白妹为何问出这问题，莫川自然知道，店里来了一名妖族雇员，一名很有意思的妖族雇员，他怎么可能会不调查清楚就放心的把柜台的钥匙乃至玻璃门钥匙给她？ “真是个傻子！”莫川摇了摇头。心中一丝疑虑却越来越重，仔细算来，石兆钧金丹破碎已经有九天了，传说中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报复怎么还没来？ 莫非被老子那一拳给吓住了？ 莫川微微叹了一口气，感觉事情有些偏离自己的掌控，其中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看来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不过，同阶无敌，手握六道天品灵器的他，对于未来并不如何的担忧。只要不是惹到太虚，便是天机修士他也有手段逃跑。 起身离开窝了一天的躺椅，莫川踱步走到柜台边，今天卖了五枚须弥戒，加上昨天的三枚，等于柜台空了八个展示位置。 所以他得把这八个位置补上。 不过，就在莫川准备随手将八个位置补上的时候，心中忽然一动，反正店里生意也就这样半死不活的，留这么多柜台干什么？ 不如大部分撤掉，留出空间改成休息区啊神马的，以后他也不用老是缩在后面，完全可以躺在休息区沙发上看看书什么的。 这么一想，莫川手一挥，所有柜台禁制立即被撤掉，然后所有须弥戒飞入他手中，最终偌大的店铺只有中间浮起两排展示柜。 莫川一一布置好禁制之后，将其中一排摆放上之前制造的各种造型的须弥戒，而另一排却摆放的种类可就多了，比如手镯、发簪、项链、发卡，乃至腰带、玉佩等等不一而足。 当然这些绝对不是什么首饰，莫川这既然是须弥行，自然不会挂羊头卖狗肉改行卖首饰，不过将空间装备融入这种各种挂件当中，算是莫川的一个小小尝试吧！ 因为莫川发现这两天阿白妹招揽来的客户百分之七十都是妹子，估摸着妹子心肠更软一些，容易被阿白妹那可怜模样招揽吧！所以店里须弥戒不如偏向女性客户好了。 这边莫川刚刚摆放好，琉璃门忽然被推开。 不用回头莫川也知道来的乃是一名金丹女修，而且还是金丹大圆满女修。唔，石兆钧之事终于发酵了吗？ 莫川神色微动，转过身来。 只见一名容貌清丽看起来年约二十左右的女修，一脸惊异的走了进来：“你是这里的东家吗？” “当然！”莫川看到这女修的表情，心知自己怕是猜错了。 “你这家店的样式倒真是新奇！”少女扫了一眼四周，笑呵呵的道。 莫川耸了耸肩：“我这里卖的就是新奇！” 少女抿唇一笑，看起来丝毫没有高阶修士的凛人气势。她踱步走到刚刚形成没多久的柜台旁，慢慢看了起来。 这一看，她的眼睛顿时微微一亮。 很少见到这种样式的须弥戒呢，每一枚看起来都如同饰品一般，纤细精致，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甚至还有一枚直接将血牛瘤胃镶嵌在外面，那缩小处理过的瘤胃，精致的带着一种琥珀妖冶美感。 “咦，这些也是空间装备？”少女逛到第二个柜台，忽然诧异的指着一枚手链道。 那是一串由十三颗彩色宝石珠子的手串，每一颗宝石都带着独一无二的美感，或晶莹剔透，或带着妖冶花纹，或眨巴着竖瞳，各种风格综合在一起，带来的效果丝毫没有混乱之感，反而有种特殊的冗繁之美。 “当然，十三颗珠子，每一刻都镶嵌了十年份血牛瘤胃，合计空间高达一千丈平方，虽然用的是取巧方式，但是称为大型空间装备也不为过。而且分割成十三个部分，也可以分类收纳物品。”莫川目露一丝得意。 这是他的得意之所，诚如他所言，用的乃是讨巧的方式，但是终归还是大型空间装备不是？而且如此个性的空间装备，外面可不多见。 少女表情惊喜起来，她不过是近乡情怯，随意溜达，想着给离家时还流着鼻涕的妹妹挑选个礼物，没想到竟然还就遇到了宝贝。 “这手链多少钱？”少女问道，眼神中却冒出一种剁手族才有的坚毅。 第八百二十四章闺蜜炫耀会 阿白妹第二天上班的时间特别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赶了过来。 只是刚刚踏入店内的脚步，却呆滞在了空中，阿白妹一脸僵硬的将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她倒退几步，仰头看了一眼在朦胧晨曦中散发着暴发富气质的明亮招牌，没错，是王氏须弥行没错！ 阿白妹一脸懵逼的又踏了进去，只见偌大的专卖店，格局大变！ 拥有一百一十丈空间的店铺，原本密密麻麻的展示柜全部取消了，只余下中间两条孤零零的展示柜。 在展示柜的周围却多了，各种各样的座椅，好吧，如果那是座椅的话！ 因为那些座椅与其说是座椅，不如说是床更显得恰当些。 一脸懵逼的阿白妹走进展示柜旁，看来里面依旧摆放着往日见到的须弥戒之后，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老板并没有要改换经营，毕竟这几天总是卖须弥戒，她已经有了几分心得，突然改换营项的话，她怕适应不了。 说起来，对于这个眼神宛若能把人内心看透的东家，阿白妹其实是很害怕的，要不是妖族的身份一时半会实在不好找工作，再加上这里的条件确实不错，一日一结，多劳多得，她才不会过来。 不过经过昨天之事之后，她忽然对于这位成天懒洋洋翻阅玉笏的东家，产生了异样的好感。 虽然昨天东家寥寥几句话，就收了她辛苦一天的报酬，但是就是那几句话却犹如云海灵光灯一般点亮了她和少主迷茫的内心。 自从被族里驱逐之后，她从没见过少主露出过笑容，有得只有无尽的绝望深渊。 但是昨天，她把东家的话告诉少主之后，少主眼中冒出的神采简直令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想帮助少主走出迷茫，但是她只是一只被点化的白狼，又苯又蠢的白狼，根本帮助不了少主。 好在她遇到了东家。 她想着，如果她能帮少主生意做好点，或许少主大发慈悲会告诉她更多关于重新构建妖轮的知识，到时候她就可以帮助到少主了！ 想到这，阿白妹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她捏了一个法决，仔细将店铺内几乎不存在的灰尘荡涤干净，然后匆匆扫了一眼柜台，便要出去招揽客户。 可是就是这匆匆一眼，忽然又令她愣住了。 因为她刚刚光顾着看第一个柜台，根本没注意到第二个柜台展示的东西竟然变了。 “好漂亮！”阿白妹是一只狼类妖族，但是这依旧无法抹杀雌性对美好事物的追求，于是她被这第二柜台的东西吸引了。 那种完全迥异于太始界太多首饰风格的风格，简直带着一种异域神秘美感。 ‘这些竟然也是空间装备？’这时她才注意到这些漂亮的饰品之旁，还摆放着一张小卡片，上面用简介的文字介绍了一下这些饰品是空间装备的事实。 令她意外的是，这些这些空间装备竟然全部用着讨巧的方式，用数量积累出质变，生生堆砌出大型空间装备的质感！ 真是充满智慧的创意。阿白妹目光恋恋不舍的从柜台上收回来，她对于推销这些须弥戒，更多了几分把握。 …… 角徵城太大，因为大，所以永远不缺新鲜事。 比如，庚癸区最近妖族动作不断，前阵子刚死了一名天机妖族，这还没完，最近又有一名天机妖族死于同族之手，据说事关遥远信州，似乎信州的妖族爆发一场史无前例的内讧，造成不少妖族修士举族跨越州幕山脉迁徙鸿川郡。 比如，统治辛丁区的二流大帮金良帮遭到神秘刺杀，帮主金丹大圆满修士钱庆新横死街头，死得异常憋屈，据说是被一击必杀，对手疑似乃是掌握天品灵器的金丹修士。此事据说已经引起天机修士的注意。 再比如，一流大帮卷帘帮帮主公孙永昌最疼爱的大女儿公孙子玲突然学成归来，携一身金丹大圆满修为，惊艳无数看客。有人粗粗计算，公孙子玲从离家求学至今，满打满算不过三十年，三十年从采气大圆满踏入金丹大圆满，这份天赋简直令人震惊，很多人已经将公孙子玲视为公孙永昌的接班人。 在一件件新鲜事下，一场将影响角徵城未来格局的闺蜜间炫耀私人聚会，也就显得那么的平凡而鲜有人关注。 “冰蓝，我听说你的姐姐还有火焰太虚赠予的天品灵器，真的假的？”一名漂亮小姐满脸八卦的问道。 她的话成功勾起了一帮上层仕女的注意力，大家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看向公孙冰蓝。说起公孙冰蓝，赫然正是最近角徵城风头正劲的公孙子玲的妹妹。 “这我哪知道？姐姐为人低调，这种事情她不说，我也不好意思问啊！不过吧，我曾听爹爹说过，火焰太虚可喜欢我姐姐了，那么赐予我姐姐一两件天品灵器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公孙冰蓝一脸骄傲的表情。 虽然她才和姐姐相见时间加起来不过数个时辰，讲得话还不足百句，但是这根本无法遮掩她对姐姐的崇拜！ 身为女性，能修炼到金丹大圆满就已经很厉害的，尤其是还在那么短的时间修炼到，这简直不可思议！尤其是姐姐的名动角徵，令她的地位在姐妹之间急剧拔高，心中说不骄傲那是不可能的。 “也对，冰蓝姐姐那么厉害，火焰太虚赐予天品灵器简直太正常了！”一群姐妹纷纷附和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复杂。 便在这时，一名姐妹终于注意到公孙冰蓝故意拉下喇叭袖口而暴露出来的手链，一脸惊讶的道：“呀，冰蓝你这串手链好漂亮！” “是吗？”公孙冰蓝眼睛都要笑成了弯月：“这时姐姐送我的礼物呢！你们猜这是什么？” “啊，冰蓝你好幸福哦！” “呀，这颗珠子好像眼珠子哦，刚刚它还对我眨了一眼，不过一点也不惊悚诶！” “这颗珠子好像是玫纹珠吧？听说这种珠子对灵气恢复有着特殊的增益效果呢？” “这般晶莹剔透，不会是鱼人泪吧？” “哇，好多珠宝哦，这样的手链简直就是一堆增幅法器嘛！” 一群姑娘在那叽叽喳喳起来，眼神中满是艳羡。 这手串中任何一颗珠子，单独看起来并不珍惜，但是这么多不带重样的组合到一起，价值可就不一般了。 “嘻嘻，你们都猜错了，这是空间装备，每一颗珠子里面都封印着一只十年份的血牛瘤胃，这十三颗珠子合在一起，足足有一千丈方圆呢！” “哇！没想到竟然是空间装备！” “这简直就是空间装备和增幅法器的结合，还这么漂亮！” 一群姐妹们惊艳着。 公孙冰蓝越发得意起来：“咯咯，虽然说这一千丈方圆被平分在十三颗珠子里，不过这也正好分门别类的放置东西，你们看，这件茉莉珠天生自带异香，我专门用来放置衣服，嘻嘻，衣服在这里面放过了，取出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呢！还有这鱼人泪，自带寒气，用来保存零食最合适不过。还有这妖瞳珠，自带警戒效果，我的重要宝贝都放在这里，要是有人图谋不轨，我一个念头就能引爆里面空间……” 冰蓝叽叽喳喳的介绍着，眼神中很是得意。 “冰蓝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好姐姐！这般宝贝，怕是只有火焰太虚身边才有！”一群姐妹艳羡着，恨不得也拥有一串。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东西可不是火焰太虚的。我姐姐给我带了太多的好东西，正缺少空间装备装着，所以回来的时候特意寻遍角徵城，买回来了这件宝贝！” “啊——这是角徵城的？”一众闺蜜惊讶起来。 冰蓝眨巴了一下大眼睛道：“对呀！我姐姐说是一家叫王氏须弥行的。据说东家是一位金丹小乘修士呢！不过，这手串可是他的得意之作，凑巧被我姐姐买来了。” 这话一出，一众姐妹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惊讶和喜悦。 “哎，左右无事，不如我们去这家王氏须弥行看看吧？说不定还能淘到宝贝呢！”女人买买买的天性在这一瞬间彰显无疑。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一众闺蜜的附和。 而对于冰蓝来说，反正王氏须弥行最得意的宝贝已经被她姐姐买来了，也不怕闺蜜们拥有比她还好的空间装备，所以她也乐见其成。 一众闺蜜一拍即合，冰蓝负责找姐姐询问具体地址，而其他几位闺蜜已经计划着要不要约个公子，当个免费钱包神马的。 那叽叽喳喳充满兴奋的表情，根本不知道此行将会引发何等风波。 第八百二十五章远超预期的惊喜 “我要出去一趟，店里你看好了！若有紧急情况呼唤我！”莫川说着，丢出一枚传讯符。 “知道了！”阿白妹连忙接过传讯符，脆生生的应道。 莫川嗯了一声，推开琉璃门，大步流星而去。 最近关于破境法器的思考他有了一些喜人的突破，所以他需要采购一些材料尝试炼制，这趟门估计出去时间会长一些。 说起来，本来莫川打算在市面上采购破境法器的，毕竟自己炼制太耽误时间精力了。 可惜这种破境天机的辅助法器，绝对是最顶级的战略资源，几乎全部都被顶级势力所把持，市面上稍有流通也瞬间就被那些顶级势力买走！ 简直比凝气丹、升仙丹还要宝贝，所以莫川不得不选择自己炼制。 实际上，角徵城很大，用心搜集的话，还是能卖到一些辅助法器。 不过这类法器多半功效一般，或者有着严重缺陷，而且还价值不菲，手握万卷书的莫川，自然不愿意退而求次。 毕竟他现在又不是寿元即将终结，又没有什么要命的事情逼着他不得不突破，既然如此，何不小心谨慎多准备一番？ 推开琉璃门的时候，莫川忽然冒出两个杂念：这琉璃门是不是该改造成自动感应门？还有这太始界要是有淘宝就好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随手搜索到，并且一键购买这该多方便？ 可惜这两个杂念，前者好实现，后者似乎有点难度。 这个念头只是在莫川脑海中一转，便抛之脑后。 莫川不知道，他这边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大波俊男美女。 …… “冰蓝姑娘，这里就是你姐姐所说的王氏须弥行？”一名相貌俊美的金丹大乘修士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的道。别说他，就是同行的一众俊男美女眼中也忍不住闪过一抹失望。 公孙冰蓝回忆着姐姐的描述，虽然万般不承认，不过她还是不得不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鸟店铺？ 那硕大的招牌好似蒙了一层琉璃的灵光灯一般耀耀生辉，那种生怕别人注意不到的暴发户气息简直扑面而来。 这样没有名家题字，没有法力刻痕，没有禁制闪耀，根本体现不出东家底蕴实力的招牌，哪个修士会进来？怕是只有一些愣头青外乡人才会没头没脑的扎进去吧？ 还有这宛若无门，四壁通透的琉璃门算什么？这般通透，一眼便可看穿全店的大门，简直毫无秘密可言。 再炫耀财富的修士，也不会进入这种地方消费啊，因为这简直太掉档次了！ 还有哇，这内部地面光可鉴人也就罢了，四壁，脊柱，竟然全部透若明镜，这尼玛是什么鬼布局？太诡异了！ 一众兴冲冲而来的俊男美女们，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这种走在时代前面的布局，令他们一时半会实在适应不了。 “先看看吧，或许只是个癖性古怪的修士。”一名女子建议道，她实在是被冰蓝那手链给吸引了。 “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看看吧！” “也罢，走，瞧瞧去！”有人附和道。 一行人想了想，又不是什么洪荒猛兽之地，进去看看也无妨。 此时，阿白妹正准备出门招揽客户，突然看到一群人走过来，顿时惊讶极了，连忙拉开琉璃门，恭敬的道：“欢迎光临！” 一群人在这欢迎声中，傲然踏入店中，对于唯一的店员阿白妹根本不正眼瞧一眼。 或者说，他们的世界，也无需正眼瞧这些小厮店员。 幸亏王氏须弥行空间够大，不然这么一群人涌进来，搁在一般店里，怕是还真有点拥挤感觉。不，应该说辛亏莫川改变了店里的布局，所以一群人进来，店里依旧显得颇为空荡毫无拥挤之感。 几名男修慢慢踱着步子，眼神挑剔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心中对于这家店面的评价越来越低。 倒是这群人中的女修，进来之后，第一反应便是直奔最明显的柜台而去。 “呀！这里的须弥戒果然很有个性耶！”第一声惊喜的尖叫，瞬间点燃了这群人中女修的热情。 “真的耶！快看，这枚戒指好细，我感觉好配我的尾指！” “哇，快看快看这个腕轮，怎么样漂亮吗？一、二……七，足足有七块宝石，看看介绍竟然和冰蓝的手链很相似耶！” “看看这项链，好可爱的猫儿！哎，你们看看这项链，配上我那件冰蕊丝月华裙好不好看？” 一群女人突然触碰到走到时尚前沿的珠宝须弥戒时，所有人都疯了，那种远超于预期的惊喜感，令她们兴奋的简直难以自持。 最重要是的，一群女人凑在一起，再配上珠宝，话题简直有了无限延展性。 若是在男人看来，珠宝就是珠宝，再漂亮也是珠宝。但是在女人眼中，珠宝就不仅仅是珠宝的概念，这里还要加上这件珠宝改配上什么衣服、什么发型、什么发簪、甚至什么神通…… 在女人看来，如果施展神通时身体招式不够华丽，身形不够优美，这尼玛跟没施展有什么区别？ 我勒个天，这在男修看来绝对不可思议，堪称荒唐的一幕，就在这间绝对荒唐的店铺中展开了讨论。 “哎，掌柜呢？小二？”终于有女修反应过来，呼唤店里的店员。 阿白妹连忙应了一声，凑了过去道：“我是本店的店员，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说这话的时候，阿白妹心中简直狂喜莫名。 店铺布局改版之后，尤其是增加了这一批首饰样式的须弥戒，这令她只要她能拉来女修客户，几乎个个都会慷慨解囊，生意好了不知多少。似乎是生意的转好，这几天她旁侧敲击向东家打听了不少重修妖轮的消息，都得到东家的慷慨解答。 在阿白妹看来，店里生意越好，东家越高兴，告诉她的消息肯定也就越多。 所以这么多女修生意一旦做成了，东家肯定高兴，到时候她趁机询问一个关键妖轮的位置，东家肯定会告诉她的。 “妖族！” 一声冰冷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一般，浇灭了不少女修的热情，也令阿白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这时，这群人才突然发现，一直被他们无视的店员，竟然是一名妖族。 第八百二十六章贼 “贵店东家呢？”那一语道破阿白妹身份的冰冷声音，并没有继续为难这个妖族。 不过即便如此，他那冷漠的声音，依旧令阿白妹新底儿生出一丝不安：“东家出去了。” “出去了？”这道声音道不是那冰冷的声音，而是另一名女修发出来了，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东家出去了，我们怎么买东西？怎么看东西？” 阿白妹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摇了摇钥匙道：“客官您放心，您想要什么查看哪件商品，或者购买，小女子都代东家做主的。” 这话顿时一群俊男美女惊讶起来，似乎根本没想到这个店铺的主人竟然会放权给一名妖族店员，而且还是一名元通境妖族，这就不怕对方卷货跑了吗？ “贵店东家也是一名……妖族？”依旧是之前冰冷的声音，如果莫川在这的话，绝对立马认出来，此人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同来角徵城，翊羽商盟的少主，勾搭艾芸芸的刘公子。 阿白妹连忙摇了摇头：“不是的，东家是一名人族修士。” 这话真真实实令这群人吃惊起来，几名修士甚至生出几分黑暗的心思，不过，终究处于某些原因，这心思立马被抛之脑后。 “哎呀，管他店家是妖族还是人族，哪怕是精灵，跟我们也没关系嘛！我们只是过来买东西的而已，对了，小妹妹，这个项链能拿给我看看吗？”一名女修满不在乎道。 她这话终于令场间气氛活跃了起来，阿白妹松了一口气，连忙凑过去，打开柜子，拿出项链给诸位客户欣赏查看。 这些领跑太始界时尚潮流的首饰类空间装备，尚在展柜中的时候就惊得一群女修惊叫连连，此时一经打开，场面顿时有些失控起来。 本来展柜就不大，里面展示的饰品自然也就不多，你拿一条，我看一件，没眨眼功夫，首饰类展柜彻底空了。 一群女修兴奋的眼睛发红，彼此叽叽咋咋互相讨论着，彼此拿着饰品往身上比划着，更有甚者，甚至直接急切的捏着法决幻化衣服，对比首饰佩戴效果。 那一套套衣服的更换，那朦胧法决下的美好胴体幻想，令四周因为妖族而心情糟糕的男修心情瞬间大悦。 此时莫川在四周设置好似床一般的沙发休息区，就体现出了价值。 一群男修下意识的集体走到一旁的休息区坐好，或掏出玉笏翻阅，或低声交谈，或连带微笑的看着柜台边缘疯狂捏着法决换衣服的女修，不知脑海中是在幻想着那朦胧法决下的胴体，还是在纯粹欣赏着美好的事务。 总而言之，这一幕如果去掉太始界的法术效果，那模样简直和地球上珠宝店服装店如出一辙。 没人知道，在所有人兴奋之中，只有阿白妹心脏却提了起来。 因为所有首饰被拿出来之后，再经过复杂的交换，对比，穿戴，法术波动干扰之后，她那点可怜的智慧早已记不清哪些哪些首饰被谁拿走了，现在又在谁的手中，如果……如果有人私藏了一件，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要知道这边首饰类空间装备，价值都是相当高昂，平均也有着十万下品灵石的价格，这样的价格已经不是她承担得起丢失的责任。 许久，这群剁手族终于在互相恭维对比之中心满意足起来，几乎所有女人都选择了一件首饰类空间装备。 最终柜台中只剩下三件风格过度超前的饰品没被选走。 然而看着柜台中剩下的饰品，阿白妹想着刚刚付款的首饰数量，再想着打开柜门时特意清点的数量，她的脸色骤然一白，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等一等！”阿白妹声音颤抖的唤住了准备离开的俊男美女。 众修诧异的回过头来，只见这妖族小姑娘快速跑到玻璃门前，脸色异常的苍白，额头还能看到豆大的汗珠：“那个……那个……有一件首饰好像好像没付钱，请问哪位是不是忘记了？” 很生硬但很委婉的提示，说明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刹那间，这群女人因购买到美丽首饰而高兴，男修因女人高兴而高兴的集体高兴的表情凝固了下来。 众修彼此对视一眼，所有人眼神都是那么无辜。 这一幕，令其中语气最冰冷的刘公子开了口：“小姑娘，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 “真的……真的……我我我很笨，但是我我不会连基本数数都会错的，你们一共买了十一件首饰，按说柜台应该还剩下四件才对，可是现在柜台只剩下三件了。”阿白妹简直要哭了，哭丧着脸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心中生出的不仅是前辈对她描述的人族的阴险狡诈，更多是无法向东家交代的愧疚。 “切——”嗤笑声响起，刘公子一脸冷酷：“这么说，你怀疑我们偷了东西？” “没没没有，我我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是不是谁忘记付钱了！”阿白妹罕见的智商没有短路。不过她这还算委婉的话，丝毫无法弥补这群被“冤枉”上层人族的愤怒。 “你这是找死！”一名男修踏步而出，他脸色阴沉的可怕。 “我……”阿白妹要被吓傻了，她下意识退后一步，脸色惨白。 “和她废话那么多干嘛，好狗不挡道，给我滚开！坏了小姐们的兴致，你知道这该当何罪吗？” “滚！” 一群修士怒斥道，若是现场还有女士，他们怕是早就动手了。 “不不……你们不能走！我我让东家过来！”阿白妹脑袋终于转过弯来，她慌忙掏出传讯符，匆忙注入法力。 这一幕，令这些修士越发愤怒。 “我说了——滚！”一名金丹境男修怒斥道，话落浑身爆发出可怕的气势，一股庞大的力量狠狠的扑向阿白妹。 刹那间，阿白妹傻眼了。 金丹修士对元通境动手，这简直就是她绝对也无法抵抗的力量。 刹那间，桀桀桀狞笑的死神在冲她微笑，死亡的阴影笼罩而来，临死时阿白妹脑海中，闪过的不是念念不忘的少爷，也不是懒洋洋实际上是个好人的东家，而是篆刻于她记忆深处，尚未被点化之时，那朦胧的狩猎画面——晴天白云，鲜血横飞。 很是充满生命美感的画面不是？ 这一刻，阿白妹怯生生的人族外表瞬间狼化，她的耳朵迅速拉长，向头顶靠拢，原本可爱的虎牙，迅速拉长，化为狼牙，看起来犹如吸血鬼一般，只是屁股后面生出一根硕大的尾巴破坏了吸血鬼的贵族感。 只是这狼化显得太迟了，或者说她便是彻底狼化，也抵抗不了金丹修士的攻击！ 时间似乎无限延长起来！ 是的，确实无限延长了起来。 狼化的阿白妹许久才感觉不对劲，或者说她是被传讯符中的声音从呆滞中唤醒了，只是刚刚回过神来的她，眼睛瞬间瞪圆，又是有些呆滞起来。 只见原先暴怒试图攻击她的修士，此时犹如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身形彻底凝固在了原地，一道光柱从穹顶古怪的灵光灯中冒了出来，将他笼罩起来，就是这光柱，彻底将他顶住了身形。 “喂，出了什么事？”懒洋洋的声音从传讯符中传来。 阿白妹在一众惊骇的修士的目光中，颤抖的对这传讯符发去了讯息：“王师傅……那个……店里来了一批客人，买过东西之后，首饰少了一件。”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传讯符中的声音如是道。 第八百二十七章面子问题 在得知王氏须弥行的东家是一名人族修士的时候，刘公子等人其实对其就已经很吃惊了。吃惊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对方竟然敢大胆的雇佣的妖族。 要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一点认知绝对仅限于地球。 然而当永高涵被一道神秘光柱定住身影，整个珠宝店突然涌出一股奇异的力量阻止他们离开，这些角徵城上层社会的子女们，发现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位姓王的东家。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起来，有人悄无声音的试图尝试破解定住永高涵的光柱，然而无论怎么尝试的都是无功而返。 这一幕，自然令这个小团体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面对这连金丹修士都能定住的光柱，这群修为最高不过金丹大乘的修士怂了。 当然作为大人物精心培养的子女，不可能愚蠢到将自己的小命交给别人处置的境地之中。所以其中很快有人悄无声息的向家族发出求救信号。 不过，相对于他们的求救，莫川的动作显然更快。 看到推门而入的莫川，阿白妹整个人都有种虚脱的感觉。 “王师傅……”阿白妹想解释什么，不过莫川抬了抬手，示意她不用开口，似乎他虽然不在店中，但其实一切尽在掌握一般。 “王明天！”刘公子诧异的看向莫川，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难怪他进入这家须弥行时，看到的首饰风格稍微有点眼熟呢，原来早在之前就已经看到了一枚雏形。 “刘公子他是？”刘公子的同伴疑惑的看了过来，别大水冲了龙王庙，那玩笑可就大了。 “这位是王明天须弥戒制作师，回角徵城的时候，我曾和他同搭一座穿幕舟。”刘公子言简意赅的道，众人恍然，知道刘公子之前曾经被父亲派去龙源郡开拓生意过。看来两人只是有着一面之缘的关系而已。 刘公子介绍完，便指着被定身的同伴道：“王师傅，这位是我朋友，性格冲动了些，你看？” 莫川翻了一下白眼：“我看什么？放了他？还是握手言和？要不我把你暖床丫鬟给宰了，也算是性格冲动了些，你看……” 莫川耸了个大大的肩膀：“……能不能放过我？” 这类比道理一出，这群俊男美女皆一阵皱眉，只有逐渐褪去狼化特征的阿白妹，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红潮。 “王道友，若非你店员污蔑我们偷拿了东西，岂会有后面这么多事情？”一名金丹男修站了出来，眼神很是不善。 这群人论起修为就不浅，若是再论身家背景，那更是了得，所以根本毫不畏惧莫川。 若非莫川店中似乎布置了古怪禁制，此时怕是早就动起手来。 “偷没偷拿，你们中间有人应该有数。我制作的东西，只要还没离开这间屋子，都能感受到，所以……”莫川眼神饶有深意的一一扫过众人的面庞，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令众人心中咯噔一下。 这些俊男美女们下意识面面相觑起来，如果他们中真有人欺负这家店里只有一名妖族，而偷了人家东西，这事一旦传出去，足以丢尽家族颜面！ “这只是你的一面一词，你说我们中有人偷东西就偷东西，这是要置我等颜面于何地？”一名金丹修士开了口，他微微昂着下巴，表情倨傲。 因为透过琉璃门他已经看到家族强援的到来，哦，感谢这怪模怪样的大门。 “是啊，你说偷就偷。我还是或你也偷了我的东西呢！”另一人也开了口。 无论他们中间有没有人偷了东西，但是这一刻绝对不能因此互相怀疑而内讧，否则的话，丢人的不是偷东西之人，包括他们也都得颜面丢尽。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事传扬出去，对于他们终究是个污点。 最重要是，对方说偷就偷，这置他们几家面子于何处？ 莫川歪着脑袋，余光瞥到建筑外面稀稀疏疏聚集而来的金丹修士，表情依旧平静，感觉十分荒谬。 这些人都是有钱人，不，应该说都是有着大背景大势力之人，背后站着天机修士神马的，莫川绝对毫不奇怪！ 但是就是这样的人群，竟然会偷东西！莫川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一想到地球上经常能看到什么开宝马奥迪还偷东西的有钱人，心中也就释然了。 有人是为了利益，有人是为了刺激，还有人干脆就是心理疾病在作崇，所以这里面的原因海着去了，所以这件事看着荒唐，实际上并不荒唐。 只不过莫川现在纠结的是，到底要不要揪出这名小偷。 显而易见，一旦他选择揪出，这件事的矛盾将彻底激化，惹出背后天机修士出手，角徵城他或许就再也呆不下去了。但是若不揪出来，保全了他们的面子，但是……老子的面子乃至里子谁来保全？ 便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冷笑：“王明天！你是要我打爆你的金丹，还是自己乖乖交出金丹？” 这一声大喝，当真若平地惊雷，震得无数人诧异的看向店门外。 只见一名浑身缠绕着闪电的光头修士，手握一柄血色大刀，彪悍之极的横刀立马站在大街上。 在他的背后，大群的执法队集结起来，只不过这些执法队执法对象，却是隔绝周围的看客。而这些被隔绝的看客们，却根本不领执法队的情。 修为高深的或站在屋脊上，或挂在檐角上，亦或靠在巷口黑暗中，目光冷冷的看向这里。 更多的低阶修士双眸兴奋的看着这一幕，下意识议论纷纷的发泄着自己的亢奋。 “断浪派赤心舵主怎么过来了？” “没想到竟然是赤心舵主，据说前两日，他刚刚杀了冥语宗顺慈师太，没想到这边立马又要杀人！”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赤心舵主掌控的三大帮之一的无忧帮石兆钧，就是被这王明天一拳打爆了金丹，你说作为无忧帮主的老大，赤心舵主不出面合适吗？”说这话的乃是旁边一家店铺的掌柜。 能在无忧帮铁公鸡石兆钧名下开起商铺，自然有所依仗，所以根本毫不在乎的议论着。 “哎，这王明天死定了！赤心舵主那吞血刀可是传说中的天品灵器，这王明天别说有没有天品灵器，便是有，以他这金丹小乘修为结局也够悬！” 兴奋异常的议论之声，在街道上蔓延而开。 显然角徵城彪悍而开放的民风，造成在其他偏远地方根本鲜有人敢如此正大光明的议论，在这里议论不仅没事，反而还会让当事人觉得十分荣耀，因为这是个人武力以及名望的象征！ 第八百二十八章又是一拳 所以赤心舵主现在的表情确实很狂傲，他微微眯起的眼神，显然对四周对他的议论以及敬畏，感到十分满意。 他更满意的是，本来还寻思着前段时间因为被手中之事羁绊住了，一时半会来不及找这厮麻烦，会不会被人认为怂了。 所以那边他杀了顺慈师太之后，状态刚刚调节到巅峰状态，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不曾想择日不如撞日，今日竟然遇到这么多大帮的高层在这里。以他断浪派舵主的身份，调查这里突然齐聚多帮高层的原因，自然是手到擒来。 所以调查结果，简直令他心花怒放。 因为这不仅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更是卖好这些帮派的机会。 所以他狂傲的开了腔，甚至一开始便掏出他标志性的血色大刀，他要的就是群雄沸腾议论的效果，他喜欢万众瞩目，他喜欢这个城市。 “哦，王道友，看来你还有更大的麻烦哦！”被堵在店里的一名男修满脸揶揄的道。 莫川笑了笑：“生活总是充满意外，不过也正因为意外才精彩是不是？就像诸位都不是一般人，却还有人不要脸的偷东西，老实说这真是让我感到惊讶！” “王道友，小心祸从口出！”有人郑重严肃警告起来。 莫川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等我一炷香，我马上回来！” 说着又拍了拍阿白妹道：“别出这扇大门，帮我看好这群人，放心吧，他们不敢动，我这里的禁制，便是天机修士自信也能困住几炷香。” 狂傲的话语令这群俊男美女脸色骤变，然而莫川视线却再也没有投在他们身上，而是干净利落的转身推开琉璃门，踏了出去。 “赤心舵主吧？我想知道，这次找我麻烦，代表的是你个人，还是你断浪派？”莫川优哉游哉的走过去问道。 莫川这闲庭信步的姿态，令赤心舵主瞳孔微微一缩。 他很狂，但这不代表他没脑子，对方明明不过是金丹小乘修为，哪来的底气面对他这手握天品灵器的修士依旧毫无畏惧之色？ 不过，对方金丹小乘的修士，终究仅仅是令赤心舵主收起了轻敌之意而已。 他依旧狷狂而乖戾的不屑嗤笑：“真当你是什么人物！断浪派怎么会因为你这种小人物而出手？” 莫川点了点头：“那就好，如果你代表的是断浪派的态度，说不定我转身就走。” 这是很怂的一句话，但是放到眼前的境遇下，透露出的却是另一种狷狂！ “那么，想要我的金丹，便来取吧！”莫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要的就是赤心舵主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口承认这是私人冲突，而非帮派冲突。 否则话一旦给上面天机修士找到借口必然很麻烦！ 当然即便是没了借口，杀了赤心舵主，必然也会得罪断浪派幕后的天机修士。不过，没关系，没有借口，那天机修士为了影响，必然要等到事情冷却一些才会出手，毕竟他仅仅是一名金丹修士。 而他需要的就是这点时间，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等他炼制出足够的破境法器，莫川便决定破境。 “哈哈哈，够狂，希望你能一直狂到最后！”赤心舵主哈哈一声大笑，眼睛一眯，犹如低阶修士重视武技一般，竟然拖拽着血色大刀，冲向莫川。 看起来很普通的起手式，然而落到外人眼中，却尽是一片震撼！ 只见前一刻还平静的街道，下一刻灵气暴虐，血色煞气从那大刀冲狂涌而出，于刹那间化为一只桀桀狞笑的巨大血色鬼脸，鬼脸笼罩着赤心舵主，犹如天际陨石一般，疯狂的砍向莫川。 刹那间，莫川四周的空气粘稠起来，整个人几乎难以动弹。 那大刀还没近身，凛冽的刀气便咆哮而至，那躲也躲不掉的感觉，若是落到一般金丹修士身上，定然绝望。 实际上，那凛冽的一刀，也惊得无数修士拳头攥紧，一个个扣心自问：若是自己遇到这一刀，该怎么办？ 不等这些人心中生出答案。 眼前的突兀的发生的一幕，令所有修士傻眼了。 那狂暴卷携无穷气势的一刀竟然被莫川空手接了下来！不，应该说是被莫川神秘法决给接下来！ 只见此时的莫川的左手犹如镀上一层银膜一般，貌不惊人，气息内敛，看起来就像是一层手套但是那终究不是手套。正是这一层银膜的存在，令莫川惊人的空手接住天品灵器的一击。 莫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过度依赖法器并不是什么好事哦，因为我们终究不是靠爪子吃饭的妖兽！” 话落，莫川的右手握拳，狠狠的锤了过去。 赤心舵主犹如凡人一般，一拳被莫川锤飞了出去，半空中鲜血便抑制不住的狂吐，猩红的血液中一如既往的夹杂着内脏的碎块，而且一如石兆钧一般，赤心舵主刚刚跌到地上，身上的气息便在不停的衰减。 从金丹大圆满一路狂跌至金丹小乘，然后在无数人难以置信中，在一道轻微的破碎声中，赤心舵主的修为跌至元通大圆满。 “我还以为石兆钧问我索要五十万灵石祝寿的是什么大人物呢，原来依旧不过是个依靠外力的废物！”莫川故意感慨道，说完转身，返回店铺之内，留下下巴掉了一地的大街！ 赤心舵主竟然被人一拳打碎了金丹！这简直不可思议！要知道赤心舵主可是金丹大圆满修士！ “好可怕！这究竟是肉身之力，还是法决神通？” “返璞归真！好可怕的修为。” “我我没看错吧，竟然有人能以法决对抗天品灵器，这简直……简直难以置信！” 无数期待着能够看到大战五百回合的看客们失望了，但是心中又生出难以言喻的满足。因为这至简至臻的打击，不仅令许多修士大开眼界，更是令很多手无天品灵器的修士们励志一般的握紧拳头。 “不——”一声绝望的惨叫，忽然直插云霄。 刚刚推开琉璃门一丝缝隙的莫川顿了顿脚步，但是他到底没有回头，继续推开琉璃门，踏入店内。 在他的背后，口吐鲜血的赤心舵主，小腹脐下三寸丹田处赫然插着一柄闪烁着无尽电蛇的飞剑！ 这不知来自哪里的飞剑，比起莫川还要狠毒，莫川只是废了他的金丹，按照他的境界，花些苦功或许还能修回来！然而那飞剑的主人，却一件废了他的根基。 以后除非有人愿意给赤心舵主重塑妖轮之脉，否则他将终身是个凡人，废人！ 不过想想他之前的地位，仇家遍地那是必然的事情，他能不能活过今晚，都不好说。 也就在莫川身影彻底消失在店铺之中，一道灰色身影掠过赤心舵主的身旁，一把抄起那天品灵器血色大刀。 只是这趁火打劫的灰色身影还没飞过第一个十字路口，就被一道混天鞭击落，然后血色大刀易主。很快，这场短促却注定震撼角徵城的战斗焦点，被血色大刀吸引。 莫川听着远处绵延不绝的轰隆隆的争斗声，嘴角微微一笑，冲着异常紧张的俊男美女们道：“你们看，我连天品灵器都不心动，区区一件空间装备更不在乎，所以我更在乎的是面子。呐，我的家乡有个古老的握手礼，不如握个手再走？” 伴随着莫川话落，店铺内压抑的禁制之力陡然犹如毒蛇缩回洞穴，令众人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是一阵轻松！ 第八百二十九章欣赏 这群俊男美女略一沉默，没人敢再废话一句，刘公子第一个走上去与莫川握了握手，然后大步离开，再也不理会苦心讨好的美女们，那脚步匆匆的模样，不知是急着将莫川格杀赤心舵主的消息传递出去，还是想去争夺一番那天品法器。 有了第一个，第二个也就不再那么困难，很快第三第四……第十二……一个个修士一一和莫川握手，然后离开。 不过轮到女修的时候，场面一度反而有些古怪起来。 太始界对于女性的文化虽然颇为开放，什么双修之道、媚道层出不穷，从来不见有人鄙夷！但是对于这些上层阶级子女来说，肌肤之亲依旧是个颇为大胆且挑战规矩的事情。 所以每个和莫川握手的少女，脸蛋都忍不住浮出一抹酡红，尤其是想到对方竟然能轻易一拳格杀一名手握天品灵器的金丹大圆满修士，那种女性对强大男性的崇拜心理，更是令她们心中小鹿咚咚乱撞。 好一会儿，所有人才全部离去。 莫川低着脑袋，反手看了一下掌心中一枚玉佩状的空间装备，嘴角闪过一丝冷意：‘你应该庆幸你背后有个牛逼的长辈，不然敢偷老子的东西，想走出这里绝对不会这般容易。’ 阿白妹看着东家手中的玉佩，眼中闪过浓浓的敬佩，对于老板这一手两全其美的手段，感到由衷的佩服。 殊不知，莫川这两全其美的手段，实际上是建立在实力之上，否则人家便是同意了握手，真正的小偷怕也仅仅假模假样握了一下而已，又有什么用？ “好好看家吧！”莫川又取出一些空间装备丢过去，然后转身离去。 话说，他刚刚购买材料才买到一半呢！ …… …… 宴泰大道，卷帘帮总部。 “你是说握手？”公孙永昌诧异的再次确认道。 公孙冰蓝点了点头：“是的，每个人都握手呢！” 公孙永昌闻言沉默许久才道：“他是个人才啊！” 这是一句废话，自从王氏须弥行东家王明天空手接下天品灵器，然后一拳捣碎赤心舵主的金丹之后，王明天的大名算是第一次走进了角徵城大人物的耳朵中。 所有人都认为王明天是个天才！只不过不同的是，外界认为王明天是个修行天才。 莫川空手接下天品灵器，一拳打爆金丹的手段，瞒得过一般金丹修士，却瞒不过天机修士。 所以当各种情报汇集过去之后，那些天机修士很容易便猜出那是天品组合技的效果。 也只有天品组合技才能打出天品灵器的效果！ 问题是天品组合技向来是不传之秘，这里的不传之秘并非宗门的不传之秘，而是个人的不传之秘。 因为所有的天品组合技，都有着极为狭义的适用面，也就是说，甲可以修炼，或许乙就难以修炼，究其根源，或许就是因为甲比乙多修炼一门五行道木系。 这个天下没有两个修士的真元是一样的，哪怕是一样的功法，哪怕主修兼修辅修皆一模一样，两个人的真元也并不一样。 因为这受限于每个人资质的不同，有人先天对毒道有着敏锐嗅觉，有人先天对矛盾水火敏感，还有人先天对虚道亲和。 总而言之，每个人都是一个木桶，每个人的木桶木板长短都不一样。 因此地品组合技或许可以用修为弥补自身亲和缺陷，但是天品很难。因此天品组合技向来都是个人独创，独自使用，即便是有些宗门有所收藏，也多半是用来启迪之用。 所以所有人都认为莫川是个天才，有着大智慧的天才！ 殊不知，手握邀月阁万卷书的莫川，里面积累的天品组合技本就不少，虽然大多数用不了，但是莫川完全可以根据其原理，找到适合自己的天品法决进行替换组合，这才是莫川手握数道天品组合技的真正秘密。 外人认为莫川是个修行天才，公孙永昌却恰恰相反，他反而对莫川处理小偷之事的手段，感到惊讶而感到欣赏！ 成人的世界，从来就没有绝对的黑白，绝对的对错。对错分得太清的人，容易得罪人，路越走越窄，所以混得多半十分潦倒，因此成人的世界多半是灰色的、彩色的。 莫川处理小偷乃至没有拿走赤心舵主天品灵器之事，表现出的大局观，内外兼顾的手腕，才是令公孙永昌惊讶赞叹莫川为天才的根本原因。 “子铃啊，你最先认识王明天，不若替我走一遭，能招揽最好，不能招揽，也要结个善缘。”公孙永昌道。 公孙子玲闻言点了点头：“好的，父亲。” “父亲，我能跟姐姐去吗？”公孙冰蓝道。 公孙永昌闻言，用宠溺的眼光看了一眼小女儿，道：“既然想去，那就去吧，不过不要使小性子，还有，带好赔罪的礼物。” “我知道啦，父亲！”公孙冰蓝欢快的道，被保护得十分天真的观念里，丝毫没反应过来父亲乃是一代天机修士何必对一个金丹小乘如何客气？ …… 王氏须弥行生意突然好了数十倍。 每天刚刚上架的商品，不到一个时辰就会被抢光。造成王氏须弥行生意大好的根源，不是之前那一波明显上层阶级子弟的口碑宣传，而是因为莫川和赤心舵主一战，彻底令居住在四周的修士，知道这家装修怪模怪样的须弥行东家有着怎样的实力。 因为这份实力，王氏须弥行突然之间就收到了众多修士的信任。 生意突然好起来，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生意好了，最开心的莫过于阿白妹了，因为按照当初她和东家的约定，现在店铺商品天天销售一空的模样，她每天竟然都能分到几千块下品灵石，这简直就是飞跃式增长，这一度令她十分不安。 因为现在生意好与她根本没有多少关系。 不过，她虽然笨，但是也不是一根筋。莫川没说什么，照例付给她钱，她也就收了，因为她现在确实太需要钱了。 然而店铺里生意好了，对于莫川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生意好，意味着他每天需要抽出更多的时间用来炼制须弥戒，而炼制须弥戒赫然会影响他炼制破境法器的进度，这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唯一令莫川还是沉住气照实给阿白妹发放工资的根本原因，乃是因为这几天他收到了很多请帖，乃是很多拜访，其中就包括了断浪派的拜访。 第八百三十章突如其来的跪拜 说一千道一万，断浪派赤心舵主金丹终究是碎于莫川之手，这虽然是私人之事，但是帮派若是不管不问自然也不好，最起码得做出个姿态。 因此断浪派反应十分迅速的派人和莫川接触了一下，双方互相试探了一下彼此的底线，在这个试探中，莫川感受到断浪派化干戈为玉帛之意。 正是这，让莫川微微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断浪派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件私事。 虽然断浪派幕后控制人乃是天机修士，灭杀莫川不过是随手之举，然而任何智慧种族都有形成一种特殊的力量，这种力量就是规矩。 规矩逼迫得断浪派幕后天机修士不能出手，因为他一旦出手，等若授人口实，等若坏了规矩，坏了规矩的后果就是，上面太虚修士看他不顺眼，是不是也可以随便灭了他？ 别说太虚，在天机修士群体中，他也不是最强的存在，能杀他，或者驱赶他的，在角徵城不要太多，所以他不敢坏了规矩。 不过，在莫川看来，这并非不敢坏规矩，而是因为……他手里多了十几家帮派乃至组织的邀请函。 规矩就是用来破坏的，对方之所以将此事定位私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的力量引起太多帮派的注意。 现在不知有多少帮派向他伸出橄榄枝，这些橄榄枝的条件之一就是庇护他不受断浪天机修士的袭击！而正是这些橄榄枝，令断浪天机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万一这是个圈套呢，别看莫川现在似乎哪个组织都没加入，万一他这边刚刚将其杀了，那边就跳出一名天机修士说莫川是他的人，得，这借口一找到，必将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这其中人性规矩的平衡，莫川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自然十分熟悉，这也是他稳坐钓鱼台的根本底气之一。 “王师傅，何不做做首饰生意呢？我看你这里来消费的，多半都是女性呢，而且好像都是冲着这首饰外形而来的哦！”公孙子铃看着又一名失望而归的女修士，笑呵呵的建议道。 莫川坐在店铺休息区内，招待着卷帘帮帮主的大女儿公孙子铃和公孙冰蓝，也就是那天晚上买走他得意手串的女子及她的妹妹。 本来莫川还以为公孙家过来，也是向他伸出橄榄枝的，不过没想到对方却是专程为道歉而来。这倒让莫川略微感到惊讶，索性聊了起来，这不聊着聊着就聊到莫川这王氏须弥行的生意上。 “首饰生意啊？这倒是想过，不过，角徵城可没有知识产权保护，这东西好卖也容易被仿制啊！”莫川摊开手，一脸无奈。 莫川不是没考虑过首饰生意，不过这可不同于地球，在这里品牌概念尚属于雏形阶段，大多数都是用东家的姓氏为品牌。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首饰这玩意就是装饰品，在这里又没有知识产权保护，设计出再好的珠宝首饰，也不够人家仿制盗版的。 反正蛊虫生意早就令莫川意识到太始界对于不劳而获的盗版热情。 实际上，他的空间装备首饰也容易被盗版，好在这玩意本身就是空间装备，价格极其高昂，因此莫川用料也不用考虑成本问题，因此才能制作出独一无二极难仿制的空间首饰。 这么说，大概就跟豪车很难被盗版的道理一样。 “跟风是必然的现象，漱芳斋每次推出新的首饰，不到一炷香，街头巷尾必然会出现大量仿制品，但是那又如何，漱芳斋的生意依旧很好哇！”公孙子玲道。 莫川闻言略微意动，半晌他摇了摇头：“暂时不了，等等吧，现在对我来说，生意只是其次，修行才是最重要的。” 公孙子铃笑了笑，眼中闪过一道异色，她摸出一道命牌递了过来道：“今天就不打扰了道友苦修啦，对了，这是我卷帘帮藏书楼借读命牌，希望能对道友有所帮助！” 莫川看着那借读命牌，想了想接了过来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卷帘帮厚爱，麻烦代我给公孙帮主道一声谢谢。” 公孙子铃微微一笑，大眼睛笑成了弯月：“嗯，我一定带到。” 说完，便领着妹妹离开了。 在离开的时候，这对姊妹恰好与一名浑身裹着黑袍人擦肩而过，有着金丹大圆满修为的公孙子铃诧异的瞥了一眼那黑袍人，最终还是带着妹妹离开了。 走远之后，公孙冰蓝一脸“憋了很久”道：“姐姐，爹地不是让你招募王师傅的吗？你怎么不说哇？要是把王师傅招揽过来，嘿嘿，那我们岂不是不缺好看的首饰了？” 说着公孙冰蓝脸上甚至露出一丝憧憬之色，似乎在憧憬着王明天加入卷帘帮之后，每天给她制作好多好多好看的首饰。 公孙子铃屈指弹了一下妹妹的脑瓜崩，一脸无奈道：“我也是想啊，不过，这王明天看起来心气可不是一般人，那么多帮派对他都招揽不到，我们凭什么能招揽下他？” “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了……再说了……”公孙冰蓝脸上闪过一丝羞红，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公孙子铃看了一眼突然羞红的妹妹，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妹妹想说什么，不过心中有事的她，倒也没再深究。 如果她知道妹妹想说：‘咱们卷帘帮还有姐姐这般大美人，我这般小美人，还怕诱惑不到王明天云云’，不知会作何感想。 …… 就在公孙姊妹前脚刚离开，王氏须弥行琉璃门还没自动归位的时候，一只裹在黑色手套的手掌将大门推开，只是这次阿白妹却没有开口声明今天的货已经卖完了，反而惊讶的“啊”了一声，脱口而出：“少爷你你你怎么来了？” 这动静令莫川微微侧头，就看到一名裹着漆黑长袍，戴着帽兜的青年一路走到他跟前：“请问是王明天前辈吗？” 莫川点了点头。 那浑身裹在帽兜中的青年闻言一把掀掉帽兜，噗通一声跪在莫川跟前道：“恳请王前辈收下我，我愿做牛做马，只求前辈给我指明道路！” 掀掉的帽兜里面包裹的，赫然是一颗生着怪异双角的脑袋！ 他是妖族，无法完全化形的妖族。 第八百三十一章终极防火墙 无法完全化形的妖族，只有三种情况，一种是不想，一种是不能，还有一种则是修为受损，便是想也不能。 也不知道，这青年妖族是属于哪一种情况？ 此时阿白妹已经完全惊呆了，她傻傻的看着这一幕，半晌才反应过来，忽然转身将琉璃门全部锁了起来。她宁愿挨东家骂，也不愿意少爷祈求活路被打扰。 莫川沉默的看着那颗因为跪下，遥遥刺向他脚踝的双角，目光深若大渊。 阿白妹捂着胸口，一脸忐忑而紧张的看着几乎凝固的一幕，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讲究利益，你先说说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利益，我再决定给不给你指明道路！”莫川道，他似乎对于这个人的出现毫不惊讶，也明白那所谓的“指明道路”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俯卧在地的双角妖族青年没有抬起脑袋，决定过来恳求这位被侍女阿白妹夸上天的“好人”人族修士，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想法，也是莫川空手接下天品灵器、一拳打爆赤心舵主金丹之后，令他生出的想法。 因为深思熟虑，所以他对于王前辈直白的要求并不惊讶。 作为拥有天机修士家族成员一员，他虽然只是家族不起眼的一名旁支偏裔，虽然他的家族已经毁于一旦，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没见识。因此自然知道，在当前人族对妖族不和谐的情况下，对方能说出这话，对他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我现在一无所有，但是我这身血脉还值钱！我铁龙家拥有一道天品上阶灵器，名曰蚀神钟。若前辈助我报仇雪恨，此钟自然归前辈所有。”双角妖族青年道。 “蚀神钟？上阶？”莫川惊讶起来，他早就查出这阿白妹背后的少主家族不简单，家族积蓄定然不少，但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上阶灵器！ “上阶灵器乃是太虚都会觊觎的存在，这般说来的，你是要致我于死地？”莫川冷笑起来。 “不敢！”双角妖族青年身躯微微一抖，他颤声道：“此钟虽是天品上阶，据说还有着成为先天道品的潜力，但是……但是功效有些单一，所以并无太虚窥觊！” “功效单一？怎么个单一法？”莫川饶有趣味问道。 双角妖族青年心中一声哀叹，他就知道这等金丹大圆满修士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天品上阶灵器确实很诱人，但是当功能奇葩单一之后，这价值也就锐减了，哪怕它有着成长为先天道品的潜力。 然而来都已经来了，双角妖族青年也并非只有这一个诱惑条件，所以他咬牙道：“此钟功效只可吞噬神念，不过，据传连一线天修士神念亦可轻松吞噬，所以此钟乃是锻造绝对保密禁地的阵眼核心！另外我铁龙家族亦非只有这一件天品灵器，只是小子地位卑微，其余并不知晓罢了。” 莫川闻言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 这功能果然奇葩而鸡肋！ 这个世界上能够阻止、过滤、欺骗乃至伪装神念的法决法器海着去了，一个仅仅能够吞噬神念的法器，这尼玛不是一般的鸡肋啊！ 要是搞刺杀的杀手装备这种法器，那边潜伏过去，人家神念扫过，哎呦，被吞噬了，再蠢也知道那里有问题哇！ 便是他的无痕神通，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通过欺瞒肉眼视线、法决神通乃至神念的隐藏法门，若是将其中欺瞒神念的片段提取出来，那隐藏效果绝逼比这上阶灵器还要牛逼！ 所以这上阶灵器已经不是鸡肋的问题，这尼玛简直就是无用之物！ 卧了个大槽，大概也只有妖族才能炼制出这种奇葩玩意儿，而且还是天品上阶，鬼知道里面用了什么稀世珍宝。 莫川心中一震无奈，不过这小子一身铁龙族血脉，或许可以当成移动可再生血库，用来蕴养他那奎龙角灵器！ 这般想着，莫川正要再剥削点什么的时候，他灵光一闪，瞳孔陡然一颤。 等等! 我草草草草……吞噬神念，连一线天的修士神念都能吞噬，这岂不是绝对牛逼哄哄的无敌防火墙？！ 如果他将他的碎片世界改造为淘宝平台，以须弥戒为私人终端，这岂不是可以构建出异界版淘宝？ 之前他就曾感慨太始界购物实在太不方便了，比如这采购材料，你麻痹的，很多稀有材料，不是你买不起，而是市场出现的时候，你根本就不知道。毕竟你又不能像那些大家族一般，时时刻刻派人蹲守着。 如果有了淘宝呢？！卧了个槽！这其中的便利性和对世家组织宗派的冲击，简直不敢想象哇！ 之前莫川不是没考虑过利用各种神奇法决，创造出一个异界版淘宝，但是问题思索到最后，他就发现以他的修为根本无法解决或者绕过“黑客入侵”的问题。 毕竟这个世界上，牛逼修士太多了，天机之上有太虚，太虚之上有一线天，一线天之上还有他妈的太玄五境！ 虽然说，太虚之上几乎就成为传说，不在一般俗世活动，当初紫阳阁太虚修士苗继峰也曾和莫川说过，太虚修士基本就是这个世界最强修士，但是这和莫川有啥关系？ 莫川才尼玛金丹，上面还有天机太虚能随随便便玩死他，所以这淘宝平台一开，分分钟还不够那些天机太虚修士神念入侵的。 现在如果他有了蚀神钟作为防火墙呢！ 莫川勉强压下心中狂喜的念头，问道：“这蚀神钟如何成长为先天道品？” 双角妖族青年闻言心中有些奇怪，王前辈为何问出这问题？难不成是想借此启迪智慧？ 也是了，这位人族修士能够大智慧组合出天品组合技，拥有这份智慧思考先天道品的形成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回前辈的话，这点晚辈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家族长辈提起过，此钟似乎是以神念为食物，只要吞噬神念便可不停成长！据说，当初此钟被炼制出来的时候，只是下阶灵器。”双角妖族青年诚实道。 此言一出，莫川心中剧震，一万亿只草泥马在心头撒欢似的狂奔而过，溅起无穷惊喜。 若是能得此钟，岂不是……岂不是……养钟开淘宝两不误！哇哈哈哈…… 第八百三十二章拓印 有蚀神钟这个诱惑，莫川不出意外收下了双角妖族青年，也就是阿白妹的少主，铁龙族的旁支后裔，有个十分霸气且中二名字的龙吞天。哦，对了，他的修为只有采气大圆满之境。 不过，这不是收徒，仅仅是允许他成为王氏须弥行的店员而已，负责招揽客户，采购材料，以及定期定量为莫川提供一些血液作为材料，可以说地位比起他的侍女阿白妹还要卑微而悲催。 虽然工作很悲催，但是龙吞天却欣然往之。 因为他刚过来的第一天莫川便帮他检查了身体，同时大方出手帮他泯灭掉他身上不合理的妖轮，并帮他重新构建出新的妖轮。 莫川表示：“龙族妖躯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让我琢磨几天，再帮你重新量身定做一套妖轮。” 说完这话的莫川还丢出一道天品法决给他，当然为此龙吞天的双角被莫川据了下来。 对于龙吞天来说，用还能生长出的双角，换来一道他妖族能够修炼的天品法决，这生意自然很赚。他赌得果然没错，这个行事奇怪的人族修士，能够自创出天品组合技，手中果然掌握着大量天品法决。 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对于龙吞天来说，东家王明天自然是越强越好！ …… 盘膝坐在碎片世界凝魂殿中的莫川，捏着下巴，看着吞了铁龙角而品阶微不可查再度精进的虺龙角，心中感慨，看来他必须得花点功夫帮助这龙吞天。 这不仅是为了蚀神钟，更是因为若是能借龙吞天掌控一支妖族，大肆收购拥有龙裔遗骸之物，这对于他将是一笔长期投资，以及能够长期获得回报收益之事。 想到这，莫川调出万卷书，疯狂搜索关于妖族龙类的资料。 邀月阁不愧是龙源郡屹立数千年的名门大派，关于妖族赫赫有名的龙类资料收集了不少，其中最引莫川注意的是，其中还一段关于吹嘘邀月阁某太虚修士大战冰霜剑龙最终将其击杀的记载。 在这记载中，赫然详细记录了，当初那被邀月阁太虚拖回来巨龙被邀月阁修士大卸八块研究的详细资料。 其中对于妖族著名的妖轮记录，自然篇幅众多。 莫川阅读之后对比龙吞天的情况收获不少，再在其他资料的参考下，区区一个下午的时间，便重新整理出一份妖轮修炼图。 这图肯定谈不上有多好，不过对于龙吞天来说却已经足够好了，因为他龙族最适妖轮图已经被废，能有一套全新的修炼图，已经是天大的幸运，还敢有其他奢求这简直就是不要脸。 整理出这份妖轮修炼图之后，莫川并没有立即传给龙吞天。 毕竟他之前已经表示这事得研究研究，研究嘛，自然得需要时间。他这一下午就研究出来，怎么看都有种仓促的感觉，所以这事得压一压，另外龙吞天这人品性他也需要时间，观察观察。 做完这事，莫川又取出之前尚未炼制完成的破境法器继续炼制起来。 这道破境法器，乃是邀月阁中记载效力最强的法器之一，名曰破境莲。 该法器呈睡莲状，只是睡莲花瓣部分变成了恶心而狰狞的吸盘触手。 据说这吸盘触手乃是模仿海族一种妖兽而制造而出，能够在金丹大圆满破境只是疯狂吸纳天地灵气，过滤其中极其稀有的九天一气，帮助使用者增加破境概率。 邀月阁历史上利用这法器一共诞生出二十一名天机修士，当然也失败了十六名。换言之，使用这套法器将有着百分之五十七的成功概率。 这个概率已经十分不错了，至少据莫川所知，所有的破境法器，很少有能够增加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成功率的。 便是有，也大多数组合法器而堆砌而出，除了真正的大势力，没有几个修士能凑出这么多法器。 破境莲唯一缺点便是制造成本极其高昂，用料极其驳杂，而且还是一次性法器，用过就报废，如果不是一次性产物，邀月阁怕是早就一统龙源郡了。 看邀月阁万卷书记载，邀月阁大部分金丹大圆满修士，不是死在积累换取这道法器炼制功勋之中，便是死在积累炼制这道法器的材料之中，只有少部分气运修士才能最终炼制出类似法器，然后再去赌那百分之五十几的成功率。 所以莫川决定，炼制出这个法器之后，就开始结合其他几件破境辅助法器，开始尝试破境！ 他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因为他天品组合技肯定瞒不过其他人，那么他手握大量天品法决之事，肯定也很容易就被猜出。 这可是天品法决啊！ 想想当初在石堑城，一道地品组合技而出的天品法决都能驱使不知多少金丹修士为他奔走猎杀妖兽，一堆天品法决将有多值钱，多诱惑人，这根本不用想。 一旦渡过这段各大帮派对他伸出橄榄枝的蜜月期，肯定会有人蠢蠢欲动对他动手！ 所以莫川觉得不能再拖了，而且淘宝的构想，也刺激他想要尽快破境，完成这个伟大的计划的决心。 莫川掐着法决，在破境莲一道触手吸盘上打入密密麻麻的法决，同时不时在破境莲中浇入融化的鱼鳞晶体，时间便在这枯燥拓印法决之中渡过。 许久，莫川神思枯槁，真元降至三成，这才微微叹了一口气，凝神敛气，暂停了拓印工作。 “还有三十一瓣触手没有打入法决，按照目前的进度最多五天时间，应该足以完成拓印。时间不是很紧张，也罢，先去卷帘帮藏书楼看看去。”莫川心思一定，便离开了碎片世界。 卷帘帮总部位于宴泰大道，这里乃是角徵城最繁忙的区域之一。 不同于莫川王氏须弥行依靠的乃是道路的人流量，这里直接就是角徵城修士采购贩卖东西的几大交易中心之一，所以可谓不繁华。 因此能够掌控这里的卷帘帮，实力自然非同小可，而卷帘帮藏书楼正是其实力象征之一。 卷帘帮藏书楼乃是一种类似地球女儿墙挑檐平顶楼阁造型，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收录各种游记杂说；二楼记载免费功法法决；三楼则是藏书楼的精品区，需要一定的功勋才能借阅。 没错，卷帘帮虽然是角徵城一流大帮，但是万卷书这种灵器还是没有的，所以这藏书楼里的资料都是用玉笏进行记载的。 不过，为了方便弟子搜索资料，这里设立的总目录玉笏，所以只需按照书架目录，进行按图索骥便能找到想要的书籍。 莫川拿着命牌，一路畅通无阻进入藏书楼中。按照他命牌权限，他只能翻阅第一层和第二层的资料，想想也是，卷帘帮再怎么示好莫川，也不可能将自家核心底蕴随随便便供外人翻阅。 莫川对此也毫不意外。 进入藏书楼之后，莫川并没有立即赶往二楼，反而饶有趣味的拿起一楼的总目录翻阅起来。 他在对比自己万卷书中有没有漏掉的资料，结果很显然，邀月阁和卷帘帮分立两大郡，彼此之间资料收集出现差异，这是肯定的。 既然如此，查漏补缺自然不能放过。 莫川仔细将他万卷书中没有的书籍名字一一记下，哪怕这仅仅是一本乐谱，莫川也照记无误，然后前往暑假中寻找到相应玉笏，逐本将其拓印下来。 很快，莫川拓印资料的举动，便惊动了守楼的低阶修士，因为他的命牌比较特殊的缘故，所以暂时无人打扰，而是迅速上报高层。 第八百三十三章认知差异 “这个王明天真是不知好歹！允许他进入我帮藏书楼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知礼数的拓印玉笏！若是拓印一份两份也就罢了，看看现在的架势，这简直是要把藏书楼搬空！”守楼的金丹大乘修士朱劲兕，一脸不悦。 “大人，那我们要阻止他吗？”汇报修士一脸小心翼翼的问道。 朱劲兕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按照卷帘帮藏书楼的规矩，实际上并不禁止帮众拓印免费部分的资料或者功法法决。因为修士本身就有过目不忘之能，即便是禁止了，修士也完全可以翻阅记下，出去之后再拓印。 不过虽然没有这条明文规定，但是实际上也没有哪个修士想起来拓印。毕竟想找什么资料，你就找呗，找到了看完了也就记下了，完全没必要拓印。 因此突然出现莫川这般，一个个玉笏拓印的情况，自然就显得十分怪异而另类，很容易令人联想到不好的地方。 “暂时不要阻止他，对了，你去留意一下他拓印了哪些玉笏！”朱劲兕吩咐道，王明天的铭牌篆刻着子铃小姐的烙印，他贸然阻止怕是不好，毕竟他也有些估摸不透此子之于公孙家的地位。 再说了，帮中藏书楼也确实没有明文禁止拓印免费部分资料，所以贸然阻止也是师出无名，万一激怒这小子，麻烦必然不小。 毕竟此子能够一拳打爆赤心舵主的金丹，朱劲兕还是十分忌惮的。 既然这般，还是将这个问题丢给上面好了！ …… 突然惊现的千山帮遗少主之事，令卷帘帮总部议事大殿的气氛有些沉闷。那个自称遗少主的天机修士，令所有人有些痛苦的回忆起那个几乎要被扫进历史尘埃之中的千山帮。 提起千山帮，在角徵城只有一些高阶修士恐怕还知道这个帮派。因为这个帮派早在一百三十年前就覆灭了，这个时间点，恰好卡在低阶修士寿元终点上。 既然是个覆灭的帮派，为何令卷帘帮的高层神色如此难堪？ 原来一百三十多年前的卷帘帮还只是一个二流帮派，卷帘帮能够踏入一流帮派之列，自然是踩着同类尸体上来的。 其中最大的一具尸体，便是这千山帮。 当年为了吞并千山帮，卷帘帮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甚至差点被灭帮！要不是帮主公孙永昌大魄力割舍千山帮的一部分核心资源，或许卷帘帮早就被群起而攻之分尸了。 因此对于那段惊心动魄的岁月，卷帘帮高层自然记忆尤深。 然而谁能想到，千山帮竟然还有核心余孽活下来，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余孽竟然还修至天机之境！这简直令人感慨世事造化。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所以被动防御不要想了，大家还是议一议如何找出这个遗少主，将其格杀吧！”公孙永昌开了腔。 不管对方是不是千山帮的遗少主，还是其他帮派故意借千山帮这个借口，试图拖垮他卷帘帮；唯一而绝对有效的解决途径就是彻底杀了对方。 只有这样才能永绝后患，才能震慑外敌！ “帮主说的是，这厮的条件大家就当是放屁吧，我看那不过是麻痹我们的手段而已，为今之计，只有杀了他，才能永绝后患！”卷帘帮一名长老附和道。 便在这时，副帮主万钧天机忽然眉头一皱，他扫了一眼众人道：“大家稍等一下，我收到一条很有意思的事情。” “哦，何事？”公孙永昌问道。与会中，只有他和副帮主两人修为到了天机之境。 “王明天去了藏书楼，不过这厮倒是有趣，竟然拓印藏书楼中玉笏……嗯，拓印名单已经发来了，看起来很杂，甚至连乐谱都有，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目的。”万钧天机笑眯眯道：“朱劲兕那家伙询问要不要阻止他的拓印？！” 此言一出，议事厅内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不过能入议事厅者，城府或者智慧都不低，因此大家倒没人迫切的发表看法，毕竟帮主似乎对这名动角徵城的王明天颇为看好。 公孙永昌闻言笑呵呵道：“他的命牌最多只能翻阅一二两层的玉笏，便是拓印又如何？不用那么小气，这小子能悟出天品组合技，自然有其非同常人之处，这拓印玉笏……呵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概是为了补充自己的藏书吧！” 此言一出，场中不少人眼中冒出一丝精芒。 是了，再大的智慧也是需要学识作为依靠，否则那只是天赋。而天赋是最靠谱，也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这王明天既然能悟出天品组合技，手中怕是不仅仅是天品法决不少，怕是其他修行资料必然更不少，只有饱览群书，才能增加智慧和灵光，悟出天品组合技，如此才能说得通他为何拓印乱七八糟玉笏！ 一时间，不少人看向公孙帮主的眼神中充满了佩服，不愧是帮主，一眼便看穿此子目的。还有人垂下眼帘，眼中闪过一道阴暗之色，此子竟然疑似有藏书习惯，呵呵，这倒是个值钱的消息。 “好了，话题回来，对于千山帮遗少主，诸位可有什么妙计？”卷帘帮帮主转移了话题。 众人闻言，收敛心神，继续之前的议题，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 莫川整整在卷帘帮藏书楼呆了两个时辰才出来，这两个时辰他一共拓印了两千多份玉笏，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拓印完。 实在是查找对比目录，以及一块块玉笏的拓印，太耽误时间了。 莫川决定明天再来继续拓印，因为两个时辰他的真元已经自然回归巅峰，他还得需要回去继续炼制破境法器破境莲。 不知为何，离开藏书楼的时候，莫川忽然感觉卷帘帮藏书楼中的帮众，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心性警惕的莫川，袖口不经意间洒落几点极其微小好似灰尘一般的蛊虫。 “他便是那个王氏须弥行的东家王明天？没想到竟然这般无耻，我们帮助允许他进来翻阅藏书也就罢了，他竟然还拓印，唉，人心不古啊！” “就他还是金丹修士呢，如此无耻猥琐，当真是罕见！” “哎，此事不是你汇报的吗？上面怎么说？” “能怎么说？咱们藏书楼又没有禁止拓印的规矩，自然是拿他没法喽！而且都是一些免费部分，禁止人家拓印未免太小气了些！” “唉……都说我们混帮派的人无耻无底线，我怎么觉得他比我们更无耻呢？！” 莫川听着灰尘蛊传来的议论声，顿时一脸错愕，半晌才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他自觉拓印的玉笏并不多啊，根本没必要这般对待他吧？结果他却忘了一件事，卷帘帮藏书楼终究不能和他的万卷书相比较。 如果说邀月阁万卷书中的藏书以“亿”为单位的话，那么卷帘帮藏书最多以“万”为单位。 因此他自己觉拓印不多，但是对于卷帘帮可就不少了。就像有钱人觉得买个几万块钱的衣服穿几次就扔掉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对于一般平明百姓来说，这简直就不可思议。 莫川笑罢随手捏个法决，那些灰尘蛊虫便彻底烟消云散。 卷帘帮众议论归议论，莫川决定明天还是继续去拓印玉笏，到了他这层次，早就不把别人的眼光放在眼里，把好处捞到手里才是正道。 …… 与此同时，角徵城数万里之外的一座直插云霄的山峰之上，一名浑身黑气笼罩的修士冷冷看着山峰四周咆哮翻滚的冤魂，嘴角逐渐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公孙永昌希望你 第八百三十四章猴屁股 “竟然又在拓印！真是服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哎，真不知道上面为何对他如此客气。” 鳞次栉比的玉笏书架之间，一道道或鄙夷、或蔑视、或不屑、或敌视、或嘲讽的眼神掠过那道孜孜不倦拓印玉笏的修士身上，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阻止那道身影的拓印。 然而这种程度的精神攻击，对那身影毫无作用，那人依旧不为所动的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一时间，卷帘帮的帮众们别提有多郁闷了。人家修为高的乃金丹大圆满，打又不敢打，说又不敢说，这种“委婉”的提醒，又尼玛无用，这能不郁闷吗？ 话说，这已经是莫川连续第四天进入卷帘帮藏书楼拓印资料法决了，整整四天时间自然也令他的事迹迅速在卷帘帮发酵，并被无数人所获知。 其中鄙夷莫川的目光中，甚至还有专程而来的。结果这越看越郁闷，还不如不来。 不过，这次不知道是不是这些鄙夷的目光起了作用，平常最多拓印两个时辰的王明天，今天在一个半时辰的时候，竟然离开了。 因为这提前离开，不少卷帘帮帮众甚至还有点欢呼雀跃，觉得自己的鄙夷终于出了效果。 殊不知，人家莫川完全是迫不及待于炼制破境莲。 实际上按照之前的规律，莫川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完全恢复神思精力。这次之所以提前离开，除了心中激动和迫不及待之外，最重要是破境莲只差的最后一步，消耗不了多少精力。 所以莫川才决定先回去将破境莲完全炼制成功之后，再回来一边拓印，一边恢复精力，等到恢复巅峰状态，再择地静修破境。 在莫川离开半个时辰之后，卷帘帮藏书楼外忽然出现一道身着鹅黄绫缣织鞠衣，梳着回心髻，头插绿翠玉钿，腰里系绶，脚蹬丝屐，明媚若三月桃花，娇嫩若四月扶柳一般的娇俏身姿。 “见过二小姐！”卷帘帮帮众看到这道身影，皆眼前一亮，心中生出几分诧异。 要知道，帮主小女儿可是出了名的不爱修行只爱红妆的女子，要不是有个天机老爹，这一身金丹小乘修为，不知道得猴年马月才能修炼出来。 自然的也就从来没人看到过公孙冰蓝出现过在藏书楼，今日得见，自然十分诧异。 “免礼了，我就来随便看看，你们忙你们的。”公孙冰蓝故作风轻云淡的道。 说完，便要踏入藏书楼中，便在这时身后忽然又响起卷帘帮众恭敬之声：“见过大小姐！” 公孙冰蓝看着还有几丈远的大门，心中哀叹一声，有些做贼心虚的转过脸来，然而这一转脸，立即眼前一亮，有种被惊艳到的感觉。 只见姐姐公孙子铃，头戴素色玄玉簪，齐眉勒着一根银线红泪珠抹额，穿着一身续衽钩边碎花窄袖衣，下身配着深绿色长裙，裙摆露着勾尖棉履，整个人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美艳得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这一幕，不仅看呆了卷帘帮帮众，更是令公孙冰蓝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虽然在一起相处只有十几日，但是她从来没见过姐姐这般打扮过，之前的姐姐虽然衣饰不差，但是为了便于修行，装束多中性，甚至近男装，给人的感觉虽绝艳而英气勃发。 然而公孙冰蓝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姐姐更富女人味，尤其是在那一身金丹大圆满修为的衬托下，整个人气质出尘的令人艳羡。 出于女性的直觉，公孙冰蓝几乎在瞬间便猜到姐姐这时出现在藏书楼的目的，而这个目的也正是她的目的。 瞬间，卷帘帮主二女目光对上，然后偏开，两女脸颊皆浮现出一丝红晕。 然而二女并没有慌张的选择逃离，而是大大方方互相打了招呼，然后联觉踏入藏书楼，留下一众看呆了的卷帘帮众。 …… 藏书楼守楼修士朱劲兕毕恭毕敬的汇报着藏书楼近日状况，说着说着不自觉提起了王明天。 “说起来，王明天道友的命牌是大小姐赠予的吧？”朱劲兕道。 此言一出，在楼中并没有像预期那般邂逅王明天而有些神不守舍的公孙冰蓝，眼睛陡然亮了起来，她正襟危坐，巧笑嫣然的看着朱劲兕。 这一刻，一直没什么动作的公孙子铃，下意识撩了一下俏皮溜到耳前的头发，点了点头：“没错，怎么了？” 朱劲兕这大老粗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有些不忿的道：“我有些不太理解上面的决定，王明天这厮确实战力彪悍，但是这般肆无忌惮的拓印我帮玉笏，未免有些张狂了些。” 朱劲兕所提之事，公孙家二女自然知道，此时闻言却有些惊诧。 终究是上位者和下面的人，思维高度的不一样，总会存在代沟，因此她们根本不知道王明天拓印卷帘帮藏书楼玉笏之事，对于帮众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不过是区区几个玉笏，拓印了就拓印了，又不会少一个，更不会掉肉，这怎么就算上了张狂了呢？”公孙冰蓝忍不住道。 此言一出令朱劲兕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公孙子铃抬手虚压了一下妹妹，道：“我妹妹性格洒脱，说话直了些，还望朱道友不要怪罪！” “岂敢岂敢！”朱劲兕本来有些不悦的心思，此时闻言顿时如沐春风，心道难怪帮中很多人将大小姐视为卷帘帮的接班人，果然是有道理的。 “不过，我妹妹话糙理不糙，玉笏资料乃无形之物，拓印再多又不会少一个，更不会对我卷帘帮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因此以这无形之物换取一名能够自创出天品组合技的天才修士好感，这其实乃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兼顾妹妹及属下情绪面子的公孙子铃又道：“门中有些狭义思想你要多注意一下，及时点拨，我卷帘帮历经数百年的发展，靠得是广纳人才，而不是敝帚自珍。我看这样吧，下次王道友再来，你直接问他还想拓印哪些法决，我们直接帮他拓印好了。” “是！”朱劲兕的想法自然不可能因为大小姐一番话便幡然醒悟，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大小姐这话确实有点道理，所以倒也没有反驳，恭敬的应了下来。 便在这时，朱劲兕传讯符微微一震，令他神色一动，又道：“刚刚下面兄弟汇报，王明天道友又来了！” “呀？！真的？！”公孙冰蓝忍不住惊喜起来。 说完待看到姐姐和朱劲兕看过来的表情，俏脸顿时红成了猴屁股。 第八百三十五章百年之仇 在直插云霄的山峰之巅，裹着一袭冤魂黑袍的千山帮遗少主，张狂的看着山峰之下翻滚的冤魂，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得意，放肆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公孙老狗，现在的感觉怎么样？哈哈哈，看着自己妻女、属下、朋友被凌虐的感觉很爽吧？哈哈哈……” 声落，山峰之下翻滚的冤魂忽然躁动起来，在灵气咆哮，魂海肆虐间，公孙永昌平静的声音传来：“区区冤魂幻境，也想迷失我了的魂魄？哼，不过是一场笑话耳！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你比你爹强多了，想当初，为了杀死你爹，我可是让数万帮众当众强暴了你娘。” 平静语气描述而出的既成事实，令千山帮遗少主狂肆得意的大笑戛然而止。刹那间，他一身黑袍宛若化为黑洞，卷走四周所有的光和热，显得是那么的冷，那么的寒，那么的令人惊惧！ “是啊，我每当回忆起那个场面便夜不能寐，对比之下，夜夜服侍满身脓疮的毒鬼婆又算得了什么？公孙永昌你不用激怒我，我也知道我杀不了你，实际上这座万鬼噬心窟也不是为了杀你，更不是为了羞辱你，因为……”千山帮遗少主平静的叙述着，丝毫不觉得服侍毒鬼婆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哀莫过于心死。 突然间，他平静的表情再次露出邪魅的笑意，他宛若神经质一般的笑了起来：“因为……你悲剧的一声才刚刚开始！放心吧，万鬼噬心窟中的场景马上就会实现！我会亲手杀回角徵城，杀光卷帘帮所有人，毁了你的总部，毁了你花费大半生创建起来的基业，你的妻女我会用我亲手炼制的数万流着脓疮的尸傀好好怜爱的，放心，我比你仁慈多了，我不会杀了她们，我会把你宝贝女儿再还给你的，哈哈哈……感谢我的仁慈吧！哈哈哈……” 在歇斯底里而充满小丑一般的变态笑声中，千山帮遗少主脚下蓦然亮起了一道冗繁到极点的传送阵，在公孙永昌失态的咆哮声中，他彻底消失于原地，只留下翻滚咆哮的万鬼噬窟…… …… …… “我爹说你有自己的藏书，这是真的吗？”公孙冰蓝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莫川闻言微微一怔，笑了笑道：“算是吧！” “难怪你能以金丹小乘修为便创造出天品组合技，平时你一定很喜欢看书吧，你的学识一定很丰富！”公孙冰蓝一脸崇拜。 莫川闻言笑了笑，目光扫过拿着他记录的目录，帮他拓印的卷帘帮帮众，心中对于卷帘帮还是有些好感的。 “王道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便在这时，公孙子铃开了口。 “你说。”莫川道。 公孙子铃道：“学富五车虽好，不过，太始界以实力为尊，天品组合技虽然威力无穷，能偶创造出同阶无敌的奇迹，但是终究是同阶无敌！王道友才思过人，若是将这份才思用在修为境界上，想必定然更加耀眼夺目，若是能够踏入天机之境，以天机手段，施展出天品组合技，怕是将照耀整个角徵城！” 很委婉也很诚恳的规劝之言，令莫川感谢道：“多谢公孙子铃姑娘的忠告。” 公孙子铃微微一笑：“道友不嫌弃子铃越俎代庖就好！” 这和谐一幕，令公孙冰蓝微微嘟起了嘴巴，她觉得有些沮丧，因为她觉得自己似乎很没用，修为不如姐姐，说话深度不如姐姐，这令王明天哥哥似乎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便在公孙冰蓝心灰意冷之时，一股浩荡宛若实质一般的杀意疯狂而突兀狂肆的穿透藏书阁的禁制，咆哮的肆虐四方，大批卷帘帮帮众承受不了这杀意，被震慑得噗通瘫软在地，更有甚者直接口吐鲜血。 也只有金丹级别的修士，才能在这浩荡杀意之中保存住几分体面。 “谁？！”愤怒的咆哮从卷帘帮总部冒出，那是卷帘帮副帮主万钧天机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一出，顿时将大部分杀意牵引过去，令无数卷帘帮帮众心头稍稍一松，胆大的纷纷冲出建筑查看情况。 只见偌大的卷帘帮总部突然在弹指间，蒙上了一层灰色大阵，这层大阵出现得是那么的突兀，突兀之中却蕴含着无穷杀机！ “是你爷爷我——千山帮少主柴进！”于百丈高空之中，柴进一席黑袍飒飒作响，他双眸若电，一身修为肆无忌惮的张扬展开，饱含无穷杀意的声音，扬眉吐气的向全世界宣布着他沉寂了一百三十年的名字。 也就这刹那间，角徵城不知多少天机修士被惊动，围了过来。 “是你！” “是我！是不是感到很惊讶？是不是惊讶我明明被公孙永昌那老狗追杀至天涯海角，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哈哈哈哈，你还看不出来吗？公孙永昌那老狗已经被我杀了，所以我出现在了这里，现在我还要杀了你，杀了你们卷帘帮所有人，为我爹，为我娘，为了我千山帮无数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饱含无穷复杂情绪的声音，疯狂的传荡于整个角徵城。 这一刻，哪怕是不知道卷帘帮和千山帮恩怨情仇历史的人，也猜到了什么！ 一时间无数人哗然，所有人都没想到卷帘帮赫赫有名的公孙帮主，竟然死于这一名名不经传的千山帮遗族之手。 “不！”卷帘帮藏书楼公孙家二女冲了出来，一脸悲愤的嘶吼起来。然而此时已经没人注意公孙家这两名美艳之名名动角徵城的女人。 此时卷帘帮副帮主万卷天机已经冲出了建筑，他看着空中的黑袍青年，冷冷一笑道：“你说杀了公孙帮主就真杀了？证据呢？” 这话一出口，被震骇得卷帘帮帮众们心情终于平静了许多，便是悲愤欲绝被无数婢女帮众拉着的公孙家二女，也勉强压下心中的悲怒，仰着挂着泪痕的脸颊，惊疑不定的看向高空那黑袍青年。 千山帮遗少主柴进自然是拿不出所谓的证据，不过没关系，他仅仅是宣泄恐吓一下罢了，能乱卷帘帮一分便是一分。 他耸了耸，眼睛一翻，狞笑道：“你的人头，便是证据！” 说完，便是大袖一挥，无数冤魂咆哮着冲向万钧天机。 这一幕，令万卷天机脸色一变，他张开法盾一边抵御进攻，一边大吼道：“书兰兄、文曜兄助我斩杀此敌，他之财富我分文不取！” 此言一出，围观的天机修士之中，顿时有两名天机修士神色意动起来，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即冲上去，不知是打着坐收渔翁之利的主意，还是忌惮什么。不过，看样子前者更有可能。 因为别说这两人，就是其他天机修士也露出几分感兴趣的模样。 这一幕，并没有令万钧天机失望！因为他要的就是这一幕，因为这些人虽然没有动手，但是这感兴趣的姿态，对于千山帮遗少主柴进来说便是最大的压力！ 这压力将令他必须得时时警惕周围，不敢搏命。而他万钧天机虽然修为一般，但是只要借此拖延到公孙帮主脱困，也就足够了。 不曾想，千山帮遗少主柴进冷冷一笑，一边疯狂进攻，一边甩出一道令牌，怒吼道：“此乃千山帮和卷帘帮私事，所有人不得插手！” 那冲天而起，宛若小太阳一般的令牌，顿时令四周天机修士骤变，更是令万钧天机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原来那赫然是角徵城城主大人青锋太虚亲自颁发的帮派令！ 按照角徵城规矩，只有拥有帮派令才有资格建立帮派，同时拥有对其他帮派宣战的资格。一旦向他帮宣战开启帮派战，其他帮派一律不得插手，否则这便是对青锋城主的挑衅！ 别看青锋城主鲜少露面角徵城管理之事，但是这绝对不意味着他不在乎角徵城！恰恰相反，他比任何人都在乎为他提供修行资源的角徵城。 低阶修士的轻微破坏也就罢了，毕竟他再强大也无法照耀每一个阴暗的角落，最重要的是低阶修士的破坏，不过是蝼蚁挖墙，无关大局。 但是天机修士这个级别的破坏，就绝对不能容忍了，因为这将是对他颜面最嚣张的挑衅！这绝对会令他恼羞成怒，千里大追杀。 因此这刹那间，所有蠢蠢欲动的天机修士，犹如被冷水泼面一般，跃跃欲试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下来。 “万钧老狗，哈哈哈，是不是感觉很绝望？哈哈，知道我为什么转修鬼道吗？因为……因为我就是为了杀了你啊！哈哈哈……” 猖獗的大笑声伴随着轰隆隆的斗法声，响彻角徵城，更是令无数天机修士嘴角忍不住抽动起来。 这厮所修竟然不是魂道，而是鬼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厮为了修炼鬼道，生生舍弃肉身自杀了！ 这一刻，便是站在藏书楼门前的莫川，嘴角也是忍不住抽动了起来。 第八百三十六章破境 地球有句话：“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这是一句带着诙谐戏虐精神之语，但是用在修炼鬼道的修士身上不要太恰当。魂道、鬼道都是玩弄鬼魂之道，只不过前者以肉身力量研究鬼魂；而后者直接兵解肉身，将自身转化为鬼魂，而求更加贴近鬼魂而研究鬼魂之道。 当然也不排除因为意外失去肉身，而不得不修行鬼道的修士。 但是即便如此，因为鬼道的缺陷，便是意外失去肉身也鲜有人选择走鬼道，多半都会选择花费代价夺舍肉身。 当然为了解决鬼道修士无肉身的缺陷，鬼道修士也创造性的找到了一条兼容魂道和鬼道优点的方法，那便是随身携带数具和自身魂魄极度契合的肉身，这般自然就能防止出现被针对的情况发生。 然而无论怎么说，主修鬼道终究是一件需要大魄力之事，因为这几乎等同于放弃繁殖子裔的资格，这和“自宫”又有什么区别？ 因此谁也想不到，千山帮遗少主柴进竟然会自曝修行鬼道的事实。 “完了，万钧叔叔修行的乃是武道，正被鬼道所克！”关心则乱之下，公孙冰蓝整个人几乎被吓软了腿，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此言一出，很多并不清楚上面大人物的帮众们，也是脸色骤白。一个个慌乱起来，甚至还有人趁机想要逃跑。 只是修为低微的他们，根本不知道那笼罩着卷帘帮总部的灰色阵法，意味着什么。 公孙子铃想责备妹妹口不择言，然而在看到少数逃跑的帮众之后，整个人忽然沉默了下来。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便是隐瞒了事实又能怎样？如果万钧叔叔战败，卷帘帮帮众便是军心再稳，也不够柴进一个人屠戮的。 这就是太始界最赤裸裸的黑森林法则！ 任何人在绝望之下，第一反应恐怕就是寻找能够给自己一点信心，或者慰藉之人或物。于是公孙子铃下意识看向王明天。 别说她，便是她的妹妹，也下意识的看向王明天。 然而这不看还好，这一看才惊愕的发现，王明天看也不看空中将决定大家命运的大战，而是忽然转身走向藏书楼。 公孙家两姐妹一怔，公孙冰蓝下意识问道：“王明天哥哥，你去哪？” 莫川脚步不停：“藏书楼的禁制最为强大，或许可以拖延几息时间，我建议你们进入藏书楼躲避。”声落，莫川的身影便消失在藏书楼之中。 此言一出，顿时令公孙家两姐妹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 面对生死，不是直面面对，不是想办法逃走，反而选择掩耳盗铃一般的回避，躲进藏书楼中，这简直就是最愚蠢的想法。 因为可以想象，一旦万钧天机落败，作为卷帘帮底蕴之一的藏书楼，必然会遭到柴进第一时间的毁灭，其中躲藏的人，自然也避免不了被屠杀的命运。 “没用的，没有天机修士的主持，藏书楼的禁制再强大，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而且藏书楼是我卷帘帮的底蕴重地，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遭到攻击，你要躲藏，去寻个僻静角落躲藏吧！”公孙子铃开了口，或许她内心还有温度，或许她也不愿意难得让自己心动的修士因为她家事的牵连而前途尽毁。 然而已经踏入藏书楼中的莫川似乎就跟没听到一般，彻底消失于那黑暗之中。 公孙子铃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失落，她终于有些明白师傅曾经说过的“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真谛！她的师傅说过，永远不要期待最诚挚的友情，也不要期待最完美的爱情，因为这些在大灾大难或者利益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会是那么的脆弱。 “姐——”公孙冰蓝彻底绝望了，她看着冰冷转身踏入藏书楼的王明天，那颗骤然经历大喜大悲的心脏再也受不了。 “不要怕，没事的，没事的。”公孙子铃揽住妹妹的肩头，仰头看着那绵延不绝的斗法之声，心中期待着万钧叔叔能够创造奇迹。 这一刻，藏书楼前的卷帘帮帮众们，或心情复杂的看着空中的斗法，或各怀鬼胎的游走于卷帘帮，试图趁机卷走一些财物，或者干脆的悄然消失于空气之中。 之前一直被他们鄙夷的王明天，此时似乎也不在那么重要。 …… 重新踏入藏书楼中的莫川，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这运气也没谁了，出来拓印个玉笏，竟然尼玛还能遇到传说中复仇的，而且看那架势分明是要赶尽杀绝，尼玛，这叫什么事儿！ 莫川走到藏书楼一隅角落，手一挥，无数阵盘落出，在周围布置出层层叠叠的禁制大阵。 布置好这一切，莫川眼中闪过一丝果决与狠辣。 他不喜欢将命运交给他人之手，之前在观澜书院面对媚峰主的诘难；还有面对紫阳阁殷颜凡的刁难，乃至夺走天品灵器，这都令他心中憋着一股火，一股不得不释放，恨不得燃烧天下的怒火。 面对卷帘帮这场无妄之灾，他没有抱怨，也没有自艾自怜，更没有绝望，因为他还有翻盘的机会——那便破境天机！ 一旦他破境太虚，以他吞噬鬼母特性的魂魄，正是鬼道的克星，届时便是打不过那所谓的千山帮遗少主，立于不败之地也应该没问题，最起码生命的安全能够得到保证！ ‘这是天意吗？’再次踏入碎片世界的莫川，看着早就准备好的破境法器，嘴角露出一抹自信。 之所以自信，自然是源于准备周全。 此时在碎片世界之中，原太叔府邸除了寥寥几座建筑之外，剩下的地方早就化为一片青石平地。便在这青石平地上，一座彻底放开体型的静修坐莲模样的法器，沃然吸引目光。 那破境莲是显得那么的狰狞，明明是莲花状，四周却张牙舞爪挥舞着无数触手吸盘，似乎是要向这天地索要什么。 在破境莲四面八方依次摆放着数种破境辅助法器，这些法器有较为著名可以反复使用的紫罗乂、有以妖冶血腥著称的人油灯、有以浩荡正气绝冠散修群体的如意幡…… 这些法器全部以一种神秘符文阵法的方式串联起来，除了这些，再四周还有一些据说有着一定效果，大概就是“有比没有强”的破境材料。 这些材料有千年千眼树，有九幽冰潭三色石，还有寄生血藤等等。 如果有散修看到这场面，定然被惊得眼珠子凸起，别说散修，便是一流大势力，这样的破镜准备也是不多见的。 这些要不是莫川浑水摸鱼捞了龙源郡无数好处，岂能做出这等准备？ 虽然时间紧张，但是莫川依旧再次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法器，然后飞身跃入破境莲上盘膝而坐，手握一颗上品灵石汲取其中灵气恢复状态。 半柱香之后，在价值一千万下品灵石的上品灵石帮助下，莫川状态很快恢复至巅峰状态。 “成败在此一举了！”莫川喃喃道，闭上了眼睛。 伴随着莫川闭上眼睛，整个碎片世界灵气疯狂的冲向涌向莫川所在的方寸之地。 弹指间，千年千眼树张开眼睛，三色石大放光芒，寄生血藤疯狂蔓延，触须似乎不需宿主一般，疯狂汲取着天地灵气……一切的一切，都宛若生灵一般，疯狂吞吐灵气，然后释放着微弱几乎察觉不到的九天一气。 与此同时，围绕破境莲的辅助法器，更是或大放光芒，或内敛若黑洞，将碎片世界的灵气疯狂吸纳、转化、淬炼、吐出…… 破境莲更是犹如活化过来一般，变成了一只好似生着无数只触手的磨盘，这些触手在周遭灵气的支持下，疯狂的变大、变长，然后向四周蔓延而去，似乎四周空气中有着令它陶醉乃至上瘾之物。 于此同时，莫川体内疯狂旋转的金丹，在高速旋转中，化为液态，释放出其中惊人的力量，浩浩汤汤席卷全身…… 第八百三十七章刚烈 “万钧老狗，实话告诉你，公孙老狗确实没死，不过，你不用惊喜，因为他被我困在万鬼噬心窟中，没有三天时间，绝对难以脱困而出！便是有人帮助他，除非是太虚修士，否则没有两天时间，也绝难脱困！” 轰隆隆的斗法声中，千山帮遗少主柴进的攻心之声不绝于耳。 “我想问，你能坚持两天时间吗？桀桀桀……”怀着恶毒之极的狞笑声在空中回荡着，那陈述既定事实的语言，反而比之前的谎言更具杀伤力！ 万钧天机闻言表情越发难看，他没有说话，没有反驳，没有不信，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没用，无论对方说的是谎言还是事实，对于当前的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 他现在只能坚持下去，坚持到公孙帮主的到来，坚持到奇迹的到来，或者坚持到他再也坚持不下去，然后问心无愧，离开这里！ “轰隆！”万钧天机一拳打爆一只伪天机厉鬼，用实际行动说明了他的态度。 然而在他越过这头被打爆的厉鬼之后，这头厉鬼竟然再次在空中凝聚，它身上的气息仅仅是削弱了三分而已，那厉鬼直接脱离战场，一把抓过一头金丹魂魄吞下，然后身上气息再度回归巅峰，再次浩浩汤汤的冲向战场！ 这一幕，令下方观战的卷帘帮越发绝望，更是令四周观战的天机修士一眼看到了结局。 万钧天机的武道不厉害吗？不，恰恰相反，他所修行“一力降十会”的武道，在某种程度上乃是生存能力最强之道。然而当他面对无形鬼道之后，他那一身滂湃的力量，也就瞬间锐减了五分威力。 “死吧！”柴进一声大吼，一改之前畏畏缩缩的模样，竟然直接挺身冲向万钧天机。 这一幕，令万钧天机眼神一亮，他生生承受一只伪天机鬼魂的攻击，迎上柴进，握着天品双拐灵器，祭起饱含万钧之力的力量，疯狂的砸向柴进。 这一刻，柴进竟然狞笑着也举起拳头，与之硬碰硬的对磕！ 这一幕，令无数人脸色骤变，更令一些天机修士眉头蹙起，目露一丝疑惑。 “啵！”一声冰块破碎的声音响起。 柴进的身体犹如他的伪天机厉鬼傀儡一般破碎了，这一幕令万钧天机身形微微一顿。 然而不等他思索出其中的疑惑，柴进桀桀宁笑声从下方传来：“哈哈哈，你上当了！” 只见柴进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卷帘帮总部的上空，不知道多少道厉鬼疯狂的涌入他的身体。借助万鬼上身的柴进，瞬间化为一具有着数十丈高的实体魂魄巨人，然后在万钧天机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轰隆一脚踩在卷帘帮总部。 “轰！”惊天巨响穿云裂石，响彻云霄。 看似坚不可摧的卷帘帮总部瞬间在这一脚之下化为一片废墟，不知多少修士死于这一脚。 “不！”万钧天机怒发冲冠，脸若酱紫，他疯狂的冲向柴进，然而那百丈距离宛若鸿沟，令他天机之速，一时半刻也难以到达。 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之前一直拒绝防守而是主动进攻，哪怕他知道他的进攻多半无效，他还是进攻，他怕的就是对方放弃他，选择围猎卷帘帮！ 一旦主修鬼道的柴进围猎卷帘帮众，以他目前尴尬的力量绝对难以阻止。 “心痛吗？愤怒吗？绝望吗？沮丧吗？无奈吗？哈哈哈……”千山帮遗少主犹如疯子一般的桀桀怪笑着，一时间竟然泪流满面：“这种滋味就是我当初的感受啊，啊哈哈哈……多么美妙的滋味！啊，那感觉简直比艹鬼面婆那流脓的烂肉还要令人愉悦，哈哈哈……” 癫狂的声音令围观中活了不知多少载的天机修士沉默了。 神经质的咆哮中，化为巨人的柴进，挥舞着庞大的手掌，砸向卷帘帮的底蕴——藏书楼！ “不！”万钧天机怒目欲裂，他一口精血喷出，整个人瞬间消失于原地，然后刹那间出现在那巨掌之下，修行数百年的庞大龙象之力疯狂涌出，犹如蚍蜉撼树一般，又若盘古开天一般，迎上那庞大的手掌。 “轰隆！” 可怕的震荡令周围的空气都出现肉眼可见的波纹，然后……万钧天机犹如破碎的娃娃一般，轰隆一声重重摔了下去，鲜血狂吐。 “万钧老狗，你又上当了！公孙老狗那对如花似玉的闺女就在藏书楼前，我怎么舍得一掌拍死？我可是为她们专门炼制了数万流脓的尸傀，等着好好侍候她们呢？哈哈哈……” 之前还神经质的千山帮遗少主柴进，此时声音已经平静了下来，只是语言还是那么的恶毒，恶毒得令观战的天机修士都感到心寒。 “万钧叔叔！”公孙家二女扑向将藏书阁前砸出巨大陨坑的万钧天机。 此时的万钧天机口吐鲜血，明明有着惊人恢复力的他，此时却脸色发青，皮肤下翻滚出无数鬼脸，正是这些鬼脸令他重伤的身体根本难以短时间恢复。 他败了，而且败得一塌涂地，连最后的生机退路都没了！ “万钧叔叔没用……”万钧天机看着泪流满面的帮主二女，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听我的，自爆吧！我虽然已无再战之力，但为你们争取最后的体面，还是能办到的。” 此言一出，公孙家两女脸色骤变，随即露出彻底的绝望。 公孙冰蓝彻底呆住了，表情僵硬，泪痕挂在脸上迟迟不肯落下，她理智上虽然知道万钧叔叔说的是对的，但是她……真的不想死啊！她还年轻，她还有大把大把的寿元，她还有无数风景没看，她还有太多漂亮的首饰没见识到。 而公孙子铃更是瘫软在地，任凭她情商再高，修行速度再快，此时也近乎崩溃，嘴巴下意识的念叨道：“不……不……不……” “想自杀？问过我吗？”化为庞大魂魄巨人冷笑着。 便在这刹那间，万钧天机一声怒吼：“公孙老鬼，若有来世，我们再做朋友！原谅我——” 怒吼声中，万钧天机聚起最后的力量，狠狠的拍向公孙家二女！ “滚！”一道伪天机厉鬼陡然出现在万钧天机之侧，一拳将其拍飞了出去。柴进谋划了这一天太长太长的时间了，他怎么可能会容忍如此“刚烈”一幕？ “不——”万钧天机怒吼，脸上浮现出无数鬼魂的幻影，他的魂魄几乎在这一刻，瞬间遭到无数附体鬼魂的围攻之中。 柴进看都没看万钧天机一眼，他大手张开，向公孙家二女抓去，此次帮战惊动了太多人，他必须速战速决，抓了这二女，彻底毁了卷帘帮便火速离开。 庞大的魂魄巨人之手，犹如遮天之阴影一般，将整个藏书楼笼罩其中，更将公孙家二女生机绝望笼罩其中。 这时，她们才突然发现，自杀乃至自爆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嗡！”一道宛若薄剑轻颤的声音，当空炸裂。 那笼罩而下的巨手，陡然在半空中停滞了。 绝望的公孙家二女，在这一刻突然发现身体重新受到了掌控：‘怎么回事？！’ 不等她们心中闪过疑惑，庞大的灵魂巨人，那颗宛若穿幕舟一般巨大头颅，陡然向后错了一下，露出粗硕脖颈间光滑的切面。 下一刻，巨大的头颅滚下，于落到半空中，突然崩解，与此同时崩解的还有那巨人身体。 “这是……” “怎么回事？” “好可怕的灵器！” “天机！卷帘帮还有天机修士？！” 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周围观战的天机修士，他们一个个瞳孔骤缩，心中冒出浓浓的荒谬以及不可思议。 一息之后，公孙家二女乃至卷帘帮众才反应过来，只见身后藏书楼门口一名身披素白襜褕大袍的青年修士，静静的捏住一把激射而回的无柄刀刃。 “王明天！” “王明天哥哥！” “天机！” 公孙家二女以及周围卷帘帮众，一个个震撼的看着那道身影，一个个皆在不敢置信中被震撼到了。 而魂魄巨人崩解的力量，瞬间在半空中重新组建出一道身影，此人不是柴进，又是何人？只是此时的他，丝毫没有死里逃生的庆幸，只有一脸的惊疑不定，因为他完善的计划终于出现了不可掌控的变故。 第八百三十八章原来又是武道 “你是谁？！”悬立于空的千山帮遗少主柴进，一脸难看的盯着那道素白身影。 “我叫王明天，乃王氏须弥行东家。我无欲与你为敌，也不想管你千山帮和卷帘帮的恩怨，但卷帘帮终究有恩于我，今日卷帘帮已经被毁成这样，想必阁下的怒火也已经得到了宣泄，所以今日你且退去，如何？”莫川平静的道。 对他来说，能不打自然最好还是不要打。 毕竟他终究刚刚才突破天机之境，境界不稳不说，便是九天一气也需要熟悉，自然不愿意为了只有数万份玉笏拓印恩情的卷帘帮打生打死。 “王明天是谁？李道友可知此人？” “王明天！竟然是他？！” “他不会一直就是天机修士吧？否则怎么可能一拳打爆金丹大圆满修士的金丹？” “不，王明天若是天机修士，之前就会和万钧天机一起围攻柴进了，怎么会等到现在这般劣势？” “是了，我想起来，之前卷帘帮藏书楼曾经鲸吸大量灵气，我倒是藏书楼禁制在储蓄力量，如今看来应该是这厮在突破！” “真是想不到，此子原来根本就不是金丹小乘，而是金丹大圆满，更没想到，此子竟然敢在这种情况下选择破境！想当初我还打算招揽此子呢。” “计划不如变化，没想到柴进今日之谋，竟然会促使出一名天机修士的诞生，世事造化之奇妙令人叹服。” “临战破境！好大的魄力！好大的胆子！” 周围天机修士多半都是帮派高层，消息自然灵通，对于王明天多有耳闻，此时闻言，一个个惊讶纷纷，彼此略一沟通，便将现场情况摸个七七八八。 正因为摸清了莫川的情况，一个个才惊讶莫名。 想当初他们破境天机的时候，哪个不是焚香沐浴，精心准备十天半个月，然后或在师门好友保护下，或独僻偏僻之地，才敢突破？ 没想到，这厮竟然敢在这种情况下突破，这简直堪称大魄力。 不过，围观的天机修士们佩服归佩服，其中仍有人不怀好意的向柴进凝音入耳，道明莫川的身份。 千山帮遗少主柴进听着耳中的凝音入耳，冷冷一笑道：“阁下就不用诈我了，能在这种情况下选择突破，阁下也算是大气运大魄力之人！如此大好前程，可不要自误了。” 说着，柴进手一挥，身旁陡然出现一具双目紧闭的青年肉躯，柴进身影陡然钻入肉躯之中。 这一幕在用实际行动表明，可别以为我修的是“鬼道”你就有机可乘！ 柴进话落，刹那间无数人的目光投向莫川，等待着他的选择。外围天机修士还好些，神色饶有趣味，而卷帘帮众包括公孙家二女的心情就瞬间忐忑起来。 情绪近乎崩溃的公孙家二女，更是向莫川投出近乎祈求的目光，因为纵观这场帮战，唯一的变数，唯一能够救得了卷帘帮的大概也只有莫川了！ 只是莫川乃是新晋天机修士，境界不稳，所以他能行吗？最重要的是，人家莫川有义务帮助他们吗？没有！虽然莫川拓印了他们一些玉笏，但是这点恩情，对于低阶修士来说价值千金，但是对于金丹大圆满乃至天机修士，只能说有点好感而已。 卷帘帮众不是傻子，自然能想到这一点，但是他们依旧希冀着奇迹的发生，因为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此时公孙家二女看向莫川的目光，更是充满了复杂，原来他转身退回藏书楼，原来根本不是鸵鸟心态逃避现实，而是真正的直面现实！ 反观她们，才是真正的逃避现实，将希望都寄托于万钧天机身上。 此时，被万众瞩目的莫川，根本没有被点破身份的尴尬慌乱，他平静的道：“自从飞升这太始界，我便一直被天机修士追杀，这样的生活我倦了，也厌了。呵呵，老实说，我其实早就想试试天机修士到底有何不同。” 此言十分平静，似乎在叙述着一件与当前无关紧要的事情。然而中文之伟大便在于委婉之中蕴含的铿锵果决之力！ 所以刹那间，全场一片肃静。 围观的修士们脸色凝重了下来，没想到这个刚刚突破天机之境的修士，竟然敢挑战刚刚击败成名已久万钧天机的柴进！ 卷帘帮帮众们，目露狂喜之色，他们卑微而脆弱的生命，在这一刻，再次多了一道保障。 而公孙家二女，更是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要知道在此之前，她们可是差点要被“体面”而死。 柴进吃吃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我不杀你，只是觉得你刚刚突破，想来资源已经耗尽，八成是穷光蛋一个，杀之无益，没想到你竟然将我的懒惰当成了畏怯，呵呵……” 低沉的笑声未落，柴进的身影陡然在空中消失。 下一刻，在藏书楼前的半空中，陡然爆发出轰隆的碰撞之声。 原来两人几乎都在这一刻选择了动手，刹那间的碰撞，令两道身影刹那间出现了暂停，无数人看到了莫川一圈捣上了柴进的胸膛，而柴进的双掌亦狠狠的印在莫川的胸膛。 “刺啦！” 剧烈的撞击而造成的空气荡漾波纹，这一刻才荡漾而开。 与之同时发生的还有柴进惊讶的表情：“中阶……灵器！” 话还没说完，他的身影砰的一声倒飞出去，只是这次他没有吐血，而是在半空中的时候，他这具好容易寻来的肉身便轰隆一声爆炸成漫天血雨。 莫川身体微微一颤，在空中站了下来：“不，还包括天品组合技，我称之为一拳柱定！” 这看起来好似武夫一拳，莫川竟然直接动用了他能动用最强的战斗力——那便是戴着天品中阶灵器天丝手套，然后施展出天品组合技一拳柱定。 这在他天机修为九天一气的发挥下，连莫川都预估不到其威力几何。 看着那漫天血雨，莫川终于知道这一拳的威力，堪称可怕！ 这一击，也震住了卷帘帮所有人，更是令卷帘帮众看到了曙光。 柴进的鬼体在空中再次凝聚而出，他脸色难看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原来又是一个武道修士，哈哈哈……” 猖狂的大笑，令刚刚看到曙光的卷帘帮众瞬间面若死灰，更是令公孙家二女露出绝望之色。 在乖戾的笑声中，柴进鬼体一震，无数厉鬼疯狂涌出，冲向莫川。 第八百三十九章一战定乾坤 ‘武道？’莫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面对呼啸而来的厉鬼，他陡然张开嘴巴，一声怪异到极点的咆哮响遏行云，肉眼可见的音波，浩浩汤汤向四面八方荡漾而去。 音波所过之处，疯涌而来的厉鬼犹如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呆立当场，就这还是伪天机厉鬼的待遇，那些境界稍次的金丹级别厉鬼，竟然直接崩解，再也无法重新凝出身形。 犹如打破镜湖平静石子一般的莫川，魂魄也在这一刻好似发酵膨胀的面团，疯狂膨胀肿大，然后从后背挤出，最终化为无数触手卷向那呆滞于空的厉鬼傀儡。 不出意外，这些呆滞的厉鬼傀儡，根本无法躲过这些触手的攻击，哪怕柴进拼命的控制也无用。 在外人眼中，那触手犹如饕餮怪物一般，卷住厉鬼便是疯狂的吞噬其魂力。此时的厉鬼傀儡，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其掠夺，不过几息时间，气息便迅速衰弱，最终烟消云散。 这一刻，莫川吞噬鬼母的特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柴进惊恐的看着被无数触手席卷并飞灰湮灭厉鬼，整个人近乎呆滞。 莫川哈哈大笑着：“不好意思，我的拳击技巧让你误会，我从来就不曾修行过什么劳神子的武道！因为我主修的乃是五行道啊！” 得意的大笑之声，莫川犹如背生触手的变态人形妖族一般，冲向柴进。 也就在这一瞬间，大地震动起来，天摇地动间，建筑坍圮，飞沙走石，庞大的土墙自四周升起，宛若巨大的囚笼要将这里封锁起来。 这一刻，莫川背后的触手越来越多，无数触手卷杀大量厉鬼傀儡之后，疯狂的向柴进涌去。 柴进感受着那触手之上的气息，他又惊又怒：“鬼母！你是鬼母……” 莫川狞笑着：“你看我是鬼母那种低等生物吗？死吧！” 怒吼声中，净化术、鬼体崩解神通、九幽裂魂光……太多太多的天品法决神通轰隆隆的向柴进砸去。 这就是鬼道的弊端，失去肉体的庇护，那看似强大的鬼体，实际上极容易被针对！ 因此对于手握邀月阁万卷书的莫川来说，针对鬼道的法决神通简直连他自己都要数不清，这一连串打击之下，简直有种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之感。 实际上，观战众人也被莫川那层出不穷的法决给惊呆了。 “难怪能够自创出天品组合技，这王明天手中掌握的天品法决怕是已经积累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观战的天机修士感慨着。 此时柴进惊恐地再次唤出一具肉身钻入其中。 然而莫川早就料到他这一招，身形已经欺近了过去，举起拳头便是锤了过去。 “滚！”柴进怒吼，身上陡然幻化出天品内甲！ 然而他这天品内甲最多只是拖延他的死亡罢了，莫川一拳打不碎，还有第二拳、第三拳……面对“疑似兼修武道”的莫川，柴进只能被动躲避，他甚至还想逃，但是被莫川纠缠住的他根本逃不了。 三炷香之后，四周升起的土墙终于逐渐收拢其顶部，柴进最后一丝退路也彻底被封锁。 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统统被隔绝，便是土墙之内的卷帘帮众人，也被传送大地搬运了出去。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下来，无数人沉默的盯着那土石方，等待着最终的结局。 良久，土石方毫无征兆的崩解，露出一道身披素白襜褕大袍的青年。除了他之外，土石方之中再无他物。 “得救了……”公孙家二女身影晃了晃，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那素白的身影，也让无数卷帘帮帮众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这才他们才发现，后背早就被冷汗溱湿一片，冰凉得却令人格外的舒爽。 “真没想到会是这结局！” “初入天机，便格杀老牌天机，这份底蕴，着实可畏！” “此战之后，王明天之名必将响彻角徵城！” 观战的天机修士们，有人摇头，有人感慨，有人赞叹，但是无论是哪种，所有人都不掩目光中的震惊之色，这一战太出人意料了。 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的莫川，虚空一抓，空中代表着千山帮的令牌轰然破碎，终结了它早就该结束的使命。 此时笼罩卷帘帮的灰雾终于逐渐散去，莫川扫了一眼周围的天机修士，没有立即离开，因为以现在卷帘帮的情况，他若是离开，搞不好卷帘帮立即便会遭到了黑手。 这倒不是莫川好心，更不是送佛送到西的心理，而是对于莫川来说，前面雪中送炭之忙都已经帮了，下面就是等着收利息的时候，若是卷帘帮灭了，他这利息问谁要？ 所以雪中送炭既然做了，也就不在乎这锦上添花了。 所以还不如驻守此地，反正他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左右不过是熟悉一下境界，以及查看一下千山帮遗少主柴进的积蓄罢了！ “明天哥……”公孙冰蓝看着落到藏书楼门前的莫川，眼中既是欣喜又是畏惧，她刚刚唤出名字，便突然发现，此时她和他已经是天壤之别。 莫川一眼便看穿公孙冰蓝的顾虑，笑道：“既然喜欢叫哥哥，那就叫吧！贵帮突然遭逢此劫，事务繁多，不必管我，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说着，莫川看了一眼被公孙子铃照看的万钧天机，便转身踏入藏书楼中。 公孙冰蓝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而站在一旁的公孙子铃心中涌出千言万语，最终却化为一声轻微的叹息，死里逃生得她，心情远远不如妹妹恢复的好，此时的她心情之复杂，一言难尽。 卷帘帮之劫，可谓损失惨重，不说柴进那一脚踩死了多少修士，便是副帮主万钧天机这一战的战败，所暴露出来的疲弱之态，也足以令卷帘帮在未来一段时间麻烦不断。 不过这些和莫川无关，对于莫川来说，这一战他的收获不要太丰富。 首先，本身踏入天机之境，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 其次，刚刚突破便斩杀天机修士，虽然是其中有运气成分，比如他所修的法决恰好克制柴进，但是这依旧无法抹杀一点：那便是他杀了一名天机修士。 此一役，不仅竖立起他的信心，更是在角徵城打出赫赫威名，可以想象此战之后，在角徵城他绝对拥有一席之地。 心中振奋不已的莫川，想着还有柴进的须弥戒还尚未清点，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期待，那心情犹如快递上门了一般。 第八百四十章构思 收快递最惊喜的感觉不是在打开之后，而是打开的那一瞬间，那充满不确定的期待感，才是快递小哥能够叫醒一切人的根本原因。 好不容易破解掉柴进须弥戒上的自爆禁制的莫川，下意识搓了搓手，此时的他，有种开宝箱，拆快递的既视感。 他微微吸了一口，犹如赌徒一般，一咬牙，神念刺入其中，瞬间横扫整个须弥戒内部空间。 下一刻，莫川脸色一变，便是控制不住的爆出一句粗口：“窝日……” 感受着那空荡荡几乎还不如金丹级别修士身家的须弥戒内部，此时的莫川别提有多郁闷了。 ‘日你大爷的，之前还鄙夷老子是个穷光蛋，到头来感情你特么才是穷光蛋啊！’莫川心中可以说是非常的惆怅。 窝日，天机修士积蓄，还不如金丹修士，他能不惆怅吗？ “难不成这厮另有小金库？”莫川心中忽然一动，将柴进临死遗留之物全部仔仔细细搜索一遍，最终莫川不得不确定以及肯定，这个柴进确实是个穷光蛋。 或者说他的积蓄已经全部花在这场袭击之上。 经过一番整理之后，莫川发现他从柴进身上得到的收获最大乃是其本身的鬼体，以及他所操控的伪天机及金丹级别的厉鬼，这些厉鬼令莫川吸收之后，魂力大涨！ 其次便是从柴进养尸袋中发现数万尸傀，这个发现，令莫川意识到柴进和卷帘帮之间的仇恨，绝对是真正的血海深仇，而非利益之争。他所恐吓公孙家两女的语言，也绝非是单纯的恐吓，而是准备付诸实施的计划。 只不过，这计划因他夭折了。 话说，柴进养尸袋中的这些尸傀对于低阶修士来说，或许是个宝贝，但是对于莫川来说，用处并不大，所以被他直接丢进养蛊殿，当做蛊虫食物去了。 现在莫川唯一有些遗憾的是，柴进因为主修鬼道的原因，并无真正的天机级别肉身，因此莫川最迫切需要的天机骨髓以及血液，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莫川之所以需求这两物，只因为前者乃是太叔蛊虫进化所需之物，而后者却是他血刃进阶天品灵器所需之物。 实际上，当初毒杀殷颜凡之后，殷颜凡的血液乃至骨髓都被莫川保留下来，可惜血刃想要进阶天品灵器，所需血液十分庞大，这并不是一份天机修士之血就能满足的。 想象也是，那血刃要是那么容易就能进阶天品，无绝天机自己放点血就不能催生出无数柄天品灵器？ 至于殷颜凡的骨髓乃至血肉一直被莫川保存着，等待他晋升天机之境时，看看能将太叔蛊虫提升到何等境界。 想做便做，莫川踏入养蛊殿深处，看着只有元通之境的太叔蛊虫，想了想再次种下一道灵魂烙印加强控制之后，这才将殷颜凡的血肉丢了进去。 那太叔蛊虫嗅到殷颜凡的血肉，犹如瘾君子嗅到毒品一般，疯一般的冲上了上去，细长的口器，插入血肉之中，不过几息时间，便将几乎是它身体数十倍的血肉吞噬一空。 然后太叔蛊虫便犹如喝醉了一般，在空中扑腾几下，落到六边蜂巢底部，身上分泌出奇特的液体，最终将其身体包裹，化为一块顽石。 这一幕，并没有令莫川惊慌。 因为他知道这是蛊虫进化之时的自我保护及伪装，这就如同春蚕结茧一般，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太叔蛊虫能给他带来何等惊喜。 处理好这件事后，莫川便闭上了眼睛，开始熟悉自己全新境界有何不同。 此时莫川丹田内那颗滴溜溜的金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乃至一个气团，别看这气团不大，但是其质量乃至密度竟然远超丹田内浩若烟海的液态真元。 返璞归真，大道至简。 莫川没想到修行从练气入体，一步步精练真元，由气态至液态，最终凝练出固态金丹之后，最终再上一层楼竟然又是回归气态。 只不过此气非彼之气，而是九天一气！乃是比灵气更高一个级别的能量。 天机修士正是依靠这力量，可以轻而易举操控身周一定方圆元素，这看起来和莫川用十方净土操控周围大地泥土一般道理。 当初媚峰主封锁莫川空遁术，也正是依靠这一点。 不过，这种操控对于天机修士来说，只是其基础操作，更多的是用来针对低阶修士。在同阶斗法中，这一招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这大概和金丹修士利用威压震慑更低阶修士差不多一个道理。 “看来天机修士的核心，便在于这‘九天一气’了。只是这九天一气要么从海量灵气之中榨取，要么从天材地宝之中提炼，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于修行资源的要求都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难怪低阶修士中散修众多，而到了高阶反而鲜有散修，大家不是加入他人组织，便是自建组织，想来便是被这修炼资源给逼的。” 莫川心中感慨着，眼神闪烁不定：“看来建立异界版淘宝是势在必行之事！” 在莫川看来，无论是建立帮派，还是商盟，亦或者开宗立派，乃至开辟新的城池独占一隅。其麻烦程度都令人头皮发麻！ 因为其中蕴含太多的竞争、抢夺、杀戮，因此随之而来的麻烦及危险，也令莫川这种“偷生怕死”之人望而却步。 因此对比之下，建立“异界版淘宝”虽然也免不了麻烦以及杀戮，但终究不过是“开头难”。一旦迈过第一步，必将开辟出一个全新无人竞争、也无人能竞争的领域，届时他必将垄断市场！ 垄断市场代表着什么？想想地球上“外星人”的成就，前景还用语言描述吗？ ‘想要搞这异界版淘宝，蚀神钟就必须得搞到手，目前此钟在飞天豹族之手，飞天豹族可是有着三名天机修士，这是我无论如何也解决不了的力量！难不成等我修为起来再说？不不不，没有海量资源，猴年马月才能修炼起来？便是我有夺脉神通，这也得需要大量时间来修行，淘宝这玩意自然是越早建立越好……也罢，力量不行完全可以智取嘛，此事或许……’ 莫川微微蹙眉，心中生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第八百四十一章你逗我？ 一头白腹妖蛇蛇首遥指远处千刃山峰之下的山谷，竖瞳宛若生智。它的智慧告诉它，那里虽然有着极为美味的黑色猴子，但是在那灰色雾气未散之前绝对不能过去。 因为它亲眼看到大量妖兽闯入那灰雾之中时，被一种怪异漫天漂浮的黑色影子杀死，然后吸干了鲜血。 然而数月未食那黑色猴子，又令白腹妖蛇甚是想念，它盘旋在一株大树上，进化的食欲和刚刚进化而出的智慧，再做了最激烈的交锋。 便在这时，那许久不曾变化灰雾忽然破碎，无数黑色影子怪啸着冲出灰雾，投向绵延不绝的森林之中，一道可怕的威压从灰雾之中传来，惊得白腹妖蛇啪得一声落到地上，拼命的向远处逃离。 “柴进——我要你不得好死——”愤怒的咆哮之声响彻云霄。 随即一道狼狈身影疯狂的冲向角徵城，此人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卷帘帮帮主公孙永昌！只是此时的他，再也没有往日智珠在握的模样，眼中反而尽是一片焦躁。 他一边疯狂的赶路，一边念念叨叨。 作为天机大乘修士，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狼狈过，而造成他这般狼狈的不是那万鬼噬心窟，而是柴进在万鬼噬心窟中万鬼向他描述的景象，以及时时刻刻在他耳畔呢喃“鞭辟入里”的分析魔音。 正是那缜密的计划分析，还有万鬼绘声绘色幻化而出的景色，令他明白千山总遗少主柴进的报复将有多么可怕！ 卷帘帮怕是真的要完了，跟了他一辈子的属下兼好友的万钧天机，还有他那对宝贝闺女，恐怕也遭到了不测。 一想到那可怕的情景，公孙永昌便是眼角流泪，心中滴血，浑身发抖，神魂俱寒。 此时的他，只能祈祷奇迹的发生。 很快，角徵城近在眼帘。 然而公孙永昌飞掠的身子却微微顿了顿，他怕啊，他怕见到那噬心一幕啊，然而他终究是天机大乘修士，心智坚若磐石，他仅仅略一停顿，便继续飞掠而去。 随着距离帮派越来越近，公孙永昌的一颗心也提了起来，他钢牙咬碎，划破长空，飞临卷帘帮领地。 刹那间，他的一颗濒临破碎。 他嗅到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鬼气，在这鬼气弥漫之下满目疮痍的建筑，似乎对他发出无情的嘲讽！ 难道当初选择挑衅千山帮就是一个错误吗？ 一股寒意从公孙永昌脚底直冲脑际，他身影晃了一下，险些从空中栽下来。 便在这时，一道惊喜之声，令他撑了下来：“爹——” “帮主回来了！”卷帘帮众终于发现了空中的身影。 公孙永昌看着冲天而起，向他扑来的身影，他浑身颤抖着一把抱住，声音颤抖道：“冰蓝……我的冰蓝，你你你没事吧？” 公孙冰蓝被这一问，一直坚持没落泪的她，心中陡然间生出无穷委屈，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只是这哭声，瞬间令公孙永昌一颗心落到谷底。 “别哭别哭，你姐呢？万钧呢？”公孙帮主焦急的问道，便在这时，他身形忽然一顿，因为他感受万钧天机的气息，更是感受到了万钧身边公孙子铃的气息。 只见公孙子铃搀扶着万钧天机，站在一座明显刚刚修建而出的建筑前，正眼含泪花的遥遥看着他。 公孙永昌连忙带着冰蓝，飞了过去。 他看着万钧天机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模样，心中似乎猜到了什么，一时间，心中涌出无穷复杂，他拍了拍万钧天机的肩膀：“辛苦你了，老朋友。” 万钧天机苦笑一声：“帮主，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赶走柴进的模样吗？” “嗯？怎么回事？”公孙永昌一挑眉，诧异的问道。 万钧天机满脸复杂，言简意赅道：“帮主做了一笔好买卖，王明天在咱们帮藏书楼突破了，是他杀了柴进！” “什么！？”公孙永昌瞬间惊呆了。 …… …… 莫川刚刚走出藏书楼内部静室，就看到一名中年男子满脸感激的抱拳道：“鄙人公孙永昌，万分感激道友舍命相助之恩。” 公孙永昌身后立着卷帘帮仅存高层，这些人皆随着帮主齐齐抱拳，满脸感激之情。 莫川微微一笑道：“公孙道友与其感谢我，不如感谢你女儿公孙子铃，相助贵帮，我也是为了报答贵帮的恩情。” 这不矜不伐居功不自傲的姿态，瞬间令卷帘帮一众高层生出浓浓的好感，这好感再在之前救命之恩的催化下，顿时化为了崇敬之情。 “道友虚怀若谷，大有上古之风，永昌佩服！”公孙永昌亦一脸感慨的抱了抱拳。 “谬赞谬赞！”莫川客气两句。 此时就见到公孙永昌捧出一份玉笏道：“久闻道友学富五车，嗜书如命，这玉笏之中记载了我卷帘帮藏书楼三楼两万一千三百二十三道道法，还望道友不要嫌弃。” 莫川闻言大大方方接了下来：“我对功法资料确实十分痴迷，既然如此就却之不恭了。” 接下玉笏，莫川心中却道：我艹，你丫不是会是老抠门，想用这一道玉笏就把我打发走吧？老子可特么不缺这一点功法，虽然说这些功法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好在莫川的担心是多虑的，公孙永昌在角徵城乃是赫赫有名的有勇有谋，自然不可能用一道玉笏就打发走莫川。 否则莫川不说，此事传扬出去，卷帘帮的名声也毁了，以后还会有谁愿意帮他卷帘帮？ 所以公孙永昌一挥手，掌间陡然悬浮出七道天品灵器，道：“道友刚刚突破天机之境，想来积蓄必然消耗七八，虽然刚刚突破便有柴进这厮送上法宝，不过那厮终究是鬼道修士，法器终究有些不适合道友。道友对我卷帘帮有大恩，大恩不言谢，这些法器，道友尽可挑选一件！” 尼玛！ 莫川闻言一口老血差点喷出，他刚刚看到公孙永昌一挥手便是七道天品灵器之时，还以为卷帘帮富裕至斯，竟然舍得送他七道灵器，到头来，感情只是尼玛其中一件？ 我艹艹艹，哥们，不带这么逗人的。莫川满心郁闷，话说，在太始界估计也只有莫川感想人家会一口气送他七道灵器。 要知道别看一些金丹修士都掌握灵器，就以为灵器不珍贵，实际上，很多修士便是踏入天机之境，也是很长一段时间才锻造出天品灵器。 为何？因为不是所有修士都跟莫川一般富有。 很多修士能够修炼到金丹大圆满，就已经耗尽心力财富甚至寿元，因此最终不得不赌命一般的选择破境。成功了，自然从此贵人一等；若是失败，自然一切休提。 莫川看着眼前的七道天品灵器，心中忽然一动道：“我有一事想求，还望公孙帮主成全？！” “哦？何事？”公孙永昌一怔，心中生出一丝不妙。这般面对七道天品灵器都不心动的修士，恐怕所谋甚大，这不得不令他心中生出一丝不安。 莫川没有说话，眼睛瞥了一眼四周。 公孙永昌识趣的屏退左右，然后看向莫川，心脏微微提了起来。 第八百四十二章土豪 站在琉璃门前的龙吞天，目光怅然的看着琉璃之外的世界，眼神深处尽是一片激动震撼，当然还有一丝忐忑。 能够从灭族之灾中活下来，这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大气运和大智慧，所以他龙吞天是个聪明人。 正因为是个聪明人，他才能在一无所有之中，拴住阿白妹一直傻乎乎的养着他，更能在一无所有之中敏锐发现突破困境的机遇，最终冒着被随手打死的风险，拜入王氏须弥行东家王明天前辈门下。 只是自从王明天前辈破境天机、以及刚刚破境便格杀天机修士的消息传来，却令他龙吞天意识到人力有时而穷，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个人族修士。 现在对方贵为天机修士，而他不过是一介修为被废，潜力浅薄，刚刚才突破元通之境的妖族，他对他还将会是什么态度？ 龙吞天不知道，所以他十分忐忑。 便在这时，他瞳孔陡然一缩，因为他看到卷帘帮的方向，当空飞来两道身影，其中领头之人，赫然正是王氏须弥行东家王明天！而王前辈背后之人极有可能是卷帘帮主或副帮主。 龙吞天机灵的快速推开琉璃门，此时，莫川两人恰好在王氏须弥行落了下来。 “恭喜前辈突破天机之境，截阴阳生死，炼九天一气得丹体，常灵常存，不生不灭！”龙吞天连忙抱拳恭喜，脸上露出似乎发自内心的喜悦。 “行了，这世上哪有什么不死不灭之人，我这刚突破不就死了一名天机？这位是卷帘帮公孙帮主，他有些话要问你，你且照实回答。”莫川指着公孙永昌道。 龙吞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还是赶紧礼貌而谦卑的弯腰示好答应下来。 一行三人进了王氏须弥行内部，在两边休息区坐下下来，阿白妹难得有眼力劲的锁上琉璃门。 随后公孙永昌便直接开门见山询问起来。 公孙永昌询问的问题很有意思，他并没有直接询问蚀神钟的信息，反而问起龙吞天一些碎事，这些事情很碎很细节，但是正是这种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询问，反而令莫川生出佩服之情。 想要侦破谎言，其实不是辩解其逻辑，因为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太多了，总有人能够将谎言编织得天衣无缝。 所以想要在侦破谎言，最好还是从细节入手，因为细节这东西最难造假。 即便是大智慧之人能够考虑到这一点，将细节也给详细编撰出来，但实际上将任何细节都描述得清清楚楚，在某种程度上，这就是一种败笔！ 因为修士的记忆再过目不忘，总有一些不起眼之处因为无法引起注意力，而最多落个模糊的印象。 因此什么细节都描述不出，这其中定然有鬼；但是若什么都能详细描述得出，这本身又是一种有鬼。因此真实其实介于两个极端之间，这对审讯者智慧自然有着极高的考验。 良久，公孙永昌询问结束，他略一沉吟道：“道友有恩于我卷帘，此事公孙自当全力以赴！” 莫川抱拳：“如此王某先行谢过公孙帮主之恩情！” “哎，道友这话可就折煞我了！那此事何时开始？”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去如何？” “好！” 两人一问一答间，快速商议完毕，然后离开王氏须弥行，冲天而起，向着角徵城庚癸区飞去。 龙吞天看着莫川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神闪烁，这场莫名其妙的询问，可谓把他直接询问懵逼了，到现在还没揣度出王前辈和公孙帮主有何目的。 或许这就是大人物！ 不是大人物做事如何厉害，而是目光眼界利益的不同，而令他根本难以揣度。 不过，他虽然揣度不出王前辈的最终目的，但是还是能猜到一丝，那便是王前辈似乎对他妖族某个灵器产生了兴趣，而且这灵器极有可能是蚀神钟。 …… 不得不说，龙吞天的智慧确实了得，莫川的最终目的正是蚀神钟。 原来，当莫川看到公孙永昌列出的七件天品灵器之后，一个大胆的主意便在他的心中冒出。向飞天豹族宣战，抢夺蚀神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打不过，他也不可能说服公孙永昌帮他抢夺。 因为一旦抢夺，此事的变数就太大了，极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最终演变成角徵城人族和妖族之间的战争。 既然不好抢，那换呢？ 没错，莫川所谓的智取，正是换。 只是蚀神钟即便功能再鸡肋，但终究贵为天品上阶，这个等级就意味着其价值绝对不菲，所以想要换，其实也困难重重。 不过有了公孙永昌那七件天品灵器，这未尝不可能换到。 当然让公孙永昌将七件天品灵器全部换出去是不可能，实际上，莫川只是想将自己挑选其中一件灵器资格，送给飞天豹族，拿来换取蚀神钟。 当然用一道天品下阶灵器换取天品上阶灵器，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妖族再缺灵器，也不会做这等亏本生意，因此莫川还需要加上其他砝码。 之前公孙永昌之所以过来询问龙吞天，不过是担心这是一场阴谋罢了！当然他没说这是莫川骗他，而是委婉的表示，会不会是莫川被骗了。 莫川也是人精，自然理解公孙永昌的处境，所以干脆带他过来亲口询问龙吞天。 另外让公孙永昌将“底蕴之一的七件法器”暴露在妖族眼中，这本身其实也是一件冒险之事，挟恩图报之事莫川还做不出来，所以莫川格外承诺：此事若成自然最好，卷帘帮将能够收获他王明天的友谊；若不成，卷帘帮报答莫川救命之恩，而付出的天品灵器，莫川也就不要了。 莫川将话都说到这地步，公孙永昌于情于理，于恩于利，都无法拒绝，自然答应了下来。 实际上，莫川本身也是怀揣六件天品灵器之人，除去最重要几件，也能拿出两三件作为交换。奈何这些灵器背景都不怎么干净，一旦泄露出去，引得紫阳阁注意，那才叫坑爹。 所以莫川不得不下血本，利用公孙永昌的积蓄。 很快两人飞临庚癸区飞豹大道，两名人族修士出现在这里，瞬间引得无数天机妖族注意，一道道神念肆无忌惮的扫视而来！ 公孙永昌贵为天机大乘，面对这些神念毫无胆怯心理，冷哼一声，涛涛修为冲天而起，惊得那些天机小乘神念不得不退散，只敢游走四周或者扫视莫川。 而莫川比起公孙永昌还要嚣张，他天品中阶灵器万炼内甲瞬间披上身体，双手直接浮现出天品中阶天丝手套，无柄刀刃更是明晃晃的游走四周，身上更是隐隐爆发出三四道天品灵器的气息。 这“土豪”气息一出，瞬间令那些敢于欺负他修为低的天机神念，也被惊得纷纷避退。一个个惊恐莫名：人族修士之中，怎么会出现如此“土豪”之人。 有这土豪装备傍身，怕是一般天机大乘都轻易欺侮不得。便是面对天机大圆满，也能保存得了几分体面。 第八百四十三章好茶！ 这一刻，公孙永昌感受着身旁莫川“暴发富”一般的气息，瞳孔微微一缩，他终于有些明白对方为何能面对他那七道天品灵器而毫不心动了。 别的不说，仅仅是他身上那两件天品中阶的价值，就足以买下他身上所有的天品灵器！要知道，他混到现在可是连一件天品中阶都没有！ 天品灵器每进一阶，代表的威能便是不可思议的跨越，这点看看当初白芷怡手持天品夔牛战锤愣是砸不开莫川万炼内甲丸的防御，便可见一斑。 不过，公孙永昌眼中还是冒出一丝奇怪，莫川如此张扬，就不怕漏了财，遭人觊觎？便是一身天品灵器傍身，不惧宵小之徒，但这般曝光总归有些不妥，毕竟容易遭到针对啊！ 殊不知，对于莫川而言，万炼内甲丸、天丝手套以及无柄短刃，其实在和千山帮遗少主柴进一战中，便已经曝光，其绝对瞒不过一些目光敏锐之辈。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曝光，震慑宵小。 另外尚未曝光的灵器，莫川也并没有傻乎乎的拿出来，而是隐藏体内，仅仅泄露出几丝“灵器”气息，一来作为震慑，二来也是见不得光。 实际上，莫川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想法，那便是一旦他的“异界版淘宝”搭建完成，他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灵器便能得到洗白，甚至换成更适合他的灵器，因此此时看似曝光，实际上更是一种误导。 不过，这一切虽然所谋甚大，但是最终还是要看眼前之交易。 莫川深深吸了一口气，朗声开口道：“王氏须弥行王明天，求见飞天豹族道友！” 公孙永昌在这一刻，极会做人的退后莫川半步，以示此行他只是助拳之人而非主事之人，虽然他的修为比莫川还要高一阶！ 莫川此言一出，庚癸区天机妖族纷纷看向飞天豹族总部，飞天豹族的天机修士更是满脸错愕。 话说莫川和公孙永昌飞过来的时候，飞天豹族的天机修士还一脸纳闷呢，这俩人族修士跑到他们妖族聚居区干嘛？ 没想到最后竟然找到他们头上！ 不过对于一出生便陷于“狩猎”和“被狩猎”之中的妖族来说，莫川那浑身披甲，手持锐器的姿态，实在谈不上什么友善，所以飞天豹族三大天机直接全部飞出，语气冷漠道：“哦？不知二位人族道友，找上我飞天豹族有何贵干？” 莫川听着其故意点出他“人族”身份的飞天豹族，心中轻轻一笑，不怕你不怒，就怕你面对我这姿态还一脸和蔼可亲，这他妈才叫人心中惴惴不安呐！ “听闻飞天豹族‘飘飘欲仙茶’绝冠角徵，名动鸿川，其中‘水中之花’更是一绝，外人绝难品尝，在下王明天和好友公孙永昌不知今日可有这福气？”说这话之时，莫川浑身暴发富一般的灵器瞬间收敛而起，一身素白襜褕大袍飘飘欲仙，整个人瞬间从充满攻击姿态化为内敛之态。 同时语言中“外人”之言，配上后面讨茶之言，正是十分高明的心理博弈！ 一旦飞天豹族同意，潜意识中就会把莫川从“外人”中排除，此心理战，配上外面服饰变化，岂是这些终日知晓修行的妖族知晓？ 天机修士讨茶喝，自然只是入府借口。 飞天豹族再狂妄也不好决绝，因此不出意外飞天豹族同意了莫川的讨茶要求，一行众人在庚癸区种妖族天机饱含复杂的目光中，落入飞天豹族总部。 至此，再无神念敢骚扰莫川等人。 因为这神念若是敢跟过来，这等若挑衅飞天豹族，以妖族嗜战性格，说不得便要先打上一场，再讲讲道理。 飞天豹族的待客大厅很有意思，这里布置不同于莫川看到的所有人族待客之地，这里既没有椅子，也没有蒲团，更没有几案，落入眼中的竟然乃至一片片兽皮。 看这些兽皮上散发的气息，便是莫川，也是瞳孔微微一缩，因为这些赫然是天机之境妖兽皮毛。 早就听闻妖族脱胎妖兽，蛮荒不化，素有用敌人遗骸装饰的习俗。如今一看，传言果然不虚。 不过，你别说，这里有多少兽皮，便代表着多少战功，这本身就是一种对部落凝聚力向心力的提升，也是一种对外的震慑！ 好在莫川刚刚突破便格杀一名天机修士；早早金丹之境的时候，更是胆大包天的毒杀天机修士；或者更早飞升之时，甚至泯灭太虚残魂！如此彪炳战功，自然对这些兽皮怡然不惧，大大方方盘膝而坐。 莫川是来求茶，飞天豹族自然不会抠门的连茶都不上。 因此很是郑重的奉上飘飘欲仙茶中精品“水中之花”。 只见那白玉杯中，一朵“飘仙紫雏花”在沸灵水荡涤下，瞬间在杯中绽放，旋转，宛若活了一般，将茶水荡漾出一层紫意，显得煞是可爱喜人。 莫川端起杯子，假模假样嗅了一下，开口道：“黄金碾畔绿尘飞，白玉瓯心花涛起。今茶之绝品，其色甚紫，仅看其色，不愧是绝冠角徵。” 这文绉绉之言一出口，便令公孙永昌目露奇光，没想到莫川还有诗词天赋！ 废话，莫川剽窃范仲淹范大神的诗句，能不牛逼吗？当然莫川改了其中几个字，为了趁上眼前这景。 而飞天豹族的天机修士便是再大老粗，能有如今修为才智自然也不差，不会作诗也会吟，莫川诗中之意境，自然多少也能品出三分，便是这三分，便令他们心中微微一喜，毕竟是人家是在夸他们家的茶啊！ 一时间，飞天豹族看着准备品茶的莫川，心中竟然生出几分紧张，几分期待。 生怕自家的茶水不能令莫川满意，更期待着莫川口中若能再蹦出几句诗词，以后将这诗词往茶铺外面一裱，我擦，岂不逼格飙升，财源滚滚？ 于是，莫川便在一群天机修士紧张注视下，端起玉杯，微微呷了一口，原本微阖眼睛的平静面孔陡然生出几分凌然诧异的惊艳之色。 “冷然一啜烦襟涤，欲御天风弄紫霞！好茶！好茶！好茶！”莫川瞬间由静转动，整个人眉飞色舞，一拍大腿，竟被惊艳的那叫一个拍案叫绝。 这源自地球明朝潘允哲的七言律诗《谢人惠茶》一出，可谓满场皆惊！ 飞天豹族三名天机修士彼此对视一眼，皆从这句诗词中体会到对“飘仙茶”无上赞誉之情，尤其是那“烦襟涤”、“御天风弄紫霞”正对“飘飘欲仙茶”之名，此诗句简直绝了！ “哈哈哈，王道友这诗句一出，飞天豹族这飘仙茶怕是要卖到洛阳纸贵了！哈哈哈……好好好！好诗！好诗！”公孙永昌哈哈笑了起来，毫不吝啬赞美之言，哪怕他和莫川是一路的。 飞天豹族三名天机也不是笨蛋，三人竟然皆站了起来，郑重的抱拳道：“飘仙茶能得道友如此盛赞，当是我飞天豹族之荣幸！此乃今年新出一斤‘水中之花’还望阁下不要嫌弃！” 说着一团被极品红玉盛放的花茶飘向莫川。 这一幕令公孙永昌越发惊讶，区区两句诗词换来一斤飘仙茶，这在力量为尊的太始界实在不多见！ 要知道这飘仙茶，能够名动鸿川郡乃至周围郡，自然是有其原因的。 因为此茶蕴含大量灵气，采气之境不得饮用，因为会承受不了，会死。若元通大圆满修士饮用，犹如服食飞仙丹一般，破境概率大增。金丹修士用之，同样如此。 实际上，便是天机修士也能从此茶中汲取一缕几乎微不可查的九天之气，这才是飘仙茶名动鸿川郡的根本！ 因此这一斤茶叶，价值可谓不菲。 莫川见状，大大方方收了下来道：“此茶乃人间绝味，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哎，阁下两句诗词才是人间绝响，区区一斤茶叶，阁下不嫌弃我飞天豹族小气便好！”飞天豹族客气道。 这一幕，令公孙永昌越发感慨，不过品个茶，若是搁在其他人身上，最多干巴巴几句“好茶”恭维便作罢。然而落到莫川身上，愣是借此狠拍一记马屁，不仅捞了好处，更是结了善缘。 有此善缘，回头生意还难做吗？ 第八百四十四章以小换大 收下“飘仙茶”之后，莫川盘膝坐下，趁热打铁一脸正色道：“实不相瞒，在下今日而来，除了想要见识一下绝冠鸿川的飘仙茶之外，其实还有一件互惠互利之事！” “哦，不知是何互惠互利之事？”飞天豹族族长豹破天一脸正色问道。 其他两名飞天豹族长老也是彼此对视一眼，知道正事来了。终究是天机修士，虽然被莫川诗词所惊艳，但一码归一码，不过好心情的延续，却为下面的交易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莫川正色道：“听闻贵派拥有一道天品上阶灵器，名曰蚀神钟，可是真的？” 飞天豹族彼此对视一眼，这个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也亦非绝对保密之事，对方知道这并不稀奇，所以飞天豹族并不意外。令他们在意的是，莫非这王明天便是为这天品上阶灵器而来？ “没错，此乃我飞天豹族剿灭铁龙族的战利品！”豹破天大方承认。 莫川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开门见山了，我今日而来正是想换取这件蚀神钟。” “不知王道友所出何价？”飞天豹族三天机略一对视一眼，便询问道。 “一道天品下阶灵器……”莫川话还没说完，飞天豹族便一脸难看道：“不行！王道友莫非是来消遣我飞天豹族，下阶换上阶，哪怕这下阶有着成长潜力也不可能！” 其余两名飞天豹族长老也是一脸难看。 话说，要不是莫川之前留下的好感，此时怕是就要轰人了。 莫川不急不慢的道：“哎，先别急着拒绝！” 说着，公孙永昌已经默契的取出他那七道天品灵器。这七道天品灵器一出，瞬间便吸引了飞天豹族三天机的目光。 现金总比账户上的虚拟数字来得更有说服力。 “这七道天品灵器，贵族可以任选一道，另外我也知道下阶换上阶，显得十分荒谬。但是贵派也应该明白，蚀神钟功效可谓极为鸡肋，这在贵派手中可以说几乎是毫无用处，用此法器兑换一道能够令贵派战力快速提升的天品灵器，这绝对是一件互惠互利之事。” 莫川这看似十分有道理的话，并没有令飞天豹族松口：“既然蚀神钟十分鸡肋，阁下又为何要来换取？你既然能打听到蚀神钟的消息，那我便实话告诉你，蚀神钟可不是一般法器，它可是有着罕见的成长属性，如今已是天品上阶，再进一步，那便是连一线天修士都要窥觊的先天道品，你用一道天品下阶不觉得寒酸？” 莫川微微一笑：“多谢豹破天族长坦诚相告，既然如此，王某也坦诚相告。若非王某炼制某特殊阵盘，需要到类似这隔绝或吞噬神念的特殊灵器作为压阵阵眼，才不会舍得花费大代价令公孙道友露出底蕴，供给贵派挑选法器。还是那句话，这天下没有废物法器，只有放错位置的法器。蚀神钟对我有大用，所以我才来换取。但这并不意味着，蚀神钟奇货可居。” 说到这，莫川表情露出几分肉痛之色道：“我也知道，蚀神钟的成长属性确实十分难得，此乃价值万金之属性，我也不能无耻让贵派吃亏。这样吧，我在之前条件上，再加上一件伪天机灵器如何？先别急……” 莫川制止了飞天豹族想要开口的欲望，手一挥，手中默然出现一道法器，这赫然是得自无垢城主无绝天机之子的血刃！ “此法器虽然只有伪天机之境，实乃具有成长潜力的灵器，这乃是我早前无意绞杀一名金丹修士所得，此法器只需吞噬精血便可不停成长，早前更是机缘巧合之下吞噬了一份天机修士之血，距离天品灵器可谓只有一步之遥，想来此灵器对于贵派不要太适合！” 莫川之所以说“绞杀金丹修士所得”自然担心此法器被无绝天机知晓。虽然他现在不怕那厮，但对方毕竟成名已久，被缠上也是个麻烦事，所以此时提前说出，也算是埋下一招后手。 这道血刃一出，飞天豹族三天机对视一眼，眼神闪烁，神念交织，显然展开了讨论。 “王道友，此血刃虽然具有成长属性，价值不菲，但目前来说，最多只能算是一件天品下阶灵器，两件天品下阶换取上阶，这可不够！我看道友也是求贤若渴，这样吧，在此基础上，阁下只需再加上一件天品中阶灵器，这蚀神钟便归道友所有，如何？” 很显然，豹破天这话是窥觊上了莫川之前震慑宵小，而展露出来的两件天品中阶灵器。 莫川脸色遗憾的摇了摇头：“天品中阶灵器之于修士的意义阁下应该是知道的，我现在终究才入天机之境，境界不稳，实力有限，正是需要依仗外物生存之际，所以任何威胁到我生存的法器，统统不可能交易出去，这点贵族应该明白！”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飞天豹族冷冷拒绝。 莫川闻言叹了一口气，收起手中血刃，站起身子，似要告辞离去。 就在这时，公孙永昌忽然开口道：“王兄，你还有筹码啊！” 莫川闻言一愣，似不明所以，待看到公孙永昌手中凝结出一份玉笏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拍着大腿道：“哦，我明白了！” 说着莫川再度恢复一丝自信，似山穷水尽般做着最后的努力一般道：“两道天品下阶灵器确实太寒酸了，说起来，我身上天品灵器虽然不少，但大多都是保命之物，实在是难以交易。不过我有一物，想来贵族定然会感兴趣。” “哦？何物？” “法决！”莫川道：“我自修行起，便嗜好收集法决，自忖藏书不下于一流帮派，正是依靠这些收藏，我才能在金丹之境便创造出天品组合技！如果贵派愿意交换蚀神钟，我愿意送上三百道适合妖族修行的天品法决如何？” 三百这个数量一出，飞天豹族瞬间心动了。 这虽然是无形之物，但是对整个部落战力的提升，绝对有着难以想象的作用！ 用一道对飞天豹族几乎完全无用的战利品，换来这么多好处，这生意在豹破天眼中，简直不要太赚，唯一的缺点是两道天品灵器，三名天机不好分啊！ 不曾想，便在这时，莫川一咬牙，似乎大放血掏出最后的宝贝的道：“另外若贵派愿意对我开放藏书楼，不，我可以用其他天品法决一一兑换，再此基础上，我或许可以为贵派某一人量身定做出一道天品组合技！” 此言一出，豹破天眼珠一瞪，有种见鬼的感觉。因为莫川这句话，正好解决了他们三天机不好分赃的难题。 首先那血刃虽然不是天品灵器，但是算上其成长潜力，以及仅仅需要精血饲养的特点，其价值才是里面最大的，理当归他 余下一件天品灵器，一套天品组合技，正好分给其他两人！ 豹破天能想到这一点，其他两人自然也能想到，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难题一被解决，三人瞬间心动起来。 便在这时，莫川一咬牙又是加上一记筹码。 第八百四十五章事成 “另外，这些破境辅助法器，乃是助我破境之物，若是贵派愿意交换，这些也可以一并送予贵族！” 看着莫川洒出的一堆破境法器，别说飞天豹族，便是公孙永昌也是一脸惊讶：看来王明天破境根本就不是什么冲动之举，而是人家早就准备周全了。 另外，这些法器能助王明天破境，必然也能增加飞天豹族修士的破境概率，这么一算，其中潜在价值简直不可估量！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莫川破境核心辅助法器破境莲已经用过并且破碎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莫川押上的最后一记筹码，彻底击败了飞天豹族最后的心理防线，最终同意这项交换。 随后双方就一些细节问题展开商讨，比如在莫川交易品中，有一个比较虚的“天品组合技”承诺。飞天豹族也不是笨蛋，万一莫川兑现不呢？所以他们要求莫川以心魔发誓，不得弄虚作假，不得在法决中设立后门，而且一旦他创造不出来，必须得以一道天品灵器抵账等等一堆限制条件。 面对这个要求，莫川讨价还价：那就是发誓可以，但是必须得给他时间，期现半年，毕竟天品组合技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创造出来的。 在公孙永昌做担保人的情况下，飞天豹族欣然同意。 至此，这场罕见的以小换大的交易，圆满成功。 …… 飞出飞天豹族总部之后，明明因为谈判有些心力交瘁的莫川，整个人却容光焕发，宛若枯木逢春一般！这瞧在公孙永昌的眼中，便知那看似鸡肋的蚀神钟，对于莫川而言，怕是有着非同凡响的意义。 不过他也知道，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秘密，他便是知道蚀神钟对于莫川意义不一般，又能怎样？ “道友如今既然已入天机，想来对天机境所需修行资源有些了解。不知道友对未来之路有何想法？”回去路上公孙永昌问道，他的潜台词自然是想试探莫川口风，看看能不能邀请其加入卷帘帮。 莫川道：“暂时倒是没什么想法，先继续经营须弥行吧，将之前尚未完成的研究完毕之后再说。” 面对莫川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公孙永昌点了点头：“道友也是聪明人，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天机修士所需资源极其庞大，单靠一人怕是难有存进，道友若是不嫌弃，不如加入我卷帘帮，你看如何？” 莫川没有立即拒绝，他略一沉吟道：“此事容我先考虑一二，老实说，我自由惯了，让我安心呆在一地，怕不是容易事儿。” 公孙永昌道：“也是，这么大事情，是该好好考虑一下！对了，我看道友店铺地段虽然不错，不过较之角徵城中心地段还是差了些，现在这时代酒香也怕巷子深，我卷帘帮倒有一处绝佳店铺，道友店铺不如迁移到过去？” “既然是公孙帮主的美意，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次莫川爽快的答应。 这事看起来是公孙永昌示好莫川，实际上乃是公孙永昌委婉的请求莫川援助。毕竟现在卷帘帮突遭重创，虽说根基尤在，但终究有些疲弱，极容易受到外敌入侵。 若是莫川在这里开了店铺，任谁想打卷帘帮注意，都得掂量一下莫川的态度，这算是卷帘帮另一种层面上的狐假虎威了。 话说，公孙永昌刚刚帮助莫川拿下蚀神钟，这种小忙，莫川自然是能帮也就帮了。 …… 迁徙店铺对于一般修士来说，或许是件大事，但是对于莫川来说，再简单不过。 在卷帘帮的帮助下，莫川懒得毁掉原店铺，直接将原店铺宅子原地拔起，整个儿直接移植到卷帘帮控制的大街上，那在低阶修士眼中显得颇为霸气的举动，实际上，不过是莫川偷懒罢了！ 处理完这事，莫川仗着修为雄厚，一口气炼制一大堆须弥戒丢给阿白妹，然后又给龙吞天丢了一份妖轮修炼图之后，便宣布闭关了。 …… …… 盘膝坐在凝魂殿中的莫川，整个人摩拳擦掌有种别样的亢奋，此时距离异界版淘宝上线，可以说万事俱备就差最后的组合了。不过，莫川也深知，越到这时候，越得谨慎，因为功亏一篑的例子不要太多。 所以莫川盘膝打坐一个时辰之后，整个人压下心中的亢奋之后，这才着手炼化蚀神钟。 以莫川现在天机修为再炼化天品灵器，哪怕是天品上阶灵器，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需要十天半个月，不过三炷香，莫川便彻底炼化蚀神钟。 炼化的瞬间，莫川便瞬间明白蚀神钟的运作模式：“我艹，这尼玛简直就是‘吞噬沙漠的自我复制机器人’啊？” 在地球上的时候，莫川看到过一个很有意思的科学创想：即制造某种小型机器人，这种机器人以太阳能为驱动能源，能够自动挖掘沙子作为复制自我的原料，最终能够进行自我复制繁殖。 换言之，一旦这种机器人制造成功并投入沙漠，难倒人类数千年的沙漠问题，将迎刃而解。 此时的蚀神钟，在莫川眼中，利用的正是这种原理。 原来，看似外表普通的蚀神钟，实际上内部充满了无数宛若蜂窝一般的风洞，一旦神念刺入其中，无论多么强大，都会被无穷蜂窝风洞瞬间撕裂稀释，最终神念化为无数份，由大化微，最终被无数风洞消化掉。而被消化掉的神念，赫然又会转化为运转及构建风洞的能量和材料。 如此可怕的黑洞工作模式，难怪连一线天修士神念都能轻松吞噬，在莫川看来别说一线天，怕是传说中太玄五境也照样吞噬。 除非一线天以上的高阶修士，敢于大魄力将所有神念一次性全部投入其中，这或许还能够趁着蚀神钟来不及消化和转化的瞬间撑爆钟体。 问题是，哪个修士敢这么做？神念源于魂魄，一旦将神念全部送出，等于送出半个魂魄，一旦无功而返，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这蚀神钟作为防火墙绝对足矣，我就不信我这异界版淘宝刚开，就会被一线天级别以上的大能盯上？好吧，就算我的运气很坏，便是被发现了，我不信还有谁能有大魄力敢把所有神念投入其中！所以等到他们真正察觉到淘宝威力并觊觎的时候，蚀神钟怕是已经成长为先天道品！到时候，便是太玄五境修士的神念，也怡然不惧！’ 莫川思定，确定蚀神钟作为防火墙足矣之后，便彻底展开他的淘宝大计。 首先他的碎片世界只能作为一个中转站，这点是必须肯定的事情，否则等到以后流量多了，货物要是都存在这里，他这碎片世界空间再大，肯定也不够。 既然是中转站，那么充当“顺风快递”自然是更加方便的传送阵！ 想到这，莫川屈指一弹，万卷书卷首豁然当空展开，上面浮现出他早就挑选好的数道传送阵。 “传送阵虽然方便，但是随着传送商品体积质量的增大，所需能量也极大。所以这里必须走讨巧的方式……嗯，不如直接传送须弥戒，这样便可避开商品体积质量问题。不过，传送须弥戒的话，又涉及传送空间技术，私人终端如何出售收货也是一个问题，嗞，这个问题得好好思考思考。” 莫川簇着眉头，神念在万卷书中疯狂搜索起来，寻找解决途径。 第八百四十六章异界版知乎 水润城最近发生了一件奇怪事情，这件事起初只是在低阶修士之中流传，随着参与其中的修士越来越多，级别越来越高，这件事竟然犹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开始病毒式疯狂蔓延，最终彻底惊动水润城高层。 实际上这件事别说水润城，鸿川郡著名大城几乎全部沦陷，比如鸿川郡第一城角徵城，比如鸿川最著名的奴隶之城平南城，比如相左大都、暗堡城、万竹城等等。 看事态发展，最多一个月便会蔓延整个鸿川郡所有城市。据说现在连其他郡比如龙源郡、东方琉璃郡等等都冒出参与其中的修士。 要问此为何事？不用怀疑，这赫然正是九重天事件！ …… …… “掌柜，请问，请问你这里微型须弥戒有没有……那种篆刻了九重知乎印的？”一个明显只有七八岁的人族稚童，掂着脚尖，一脸忐忑的趴在柜台前问道，看他身上的气息波动，显然才刚刚引气入体。 奈书云想也不想道：“当然有，不过，小子你确定带够了灵石？” “当然当然！”那孩童双眼冒光，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哗啦啦倒出一堆残破的玄铁币，或者被用掉一大半灵气的灵石。 可以想象，为了攒到这些钱，这个孩童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 “嗯，够了，拿去吧！”奈书云将微型须弥戒丢给孩童，看着孩童欢呼雀跃离开的模样，奈书云摇了摇头，对于最近三四个月才发生的九重天事件越发敬畏。 ‘真是个大手笔啊！现在竟然连这等稚童都被影响到，看来鸿川郡，不，太始界怕是都要变天了！不知道这九重天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不过，最起码也应该有太虚之境吧？说不定还是一线天，乃至太玄五境的修士。’作为一名须弥戒制作师，奈书云的见识显然比一般修士广博多了。 说起这所谓九重天事件，此事具体起源时间已经无从考证，能够追溯最早的时间点便是五六个月前，有低阶散修无意中得到一门名曰“九重知乎印”的法印，最终开启九重天事件。 说起这“九重知乎印”，可谓结构简单，简洁易懂，便是采气境修士都能篆刻，只是成功率稍微低了点罢了！ 一旦将此法印篆刻于须弥戒之中，再准备一份魂魄溶于法印之中，便可成功激活此法阵，链接到一处名曰：“九重天”之地。 实际上，在奈书云看来，此法印完全可以镌刻在任何法器之上，甚至衣服上都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似简单的法决却被设置了特殊识别手段，被强制要求必须篆刻于须弥戒之上，否则便链接不到“九重天”。 补充一句，该九重知乎印需要融入的魂魄，可以是人魂、兽魂、虫魂乃至随便什么其他孤魂野鬼都可。甚至注入自己的一丝魂力更好。 甚至这九重天还额外鼓励注入自己魂力，因为一旦选择注入自己的魂力，便可获得“实名认证”资格。 不过，在九重知乎印一开始散播之际，所有接触到的修士自然都很谨慎，没有谁愿意注入自己魂力？毕竟万一被人窃取魂影，岂不糟糕？所以大多数都是抓来一些妖兽之魂代替，不过到现在，已经鲜有修士还选择用其他魂魄了，反而大多数选择重新注入自己魂力，选择“实名注册id”…… 暂且回归正题，说起这九重天并非是什么真实之地，而是一处虚幻之地，不，应该说就是一个平面幻影。 换言之，九重知乎印一旦被激活，法印之上便会展现出一张平面虚影，这幻影看起来就像是一面幌子，页眉上书“九重天”三个大字。 下面偌大的页面上，分别有四个虚拟方块，分别为“个人中心”、“道法总录”、“九重论坛”、“开发中……” 若是点入“道法总录”之中，便会发现，里面赫然记录了堪称海量的功法，其收藏之丰富堪比一流宗门藏书楼！其中连天品法决都是成堆出现，甚至连天品组合技都有！ 而且这里的功法，已经分门别类的划归成几十个子科目。页面上方更是有“搜索”按钮，一旦输入关键字，可以瞬间搜索出无数相关的道法资料。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所有链接上九重天的修士，无论身份地位、修为高低、人族异族都可以阅读其中的功法法决。 当然，如同大多数宗门一般，这里的功法法决只有极少数可以免费翻阅，余下大部分必须得需要“知乎值”才能兑换阅读。 至于这“知乎值”是什么？乍看起来似乎和各大势力的功勋值啊、贡献值啊没什么区别。 实际上，这里还是有一定的本质区别。 首先，这里的知乎值可以用传统手段方式获得，那便是上传贡献九重天没有收录的道法，根据道法的等级，确定贡献值。 其次，便是为了防止道法造假，九重天会随机给“实名认证”的修士，下发“核对道法真伪”的任务，这任务并非强制性的，可接可不接，接了完成之后，有知乎值奖励，任务失败也没有任何惩罚，若是不接任务，一段时间之后，该任务也就自动消失。 根据这段时间无数修士对九重天的摸索发现，同一个道法的验证真伪，并非只发给一个人，甚至发给天南地北数十人同时进行验证，一旦出现问题，该问题甚至还会提交到修为更高的“实名认证”用户手中，进行再次验证。 这套互相交叉式验证方式，几乎可以说从根源上解决了，道法造假以及滥竽充数的问题。 总而言之，根据九重天的这套规则，几乎可以避免滥竽充数的道法。而这个规矩更是令无数修士，哪怕是高阶修士，心甘情愿为其验证，因为一来可以接触学习到新的法决，二来更可以赚到“知乎值”的奖励。 要知道知乎值攒够了，天品法决，乃至组合技都能兑换，如此便是太虚修士都心动啊？ 可以说，九重天仅此一项“太始界共享式藏书楼”的伟大创想，便令无数散修为之疯狂！更令无数宗门势力大为恼火！因为这意味着，很多依靠藏书楼吸引散修的宗门，将彻底失去其核心竞争力！ 要知道九重天刚出来时，“道法总录”里面记录的道法，其实还并不多。然而不到三个月，便爆发式突增至没人能数得清的境界，其中大多数都是一些宗门势力弟子偷偷上传贡献的。 私心，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少。九重天绝佳的保密措施，更是令这种行为猖獗到根本无法遏制。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宗门震怒，更有无数高阶修士通过九重知乎印，入侵九重天试图，试图探知其秘密，亦或窥觊其底蕴财富。 然而无论修为如何，所有修士神念探入其中，都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无影无踪。 这种事情自然瞒不过天下修士，因此这无数次的入侵，自然为九重天奠定更加神秘而强大的口碑。 因此，面对如此颢然大势，各方可谓反应不一，在最初的震怒、遏制、窥觊、甚至杀一儆百之后，现在更多的人选择顺应潮流。 尤其是一些宗门敏锐的抢先上传道法，积累知乎值，然后疯狂兑换天品法决，增加门派底蕴。更有一些没有万卷书的小宗门，直接下发篆刻九重知乎印的微型须弥戒。 说起来，九重天到底没有引起顶级修士联手搜查的根本原因便是，“道法总录”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各大组织的藏书底蕴，但是它没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单独破坏某一个宗门，而是集体无差别进行破坏。 这就意味着，我倒霉，你也倒霉，大家都倒霉，一齐倒霉之后，实际上大家实力影响总体上并不大。 尤其是一些拥有洗仙池的大型组织，积累的小世界法决简直无穷无尽，利用这些低级法决来兑换高级天品法决，简直不要太赚！ 所以说，这在这在另一种层面上，又等于帮助了各大宗派。 这也是九重天仅仅被一些个人或组织入侵过，而从来没有被全天下联手搜查过的根本原因。 如果说九重天“道法总录”颠覆了太始界道法修习的方式，为全天下散修开辟出一条阳关大道的话，那么“九重论坛”给太始界带来的冲击，简直比道法总录还要可怕！ 第八百四十七章服务器问题 “道法道法……没想到这看似无谓之物，实际上竟然也是一种力量！”莫川站在碎片世界青山之巅，看着天空中的万卷书，哦不，应该是九重天万卷书，感受着散发着天品上阶气息的万卷书，心中颇为震动。 没错，最近半年轰动太始界的九重天事件，赫然出自莫川的手笔。 实际上早在十个月前，莫川就已经开始秘密播撒“九重知乎印”，只不过因为得到这些法印的修士，多半都有种“主角”心理，造成这些法印一直处于隐秘状态。直到六个月前，这些法印才逐渐流通，最终犹如病毒一般，疯狂蔓延。 本来莫川原计划是打算搞“异界版淘宝”来着，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最后被“传送空间技术”给卡住了。 无论莫川怎么脑洞大开，最后都绕不开“耗能巨大”或“传送空间”这两个技术难题，不得以莫川为了收集更多的道法资料解决这个问题，最终再开脑洞先整了个“异界版知乎”来探探路，一来收集道法资料；二来积累“网络”经验；三来试探市场；四来聚拢用户，积攒人气。 只是没想到，这异界版知乎在渡过最初几个月的默默无闻期之后，随即便开始大爆发式成功，乃至轰动太始界，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现在他的万卷书因为存储了大量的道法，竟然一路从天品下阶成长为天品上阶，看架势成长为先天道品指日可待！甚至成长为传说中仙器都未尝没有可能。 这一刻，莫川真正体会到“知识真尼玛是力量”！ 另外万卷书都成长为天品上阶，在它旁边作为九重天防火墙的蚀神钟，更是因为吞噬大量神念而无限接近先天道品这个层次，可以说它距离先天道品只有最后一步之遥。 此时的蚀神钟，悬立于碎片世界青山之巅犹如小太阳一般，不停散发着光芒，偶尔甚至还会爆发出太阳日珥一般的剧烈光环。 这赫然是被神念入侵而造成的表面特征，那些神念犹如养料一般，源源不断转化为蚀神钟成长的力量。 太始界终究还是太大了，说是“天机多如狗，太虚满地走”或许有点夸张，但是也夸张不到哪里去。 所有有点“自命不凡”的修士，都会试图通过“九重知乎印”入侵作为九重天服务器的碎片世界，结果不出意外，他们的这些神念统统犹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个事实，其实早就被一些高阶修士证明，然而依旧有一些修士甚至低阶修士不信邪的继续尝试入侵。 在莫川看来，这或许就是某种“主角心理”在产生作用，对他们来说，反正左右不过是一缕神念，损失无伤大雅，若是能发现什么，那绝对就发了。 可惜……莫川呵呵一笑，谨慎的检查了一遍蚀神钟，又检查了一遍蚀神钟内部充当“服务器”的海蜃珠，突然有些郁闷的发现，九重天流量又尼玛暴增到一个级别，用户数量竟然直接越过十亿关卡，向着百亿关卡迈进！ 如此暴增的用户数量，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海蜃珠竟然又不够用了。 我艹艹艹，他尼玛异界版淘宝还没搭建出来，就因为买不起“服务器”而被迫关门倒闭了！ 日！再一想到最近几个月因为流量大增，而为此购买海蜃珠的钱，莫川突然悲哀的发现，按照现在这趋势发展下去，不出两个月，他的财政就要因此而崩溃！ ‘不能单纯依靠数量来堆，这样下去早晚得完蛋，必须得想办法用更高级的法器来解决服务器问题，比如天品灵器之类的来替代！’莫川心中闪过一丝果决判断。 …… …… 离开碎片世界之后，莫川刚刚离开后院来到店铺，就看到阿白妹傻乎乎的撅着屁股，将九重天投影投到桌子上，手指不时拨拉一下，嘴角发出渗人的白痴笑容。 莫川看到这一幕，顿时捂住额头，真尼玛操蛋，老子开发论坛功能干嘛？妈的，多好的三好员工，现在竟然沦落到上班时间刷论坛？ “哎呦，谁打我？”阿白妹忽然捂着后脑勺，便是惊叫一声，等到她抬头看到莫川，眼神中的惊讶顿时变成了一丝委屈。 “那个，东家，不是我玩，那个，没货了！”阿白妹一脸委屈巴巴的解释。 莫川闻言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投影，阿白妹反应也是够迟钝的，被老板抓住了也不知道撤回投影，只见投影上赫然是九重天“九重论坛”中的一个帖子，看样子应该是个直播贴，貌似在直播某对修士结婚现场，难怪阿白妹会笑得这般白痴，感情是犯花痴了。 “行了行了，龙吞天呢？”莫川摆了摆手，这点破事自然还不会让他放在心里，他不过是逗逗阿白妹罢了。 “他去进货了，听少爷说，因为九重天的缘故，现在市场上血牛瘤胃涨价的厉害，就是空空虫蜜囊也比以前贵了好多呢！”阿白妹道。 莫川对此自然比阿白妹还要了解内情，所以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知道了，我出去一趟，看好店！” “是，东家！”阿白妹连忙道，眼神已经要控制不住的瞥到桌子投影上了。 莫川摇了摇头，莫非这就是异界版网瘾？ 一想到这，表面摇头的莫川，内心实际上早已乐开了花，毕竟九重天可是出自他之手啊！ 说起来，如果说九重天“道法总录”对太始界冲击是海啸级的，那么九重论坛绝对就是尼玛山崩海啸末日级的。 太始界很大这是句废话，但是又不是废话，因为正是因为这种大，让很多修士一辈子都没出过郡，更别提州，乃至大渊了。 可以说，很多修士的目光被局限眼前生活一郡乃至一城之地。平素最大的交流，恐怕就是靠一些商盟带来的各郡各州的消息，这些消息延迟性极高不说，也鲜能满足所有人。 而九重天的出现，不仅打破世家门阀对于知识道法的封锁，更是打破了信息地域的隔阂。 在太始界，理论上任何修士在任何地点登陆九重天，都可以在九重论坛各郡各州子论坛中，查看其他地域其他修士信息分享。 诚然里面大多数都是垃圾信息，然瑕不掩瑜，这依旧无法遮掩九重论坛成为太始界目前为止最活跃人气最旺的信息交流之地。 在这里，有人讨论道法法决；有人分享修行经验；还有人记录各地民俗大事；更有人脑洞大开冒出诸如阿白妹所看的结婚直播贴啦、恩怨情仇贴啦、招募贴、广告贴等等不一而足。 可以说，一夜之间，太始界修士眼界大开。 很多修士更是一夜之间，直接沦为“网瘾青年”，彻底沦陷于这九重论坛之中。 第八百四十八章开辟盈利点 九重论坛的火爆倒是完全在莫川的意料之中，他早就发现太始界信息交流实在是迟滞，本来他是打算开发个异界版微信企鹅等即时通讯模块云云，不过临到开发的时候，他又改变了主意。 这次改变主意，倒不是技术问题。 实际上，这种“即时通讯模块”比起“道法总录”还要简单。因为莫川早就发现构成魂魄的物质具有量子纠缠效用，利用这种物质进行交流不要太简单。 话说，这也是“九重知乎决”最后一步需要融入魂魄，或者注入自己魂力才能激活的根本原因。 本质上，太始界出现的“传讯符”、“传音飞剑”都是利用魂魄的量子纠缠力量，进行单对单的传讯，或者在一个宗门内部的局域网通讯。 而莫川要做的就是提供一个中心服务器，将这种单对单或者局域网通讯串联起来就ok了，在拥有碎片世界蚀神钟的前提下，这一切可以说毫无技术压力。 既然如此，莫川之所以延迟开发出来，乃是因为莫川觉得推广很难。 因为太始界修士戒心太重了，别看论坛热闹得不行，实际上大家依旧处于“线上熟人，线下陌路”的境遇之中，这种现象看起来很不可思议，不过这对于从网络世界而来的莫川来说，不要太理解。 他也深知，别看论坛上都出现“结婚直播贴”，但是这绝不代表那修士愿意在现实中暴露出来，他或许仅仅是在网络上寻求一份存在感而已。 甚至莫川敢肯定，大部分修士绝对都是手握两个id。一个id实名认证，用来赚取道法，领取道法识别任务。还有一个匿名id，用来逛论坛，发帖子，喷人云云。 莫川须弥戒卖得贼火，就是因为他的须弥戒内篆刻了两道“九重知乎决”。别看只是多篆刻了一道，这却是抢占了角徵城市场不知多少步的先知先觉。 回归正题，正是因此，莫川才觉得即时通讯模块直接上线，肯定不如论坛来得好。 他想等到论坛发展再成熟些，养出“知名id”之后，利用粉丝效应推广即时通讯模块。 不过，莫川虽然没有推出即时通讯模块，但是在论坛中已经留下通讯雏形，那就是私信。 两个陌生的修士之间想要沟通的话，只需要记下对方独一无二的id气息之后，便能通过个人中心给对方发送私信，保持联系。 可以说，为了异界版淘宝的出现，莫川可谓良苦用心提前布局。 …… “呦，老板又要海蜃珠？”沈傲云看着再次踏入店铺之中的黑袍男子，熟门熟路的打招呼道，也不怕认错人。 “嗯，老样子。”伪装成一名金丹修士莫川声音沙哑道。 这种采购事情莫川之所以不交给阿白妹乃至龙吞天来做，就是担心他被人顺藤摸瓜找到他就是九重天幕后之主。 虽然说现在关于九重天幕后主人的讨论，几乎都集中在那些赫赫有名的太虚修士乃至传说中一线天身上，根本没人觉得这是天机修士能搞出来的大手笔，但是莫川依旧谨慎。 “老板收好！”沈傲云也是一名金丹修士，因此他对于莫川倒是大大咧咧，显得十分熟稔。话说“老板”这个词汇，还是他从论坛中学来的，也不知道是谁说的，id他都忘了。 看到莫川转身要走，沈傲云忽然道：“哎哎，老板等等。” 莫川站住身形，就看到沈傲云一脸猥琐的唤出一面九重天投影道：“老板加个好友呗？以后需要海蜇珠，你发个私信，只要在角徵城，我的人随时给你送到。” 我艹…… 莫川闻言虎躯一震，尼玛，老子还没开发的“异界版美团”就被你这小老板抢先开发出来了？你你你特么的让我这剽窃者有何颜面？还好还好用的还是老子的平台，以后想怎么削你就怎么削你！ 莫川唤出九重天投影，一边加好友，一边假模假样的道：“哦，还有这送货上门服务？现在商家都这么时髦了？” 沈傲云闻言表情一震，“时髦”这个词都出来了，说的这般行云流水，看来这位也是个资深九痴哇！ “老板一看就是潮人，实不相瞒，这送货上门服务角徵城可不多！”沈傲云一脸傲然。 莫川闻言心理很不是滋味，你大爷的，跟我斗“网络流行词”？你特么知不知道论坛里那些流行词都是老子发布的？ 心中斗志盎然的莫川，表面风轻云淡：“哦，酱紫啊，以后有劳了！” 沈傲云闻言顿时在风中凌乱，他自觉也是一代九重天潮人，没想到这位藏头露面的大哥才是真正的潮人先锋，嗯，也对，这般藏头露面，肯定是传说中的死肥宅。 这般想着，沈傲云心情顿时舒畅多了。 他不知道，他今日炫耀之言，将会引发九重天多么可怕的海啸。 莫川回到店铺，龙吞天正好采购回来，略一汇报采购消息，莫川顿时差点要炸了：“什么，血牛瘤胃又涨价了？” “是的！”龙吞天毕恭毕敬道：“九重天现在愈演愈烈，据说，很多跑州线生意的商团大肆采购血牛瘤胃，似乎要将篆刻九重知乎印的须弥戒卖到更远大州，我还听说翊羽商盟正在组建联盟商团，似乎也想趁着九重天尚未传播到其他大渊之前，将须弥戒大规模贩卖过去，所以血牛瘤胃现在价格涨得厉害。” 莫川闻言顿时格外的惆怅！窝日，你这让我怎么说？ 我知道你们这么做是为了我好，是为了推广九重天，但是……老子服务器都tm要炸了，你们知不知道？真特么炸了，还九重天，八重天都没了！ 还有哇，老子这辛辛苦苦建立出异界版知乎，解决了那么多修士修炼难题，让天品法决不再珍稀，让寒门子弟亦能逆袭，让世家子弟再上一层楼，九重论坛更是打破地域对于信息的封锁。 结果嘞，老子特么到现在还没享受到什么红利，你们反倒趁机大发横财，不行，再这样下去，早晚得穷死！毕竟这里可没有天使投，没有融资，老子必须得自力更生！ 既然如此……莫川脸上闪过一丝狠色。 当晚，九重天发生一件大事，一件足以改变太始界商业模式的大事！ 第八百四十九章你大爷 夜色下的角徵城，比起白天要安静许多，大部分店铺也都关门歇业，只有少数繁华地段的商铺，依旧彻夜营业着。 虽然说以修士精力以及能力，完全没必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奈何大部分嗜血妖兽遵循的乃是“日出而息，日落而作”，因此人族被影响的不得不反着来。 太始界众族都认为人族才是太始界的主角，实际上从某种角度来看，妖兽才是太始界的主角。因为人族修建的城池，总面积在太始界怕是连万分之一都不到。而妖兽的生存领地，却至少占据太始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领土，因此人族被影响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沈傲云的店铺并不是什么繁华地段，所以他也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 不过，不同于以往夜色降临之后，只有修炼、青楼、喝酒这寥寥几件事可做，最近的沈傲云大感晚上休息时间不够用。 为何？因为九重天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 对于别的修士来说，“道法总录”恐怕才是最值钱的模块，但是对于他这种只想靠着做生意慢慢积累到金丹大圆满，然后寿元将尽之时搏命破境的胸无大志修士来说，九重论坛才是最好玩的模块。 他从来没想到，看人骂架互喷是一件那么有意思的事情；更没想到看着隔着一层幻影看人家斗法，再看下面的七嘴八舌的评论是那么的消磨时间；更想不到太始界还有那么多的不一样的人情和风景；还有那么多地方的统治是那么的奇葩！ 据说龙源郡区区金丹修为就能统治一城，看龙源郡修士上传的“图片”，那一堆土堆瓦砾而出的建筑群也能算是“城市”？ 沈傲云还记得自己不过表达一下自己这正常想法，不知引来多少龙源郡修士的口水谩骂，不少人甚至“划下道来”让他有种来龙源郡试试？ 窝日，这下可气坏了沈傲云！ 沈傲云还记得那两天，他什么屁事没做，整天就泡在论坛里和龙源郡修士互骂，战况那叫一个惨烈简直别提了！要不是他是金丹修士，精力旺盛，还真尼玛有可能败退！ 一想到这，沈傲云便是情不自禁生出自傲之情。 “窝日，现在竟然还有人养蛊人族？艹，谁在附近，干死这个渣渣！”沈傲云发现了一个曝光养蛊人族奴隶的帖子，激愤的立即破口大骂，反正他这乃是匿名id，也不怕得罪人。 其实别说他破口大骂，帖子下面，比他骂得还狠还毒的言论简直比比皆是，说是刷爆投影也不为过。 也亏修士眼力惊人，神念无双，不然那几息时间便是几千楼的帖子，还真尼玛看不过来。 就在沈傲云“发表”完自己的情绪之后，他的目光陡然一凝，他看到这个盖楼帖子中突然冒出一句话：“快看，九重天更新了，九重老祖露面了！” 很明显，不止沈傲云看到了这句话，这句话一出，肉眼可见这个帖子盖楼速度锐减。 所有人都退出九重论坛，去看看哪儿更新了？更想看看被无数散修、妖族尊称为“九重老祖”的九重天幕后之主，又是如何露面法？！ 等到沈傲云返回到九重天主页，第一眼便看到偌大的页面之上，不停滚动着一句话：“九重天2.0版本正式上线啦，预祝各位道友体验愉快！还有啊，某些一线天小朋友，麻烦骚扰得再猛烈些，放心，本大爷伟大的理想乃是消除种族隔阂，实现万族大融合，你们几个调皮点小朋友，本大爷是不会在意的，也不会封你们id，放心嗨起来，让我看看现在小朋友的实力如何，你大爷立贴为证！” 这句话不仅在九重天主页上面来回滚动，进入论坛之中，更是自从形成前无古人的置顶帖子，发帖人id赫然霸气冲天的名曰：伟大的九重天制作人——你大爷。 我艹，看到这id昵称的瞬间，所有修士只觉热血冲上……喉咙，噗得差点喷出来。 在无数人印象中，九重天幕后之主，定然是那种高高在上的顶尖大能！定然不食人间烟火！他老人家或许会古板，也或许会十分开明，也或许脾气十分古怪。 但是谁特么都没想到，九重天之主竟然会是这鸟德行，看看这id——你大爷？！真尼玛你大爷哦！ 因为九重天堪称可怕的用户数量，这置顶帖一出，不过一炷香时间，瞬间盖楼十万层！略略一扫，简直臭不可闻，万里飘臭，熏死人不偿命的那种，那马屁之声可谓不绝于耳！ “你大爷牛逼！” “你大爷霸气！一线天修士也称之为小朋友！看来九重老祖最起码有太玄五境的修为！” “九重老祖，我爱你！” “好一个你大爷！” 这类马屁最多，多半都是那些被论坛流行词荼毒不轻，三观尽毁的网瘾青年。话说，其中还有两条是沈傲云刷的，他赫然恬不知耻的吼出“俺稀罕你”四个字。 尼玛，他要是知道他“稀罕”的是他的老顾客，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九重老祖真乃旷世之奇才之鬼才，老祖之思，放荡不羁，理想之雄伟，某深感佩服！” “在下乃华悦天君，敢问老祖是哪位前辈？” 这类或拍马屁或试探九重老祖身份的多半都是一些高阶修士，老成持重，或者轻易还说不出那种轻浮之言。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个置顶帖彻底牛逼了。 半个时辰之后，这置顶帖直接盖楼一亿层，这放在地球上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也就太始界才有这人口基数，才有这环境基础。 然而在一群吃瓜群众激动于九重天之主终于现身这件事之时，还有一群心思冷静之辈敏锐捕捉到九重天更新的消息，一个个纷纷寻找到底哪儿更新了。 根据“2.0”这个版本数字变化信息，聪明的修士立即猜到，这次更新幅度极大。果然他们根本没怎么详细寻找，便在主页上看到新增的第五个模块。 这个模块赫然名曰“商业合作”。点进去一看，引入眼帘的赫然是一份声明，以及一份冗繁到极点的法印。 这份声明很有意思，一开头便是：“想让天下英雄尽入彀中吗？想要让天下谁人不知君吗？想要解决万载难题吗？置顶个帖子吧？九重论坛十名置顶帖位置，静候诸君莅临。” 随后便是巴拉巴拉详细合作内容，简而言之，想要拥有十名置顶帖子的资格，就要在这里进行竞价，竞价成功之后，将拥有三十天置顶帖资格。三十天之后，再次进行新一轮的竞价。 而竞价成功者，还需要按九重天提供的传送法决，自己篆刻传送法阵，将置顶帖买资传送至九重天，完成交易。 总而言之，此商业合作声明一出，无数修士瞬间为之错愕，所有人脑海中冒出的第一想法便是：你大爷果然不是吃素的！这尼玛也行？ 第八百五十章挑战 九重论坛在很多九重用户心目中的印象，其实就是个类似虚拟酒肆、客栈、黑市、万晓楼之类集合虚拟之地，只不过这里更加开放，更加毫无遮掩。这里的信息虽然大多数是垃圾信息不值钱，但是若是用心收集整理的话，就会发现其中其实蕴藏着无穷商机。 尤其是一些情报贩子，更是视论坛为第三情报收集地。不少情报贩子甚至已经开始着手培养低阶修士，专门逛论坛收集情报。 更有一些人，将情报生意都做到了论坛上。现在论坛里，总有一些写着乱七八糟话语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帖子。一般修士会把这当成是三岁稚童随手发的帖子，有人会当成是试验帖子，然而在一些懂行的修士眼中，这就是九重论坛购买情报之地。 当然这些情报乃是用了特殊的文字加密方式，非老客户而不知晓。 这一点，甚至连莫川都不太清楚，他虽然猜到肯定有人会利用他这个目前已经笼罩两州、开始快速向第三、第四、第五州扩大的庞大无时差网络，做些阴私勾当，但是他真没想到“太始界雏形淘宝”其实早已经出现！ 只不过，他们买卖的同样也是虚拟无形资产罢了。 莫川之前总是提醒自己，不要小瞧太始界任何人，哪怕是他是一名采气境修士，但是他不知道他其实还是小瞧了太始界修士的接受能力以及创造力！ 好在掌握平台，便掌握一切！ 刘备那么挫，武不如赵云，智不如诸葛，终身屡败屡战，骂人家吕布三姓家奴，实际上自己十易其主，堪称十姓家奴，三国牛逼点的势力都被他跟完了，最后还是三分天下，靠的是啥？正是刘皇叔这个平台！ 没这个平台，谁特么跟他？ 于是掌握平台的莫川，推出“置顶帖”收费服务项目，瞬间火爆两州。此项目一出，可谓将一群自觉牛逼哄哄的修士三观冲击得四分五裂。 花钱买修行物资能理解，买无形法决乃至情报更能理解，但是花钱买个置顶帖，这算是什么？然而细细一想九重老祖的商业合作声明，似乎又挺有道理哈？ 名望乃至暂时的名气，所代表着什么利益，根本不需要莫川来科普，太始界不缺聪明人，他们略一揣摩便知晓其中代表的利益。 这名气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价值不大，但是对于一些商盟帮派，其中代表的利益可就大着去了。 一时间，这个商业合作一出，引起无数大势力或大能修士的关注！ 翌日正式开始举办的竞价仪式，更是引爆论坛话题。 你大爷，哦不，九重老祖看起来颇为人性化，这首届前十置顶帖名额的拍卖并没有以物易物，索要珍惜修炼资源，而是用太始界通用货币灵石或者玄铁币都可结算。 若是灵石不够，也可以用珍稀资源抵债，不过珍惜资源在这里抵债肯定就不可能卖出好价格，最多以市场价兑换结算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交易依旧被无数人解读为九重老祖的人性化、仁慈或者大智慧云云。 为何出现这种解读？因为在其他修士眼中，九重老祖必然是太玄五境之类的顶尖修士，当然也不排除是一些顶级怪才一线天修士。 既然如此，到了这般境界的修士，太始界所谓的通用货币对他们而言，其实已经不值钱了。 因此九重老祖还表示可以用灵石结账，这不就是一种人性化，一种仁慈？一种推广九重天的大智慧？ 好吧，莫川知道论坛里这种讨论的时候，表示非常的惆怅，你们这种言论，让我这天机之境如何自处？我他妈这哪里是人性化，又哪里是大智慧？老子这分明是穷的！是穷的！是穷的！ 这个世界穷人很多，但是绝对没人会认为九重老祖会是穷人，甚至连这个想法都不会有人冒出来，然而事实有时候就是那么的荒谬。 三个时辰之后，九重天第一届十大置顶名额竞价拍卖大会正式结束。 十大置顶名额分别的被来自天南地北不同的势力以及个人拍卖到，其中第一名置顶名额拍出一百三十万上品灵石的价格，最后一名也拍出五十三万上品灵石。十个置顶名额总共卖出两千一十六万上品灵石，合约两百多兆下品灵石。 这是一笔对于低阶修士来说庞大得不可思议财富，便是对于天机乃至太虚都是一笔巨款，然而就是这样的一笔财富，在无数修士震撼的眼神中落入了莫川的腰包之中。 当天，九重论坛彻底被这笔财富所引爆，无数修士亢奋着讨论着这笔财富，讨论着九重老祖以后每三十天就能收到这样一笔财富，一年之后，一百年之后，九重老祖将会多么的富有。 …… 然而没人知道，悬立于碎片世界的莫川，脸色严肃，眼神淡漠，因为他知道九重天自开创以来最大的麻烦，不，应该说未来异界版淘宝每天都有可能经历的麻烦，要来了。 现在莫川的碎片世界青山已经大变样，青山依旧是那青山，只是天空中却多了两颗小太阳！那正是两道无限接近于天品上阶的蚀神钟、万卷书。 时至今日的九重天，每天都在疯狂的扩张，每天都会有上千万，乃至上亿新增用户，这个数量并不是以倍数的方式增长的，而是以幂次方病毒式方式扩张着。 因此每天探入九重天的神念，乃至贡献的道法，多得莫川这个主人都统计不过来，这两道法器也因此几乎时时刻刻处于成长之中，此时也几乎已经突破本体体型的桎梏，化为两颗小太阳。 便在这两颗小太阳光芒的沐浴下，莫川平静的看着青山之上，篆刻着他汲取万卷书中无穷知识推演而出的法阵，表情不悲不喜。 某一刻，这庞大的法阵陡然亮了起来。 一颗小型须弥戒默然跃入其中，随着这个戒指的出现，一颗又一颗风格各异的须弥戒跃入其中，最终在第十颗落入其中之后，庞大法阵中心的传送阵平静了下来。 莫川静静的看着代表着两百兆下品灵石财富的十颗须弥戒，嘴角露出一抹自负而疯狂的狞笑——老子就不信老子花费半年时间，殚精极虑推演而出的法阵还能被你们钻了空子！ 第八百五十一章窥觊 心中虽然自负到了极点，但是太祖不是说过嘛，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所以莫川行动间还是充满了谨慎，他先是操控着蚀神钟，深入十颗须弥戒深处扫描一遍，过滤到其中可能存在的任何意志神念。 这一遍扫描之后，莫川既是意外，又有些情理之中的喃喃自语道：“不错，不愧是大能修士，知道神念对我无效，索性不再留有任何神念。” 说完，他随手捏爆一颗须弥戒，顿时几十万上品灵石犹如天女散花一般，洒遍庞大的法阵！ 虽然之前已经确定这批灵石没问题，莫川还是再次细细观察一番，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将这批灵石挪移出去，而是扫到大阵的一个角落。 随后莫川又捏爆第二枚、第三枚……第七枚须弥戒，随着一颗颗须弥戒被捏爆，一堆堆灵石泼洒而出，所有的灵石都没有任何问题，除了第七枚须弥戒之中多了一枚玉笏，上面记录的也仅仅是一份对他恭敬谦卑到极点的幻影。 看着那赫赫有名的太虚修士满脸谦卑，向他问候的模样，莫川嘴角闪过一抹笑意。 什么大能修士，不过是实力更强而已，其他方面或许还不如采气修士，这般就对他摇尾讨好起来，可真是会抱大腿啊！ 莫川嘿嘿冷笑着打开捏爆第八枚须弥戒，在那漫天灵石雨炸开的一颗，心中虽然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但是他的瞳孔还是微微一缩。 只见在漫天灵石雨中，一块块神念扫去绝对散发着上品灵石气息的灵石疯狂组合到了一起，然后化为一尊灵石傀儡！那顶天立地一柱擎天的模样，简直像极了异界版的擎天柱！ 那傀儡组合完毕之后，双眸犹如电子眼一般亮了起来。 他看着空中的莫川，声音沙哑道：“你便是九重天之主？不对，你这蝼蚁一般的修为，怎么可能会是九重天之主？看来你应该是九重天之主的弟子或者小厮了？” 莫川笑了，他傲然的抱拳道：“前辈能以傀儡之身而有这般六感，果然非同凡响，在下的确是九重天的管理员之一，不知前辈费尽心思而来所为何事？” 那擎天柱一边听着莫川的话，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可惜这终究是傀儡化身，实力不足他本体修为的千万分之一，莫川能够看到的两颗小太阳，他却根本看不到。 此时的他，完全被青山之上冗繁到极点的法阵限制了仅剩不多的六感，所能看到的只有朦胧一片灵石散溢出来的迷雾。 “九重老祖之修为，之巧思，之理想，某自愧不如！某此次而来，乃是想和贵尊师合作一二！”擎天柱沉声道。 莫川一边听着，一边忙着工作，似乎毫不在意对方可能贵为太玄五境的修士可能。 大阵之中仅剩的两枚须弥戒再次炸开，巧之又巧的，竟然再次出现两具傀儡化身。这两具傀儡化身与擎天柱一般，几乎没有含有丝毫的灵魂力量，乃是纯粹的傀儡生命，却愣是具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堪称造物之神奇。 “哈哈，看这风格，阁下应该是神陨大尊吧？” “哼，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终于有眼有珠了。” “你——今天这是在九重天，不然话，咱俩非得好好比划比划。” “切，别用九重天做借口，你这头胆小如鼠的绿豆眼老鼠精，什么时候敢和老子比划过？” “哇哇哇，气死我了……” “好啦，这里可是九重天，小心惹得九重老祖不开心，不然我们一众小朋友不就惨了？” 这三个傀儡一出来，似乎十分相熟一般，彼此之间哪怕察觉不出对方的丝毫气息，仅仅从对方傀儡的风格上，便察觉出对方的身份，所以一出现便是恶狠狠的斗着嘴。 不过，在最后一具充当和事佬的粉红色傀儡的话语下，那斗嘴的两具傀儡下意识闭上了嘴巴，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九重老祖的性格到底如何，虽然那一个置顶帖能分辨出几分九重老祖的性格，但是万一这是对方故意误导他们的呢？ 所以这难得联系上九重老祖的机会，他们自然不愿意因为私人恩怨而被破坏。 一时间，三具傀儡齐齐看向莫川道：“烦请阁下，禀告九重老祖，神陨（成济、慧云）求见。” 莫川冷冷一笑道：“三位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家师醉心于游戏人间，这点琐事，我可不敢打扰他老人家的闲情雅致。” 此言一出，三人面面相觑。 半晌，神陨声音沙哑而平静的道：“还请阁下转告九重老祖，如今太玄皆入天穹界，至今未闻太始能有太玄身影，九重老祖虽然戏虐我等小朋友，但是也应该明白，尔之尊师极限不过半步太玄，力压我等容易，但杀之极难。九重天乃九重老祖心血之作，应该不愿意被我等破坏吧？” 这于既定事实之中传达而出的恐吓之意，瞬间令空气凝结起来。 而其中蕴含庞大的信息量更是令莫川心中一动——原来这个世界之上真的还有一个更加神秘的世界！天穹界吗？ 手握九重天万卷书，莫川自然从那海量信息中，扒拉出几分天穹界的影子。 只是那些资料，毕竟是捕风捉影之言，可信度委实不高，所以莫川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如今亲耳听到这要挟之言，心中自然颇为震撼。 不过，震撼归震撼，表面上却毫不落下下风。 莫川嘴角微微翘起：“阁下大可以试试！” 此言一出，原本凝固的气氛越发凝固，周遭的飘渺的灵气都似乎停滞了下来。 “神陨！”慧云怒叱一声，连忙和声道：“大家所谋不过都是为了踏入天穹界罢了，何必在此怄气呢？九重老祖才思过人，开创出这九重天可谓创太始一新，蔓延太始界，收纳太始之道法指日可待，我等不过是想借此东风而已！” 女人不愧是各种社交场合的融合剂，这寥寥几句话瞬间缓解了一触即发的局势，更是为接下来谈话提供了可能。 慧云又道：“我等三人虽然不及九重老祖，但是好歹也是一线天修士，多少也应该有些用处，阁下以为呢？” 不得不说，这慧云很聪明，他丝毫没有因为莫川只有天机之境，便轻视之不屑之，因为她知道，在九重老祖不露面的前提下，这个天机修士代表的便是就是九重老祖！ 莫川神色冷峻：“阁下所言，倒是顺耳！” “多谢夸奖！”慧云轻轻一笑，那一刻冰冷的傀儡似乎都显得柔和了下来：“阁下既然在此专门等候我等，想来九重老祖定有吩咐，敢问九重老祖有何教我？” 第八百五十二章异界版办公平台 莫川闻言心中感慨，这个慧云实在是太聪明了，语气看似与他对话，实际上高度早已延伸到他背后根本不存在的“九重老祖”身上。 莫川沉默了一会儿道：“修行最重要的是什么？” 慧云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资源！”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莫川的意料，本来他还以为对方会说天赋啊功法啊神马的，不过，随即他就反应过来，到了他这种“一线天”境界的，有几个天赋差的？便是天赋差的，怕是也早就通过各种手段弥补了天赋不足。 所以，大家所需的只有资源。 “那三位想要合作什么？”莫川又问道。 这次轮到慧云三人沉默了，慧云想了想道：“我乃碧血大渊无极商盟之主，我所求乃是各地商盟信息沟通之畅通！比如物价几何，比如物资调度。这点还望九重老祖成全，其他条件好商量。” 莫川点了点头，看向神陨、成济两人。 成济想了想道：“我与慧云所求差不多，不过我还有其他细节要求，这点需要私下商谈。” 神陨抿了抿唇，似乎忘记之前的冲突一般道：“我的血杀楼正好发展到了瓶颈，我所求与慧云相似，不过我要求一个绝对独立的消息传递沟通模块。” 这三人：慧云经营碧血大渊最大的无极商盟；成济建国海云国，一统数州；神陨操控碧血大渊境内最大杀手组织血杀楼。 三人可谓制霸一方，各有所长，然而无论他们利用的是何种模式攫取利益，本质上都是建立一个金字塔式利益集团，依靠这个利益集团层层剥削罢了！ 既然是利益集团，自然就离不开沟通。三人找上莫川，看中的自然是九重天蔓延太始界的发展潜力，一旦借上九重天之东风，不仅可以解决组织内部沟通的难题，更可以借此向外发展拓展势力范围。 届时他们就能攫取更多的利益，自然就能因此向更高的境界冲刺。 莫川闻言故意露出一抹胸有成竹之色道：“尔之所求，正是家师接下来要更新的内容，你们回去候着吧！不出三十日，尔之问题必迎刃而解。” 三人愣住了，谁也想不到前面剑拔弩张，后面甚至做好付出惨重代价，甚至已经准备好威逼利诱，但是结果嘞，人家竟然风轻云淡的便告诉他们，这事马上就能办好了，我艹，有这样的吗？ “敢问阁下，九重天接下来更新的是何内容？”神陨最先沉不住气问道。 莫川一脸傲然道：“家师之理想乃是消除种族隔阂，实现万族之大融合！尔等私利在家师看来，不过是交流融合的一部分而已，你们不来家师也会为天下组织考虑！为天下修士考虑！所以接下来更新内容自然对天下组织有利之事，具体内容恕难以奉告。” 这般厚着脸皮夸奖自己，还能如此慷慨激昂，这也是没谁了。 此时莫川心中甚至有些小激动，哎呦，我艹，竟然忘了开发个“异界版办公平台钉钉”了！我艹，失误失误！ 辛亏这仨提醒，不然等到异界版微信一开，这流量肯定被这免费软件给分过去啊，以后谁还来玩“钉钉”？ 哎，还是太始界好哇！地球上开发个软件，哪个不得砸钱做推广，求爷爷告奶奶请人家用咱家的软件？ 这搁到太始界呢？竟然是反过来的，我艹，竟然还有人费尽心思的过来求爷爷给你开发软件的，这事整的，莫川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本来莫川根本就没想到这茬，他之前一脑子就是如何解决传送阵问题，然后开淘宝，经过这仨一提醒，他突然发现，异界版淘宝这么具有冲击力的玩意儿，还是等等为妙，现在先从其他地方下手，等到蚀神钟万卷书成长至先天道品再说！ 而且这次置顶帖拍卖赚来的钱，也足够他这天机之境挥霍了，所以……不急不急。 现在莫川脑海中，已经开始剽窃起企鹅的牛逼敛财方式了！比如充个钻、搞个会员制度！ 嗯，以后钉钉群五百人免费一千人收费，不不，太始界人口基数太大，这免费额度有点伤人气，嗯，暂且一万人以下免费，十万人以上开始收费。 嗯，基本信息沟通免费，那个什么商务会议功能啊，公司简介啊什么的，得充钻才能开！对了，再搞个vip标示神马的，你一个组织高层，不开个vip好意思面对员工么？你一个公司大boss连高级会员都不开，这绝逼穷鬼标志啊，这尼玛还有什么前途，鬼跟你混啊！ 对了，还有直播平台的出场特效，也能移植过来，这绝逼是个收费利好大项目。 九重天毕竟是虚拟平台，大boss又没法施展境界威压获得碾压式吸睛？既然如此，那就再开个出场方式特效，整个烟花啊，跑车啊，火箭啊，神马的，一说话就放烟花放音乐，多牛逼！而且这不能算在会员里，得分离出来，冲个啥钻的才能拥有。 什么？俗气？去你的，穷鬼别说话！ 以后那些想搞组织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钻不冲全的，一般会员、高级会员、至尊会员，不开全的，别尼玛开公司搞组织，瞎丢人！ 莫川脑洞一开，整个人都有种神魂出窍的感觉。 那傻乎乎的一幕，看得仨一线天修士一脸迷茫，这样子莫非是得到九重天老祖的凝音入耳的耳提面命？ 说起来，他们对九重天老祖为何不敢露面，多少也理解。 毕竟太始界一线天基本就是最牛逼的修士了，而且数量十分稀少，互相之间多多少少有些耳闻。 这九重老祖说不定便是其中一人，一旦露面暴露了，他们还用这种方式来找你？还不直接杀上九重老祖的老巢？ 好一会儿莫川回过神来，他看着三个傀儡一脸呆逼的看着他，再想想自己之前走神可能暴露出来的“白痴像”，莫川顿时恼羞成怒道：“行了行了，别赖在这了，以后没事别乱送傀儡过来，不然封了你们公司群！” 说完，莫川一挥手，青山之上庞大的法阵陡然运转起一股庞大的力量，眨眼间，那三具傀儡便在这股力量下被碾压得烟消云散。 …… 卢州某万丈深渊之内，幽幽传来一声叹息：“明明可以借此敲诈我等，却这般轻易放过，这九重老祖恐怕所谋甚大啊！” 第八百五十三章故人 看着彻底消失的三具傀儡化身，莫川仰头望天，整个人无语凝噎，这个逼装得大发了啊！ 话说，他不想敲竹杠吗？怎么可能不想！他又不是圣人！再说了，钱这玩意，谁会嫌其太多？然而说好听点为了九重天可持续良性发展；说难听点为了维持九重老祖的逼格，他不得不放弃敲竹竿的打算。 因为这个竹竿一敲，人设崩坏的不是他这个九重天管理员，而是九重天之主九重老祖啊！ 尤其是面对那三个人精之中的人精，莫川不得不谨慎。 不过，你别说，装逼这两袖清风，胸怀大义，溟阔超然的高逼格形象还真尼玛爽，看看那三个化身最后那震撼得声音都颤抖的模样，莫川心中就是暗爽不已。 暗爽之后，莫川也开始沉下心来，整理此次收获。 说起来九重天2.0更新，莫川到底没上线“异界版美团”！因为等到异界版淘宝一上线，异界版美团绝对分分钟就得倒闭，为何？因为太始界有传送阵这个bug啊。 到时候异界版美团跟异界版淘宝有什么区别？就算卖个热腾腾的饭菜，也完全可以将这个模块整合到淘宝中去。 因此，决心打造史无前例异界版超级网络平台的莫川，自然不允许出现这么明显的败笔出现，因为这简直是侮辱他九重老祖的名声。 不过，虽然没有上线异界版美团，莫川也找到了新的赢利点，而且目前看起来非常成功。 有了置顶帖这笔可观收入，莫川目前的财政危机迎刃而解。不过，具体能坚持多久就不好说了，毕竟九重天的用户数量扩张得太快了。 “服务器问题，目前还是治标不治本啊，必须得找到替代品，若是能找到类似蚀神钟、万卷书这种可成长的替代品自然是最好不过。” 莫川站在庞大的传送阵前，眉头微蹙：“还有，这次尝试性传送置顶帖买资，也暴露出了许多问题。首先，传送法阵依旧太冗繁，这怕是只有天机之境才有能力篆刻，这十分不妥，而是根本不符合淘宝‘全民摆地摊的精神”。还有，传送阵耗能依旧十分巨大。” “传送阵问题，前者倒是好解决，到时候可以尝试将传送阵设置成子母阵，冗繁庞大的母阵由九重天承担，简洁部分的子阵作为私人终端；倒是后者耗能问题，还是个技术壁垒啊，需要好好公关。” “不过，此次试验，好的方面也是有的。首先我这传送阵基本已经可以做到隔绝任何生灵的进入，唯一漏洞便是无法阻止没有任何生命特征和灵魂的傀儡。嗞，傀儡这玩意有点像机器人啊，这么说等于就是无法阻止类硅基生物喽？这问题该怎么解决？” “还有以后若是有淘宝卖家专门就是卖傀儡的，我总不能不给人家卖吧？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九重天害怕这类东西的入侵？到时候，还不一大堆人尝试入侵？不行，这方面得想个稳妥的方法解决掉。” 想到这，莫川只觉得千头万绪，越发庆幸自己没有急吼吼的开创异界版淘宝，不然绝对分分钟出问题，到时候一旦失败，想再次开创起来，可就难了。毕竟谁也不愿意受到二次伤害！ 莫川思考了一会儿，也就不再想了，他有些倦了，想好好睡一觉，缓解一下紧绷的精神。 至于他承诺的三十天之内更新九重天……这不还没到三十天嘛，不急不急，先让他们急会去，他现在只想睡一觉。 …… 天地眷顾，回到凝魂殿中之后，莫川趟在被他特意炼制的太空舱中，酣畅淋漓的睡了一觉，这才精神饱满的离开碎片世界。 莫川这边刚刚踏出静修殿，就看到阿白妹一脸傻乎乎笑容的站在院子里刷着九重投影，看到莫川出来，这才一惊，连忙收起投影，一脸佯装正色道：“东家，飞渊商团派来了使者，现在正在店铺里候着呢！” “飞渊商团？”莫川闻言，心头一动。 飞渊商团他是知道的，据说此商团乃是由翊羽商盟牵头，由十几家商盟临时组合而出的超级商团，规模十分宏大，据说要做一次垮渊贸易。其中一项生意，便是要将篆刻九重知乎印的“九重须弥戒”大规模贩卖到其他大渊。 这商团这时候派遣使者过来找他，莫非是想邀请他加入？ 果然，不出莫川所料，飞渊商团派使者而来，正是想要邀请莫川加入飞渊商团。 一来，莫川乃角徵城赫赫有名的天机境须弥戒制作师，加入飞渊商团正好可以为商团大肆炼制“九重须弥戒”。 二来，莫川好歹也是一名天机修士，跨越大渊渊幕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路上必然危机重重，每多一名天机修士自然便多一分力量。 面对这份邀请，莫川表示要考虑考虑。 这么大事情，莫川没有立即下决定，飞渊商团使者表示十分理解，留下一道令牌并告知商团最后出发日期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莫川看着离开的飞渊商团使者，眼中闪过一丝心动。 他倒不是看中飞渊商盟许诺的收益，而是看中了这趟顺风车。据说，大渊渊幕十分诡异，便是天机修士误入其中都有性命之险。 莫川若想开创异界版淘宝，必然要实验垮渊传送的可能性。 关于这点，本来莫川是打算等到九重天扩散到其他大渊之后，随机挑选一名用户进行秘密试验的。现在既然能够亲自前往其他大渊，自己亲自试验自然最好不过。 不过，到底要不要冒险前往其他大渊，莫川还有点犹豫，毕竟以他现在的情况，完全可以窝在一处安全之地，依靠九重天赚取修炼资源，混吃等死。 好在垮渊交易不是说走就能走的，最快也得需要半年时间的准备，因此莫川还有时间考虑。 “请问这里还有九重须弥戒吗？”店铺里来了一名笼罩在黑袍之内的金丹小乘修士。 他的声音打断了莫川的思绪，莫川下意识乜了一眼，便是这一眼，令他眉梢微挑，是他？！ “不好意思，已经卖完了呢！明天早点来吧，我们这里每天定量提供，卖得很快的，只有早上才能买得到。”阿白妹俏生生的回道。 “这样啊！”那黑袍修士语气明显有点失望，他早就打听到王氏须弥行出售的“双印九重须弥戒”乃是角徵城最好的，这才连忙赶来，没想到这里销售这么火爆。 虽然说以他金丹修为，完全可以自己篆刻九重知乎印，但是他却不会在同一个须弥戒中篆刻两道。因为他每次篆刻两道的时候，总会引起法印的同化，因此他才不得不选择购买。 就在黑袍修士失望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挽留声：“我这里还有一枚刚刚实验而出的三印九重须弥戒，你要不要？” 黑袍修士闻言顿了顿脚步，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开口说话修士，连忙抱拳道：“晚辈见过前辈！” “不必客气！你就说那须弥戒要不要吧？” 笼罩在帽兜中的男子略一沉默道：“不知三印价值几何？” “放心，你买得起，跟我来吧！”莫川霸道的道。 这一刻，黑袍男子再愚笨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然而想了想自己从天机修士手中逃跑的可能性，不得不一咬牙，跟了上去，留下一脸诧异的阿白妹。 第八百五十四章三印 询孟远是个很谨慎的人，正因为这个性格特质，他才能在他服侍的莫供奉逃跑之后，顺利逃亡鬼泣谷并在鬼泣谷中生存下去。 不过，无垢城城主无绝天机突然发疯袭击无罪城的举动，却令他意外发现：他竟然被观澜书院金丹修士盯上了！ 因为这个发现，逼得他不得不以元通之境逃亡边幕山脉。 因为只有借助边幕山脉的险恶，他才有可能甩开跟踪他的金丹修士。很显然他成功了，不过自己也差点死于边幕山脉层出不穷的妖兽之口。 然而凡事福祸相依，等他从边幕山脉出来的时候，他赫然已经踏入他梦寐以求的金丹之境。 虽然成功甩掉师门金丹修士的跟踪，但是谨慎的询孟远还是决定继续逃，逃得越远越好，逃得观澜书院都懒得派人追杀。 于是一路上他丝毫不敢停歇，最终搭乘穿幕舟来到了鸿川郡第一城角徵城。 到了这里，他才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 也就在这时，他意外得知“九重天”的存在。 当他搞到九重知乎印，利用一只兽魂连接九重天的时候，询孟远第一反应就是喷出遗忘甚久的粗口：腌臜个龟子哦！！ 当时询孟远呆呆的看着投影上那密密麻麻的道法目录，再看着九重论坛里极受欢迎的道法讨论帖，心中豁然生出一种浓浓的悲愤：要是早有这九重天，老子何必流落到这般地步？！ 如果他初入修行界的时候就有九重天，利用九重天里面的一些“福利论道贴”，哪里还用得着费尽心思的拜入金丹门下，只求三言两语的指点？如此哪里还会有如今万里大逃亡的悲催局面？ 询孟远生出的这种悲愤，恐怕也是无数太始界苦苦挣扎在底层泥潭中修士的悲愤。 好在他们虽然不是生在最好的时代，但是却是生在这个变革的时代！ 变革往往意味着机遇，只要他们能抓住这个机遇，必将创造属于他们的辉煌。 远的不说，就说九重天“道法总录”的某些红利，显然只有初代修士才能享受到！比如其中上传新的道法，获得知乎值的红利，等到未来，九重天怕是能囊括全天下的法决。到时候，还想找到九重天没有的法决，除了飞升修士自带小世界法决，怕是也只有自创法决了。 而且对于询孟远来说，他现在的修为碰到九重天刚刚好。金丹之境，不低也不高，正是需求道法，而又有能力鉴别道法之时。 要知道他接触九重天不过一个月，已经接到四次道法辨别任务，不仅因此学了四道道法，更是因为这鉴别任务而赚到不菲的知乎值。按照他的计算，再来六次，他足以攒出兑换天品法决的知乎值！ 这可是天品法决啊，这要是搁在观澜书院，哪怕他有着金丹修为，也得需要努力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才能积攒而出的功勋。 而这在九重天，竟然显得那么容易。 另外九重论坛也给询孟远带来极大的便利，除了道法讨论帖之外，他也可以通过九重论坛获知远在千万里之外的东方琉璃郡消息。 甚至他还可以利用金丹前辈身份，指点东方琉璃郡低阶修士，然后利用其帮他打探观澜书院动向。甚至他还大胆的联系上观澜书院的弟子，借交友之名，而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观澜书院埋下“奸细”！ 这样一来，他这场逃亡几乎瞬间从两眼一抹黑的被动状态，化为主动，这一切的好处都是九重天带来的。 所以有时候询孟远都在想，这九重天之主九重老祖究竟是何等大能，怎么会构思开闯出如此恢弘壮阔而又精巧玲珑之物？ 或许正如同无数“网友”所言，九重老祖那充满戏虐帖子之下，隐藏的或许是一颗游戏人间，了解民间疾苦，充满悲天悯人之圣心的一代超级大能吧！ 所以询孟远决定再次向远逃离的时候，一定要购买一枚足够稳定，足够经得起风风雨雨的“九重须弥戒”！而且必须是“双印”的，一个用自己魂力实名登陆，赚取知乎值，获得道法，以后他无需依靠组织，也能活得逍遥自在！ 而另一个嘛，当然是用来逛论坛，喷喷人，刷刷不负责的言论以及……遥控观澜书院的“细作”。 为此，他专门打听到王氏须弥行，据说这可是角徵城十分罕见，乃是由天机修士亲手制作的须弥戒。这里的须弥戒价格虽高，但是都舍得加入足量庚金，异常坚固不说，这里的双印也十分稳定且耗能极少！极个别甚至还能提前充能，省得时时刻刻注入灵力。 只是他根本没想到，双印九重须弥戒没买到，竟然被王氏须弥行的东家给盯上了。 …… 在一间静室内，莫川大刺刺的坐下道：“什么时候到角徵城的？” 询孟远闻言脸色微微一白：“有一阵子了，大概……两个月前。” “哦，从鬼泣谷一路逃到这很辛苦吧？只是我有点好奇的是，你是怎么甩掉或者杀了观澜书院监视你的金丹修士？”莫川道。 询孟远闻言豁然瞪大眼睛，他双手有些颤抖的褪下黑色帽兜，眼神出奇发亮的盯着莫川，嘴唇张了张，才道：“莫供奉？” 莫川嘴角嘿嘿一笑道：“嘿嘿，没想到你我还能在这里相遇，啧啧，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询孟远得到肯定的答复，心中顿时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一般，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莫供奉，更没想到莫供奉竟然已经位列天机。 这若是放在观澜书院，妥妥的就是一峰之主，当初的追杀放到现在绝对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好一会儿询孟远才压下心中的震惊，将自己为何逃到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莫川闻言心中也是颇为感慨，询孟远之狼狈和他当初何曾相似？ “跟了我一场，没得什么好处，却被追得跟狗一样……呵呵，呐，这个就算是补偿吧！”莫川丢出一枚三印九重须弥戒。 “孟远，谢过莫供奉！”询孟远俯首感谢。 莫川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如今名叫王明天，莫供奉什么的等我踏入太虚之境再说吧！” “是！”询孟远再次俯首，看着莫川摆手的模样，心中略一犹豫，还是选择转身离开。 从当初莫供奉弃他而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绝对的相信。事实上，他也恨过莫供奉，不过经历得多了，也就释然了！ 因为扣心自问，当时他若是莫供奉，他的选择必然也是和莫供奉一模一样。 不过，虽然能理解，但是想要他再继续跟着莫供奉也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明知莫供奉现在的力量足以庇护他来自观澜书院的追杀，但是他还是选择离开。 莫供奉没有挽留，想必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走出王氏须弥行之后，询孟远回头看了一眼这家店铺，他知道以后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再来了。 随后，询孟远视线又落到手中朴素无华的三印九重须弥戒上，嘴角翘起一丝冷笑，一场差点身死道消之劫，只值一枚须弥戒吗？ 也对，对于天机修士来说，大概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吧！ 询孟远轻轻叹了一口气，迈开步子，慢慢悠悠向城外走去，魂力刺入戒指之中，便在这一刻，他的表情忽然凝滞了下来。 这枚三印九重须弥戒倒没什么陷阱，确实是极其罕见的“三印”九重须弥戒，只是这三印之中，其中一道竟然被激活了。 换言之，其中一道赫然已经被融入了魂力，绑定了id。 询孟远站住脚步，他小心翼翼的向这道已经被激活的“九重知乎印”中注入灵力，随即一面投影弹射而出，他下意识点开“个人中心”，瞬间被这个id的知乎值惊呆了。 第八百五十五章因果 个十百千万十万，十万！十万知乎值！这个id中竟然有十万知乎值！ 询孟远瞳孔骤缩，整个人呆滞当场！他不确定的再次数了一遍，没错，他是金丹修士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下一刻，询孟远立即关掉投影，甚至有种做贼心虚的看了看四周。 好在大街上像他这般边走边上九重天的修士不少，一道道风格各异的投影的在街道上移动着，犹如一盏盏灯笼，显得十分梦幻。 询孟远怅然许久，思绪才运转起来。 莫非这是……莫供奉搞错了？不不不，莫供奉贵为天机，每天经手无数须弥戒，怎么可能会犯这种小错误！ 再说了，这若是他的，其他两道为何没有激活？还有他刚刚虽然是惊鸿一瞥，但是也注意到个人主页上，根本没有任何购买及发言记录。 也就说，这是一个干净到极点的id，当然，这个id名下还有一笔令人心动的财富。 这可是十万知乎值啊，足以兑换十几道天品法决的财富！这笔知乎值若是放在黑市上，恐怕还能卖出更多的财富。 要知道现在不少大势力，可是疯狂的收集握有大量知乎值的id，目的就是为了兑换天品组合技，从而作为参考，创造出适合自己的天品组合技。 可惜九重天之主九重老祖，显然早就考虑到这情况。因此九重天知乎值根本无法交易，实行的乃是账户绑定制度。 因此想要购买知乎值，只能连人家id也一起购买。 话说，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造成很多修士选择实名注册。因为你虽然可以用匿名id赚取知乎值，但是这匿名id只有上传新道法才能赚到知乎值，且因为不是实名注册，根本无法接到“道法辨别任务”，因此匿名id虽然便利多多，但是弊端也不少。 要是匿名id废弃不用了，里面赚取的知乎值可就全没了。 说起来，在九重天扩散最初的时候，还有的修士顾虑实名注册可能引起的信息泄露问题，不过到现在已经没有人考虑这个问题了。 为啥？ 因为……你以为你谁啊？别尼玛给自己脸上贴金，人家九重老祖还对付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算哪根葱！在人家九重老祖的眼中，你完全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人家还泄露你信息，简直开太始界玩笑。 而且要知道现在九重天用户几乎要突破百亿大关，百亿大关啊，这是什么概念？九重天要是真发生信息泄露问题，那就不是一人倒霉，那是全天下所有人都倒霉。 既然是集体倒霉，额，这还算是倒霉吗？ 因此现在确实没人考虑实名注册会不会引发什么“魂影追踪”啊，信息被贩卖到敌对势力啊之类的问题。 …… 询孟远愣了好一会儿，才一咬牙，蓦然转身，重新回到了王氏须弥行中。 看着去而复返的询孟远，躺在躺椅中，正准备翻阅万卷书的莫川诧异道：“怎么了？” 询孟远故意举起三印九重须弥戒道：“前辈，这三印九重须弥戒中有一个九重知乎印已经被激活了，我看到里面……” “你以为我搞错了是吧？放心吧，我没有搞错，这点知乎值也算是补偿之一，希望对你有所帮助吧！”莫川漫不经心道。 十万知乎值放出去确实是一笔巨款，哪怕是对天机修士来说也价值不菲。 不过这对于莫川来说，九重天都是他的，这所谓知乎值不过是一串随意修改的数字罢了！实际上，莫川本来还想给询孟远多点知乎值来着，但是考虑到给的太多，万一留下什么疑点痕迹被人追踪到，那就不妙了。 说起来，辛亏他之前有着“藏书”习惯，这点角徵城很多人都知道。不然他想给十万知乎值，怕是都不好给。 因为他太谨慎了，可不想留下什么破绽。 虽然说，现在已经没人将九重老祖的猜测目光放到天机之境，不，甚至太虚之境都没人怀疑，但是万一就有那么几个奇葩呢？太始界人口那么多，出几个奇葩神经病简直不要太正常。 询孟远闻言，满脸感激：“既然如此，孟远就却之不恭了。” 莫川摆了摆手，显得漫不经心而又不在乎。 这一幕，令询孟远越发感慨，莫供奉的高度，果然已经不是他能揣度的了。十万知乎值竟然这般就能随意送给他，这份气魄，佩服佩服！ 完成求证的询孟远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鞠躬道：“莫供奉，我有一个消息，或许您会感兴趣！” “哦？说说看。”莫川道。 询孟远欠了欠身道：“我在九重天论坛上结识了一名好友，乃观澜书院庄峰主之子庄毅。我从其口中得知，鬼泣谷似乎出了大事，整个鬼泣谷似乎是一座上古亿人骸骨坑，疑似孕育出天品上阶灵器，不日或许就会出世。” 说完，询孟远顿了顿道：“这个消息我没有贩卖给任何人！” 莫川闻言瞳孔骤然一缩。 鬼泣谷竟然疑似孕育出天品上阶灵器，这绝对是个超级大新闻！结果九重论坛上竟然没有丝毫波澜，这说明什么？说明九重天在东方琉璃郡尚未渗透至方方面面，或者“九重知乎印”被东方琉璃郡高阶修士封锁了。 虽然说，这种封锁只能封锁一时而无法封锁一世，但是只要渡过鬼泣谷上阶灵器出世这段时间就足够了。 “鬼泣谷？”莫川念叨一声，他想到鬼泣谷既然能霍乱魂影追踪，那么其孕育而出的天品上阶灵器会不会也具有这种力量？ 如果有的话，那对他完善异界版淘宝帮助简直不要太大！ 若是他能有这等利器，以后九重天谁还敢用傀儡化身之类的玩意入侵？一旦入侵，绝对分分钟肉包子打狗，中断联系，有去无回啊！ 真是缺什么来什么，莫非这就是传闻中多行善事的好处？ 他要不是送询孟远这十万知乎值，这个消息他绝对不可能知道，哪怕他是九重天之主。 毕竟他又不可能时时刻刻逛着论坛，便是逛着论坛也不可能知晓所有事情，除非有意利用创造者的至高权限，进行关键词搜索！ 至于询孟远为何能得知这个消息，莫川用屁股都能想明白！那什么好友，还庄峰主之子，这怕是询孟远故意结交，用来刺探观澜书院动向，结果却意外得知这个消息。 莫川沉吟许久，又丢出一个须弥戒道：“此事从现在起与你无关了，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询孟远神念扫了一眼这须弥戒，心中一震，果断道：“孟远明白！”说完，直接以心魔发誓。 莫川感受着那誓言引起的神秘力量波动，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思量起如何分一杯羹，完善他的异界版淘宝了。 第八百五十六章传教者 询孟远离开之后，莫川直接进入碎片世界，利用“权限狗”特权，直接通过关键词搜索询孟远和庄毅之间的对话。 这时候，九重天庞大的用户基数弊端就显现了。类似名叫“鬼泣谷”的地方，区区两个大州，竟然多达二十三个！因为关键词而跳出的搜索词条，更是高达两千万多条。 我滴个乖乖，莫川便是天机修士这挨个查下去也能烦死了。 好在莫川还有一手，那就是利用魂影追踪完全可以确定“ip登陆地址”。话说，莫川为啥知道自己九重天目前仅扩张两州？这可不是靠论坛里修士的讨论，而是根据那些ip登录地址确定的。 因此莫川再缩小搜索范围，仅仅搜索东方琉璃郡ip，再搭配多个关键词搜索，不过三炷香时间，莫川便找到了询孟远和庄毅之间的聊天记录，确定询孟远并没有骗他！ 不过，出于某种谨慎心理，莫川还是顺藤摸瓜将两个id登陆位置产生的其他id，也挨个搜了个遍。 不出意外，询孟远以及庄毅的实名注册id也统统曝光。 甚至莫川还利用庄毅的魂影波动定位到观澜书院，借机将观澜书院所有id全部翻阅了个遍，虽然其中几乎没有关于鬼泣谷惊现天品上阶灵器一事，但是某些id私信的字里行间，还是能感受到有大事发生。 事情至此，莫川忽然多了一个必须得去东方琉璃郡的借口。 那就是打破东方琉璃郡对九重知乎印的封锁！ 说起来，他之所以能这么快将观澜书院id、甚至将观澜书院有过交流的id全部摸了一遍，正是因为东方琉璃郡的id确实太少了！ 平时莫川光看着九重天用户数量刷刷的暴增，却根本没注意到有些地方却犹如信息孤岛一般，明明四周全是九重天用户，偏偏这里却是大片空白！ 比如这东方琉璃郡，赫然正是这样的一块信息孤岛。 莫川猜测，这可能和东方琉璃郡特殊的统治阶层有关系。毕竟在东方琉璃郡可没有什么散城，这里所有城池都受到六大宗门的统辖。 对外交流频率极低，九重天这种对世家门阀统治极具冲击力的玩意儿，自然是能封锁多长时间就封锁多长时间。 如果东方琉璃郡统治阶层真是如他这般所想的话，这东方琉璃郡莫川还真得去看看。 毕竟太始界这么大，仅仅一个碧血大渊，九重天才传播两个州就出现不少信息孤岛，这要是传遍太始界，恐怕依旧还有不少地方无法完全渗透，这绝对是莫川无法能接受的事情。 …… …… 庞煜感觉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他不过是闭关个一年，出来之后，整个世界竟然彻底大变样！ 街道上的修士，无论修为高低，几乎人手一个投影。这令他格外的想不通，然而又因为孤僻的性子，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询问他人，最终不得不憋着。 这不，这边好容易等来前往正阳郡穿幕舟启程，这边刚刚上了穿幕舟，穿幕舟甲板上竟然几乎又是人手一个投影，不时还有人傻乎乎的笑出声来，更是有人神色狰红的咬牙切齿，看那神念紊乱的模样，现在在疯狂的消耗着神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庞煜简直要郁闷坏了，这到底是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 他之前不是没闭过关，但是哪次有现在这般诡异？要不是角徵城风景依旧，城池依在，他怕是都以为遭了什么可怕的幻境！ 沉吟许久，庞煜决定拉下脸皮，询问一下这到底是何物？ 庞煜仔细打量了周围一圈，锁定了目标，他是一名青年模样修士，他有着和他一般的金丹大圆满修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面前也有一面投影，而且他的表情显得十分平静，就是这表情给庞煜带来几分可靠感！ 好吧，就你了！ 庞煜走了过去，那青年明显注意到他的到来，抬起眼帘，盯着他。 被盯上的刹那间，庞煜的怪异的心理毛病再次发作，他觉得这眼神似乎在挑衅他，虽然他知道这只是他的幻觉，但是他还是这么觉得。 好一会儿，庞煜才微微吸了一口气，嘴角扯了扯，裂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友，此，何物？” 莫川盯着眼前的金丹大圆满修士，听着那结结巴巴似乎鲜于人交流的口音，心中似乎有了几分猜测：“这是九重天！呐，你想知道的都在这玉笏中，这枚双印须弥戒送你了，对了，身上有什么兽魂之类的没？” 庞煜表情抽了抽，莫川询问他“有没有兽魂”一事，再次令他联想到了许多事情，最终他还是凭借大修为，将心中怪诞的思维压了下来。 “没！” 莫川轻轻一笑，摸出一颗封印着兽魂的珠子道：“也一并送你了！不用紧张，你这种情况其实很正常，在九重天你会找到志同道合的人的。” 庞煜沉默了一会儿，指着桌子上之物道：“灵石，多少？” “送你的，不用灵石！”莫川说完，起身离去。 庞煜怔怔的看着这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对方和他以前遇到的那些修士都不太一样，他似乎能理解他的想法。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庞煜自己都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最终他将这念头归类于他的“怪诞”思维，将目光移到桌子上的玉笏、须弥戒以及一颗兽魂珠子上。 有九重天创造者亲自编写的“说明书玉笏”，庞煜很快便明白九重天是什么，当他谨慎的检查完一遍那颗兽魂珠，然后抽出其中兽魂激活九重知乎印。 在九重天投影弹出的瞬间，穿幕舟中忽然有人大吼：“我艹，九重天更新了到3.1了！” “好像是真的，页眉显示的确实是3.1！” “快看快看，是哪里更新了？” “找不到哪里更新了啊？” “我接到了一个任务？知乎值无上限！” “我艹，什么任务？等等，我好像也接到了！” “九重天的起航——传教者！” 在一片嘈杂声中，庞煜打开了属于他的九重天投影，在初始页面上忽然弹出一句话：世界因你而精彩！ 第八百五十七章不可忍 ‘这里便是正阳郡吗？果然如同照片中一般，这风格简直犹如火星啊！’站在穿幕舟边缘的莫川，看着一望无际的火红色戈壁荒漠，心中感慨万千，一幕之隔便是这样的不毛之地，大自然造物之神奇，真是令人惊讶！ “诸位道友请注意，据可靠消息，本次目的地赤炎城发生暴乱，为了诸位安全，本次穿幕终点将定在凤鸣谷，请诸位做好准备！”穿幕舟中突然响起的声音，令众人一阵错愕。 “赤炎城发生暴乱？这怎么可能！” “九重论坛上完全没有这方面消息啊。” 无数修士议论纷纷，尤其是一些低阶修士，脸色更是微微一白，毕竟穿幕舟若是落到荒郊野外，他们的生存概率可就太低了。 便在无数修士登陆九重天，搜索这方面消息的时候，一声愤怒的咆哮响彻穿幕舟。 “该死的外来人！都是你们传播了病毒，惹来了九重祸端！你们都得给我死！都得给我死！” 愤怒的咆哮声中，不等众人找到声音的源头，硕大的穿幕舟轰隆一声剧烈震荡起来。无数修士在这剧烈的碰撞中，东倒西歪。 “谁？竟然敢袭击我彭海商盟！找死！”穿幕舟中也随之响起愤怒的怒斥声，随即一名天机修士冲上天空。 这一刻，穿幕舟上众修士，才反应过来，刚刚袭击穿幕舟的赫然是一名天机修士。 此时穿幕舟上护航天机修士，已经冲了出去和那袭击修士打成一团，天空中到处都是灵气肆意泼洒的狂暴波纹。 无数修士骇然的看着这一幕，胆小的为自己命运的担忧，而一些胆大的竟然举起一些特殊能够记录景象的法器，记录起来。 更有甚者直接弹出九重投影，一边记录，一边上传直播。 这一幕，直接令一旁的莫川无语。 你们这到底是心大，还是觉得穿幕舟护航修士就一定能够保护你们平安？ 还有，莫川之所以选择绕一点的正阳郡，而没有走价格更便宜的龙源郡，就是为了避开龙源郡混乱的局势。 要知道，现在龙源郡局势可谓愈演愈烈，据说随着大批太虚修士的回归，面对宗门被毁，一个个可谓气得暴跳如雷，瞬间打成了一锅乱粥。 因此，飞往龙源郡的穿幕舟价格极其便宜。 为何？因为龙源郡大乱，造成越来越多的修士想要逃出来，尤其是经过九重天病毒式扩张，令龙源郡许多一辈子都没离开散城活动范围的修士，第一次知道太始界原来这么大，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类似角徵城这种无需担心妖兽来袭的城市，再在九重天无数“网友”的怂恿以及各种“逃难攻略”的刺激下，说是十室九空夸张了点，但是十人中就有五人想跑路这话还真的一点不假。 因此离开龙源郡穿幕舟价格自然大涨，于是相对的返程票，也就成了附带性质，价格自然十分便宜。 只是莫川没想到，他避开了龙源郡之乱，却没避开正阳郡之乱。 ‘卧了个槽，正阳郡咋又乱了？论坛上没说正阳郡打仗啊？你大爷的，这是成心跟爷过不去吗？’此时的莫川可以说是非常的惆怅。 莫川心中刚想问，就有修士忽然喊道：“我搜到了：九重天引发赤炎城上玄门大批弟子雪崩式叛逃，引发全城大叛乱！” 此言一出，莫川表情顿时一凝，你大爷的，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老子九重天身上？这又跟我九重天有啥关系？ 正想着，穿幕舟中其他修士，终于从正阳郡这个子论坛之中，扒到赤炎城的帖子，一时间瞬间引爆众修士的讨论！ “没想到正阳郡局势居然糜烂至斯！这岂止是赤炎城发生了暴乱，其他发生暴乱的城市简直比比皆是啊！” “没想到九重天竟然会对正阳郡造成如此惨烈的冲击！” “我早就听闻正阳郡风俗十分奇特，没想到竟然奇葩到这程度，早该叛乱了，这简直就是剥削！” 在一群修士慷慨激昂的议论之时，莫川满脸苦笑。 赤炎城，哦不，正阳郡岌岌可危的局面竟然还真的跟他有关系。 原来正阳郡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可谓物产奇缺，修行资源几乎全被绿洲城市所掌控。因此衍生出一种十分残酷政体，即：这里的阶级基本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绿洲统治阶级；还有一种便是猎人阶级。 猎人阶级通过狩猎戈壁沙漠荒兽获取资源，然后用这种资源向绿洲城市换取庇护以及修行资源，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庇护！ 正阳郡统治阶级，正是利用这所谓的庇护，反复汲取着猎人阶级的财富。还美曰其名是他们保护了猎人。 因为正阳郡物产之奇缺，大量的财富被供给到统治阶级，才令统治阶级越发稳固！也令猎人阶级越发难以出头，因为鲜有猎人阶级能够熬过漫长的资源积攒杀戮史，从而晋升统治阶级。 要知道在正阳郡，很多猎人其实最多只能维持基本生存而已，甚至很多狩猎战斗烈度没控制好，比如造成法器损坏，比如中毒等等，都会造成极其严重的财政崩坏而引发越发惨烈的恶性循环，最终身死道消。 本来正阳郡会按照这种特殊生存模式继续走下去，然后自从九重知乎印传过来之后，两大阶级之间的壁垒出现了松动，彼此之间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要知道九重天“道法总录”之中的道法相对而言可是十分便宜，若是实名注册运气够好的话，做几次道法鉴定任务，说不定就能攒到天品法决。 而天品法决，正是低阶修士越阶对抗高阶修士为数不多的资本之一。 本来这种资本是被绿洲统治阶级牢牢把控，鲜有猎人阶级能获得，然而九重天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 当天品法决逐渐平民化的时候，这就等于把“枪”交给了“被统治阶级”。虽然说统治阶级还有飞机大炮，但是有了枪，依旧给被统治阶级无穷勇气与信心。 于是一场阶级战争不可避免的就此打响。 如此也就不奇怪那天机修士为何袭击穿幕舟了，显然这些正阳郡统治阶级无力封锁九重知乎印的渗入，便把责任推卸到他们这些穿幕修士身上。 “余数易，爷记住你了，你等着！竟然敢袭击我彭海商盟，有种咱们走着瞧！”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场面话。 话落，一道身影冲了下来，瞬间落到穿幕舟甲板上。 随着这道身影的降落，穿幕舟甲板上陡然亮起无数符文，刹那间穿幕舟一震，嗖得一声冲向天际，速度快得简直不可思议！ “给我留下来！”那被唤作余数易的天机修士，脸色剧变，他一边操控着飞行法器，一边追来便是一阵狂轰滥炸！ 不过，很显然穿幕舟这种赚钱法器，虽不是天品灵器，但胜似天品灵器，所以根本不是他几个法决就能砸下来的。 一时间，一个跑，一个追着砸，那场面简直充满了喜感。 莫川无语的看着这一幕，难怪那些修士不怕，感情穿幕舟本身防御力就是超绝啊！ 余数易的天机修士怎么砸都砸不下穿幕舟，自然越来越气，各种污言秽语不要钱的喷吐而出，不仅将彭海商盟骂个狗血淋头，更是将九重天骂个体无完肤。 话说，余数易今天也是豁出去了，反正袭击都尼玛袭击了，回头实在不行大不了远遁千里，以他天机修士的修为，真想跑的话，太虚修士都很难抓到他。 彭海商盟的天机修士被骂得也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反口大骂。一场追逐战，发展成骂战，那精彩程度，简直让无数修士目瞪口呆。 而穿幕舟中的莫川，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因为这余数易竟然连他九重老祖都骂了进去！ 我艹你大爷的，这简直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第八百五十八章希望 彭海商盟的齐仁杰从来没有现在这般憋屈过，身为天机修士战败也就罢了，毕竟谁在修行中没败过？谁又没逃过？所以战败不丢人，但是丢人的是，他从来没被这般追着羞辱过。 尤其是这场战斗本身就是一场无妄之灾的时候，这其中的憋屈简直别提了。 若不是他已经通过九重天联系到了彭海商盟的其他天机道友，在边幕山脉布置了大量埋伏，只等这厮追到边幕山脉，便暴起杀之！他此时怕是憋不住的再用底牌，再狠狠干一架，出出怒火再说。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没涵养的天机修士！” “哼，自己统治不行，反倒怪在我们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只恨不天机，否则必杀之！” 穿幕舟中的修士们，一个个脸色难看的盯着穿幕舟外的余数易，满脸的同仇敌忾。 虽然说历史上罕有穿幕舟遭到袭击而被击毁，但是余数易这一下又一下的打击，依旧令穿幕舟中的乘客心情十分糟糕！这其实是废话，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犹如铁罐头中的肥肉，被人揍得不停翻滚，这样的蹂躏方式，便是体质过人的修士，也受不了哇！ “余数易——”庞煜盯着那道身影，怪异的心理创伤逼得他忽然一咬牙，在他的客房内布置辅助破境法器，便要当场突破。 然而就在这时，庞煜瞳孔骤然一缩，以他金丹大圆满的修为，他分明看到一道身影陡然出现在余数易的身后，双手一翻，陡然结出一个可怕的法印，狠狠的印在余数易的身上。 刹那间，余数易暴怒的粗口戛然而止，他脸色骤变，表情中闪过浓浓的惊恐，周身散发的天机光芒乃至能量波动瞬间平息下来，似乎被什么强大力量封印了一般。 也就在一瞬间，余数易的下身喷发出巨量的鲜血，一道刀芒竟然从下而上，将他直接劈开！ 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彭海商盟叫骂的齐仁杰呆滞的甚至都忘记继续操控穿幕舟飞行，停滞了下来，嘴中学自九重天的一句脏话缓缓吐出：“我日尼玛——” 穿幕舟一群颠簸的修士也呆滞了下来。 谁也想不到这个牛逼哄哄，打得齐仁杰不得不逃，前一刻还耀武扬威疯狂辱骂的天机修士，下一刻便被劈成两半，彻底身死道消。 “是他？！”庞煜那张扑克脸呆滞的抽了抽，认出了那是送他九重须弥戒的修士。 “敢问阁下是谁？”齐仁杰站了起来，勉强平息心中的波澜。 当空而立，看着泼洒下去便遭到无数沙漠荒兽哄抢的鲜血，莫川装逼一笑道：“传教者！” 说完，身影冲天而起，便欲逍遥远去。 便在这一刻，穿幕舟中忽然传来一声大喊声：“等我！” 声落，一道身影冲了出去，那是一名金丹大圆满修士。 穿幕舟中无数人傻傻的看着远去的身影，有人喃喃道：“传教者，好熟悉的词！” “这不是九重天的新任务吗？” “莫非……” …… 莫川看着追来的庞煜，道：“你跟来作甚？” 庞煜摊开手掌，一道投影跃然其上，上面赫然现实着他接下传教者着的任务：“这儿，我家！我想帮他们！” 莫川怔住了。 …… …… “守新衣，你真的决定要走？你要知道，那群所谓的传道者可能就是个骗子，他们只是想借助这乱局，吸引我们加入，然后利用我们建立另一个统治而已！”一座巨石阴影下，一群修士皆默然的看着浑身被裹在白布之中的男子。 守新衣是他们血色小队最优秀的猎人！也是文虹城最优秀的猎人！采气境的时候，他就曾把自己埋在沙子里，收敛气息，苦熬十一天，终于一枪捅死元通境最胆小也最会逃跑的甲蟑虫！ 当他拖着甲蟑虫回到文虹城的时候，几乎轰动了整个外城，因为很多人差点把他当成是亡灵骷髅生物给杀了！ 在他踏入元通境的时候，他就曾试图挑战金丹级妖兽，虽然败了，但是他也完美的从金丹级妖兽口中逃生。 现在他已经踏入金丹之境，文虹城护城队队长，曾不止一次邀请他加入护城队，但是他都拒绝了。 在很多人眼中，他就是个战斗疯子，但是谁也没想到，前一天还平静帮助狩猎小队猎杀的他，今天突然提出要离开小队，寻找传道者，加入他们。 “不，他们不一样。”守新衣摇了摇头，不同于他郡金丹修士的潇洒从容，他显得犹如农夫一般，蒙头白巾下露出的是一张充满坚毅而黝黑的面孔。 “怎么不一样？你看看他们，犹如硕鼠一般，四处流窜，疯狂袭击各大城池，这种行径和沙盗有什么区别？”这个狩猎小队依旧在做着最后的挽留，哪怕他们知道守新衣一旦决定某些事情就绝对不会改变。 “别说了，如果他们是沙盗，那也是正阳郡最特别的沙盗！”守新衣黝黑的面孔笑了笑，他摸出一份玉笏放在空中。 玉笏悬空而立，而他却转身，瞬间化为一滩沙子，一阵微风吹来，彻底将他吹散，消散得无影无踪。 “队长，就让守新衣这么走了？”有队员一脸难以置信。 因为他们知道，守新衣一旦走了，他们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小队队长一脸茫然的一抬手，将那玉笏吸到手中，待神念刺入其中，他的身躯陡然一震：“天品法决！” “什么？”小队众人集体愕然。 陷入意外和惊喜之中的小队，根本没有注意到远处某个沙丘上，冒出一颗脑袋，那脑袋遥遥的看向这边，待看到玉笏被队长收起来之后，哪怕心中想给队长辩解，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实际上，正阳郡可恨的不仅仅是绿洲统治阶级，还有那些冥顽不化充当统治阶级的各级别队长。 哪怕是看似对他特别照顾的队长，到头来也不过是为了剥削他罢了！ 剥削？呵呵，真是一个精妙的词汇。 守新衣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那个养他至今的狩猎小队，或许从今天起，他就要背上“叛逆者”“白眼狼”的骂名了吧！不过，无所谓。 沙丘之上的脑袋最终再次化为无穷飞沙，在沙漠中翻滚着，遥遥滚向远方，来自九重天一群的友谊，为他指引着正确的方向。 第八百五十九章星火燎原 正阳郡的局势越来越乱，本来只是零星的叛乱，到现在赫然已经大有一种星火燎原之势！ 没错就是星火燎原，虽然这句话是正阳郡最大一股反叛势力“传道者”势力首领的话，但是很多人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犹如具有可怕的先知魔力一般，正在一点点的实现着。 提起这传道者这个反叛武装，绝大数绿洲城市之主便是恨得牙痒痒！ 因为这传道者组织的首脑，赫然是一名天机修士！ 如此级别的修士，按理说足以开辟出一个绿洲，然后成为统治阶级的一员，但是他偏偏不这么干，反而化身沙盗头子，率领无数贱民猎人，疯狂游走于正阳郡各地疯狂袭击着各大绿洲城市。 他们居无定所，破坏力极大，所过之处犹如蝗虫一般，能将绿洲城市过滤得只剩下沙子！ 他们有个响彻正阳郡的口号：“传道者不拿猎人一针一线，但是对于统治者，除了一针一线其他的统统打包带走！” 在这个可怕的口号以及规矩下，每次传道者出现的时候，绿洲城市根本难以组织起有效的抵御，抓来充当壮丁的猎人，几乎都是出工不出力做做样子而已。 一旦高端战斗陷入僵持，偌大的城市甚至还会出现临阵反戈的可怕情况！ 而且因为正阳郡资源本来就奇缺，几乎很难供养出太虚修士，便是偶尔出现一两名太虚修士，也多半会选择离开贫瘠的家乡，前往其他州郡寻找机遇。 因此正阳郡大多数绿洲城主多半都是天机修士，所以当他们面对同境界的传道者首领的时候，一旦无法做到速战速决一击必杀，那么战局瞬间就被拖入深渊，等反应过来，自己统治的城市早就被抢光了。 若是修为低了，甚至有可能因此身死道消！ 因此区区不过大半个月时间，传道者组织便干了数票轰动正阳郡的大买卖，甚至其名声便在九重天的传播下，轰动响彻周围各郡，此举甚至引起他天机修士的主意，乃至模仿。 因此正阳郡局势越发混乱。 …… 在曼陀城往西一万三千里的一片隆起的石丘中，正驻扎着一群修士，这群修士人数过千，几乎个个修为不俗，最起码也有着元通小乘境修为，其中金丹修士更是超过百人。 这群修士赫然是震惊正阳郡的传道者！ 鸿博宇看着井然有序忙着各自事情的“同伴”，心中对传道者首领生出一丝佩服之情，只用半个月时间，能够将这样一群来自天南地北的修士，调教得这般服服帖帖，这份手段简直令人惊讶！ 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否则他还真想跟着这样的首领打拼天下。 鸿博宇一边盘算着，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情：因为他出色的医术，他在队伍里充当的赫然是后勤人员。 此时他正在给一名叫做守新衣的金丹修士疗伤，这厮实在是太拼了，据说上次竟然愣是以金丹修为拖住一名天机小乘修士，为传道者首领争取了极为宝贵的时间，否则当时那场深陷埋伏之战，极有可能发展成为全军覆没的局势。 话说，鸿博宇之所以不愿意将计就计跟着传道者，就是因为他知道这看似声名鹊起的传道者，其实崩溃在即！ “诸位静一静，首领刚刚传下命令，大家准备一下，三个时辰之后，目标曼陀城！”一名金丹大圆满修士跃上一座石丘上，朗声道。 传道者众人闻言沉默应了下来，没人说话，只是大家或疗伤或修行的效率更快了几分，不少舍不得使用灵石的修士，也掏出灵石疗伤起来。 这就是正阳郡，物资奇缺的正阳郡。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环境，培养出碧血大渊赫赫有名的正阳沙民，最吃苦耐劳的沙民！ 传道者首领这连夜奔袭，新伤未愈，便再启战端的决策，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惊讶！大家已经习惯了这样强度的战斗，甚至很多人已经自动脑补出，首领这般安排，肯定是想趁机打个敌人措手不及。 毕竟上一战，他们损失颇为严重，重伤者众多，在敌人以为必然得喘息一阵子才敢继续露面之时，悍然露面，自然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鸿博宇闻言冷眼扫过沉默的“同伴”，心中闪过一丝怜悯，在他看来，这群修士已经被疯狂抢劫胜利品刺激得失去了理智。 这样下去，他们早晚得崩溃。 疗伤完最后一名修士之后，鸿博宇沉默的走到一块石头下，盘膝冥想起来。 没人知道，他的神念悄然探入须弥戒中，他的这枚看似普通九重须弥戒，实际上已经被大能改造过，激活其中九重知乎印之后，根本不会弹出所谓“九重投影”，而是直接将投影信息投入他的神念之中。 这种改造看似无用，实际上放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之后，这种改造就显得格外的重要。 鸿博宇熟门熟路的搜索到一个id，然后发送了一个私信：“两个时辰后，目标曼陀城，不排除改换目标。” 至于为何加上“不排除改换目标”几个字，自然是因为传道者首领，经常宣布完袭击目标，甚至都摸到人家城池边缘之后，突然撤走，改换目标。 目的似乎就是为了防止内鬼通风报信。 从之前几次偷袭效果来看，传道者首领这一招确实好用的不行，不过自从上次袭击意外冒出一名天机修士之后，鸿博宇就知道他幕后大能已经找到克制传道者首领的方法！ 发完私信之后，鸿博宇谨慎的随手便将id记录全部删掉，余光下意识瞥了一眼笼罩石丘的大阵，心中冷冷一笑‘你这隔绝法阵再厉害，还能比九重老祖还厉害？你便是能隔绝所有传讯，也隔绝不了九重天的覆盖。呵呵，传道者传道者，正值九重天发布传道者任务而取的名字吗？可惜成也九重，必将败也九重！这次整整十三城十六名天机联手围剿，我看你如何破解这必死之局。’。 心中这般想着，鸿博宇又下意识看了一眼第七个置顶帖中，更新的一个正阳郡飞往狻猊郡的穿幕舟航班表，心中闪过一次振奋。 他只是一名金丹小乘修士，他没有那么多理想抱负，他只想完成这次雇佣之后，拿到一笔足以他修炼到金丹大圆满的财富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传道者覆灭之后，他便立即搭乘穿幕舟逃离正阳郡。 第八百六十章信息战兼闪电战 “这种程度的信息战，简直一点挑战性都没有。”靠在一块土黄色石头上的莫川，一脸装逼的高深一笑：“你们用九重天来打信息战，这个想法其实一点错误也没有，九重天也没有任何问题，错的是你们遇到了我这个九重天创造者，这还尼玛怎么打？唉，搞得我都有点同情你们了。” 装逼一笑的莫川，随即又有些索然无味。这种事情没法跟人分享，简直就如同锦衣夜行一般，实在是令人惆怅啊！ 看着九重天标注出来，公然在他眼皮底下发送私信的id，莫川并没有选择立即抓捕队伍中的奸细，或者说他早就被习惯被渗透了！ 对于他来说，敌人争着抢着送炮灰，干嘛要杀了？多傻？多浪费资源？ 经过地球三国故事中各种阴谋诡计熏陶的莫川，对于奸细可不会无脑的直接抓起来就毙了，奸细这种玩意永远是抓不完的，甚至你自己的人，说不定在某一刻就被策反了。 毕竟人性这玩意儿是最经不起考验的，所以与其千方百计的防着，甚至还要承担自己人被策反的风险，不如直接放他们进来。 一来降低敌人警惕心理；二来也多了个炮灰来源；三来嘛，正好借着这些奸细进行反渗透操作。 比如说，别看莫川乃九重天之主，但是让他在破百亿的用户群中扒出敌人的id，这哪怕有着ip地址登陆缩小搜索范围，这也是一项相当庞大的工作量。 现在好了，有了这些奸细作为指引，找到敌人的id，乃至顺藤摸瓜进行精确定位简直不要容易。 现在莫川越发感慨，难怪地球上那么重视信息战，甚至将其视为第三世界大战，这果然是有道理的，战场上掌握信息便等于掌握一切！ “首领，时间到了！”邓彩妮走过来，恭敬的抱拳道。 许是女性较为注重保养的缘故，邓彩妮的肤色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沙民，反而有种水乡女子的感觉，皮肤娇嫩白皙，若非行事果断泼辣，没人知道她其实是一名极为优秀的猎手。 莫川点了点头，随着他出现在传教者人群之中，偌大的传教者人群已经站了起来，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莫川，眼神中充满了狂热之情。 “上一战，我们损失颇为严重，很显然敌人已经适应了闪电战并且做出了反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放弃闪电战，因为稳扎稳打的话，我们的力量根本难以对抗偌大的正阳郡！所以我们不仅要继续发挥闪电战的优势，行踪还要变得更加诡异莫测才行！” 莫川一本正经的说着，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所以接下来，队伍将会分为五组，化整为零，展开全面闪电战！具体安排，路上我会详细告知各组组长。”说着莫川依次念出十名修士，安排了正副队长，将队伍分为五组。 令守新衣意外的是，他不过才加入五天时间，竟然也成了一队副队长。然而当他扫过身旁众修士的时候，发现大家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 他略一思考也就发现，这所谓的正副队长乃是通过军功确立的，而并非是首领一拍脑决定的。他虽然是新人，但是传道者成立时间本来就不长，这五天时间相对而言，其实已经算是“老人”了。 另外上一战，他激怒天机修士，拖延时间的举动，也赢得了传道者组织众人的尊重，所他这副队长资格自然没敢质疑，最重要的是，他的战斗力也在那摆着呢！ 选出十名正副队长之后，莫川直接果断的带领队伍施展其正阳郡特有的赶路方式：沙遁，消失于这片石丘之中。 …… 沙遁的途中，鸿博宇感受着前面首领的气息，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安。 很快，在靠近曼陀城的时候，五人小队忽然分开。鸿博宇作为守新衣小队成员，不得不跟着小队离开。 他看着首领跟随另一小队逐渐消失的气息，心中终于明白传教者首领打的是什么主意，很显然上次的成功伏击，令他嗅到了内奸的味道。 所以他这次故意将队伍分成五组，虽然队伍会因此实力锐减，分队极容易遭到毁灭性打击，但是这个方法的优点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用其他四个小队掩护了主力部队！ ‘怎么办？要不报告这个小队的坐标，然后让上面出手灭了这个小队？’鸿博宇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也罢，既然你兵行险招，那索性将你们一口一口吃掉。’ …… 亲自带领一支小队的莫川，忽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首领，你这是？”邓彩妮疑惑的看向首领，有些惊讶于首领为何叹气，莫非战局实际上并非想象的那般乐观？ 莫川耸了耸肩：“我想放过某些人，可惜某些人却总喜欢自己作死。” 说完，不等邓彩妮反应过来，莫川忽然道：“让大家准备一下，准备战斗，哦，对了，这次战利品五成要上交，用于统一分配，毕竟这是用其他四个小队牵制敌人换来的。” 邓彩妮闻言表情一肃：“是！” 很快，莫川凭借天机修为，直接卷着传教者修士冲破沙层，直接出现在一座城市的外面！ “什么人？！”这座绿洲城守卫大惊失色。 “你大爷！”莫川一声大骂，身上卷起滚滚灵海波涛，双手结印，一道天品组合技破魔大印，狠狠的印在绿洲城的护城法盾上。 瞬间偌大的护城法盾，在无数护城修士震骇的眼神中，犹如泡沫一般破裂。 “传道者在此，尔等城主已经被吓跑了，老子不想滥杀无辜，否则反抗者杀无赦！”莫川没有冲进去，反而先来个攻心计。 本来就因护城法盾碎裂而被夺取心魄的护城修士，骤听此言，一个个可谓脸色瞬间苍白一片！ 无数人扭头看向城主府的方向，等待着城主或愤怒，或风轻云淡，或威风无双的出场，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来的只有城主府死一般的寂静。 极少数消息灵通的护城修士，甚至得到城主府家眷逃跑的消息。 刹那间这座面临天机修士的城市崩溃了！ 莫川冷笑，挥了挥手，手下小队修士如狼似虎的冲进城中，对于这群“不拿一针一线技能”早已点满的修士来说，这样的场景简直不要太顺手。 此时这座绿洲城市的护城修士面对莫川这个天机修士，早已彻底丧失了抵抗的勇气，所有人卷起细软便是跑路。 好在大多数修士全在身家几乎都在须弥戒中，倒也不用回家收拾云云，所以一看情况不对就是往外冲，只有部分有家眷的修士才会选择回去。 而猎人阶级，因为传教者极佳的声誉，反倒逃走的并不多，只有极少数胆小谨慎的选择逃走。大部分留了下来，其中一部分选择冷眼旁观，一部分选择浑水摸鱼，还有一部分甚至询问如何加入传教者等等。 此时这座彻底混乱绿洲城，没人注意到传教者首领已然消失不见。 或者说，便是有人注意到，也仅仅是以为人家贵为天机懒得出手。 实际上，此时的莫川已经利用起传送阵，直接传动到另一个小队，然后率领第二个小队，攻城拔寨。待到大破敌城之后，再次故技重施，传送至第三小队……这一刻，莫川第一次向正阳郡修士阐述了，什么叫闪电战。 半个时辰之后，九重论坛正阳郡子论坛中，竟然一个置顶帖：惊！传教者半个时辰内，连续大破四城！传教者首领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第八百六十一章跃跃欲试 扑了个空的灭教联盟，一脸阴沉的直接在沙丘上召开了讨论会议，然而会议刚开到一半，一名天机修士浑身气息陡然收敛不住的崩散，整个人更是怒发冲冠！ “雪老弟，你怎么了？”灭教联盟发起人恽向松惊讶的问道。 不曾想那雪姓天机修士，忽然眼睛一翻，大掌就是想他拍去！ “雪老怪，你他妈疯了？！”恽向松大怒，但是到底没动手，只是躲开。 雪姓天机脸色狰狞的咆哮道：“什么狗屁的灭教联盟，灭得什么教？出发前，你信誓旦旦说在传教者中安插了细作，结果呢？我们整整七名天机却扑了空，你的细作就是这样安插的？” 这一声突兀的咆哮，令在场几名天机修士满脸莫名其妙。 没错，这七人赫然正是附近七座绿洲城城主联合而出的灭教联盟，旨在联手灭道这股逃窜进入他们领地的传教者沙盗。 然而谁也没想到，明明有着细作的指引，他们竟然还是扑了空。 “细作也不是万能的，或许是被察觉了呢？现在不过是扑了空，你发什么神经？”恽向松愤怒的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第一次我们不是已经重创了传教者？现在只不过扑了个空而已？你又何必在意？” 雪姓天机修士笑了，表情中露出浓浓的悲哀。这一幕，瞬间令其他几名天机修士露出不妙的神色。 “呵呵，扑个空而已？呵呵，哈哈哈，我告诉你，传教者已经把老子的无雪城攻陷了！”雪姓天机表情中露出浓浓的颓废感，他没有选择立即返回无雪城查看，因为他知道经过传教者摧残的无雪城，肯定完蛋了。 不等众人露出浓浓的错愕。 其中另一名也受到消息的天机修士，脸色骤然一白，突然喷出一口老血：“我的瑞彩城——” 这一刻，这七名天机修士彻底慌了，几人匆忙抱拳，转身就要返回自己的城市，岂料，又有一人脸色煞白，怆然悲呼：“传教者，我要你不得好死——” …… 如果说一个月前传教者只是名震正阳郡的话，那么传教者半个时辰奇袭四座城市，随后事隔一天再次在半个时辰奇袭五座绿洲城之后，传教者彻底火了。 这件事一度被好事者顶到主页十大置顶帖之下！ “震惊！正阳郡惊现超牛逼反叛组织传教者！” “闪电战的缔造者，传教者首领堪称本年度十大天机修士！” “揭秘传教者纵横正阳郡之无敌战术——闪电战！” 类似这样的帖子，在上面几百个帖子中，几乎频繁出现。 别以为在前几百名帖子中似乎很一般，然而一想到九重论坛主页的流量以及修士的翻阅速度，可以说前五百名帖子，几乎堪称代表着当前宏州信州两大州最火爆最吸睛的事情！这么说，绝对毫不夸张。 因此随意点开这些帖子，几乎个个盖楼上亿层，各种各样的评论，简直翻阅不尽。 “一名天机修士能够戏弄正阳郡无数天机，这份手腕智慧，佩服佩服！” “这才叫厉害！听说龙源郡已经打了有一年了吧？啧啧，建议龙源郡修士看看人家是怎么打的，这要是学会人家这战术，说不定半年时间就足以分出胜负。” “利用其它小分队吸引注意力，主力部队攻坚，这样的战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然而为何传道者却能取得如此之大的成功？某看来，其中精髓乃是其活用传送阵！” “如此大规模高频率使用传送阵，当真是罕见！这要是底蕴浅薄，根本就支撑不起啊！” “我看闪电战真正的核心，不仅仅是传送阵，而是在于以战养战，否则这场战争的利益又体现在哪里？莫非这传道者首领想要借此一统正阳郡？哼，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正阳郡天机修士过于分散，几乎都是一盘散沙的缘故，要是类似我们鸿川郡，你让传教者来试试？”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评论层出不穷，有人佩服，有人赞叹，有人不屑，有人分析，还有人谦虚学习！ 然而不管怎么说，传道者组织的成功，令正阳郡周围州郡不少天机修士蠢蠢欲动，甚至有不少人直接潜入正阳郡，拉起一批队伍，也学着准备大干一场。 虽然说一千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闪电战在不同人眼中也解读出不同的重点，然而事后诸葛总会给人一种：‘哇，挺简单的一件事啊，这些人怎么这么蠢！’的感慨。 于是，大批淘金者进入了正阳郡，一时间正阳郡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 老实说，九重论坛乃至正阳郡突变的局势，自然瞒不过莫川，莫川一边冷笑着等着看这些人笑话之时，一边又陷入了某种苦恼之中。 “我本来是想施压正阳郡，最终引入议会制度，最大程度上给予猎人更多的待遇和资源，没想到却引发连锁反应引起雪崩！”在正阳郡某个角落沙丘之中，莫川召集传教者组织修士，直接吐露出他的心迹。 实际上，若有人用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传教者组织其实一直以一种不规则路线向着南方移动，而正阳郡南方正接壤东方琉璃郡。 莫川的目的地从来就没变过，他之所以率领着传教者组织，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为了什么。 为了利益？别逗了，有九重天置顶帖这个收益，足以维持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奢侈行为。当然也不可否认，这段时间他杀了整整五名天机修士，确实也缴获了不少天品灵器。 至于是不是为了名声？这就更不可能了。他若是真想要名声，以他学自地球的炒作经验，再搭配九重天“权限狗”特权，炒作自己简直不要太简单。 不图名利，那为了什么？莫川扣心自问，这其中一部分是因为当初余数易的辱骂，激起了他的反感。另一部分大概便是被沉默寡言似乎有着精神病倾向的庞煜所影响。 按照莫川原先计划，他是准备率领队伍一路横穿正阳郡，到了南边边缘，应该足以将整个正阳郡闹得沸沸扬扬。 届时，他再抛出议会制度求和，想必那些绿洲城主为了未来稳定的收益，肯定愿意放弃一小部分收益。 只要有一小部分收益，正阳郡猎人日子就能好过很多。最重要的是，莫川也清楚的知道，等到自己异界版淘宝一开，正阳郡肯定会再次迎来新一轮的洗牌。 毕竟那些猎人又不傻，能够在网上换来大笔的资源，谁特么还愿意被城主剥削？就因为绿洲城能庇护他们安全？ 别逗了，那些猎人要不是被逼得每天都需要拼尽全力狩猎，榨干了精力，再加上相对应的法器奇缺，否则他们会害怕在荒漠过夜？ 因此淘宝一开，来自天南地北的各种修道资源，绝对能将整个太始界修士的生存能力以及战斗力提升一个等级，因此那些依靠剥削低阶修士生存权利，来获取资源的地域必将遭受重创。 然而眼前这混乱的局面，又令莫川心里有些不舒服，这大概便是事情脱离掌控的不舒服。 偌大的沙丘空间内，数千名传道者成员诧异的看着他们的首领，不少人甚至露出一丝羞愧之色。 传道者联盟至今，其实组织性质已经变了很多，很多人加入传道者已经不是最初的为猎人阶级谋取福利这个伟大理想，而是为了打顺风仗捞取好处。 “现如今正阳郡局势越来越乱，越来越多的外来者混入其中，试图分一杯羹，但是我敢保证，这些外来者肯定会吃苦头，至少有七成以上的概率会失败！所以一旦这些人失败，这会极大的鼓舞那些统治阶级的自信心，因此我们的局面其实反而会更加糟糕。” 莫川此言一出，传道者组织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其中不少人甚至觉得这是不是首领太高傲，太小瞧那些人了！ 不过，莫川率领他们屡创奇迹的事迹，又令他们根本无法无视莫川的判断，极少数狂热分子甚至不经大脑的直接相信。 “首领，那我们怎么办？”有修士直接询问道。 第八百六十二章当局者迷 莫川既然敢提出这个糟糕的预言，自然有其解决的途径。 所以面对下面人的询问，莫川直言不讳道：“这是个糟糕的消息，但这终究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实际上，对于那些统治阶级来说，他们可不知道他们一定会赢，所以现在最惶恐的反而是他们。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所以我认为此时乃是提议引入议会制度的最好时机！” 莫川继续道：“一旦对方采纳，那么这场战争我们等于获若提前取得胜利。不过，若是对方拒绝，那我们只能想办法帮助那些外来者，向这些冥顽不化的城主们，施加更大的压力！” 此言一出，传教者众人一片沉默，不少人低下脑袋，眼神闪烁起来。 传教者首领究竟是何方神圣，外界众人好奇，实际上传教者组织内部何尝也不好奇？没错，时至今日，也没人知道传教者首领究竟叫什么，来自何方？大家只是人云亦云的称呼其“首领”。 甚至首领的无数次出手展露出来的道法，也很难看出“地域属性”，因为那些道法几乎全部来自天南地北。 但是这些依旧无法抹杀首领在他们心目中所代表的智慧与强大。 虽然他们不知道首领是怎么判断出那些外来人多半会失败，甚至觉得这是首领的某种高傲之心，但是在之前无往不利战果下，他们不得不选择相信。 现在首领突然要提前向正阳郡统治者摊牌，这对于其中很大一部分冲着利益而来的修士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这意味着，传教者极有可能不再袭击其他绿洲城，这对于那些为了利益而加入传教者的修士来说，绝对是接收不了的。 莫川看着沉默一片的组织，心中叹了一口气。仅靠信念组织起来的势力，果然脆弱得犹如玻璃一般。这一幕，也令他原本一腔热血迅速平息。 有些事不能单纯的理解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些一出生就被拉上戈壁荒漠开始狩猎训练的修士，或许一个个战斗意识相对于其他州郡的修士十分厉害，但是贫瘠的大脑，却令他们目光极其短浅。 这其实也不怪他们，毕竟教育环境如此，他们又不是“生而知之”的圣人，如何又能理解其中阶级问题？ 一时间，莫川心情颇有些复杂，华夏传统文化中“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思想，对他影响还是蛮大的，或许是该将地球上一些思想理论向太始界传播传播，比如整些儒家思想、道家思想、马克思思想、国富论、资本论云云。 莫川有种预言，这些看似不当吃不当用的思想理论，一旦通过九重天散播道太始界，对于太始界的冲击肯定不是一般的巨大。 毕竟人族智慧本就不可小觑，再得到这些思想指点，鬼知道太始界未来会发展成什么形态。 就在莫川脑洞奇大的浮想联翩之时，他的眉头忽然一皱，他感受到当初流传出去的传送阵再次被激活了。 只不过他这边设置了“拒绝”权限，令传送阵中的东西根本传送进入碎片世界。 莫川略一沉吟，神念探入碎片世界青山法阵中，将拒绝命令取消，很快碎片世界青山传送法阵亮了起来，眨眼间，传送阵中央出现了一具傀儡化身。 这傀儡出现之后，先是东张西望一番，待没有看到九重老祖或管理员之后，才朗声道：“神陨拜见九重老祖！” 法阵之中响起莫川被法阵扭曲改变的声音：“家师不在，你来何事？” 神陨听到这声音，脸上便是闪过一丝不忿：“管理员？哼，当初你承诺三十天内的更新呢？” 卧槽！碎片世界外莫川一拍额头，尼玛，在正阳郡玩得太嗨了，尼玛都忘了这茬了。 “急什么，这么大事情能不谨慎点？我这不是在测试中嘛，你且回去等着，回头就更新个测试版，后期会慢慢调整的……哎，对了，你们手中肯定有不少顶级傀儡方面的资料吧？回头整理一份送给我，我到时候送你一年至尊头像标示。”莫川语气故意显得不耐烦的道。 神陨闻言心中憋屈，尼玛，自从踏入太始界最巅峰行列，他还从来被人用这般口气训斥过。 不过，面对对方乃是九重老祖的弟子，他不得不无视其中的不客气，道：“敢问这至尊头像标示是什么东西？” “我靠，连头像标示都不知道？哦，也对，还没更新了，不知道也正常，等着更新你就知道了。” 九重天管理员的话，令神陨白眼直翻，结果没等他仔细追问，他这具化身轰隆一声又被法阵给压成了粉末。 莫川神念乜了一眼那粉末，心中忽然一动：我艹，我怎么这么傻，我为啥一定要通过传送阵就能识别出对方的傀儡？这要是一个个识别，老子再插手其中不得累死了？ 老子完全可以修建一个特殊的交易通道，管你交易什么，统统不管，只要你照例缴纳交易服务费就行了。不过你要是敢借着商品通过九重天的当口，趁机入侵，到时候全部统统毁灭！ 妈的，到时候，我看有几个能承受得起这种损失的！对了，老子到时候不仅不毁灭的你的商品，还要借机利用传送子阵，毁了你须弥戒中的商品。 行为严重的，曝光id，公布ip坐标，下达追杀令！你大爷的，相信太始界肯定有很多人为了一点点知乎值乃至服务费折扣，而千里大追杀吧？ 别的不说，比如类似碧云那种经营整个大渊生意的商盟，每年服务费肯定高得不可思议，到时候一个千分之一乃至万分之一的折扣，所代表的利益怕是就足以令太多的高阶修士心动，所以还怕驱使不了那些高阶修士？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时陡然想通这个关节的莫川，顿感神清气爽，心中越发有种迫不及待建设异界版淘宝的冲动。 正阳郡这糜烂局势是该早点脱身了。 当天半夜子时，九重天更新了4.0版本。 第八百六十三章虚拟会议 正阳郡传教者事件，很快被九重天4.0版本的更新给挤占了。别说正阳郡，便是其他州郡的劲爆新闻也统统被挤得没了影子。 九重天这次4.0版本的更新，只是增加了一个新的功能模块，名曰“九重钉钉”，然而就是这个令无数人摸不着头脑的名字，却令碧血大渊集体震动，甚至令九重天一夜之间扩张至碧血大渊十一州。 没错，就是在一夜之间，九重天疯狂扩张至整个碧血大渊。 很多修士一夜冥想起来，下意识打开九重天看看有没有新鲜消息的时候，直接就有种懵逼的感觉。 这种懵逼不仅仅是因为九重天主页，多了一个“九重钉钉”模块，更是因为九重论坛下一级子页面直接变成了碧血大渊选项，而点开碧血大渊之后，映入眼前的赫然是碧血大渊的十一州。 只是令很多人意外的是，点开其他大州论坛版块，就会发现其中帖子数量并不多。也就是说，九重天仅仅是扩张过去而已，用户数量并没有出现暴增式扩张。 这般奇特景象，不出意外自然引起无数修士讨论，甚至还引起一些商家修士前往其他州郡狂刷帖子。 “九重老祖终于照顾到了世家门阀了！” “之前看到道法总录，一直觉得九重老祖应该是散修出身，偏爱世人散修，如今看来，是我等多想了！也是，拥有融合万族之雄伟理想大能，又怎么会偏爱一方呢？” “九重天这次更新，动作不是一般的大啊，这对于世家门阀来说简直不亚于如虎添翼！不出意外，以后那些世家门阀有了九重天这个无时差沟通平台，发展必然更加迅速。” “我操，神秘的血杀楼竟然在九重天建立了企业群，看简介规模竟然高达一百三十二万人！我滴个乖乖，不愧是血杀楼，牛逼！” “这九重钉钉虽然说看似偏重照顾了世家门阀，不过对于我等散修价值也不低啊，我乃万竹城金丹散修，特建立了一个万竹城散修交流群组,望广大万竹城道友踊跃入群，参与道法讨论。” “鄙人不才，乃信州鸿川郡平南城万和商铺的东家，趁九重东风，建立万和商铺组群，组群每天定时更新特色奴隶，诸位感兴趣的话，可以通过钉钉联系我，老夫定扫榻以待！” 一时间，类似这般讨论或打广告，简直刷爆论坛。 有人点评这次更新将会对世家门阀乃至散修带来的影响；有人再次赞叹九重老祖脑洞之大智慧之牛逼；还有人敢为人先迅速在九重钉钉上建立企业群，将宗派、店铺弟子拉入群中。 看着上面新鲜出炉的“出勤”、“请假”，不知多少人被惊得膛目结舌，我艹，还有这操作？ 说起来，九重天之所以一夜之间扩张至整个碧血大渊，就是因为碧云、成济、神陨三人果断建立庞大的企业群，将旗下势力分级纳入其中，优化集团的组织结构、管理模式、沟通方式等等。 所以九重天碧血大渊其他州郡的用户，几乎九成九都是这三大一线天大能修士的员工罢了！ 九重天想要彻底渗入碧血大渊，终究还得还需要时间来发酵渗透。 不过碧血大渊的许多顶级世家门阀，也因为这三大一线天建立集团群而放下顾虑，有样学样的建立独属于自家的企业群。 因此九重天4.0更新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在忙着建立企业群，或者加入企业群，再或者给自己企业群打广告，亦或者在论坛上讨论企业群的各种用途云云。 一时间，九重钉钉企业群数量呈爆发式增长。 便在这每时每刻数量都在暴增的各种类型企业群中，某一刻，无声无息冒出了一个名曰“正阳郡绿洲城主大联盟”的企业群。 这个企业群顾名思义，正是正阳郡各大绿洲城主联合发起，旨在联手对抗那些伺机捞一笔的外来者！ 当这个无时差沟通的企业群建立起来之后，不出意外，那些试图模仿传教者闪电战的外来者，彻底遭了殃！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那么一小撮出其不意，攻陷几座绿洲城狠狠捞了一笔。然而随着他们第一次袭击的暴露，很快他们便犹如灯泡一般，彻底暴露在数百名被传教者刺激得眼珠子发绿的天机城主眼中。 最终结局不言而喻，大量试图捞金的沙盗遭到毁灭性打击，运气好的尚且还能仗着修为逃出去，运气坏的，直接身死道消。 这一消息，虽然因为九重天的更新，不显于众矣，但是在正阳郡当地论坛却引起轩然大波。 也就在这时，传教者首领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找到了其中一名城主的id，然后发送了一份求和提议私信。 很快这份私信被公布在这个城主群中。 “哈？看到我们将那群外来者打得屁滚尿流，知道怕了就来求和的？想得美！” “哈哈，感谢九重老祖，这钉钉来得太及时了！” “我终于明白为何叫钉钉了，这就是要钉死这些该死的臭虫！” “求和是不可能的，不过他若是愿意把头摘下来给我们当球踢，我们还是勉为其难答应的。” “哈哈哈……此言正解！” “千机道友，公布他的id，我要狠狠的臭骂他一顿解解气！” “没错，公布他的id！” “大家先不要意气用事，我等建立城主联盟，便是要进退一体，正好，这钉钉还有虚拟会议功能，我看我们不如借此集体讨论表决一下！” “好主意！” “正有此意！” “也好，那视屏会议所需费用便由我来出吧！” “惶恐惶恐，使不得使不得，这怎么能让赤沙太虚前辈您掏钱呢，我看还是我来吧！” 在一群天机修士“抢着买单中”，最终这个视频会议成功开启。 在成功获得开启视屏会议授权之后，正阳郡数百名天机修士乃至两名太虚这才敢小心翼翼的将神念探入九重知乎印中，随即通过神念视角，他们集体降临到一座巨大的虚拟殿堂之中。 此时所有神念都按照各自的模样，幻化出身体，落座与一张超大圆桌之旁 这些人看着彼此栩栩如生的模样，一个个虽表面淡然，心中却震撼无比，大感此钱花得值啊！ “九重老祖，果然不是一般人！”入座的太虚修士感慨道。 “是啊是啊！”众天机纷纷点头，眼中闪过敬畏之色。因为他们分明能感觉到这看似幻境一般的大殿中，赫然笼罩着一股骇人的力量，他们有种预感，如果他们敢随便窥探，绝对会如同以前一般，使得这一丝神念彻底被吞噬。 “好了，既然大家皆已列坐，那么开始讨论吧！” 第八百六十四章傲气 如果展开碧血大渊的地图就会发现，堪称碧血大渊十一州最小州的东方琉璃郡，赫然位于碧血大渊的中部！那看似狭小的面积，似乎是被周围犬牙交错的边幕山脉所吞噬了。 便在东方琉璃郡和正阳郡的边幕山脉深处，一颗数十人合围的超级巨木嵖岈上，正坐着一个白袍青年！ 这白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莫川。 话说此时莫川不在正阳郡率领他的传教者组织，跑来这边幕山脉干嘛？ 自然是因为莫川不敢再在正阳郡耽搁下去，毕竟若是因为正阳郡那点破事误了东方琉璃郡之事，莫川绝对能郁闷坏了。 不过，他虽然孤身一人前往东方琉璃郡，但是实际上依旧通过九重天遥控着传道者组织。有传送阵的存在，他随时可以传送回去。 此时莫川之所以滞留在这颗巨木嵖岈上，正是在观摩一场虚拟会议。 这场虚拟会议的与会者不是别人，正是正阳郡的城主们！莫川看着这些一会儿情不自禁夸奖九重老祖，一会儿又嘲笑辱骂传教者首领的众人，表情着实古怪！ 如果这群人要是知道，他们夸奖辱骂的两个人是同一个人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呵呵，一个个骂得倒是欢快！”莫川看完虚拟会议，摇了摇头。 虚拟会议最后的表决结果不出意料，正值大胜的正阳郡城主们，信心早就被刺激得飞起，怎么可能因此接受他的提议？ “也罢，只有战败者才会接受有损自己利益的条款，战胜者怎么可能会答应？既然如此，那就打到他们服为止！”莫川笑了笑，身子悄然间在嵖岈间隐去。 …… 看着正阳郡本土论坛上一个个绿洲城主联手打击沙盗战果的帖子，守新衣的表情越发的阴晴不定。其实别说他，传教者组织其他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 “首领果然是对的！”有人苦涩道。 “首领从来就没错过！” “是啊！可惜……”有人感慨了一句，抬头看着面积狭小数十分的沙丘空间以及剩下的数百名兄弟，心情有些低落。 自从首领上次开诚布公谈话过后，传教者组织内部便人心浮躁起来，尤其是传道者开始进入蛰伏期，而那些外来者却开始攻城拔寨之后，人心越发散乱。 尤其是首领宣布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之后，传道者这个当初依靠信仰而组建而出的组织，彻底散了，很多冲着利益而来的修士，纷纷逃离，最终只剩下这数百人留了下来。 然而谁也想不到，原先那些因为学习首领的闪电战，而打得顺风顺水的外来者们，突然会在一夜之间崩溃，甚至陷入被围剿的局面，这样的场景是谁也想不到的。 甚至是那些盲目信仰首领者，也仅仅是认为正阳郡经历过首领闪电战之后，会有所应对措施，这才会造成那些外来者占不到便宜而已，哪里会想到现在那些外来者别说便宜了，自身安全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就在众人情绪低落之际，所有人的须弥戒忽然同时闪烁了起来。 大家一愣，这才注意到，传教者企业群忽然发来消息。 “是首领的消息！” 众人闻言精神一震，连忙查看，只见首领在企业群中发来一句话：“韬光养晦会有时，静待厚积薄发时。” …… …… “跑吧！跑吧！大浪淘沙沉为金,风卷残云胜为王，这般沉不住气，估计以后也难成大事！不知道这剩下的几百人又能留下几个？” 莫川感慨一声，便将这事抛之脑后，目光深邃的望的层峦叠嶂之外的东方琉璃郡，肉身忽然在沙沙微风下缩小，最终定格在一副幼学之年的孩童模样。 这一刻，身份千变万化的莫川，终于变回这具肉身最原本的模样。 莫川“幼稚”的面孔上闪过一丝冷笑，大袖一展，整个人犹如蝙蝠一般，飞了起来，遥遥滑向东方琉璃郡。 …… “此乃无尽宗属地，阁下若不想引起误会，还请绕过！”莫川刚刚飞行不足半个时辰，就被人拦了下来。 此时的莫川虽是幼童模样，但那一身天机修为若烈日当空毫不遮掩，因此谁敢轻视？然而就是这一身天机修士，他愣是被无尽宗修士给拦了下来。 因为从正阳郡穿幕而来，此时莫川恰好要横穿无尽宗属地，才能到达目的地鬼泣谷。不然的话，要么走西面的边幕山脉，要么横穿东面隔绝其他四宗的川河山脉，这两条路对于莫川而言，危险倒谈不上危险，但是终究要绕道了许多。 莫川看着当空拦道面色沧桑的青袍男子，抱拳道：“在下莫川，欲借道南下，还望贵派通融！” “不好意思，此事无法通融，阁下乃天机修士，绕道一二耽误不了多长时间。”青袍男子闻言依旧不为所动，满脸傲然。 莫川眉头皱了起来：“贵派行事如此嚣张就不怕踢到铁板吗？” 那青袍修士闻言神色正了几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莫川，嗤笑道：“道友可不是什么铁板，在我看来就是一块竹板！” 莫川闻言笑了，他久居角徵城，还从来没见过这般嚣张的天机修士。 莫非是因为东方琉璃郡高阶修士稀少而养出的傲气？还是仗着在自家的地盘上，背后有着太虚修士护短，谅自己也不敢动他？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阁下尝尝什么是竹笋炒肉丝了！”莫川脸色一翻，身形陡然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闪现在那修士的身后，一道天品组合技便是打了上去！ “天品组合技？！”青袍修士大惊，脸色骤变。 然而也就在这一刹那，他老脸陡然憋红，四肢竟然诡异的反转过来，拿胸当背，拿背作胸，然后双手一结印，赫然结出一道天品组合技，硬碰硬的和莫川双掌对上。 啪！ 一声极为清脆的声音当空炸响，两人瞬间因此向两旁爆射而开。 “哈哈哈，好熟悉的道法！我猜，你这天品组合技是学自九重天吧？哈哈哈，我告诉你，你能创出天品组合技，我也能！哈哈，再来！”那青袍修士暴退之后，感受着那道组合技中熟悉的天品法决，心中大定，整个人更是忍不住的嘲讽起来。 第八百六十五章得信息者得天下 莫川知道他的九重天肯定会造成天品法决的泛滥，但是他根本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依靠九重天创出天品组合技的修士！ 不过他略一思考，也就明白了。 对方毕竟是背靠千年大派无尽宗，以无尽宗的底蕴，只要抓住机会，必然能够利用九重天再添无数天品法决，因此创造出天品组合技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明白这一点，莫川嘲讽道：“难怪你这厮如此傲气，莫非是因为手握天品组合技的缘故？” 不想，那青袍男子反倒冷笑起来：“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阁下一看就是外郡修士，到了我东方琉璃郡不低调做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如此嚣张，是你仗着天品组合技才敢如此嚣张啊！” 莫川嗤笑一声懒得辩解，身影再次消失，再次的出现的时候，直接冲到那修士的面前怒骂道：“对啊！给我死！” 怒骂中，莫川双手好似消失了一般，赫然幻化出一朵巨型鬼脸花，那鬼脸花宛若哭脸一般，哀嚎着拍向青袍修士。 “又是组合技？”青袍修士眉头一簇，来不及细想，怒喝回应：“给我滚！” 瞬间五色霞光从他手中冒出，这霞光来不及绽放光芒，便和鬼脸花狠狠的印在一起，爆射出漫天灿烂光华。 这一刹那，浩日无辉，森林震动，走兽奔逃。 “哈哈哈，好好好！再来！”莫川哈哈大笑着，抬手又是一道天品组合技打了过去。 这次青袍修士脸色终于变了：“你怎么会掌握这么多天品组合技？！” “你说呢？”莫川哈哈大笑。 脸色剧变的青袍修士终于用出压箱底的天品灵器，可惜他这灵器刚刚将莫川击退，还没来得急得意，莫川双臂张开，两道天品飞剑便是冲了出去。 “两道——不可能！”青袍修士不可思议的脱口而出。 然而不等他消化这震惊，莫川赫然赫然再次打出第四道天品组合——天下无元！ 莫川的胸口膻中穴犹如黑洞一般，突兀间鲸吸方圆百里所有元气，无数元气犹如倦鸟归林一般，疯狂的向莫川膻中穴蜂拥而去。 青袍修士惊骇的看着这一幕，他便是再蠢，也知道莫川接下来一招必然惊天动地！ 他想阻止，然而那两道天品飞剑却缠着他根本无力阻止；他想逃跑，这两道飞剑同样也缠得他无法逃跑。 所以他只能惊恐的怒吼道：“这里是无尽宗，我无尽宗拥有三大太虚修士，杀了我，我无尽宗定然不会放过你！” 莫川咧嘴一笑道：“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 不等青袍修士听到下一句，莫川冷冷道：“给我滚！” 话落，莫川右手抬起，吞噬周围百里元气的能量，在这一刻全力从掌中倾斜而出，庞大的元气流犹如传说中的粒子炮一般，轰的一声撞上被飞剑纠缠的青袍修士。 这种不经过任何加工，不附带任何属性却又包含所有元素力量的元气炮，终于展露出能量最蛮荒的力量！ 于是青袍修士直接被一炮轰上千丈高空，他口吐鲜血，老脸憋成酱紫色，瞬身真元更是因为狂涌进来的元气，瞬间陷入一片紊乱之中。 他试图压下紊乱的真元，逃跑或者战斗，然而莫川根本就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因此不等他再做出什么反应，莫川陡然闪现在他的背后，一道蛛丝神通拍在他的身上，弹指间，青袍修士身上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蛛丝。 “你——” “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莫川冷笑道，随后一根铁索状天品灵器从莫川袖中冒出，犹如千丈虫一般，一层又一层的将其缠个毫无缝隙。 将此人缠起来之后，莫川嘲笑道：“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便是你这种有种装逼，没种承担后果的人！” 说完，莫川一抖铁索，犹如放风筝一般，将青袍修士远远的拉在身后，扬长而去。 此时青袍修士羞愧的简直想要自杀，但是这终究只是一时情绪而已，因为在之前他已经向师兄发出求救消息，想来不出半个时辰，镇守东面的师兄必然赶来。 青袍修士估算的丝毫不差，半个时辰之后，他的师兄果然风尘仆仆赶了过来。 “敢问阁下怎么称呼？我师弟犯了何错，要将我师弟这般羞辱？”青袍修士的师兄一脸悲愤而又谨慎的道。 他也不得不谨慎，实在是眼前这一幕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他师弟乃是师门出了名的天才，九重天传到东方琉璃郡之后，他师弟愣是凭此创造出两道天品组合技，战力可谓暴增！ 他便是修为力压师弟一头，自问败师弟容易，想生擒可就太难了，然而眼前这人愣是将师弟捆了起来，犹如放风筝一般，这如何不令他震撼而警惕？ “呦，看到我捆住你师弟，终于知道客气了？”莫川笑了：“我莫川走南闯北，从来没因为赶路的事情被人刁难，今日重回故里，没想到却遭了你们无尽宗的刁难，你说我该不该将他绑起来？” 青袍修士师兄表情一窒，他略一沉默开口道：“此事我代师弟认个错，还望阁下将我师弟放下，如何？” 莫川意味深长的笑道：“如果我说不呢？” “那只有手下见真章了！”青袍修士师兄脸色一变，怒吼一声，扑了上来。 …… 自从无垢城主无绝天机突然发疯的灭了无罪城之后，鬼泣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陷入了人气低迷的萧条之中。 结果，不等无罪城再次建立起来，无尽宗和观澜书院突然联手再次出手围剿无罪城，这次两大派天机尽出，几乎一夜之间，伏尸百万，将鬼泣谷杀个一干二净。 此时正值九重天刚刚传到东方琉璃郡，因此此事险之又险的被封锁了下来。 随后无尽宗神阙太虚亲手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阵，将整个鬼泣谷笼罩起来，对外宣布鬼泣谷将永世沦为无尽宗和观澜书院猎取魂珠之地。 整个事件，看起来似乎就是无尽宗和观澜书院窥觊鬼泣谷这个特殊的资源点。 事实是这样吗？非也。 真实的事情经过应该是这样的：鬼泣谷惊现孕育出天品上阶灵器征兆，此事自然瞒不过独占东方琉璃郡西部的两大宗派无尽宗和观澜书院。 因此两大宗派暗中达成协议，屠杀鬼泣谷修士并占领鬼泣谷。这个过程瞒得过郡外势力，最终却瞒不过东方琉璃郡相对发达的东部四大宗门。 然而东部四大宗门发现此事的时候，无尽宗神阙太虚已经建立天罗地网大阵，想要插手其中困难重重，而且极有可能引发东西两边宗门大战。 再加上鬼泣谷孕育之物不过是一件天品上阶灵器，联手抢夺下来也不好瓜分，最终收了无尽宗和观澜书院的好处，不再插手此事。 至此，鬼泣谷即将孕育而出的天品上阶灵器，成了无尽宗和观澜书院囊中之物。准确说起来，应该是无尽宗的囊中之物，观澜书院不过是收了无尽宗的好处，表面上达成联盟姿态，恫吓东部四大宗门而已。 无尽宗这远攻近交捭阖纵横玩尽手段的内幕，可谓了得！可惜这手段，所知者甚少，当然这不包括莫川。 话说莫川为何知之甚详？当然他不是通过观澜书院庄峰主之子庄毅知道的。 那庄毅地位再高，也没有资格知道这种政治妥协的内幕。莫川之所以知道，自然是靠九重天窃听两大宗门高层之间的交流整理而出。 尤其是九重天4.0版本的更新，之前莫川还要花费一定的精力逐个id翻阅，现在这些人直接公然在企业群里聊天，莫川不知道才不可思议呢！ 除此以外，莫川还知道一条外人绝难知道的内幕，不，应该说把柄！这个把柄，还是无尽宗神阙太虚自己在和其他两位太虚交流中暴露出来的。 这个内幕或者说把柄就是，为了布置出能够笼罩整个鬼泣谷的天罗地网阵，神阙太虚必须得时时刻刻坐镇阵中，否则他一旦离开，此阵瞬间形同虚设只剩下花架子。 正是因为这个“把柄”，令此事给了莫川无限的操作空间，也给了他嚣张的资本。 第八百六十六章归来 京天华是个散修，也是个颇为罕见的天机境散修！ 面对天机境所需的庞大资源，京天华不组建属于自己的势力，不加入其它势力，反而依旧做个逍遥自在的散修，这真的是他心性洒脱吗？ 非也！ 实际上京天华还有一个名动数州的绰号，名曰：妙手天盗！ 京天华既然选择做散修，自然有坐他散修的道理，他这辈子打架未赢过任何一名同境界修士，但是他这辈子也从未有人能抓住他！哪怕对方力压他一个大境界。 此时这位声名赫赫的天机盗贼，此时正靠在一块石头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眼珠子灵活的一会儿瞥一眼手中的九重天投影，一会儿瞄一眼几百丈开外的一座笼罩着偌大的鬼泣谷冗繁到极点的天罗地网阵，似乎丝毫不怕被那大阵中主持的太虚修士发现。 “世人都说我乃天盗，在我看来，你大爷才是天盗啊！一道法印算进人心，不费吹飞之力便盗尽天下道法财富，哎，聪明如我怎么没想到整个九重天这玩意呢？”京天华眼速极快的翻阅着九重论坛上的消息，一心二用的一边过滤可能值钱的情报，一边嘀嘀咕咕着。 可惜他一想到建立九重天可能遭遇的太虚修士乃至一线天甚至太玄五境修士的窥觊之后，便是他这那双可以跑得过太虚的双腿，也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心中不得不承认“你大爷”确实有两把刷子。 “哎，我的上阶灵器呦，你咋还不快点孕育出来，这么等下去，小爷的屁股都要生根了！”京天华又瞄了一眼鬼泣谷，整个人有种郁闷坏了的感觉。 没错，京天华赫然瞄上了鬼泣谷即将孕育而出的天品上阶灵器，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 最令人惊讶的是，别人忌惮无尽宗的神阙天机，他看起来却无所谓一般。 话说回来，就算他拥有什么底牌能从太虚手中逃脱一命，但是无尽宗目前在世的太虚修士可是拥有三位啊，他就不怕窃取抢夺上阶灵器的时候，遭到另外两位太虚修士的围杀？ 虽然说无尽宗近百年公开露面的只有一位，那就是近些年新晋的太虚修士——神阙！余下两位，有人猜测不是闭了死关试图突破一线天，便是离开了东方琉璃郡去外郡寻找资源。 毕竟修士每进一步，对资源的需求乃是幂次方式的增长，无尽宗统治的疆域绝对无法满足三位太虚的修行需要。 但是也无法保证另外两位太虚修士的突然降临啊！ 因为到了太虚这境界，画地为牢都是小手段，那么凭空紧急捏出传送阵，跨州返回宗门也就不要太方便。 虽然说传送阵每次启动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且传送目标质量越大，所需能量越大。但是这代价对于太虚修士来说，完全承担得起！ 没人知道京天华为何如此大胆，或许这就是他声名赫赫的根本原因。 然而就算是如此大胆的京天华，此时也突然被另一个人的大胆给惊呆了，只见他下意识瞄了一眼鬼泣谷方向，也就是这一眼，令他控制不住的爆出一句粗口：“卧槽！” 只见鬼泣谷方向忽然飞来一名天机修士，额，现在鬼泣谷早就被无尽宗和观澜书院高阶修士包围，飞来天机修士并不奇怪。 但是奇怪的是，这个修士根本就不是这两大宗门的修士。这还不是让京天华吃惊的，真正令他粗口脱口而出的根本原因是——那修士犹如开屏的凤凰一般，后面拖拽着数百根铁索，每一根铁索后面赫然都捆着一名修士，看气息几乎全是金丹甚至天机修士！ “兄弟，你牛逼！”京天华投影也不看了，哗的坐正起来，一脸的目瞪口呆。随即忽然跟想到什么似的，手忙脚乱的掏出一枚水晶球状的法器，连忙激活起来，瞬间鬼泣谷远处的那一幕被微缩到了水晶球之中。 …… 盘膝悬空坐在无尽宗神阙太虚右四地网阵脚的媚峰主，低眉顺眼一身胭红鞠衣将其衬托得格外端庄，再也没有往日的妩媚模样。 某一刻，她眉梢忽然一颤，睁开了眼睛，随即瞳孔骤缩。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就知道无尽宗的好处不是那么好拿的，果然这天品上阶灵器即将孕育而出，敌人就来了，可真是会挑时间。 等等，竟然只有一人？而且并非太虚？这是来送死的吗？还有……此人为何有些面熟？ 在媚峰主思绪翻转之时，无尽宗的天机修士豁然全部从天罗地网阵上站了起来，便是神阙太虚也睁开了眼睛，表情古井无波，看不出情绪。 “哈哈哈，无尽宗啊无尽宗，你们可真够霸道的啊，这么大的鬼泣谷说圈起来就圈起来，我这想衣锦还乡，到了大门口都没法进去了啊？”莫川拖拽了一路上抓来的无尽宗修士，刚一靠近整个人狂得便哈哈大笑起来。 “衣锦还乡？莫非阁下乃鬼泣谷修士？还有阁下为何绑我无尽宗修士？！”无尽宗赫赫有名的无绝天机率先站了起来，很显然面对莫川一根铁索捆着三名天机修士数百名金丹修士的模样，便是他也忌惮万分。 莫川当空而立，他意味深长的扫过面前驻扎着足足十二位天机修士甚至一名太虚修士的天罗地网阵，脸上逐渐露出越发灿烂的笑容。 “无绝天机、媚峰主、公峰主别来无恙啊？”莫川笑容灿烂的打招呼道。 此言一出，天罗地网大阵之上众天机皆看向这三位天机，试图从其眼中看到些许情报，可惜他们看到的只有一片茫然。 莫川呵呵笑了：“三位看来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媚峰主，当初您窥觊我这肉身，万里大追杀，把我撵兔子一般撵进了鬼泣谷，这才几年啊，这就把我忘了？” 媚峰主听到“肉身”二字，脸色骤然一变，尖叫起来：“是你——莫川！” 这一刻，铁谷峰峰主公博彦脸色也是骤然一变，他根本没想到当初那个被他视为牵制媚峰主的棋子，不过两三年竟然成长至斯！ “莫川？” “莫川是谁？” “等等，我听闻一年前龙源郡似乎出过一名叫做血魔莫川的人物！” “难道是他？” “他不是金丹修为吗？竟然这么快便突破了的天机之境？” 一时间，天罗地网之上众天机一片哗然。 第八百六十七章情报失误 以天机修士神念沟通的速度，不过弹指间，观澜书院乃至无尽宗众人便已经知晓了莫川的身份。 “这么说，你今日而来乃是为了寻仇？既然如此，为何还绑架我无尽宗修士？”无绝天机眼中尽是一片阴厉，若非投鼠忌器，他早就是出手了。 莫川冷笑道：“我说了，我乃是为了衣锦还乡，寻仇自然也是衣锦还乡的一部分。至于为何帮了你们无尽宗修士，自然是因为他们出言不逊，得罪了我，你说我该不该绑了他们？” 无绝天机闻言冷笑：“你说他们得罪……”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突然闭上了嘴巴，因为天罗地网阵中的神阙太虚装逼之极的抬起而来手掌，瞬间压下一切声音。 神阙太虚面色平静道：“能在区区两三年时间突破天机之境，想来必然是拜入了某位太虚门下吧？这大概也是你为何敢在我面前嚣张的原因吧？” 此言一出，在场天机修士脸色骤变，媚峰主表情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如果神阙太虚所言不错的话，那么这小子背后的太虚修士，莫非是太虚大乘甚至大圆满修士？不然的话，怎敢这般对神阙太虚不客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怕是多半也不会害怕观澜书院唯一的太虚修士子平老祖。 莫川挑了挑眉，心中暗笑，有些人啊就是太自负太自以为是，呵呵，竟然以为老子乃是仗着莫须有的背景？！ 呵呵，也罢也罢，既然你这般认为，那我便陪你们好好玩一玩。 “前辈目光如炬，晚辈佩服！”莫川抱拳回应。 “那不知汝之师尊道号姓名？”神阙问道。 莫川嘴角勾了起来：“说来也巧，我家师尊道号里也有一个神字，至于具体嘛，师尊嫌弃我修为太低，不准我告诉他人！” 神阙闻言眉头微微一簇，道号里也有一个“神”字，这会是谁？他怎么没听说过道号里有‘神’字的太虚修士？莫非是渊外修士？ 不不不，这小子离开东方琉璃郡不过两三年，根本走不了多远。除非他能使用只有至尊城才会修建的传送阵！不过，即便是他运气好的流浪至至尊城，也出不起传送的费用。 等等，神……神陨！莫非是血杀楼楼主神陨？不可能，一线天修士怎么会收他为徒？ 神阙瞳孔骤缩，他陡然凝音入耳向媚峰主询问道：“此子之前提及肉身之事，此乃何事？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媚峰主脸色瞬间一片惨白。她想了想到底将莫川肉身的特殊情况说了出来。 地脉之精？神阙心中暗暗吐了一口气，自觉已经找到了答案。地脉之精的肉身，到了他这般境界虽然价值一般，但是依旧不可否认其成长潜力。 如此神韵大人看上其肉身，故意借“太虚”身份收徒培养，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这也不能排除这小子故意狐假虎威的耍他！毕竟现在随着九重天的疯狂蔓延，各地沟通的通畅，很多隐世不出的老怪乃是顶级大能，都逐渐被人知晓，因此被人拿来狐假虎威也能理解。 这般一想，神阙古井无波的问道：“看来贵尊师倒是有趣之人，说吧，你此行过来有何目的？” 莫川深深的看了一眼神阙太虚，心中暗道不愧是太虚老怪，别的不说，这份城府心境便令人佩服！ “前辈目的为何，晚辈目的便为何！”莫川朗声道。 话落，场间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众天机脸色骤变。 不料，神阙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我还道你乃神陨大人之徒，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介玩弄心机小辈！无绝，杀了他！” 莫川脸色大变，他根本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竟然被这厮察觉了破绽。 “等等！”莫川大吼。 然而无绝天机已经扑了过来，莫川脸色一变，怒极而笑：“也罢！吃我一招流星雨！” 怒啸中，莫川一把抓起手中化为一根的钢索，猛地一抖，顿时这一根钢索分叉出去的数百根猛然划破长空，砸向无绝天机。 无绝天机脸色一变，刚刚打出去的法决，强行收了回去，差点将自己震伤。 莫川看到这一幕，大喜，哈哈大笑着，挥舞着被钢索捆成粽子的无尽宗修士们，噼里啪啦的砸了过去，心中那叫一个爽！ “哈哈哈，亲爱的无尽宗修士们好好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就是你们尊敬的神阙太虚啊，为了杀我，连你们的性命都不顾！哈哈哈……”莫川嘲讽着，手中不停，手中铁索哗啦啦的挥舞着，那场面简直犹如屠户挥舞着捆猪绳索。 一时间，无尽宗天机修士脸色可谓难看到了极点。 不曾想就在这刹那间，狂笑的莫川表情突然呆滞，他的身影也瞬间在空中定格，这一刻，他分明感觉到一股超越他力量极限的力量，犹如上帝之手一般，将他狠狠的攥在空中。 他那天品铁索在这一刻突然绷断，天空中突兀凝聚出一只透明的空气大手，一把将铁索之上修士全部抓取，然后托举向天罗地网大阵阵眼之中。 在那里，神阙太虚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莫川，那表情犹如看人耍猴一般。 情报有误！ 莫川心中闪过一道明悟，神阙太虚可能确实离不开天罗地网大阵，但是他终究是太虚修士，必然还有其他攻击手段。 怎么办？ 刹那间，莫川双眸陡然化为一片白色，脸色涨红，最终艰难的挤出一个字——“爆”！ 轰隆！ 一声爆炸，瞬间震惊了在场所有的天机修士，无数人齐刷刷的转头看向神阙太虚，只见神阙太虚凝聚而出的空气大手之中，一名金丹修士轰隆一声自爆，化为无数血雨，迸溅得那几百修士一身都是。 神阙太虚因为这一声自爆，心神摇曳，瞬间失守。也就在这一刹那，莫川抓住机会，浑身突然爬满无数符文，整个人投入泥鳅一般，艰难得从那凝固的空气中，溜了出来，远远逃开。 “哈哈哈……不愧是太虚修士，坐镇如此庞大的天罗地网竟然还有余力攻击我，晚辈尿尿不扶小弟弟也他妈服你啊！” “噗……”远处一直窥探这里的京天华一口老血喷出，他有种预感，他这幻影一旦上传九重论坛，绝对能带起一波流行词。 莫川继续嘚瑟的狂笑着：“你以为你现在是救了他们吗？不，老子告诉你，一旦老子的心脏停止跳动，他们统统都得爆炸！哈哈哈……信不信？啊？不信老子再爆一个给你看看？” 第八百六十八章叫你爹干嘛 “竖子敢耳？”神阙太虚脸色骤变。 莫川闻言瞬间被激怒，他脸上闪过一丝狞笑：“老子有何不敢？” 本来按照莫川计划，是打算用这群无尽宗修士的性命，再加上一批天品下阶法器，逼迫神阙太虚发誓，换取鬼泣谷上阶灵器。为了让计划顺利，他甚至还详细构思了数种可能，甚至还想到了赌斗的方式。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怎么也没想到，此时竟然直接冲突上了。 刚刚他既然为了求生，已经自爆了一个金丹修士，那么接下来自然绝无和解的可能，既然如此……为何不疯狂一把？！ 伴随着莫川置气一般的狞笑，被神阙太虚牢牢保护的数百名修士，轰隆隆传来一连串的爆炸之声，这些在莫川一路赶来参与围杀他的修士，最终成为师门前辈和莫川斗气之物。 在一连串剧烈的爆炸中，化为一堆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 “莫川，我要杀了你！”神阙太虚一直古井无波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下去，他怒发冲冠，脸色涨红，神色扭曲，一身太虚修为，可怕的骇人！ 他刚刚试图解开门中弟子体内的禁锢，然而他失望了，这莫川明明不过天机修士！但是布置出来的禁锢却精巧的可怕，竟然在短时间根本解不开来。 尤其是这种引导修士体内力量自爆的禁锢，极其敏感，稍微一点的暴力破解，都会引起其自爆。 有人说过，人之所以暴躁之所以坏脾气，其实终究是源于自己的无能罢了！所以神阙太虚怒了。 莫川冷笑道：“老匹夫，你他妈唬谁呢？坐镇这么大的天罗地网阵你根本就离开不了，否则此阵瞬间形同虚设！” 这话犹如打蛇三寸一般，直击神阙太虚的软肋。 可不是，鬼泣谷即将孕育而出天品上阶灵器之事，虽然没有传播出去，但是此事肯定瞒不住东方琉璃郡那些生存在夹缝之中的势力。 此时这天罗地网大阵之下，不知虎视眈眈了多少修士，一旦有机会浑水摸鱼，这些修士绝对不会放过，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神阙太虚才不得不亲自坐镇。 然而他根本没想到他的天罗地网镇的破绽，竟然被对方看破了并且因此受到了要挟！ 神阙太虚狠狠吸了几口气，脸色忽然平静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我便不要这上阶……灵器！” 最后两个字出现的时候，瞬间在莫川背后响起，此时的神阙太虚竟然果断的离开天罗地网大阵，试图瞬间扑杀莫川，终结一切祸患。 “死吧！”神阙太虚脸色狰狞，大手狠狠拍了下来。 这一瞬间，天地色变，无风云涌，百兽噤若寒蝉！ 这一刻，莫川体内九天一气几乎凝滞不动，整个人更是毫无动弹之力。 眼看莫川便要落入绝境之中，一道道神秘符文突兀浮现在莫川的体表，看起来似乎是某种防御法印。 而看似几乎毫无喘息之力的莫川，却突然呕出一口鲜血，牙齿带血，唇艳若花一般的咆哮起来：“滚吧，老匹夫！！” 神阙太虚闻言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也不可能收手，只当是莫川的疑兵之计，所以大手卷携漫天凶威，依旧拍向莫川。 这一掌若是拍实了，莫川便是身披天品中阶内甲，怕是也得化为一滩肉泥！ 然而就在神阙太虚的手掌触碰到莫川体表的瞬间，神阙太虚脸色骤然一变：“传送阵？！” “哈哈哈，才发现？完啦，老匹夫！”莫川桀桀怪笑着，体表的符文陡然平展开来，化为一面冗繁到极点的传送阵，而神阙太虚的半边身体赫然陷入传送阵之中。 “混蛋……”神阙太虚大怒，他想要继续攻击莫川，然而传送阵疯狂的吸扯力量，却令他根本无法分心。 这一刻，莫川财大气粗的一抖袖口，无数上品灵石飞出涌入传送阵之中。 得到能量供应的传送阵疯狂运转起来，刹那间，足以震慑半座东方琉璃郡的神阙太虚瞬间消失，被传送了出去，也不知道被传送到了那里。 一时间，天地间安静了下来，可谓落针可闻。 所有人皆一片呆滞傻眼。 远处窥探这里的京天华更是嘴巴张大，半晌才喃喃道：“牛逼，原来面对高阶修士除了逃跑之外，还能把对方撵跑！” 现在他已经百分百肯定，他这个幻影上传到九重天之后，绝对足以引起轰动。 对了，帖子取什么名字呢？ 天机大战太虚，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 莫川喘着粗气，没想到自己终极逃命b计划竟然会这么早就启动了，更没想到它竟然还尼玛成功了！ “哈哈哈，无绝天机你是自己掌嘴一千，还是等我扇你？”莫川陡然看向无绝天机。 无绝天机直接傻眼了，我艹你大爷的，我他妈招你惹你了？怎么一来就老是针对我？无绝天机这般想着，却和无尽宗数位天机修士对视一眼，所有人齐刷刷离开法阵，将莫川包围了起来。 虽然说莫川将神阙太虚传送了出去，但是以太虚之能绝对不出一炷香便能搭建出传送阵传回宗门，然后再赶来这里！ 所以他们便是杀不死这手段多得可怕的天机修士，也要拖延时间。 然而他们却忘了，莫川既然能准备出这种怪异的自保招数，传送目的地岂会没有陷阱？不，应该说无尽宗的天机修士们也许也猜到了这个可能，只是他们根本不敢细想。 因为神阙太虚无论如何能不能及时赶到，他们都得围杀莫川，否则无尽宗的名声也就毁了。 “逆贼你如此针对我，想来当初无罪城被毁那一日，你定然也在其中吧？说不定还犹如臭虫一般，为了小命，使出浑身解数？！”无绝天机攻心嘲讽起来。 莫川冷笑起来：“知道老子为何能得血魔绰号，搅得紫阳阁一片大乱吗？”这一刻，莫川无耻的将叶飞舟的功劳拦在自己的身上。 妈的，谁叫那厮冒充他的名字的？ “那还要感谢你的锁魂凝血阵啊！没有那一整座无罪城的精血，老子怎么生龙活虎得搅得紫阳阁一片大乱？” 无绝天机闻言脸色骤变，不等他开口，莫川又是一道攻心计，犹如最锋利的刀子一般，插进他的心脏之中：“还有你那宝贝儿子，也是老子杀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哈……” 这攻心怒嘲一出，无绝天机浑身剧震，双眼瞬间充血，表情瞬间狰狞一片。 “莫川——”无绝天机咬牙切齿。 莫川却哈哈大笑：“哎，叫你爹干嘛？！” “噗……”一口鲜血从无绝天机口中喷出，他彻底疯了，再也不顾无尽宗围杀阵型，手握一道血刃，便是狠狠砍向莫川。 “来得好！”莫川眼睛一亮，一抬手，豁然也抽出一道血刃，狠狠的迎了上去。 第八百六十九章渔翁得利 时至今日，莫川一共炼制了两把血刃。第一把吞噬了殷颜凡精血的血刃，虽然尚未达到天品灵器级别，但是也有伪天品级别。不过，那把血刃被他交易给了飞天豹族。 至于第二把，正是莫川现在手里的这一把。当初莫川和飞天豹族交易的时候，如果交出血刃炼制方法的话，或许交易过程还会更加爽快一些。 但是莫川最终没有，因为鱼和渔的区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点看他手里这第二把血刃便可知。此时他手里这把饱饮正阳郡不知多少天机修士鲜血的血刃，此时赫然已经进化至天品下阶。 此时蓦然抽出，直接令无绝天机眼珠子红得渗血，狰狞得几欲凸出。 因为这血刃赫然是他根据一道天品灵器残方独创而出，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儿子，不会再有其他人掌握。 现在莫川抽出了血刃，基本等于坐实了凶手的罪名，这如何不令他发狂！ “轰隆！”两道血刃轰然碰撞到了一起，血刃独有的抽血力量，瞬间彼此反噬起来，持刀者更是因此真元被疯狂的抽取。 莫川踏入天机之境终究时日尚短，这一击硬怼硬的对磕，瞬间暴露了他基础薄弱的弱点。只见他的血刃在颤抖中，大量的血气被对方血刃抽取而出，那模样简直就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之力量！ “滚！”莫川试探出深浅，哪里愿意这般僵持下去？他突然单手持刀，另一手当空酝酿出天品组合技，便是狠狠拍了上去。 岂料无绝天机也不是吃醋的，终究是成名已久的天机修士，便是被激怒，基本战斗意识依旧比莫川强多了，面对莫川这一手，他仅仅翻转刀刃，身子一侧，一道天品神通，便巧妙的了化解了莫川的天品组合技。 “好厉害的战斗意识！”莫川瞳孔微微一缩，不过他却趁机错身离开，便是向外冲去！ 他虽然依靠九重天掌握大量天品组合技，但是天品组合技也是要人用的，单对单或许威力无穷，但是一旦深陷包围之中，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他激怒无绝天机，便是要破坏无净宗天机修士的包围之势，趁机冲出去！ “哪里跑，给我死！我要你死！”无绝天机错身而过，蓦然转身，神色狰狞的咆哮。 然而莫川已然冲到他之前站位的缺口，眼看便要冲了出去。 岂料，便在这一瞬间，莫川的眼前忽然出现一道令他意想不到的身影——是媚峰主！ 媚峰主不知从哪来寻来的绝美皮囊面孔上，此时早已没了贤淑娇媚模样，有的只有狰狞，那表情直欲要将莫川彻底碾碎。 此时的她赫然弥补了无绝天机的缺口，手中结出一朵般若印，一朵娇媚的花朵儿在其掌中开放，花朵儿越来越大放大，直欲将莫川吞入其中。 莫川狞笑着：“自己作死就别怪我了！” 怒吼中，一朵鬼脸花突兀在莫川面前绽放，这鬼脸花喋喋怪笑着，迎风便大，正好与那娇媚的花朵儿印到了一起。 不等法印分出胜负，莫川双手陡然闪现天丝手套，一股骇人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一拳柱定！”莫川心中低喝，狰狞鬼脸先至，随后拳出如龙！ 轰！ 鬼脸花和那娇媚的花朵儿的对磕爆发出炫目的光芒，便在这光芒的掩护下，莫川一拳砸中媚峰主的腰肢！ 媚峰主体表陡然闪现出一套精致的天品中阶内甲，这内甲瞬间化解了莫川的一半威力，不过即便如此，媚峰主依旧被这一拳打得吐血倒飞出去。 然而经过媚峰主这一息时间的耽搁，无净宗天机修士赫然已经围了过来，甚至有两道法印，三道灵器砸了过来。 莫川头也不回，手一撒，大团的蛊虫蜂拥而出。 这些蛊虫冲出之后，根本没有扑向敌人，而是直接便是轰隆隆自爆起来。 剧烈的爆炸，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仅炸得无尽宗天机修士倒射而出，也令将莫川炸开。然而莫川的目的终究还是达到了，他终于逃开了无尽宗的包围圈！ 这一刻，海阔任鱼跃天空任鸟飞。 “哈哈哈……”莫川放声大笑起来，他冲到媚峰主的身旁，双手如电，刹那间不知道多少法印狠狠砸了过去！ “不——”这一刻，媚峰主终于慌了，她最终落井下石的举动还是失败了。 也就在这一刻，媚峰主身后的鬼泣谷陡然传来咔嚓之声，偌大的鬼泣谷核心突然酝酿出黑洞一般，鬼泣谷终年不散的迷雾还有无穷无尽的游魂，陡然坍缩起来，疯狂的向着鬼泣谷中央凝聚而去。 这一幕，说着极慢，实则极快。 鬼泣谷孕育不知多少年的天品上阶灵器终于要出世了！ 这一刻，潜伏在鬼泣谷四周的魑魅魍魉，终于忍不住了，一个个疯狂的窜了出来，疯狂地向鬼泣谷中央冲去。 一直录着幻影的京天华更是怪叫一声，手一抖将刚刚录制下来的幻影上传了刚刚写好的帖子里，然后整个人身影瞬间消失，犹如无形之物一般，冲向鬼泣谷中那天品上阶灵器。 感受这背后掀起的惊涛巨浪，媚峰主心中大喜，甚至喜不自胜的表露出来。 因为这莫川既然是为了那灵器而来，此时必然再也管不了她！换言之，她得救了。 岂料，不等她舒一口气，莫川忽然冷冷道：“媚峰主，走好！” “什么？”媚峰主一愣，她的肉体忽然传来撕心裂肺一般的剧痛，她面前的层层叠叠法印竟然有如水中花一般消散。 原来莫川之前打出的法印，全部都是幻术。 莫川真正的杀招，乃是一招名曰震荡术的天品神通。 这虽然是个神通，但作用极为奇特，赫然是专门针对内甲的招式！此招乃是通过特殊的震荡力量，无视内甲的防御，震荡攻击敌人的五脏六腑。 媚峰主因为怪异的癖好，经常更换皮囊，所以她的肉身根本就强不到哪里去。这震荡术对其他修士或许效果一般，但是对她简直不要太有效。 因为肉身的剧痛，媚峰主心神瞬间失守，也就在这瞬间，莫川一连串天品组合技打上去，两道化解内甲的威力，余下全部轰入媚峰主的体内。 “不要……饶命……我愿为奴……”媚峰主崩溃的大吼，然而一切都晚了，她的肉身乃是魂魄瞬间被无穷法决打成了一团肉糜。 也就在这一刻，鬼泣谷深处忽然传来一声哈哈大笑：“哈哈哈，我的，我的！哈哈哈……你们一群渣渣，吃屁吧，哈哈哈……” 大笑声中，夹杂着各种不甘心的咆哮：“混蛋！”、“是妙手天盗！”、“在那！抓住他！”。 莫川终究因为媚峰主这个耽误，而错过了对鬼泣谷天品上阶灵器的抢夺。 此时莫川刚刚搜刮完媚峰主的战利品，无绝天机就已经冲了过来。莫川和他匆匆对轰几招之后，就知道以他的战斗力，一对一保持不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想要格杀对方几乎没什么希望！ 如此再面对无净宗数天机的围攻，那就更没什么希望了。既然如此，自然走为上计！ 恰在此时，鬼泣谷一道人影冲天而起，那人背后还追着一大群修士。不用想，当先那道身影正是渔翁得利的妙手天盗！ 妙手天盗不愧是名震碧血大渊数州的天才盗贼，只见他冲出鬼泣谷之后，身影几个闪烁，便彻底消失于天地之中，甚至连气息也丝毫没有留下，就像从来没有这个人一般。 莫川看着妙手天盗的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神秘微笑，大笑一声：“无绝天机，后会有期，拜拜！” 说完，莫川冲着妙手天盗消失的地方冲了过去。 第八百七十章跗骨之蛆 在东方琉璃郡和水寒郡之间的边幕山脉中，一棵参天大树嵖岈间，妙手天盗京天华一脸吊儿郎当的骑在嵖岈之间，两侧双腿摆呀摆，整个人嘚瑟到极点的看着手中一团宛若水母一般的天品灵器，整个人抑制不住的发出喋喋怪笑。 “嘿嘿，本来都做好被太虚修士打到吐血的心理准备，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京天华笑着，这种渔翁得利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纵观整个过程，不仅不费吹之力，更是免费观看了一场天机大战太虚修士，这一趟来得简直不要太值！ “嘿，兄弟，抢了我的灵器，你良心不觉得痛吗？”一道幽幽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谁？”京天华大惊，也就在这一刻，一股骇人的能量将他笼罩起来，巨木方圆百丈之内，赫然亮起大片大片的法阵符文。 他竟然在无声无息之间，走进了别人的陷阱之中！不，应该是敌人竟然在无声无息之间，在他四周布置好了陷阱。 京天华惊恐的左顾右盼，这才发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嵖岈间，静悄悄的悬立着一名雪白襜褕大袍的十一二岁稚童模样的天机修士。 “莫川——” “哦？认得我就好，省得抵赖！呐，灵器是你亲自送过来？还是让我亲自去取？”莫川理所当然的问道。 京天华额头冒出一丝冷汗，这是他职业生涯以来，第四次出现这种情况，但却是他金丹之后第一次还被人追踪找到。 要知道，前三次被人跟踪发现也就算了，毕竟那时候修为阅历乃都十分浅薄，被追踪也很正常！ 然而等到他踏入金丹之境，除了被人撵着屁股追之外，还没出现过都已经确定无人跟踪之后，还被人跟踪的情况！如此更被提，他现在赫然已经踏入天机之境了！ 这简直就是尼玛活见鬼！ “灵器交给阁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阁下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追踪到我的？我休息之前，可是已经确认了三遍都没人跟踪的。”京天华一副犹如受惊的老鼠模样。 然而莫川哪里会信他这模样，忍不住嘲讽道：“告诉你之后，然后等着你完善？” “对啊！不然呢！”京天华理所当然的道。 莫川翻了翻白眼，尼玛，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 既然如此，莫川懒得再废话，他手一掐诀，覆盖周围百丈的顶级大阵轰然发动，几乎瞬间将这里彻底封锁起来。 然而就在这一刻，莫川眼珠子陡然瞪圆。 只见京天华犹如泥鳅一般，身形扭曲着在大阵中窜来窜去，然后三息之后，竟然……竟然尼玛溜了出去，跑了！ 卧了个槽！ 莫川傻傻的还摆着捏法决的模样，半晌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 莫川是个很谨慎的人，自从九重天获得大成功之后，他利用“权限狗”的特权，不知道翻阅多少道法，创出多少天品组合技！ 说句不夸张的，他掌握的天品组合技之多，几乎足以应对他能想到的任何情况！ 更因为无形知识的日渐丰富，他在禁制、阵法方面的造诣，可谓突飞猛进！ 别看他现在才天机小乘境，但是他敢保证便是天机大圆满也奈他不得！便是面对太虚修士也有几分自保之力，譬如将神阙太虚传送出去的手段，就是他的自保手段之一。 因此这时候的莫川是自负的！ 他的自信心甚至因为九重天膨胀到和一线天一个层次，这点看他插手正阳郡之事就能看得出来。 那种悲天悯人的情怀，本身就是一种“俯视”的视角！区区一介天机修士竟然俯视偌大的正阳郡，那时候就能看出他的心态已经极具膨胀。 然而他根本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失手的一天！而且还是失手在一个号称打不过任何同境界修士的盗贼手中。 所以莫川笑了，他摇了摇头，大阵并没有因此收起，反而盘膝坐了下来，神念刺入九重天之中，翻阅起追踪擒拿禁锢等等这方面的道法。 他当然不是临阵磨枪，而是借机好好实践实践追踪以及擒拿方面的道法。 至于京天华，他敢百分百的保证他逃不脱他的手掌心。 因为……因为京天华就是他九重天的用户之一啊！只要京天华还戴着九重须弥戒，那么他永远就无法逃脱莫川的掌控。 话说，当初莫川故意将九重知乎印设置成必须得刻在须弥戒上，可不仅仅是为了将来异界版淘宝做准备，更是因为须弥戒乃是修士的标配！ 将“九重知乎印”刻在须弥戒上，在初期推广上等于强制性绑定修士。 因此京天华恐怕根本想不到莫川之所以能追踪到他，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法决漏洞，纯粹是他自己给莫川开了后门而已。 …… 三日之后，京天华来来回回确定数十遍无人追踪之后，终于累瘫得躺在一块草皮上，整个人放浪形骸。脑海里却在思考着，那莫川究竟是怎么追踪到他的。 不曾想，说曹操曹操到，一道幽幽的声音再次在他旁边传来。 “哥们，你这逃跑功夫确实了得，我觉得韩跑跑都不如你厉害，不如咱们做个交易……”莫川话还没说完，京天华犹如受惊得兔子一般，怪叫一声，嗖得消失得无影无踪。 站在一旁的莫川，一脸郁闷的摸了摸自己的面庞，我靠，老子长得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你别说，这厮逃跑功夫确实了得，若能压榨出他的逃跑道法，对他帮助定然极大！ …… 十日后，京天华已经冲出了边幕山脉，然而他丝毫没有惊喜之色，反而脸色苍白的冲进一座修士城中，疯狂的游走于集市、黑市酒肆乃至拍卖行，期间各种换脸术不停用出。 等到他终于停下来在一座龙门客栈中停下来的时候，面对小儿“仙子”的称呼，他尼玛差点要疯了，他竟然被逼的不知不觉间化身成了女子，还有比这更操蛋的事情吗？ 不过，只要能甩掉那个可怕的莫川，一切都是值得的。 京天华这般想着，为了符合女子身份，他特意忍住没点酒水，只是点了一些点心切糕云云。 不等他吃到一半，一名稚童模样的修士，一屁股坐在他对面道：“大男人就吃这点东西，饿着肚子，还怎么赶路？” “啊——”京天华一声凄惨咆哮，身影轰得化为无数幻影，钱都没付的便冲出了酒楼。 酒楼掌柜感受着那天机气息，表示十分操蛋，因为他们城主也不过天机之境啊！ …… 一个月后，水寒郡离周城街道上，一名稚童修士提着大袍衣摆，蹲坐在一名乞丐面前，一脸真诚道：“兄弟，再痴迷cosplay，也不能这般作践自己啊？cos女人、老人、孩子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残疾人，瞎子，瘸子，甚至更狠的剁了自己两条腿cos乞丐，我擦，兄弟说实话，我尿尿不扶小弟弟都服你！” 没了两条腿的京天华，一脸平静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哥别说了，灵器我不要了，我这就送给你，我这次真的没玩任何手段，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也不要你怎么追踪我的方法了，我只求你别把那法子告诉别人就好，对了，尤其不要上传到九重天！算我求你了！” 说着京天华掏出鬼泣谷孕育而出的天品上阶灵器递了过去。 莫川感慨着接过这灵器，想了想道：“兄弟，说真的，相对于灵器，我对你的逃跑功夫更感兴趣！” 京天华闻言，橘皮老脸瞬间崩溃，两眼老泪纵横：“我的老天，我都这样了，兄弟，求求你放过我吧……” 第八百七十一章历史一刻 看着哭得跟孩子似的京天华，莫川砸吧了一下嘴巴，心中竟然有种几分负罪感，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将人家逼得太紧了？ 瞅瞅，瞅瞅，好歹也是天机修士啊，竟然哭成这样子，搞得老子跟变态大魔王似的。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他这不是变态大魔王怕是也相差不远了。 想想也是，这要是搁在自己身上，连续一个月用尽手段疯狂逃命，敌人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冒出来，而且根本不杀你只是调戏你，尼玛，这般猫玩老鼠，搁谁都得崩溃啊！ 仔细想想，京天华这厮虽然抢了鬼泣谷孕育而出的上阶灵器，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错，毕竟那种无主灵器本就不该是“有德者居之”吗？人家能在强敌环伺之中抢到手，这本身就是一种本事。 这事要是搁在莫川身上，莫川都没啥把握一定能抢到手呢！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看，京天华还帮到了莫川。 若是京天华不出手，鬼知道这灵器会被谁抢走？一般天机修士也就罢了，若是被无绝天机乃至其他太虚修士抢走，他再想弄到手不知道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最重要的是，莫川也仅仅是根据鬼泣谷地貌特征，猜测其孕育而出的灵器功能对他可能有帮助。然而实际能不能帮到他，他也不敢肯定啊？万一付出惨重的代价弄到手之后，却发现无用，那绝对能郁闷死。 想到这，莫川感慨的拍了拍京天华的肩膀道：“兄弟你的苦我能理解，想当初我也是被人家这般撵兔子跑过。” 京天华噙着泪，一脸可怜相，不知道该同病相怜的点头，还是该干啥，心中那个妈卖批简直别提了。 莫川想了想道：“也罢，既然兄弟这般上道，我也不好为难你……” 京天华噙着泪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然后莫川又道：“正好我也有事，暂时就不打扰你了，你也趁机好好休息休息，以后我再来拜访！” 京天华傻眼了，一口老血涌上喉咙。 莫川话落，手指轻轻一点，一套复杂的禁制竟然无视京天华防御，流入他的体内：“留个标记，方便下回找到。” 莫川再次郑重的拍了拍京天华的肩膀，在他僵硬的表情中，身体逐渐透明，最终消失不见。 京天华噙着泪，左顾右盼，等了好一会儿，确定莫川真的离开之后，可怜兮兮的表情瞬间崩溃，整个人欲哭无泪：“我艹，我怎么招惹了这个恶魔。” …… 离开离周城后，莫川身躯急剧增高，最终重新化作“王明天”，然后这才财大气粗的展开一面传送阵，瞬间跨越数道边幕山脉，回到了鸿川郡角徵城店铺之中。 在角徵城王氏须弥行的后院静修殿中，隐藏在无数阵法之下的传送阵陡然亮了起来，下一刻，莫川的身影悄然出现。 “传送阵真是个好东西啊，可惜即便是被我完善到这地步，每次使用的代价还是太大了！”莫川摇头感慨。 没人知道，他每一次使用传送阵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比起太虚修士有过之而不及，哪怕他的传送阵已经被他优化到比起常规传送阵节能百分之六十以上。 为何？因为他体内融合了碎片世界的十方净土，本身代表着就是一股庞大的质量。 若非莫川在传送“空间”技术上有了一定的突破，老实说，哪怕是他现在这家底都用不起。 莫川刚刚离开静修殿，院子里突然就传来一声尖叫声，只见阿白妹一脸活见鬼的表情，随即便是抑制不住的惊喜：“东家，你回来了？” “对，回来了。”莫川笑了笑，觉得没白收留阿白妹：“不过，马上就要再出发了！” “啊——”阿白妹一脸不乐意：“又要走了？可是店铺怎么办啊？东家你留下来的须弥戒早就卖完了。” “小龙现在不是已经会炼制须弥戒了吗？让他顶上去就好了。”莫川懒洋洋的道。 “可是客人上来都是指名道姓要东家亲手炼制的须弥戒！”阿白妹道。 莫川翻了翻白眼，伸手道：“把小龙炼制的戒指给我瞧瞧。” “是！”阿白妹连忙递上几枚须弥戒。 莫川仔细查看一番之后，心中微微一惊，没想到龙吞天在空间装备制作上，竟然有着这么高的天赋，看看这双印九重须弥戒绝对不比他炼制的差。 “记住了，以后再有人来指名道姓要我炼制的须弥戒，你就把小龙炼制的戒指给他。” “这样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的，去，把小龙叫来，我在静修殿等他。”莫川粗暴的打断道。 “好吧！”阿白妹忐忑的离开了。 莫川看着阿白妹离开的背影，心中忖度道：“没想到龙吞天天赋这么高，如此倒是可以往这方面好好培养，以后淘宝店铺一开说不定就能因此在空间装备市场占据一席之地。” 之所以有这想法，倒不是因为莫川“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的思维在作崇，而是他若是毫无进项却总是表现出财大气粗的模样，这绝对早晚会出事。 换言之，他现在未雨绸缪的计划须弥戒淘宝店，真正目的乃是为了——洗钱。 …… 两天后，莫川离开王氏须弥行，亲自拜访了卷帘帮帮主，拜托其代为照看一下王氏须弥行之后，便随即前往即将出发的飞渊商团。最终在天机境须弥戒制作师的身份下，成为飞渊商团的合作人之一。 五天后，飞渊商团在角徵城主青锋太虚的亲自祝福下，数量高达五十七艘的穿幕舟拔地而起，宛若一片移动阴云一般浩浩汤汤向着寰宇大渊飞去。 当天，角徵城无数修士看着这次规模庞大的行商举动，纷纷用最近流行的幻影水晶记录下这壮观一幕，然后上传九重论坛激动的讨论起来，讨论着这次商团回归之后，将会给碧血大渊带来哪些罕见修行资源。 莫川站在一艘大型穿幕舟甲板上，看着大地上大块大块的穿幕舟阴影，心中感慨着，这或许将是太始界最后一次如此大规模的行商活动了！ 等到他的淘宝一开，这一幕恐怕将会成为绝响！ 所以……这真是令人值得纪念的历史一刻啊！ 第八百七十二章表情包 在穿幕舟逐渐拉高进入万丈罡风之中飞行之后，莫川便离开了甲板，回到了自己的天品上间。 不同于其他中型或小型宛若无桅扁舟模样的穿幕舟，莫川乘坐的这艘大型穿幕舟，活脱脱就是一副三位帆船的模样，只是体型更大，便是比起中型穿幕舟也大了足足九倍，乍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座小山。 据说锻造这种大型穿幕舟，核心龙骨最起码得是太虚级别龙族龙骨才行，否则三桅帆一旦展开，在万丈罡风的吹拂下，弱一点的龙骨根本就承受不起三桅帆的冲击。 一叶知秋，这般庞大的大型穿幕舟，所搭载的货物量自然极其惊人！ 要知道，太始界虽然有bug一般存在的空间装备须弥戒，但是并不是什么东西须弥戒都能盛放，比如须弥戒无法盛放须弥戒；比如一些特殊法器；比如蕴含特殊力量的材料等等。 有意思的是，但凡须弥戒装不了的东西，多半都极其昂贵！如此太始界发展出穿幕舟这种载货载人的大型交通工具也就可以理解了。 整个飞渊商团一共也就只有两艘大型穿幕舟，一艘乃是角徵城青锋太虚所有，另一艘据说乃是来自相左大都的一位顶级商盟。 这点间接也能说明这种大型穿幕舟的价值。 可惜莫川却知道这种穿幕舟未来价值怕是要大跌了，说不定再也不会有人耗费巨资打造了。 因为等到异界版淘宝一开，这玩意儿等于瞬间失去载货价值只剩下载人了。这么庞大的穿幕舟，一次拉多少人才能回本？甚至赚钱？ 实际上，别说他那异界版淘宝还没开，便是现在这大型穿幕舟价值就已经出现下滑的趋势。因为随着九重天逐渐渗透整个碧血大渊，碧血大渊的物价水平自然逐渐透明起来。 商人本质上就是通过低买高卖来获得利润，当物价逐渐透明之后，商人失去了“信息不对等”的优势，利润自然严重下滑。 话说飞渊商盟之所以组织这次垮渊交易，其中有一方面便是因为在本渊之内做生意利益大不如从前，不得不进行垮渊交易弥补损失。 当然了，九重天也不是万能的，信息不对等便是在网络高度发达的地球上照样存在，在交通十分不便的太始界自然也照样存在。 但是这终究得需要人来挖掘，等于间接上拉高了生意成本。总而言之，九重天的出现令生意好做了，也令生意难做了。 恐怕莫川自己都不知道，他搭建而出的异界版网络对太始界冲击早就超出了他的想象，无数人因为他而改变了命运。 毫不夸张的说，九重天的出现，标志着太始界进入了一个新时代。 …… 好吧，已经引领太始界进入新时代的莫川，此时却一脸郁闷的看着飞渊商盟送来的须弥戒，我艹，这数量多得简直出乎他的意料！他要是全部篆刻完“双印九重知乎印”，还有个屁时间研究他的九重天？ 虽然说这里面代表着巨大的利润，但是……他是缺钱的人吗？ 莫川看着眼前好似小山一般的须弥戒，眼珠子一转，忽然打开九重投影，点开九重钉钉，在只有三名员工的企业群中打字道：“小龙在不在？” 这几个字刚刚出现在投影上，字体瞬间幻化成了彩虹，然后犹如镭射灯一般疯狂闪烁，字体周围更是烟花砰砰砰直放，四周还有各种飞鹤瑞兽嬉戏打闹，整个页面更是在瞬间化为黑色，独独显露出他的文字，在页面边缘更是龙凤翻飞……一时间各种特效可谓络绎不绝，怎叫一个“俗不可耐”！ 啪！莫川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只觉得老脸臊得谎。 作为“权限狗”，莫川所开发出来的付费特权，基本下意识一个不拉给自己全部开齐了，而且为了防止麻烦，莫川并不是通过一个个付费渠道完成开启。而是通过后台直接一键开启，因此他根本就忘了钉钉文字特效这茬了。 不等莫川想办法补救，阿白妹秒回信息：“东家好厉害！好酷的特效耶！” 此言一出，正准备消掉特效的莫川，瞬间停住了手，他忘了眼光这玩意也是得需要时光来熏陶啊！在当前大环境下，谁他妈知道时髦？时髦这玩意还不是根据他的审美来定义的？ 不得不说，垄断就是tm的爽！ “龙吞天在，东家有何吩咐？”龙吞天回道。 莫川看着这一板一眼的文字，怎么有种诙谐之感。 “我在静修殿中布置了传送阵，回头我给你传送一批须弥戒，你给我全部篆刻上双印九重知乎印，只许成功不需失败，一个须弥戒奖励一百灵石，中品。对了，静修殿开启手段，回头我私信给你。” “哇——东家我可不可以篆刻！”龙吞天还没回，阿白妹这财迷就要疯了。 “等你成功率百分百再说。”莫川回了一句话，下意识就想加个金馆长的鄙视表情。然而神念下意识搜索表情包的时候，这才意识意识到他这个版本根本就没有表情包啊！ 我艹，没有表情包，还聊个屁天？窝日，太失败了，我怎么忘了这茬了？ 莫川又是一巴掌拍在额头上，不行，这表情包必须得加上。对了，为了发扬太始界修士的创造力，还必须得整个“表情包制作软件”。 还有表情包可以不收费，但是表情包制作软件必须得收费。 还有那什么表情收藏功能，这个得有收藏数量限制，超过十个，算了，超过一百个再开始收费。 财迷的莫川，充分发扬企鹅的敛财能力，没办法，淘宝不出，他只能捞偏门，不然他那些研究，哪个不需要钱来支撑？ 一想到这个小项目可能带来的收益，莫川心情大好，连忙将一部分须弥戒传送回去，这边就准备着手添加表情包功能。 “东家，什么时候要？”龙吞天在其企业群中问了一句。 “越快越好，我这边还有很多存货要篆刻！” “是，我一定尽最快速度完成！”龙吞天保证道。 莫川瞄了一眼，心思就落到表情包设计的工作上。在莫川看来，添加表情包没有任何技术上的难题，在地球本体的配合下，莫川很快便将地球上最常见的一批表情包拷贝了过来。 为了“本土化”快速融入太始界，莫川干脆翻阅起九重论坛上帖子，随机截取一些热帖中表情夸张的视频、照片，然后按照自己的恶趣味，炮制出第一批恶搞表情包。 然而翻着翻着，莫川忽然愣住了。 只见一个热帖标题写着：“最强跨境挑战！天机修士一招将太虚修士打得无影无踪，有图有真相！” 莫川看着帖子下面不停快速闪烁的幻影画面，心中简直有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这不是他大战神阙太虚的场景吗？ 奶奶个腿的，谁录的？老子给你授权了吗？你tm侵犯了老子的肖像权你知道不？你特么有种给老子出来！老子保证……送你一年vip特权！ 第八百七十三章新版本上线 泼天而下的瀑布犹如九天落下的玉带一般，砸在浑圆石头间，迸溅出无数白玉珍珠，朦胧了天地，轻薄了瀑下美人。 在瀑布之下的水池中，白芷怡宛若一条纤细的小白鱼，在水中翻转着游动着，好一会儿累了，才懒洋洋的浮出水面。这一刻，她脑袋下的水流宛若生灵一般，微微隆起化为世间最柔枕头，一块轻羽木托盘随波荡漾缓缓飘来。 白芷怡舒服的端起托盘上的酒壶饮了一口，随意打个响指，面前悄然浮现出一面九重投影。 在九重投影浮现的那一刻，白芷怡眼中止不住闪过一丝感慨。 因为九重天的出现，她轮回了不知多少载的命运忽然戛然而止。那一天，她清楚的记得老祖招她而来，神情止不住激动的告诉她，妖族出现了大兴之兆。 此兆正应在这九重天之上！ 作为常年潜入人族盗取道法的白芷怡来说，没人比她更清楚道法对于妖族来说有多么重要！因为妖族乃妖兽所化，先天智力不足，除少数血脉，大多数只能依靠肉体爪牙之利或天赋神通。 而人族呢，看似先天孱弱不堪，却可以通过修习万法，迅速成为顶尖高手，这种优势不知羡煞多少妖族大能！ 所以整体种族优势上，人族领先妖族太多。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九重天的道法总录，哪怕妖族体质再怪异，在那数之不尽的道法总录中，也定能找到适合的功法法决。 如此也难怪老祖那天会那么的激动！ 白芷怡也很激动，因为她终于解脱了不停盗取功法的命运，可以尝试更进一步，所以她由衷感激九重老祖！忠诚的祝愿他老人家能够与天地同寿。 她甚至觉得不管九重老祖是哪个种族，人族也好，妖族也罢，他都是一个真正的伟人，一个值得万族敬仰的修士！ 复杂的情绪在白芷怡心中一闪而过，看着弹出的九重天主页面，她正下意识的想要打开九重论坛看看最近碧血大渊又发生了哪些新鲜事时，她神色忽然一怔。 “咦，不是4.0吗？这……更新了？”白芷怡看着主页面一个角落，心中忽然涌出无穷好奇。 作为九重天忠实小迷妹，她最期待的事情就是九重天的更新，无论是大更新还是小更新，每次都会给她一种极其新鲜的体验。 她下意识点开4.1旁边的“？”符文，上面立即弹出本次更新内容。 “表情包？这是什么东西？”白芷怡越发好奇，她翻了一下论坛，立即看到十大置顶帖之下，第一置顶帖主题赫然讨论着这次九重天的新更新。 待白芷怡点开这个帖子，直接愣住了。 她神念略略扫过数千楼，直接被里面各式各样的搞怪表情惊呆了。下一刻，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因为她看到一个女修士赫然上传了一张“绝对”是她自己的表情。 只见这个表情中，这女修一脸嗲嗲的唉声叹气，下面瞬间闪出几个字“好无聊哦！”。 “看起来……好好玩的样子！” “啊——受不了受不了了，我也要制作几个，然后在万妖谷企业群中好好秀一秀！” …… …… 为千亿女修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莫川，此时正一脸严肃的看着青山之上的万卷书以及蚀神钟，此时这两道灵器散发的光芒越发明亮，几乎将整个青山世界照耀的几乎睁不开眼睛。 在莫川的感知中，这两道灵器几乎随时能够突破先天道品。 莫川呆呆的看了一会儿之后，不得不暂时放弃关注这两道灵器。 虽然在他感知中这两道灵器只差最后一步，可以说只差一丝便可进化之先天道品，但是这一丝的质变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突破的。 这事还是等着水到渠成为好，且耐心等着吧！ 收回关注万卷书和蚀神钟的注意力之后，莫川将注意力再次投注到他的第三件天品上阶灵器身上，这赫然是由天地诡异之地鬼泣谷孕育而出的灵器，莫川取名：鬼都愁。 为何取这鸟名字？自然是因为浅显易懂啊！ 莫川之前的猜测没错，这件由鬼泣谷孕育而出的灵气，果然继承了鬼泣谷的特点，那就是可以霍乱魂影追踪。 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莫川终于可以无所畏惧的接受传送进九重天物品，再也不怕谁在里面掺杂魂力，然后借此追踪到他这“九重老祖”的真身。 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个大突破！ 除此以外，这个由天地孕育而出的灵器，还具备着吞噬灵魂并将其还原为最低等最纯粹的游魂功效。 也就是说，它无论吞噬什么灵魂，无论是人魂、兽魂还是虫魂，所有魂魄被它吞噬之后再次吐出就会变成只剩下最纯净魂力的游魂。 莫川仔细观察一遍之后就发现“鬼都愁”也是一件成长性灵器！只是它的“食物”很特殊，乃是灵魂中除了魂力之外的所有特殊物质包括记忆。 因此它所谓吞噬灵魂的功效，实际上就是一场进食。所谓的游魂，不过是被它汲取了营养之后剩下的“粪便”而已。 额，这个比喻有点恶心。因为这“粪便”凝聚成魂珠之后，正是修士锤炼灵魂的最好补品。 “真是个好宝贝啊，有了它不仅可以保护老子不再被魂影追踪，更可以源源不断生产魂珠，我擦，这简直就是将鬼泣谷随身带在身上嘛！不过，这灵魂从哪弄啊？老子总不好亲手去抓吧？” “对了，干脆把那些表情包啊vip特权啊什么的付费方式全部改成两种，一种是一次性买断十年，一种干脆就是用灵魂来月月续费，这样一来，老子岂不是拥有源源不断的魂珠？” 莫川越想越得意：“等以后淘宝开了，干脆再开一家魂珠专卖店！” 这么一想，莫川迫不及待的搓了搓手，一边将鬼都愁镶嵌在九重天的防火墙大阵之中，一边调整九重天功能。 很快九重天4.1版本前脚才更新出来，很多修士还没熟悉，甚至还有很多人还不知道有这功能的时候，4.2版本又尼玛上线了，这般操蛋行为，看得不少修士目瞪口呆。 九重老祖这趟更新也太勤了吧？ 第八百七十四章大渊之幕 当飞渊商团濒临大渊之幕时，商团的穿幕舟已经由五十七艘增加至就是三百五十二艘，其中大型穿幕舟更是增加至八艘！ 这些令人惊讶的新增数字，赫然是沿途加入的商盟或商会。 本来按照以前惯例，这种大规模的行商，即便是碰到了也来不及加入，毕竟人家不可能停下来等你筹备货物。 然而这次就有些不同了。有了九重天这个无时差交流平台，飞渊商盟启程的那一刻就轰动了整个大渊，沿途不知多少商盟紧急联系上飞渊商团，然后筹备货物，最终在商团飞临的时候，趁机加入同行。 别说沿途商盟了，其中不少穿幕舟都是从碧血大渊天南地北赶过来，目的就是为了搭上这趟东风。 可以说，飞渊商盟的这次行商活动，必然将载入太始界史册！实在是规模太庞大了，堪称前无古人！而造成如此庞大的行商规模，归根到底还是九重天！ 眼前这局面，就是连莫川都没想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 此时的莫川，站在大型穿幕舟的甲板上，本来他还想看看大渊之幕是啥模样？是不是犹如传说中的那种“壁立千仞宛若隔天之幕”的场景。 结果他放眼望去，尼玛，入眼到处都是穿幕舟，密密麻麻的怕是顶级大荒妖兽看到都得退避三舍！ 当然，说完全被遮住那有些夸张了，不过因为身处万丈高空的缘故，便是大渊之幕之高之奇崛，放眼望去也仅仅是一片凸起的山丘，自然也就没了那种身处其中的壮阔之感。 此时莫川站在甲板上，并没有那种“一览众山小”豪情，他神色平静，目光若水，没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某一刻，随着莫川脚下的穿幕舟撞进大渊之幕的云层之中，穿幕舟外无色无形的护盾陡然生出了诡异的变化。 莫川的瞳孔也在这一刻陡然拉长起来，化为一颗竖瞳，妖冶的竖瞳中倒映着色彩斑斓的护盾，那其中蕴含的力量变化最终一一被破解。 “好奇特的力量！难怪太始界会以此划渊而不是划郡划州，这果然是有道理的！这样的力量，天机修士误入其中，若是没有特殊法门，恐怕极容易被霍乱的六感终生难以出来。”莫川感慨着，深感想要在这个世界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绝对是最奢侈的梦想。 四炷香后，飞渊商团庞大的船队彻底进去大渊之幕，大渊之幕万丈高空中的云层，甚至因为这些庞然大物的冲撞而破碎，而风起云涌，而云卷云舒。 这一刻，九重天论坛竟然也因此沸腾起来。 原来这趟大型行商活动，早就被无数修士进行了现场直播。话说，这些现场直播也大大拓宽了碧血大渊无数修士的眼界。 莫川在穿幕舟甲板上站了一会，察觉到那些生存在罡风中的妖兽逐渐褪去之后，便回到了自己房间之中。 回到自己房间的莫川，第一时间检查了九重天通讯情况。 结果十分良好，利用魂魄量子纠缠的通讯方式，根本没有受到大渊之幕的丝毫影响，无论是文字聊天，还是虚拟会议。 看来当初利用魂影作为通讯手段的想法是对的，这种能够跨越两个世界的联系，并不是区区一个大渊之幕能够影响的。 至此莫川彻底松了一口气，太始界最大的地域隔阂便是这大渊之幕，既然连大渊之幕都没有丝毫影响，那么下面也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九重天扩张的了。 当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太始界既然能孕育出鬼泣谷这种霍乱魂影联系的地方，那么再孕育出类似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在，莫川之前为了预防大渊之幕可能会影响通讯，特意在4.6版本中更新了一个备用通讯线路。有了这个备用线路，应该足以解决一部分这种特殊情况。 说起这备用线路，乃是莫川利用一种特殊的法力波动，不停尝试链接附近的九重须弥戒，然后借此不停搭建网桥，直到找到一枚能够正常联系上九重天的九重须弥戒为止。 很现代的思维，不过只要好使就行。 至少，这个版本更新出来的时候，莫川就发现不少修士在利用备用通讯线路。 莫川调查了一下ip地址，排除一部分明显的“好奇宝宝”，其他几个似乎都在一些著名的危险之地。 看来有些地方联系不上九重天的问题早就存在了，可惜这些人人微言轻，一直没有引起莫川的注意。这次要不是要穿越大渊之幕，莫川也想不到“备用线路”的问题，不然这个问题鬼知道得拖延多久。 所以为此莫川当时专门又更新了一个4.7版本，在个人中心中添加了一个问题反馈，希望能够收集类似bug然后着手解决。 不过，这个问题反馈一出来之后，莫川收到的第一波反馈不是反应bug，而是各种乱七八糟的问候，有试探性问好的，有迷妹求勾搭的，还有傻逼谩骂的。 我艹，当时莫川收到谩骂，气得直接封id，差点没弄个传送阵，跑过去砍人。 不过等他冷静下来，再一想想，忽然觉得自己这举动怕是根本没什么用，敢于谩骂的用的肯定是匿名id，封了就封了，估计人家也不在意，搞不好就是为了试验，激他出来。 这么一想，莫川干脆又发布了4.8版本的更新，在论坛里设置一个置顶帖，专门用来收集问题反馈，而且这个帖子比较特殊，获赞最多的楼层，将会被顶到最前面，方便他查看。 至于原先4.7版本的问题反馈，留作第二接受渠道，没事的时候随机抽几条出来看看。 有了4.8版本，谩骂的数量果然大为减少，这倒不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谩骂，而是他们一旦谩骂，分分钟就会引来九重天拥护者的口水炮轰。 毕竟相较于那些少部分心思不纯之人，大部分修士对于九重天还是十分欢迎的，甚至十分的爱戴和尊重。 第八百七十五章进阶 如盖一般的密林下，点点光斑洒在浓重的喘息上，在泼溅的鲜血伴奏下，奏响了生命的乐章。 西门学真看着终于倒下的猎物，嘴角露出一丝欣喜，就在他准备走过去割取妖兽身上值钱之物之时，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因为天地在这一刻陡然黑了下来，不，是阴影！ 莫非是大鹏一般的妖兽？ 西门学真脸色瞬间惨白一片，心中狂呼“我命休矣”，然而他还是鼓起勇气转过头来，下一刻，他傻眼了。 只见枝叶掩映下的天空中，赫然飘过庞大的几乎看不出是何物的庞然大物。 “这是什么？！”震惊从西门学真口中吐出，下一刻，他匆匆收起猎物，跳上树梢，纵目望去。 这一眼，他便彻底傻眼了。只见一望无际的天空中赫然密密麻麻漂浮着不知多少庞然大物！这些庞然大物，赫然全部都是穿幕舟！在所有的穿幕舟底部全部龙飞凤舞的泼墨着“飞渊”二字！ 在他张望之际，只见这庞大的船队中，一艘小型穿幕舟悄然脱离了大部队，朝着远处的西古城飞去！ 在庞大船队宛若黑云压城一般淹没西古城的时候，那艘小型穿幕舟也终于悬停于西古城的城墙外围，隐隐绰绰间，他似乎能看到一名天机修士从穿幕舟中飞出。 “这是……商队，一定是商队！快！这么庞大的商队，定然带来的不少好东西！”西门学真不是笨蛋，瞬间便猜出这个庞大得不可思议的船队代表着什么。 他不顾刚刚猎杀之后的疲惫，疯狂的向西古城赶去。 这一刻，别说是他，西古城外可谓密林飒飒，无数搜集资源的修士在疯狂往回赶。 三炷香之后，西门学真终于赶回了西古城。此时那庞大的商队已经走远，极目望去也仅仅能看到一群小黑点了。 待重新走进城中，西门学真发现整个城市似乎都陷入了某种亢奋之中，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刚刚远去的庞大商队，也在讨论着降临在这里的穿幕舟。 “那是什么？”西门学真一边听着街道上的议论纷纷，一边随着人流向远处穿幕舟的方向行去。 快要挤到穿幕舟边缘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一名修士，正在把玩着一面投影。 正是那修士满脸不可思议，甚至亢奋的表情吸引了西门学真的关注。西门学真敢肯定那投影绝对是这渊外商队带来的东西，因为他从小在西古城长大，从来就没见过这东西。 “简直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好多的道法！免费的部分竟然就有三亿道，这这这……” “太不可思议了，碧血大渊的修士简直太幸运了，竟然能共享这么多的道法……” 西门学真听着耳旁的各种惊呼，他的好奇心简直要爆炸了，他仔细听着耳旁的各种惊叹，才知道这庞大的商队乃是来自碧血大渊，而引起无数修士震撼的赫然是碧血大渊的特产——九重须弥戒！ 从那些抢购到九重须弥戒的修士口中得知，这须弥戒中似乎存储了上亿道免费道法，这这怎么可能？这简直难以置信！ 西门学真怀揣着浓浓的质疑，拼命向那穿幕舟挤去。 …… “这就是寰宇大渊？”站在甲板上的莫川，看着眼前的壮阔山河，虽然这里的景色似乎和碧血大渊别无二致，但是他心中依旧豪情万展！ 再看看背后那艘已经降落的穿幕舟，莫川分出一缕神念投入九重天中，亲眼看着寰宇大渊诞生第一个id，再看着因为这个id而被激活的寰宇大渊分论坛，他知道这一刻属于历史。 …… 这一刻，莫川心情激荡，殊不知九重天更是疯了！因为这一刹那，正是太始界两大渊之间第一次实现大规模无时差交流！ 无数碧血大渊的修士疯狂涌入寰宇大渊的分论坛中，留下一道道帖子 “哈喽，寰宇大渊的修士你们好哇！” “碧血大渊向寰宇大渊问好！” “第一次使用九重天吧？九重天使用详解，希望能帮助到诸位道友。” “九重天详解，新手必看！” “哈哈哈，寰宇大渊的修士能介绍一下你们那边的情况？我可好奇得紧呐！” 各种各样的帖子疯狂涌出，有打招呼的，有科普的，有交友的，寰宇大渊分论坛人流量几乎在这一瞬间出现井喷。 此时不惜重金抢购到一枚九重须弥戒的西门学真，目瞪口呆的看着九重天页面，看着道法总录中密密麻麻的道法，看着九重论坛上疯狂刷屏的交流，他的世界观瞬间被冲击得四分五裂。 原来世界这么大！ 原来道法也可以免费！ 原来还可以足不出户便可以浏览全世界，知晓天下事！ 原来这个世界之上还有一个九重天的虚拟世界！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九重老祖这样的疯子！或天才？ 这一天，对于西古城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更注定是个充满动荡之夜！ …… …… 庞大得宛若黑云压城一般的飞渊商团越行数目越少，每路过一个大城市就会有一艘穿幕舟落下，这是整个商团集体的定下的规矩。 目的就是防止因为扎堆竞争，出现利益受损的情况！ 不过，这一协定虽然避开了竞争，但是鉴于九重须弥戒极容易被复制的原因，整个商团还定下了所有九重须弥戒统一销售、最终按照各自占比拿分成的协议。 甚至更因为这个协议，各大商盟也签订了共进退条约。换言之，一旦某个穿幕舟被欺负了，其他商盟需要无条件进行支援。 因为这个条约，那些小型穿幕舟才敢降落，不然的话，真怕被人家欺负是外来人，万一遭抢了，那绝对哭都没法哭。 话说之前在碧血大渊的时候，那么多商盟不远万里跑过来加入图的什么？图的不就是这同进退？ 老实说，寰宇大渊那些城市看到飞渊商团那密密麻麻船队的时候，哪个还敢生出抢劫的念头？人家飞渊商团没炮轰他们，他们心里其实就已经很庆幸了。 实际上，以此时飞渊商团的战斗力，平推一个郡都没问题，如此更别提区区一个城池了。 …… 在飞渊商团逐渐轰动寰宇大渊之时，被飞渊商团当做奇货可居商品的九重须弥戒，也逐渐轰动寰宇大渊。 甚至寰宇大渊一些顶级宗门，在商团还没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八仙过海搞到九重须弥戒，要么借机疯狂兑换天品法决，要么疯狂试探九重天，要么开始尝试炼制九重须弥戒。 某一刻，不知是来自碧血大渊还是寰宇大渊的某一名修士，谨慎的将一缕神念刺入九重天，这一缕神念不出意外的被蚀神钟所吞噬。 然而就是这对于九重天来说再普通不过的一幕，却忽然引爆蚀神钟，这一刻蚀神钟竟然……进阶了！ 第八百七十六章小九 “该死，你们售卖的九重须弥戒根本就是假的，这根本链接不上九重天！”高扬城一座大型拍卖行里，刚刚拍下来自碧血大渊一批九重须弥戒的商行主事，一脸惊怒的道。 “不可能？！”来自碧血大渊的夏彤天机一脸不信：“本商盟这一批九重须弥戒乃是由明天天机亲手炼制三印九重须弥戒，怎么会是假的？这是你们操作失误吧？莫非没有融入魂魄？” “狗屁！我们就是完全按照你们给的玉笏操作的。”高扬城商行负责人怒了，要不是忌惮对方背后站着一支庞大的商团，此时怕是要打了起来。 此时拍卖行的主人站了出来做起了和事佬：“会不会就是这一只出现问题？毕竟这种量产法器，出现一两枚失误也正常，老薛啊，你再试试其他货！” “我已经试过三枚了，不信你们自己亲自试验看看！”高扬城商行主事脸色铁青。 便在这一刻，夏彤天机身旁的一名金丹修士脸色忽然一变：“掌柜的，我的九重天也链接不上了！” 他这声音不大，但是能入这种拍卖行的哪有低手？所以刹那间所有人齐刷刷看了过去！ 夏彤天机眉头一簇，他抬起自己的左手，试图激活他的九重须弥戒，然而以往熟悉的画面，这次竟然什么都没弹出来，甚至连投影都没有。 “哈！连你们自己都不行了，莫非九重天就是你们的一场骗局？”高扬城商行主事趁机叫了起来。 一时间，偌大的拍卖行众人顿时一脸不善的看向夏彤天机。 饶是夏彤天机这辈子经历了无数风雨，这一刻脸色也是骤变，一丝冷汗从他额头冒出，眼中更是闪过浓浓的慌乱，他试图联系飞渊商团的道友，但是这一刻，才突然发现他们已经习惯利用九重天交流，根本就没留下其他任何联络法器。 完了！这到底是九重知乎印出了问题？还是九重天出了问题？亦或者，这九重天从头到尾就是九重老祖的异常阴谋？ “诸位道友莫慌，九重天刚出现的时候，只有1.0版本，到现在已经更新到4.8版本，这次应该是进行了一次新的更新！”夏彤天机机智的解释道，试图拖延时间。 “呵呵……” “我们又不知道九重天是什么模样，这一切还不是随你杜撰？” “骗子，你就是个骗子！” 拍卖行众修士哪里听从夏彤天机的话，一个个在别有用心之人的挑唆下，纷纷叫嚣起来。 眼看局面便要控制不住之时，夏彤天机的九重须弥戒陡然一闪，投射出一面投影，投影上赫然闪烁着一行大字：“九重天硬件升级完毕，欢迎大家归来！” 这一幕，瞬间令拍卖行传来一片错愕之声。 …… 没人知道九重天失联的黑色五息时间里，碧血大渊乃至寰宇大渊，不知道多少人因为九重天的失联而陷入一片惊慌乃至麻烦之中。 寰宇大渊还好些，毕竟是才接触。而碧血大渊很多人可以说对九重天已经形成了某种依赖，每天不看一眼，心里都发痒痒。 九重天的失联，让他们第一次意识到九重天已经渗透进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他们甚至已经离不开九重天。 …… 令两大渊无数修士陷入小麻烦的九重天，此时赫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方圆直径约十里的碎片世界，此时面积竟然不足八百米！整个碎片世界除了印着莫川灵魂烙印的蛊虫还活着，其他包括养蛊殿竟然统统消失，整个世界犹如一座狭小的礁岛一般，除了顽石以及一堆蛊虫之外，剩下也就只有天空中悬浮的太阳了。 这还不是变化最大的，变化最大的乃是原本只有天机小乘修为的莫川，此时赫然已经天机大圆满，距离太虚之境竟然只有一步之遥。 这一切发生竟然不过在五息时间，这要是说出去绝对没人会相信，即便是莫川也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 原来就在五息之前，蚀神钟终于积攒了足够的能量，进阶先天道品！ 只是先天道品区别于天品灵器的本质便是有无“天地之极”！而这碎片世界哪有多少天地之极？所以蚀神钟生生拆了碎片世界，汲取构成碎片世界中的天地之极完成了自身的进化。 甚至在这个过程中，先后将万卷书、鬼都愁以及大量海蜇珠全部吞了，最终化为一颗似太阳模样的先天道品。 不，在外人眼中它似乎是个太阳，实际上不过是因为它在不停的吞吐能量在发光而已。实际上，在莫川眼中，这完全就是一颗布满沟壑的球形大脑！ 这颗大脑不仅完全继承了蚀神钟、万卷书、鬼都愁乃至海蜇珠的效用，甚至连“食谱”都继承了下来！甚至延伸出了更加强劲的功能，乃至孕育出了器灵！ 只见一只小的只有拇指大小，背生好似蜻蜓一般双翼，偏偏却长得如同人族女孩模样的小精灵，正欢快的绕着小太阳盘旋着。 好一会儿它才盘旋落了下来，落落大方的向莫川行了一个淑女礼，这才道：“主人，九重天已经重新启动，按照您的吩咐更新了皮肤模块。” 莫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对了，我问你，你们器灵都是生而知之吗？” 莫川之所以这么问，自然乃是因为他这器灵赫然生而知之。在蚀神钟进阶先天道品之后，这器灵刚刚孕育而出，便向他询问到要不要重新启动九重天。 要不然，仓促间被先天道器进阶而反哺至天机大圆满的莫川，整个人还不够震惊的，哪里会那么快想得到及时重新启动九重天？甚至更新一个皮肤功能压下舆论冲击？ “按照我知识库理解，有些是生而知之，而有些是混沌未知的。”九重天器灵优雅的道。 “哦？那你能说说你为何生而知之？甚至看起来比我还了解九重天？”莫川感兴趣的问道。 九重天器灵道：“生而知之乃是根据灵器的属性而定的，具体原因未知。不过，妾身生而知之，最主要的原因乃是因为本体吞噬了灵器鬼都愁，因此吸纳了鬼都愁中万千魂魄记忆所致。” “鬼都愁？”莫川惊讶起来，本来他还以为器灵的生而知之乃是源自于万卷书中的无穷道法，如今看来道法归道法，灵魂才是生而知之的本质。 他猜测其他能够生而知之的器灵，多半其本体都有灵魂参与其中。 “原来如此！”莫川点了点头。 “你既然生而知之，那你便给你自己取个名字吧！”莫川大方的开口道。 器灵欠了欠身道：“妾身本体虽是蚀神钟，然本质乃是三道灵器交融而出，其中更是吞噬五十三万颗海蜇珠，而这一切终究不过是为了主人九重天服务，既然如此，妾身本体不如就称作九重天，那妾身就叫做小九，主人您看呢？” “既然你喜欢，准了！”莫川又道：“我还要熟悉一下境界，你来维护一下九重天，若有什么问题随时汇报给我！” “好的，主人！”小九欠了欠身，她正要飞回本体的时候。莫川忽然又道：“等等，能告诉我，你为何是现在这幅模样吗？而不是纯粹的人族模样，或者其他生灵的样子？” 第八百七十七章推衍力 飞渊商盟仅剩的三艘大型穿幕舟，最终降临于寰宇大渊南部唯一的一座至尊大城——宏平大都。 这座由宏平山统治的城市庞大的不可思议！如果说角徵城是一座池塘的话，那么宏平大都就是一座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 整个城市分别由浮空城和落地城构成，前者酷似紫阳阁浮空岛，只是它更加庞大，上面居住的自然是宏平大都的统治阶级和上流人士；而后者乃是修建浮空城之下的地面城市，其中包括大量的地下城市。整个落地城每天总有一部分城市处于浮空城的阴影之中。 太始界森严阶级在宏平大都体现得淋漓尽致！ 如此庞大的城市，按说碧血大渊的三艘大型穿幕舟的到来，应该毫不引人瞩目才对？然而实际上，飞渊商盟还没靠近宏平大都的时候，宏平大都就已经轰动起来，轰动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飞渊大州带来如何如何珍惜的修炼资源，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修炼资源，哪怕是天品灵器，只要有钱照样也能买得到。 真正令宏平大都轰动的，乃是因为飞渊商盟带来了前所未见之物——九重须弥戒。 因此，飞渊商盟还没靠近宏平大都，三艘大型穿幕舟周围就围满了各种飞行法器。各路商人可谓踏破穿幕舟的门槛儿。 甚至飞渊商盟穿幕舟还没降落的时候，舟内的货物基本就已经被预定一空，若不是飞渊商盟采购的货物还在筹备之中，飞渊商盟怕是连落地都不需要就能完成货物吞吐，然后掉头走人。 不过，即便如此，以宏平大都的繁华，筹备飞渊商盟的货物最多也就两天时间！因此飞渊商盟只会在宏平大都滞留三天时间。 既然只有三天时间，飞渊商盟的一些个人自然也纷纷离开穿幕舟，进入城中按照各自的眼光，采购一些私货，“夹带”回去。 莫川自然也离开了穿幕舟，不过，他不是为了夹带私货，而是决定观察一下至尊大城的标志之一：传送阵！ 一如太始界喜欢将有无“洗仙池”作为一个组织实力的分界点；太始界城池的等级，除了人口及人口素质和面积之外，也有很多标志性东西！ 比如最高级别的至尊城，除了统治者必须是一线天修士之外，最重要的一个特征便是是否拥有固化的传送阵！ 话说太始界面积如此庞大，仅仅是人族开发出来的九大渊面积就大得不可思议，如此更别提九大渊之外的荒芜之地乃至无尽大海，如此庞大的面积，靠什么维持基础的信息交流？自然是至尊大城的传送阵！ 这种固化传送阵，也只有一线天修士才有财力搭建！ 通过这种传送阵，任何人都能在一瞬间跨越大渊之幕，到达太始界任何一座至尊城。 …… 宏平大都的传送阵修建于浮空城宏平山左侧的平顶山顶，平素这里鲜有人至，寂静寥落。毕竟是垮渊传送阵，每一次的使用价格极为不菲，自然不可能出现游人如织的情况。 莫川一路打听，赶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竟然无人看守。不过，细看观察就会发现，这里看似无人看守，实际上禁制密布，杀伐内敛，焚毁不得。 这个固化传送阵呈圆形，直径约十三丈，整个大阵篆刻于青石之上，点缀辅助以各种珍贵材料，其线条之冗繁令人叹为观止。 莫川唤出小九，令其将整个大阵拓印下来，尤其记录了下所镶嵌材料，这才细细观察思索起来。 “主人是想优化传送阵吗？”小九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莫川的肩头，她扫了一眼传送阵，便瞬间完成了莫川的吩咐。 “你怎么知道的？”莫川随口问道。 “主人在道法总录禁止访问的目录中，记录了大量传送阵，看其演变过程，很显然主人一直在做传送阵的优化工作！”小九道。 莫川惊讶起来，这个小九简直出乎他意料的聪慧，若非此器灵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间，他心里还真有点发憷。 “没错，关于九重天我还有一个想法，这个想法想要实现必须得需要传送阵作为支持。”莫川道，他倒不怕此时说话会被人窃听到，因为有着九重天这个先天道品，便是一线天修士也绝难窃听到他的言语。 “原来是这样啊！主人，九重天目前拥有0.87涧推衍力，该推演能力按照九重天目前成长速度，每天都会增加约78.9万亿垓推衍力，你看是否使用空置推衍力，帮您推演优化传送阵？”小九认真的建议道。 “我艹，九重天还有这能力？”莫川傻眼了，这么一来，这九重天就是一台道品版的超级计算机哇？还自带防火墙的那种。 “当然！”小九优雅的颔首道。 便在这时，莫川正在研究的传送阵突然亮了起来，一股庞大的力量将莫川排斥开来，小九更是瞬间闪入莫川体内消失不见。 下一刻，不等莫川反应过来，传送阵中央便多了一名身披白色大袍的青年修士。 莫川感受着对方身上散发的气息，嘴角抽了抽，连忙抱拳道：“晚辈王明天，见过前辈！” 这白袍青年看都不看莫川一眼，抬脚便要离开，不想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脚步道：“你可知九重天？” 莫川一怔，我艹，我乃九重天之主，你说我知不知道？ “晚辈乃碧血大渊修士，自然知道九重天！”莫川道。 白袍青年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原来跨州行商的飞渊商团就是你们啊？” “正是！” “哈哈哈，没想到刚来宏平大都就碰到了正主，嗯，你来给我介绍一下九重天，介绍得好，我自然重重有赏！”白袍青年说完，深深的看了莫川一眼，手中忽然闪现出一枚丹药。 莫川看到这丹药瞳孔微微一缩，因为此药正是天机修士突破太虚的辅助丹药之一——凝虚丹！ 我了个大槽，不愧是一线天修士，真尼玛财大气粗，问个路竟然舍得用凝虚丹来诱惑老子，真……有钱人！ 莫川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连忙将九重天的功能乃至出现历史一五一十介绍个清清楚楚。 作为九重天之主，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人能比莫川还了解九重天了，所以他即便是隐藏了一些关键东西，但是他的介绍依旧令这白袍青年脸色惊起起来。 “没想到你对九重天的描述，竟然比我的探子还要清楚！说吧，你是何人？又为何出现在这传送阵之旁？”白袍修士若有深意的道。 莫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愧是一线天修士，没有几个是好糊弄的！ 他那鞭辟入里的介绍，落在一般修士耳中或许不觉得是什么，但是落到这一线天修士耳中，意义可就不一样了，如此也难怪人家如此发问。 第八百七十八章壮丁 虽然被一线天修士质疑，不过莫川却毫不慌乱。 “在下乃碧血大渊鸿川郡角徵城王氏须弥行东家，最擅长制作九重须弥戒，因此对九重天熟悉一些也不足为奇！在下之所以出现在这传送阵之旁，乃是为了借机观摩这种垮渊传送阵的构成，希望能启迪一二空间造诣。” “你会制作九重须弥戒？”白袍修士眼前一亮。 莫川忽然感到一丝不妙，不过他还是抱拳道：“正是！” “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乃开荒府府主伦小晨，今日起，你便加入我开荒府吧！”白袍青年哈哈笑着，说完将凝虚丹丢了过来，然后一甩袖，卷起莫川消失于传送阵前。 再次出现的时候，莫川两人已经来到浮空城宏平山半山腰。 此处赫然是宏平山之主柯叶模的居所！ “你且在外面候着。”伦小晨说完，抬脚踏入大殿之中，独独留下莫川一人傻乎乎的站在大殿之外的白石勾栏前。 莫川：“……” 我艹你全家啊，我特么招谁惹谁了？不过是解释个东西，竟然直接被强行抓壮丁，我艹，你他妈还讲不讲道理？你有问过老子的意愿没？就因为你特么是一线天修士就能如此为所欲为？ 然而一想到一线天代表的战斗力，莫川心中又叹了一口气，因为他也不得不承认，拥有绝对的实力确实可以为所欲为！ 很显然这个名叫伦小晨的一线天修士，此次传送而来，至少有一半目的是为了九重须弥戒，凑巧遇到他这个会炼制九重须弥戒的天机修士，干脆直接抓了壮丁。 至于此时会不会引起飞渊商团的反感，好吧，飞渊商团最牛逼的修士不过是太虚之境，到了他面前也得装孙子，所以反感又如何？ “尼玛，这事整的。”莫川一脸郁闷，他瞄了一眼眼前的大殿，心中忽然一动，分出一缕神探入碎片世界九重天之中。 “给我把宏平山的ip全部给我调出来！”莫川神念在碎片世界中化为人形，一脸生气的吩咐道。 小九闻言手一挥，九重天弹出一根好似神经元突触的触手，触手落到莫川面前，迅速张开，化为一面巨大的屏幕。 在屏幕上，但凡是宏平山登陆的id全部显示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充塞整个屏幕。很显然，飞渊商盟的九重须弥戒多半都被宏平山乃至浮空城的统治阶级给买去了。 莫川没心思思考其中的统治阶级对资源的占有，反正他的九重知乎印又不是什么高深的法印，只是在篆刻双印乃至三印的时候有些技术难题而已。 因此九重须弥戒扩散出去不过是时间问题。 此时莫川迅速定位到自己的位置，然后以自己的位置为参照系，很快找到大殿中的两个连线id。 “嘿嘿，一线天了不起啊？让我来看看你们有何记录！”莫川心中冷笑着。 “知乎值为零，倒是免费功法翻阅了三千多万条，呵呵，真够谨慎的！” “呵呵，看我发现了什么，竟然浏览留春坊的简介，唔，竟然在她面前停留了三秒钟，呵呵，原来你喜欢大屁股的女人啊！” “哎呦，可以啊，竟然还在网上和人家互喷，啧啧，想不到想不到。” 莫川一边翻阅着一边调侃着，那种偷窥他人隐私的感觉，简直令他受挫的心情大爽。 正所谓“网络上知心知意难知面，现实中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在现实中戴着层层面具的人，一旦到了网络上就会露出真实的性格。 所以网络大数据在某种角度上，比你自己还了解你。 而此时的莫川，正通过九重天触摸到其中两名一线天修士之一的真实一面。 便在这时，其中一个id迅速下线。莫川心中一动，收回神念，乖巧的站在大殿之外。 很快伦小晨走了出来：“我需要利用九重天搭建一套行之有效的联络体系，你对九重天这么了解，那么此事没有谁比你还合适了！此事你先给我琢磨琢磨，回头再细说。” 不等莫川回应，伦小晨一把卷起莫川便是瞬间赶到传送阵之旁。 随即大袖一甩，无数赤灵髓涌出，镶嵌于传送阵各个角落，然后大阵启动，莫川瞬间消失于寰宇大渊！ 再次出现的时候，莫川只觉得空气中火元素疯狂灼烧，仔细一看周围环境，整个人大骇：只见他脚下的传送阵赫然修建在一座火山口之上。 直径达十三丈的传送阵乃是篆刻在一面庚金铁皮上，然后庚金铁皮由十几根铁索悬空吊在火山口，火山口中岩浆翻滚，大量的火元素被传送阵吸收，然后储存起来。 不等莫川观察周围环境，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巨大的声浪，不知绵延多少里，竟然连莫川脚下的传送阵都被震荡得摇晃起来。 不等莫川反应过来，伦小晨的身影已经在他身旁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他的身影赫然已经到了远处的城郭之外。 一声冷笑也响彻天地：“孽畜，老子不过离开一会儿，你就皮痒了是吧？给我死！” 声落，轰隆隆的声音，当空炸响。 这一刻，莫川才看清，原来这座火山赫然在一座巨大的城池之中，这座城池犹如修建在火焰山中一般，到处赤红一片，便是植物多半也是红色，整个城池几乎不见其他颜色。 在城池之外，此时赫然爆发着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 高达万丈的城郭之外，大量的古怪的赤色妖兽犹如潮水一般，疯狂拍打着城墙，城墙上大量的修士犹如蚂蚁一般，有人负责厮杀，有人负责加固城墙。 这些还不是最吸引人眼球的，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一线天修士伦小晨犹如火神刑天一般，整个人竟然化为一尊百丈巨人，一手攥着一条火绳，一手擎着战锤，正在和一头体型不低于他的庞大宛若蜥蜴一般的妖兽厮杀着！ 两个庞然大物就在城外用着最原始的方式，你一拳我一脚的互相殴打着，那场面暴力得简直令人膛目结舌。 许久，伦小晨才寻到机会，一锤子砸在怪物的脑袋上，这一锤犹如战斗的分界点一般。 那怪物似乎终于知道不敌伦小晨了，怒吼一声，周身猛然窜出大量的火焰，随即转身就跑！ 别看这怪物体型十分庞大，实际上灵活之极，转身逃跑之际，还不忘将尾巴狠狠的甩向伦小晨。 在伦小晨闪躲这一击的时候，它也瞬间抽了个冷子，逃之夭夭。伴随着这只大蜥蜴的离开，宛若潮水袭城一般的妖兽群也随之退了下去。 不过几息时间，前一刻还热火朝天的战斗场面，下一刻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随即城墙上爆发出声震霄宇的欢呼之声，其中伦小晨的名字更是狂热的吼出，随即声音越来越整齐越来越宏大，自带一股滂湃的气势。 莫川怔然的看着这一幕，他不是没经历过战斗，也不是没经历过大规模的战争，实际上，无论是在地球还是在太始界，这方面的经验他都不少，但是此时他还是有种被震撼到的感觉！ 这似乎才是真正的战争啊！ 此时的他似乎有些能理解伦小晨行事为何那般霸道乃至显得有些仓促了！ 在狂热的欢呼声中，伦小晨身形迅速缩小，最终化为莫川最初见到他的模样。 他压了压手道：“大家辛苦了！” 只是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再度让城墙之上的气氛狂热了三分，然而不等这些人喊出口号，伦小晨已经划破长空，重新落到莫川面前道：“你来得倒巧，正好看到难得一见的八岐大蜥！走，我要安排你的事情，回府细聊。” 说完，卷起莫川便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伦小晨在莫川身边滞留的时间再短，也瞒不过目力惊人的修士，一时间城墙之上无数修士诧异起来。 那个修士是谁？看其出现在传送阵之旁的样子，应该不是本地修士。只是他不过天机之境，为何能得到府主大人的亲自招待？ 第八百七十九章圣母心？ 开荒府所处的位置并不在人族九大渊任何一大渊，离它最近的海冬大渊距离这里也有一千多万里。开荒府一如它的名字一般，它的使命就是开荒！开辟出一个全新的大渊！ 这也是大部分新晋一线天修士的唯一选择！ 众所周知，修行越往上对资源的需求越高，这种增加方式又岂止是成倍增加？因此一个大渊所能供养的一线天修士，绝对不超过五指之数！ 一线天修士虽然十分罕见，但是太始界庞大的人口基数，却造成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那么一两名幸运儿脱颖而出。 这些新晋而出的一线天，要么选择在家乡和那些老牌一线天竞争；要么选择带领自己的追随者开辟新的领地，换言之也就是开荒。 因此绝大多数新晋一线天修士，面对老牌一线天，多半都会选择开荒，鲜有新晋一线天能够逮到老牌一线天陨落而造成的权利真空期。 伦小晨正是这样的新晋一线天修士！ …… 从开荒府前哨城府主行宫中走出来的莫川，表面笑嘻嘻，心中妈卖批。 他这次真尼玛被伦小晨这傻逼给坑了，莫川承认之前的战斗很热血，很恢弘，很爷们，但是……这尼玛跟他有什么关系？莫川从不否认自己的自私，这样的鸟地方简直睡觉都睡不安稳，让他在这鸟地方生活，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要不是伦小晨许诺只要他炼制出足够的九重须弥戒，他就能轻而易举获得一大笔奖励，不然莫川还真想脚底抹油。 毕竟这鸟地方能困住别人，可困不住他！ “敢问这位兄台怎么称呼？”莫川刚刚离开行宫大门，就被一群身披锐甲的修士给堵住了。 莫川扫了一眼，心中便是感慨，太始界虽然说天机多如狗太虚满地走，但是也没夸张到你这种一群天机修士勾肩搭背吧？ 没错，堵着莫川的赫然有十几名天机修士，后面还吊着一群金丹修士，在这全员皆兵的城市中，高阶修士比例高得简直吓人。 “在下王明天，见过诸位道友。”莫川笑眯眯的打招呼道。 “原来是王道友，道友能得府主大人亲自接待，定然不凡！”娄凡双笑眯眯的问道。 他刚说完，旁边一名黑袍修士便开了腔：“能让我家府主大人亲自接待的修士，不是太虚修士，便是奇人异士。我们这大荒之地，最缺丹药法器，阁下一身干净利落，毫无丹药大师那般药味儿，我猜，阁下应该是炼器大师吧？” 莫川心中一动：“阁下好嗅觉，不过，我并非是什么炼器宗师，在下乃须弥戒制作师，此次承蒙府主大人看中，乃是过来专门炼制一批须弥戒。” 此言一出，这群修士笑眯眯的表情顿时愣了。 他们瞅着府主大人那般亲自接待此人，这才呼啦一大帮凑过来，目的就是试探一二，顺便结个善缘，然而谁能想到竟然是个须弥戒制作师？ 他娘的，这职业对开荒府有什么用？ 军需处确实有须弥戒制作师，不过那些制作师修为最高不过金丹之境。从来没人把这群人当回事，虽然说须弥戒制作师在外界地位很不错，但是在这战乱之地，这等后勤人员地位就低得太多太多了。 既然如此，府主大人为何亲自招待此人？莫非是过来镀金的？ 大家都不蠢，这个想法几乎所有人瞬间都想到了。 开荒团不是没来过镀金之辈，毕竟人族相对稳定的九大渊，虽然内部依旧战事不断，但是多半都是局部战争，且规模很小。 一些顶级大势力为了培养继承人，将后裔丢到开荒团这种地方锻炼一下，也不是什么稀罕之事。 估计这小子也是怕死之辈，虽然过来镀金，但是却根本不敢上前线，因此才弄个须弥戒制作师的身份混日子吧？ “原来如此，呵呵，那以后就烦劳道友了！”娄凡双堆笑道，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鄙夷。 “客气客气！” 话落，这群修士便呼啦啦一片结伴而去，远远的甚至还能听到毫不遮掩的议论之声。 “原来是个镀金小子，亏我还当做是什么炼器大师准备结交一番呢！” “就是就是，哎，府主大人不容易啊，不仅要开疆拓土，还要应对那些安逸之辈！” “嘘，别那么大声儿！” “嘿，老娄你还是那么谨慎，有府主大人在怕什么，谁敢使小绊子？” 听着那大大咧咧的议论之声，莫川摇了摇头，向旁边带路的低阶修士问道：“开荒团的高阶修士看起来很多啊？” 那低阶修士一愣：“是吗？晚辈对此倒不是很清楚。” 这个回答反而令莫川一怔：“我问你，开荒团成员都是来自哪里？” “回前辈的话，一部分来自后方开荒府治下之城；还有一部分来自奴隶交易，在这里只要有战功，便可脱离奴籍，摆脱奴印。”低阶修士道。 莫川点了点头，正要再开口询问什么，他眉梢忽然一挑，只见远处一座府邸中忽然传来剧烈的能量波动，一道元气柱冲天而起。 “这是要……破境天机？！”莫川惊讶，没想到刚来这里，便看到有修士破境天机。 然而不等他观察，那元气柱忽然摇曳起来，没多久轰然溃散，他竟然……失败了！ 这一幕令莫川愣住了，没道理的事情啊，破境天机准备再不足，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失败吧？除非对方底蕴极浅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准备。 一想到这，莫川猛然回头看了一眼那群早已经消失的天机修士，再次问道：“这种破境天机很常见吗？” “回前辈的话，不是太常见，平均一两月才能瞧见一回。”低阶修士恭敬的道。 莫川闻言脑海嗡的一声，他终于有些明白这里的高阶修士为何如此之多了。 这分明就是用命堆出来的啊！区区一座前哨城一两月就会有人破境天机，那岂不是凝结金丹的修士更是比比皆是？ 说不准，这里的修士只要到了大圆满之境，稍作准备恐怕就会开始选择破境！ 莫川心中忽然间有些百味陈杂起来。 这到底是局势逼迫，还是见识受限？亦或者上面故意鼓励？这是只有开荒府是这种情况，还是所有选择开荒的组织都是这种情况？ 莫川不知道，只是他心中忽然有点不太舒服，或许他能做点什么。 第八百八十章议事 “这么说，那个王明天这几天一直在老老实实的炼制须弥戒？”娄凡双扫过手中的玉笏，还是谨慎的问了一句。 “是的，大人！明天天机拿着府主大人的手谕，将‘军需处’五十三名须弥戒制作师还有相应炼制材料全部调走！这段时间，一直在府邸中炼制须弥戒。据说，以后须弥戒这一块将由他全权负责。”娄凡双的追随者恭敬的道。 娄凡双点了点头，忽然摇头一笑，觉得自己真的想多了。 …… 开荒府生存不易，前哨城生存更是不易，一名天机修士绝对是相当重要的战斗力，娄凡双格外注意一下这个新来的王明天也不足为奇。 不过，随着王明天彻底沉寂在府邸中，不再露面之后，这个曾经得到府主大人亲自招待的修士逐渐也就淡出众人的视野。 毕竟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谁闲着没事整个关注一个无名小卒？ 开荒府的日子依旧在往日的热闹中往前走着，三天一小战，五天一大战，因为八岐大蜥龟缩不出，前哨城推进步伐彻底停滞了下来。 这样的日子，对于很多修士来说，也是难得的休憩时光，城中不时能看到修士突破引起的灵气涟漪，偶尔甚至还有修士试图破境太虚，可惜至今成功者寥寥。 就在府主大人大战八岐大蜥的第十六天，也就是莫川过来的第十六天。前哨城府主行宫忽然敲响了议事钟。 刚开始钟声响起的时候，还没人多少人在意，毕竟这种九战之地，议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随着钟声敲响第六下的时候，前哨城无数修士静修的修士张开了双眼，偌大的城中更是冲天而起无数修士，向着府主行宫集结而去。 原来这次议事钟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只召集太虚修士议事，这次竟然将金丹修士也囊括其中。 前哨城建城十一年，召集至金丹修士议事的例子可谓屈指可数，而且每一次代表的都是大事情要发生。 很快，在府主行宫的议事殿中，无数修士集结完毕，别的不说仅仅这效率就不是其他九大渊能够媲美的。 此时议事殿已经被伦小晨空间扩容数倍，所以前哨城数量高达数千人的金丹修士涌入其中丝毫不显拥挤，只是人头攒动的宛若集市。 无数修士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四处打听这次府主大人为何将金丹修士也集结而来议事。毕竟太始界等级森严，有些事低阶修士完全没有必要知道，你们只需要服从命令就好。 直到伦小晨府主出现的那一刻，喧嚣的议事大厅才在刹那间寂静了下来。 这时，人群之中的娄凡双忽然诧异的发现，那个被他们鄙夷的王明天赫然跟在府主大人旁边。 “今日召集大家而来，乃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此事若成，我开荒府作战效率都会大大提高，所以为了让诸位快速明白，少走弯路，节约时间，我特意请来王明天来为诸位介绍，希望诸位用心听取，勿要漫不经心，否则误了本座的大事，本座定摘了你的脑袋。”伦小晨一脸严肃的道。 他这话说完，下面修士肃然一敬，其声应道：“喏！” 其中随着众人喊喏的娄凡双，眼中更是闪过浓浓的错愕，难不成他们这些人都猜错了？那个王明天并非过来镀金的？还是那王明天故意耍他们？ 不等娄凡双细想，那王明天已经开了口，这令他赶紧清空脑袋中的思路，凝神细听，毕竟府主大人那话摆在前面，他便是太虚修士也不敢玩忽职守啊！ 殊不知，开口说话的莫川，嘴角却抽了抽，我去你大爷的，还“特意请我”？说这话，你良心不觉得痛吗？ 心中怨念着莫川却忠诚的介绍起了九重天，毕竟这事关乎伦小晨的利益，其实更关乎他的利益！一旦他的九重天连九大渊之外的蛮荒之地都扩散开来，这其中蕴含的未来利益将不可估量。 随着莫川介绍起九重天，偌大的议事殿中无数修士瞪圆了眼睛，皆有种三观受到极致冲击的感觉！ “九重天拥有超过三亿的免费道法？” “那里面天品法决多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九重天竟然还可以串联其他大渊，这岂不是说我在前哨城就能了解其他大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时差联络，这岂不是说我们探路的修士可以及时得到救援？” 在场的修士都不是笨蛋，自然意识到九重天的出现，对于他们将意味着什么。难怪府主大人说，此时若成，将能大大提高开荒府的作战效率！ 莫川看着在场众修士骇然的表情，心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虽然类似这样的吃惊，从他发布九重天之后见多了，但是每一次他的心情依旧会因此变好很多，这大概便是“自我实现”、“兼济天下”之乐吧！ 说起来，莫川之前闭关炼制九重须弥戒之时，完全可以将他写好的“九重天说明书”发出来，让大家提前熟悉了解。 不过，这个提议最终被伦小晨否决了。 因为前哨城不同于九大渊乃至后方城市，这里经不得半点风波，一旦大家知道九重天这种事情，所有修士用功勋疯狂挤兑的话，莫川便是再神通广大也应对不了这种挤兑狂潮，因此极容易破坏前哨城的稳定。 因此伦小晨先让莫川带领军需处须弥戒制作师,先炼制储备一批再公布。 最重要是的这批九重须弥戒也比较特殊，莫川为了应对这里的特殊情况，特意在九重须弥戒之中添加几种小手段。 此时莫川就在介绍着这手段：“九重天是以投影的方式进行浏览信息，这种方式更直观。不过对于深入荒地的修士来说，这点就颇为不方便，投影的光芒的极容易引来妖兽的注意。所以军需处九重须弥戒都有第二种模式，即将投影投放到须弥戒中，神念探入须弥戒便可浏览。” “这种改造稍微有点难度，不过对于天机修士来说应该并不难，回头我会在企业群中公布这种改造法印，希望各位天机能够为各自属下须弥戒进行改造！” “还有，这种创想并非是我独家想法，九重论坛上早就有人公布类似的各种改造方式。不过，我严重警告诸位不要擅自使用那些外来的改造方式，因为其中要么具有严重缺陷，要么被掺入追踪法印，若有人因为私自改造，而造成严重损失的，我相信府主大人肯定会提前摘了你的脑袋！” 此言一出，众人皆神色一肃。 “另外，我在企业群中还会上传数种辅助法印，大家酌情选择篆刻使用。”莫川又补充了一句。除了投影内投之外，莫川还煞费苦心的考虑到深入荒地的修士，不可能时时刻刻分出一缕心神关注九重须弥戒，所以他特意利用九重天推衍力优化了数种法印解决这个问题。 莫川解决方法就是在戒指上再篆刻灼热法印、冰冻法印等等，一旦来信息，九重须弥戒便会发热或变寒提醒主人修士。 别看这个创意不起眼，但是为了做到将灵力波动压制到近乎没有，莫川可是停了九重天对传送阵的推衍，专门运用其庞大的推衍力来推算这几个小法印。 所以别看其不起眼，在懂行的眼中，便会意识到其技术含量之高。 要知道，伦小晨看到这样品的时候都赞叹不绝，当场赏了莫川一道破境辅助法器，此功劳之大可见一般。 很快，莫川将九重天介绍完毕，各种注意事项之类的也都提醒个差不多，他还害怕极少数修士忘记，还特别提示，在开荒府总群中已经上传了类似注意事项文件，各位回去可以细细再看一边云云。 在会议的末尾万众期待中，九重须弥戒终于开始发放。 第八百八十一章六边形 作为天机修士，娄凡双自然是属于第一批领到了来自明天天机亲手制作，功能齐全的开荒府特制双印九重须弥戒！ 领到戒指之后，娄凡双想也不想就注入一缕魂力，完成实名注册。 他不是相信九重天，也不是相信王明天，而是相信府主大人不会坑他。 等到他链接上九重天，唤出九重投影之后，他略一翻阅，发现其中和王明天所述不差分毫之时，心中便是有所准备，呼吸也是一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世间原来真的还有如此神奇的虚拟之地！ …… 九重天在开荒府引起的轰动，是显而易见的。伦小晨也不愧是一线天修士，他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 随着开荒府中流砥柱的高阶修士拿到九重须弥戒，九重天瞬间在开荒府前哨城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无论是那数之不尽的道法，还是连接太始界的论坛，乃至九重钉钉无时差交流方式，都引起无数修士的浓浓兴趣乃至渴望。 这时候，生产力跟不上欲望的弊端就显现了出来。 高阶修士还好，第一批九重须弥戒自然是紧着他们使用。而低阶修士就不好说了，开荒府高阶修士占比再怎么高，最庞大的群体还是低阶修士。 还好“九重知乎印”篆刻十分简单，在开荒府军需处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很多修士自己也能篆刻，极大程度上缓解了大批低阶修士的需求。 不过即便如此，开荒府军需处的官方九重须弥戒依旧是无数修士十分渴望的存在，因为这些戒指各种辅助法印齐全，十分适合各种情况下使用。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军需处的官方戒指乃是开荒府唯一的天机境须弥戒制作师制作的，开荒府特制九重须弥戒的各种辅助法印也是他开发的，如此情况下，大家自然希望能买到他亲手制作的戒指。 老实说，这点是莫川没想到的。按照他的想法，他把各种辅助法印都已经上传到总群之中了，虽然其中一部分法印篆刻难度颇高，但是这也应该足以缓解军需处的压力吧？ 结果，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他忘了，太始界虽然没有商标保护，但是名牌效应还是存在的。更没想到有一天，他王明天这个名字，竟然也成了名人。 如果让开荒府的修士们知道，所谓开荒府特制的九重须弥戒，除了法印是莫川利用九重天推衍出来的，其他大部分戒指都是龙吞天篆刻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想…… 话说，这些人如何感想，莫川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如何提高九重天的推衍力！经过这次帮助开荒府推衍各种辅助法印，莫川已经尝到拥有九重天这种超大型计算机的甜头。 …… 碎片世界，莫川负手站在九重天之下，看着身周一道道虚拟屏幕。 “主人，根据知识库中的资料推衍，这份名单已经代表着破境太虚的最高成功率了！”小九一挥手，无数虚拟屏幕缩小退到一边，只有一道罗列着密密麻麻破境辅助材料的虚拟屏幕，呈现在莫川的面前。 这虚拟屏幕中不仅包含了凝虚丹这种比较常见的破境丹药，更是包括了莫川早就熟知的虫道遁虚蛊等等。 “百分之九十三……这成功率确实高得不可思议！不过，这份名单上的东西也不是谁都能凑齐的啊！”莫川嘀咕道。 “别人凑不齐，但是这对于主人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小九笑眯眯的搭话道。 莫川笑了，也是，仅仅是置顶帖那一块的收入就足以令他富可敌国。 “传送阵推演得怎么样了？”莫川问道。 “按照主人的思路，传送阵分为子母阵的思路没有任何问题，按照目前推演结果，传送空间问题已经和能量消耗归为同一类问题，即空间也是由能量构成！所以利用须弥戒规避能量是不现实的。因此，传送阵一直在推演，如何用更少的能量，传送质量更庞大的物品……总而言之，现在能量消耗方面，已经下降到了16个百分比。” 小九侃侃而谈，一边说一边若小仙子挥舞魔法棒一般，在碎片世界里凭空衍化出各种虚拟图像，辅助说明。 莫川看着那幻化的图像，心中越发惊叹九重天的推衍力，这种能够调用整个数据库作为帮助推衍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那种傻乎乎只知道参照其他传送阵能比拟的。 对于九重天来说，任何一道看似无关紧要的道法，都有可能令推衍的目标实现飞跃式优化，这才是真正的人工智能啊！ “百分之十六的百分比，这基本已经足够商业化了，不过，这只适合一部分商品，毕竟买个十块钱东西，还要额外付出一块六的运费，再加上我还有抽取提成，啧啧，任谁都不太乐意啊，看来，还得推演！”莫川喃喃道。 “估算一下，推衍到百分之五六，需要多长时间？”莫川问了一句。 小九想也不想道：“至少得一千年！” “哈？！”莫川大惊：“要这么长时间？” “是的主人，现在百分之十六的占比，已经是能够优化的极限，下面每降低一个百分比，难度将是几何倍数的增长，因此想要达到主人的预期程度，以九重天目前的推衍力，至少得需要一千年！”小九不卑不亢的道。 莫川有些懵了，不过他好歹来自地球，对这计算方面多少有些了解。 他沉吟一会儿道：“如何提高九重天推衍力？或者说，如何加快九重天的成长？” 小九不假思索的道：“神念、道法、魂魄！” 莫川眉头一簇：“把九重天用户分布图调出来。” 看来最终问题还是用户群基础不够庞大啊！ “是！”小九说完，莫川面前再次生成一张全新的虚拟屏幕。 然而看到这地图的瞬间，莫川瞳孔微微一缩，蹙起的眉头更是惊讶的挑了起来。 这还是莫川第一次这般直观的查看九重天用户分布图，其中明显的可以看到两个地方最是明亮，密密麻麻代表着用户登录地址的ip光点，几乎密集的构成了两个“六边形”！ 没错，就是六边形！ 这两个六边形边缘明显有着一道近乎绝对黑暗的隔离带，如果莫川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大渊之幕！而这两个六边形赫然是碧血大渊和寰宇大渊！ 实际上，寰宇大渊用户密集程度远远逊于碧血大渊，但是靠近碧血大渊的那一边，似乎因为最先和飞渊商团交流的缘故，所以九重天扩张最快，密集程度几乎不亚于碧血大渊。 另外，因为地图缩小的缘故，寰宇大渊的北部用户群数量虽然十分稀疏，但是总体上依旧能看出所有的光点基本上排列成一个六边形。 另外，除了这两大渊，人族已经开辟出的九大渊，几乎都有用户存在。 只不过，相对于碧血、寰宇两大渊，其他大渊用户数量十分稀少。其中甚至有两个大渊只有两三个用户。如果莫川没猜错的话，这几个用户八成是一线天修士。换言之，他们极有可能是这些大渊的实际统治者！ 看得出来，这些大渊的实际统治者应该早就通过至尊城传送阵知晓了九重天的存在，甚至已经成为其用户。不过，在某种私心之下，这些人并未将其公布。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是，如果将地图缩小到极致，那么透过这些稀疏用户分布，莫川看到的却是犹如蜂巢一般的画面。 太始界所有大渊，竟然都是一个六边形？！所谓大渊之幕，此时看来就像是这些六边形的边一般。 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某种盖世阴谋？ 第八百八十二章贱卖 “你看到了吗？”莫川喃喃的道。 “什么？主人？”小九凑过来,一脸好奇。 “所有大渊似乎都是六边形的！”莫川目光复杂：“九重天知识库里有这方便的记载吗？” “没有！这很奇怪吗主人？太始界呈现六边形的事物不是有很多吗？”小九一脸诧异，她不明白主人为何看到这幅图之后，会露出如此表情。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主人露出这种迷离神色。 莫川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九重天用户分布图，此时他终于发现拥有九重天作为后盾，智慧高得吓人的小九其实也不那么可怕！ 终究是昙花一现的奇异物种之魂，哪怕有着极为特殊的能力，面对一些事物的时候，也很难引起某种特殊的情绪。 这种情绪该怎么描述呢？好奇心？恐惧？亦或者两者兼有？莫川不知道，但是当他第一眼看到这六边形大渊之时，脑海中就冒出无数种猜想，但是这落在小九的眼中，却觉得很正常。 是啊，六边形没什么好奇怪的，蜜蜂的巢是六边形的，地球上北爱尔兰巨人之路绵延数千米的堤道，就是一片由数万根大小不均匀的六边形玄武岩构成！ 那场面任何人看到的第一眼，恐怕都会否认是大自然的造物，因为那其中的“规矩”感，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偏偏科学界又证实，那就是大自然的造物，因此还被视为世界自然奇迹！ 既然如此，太始界出现这种蜂巢式构造又有什么奇怪的？但是莫川就是觉得它很奇怪，真的太奇怪了，这简直和“飞升”一般突兀而不讲道理。 莫川沉默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心中的好奇。太始界大渊的构造究竟是不是六边形构造，还仅仅是一部分的巧合，这还得等九重天用户扩散到整个九大渊才能绝对肯定！ 既然九重天的成长有需要用户的支撑，那么看来必须得加快推广用户。 “那个传教者的任务接取率如何？推广效果又如何？”莫川问了一句。 这次不等小九指令，莫川神念一动，类似这方面的信息便呈现在他的面前。 小九耸了耸肩道：“接取率百分百，不过综合推广看来并不理想，我想奖励还是太低了！” 莫川看着眼前的数据，沉默不语。 受限于九重天运用的链接方式以及九重天万族群立的情况，莫川根本无法将推广奖励定得太高。因为一旦将奖励一旦超过一枚微型须弥戒的价值，绝对将会出现大量的造假，到时候就会有人大肆利用妖兽之魂滥竽充数。 这般说来，莫川还为何发布这任务？归根结底，不过是想让大家在能够在方便的情况下，顺手推荐一二。 如今看来，地域的隔阂有时候并不是人力推广能够解决的。 毕竟大渊之幕神秘莫测，能够穿越大渊之幕的只有天机以上的高阶修士，甚至连天机修士一不小心都有可能死在大渊之幕中。 因此实际上大渊之幕只有太虚才能保证绝对穿越！而太虚修士哪一个不是一方大佬？他们岂会看上九重天的发布的任务？既然如此，这件事怕是只能亲力亲为了。毕竟驱使太虚以上的修士代价太大了。 不过，莫川毕竟才天机大圆满，想要完成垮渊，也是比较危险的。 因此此事还得准备一番。 便在莫川思考“单向传送稳定性”的问题之时，莫川九重须弥戒忽然发烫，却是伦小晨发来消息，找他有要事相商。 莫川不得不停止手中事务，赶了过去。 在前哨城府主行宫中，莫川再次见到了伦府主，只是令莫川惊讶的是，伦府主的旁边竟然还有一名一线天修士。 “王明天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乃是鄂易真鄂将军，乃我挚交。” 莫川连忙抱拳道：“晚辈王明天，见过鄂前辈！” 这鄂易真见状呵呵笑道：“免礼免礼，早就听闻伦府主手下出了一名能人，如今看来果然仪表堂堂，风流倜傥。” 莫川嘴角抽了抽，尼玛，以貌取人啊？！不过……我喜欢！ 伦小晨笑道：“王明天是这样的，鄂将军与我一般同为开荒修士，只不过他在极南我在这北方，这次不远万里而来，乃是想请你给他的破浪军设计一套辅助法印，还望你不要拒绝。” 莫川闻言古井无波道：“承蒙鄂前辈看得起，晚辈自当竭尽全力！” “哈哈哈，好！”鄂易真闻言大喜，他得意的看了一眼伦小晨笑道：“伦府主既然王明天愿意，那我就带走了！呐，本将军愿赌服输。” 说着甩出一枚珍珠状的东西，那东西虽然一闪即逝便被伦小晨收入袖中，但是莫川依旧看出来，那玩意绝对价值不菲，因为其散发出来灵压，简直堪比天品下阶灵器。 看来应该是不可多得的炼器材料。 伦小晨得了便宜还卖乖，苦笑一声，抱了抱拳。 鄂易真不再废话，随即干脆利落的卷起莫川消失于大殿之中，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前哨城火山口的传送阵之中，随着传送阵激活，莫川瞬间从这座酷热之城离开。 这一次传送，时间明显有点长。虽然这时间以秒为单位，几乎微不可查。 等到莫川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一片烟波浩渺的辽阔水域之上。 ‘这是……海？’莫川极目万里看着看不到边的辽阔水面，心思起伏不定，猜测着这到底是海，还是一座面积庞大的湖泊！ “王明天啊，我这里的环境和开荒府那边可是走了两个极端，你先好好观察观察，再给我设计一套九重须弥戒的辅助法印，此事办好了，我重重有赏！”鄂易真在一旁开口道，他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传送阵外面已经飞速赶来数名修士。 这时，莫川才注意到，他的脚下乃是一座面积颇为狭小的海岛，而他脚下的传送阵赫然悬空而建，似空中浮礁，周围隐隐有气云翻滚。 “我离开这段时间，海族可有意动？”鄂易真问了一句。 “没有，一切平安！”赶来的迎接的一名太虚修士道。 “嗯，不错。对了，这位乃王明天大事，他不仅是优秀的须弥戒制作大师，更是法印宗师。我可是废了老大的力气才从伦小晨那厮手里挖来，你们一定要给我招待好喽！” 鄂易真这话令迎接修士神色微动，连忙冲莫川抱拳。 莫川早就熟稔这种感情投资，反正说好话又不用花钱，所以心中毫不在意，但表面还是感激涕零的抱拳回礼。 “王明天啊，刚从开荒府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过来肯定有些不适应，先休息两天，再好好看看这里的地形，帮我设计一套辅助法印，不用多好，能有开荒府那般模样就行了！”鄂易真看似大大咧咧的道。 “是，承蒙鄂前辈看得起，晚辈定竭尽全力。”莫川识趣的道。 鄂易真嗯了一声，身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是王明天道友，久仰久仰……” 面对鄂易真涌上来的属下，莫川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他诚心诚意帮助伦小晨，最终却落了个被贱卖的下场！ 呵呵……这就是受制于人的悲哀吗？ 第八百八十三章上极离天 莫川心中感慨，实际上心情并不低落或者悲伤。 因为他相较于伦小晨、鄂易真等是下位者，但是对于更低阶的修士却是实打实的上位者，更别提在他在小世界地球上，可谓制霸一方。 因此对于这些，他其实看得很淡。 话说，就算他早就知道伦小晨会这么做，他还是会尽心尽力帮助开荒府修士设计一套完善的辅助法印。 因为这套法印就算没他，最多几年还会被其他人设计出来，这点莫川从不怀疑太始界修士的创造力。因此不如提前拿出来，还能落个好处，毕竟这是靠九重天推衍而来，也废不了多少功夫。 如今他被伦小晨转手被卖给了鄂易真，对于莫川来说反而还是种解脱。因为他正好也有离去的心思，之前他还想着如何告别呢，没想到这问题直接迎刃而解。 不过，在破浪军这里不辞而别，难免会得罪鄂易真。对方毕竟是一线天修士，若是被激怒了，发狠的要弄死他，这事还真心麻烦！ 所以莫川想了想，决定还是帮他解决问题之后再走。没办法，谁叫形势比人强。 话说，鄂易真所统治的破浪军，数日前就已经开始普及九重须弥戒，只不过相较于有着完善使用手册的开荒府，破浪军这里显得颇为混乱！ 高阶修士还好，尚能搞到双印须弥戒，而低阶修士几乎都是自己制作，然后又根据论坛上的各种辅助法印自己篆刻，刻坏了须弥戒也就罢了，关键是不少人还篆刻到了“病毒法印”，导致好容易积攒而出的知乎值被人家兑换，甚至引发更加严重的麻烦。 另外破浪军因为地处水域，主要敌人乃是一种名曰海族的智慧生物。所以这里的修士，大多需要入水作战，因此九重投影在水中也会出现失真的效果。 除此以外，水中消息提醒等等也是个难题。因为海族对水元素太敏感了，九重须弥戒无论是发热、发光、冰冻，乃至放电，都会因为水流的传导而被感知到。 这些问题一直以来极为困扰破浪军，所以也难怪鄂易真专门跑到开荒府把莫川给抢过来。 不过，这些问题到了莫川手里瞬间变得不要太简单。太始界修士也是当局者迷，被无所不能的道法限制了思维。 莫川了解到这情况之后，脑洞一开，略一思考，便想到数种应对策略。比如反复收紧指环提醒法；指环内藏探针提醒法；再极端一点，搞个舌钉之类的玩意儿，在嘴里叼个感应器不就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了？ 有了解决思路，又拥有自带庞大知识库以及逻辑推演能力的九重天，莫川轻而易举便推衍出相关法决。 可以说，莫川到这第一天时间，就解决了破浪军的问题。 不过，莫川并没有将此直接交出去，反而借着当前还具有“利用价值”的蜜月期，主动搭讪破浪军内需处，兑换物资。尤其是破境辅助之物，自然是更不能少。 面对莫川的交换，内需处上报高层之后，想到还要用着莫川，再加上莫川也确实是付出等价物的情况下，自然不好拒绝，不是十分敏感的物资，基本都同意了兑换。 因此，莫川借此大肆补充一笔资源。在兑换完一大批物资之后，莫川便宣布闭关，着手解决破浪军目前的困境。 …… “王明天的九重须弥戒辅助法印创造出来没有？”这天正在开着攻略会议的鄂易真，忽然想到莫川，提了一嘴。 “禀告将军，王明天道友还在闭关中！暂时还没创造出来。”宽阔的大殿末尾，一名天机修士一脸惶恐的道。 “闭关？闭关几天了？”鄂易真脸色微微一变。 “二十一天了！”那修士道。 鄂易真闻言勃然大怒：“混蛋，王明天在开荒府不过十六天就创造出辅助法印，老子这地方难不成还是刀山火海，需要这么长时间？该死！他在哪里闭关的？” “就在水泽天乙字卯号大殿！”那天机修士闻言脸色顿时一片煞白，颤颤巍巍的道！周围一众太虚天机脸色皆一脸同情的看向他。 此时鄂易真大怒的瞪一眼那天机修士，冲出了大殿，大殿中一众修士也慌慌忙忙跟着冲了出去。 很快众人便赶到了乙字卯号大殿，此时鄂易真鄂将军已经开始砸门！ 原来，鄂易真打开自家禁制之后，面对内部莫川又布置的禁制显得毫不在意，随手一挥，只是这一挥，竟然只是让莫川的禁制略微摇曳一下而已。 这一幕，凑巧被破浪军赶来的高层看到，一个个顿时满脸错愕。 一线天修士几乎已经是太始界最强战力，这等修士堪称神一般的存在，那王明天布下的禁制竟然拦下来鄂将军，这虽然是鄂随手一击，但是这依旧令众人瞪大眼睛赶到不可思议！ 鄂易真显然也是一愣，他认真的看了一眼禁制，然后再次出手，这次他认真起来，一掌拍在无形的空气之中。 刹那间，无形的空气荡漾起一层彩色涟漪，涟漪激荡着潋滟着无穷波纹，在破浪军高层的错愕的眼神中足足坚持了三息时间，这才轰然破碎！ 在幻影破碎的瞬间，大殿中打坐的身影站了起来，他赫然正是王明天！ 只见王明天一脸微笑的捧着一副玉笏道：“鄂将军，你之所需，尽在此玉笏之中，还请原谅晚辈的不告而别。” 此言一出，破浪军一众高层一脸古怪，你不就在眼前吗？这算哪门子的不告而别？ 等等……莫非…… 鄂易真认真的上下打量了一遍莫川，随后接过玉笏。 只是在他接过玉笏的瞬间，莫川的身影陡然扭曲起来，最终扭曲成一个点，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幕，直接令破浪军高层傻眼了，其中太虚修士更是脸色严肃起来，因为这幻术在刚刚竟然将他们全部都给唬住了，这对幻术或者说禁制将有多高的造诣，才能做到这一点？ 鄂易真神念扫过玉笏中的法印，忽然哈哈笑了起来：“伦小晨你放走了一个真正的天才，哈哈哈，没想到捡了便宜的我，竟然也走眼了！哈哈哈……” 在破浪军高层面面相觑中，鄂易真几乎笑出眼泪的一般的，摇头离去！ …… …… 被鄂易真感慨为天才的莫川，早在三天前就已经降临到修齐大渊。 只是仓促用出的“定向传送阵”，虽然成功将莫川传送到修齐大渊，但是这种利用其中一个ip地址，横向三亿里，进行模糊传送的传送方式，还是出了岔子。 莫川一出来，竟然就被传送进入一座山体之中，要不是莫川肉身特殊，还有可能瞬间被挤成肉糜。 不过，即便如此，还没等到莫川松口气，就遭到一群极为可怕的地下生灵围攻。最令人惊惧的是，这群生灵竟然大半有着天机修为。 我勒个去，莫川从来没见过天机怪物成群结队出现，差点没被吓尿了。 等他堪堪从地下跑出来，又被一群可怕得近乎打不死的僵尸群狂追。 可怜的莫川，本以为修至天机之境，不敢说笑傲天下，但天下也大可来去无踪。结果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天会遭到这情况！ 整整三天两夜，莫川使出浑身解数，终于从这片可怕的死亡地狱逃了出来。 直到莫川施展“人杰地灵”，通过人气集结推演出人族聚居区找到一座城市之后，才知道他死里逃生之地，赫然是修齐大渊十大凶地之一的群魔海。 “兄弟看起来不是本地修士？”莫川打听的对象，一名名曰富代岚的金丹小乘修士一脸诧异的道，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疑虑。 莫川早有对策道：“兄弟好眼力，在下确实不是本地修士。兄弟有所不知，我乃飞升修士，刚刚飞升便被一老魔抓去做了苦力，费尽心思历经艰险才逃出来，结果刚逃出来便一头扎进兄台所说的群魔海……” 说到这，莫川一脸心有余悸：“还好我反应及时没有深入，不然这岂不是刚出虎爪，又入了狼口？” 富代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不过他眼中却突然露出兴奋的光芒道：“阁下竟然是飞升修士？” 莫川看着对方兴奋的表情，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妙道：“正是，敢问这有什么不妥么？” “哈哈哈，没没……没有什么不妥。那不知阁下可听说过上极离天？”富代岚岔开话题。 “上极离天？这是何物？”莫川摇了摇头，心中不妙的情绪越来越盛。 富代岚闻言眼神越发明亮，他开口道：“哈哈，妙极！兄弟莫扰，我跟你说啊，这上极离天乃我修齐大渊顶级大能修家老祖所创之物，此乃是一片虚拟之地，我等修士只需通过一道法印，便可链接此地……在这里，不仅有三千万道免费道法，更可以通过上极值兑换功法……还有哇，这里还可以无时差和整个修齐大渊所有修士交流，交换情报……” 富代岚巴拉巴拉的说着，他看着莫川嘴巴张得越来越大的模样，表情越发得意，那种感觉犹如高高在上的城里人向乡巴佬炫耀城市的富足一般！ 最后，富代岚更是感慨的总结道：“……修家老祖可是为我等散修开创了一个大好时代啊！” 第八百八十四章愤怒 窝日尼玛！ 莫川闻言简直膛目结舌，心中犹如被一兆只草泥马打着响鼻疯狂践踏而过一般，那凌乱怎是一个懵逼能形容了得？ 我艹艹！修家老祖，你你你……你特么简直不要脸！竟然敢盗版老子的九重天？我靠，老子简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还有，名字起得竟然比老子的九重天还风骚，这简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简直叔叔可忍，你家婶婶不可忍也！ 莫川气得简直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嘿嘿，不瞒兄弟，兄弟我只差一千上极值便可兑换到一道天品法决，兄弟既然是飞升修士，想来手中必然掌握家乡大量道法，我也不求什么高阶道法，只求一般的道法，给我充个数，兄弟必感恩不尽！” 说着富代岚眨巴了一下眼睛，递上来一枚玉环道：“此玉环已经被我篆刻上上极离天决，兄弟你只需要注入魂力，便可绑定连接到上极离天，届时三千万道法随你选择，里面更有超五亿以上高级道法。” 所谓无功不受禄，莫川瞥了一眼那玉环，知道富代岚想用这玩意收买他。 只是拿这收买他不觉得好笑吗？ 莫川故意一脸惊讶的道：“上极离天竟然有三千万免费功法？” “没错！”富代岚一脸得意，他已经确定这乡巴佬肯定受不了那三千万免费道法的诱惑。 “上极离天还能和修齐大渊所有修士沟通？交换情报？”莫川又问道。 “当然！”富代岚越发得意。 “上极离天还可以创建团队，令整个小队无时差沟通？” “是的！兄弟我告诉你上极离天绝对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不信你试试就知道了？”富代岚越发享受这上等人的快感。 莫川眨巴了一下眼睛，接过玉环，他谨慎的随便注入一缕兽魂，建立链接，然后唤出投影。 在投影出现的刹那，莫川嘴角抽了抽，我日祖宗十八代哦，抄袭也不带这样抄袭的啊，除了极少出细节改动，大体上竟然跟老子的九重天一毛一样，我爆你全家纯爷们的菊花！ 富代岚看着莫川抽动的嘴角，还有那震惊的表情，心中的某种情绪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甚至觉得这比他当初突破金丹之境，面对退婚嫁个一名所谓天才元通修士师哥的师妹，还要爽！爽得简直高潮！ 莫川闭上因为吃惊的嘴巴，一脸真诚的道：“兄弟，你被修家老祖骗了！” “什么？花道友，我告诉你，你羞辱我可以，但不要羞辱修家老祖！”富代岚炸毛了，一脸“我很严肃”的表情拥戴着修家老祖。 莫川一脸同情道：“可是据我所知，太始界还有一种虚拟之地名曰九重天，它比上极离天出现的还要早，它们拥有三亿多，不，如今直逼四亿的免费道法，其他法决更是浩若烟海。上极离天只能和修齐大渊修士沟通，可是九重天却可以可全太始修士沟通，不止人族九大渊，甚至连九大渊外的大荒之地修士也能沟通……” “花道友，你这是梦呓了吗？”莫川还没说完，富代岚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看着莫川。 莫川叹了一口气，取出一枚须弥戒道：“用法一样，不信你自己看看。别问我怎么知道这玩意的，因为九重老祖光辉无处不在，连囚困我的老魔头都是他的忠实用户！” 莫川实在受不了，狠狠夸了一遍自己！ 富代岚乜了一眼桌子上的须弥戒，又看了看莫川，一个探查道法丢了上去之后，确定只是一个微型须弥戒之后，这才接过来同样谨慎的注入一缕兽魂，随即一面他异常熟悉，但又陌生的投影弹了出来。 富代岚愣住了，他下意识点开道法总录，神念扫过，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傻眼。没多久，他呼吸便粗重起来，甚至一张老脸都涨红起来。 他又退出道法总录，登陆九重论坛，看着上面九大渊分以及“荒外”十大分论坛，整个人更是脸色一白，他随便点进一个论坛，看着里面远超修齐大渊的密密麻麻的帖子，心中修家老祖那雄伟身姿轰然间崩溃！ 难不成……难不成……他们修齐大渊的修家老祖是个无耻抄袭货？ 等到他抬起头来再想找莫川之时，眼前之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 “我艹，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妈的，老子当初做蛊虫生意被盗版也就罢了，现在弄个九重天，还尼玛被盗版，啊——”城外，莫川暴怒的浑身气息毫不遮掩疯狂释放，乱七八糟的道法疯狂丢出去，轰炸得森林震动，无数妖兽狼狈而逃。 更有一些巧遇修士，被惊骇得连忙躲避，一脸惶恐。 小九一脸怯生生的看着发泄的主人，等到莫川情绪缓和了一些之后，才道：“主人，我刚刚将九大渊以及渊外论坛全开了，并且伪造了一批帖子充了数量，这一定能让富代岚大吃一惊！” 莫川闻言又怒转喜，哈哈大笑起来：“小九干的不错！知我者小九也！” “谢谢主人夸奖！” “这是你应得的！”莫川愤怒中难得爽了一下，愤怒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下来。 等到他看到自己暴怒几乎毁了方圆数十里的森林之后，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自嘲：“嗤，原来我也有失态的一天啊！哎，优秀的东西被模仿明明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没想到我竟然因此发怒，还是心性修行不到家啊！” 悬浮于莫川肩头的小九摇了摇头：“这不怪主人！主人为了九重天付出了那么多，结果突然一朝之间却被被人剽窃去了，愤怒是应该的，便是我也觉得很气愤呢！” 莫川乜了一眼小九，笑道：“可是我看不到你有丝毫愤怒的情绪啊？” 小九闻言，立即张牙舞爪表现出很愤怒的模样，只可惜小精灵的模样，便是发怒也显得十分可爱，逗得莫川心情为之开朗，哈哈笑了起来。 小九看着哈哈大笑的主人，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深处也憋出一股怒火。 她是九重天的器灵！换言之，如果将九重天比作是一个生灵的话，那她就是这个生灵孕育而出的“意志”！ 所以九重天存在的价值，就是她存在的价值！ 如果当九重天都被人取而代之，那么她存在还有什么意思？所以莫川愤怒，她其实更愤怒。只不过，她的愤怒并不表现出来罢了。 “我说修齐大渊、辰冥大渊为何只有两三名用户，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嘿，这两个大渊的统治者倒是有点眼光，知道互联网的厉害，可惜我会让你们知道，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盗版的！”莫川神色冰冷起来。 之前在开荒府的时候，他第一次直观查看九重天用户群分布的时候，就发现修齐、辰冥两大渊用户少得只有两三名。当时，莫川奇了怪了，就算九重天对他们的统治具有一定的冲击，但是九重钉钉的带来的利益，也应该足以让他们组织部分成员成为九重钉钉的用户吧？ 结果闹了半天，原来这是自立门户了啊！ 可惜抄袭都抄得那么小家子气，明明有他这三亿多免费的道法可抄袭，却偏偏只开发了三千万免费道法，真是可笑之极！ “小九！用我的名义发个帖子，怒斥修齐大渊修家老祖抄袭行为，尤其是那只公布三千万道法的行为一定要狠狠得给我骂！” “主人，这样好吗？会不会显得您不够大气？要不我用个匿名id?”小九建议道。 莫川撇嘴道：“都被蹬鼻子上脸欺负了，谁他妈还跟他们讲究大气？老子就要让全太始看看所谓的一线天修士是何等的不要脸！我要他们家臭名远扬！” 小九虽然隐隐觉得这个帖子一旦发出去，肯定会让“九重老祖”这个伟大人设崩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是觉得很爽！对非常爽！ 第八百八十五章你大爷发威 “对了，你开通了九大渊所有分论坛？”莫川忽然想起小九刚刚提到了的一件事。 “是的！”小九道。 莫川捂着额头道：“这不太妙啊，这很容易就会暴露出这是数据造假啊！” 小九眨巴了一下眼睛：“放心吧主人，这全开的分论坛只有富代岚的id能够看到，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到，也就说，这仅仅是针对富代岚的造假！” 莫川无语，这也可以？ 好吧，小九为了给他出口气，或者让他爽一把也是煞费苦心了。 “以后这种事情，跟我说一声，不要擅自做主！”虽然小九是为了他好，但是莫川还是郑重的吩咐了一句。因为任何老板都不会喜欢越俎代庖的手下！ 哪怕手下打着“为了自己好”的名义！ “是！以后小九再也不会擅做主张了！”小九极为聪慧，立即明白了莫川的警告之意，连忙表态！ 九重天终究只能拥有一个“意志”，那就是莫川！她小九与其说是九重天的“意识”，不如说是九重天的管家。她真的要是跟莫川反着干，胡乱修改九重天，莫川一念之间足以扼杀她的存在。 以九重天吞噬魂魄记忆的能力，重新塑造出一名器灵，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莫川点到即止，小九他用得还是十分顺手的。这丫头终究是无数记忆智慧融合而出的意识，虽然智慧无双，但是有些“人情世故”，还是属于当局者迷的状态。 “还有，九重论坛十个分论坛也全开了吧，单独对一个人造假，他还没那资格！反正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推广九重天，九重天所有分论坛早晚都是要开的。”莫川淡然的道。 “是！主人！”小九连忙道。 莫川说完，回头深深看了修齐大渊的某个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身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 小九的动作很快，九重天很快出现一条置顶帖：“修齐大渊修家老祖荣获‘抄袭老祖’之荣誉称号！你大爷表示，跟你大爷玩，你大爷的格局还是太低了！” 此贴一出，以九重天破千亿的庞大用户基数，修齐大渊修家老祖瞬间名动太始界！只不过他这绝对是臭名！ 在这个帖子里，九重老祖详细将上极离天的底子给扒了出来，甚至还大方的公布上极离天的上极离天印，建议大家看看上去看看修家老祖是怎么抄袭九重天的。 你大爷在帖子中道：“修家老祖啊，话说你抄袭也就罢了，若是能加速万族大融合，你大爷我也不是小气之人，问题是我这接近四亿免费道法抄袭过去，竟然只免费了三千万？啧啧，好歹也是一线天修士嘞！你的气度呢？” “还有哇，知道你大爷为什么一定要将九重知乎印刻在须弥戒上，才能连接九重天吗？你大爷不知道将法印随便刻在什么物品上的好处吗？你不知道，你一个抄袭狗，你那点脑仁子，又怎么会知道你大爷的深远布局？仅仅就这个，就注定你失败的结局！” 此贴一出，立即掀起九重天的议论狂潮。 “看到帖子标题的那一刻，老衲吐血三升！” “你大爷果然真大爷！真性情！” “我刚刚篆刻了上极离天印，果然真九重老祖所说的一模一样的，盗版九重天的免费功法也就算了，关键是九重天免费的，他那里竟然还收费？真是不要脸！” “修家老祖好歹还是一线天修士，竟然如此不要脸，我算是见识到了！看来顶级大能和低阶修士其实没什么本质区别，最大的区别不过是实力罢了！” “修家老祖还不赶紧关了上极离天，丢人简直丢到姥姥家！” “好一个抄袭老祖！九重老祖形容果然精辟！” 一时间，九重论坛上到处都是一片骂声。当然也有一些丝毫没有知识产权意识的修士，煞有其事的站在“公立”角度，乃至“道德制高点”来点评这件事，甚至辱骂九重老祖小气。 面对这些帖子，以前莫川是没那精力管理，现在有了小九，一声吩咐下去，这些人立即遭了秧。以小九的计算能力，分分钟复制出无穷“僵尸粉”，怒骂这些“道德狗”，喷得这些傻逼气得脸都绿了。 极少数辱骂莫川的匿名id，直接封号！ 有种你转投上极离天，要么继续搞匿名id。 这是莫川在“店大欺客”吗？不，莫川反而觉得很委屈，他虽然说利用九重天赚了不少钱，但是这完全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好吧？在莫川看来，反而是九重天用户享受了他带来了无穷好处。 一边享受着九重天带来的利益，一边反过来骂他？我艹，这世间岂有这道理？这特么不封你，莫川都理不顺这口气！ 最重要的是，莫川也不怕把这些用户赶到上极离天！ 首先，他的九重天大势初成，根本就不是“受到地域保护”的上极离天能比拟的。尤其是服务九重天的一堆灵器融合进阶先天道品，等于世间唯一。 或许一些极个别灵器还能够搭配出异界版服务器的效果，但是本质上依旧要远逊于他九重天。 至于对方会不会也用先天道品作为服务器？ 这有可能，但是概率很低，而且即便是先天道品，功能肯定也不如莫川这纯粹！ 因为先天道品又不是大白菜，要么天地孕育，要么太虚修士渡五衰之劫破境一线天的瞬间，牵引天地之极融入本命法器之中，才有极低的概率造就出先天道品。 因此太始界先天道品的数量绝对屈指可数！ 要知道便是莫川九重天这件先天道品，也是由三大具有成长属性的天品上阶灵器，吞噬千亿修士贡献的神念魂力，最终又吞了莫川大半小世界才进阶而出，如此先天道品之罕见可见一斑！ 莫川能够从天机小乘之境，被九重天进阶产生的力量反哺至天机大圆满，这更是先天道品珍贵程度的佐证之一。 因此莫川敢肯定在硬件上，他就已经占据绝对的优势！ 话说，他为何公布上极离天的法印？ 就是因为他算准上极离天的硬件肯定不如他，到时候随着好奇用户的剧增，这对服务器的压力绝对是空前的庞大！ 他不知道修家老祖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他再牛逼，也不能脱离基本法则！其中需要付出的代价，绝对超乎想象，一旦一个处理不好，造成服务器死机，呵呵，那对用户体验的伤害绝对大着去了。 另外，所有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九重天起源于碧血大渊，但是直到现在，碧血大渊每时每刻依旧有成千上万的神念探进来，试图破解九重天。 九重天如此，上极离天更不用说。 莫川自己就曾将神念探入上极离天破解过，结果他发现上极离天的防火墙，绝对是尼玛真墙！也就说，神念探入上极离天，不仅不会失去联系，甚至还能感受到撞上了一堵颇为坚硬的“墙壁”。 换言之，上极离天的防火墙就是一堵墙，用的乃是“屏蔽”、“堵住”的策略。 或许修家老祖仗着自己禁制牛逼能堵得了一时，但是当用户多到一定数量引起质变之后。这防火墙绝对有可能因此而崩溃！ 话说修家老祖乃一线天修士，他要是想推广上极离天不要太容易，结果呢，他仅仅在本大渊之内推广，由此可以窥见他外强中干的特性。 所以莫川看似帮敌人推广上极离天，实际上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当然这一切也有可能是莫川一厢情愿的猜测。说不准人家修家老祖所掌握的法器，就是比他九重天还要牛逼。 但是牛逼又如何？作为地球来客，莫川有太多的商业竞争手段玩死上极离天！ 这一如他在那辱骂贴中所言：上极离天抄袭都抄袭不到精髓，根本不知道他将九重知乎印设置在须弥戒上的原因！ 因此一旦等到他的后手淘宝出现，上极离天的崩溃不过弹指之事。 …… 在九重论坛一片沸腾的时候，莫川犹如轰炸机一般掠过修齐大渊一座顶级商业大都，洒下漫天玉笏，最终身影彻底消失于修齐大渊，传送至另一座大渊，继续播撒九重天的光辉。 第八百八十六章喜怒不形于色 “老夏，这真的是十万分火急之事，麻烦你通报一声。”外事太虚陈琛一脸焦急的道。 守着秀园的杜夏一脸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琛兄，不是我不通报，而是真的无法放你进去！老祖说了，非灭族之事，否则不得打搅他，他现在正在处理极为重要的事情。” “这……这虽然不是灭族之时，可是也万分火急……”陈琛话刚说一半，一道充满威仪的声音当空传来。 “是小陈啊，进来吧！”这赫然是修家老祖的声音，只是细心的话就会注意到修家老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陈琛闻言大喜，杜夏也松了一口气，让出了身形，在他的身后青铜门，也在这一刻瞬间化为一座黝黑宛若无底黑洞。 陈琛想也不想，一头扎入黑洞之中。 下一刻，他便出现在修家的秀园之中。 修家所谓的秀园，其实是一座面积高达三千里的碎片世界！里面青山湖泊不断，堪称一处微观小世界。 然而就是这小世界，此时却大变模样，偌大的世界几乎完全被夷为平地，平地上镌刻着一座庞大的法阵，法阵之上各种法器宛若巨大的蜂群一般，悬浮于空，各自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充满了智慧的味道。 这还不是最让人吃惊的，最令人震惊的乃是这个庞大的超复杂法阵的最上方，赫然悬浮着一颗先天道品——九龙球！ 九龙球缓缓旋转着，不时有一条大龙幻化而出，绕着大阵游走一圈，然后再回到球中。 说起这颗九龙球，赫然是修家当代家主破境一线天时炼制而出的先天道品！它最主要功效便是庇护！号称：九龙庇护，万邪不侵！ 这虽然不是陈琛第一次到来，但是他每次看到这里的冗繁的大阵，心中便是震撼一次，因为他知道这代表的极有可能是太始界一线天之下最高阵法造诣！ 因此每次看到这场景的时候，他便对老祖敬仰一分，以及……对九重老祖越发惊惧！ 毕竟，老祖尚且如此，那么能够想到创建九重天沟通万族的九重老祖，其智慧，其修为，其财力又将有多么的可怕？ “小陈啊，你来何事？”陈家老祖站在大阵一角，脸色平静的道。 修家老祖看起来就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貌不惊人，但是那双眼却格外的明亮，似乎蕴含了无穷的智慧。 “老祖，九重老祖发现上极离天了，他在九重天……”陈琛声音迟疑了下来。 “他在九重天什么？”修家老祖追问道，说着便激活手中九重投影，亲自查看起来。 陈琛见状，连忙咬牙道：“他……他在九重天发帖怒骂老祖，语言极尽龌龊，此时已经传到本渊，引起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妙。” 修家老祖闻言冷冷道：“早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只有没用的废物才会气急败坏犹如泼妇一般骂街，没想到九重老祖也不过如此。至于本渊反应，哼，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不用在乎。” 修家老祖一边不屑的说着，一边查看着九重老祖的置顶帖。他修行至今，什么样的辱骂没见过？这种封他“抄袭之王”的辱骂，对他而言根本没用！对他来说，成王败寇，一万年之后，当九重天彻底消失之后，谁还知道他修家老祖是抄袭之王？ 所有只会记住他是伟大的上极离天的开创者！ 修家老祖扫了一眼那肮脏到极点的辱骂，不怒反笑起来：“我说这段时间上极离天用户群为何突然暴增，倒是令我手忙脚乱一阵，呵呵，这九重老祖度量不过如此，倒是为我做了免费宣传！” 没错，他这两天突然宣布闭关，就是因为上极离天突然暴增的用户，严重考验着他的离天傀儡阵，令他不敢有丝毫的分神。 说着，修家老祖看了一眼陈琛道：“都已经修至太虚之境，性子竟然还这么毛躁，不过是几句辱骂罢了，慌什么？正好我之前就要准备扩散上极离天，没想到啊，呵呵，这九重老祖倒是可爱，哈哈哈，妙极妙极！” 陈琛看到老祖一脸视九重老祖于无物的模样，脸上闪过一丝羞愧：“是弟子自乱阵脚，还望老祖恕罪！” 修家老祖摆了摆手，眼神看着眼前庞大的法阵，身上自带一股淡淡的傲气。 “对了，老祖，九重老祖似乎遣人大肆在修齐大渊乃至其他大渊播撒九重知乎印，您看？”陈琛一脸试探的问道。 “现在才知道推广九重天，晚了！随他去吧，正好有这个置顶帖，也算是给我做了免费苦力！”修家老祖自负到极点的道。 陈琛见状越发叹服，他抱了抱拳道：“老祖可还有其他吩咐？”说这话自然是准备要告辞了。 修家老祖正要挥挥手，结果忽然一顿道：“等等……这九重老祖一直藏头露尾，说不得便是新晋一线天修士，仗着机缘巧合而来的先天道品创建了九重天，以此为基业。既然是新晋一线天修士，那底蕴必然有限。” 修家老祖推测着：“神陨曾言，九重老祖的九重天似乎也是修建在碎片世界，而且还培养了管理员代为打理一二，这般藏头露尾，便是心虚的佐证之一，如此说来，此次散播九重知乎印的修士，定然极有可能是他的管理员，如果杀掉他的话……” 话音到这，修家老祖声音陡然一寒：“能制造一点麻烦是一点麻烦，小陈！” “在！” “杀了散播九重知乎印之人！记住，手脚干净点。” “是！” 陈琛脸色一肃，待看到老祖再无命令之后，转身向着空中的一道黑洞之门离去。 待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碎片世界之后，修家老祖脸色沉了下来：“须弥戒？这又有什么深意？” 沉吟许久，修家老祖也没想通将连接法印篆刻在须弥戒中有什么深意，最终不得不一笑了之，管他这是九重老祖的疑兵之计，还是真有什么深意，只要他的用户群黏度彻底压过九重天，那么到时候再改刻在须弥戒上又有何妨？ 这么一想，修家老祖便不在再意，他想了想，神念一动，将思虑已久的一个更新版本发布了出去，同时联系上九大渊一些挚交，发动推广计划。 第八百八十七章路是人走出来的 辰冥大渊，南宫百花谷。 汇集九大渊无数异珍奇葩的百花谷，无论季节如何变化，总有一隅角落显得格外的灿烂。此时便在百花谷西南角的观蕊厅之中，八名来自天南地北的一线天修士围坐一桌，在他们的中间的桌面上摆放着一颗颅骨大小的琉璃球。 琉璃球内似别有洞天，各种璀璨的光芒在其中变化着，若是修行了特殊的神通，甚至还能感受到无数如丝如缕的魂力波动和这个琉璃球纠缠着。 “修家老祖了不得啊，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看来他的上极离天已经调试完成，趋于完善了！”一名一线天修士沉闷的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修家老祖好运气，竟然能炼制出九龙珠这般宝贝，比不得，比不得啊！” “九重天开创虚拟世界之格局，上极离天紧随其后，如今九大渊到处都是九重天和上极离天的用户，我等这墨渊怕是要沦为牺牲品了！”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声音平静但却蕴含着浓浓的悲观。 一时间令观蕊厅一片死寂。 九重天刚出现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引起一线天修士的注意，不过等到九重天蔓延碧血大渊之后，九大渊一线天修士再迟钝也注意到这个虚拟世界的所代表的庞大利益！ 面对肥肉，大家自然不愿意错过。 有人尝试寻找九重老祖，看看能不能分一杯羹；有人借这九重天优化自己的统治结构；还有人则尝试解析九重天的构造，尝试进行盗版！ 前者如神陨之流，大都折戟沉沙，九重老祖之神秘，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很多人猜测九重老祖应该新晋一线天修士，不想跟大渊老前辈抢夺利益，又不想耗费万年时光进行开荒，因此另辟蹊径创造出了九重天！ 所以他大隐于市，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一线天修士想要躲藏，没人能找到，至少在太始界最高修为不过一线天的情况下，没人能找到。这也是规避矛盾的好方法之一。 因此在寻找无果之后，大家选择了后两者。 不过，盗版九重天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一线天修士思维如电，智慧无双，大家都不是笨蛋，很容易便推算出九重天的核心原理是什么。 得知这个原理的时候，大家当时就被惊呆了。 不是震惊于这个原理的复杂，而是震惊于这个原理的简单，这么简单的原理，太始界不知几万载，竟然愣是没人能想到，这不得不令人感慨！ 莫非所谓的大道至简，便是这个道理？ 很多修士一出生便是打打杀杀，思维几乎完全僵化，只晓得杀人夺宝，实在是愚蠢到了极点！看看九重老祖，兵不血刃，既方便了亿兆修士，又攫取了庞大利益，如此双赢之事，堪称大智慧！ 回归正题，推算出核心原理之后，大家忽然又尴尬的发现，这件事原理简单是简单，但是想要利用这原理搭建虚拟世界却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首先链接千万修士的魂力链接还好说，这等法印，以一线天修士之才，随随便便就能推算出。 关键是，一旦选择用魂力作为无时差的链接方式，不可避免的就会出现用户用神念通过魂力链接，回朔探查虚拟世界的可能。 毕竟无论是哪个生灵，都不可避免与生俱来的好奇心以及以小博大的博弈心理。 冒着损失一缕神念来探查虚拟世界，对于大多数修士来说绝对不亏，因为一旦成功了回报率将是不可思议的上亿倍。 因此搭建虚拟世界的关键乃是防火墙的建设！当然，“防火墙”这个概念，这些一线天修士还是从九重天中得知，他们之前一直将此理解为“防御体系”。 除了能够承担亿兆修士神念探查的防火墙之外，处理计算储蓄亿兆修士信息交流的中央处理器，也至关重要。 不过，太始界奴道乃大道之一，奴道分支之一的傀儡道因此也极为发达。利用傀儡道之中的“抹掉记忆的魂魄”完全可以取代中央处理器！这点来说，太始界一线天修士比莫川做的还要好。 最终九大渊一线天修士几乎不约而同开始各自的尝试，在经历各种失败和推演之后，有人放弃搭建虚拟世界，选择向九重天妥协，利用九重天放大自己的收益。 还有人独自或互相合作搭建出属于自己的虚拟世界，这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便是上极离天和墨渊！ 其中上极离天乃修家老祖独立搭建而出，有先天道品九龙珠的他，防火墙极为坚固，唯一需要解决不过是中央处理器问题。 而墨渊乃八大一线天修士联手搭建而出，墨渊参与力量虽然最多，耗资也是最大，但是墨渊却也是混得最惨的虚拟世界。因为它的搭建完全就是一大堆天品灵器通过极为复杂的方式拼凑出防火墙和中央处理器的功能，因此结构不仅十分驳杂臃肿且十分浪费能量，而且效率还极低。说白了，就是力量使不到一起。 这种情况初期还好，现在经过九重天和上极离天的用户曝光，随着大量好奇用户的涌入，魔元的防火墙乃至中央处理器遭到了极大的压力，可以说崩溃在即。 八大一线天修士集体推演之后，基本可以确定墨渊最多只能容纳一大渊的用户，再多，肯定得完蛋。 所以也难怪此时八大一线天修士心情如此低迷而复杂！ “墨渊乃我八位心血之作，不能就这般放弃了！我有一个建议，或许可以令墨渊起死回生！”沂南一线天忽然开了口。 “哦，快说快说？”其他七名一线天齐齐看了过来。 沂南沉吟道：“我看我们是被九重天影响了，谁说虚拟世界的用户一定得是全天下所有修士？” 此言一出，犹如点破窗纸一般，众一线天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沂南趁热打铁道：“我们或许可以将墨渊发展成为高端虚拟世界，只要金丹境以上的用户！不，甚至是一线天以上的修士。到时候墨渊还有用户基础臃肿的困扰吗？没有！我们甚至会发展为凌驾于九重天和上极离天的虚拟世界！” “好主意！” “可是该怎么吸引高阶修士入驻？” “优化内容！部分天品法决免费！” “提高用户体验！” “开设一线天修士讲堂！” 不愧是一线天修士，创意一出，各种解决方案纷纷涌出，一时间，八大一线天修士犹如获得新生一般，便是心性修养再好的修士，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意！ 第八百八十八章一箭三雕 莫川看着上极离天的投影，久久沉默无言。 太始界出人才啊！是他小瞧了天下人。也是，拥有如此庞大的人口基数，人种基因再挫，也能诞生出天才啊！ 此时，莫川面前的上极离天投影上，赫然更新了一个全新的版本。 该版本创新地方并不大，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莫川的嘲讽，上极离天的免费法决赫然犹如九重天一般，这次将地品以下的道法全部免费开放。 这一点的改变，可以说令上极离天和九重天几乎再无其他本质上的区别。 如果仅仅如此，还不会令莫川感慨太始界出人才。原来，上极离天新版本最大的改变，乃是上极值多了一个充值渠道！ 该充值渠道就是，可以在线下联系遍布九大渊的一些顶级商盟，通过缴纳灵石、玄铁币充值上极值！ 这个更新在一般人眼中，或许认为这是上极离天开始忍不住敛财；然而在莫川眼中，这个更新绝对堪称石破天惊！因为这分明激活了“人民币玩家”属性，令上极离天更加大众化！ 任何世界穷人很多，但是有钱人亦更多。 在地球上，都有大把大把的人民币玩家宁愿花费金钱来换取虚拟世界里高人一等的快感，那么在太始界这种人岂会少了？ 可以说，九重天的出现，恐怕令不少有钱没地方花的土豪憋屈得不行。对于他们来说，若能花钱换取天品道法，这简直最好不过。 话说，莫川当初设立出知乎值的时候，没考虑到这一点吗？这自然是不可能的，莫川当然考虑到了，只是因为受限于技术问题根本无法实现罢了。 首先当时传送阵耗能太多，人家充个钱还要亲自动手篆刻传送阵，这不要太坑好吧？而且即便是莫川亏本经营，以他当时的能力，也无法保证会不会有人传送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 所以为了方便，莫川干脆一刀切，不搞这一套了。 如今没想到，这个弱项竟然被修家老祖敏锐的抓住并展开攻击，而且令人惊讶的是，修家老祖的解决方案，竟然玩洋的搞起了“o2o”线上线下的有机结合！ 即，利用修家的庞大影响力和遍布九大渊的顶级商盟取得合作关系，线下充值，线上消费，此举一出，等于就是双赢局面：线下合作商盟为了获得“手续费”，肯定会大肆推广上极离天！ 而上极离天也因此解决了推广问题，更因为此举疯狂吸纳人民币玩家，甚至攫取巨额利益！此招一出，堪称一箭三雕！如此智慧，便是莫川也不得不服！ 因为莫川明白，修家老祖玩的这一招，他盗版不了，也比不了。因为他根本不敢露面，如此怎谈线下合作？ 而且天下顶级商盟何其之多，修家老祖有着无数手下供其驱使，他莫川可没有，指望他自己亲自一家一家的谈合作，等到谈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主人，我们怎么办？”小九有些怯生生的问道。 小九很聪明，正因为聪明，她自然看穿了上极离天这一招的厉害。可以说上极离天这一招，等于要后来居上，彻底要压过九重天！ “打开用户分布图！”站在先天道品九重天之下的莫川，关掉了上极离天，一脸平静的道。 随即一面虚拟屏幕出现在莫川面前，时间虽然才过去一个多月，但是九大渊乃至渊外已经遍布九重天用户。 当然除了碧血、寰宇两渊之外，其他七大渊用户数量比较稀疏。不过，即便如此依旧能够看到九大渊赫然全部都是六边构造，规矩之极的排列组合在一起。 甚至连渊外开荒用户也同样如此。 莫川扫了一眼不得不压下心中好奇，因为此时还不是思虑这个的时候，他沉吟片刻道：“是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一线天修士的智慧。不过，别慌，还记得我说过将九重知乎印篆刻在须弥戒上的布局么？” 小九闻言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我这话可不是疑兵之计，我让你不停推衍传送阵就是为了这个布局在做准备。不过以目前的传送阵，还无法达到我的要求，即便是勉强用出，也不过是提前暴露了自己的战略目标，所以这一招暂时还不能用。既然如此，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莫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没有敌人的人生肯定是无聊的，既然上天送来这么好的对手，自然要好好玩玩！现在我们的目标就是将九重天推广至全太始，同时提高用户的粘度，绝对不能落于上极离天。等到传送阵达到商用标准，上极离天的死期也就到了。” 小九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嗯，小九知道了。那么主人，小九现在该怎么做？” “更新版本，同时发布新的知乎值充值渠道，嗯，就以魂魄和神念作为结算货币。另外，将我构思的九重企鹅发布出去。”莫川平静的道。 既然对方发布了充值渠道，那么他也更新充值渠道，甚至更新更人性化的软件。 虽然说九重企鹅极有可能，不，百分百会被对方拷贝过去，但是莫川依旧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对方的优势实在是太庞大了，这根本不是他能比拟的。 不过，抄吧抄吧，等到有些东西抄袭不了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哦，对了，你不是能操控魂力吗？既然如此，那么大肆在上极离天注册账号组建水军，舆论攻击上极离天，同时借助上极离天推广九重天！这点放开干，做的明显也不要紧，反正对方也追踪不到我们，便是封了我们账号，那便再弄一批，恶心不死对方，也要牵制对方的精力。” 既然对方不要脸，莫川自然也没有必要跟对方客气，舆论攻击什么的自然放开干！妈的，反正太始界又没有造谣罪。 “是，主人！”小九眼睛一亮，看向莫川的眼神中简直充满了狂热。 作为器灵生物，她自然知道人族修士的智慧上限在哪里，本来她以为拥有九重天推衍力作为后盾的她，智慧方面绝对无人能及。 然而仅仅现在的这点小事，立刻就令她明白，智慧就是智慧而不是推衍力，她的推衍力再强，也比不了主人的智慧。 吩咐完这些，莫川扫了一眼九重天用户分布图上某一小块空白地带，想了想决定还是再辛苦一下，亲自跑腿推广一下好了。 第八百八十九章戏精 上极离天新版本的更新引起的效果显然是轰动的，虽然说这个更新引起极少数囊中羞涩修士的怒骂，但是还是受到了大多数修士的欢迎！ 尤其是一些势力组织，更是欢呼雀跃。因为这意味着他们的金钱优势很快又能转化为看得见的力量优势！ 仅此更新一出，就令原本不少厌恶上极离天抄袭的修士，因此印象大为改观起来。 太始界“正版”意识本就淡薄，对于很多修士来说，谁能给予更多的好处，谁就是好人！ 因此上极离天因此迅速收获一群庞大的用户，再在无数商盟的推广下，上极离天几乎以病毒方式扩张出去。 不过，九重天之主九重老祖显然也不是吃素的。 面对上极离天的咄咄逼人态势，九重天迅速更新5.0版本！本来只有在九重钉钉里的魂魄充值方式，在这次更新中，赫然被允许到了充值知乎值上！ 仅此一点，迅速追平上极离天的优势，甚至超过。 因为灵石充值在很多人眼中，明显就是敛财。如此对比之下，魂魄充值就显得低调多了。 而且相较于灵石的获取难度，灵魂明显更加容易获取，哪怕是采气小乘境修士，杀不死妖兽，虫族还能杀不死吗？因此积少成多之下，也能攒出一笔可观的充值费用。 另外，九重天5.0版本还更新了一个全新的功能模块——九重企鹅。 这九重企鹅乍看似乎和九重钉钉功能极为酷似，似乎功能重了，但是仔细对比之后，就会发现九重钉钉是为了组织服务，但是九重企鹅绝逼就是为了散修服务。 如果说九重钉钉注重“群”的话，那么九重企鹅注重的就是“个人”，什么联系人列表、联系人分组、个人主页等等各种小功能，简直令人眼花缭乱，极具新鲜感。 如此人性化功能模块的更新，自然再一次带火了九重天，也令九重天用户群出现新一轮的暴增。 就在九重天和上极离天疯狂扩张之际，莫川的身影出现在千幻大渊东北崎州。 崎州的地理环境很特殊，整个大州几乎都是草原或沼泽之地，这样毫无遮掩之地，自然更加危险而诡异！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哪块看似正常的草皮之下，会不会就隐藏着什么喋血妖兽。 地上不安全，空中更不安全。 因为这里生存着太始界都赫赫有名的长腿类鸟妖兽，这种长腿类鸟妖兽，形态各异，唯一不变的就是那长腿和长喙。 其长腿多半若枯枝，插在沼泽中，咋一看还以为一蓬盖大树。然而“大树茂密枝叶”之中，却隐藏着可怕的长喙！ 此长喙不仅若飞剑一般锋利，可轻易破防修士的内甲，甚至连大部分沼泽妖兽也是这类鸟兽的食物。因此在这里生存大不易，也难怪九重天没有扩散过来，想来环境过于恶劣连行商的商队都不愿意过来。 不过，这生存难度仅仅是针对低阶修士而言，到了莫川这境界这里自然如履平地！ 所以刚刚传送到这里的莫川，看都不看四周四散溃逃的妖兽，人杰地灵法决一掐，辨别出一处人族聚居区之后，便犹如轰炸机一般，飞掠而去。 很快那座修建在宛若珊瑚之上的人族城市，映入莫川眼帘。 莫川速度毫不收敛，轰隆隆划过城市上空，在无数修士惊愕的眼神中，洒下漫天玉笏。 撒完玉笏之后，莫川便要赶去下一个城市，不曾想周围的空气阻力陡然一重，犹如突然扎入水层之中，空气中肉眼不可见的灵气在这一刻，忽然幻化出七彩色泽，然后聚拢，凝结，幻化出一道道的禁制，犹如蜘蛛网一般，整齐的浮现在莫川的四周。 莫川惊讶的停住了身形，正当他以为自己触动了这座城市的某种防御机制的时候，那密密麻麻宛若蜘蛛网一般的禁制背后突兀凝聚出无数剑芒，这些剑芒从出现到穿透禁制爆射向莫川，不过弹指之间，短促的简直令人措手不及。 不过，莫川终究不是一般修士，这时间虽然短促，但是也足够他的反应！ 刹那间，莫川身上看似灵气凝结的鹤氅，瞬间飞出，然后膨胀，团成球状，赫然幻化为一团球状无死角防御禁制。 而禁制之内的莫川，身上更是浮现出得自太叔楚然的天品中阶万炼内甲丸。 轰隆！无穷飞剑爆射在球状禁制之上，瞬间在球状鹤氅之外，爆发出炫目的光芒。 莫川脸色也在这一刻陡然色变，因为这些密密麻麻的飞剑，每一剑赫然都堪比太虚之境的全力一击！ 若非这件鹤氅乃是他利用九重天推衍力精心推衍设计而出的一次性保命法衣，这一击之下，他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因为在那防御法衣的光芒之外，赫然出现了两名太虚修士。 “阁下何人？为何杀我？”莫川质问道。 “哼，杀了我的后裔，还想跑？跑得了吗？给我死！”一名太虚修士面露仇恨目光，大骂一句，便是迫不及待的冲了过来。 “你的后裔？谁？！”莫川一愣，我艹，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啊！ 话说自从他跟踪妙手天盗京天华离开东方琉璃郡之后，他就没杀过一个人，这阵子可谓一直忙着九重天之事，怎么会杀了太虚修士的后裔？ 然而那太虚修士根本不理会莫川，神色愤怒的双目凸出，抬手便是一道巨大的碟状大印拍了过来，其人手中更是唤出一柄龙枪，狠狠刺了过来。 而另一名太虚修士则疯狂施展禁制封锁周围一切空间，那认真严谨的模样哪里是针对天机修士，分明犹如针对太虚大圆满修士一般！ “谁杀了你的后裔？你给我把话说清楚？！”面对太虚修士的暴怒打击，莫川怒吼中，调集先天道品九重天的力量，化为一面法盾，格挡太虚修士的打击。 九重天到底是辅助类先天道品，或者说它只针对灵魂神念有着绝对的克制，因此莫川即便是掌握了一线天修士都眼红羡慕嫉妒恨的先天道品，此时也很难发挥出战斗力，能自保就不错了！ “呔，好一个狂徒，杀人竟然还能装作没事人！气死我也！”那进攻莫川的太虚，一击不成，愤怒的哇哇直叫，各种打击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砸向莫川。 莫川几乎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他疯狂思索脱身之计时，小九传来一道讯息令他瞬间愤怒得咆哮起来：“上极离天！你们是修家老祖的人？好哇，正面玩不过我，就来阴的？好！有种！” 此言一出，那两名太虚修士浑身一震，根本不知道自己这般精湛的演技，怎么还是露了馅？ 然而就在他们犹豫的刹那间，莫川步下生莲，一道道冗繁到极点的符文，幻化而出，这赫然是传送阵！ “不好，别让他跑了！”外围试图封锁大阵的太虚修士一脸措不及防。 他根本没想到莫川竟然还有这一招。 “晚了！”莫川冷笑一声，身影刹那间便要消失于法阵之中，然而就在这一刻，手持龙枪的太虚修士，眼疾手快，忽然大魄力的一抬手，手中高达上阶灵器的龙枪轰然脱手而出，爆射向莫川。 莫川这凭空篆刻而出的传送阵到底不及固化传送阵，根本经不得太大的力量干扰，所以莫川在传送阵启动的刹那间，便收回了九重天的防御力量。 因此，那龙枪宛若直入无人之境，在莫川身影消失的刹那间，狠狠的插入莫川的身体之中。 那一瞬间，甚至看到万炼内甲破裂的场景…… 第八百九十章龙脉 “该死！该死！该死！”分工外围封锁的太虚修士一脸难看的连连怒骂，太虚修士爆发出来的可怕威压，几乎将附近半座城池笼罩其中。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人族、妖兽被惊吓得瑟瑟发抖。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修家外事太虚陈琛安慰道：“郭兄不必太过恼怒，对方中了我的荡魂枪，不死也得脱层皮，想来最近一段时间是无法再推广九重天了！” 被唤作郭兄的太虚修士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负责封锁九重天管理员，最终结果还是被九重天管理跑了，这自然令他有些面上无光，因此暴跳如雷也属正常。 “希望如此吧！上极离天和九重天之争，说到底乃是老祖和九重老祖之争！我等作用其实并不大！”郭太虚沉声道。 陈琛闻言感慨道：“是啊！如今上极离天和九重天皆已扩散至整个太始界，推广之争实际上已经进入尾声，两者想要分出胜负，我等作用其实已经不大了。” 陈琛不知道，如果他们两人联手杀了那所谓的九重天管理员，他们的老祖就已经提前获得了胜利。 可惜情报的失误，令他们最终错过了一次翻盘机会。 …… 千幻大渊崎州和雍州交界处，一颗参天大树下厚厚的草皮中，忽然冒出一朵花儿来，花朵呈白色，带着透明之感。 只是这花儿犹如开了时间加速一般，竟然越开越大，最终竟然向两边开放绵延数米赫然绽放成了一座传送法阵，下一刻，一名浑身鲜血的修士从中闪现而出。 这修士刚刚出现，其逸散的鲜血，便瞬间引起州幕山脉无数妖兽兴奋的咆哮。 不过眨眼间，一片巨大的阴云盖住这朵花儿，这阴云的主人正是一只有着十丈大小的天机境大鹏妖兽。 这大鹏妖兽双翼羽毛若铁，泛着金属银色，宛若铜铃一般的双眸中，倒映着下方浑身鲜血的人儿。不等下方传送阵法阵彻底消弭，这大鹏妖兽浑身便突兀爆闪出粗硕的闪电，赫然发动电光火石神通，冲向那浑身鲜血的修士。 这修士不是别人，正是死里逃生的莫川。 此时的莫川，可谓狼狈到了极点，胸口正中央赫然插着天品上阶灵器荡魂枪，大沽大沽的鲜血顺着枪杆止不住的往外喷涌。 天机大圆满修士的鲜血不仅引得妖兽躁动，其身旁大树更是因为吸食其精血，而显得格外的挺拔，其树皮隐隐进化出天然道纹。 莫川刚刚脱离险境，便看到空中畜生视他为食物的模样，一腔无法发泄怒火瞬间便是冲上心头。 “滚！”莫川一声大吼，插在身上的龙枪忽然倒射而出，龙尾化为枪头，在空中划过一道黑线之后，狠狠得撞向大鹏妖兽。与此同时，大鹏妖兽身周更是幻化出密密麻麻的法阵，这些法阵犹如蜘蛛网一般，将大鹏妖兽极致的速度封锁起来。 下一刻，只闻“砰！”的一声，龙枪撞上大鹏妖兽的脑袋，瞬间将大鹏妖兽撞得弯喙断裂，鲜血直喷，喉中止不住的惨叫嘶鸣之声。 此时，大鹏妖兽那点可怜的智商才终于明白，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人族修士并不是捡便宜的点心，而是能杀它的猎人。 惊恐之色从它眼中闪过，它拼命的扑棱着翅膀，试图逃遁。然而在这一瞬间，莫川的身影却瞬间出现在它的背后。 “夺血续命！”莫川双手血色闪烁，恶毒无比的续命大法轰然发动。 “嘶——”惨叫声从这大鹏妖兽喉中传来，它浑身上下明明没有伤口，却诡异的渗出大沽鲜血向莫川身上涌去，而莫川胸口硕大的创口，也在这一刻快速痊愈着。 “不——”就在这时，森林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叫之声，下一刻，五六道身影冲了出来。 “阁下手下留情！” “混蛋，给我死！” “放开我族金翅大鹏！” “不可——” 这群人刚一出来，便直接内讧起来，有人停住身形高呼莫川住手，还有人直接挺着法器，便是冲了过来，试图要强行救下大鹏妖兽。 仔细一看，这群人赫然三名天机修士、两名金丹修士，但是若再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些人脸生奇异纹路，赫然是太始界极为稀少的魅族。 面对冲过来的两名天机境魅族，莫川冷笑一声，一手疯狂汲取大鹏妖兽的精血，另一只手法印连连挥动，一道道天品组合技冲了出去，炸得两名天机修士练练后退，竟然根本靠近不了莫川一分。 “巫丹、承湘给我住手！”唯一一名没出手的天机魅族惊恐的大声喊道，一边喊着一边屈指弹出一个玉瓶，对莫川道：“阁下饶命！此乃地龙之水，还望阁下饶过此孽畜！” 此人做出这举动的时候，竟然还冲向自己的族人，接连抗下巫丹、承湘愤怒的攻击！这才成功阻止自己族人攻击莫川。 莫川惊讶的看了一眼那名天机魅族，一把抄起地龙之水，略一辨别，便知这里面并没有使诈！ 莫川想了想，放弃了汲取大鹏妖兽的精血，一脚将其踹开，然后一口吞了地龙之水，刹那间，原本恢复到一半的肉身，快速的恢复起来。 不过三息时间，莫川表面伤势尽复！ 此时那送出地龙之水的天机魅族，似乎也和族人交流完毕，一脸诚恳的道：“多谢阁下饶过这孽畜之命！在下乃地魁魅族大长老，今日之事，纯属误会，还望阁下看到地龙之水的面子上，就此既往不咎。” 那试图攻击莫川的两名天机魅族看到被族人紧急治疗的金翅大鹏，看向莫川的眼神更加愤怒，若非大长老拦着，此时他们绝对会冲上去继续厮杀一番。 莫川正要开口，脸色忽然一变，怒骂道：“给我滚出来！” 此怒骂令这五名魅族一脸错愕，便在这时，莫川大手忽然往地下一抓，坚固的大地犹如波浪一般翻涌起来，似有水怪在乘风作浪一般。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大地陡然破开，一只有泥土组成大手，赫然抓着一条无眼蚯递了上来。 这无眼蚯似赤黑蚯一般，浑身漆黑，但是身上却有一环环若虎皮一般的红环，头部除了一张环状生满密密麻麻牙齿的嘴巴之后，别无其他器官。 然而就是如此恶心似低等虫族的无眼蚯，赫然却散发着天机大乘修为。 然而就是这样的妖兽，却被莫川一记神通直接从大地中抓了出来。 莫川厌恶的看着眼前的怪物，一抬袖口，一只有着金丹修为蛊虫冲了出来，毫不在乎在布满獠牙的大口，直接钻了进去，然后便是开启饕餮盛宴。 原来，那蛊虫赫然是莫川得自太叔楚然的太叔蛊虫，只是当初不过元通之境的太叔蛊虫，在被投食天机修士骨髓血肉之后，早已进化至金丹之境。 后来蚀神钟进阶先天道品，毁了大半个碎片世界，也毁了养蛊殿，虽然这些蛊虫因为有着莫川印记而存活下来，不过大多数都被莫川丢在一旁。 实在是战斗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莫川懒得再培养。 如今遭逢战事，令莫川陡然意识到势单力孤的弊端，所以才想起来继续培养太叔蛊虫。 在太叔蛊虫逆境吞噬无眼蚯的时候，莫川大手四处抓取，一时间，窥觊莫川鲜血而潜伏过来的妖兽或者地下精灵顿时遭了殃。 不知多少妖兽被莫川用大神通抓来镇压，扒皮拆骨。 这血腥一幕看得魅族天机修士眼皮突突直跳，一个个惊恐到了极点。 要知道，到现在眼前这个人族修士随手已经杀了四头天机妖兽，金丹级别妖兽更是不计其数。我艹，金丹妖兽也就罢了，天机妖兽竟然也躲不过他随手一击，这战斗力简直可怕！ 以这些魅族修士的眼力，甚至能看出，此人族修士自始至终用的几乎都是冗繁到极点的天品组合技！正因此，他才保持如此可怕的战斗力。 这一刻，巫丹、承湘惊惧的恨不得转身就跑，更是庆幸刚刚大长老拦住了他们，不然的话，他们的下场恐怕就如同这些妖兽一般。 好一会儿，随着死亡的恐惧压过欲望，再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妖兽跑过来之后，莫川才终于停住了手。 他一挥手收起再次陷入进化之中的太叔蛊虫，看着对面的魅族大长老，忽然一笑道：“久闻魅族不仅是避世之族，更有魅惑低智种族的神通，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魅族大长老一脸惶恐道：“阁下谬赞了！” 莫川呵呵一笑，乜了一眼盛放地龙之水的瓷瓶道：“传闻地龙之水只有地脉之中的龙脉才能孕育而出，我有一门神通正需龙脉才能修炼，今日倒是巧了，呵呵……敢问这龙脉所在何处？” 此言一出，魅族众人脸色顿时一变。 第八百九十一章招纳人手 “阁下误会了，这地龙之水也不过是老朽意外所得，哪知什么龙脉？”魅族大长老连忙道。 “哦，是吗？”莫川一脸意味深长的道：“可是鄙人所修的瞒天昧地法决，为何告诉我阁下在开玩笑呢？” 此言一出，魅族众人眼神剧变，不少人下意识看向大长老。 魅族大长老脸色阴沉了下来，他不知道莫川是真的修行了辨别谎言的法决，还是身后几名族人沉不住气暴露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今天这事麻烦大了。 所以他略一沉默，嘴角抽了抽，肉疼得再次掏出一个瓷瓶道：“不瞒阁下，龙脉乃我魅族避世居所，实在不方便引介，希望这瓶白骨生肌……” 魅族大长老话还没说完，莫川便冷冷的打断道：“你看我现在还需要疗伤？” 魅族大长老闻言叹了一口气：“人族窥觊我魅族血脉，阁下所打主意不用借龙脉遮掩！我虽然敬畏阁下武力，但绝不畏惧死亡。阁下若想得知龙脉之所，那从我魂魄中搜索吧！” 这话十分平淡，但是表现出来的决绝却令人惊讶！ 随着魅族大长老的话，另外四名魅族修士眼神虽然依旧畏惧，但是眼神却逐渐坚毅了起来。 这一幕，令莫川诧异起来，恍然间又有些顿悟。 太始界号称有万族，实际上除了人族妖族之外，大多数修士终其一生都很少能看到其他种族。一方面是因为这些种族因为极难飞升的缘故，难以形成种族；另一方便也是因为势大的人族妖族日益挤占了这些少数智慧种族的生存空间。 再加上一部分智慧种族本身就是修行资源，自然因此遭到了猎杀，最终要么灭亡，要么选择避世不出。 其中魅族因为其特殊的血脉，而遭到人族或类人族生物的窥觊。 原来，魅族和其他类人族生灵之间，竟然没有种族间的生殖隔离，其种族竟然还能和类人种族结合繁殖后代，并且会繁育出继承魅族天赋神通的类人族。 这大概如同地球上狼和狗属于两个种族却没有生殖隔离一般，所以狼和狗照样可以繁衍后代。而且狼和狗繁殖出来的后代甚至比狼还要优秀，其不仅具备狼族的凶狠和战斗力，甚至还兼具狗的忠诚和易驯服！ 北方早期看家护院的初代狼青犬种，便是狼和狗的结合。（说法不一，毋争。） 太始界魅族之于类人族，大概就如同狼和狗一般。只不过所诞生出来的后代，只会继承魅族的天赋神通，而不会继承魅族的种族特征。 因此魅族成了不少类人族眼中优化家族血脉的生殖机器。 正因此，魅族即便是天赋神通极其强大，也玩不过人族，最终种族规模越来越小，至今已经稀罕少见了。 因此莫川眼前这位魅族大长老误会什么，也就不足为奇了。 莫川略一沉吟道：“贵族血脉确实了得，不过，你觉得这对我有吸引力吗？” 大长老道：“阁下武力惊人，本族天赋神通自然吸引不了阁下，但是这吸引不了阁下，不代表吸引不了别人。” 大长老点到即止，魅族因为那特殊的血脉，每一个魅族都价值连城，若是能发现并囚禁一个部落，等若掌握一座上品灵石矿。 莫川叹了一口气，他略一沉吟道：“我乃九重天管理员，可不缺钱！阁下若能将龙脉借我一用，我可以做主引介贵族一人成为九重天行走。” 魅族大长老一脸警惕：“九重天？九重天管理员是什么？九重天行走又是什么？” 莫川故意叹了一口气道：“贵族避世太久，小心被时代淘汰！今天你们遇到我，算是你们走远！呐，尔之疑惑尽在其中，看在地龙之水的面子上再送你几枚九重须弥戒。” 说着，莫川丢出一团东西，里面包裹着一枚玉笏和几枚须弥戒。 “看好了想好了，按照上面的id联系我即可！提醒一句，不要跟我玩阴谋，否则我便是死了，你的种族也得承担灭族的风险！”莫川郑重警告一句，说完身子犹如无数灰尘构成的一般，化为灰飞，一阵风吹来，彻底得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气息都追踪不到。 这一幕，惊得魅族众人大骇，一个个紧张的查看着四周情景。 魅族大长老叹了一口气道：“联系部落，封闭族门，任何人不得外出，已经外出的族人，自行寻找地方藏匿，一日没有得到我的消息，一日不得归回部落。” 说到这，魅族大长老饶有深意的看向四周空气道：“我等也寻个地方好好看看这九重天到底是何物？” “是，大长老。”众魅族脸色微微一变，无奈而又决然的道。 …… “真是够警惕的，不过越警惕越好，九重天正缺这样的行走！”地下五千丈石层腔室中，莫川呵呵一笑，踏入碎片世界之中。 莫川的碎片世界依旧是老样子，不足八百米方圆的碎片世界，空间比起莫川的须弥戒还要小，不过用来安置九重天倒是足够了。在碎片世界的边缘，太叔蛊虫化为一颗不起眼的顽石正在酣睡着，不知道它再次醒来的时候能不能进化至天机之境。 “小九，查看一下那两个混蛋在哪了？”莫川一进来便开口道。 小九秒懂那两个混蛋是谁，瞬间投放出两个id的位置。这两个id赫然是之前围攻莫川的两名太虚修士。在这两人围攻莫川的时候，小九就定位到他们也是九重天的用户之一，因此查到两人的位置不要太简单。 莫川看着那两个不停前往一个方向前进的光点，沉吟半晌才道：“这是发现了我就是九重老祖吗？” “应该没有，主人。” “哦？怎么说？” “如果他们已经确定主人就是九重老祖，岂会仅仅出动两名太虚修士？”小九道：“不过，主人最近疯狂推广九重天的举动，怕是也暴露了什么。我猜，主人在他们心目中不是九重老祖，也应该是九重老祖弟子之类关系密切之人。” 莫川点了点头，微微松了一口。 “不过，主人要小心了。您之前在战斗时，曾言‘正面玩不过我，就来阴的’这句话极有可能暴露您的身份。”小九咬文嚼字的道。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莫川点了点头，眼神忽然奇异的看着面前的屏幕道：“不过，我很好奇的是，这般明晃晃的带着九重须弥戒就不怕我追踪位置吗？还是说故意吸引我过去？亦或者……上极离天根本就没想到还能追踪ip地址，亦或者干脆没这能力？因此才这般丝毫没有戒心？” 小九闻言眼睛顿时一亮：“我猜，对方或许根本就没有这能力！毕竟虚拟世界可不是那么好搭建的，他们能模仿出九重天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怎么可能会连本质也能模仿得了？” “这种事情可不能一厢情愿的否认……呵呵，管他有没有这能力还是别有目的，我们试验一下不就好了？”莫川道：“我们还是太势单力孤了，是时候招纳人手了！” 第八百九十二章从龙 “所以主人您想招募那个魅族部落？”小九问道。 莫川点头应道：“没错。” 之所以突发奇想招募这个魅族为九重天行走，不仅是因为龙脉，更是因为相较于人族，莫川觉得魅族反而更“忠心”一些！ 当然，经过地球企业文化熏陶的莫川，对“国士”那一套虽然信仰，但是绝对不敢天真的认为所有人都有“士的精神”。 他之所以觉得魅族会比人族忠诚，自然是因为魅族更容易控制和要挟！谁叫魅族实在是式微的承担不起一点风险呢！ “找到你了，妙手天盗！”看着虚拟屏幕的莫川，嘴角忽然露出一抹微笑，在他看来妙手天盗才是最适合代替他做推广的修士！ 别的不说，就凭他那一手逃命的本事，便是莫川也是自愧不如啊！ …… 在莫川定位到妙手天盗的位置之时，地魁魅族大长老和四名族人正好打开了九重投影。 如同大多数太始界修士一般，虽然他们五人早就从莫川留下的玉笏中，知晓九重天是何存在，然而当他们亲眼看到九重天之后，依旧被九重天所展现出来的浩瀚虚拟世界给惊呆了。 别说道法总录中记载的那海量天品道法，便是那其中不分种族不分修为不分贵贱都可以随意翻阅的四亿免费道法，都足以令五人目瞪口呆。 而点入九重论坛，偌大的太始界发生了什么事，几乎尽收眼底。 这对于长期处于避世或半避世状态的地魁魅族来说，其冲击力不亚于世界末日一般！ 五人登陆九重天之后，久久不在说话，一个个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充满了小心翼翼和新鲜感，偶尔甚至还会控制不住的发出惊叹声，然后互相讨论几声。 时间对于这五人来说，几乎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整整五个时辰之后，大长老勉强将视线移开九重投影，轻轻咳了一声，示意大家先放下手中的九重投影，讨论一下。 结果他这声轻咳根本没用，其他四人依旧全神贯注的投入九重投影上。 说句难听的话，此时这四人状态之危险，怕是被三脚猫刺客摸到跟前都不知道。 “咳！”大长老见状并不恼怒，心中反而更加空洞而心痛的厉害，他加重咳嗽声音，动用了一点小法术，这才唤醒四名族人。 巫丹、承湘一脸不好意思，别看他们和大长老同为天机境修士，实际上辈分比起大长老要低得太多了。在大长老踏入天机之境的时候，他们还是名不经传的元通采气境修士，因此两人对大长老多为倚重。 “你们怎么看？”大长老心中已有答案，却故意问道。 巫丹、承湘对视一眼，还是巫丹先道：“大长老，若是那人真是九重天之人，或许他真的不会觊觎我魅族！我们或许可以答应他，成为其九重天行走。” “哦，何以见得？”大长老问道。 “首先这九重天之主九重老祖，在我看来便是这天下一等一的伟人儿！万族大融合，嗞——如此宏愿，之前谁要是跟我说，我定当做笑话。如今看到九重天，我绝对不会再起丝毫疑心。” 巫丹还没说完，承湘故意开口道：“哼，你就不怕这九重老祖乃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他说这话，或许仅仅是为了让他的九重天扩散的更快呢？！要知道，人族最擅长的就是三刀两面了。” 巫丹闻言想也不想：“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根据之前我在论坛中搜索到的信息来看，九重老祖极有可能是新晋一线天修士，至于究竟是何种族？这就说不准了。不过，不管他是何种族，修为到了一线天境界，除了太玄五境对他们还有吸引力之外，你觉得这太始界还有甚至能令他们感兴趣？” “所以九重老祖之宏愿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壮大九重天，开辟出新的资源收集领地！因此，在这个目标之下，我觉得我们地魁魅族这点价值，在他眼中根本就是可有可无。”巫丹下了结论。 大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巫丹性急，但迟智，只要给他时间思考，他的智慧其实连他都有时候都自愧弗如，可惜就是性子急了点。 心中赞赏，大长老却反驳道：“既然可有可无，也怕用过之后随手抛弃啊！” “不，非也！”巫丹目露奇芒：“我刚刚在九重论坛中查到，九重天虽然开天辟地创造出太始界第一个虚拟世界，但是这其中蕴含的利益已经引得太始界一线天大能参与其中，这其中以上极离天和墨渊为最。” “换言之，九重天现在遭到了对手。尤其是上极离天之主修家老祖借助其庞大的影响力，迅速追平九重天！然而至此九重老祖依旧没有公开露面，我觉得这不仅是因为九重老祖乃新晋一线天修士不好露面，更因为九重天的维护牵制了九重老祖大部分精力。” “既然如此，我们若能在此时加入，等若九重元老，此时九重老祖正是用人之际，对我等定然不会亏待，有资源的支撑，若我魅族还是比不了其他后进之人，那也活该我魅族被淘汰！” 说到这巫丹眼中闪烁起名曰野心的火花：“大长老，那管理员说的对，避世太久，容易被时代淘汰啊！这次若非大鹏金翅发狂，我族不知多少年才会知道九重天。等到知道的时候，太始界怕是早已天品法决满天飞，届时怕是连边幕山脉都会成为人族妖族狩猎场，届时我魅族又如何生存？” “此乃大变之世，九重天或上极离天定然有一支虚拟世界将成为时代的弄潮者！我们能机缘巧合碰到其中一支，这是我们的大机遇，若是因此错过……”巫丹说到这突然戛然而止，然后泪流满面。 他这神情众人大为惊讶，只见巫丹忽然有些哽咽道：“太始界如此之大，我魅族却终身只能囚居那一隅角落，便是以后有了这九重天，难不成让我族孩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虚拟投影，憧憬着外面的世界？” 此言一出，山洞中魅族众人久久无言。 好一会儿，大长老郑重的接过话题道：“魅族式微，若想翻身，怕是只有行这从龙之举！时也，命也！既然如此，下面就看这所谓的九重天管理员是不是真的了？” 第八百九十三章雇佣 “你大爷？！”京天华一脸懵逼的看着九重投影，那表情简直犹如活见鬼，不，活见了太玄修士了一般。 下一刻，京天华下意识左右瞧了瞧，眼神略一犹豫，干脆“霓凤珠”也不盗了，转身溜出戒备森严的神烨山庄，寻了个僻静地方仔细瞧这私信去了。 能让京天华这妙手天盗罢手的事情，自然非同小可！ 原来，就在京天华快要摸到藏宝门的时候，他的九重天忽然来了一个私信！来私信不奇怪，京天华虽然过着人人喊打的老鼠一般生活，但终究有自己的圈子，其本人更是因为经常直播各大州郡世家门阀的禁地，因而在虚拟世界也逐渐成了赫赫有名的人物。 因此各种名目的私信从来就没断过。 然而当这个私信“蛮横”的直接置顶私信页面，私信框架大了一圈，又用红色字迹标注的时候，我勒个去，京天华再蠢，也知道这条私信的来头定然不小。 所以等他点开私信，下意识第一眼扫向id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这个id赫然名曰“你大爷”，id编号——0。这这……这是九重老祖的私信！ 我艹，如此也难怪京天华宝贝也不盗了，临门一脚也要迅速离开的原因了。 九重老祖的这条私信意思很简单，就是一条招募私信，招募京天华成为九重天的行走，执行一些九重老祖的任务。 在这个私信中，还留了一个特殊的链接符号，京天华点进去之后，赫然是一个详细说明页面。 “九重天行走？我滴个乖乖，别的不说，这名头报出去，简直瞬间能吸粉无数啊！不过，按这上面的规矩，根本就没法说出去，甚至还得隐姓埋名？” 这点让京天华有些不爽，不过等到他看到那福利待遇，整个人口水直冒：“九重天特殊身份标识、道法总录五折折扣、有无任务每天一百知乎值、量身定做天品组合技、任务完成灵石奖励……” 京天华每念叨一个，心中就有一个声音在大吼：‘快答应快答应……’ “等等，天上怎么会掉馅饼？这么好事情怎么落到我头上了？不行，忍住忍住，得好好问问，万一让我送死咋办？”京天华到底忍住了心中的贪婪，回了一个私信。 这条私信回了之后，京天华就陷入紧张躁动不安的焦躁之中。 “我艹，九重老祖可是一线天修士啊，我这般讨价还价好吗？” “哎呦，九重老祖是何等人物，这点利益在他眼中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 “唉，我干嘛多嘴问一句，直接答应不就好了，多少人还求不来了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京天华燥热的在原地走来走去，那感觉简直度日如年，许久，九重须弥戒微微发烫，他如遭雷击一般，连忙点开，下一刻嘴巴立即裂了开来。 “哈哈哈，九重老祖果然是发下融合万族宏愿的大人物，哈哈，真是和蔼可亲，哈哈哈，哥要发达了，发达了！”京天华惊喜的哇哇大叫，一边叫，一边连忙回复同意。 然后下一刻，他的脚边陡然冒出一朵花朵，花朵逐渐绽放，最终化为一座微型传送阵，一颗三印须弥戒传送而来。 “老祖牛逼！”京天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传送，终于明白刚刚信中说的，准备接收物品是啥意思了。 便在这时，一缕幽魂忽然从戒指上漂浮出来：“用心魔发誓吧，发完誓你就是九重天的一员了！” “好好好！”京天华连忙点头，丝毫没有一点天机修士的架子，连忙用心魔起誓。起誓的内容之前私信中就有，实际上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这个起誓内容并不严苛。 理论上九重天若是派遣必死任务，完全可以拒绝，正因此京天华这种号称妙手天盗之人才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 随着誓言结束，三印须弥戒上的幽魂瞬间消失不见。 京天华欢天喜地的拿起须弥戒，脸上便是惊喜不断：“我的天，不愧是九重老祖的东西，灼热法印、冰冻法印、隐形法印……啧啧，高级啊！” 等到京天华登陆其中一个早就设置好的id之后，他再进入的九重天个人中心，赫然多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功能按钮——九重天行走。 等到他点进去一看，里面赫然另有乾坤！什么kpi绩效考核、任务区、智库……一个个五花八门功能区看得京天华一愣一愣的，愣是半天不敢尝试点击查看。 “九重老祖不愧开天辟地开创出虚拟世界的牛人，之前瞧着上极离天还有可能超过九重天，得，别的不说，就看看今日这点东西，上极离天那抄袭狗一辈子也赶不上。”京天华好半天才摸清其中功能区的作用，一时间震撼之余，也对自己即将，哦不，已经开始效命的九重天充满了认同感！ “唔，我来看看用户分布图，咦，这里还有点空白嘛，哈哈，就你了！来，先申请个传送阵！” …… 在京天华兴奋的鼓捣申请传送阵的时候，莫川已经踏入地魁魅族的避世隐居之地——位于千幻大渊崎州和雍州边幕山脉深处的一处溶洞之中。 不出莫川所料，这个世界上能拒绝九重老祖邀请的人绝对屈指可数，地魁魅族自然不在这屈指可数之中。 对于地魁魅族这几名天机高层对身份的担忧，莫川直接按照京天华的雇佣流程来一套，这些人立即心悦诚服。 为了维持九重天行走的珍贵程度，莫川仅仅雇佣了地魁魅族的大长老太史星纹为九重天行走，享受九重天福利待遇。 不过即便如此，依旧令地魁魅族几人兴奋得难以言表，因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太史星纹既然成了九重天行走，那么他完全可以利用他的特权为种族谋取福利，对于这一点，莫川并不反对，甚至很支持。 因为太史星纹为种族谋福利的同时，必然也会驱使着整个种族帮他办事，这雇佣一人便得一部落的好事，莫川为何要反对？ “贵族这里真乃避世之福地啊！”穿过以湖泊为遮掩的地魁魅族门户，莫川瞬间被这里的景色给惊讶到了，忍不住感慨起来。 只见层层禁制之内，偌大的溶洞丝毫没有地下的感觉，反而空旷的若一隅小天地，天空白云飘飘，大地环形山谷之内，小桥流水人家。 太史星纹抱拳道：“不过是幻术耳，让莫管理见笑了。” 莫川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此时一行人已经快速踏入山谷之中，在山谷村落门口处，一群靥生神秘纹路的魅族修士一脸复杂而警惕，甚至隐隐带着仇视的目光，看着当先而走的莫川。 魅族的教育体系，早就告诉他们人族之恶，如今大长老决意带领莫川进来的时候，早就引起地魁魅族的一片轩然大波。 此时还能带着单纯好奇目光的，大概也只有这群成年人后面，怯生生躲在大树后面观察生人的稚童了。 第八百九十四章垂直门户 传教者头目之一的守新衣竟然比庞煜率先突破天机之境，这是传教者内部任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别说他们，便是莫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被惊讶到了。 莫川清晰的记得他离开的时候，守新衣不过金丹大乘之境，便是他离开之后，立即突破金丹大圆满，距离现在才多长时间？他怎么这么快就突破了天机之境？莫非……他前脚踏入金丹大圆满，后脚就选择突破。 这个猜测，很快从传教者虚拟会议中得到了肯定。 守新衣面对莫川的询问，虽然已经拥有和莫川平等对话的资格，但是他依旧憨憨笑道：“我知道这样比较危险，只是……我习惯了！” 习惯了，这三个字一出，立即令莫川想到开荒府的情况，心中顿时了然。 有人喜欢谨慎，但更有人甘愿冒险。如果莫川是前者的话，那守新衣便是后者！ 这次传教者虚拟会议与会者人数少了整整一半，这代表的不仅是传教者高层的离开了一半，更代表着传教者这个组织人数也锐减一半。 现在只剩下一百多号人还在“韬光养晦，静待首领带领他们厚积薄发”！ 人性果然是经不起考验的，随着传教者失去收入，随着正阳郡再次恢复以前那般一潭死水，还能沉得住气自然不多。实际上，传教者组织甚至还被这些离开的曾经同伴，背叛举报。要不是庞煜这人确实有两把刷子，传教者组织怕是真的要覆灭了。 这大概也是守新衣选择突破的根本原因之一。 莫川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惊讶的同时心中也泛起一丝惭愧，老实说，随着九重天事务逐渐占据他的日程表核心，传道者那点破事早就被他丢到脑后了，这次要不是守新衣突破，他再想起来的时候，不知得是哪个猴年马月。 “诸位辛苦了，最近事情太忙，几乎都要忘了传教者。”莫川这话一出口，传教者高层神色皆是一愣，心中生出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任谁这般坚持的守望等待着，换来的竟然是一句“几乎被忘了”，这谁心里能舒服？ “正阳郡的格局太小了，实话告诉大家好了，我名曰莫川，乃九重天管理员。”莫川半真半假的道。 这第二句话一出，众人原本膈应的内心，忽然怔住了，一个个震惊的看向首领，根本没想到首领的真实身份竟然和名动太始界的九重天有关系！ 不过，这么一想，很多事情似乎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比如首领为何不求财不求名的解放正阳郡底层猎人；比如首领看着修为一般，却拥有极强的武力，天品组合技简直层出不穷；比如……传教者为何又命名为“传教者”了。 这一切大概也只有九重天之主九重老祖的人，才会有如此“傻子一般”的好心与宏愿吧？ “按照九重天规矩，我拥有推荐九重天行走的资格，而修为至天机之境便有资格成为九重天行走，守新衣，你愿意成为九重天的行走带领传教者继续走下去吗？”莫川转头看向守新衣。 守新衣惊讶的抬起了脑袋，他看了看莫川，又看了看庞煜，最终在庞煜期许的眼神中，点头道：“求之不得！” …… 莫川乃是九重天管理员的事实在传教者内部引起极大的震动，而守新衣成为九重天行走并凭空接收到九重天传送过来物资的一幕，也令传教者内部“眼见为实”的陷入某种亢奋之中。 因为别人想加入九重天而不得门路，他们却机缘巧合获得了渠道，虽然仅仅是渠道，但是根据首领的口风，他们只要做得好，或者修为达到，或许都有机会成为九重天行走！ 因此传教者成员如何不亢奋？ 庞煜看着兴奋得围在守新衣旁边观看九重天行走页面的修士，心中虽然十分高兴，但是不知为何却闪过一丝落寞。 正当他思量着是不是也该冒险突破之际，他的九重须弥戒忽然微微一震，他打开一看，瞳孔骤然一缩，因为他赫然收到了九重老祖的一条任职邀请私信。 …… …… “他就是人族修士？脸上什么都没有看起来好可怕啊！” “是啊是啊，我不明白，大长老为什么要允许他进入我们的村子？” “不知道，看大长老的样子对他似乎十分恭敬呢！” “听说大长老成了九什么行走，反正就是一个人族组织，地位还要低于这个人族修士呢！总而言之，咱们地魁部落似乎要决定出世了。” “啊——” “怎么会这样？外面那么危险，我们为什么要出世……这一定都是这个人族蛊惑的。” 施展夺脉神通的莫川，整个人几乎与龙脉融为一体。因此守在龙脉地宫之前的一群魅族修士的谈话，自然瞒不过他。 如果莫川此时还有形体的话，必然微微一笑，然后一笑置之。 龙脉，地脉的一种。乃是一种因为特殊地脉走势而汇集凝聚而出的多重地脉集合体，因此龙脉比起一般地脉更加精粹，精粹得甚至能渗出疗伤圣药——地龙之水。 莫川与其说是窥觊龙脉，不如说是窥觊这里的特殊地势。在这里他施展夺脉神通，修行效率简直是翻了数十倍。 不过，这种修行方式，大概也只有他这特殊肉身才能施展。 此时的莫川，一边吞噬着龙脉强化肉身，一边分出一缕意识探入九重天之中，忙着九重天之事。 “小九，监控好这四位，一旦登陆id出现问题，立即进行验证，宁可杀错，也别放过！”给庞煜发完私信的莫川，谨慎的吩咐了一句。 “知道了，主人！”小九连忙应了一声，趁着主人难得空闲道：“主人你看这是我在上极离天利用大批僵尸粉制造出来的热门话题，你看怎么样？” 莫川扫了一眼，道：“不行，我虽然说明显点没关系，但是你这也太明显了，这不出三天准被封，你应该这样……这样……” 说着，莫川将地球网络上的一些炒作经验一一道出。 小九本就聪慧，略一点拨立马举一反三，惊喜得眼睛发亮，连忙道：“主人就是主人，我这就重新炒作热门话题。” “等等，重新炒作热门话题可以，单这个帖子先留下来，甚至继续按照这个风格模式制造新的舆论，一来试探上极离天的反应速度；二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方便后面更加隐晦的舆论炒作。”莫川侃侃而谈：“模仿终究是模仿，对方如何搭建虚拟世界我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搭建虚拟手段的方法，肯定跟我的不一样，既然如此，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我明白了，那我专门分出一亿沟推衍力，用来计算上极离天的模型如何？”小九建议道。 莫川点开一面常备虚拟屏幕，看了一眼传送阵的推演进度，点头答应了下来：“一亿沟太少了，直接分出一百涧推衍力吧！” “好的！” 随着九重天用户的逐日暴增，九重天推衍力也随之暴增，原先不足一涧的推衍力，现在赫然已经暴增至一万多涧！分出一涧用来分析对手在莫川看来并不多。 莫川点开九重天数据投影，看着用户大有突破“兆”的单位向“京”单位迈进的时候。便是莫川深知太始界之大，此时也被惊得目瞪口呆。 诚然这里面有一半，不，甚至一大半都是匿名id，属于“虚假用户”。但是如此庞大的用户基础依旧还是惊到了他了。 地球上玩互联网的大佬，若是能有如此市场，怕是做梦都能笑醒吧！ 就在这时，小九忽然道：“对了，主人，最近太始界又冒出了一个虚拟世界，规模小得可怜，只有几千万用户，似乎在模仿墨渊走精简路线……嗯，应该是主人所说的垂直门户，他们专门讨论丹药的炼制。你看要重点关注一下吗？” 第八百九十五章平台 “专门讨论丹药这玩意儿？他们就不怕被人觊觎？”莫川这话有点没头没脑，但是小九听明白了。 小九煽动着四翼道：“他们实行会员推荐制度，而且每个人必须得实名认证，且炼丹水平必须得达到一定水平才会允许加入！据说一旦加入其中，不仅可以获得丹药学方便的教授，更可以共享一些秘传丹方，据说这些丹方连我们九重天上极离天都没有。” “太始界出人才啊！”莫川闻言忍不住又是感慨起来。 小九诧异道：“主人，这个虚拟世界威胁很大吗？” “谈不上威胁，但是对方在丹药这个垂直领域发展，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一个极具价值的虚拟世界，到时候，利益被分割是必然的，只不过很少罢了！” 莫川说完，直接放弃操作虚拟屏幕，反而原地踱步起来。 小九看到莫川这姿态，便知道主人陷入了思考之中，自然不敢在打扰，心中却对主人如此郑重姿态感到诧异，在她看来，这个虚拟世界明明不过几千万用户，撑死极限也就几十亿用户，规模小得如此可怜，主人为何那般重视？甚至比墨渊看起来还要重视？ 许久莫川停住了脚步，他已经有了决议，他唤出一面虚拟屏幕，看着屏幕上四位九重天行走，想了想向京天华发去一个加急任务。 “小九，监控梳理好九重天信息，一旦再次出现这种虚拟世界，无论规模多小，内容多么奇葩，都要汇报给我！”莫川吩咐道。 “是！”小九想了想道：“主人为何如此重视他们？” 莫川笑着道：“你觉得虚拟世界最值钱的是什么？” 小九闻言哑然，半晌才试探道：“搭建虚拟世界的法器？” 莫川道：“不，最值钱的是创意！修家老祖搭建上极离天的法器难不成是最近才得到的？不，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何他在九重天之后才知道将那些法器组合搭建出上极离天？还有，我为何能以天机之境便将九重天散布至整个太始界？因为抢先一步吗？” “有这个因素，但是最大原因还是因为创意！在虚拟世界创意才是最值钱的，我可不想一夜之间，再次冒出某个天机境修士、甚至金丹境修士，鼓捣个十重天，十一重天，于一夜之间取代我的九重天！” “不要觉得我在开玩笑，太始界人口那么庞大，什么天才没有？因此想要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只有一个方法！” 莫川顿了顿，神色严肃道：“搭建平台，吸引天才！” …… 九重天乃至上极离天理论上已经全部扩散至太始界，但是太始界太大了，九大渊之下有州制，州下有郡制。某些极个别地方，郡下还有府制。 总有一些地方都因为地形、文化等等最终自成一国，形成相对封闭的信息孤岛。比如当初的东方琉璃郡，除了高层知道，底层大多数都被封锁了。 因此九重天乃至其他虚拟世界想要彻底覆盖太始界每一个角落，还需要时间去慢慢发酵。 然而不论是莫川，还是修家老祖在这场虚拟世界的争斗中，都已经等不了时间来发酵了，因此双方拼尽全力，开始推广大业。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闭关锁国的封锁之地，被“金钱即正义”的商盟磕开大门！趁虚推广上极离天！而莫川的九重天也借势再其论坛内部进行宣传。 当然九重天如此猥琐的推广之道，终究容易落后于人。 还好此时已经两大虚拟世界推广基本已经进入尾声，这点落后还在莫川可接受范围内。没办法，相较于上极离天，线下确实是九重天无法遮掩的绝对劣势！这劣势，也不是发展几名行走就能解决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太始界虚拟世界发展到这一步，除非再次出现飞跃性即时通讯虚拟世界，否则九重天和上极离天的两极对擂垄断局面将无人能超越。 因此太始界现在即便是还有一线天修士窥觊虚拟世界的利益，也只能另辟蹊径，看看能不能玩个“弯道超车”云云。 其中墨渊是代表，丹道天则是后起之秀。 丹道天乃是秋灵大渊第一丹道大宗丹墟宗创建而出，据说背后还有一线天修士的支撑，因此开创的过程还算顺利，在雄厚资源的支撑下，秋灵大渊一些比较著名的炼丹师纷纷成为其用户，现在已经开始向千幻大渊扩张而去。 丹道天的顺利发展，令丹墟宗势头发展更猛三分，修建在一片火山群之中的丹墟宗，如今越发兴盛，空中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修士，大量的炼丹材料以及丹药在这里吞吐着。 “好一个丹墟宗，难怪会引得九重老祖让爷亲自拜访！”一道身影陡然出现在丹墟宗的外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新任九重天行走——京天华。 京天华有些别扭的降临丹墟宗的接待处，上报了身份。 当他九重天行走的身份说出，别说丹墟宗接待修士震惊莫名，便是过来拜访丹墟宗的各路修士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京天华。 这一幕，令素来行走在黑暗中的京天华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下巴忍不住都抬高了一分。 “阁下，阁下真的是那遍布太始界的九重天行走？”接待修士一脸难以置信的再次确认道。 京天华微微一笑道：“你若是不信，报上九重天id，我可以送你七天vip体验特权。” 众所周知，九重天自动化程度可比上极离天要高多了，很多付费特权，那边充值了魂魄神念，这边立马就到账。 倒是上极离天虽然有着遍布全太始界的商盟，但是充值还需要人工确认，多少麻烦了许多。正因此，九重天即便是没有无数商盟帮着推广，扩张势头也不逊于上极离天，这便是优势之一。 此时这一点，也成了验证的好方法，因为至今还没听说谁能入侵九重天，擅自修改数据云云。 很快，那修士上报了id，然后京天华便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登陆九重天，直接利用“行走特权”，赠送了对方七天九重企鹅vip体验特权。 这边赠送成功，丹墟宗弟子哪里还敢耽误？连忙层层上报，很快此时便惊动了丹墟宗高层！ 很快丹墟宗大长老代表丹墟宗，带着一票天机境修士亲自赶到接待大殿迎接京天华。 如此场面，堪称隆重。 面对如此郑重的接待阵仗，这要是搁在一般天机境修士身上，怕是真有点腿软！但是京天华是谁？他可是偷遍太始界的妙手天盗，敢在太虚修士眼皮底下行盗，甚至有自信逃走的修士，自然根本毫不在乎这点阵仗。 “九重天行走妙手，见过丹诸位道友！”京天华收起吊儿郎当的笑容，郑重抱拳道。 “原来是妙手道友，久仰久仰！我乃丹墟宗大长老，呵呵，我听说阁下所来，乃是代表九重老祖就丹道天而来的？”丹墟宗大长老故意呵呵笑道，他就是要让全天下知道，别看他丹道天虽然不起眼，但是却已经引起九重老祖的注意。 不论九重老祖所来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对于丹墟宗来说，将其转化为好处自然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正是！”京天华大方承认。 “哈哈，好，既然如此，此地不是谈话的地方，请！” “请！” 第八百九十六章太聪明 “九重老祖这是想吞并我丹道天？”丹墟宗掌门突兀打断京天华的叙述，控制不住的嗓门令丹墟宗议事大殿的气氛陡然都是一冷，众丹墟宗修士更是齐刷刷的看向京天华，目露几分不善。 面对丹墟宗掌门的咆哮，京天华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九重老祖若是想吞并丹道天，还会遣我而来吗？” “那九重老祖是什么意思？”丹墟宗掌门勉强压下暴躁的脾气问道。 京天华闻言心中大骂妈卖批，老子刚刚正在解释，你他妈打断我，现在又问我什么意思？老子操你祖宗十八代的！妈的，要不是九重老祖的任务，老子早他妈拂袖走人了。 心中妈卖批，表面上京天华还得尽职尽责的解释道：“九重老祖的意思乃是在九重天增设丹道天入口，届时所有加入丹道天的修士，只需登录九重天便可登陆丹道天。当然为了保证丹道天的独立性，九重天会专门为各位丹道天创始人留下后台操作权限，同时丹道天的一切发展九重天都不会干扰，反而丹道天还能借助九重天的庞大流量，吸引丹道天才加入。另外，有九重天为后盾，贵派再也无需担心用户上限，更不用担心遭到外人窥觊等等……” 京天华耐着性子解释着内置软件的含义，然而越说他越来越有种不妙的预感，因为丹墟宗众人的脸色不仅没有改善，一个个反而目光闪烁起来。看他们嘴唇微动，显然一边听，一边在讨论着什么。 等到京天华说完之后，丹墟宗掌门便冷冷的道：“让我丹道天放弃自身的独立性，成为九重天一个附庸或新功能，这等受制于人这种事情，放在你身上，你会答应吗？” 京天华正要解释，丹墟宗掌门又道：“还有，我丹道天主攻丹道，丹道乃上等大道，太始界修丹道者虽多，但是最终又有几人能有所成就？所以我丹道天用户成员必然有限，因此九重天用户流量，对我丹道天不过鸡肋耳！” “而且我丹道天实行的乃是实名注册、会员推荐，哪里会有窥觊之问题？九重天之担心，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九重老祖的好意，我心领了，阁下请回吧。”丹墟宗掌门冷冷的道。 此言一出，京天华还没反应，丹墟宗大长老脸色一变：“掌门……” “你不必说了，我心意已定！”丹墟宗掌门丝毫不给大长老的面子，抬手制止。 这一个手势瞬间令丹墟宗大长老脸色微微一变。 可惜京天华此时都要气炸了，他根本没注意到丹墟宗内部的分裂征兆，他冷冷一笑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说完，京天华转身便走。 待到京天华离开大殿，丹墟宗大长老忍不住道：“掌门，就算拒绝九重天，又为何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这岂不是要得罪九重老祖？！” 丹墟宗掌门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淡淡的道：“我当然知道此举会得罪九重老祖，但是也只有得罪了九重老祖，才能加入上极离天！” 此言一出，众人错愕。 “不瞒诸位，便在这九重天行走拜会本宗之时，上极离天之主修家老祖便已经算到此子的目的，所以特地给我发来信息，他愿意开放部分上极离天法阵接纳丹道天法阵，如此诚意岂不比九重天要好上太多？”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 只有大长老道：“这说是接纳，等于也是吸收我丹道天法器啊？” “是又如何？相对于上极离天，九重天这般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便给我提供服务的天上掉馅饼之事，反而更令我惴惴不安！” 丹墟宗掌门说完，二长老也开了口：“是啊，一旦我丹道天成为九重天一部分，若是九重天翻脸，我等辛辛苦苦打造的丹道天岂不是付诸东流？” “可是你们担心九重天翻脸，就不怕上极离天翻脸？”大长老感觉实在无法理解掌门的思维。 丹墟宗掌门闻言，看着大长老焦急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蔑视道：“这正是我要说的。九重天自开辟以来，九重老祖从未露面，其本尊究竟是人族还是外族都不得而知，如此藏头露面这让我等如何放心合作？” “还有，我为何担心九重天翻脸，而不担心上极离天翻脸？因为上极离天和整个太始界无数商盟早就形成合作关系，他敢与我等翻脸，就等若与所有商盟翻脸！如此道理，大长老你难道还不明白？”丹墟宗掷地有声道。 此言一出，大长老脸色陡然一白。 别看他修至太虚之境，实际上相对于掌门之“心机”，他实在是稚嫩得很！若非他丹道造诣极高，早早便成名一方，利用丹道造诣，迅速积累人脉资源，否则哪里会有如今丹墟宗大长老之位？ 如今他被掌门这一讽刺，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老脸憋得通红，偏偏却找不到道理来驳斥！ 丹墟宗大长老这姿态，也令议事大殿中很多人心生微妙的变化。 很多人心中感慨：大长老徒有一身修为，然而在处理事情上不知要逊色掌门多少，既然如此，以后自然还要多亲近掌门一些才是。 “掌门所言极是，九重老祖虽开创虚拟世界，然修家老祖却大魄力共享其利益，如此伟人，才是我等合作之良人！” “此言有理！” 丹墟宗议事大殿中，顿时一片马屁之声，这马屁之声令大张老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忍不住拂袖而去。 丹墟宗掌门看着大长老的背影，嘴角轻轻一笑，他早就收到上极离天的消息，之所以引而不发，就是要给大长老一个好看，只有如此他才能迅速绝对掌握丹墟宗以及丹道天的话语权，最终成为丹道天并入上极离天的最大利益共享者。 …… 丹墟宗大长老离开议事大殿之后，想着掌门嘲讽的语气，其他人目露揶揄的神色，心中可谓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愤怒。 某一刻，他灵光忽然一闪：既然九重天无需法器就能增设丹道天模块，那他为何不独立过去，开设丹道天，好好证明一番？ 这么一想，丹墟宗大长老越想越觉得此事大可操作，正当他兴奋得手舞足蹈之时，忽然一跺脚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运起神通冲向宗门口而去。 他却是想起，万一九重天行走离开了丹墟宗，他上哪找人？ 辛亏丹墟宗乃秋灵大渊第一丹道大宗，总部占地辽阔，京天华离开之后，总不能跟以前做贼似的鬼鬼祟祟离开吧？所以由着丹墟宗修士领着出门。 赶巧，他这边刚刚踏出丹墟宗大门正要离开，丹墟宗大长老险之又险的追了上来。 “等等！”丹墟宗大长老连忙喊道。 此时京天华还在恼怒和忐忑的情绪中来回滚动呢，话说他离开丹墟宗议事大殿之后，心情可谓要气得要爆炸，然而走到一半待情绪缓和下来，一想到这是九重老祖亲自追加的任务，心中不免又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害怕这无功而返被九重老祖责罚呀！ 这一路五味陈杂的刚刚踏入丹墟宗大门，正好听到后面有人呼唤，本想摆脸色的他，想了想还是平静神色，转过身来，待看到是丹墟宗大长老之后，心情更是缓和一分道：“贵派还有何事？” 第八百九十七章工会 正在撰写软件模板的莫川，工作屏幕后面一面缩小的通讯屏幕忽然闪了闪，莫川随手滑开工作屏幕，然后将通讯屏幕放大，等到他看到来自京天华的任务报告的第一句话时，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丹道天竟然决绝加入九重天？！这个消息多少令莫川有些措手不及，因为在他看来丹道天没有多少理由拒绝他九重天的邀请！ 因为他自觉他的条件开得已经十分优厚了。 “小九！” “在的，主人。”小九从“小太阳”中闪现而出，一副随时等待指令的模样。 “调出京天华的录音。”莫川冷漠的道。 “是，主人！” 宛若小太阳的一般的九重天很快探出一根“突触”，突触表面凝结幻化出一座法印，随即京天华戴上三印九重须弥戒之后的一切声音开始播放起来。 没错，以莫川多疑的性子，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相信一个“盗贼”？ 哪怕他和这盗贼相处了近一个月；哪怕他调查到的资料显示京天华“盗亦有道”；但是这依旧无法令莫川彻底放心京天华。 别说京天华，就是其他九重天行走也一样。 所以除了小九这一关时时监控他们的id以及运动轨迹状况之外，莫川还在他们的“工作专用须弥戒”中植入了“窃听法印”。 这种由九重天集合太始界无数道法推衍而出的窃听法印，不仅可以窃听声音，更可以窃听神念交流的轻微震动。高明得便是告诉道法宗师这是窃听法印，怕是那道法宗师也不会相信！ 就是莫川也是听完小九对其原理的解释，才恍然大悟。说白了，这窃听法印每一段工作程序，都分别编写在其他法印之中，因此单独看根本难以发现其存在，便是综合在一起看，没有九重天那推衍力，怕是也很难发现。 话说，要不是为了隐藏这窃听法印，莫川下发的“工作专用须弥戒”功能岂会那般繁杂？ 随着莫川对录音快进后退的翻找，很快便听到京天华拜访丹道天的录音内容。 听完录音之后，莫川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百密一疏，说到底是他将地球互联网思维带到了太始界。也过度的高估了太始界修士对网络的敏感。 诚然，悠久的岁月赋予了很多修士过人的智慧，这使得他们窥得一些分叉垂直领域的利益，但是类似互联网的虚拟世界，对于太始界来说终究还是刚出来的玩意儿，所以太始界修士的思维多少还是没有转变过来。 换言之，这其实是一场变革派和保守派之间思维无法取得同步的矛盾。 莫川关掉虚拟屏幕，想了想给京天华发了一条信息，他想要和丹墟宗大长老亲自谈一谈。 …… “哎，柏前辈，老祖回信了……” 京天华大呼小叫的声音，令看似在冥想的丹墟宗大长老柏鹰严迅速张开眼睛，一脸殷切的道；“九重老祖说了什么？” 京天华匆匆扫了一眼，一脸诧异道：“老祖想要和你谈谈！” “九重老祖想要要和我谈谈？”柏鹰严一脸惊讶，随即眼神中便是流露出掩不住的惊喜之色，连忙道：“那快快快，带路，不能让老祖久等了。” 京天华见到柏鹰严如此姿态，心中与有荣焉的得意道：“前辈莫急，有九重天的存在，我等哪里还需要辛苦前往老祖隐居之地？” 柏鹰严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是极是极，是我糊涂了，那我该怎么联系老祖？” “前辈九重天id乃是多少？我这边报给前辈，老祖自然会邀请前辈开个虚拟会议。”京天华道。 “好好好……”柏鹰严连忙将他的id报给京天华，然后京天华再传给莫川，最终莫川直接邀请柏鹰严发起远程私人虚拟会议。 实际上，莫川根据京天华的ip地址，很容易就能推算出柏鹰严的id，根本不需要京天华多此一举。然而莫川偏偏多此一举，因为他需要这“多此一举”的细节，来向外界传达出某种信息，那就是他九重老祖哪怕是九重天之主，也无法绝对知晓每个人的id。 随着柏鹰严分出一缕神念意识探入九重天之中，他的本尊下意识盘膝坐了起来，身周本命法器循环不休的运转起来。 京天华看着这一幕，虽然心中颇为好奇老祖会和柏前辈说些什么，但是他还是尽忠职守的检查好周围的禁制，充当起护法。 在柏鹰严的感官中，他的六感一瞬间陷入绝对死寂之后，下一刻，随着视野大亮，他立即出现在一座塔楼瞭望台上。 在瞭望台边缘，赫然正站着一名凭栏而立，衣着颇有些怪异，头发不及三寸的青年。 柏鹰严来不及细看，恭敬的抱拳道：“丹墟宗大长老柏鹰严见过九重老祖！” 那青年闻言转过脸来，露出一张颇为朴素的面孔，此面孔赫然第一次在太始界出现，正是莫川地球本尊的容颜。 莫川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开门见山道：“不用客气，我听京天华说，你对丹道天颇有几分想法，不知这想法可否与我分享一下？” 别看莫川收到京天华的消息到现在和柏鹰严开启私人虚拟会议，中间只有十几分钟的空闲时间，但是就这点时间，就足以莫川初步了解柏鹰严。 以九重天的推衍力搜索柏鹰严的个人资料，以及丹墟宗修士对其的私下议论风评，简直不要太容易。 因此莫川虽然不会全信那些风评，但是一个人风评混到如斯境界，不是装的，那就是真的不行。 因此莫川懒得试探，直接开门见山，看看此人的想法，再决定要不要用此人主管九重天的丹道天。对于莫川来说，太始界这么大，丹道宗师不敢说多如狗，也不会稀少到非要巴结眼前这丹道修士的地步。 诚如丹墟宗掌门所言，丹道乃上等大道，与无数修士息息相关，因此这个垂直领域能否在九重天扎根，对于吸引其他细分领域至关重要。 柏鹰严毕竟是太虚修士，便是再不善心机，听到莫川这话，表情也是一肃，他走到莫川跟前，扫视着眼前这座虚拟得浩瀚无边的城池，心中的某种野心瞬间被激起，他道：“我觉得丹道天发展应该设等阶，明价码，永中立。” 此言一出，莫川眉头一挑，便听柏鹰严又道：“丹道虽是上等大道，然太始边幕之隔，一郡一风格，一州一传承，一大渊一大道，虽各有千秋，然标准不一，功效不一，各不统服，内耗积弊。若能利用九重天遍布太始界信息交流之优势，统一标准，明确丹药价格，永远中立不受各大势力干扰，这对丹道的发展将难以想象，此优势也必然吸引无数丹道天才加入丹道天！令丹道天迅速壮大！” 柏鹰严言简意赅，他的野心几乎尽在之前九字真言之中。 莫川听罢，心中忍不住一个我勒个大槽，柏鹰严这尼玛是要建立丹道工会啊？ 第八百九十八章七成八不成 “柏前辈？”京天华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柏鹰严，心中便是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句。 自从丹墟宗大长老柏鹰严从私人虚拟会议中退出之后，整个人便陷入癔症中一般，神不守舍的念念叨叨着，偏偏声音咕哝，根本听不出是什么。 这状态看得京天华心里实在是发毛，寻思着不会是这厮触怒了老祖，被种下了什么诅咒吧？ “啊？”柏鹰严被喊得一怔，有些混乱的眼神逐渐清澈起来，然后他就像回魂了一般，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一个丹道公会！好一个等级鉴定！好一个行业标准！哈哈哈……好一个九重老祖！” 柏鹰严大笑完，转身便走，只有袅袅余音传来：“老头子走也，你且忙去。！” 京天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大感二丈摸不着头脑，心中更是对老祖和柏前辈之间的谈话生出无限好奇！ 不过，想想自己的境界，京天华便是无奈叹了一口气。 不曾想，便在这一刻，柏鹰严离去的方向忽然射来一道银线，京天华下意识接了下来。他摊开手掌，这银线赫然是一枚装着丹药的银瓶。 一道不知穿越多少丈空间的声音，钻入他的耳中：“小伙子好好干，希望这枚凝虚丹能帮到你！” ‘我艹！’京天华惊呆了，老祖究竟跟柏前辈说了什么，还是许诺了什么好处，竟然让柏前辈如此高兴，甚至不惜赠送他一枚凝虚丹？ 京天华震惊之际，他的九重须弥戒一震，他打开一看，员工后台上赫然显示着丹道天说服任务，他竟然……完成了！ 卧了个槽，这这……这岂不是说老子不仅能领任务奖励，还凭白赚了一枚凝虚丹？啧啧，跟着九重老祖混就是牛逼。 …… …… 被京天华由衷感激的莫川，刚刚结束和柏鹰严关于丹道公会的讨论，他肉身的夺脉神通便修炼至饱和状态，不得不凝聚出身体，终止修炼。 再修炼下去他妥妥得突破，按照九重天根据大量数据分析来看，莫川现在突破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八左右，这个概率虽然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莫川依旧觉得还是低了点，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毕竟越有钱越怕死，他的未来可谓一片光明，他才不愿意承担这概率风险。 许是吞了大量地脉的缘故，莫川这具分身的年龄赫然已经达到十六岁左右，俨然一副唇红齿白少年郎模样！ 不过就是这未成年一般的体内，蕴含得确实远超无数同境界天机大圆满修士的力量。 不提莫川吞噬无数地脉而修炼而出的肉身力量，便是体内两套经络各自修行的功法所积蓄的力量，便足以令无数人骇然。 莫川本身修炼得自观澜书院的太上无为决还好说，还算中规中矩。而得自紫阳阁的罔极魔轮，在如今九重天资料以及推衍力的支撑下，赫然开辟出密密麻麻上千万妖轮，规模之恐怖便是体型最庞大的鲲妖族怕是都自愧不如。 如此庞大的妖轮数量每时每刻还在不停的扩张着，这是莫川根据一种特殊道法相生“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原理创造而出。 因此在这理论上，莫川体内的妖轮将会无止境开辟下去，直到他的次元身体完全容纳不住才会终止。 这种增幅好处显而易见，这将会令莫川蓝条n化，因此好处自然不比细说。不过，凡事利弊参半，如此可怕的增幅，对莫川的肉身也是一个极大的压力。 也亏他这具肉身特殊，不然早就终止开辟。不过，肉身的强大，也令妖轮越来越多，力量越积越盛，逼得他不得不破境太虚。 “如果说天机境是对九天一气的掌控，那么太虚境应该便是九天一气凝聚，大道轮回这一如清灵之气乃至灵气一般的掌控吗？只是九天一气密度已经如此之大，想要凝聚九天一气又何其之难？而这又要需要多少九天一气？” 莫川伸出手掌，掌中幽幽飘起一缕蓝色火焰，这所谓的火焰便是九天一气！ 九天一气照耀得莫川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甚至令他思绪有些发散。按照地球上的理论，火焰乃区别于固态、液态、气态的等典型离子态。乃是气态在超高温下或其他粒子碰撞下，令电子游离于原子核而形成的一种特殊物态。 而在一定超高压下排除电子，而紧密排列的原子核又被称为超固态，目前地球研究的理论上，中子星乃至黑洞都是这种超固态。 莫川在想，所谓九天一气的凝结，会不会就是凝结九天一气之中的原子核，形成这种超固态物质？从而衍生出具备黑洞一般，影响周围一切物质乃至光线的力量？亦或者直接升华为更加高级的力量？ 沉吟许久，莫川不得不放弃。 君子有四知：‘知微知彰，知柔知刚。’而太始界显然还处于浅表的知彰知刚之中，便是道法千千万，核心理论依旧十分欠缺。 以至于掌握九重天这等庞大知识库的莫川，对修行的理解也越来越模糊，只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按照前辈的道路修行下去。 与之对比起来，地球似乎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比如地球人之所以崇拜爱因斯坦，便是因为他提出的理论及公式，为人类探索宇宙指明了方向，哪怕他的理论最终被人推翻，其推翻者也是循着他的脚印而推翻。 莫川摇了摇头，抛去心中无谓的思考，他现在只是渔民阶段，晓得潮涨潮落便够了，深究其太多原因，对他“打鱼”也没什么立竿见影的好处。 这种事情，还是等到他境界再高的时候再思考吧。 “小九，计算一下，如果我去轮回池突破，概率会提升多少？”莫川问道。 虽然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丹墟宗拒绝了他九重天的邀请，却令他意外收获了一名意识超前或者说和他同步的修士；但是这件事依旧令莫川意识到修为的短板，对他影响之恶劣。 如果他有一线天修为，早就他妈露面和修家老祖正面掐了，谁特么还躲在暗中整那么多曲线救国的阴谋诡计？ 便是没有一线天修为，能有太虚之境，九重天处境也会好很多。至少他能正大光明自诩九重天管理员游走太始界，玩一玩纵横家的合纵连横。 结果他偏偏只有天机之境，虽然也自诩九重天管理员，却必须得加上“之一”二字。如此，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言语重量都要尴尬很多。 所以莫川虽然谨慎的不愿意在百分之五十八的概率下突破，但是也等不到百分之九十的超高概率，他决定冒险搏一搏。 轮回池，就是他的选择之一。 小九闻言一惊：“主人你确定要去轮回池？” “当然，我行事太谨慎了，这次丹道天之辱算是给我提了个醒，好在这个提醒不算太迟！”莫川冷声道。 小九略一沉默，开口道：“按照主人当前具备的破境辅助法器丹药，若去轮回池成功率大概能上升到百分之七十三左右。” “七成八不成，七成概率够了！”莫川乱用一句民谚算是给自己打打气。 打定注意，莫川不再纠结，转身离开龙脉地宫。 只是他刚刚踏出地宫，旁边忽然传来惊呼的声音，只见两名脸生淡淡橙色纹路的魅族女孩，瞪圆眼睛看着破关而出的莫川，半晌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笨拙的行了个礼，只是眼神中却再也不见最初的警惕乃至仇视的目光。 莫川心中有事，没怎么在意，摆了摆手，抬脚便要离开。 不曾想，一名魅族女孩忽然鼓起勇气道：“莫前辈……” “嗯？”莫川站住脚步，微微侧着脑袋，看似未成年的面孔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冷寡冰意。 这冰意丝毫没有吓退那魅族女孩，那女孩涨红着脸蛋，讷讷半晌道：“请问……” 第八百九十九章天堂？地狱？ “请问……我们这些种族有一天真的能正大光明生活在太始界吗？” 莫川怔住了，他看到那魅族女孩涨红脸蛋的时候，还以为对方会问出什么问题，然而任他思绪如电，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问出如此大义而高深问题。 对方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莫川瞬间便猜到了什么，接着神色便是一肃，因为这个问题问的不仅仅是问题的本身，更是对他九重老祖宏愿的质问！ 莫川一直认为，实践了谎言虚伪，等若履行了真实。那么谎言也就不再是谎言，因此九重天若真的按照他的预想覆盖太始界角落，那么他以九重老祖发下的宏愿等若就是真实。 因此莫川认真的回答道：“是的，我肯定。” “可是人族妖族会再伤害我们吗？”那女孩问道，眼神中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明亮。 莫川略一沉吟道：“杀戮的根源乃是因为利益，如果九重天能够轻而易举满足一些人在你们身上费劲代价才能得到的利益，那么那么他们的屠刀只会指向其他地方，而不是你们。” 说到这莫川忽然眼神一闪，他在想：欲望的沟壑本就难以填满，如果九重天真的令太始界天品法决泛滥，令需要付出极大代价才能从魅族等少数智慧种族身上才能获得的利益，在九重天轻易就能获得，这虽然这会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少数智慧种族，但是因此催生出来的庞大欲望又将向哪里宣泄？ 渊外？内战？亦或者传说中的天穹界？ 虚拟世界的出现，到底是将太始界领入天堂？还是带入地狱？ 这一刻，莫川心神震荡，他发现最近随着他境界的不稳，思绪也越发难以控制，整个人似乎就跟内分泌紊乱一般。 莫川思绪走向未来，而问出问题的魅族女孩，眼睛却越来越亮，忽然深深的向莫川行了个魅族特有的抚胸礼，然后说了句什么，跑掉了。 莫川半晌回过神来，轻轻一笑，转身离去。 想那么多干嘛，虚拟世界便是将太始界带入地狱又如何？他还能因此就放弃了九重天不成？所以他现在这想法只是庸人自扰罢了！ 许是这一问一答的耽误，莫川这边刚刚离开地宫门口，魅族大长老太史星纹便已经带着地魁魅族的高层赶到门口迎接莫川。 “恭喜莫管理神功大进，再添战力！”太史星纹抱拳恭喜。 “同喜同喜。”莫川略一寒暄，便正色道：“想来老祖已经给你安排了任务，我这还有要务在身，就不打扰了，告辞！” 不曾想，太史星纹连忙道：“莫管理且慢，莫管理乃九重元老，老祖身边近人，我这初次接到老祖任务，心中实在有些忐忑，还望莫管理指点一二。” “哦？”莫川略一细看太史星纹的表情，察觉其并不是在谦虚之后，便道：“不知太史行走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太史星纹左右看了看道：“莫管理事务不急的话，不若咱们边吃边聊，上次闭关匆忙，这次可要好好尝尝我魅族的特色菜肴。” “也罢！” “请！” 随即莫川跟着太史星纹离开龙脉地宫，踏入地魁村落之中。这次再漫步其中，莫川明显能感觉到地魁部落变得有些不一样。 该怎么描述呢？如果说上次来地魁部落还蔓延着紧张、不安乃至死气沉沉的味道的话，那么这次代表的赫然是一种截然相反的昂然向上的积极精神状态。 孩童依旧嘻嘻哈哈的四处打闹，然而略微年长一些的魅族们，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或独自磨练武技道法，不少人看到莫川，再也不见当初的警惕质疑之感，甚至眼神中还带着某种难以严明的情绪，不少人甚至还停下手中的事务，恭敬的抚胸行礼。 太史星纹瞥见莫川观察四周的情况，感慨的道：“老祖雄才大略，此九重天真是为我等智慧种族乃至散修考虑啊！我地魁魅族虽传承不绝，但是相较于九重天之道法，不过沧海一粟。落后简陋不说，对敌手段也十分欠缺，现在好了，有着九重天，便是那免费道法部分，便让我地魁魅族的天才有得忙碌了，哈哈哈……” 莫川闻言笑了笑，就听太史星纹又道：“另外九重论坛也令我族儿郎不出部落之门，便知天下事。知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聊以解闷不说，也能增长阅历见识，甚至江湖经验。现在我族知晓我乃九重天行走，为老祖办事，可是摩拳擦掌，精修战力，争取也能帮老祖建功立业！” 对于最后一句明显的马屁话，莫川不可置否，他更愿意理解为地魁魅族族人见识到外面的花花世界之后，再也无法在村落里宅下去了。 两人最终在一间草棚凉亭之下落座，随后自有魅族侍应端上美酒佳肴。 莫川听完太史星纹对任务的叙述，心中早就知晓的他，自然侃侃而谈，介绍一些行走的经验，以及遇到问题如何向九重天求助的云云。 最后莫川故意饶有深意的道：“老祖差你向避世智慧种族传播九重天，自然是想利用你同为少数智慧宗族的原因，这点想来你应该知晓。我有一个提议，或许对贵族乃至其他智慧种族的生存，有一定的帮助。” “愿闻其详！”太史星纹连忙道。 莫川饮了一口花果露酒道：“九重天不出三日，即将上线一个新模块，此模块将会吸纳天下组织乃至创意入驻，包括研究性质的中立组织。我建议贵族乃至其他智慧种族可以借机创建中立组织或者加入其中，永久中立，这不仅是保全种族的方法，也是间接拉拢盟友融入太始界的最佳渠道。” 说完莫川抱了抱拳：“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告辞！” 说完，莫川也不站起来，屁股下直接蔓延出大片法印，最终整个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留下的那一番话，却令太史星纹久久沉默。 …… 当日午时，九重天发布6.0更新，新增全新模块——九重平台。 第九百章决裂 在九重天发布6.0更新的时候，秋灵大渊丹墟宗发生了一件大事——丹墟宗赫赫有名的炼丹大家柏鹰严，突兀宣布退出丹墟宗。 丹墟宗中央广场上，丹墟宗高层乃至核心弟子云集。 “柏鹰严，你可要想好了，我丹墟宗虽与世无争，但是也不是想入就入，想走就走的门派！”中央广场上，丹墟宗掌门脸色严肃的道：“一旦选择退出，关于你在丹墟宗的一切产业将要全部上缴师门！” 别看丹墟宗掌门之前设计打压柏鹰严，然而柏鹰严真的要走，他顿时又有些慌了。 因为丹墟宗炼丹大家不少，但是能达到柏鹰严这般修为以及造诣的却几乎没有几个。因此柏鹰严若是离开，丹墟宗某些极品丹药产量必然大减，到时候因为这些丹药而交好的高阶修士人脉，必然随之锐减！ 因此丹墟宗实力不敢说锐减，但是影响力必然不如以往，因此也难怪丹墟宗掌门有些谎。 本来在他想来，他再怎么打压柏鹰严，柏鹰严也不可能离开丹墟宗，毕竟想要建立像丹墟宗这样的宗门，没有几百几千年的努力谈何容易？因此他笃定柏鹰严舍不得丹墟宗的利益。 但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再聪明，终究是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面对丹墟宗无数修士复杂眼神的柏鹰严，一脸嘲讽道：“掌门师兄，我既然退宗，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事情，这就不劳你的提醒了！” “大长老，这是为何呀？”丹墟宗鲜问俗世的三长老焦急的问道。 柏鹰严看了一眼三长老，又看向掌门，忍不住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九重天如此厚利相邀，偏偏掌门弃暗投明！哼，九重老祖不露面又如何？这就能代表他老人家不诚恳？那我倒要问问，修家老祖又何曾露面？甚至连使者都未派出，不过区区一道信息就令掌门如此愚蠢的选择得罪九重老祖，这简直就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你……”掌门大怒，大长老直接打断道：“丹道乃上等大道，此言是否你亲口所说？” 掌门闻言下意识道：“当然，这话哪里有错？” “没错！就是因为没错，我才无法理解你心胸狭隘的选择！丹道乃上等大道，既然如此，丹道天用户又怎会有限？你看看这天下，谁不会炼制一两颗跌打损伤丹药？既然如此，为何丹道只有少数人有所成就？” “因为天赋？还是因为单方？不！是因为你这种狭隘之辈封锁了丹道晋升之路！哼，好一个会员推荐制度！知道什么叫劣币驱逐良币？你不知道！我告诉你什么叫劣币驱逐良币，你现在之于我就是劣币驱逐良币！丹道天若是按照你的思想去发展，那些有天赋有才华的寒门弟子，一旦遭到嫉妒，他们如何进入丹道天？天下若只有少数人修习丹道，那这丹道还算哪门子的上等大道？” 大长老柏鹰严从来没觉得思维这般清晰过，本来他觉得自己退出师门有些惭愧，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屈辱。但是九重老祖劣币驱逐良币理论一出，他感觉脸上倍有光！ “掌门师兄，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兄！我柏鹰严一生光明磊落，我便直接告诉你，我收到了九重老祖的邀请，决定在九重天创建丹道天，主管九重丹道天！来日再见，你我便是竞争对手！你若不服，好好经营好你的上极离天丹道天，咱们在丹道虚拟世界好好比划比划！” 丹墟宗掌门被一连串抢词抢得脸色涨红，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偏偏大长老所言，他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什么话对付，一时间更堵得他心口难受。 此时再听柏鹰严最后的宣战，他想也不想便是怒道：“好！道不同不相为谋，那我们就在丹道天好好比划比划！” “嘿嘿，我看着你如何发展丹道天？！”柏鹰严说完，一挥袖带着隶属于他大长老一系数百修士浩浩汤汤的离开了。 这一幕，看得丹墟宗无数修士目光复杂到了极点。 对于丹墟宗很多修士来说，无论是掌门还是大长老都是他们高不可攀的存在，同时也是师门的顶梁柱，如今掌门和大长老的决裂，令他们感受到一股不妙的感觉。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惊呼一声：“九重天更新了，大长老的丹道天果然出现在了九重天……这功能好生厉害！” 这一声惊呼自然引来丹墟宗不少弟子的关注，或者说便是没有掌门和大长老决裂一事，九重天的更新也足以吸引很多人的围观。 现在对于太始界很多修士来说，基本上是左手九重天，右手上极离天。两者之间的竞争，更多的是在用户浏览停留时间的争夺。 这种争夺初期看起来不明显，到了最后终有一天，哪个修士要是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登陆谁谁谁的虚拟世界了，那么这个虚拟世界必然最终被时代抛弃，沦为末流。 回归正题，按照九重天的规矩，6.0的更新自然是大更新，实际上这次也确实是大更新，其赫然增加了一个九重平台的功能模块。 点开该功能之后，弹出便是一份冗繁而详细的说明。 仔细阅读之后，就会发现这个功能模块的功能简直炸裂，按照这份说明来看，任何人缴纳一定的费用之后，都可以在这里注册编写新的功能板块或者说完全由自己主导的虚拟世界。如果不擅长编写新功能，或者没有头绪的话，再花一点钱甚至能得到九重天提供的各类型标准模板。 有了模板，只要稍微修改一下，一个独属于自己的虚拟世界便立即新鲜出炉。 按照九重天举例，你可以在这里编写一个只提供给家族或者宗门的内部聊天软件；你也可以在这里编写一个类似墨渊、丹道天这种注重某一细分垂直领域的爱好者集中营；如果你财大气粗，你甚至直接可以在这里注册一个只有你自己才能进入的虚拟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模拟出你想要的一切。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任何人编写的虚拟世界都可以设置收费制度，你可以选择线下收费，也可以选择委托九重天代为收费。 不过若是选择九重天代为收费的话，对金额提取额度有个最低要求，且还需要支付提取额度的百分之十作为手续费。一旦申请提现，九重天将会直接将灵石或者玄铁币传送入提现id的九重须弥戒之中。 这个重点，瞬间令无数人兴奋起来。 太始界庞大的人口基数决定着聪明人永远不会少，而且最关键的是聪明并不跟修为挂钩，因此很多修为低微的修士，实际上对虚拟世界自有一番独特理解乃至创意。 可惜苦于修为太低，一没资源，二没财力，根本难以实现。 而九重天的这次更新，等若瞬间颠覆传统，令无数拥有创意的修士可以提前实践想法，若是成功不仅功成名就，更能因此获得收益，如此好事，这让天下修士如何不心动？ 要知道，莫川为了吸引人才，注册乃至购买模板的费用设置的可是极低！这费用便是采气境修士勒一勒裤腰带也能拿得出来。 这倒不是莫川走什么薄利多销聚沙成塔之类的策略，实际上他就不指望这方面赚钱，虽然说一旦某个小程序发展期起来，后期手续费乃至资金滞留形成储蓄效果都能赚到巨额财富，但是莫川这次确实没考虑在这里赚钱。 他要的乃是利用这九重平台留住用户以及流量！按照地球互联网思维，用户就等于钱，只要用户多了，钱还是问题吗？ 因此别看九重天6.0刚刚更新不过半个时辰，然而上面已经涌出无数小程序。 按照页眉用户数量排行榜来看，丹道天赫然名列第一。说起这榜单，乃是莫川为了刺激“创业”修士以及提高用户体验设置而出。毕竟任谁点进来，入眼的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功能，谁还愿意呆着？便是其中有好玩的，谁又有那么多时间来扒找？ 因此除了用户数量排行榜，还有热度上升榜、好评榜云云，提高一些优秀创意的曝光度，令其越优秀越优秀。 …… “九重老祖，这就是你强制性将九重知乎印篆刻在须弥戒上的布局吗？此招果然老辣！”在无数修士欢呼雀跃之际，修家老祖素来平静的面孔，第一次严肃而难看起来。 他终于感受到九重老祖的棘手了！ 第九百零一章轮回池 轮回池入口虽然位于寰宇和炁陨两大渊之幕，但是严格说起来它并不在九大渊之中，也不在渊外，实际上它是一个十分特殊的碎片世界。它的特殊之处在于，它并非是一个碎片世界，而是由无数碎片世界组成。 因此它很大，非常大，大得便是一线天修士也无法将其炼化。因此在轮回池曝光之后，虽历经各种窥觊抢夺，但最终还是成了一个天下共享的探险秘境。 因为没有谁能完全掌控其存在，或者说没有谁能够冒着成为众矢之的的风险，独吞这里面的利益。因此历史上，但凡掌控过轮回池的势力，结局都不怎么好。 不过话虽如此，轮回池三大入口依旧被数个大势力所把持，成了吸金之所在。 此时莫川便停留在其中一个入口的城池端木城之中。 端木城并不大，但是作为屈指可数的大渊之幕中的城市，能够在无数妖兽环伺下修建出一座城市，这本身代表的就是一种奇迹。 因此这里的入城费用极高，城内街道很窄，两边店铺密密麻麻的犹如港市的铜锣湾，彰显出一股寸土寸金的繁华之感。 一身黑衣的莫川混在人群中，站在街尾的一块空地上，在空地的前方有一株老树，老树下一名金丹修士，放大了一面九重投影，卖力的介绍着轮回池最新情况，嗯，顺便再推荐一下他在九重平台上创建的“轮回秘事”。 “……想要知道戊丙丁方位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进我的轮回秘事便知！我蔺平从小就在端木城长大，对着轮回池没人比我更熟悉，想要知道轮回池最亲情况，轮回秘事为你时时更新播报……” 这修士说到这的时候，围观的人群“切”一声，一哄而散，也有一些人下意识唤出九重投影，进入“轮回秘事”中查看一二。 莫川看到这，笑了笑，转身离开。 回到暂住的客栈，莫川盘膝坐在木榻上，一边等待着轮回池三元一轮回的开启日，一边唤出上极离天的投影，细细观察。 上极离天的页面乃至功能都和他九重天十分酷似，不过自从他九重天6.0更新之后，两个虚拟世界的差异性便展现了出来。 上极离天的中央处理器终究是仿制而出，功能永远不可能和九重天一模一样。 九重天有上极离天无法比拟的优势，上极离天也有九重天无法比肩的地方。两者的差异性，便决定着永远不可能玩互相抄袭之道。 比如此时九重天更新的九重平台，上极离天并没有第一时间抄袭，不是它不想抄袭，而是它根本就抄袭不了。 九重平台看起来似乎就是一个创意的事情，实则不然。 因为这种允许他人借助平台服务器搭建虚拟世界的行为，等若开放了部分权限，允许对方神念更深层次的进入服务器，这种事情一个处理不好，便有可能被对方趁虚而入，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 要知道，九重天服务器乃是一个以蚀神钟为本体进化而出的先天道品，先天乃神念灵魂克星不说，其极其强大且每时每刻都在成长的推衍计算能力，更是保证了平台可以平稳运行下去。 而上极离天就不一样了，不说搭建这种承载无数虚拟世界平台对计算力的吃紧，便是上极离天的防火墙，修家老祖也不可能随意开放，因为一旦开放，此事必然引起其他一线天修士的窥觊，届时若是遭到对方攻击，数据损失事小，上极离天易主事大！ 实际上，莫川九重天开放平台之后，不知道遭了多少攻击，其中强度达到一线天的便不下去万次，可惜这些攻击全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不过，修家老祖并非没有反击，他的反击便是走精英化路线。 即同样也搞出一个上极离天平台，只不过该平台并非谁都能注册，必须得向修家老祖申请，或如同丹道天一般，融入上极离天之中，成为合作人；或提供绝妙创意，获得修家老祖青睐，成为其一个虚拟世界的管理者。 这种精英化路线自然也有精英化路线的好处，那就是不会出现滥竽充数之辈，更不会出现相同细分领域的恶性竞争。可以说平台上任何一个功能模块都是一个垂直细分领域。 然而这精英化的低效率以及排他性，也在一定程度上决绝了低阶修士的创意，因此上极离天和九重天两者之间的路线，孰优孰劣，还真不好说。这点只有等待市场去验证了。 在莫川查看上极离天，学习人家优点的时候，小九悄然浮现而出汇报道：“主人，传送阵推演刚刚突破了八点大坎。” 莫川毫无意外的点了点头：“比我预想的要快一点，做的不错。八个点，足够商用了。待我突破太虚之境，便着手淘宝推广计划吧！” “是，主人！”小九兴奋的道。 便在这时，小九兴奋的表情忽然一收，惊讶道：“主人，轮回池提前开启了！” 不等她说完，莫川也察觉到了什么，身影一动，瞬间冲出这座客栈。 只见端木城空中忽然风起云涌，暴躁的灵气飓风吹拂得端木城护城法盾摇摇欲睡。 端木城实际统治者端木家族，立即飞出十几名天机境修士，联手施为维持护城法盾。与此同时，端木家两名太虚修士更是冲出城池，肆无忌惮的释放着太虚修为，镇压着无数蠢蠢欲动的妖兽。 “轮回池竟然提前开启了，莫非是再次吞噬了碎片世界？” “该死，这次竟然提前开启，这该如何是好？要不等下一次？不，计划赶不上变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次……拼了！” “哈哈，真是等死爷了，哈哈，开得好，开得好！” 一时间端木城人影耸动，有人淡然喝酒；有人悬立于空；还有人准备不足，进退两难。莫川傲然站在客栈的屋檐上，平静的等待着轮回池入口的正式开启。 轮回池轮回池，三元一轮回！这里的“元”指的乃是大渊之幕灵气潮汐一个规律波动周期，大概是七十天到九十天左右，三元自然便是两百一十天到两百二十七天左右。 因为灵气波动至今无人能准确摸索出其规律，轮回池的开启时间自然也就很模糊，大概只能知道两次开启时间间隔约两百天左右。 只是这次明显不足两百天，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莫川有着九重天梳理情报，对于轮回池的了解怕是不下于端木家，因此对于这次提前，莫川并无太多的意外，因为意外就是证明规律的存在！ “看道友修为之高深莫测，想来应该是天机修士吧？”不知何时，一名一身青色道袍的天机修士，悄然落到莫川脚下一齐的屋脊上。 莫川乜了此人一眼，随意道：“阁下有何教我？” 青袍天机年约三十模样，相貌颇为英俊，他轻笑道：“来轮回池，不是妄图搜刮珍贵资源，便是寻求破境之地，想来阁下便是后者！然而轮回池诡异莫测，凶险万分，十不存三，因此抱团取暖才是王道！在下介琼天，敢问阁下可有联手的兴趣？” 莫川笑了：“这里有这么多修士，你不找他们，找我作甚？” 介琼天呵呵一笑道：“这大概便是缘分吧！” 缘分？莫川嫌弃的看了一眼这青袍修士，摇了摇头，懒得理他。 尼玛，你要是女人，说这话勉强还能接受，一个大男人跟爷谈缘分，恶不恶心啊你？ 话说，莫川懒得理会这厮，这要是搁在一般人身上，早该悻悻离开吧？结果这厮脸皮倒是够厚，竟然赖在这屋脊上不走了，自顾自的说着邀请的话儿。 比如他对轮回池十分了解云云，看到莫川一脸不在乎的神色之后，甚至还煞有其事的介绍起轮回池的情况。你别说，这厮准备还真的挺充足的，其介绍的很多东西，竟然与莫川九重天梳理而来的不差分毫。 可惜他说得越详细，莫川警惕心越强，对他来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因此自然越发懒得理会。 两盏茶功夫之后，端木城上空酝酿的灵气终于好似寻到一个宣泄口一般，疯狂的集中向某一个点，这说是“点”，实际上更像是一张饕餮巨口，疯狂的吞噬着端木城四周的灵气。 这饕餮巨口，赫然正是轮回池的门户之一。 “轮回池开了！走！” “希望此行能有所收获！” 在这饕餮巨口张开吞噬灵气的瞬间，无数修士冲了过去没入其中。莫川也随着人流，钻入这饕餮巨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介琼天慢了一步，他看着莫川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第九百零二章安倪可的发现 法国巴黎第十六区塞纳河畔，莫嘉娜一脸坐立不安的东张西望着，那张因为薄荷女王而被人熟知的面庞，似乎丝毫不怕被无孔不入的狗仔队抓拍。 倒是安倪可一脸冰冰的坐在太阳伞下，躲在蛤蟆镜阴影下的眼睛微微眯着，和煦的阳光似乎也融化不了她那冰冷的气质，群众的眼光果然是雪亮的，薄荷女王的绰号，真是应景到了极点。 “哎哎，快看，来了，来了！”莫嘉娜忽然激动起来，连连拍着安倪可的胳膊。 安倪可抬起蛤蟆镜，剪水双眸白了莫嘉娜一眼，然后下意识看向某个方向，清澈的眼眸中瞬间倒映着一名身穿白衬衫的男子。 此男子若是被太始界柏鹰严看到，定然惊呼九重老祖。 没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川的本体。 “久等了吧！”莫川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早就为他准备的躺椅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气质，似颓废，更似高处不胜寒的萧索。 “没，我们也是刚到。”安倪可摇头，唇角下意识笑了起来，那轻轻一笑的表情若是被抓拍到定然又能兴奋晕倒几名粉丝。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呢，是遇到开心事了吗？”安倪可敏感的追问道。 莫川轻轻一笑道：“对，是有一件开心事，不过这事现在还不能说，还差点，等成了，我再告诉你。” 莫川确实很开心，因为……他地球本体利用和太始分身灵魂同出一源的联系，成功沟通了九重天，成为九重天在地球上唯一的用户！ 这绝对是破历史的一刻。虽然说这个过程充满了艰辛，但是终究还是成功了不是？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莫川完全可以利用九重天确定地球本体的ip地址，进行传送。 换言之，莫川的本体将有机会进入太始界，利用太始界资源加速修行，而他的分身更有机会尝试降临地球！ 这绝对是突破太始界乃至万千小世界的历史！ 因此也难怪莫川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连安倪可都可以轻易发现。 不过，想要做到那一步，估计会很难，因为地球本体仅仅为了连接上九重天，对九重知乎印就是改了又改。如此想要传送物质，这对传送阵的要求恐怕更加严苛。不过，再严苛，终究有个努力的方向不是？ …… …… 太始界，轮回池。 莫川钻入轮回池入口之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他视野平静下来，他已经被轮回池的力量戏虐的甩进一堆积雪之中。 不等莫川从积雪中爬出来，头顶一黑，一只巨大的白色巨熊咆哮着，挥舞着巨大的熊掌，拍向莫川。 “滚！”莫川一声怒骂，一抬手，袖口直接飞出一柄天品飞剑！ “咻！” “吼！” 飞剑虽然狠狠的砍向巨熊的胳膊，但是结果却出乎莫川预料的仅仅划破一道血口，便是这一道血口，令巨熊越发狂躁，动作不停，继续向莫川扑抓而去。 ‘好可怕的防御！’莫川瞳孔一缩，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凶狠，鼓荡起吞噬无数地脉山脉而修行而出的肉身力量，抬脚便是踹向咆哮的白熊。 这白熊般妖兽似乎早就习惯这种肉搏，见状毫不在乎，巨掌狠狠的和莫川的脚掌撞到了一起。 “砰！”在血肉碰撞声中，白熊妖兽瞬间爆射而出，莫川身子也是在雪地中犁出一道长长的雪痕。 “这力量？”莫川翻身从雪地上爬起，脸色震惊。 早就听闻轮回池乃无数碎片世界融合而出，在这里一里一景色毫不稀奇。另外许是世界破裂的缘故，这里各种能量异常狂躁，九天一气较之太始界也浓郁不少，因此生活在这里的妖兽土著显得格外的诡异而强大。 莫川之前便是阅览各种资料，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以为意，毕竟他底蕴太深厚了！结果这一过来，轮回池就教他什么叫天外有天！ 难怪轮回池死亡率高达七成，这白熊妖兽看起来不过伪天机之境，就有如此战力。这要是搁在金丹修士身上，身上没个牛逼点底牌，岂不是死翘翘了？这便是搁在一般天机境修士，怕是也得狼狈一番。 莫川思绪如电，整个人却弹射而起，双手结印，一个天品组合技化为一道血手印，狠狠拍了过去！ 面对境界以及神通的碾压，这次白熊再次表现出令莫川膛目结舌的能力，这货法抗竟然高得一道天品组合技也没拍死它！ “吼！”白熊被血手印拍得满口鲜血，大吼一声，皮毛乍起，然后一转身，一头扎进雪层中消失不见了……不见了！ “我靠，大兄弟可以啊！”莫川一句我靠，到底没追出去。他现在最要紧的乃是寻找到一处九天一气足够浓郁的地方，然后布下天罗地网就地突破！ 地球本体联系上九重天之事，令他现在心情迫切的想要突破，只有突破接下来的计划才能更好的实施。 “小九，给我护法！”莫川寻了一处无人之地，一挥手唤出小九以及一群炼金傀儡道。 “好的，主人！”小九刚一浮现，一抬手，一只只厉鬼化为炼金傀儡的阴影，亦步亦趋的随着炼金傀儡向四周布防而去。 这里的傀儡是普通量产随处都能买到的傀儡，但是厉鬼却不是一般的厉鬼。 这些全部都是小九利用九重天的力量制造而出的游魂怪物，一个个虽然看起来只有金丹境实力，实际上战斗力足以媲美天机小乘，若是孤注一掷玩自爆，便是天机大圆满也得忌惮三分。 有此力量布防，莫川自然大可安心准备搜寻法阵。 对于一般修士来说，寻找富含九天一气之地，大多数只能胡乱瞎逛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对于莫川来说，有九重天的推衍力，推衍出一道类似“人杰地灵”的仙人指路法阵不要太简单！ 只是准备匆忙，这法阵有些冗繁尚未精简罢了！不过，这也够用了，反正是一次性之物，又不是传送阵。 在莫川指挥下，无数灵石材料疯狂涌出，然后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排兵布阵，很快一座庞大六边形法阵布置而出。 “起！”莫川一声低喝，真元注入，法阵逐渐亮了起来，化为一个整体。 ‘嘿嘿，一次性成功，小爷的运气还算不错。’莫川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逼出一丝九天一气落入大阵之中。 刹那间，在这一丝九天一气的牵引下，整个法阵陡然亮了起来，然后逐渐缩小，最终化为一面熠熠生辉的罗盘。 “成了！”莫川大喜，手一抬便要招来指引罗盘。 不曾想就在这一刹那间，一声惊叹之声幽幽传来：“啧啧，想不到哇想不到，这天下竟然还有如此鬼才，竟然能设想出九天一气的指引法阵！” “谁？！”莫川大骇，小九脸色更是骤变。 下一刻，远处雪地中一片扭曲，随即显露出三名修士！仔细一看，当先的老者赫然是太虚大圆满修士！在他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也有着天机大圆满的修为。 第九百零三章介琼天 这太虚老者一脸玩味的看着地面上缩小的指引罗盘，随意丢出一枚微型须弥戒道：“这指引罗盘我要了!” 莫川接过微型须弥戒，神念扫过其中，脸色沉了下来：“前辈贵为太虚修士，这般巧取豪夺晚辈的宝贝，这不妥吧？” 这须弥戒中赫然只有几万枚灵石，而且还是下品灵石。要知道，到了莫川这境界，平时修行用的灵石都是上品灵石，这拿几万下品灵石做交易简直就是对莫川的侮辱。 太虚老者没说话，旁边一名天机女子，倒是娇滴滴的道：“竟然敢说前辈巧取豪夺，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此时太虚老者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死！” “死”字尚未出口，周围原本清空万里的天气陡然风起云涌，大团大团的黑云聚拢而来，天空中终年不散的雪花竟然转化为了雨水！ 暴躁灵气引起的天气变化，将太虚修士的威能显露的一览无遗。 而此时的莫川周围的灵气更是不受控制的，宛若窒命深海水压一般，疯狂的压向莫川，面对太虚大圆满的攻击，莫川似乎只有坐以待毙之途。 然而就在太虚老者冷笑着看着这天机鬼才，即将化为一滩血水之时，太虚老者三人神色忽然一动，因为被他们视若无物的傀儡防御中，忽然冲出无数厉鬼，这些厉鬼冲上来根本不战斗，直接便是自爆！ “轰隆隆！”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了，刹那间，绵延不绝的爆炸便在太虚老者身周响起。 一时间大地震颤，翻滚的灵气幻化出各种光怪陆离的彩色浓雾，将太虚老者三人掩盖其中。这一刻，无数变异妖兽抬起脑袋，仔细辨别爆炸动静，判断是逃跑，还是趁机搜寻猎物。 “嘿，好手段……”太虚老者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 这一群厉鬼的自爆，对天机修士或许有点效果，但是对他太虚大圆满来说，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然而太虚老者话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因为随着浓烟散去，被他困住的灵压之中，哪里还有莫川的身影？ “好！好！好！”太虚老者脸色骤变，怒极而笑。 自他踏入太虚之境，至今还没有失手的时候，没想到今日竟然被区区一名天机修士逃了，这让他颜面何存？尤其是他身边还跟着东方家两位后裔子弟，今日这一幕，若是传到东方老祖的耳中，这叫东方老祖如何看他？ “荀太虚勿恼，此子藏头遮面，不敢露出丝毫身份背景，想来不过是一介散修而已！那指引法阵纵然是其鬼才之作，也不过昙花一现，不足为虑！倒是对方的指引法阵，说不得便会领得他到了我等目的地，届时此子还不任由荀太虚揉捏！”东方卓微笑抱拳道。 荀八畑闻言神色稍缓道：“也罢，不过是见猎心喜罢了。唔，我等还是不要耽搁了，快去寻找那娶气宝池吧！” 话落，三人唤出一面道法舆图，仔细辨别一番之后，再次出发。 这件事，对于他们三人来说，似乎不过是个插曲罢了。然而对于莫川来说，此事堪称生死之劫。 利用传送阵远遁数十里之外的莫川，脸色阴沉的道：“小九，确定了那三人id了没有？” “确定了，”小九幻化而出，手中托举着九重天幻影，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小太阳一般。 两息之后，小九沉声道：“根据三人id账户信息，基本可以判断出那两名天机境男女，应该是炁陨大渊东方家第三十三代和第三十六代后裔。至于那名太虚修士，应该是炁陨大渊利州荣轩派太上长老荀八畑。” “炁陨大渊？东方姓氏？荣轩派？”莫川念叨一遍这几个关键名词，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自诩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既然荀八畑这老匹夫欺他修为低微巧取豪夺，那么这个“恩情”出去，定然是要还的！ “整理出荣轩派的资料。”莫川吩咐一句，摊开手掌看着掌心罗盘上的指针，呼啸而去。 …… 在莫川离去没多久，他之前站立的位置上，蓦然出现一道身影，此人一身青袍，赫然是莫川进入轮回池之前遇到的介琼天！ 介琼天一脸震惊而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次竟然让老毒物猜对了，九重天之主竟然只是一名天机修士！啧啧……” 这足以震骇整个太始界的呢喃之语，在雪原寒风的吹拂下，随着人影逐渐淡去。 …… 莫川速度很快，他甚至可以直接用传送阵进行瞬移，奈何轮回池的诡异情况，令他的速度根本发挥不起来。 比如他刚刚高速飞行不过半柱香时间，便直接冲到雪原的边缘，在雪原的边缘赫然升起一张宛若彩色幕布，又若极光一般的诡异彩带。 透过影影绰绰的彩带，甚至能看到彩带的另一面赫然是一片草原。两个天差地别的地貌，竟然如此突兀而怪异的簇拥在一起，彼此之间只有一面彩带之隔。 莫川知道这就是轮回池的诡异，这种由无数个小世界揉捏到一起的世界，便以这种粗暴的方式拼凑出一个秘境世界。生活在轮回池三大入口城市中的修士，甚至能描绘出最常见的一些碎片世界的特征。 因此莫川知道穿过这看似诡异，实际无害的诡异彩带幕布之后，便是一个被称之为迷踪草原的小世界。 这个小世界据说很小，但是一旦踏入其中，极难走出，据说其中霍乱修士六感的 力量，连天机境修士都无法豁免，威力比起大渊之幕还要厉害。 莫川看着手中的罗盘，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敢踏进去，而是沿着彩带幕布飞行起来，打算绕路。 结果莫川刚刚走出雪原，踏入一片好似格斯特地貌之时，他表情顿时微微一变，只见几百米开外，一名青袍修士正一剑了结了一只巨大好似猫科动物般妖兽。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青袍赫然是在端木城邀请莫川一起进入轮回池的介琼天！ 这介琼天察觉到来人，回头一看，见到是莫川，嘴一裂哈哈笑道：“哈哈哈，我们又见面了！我说了我们很有缘，你看看……哎哎，别走哇！” 莫川白眼一翻，滚你大爷的，谁特么跟你有缘的啊！ 莫川想也不想，便是寻个方向离开，身形在噶斯特地貌青峰间不停闪烁，试图甩开这个自来熟。 “哎哎，道友，别急着走嘛！我又不是洪荒猛兽跑什么？你看这鸟不拉屎……”介琼天还没说完，一只大鸟妖兽冲了过来，直接令介琼天脸都要绿了，抬手一记飞剑，凶猛得直接将这只大鸟斩了下来。 “不是，你看这穷乡僻壤出凶兽，咱们联手多好哇！我好歹也是天机大圆满，战力比起你就算不如，也应该不会拖你后腿吧？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咱们联手，找到九天一气凝聚之地概率绝对大增啊……要不这样，到时候让你先突破好吧？” 介琼天絮絮叨叨着，活似长舌妇一般追着莫川屁后自顾自说着：“信不过我？不行咱们就发誓呗？发誓行不行？给个回话啊。” 莫川沉着脸在前面飞，他不想跟这厮联手，说其他是虚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他觉得不需和人联手，多个人反而还令他感到束手束脚。 不过，介琼天提起可以发誓保证合作，尤其是可以让他先行突破之后，莫川心中一动，神念对小九传音道：“小九，查查此人身份。” 第九百零四章情报贩子 只要是九重天用户，哪怕仅仅是注册了一个空账号，也极容易在九重天强大的推衍力下，暴露出真实的身份。 按照小九目前总结出来的调查习惯，最直接最暴力的方法就是利用权限狗特权，直接锁定被调查者id，然后翻阅其注册资料，查看其和外人交流记录。基本上这个流程下来，没有人还能隐藏得住身份。 毕竟现在九重天不是推广之初，还有无数人心怀忌惮戒备，现在的九重天，很多人为了知乎值，可是玩了命的完善资料，恨不得把自己三岁偷看哪小姑娘尿尿的事情都写上去，因此大多数人资料在账户中基本都明明白白写着。 即便是少数因为各种原因不填写资料甚至故意留下虚假资料，甚至在聊天中都使用暗语的，也没关系，只要你在网络上发生过交集，那么通过间接迂回的方式，依旧能够猜到你的七八分资料。 极端只是注册一个空账号的，小九也能通过你注册时的ip地址，间接锁定你周围同时期注册的id，进行撒网式搜索，这种搜索方式虽然大海捞针，但是在九重天可怕的推衍力下，一个不小心还是有可能会暴露你的身份。 因此介琼天的身份不出意料的被小九搜查到。 莫川神念探入九重天略一扫，心中便松了一口气，此子身份看起来有些复杂，名下有着三个企业群，一家商盟，一座散城，还有一支私人武装，看其聊天记录，这私人武装似乎是为了此人收集一些比较麻烦的修炼资源，或者处理一些脏活。 除了这些之外，此人还和炁陨大渊以及海冬大渊一些天机修士乃至太虚修士有着一定的联系。总之这些资料看着极为复杂，但是落到莫川眼中，整个人却松了一口气，因为这简直是大多数高阶修士的生存状态。 因此莫川停了下来：“道友刚才所说，可是真的？” 介琼天看到莫川终于站住，连忙道：“当然，当然！不过道友你也得发个不能互相伤害的誓言。” 莫川理所当然的道：“这是自然！” “对了，咱们的联手自然是建立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之上，因此你突破之后，无论你有没有突破太虚之境，都必须得守护着我完成突破，因此咱俩誓言中必须还得加上不能见死不救的部分。”介琼天眨了眨眼睛的道。 莫川看着那眨眼的神态，心中泛起一阵恶心，尼玛，不会是个有着龙阳之好的gay吧？还是小受的那种？虽然说莫川不反对同性恋，但是你妹的，对我放电就不对了吧？ 不过心中虽然这般促狭着介琼天，但是莫川想了想也觉得对方说得没错，联盟就是为了互惠互利，先行突破本就占尽便宜，若是自己不发誓，突破太虚之后，不鸟对方了呢？ 因此莫川略一沉吟，便答应了介琼天的提议，两人先后依次发下誓言，达成同盟关系。 “我就说咱俩有缘，一开始你还不相信，现在信了吧？”发完誓言之后，介琼天摊开手掌，一副“你信我，就没这么多事儿”的表情。 莫川翻了翻白眼，懒得理会这厮。 他要不是无声无息间被荀八畑摸到跟前，令他有些心理阴影，他才懒得和这厮达成联盟关系呢！ “哎，兄弟，之前不理我也就算了，现在咋又不理我呢？等等我啊！”介琼天追了上去，他看着莫川极具目的性的模样，眼珠子一转道：“兄弟看来准备十分充足啊，我猜应该是买了情报吧？” 莫川不可置否“嗯”了一声，这厮这般自来熟，倒是省了他找借口。 介琼天见状道：“不瞒兄弟，我也买了类似的情报，不过我跟你说一句，回头咱俩得小心点。那些商贩子可不是什么好鸟，一份情报多卖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听说历届还有一些修士专门堵在九天一气聚气宝池坑人呢！” 此言一出，莫川神色一动，终于开了口：“还有这事？” 问完莫川也就后悔了，围点打援这种事情，别说太始界，便是地球上还少吗？ “当然了！”介琼天道：“不然我找人联盟干嘛，不就是害怕突破之际被人冲上来，一刀抹了脖子？” 莫川点了点头：“那这般看来，我们还得谨慎行事！实不相瞒，我之前曾遇到一名太虚修士带着两名天机修士，这太虚修士不是那两名天机修士的护法，便是介兄所言的邪道修士，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于我等都不是什么好事，因此你我谨慎行事总没错！” 介琼天闻言眼眸深处隐隐松了一口气道：“是啊是啊，是得小心行事，回头要是真的找到聚气宝池，一定要在四周好好搜查搜查，布下天罗地网再突破！” 莫川郑重的点了点头。 似乎因为这个话题的沉重，两人失去了谈话的兴趣，一路疾驰而去。 这介琼天性子看似天生大大咧咧，实际上颇有几分心机，待见到莫川颇有目的性之后，又因为誓言的存在，也就不再多问，只是安静的跟在后面。 …… 这轮回池不愧是太始赫赫有名的凶地之一，一路上两人遭遇无数妖兽，这些妖兽一个个皆根本无法用正常修为来度量。明明金丹级别，有时候却能爆发出天机威力，若是天机修为，甚至能爆发出伪太虚的战斗力！ 因此两人几轮交手吃了不少暗亏之后，干脆不在硬杀，但凡遇到妖兽，能杀则杀，不能杀就躲。 因此一路行来倒也有惊无险，不过轮回池虽然凶险万分，但是收益也不少，各种珍贵灵药简直层出不穷。 莫川虽然有钱，但是很多灵药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因此倒也小发一笔横财。 两人兜兜转转绕了很大一个圈子，终于在某一刻，莫川在一株大树上站住了脚步道：“我们到了！” 实际上，此时不用他说，介琼天也已经发现了聚气池！ 只见远处的一座山谷中，犹如置身于蒸笼之中一般，景色扭曲，四周还能看到碎片世界边缘独有的混沌模糊的景色。 这里似乎是个即将处于破碎边缘的碎片世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保留了下来，世界破碎释放出大量的能量扭曲了这里的景色，令其在众人的视野中呈现出这般诡异的画面。 “有人！”介琼天心中一动，正想提醒莫川，却发现莫川早已悄然消失，要不是仗着境界上绝对碾压，他甚至根本发现不了莫川。 来人也是一名天机大圆满，看得出来此时同样显得十分警惕，虽然聚气池就在眼前，他却悄然隐去身形，在四周搜查起来。 莫川仗着有着九重天完善了无痕神通，十分轻松的瞒过了此人的探查。正当莫川担心介琼天的时候，却发现介琼天隐匿功夫竟然根本不亚于他。 莫川心中闪过一丝了然，心性如此大大咧咧，若是没几分真本事，怕是还真不容易活到今天。 随着这名天机修士的离开，森林再次恢复了平静。 “兄弟，我说的没错吧？那些该死的情报贩子，怕是早就把这里卖得泛滥了！”介琼天悄然向莫川传音：“哎，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等等吧！”莫川苦笑一声。 他指引法阵虽然厉害，但是也具有唯一性。 也就是说，除非他远远离开这处聚气池，否则他的指引法阵只会指向这里，因此短时间他是不好再寻找其他聚气池了，如此只能先等看看！ “也好，说不定就能来个鹬蚌相争让咱们渔翁得利！”介琼天回道。 两人说话的空隙间，莫川再次察觉到自己来时方向再次摸来修士，看到来人之后，莫川心中哀叹了一口气。 尼玛，看来这里真如介琼天所言，早就被卖得人尽皆知了吧？ 正当莫川心中打退堂鼓的时候，西北侧森林中忽然传来怒叱之声，待莫川看去，那边突然间传来惊天爆炸，顷刻间大片的森林随之覆灭，一时间不知多少妖兽发出愤怒的咆哮。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仅仅那一小片森林之中，竟然愣是冒出三四名天机境大圆满修士！ 这还没完，另一个东南方向，突然间也传来尖锐的破空声，一道凛冽的剑芒从森林中划出，割裂路径上无数颗巨木， 与此同时，森林中传来震怒之声：“宇文护，是你！” “哈哈哈，是我！是不是很惊讶？” 伴随着这短促的对话，森林中尖锐的破空声越来越密集，各种呼啸炸裂的斗法之声层出不绝。 天机修士的战斗规模何其庞大，两个地方同时突兀爆发的战斗，几乎瞬间波及整个聚气池四周，一时间，几乎无能能够保持隐匿状态，纷纷从林中冲了出来。 这一刻，莫川看着满天人影，脸特么都要绿了！卧了个槽，这是哪个缺心眼贩卖的情报？这尼玛不是坑爹吗？ 第九百零五章欺人心不明 “滚开？” “好胆！给我死！”各种各样的惊怒咆哮突兀在聚气池旁炸响，一些性情暴虐，被战斗余波扫到而暴露身形的修士，被气得直接炸毛，转身便参与混战之中。 一时间，聚气池旁战斗规模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无法隐去身形，很快莫川便被波及到了。 当一道瞳术引起的冰冻一路掠过莫川的藏身之地时，莫川无痕神通再牛逼，也不能在攻击下保持隐匿，最终不得不暴露出身形。 不曾想，他这刚一暴露身形，一声冷笑犹如当头棒喝一般，不仅令莫川脸色一沉，更是令场间的混战陡然一凝。 “小老鼠，原来你在这里啊！”戏虐的冷笑声中，荀八畑悄然从西北角森林中冒了出来。 他那太虚大圆满的修为肆无忌惮的鼓荡着，惊得无数天机修士脸色骤变的纷纷放弃战斗，远远避开。 所有人循着荀八畑视线，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莫川。 莫川听着“小老鼠”的辱骂，脸色阴沉起来，他看着荀八畑，冷声道：“江湖有言，欺老莫欺少，欺人心不明。荀八畑你这一把年纪怕是活到狗身上了吧？窥觊爷的宝物，真当爷不知道你的身份？小爷告诉你，你便是有东方老祖撑腰，废了你的宗门，断了你的修行财路，小爷还是能做得到的！” 此言一出，聚气池旁无数人大惊，谁也想不到区区一名天机境修士竟然敢对太虚大圆满修士，放出如此狠戾的狠话！此人究竟是何背景？ 被莫川一口报出身份的荀八畑，脸色也是骤变，此子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之前若是知道，为何不说出？对了，九重天！他定然是通过九重天调查到了他的身份。 一想到九重天，荀八畑心中又是一沉，这个该死的东西，简直令杀人灭口之事难度上升几个等级！尤其是论坛上各种辅助法决层出不穷，甚至有些修士还研究出定时私信的辅助法印，能够在宿主死亡之后，录下宿主周围情况，发送给设置好的人。 因此，此子现在之言，究竟是诈他？还是有恃无恐？若是真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他便是太虚大圆满，一旦被一线天修士盯上，这辈子怕是也只能在老鼠窝里度过了，或者寻找一些开荒组织寻求庇护。 一想到这，荀八畑沉声道：“小辈，你也不用诳我，老夫什么风雨没见过？我今日便要杀你，你又奈何？” 话落，莫川当初窒息一般的感觉再次出现，即便这次相距数里。 只不过吃过莫川的暗亏之后，他并没有当机果断杀死莫川，反而故意僵持，如此用意不言而喻，这分明是要逼迫莫川自曝底细，若是莫川在诳他，自然杀之；若是莫川背景惊人，谨慎起见，说不得要丢脸认怂了。 然而此时莫川又能有什么依仗？除了一个莫名须有的九重老祖，别无其他依仗。 问题是九重老祖这个依仗，莫川根本不太敢用，因为他也不确定他用九重老祖名义发送的私信，能不能逼退荀八畑，万一荀八畑这厮油盐不进呢？ 到时候“激怒”了九重老祖，九重老祖又无法现身追杀？此事一旦被有人注意到，这岂不是露底了？ 莫川心中叹了一口气，拉大旗作虎皮固然是不错的保命策略，不过这虎皮就是他杜撰出来的时候，用的可就太心虚了。 也罢，忍一时怂，先撤吧！ 莫川心中思定，冷冷一笑道：“嘿嘿，我是无可奈何，但……你又能奈何得了我？” 话落，明明被荀八畑锁定的莫川身周陡然蔓延开一圈圈法阵，宛若莲花盛开一般。 “传送阵！”围观的天机修士心中了然，原来这就是这厮的底牌和底气。 然而荀八畑脸色骤变，失声尖叫起来：“先天道品！”没人知道，他修行的神通，对法宝极为敏感，因此九重天力量波动瞒得过当初修家老祖派人追杀莫川的太虚修士，却瞒不过他。 话说，这也是他之前为何发现莫川布置指引法阵的原因。 荀八畑话一出口，聚气池旁一片大哗，无数人骇然的看向莫川，眼中皆闪过浓浓的贪婪，怪不得这厮面对太虚修士也是底气十足，原来是拥有一线天修士都不一定能掌握的先天道品！ 与此同时，荀八畑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和贪婪。 懊悔定力太浅，竟然喊出先天道品这四个字，这岂不是给自己平添敌人？ 不过既然已经失言，懊悔无用。荀八畑那当机立断的大手虚空一抓，陡然抓出一面追魂镜，遥遥向莫川照去，随着一道白光照到莫川的身上，在传送阵中逐渐虚化的莫川，身上悄然浮现出一道符文。 不等荀八畑再做其他，莫川脚下的传送阵光芒陡然大亮，空间波动荡漾而开，眼看莫川便要传送离开。 这一刻，说着慢，实则极快。 就在这刹那间，传送阵荡漾而出的空间波动，陡然引起聚气池的崩塌，只见那聚气池山谷中无声无息的破碎，化为一片混沌空洞，轮回池庞大的引力，令四周的世界向这里挤压。 然而这空洞却罕见的没有立即合拢，反而绽放出炫目的光芒，随即犹如大爆炸一般，荡漾出一圈时空涟漪。 这时空涟漪荡漾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几乎超脱“时间”的概念。不过弹指间，时空涟漪横扫在场所有修士，然后浩浩汤汤扫向整个轮回池无数碎片世界中。 但凡被时空涟漪扫过的修士，身影皆瞬间消失。 于是在超脱时间概念的一瞬间，偌大的轮回池，再无一名修士。包括一些极罕见进化出智慧，逐渐向妖族迈进的妖兽！ 既然整个轮回池所有智慧生物全部被这时空涟漪扫了进去，莫川自然也不例外。 在莫川的感知中，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这不是传送途中的六感屏蔽，而就是单纯的视野幽闭。此时的莫川，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宛若悬浮于真空之中，偏偏鼻腔还能感受到适合碳基生物呼吸的气体。 莫川心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甚至没有口头吩咐小九，而是直接指挥九重天定位他的位置。 结果这次九重天的定位竟然失效了，只能确定他还在轮回池之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这就是空间夹缝？不，不对，空间夹缝绝对不是这样子？’莫川思绪急转，九重天更是结束大量任务进程，空出推衍力，全力搜索计算莫川现在所面临的情况。 不等九重天得出结果，漆黑一片的世界中，忽然传来悠扬的吟唱之音：“大元飘蓬客，拂拂髯如戟，一曲上天梯，可当飞空锡……十月抱元胎，九年凝婴体。换鼎复太虚，骑龙起霹雳，天地坏有时，仙翁寿无极……今日破虚空，人世缘未了，有缘自取之。” 悠扬声音刚落，莫川视野大亮，只见此时的他赫然已经出现在一片画满十字线条的虚空之中，而他赫然踩在一个十字交点上。 第九百零六章作弊 莫川纵目四顾，愕然发现此时的他似乎成了一盘棋局的棋子。 在他四周无数十字交点上，赫然也站满了修士。便是太虚大圆满修士荀八畑之流，此时也一脸难以置信的站在一个十字交点上。 莫川试图挣扎而起，却愕然发现，一股神秘力量死死的将他压在棋盘上，令他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莫川心中大惊，其他人亦是大骇。 纵目四顾，所有修士似乎都在疯狂挣扎，以至于一个个犹如灯泡一般，各种神通光芒在身上闪耀，然而无论是谁的挣扎，哪怕是太虚大圆满修士的挣扎也依旧无效。 所有人面面相觑，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找到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 好在，众人的好奇很快就得到了满足。 在这张偌大的棋盘上空，陡然幻化出两道庞大的幻影。这两道幻影分别立于棋盘两侧，一侧乃是一名青年男子，男子相貌清秀，鬓角留长，散发披肩，显得颇为仙风道骨。 而棋盘的另一侧，看起来就像是一团橡皮泥，在不停的变化着，一会人形，一会兽形，飘渺怪诞之极。 在这两道幻影出现的瞬间，原先悠扬的吟唱之声再度响起，只是这次声音却显得格外的冷漠：“大道为棋盘，众生皆棋子，顺道者也好，逆道者也罢，终棋子耳，唯有超脱，方乃有缘人！吾之传承，静待有缘人。” 冷漠的声音刚刚结束，天空中便落下无数紫色光芒，这些紫色光芒依次钻入众人脑海中，众人才知，这光芒代表的乃是一套棋盘运行规矩。 按照这紫芒信息，只有按照这套棋盘规矩，走到特定的位置，才算超脱，如此便有资格继承这棋盘主人的传承。 换言之，眼前的这一切赫然是一个顶级传承！ 待到所有紫色光芒逝去，在场所有人脸色皆复杂起来，有人双眸精芒闪烁；有人目露质疑；还有人古井无波；更有人已经开始揣测这套棋盘规矩。 莫川扫了一眼远处的荀八畑，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他刚刚试图篆刻传送阵，结果无往不利的传送阵竟然失效了！不，应该说不全是失效。 只是因为这里生出一种特殊的力量，干扰了传送阵的生成！ “小九，能够解决这种干扰吗？”莫川神念探入九重天中和小九隐蔽交流着。 “可以，不过得需要时间！”小九自信的道。 几乎收集了太始界百分之五十以上道法的九重天，知识库可谓不庞大，有如此底蕴，再在九重天推衍力的推衍下，小九自问，只要时间充足，便是仙法都有可能推衍而出。 “解决这个问题！”莫川授权道，说完莫川意志便投注到这份棋局的规矩上。 此时，偌大的棋局上已经有修士行动起来。 原来自那紫色光芒落后，这座棋局便解除了对所有智慧生物的控制，只是这所谓的解除也是有限的，所有的智慧生物仅仅是恢复了一部分自由，只能在棋盘上前后左右的移动罢了。 莫川看了一遍这棋盘的规矩，脸上便闪过一丝古怪。实在是在他看来，这棋盘简直就跟策略图版大富翁游戏一般。只不过，这里不分回合，也没有掷骰子，棋盘上前后左右随你选择怎么走。 基础规则看着很简单，但实际上那才叫一个坑爹。因为这棋盘上所有交叉点，都是一道关卡，代表着不同领域，或炼丹，或炼器，或战斗等等不一而足。 这般坑爹而俗气的是设定，在棋盘上众修士看来却十分正常。 毕竟大能的传承，岂是好拿的？人家肯定要对你的学识、修为、智慧等等各方面进行考量。因此布置出这种棋盘的考验方式，看似颇为稀罕，实际上换汤不换药。 莫川仔细浏览完棋盘规矩之后，下意识看向棋盘两边的巨大幻影。 若那仙风道骨青年修士模样的幻影是这座棋盘的主人，那么与他博弈的对面幻影又是谁？ 莫川盯着那团变幻不定的巨大幻影，想着棋盘主人吟唱的话语‘大道为棋盘，众生皆棋子’那能以众生为棋子的执棋者将是何等存在？ 刹那间，莫川灵光一闪，这变幻不定的幻影，莫非代表的是“天道”、“宿命”？！ 是了，也只有虚无缥缈的“天道”、“宿命”才有资格以众生为棋子。如果这般看来，这棋盘主人心气不是一般的高傲啊，竟然要和天道肩并肩！ 莫川心中感慨着，扫了一眼远处代表终点的光柱，又扫了一眼周围四个交叉点，直接往前踏出一步，刹那间，他陡然犹如传送进入另一个小世界一般，这个世界一片黑暗，空中却逐渐亮起一道道符文，随着符文逐渐增多冗繁，最终化为一座大阵。 “完善此阵，方可过关。若放弃，高喊三声即可。”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莫川瞄了一眼这法阵，懒得思考，直接道：“小九。” 小九默契的推演出解决方案，然后投入莫川神念之后。 莫川接过，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之后，便做起了文抄公，手一挥打出一道道符文，完善了这座法阵。 随着最后一道符文篆刻完毕，莫川视野陡然一亮，他再次出现在棋盘之上。 此时棋盘上人数明显少了很多，看样子很多人都已经行动起来，被传送到次元空间之中闯关去了。 莫川扫了一眼周围四个交叉点，想也不想，继续迈入阵道交叉点。 …… 在莫川专心闯关，额，应该说行那文抄公之事时，九重天九重论坛直播平台中，忽然冒出一个直播房间突然吸引无数修士关注。 而且随着时间的酝酿，这个直播房间越发火爆，甚至连太虚修士乃至一线天修士都被吸引过来。 仔细一看这个直播房间名称赫然为：“轮回池惊现大能传承，道友助我一臂之力。” 看其直播内容，赫然是莫川现在正在经历的棋盘传承。 原来在莫川投机取巧借助九重天的推衍力闯关的时候，正在闯关的修士中有一名进入轮回池捞金的金丹修士，闯了一关之后就再也闯不下去，前后左右四个交叉点轮了个遍，也没闯过去。 这下可把他急坏了，虽然说他只是金丹修士，在这天机多如狗的棋盘上，属于最末流最没有希望的那一小撮人，但是他不甘心啊！ 难得碰到如此大机缘之事，结果却因为实力不济最终只能沦为陪衬，这叫他如何甘心？！ 于是他灵机一动，干脆开个直播间，向整个太始界发出求救。 卧了个槽，这直播一开，顿时了不得，竟然直接轰动太始界！ 无数修士看着这场直播，各种私信轮番轰炸该主播，有眼红捣乱的，有出谋划策的，还有谈论生意交易的，额，这里的交易，无外乎我帮你作弊，你给我钱云云。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棋盘传承一出，太始界最顶尖那一小撮人，看到之后，脸色便是骤变！ 因为一座传承便能摁住太虚大圆满修士老老实实闯关，那么布置出这棋盘传承的主人又该有多强？至少很多一线天修士自忖这一切他们做不到！ 因此这个棋盘主人极有可能是太玄修士。问题是太玄修士不都飞升天穹界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留下传承？莫非是比太玄还牛逼的存在？ 这个发现，顿时让这些顶级一线天修士燥热起来，恨不得亲自去闯关。 可惜此时轮回池已经关闭，他们想去也去不了。 既然本身去不了，那就只能培养代理人，只要代理人能获得传承，这不就等于他们就能获得传承？ 因此几乎在同一时间段，所有在闯关的修士九重须弥戒忽然此起彼伏来了消息。 第九百零七章官方直播 正在凝神破解汲日灼体问题的金叶榆，他的九重须弥戒忽然微微一震，他下意识打开九重投影，结果就在九重投影打开的瞬间，九重须弥戒犹如打了鸡血似的，疯狂的震动起来！ ‘你大爷，不会是震动法印坏了吧？没道理啊，这可是九重老祖亲自公布的辅助法阵，怎么可能会坏了？’金叶榆心中闪过这一道念头，下意识打开九重投影。 下一刻，他的眼珠子瞬间瞪圆。 只见他的九重投影上，赫然在这一瞬间多了十几条私信，九重企鹅十几名好友给他发消息，九重钉钉企业群也是各种@，这些数据还在以每秒十几条数量的增加。 金叶榆虽然乃天机大乘修士，交友甚广，但是也从来没有出现“呼死你”的情况啊？ 这尼玛什么情况？ 金叶榆神念扫过，心中顿时我勒个大槽，还有这骚操作？ 这这……这些联系竟然全部都在说一件事：不是问他是不是又进了轮回池探险去了？就是问他有没有碰到棋盘传承，需不需要帮助云云。 金叶榆被整懵逼了，他这些好友咋知道的？ 当局者迷的他，还傻乎乎的回了一个好友，结果那好友瞬间秒回告诉他，棋盘传承之事早就已经通过虚拟世界传遍太始界了。 无数人正在借用虚拟世界这个划时代的黑科技作弊呐！ 尼——玛—— 金叶榆听到这个消息，再登陆九重直播平台，整个人直接傻眼了。 只见直播首页，几乎都在直播棋盘传承！不知多少一没背景，二没财力的修士，大毅力的当场发誓，如果谁谁谁能助他获得棋盘传承，他将根据各位的贡献，分享他的传承。 我艹，这诱惑一出，结果还用想吗？ 整个虚拟世界简直炸了好吧！ 实际上，直播的大多数都是金丹修士，因为他们获得传承概率最低，因此也极富有冒险以及牺牲精神。 至于那些天机境乃至太虚修士，大多数背后有着势力支撑，因此他们才不需要通过直播这种方式获取帮助。甚至极少数已经得到一些超级势力及大能的押宝，获得更加强力的帮助。 某个角度而言，这场棋盘传承，已经在虚拟世界的影响下，变成了超级势力和散修之间的博弈。 …… “什么？全部都在作弊？”刚刚破解一个关卡而出的莫川，听着小九的汇报，再看着棋盘上无数人光明正大的召唤出九重投影的模样，莫川便是九重之主，此时也是目瞪口呆。 都尼玛人才啊！ “主人，你不用担心，按照目前棋盘规矩，我们乃是第一批修士，主人您现在已经位列第三。四个关卡之后保证位列第一，这个传承绝对是你的，没人能抢走！”小九自信的道。 “那也不能大意，赶紧闯关！”莫川说着赶紧踏入下一个关卡。 看得出来，这座棋盘主人并不限制修士的法器，或许在他看来法器本身就是修士实力的一部分。结果他根本没想到，太始界竟然会冒出虚拟世界这种bug。 于是他的这场传承考核的味道顿时变了！ 话说，这棋盘之主也确实了得！因为他懂得实在是太多了，这点从棋盘上关卡就可见一斑：炼器炼丹也就不说了，法阵、道印、禁制、毒道、星辰道、虚道、奴道等等，简直无所不包。而且各个都能设置出各级难度，这样的学识修为简直令人震惊。 莫川猜测，这棋盘之主最起码得有太玄修为。 为了最大程度发挥出九重天推衍能力，莫川选择的关卡几乎都是“文考”，因此莫川闯关过程中，其实很闲！ “小九，查一下这些人有多少在用九重天作弊的？”莫川问道。 “稍等！”因为推衍力被占用，小九这次计算时间有点长，因为莫川这个问题需要她搜索九重天各种信息，进行综合推演。 因为刚刚在棋盘上的时候，小九就注意到有的修士，为了增加效率，都是开了两三个虚拟世界，除了九重天之外，还有上极离天、墨渊这两个极具代表性的虚拟世界。 “根据九重天资料，九重天在棋盘修士中占有率为62%、上极离天应该在39%到47%之间，墨渊在22%到36%之间，其他虚拟世界占有率不足10%。”小九道。 莫川闻言诧异起来：“墨渊占有率竟然这么高？我一直以为对九重天威胁最大的乃是上极离天呢！” 小九道：“按照主人说法，墨渊所走的路线乃是高阶修士细分领域，而这棋盘传承最多的便是天机修士，因此墨渊占有率高在这里虚高一些不足为奇！” 莫川拍了一下额头，恍然大悟：“是我当局者迷了！” “看来咱们九重天还是虚拟世界当之无愧的领头羊！”莫川嘿嘿笑道。 “当然了，主人将九重知乎印设置在须弥戒上，很多修士察觉到的第一条信息就是咱们九重天的。”小九目露崇拜的道。 莫川呵呵笑了起来：“想要提高用户粘度，自然得提高用户使用习惯，虚拟世界这玩意本就是无形之物，附属在须弥戒上自然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与其说须弥戒是修士的标配法器，不如说须弥戒乃是修士积蓄财富之所在，九重天与之绑定，借的可是财富的力量啊！” “主人深谋远虑！” “哈哈，不用拍我马屁。对了，我有个想法。这种大事件，光靠那些野路子的直播怎么能行？咱们也得搞个官方直播，提高一下九重天的专业性，增加九重天的权重，持续增加用户粘度。这事我看能形成惯例，一旦某件事关注到突破某个数值，就立即启动官方直播程序，进行官方更权威更详细的直播报道。” “主人智慧真是天下无双！”小九心悦诚服的兴奋喊道。 不过下一刻，小九就犹豫起来：“可是咱们怎么开直播？这件事主人还能现场直播，但有些事总不好直接派人过去吧？还有……” 小九还没说完，莫川伸手揉了揉小九的脑袋：“你笨啊，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一旦某件事关注量突破某个数值才启动官方直播程序。既然如此，这数值如何定？自然根据多少人参与直播作为参照。一旦关注量超过一定数值，咱们就利用九重天推衍力，综合他们的直播画面，进行直播不就好了。” “对呀！”小九一跺脚，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有些懊恼。 难不成推衍力被主人破关占用了，智力都下降了？不然怎么连这个也想不到？ “嗯，快点开官方直播，抢占风口。还有，直播画面先给我看看，别傻乎乎的直接就开一个画面，既然是官方直播，就要体现出咱们的专业性，比如画中画、分屏、字幕解说、特写啥的，绝对一个不能少……啥？画中画是啥意思？就是你就可以理解为一个大画面上多一个小画面……”谈起直播画面，莫川那个滔滔不绝。 小九一边惊叹着主人的智慧，一边连忙按照按照主人的意志调整官方直播画面，等到调整到莫川大概满意了之后，连忙投放到九重直播平台。 “九重天出官方直播了！” “我靠，竟然是棋盘传承的直播！” “哇，稀罕事啊！第一次吧？” “这画面……啧啧，不愧是九重天的官方直播，专业啊！” “九重老祖牛逼啊，创意满满！” 可不是，九重天的官方直播，不仅有一面浏览棋盘全局的画中画，还有兼顾各个精彩破关瞬间的直播。一些修士要是不满意这画面，还可以随机选择一个小画面，进入某一个修士的直播画面之中。 总而言之，九重天官方直播一出，顿时在九重天引起一波热议。棋盘传承之事本来就闹得挺大的，但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也就是看个新鲜，极少数“学霸”趁机将棋盘考核法阵抄下来。 九重天官方直播，赫然满足了大部分人的需求。看新鲜的不必说，经过小九提取的各个直播的官方画面，自然是精彩不断，高潮迭起。 而对于一些学霸而言，官方直播可以回看，可以快进，甚至可以暂停画面的功能，自然满足了他们的学习需求。 因此九重天官方直播一出，瞬间将上极离天、墨渊乃至一些小型虚拟世界的流量迅速瓜分走。 商业竞争有时候就是这样，这并非行军打仗一般的一战定乾坤，而是通过无数次小胜利，最终积攒出全面压倒性的绝对优势。 此时九重天就在积累着这样的小胜利。 “坏了！”莫川忽然想到一件事，下意识脱口而出。 第九百零八章幕后之人 “怎么主人？”小九诧异的看向莫川，以为自己工作出了什么问题。 莫川看着九重天官方直播道：“光想着搞个官方直播，这不等于把我也直播上去了吗？” “那怎么办？”小九问道。 莫川略一沉吟，叹了口气道：“凉拌！” 此时在九重天官方直播页面上，莫川因为一骑绝尘遥遥领先的破关速度，很快引起大量的关注。 话说，之前大家各播各的，各有各的关注点，自然没人注意莫川。现在九重天参与权威官方直播，整个棋盘画面都会囊括进去，莫川自己自然也根本无法逃脱九重天的推衍重现！ 此时九重天官方直播画面上，不知有多少修士注意到一骑绝尘的莫川，各种各样的询问赞叹的弹窗简直要塞满屏幕。 “这位牛人是谁？” “好厉害，竟然毫不停留！” “快看，又出来！” “你大爷的，这个关卡才停留一炷香时间吧？”在九重天“你大爷”已经成为风靡一时的语气助词！ “我靠，快要追上荀八畑太虚了！” “大家人肉一下这位高阶修士是谁？我要抱大腿！” 一时间，议论之声不绝于投影。 话说，莫川之所以迅速引起关注，乃是因为他的破关的速度简直不符合常理的迅捷。 要知道，这棋盘传承关卡也是遵循着先易后难的规律，只要你的方向是一直向着目的地前进，那么关卡的难度自然是不停的提高。 因此所有竞争者，基本上都是越走越慢。便是那些遥遥领先的高阶修士破关速度也逐渐降了下来。 结果莫川倒好，前面快也就算了，倒也能理解。到后面速度竟然依旧快的惊人！那速度不仅已经超过所有天机境修士，便是太虚修士也超过三无名，目前名次赫然位列第二！ “这背后有人帮助吧？” “这是肯定的事情，现在这棋盘传承还有几个不依靠外力的？” “史上最奇葩的一次传承！” “诸位道友，快快快！快帮我一下，棋盘之主的棺材盖要压不住了！” “卧槽，快压快压，不然九重老祖肯定倒霉！” “哈哈哈……” 九重官方弹幕不知咋回事又聊到九重老祖，一时间各种诙谐戏虐之言不绝于直播。说起来，论起各大虚拟世界的开创者，最让大家津津乐道的还是九重老祖。 因为虚拟世界的每一次变革，每一次更新出新的东西，几乎都是九重天在引领潮流，偶尔有几个虚拟世界“玩洋”搞一搞新鲜，结果大多数都已失败告终。 因此时间长了，大家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九重出品，必属精品。如果你觉得没用，不好意思，这只是你用不到，不代表普遍大众用不到。 另外九重老祖数次在九重天的发言，其带着浓浓个人风格的嬉笑怒骂，也深深影响了大家对其的印象。 在很多人印象中，九重老祖肯定是那种精于研究，胡子拉碴，一身道袍皱皱巴巴，眉眼却带着智慧以及天真的老顽童形象。 也因为这个形象，很多人不仅喜欢议论九重老祖，还喜欢拿九重老祖开玩笑。比如九重老祖的昵称“你大爷”，早就成了语气助词。说些话不来个你大爷，都感觉气势不足，无法表达内心的妈卖批。 在弹幕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弹幕忽然将话题再次转回棋盘传承上。 “乖乖，厉害，这牛人超过荀八畑了！” 这弹幕出现的瞬间，不知多少九重天官方直播观众惊得目瞪口呆，谁也想不到这个天机境修士竟然后发先至，一骑绝尘。 这简直太令人震惊了！ “他背后肯定有人！该死！是谁在帮他？这不公平！不公平！” 荀八畑在东方老祖的帮助下，再次闯过一个关卡，刚刚略微松了一口气，结果立即从九重天官方直播上，得知莫川超过他的事实，这个事实令他瞬间暴跳如雷。 “这不公平啊，凭什么他区区一个天机境修士，走的比我还快？”荀八畑心中愤怒， “荀八畑，注意闯关！”便在这时，东方老祖的语音在他耳边炸响，这瞬间令他回过神来。 东方老祖透过直播，看到荀八畑盯着莫川的模样，心中鄙夷不已，都太虚大圆满了，心性还如此幼稚，真不知道他选择此子押宝，究竟是对是错。 “不要被外物打扰，他或许只是专精某一道罢了！按照这棋盘规矩，他不可能只靠一道闯入终点的！”东方老祖还是忍不住训诫道。 “是！晚辈明白。”荀八畑应了一声，压下心中的不快，继续埋头闯关去了。 等到荀八畑再次从关卡次元空间出来的时候，他赫然目瞪口呆的发现，莫川竟然已经领先他两个交叉点！ “运气，运气，这肯定是运气！”荀八畑只能这般安慰自己着，然后继续闯关。结果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莫川不仅也破关而出，而且又领先了他三个交叉点。 如此反复，三个闯关之后，莫川赫然只差最后一个关卡，便到达目的地。 “怎么会这样？”荀八畑难以置信的看着莫川的背影。这一刻，东方老祖罕见的没有训诫他，或者说东方老祖也被莫川的闯关速度惊呆了。 “这天机修士背后肯定是一线天修士出的手，说不定便是一线天大圆满修士！” “你大爷的，天机修士将太虚修士甩在身后吃屁，这场面不容易见到啊！” “只差最后一个关卡了，只要渡过这个关卡，这棋盘传承岂不是尽归他一人多得？” “别说虚的，我现在就好奇这位前辈到底是谁？” 观看直播的修士们目瞪口呆中议论纷纷，他们不知道这场棋盘传承早就惊动太始界大多数一线天修士，几乎这些修士都间接参与了博弈。 然而即便如此，莫川依旧一骑绝尘，这背后代表着什么，大概也只有那些一线天修士才明白一二。 荀八畑看着再次没入关卡次元空间中的莫川，巨大的心理落差滋生出来的嫉妒红眼，令他做出一件事，那就是他利用他的匿名id直接在直播中公布莫川拥有先天道品的之事。 “什么？先天道品！” 荀八畑的弹幕再一闪而过，依旧被修士捕捉到，一时间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之前少数因为荀八畑失声尖叫而知道这个事实的修士，本来还想借此卖个好价钱，结果没想到竟然有人直接公布出来。心中自然气得直骂这个曝光的傻逼，然后有人直接破罐子破摔的公布了荀八畑和莫川冲突之事。 “原来真有先天道品啊，我还一直以为是传说呢！” “传说中，先天道品极为珍贵，只有太虚修士破境一线天的时候，才有一定几率提格本命法器而出。” “啧啧，这玩意儿连一线天修士都窥觊，这位天机修士后半生怕是要在黑暗中渡过了。” 随着这个事实的曝光，棋盘传承再度掀起一波议论的高潮。 作为九重天之主，莫川自然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的曝光。只不过，莫川的反应要超乎所有人的平静。 莫川看着投影上各种各样的议论，无奈叹了一口气，自从荀八畑失声叫出“先天道品”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人。 正因此，他才不在乎被直播。 “黑暗中渡过吗？”莫川呵呵一笑，他生活的精彩，已经超过大多数的想象。 “主人，造成传送阵传送失败的空间反演规律已经计算出，传送阵随时可以进行传送。”小九忽然开口汇报道。 随着传送阵推衍完毕，被占用的大量推衍力，迅速被用到关卡计算上，于是这次明明最高难度的关卡，莫川只用了一炷香时间就推衍而出，然后……破关而出。 下一刻，在无数观看直播观众诧异的目光中，莫川再次出现在棋盘上，只是这次他赫然已经站在目的地之外的四个交叉点之一上。 他只需要再进一步，便能得到传承。 这一刻，棋盘上所有不甘心放弃的修士，都不得不选择放弃，所有人神色复杂的看向莫川。 莫川回头看了一眼光柱四面八方的修士，目光最终落到荀八畑的身上，忽然一笑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的背景吗？现在是不是更好奇帮我闯关的人？好，我告诉你。” 第九百零九章超脱 “我是九重天管理员莫川，帮我闯关之人自然是九重老祖。”莫川如是道。 这话不出意外，引起无数观众的诧异。 九重天拥有管理员乃至行走之事，论坛上早有谣传。只不过相对于太始界庞大的人口基数，屈指可数的九重天员工，自然鲜有人见到。因此此事在很多人感官中，就如同传说一般虚无缥缈。 谁也想不到，在这场九重天官方直播中，竟然见识到了九重天管理员！ “原来九重天管理员长这模样？” “一直听闻九重天拥有一支极为隐秘的维护人员，据说九重天妙手行走还出现过在秋灵大渊丹墟宗，没想到今日得见管理员！” “不愧是九重老祖，厉害啊！区区一场棋盘传承随手破之。” “九重天已经富裕到这个地步了吗？天机境修士也能拥有先天道品？” “九重老祖还要人吗？萌新求应聘，会暖床，会撒娇，会打架，会怼人……” 九重天官方直播一片喧哗，各种各样的议论之声几乎挤满屏幕。 荀八畑更是瞪圆眼睛的看着莫川，他根本没想到莫川背后之人竟然是九重老祖！一时间，他简直心乱如麻。 出奇的，这次竟然罕见的鲜有人质疑，反倒有种理所当然的恍然大悟。 也是，也只有传说中的九重老祖，能够让区区一名天机境修士闯关速度如此之快。 莫川说完，抬脚便准备走出最后一步，然而就在这一步即将迈出的时候，他无意中瞥到对面那团巨大的变幻不定的幻影，心中忽然灵光一闪。 因为这灵光一闪，无数人看到莫川抬起的脚步凝固在了半空中，然后他缓缓收了回来。 “怎么回事？” “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为何不迈出？” “难不成还有什么话没说？” “这种人生巅峰时刻，不得好好怀念怀念？” 观看直播的观众议论纷纷，各种猜测皆尽有之。 莫川浑然不顾观众的议论，他转身看了一眼背后那巨大的棋盘之主幻影，再看看那变幻不定的幻影，心中忽然想起之前棋盘之主冷漠的声音：‘大道为棋盘，众生皆棋子，顺道者也好，逆道者也罢，终棋子耳，唯有超脱，方乃有缘人！’ “唯有超脱，方乃有缘人？”莫川忍不住念叨起来，他再次看向那棋盘之主的幻影，那冷漠的面庞此时似乎带着一丝戏谑之意，看着在棋盘上苦苦挣扎的众生。 莫川眼珠子猛然瞪圆，犹如顿悟又宛若疯子一般大叫起来：“我明白了！顺道者逆道者，终棋子耳！无论是按照规矩闯关，还是另辟蹊径，全部都是棋子！是棋子！棋子怎么能拥有资格继承棋盘之主的传承？！唯有超脱，方乃有缘人！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 莫川肆意大笑着，他的癫狂大叫之声，却惊得无数观众悚然一惊！ 因为九重天官方直播的原因，虽然很多观众并没有听到之前棋盘之主的声音，但是九重天官方直播上已经详细介绍了。 因此大家都知道棋盘之主之前所说的话语。 之前大家乍看棋盘之主的话语还不觉得什么，只当是传承介绍。然而此时听到莫川之言，众人才恍然惊觉，棋盘之主似乎话中有话，这所谓的棋盘模样的传承考核，似乎也并非是换汤不换药的换个样子，而是大有涵义！ 众人心中刚刚大骇，莫川便脚下生莲，一朵朵宛若莲花的符文蔓延而出。 他要超脱这棋盘！他不要做棋子，他要做执棋者！ 这一切不是为了棋盘之主的传承，因为这一刻，莫川想通了。拥有九重天的他，天下又有什么道法值得他窥觊？便是一些顶级不传之秘道法，没有被九重天收录又如何？以他九重天的威能，最终推演出仙法都不是问题，如此何必窥觊棋盘之主的传承？ 至于棋盘之主的财富？笑话，他乃九重天之主，是要将生意做遍太始界汲取整个太始界财富之人，他能差钱？因此莫川不在乎！ 莫川不在乎，无数观看直播的人却惊呆了！ “说走就走，这简直太洒脱了！” “我靠，你就不怕事过度解读？万一不是你想的那般呢？” “呵呵，棋盘传承连太虚修士都能锁住，你怎么超脱？” 这次弹幕的数量有点少，因为莫川脚下生出传送阵符文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被惊得忘记了弹幕，只有少数冷静之辈才想起来弹幕一下。 不过，这弹幕数量虽少，却全部都是精华之言，说出了无数人的心声。 是啊，这一切只是你的猜测罢了，万一这仅仅是你过度解读呢？还有，即便是你猜的是对了，你又怎么“超脱”？ 一时间，无数人下意识等着莫川传送阵失效。 果然，众人等来了棋盘传承的反击。 在莫川传送阵完全展开，即将传送的时候，整个棋盘陡然亮了起来，无数光芒涌了过去，就要对冲熄灭莫川的传送阵。 莫川狞笑一声，大吼道：“给我滚！” 下一刻，藏在十方净土碎片世界之中的先天道品亮了起来，小九疯狂调集九重天的力量，稳固传送阵，对抗棋盘的力量！ 用户遍布太始界的九重天，积蓄的力量早就超乎莫川的想象，因此此时发力起来，力量庞大得简直不可思议！ 因此，为了熄灭传送阵，偌大的棋盘无数关卡忽然关闭，所有关卡的力量全部被抽调而来，疯狂对抗着莫川的传送阵。 这一刻，棋盘天地似乎只剩下莫川那一隅交叉点，两种力量对冲释放的光芒犹如舞台的聚光灯一般，闪耀在无数人的瞳孔之中。 棋盘巨人此时似乎也暗淡了下来。 “卧槽！” “你大爷，牛逼！” “莫非……这就是先天道品的力量？” 无数观众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各种语气助词纷纷脱口而出。 就在两者陷入僵持之时，一直宛若摆设的两大幻影忽然动手了。 只见那不停变换形体的巨大幻影忽然凝聚出一只手臂，狠狠的拍向莫川，那幻影凝聚而出的力量浩浩汤汤之庞大，竟然将棋盘时空荡漾起一道道裂痕，站在莫川的角度，那力量庞大的连他的九重天似乎都无法与之对抗！ ‘该死，怎么会这样？！’莫川瞳孔急剧放大，他根本没想到这一切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主人，这攻击根本抵抗不了，快，逃向正前方，那里力量较弱，或许有一线生机！”助力莫川的小九疯狂向莫川送出一道神念。 莫川看向正前方，那赫然是棋盘终点光柱之所在。 莫川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难道自己的猜测全是错的？难道自己真的过度解读了？ 怎么会这样？！ 不……老子便是过度解读又如何？这传承老子不要了，凭什么逼我接受你的所谓传承？老子不稀罕你的传承！老子不在乎！ 老子还有本体，怕什么！ 莫川愤怒的一声咆哮，双手艰难结出一道法印，刹那间，一颗好似黑洞一般的虚无球体缓缓从法印上冒出，迎上棋盘的力量以及无形幻影的巨掌。 “滚！”莫川怒目欲裂的大吼起来。 与此同时，莫川却猛然收回九重天的力量，封死碎片世界的出口。因为这具分身死了就死了，但九重天绝对不能有失！ 因为地球本体已经联系上九重天，攻略出传送阵不过是时间问题，因此只要九重天还在，他的本地就拥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第九百一十章三分 这一刻，莫川表情癫狂到了极点，内心却又冷静到了极点。 这一刻，无数观看直播的修士被惊得目瞪口呆！ 如果说之前众人是因为九重老祖的背景，而正眼看待莫川的话；那么这一刻起，无论是谁都情不自禁生出一丝敬佩！ 因为不是谁都能面对诱惑的时候，仅凭一番猜测便转身离开；也不是谁都有勇气对抗大伟力的存在！ 黑洞般虚无球体缓缓迎上那可怕的巨掌，这刹那间，莫川却瞳孔骤然一缩。 因为在这一瞬间，那可怕的巨掌竟然停在了半空中， 无数“旁观者清”的观众更是尖叫了起来。因为就在那巨掌即将将莫川拍成肉糜的瞬间，代表着棋盘之主的青年巨型幻影忽然出手了。 只见他伸出一掌，“轻轻”的托举住“天道”的手掌，这一幕，犹如两个执棋者对落子如何，发生了争执一般。 庞大的青年幻影露出一丝微笑，巨大宛若铜钟的两颗眼睛直直的看着莫川，道：“天道的威能感觉如何？哈哈哈……悬崖勒莫，孺子可教也！汝之天资虽然一般，然勇气可嘉，可继承吾之三分道统！既然汝空间造诣最强，那吾宙之传承便传于你，希望吾等有再见之日！” 青年幻影说完，目光扫过偌大的棋盘，表情陡然一冷：“顺道者也好逆道者也罢，一群无用废物，连棋子都做不好，又有什么资格继承吾之道统？滚！” 怒叱中，棋盘上陡然亮起耀眼的光芒，棋盘上无论是金丹修士，还是太虚修士，全部犹如任人摆布的傀儡一般，被罡风吹起甩出了这座棋盘世界。 这场注定载入太始界历史的九重天官方直播，就在这一刹那间中断，留下无尽的回味以及讨论。 “九重天管理员的猜测是对的！” “不要哇，我还要看直播！” “难怪不过天机之境就令九重老祖青眼有加，这魄力，这智慧，服！” “牛逼啊！众人皆醉我独醒，厉害厉害！” “九重天管理员做到这地步竟然只有资格继承三分道统，那么想要继承十分道统得需要什么境界？莫非是真正的超脱棋盘？” “好可怕的存在，好孤高的傲气，好独我的霸气！” “轮回池竟然隐藏如此牛逼的传承，不行，下次轮回池我也要去试试机缘！” 一时间九重天无数用户议论纷纷，有人感慨轮回池，有人议论棋盘之主，但是更多的人是对莫川魄力的赞服！ 他们也终于明白，人家为何能以区区天机之境便任职九重天管理员了！ 果然是将熊熊一窝，九重老祖牛逼，管理员赫然也牛逼！ 在众人感慨万千的时候，莫川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轮回池一隅碎片世界之中。 莫川举目四顾，看着周遭骤然安静的环境，想着之前大起大落般的经历，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苦笑。 手握极品先天道品，将棋局走成那般模样，最终竟然只得三分传承，这棋盘之主果然是和天道肩并肩的存在，如此修为，如此傲气，不得不服！ “拓跋煌？”莫川喃喃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便将这个名字深深的藏在内心深处。因为他知道以此人的傲气，怕是根本不屑于让棋子之流俗人知道他的名字。 莫川勉强压下心中的好奇，施展起无痕神通，悄然遁走，待寻到一处隐秘之地，这才停下召唤出十方净土钻入碎片世界之中。 “恭喜主人，荣获大能传承！”小九冒出身影，一脸欣喜的恭喜道。 莫川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不过是三分传承罢了，没什么好恭喜的。老祖宗说的对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主人做的也很好了。据我所知，参与传承的修士中，不少人幕后都有着一线天修士乃至大势力的出谋划策呢！相比较起来，他们连棋子都做不好，主人岂不厉害多了？” 小九此言一出，莫川心中顿时开朗了许多。 俗人的幸福很多时候都是源于比较，依靠比较来获取自尊心以及幸福感。莫川大抵也是个俗人吧，所以闻言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此行只有他一人有所收获，而且还是大收获，再唉声叹气，那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呵呵，没想到你还挺会安慰人的。”莫川笑呵呵道， “这是小九应该做的。”小九笑眯眯的道。 莫川盘膝坐了下来，一伸手，掌中悄然浮现出一颗六棱形晶体，这晶体赫然正是棋盘之主拓跋煌的宙之传承。 ‘世界种子？真是俗气而又牛逼的名字，这种下去，竟然就能演变出一个世界？这简直不可思议！’莫川震撼的看着手中的六棱晶体，神念探入其中，试图破解其构成。 然而他的神念刚一钻入其中，便彻底迷失在其中浩瀚的结构之中，这种迷失犹如迷宫一般，便是莫川不想参悟，也找不到回路，无奈莫川只能斩断这一丝神念。 ‘我滴个乖乖，这简直跟九重天防火墙有得一拼！’莫川心中惊讶，他略一沉吟，道：“小九，拓跋煌的炼化法决验证完毕了没有？” “还需要一个时辰。”小九道。 莫川点了点头，盘膝修炼起来，等待九重天验证完毕之后再说。 时光匆匆，一个时辰眨眼即逝。 “主人，拓跋煌无名炼化法决已经验证完毕，根据九重天知识库对比，暂时没有发现陷阱法印。不过，该炼化法决构成原理极为特殊，需要宿主一半的魂魄作为原驱力，因此这种方法蕴含未知危险，还请主人谨慎对待！”小九十分负责的道。 莫川点了点头：“世界种子虽然只是一颗种子，但终究是一个世界，想要炼化，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能？半个灵魂而已，我还支付得起。” 莫川又道：“准备好魂珠，我要炼化这个世界种子。” “好的，主人！”小九顺从的道。 莫川认真的打量了一遍世界种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运转起拓跋煌所传授的无名炼化法决，开始炼化之旅。 随着莫川灵力注入世界种子之中，这六棱晶体缓缓脱离莫川的手掌，悬浮起来，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其内似乎有无穷法印在流转，浩瀚无穷，宛若繁星。 此时莫川脸色微微一变，因为他发现这炼化刚刚开始，他便控制不住的无法中断！这无名炼化法决之中似乎自然孕育着一股力量，驱动着他不得停止。 于是，莫川灵力好像不值钱一般疯狂涌入，伴随着灵力的涌入，莫川忽然惨叫起来，因为他和小九都低估了这炼化法决。 这里面所需的“半个灵魂”，并不是随时可以用魂珠补充的魂力，而是真真实实的灵魂。 而且这一半并不是巧妙分离，而是硬生生的撕裂，一如莫川当初在地球上分出这具分身一半。 灵魂的撕裂有多痛？这简直难以用语言来描述，莫川只觉得身体内部犹如冒出无数火山一半，在愤怒的喷涌着，爆发出灼热剧痛。 这一刻，莫川恨不得晕厥过去，但是作用于灵魂上的疼痛却令他意志出奇的清醒。 于是在剧痛中，莫川恍惚间看到了一场大爆炸，大爆炸中，星云蔓延，星球凝结，生命孕育，世界大成。 那波澜壮阔的景象竟然令莫川逐渐忘记了灵魂上的疼痛，这一刻，莫川自觉犹如怪物一般，又好像做梦一般，整个人犹如造物主一般，冷漠的看着世界的诞生和衍化。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莫川陡然清醒过来，映入眼前的世界却彻底变了。 第九百一十一章阅历即财富 “主人……”小九怯生生的看着莫川，眼神就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一般，目光中蕴含着惊恐。 “时间过去了多久？”莫川悬浮于虚空之中，看着周遭的雾蒙蒙的星云尘埃世界，意识有种刚睡醒的茫然。 “不……不知道。”小九结结巴巴的道。 “不知道？”莫川诧异的看向小九，他从小九的眼神中看到了极为陌生的惊恐。这眼神令莫川有些惊讶，他下意识联系上九重天却错愕的发现，小九说的“不知道”是对的。 因为若是以太始界时间为参考，时间应该过去了三个小时；然而若是以这个新生世界为参考，时间似乎才过去一瞬间。 没错就是一瞬间，在莫川半个魂魄被撕裂进入世界种子之后。 世界种子就瞬间爆炸，便在那一刹那间，世界种子就将整个碎片世界乃至十方净土彻底吞噬，甚至接连吞噬了轮回池数十个碎片世界物质能量，最终演化为莫川眼前一片无边星云尘埃的存在。 若不是九重天之类篆刻着莫川的灵魂烙印，怕是也会被世界种子霸道的彻底吞噬消化掉。 “你看起来很怕我？发生了什么？”九重天记录的信息终究有限，莫川不得不看向小九道。 小九惊疑不定的看着主人，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主人刚刚变得很……可怕！主人的意志变得很陌生，覆盖整个世界，我……我感觉好像烛火一般，随时会被吹灭。” 莫川了然的点了点头，这应该是他半片灵魂融入这个世界之中造成的结果。 实际上别说小九，就是他回想起之前炼化世界种子的场景，他也感到十分的陌生，那种个人感情几乎完全泯灭的感觉，其实并不好。 虽然那种感觉很强大，但是莫川不喜欢，因为失去感情的他，还是他吗？那只是一段有着他的记忆的绝对冷静智慧体罢了！ “好了，不要害怕了，我回来了！”莫川柔声安慰道。 “嗯！”小九郑重的点了点头。 莫川看着眼前凝聚成一团似乎随时能凝聚成星体的星云，他知道九重天就隐藏在其中。 他一直觉得九重天本体很像一颗小太阳，得，现在好了，看九重天和这个世界融洽程度，这妥妥要进化成一颗星体的节奏。 “我要准备突破太虚了，你再检查一遍淘宝的逻辑计算同时发布即将有大更新的预告，待我突破之后，便开始更新！”莫川吩咐道。 “这么快？主人你不需要聚气池了？”小九诧异。 莫川看着四周一望无际的星云尘埃道：“这个新生的世界，唯我独享，抽调一些九天一气帮我突破简直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既然如此，还去寻找聚气池干嘛！” 小九怔住了，她的智慧告诉她，主人这次继承的传承财富，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厚，而不是流于表面的一座世界。 没错，对于莫川来说，拓跋煌送给他最重要的财富，其实并不是这一座新生的世界，而是亲眼看见，不，应该是灵魂参与世界衍化的阅历！ 这份阅历将会永远的沉淀在他的灵魂中，令他对空间道有着直达本质的理解，这才是对一个寻求超脱修士的最大财富。 …… …… “纯度九成一，价值两百二十一，呐，小鬼，还要老样子？”霜南镇玄铁收购商掌柜一脸漫不经心的道，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还停留在九重投影上。 “嗯，老样子。”唐小凡点了点头，说着递上一枚微型须弥戒。 掌柜接过须弥戒，转移了一批精铁进去之后，便重新丢给了唐小凡。就在这时，他的脸上忽然却露出诡异的笑容，他冷笑道：“哼，不过天机修为也敢招惹太虚修士，真是不知死活。” 这话要是在两年前突然出现，怕是能惊得唐小凡一跳。 因为这掌柜不过元通修为，却以这般蔑视语气议论天机前辈，这简直令人诧异而贻笑大方。然而现在唐小凡已经见怪不怪，他知道掌柜的肯定又陷入虚拟世界的某个帖子中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接过戒指，转身离去。 霜南镇作为大荒帝国一座不起眼的小城镇，虽然编制上以“镇”命名，实际上规模并不小，该有的皇家军队乃至国士一个不缺，加上毗邻帝国心脏地带，所以自开国以来，一直显得十分安详和平。 但是这种安详和平在小镇居民的眼中，代表的却是一种死气沉沉。 还好以九重天为首的虚拟世界的出现，打破了这种死气沉沉，令这座偏安一隅的小镇修士见识到大千世界的精彩。自然的不知多少修士舍了这份平静的生活，义无反顾的踏入波澜壮阔的外面世界。 当然这里平静的生活，也吸引了无数厌倦江湖厮杀的修士。 总之小镇死气沉沉的局面得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且不论人口的流动。便是太始界之大之精彩，每天都不缺的新鲜新闻，也令小镇居民的视野再也不局限于小镇的贵族亦或皇家国士。 于是渐渐地天机修士似乎也不算是什么了。 然而这唐小凡看来，小镇虽然恢复了活力，却显得越发的浮躁。 虚拟世界天机多如狗太虚满地走的局面，虽然激烈不少修士发愤图强，但是也在另一方面严重打击着一部分修士的积极性，最终令他们沦为掌柜一般的存在。 一个个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看起来口气大得惊人，实际上本身修为卑微可怜，根本没有人在乎他们说的话，哪怕他们说的很对，没有力量的衬托，也显得格外的轻浮。 最重要的是，他们也只敢躲在一面虚无的投影后面挥斥方遒。现实中面对哪怕是金丹修士，也得点头哈腰满脸阿谀。 当然唐小凡自觉他也没资格评价别人，所以这些想法他深埋于内心。在外人眼中，他就是个可怜的孤儿，每天做着最卑微的提炼精铁的工作，换取修行物资。 回到住所的唐小凡清点了一下身上的物资，自言自语道：“还差五百灵石左右，就能换到一柄地品飞剑！按照目前进度，再坚持三四个月就行了！到时候，有了飞剑就能加入狩猎队，最不济也能沿着镇子边缘狩猎一些低阶妖兽，境遇怎么说肯定也要比现在好多了。” “可惜，听闻海冬大渊那边盛产精铁、炼器师，飞剑价格极为便宜，我要是生在海冬大渊，恐怕早就拥有飞剑了，说不定连内甲都凑到了。”唐小凡嘀咕着，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想到这，唐小凡又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事不能想当然。海冬大渊的确是盛产精铁、炼器师，但是那是因为海冬大渊建渊十分年轻，开辟出来才不足五万年，因此各类矿产丰富也不足为奇。 不过，也正因此那边妖兽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比这边厉害多了。若是生存在那里，压力恐怕更大，以他这孤儿背景说不定早就死了，哪里能像现在这般，还能慢慢积蓄力量？ 毕竟唐小凡可不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因为仅仅是九重天九重老祖推荐的修炼列表上的一些低阶道法，他都修炼得进度都十分缓慢，这个发现虽然令他颇为懊恼，但是也令他对自己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唐小凡打开九重投影，他简略扫了一眼论坛上几个精华帖，再看看本地突发新闻，做到心中有数知晓天下事之后，注意力便投注到九重平台中的一个名曰“铁匠”的小模块之中。 这个模块是他随意搜索“铁”、“提炼”等关键词的时候发现的，别看这个小模块不起眼，用户其实十分庞大，足有十几亿，而且大多数都是跟他一般，修为低微，背景单薄，身无长技，只能通过给人家提炼精铁做苦力赚取生存以及修行资源。 因此这个小模块，更像是一群可怜虫在抱团取暖的集中营。 据说这程序的主人也是一名修为十分低微的修士，他申请建立这个模块不是为挣钱，就是为了能让天下起步于提炼精铁的卑微修士有个交流以及互相鼓励的地方。 唐小凡之所以加入这个铁匠模块，目的乃是为了了解最新的精铁提炼方法。拜九重天共享天下道法所赐，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修士摸索出更具效率的提炼方法，虽然这些提炼方法增加的只有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效率。 这点效率大势力或许根本看不上眼，但是对于这些低阶修士来说，这一点点效率的提升，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次生存环境的改善。 正在唐小凡仔细浏览的时候，九重投影角落卷轴模样的图标忽然亮了起来。 第九百一十二章更新预告 这是九重天的私信图标，唐小凡有些好奇的点开私信，心中想着他在霜南镇几乎没有朋友，便是网上也就三五个泛泛之交，谁没事给他发私信？莫非是九重天官方信息？ 果然，待私信展开，这赫然是九重老祖发布的公告。 公告上写道：“敬告诸位用户，九重天即将开始7.0更新，时间未定，此次更新乃本人创立九重天最初的想法，也是完成本人夙愿的根本手段，因此此次更新将会给太始界带来革命性冲击，极有可能带来局部战争以及利益洗牌，这绝非本人危言耸听，故提醒诸位做好准备，迎接黎明前的黑暗。——心情有些复杂的你大爷。” 唐小凡看到这条公告愣住了，别看唐小凡修为卑微，但为人心气极高，能让他由衷敬佩的修士，全太始界屈指可数，其中之一便是九重老祖！ 在他看来九重老祖才是真正的大能，因为他改变了太始界，改变了无数出身低微散修的命运，因此他值得被敬佩！ 所以在九重天和上极离天之间展开惨烈竞争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选择了九重天，当然他也不是傻子，上极离天依旧是他备用的虚拟世界之一。只是随着“铁匠模块”出来之后，他已经很少登陆上极离天了。 现在向来以嬉笑怒骂形象示人的九重老祖，突然发布这般郑重之极的公告，自然令唐小凡心中一突。 战争，对于他这等散修来说，绝对是最残酷的字眼，因为他根本承受不起丝毫风险。 ‘黎明前的黑暗？’唐小凡喃喃自语：‘想要引起太始界局部战争，甚至利益洗牌？这必须得触及到统治阶级的根本利益，既然如此，什么样的更新能做到这一步？难不成九重老祖决定完全免费开放所有道法？不，这不可能的，这么做，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上传新的法决。既然不是这般，那会是什么更新？’ 唐小凡苦思冥想毫无所获，忽然一拍脑袋，暗骂自己愚蠢，有论坛这种汇集天下无数修士想法地方，他自己在这瞎想什么个什么劲？ 想到这，唐小凡也不浏览铁匠了，转为登陆九重论坛。 果然不出他所料，九重天的这则公告，引起虚拟世界一片轩然大波，无数人亢奋得在网上讨论着！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猜测简直层出不穷。 然而讨论来讨论去，所有人总觉得似乎距离九重老祖所说的还差了一点，因此各种质疑逐渐冒了出来。 “这会不会是九重老祖在开玩笑啊？” “九重老祖这话太自负了吧？我看他这就是想制造舆论。” “我承认九重老祖十分厉害，开创出虚拟世界足以留名青史，但是说一个更新能够引起整个太始界利益洗牌，乃至局部战争，呵呵，我不信！” “我也不信，说句不客气的话，太始界那么多人，什么创意大家想不到？看看九重平台功能模块千千万，几乎涵盖各个方面所有细分领域。老实说，我很难想象，九重老祖还能有什么革命性创新，尤其是这个创新还能引起太始界局部战争！” “九重老祖的成功，不过是占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便宜罢了！” 不可否认，这些质疑的言论中有来自上极离天乃至墨渊之类虚拟世界的攻击，但是其中大部分还是来自九重天用户的质疑。而且大家的质疑看起来还十分有道理。 人性，有时候就是那么的奇怪，或者说很险恶。 为了维持可怜的自尊，很多人都会将别人的成功看作是运气，比如不就是有个好爹嘛，比如不就好运气站在风口上了嘛。 因此九重老祖的成功，在很多心思黑暗的人眼中，也就是运气好设想出了虚拟世界这个创意而已。 要是搁在他们身上，有这搭建虚拟世界的法器，他们自觉能比九重老祖做的还好。 你别说，这种心胸狭隘之辈还不少，平时生活中还能戴着面具遮掩起来，一旦到了无需承担责任风险的虚拟世界，顿时暴露丑恶的嘴脸，逮到什么事都是站在道德高峰上可劲的喷。 因此这次更新提示引起的舆论，再次给这些人可乘之心。再在九重天敌对虚拟世界引导下，各大虚拟世界虽然都在讨论猜测着九重天的7.0更新，但是话题走向却逐渐偏向于看热闹以及嘲讽的心态。 这也怪九重天这次更新提前发出的公告实在是太过危言耸听了！一个更新竟然能引起利益洗牌乃至局部战争，这简直匪夷所思？也难怪会被人如此质疑！ …… 此时，别说太始界亿兆普通修士，便是站在金字塔尖的那寥寥数十位一线天修士，也是嘀咕不已。 “诸位对此事怎么看待？”修家老祖盘膝坐在九龙珠光芒之下，神色依如往昔般淡然。 “此事不好说啊，虽然九重老祖乃我等对手，但是不得不承认其乃鬼才也！如此预告，不得不令人重视啊！”正清一线天一脸感慨道。 如今的上极离天经过几轮法阵之后，早已不是修家老祖一人把持的情况。 没办法，面对九重天的创新压力以及以墨渊为首的诸多虚拟世界的步步紧逼，修家老祖再自负，也深知从他选择露面开始，上极离天就绝对不可能完全属于他一个人。 因为某些人早晚会眼红虚拟世界的利益，届时他们不能成事，但是坏事还是绰绰有余。因此修脚老祖果断的引入合作人壮大上极离天的力量，只要上极离天的核心法阵乃至九龙珠还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么利益大头终究还是他的。 “正清道友此言有理，不过，九重这厮藏头露尾性情古怪，之前就有惊人之言，现在再说这等狠话也不足为奇！”说这话的乃是莫川的熟人，赫然正是碧血大渊的神陨。 “凡事做最坏的打算，才是王道。九重天7.0更新，便是不达到局部战争这般危言耸听的效果，想来也不会太差。纵观九重天历次大更新，哪一次是败笔？因此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乃是如何面对九重天的竞争！”容貌宛若中年妇女的慧云一线天，一脸认真的道。 她的话立即引来众人的赞同之声。 “慧云此言有理，我们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应对九重天的这次更新，上极离天最近的增长率可是下降了不少。” …… 在上极离天高层绞尽脑汁思考对策之时，类似墨渊之流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一如各大虚拟世界论坛中所言一般，所有人想破脑瓜子也想不通九重天的更新内容，再加上这些人多少也会逛论坛，参照他人意见启迪智慧，因此思想多少受到论坛风气影响。 大家对于九重老祖的公告，多半是将信将疑，甚至觉得这不过是九重老祖博人眼球之言罢了！ 随着各大虚拟世界发力陆续开始新的更新，太始界修士的视野顿时逐渐被吸引了过去。加上九重天一直没有动静，此事热度逐渐淡去，甚至一度被人误以为是九重老祖被人抄袭恼了，故意借此刺激其他虚拟世界更新。 时间能够荡涤一切。 在轮回池棋盘传承乃至九重天惊世预告的热度，逐渐被第十大渊即将开渊而出吸引之际，早已人影稀松的轮回池忽然出现了一道白袍修士。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川！ 只是此时的他，修为赫然已至太虚之境。 第九百一十三章网购是种勇气 一袭纯白襜褕大袍的莫川，傲然悬立于空，飒飒寒风吹拂得襜褕衣摆飒飒作响，惊得无数妖兽惊恐逃窜！ “时至今日，我才算是有了真正的自保之力！”莫川感受着丹田鼓荡的九天一气，整个人意气风化到了极点。 传承于拓跋煌世界种子所衍化而出的世界果然非同凡响，这简直在本质上区别于他原先的碎片世界。 后者，他说是碎片世界的主人，实际上不过是类似房屋的主人罢了，他人亦可强行占有；而现在他所掌握的世界，乃是世界种子衍化而出，不仅拥有继续成长的潜力，最重要的是因为半片灵魂融入其中，相较于这个世界，他就是绝对的造物主，整个世界任他为所欲为！ 故而抽调九天一气完善己身之事，不过是举手之事。因此莫川现在看似不过太虚小乘修为，实际本体九天一气的储量几乎快要突破大乘之境。 若非世界新成，能量有限，莫川担忧抽调的狠了，坏了世界的根基，他怕是能疯狂汲取九天一气，直接突破至太虚大圆满！ 莫川抬手一枚碧玉瓶子静静的落在掌中，这里面装的赫然是前碎片世界之主太虚楚然费劲心机弄来的五衰丹！据说，服用此丹能够大大降低天人五衰之劫，间接增加渡劫概率。 “天人五衰之劫？”莫川略一沉吟，翻掌收起了丹药。 现在想太多不过是徒增烦恼，太始界一线天修士数量一共就那么点，由此可想而知突破一线天的难度，因此这事急不得，还是先增加自身底蕴，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王道。 “该出去了！”莫川拿定注意，冲天而起。 轮回池想入只能等待三元开启日，想出却随时可以，只要不停的往上飞，最终突破千丈罡风层，自然会被这个碎片世界的集合体排斥出去。 实际上，莫川也可以通过传送阵出去，不过，因为拓跋煌而对空间道产生浓郁兴趣的莫川，怎么可能会放过轮回池这种特殊经历？自然要好生体验一下。 以莫川太虚修士，冲出轮回池不过眨眼之事。下一刻，他的身影便出现炁陨寰宇两大渊之间的大渊之幕之中。 “小九，预告发出，各方什么反应？”莫川刚一出现，看着四周惊慌逃窜的妖兽，神态安然的问道。 “主人的预告，各方自然十分重视，不过，也有很多人认为主人预告过于言重，因此表示十分质疑。”小九回应道。 莫川脚下生莲，闻言自嘲一笑：“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时代在变化，总会抛弃跟不上脚步的人……更新吧！” 小九早就等着莫川最后三个字，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好的。” 刹那间，传送阵的光芒彻底将莫川包裹起来，于是，莫川便彻底消失在这大渊之幕中。 三个时辰之后，循着气息追踪而来的介琼天，一脸懊恼的辨别着空气中的空间波动：“你大爷的，竟然又来迟了！哎？这小子竟然突破太虚了？！该死，这下越来越难找了！” 介琼天抱怨一句，懊恼的神色忽然笑了起来：“也罢，无聊了几万年，急什么？嘿嘿，这么好玩的捉迷藏游戏，那帮老不死的想玩还玩不到呢！哈哈哈……” …… 九重天7.0更新了！ 唐小凡几乎是第一批知道这个消息的修士，他看着九重天再次出现的一个全新模块“九重淘宝”，老实说，他对九重老祖取名恶趣味一直表示无法理解。 九重企鹅如此，九重淘宝亦如此，话说这名字到底啥意思？取自哪个典籍？这一直让他摸不着头脑。此事不仅令他困扰，其他人亦如此，此事甚至已经成为九重老祖身上无数谜团之一。 不管名字了，唐小凡点开九重淘宝，瞬间弹出的却是一页密密麻麻写满文字的说明书，这份说明书页眉赫然写着“请详细阅读，违规后果自负”。 仅仅这说明书，立即就让唐小凡意识到这个功能模块的非同凡响。于是他立即聚精会神阅读起来，只是随着阅读，他的表情越发古怪，其中似乎蕴含着无数情绪：震惊、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狂喜，还有浓浓的震撼！ “你大爷果然牛逼！”唐小凡千言万语最终化为这一句脏话。 随着他的阅读完毕，叉掉说明书之后，此时九重淘宝上已经出现密密麻麻的商品。 九重老祖这个招牌实在是太值钱了，有了这个招牌作为保证，哪怕那份说明书上描述的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依旧有大批修士敢于做那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不过，细心的话就会发现，这里面的商品，大多数价值很低。很显然，纵然九重老祖这个名字作为保证，很多人依旧是将信将疑！ 唐小凡点进飞剑分类之中，他果然看到大量各色各样的飞剑陈列其中，不知道是不是九重淘宝刚开，敢于试水之人手中货物多半是难以销赃的脏货，因此这第一批货物，质量看介绍不仅好，而且价格还十分便宜。 唐小凡按照自己早就预想好的飞剑属性，很快便找到自己心仪的飞剑，这是一把地品宽背飞剑，宽大得犹如门板一般，兼具飞剑以及盾牌的优点。 从小便以提炼精铁为生的唐小凡，不敢说天生神力，但是力气比起很多专门炼体修士也不遑多让，因此这飞剑不要太适合他！尤其是在他财力还买不起其他防御法器之前。 唐小凡谨慎的点击旁边的沟通按钮，选择文字和卖家沟通一番，这一沟通，他的心里就越发痒痒，因为这飞剑简直太适合他了，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信不信九重老祖？”唐小凡略一沉吟，便有了决断，他选择相信九重老祖。 于是他按照九重天记载的法印，神念探入须弥戒中，在九重知乎印旁边缓缓篆刻下一枚简易，甚至堪称信手涂鸦的简陋法印。 这个法印要不是九重老祖亲自说明，唐小凡根本不相信它竟然是个传送阵！虽然它仅仅只是个子阵，但是精简到这份上，依旧令人震惊。 唐小凡想了想，一咬牙仅留下一百枚灵石，然后将其余所有灵石放置于传送阵下，启动传送。 刹那间，须弥戒内荡漾起一丝空间波动，随后他的灵石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不知怎么的，唐小凡心中忽然又生出一丝恐惧，一丝难以严明的恐惧，因为那可是他辛苦积攒了两年多的财富，就这么一下子没了，毫无契约凭证，这让他心中如何不慌。 还有须弥戒中凭白多了一个这个传送阵，某一天他一觉醒来，须弥戒中的财富会不会突然间被九重老祖掠夺一空？ 历史的惊人变革，让承担不起丝毫风险的唐小凡陷入了惴惴不安和恐惧之中，他脸色微微煞白，额头冒汗，那模样活似地球上第一批勇于吃螃蟹网购之人，亦如老一辈50后、60后的担忧一般：“哎呀，就这样把钱打给人家，万一是骗子，人家不发货怎么办啊？” 好在他点入个人中心，个人中心新增的余额数目赫然是他传送进去的数目。 唐小凡心脏咚咚直跳的返回九重淘宝，找到收藏的飞剑，然后略一犹豫，点击了下方购买按钮。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万一九重淘宝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怎么办？”、“万一卖家以次充好怎么办？甚至万一卖家甚至就发个木头怎么办？” 无穷的“万一”以及惶恐，在唐小凡心中掠过，虽然他看过说明书，知道任何卖家再卖货之前，必须得缴纳一笔押金，同时买家不确定收货之时，灵石是不会到卖家手中，但是唐小凡心还是乱了。 不是他不够睿智，而是贫穷拉低了他的智商。 因为他承担不起这风险。 因为钱是人的胆。 如果他有万贯家财，他肯定不会这般担忧，因为他损失得起！ 第九百一十四章改变世界 “呼哧……”按下购买按钮的下一刻，浓浓的喘息声从唐小凡的鼻翼间喷出，因为他的神念赫然感受到他的微型须弥戒中，出现了一柄飞剑。 唐小凡迫不及待的将飞剑取出，下一刻，他的眼睛瞪圆，果然是地品飞剑！果然如同描述的一般：重三百二十一斤，长3.23尺，周身篆刻玄甲法印，剑芒开锋，淬上庚金裂石印，剑体内部篆刻冲天、飘羽、回转三大法阵。 没想到九重淘宝竟然真的能够在素未谋面异地之隔的情况下，买到飞剑这般宝贝！ “我也有飞剑了，我也有飞剑了！”唐小凡激动的简直难以自持，这柄飞剑要是在霜南镇，按照他目前赚钱能力，怕是得积攒十年才能买得起，而现在他竟然就获得了！这让他如何不亢奋？ 这就是传说中的奇遇，还是生于斯的机遇？ 就在这时，九重须弥戒忽然闪了闪，却是页面弹出一个窗口，提示他是否确认收货。 唐小凡激动的连忙确认收货，然后他再也忍不住的点进九重论坛中，快速发了一个帖子：“九重老祖牛逼，九重老祖我爱你！” 发完帖子之后，他便傻呵呵的抚摸着手中的宽背飞剑，那神情一如情人重逢。 …… 这一天，类似唐小凡的例子比比皆是。 无数辛辛苦苦攒钱的低阶修士，或者苦寻某物之人，猛然间在九重淘宝看到更便宜的商品，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永远不缺勇于冒险之人，尤其是这个危险还有着“九重老祖”的招牌作为担保的时候，交易从九重淘宝刚刚更新出来便开始了。 某苦苦寻觅一味灵药为妹妹治病的修士，怀着忐忑心情搜索了一下九重淘宝，待看到四五家卖家皆出售这种灵药的时候，整个人瞬间泪流满面。 某被妖兽重伤，躲在山洞中奄奄一息，亲友救援还有数个时辰之时，九重淘宝令他眼睛骤然明亮起来，一瓶凭空出现在他须弥戒中的疗伤圣药，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这一刻，买家欢喜，卖家更是狂喜！ 某些鸟不拉屎，只产一种用途比较狭窄石头的聚居区，看着淘宝上蜂拥而来的买家，原本滞销都要被扔掉的石头瞬间销售一空，整个聚居区沸腾了，大家奔走相告，激动得热泪盈眶。 某冷血杀手，看着新更新的九重淘宝，想了想把自己须弥戒中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脏货全部丢了上去，本就财大气粗的他，想了想，随便设置了一个低价便不在理会。怎料，这边他还没查看其它商品，就有无数买家冲上来询问商品属性价格…… 这一天，九重天用户出现爆发式增长，九重论坛更是陷入狂热的讨论之中，各种各样的言论层出不穷。 “九重老祖从未令我等散修失望过，过去不会，现在不会，未来……我希望也不会！” “牛逼啊，整个太始界无时差交流已经石破天惊了，没想到九重老祖好骇人的魄力！竟然又整出无时差交易！这等狂想，这等视野，难以用语言描述。” “以后再也不怕稀罕资源被大势力封锁了，如果有，那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个人你们懂的。” “我在炁陨大渊吃着千幻沼泽果，我在辰冥大渊享受着海冬大渊的高级法器，我在碧血大渊嗑着修齐大渊的丹药……你以为我是顶级一线天修士吗？你以为我家财万贯吗？不，我只是区区采气境修士，我甚至连生我养我的城池都没走出过，我是在吹牛吗？不，九重淘宝为您实现这一切！” “你们说，若是在九重淘宝里交易先天道品，九重老祖会不会心动截下？” “呵呵，杞人忧天。” “乖乖，按照九重淘宝的规矩，百分之八的手续费，九重老祖怕是要成为太始界最富有的修士，没有之一。” “据我所知，传送阵消耗的能量乃是和传送物品质量是等值的，既然如此，那么问题来了，九重淘宝如此肆无忌惮的使用传送阵，九重老祖哪来那么庞大的力量在支撑？莫非这一切只是昙花一现？还是我们猜测的九重老祖实际上乃是太玄修士甚至更厉害的存在？” 从最初的震撼和惊叹，到随后的感慨尊敬，再到各种各样的猜测和质疑，九重论坛掀起一波又一波的讨论热潮。 这一天，除了九重天之外，其他无论玩哪个垂直细分领域的虚拟世界，都陷入了死寂之中。所有的用户在这一刻，都被九重天吸引走，偏偏习惯盗版九重天的他们，突然发现这次九重天的更新，他们再也盗版不了了。 因为九重淘宝所利用的原理虽然简单，但是其中涉及到的技术含量之高，便是一线天修士看到都沉入了沉默之中。 盗版，终究只能得一时之意，商业王道最终比拼的还是硬实力。 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九重天大势已成，除非它自己崩溃，否则无人能敌。 总而言之，九重淘宝的出现，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也改变了太始界虚拟世界的格局。 另外，九重淘宝的出现，不仅打脸了无数人，更是引发太始界的利益洗牌。 这一切，一如九重老祖的警告一般，触及到整个太始界所有人的利益，整个太始界商业模式都受到了翻天覆地式的冲击。 极个别依靠掌握资源形成统治力的地方，更是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比如碧血大渊正阳郡，依靠绝对武力以及资源管控形成统治的效果，在九重淘宝的影响下，犹如泡沫一般脆弱，仅仅第一个晚上，大量绿洲城城在人空，绿洲城统治者的利益遭到了史无前例的挑衅。 而偏偏类似正阳郡这样的地方，在太始界比比皆是。因为太始界渊州郡之间的边幕之隔，造成太多的信息乃至物流孤岛。 利益的洗牌，矛盾的激化，最终只能付诸战争途径来解决。 因此在九重淘宝更新出来之后，太始界一如九重老祖预估的那般，不知多少地方陆陆续续陷入战争状态，不知多少人恨死九重老祖，自然也有很多人敬慕着九重老祖。 誉满天下，谤亦随之。 …… 修齐大渊，上极离天总部碎片世界中。 修家老祖沉默寡言的坐在一隅角落，他的身边堆了一堆又一堆的稀奇古怪的商品，脚下撒了一颗又一颗废弃的九重须弥戒。 “咔嚓！”看着手中再次裂开的九重须弥戒，修家老祖微微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叹出。向来古井无波的面孔上，闪过浓浓的颓废，一股揪心的挫败感涌上他的心头。 “原来你将法印篆刻在须弥戒上的深意在这啊……” 第九百一十五章发酵 无聊了几万年的介琼天，正回忆着都要忘却的寻人道法之时，某个消息令他浑身一震，他诧异的在森林中停住了身形，然后打开了九重投影。 当他看到九重淘宝的那一刻，瞳孔骤缩，浑身鸡皮疙瘩乍起。 “九重老祖我们还是低估你了……如此鬼才，说不得能够帮到我们。”一想到这，介琼天的眼神中陡然冒出浓浓的亢奋，这样的精神状态，他已经几万年没有了。 …… 守新衣傻傻的盘膝坐在一块剥落了一层又一层石皮的顽石上，晃眼的烈日掩盖不了他手中方寸投影的夺目，明明已经天机之境的他，却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只有低阶修士才会用到的一些法器，比如飞剑、比如阵盘、比如施展恫吓类幻术必须的各种高阶妖兽的粪便血液。 他在想，如果他生在九重天时代，那么的他的人生会变成怎样？他的童年青年还会终日与沙虫共舞吗？他还会踏入天机之境吗？ 他不知道，他知道安逸的环境可能会腐化人的心智，但是他还是极愿意生在这样的时代。 ‘首领还是兑现了他的承诺。’守新衣心中喃喃的想着，虽然他的首领仅仅是九重天的管理员。 “大人，队伍已经集结完毕！”一名金丹大圆满修士走过来。 守新衣深深的看了一眼九重投影，站了起来，他遥遥看了一眼远处集结的队伍，道：“出发！” …… 坐在秋灵大渊丹道城一栋不起眼酒楼中的莫川，看完正阳郡守新衣发来的消息，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守新衣发来的消息，一共表达了两件事：第一件事乃是对他对九重老祖的崇敬以及对九重天的恭喜；而第二件事则是请个假。因为九重淘宝的冲击，现在的正阳郡正陷入利益洗牌之中，无数绿洲城人去城空，大量散修要么自发组建小型居住地，要么选择做个流浪散修。 面对这情况，那些绿洲城城主自然不甘心自己的资源获取点就这么没了，一个个正在发疯的想办法呢！不过，寻找新的利益点的事情自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想起来的，因此不少绿洲城主组建狩猎队，将屠刀指向那些散修组建的小型居住地。 这样的情况被守新衣知道之后，气得简直要爆炸，所以特意请假，他要是率领传教者组织，血洗绿洲城，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施加报复，逼迫那些绿洲城主不敢放肆。 “真没想到，守新衣竟然还是个理想主义者！”莫川感叹一声，准了守新衣的请假要求。想了想，又给守新衣一点帮助，那就是减免他行走账号的交易手续费。 这也是莫川目前唯一能帮到守新衣的事情。 正阳郡的事情，莫川已经决定不在理会，这倒不是被传教者陆陆续续叛逆伤透了心，而是到了他这般境界格局，正阳郡那点事他还真的不放在心里。 他若是真想帮，怕是随便发个诱导性任务，就能驱使无数高阶修士。 这话听起来很狂！然而这话还真不是莫川在吹牛，搁在九重淘宝尚未出来之前，他或许还做不到。但是搁在现在，驱使一线天修士都有可能？ 要知道，九重淘宝对线下实体商业的冲击简直堪称天灾级别。 不知多少依靠商业获取修炼资源的高阶修士，在疯狂摸索新的商业发展模式，此时莫川要是放出口风，只要谁谁谁帮他办好某件事，就给他的商盟减免个千分之一，不，甚至万分之一的手续费，怕是就有无数高阶修士争着抢着去做。 因为对于那些顶级商盟来说，万分之一手续费的减免，相较于他们的体量来说，那代表的就是上千万甚至上亿灵石的利益，而且还是中品上品灵石，如此怎么不心动？ 若是凭此玩个价格战，耗死竞争对手都不是问题。 当然了，这种有损淘宝健康发展的事情，莫川是不会做的。即便是必要情况下，也要加个时效，加以限制，或者一视同仁。 此时莫川一人吃着菜喝着酒，看起来有些形单影只有些寂寞。 然而实际上，酒楼中类似他这般模样的修士，简直比比皆是。 放眼扫去，很多修士都是一边享用美食，一边唤出九重投影在那刷着淘宝，偶尔还能看到某些修士一脸惊喜的从戒指中掏出某个物件细细打量着。 这要是被闭关百年的老怪看到，定然鄙视这不是傻子吧？自己须弥戒中的东西，咋还一副惊喜状？ 便是很多三三两两一起吃饭的，有一半也都各自刷着淘宝论坛。以前的那种施展静音禁制，窃窃私语的情况几乎再也见不到。 ‘呵呵，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低头族了。’莫川心中呵呵笑道，丢下灵石，起身离去。 丹道城建城时日极短，不过数月而已。此城主人，赫然正是九重天丹道天之主柏鹰严所建，丹道天的线下总部正是坐落在这座城中心。 莫川来到丹道天总部，看着眼前偌大好似皇宫一般的总部，心中略微有些诧异，倒是没想到学术型人才柏鹰严，竟然还喜欢这调调。 此时丹道天总部牌楼前，人流稀少，只有三三两两修士进进出出，景象乍看起来竟然有几分萧条。 莫川刚刚走到这，一直站在牌楼前东张西望的柏鹰严便眼睛一亮，快步走来，抱拳道：“柏鹰严见过莫管理！” 莫川呵呵抱拳回礼：“柏行走客气了！今日叨扰了。” “哎，这是哪里的话，莫管理能来，简直让我丹道天蓬荜生辉！莫管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棋盘传承不仅技压群雄，心性更是超脱世人，如此洒脱心性，柏某可是敬仰已久，今日得见，是柏某的幸运。”柏鹰严说这话表情诚恳，显然并非因为莫川身份而故意奉承。 说起来，柏鹰严对于莫川确实感慨万千。 技压群雄那话虚了，毕竟谁不知道莫川背后乃是有着九重老祖的帮助？但是能在最后摘果子收获一步，莫川能忍住诱惑，顿悟棋盘之主真实用意并且果断执行，这份魄力便是一线天修士也不得不服。 所以看着莫川如今太虚之境修为，柏鹰严毫不惊讶，更没有先达者的骄傲，表现得十分谦虚。 “柏行走谦虚了！”莫川笑了笑，故意转移话题，佯装一脸疑惑的模样：“对了，我看丹道天似乎有些门可罗雀啊？” 这明明好像讽刺之言，却令柏鹰严敬佩的表情，刹那间笑成了一朵大菊花。 第九百一十六章垄断 “莫管理此言差矣！托老祖的洪福，现在丹道天可谓如此中天！”柏鹰严一脸得意。 不待莫川细问，柏鹰严便已经巴拉巴拉的说了起来。 原来，柏鹰严自从脱离丹墟宗加入九重天开创的丹道天之后，丹道天虽然办的红红火火，但是对比起上极离天的丹道天还是差了点意思。 不可否认，柏鹰严手中的丹道天在莫川的引导下，首创了永久中立丹道协会，建立了严格的职业等级制度，开放了丹道的大门，公布了一系列晋级丹方，吸引了无数有志之士的加入。 这些使得丹道天刚刚在九重平台建立，便吸引无数用户，甚至反超上极离天丹道天，但是在明人眼中，九重天的丹道天比起上极离天的丹道天，还是差点了点。 哪怕上极离天的丹道天用户数量远远逊于九重天丹道天。 大家之所以会生出这种看法也实属正常，毕竟上极离天的丹道天乃秋灵大渊丹墟宗所建立，走的又是精英化路线，底蕴自然深厚。 这点九重天丹道天虽然也有柏鹰严这个太虚级别的炼丹宗师，但终究是独木难支。 面对这局面，柏鹰严也只能无可奈何！毕竟丹道这一行，拼得是硬实力。所以他只能韬光养晦，广邀志同道合之辈，搭建起丹道协会框架，慢慢培养各级炼丹师。 就在柏鹰严以为这样的局面要持续一段时间的时候，结果他万万没想到九重老祖竟然那么给力，石破天惊的更新出九重淘宝这个超级重器。 在九重淘宝刚刚更新出来的时候，各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柏鹰严就受到九重老祖的提点，快速注册丹道协会官方旗舰店，迅速抢占九重淘宝丹药市场，在第一批接触淘宝的修士心目中狠狠的刷了一波存在感。 这还没完，与此同时九重淘宝郑重宣布，所有在九重天注册并接受九重天监督，且达到一定规模的永久中立组织，将享受交易费减免的优惠。 这也就意味着丹道天作为九重天唯一的丹道类永久中立组织，其所出售的所有丹药，几乎在价格上全面碾压所有丹药卖家。 其他同行一旦卖到丹道天丹药的价格，百分之八的手续费利润区间就足以令他们为之色变。 此时别说丹道，便是奴道、鬼道等等也受到了绝对的影响，所以天下可谓一片哗然。 九重天这一招就是明摆着要封杀上极离天，不，所有虚拟世界。 你不是想乘虚拟世界的东风吗？可以，要么你选择在我九重天注册虚拟世界，要么选择加入九重天附庸的虚拟世界，两者随你。 否则你就得想办法解决那百分之八的手续费成本！ 结果不出意外，九重平台迎来了一大波永久中立组织的注册，所有人都是冲着那手续费优惠减免而来的，当然更多的人选择加入其它已经发展成熟的永久中立组织。 因此丹道天不出意外迎来了高速发展期，不知多少嫌麻烦或者专心研究丹道的修士，加入了丹道天丹道协会！ 聊到这的时候，柏鹰严抱怨了一句九重老祖，却是觉得九重老祖允许其他丹道永久中立组织注册，这不等于给他树立竞争对手吗！ 莫川闻言，神色倒是一肃道：“柏会长此言差矣！有竞争才有活力，若是一家独大，岂不是逐渐要化为一潭死水？！丹道天首创协会制度，更乃九重平台第一个丹道类永久中立组织，如今更是抢了九重淘宝的头筹，又有太始界赫赫有名的太虚境丹道大家您的领导，如此优势，还畏惧竞争？莫非是胆怯了？” 莫川最后恭维之话，瞬间令柏鹰严腰杆一挺，便道：“胆怯？我柏鹰严若是胆怯，当初就不会脱离丹墟宗，独自创立丹道天！” “好！柏会长果然好气魄！”莫川赞了一句道：“这才是丹道应该有的锐意进取的精神！” 柏鹰严闻言，神色越发傲然。 莫川笑呵呵的看着，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寒芒。 有竞争才有活力那纯属哄人的屁话。身为资本家，谁特么希望被竞争？谁不想垄断市场？ 至于会不会因为没了竞争而化为死水腐烂？这就更是个笑话了！因为有竞争也不一定能活下来，既然如此谁还想有竞争？所以说这完全就是事在人为之事。地球上处于行业垄断地位的公司海着去了，又有几个巴不得来竞争对手的？ 即便是有那么几个深谋远虑的垄断企业掌权者，也不过是另外培养一个同类型公司，进行市场补充，或者玩一玩左右手互搏罢了！ 便是有所谓的腐烂，也不过是行业的衰落被新行业取而代之罢了，比如纸媒逐渐被网络新媒体所取代。 当然了，这里不能一棍子打死竞争的坏处，只是所站位置角度不同罢了。 莫川乃九重天掌权者，他自然不希望类似九重天的竞争者出现，但是他也不希望九重平台因为失去竞争而失去活力，他之所以允许其他人注册类似的丹道组织，就是为了保持市场活力，保证九重平台永远推陈出新。 只是这柏鹰严现在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抱怨，心中怕是多少有些从龙之功的恃傲，哼，只希望今日之言他能听得进去，否则的话，丹道天怕是还得另换主人。 两人犹如凡人一般，边走边聊，莫川借着管理员的名头，也算是微服私访一回，摸了摸下面人的心态变化。 临了，莫川说出了此来目的，那便是委托丹道协会为他长期炼制一批丹药，当然钱他照付。 这事本来莫川完全可以用九重老祖的身份，命令柏鹰严给他炼制。不过，莫川想了想还是算了，决定亲自跑一趟，九重老祖的身份还是保持绝对的世外高人，不沾俗事的状态比较好。 面对九重天管理的请求，柏鹰严自然不好回绝，拍着胸口满口答应下来。 两人互相加了好友之后，莫川便告辞离开了。 “主人淘宝上出现一件天品灵器，我猜你一定感兴趣！”莫川刚刚离开丹道城，小九悄然浮现而出道。 “哦？什么法器？”莫川问道。 “空间传送类法器，遁天门！”小九道。 莫川闻言目光一闪，也罢，荀八畑看来你的运气不错，先让你蹦跶几天吧？待我看完这件灵器，再去取你的性命。 第九百一十七章女人呐 自从蚀神钟进化为先天道品之后，莫川对于法器的依赖便降到了最低。 因为法器功能有限，但是道法不会。有九重天代为推演，莫川掌握道法威力之强，比起灵器有过之而不及。不过，这并不代表莫川看不上灵器，只是能令他看得上眼的灵器不多了。 这点身为莫川贴身器灵的小九自然最清楚不过，因此这遁天门能让她发出提示，显然非同一般。 说起来，九重淘宝上线之后，虽然初期遭遇了大量“万一九重老祖昧了我的宝贝”的担忧，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商户的增多，各种分析利弊的帖子出现，这种担忧慢慢也就烟消云散了。 说难听点，九重老祖仅靠手续费就能吃得撑死，他会看上你的宝贝？这简直就是瞎扯淡！你那宝贝除非是先天道品，恐怕才会引起九重老祖瞄一眼。 问题是，若是真是先天道品，怕是穷死也舍不得卖啊？退一万步，便是卖，能拥有先天道品的修士，又有几个是好惹的？ 不过，先天道品不可见，但是天品灵器却逐渐在淘宝上冒了出来。 说到底，天品灵器再怎么稀缺，也不过是相较于地品法器罢了！ 一隅之地或许难见一两件天品灵器，但是这范围要是放到整个太始界，再集合在九重淘宝上，数目就显得颇为可观起来。另外，因为九重淘宝的上线造成不少地方陷入战火之中，战火都起来了，这高级法器的交易还会少吗？ 别看九重淘宝要收取百分之八的手续费，看起来费用颇高，但是即便如此还是有大把的修士愿意在上面交易。 为何？ 因为安全、省心、选择面还大！现在九重淘宝都快要把各地黑市给挤垮了，现在谁有赃物谁还送去黑市里？嫌自己手脚太干净？ 丢在九重淘宝才叫真正的安全省心！省心不消说，安全才是重点，一不用露面；二随便注册一个匿名id交易之后，再牛逼的人也别想追踪到。除非九重老祖出手。 甚至连那百分之八的手续费相较于黑市都不要太便宜。 因此也难怪九重淘宝的出现，被无数人惊呼为堪比虚拟世界一般的划时代创新。 被小九梳理到的遁天门，正是淘宝天品灵器分类中的一件刚刚挂上去的天品中阶灵器。按照九重淘宝的交易速度，除非某些功能比较特殊的灵器，否则绝大多数交易的速度都很快。 因此，莫川不得不将此事列为第一序列事情。 海冬大渊，巴恒河府。 莫川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巴恒河府的外城之中，虽然挂卖遁天门是一个匿名id，但是根据这个匿名id的ip地址以及同时段同地点的登陆的其他id信息来看，遁天门的主人，正是这座巴恒河府城市之主太虚修士司若华！ “主人，司若华回了消息，她态度很坚决，只要驻颜画皮，其他一概回绝！包括其他替代类驻颜法器丹药。。”此时的小九犹如小精灵一般悬浮在莫川的肩头，毫不在乎街道上一些诧异的眼神。 驻颜画皮，乃是一种一次性消耗类法器，乃纱衣模样，一旦用出可保使用者皮囊万载年轻，堪称天下女修心目中的顶级驻颜圣品。 不过如此功效，这玩意儿炼制代价自然也十分庞大，价值堪比灵器。最重要的是，这玩意炼制的失败率很高，因此鲜有炼器师炼制，即便是有，也是接到特殊委托，这边炼制好了，那边也就用了，基本不会流入市场。 “果然是女人啊！”莫川叹了一口气：“淘宝上能买到驻颜画皮吗？” “暂时没有。”小九遗憾的道。 虽然早就猜到这个结果，莫川脸上还是露出一丝遗憾：“看来只能暂借参悟一下了！” 说话间，莫川脚步似慢实快，眨眼间便来到了司若华太虚的行宫城楼之前。 在送上拜帖之后，莫川便在守卫修士恭敬接引下，来到了待客大殿。 莫川落座，自有婢女送上香茗，恭敬的福礼道：“前辈稍等，我家主人随后便到。” 莫川摆了摆手，表示无妨。 待到婢女离开之后，小九冒了出来有些愤愤不平的道：“这司若华好大的架子，主人亲自拜访，不直接领进大殿就算了，竟然还让主人厚着，简直岂有此理！” “呵呵，有求于人，等一等又何妨？”莫川笑眯眯的道。 说话间，随手唤出九重投影，打发时光起来。 虽然说小九每天都会给他梳理出一份太始界大事简要，但是有时候莫川还是喜欢以用户的角度登上去看看，查漏补缺。 自从九重天更新了九重淘宝之后，虚拟世界魁首的宝座，九重天算是彻底坐实了。 上极离天虽然还依旧存在，用户虽然不少，但是明人都能看得出来上极离天的生存状态还不如墨渊。至少现在高阶修士几乎都会想方设法，寻求引介加入墨渊，不为其他，便是聆听一番一线天修士的轮到就足矣。 反观上极离天，因为盗版九重天而发家的它，可谓成也九重天，败也九重天。功能和九重天相似度达百分之九十，虽然庞大的人脉推广吸引了无数修士，偏偏却没有最重要的九重淘宝。因此大家还登陆上极离天干嘛？有啥事在九重天讨论不就好了？ 要知道，在九重天登陆时间久了，可是有用户等级加成的奖励！按照九重天规矩，用户等级越高，享受的优惠特权也就越多。 虽然这特权大多数都是一些虚的，比如身份标识、皮肤等等，但是那淘宝交易手续费减免的特权可就值钱太多了。因此现在九重天越发热闹。 莫川正翻阅着第十大渊汇总介绍帖的时候，一声软濡之声在他耳旁响起：“没想到王道友竟然也爱看这论坛杂事？” 此次莫川拜访司若华所用身份，正是碧血大渊角徵城须弥戒制作师王明天。 莫川闻言诧异的抬起脑袋，开口道：“打发时间罢了！倒是仙子天生丽质，王某一直久闻，却未曾亲眼所见，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嘿，你不是爱美嘛，那我干脆就恭维你的美貌。 果然司若华闻言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身装扮，脸上笑容顿时更甜了三分：“道友谬赞了！” 此时的司若华一身修身鹅黄曲裾袍服衬托得身材格外的挺拔，容颜俏丽若春桃，宛若二八处子，若非那一身晦涩汹涌的修为，很难令人相信会是一名修行数百年的太虚老怪。 司若华一边坐上主座，一边笑着道：“我平素没事儿，也喜欢逛一逛论坛。了解天下事不说，偶尔还能遇到一些奇思妙想启迪智慧。对了，不知道道友此来，所谓何事？” 莫川大大方方的道：“听闻阁下拥有一件空间类法器，本人研究须弥戒多年，对空间道略有几分兴趣，今日而来，乃是想借此法器参谋学习一二。为此，王某愿用两件天品灵器作为质押。” 说话间，莫川又取出一个玉瓶道：“此乃圣洁雨露，正配仙子享用，还望闲子不要嫌弃。” 第九百一十八章小迷妹一枚 介琼天现在很郁闷，别看他口上说着无聊了几万年，浑然不在乎眼下这“捉迷藏”的游戏。然而真的等到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找不到莫川的时候，他还真是有些急了。 尤其是九重淘宝的出现，令他意识到某种可能的时候，更是令他心焦。 “完了，我大意了，这小子既然是九重天之主，定然不缺钱，那传送阵还不随便乱用？要是这样，我得找到猴年马月？不成，这事得智取。”介琼天一脸神神叨叨的在丹道城一家酒楼前晃悠着，那模样引得酒楼上不少修士看笑话。 “对了……荀八畑那厮似乎和那小子有些龌龊，这小子说不得便会去报复姓荀的，既然如此……我何不来个守株待兔？”想罢，介琼天哈哈一笑，身影眨眼消失，惊得不少看笑话的修士表情都凝固了下来。 …… 莫川以“圣洁雨露”为报酬，又拿两件天品灵器作为抵押，借“遁天门”参阅一下，如此丰厚的条件，司若华自然不好拒绝。 不过，遁天门的价值总归比莫川抵押的灵器要有价值多了，万一莫川因此拿了遁天门跑路咋办？因此这个借阅还有额外的附加条件。这条件便是，莫川只能研究三十日，且不得炼化。 对于这些条件，莫川欣然接受。 遁天门外形看起来就像是女子头上的凌虚髻一般，又活似一个扭曲的莫比乌斯环带，这遁天门一旦幻化而出，就会变成一大一小两道门。 这两道门，代表着两个地理坐标，且不停的切换。因此一旦施展此门传送逃遁之后，根本不怕敌人追踪，甚至敌人根本也不敢追踪，生怕闯入陷阱之中。 除此以外，此门还具有霍乱时空、无视时空波动、世界坚壁等特殊能力。 而莫川看中遁天门的赫然是其无视世界坚壁的特殊能力！按照司若华的介绍，她早年曾陷入过一处十分完整的碎片世界之中，当时就是靠着遁天门逃离那个世界。 莫川不清楚司若华所说的那个碎片世界完整到什么程度，但是无论怎么说，遁天门似乎都有一定的穿越世界坚壁的能力，如果这能力能被他学习到，必然对他完善跨界传送有所帮助。 若是他能借此启迪，顺利研究出跨界传送阵，那地球本体还会被困在采气大圆满上不得寸进吗？ 莫川期待着这一天。 因此莫川拿到遁天门之后，便兴致勃勃的研究起来。 此时在莫川取名为九天界之中，位于世界中央的先天道品九重天，在吞吐无数神念魂魄之后，体积可谓越来越大，乍看起来犹如一颗恒星一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在九重天周围分布着数十个交错环带，这些环带由密密麻麻好似泡泡一般的次元空间构成，这里赫然正是九重淘宝交易的过度地方。 本来莫川计划是用蜂巢式禁制代替的，不过意外有了这个世界之后，莫川懒得再搭建交易蜂巢，直接利用这个世界造物主的权限，创造出这种环带一般的交易空间。 “主人，遁天门的先天道印太多了，而且时时刻刻还在变化，想要彻底摸清其规律并拷贝下来，初步估计需要两天时间！”小九站在莫川道。 此时的遁天门犹如无助的小蛇一般，被九重天触手牢牢锁定，源自先天道品的力量轻而易举探入其中，然后绕开司若华的禁制，开始拷贝推演着遁天门的道印。 “知道了，拷贝下来吧！”莫川点了点头，继续他的参悟破解。 既然只有三十天的学习时间，自然要好好珍惜。所以莫川两手准备，一手自然是九重天；还有一手就是他自己，要知道接受了拓跋煌传承之后，莫川的空间道造诣可不低。 便在这时，莫川神色忽然一动，退出了九天界。 原来在他居住的客房，忽然来了客人。 莫川收回禁制，推开房门，只见一名年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亭亭玉立的站在外面，待看到开门的莫川之后，整个人瞬间巧笑嫣然起来，笑容宛若春天的太阳，明媚而温暖。 “请问是王明天前辈吗？”小姑娘笑眯眯的问道，丝毫没有因为她自己不过采气之境的修为而卑微。 莫川看着这和司若华有着三分相似的小姑娘，道：“正是王某，你是？” “我叫司梦涵，司若华是我娘，我娘说圣洁雨露是你送的，所以我专程过来感谢的！谢谢你哦，王前辈。”司梦涵笑嘻嘻的道，浑然没有长幼尊卑的约束感，显得落落大方。 也对，有司若华这样的老娘，搁谁身上，谁都会落落大方。 莫川微微一笑道：“不客气，我拿出圣洁雨露乃是和你娘做个交易而已，所以不用感谢！” “我知道，就算这样，我还是得感谢你，不然我又得好几天不能见客了！”司梦涵笑眯眯的道，说完，她眼珠子一转，瞄了一眼客厅里面道：“大叔现在忙吗？” 莫川道：“不忙。” 司梦涵嘿嘿笑了一声，眼神狡狯道：“呐，我听说你制作的须弥戒最是厉害，那个能不能给我量身定做一枚九重天须弥戒？你放心，制作材料，还有费用什么的，我都出！” 尼玛，我说怎么还转成跑来感谢我，得，感情是有求于他啊！ 莫川笑道：“当然可以！” “真哒？太好了！哈哈哈，我早就听说王氏须弥行制作的空间装备又漂亮功能又齐全！我早就想要了，可惜淘宝上总是抢不到。”司梦涵刚说完，便一把抓住莫川的衣袖就是往屋子里跑，然后鬼头鬼脑的摸出厚厚的一沓稿纸道：“你看看这些都是我画的，好看不？对了，我听说有一些人还能够篆刻一些辅助法印，增加九重天都没有的皮肤，还有主题，你会篆刻这种辅助法印吗？还有哦……” 一进屋子，司梦涵嘴巴就停不了下来，一会掏出稿纸，一会儿掏出玉笏，各种各样对于九重须弥戒的稀奇想法要求简直层出不穷，那模样若是给一般须弥戒制作师听到，绝逼能气得吹胡子瞪眼，因为这尼玛要求也忒多了吧？ 然而莫川就不一样了，他终究是九重天之主，涉及到九重天的事情，他自然能耐得住性子细细听着。 你别说，司梦涵这人想法虽然稀奇古怪，很多设想都是鸡肋，但是其中不乏创意想法。 “你说的皮肤主题问题，怕是不好篆刻了，因为这种篆刻只是在投影上叠加投影，实际使用效果很差的。”待司梦涵说完，莫川插口道。 “这样啊……”司梦涵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随即她就恢复了活力道：“没关系，那其他的呢？” “没问题！”莫川看着司梦涵眼中的那一丝失望，不知怎么的忽然道：“皮肤问题我虽然无法解决，不过我认识九重天管理员，或许可以……” 莫川话还没说完，司梦涵陡然瞪圆了眼睛，尖叫一声，然后下意识的小手捂在嘴巴上，一脸不可思议而狂喜的表情。 “你认识九重天管理员？是莫川莫管理吗？” 第九百一十九章端午将至 莫川眨了眨眼睛道：“是的，你认识莫川？” “当然了！轮回池棋盘传承直播，可是令莫管理天下无人不知，我怎么会不知道？哎，莫管理真的像直播中那般，潇洒写意吗？我听闻有人在丹道城看到过莫管理，据说他现在已经突破太虚之境了，这是真的吗？还有哦，莫管理婚配否？有没有女朋友啊？他私生活怎么样？……” 莫川看着眼前司梦涵亢奋的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那模样简直和追星的小迷妹没有任何区别。 一时间，莫川内心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想了想道：“他啊，现在确实突破了太虚之境，至今单身，有没有女朋友这我就不清楚了，至于潇洒否……” “他肯定潇洒！”听到莫川说莫管理至今单身的时候，司梦涵眼睛瞬间亮得简直令人无法直视，莫川瞅着那神色搞不好连娃娃该怎么教育都想到了。 “哎你不是说认识他吗？那个，能把他的账号给我吗？”此时的司梦涵早就把劳什子的九重须弥戒抛之脑后。 莫川想了想道：“这事我得征询一下他的意见，你等一下。” 莫川说着假模假样的给自己发了一条征求信息，很快他便得到了“回信”。 “呐，莫兄回消息了！”莫川看着司若涵一脸期待的表情道：“他同意了！” “真哒，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王叔叔！”司若涵兴奋得就像是个小孩子一般，天真烂漫的活蹦乱跳着。 莫川看着司若涵兴奋的模样，说了一串编号道：“这是莫兄的联系账号，你且记好了。哦，对了，我跟莫兄提了一下你对九重天的创意，莫兄觉得你的创意真乃一绝，决定聘请你为九重天顾问呢！” “哎呀，你怎么……你怎么能把人家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跟莫管理说呢！”司若涵一脸不好意思，不过随即表情又疑惑起来：“这九重天顾问是什么意思？” “顾问啊，你可以理解为对某一行有着专业而独到见解的人，所以顾问的职责就是给雇主提供一些建议，比如你之前所提供的主题创意就很不错，九重天一旦采纳之后，还会给你奖励呢！” “我哪有什么专业见解啊，不过是玩得多了而已。”司梦涵一脸的不好意思：“九重天稀奇古怪的名词真多，九重老祖肯定来自一个十分特殊的小世界。” 莫川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司梦涵，这小姑娘虽然天真烂漫懵懵懂懂，但是脑子不是一般的好使啊，竟然一语道破九重天的几分真相。 “喂，王叔叔看你跟莫管理那么熟悉的样子，又精通九重须弥戒制作的，你不会也是九重天的人吧？”司梦涵眨巴眼睛，神秘兮兮的问道。 莫川学着司梦涵的模样，眨巴眼睛道：“你说呢？” “咯咯！”司梦涵咯咯一笑，抬手使劲的拍了拍莫川的肩膀道：“我猜肯定是的，以后咱们就是同门了！” 司梦涵最终满意而归，她要定制的九重须弥戒因为“要求”太多，所以制作需要一段时间。额，或者说需要龙吞天制作一段时间。 所以莫川许诺等制作好了，直接通过淘宝传送过去。 至于空间装备无法装载空间装备，无法利用九重须弥戒传送问题，这九重淘宝早有解决，只需将传送阵外刻在戒指外面即可。 “外面风大，仙子不若进来一叙？”待司梦涵离开之后，莫川朗声道。 声落，司梦涵的母亲司若华踱步踏了进来，她刚一进来便福了一礼道：“妾身谢过道友！我还没见过梦涵这么开心过。” “不用谢我，司梦涵天真烂漫，我自然喜欢。”莫川顿了顿，语气疑惑的道：“只是司梦涵身体似乎……” 司若华闻言表情瞬间黯淡了下来：“妾身早年身体曾中一种诅咒神通，本以为这诅咒已经驱逐，没想到这种诅咒竟然以血脉相融的方式寄生了下来，最终遗传到了梦涵的身上。” 说到这，司若华黯然泪下：“这种诅咒腐蚀肉身，加速衰老，堵塞经脉，梦涵这孩子命苦，从小便在药罐子里长大，奈何用药太多，大多数灵药已经不起作用，否则我也不会指名道姓要那驻颜画皮。” 莫川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 太虚修士将拥有逆天改命的资格，理论上太虚修士的所修神通皆有可能通过血脉传承至后代。 因此太虚修士的后代要比一般修士的起点高不要太多，怎料到这福利优势落到司梦涵的身上却成了横祸。难怪司梦涵专程跑来感谢他的圣洁雨露，他原先还以为是个借口，原来这孩子是真心的。 “梦涵太脆弱，从小便在府邸中长大，甚少出去，还好这孩子懂事，很少央求我！”说到这，大概是出于某种歉疚，司若华又是哽咽的难以出声。 “还好九重天及时出现，这让梦涵不至于太无聊！说起来，妾身没想到道友竟然认识莫管理，妾身有一事相求，还望道友成全。”司若华忽然又道。 “你说。”莫川没有满口答应。 司若华道：“这几年为了搜罗治疗梦涵的丹药，我殚精竭虑，然依旧力所不逮。好在上天眷顾，九重天的出现，不仅解了梦涵的烦闷，更是给了梦涵治愈的希望，不过，九重淘宝之大宛若宇宙，妾身便是遣人查找，依旧时有疏漏，如果道友能帮妾身求九重老祖开个方便之门，臣妾感激不尽，这遁天门便是送予道友又有何妨？” 此利益一出，莫川心中一动，他略一沉默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也罢，此事我便汇报老祖，一切由老祖定夺。” 司若华闻言，神色大喜的福礼道：“那妾身先行谢过王道友。” 莫川摆了摆手，内心深处的某个心弦却被拨动了一下。 莫川从不否认自己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创立九重天自然绝对没有他对外公布的那般冠冕堂皇，一切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罢了！ 然而当他看到九重天确实帮助到不少人的时候，心中还是由衷的感到一股愉悦之感，这大概便是兼济天下之乐吧！ 同一时刻，地球巴黎。 赶巧翻阅着薛县珠宝加工厂季报的莫川，忽然抬起脑袋道：“我大概有多长时间没回家了？” 王鑫闻言连忙道：“自打上次清明回去祭祖之后就没回去过，细细算来，也有两个月时间了！” 莫川略一沉吟：“端午节快到了吧？” “是的，正巧还有七天时间。” “你也有好长时间没回去了吧？”莫川又问道。 王鑫一愣，连忙道：“是的。” 莫川站起了身子，拍了拍王鑫道：“整天跟着我身边，辛苦你了，这个端午节我给你放个假，回家好好陪陪父母，对了，走之前给我安排好飞机，这端午节我也回家去。” 第九百二十章新时代与鸟尽弓藏 九重淘宝上线的第四个月，九重老祖发布了一篇长文。这篇长文九重老祖一改往昔嬉笑怒骂的嘲讽姿态，反而颇为严肃的讨论了虚拟世界存在的意义。对于虚拟世界对现实产生的冲击，更是富有远见而一针见血的给出了很多解决方案。 在长文的开篇，九重老祖隐晦的提到了司梦涵，因司梦涵之遭遇，而引发这番感慨。 随后九重老祖提到了“太始村”的概念，他认为大家只需提高眼界，将整个太始界理解为一个村子，那么很多事情也就迎刃而解。 同时对于九重淘宝对现实的冲击，九重老祖表示这与其说是冲击，不如说是机遇。淘宝并不是要关闭线下实体商业，而是要促进线下实体商业的发展。 在这里莫川将地球上的“经济全球化”概念改头换面改造一番丢了出去，这个概念自然便震动无数苦苦思索出路的商盟。 太始界生灵并不愚笨，只是因为长期受到打打杀杀思维的约束，这才极容易忽略思维上创新，给他们时间，他们绝对能够摸索出更好的经济模式。 现在莫川将地球上的那一套比较成熟的经济模式概念丢了出来，自然令他们如获至宝，犹如迷航的船长看到了灯塔一般！至于这一套理论最终会将太始界改造成什么模样，这就不是莫川所能预估的。 这篇长文的最后，莫川隐晦的将太始界内部矛盾转移向渊外！ 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九重淘宝对太始界的冲击确实太厉害了，很多高阶修士组建的利益团体说是一夜之间土崩瓦解毫不为过。为了挽救这种颓势，很多修士不得不发动战争来转移内部矛盾，弥补损失。 因此莫川利用九重老祖这个身份的影响力，将众生的视线转移到渊外，自然是化解矛盾的好手段，同时也给众生一个冷静思考以及应对时代变革的时间。 另一方面，莫川对于九重用户图表现出来的蜂巢式六边形越发感到不安，这实在是太怪异了。 老实说，莫川觉得自己接受能力已经很强了，毕竟从小被“星球是圆的”的宇宙学教育，来到太始界世界观没崩溃已经算不错的。 虽然说太始界也能瞅到东升西落的太阳，但是这太始界也尼玛太大了吧？这简直无边无际，这尼玛跟古人所说的“天圆地方”没什么区别啊！ 所以这到底是太始界生产力还是太低了，无法观察到整个世界所致？还是这世界本身就是个一个特殊的产物？ 所以好奇的莫川，干脆驱使太始界众修“趟地图”。 长文的最后，莫川野心勃勃而青史留名的宣布推出太始界统一历法“九重历”，以九重天出现的那一年设为九重历元年，九重历之前统称为太始旧历。 不出意外，莫川的这篇长文轰动了整个太始界，引发无数修士的讨论。 一方面，这篇长文干货多多，为无数高阶修士指明了前进的道路，更是为无数商业组织提供了发展理论。同时“太始村”的概念，其格局之高，自然也震撼无数修士。 另一方面，莫川文末提出的“九重历”，也令无数修士意识到九重老祖如今地位，怕是要凌驾于太始界众生之上。 因为统一历法，这看起来是一件小事，然而深究起来又是一件大事，因为这只有帝王才能做的一件事。 太始界素来无历法，或者说一地一历法，从来没有谁能统一历法！因为谁都不服谁，即便是三千年前有人提出最为公道的“太始历”也依旧被弃之不用。 毕竟任何统治者强调的都是自家的绝对统治权，使用其他历法这算是哪门子道理？ 因此九重历一出，自然引起无数人热议。九重老祖本就受到散修阶级的拥护，因此九重历一出，无数散修纷纷表示支持，实际上这历法解决了不少人时间度量的问题。 一些富有远见卓识的修士，见状却纷纷感慨，九重时代终于到来了！或者说，九重天出现的那一天起，就标志着太始界进入了新时代，只是很多人没意识到或者不承认罢了！现在九重历一出，等于正式宣布九重时代的开始。 不过对于九重历，各地方裂土而治的统治者却纷纷嗤之以鼻，你说统一历法就统一？问过我们的意见了吗？你在虚拟世界确实牛逼，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是这还影响不到现实世界。 然而不等这些统治者弃之不闻，九重天发布了7.3小更新，这个更新正在页面首页增加了九重历小功能。 这个小更新一出，那些统治者便傻眼了。 因为这个更新看似不起眼，但是任谁一打开，每天都能看到九重历，潜移默化之下，恐怕不出三五年九重历便深入人心。 就在这时，虚拟世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一直游离于虚拟世界边缘，却一直茁壮成长的墨渊，在九重天7.3更新之后，也进行了新的更新，其新更新的内容赫然也是更新了历法时间的小功能。 这本是一个不起眼的事情，然而令无数人错愕的是，墨渊更新的历法赫然也是“九重历”！ 这算是服软吗？ 无数人错愕了！ 同时墨渊的统治者也集体发布了一篇长文，长文最初赞美了九重老祖开创虚拟世界的大智慧，随后感慨了虚拟世界对太始界的影响，然后再次沿着九重老祖对虚拟世界的讨论展开了深度解读，最后总结道： “老祖之伟愿，乃实现万族之大融合！太始村的概念，令吾等心中豁然开朗，随后惭愧如泉，老祖格局之大，令吾等敬佩！书同文，车同轨，行同伦，此乃老祖之志，吾等不如，但愿助老祖一臂之力。” 墨渊这篇长文一出，自然一片哗然，因为这对无数人对九重历的看法将有着决定性的意义。 因为墨渊背后之主就是一群一线天修士，代表的是三五大渊最高统治者的意志，因此此文一出，太始界不知多少杂七杂八的势力组织，选择顺应时代潮流。 便是有人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地方历法，也实行双历法制。地方历法用于民俗交流，九重历则作为太始界通用历法，用于对外交流。 没人知道，在墨渊发布这篇长文之前，墨渊的八位一线天修士找到了在正阳郡推广议会制的守新衣，通过守新衣联系上莫川，表示想和莫川谈谈。 谈谈就谈谈吧，所以莫川特别开了一个虚拟会议。 这场虚拟会议，令这八位一线天修士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九重老祖的真实模样，其中感慨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墨渊高层所来，说难听点就是认怂。 原来九重淘宝上线之后，上极离天因为内容同质化严重算是彻底败北，倒是墨渊因为当初搭建虚拟世界缺陷，不得不转型差异化发展的劣势，如今反倒成了优势。 然而即便是这优势，在九重天的浩浩汤汤席卷天下的大势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车一般，因为九重天想要抄袭墨渊的功能简直不要太容易。 因此墨渊的统治者在深思熟虑之后，选择认怂，祈求九重天放过墨渊。没办法，他们不得不认怂，大势如此，硬抗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面对墨渊的认怂，莫川略一沉吟也就接受了。 因为墨渊的统治者担心他拷贝墨渊的功能，殊不知莫川暂时无法拷贝，因为墨渊里面有很多东西莫川根本无法拷贝，因为他才太虚之境，如何拷贝一线天修士的讲课？ 反正墨渊也形成不了威胁，索性留着作为时时警惕自身之用吧！ …… 在太始界因为九重历的发布正式进入九重时代之时，搭乘达索猎鹰7x回国的莫川，在听完臧天禄的汇报之后，整个人陷入久久的沉默，许久才道：“你这是要我杀功臣？若是有一天我将屠刀指向你，你作何感想？” 第九百二十一章杀一儆百 在分身飞升太始界之后，受其精力牵制，莫川本体便逐渐放权转入幕后。 有了修行功法这个bug，莫川手下即便只有采气小乘境修为，不，大多数人甚至只是修行了一两道小法决，但是这对于地球来说，依旧是个十分强大的个体。 因此莫氏集团的发展越发庞大，触角逐渐蔓延世界各地。但是也就在这时候，各种问题也逐渐冒了出来。 任何人一旦掌握超脱于种族的超自然力量，心态其实是极容易失衡的。因为不是谁都能拥有莫川那般自制的心态。尤其是莫川初期发展的私人武装所收录的人员，多半都是人渣。 因此行事嚣张飞扬跋扈成了意料之中的事情，问题是飞扬跋扈也就算了，结果竟然有人没脑子的在公众下用出道法！ 此人赫然正是莫川起家之时跟随他的人——耗子张超。 虽说地球上网络发达，各种整蛊视频、特效剪辑可谓层出不穷，因此这类目击乃至拍摄事件，完全可以用整蛊特效等说辞混淆视听，最终淡化消弭掉。 但是这类事情若不严肃处理，早晚会惹出大麻烦，说不准此事已经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所以臧天禄进言，必须得严肃处理这次事件的主角耗子张超，杀一儆百。 然而莫川的反问，却令机舱的气氛陡然凝固了起来。 因为试毒“魂飞魄散一念生”而成为莫川贴身保镖的司俊龙，察觉到机舱内气氛，下意识站直了腰杆，体内真气循环不休，宛若满弦之箭，蓄势待发。 臧天禄略一沉默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老板终究不是一般人，倘若有朝一日我以身犯法的话，自然死有余辜。” 莫氏集团所有人都知道臧天禄乃是跟着老板的最早的元老级人物，又因为足智多谋，所以深得老板喜爱，很多事情都是交给他处理。 然而大家不知道的是，攻略非洲钻石矿一事中，和莫川年纪差不多大的学渣耗子张超却展露出超凡智慧。其后他更是直接参与老板的钻石矿攻略一系列事件，堪称莫川手下第二智囊。 因此若是知道这一点，那么臧天禄此时进谏之言就值得玩味了。这到底是真的为莫川考虑？还是抓到了把柄，争权夺利？ 如此也无怪乎莫川反问出那句话。 莫川听完臧天禄的话，点了点头道：“好一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这话，我记住了。” 臧天禄微微低头，有些不敢直视莫川的眼睛，这一年来，老板虽然转入幕后，不再处理具体事务，但是其人在莫氏集团的威能却更加空前绝后，无人能及！因为这是修为上绝对碾压的威慑。 “张超违反规矩，滥用道法，惊动世俗，此乃大错，念在其为集团出力甚多的功劳上，便废了他的修为，封印他的记忆，送他一场富贵吧！老蔡，你觉得这处罚力度怎么样？” “最好不过！” 莫川点了点头，看向司俊龙道：“小司，这事就交给你来办了。” “是！”司俊龙连忙问道：“老板，若是张超反抗呢？” 莫川闭上眼睛靠在后背上假寐起来，没有理会司俊龙的询问。司俊龙略一沉吟，便轻声道：“我知道了。” 莫川不知道司俊龙知道了什么，他不是有意做出这种冷寡的姿态，而是他确实不知道如果张超反抗，他该怎么办。 张超毕竟是跟着他的老人，因为一次飞扬跋扈便夺了废了人家修为，这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然而莫川的理智又告诉他，臧天禄说的没错，这种事情必须得杀一儆百，不然的话，所有人都仗着莫氏集团财大气粗能给自己擦屁股而胡作非为，这早晚得出事。 因为地球上恶劣的修炼环境就已经决定着，这里的修道者绝对难以有所成就，能修至采气大乘境就已经很了不得了，想要修炼至采气大圆满非身具大气运不可。 至于元通之境，这几乎不可能。因为莫川掌握那么多资源，至今都难以突破，可想而知地球灵气匮乏到了什么境地。 而采气境修士放在地球上又能如何？诚然采气大圆满不惧一般枪械，但是穿甲弹呢？如此更被提非常规武器。 因此采气境修士欺负一般人还可以，若是遇到专业军队，说实话还真的怼不过。所以莫川便是手下人人如龙，也得低调发展。 所以莫川不能容忍道法的曝光，要怪就怪张超恃宠而骄吧！ …… 荀八畑最近有些慌神，尤其在墨渊相应九重天的九重历的更新之后，他直接由慌神转为寝食难安，整个人惶恐到了极点。 惶恐的根源自然是因为他在轮回池中得罪了九重天管理员莫川。 如果搁在进入轮回池之前，他还并不惶恐，毕竟莫川终究不过是个九重天的管理员而已，九重天之主便是一线天修士又如何？ 现在太始界又有几个一线天属下与人没点龌龊的？所以为了各方安定，大家早就形成默契，一线天修士轻易不会插手下面修士之间的私人恩怨。 既然如此，荀八畑现在为何惶恐？ 实在是因为九重天自上线九重淘宝以来，对太始界的影响越来越厉害，尤其是九重历的推出，几乎正式确立九重老祖乃太始界第一人的地位，其锋芒之盛宛若骄阳烈日。 他若是瞧谁不顺眼，绝对能兵不血刃的玩死对方！别的不说，仅仅是上调手续费乃至彻底将其拒之门外，就能彻底断了一个修士的财路。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在太始界，断人财路更是等若断人修行之路。 以现在九重淘宝蔓延太始界各个角落的姿态，此时太始界所有一线天修士便是结盟反抗都没用，除非能把全天下的修士都杀了。 因此荀八畑慌了，左思右想之后，他不得不咬牙联系九重天公布的一些行走联络账号，然后间接联系上九重天的人间接找到莫管理。 此事，他想化干戈为玉帛。 莫川收到荀八畑的赔礼之后，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第九百二十二章只争朝夕 “炁陨大渊荣选派太上长老荀八畑，剑指九重天管理员莫川，九重历三年三月三敢于炁陨大渊碧湖山一战否？”叶飞舟喃喃自语着九重论坛上的这句话，目光在“莫川”二字上流连许久，费尽心思突破天机之境的喜悦，在这一刻，忽然有些索然无味。 “没想到你走的竟然这么快，我费尽心思勉强突破天机之境，没想到你竟然已入太虚……”叶飞舟一袭黑衣站在一座山峰之巅，神色复杂：“你天赋再强，进境也不该如此之快啊？毕竟这才区区几年时间？九重天管理员……莫非是借了九重老祖的东风？” 想到这，叶飞舟下意识看了一眼手上须弥戒，这是他花费大代价从王氏须弥行淘宝旗舰店上买来的九重须弥戒 “肯定是借了九重老祖的东风！不然的话，根本无法解释这超出常人的进阶速度，既然如此……如果我能加入九重天……”这个念头一生出，叶飞舟目露精芒：“还有半个月时间，足够赶到炁陨大渊了！” …… 莫川看着荀八畑的宣战，嘴角露出一抹赞赏，这荀八畑看来也不是那么没脑子嘛！ 当发现矛盾不可调和，两人之间必有一战之后，荀八畑果断的没有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反而高调的在九重天向莫川发起挑战！ 此举看似狂妄，实际蕴含大智慧。 因为此举等若向天下宣布，此乃两人私人恩怨，与背后势力无关，因此荀八畑无论是胜是败，都能够在最大程度上保护了荣轩派！ 毕竟莫川好歹也是九重天的管理员，代表的乃是九重天的颜面。因此被荀八畑这一声嚷嚷，自然不好意思暗中向荣轩派下手。 说起来，类似荣轩派这种顶级势力并不害怕太虚境修士，而是害怕太虚境修士避而不战却猥琐的专门对下属势力下手，这才是最棘手的情况。 当然了，这种情况太始界历史上自然有不少，但是纵观浩瀚历史，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少见的。因为修至太虚之境，背后多多少少也有一票亲友团。 你敢这般报复别人，别人就敢这般报复你！ 因此各大势力之所以能够互相牵制而存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除非有着一击必杀的把握，否则一旦有一两名高阶修士的漏网之鱼，拖不跨你，也能恶心死你。 莫川心中闪过一抹欣赏之后，随手回了一份应战声明之后，就不在关注。 继承了拓跋煌宙之传承的他，虽然如今修为不过太虚小乘，但是对于荀八畑毫不畏惧。 笑话，手握九重天这等利器，他要还是畏惧，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最近渊外开荒情况如何？”浩瀚的星云尘埃中，莫川大刀金马的悬空坐在一张黑漆金髹龙纹交椅上，翻看着的九重天最近沉积下来的数据。 “开荒进展比起之前快了很多，看来主人的话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小九落到一面巨大的投影上，一边解说着，一边道：“主人之前去过的开荒团进展最快，想来这是因为对方已经开辟到一半，显得比较安全的缘故，所以吸引了不少人，倒是西面毗邻炁陨大渊的一面开荒进度比较迟缓……” 小九详细介绍着，然而莫川的目光，已经落到这张ppt角落的一张画中画上，这张画中画正是九重天的用户分布图。 随着莫川的那一番公告，现在太始界俨然已经刮起开荒之风。 这其中除了莫川的影响力之外，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九重淘宝的出现，令开荒已经不再是一件“苦差事”，甚至成了一桩美差。 以前很多修士不愿意开荒，就是因为渊外地图不明，各种高阶妖兽层出不穷，准备再充足，一个不小心也有可能身死道消。 不过只要利益足够了，再大的风险也有修士愿意承担。所以危险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乃是因为渊外资源虽然十分充足，但是收益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因为你搜刮再多的资源，也很难及时换成所需的修行资源，毕竟你搜刮来的资源一时半会又没办法跨越大渊之幕进行交易？所以你只能上交给组织，换取功勋，然后通过组织来换取资源。 这一套流程走过，得，十分价值的物品，能剩下三分就不错了。尤其是物以稀为贵，渊外的资源在稀罕，没人需求有个鸟用？因为说三分还是高估的。 但是九重淘宝出来之后，情况瞬间大变。 首先，危险问题。有九重淘宝这个可以随时补充物资的超级“云商店”，可以说在渊外遇到再棘手的问题，只要不是立即挂了，都有办法淘到相应的法器进而解决。 其次，资源转化问题。还是那句话，有了九重淘宝这个“云商店”，可以说这边摘了一株灵药，那边就能卖掉，然后换成所需的丹药法器。 因此开荒修士再面对渊外丰富的资源，又有几个不心动？尤其是九重天更是解决了不少修士“无聊寂寞”问题。 所以现在渊外加入开荒组织的行为都已经out了，牛逼的都是单干，或者三五组一小队，刷一波地图，就赶紧撤，回到后方补充一番物资，提升一下修为之后再上。 还有一些艺高人胆大的，牛逼爆表的直线往深处狠蹚！ 尤其是九重天更新了一个“拓荒排行榜”的榜单之后，简直刺激得不知多少“好名”修士的好胜之心。 现在拓荒排行榜no.1一名昵称“傲天无双”的天机境修士，牛逼哄哄的直线蹚了一千三百万里，已经横跨数个郡幕一个州幕，看那模样，极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单人触摸未知大渊之幕的修士。 此时莫川就在看着这面被无数修士蹚得四面开花的分布图，那六边形蜂巢的构造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 “主人，这六边形真的很奇怪吗？”小九很快注意到莫川的视线久久停留在那分布图上，下意识的问道。 莫川如此重视太始界六边形的诡异地图构造，小九一开始再怎么不重视不无所谓，现在渐渐的也被莫川影响到了。 “嗯，很奇怪。”莫川说完，想了想一伸手，远处的一团星辰尘埃快速旋转起来，其内逐渐产生一股向心力，逐渐吸引了四周无数物质，最终向中间凝结化为一颗星球。 “我来自的小世界，早已探明世界其实乃是由一颗颗星球构成的，我们生存的地方叫做行星，而看似绕着我们旋转的太阳，其实是比行星大无数倍的恒星……” 莫川一边模拟者行星恒星的世界，一边解释着，在严谨逻辑的证明下，小九眼神也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最后的震撼以及三分认可。 “如果这套认知理论没有错的话，那么太始界又算是怎么回事？或许你说的没错，自然界天然六边形的东西太多了，地理环境出现六边形并不奇怪，也或许这就是太始界的特色。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想看看太始界的边界在哪里？这太始界到底是一座天圆地方之地，还是一颗庞大的行星！” 莫川认真的道，当修炼资源无忧之后，他目光早已提升到了一个太始界所有修士都无法想象的高度。 小九闻言怔怔的看着主人，看着主人盯着投影出神的眼神，她心中忽然闪过一丝畏惧，一丝对主人好奇心的畏惧，这份好奇心之下，神的秘密大概也无法隐藏吧！ “主人，总有一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小九郑重的道。 莫川喃喃的道：“总有一天？时间太长了，还是只争朝夕的好！可是如何才能提高开荒的速度呢？” 第九百二十三章知识产权 “咦，这家虚拟店铺倒是有点意思，渊外紧急求生包？”刚刚结束探索的询孟远，此时正在在同伴在一家龙门客栈内吃着饭儿。 虽然饭桌上有说有笑，但是询孟远还是下意识的打开九重投影翻看起来。他这行为不止他一人，偌大的餐厅里纵目看去，比比皆是九重投影。这样的场景，大家可以说都已经习惯了。 反正修士神思无穷，一心二用乃是小意思，因此一边聊天，一边翻看九重天，完全不误事，甚至还能因为不停翻看九重天而找到吹牛打屁的的话题。 这不，询孟远这刚打开九重淘宝的首页，他就注意到这页首推荐的网店，自然下意识就点了进去翻阅起来。 提起这首页推荐位置，就不得不说九重老祖经商才情绝对令人拍案叫绝。 一般单纯的淘宝买家或许只会以为九重老祖收取的不过是交易手续费罢了，哦，对了，最近推出的“退货手续费保险”也算是一个。 但是自从询孟远随同志同道合的好友，深赴渊外开荒做了卖家之后，他才逐渐发现九重淘宝的规则简直复杂的不得了。 原来司空见惯的首页商铺其实并不是九重淘宝随机推荐的，而是根据你之前翻阅物品习惯进行推荐的。另外，即便是推荐同一类型商品，其实背后也有无数卖家，因此想要获得首页几秒钟的滚动推荐，还得额外花钱购买。 除此以外，淘宝卖家现在还推出信誉度等级制度。卖的商品越多，开店时间越长，买家好评的越多，信息完善的越多等等这些都关乎着卖家店铺等级。 要说这信誉度等级看着就是一个虚名，似乎也没啥用啊？这其实不然，店铺的等级越高，越容易受到买家的欢迎，至于这是何道理，无需多言。 除此以外，你若财大气粗，还能通过交纳押金来提升店铺的信誉度，当然通过缴纳押金的店铺，旁边自然会有押金金额提示，这类店铺同样也受到欢迎。 因为你不敢弄虚作假，更不敢店大欺客，否则的话一旦被投诉，你若无法提交足够的证据，那么你那押金就会被九重天扣留，用来弥补买家的损失。 因此现在很多卖家发货之前都会留下监控等等作为证明，生怕被讹诈。 诸此种种，在九重淘宝不一而足。虽然九重老祖弄出这一系列复杂的交易规矩，但是很多人并不反感，因为这些规矩，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在保证买卖双方的利益。 虽然说因为这些规矩，让很多修士挂在淘宝上没有最初那么好卖，但是淘宝上依旧有大把专门收购这些资源的人，因此只要稍稍让出一分利益，这一块的麻烦，自然有专人处理。 “哎，你们看看这家店铺，有点意思啊！”询孟远开口招呼同伴们道。 他们这个小队一共有六个人，全部都是金丹境修士。这在现在如火如荼的开荒风气中，算是比较高配的小队了！ 所以他们这个小队开荒不过一个月，收入便十分惊人，而且至今无人减员，这令他们自然十分欣喜。 “什么名字啊？” “野外求生俱乐部！嘿，这名字有点古怪啊？俱乐部？啥意思，你们谁知道？”询孟远问了一句，结果得来的只有摇头和白眼。 “鬼知道什么意思，太始界卖家那么多，现在很多人为了博人眼前一亮，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都敢取，我之前还看到一个虚拟店铺叫乱葬岗的，你说可笑不？” “哈哈哈，你别说，这家老板取名取的好，至少让雪妹妹现在都记忆犹新，这不是一种成功吗？” “有理有理！”六名金丹修士盘踞一桌，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气氛显得格外的欢悦。 “咦，这家店铺确实有点意思啊？这求生包，等若就是一个集合，省了我们一件件查找的功夫啊？” “可不是，这还分等级呢！采气境的，元通境的，金丹境的，赫，这还有天机境的，我滴个乖乖，天机境还用得着求生包？” “怎么用不到？渊外妖兽肆虐，一个运气不好若是扎进天机境妖兽群中，便是太虚也得暂时退避三舍！” “看来这家店铺的老板不简单啊！” “哎，大家看看这拟形帐篷，将阵盘和帐篷合为一体，集伪装、侦查、防御……你大爷的，有了这东西，我们在野外的生存概率岂不大增？” “多少钱？” “二十三万下品灵石！” “这么贵！” “这贵有他贵的道理啊，你们看看，这店铺押金也高得吓人，看来应该并不是唯利是图的奸商。” 这个名曰“野外求生俱乐部”中的商品，迅速在询孟远这个小队众引发关注乃至讨论，尤其是那个拟形帐篷，更是令小队一半人心动不已。 此时别说询孟远的小队了，太始界偌大的开荒团体中，不知道多少人注意到九重淘宝首页推荐的这家店铺。 这家店铺借助目前轰轰烈烈的大势，运势而出各种开荒专用装备，虽然说这里面有一大半的装备在九重淘宝上都能买到，但是很少有人能想起来将他们整合起来，然后打上“渊外求生开荒”的标签来进行售卖。 因此这家店铺创新举动，自然吸引无数开荒修士的格外关注，甚至其齐全的物资，一度还令无数蠢蠢欲动准备开荒的修士直接做出了决定。 …… “主人，您的求生包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模仿了。另外，我查看了一下，其中主打商品拟形帐篷有三成都流向了渊内，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流向一些固定账号，通过大数据对比，基本能确定这批账号都是卖家，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有人在购买拟形帐篷试图破解盗版。”小九悄然浮现出来，汇报道。 没错，目前九重淘宝上大火的“野外求生俱乐部”正是莫川开的。之所以开这家店铺，自然是为了推波助澜现在的开荒运动，当然莫川也因此小赚一笔。 虽然是整合物资进行售卖，但是其中的求生包乃是莫川利用“权限狗”特权，抢先收购那些低价抛售的物资，然后进行整合抛售。因此利润空间之大，超乎外人的想象。 别以为太始界有了九重淘宝，物价就透明了。 实际非也，这一切只能说相对透明而已。 要知道，便是地球网络之发达，信息依旧无法做到绝对的透明。君不见，“咸鱼”、“58”等等一些二手交易平台上的物品，实际上就是直接倒卖淘宝上的商品而已。而且人家这种倒卖，还不需要承担“售后服务”。 这些打着“二手”的旗号，给你“廉价”的信号。实际上，你买的还是淘宝的商品，对方赚的就是几十块钱的差价。 极个别黑心的，直接在一些乱七八糟二手地方平台上售卖所谓的“老版钱币”、“古董”云云，实际上走的也是淘宝的货，不信你去淘宝看看那些老版钱币值几个钱，你再去一些论坛里看看那些抛售钱币的又值几个钱？ 你别说，就这还极具市场。 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很多，傻子更多，不然，博傻理论又怎么会出现？ 莫川在通瑞典当做过，自然晓得这些“信息不对等”的优势，因此身为九重天之主的他，不利用这些资源一箭双雕，岂不愚蠢？！ 此时的莫川，正在九重界一隅次元空间内捏着一团液体金属，似乎在制造着什么，待听到小九的汇报之后，神色平静的道：“意料之中的事情！” 莫川平静，小九就有些愤愤不平了：“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主人，要不要我封了他们的账号？” “这不是封人家账号就能解决的。”莫川悠悠的道：“不过，知识产权得不到保护，这对商业的发展确实是个致命的打击！也罢，其他地方我做不了主，但九重天还是我说的算！” 第九百二十四章图个舒坦 想当初在紫阳阁的时候，莫川做那蛊虫生意，可谓受尽了山寨的荼毒，对于太始界知识产权意识的淡薄，不，应该说完全就没有，可谓无奈到了极点。 以前蛊虫生意如此，虚拟世界又如此，现在鼓捣个拟形帐篷帐篷还是如此，莫川便是此时已经怡然不惧山寨，心中对于这种行为还是深恶痛绝。 既然如此，那索性我的地盘我做主！ “我欲在九重天实施知识产权保护，嗯，大概意思就是，只要某人向九重天申请了专利，便享有九重天的保护，以后九重淘宝只许他一家或者他授权店铺出售该商品，其他未经允许擅自盗版山寨该商品，九重淘宝一律屏蔽不得售卖……” 莫川将知识产权的概念向小九叙述着，说到最后问道：“你看九重天条件能否实施专利保护？” 小九略一沉吟，道：“实施自然是可以实施，不过恐怕将会占据大量推衍力！” 小九说这话的时候，莫川心神一动，已经调出九重天数据查看起来。 现在的九重天因为九重淘宝的上线，每天都要处理数以兆计的交易，其中又会衍生出各种各样的欺诈、投诉、退货等等问题。 虽然九重天自由一套完善的处理流程，但是这对推衍力的占用依旧十分庞大！ 现在九重天十成推衍力已经被九重淘宝占据到了五成，而且速度还在不停的递增着，偏偏九重天的成长速度似乎又有些跟不上了！按照九重天的计算，不出一千年就会出现推衍力不足的问题。 所以现在莫川要“多管闲事”的实施专利保护，这必然加重九重天的推衍力的负担。 “专利保护需要缴费，而且只要魂魄，这样的话，你觉得如何？”莫川问道，说完莫川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古怪，这尼玛说是专利保护，这其实又和暴力团伙收保护费有啥区别？ 这有偿服务，还算是专利保护吗？ 小九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这专利费用恐怕要定得极高，如果这样的话，一般修士恐怕根本申请不起，因此这专利保护到头来只是给有钱人服务，这与主人的理想严重不符。如果调低费用的话，又会造成收支失衡！毕竟维护专利的所需的推衍力十分庞大。” 小九所言，莫川根本没想到，顿时有些抓耳挠腮起来。 “想法是好的，没想到实施难度这么大！说到底，还是九重天的推衍力严重不足啊！”莫川调出小九的计算结果，怔怔的有些出神。 按照小九的估算，如果九重天实行产权保护的话，除非价格定的极高，否则九重天不堪重负的那一天将会越来越快的到来。 尤其是那费用定到一般人都能承担得起之后，九重天一百三十年之后，就会出现推衍力不足的问题。 难不成因此任由山寨横行？ 莫川看了一会儿，目光落到投影之后泛着金属光泽的物体之上。 如果有地球人看到这些东西，定然大吃一鲸：卧槽！ 因为这赫然是一艘极具科幻色彩的金属飞船！没错，莫川正在制作的，赫然是披着科幻飞船外表的交通类法器！ 按照莫川的想法，提高修士的拓荒速度，自然是要想办法提高他们的生存概率。而如何增加生存概率？一，修为；二，外力。 修为莫川是无法影响到了，但是外力他可以影响到啊，因此他费劲心思整合大数据，计算出哪些资源消耗最厉害，哪些东西又最紧俏云云，然后整合成一个求生包，节约拓荒修士搜集物资的时间精力。 除此以外，他还受地球军队的迷彩启迪，制作了拟形帐篷，就是为了进一步增加拓荒修士的安全。 然而这些还不够，脑洞大开的莫川，寻思着你修士再牛逼，也是踩着飞剑乱窜，说到底还是“肉包铁”！ 血肉之躯再牛逼，还能比钢铁还叼？因此若是整个超级防弹汽车云云，弄个“铁包肉”，这安全系数岂不大增？ 一想到汽车，莫川又想着，太始界地形那么复杂，靠四个轱辘，这简直就是瞎扯淡！ 再说了，太始界修士修到金丹之境，基本上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区别只是速度快慢效率优劣而已。因此整个汽车，这简直太鸡肋了。 于是，莫川想到了更加具有科幻元素的宇宙飞船。 一想到这，莫川内心甚至涌现出一丝小激动，因为哪个男人不喜欢金属疙瘩？所以莫川想都不想，就开始着手研发，于是这就有了眼前的造物。 只不过，眼前这个造物还处于“空壳”阶段，模样形似星战中的纳布星际飞船，整个飞行器酷似飞机，但是比飞机线条还要流畅。 莫川越过投影，摸着眼前不过直升机大小的飞行器，沉吟许久道：“拟出专利保护说明书，按照第二标准收费，等我看过之后，发表九重天。同时，以后九重淘宝的收入，八成用来收购魂魄，补充九重天。” “可是这样以来，主人您修炼的速度就会大大降低！”小九连忙道。 “降低不了多少，从十年推迟到八十年，这不算什么代价？搁在一般太虚修士身上，便是再天纵奇才，没个几千年也难以修炼到大圆满，如此又担心作甚？”莫川洒然一笑道。 “可是不到一线天终究……”小九还想说什么，莫川抬了抬手，制止了。 “就这么办了！” 小九看着主人坚毅的面庞，想着之前数次无法理解主人的思维，心中虽然还是有些想不通主人为何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然而根源于存在意义上的从属关系，还是令她服从的道：“是主人，我这就去拟定专利保护条款！” 莫川挥了挥手，小九悄然在这片次元空间之中。 待小九离开之后，莫川目光犹如男孩看到玩具一般的看着眼前的飞船。他决定在九重天实施专利保护，并非是为了保护他这小小的创意。 实际上，以他九重天之主的身份，只要他宣布这是他的虚拟店铺，然后借此屏蔽所有山寨冒牌货，相信没人敢说他不是。 具体是什么原因，说是综合考虑也好，临时起意也罢，怕是莫川自己都说不清。 若是追寻本心的话，大概就是图个舒坦！老子的地盘还不能做主，那老子费劲心思创建这九重天，难不成就是单纯为了利益？ 所以莫川宁愿晚点踏入太虚大圆满，也要让自己心情舒坦点！ “唔，还有半个月时间，足够我弄出一个实验机型！届时正好用荀八畑来试试飞船的性能。” 第九百二十五章突发事件 炼制具有科幻元素飞船的念头，其实早在莫川逃出观澜书院的时候就冒出来了。 只不过那时候的莫川兵戈在颈，满心都是在如何逃命上，哪里有功夫思索什么鸟飞船的炼制？不过，即便如此，当时的莫川还是炼制出来了异界版的火箭。 当时的他也正是靠那只有助推能力的火箭，侥幸逃得一命。 如今这个念头再次冒出，已是物是人非，心境截然不同，炼制起来可谓是如鱼得水。 此时的莫川，手握九重天资源，可谓是要钱有钱，要技术有技术，所差不过是一丝创意而已，而创意这玩意有地球作为支撑，莫川更是不缺。 因此不过三天时间，初代原型机便已经新鲜出炉。 莫川捏着下巴，看着眼前的初代机，眼神发亮。这艘初代机模样总体上还是纳布星际飞船的造型，只不过在一些细节部分做了改造。 飞船表面呈现着玄铁的劲黑色，表面篆刻大量的符文，看起来有种集成电板的科幻感。莫川已经找到一种能够替代油漆的植物胶，只是是否喷涂，莫川决定将选择权交给客户。 “主人，您说的生产线已经建成了，要去看看吗？”小九神出鬼没的冒了出来，一脸邀功的道。 “好！”莫川点了点头，身影瞬间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踏入另一个气炮状的次元空间之中。 此时这个空间内已经大变模样，早已不复最初三五游魂傀儡在那乱七八糟的扎推制作零件的场景，在莫川拷贝几段地球现代化工厂的幻影之后，小九瞬间恍然大悟，不过一天时间，便搭建出一座规模庞大极具现代化自动生产的流水线。 这条流水线虽然没有空间的掣肘，但是不知为何，小九还是将其设计的颇为拥挤，当然说好定点便是空间的充分利用。 这种利用不仅是二维前后左右空间的利用，更是一种囊括上下空间的三维空间的利用。 在流水线的起始段，乃是一口大型九龙咆哮鼎。此鼎鼎口大开，一只只傀儡犹如千与千寻中的煤精一般，搬运着一块块的金属锭投入其中。 随着金属的投入，鼎周九龙口也在一张一合中，不停的吐出各色金属液体，这些金属液体顺着水槽流入模具之中，再运输带的输送中，经过一道道冰冻、火炼、雷淬等等法阵，最终再由傀儡篆刻标准化符文，加盖防盗自溶魔水，便大功告成！整个流程可谓深谙自动化生产的精髓。 “做的不错，有了这生产线，别人便是能山寨得了我们的产品，也竞争不过我们，因为仅仅成本就能拖垮他们！”莫川大悦道。 “还是主人厉害，生产线这种创意，简直就是开天辟地！”小九夸张的拍着马屁。 莫川笑了笑，没有吱声，反而认真的看着这条流水线的每一个环节。 “主人，我最近在想，如果我们用这自动化流水线来生产飞剑等常用法器，这岂不能赚到更多的钱？有了这些钱，九重天成长速度肯定能更快一分，说不定还能一举解决九重天推衍力不足的问题。”小九举一反三道。 莫川闻言微微一愣，对啊，他光想着建立淘宝，通过淘宝赚取商家的钱，却忘了咱也可以弄个自营店赚取买家的钱啊！以他九重老祖的声誉，自营店根本不用打广告！ “我们家小九可以啊，知道举一反三了！”莫川揉了揉小九的脑袋，夸奖道。 小九眼睛顿时眯成了一轮月牙。 莫川略一沉吟道：“不过，如果我们要做商品的话，首先要确定好我们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你之前说用流水线生产飞剑，这倒是给了我一个想法，太始界飞剑如此昂贵，便是盛产飞剑的海冬大渊，经历整个太始界的抢购之后，价格也上浮起来。因此我们若是做飞剑，那便不如将‘廉价’作为我们的核心竞争力！” 莫川侃侃而谈：“利用九重天大数据进行筛选采购最便宜的材料，然后再利用流水线生产制式飞剑，或许我们的飞剑千篇一律毫无特点，但是它胜在廉价，再毫无特点，它终究是飞剑！我想这对那些囊中羞涩的修士来说，有总比没有强！” “没错！”小九兴奋的道：“不仅仅是飞剑，各种常用法器，我们都可以搭建流水线进行生产，太始界市场那么大，薄利多销之下，我们的利润必然十分可观。” 莫川闻言大赞，两人正要商讨一些细节，莫川表情忽然一滞，道：“小九，此事便交由你来处理吧，各类法器设计好了，拿来给我看看。” 说完，莫川身影便消失在飞船的生产车间内。 ‘咦，主人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想到了什么创意？嗯，非常有可能，若是这样，最近还是不要打扰主人为好。’ …… 令莫川表情凝滞的事情，并非小九猜测的那般突然冒出什么创意，而是莫川地球本体那边出事了，准确的说应该是莫川的前女友杨清懿出事了。 虽然陪父母过端午节时许诺“多过两天”，但是在接到杨清懿电话的那一刻，莫川不得不出尔反尔，离开老家，连夜飞往港市。 莫川行程之匆忙，甚至因为私人飞机来不及调遣，而不得不选择搭乘民用航班。 港市。 凌晨三点钟威尔斯亲王医院显得格外的厚重，下半夜的月光虽然依旧皎洁，却将大楼的阴影压在踏入医院的人心之中。 莫川脚步匆匆的行走在楼道内，整个人恨不得施展神通赶路。 看到莫川匆匆而来，早就提前赶到的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连忙走过来压低声音道：“老板，我已经给杨小姐施展了回春术，身体已无大碍，现在已经睡了。” 莫川点了点头，走到门前，略一停顿，才压下门把走了进去。 那表功的年轻人刚想跟进去，就被司俊龙拦了下来。 莫川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虽然来时已经知晓早有准备，但是在看到床上那半边脸颊红肿的女子，莫川呼吸还是在瞬间粗重了三分，胸腔完全被一股怒火充塞，脸色涨红，眼眸中更是宛若实质的冒出闪电符文。 第九百二十六章红颜 好一会儿，莫川才压抑下心中的怒火，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床边女子。 酣睡中的她，眉头依旧微微蹙着，不知是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还是精神上的屈辱，眼角隐隐还能看到蜗牛爬过一般的泪痕。 莫川微微挑起被褥一角，入眼的绷带，令他嘴角嘴角抽了抽，但最终化为一片平静，只是平静的有些可怕！ 无情未必真豪杰，多情如何不丈夫，莫川冷寡而自私，但终究不是薄情，或者便是再薄情，她终究是他的女人！哪怕曾经是。 莫川微微吸了一口，抬起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杨清懿的额头，随着指尖上流芒隐入皮肤之中，杨清懿微蹙的眉头顿时缓和了下来，呼吸似乎也更加轻柔起来，这让他的目光也柔和了下来。 经历得多了，才会发觉原来最好的在一开始就遇到了。 便是现在的莫川，哪怕分身在太始界呼风唤雨，但是那种感觉依旧十分的不真实，不真实的令莫川有种神游天外，南柯一梦的感觉。 哪怕太始界的功法同样适用于地球，但那种感觉依旧很虚妄。 所以太始界的莫川，行径越发放浪形骸，所言所行越发贴乎于本心。 莫川目光柔和的看着杨清懿，脑海中回忆着路上下属发来的资料，表情越发柔和，心中的戾气逐渐荡平。 莫川就这般静静的坐着，直到天边翻起鱼肚白。 门外适时的传来轻微的敲门声，莫川微微蹙了蹙眉，再次深深看了一眼杨清懿，起身离开。 清晨的病房外，依旧人流稀少，只是杨清懿的病房外却簇拥了十几名黑衣男子，这些人的出现，不止一次惊动值班的护士。 若非这些人各个气质超凡，谦逊有礼，这些护士还真有种报警的冲动。 莫川出来了，门外的一众黑衣人下意识低头，以示尊敬，不少人眼中更是露出激动乃至狂热的情绪。 “老板！”蔡云龙喊道。 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莫川亲传的缘故，蔡云龙以前西装白领压的一圈刺青已然消失，现在的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厚重，对，就是厚重，哪怕他随随便便站在一边，也犹如一座巍峨山峰一般，令人侧目，给人厚实之感。 “你来了！” “来了！”蔡云龙作为最早跟随莫川的人，恰巧也经历着莫川和杨清懿分手的那一段时间，虽然他没有亲眼瞧着，但是终究有所察觉，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杨清懿之于莫川代表着什么。 此时的他，能够感觉到老板看着平静，实际上却平静的让人有种可怕的感觉。 “摸清对方的底了吗？” “摸清了！”蔡云龙递上一枚玉珏。 在莫氏集团真正的高层都知道，集团的核心资料，包括修行功法全部都是记录在玉器之中！且规定任何人不得将集团核心资料抄录到纸质电子工具等等东西上，一旦违背，任何人都将面临最高级别的处罚。 之所以这么做，大家也都能猜到，这不仅是为了隐藏集团的秘密，更是为了保护大家。 因为随着修炼，大家不是傻子自然都察觉到地球上清灵之气的匮乏，因此修行者越多，对他们其实越不利！修行者有他们这一小撮人就足够了。 现在蔡云龙用玉珏记录一名普通女子的事情，这立即让大家意识到这件能惊动老板的事情，果然不是一般的事情。 “李家如何反应？”莫川接过玉珏问了一句。 “没什么反应。” “李荣学不知道？” “知道！但是他照旧去兴盛大厦上班去了。” 莫川闻言点了点头，表情平静如水，不见愤怒。便在这时，他忽然眉梢一动道：“她醒了，我去看看她！”说着，正要转身进去，又停住脚步道：“都别杵在这了，太扎眼了，老蔡，回头给我安排一个僻静点疗养院。” “哎。”老蔡连忙应道。 莫川挥了挥手，推开病房的门，踏了进去。 …… 在杨清懿闺蜜的心目中，杨清懿一直是个很坚强的人，别的不说，只身来到港市打拼，从一家小小的奶茶店做起到现在连锁网红茶饮品牌，再扩展到连锁糕点，不敢说事业有多么成功，至少这份成功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很不容易。 这一切对于杨清懿来说，她其实就是想争口气。 所以她接受了前男友分手时的五百万美金，孤身来到港市打拼，一来，这里远离大陆，二来，也是因为她从前男友口中得知母亲在这里的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事业的风生水起，杨清懿也顺利找到了母亲。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她想象的方向发展。 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她的前男友太优秀了，在她风生水起的时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个学历造假门事件直接轰动整个互联网。 从此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道路越走越辉煌，人也越来越出名。 看着网络上各种小道消息对于莫川身边女人的猜测，杨清懿心里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然而难受又奈何？ 最终杨清懿将心底的这份说不明的情绪，化为事业上的动力，为了事业迎来发展，她不得不选择融资，游走于各种虎视眈眈的投资人之间，而她的事业也因此迎来高速的发展期，她现在俨然已经涉足化妆品行业。 不过，她不知道，她片叶不沾身的姿态，最终激怒了她的一位投资人，最终她被这位投资人引荐给了港市赫赫有名的多情公子赌王之子李荣学。 不出意外，杨清懿独特的气质还有美貌，引来了李荣学的兴趣。 不过，李荣学好歹也是豪门之后，做事也算是风度翩翩，自然不可能出现狗血剧中的霸王硬上弓之事。奈何他风度翩翩，瞄上他的人可风度不起来。 因此李荣学狂追杨清懿的事情被八卦媒体曝光，杨清懿立刻遭到了来自各方各种不怀好意的谩骂，甚至引来赌王二姨太太的警告，其私下更是怒骂杨清懿是“狐狸精”、“不要脸”、“勾引她儿子”、“想进豪门”云云。哦，对了，李荣学正是赌王二姨太太所生。 如果仅此这般也就罢了！ 谁曾想此事竟然引来一直欲和李家联姻的周家的怨恨，最终此事向着十分狗血的方向发展，那就是周家的人借故打了杨清懿，其中更是重点照顾了杨清懿“勾引”李荣学的容貌。 这便是这整件事情的由来，其中许多沟沟绕绕，大概也只有莫川这般势力才能调查得清楚。 第九百二十七章引弓满弦蓄待发 杨清懿茫然的睁开眼睛，许久才若回魂了一般，恢复起了记忆。 只是昏厥前那一刻充满混乱辱骂乃至殴打的场景，依旧令她痛苦的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哪怕是这几年快速增长的阅历，昏厥前的记忆也令她难以忍受。 便在这时，病房传来了开门声。 杨清懿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下意识缩了一下，她不知道就是这动作令莫川心中对某些人的憎恶再次提升了一个等级。 “莫——川——”杨清懿喃喃自语，眼睛睁大，衬托的半边红肿的眼眶越发令人怜悯。 莫川连忙走过去，抓住杨清懿的手道：“感觉好些了吗？” 这一刻，杨清懿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忽然若开了闸一般，泪流满面，这是她朝思暮想又恨又爱的人啊，以前想起来只觉得恨，只想比他强，只想证明一些什么。 她甚至设想过两人之间无数次的见面，她该是依旧温婉打招呼外热实冷，还是直接横眉冷对目不斜视的擦肩而过…… 然而当她真的见到莫川的时候，她才发现她所有的设想不过是一种自我欺骗罢了。 莫川瞧着杨清懿只是一味的哭，不知道怎么的，不知多久不曾流泪的他，忽然忍不住红了眼眶，他紧了紧她的手，有些哽咽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杨清懿摇了摇头，只是在那哭，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雪白的枕头上，溱湿了好大的一片。 莫川傻乎乎的也不知道安慰，笨拙的陪着模糊了眼眶。 不知过了多久，杨清懿才慢慢止住泪水，她忽然叹了一口好大的气，不知是否是这场大哭宣泄了心中了积郁闷，瞬间只觉得心胸舒服多了，心情豁然开朗。那不堪回首的一刻，此时似乎也看开了。 因为他能来，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事情。 “好些年没见了，过得还好吗？”很老土的开场白，不过却也是最走心的开场白。 杨清懿嘴角翘起：“还好，只是肯定没你那般精彩。” 莫川笑了笑：“都是迫不得已的随波逐流罢了！” “是啊，人在江湖肯定要身不由己。”杨清懿眼神有些黯然的感叹道。 莫川见状，心中一痛，将话题转移开了。 说起来两人数年未见，此时突然得见，本该是尴尬无比的场面才是，然而最初的那一场同流泪，却让两人几乎同时打开了心结一般，宛若多年的知心好友的聊了起来。 两人聊了刚认识的情景，聊到当初分手的误会，聊到杨清懿这几年的打拼，聊到莫川网络上那些声名鹊起的事件，有欢笑，有沉默，更多的却是一笑释情怨。 只是细听的话，就会发现两人没聊现在，没聊造成杨清懿现状的现在。 杨清懿不提，是因为不愿意这事破坏了两人聊天的氛围，更是因为这件事里她的名声十分难听，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莫川解释，所以索性不提。 莫川不聊，是因为他不想让杨清懿伤心，更是因为他是行动派，这事行动总比言语要有力得多！ 两人聊了不知多久，莫川忽然一拍脑门道：“看我，你刚醒来就聊了这么多，饿了吧？我让人送点吃点过来。吃过了，咱们换个地方疗养。” 杨清懿没有倔强的推脱，大大方方的道：“好，正巧我也有点饿了。” 莫川笑了笑，起身出去拿了蔡云龙贴心的送来的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杨清懿直勾勾的看着莫川，实在忍不住，却又故作风轻云淡的问道：“最近好像很少看到你的消息了，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莫川一怔，随即道：“这个暂时不会考虑！” “嗯，不考虑？再怎么不考虑伯父伯母肯定也急了吧？再说了，你现在闯出这么大的家业，以后总要有个人继承才对。”杨清懿道。 莫川笑：“我不需要人来继承我的家业！” “怎么不需要，你又不是神仙，还能不死啊！”杨清懿道。 华夏人最忌讳聊生死，然而杨清懿却十分自然的提了起来。 莫川笑了：“我当然不会死。” 杨清懿咯咯笑了起来：“人家都说，年纪越大性子越会沉稳，没想到几年没见，你反倒比以前轻狂多了！” “这叫逆生长。”莫川眨了眨眼睛。 “呵呵。”不知道为什么，莫川说不急着结婚的时候，杨清懿心底莫名的生出一种欢悦，她下意识的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喜欢。” 杨清懿说完，就有点后悔了，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孟浪了，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岂料，莫川想也不想的回道：“我也是。” 于是这一顿早饭显得格外的香甜！ 吃过早饭之后，杨清懿便在莫川的安排下，转入港市赫赫有名的养和医院。本来莫川意思是找个僻静的地方，不求对方医术如何，因为治疗问题他自有道术解决。 不过蔡云龙办这事显然十分上心，直接给安排到港市最好的养和医院，这家作为被无数明星政要青睐的私人医院，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将杨清懿安排在这里倒也和莫川的命令不冲突。 莫川这边刚刚安排好，蔡云龙凑了过来耳语几句，却是帮着杨清懿打点生意出差的杨清懿母亲董芷蓝匆匆赶到威尔斯亲王医院却不见杨清懿，差点要急坏了。 “告诉她吧！”莫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早年癫狂事，现在若是凑一起撞见，大家心里肯定都有点不自然。 所以莫川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养和医院。 …… 挂着港市大陆双拍照的迈巴赫s680后座中，蔡云龙向着老板莫川做着汇报。 别看莫川这个后半夜心平气和的陪着杨清懿，实际上，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在他的背后这半夜时间，不知多少超绝之人为其奔走。 “老板，殴打杨小姐的人都已经抓到了。” “我知道了，先关着吧。” “另外，赌王李家，还有周家，海外资产基本都已经摸清了，老臧也都已经布置好了。” 莫川点了点头，就听蔡云龙又道：“老板要给杨小姐出气，这事必然要震动李家周家，这周家也就罢了，但是这李家纵横港市数十年，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怕是还会惊动政府中人，你看我要不要提前和燕京那几位打声招呼？” 离了养和医院的莫川，平静的表情终于冰冷了下来，此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厉道：“用不着，李家还不配动用那几人！赵航手下不是控制着数个暴力团伙吗？呐，让他派几个人过来震慑一下。” 蔡云龙道：“这合适吗？这会不会将此事闹大？” “所以这就要看他们的选择了。” 第九百二十八章横冲直撞 坐落于港市赫赫有名富人区中西区的兴盛大厦，可谓是港市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商业办公大厦，也是港市顶尖企业的首选办公之地。 这座大厦的第十六层，乃是一家名曰帝鸿的网络科技公司。 这家网络公司在互联网这个圈子里很不起眼，然而港市富人圈里人却无人敢小瞧这家公司，因为这是赌王之子李荣学的公司。 虽然说这是李荣学练手的公司，成败无所谓，但是若能在其发展过程中雪中送炭，助其一臂之力，未来好处定然不缺。 因此帝鸿自开办起来，业绩就一直蒸蒸日上发展的很不错，这让李荣学得意之余对于这生意也越发上心，在很多人眼中李荣学绝对是典型的“努力型”富二代。 这不，今儿李荣学又早早的来到了公司，那勤奋劲儿看得不少芳心暗许的女人们胸膛越发荡漾，心中可谓惦记死了李荣学。 莫川也很惦记李荣学，所以从养和医院出来之后，他便一路直达兴盛大厦。 车子刚刚停稳，蔡云龙连忙下车，要给老板开车门的时候，不曾想他刚绕过来，莫川已经推开了车门，眼神冷漠的仰头看着制造着光污染的大厦玻璃幕墙。 此时一名嘻哈青年打扮的年轻人，悄然走了过来，向蔡云龙递上一枚玉珠，蔡云龙接到玉珠之后，略一查看，才放心的又转交给了莫川：“老板，李荣学已经打下追魂索命引，这是大厦的构造以及指引环。” 莫川随手接过玉珠，然后插入兜中，大步向大厦行去。 作为中西区赫赫有名的写字楼，兴盛大厦的安保做的自然极好，大厦内部电梯入口安装着一排闸机，闸机内外还有三五名一身正装的保安在巡逻着。 许是快到午餐点，大厦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少，还有一些快递外卖小哥抱着货物，焦急的等着客户下来取货。 莫川一路走向闸机，面对闸机的阻拦，莫川单手按住闸机，便跳了过去。 结果，他刚过去便立即被保安拦住：“先生，非大厦内部工作人员，其他人不得入内！请你出示通行证！若是应聘，还请联系考官，让他们下来接你。” 在这里做保安，显然见多了这情况，表情看似客气，实际上隐隐又带着一层高傲。 “哎哎，你干嘛？”那保安话还没说完，立马又有一名打扮嘻哈的年轻人跳了进来，一把勾住他的脖子道：“嘿，兄弟原来跳槽在这里做了门将啊，恭喜恭喜……”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来人啊，有人硬闯！”那保安大怒，奋力挣扎，结果便是以他退伍兵打遍连排无敌手的身手，却愣是挣脱不了这年轻人。 不过他的大喊，还是惊动了大厦的保安，一群保安冲了过来。 可惜他们还没走几步，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悄然冒出几道人影，宛若幽灵一般，缠上了他们，瞬间便将他们制服。 这突兀的一幕，惊得大厦里来来往往的上班族一跳，不少过来应聘的新人更是眼皮突突直跳，难不成兴盛大厦这边治安已经差到这地步了？ 在大厦门口一片乱糟糟的时候，莫川已经静静的走进电梯之中，按下了十六层按钮。 等到电梯门在开，一股带着浓浓科幻味道网络公司门楣出现在莫川的视野。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前台美眉笑眯眯的道。 “我找李荣学！”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您是无法去见李总裁的。” “那你现在帮我预约。” “不好意思……哎哎，没有预约你进不去的。”前台美眉看着莫川转头就是往里走，连忙道，她倒不是害怕莫川擅闯公司。 作为网络科技公司，门禁考勤指纹机这种玩意儿自然是标配，因此前台美眉根本不怕莫川硬闯，因为他硬闯也闯不进去。 不曾想，莫川走到玻璃门前，突然抬起脚丫子对着玻璃门就是狠狠的踹了上去。 “哗啦！”也不知道莫川穿的皮鞋是不是配了钢头，这一脚下去，拇指厚的玻璃门轰然破碎，化为满地玻璃渣子。 前台美眉“啊”得尖叫一声，小手捂嘴，整个人都已经懵逼了。 别说是她，门口一些员工也傻眼的看着满地玻璃渣子中收回脚的莫川。 莫川冷眼看了一眼这些员工，直愣愣得向某个方向行去，那个方向赫然是一堵玻璃墙。所有人傻乎乎的看着莫川走到玻璃墙前，再次抬起脚丫。 “哗啦！”这一次的动静更大，因为这一整面玻璃墙的破碎。 “啊——” 这一刻，帝鸿的员工们终于反应了过来，胆小的直接尖叫起来，胆大的连忙报警，还有一些男员工下意识撸起袖子就要走过来。 莫川浑然不管这些人的反应，整个人冰冷得犹如终结者中的机器人一般，横冲直闯。遇墙破墙，遇桌跨桌，但凡挡路者，不是滚，便是垫在脚下。 “你谁？！”一名男员工抄起一把椅子就是冲了过来。 “滚开！”莫川瞪了一眼，没有理会。 不曾想，他这动作，反而让那男员工大怒，他大骂一声：“艹你妈，你谁啊！”吼完，抄起椅子便是砸了过去。 危机之下，仓皇者有之，慌乱者有之，但是从来就不缺乏冷静抓住机遇之辈。 于是不知多少男员工抄起手边之物，便是冲了过来。 可惜他们的热血注定要白白泼洒，那些砸过去的东西，怎么砸过去，便怎么砸回来，一个男子将自己砸了过去，于是他以更快的速度，脸色煞白的倒飞回来。 “老子不想殃及池鱼，不想死，给我滚！”莫川再次一脚踹飞一名男子，怒骂道。 然而他这怒骂显然有些迟了，因为敢冲上来的，早就被砸趴了，而剩下的之前都没敢冲上来，现在就更不敢了。 于是莫川横冲直撞，撞开帝鸿的卫生间，一脚踹开一扇厕所的大门。 一名戴着蓝牙耳机的青年，一脸错愕的看着踹开他大门的人，那懵逼的模样显然一直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者说，此时他凑巧蹲在马桶里的举动，若是搁在一般人身上，还真会忽略。 源自赌王的气运吗？可惜他这气运碰到了莫川。 莫川浑然不在乎厕所里的恶臭，在青年呆滞的目光中帮他摘掉蓝牙耳机，然后咧嘴一笑道：“李荣学？” “是我，你是谁？”李荣学终究是赌王之子，这下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你先出去，等我方便完了……” “你不用方便完了，我只问你两个问题。” 李荣学眼睛瞄了一眼卫生纸，到底没好意思擦屁股，一脸难看道：“我说了，你先出去，我……” 莫川返身一个大旋踢，将背后的烘干机一脚踹飞，刹那间，零件四处乱飞。 “现在方便了吗？” “你你……你说？”李荣学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 莫川咧嘴一笑：“杨清懿昨晚被周家的人打了你知道吗？” “周家？这是周家干的……” “嘘，你不用惊讶，也不用解释那么多，我只问你知不知道？” “知道！”李荣学咬牙道，今天他犹豫了一早上，就是在纠结要不要去看望杨清懿，因为他的母亲亲自警告过他，不允许他再追那个小门小户的狐狸精。 “第二个问题，杨清懿名声受损的时候，你为她说过话没有？” “我……”李荣学刚一张口，他看到莫川的眼神，那可怕的眼神，瞬间令他口中的辩解之言咽了下去，鬼使神差按照心中的想法道：“没！” 莫川点了点头：“非常好！” 此时，李荣学自己都愣住了，他有些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会这般不受控制的说出实话？人的愤怒，多半源于自己的无能，因此李荣学下意识大怒起来，这个混蛋莫名其妙闯过来是什么意思？他和杨清懿是什么关系？还有公司那帮人都是废物吗？怎么不拦一下？ 回头他已经差人好好查查这混蛋到底是谁，他要弄死这个死仔包！ 第九百二十九章狼狈 李荣学心中发狠，寻思着怎么找属下莫川算账的时候，莫川忽然张开五指，向他抓了过来。 李荣学大愕，他想躲避，但是莫川的速度太快了，快得似乎超过了他的思维。 于是莫川犹如篮球高手扣抓篮球一般，一把扣住李荣学的脑袋，然后狠狠一拽，将还没擦屁股的李荣学直接从马桶上拽了下来。 莫川便这般抓着李荣学的脑袋，好似拖死狗一般向外面走去。 “啊……放开我！放开我！丢你老母，死仔包你是谁？！” “我顶你个肺，放开我！” 李荣学疯了，他疯狂的大骂着诅咒着，没有被束缚的五肢张牙舞爪的好像龙虾一般，疯狂抓挠着扣在他脑袋上若铁钳一般的手臂。这般不行之后，他又疯狂的抓着手边能抓到的一切。 然而莫川本体的力量便是在孱弱不堪，那也是跟太始界分身相比，在地球，他就是无敌的王！ 于是李荣学的抓挠，看起来是那么的徒劳而狼狈。 此时帝鸿的员工们早已经乱作一团的六神无主，要不是这家公司福利待遇确实很高，此时怕是已经有人跑了。 不过人虽然没跑，但是大部分基本也都慌了，除了极少数报警的，大多数犹如鹌鹑似的惊恐的缩在办公桌边，一脸忐忑的看向卫生间的方向。 随着卫生间再次冒出人影，帝鸿所有员工嘴巴下意识的张大起来。 只见他们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年少多金、堪称无数闺阁少女梦中情人的总裁，此时浑身衣衫不整不说，下半身更是连裤子都没穿，整个人竟然被人以一种极罕见的姿势扣着脑袋拖了出来。 “屌你妈！放开我，你死定了……死定了……我要杀了你全家！” 李荣学被拖到外面之后，看到开放式办公室无数员工傻孢子似的看着他，他整个人彻底崩溃了，疯狂的怒骂着，诅咒着莫川的全家！ “你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启然！是赌王！！放开我！你死定了！放开我——” 李荣学歇斯底里咆哮着，他终于将他爸的靠山搬了出来。 他爸的名字似乎起了作用，抓着他的人站住了脚步，李荣学心中刚刚一喜，脖颈却传来撕裂一般的痛苦，却是这恶魔竟然抓着他的脑袋将他拎到眼前，然后面无表情的道：“所以这就是你妈嚣张的资本？” 李荣学一愣，莫川另一手对着他腹部便是狠狠一拳。 砰，刹那间李荣学倒飞了出去，半空中便是一口鲜血呕出，整个人痛苦的脸色扭曲得他妈来了也不认识。 莫川在帝鸿所有员工惊恐的目光中，走过去提着裤脚半蹲下来，然后轻佻的拍着李荣学的脸蛋道：“不好意思，我欺负的就是赌王的儿子，你应该庆幸只是你犯事了，要是你爸，我连你爸也一起打！” 说完，莫川大手再次抓着这厮的脑袋，拖死狗的一般拖行在无数玻璃碎片中， 这一刻，李荣学再也骂不出来了，这不仅是因为心中被惊恐填满，更是因为莫川那一拳捣得他痛苦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莫川耳边终于清净了，一路慢慢悠悠的将他到电梯门口，结果电梯门一开，一群白领目瞪口呆的看着莫川。 再看看莫川背后大片的玻璃渣，一个个脸上顿失血色、极少数女人甚至尖叫着捂着嘴巴，冲出电梯。 也罢，人太多，也怪挤的。莫川在这些人畏惧的眼神中，施施然拖着李荣学踏入电梯之中。 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此时大厦外面已经聚拢了一群看客，这些看客看到莫川如此酷炫姿态拖拽着一个人，一个个皆目瞪口呆。 不少人下意识举起手机。 不料这时候，人群中忽然传来骚动，骚动瞬间蔓延，所有人不知为何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慌乱，似乎被顶级猎食者盯上了一般，一个个下意识的东张西望或者跑来，再也没人举着手机乱拍。 等到那莫名其妙的情绪褪去的时候，大厦里制服保安的人已经消失，那可怕抓着人脑袋拖拽出去的一幕，更是消失不见。 …… 清晨的大浪淘沙休闲会所显得格外的安静，疯狂一夜的人们便是嗑了最嗨的药，此时药力也该过去了，整个会所安静得只有赚得最少却穿的最整齐的清洁工早起打扫着卫生。 便在这时，会所深处忽然传来惊恐之极的惨叫声，那声音之凄惨，惊扰了无数好梦的客户。 温商钟德龙正是被惊扰的人之一，作为常年厮混于这种娱乐会所的他，见多了喝酒闹事，便是他自己便亲身经历了好几起。 所以不少人出门查看的时候，他却恼怒于这些搅了他的好梦，天见可怜，昨晚上为了拿下一个大客户，他一个人几乎干了两瓶茅台，现在大清早就被闹醒，头疼的厉害不说，胸口还直翻恶心。 他想睡过去缓缓，可惜乍醒之后，却再也睡不着，外面的喧闹声却也越来越大，脚步声惊叫声大吼声简直不绝于耳。 这时钟德龙察觉到几分不对劲来，这里可是广港区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休闲会所，治安绝对杠杠的，即便是有客人闹事，也应该很快便平息下来才是，怎么会出现这种动静越来越大的情况？ 左右睡不着，钟德龙索性披着睡衣走了出去，此时大清早的楼道内如同他这般的客人还有很多，不少人站在门前纠结的看着远处的声源，寻思着到底看不看这热闹。 最终国人看热闹的好奇占据了上风，不少人簇拥了过去。 可惜他们的犹豫根本没有看到精彩部分，不过即便是落幕的一幕，也令无数人张大了嘴巴，包括钟德龙。 只见会所的大门口，遍地都是哀嚎的保安，一名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叼着烟对着会所的高管道：“我家老板要的人，别说你这会所，便是在太空宇航员，咱也得给抓过来！你要是聪明人，好好安抚你的客人，别尼玛跟我瞎比比，也别跟我拽背景，再哔哔，砸了你的会所你老板也只能认栽！” 说完，这年轻人便施施然带着一群人离开，透过玻璃幕墙，还能看到这群人上了一辆辆悍马中，然后扬长而去。 钟德龙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幕，他瞧着前面议论纷纷的人群，挤了过去打听起来。 “这群人谁啊？连大浪淘沙面子都不给？” “谁知道？看口音似乎是外地人，乖乖，你们没看到三五人就撂倒这一群人，这怕是猛龙过江啊！” “啊？被带走的是周家的人？” “周家向来不是很低调吗？怎么惹了这种猛人？” “低调？呵呵，低调怎么惹上这种人？大早上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暴揍一顿，又这般嚣张的拖出去，这怕是就要做所有人看！这下有得热闹看了！” “嘿嘿，看到那女的了吗？周家闺女，听说一掀开她被窝，啧啧，两个男人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以前听说周家闺女不错，知书达理，还海龟呐，谁能想到私生活竟然如此糜烂！” “周家这下丢大了，这事没法和解了，也不知道这群人背后到底是谁？” 第九百三十章死也要死在一起 被好事之人封为赌王的李启然，能以“王”字冠名，这足以表现出他在博彩业这个领域中当之无愧的魁首地位。 而港市又因为毗邻大陆这块禁赌的庞大市场，因此博彩业向来极为发达，即便是近几年赌权开放，对博彩行业产生巨大冲击，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家依旧是港市最顶尖的特权阶级。 因此莫川横冲直撞兴盛大厦，在众目睽睽之下拖死狗一般的拖走李荣学，此事自然在第一时间惊动了李启然。 挂断电话的李启然，脸色铁青到了极点，整个人犹如愤怒的公牛一般，鼻翼一张一合喷吐这炽热的气息。 已经很久没人敢这般挑衅他了，更没有人敢向他的儿子挑衅，莫非是看他老了，好欺负了？ 赌王李启然下意识点开通讯录就要调兵遣将，然而他手指刚刚落到一个人名上，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是一个极为陌生的号码。 李启然瞳孔微微一缩，他想到了什么，他一咬牙接通。 “李启然先生？” “是我！” “相信你已经收到了你儿子的消息了，没收到的话，需要我向你汇报一下吗？” 李启然闻言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的道：“你是谁？想要什么？” “我是莫川莫老板的人，想要干什么，带上你的二姨太太还有她那姓刘的司机，红岭球场你自然会知道一切！”说完，电话便戛然而止。 “莫川莫老板？他是谁？”李启然心中愤怒到了极点，但是内心深处却微微一沉，因为对方的语气太平静了，这意味着对方很自信，面对他赌王李启然还如此自信，这如何不让他内心忐忑起来。 然而心中再怎么忐忑，李启然只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就知道自己该如何办了。 李启然扣心自问道：这件事我能就这般算了吗？ 答案是不能！ 他确实不能，因为对方将这件事闹得太大了，整个兴盛大厦都知道了，那么这距离全香港都知道还远吗？ 他赌王是风光，但是窥觊他的人也极多。别说现在赌权开放，便是以前一家独大，窥觊他的人还少了？ 他现人老发白苟延残喘，全靠狮虎垂危尤有余威震慑四方，若是他露出疲态，围绕着他的鬣狗分分钟怕是就要冲上来咬断他的喉咙，吞噬吃他的血肉。 所以这件事他不能怂，甚至还要处理的漂亮，震慑四方，给他留下充足的后事安排继承时间。 想罢，李启然继续翻看之前的通讯录，一个接一个电话的打了出去，白手起家打出赫赫威名的赌王，终于在年老的时候再次发威。 …… 港市警亭首长耿sir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挂了李启然的电话。 李启然这电话并不是报警，而是打声招呼！ 不得不说华夏语境实在是深奥，“打招呼”这个词在不同的情况下，甚至不同的人理解出来的意思绝对截然不同。 说浅了，这是一种客气；说深了，这里面就蕴含着特权交易。 李启然这种人没事自然不可能打电话客气问候一下，所以这里的打招呼的意思自然便是后者。 按说赌王这种人打招呼，耿sir应该不用有任何犹豫便帮忙才是，然而耿sir犹豫了，因为在李启然这个电话打来，他其实就已经接到兴盛大厦的报警。 因为涉事人社会地位太高，所以这事不出意外的惊动的他，正是因为惊动了，他才知道这看似嚣张的举动，实际上背后代表的力量简直大的惊人！ 远的不说，就说兴盛大厦事件没有留下任何一份视频资料，以他多年的工作经验便嗅出里面的精心谋划。 这里面的视频资料，不仅仅是大厦的监控，还有目击者的手机拍摄！ 前者还好说，后者就有点可怕了，现在这社会人手一台手机，现场那么多人，很多人把事情讲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有已经掏出手机，却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没一个没拍成的。即便是有视频，也是极为模糊的后脑勺之类的画面，这一切的一切可谓令人细思极恐。 除此以外，据帝鸿网络科技公司现场侦查，那现场暴力破坏的场面，根本不像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那最起码都有过一定训练的人才能做到。 耿sir叹了一口气，他想了想提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特勤队打去了电话道：“全队十分钟后集结出任务……”耿sir略一停顿又道：“这是秘密行动，不得出动警车，所有人上交手机。” 李家势大，此事于私于公他必须得出动警力。但是敢和李家作对的人，不是有所依仗，便是筹谋已久的报复行动，所以综合考虑来看，他还是谨慎点为好。 …… “老板，李启然能量果然大得惊人，现在除了港市警亭，李家还请动了港市万全安保以及北极狐成员。”蔡云龙向着莫川汇报着，此时的莫川已经安然躺在红岭球场的绿皮草地上，晒着太阳。 在他的旁边十几人被捆成一团堆一起，一个个惊恐的看着他。 “有点水平，竟然能请到北极狐的成员，话说北极狐能赶得过来吗？” “似乎是凑巧在咱们华夏做任务，顺道接了！” 莫川点了点头，一边操作着平板电脑，一边道：“管他是北极狐，还是南极狐，十公里之内给我拦截住。” 说这话的时候，莫川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道：“哈喽，吃过午饭了吗？” 原来此时，莫川赫然电话视屏了杨清懿。 “嗯，吃过了！”杨清懿举着手机，半边脸颊依旧红肿未消，这将她的容颜破坏的有点丑陋。 然而莫川却犹如看待最美丽的女子一般，温柔的道：“吃过就好，欺负你的人我都抓来了，没抓来的，他们自己也会乖乖过来的，你是想看视屏，还是来现场？” 莫川问道，说这话的时候，他将镜头调到后置摄像头上，然后对准那十几名困在一起的男女。 杨清懿表情瞬间呆滞了，瞳孔中分明闪过震惊、不可思议、惊恐、痛快之类复杂的情绪。 “那是……李荣学！你疯了？他可是赌王的儿子！”杨清懿终于看到其中一人的面孔，顿时惊恐的道。 “我便是疯了，也只会为你而疯。”莫川眨了眨眼睛，语气温柔，似乎在调情，然而他那表情却看得那十几人惊恐到了极点。 杨清懿怔怔的看着手机上笑容灿烂的面孔，这一刻，她心中生出无穷疑惑，比如莫川怎么突然就把这么多人绑来的？比如怎么把李荣学也绑了？比如他为什么把李荣学绑来，莫非是因为他追她？ 可是她知道，莫川摊上大事了。这件事之后，无论他怎么做，怕是都会和李家彻底结为死仇！ 莫川不是笨蛋，可他为什么还这么做？ 答案杨清懿心中瞬间便有了，于是，杨清懿忽然泪流满面，半晌，才抹着眼泪，哭着咧嘴笑道：“我去现场。” 既然摊上事了，那么便一起承担吧，死也要死在一起！能在临死前，狠狠报复一下那些欺负她的人，她觉得已经很满足了。 第九百三十一章欲加之罪 今日的港市高尔夫红岭球场，显得格外的诡异。 很多玩得好好的客户，突然接到通知，球场出现可疑犯罪嫌疑人，要求他们迅速离开。事关小命，大部分客人自然配合离开，只是心中却疑窦云云。而少部分无理取闹的，在接到港市警亭电话之后，也不得不离开。 等到这些客户依次离开时，瞧见球场入口聚集的大批大批身着防弹衣的武装人员，一个个这才被吓得脸色煞白，后怕不已。 此时的红岭球场南门入口已经被警方堵上，北门入口扎堆挤满了武装人员，球场的外围更是五步一哨三步一岗有专人巡逻，谨防犯罪嫌疑人逃脱。 “耿先生，辛苦了辛苦了！”红岭球场外，李启然一下车便看到了耿sir，连忙走过去握手感谢。 “份内之事，应该的应该的。”耿sir客气的回应着，他瞄了一眼李启然身旁两名虎背熊腰的汉子，赫然是港市深受富豪圈子追捧的万全安保成员。 话说自从港市上世纪发生了轰动全球的十亿绑架案之后，安保业便在迅速成为朝阳产业，其中做的最成功的，便是这万全安保了。 李启然之所以姗姗来迟，就是为了等候万全安保的保驾护航。 “李老哥你终于来了，也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人啊，我闺女竟然也被绑了！”周家家主周耀熙也是一脸惶恐的凑过来。 不等赌王接话，赌王的二姨太太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抓着耿sir的衣袖，一脸惶恐以及哀求道：“耿警官我儿子怎么样？他没事吧？我家荣学从小乖巧懂事，彬彬有礼从来没跟人家红过脸，什么人竟然这么穷凶极恶绑架我儿子啊？他是不是要钱？要多少我们给他，千万别伤害我的儿子啊！” “李太太，不要太担心，贵公子暂时没事！”耿sir安抚道。 然而二姨太太此时已经完全慌了，根本就不是几句话能安抚的，还是一个劲的问，还不停督促着耿sir派人营救。那姿态看得赌王眉头直皱，不得不给属下使个眼色，让属下拉开了二姨太太，这才有空间商讨此事。 “现在里面什么情况？”李启然拉着耿sir悄声问道。 “人都在里面，不过没法靠近，无人机也被击落了，谈判人员也被拦了下来！”耿sir道。 赌王抬头瞄了一眼远处被高低起伏地面掩盖的球场内部，又乜了一眼周耀熙，眼中闪过一抹凶厉道：“他们有枪了吗？你看能不能直接突击进去？” 勾头的赌王隐晦得在脖子上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暴露出极为果决而残忍的心性。 想想也是，能在博彩业这个注定波涛汹涌的行业里扎下根，并且做到佼佼者地位的赌王，怎么可能会是个普通安分守己的生意人？ 耿sir毫不见怪的摇了摇头：“暂时没发现他们有枪，但是这不好做，因为我们还无法确定他们是否是绑票，而且……”耿sir顿了顿：“对方是莫川，想来你应该查到了他的身份，他不是一般人，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赌王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在耿sir布置现场的时候，赌王离开了一小会儿，似乎是安慰二姨太太去了，又似乎吩咐着什么。 就在这时，入口突然驶来了一辆jeep，门口的条子略一检查心中大惊，连忙过来汇报给耿sir。 耿sir闻言一脸阴晴不定的走了过去，不等他过去问话，驾驶座上的年轻人丢来了一个手机。 “耿警官？” “是我？” “我是莫川，门前是我的人，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闹大，那么放我的人进来。你和李家周家的人都可以进来了。” 耿sir脸色一变道：“莫川你到底想要什么？还有，你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你应该知道你做了什么？请多为你的家人朋友考虑考虑！” “我想要什么？哼，你们来了就知道了。” 话刚刚说完，电话便啪的挂断。 便在这时，一声尖叫突然响彻现场，惊得无数警察差点开枪走火。 “是你！贱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明白了，这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你个死贱人，我要你死！”被拉向一边的赌王二姨太太突然发现了jeep车中的杨清懿，顿时整个人犹如发疯了一般，试图冲向车边。 可惜她很快便被人拦住了。 杨清懿长发飘飘遮住半边脸颊，她看着发疯似的二姨太太，感受不到丝毫所谓的母爱，只有一种快意恩仇的感觉。 二姨太太最终也没有靠近jeep车，只能在随队车里无数次发泼怂恿辱骂自己的丈夫懦弱，最终被赏了一个巴掌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经过之前警方的疏导，此时的红岭球场已经空荡荡的毫无一人，车队沿着球场柏油路一路向深处行去，显得格外的寂寥。 车队一路虽然毫无阻碍，然而在中途的时候停了下来，却是众人意见忽然相左起来。 耿sir的意思乃是让众人先不要过去，他派遣谈判专家过去看看到底啥情况。周耀熙也是一脸惶恐，担心这群人手里有枪。倒是赌王杀伐果断，果断要求直接会面。 一番争执之后，车队再次出发。 等众人到了目的地，赌王的二姨太太突兀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荣学！荣学！我的儿啊！”只见赌王二姨太太再也坐不住了，推开车门，就是跌跌撞撞的向儿子方向跑去，不过却被众人给阻拦住了。 因为被绑着的李荣学等人四周赫然站着数十名男子，这些人虽然手无寸铁，但是谁知道后腰有没有别着手枪？ 在这群人旁边，这件事的主谋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莫川，正躺在太阳椅上，晒着太阳，手边还有一杯橙汁。 老实说，这场景出现在球场多少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但是此时谁敢嘲笑？ 在赌王二姨太太又哭又闹的时候，耿sir的人迅速行动起来，一个个呼啦啦的冲下车，依托汽车迅速建立起一道攻防线，一个持枪指向这边。 “啧啧，好大的阵仗啊，耿警官你可真是人民公仆啊！”躺在太阳椅上的莫川啧啧赞叹起来。 耿sir眼角抽了抽，道：“莫先生，你现在已经涉嫌绑架，我劝你快点把人质给放了，否则我有权现场击毙你！” 莫川缩了缩身子，表情夸张的道：“哎呦，我好怕怕哦！” 做出这动作的时候，莫川还冲着被推下车的杨清懿挑了挑眉毛，那模样就像是情人间的嬉笑罢了！ 杨清懿更是被莫川的表情逗乐了，咯咯笑了起来，她现在也已经放开了，管他呢，既然事已至此，那就疯狂一把吧！ “耿警官，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可以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绑架了？我又绑架谁了？小心我告你一个诽谤罪！” “你怎么没绑架，你绑架我儿子了！”二姨太太大吼：“莫川我儿子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这般对待我儿子？！” “莫老板，我周家到底做了什么事，你要这般报复我闺女？”周耀熙也几乎同时喊了起来。 莫川懒得看李家周家，又对耿sir道：“这是我和李家周家的事情，你若是聪明人，现在就给我滚！兴盛大厦还有大浪淘沙的事儿，事后会有人去投案自首，绝对不会让你为难！不然的话，你这乌纱帽也到了摘下来的时候。” “莫先生，请你注意你言辞！你现在控制他们的人身自由，不是绑架又是什么？”耿sir一脸正气凌然。 莫川撇了撇嘴，一抬手，蔡云龙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递了过来。 这个东西一出来，瞬间吓得警方乃至李家呼吸一窒，一个个眼皮突突直跳。 第九百三十二章平板退劲敌 这东西赫然是一把手枪！ 莫川接过手枪之后，又接过一根方形消音器，慢慢悠悠的拧上枪口。 “你要干什么？！”耿sir唰的掏出手枪，指着莫川一脸色厉内荏的怒叱道。 莫川犹如没听到耿sir的怒问一般，只是沉默而认真的加装消音器。在他做出这些动作的时候，他手下赫然拖着四名满身狼藉的男子走了过来。这四名男子盯着莫川的动作，一个个惊恐得拼命的摇头，可惜嘴巴被胶布封起来的他，根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莫川终于装好了消音器，他看向杨清懿道：“懿懿，昨晚是这几个畜生打了你吧？” 杨清懿看到这几人瞳孔微微一缩：“你要干什么？”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说我要做什么？”莫川道。 杨清懿怔怔的看着莫川，忽然笑了：“如果你死了，我会给你殉情的。” 莫川温柔一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莫川，放下手枪！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耿sir额头冒出冷汗的大吼，李家周家的人早就被吓得下意识退后一步，他们身边的保镖在这一刻，不得不苦笑的站出来，做好随时为雇主挡子弹的准备。 莫川没理会耿sir的愤怒，他反倒看向周耀熙道：“周耀熙是吧？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绑你的女儿吗？我告诉你，因为你女儿指使这几人把我的女人打了，这个理由充不充分？” “不可能……”周耀熙闻言脸色大变，他想辩解什么，然而莫川根本不鸟他，反倒嘲讽的看向赌王：“你们李家原因也差不多，虽然没动手，不过有时候态度比动手还要可怕！李太太，你眼中的狐狸精是我的女人，她确实小门小户配不上你们李家，不过你们李家同样给我莫川提鞋都不配！” 此言一出，赌王等人骤变，不等他们开口，突变骤生。 因为就在这刹那间，就在莫川“不配”二字尾音还没消失，莫川抬起手枪对着一个人的脑袋，“噗”得便是一枪！ 刹那间，天地安静了下来！ 偌大的球场落针可闻，所有人瞳孔收缩，谁也没想到，莫川竟然说杀人就杀人！一切快得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 那被杀之人残尸表情还停留在一脸茫然的模样。他后半边脑袋犹如西瓜一般轰然炸开，大片的血渍血雾泼洒在余下三人身上，惊得他们犹如木鸡一般，瞪大眼睛。 下一刻，余下三人一个个全疯了，一个个“呜呜呜”拼命挣扎着，试图逃跑，鼻涕眼泪不要钱的糊了满脸。 可惜押着他们的年轻人一脚下去之后，一个个不得不全部跪在地上，然后福如心至一般，集体拼命的向着莫川磕头。 “绑架罪算什么？想抓我，我给你一个更大的罪名！杀人罪够大了吗？”莫川吹了着枪口，对着耿sir道！ “混蛋——”耿sir瞪圆眼睛，咆哮。伴随着他的咆哮，他身边更是响起一片保险栓扣开的声音。 李家周家的人此时早已呆若木鸡，所有人根本没想到这才开始，莫川竟然就敢杀人！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 这到底是不顾一切，还是狂得没边？ “魔鬼！”这大概是所有人对莫川的感官。 “害怕吗？”此时的魔鬼看向杨清懿。 杨清懿瞪圆眼睛，整个人有种在梦中的感觉，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脑海中似乎生出一枚泉眼一般，不停涌出凉意冲刷着她的灵魂，令她对这一切，竟然有种很平常的感觉。 于是杨清懿摇了摇头。 莫川笑道：“不愧是我的女人！” “怎么样，耿警官，这个罪名你感觉够大吗？现场这么多证人，怕是我的律师再牛逼，也没法为我脱罪了，满意不？”莫川道。 说这话的时候，莫川对着其中另一人又是一枪，伴随着消音之后的闷响“噗”声，又是一条亡魂烟消云散。 “混蛋，给我住手！你给我住手！”耿sir愤怒的咆哮着，脸色却苍白得若金纸，他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耿警官，他是恶魔，快杀了他，他会杀了荣学的，快！杀了他！”二姨太太忽然大喊起来。 可惜她这话一出口，气得赌王简直想把她弄死，这不是提醒这个杀人成性的恶魔了吗？ 莫川看着神经几乎被逼得濒临崩溃边缘的耿sir，心知不能再逼了，再逼下去，彼此之间必然会发生混战，一旦到了那一步，他便是在燕京有人，怕是都不好收场了。 所以他耸了耸肩将手枪丢在地上，抬手指了指耿sir，他一名手下，立即高举双手，摆出投降状，举着一个平板电脑走过了过去，然后将平板电脑丢在两方之间的空地上，这才缓缓退了回来。 莫川指了指平板电脑，比划了一个请过目的手势。 耿sir脸色阴晴不定的接过平板电脑，他打开电脑略一翻阅，瞳孔骤然一缩，猛然抬头看向莫川，莫川摊开手，冲他微微一笑。 耿sir脸色瞬间阴晴不定起来，他看了看赌王，又畏惧的看了一眼莫川，忽然收起枪道：“收队！” 这个词一出口，所有人傻眼了。 “耿警官你说什么？” “耿兄弟你这是？” 赌王周耀熙等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耿sir，怎么也不明白一个平板电脑怎么让耿sir在亲眼看到嚣张的杀人行径之后，还选择视而不见！ 那平板电脑里面究竟是什么？莫非莫川这厮抓住了耿sir的把柄？不对啊，那里面便是耿sir的把柄，但是他就不怕李家周家事后的揭发？ 李家周家百思不得其解，或者说在莫川杀人之后，他们已经被震撼的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多少理智思考这里面代表的东西。 耿sir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但是却依旧果决的道：“两位自求多福吧！” 说完，竟然真的返身返回车中，他带来条子一个个面面相觑之后，最终在服从的天性下，还是警惕着看着莫川等人，收枪走人。 值得一提的是，在耿sir收队走人而引起慌乱的瞬间，莫川的人悄无声息的将杨清懿带了过来。 “好了，不用看了，你们最大靠山已经走了，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算算咱们之间的账了？”莫川笑眯眯的道。 赌王李启然深深吸了一口气，越众而出，隔空喊话道：“世人只知莫先生乃是一等一的富豪，没想到莫先生还是一等一的军阀，看来莫先生在非洲的私人武装传闻应该是真的了。” 莫川笑容不变：“赌王就是赌王！” 李启然咬了咬牙道：“我还是不明白这件事，我家荣学到底哪里触犯了莫先生？” 莫川拇指擦了擦鼻尖，道：“这话你应该问问你的二姨太太，不过，看你太太那般恶毒愚蠢的模样，估计你问她只会更糊涂，也罢，我便告诉你。” “李荣学追我的女人也就罢了，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李荣学还算光明磊落，没使什么阴招，这是他活到现在的根本原因，不然的话，他只会跟这四人命运一般。” 莫川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下已经将地上两具残尸拖走，包括余下两个被吓得屎尿齐出的汉子。 “不过，我之所以还抓他过来，就是因为他有一个好妈，您的二姨太太！”莫川说到这的时候，所有人视线下意识看向二姨太太。 她的表情瞬间呆滞了下来。 恰在这一刻，远处忽然传来“噗噗”两声沉闷的声音，这声音简直和莫川之前开枪的声音一模一样，这声音一出，瞬间令二姨太太脸色煞白了下来。 所有人都猜到了什么。 “李太太，请你知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儿子追求我家懿懿，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羞辱懿懿？！便是羞辱也就罢了！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动用你丈夫的关系，算计懿懿的公司，更不该算计懿懿的本人！” “我我没有……”李太太下意识否认。 第九百三十三章事了若浮云 莫川懒得理她，对周耀熙道：“周老板，我知道你家一直有意和李家联姻，但是联姻是你情我愿之事，你自己闺女没本事勾搭不上李荣学，就叫人打我的女人，这是什么意思？知道你家闺女为啥这般衣衫不整吗？我的人在大浪淘沙找到你闺女的时候，她的被窝里可是翻出了两个大男人呢，啧啧，到底是富贵人家，就是会享福啊！” 这嘲讽的语言一出，周家李家脸色骤然大变。 莫川转身一屁股坐在太阳椅子上，指着不远处捆绑的一群道：“这件事我需要一个交代，两位请吧！” 周耀熙脸色铁青的看着远处低着脑袋的闺女！这就是所谓的坑爹吗？这简直是把他往火堆里坑啊？！ 赌王李启然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瞬间，他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 这件事说到底，不过是这莫川小子想出口气罢了，他虽然势大，但是还不敢把他李家怎么样，否则仅仅是社会影响，就足以令他无处藏身。 别看他之前又是恐吓，又是杀人，其实所杀之人，不过是炮灰卒子而已死了便死了，莫川不在乎，他也不在乎，相信见多了凶残罪犯的耿警官也不在乎！ 所以耿警官能转头就走！ 既然如此，赌王李启然李启然突然冷笑道：“年轻人，你能够在这么短时间走到今天，确实了不起！但是你终究太年轻太狂了！” “哦，怎么说？”莫川饶有趣味的问道。 赌王突然举起手来，这个动作十分突兀，突兀得众人一脸错愕。 赌王一脸冷笑而得意的举着手，期待着那充满香甜气息的蔓延！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所期待的一幕，却一直没有发生！ 尴尬的气氛在蔓延。 “扑哧……”莫川噗嗤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道：“你是在等人杀我吧？” 话落，远处开来一辆面包车，随后一名亚洲人被五花八绑被推出面包车，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走过来，递给莫川一个箱子。 莫川接过箱子，随手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套精密至极的狙击器材。 “风行者m96，啧啧，是把好枪！”莫川看了一眼就合上了箱盖子：“不好意思，赌王先生，你的北极狐先生任务失败了？！” 这一刻，周家众人才知道赌王的举手是什么意思了。 可惜他费劲心思请来的北极狐成员，根本连靠近都做不到，就被莫川的人给抓了。 这一刻，赌王的脸色可谓又青又白，尴尬到了极点。 莫川叹了一口气，他感觉有些无趣，这种掌控一切的行为固然爽，不过他的经历太丰富了，这样的爽，对他而言已经没了吸引了，反而令他有种在演独角戏的感觉。 这一切，说到底他是为了给杨清懿出气，否则的话，以他掌握的力量，轻而易举就能将这这些人全部扼杀！而且不留丝毫痕迹。 “虎毒不食子，李先生的顾虑我了解，算了，你的心结我来帮你破解！李先生太太的那位姓刘的司机应该带来了吧？我觉得你们两人可以和李荣学做个亲子鉴定，老实说我觉得他长得不太像你。” 这句话信息量之大，一出口瞬间震得全场一片大哗，周家李家众人可谓脸色剧变。 二姨太太脸色苍白得一个站立不稳，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赌王李启然见状脸色骤然一片铁青。而被捆绑起来的李启然见到父母的反应，更是面若死灰。 也不怪他们如此巨大的反应，而是自始至终莫川表现得太强大了，因此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赌王李启然忽然伸手入怀，他的动作没有惊起莫川的人，反倒令二姨太太脸色骤变，她发疯似的一把抱住李启然的大腿哭爹喊娘的喊道：“不要杀荣学，他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要杀你就杀我！不要杀荣学！” 这歇斯底里的求饶声，反倒更加证明了某件事情。 “你给我让开！让开！”李启然怒吼。 可惜换来的却是二姨太太越发死命的抓抱以及求饶，场面甚至一度混乱起来。 莫川冷眼看着这一幕，转身扶住杨清懿道：“走吧！” 杨清懿一怔，这就走了？ 莫川似乎看出杨清懿的心思，反问道：“现在这结局不够完美吗？” 杨清懿看向莫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其中极有惊叹于她男人的能力，更有一丝惧怕，以及一丝骄傲。 是啊，还有比这更完美的结局吗？一直嘲笑羞辱的她的二姨太太，原来竟然是个给丈夫戴绿帽子偷人的婊子。可以预料到她未来的结局，必然十分凄惨。 对于莫川来说，这也是最好的结局。因为二姨太太偷人之事要是传扬出去，赌王怕是要晚节不保！所以赌王肯定会全力以赴隐瞒这一切。 想要隐瞒着一切，他就要给莫川擦屁股，有了土著地头蛇擦屁股，想来除了当事人，没人会在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 杨清懿神色复杂的扫了一眼场中众人，转身随同莫川上了一辆车子。 在上车前，场中再次传来“噗”的一声消音枪声，却是任务失败的北极狐成员被莫川的手下随手给杀了，然后拖走！ 莫川明明可以将其带走之后再处理掉，偏偏他在现场将其杀了，这其中深意不得不令人深思。 要知道，这个杀手可不是之前那四个跳梁小丑，他可是北极狐成员，杀了他，极有可能得罪北极狐。然而即便如此，莫川还是杀了，这其中表现出来自信绝对令人心头一凛。 车队尚未行远，背后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声。 这不是莫川的动的手，却不知死的是谁。 翌日，港市各大媒体头条纷纷刊登了港市警亭在红岭球场抓获重大命案逃犯的大新闻。 港市电视台甚至为此做了独家报道，在报道中，港市警亭耿sir意气风化正义凌然的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何人民公敌都逃脱不了人民的制裁！” 在这个重大新闻之下，兴盛大厦以及大浪淘沙事件就显得可有可无，最终只在各大媒体留下豆腐块大点的新闻报道，寥寥几句官面套话中，这两件事的闹事者似乎已经投案自首，具体案情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众所周知，一旦是“进一步调查核实”也就意味着遥遥无期。 此事后的第三天，港市赫赫有名的赌王二姨太太突发心脏病去世！这个新闻一出，不出意外的瞬间夺去港市警亭的风光。 要知道港市赌王家事，早就成了无数人心目中的“宫斗大戏”！现在赫然已经连播到了七八季，现在二姨太太突发心脏病去世，尼玛，一时间，不知道又有多少阴谋论甚嚣尘上，各种什么四姨太太害的，什么三姨太太为了推儿子尚未，故意使绊子等等层出不穷。 在此大背景下，参加完母亲葬礼便出国深造的李荣学，似乎也被人解读出“率先出局”的深意。 在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所有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于是一场荒谬到极点的真相，彻底被掩盖了下去。 被掩盖的还有港市木兰集团总裁周海峰跳楼自杀的真相，据小道消息说，周海峰之所以跳楼自杀，乃是因为其集团欠下巨额债务，具体真相如何，已经无人知晓。 第九百三十四章画风突变 港市，优栈公寓，杨清懿家中。 居家养病的杨清懿，得知周海峰跳楼的消息之后，久久无法释怀！在这个节骨眼上，周海峰的死，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因为周耀熙媳妇娘家也姓周！周海峰正是周耀熙的小舅子，也就是他闺女的亲舅舅。 在见到莫川之后，她心不在焉许久，到底控制不住道：“周海峰之事谁做的？” “不要想这些事情？！” “可是我想知道。” “因为愧疚？” “或许吧，只是我觉得因为我被打，就死了那么多人，这会不会太狠了，这是要下地狱的！”杨清懿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莫川心中叹了一口气，道术的力量终究是有些的。清心本心咒虽然令杨清懿的情绪当时没有失控，但是随着道术力量的衰减，所有的不适最终会反扑而来。 好在此道术的力量是逐渐衰减的，这倒是让杨清懿有个缓冲的接受过程。 “周海峰之事不是我的做的，不过，据我所知怂恿周家女嫁入赌王家的正是周海峰，所以赌王最终把账算到他头上并不意外，跳楼这个结局算是好的，如果他能平息赌王的愤怒的话。”莫川没提那个女人名字，怕刺激到杨清懿。 那天他没有过分逼迫周家，就是因为他知道周家这种体量掺和他和赌王之间的恩怨之中，根本承受不起他和赌王任何一个人的怒火。 他便是放过了周家，赌王也不会不放过，不出意外，周家遭到了赌王的报复，或者说赌王在无法将怒火宣泄在莫川身上，不得不向周家宣泄。 如果周海峰之死能平息赌王的愤怒那最好，就怕他的自杀不过是一厢情愿。 “可是……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我们这么做岂不是草菅人命？”杨清懿看着莫川的眼睛。 莫川直直的看着杨清懿的眼神，老实说，他的内心掠过一丝不耐烦。要是他属下敢问他这话，绝对会被清场滚蛋。 “你是生意人，应该知道一场金融风暴之后，会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生不如死。而这一场金融风暴的背后，不过是一场资本的掠夺。既然如此，你觉得那些资本家是不是在草菅人命？抡起手上的鲜血，他们比历史上最有名的屠城将军都要多得多。” “便是你自己，你生意上的成功，也将意味着有人因为你而黯然退场，其背后又有多少下岗的人？谁知道他们其中会不会因此被逼得跳楼？既然如此，这账怎么算？” 杨清懿闻言呼吸一窒。 莫川放缓语气又道：“任何生灵要活着，就要吃东西。吃肉也好，吃素也罢，本质上都在吃其他生命延续自身，既然如此，无缘无故的杀戮都没有错误，那么他们欺负到了我，我杀了他们，这又有什么错？” 杨清懿呆滞了，她感觉莫川的话有些不对劲，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这个歪理！” “任何生物都要吃东西没错，可是他们的杀戮是为了自己生存的需要，我们这……”杨清懿试图反驳。 莫川打断道：“你自己也说了，他们的杀戮是为了维持自身的生存需要，既然如此，这些人威胁到我们的生存状态，令我的生存不愉快，那么我杀了他们有什么不妥？” 莫川拍了拍杨清懿肩膀：“我制造的杀戮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如果接受不了，早些和我说，我会还你一个自由。” 说完，莫川转身离去。 …… 同一时间，太始界九重界，莫川分身张开了眼睛。 世人都说枕边风极为厉害，他今天算是体会到了。他很少怀疑过自己奉行的价值观，但是杨清懿的质疑，还是令他心中生出了一丝反问。 他处理问题的方式或许在地球上看来确实极为狷狂，极为霸道。但是这若是放在太始界，就显得不要太正常。 在太始界，一语龌龊，便拔刀相向，流血五步，屠城灭族的可谓比比皆是！ 虽然说太始界也讲道理，但是这所谓的道理，更多的时候是在双方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一旦出现一方压倒性优势，谁特么跟你讲道理？直接打到你服为止！ 现在太始界无数修士就被迫不得不服一个“枷锁”——知识产权保护。 在莫川帮助杨清懿出气的时候，小九也拟定出九重天版的知识产权保护律法，莫川过目之后，左右手互搏一番，察觉不到丝毫漏洞之后，便发布在了九重天。 不出意外，这条公告再次轰动太始界！或者说，莫川发布的公告，从来就没有石沉大海的时候。几乎每一个都能引起太始界无数修士的热议。 因为莫川的意志，现在赫然已经影响到太始界数兆计智慧生灵的生存状态。 “知识产权保护？九重老祖又要搞什么花样？” “我艹，不愧是九重老祖，每每出手皆是石破天惊的大动作！” “九重老祖糊涂啊，这知识产权保护一出，岂不是要扼杀九重天的繁荣？” “非也，在我看来，这知识产权保护不是扼杀九重天的繁荣，这反而促进了九重天的发展！” “促进个屁，大家出售的东西不准重样，一旦有人抢先注册了，其他人还卖不卖了？” “没看公告就出来瞎喷，没看九重老祖的公告吗？在这公告发出的那一刻，已经出现的商品统统不作为申请对象，以后出现的才是！” “哼，我看九重老祖就是吃饱撑的，管得也太宽了吧？” “就是，九重天要是在这样搞下去，迟早要完蛋！那个上极离天，墨渊，你们怎么不更新个淘宝出来？老子算是受够了九重天的规矩！” 知识产权保护一出，不出意外引起九重论坛的大范围讨论，习惯了抄袭无罪的太始界修士，对这知识产权保护看法可谓毁誉参半，有人赞美，有人嘲讽，还有人含沙射影怒喷九重老祖！ 然而无论这些人怎么说，知识产权保护推广得却极为顺利，或者说在九重天推广的极为顺利。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太始界修士有个优点。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只要你拳头足够大，绝对不会有人敢跟你讲人权、民主之类的玩意儿。 不服就干！干不过，要么滚蛋走人，要么咬牙忍着。 以现在九重天之于修士的重要程度，自然没人敢滚蛋，既然滚蛋不了，那就只能服从强者制定的规矩！至于挑战？不好意思，九重老祖至今不曾露面，想挑战也找不到人。 另外，以太始界众修对九重老祖的估测，九重老祖修为最起码也有着一线天的修为，这修为也不是谁都能挑战的。 因此知识产权保护推广之顺利，也就不足为奇了。 另外知识产权保护之所以推广十分顺利，莫川也是费了一番苦心的，比如为了保护大部分修士的利益，莫川特别将已经出现在九重天的东西列为“禁止申请保护对象。”为此莫川甚至更新了一个搜索功能，专门用来搜索这些专利。 这一点来说，虽然会损坏一部分修士的利益，但是这也是无奈之举，否则的话，那专利这一块绝对乱套。为此，莫川甚至连自己创造而出的“求生包”、“拟形帐篷”云云也列为禁制申请保护对象。 因此知识产权保护对现行的商家商品没有任何影响，但是下一步想要推出新的产品，就要遵循知识产权保护的规矩了！一旦新商品已经有人申请了保护，便将无法在九重淘宝售卖的。 同理，若是有新的发明创造，也可以提前申请专利，等到商品制造出来之后，甭管线下仿制的多么泛滥，线上绝对只有你一家，或者你授权的商家出售。这等若将这一块的利益全部收入囊中。 因此这知识专利保护刚出来的时候，很多人还没意识到其中蕴含的利益，等到三五天有人亲自实践之后，论坛的画风瞬间为之一变。 第九百三十五章希望 虽然九重天出现不过三年多时间，这点时间对于寿命动辄以千为计数单位的修士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然而就是这么短的弹指一瞬间，九重天已经成为太始界大部分修士离不开的存在。 其中就包括司马可嘉。 司马可嘉感觉自己很幸运，因为她虽然不是直接生在九重时代，但是却正巧横跨旧历和九重历，且在她修行最紧要的时候，遇到了九重天。 这般遭遇对比起论坛上那些生不逢时的感慨，无疑要幸运多了。 司马可嘉的父亲乃是一名炼器师，职业看似很稀罕珍贵，奈何其本人天赋实在有限，所以在炼器这一道成就也十分有限，平素靠着给人炼制一些小玩意谋生。 不过话虽如此，司马可嘉却在父亲的影响下，从小对炼器就生出了浓厚的兴趣并且展露出非凡的天赋。如今不过二十岁的她，就已经能够独立炼制一些玄品法器，展露出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非凡天赋。 这样的天赋要是搁在一般散修家庭中，无疑很容易就会被埋没掉！ 但是司马可嘉没有，因为就在她老爹教无可教的时候，九重天出现了。 靠着九重天道法总录中海量免费道法，还有专门论坛讲座，乃至后来九重平台上冒出来的各种炼器软件，司马可嘉炼器水平可谓突飞猛进！实际水平可以说不亚于一些顶级势力培养出来的天才子弟，只不过这一点司马可嘉自己都没察觉出来。 这一切，也是司马可嘉觉得她是幸运的根本原因。 也因此，她也是九重老祖的粉丝之一。以至于九重天上线九重淘宝之后，她怂恿着父亲在淘宝上开了家店铺，虽然生意寥寥，但聊胜于无。不过又因为生意太差，这家虚拟店铺被交给她亲自打理。 亲自打理一家虚拟店铺之后，司马可嘉无疑兴奋坏了，然而在炼器上有着过人天赋的她，在生意上的天赋就泯然于众矣！ 司马可嘉每天便是绞尽脑汁的想尽办法经营，包括论坛上的发帖打广告等等攻略，但是虚拟店铺生意一直不见起色，她细心观察一番之后，不得不承认，她家的商品一没特色，二没价格优势，也难怪生意一般。 她倒是想过炼制一些富有特色的小玩意来吸引客户，可惜等到她绞尽脑汁的发布一款首饰法器，不等因此稍稍提高一些销量，数天之后，九重淘宝上就有虚拟店铺出现了类似法器。 这一幕可谓严重打击了她的积极性，也令她大为沮丧。 想想也是，她一没资金，二没充足货源，怎么跟那些大商铺竞争？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很多修士为了保证质量，宁愿买大商铺贵一点的商品，也不一定愿意光顾他们这种小型店铺。虽然说九重淘宝有退货服务，但是谁也不想麻烦啊？ 最终司马可嘉在一番挣扎之后，选择放弃，只将九重淘宝作为一个销售补充。 然而就在这时候，九重老祖突然发布了一个知识产权保护的公告！ 这个公告一出，令司马可嘉放弃的内心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作为毫无资金技术优势的她，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创新！可惜没有保护的创新在太始界却是最不值钱的存在，她自己就是个例子！ 修为阅历决定着她所用出的防盗手段，对于高阶修士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实际上，在九重淘宝做生意，大部分遵循的乃是薄利多销策略。用了防盗手段，这等于就是增加自己经营成本，这其中一个拿捏不好，便有可能做了亏本生意。 因此很多商品根本不做防盗处理，大家拼得似乎都是商品的成品率！ 现在九重老祖宣布将对九重天创意加以保护，这瞬间内心受挫的司马可嘉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于是，她连夜将以前冒出的创意完善，然后申请了知识专利保护，在得到准确的官方答复之后，这才发布新的产品。 新产品发布之后，司马可嘉整个人彻底坐立不安起来，她一遍遍翻阅着自己的产品，看着介绍页面的上的文字投影，每次看到都有种想修改得更完美的冲动，偏偏却找不到该如何修改。 翻阅自家产品的同时，她还不停关注着自己店铺的阅读量，不知道是不是她新产品起了效果，阅读量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提升。 只是这提升显然根本不值钱，因为根本没有人购买。 半天之后，司马可嘉气馁了，颓废的躺在床上，整个人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有些出神。 她想要在炼器上更进一步，仅仅有九重天的知识交流是不够的，因为炼器这一行，实践才是最重要的。而实践需要雄厚的财力作为支撑。 因此她想要更上一层楼，必须得需要大量的钱！ 以她家庭的能力，显然已经供养不起她的消耗，所以她必须得自寻出路。九重淘宝给了她一个施展才华的天地，然而九重天再如何逆天，一切终究还得靠她自己。 九重老祖为天下散修已经做了很多了，从共享天下道法，到令全天下无时差交流，再到如今的九重淘宝，乃至现在的知识专利保护，这一切的一切，不知改善了多少散修的生存境况。 然而将九重天夸到天上，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就是九重天再厉害，它终究还是个服务辅助性质的玩意，一切终究还得靠自己。 一时间，司马可嘉想了很多，她甚至有种放弃炼器道发展的念头。 时间在她胡思乱想中一点一滴流逝着，某一刻，司马可嘉的九重须弥戒忽然震动了一下，她激动的坐了起来，刚一查看，便噗通一声倒在床上。 原来这只是她关注的一个炼器大师讲坛开讲的消息提醒而已。 没多久，她的九重须弥戒又震动了一下，司马可嘉没动，不到三秒钟，九重须弥戒又震动了一下，随即便九重须弥戒犹如坏掉了一般，突然嗡嗡嗡的疯狂震动起来。 司马可嘉愣住了，她抬起手掌，打开九重投影一看，整个人唰的瞬间坐了起来，只见她的九重淘宝卖家聊天界面上，忽然一瞬间多了数百个买家询问意向！ 就在刚刚，她的创意法器被九重淘宝在免费推荐位置上滚动了一下。 第九百三十六章约战之期 司马可嘉最终并没有因为一件创意法器而崛起云云，不过，拜九重淘宝几秒钟的滚动推荐所赐，她还是因此大赚一笔，为此付出拉着父亲闭门连续炼制了一个月的法器，当然这些是后话。 类似司马可嘉的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因为太始界生灵数量实在是太庞大了。哪怕是一亿人口中出现一个创新，在以兆为计数单位的太始界生灵基数下，这创意也以亿计！ 因此即便是这些创意大多数都是鸡肋一般的玩意儿，但是总有一些令人眼前一亮的存在，因此一夜之间，太始界修士的创意似乎被彻底激活，九重淘宝忽然迎来了一个超高峰值交易量。 一时间，不知多少人因此受益，因此不知多少人感慨万千。 “还记得知识产权保护一出，多少人讽刺九重老祖爱管闲事，甚至还预言九重淘宝会因此衰落下去，谁曾想到这才不过三五日，九重淘宝竟然因此直接繁荣了一倍，各种稀奇古怪的好东西简直层出不穷，不得不说，九重老祖之才思，自愧不如啊！” “九重老祖行事从未有过败笔，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经过这几日吾才算回过味来，人皆有私心，有些好东西大家宁愿丢在须弥戒里发霉，也不愿放到淘宝上，引得天下泛滥。而九重老祖知识专利保护一出，恰是保护了这种私心，这种先他人之利而利之事，能不受到天下人的拥戴？” “嘿嘿，多亏了九重老祖，小弟的兵符笔终于得见天日，感谢感谢！” 一时间论坛上各种赞美感谢马屁之声不绝于耳，看得出来这些专程发帖赞美的，多半都是只是专利保护收益之人，不过即便如此，此时此刻也没人再冒出来讽刺。 因为他们再蠢，也终于发现局势似乎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此时再发言嘲讽，除了引来一帮九重老祖拥护者怒喷人肉之后，别无任何好处。 甚至这些人已经蠢蠢欲动起来。 现在九重论坛上，能够看到太多太多人分享自己的成功例子，当然这些例子与其说是分享，不如说是顺便打个广告！ 然而即便如此，也看得无数人蠢蠢欲动。 因为如果他们能够利用九重天道法总录创造出一道独一无二的法器丹药，乃至傀儡阵盘。以后独家销售，便是无法借此发财，也算是多了一个固定的财源。 另外，现在网上已经出现一些“钻空子”之人，即，提前抢注一些以后可能有人用到的专利，以此赚取未来之财。 虽然说这个操作看起来像是在撞运气，但是未来的事情谁说得清呢，这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因此现在的九重天各种各样的知识专利注册，可谓是犹如雨后春笋一般节节冒出。突然激增的数量，差点让小九脸都要绿了，因为以后九重天要是真的要拦截如此数量的专利保护，怕是其推衍力不出五十年就不够用了。 好在其中大部分只是注册预备罢了，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 “这碧湖山倒是好景色，可惜了！”莫川一身紧身箭袖衣，端然坐在一株千年老树嵖岈间，附着于此老树树干上的食人藤宛若未见莫川一半，安静得好似冬蛇。 “主人届时赐他一个了断，这山色不就保留了下来？”小九浮现而出，笑嘻嘻的道，看她模样根本不担心主人以太虚小乘境修为对上太虚大圆满。 “这可不行，我还得用他来实验实验我的初代战机呢！”莫川笑道。 这一刻，莫川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他在想太始界会不会也如同地球一般，只是一颗大了无数倍的行星？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有没有可能因此制造一艘飞船，破开这青天，上那月球上游览一番，也不知太始界的月球会不会有蟾宫嫦娥。 “如果初代战机成了的话，主人的心病也能好快一点。”小九道。 莫川笑了笑，希望吧！ …… 在距离莫川不过三百里之遥的一处人工山洞之中，叶飞舟缓缓睁开双眼，他唤出九重投影看了一眼时间，喃喃道：“想来此时莫川已经到了碧湖山附近了吧？希望此行能够顺利拜入九重老祖门下。” 这一刻，不仅只有叶飞舟一人因为莫川而思绪百转。 神秘之极的介琼天此时赫然悬浮于一汪宛若银镜一般的湖面之上，他低头看着偌大湖泊内的疯狂闪烁的倒映，良久感慨道：“这才多长时间不见，竟然已经能偶屏蔽我的搜索，不愧是创建九重天之人，厉害厉害！” …… 莫川将与荣轩派太上长老荀八畑于碧湖山一战之事，虽然因为知识专利保护一事冲击鲜有人议论。然而实际上，惦记此事的人海着去了，九重历二月将尽的时候，人迹罕至的碧湖山便人影珊珊，不知多少妖兽遭了毒手。 而今九重历三月初三，正是双方约定一战的日子，前一天还能看出几分幽静的碧湖山，今日彻底热闹起来，不知多少人族妖族乃至魔族神族之类稀罕种族修士齐聚至此，等待极为罕见的太虚修士一战。 其中不仅有附近城市赶来看热闹的修士，还有跨州垮渊而来的修士。这样的场景，在其他太虚修士身上还真不怎么常见。 日上三竿之时，荀八畑一席纯白大袍，迎风飒飒飞临碧湖山殿，悬空盘膝而坐，闭目等待莫川的到来。别的不说，仅仅这傲然姿态便赢得无数修士，大赞一声不愧是太虚大圆满修士。 荀八畑出现之后，不到一炷香时间，莫川便出现了。 只见他一身紧身箭袖衣，腾空而起，稳稳当当悬立于荀八畑三丈开外，看起来似乎极为重视这场比斗。 “阁下不愧是为九重老祖效力，这刚刚晋级太虚不久，就有如此气势，佩服佩服！”荀八畑开了口，语气似乎有些服软。 莫川轻轻一笑道：“客气客气，倒是阁下能以太虚修为，巧取豪夺天机修士的宝贝，如此脸皮，在下也是佩服之极。” 这番嘲笑一出，荀八畑心中便是叹了一口气，知道莫川之睚眦必报了。 “阁下乃九重老祖之人，必然深受九重老祖调教，当日能以天机之境便风轻云淡的悄然退走，这便是实力的证明！以阁下先天道品之力以及棋盘之主之传承，吾便是早入太虚一些年岁，怕是也难以撼动阁下三分。当日之事，诚乃吾之过，若吾避而不战，阁下心中之气怕是难以消解，既然如此，我便只守不攻让阁下泄愤三招，此事便了解，如何？” 荀八畑一脸认真地建议道，然而他这话却引起无数修士的惊愕。 第九百三十七章口径即正义 要知道，碧湖山决战可是荀八畑亲自提出来了，这事在当时论坛上可是引起不小的波澜。如今这才刚刚见面，他竟然便直接认怂，这简直超出太多人的心理预期。 “没想到荣轩派太上长老竟然会认怂，真是出人意料！” “确实出人意料，不过细细一想，又理所当然！现在九重天势大，几乎渗透太始界各个角落，如此庞然大物便是一线天修士也不敢得罪，更何况他区区一个太虚修士？要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搪，九重老祖公允，可不代表这管理员莫川好说话。” “此言甚是有理！” “我看这岂止是因为九重老祖？实际上，这莫川也绝对不容小觑啊！偌大的太始界，你们有谁听说过谁能在太虚之境便有先天道品的？仅仅这未知的先天道品就足以保证莫川立于不败之地，更何况他还获得了棋盘之主的传承？” “如此看来荀八畑这认怂，看似懦弱，实乃才是最好的选择啊！” “是啊，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出人意料，碧湖山骤变一些隐隐绰绰的观战之人，虽然惊讶于荀八畑的认怂，但是除了少部分修士，绝大部分修士竟然对荀八畑极为理解，甚至表达出欣赏之意。 也是，能够过来观战太虚修士的人，最低也是金丹修士，而且有了不俗的自保之力，否则太虚修士要是打疯了，一旦被战斗波及，死都没地方伸冤去。 在围观现场，甚至没有修士带自家小辈子裔过来开拓世面。实在是太虚修士这个层次的战斗，便是修为高的没有一定的眼力，也看不出什么个子丑寅卯。 因此各个说是人中龙凤根本不为过，能有这眼力自然不奇怪。 四周人议论纷纷，莫川也有些惊讶，他认真的看了一眼荀八畑，朗声道：“不得不说，荀道友果然是非常人，好，道友既然如此提议，后进之辈若是不答应，这边是仗着九重老祖的威名狐假虎威了。” 此言一出，荀八畑心中一喜，周围众人齐齐赞叹一声莫川之大度。 殊不知，荀八畑的提议对莫川而言，可谓正中下怀。因为他根本没有把握击杀太虚大圆满修士，或者说他也根本杀不了，既然如此，这三招只守不攻，对于他来说，可发挥的空间可就太大了。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荀道友要是死在这三招之下，可别怪我？”莫川声音骤然一冷道。 “这是自然，请！”荀八畑说完，手一掐诀，皮肤表面忽然涌现出一道道符文，在他的四周更是浮现出一层宛若泡泡一般的法盾。 法盾纤薄，但是绝对无人敢无视其防御。 莫川瞧着这一幕，略一沉吟手一挥，他新晋研究而出的初代战机凭空出现在空气中。该战机长约十丈，宽约四丈五尺，远距离看来整体呈灰黑色钢铁巨鸟模样。 此金属疙瘩一出，四周顿时传来一片惊讶之声，要知道此时所有人期待的可是莫川的先天道品，结果怎么也没想到莫川竟然会拿出这样的玩意。 “这是什么？” “好古怪的法器？！” “这有点像放大的箭矢啊？又有种铁鸟傀儡的感觉。” “这不会就是莫川的先天道品吧？不对啊，这气息波动，根本不像是法器啊，倒是有点穿幕舟的味道。” “不愧是九重老祖的人，果然非同一般。”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初代战机椭圆形的座舱盖悄然升起，莫川施施然落入其中，在座舱盖合拢的那一刻，莫川看着荀八畑道：“此乃老祖新晋研究而出的初代战机，正好拿你来实验一二，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座舱盖悄然合拢再也看不到一丝缝隙。 这竟然是九重老祖的研究而出的东西！！ 所有人惊讶起来，荀八畑心中更是微微一沉，要知道他之所以提出那个提议，赫然是因为他发动一切关系网，搞来了数件顶级防御法器，目的就是为了针对莫川的先天道品。 这么多防御法器齐齐祭出，别说先天道品，便是一线天修士过来，荀八畑自信也能挡住其全力一击！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等荀八畑生出再多的念头，那怪模怪样钢铁巨鸟模样的东西动了，它犹如一只不需要拍打翅膀的大鸟一般，绕着荀八畑盘旋一圈，最终落在荀八畑的正面。 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中，无数符文透过战机表面的涂装亮了起来，远距离看去战机表面的符文之芒，犹如溪流一般，疯狂涌向最前方尖锐的部分，渐渐凝聚起来，一股颢然而可怕的能量在疯狂的积蓄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周的空间隐隐都波动起来。 这一刻，荀八畑表情越发严肃起来，整个人法决连连挥动，所有防御法器齐出，即便是这般，他还是不放心的祭出层层叠叠的法盾。 “主人，这第一下就动用最强的手段，而且一炮打掉战机所有储能，这值得吗？”小九作为战机生产线的搭建者，对于战机自然颇为了解。 要知道，这座莫川私人座驾储能可是高达一千二百万上品灵石。 “这又不是吟游杂记，还大战三百回合，非得等到最后才放大招？”莫川冷笑道：“要打就要全力以赴，我倒要看看这一炮下去，他还能剩下多少防御法器。” “泯灭炮蓄能已达百分之百，限能保险启动。”就在这时，机舱内忽然响起中性电子音。 莫川一拍额头，他倒是忘了限能保险这茬，这是他为了提高战机使用寿命，而特意加入的小功能。既然小功能，那么自然受到人为控制。 “取消限能保险！” “灵魂波动验证通过，限能保险取消。” “请注意，泯灭炮濒临自爆值！请注意，泯灭炮濒临自爆值！请注意……” 随着限能保险的取消，机舱内不停的响起疯狂的警报声，作为战机研制者的莫川，宛若未闻的看着那泯灭炮蓄能进度。 这一刻，炁陨大渊碧湖山缓缓冒出一颗小太阳，那耀眼的光芒以及气息波动，令战机之下万植枯死，不知多少围观修士惊恐的连连后退，便是荀八畑也是苍白到了极点，这一刻他心中生出浓浓的悔意。 不等他思索反悔之道，下一刻，莫川狞笑着，咆哮起来：“开炮！” 刹那间，一道通向地狱的白色大道轰然展开！比起之前还要耀眼的光芒，瞬间令碧湖山周围三千里再也没有阴影的存在，无数修为较低的修士惨叫起来，双目鲜血直流。 便是那些高阶修士，也是下意识用手遮掩双目，各种防护法决不要钱的洒出。 这一刻，天地为之色变，万兽为之悲鸣，日月失去了光芒。 轰隆！地狱大道轰然碾压上荀八畑一层有一层的防御之上，这一刻，耀眼的光芒早已致盲了所有人，所有抱着过来学习的修士，注定要一无所获。 “不——”轰隆隆的巨炮咆哮中，突然传来荀八畑难以置信而又绝望的怒吼。 第九百三十八章鸡犬升天 如果现实的镜头可以横放，那么就会发现莫川战机打出的泯灭炮，犹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白色匹练一般，狠狠的撞击在瀑布之下的顽石之上。 顽石很硬，奈何瀑布狂暴且急，绵延不绝。 滴水尚可穿石，更何况延绵不绝一炮打掉一千万上品灵石的泯灭炮？在那轰隆隆不绝于耳的恣意冲击下，最初几秒钟荀八畑心中还微微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浩浩汤汤的攻击虽然厉害，但是好在他此次准备充足，浑身法器几乎全部都是防御法器，倒也不惧。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者说，身处泯灭炮之下的荀八畑，时间过得度秒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因此三四秒过去之后，荀八畑脸色就骤然剧变。 因为泯灭炮的爆发力虽然不足以打掉他的防御，但胜在绵延不绝，没完没了的不见颓势，这如何不让他色变？果然不出五六秒，他的防御力量最终再也承受不了如此力量的冲击，纷纷破裂。 一道万炼玄龟壳破裂，一道转攻门承受不住力量上限而爆炸，一弯绝护盾传来清脆的声音。 再这样下去，他绝对要完蛋，于是荀八畑忍不住发出绝望的咆哮。 不知是否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也就在这一刻，那泯灭炮嘎然而止，天地骤然陷入黑暗之中，不，应该说所有生灵的视野都因为刚刚的强光而陷入短暂的致盲黑暗中。 只有寥寥一些顶级修士视野迅速恢复了过来。 不等所有人眼睛适应突然的光线变化，九重天管理员莫川驾驭的金属疙瘩双翼忽然喷吐出橘色火焰，两道悬挂在尾翼下方宛若放大版箭矢模样的玩意儿，尾部突然喷吐出的火焰，呼啸冲向荀八畑。 “荀八畑，这是第二招！”莫川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 莫川声音刚刚响起，那两道箭矢尾部火焰骤然明亮起来，看得无数人提心吊胆，下意识各种防护眼睛的法决纷纷打出，生怕又是上一轮的小太阳。 岂料，这光明来得快去的也快。 那光明只是爆燃一闪，瞬间便推着那两枚箭矢狠狠的撞上荀八畑仅剩的绝护盾之上。 以高阶修士的眼力，他们甚至看到，在这一刹那间，那放大版箭矢被绝护盾拦住了那么半秒钟，然而就是这半秒钟，箭矢尾部的火焰大盛，箭矢之锐更是浮现出神秘符文。下一刻，箭矢穿透了绝护盾，狠狠的撞上了八旬天。 荀八畑脸色骤然一变，他性命交修不知多少年的天品内甲爆闪而出，试图阻拦这枚箭矢。 然而当箭矢撞上内甲的那一刻，他的脸色还是瞬间失去了血色，“噗！”一口鲜血，当空喷洒而出，整个人更是向后抛飞出去，远远的还能看到他的身体上被订上一根粗硕的箭矢。 撞上他内甲的箭矢并没有穿透他的内甲，穿透他身体的赫然是第二枚箭矢，不，应该说穿甲弹。 “这……” “天！” 这一瞬间，无数观战的修士傻眼了，所有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那穿透荀八畑的火箭，轰然爆炸，从内而外的剧烈爆炸声浪中，碳基生命的血肉几乎瞬间被烤成了黑炭，便是那神秘魂魄最终也没有逃脱等离子态的灼烧。 那绚丽当空燃烧四撒而落的火焰，看起来还不如最初那一击来得耀眼，但是就是这一击，竟然彻底了结了一名太虚大圆满修士的性命。 观战的众修士，这一刻集体沉默起来，无数人敬畏的看向那艘初代战机，有人心怀敬畏，还有人目露贪婪。 此时，那初代战机的座舱盖悬浮起来，莫川从中站了起来，他看着远处的火焰，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初代战机的威力超过了他的想象，当然这想象乃是用无数灵石堆砌出来的。 火光在莫川瞳孔中燃烧，他有种预感，自己鼓捣出来的这玩意儿，极有可能打破太始界的武力平衡。不过一想到战机的制作成本，莫川心中也就松了一口气，这玩意便是泛滥也只有简化版的，他所驾驭的战机制造成本之昂贵，便是一流大势力也不容易购买的起。 想罢，莫川返回初代战机，准备离开这里，顺便遛一遛战机亲自实践战机的其他性能。 “等等！”便在这时，两道呼喊声几乎同时响起。 莫川循声看去，赫然看到两个熟人，其中一人正是和他一同飞升的叶飞舟。而另一人，赫然是在轮回池见到的介琼天。 叶飞舟诧异的看了一眼介琼天，连忙飞向莫川，抱拳道：“叶飞舟见过莫前辈。” 莫川表情似笑非笑的道：“你我一同飞升，叫我前辈岂不生分了？” 叶飞舟似乎丝毫不觉尴尬道：“达者为师，先者为前辈，叫声前辈这是应该的。” 莫川点了点头：“找我何事？” 叶飞舟心中一紧，递上一枚须弥戒道：“晚辈仰慕九重老祖许久，还望莫前辈引荐一二。” 莫川扫了一眼那须弥戒，心中微微一跳，叶飞舟这厮倒是舍得成本啊！拿出这么多资源，竟然就为了加入九重天，有魄力！ “有点眼力！不过，这点东西可还不够。”莫川道。 此言一出，叶飞舟心中一紧：“不知还需要什么？晚辈一定竭尽全力。” “你的血道传承。”莫川语气一硬：“发誓。” 叶飞舟闻言脸色顿时微微一白。 自从莫川从叶飞舟手中得到“魂飞魄散一念生”的法决之后，就在回到叶飞舟掌握的传承绝对不简单，随着他修为渐高，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尤其是得到棋盘之主的宙之传承之后，莫川越发肯定叶飞舟的传承不简单。 不然太始界那么多天才，岂会没人想到魂魄假死躲避魂影追踪的这个漏洞？肯定有人想到，甚至那些顶级修士也多半思考过。只不过，肉躯假死容易，魂魄假死却难若登仙。 最终这个不是漏洞的漏洞，才无人顾忌。 叶飞舟认真的看了一眼莫川的眼神，一咬牙道：“好！”说完，就要发誓。 怎料，莫川随手丢出一枚须弥戒道：“先别急，看完九重天行走规矩再说，不然到时候可反悔不了。” 说完，莫川又看向介琼天。 此时的介琼天出乎莫川意料，一身修为赫然也到了太虚之境，看来他当初在轮回池收获不小哇！ “恭喜道友突破太虚之境！” 介琼天抬了抬手，模样毫无惊喜，反而道：“当初棋盘之主传承生生分开你我，莫道友倒是让我好找哇！” 莫川神色一动：“哦，找我何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否借一步说话？”介琼天扫了一眼周围的修士道。 莫川略一沉吟，笑道：“好哇，既然如此，不如登上我的战机，一边体验一边详聊，如何？” “成所愿耳！”介琼天抱拳道。 叶飞舟看着介琼天登上莫川的神秘战机，呼啸离去的场景，心中生出一丝失落，想当年他和莫川可是谈笑风生乃至互相算计，怎料到造化竟如此弄人。 如今再遇，他已高高在上，而他只能俯首称臣。如果他也有那位太虚一般的修为，莫川会不会也会邀请他登上那战机？ 一时间，叶飞舟怅然若失。 “在下齐暄玲，见过道友。” 便在这时，一名娇媚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叶飞舟一愣，转头便看到一名天机大圆满女性修士一脸巧笑嫣然的冲他打招呼。 “见过齐道友，在下叶飞舟，仙子有事？”叶飞舟下意识的问道。 不曾想，就在两人这两句对话间，他的四周陡然围来不知多少高阶修士。 “见过叶道友！” “叶道友骨龄不大，却已修至天机之境，如此天赋，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是啊是啊！” “刚刚瞧见叶道友言行，似乎认识九重天管理员莫道友？” “在下贾凌青，乃德耀城城主，叶道友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吧，不若去我那喝一杯？切磋探讨一下道法？” 转眼间，叶飞舟陷入了人群的恭维之中。 此时，叶飞舟便是再愚钝，也恍然过来，这边是传说中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 第九百三十九章金属棺材 不出意外，在九重历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莫川和荀八畑一战结果乃至视频迅速走红虚拟世界，很多人甚至扼腕叹息着竟然没人开直播。 好在自太始界迈入九重时代之后，大家的摄影热情早已经被激发了出来，平素森林里猛瞧见妖兽交配也要掏出摄影法器记录一番。要是搁在以前，说不得兴奋的摩拳擦掌直接落井下石了。 因此莫川和荀八畑一战虽然没开直播，但是各个角度的视频不少，可惜这些视屏大部分都处于绝对致盲的白屏状态，倒是令无数人感慨这要是九重天官方直播，绝对不会白屏！ 这是屁话，以九重天的推衍力，便是天地一片煞白，小九也能给它加上层层滤镜乃至渲染染色，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自然不一般。 当然关注这一点，乃是少数。 实际上，令莫川和荀八畑一战真正走红的，并非是荀八畑这个太虚大圆满修士之死，而是莫川的初代战机！ 太虚大圆满修士之死固然也令人惊骇，但是当造成他之死亡的乃是一件从未出现过造型吊诡而神秘的金属疙瘩之后，这其中的震撼就自然就不是一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要知道，在太始界太虚修士基本已经代表最高战力，至于最顶尖的一线天修士，基本上如同核武器一般的存在，威慑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因此想要杀死太虚修士，除非是少数战力妖孽之辈，否则大多数没个精心准备，再出动两三位同境界高手围剿，还真杀不了！ 现在倒好，这九重天管理员竟然仅凭一艘怪模怪样的金属疙瘩就将太虚大圆满击杀，这如何不令人震撼！ 虽然说这里面有一定的讨巧因素，比如说那金属疙瘩蓄能时间明显较长；比如荀八畑托大三招只守不攻等等，但是瑕不掩瑜，这依旧无法掩盖其威能奇大的优点。 毕竟太始界有太多暂时困住人的手段，若是能手握这一艘金属疙瘩，岂不是凭空多了一尊太虚修士？ 一时间，不知多少人为之意动，可惜莫川乃九重老祖之人，行踪诡秘，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打探一番也找不到人，因此不知多少人不得不扼腕叹息。 倒是少数消息灵通之辈，七绕八绕找到叶飞舟这条线，各种利诱试探口风。 一时间，叶飞舟简直成了香饽饽，各路争抢。 此时的叶飞舟虽然寻个空子，阅读了九重天行走的条例规矩，激活九重天官方须弥戒，并且在小九分身的监视下发了誓言加入了九重天。 奈何新人刚入，怎好意思询问九重老祖，因此面对蜂拥而来的消息试探者，也只能齰舌缄唇。 不过，这件事却也令他越发觉得加入九重天这个选择十分正确。 …… 其实按照莫川的原计划，待他和荀八畑一战之后，只要初代战机不出什么大问题，便直接发个公告宣布在九重天开设自营店铺，主营制式法器以及战机。 然而九重天到现在没有什么动静，乃是因为莫川被一个惊天秘密给惊到了。一时间，什么制式法器、战机自然统统抛之脑后。 话说，介琼天登上莫川的战机之后，瞧着明显用了空间扩张技术的机舱内部，整个人犹如好奇宝宝一般，东张西望，看个不停。 “你这玩意有点像穿幕舟啊？！”介琼天一边四处打量，一边道。 别看他之前急得不行，现在终于堵到了莫川，反倒不急不躁起来。 “差不多，算是加了个盖子的穿幕舟，又或者是一柄放大的飞剑！”莫川懒洋洋的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不停查看着一块块环形屏幕上的信息。 按照莫川的构思，战机的诞生就是要取代穿幕舟一类的移动法器的存在，既然如此，在各个方面都要有所超越才是。 这中控台上屏幕正是其卖点之一，在这里除了传统意义上依靠修士自身神念观察敌情之外，还可以通过战机自带的雷达系统观察敌情。 为此，莫川特意利用九重天推衍力设计了针对数十种情况的探查法印，功能可谓齐全，几乎可以应对大多数情况。 “有点意思，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专门针对冷血妖兽的冰妖无踪术吧？”介琼天不知什么时候转到莫川的旁边，他瞧着一面屏幕随意问道。 莫川点了点头：“道友好眼力，不过这个进行了改良，可以调高调低侦查范围，若是配合森林之眼使用，虫族甚至也能检测得到。” “真是奇思妙想！”介琼天感慨道。 莫川嘴角微微一翘，目光又投注到周围的屏幕之上，此时透过战机正中央的琉璃屏幕上，分明可以看到四周疯狂倒退的云朵。 因此这战机机舱内看似平静，实际上战机早已电光火石驰骋万里之遥。 一路上，这金属疙瘩甚至引起不少凶禽的注意，遭到不少试探性攻击。 可惜这些凶禽注定成为莫川实验战机常规武器的靶子，除了少数飞禽，大多数都被一颗颗道法飞弹射成漫天碎肉，引来无数妖兽饕餮。 介琼天看着莫川专注驾驶的模样，忽然开口道：“你来自的小世界一定很特殊吧？” 莫川闻言想也不想道：“对于每个飞升修士而言，自己的家乡总是最特殊的，所以我自然也不例外。” 很完美的回答，介琼天闻言却微微一笑：“不管你的奇思妙想是源于你的小世界，还是你本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虚拟世界解救了一帮疯子。” 莫川闻言浑身肌肉骤然绷紧，表情却风轻云淡的道：“九重老祖确实乃非常人，能跟随老祖，是我的荣幸。” 介琼天笑了：“你不觉得你这风轻云淡，实际上很突兀吗？” 此言一出，机舱内的气氛陡然凝固起来。 莫川沉默起来，他将战机交由小九代为驾驶之后，椅子缓缓旋转过来：“介道友此言何解？” 介琼天轻笑道：“世人只知九重天管理员莫川，而不知九重老祖其实便是莫川，假作真时真亦假！呐，我是该称呼你莫道友？还是九重老祖？” 莫川眼睛眯了起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说这话的时候，莫川椅子上陡然亮起冗繁到了极致的符文。莫川做好了随时“坠机逃生”的准备，如果可以的话，他准备顺便再把这艘初代战机给介琼天作棺材。 第九百四十章天穹界 作为地球来客，地球战斗机标配的弹射座舱莫川怎么会不知道？因此研制这艘初代战机驾驶舱的时候，莫川就考虑到配置个弹射座舱用来紧急逃生。 不过，以太始界环境之危险，真的若是不经大脑的照搬弹射座舱，这不是逃生，这是求死！ 因此莫川将驾驶舱座椅改为可选配件，一种是普通座椅；另一种则是篆刻了传送阵的座椅。 不出意外，这艘作为莫川座驾的初代战机座椅，自然乃是篆刻了传送阵，甚至还增添了数种抗干扰的法阵，以保证传送阵的顺利运转。 此时的莫川，只需要神念一动，他的身影瞬间便会传送出去，届时这艘初代战机将会彻底封死，化为一具金属棺材，埋葬介琼天。 介琼天眼力惊人，他似乎看穿了莫川的举动，连忙道：“莫道友不必惊慌，我若真有恶意，当初在轮回池就会行动了，岂会等到今天？” 莫川神色不动：“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发现的？” 老实说，这是莫川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他自问行事向来小心谨慎，怎么突然间就暴露了？莫非这混蛋刚刚在诓他？ 介琼天想了想道：“听说过占卜之道么？” 此言一出，莫川神色不动，心中却泛起惊涛骇浪。 因为真正算起来，他踏入修行界之初得自青乌子的传承赫然正是占卜之道。此道犹如乐道一般，都属于极其罕见的小道，鲜有人修行。便是有，多半也仅仅是初步涉猎，因为这些道无形无迹，根本不如其他诸如五行道、剑道那般还可以按图索骥的修行。 因此莫川飞升太始界之后，天眼所见所有修士几乎都是大气运之子之后，也就不得不望洋兴叹，放弃青乌传承，转修五行道。 “莫非道友兼修了占卜道？”莫川反问道。 “不不不……”介琼天连连摆手：“此道虚无缥缈，涉及天道运转法则，规则之冗繁复杂没个几万年的研究哪里能有所成就？不过，我虽然不修占卜道，但是我认识的一个老毒物却颇为擅长此道，正是他推演出莫道友乃是九重天之主九重老祖！” 莫川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这话要是搁在一般人身上，怕是还真的不一定相信，但是作为初步涉猎占卜道的莫川而言，这话他信了七分。 若非如此，此人怎么察觉出他就是九重老祖？ “大道三千，择其一而从之。流水三千，取—瓢而饮之。没想到，太始界竟然还有人独取占卜道，并且修炼至如此高深的境界，佩服佩服！”莫川感慨起来。 介琼天耸了耸肩：“没你说的那么潇洒，任谁无聊了几万年怕是都能研究出点子丑寅卯起来。” 莫川诧异起来：“这话怎么说？还有说明你的目的。” 介琼天一抬手，屁股下灵气凝结，悄然化为一座同莫川一模一样的椅子，那模样似乎要来个长谈架势。 莫川见状没阻止，只是越发小心维持屁股底下的传送阵，只要有一点不对，他绝对立马跑路走人。 开玩笑，虽然说这介琼天看起来似乎不过太虚小乘境，但是对方不仅敢登上他的战机，还敢一语道破他的身份，这必然有所依仗，他岂能不小心？ “我的名字，道友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吗？”介琼天坐好之后，反问道。 “你的名字？介琼天，介琼天，天琼介，天穹界！”莫川略一念叨，瞬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瞪圆眼睛：“你是天穹界之人？” 介琼天感慨道：“没错，看来便是九重老祖之聪慧，也容易当局者迷啊！呐，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吾乃穆棱凡，太玄三境修士……不用紧张，这具身体只是我的化身……” 介琼天话还没说完，便目瞪口呆起来。 因此就在这刹那间，莫川屁股下的座椅依旧瞬间亮了起来，于是弹指间，莫川便消失于驾驶舱之中。 介琼天懵逼的看着空荡荡的驾驶舱，整个人对于莫川的胆小或者说谨慎佩服到了极致。 不过换位想想，搁在他身上，他第一反应恐怕也是逃吧？毕竟拥有九重天的存在，对外界资源的依赖几乎降到最低，理论上只要耐得住寂寞，早晚都会踏上一线天乃至太玄境界。因此实在没必要冒太多的风险。 问题是，莫川不想受此牵连冒险，他介琼天，哦不，穆棱凡需要啊，他看着空荡荡的驾驶舱整个人简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便在这时，莫川之前座位上空突然凝聚出一枚光点，这光点迅速扩大，变化不定，最终竟然再次化为莫川的模样，这赫然是莫川的一具投影。 “还请恕罪，这样我才会更安心一些。”莫川投影淡然的道，丝毫不觉得自己逃跑的行径有多么胆小可笑。 穆棱凡耸了耸肩：“没关系，你觉得怎么安心怎么来，哦对了，咱们不若先加个好友？以后也方便联系？” 穆棱凡实在是被莫川一言不合便跑路的模样给吓到了，生怕自己回头吐露出什么信息，再次将他吓跑，到时候连找人都找不到。 莫川看了一眼穆棱凡，想了想，报了一串数字。 这是他临时命令小九创建的账号，最大化降低了因果联系，想来对方便是有人精通占卜道，想要通过这一个账号找到他，也是不太容易。 加了好友之后，穆棱凡也松了一口气道：“其实你不用担心，我这具身体并非本尊而是分身。而且为了逃避天道的探查，修为永远不会超过太虚之境，所以对你基本没有威胁。” “基本没有？”莫川反问一句：“这说明还是有的。” 穆棱凡摇了摇头：“我好歹也是太玄三境的修士，便是分身有一些自保手段也不足为奇吧？” “确实不足为奇！”莫川认同道。他也有一具修为极弱的本体，然而他本体再弱，自问面对元通境修士也有机会反杀！不然他这分身岂不是白修炼了？ 便在这时，穆棱凡忽然站了起来，对莫川投影深深鞠了一躬道：“在谈话之前，我首先要感谢阁下创造出九重天这种划时代的存在。这不仅促进了太始界的繁华，实际上也解决了咱们一帮老怪物的无聊。” “得，太玄修士的感谢，莫某可承受不起。”莫川不为所动。 穆棱凡现在对莫川的性子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所以也不在意，再次坐了下来道：“我知道道友现在心中肯定疑窦重重，不过，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慢慢详聊比较好。” “如此最好，省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投影中的莫川端起一杯香茗慢慢悠悠呷了一口。 此时驾驶舱内圆滑的墙壁上悄然滑开一道金属门，两只炼金傀儡灵活之极的走了出来，犹如忠诚的仆人一般，依次取过各种酒水，献予穆棱凡。 第九百四十一章希望之光 酒水奉上，话题自然也就打开了。 穆棱凡端起飘仙茶饮了一口道：“啧啧，飘仙茶的滋味总是也尝不够！说起来，虽然我这分身时常能够尝到美味佳肴，但是却总也贪欢不够，因为我怕啊，我生怕有那么一天，我这分身便被太始界关进了天穹界！” 仅仅是一句感慨，瞬间令莫川表情凝重起来。被关进天穹界？这是什么意思？天穹界不是太玄五境修士才有资格踏足的世界吗？这跟分身有什么关系？ 莫川心中疑窦重重还没发问，穆棱凡就已经开了腔，丝毫没有卖弄之意的坦然道：“道友建立九重天，吸纳天下道法，想来若是用心搜索，这天下应该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道友。既然如此，道友可知道天穹界乃是一方什么世界？” 莫川略一沉默，道：“据传闻，天穹界若太始之于小世界，富饶膏腴，美不胜收，自有大波澜。” 穆棱凡低头苦笑，忽然反问道：“道友修道乃是为了什么？” 莫川想也不想道：“自由！” “自由？”穆棱凡呢喃一句，然后露出一抹嘲笑道：“道友现在可曾自由？” “不曾绝对自由！但也相差无多。” 穆棱凡点了点头：“也是，你乃九重天之主，这天下能伤害到你的人确实不多，若是等你再踏入一线天，怕是将天下无敌！” 莫川没吱声，他感觉穆棱凡这突然问话有些古怪，似乎话里有话。 果然穆棱凡又道：“我奉劝道友一句，道友若有朝一日踏入一线天，便永远驻足于一线天吧，那太玄五境不破也罢！因为天穹界根本就是一方牢笼，一如太始之于万千小世界。” 说到这，穆棱凡怆然一笑：“太始众生灵自诩不凡乃万界佼佼者，殊不知诸位不过是万千小世界弃子囚徒罢了！终生被囚禁于太始界而不知，苦苦修行，到头来不过是再被关押进更加森严的牢笼之中而已，终生囚枯一方，最终发狂而死。” 此言一出，莫川浑身剧震。 一直积郁于他的内心困惑，在这一刻，忽然得到了最合理的解释！ 莫川一直就很奇怪，太始界的地貌为何呈六边形构造？难不成大自然真的鬼斧神工到了这般境地？ 现在莫川明白了，这所谓六边形蜂巢式地貌哪里是巧合？这和他当初将太叔碎片世界中养蛊殿设计成蜂巢式的心思，又有什么区别？ 以六边之形，囚养万蛊，不仅互相隔绝，更能充分利用空间！太始界可能亦如此，或许莫川之所以一看到太始界的地形就生出这疑惑，就是因为他当初设计养蛊殿的心思，令他生出了不好的联想。 怎料，大道至简，殊途同归，他的联想竟然极有可能是对的。 换言之，太始界或许根本就不是所谓的飞升之地，而是……地狱！用来关押无数万千小世界刺头的地域监牢！ “我需要证据。”莫川沉默许久道。 此时他的内心虽然已经极为认同穆棱凡所言，但是他的谨慎还是发挥了作用。 猜测之言再怎么逻辑凿凿，也终有可能不过是一个完美的误会。要知道，这个世界本就充满了荒谬。那么再出现一个荒谬也不足为奇。 穆棱凡闻言，想也不想的掏出一颗水晶球。 下一刻，自有一只傀儡接过水晶球，然后传送离开，随即莫川的投影也随之消失。 等到莫川投影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此时的莫川虽然神色间恢复了平静，但是眉眼间依旧遮掩不住的震撼！想来那水晶球中记载的东西，已经印证了穆棱凡所言。 “道友目的，我已经知晓！合作之事，我需要好好想想，这艘初代战机就赠予道友了！希望道友不要嫌弃。” 说完，莫川投影消失，只留下一枚玉笏，记载了这艘初代飞船的操控方法。 穆棱凡虚空一抓，玉简飞至，眉眼间忽然有种放下重担的轻松之感，因为他之思虑终于有人能够与他分担了。 与穆棱凡的放松相比，位于九重界之中的莫川眉眼间却蒙上了一层阴霾。 穆棱凡送来的水晶球，记录的赫然是天穹界的资料，其中包含大量的视频影像，正是这些资料证明了穆棱凡所言之坦诚。 诚然，在太始界完全可以利用幻术制造特殊的视频影像，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真不了。以莫川九重天的推衍力，辨别这份视屏资料不敢说容易，但是也绝对不难。 正是因为验证了其真实，莫川内心才遭到了极大的震撼。 不知多少一线天修士苦苦渴望的天穹界，竟然完全就是个一方囚笼。所有踏入太玄境的修士，都会犹如小世界中的金丹修士一般，被世界力量强行“飞升接引”或者说“排斥”至天穹界。 而所谓的天穹界，实际上不过是一方面积甚至不如太始一渊之地狭小世界。 老实说，一渊之面积甚至比地球还要大数十倍，实在谈不上狭小。然而当修为达到太玄之境，缩地成寸随意挪移，一渊之面积一炷香便能浏览完之后，那么这再大的面积也就显得狭小。 面积大小倒还无所谓，真正令天穹界太玄修士绝望的是：到了这里将无事可做，才是最大的绝望。 因为太玄之上再无境界。便是太玄自身划分而出的五境，实际上也不过是对力量更加精细操作的五种境界而已，本质上大家的实力并无区别。 因此便是对力量了解到了极致，修至太玄五境最高境界，依旧没什么鸟用。 换言之，对于天穹界修士来说，生活彻底失去了追求，失去了意义。 虽然说太玄修士与天地同寿，但是任谁瞧着那一渊熟悉的地貌，瞧着那一张张屈指可数的熟悉面孔，那种无所事事，百无聊赖，最终怕是都会逼疯这些真正的天才。 所以按照资料中介绍，天穹界但凡修至太玄五境的修士，最后结局基本上都十分凄惨，不是自相残杀而死，便是心灰意冷道心崩溃而死。 这样的介绍，陡然让莫川想到了小黑屋这个被称为最残酷的刑罚。 便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六万年前，天穹界太玄修士联手建立破天盟，集合众人智慧，试图突破困局！ 最终成果虽然丰硕，不过相对于世界意志而言，这一切看起来更像是一场自娱自乐的过家家。 也罢，说是过家家的自娱自乐也好，自欺欺人也罢，这些其实都是天穹界修士在自己给自己找事做，不然他们真的会疯的。 然而谁能想到，就是这场过家家的自娱自乐，竟然真的让他们窥觊到了希望的光明——九重天。 第九百四十二章孤独无解 天穹界，无事府！ 如今的无事府早已不见三年前那般雕梁画栋极尽奢华之感，此时的无事府除了府墙之外，内部大部分建筑都被推平，改为一座冗繁庞大到极致的超级法阵。 为了搭建这座法阵，天穹界三十九位太玄修士不眠不休整整联手推演了两百三十二天，又耗费二十八天时间，这才成功篆刻搭建而出。 能让天穹界众太玄联手之事，细细数来大概也只有七万年前，太玄五境修士皇甫欧曼突然发疯，众太玄不得不联手将其镇压诛杀，而此事也直接促成了天穹界有且仅有的唯一组织破天盟的成立！ 能让这么多太玄修士联手搭建的法阵，威能定然不俗。实际上，这法阵威能确实牛逼，因为它赫然是一座信号放大器！专门用来放大接收太始界九重天消息。 “老杂毛，说好了一炷香，瞅瞅你占了多长时间？再不滚出来，兄弟几个可要冲进去了！” “老杂毛，有种你别出来，老子马上就把你醉酒之言公布天下！让大伙好好乐呵乐呵！” “你大爷的，气煞我也，气煞我也！老杂毛，你这简直是不守规矩！” 占据无事府三分之二面积的庞大法阵之外，一群男男女女疯狂的叫骂着，瞅瞅那一个个群雄激愤的模样，简直犹如凡人骂街一般，哪里会有人能想到这群人竟然就是太始界传说中高高在上的太玄修士！ 然而若是仔细查看的话就会发现，大家表面怒气冲冲，实际上眼眸深处并没有多少怒火，甚至还有一丝怪异而变态的享受味道。 因为天穹界已经多少年没有这般热闹了！ 自从木头分身发现太始界出现创造性的发明——虚拟世界，并且费尽心思将这个消息传递到天穹界之后，死气沉沉的天穹界几乎在一夜之间活了过来。 大家从最初齐心协力篆刻搭建法阵，到现在约定成俗排队轮流使用法阵，联系九重天聊天解闷，这一次次排队的等待，竟然让对时间概念向来极为模糊的太玄修士们，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老实说……真好！ “老杂毛……”志铭太玄正要开口大骂，庞大的法阵忽然泛起一圈圈波澜，一名老者模样的修士从中冒了出来。 只是不同的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杂毛，此时老脸涨红，眼神惊喜的看着四周的同僚喊道：“木头……联系上九重老祖了！” “什么？！”刹那间，无事府一片大哗。 “老杂毛，你大爷的没开玩笑吧？你要是敢跟爷开玩笑，老子这次保证打得你爹妈都不认识？”一名修士冲了上去，一把抓住老杂毛的领口，拼命的摇晃着，那狰狞模样就跟要拼命似的。 “我是开玩笑的人吗？”老杂毛不以为意，满脸笑容的反问道。 “这是真的？哈哈哈，好好好！” “九重老祖怎么说？” “对对对，九重老祖怎么说？” “快说快说？” 一群人急切了起来，一个个神色亢奋而眼巴巴的看向老杂毛，表情中充满了希望以及忐忑。 “木头说，九重老祖说要考虑考虑！” “啊？考虑？这有什么考虑的？跟我们一群太玄修士合作，还需要考虑？” “就是就是，考虑个屁啊！你大爷的，这九重老祖胆子也忒小了吧？” “人家又没拒绝，你们瞎激动什么？考虑一下也好，这么大的事情搁在谁身上不得好好消化消化？九重老祖是聪明人，他肯定会选择合作的。” “没错没错，大家稍安勿躁，安心等待即可！诸位没发现，最近大家的脾气都浮躁太多了？” “哎，出了这么大事，能不浮躁吗？” 一群太玄修士几乎就跟没脑子一般的嚷嚷起来，还好其中几人较为冷静，一番开辩之后，大家换位思考一下也就理解了。 只是接下来的等待时间，对于诸位来说，恐怕又将是度日如年。 还好，他们可以轮流登陆九重天聊以解闷，不然还真不知道这段时间该如何消磨。 …… 莫川不知道，他的谨慎之言，几乎引发了天穹界所有太玄修士的抱怨。 不过，他便是知道，恐怕依旧会选择考虑一下，毕竟这么大事，谁敢直接答应下来？ “穆棱凡说，天穹界也能够断断续续的登陆九重天，既然如此，能确定他们的ip地址吗？”此时的莫川已经完全消化完穆棱凡所言，略一收拾心情便想到了这茬，索性直接问了起来。 说起来，这个惊世秘密要是被一般太始界修士知道，怕是极容易引起恐慌。这恐怕也是穆棱凡没有向太始界公布这个秘密的原因之一。 但是搁在莫川身上，影响就小了很多。 因为对于莫川来说，太始界之于他就如同南柯一梦一般，显得极为不真实。太始界再如何如何，不过是梦境显得更加诡异一些罢了。 太始界便是彻底毁了，恐怕最多让他感慨两句罢了！毕竟他还有地球本体。 “对不起主人，我完全查不到还有脱离太始界的ip地址。如果以前就有的话，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汇报的。”小九有些忐忑的汇报道。 莫川闻言不出意外的点了点头：“这不怪你，按照穆棱凡所言，这个世界似乎有类似造物主意志一般的存在，他们想要绕过这意志，肯定需要层层伪装，最终将我们也骗过去不足为奇！” 小九闻言心情好了很多：“主人之前对太始界六边形地貌就极为好奇，我还一直觉得这是主人多虑了，没想到，主人六感竟然如此敏锐，这六边形地貌果然有蹊跷。” 小九又道：“既然如此，主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莫川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凉拌呗！辛亏老子现在才不过太虚之境，距离一线天早着呢，如此更别提太玄修为了，时间充足，慢慢来，不急。” “那我们要和他们合作吗？” “合作是肯定要合作的，三十九名太玄修士啊，这是一笔多么庞大的人力资源！若是能借用一二，对我们的发展肯定极有好处！只是该怎么合作，这点我得好好考虑考虑！他们毕竟是太玄修士，谁知道有什么特殊手段？万一夺了我的九重天咋办？”莫川多疑的性子又冒了出来。 只不过这次小九再也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她反而很庆幸跟了这样的主人，否则九重天还不知得经历多少波澜呢！ “哦，对了，九重天自营店铺发布了吗？”莫川终于想起这茬。 “还没有，之前主人忙着和穆棱凡交谈，我就暂时压着没发布。”小九解释道。 莫川点了点头：“发布吧！日子还要慢慢过的，总不能因为人必然是要死的，就抹脖子自杀不过了吧？” “主人豁达，我这就发布自营公告。”小九闻言咯咯一笑连忙道。 第九百四十三章自营 千方百计加入九重天的叶飞舟，正有些肉疼奉献出去的血道传承之时，九重天行走后台发来的一条消息瞬间令他陷入狂喜之中。 这是一条福利查收通知，九重天赫然要给名下所有员工统一发放战机！ 没错，这战机正是九重天管理员莫川两炮轰死太虚大圆满修士荀八畑的金属巨鸟。 只不过，九重天讲究奖罚分明，所以虽然统一发放战机，但是大家所能拿到的战机配置并非一致。好在这些配置可以后期购买零件添加上去，所以倒也没太多遗憾。 叶飞舟作为新晋加入九重天的行走，仅仅获得一艘二级战机，即便如此，叶飞舟依旧十分惊喜。 也就在同一时间，九重天发布了新的公告：九重天正式宣布九重老祖踏入商圈，将在九重天开设自营店铺，主要经营制式法器以及战机。 这条公告一出，瞬间令天下不知多少商盟为之惶恐不已。要知道九重天之主乃九重老祖，九重老祖在自己地盘上做生意，那其他人还有生意可做吗？ 好在随着九重淘宝更新出九重天的自营店铺之后，无数商家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令无数散修乃至大势力兴奋起来。 众商家之所以松了一口气，乃是因为九重老祖经营项目与他们大多数人基本没有竞争厉害关系，便是那所谓的制式法器，走得也是低端路线，来来回回一共就是那几十种消耗最大也最常见的法器，而且各个法器功效单一平庸，稍微有点追求的修士怕是都不会购买。 然而即便如此，这次竟然诡异的没人嘲讽九重老祖竟然会拿出这些粗制滥造的法器。 因为这些法器虽然堪称“简陋”，但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优点，那就是极为廉价！而且还是廉价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几乎比同类型法器便宜了三分之一。 我勒个去，这“廉价”杀招一出，谁还敢嘲笑？毕竟太始界说到底还是穷人居多，而这正是无数散修兴奋的原因。 “九重老祖果然乃鸿鹄之志，为天下散修考虑，这些制式法器虽然无所长但也无所短，终胜在廉价！日后太始界，怕是人人都能佩飞剑穿内甲！啧啧，真是一个令人艳羡的繁荣大时代啊！” “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这些制式法器虽多，然却无一个侵犯他人知识产权，九重老祖做了表率啊！” “真不知道将售价降低了三分之一九重老祖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九重老祖真有什么手段，能够将炼器效率提高至斯，这绝对堪称大智慧！如果此乃九重老祖为补贴天下散修而故意为之，此等大魄力，吾亦佩服之。” 总而言之，制式法器一出，莫川收到的几乎全部都是赞誉之声。 这时候就不得不说，这里面其实还受到“知识专利保护”的影响！ 因为知识专利保护一出，各大商家想要竞争过对手，那就不能再走同质化路线，所以必须得走出自己的风格特色。 因此“南重速，北重锋”之类的多元差异化发展逐渐鼎盛起来。而正是这一点，给了莫川这走中庸之道的制式法器提供了市场。 如果说，制式法器在散修之间掀起热议的话，那么九重老祖主营的另一个重头生意战机，在太始界则是直接掀起大波澜！ 早在一日前，九重天管理员莫川驾驭一艘怪模怪样的金属怪鸟两炮轰死荀八畑的视频，就已经将战机带入太始界无数修士的视野之中，当时不知道多少修士拼命打探战机的消息。 结果谁也没想到，皇上不急太监急，这战机赫然也是九重老祖的生意之一，而且这玩意还根本就不是什么稀缺资源，而是有钱就能购买的玩意儿。 卧了个槽，一时间，不知道多少大势力因此被吓了一跳！ 这种两炮就能轰死太虚大圆满的玩意，竟然如同制式法器一般可以随意购买？这岂不是意味着天下大乱？毕竟任谁修炼了十几年几百年，还不够有钱人开着战机一炮轰的，这修行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随着众人仔细查看过后，心中顿时又松了一口气。 原来九重天自营战机，一共划分为五级！每一级又有低中高三个层次的配置。因此战机的价格悬殊也很大，最便宜一级低配版不过十几万下品灵石即可买到，而最贵五级高配版赫然需要数亿灵石，而是还是上品灵石。 如此巨大的价格鸿沟，注定那些五级战机将犹如凤毛麟角一般稀少。 不过，即便如此，战机的出现，还是令无数手有余财的修士兴奋起来。 因为这玩意看起来实在是太实用了！这简直就如同交通工具加移动行宫加保命堡垒加移动炮台等等诸多工具优点于一身。 若是手中能坐拥一艘战机，对个人乃是团队的战力提升绝对非同凡响啊！ 一时间，九重淘宝迅速掀起抢购热潮，蜂拥而至的订单，几乎排到了一年之后。 为此，小九不得不增加生产线，以应对太始界众修士的热情。 …… …… 地球，华夏。 自从车祸失忆之后，张超总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很难描述，譬如他很难融入他原本的生活之中；譬如他睡梦中总是会梦到一些光怪陆离的情景，在那些情境中他似乎还会着法术。 若是仅仅这些，他还不以为意。 毕竟人的大脑最为复杂，遭到重创之后，生出乱七八糟的幻觉之类再正常不过，作为一名名下有着四套房产，手中捏着三家公司股份的社会精英，他对于这些还是十分理解的。 实际上，令他感到不对劲的乃是因为他时常一觉醒来，却突然发现自己呈打坐姿态。 当然，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名曰“梦游”的毛病，睡梦中打坐什么的，对比起那些还要荒谬的梦游经历而言，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经历。 可是这天当他一觉醒来，不仅发现自己呈打坐模样，而且体内莫名流窜着一丝神秘力量的时候，张超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第九百四十四章越思考越糊涂 在九重淘宝自营店开业的第十二天，在穆棱凡每天一个问候的轰炸下，莫川“勉强”同意了合作的请求。 不过，公平合作的基础乃是双方实力的对等。因此莫川十分诚恳的表示：他的修为太浅极容易吃亏等等，所以合作可以，但是目前只能浅层次合作。想要深入合作，必须得等到他不惧太玄修士才行。 这个要求一出，老实说，穆棱凡多少还是有些傻眼的。 天见可怜，最近他都要被天穹界一帮朋友逼疯了，几乎每个轮流登陆九重天的朋友都会问他和莫川沟通情况！不然他岂会不停的每天轰炸莫川的账号？ 结果现在莫川只同意浅层次合作，这如何不让他有种气馁的感觉？ 不过，等到他转念一想之后，也就理解了莫川的做法。 莫川终究没有经历过他们这些太玄修士的情况，对于他来说，他不过勉强才从朝夕不保的状态中挣脱出来，这个世界上能威胁到他的存在虽然不多，但终究还是有的，因此行事谨慎再正常不过。 因此这般一想之后，穆棱凡也就答应了莫川的要求。 没办法，他不答应也得答应，谁叫他们是乙方，莫川是甲方呢？若是将莫川逼急了，断了联系，他们再去哪里找莫川去？ 再说了，几万年都已经等过来，也不急于现在这点时间，因此在一番思考之后，穆棱凡终究还是代表天穹界三十九名太玄修士同意了双方的浅层次合作。 “小九监视好这批账号，无论他们浏览过什么信息，都要详实汇报给我！”拿到天穹界太玄修士账号的莫川，谨慎的吩咐道。 “是，主人。”小九严肃的道，显然已经认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 “等等……”莫川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这批账号极有可能是他们放在明面上吸引我们注意力的靶子，他们或许还有其他匿名账号！既然如此，九重天的监视绝对不能麻痹大意。还有，将这批账号建立性格行为模型，利用模型相似度寻找类似账号，这或许能发现他们的匿名id。” “是，主人。” 等到小九离开之后，莫川坐在九重界一隅次元空间内，看着面前冗繁到极致的传送阵，眼中闪过一抹精芒：“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此时的莫川赫然是要借助天穹界三十九名太玄修士之手，完善横跨两大世界的超级传送阵。 如果这个问题能够得到解决，他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般，打通太始界和小世界之间的联系通道！届时他不仅可以将太始界修行资源送予本体修行，说不定分身也能降临地球。 换言之，他将逃离地狱，重临人间。 一想到那场景，莫川心中就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因为相较于太始界，莫川始终觉得地球才是真正的世界，他之所以很容易就接受了穆棱凡所言的“监狱猜测”，除了穆棱凡证明资料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相较于地球宇宙，莫川始终觉得太始界确实太小了。 诚然，太始界一渊之地就比地球面积还要大数十倍，问题是莫川的家乡并不仅仅只有地球这一个世界，如果算上地球之外的太阳系、银河系、星团，那地球世界庞大得又岂是区区一个太始界能比拟的？ 因此在太始界修炼至太玄之境，或许将面临无事可做的糟糕情况，但是在地球绝对不会！因为宇宙之浩瀚，莫川便是有着太玄修为，怕是都难以探索其九牛一毛。既然如此，莫川还在太始界死磕干嘛？ 不过，为了防止被天穹界太玄修士察觉到自己的真实目的，生性谨慎的莫川直接将这个传送阵拆解成无数难点，然后将这些难点混合在各种乱七八糟的优化问题中，随机发送过去。 即便如此，莫川依旧还是谨慎的保留了传送阵最关键部分，他宁愿利用九重天慢慢攻克这些关键点，也不愿意将这些交给那些太玄修士。 因为他虽然自信那些人极难察觉到他的目的，但是凡事就怕万一啊，对方连占卜道都修炼到如此高深境界，鬼知道会不会修炼个什么开发大脑的神通，愣是推算出了他的目的？ 所以留一手总是没错的。 莫川再次仔细推敲一番，发现他和天穹界太玄修士合作并无漏洞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掏出叶飞舟的血道传承翻阅起来。 然而这一翻阅，莫川便是悚然一惊。 因为这份血道传承内容之高深，直接超乎了他的想象！甚至比九重天整理出来的血道还要高深精妙数十倍！那种感觉就像是云泥之别一般。 要知道，莫川建立九重天的第一个功能就是共享天下道法总录，其中几乎收录了太始界绝大多数的道法。 时至今日，九重天“道法总录”的重要性看起来或许不如九重淘宝，甚至连九重论坛都不如，但是这些其实都是吃饱了饭嫌弃馒头不好吃的行为。 在莫川看来，道法总录的重要性，绝对不亚于九重淘宝。 九重淘宝为他提供了财富，而道法总录则为他提供了技术支持。不然他那战机、流水生产线、乃至各种天品组合技，传送阵又是怎么来？ 因此莫川早就利用“道法总录”搭建出太始界“修行树”！因此作为太始界大道之一的血道，不出意外自然早就被整理出来。 正是因为整理出来，莫川才觉得这份血道资料虽然高深莫测，但是对比起叶飞舟还是欠缺了那么一点点。 现在他终于拿到叶飞舟的血道传承，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 莫川眉头簇了起来，他盯着叶飞舟的这份血道传承整整看了一夜，他不相信这是一个修炼到金丹境，就会被强迫飞升的世界修士能够摸索出来的传承。 不知过了多久，莫川恍惚间灵光一闪，他终于在这份血道传承中看到一丝熟悉的味道。这味道赫然来自棋盘之主拓跋煌的宙之传承。 这两个传承虽然乃是两个毫不相关的领域，但是两者之间似乎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其中最高深处都频繁讲述到了一个“道”的存在。 刚开始的时候，莫川还对这个“道”不以为意，等到察觉出来之后，他立马意识到这两份传承中的“道”绝对不同于太始界所谓的“道”。 “莫非棋盘之主拓跋煌根本就不是太始界之人？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这也就能解释他的传承为什么出现在轮回池，而不是在太始界其他地方了。当然这有可能就是个巧合，但是再综合这份血道传承，这似乎就不是巧合能解释得通了。” 莫川双眸发亮：“如果太始界果真就是一处地狱的话，那么既然有了地狱，会不会还有天堂的存在？亦或者，地狱根本就不止这一处？而这拓跋煌乃至这血道传承便是来自这些高级世界？” 许久，莫川停止了思考，摇头苦笑起来。 他手中线索太少，这种问题可谓越思考，越糊涂，越容易陷入逻辑谬论。 因为他即便是证明了拓跋煌和那血道之主来自另一个世界，又能奈何？他还能传送过去瞧瞧不成？ 因此思考这些，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当前他最要紧的还是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有绝对的实力才是应对一切变化的根本。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修至太虚之境，便是手中资源充沛，想要突破一时半会也是不能的，这终究得需要时间的沉淀。 因此莫川长叹一声，将刚刚的思考全部记录下来，谨防忘记之后，便将意识投射到地球本体身上。 第九百四十五章改过自新 地球，华夏。 在街坊邻里的眼中，从大城市回来养病的张超，最近行为沉默古怪了许多，很多放羊放牛的老头经常能看到他独自一个人坐在田埂边，瞅着天际边的麦田怔然出神。 有时碰上放羊的老头，还会在一起抽根旱烟吹吹牛，只是整个人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根本不向村里的年轻人。 不过，考虑到张超的车祸，这也就能理解了，一时间很多人甚至有些可怜张超。 张超最近确实喜欢独自一个人蹲在麦田边放空发呆，不过不同于其他人乱七八糟的猜测，他的理由其实简单多了——他不过是遵循本能来到麦田边修炼罢了。 话说，他再怎么失忆，一些常识性东西以及本能还是知道的。因此从小在金庸古龙小说下熏陶长大的他，对于体内突然冒出的一丝神秘力量并不惶恐，甚至还有一丝窃喜和天命所归的傲然之感。 他总有种感觉，他的失忆绝对和这酷似小说中内功的神秘力量有关，说不定他的身上就隐藏着什么惊世秘密！ 比如他是什么天选之子；比如他的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比如他是某某龙组退役成员……呃，虽然他觉得这些有些扯，但是小说中不都是这样吗？ 不管怎么说，对于张超来说，恢复力量才是目前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 …… 港市凌晨一点多钟的沌口码头，显得格外的寂静，阵阵海风吹拂在发梢间，似乎能洗涤一天的烦恼。莫川端着鱼竿子，拉屎一般的蹲着在港口边，不靠近看还以为是块顽石。 港市是个不夜城，喜欢夜晚海钓的钓鱼爱好者不少，不过这个点的海钓者绝对不多。 莫川之所以这个点出来钓鱼，乃是因为蔡云龙近两年竟然迷上了海钓，莫川分身在太始界遭遇思维困惑，本体这边不免有些烦闷，本想找蔡云龙撸个串宣泄一番，凑巧知道蔡云龙竟然在海钓，索性便一起过来了。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兴趣？”莫川瞧着随着海面荡漾的鱼漂，语气随意的问道。 蔡云龙刚刚提了一竿子，此时一边甩竿子一边道：“也就是最近大半年才冒出来的兴趣……不怕大哥笑话，我这人脑子还算给使，就是有时候反应迟钝了些，所以晚上没事喜欢瞎琢磨，反省反省，所以左右也是一个人，索性出来钓鱼，夜深人静的，没人打扰，多自在，运气好，早上还能弄一碗鲜鱼羹。” 莫川闻言掐指一算，蔡云龙说的这大半年，不正是他的分身飞升太始界的时候？因为太始界和地球相差巨大的时间流速，莫川几乎做起了甩手掌柜，蔡云龙这大半年骤忙，也就能理解了。 “辛苦你了！”莫川想罢，真诚的道。 “大哥这话可是折煞我了，没遇见你，我就个混吃等死的小老板，哪有现在这般精彩！”蔡云龙连忙道，说完他瞥了一眼莫川，试探的道：“就是大哥最近半年退居幕后，有些让人遗憾。” “遗憾？有什么遗憾的？你是觉得我当个网红的时候比较好？”莫川打趣道。 蔡云龙想到莫川之前在互联网上搅起的风风雨雨，忍不住笑道：“大哥你要是再出山，网红什么的都得统统靠边站！我啊，就是觉得大哥年纪轻轻就退居幕后，实在是有些可惜。” 莫川笑了：“这有什么可惜的，我这生活不知多少人渴求而不得，这般混吃等死我觉得挺好的，难不成我非得统一地球才好？” 莫川开玩笑，不曾想蔡云龙反倒认真的道：“大哥，这个主意还真不错，值得试一试！” “去你的，你这是怂恿我去死啊！”莫川笑骂。 两人都不是一般人，虽然手握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但是这力量终究有限，若是真的和国家暴力机器对抗，必然会撞得头破血流。 便在这时，莫川忽然又开口道：“不过，这也不是不可以。” “嗯？”蔡云龙一愣。 莫川没再说话，眼神有些格外的深邃。蔡云龙这话，令他想起这次处理赌王之事的波澜。 虽然说赌王之事目前来看还算比较完美，但是莫川深知，其善后工作才刚刚开始。 因为赌王这厮绝非善茬，他这般晚节不保，心情绝对好不到哪里。人之将老，其也固执，从他对付周家的霹雳手段来看，家丑不可外扬怕是深入其心，因此知道对他家丑的莫川，定然恨之入骨。 因此为了防范于未然，周家是要除掉的，赌王李家同样也不能放过。 而想要除掉在港市乃至在全世界都有着极强影响力的赌王李家，绝对不是一个简单刺杀就能解决的，因此想要解决麻烦还要隐藏身份，其实十分伤脑筋。 这一切说到底，还是莫川的底蕴不够深厚，否则的话他亮一亮名字，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现在蔡云龙突然提起统一地球的玩笑，无声无息间激起了莫川的野心。如果他能建立类似共济会一般的神秘组织，坐拥全世界各领域顶级精英，那么这和统治地球有什么区别？ “对了，耗子他最近怎么样了？”莫川岔开了话题。 蔡云龙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道：“他现在一直在老家养伤，看起来一切正常，我打算再观察一个月就撤了人手。” 处理耗子张超之事虽然是臧天禄提出，但是最终执行人却是蔡云龙差人做的。 按照莫氏集团目前的职权分配来看，虽然莫川手下几位元老级人物都掌握着不小的私人力量，然而实际上最精锐的力量都被蔡云龙掌握着，其次是赵航，然后才是臧天禄。 因此废除堪称同样元老级人物之一的耗子张超，也只有蔡云龙才有能力及力量办得到。 莫川听完点了点头，道：“这事虽然是老臧提议的，但是你不要怪他，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终究不是一般人，若是没点规矩，早晚会出大乱子的。” “这个我知道。”蔡云龙忍不住为耗子辩解了一句：“耗子到底年轻，骤然位高权重，不知收敛，行事孟浪了，倒是有些可惜。” 莫川听出蔡云龙语气中的一丝埋怨，不以为意的道：“不是谁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他好歹也算是富贵而退！” 说完，莫川猛然一提竿子，竟然甩上来一条好大的海鲈鱼。 第九百四十六章有趣的早餐 同为港口城市的缅甸耶博，比较起华夏港市，那简直如同渔村一般的存在。 迈步这里，一座座新旧不一的尖尖佛塔，令这里到处蔓延着浓郁的宗教气息。马明旭很不喜欢这里的宗教气息，若不是因为任务，他是一天都不想在这个鸟地方呆了。 好在他的任务即将结束了，这里的一切都将与他无关。 站在一艘快艇上的他，看着远处忙活着的手下，听着那“噗噗噗”消音后的枪声，以及哗啦啦重物抛进海面的噗通声，心中离意越来越盛。 这次任务十分危险，但是相对报酬也十分可观。按照他目前的估计，这次任务绝对跑不了一个b级评价，届时兑换“蛟蛰神通”绝对绰绰有余。 一旦他掌握蛟蛰神通，这对他目前修行的五行道水道功法绝对有着难以想象的促进作用，说不定某一天，他真的能修至功法的最高境界。 一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无惧深海的威胁，恣意遨游海洋化为海龙一般的存在，马明旭便是激动不已。 陷入憧憬之中的马明旭没注意到远处手下打来的灯光信号，好在他的随身人员注意到了，连忙提醒道：“马爷，那边处理好了。” “好了？哦哦，行，收工吧！”马明旭点了点头，他勉强收敛起心神，掏出手机给上官贞拨去了一个电话。 “已经处理干净了，别忘了你的……”马明旭刚刚说到这，身影陡然一颤，眼珠子瞬间瞪圆！他艰难的低下脑袋，赫然看到胸口突兀蔓延其大片的黑暗，那是鲜血侵蚀衣衫的颜色。 有人要杀我？！ 马明旭心中回荡起这个念头，他勉强转过身来，还没看清背后之人，“噗噗”又是两道消音后的枪声炸响，伴随枪声的还有他胸口绽放的血花，以及残破的布帛。 “你……”马明旭大惊，因为这一刻，他终于看清杀他之人是谁了，赫然是他的助手柴尧舜！ “不好意思，要怪你就怪你的人头太值钱了！”柴尧舜举着手枪，脸色狰狞的道，眼中闪烁着疯狂。 就在他打算继续开枪的时候，身种三枪的马明旭不知道从哪里生出力气，突然扭腰噗通一声跌下快艇，在海面上砸出好大的一朵浪花。 柴尧舜见状大惊，连忙跑到快艇边缘，入眼的却只有漆黑翻滚的海水！ …… …… 凌晨五点多，莫川拒绝了蔡云龙护送的请求，独自开车离开了沌口码头，离开时整个人精气神较之来时轻松了不少。 难怪蔡云龙会迷上夜钓，这大半夜钓的哪里是鱼，这钓的分明是心情嘛！ 心情颇佳的莫川，眼瞅着这个时间回去也不用睡觉了，干脆直接往流浮山驶去。 他早就听说港市流浮山小吃之绝，如今既然来了，又凑巧这个点没事，自然要去好好瞧瞧。另外，莫川也寻思着杨清懿最近情绪估计也不太好，正好吃过之后，给杨清懿带一份早餐过去。 车子快要驶进流浮山的时候，车道上已经是人马麕集，现在虽然是大清早，不用担心堵车情况，不过港市终究不是小城市，这点吃早点的人不多，但是做早点的人多呀！ 此时的街道上，拖着蔬菜瓜果的白鬓老汉，推着鱼虾螃蟹青胳壮汉，瞬间将街道热闹起来。 所以车子还没靠近的时候，莫川寻了一个车位就把车子停了下来，徒步走了过去。 不过，这点莫川来的还是有点早了，很多早餐店虽然都开了门，各种热气蒸腾，实际上正餐还没好呢！只有一家老婆婆开的生记清汤牛腩面做好了营业准备。 莫川索性便踏了进去，略一询问，才知这里早饭只有云吞面和当地特色海鲜鱼饭。 在店家推荐下，莫川要了云吞面一大碗，搭配鱼云、鲮鱼球、粉肠以及一碟生鱼片，便在热气蒸腾的略显简陋的店铺中气吞山河起来。 随着日头的上升，这间小店的里的人流逐渐多了起来，莫川四周的桌椅也逐渐被坐满了。 “不好意思，这边还有人吗？我可以坐这里吗？”一名身穿水手服少女站在一旁问道。 “没人，你坐吧！”莫川大方的道。废话，美女求同桌，能不大方吗？ “谢谢啊！”少女客气的谢了一声，放下托盘，便是冲身后招手：“哎，这里呢，这里还有位置！” 莫川闻声诧异的瞥去，就看到这少女赫然冲着一名扎着骚包丸子头的男子招手，看两人亲昵的态度，多半还是小情侣。 妈卖批的！莫川心中默默骂了一句，看来这早饭要被强塞一把狗粮了。 果然，那男子过来之后，看了一眼莫川，便坐了下来，两人一边吃东西，一边嘀嘀咕咕亲昵的聊着什么。似乎因为有莫川这个外人在场，两人就差没互相咬耳朵了。 这一幕瞧得莫川心中直笑，心道，我若是想听，又岂是你们咬耳朵便能避开的。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便在这时，竟然又有人寻上了这一桌。 莫川扭头一看，眼睛便是一亮。这次寻上来的竟然又是一名美女，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漂亮。 如果说坐在莫川对面的水手服少女算是小家碧玉的话，那么现在这位穿着雪纺蝙蝠衫套着紧身牛仔裤的女子，绝对称得上沉鱼落雁。尤其是那被蝙蝠衫勾勒的衣衫，曲线动人的简直令人口舌发干。 “没人。”莫川笑眯眯的道。他这是一张四人座桌子，他加上对面那一对小情侣之后，正好还剩下一位。 女子闻言客气的道了一声谢谢，便放下托盘，拉开椅子专心对付起自己的早餐。 然而她能专心对付早餐，对面的丸子头青年就有些坐立不安了，此时的他，跟做贼似的，跟女友聊两句便是瞥一眼这女子，又生怕被女友发现，又赶紧吃饭，或者讲话。 结果几次匆忙吃呛着，或者答非所问，整得整个人面红耳赤，活似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那尴尬得手脚无措的模样看得莫川心中直乐呵。 尤其是莫川敏锐的六感注意到那水手服少女逐渐拉下来的面孔之后，心中更加期待某些事情的发生。 第九百四十七章意外造访者 果然某一刻，那水手服少女再也控制不住的自己的脾气，冷冷的道：“好看吗？” “啊？什么？什么好看？”丸子头青年一脸心虚。 “你说什么好看？跟我装蒜是吧？有种看，没种承认是吧？哼，好看你继续看啊，你还吃什么早饭？”水手服少女说完，气鼓鼓站起来，狠狠瞪了一眼丸子头青年，又瞪了一眼对面那女人，抓起手机起身离去。 “哎哎，又怎么了？”丸子头青年大急，连忙站起来，满脸无奈的追了过去。 莫川瞧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差点没被嘴里的生鱼片给呛着了。 倒是这件事的“肇事美女”，表情十分淡定从容，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面孔，依旧自顾自的吃着早饭，看样子多半是习惯了。 实际上，生得这般国色天香也不得不习惯。 因为在那对小情侣走后，莫川对面两个位置迅速再被“拼桌”，看对方不时偷瞄这“肇事美女”的模样，显然拼桌是借口，主要目的怕是还是冲着人家美女来的。 这一切对于莫川来说，终究还是个插曲。 诚然这个肇事美女很漂亮，但是再漂亮对于如今的莫川而言，吸引力也不大。因为对于莫川来说，漂亮的皮囊易得，有趣的灵魂难求。 吃过早餐之后，莫川打包了一份，便给杨清懿送了过去。 杨清懿恢复的很好，这不仅是身体上的恢复，还有心理上的，这点看她主动提起赌王之事就能看得出来。 “李荣学真的不是赌王的儿子？” “不清楚，有可能是，有可能不是。”莫川道。 莫川这个回答，令杨清懿惊讶起来：“你也不确定，那你当时语气怎么那么笃定？”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不过，这些虽然是我诓骗他的，但可能性也极高！”莫川侃侃而谈道：“赌王二姨太太碰到赌王的时候，赌王的大老婆还没死呢！二姨太想要上位，自然得用点非常手段。” 杨清懿闻言眼睛瞪圆：“所以……她母凭子贵？借了他人之种？”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的人仅仅查出二姨太在那段时间似乎和赌王身边人有着不明不白的关系。”莫川道。 杨清懿不说话了，她直直的看着莫川，看得莫川一脸莫名其妙道：“……怎么了？” “这起码二十几年的事情，你是怎么查出来的？”杨清懿问道。 “这颗星球上，还没有什么我查不到的。”在自己的初恋面前，莫川罕见的一脸臭屁道。 很快，莫川就为自己吹过的牛逼付出了代价。 杨清懿早饭刚刚吃完，莫川接到了李磊的电话：一直负责协助上官贞的总负责人马明旭失去了联系，同时失去联系的还有马明旭的一系人手。 李磊为此紧急联系上官贞，却被告知马明旭一系人马，疑似遭到上官家余孽袭击全部遇难，尸骨无存。 听到这个消息的莫川，眉头瞬间簇了起来。 早在数月前，上官贞发动了对家族的总攻！然而上官贞的这个总攻到底还是仓促了些，上官家毕竟是盘踞亚洲一隅的超级家族，报复一二容易，想要全部拿下却很难，想要完整吞下来更难！ 所以上官贞在经历一番坎坷之后，不得不再次向莫川求助。在许诺大量利益之后，莫川随手将此事交给了李磊负责。 随着莫氏集团的介入，上官贞的反攻可谓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也是，在这个星球上，没有几个组织能拦得住修道者的刺杀，更何况区区一个以家族血脉为联结的组织？ 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在这最后即将收割胜利果实的关口，负责此事的人竟然出事了，而且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莫川走到阳台边，清晨温暖的阳光丝毫无法温暖他的内心，他多疑的性子告诉他，这极有可能是上官贞鸟尽弓藏之举！ 要知道，按照当初上官贞的许诺，一旦他帮助上官贞收服整个上官家族，上官贞将割舍家族超过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利益作为报酬。 现在上官贞彻底拿下家族所有资源，他还舍得付出这百分之三十的利益吗？ 不好说！ 莫川略一沉默，压低声音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彻底彻查此事！同时派人接收协议资产，如果遭到拒绝，一律格杀勿论！” “是，我知道了。”李磊心中一跳，知道在这个敏感关口，马明旭的失联挑起了老板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现在就看上官贞的态度了，如果上官贞遵循协议，那么马明旭的失踪极有可能是对手栽赃陷害，因此莫川的怒火最终只会宣泄到那些漏网之鱼身上。 如果上官贞态度模糊推三阻四，这件事性质怕是真的不好定了。 “出事了？”杨清懿一脸关心的走了过来。 “嗯，生意上出了点事情，我得去处理一下。”莫川准备告辞。 “好，你自己小心，有什么需要帮助……”杨清懿说到这恍然想起，自己估计也帮不到莫川什么，自嘲一笑道：“虽然我帮不到你什么，不过，我永远会支持你的。” 莫川宠溺的揉了揉杨清懿的头发，离开了。 莫川离开没多久，杨清懿家的大门突然再次被敲响，杨清懿谨慎的透过猫眼看去，只见一名气质出众的美女俏生生的站在门外。 就是这一眼，令杨清懿脸色忽然微微一白，因为她认识这个女人。她赫然是pluie珠宝的创始人及现任的执行总裁黎听雨。 在莫川声名鹊起的时候，她也因为和莫川有着过人亲密关系而遭到曝光。 杨清懿虽然一直呆在港市一隅，但是她从来没有减弱过对莫川的关注，因此对于黎听雨自然极为了解！ 只是这样的女强人为何突然会出现在她家门前？杨清懿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想到黎听雨乃是莫川情人的小道传闻，如果这个传闻是真的，那么她此时的出现似乎也就能解释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杨清懿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大门。 第九百四十八章筑基 黎听雨最近的心情很不好，之所以不好，乃是因为她的男人在退隐幕后沉寂了大半年之后，第一次亲自露面出手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这让她的心情如何能好？ 不过她终究不是一般的女人，所以在得知此事之后并没有选择哭闹，更没有选择当面质问莫川。 因为她知道哭闹只会消耗她男人的耐心，便是质问也只会让他难堪。她的男人若是真的偷腥，她无论如何也是阻止不了的，至少据她所知，目前红遍欧美的大明星安倪可，似乎就和她的男人有着道不明关系！ 然而她知道了又奈何？她还能派人把安倪可杀了不成？还是让莫川在她和安倪可之间二选一？亦或者她有勇气离开他？ 所以有些事黎听雨只能看破不说破。 哪个猫儿不偷腥？偶尔出去偷腥她能忍，只要他还按时回家吃猫粮就行。然而她不能忍的是，莫川为杨清懿的大动干戈。 这样的“待遇”已经超出了她的底线，尤其是在她调查出杨清懿似乎是莫川的初恋女友之后，她左思右想之后，决定避开她的男人和她好好谈一谈。 黎听雨看到杨清懿的第一眼，眼角便是微微一跳，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难怪莫川会为了她冲冠一怒，几乎惊动了整个莫氏集团，这果然是有原因的。别的不说，仅仅是这我见犹怜的气质容貌，便是身为女人的她，也忍不住生出几分好感。 “杨小姐你好，我叫黎听雨。”黎听雨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来。 没开门前，杨清懿整个人充满了忐忑胆怯，然而在开门之后，杨清懿整个人却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股自信，那模样不得不令人感慨，女人真是一个神奇的物种。 “你好！”杨清懿笑吟吟的大方伸手与黎听雨握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瞬间，杨清懿觉得黎听雨的手似乎有些格外的冰凉。 “方便一起出去喝杯咖啡吗？我想我们之间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黎听雨嘴角微微翘起。 来时她的心情十分糟糕，然而这一刻她的心情却陡然好了起来。 如此剧烈的变化，竟然就发生在这一握手的时间差之间。原来就在这一握手间，她诧异的发现杨清懿竟然没有修炼任何真气！这简直出乎她的意料。 “我也是这么想的。”杨清懿微微昂着下巴道。 两人离开优栈公寓之后，随意在附近挑了一家私人咖啡屋，选了个僻静隔间，各自点了一杯黑咖啡便闲聊起来。 在外人眼中，黎听雨是女强人，杨清懿又何尝不是？ 因此这两个女强人碰撞到一起，绝对堪称火花四溅。两人从女人最感兴趣的包包首饰，聊到各自擅长的领域，可谓无话不说，彼此之间看着互相恭维，实际上其中的火药味之浓烈，不足为人倒也。 “黎小姐今天来找我，不会是有什么生意要照顾小妹吧？”杨清懿最终没沉住气，笑呵呵的准备开门见山。 “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还怎么照顾妹妹的生意？”黎听雨微微一笑，饶有趣味的道：“我只是听说妹妹被打，引得我家男人这般巴巴的跑来，所以有些好奇便过来瞧瞧罢了。” 此言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冷了下来。 杨清懿笑容僵了僵，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展颜一笑道：“古人云福祸相依，我现在算是真正明白这句话的真实含义！说起来，我还挺感激这次被打的，不然的话，我还不知道原来我在他的心中一直占有一席之地。” 杨清懿这话有些“自轻自贱”了，然而此言一出黎听雨骄傲的笑容瞬间消减了很多。 “毕竟是初恋女友嘛，多少念着一点也不足为奇！”黎听雨强颜欢笑道。 杨清懿笑了，笑容显得很甜，眼神中充塞着一股浓浓的回忆。 那甜甜的表情令黎听雨很气愤，所以她直言不讳道：“我很好奇，莫川那么优秀，当初你们为何还是分手了？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被打断回忆的杨清懿直直的看着黎听雨，道：“分手的原因和你现在找我的原因差不多。” 这下轮到黎听雨惊讶起来了。 “我接受不了我的男人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清，所以我选择了分手。你现在找上来，我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杨清懿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我当初遇到他的时候，他还没现在这么优秀呢，结果就有一群女人想往他身上扑，现在他更优秀了，我想他身边的女人恐怕比以前更多了吧？” “优秀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却不一定是好事，福祸相依大概便是这个道理。”说这话的时候，杨清懿想到了莫川刚买豪车时，还被一个叫“吴清儿”的绿茶婊碰瓷的事情。 黎听雨闻言沉默了起来，眼神有些空洞，之前的欣喜骄傲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因为她有什么好骄傲的？杨清懿知道莫川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清的时候还敢离开，她呢，她根本不敢，便是知道了，也只能装作看不见。 “我不如你！”黎听雨认真的道。 杨清懿闻言丝毫没有任何骄傲，反而低头苦笑一声：“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见过他之后其他男人再难入法眼，其实现在……我也后悔了。” 黎听雨愣住了。 …… 耗子张超此时也愣住了，他怔怔的看着手里的残破玉坠，突然间泪流满面。 因为就在这一刻，他一直苦苦寻找的记忆竟然回来了！ 然而不等他心生狂喜，下一刻，他的脸色瞬间狰狞起来，他咬牙切齿的咆哮道：“莫川，老子为你辛辛苦苦卖命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因为这点破事，你竟然就要废了老子的修为，封印老子的记忆！老子他妈不服！” 歇斯底里的咆哮响彻万里无人的田间地头，一阵风来掩盖了他的怒吼。 张超喘着粗气，面色涨红，他盯着无意中捡到的玉佩，嘴角忽然露出一丝残忍笑容：“人人敬你畏你，不过是因为你的修为功法！哼，之前我倒是以为你是何等的大人物，现在想来不过是运气好获得了上古传承罢了！你有传承，老子如今也有！” “等着吧，等我踏入筑基之境，老子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张超在心中狠狠的发下誓言。 那一刻，他手中残破的玉佩闪过一道璀璨的光芒。 第九百四十九章历史大事件 太始界。 快逃！不要停！永远不要停！ 蒲风语咬着牙，哪怕浑身冒血气息衰微，他的意志依旧不曾有一刻放松，因为他还有大仇还未报，因为还还想回到天域山，因为她的师妹还在等他。 但是……他真要撑不住了。 高耸入云巨木遮掩了他的视野，层层叠叠的食人藤封锁了他的去路，屁股后面循着血腥味而来的妖兽更是令他绝望！恐怕不等追兵追来，他恐怕就要死在无尽南荒之中了吧？ 蒲风语回头看了一眼来路，那看似平静的森林令他越发绝望！ 这就是冥河吗？这就是逆道的惩罚吗？真的好不甘心啊！蒲风语咬破嘴唇，将所有念头摒弃，他决定只管逃，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便在这一刻，蒲风语忽然感觉天地为之一暗，一只庞大的巨鸟状的阴影将他覆盖其中。这一刻，蒲风语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惨白起来，他到底还是被巨禽给盯上了。 蒲风语停住了身形，因为他知道被这种体积的巨禽盯上，想逃也逃不掉，既然如此，那边战吧！死，也要死个轰轰烈烈！ 蒲风语转过脑袋，眼神锐利的盯向制造阴影的存在。 然而下一个瞬间，他眼珠子瞬间瞪圆起来！ 见鬼！他看到了什么？ 只见在他的上空中，赫然漂浮着一艘好似巨鸟一般的金属疙瘩，这金属疙瘩整体呈暗红色，侧面喷吐着一颗桀桀怪笑的骷髅头。 这是……智慧生物造物？ 该死，南荒不是一片荒无人烟之地吗？怎么会出现这种造物？莫非南荒另有一片天地？看这造物水平显然比起他们中原只高不低啊！ 蒲风语这一刻完全被震撼住了，在生存种族的大势面前，他的个人恩怨在这一刻似乎显得十分渺小。 下一刻，金属巨鸟缓缓降了下来，巨鸟的底部忽然张开一道黑黝黝的洞口，一名穿着黑色箭袖服的男子飘了下来。 “小子，你是谁？师承何人？不过金丹之境竟然敢跑到如此之深的渊外……不对！”质问到一半的黑衣男子陡然瞪圆眼睛：“我乃北部拓荒排行榜第一名，第二名距离我至少有一千万公里，所以你绝对不可能是第二名，你到底是谁？” 黑衣男子看着蒲风语衣饰，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以及震惊道：“你不是十大渊的修士？” …… 看着带着浓浓异域风格的机舱内饰，蒲风语到现在脑袋还有种转不过来的感觉。 绵延亿里的南荒之地竟然还有全新的文明，而且对方的文明发展程度看起来几乎完全碾压他们，比如说眼前的金属巨鸟内饰，里面不经意细节展现出来的技术，简直令他心惊肉跳。 你说这种玩意若是很稀罕的话，那也就算了，偏偏蒲风语看到了什么？ 他竟然看到这样的金属造物竟然有上百万个！ 他敢保证绝对没看错，因为他看到一面投影墙壁上显示着上百万个光点，在他仔细观察这个墙壁之后，最终确定这应该是南荒的一部分地图，而上面的每一个光点所代表赫然是这种金属造物，因为他注意到他座下的金属造物赫然正是其中遥遥领先的光点之一。 蒲风语不知道，这面投影显示乃是战机的“公共频道”！按照九重老祖发起的倡议，所有战机激活之后，将有“潜行”和“中立”两种可选模式。 前者可以理解为私人模式，随你开着战机干嘛干嘛；而后者则是所有战机雷达主动链接到一个公共频道上，所有链接该频道战机不仅互相可查，且不可主动攻击，也攻击不了，因为但凡九重天出售的武器配件都会添加公共频道识别闭火。 莫川之所以倡议并弄出这么一个公共频道，正是为了方便所有修士拓荒。 毕竟渊外危机重重，联网公共频道，不仅可以及时沟通渊外情况，若是哪个战机遭遇不测，还可以及时发起求救。 然而莫川不知道，此时他的这个公共频道，彻底震惊了另一块地域的修士。 蒲风语不是一般人，他乃是天域山内门弟子，因为悟道失败，不得不提前渡劫试图背水一战，结果他还是失败了，最终被大道打入冥河世界。 虽然说来到冥河世界之后，失去师门的依仗蒲风语混得很一般，但是他的见识阅历终究令他不同于一般修士。 所以他自然能看得出这个金属造物的不简单。 “前辈，你这是要去中原？！”蒲风语看着不停四周不停变化的投影，虽然其中大多数他都看不懂，但是总有一些他能推测出一二，所以他从一面地图上看出了金属造物的方向。 “当然！”黑衣天机理所当然的道：“真没想到北部渊外竟然还有一个文明，真是历史大事件！这种好机会，小爷自然要趁机狠狠赚他一笔。” 蒲风语闻言愕然，随即转念一想，也就理解了。 只不过蒲风语自以为的理解，实际上和事实相差极大。 这点等到他看到黑衣天机赶到“中原南疆”之后，一边疯狂的抢购商品，一边不停的从须弥戒中掏出一堆又一堆商品兜售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同时整个人直接也被看傻眼了。 难不成南荒文明已经发展到了这般不可思议的地步？随便一名天机修士的须弥戒中便有数之不尽的丹药、法器？还是说这仅仅是个特例？ 比如说他刚刚洗劫了某个大型宗派，逃难北部凑巧遇到了他？ 蒲风语想不通，这件事最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困扰着他！直到他知道一种十分简约的法印之时，他才恍然大悟。 …… 在北部拓荒排行榜no.1傲天无双疯狂趁着信息的不对等大发横财之时，其账号的高频交易情况也被小九察觉到了。 “主人，九重天检测到用户异常数据，疑似发现大型智慧生物聚居点！”小九紧急联系莫川道。 此时莫川的意识还沉浸在地球本体之上，突然听到这消息意识连忙回归太始分身。 “消息属实？”莫川刚问了一句就知道了自己问了废话，以小九的推衍力，没有六成以上把握是绝对不会主动打扰他的。 “算了，将数据调出来给我看看！”莫川连忙吩咐道：“对了，通知所有九重天行走，随时准备召开虚拟会议。” 第九百五十章新大陆 傲天无双的账号信息很快便彻彻底底的呈现在莫川的眼前。 莫川粗略一扫，便知小九判断的没错。 首先傲天无双的ip地址一枝独秀，孤星绽放于遥远的渊外；其次最近一段时间起账号高平交易的物品，也能看出这绝对是另一个独立的智慧生物聚居点。 说起来，这傲天无双倒也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其账号最初高频交易的物品几乎都是一些基础材料，比如精铁、妖丹等等。这类物品出现得再多，也很难察觉出来这是另一个智慧生物聚居点的东西。 因此最初的时候，傲天无双利用信息的不对等造成的价格差大发横财的时候，小九并没有检测到其账号的异常。 毕竟九重天比他还要高频交易的账号海着去了，那些顶级势力哪天不是吞吐海量资源？ 直到一段时间之后，傲天无双才突然交易该智慧生物聚居点的特殊物品，这才被小九察觉到。 “既然一开始就交易基础材料，现在又为何突然交易特殊物品，就不怕被别人察觉到什么？”莫川喃喃自语，生出一丝疑惑。 小九不假思索的道：“我猜是因为已经有其他人快要靠近这个聚居点了吧？我看过了，在傲天无双大量交易特色物品的时候，开荒排行榜第二名距离他也只有五十多万公里。” 莫川闻言恍然大悟。 “主人，有件事我必须得汇报一下，这傲天无双利用信息差，大肆注册了一批知识产权保护，主人您看要承认吗？”小九询问道。 莫川闻言眉头簇了起来，好一会儿才道：“承认，这必须得承认！对方按照规矩办事，我若是反悔，这算什么？” “可是，这不等于损害到这个未知智慧生物聚集点的利益？”小九道。 莫川气度非凡的道：“这个世界哪来的绝对公平？我既然在十大渊创建了九重天，自然要偏向于十大渊修士，否则以后谁还拓荒？作为先驱者，这是他应得的奖励！” “不过从现在起，暂停一切知识产权保护申请。”莫川补充了一句，说完整个人便闭上了眼睛，却是紧急召开虚拟会议去了。 小九所言也提醒了他，傲天无双那厮拼命注册知识产权保护，掠夺人家整个智慧生物聚居点的智慧，这虽然会大大刺激其他人的开荒热情，但是却有悖他创建九重天的理念初衷，所以莫川必须得赶在傲天无双的前面，将九重天扩散出去。 因此莫川的这个虚拟会议开得又急又快，一炷香之后，所有九重天行走瞬间被传送了过去。 在确定那边确实是一个全新的智慧生物聚集点之后，莫川迅速更新九重天，发出新公告。 …… “唉，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傲天无双看着九重天刚刚发布的公告，心中依依不舍的叹了一口气。 从他发现“中原”开始这十几天时间，他几乎赚到了足够他修炼到太虚大圆满两三遍境界的资源！这还是明面上肉眼可查的资源，实际上隐性资产比如知识产权更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 如此庞大的财富，对于以前的他来说几乎不敢想象。这要是搁在一般天机修士乃至太虚修士身上，没个几千甚至上万年时间根本积攒不到。 而他仅仅用了十几天就积攒到了，如此速度简直令人震撼！ 也正是因此，傲天无双看到九重天发布的公告之后，心中虽然依依不舍，但是却并不恨九重老祖的截胡，甚至十分感激！ 因为若不是有九重淘宝，他便是发现了“新大陆”，又奈何？ 他就算将全身资产全部换成当地特色物品，然后再将这些物品运回去，虽然多少也能大赚一笔，但是跟现在比起来绝对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而且这其中还得承担数之不尽的风险。 现在呢，他只需要利用双方的信息差，做个中间商疯狂倒买倒卖就足以赚到几千上万年都赚不到的钱，他已经很满足了！ 所以他现在虽然还能再抢一段时间差，再狠赚一笔，但是他还是决定收手！ 因为他的事迹不出意外很快便会传遍九重天，届时这个中原修士定然恨他入骨，他若是再浪，说不得便被一些顶级大能截杀！ 毕竟他终究不过是天机之境修士，这个世界能威胁到他的存在太多太多了。 “是该将座驾重新换一下了！”傲天无双心中想着，决定将他的四级座驾卖掉换成五级顶配战机。毕竟拥有再多的财富，若不能保护，到头来也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 因此更换战机，这绝对是快速增加战斗力的不二法门。 等更换完战机之后，傲天无双便决定大隐于市，安心修炼。 …… 在战机逐渐泛滥成为拓荒修士标配法器，无数虚拟店铺仿制各种乱七八糟的战机或者配件之时，九重老祖再次发出的一条公告，便是这条公告，瞬间震惊十大渊所有修士！ 一夜之间，不知多少拓荒修士疯狂赶往北部渊外！ 要问九重老祖发布了什么公告？九重老祖赫然宣布拓荒排行榜no.1傲天无双发现新大陆，在海冬大渊北部横跨三大渊直径路线之后，赫然存在着一个新的文明聚集点！ 这个消息一出，能不震骇十大渊修士？ “你大爷！十大渊之外竟然还有新的文明？这简直不可思议！” “太始界究竟有多大？” “难以置信，难怪前几天九重淘宝突然涌现出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我艹，傲天无双怕是要赚疯了！” “太始界怕是真的要成了太始村了，以前觉得一州之地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踏出去。现在好了，这一州之地还没踏出去，渊外竟然又发现新文明？既然北部能发现新文明，那么南部、东部、西部呢？” “好奇这个新文明到底是什么样子？” “同好奇！” “不知道这个新文明将会对我们十大渊造成如何冲击？不过无论是什么样的冲击，都不可否认这其中定然蕴含着大机遇，若是能抓住一二，绝对能瞬间飞起！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人人皆可化龙的大时代啊！” “九重时代果然充满无限可能！” 随着莫川的公告，九重论坛彻底炸了。不知多少人被刺激得激动的讨论起来，虽然说这件事对于太始界绝大多数修士来说其实没什么关系，但是大家还是疯狂的参与其中。 这就是虚拟世界的魅力，在这里没人知道你的修为几何？哪怕是你是一线天修士，说被喷就被喷！哪怕是你是采气境修士，只要你说的对，也能一呼百应！享受难得的人生巅峰时刻。 在九重论坛炸锅的同时，莫川也紧急追加了新公告：即为了保护新文明智慧结晶，在新文明九重天尚未普及之时，九重天暂停知识产权保护注册！ 这个补充说明发布出来的时候，还没几人反应过来，等到后面傲天无双事迹曝光之后，所有人才反应过来九重老祖为何发布这个补充说明，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伴随着这个公告的，九重天也进行了一次更新，比如陆续增加新文明论坛、发布传教者任务等等。 …… 若说十大渊修士得知新文明之时，是激动，是感慨，是难以置信等等诸多复杂情绪糅杂的话；那么对于这个自称“中原”的新文明来说，当他们接触到九重天时，那百味陈杂的滋味简直比十大渊修士还要强烈一万倍！ 第九百五十一章中原沸腾 中原的发展十分奇特，不同于太始界十大渊逐个大渊开发模式，这里完全探明的地图只有一个六边形大渊，而这大渊也正是他们口中的“中原”。 中原修士以中原为核心向四周扩散辐射，最远的南蛮之地，已经横跨三道“天堑”！哦对了，中原人口中的“天堑”，正是十大渊修士口中的大渊之幕。 因此中原文明所占领的土地面积实际上并不比十大渊小，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只不过因为种族文化等等原因，中原文明人人向往中原发展；除非迫不得已，否则谁也不愿意跑到四周的蛮荒之地生存。 因此中原人是骄傲的，他们骄傲自然有骄傲的理由。 在中原千帮林立百家争鸣，他们掌控着最顶尖的修行法门；他们拥有最博学的学者；他们拥有最强大的修士；他们汇聚着四面八荒的财富！ 每年都会有帮派因为实力不济，不得不被淘汰远走避难边荒；每年也都会有韬光养晦积攒起足够实力，杀向中原的边荒势力。 阳光底下无新鲜事，看似波澜壮阔的中原历史，实际上看起来更像是自然界最壮阔也最平凡的潮涨潮落。 不过，中原的集中式的发展，确实也令中原和十大渊显得十分不同。 在中原，太虚境的妖兽几乎完全绝迹，便是天机境妖兽也十分罕见。在这里修筑的城池鲜有妖兽袭击的困扰，换言之，中原几乎完全被人族、妖族以及其他智慧种族占领。 因此这样的中原，虽然只有一渊之地，人口却堪称爆炸，简直跟十大渊比起来不相上下！ 如此庞大的人口基数，自然孕育了无数惊才绝艳之辈。 在太始界十大渊一渊之地能有五名一线天修士就已经很少见了！而在中原赫然拥有二十三名一线天修士。他们盘踞一方，操控着各自的帮派，互相掠夺资源。 可以说中原之昌盛，十大渊任何一渊都难以比拟！当然，这样的昌盛乃是建立在对四周边荒吸血式发展之上。 然而就是如此昌盛而骄傲的中原人，在太元历十一会三十二运八十世七年，遭到史无前例的剧烈冲击！创立及运行有十二万年的太元历，也在这一年遭到了时代的挑衅！ 这一天，中原南荒突然冲出数艘怪模怪样的金属巨鸟，这些金属巨鸟几乎为统一制式模样，各个长达数十丈，浑身喷涂不同图案。 这些金属巨鸟方一出现，便吸引整个南荒的视线！ 正当他们猜测或者试图拦截这些金属巨鸟的时候，却愕然发现他们根本拦截不住这些金属巨鸟，因为这些金属巨鸟展现出来的速度及战斗力，竟然比太虚修士亦毫不逊色。 其中南荒鸿畴、初柳两位太虚修士联手布下诛仙阵试图拦截，结果竟然被对方发出一道白光直接轰开了大名鼎鼎的诛仙阵，一时间震惊整个南荒，再也无人敢尝试拦截。 最重要的是，这些金属怪鸟出现之后根本不和他们有过多的纠缠，而是四散而开，沿着不同路径向中原腹地冲去。而且每路过一个城市就会抛洒大量的玉笏，行为之怪异简直令人膛目结舌。 然而等到南荒修士捡到这些玉笏，尝试在须弥戒中篆刻玉笏中记载的法印，然后连接到一座虚拟世界之后，整个南荒沸腾了！ 没过多久，随着这些金属巨鸟掠过中原腹地，整个中原亦随之沸腾，沸腾的热潮一路蔓延至边荒。 沸腾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发现了一个新的文明，更是因为这个新文明特色产物——虚拟世界的入侵，偏偏这种入侵，说是入侵，实际上根本无人能抗拒得了这种入侵。 …… 蒲风语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九重投影，之前困扰他的疑惑几乎全部迎刃而解。 话说，自从他被那个神秘黑衣天机修士劫持之后，对方并没有为难他，当然这也主要和他十分顺从的为黑衣天机讲解中原历史乃至物价有关系。 在那个神秘黑衣天机修士疯狂进行采购抛售十几日之后，某一天他便被突然抛弃了！ 是的，就是抛弃！那黑衣天机没杀他，但是也没如何优待他，只是将他的价值榨干之后，便将他随手丢了出去。 老实说，被抛弃的蒲风语还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这一度还令他自嘲有受虐倾向。 就在他决定将南蛮疑似有新文明的情报贩卖出去之时，他再次看到了震撼到他的金属巨鸟。只不过这艘金属巨鸟显然不是那黑衣天机的。 这金属巨鸟犹如高高在上的大能修士一般，当空划过，只留下漫天飘洒的玉笏。 而蒲风语眼前的投影，正是源于这些玉笏。 “太始界？原来你们将冥河世界称为太始界？”蒲风语震撼的翻阅着九重天之中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功能，只觉得大脑几乎完全不够用了。 …… 实际上，脑子几乎不够用的又岂止只有蒲风语一人？ 当太始界战机划破中原苍穹的时候，整个中原文明掀起一片轩然大波，无数宗派组织紧急吹响议事的号角。 消息极为灵通的中原二十三名一线天修士本来还打算拦截这些金属巨鸟，可是当他们又得知九重天的存在之后，也就不得不苦笑放弃了这个决定。 因为这些金属巨鸟，哦不，应该说战机，便是拦截下来又如何？阻止九重天的扩散？还是单纯的为了这金属巨鸟？ 这些中原的顶级统治者在看到九重投影的那一刻，便知道他们永远也无法阻止九重天的扩散，甚至连他们自己在这一刻，也被这个虚拟世界深深迷上了。 这种无时差的信息沟通乃至交易，几乎堪称划时代的发明！ 中原二十三位一线天修士都被虚拟世界震惊到了，那么骄傲的中原自然也被刺激得体无完肤。这种感觉，就如同一个未开化的懵懂修行部落，陡然间来了一位顶级大能一般。不适、畏惧、崇拜、狂热等等情绪不一而足。 在九重天蔓延整个中原世界之时，中原南荒之地终于迎来十大渊开荒修士的造访，两大文明之间终于开始了实质性的接触。 第九百五十二章猜测 当成片喷涂得花里胡哨的战机再次出现在中原南荒之时，中原南荒修士已经能用平常心看待这些庞大的造物。然而平常心归平常心，十大渊文明的发现以及九重天的蔓延渗透，还是令南荒，不，整个中原文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变化任何本地人都能看得出来。 行走在城市中，昨天还热闹非凡的商铺，今天已经门可罗雀；便是店小二也在偷偷的刷着九重投影，购买别人家的商品。昨天还神秘异常的黑市，今日直接成了最普通最破败不堪街道。 昨天还受人尊敬的二三流炼丹师、炼器师，今日再也没人提着厚礼腆着脸上门请求帮忙。 昨天还被人欺负的穷苦修士，今日便背上了制式飞剑，匹夫一怒，一剑制造满门血案！ 昨天还削尖脑袋想要拜入中原某某门派的少年，今天却眼睛发亮的盯着九重投影上酷炫的战机，心中憧憬着驾驶着它，冲进昨天还被人鄙夷的荒野之中，开始冒险生涯。 昨天依靠着功法、资源进行统治的势力，今天一觉醒来，楼在人空。 …… 整个中原文明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面对时代变革，唯有适者生存，而不适者只有被淘汰。 而造成时代变革的莫川，此时正漫步于中原西部一座巍峨巨城之中，目光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中原文明， 此时距离两大文明的碰面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有余，现在的中原文明虽然还在经历着变革的痛苦，但是整体局势已经平复下来，这也是莫川终于“姗姗来迟”的原因之一。 在发现中原这个新文明的时候，莫川其实就十分好奇这个中原文明会是何等的存在？只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查看，虽然他很好奇，但是他更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 尤其是中原世界猛然间遭到他九重天的冲击，鬼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因此莫川一直耐着性子等待着，等到局势彻底平复下来之后，这才跑过来好好瞧瞧。 不过，一圈逛过之后，莫川忍不住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 中原确实昌盛繁华，人口的集中也令这里的种族文化十分开明，这种开明若是在莫川创建九重天之前看到，定然大为感叹！ 然而现在嘛，这样的繁华在莫川眼中也就显得稀疏平常。 因为如今的十大渊在九重天的改造下，种族问题早已大为缓和，而信息及物资的无时差交流，也令十大渊在短短的三年时间呈现出爆炸式的发展。 见多了十大渊的昌盛，现在再看中原文明，自然略微有些失望。 也是，阳光底下无新鲜事，中原文明再怎么特殊，终究也是飞升修士逐渐摸索建立而出的文明，文明出现相似性，太正常不过。 “主人，冥河世界情报已经整理出一个相对的闭环逻辑，现在要看吗？”正当莫川眯着眼睛看着当空炸街一般划过的几艘怪异战机之时，小九忽然传来的消息令他表情一肃，身影瞬间消失于长街之上。 九重界依旧还是老样子，皑皑星云尘埃深不见边，肆意的能量在缓缓演变着，偌大的宇宙之中，只有九重天宛若恒星一般，向四周播撒着光芒。 只是仔细的话就会发现九重天越发庞大，周围的次元空间环带也越来越厚，越来越大。 世人只知九重天给中原文明带来了翻天覆地式的变革，殊不知中原文明同样也为九重天的成长提供了长足的助力！ 要知道，自从莫川开辟出九重淘宝这个模块之后，这个模块对九重天推衍力资源的占用便与日俱增，尤其是莫川再推出知识产权保护条例之后，九重天的推衍力更是被挤占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虽然说九重天还在不停的成长，但是成长的速度已经大大降低，其中原因无需多言。因此九重天理论上只能支撑一百多年，一百多年之后，若是还找不到解决办法，九重天推衍力必要要陷入供不应求的局面。 届时九重天要么关闭新用户的加入，要么降低其他用户得交流体验。比如，现在申请专利保护，一秒即可完成，到了未来此事恐怕得拖延到一小时、一天等等。 为此，莫川不惜放缓自己的修行进度，斥重金收购魂魄用来加速九重天的成长，然而此举最终治标不治本。 本来莫川还指望借用天穹界太玄修士的智慧来解决这个问题，结果没想到太玄修士那边还没找到方法，这边竟然就发现了新文明。 而且这个新文明人口基数之庞大，瞬间再次令九重天加速成长起来。 想想也是，中原修士面对九重天这种虚拟世界，若说没有其他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因此他们一边享受着九重天带来的便利，一边打着歪主意攻击九重天简直不要太正常。 尤其是那二十三位一线天修士，最近一个月几乎轮番发起成千上万次的攻击探查，不知为九重天贡献了多少高质量神念。 总而言之，现在的九重天虽然飞增一倍的用户，九重淘宝交易量更是再次突破历史峰点，这些都挤占了大量推衍力，然而这挤占的推衍力不过占增加数目的三四成罢了！ 因此现在的九重天，可谓第一次实现良性发展。 也正因为推衍力的富足，小九对于九重天的监控以及情报搜索更是达到了一个历史高点。 在这个大前提下，小九对中原新文明的资料进行了一次大整合，其中一个发现引起了莫川的兴趣——中原文明对太始界的称呼竟然是“冥河世界”！ “……按照综合资料来看，中原世界极少部分修士并不认同“飞升”的概念。恰恰相反，他们反而认为他们是修道的失败者，因为悟道失败而被天地排斥打入冥河世界。这个假设，恰好符合天穹界太玄修士的监狱猜测。”小九趁着莫川翻阅资料的时候，言简意赅的道。 ‘冥河世界？’莫川看着眼前虚拟投影上呈现的资料，眼神闪烁：“小九，你查一下中原世界出过太玄修士没？” “出过，按照目前资料库记载，中原世界可信历史达三十一万载，详细有明确记载的太玄修士一共有五十七位，最近一位太玄修士名乌孙夏，号称戮仙大君，于八千年前飞升天穹界。”小九说完这话，表情也凝重起来，她已经猜到主人为何询问这个问题了。 果然，莫川表情喃喃起来：“乌孙夏？穆棱凡给我的太玄名单中，可没有这个名字啊？而且穆棱凡更没有跟我们提起过丝毫关于中原世界的事情。这般说来……莫非穆棱凡他们也不知道北部渊外还存在这么一个新文明？还是天穹界种种就是他们的一个弥天大谎？” “可是穆棱凡提供的证明资料根本做不得假啊？”莫川反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推衍力充足的原因，小九眼睛陡然亮了起来，道：“莫非天穹界不止一个？” 第九百五十三章假的 小九的猜测瞬间点亮了莫川的眼睛。 在天穹界太玄修士们的猜想中，偌大的太始界就是一座关押无数小世界刺头的监狱，因此所谓的天穹界实际上就是一处戒备等级更高的监牢，专门用来关押太玄修士这种“极度危险的重邢犯”。 既然是戒备等级更高的监牢，那么不止一处也就能说得过去了。 “你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莫川点了点头。 说曹操曹操到。 便在这时，莫川九重须弥戒忽然微微一震，穆棱凡发来消息：“方便开个虚拟会议吗？关于冥河世界之事。” “方便！”莫川回完，便直接向穆棱凡发起了虚拟会议。 在一间装修极具现代化风格的虚拟会议室中，莫川见到了穆棱凡。 此时的穆棱凡表情严肃，他刚刚看到莫川身形在椅子上幻化而出后，便迫不及待的道：“冥河世界之事你知道吗？” 自从十大渊发现中原新世界之后，此事震惊了十大渊，自然也震惊了穆棱凡。 更令穆棱凡震惊的乃是中原世界流传的关于冥河世界的说法，所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一直在中原调查冥河世界之事，他之前不是没想过求助莫川，毕竟莫川乃九重天之主的身份，情报收集肯定比他要轻松且全面多了。 然而穆棱凡最终没有，因为困扰莫川的“中原太玄修士去哪了”的问题同样也困扰着他，所以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决定先调查，等调查出一些头绪之后，再联系莫川。 现在他终于整合各方资料，有了一个笼统的猜测。 “你来的正好，我刚好整理出关于冥河世界的详细资料，呐，你看看。”莫川说完，屈指弹出一枚记忆萤火。 这些资料虽然珍贵，但是莫川相信，以穆棱凡的智慧，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就能收集到，因此不如直接拿出来卖个坦诚。 穆棱凡一把抓住记忆萤火，随着对记忆的吸收，他的表情瞬间精彩起来。 许久他叹了一口气道：“关于冥河世界的说法，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冥河世界的说法，正好契合你们的监狱猜测。不过，太始界究竟是不是监狱这其实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它现在和一座监狱没有什么区别？”莫川又道：“而且按照中原人一部分人的说法，我们的修炼方向似乎根本就是错的，如此也难怪到了太玄五境之后便再难更进一步！” 没错，按照中原极少一部分人的说法，修道者修道着，修的乃是道，而非力量！诚然，力量很重要，但是道更重要！ 道乃天地真理，只有掌握天地真理，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截阴阳秘，断生死律，与天地同寿！ 当然力量也十分重要，没有力量，便是悟尽天地大道，驱使利用不了也是白瞎！这就如同琴师，便是精通天下音律，没有乐器，也与凡人无异！ 因此力量与道乃是相辅相成的存在，不过，道在重要等级上还是压过力量。因为如果掌握更高级别的道，那么即便是力量不足，只要能短暂的拨动道，那么便极有可能越阶杀敌！ 然而看看太始界，虽然也有道的概念，但是此道绝非彼道也。对于太始界修士来说，修行就是掠夺天地力量，完善己身。 莫川的话令穆棱凡表情越发冷寡起来，他沉默许久，目露茫然：“如果有‘道’的存在，为何我们悟不到？” 这话要是一般修士说出，定然徒惹几分笑话。 但是这话从穆棱凡口中说出，意义就不一样了。是啊，如果道真的存在，为什么他们就悟不到？因为天资不足还是蠢？ 或许以穆棱凡为代表的天穹界太玄修士踏入修道界开始之时天资一般，但是他们既然能修至太玄之境，再一般的天资恐怕也早就在修行的过程中补满了。 因此天资绝对不是借口！ “除非太始界就没有道的存在！”莫川道！ “不可能，你收集到了情报也说了，道乃天地真理，天地若存在，那道便存在！若道不存在，这天地如何存在？莫非……整个太始界都是假的？虚幻的？类似这虚拟会议室一般的世界？”穆棱凡说出这个猜测的时候，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不可能，不可能，太始界怎么会是假的？太始界若是假的……这么多年的生活……这不可能……不可能，力量做不得假……没道理，这完全没道理啊！”穆棱凡语无伦次的喃喃自语起来，那模样似乎陷入自己的逻辑悖论之中，整个人看起来简直要疯了。 莫川看着穆棱凡的模样，表情也是呆滞下来，老实说他也被这种猜想给吓到了。 要知道，在娱乐高度发达的地球上，关于地球或者人类是不是假的猜想可谓层出不穷，比如最赫赫有名的电影《黑客帝国》几乎将这种猜想以及讨论推上顶峰，直到现在关于这种阴谋论的讨论依旧极具市场。 甚至霍金的死亡的都被人调侃为，他是被外星人故意干掉的，目的就是防止他老人家发现人类乃是被圈养的命运。 如果说太始界一切真的假的，一切都是一个类似于他这虚拟会议的存在，那么身处其中的人根本就无法破局。因为被禁锢的力量根本无法破解更高级别的力量！ “不对！”莫川突然下意识开口反驳。 “如果太始界是假的，那么小世界是真的还是假的？要知道，太始界九成以上的道法都是来自小世界，既然这些道法能够运用，这说明……” 莫川还没说完，穆棱凡急促的道：“小世界的道术能不能在太始界运用，这根本无法证实太始界是不是假的。因为如果太始界是假的是虚拟的，那么再虚拟出这些道法，这完全有可能。” “但是太始界的道法能在小世界运用！”莫川辩解道。 此言一出，穆棱凡一愣，随即眼珠子瞬间瞪成了牛眼。 “你说什么？！！！” 穆棱凡激动起来：“你能沟通小世界？你是怎么做到的？” 卧槽！说漏嘴了！ 莫川表情瞬间沉了下来：“我飞升的时候留下了本命法器！” “不可能，我游历十大渊数万年，一共找到七千八百二十名在小世界留下本命法器乃至化身之人，其中虽然有不少人能够继续沟通小世界，但是随着本体吞吐太始界灵气，这种沟通逐渐就会中断，保持记录最长之人不过七年！” 穆棱凡激动的看向莫川：“不，不，你不一样，你能开创出九重天，这说明你必然有过人之处，或许……” 说到这的时候，穆棱凡闭上了嘴巴，但是他看向莫川的眼神，简直让莫川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此时的莫川，强作镇定，内心实际上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穆棱凡看着莫川沉默的面孔，激动的内心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到底是太玄修士，他知道这还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回到正题，即便是小世界能够使用太始界道法，这又能说明？”穆棱凡问道。 莫川蹙了蹙眉道：“小世界能够使用太始界道法，这至少能说明两个世界基本法则是一致的，如果太始界是假的，那么小世界也极有可能假的，假作真时真亦假，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从某种角度上来看，那么一切都是真的。” 穆棱凡愕然，许久叹了一口气道：“好一个假作真时真亦假！是我钻牛角尖了。” “可是这还是无法解释，为何在太始界无法悟道？这一切说不通啊！”穆棱凡蹙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如果得不到解释，那么冥河世界对修道的说法，也就无法证明其是真实的。 “或许……我们遭到了降维打击！”莫川目光一闪，他想到了地球科幻领域的一个说法。 第九百五十四章打通 “什么？姜维打击？姜维是谁？”穆棱凡没听懂莫川口中的名词。 将地球华夏科幻小说推向国际水平，甚至领先国际的《三体》小说中，曾描述一种名曰“二向箔”的武器，这种维度武器比起人们常识性依靠爆炸获取杀伤力的武器比如核武，还要强大无数倍。 按照空间理论描述，人类应该是生活在“三维空间+一维时间”里。即，长宽高加时间。 而这所谓的二向箔武器，看起来就像是一张无害的二维薄膜，一旦将这种二维薄膜投放到目标空间，取消束缚力场之后，这种二维薄膜就会不可逆的发动，将接触到的三维空间中的一个维度无限蜷缩，导致三维空间无限坍缩，最终无限平展为一个只有“长和宽”的二维世界。 换言之，二向箔的攻击方式就是将一个三维世界变成二维世界，因此这种攻击方式称为降维打击！ 这种攻击方式也堪称终极毁灭。 莫川之所以想到这个科幻假想，乃是因为他刚刚一直在思索“冥河世界观中的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按照该世界观的说法，道乃是天地真理，是构成天地的基本法则。如果没有道，也就没了天地。因此太始界既然存在，那肯定就有道的存在，可是既然有道，为何他们感受不到“道”的存在？ 别说他们的功法是错误的，再错误的功法，终究还是令他们掌握了力量！ 既然掌握了力量，就有了拨动道的资格。 于是，来自地球的莫川，猛然猜到一种可能，这所谓的“道”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空间“维度”？ 所谓的修道修道，修得就是所谓的“维度”，掌握的维度等级越多，自然也就越厉害！ 这就像我们三维生物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二维生物圆点一般，而二维生物因为生活在一个平面里，他们自然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内部圆点，除非他们将自己撕开。 所以他们所认知的“圆点”绝对跟三维生物是不一样的。 如果“道”就是空间维度的假设成立的话，那么冥河世界的世界观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太始界遭了降维打击，或者它本身就是一个低纬度的世界。作为一个低纬度空间的生物，观察不到高纬度的存在，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这就如同蚂蚁之于人类。 理论上，蚂蚁就是酷似二维世界的生物，对于蚂蚁来说，能不能意识到人类的存在都不好说，便是意识到，在它们的认知中，人类恐怕就是一群可移动且毫无规律的庞大柱形物体。 它们便是智慧惊人，也很难理解这些庞然大物移动的规律，或许某一个地方的规律它们可以掌握，但是这个规律一旦放大到其他地方就完全不适用。 它们或许可以攻击这些庞大柱形物体，令其瞬间改变移动方式，但是它们终究无法理解其中的因果关系。 除非它们能够突破维度的制约，站在三维空间，一切才会恍然大悟。 这一如地球人类不停的建立新的物理猜想，却因为其无法解释所有现象而不得不推翻。人类就如同蚂蚁一般，面对着更高维度的规律，便是绞尽脑汁依旧被困惑着。 这一如现在的莫川、穆棱凡等人。 莫川最终也没有告诉穆棱凡维度的假说，一方面这个猜想过于荒谬，他也无法证明其是对的；另一方面就是莫川的私心了，他不确定天穹界那些太玄修道天才知道维度理论之后，会不会受此启迪，突破维度的制约，最终掌握道的存在。 一旦他们获得突破，莫川就会陷入绝对的被动局面，这一切是莫川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莫川最终含糊其辞将其敷衍过去，穆棱凡似乎看出了莫川的敷衍，但是他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因为面对莫川，他并没有多少优势，哪怕他的本体乃是太玄修士。 不过没有多少优势，不代表没有优势。三十九位太玄修士，这本身代表的就一股力量。 而这股力量赫然给了莫川一个惊喜。 “虽然说冥河世界的说法难以自圆其说，不过能有那么多修士言之凿凿，这至少说明冥河世界的说法还是非常高的可信度，这也契合我们的监狱猜想。” 莫川赞同的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你在九重天的很多举措都是在鼓励修士开荒，我之前还一直很疑惑你为何鼓励开荒？毕竟以你九重天之利，你永远不会缺少修炼资源，哎，现在我终于有些明白了！”穆棱凡叹了一口气：“如果我们那些老不死的，当年在一线天的时候能够稍稍将目光投向渊外，也许现在的情况还能好些。” “莫川，你是个天才，你目光之敏锐令我们赞叹！我知道你对我们还有戒心，没关系，你的戒心我们能理解。对于我们这些已经绝望之人来说，不怕被人利用，最怕无事可做，你让我们解决的难题已经解决了六成，回头我就发给你，你若是还有什么难题，一并交给我们吧！” 穆棱凡这些话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莫川听懂了，他沉默了一下，到底什么话都没说，消失在这间虚拟会议室中。 莫川刚刚脱离虚拟会议，穆棱凡便发来了一番庞大资料。 这份资料经过小九整理之后，莫川顿时激动起来。 因为他隐藏其中的跨界传送阵问题，赫然已经被解决了！ …… …… 地球。 “这么说，上官贞临死前也不承认是他诛杀了马明旭？”莫川漫不经心的问道。 在太始界分身全力处理新发现的中原文明之时，莫川的本体已经回到了薛县老家，开始了“退休”生活。当然他自嘲这是“退休”生活，实际上又有几人敢认为他退休了呢？ 要知道就在三天前，刚刚结束家族夺权混战的上官贞家族，一夜之间因为他的一道命令再次分崩离析。 “是的。”李磊腰杆笔直的坐在沙发上，神色严谨的道。 莫川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迷离，上官贞可是他的一个大投资。当初在非洲建立训练营，在人手不多的情况下还支援给他，这个投资可谓不大。 可惜这个投资最终还是失控了。这其实也不怪上官贞，任谁掌握上官家族那般庞大的势力，自信心恐怕都会被吹涨起来。 “马明旭便不是他杀的，也是他的手下杀的！”莫川道。 上位者的决策有时候并非是自己决定的，而是屁股决定的，是拥护他追随他的人决定的。 上官贞舍不得许诺的上官家族三成利益，这或许不仅仅是他的问题，而是他的手下无法接受，因此要么越俎代庖替主人做了决定，要么间接影响了上官贞的决定。 不过，无论是哪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莫川也受到了屁股的影响。 马明旭被杀之事，他必须得做出回应，否则他无法向跟着他的人解释？因此既然上官贞不愿意干脆的交出三成利益，那只有以血还血。 便在这时，莫川哗的站了起来。 这突兀的姿态，令李磊心中咯噔一下，越发忐忑起来。 “上官家的资源尽量回收！王鑫，安排飞机，去加拿大。”莫川急匆匆吩咐一句，便大步向外走去，向父母辞行去了。 第九百五十五章反噬 入夏的田野已经显露出酷夏的燥热，然而这对于盘膝坐在灌溉渠旁，看似钓鱼实则修行的张超来说，这份酷热榨不出他丝毫汗水。 在他的脖颈间，一枚残破的玉佩随着他的修行缓缓漂浮起来，闪耀着淡淡的光芒，也在吸纳着方圆百里的清灵之气。 某一刻，张超豁然张开眼睛，身周无风自动，茂盛的杂草犹如遭到飓风的席卷一般，惊惧的贴着地皮瑟瑟发抖。 “这就是筑基之境的力量？”张超喃喃自语着，这一刻，世界在他眼中变了模样。 “之前我还不敢百分百确定你的力量，现定我完全可以肯定你不过是采气大圆满而已！莫川，现在你对我而言就是一条爬虫，哈哈哈……”张超表情亢奋，眼神中迸溅出炽热的火星。 …… 加拿大，弗米利恩堡。 莫川之所以不在国内建立大本营而选在加拿大，一方面是因为加拿大地广人稀，整个国家的人口数量还不如华夏两个一线城市加起来多，因此避人耳目十分方便；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政体缘故了。 莫川的秘密太多，为了保证秘密，他必须得保证大本营的保密性。而资本主义对私产的承认，在本质上保证了他的主动权。 至少，在这资本国家，谁要是不听劝告擅闯他的大本营，他大可光明正大杀之！而这要是在国内，他便是敢杀人，也少不得各种掩护手段。 因此，莫川的各种实验设备几乎都在加拿大弗米利恩堡私人庄园之中，其中就包括搭建沟通太始界的传送阵的各种材料。 不同于太始界充沛的灵气，在地球上别说灵气了，清灵之气都稀疏得可怜。因此在地球上，想要凭空篆刻传送阵道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地球这个修道资源贫瘠的星球上，只能搭建实体传送阵，才能保证传送过程的稳定，哪怕这仅仅是个子阵。 莫川火急火燎赶到弗米利恩堡私人庄园之后，便启动了一级戒备状态，钻入实验室尝试起来。 篆刻道印对于采气境修士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莫川并不是通俗意义上的采气境修士，所以篆刻跨界传送阵子阵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少难度。 不过即便如此，莫川还是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没办法，修为的低微限制了他的效率。 篆刻完毕之后，莫川看着眼前即便是子阵都冗繁到了极点的传送阵，眼中闪过一道亢奋之色。 他小心翼翼取出一块颜色暗黄的灵石，镶嵌在子阵之中。这块灵石是他用聚灵阵花了几个月时间汲取空气中清灵之气萃取而出，平时他修炼都舍不得用这玩意，目的就是为了用在这刀刃上。 一般来说，传送阵子阵虽然用到少量能量提供坐标，但是汲取空气中的灵气也就足够了。而莫川之所以使用灵石，归其根本还是因为他要搭建的传送阵不是一般的传送阵，横跨两个大世界的传送，需要极其清晰的坐标，因此用到灵石也就不足为奇了。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莫川深深吸了一口气，神念一动，两个身体两个世界同时发动传送阵！ 这一刻，远在太始界九重界之中，九重天陡然亮了起来，先天道品的力量化为实质光柱疯狂注入九重天下方的一方次元空间之中。布置在这隅次元空间中的庞大传送阵母阵，在这一刻疯狂的运转起来。 一时间，能量肆意，光华闪耀，次元空间外甚至因此荡漾起空间涟漪。 刹那间，一枚小巧而精致的天品上阶须弥戒消失在了这座世界之中。 便在这一瞬间，地球弗米利恩堡私人庄园的天空陡然一亮，云层在发光，那是无数电蛇游走其中，这些电蛇几乎在瞬间便凝为一道粗硕的电河，哗啦啦的轰向庄园的一隅角落。 这一刻，私人庄园中驻守的人员，皆脸色骇然的看着这一幕。 王鑫脸色更是骤然一白，背后汗若浆出。因为那道可怕的闪电刚刚就擦着他的身子，轰进老板的实验室之中。如果他靠得再近点，怕是已经身死道消。 “轰隆隆……”姗姗来迟的惊雷，惊醒了王鑫。 王鑫喘着粗气，满脸忐忑的大喊道：“老板——你你没事吧？” “没事！所有人不得擅离岗位。”莫川最后一句话乃是用了神通，向整个庄园喊话。 莫川的话令私人庄园中驻守的修士，齐齐松了一口气，一个个再次看向那庄园一隅的时候，眼神不可遮掩的闪过一抹狂热。 此时的莫川，一脸冷汗的看着被闪电摧毁的实验室，心脏咚咚直跳，有兴奋，还有惊惧！ 他根本没想到这次跨界传送，竟然会引起世界的反击，辛亏刚刚那道闪电袭击的乃是须弥戒，若是袭击他本人的话，他恐怕八成要死翘翘！哪怕那闪电被他实验室的防御法阵削弱了五成。 也幸亏他财大气粗，精心传送的须弥戒，说是须弥戒实际上更是一枚天品上阶灵器，本身就具有极其强大的防御力！否则的话，若是一般须弥戒还真有可能被一击毁灭。 莫川心有余悸的看着被轰出一个窟窿的天花板，察觉到天空逸散的余威之后，手一伸将须弥戒摄取了过来。 等到莫川神念刺入须弥戒，确认里面的东西一个没少之后，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手握九重天的莫川，修道资源之丰富远超常人想象，可惜这笔财富他的本体却一直享受不到，这一直令他十分遗憾。现在他终于打通两界物质交流通道，这让他如何不高兴？ 不过，莫川终究是太虚修士，心性远超常人。 最初的狂喜消散之后，莫川唤来王鑫吩咐道：“我要闭关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除了我爸妈，其他人一概不见。集团有什么紧急情况，交由老蔡老臧赵航珺珺他们讨论完成。” 说到这，莫川本想让王鑫代为分发一下太始界的一些修道资源来着，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些资源虽然在太始界十分常见，但是这对于地球来说，简直不要太珍贵！如此珍贵资源，自然还是由他亲自赏赐比较合适！反正以地球这低魔世界，一时半会不发也碍不了什么事。 吩咐完之后，莫川便离开实验室，前往庄园后面的森林之中。 他接下来要实验一系列事情极为重要，面积太小还真不一定能耍得开来。 第九百五十六章同行 莫川在弗米利恩堡私人庄园的后院森林并不大，不过，作为他的试验田绰绰有余。 盘膝坐在森林中心草皮上的莫川，随手激活整个森林的防御法阵，目光落到眼前的灵石之上。 这是一块上品灵石，别说在地球，便是在太始界对于采气境，不，甚至对于金丹修士来说都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前一刻，莫川连一块纯度斑驳的下品灵石都舍不得用；这一刻，他手中已经有成千上万块上品灵石，不得不说，造化果然神奇。 此时莫川掏出这块灵石，其实在纠结一件事，那就是要不要突破元通之境？ 按说突破这种事情不应该纠结啊，自然是越早突破越好！毕竟这又不是一线天突破太玄之境，还要纠结云云。 然而莫川还是纠结了，因为中原文明中冥河世界观曾明确表明，太始界大多数功法都是错误的。 甭管这个说法是对的还是错的，至少莫川目前无法证实其是错误的，既然无法证实，那也就说明它极有可能是对的。 因此，他分身修炼了错误的功法也就算了，若是本体再修炼错了，这损失岂不大了？ 虽然说修士可以自废修为，但是长时间修行某种功法，对于肉身的影响还是极大的，而且自废修为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莫川沉吟许久，到底放弃了突破。实在是，地球上能威胁到他的存在不多，没必要急着突破。 思定之后，莫川收起灵石，然后又取出一颗砰砰直跳却好似幻影一般的心脏，一口吞了下去，闭上双眸炼化起来。被他吞下去的赫然是鬼母之心！ 九个时辰之后，莫川张开了双眸，然后又摸出一颗心脏吞了下去。 日夜交替，光阴如梭。 如此这般，莫川一口气连续吞了七颗鬼母之心，在察觉到他的魂魄略有不稳迹象之后，这才放弃吞噬，然后专心运转法决，精粹己身魂魄起来。 莫川虽然放弃提升修为，但是他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实力就不能提高，至少魂魄方面没有任何影响。 一日之后，莫川彻底将魂力暴增的魂魄稳固下来。 “以我现在的魂力，堪比伪金丹修士！如此魂力，控制金丹境蛊虫应该不成问题！可以试验了。” 莫川迫不及待的取出一枚虫卵，滴入鲜血，然后有打入冗繁之极的法决以及魂印之后，这才将虫卵嵌入一枚灵器之中，着手孵化起来。 一炷香后，虫卵传来动静，伴随着轻微的碎裂之声，一只有着元通境修为好似蟑螂一般的蛊虫钻了出来。 这赫然是一只侦查类蛊虫魔鬼之眼，之所以选择侦查类蛊虫做实验，就是因为其攻击性最低，便是失控，也方便捕杀！ 莫川神念刺入这只蛊虫体内，确定种下的道印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便掏出各种珍稀材料投喂起来。 此时若有虫道修士看到莫川用那么多珍贵材料，喂食一只不起眼的魔鬼之眼，绝对能心疼死，因为这已经不是浪费了，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莫川也知道这是暴殄天物，但是他等不及想要看到结果。 随着莫川的投喂，这只魔鬼之眼蛊虫气息越来越强，然后无声无息踏入元通大乘、然后大圆满，最终在半个时辰之后，气息陡然内敛，体表分泌出粘稠黑色液体，最终化为一颗顽石。 这是蛊虫沉睡之时的自我保护，犹如毛毛虫结茧一般，等到它们再次破壳而出的时候，便是化蝶之时！ 莫川捏起这颗顽石，仔细观察一遍，确定其内蛊虫生命气息极其活跃，应该不会出现夭折的风险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蛊虫沉睡的时间比起妖兽要长得多，这大概是因为生命过于简单，想要进阶更复杂的生命自然得需要时间的沉淀。 因此莫川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不过，在等待的时间里，莫川也不是无事可做。 话说，他虽然不敢提升修为增加实力，但是他还可以炼化法器，通过外力来提升实力！ 虽然说他目前只有采气之境，很难驱动更高级别的法器。但是别忘了，他的分身可是有着太虚境的修为，更有九重天这种逆天先天道品，所以开个挂不要太轻松。 没看到他现在手里的须弥戒不就是一枚天品上阶灵器吗？ 在莫川默默增加自己的实力之时，他不知道，他的手下正遭到一场严重挑衅！ …… “肌肉扭曲，脏腑移位，心脏内还有一团未知能量！我们……恐怕遭遇了同行。”蔡云龙看着几乎认不出本来面貌的属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同行……蔡爷您的意思是……还有其他修道者？”蔡云龙得力属下李运成一脸难以置信。 蔡云龙虽然内心不愿承认，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李运成叫了起来。 “没有什么不可能！”蔡云龙盖上盖尸布，站起来道：“没有遇到老板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你这个世界还有修道者，你们会不会认为他是个神经病？” 此言一出，蔡云龙身后几人表情顿时露出几分明悟。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这些修道者，我们岂不是能统一地球？”蔡云龙又道：“老板说的对，这个世界远超我们的想象，我们要学会敬畏！” 蔡云龙的话，令他的手下一片默然。 虽然蔡爷“统一地球”之言有些狂妄，他们自觉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 别的不说，就凭他们掌握的道术，足以施展神迹蛊惑普通人建立起一个超级宗教！然后依靠宗教兵不血刃掌控整个世界。 这点他们能想到，没道理老板想不到。 既然老板能想到，老板为何不做？这一刻，他们似乎有了各自的答案。 “李运成！” “蔡爷！” “带领黑影小队彻查此事！记住了，对方能杀死小尧，修为定然不低，不要大意，能抓则抓，不能抓果断放弃，但是我要你给我盯死对方！”蔡云龙吩咐道。 “是！” 看着得意属下们离去的背影，蔡云龙心中阴霾不减，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给莫川拨去了电话。 第九百五十七章为财折腰 蔡云龙自然没有联系上莫川，这让他意识到老板这次的闭关看来十分重要。 莫川分身飞升太始界之后，意识常常沉浸在太始界分身之上，为此经常宣布闭关，他的手下自然也逐渐习惯了。 不过习惯归习惯，对于蔡云龙这个级别的元老级人物来说，在遇到一个重要事情的时候，还是习惯性打电话向莫川汇报。 莫川也常常能接到电话，因此莫川和手下几乎已经形成一种默契。 老板宣布的闭关，其实有两种状态，一种是不希望被琐事打扰；还有一种就是修行确实到了紧要关头，必须全神贯注的闭关。 很显然，这次莫川的闭关属于后者。 不得以蔡云龙紧急联系上臧天禄、沈珺珺、赵航等人，使用集团内部加密频道商榷此事。 面对新出现的同行，莫氏集团高层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不过或许是受到老板谨慎性格的影响，莫氏高层赞同了蔡云龙的保守做法。当然也可以说是“欺软怕硬”的做法：即能抓则抓，不能抓也要保持监视，等待老板做决定。 实际上，这个决定还不算是最谨慎的，最谨慎的应该是秘密调查才对。不过这个方案被大家集体否决掉了，因为对方已经杀了莫氏集团的人，如果太认怂，这对于上下都不是一个好交代！ 最重要的是，以地球清灵之气的稀薄程度，莫氏高层不觉得对方能厉害到哪里去！ 做出决议之后，莫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便开始运转起来。赵航掌握着莫氏集团最中坚武力力量，按照蔡云龙的报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同行战斗力不低，面对这种情况自然得用人海战术，因此少不了赵航的支持！ 另外，莫氏高层心中还有一个疑惑：这个同行究竟是个人行为，还是有组织的行动？ 如果是前者还好说，如果是后者，那问题恐怕就麻烦了！因此他们必须得调查清楚这个情况，不为老板，也是为了他们自己。 在莫氏集团因为同行的出现，而陷入亢奋中之时，莫川也陷入了亢奋之中。 拜珍稀材料所赐，莫川培养的魔鬼之眼蛊虫仅仅沉眠了一夜时间，便破茧而出！ 在魔鬼之眼破茧而出的瞬间，还没等它彻底舒展起四肢翅膀，它便对莫川发起了反噬攻击！这攻击来得是那么的突兀，莫川只觉得精神控制陡然遭到了强烈的反抗，不等他下达命令，这只蛊虫便嗖得冲了过来，就要实行肉身消灭，彻底解除自身的束缚！ 这还是莫川第一次遭到蛊虫反噬，虽然说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准备明显还是有些不足，这令魔鬼之眼蛊虫瞬间冲到他跟前，眼看莫川就要被一只小小的虫类消灭，一朵洁白的花朵儿突兀在莫川面前绽放，瞬间拦住了这蛊虫。 被阻住去路的蛊虫，愤怒的吱吱乱叫起来，金丹修为的境界威压疯狂释放，试图想要在精神层面上碾压死操控它的主人。 可惜它这策略注定要付诸东流。 不是因为莫川厉害，而是因为就在它疯狂释放境界威压的时候，它的身下陡然出现裂出一道不规则的裂缝，一股神秘力量瞬间将它吸了进去。 这一刻，天地陡然清净了下来。只有莫川身前的白色花朵，茫然的绽放着。 此时的莫川瞪圆眼睛，整个人犹如傻掉了一般，他不是受到了惊吓，而是兴奋得意识完全沉入了太始界分身身上，根本顾及不了本体。 同一时间，九重界莫川分身突兀的发出狂喜的大吼之声：“小九你察觉到了吗？你察觉到了没有？哈哈哈，快，将所有九重天行走传送过去！趁着空间尚未完全合拢。” 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一瞬间，分布在太始界各地的九重天行走，脚下突兀冒出晦涩神秘的传送阵符文，然后在妖兽或者修士错愕的眼神中，瞬间消失不见！ “封锁方圆百里空间，驱除所有人，不得任何人进来，无视警告者杀无赦！”一道冷漠的命令传入所有九重天行走的脑海中。 而妙手天盗京天华更是接到追踪捕捉一只蛊虫的命令。 九重老祖突兀传来的命令，惊呆了九重天所有行走们，虽然说按照他们签订的协议中，理论上九重老祖是不可以强迫他们执行不愿意执行的任务，但是这一刻，没有哪个蠢货敢发出质疑。 所有人都在恪尽职守的完成各自的任务！ “此乃观澜书院领地，尔等何人？”在九重天行走们正要四散而开，远处气势汹汹的飞来一道身影，不过等到这身影察觉到这群人的修为之后，语气顿时软了下来。 尤其是在所有九重天行走下意识的充满杀意盯着他的时候，更是令观澜书院之人心中发毛。 好在，在这一瞬间，九重天行走们的顶头上司九重天管理员也传送了过来。 “太虚……太虚修士？”观澜书院修士感受着传送阵中逸散的气息，整个人被惊得口干舌燥，不等那传送阵光芒散去，便连忙低头抱拳道：“观澜书院铁谷峰峰主公博彦，见过前辈！” 莫川刚刚传送而来，便看到熟人，表情顿时古怪起来：“公博彦？” 熟悉的声音，令公博彦鼓起勇气抬头一看，整个人顿时被惊得眼珠子瞪大，表情错愕到了极点：“莫川……” 公博彦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莫川。 他早就从九重论坛上得知，当初被他视为棋子的莫川成了九重天管理员！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被九重老祖看中，但是其短短数年时间便修至太虚之境的际遇，还是令他羡慕的简直发狂。 如同叶飞舟的看法一般，在公博彦眼中，莫川能在这么短时间修至太虚之境，自然乃是借了九重天的东风！ 若问太始界谁最有钱，以前询问一万人怕是能有一万个答案，然而现在答案绝对一致，那就是九重天之主九重老祖！ 九重老祖的财富没人敢质疑，虽然也有人认为维持九重天运转本身绝对会消耗大量的财富，但是这依旧无法阻止太始界众修士对九重老祖财富的想象。 因此成为九重天管理员的莫川，用那么短时间突破至太虚之境，似乎也就不足为奇了。 便是这不足为奇，却足以令公博彦内心燥热起来。 “晚辈唐突了，还请前辈见谅！不知前辈此来，所谓何事？可否有用得着观澜书院的地方？”公博彦低下脑袋，抱拳道。 莫川诧异的看向公博彦，怎么也想不到当初一副智者模样的他，此时竟然也有拍他马屁的一天！ 随即莫川笑了起来，是他潜意识中将公博彦想得太好了。实际上，别说天机修士，便是太玄修士又如何？有求于他的时候，还不是得点头哈腰？ “你能代表观澜书院？”莫川问道。 公博彦沉声道：“前辈慧眼如炬，晚辈是代表不了观澜书院，但是九重天却可以赋予我暂代的权利。” 第九百五十八章空间壁垒 “公峰主有令，铁谷峰元通大乘修为以上弟子即刻集结，不得有误！” 一道突兀之极的命令突然传至观澜书院铁谷峰，瞬间令整个铁谷峰沸腾起来，庞大的山峰瞬间冒出无数道身影此起彼伏的冲向山下，空中亦有数十道御剑飞行的金丹修士。 不到半柱香时间，铁谷峰山下已经已经集结了上千名修士。 随后这些修士立即被分为十几个小队由金丹修士率领，浩浩汤汤冲出了观澜书院！其动静之大，不知道吸引其他各峰多少视线。 一时间其他峰修士更是纷纷向铁谷峰修士打探消息！至于如何打探？自然是通过九重天。 然而观澜书院其他峰好奇，铁谷峰修士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峰主为何令他们集结！ “费前辈，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在赶路中，一名身着青袍元通大圆满修士陪着笑脸向领队的金丹修士问道。 费金丹乜了一眼这厮，又看看已经离开了观澜书院，这才道：“你可知莫川太虚？” “莫川太虚？莫非是九重天那位莫川？”青袍修士一脸惊讶。 “你倒是有几分见识！”费金丹道。 “费前辈说笑了，莫太虚乃我们铁谷峰传奇人物，我怎么会不知道？”青袍修士理所当然的道。 说起观澜书院最传奇的人物，除了六百年前修建洗仙池，令观澜书院一举成为东方琉璃郡六大修道门派之一的子平老祖之外，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便是莫川太虚！ 而莫川太虚理论上也是观澜书院的第二位太虚修士！然而他的经历乃至取得的成就就却比子平老祖更富传奇一万倍！ 据传闻，莫川太虚乃是观澜书院众多飞升修士之一，其在飞升之时就表现出迥异于常人的特殊之处，比如他飞升形象乃是两三岁稚童模样，比如刚飞升便敢敲诈同道道友。 如果说这些是莫川太虚的小聪明的话，那么其后发生的故事就绝对令人感慨了。 据小道消息传闻，莫川太虚肉身似乎极为特殊，刚飞升便引起院内天机修士的窥觊，为此当时只有金丹修为的莫川太虚不得不逃出观澜书院。 也就在这时，莫川太虚表现出超人一等的智慧。因为当时的他竟然愣是以金丹修为，逃脱天机修士媚峰主追杀。 其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都证实了莫川太虚的非同一番，大概正是因为这份不一般，令莫川被九重老祖看重，最终成为九重天管理员，并且在短短数年时间，修至太虚之境。 如此富有传奇经历，如何不让观澜书院无数修士视为偶像？ 因此青袍修士知道莫川太虚也就不足为奇了！ “也是！”费金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没人知道，他费和顺正是当初和莫川太虚一同飞升的修士。 数年过去，人家莫川已经成为高高在上的太虚修士，地位之高，便是其他太虚见到也得礼让三分。 而他呢，时至今日不过刚刚修至金丹大成之境！如此云泥之别，这让他心中如何不复杂？ 好在随着九重天的出现，他的视野也受到了极大的开阔，知道类似他这种案例比比皆是，与其羡慕嫉妒恨，不如好好修行。 要知道，据传说碧血大渊实际统治者之一的一线天修士神陨，早年刚刚踏入修行界之时，也是气运极差。五百年过去了，同行者都已经修至太虚之境，而他还在金丹境上转悠着，结果呢，几千年过去了，当初的同道者死的死，闭死关的闭死关，而他赫然已经踏入一线天！ 所以暂时落后不要紧，只要还活着一切就有希望！费和顺如此激励着自己。 “实话告诉你，这次任务正是和莫川太虚有关。云海峰一带疑似有重宝出现，莫川太虚受九重老祖之命带领九重天行走封闭四周，我等此去正是为了配合九重天的任务。” 此言一出，青袍修士表情瞬间精彩起来，眼中释放出浓浓的狂热。 费和顺说到这，眼中精光一闪，他顿了顿道：“你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让所有人给我好好表现，若能得莫川太虚看中，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是，多谢费前辈指点！”青袍修士兴奋的道，他没有注意到费和顺眼中的沉思。 莫川竟然来到了观澜书院的地盘，这对于公峰主而言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 虽然说他只是个金丹修士，但是费和顺敢肯定莫川对他肯定有印象。因为莫川当初诓骗他们法决之后，又抢在他们前面将功法贡献出去，当时他恰好和莫川在藏书楼相遇，两人为此还发生一些龌龊。 若是莫川只有金丹之境或者天机之境，当初两人的龌龊肯定会令他暗暗叫苦。但是既然莫川已至太虚之境，费和顺敢肯定这龌龊恐怕就不再是龌龊了，他说不定就会因为当初的龌龊受益！ 当然，费和顺这是在赌莫川的品行。然而人生有时候何尝不是在赌？ 在费和顺沉思之极，铁谷峰修士彻底沸腾起来，一个个一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传说中的传奇人物，赶路的速度都快了三分。 铁谷峰修士沸腾，通过九重天无时差沟通的观澜书院其他各峰更是沸腾了！ 不知多少人打听着如何才能参与这次任务，有没有任务报酬无所谓，自从九重天出现之后，尤其是九重淘宝开通以来，大家的生存压力都减轻了太多太多。 所以大家对于修道资源虽然依旧渴望，但是不差这一次任务报酬，能不能见到心目中的偶像才是大家关心的。 一时间，整个观澜书院都陷入一种狂热之中。 莫川不知道他在观澜书院飞升的特殊情况，令他早就成了观澜书院的偶像，此时的他心神已经全部集中在一隅空间之上。 魔鬼之眼蛊虫正是从这隅空间飞升太始界。 虽然太始界空间似乎有着极其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这隅空间也已经修复完毕，但是“伤好留疤”的空间波动，还是被继承了拓跋煌宙之传承的莫川察觉到。 现在莫川对这太始界的空间壁垒很好奇，如果能借着飞升的空隙破解其秘密，这对他的好处将不言而喻！ 第九百五十九章围猎和戏耍 空间道对于太始界来说，是大道，也是小道！这是一种很矛盾的说法，然而实际上它又并不矛盾。 之所以说它是大道，乃是因为对于太始界修士来说，修行中几乎处处可见空间道的痕迹！比如说几乎人手皆有的须弥戒，比如空间扩容技术，比如缩地成寸类道术等等。 然而它又是小道，因为在太始界鲜有人能在空间道上有所成就！便是最常见的须弥戒，所利用的不过是空空中蜜囊或者血牛瘤胃的天然次元空间；便是空间扩容技术亦或者缩地成寸，这类道术也是模仿其他妖兽天赋而出，很多修士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因此太始界懂空间道的修士犹如过江之鲫，但真正精通空间道的修士却是凤毛麟角。 莫川虽然继承拓跋煌的宙之传承，但是这个拓跋煌显然是个妙人，他根本没有直接告诉莫川该如何如何修炼空间道，而是直接送予一枚世界种子，让莫川自行衍化世界，然后体悟空间道之精妙。 所以莫川的空间道根本谈不上精通，不过如果莫川自认太始界第二精通空间道的修士，恐怕没有几人敢自认第一。 因为莫川还有九重天为他收集整理推演空间道的资料。 莫川一直有个猜测：如果太始界真的是万界监狱的话，那么空间道便是逃脱这个监狱的钥匙之一！要知道他所搭建的传送阵，其核心技术是空间道。 所以这次逮到太始界“飞升bug”自然要好好研究。 说起来，莫川飞升之地就在东方琉璃郡，魔鬼之眼蛊虫飞升也在东方琉璃郡，这样的巧合，莫川自然不会忽略。 为了印证心中猜想，接下来几天，莫川本体不停培养蛊虫飞升，结果所有的蛊虫几乎惊人的全部出现在同一地点。 当莫川本体换了一个位置培养飞升蛊虫的时候，太始界飞升的蛊虫位置亦随之发生变化。 经过几轮研究，莫川基本上可以确定，地球上飞升的修士基本都会出现在东方琉璃郡。如果在地球上同一个位置飞升，那么他们也会在太始界东方琉璃郡同一个位置出现。 如此明显的规律，令莫川诧异的同时，也极大方便了他对太始界空间壁垒的研究。 莫川所研究的那一隅空间壁垒不停的因为飞升而裂开，然后修复，这时间虽然极短，但是次数多了依旧令莫川窥探到几分玄妙。 莫川一直也认为空间壁垒按照字面上理解，应该是类似一堵“墙”一般的存在，然而等到他真正窥探到两个世界的边缘之后，他瞬间推翻了这个概念。 因为他发现，两个世界之间根本就没有“有形的墙”，两者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空间距离，两个世界似乎重叠，又似乎对立。 而所谓的空间壁垒，更像是两个熵值不同宇宙之间天然绝缘。这就如同“水和油”一般，密度能量的不同，令它们根本难以产生交集。 地球之于太始界，更像是空气之于水，两者绝对绝缘，其绝缘的边缘对于生活其中的生物来说，也就形成了所谓的空间壁垒。 …… …… 加拿大，弗米利恩堡向东八十里皮斯里弗河畔，一场若是曝光足以轰动世界的对峙正在紧张进行中。 这与其说是对峙，更像是一场围猎！ 整整五十名莫氏集团的中坚精锐力量，包含了黄白黑三种肤色，这些人神色肃穆，分工明确，有人在维持结界；有人手持双枪，脚下劲风缠绕；有人干脆一把匕首，双眸立成竖瞳…… 这些人无论是和姿态，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死死的围住一个人。 然而被围住之人，一身中山装迎风挺拔，被小丑面具覆盖的双眸绽放着绝对的自信与潇洒！ 原来，自从莫氏集团发现同行之后，整个集团便沸腾起来。 尤其是随着莫氏集团逐渐摸清，这所谓的同行只有一个人，而且用出迥异于他们莫氏集团的道术之后，莫氏集团彻底兴奋了起来。 一场围猎计划不可避免的浩浩汤汤展开！ “嘿嘿，你再逃啊，我看你往哪逃？”蔡云龙眼眸中露出兴奋之色。 这个同行绝对不简单，修为几乎堪比老板，单对单之下，莫氏集团几乎无人是其对手。好在他们集团还掌握着一种组合战技，可以令他们三五成群缔结战阵，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战斗力！ 因此在这套组合战技下，莫氏集团从最初的屡战屡败，到现在追着他亡命全球的围猎！ 而这个绰号“小丑”的人，表现得越坚韧越强大，越吸引莫氏集团的兴趣。为此莫氏集团高层绞尽脑汁，终于在加拿大将此人围住！ 此时戴着面具的小丑，闻言却桀桀桀怪笑起来：“逃？我从来就没逃过！” “嘴硬！”赵航嗤笑一声，手中被魔改过的炮狙依旧遥遥指着小丑。 然而小丑的下一句话，却就令赵航，不，整个莫氏集团精锐狩猎小队脸色骤变！ “无知的蝼蚁！我若是想杀你们，你们以为就凭你们那区区的组合战技就能拦得住我？实话告诉你，你们不觉得现在这个位置很微妙吗？” 小丑说到这眼神发亮的骇人：“再往西八十里，就是你们莫氏集团的幕后老板莫川的总部，我说的对不对？嘿嘿，我真正的目标，其实是他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蔡云龙大骇。 小丑表现出来的价值，令莫氏集团陷入了亢奋之中，就是这亢奋竟然令他们集体犯了一个低智商错误！这个错误就是这场所谓的围猎，似乎从头到尾都是对方在戏耍他们！ 之前蔡云龙还没察觉到，此时经过小丑这么一说，他才突然想到过，对方为了逃脱他们追捕，看似几乎将整个地球逛了个遍，然而细数他落脚的地方，其中赫然有非洲、法国甚至卡塔尔。 而这些地方赫然都有他们老板经常出现的地方！ 换言之，对方或许根本就不是戏耍他们，而是为了寻找他们老板莫川的位置！ 当然了，寻找莫川最简便的方法就是抓来一名高层拷问。 可惜莫氏集团真正能知道老板动向的人，寥寥无几，而这几些人身周恰好都是高手如云。想要抓捕拷问，自然麻烦重重，而且极容易打草惊蛇。 因此这个小丑选择自己寻找似乎也就不足为奇了！ “什么意思？跟着我来就知道了！”小丑语气中蕴含着迫不及待的亢奋。他话音刚落，便法决暗掐，整个人竟然诡异的化为一道青烟，从固若金汤的包围中溜了出去，向西方飘去，而那个方向赫然是莫氏集团的幕后老板莫川的私人庄园。 第九百六十章张超的质问 不同于太始界分身的悠闲自得，莫川的本体就显得格外的忙碌。 因为太始界时间流速是地球的十几倍，所以为了赶上分身的实验进度，莫川不得不马不停蹄的培养催熟蛊虫，也辛亏他乃九重天之主，不差钱，传送过来的须弥戒中资源十分丰富，便是高级傀儡也不少，正是有了这些资源以及傀儡的帮助，他才能在十几倍的时间流速差下忙得过来。 不过，随着第三十七只同一位置蛊虫的成功飞升，莫川忽然暂停了蛊虫的培养，随手将实验材料全部收了起来。 原来，就在这一刻，三十七次空间的撕裂，终于让莫川成功将一枚次元空间放置于空间裂缝之中，史无前例的将太始界撕开一道微不可查的伤口。 太始界空间的自我修复能力实在是太强了，想要“钻空子”依靠这种一次次飞升而撕开空间裂缝观察太始界壁垒，便是莫川的财大气粗也吃不消。 所以莫川琢磨着能不能让这空间一直保持撕裂状态，这就如同在人身上开一道伤口且令这个伤口一直保持新鲜而不自愈！ 这个比喻有些残忍，然而事实上莫川所做之事跟这个比喻没什么本质区别。 作出假想之后，莫川便开始了各种实验，最终他发现只有空间才能对抗空间，或者说以他的阅历知识，只找到这一种方法！ 随后在九重天推衍力的帮助下，莫川选择分离出九重界一枚次元空间，种在太始界空间壁垒之上，成功阻止太始界空间的自我愈合，为后面的学习建立了观察环境。 “它真像是世界的疤痕！”双眸散发着淡淡的彩色光芒的莫川，满脸赞叹而感慨的看着眼前的一片虚无。此时，大概也只有他能欣赏到其中的奇崛之美。 “理论上来说，它就是太始界的伤疤，一直流血的那种。”小九冒了出来，它的双眸同样异彩涟涟，只不过它的异彩是献给主人。 这个世界大概也只有她的主人，最大胆，最富有野心，也是最实干的修士！ “既然如此，那就将这个次元空间命名为太始之疤好了。”莫川随意道。 “如您所愿。”小九道。 莫川笑了笑：“调集资源，建立完善的观察体系，我要彻底掌握太始界空间壁垒的秘密！” “是。”小九应声道。 …… 弗米利恩堡私人庄园。 莫川本体张开双眸，微微吐了一口气，他手一挥，一张来自太始界寰宇大渊的凤血大案横列而出，一壶飘仙茶悄然出现在大案上。 莫川端起茶壶微微抿了一口，随即便是满脸的享受。 这种一番劳作之后的自我犒劳，令莫川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啧啧，莫氏集团的老板果然不是一般人啊，手下在外面死伤无数，自己反倒躲在树林里喝茶？怎么这是要小隐于野？” 突兀出现的沙哑之音，令莫川心脏都差点漏了一拍。 我艹，老子的庄园被人突破了？ 要知道，他这私人庄园布满了无穷禁制，虽然说他只有采气大圆满修为，但是以他分身的修为以及九重天的推衍力，莫川敢打赌，便是金丹修士别也想无声无息的靠近他！ 然而莫川如此自信，怎料却被人打了脸！ 不过，下一秒莫川心情便平复了下来。 此时，一名一身笔挺中山装，戴着怪异小丑面具的男子走了出来，他双眸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死死盯着莫川，似蕴含着大兴奋与快感。 在他露面没过几秒钟，他的背后便传来此起彼伏的嗖嗖之声，却是追捕他的莫氏集团狩猎队追了过来，当然其中还包括这座庄园的守卫。 “老板！”蔡云龙、赵航、王鑫等人几乎齐齐低呼道，一个个脸色很是难看。 食君禄，忠君事，君受辱，他们自然难辞其咎！ 另外，小丑一路横冲直撞，老板私人庄园对于他们来说堪称神秘而强大的禁制，在他手中竟然犹如虚幻之物一般，这更是令他们心中震撼而脸色难看。 能出现在这里的修士，自然都是莫氏集团的精锐。既然是精锐，眼力脑子自然都不差！因此小丑的表现，看在眼里，乱在心里。 此时他们心中已经隐隐不安起来，因为这小丑的神秘与强大超乎他们的极限想象。 莫川抬了抬手臂，制止手下的惶恐。 在听闻蔡云龙急匆匆的传音之后，莫川慢条斯理的道：“杀了我的人，还敢来我这里，看来所谋不小！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说着，莫川尾指沾了沾壶嘴，趁着一丝湿意，掏了掏耳朵，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小丑看着莫川那淡然装逼的模样，心中厌恶到了极点。 但是他并没有立即暴露出他最大的秘密，心中反而生出猫捉老鼠的兴奋，他嘿嘿冷笑道：“莫川，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说着，小丑伸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对于莫氏集团高层来说极为熟悉的面孔。 “耗子……” “张超！” “张超是你？” “你不是被处理了吗？” 当追来的莫氏集团众修士看到摘下面具的面孔，一个个皆震惊的失声尖叫起来，不知多少人被惊得目瞪口呆。 谁也没想到，惊得莫氏集团风雨满楼的小丑，竟然是原莫氏集团元老级人物之一的耗子张超！ “耗子，你不是……”李磊一脸不可思议的指着张超，根本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莫氏集团中，和耗子张超关系最好的就是李磊。在张超受到废除修为封印记忆的惩罚之时，他还伤心的许久，甚至上下打点，就是为了给张超谋求一个富贵的凡人人生。 结果他根本没想到，张超竟然会以这种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 张超看着李磊的不可思议，嘿嘿一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不是被废除了修为封印了记忆，为什么还出现在这里？” 不等李磊点头，张超便冷笑的指着莫川道：“因为天不绝我！因为这个该死的混蛋还没死！” “老板，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老板。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我是最早跟你的人，你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都是我做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你要废了我的修为，封印我的记忆？！就因为你牛逼了，你手下高手如云了，就能把我像脏抹布一般丢弃？！”张超到底没忍住心中的愤怒，指着莫川大声质问起来。 第九百六十一章策反诏安 愤怒的质问犹如重锤一般，重重的敲打在莫氏集团的众修士心中，尤其是令臧天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因为提出杀鸡儆猴严惩张超建议的人正是他！ 此时，树林中的气氛陡然微妙起来。 莫氏集团众修士看了看张超，又小心的瞄了一眼老板，连忙低下脑袋。 人是感情动物，既然有感情，心中自然就会有一把尺子！不管这尺子以何种标准丈量世界，实际上大概标准还是相似的，因为不相似的都成了异类，都成了三观不正。 莫氏集团的修道者，三观不敢说有多正，至少一些怜悯乃至自私之心还是有的。 张超受罚的消息，虽然惊得莫氏集团修士心中一颤，但是很多人还是不免对张超生出同情怜悯之心。 很多人都觉得莫氏集团对张超的惩罚过于严重了，毕竟不过是嘚瑟了一下在凡人麻瓜世界展现出一点点超自然的力量而已，事后影响不是已经处理掉了嘛，有必要废了人家修为还封印人家的记忆？ 当时一度有人认为这是莫川这是在杀功臣，一如那些开国皇帝必然杀从龙之臣一般。 实际上，这些同情人的修士没有注意到，他们与其说是同情，不如说是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说白了这也是一种自私，一种为自己想光明正大使用道术寻找情感支持。 莫川乜了一眼臧天禄，就是这一眼令臧天禄心中一颤。 因为他太聪明了，正是因为聪明他知道，此时的莫川若想要平息张超的怒火，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他丢出去！ 聪明的臧天禄没有意识到，张超一路横冲直撞闯到这里展露出来的强大实力，令他下意识认为莫川或许也难以杀死张超，因此莫川极有可能妥协。 “功劳归功劳，错误归错误，这是两码事。正是因为你的功劳，我让你得以修行，拥有触摸世界真相以及长生的希望！所以你的功劳我已经奖赏给你了，那么你就没有资格跟我谈功劳苦劳。所以你既然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尤其你还是集团的高层，你就要接受更严格的惩罚！”莫川冷冷的道。 “呵呵……”张超笑了：“果然还是资本主义剥削的那一套，亲爱的老板，你这样做可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啊？” 莫川摊开手：“我是老板，要考虑什么人情味？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这个世界多的是人想要加入我莫氏集团的人。” 此言一出，树林中聚集的上百修士隐隐传来微不可查的骚动。 莫川直白之言，不知令多少人心中的崇高形象轰然倒塌！ 张超闻言却闭上了嘴巴，他沉默许久才道：“说到底，拳头才是真理。什么赏罚分明，什么功劳苦劳，这些其实都是屁话，一切不过是强者统治弱者的工具而已。” “啪！啪！啪！”莫川鼓掌起来：“此言大赞，直指事情核心。” 莫川不知道，此时的他，在众人眼中的神秘形象轰然倒塌！此时的他和那些市侩的商人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张超仰天大笑，笑声可谓酣畅淋漓。 随着张超神清气爽的大笑，莫氏集团众修士脸色却骤然色变，因为张超的修为在这一刻竟然节节攀升！不过弹指间，其修为竟然和他们的老板莫川并驾齐驱，赫然达到采气大圆满之境。 这已经够骇人的了，然而这还没完。 张超的修为竟然还在极具攀升，两息之后他气息陡然发生质变，一股滂湃的力量从他身上冒出，他他……她的修为竟然突破了超越了老板莫川！！ 一时间，莫氏集团的所有修士皆被震撼的倒退一步，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亲爱的老板，你觉得我现在的拳头如何？”张超得意的看向莫川，筑基之境的修为毫不遮掩的释放而出，释放着他心中愤懑，镇压着莫氏集团的不服。 此时的他不得不得意，因为这段时间全世界乱窜，令他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颗星球上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的no.1。 莫川一脸惊讶的道：“你竟然突破了采气境？！你是怎么做到的？” 莫川的惊讶，令张超倍感满足，他哈哈笑道：“莫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一切是怎么来的，你不过是个幸运获得上古传承的修士罢了，你以为你修到采气大圆满，便没有人能威胁到你的地位？” “不！你大意了！你太急躁了！这个星球上，只有修炼到筑基之境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因为这时候，若是还有人能杀死你，那必然是金丹修士！而一旦修炼到金丹之境，那便会飞升灵界！”张超侃侃而谈炫耀着采气之境之后的境界划分。 因为在莫氏集团，莫川只告诉下面人采气境的三境界，根本没有人知道采气之上还有筑基，还有金丹，还有飞升一说。 莫川听到“筑基”一词时，心中微微一动。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地球清灵之气如此稀薄，便是布置大型聚灵阵，也得需要数十年苦修，你是如何做到这么短时间突破的？”莫川问道。 然而莫川的姿态，落在张超的眼中，已经是一种强装镇静的苦苦挣扎，不过是为了套取他的情报，伺机翻身罢了！ 所以张超怜悯的看了一眼莫川，摇了摇头，他没有回答莫川的问题，而是直接无视莫川，转头看向身后的莫氏集团的众修士朗声道：“现在莫氏集团换主人了，你们谁愿意追随我，我便既往不咎，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很显然，张超要夺权，夺取莫氏集团的掌控权！夺取莫氏集团的成熟果实。 虽然说，他也能逐渐培养出一个修道者组织，但是既然这个世界上貌似只有莫氏集团这一个修道者组织，那他为何还要辛辛苦苦的培养？直接接掌过来一家独大岂不痛快？ 张超的话，莫氏集团精锐修士皆齐齐默然起来，无数人悄悄瞥了一眼老板，又看了看张超，心中的利益权衡做着殊死较量。 他们的老板确实强大，但是张超更强大。这种强大已经是一种质变的强大，一种境界压制的强大，一种令他们面对就有种未战先怯的强大。 这种强大，令他们胆怯了，令他们对张超的策反诏安……心动了。 第九百六十二章孤家寡人 要知道，刚刚莫川也说了，地球上清灵之气极其稀薄，便是布置大型聚灵阵也得需要几十年的苦修，才有机会冲刺这筑基之境。 君不见，连莫川自己都没突破筑基之境，如此跟着他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更上一层楼？什么时候又能飞升张超口中的灵界，去见一见那群山之巅的风景？ 然而跟着张超就不一样了，至少他本身就是筑基境的强大修士，而且他能这么短时间修炼到筑基境必然有着独家手段，这手段或许他们也可以共享到！ 因为张超也说了，修至筑基境基本就立于不败之地，因此根本不怕他们后进夺权。 张超看着一片沉默表情却意动的修士，他瞬间便猜出他们的忌惮——莫川毕竟是他们的领路人，积威甚深，一时犹豫再正常不过。 只要他能杀死莫川，那么一切迎刃而解。 但是张超不想杀莫川，不，应该说暂时他还不想杀，因为还想好好折磨他，他想让他也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绝望！ 于是张超看向臧天禄道：“臧天禄，我知道是你提议废除我的修为，不过，我不恨你，因为若没有你，便没有我现在的机缘。事实上，你的智慧令我羡慕，我承诺，只要你加入我，我便给你不低于莫氏集团的待遇！识时务者为俊杰，相信你一定不会令我失望的。” 臧天禄闻言表情瞬间闪烁起来，他当初加入莫川，就是因为撞见莫川杀人，不得不上了贼车，这一路行来，他依靠莫川这棵大树获利甚多！ 但是他太聪明了，聪明人是很难和他谈忠诚的，这毕竟不是讲究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的古代！ 所以臧天禄看了一眼莫川，见到莫川表情一片死寂之后，一咬牙走出道：“承蒙先生厚爱，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臧天禄走向张超的背后。 臧天禄的行为，瞬间引起一片骚动。 要知道，他可是莫氏集团的智囊，莫氏集团近半资源都被他掌控，连他都投靠了张超，他们还有什么好犹豫了？ 榜样的力量是强大的，或者说羊群效应一旦生效，人的自我意识便会被抹除。 随着臧天禄的投靠，下面众人再也没了忌惮和犹豫，一个个皆走了出来，包括李磊、王鑫，他们一个个或狂拍张超马屁，或连连告罪的加入了张超的阵营。 没一会儿功夫，还剩下的修士只有寥寥数十人，高层只剩下蔡云龙和赵航。 蔡云龙是最早跟着莫川的，他的忠心无需多言，而赵航的留了下来就令莫川惊讶了。 “赵航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可别还误入歧途了？”张超看都没看蔡云龙，显然蔡云龙这人他根本不指望劝降。 实际上，在刚刚大半人倒戈赵航的时候，蔡云龙既没有谩骂，也没有阻止杀人，而是静静的走到莫川身旁，用行动证明了立场。 赵航摇了摇头道：“我这个跛子没死在中缅森林已经很幸运了……做人得有底线。” 张超愣住了，他郑重的看了一眼张超道：“你放心，祸不及家人，我不会伤害到你的家人的。” 赵航感激道：“谢谢！” “不客气！”张超说完，终于看向莫川道：“亲爱的老板，不得不说，你还是令我十分惊讶，我以为你会趁机逃跑，或者突破什么的，我甚至为此做好了准……” 张超“准备”二字还没出口，惊变突生！ 就在这一刻，沉默站在莫川身旁的蔡云龙胸口衣衫陡然破开一个窟窿，一颗魔改子弹赫然刺破蔡云龙的衣衫，爆发出喋喋怪笑一般的破空声，眨眼间撞上莫川的身躯！ 也就在这一刻，蔡云龙身形暴退，他的双手瞬间从衣衫里掏出一对魔改沙漠之鹰，疯狂的向莫川发射一颗又一颗子弹！ “蔡云龙！”从头到尾心情十分平静的莫川，在这一刻瞬间炸了，他怒吼着蔡云龙的名字！体内陡然冒出一道青色神通手臂，狠狠的抓向蔡云龙。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给我住手！！”张超狂笑着，一伸手，轻而易举的拦下莫川的青色神通手臂，救下了蔡云龙。 “为什么？！”莫川看向蔡云龙，心中在滴血。 蔡云龙是最早跟着他的人，他还清楚记得蔡云龙被骗子赵壮的人抓走严刑逼供之后，他死活没吐露出他的半点信息的凄惨模样。 也就是那一次，让多疑的莫川彻底相信了蔡云龙“扶帝将星”的地位。 因此莫川混得再好，身边依旧给蔡云龙留有一席之地，而且还是最重要的一席之地！可以说，全世界都背叛莫川，莫川恐怕都不会意外，但是蔡云龙背叛他，这让他几乎癫狂。 面对莫川的质问，蔡云龙退后几步，道：“没有为什么，老板可以选择员工，员工自然也可以选择老板！我只是想换个老板而已。” 说这话的蔡云龙，嗓音有些颤抖，终究是服务几年的老板，背叛的滋味令他绝不好受！ 但是他不得不背叛，因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因为他就是人力中介出身，投机倒把是他的天性；因为他得为跟着他的兄弟乃至亲人负责；因为……他也想踏入筑基甚至金丹之境看一看这天地风景有何不同！ 忠诚的理由向来是相似的，而背叛的理由就各有各的不同。 在当前社会，又有几人能无视亲人朋友保持“愚忠”？！ 莫川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早年他就看到过一句话叫作“不要试探人性，否则你会很失望。”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又何谈他人？ 张超看着神色茫然的莫川，心中可谓快意到了极点，他假惺惺的感叹道：“亲爱的老板，你这老板当得可真是可悲可叹！” 莫川没有理会张超，他直直的看着蔡云龙道：“既然要背叛，那又为何背后捅刀？” 不等蔡云龙说话，莫川便自顾自的点头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莫川到底明白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他的表情却凄凉的让人有些同情。 “嗤——”张超嗤笑一声，这一幕算是令他彻底看明白了，连平素里对莫川如此忠诚的蔡云龙都能背叛主人，那么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人还能保持绝对的忠诚？ 没有！ 所以想要保持手下的忠诚，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拥有绝对碾压的力量！ 于是张超抬起手遥遥划过赵航及莫川道：“你们一起上吧，我会用出全力！让你们轰轰烈烈的死去！”这不仅是尊重莫川，更是为了让他的新手下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力量！ “老板，还记得当年你我在非洲训练营时呼啸山林的场景吗？现在咱们终于又能一起战斗了！”赵航笑着对莫川道，姿态甚是潇洒。 莫川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赵航以及其身后的聊聊数十人，眼神露出几分萧索，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食其果。 要知道，他当初为了攻略钻石矿，拐骗而来的基本都是人渣，也就是这批人渣，成了第一批踏入修行，逐渐成了现在的精锐。如此被背叛，太正常不过。 至于蔡云龙，他已为帝，还要将星扶个鸟？扶他下来吗？ “不用了，我没心情打架，让一切结束吧！”莫川叹了一口气道。 莫川这话，令赵航眼中生出浓浓的失望，他以为莫川被蔡云龙背叛打击得失去了所有的斗志。 赵航失望，张超却鄙夷，而背叛莫川的人却生出浓浓的庆幸，庆幸他们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第九百六十三章暴发户 “呵呵，真没想到，我们尊敬的老板竟然是个懦夫。既然如此，那么……去死吧！”张超宣布了莫川的死刑，他衣衫无风飒飒，筑基之境的修为毫无保留的绽放而出。 源于高境界的天然威慑，比起单纯的力量还要令人震撼！ 那庞大的威压，令他身周的修士既羡慕，又振奋不已，一个个瞪大眼睛，试图体悟一招半式。 “死吧！”张超大吼一声，抬起双手，那模样似托举万钧重物。在他的头顶，空气形成涡流，乌云在凝结，闪电在其中游走咆哮。 他要用出他最强一招，彻底抹掉莫氏集团的根本！ “这……这是什么？”就在这时，张超身后的修士忽然惊叫起来。 原来就在这一瞬间，树林中再次冒出筑基之境的威压，而且比张超的还强大，更不可思议的是……这还不止一个，也不是两个，更不是三个四个五个，而是……数之不尽。 众人骇然的循着威压看去，就看到莫川手指上戒指竟然突兀之间冒出无数虫子，这些虫子竟然个个都有着远超张超的筑基修为，这……这简直难以置信！ 所有人都被惊呆了，然而张超心中一惊，随即却冷笑起来：“好精妙的幻术！” 莫川若是放出一只有着筑基修为虫子，说不定真的能吓跑他，但是这一下出现一大群，而且还是凭空出现，这怎么可能？ 以地球稀薄的资源，根本就供养不出这么一大群筑基之境的虫子！ “原来是幻术！” “我就说嘛！他要是真有这底牌，早就拿出来了！” “吓死爷了！” “这幻术厉害，简直跟真的一般！” 惊慌失措的众修士听到张超的提醒，顿时松了一口气。 此时，张超大招已经酝酿完毕。他头顶的乌云光芒骤然大放，一道迥异于自然界闪电的青色闪电，狠狠劈向虫群，劈向莫川。 然而也就在这一刻，所有人轻松之色顿时僵硬在了脸上！ 因为张超那堪称无敌的青色闪电，竟然没有劈散一只虫子，也没有穿过幻术劈向莫川，而是确实劈到虫子的身上，但是随即青色闪电也就消散了，没有惊起丝毫波澜，似乎青色闪电才是幻术一般。 “这不是幻术？” “不可能！幻术怎么能拦住攻击？” 不等他们可怜的脑回路生出更多的念头，虫群已经扑了过来，在他们惨叫和徒劳的挣扎中，一只只挨个附到他们的脖颈间，犹如抱脸虫一般，瞬间将他们所有人控制住，包括张超。 “这不是幻术？不——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你只有采气境，怎么能控制筑基境的妖虫？！”张超惊怒狂呼，身形却可笑的僵硬场中，却是他脖颈间的两只蛊虫已经将他控制住。 此时已经做好慷慨赴死的赵航及余下十几人彻底惊呆了！ “是啊，采气境怎么可能越阶控制蛊虫？尤其还是这么一大群蛊虫。”莫川面无表情道：“你还想不明白吗？因为我根本就不是采气境修士啊？” “不可能！不可能！”张超疯了，他神色扭曲，整个人彻底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你明明只有采气境，你的境界做不得假！就算你是筑基境修士，也不该瞒过我！更不可能控制这么一大群妖虫！” 张超发疯，背叛莫川投降他的人却一个个面如土色。尤其是蔡云龙、王鑫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这一刻，不知道他们肠子有没有悔青了。 莫川摇了摇头：“很多人往往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事情，而你就是这其中一人。修为再高，也抹去不了你暴发富的本质，所以在莫氏集团也只有你才会愚蠢的在凡人面前炫耀道术，也只有你才会愚蠢的在没摸清我的力量之前，就骤然发难！” “不——你才是暴发富，你我都是一样的，你不过是继承了比我还要厉害的传承而已，你得意什么！”张超哪里愿意接受莫川的评价，他愤怒的反驳咆哮着。 随着他的咆哮，控制他的蛊虫不知被他用了什么法术直接弹飞！ “莫川，我要和你公平一战！”张超怒吼，身子直接化为一缕青烟就要冲过来。 莫川却一抬手道：“也罢，我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声音刚落，莫川面前的空气陡然扭曲起来，一道难以形容黑色裂缝凭空出现。随着这裂缝出现的瞬间，一股神秘而庞大的意志凭空降临这片树林，这股意识是那么的庞大，庞大得若浩瀚无际的海洋，庞大得令众人情不自禁匍匐跪下，庞大的难以用语言描述。 这赫然是莫川分身的意志通过太始之疤，降临于这隅空间。 这一刻，私人庄园的上空陡然风起云涌，这股来自异世界的意识是那么的强大，强大得已经远远超出地球规则承载的上限。 于是世界在愤怒，雷霆在酝酿。 “刺啦！”一道闪电瞬间照亮整个私人庄园，宛若成人大腿粗的电浆，狠狠的劈向那道空间裂缝。 “滚！”莫川怒叱，那空间裂缝中陡然伸出一截手臂，虚空一抓，竟然就把天地的愤怒电浆抓握在手中，然后犹如洞窟抓蛇一般，扯进了太始界之中。 私人庄园上空的闪电消失了。 可谓来的快，去的也快，说不定还在欢呼雀跃于赶走了敌人。 只是那空间裂缝、还有那庞大的意志，却被无视了。 刚刚突兀发生的一幕，彻底令试图决一死战的张超惊呆了，别说他，便是其他人面对这庞大超出他们认知想象的力量，也被惊得膛目结舌。 “我说了，我不是采气境的修士！这只是我的分身而已，你所说的灵界，我的本体早就飞升了过去。别说你这区区筑基之境，便是金丹修士对我来说，也如同蝼蚁一般！” 莫川恶狠狠的发起精神打击，为了方面他们理解，莫川还把分身本体的概念颠换一下。 果然，此言一出，张超脸色骤然一片惨白。 选择背叛莫川加入张超的蔡云龙、臧天禄、李磊等人脸色更是面若土色，身体颤抖若筛糠。 他们根本没想到，他们的老板底蕴竟然如此深厚，更没想到老板竟然那么沉得住气，这是要借此事，故意试探他们吗？ 便在这时，恐惧得颤抖的臧天禄忽然平静了下来，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 莫川盯着臧天禄，冷声道：“你笑什么？” “我在笑我们是何等的可悲，既然你本体如此强大，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不开放修行资源？啊！如果你将资源开放给我们，会有今天这局面？不过，你别得意，因为从今天起你就是孤家寡人了，哈哈哈……” 臧天禄肆意的大笑着，脸庞笑得发胀发红！ 莫川勃然大怒：“开放资源？我为什么要给你们开放资源？你们配吗！你们为我赚了多少钱，我要给你们开放资源？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又有什么资格向我伸手讨要资源！” 莫川顿了顿，忽然神经质的怪笑起来：“人心不足蛇吞象！呵呵呵……你不是怪我没开放资源吗？好！我这就开放资源，我让你们结丹！我让你们飞升！” 莫川怒骂中，手一挥，一团丹药犹如蛊虫一般，密密麻麻散发着诱人气息，冲向这些人的口中。 第九百六十四章下场 “你，你要干什么？！”一群叛徒大惊失措，看起来犹如砧板上的活鱼，徒劳挣扎着。 随着一颗颗丹药被强行塞进肚子中，一时间，这些人身上的气息晦涩波动起来，一个个修为疯狂的提升。不过一炷香时间，所有人竟然几乎不分前后的突破元通（筑基）之境。 这还没完，莫川依旧不满足的继续狂塞丹药。 “不——” “魔鬼！你就是魔鬼！” “我艹你妈！！莫川我草你全家！” “不要——啊——” “杀了我吧！” 终于突破筑基之境的众修士，丝毫没有狂喜庆幸之感，反而哭爹喊娘的或破口大骂、或连连讨饶。然而他们这些的行为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莫川依旧发狂的塞着丹药。 很快有一名修士受不了丹药狂躁的能量，轰得一声被炸成一滩血肉。 这一幕，吓的这些叛徒心跳都瞬间漏了一拍，怒骂之声也逐渐变成了求饶。 “我错了，老板，求你放过我！我错了！” “老板，我当年在非洲为你立过功，这次是我瞎了狗眼，求求你，放过我吧！” 这些平常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修士，在面对生命之危的时候，其实和街边的乞丐没有什么本质区别，甚至他们还不如那些乞丐。 莫川充耳不闻这些怒骂求饶，依旧我行我素！ 随着时间的推移，“彭！彭！彭！”接二连三的爆炸此起彼伏，空气都因为血肉的爆炸，多了几份令人作呕的腥甜。 最终当所有修士踏入元通大圆满的时候，现场只剩下四十多人，在这个过程中整整死了一半人还多。 这一幕看得赵航等人眼皮突突直跳。 “此乃升仙丹，这在太始界都是千金难求的珍贵丹药！你们背叛我不就是为了更上一层楼，触摸长生吗？好，我成全你们！” 莫川大笑着掏出一大把升仙丹，又是塞了过去。 “不——” “莫川，我草你全家！” 这一刻，背叛莫川的修士，已经彻底疯了。 他们根本没想到他们的老板底蕴竟然深厚到这般境界，一个个在那庞大意志的压迫下，只能被动的嗑药。体内的力量在不停的增长，那么多丹药若是给他们慢慢服用，定然能令他们狂喜死了，但是现在带给他们只有痛苦和绝望。 因为他们的根基太薄了，强行嗑药带来的强劲药力，他们的身体素质根本就承受不了。现在他们只求早点去死！倒是有一部分心智坚毅之辈，抱着突破侥幸逃生的心理。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因为根基上佳，三炷香之后，这群叛徒中赫然有六人成功突破踏入金丹之境，其中赫然就包括张超。 “这就是金丹之境？”张超感受着体内强大的力量，心中没有丝毫的欢喜，反而陷入深深的绝望。正所谓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本来他还想着借着莫川发狂，或许强行提升修为，侥幸逃脱一命，结果他哪想到，随着他修为的强大，他反而越能感受到莫川本体意志的深不可测。 之前，莫川说金丹之境对于他而言不过蝼蚁，他内心深处还以为这是莫川在吹牛皮，在恐吓他，然而现在他信了。 “呵呵，你们如愿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爽？”莫川看着剩下的六人，脸上露出揶揄的笑容。 这六人根本还没想明白莫川笑容中的深意，地球世界法则被触动，六人脚下突兀出现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他们赫然飞升太始界去了。 刹那间，后院树林安静了下来，只有满地腥甜的血肉，提示着赵航等人刚刚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赵航等人看着陡然一空的树林，感受着随着六人飞升而消退的庞大意志，所有人早已被冷汗溱湿了衣衫。他们一个个再次看向莫川的时候，目光中的震撼以及复杂简直一言难尽。 然而此时的莫川却根本没有大仇得报的酣畅淋漓，反而颓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怅然的看着远处的一滩血肉，那是蔡云龙的血肉！ 本就半路修行的蔡云龙，年纪实际上已经不适合修炼了，若非莫川资源倾斜，他岂有现在的修为？今天再被莫川强行灌药，在突破元通之境的时候就已经受不了药力，炸成了一团血肉。 当时莫川其实能救他，但是莫川没有，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蔡云龙，便是那犹豫的一瞬间，蔡云龙便死了。 “呵呵……”莫川突然轻笑起来，声音渗人得令人发毛。 看着老板发出神经质一般的笑声，赵航等人被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原来你和他们没什么两样，死后也不过是一滩发臭的烂肉而已！呵呵……”莫川轻笑着，许久才收敛起令人发憷的笑容，表情恢复到以往的平淡，只是双眸有着抹不去的悲伤。 他冲赵航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赵航等人顿时如蒙大赦，连忙转身就要离去。 不过赵航走了几步之后，突然顿住脚步，似乎想起来什么要事，他脸上闪过一丝纠结，还是一咬牙转身走过去，低声道：“老板，老……臧天禄他们突然死亡，集团可能会因此陷入混乱，您看……？” 莫川略一想，便明白了赵航的意思。 随着他分身飞升太始界之后，他几乎就做起了甩手掌柜，麾下力量基本被蔡云龙、臧天禄等人把持，现在他们突然身死，虽然说莫川还能提拔副手代为掌管。 但是有些事并不是副手能知道的，这要是俗世资产也就罢了，偏偏莫氏集团掌握的可是修道资源，这要些东西要是失控了，定然十分麻烦。 另外，臧天禄等人突然身死，这对下面如何解释也是一个麻烦。 莫川想罢，勉强打起精神，分身意志再次降临，将臧天禄他们几乎溢散的魂魄收拢起来，然后搜取记忆，最终凝为记忆萤火。 莫川复制了一份留档，然后才弹给赵航道：“这是他们的记忆萤火，你来处理善后事宜！” 说到这，莫川想了想又觉得命令有些笼统，干脆道：“召集所有修士，包括尚未修炼出真气已经知晓修行的人员，这件事我来统一说明。” “是！”赵航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去吧！”莫川挥了挥手，便闭上了眼睛。 赵航见状无声抱拳，然后转身离去。 在赵航身影快要离开的时候，莫川悄然张开了眼睛，他看着那道孤单离去的背影，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自己，耳边似乎又回荡起臧天禄乖张的狂笑“从今天起你就是孤家寡人了”！ “从今天起，我就是孤家寡人了！”莫川喃喃闭上了眼睛，一滴清泪从眼角渗出，尚未流出半寸肌肤，便悄然蒸发升华。 第九百六十五章六人 太始界，观澜书院，丹墟大殿。 丹墟殿中的洗仙池一如既往的仙气缭绕，今日凑巧又是月惊风长老当值，只是今儿，不，应该说月惊风当值的这段时间，他不再如同以往那般趁着洗仙池浓郁的灵力拼命的修炼，而是唤出一面九重投影刷了起来。 自从九重天出现之后，月惊风逐渐发现，一味的埋头苦修是没用的。这不是说苦修不好，恰恰相反，必要的苦修对磨练意志、打牢基础非常重要，但是过于重视苦修就舍本逐末了。 经过九重天这几年的熏陶，月惊风视野大大开阔，对于修行已经有了全新的体悟。 一方面他继续恪守本职工作，依靠师门获取修行资源；另一方面，他也积极利用九重天覆盖整个太始界无时差信息及物流沟通的便利性，获取资源。 观澜书院都不知道，平素看似沉默寡言的月惊风，实际上手握四个知识专利，这个四个知识专利看似不起眼，但是在某个小众炼器领域颇为重要，因此仅仅依靠授权他人，月惊风就赚了不少钱。 除此以外，月惊风在九重天还经营着一家虚拟店铺，将他淘汰下来的法器，以及平时炼制的失败品、残次品等等挂在上面贱价销售。 除了这两个比较重要的头衔。月惊风还是九重论坛碧血大渊-宏洲-东方琉璃郡分论坛地方风情板块的版主，以及九重平台某个虚拟世界的管理员等等。 这些头衔职位虽然不赚钱，不过月惊风却甘愿为此每天花费时间精力义务管理。 这种行为若是搁在太始旧历，有人告诉月惊风你会义务干活，月惊风绝对能喷他一脸口水！但是现在月惊风就是这般坦然接受了。 这与其说是他贪图昵称后面的版主图标，不如说一种热爱！对于月惊风来说，他很享受这种管理过程。对他而言，他每天必然要花费一定的时间浏览论坛过滤信息，既然如此，顺便管理一下论坛根本浪费不了多少精力。 此时月惊风就在浏览管理着东方琉璃郡地方风情板块，较真说起来，九重天东方琉璃郡分论坛有十几个板块，地方风情这个板块在所有板块中其实并不起眼。 虽然每天发帖量不少，那不过是太始界庞大的人口基数顶起来的，相较于其他板块根本不值得一提。 但是最近这几天，东方琉璃郡的“地方风情板块”却突然热闹起来。 热闹的根源，赫然是因为九重天行走突然一夜之间齐聚东方琉璃郡。以太始界现在的信息大爆炸，这种事情自然瞒不住人，因此此事受到了极大的关注。 有人猜测东方琉璃郡可能有重宝出世，故而吸引了九重天之人。话说，这个猜测不是没有依据的，几年前也是东方琉璃郡一个叫鬼泣谷的地方就曾孕育出天品上阶灵器，只不过此事当时被封锁的，后来随着九重天彻底渗入太始界各个角落之后，才逐渐被人知晓。 还有人觉得九重天不缺钱，再稀罕的重宝对于九重天而言都成了普通。因此九重天之人应该不是被重宝吸引了的，而是被有其他目的。 较真起来，九重天要是真的想要搜刮重宝，太始界那么大面积，平均每天都会有重宝出世，别人消息或许不太灵通，但这绝对瞒不过九重天，便是如此，也没见九重天之人参与抢夺！所以说九重天贪图重宝的，纯属无稽之谈。 不过，不管是哪种猜测，九重天之人突兀扎堆出现，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好奇。因此，东方琉璃郡分论坛流量大增也就不足为奇了。 论坛人多了，各种杂七杂八的垃圾帖子也就多了，因此最近这几天的月惊风都会多花一些时间用来清理这些垃圾帖子。 月惊风不知道，此时他浏览九重投影的模样，引得洗仙池旁数名飞升修士连连好奇，不时有人悄悄观察一眼，显然月惊风连续大半天时间的鼓捣这神秘玩意儿，实在是令这些新晋飞升者好奇心大增。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一名貌美女修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她轻轻咳了一声道：“打扰一下前辈，敢问前辈手中虚拟之物是何物？不瞒前辈，小女子门中祖师爷一甲子之前飞升太始界，他曾留下魂灯传音太始界之情况，其中似乎未曾提到前辈手中之物。” 许是女修最后一句话，令月惊风微微抬起了眼皮，他乜了一眼女修道：“一甲子？一甲子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你们这批飞升者好运气啊，刚飞升上来就能享受到九重天的便利，我当年飞升太始界若有九重天，如今说不得已经踏入天机大圆满，说不定还能位列太虚！” 月惊风感慨着摇了摇头，又道：“此物乃九重天投影，四年前才出现，乃是太始界九重老祖划时代的发明创造，如今已经席卷整个太始界。此物的出现，可谓标志着太始界进入新时代。以此物四年前出现的时间点为划分，四年之前称之为太始旧历，如今乃九重历四年。至于九重天到底是何物？这点等到你们见过掌门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月惊风说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说，反而因为他这一番话令洗仙池旁飞升者更是好奇，可惜他们再怎么好奇，月惊风也不会详细告诉他们九重天是何等的存在。不然的话，届时这些飞升者怕是有一半拒绝加入门派。 就在这些飞升者心若猫抓之时，洗仙池突然再次传来动静，将所有人吸引了过去。 月惊风也被吸引了目光，不同于其他新晋飞升者单纯的好奇，他的脸色显得格外的凝重，因为这次洗仙池的动静着实大了些，那翻滚的灵气看似与平常无异，但是其内狂躁的能量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在飞升。 ‘莫非是两三人同时飞升？亦或者，某个老怪隐藏修为，憋到现在才飞升？’月惊风心中闪过一些猜测，这些情况虽然罕见，但不是没有。 “哗啦……”洗仙池液态灵气的迸溅之声，惊醒了月惊风的猜测，他凝神细看之际，整个人直接惊呆了！ 只见就在这刹那间，洗仙池竟然同时飞升了六名修士！ 第九百六十六章大起大落 强劲药力虽然带来源源不断的力量，但是其不受控制的特点，也令张超痛苦得犹如遭受车裂之邢！狂躁的能量一遍遍冲刷过四肢百骸所带来的撕裂剧痛之感，简直令他痛不欲生！ 然而生理上的疼痛还在其次，心理上的痛苦才真正令他发狂！ 那种被戏耍的感觉，令他愤怒得肺都要炸了，脑袋更是充血的剧痛。 他不服啊！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这一刻，张超自己内心都找不到什么借口，但是他就是不服！他就是不甘！他就是愤怒！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发誓，他一定精心准备，报复莫川。 不知道上天是不是听到了他的怒吼！ 就在他结出金丹，再次感受到莫川那深不可测的修为，而陷入深深的绝望之际！他的脚下，突然裂开一道颇为眼熟的空间裂缝，张超还没反应过来，他眼前一黑，他能感觉到他被一股神秘力量抛了出去，四周似乎尽是一片狂躁的力量。 不等他心中生出疑惑，下一刻，他陡然跌入池水之中。 这一刻，张超懵了，然而当他感受到这所谓池水乃是比清灵之气高两个等级的灵液之时，他陷入了狂喜之中。 “这是洗仙池！！！”张超惊喜的大吼起来。 在他那残存玉器中，赫然有着关于灵界的记载，虽然因为玉器残破造成信息大量丢失，但是其中只言片语还是令张超窥探到他人所不知的信息。 其中就有这洗仙池！传闻中，灵界洗仙池极其稀少，只有顶级宗门才有资格修筑。既然他得洗仙池接引，那也就意味着加入了该门派，那也就意味着……他极有可能得到该门派的庇佑！避开莫川本体的报复！ “你倒是好见识，竟然知道洗仙池，莫非也有前辈飞升太始界？” 突然在耳旁响起的声音，令张超一愣，随即心生惊喜。他连忙从池水中冲出，看着月惊风道：“晚辈张超见过前辈，晚辈只是偶然得知洗仙池秘闻，家中并无前辈飞升。” “原来如此！”月惊风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六人可是同出一门？” “是的！”张超连忙道。 此时洗仙池中余下五人还一脸懵逼中，面对修为虽然晦涩却深不可测的月惊风，根本不敢随便答话，只能唯张超马首是瞻。 月惊风这下惊讶起来：“这倒是稀罕，你们竟然一下有六人同时飞升，莫非是一起遇到了什么奇遇？” “这……”张超犹豫起来，心思疯狂运转，思索谎言。 便在这时，一道庞大的威压突然降临于丹墟大殿。 “六人同时飞升这自然是有奇遇，至于这奇遇是什么？月惊风长老若是有兴趣，不若我亲自给你说道说道？”伴随着这庞大威压的还有一道冷漠的声音。 随着声音尾音消失，一道黑袍襜褕服男子出现在丹墟大殿的边缘。 张超等人脸色骤白，然而等到他们看到那身影的时候，眼中又流露出一丝疑惑，因为这张面孔他们并不认识。 只是他们不认识，月惊风却认识。 “晚辈月惊风，见过莫前辈！”月惊风恭敬的抱拳行礼，嘴角却流露出一丝苦涩。 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数年前他亲自接引飞升的莫川。 只是如今，他勉强才踏入天机大乘境，而对方已经扶摇直上九万里，赫然已经踏入太虚之境，俨然成为他的前辈。 这样的造化落差，令他每每想到，便忍不住心生叹息。 “月长老客气了，当初我飞升太始界，还多亏了月长老的接引和答疑解惑。”莫川客气了一句。 月惊风闻言心中一暖，连忙鞠躬抱拳道：“莫太虚严重了！” 莫川轻轻一笑，他转头看向面如土色的张超等人，蔑视一笑道：“怎么？看我换了个模样就不认识了？” 此言一出，张超等人脸色骤然白若金纸。 张超更是瞬间化为一道青烟，就要向外逃窜而去。 结果他刚刚冲到丹墟大殿的边缘，瞧着丹墟大殿之外云层皑皑，一副仙家圣地的景象，心中还没生出逃出生天的惊喜之情，一股神秘力量瞬间将他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 “太始界的风景怎么样？今朝突然得以实现梦想，有没有热泪盈眶的感觉？”莫川声音揶揄的道。 骤然的大起大落，令张超彻底疯了，他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莫川！我艹你祖宗十八代！有种你杀了我，有种你杀了我！” “如你所愿！”莫川轻轻的道。 声音刚落，张超癫狂的表情凝固了，他只是发泄之言，怎料到莫川竟然真的会杀他！他还以为莫川这般将他送入太始界，是要慢慢折磨他呢！ 他还心想着，一定要忍住，一定要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一切才有希望。 然而他根本没想到，莫川费了那么大代价送他飞升太始界，就是为了让他看一看太始界的风景，然后再杀了他！ 张超复杂的神思最终转移到了魂魄之中，因为他已经化为一座晶莹剔透的雕像，栩栩如生。其内还能看到一缕继承他神思的魂魄在怒吼！在咆哮！ 相较于他的悲惨遭遇，余下五人就幸运多了，他们直接横死当场，血染洗仙池。 这一刻，洗仙池旁新晋飞升还陷入兴奋之中的金丹修士们，一个个被吓得噤若寒蝉，两股战战，脸色煞白。 莫川做完这一切，才露出一抹微笑对月惊风道：“不好意思，我的家事打扰到月长老了！” “莫太虚客气了！”月惊风连连抱拳，心中苦笑连连。 虽然莫川和张超对话只有寥寥数语，但是修道者的心思是何等的活络？自然一瞬间就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估摸着这位莫太虚必然在下界留有类似魂灯一般沟通法器，而这六人应该便是他门中的叛徒，他设计让他们飞升就是好亲手杀了他们！ 难怪六人同时飞升，真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等等……不说莫川贵为九重天管理员，便是他足以和子平老祖平起平坐的太虚身份，也不该对他这般客气啊？这莫非也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想到，月惊风心跳都差点漏了一拍。 果然莫川又道：“月长老，最近我得老祖提点，方知贵院地界乃我家乡修士飞升之地，今日一看果然如此，日后恐怕还要叨扰贵派了！” 月惊风心中一跳，随即狂喜涌上心吧头：“不叨扰不叨扰，此乃我观澜书院之福！” 现在他终于明白九重天之人为何突然出现在东方琉璃郡？又为何这般靠近他观澜书院了？敢情这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莫川看着月惊风自以为是的恍然之色，嘴角微微翘起，他要的就是这误解！只有这般他才好掩饰之前的实验，才好瞒天过海骗过天穹界那帮太玄修士。 第九百六十七章想当然 费和顺有些惆怅的看着眼前半透明的禁制屏障，心中一片哇凉。现实教会了他什么叫做想当然，什么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本来寻思着以他和莫川早年有过交集的身份，只要靠近莫川，多半能趁机获得一份好处。 结果嘞，他过来之后，别说莫川了，连九重天行走的都没见过几面。 人家九重天甚至跟他们就没有任何交集，一切看起来更像是他们观澜书院厚着脸皮往上凑一般。 此时，在他协防的地界上，一座超乎想象的全封闭大阵犹如巨碗一般倒扣在森林之中，禁制周围布满了巡逻傀儡，甚至还包括拥有自动巡航功能的战机。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走的，还没靠近，就被各种阵法加傀儡绞杀，便是最灵活的飞禽类妖兽，也被各种战机追得哇哇乱叫，再也没几只敢靠近。 整个防御系统堪称泼水不进。 于是，他们过来说是协防，实际上到这里根本没发挥出多少作用，反倒是各种姿势的捡尸体愣是发了一笔小财。 就在刚刚，费和顺突然从观澜书院私下金丹修士群中，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九重天管理员莫川竟然出现在丹墟大殿。 据说，莫川之所以出现在丹墟大殿，乃是因为观澜书院这块地界恰好是其家乡小世界的飞升之地，因此莫川出现在这，实际上乃是为家乡同门弟子谋取飞升之后的相对保护福利。 这个消息一出，观澜书院大喜，但费和顺却苦笑练练。 观澜书院大喜有它大喜的理由，莫川此举从某个角度是来看等于主动结交了观澜书院。观澜书院能得莫川这个朋友，势力定然大涨。 因为莫川这个人，仅仅是名头就足以震慑无数宵小。 然而骤然得此消息的费和顺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根本没有看到莫川是什么时候离开这座大阵的，甚至连整个协助九重天的观澜书院都没发现。 得，连人家行踪都掌握不了，何求“偶遇”？ 在费和顺心中一片哇凉之际，他的九重须弥戒微微一震，却是观澜书院铁谷峰总群发来消息，他们的协防任务已经结束，任务奖励随后分发。 “这就结束了？”费和顺目露一丝茫然。 就在这一瞬间，他身旁犹如巨碗一般的法阵忽然光芒大放，然后骤然内敛化为一道极光，射入万丈高空之中。 费和顺循着这道极光极目望去，才发现万丈高空中隐隐约约站着一道身影。 费和顺瞬间激动起来，脸上涌出一股兴奋的红潮，他认出了那道身影，正是他试图抱大腿的九重天管理员莫川！ 不等他情绪激动的盘算着如何和莫川产生交集，那悬立于万丈高空的身影在收起阵盘之后，便瞬间消失不见，不留下半点痕迹。 这一幕令费和顺久久无言。 直到九重须弥戒再次传来震颤感之时，他才勉强收起复杂的情绪，唤出九重须弥戒略一查看，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这是这次协防任务的奖励通知，作为金丹修士的他赫然是一艘三级标配战机！ 如此堪称大手笔的奖励，自然令费和顺惊呆了，他有种预感这批奖励绝对出自九重天之手。 一次堪称出工不出力的低危任务，竟然就有三级标配战机作为奖励，这要是加入了九重天，这任务奖励岂不是丰厚的吓人？ 一时间，费和顺心中又是惊喜，又是失望，其中还蕴含着一丝惆怅。 …… 莫川不知道他不经意间的举动，令多少人心神摇曳。 不过，莫川就算知道，恐怕也不以为意。 话说，他之所以给观澜书院结算那么丰厚的报酬，与其说是财大气粗；不如说是故意为之，就是要做给天下人看，方便以后九重天之人办事。 另外，以莫川掌握的力量，其实完全可以不费吹飞之力拿下整个观澜书院。 但是莫川没有，因为对他而言，拿下一个观澜书院远不如与之合作更划算。拿下一个观澜书院，利益并不会增加多少，反而还会因此令天下忌惮，甚至留下一个破绽把柄。 毕竟以后谁要是攻击观澜书院，他要不要回击？如果回击的话，他的虚实可就太容易暴露了。 因此，九重老祖还是做虚拟世界的最高统治者为好，若是什么都想占有，那最后的结果只有被群起而攻之。 莫川离开没多久，他之前封锁的森林就冒出无数气息行踪诡异之辈。 很显然，九重天突然封锁这里，还是引起无数有心人的好奇。 可惜，太始之疤虽然将太始界撕开一道微小的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但是太始界空间的自愈能力，却也早已将太始之疤包裹其中，一如河蚌包裹泥沙一般，不敲开河蚌坚硬的外壳，是别想见到里面有没有形成珍珠的泥沙。 因此外人想要谈查出什么子丑寅卯，绝非易事。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莫川才敢大胆放心的离去。 莫川并没有去哪里，而是直接回到他大本营九重界之中。 “小九，玉佩修复情况怎么样了？”莫川所说的玉佩，正是张超意外获得的上古传承。 小九身影浮现而出道：“结果不是很理想，玉佩破损程度太高且年代过于久远，只能恢复百分之二十七的信息，而且其中还有三成乃是根据太始界修行逻辑推算而出，具体真假根本不敢保证。” 这个结果完全在莫川的预料范围内，他不出意外的点了点头道：“能够确定对方修道水平吗？” “基本可以确定对方的修道水平领先太始旧历三千年左右，领先九重历两百年左右！” 小九此言一出，莫川眉头瞬间挑了起来。 当初张超一路横冲直撞闯进他后院树林的时候，他就察觉到张超必然另有奇遇，而且这奇遇道之水平绝对不低，如今经过九重天一番推衍，他的猜测果然没错。 只是对方领先水平也太高了吧？ 要知道，玉佩中的传承可是来自上古，上古年间就领先太始界如此之多，对方若是一直在发展，现在岂不是能把他们甩进沟里了？ 好在九重天的出现，整合了太始界资源，令太始界道之水平出现井喷发展，否则莫川面对这个新文明，还真有种未接触便胆怯的心理。 “没想到地球上古年间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修道文明，只是为何现在不见这文明？莫非是嫌弃地球清灵之气过于稀薄，而离开了？”莫川喃喃自语道：“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太始界或许真的只是个监狱。” 第九百六十八章福祸相依 莫氏集团高层近乎全部陨灭所造成的影响还是相当恶劣的。 赵航按照莫川的指示，刚刚将所有修士大集合的命令传达下去，莫氏集团就出现了叛逃情况，而且数量还不少。 赵航得知这个情况之后，直接被惊讶到了，他有些想不明白，不过是个集合的命令，逃什么？ 当他一脸蒙蔽的将情况上报莫川之后，莫川脸色虽然也有些惊讶，但是略一思索之后，便自嘲的笑了起来。 “呵呵，看来下面欺上瞒下的情况还挺严重的。如果这次不是发生了叛乱，我不知道还要被瞒多久。”莫川自嘲的感慨道，只是看他神色并不如何懊恼。 赵航试探的道：“莫非这些人吃里扒外，担心这次大集合是个鸿门宴？” 随意盘膝坐在庄园后院一株大树下的莫川笑了笑道：“聪明！不过吃里扒外谈不上，中饱私囊公器私用怕是少不了，而且看他们连一次大集合都不敢参加的样子，性质说不定得有多严重，搞不好就上下勾结！” “当然了，也不排除是被吓到了。不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能被吓到，说明心里多半有鬼，所以这件事无论是哪种情况，这些叛逃者都必须得处死。”莫川杀意凌人的做着最后的总结。 赵航闻言默然，莫氏集团高层的叛变及死亡他虽然没有公布，但是这依旧无法阻止消息的走漏。想想也是，一名两名的高层失踪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集团总有一些神秘加急任务。 但是莫氏集团高层及精锐战力的集体消失，这就有些令人惴惴不安了。尤其是对于一些心理有鬼的修士，说不得以为是东窗事发，于是仓皇叛逃也就不足为奇了。 “目前集团精锐战力严重匮乏，追击处死这些叛徒恐怕有些难度。”赵航目露一丝难色。 莫川浑然不在乎的道：“你挑选一批背景足够干净的人手，我会给他们配备蛊虫傀儡，完成追杀任务。” “是！”赵航点头应了下来，心中却在琢磨着这背景干净将是以什么为标准？ 在赵航寻思背景干净标准的时候，莫川心中已经生出一个重新发展莫氏集团的主意。 莫氏集团之所以会出现背叛失控的状态，与其说是种种巧合，在莫川看来这却是一种必然，一种力量失去约束的必然！ 理论上来说，莫氏集团修道者几乎就等于地球上所有的修道者，如此庞大而又没有天敌的组织，唯一的约束者只有他。 而他精力多半都被太始界牵制住，能落到地球上的根本没有多少，因此遭到欺上瞒下实属正常。别说莫川落在地球上的精力没有多少，便是一腔精力全部扑在地球上，又能绝对控制集团多久？ 他便是通过各种道法在力量层面上控制住莫氏集团，但是也绝对无法阻止莫氏集团的腐烂。 因此莫川在张超这个叛徒的影响下，生出了一个“左右手互搏”的想法。 莫氏集团不是没有敌人吗？好，那我就创造一个敌人。 这与其说是让他们互相残杀，不如说是一种利用鲶鱼效应，互相刺激，互相竞争。如果运用得好，甚至能为莫川选拔人才。 “只是这个假想敌该如何树立？”莫川反问道，下一刻，他瞬间想到了他手中最大的依仗——九重天。 或许他可以给某个“幸运儿”开个“连接仙界的微信”或者“仙界聊天群”云云之类的东西，利用九重天推衍力，筛选出一批道术，间接快速培养出一支足以和莫氏集团相匹敌的存在。 如果真的要这么做的话，这“幸运儿”就得好好观察观察了。 不过，在准备这个计划之前，莫川得培养出新的左右手取代臧天禄的地位。 关于这个人，莫川已经有了人选，此人赫然是臧天禄当年亲自推荐的莫氏集团薛县区总执行官——朗天恩。 说起来，朗天恩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县的总执行官，名头看起来十分滑稽而可笑。 但是在莫氏集团绝对没几人敢笑话他，甚至很多人还跟尊重他，因为他所管辖的地方可是大boss的家乡啊！大boss虽然常年不住在薛县，但是他的父母以及他的家族大部分成员都住在这里啊。 因此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朗天恩的地位似低其实极高。 因此在莫氏集团决定对一部分商业高管公开修道者的存在之时，朗天恩赫然属于第一批名单。 不过，这些并不是莫川选中朗天恩的根本原因，真正令莫川看中朗天恩的乃是因为其行为处事的圆滑。 在朗天恩任命薛县之后，本来莫川预料中他和薛县本土势力之间必有一战之时，朗天恩却巧妙的化解了这种剑拔弩张。 他甚至根本没有依仗莫氏集团的强大以势压人。其行事手段更像是一个商人一个政客，圆滑是其精粹，妥协是其手段，于不利中汲取利益是他生存根本。 可以说，朗天恩的种种表现吸引了莫川的兴趣。 所以莫川将朗天恩约了过来，他想和朗天恩好好谈一谈。 吩咐完赵航之后，莫川便在私人庄园的会客大厅中，十分郑重的接待了朗天恩。 朗天恩一身庄重黑色西装的坐在沙发上，表情平静，神态放松，看起来十分自信，不过其晦涩的真元波动，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其实很紧张。 朗天恩也不得不紧张，莫氏集团最近人心惶惶，一夜之间集团高层及精锐战力消失超过七成，如此恐怖的突然消失，再加上大boss的突然集合命令，这能不让人想多？ 若非朗天恩一直负责商业模块，便是有多受贿，也不过是一些不值钱的黄白之物，不然的话，朗天恩还真不敢出现在这里。 实际上，莫氏集团高层不是没人拉他下水，但是他始终没有。 这倒不是他如何高尚，而是拉他下水的人层次太低，他根本不屑于与之为伍。 而能让他心服口服的，偌大的莫氏集团也绝对不超过三个。臧天禄算一个，可惜他是由臧天禄举荐进来的，两人之间得避嫌，所以两人之间还真的没什么苟且勾当。 至于其他两个，却根本就是元老级人物，别人敬畏他朗天恩的身份，这两人可不在乎，再加上他乃驻守大boss家乡，身边视线众多，因此不得不将他放弃。 于是朗天恩变成了一个看似香饽饽，实则无人愿意搭理的尴尬人物。 结果就是这尴尬令他获得一步登天的机会。 第九百六十九章私人博物馆 “臧天禄的事情知道了吗？”莫川见到朗天恩之后，直接开门见山道。 朗天恩点了点头，又随即摇了摇头，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算不上知道。” 莫川不出意外的点了点头，也没有询问朗天恩听到了哪些小道消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无关紧要的细节，诚如耗子张超最后的顿悟一般，说一千道一万，实力才是根本！若非莫川有着分身这张底牌，他现在早就成了一个笑话。 所以现在莫氏集团便是谣言满天飞，莫川也不担心，赵航等真正窥探到老板冰山一角实力的也不担心，所谓的浮躁，不过是底层那些自诩聪明实际上信息闭塞的人员罢了。 莫川丢出一枚玉笏，朗天恩连忙接了下来，在莫川的示意下，他连忙将玉笏中的信息浏览一遍，随即便是止不住的震撼！ 玉笏中记载的内容，正是张超背叛的全过程。 “臧天禄这人我很喜欢，实际上他若是私下背叛，我说不定就会原谅他的无知。可惜这次他竟然做了领头羊，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杀了他！” 莫川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朗天恩心脏咚咚直跳，终究是所站高度不同，他琢磨半天也没明白为什么私下叛乱莫川就有可能原谅他？背叛这种事情，可是十恶不赦大逆之罪，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原谅啊。 所以朗天恩摇了摇头。 莫川也不生气，解释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忠诚，如果有，那多半都是被洗脑了！臧天禄加入集团的时候，就曾说过，如果我破产了，他很有可能离开，所以他的背叛我可以理解。我需要他的才能为我打理产业，至于他人品如何，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恶棍，品行尚在我的承受底线范围内，我都会用他，赏识他，赐予他修行资源，等待他劳苦功高之时，送他一场造化，助他飞升太始界，要么继续为我太始界本体服务，要么还他一个自由。” 莫川最后一句话所说的待遇，与其是臧天禄的，不如说是说给朗天恩以及所有莫氏集团员工听的。毕竟死人不需要听未来安排，因为它们已经没了未来。 所以朗天恩听懂了，神色露出几分思索，几分叹服，几分复杂。 “可惜他死了！死在愚蠢上，死在太相信眼睛。”莫川给臧天禄做了最后的评语。 “你对莫氏集团的发展有什么看法？”莫川话题突兀一转，令朗天恩半晌没回过神来。 等到他回过神之后，内心瞬间陷入狂喜之中。 他略一凝神，道：“老板的力量已经所向睥睨，所以莫氏集团如何发展自然得看老板的意思。” 这是一句马屁，不过所言却也属实。 莫川坦然承受这一记马屁，点了点头道：“地球的发展我不想干扰，科学是一条很不错的探索宇宙学科，至少科学对自然的解释令我在修道上大有裨益。所以我想将莫氏集团转为隐世组织，但是这里的隐世不代表集团彻底脱离现代生活，毕竟我的家人还生活在现代社会里，所以我需要财富，权势，维持他们平静的生活。” 朗天恩试探道：“类似共济会、罗马俱乐部这种这种性质的组织？”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朗天恩如此契合他的想法，这令莫川颇为满意，他赞同道：“没错，我决定以古玩为明线，吸纳全球精英，组成一个超自然修道组织！” 莫川早年就曾生出创建完全属于自己的私人博物馆而且只收藏国外展品的想法。 奈何时过境迁，随着他人生的风雨漂泊，这个想法最终逐渐淡化。然而港市那场海钓，却再次激活莫川的野心以及这个念头。 按照莫川的构思，他完全可以先搭建出一个私人博物馆的框架，然后以博物馆需要藏品唯由，接触世界精英，明面上是为了说服这些收藏家捐献或者租赁藏品给博物馆，实际上乃是拉人入伙。 如此一来，隐蔽性极强不说，而且极富针对性。 收藏家不一定是顶级权贵富豪，但是顶级权贵富豪必然是收藏家！ 以现在的社会风气，比如欧洲，没个城堡，没个毕加索的遗作，简直都不好意思自称是精英贵族！比如华夏，社会地位到了一定层面上，你不玩古董，都架不住有人给你送古董。 古董的文化内涵、盛世保值、高逼格等等特点，已经成了权贵阶层的象征。 因此，莫川搭建私人博物馆，以此为由接触那些顶级富豪，绝对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便是对于少数阴谋论者，估计也就以为莫川是想借此组建一个俱乐部，扩充人脉圈子云云。 除了隐蔽性强、极富针对性之外，私人博物馆的搭建也方便莫川收集全球可能隐藏的上古修士遗物，而后者也将是莫川本体在地球工作的重中之重。 当莫川将他的想法说出来之后，朗天恩表情露出一抹震撼，他必须得承认这份组织明面暗面的构架，相辅相成，简直令人拍案叫绝。 “你觉得这份方案可行性如何？”莫川明知故问道。 “可行性十分高！” “如果由你来做，你能做好它吗？”莫川终于说出他的目的。 朗天恩闻言心脏差点漏了一拍，他没有果断应下来，反而道：“世界精英不是区区几个类似魔术的道术就能拉拢得了的，想要他们真心加入组织，我们必须得有干货。” “不愧是臧天禄推荐的人才，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莫川大赞，说着丢出一枚玉笏。 接过玉笏的朗天恩，心中闪过一丝敬畏。 莫川这种事事都已经考虑到却引而不发，等着朗天恩思考上钩的姿态，自然令朗天恩深觉莫川的深不可测。 实际上，这也是高阶修士的好处。魂魄肉身的强大，令高阶修士思维运转极快，可以说几乎没有笨蛋，大家之前的区别只在于逻辑思考以及习惯上。 “夺舍？长生？白骨生肌？”朗天恩看到玉笏中的内容之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有了这些资源，我明白该怎么操作了！”朗天恩一脸认真的道。 莫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一枚须弥戒放在桌子上道：“这些是你的启动资金，莫氏集团人力资源许你随意调遣，不过此事需要向赵航报备，顺便通过九重邮件抄送一份给我。” “九重邮件？”朗天恩来不及羡慕赵航节节攀升的地位，他疑惑的问出一个特殊名词。 莫非这是莫氏集团新开发的公司邮箱？可是这种邮箱就不怕被暗网黑客盗走，最终走漏消息？ 莫川笑着指了指桌子上的戒指，起身离开。 第九百七十章二十二年 莫川赏赐给朗天恩的须弥戒的确是九重须弥戒，不同的是，这个九重须弥戒是个弱化版本，即，账号功能大部分被屏蔽限制住了，整个账号仅保留了九重钉钉的部分功能，用来作为莫氏集团内部官方沟通渠道。 之所以将大部分功能都屏蔽起来，莫川自然有他的考虑。 一方面他现在虽然已经攻克跨界信息及物质的交流，但是交流的成本还是极其昂贵的。信息沟通还好，物质沟通贵得简直突破天际。 莫川虽然不差钱，但是也不想随便乱花钱，他用到钱的地方多着去了，有这钱不如多买点魂魄壮实九重天。 另一方面九重天也太逆天了，过早让朗天恩甚至莫氏集团内部员工知道太始界情况，甚至和太始界修士沟通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莫川能时时监视，但是既然能从源头掐断，又何必再冒风险呢？毕竟时时监控也是要占用九重天推衍力的，有这推衍力，多优化一分传送阵也是好的。 总而言之，至此莫氏集团取代蔡云龙、臧天禄哼哈二将的新权贵正式新鲜出炉。 随着新高层的确立，莫氏集团再次迈入正轨。 …… 时光如梭，潺潺而逝。 九重历二十二年，唯一还有几分资格和九重天相提并论的墨渊，正式宣布关闭虚拟世界墨渊，整个墨渊迁移至九重天，未来将依托九重平台，继续为大家服务。 此消息一出，太始界震动。因为从这一刻起，九重天将当之无愧成为太始界唯一的虚拟世界。 纵观墨渊的发展历程，从最初因为技术劣势不得不走差异化路线的选择，到最终将劣势转为优势，吸纳无数高阶修士会员，而拥有和九重天相提并论的资格，再到现在最终彻底并入九重天，很多人都想不太明白墨渊到底输在哪了？ 只有墨渊幕后之主知道，墨渊并不是输在差异化道路上，也不是输在用户粘度上，而是输在成本把控上！ 搭建墨渊所用的法器实在是太多太复杂了，每天仅仅维持这些法器就消耗无数资源，虽然墨渊用户皆是高阶修士不差钱，但是墨渊也没因此赚到多少钱。 对于墨渊幕后之主来说，没赚到钱，等于就是亏钱，因为他们砸入了大把的精力！有这精力，随便做点什么事不赚钱？甚至经营一家私人虚拟店铺，说不定赚得都比墨渊多。 实际上，墨渊幕后之主中，已经有人从九重淘宝上赚到了甜头。 因此墨渊最终并入九重平台并不意外。 历时二十二年九重天完成太始界虚拟世界的大一统，其中的辉煌与光辉，甚至引发不少修士的感慨与讨论，甚至还有一些好事者，将九重天这十二年的发展历数写下来，赢得上百亿修士的点赞转发。 其中几件大事，便是现在提起来依旧被无数人津津乐道并讨论着。 比如说九重历三年，中原文明的发现者昵称为“傲天无双”的修士，保守估计赚了以兆计的上品灵石，不知羡煞多少人。有人甚至开玩笑称，下一个太虚大圆满者，必然就是傲天无双！ 而此事间接促成了九重历十三年的吸血文明的发现，以及闪电大混战！ 说起吸血文明绝对堪称妖族的骄傲！ 这个文明赫然罕见的并不是由人类占据统治地位，甚至连共生地位都没有，整个人类直接就是一种名曰“血族”蝙蝠妖族的奴隶。 不，应该说吸血文明除了血族之外，其他生物都是奴隶！都是吸血文明的血食！ 正是依靠这种寄生方式，血族越发强大，堪称无敌，而被奴役的种族再不停被抽血的情况下，几乎难以翻身。 如此种族，其孤高和排外可想而知！ 因此当拓荒修士发现这个种族之后，还没开始模仿“傲天无双”的路线，就陷入了人人喊打的局面中。 此事最终迅速发酵，在民族同情心以及最重要的利益支撑下，无数拓荒修士不约而同宣战吸血文明。 要知道，战争打的就是钱，打的就是后勤，所以有九重天作为后勤支撑的拓荒修士，依靠战机的高机动性，以战养战，甚至鼓动血族治下奴隶种族造反，仅仅用了两年时间就彻底拖垮血族，逼得血族不得不放下高傲的头颅，解放所有血食奴隶，接受议会制且议会成员必须得保持半数其他种族半数以上。 实际上，两年时间的闪电战，血族再蠢，也察觉到九重天的存在，甚至尝试链接过九重天无数次。 可惜，九重天之主可是人族修士，尤其是还是发下万族大融合的人族修士，所以莫川怎么可能会帮血族？因此在莫川的刻意干扰下，血族不败才有鬼呢！ 除了血族，十大渊修士随后又发现了两个文明，一个宗教性质神国，一个讲究皇权的封闭社会，其发现过程有财富，有鲜血，也有纷争。 总而言之，每一次发现新文明都会在太始界掀起一波浪潮，也是无数修士趁机发财的大好时机，当然这也是九重天成长的好机会。 除了新文明的发现，九重历这二十二年，最引人感慨的大概就是公羊商盟陨落案！ 原来随着九重天知识产权保护的上线，太始界知识产权意识越来越清晰。 不过，人总有劣根性，不劳而获是所有人的通性。在虚拟世界无法山寨他人产品，或者说山寨了也没法卖，但是九重老祖再牛逼也管不到现实啊！ 因此知识产权保护，在某种程度上反而令线下商业出现了大发展。 原来，很多人直接山寨九重淘宝爆款商品，在线下出售！在没有那手续费成本制约的情况下，你别说，这些山寨商品卖得还挺火的。 毕竟穷人还是占据大多数，虽然九重天买卖东西极为方便，那边下单，这边立马就到。但是总有一些人，宁愿多跑几里路就为了省下一块下品灵石。 而公羊商盟封杀案，就是发生在这样的大背景下。 一般来说，一城一郡小范围的山寨商品，对九重淘宝卖家正主其实影响不大。毕竟太始界太大了，很多人还是喜欢受到九重老祖保护及担保的交易。 然而公羊商盟倒好，仰仗着雄厚的财力，竟然首创加盟制度，满世界的开分店兜售山寨商品。 此举自然严重影响九重淘宝正主的生意，最终引起众怒，引发无数线下纠纷。此事也因此惊动九重老祖。 九重老祖刚开始的做法倒是和气，直接发个公告，隔空喊话公羊商盟，让其停止侵权行为。 此时的公羊商盟不知道是被利益蒙蔽的双眼，还是背后另有支持者，总之对于九重老祖的喊话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似乎在他们看来，九重老祖再牛逼，还能管到现实世界？ 此举无疑打脸九重老祖，不知多少人等着九重老祖的反击。 果然，九重老祖的反击来得可谓又急又猛烈！ 人家九重老祖根本没动手，甚至没封杀他们的账号，只是发布了一条任务，谁能捣毁公羊商盟，谁就能获得长达十年的手续费减免优惠，该优惠可以转售他人。 得，这条公告一出。 不过一夜之间，公羊商盟就遭到成千上万修士的袭击，其中甚至疑似还有一线天修士。如此大势之下，不过一夜之间，公羊商盟便彻底分崩离析。 也就是这件事让所有人意识到九重老祖的能量！ 人家现在的水平，根本不需要出面办事，只要他随便漏点口风，就会有无数人冲上去争着抢着帮他办事！所谓权势，大概便是如此。 只是这些人不知道，这所谓的公羊商盟极有可能是那些一线天修士一箭双雕养寇自重之举。 即，大肆山寨爆款商品线下获利，试探九重老祖的底线。若是九重老祖不管，正好发财；若是管，那便一箭双雕，获得手续费减免的优惠，反正整个商盟除了总部，大多数都是加盟商，他们的利益受损，这些一线天修士才不在乎呢！ 第九百七十一章大发现 手握九重重器，堪称监视世界的莫川，对于这种情况隐隐约约也察觉到了。 然而即便察觉到了，莫川还是得按照对方预定路线行事，因为这是阳谋。莫川甚至怀疑，对方此举极有可能还有第三层深意，那就是逼他现身。 奈何莫川只有太虚之境，怎敢现身？ 不过，即便是他不现身，对大局也没什么影响，甚至只会让别人更加忌惮他！因为最可怕的敌人乃是未知。 不管怎么说，此事严肃震慑了那些山寨商人，虽然无法绝对杜绝山寨现象，但是却也令山寨行为收敛转入地下。这对于原创者来说，无疑是个鼓励。 而且此事之后，太始界知识产权意识越发清晰，甚至已经形成类似于“父债子还”一般的潜规则。比如说，你山寨没关系，前提是你不要被原创者发现，不然遭到仇杀都没人敢替你说话。 甚至已经有人总结出发挥舆论威力！ 那就是一旦发现有人山寨，只要将事情闹大，再对知识产权保护造成负面影响，搞不好就会惊动九重老祖！一旦惊动九重老祖老人家，呵呵，你便是一线天修士恐怕都不好收场。 也正是在此事之后，九重天的威望越来越盛。 而伴随着九重天威望越盛，九重工作人员却逐渐淡化太始界，整个九重天似乎真的要做那“天上之天，高高在上。” 这种只争理念，不争俗事的举动，还是让很多一线天修士十分满意的。 因为从九重天出现以来，大家意外的发现，太始界更加繁华了，很多人都赚到钱了，尤其是一线天修士本身就占据极其雄厚的资源，有了九重天之助简直如虎添翼，大家预想中九重老祖会抢夺他们资源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九重老祖二十年前发表的那篇长文中经济理论的“做大蛋糕”理论似乎就是对的，九重老祖在用他的行动践行证明了他的理论。 因此九重天的高高在上，无人觉得不妥，这一如世界生灵早就习惯了星辰压顶一般！ 没人知道，对于莫川来说，不是他想高高在上，而是到了他这地步，这个世界上能引起他兴趣的事情真的不多了！ 这几年，他一步步完善九重天，将地球上互联网上的东西，一个又一个本土化改造之后更新上去。 每一次更新掀起的讨论热潮，已经是他如今为数不多的兴趣。 伴随着一次次更新，九重天的疯狂扩张，莫川的修为也在疯狂增长，早在六年前便突破了太虚大圆满，随时可以向一线天发起冲刺。 之所以一直迟迟未突破，一方面是因为天穹界阴霾；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莫川还没做好准备。 现在好了，随着墨渊迁移至九重平台，墨渊的高阶修士修炼资源对于莫川等于不设防的全面开放，一时间，这令莫川大呼过瘾。 “原来这就是先天道品的秘密？这般说来，所谓一线天修士，其实也就是活的先天道品！”莫川看着小九整理出来的一线天资料，便是他的心性修养，眼神中也止不住的震撼。 “小九，你给穆棱凡发个消息，就说我需要一线天的资料。”莫川谨慎的性格又发作了。 只不过这次他不仅要核对墨渊里面的资料，还要借此考察一下天穹界的诚意。 看得出来，穆棱凡还是极为重视莫川的，莫川这边消息刚刚发了过去，没过一会儿工夫，一份关于一线天资料文件便上传了过来。 “咦？”莫川打开扫了一眼便是忍不住的轻咦，因为两份资料差异点还是蛮多的，这自然令莫川惊讶起来。 不过随着仔细阅读之后，莫川发现两份资料的差异点，完全就是境界不同而造成的理解差异！ 所以本质上说起来，还是穆棱凡提供的资料比较精确！ “你要突破一线天了吗？”穆棱凡发来消息。 “还在考虑。”莫川回道。 穆棱凡沉默许久道：“你有你的考虑，我不做任何干涉，有什么需要随时说一声，我在太始界隐藏势力便是不如你九重天，但也绝对不差。” “知道了！”莫川回到。 这二十年，九重天和天穹界的合作一次次加深，但是莫川依旧无法绝对信任天穹界，没办法，这就是实力太低的不自信。 所以天穹界隐隐表达出来的打破天穹界，或者将他们分身传送出来的请求，一直被莫川以技术不足为借口而搁置一旁！ 对莫川来说，太始界有一个穆棱凡就足够了，他可不想出现太多妖孽。 “主人你真的要准备突破吗？”小九问道。 莫川闻言目露几分复杂：“如果我不突破，那么和天穹界那帮人又有什么区别？” 小九闻言默然。 便在这时，莫川双眸陡然释放出浓浓的精芒，他匆匆丢下一句“我要闭关一段时间”，身影便瞬间消失不见， …… …… 地球，华夏港市全球文化博物馆。 坐在博物馆最高层办公室的莫川，眼角突突直跳的看着投影仪上的航拍图，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狂热。 这是一张山地鸟瞰图，虽然图片上群山濯濯峰峦雄伟显得十分雄伟壮阔，但是这对于见多了太始界风景的莫川来说，不应该令他惊讶才对。 然而莫川此时的目光恰恰就充满了震撼！ 因为以他的知识水平，赫然发现这些山川组成形式赫然乃是一座法阵，一座借天地之威的法阵！ “尊敬的莫先生，这是我们探险队采集回来的样本。”说话的是一名比利时金发碧眼的日耳曼人，名叫尼克拉斯。此人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然而观其人却双目炯炯有神，行为举止大气稳重，堪称年少老成。 然而没人知道，尼克拉斯其实已经有九十三岁的高龄。 值得一提的是，一年前他刚刚宣布接回遗留在外的私生子，没过一个月国际媒体上便传出他寿终正寝的新闻。而此时站在莫川面前的，正是他接回的“私生子”。 莫川接过尼克拉斯递过来的石头，眼中惊喜道：“尼克拉斯，这次你可是立下了大功，有此功劳，我相信成为太始新晋成员不是问题。” 尼克拉斯闻言脸色瞬间潮红起来，呼吸粗重，心脏不争气的咚咚直跳，这是亢奋的。 就在两年前，他意外获知隐藏在地球黑暗中的顶级超自然组织“太始”的存在，随后便是千方百计的加入其中，甚至为此不惜献出三百亿美金及资产乃至各种珍贵古玩。 可惜这个名曰“太始”的超自然组织根本不鸟他的献金，只是收下他古玩，将他列为候选观察名单！ 这个结果令尼克拉斯十分失望，不过当他意外得到通知，太始成员候选人拥有夺舍重生再活一甲子的资格之后，他瞬间又陷入了狂喜之中。 现在的他，赫然正是夺舍重生之后的他！ 不得不说，年轻的感觉真的非常好！ 尼克拉斯在渡过最初的兴奋之后，心中对长生乃至掌握神秘力量的欲望却更加强烈！ 而想要获得长生乃至神秘力量只有一个途径——成为太始正式成员。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尼克拉斯不知做了多少努力，终于他抓到了机会，太始发布一条探索任务。恰巧他年轻时曾经痴迷收藏过上古生物的尸体，比如猛犸象等等。 为了获得这些上古生物的尸体，他曾花了无数代价建立了专业搜寻小队，为他寻找隐藏在皑皑白雪中的尸体。 虽然这个搜寻小队后来因为他的兴趣消退而解散，但是资本的力量是无敌的，如今他有需要，这些人虽然垂垂老矣，但是他们还有子嗣还有徒弟，所以征召他们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 然而就是这个电话的事，却将令他迈入更加辉煌的明天——成为太始正式成员。 第九百七十二章感慨 昆仑山，号称华夏始祖龙脉，在华夏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 其地位之高，源于其神秘，源于其庞大，源于其未知，源于无人能彻底了解昆仑山。这一切一如亚马逊雨林一般，没人敢号称全部了解，便是现在卫星图再发达，也总有一些地方是人类无法双脚以及科技无法企及的。 有人说，这里是神的起源；还有人说，这是就是因为有特殊的地理磁场，才造成的不可测；还有人说，这是上一纪元文明的遗迹；更有甚者认为这是外星人的基地。 不过无论是哪种说法，都没人能证明其是对的，也无人能证明其是错的。 因为地球人类相较于地球46亿年的历史，不过是不可语冰的夏虫，渺小得不值得一提。 便是这不可语冰的夏虫，也在顽强的生存着，试图渡过漫长的秋季，去看一看那凛冬之冰到底是何等模样！此时的莫川觉得自己大概就是那挣扎活着的夏虫。 “莫先生，gps失效了。”尼克拉斯看着手中的仪器，神色平静的汇报道。 虽然他目前身处人迹罕至的昆仑山深处，虽然他们一行人手无寸铁，但是他毫不慌乱！实际上，他们这一行人这模样要是被外人发现，绝对大惊失色。 因为再专业的野外生存专家，也不可能像这一小队一般，在这白雪皑皑的深山中获得这般一尘不染，面色红润。 这就是修道的魔力！ 尼克拉斯因为这个重大发现，而被破格吸纳进入太始组织之中，虽然成为太始正式成员只有一天，但是在太始的帮助下，他赫然已经踏入他最渴望的超自然领域。 他体内那一缕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是那么的让他痴迷！虽然这一缕力量按照太始的定性，不过是刚刚踏入修道领域，连品阶都排不上，但是就是这一缕力量令他能够驱使更加强大的超自然装备，应对这极其恶劣的大自然。 虽然这一缕力量打出去连一只老鼠都杀不死，但是这几天的体验，依旧令尼克拉斯生出莫大的狂喜与傲然，因为他觉得从这一刻起，他的生命形式已经发生了重大的改变！他在向超越人类，向着“神”的方向进化。 没错就是神！尼克拉斯觉得所谓的神也不过是如此。 比如神随手能变出供给无数人吃的食物，太始的掌权者莫先生也犹如拥有魔法袋一般，随手就能变得出来，不仅包括食物，还有其他各种物资。 类似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这几天对于尼克拉斯来说，简直比一辈子的经历还要精彩。 难怪太始喜欢称呼俗世人类为凡人，现在他终于深有体会了！他这仅仅不入流的修道者，就已经生出睥睨天下的傲然，如此更别提太始其他成员，尤其是太始的掌权者莫先生。 此时的莫川闻言不语，他极目四顾周围的雪山，许久才道：“地球隐藏大秘密啊！” 尼克拉斯心中接了一句：‘你就是最大的秘密。’ 尼克拉斯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太始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目前他仅仅知道太始行事极为低调，即便是它拥有着一统全球的力量，但是它依旧低调而平静的生活，似乎俗世的权利对它丝毫没有吸引力。 现在他似乎明白了几分，他觉得太始存在的意义应该是钻研隐藏在科技面孔之下的超自然力量！整个太始就像传说中的贤者组织一般，为了知识而生。 在尼克拉斯浮想联翩的之际，莫川忽然开口道：“你们收敛一下六感，我的本体意志将要降临地球！” 本体？意志？ 尼克拉斯错愕到了极点，他结结巴巴道：“尊敬的莫先生，我才刚刚加入太始，还不知道如何收敛六感？” 莫川闭上眼睛没有理会尼克拉斯，他需要聚精会神激活须弥戒中的传送阵为分身提供传送坐标。 倒是司俊龙一把将尼克拉斯拉了过去，凝音入耳道：“你才刚刚修行，六感还未完全激活，不用向我们这般辛苦收敛。” 凝音入耳这一招尼克拉斯倒是会，之所以会乃是因为山中赶路交流喊话太辛苦了，所以在赶路途中现学现卖，不过几分钟就学会了。 “这……这是为什么？”尼克拉斯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司俊龙理解了，他道：“六感越强大越敏锐，对老板的力量感受得就越深，就越容易受到压迫！这就如同青蛙感受不到老虎的震慑，但是麋鹿一定会。” “这么说，我就是那青蛙喽？” “差不多，不过我这个比喻并不全对，你是青蛙没错，但是你依旧能感受到老虎的威慑，只是不清晰罢了……”司俊龙还没解释清楚。 雪山周围的景色突然扭曲起来，天地清灵之气躁动起来。 莫川盘膝悬空坐了起来，他的身上冒出一股股的灵气，这股灵气是那么的精粹，尼克拉斯简直惊呆了，他感觉到如果他能吞一口，他的修为定然暴增，可惜这股灵气是那么的狂躁，以他的力量甚至根本不敢驾驭其中一丝。 ‘这就是莫先生的力量吗？’ 尼克拉斯想着，表情全是震撼。 然而不等他生出狂热的情绪，天空中忽然乌云密集，闪电在其中游走，一道道闪电刺啦啦的落了下来，有人龙卷风一般绕着莫川旋转。 莫川表情平静，他现在已经察觉到地球上的这种排斥高阶力量的神秘力量，与其说是地球意志，不如说是一种规则。 地球虽然察觉到他似乎在召唤强大的力量，但是受限于某种规则，只能警告，而无法将他泯灭于萌芽之中。 某一刻，莫川身前空间突然扭曲一起，一股庞大的意志突兀降临于地球之上。 轰隆！ 刹那间，天地色变，本就狂躁的闪电在这一刻竟然凝为一股，灼烧着无形空气，一股道不明的臭味扑面而来，那是空气氧气被闪电转为臭氧的味道。 尼克拉斯在这一刻彻底傻眼了，他整个人如坠冰窟，这不是被闪电吓的，而是那股庞大的意志令他犹如溺海者一般，面对一望无际的海洋生出难以抑制的恐惧与绝望。 他不知道，这是在太始界也是站在金字塔巅峰的一线天修士的意志。 第九百七十三章血神子 “滚！”那股庞大的意识面对天地云集的闪电，愤怒的发出一声怒叱。 伴随着怒叱之声冲向天际，刹那间那惊人的闪电，一如之前数十次一般突兀崩解，化为细碎的电荷，蔓延消散于雪山之巅，天空中压城乌云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然无痕。 尼克拉斯脸色惨白的看着这一幕，以他的阅历根本看不懂这一切代表着什么，但是他有想象力，他能猜到几分真相。 刚刚那闪电似乎是天地的愤怒，然而天地的愤怒竟然被这意志一字喝退！这是何等令人惊叹的存在，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神？ 便在这时，他们老板莫川身前忽然一闪，一朵萤火突兀幻化而出。这萤火一出现便越烧越旺，最终竟然化为一个火焰状的人形，随后在视野反应不及的弹指间，火焰骤然内敛，露出一具身穿白色鹤氅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刚一出现，尼克拉斯乃至太始成员皆瞳孔骤然一缩，脸上露出浓浓的震惊，还有人忍不住惊呼起来：“老老……老板？” 原来这人形赫然与他们的老板、太始的执掌者莫川一模一样。 尼克拉斯看了看新出现的莫川，又看了看盘膝而坐的莫先生，想着莫先生之前“本体”之言，再感受着新出现莫川身上隐晦的深不可测的力量波动，顿时有种恍然大悟之感，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敬畏与狂热。 此时别说他，便是其他太始成员，也是一脸震撼的看着这一幕。 当年太始前身莫氏集团高层集体叛变之事，虽然幸存亲历者寥寥，但是终究有幸存者，既然有幸存者，那么那件事自然多多少少流传出来一些。 于是太始资深成员基本都听说一个传闻，那就是他们面前的老板只是一个分身，实际本体乃是另一个世界深不可测的大能修士。 对于这个传闻，很多人都是将信将疑的，然而今天他们才意识到传闻果然不可能空穴来风。 太始成员震撼之际，莫川眼神也颇为震动的喃喃自语：“滴血尚存便不死不灭，叶飞舟继承的血道大有来头啊！” 原来，新出现的“莫川”并非他在太始界的分身，而是一滴精血幻化而出，至于刚刚为何会出现火焰外形，不过是血气太旺，纯阳外显罢了！ 太始界时间流速本就是地球的几十倍，莫川本体从得知昆仑山的大发现，到组织人手探险，虽然不过花了两三天时间，但是这对于太始界时间就有些长了。 所以在等待中的莫川，干脆在九重界尝试渡天人五衰之劫，突破一线天。 以莫川掌握的资源及信息，顺利突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对于莫川来说顺利突破已经不是他的追求，他的追求乃是再次炼制出先天道品。 要知道，先天道品除了极少数天地孕育之外，最常见的炼制方法便是太虚修士突破一线天的时候，牵动世界之极，然后将其导入本命交修的法器之中，如此方才有一丝机会炼制出先天道品。 这其中对于机缘，对于先天道品的器胚，对于修士牵动世界之极的强度等等有着极高的要求，因此太始界天品灵器常见，而先天道品不常见，历数已经的数十位一线天修士，能有先天道品的可谓寥寥无几。 因此便是这所谓“最常见”的炼制方法，也是一种碰运气！ 不过，这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碰运气，但是对于莫川来说，有墨渊、有天穹界的资料支持，再经过小九系统科学统计，莫川基本上已经摸清楚想要炼制先天道品所需条件的标准线。 这些条件别人难以满足，但是对于他，虽然很难，但是用点心还是能做到的。 因此当莫川渡过天人五衰，踏入一线天的时候，他的手中便再次多了一件先天道品——血神子。 这件先天道品的前身，乃是一件以叶飞舟血道传承为蓝本，以太始界血道为补充，炼制而出的血道辅助法器——血勾玉。 血勾玉主要能力乃是强化血脉、吞噬血脉以及操控血液进而间接操控血尸的能力。 而当血勾玉进阶先天道品之后，其能力越发强大，尤其是对血液的微观操控以及复原，堪称滴血可重生！ 所以本来只是想意志降临地球的莫川，在意志降临之后，灵机一动，向地球抛出一滴精血，然后利用血神子的力量，幻化出一具血化身。 ‘虽然这具身体无法修炼，真元也无法补充，但是仅凭这滴精血蕴含的能量，足以维持在伪金丹之境几百年不是问题！大不了用完之后，再传送一滴精血过来。’莫川略一盘算，心神大定。 血化身莫川扫了一眼盘膝而坐的本体，身形迅速拔高，很快便超越群峰之巅，双眸烨烨生辉，他在亲自观察这里的天然阵法。 他本体虽然能看出这方圆几十里的山脉形成一座天然大阵，但是本体的修为终究还是低了些，只能观察到表面而无法察觉到其核心，所以莫川不得不召唤分身的意志。 “这是……”血化身莫川看了一会儿，眼珠子突然瞪圆，这个法阵的本质他太熟悉了，因为这赫然是一座——传送阵！ 只不过这座传送阵，似乎因为传送的距离及其遥远，因而不得不借用天地的力量，故而布置了大量辅助法阵，正是这些层层叠叠的辅助法阵干扰了莫川本体的判断。 现在莫川血化身过来，有了修为作为支撑，各种侦查法术不要钱的用出，这座法阵的本质自然再也难以隐藏。 “这竟然是一座传送阵？！这简直不可思议！看这时空之轨的长度，这简直要横跨上万个大渊的长度！这是要去哪里？”莫川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传送阵，心中生出一连串的反问。 是谁修建了这么庞大而精巧的传送阵？又为何修建？地球上几乎消失的修道文化，莫非就和这传送阵有关？ 莫川一直很好奇一件事，那就是他既然能继承青乌子传承，那说明神话中青乌子那一批人绝对是存在的，即便他们的故事并没有神话记载中的那般富有传奇性。 既然他们存在，为何现在又消失了？别说地球清灵之气过于稀薄，再稀薄也总有一两名传人留下吧？ 然而看看现在的地球？这些人几乎全部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莫川寻思着，莫非这批修道者就是借助类似这座传送阵离开了地球？ 血化身莫川盯着眼前这片山川，内心告诉他，想要得到这些答案只有一个方法——激活传送阵，亲自去瞧一瞧。 第九百七十四章卧槽 九重界，星云尘埃依旧浩瀚而神秘，只是再壮阔的风景看多了也就显得格外的普通。 此时的莫川便是如此。 他无视九重界因为他的修为而飞速衍化的壮阔景色，整个人注意力全部投注到一片星云之中，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片星云的构成赫然和昆仑山那座神秘传送阵如出一辙。 “昆仑山传送阵修复方案已经出来了，这是修复方案，主人您请过目！”小九浮现而出，凝聚出一枚记忆萤火。 莫川随手抓过记忆萤火，闭目细细查看起来。 小九仔细观察着莫川的神色，待到莫川眉梢微微一挑的时候，才开口道：“主人，你真的确定要传送过去瞧瞧？” “当然，有什么问题？”莫川道。 小九略一沉默道：“如果对方是那份残玉文明的话，对方的修道水平百分之八十三以上的概率高于我们！擅自接触高于我们水平的文明，这是一种极其冒险的行为，这点近二十年九重天促起的拓荒行动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莫川想也不想的道：“那又如何？我总不能因为对方的水平高于我，就不去接触？或者说如果对方的水平低于我，那我的接触又有什么意思？做他们无聊的领路者？还是神？” 小九愕然。 …… 昆仑山的传送阵十分复杂，其复杂之处乃是其借用了天地之威，整个传送阵看起来就像是一座鬼斧神工的天地自然形成的奇景，而非人为建造。 因此这样的传送阵威能自然无双，不过一旦地壳运动改变了山脉走势，这传送阵也就会因为毫厘之差而谬以千里。 莫川要修复的正是这“毫厘之差”。 不过，莫川血化身虽然有着伪金丹的力量，但是想要改变山川地形，还是十分困难的，因此莫川只能借助外力，布置阵盘加以纠正。 话说，小九为何计算出对方文明会高于太始界的根本原因，就是这因为传送阵的技术含量。 换言之，地球是个低魔世界，它不允许金丹及金丹以上的修士的存在。既然如此，对方当时是如何依靠低于金丹之境的修为移山倒脉，修建出如此庞大传送阵的？ 莫川想不通，小九也想不通，因此他们只能得出对方的水平必然远远高于他们的结论。 这个结论令小九担忧害怕，却令莫川充满了期待。 因为太始界的路他已经走不通了，他得承认他不是天才，他很难无中生有创造出突破界限的功法，因此太始界对他来说已经成了死路绝路，他必须得寻找到新的出路，不然他的结局不会比天穹界太玄修士好多少。 这也是莫川坚持通过传送阵前往新世界看一看的根本原因。 不过，他虽然决定去看一看，但是必要的防范措施还是有的。 实际上这几天，血化身一直在调集资源准备这件事。 …… 尼克拉斯看着眼前一夜之间拔地而起的巍峨建筑群，心中对于太始对于莫先生的力量崇拜得简直难以言喻。 这才是真正神的力量啊！ 只见这片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崇山峻岭之间，拔地而起无数座楼阁阙宇，这里的任何一栋建筑如果曝光出去，绝对都足以堪称世界第九大奇迹！ 看看那孤零零耸立在悬崖峭壁上的月楼；看看那只有一根石柱支撑的飞檐古筑；看看那每一栋建筑之间毫无台阶的设计，便知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给凡人住的。 如此奇迹也只有太始能办得到。 作为太始新晋成员，尼克拉斯并不知道太始为何要要在这里安营扎寨，不过近百年的尔虞我诈的人生经验告诉他，这里应该并不想其他太始成员猜测的那般，要布置一座避世修行基地。 虽然说这里的地理环境十分适合避世，清灵之气也比外界充裕，但是尼克拉斯就是觉得这座突兀建设的基地不简单。 不过，这里再不简单，以他的地位也探知不了其中的秘密，他现在只想努力修行，争取迈入更高的境界。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自身所处阶级层次更是决定了这种追求的上限。 对于尼克拉斯来说，他目前追求的极致目标便是成为太始资深成员，将功法修炼到无视俗世火器的地步。 而对于太始真正的资深成员来说，他们的目标乃是飞升老板本体所处的太始界，看看纯粹的修道世界究竟是何等的繁荣。 可以预言，有一天当他们真的飞升太始界，面对金丹之上的境界，面对一片繁华的太始界，心中必然又会滋生出更多的欲望，届时一线天或许将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而到了一线天，天穹界必然又将是他们的新目标。 而到了天穹界，新的出路将是他们不得不选择的目标。莫川虽然还没到太玄之境，但是他的追求目标基本和太玄修士没有本质区别。 人总有有个目标，不然这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说起来，天穹界之所以没有公布天穹界的情况，除了一部分私心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们不能公布，一旦公布了，太始界修士信不信不好说，若是不信也就罢了，若是信了，必然天下大乱。 九重历二十四年，九重老祖交代下若干事项之后，对内宣布闭关。 于此同时，地球昆仑山，莫川盘膝坐在一座巍峨大殿之中，看着大殿中央篆刻的神秘法印以及盘膝于花纹之上的血化身，心中一动，神秘法印悄然亮了起来，不过弹指间，莫川的血化身消失于光幕之中。 这一切是那么的突兀而自然，平静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 若问这个世界上最深邃的东西是什么？普通人会告诉你是大海；装逼的人会告诉你男人的胸怀；而勇于抬头的人会告诉你是星空！ 便在这一望无际的星空之中，一颗土黄色荒芜星球的一隅角落忽然绽放出炫目的光芒，下一刻，在炫目的光芒中，出现了一个人形生物。 仔细一看，这个人形生物不是别人，赫然正是莫川，不，应该说是他的血化身！ 血化身刚一出现，双眸便贪婪的环顾四周，下一刻，他的表情犹如见鬼了一般，瞪大眼睛，嘴巴扇动了一下，可惜却没有丝毫声音传出。 若是有精通唇语的存在，便知他刚刚赫然大骂一声——卧槽！ 第九百七十五章地狱已满 看着眼前荒芜一片的星球，莫川心中的卧槽又岂是嘴上的卧槽能形容的？ 莫川设想过传送阵对面可能的存在，也许是在戒备森严的殿堂厅阙之中，也许是在无人看守的广场，也许在深山老林……但是卧了个大槽，他就没想过，这个传送阵竟然会在茫茫太空中一颗荒芜的星球上出现。 不等莫川生出再多的念头，恶劣的真空环境瞬间令他体内的空气争先恐后的向外流失！体内的液体在沸腾，体表的温度迅速流逝，莫川能清晰的感觉到构成皮囊的血道细胞在爆炸！ “该死！”莫川表面大骂，心中却生出一股浓浓的庆幸，辛亏他生性谨慎，没传送本体过来，不然如此糟糕的环境，他如何生存？ 血化身莫川来不及多想，真元疯狂涌出，在体表模拟构建出大气层气压，保证体内外气压的平衡，同时阻隔太空射线。 随着莫川的努力，他的差点要被冻成一块烂肉的身体，终于不再崩溃，甚至逐渐修复起来。 但是血化身莫川脸色并没有好转，因为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宇宙中似乎蕴含着各种神秘力量，在撕扯、穿透、破坏、质变的他的真元！ 若非现在他失去地球规则的束缚，血化身修为完全可以施展出一线天的水平，他恐怕早就死在宇宙的各种能量的攻击之下。 不过，即便如此，血化身莫川也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 因为这具由一滴精血衍化而出的分身，蕴含的能量看起来十分庞大，但是一旦和这浩瀚的宇宙比起来，不过是沧海一粟。 所以趁着还有时间，血化身莫川飞了起来，双眸亮了起来，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瞳孔也在不停的变化。 他这是在疯狂施展各类侦查瞳术，他要将周围的一切记录下来，然后留作研究。 随着莫川疯狂施展瞳术，他的真元储备也在疯狂消耗，体表的真元越来越薄，最终化为虚无。由一滴精血所化的莫川，也在这一刻化为一块冻肉，漫无目的的漂浮起来。 同一时刻，九重界莫川分身默然睁开眼睛，他连忙将刚刚观察所得凝聚成记忆萤火，唤来小九道：“这是血化身所见所闻，优先集中推衍力，我要尽快见到分析报告！” “是！”小九接过记忆萤火，身躯瞬间消失在这隅次元空间之中。 一炷香后，小九冒了出来道：“主人，分析报告已经出来了。” 闭目养神的莫川连忙睁开眼睛，他接过小九递过来的记忆萤火，仔细阅读起来，良久眉梢舒展起来：“我说谁会在那般狭小的地方修建传送阵，感情这只是个中转站啊！中转站修复方案出来了吗？” “出来了。”小九又道：“这座中转站大概是处于真空环境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损坏，被损坏的也仅仅是外围保护辅阵，我觉得以主人的血化身的能力，完全没有必要浪费资源修复辅阵。另外我建议，主人最好在这座中转传送阵外围布置毁灭装置，留作后手。” 器灵小九就这点好，别看她之前不赞同主人冒险接触新文明的举动，但是一旦莫川决定下来的事情，她都会百分百的支持！ 莫川点了点头：“你的建议不错，好，就按照你说的做，准备物资吧！” “是！” 以九重天现在的交易吞吐量，准备这点物资不过是一盏茶的事情，所以一炷香之后，莫川意志再次降临地球昆仑山，这次莫川除了送去一具蕴含他一半精血的血化身之外，还带去了大量防护法器。很显然，莫川做好了长时间滞留恶劣环境譬如太空的准备。 很快，昆仑山传送阵再次被启动，莫川全新的血化身再次传送到那颗荒芜的小行星之上。 再次降临的莫川，显然气定神闲了很多，他一边修复传送阵，一边布置自毁装置，甚至还有功夫打量周围的环境。 在莫川的感官中，这颗小行星的体积十分狭小，看起来还不如月亮大，一眼扫去甚至有种能看出星球弧形体表。整个小行星地表显得十分荒芜，只有一片死寂的土黄色砂砾，看起来犹如地球戈壁环境一般。 仰头看向天空也看不到任何大型星体，所能看到的只有遥远处忽暗忽明的星辰。 莫川怀疑这是一颗位于恒星最外环的行星，之所以将传送阵布置在这里，说不定便是为了规避其他星体的影响。 在胡思乱想中，莫川的工作很快做完，他没有一刻停留，再次检查一番，便立即激活传送阵，消失于茫茫宇宙之中。 …… “我日你妈，怎么又是中转站，这他妈到底有多少个中转站？”莫川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星空，整个人有种崩溃的感觉。 这已经是他经历的第八座中转传送阵，前三个的时候，莫川还谨慎的布置自毁装置，留作抹掉痕迹，防止被敌人追踪。 等到他传送到第四座中转传送阵的时候，他就有些无语了，这尼玛到底有多远？用得着这么多中转站？ 此时莫川索性不再布置自毁装置，仅仅是修复好中转站，便赶紧走人。 结果这一传送，竟然一口气又是经历了四座中转传送阵，再这般下去，莫川不崩溃，资源也尼玛崩溃了！ 要知道这些传送阵几乎个个都是借用天地之威，厉害得不得了，莫川为了修复它们不知道投入了多少资源。 莫川甚至觉得这一连串中转传送阵，大概也只有他这般财大气粗能一路修复传送得过来，这要是搁在太始界任何一名一线天修士身上，搞不好就会被整破产。 “最多只能再传送三次了，如果下面还是中转站，只能暂时选择放弃，等积攒一波资源再说。”莫川一脸苦笑的自忖道。 思绪刚落，传送阵的光芒再次传来，他的血分身瞬间消失于在光芒之中。 …… …… 西方佛国星域一如既往的神秘而安静，一如它的宗旨一般与世无争。 在佛国星域南垂荒芜星空地带，有一颗十分矮小的绿色星球，这是几乎要被世人遗忘的天竺老佛的佛星。 这天，这颗绿色星球忽然冲天而起一道绿色光芒，光芒刚刚冲出大气层便犹如烟花一般炸出无数道流星，四面八方向整个佛国扩散而去。 为消除口业而修行闭口禅三千二百余载的天竺老佛，突然破禅而出，向整个佛国，不，整个修道界发出最严肃的预言：“地狱已满，鬼荡人间。” 第九百七十六章星空 资源濒临枯竭的洛河星，犹如垂暮老翁一般苟延残喘着，虽然从星空中往下看，它依旧翠绿的喜人，依旧河网密布，但是这依然无法遮掩她被掏空身体的事实。 现在的洛河星，有能力离开的星域强者早就离开了；而不能离开的，不是在等待航班越来越稀少的星航舟，便是在积攒搭乘星航舟的船票钱。 整个星球早已失去开拓星的繁荣，留下的只有对辉煌过去的回忆，以及……不甘。 不过，即便如此，洛河星依旧繁衍着数亿人类，以及数之不尽的异族。对于他们来说，离开洛河星这个愿望太过遥远，过好现在的每一天才是最真实的。 这点对于十三岁的白瑾来说，尤为认同。 白瑾，听名字是个男孩，他也确实是个男孩，但是他生得却比女孩还漂亮。 因为漂亮的皮囊，九岁那年他被镇上老鸨相中，试图买下他将他培养成娈童，好卖出高价钱。 娈童这种事情，除了极少数家庭因为种种原因能做的出来，大多数家庭自然是不可能的同意的，因此白瑾的父母识破老鸨以招募剑童为借口的骗局之后，断然将其撵了出去。 不料，此事最终引来大祸。 白瑾只知道那天明明风和日丽，他却没有等来父母，反倒等来了老鸨。 最终他被老鸨带走了，接受了两年的训练，最终在准备卖给客户的途中，他跑了，他用着小时候父母教他的疾风无痕神通跑了。 仗着一双腿，他冲进了人迹罕至的森林之中，划破脸蛋，涂上毒药，最终变成了一名人见人恶满脸肉芽瘤子密布的野小子。 虽然从人见人爱到人见人恶落差极大，甚至再也享受不到颜值带来的种种便利，但是白瑾依旧欣喜着，因为他终于不用担心某些可怕的觊觎目光，也更容易看懂人心。 比如他眼前的大哥哥。 这位叫做莫川的大哥哥，是他从林子中捡到的迷路者，好吧，暂且允许他用“捡”这个字。 因为从捡到他开始，他就惊讶的发现，对方常识少得可怜，似乎失去了记忆，但是看他的模样又似乎不像是失去记忆。 别看白瑾只有十三岁，但是他的阅历令他年少老成多了。 所以白瑾苦思冥想一番，得出了一个结论：莫川大哥不是被养在象牙塔中不通世俗的贵族纨绔；便是如同他之前遭遇的那般，是个被人豢养的娈童。 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被人丢弃了，最终成了眼前这幅少言寡语的模样。 猜到后者的时候，白瑾自己都被自己肮脏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安慰自己也许对方是前者也说不定，不过不管怎么说，白瑾潜意识中还是同情起了莫川，因而下意识的照顾起了莫川大哥。 白瑾不知道，他眼中的莫川，乃是冥河世界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九重天之主莫川的血化身！ 原来莫川激活的第八个中转传送阵，其实就是最后一个中转传送阵，而传送阵的目的地正是这颗气候宜人植被茂盛的洛河星，而且还是在一片隐蔽的山谷之中。 如此幸运的一幕，无疑令他松了一口气，因为这让他有充足的缓冲准备时间。 要知道小九的郑重警告，他可是一直记在心里。 至于为何遇到白瑾，这纯粹是莫川的故意之举。对他来说，通过一个小孩子来遮掩身份，套取情报，学习语言，观察新文明，无疑是个明智的选择。 …… “呼哧……呼哧……莫川大哥！莫川大哥！”正在寻思着要不要让本体过来的莫川，忽然听到白瑾春急促的呼喊声。 莫川推开房门，恰好看到撞开院门的白瑾一脸惊喜的道：“莫川大哥！好消息！好消息！” 莫川一脸莞尔：“又是哪里搞开业大酬宾了？” “哈？”白瑾一脸懵逼，这一刻，他那张被剧毒腐蚀肉芽而转变为瘤节状的面孔，这一刻似乎也可爱多了。 莫川心中呵呵一笑摆了摆手：“没什么，你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白瑾到底是未成年，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他脸色狂喜道：“我刚刚听到消息，慧云星七星门招纳弟子，只要资质符合便能拜入门下，我们若是能拜入七星门门下，便能离开洛河星！” 白瑾说到这的时候，双眸简直明亮的出奇。他不是单纯的想要离开洛河星，而是他知道只有离开洛河星他才有机会报仇雪恨！ 因为他查到，害死他一家的老鸨，背后势力惊人！他除非能够突破金丹之境，否则绝无报仇雪恨的希望。 然而金丹之境又是那么好结的？以洛河星的现状，他奋斗一辈子，或许都赚不到一颗内丹，如此更别提凝元丹了。 莫川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反倒质疑起来，以他这段时间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七星门此时的招募有点不对劲啊！七星门不在本土星球招募，反倒跑来洛河星，这很没道理啊？ 要知道，七星门乃外星门派，想要来到洛河星，要么是星域强者肉身横渡，要么搭乘星航舟。 前者可以直接排除掉，虽然莫川并不了解七星门情况，也不敢肯定七星门有没有星域强者，但是他知道星域强者若是招募弟子，肯定不可能亲自招募。这等强者只需发个公告，就有无数修士绞尽脑汁跑上门，甚至将此作为最基础的考验。 而后者星航舟既然能横渡太空，但造价十分惊人，其运转损耗也极其昂贵，七星门吃饱撑的乘坐星航舟跑来洛河星这颗近乎报废的废星来招募弟子，这简直就是舍本逐末，除非七星门有大变故。 莫川思绪急转，各种可能在他脑海中一一掠过。 “莫川大哥，我们一起去报名碰碰运气吧，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就能离开洛河星！”白瑾一脸憧憬的道。 莫川看了一眼白瑾的神色，他知道白瑾是个有故事的人。 这是一句废话，因为没故事他岂会年少老成？莫川向来认为这个世界就没有生而知之的年少老成之人，如果有，不是装的就是被生活逼的。 话说，莫川虽然知道白瑾有故事，但是他没打听，因为他不想破坏和他白瑾好容易搭建起来的信任。 “好！”莫川略一思考点头答应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奇异光芒。 第九百七十七章后补之资 通过这段时间对这个能够肆意遨游太空、号称大罗星域的修道文明的观察，莫川有很大把握敢肯定，太始界“冥河世界”说法的起源地，极有可能就是来自这个大罗星域。 换言之，这个大罗星域或许正是真正的“修道文明”！ 莫川之所以敢这么肯定，乃是因为这里的境界划分和太始界虽然略有几分酷似，但是所表现出来的威能却天差地别！而天差地别的差异点，赫然是莫川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道”。 按照大罗星域对修道境界的划分，从低到高依次为采气、筑基、金丹、洞虚、蜕凡、神游六个境界，至于再往上还有没有？这就不是莫川能搜集了解到的。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莫川来说也足以一叶知秋。 在大罗星域，前两层境界还好说，几乎和太始界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然后修为一旦突破金丹境，威能瞬间便暴增十几倍。 在这里，修至金丹之境似乎不仅没有世界规则的束缚，甚至还能冲破大气层在太空中短暂停留，极少数天之骄子，甚至还能借用一些外力穿梭宇宙！ 卧槽，莫川得知这个说法的时候，整个人都懵逼了。 要知道他这血化身虽然是化身，但是绝对是实打实的一线天修为，区别只是无法修行恢复真元罢了！便是如此修为，也仅仅是在太空中短暂滞留而已，这尼玛和人家金丹之境有什么区别？ 至于金丹之上，莫川勉强搜集到一点洞虚境的资料。 据说大罗星域的修士，一旦突破洞虚之境，便意味着拥有洞破虚空的力量，可以长时间乃至自由的遨游宇宙，因此这个境界的强者又被称为星域强者。 了解到这些信息的时候，莫川彻底被震撼到了，随即而来的便是浓浓的兴奋以及庆幸！ 兴奋于寻找到更加强大的力量！庆幸于勇敢的踏出地球！毕竟谁不渴望力量？ 所以白瑾提出碰运气的建议之后，莫川略一思索便答应了下来，他现在需要一个契机作为切入点，切入这个文明的脉搏，获取这个文明的力量。 …… 七星门这次招募的规模极大，洛河星除了少部分被世家门阀绝对统治的大城市之外，其他自由城市或者联合统治城市几乎全部开辟了招募点，而且每个招募点都有金丹修士坐镇！ 自从了解到这个文明金丹修士的能力之后，莫川已经不敢用太始界的眼光来看待这个文明的金丹修士了。 这是一句屁话，人家的金丹修士几乎等同于太始界一线天修士，如此牛逼炸裂，谁敢小觑之？ 所以在自我定位上，莫川基本上已经将自己摆在金丹修士的层次。因此这般看来，这个七星门的实力绝对不低。 在决定前往七星门最近招募点明玄城的时候，莫川考虑再三，决定让地球本体过来参与考核。 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一方面是因为这个世界掌握的力量实在是太高端了，莫川没有任何把握能够保证他的血化身在“道”的力量面前不露馅；另一方面这具血化身因为之前传送的消耗，力量近乎枯竭，这种状态参加考核可不是什么明智选择。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莫川本体一路传送而来基本有惊无险，虽然他的本体不过采气大圆满，但是他有血化身作为庇护啊！ 只不过，为了凝聚这具护送本体的血化身，莫川本就亏空的太始分身，这次再次被狠狠放血，身体顿时陷入了极致虚弱状态，若非有着九重界作为庇护所，莫川还真不敢冒险。 莫川本体到来之后，两具血化身便融为一体化为一颗傀儡血珠。 莫川随手将这颗傀儡血珠装在储物袋中，作为压箱底逃命绝技。 提起储物袋，就不得不说一件事，莫川来到洛河星之后，他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洛河星的物产极低，甚至不足太始界最贫瘠州郡的十分之一。 其中一些物品更是稀罕，比如空间类装备。 这里的空间类装备虽然也十分泛滥，但是大多都是人工制造的空间袋，而非更加方便的须弥戒。莫川旁敲侧击半天才知道，这里的空间类妖兽极少，所以能用得起须弥戒的基本都是有钱人。 尼玛，莫川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彻底无语了。 他有种预感，他要是能打通太始界和大罗星域的传送门，别的不说，仅仅是倒卖空间类装备都能大赚一笔。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对于现在的莫川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乃是搞清楚大罗星域所修的“道”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而想要知道这所谓的“道”是什么玩意，那就必须加入门阀世家。 七星门对莫川来说，无疑是当前环境的最好的选择。 …… 七星门的弟子招募比莫川想象的要轻松多了，这里似乎根本没有“人口普查”的意识，任何人过来报名，姓名住址这些资料基本随便填，似乎根本不怕你会不会是间谍云云。 莫川琢磨半天，估摸着这个世界力量太特殊了，根本不怕你来窃取。 首先天资高的，你根本舍不得作为间谍派遣；而天资低的，派来了又有什么用？偷一些基础功法？还是窃听一些低层次的家长里短？ 所以莫川最初费劲脑汁编撰的一套身份，甚至不惜派遣血分身在林中伪造一套居住痕迹的准备，根本没用到，这倒是让莫川自嘲一笑。 报名结束之后，便是天资测试。这点大罗星域和太始界基本差不多，就是测试一下你的皮囊肉身和灵气的契合程度，区别只是测试的方式有所不同罢了！ 在太始界天资测试依靠的乃是人力，而这里的天资测试就非常有意思了，这里的测试依靠的乃是一种名曰天资玉的法器！天资玉没有固定形状，根本各方实际使用环境而随意捏制。 七星门因为崇拜星辰之力，所以天资玉乃是由七枚相互牵引，悬浮于空的玉珠构成。 七星门天资测试者，只需要走进七枚玉珠之下，玉珠便会感应到修行者的体质发出相应的变化。 一般来说，大多数宗门是根据天资玉的亮度来判断修士的天资。因为“道”的存在，大罗星域对天资并不是十分看重。 因此这里的天资划分十分模糊而粗暴，一般只有上中下三品三个境界，基本上只要达到中品天资，都会被收为弟子。 七星门对天资划分要细致很多，他们一共将资质分为“七星”七境界，正好对应七枚天资玉珠。也就是说，天资玉珠亮起几颗，便代表几星天资。其中七星最高，一星最低。 莫川本体天资一般，但是架不住他太始分身资源充足，因此本体的资质早就被各种补品调教出来，所以当莫川踏入悬浮着七枚天资玉珠的房间之时，整个房间瞬间落针可闻。 第九百七十八章七星资质 “莫川大哥！怎么样？怎么样？”莫川刚一出来，白瑾便急不可耐的冲上去询问起来。 莫川嘴角上翘，微笑道：“七星资质！” “不错不错，七星资质在咱们洛河……什么？七星？！”白瑾本想安慰莫川，怎料突然才反应过来，莫川的七星资质，在大罗星域代表的可是满资质又称绝对亲和体质。 “你你你没骗我？”白瑾瞪圆眼睛。 虽然大罗星域不是太重视资质，但是这仅仅是相对于“道”而言。实际上，资质还是比较重要的，否则各大门派为何岂会设置资质这一门槛？ 资质代表的乃是一个修士前期修行进度，虽然说前期如何并不能代表后期，但是若你只有下品资质，便是悟性惊人，结果还没修炼到筑基大圆满，便寿元耗尽了，那要这悟性又有何用？ 或许有人说了，修行到筑基大圆满又消耗不了多少资源，略微倾斜一下不就完美解决了？ 拜托，悟性这玩意儿又不是天赋体质，还能被法器精准检测到？你说你悟性牛逼就牛逼了？一个门派哪怕是小型门派也有成千上万人，这么多人岂能各个都倾斜资源？ 因此资源的倾斜最初还得依靠天赋来决定。 换言之，“资质之于悟性”就跟地球上“学历之于才华”一般。 学历牛逼的人，不一定有才华；有才华的人，学历不一定牛逼。这似乎是一句废话，但是你不得不承认，有才华的人多半学历都比较牛逼！ 便是那些“例外”无文凭白手起家的超级富豪，在所有富豪中占比又有多少？ 例外终究是例外，例外只能证明规律的存在，并不能拿来说事！幸存者理论可以瞒得过那些无知小民，可瞒不过真正的精英。 因此对于一家公司来说，筛选人才成本最省方案就是以学历为标准。 那么，大罗星域的天赋大概就跟地球上的学历差不多。 因此当莫川这个堪比“哈弗双料博士”的七星资质一出，也难怪白瑾如此难以置信。 莫川想着之前七星门监考者惊喜的表情，笑道：“我骗你作甚？”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白瑾欣喜得攥紧拳头，那模样如同自己拥有七星天赋一般。 没人知道，在白瑾从人见人见的美男子到人见人恶的丑八怪之间经历了什么，这不仅令他早熟，更是令他对人性有了清晰的认知。 然而就在他对人性快要绝望之际，他遇到了莫川。 莫川看他清澈的目光，令他明白这个世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恶毒，那么令人绝望。这点白瑾对看人的本领有着迷之自信。 诚然白瑾不知道莫川有一部分是利用了他，但是莫川还真不在乎白瑾丑陋的外表，因为莫川的经历太丰富了，如果算上太始界的时间流速，莫川现在已经有一甲子之龄。 他的阅历早就令他不会过分关注外貌这种无足轻重的细节！ “下一个，白瑾！”七星门考核官的宣读声，令白瑾暂时抑住了兴奋之情，他略显紧张的攥了攥拳，冲莫川微微一笑，抬脚踏入青砖院落之中。 莫川看着白瑾郑重而去的背景，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这个点的招募官恐怕能兴奋死了。因为白瑾的资质赫然也是七星！至于他为何有七星资质，这是莫川的报恩了。 说起来，莫川本体赶来大罗星域的时候，就曾考虑过资质问题。 不过，略一沉吟之后，莫川并没有选择服用剧毒，降低资质，然后以最普通的弟子身份进去，玩个扮猪吃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云云。 因为这没必要。 他莫川来到这个大罗星域，目的就是探寻“道”的存在，因此他只有表现得越有培养价值，人家才会投资他，培养他！ 既然如此，那索性在考核的时候，便展露锋芒。 不过，枪打出头鸟的忠告，又令莫川略有一分犹豫。最终莫川找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将白瑾的资质也提升到满资质。 一方面白瑾能够为他分担一部分目光，这对他来说，压力无疑能小很多；另一方面，也是出于报恩的心理。 莫川对于白瑾的收留，还是很感激的，对于这个只有十三岁，却表现出成人一般心智的孩子，也有一分好奇和鼓励。 果然，没多久白瑾脸色涨红的跑出来，他刚看到莫川，兴奋的差点要抑制不住的呼喊出来。 不过等到他看到四周一些的应试修士之后，又压抑住了兴奋，他拉了拉莫川的衣袖，示意莫川跟他出去。 莫川好笑的看着白瑾“谨慎”的动作，揶揄之余也生出几分欣赏之意，因为此时的他看起来颇有他几分影子。 白瑾一口气冲出七星门招募点，然后在一个巷子口停了下来，对莫川一脸惊喜的道：“莫川大哥，我竟然也是七星资质诶！” 莫川佯装惊讶而兴奋的道：“真的？哈哈哈，好好好，恭喜恭喜！” “哈哈哈，咱们这是同喜同喜！我根本没想到，我竟然是七星资质！”白瑾兴奋得手舞足蹈，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莫川大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认识以来这几天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没？”白瑾问道。 莫川诧异道：“怎么了？莫非你是觉得我们是同时吃了什么东西，才有七星资质？” 白瑾点了点头，随即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色：“莫川大哥，对不起啊，有件事我其实欺骗了你，我小时候曾经被人贩子拐跑过，他们当时就测了我的资质，是中上品资质，换算起来，差不多应该是七星门五六星资质。” 莫川闻言反倒颇为平静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秘密，你对我有所隐瞒，我何尝又不是对你有所隐瞒呢？毕竟咱们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人，总得有点过去吧？” 白瑾点了点头，就听莫川又道：“过去的就过去了，咱们交朋友不是交过去，而是交现在的朋友，既然如此，那就应该互相扶持才对！” 白瑾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嗯！莫川大哥，你说的对。” 莫川笑了笑又道：“既然你说你小时候乃是五六星资质，现在又变成了七星资质，而我也是七星资质，说不准咱们还真的吃了什么东西，走，咱们回去找找去。” “好！”白瑾兴奋的道。 莫川看着白瑾眼中的兴奋，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警惕，这小子看似对他坦诚，然而实际上似乎又撒谎了。 这倒不是莫川有着读心术的能力，而是为了方便套取情报，莫川早就利用记忆共通的便利，利用九重天推衍力对白瑾建立了人物性格模型。 或许白瑾自己都不知道，他撒谎的时候会下意识抿一下嘴唇停顿一下。 当然这个小动作，平素讲话也会有，但是配合上其他一些感官肢体细节，九重天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判断出他在撒谎。 也罢，本就是利用，又何必谈感情？七星资质已经足以还了这段时间的恩情，后面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九百七十九章调查 不用多想，白瑾和莫川回去之后自然什么宝贝都没找到，倒是在租住的院子里挖出一柄不知被射入地层多少年的飞剑。 看着那被埋了不知多少载依旧寒芒四射的飞剑，莫川除了感慨一声修道文明冶炼技术的发达之外，并没有生出其他情绪。 因为这就是一把很普通的飞剑而已。 寻不到可能的滋补天赋的东西，两人只能作罢，白瑾最终将资质莫名其妙升到七星的功劳归功于之前逃跑生涯的某种巧合！比如，或许是他逃命是饥不择食吃了什么果子，也或许是他涂抹的毒药刺激出了他的潜力。 不管怎么说，天赋七星终究是一件好事。 因为按照七星门的规矩，拥有六星以上天赋的修士将会被直接录取，无需参加其余测试。这一点优待特权，对于白瑾哪怕是莫川都是喜闻乐见的。 因为是“免试”进去的弟子，莫川在处理完琐事之后，便被七星门的星航舟给接走了。 大罗星域的星航舟并没有固定的造型，一般比较常见的多是三角飞舟、复古多桅海船或伪装成陨石等等几种类型。 七星门接送莫川等人的星航舟，正是比较常见的陨石模样。 老实说，莫川被七星门弟子带走一颗巨型石头之前时，可谓一脸蒙蔽，他瞅着眼前的陨石，还寻思着莫非星航舟需要停机坪，所以才安排在这的？ 结果等到这颗巨大的陨石表面冒出一道散发着异彩黑洞之时，这才恍然大悟。 待踏入星航舟内部，莫川脸上便露出浓浓的惊讶之色。 因为他发现这座星航舟的内部，赫然内嵌着一座碎片世界！ 莫川敢肯定这绝对是碎片世界而不是所谓的空间扩容技术，因为这里的时间流速要比外面要快多了，仅此一点就足以确定这绝对不是空间扩容而出。 整个世界足足有二十平凡公里，有山丘，有湖泊，还有成片雕梁画栋一般的豪宅。 “诸位都是天赋六星以上的天之骄子，因此我七星门特意派出上品星航舟接引诸位。此舟乃我七星门太上长老亲自炼制，内外时间流速二比一，灵气浓度堪比洞天福地，接下来一段时间大家将会在这里渡过，所以我希望诸位能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尽快了解七星门的规矩，早一步适应七星门的生活。”说话的是一名中年道袍金丹修士，莫川只知道他姓公孙，乃七星门长老之一，其他便一无所知。 “是！” “知道了！” 人群中稀稀拉拉响起回应之声，还有一些修士干脆点头示意，一群人显得格外的凌乱。 公孙长老见状也不以为意，他扫了一眼众人，道：“姜孝琳、刘子墨、白瑾、莫川你们四人跟我过来一下！” 说完公孙长老转身便走，莫川四人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在众人惊诧、艳羡的目光中追了出去。原来他们四人，赫然是七星门此次招募仅有的四名七星天资修士。 公孙长老走得很快，但是速度却恰好控制在他们四人脚程最慢一人的速度上，在风轻云淡中显露出极高的素养以及修为。 一行五人形色匆匆，穿榭过廊，最终在一座湖心凉亭中停了下来。 “坐下吧？不用拘束！” “是！” 莫川四人连忙寻个蒲团盘膝坐下，公孙长老也是一抖道袍，十分随和的盘膝坐下道：“单独召见你们四人，想必你们应该心里有数。如此我便开门见山了，你们既然有七星资质，七星门自然会给你们七星资质的待遇，待遇问题我稍后再说，现在我要说的，希望你们记好了。” 莫川四人连忙挺直腰杆，摆出洗耳恭听模样。 “七星资质只能代表你们前期的修行速度较之常人较快，虽然理论上说绝对亲和体质更容易顿悟，但是悟性这东西最琢磨不定，你们若是顿悟了，那么这便是容易的，若是顿悟不了，那么绝对亲和体质再容易顿悟，在你身上也许就是个例外。因此你们一定要戒骄戒躁，妄不可因为七星资质便狂妄不一世。这个世界上，七星资质结丹者如过江之鲫，然七星资质洞虚者却凤毛菱角。” “先天资质不足，后天可补，然悟性不足，这是什么都补不了的。所以切勿将绝对亲和体质当做乖张的依仗，希望你们谨记。”公孙长老洋洋洒洒说完，便一挥手挥出四只空间袋，又道：“以后你们的修行资源由我亲自发放，修行若有不懂的地方，尽管过来问我。” “是！”莫川四人接过空间袋，一脸喜色的连忙应道。 公孙长老挥了挥手，示意莫川等人可以离开了。 莫川等人见状连忙起身离去，倒是莫川离开的时候，下意识瞥了一眼，心中感慨道，这公孙长老倒是个妙人！ 莫川等人刚刚离开湖心凉亭，亭中阴影悄然凝聚起来，最终化为一道漆黑宛若影子一般的人儿。 “唔，查出来了？”公孙长老问道。 阴影阴测测的笑了一声道：“我万劫天君出马岂有查不出来的东西？这四个崽子便是星域强者转世，也瞒不过老子的鼻子，我万劫天君……” “行了行了，我说你残魂留什么不好，偏偏留下这般狂傲自大的一面，真是……”公孙长老一改之前的仙风道骨的模样，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别废话了，快说，小心我发动钻魂蛊虫！” “钻魂蛊”三个字，瞬间令阴影蔫了下来，他讷讷好一会儿才不甘心的道：“那个姓姜的女娃娃背景最干净，他爹是左东城城主，最多跟天尹宗有点纠葛。刘子墨得注意点，他是个传承将断的小宗门少主，我怀疑会吃里扒外。那个姓白的，看着长得磕碜，实际上是个美少年，曾被当做娈童培养，容貌估摸着是他自己毁的。” “至于年龄最大的莫川，我去了一趟他的猎人小屋，生活痕迹十分明显，从屋后挖出来的野兽尸骸来看，差不多有二十多年的历史，基本符合他的描述，我也在他生活的后山挖出一具男性残骸，经过检测与他血脉一致无误，所以此人背景虽然酷似细作，不过……他没问题。” 公孙长老闻言松了一口气，这四名七星满天赋者，他最担心的就是莫川！ 因为这四人中，就他年龄最大，这么大年龄足以训练成优秀的细作！所以他重点要求彻查一下莫川的身份，还好反馈回来的身份令他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猎人小屋可以造假，血脉一致的遗骸也可以造假，但是有些细节是做不了假的，而万劫天君恰恰最注重细节，别看他很狂妄自大的样子，但是他从来没有出过错，因此既然他说没问题，那么就没问题。 “好了，我知道了！你再去查一查综合考核分数在六品以上的弟子。”公孙长老吩咐道。 “知道了——”万劫天君无奈的拖了个长长的尾音，阴影凝结的身躯瞬间消散崩解。 第九百八十章刺激 莫川不知道，他早前认为过度谨慎的举动，会在无声无息间救了他一命。 此时的他，正在满心期待着查看七星门发放的修行资源。 然而等到他将所有的修行资源全部倒在桌子上之后，整个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只见桌子上只有一把上品蛇纹飞剑、一件圆形臂盾、一份七星门基础修行功法玉笏以及一身冰蚕丝七星门制服，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莫川猜到他们刚刚入门估计着不会发放什么资源，但是当他看到这些玩意的时候，心中还是闪过一抹失望。那些基础法器也就算了，关键是这功法，根本看不出丝毫关于“道”的痕迹，这才是令莫川最失望的。 “莫川大哥在不在？”门外传来白瑾的询问声。 “进来吧！”莫川说着，收起桌子上的东西。 白瑾推开门，表情很是兴奋：“莫大哥你都有哪些东西？是这些吗？”说着白瑾便迫不及待的一拍空间袋，将七星门发放的资源全部掏了出来。 莫川瞄了一眼，点了点头道：“一样的。” 白瑾咧着嘴将所有东西收了起来，独独留下蛇纹飞剑：“七星门不愧是有着星域强者坐镇的大型宗门，办事就是阔气，刚入门的飞剑都这么好！嘿嘿，这种蛇纹飞剑，在咱们洛河星最起码能卖两万枚下品灵石。” 莫川笑道：“这些估计是七星资质的待遇，那些不到七星的恐怕就没这么好了。” 白瑾闻言一愣：“真的？” 莫川耸了耸肩：“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出去问问。” 白瑾闻言略一犹豫，丢下一句“我出去问看看”，就跑出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白瑾回来了，一切果然如同莫川猜测的一般，那些六星资质的弟子，虽然发放的物资种类差不多，不过品质上明显降了一个级别。 尤其是飞剑，那些六星资质者，直接就是篆刻了几道最基础符箓的青锋剑！ 这个发现令白瑾感慨莫名，心中不禁生出几分优越感。 人就是这样，没有对比还不觉得什么，一旦有了对比，哪怕相差不大，也容易令人滋生出不一样的情绪。 尤其是随后一段时间，莫川等四人都由公孙长老亲自传授七星门功法，而其他六星弟子都是由执事之流人物传授讲解之后，如此高下立判的待遇，越发令白瑾三人滋生出傲然的情绪。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拉帮结伙的现象逐渐冒了出来。 人毕竟是群居性动物，当个体不够强大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习惯性根据不同的“标签”团结合作！而这团结不同人的标签，也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比如最初可能是因为来自同一个城市或地区的老乡；比如性别上的天然差异；比如背景遭遇的酷似等等，都会形成各个不同的小团伙。 总而言之，星航舟起航不到十天时间，这第一批超高天赋者已经分为了六个小团伙，哦不，应该是六个小团伙加一个人。 这六个小团伙中，其中三个团伙的头头正是白瑾等三名七星天赋者。 这三人成为头头，实在是太正常不过。毕竟是修道界，崇拜强者乃是天性，当自己不行的时候，依附强者，搞个从龙之功，这是很多人习惯性选择。 当然也不排除很多人是看中了这三人所代表的资源。 余下三个小团伙，莫川略一观察就打上了“公子哥”、“敏感自卑者”以及“第三类生物”的标签。 第一类公子哥好理解，都是一群有权有钱弟子，自然不甘心屈居人下，所以自发组成一个团伙，互相分享各自的资源。 第二个“敏感自卑者”，在莫川看来就是一群很可怜的人群，说白了就是一群穷鬼偏偏又心高气傲，抱着所谓的尊严不放，明明渴望资源，却拉不下来脸来投靠别人，最终“宁做鸡头不为凤尾”的抱在一起互相安慰互相鼓励。 至于第三个“第三类生物”，呃，其实就是女人。 别看莫川阅历极其丰富，但是他还真不了解这群女人聚在一起的理由，这就跟他始终无法理解女生为啥要一起牵手上厕所一般，无奈只能归为“第三类生物”。 除了这六个小团伙之外还有茕茕独立了一个人，这个人不用猜，正是莫川！ 莫川虽然不想太扎眼，但是他真心没工夫跟着这么一群小屁孩搞联盟搞政治。不过，莫川说是特立独行，实际上在外人眼中，他算是半个白瑾的人。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白瑾很尊重他这个哥哥。 白瑾尊重莫川，他所团结的一帮小屁孩，自然对莫川还是颇为敬重的。 另外，莫川“特立独行”不仅仅在于不搞小团伙，还在于他不去听公孙长老的课！或者说，公孙长老的课，他听着听着就不去了。 我操，这一点就让很多人无法理解了。要知道，那些六星天赋者为啥拥戴白瑾等三名七星天赋者做老大？图的不就是他们拥有公孙长老这个资源？ 偏偏莫川竟然不在乎？这如何让人想得通？ 殊不知，对于莫川来说，公孙长老说的都是低阶修士最基础的东西，别说他本身就是高阶修士，虽然他不懂“道”，但是在力量方面的理解，绝对甩公孙长老几条街。 所以干脆懒得听了，整天躲在屋子里偷懒。对于这一点，白瑾一开始还不是很理解，不过等到他一次纠结一个问题，被莫川随手点破之后，他就知道，这这位莫川大哥，可能是真正的天才！ 人家之所以不去，可不是因为懒，而是人家都懂，所以去了也是白白浪费时间。 自从发现这一点之后，白瑾几次想邀请莫川给他团结的人讲讲课什么的，促进他团队的凝聚力云云。 可惜，白瑾小九九打得不错，莫川却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白瑾为此纳闷了好几天，好在白瑾到底年少老成，他没有单纯的生气，而是思索其中缘由，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莫川大哥不喜欢热闹！ 这个结论令白瑾越想越有道理，最后他干脆换了个方法，那就是他把他的人不懂的东西记下来，然后自己一个人过来请教莫川。 嘿，你别说，这个方法果然好多了，莫川大哥果然是天才，他所询问的问题几乎没有解决不了的。 借着莫川的威风，白瑾这个小头目做得是越来越威风，越来越受人尊敬，此事甚至一度传到了上面。 …… “我听说，白瑾那孩子很是聪慧，不过十三岁就能给其他人答疑解惑？”公孙长老向殿下执事弟子问道。 “是的！”执事弟子点了点头道。 公孙长老点了点头，沉吟半晌道：“回到玉碟星还有些时日，你传下去，谁能先把七星决练到三星同出，谁便自动晋升为内门子弟。” 执事弟子闻言眼睛瞬间瞪圆，半晌才缓过神来，神色有些复杂的抱拳应道：“是。” 要知道，他为七星门出生入死，也没混到内门弟子的地位啊！ 等到执事弟子离开之后，公孙长老喃喃自语道：“门内损失惨重急需新鲜血液，必要的刺激手段还是要有的，只希望那帮老秃驴能消停几天。” 第九百八十一章三星同出 对于莫川来说，七星门暂时发放的东西并非所有都看不上眼，其中一门叫做七星决的功法，对于莫川来说就颇有几分意思。 众所周知，太始界所有修士所修行的道，其实都是对能量的掠夺，通过控制不同等级的能量而能爆发出相应境界的战斗力！正是因此，莫川才理解不了大罗星域的“道”。 现在莫川诧异的发现，七星门发放的基础功法“七星决”虽然没有涉及到“道”的存在，但是其选择吞噬的能量却颇为令人惊讶，因为其吞噬的赫然是星辰之力。 按照这门功法的表述，修行者需要通过特定手法与天穹星空之中的某一类星辰达成联系，最终通过汲取该类星辰的力量，从而辅助境界的修行。 因此，这门功法与其说是七星决，不如说是“七类星辰联系决”。 以莫川对能量的了解，在修炼七星决之时，很容易就建立了七星决中第一类星辰的联系，用七星门的修炼术语说，这叫凝练出第一星。 实际上，莫川看起来也确实像是修炼出了一颗星辰。 每当莫川运转起七星决之时，一颗散发着淡淡赤色光芒星辰，便会自动从他身体中浮现而出，然后在无声无息间连接到苍穹亿兆星辰之中，汲取某一类散发而来的淡淡能量。 这能量之精粹似乎连星航舟护盾都拦截不了，正因此，才令莫川越发感兴趣。 第一星好炼制，第二星难度稍微增加了一点，不过，这对于莫川来说难度依旧不是很大，他在接触到七星决的第二天就炼制出了第二星。 不过等到他开始炼制第三星的时候，难度瞬间暴增十几倍。 这倒不是第三星如何如何牛逼，而是第三星的出现，将会打破第一第二两星的平衡，因此第三星还没炼制就受到了第一第二星的排斥，若是强行炼制，炼制到一半的时候，甚至还会引起能量紊乱，造成第一第二星的泯灭甚至爆炸。 卧了个槽，第三星的特殊情况着实难到了莫川，莫川苦思冥想一番之后，最终列出了数种解决方案，有了方案之后，莫川并没有立即傻乎乎的尝试，而是直接用九重天进行模拟推衍。 以九重天强大的计算能力，不过花费一炷香的时间，就给出了数种方案的可行性。 结果，莫川设想的几种方案全部可行，区别只是难易不同罢了！莫川挑选其中一种最简单的方案，花费了半天时间便把第三星凝聚了出来了。 随后便是第四星、第五星、第六星……虽然每增加一颗星辰对星辰间力量的平衡要求越来越严苛，但是有着九重天作为后盾的莫川，计算这种力量的互相影响指数简直不要太容易，莫川甚至还搭建出了七星运转模型。 因此不出意外，莫川今天上午就足以修炼出第七星，最终将七星决修炼至大圆满。 莫川不知道，七星决只是七星门辅助功法，辅助七星门弟子对能量的吞吐以及加快修炼速度，因此有人重视七星决，有人不以为然。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七星决确实有点意思。在七星门高层，甚至不少人将七星决修炼程度，作为衡量一名弟子对能量体悟的深浅。 至少，七星门能修炼到四星的修士，基本都是金丹修士，鲜有例外。如果被人知道他已经六星同出，不知道会惊煞多少人的眼球。 “莫川大哥在不在？” 听到门外标准问话的莫川，无奈的笑了笑，得看来今早是没法将第七星修炼出来了。 “进来吧。” 莫川话还没说完，白瑾就轰隆一声撞开房门，急不可耐的冲了过来道：“莫川大哥，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莫川慢条斯理的道：“什么大事？” 白瑾看着莫川的姿态，心中生出一股期待，期待他大哥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的振奋惊讶的模样！所以白瑾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今天刘执事过来了，他宣布了一件大事！” 莫川闻言没吱声。 白瑾眼巴巴的看着莫川那平淡的表情，不得不一脸服气的道：“今天刘执事过来宣布一件事，公孙长老说了，谁要是能在回到七星门之前，将七星决修炼到三星同出，谁便自动晋升为内门弟子！”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白瑾眼睛又是亮了起来，不过半晌之后又稍稍黯淡了下来。 莫川闻言眉梢微微一挑，他便是再不懂七星门的规矩，也知道内门弟子代表着什么，这将代表着资源的倾斜照顾，这将代表着距离“道”更近一步。 “莫川大哥三星同出我是不敢想了，但是你可以！你的天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几天我不会来打扰你的，你就安心修炼七星决，等成了内门弟子，照顾我一二就行了。”白瑾笑嘻嘻的道。 莫川想也不想道：“别光说我，你自己努力加油才是王道，这样吧，这两天咱们一起努力！” “好！那莫川大哥我走了，我这就去修炼去。”白瑾郑重的点了点头。 “嗯，去吧！”莫川道。 他看着白瑾离开的背影，表情闪过一丝古怪。七星决三星同出很难吗？还是说七星门内门弟子实际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值钱？ 莫川思考半晌才忽然恍然大悟，自己这是当局者迷了，他是什么人？他可是太始界牛逼炸裂的九重天之主，用他的标准来衡量别人，这怎么都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想想他的七星决还差最后一星便能大圆满，莫川索性决定等着凝练出最后一星，然后再上报公孙长老！ 从参与七星门考核开始，莫川就已经决定要展露锋芒，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七星门的重点培养！既然如此，这个内门弟子的身份，他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现在三星同出便能获得内门弟子的身份，如果他七星同出呢？ 莫川期待着这一刻。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试图凝聚第七星的时候，公孙长老门房外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 “你说你已经三星同出了？”公孙长老看着眼前貌不惊人的十六岁小子，表面平静心中却极为震动。 要知道，他当年修炼到筑基大乘境之时，才勉强三星同出。就这成绩在同门之中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一般按照七星门的规律，第一星最容易凝练。第二星最起码得有筑基修为才能凝练而出，当然这不包括一些妖孽天才。 至于三星同出，基本上都是筑基后期才凝练而出。 极个别瞧不上七星决辅助作用的修士，甚至到了金丹境都没到三星同出的境界。 “是的，弟子不才，今早刚刚三星同出，恰闻长老口谕，所以这便过来了。”说这话的林秋道，内心简直在颤抖。 他从来没想到，他儿时误吞的神秘珠子，竟然会在他修炼七星决的时候突兀冒了出来。更没想到，这个珠子竟似蕴含星辰之道，令他修行七星决速度一日千里。 在同门还是尝试凝聚第一星的时候，他就已经将第一星凝练完毕；在那几个眼高于顶的七星天赋者炫耀着刚刚凝练而出的第一星的时候，他已经冷笑着开始尝试炼制第二星。 他之前之所以不暴露出来，一方面是因为这只是个辅助法门，代表不了什么；另一方面，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然而这次公孙长老的口谕，令他彻底坐不住了，这次哪怕他将遭到所有人的妒恨，他也要抢先踏入内门弟子的宝座！ “施展出来瞧瞧？”公孙长老眼见为实道。 “是。” 林秋道略一抱拳，心神一动，胸膛陡然亮了起来，这一刻七星门冰蚕丝制服似乎都遮掩不住这光芒。随着光芒亮到巅峰，三颗散发着迥异色彩，好似星辰一般的珠子漂浮而出。 这一刻，便是星航舟也阻拦不了的力量，如丝如缕的被这三颗星辰牵引而来，然后过滤净化之后，落入林秋道的体内。 第九百八十二章刺激 公孙长老瞧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真特么有种日了狗一般的感觉。 他刚刚才决定用七星决刺激这群天之骄子，结果下午就来了一个三星同出的，这尼玛简直打他的脸！不过，这样的打脸，公孙长老觉得还是越多越好。 作为掌握“道痕”的存在，他自然不会出现那种嫉妒弟子，生怕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的民间狭隘心理。不过，他必须得考虑林秋道三星同出所带来的影响力。 “星辰之力循环不休，互不干扰而又互相呼应，更难得的是，三虚星还能做到如此凝实，不错不错。”公孙长老夸奖道。 林秋道惊喜的收敛起七星决，连忙道：“前辈谬赞！” 公孙长老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自谦：“三星同出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没人知道。” “如此甚好，有件事，我想委屈你一下。” “为长老办事，不委屈！”林秋道显得颇会做人。 公孙长老若有深意的道：“我希望你三星同出的消息不要告诉任何人！” 林秋道闻言表情一窒，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他早就听闻，别以为拜入大门派就代表着前途无量，实际上大门派之黑暗糜烂简直难以想象，比如暗箱操作什么的简直太正常不过。 以前他还以为这是散修的自我安慰，现在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林秋道心中哇凉一片，但是他还是恭敬的道：“是，晚辈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公孙长老认真的看了一眼林秋道：“我颁下这口谕，目的乃是为了刺激大家修行的积极性，结果不曾想竟然出了你这么一个天才，如此，我这口谕岂不是白费了？” 林秋道诧异的抬起脑袋，就见公孙长老又道：“不过，你放心，我说话算话。你的内门弟子身份跑不的，我保证。” 此言一出，林秋道心中的愧疚顿时涌上心头。 “长老深谋远虑，弟子受教了。” “嗯，回去好好修炼，如果你能在抵达玉碟星之前再次突破凝聚一星出来，达到四星同出，我会收你为亲传弟子！”公孙长老许诺道。 这下林秋道闻言越发惊喜起来，连连应承下来。 待到林秋道离开之后，公孙长老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区区一个废星，竟然也能招募到如此奇才，莫非这真的是大乱之世，群雄将起？’ 嘀咕到这，公孙长老又忍不住念了一句箴言：“地狱已满，鬼荡人间。这到底是佛门将入地狱出世之言，还是大乱将启？唉……” …… 莫川不知道现在已经有人三星同出，而成了内定的内门弟子，此时的他正一脸严肃的和第七星较劲呢！ 原来，他极为乐观的第七星竟然凝聚失败了，甚至差点毁了他前六星。 老实说，第七星凝聚中途崩解的时候，莫川真的被震惊到了。要知道，他为了修炼这七星决，可是调用了九重天不少推衍力，甚至专门建立了动态力量模型。 然而就是在如此优势下，他竟然还是失败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刚开始他以为是他疏忽大意所致，毕竟他凝练的过程太简单，整个人状态显得十分轻松，出现失误也属正常。 然而随着莫川多次试验之后，莫川发现不对劲了。 这绝对不是他的问题，甚至也不是九重天问题，既然如此这是什么问题？莫川想不通，因为他不得不撸着袖子，实践检验这个问题。 为了增加掌控力度，莫川甚至让太始界分身来修炼七星决，结果不出意外，每次都是凝练第七星的时候就失败了！ 这令莫川一度怀疑是不是功法有问题，但是经过九重天推衍又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这下莫川顿时有些头大了。 而且习惯性自己解决问题的莫川，索性开始了研究狂人模式，九重天资源更是在这一刻为其疯狂运转起来。 在莫川为七星决癫狂之际，七星门星航舟内招募的第一批天之骄子，此时也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疯狂修炼着七星决。 平素几个小团体之间的小摩擦，也骤然减少，便是偶尔在膳堂看到，最多也就互相嘲讽两句，便斗志昂扬的离开了。 这种打鸡血的状态，随着星航舟越靠近玉碟星越是激烈。 甚至在倒计时五天之时，很多人干脆不去吃饭了，一个个闷头躲在屋子里疯狂修炼着。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姜孝琳成功三星同出！ 当姜孝琳三星同出之后，整个星航舟可谓一片沸腾。 不知道多少人向姜孝琳投去羡慕的目光，然而等到姜孝琳上报公孙长老之后，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令星航舟里的天之骄子们彻底被惊呆了。 原来姜孝琳并不是第一个做到三星同出的修士，早在十一日之前赫然就有人已经突破了三星同出，只是公孙长老不忍打击大家的积极性，而故意隐瞒了下来。 要问这人是谁，他竟然不是四名七星天赋者之一，也不是那些鼻孔看人的公子哥，而是一直不显山不显水的林秋道！ 当星航舟中一群天之骄子听闻林秋道这个陌生的名字之时，单纯的震惊已经不能形容这群人的心理状态。 得意洋洋已经被确定为内门弟子的姜孝琳，气鼓鼓的一跺脚跑回去继续苦修去了。 余下那些天之骄子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干脆开始了更加艰苦的修行。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公孙长老没有第一时间公开林秋道的七星决的修行进度果然是对的。可以想象，如果他当时公开了，这虽然会刺激不少人，但是绝对也会打击不少人。尤其是随着第三星凝练难度的上升，搞不好就会令一些人产生绝望的心理。 而现在呢，林秋道和姜孝琳的突破，向所有人证明了七星决并非由资质决定。既然人家能三星同出，凭什么他们不能？ 一时间，狂热的修炼气氛瞬间充塞整个星航舟中。 你别说，不知道是不是榜样的力量还是刺激，在随后五天里，七星天赋者刘子墨、白瑾竟然先后达到三星同出的境界，而林秋道更是在星航舟堪堪抵达玉碟星之时，达到四星同出的地步。 第九百八十三章抢人大战 玉碟星位于大罗星域东方道统星域和北方黑暗无疆域夹角，理论上属于东方道统星域阵营，实际上因为过于靠近北方黑暗无疆域的原因，已经鲜少和东方道统星域交流。 因此漂浮在深邃太空背景下的玉碟星，显得格外的孤独。尤其是面对西方佛国星域横穿中央混乱星域的插手，也显得格外的无力！ 若非西方佛国行为严重触及各域敏感神经，而不得不放轻手脚，此时的玉碟星怕是早已失守了。 不过，即便如此，玉碟星也是压力山大，不得不广纳弟子，招兵买马，保卫家园。 便在这样的大背景下，玉碟星一宗两门之一的七星门，突兀听闻洛河星第一批招募的天赋弟子中竟然有四星同出者，一时间，不知震惊七星门多少高层。 七星决在七星门之中确实是基础功法不假，但正是因为其过于一板一眼的基础，才造成它极具参考性。 尤其是七星门高层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谁能七星同出，谁便能直接领悟星辰道痕，迈入强者之列！ 因此那林秋道能在筑基小乘境便四星同出，而且还是在接触七星决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中做到，如此天赋岂是区区一个天才能形容的？其未来前途简直难以想象啊！ 因此七星门星航舟刚刚逼近玉碟星陨石环之外，七星门一众高层便已经齐聚瑶光广场，撸起袖子，准备开始抢人大战。 当然，抢人之前该有的和气还是要有的，因此此时的瑶光广场可谓一片“其乐融融”。 “真没想到洛河星那等废星，竟然还能挖掘出四星同出的天才，实在是出人意料！” “呵呵，真是少见多怪？洛河星再怎么废也有数亿人口基础，这么庞大的人口基础，出几个天才再正常不过！别说我人族，便是数亿只猪猡，也总有几只能成精的吧？” “呵呵，老许口气可真大啊，得，要不回头你就不要挑选弟子了，都让给我们吧！” “屁话，如此少见多怪能教出什么弟子？我看回头这一批弟子全部由大爷我亲自调教好了！” “好你个许地主，论起不要脸你数玉碟星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嘿，你咋说话的？我告诉……” “好了，别叽歪了，让下面弟子看到你们这样，成何体统？尔等还有何颜面贵为尊师？” “来了来了！” 瑶光广场七星门高层正互相冷嘲热讽着，忽然察觉到什么齐齐闭上了嘴巴，一个个皆抬头看向天空。只见天空中，忽然划出一道流星，流星的速度越来越快，看其势头赫然冲向他们七星门。 这流星并不是什么天外陨石，赫然正是七星门的星航舟。 七星门一众高层不知道，此时他们在争吵，星航舟中赫然也吵成一团。 “切，不就是个七星天赋者嘛！竟然让公孙长老亲自等着，这算什么？耍大牌，还是目无尊长？” “我看这莫川，搞不好连双星都没凝练出来，所以躲在里面不好意思出来！” “也不能这么说人家，说不准人家正在冲刺三星同出呢！” “哼，管他是什么原因，总不能因为他让我们所有人都等着他吧？我们等也就罢了，难不成也能让公孙长老也站在外面候着？” “就是就是，贱人多作怪，早就看他那高高在上的模样不顺眼了，从上星航舟开始，就没看他露过面，整天跟待嫁闺女似的，躲在闺阁中。” 此时星航舟湖边看台上，一群天之骄子们议论纷纷着，许是周围人太多，给了一些人遮掩的缘故，很多人说话越来越难听。 话说，这一幕是咋回事？ 原来，在星航舟即将靠近玉碟星之后，公孙长老便令所有弟子在湖边看台上集合，一来统一离开星航舟，二来宣布内门弟子人选。 结果不曾想，所有人集合之后，却发现少了一个人，这个人赫然是七星天赋者莫川。 卧槽，这下很多心思晦暗者便乐呵开了。 本来莫川七星天赋就遭人妒忌，进了星航舟之后，还整天一副风高云淡的装逼高人模样，实在是令人讨厌！ 若说仅仅是这般也就算了，毕竟是七星天赋者，骄傲一些也正常，没看到姜孝琳那小丫头，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 问题是，等到大家逐渐熟悉，开始抱团活动的时候。莫川这厮竟然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小团伙，一开始大家还以为他和白瑾是一伙的，后来逐渐才发现，他仅仅是和白瑾保持着个人良好关系罢了！ 尼玛，如此茕茕独立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真尼玛恶心到了不少人！ 好在这厮也不常出来，大家逐渐也就无视淡化他了。偏偏那个白瑾，每每在公众场合提及他莫川大哥如何如何牛逼，一次两次大家还不在意，次数多了，这心理也就不对味了。 现在逮到机会能踩一脚，很多人自然是乐得跟着踩上一脚。 “放你娘的屁，你才娘们呢！莫川大哥不出来，自然有他不出来的理由！咱们修道者，谁没个闭关时候？说不定莫川大哥现在正在破境的关键时刻呢！”白瑾气坏了，怒极而骂。 “你骂谁呢？” “骂的就是你！自己跟娘们似的背后嚼舌根，还有脸说别人，有本事出来比划比划？”白瑾毫不害怕的看着人群大骂。 “你……”有人愤怒的就要冲出来，结果被同伴给拉住了。 白瑾现在年仅十三岁，便七星天赋、三星同出，妥妥的七星门希望之星，现在跟他结梁子不值得。 “好了，都消停一下吧！”公孙长老适时开了口，老实说，他其实并不在乎门下弟子的明争暗斗，甚至所有的宗门对于门内弟子内斗都是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因为这说是内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内部竞争嘛，只要他们不越线即可。 “莫川既然在闭关，身为长辈自然要庇护一二，一切结果等他出关再说，届时若是有所欺瞒，七星门的门规也不是做样子的！”公孙长老淡然的道。 此言一出，等若将此事定下了基调，再也无人随便议论了。 “好了，星航舟马上就要降落七星门，大家准备一下，拜见门中诸位前辈。” 话语刚落，公孙长老背后空间之门忽然突兀打开，不等公孙长老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冲了进来，大叫道：“谁是林秋道，还不过来拜见师尊？” 第九百八十四章误会与急功近利 作为拥有星域强者镇压的七星门，星航舟中的天之骄子们曾无数次想象来到七星门时的景象！ 他们想到他们或许会受到盛大的欢迎；也或许无人会正眼看他们一眼；也或许他们还会受到师兄师姐的欺压等等不一而足。 很多人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再苦再难，也要咬牙坚持下去！毕竟，他们是来求道的，不是来当大爷享受的。 然而当星航舟空间之门打开，那急躁的声音响彻星航舟之时，所有人似乎瞬间听到内心传来咔嚓一声，这是七星门形象崩塌的声音！ “好你个许地主，你还要不要脸了？！” “林秋道不要上了这个卑鄙小人的当，他所修乃是空之道痕，对你并无多少帮助！！” 空间之门传来两道驳斥之声，随即呼啦啦冲进来十几名修士，也不知道刚刚那两句驳斥是谁说的。 “放你娘的屁，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道痕靠的是个人体悟，这和我空之道痕有什么关系？”那第一个冲进来“许地主”一脸愤怒的反驳。 说着他扫过人群，道：“林秋道何在？” 此时的林秋道简直犹如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了一般，整个人惊喜的晕乎乎的，他下意识的站了出来道：“弟子林秋道，见过诸位前辈。” “哈哈哈，好一个一表人才！林秋道，我告诉你，只要你拜我为师，我便许你亲传弟子之位，灵石丹药随便用，便是灵器我也保证给你寻一件最适合你的。” “许地主！你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按照门规，新入门弟子，有资格自己选择师傅！”那许地主一脸无赖的模样。 “你——”随后而来的十几人一脸气结。几个人甚至生出发起挑战的念头，不过一想到许地主掌握那空之道痕而滑不溜秋的逃命本事，一个个也只能无奈忍下这口气。 倒是天玑宫南湘宫主，一脸柔和的甩出一枚玉笏道：“林秋道，此乃我七星门七星宫介绍，我以长辈的身份奉劝你，行事勿要莽撞，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林秋道一把接过玉笏，连忙抱拳道：“林秋道，谢过前辈指点！” 南湘宫主一脸柔和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此时许地主还想说什么，结果却没有丝毫声音传出，却是湖边看台上忽然升起一道隔音结界，正是某人故意施展隔绝了他们的争吵！因为这实在是他丢人了！ 虽然说无论是哪个宗门都有类似抢夺优秀弟子的惯例，但是又有哪个宗门这般市侩？ 此时失去干扰的林秋道，终于有心思好好查看手中玉笏。 而看台上其他弟子则一脸艳羡的看着林秋道，谁都知道林秋道发达了！ 七星天赋者姜孝琳看着林秋道查看玉笏的模样，小嘴嘟起，模样简直委屈坏了，她根本没想到她辛辛苦苦好容易赶在所有人面前的三星同出，结果竟然会落个陪衬的下场。 此时别说他，就是其他两位七星天赋者也是一脸无奈暗恨。别说他们，就是其他六星天赋者，心态也好不到哪里。 很多人甚至肠子都悔青了，他们只觉得他们修行还不够努力，如果努力的话，说不准也能三星同出，甚至四星同出。 总而言之，在众人复杂的情绪中，林秋道终于看完了玉笏抬起了脑袋。 等到他做出这个动作之后，看台上前方的七星门各宫主也撤掉了隔音结界，一脸期待的看着林秋道。 林秋道抱了抱拳道：“承蒙诸位厚爱，晚辈实在感激不尽！” 这是一句客气话，无人应答。 果然林秋道顿了顿，他冲着许地主抱拳道：“弟子愚昧，愿随许前辈修行，还望前辈不要嫌弃！” 许地主闻言，惊喜得仰天大笑：“哈哈，这是什么话，我嫌弃什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对了，还什么前辈，快叫师尊！” “是，师尊！”林秋道顺从的道。 “哈哈哈，好好好！”许地主大喜的一挥手，一连串法宝修行物资甩了过去，那大气模样瞬间令林秋道瞬间惊喜起来，也令其他人妒意大作。 七星门其他宫主见状无奈叹了一口气，对于林秋道的选择似乎也能理解一分。 毕竟许地主表现得太狂热了，还是那句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既然道痕的修行靠得是个人，那么师傅的影响也就薄弱了很多。 因为有个资源无限供应的热情师傅，自然要比其他人要强多了。 也罢，林秋道表现惊艳，余下几位七星天赋者似乎也不差。 下一刻，七星门各宫主收拾好心情，目光落到余下弟子身上。 下方白瑾等人察觉到七星门高层的目光，一个个连忙挺直腰杆，努力表现出绝佳的精神面貌。 “七星天赋者是哪几位？” 白瑾、姜孝琳、刘子墨连忙站了出来：“弟子见过诸位前辈！” 公孙长老适时站了出来道：“我七星门虽遭大难，但也国难兴邦，此次招募而来的弟子质量奇高，比如这三位可全部都是三星同出，如此悟性，可比我们当初要好多了。” 七星门众宫主点了点头，正要开始新一轮的抢人大战，开阳宫主忽然开口道：“咦，怎么只有三人？不是说这一批招募到四名七星天赋者吗？” 公孙长老闻言连忙解释道：“确实是四名，不过其中一名弟子现在还在闭关中，我担心打扰其修行，所以就没强行破关召唤他。” “原来如此，公孙长老一如既往的宅心仁厚啊！” “公孙长老细心了！” 公孙长老连忙抱拳道：“谬赞了！” 便在这时，惊变突起。 “轰隆——”只闻一声突兀的爆炸之声，打断了七星门众高层的客气。 众人错愕的循着爆炸声看去，只见远处一座小楼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喷射出浓浓的黑烟，其中还伴随着各种各样的火焰乃至能量射线。 “莫川大哥！”白瑾看着远处的爆炸，惊恐得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然后浑然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公孙长老也是脸色一变：“不好，这是那七星天赋者莫川的居所！” “快！救人要紧！”七星门众宫主连忙施展神通冲了过去。 其中赫然以天权宫宫主许地主的速度最快，众人身影刚刚掠至半途，他已经无声无息间出现在火海中，等到众人赶到的时候，他已经从火海中拎出一个人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川。 “莫川大哥，你没事吧？！”白瑾惊慌失措的扑了过去。 此时的莫川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睿智，只见他双眸癫狂，嘴唇颤抖着嘀咕着什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不是力量的问题，这是规则……这是规则……莫非这就是道？” 莫川的话很模糊，没人能听的清，但是七星宫众宫主似乎看出了点什么。 “看来这小子应该是试图强行凝聚第三星，而造成能量紊乱发生了大爆炸！”玉衡宫宫主淡淡的道，眼神中掠过一丝怜悯和不屑。 对于能够掌握道痕存在的七星门众宫主来说，自然没有一个是愚蠢之人。 星航舟还没靠近玉碟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星航舟的情况，自然也知道四名七星天赋者，只有莫川一人没有三星同出。 所以刚刚他们发现莫川不在人群中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什么，估摸着这莫川无外乎心高气傲，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因而选择在最后的时间里闭关冲刺！ 而他们之所以说公孙长老宅心仁厚，原因也就在这里。 这要是搁在他们身上，他们才不会理会区区一名弟子的尊严，直接强行唤出即可!至于他的心理落差？这管他们屁事？这个世界不公平的事情多着了，你能有七星天赋起点已经比很多人高太多了，你还想苛求多少？ 现在看莫川闭关之所都被炸成一团一堆废墟的模样，这无疑应征了众人的猜测。 想来这莫川在最后关头急躁了，所以强行凝练，最终引起三星能量冲突而发生了大爆炸！ 公孙长老看着莫川喃喃自语的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唤醒，不曾想便在这时，莫川突然盘膝坐下下来，然后运转七星决，无数星辰力量无视星航舟的封锁，穿透而来，在莫川的胸口凝聚然后化为一颗星辰。 莫川这赫然是要现场修炼七星决，凝练虚星！ 第九百八十五章不自量力？ “真是不自量力！”七星门天枢宫宫主怜悯的感叹一声。 其他宫主闻言默不作声，但是看其神色，显然是赞同了天枢宫主的感慨。 因为他们已经看出莫川的修为不过是采气大圆满而已，如此低微的修为简直堪称蝼蚁。 如此修为想要三星同出虽然有可能，但是概率并不大。因为七星决的修炼虽然跟修为没关系，但是七星决涉及对能量的理解和运用，因此修为越高自然对能量理解越深刻，自然也就更容易凝练出虚星。 因此莫川想以采气大圆满境界凝练虚星，难度自然要比筑基境要难很多。 除此以外，莫川刚刚经历一场失败，无论是真元储备，还是心神消耗，都处于剧烈损耗的低谷期。这时候强行凝练虚星，这不是不自量力，这算是什么？ “难怪明明有着七星天赋却依旧在采气境徘徊……”公孙长老也跟着感慨了一句。。 当初公孙长老之所以怀疑莫川，除了莫川年纪已大，心智成熟，极容易训练成细作。另一个原因便是莫川的年纪至少有二十多岁了，结果他竟然还在采气境上徘徊，这简直对不起他的七星天赋！ 好在莫川的身份背景给了一个合理解释。 那便是他从小跟随父亲隐居在深山之中，缺乏修行资源，所有修行全靠吞吐灵气，修为提升缓慢也就不足为奇了！万劫天君的调查，印证了莫川的背景，自然也就印证了莫川修为较低的解释。 但是此时当众人看到莫川如此倔强的一幕之后，心底不自觉又增加了一个理由——如此不自量力，再好的天赋也容易被浪费了啊！ 要知道，修行从来就不是恐有一腔热血就能成功的，否则那些顶级大能岂不都是群二愣子？ 七星门高层的话，在白瑾等人之中产生了一阵骚动。 很多人看向倔强的莫川，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明明不行，那就认命，回头在慢慢努力好了，现在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副努力的样子，做给谁看呢？你以为你这般拼命就能博得门中前辈的欣赏？不，这只会暴露你没有潜力的事实。 “真是丢人现眼，这不是耽误我们时间吗？” “就是！自以为很努力，实际上就是不自量力！” 有人互相嘀咕着。 “白瑾，这就是平素吹嘘的莫川大哥？呵呵，修炼个七星决都能弄出这么大动静，果然不是一般人啊！”刘子墨斜眼看着白瑾，一脸嘲讽道。 白瑾怒怼：“你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刘子墨见状也不生气，一脸嘲讽的耸了耸肩，因为现实比语言更有力。没看很多人因为他的话，看向白瑾的眼神都变了？甚至连白瑾自己的小团伙中，都生出几分不自然的神色。 此时在众人暗中嘀咕的时间里，莫川赫然已经将第一星凝聚出来。 第一星的凝聚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意外，倒是七星宫宫主有些烦躁起来，莫川如此不自量自的表现，令他们对莫川全无好感，自然也没多少耐心看他凝聚虚星。 不过，他们估摸着莫川最多凝聚第二星的时候，就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失败，所以索性耐着性子等一等，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咦，有点意思啊！” “看来这小子是熟能生巧了！” 不曾想，下一刻莫川第二星竟然比第一星还要快速的凝聚而出，这下自然令众人惊讶起来。 “看他刚刚喃喃自语的模样，说不准已经掌握了凝聚第三星的窍门。”南湘宫主淡淡的道，绝美的面孔上闪过一丝柔和。 “希望如此……这……”最先嘲讽莫川不自量力的天枢宫宫主刚刚应了一声，眼珠子突然瞪圆起来。 别说他，现场其他人也愣住了！ 因为莫川第二星刚刚凝练而出，第三星竟然随即也缓缓冒了出来，整个过程既没有其他两星的排斥，更没有引起能量的紊乱，一切看起来犹如水到渠成一般自然，亦或者熟能生巧！ 这一刻，人群喧哗起来。 “怎么会这样？”刘子墨一脸难以置信。 别说他，其他新入门的弟子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根本没想到莫川竟然真的能做到三星同出。 “果然，他果然是顿悟了第三星的窍门。”南湘宫主眉眼间露出一丝喜色。 公孙长老冷峻的脸色此时也缓和了下来：“是啊，看的出来他虽是七星天赋者，不过悟性不是太好，好在勤能补拙，能有这结果也不错！不对……他已经凝聚出第三星为何不停下？莫非他是想一鼓作气凝聚第四星？” 公孙长老忽然大惊起来，可不是，此时的莫川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只见他依旧闭着眼睛，冥冥之中呼唤着漫天星辰的力量，胸前虚空之中三颗虚星旋转不休。 便在这时，白瑾忽然失态的大吼起来：“哈哈哈，我明白了，莫川大哥之前的失误，根本就不是三星同出的失误，而是四星同出的失误！” 他的话，道出了七星门各宫主心中刚刚冒出的猜想，更是点醒了新入门的弟子。 “怎么可能？”嘲讽白瑾的刘子墨一脸不可思议，老脸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便在这时，有弟子忽然惊叫起来：“第四星……第四星，也出来了！” 可不是，此时在莫川胸前循环不休的三虚星之间，悄然浮现出第四星，这第四星一开始极小，随着对星辰之力的吞吐，很快涨大起来，整个过程犹如幻术一般，竟然没有引起其他三星的排斥，这简直不可思议！ “刘子墨，看到没，这就是我的莫川大哥！你这种井底之蛙是永远也不可能明白天才的世界！”白瑾得意的笑了起来。 然而他的笑声很快戛然而止。因为这一刻几乎没有人听他的得意宣告，或者说眼前发生的事情，比他的宣告还要重要。 因为莫川的胸口虚空中，赫然凝聚出了第五星，那速度似乎比第四星还要快！ “不可能！不可能！”林秋道眼珠瞪圆，几欲凸出，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因为一旦相信，属于他的荣耀，将全部被莫川一人夺走！ 然而他再怎么不相信，事实摆在面前！ 此时其实别说他，便是七星门各宫主门，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他不过区区采气境怎么可能会五星同出？” “我记得当年我那一辈，萧天才也不过是在筑基大乘境才做到五星同出而已，他才不过采气境，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后面凝聚虚星的速度越来越快，这……这……他不需要平衡各星的力量吗？这简直难以置信！”天权宫宫主一脸震撼的道。 “莫非这是千年，不，万年难遇的顶级奇才？”公孙长老眼神同样充斥着惊骇。 这一刻，七星门的人的要疯了。 “第六星……出来了！”似乎是响应天权宫宫主之言，众人惊骇之声刚落，莫川第六星赫然凝聚成型，加入前五星的循环之中。 第九百八十六章妒恨 “这……这这不可能！” “简直不可思议!” “他才采气境，怎么可能六星同出？！” 此时七星门众宫主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一个个瞪圆眼睛，眼中闪烁着狂热之色，因为如此天才，他们若是能招揽之门下，这不仅仅是星宫实力大壮，更是一种荣耀！ 这一刻，许地主肠子都尼玛要悔青了，因为按照七星门规矩，他既然已经招募到了林秋道，那么也就失去挑选七星天赋者的资格！换言之，他拣了芝麻丢了西瓜，舍了老脸抢来的弟子竟然是个老二，这尼玛这叫什么事儿！ 在七星门众宫主亢奋的琢磨着如何招募莫川的时候，他们没注意到他们的身后，悄无声息见出现了一名灰白襕衫男子。 与此同时，凝聚出第六星的莫川，修炼的速度似乎终于缓慢了下来，六颗虚星循环不休，无数星辰之力被牵引而来，落入他的体内，滋润着枯竭的真元乃至皮囊肉体。 就在所有人以为莫川要停下来的时候，不曾想，莫川气息陡然怪异波动起来，身上采气境气息犹如潮水一般，忽高忽低，忽强忽弱。 某一刻，这波动的气息陡然内敛起来，然后再缓缓释放而出的时候，赫然已经到了筑基之境！ 没错，莫川竟然利用七星决的星辰辅助力量，现场突破至筑基之境！ “真乃天才也！七星决素来乃辅助修行，还尚未见谁能用七星决辅助破境，这只有疯子才敢这么做！” “所以说疯子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 “不，其他人不是不能用七星决辅助破境，而是他们的七星决境界太低，所能牵引的星辰之力太过薄弱，如何辅助破境？而莫川呢，此乃六星同出，如此力量别说破境筑基，我看破境金丹都绰绰有余！要知道，便是我等也不过五星同出。” 七星门众宫主们这一刻，再也没了怜悯情绪，一个个看向莫川的目光发亮，隐隐约约甚至有种平等视之的感觉！ 因为莫川当得起他们平等对待！ “不对，情况不对，他在干什么？”就在众宫主议论纷纷之际，公孙长老忽然失声尖叫起来。 他们本来以为到这一步，莫川应该会逐渐收敛起功法，稳固修为境界，毕竟他才刚刚破境筑基，毕竟他已六星同出，再怎么天才也得停下来缓口气，然后再图谋下一步。 然而事实呢？ 此时莫川身上的气息竟然在飞速拔高，他竟然疯狂的运转七星决吞吐星辰之力，揠苗助长一般疯狂提升修为！ 筑基小乘……筑基大乘境……不过数息时间，莫川修为竟然犹如雨后春笋一般，节节拔高！甚至开始向着筑基大圆满发起冲刺。 如果仅仅是揠苗助长修为也就罢了，问题是于此同时，莫川胸口浮现的六星之间，竟然隐隐浮现出一抹奇异的光点，这赫然是凝聚第七星的征兆！！！ “他在凝结第七星！” “快！打住他！打住！”公孙长老尖叫起来。 莫川才什么境界？别说他现在已经筑基，他便是金丹之境，尝试凝聚第七星也是相当危险的举动。 七星门历届顶级天才，哪个凝聚第七星之时不是做足了准备，然后在整个宗门严格护法之下，才敢尝试凝聚的？ 随着公孙长老的尖叫，七星门众宫主焦急的正要行动，一个个身躯忽然一僵，却是忽然一股奇异的力量将他们所有人笼罩起来。 “稍安勿躁。他若天才，自然无需你们杞人忧天；他若狂徒，尔等担忧反倒招人怨恨；安心候着吧！”带着一丝颓废的声音飘荡在众人耳中。 众人回头一看，才注意到七星门门主武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正一脸严肃的看着盘膝坐在地上的莫川。 “这……” “武门主，万一莫川……” 众宫主露出一丝踌躇之色，不过随即这么神色便被他们压了下去。因为他们知道，武门主做出的决定，轻易很难更改，因此既然门主插手此事，他们便是想打断莫川的修行，也打断不了。 所以众人无奈的彼此对视一眼，然后冲武安微微作揖，安心充当起看客，心中安慰自己，有武门主在，想来这位千年罕见的天才，便是凝结失败，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儿。 此时星航舟中的那些天之骄子们，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惊变而惊得说不出话来，一个个看向莫川的眼神反而带上了一丝敬畏。 如果说莫川两星同出之时，他们还是嘲讽心态的话；那么莫川三星同出，所有的嘲讽最终变为不甘；当莫川四星同出之时，所有人或多或少都生出一丝妒意；然而等到莫川五星同出乃至六星同出；所有的嫉妒最终化为如见神人一般的敬畏。 还是那句话，超越别人一步，只会招人嫉妒；若超越别人十步百步，甚至连背影都不留下的时候，所有的嫉妒不过是可怜的自卑罢了！这时候，他们只会敬畏你崇拜你！ 就像普通人中有几个会嫉妒马老板的？ 不过，星航舟中的天之骄子们，也并非所有人都是心生敬畏，有一人眼神深处释放出来的诅咒怨毒之意，简直令人诧异。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林秋道！ 林秋道看着闭目修行的莫川，嘴唇抿成薄线，拳头攥紧，指甲几欲挖破掌心血肉，他恨啊，他恨莫川抢了他的风头！ 如果他没有唤醒儿时误吞的珠子也就罢了！他的心态可能一如他人一般，老老实实做着自己的六星天赋者，虽然比不上七星天赋者，但也不差。如果悟性不错，说不定比七星天赋者还要强，努力修行个几十年上百年之后，说不定也能突破金丹之境，成为一方大佬！ 然而偏偏那颗珠子唤醒了他的野心，尤其是数日无数人奉承巴结，乃至天权宫许宫主的热情招募，那种万众瞩目的快感，简直令他的虚荣心爆表！ 结果就是这样的痛快，他还没来得及多享受一会儿，竟然就被莫川这匹黑马横空夺走，这让他如何不恨？ 人心不足蛇吞象，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时的林秋道！ 林秋道根本没想过，如果莫川不是钻牛角尖被七星决第七星吸引了，岂有他现在的风光？届时他便是百年罕见的四星同出者，在莫川的皓月之辉面前，也会被比成了萤火之光。 可惜，他已经被嫉妒蒙蔽的双眼。 此时的他心中发着恶毒的诅咒，诅咒莫川第七星凝结失败，最好引发六星能量紊乱大爆炸，然后形神俱灭，彻底死亡！ 第九百八十七章七星同出与道痕 沉浸于星辰世界之中的莫川，哪里知道他的痴狂举动，引得无数人心神摇曳，更是引来浓烈的忌意以及杀心！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是他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老虎何曾担忧过兔子的红眼？ 此时的莫川，心神全部集中在第七星的凝聚上。 经过这段时间分身和本体的联合实验，莫川基本已经可以确定，第七星的凝聚已经完全脱离了前六星的运转规律。 换言之，第七星的凝聚完全超出了九重天现有的能量理论体系。因此九重天模拟而出的七星决数学模型，自然无法给他提供帮助。 这就如同经典力学仅适用于宏观世界，而无法解释微观世界。为此人类不能不发明出量子力学，来解释微观世界力学一般。 因此作为接受地球科学教育的莫川，自然不会在这种问题上钻牛角尖。一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路嘛，这还用脑子想吗？ 小学数学老师都说过，一道题别只知道死扣着只用一种方法解决，实在不会做，假设啊！把结果直接设为xy，带进题中论证不就好了。 所以莫川果断放弃对九重天数学模型的依赖，一方面他假设第七星是存在的，然后将第七星假设而出，放入七星循环之中，通过凝聚第七星时其他六星的表现，进行逆向推衍。 另一方面，莫川打破旧有观点和思想的束缚，大胆假设全新理论，然后小心求证。拥有两个身体的他，尤其是另一个身体还是一线天修士的他，最难的求证过程对他而言其实并不难！ 双管齐下之下，在太始分身无数次失败之后，莫川最终找到了悖论点！ …… …… “这是……第七星？！他竟然凝聚出来了第七星？！！” 七星门星航舟中，突然传来一声高亢的惊呼之声，如此失态的惊呼之声，不是发生在新入门的弟子身上，而是赫然发生在天权宫宫主身上。 然而此时其他宫主，没有一人看向他，甚至没人察觉到他的失态，因为这一刻所有人都失态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七星？” “不对，这……这不是第七星……这是道痕！这是星辰道痕！” “原来七星决的第七星就是道痕！” “没想到，我们一直守着一座宝山而不知！” 这一刻，七星门星航舟彻底沸腾起来，七星门高层们震骇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个个只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他们不是没见过掌握道痕修士的诞生，要知道他们自己就是掌握道痕的存在！ 但是他们没见过，筑基境便掌握道痕的存在，更没见过哪个采气境修士在半个时辰内，一口气踏入筑基大圆满，然后掌握道痕！ 相较于七星门高层的震撼，那些新入门的弟子就有些懵懵懂懂了，但是他们终究不是笨蛋，他们便是不懂这第七星代表着什么，一个个看着七星门高层的脸色也就明白了什么。 老实说起来，此时莫川的卖相并不是多么的炫酷，甚至有些无聊。 原来，此时的他，仅仅是胸前多了一颗虚星罢了！然而便是这一颗虚星，在行家的眼中便代表着生命层次的不一样。 莫川张开了眼睛，看着眼前随意沉沉浮浮的七颗虚星，心神一动，七颗虚星陡然炸开，化为无数颗星辰，犹如漫天繁星，又若无穷萤火，绕着他旋转、翻腾、沉沉浮浮。 “这就是道吗？”莫川喃喃道。 “不，这仅仅是道痕！距离道还有很远的距离。”武门主略显颓废的声音在莫川耳旁响起。 莫川扭头看了过去，眉头皱了起来：“那道是什么？” 武门主抿了抿唇，摇头道：“我不知道，这正是我追寻的目标，当然也或许是你的目标，有兴趣去我七星殿论道一番么？” “当然！” 武门主闻言，目光陡然凌厉的扫向周围众人道：“今日之事，不得外传，若有忤逆，以叛逆论处，杀无赦！” 此言一出，七星门各宫主心神一震，随即便理所当然的抱拳齐声道：“喏！谨遵门主之命。” “请！”武门主冲莫川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腾空飞起，冲向星航舟唯一的空间之门。 莫川见状扭头冲白瑾笑了笑，然后脚下陡然冒出无穷萤火，托举着他向武门主追去。 当两人彻底消失在空间之门中后，现场遗留各宫宫主长长舒了一口气，彼此眼中皆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因为莫川这一番打岔，随后的抢人大战显得乏味了很多，各宫宫主匆匆选好弟子之后，便离开了星航舟！ 白瑾最终加入了天玑宫，不知道他是不是冲着天玑宫美女众多的原因去的；还是因为南湘宫主人美音甜，性子温婉。 不过，此事如果被万劫天君知道的话，肯定会桀桀冷笑，十三岁的娃娃，懂个屁美女！他之所以去天玑宫，只是因为七宫之中只有天玑宫女子众多。 这话听起来似乎很矛盾，实际上并不矛盾。要知道白瑾之前可是被当做娈童培养，这样的人，你能指望他对男人有几分好感？当然，莫川是个例外。 在跟随南湘宫主前往天玑宫的途中，白瑾无心领会南湘宫主故意带他们步行领略天玑宫美景的心思，他纠结了好一会儿道：“师尊，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既然都说了，你说当问不当问？”南湘宫主被白瑾的话逗笑了。 她能看得出来，这个容貌丑陋的家伙，实际上是个美男子。 白瑾被揶揄得脸颊微微一红，他认真的问道：“道痕是什么？为什么诸位前辈说莫川大哥凝聚的第七星是道痕？” 白瑾的问话，也吸引了身边的一些选择天玑宫的新弟子的注意力，所有人的目光投注到南湘宫主身上。 此时的南湘宫主一身洁白留仙裙，不染粉黛的面孔闪过一丝凝重，她遥遥看着天际道：“道痕啊？这是个很高深的问题哦！” “我等修道者，修得便是道！所谓道痕，便是道之痕，道之影，道之碎片！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南湘宫主说到这，忽然摇了摇头，她看着白瑾等人茫然的眼神，笑道：“说这些对你们来说复杂了，你们只需要知道，想要增寿五百年，便必须得突破金丹之境，而金丹之力浩然磅礴，非人力难以驾驭，所以必须得掌握道痕，以镇压之，否则此金丹不过伪丹，活不过甲子之期。” 第九百八十八章悖论 “这怎么可能？”莫川惊讶起来。 “怎么不可能？”武门主饶有趣味的看着莫川。 他很喜欢莫川这种天然悟道者，因为他们相较于那些接受传承而被引导掌握道痕之辈，天然悟道者心思更加纯透，思维更加跳脱，不受常规约束。因此与之论道，常常能有意外的收获。 此时的莫川赫然盘膝坐在武门主居住的七星殿中。 武门主的七星殿很有意思，它修建于瀑布之侧，殿外瀑布之声不绝于耳，看起来似乎并不是绝佳的清修之地，然而莫川却不这么看。 地球科学研究表明，最容易令大脑放松的声音环境并不是绝对的安静，而是带着自然流水鸟叫之声的环境。 由此细节可以看出这个武门主的不简单。 不过，这个武门主再不简单，莫川也被武门主普及的大罗星域的金丹理论给惊呆了。 原来大罗星域的金丹修士，并没有莫川之前打听到的那般强大。或者说这里的金丹修士分为两种：一种是掌握道痕的金丹修士；还有一种是被人打入道痕的伪金丹修士。 按照武门主的说法，大罗星域的修士修为一旦突破金丹之境，其金丹之力之庞大，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镇压及掌控！因此想要完全控制金丹之力，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掌握道痕，顺应天地，提挈天地之威而镇压金丹之浩然之力！如此方能发挥出金丹之境的威力。 如果掌握不了道痕，体内金丹之力没了天地大道的镇压，那么金丹之力就会逐渐腐蚀肉躯乃至灵魂，最终三年五载之后，便会化为一抔黄土。 但是道痕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参悟而出的，因此大罗星域的修道者逐渐发明出了一种过渡手法。 那就是由先行掌握道痕的存在，给后来者打入一缕道痕，代替其镇压金丹之力！ 别以为这样后来者就能省却参悟道痕苦工，实则不然，道痕乃无形之物，这玩意不是自己亲自参悟而出的，别人便是在你体内打入一千道一万道也没用，甚至还有可能因为过多道痕的压迫，而提早裂解你的肉身。 因此所谓先行者给后行者打入道痕，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即，用他人之道痕，暂时镇压己身金丹之力，拖延时间，争取在这个时间内参悟掌握道痕，成为真正的金丹境修士。 因为道痕乃天地大道之痕、之影、之碎片，所以一般人肉身根本承受不了多久，所以便是这缓兵之计，也仅仅是将肉身从三五年的崩溃期限拖延到甲子之期罢了。 当然，这个规律并不适合所有人，尤其是大罗星域南方帝流疆星域的妖族。因为妖族肉身天生比人族强大得太多太多，因此妖族的伪金丹修士普遍寿命比人族悠长，活个几百上千年都有可能！ 可惜妖族天生比较愚钝，伪金丹修士活得再久，也鲜有能自行领悟掌握道痕的存在！若非如此，南疆妖族早就一统大罗星域了！ 但是就是这个大罗星域公认的修行体系，此时听在莫川的耳中却有种浓浓的荒谬之感。 我的法克？ 金丹之力还需要道痕来镇压？我勒个去，难不成大爷我太始分身修炼的是颗假金丹？这完全没道理啊！ “金丹之力不过是更高级别的能量而已，既然能修炼而出，怎么又会掌控不了？”莫川反问道。 武门主愣住了，他想了半天道：“有意思，有意思！这就是天才的思维吗？是啊，既然金丹是自己修炼而出的，为何又掌握不了呢？” 武门主反问了一句，随即自问自答道：“在我的理解中，人体就像是一个木头挖空的瓶子，采气筑基就像是往瓶子里装空气和水，而当修为达到金丹之境后，这水也就成了沸腾之水或者腐蚀之水，因此若没有其他东西保护瓶子，那么这瓶子自然早晚都会被腐蚀掉，而妖族的肉身更像是陶瓷做的瓶子，所以能坚持更长的时间。” 莫川沉默了，眉头紧锁。这个比喻听起来貌似蛮有道理的样子，可是……你大爷的，太始界不是这情况啊？别说莫川分身金丹境没遇到这情况，便是现在已经修至一线天，掌握更加高等的世界之极的能量，也没见到分身肉身承受不住而崩溃啊？ 武门主看着莫川的神情，忽然笑道：“你已经掌握了星辰道痕，金丹之境对你来说不过是水到渠成的积累而已，你纠结这些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莫川似乎被点醒了一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魔怔了！” 武门主理解的点了点头，在他想来，估计是莫川刚刚掌握道痕，身份角色还没适应过来，钻这牛角尖再正常不过。 话说这等天才要不是钻了牛角尖，他会敢在采气境便凝结第七星吗？ 殊不知，此时莫川内心之波涛汹涌，简直别提了。因为这种完全相悖的修行体系，简直令他懵逼的想吐。好在莫川不是一般人，他不会带着情绪工作，所以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畅快的和武门主论道起来。 这里说是“论道”，这其实带着逼格的说法，这就跟地球上什么茶会啊，酒会啊，精英研讨会啊什么的，说白了就是唠嗑！只不过唠的嗑有一定专业性、目的性罢了。 在武门主常识的普及下，莫川对于大罗星域的高端力量算是有了一个逐渐的了解。 诚如他孤身来到大罗星域的目的一般，大罗星域最核心力量，赫然正是“道”！ 一般而言，掌握道痕者便为金丹修士，拥有横扫星球的力量！将道痕彻底完善者，便入洞虚，拥有洞破虚空，自由穿梭宇宙的能力，是为星域强者！ 这里的“完善”并不是彻底掌握某一道的法则，在大罗星域还没有几个人敢号称自己彻底掌握了某一道。所以这里的完善，更像是完善了某一道的分支。 回归正题，当修为达到洞虚之后，下一步，便是将道痕篆刻己身，完善肉躯与魂魄，这个过程为蜕凡，即蜕去凡胎之意！再下一步的神游之境，老实说，连武门主都不知道。 因为武门主，也不过是洞虚之境罢了！ “莫川既然你已悟道，那么门中便无人能有资格做你师尊。但是作为七星门门主，我还是有义务提醒你一句，道之途博大精深，切勿贪多，精求一道方乃正道。然……”武门主忽然来了一句转折：“这虽公认之真理，但是并非绝对，若一道走死，切莫死磕！” “我有一挚友，久居中央混乱星域，人称裂天候，四百年前参悟洞穿之道而入金丹，结果整整三百年再无寸进，其后其毅然放弃洞穿之道，改修真火之道，最终悟真火融萃洞穿之道，而得焚天之道踏入洞虚之境。” 武门主最后终结道：“所以凡事不是绝对的，但是例外终究是例外。” 莫川感激的抱了抱拳道：“多谢门主指点！” “谈不上指点，这些我不说日后你慢慢也会知道的。”武门主摆了摆手：“好了，今日便到这里吧，想来你也乏了，先回去休息休息，稳固境界，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论道。” 莫川抱拳应是。 “商牧，照顾好莫川。”武门主道。 一名剑童悄无声息冒了出来，低眉顺眼的道了一声是，目光便落到莫川身上，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第九百八十九章控制变量法 “这几日就先委屈前辈了，前辈若有什么吩咐烦请传书给我，武门主那我走不开！”商牧毕恭毕敬的道，眼神深处闪过一抹复杂。 虽然他不认识莫川，但是之前听莫川和武门主的对话，也听出了一些头绪。 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位不过筑基境的修士，竟然是已经掌握道痕的存在；更没想到对方仅仅修行了三十余日七星决，便七星同出顺利掌握星辰道痕。如此天赋，如此际遇，简直令人羡慕嫉妒恨！ 要知道，他跟在武门主身边整整二十三载，不知听了武门主和他人论道多少次，至今虽然已至伪金丹之境，但是对于道痕依旧朦朦胧胧，此时甚至还要称呼对方为前辈，两相对比之下，简直令人心酸。 好在他服侍武门主数十载，心性什么的早已打磨圆润，自然不会流露出什么嫉妒神色。 “知道了，你去吧！”莫川看着眼前藏于竹海之中的小小别院，淡然应道，一股上位者气息不自觉流露出来。 商牧愕然的看着似乎有些与众不同的莫川，此时他身上散发的气质，简直令他陌生而又熟悉！之所以陌生，是因为这是在莫川身上；之所以熟悉，乃是因为这种气质他太常见了，这分明就是武门主这种上位者才有的气质。 ‘也许这就是掌握道痕的原因吧！尤其还是星辰道痕。’庞牧心中自我解释了一句，毕恭毕敬的作揖，然后离开。 …… 按照莫川和武门主的商议，他的身份最好不要曝光。 因为玉碟星并非七星门一家独大，一旦暴露出莫川实际上采气境便参悟出星辰道痕的经历，这样的妖孽天赋肯定会遭到竞争对手的针对，因此而被扼杀于摇篮之中未尝没有可能。 所以武门主决定重新帮莫川捏造一个身份，令莫川以一个金丹修士的身份加盟七星门。 这样一来，既可以也掩去莫川的妖孽天赋，也能让莫川光明正大的以金丹修士的身份活动，可谓两全其美。 但是新身份的捏造需要时间，所以这几天莫川自然不好公开露面，索性暂且隐居起来，巩固修为之余，正好尽快突破金丹之境，好适应新的身份。 对于七星门的这个安排，莫川表示理解和赞同，正好他也得需要一些时间整理当前收获。 …… …… 太始界，修齐大渊，群魔海。 作为修齐大渊十大凶地之一的群魔海，在太始旧历就人迹罕至，如今九重时代，所有修士目光都被吸引到了渊外拓荒，这样的凶地自然越发廖无人烟。 然而就是这样的杳无人迹之地，今天突然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只见一名身穿黑色襜褕大袍的年轻人，一路淡然闲适的漫步在群魔海的森林之中，森林寂静无声，鸟兽绝鸣。 “这里倒是开阔，就这吧！”年轻人在一片空白草地前停了下来，只见他随意盘膝坐下，一股晦涩而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逐渐散发出来，惊得四周寂静的妖魔鬼怪越发胆战心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川的太始分身。 话说他之所以来到这里，正是为了修炼七星决。 说来也是诡吊，莫川本体已经修至大圆满的七星决，但是他的太始分身却失败了！每次凝聚到第七星的时候，就会功亏一篑。 莫川怀疑可能是他的九重界阻隔了星辰之力，虽然说他这个想法很矛盾，毕竟若是真的阻隔了，为何前六星能够凝结？ 不过，这个怀疑虽然矛盾，本着科学研究控制变量法，莫川还是离开了九重界，在太始界寻找合适的修炼环境。 这不，辗转挪移，这次到了群魔海。 以莫川九重天的情报搜集及分析能力，小九早就推算出这所谓的群魔海并非大凶之地，其实乃是一处福地，不然也不会催生出如此之多的天机境乃至太虚境的亡灵生物以及地生精灵。 只不过，这个福地因为特殊地理环境，仅仅对少部分生灵有着翻倍催化效果，故而才成了这些生灵的乐园。 想来修齐大渊的修家老祖估计多多少少也猜测到这一点，不然的话他岂会放过这个福地？ 现在莫川过来，正是为了借该福地之力，因为他发现这个福地的星辰之力比起外面要浓郁不少。 时间若水，潺潺而逝。 很快莫川胸前浮现出一颗颗虚星，仔细一数不多不少正好六颗，待到莫川准备凝聚第七颗的时候，六颗星辰忽然颤抖起来，然后突兀的散发出极其炫目的光芒，这其实是在爆炸，只不过这爆炸被莫川锁在方寸之地，因此看起来才犹如发着光芒。 这光芒来得快去的也快，眨眼便熄灭，化为一片虚无。 莫川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堪：“明明力量是一样的，怎么在太始界总在这关键步骤失败？莫非太始界真的是被诅咒的冥河世界？通向更高端的道之力量被封锁了？” 想到这，莫川神念一动，一面硕大的虚拟屏幕弹了出来，这个屏幕赫然是九重天用户分布图！ 提起九重天，如今的九重天用户扩张速度简直骇人，一日万里都是谦虚的说法。现在打开九重天用户图，几乎肉眼可见用户地图的缓缓扩大。几乎每隔几年九重天就会出现一次用户突增的情况，这赫然是发现新文明所致。 太始界太大了，以前十大渊修士总以为自己就是太始界的中心，四周都是边荒之地。然而随着拓荒运动的盛行，一个个新文明被发现，十大渊修士才发现他们算是哪鸟门子的中心。 甚至他们对这个生存之地的命名都有可能是错的，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不少文明更喜欢称呼太始界为冥河世界。 若非他们十大渊出了九重老祖这个万年不遇的奇才，他们恐怕还一直是个井底之蛙。 甚至悲观点想想，若是九重老祖生在其他文明，他们说不得就会沦为被剥夺财富的文明。 这话可绝对不假，虽然说九重老祖奉行万族大融合，但是随着九重天的疯狂扩张，一个个新文明被发现之初，财富的掠夺根本避免不了。 可以说，若非九重老祖盯着，那些被发现的新文明绝对比现在还惨。 殊不知，对于莫川来说，他才不是因为什么伟大的理想，一切不过是因为利益罢了！对他而言，与其扶持壮大一个十大渊，不如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看着九重天用户分布图的莫川，神念一动，那一个个小点的用户逐渐连成一片，然后犹如一层薄膜一般覆盖住已经开拓而出的地图。随后这个地图在莫川的操控下，3d旋转起来，此时隐隐约约可以看出这个薄膜地图并非平面，而是出现了一丝弧度。 “看这弧度，太始界极有可能就是一颗大得超乎想象的星球啊？既然是星球，为啥独独这里会屏蔽道的存在？”莫川看着鼓起一丝弧度的3d地图，眼中闪过一丝沉思：“不对，假设太始界就是一颗特殊星球的话，那么理论上地球也是一颗特殊星球啊，因为地球上根本容纳不了金丹境的修士。” “嗞，这般说来就奇了怪了。地球容纳不了金丹修士，大罗星域又拥有道的力量，太始界又专精能量操控且极有可能屏蔽了道的存在，这尼玛简直一个比一个奇怪啊！”莫川一脸头疼，便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我可以尝试用血分身修炼一下七星决嘛！” 第九百九十章道痕书 为了保证控制变量法的严谨性，莫川特意制造了两具血分身，一具留在太始界，一具传送到地球，加上莫川本体携带的血分身，正好三个地方三具血分身。 随后莫川将三具血分身的修为全部压制到筑基大圆满境界，然后同时开始尝试修炼七星决。 许是同出一源的缘故，三具血分身几乎不分前后的在同一时刻将七星决修炼到六星同出的地步。等到第七星的同步凝聚开始，三具分身瞬间出现极大的差异化。 太始界血分身不出意外，虚星紊乱瞬间引起爆炸。而大罗星域的血分身，则意料之中的凝聚出第七星，瞬间掌握星辰道痕。 最令莫川意外的是地球血分身，这具血分身说他失败吧，他并没有失败，因为第七星赫然凝聚而出！但是说他成功吧，他又是失败的。 因为这第七星，根本就不是道痕，一如九重天模拟而出的数学模型一般。换言之，地球血分身修炼而出的第七星跟前六星没有本质的区别；或者说，到了地球的七星决竟然成了一门最普通的辅助功法。 我勒个大槽！实验到这的时候，莫川整个人彻底懵逼了。 “我草你妈，难不成是环境风水问题？”莫川罕见的喷了一句粗口。不过，他话糙理不糙。实验到了这里，他只能将一切问题推到环境上。 这个结果，自然令莫川十分郁闷，因为这个结果跟没有结果没什么两样。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莫川有种直觉，当他解开这其中的秘密之时，那么他距离这个世界的本质核心也就不远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实验到这，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所以莫川本体暂且压下心中的种种疑惑，开始了结丹修行。 别看莫川分身已经修至一线天，实际上结丹这个过程对于莫川还是比较陌生的，毕竟他当初的分身纯粹就是被生生催熟的。 现在再次结丹，在他看来简直有种因果轮回的感觉，这算是把之前没经历的重新补回来吗？ 不出意外，在七星门资源的全力供应下，莫川结丹的过程十分顺利！ 当一颗全新的金丹在他体内滴溜溜的旋转的时候，莫川发现大罗星域的金丹和太始界的金丹果然有些区别。 这其中的区别不是在能量构成上，而是在大罗星域的金丹在凝结的过程中，不自觉便会沾染到一丝外来的力量。 莫川表情凝重的感受着这丝外来的力量，许久才长长吐了一口气，这一丝外来的力量不是什么神秘力量，正是大罗星域独有的“道”！ 只是此道极为驳杂，似蕴含万道，又似万道沉珂，吸收不了，感悟不了，唯有镇压之，方可解其腐蚀之力。 …… “恭喜莫道友，道之一途，又进一步！” “恭喜恭喜！” “莫道友真是千年难遇的奇才啊，我七星门能得莫道友加入，绝对如虎添翼！” “是啊是啊！” 在七星殿中，七星门一众高层纷纷冲莫川贺喜。 原来随着莫川的突破，七星门也已经捏造好了莫川的身份，正好趁此机会让莫川高调亮相七星门，也算是对外宣布了。 “同喜同喜！”莫川笑眯眯的回礼，表现得很是谦逊。 这一幕看得跟在天权宫主身后的林秋道，眼神越发嫉妒。倒是白瑾，瞧着莫川淡然的游走七星门高层之间，表情中露出几分羡慕以及振奋。 他下定决心，他也要像莫川大哥一般，成为掌握道痕的存在。 武门主充满沧桑的年轻面孔上也露出一丝笑意，他笑吟吟的走过来道：“莫川，按照我七星门规矩，掌握道痕者便有总领一宫的资格，不过我七星门七宫已满。现在可选择的位置不多，执法、布道、破军这三个长老之位倒还空缺，不知你属意哪个？” 武门主所说之事，在过来之前，莫川就已经提前得到了通知，所以此时闻言并不突兀，他略一沉吟道：“我能有现在成就，纯属运气，所以布道之职就算了，不然那是误人子弟。执法之权讲究威严，我刚刚加入七星门，资历不足，威严尚浅，所以执法之职暂且也不考虑，如此剩下的只有这破军了。正好我也打算好好打磨一下自己，破军职位对我而言刚刚好。” 所谓的破军之职，实际上就是个外事长老。只不过这个外事长老主杀伐。类似职位在七星门还有两个，分别是贪狼、七杀。其名正是取自三大凶星。 武门主大赞道：“好锐气！” 莫川笑而不语。 “我七星门大难刚过，正缺乏莫长老这般锐意进取的弟子，也好……”武门主神色陡然一肃，大声道：“莫川长老何在？” 莫川早有准备的大声道：“莫川在！” 武门主郑重的取出一枚虎符郑重的递了过去，柔声道：“破军部便交给你了！” “多谢七星门厚爱！”莫川郑重的接过虎符，一场权力交接，便这般简单而仓促的完成了。 …… “破军、贪狼、七杀乃我七星门对外主要武力，破军部虽然实力大损，但是这般交给莫川，怕是有些不妥吧？毕竟他才刚刚加入我七星门，忠心可没办法保证，万一要是细作，问题岂不麻烦了？”七星殿中荡漾起强烈的质疑之声，只是偌大的大殿中只有武门主一人，也不知这声音来自哪里。 武门主盘膝坐在七星殿中央，眼神平静的看着殿外喷涌的瀑布，对于殿中回荡的质疑之声显得十分平静。 “忠心这东西其实是最廉价的，你活了这么多年还想不明白吗？我若只有金丹修为，你还会对我保持忠心？”武门主平静的道。 “呃……”殿中的质疑之声瞬间张口结舌。 “呵呵……连你都无法保持忠心，又谈何他人？省省吧，区区一个破军部，不值得你费心争夺，有这心思，多琢磨琢磨道痕，等到突破洞虚之境，别说一个破军部，便是这门主之位让给你又如何？”武门主平静的道，语气中充满了看破真相的睿智。 这一刻，大殿彻底死寂了下来。 武门主闭上眼睛，许久才道：“你的话倒是提醒我了，莫川毕竟刚刚加入我七星门，资历威望不足，很难服众。也罢，暹罗岛之争至今没个眉目，这次不若将其作为任务，交予三部一同处理，谁能拿下暹罗岛，万劫天君的道痕书便是谁的。” “万劫天君的道痕书！？门主，这任务赏赐会不会太重了？”殿中神秘声音尖叫起来。 武门主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第九百九十一章危机 “破军部，拜见莫长老！” 七星门破军部总殿中，硕果仅存的二十三位伪金丹修士齐声作揖参拜。 坐在大殿主座之上的莫川，瞧着下方的二十三名伪金丹修士，表情甚是平静，似乎丝毫没有手握大权的得意与畅快。 “免礼了，监祀何在？” “属下在。”一名魁梧大汉越众而出，表情沉稳。 这所谓监祀正是三大星部独有的副官，一般由星部内部选拔而出，当主官不在之时，代为打理星部事务，乃是星部实权二把手。 “介绍一下破军部情况！”莫川随意道。目前他需要依托七星门生存，因此本职工作再怎么瞧不上眼，也得好好打理一番。 “是，目前破军部有伪金丹修士二十三名，筑基大圆满修士一百三十一人。麾下金丹境战兽六只，筑基境战兽三百二十一只。大型战车两台，中型六台，小型十四台……”破军监祀肖丙一五一十的介绍着，没有丝毫的隐瞒。 作为七星门战斗部门，他们对于境界的差距比起一般修士要清晰得太多太多。所以面对掌握道痕的莫川，根本没有作死欺上瞒下的情况，因为这没有任何意义。 不然的话，一旦被对方抓到把柄，随手处死你，都没人替你说话。 说难听点，伪金丹修士用资源就能硬堆出来，但是金丹修士可不是有资源就能培养出来的，如此云泥之别，傻子才会跟上司对着干。 如此森严的等级观，倒也让莫川省心不少。不然杀鸡儆猴虽然费不了多少力气，但终究麻烦不是？ “我听说，破军部之所以这般落魄，乃是因为之前恰逢一场大战，此战似乎令七星门损失惨重，可有此事？”莫川听完破军部的例行汇报之后，便直接转移话题问道。 “确有此事，我破军部前任主官令狐林云便是死于此战之中。”肖丙沉声道，眼中闪过一抹惊惧。 “哦？快跟我说说，此战因何而起？敌人是谁？战果如何？”莫川来了兴趣，连忙追问道。 他之前就已经从公孙长老口中听到什么“虽遭大难，但国难兴邦”之类的言语，本想追问，奈何最近忙于实验，一时半会儿竟然忘了。 此时听着肖丙的汇报，瞧着堂堂七星门三大对外主力作战单位竟然落魄到这般境地，这才想起来，自然连忙追问，毕竟七星门生存环境的好坏可关系着他的生存策略。 若是七星门生存环境太恶劣，少不得要早做打算，另谋出路。 肖丙稳了稳心神道：“此战说来也是蹊跷，据说西方佛国星域闭关修行闭口禅三千余年的天竺老佛，一朝忽然醒禅，道出‘地狱已满，鬼荡人间’箴言，为此轰动整个佛国，不少佛家高僧为拯救苍生，四处奔走，其中一支僧侣流窜至我玉碟星，想要在我玉碟星建立千佛塔，不过被我玉碟星一宗两门给拒绝了，因此发生大战……” 肖丙后面的话，莫川其实听得已经很模糊了，因为他整个心神全部被那八字箴言给镇住了！ 我操！地狱已满，鬼荡人间！这这这……这莫非暗示的是老子？要知道太始界，其他别名不就是所谓的“地狱、冥河”？如果这八字箴言中的地狱如果影射的就是太始界的话，那么所谓的人间莫非就是大罗星域？ 仔细想想，理论上太始界和大罗星域其实完全就是两个世界，彼此之间根本很难交流。 但是自从他建立九重天之后，这种不可能似乎也成了可能。因为一旦他推衍出沟通太始界和大罗星域的传送阵，那么彼此之间的交流还有难度吗？ 这点说起来，地球反而比大罗星域还要安全。 因为地球特殊的物理规则，似乎根本容不下筑基大圆满以上的修士，因此太始界高阶修士根本无法入侵地球，他们便是入侵过去，除非用特殊方法压制修为，否则一般暴露出一丝，就会被排挤出地球，滚回太始界。 倒是大罗星域没有这个规则的保护，太始界修士可谓想来多少就来多少。 只是大罗星域拥有道之力量，又何惧太始界的修士？莫非是因为恐惧未知？ 这一刻，莫川思绪急转，好一会儿他才露出几分八卦的神色道：“哦，还有这事？对了，那天竺老佛是谁？他是什么时候道出这八字箴言的？” 肖丙道：“回长老的话，天竺老佛属下也不清楚是谁，只知道其在佛国地位似乎十分之高。至于他何时道出这八字箴言，据属下所知，应该是在四个月前左右。” 四个月前？莫川表情不变，心中倒抽一口冷气，这个时间点，不正是他踏入大罗星域的时间？ 不知为何，此时莫川已经七分直觉敢肯定，这个天竺老佛的预言，搞不好就是针对他的！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个误会，莫川希望这是个误会，但是莫川的阅历告诉他，凡事绝对不能抱有侥幸心理，否则坑得只有自己！ 这一刻，一股浓烈的危机笼罩莫川的心头。 此时的莫川根本没想过对方为什么能预言到他的存在，因为他知道，预言这门技能并不稀缺，别说大罗星域，便是地球乃至太始界都有，甚至他修行的青乌术就是预言的一种，只不过，他们的预言力量还处于十分浅薄的层次罢了！ 而大罗星域拥有道的力量，因此那个什么天竺老佛能够冥冥之中感受到他的出现，这再正常不过。 不等莫川追问细节，大殿之外忽然传来武门主剑童商牧的求见之声。 莫川勉强压下心中的震荡，召见了商牧。 只见商牧大大方方走了进来，抱拳道：“商牧见过莫长老！” “武门主有吩咐？”莫川直接问道、 “正是。”商牧表情严肃道：“门主刚刚骤然听闻暹罗岛再起争端，碧海宗疑似重兵压境，心甚忧之。暹罗岛乃我七星门星陨铁的重要产地，不容有失，然而此岛争端不休，实在浪费人力物力，故而门主遣我告知三星部，谁能一举解决暹罗岛之争，万劫天君的道痕书便是谁的。” 此言一出，莫川还没啥反应，破军部一众二十三名伪金丹修士瞬间一片轩然大波。 “万劫天君的道痕书？门主竟然舍得拿出此物作为奖励？” “竟然是万劫天君的道痕书，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我们破军部若有道痕书参悟，说不定便能一举突破金丹之境！” “一定要得到道痕书！” “一定要拿下暹罗岛！” 破军部彻底沸腾了起来，一阵乱糟糟的议论之后，所有人才下意识的破军部已经有了新的主官，所以下一刻，所有人几乎心有灵犀一般的齐刷刷看向莫川。 第九百九十二章招募（一） 面对沸腾的破军部，以及“道痕”二字，莫川便是再不知道道痕书是啥玩意儿，此时也知道其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东西！ 所以面对破军部众修士的目光，莫川想也不想便应了下来。话说，他便是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啊。 待到商牧离开之后，破军部再次沸腾起来，一个个七嘴八舌议论着此次任务以及若能拿下道痕书的好处云云。 莫川在主座上听了半天，终于明白这道痕书是啥玩意了。 原来这所谓的道痕书，实际上就是记载道痕之书。 话说，道痕这玩意素来虚无缥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怎么能记载得下来？ 原来这就是道痕书的精妙之处，此书乃数十种天才地宝合炼而出，不仅能够锁住道痕不灭，更能够生成特殊幻境，令阅读者沉入其中体悟道痕之精妙。因此道痕书从某种角度来说，可谓“书”比“道痕”还贵！ 武门主豪迈的拿出道痕书作为奖励，可谓是掐准了三星部修士的七寸。 三星部伪金丹修士不必说，若是他们能得到道痕书，轮流参悟，运气好若是参悟道痕，那绝逼就是生命层次的跃进啊！ 而对于三星部主官来说，道痕书的价值虽然不如伪金丹修士那么迫切渴望，但是道痕这玩意谁会嫌多？ 诚如武门主所言，精修一道乃王道，但是这并不代表就要死磕一道。掌握更多的道痕，不仅意味着战斗力的飙增，更意味着迈向洞虚之境多了一个选择。 莫川知晓这些之后，心中忽然一动。 道痕书既然可以生成特殊道痕幻境，这等于将虚无缥缈的道之力量具现化，虽然这具现化依旧十分抽象，但是终究是有迹可循了不是？ 既然有迹可循，或许普通生灵需要灵光一闪的顿悟，但是他完全可以利用九重天的推衍力，进行暴力破解。 如果这可行的话……莫川呼吸陡然粗重了一分，因为他知道如果这可行的话，他将逆天！要知道，他能掌握星辰道痕，其中很大一部分功劳就不是靠这九重天发现悖论点？ 莫川下意识攥紧拳头，不管可不可行，总归亲自试验一番才知道，既然这般，这个任务看来必须得全力以赴了！ 所以莫川迅速进入状态，将注意力投注到暹罗岛上。 然而等到莫川听完破军部对暹罗岛七嘴八舌的介绍，不由得苦笑起来，道痕书的奖励，果然不是好拿的。 原来，说起这暹罗岛，就不得不说玉碟星的势力构成。 在玉碟星有“一宗两门”之说，代表的正是玉碟星最大的三大超级门派：碧海宗、七星门以及罗刹门。 而这暹罗岛赫然位于这“一宗两门”的交界地带，本来这里属于三不管的荒地，奈何自从六年前发现星陨矿之后，这里所属权问题便瞬间尖锐起来。 三大门派为了这星陨矿，可谓你来我往斗个不亦乐乎。 当然区区一处星陨矿还不值得三大门派直接撕破脸皮开战，所以这里的竞争三方默契的维持在金丹级别。故而莫川倒也不用担心对方会不会突然杀出一名洞虚修士。 不过，即便如此，在莫川看来，这暹罗岛也很难拿下来啊。 除非七星门占据绝对的碾压优势，否则任何一方拿下暹罗岛，都会引起其他两方的联合，这简直就是个无解死局。 可是既然如此，武门主为何下达这样的任务？莫非是练兵？ 等等！ 莫川忽然眉梢一跳，武门主仅仅是说谁能拿下暹罗岛，谁便能获得道痕书，他可没说一定要守住！既然如此，他考虑后面的防守问题干嘛？ 想通这个关节，莫川长长舒了一口气。 在莫川思绪百转之际，破军部大殿已经吵开了，莫川能想到的问题，这群人没道理想不到。所以大家在渡过最初的亢奋之后，很快意识到，这个任务他们破军部想要完成简直千难万难。 不是他们不信任莫川，而是他们破军部之前一场大战，早就打得元气大伤，如此实力，仅靠莫长老一人，这简直就是独木难支！ “万劫天君的道痕书虽然诱人，但是我破军部恐怕与之无缘啊！” “是啊，我破军部陡然遭到大难，实力大损，十不存五，便是有莫长老这般金丹强者，恐怕孤掌难鸣力不从心！” 一时间，破军部气氛顿时低迷起来。 这种占领性任务，主官个人武力很重要，但是集体武力也不可忽视。 因为掌握道痕的修士，可以被打败，却很难被杀死，除非实力相差太大，或者遭到围攻。因此主官的存在，更多的是一种牵制对方的高端武力，最终的对决靠的是集体的武力。 当然了，如果一方金丹修士远超另一方……呃，这条潜规则自然不复存在。 因此，破军部一想到自家的武力情况，一个个那叫一个愁云惨淡。 莫川瞧着殿中气氛低迷的部众，皱眉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我三星部不是拥有在星宫招募之权吗？既然如此，补充人手应该不是难事。” 这话并没有缓解破军部的气氛，反而令不少人苦笑起来。 监祀肖丙站了出来，道：“莫长老可能有所不知，我七星门虽然同出一门，然而实际上各司其职，想要招募七大星宫之人，难！” 肖丙的话令莫川好奇起来，只是不等他反问，下面各种冷嘲热讽之声，瞬间令他明白了原因。 “七星宫的人就是一群只知道躲在山里苦修的胆小鬼，一个个以为靠着运气顿悟道痕便能飞黄腾达，想要让他们出来出生入死，这还不如教母猪上树！” “没错，这群垃圾便是招募过来，战斗力也十分堪忧！” “我们宁可招募那些淘汰者，也不愿意招募七星宫的人！” 莫川瞧着下面群雄激愤的模样，不由得苦笑一声，看来这里面矛盾很深啊，看样子说不得便是文武之争。 “好了，大家别吵了，暹罗岛任务不努力一下，我想大家肯定不甘心，既然如此，我看大家还是放下成见，精诚合作。”莫川开口打断众人的愤懑。 肖丙见状连忙道：“谨遵莫长老吩咐！” 其他修士见状，也连忙集体抱拳道：“谨遵莫长老吩咐。” 莫川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七星门，不应该说破军部的修士智商还是在线的，抱怨归抱怨，该忙正事的时候，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破军部现在最大的问题，乃是人手不足，实力大损，既然如此，我们便兵分两路。肖丙……” “属下在！” “你对玉碟星较为熟悉，门外招募之事由你负责。门内招募我亲自主持，不管招募结果如何，三天之后，在总部汇合，进击暹罗岛！” “喏！”肖丙沉声应道。 第九百九十三章招募（二） “……好了，今日早课便到这里了。”临时充当布道长老的开阳宫宫主，懒洋洋结束了十二旦早课，不等开阳广场上的弟子起身恭送，身影便瞬间消失不见。 面对如此懒散的开阳宫主，七星门弟子倒也不以为意，甚至很是快活。 这不，开阳宫主的身形刚刚消失在主座上，开阳广场便瞬间沸腾起来，那场面简直和地球学校下课铃响一毛一样。 各宫弟子呼朋引伴，叽叽喳喳，喧闹冲天。 “哎哎，三星部正在招募，你去不去啊？” “不去不去，三星部那鬼地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死亡率高达五成，我可还没活够呢！” “可是星宫也不是绝对的安全，我听说上次大战，星宫死亡率比起三星部还要高呢！” “那纯属是个意外，意外你懂不懂？十年百年碰不到几次，上次刚刚才发生过，你觉得下面还能有什么大战？反正我是不会提着脑袋去领三星部的俸禄！” “切，胆小鬼就是胆小鬼，真以为靠天赋就能吃一辈子？” “你不是胆小鬼你就去呗，谁拦着你了！” “嘿嘿，你们怕是不知道吧，此次三星部之所以招募，乃是因为接到占领暹罗岛的任务，据说三星部谁能拿下暹罗岛，谁就能获得道痕书作为奖励！嘿嘿，道痕书知道是什么不？” “天！道痕书？真的假的？” “我大哥乃七杀部之人，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你说真的假的？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决定加入七杀部，届时等到七杀部拿下暹罗岛，我们必然也能参悟一番道痕书，若是运气好，说不定便能参悟道痕，一举踏入金丹之境！” “我也打算加入七杀部！我辈修行，走得便是逆天之路，与其在星宫蜗爬，不如去三星部锤炼修为，搏个前途，若能在生死间顿悟道痕，自然大善；若是不能，攒一笔资历财富，以后回到星门也好混个好点差事。” 此时若是凝神细听就会发现，偌大的开阳广场上，几乎一半都是在讨论三星部招募之事。有人胆怯逃避；有人却昂然进取；当然更多的人被三星部流传出来的消息给吸引住了。 “周大哥，我也打算加入三星部，你觉得哪个部好一些？”一名准备加入三星部的修士，放低姿态的询问身旁一人。 “这个不好说，我只能说三星部各有特色，这个还是要看个人选择。不过我建议最好还是不要加入破军部，因为此部上次大战损失最重，这次便是人员补齐，素质恐怕也是参差不齐，而且彼此配合也是问题。另外他们主官乃新官上任，上下不稳，所以破军部最不稳定，保险起见还是加入其它二部，当然你若是想赌一把，也可以试试破军部。” “周大哥思虑果然周全，受教了！”那修士佩服的道，然而他刚刚说完，旁边便传来一声愤怒的反驳之声。 “放屁，破军部才是最强的，你们知不知道，破军部莫川……莫川长老天赋才情那叫一个惊才绝艳，有他在，破军部肯定能打败其他二部！” 只见一名大约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脸慷慨激昂的反驳着，看他小脸涨红的模样，似乎是那莫长老的崇拜者。 那被称之为周大哥的修士，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毫不做争辩，仅仅拱了拱手，便带着朋友大步离去。 他那淡然的姿态，气得反驳之人简直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话说这反驳之人是谁？为何如此用户破军部莫川长老？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瑾！ 最近两天白瑾简直要气死了，原来自从他莫川大哥进阶金丹，成为三星部之一的破军部主官之后，他还是很得意很激动很振奋的。 然而随着三星部齐齐发布招募以来，他就不这么想了。 三星部作为七星门下辖部门之一，平素专门负责对外小规模的冲突，按理说应该是七星门地位较高的部门啊？ 然而实则不然！ 三星部理论上虽然有着从七大星宫招募的特权，而且弟子供奉待遇比起七大星宫都要高一大截，然而实际上三星部还是受到一定程度上的歧视。 歧视理由有二，其一，三星部的死亡率相较于七大星宫较高。虽然说七大星宫也有各自的任务，也会有人员伤亡，但是相较于专门处理对外杀伐的三星部，还是要好得太多。 其二，三星部的人一般天资都比较差。原来，天赋好的、自诩未来可以顿悟道痕的修士，谁也不愿意去三星部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活。别说天赋好的，就是一般不缺钱的人，也不愿意去三星部，毕竟贪生怕死乃是人之本性。 因此三星部的招募方向，基本都是一些天赋较差之人，也只有那些天资较差的修士，才会愿意冲着三星部的待遇而去，毕竟他们天资本来就很差了，如果再没有资源堆叠，前期如何跟那些天才之辈竞争？ 正是因为这两个原因，三星部在七星门地位其实只能算是一般般，虽然他们的战斗力平均高于七大星宫。 说到底，大罗星域的道痕力量的获取方式实在是太坑爹了！这种讲究运气，讲究天赋的方式，简直不知扼杀了多少人的修道热情。 很多修士甚至根本不知注重武力战技，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参悟道痕，那么便能瞬间追平你苦修百年的战技。 道痕在大罗星域的地位，在某种程度上简直跟地球上热武器一毛一样。你功夫再好，你便是苦修二十载，也干不过一把手枪！ 这点比较起来，还是太始界比较公平。虽然太始界也讲究天赋，但是天赋的影响已经小了很多。 回归正题，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三星部才不太受人待见，如此就更别提实力大损的破军部了。 所以这次破军部即便是放出“道痕书”的消息，以其为诱饵招募七大星宫弟子，然而最终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加入破军部者寥寥，因为很多人根本不看好破军部。 第九百九十四章力拔山兮 三日时间，匆匆而过。 破军部高层再次齐聚一堂的时候，莫川神色中不免带了一丝尴尬，他根本没想到他亲自主持的门内招募，竟然一败涂地。 整整三日的招募，竟然一个人加入都没有。 当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人，莫川之前传送至洛河星认识的白瑾，倒是想加入破军部来着，不过他被莫川给拒绝了，因为他年龄太小修为又太浅，便是加入破军部又奈何？ “没想到咱们破军部竟然这般不受待见，呵呵！”莫川自嘲的笑了起来。 “我早就说了，七大星宫都是一群没卵娘炮，这结果不意外！” “一群胆小鬼而已，招募过来也没用！” “没了那些胆小鬼，我们照样有机会拿下暹罗岛！”破军部纷纷自我安慰以及打气道。 莫川点了点头，他看向肖丙道：“对外招募结果如何？” 肖丙道：“回禀大人，此次时间仓促了点，不过依旧招募道三名伪金丹修士，以及三百二十一名筑基境修士！” “这么多？”莫川闻言顿时被吓了一跳，等到他听完肖丙的解释之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门外之所以能招募到这么多修士，倒不是监祀肖丙能力很强，而是七星门本身就是玉碟星的霸主之一，自然有无数修士削尖了脑袋想进来。 所以对外招募自然要轻松一些，不过，此轻松也轻松不到哪里去，这点看看伪金丹和筑基修士的比例就知道了。 伪金丹修士一共才招募到三人，这点数量跟没招募没什么区别。别看筑基境修士招募到了三百多人，但是这么多数量，还不如一个伪金丹修士虐的。 “这三名伪金丹修士也是成名已久的老腐朽，若非寿元将尽，也不会来我破军部搏一搏。”肖丙感慨道。 莫川闻言笑道：“虽然只招募到三名伪金丹修士，不过能有三百名筑基境修士倒也不错。” 肖丙等人闻言以为主官在打趣，随即道：“是啊，有三百名筑基境修士，多多少少也能加固一下城墙，让我等歇歇。” 莫川闻言以为是这群老家伙在自嘲，没怎么在意：“好了，其他两部已经行动起来，我们也不能落后，集结人手，出发！” “喏！”破军部领命而动。 算上这次招募而来的人手，破军部近五百人倾巢而出，搭乘大型战舟，浩浩汤汤的向着暹罗岛进军。 这里不得不说大罗星域不愧是掌握道痕的文明，这里的顶级法器几乎都涉及到道痕的篆刻，比如说这战舟，看起来和太始界穿幕舟没什么本质区别，然而速度却是太始界穿幕舟的十几倍，只因为其中加持了劲风道痕！ 所以不过两日功夫，破军部便已经赶到暹罗岛。 暹罗岛说是岛，实际上看起来更像是大陆架向海洋延伸的一部分，而延伸的一部分恰好是一座山脉。 以前这座山脉除了石头还是石头，然而随着海水的冲刷，表面石皮逐渐剥落露出星陨矿之后，一切便不一样了，整个山脉瞬间被玉碟星三大霸主三分而治，其中不时还有一些流浪散修过来冒死淘金。 如今七星门突然加大进攻力度，竟然要将三星部全部调过来，瞬间刺激得其他两大宗门纷纷调兵遣将，一时间整个暹罗岛可谓风雨欲来风满楼。 …… “来者何人？”破军部大型战舟刚刚飞抵七星门暹罗岛总堡，便被人遥遥隔空喊话。 “该死，这群混蛋，这分明是明知故问！”肖丙站在甲板上，愤怒的大骂起来。七星门大型战舟一共就那么几艘，这群人会认不出来？ 如果他们真的认不出来，岂会放一艘大型战舟如此靠近总堡？恐怕几里之外便开始身份盘查以及拦截了。 莫川听着肖丙的愤怒，倒是平静道：“对方如此小气，我倒是放心了。” “呃……”破军部众人愕然，随即想明白了什么，齐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莫长老此言大赞！” “我乃莫川，尔等速开护盾，清空落场！”莫川淡淡的道，声音宏大，传遍整个七星门总堡。 “哦，原来是莫长老，哈哈，莫长老你来迟了，总堡已经被我七杀部、贪狼部接管了，你们还是令择宝地吧！”总堡内缓缓升起两道身影，赫然正是七杀、贪狼的两位金丹境主官。 对方话音刚落，破军部一片哗然。 “接管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他们联手了！” “该死！” 此时这情况用屁股都能猜得出来，七杀和贪狼两部显然已经在秘密之中达成联手协议，直接将破军部排挤出去。 想想也正常，暹罗岛本来就不是好打的，初期选择合作自然十分符合各方的利益！ 只不过破军部上任主官刚死，实力大损，这次便是有了新主官，实力依旧十分不济？因此七杀贪狼直接将破军部排挤出去，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面对如此情景，破军部上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少人更是露出沮丧之色，不用想，他们的任务还没做，就已经失败了！ 没了总堡作为根据地，这还怎么打？ “莫长老？！”一时间破军部齐齐看向莫川。 莫川身体悬浮起来，他看了一眼前方修建于巍峨山峰之间的庞大古堡，表情平静：“这么说，总堡不欢迎我破军部了？” “不是不欢迎，而是我们得按照规矩办事！”贪狼部主官沉声道，莫川记得他似乎姓陈。 “也罢！”莫川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气，叹得整个破军部一片丧气，他们倒并不怪莫川的服软，而是不服软又如何？难不成他们还能进攻总堡？ 可以说，莫川便是下达进攻命令，他们也不敢进攻，毕竟同出一门啊！ 如此，只能由主官交涉解决，可惜对方乃两位金丹修士，他们只有一个，实力完全不平等的谈判，这还是谈判吗？ “莫长老……他要干什么？”就在这时，一片丧气的破军部忽然有人迟疑道。 众人循声看去，就看到莫川飞出战舟，飞向总堡……一旁。 “起！”一声低喝，瞬间将整个总堡修士的目光齐齐吸引过去。 此时的莫川，犹如造物主一般，悬浮于半空之中，大袍迎风飒飒，随着他的一声低喝，源源不断的星辰之力疯狂的涌入他的体内，于此同时，这部分力量也在他的星辰道痕的作用下，转化为真元，然后顺着土系神通施展出去。 “轰隆隆！” 这一刻，大地在震颤，群山在颤抖。 总堡一侧的低矮山峰突然颤抖膨胀起来，犹如里面藏着巨大的怪物一般，又若孕育着什么神兽。 “轰！”更加狂躁的声音响起，那低矮的山峰地表陡然裂开，无数巨石树木坍圮，其内新鲜山体疯狂涌出，犹如春笋一般，节节拔高。 莫川……莫川……他竟然在拔山！不，这是在造山！ 这一刻，七星门所有弟子惊呆了，所有人都被莫川的大手笔给震骇的膛目结舌。 此时的莫川表情古井无波，心中却在兴奋的咆哮：‘这就是道痕的力量吗？哈哈哈！牛逼！简直太他妈牛逼了！’ 莫川太始分身就是从金丹境一步步爬上太始巅峰的，所以他对金丹境的修为不要太了解。 但是在太始界莫川分身在金丹境的时候，绝对做不到“力拔山兮”这种放肆行为，可以说在太始界，只有修为达到天机境才有资格移山倒海！而且这还是有限度的。 但是现在莫川有种感觉，只要给他时间，他能把整个星球给改造一遍。 这不是他掌握的神通多牛逼，而是他掌握了星辰道痕。 有此道痕在，只要星辰不灭，他便力量不竭，如此，他便是蝼蚁，也能搬空整个星球！ 第九百九十五章骤起风云 山峰还在节节攀高，一层又一层的石层破土而出，不知多少栖息在土层中的妖兽，被赖以生存的土地挤压而死！ “莫长老，你要干什么？”贪狼部陈长老一脸愤怒的怒叱道。 莫川动作不停，神色平静的道：“总堡既然不欢迎我，我当然要自己建造一个总堡！怎么，莫非这块土地二位也接管了？” 此言一出，众人愕然。 卧槽！莫长老说啥？他竟然要自己建造总堡？这这……这简直不可思议啊！ “你要自己建造总堡？”陈长老一脸难以置信的确认道。 “没错，有问题吗？”莫川淡然道。 “哈哈哈……”陈长老闻言瞬间哈哈大笑起来，阴霾密布的表情瞬间消散，然后笑成了一朵花。别说他，便是七杀部主官乃至他们麾下修士这一刻也哈哈笑了起来。 “赵某才知道莫长老竟然有如此才情，竟然能自造总堡？哈哈哈，别的不说，你可知这总堡仅仅地基便是由地煞十八甲阵配合三十六种铺设而出，如此大阵，便是阵道宗师没有一年半载也别想修建而出，你竟然想自造总堡？”七杀部主官赵长老忍不住开口道。 “哎，赵兄莫要以你我标准强加在别人身上嘛，或许莫长老需要的仅仅是个遮风挡雨的房子而已！”陈长老看似在为莫川说话，实则讽刺道。 “有理有理！是我魔怔了！哈哈哈……”赵长老笑嘻嘻的应和道。 他们的话听着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一时间令贪狼、七杀两部士气大振，却也令破军部修士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莫川乜了一眼这两名金丹修士，心中冷冷一笑，懒得回话，只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一切。 随着莫川法决骤变，节节攀高的山峰升势陡降，山峰顶部逐渐平缓起来，最终化为一面巨大的平面，乍看起来犹如被一剑削去山峰的山腰一般。 到了这一步，莫川停止了移山神通。随即他的身影飘了过去，双手法印一掐，一枚冗繁到极点的道印自他手中浮现而出。 “去！”莫川低喝一声，这枚道印从他手中飘出，然后越来越大，当它飘到平顶山之时，赫然已经涨大覆盖住整个山顶。 然后轰隆一声印在山顶上，于此同时，天空陡然大亮，无数星辰之力在莫川的引导下，争先恐后的冲向山顶的道印，为它提供篆刻的力量。 这一刻，明明是大白天，然而无数修士却似乎看到星辰在空中闪耀。 “这……这是什么道印？好精妙，似乎比地煞十八甲阵还要精妙无数倍！”赵长老脸色骤变：“莫非此子还是阵道宗师？” “哼，他便是阵道宗师，也搭建不出一个总堡来！”陈长老脸色有些难看。 之所以难看，是因为他们发现他们似乎得罪了一名阵道宗师。要知道，阵道宗师在大罗星域一如炼丹师一般，那可是地位足以排进前五的职业。 可是这小子，不是最近才从采气境一口气突破至金丹境的吗？不过弱冠之年的经历，他怎么会在阵道上有如此造诣？ 此时，莫川可不等他们的惊讶和后悔，他手中法决不断，无数法决犹如天女散花一般，飘然落下，然后举轻若重一般的印在山峰之上，随后星辰之力紧随而至，顺着道印篆刻着山峰。 “这些都是什么法阵？我修道近三甲子，竟然从来没有见过。” “难不成洛河星虽然荒废，实际上另有传承？” 很显然，赵长老、陈长老，误以为莫川是得了洛河星什么大能的传承。话说，也只有这个说法能让他们信服。 “聚灵！”这时莫川一声低喝，打断了他们的猜测。 只见被篆刻无数道痕的平顶山上，骤然有无数星辰之力凝结，化为一颗颗星辰珠，然后这些星辰珠集体落到这些法印的核心部位。 随着这些星辰珠的落下，平顶山上的庞大的法印瞬间被激活起来，一面半透明若倒扣碗装的护山法盾浮现而出，滂湃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看到法盾冒出的神剑，陈长老、赵长老，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而破军部众，这一刻却集体欢呼起来！ 然而莫川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对他来说，激活法盾只是检测以及微调罢了！所以当确定法盾没事之后，平顶山上再次风云骤起，无数土系灵气疯狂凝结，然后一栋栋建筑犹如植物一般，“生长”出来。 数十个呼吸之后，一座比七星宫暹罗岛总堡还要巍峨还要庞大的堡垒群，跃然而出。 “莫长老威武！” “破军部威武！” “莫长老威武！” “……” 当独属于破军部的总堡落成之后，还在大型战舟之上的破军部众沸腾起来，一个个大吼着莫川、破军部的名字，一时间，声震霄宇。 莫川听着背后震耳欲聋的狂热呼喊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这个世界的道痕真是一种牛逼到炸裂的力量啊！ 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却几乎未耗自身一滴真元，所有能量上的支出竟然全部由星辰之力代替了！如此借力，在太始界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星辰之力尚且如此，若是能顿悟到类似大地之力、空间之力，这得牛逼到什么境界？ 一时间，莫川心神摇曳。 伴随着破军部士气如虹的搬入新堡垒，贪狼、七杀两部就此熄了火，他们也不得不熄火，不熄火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出来叫嚣一番任务还没开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云云吧？ 不过，熄火只是表面的熄火，实际上内部都憋着一股气呢！ 这不，破军部这边搬入新堡垒不过三个时辰，在天色将黑之时，就有手下来报，总堡贪狼七杀两部突然联合展开大动作，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趁着暮色冲出总堡，似向暹罗岛中部冲去。 …… “他们这是想干嘛？莫非这是想一鼓作气拿下星陨矿？”坐在新堡垒议事大殿主座上的莫川，听着手下来报，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我看他们是被长老刺激到了，所以连夜出发，这是怕我们抢功呢！”肖丙开口道。 莫川摇了摇头：“不，星夜而战，此举看似仓促，恐怕实则不然。” 莫川又道：“我七星门意图吞下整个暹罗岛，此事想来是瞒不过碧海宗以及罗刹门，因此我们三星部联觉而至，对方必然也是倾巢而出。现在各方都是新到未稳，此时出战，拼得乃是真正的硬实力，此战若胜，则一战定乾坤，此战若败，暹罗岛之争，怕是又得陷入一个六年泥媾之中。” 肖丙闻言眼睛瞪圆：“他们这是要直接发起总决战？！” 莫川点了点头。 “这……那我们要不要也参与总决战？”肖丙焦急的道。 莫川沉吟不语，他在担心一件事，那就是七星门突然下达的这个命令实在是太奇怪了，三星部倾巢而出暹罗岛，就不怕敌人因此围魏救赵？ 武门主如何肯定对方一定在暹罗岛拉开阵线，来个堂堂正正的决战？ 至少这搁在莫川身上，他要是知道敌人全力进攻他一个资源点的话，绝对会趁机分出一支奇兵绕后干他丫的。 当然了，七星门武力并不仅仅只有三星部，三星部仅仅是对外武力，其他资源点亦有其他力量镇守，比如七大星宫等等。 好吧，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莫川视野再高，那也是曾经的。现在他只是七星门破军部的主官，武门主如何考虑他其实完全不用在乎，因为七星门便是被敌人趁虚而入掏肛，都跟他没多大关系，大不了走人便是。 但是即便如此，对于要不要紧随贪狼、七杀两部，莫川依旧犹豫起来。 因为他敢肯定，对方打的乃是奇袭逐个消灭的目的，因此他若是紧随而动的话，等于为对方吸引了注意力，这是要他为他们做嫁衣裳啊！ 第九百九十六章尺有所短 “赵兄，你就那么肯定莫长老会参与决战？”临近目的地，陈长老忍不住问道。 七杀部主官赵长老笑道：“看来我不说陈兄你这个架是打不安了，也罢，那我就和你说道说道，其实我也不敢打包票保证莫长老一定会参与决战，不过如果莫长老足够聪明的话，他会参与决战的。因为他若是不参与，等若坐山观虎斗，你我胜了还好说，说是败了，见死不救的罪名他是逃不掉的。” 说到这，赵长老忍不住感慨道：“采气境便顿悟出星辰道痕，虽然说这是占了七星决的便宜，但是你我不得不承认莫长老是个天才啊！尤其是现在才发现他竟然还是个阵道宗师，啧啧，这样的人说不得便有可能踏上最高的境界。” 陈长老闻言嗤笑一声道：“是啊，他的天赋确实有可能踏入最高境界，可是他能活到最高境界吗？” 此言一出，赵长老和陈长老对视一眼，皆豪迈的哈哈大笑起来，那模样显然根本没把莫川放在眼里，哪怕他们之前还在夸赞着莫川。 大罗星域那么大，什么天才没有？比莫川还要惊才绝艳的天才可谓海着去了！然而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个世界并不是天才的世界，而是活人的世界。 只有活着才能见识到更绝美的风景！而想要活着，只有一个办法，拥有足够的实力！这里的实力，不仅仅是掌握道痕，还要看你掌握什么道痕！ 莫川所体悟的星辰道痕，乃是公认的辅助类道痕，拥有无穷无尽的星辰之力作为后盾确实牛逼炸裂！但是若是碰到掌握攻伐类道痕的修士，你再牛逼也得死！ 就好比，武门主曾举例的裂天候，裂天候凭什么一条路走死之后，还能重新来过？就凭人家掌握的乃是洞穿道痕，这个道痕看起来似乎很一般，根本不如星辰道痕那么高大上那么牛逼。 然而人家却是实打实的攻伐类道痕，一剑飞出，洞穿蚁附，万物皆破！你掌握的星辰道痕便是再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人家一剑飞来，也拦不住，死成了唯一的选择，那么那一身天赋又有何用？ 赵长老、陈长老为啥不找破军部合作，就是因为莫川所掌握的星辰道痕，令他根本没有合作的价值！ “哈哈，前方就是碧海宗采集点，赵兄，某先去也！”陈长老忽然开口道。 “赵某便静候佳音！”赵长老抱拳道。 陈长老闻言哈哈一笑，身形若闪电，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远处绵延巍峨的建筑群轰然间爆炸，无数火焰凭空而出，犹如地狱之火一般，焚烧一切。 碧海宗的护山法盾，竟然根本来不及张开，便被彻底摧毁了。 “七杀部！杀！” “贪狼部！进攻！” 天空中、地面上在这一刻轰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肃杀之声，刹那间，天地大乱，灵气肆虐，巨木坍圮，山川崩裂。 …… “杀！” “破军部，冲！” 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中，一股黑色人流疯狂的撞进建筑群中，一时间，喊杀震天，建筑倒塌，鲜血四溅。人命在这一刻显得那么的渺小。 莫川冷漠的高高悬立于空，关注着整个战场。不管是敌人的鲜血，还是己方的死亡，都没有令他眉头皱一下。 既然决定参与总决战，那么莫川自然不会放弃奇袭之利，所以他果决的放弃了高高才搭建好的堡垒，全军出动，杀入茫茫暹罗岛。 他的运气很好，连续拔掉两处采集点都没有遇金丹修士，而这已经是第三个采集点了。 “看来敌人应该是都被他们给吸引走了！”莫川喃喃自语道，随即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下方的厮杀的修士群众，他突然找到了大罗星域不如太始界的地方——那就是大罗星域关于道法的衍化程度很低，不是一般的低。 换言之，大罗星域的修士掌握的道法神通不仅数量稀少，而且品质也很一般，大多数都是玄品，地品都很少，天品莫川几乎没看到，如此更别提天品组合技了。 虽然莫川仅仅只观察了玉碟星的情况，但是一叶知秋，他已经敢肯定整个大罗星域绝对都是这个情况，便是好也好不到哪里。 大罗星域之所以有这个结果，莫川用屁股都能猜得出来，这是出在“道”的力量上！ 想想看，只要你掌握道痕的力量，那么力量瞬间翻了十几倍，如此情况下，谁还会把心思花在打磨神通道法上？便是偶尔有天资聪慧之人打磨出厉害点道法，也缺乏传播的土壤。 因为道法这玩意只有金丹级别以下的修士才会重视，而能够进行星际遨游的又只有那些掌握道痕的金丹境以上的修士，如此悖论之下，大罗星域道法能有发展才出鬼呢！ 相对比之下，太始界虽然追求的乃是更高级别的能量，但是道法作为能量的延伸，一个牛逼的道法甚至有可能令宿主越阶挑战，如此情况下，太始界道法发展一场繁华也就不足为奇了。 “难怪当初肖丙如此藐视筑基境修士，原来根是出在这里，失去道法的辅助，筑基境修士确实用处不大！如果我将组合战技乃至地品天品道法传授下去，破军部的战斗力绝对会翻几番，只是要不要传授呢？” 莫川犹豫了起来，这一刻他谨慎的性子发作了，因为他担心他的传授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尤其是在西方佛国念出轰动大罗星域的八字箴言的情况下。 “七星门，给我滚！”便在莫川纠结的那一刻，一声惊雷暴喝，打断了他的思绪。 莫川蓦然抬起脑袋，只见远处一名金丹修士风驰电掣的冲了过来。 “终于来了！”莫川见状不惊反喜，眼睛明亮的烨烨生辉。 “申屠长老来了！申屠长老来了！” “兄弟们，杀！” 伴随着那金丹修士的出现，碧海宗修士士气大振，且战且退的局面瞬间僵持下来，一时间破军部的攻伐受到了极大的阻隔！ 然而莫川怎么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 原本高高在上，几乎隐形的他，悄然浮现而出，金丹威能肆无忌惮的释放出来：“阁下莫非便是碧海宗手可撕龙的申屠凛？” “你是谁？”申屠凛虽然怒不可遏，但是他还是警惕的问道。 “看来阁下是申屠凛无疑了，莫某乃七星门破军部主官，我在这里可是恭候你多时了！”莫川平静的道，眼中流露出兴奋的光芒。 “你便是七星门新招募的莫川？” “正是！” 申屠凛闻言大喜：“哈哈哈，真是初生牛不怕虎，区区星辰道痕见了你申屠爷爷竟然还敢如此嚣张，好，你申屠爷爷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金丹修士！” 第九百九十七章寸有所长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武门主并没有告诉莫川道痕也是有区别的，不知道是因为这常识太过稀疏平常，还是不想打击莫川。 大罗星域既然以“道”为尊，对道的研究自然不浅，对道痕进行分门别类太正常不过。 别看各大星域对于道痕分类标准五花八门，然而实际上最粗暴最直接公认度最高的分类标准其实就一种，那就是将道痕分为攻伐类、防御类以及辅助类。 其中攻伐类和防御类道痕最是吃香，因为它们能让修士活得更久，活得更久自然也就意味着更多的希望！ 而辅助类道痕地位就要逊色得太多，虽然说一些珍稀辅助类道痕甚至比攻伐类道痕还要珍贵，但是这终究只是极少数的例外。 所以当申屠凛得知莫川的身份，知道莫川不过是个掌握辅助类道痕的金丹修士之后，整个人心态瞬间膨胀起来，连“爷爷”的自称都出来了。 不过，他也确实有膨胀的资格。 当他吼出“什么才是金丹修士”的瞬间，他整个人瞬间显得高深莫测起来，原本飒飒而动的黑色大氅忽然静止落了下来，似乎被一股神秘力量束缚住一般。 明明毫无动静的他，这一刻，却成了天地间最耀眼的存在，地面上金戈四溅的双方陡然间似有所察一般的，看向了空中的申屠凛。 “绝对重力！”申屠凛冷冷吐出四个字！ 这四字一出，莫川脸色骤变，因为这一刻，他熟悉的大地陡然陌生起来，不，应该说大地的对他的重力变了！ 这不是一倍两倍的变化，而是百倍千倍的变化，而且这倍率还在疯狂的增长。 莫川根本扛不住这陡然骤变的重力，于是，这一刻的莫川犹如被神秘大手抓住一般，身形一个踉跄，随即极为狼狈的疯狂坠落下去！ “砰！”莫川肉身撞上大地的声音，是那么的狼狈而可怜。 “死——” 莫川还没反应过来，一声冷漠的宣判之声，便钻入了他的耳膜之中。 莫川脸色大变，无穷星辰之力在他四周凝聚，化为一层又一层法盾，与此同时，莫川身体内暗藏由两具血化身融合而出的傀儡血珠也苏醒了过来，随时可以为他格挡最凌厉的攻击，或者发出致命的攻击！ 不等莫川做出更多的准备，来自申屠凛的攻击已经从天而降！ 一柄三丈长的青芒巨剑当头劈了过来！ 砰！ 青芒巨剑和莫川的法盾发出战场上最刺耳的声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青芒巨剑竟然没有劈开莫川的法盾、莫川利用九重天推衍力精心编写的天品法盾！ 这一刻，申屠凛愕然，眼珠子瞪圆，似乎根本没想到这个结果！ 他确实没料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他想过莫川身上可能有藏有顶级防御法器；也想到莫川可能会在千钧一发之际生生挪移三寸避开攻击，但是他就是没想过他竟然连莫川的法盾都劈不开！ 申屠凛想不通这一切，但是莫川却露出狂喜之色，他哈哈大笑道：“申屠爷爷，这就是的攻击？难怪自称爷爷，果然是老得连剑都不会使了！” 是了，这个世界太依赖道痕的力量了。 申屠凛的道痕乃是“绝对重力”，理论上只要在星球上便是他的主场！在绝对重力之下，再牛逼的修士，行动也会大大迟滞，严重者甚至犹如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被死死的钉在原地，只能成为活靶子一般的存在，被动承受申屠凛的攻击。 莫川承认申屠凛的绝对重力很可怕，也确实将他死死钉在的原地。但是他的攻击手段却和一般的金丹修士没有什么区别。 不，他的攻击手段仅仅是和大罗星域的金丹修士没有什么区别，要是抹掉道痕的话，将他放到太始界，他绝逼是金丹境中攻击手段最垃圾的修士，说不定一些筑基修士都比他还牛逼。 所以他的攻击手段能威胁到大罗星域的金丹修士，但是绝对威胁不到太始界金丹修士。 如此情况下，他又如何威胁到身为九重老祖，手握无穷道法，乃至天品组合技层出不穷的莫川？ “放你娘的……屁。”申屠凛大怒，然而“屁”字刚刚出口，他的脸色便骤然一变。 一柄飞剑陡然从莫川的护身法盾中冲出，然后狠狠的向他刺去！ 这一剑冲得是那么的疾，电光火石之间，申屠凛下意识动用道痕的力量，拼命加重重力死死拉扯飞剑，同时身形快速闪躲，身周更是冒出一层层法盾。 申屠凛一连串的防御手段成功了，但是也失败了。因为莫川的飞剑还是在这刹那间，穿透他的法盾，狠狠的刺入他的肩膀之中！ “啊——我要杀了你！”申屠凛吃痛大吼，然而身形快速攀升，他也不得不攀升，因为那一道飞剑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飞剑，他只有拉开距离，才能发挥出“绝对重力”的威力，借助道痕力量，降低莫川飞剑的速度。 “杀我？申屠老爷爷，你老得连剑都不会用了，连我的护身法盾都突破不了，你拿什么杀我？哈哈哈……”莫川哈哈大笑着，一道道剑芒疯狂凝聚而出，疯狂的射向申屠凛。 哪怕他这的这些剑芒受到对方的道痕力量，速度大降，但是莫川还是疯狂的爆射着飞剑！ 他不是用数量上的洗地覆盖，换取概率上的胜利；不是为了逼开申屠凛；一切只因为他有星辰道痕为支撑，力量可谓无穷无尽，既然如此，为何不用？ 什么？这会消耗魂力？不好意思，莫川分身乃是太始界九重老祖，他这本体魂魄会弱？ “啊啊啊……小子休得嚣张！”申屠凛气得哇哇大叫，他一边闪躲着莫川的飞剑，一边疯狂的将一个个攻击道法咂向莫川。 然而他的道法威力看起来确实不错，每一击砸在莫川身上，都能令莫川身周掀起骇人的灵气骇浪，然而……这又奈何？ 当爆炸的火焰散去，当狂躁的灵气平息，当锋利的剑芒愚钝，当死亡的射线内敛，莫川依旧稳如磐石若不动明王一般钉在那，身周一层层透明法盾嘲笑着申屠凛的无力！ “呼哧……呼哧……”申屠凛喘着粗气，红着眼珠子盯着莫川，整个人暴怒到了极点。 此时两人明明算是打了个平手，但是他还是犹如遭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般，只因为莫川掌握的乃是辅助类道痕啊！ 被辅助类道痕修士逼到这般境地，这简直令他颜面尽失，大为火光，这如何让他不愤怒？ “莫长老，这是你逼我的！”申屠凛突然阴测测的道，下一刻，他的目光瞄向还在厮杀的破军部。 第九百九十八章逞威 ‘不好！’莫川看到申屠凛的眼神，心中便是暗呼一声不好。 “申屠凛，你若敢对我属下下手，我必要你不得好死！”莫川气急败坏的仰天咆哮。 没人知道，在这愤怒咆哮的背后，莫川的傀儡血珠隐藏在一枚剑芒之中被爆射而出，当然这枚剑芒不出意外的被申屠凛避开了。 说起来，在一连串暴雨梨花针似的飞剑爆射中，莫川便是再蠢，也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申屠凛所掌握的道痕“绝对重力”，仅仅对实体有效，对于能量体效果减弱，对于虚体幻影之类干脆就没效果。 不然莫川本人被狠狠的钉在大地之上，他的飞剑又怎么爆射而出？ 这就是“道痕”的片面性，所以它只能称为“道之痕”，而无法称为“道”。只有它能够对一切“存在”一视同仁的产生影响之时，那才是它的大成之时，届时它便可升级为“道”。 而掌握它的主人便能因此踏入洞虚之境，成为另一个等级的修道高手。 对于一般金丹修士来说，道痕“绝对重力”虽然具有片面性，但是却已经足够强大了，因为它的弱点鲜有人能利用上。然而别人利用不上，可不代表莫川利用不了。 此时，申屠凛高高悬立于空中，在莫川气急败坏咆哮之时，他的心中的愤怒便消散了很多。 都说愤怒是源于无力，申屠凛的愤怒自然也逃不过这个规律，他的愤怒乃是源于对莫川的无力！然而当他发现他掐住莫川的七寸之时，他虽然一时半会还是杀不了莫川，但是那无力感已经大大削弱，所以他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此时，两人说是战个平手，谁也奈何不了谁，然而实际上乃是申屠凛占据了上风占据了主动权，他想走便走，他想战便战，而莫川只能被钉在地上被动挨打。 “哦，是吗？我凭什么不能对你手下下手？我就偏偏下手了，你这被钉在地上的大王八又能奈我何？”申屠凛一脸揶揄的嘲笑着。 说着，他还摆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道：“啧啧，你是说我是将你的手下一次性全杀了，还是一个一个的慢慢折磨？” “申屠凛——”莫川尖叫起来。 这一刻，破军部一片大乱，所有人瞬间战意消退，一个个惊恐欲绝的转身就要逃走。 然而就在这刹那间，战场那一片土地重力陡然改变，无论敌我双方全部被钉在原地，一些筑基境修士甚至狼狈的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看起来犹如苍蝇粘上的苍蝇一般，显得那么的无助。 当然同样也被钉住的碧海宗修士心情就好多了，虽然自家长老绝对重力敌我不分的将他们全部钉在原地，敌人近在咫尺却无法格杀，但是他们的心情依旧犹如六月吃冰一般，从头爽到脚。 “看到你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我看我还是一个一个的杀了好，免得你一下受刺激太大，直接死了！”申屠凛假惺惺的道，说完眼睛横扫场间，大手虚空一抓，一名筑基境修士直接悬浮而起，飞入申屠凛的掌中。 “不——不——”这名筑基境修士被吓得脸色煞白拼命的挣扎着，然而别说他只有筑基之境，他便是踏入伪金丹之境，此时也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莫长老救我！”面对死亡阴影的笼罩，这名筑基境修士惊恐之极的求助起来，这一幕看得下方无数破军部修士纷纷露出兔死狐悲愤懑以及绝望。 莫川再次愤怒的尖叫起来：“申屠凛，要点脸！他只是筑基境修士，你可是堂堂金丹境修士！你就不怕臭名远扬吗？！” “臭名远扬？哈哈哈……堂堂破军部主官保护不了自己的属下，却怒骂着敌人以金丹之境格杀筑基境修士为不要脸，莫长老你这是什么逻辑？”申屠凛嘲笑着：“你啊还是别担心我的臭名了，你还是担心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此战之后，破军部全部陨落，仅你独活，你说世人将如何看你？” 此言一出，似乎犹如破心锥一般，狠狠的刺入莫川的心田。 莫川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眼角似乎有眼泪在闪烁。 申屠凛见状越发兴奋起来，他哈哈大笑着：“莫川，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着这一切！” “救我——”破军部那筑基境修士疯狂的大叫起来。 “没人能救得了你！认命吧！”申屠凛乖戾的大笑起来！ 这一刻，战场上无数破军部修士脸色绝望的看着这一幕，甚至还有不少人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噗——” 一声闷响，那是利刃洞穿血肉的声音，无数闭上眼睛的破军部修士身体微微一颤，因为他们知道这声音不久就会落到他们的身上，他们刚刚绽放的生命就要因此陨落。 “莫——” 便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怪异的音节，这声音令闭上眼睛的破军部修士下意识张开眼睛，于是他们看到了有生以来最不可思议的一幕，一个个被惊得眼睛瞪圆，嘴巴张大，一个个犹如被施展禁言道法一般。 只见天空中劫持破军部筑基境修士的申屠凛，嘴角溢血，瞳孔放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在他的身侧，突然多了一道身影，这道身影右手持剑芒，左手捏法印，剑芒赫然从申屠凛脖颈斜插入脑干，而法印化为一张黑色符文巨网笼罩其全身，似乎担心他的临死反扑。 这不是令众人震惊的，令众人惊骇的是这道身影……赫然是他们的主官莫长老！ 刚刚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 这这简直难以置信！！ 破军部修士惊骇的瞪圆眼睛，一个个生怕这是死亡前的幻觉。 “为什么……”申屠凛痛苦的道，此时他的皮囊内部早已被剑芒彻底毁灭，只有一丝灵魂之火还在勉强跳动着。 莫川冷冷一笑道：“你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说完，申屠凛那一丝灵魂之火瞬间熄灭，带着无尽的悔恨彻底泯灭于世界。 伴随着申屠凛的死亡，绝对重力瞬间消失，战场上被困住的双方瞬间解禁，然而双方的心情却在这一瞬间发生一百八十度的逆转。 破军部从地狱瞬间升到了天堂，而碧海宗修士则从天堂跌落地狱。 “杀！”喊杀声再次传来，只是这次战斗直接一面倒，碧海宗的修士再也无心恋战，一个个疯狂的向外逃窜。 经历过被申屠凛拿属下要挟的莫川，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些修士？ 他念头一起，万千飞剑幻化而出，于千里之距，人头滚落，鲜血四溅。 做出这一切的莫川，眉头皱都没皱，更别谈所谓的愧疚心理。战争就是这样，别说谁都是爹妈生的，一旦打起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技艺不精，或者涉足尘世。 第九百九十九章步步为营 星陨铁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炼器材料，其状若玄铁，有碎金掺杂其中，看起来犹如夜空星辰一般，故而有星陨之称。 星陨矿的分布也很有特点，它不像大多数金属矿一般呈矿脉状，而是呈点状分布。故而在暹罗岛，三大势力对星陨矿的瓜分，并非春蚕食叶各起一端，而是各占一点分而据之。 不过暹罗岛的星陨矿可不是仅仅只有三点矿穴，而是有着几十处矿穴，所以三大宗派的采集点不可能每个矿穴都有金丹修士镇守。因此金丹修士在这里的地位，威慑意义大于战略意义。 然而当七星门决定全力拿下暹罗岛之后，一切游戏规则都改变了。 所有人都意识到想要绝对占领暹罗岛，只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消灭掉敌方有生力量，杀死敌方金丹修士，如此方能彻底占据暹罗岛。 诚然，各方在暹罗岛投入的金丹修士仅占各自宗门的五分之一四分之一左右，杀光暹罗岛修士看起来似乎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然而实际上，大家都不是光脚汉，除了暹罗岛，各自还有其他重要的资源点。 因此如果暹罗岛力量折戟惨重，他们也不得不放弃，否则这就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所以七星门贪狼、七杀两部的决定其实十分正确，当七星门对暹罗岛潜图问鼎之意毕露无疑之时，与其等待敌方准备妥当，不如直接展开奇袭。 实际上，贪狼七杀两部的战果也十分辉煌。 不过一天一夜，他们便奇袭四座矿穴采集点，随后在第四座采集点巧遇碧海宗血修士端毕睿，两部主官血战之，最终重伤端毕睿，直接将其清出暹罗岛战场。 “痛快！痛快！端毕睿重伤败走，碧海宗现在只剩下申屠凛一人，申屠凛这厮道痕虽然棘手，不过最多只能封住我一人行动力，余下一人将其重伤不难，说不得还能将其杀之，届时暹罗岛将只剩下罗刹门！”重伤端毕睿令赵长老显得十分得意。 “不可大意，端毕睿重伤败走，此事定然瞒不过申屠凛，碧海宗这要是被逼急了，说不得便会和罗刹门合作！”陈长老脸色并未放松。 “所以我们才要加快突袭进度，趁他们在谈妥合作协议之前！”赵长老冷酷的道。 “在理！走！”赵长老、陈长老短暂交流之后，便要再度开拔大军。 不曾想，便在这时，七杀部一名弟子突然冲了过来道：“报，破军部修士求见！” 赵长老陈长老两人闻言，下意识对视一眼，赵长老道：“破军部来干嘛？难不成莫川那厮想要和我们结盟合作？” “不可能，总堡一事可见此子之心高气傲，别说合作是不可能的，没有意外他绝对不会主动联系我们，否则在我等开拔之时，就该联系我们了。”陈长老道。 “不好，莫川不会是遭到了伏击被轰杀了吧？”赵长老脸色陡然一变道。 陈长老闻言也想到了这个可能，脸色也是微微一变：“非常有可能，难怪不见申屠凛，想来碧海宗这是打算着兵分两路拦截我们。莫川所修乃是星辰道痕，这根本不是绝对重力的对手，不被轰杀，也极有可能身受重伤。” “废物！连这点时间都拖延不了！”赵长老怒骂道。失去莫川的骚扰牵制，他们两人的压力将会极大。 “这是最坏的情况，也许情况没那么坏。”陈长老安慰一句，连忙宣见破军部修士：“宣破军部。” 很快一名筑基境修士大摇大摆的飞了过来，看他平静的脸色，赵长老陈长老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情况应该还没坏到最糟糕的情况。 “破军部藜蒿见过陈长老、赵长老！属下奉莫长老之命特意前来告知两位长老，碧海宗申屠凛已经被我家长老彻底轰杀神魂俱灭，目前暹罗岛所剩敌人只有罗刹门，故而我家长老决定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二位长老若是还抱着奇袭战术，不要怪我家长老见死不救。” 藜蒿大声的道，语气中充满了自傲。 你们贪狼七杀两部不是很牛逼吗？联手攻略暹罗岛，两位金丹修士围殴碧海宗一名金丹修士，还被对方给跑了，看看我家长老，仅凭一人之力便轰杀敌方金丹修士，这才是真正的牛逼，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什么？你说什么？” “莫川杀了申屠凛？！这怎么可能？” 赵长老、陈长老脸色大变，一脸的不可思议。 莫川那厮要真的是武门主从洛河星招募而来的金丹修士也就罢了，他们或许还不如现在这般震惊，毕竟天下之大，并不是所有金丹修士都是死磕一道道痕。 偏偏莫川是在他们眼皮地下，从区区一名采气境修士一口气踏入金丹之境，主修只有星辰道痕，而星辰道痕又是公认的辅助道痕，这样的人，堪称金丹境里面的雏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杀死身经百战的申屠凛？！ 藜蒿闻言也不辩解，他微笑道：“二位长老可还有什么吩咐？没有的话，在下便告辞了。” 他这不辩解不愤怒的姿态，反而令赵长老、陈长老脸色微微一沉，因为他们知道只有绝对自信的人，才会露出这样不屑辩解的神色。 如果这是莫川的阴谋诡计，藜蒿绝对不会露出这般自信的神色。 陈长老脸色难看沉吟半晌道：“你回去转告莫长老，我们现在还是竞争关系，他的战略不用告诉我们。” “喏！”藜蒿躬身应道，转身离去。 等到藜蒿走远之后，赵长老依旧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莫川那厮怎么能杀得了申屠凛？莫非他是偷袭的？” 陈长老苦笑道：“我们就不是偷袭了？” 此言一出，赵长老愕然，脸色随即阴沉了下来。 是啊，莫川就算是靠偷袭杀了申屠凛，那也是他的本事。因为他们两人之于血修士端毕睿就不是偷袭了？ 赵长老之所以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两人直接被莫川比了下去。 而莫川有此人头之功，在七星门内部几乎可以说等于立于不败之地。 有这大功劳傍身，届时贪狼七杀两部便是损失惨重，也无法弹劾莫川见死不救。因为莫川完全可以用一个“养伤”、“有心无力”为借口推脱掉。 如果最后暹罗岛之争功亏一篑，莫川说不定还能因为这人头之功，拥有万劫天君道痕书的翻阅之权。 正因此，莫川才决定放弃奇袭之利，由进攻转为防守，将他星辰之力最大的优势发挥出来。 赵长老、陈长老两人不是笨蛋，自然猜到了莫川的依仗和底气，然而猜出又能如何？有些事哪怕大家都知道，也不能说出来，便是说出来也没用。 因为有种你也杀一个金丹修士来瞧瞧？只要你也能杀掉敌人一名金丹修士，你就是称病一年也没人敢说你什么。 “好好好！真没想到，破军部竟然给咱们这么大的惊喜！”赵长老咬牙切齿的说着惊喜之言：“本来我们还担心碧海宗会和罗刹门联手，现在好了，只剩下一个罗刹门，既然莫川那厮胆小龟缩不出，那我们索性抢了这功劳！” “正有此意！”陈长老沉声道。 第一千章一言一行 “呵，看样子咱们的陈长老赵长老还是打算继续坚持奇袭战略了！”听完下属藜蒿的汇报，莫川呵呵一笑。 藜蒿闻言不言不语，保持着颔首低眉状，姿态显得很是恭敬谦卑，他这是发自内心的恭敬，因为若不是主官，他早就死在申屠凛的手中。 没错，藜蒿正是被申屠凛绑架的那位筑基境修士。 当莫川格杀申屠凛之后，随手就抓了藜蒿为壮丁，遣他向贪狼七杀送个信，之所以如此匆忙，自然是因为莫川深知信息时效性的重要性。 莫川感慨笑罢，便挥了挥手，示意藜蒿可以退下了。 藜蒿见状这才恭敬的抱拳，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离开议事大殿，藜蒿才注意到这个采集点已经大变了模样。不，应该说刚刚回来复命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采集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心中装着莫长老的事情倒是没怎么注意观察。 此时仔细看去，才发现碧海宗原本成片的青砖琉瓦建筑群，已经被巍峨雄奇的灰色巨石建筑所取代。这里说是巨石建筑，实际上巨石之间毫无缝隙，表面上生长着极为神秘的符文，看起来更像是一片活着的石群，毫无粗犷之感。 很显然，这是典型利用大神通凝聚而出的建筑。不出意外，这绝对是出自莫长老的手笔，也只有他才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可以肆意挥霍。 看来在他送信贪狼、七杀两部之时，莫长老也没停着。 藜蒿一边看，一边按照议事殿卫兵的指点，寻找到自己所属小队的驻扎点。 结果他刚刚迈进小队院子，就被一院子的人给唬了一跳，卧槽，没事怎么都聚在院子里干嘛？晒太阳？研究莫长老墙皮上的符文？还是举行露天嗨皮？ “藜蒿？你他娘的去哪了，老子还以为你死了呢，一群兄弟可没少抹眼泪！”藜蒿还没反应过来，一名糙汉子冲过来就是一拳锤在藜蒿的胸口。 “我干你老娘，你他娘故意的吧？”藜蒿吃痛退后几步，直翻白眼。 “藜兄你没事吧？”此时，藜蒿所属小队不少人聚了过来。 “没事，被莫长老抓了个壮丁，跑了个任务！”藜蒿回答道。 众人闻言藜蒿被莫川抓了壮丁，皆目露惊讶之色，一个个面面相觑之后，齐齐笑眯眯的恭喜起来。 “可以啊，藜兄，竟然被莫长老看中了！” “哎呀，恭喜恭喜啊！” “藜兄弟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们呐！” 藜蒿一脸哭笑不得道：“莫长老高高在上，怎么会看中我？不过是凑巧抓个壮丁罢了，诸位可别取笑我了。” “哎，藜兄谦虚了吧？战场上那么多人，莫长老不抓其他人壮丁，为啥独独抓藜兄壮丁？这还不说明莫长老看重你，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 一群修士只当是藜蒿在那谦虚，一个个根本不信，各种马屁扑面而来。想想也是，藜蒿被申屠凛抓住将死之际，也没求饶，最多只是向莫长老求救而已，这举动看似怂，其实一点也不怂，毕竟申屠凛那是什么人？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金丹修士啊！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藜蒿给莫长老留下印象再正常不过，能够上位者留下印象，这本身就是一种成功。而藜蒿又被莫长老抓了壮丁一事，更是印证了大家的想法。 或许莫长老现在没赏赐藜蒿什么，但没准这是考验呢？毕竟上位者的赏赐岂是那么好拿的？ “对了，藜蒿兄既然被莫长老抓了壮丁，怕是不知道莫长老传下的道法吧？”有人忽然开口讨好道。 藜蒿顿时一脸惊讶道：“道法？莫长老传下什么道法？！” “呐，这就是莫长老传下来的道法，快快快，趁时间赶紧学一下，现在正当战时，说不定随时都能来场大战！”那修士连忙递上一枚玉笏：“说起来，能跟着莫长老，真是我等的福气！我从来还没见过哪个主官会亲自帮下属推衍道法的，有这几个道法，我们破军部生存率乃至战斗力绝对能翻一番！” 这修士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是有感而发；还是故意说给藜蒿听想间接拍莫川马屁！ “岂止是翻一番？我看翻三番都绰绰有余！” “没错！” “我刚刚和钱兄唐兄合练了一下三才组合技，发现威力何止是三人之和，简直是三人之和再翻一番，这还是我等初次尝试练习，如果熟练以后，对上伪金丹修士怕是都有一战之力！” “老吴你们可以啊，不声不响就把三才组合技给合练了！” “哈哈，侥幸侥幸！” “我刚刚试了一下麟边甲盾，防御力简直牛逼，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申屠凛那厮连我们家长老的法盾的都攻不破了！麟边甲盾便有这般威力，莫长老所掌握的法盾怕是得高出这无数个等级。” 提起莫长老刚刚传下的道法，小小的院子里瞬间沸腾起来，有了刚刚聚在院子里亲手实验的数据，大家可谓有说不尽的话题，一时间藜蒿这个莫长老近前红人都被忘记了。 不过，此时藜蒿根本没有被忽略的心思，他诧异的听着众人的七嘴八舌，下意识神念探入玉笏之中，下一刻，顿时被里面记载的数道道法给镇住了。 别说他本就崇拜莫长老，他便是不崇拜，此时身边一群出生入死兄弟的热情讨论，也令他相信了这几道道法所描述的威力。 他意识到，如果他真的将这几道道法纯熟掌握，他的战斗力绝对能飙升一个等级，而破军部的战斗翻一番恐怕都是保守估计。 …… 莫川不知道他随手抓壮丁的藜蒿，成了别人眼中的红人；不过对于他传下去的道法会引起的轰动，倒是有一些心理准备。 莫川传下去的道法并不多，一共只有四道。 一道三才组合技，可以令三名修为相仿的修士组成战阵，爆发出一加一大于二的威力。 一道改良优化的地品法盾，这可以大大增加破军部修士的防御力。 余下两道则是攻击类道法，这两道道法都是玉碟星本土道法，只不过被莫川拿去利用九重天进行了优化而已。 别小看仅仅是优化一下，就是这优化了一下就提升了这两道道法三成攻击力，对真元的消耗也节约的三成。这一进一出，对于修士战斗力的提升绝对不言而喻。 第一千零一章黄雀之意 莫川如此用心提升破军部的战斗力，说是为了七星门那是骗人的。说到底，他还是为了他自己。 在外人眼中，他一举格杀成名已久的金丹修士申屠凛可谓出尽风头！然而莫川感觉到的却是迫在眉睫的危机。 仅仅一个绝对重力，就将他的本体锁在原地成了人家的活靶子，若非有血化身这张底牌，他便是侥幸存活，破军部怕是也全军覆没了。 一旦破军部全军覆没，莫川在七星门的前途基本也混到头了，这绝对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所以杀了申屠凛之后，莫川第一反应不是兴奋，对他这等身经百战之人来说，灭掉一个两个敌人已经激不起半点波澜。对他来说，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因此莫川杀了申屠凛之后，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如果他再遇到更加诡异的道痕，该如何破局？如果他的血化身恰好被克制了，又该怎么办？ 还有血化虽然优点多多，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用一点少一点，等到血化身能量储备用完了，难不成再叫分身放血传送到地球，然后再一步步的传送过来？ 各种各样的问题在莫川脑海中纠结，最终莫川发现想要解决这一切，只有一个办法，变得更加强大！ 而在大罗星域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只有一个途径，掌握更强大的道痕，乃至道！ 如此武门主手中的道痕书，成了莫川当前最迫切之物。毕竟既然已经拥有九重天这个超级外挂，还讲究自我领悟，那纯属是矫情。 而想要获得道痕书，那就必须得遵循武门主的游戏规则——拿下暹罗岛。 莫川仔细思考过了，以他目前的战斗力，全力以赴或许可以偷袭杀掉罗刹门一名金丹修士，但是更大的可能是被罗刹门修士重伤，一旦他重伤，等于提前退出暹罗岛之争。 所以不如选择保守打法，一方面，最大限度发挥星辰道痕的力量，制造绵延不绝的超级法阵，然后依托法阵，玩铁乌龟战术，立于不败之力；另一方面，狡狯的说，这也是一种猥琐战术，让队友先上，试探出地方底细之后，再上去捡残血，收割人头。 …… 凛冽的寒流划过长空，虽然它极力奔驰，但最终只能无奈错过目标，将一腔怒火宣泄到大地山川上，一时间，暹罗岛这隅方寸角落，陡然进入严冬，山川披上银装，漂亮得掩盖住酷寒之下的残忍。 陈长老看着落空的攻击，再看着罗刹门三修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罗刹三杰，果然名不虚传，陈某三天两夜连番大战，也有些疲了，今日之恩情，他日定来讨教！”陈长老心中无奈，口中可不饶人，将打不过定性为疲劳。 赵长老也随着桀桀怪笑道：“是极是极，等我哥俩将莫长老招来，咱们再好好比划比划！” 罗刹三杰闻言冷冷讽刺道：“好歹也是堂堂金丹修士，这般不要脸可还知道什么是颜面？三天两夜的连续奔袭也好意思说得出口，要我羞愧也羞愧死了，果然是无耻之徒！” “无耻之徒也总比死人强！”赵长老浑然不在乎的道：“等着吧，看谁能笑到最后！” 双方对骂一通之后，便默契的挂上了免战牌！ 至此，贪狼七杀两部的奇袭战略到底还是失败了，或者说大家都不是傻子，能拿下碧海宗已经是幸运，一天一夜的时间足以令罗刹门做好准备，所以赵长老陈长老在偷袭完罗刹门的一个资源点之后，不出意外的钻进罗刹门的埋伏之中。 不过，赵长老和陈长老毕竟是在上次大劫中活下来的金丹修士，战斗力自然非同寻常，罗刹门便是三杰齐出，虽然让七星门吃了不小的亏，但是还是没能拿下赵长老和陈长老。 当然赵长老和陈长老也没那本事拿下罗刹门之人。 “赵兄，你不会是真打算邀请那莫川吧？”退出战场之后，陈长老略一疑惑的问道，这不符合赵长老的作风啊！ 赵长老嘿嘿一笑道：“如果我所料不差，最多今晚，对方必然人去楼空。” 陈长老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好你个老赵，这一招祸水东引玩得漂亮！” “那是，我们兄弟俩在前面打生打死，他倒好，躲在背后挖矿，哼，这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挖得下去！”赵长老一脸冷笑道。 说这话的赵长老，却忘记了当初他们当初急吼吼摘桃子的嘴脸。 “我说你为何不拔‘真实之刃’，莫非是想留在黄雀在后？”陈长老若有深意的道。 赵长老嘿嘿笑了一声，不否认，也不承认。 陈长老知道老赵有个大杀器，名曰“真实之刃”，这乃是一柄货真价实的道痕武器，具有绝对伤害属性。换言之，此刀能够无视一切元素相克属性，理论上无论是法盾，还是法器，一旦被攻击都要遭到其真实伤害，威力堪称诡吊。 不过，此刀虽然厉害，但是限制也极大。每次拔刀之后，都会有相当一段冷却道痕自我修复时间，否则强行拔刀，只会令刀中道痕超负荷运转，最终引起崩溃！ 之前陈长老一直尽心尽力的攻击，目的就是期盼着老赵能够拔出真是之刃，一旦他拔出此刀，杀不了一人也能重伤一人。 然而如今看来，老赵所谋甚大啊！重伤一人或者杀掉一人恐怕已经满足不了其胃口，说不定要趁着罗刹门围殴莫长老之际，拔刀来个两连甚至三连杀啊！ 陈长老沉默了一会儿又道：“要不要提醒一下莫川？” “不！为何要提醒？那厮一旦有了防备，这对于罗刹门来说还是偷袭吗？”赵长老冷酷的道。如果不是偷袭，罗刹门必然不会全力以赴，甚至还会产生警惕心理。一旦产生警惕心理，他这“黄雀”还有什么意义？ 陈长老闻言沉默不语。他猜赵长老之所以这般恨着莫川，大概是因为武门主的褒赞吧！ 别看他们战在一线，实际上七星门发生什么事情，根本瞒不过他们的耳目。 据陈长老所知，莫川格杀申屠凛之事传到师门之后，可谓令七星门大振，武门主更是公开夸赞莫长老神勇无双！背后更是隐隐表露出将重赏莫川的意思。 虽然陈长老知道这可能是武门主故意刺激他二人之言，但是如果他们表现得真不争气，武门主还真的会做出重赏莫川的举动！届时，他们这等老臣颜面何存？ 所以老赵咽不下这口气，才会生出如此恶毒的一箭双雕之计。 看破赵长老计划的陈长老，沉默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戒备，这老赵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薄情，现在他能算计莫长老，保不准有一天也会把他算计上了！ 第一千零二章意外来访客 “主人，天穹界的试探结果出来了，他们承认星辰道痕的逻辑性，不过却否认了这种力量，因为现实中这种力量模型根本就搭建不出来。”小九突然汇报令莫川匆匆结束手中的工作，将意识沉入太始界之中。 自从莫川实验出太始界似乎不存在“道”的力量之后，他便将试探的目光投向了天穹界。 随后莫川借口实验法阵，将星辰道痕拆解成数百个模块混入大量道法之中，送入天穹界，请求那些太玄境修士验证一下这些道法的可行性。 经过这么长时间，天穹界终于反馈回来了结果——很显然天穹界也不存在“道”的力量。 莫川拿着小九整理出来的报告，久久无言。 太始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终止一切关于太始界研究的任务进程，在保证维持九重天健康发展的前提下，全力推衍星辰道痕！”莫川对太始界的研究终于死心了。 他也不得不死心，以他目前掌握的情报数据，根本研究不出什么子丑寅卯，倒是乱七八糟的猜想成立了十几个，但是那又有什么用？ 所以既然实在研究不出什么，那索性放弃，等到他本体掌握足够的道之力量，或许一切谜题将迎刃而解。 “是，主人。”小九干脆的道：“对了，主人还能弄来更多的道痕模型吗？” “嗯？”莫川诧异的发出一个鼻音。 小九认真的道：“有件事，我得跟你汇报一下！” “关于道痕？” “没错！是这样的，九重天用户现在扩张速度很快，按照之前的逻辑推算，前半年其实就该进阶了才对，然而实际上并没有。九重天现在的进化仅仅是一种数量体积上的堆叠，这种情况十分酷似主人您之前修炼七星决中的前六星。” “基于此，我创建了一个九重天影子内核，然后将星辰道痕模型加入其中，结果我有了重大发现，星辰道痕似乎能促进九重天的进化。” 莫川顿时惊讶起来：“太始界不是无法容纳道痕的力量吗？你又怎么运用星辰道痕的力量？” “太始界确实无法容纳道痕的力量，但是这不代表不能容纳道痕的运算逻辑，我只是将道痕的运算逻辑加入九重天内核法阵之中而已。”小九解释道。 莫川闻言顿时明白了，这就如同地球上现代数学体系是建立在1+1=2的基础上，因此地球现代数学体系是无法容纳“1+1不等于2”的存在。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1+1不等于2”的逻辑就无法存在，人们甚至完全可以假设出“1+1=3”的基础逻辑，然后重新搭建出一套全新的数学体系，哪怕这个数学体系不被承认，甚至毫无价值。 大罗星域的道痕大概就如同这“1+1不等于2”的存在。太始界不承认它的存在，但是这并不妨碍九重天借用其逻辑。 “我知道了。”莫川点了点头，既没有许诺什么，也没有否决什么。 只是在主意识离开太始界的时候，莫川仔细扫描了一遍九重天，确定九重天依旧在绝对掌控之中之后，这才放心的将意识重新沉回大罗星域本体之上。 …… …… “长老，这是贪狼、七杀二部最新的战报！”肖丙恭敬的递上一枚玉笏。 莫川抓过玉笏，神念一扫，便轻笑道：“看来我的谨慎是对的，暹罗岛要是一口气就能拿下来的，岂会僵持数年时间？只是，罗刹门一时半会拿不下赵陈二人，多半有可能拿我开刀啊！” 赵长老恐怕根本没想到，他那祸水东引之计还没开始生效，就被莫川随口给猜到了。 莫川又不是笨蛋，他若是罗刹门之人，一时半会拿不下赵陈两位长老，肯定会想办法削弱七星门的力量，集小优势换取绝对的大优势。 那么柿子挑软的捏或者断其一指的策略，肯定会摆在案台上，那么他这个游离于七星门主力部队的破军部，八成会进入罗刹门下一刻攻击目标。 “长老的意思是，罗刹门可能会攻击我们？”肖丙问道，说这话的他眼神中不禁没有胆怯，反而生出跃跃欲试的战意。 要知道，自从莫长老传下道法之后，最近两天里的子堡内修士可是黑白颠倒的苦练，一个个修为虽然没增加多少，但是战斗力不敢说翻一番，但暴增三五成绝对毫不夸张，因此此时战意自然鼎盛。 “当然，而且我们不会等太久的。”莫川说着，目露几分思索之意，半晌他突然道：“通知下去，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数日之后我们会有大行动。” 肖丙闻言目露兴奋之色，连忙应喏。 等到肖丙离开之后，议事殿中忽然响起一道疑惑的声音：“既然猜到罗刹门会偷袭，又为何让部众休息？莫非是打着麻痹敌人的主意？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部众恐怕会在偷袭中损失惨重。” 这声音响起之时，七星门公孙长老悄然出现在大殿中。 原来在肖丙汇报之前，公孙长老就悄然拜访了莫川，只不过肖丙的汇报，打断了公孙长老之事，毕竟前线战事最重要。 莫川走下主座，平静的道：“罗刹门镇守暹罗岛的乃是罗刹三杰，他们三人掌握的可全是攻伐类道印，如果这三人选择一起偷袭我，那么我最该考虑的应该是我自己的安危吧？所以如果我连我自己的安危都保证不了，破军部一帮人再警惕又有何用？” 经历过申屠凛一事之后，莫川已经知道道痕分类的信息。 公孙长老笑了：“看来你对这座子堡的防御法阵很自信啊！” 莫川笑而不语。 公孙长老闻言嘿嘿一笑，取出一颗玉珠道：“此乃一次性道痕参悟珠，武门主委托我将它送给你，奖励你格杀申屠凛的功劳！” 莫川闻言顿时没了平静的神色，一脸惊讶而怀疑的道：“我可没听说过七星门格杀敌方金丹修士，会赏赐道痕珠的。” 所谓的道痕珠，本质上和道痕书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道痕书可以反复阅读，堪称传宗之宝。而道痕珠则是一次性用品，参悟完了，不管你参悟多少，都会耗尽其中的道痕。 公孙长老叹了一口气：“莫川，老实说，你给我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是新晋金丹修士，甚至我见过很多老狐狸都不如你敏锐，真不知道你这猎户之子是怎么学会这些的？” 莫川闻言心中一动，淡然的道：“你永不知道，其实生活在森林中最辛苦的部分不是追索猎物，而是将猎物交易出去的环节，和那些奸商打交道久了，对人基本也就失去了信任，所以我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莫川这杜撰之言，算是解释了公孙长老乍现的怀疑。 果然，公孙长老闻言不在纠结莫川的多智，反而感慨的笑了笑道：“莫川，你猜的不错，无功不受禄，格杀金丹修士虽然功劳不小，但确实还没到奖励道痕珠的境地，武门主奖励你道痕珠，乃是想让你放弃这暹罗岛任务！” “什么意思？武门主是嫌我坏了赵长老、陈长老的好事？”莫川眼睛眯了起来。 第一千零三章斗智斗勇 如果七星门内部真的烂到这地步的话，莫川怕是少不得要谋求退路了。 “不不不，武门主是何等的雄才大略，区区两名金丹修士怎么会劳他如此栽培？他只是没想到你对阵道竟然如此精通，早知这样的话，他就不会把你派来暹罗岛了！嘿嘿，你恐怕不知道吧？暹罗岛不过是诱敌之地罢了！” 此言一出，莫川目露讶色：“武门主要差我参与真正的任务？” “没错！”公孙长老点头道。 莫川闻言略一沉默，忽然道：“公孙长老，如果我能拖延住罗刹三杰其二，你有把握杀掉其中一人吗？” 公孙长老目露精芒，缓缓道：“实际上破军部的空缺，武门主是打算留给我的，只不过我闲散惯了，所以拒绝了。” 这话似乎答非所问，实际上，公孙长老从侧面回答了莫川的问题——那就是不要小瞧爷的战斗力！ 莫川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不如你我联手，干了罗刹三杰，将万劫天君的道痕书也一并收入囊中如何？毕竟我不能让我的手下失望啊，他们可就是冲着道痕书来的。” “你若真的能拖延住两人，此事倒有三分成功率，不过如果你一旦做不到，可休怪我撤出战场！”公孙长老道，他没问合作的好处。 因为合作的好处不言而喻，正是那万劫天君的道痕书。毕竟道痕书这玩意可以反复阅读，借阅给公孙长老又有何不可？ “有公孙长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莫川自信的道。 公孙长老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莫川，身体悄然透明起来，没多久便彻底消失在大殿之中。 莫川嘴角勾起一抹幅度，转身返回主座之上，随手掏出公孙长老千里迢迢送来的道痕参悟珠，下一刻，莫川神念骤起，猛然刺入道痕珠之中。 这一幕要是被离开的公孙长老看到，定然会大惊之色。 别说这是一次性用品道痕珠，便是道痕书，一般修士有几个敢这般随意的？哪个参悟之前不是焚香沐浴，将状态调整到巅峰，甚至请三五好友护法之后，然后再小心翼翼开始参悟？ 结果莫川倒好，这边刚拿到手，那边竟然就参悟起来，这就不怕白白浪费了一颗珍贵的道痕珠？ 公孙长老不知道，在莫川神念刺入道痕珠的瞬间，莫川便将神念共享出去，九重天几乎无缝衔接入莫川的神念，于是需要极高智慧才能参悟的精神波动直接被九重天数据化：“洞穿道痕模型搭建中……0.001%……预估需要一百六十三时辰。” “竟然是洞穿道痕？看来武门主和裂天候的关系非同一般啊！唔，太始界需要一百六十多个时辰，那么除去两个世界的时间差……唔，在大罗星域还需要五个时辰吗？希望你们不要在这五个时辰出现。”莫川喃喃道，意识再次沉入晦涩难语的道痕世界之中。 …… “老鼠上钩了，鸿蒙，接下来看你的了。”悄悄潜出总堡的罗刹三杰之一的天毒老人忽然桀桀怪笑起来。 被称为鸿蒙的修士，嘿嘿笑道：“一群低阶修士而已，杀之如杀狗，倒是你们俩，别阴沟里翻船了！” “你有时间关心我们不如小心你自己吧，我们的情报也不是绝对准确的，万一破军部那莫川和姓赵的那两条狗穿的是一条裤子，你可就危险了！”天毒老人道。 鸿蒙咧嘴一笑：“所以说我才适合独行！”说完，鸿蒙体内突兀窜出一条魂魄，钻入旁边的密林之中，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鸿蒙魂魄离开之后，他的皮囊虽然依旧还在潜行着，只是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凝固了下来，看起来怪异的可怕。 天毒老人回头看了一眼无声无息的影刀，低声道：“走！” 世人只知鸿蒙领悟的乃是火元道痕，殊不知鸿蒙在两年前巧获“人鬼老怪”的道痕传承，且天资极佳的顿悟了“人鬼道痕”，人鬼分身术玩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 要不是人鬼分身术有个致命的缺陷，之前埋伏战中或许就是“四打二”的局面。不过，现在用来欺负一下低阶修士最好不过。。 鸿蒙离开大约两炷香时间，天毒老人忽然从潜行状态显露出来：“两位跟了这么久就不担心几百名属下的安危吗？” 声落，赵长老、陈长老脸色难看的从森林中冒了出来。 “世人只知天毒老人乃用毒高手，没想到对侦查技巧竟然如此精通？”陈长老嘿嘿冷笑道。 天毒老人洒然一笑道：“谬赞了，我哪里懂什么侦查技巧，只是在之前对战中，给二位种了一点无关紧要的药粉而已！” 赵长老陈长老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赵长老强自挽回颜面道：“你倒是机灵！只是偷袭大计被我兄弟撞破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天毒老人一脸揶揄的道：“我刚刚说的话二位没听到吗？还要我再提醒你们吗？你们的属下……” 天毒老人话还没说完，赵长老、陈长老脸色骤然一变，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们赫然齐齐接到属下的紧急激活的天音道痕符的传讯。 子堡遭到了神秘金丹修士的袭击，快要撑不住了！ “够狠！罗刹门，我不会放过你的！”赵长老愤怒的咆哮一声，吼完身形陡然向后激射而去，这一刻，他甚至动用道痕的力量，似乎生怕被罗刹门拦截一般。 至于陈长老，更是在这一瞬间，身影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这一刻，他们意识到他们中了罗刹门调虎离山之计，对方并不仅仅只有三名金丹修士，而是有四人。罗刹三杰这是故意摆出偷袭破军部的姿态，分明是想将他们调虎离山，而让那第四名金丹修士轰杀贪狼、七杀两部。 一旦贪狼七杀两部被彻底灭掉，他们两人罪责绝对就大了。 所以这一刻，他们想也不想便是掉头回援。 “不对，他们为啥不拦截我等？”回援半途，陈长老脸色陡然一变：“不好，他们的目标其实还是莫川，我们上当了！” “不对不对，小秦办事素来稳妥，没必要的话，他绝对不会动用珍贵的天音道痕符！莫非是碧海宗和罗刹门合作了，这是……血修士端毕睿？！”陈长老尖叫起来。 血修士端毕睿虽然被他们打成重伤，理论上已经退出暹罗岛之争，但是实际上，欺负一下低阶修士绝对堪称无敌。 赵长老闻言脸色骤然一青，他略一沉默，便果决道：“老陈，你速速回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我去支援莫川！” “好！”陈长老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老赵拥有“真实之刃”，他去支援莫川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他们已经被罗刹门突然冒出的第四名金丹修士彻底打乱了他们的阵脚，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全抛入脑后。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莫川死了，他们两部再被人直捣黄龙，暹罗岛之争绝对就彻底败了！所以莫川可以死，但是一定要死得有价值，最起码得兑个子！ 赵长老陈长老匆匆商议完毕，立即分头行事起来，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一别便是他们的生死之别。 他们更不知道，陈长老的回援还是迟了，或者说天毒老人既然露头示警，自然是因为鸿蒙那边已经快要得手了！ 所以当陈长老赶到子堡的时候，所见的只有一片废墟，这一幕令他脸色陡然一片铁青，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罗刹门，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哦，是吗？”一声淡然的声音飘了过来。 陈长老猛然循声看去，就看到一片废墟之中，他和老赵的手下竟然全部“复活”一般的从泥土中爬出来，一个个用着仇恨怨毒的目光盯着他。 不，这不是复活！这些分明是厉鬼傀儡！他和老陈的手下，竟然被人用极其恶毒的手段，抽魂锻伥了！ “你不是端毕睿，你到底是谁？”陈长老震惊而愤怒的吼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好享受你手下的欢迎吧！”那飘渺的声音刚落，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的子堡陡然亮了起来，一座超级大阵竟然在无声无息之间将陈长老笼罩起来。 “不——”陈长老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疯狂的大吼起来。 然而一切已经迟了，他已经被这座大阵彻底笼罩起来。 鸿蒙人鬼分身悄然悬浮而出，他看着眼前的这座大阵，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然后毫不犹豫的沿着陈长老来时的方向冲了过去。 别看这座大阵已经困住了陈长老，但是想要杀他，还是太难太难了，所以鸿蒙人鬼分身根本就没想过要杀他，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能够再困住陈长老更是意外之喜，现在他要回到小队之中，彻底抹杀莫川，哦，当然也包括不见踪影的赵长老。 第一千零四章自由射击 “谁？！”一声怒叱从破军部子堡中传出。 “好诡异的阵法，竟然能拦得住我们？！也罢，给我开！”一道嚣张的声音当空炸响，随即三道身影悄然浮现在破军部子堡的上空。 伴随着“开”字的炸响，天地陡然大亮，一道阳光都无法遮掩的刀状闪耀物，轰然劈向破军部中央大殿。 也就在这一刹那间，破军部子堡也在这一瞬间亮了起来，似乎什么东西被激活了一般，一座硕大若倒扣碗装的护山法盾亮了起来。 霎时，刀状闪耀物撞上了护山法盾，一时间看似透明若蛋壳的护山法阵闪耀起起来，无数流光疯狂涌向碰撞点，整个护山法盾更是被刺激出最本质的形态——透明的护盾上竟然浮现出好似龙鳞一般的六边形。 一时间，电光闪耀，光明大放。 一息之后，“轰隆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终于响彻整个子堡，破军部修士骇然的钻出建筑，感受着子堡的地动山摇，脸色煞白。 他们根本没想到，他们破军部竟然会遭到金丹修士的袭击，更没想到还是三名金丹修士。 这一刻，不知多少人目露绝望之色，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主官便是法力通天，恐怕最多也只有自保之力，他们要完了！ 然而……伴随着轰隆隆之声的不绝于耳，破军部渡过最初的震撼之后，忽然面面相觑起来。 因为敌人的袭击很可怕，但是……好像也就止步于此！他们竟然根本破防不了主官亲手布置的子堡！ “三位应该就是罗刹三杰吧？传闻罗刹三杰素来喜欢集体出动，火元、疾风、灼炎三大道痕联手起来，威力堪称惊天动地，今日一见，果然是惊天动地啊，老子的子堡都快要被你们摇散架了，莫非你们是打算摇晕老子的儿郎，然后继承老子子堡？” 莫川嘻嘻哈哈的声音在整个破军部子堡荡漾开来，本来破军部不少修士都要被罗刹三杰的攻击吓破了胆，然而此时陡然听到主官这话，一个个竟然噗嗤大笑起来。 “好可怕的攻击，竟然要摇晕小爷？！” “哈哈，不愧是罗刹三杰，竟然能想出此等兵不血刃的眩晕技巧！” 破军部修士顺着他们主官的话，嘻嘻哈哈的调侃起来，一时间竟然气得罗刹三杰老脸瞬间黑成了铁锅。 “老夫原本还纳闷七星门为何让一名星辰道痕修士执掌破军部，现在我明白了，感情是因为破军部之前死伤惨重，所以换了一个铁乌龟主官！”天毒老人嘲讽道，手中攻击不断。 此时他身后脸上挂着诡吊笑容的鸿蒙，也是唤出滔天火焰，疯狂灼烧着子堡的护山大阵。 一时间，从外面看去，破军部子堡可谓陷入山穷水尽的地步，天空中灼炎攻击不断，四周火焰灼烧。漫天的攻击之中，还有一名执掌疾风道痕的金丹修士引而不发，那架势大有一种谁敢破阵而出，谁便死的霸道！ 莫川身形在半空中出现，他浑然不在意的天毒老人的嘲讽，反而嘲笑道：“铁乌龟总比短命鬼强多了，三位既然知道老子掌握的乃是星辰道痕，那就应该知道拼消耗你们是拼不过我的！如此攻击，只是在浪费三位的精力！” “哦是吗？”天毒老人神色根本不信，手中动作不断，反而加大的攻击力度。 没错，星辰道痕理论上是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供给，但是莫川单位时间内汲取星辰之力是有限的。单对单拼消耗，罗刹三杰任何一人自然都拼不过莫川。 但是现在他们是两人齐齐攻击，总会令莫川力量出现枯竭之时。 这就好比莫川护山大阵是个水池，莫川理论上拥有一根24小时不断水的自来水管，不停的往水池内注水！而天毒老人的攻击就像是在水池上开了两个口子，自来水再用之不竭，水流量在那摆着，水池里的水总有枯竭的时候。 毕竟破坏往往比创造容易多了。 莫川看着拼命的攻击的天毒老人，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来而不往非礼也！三位如此不识好歹，那额尝尝小爷的剑芒巨炮！” 冷笑中，破军部子堡无数建筑陡然变化起来，巨石墙壁在轰隆声中沉入地下，一座座诡异的原型法阵浮现而出。 这一切，犹如变魔术一般，惊得破军部无数修士目瞪口呆，也令罗刹三杰一脸错愕。 因为他们还没见过谁家的堡垒，会有这种变化？ “破军部，入阵！”莫川命令道。 此时破军部修士根本就不知道自家主官还在子堡中修建了这些玩意儿，所以当莫川“入阵”命令传来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傻乎乎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好在这个世界的信息交流速度极快，莫川神念瞬间沟通上破军部数十名伪金丹修士，将剑芒大炮的用法传下，下面自然有数十名伪金丹修士引导各自的小队，纷纷入阵。 这种临阵磨枪的情况，若是在一般情况下肯定得凉菜。然而莫川既然敢不提前公布，自然就有把握他的手下肯定会快速进入状态！ 因为这种被他命名为“剑芒大炮”的法阵，并非突然创意，而是早就在太始界实践了二十几年的成熟技术。 说白了，这玩意其实就是战机的攻击模块之一。因此即便是被莫川拿来本土化改造一番，其简洁易懂傻瓜式操作的核心依旧没变。 所以当破军部修士激活剑芒大炮之后，一个个顿时被其操作方式给惊呆了。 此时身在法阵中的他们，面前呈现的乃是一个十字模样的虚拟玩意，按照队长传来的命令，这玩意好像叫做十字准星，只需要将十字准星套住敌人的身形，神念下达攻击的命令就行了。 哦，对了，下达攻击前，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在十字准星的下方的充能条必须满格才行。当然不满格也行，但是威力会大减。 “好神奇的操作方式！”藜蒿惊讶的看着视野中的一切，神念下意识操控着十字准星套上了天空中那三个身影之一，这一刻，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 因为他从来没想过，他竟然敢在筑基境攻击一名金丹修士！ 但是莫长老的布置的法阵，给了他这自信！ “破军部全体都有，自由射击！”伴随着主官莫川的咆哮。 藜蒿下意识下达开火的指令，下一刻，他分明注意到他站立的法阵上，轰然爆射出一道远远超过他修为的剑芒，疯狂的冲向那三道身影！ 同一时刻，破军部子堡上空犹如烟花绽放一般，无数剑芒冲天而起，狠狠的刺向罗刹三人组。 “不好！”天毒老人骇然的看着下方的这一幕，怒吼道：“避开！” 其实此时不等他的命令，鸿蒙乃至影刀都已经下意识召唤出无数法盾护住周身，并且身形爆闪而出。 下一秒，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无数剑芒撞到了一起，爆发出响彻霄宇的轰鸣之声。 罗刹三杰一脸骇然的看着这一幕，怎么也没想到，这座子堡的攻击法阵竟然能威胁到他们的性命。 他们不知道，子堡内公孙长老亦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他本来还寻思着莫川怕是要知难而退了，结果没想到下一秒这厮竟然就组织起了攻击！ 而且这攻击方式，还是那么的震撼人心！ 是的，诚然那一道剑芒的威力不强，或许仅仅只能打掉金丹修士的一层护盾，但是如果同时被十道、百道剑芒射中呢？ 公孙长老一想到一百道剑芒射中自己的场景，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因为他知道，如果这真的发生，他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甚至不需要百道剑芒，五十道就足以威胁到他的生命。 此时破军部子堡一次集体爆射之后，剑芒的数量锐减了下来，但是还是绵延不绝，干扰得罗刹三杰根本无法专心攻击子堡护山法盾，局面一时间竟然僵持下来。 有了剑芒大炮的证明，公孙长老知道莫长老的手段恐怕还不止于此，不然他绝对不敢说出一人拖住两人的豪言。 第一千零五章眨眼生死 果然在剑芒漫天之时，公孙长老突然发现莫川的身影消失了。 他心有预感的猛然看向罗刹三杰，果然，就在这刹那间，罗刹三杰之一的鸿蒙身后悄然出现一道身影，这不是莫川，又是何人？ 谁也想不到，仅仅执掌辅助类道痕的莫长老，竟然敢在罗刹三杰的环伺下，冲出大阵，毅然发起袭击！ 这一刻，所有人惊呆了！甚至连疯狂的剑芒大炮都随之锐减！ 伴随着莫川身影的出现，一股可怕的能量波动自他手中荡漾而开，那是一朵花，一朵肆无忌惮在空气中散播着死亡潋滟的黑色食人花！ 天毒老人骇然的扭头看过去，大吼道：“鸿蒙，跑！” 然而他的提醒还是迟了！ 在他大吼之际，那朵食人花猛然绽放，然后骤然合拢，一个瞬间便将鸿蒙吞入花苞之中。 下一刻，食人花四周闪耀起炫目的光芒，那是传送阵的光芒！ “莫川！我要你死！”天毒老人咆哮，大手一指，莫川头顶陡然凝聚出一道炽热的灼炎巨剑，然后狠狠的劈了下来！ 具有绝对炽热的灼炎巨剑出现的瞬间便激活了莫川身周护盾，并且在刹那间连续灼穿四道护盾，一时间莫川护盾新生的速度竟然根本赶不上毁灭的速度！ 这就是攻击类道痕的威力？ 莫川心中骇然，然而整个人并不慌。 因为在他的天品须弥戒中不知塞了多少物资，防御类法器简直一大堆，便是戒指本身都篆刻有瞬间触发的顶级法盾符文。 诚然这些法器法盾依旧根本不是道痕的力量对手，但是拖延时间足以。 不过……现在此子暂时还逼不出他这“烧钱战术”！ 因为在莫川法盾逐渐被消耗得只有薄薄一层的时候，他的脚下的传送阵也已经生效了。 “再见！天毒老人！”莫川微笑着对天毒老人道，然后身影瞬间消失。 下一刻，破军部子堡内忽然传来爆炸之声。 却是莫川传送目的地，赫然就在只有数十丈之遥的子堡内部，而当他传送到子堡的时候，困住鸿蒙的黑色食人花，也瞬间被鸿蒙的火元道痕焚烧殆尽！ 前一刻还气急败坏的天毒老人，此时陡然看到这一幕，惊喜得哈哈大笑起来：“世界上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莫川没想到你竟然会愚蠢的主动放我们的人进去！” “鸿蒙，烧了这该死的堡垒！”天毒老人嘲笑完，便是下达命令。 脸上挂着诡异微笑的鸿蒙，闻言火元道痕冲天而起，犹如超新星爆炸一般。 然而就在这刹那间，鸿蒙脚下的地面亮了起来，雪白的冰霜凭空生成，然后向鸿蒙爬去！除此以外，一张巨大的火蜘网从天而降，直接将鸿蒙笼罩起来。 除了这些，法阵的周围隐隐约约还有土墙在升起，地面似乎也不受冰霜冷冻一般的软化，似乎要化为沼泽之地。 这一刻，九重老祖的真正的财富终于露出冰山一角。这一连串的陷阱法阵所代表的知识含量，有几个人能掌握？ 如此陷阱怕是洞虚修士也得困住个几秒钟，如此更何况区区一名金丹修士？ “破军部，目标鸿蒙，蓄能——”莫川声音当空炸响。 这一刻，破军部所有操控着剑芒大炮的修士们，心有灵犀的停止了攻击，然后齐齐将十字准星套住鸿蒙，这一刻，时间似乎静止，心脏跳跃声犹如巨锤一般，狠狠撞击着所有修士的胸腔。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或许将缔造奇迹！！ “射——” “不——” 在两道尖叫声中，破军部子堡犹如刺猬一般，无数利刺乍起，射向面部依旧带着诡异笑容的鸿蒙。 下一刻，所有修士闭上了眼睛，少数修为浅薄的筑基境修士双目甚至流血，因为此时子堡中央升起了一颗小太阳！ 极致的死寂蔓延全场，然后一秒之后，“轰……”剑芒碰撞的咆哮响彻天地，一时间破军部子堡山摇地动。 然而剧烈的晃动根本没有领破军部修士们担心，一个个在适应了致盲闪耀之后，反而拼命的张开眼睛确定战果！ 此时低阶修士确定战果，而高阶修士却根本没有一个人关心这一点。 因为在这所有人心神被夺的瞬间，经验老道的莫川身影再次消失，他再次出现的时候，身影赫然出现在天毒老人的上空，那黑色花朵再次出现。 他赫然要继续复制鸿蒙的战果！ “滚！”天毒老人又惊又怒，他来不及思索怎么向鸿蒙人鬼分身解释，灼炎道痕已经化为巨剑狠狠的劈向那黑色花朵，同时心中冷笑连连，因为他确定莫川死定了！ 诚然他抓住的时机非常完美，但是他不该再次出来，因为他们已经有了防备！最重要的是，影刀之疾风恐怕已经发动，他期待着影刀一刀斩了莫川头颅的场面！ 然而下一刻，他脸上期待的表情凝固了，他一脸不可思议的低头看向胸膛，在他的胸膛外赫然闪耀着一把刀尖，那是真实之刃的刀尖！ 不知道何时出现的赵长老，一脸冷笑道：“天毒你的调虎离山之计玩得可真漂亮啊！！！” “是你？！！”天毒老人目露绝望之色，下一刻，他突然一声大吼：“血魔裂解！” 刹那间，他的脑袋、四肢竟然诡异的翻转到了背后。换言之，本来他是背着赵长老，此时，他赫然以背为胸，面朝赵长老。 “死吧！”天毒老人怒吼中，张开双臂，抱向赵长老。 赵长老大骇，他似乎想到什么，拼命的想要拔出真实之刃，然后逃跑。 然而如果他果断舍弃真实之刃，他或许还能逃得掉，然而就是他一刹那拔刀的耽误，天毒老人已经死死将他抱住。 “灼炎尸毒！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哈哈哈……”天毒老人神经质的大笑着，发动着第一次使用也是最后一次使用的大招。 这一刻他的身体骤然化为黑色火焰，将赵长老也焚烧进去。 “滚开——” 赵长老惊恐得挣扎着，道痕的力量甚至将周围的空间扭曲，然而他依旧被天毒老人死死的抱在怀中，如同殉情的情侣！ 在临死的刹那间，天毒老人艰难的扭过头颅，寻找着影刀的身影，凄惨的道：“影刀，杀了莫……” 话还没说完，他眼睛陡然瞪圆，然后死去。 那被黑色火焰吞去的瞳孔中，记录着令他怒火攻心而死的画面——堪称速度最快的影刀，竟然凝固在了空中，在他的身侧，一名修士桀桀冷笑着将手中的飞剑砍了过去。 第一千零六章送上门的人头 公孙长老不愧是武门主钦定的原破军部主官，他敏锐的抓住最佳战机，不动声色间，一击将罗刹三杰之中最诡异最迅捷的影刀给解决了！ 整个过程平淡的毫无声息，似乎就像是随手捏死了一只臭虫一般，显得格外的平常，只是其中的凶险怕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至此，罗刹三杰全灭！ 场面也突兀的安静下来，偌大的天地间，只有子堡周围的道痕火焰还在挣扎的燃烧着。 莫川悄然降落在子堡的护盾上，他一招手，地面一堆灰烬中激射而来一把刀，那赫然是赵长老的真实之刃！ 公孙长老看着这一幕没吱声，宛若没看见一般，更没有分赃的意愿，他甚至降落到地面上，拉开他和莫川的距离，从行动上表明他对真实之刃没兴趣！ 只是他真的没兴趣吗？不，仔细观察的话，才能从他双眸深处看到一丝忌惮！ 他敢肯定，刚刚赵长老便是不出现，莫川也有很大的可能杀死赵长老。 自古以来，辅助类道痕价值鲜有超过攻击类，即便是那少数几个顶级辅助类道痕，也多半是辅助他人才能发挥出其价值。然而莫川呢？他竟然将星辰道痕用出攻击类道痕的磅礴大气！ 他知道从今天起，莫川为星辰道痕开辟出了一条康庄大道！那就是将星辰道痕的力量和阵道结合起来，其爆发出来的力量不比攻击类道痕差，甚至精心准备的话，它的威力将超越大多数攻击类道痕！ 几百年后，星辰道痕说不定便会被划入攻击类道痕的范畴。 公孙长老正感慨着，眉梢忽然一跳，因为他陡然察觉到一股突兀爆发的能量，他愕然抬起脑袋，就看飞向莫川的真实之刃竟然被半路截胡了！ 只见那真实之刃距离莫川还有六尺之距的时候，空气中陡然冒出一根黑色铁钎，狠狠的刺向莫川，于此同时，真实之刃的刀柄上也悄然出现一张大手。 “鸿蒙？！！你不是死了吗？不对，不……你不是鸿蒙？”公孙长老大骇，他想要去救援，然而实际上根本已经来不及了。 当莫川拾取真实之刃的时候，他为了表明清白而刻意拉开了距离。没想到，之前表清白的举动，此时竟然成了措手不及的鸿沟！ “死——”鸿蒙人鬼分身怒吼着，朴素无奇的铁钎上闪耀着致命的光芒。 莫川身周勉强张开的护盾，一层层的被铁钎戳破，犹如戳泡泡一般！这一刻，辅助类道痕的致命弱点毕露无疑。 破军部无数欢呼大胜的修士们，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心情犹如从天堂跌落地狱一般。因为一旦他们的主官死亡，他们这次暹罗岛任务的奖励恐怕也要泡汤了。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莫川脸上闪烁的不是惊恐，竟然是决绝的狠辣！ “滚！”莫川怒叱，不闪不避的同时豁然伸出食指狠狠的点向那铁钎。 莫长老要做什么？ 无数人大愕！ 鸿蒙人鬼分身更是露出惊讶的神色，但是这刹那之间，他已经来不及思考太多，更来不及变招，他的铁钎已经撞上了莫川的食指！ 预料中血肉四溅的画面没有发生，预料中骇人的能量爆炸也没有发生。 然而鸿蒙人鬼却根本高兴不起来，表情甚至惊恐的大吼起来：“你主修的不是辅助类道痕？！” 原来就在这刹那间，鸿蒙人鬼的铁钎赫然在莫川的食指下，点点崩溃，莫川的食指犹如天地间最锋利的宝剑一般，洞穿了铁钎，然后狠狠的捅进鸿蒙人鬼的身体之中。 “洞穿道痕！！！”公孙长老震骇的尖叫起来！ 可不是，莫川食指边缘闪烁的符印，不是洞穿道痕又是什么？ 他是什么时候顿悟洞穿道痕的？难道是他送去的道痕珠启迪了他？难不成他刚刚拿到道痕珠便直接体悟了？他的天赋难道真的可怕到这般境界？！ 公孙长老心潮澎湃，整个人被震撼的近乎麻木。 而此时鸿蒙人鬼却尖叫起来，因为他这人鬼分身犹如遭遇克星一般，疯狂的扭曲蜷缩起来，不过一炷香时间，他的身体竟然生生被压缩成了一颗魂珠。 笑话，莫川分身就是靠玩魂魄起家的，无论是他的鬼母吞噬特性，还是九重天以魂魄为食的特点，都令莫川对于魂魄类的玩意拥有天然的针对属性，鸿蒙人鬼对他唯一的威胁不过是铁钎罢了，当这个威胁不复存在之后，鸿蒙人鬼也就是个笑话而已。 所以当公孙长老乃至破军部修士看着他们的莫长老，一脸淡然的将刺客捏成一颗魂珠，然后又随手将真实之刃抓起来之后，那种荒谬感还是令所有人感到浓浓的不适。 金丹修士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 不过，这样的不适，对于七星门来说，自然是越多越好！ “莫长老神武无双！莫长老神武无双！莫长老神武无双！”破军部子堡内轰然爆发出热情的欢呼之声，所有人狂喜得大吼着。 谁也想不到，他们的主官竟然隐藏的那么深，原来他掌握的根本就不止辅助类道痕！原来他才是真正的攻击类道痕的执掌者！ 只不过，他之前还没有人能逼出他的攻击类道痕罢了！ “公孙长老，陈长老麻烦了！”莫川忽然道。 “嗯？” “赵长老陈长老中了罗刹三杰的调虎离山之计……”莫川简单的将罗刹三杰的计划还有陈长老的现状描述了一下。 “没想到鸿蒙竟然手握两道道痕，真是不可思议！”公孙长老一脸惊讶：“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莫非是……搜魂？”公孙长老不是笨蛋，瞬间想到了原因。 “正是！走，去救陈长老！” “好！” 莫川临走时，对这破军部下达命令道：“破军部原地修整，进入戒备状态，如有入侵，启动剑芒大炮！坚持一炷香时间，我自然会传送回来。” “喏！”破军部齐声应道。 赶路的途中，莫川才隐隐约约察觉到公孙长老道痕的神奇。 他掌握的似乎是风之道旁支，类似疾风道痕。但是更加诡异而更具攻击力，似乎是个十分稀有的偏僻道痕！ 难怪他能不动声色间一剑斩了影刀的头颅，感情这是道痕上的压制！ 公孙长老似乎察觉到莫川的观察，又似乎想交好莫川，开口道：“不瞒莫长老，我掌握的乃是风飓道痕，兼具疾风和风刃两种特性，在风之道中算是威力比较大的道痕。不过，这种道痕的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对能量的消耗极为剧烈，更适合突袭而非消耗战。” “所以我为了弥补这个缺点，特意主修七星决，这也是我相较于门内师兄弟们，比较重视七星决的原因！只是在星辰这一道上，我的天赋就远远不如莫长老喽。”公孙长老道。 莫川笑道：“哪里，说起来，也幸亏公孙长老如此重视七星决！” 公孙长老听出莫川的弦外之音，笑道：“莫长老天纵奇才，没有我，你早晚也会掌握星辰道痕！倒是某人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莫长老成全！” “公孙长老客气，你说！” 公孙长老道：“某人早年曾得到一本空白的道痕书，还望莫长老能将星辰道痕篆刻其中。如果莫长老答应，我手中还有一枚空白道痕珠，可以赠送给道友。另外，某人也可以发誓，终身不主动与莫长老为敌。” 第一千零七章各取所需 公孙长老的这个请求，出乎莫川的意料，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他本来就试图通过掌握星辰道痕的力量来弥补风飓道痕的缺点。如今亲眼目睹莫川对星辰道痕的运用，心中恐怕更加意动，因此图谋星辰道痕再合理不过。 只不过令莫川有些惊讶的是，他竟然舍得拿出一本道痕书来篆刻星辰道痕。 要知道，无论是道痕书还是道痕珠，一旦被篆刻完道痕之后，就永远无法更改！按照大罗星域的价值观，道痕书篆刻攻击类道痕才划算啊！哪有用来篆刻辅助类道痕的？ 不过，这也能从侧面看出，公孙长老对星辰道痕的渴望。 或许对他来说，与其刀剑双全，不如如虎添翼！ 莫川略一沉吟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公孙长老若是愿意将风飓道痕篆刻于那颗空白道痕珠中，那我篆刻星辰道痕又有何妨？” 公孙长老闻言一脸愕然和无语，你大爷的，你也太无耻了吧？这不等于你我交换篆刻道痕？而且还是我出承载道具？ 公孙长老这么想，也就说了出来，当然他的话术稍微委婉了一点。 莫川也知道他这要求无耻了点，但是没办法谁叫是你先提出交易的？ “那我再加上一套道法如何？包括我击杀鸿蒙的鬼面花笼术以及十二套各属性陷阱阵法。”莫川提议道。 这下公孙长老闻言顿时心动起来。 毕竟莫川轰杀鸿蒙的过程在那摆着，这一套阵法的价值绝对不可估量啊！诚然莫川的成功占着偷袭以及一丝运气的成分，但是掌握风飓道痕的他，最擅长的可就是偷袭啊！ 如果答应莫川的话，这等于是莫川拿这一套法阵买他一个空白道痕珠而已。 道痕珠的价值虽然不费，但是其缺点也太明显了，那就是只能参悟一次。一般情况下，能够一次性参悟成功的概率低得令人发指！ 莫川能一次性成功参悟洞穿道痕，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他还就不信，莫川还能再来一次一次性参悟成功！ 毕竟公孙长老便是再不懂数学，也知道两个小概率事件同时发生的概率几乎等于零。 因此这个交易，他绝对赚发了。 毕竟他本身就修行星辰力量多年，对星辰之道已经有了一定的功底及基础，如果再加上可以反复阅读参悟的道痕书，星辰道痕绝对触手可及，到时候再搭配莫川这套法阵，他的战斗力怕是能飙升至金丹境中的顶级水准。 “好！”公孙长老果断的答应了下来，两人商议一番，确定了交易时间。 毕竟篆刻道痕不是什么简单之事，必须得需要一个绝对安静不受打扰的环境，所以此事必须得回到师门之后，才能开始交易。 有了交易的备忘录，两人关系瞬间融洽许多，一路一边交谈一边赶往贪狼、七杀子堡！ 等到两人赶到目的地之后，脸色陡然一变。 这倒不是惊讶于贪狼七杀两部的全灭，这事莫川搜魂鸿蒙魂魄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真正令他们震惊的是，陈长老竟然也死了！ 只见一片废墟之上，一颗好似炮烙的巨木上，陈长老尸体好似没有重量的被挂在上面，随风荡漾着。 离得近了，才注意到陈长老浑身血液被抽干，变成了一具干尸。那凝固的痛苦表情显露着杀他之人的残酷！说不定还进行了一番折磨。 公孙长老神色在渡过最初的震惊之后，很快平复了下来，他冲上去将陈长老的尸体解下来，然后略一检查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血修士端毕睿做的。” 莫川闻言默然。 早前他还听说血修士端毕睿已经被赵长老陈长老联手偷袭，受了重伤已经提前退出了暹罗岛之争。 然而谁也没想到，他胆子竟然那么大，根本就没走，而是潜伏在暹罗岛伺机而动！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最后还真的让他捡到了便宜，趁机格杀了陈长老。 “没想到这厮胆子竟然这么肥！也好，你我大索全岛，若是他没走，就拜托你了莫长老。”公孙长老低声道。 莫川闻言立即便明白公孙长老的意思。 如果血修士端毕睿逃走也就罢了，如果他没走，极有可能会伺机偷袭！届时，莫川极有可能是他的下一个目标，毕竟莫川掌握洞穿道痕的消息还没有传播出去。 莫川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大索全岛！” 说完，莫川便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冲天而起，神念嚣张的蔓延开来。公孙长老也是同样做派，虽然他估摸着对方应该不敢以他目标，但是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有的。 暹罗岛很大，即便以莫川的速度，搜索完全岛也过去了大半天时间。 等到他再次和公孙长老碰面之后，两人便知道血修士端毕睿八成是走了。 想想也是，对于这厮而言，能逮着空子击杀一名金丹修士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再滞留下来，风险将是成倍增加，毕竟敌人已经有了准备。 “端毕睿既然已逃，此事暂且作罢吧，麻烦莫长老多辛苦些留守暹罗岛，我先回去禀告武门主。”公孙长老道。 “好说！路上小心！” 公孙长老微微一笑，身影迅速消失不见。 不过，这次他没有走远，而是在莫川附近潜伏了下来，等到一天时间过去了，莫川再次修建出一座子堡，从精神疲惫到精神满满，他才无奈的转身悄然离去。 没错，他潜伏下来，不是为了监视莫川，而是为了蹲守血修士端毕睿。 不过结果很遗憾，血修士端毕睿是真的走了，非常果断的走了。 察觉到公孙长老彻底离开之后，莫川嘴角微微翘起，他从公孙长老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样都是那么的谨慎。 …… 公孙长老离开之后，莫川也不偷懒，依旧继续疯狂修筑子堡。 其实，莫川完全可以拿子堡为依仗和师门做交易，毕竟他修建的子堡技术含量极高，理论上能量充足的话，基本可以挡住金丹修士的进攻。如果再配备上剑芒大袍，几乎不用担心金丹修士的袭击。 如此牛逼炸裂的子堡，价值简直不言而喻。 但是莫川并没有，因为没这必要。他便是拿子堡和七星门讲条件，最后能换来什么？一枚道痕珠？还是道痕书？而为此他付出的将是个人的声誉，这对于以后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 最重要的是，类似这样的子堡他轻轻松松可以拿出几千种不带重样的设计图，而且威力更大更诡异！ 所以这点小技术，自然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事实上，莫川的做法极为政治正确，任何统治者都希望看到手下公正无私，而不是见利忘义寡恩薄情之人。 当莫川疯狂开始修建第七座子堡的时候，他眉头忽然一皱：“谁？！” 随着他低喝声落，足足有六道金丹修士身影悄然浮现而出！仔细一看，领头之人赫然正是七星门门主武安！ 第一千零八章非奸即盗 “武门主？！”莫川微微一惊，心中却破口大骂，尼玛，又不是敌人，走路不带声音啥意思？ 武门主显然没注意到自己的行为，他哈哈笑道：“没想到莫长老六感竟然如此机敏！不愧是能够力撼罗刹三杰之人！” “武门主谬赞了！莫某也不过是占了阵法之利罢了！”莫川谦虚道。 “哎，便是占了阵法的便宜，那也是莫长老亲手布置的啊？这和法器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哈哈哈，莫长老谦虚了！”武门主显得很是兴奋，逮到莫川便是一顿狠夸。 而随同武门主而来的修士们，也是一脸微笑，只是眼神中的惊讶以及审视之色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了。 莫川不知道，当公孙长老返回门中之后，整个七星门瞬间为之轰动！ 要知道，莫川之前暴露出堪称阵道大宗师的学识之时，就已经惊艳了整个七星门。而后他独自一人格杀申屠凛的事迹，更是令七星门上下震惊。 本来众人以为这已经是莫川所能做到的极限，而莫川龟缩不出的举动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然而谁又能想到，他龟缩布置而出的子堡，竟然能够力抗罗刹三杰的进攻！更不可思议的是，在罗刹三杰的环伺下，他竟然还敢破阵而出，嚣张得一举轰杀鸿蒙。 可以说，此功不仅令莫川威名大盛，更是令剑芒大炮的威名大盛！ 现在在七星门高层的心目中，剑芒大炮所代表的价值，简直比五个十个金丹修士还要金贵。因为这玩意儿等于令低阶修士拥有威胁到金丹修士的资本！ 如果说这些已经令七星门震撼的话，那么莫川还掌握着洞穿道痕，并且用此道痕再次轰杀鸿蒙人鬼分身之事，已经七星门震撼到质疑起来。 对于七星门很多高层来说，这简直已经超出天才的范畴，这简直就是妖孽啊！ 莫川不知道，当时公孙长老汇报到这个情况的时候，门内不少金丹修士甚至公开质疑莫川的身份,毕竟他掌握洞穿道痕这事也太蹊跷了吧？ 辛亏最后武门主站了出来解释了这事，不然莫川还真有种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的冤屈。 正是因为这一系列事迹，武门主听完汇报之后，直接率领门内一半高手席卷而来，目的嘛，不仅是为了迫切见到莫川，更是要保护莫川，或者说保护莫川所掌握的子堡技术以及剑芒大炮技术。 当莫川了解到武门主的来意之后，他才意识到他长期泡在九重天所带来的知识海洋中，时间长了，对于很多技术都失去了估价能力！ 这么说有点矫情，但确实如此。这就如同亿万富豪，对于猪肉的价格肯定极不敏感，甚至压根就不知道。 好在这次暴露的技术不算是太逆天，否则的话，还真的有点不好收场。 不过，即便如此，莫川也已经享受到超一流的待遇。 本来莫川还想利用他星辰之力无穷无尽的特点，将暹罗岛星陨矿采集点全部建上子堡，结果他想法刚刚说出，就被拒绝了。 因为暹罗岛战事肯定瞒不过碧海宗、罗刹门。七星门都能意识到莫川的价值，这两宗岂会不知道？所以半路截杀之事，绝逼乃大概率事件。 因此七星门只有将莫川带回总部，才能心安。 莫川见武门主如此坚持，他也不是矫情，自然爽快应下，返回宗门！ 至于暹罗岛，自然有其他金丹修士接手。 有武门主亲自接送，这次返程速度快多了，只见武门主架起一团火云，不过半个时辰，便穿越小半个星球，赶到了七星门总部。 到达总部之后，武门主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若是被碧海罗刹的洞虚境高手缠上，虽然没有生命之险，但是能不能保护得住莫川他还真的不敢打包票！ 因为修为一旦达到洞虚境，其威能之诡异，将更加防不胜防。 回到七星门之后，莫川爽快的将剑芒大炮以及子堡搭建技术交了出来，虽然说七星门对这两门技术估值甚高，但是这依旧不影响他的决定，因为他不缺技术。 对于莫川的爽快，武门主表现得也颇为大度，除了暹罗岛任务许诺的道痕书，他还额外奖励了莫川一件道痕法器——霸下龙装。 这是变化道分支神龙变道痕的固化篆刻，简而言之，这是一件取龙系生物“霸下”部分背甲为主要原料，篆刻神龙变道痕的法器。 此法器赫然能够让非龙系生物，暂时变身为龙系生物“霸下”！ “霸下龙装虽然被定性为攻击类法器，但是在我看来说它是防御类法器更为合适，毕竟霸下乃龙系生物中防御最强的存在！” 武门主脸色略有几分不舍的将霸下龙装交给莫川，又怕莫川用不好他，还细心的讲解道：“你手握星辰道痕，真元堪称无穷无尽，用来驱使霸下龙装最适合不过。不过，你也不能因此疏忽大意，因为龙系生物天生体格庞大，变身这种生物对于能量的消耗将极为剧烈，因此即便是你有星辰道痕作为补充，也很容易陷入杯水车薪的地步！” “算了，法器的使用在乎个人，总而言之，好好珍惜这件法器！我能一路走到如今境界，多亏了这件法器。”武门主最后感慨道。 莫川接过六边形龟甲模样的霸下龙装，心中生出一股诧异和感慨，他这位武门主不是一般人啊，这等气魄，一般洞虚境修士怕是都做不到。 莫川离开之后，七星殿中那道神秘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似乎有些明白门主为何能踏入洞虚之境了？如此气魄，佩服！” “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这态度不对啊？”武门主一边翻阅着莫川上交而来的玉笏，一边阴阳怪气的道。 “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那声音道。 武门主不在说话，许久将玉笏往角落的黑暗中一丢道：“别以为我大方，这次是我们占了便宜！早就听闻洛河星在万年前乃盘古大帝的老巢，如今我是相信了，这个莫川根本不知道这剑芒大炮代表着什么！” 很显然，武门主误会了什么，他以为莫川是继承了洛河星的什么传承。 七星殿黑暗中隐隐约约传来神念的波动，没多久那神秘声音便惊讶道：“此技术果然了不得，这绝对不是此子能创造得出来的！” “所以说，我更要重赏他，然后细细挖掘。”武门主平静的道。 “何必这么麻烦？抓来一番恐吓，谅那小子也不敢隐瞒？” 武门主闻言眯起了眼睛：“不，我有种预感，如果我真的用强，恐怕什么也得不到，别忘了，此子不过金丹之境，却能搜魂人鬼分身！” 此言一出，那神秘声音顿时惊愕无言。 第一千零九章收获满满 刚刚离开七星宫，莫川便撞见了公孙长老。 “恭喜恭喜，莫长老这次收获之大，看得我都眼红呐！”公孙长老笑嘻嘻冲莫川恭喜。 “同喜同喜！侥幸而已。”莫川笑眯眯的回应着，心知公孙长老守在这，八成是为了那交易而来。说起来，这件事恐怕彼此之间都认为自己是最大的受益者吧？ 毕竟公孙长老可不知道，他真正的底牌可是九重天！可以说，手握九重天的莫川，这天下怕是没有他体悟不了的道痕，当然前提是这个道痕必须存在于某个载体中，供给他九重天分析建模。否则的话，他九重天再逆天，也无法做到“无中生有”。 一想到自己即将掌握风飓道痕，莫川心中便是生出一丝激动。 毕竟这可是风系道公认极具威力的道痕，一旦自己掌握这个道痕，其战力必然飙升！这点看公孙长老的迫切，甚至愿意付出一本空白道痕书以及一颗风飓道痕珠为代价就可见一斑。 果然两人略一寒暄，公孙长老便将话题转到了交易之事上。 莫川瞧着公孙长老略显紧张的神色，笑着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你我不如今日便把这交易完成了如何？” 公孙长老大喜：“正有此意。” 两人哈哈一笑，略一商议便一起飞向公孙长老的住所，决定在他那里完成交易。 篆刻道痕是个很细致的活计，因为道痕的特殊性，这里说是篆刻，实际上更像是将道痕完全展开，然后缓缓放置于容器之中，最终依靠的乃是容器的力量锁住道痕的存在。 因此这个活计只要不受打扰，基本上成功率在百分之百。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公孙长老才会那么放心的将那一本空白道痕书留给莫川篆刻，不然的话，要是篆刻失败他绝对能肉疼死。 道痕篆刻的过程严肃而无聊，等到双方全部篆刻好道痕完成交易的时候，玉碟星的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莫川接过风飓道痕珠之后，正要告辞离去，忽然想起来一事：“对了，公孙长老在暹罗岛所说的秘密任务，不知是何任务？我也有所准备。” “看看我，光顾着交易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公孙长老一拍额头道：“莫长老恐怕有所不知，暹罗岛一战碧海罗刹两门折损惨重，恐怕已经有所防范，所以这秘密任务暂且取消。” 说到这，公孙长老顿了顿又道：“说起来，暹罗岛之战，我七星门虽然也陨落两名金丹修士，但是却诞生了莫长老这般强力修士，更得剑芒大炮这一重器，实力明减实增，而之前佛国入侵，更是打破玉碟星势力间的平衡，洗牌契机已现，你我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莫川闻言微微一笑，抱拳道：“公孙长老谬赞了，多谢公孙长老提点！” “是莫长老谦虚了！”公孙长老笑答。 至此两人就此别过，匆匆回去消化各自的收获去了。 回到破军部的莫川，直接对外宣布闭关，兴奋的查看起这次的收获。 盘膝坐在议事大殿后殿的静室之中的莫川，依次摆开这次的收获，入目最吸引人的自然是风飓道痕珠以及万劫天君的道痕书。 除此以外，两件道痕武器真实之刃以及霸下龙装同样价值不菲。 另外严格说起来，莫川已经掌握的洞穿道痕，也算是暹罗岛之行的收获之一。 除了这些，余下莫川从鸿蒙、天毒以及赵长老身上得到的空间装备中得到的物资也就不值得一提了，即便是这三件空间装备中的物资对于一般金丹修士来说绝对算是一笔巨额财富，但是对于莫川来说，真不算什么。 所以莫川在检查一番这三枚空间装备之后，随手将里面的东西扫进自己的须弥戒中，心神便集中在眼前的四件道痕物品上。 万劫天君道痕书中记载的乃是雷霆道痕。此道乃大道之一，如果能够将雷霆道痕完善的话，便可以取代一部分天地规则，代掌星灵雷霆雨露。 目前已知此道痕最有名的修行者便是万劫天君，此人赫然已经修至洞虚之境，赫然可以代掌天地间的雷霆雨露。 可惜，许是因为雷霆道的霸道，促使万劫天君行事也极为霸道，最终得罪了七星门武门主，遭到武门主强力截杀，最终身死道消，他所篆刻的道痕书自然落到武门主手里。 莫川不知道，无数人以为已经身死道消的万劫天君，实际上并没有死，或者说他还有残魂存在，其更是还调查过他的身份。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是这些即将转为莫川实实在在的战斗力！ 莫川仗着魂力强大，神念一分为二几乎同时刺入两个道痕载具之中，然后共享给了九重天。 大约一刻钟之后，莫川结束了参悟。 万劫天君道痕书毫无变化，然而风飓道痕珠却咔嚓传来碎裂之声，承载其内的雷霆道痕瞬间烟消云散。 莫川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然后再次将神念探入真实之刃中，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道痕武器是由道痕创造而出，那么他是否可以逆推出其道痕？ 如果这能做到的话，这将极大的方便他收集道痕，壮大自身力量。 …… 太始界，九重界。 九重天依旧稳稳的散发着光和热，仔细观察的话，就会注意到现在的九重天似乎和九重界无数星云产生了联系，那些正在向恒星、行星演变的星云不时会反馈回来一部分能量，供给九重天的成长。 与此同时，九重天所记载的道法逻辑，似乎也以一种未知的形态反馈给庞大的星云，两者似乎达成了某种平衡。 除此以外，九重天周围陨石环一般的次元空间交易窗口变得越来越庞大，每时每秒不知有多少修行物资在吞吐着。 得益于九重天的日益完善，现在九重淘宝的交易费用已经下降至百分之五，这在一定程度上再次刺激了九重淘宝的繁荣。 莫川太始分身悄然降临在九重天之上，他无心留意九重天的变化，反而神色严肃的操控着九重天的力量。。 随着他的操控，九重天轰然爆发出炽热的能量，庞大的推衍力在星宇上空投放出一幕幕神秘的符文和道印。 这赫然是莫川在逆推道痕武器之中的道痕。 许久，九重天上空无数幻影缓缓消散，莫川严肃的表情露出一丝遗憾，很显然便是九重天的力量也很难逆推出道痕武器中的道痕。 因为道痕武器中根本就不存在完整的道痕，其更像是截取了一部分道痕固化在武器之中！没办法，如果篆刻在武器中的道痕是完整的话，那么这就不是武器了而是道痕的载具了。 “虽然不完整，不过逆推出一个伪道痕的道法还是绰绰有余的。”莫川自言自语一句，便喊道：“小九，风飓道痕和雷霆道痕，需要多久时间？” 小九悄然从旁边钻了出来道：“风飓道痕需要一百六十七时辰，雷霆道痕需要三千一百八十二个时辰。” “这么多？雷霆道痕莫非……已经完善成了道？”莫川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这不是没有可能啊，毕竟这雷霆道痕可是来自万劫天君，而万劫天君赫然正是洞虚境修士。 第一千零一十章人性 一片灰蒙蒙的巨大地下溶洞之中，罗刹门弟子脚步匆匆的行走着，所有人的神色都显得有些凝重而紧绷。 罗刹三杰的死亡对于罗刹门的影响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如果说罗刹三杰仅仅一人战死也就罢了，毕竟金丹修士并非无敌，战死一人两人也能理解！但是三人一同战死，这事情的影响可就大发了。 这点看看罗刹门最近招募的不顺利就可见一斑，据罗刹门专门监察内部的影部报告，罗刹门内部已经有不少金丹修士正在布局退路。 连金丹修士都尚且如此，下方人心之动荡可见一斑。 “这个石缝里冒出来的莫川必须得死！不然我罗刹门还有何颜面开宗立派？”漆黑的罗刹总殿中响起一道暴虐的声音。 “可是我们的反应已经太迟了，现在莫川已经被七星门严格保护起来，想要杀了他除非攻破七星门的总部！”又一道声音不急不躁的响起。 “那就联合碧海宗，强杀七星门！我相信碧海宗一定很乐意看到这情况！” “不行，碧海宗狼子野心，与它合作等若与虎谋皮，最重要的是……谁能杀武死安？！杀不死武安，便是破了七星门，我们两宗也别想安稳下去。” 提到武安，那暴虐的声音呼吸陡然都粗重了三分，显然他对于武安极为忌惮。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这般看着那个该死的混蛋逍遥自在？” “当然不是！门主我们为何一定要杀了莫川？既然这个莫川的出现打破了我们三宗门之间的武力平衡，那么我们将他调走不就行了？” “嗤……莫川难不成是你的暗子，说调走就调走？” “我们是调不走莫川，但是有人能！门主可还记得中央大君的征召令？我想如果中央大君知道咱们玉碟星出了一名顶级阵道宗师，而且还有这无穷无尽的力量供给驱使，我想他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绝佳苦力！” “中央大君？！哈哈哈，好好好！吾之令狐夜，果然智多如狐！哈哈哈……” …… …… 七星门，破军部议事大殿后殿。 莫川神色平静的看着指尖跳跃的电弧，他能感觉到只要他愿意，他随时能通过指尖的这一抹电弧，勾出这颗星球上最狂暴的能量——雷霆。 没错，此时的他赫然已经掌握了雷霆道痕。 虽然雷霆道痕整整花费了九重天三千一百八十二个时辰时辰进行分析建模，但是雷霆道痕并不是完善的道，也不是趋近于完善的道，仅仅是完善了五分之一罢了！ 想想也是，如果万劫天君的道痕书是完善的道的话，武门主岂会轻易赐下？ 不过不管怎么说，莫川也已经很满足了，因为目前的收获已经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而他现在赫然已经掌握四大道痕，分别是星辰、洞穿、风飓以及雷霆。 一辅助三进攻，堪称霸道！ 如此牛逼炸裂的情况要是被外人知道，定然引来无数顶级大能的窥觊，因为他这悟道速度实在是太可怕了。所以莫川决定风飓和雷霆道痕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轻易不会使用，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然而莫川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出头鸟了。 在他完成闭关之后，七星门金丹修士便接二连三的拜访了他，拜访的目的就两点：第一点，为自己或后裔子弟借阅万劫天君的道痕书；第二点则是冲着莫川炼器造诣，想委托莫川为其炼器。 对于这样的拜访，莫川还是颇为乐意看到的，因为流通带来价值，交易产生利润嘛！他们窥觊他的道痕书，他也渴望能够翻阅更多的道痕书啊？ 可惜莫川旁侧敲击许久才知道，偌大的七星门金丹修士中，竟然没有一个人都道痕书，或者说便是有，比如公孙长老之流，因为担心被窥觊估计也都选择了隐藏。 倒是道痕珠，七星门金丹修士中有人有那么两颗，可惜当莫川提出交易的时候全部被拒绝了。 理由只有一个，道痕珠只能参悟一次，因此他们自然不想留给外人，哪怕莫川提高了价码，允许他们反复参阅道痕书，甚至提出其他补偿都被拒绝了。 我勒个去，莫川当时就无语了。 在莫川看来，这两位金丹修士搞不好就是打着奇货可居，想卖出一个高价！ 至于参悟自己的万劫天君道痕书不过是顺手为之，能参悟掌握道痕自然最好，不能也无所谓。毕竟道痕要是那么好参悟的，金丹修士岂不满天飞了？ 因此别看一大堆人登门拜访，但是这些人中还真的没有几个觉得自己能参悟的，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而已。 至此莫川也只能遗憾的直接拒绝，他宁愿将万劫天君道痕书丢给手下随便参悟，也不想和这些无耻的金丹修士换取一些修行物资，反正他又不缺钱。 不过，莫川这孤傲的行为，也引来七星门不少金丹修士的不满，在他们看来，他们翻阅一下道痕书又不掉块肉，甚至还能赚到一笔外快，何乐而不为？偏偏莫川竟然拒绝了，尼玛，这简直不可理喻。 这种不满的情绪随着莫川随手将万劫天君道痕书丢给手下翻阅之后越积越盛，最终引起一些金丹修士私下里破口大骂！ 本来私下里大骂也就骂了，大家见面的时候该客气还是得客气，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更是手握权柄的高层，表面和气还是要维持的。 偏偏这个金丹修士索要道痕书乃是为了门下弟子，而门下弟子因为师尊没要来道痕书心中也是憋了一肚子火，于是这位金丹修士的辱骂便被这些控制不住脾气的弟子给传扬了开来。 乖乖，这一传扬开来顿时不得了了。 要知道，在七星门类似此人情况的低阶修士还是有很多的。他们很多本来还满心欢喜等着师尊讨要来道痕书，一鸣惊人。结果他们的师尊没有讨要来道痕书，这下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 不过，他们再怎么失望，也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他们的师尊乃至莫川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存在。 然而随着那辱骂莫川的流言蜚语传开，这些人的情绪顿时得到了宣泄口，各种添油加醋的中伤嘲讽之言，一时间甚嚣尘上。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模型 “你说莫长老是怎么想的？道痕书翻阅一下又不会掉块肉，他竟然宁愿将道痕书丢给一群天资卑劣的垃圾参悟，竟然也舍不得将道痕书借给各位金丹长老？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莫长老的思维我也理解不了，门中诸位金丹长老又不是两手空空的索要？退一步，便是两手空空又如何，翻阅一下可谓毫无损失，借此拓展人脉留下人情何乐而不为？” “是啊是啊，莫长老脾气太古怪了！” “我看莫长老就是个心思狭隘之辈，他就是看不得别人好！” “嘘，慎言慎言！” 诸如此类的言论，一时间在七星门到处传播，不少没靠山没资源的修士甚至上蹿下跳推波助澜，其心思无外乎想通过这种方式，将莫川手里的道痕书逼成共享资源。 “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呵呵，是我低估了这些人的无耻。”当莫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彻底无语起来。 “万劫天君道痕书乃是长老带领咱们破军部用鲜血打下来的，凭什么要送给他们翻阅？一群无耻之徒，打仗缩到一边，有了好处一个个拼命往前钻！”肖丙一脸愤懑的道。 莫川闻言呵呵一笑；“人性而已！” 说着，莫川站了起来，他决定找天权宫宫主许地主好好谈一谈！ 说起这个许地主，赫然正是目前已知公开辱骂莫川的金丹修士。虽然说暗中臭骂莫川的金丹修士不少，但是莫川不知道也只能算了。 当然这个许地主也并非公开辱骂，只是他被他的弟子宣扬了出去，而被迫成了公开状态！ 这看起来许地主似乎是被弟子坑了，实际上，这完全是因果报应。因为许地主仗着掌握空之道痕，行事素来嚣张，他的这种嚣张无形之中也影响到了他的弟子，所以他被弟子所坑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实际上，对于那些金丹修士私下辱骂，莫川并不愤怒，他甚至觉得很可笑。但是他还是决定找许地主麻烦，因为他可不是什么初入修道界的菜鸟，对于人性的了解他比任何人都深。 所以他深知欺软怕硬乃是人性。他若是不亮一亮肌肉，门内金丹修士还真以为他暹罗岛之战，靠得全是运气以及法阵呢！ “报，启禀莫长老，公孙长老求见！”莫川正要离开，破军部守门修士匆匆来报。 “宣！” 公孙长老笑眯眯的踏上议事殿，笑道：“几日不见，莫道友修为精进不少哇？” “公孙长老客气，不知长老过来所为何事？”莫川直接开门见山道。 公孙长老瞄了一眼肖丙，莫川见状挥了挥手，肖丙连忙躬身告退。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此次而来，乃是带着一条事关道友的绝密情报而来，不知道道友可有兴趣？”公孙长老一副吃定莫川的模样。 “哦，不知是何情报？”莫川问道。 “事关莫道友前途生死的情报！” 莫川闻言略一沉吟道：“公孙长老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莫长老果然是快人快语，我修行星辰道痕遇到一些难题，还望道友能为我答疑解惑！”公孙长老道。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好，公孙长老有何疑问尽管问，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公孙长老的情报不值这个价，休怪我不客气！”莫川道。 “莫长老放心，我不是外面那些目光短浅之辈！”公孙长老一语双关的道。 话都说到这地步，莫川也懒得逼迫公孙长老发誓，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公孙长老心神一动，体内陡然冒出一颗又一颗虚星，仔细一数，不多不少正好六颗，恰好卡在即将掌握道痕的地步。 下一刻，公孙长老胸前第七颗虚星悄然凝聚，只不过这颗虚星凝聚到一半的时候，就再也凝聚不下去了。公孙长老适时开了口：“七星决将星空星辰分为七类，而我观察到的岂止七类？这第七星似乎就是囊括所有无法分类的星辰，可是既然如此的话，如何平衡第七星内部的混乱星力？” 莫川见状，想也不想随手一划，一道虚拟幻阵凭空出现，其内似乎有无数力量在其中游走。 公孙长老看到这一幕，浑身陡然一震，双目明亮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第七星，给我出！” 伴随着公孙长老惊喜的大吼之声，他胸口一直凝滞不出的第七星悄然凝聚而出，刹那间，天空中无数星辰之力再也不分彼此的被公孙长老所吸纳！ “原来这就是星辰道痕？！哈哈哈，好！好！好！”公孙长老狂喜起来，半晌他才收敛住情绪，忽然悚然一惊道：“莫长老真乃天纵奇才！刚刚那幻阵几乎将第七星描绘的清清楚楚，拥有此阵，星辰道痕等若有迹可循……” 说到这，公孙长老猛然闭上了嘴巴，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刚刚莫川展现出来的幻阵实在是太可怕了，七星决很难修炼，但是若是用心潜修的话，百年之内大多数修士还是能修炼到六星齐出的。 然而六星齐出又如何？凝聚不出第七星，七星决终究不过是一道辅助道法而已。 但是刚刚公孙长老看到了什么？莫川竟然将第七星运转方式以一种幻阵的方式呈现出来，这几乎等于令第七星有迹可循，令星辰道痕可以照葫芦画瓢。 如此，这对于很多苦修金丹无望的修士来说，代表着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莫川风轻云淡的道：“幻阵而已，不足挂齿，不知公孙长老所说关于我前途生死的情报是什么？” 公孙长老深深的看了一眼莫川，道：“莫长老可知中央大君的威名？” “不知，愿闻其详！”莫川道。 随着公孙长老的介绍，莫川终于对中央大君有了一个初步的形象。 提起中央大君，就不得不介绍一下大罗星域的基本意识形态构成。 整个大罗星域因为意识形态的不同，一共可以划分为五大星域，分别是东方道统星域、西方佛国星域、南方帝流疆星域以及北方黑暗星域。 中央大君赫然是中央混乱星域最顶尖的势力，没有之一，实际控制领地几乎囊括整个中央混乱星域。若非中央混乱星域夹在四大星域之间，间接成了四大星域的缓冲地带，中央大君怕是早就大一统中央混乱星域了。 实际上，中央星域“混乱”之名，也正是因为先天地理上的劣势，造成其常年处于四大星域互相征伐的战争前线而得名。 而公孙长老所说关于莫川前途生死的情报，赫然和中央星域混乱局势以及中央大君有关。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虐 “自从西方佛国天竺老佛发出预言之后，整个西方佛国那是蠢蠢欲动，也不知道其预言是真的，还是发动战争的幌子借口，总而言之，中央混乱星域成了西方佛国迈向其他星域的最大的阻碍，因此中央大君面临的战争压力也是空前巨大，为此中央大君特别发布征召令，强征中央混乱星域筑基境以上修士参与保卫战！” 说到这，公孙长老突兀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而莫长老你就在这征召令的名单上，而且还是特别关照的那一类！这个消息我敢保证目前玉碟星绝对无人知道，包括武门主。我若非有一挚友效命于中央大君麾下的狰面冥王，我也不会提前知道这个消息。” “事实上，我之所以提前知道这个消息，也是因为我的挚友请求我看好你，防止你跑了！”许是成功掌握星辰道痕的缘故，公孙长老显得格外的自信，他甚至直接露底告诉莫川一切真相。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莫川，猛然间听到自己竟然和遥远的中央混乱星域的中央大君产生联系，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蹙着眉头道：“公孙长老，这个玩笑可不好笑！我和中央大君这等大能简直八竿子打不着，我怎么就和他的征召令扯上了关系？难不成老子暹罗岛一战名声都传出玉碟星，传到中央混乱星域中央大君他老人家的耳中？” “还有，我玉碟星似乎并不属于混乱星域吧？”莫川又道，他本来想说中央大君似乎没资格强征他吧？然而话到口边，莫川就止住了。 对于这等顶级大能来说，他便是抓敌人佛国壮丁都未尝没有可能，更何况他区区一名道统金丹修士？ 果然，公孙长老笑道：“我玉碟星夹在东方道统星域以及中央混乱星域犄角，表面上隶属于东方道统星域，实际上那帮道貌岸然的伪道者早就懒得理会我们这种偏僻小星，别说中央大君仅仅只抓您一人壮丁，他便是将整个星球包圆了，东方道统星域多半也会装死！” 说到这，公孙长老又道：“至于你为何被中央大君点名征召，我估摸着是枪打出头鸟遭人暗算了！” 莫川沉默了下来，他没问遭谁暗算了，因为结果既然已经发生，起因其实也就不重要了。 总而言之，有人想赶他走。这个人可能来自碧海、罗刹两宗门，也可能来自七星门内，甚至还有可能就是眼前公孙长老在搞的鬼！ 莫川略一沉默，突然开口道：“中央大君的人多久能到？” 公孙长老眼睛眯了起来，半晌才道：“不要试图逃跑，如果我抓不住你，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武门主，我相信武门主一定乐意卖好中央大君的。” 莫川闻言笑了，他已经得到了他想到的信息：“看来我还有时间处理一些私事，而且还不用顾忌太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公孙长老瞳孔微微一缩。老实说，莫川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放心吧，既然你都已经把话说到这地步了，我是不会跑的。”莫川神色冰冷的嘿嘿笑道，说完他襜褕大袍一挥，冲出破军部议事大殿。 下一刻，天权宫上空，莫川身影悄然出现，莫川盯着下方绵延不绝的建筑群，神色冷寡的怒吼道：“许地主给我滚出来！” 这一声大吼，响若惊雷，声传八方。刹那间，惊得整个七星门无数修士从建筑群中冒出来。 公孙长老更是一脸愕然的看着这一幕，他似乎猜到了莫川刚刚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谁在犬吠？！”许地主不愧是七星门最嚣张的金丹修士，那边还未露头，怒骂之声便也瞬间传遍整个七星门。 随着怒骂之声，许地主冲天而起，当他看到莫川之后，瞳孔微微一缩，他瞬间明白了莫川的来意。 不过明白归明白，他可不怕！作为掌握空之道痕的金丹修士，无论是进攻还是逃命，速度之绝，无人能敌，所以他还害怕了这莫川不成？ 莫川嘴角微微一挑：“许老狗作风果然一如既往的狂啊！我就问你，门中疯传辱骂之事可是真的？” 许地主听着“许老狗”的称呼，整个人脸都要气绿了，闻言想也不想道：“就是老子骂的，咋地，有种你来杀我啊！” “正有此意！”莫川嘿嘿一笑，身影瞬间消失，下一刻，他突兀出现在许地主的背后，一击剑芒便是狠狠的劈在许地主的身上。 凌厉的剑芒瞬间划过许地主的身影，却不带半点涟漪。 原来在这瞬间，许地主早已溜之大吉。 据说空之道痕乃气奇门道最神奇最神秘的遁术，一旦掌握拥有在超低密度空间中随意挪移的能力，比如空气，比如真空。 因此空之道痕堪称最强逃命道痕，不过也因为其瞬移的效果，作为攻伐类道痕效果亦毫不逊色。 莫川一击斩空，心中微微一凌，便在这刹那间，他心中警铃大作，体表陡然爆发出炫目的光芒。 赫然是许地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挪移到了他的身后，一记铜锤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也辛亏他这仅仅是普通攻击，要是道痕攻击的话，莫川还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滚！”莫川大怒，返身就是一道剑芒。 不出意外，他这一击剑芒再次劈空。 此时伴随着莫川和许地主的突然大战，整个七星门瞬间被惊动，不知多少修士冲出建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而一些金丹修炼，则脸色难看的看着这一幕，不同于底层修士的莫名其妙，他们自然知道莫川为何突然找茬许地主。 谁也没想到，这莫川脾气竟然如此耿直，不过是被骂了几句，竟然便要冲上来和人打生打死，实在是出乎意料。 不过想想莫川的行为似乎也能理解，毕竟关于辱骂他的言论不是小范围的传播，而是整个宗门都在议论。若是针对此事不表示点什么，以后还有何颜面？ 只是莫长老的行为也太激烈吧？！ 不过，等到莫川和许地主大战几十回合之后，所有人又齐齐松了一口气，心中甚至鄙夷起莫川的有眼无珠。 因为他杀鸡儆猴之举竟然找上了许地主，谁不知道许地主空之道痕的麻烦？ 对付这种人可以说你除非拥有碾压的实力，否则你便是比他厉害好几倍也没用，因为对方的逃命速度太快了，快得你空有一身力量而无可奈何！甚至对方还能不时抽冷子攻击你一下。 你若是比他弱，得，等着被虐得毫无反手之力吧！ 而此时的莫川，在众人眼中赫然已经被许地主虐得毫无反手之力。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所谓试探 此时莫川看起来确实被虐得毫无反手之力，许地主空之道痕的所赋予瞬移遁术，令他犹如影子一般，打得莫川可见而不可捉摸。 若非莫川法盾确实了得，此时怕是早已身死道消。 不过即便如此，莫川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虽然他看起来打得虎虎生威，但是每一次的攻击总是落空，如此反复十几次之后，他的攻击也就成了笑话。 此时哪怕是低阶修士都能看出莫川的无力！ “莫长老真是够狼狈的啊，气势汹汹的来，却根本奈何不了许宫主，这般铩羽而归，面子怕是要丢光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许宫主乃我七星门第一狂人，莫长老能和他打个平手，也算是本事！毕竟莫长老掌握的可是星辰道痕，论持久战他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切！你是新来的吧？许宫主若只有这点本事，他岂会狂到今天？等着吧，这只是试探，若是莫长老只有这点本事，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面对这场罕见的金丹大战，七星门修士可谓议论纷纷，看好者有之，看空者亦有之。 不过细数起来看好的多半是低阶修士，而对于高阶修士来说，基本不看好莫川，因为许地主作为成名已久的金丹修士，岂止眼前这点来去无踪的本事？ 高阶修士的眼光是对的，某一刻，再次闪现到莫川身旁的许地主，手一抬便是耀目的光芒爆射而出。 莫川身周法盾瞬间层层叠叠罗列于攻击之侧，试图阻挡这看起来异常华丽的攻击，然而怎料到，也就在这刹那间，莫川身后及上空竟然同时出现两名许地主。 没错，就在这弹指间，莫川竟然陷入三名“许地主”的围攻之中。 “莫长老要完了！”有人感慨道。 此时其实也不用他来感慨，因为莫川所有的法盾几乎都聚集在身侧，根本无力阻拦身后及上空的两道身影。 “给我死！”三名许地主同时嚣张的大吼起来。 面对这堪称绝境的一幕，莫川反而怒叱道：“滚！” 刹那间，莫川身上陡然传来一股恐怖气息，在三名许地主的攻击落到莫川身上的刹那间，莫川竟然主动凑了上去。 不，应该说，他的身体在疯狂膨胀变大，因而不可避免的撞上了许地主的攻击。 “轰隆隆……”可怕的能量波动在空中肆意扩散着。 所有人再次看向天空的时候，一个个直接被惊得目瞪口呆！因为此时的莫川竟然变成了一只酷似乌龟头生犄角的霸下神龙！ 三名许地主的攻击在他身周轰隆隆的爆炸着，却再也伤害不到他分毫。 “霸下神装！”这一刻不知多少高阶修士惊讶的脱口尖叫起来。 “武门主竟然将霸下神装赐给了莫川！” “难怪他敢挑衅许地主！” 许地主拉开距离，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心中怒不可遏，他不是愤怒莫川突然拿出这个杀手锏，而是愤怒于武门主竟然将这等重宝赐给了莫川！ “我说你这条小狗为何敢挑衅我，原来是因为有了这件武器！不过有又如何，你便是掌握星辰道行，你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等到你能量耗尽之时，便是你的死期！”许地主嚣张的宣布着。 龙系生物作为妖族最庞大的生灵之一，虽然战斗力惊人，但是对能量的消耗也是惊人！因此人类即便是通过变身道窥觊到龙系生物的力量，本质上还是无法和龙系生物相提并论，因为人族先天纤细的皮囊就决定着他们的能量储备绝对不如龙系生物。 即便是莫川掌握了星辰道痕，理论上有用无尽的力量，实际上这力量也不过是单位时间内比一般金丹修士回复快得多罢了，这相较于霸下龙装的能量消耗，根本不值得一提。 打个比方，一旦驱使霸下龙装变身龙族，即便是不战斗为了维持其庞大的体型，单位时间内也会消耗十个单位的能量。而莫川的星辰道痕在单位时间内，却最多只能回复一个单位的能量。 这一出一进，结果不言而喻。 面对许地主的嚣张，莫川那庞大的身影突然收缩起来，然后几秒钟之后，重新化为人形。 “怎么？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延长变身的时间？”许地主讥讽的道。 莫川冷眼看着许地主的嚣张道：“你太嚣张了，空之道痕不该是你目空一切的资本！” 许地主仰着下巴，道：“老子就是仗着空之道痕目空一切，咋地？告诉你，小爷最看不惯你这种满口大道理的傻逼！有种你就破了老子的空之道痕，没种别他娘的唧唧歪歪！” “也对，实力是永远的话语权！”莫川感叹一句道：“我知道你之前一直在试探我的法盾，实际上我何尝有不是在试探你的空之道痕？” “然后呢，你试探出来了？”许地主表情轻浮的反问道，他根本不信莫川能破解空之道痕，因为空之道痕的无解是公认的。 莫川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当然，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割了自己的舌头，双手奉上道痕珠，我便既往不咎，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此言一出，七星门一片哗然。 谁也想不到，在明人眼中一片劣势的莫川，此时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等话来！ 许地主更是被惊得膛目结舌，他自觉很狂，但是没想到此时的莫川比他还狂，所以他忍不住道：“那老子就见识见识你是如何破解老子的空之道痕！” 话说，他的身影瞬间消失。 这一次惊人的变化出现了，莫川并没有像之前那般被动原地防守，反而身形也在刹那间彻底消失！ 砰！ 空气中陡然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只见两道身影几乎同时闪现，那是许地主以及莫川的身形！只是这次许地主不再是主动进攻，反狼狈的陷入防守姿态。 原来这就在这刹那间，莫川竟然成功预估到许地主的方位，然后抢占先机的一刀破开他的防御，将真实之刃血腥的插入许地主的后背脊柱之中！ 这一幕，来得是那么的突兀的，突兀得所有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啊——”伴随着鲜血四溅，许地主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他整个人瞪圆眼睛：“这怎么可能？” 相较于肉体上的疼痛，他更加在乎的是莫川竟然……拦截住他了！？这是破了他的空之道痕？不！许地主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个结果！他强忍着脊柱破裂的剧痛，身影再次消失，莫川冷笑着身影也跟着瞬间消失。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意外受伤 “砰！”又是一次别无二致的拦截。 只不过这次许地主受伤的是手臂，这还是他竭力闪避的结果，不然胸口怕是又要被开了一个窟窿。实在是莫川的洞穿道痕太可怕了!洞穿所过之处几乎无所不穿，这样变态道痕，除了躲避，鲜有他法。 按说许地主的空之道痕应该正好克制洞穿道痕才对，然而谁能想到，他的空之道痕竟然就被莫川死死克制了！ “不，不可能！空之道痕根本无解，你为何每次都能算到我的落点？莫非你还掌握了预言道的道痕？”许地主难以置信的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 在他的思维中，大概也只有最神秘的预言道理论上可以破解空之道痕。 许地主难以置信，七星门观战的修士更是一个个被惊得膛目结舌，一个个老脸被打得啪啪直响，因为便是他们的目光也根本看不出，莫川是如何接二连三成功拦截并偷袭许地主的，这简直堪称神奇！ 尤其是他们还根本感受不到其他道痕的力量！ 莫川冷笑，老子还没使出风飓道痕的呢，不然的话那些攻击你岂能躲得开？ “我早就跟你说了，空之道痕不是你狂妄的资本，现在老子破了你的道痕，你又问那么多干嘛？来啊，继续狂啊！”莫川嘲讽道，依旧毫不客气的追着狠打。 诚然在七星门他根本不敢杀了许地主，但是让这厮吃些苦头还是行的。若是用些技巧，毁了这厮的自信，拆了他的道心，让他以后再无寸进都未尝没有可能！ 许地主是何等的狂人，但是他这种狂建立的乃是空之道痕上，当他的空之道痕被破解之后，他那所谓的狂所谓的骄傲，瞬间变得一文不值，而他也在这一瞬间几欲崩溃！ “莫川有种你杀了我！啊！有种你杀啊！你没种！你不敢！”许地主怒吼起来，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莫川拉开和许地主的距离，眼神阴狠的看着许地主：“你知道我不敢杀你，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比死还要可怕的事情！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割了自己的舌头，拿出道痕珠赔罪，否则我会公布空之道痕的破解手段，然后再让你生不如死！” 此言一出，刹那间七星门落针可闻。 七星门其他金丹修士更是面面相觑，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一抹震撼以及期待。他们被许地主压太久了，若是莫川真的公布破解手段，以后许地主的地位怕是要一落千丈！ “你敢！”一声大喝当空炸响。 这不是许地主的怒吼，而是来自一道陌生的声音。 这突兀的惊变，令七星门所有人诧异的循声看去，只见许地主的得意弟子林秋道冲上了天空，其身上赫然散发着金丹修士的威压！ 这个当初被七大星宫争抢的天才，竟然也迈入了金丹之境！这修行速度简直令人惊讶！不过，有了莫川这前车之鉴，林秋道此时的惊人修炼速度，似乎也就显得普通得太多。 莫川看着算是“同届”师兄弟的林秋道，不咸不淡的道：“原来是林道友，看道友身上星辰之力鼓荡不休的样子，想来也是掌握了星辰道痕了吧！呵呵，恭喜恭喜！” 林秋道涨红着脸蛋，这是激动的。 自从莫川那天夺走了他的威风之后，他便发誓定要莫川好看，所以去了天权宫之后，他没有一天休息，每天都在拼命的修炼中渡过，终于在那神秘珠子的帮助下，他成功凝聚出第七星掌握星辰道痕踏入金丹之境，而且好巧不巧的还在他师尊被欺负的这一天，这简直就是天助他也！ “莫川，少装好人！你这般欺负我师尊，还有脸恭喜？”林秋道故作愤怒的道。 莫川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无辜状：“你是你，你师傅是你师傅，我恭喜你跟你师傅没关系吧？还有啊，别说我欺负你师傅，七星门第一狂人许地主谁不知道啊，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今儿怎么说我欺负他了？他若是不骂我，我会找他？” “哦，就因为他打不过我，就算是我欺负他？他要是打得过我，那是不是就变成他欺负我了？到时候，你会责备他吗？”莫川反问道。 “你……”林秋道那点道行怎么跟莫川比，随便两句偷换概念就直接把他说得哑口无言。 “你少在那信口雌黄！天权宫不欢迎你，现在你要么给我滚，要么休怪我天权宫不客气！”林秋道大声道。 “看看，果然是将门出虎子！”莫川说这话的时候，身影瞬间消失，等到他再次出现的时候，赫然已经出现在林秋道的背后，莫川冷冷笑道：“没那本事就不要强出头，你师傅狂是有狂的资本，而你什么资本都没有！” 刚说完，林秋道身影便犹如流星一般，狠狠的撞向地面，却是被莫川一脚踹的。 踹完的这一刹那，莫川猛然抽刀往身后狠狠一劈，一抹鲜血瞬间迸溅而出，在刀芒的映衬下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许地主狼狈逃走的身影。 很显然，他趁着莫川攻击林秋道的时候，试图攻击莫川，结果人家莫川早就察觉到他的存在，直接一刀破之！ 劈出这一刀的瞬间，莫川身影再次消失，然而这次不等他欺近许地主，一道淡然的声音突兀当空炸响：“莫川，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是武门主的声音！ 随着武门主声音的响起，莫川飞到一半的身影突兀僵持在空中，显然武门主出手了，而且一出手便神秘莫测的一招钉住莫川。 莫川脸色一僵，他终于体会到洞虚境修士的威能！ 岂料，就在这刹那间，惊变再次发生了。 只见天权宫中突然冲出一道蓝色光芒，这道蓝色光芒是那么疾，那么快，在所有人措手不及的电光火石间，狠狠的穿透莫川的胸膛！ 刹那间，鲜血四溅！ 所有人被这一幕给惊呆了，所有人循着蓝光出处，赫然看到林秋道一脸仇恨的虚托着一颗珠子，刚刚那蓝光显然是从这件法器之中射出！ “林秋道！”武门主愤怒的声音当空炸响。 他拦住莫川攻击许地主，却根本没想到却间接帮了林秋道，令林秋道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伤到了莫川！ 此时的林秋道根本不知道，他伤的岂止是七星门金丹修士莫川，而是太始界赫赫有名的九重老祖！ 要知道，自从莫川建立九重天之后，几乎鲜有受伤，这似乎还是最近几年第一次被伤到！如果说，他是被堂堂正正的伤到也就罢了，问题是被偷袭致伤，这简直太他妈憋屈了！ 一缕不易察觉的杀机，从莫川心底冒出。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捧杀 面对武门主的愤怒，林秋道口角流血表情阴沉，他心中只恨刚刚攻击得太急，错失格杀莫川的天赋良机！ 武门主看着林秋道毫无悔意嘴角含血的模样，不禁有些头疼。 林秋道虽然乘人之危攻击了莫川，但是归根到底乃是莫川先揍了他！不过，莫川揍他又是因为他出言不逊，而他出言不逊又是为了师傅。而他师傅许地主呢？也是罪有应得。谁叫他背后辱骂人家莫川呢，如此也怪不得莫川找上门来。 尼玛，这一连串恩恩怨怨绕下来，简直令人头大。 话说，莫川找上许地主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知道了。他之所以不露面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乃是因为他知道这种私人恩怨，他不适合直接插手干预，否则只会让属下离心离德。 只有等到他们自己分出胜负，他才好露面。 届时无论谁输谁赢，败者技不如人只会感激他，而胜者更不用说，最重要的是双方情绪得到了宣泄，在实力差面前最起码可以保证未来一段时间安稳。 至于因此产生的龌龊……不打架就没龌龊了？为了争夺利益，七星门金丹修士之间哪个之间没点龌龊？ 然而武门主小算盘打得叮当响，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根本没想到许地主竟然被莫川虐着打，更没想到天权宫又晋级了一名新的金丹修士。 这下莫川和天权宫之间的天枰，在武门主心中顿时难以衡量起来。 武门主沉吟许久道：“万劫天君道痕书乃破军部所有，莫长老愿意借出那是情分，不愿意借那是本分，许宫主你因此而恶语相向，此乃你之过！看在你教授有方的面子上，自割舌头我看就不用了，拿出道痕珠送予莫长老赔罪吧！” 说到这，武门主看向莫川，神色淡然的道：“莫长老，如此可还满意？” 此时武门主已经解除了莫川的封印，莫川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幻化出一件大袍遮掩住受伤部位：“门主裁决，莫某自然满意！” 说到这，武门主冷眼看向许地主，等待许地主的答复。 这一刻，所有人算是看出来了，武门主这不是敲打许宫主，便是向莫川示好！毕竟不过背地里骂个娘，便要付出道痕珠的代价，这代价之大委实令人咋舌！ 不过这也间接说明实力的重要性，莫川若是没有压倒性实力，估计武门主最多让许地主不咸不淡的口头道个歉，让莫川有个台阶下！ 许地主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一咬牙掏出一颗道痕珠甩向莫川。 莫川一把接过道痕珠，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这次过来，可不是为了找场子或者羞辱许地主，他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这颗道痕珠！话说，刚刚他还真有些担心武门主和稀泥呢，如果真的这般的话，这场主动挑衅算是白忙活了！ 武门主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二位此事便就此作罢，以后休得再提！好了，各忙各的吧，林秋道，你跟我来！” 众人见状表面高兴于内部矛盾解决，一个个心中实际上失望到了极点，不少人甚至琢磨着回去怎么从莫川手里拿到破解空之道痕的方法。 七星门看客失望，莫川心中更是失望。因为武门主“抓大放小”直接忽略了他和林秋道的矛盾，对于林秋道差点杀了他之事决口不提，这种行事态度简直令莫川失望到了极点！ 虽然莫川站在武门主的角度，他能理解的武门主的做法，毕竟他的强势崛起已经成了必然，如此武门主忽略一般的放过林秋道也就能理解了！说白了，这其实是给他竖敌，目的嘛，自然是为了维持七星门的内部平衡。 就在这时，武门主忽然抬头看向天空，朗声道：“来者是客？敢问何人造访我七星门？！” 此言一出，所有人骇人。 因为大家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人过来的迹象，莫非是洞虚境高手？ “哈哈哈，久闻乱战狂人归隐玉碟星，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一声爽朗而苍茫的声音当空传来，这一刻，七星门护山法阵之外，悄然间浮现出三道金丹修士的身影。 “我乃中央大君麾下狰面冥王第九战队庆元子，这两位乃我同僚李霸、傅烨！今日所来，乃是奉中央大君之命，前来征召星辰道痕的掌控者、阵道宗师莫川前往中央星域服役！” 庆元子也不废话，说明来意之后随手挥出一枚令牌，这面令牌飞到半空中看似不起眼，然而其中散发的源自中央大君的一丝神游境修士的气息，瞬间令七星门上下脸色骤变。 难怪明明只有金丹修为的庆元子如此狂傲，甚至对武安这洞虚境修士平辈视之，感情是中央大君麾下修士。 武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堪，不过，他还是打开护山大阵，放这三名对他来说不过蝼蚁的金丹修士进来。 “原来是庆道友、李道友、傅道友，久仰久仰！”武安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客气话，又道：“我玉碟星可谓穷乡僻壤，中央大君为何将目光投注到这里，尤其特意征召我七星门的弟子？” “中央大君慧眼如炬，他老人家的目光咱岂敢揣度？怎么，七星门不愿意？”庆元子一边敷衍着，一边傲然的扫过七星门金丹修士，目光随即落到莫川的身上。 “阁下便是莫川吧？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配不上你的阵道才华，走，去咱们中央星域，届时你要什么有什么，别说中央大君，便是我家狰面冥王的藏书楼就足够你看一辈子！”庆元子对莫川倒是客气，估摸着以后多多少少也是同事，互相之间还能有所照拂。 武安脸色有些难堪，但是让他拦着莫川，他还真的不敢！即便是他有把握一瞬间击杀这三名金丹修士，但是那又如何？得罪了中央大君，他的未来基本上也就毁了。 武安心中难堪，但对于七星门其他高层来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们看向莫川的目光反而瞬间充满了怜悯！ 大家都不是笨蛋，玉碟星可谓天高皇帝远，中央大君那是何等的人物，别说莫川了，怕是武安的名字都不知道。 因此莫川这突然被征召，显然是遭人暗算“捧杀”了！ 说起来，这莫川也是够倒霉的，这边刚刚耍了威风，马上就要成为七星门屈指可数的一流人物，结果还没风光几秒钟就要被强征中央星域！ 中央星域那是什么鸟地方，那可是常年战乱之地，这要是去了怕是要九死一生了。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大曝光 七星门修士心中感慨着，一边怜悯的看向莫川，然而当大家习惯性看向莫川的方位之时，所有人愣住了！ 因为莫川竟然消失不见了！ 莫非……莫川趁机跑了？！ 刹那间，七星门众修士心中大乱，莫川这要是跑了，倒霉的绝逼是七星门啊！别说中央大君的愤怒，便是狰面冥王的怒火，整个玉碟星都没人能扛得住。 这一刻公孙长老脸色可谓难看到了极点！ 然而就在大家心神骤慌之际，天空中的林秋道忽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众人循声看去，瞬间被血腥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悬停在半空中的林秋道，胸口突兀爆开一道血窟窿，鲜血宛若不要钱的喷泉一般疯狂喷涌！在他的背后，赫然正是消失的莫川！ 此时莫川一脸冷寡的道：“下辈子一定要擦亮眼睛，记住了，不是谁你都能惹，尤其是我！” “不——” “莫长老休要意气用事！” “莫川你给我住手！” 莫川话落，七星门无数高层怒吼起来，然而一切还是迟了！在他们大吼的瞬间，林秋道脑袋冲天而起，血溅长空。 在鲜血即将淋到莫川的瞬间，莫川左手抄走林秋道射伤他的神秘珠子；右手一抬无穷无尽的星辰力量疯狂涌出，化为一面冗繁到极致的法盾，然后于千钧一发之际抗住暴怒武安的抓握，为宿主莫川争取到一瞬间的逃命时间。 这一幕，别说七星门众修士，便是庆元子三人也被惊得膛目结舌。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莫川竟然会突然暴起杀人，更没想到莫川凝结而出的法盾，竟然能扛得住洞虚境高手的抓握。 诚然武门主应该没用全力，但是如此战绩也足以自傲了！ “武门主，人死不能复生！我杀你一名金丹修士，我便还你一名金丹修士如何？”莫川一边吼道，一边很怂的跑到庆元子三人身旁。 他这是拿庆元子三人提醒武门主，要杀我容易，可是你可得好好想想杀了我之后，你能承受得了中央大君的怒火吗？ 果然一击不成的武门主看到庆元子三人之后，眼角跳了跳，强压怒火道：“莫川，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睚眦必报！也罢，林秋道伤你在前，你这报复也算因果轮回，但是……此事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莫川心中松了一口气，果然，家大业大的武门主根本不敢意气用事，瞧瞧，这边还没责备他，那边就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台阶下！ 马勒戈壁的，你既然早知道他伤我在前，刚刚怎么不提呢？ 莫川心中冷笑练练，表面却感激的抱拳道：“武门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莫川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林秋道恶意杀我在先，现在是死有应得。既然我杀了你一名金丹修士，那我便赔你一名金丹修士如何？” “金丹修士是法器嘛，说赔就赔的？你拿怎么赔？”武门主怒道，他心中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将他莫川手中的道痕武器，以及道痕珠拿下来。 莫川轻轻一笑道：“当然是拿人来赔！我有一好友，名曰白瑾，七天之内，我助他晋升金丹之境，这般赔法武门主可还满意？” 此言一出，所有人愣住了，随即便是浓浓的荒谬！ “这不可能！” “没有谁能保证在七天之内令谁掌握道痕？！” “莫长老，你说错了吧？你指的该不会是伪金丹吧？” 一时间七星门一片哗然，根本没有人相信莫川的话。倒是来自中央星域的庆元子三人反倒成了看客一般，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幕，或者对于他们来说，这也算是难得的休闲时间的吧！ 此时，武门主一脸质疑而警告道：“莫川，不要觉得你被中央大君征召，便可以随意戏弄我等，我的确是不敢杀你，但是让你受万鬼噬体之苦还是能做到的！” 莫川耸了耸肩道：“此事公孙长老可以作证！” 此言一出，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公孙长老。 公孙长老怎料莫川会把他拉入舆论的中心，心中顿时一沉，他本想否决把自己摘出来，但是一想到莫川仗着中央大君的名头肆无忌惮的行事模样，心中便是一寒。 毕竟他和中央大君麾下之人勾结之事，一旦被莫川曝光，他除了顺道加入中央大君麾下别无他法，否则武门主绝对不会放过他。 所以公孙长老略一沉默，身上气息陡然变化起来，那是星辰之力的凝结，这赫然是星辰道痕的力量！ “星辰道痕！！” “公孙长老，你你你什么时候掌握了星辰道痕！” 七星门众人顿时又是一片大惊！ 公孙长老沉声道：“武门主，莫长老所言可以信上七分，我的星辰道痕就是在莫长老的指点下掌握的。” 话落，七星门一片死寂。 莫川看着公孙长老配合的模样，忽然笑道：“教一人也是教，教两人也是教。这样吧武门主，为了报答你对我的栽培，你可以随意指派不超过一百人参与接下来的授课，能不能领悟就看他们的了！” 说到这，莫川嘴角忽然一翘：“当然，若是谁愿意拿出道痕珠作为报酬，我不介意给某人单独开小灶，保证百分百掌握星辰道痕，若是掌握不了，不收学费。” 窝日，如果说公孙长老的话令七星门一片死寂，那么莫川这最后一句话就犹如雷霆道法一般，在七星门无数修士心中炸开。 刹那间，整个七星门一片哗然，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这可是道痕，哪怕星辰道痕仅仅是辅助类道痕，但是道痕终究是道痕！谁若是能掌握双道痕，战斗力翻一番绝对不成问题。 “这不可能！” “道痕素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怎么可能会直接传授，并且百分百掌握？” “公孙长老，既然你已得莫长老的传授，那能跟我们说说过程吗？” 这一刻，无数金丹修士议论纷纷，有人质疑，有人心动。能不心动吗？莫川说了，学不会不要钱，这简直就是百分百保证！ 莫川看着众人的议论纷纷，淡然的道：“诸位好好考虑一下，我先把欠债还上再说。” 说完，莫川又抬头对庆元子三人道：“三位可否容我七天时间？” 庆元子三人彼此对视一眼，忽然道：“莫道友，你看我们三人可能掌握星辰道痕？” 莫川笑道：“可以，不过拿道痕珠来换，没有道痕珠，道痕武器也行。最不济，拿出道痕书借我翻阅几天也可以考虑考虑！” 庆元子三人闻言，互相对视一眼，彼此暗中传音一番道：“宽限道友七天也不是不行，不过超出任务时限，我等是要受处罚的。” 这回答似乎有些驴唇不对马嘴，实际上庆元子三人潜意思很明显，要东西没有，我们给你七天时间就算是报酬！ 莫川笑了：“不好意思，七天时间你们宽限也好，不宽限也罢，这可由不得你们！” “你这是什么意思？”庆元子脸色阴沉了下来。 然而他的话刚刚说完，他的脸色便陡然一变，因为一把长刀悄然架到他的脖子上，莫川竟然在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后，满脸微笑道：“这就是我想表达的意思！” 此时不等庆元子说话，七星门一众高层再次被震骇的傻眼：“风飓道痕！这是风飓道痕！”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离去 对于七星门修士来说，如果加上这风飓道痕，莫川等于已经掌握了三大道痕，分别是星辰、洞穿、风飓。 掌握三个道痕的修士并不罕见，甚至掌握十个八个的都大有人在，毕竟大罗星域太大了，道痕再怎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对于那些不缺道痕书的顶级大势力来说，也能用庞大的人口基数堆出一堆金丹修士。 实际上这种事情中央大君就一直在干！ 话说，中央混乱星域年年混战，按照一般金丹修士的诞生率，中央大君拥有再多金丹修士也该消耗完了啊！ 然而实际上呢？中央大君从来不缺金丹修士，甚至连洞虚境修士都不缺，因为他手里道痕书之多直接凑出了一座图书馆。 这座图书馆在中央混乱星域有个响亮的名字，名曰万金殿！ 每年有那么多修士从四面八方涌入混乱星域加入中央大君麾下，可以说一大半的目的就是冲着万金殿去的。 在其他星域，低阶修士想要拥有一本道痕书的翻阅权绝对千难万难。然而在中央大君麾下，只要有战功，什么类型的道痕书随你选择翻阅，甚至传说中通向洞虚境的“无字道书”通天塔也有上百本！ 话说，既然这般，中央大君为何还发布征召令四处抓壮丁？ 原来，中央大君不缺金丹修士，但是却缺技术性人才，比如炼丹师，炼器师、阵法师等等。 这些职业可不是一朝顿悟就能牛逼的，正是因为如此，莫川才会受到中央大君的重视，才会派人专门来“迎接”。 回归正题，既然掌握数个道痕的修士大有人在，七星门为何还如此震惊？ 自然是因为他们可是亲眼看着莫川从采气境如何宛若开挂了一般的踏入金丹之境。如此天赋已经令人惊讶了，然而谁又能想到在这么短时间，莫川竟然再次连续掌握两个道痕，这简直不可思议，这如何不令七星门高层震惊？ 此时便是武门主，看向莫川的眼神都有些凝重，因为他知道莫川这厮的天赋恐怕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难怪这厮疯狂搜罗道痕珠，感情这是为了掌握更多的道痕啊！只是不知道这厮顿悟的成功率是多少，如果有一成的话，那绝对堪称可怕！ 想到自己当初还郑重其事忠告对方精修一道之言，武门主心中忽然闪过一抹尴尬！这就如同学渣教学霸怎么学习一般。 庆元子三人不知道七星门为何如此震惊，他们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关心这些。 莫川在亮了肌肉之后，便再次消失回到原地，似乎之前发生的一切不存在一般，然而谁又敢当做不存在？ 庆元子三人脸色难看的对视一眼之后，那名曰李霸的修士凝音入耳道：“莫道友好修为！我们兄弟三人眼拙了，这样吧，一件道痕法器外加一颗道痕珠作为报酬如何？再多我们宁愿放弃这次体悟的机会。” 莫川微微一笑，同样照顾他们的面子凝音入耳道：“那就有劳三位宽限七日了，请！” …… 这天，整个七星门陷入了疯狂的热议之中，所有人对于莫川的许诺虽然半信半疑，但是在那“无效退款”的条件下，很多人还是抱有某种期许。 所以当第二天来自中央星域的三名金丹修士齐齐掌握星辰道痕之后，整个七星门彻底沸腾了。 一时间不知多少人上蹿下跳削尖了脑袋寻找机会，就为了获得传授机会！哪怕星辰道痕仅仅只是个辅助类道痕，但是这依旧无法抹杀它是道痕的事实，一旦掌握那就是货真价值的金丹修士，寿元将会延期五百年，这可是五百年啊，五百年时间足以孕育太多的希望。 星辰道痕对低阶修士吸引力巨大，对于金丹修士吸引力也不小。因为星辰道痕的辅助力量也十分强大，任何人一旦掌握，等若瞬间拥有长时间作战能力！这对战斗力的提升绝对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七星门低阶修士发狂，高阶修士更是激动。 然而也就在这一天，无数修士不得不绝望的发现，机会从来都是给有所准备的人，所以哪怕他们面前出现了这个百分百可以体悟掌握道痕的机会，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还是可望而不可及！ 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与之交换的资本，甚至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这件事的受益者基本上都是七星门的高层，或者和高层沾亲带故之人，当然也包括一部分极少数幸运儿。 原来，除了七星门高层之外，莫川竟然意外的收到了四枚来自低阶修士的道痕珠！我滴个乖乖，这个结果，多少令莫川有些惊讶起来！ 别看之前七星门除了武门主之外，莫川只试探出了两颗道痕珠，实际上他根本不信偌大的七星门高层只有两颗。 这点看看公孙长老不声不响就能拿出一颗空白道痕珠乃至一本道痕书就能看得出来。 所以莫川猜测，这些金丹高层咋说应该也有些底蕴。 莫川猜对了，在百分百掌握星辰道痕的诱惑下，这些人手里的道痕珠果然再也藏不住了。 然而莫川没想到的是，那些低阶修士中竟然也有道痕珠。不得不说，修行界果然谁都不能小觑啊，说不准那些低阶子弟中，谁就阴差阳错的继承了某某大能的遗产。 七日时光匆匆而逝。 当莫川完全兑现交易之后，七星门几乎一夜之间冒出九名金丹修士，而新增掌握星辰道痕的修士更是高达十六人。 换言之，七星门原金丹修士几乎人人掌握了星辰道痕。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结果，这个结果造成的直接影响就是，武门主对于莫川被强征越发不满，因为他低估了莫川，如果他早知道莫川有这能力，他绝逼用尽手段逼迫莫川疯狂制造金丹修士。 然而现在他即便是知道莫川是个超级宝库，也只能望洋兴叹。 “莫川你是个天才，但是你不该暴露出这一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临走那天，送行的公孙长老神色平静的道，只是眼眸深处的愤怒却怎么也遮掩不了。 本来他掌握星辰道痕之后，配合上风飓道痕，战斗力绝对足以力压全门。然而莫川让星辰道痕的普及，顿时严重削弱了他的优势，这让他如何高兴？尤其是他之前为了获得星辰道痕，可是付出了一本道痕书以及一颗道痕珠的代价。 虽然说他手里的道痕书还可以用来交易，但是篆刻了辅助类道痕的道痕书其价值已经大跌。 莫川俯视着七星门总部，伸手指着周围山川道：“木秀于这片林子，风肯定要摧之！但是如果在中央星域那片林子，我想没人会注意到我这颗稍微有点粗壮的大树。呵呵，你以为我会排斥中央大君的征召？不，实话告诉你，我其实很高兴！” “不疯魔不成活！公孙长老，你已经被玉碟星这颗小小的弹丸之地困住了野心，也许有一天你会踏入洞虚之境，但是我敢打赌只要你一日不踏出玉碟星，你便一日踏足不了蜕凡之境！”莫川看似狂傲而嚣张的道。 明明只有金丹之境的他，此时挥斥方遒谈起洞虚、蜕凡却显得那么的自然，似乎他就是蜕凡境的修士一般！ 公孙长老愣住了，他想开口讥讽一句“活着才是希望之源”，然而话到嘴边他忽然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找我想要做什么，实际上你不用找我，我走后白瑾他们五人也会投靠你的，破解许地主空之道痕的方法就在白瑾的手中！你是聪明人，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好好利用这五人的力量，也顺便帮我照看好白瑾！” 说完，莫川冲刻意留出距离给他和公孙长老谈话的白瑾五人挥了挥手，然后身影瞬间消失。 再次出现的时候，他赫然已经登上悬浮于万丈高空的星海梭舟。 …… 白瑾看着宛若一黑点的星海梭舟，拳头陡然攥紧！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棘手 星海梭舟比起星航舟要小得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星海梭舟就要逊色于星航舟。如果说星航舟是大型客机的话，那么星海梭舟更像是私人公务机！ 因此星海梭舟相较于星航舟更加个性化。 这艘名曰冥王丁号的星海梭舟，其最大的个性便是速度极快，当星海梭舟脱离玉碟星道之束缚之后，速度便陡然飙升数个等级。不过眨眼之间，庞大的玉碟星便从覆眼之大化为芝麻之微。 等到玉碟星彻底消失在视野之后，星海梭舟的速度就再也感觉不出来了，因为四周星辰的参照物实在是太遥远而广博了。 莫川盘膝坐在星海梭舟的一间上房中，看着琉璃之外的浩瀚星空，便是他之前经历过数次传送阵，早已见识过星空之浩瀚，此时也忍不住心生一股豪气。 他对公孙长老说的话，可不仅仅是为了攻心，实际上在他得知被中央大君征召之后，心中虽然颇为恼火，但是久居上位的他也迅速调整好了心态。 既然时势逼迫，那么便顺势而为，锐意进取！ 效命中央大君确实危险随时都有殒命之祸，但是你也不得不承认，中央大君这个平台资源之丰富，不知能省却他在玉碟星多少载打熬苦工。 因为来自地球的莫川，比谁都明白“平台”的重要性！ 社会永远是不公平的，总有人一出生就站在你奋斗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终点，哪怕他的才华连你的百分之一都没有，但是那又如何？他有平台，平台就能为他招揽无数天才为其效命！一如诸葛之于刘备，萧何之于刘邦。 但是你也不得不承认，平台的存在也让苦苦挣扎在淤田莽夫，拥有拜相封侯的机会，甚至将平台之主取而代之的可能！譬如曹家之于刘家，司马之于曹家。 所以中央大君在莫川眼中绝逼是个值得一混的超级大平台！ 不过，越是超级大平台，越是猛人辈出，越是高手无穷。所以在决定混这个超级平台之前，莫川必须得武装好自己，这也是他冒险行事，疯狂搜刮道痕珠的根本原因。 这次星辰道痕的兜售，七星门实力大涨，殊不知他莫川才是获利最为丰厚的一个。 算上庆元子三人，再除去白瑾一人，等于整整有十八人参与了和莫川的交易。 庆元子三人打了个折，只收了一件道痕武器一枚道痕珠，而其他十五人可是一分折扣都没让，所以莫川此次一共收获了七枚道痕珠、四本道痕书翻阅权、以及六件道痕法器。 四本道痕书的翻阅权，莫川在七星门的时候就已经使用了，对外他解释参悟不了道痕也能启迪阵道，实际上这四本道痕书所记载的道痕他已经全部令九重天记录下来并开始建模。 此时莫川布置到这间上房的禁制之后，便闭上眼睛，将意识沉入到太始分身之上。 …… 九重界，莫川身影刚刚浮现在九重天之旁，小九便冒了出来一脸兴奋的道：“主人，你回来了！” 莫川嗯了一声道：“那十一道道痕建模进展如何？” “目前已经有两道道痕建模成功，不过其中有七道道痕似乎有着本源联系，我正在搭建更高级的逻辑模型……”小九一边说着，一边手一挥，调出一道道幻阵，为主人讲解着。 莫川看着眼前的幻阵，神情有些诧异以及激动。 他搜集到的十一道道痕并非全部都是独立的道痕，其中赫然有五道道痕全部隶属于水道，分别是弱水、重水、王水、噬水以及云梦五大道痕；又有两道道痕隶属于鬼魂道，分别是吞魂道痕、迷魂道痕。 道痕乃道之痕，只有完善一道，方可踏足洞虚！这水道、魂道竟然同时搜集到数枚道痕，魂道也就罢了，这水道足足有五个道痕，这要是融合完善，说不准就能组合出一道令莫川踏足洞虚之境！如此，莫川能不激动？ “这水道建模成功需要多长时间？”莫川问了一句。 小九略一计算道：“乐观估计大概需要大罗星域三个月多时间！” 经历过雷霆道痕的分析建模时间，莫川已经知道越完善的道痕越消耗时间，所以此时闻言不惊反喜！如此漫长的建模时间，岂不是预示着这水道痕几乎接近于道？ “哈哈，好好好！慢慢分析建模，不急不急！”莫川兴奋的道。 “是！”小九应道：“对了，主人本体那边有急事吗？” 此时莫川正笑眯眯的查看着一个个道痕模型的推衍进度，闻言想也不想道：“暂时无事，你有事？” “有件事，我想主人您需要了解一下！”小九道。 “什么事？”莫川心神依旧停留在道痕的模型上。 “是这样的，九重天用户最近发现了一个新文明，只是这个文明和以前的有些不一样，我们很难磕开对方的大门！现在外面的拓荒修士已经吵成一团，他们希望您能露面，领导他们攻陷这个新文明的大门。”小九言简意赅的道。 莫川闻言诧异的抬起了脑袋：“还有这事？对方的道法莫非比九重天还要发达？” “从目前搜集到的情报来看，对方的道法技术应该并不比我们优秀，甚至还远远逊色于我们，只是对方的社会构造十分特殊！具体资料都在二级保密文档之中。”小九道。 莫川神念一动，宛若小太阳一般的九重天悄然伸出一根透明的触须，然后轻轻“扎”入莫川的大脑，刹那间，无数信息顺着这根触须快速传递着。 这是九重天进化而出的新形态，这形态看起来似乎不如之前那般神念一动就能调集资料高级，实际上这是故意“退化”的物理保险方式。 原来，九重天用户群扩张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简直以幂次方的爆炸速度迅猛扩张，各种各样的文明简直层出不穷，因此各种各样的诡异道法自然也是浩瀚若星海。 由此而出现的各种各样的黑客入侵也是层见叠出。 为此，为了保证九重天核心资料的安全，九重天自动衍化出了一系列保险措施，其中一项就是所有资料，分为九级。九级最低，一级最高，三级以上资料，只有通过这种“触须”物理连接才有权翻阅，否则其他任何翻阅方式都是违法的，这从根本上杜绝被入侵的可能。 此时随着莫川的翻阅，他紧锁的眉头逐渐挑了起来，似乎看到了颇为有意思的事物一般。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神国 于卓成为拓荒修士已经有了六个年头。 六年时间，他从一名扈从做起到现在拥有一艘属于自己的战机；从元通大乘修为到金丹小乘修为；从无人识君到网络上明夷向略有薄名，这一切的改变，令于卓从最初对九重天的恨，也在悄无声息间发生了变化。 于卓的家乡乃是一个叫做天元大陆的文明，在九重天还没扩散过来之时，于卓一直认为天地的中心就是他们的天元大陆，大陆之外尽是无尽蛮荒。 然而当那天无数金属巨鸟飞越长空那一天，天元大陆传承不知多少万载的规则彻底变了！ 人人向往的圣山，在指尖那枚小小的须弥戒下成了笑话。于是再也没人往圣山，更没人再崇拜天元大陆所谓的英才榜、人仙榜等等。 因为这些榜单上的天才，放到九重天庞大的用户群面前，不过一介凡人而已。 九重天打开了天元大陆封闭的修炼环境，震撼了天元大陆无数天才，也给了天元大陆无数修士逆袭的机遇，但是……九重天也同样彻底毁了天元大陆！ 大道理的什么经济崩盘、人口流失、阶级矛盾这些于卓后来慢慢从九重天虚拟世界了解到的情况就不说了，最直观的就是天元大陆陷入的绵延不绝的战火之中。 养育于卓的家乡斑聚城便毁于这场战争之中！ 诚然，天元大陆的战争并非外敌入侵，但是于卓还是将这些账算到了拓荒修士的身上，以及九重天……甚至九重老祖的身上。 但是在经历了这六年风雨之后，于卓慢慢也就看开了，尤其是在他自己取得了之前根本不敢想象的成就，甚至从九重天获知天元大陆越发繁荣的信息之后，他的恨意更是在悄然间慢慢消退。 或许这就是他们这一代人的命，承受改革阵痛的命！当然也享受着改革带来的机遇！ 譬如眼前的这个机遇！ 于卓摇了摇头，将脑海中文青一般的感慨抛之脑后，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关于“明夷向”论坛的讨论。 这所谓的“明夷向”乃是根据八卦图不停分化而出的一个精准方向。 原来在九重天的推波助澜下，拓荒修士俨然成了太始界最火热的职业，没有之一！这个职业经过时间沉淀之后，赫然已经发展出了冗繁之极的规矩。 譬如从这“明夷向”说起，拓荒修士将九重天的诞生地“十大渊”定为拓荒的起点，既然是拓荒按照常识自然有八个方向，然而随着拓荒运动的疯狂，八条线路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于是这些缝隙再次衍化出新的方向，以此类推，如今的拓荒运动俨然已经有两千零四十八个方向。 每个方向虽然不禁止、也没法禁止人员的流通，但是彼此流通除非自己开战机跨越，否则使用传送阵的话，将会收取高额费用。 除非你绕开这个规矩，原路返回传送至十大渊起点，然后再从起点令择方向传送！ 不过这样一来，麻烦重重不说，最重要的是耽误时间！而时间对于拓荒修士来说就是金钱。 这个规矩之所以成立，一方面是因为各大节点的传送阵乃是九重老祖牵头搭建；另一方面，这个规矩也保护了各个方向拓荒修士的利益。 毕竟你这边刚刚发现一个新文明，还没等着收割财富，尼玛，其他线路修士全尼玛跑来了，僧多粥少之下，以后拓荒谁还愿意下死力气？直接等着别人发现，然后再去分一杯羹多省事？ 所以这个规矩在拓荒修士心目中，逐渐也就根深蒂固起来！ 然而便是这个规矩，如今在明夷向却不起作用了。 早在半年前，明夷向拓荒便出现了重大进展，即，发现了一个新文明。正大各大拓荒修士兴奋的摩拳擦掌，准备冲进这个文明掠夺财富之时，结果事情的进展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按照传统发现新文明的处理手段，自然是占着对方信息不对等的优势，疯狂掠夺知识专利以及进行贸易倾销。 结果就是这个百试不爽的方法，在这里竟然碰壁了。 甚至被激怒的拓荒修士试图播撒九重知乎印，、同化这个文明也失败了，因为这个名曰天魂神国的文明，赫然是少见宗教文明，而且还是已经发展到一个极为令人咋舌的极端宗教文明。 经过这半年来明夷向修士的整理，在这里占据绝对统治阶级的乃是神！ 至高神一名，主神十二名，主神之外各系从神若干。 乍看起来，这个文明等级森严，实际上内部可谓明争暗斗不断，除了至高神不用拉下脸来参与信徒香火的争夺，其他各神基本上都是各统一脉，为了信徒香火打生打死。 另外不得不吐槽一句，这所谓的神听着名头大得骇人，实际上所谓至高神不过是一线天修士罢了，十二主神则是太虚境修士，余者依次。 如果这仅仅是换个马甲的统治制度，莫川或许还不会太过惊讶。 真正令莫川惊讶的是，这里的修炼方式简直奇葩，这里赫然是通过祈祷以及香火来获得力量！ 换言之，除了至高神，其他所有人的力量都是来自上一级领导赐予以及信徒的香火，而领导赐予又占据着绝对的大头，因为信徒的香火九成以上都被至高神给拿走了，余下一层再经过层层主神、从神的瓜分，还落到手里的几乎所剩无几。 因此，想要晋级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信仰足够坚定，以及杀死敌人获得神恩！ 如此也难怪九重天几乎难以渗透进入这个信仰极其坚定的文明，而这个文明的特殊晋级方式以及文化，也使得他们对九重天功法拥有一定的抵抗力！ 正是因为这诸多原因，才造成天魂神国至今没被攻陷。 或者说能攻陷天魂神国的只有一线天修士，而一线天修士基本上都是割据一方的霸主，基本有了固定的修炼收入，所以轻易根本不会挪窝。 便是那些新晋之修士，对于这样的神国兴趣也不大。 因为不说能不能弄死这个同为一线天境界的至高神，便是弄死了，我擦嘞，一整个文明都是宗教疯子，要来干嘛？这得教化多长时间？ 有这时间，随便圈一块地把自己招牌往那一插，绝逼分分钟就能吸引无数修士投靠。 正因为这个尴尬的情况，才造成这个神国一直存在。 为此明夷向拓荒修士自发组织起来，呼唤九重老祖的帮助！他们相信，拥有伟大理想的九重老祖肯定无法接受这个怪异的宗教文明。 “九重老祖是何等人物，说是太始界第一人都不为过，他会理会我明夷向的困难？” “依我看，绕过这个狗屁宗教文明即可！据我所知，九重天虽然扩散有限，但是也渗透到一些异端以及不信者，等到这部分人尝到了好处，自然就能星火燎原。” “绕过不是不行，但是代价太大了……” 翻看明夷向论坛的于卓，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论坛里争来争去，其实就两种观点，要么绕过去，要么去其他路混，至于九重老祖，半年时间过去了，大家基本上对他也不抱什么幻想了。 想想也是，九重天现在堪称笼罩在太始界头顶的苍天，九重老祖这等大人物，目光怎么会落到他们这条不起眼的拓荒线路上？ 于卓叹了一口气，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去其他拓荒路线混，毕竟他已经在这里耽搁半年之久了，这么长时间，哪怕是在野外，足以采集到海量的珍贵修炼资料。 便在这时，于卓战机主屏幕角落忽然弹出一条弹窗。 第一千零二十章巴萨罗马 这是一条明夷向的线报。 所谓线报，最初乃是一群情报贩子依靠九重平台创建的一个拓荒情报共享机构，专门用来刺探前线荒情，后来逐渐发展成了新闻报刊！ 作为拥有独立战机的于卓，为了方便拓荒，自然订阅了明夷向线报，甚至还不止一家。 于卓点开这个弹窗，这赫然是一条关于天魂神国的消息——天魂神国十二路主神叶维斯从神奥德奇信徒大幅流失，神格破碎，神核竟然被拜火教宗巴萨罗马所窃取，一举登上神位。 “啧啧，如此奇葩的修炼方式，真是匪夷所思！”于卓感慨着，他下意识点开这条新闻的评论，果然别看这个新闻刚刚才推送，下方已经有上万条评论，各种各样的留言可谓层出不穷。 于卓有时候都觉得他订阅新闻，与其说是看新闻，不如说是过来刷评论，实在是评论有时候比新闻有意思多了。 在于卓刷着评论打发无聊时光的时候，他不知道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新闻，实际上赫然正是出自他们苦苦祈求的九重老祖之手。 …… “有点意思，人家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里倒好竟然是一个坑里一萝卜。”莫川，哦不，应该说拜火教原教宗巴萨罗马一脸感慨的感受着体力游走的力量，嘴上轻松调侃着，表情却有些凝重。 此巴萨罗马已非原装货色，却是已经被莫川的血化身取而代之。 按说以莫川的修为乃至号召力，随便许下点利益就足以驱使一线天修士代他荡平这所谓的天魂神国。 但是莫川没有，因为他对这个文明的修炼方式起了浓浓的兴趣。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莫川先是派遣血化身潜伏几日，大概熟悉这里的运作方式之后，便找个机会瞬间秒杀了只有金丹修为的巴萨罗马教宗，然后摇身一变取而代之。 之所以选定巴萨罗马教宗，莫川自然有他的考虑。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莫川赫然发现这个文明简直绝逼就是另类版的传销组织。 在这里，除了大老板至高神，小老板主神，以及经理从神之外，余下各分部的头头就是乱七八糟的神职者了！ 除了组织构架酷似传销之外，这里的晋级方式，看起来也跟传销基本上也没什么两样。 首先先被“骗”进宗教，然后想办法拉人头，扩张信徒数量，获得神恩，拥有部分神力的使用权，最终成为顶级神术官！ 当麾下信徒汇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其产生的信仰之力就会助神术官点燃神火，拥有成神的资格！ 而所谓的神火其实就是上一级某位从神的神格剥落物，当对方的神格剥落到一定程度，就会引起神格的破裂，最终跌出神位，而神核便会自从飞到神火最旺者的手中，最终凝聚出全新的神格，令宿主成为全新的神。 从神如此，主神亦如此，至高神亦如此！ 在天魂神国，某些从神信徒之多，神格之强，甚至比最弱的主神都弱不了多少！而最顶级的主神，距离至高神也只有一步之遥。 实际上，到了顶级神术官的级别之后，基本上都会看破这个世界的真相，所以他们敬畏着上司，却也窥觊着上司，同时还要维持信徒的数量，因为信徒越多，他们神格越强；反之信徒的减少，也会引起神格的不稳，甚至逐层剥落，最终引起破裂，跌出神位。 因此这里的神数量是有限的，有人升上去，必然就会有人跌落。 如此奇葩的修行方式，也难怪莫川会感慨“一个坑里一萝卜”。 莫川将巴萨罗马取而代之，正是为了了解构成这个文明核心的核心——神格。 此时莫川如愿了。 当神核落到他体内之后，便犹如贪婪的饕餮怪物一般鲸吞神火，最终化为一颗缠绕着无数符文的神格。 通过这个神格，莫川能清晰的感受到拜火教信徒汇聚而来信仰之力，犹如倦鸟归林一般钻入神格之中，然后再经过神格的转化变成神力。 最终这神力，五分流向天魂神国的神池，两分流向贝克主神，一分流向巴萨罗马原领导从神布兹，最后两分停留在莫川体内，逐渐改造着这幅血化身。 从今天起，主神叶维斯少了一名从神，神格大衰；而主神贝克麾下将多出一名从神，神格大盛；而巴萨罗马的原领导从神布兹，也因为巴萨罗马乃是他的信徒，而获得了一分永久性的神力供奉，除非巴萨罗马陨落。 “这神格怎么越看越像是法器啊！不，似乎还有点道痕武器的味道。”莫川略一感受着与众不同的神格，眉头便微微簇了起来，这玩意有点意思啊！ 他一直觉得太始界对他而言，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探索的意义，然而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他似乎有些狂妄自大了，别的不说，仅仅是眼前这神格他就看得云里雾里。 “等等，这力量……”莫川正感慨着，血化身的变化突然令他神色骤惊，原来自留他体内的那两分神力，竟然逐步要将他的血化身转变为另一种生命形态。 虽然莫川不清楚这是何种生命形态，但是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血化身的致命缺点，似乎在被这神力修复着！ “成为神的感觉如何，巴萨罗马？” 便在这时，莫川的宗教大殿中突然幻化出一具生着一对翅膀的生物，仔细看去，此人不正是拜火教供奉的从神布兹？ 莫川略一沉默，模仿起巴萨罗马为人，神色平静的道：“甚好！我的主人。” 布兹早就知道巴萨罗马的为人，所以见状也不恼火，实际上他现在高兴还来不及呢，因为能以从神的身份获得从神供奉的神力，这绝逼是通向主神之路的必要条件。 如果他还能继续复制巴萨罗马的成功，向他供奉神力的从神超过一定数量之后，必然会引起某位主神神格的破裂，届时他便能登上主神之位。 一想到主神的位子，便是活了六千年的布兹，此时情绪也有些激动。 “不，现在你的主人乃是贝克主神大人，不要忘记了，从今以后你我皆是贝克主神的奴仆，巴萨罗马！” “是！布兹从神。” 布兹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成为神的你现在还十分脆弱，按照至高神的规矩，你的雕像很快便会出现在贝克神系的所有神教殿堂之中，接受信徒的供奉。但是我等信徒终不是你的信徒，你是拜火教教宗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现在不是享受胜利荣耀之时，快去建立属于你的宗教吧！”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无限流？ “传教么？”随同布兹前往神域居住的莫川，心中琢磨着布兹的话。 莫川这具血化身作为新晋之神，身上虽然有着拜火教信徒的信仰之力，但是等到拜火教选出新的教宗，等到一朝天子一朝臣之后，他的信仰之力只会慢慢缩减，最终彻底失去来源。 因此他必须得趁着这个缓冲期，发展属于他的教宗，吸纳信徒，培养神术官，甚至从神！这也是所有成神者的必备套路。 莫川心中略一琢磨之后，心中有了决断。 来到众神居住的神域之后，莫川在布兹的带领下，先是拜见了贝克主神，然后再瞻仰一番至高神的雕像，他这个新晋者就算完事了。 当然了，过程中免不了撞见其他神系的从神，自然也免不了嘲讽或者拉拢云云。 对于这些，以莫川的阅历自然毫不在意！ 回到独属于自己的神国之后，莫川一边尝试用九重天解析着神格，一边建设他的神国，于此同时，他的地球血化身也在寻找着合适传销头目，哦不，教皇。 说起来，天魂神国这鸟地方，混到至高神境界也不过是一线天修为，以莫川分身都是一线天的修为兴趣自然不大。真正令他感兴趣的乃是这个文明的修炼方式和神力，当然现在又多了神格。 以莫川眼光来看，神格这玩意确实非同凡响， 按照他的观察，由神格转化而来的神力，应该是变异魂力和灵气的混合物，当然其中还掺杂着九天一气乃至世界之极。 因此，神力在理论上比一般修士的真元还要牛逼。 然而当莫川手握神格，得以更加清晰的观察神力之后，莫川发现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这里的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因为这玩意貌似能将他的血化身逐渐转化为神躯，也就是类似布兹那种插着翅膀的鸟人。 卧了个槽，这下莫川兴趣顿时来了，他要是能彻底破译神力，他的血化身，岂不是要变成真正的分身？这绝对牛逼爆表啊！ 所以为了能够摘到主神乃至至高神的神格，莫川决定遵从他们的规则，陪他们玩一玩，便是失败了，也就不过是一具血化身而已。 当莫川巴萨罗马分身彻底转为神躯，生出一对洁白的翅膀之时，莫川在地球的血化身也成功利用太始这个庞大的隐藏势力，寻找到合适的教皇人选，而且还不止一人。 …… 天魂神国，巴布洛克省，查杰斯小镇。 在一间破败的神庙中，一座石皮斑驳而貌若魔鬼的神像之下，俯卧着一名呼吸早已停止多时的乞丐少年。 某一刻，这乞丐少年身上突然散发出莹莹白光，在这白光的沐浴下，少年皮包骨头的瘦弱身体竟然逐渐丰盈起来，一炷香后竟然直接变成了一名体格结实的精壮小伙子。 下一刻，这早已停止呼吸的精壮小伙子猛然张开了双眼。 在他那双震惊的双眸上，赫然闪过一系列字迹。 “主线任务一：建立以巴萨罗马从神为信仰的宗教，发展信徒十名，目前信徒0/10。” “任务奖励：解锁见习神术官。” “任务失败：抹杀！” “警告：这是一座充斥着丑陋信仰的国度，各大神系为了抢夺信徒无所不用其极，亲爱的郝沅同志，你的境遇十分危险！在这里有着丑陋而可怕的食人妖兽；有着力可拔山的神术官；还有以人为畜的神灵；更有比妖兽还要可怕的人心。所以为了你的精神健康，小九建议你立即自杀！” 少年愣了半晌坐了起来，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表情忽然扭曲的哈哈笑了起来：“轮回世界？无限恐怖？魔鬼的游戏？哈哈哈，我怎么会自杀，这可是我最擅长的领域啊！” …… 莫川看着屏幕上哈哈大笑的少年，一脸无语的对小九道：“我突然发现，原来你还挺贪玩的！” 小九一脸委屈的叫嚷道：“我才没有贪玩呢主人，我敢保证，这样的运转模式才能压榨出他们最大的价值！您要是将一切一股脑的告诉他们，人类的劣性根肯定会造成他们跟你讨价还价，甚至出工不出力。” 说到这，小九一脸洋洋得意的道：“这种任务模式，还是我从主人家乡文字库中发现的！如果太始界真的是一颗庞大星球的话，那么从我们现在的用户分布弧度来看，太始界探索度不足一万分之四，所以以后类似天魂神国的阻碍肯定数不胜数，既然如此，不如早做打算，借此实验出培养全能型任务小队，留作备用。” 莫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赞同了小九的想法。 小九考虑的颇为深远，这件事如果做得好，不说太始界，便是在大罗星域对他助益也非常大！ 想想看，以后麾下拥有一支适应各种文化、地形乃至力量的全能型特种作战小队，这对他的增益有多大简直不言而喻。 天魂神国之事到此便告一段落，信徒之争不是一直盯着就一定能做好的。对于莫川而言，他更倾向于放权，他还就不信了他抓来的专业人才，还能比本土被信仰洗脑的凡人还差！ 此事有专业人才为主攻，小九为监管，必要时候九重天力量也会介入其中，莫川不觉得区区一个天魂神国能玩得过他这般雄厚的力量！ 所以在处理完这件事之后，他的意识便再度沉入大罗星域的本体身上。 …… 拜两个世界的时间差，莫川在天魂神国玩个不亦乐乎，这边星海梭舟正好堪堪驶入东道星。 作为中央大君对中央混乱星域控制的最东端边陲星球，东道星存在的意义更多的是作为交通中转而存在，在这里赫然搭建了一个大型道痕级空间传送阵。 毕竟中央混乱星域实在是太大了，若是不搭乘传送阵的话，飞到死也飞不到核心地带。 庆元子向当地牧守宗门效验过身份之后，便直接将星海梭舟开入大型道痕级空间传送阵内，伴随着传送阵汲取自然力量的疯狂燃烧，星海梭舟眨眼间便彻底消失再中央混乱星域的东陲星球。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质变 作为狰面冥王的前线战线之一的榆枋星，环境之恶劣绝对当得起“冥”之一字。整个星球从星空中看去，宛如一颗橘星，等到离得近了便会发现，那哪里是橘色，分明是血一般的赤色。 赤地千里，用来形容榆枋星绝对毫不夸张。 此时莫川便站在这一片沙尘四起的赤地旷野之中，心情简直眼前的沙尘暴一般凌乱到了极点。 原来，一个月前他便来到了狰面冥王的领星——岐雾大星。不等莫川磨刀霍霍，寻思着狰面冥王乃至中央大君会不会因为星辰道痕亲自召见他，而他又该如何解释，如何为自己赚取利益的时候，等待他的却是无聊至极的漫长等待。 直到三日前，他才结束了等待，不等振奋精神迎接大罗星域高阶修士的盘问，他竟然被一道命令丢到了榆枋星，成了一名小小的工吏。 我艹你大爷哦！ 莫川当时就有种懵逼的感觉，直到许久他才反应过来，他自以为受到中央大君的重视，实际上不过是中央大君案台上一枚玉笏中长长名单中的一员。 搞不好人家中央大君看都没看过他的名字，只是随手在下属递呈上来的玉笏上签个字而已。 至于星辰道痕，呵呵，当庆元子三人是傻蛋吗？以人之私心来看，他们将此事报告上峰能得到什么好处？最多一些钱财的奖赏而已。而星辰道痕却会因此大肆推广而开，到时候，这等于间接拉低了他们的地位。既然如此，何必为了一点点奖赏而上报？ 因此莫川在玉碟星的表演，基本上算是白费了功夫了。 莫川想通这些之后，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娘，当局者迷了啊！ 想想也是，别说中央大君了，对于只有金丹修为的莫川来说，便是狰面冥王这等蜕凡境修士，对他而言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如此，人家对他又能有多重视？ 这就如同他的分身从地球上抓壮丁一般，那些大忽悠在地球上或许靠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混得颇为牛逼，但是落到他九重老祖的眼中，还不是比蝼蚁还要微小的存在？ 明明是抓来效力的，他甚至根本不和这些人知会一声，直接就是强行抽取魂魄，灌入天魂神国的俗人体内，然后强行布置任务，直接用生死以及利益要迫胁。 如此说来，那情景和他现在又有什么不同？果然是杀人者，人恒杀之，现在这算是因果轮回了么？ 莫川心中自嘲一笑，勉强收敛起心中的凌乱。 话说，他现在在榆枋星的职务，乃是布置警戒阵法的工吏！按照他两天了解的情况来看，榆枋星虽然地处中央南部星域前线，并不和西方佛国有着直接冲突关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里就是安全之地！ 在这个道痕世界，空间道痕的存在，使得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冒出一支敌方小队！再加上此星毗邻南方帝流疆星域，那群妖族会眼睁睁放过这个趁火打劫的好时机？ 这点莫川能看出来，中央大君的人亦能看得出来的。所以莫川这一批新抓来的工吏被派遣到这里，未雨绸缪的提前布置工事也就能理解了。 莫川因为掌握星辰道痕的缘故，被安排的任务看似轻松，实际上非常麻烦，那就是布置整个星球的警戒系统。 尼玛，这个警戒系统虽然浅显易懂，但是如此庞大的工程量，也足以愁煞旁人。 莫川若是一般金丹修士，怕是也能气得破口大骂，但是现在他却毫无反应。 不管这事上面根据他的道痕特性而布置的任务，还是因为他不上道的没塞小钱钱，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表现的机会。 否则一辈子呆在工吏这位置上，他怎么进入中央大君的万金殿？ “不愧是常年陷入战争泥潭的中央大君，这警戒系统看着一般，实则精妙无比啊，这一旦布置成了，瞬间便能勾连其他法阵，不仅可以借其他法阵进行警戒，必要时候更能为其他法阵提供能量，牛逼牛逼！”莫川看着手中的玉笏，心中颇为感慨。 莫川不知道，如果他这番感慨被中央大君听到的话，怕是直接就会被调走！ “不过你再牛逼，在我莫川面前也不过是小道耳！”莫川自傲一笑，随手一掐诀，天空中无数星辰力量被牵引而来，伴随着无数星辰之力的参与，一道道玄之又玄的符文浮现在千里大地之上，随着这些符文的勾连，最终组合成一座庞大的法阵。 许久这座法阵悄然沉入地面，再也不见丝毫踪影。 莫川瞧着隐藏在地下完全由星辰力量构成的法阵，想了想还是掏出上峰下发的道腾柱，拍入地面之中作为支撑这个法阵的核心，虽然这个法阵并不需要道腾柱的支撑。 一座法阵布置好之后，莫川也不停歇，犹如辛勤的蜜蜂一般，不停的飞越在这颗星球的表面，不停的布置着警戒法阵，偶尔遇到同道修士之时，也仅仅是互相效验一下身份，交流几句，便错身而过。 时间便在这枯燥的工作中缓缓流逝着，某一刻，随着莫川再次布置好一座法阵之后，他浑身陡然剧震！ 因为就在这座法阵沉入地下彻底并入其他警戒的法阵那一刻，篆刻于莫川识海之中的星辰道痕陡然剧烈颤抖了起来，他清晰的感觉到这片利用星辰道痕的法阵竟然因为数量的堆叠引起了质变，赫然沟通上了万丈之遥的星空！ 识海中的星辰道痕更是因为这质变，竟然自行衍化起来，伴随着这衍化，莫川对万丈星空的存在感知越来越清晰，最后他的神念甚至沿着星辰力量攀爬上一颗绕着榆枋星旋转的巨大卫星，不，应该说陨石上。 此时，莫川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悸动，那就是他似乎能把这颗陨石拽下来！ 这个想法刚刚生出，那陨石便突兀的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又再次沿着万年不变的轨道继续运转下去。 “呼哧……”这一刻，莫川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一道神念瞬间横跨世界之隔，刺入九重界九重天之中：“小九，暂停一切任务进程，修改榆枋星隐藏剑芒大炮法阵，将其修为隐藏陷敌阵！” 下达修改命令之后，莫川身体急剧攀升，他回头望着大片已经布置好的境界法阵，眼中却看到了火星撞地球一般的惊悚而令人热血沸腾的画面。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重在造诣 作为南方帝流疆星域最北域的雪漫星，虽然勉强适合妖族居住，但是远离太阳普照的它，积雪终年不化可谓苦寒边塞之地。 实际上，只有一些活过千年的老妖才知道，雪漫星最初别说勉强生存，甚至根本就不适合生灵居住。千年前，櫆大圣降临于此播撒生命之种，耗费千年修为强行牵引星河之力洒下帝流浆，唤醒无数蒙昧妖族，至此雪漫星才慢慢有了生机。 当然如此的稀薄的生机，依旧不适合作为妖族前线的堡垒，最多算是一座哨岗罢了！ 然而就是这座可有可无的哨岗，在其西部蓝冰大裂谷之中却散发着澎湃的生命气息。透过一层薄薄的遮掩法阵，赫然可以看到这座人迹罕至的大裂谷底竟然聚集了不下三万妖族！ 其中通九窍结妖丹为怪者（金丹境），竟然不下千数。如此可怕的数量，任谁都能嗅到一股阴谋和战争的味道。 实际上，此时大裂谷之中，除了待命的妖族之外，还有一部分妖族正在紧张的绘制着一座大型道痕级传送阵，这姿态与战争前的准备又有何不同？ 妖族多迟智，甲子之龄甚至不如人族六岁稚童！为了对抗种族劣势，十六万年前，九千圣狐模仿圣星帝流浆而创帝流浆大道，唤醒万千同族，自此妖族进入鼎盛时代。 所谓“帝流浆”曰：“庚申夜月华，其中有帝流浆，其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纍纍贯串，垂下人间，草木受其精气，即能成妖。” 换言之，一场“帝流浆雨”之下，万物皆可成精化妖。 正所谓：“十步之泽，必有香草，十户之邑，必有忠士。”妖族在其庞大的人口基数下，再迟智也诞生了无数大能。 但是随着人口的增多，这虽然化解了妖族劣势，但是其对资源的消耗，也使得内部矛盾越来越激烈，因此南方星域妖族不得不通过战争来消耗人口，缓解资源压力，同时宣泄着内部矛盾。 西方佛国对中央星域的入侵，自然令妖族看到了可战之机，此时这里汇聚的赫然是櫆大圣的先锋部众。 “耿鬼这老混蛋，老子干他老母，此战之后，爷几个一定要他好看！” “没错！自己抓着腹地之功也就罢了，好歹给爷几个留口汤喝，现在倒好，竟然让吾等进攻区区一个前哨榆枋星，听听这名字，榆枋榆枋，这等弹丸之地，还用得着我等三精？” “好了好了，别抱怨了，榆枋星虽然为前哨，但是却是来往我妖域的咽喉要道，我等不仅是要拿下榆枋星，更要保证其安全，如此方能保证前锋部队无后顾之忧！不然何必让我等三精率领三万儿郎？所以此事要是办好了，必然也是大功一件。” 最后开口之人乃是一名留着羊胡子老者，他的本体乃是一株紫萝树，活愈千年，其中有五百年时间生于櫆圣城市坊井口边，听多了言论，故而智力比起绝大多数妖族要聪慧的多。 “真的是这样的？” “自然！” “哈哈哈，好！咱们三精这就去夺了榆枋星，杀光那群裸人族！” 山羊胡老者闻言呵呵一笑，表情亦喜上眉梢。 他乃紫萝成精，不善战斗，但是这次他们共有三大精妖（洞虚境），愈千怪妖（金丹境），三万通六窍以上者，如此力量拿下区区一个榆枋星还不手到擒来？ 据他所知，为对抗西方佛国，中央大君主力部队几乎全部调往西方。因此南部兵力极为空虚，整个榆枋星可怜的仅有一名洞虚境带领几千杂鱼驻守而已，如此力量想防得住他们，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一旦等到他们拿下榆枋星，那便可以此星为跳板搭建前哨阵线，如果主力部队顺利的话，他们帝流疆星域的北疆必然大大拓展，届时雪漫星将会成为他们妖族内星，而榆枋星将会成为妖族的边疆。 届时他们这群先锋队的功劳岂会小了？ …… 在妖族磨刀霍霍即将准备开始传送偷袭之际，榆枋星工吏们正好轮到三旬一大休的休憩时间，这一天也是工吏们领取薪资的时间。 大罗星域“询”并非地球上的十天，而是六十天！又因为各大星球自传周期不同，这里的询实际上是以中央厚土星的自传为标准制定的。 因此榆枋星三旬实际上已经过去一百零八天！换言之，上次招募而来的工吏，已经在这个星球上忙活了小半年时间。 半年时间啊，这便是闭关百年匆匆而过的修道者世界，半年时间全部用来布置法阵，也是极其枯燥的。 所以这次大修领取薪资的时间，几乎所有工吏都来了，包括莫川也不例外！ 难得聚拢在一起的榆枋星工吏们，在等待领取薪资的时间里互相交流着近况，有人敏锐的注意到了莫川。想着上次上峰对莫川的夸奖，一些心思狭隘之辈，突然出言嘲讽起来。 “咦，这不是莫道友么？这有两询没见了吧？” “可不正好两询！” “莫道友不愧是星辰道痕的执掌者，上旬日便完成了任务，结果不休息，竟然又把之前的法阵重新检查一遍，如此勤勉之心，实在是令人佩服，佩服啊！”有人阴阳怪气起来。 “嘿嘿，有人想表现，结果却把我等也拖进水中，实在是可恨！” “我等工吏，重在造诣！造诣不足，天赋不够，再怎么勤勉，一辈子怕是也就布置个不值得一提的警戒法阵！” “是极！是极！” “可怜某些人啊，想不透这一点，还以为一些勤勉表现便能得到上峰的赏识！” 各种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莫川耳畔响起。 原来上一旬小休的时候，莫川就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按说此时他终于可以歇息了，甚至可以凭借此次功劳兑换一次道痕书的翻阅权，好好体悟体悟才对。 结果呢，莫川竟然主动跟上峰说，他觉得之前布置的法阵可能因为初来乍碰或有瑕疵，故而要去检查一番。 莫川这么说，上峰自然是大为赞赏的同意了，事后，也拿这个例子来教育其他工吏。 尼玛，这一教育，自然令其他工吏恨上了莫川。 要知道，中央大君为了防止抓来的壮丁心有怨愤，借职责之便破坏工事或为细作，自然颁布相应的应对条款。 比如这布置法阵，莫川布置好了，后面还会有两三波工吏进行检查。因此莫川主动申请检查，他查过的地方，按照规矩其他人还得再查一遍，如此坑爹之事，难怪这些工吏这般怨恨！ 莫川听着耳旁的嘲讽，表情不为所动，心中更是直接撇嘴：一群傻逼，警戒法阵都被老子改得不成样子了，结果你们愣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也还好意思说重在造诣？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软柿子 莫川心中鄙夷，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说出来了，以这些人的本事，有了心理准备多多少少可以查出一些蛛丝马迹，一旦查出来他的隐藏法阵必然是要被铲除的，搞不好他也会被驻守修士视为细作，诛杀当场。 所以他的隐藏法阵，要么一辈子不显；要么就要建立赫赫功勋，以功劳抹掉篡改法阵的罪过。 因此莫川权当没听见这些人的冷嘲热讽，莫川如此做派，倒是让这些嘲讽之人犹如一拳打进棉花中一般，那种力不及敌的击空感，令他们冷嘲热讽一番之后，也就索然无味的散了。 只是一个个离开之时的神色显得格外的轻蔑，在他们看来，莫川就是个跳梁小丑一般的存在，只知道粗浅的表现，殊不知作为阵道修士，最重要的还是得依靠阵道。 莫川不知道，他不不卑不亢的一幕，恰好被远在百里之隔的三霄殿上的洞虚修士魏成然看到。 提起这魏成然，赫然正是榆枋星的主官，他也是这鸟不拉屎星球的唯一洞虚境修士。 魏成然目光如炬的看着远在百里之外的宫殿一隅，看着莫川平静的面孔，眉头微微舒展开来：‘此子不是聪慧过人，便是奸妄小人，希望他是前者吧！’ 作为人族洞虚境修士，他可不是妖族那群蠢蛋，所以上旬莫川申请重新检查最初布置的法阵之后，他的第一想法便是此人有问题。 毕竟布置一个星球的警戒法阵，此人不抱怨不偷懒也就罢了，布置好了竟然还要检查一遍，这简直不可思议。 所以他明着夸奖，背地里却秘密派遣工吏再次将法阵检查一遍，甚至派人偷偷跟踪过莫川一段时间，结果他什么也没有发现，至此他不得不得出两个结论，这莫川或许是个聪明之人，这是故意借机表现；亦或者这莫川大奸似忠，实际上隐藏极深，而他没有发觉罢了。 不管怎么说，魏成然盯上了莫川。 …… 莫川领过薪资之后，似无意一般扫过百里之外几乎隐藏于红色尘霾之中的三霄大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似乎在欣喜于这次的薪资。 只是心中却生出一丝警惕，那位是怀疑上了他吗？ 也对，能入洞虚者，又有几个是简单之辈？他这检查法阵的举动，引起怀疑再正常不过。 但是莫川也不得不申请检查，因为受限于这里的规矩，他若偷偷修改一旦被发现，等待他的结果更惨！毕竟现在是战时，战时军管之严苛，莫川可不想尝试。 莫川感受着识海中更加冗繁十倍的星辰道痕，对于三霄大殿那位的怀疑瞬间抛之脑后。 因为这颗星球已经成了他的主场，只要他不是被人瞬间秒杀，那么便是洞虚境修士又如何？莫川有七成把握只要不是遇到掌握了极为刁钻大道的洞虚境修士，他皆能坑杀之！ 莫川心中傲然之时，不曾想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怒斥：“好狗不挡道！” 此言一出，莫川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种明火执仗般的辱骂。 他转过头来发现在他背后的，赫然是之前嘲笑他的工吏，名字好像叫鲁琢。 鲁琢看着莫川阴沉的面孔，显得毫不在意，反而一副有种你约战试试？ 莫川之前的沉默寡言，令他给人一种软弱可欺的形象。好巧不巧，鲁琢上次布置法阵出了点出差错，致使这次薪资被扣，心情自然十分不快，这才走出来，看到莫川站在殿前东张西望的模样，火上心来，下意识怒斥起来。 “你这是想死？”莫川冷着脸道。 中央大君麾下禁止私斗，但是却不禁约战。 因此修士之间若有矛盾，可以进行约战。不过，为了打压私斗，一旦约战者，必有一死，否则两者皆处死！ 所以说大君麾下的修士，其实很少约战，毕竟这代价太大了，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了。 “哈哈哈，原来你会犬吠啊，难怪之前不说话。”鲁琢嘲笑起来：“呦，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莫不是有病？对了，之前瞧着你脸色不是挺好的吗？” 鲁琢极尽挖苦之能，因为他突然发现，他这次薪资被扣似乎找到了补偿方法。 这方法那就是约战！只要他杀了莫川，那么莫川的东西就是他的了，这厮再穷，好歹也是金丹修士，咋说也能让他吃个饱。 至于他能不能杀得了莫川，他根本没想过，因为莫川可是公认的星辰道痕掌控者，这般弱鸡，他还杀不了吗？ 另外，经过之前一番冷嘲热讽，也没看到有人帮莫川说话，鲁琢基本已经能够确定，这个莫川太爱表现，已经把自己整成了孤家寡人。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最好的软柿子！ 实际上，此时周围人的表现，也印证了鲁琢的想法。大家一个个冷眼看着莫川受辱，显得漠不关心，更有甚者交头接耳的嘲笑起来。 此时莫川眯起眼睛，他知道他本来就已经引起三霄殿的注意，此时若是再公然约战，再杀一名工吏，其关注度必然令他接下来的日子不太好过。 但是……那又如何？ 便在莫川决定约战的瞬间，他突然抬起脑袋，只见灰茫茫的天空中突然划过无数流星，尖锐的警报之音刹那间响彻整个营地。 “敌袭！” 既然是偷袭，那速度是何等之快！当警报声传来之时，那无数流星已经狠狠的砸入榆枋星血色大地上。 刹那间，诡异的绿色植被疯狂冒出，一颗颗大树拔地而起，当生长到十丈之后，这些大树竟然好似活过来了一般，一边挥舞着枝条支撑着地面，一边将扎入大地之中的树根拔出，最终化为无数树人，疯狂的涌向榆枋星的中部营地。 在肉眼看不到的世界中，无数植被根系疯狂插入地面之中，搜寻着阵法、符文乃至道腾柱，然后或堵，或围，或拔，或毁！ 当植被疯狂蔓延之时，无数奇形怪状的妖物，也喋喋怪笑着冲了过来、 “御敌！御敌！御敌！” 一时间，驻扎在榆枋星上的兵勇们疯狂聚集起来，依托着法阵，抵御着敌人！ “小狗，这次算你走运！”鲁琢这人倒是好胆，看到这铺天盖地而来的妖族，他不惊反喜，他撂下一句场面话，大吼一句：“万金殿的功勋来了，杀！” 怒吼中，便带着他的一帮好友兴奋的冲向外围去了。 这群人路过莫川之时，一个个鄙夷之色更盛，还有人直接怒斥道：“滚开！” “好狗不挡道！” “这次算你走运，妈的，害的老子跟在后面检查了整整一旬！”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围三阙一 作为九重之主，莫川亲身参与乃至亲眼目睹的战役简直不胜枚举，然而即便如此，当莫川看到眼前妖族的入侵，依旧被震撼到了。 原本赤地千里一片荒凉的地貌，瞬间变成了沃野千里；便是喷涌的火山口，也阻止不了植被的蔓延；尘霾蔽眼的红色尘霾，更是被无数道痕所改变。 原本元素匮乏的星球表面，在这弹指间无数元素被道之力量唤醒，疯狂的旮旯角落里涌出，然后在各种各样的道法道痕的驱使下，转变成无数绚丽多姿的新形态，铺天盖地的扑向最早生活在这颗星球上的寄生虫。 放眼望去，整个星球上几乎瞬间铺盖上一层宛若蝗灾般敌军，这样的战争规模简直骇人！ 整个战争来得是那么的仓促，仓促得甚至令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在外人眼中，莫川似乎就没反应过来。 只见他呆呆的站在大殿之前，傻傻的看着铺天盖地的妖族，整个人似乎都被这一幕震撼住了。 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再嘲讽莫川了，因为除了少数人，大家何尝也不是被震撼住了？因此五十步笑百步又有什么意思？ 另外，莫川作为工吏，理论上战争开启之后，他们虽然依旧有守土之责，但是更多的是出于在大后方修补法阵，必要时候才会上战场，所以他现在的“呆滞”并无人苛责。 然而这次妖族的进攻强度之烈，速度之疾，兵将之众，依旧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偷袭才刚刚开始一刻钟，莫川所处的营地的防护法盾便摇摇晃晃起来。 “营地要破了！” “乱军心者，杀无赦！” 营地的执掌者试图维持着营地的士气，然而放眼望去那一道薄薄法盾之外，尽是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妖族，那士气无论如何也难以提起。 某一刻，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之声，营地薄薄的法盾再也无法为人族提供屏障，整个营地的修士瞬间陷入了疯狂之中。 “不好，法盾破了！” “快，传送去总殿！” “别飞过去了！外面都是敌人！” 面对蜂拥而来的妖族，聪明的疯狂抢夺传送阵，失智的架起神通冲向百里之外的三霄殿，更多的是盲目的盲从者，或倒戈冲散内部的法阵，或疯狂迎上嗷嗷直叫的妖族。 一时间，整个营地一片大乱，可谓神通与道法并存，鲜血与骸骨起飞。 莫川看着眼前疯狂的一幕，虽然这股混乱的力量足以瞬间将他撕成肉沫，但是他的心里可没有外人所认为的吓傻了。 他刚刚的发呆，也不过是收敛心神通过对遍布整个星球的警戒法阵后台，查看妖族部队进攻的情况！ 结果他发现，眼前进攻的妖族，根本不是妖族的主力，或者说妖族部队赫然一分为二，一部分疯狂进攻各大前哨岗亭；而另一部分则寻觅宝地，然后施展大神通，拔土为墙，削石为梁，广建殿宇。似乎是为了持久战，也似乎笃定足以一战而消灭敌军，故而提前建造营地。 莫川观察到了结果，令他吃惊起来，妖族仅一半的力量就使得无数前哨岗亭沦陷，妖族这次出动的力量该有多强？ 还有榆枋星相对于中央星域来说，不过是一个前哨星球，用得着这么多的兵力？ 莫川思索这两个问题的时候，妖族已经杀进了大营之中，其中一只浑身生着豹纹，额生独角的人形妖族，裂开猩红大口，咆哮着挥舞着一只巨锤砸向莫川。 莫川瞥了一眼这巨锤，脚下豁然闪耀起一圈圈法阵，下一刻，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这座营地之中。 等到莫川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百里之外的三霄殿的传送阵之中。此时恰好莫川营地传送阵启动，一部分修士传送而来，这使得莫川看起来似乎是随着这批修士而来的一般。 “该死，己辰亭竟然也沦陷了！”传送阵外，一名金丹修士气急败坏的道。 他抱怨完，便冲着传送阵内修士大吼道：“除了工吏，所有兵勇全部给我支援前线，快快快！我告诉你们榆枋星已经被空间钵封印起来，挡不住妖族的进攻，所有人都得死！” “所有工吏前往耀光广场集合，赶快！” 这金丹修士不愧是值守三霄殿的核心人物，寥寥一句话，不仅瞬间震慑住溃逃的逃兵，更是激发出哀兵之志。 溃逃而来的修士闻言脸色虽然煞白，但是还是咬牙冲向前线。 不同于莫川之前的值守的己辰亭，作为榆枋星总部的三霄殿面积之大占地足有五六公里，所以大家环目四顾，自然也没有在己辰亭那种妖族近在眼前的紧迫感，所有人心中虽然恐惧，但是还算安稳。 实际上，三霄殿的情况貌似确实不太紧张。 这并非三霄殿集中着榆枋星的主力，而是妖族似乎玩起了“围三阙一”的战术！换言之，别看各大分哨岗亭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然而他们对敌军总部三霄殿的进攻却很松散，看起来更像是佯攻。 妖族似乎有意漏下三霄殿，试图逼迫榆枋星修士全部集中于此，一举歼灭！亦或者说故意集中力量先剪除守军羽翼，再图谋主力。 然而不管是那种，三霄殿暂时是安全的了。 作为工吏的莫川，顺从的听从了三霄殿修士的指挥集中到了耀光广场。 在这里，莫川等一众工吏受到了严苛的检查，似乎担心混入了妖族，然后他们五人一组编成小队，分别被派往各个方向，修补三霄殿的防御法阵、增加进攻禁制。 作为底层的人员的莫川，此时相对而言压力其实是最小的。 他既不用如同兵勇那般，直面前线生死；也不用如同高层那般，压力山大；他只需要尽职做好眼前的法阵的修补即可。 不过，说莫川压力小，那是因为莫川还有王牌未出，所以此时躲在大后方自然毫无压力。 然而对于其他工吏来说，压力可谓山大。 作为后勤人员，他们中虽然有不少人有着金丹境修为，但是所修大多数是辅助类道痕，即便不是，战斗力也颇为堪忧。 因此面对这场突兀而来的浩劫，三霄殿守住了还好说，若是守不住，死亡率最高的必然是他们这一类人。 因此在修补法阵的时候，前线兵勇士气尚在，后勤工吏却已经军心涣散起来，很多人不时瞧向三霄殿传送阵方向，生怕三霄殿突然崩溃，所有人都跑了不带上他们。 至于榆枋星已经被空间钵封印的消息，很多人更是将信将疑。 还有一些自诩聪明之辈，更是暗中上蹿下跳联系各个工吏，试图组合成一个联合，未雨绸缪提前做些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危机。 这不，莫川正循规蹈矩的修补着法阵，一名金丹境工吏不动声色的凑了过来。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兵临城下 莫川听着耳旁的传音，半晌才道：“莫某独行惯了，不喜被约束！” 那巴拉巴拉半天的工吏闻言眼珠子一瞪：“现在是谈约束的时候吗？道友你且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妖族压境啊，据说足足有十万妖族！现在整个榆枋星除了眼前这点弹丸之地，其他地方全部沦陷，我们辛辛苦苦大半年布置的法阵几乎毫无作用，现在星球外还罩着空间钵，你觉得我们能有多少胜算？” “……现在乃是道消身陨之危机，岂是谈论约束的时候？正所谓狡兔三窟，我等修士难道还不如狡兔？结盟无论对你我绝对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之事，届时一旦三霄殿被攻破，我等团结在一起，凭着对遍布榆枋星法阵之了解，或许还能挣扎喘息，等待援军驰援。” 莫川乜了此人一眼，道：“扰乱军心者，斩！你若再不离开，小心我上报上峰。” “你……”这工吏眼珠瞬间瞪圆，整个人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怎么样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反倒被当成了驴肝肺。 便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嘲讽之声传了过来：“畜生果然是畜生！一点脑子都没有！死到临头不知团结，反而还做出这等做派，这是秀给谁看呢？等到三霄殿被攻破之时，放眼四顾，了无依靠，我看你怎么办？” 莫川闻言眼珠冰冷起来，他抬眼看去，开口讽刺他的正是之前明火执仗辱骂他的鲁琢！ 随着鲁琢的话，四周不少工吏也冷眼看了过来，除了鄙夷之外，不少人更是目露仇视之色。也对，莫川要挟上报，这些人心情能好？ 很显然，在这工吏说服莫川的时候，其他工吏已经自发组织起来。 这等生死存亡关头，团结联盟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所以大家迅速加入这个联盟自然也就能理解的。实际上，莫川若非没有王牌后手，说不得也得借助众人之力，挣扎那一线生机。 莫川略一沉默，忽然飞了起来，大吼道：“有逆贼！有人秘密串谋，意图不轨！” “该死！你疯了！” “你给我住口！” “畜生，给我闭嘴！” 这一声大吼，惊得鲁琢等人魂都要吓没了。 他们根本没想到，莫川拒绝也就罢了，竟然还敢举报！卧槽，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当然还有一部分修士，直接怨愤的看向了鲁琢，因为要不是鲁琢那一口一个“畜生”，岂会激怒莫川？ 随着莫川的大吼，一名浑身缠绕着雷罡的金丹修士飞了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川迅速将工吏拉拢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修士闻言，脸色难看的环顾众人道：“我等兵勇在前线拼杀，尔等躲在幕后，不用心照顾法阵，反而心生二心，这是何意？” 不等一帮工吏解释，这修士又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尔等简直糊涂！现在整个星球尽被妖族妖物占领，即便是那些花草树木寿元不足三十日，也足以将所有法阵尽数破坏，尔等所谓熟悉法阵之利不过是个笑话！也罢，既然尔等串谋联盟，那便给我分开！” 说着，此金丹修士嘬嘴发出一声怪异的声音，很快引来数名金丹修士，随后众人二话不说，直接将这个方向的修士全部打乱，然后派向其他方向。 当然在此之前，这个修士当着所有修士的面，奖励了莫川，而且奖励极其丰厚，赫然是可以进入万金殿参阅一次道痕书的奖励。 当然这个奖励，在莫川看来纯粹就是空头支票，因为这次榆枋星修士真的凶多吉少了，要这虚头奖励有何用？ 鲁琢临走之时，忽然冷笑着向莫川传音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报复得了我？呵呵，本来我还寻思着该如何联系其他方向的工吏，不曾想瞌睡送枕头，真是感谢你了，莫道友！” 鲁琢这一刻，似乎也在传音其他人，于是本来脸色难看的众人，在被分配其他方向的时候，神色竟然恢复如常，一个个看向莫川的时候，甚至生出嘲笑的神色。 什么叫作茧自缚，这就是！ 莫川对此自然毫无感觉，站的角度不同，看的风景不同，思考的角度自然也就不同，他能理解这些人的行为，但是理解归理解，该坑还得坑！ 这就如同他能理解苍蝇盯着狮子嘴边的血腥味儿，但是能驱赶他还是要驱赶的，毕竟嗡嗡声实在是吵人难受。 现在好了，随着莫川的举报，再也没人敢在来巴拉巴拉邀请他加入这个那个联盟。甚至从其他方向调来的工吏，也不再理会莫川，甚至紧紧防着莫川，这令莫川终于清净了下来。 话说，不管是哪里，人都是靠圈子存活，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所以很多人宁愿得罪远处的血亲，也不愿意和邻居闹得太僵。一如在外面无恶不作的强盗，反而还会在家乡散财一般。 目的自然是为了让自己生活的圈子更好的接纳自己，毕竟人是社会性动物。 结果莫川偏偏将四周人给举报了，尼玛，这下好了，他不仅得罪了联盟的那一伙人，甚至连同类工吏也全部得罪了。 毕竟谁喜欢也不喜欢和打小报告的人做朋友。 因此莫川不出意外的被孤立了！所有人都不理会他，便是强行分在一组需要协同修补法阵的修士，也宁愿自己多做一点，也不愿意和莫川合作。 殊不知野兽总是独行，牛羊才会成群。 因此，对于这些莫川乐得清闲，正好分心观察整个榆枋星的局势。 在他逃到三霄殿之后的第三个时辰，榆枋星所有前哨岗亭全部宣告沦陷，所有修士几乎全部聚集到三霄殿。 除此以外，本来用来野战、寻找细作等等目的而布置而出的法阵，也被妖族的植物毁个七七八八，这不是榆枋星法阵不够犀利，而是妖族这次带来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恐怖。 比如这瞬间铺满整个星球的植被，其代表的财富简直难以计量。 别看这些植被种子只有三到三十天的寿命，但是都是由妖族一颗一颗制作而出。为了保证质量，每颗种子内都得需要封印海量灵气，以保证适应任何极端环境。 正因此，这才能在弹指之间毁了榆枋星工吏们辛辛苦苦小半年的成果。 当然被毁灭的法阵仅仅是中央大君的法阵，并不包括莫川暗中布置的隐藏法阵。 别看莫川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金丹修为，但是大罗星域对道痕的重视，使得这里对道法的研究还处于一个极为浅薄的起步阶段。 因此大罗星域道之力量所掀起的能量浪潮，或许可以虐太始界修士无数条街。但是太始界道法的精妙也足以甩大罗星域无数条街。 所以几乎掌握着太始界百分之五十以上道法的莫川，其道法再经过九重天推衍力一遍又一遍优化，其道法之精妙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因此这隐藏法阵瞒过妖族的法眼，看似不可思议，实际却在意料之中。 在莫川默默观察妖族举动之时，妖族已经完成了榆枋星守军羽翼的清洗，主力部队也终于兵临城下。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岌岌可危 “大胆妖族，尔等可知死期已至？”悬浮于空的洞虚境修士魏成然威风凛凛的怒斥道，在他身后是绵延不绝的巍峨宫殿以及超过五百之众的金丹修士，这背景令他的姿态看起来霸气冲天！当然如果他的身影出现在法盾之外的话，那么这番怒叱之言恐怕更有说服力！ “死期？在哪呢？在哪呢？爷这么没瞧见？你倒是拿出来给爷瞧瞧啊！” “嘿嘿，汝这人族真是有趣，自己死到临头还来诓骗我等，怪不得都说人族狡狯，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你就是榆枋星的牧守魏成然吧？实话告诉你，此次讨伐尔等爬虫，我妖族出动三万大军，我妖族此次一共出动三万大军，通九窍者高达千数，如此力量，我看你拿什么来抵抗！” 三霄殿外，妖族大军浩浩汤汤，领头三名有着类似人族洞虚境修为的精怪嚣张的叫着阵。 躲在大后方的莫川，看着眼前的叫阵，尤其是魏成然如此弱智的言语，嘴角忍不住扯了扯。 能入洞虚者绝对没几个是笨蛋，既然如此，魏成然还如此“弱智”，很明显是为了拖延时间！ 眼前这局势，可谓敌强我弱，偌大的星球除了眼前这点弹丸之地，余下尽被妖族所占，如此形势，别说反攻了，能不能防守得住都是问题。 因此哪怕行为看起来再弱智，只要能拖延时间都是好的。 可惜魏成然不知道，传闻中智商堪忧的妖族，此时其实也是在拖延时间。 因为莫川透过隐藏在警戒法阵之下的阵法，赫然看到在星球的另一面，妖族正在加班加点的建造传送阵，看其外观，八成是个大型传送阵。 大罗星域很大，别说行军打仗，就是一般赶路，路程远的也基本走的都是传送阵，因此修建传送阵是个很正常的事情。 问题是，榆枋星的妖族已经足够吃下守军，如此为何还要修建传送阵？而且还如此紧迫？ 对于这个问题，莫川略一思考，有了一个猜测：眼前这支妖族只是先锋军，如此火急火燎的修建传送阵乃是为了接引后续大部队。不然，对付区区一个前哨星完全没必要出动如此庞大的力量。 生出这个猜测之后，莫川心脏便是微微一缩。 他是该现在翻开底牌，彻底灭掉妖族这支先锋军？还是等对方搭建好传送阵，传送到一半的时候，再实施毁灭性打击？ 如果选择前者，他的生存几率将会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而如果选择后者，他的功劳将耀眼的谁也无法遮挡，但是一旦失败，他的生存率恐怕将直线下降。 久居高位的莫川，略一思考，便有了决断，富贵险中求，这个机遇如果不抓住，鬼知道以后他还得在中央大君的底层混多久。 而在底层混，尤其是在战火不断的中央大君麾下的底层混，其实才是最有风险的一件事。 莫川这边刚刚拿定主意，外面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却是三霄殿阵前的叫骂已经骂出了真火，当然主要是妖族受不了魏成然的恐吓羞辱，哇哇大叫的展开了铺天盖地的进攻。 一时间，抬眼望去三霄殿法盾之外，道术横飞，巨石乱砸。无数只有寥寥数十日寿元的树妖，在妖族的驱使下，不要命的冲了上来，用自己的身躯抽打着法盾。挤不进去的，也搬起巨石进行物理打击。 当然人族修士也不甘示弱，各种道法神通不要钱的砸向外面的树怪，砸得无数树怪人仰马翻，可惜这些树怪根本就是一次性消耗品，简直杀了一茬又一茬。 莫川无语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再瞧向魏成然的时候，忽然觉得此人之前拖延时间的大智若愚实际上就是真的愚蠢？ 尼玛，这样打下去，妖族根基未动，我方修士真元却损耗一空，这样下去还打个毛线啊打！ 果然，没过多久，一名金丹修士忽然冲了过来吼道：“谁是莫川？” “我是！”莫川不得不站出来，因为四周所有工吏都齐刷刷的看着他呢，别的不说，现在莫川之名在工吏中绝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跟我走！”那金丹修士道了一句，便火急火燎的命令道。 莫川闻言也不废话，连忙跟了上去。 待到莫川离开没多久，所有工吏窃窃私语起来。 “你们说上峰为何独独叫走莫川？” “哼，这还用猜吗？妖族用树怪为炮灰，这样下去，三霄殿能量早晚会被消耗一空，上峰这是看上莫川的星辰道痕，要用他做人形灵石呢！” “费老所言有理！” “哼，莫川这厮便是手握星辰道痕，理论上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但是相对于三霄殿能量的损耗，他那点补充不过是杯水车薪，我等看来还是早做打算！” “此言是极！未雨绸缪方乃正道，我看回头一旦三霄殿破了，所有人跟随我前往丙丑卯区，那里有个天然火山口，我在任务时，曾在其岩浆内部布置了一个秘密基地，现在正是启用之时！” “费老就是费老，所虑之深远，佩服佩服！” 一时间这隅角落马屁如潮，所有人都指着费老的安全屋过活呢！不得不说，莫川布置法阵的时候有私心，实际上有私心的人海着去了，只是大多数人只是在遇到绝佳躲藏的天险之时，随手布置一个后手罢了。 此时被上峰召唤的莫川，确实如同费老所言，他被魏成然当成了人形灵石，疯狂的牵引星辰之力为整个三霄殿供给能量。 面对这样的苦差事，莫川没有拒绝，他也拒绝不了，只能被动的承担着这一切。 当然，莫川也不是什么滥好人，他隐藏了他星辰道痕已经更进一步的事实，所以他看着似乎在全力为三霄殿供给能量，实际上所出之力不过两成罢了。 这一场烂仗，一打就是整整四天时间。 这四天时间里，妖族仗着遍布整个星球的树怪，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便消耗了三霄殿大量能量储备。 能量储备的消耗还是小事，作为久战之邦，能量物资储备之事乃是重中之重，所以这点储备还不算严重，真正严重的乃是军心。 整整四天无援军，这已经不是大后方不知道的问题了，毕竟再不知道，整整四天没有联系，也该派人来查看一番。 所以三霄殿士气极其低迷，魏成然开出的各种空头支票，也很难唤起大家的士气，很多人已经如同工吏中的联盟一般，开始暗暗思索退路。 便在这样的心理压力下，第五天妖族攻势陡然大盛。 这次再也不是寥寥无几的树怪而是真正的妖族，甚至连一千多名的通九窍者妖怪也冲了上来，一时间，三霄殿告急！ “汝等不要慌张，冥王援军即刻便到，妖族这是要破釜沉舟了！” “挡住这一波进攻，我等皆可活，挡不住，我等皆死！” 魏成然拼命的鼓舞着士气，甚至不停冒着风险冲出法盾，肆意屠杀低阶妖族，缓解部下压力！然而这几次冒险换来的结果，就是被妖族三大洞虚境精怪的围攻，差点惨死阵外。 三霄殿局势几乎一夜之间岌岌可危起来！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死期将至 岌岌可危已经不足以形容三霄殿的局势，那法盾上潋滟荡漾的不是能量的变化而是死亡的味道。法盾每一次的颤抖，都会令无数修士心脏随之颤抖。 这分明是随时可能一触及破的局势，或许某个修士的一丝胆怯动摇，或许是妖族的一次大妖术，都会造成倾覆的败亡。 前线修士压力山大，躲在大后方的人压力更大，而莫川心脏也在噗通噗通直跳。 别看他依旧稳定的输出着星辰之力，实际上内心焦躁得上火，他在纠结要不要翻开底牌！ 如果妖族中军行动迟缓迟迟不来，如果三霄殿再被攻破，他这底牌虽然能拯救所有人于水火，但是这落在别人眼中，早不用晚不用一个养匪自重的评价必然是逃不过去了。 然而若是现在翻开底牌和之前用了又有什么区别？ 莫川纠结着，沉默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分明感觉到妖族的进攻越来越疯狂，然后那修建于星球另一面的传送阵依旧沉默着，毫无任何动静。 时间在僵持中走得极慢，气氛压抑的无数人心弦随时可断。 某一刻，随着妖族酝酿而出的一个超大火球砸在三霄殿的法盾上，刹那间，原本摇摇欲坠的三霄殿法盾轰然破裂。 这一刻，时间随之静止。 无数人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一息之后，妖族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欢呼之声，无数妖族挥舞着简陋的法器，呐喊着冲了上来。而三霄殿修士则在这一刻，面若死灰。 “不——”魏成然怒目恣裂的咆哮。 莫川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叹息，为了抓到最大的大鱼，他终究犯了大错。战场瞬息万变，求大功而舍小功，本来就不是明智之举。 因为优势是需要一步步积累的，求大功等若是养虎为患。 “不要跑，御敌!御敌!御敌！”魏成然怒吼着，整个营地除了他嫡系部队，其他修士早已乱作一团，无数修士慌不择路的四下逃窜，其中就包括后方的工吏们。 然而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来自四面八方的妖族逼得所有人根本逃窜不了，只能被迫涌向三霄殿的中心。 而妖族在这一刻，脑袋似乎也开窍了一般，他们没有兴奋冲上来大杀四方，而是沉默的步步紧逼，一路疯狂拆卸三霄殿的法阵，彻底摧毁三霄殿的防御能力。 一炷香之后，所有人族修士屈辱的退到了三霄殿中心大殿上，而四周放眼望去尽是黑压压一片的妖族。 这一刻，绝望的情绪在蔓延，所有人皆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便是之前早就串谋准备后路的人，此时内心也止不住的死灰，毕竟那所谓的联盟只是退无可退的无奈后路啊！ “嘿，人族娃娃，你不是说我等死期已至了吗？在哪呢？还不快拿出来，否则后面可就没有时间了！”一名少年男子模样的妖族咧嘴轻蔑的站出来嘲讽道。 魏成然抿唇不言，他环顾四周的妖族，心中苦涩大概也只有他自己能知道。 辛辛苦苦博取军功走到这一步，没想到顷刻间便要烟消云散，这让他如何甘心！然而再不甘心，他也知道，他完了。 “成王败寇，事已至此多言无异，我只求公平一战！”魏成然飞了出来，神色忽然傲然的道。 那三名妖族面面相觑一眼，其中一名山羊胡老者，冷冷一笑道：“你当我们傻吗？现在胜券在握，我等为何要和你斗将？玩意被你临死反扑伤到岂不是要亏大了？” “人族果然狡诈狡猾！” “就是就是，别废话了，一起上去弄死他们！” 妖族纷纷叫嚣着，然而却没人敢主动上前，妖族智商堪忧不假，但是他们也知道重伤的猛兽其实最可怕！他们需要一个契机。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人族修士忽然升空而起。 在这种生死一刻的情况下，此人的突然升空自然引起双方无数人的瞩目。 “是他！”鲁琢瞬间认出了这个人是谁：“这个畜生不是到了这时候，还想表现吧？” “他要做什么？”此时别说他，工吏中几乎有半数认出了此人，没错，这遥遥升空而起的赫然正是莫川。 在无数人瞩目中，莫川飞临魏成然身侧，他看向眼前的妖族，很认真的道：“尔等确实死期已至！” 此言一出，场面陡然一静。 下一刻，妖族们面面相觑，然后爆发出酸掉眼泪的大笑。 “哈哈哈，这个人族娃娃不是被吓傻了吧？” 妖族哈哈大笑，人族修士更是感觉到一阵尴尬，魏成然皱眉看向莫川，他有些拿捏不准这个他监视许久的小子，此时突然冒头是什么意思。 莫非此时是其他星域的细作，留有什么后手在这星球上？一想到这，魏成然心跳陡然快了几分。 “这个混蛋，这时候竟然还想出风头！妈的！也好，有他来吸引注意力，我等也好逃命！”鲁琢心中暗骂着，他对于莫川的印象可谓恶劣到了极致。 在他看来，莫川就是个爱表现的小丑，死到临头了，还不忘上去拍马屁！毕竟魏成然这厮要是真的有什么后手，能等到这最后吗？ 莫川平静的看着妖族哈哈大笑，等到对方稍缓，才突然问道：“我有一事不解，还望三位能答疑解惑！” 不等妖族回话，莫川便自顾自的道：“我不是很明白，以诸位实力五天前便足以灭杀我等，为何还要拖延到现在？还有星球对面的那座大型传送阵到底是作何使用？” 此言一出，哈哈大笑的妖族们，突兀嘎然而止。 人族修士乃至魏成然更是一脸骇然的看向莫川，你是怎么知道星球对面还有一个大型传送阵的？ “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你是何人？” 妖族大惊纷纷怒叱道。 便在这时，山羊胡修士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吼道：“抓住他！” 吼完，他便劈出一道羊角锥，狠狠刺向莫川。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妖族山羊胡修士的举动，瞬间点燃妖族进攻的序幕，无数磨刀霍霍的妖族们，劈头盖脸的便是无数妖术砸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一刻，所有妖族脸色齐齐一变。无数准备御敌，乃至逃跑的人族们，也在这一刻，脸色大变！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种蘑菇 只见在三霄殿最后的大殿外陡然冒出一道诡异的法盾，这法盾其表呈鱼鳞状，看起来弹指可破，然而却生生将铺天盖地的妖术阻隔在外。 众人循着法盾能量源头看去，恰好看到莫川举起右手，浩浩汤汤的星辰之力从他掌心喷涌而出，然后幻化为那面神奇的法盾。 这一幕，看呆了三霄殿所有修士，因为莫川这赫然是以金丹之境的修为力撼全部妖族，这简直就是神迹！ 鲁琢看傻眼了，排斥莫川的工吏们呆滞了，无数兵勇修士更是膛目结舌！只有魏成然瞳孔骤然一缩，他看出了几分门道。 然而这还没完，仅仅组拦住妖族的进攻，根本不足以实现“尔等死期已至”之言。 就在莫川阻拦住妖族的这一波进攻之时，榆枋星突然风云骤起，飞沙走石，天象骤变！ 大地上被妖族植被占领的土地突然散发出莹莹的光芒，细看时，那分明是无数法阵被激活时自然散发的光芒，每隔一段距离，大地上更是冒出一座一座冗繁的中枢阵眼。 常年因为尘霾而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放晴，万道星芒自天空中洒下。要知道，要知道此时可还是正午啊，偏偏那太阳却了无痕迹。 这一刻，大地上绵延不绝的阵法赫然和天空的星辰遥相呼应。 一股滂湃的吸引力突然在妖族的大后方产生，于是无数疯狂进攻三霄殿的妖族，被这股力量疯狂拉扯而去，一时间，天空中尽是挣扎的妖影，不知多少精怪为了对抗这股引力，而幻化出本体，或刨地，或钻地，或疾驰。 然而他们无论是飞天也好，遁地也罢，依旧无法躲开这股无处不在的引力，妖族彻底慌了，各种哭爹喊娘的声音此起彼伏！ “汝是何人？” “不——” “你是蜕凡境修士？！” 妖族三大洞虚境精怪大吼起来，他们情况稍微好一点，但是面对那化漫天星辰为引力的力量依旧捉襟见肘，只能勉强维持身影在空中不动。 莫川看到这一幕，心生感慨，不愧是洞虚境强者，竟然能扛得住如此可怕的阵法之力。 要知道，眼前这阵法可是他布置了整整小半年时间，借用的可是漫天星辰之力，如此可怕的力量便是他分身亲至，怕是也要被困住几炷香，然而这三名洞虚境妖族，竟然愣是能扛得住。 不得不说，道之力量果然可怕！ “魏成然，杀了他们！”莫川命令道。 这一刻，久居高位而养出的气场，令魏成然心中一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莫川，然后祭出一方法印，便是冲了过去。 同等境界下，以一敌三这对于魏成然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不是说同等境界下做不到，而是他做不到。否则他也就不会被派到榆枋星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牧守了！然而当莫川的大阵锁住这三名洞虚境妖族之后，以一敌三这不可能的事情也变成了可能！ 魏成然威风凛凛的冲上去之后，法印迎风而涨，直愣愣的拍向其中一妖，那妖精奋力抵抗，奈何之前九成力量都被用来对抗了莫川的法阵，这一奋力抵抗，顿时顾头不顾腚，身影踉跄一下，跌向后方的引力中心。 待到此妖稳固身形之后，他的其他两兄弟已经被砸得连连后退，他一抬头，恰好看到魏成然狞笑的表情，以及附带着道之力量的龙枪！ 在魏成然犹如打球一般胖揍三大妖族的时候，三霄殿众人已经彻底看呆了。 他们不是呆滞于魏成然的战斗力，实际上他们主官是什么战斗力，早在之前他们就见识到了，那可是被三大妖精撵着屁股揍的货色。 然而现在突然翻身把歌唱，归根到底还在于莫川啊！ 此时众人看着天空中，浑身缠绕着无穷星辰之力的男子，一个个只觉得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他绝对只是金丹境修士！” “这些法阵，我从未见过，这不是中央大君的法阵，莫非这是……这是他隐藏的后手！？” “好可怕，竟然以遍布星球的法阵，牵引周天颢然星辰之力，如此创意，如此胆魄，如此技巧，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这个世界的聪明人很多，在渡过最初的震撼之后，大家很快察觉出莫川力量的来源！ 然而正是因为察觉出来，反而更加被震撼到了！ 尤其是鲁琢，此时眼珠子瞪圆的看着那道几乎被星辰力量遮掩宛若神人一般的男子，他想着自己之前嘲讽以及辱骂，老脸瞬间臊得火辣辣的疼。 “不——” “混蛋——” 妖族气急败坏的怒骂之声，唤醒了鲁琢的震撼与羞愧，这时他才注意到那三大洞虚境妖族已经被魏成然打得再也无法对抗那滂湃的吸力，彻底被吸入了那方圆一里之地。 此时那产生神秘吸力的地方，已经将所有妖族全部吸引过来，一个个堆叠在一起，犹如蚂蚁堆出的金字塔一般，可怖而怪异。 便在这一刻，正准备冲进去那肢体搭建金字塔中大杀特杀的魏成然，脸色骤然一变，他骇然的抬起脑地啊，只见天空中突然诡异的出现了一个亮点。 就是这个亮点，令他魂飞魄散亡魂皆冒，他果断放弃追杀妖族，疯狂的向莫川所在位置冲去，因为只有那里才是绝对的安全之地！ “哈哈哈，尔等不是要见识见识什么叫死期已至吗？老子满足你们！”莫川狂笑之声响彻天空。 这一刻，众人不用循着魏成然的目光，也骇然的注意到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颗巨大的火球！ 不，这那里是什么道法所捏造的火球，这分明是一颗陨石！一颗燃烧的陨石！一颗庞大得好像行星一般的陨石！ 那陨石之上缠绕着的星辰之力，令所有人意识到，这玩意正是莫川拉扯下来的。 这一刻，无数人的目光下意识落到莫川的身上。 原来这遍布整个星球的法阵，所产生的引力根本就不是为了攻击敌人，而是为了拉下远在太空的陨石！至于敌人，不过是在这个过程顺手而为之罢了。 如此疯狂的创意简直……出乎意料！ 不等众人生出太多的念头，那陨石逼近的灼热之感，彻底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维，大家呆滞的看着那在视觉中几乎冲着自己而来的庞大火球，还有那火球本身自带的道之规则，所有人呼吸一如思维一般，停滞了下来。 热浪扑面，威压灌顶！ 在无数妖族疯狂而渺茫的怒骂哀嚎声中，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掩盖了天地一切声音，刹那间，一朵巨大的红褐色蘑菇拔地而起。 世界安静了。 第一千零三十章越阶算什么 三霄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足以焦灼头发的热浪、呛鼻的烟尘、若有若无焦肉，依旧无法喧嚣这份死寂。 眼前那久久不散的红褐色蘑菇带给众人的是一辈子都无法抹掉的心理阴影。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震撼的人群终于缓过神来，一个个再看向空中那道依旧挺拔的身躯之时，眼神之中的复杂已经难以用言语来表明。 “难道这才是星辰道痕的真正威力？”有人呢喃道。 这句呢喃引起无数人的沉默，星辰道痕不是辅助类道痕吗？不是最鸡肋的道痕吗？为何到了此人手中竟然爆发出比攻伐类道痕还要恐怖的威力！ 要知道这一击，莫川不仅仅超越极限越阶轰杀三位洞虚境妖修，更是一举坑杀三万妖族！ 这可是三万妖族啊！如此赫赫战功，别说金丹境修士，便是一般蜕凡境修士都难以做到。毕竟这就是三万头猪，一只只杀也得耗费不少功夫！ 正因此，众人真的被震撼到了。 魏成然苦涩的看向莫川，此时他根本无法将他以金丹境修士看待，至少在这颗星球上，他的就是蜕凡境下的无敌王者！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算是看出来了，莫川之前所谓再次检查法阵的举动，十成十是为了再次检查这座史无前例的超级法阵。 至于布置检查这座超级法阵的目的，这还用想吗？自然是为了关键时刻自保或者……承运而起！ 现在他做到了，有此赫赫战功在，必然能够直达大君视野，未来前程不可估量！ 魏成然心中想着，心情却越发惆怅。要知道他能有今天的地位，那可是生生在尸山血海里一刀一剑拼砍出来的，为此不知险死还生多少次，而人家只需一战，便轰动中央星域，如此际遇简直令人羡慕嫉妒恨！ 魏成然情绪复杂，他麾下修士何尝又不是？ 尤其是那些工吏们，一个个平素自以为阵道修为如何如何，结果到了真正的天才面前，才突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造诣，微不足道得不值得一提。 鲁琢更是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着究竟是逃走，还是主动认错。 就在大家思绪百转之际，榆枋星忽然再次风云骤起，无数星辰之力疯狂翻滚着，然后宛若海纳百川一般汇向星球的背面。 魏成然骇然的感受着一切，他喊道：“你要干什么？” 莫川瞥了一眼魏成然道：“这些妖族在星球背面修建的大型传送阵被激活了，我当然是要毁了他们！” 莫川说完，脚下便幻化出一层层传送阵，然后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该死！”魏成然下意识怒骂一声，他不知道该信莫川还是不信，怒骂之后，他的身影也瞬间消失，追了出去。 一时间，三霄殿前只余下残存守军，不知所谓的面面相觑着。 “那是什么？！”忽然有人指天惊呼起来！ “又是一颗陨石！” “好大！” “那不是陨石，那是血月！该死，莫川把月亮拽下来了！” “他这是要毁了榆枋星不成？” “完了完了，快跑！快跑！” 引起无数人惊呼的赫然是天际再次出现一道下坠的陨石，这次因为角度原因，众人虽然得以旁观着角度观看那陨石全部面貌，再也不用直面陨石天坠的惊悚恐怖之感，但是三霄殿前所有修士还是浑身鸡皮疙瘩乍起，遍体生寒。 因为那颗陨石太大了，大得简直超乎想象，一些修行特殊道痕的修士，甚至直接透过其火焰，发现那根本就不是陨石，而是榆枋星两大卫星之一的血月。 如果没有之前那惊天碰撞，此时众人虽然会震惊，但是绝对不会惊悚。 但是经历过之前那颗“小小”陨石的撞击，此时再看到这颗血月，三霄殿前所有修士直接被吓坏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疯狂飞向天空，试图向外太空逃去，而那些修为卑微的筑基境乃至伪金丹修士，只能瑟瑟发抖的缩在三霄殿仅存的法盾之内，希望这法盾能够抵抗得住天地之威。 没多久，星球陡然颤抖起来，大地在这一刻断裂，炽热的岩浆暴怒的喷涌而出，三霄殿被无数法阵加固的殿宇更是疯狂坍圮！ 如果站在外太空看去，榆枋星被血月砸中的地方，四面八方陡然冒出一个灰色的圈圈，这圈圈逐渐变大，然后向四面八方扩张而去，逐渐将整个星球笼罩起来。 实际上，这哪里是什么圈圈，这分明是血月撞击冲击波，引发的巨型沙尘暴，看样子，这沙尘暴不把整个星球刮个遍，是不会停下来的。 …… 时间回到一炷香前。 当莫川身影出现在那大型传送阵上空时，这直径长达一千公里的大型传送阵赫然已经运转起来，滂湃的空间能量卷起无数时空涟漪，显露出一道道光怪陆离的色彩。 下一刻，一道道妖族的身影出现在传送阵之中，其中还有妖族发出兴奋的咆哮之声。 “哈哈哈，爽！” “所谓的狰面冥王也不过如此，啊哈哈哈！” “有种来抓我们啊，桀桀桀！” 兴奋的宣泄之声还没发泄几句，传送阵内所有妖族突然犹如嘎嘎乱叫的鸭子被扼住了脖子一般，所有人惊恐的看着那在视野中不停变大的火红色天体，死里逃生的惊喜瞬间坠入深渊地狱。 “不——” “这是什么？” 无数妖族疯狂的向外逃窜，其中甚至还有一名蜕凡境大妖！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为了对抗时空乱流的干扰，传送阵自带保护措施此时成了他们的牢笼，唯一能逃出传送阵的蜕凡境大妖也在周天星辰之力的吸引下，寸步难行。 这一切说着极慢，实则极快。 在那蜕凡境修士刚刚跨出传送阵，感受到传送阵外怪异引力，而脸色的骤然一变之时，那自带庞大道之规则的血月已经狠狠得砸了下来。 一时间，地动山摇山崩地裂已经不足以形容眼前的景象！ 这一刻，大地坍圮，岩浆喷涌，时空乱流，灵气暴虐，血月砸出的冲击波，更是直接在榆枋星酿其史无前例的沙尘暴。 便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莫川，也在这肆虐的灵气风暴下被迫用出霸下神装！然而即便如此，堪称万年老乌龟的霸下神龙，也被这灵气风暴生生削去一层骨甲。 待到风暴稍缓，莫川化为人形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呕出一大口鲜血，浑身平添无数道伤口。 他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天坑之上的巨大球体，整个人内心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余威尚且如此，那核心又该有多恐怖？ 其实在大撞击的瞬间，莫川完全有能力借助遍布整个星球的星辰之力逃走，但是他没有，因为……那蜕凡境妖族竟然没死！ 不过，他虽然没死，距离咽气也差不多了。 莫川艰难的顶着灵气风暴，操控着他掌握的所有道痕，冲到那显露出鹿角一般的妖族身边，嘴角狰狞一笑，加持了十几道道痕的真实之刃，在此妖憎恶而惊恐的眼神中，狠狠的插入他的头颅之中。 也就在这瞬间，肆虐的灵气风暴上空突兀幻化出一面巨大而漆黑的空间漏洞，一名戴着狰狞面具的人族修士率领无数麾下从空间漏洞中钻了出来。 这些人钻出来的第一眼，恰好看到了这足以载入大罗星域史册的一幕——一名金丹修士越两阶轰杀了一名蜕凡境修士！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锋芒毕露 站在狰面冥王座驾星岛边缘的莫川，眼睛有些出神的看着远处的灰色星球。从太空中看去，这是一颗十分平静的灰色星球，然而实际上地表早已经是罡风呼啸，成了一颗环境更加恶劣的死星！ 这颗星球正是被他一手几乎毁掉的榆枋星！ 现在他终于知道那三万妖族为何宁愿暂时放弃吃掉榆枋星守军，也要布置大型传送阵了！ 原来妖族的计划主体根本就不是这三万妖族，这三万妖族不过是一群用来收尾断后的弃子罢了。 妖族计划的真正主体，乃是由蜕凡境大妖鹿弥天所统帅的一支由一万金丹境和四万伪金丹妖族组成的五万大军，目标正是奇袭中央星域南疆、也就是狰面冥王的领地！ 所打的主意，正是打完就跑。而偷袭榆枋星的三万妖族，就是为这支大军所服务的。 说起来，妖族为何选中榆枋星，而不是随便寻找一个更加隐蔽而荒无人烟的星球建立传送阵？ 提起这，就不得不提神游境修士的威能！ 莫川现在才知道，任何生灵的修为一旦突破神游境，便拥有将意识投入大道之内，借助无所不在的道，肆意穿梭观察宇宙任何一个角落的能力。正因此，这个境界被称之为“神游”。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神游境修士为了保证个人隐私以及领地的安全，都会在自己领地内布置一个类似领域的精神屏障。在这个屏障内，只有被授权的星球或区域拥有空间穿梭许可权限，其他任何未经许可的存在，都会遭到神游境所掌握道的狙击。 因此那三万妖族与其说是选择榆枋星，不如说是为了榆枋星的传送许可权限。 不得不说，妖族的计划是完美的，甚至他们也差点成功了。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根本没想到榆枋星竟然隐藏了一个顶级妖孽！就是这个妖孽不仅一举坑杀了他们用来收尾断后的三万妖族，更是趁机将大肆洗劫中央星域南疆的五万大军一起坑杀了，其中赫然还包括了一名蜕凡境大妖鹿弥天。 最可怕的是，这个妖孽才不过金丹之境！ 可以预见，这件事注定将轰动整个大罗星域，莫川之名也将无人不晓。 然而就是这位即将无人不识君的存在，此时却遭到了囚禁！中央大君麾下赫赫有名的狰面冥王甚至为了他，直接放弃了趁机报复妖族的计划，亲自护送他前往中央大君所居住的厚土星。 “亲手毁掉一颗星球的感觉如何？” 莫川看着逐渐远去的榆枋星正出神，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嘶哑的感慨之声。莫川不用回头也知道，这神出鬼没的声音正是狰面冥王。 狰面冥王终年戴着一副青铜鬼脸面具，正是因为这幅面具他才有了“狰面”之名，后来因为杀人太多，又被人冠上了“冥王”二字，最终有了如今的绰号。 面对蜕凡境修士的感慨，莫川显得极为平静的道：“跟踩了蚂蚁窝的感觉差不多，只不过声势大了点。” “呵呵，我从未见过如此狂妄的金丹境修士！”狰面冥王刚说完，又补充道：“当然，我也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金丹境修士！” 莫川闻言咧嘴一笑：“终究是占了阵法和天和地利而已，为了这一刻的辉煌，我可是辛辛苦苦布置了整整半年的法阵！” “半年？呵呵，鹿弥天那厮若是听到这话，怕是能气得从冥河世界里杀回来找你算账。” “鹿弥天？” “你击杀的那名蜕凡境大妖，为了修炼到大妖之境，他可是耗费了三千二百余年，这进度已经算是快的了，结果被你半年时间给干掉了，哈哈哈……”狰面冥王声音嘶哑的桀桀怪笑起来，不知道是兴奋于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还是感慨世事无常。 莫川沉默不言。 是啊，乍听起来，他用半年时间灭了一名蜕凡境修士，他的确是占尽了便宜！然而谁又知道，他这所谓的“半年时间”代表的可是另一个世界的智慧结晶！ “我听说西方佛国那帮秃驴就为了一句‘地狱已满，鬼荡人间’的箴言，便大肆进攻我中央星域，不知这里的地狱和刚刚所言的冥河世界可有什么联系？还有，地狱难不成真的存在？”莫川故意趁机问道。 鬼脸面具唯一露出的黑色双眸，倒映着逐渐消失的榆枋星：“地狱就是冥河世界，冥河世界也就是地狱。只不过地狱是佛家的说法！至于那句箴言……哼，佛国那帮秃驴，说是与世无争，野心其实比谁都大，这箴言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佛国需要这个借口插手其他星域。” 莫川闻言默然。 “你不该如此锋芒毕露，虽然我能理解你向上爬的初衷。”狰面冥王忽然低声道，嘶哑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嘲讽。 莫川一愣，试探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你现在表现出来的价值，再大的风也有大君为你挡着，只是……”狰面冥王说到这，忽然停顿了下来，他怪异的发出几声笑意，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且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川见状愕然，眉头忍不住簇了起来。狰面冥王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嫌弃他抢了他的功劳？毕竟看当时的情景，他便是不出手，狰面冥王似乎也有手段一口气追到榆枋星，然后端掉妖族的偷袭部队。 ‘不对……’莫川摇了摇头，他感觉狰面冥王应该不是这么粗浅的人，虽然他和狰面冥王从认识到现在不足一天时间，但是他就是这么肯定。 这倒不是因为九重天建立的人物性格模型，实际上，接触时间这么短，九重天根本来不及对狰面冥王进行人物性格建模，便是建模了数据也是有偏差的，过度信任数学的分析，肯定是吃大亏的。 莫川之所以敢肯定，只是出于一种直觉。 既然如此，狰面冥王这提醒算是什么？ 莫川思索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索性暂且抛之脑后。 这些年的经历告诉他，说什么都是虚假的，只有自己掌握的实力才是最真实最值得可靠的，而以他现在所立下的功勋，进入万金殿参阅无字道书几乎板上钉钉的事情！ 以他九重天的推衍力，一旦让他接触到无字道书，洞虚境还会远吗？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敲打？ 作为中央混乱星域政治核心的厚土星，相较于其他星球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甚至因为中央大君的坐镇，令其能开发的资源早就开发完了，使得整个星球一直靠着中央星域的输血才能维持如今的正常运转，因此从某个角度来看，厚土星就像是个废星。 不过，说它不特殊又不尽然。因为它有中央大君，还有万金殿。 被狰面冥王亲自护送的莫川，仅仅花了一天时间就赶到了厚土星，在等待了四个时辰之后，他就得到了中央大君的接待。 出乎莫川的意料，中央大君的形象竟然是个老者！而且还是那种垂垂老矣的老者形象，那一双浑浊的眼神，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九战之邦的领导人。 然而当中央大君开口之后，莫川就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个错觉。 中央大君只说了一句话：“汝之法阵，吾愿以两道无字道书作为交换，愿否？” 中央大君的问话直接打乱了莫川所有的准备，好在他不是一般人，略一沉默道：“好！”说着，便取出一枚玉笏，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大君虚空摄过玉笏，略一查看，眉梢微微一挑，便挥了挥手，示意莫川可以离开了。 离开大君所居住的启明宫之后，莫川回头看了一眼背后贝阕珠宫，眼中闪过一抹自嘲。 老实说，莫川来的时候，心中不止一次的盘算着可能遇到的各种各样的情况。比如他可能受到了的优待，比如大君的青眼有加等等。 甚至往深的考虑，莫川觉得他将事情闹得这么大，中央大君必然会重新调查他的背景，那么查到他能快速教授外人掌握星辰道痕之事，必然易如反掌。 因此大君会不会因此让他将星辰道痕普及到整个中央星域？届时一旦将其星辰道痕普及，再配合上他的牵引星辰的大阵，中央混乱星域实力绝对能跃上一个台阶。 至少便是进攻不足，守成绝对绰绰有余。 然而他没料到中央大君竟然会是这幅不冷不淡的态度！这是提前预料到他的骄傲而故意敲打他吗？还是大罗星域远远不如他所想的那般简单？ 莫川想不通，不过好在他的目的之一还是达到了。 出了启明宫之后，莫川便在侍者的引领下，直奔万金殿。 作为中央大君吸引无数修士卖命的万金殿，修建的位置赫然就在启明宫之侧，相较于启明宫的神工天巧，万金殿显得有些普通。从外面看去，这就是一座两层青砖殿，虽然此殿也称得上飞檐反宇，但是较之启明宫还是逊色太多。 如果不是这座小楼挂着“万金殿”的牌匾以及门口人来人往的人流，莫川真特么以为这是大君忽悠他而随便弄的一个建筑。 不知大君如此布局想表达什么？莫非是想告诉天下，这万金殿再牛逼，也是服务于他中央大君的？ 莫川心中随意揣度着，等到他踏入万金殿之后，表情顿时微微一变。 外表看似普通的大殿内部，赫然广阔逾千里。在这一眼望不到边的世界里，一座座高耸的书架拔地而起，每一座书架之间，必留百丈空间，纵目看去分明能看到不少修士一边翻阅着一边体悟者。其时，某一个角落修士气息陡然大变，看那模样赫然是突破了。 “这里每天都有人突破？”莫川侧头问向旁边的侍者。 这侍者显然知道莫川的身份，虽然不敢丝毫怠慢，神色却依旧骄傲的道：“是的，不过准确的说，平均每一刻都有人突破！” 莫川点了点头，表面平静的他，心中实则极为震撼。他似乎隐隐约约有些明白大君为何对他不冷不淡了，这种心态大概就跟他看待太始界的天才一般——你再天才，也得依靠我九重天，我若想封杀你，不过是举手之劳。 莫川微微吸了一口气，问清这里的规则之后，便辞别侍者，独自在万金殿逛游起来。 按照中央大君定下的规则，他现在手里等于有着兑换两本无字道书参悟功勋，如果拆开的话，可以兑换二十四本道痕书参悟权限。 换言之，他可以选择参悟两本无字道书；也可以参悟二十四本道痕书；亦或者分别参悟一本无字道书和十二本道痕书。 面对这三种选择方案，莫川几乎不假思索的选择了最后者。 因为他手里已经参悟了不少道痕，尤其是水道几乎已经接近于大成，只要他能找到欠缺的几道道痕，他的水道必然大成。 既然如此，第三方案对他来说，才能实现利益的最大化。 不过，莫川并没有急吼吼的寻找水道所欠缺的道痕，而是走到道痕总纲书架前随便抽出一块公共玉笏，翻阅起来。 这是侍者分别时对他的建议。 原来，这道痕总纲书架上所挂玉笏，不仅罗列了万金殿各大道痕书乃至无字道书的所在区域，其中更有中央大君对各大道痕的点评！ 这可是中央大君的点评啊，有此顶级大能的指点，必然会少走很多弯路。 莫川虽然乃九重之主，但是在大罗星域他就是一个底层修士，所以面对中央大君的点评，自然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不过，莫川长了一个心眼，他翻阅这份玉笏的时候，直接搜寻到星辰道痕的点评，看看中央大君是如何评价星辰道痕的。 如果大君对星辰道痕评价一般，那只能说明他也不过是占了修为之利，实际眼光很一般，所以他的点评可参考，绝对不可绝对相信。 莫川这般想着，很快搜索到大君对星辰道痕的点评：“星辰之道，乃上古大道，潜力无穷，奈何星辰之力多辅助而少见攻伐，故功利者慎之。” 看完这句话的莫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妹的，这话说跟没说一样，什么叫潜力无穷？话说大罗星域哪个道痕不是潜力无穷？ 看到这段话，莫川对中央大君的印象瞬间落入俗人之流。 不过，大君对于道的分类，倒是令莫川眼前一亮。 按照大君对道的分类，道一共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外道，一类是内道。 外道俯察宇宙而模仿宇宙，而内道则挖掘自身潜力而内修乾坤。 像最典型的五行道、风道、雷道、空间道、星辰道等等都属于外道，其关注点在于如何借用宇宙能量；而鬼魂道、肉身成圣道、变化道等等则属于内道，其关注点更多的是放在如何提升皮囊乃至灵魂的战斗力。 外道和内道究竟孰优孰劣，大君没有给出具体答案，不过他在解释境界划分的时候，却间接给出了答案。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震惊四野 道之力量本质就是一种对规则的利用，掌握其中一点便可镇压金丹之力，于是便有了金丹境的修为；以这一“点”向外扩展出一个完整闭环规则，借道之力量汲取到一丝九天一气，则为洞虚。 想要蜕凡，不仅要吞吐海量九天之气使其凝结，更要拥有镇压其力量的规则。 至此，已经不是掌握多少条道就能镇压得住的，所以大罗星域先贤开辟出将道痕篆刻于己身，或者说融入己身的创想，最终令肉身乃至灵魂超脱生灵的范畴，做到顺应大道而与大道同在，至此方为蜕凡。 至于神游，按照大君的说法，本质上就是与道的进一步融合，最终能够做到一念遁入大道而无所不在，方为神游。 神游之上，还有一个传说中的境界，名曰超脱。 如果说神游境是“意志”、“念头”遁入大道之中的话，那么超脱便是构成其“生灵”一切的存在，一同遁入大道之中，真正意义上做到“道在吾在而与天地同寿。” 至此，莫川对大罗星域的道之力量终于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知。实际上，大罗星域对力量的划分，本质上与太始界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是大罗星域因为其力量的特殊，需要道的力量来镇压，因此衍化出对道的极致追求。 看得出来，蜕凡境实际上就是一种对内道的挖掘，哪怕你所修乃外道，到了这个阶段也得将外道印证于己身。而神游境超脱境，看起来更像是对外道的追求，这一阶段似乎是借助天地大道庇护自身小道，而做到永恒存在。 因此外道内道孰优孰劣，至此已经可窥一二。 莫川看完大君的描述之后，喟然长叹，心中想道：“太始、大罗、地球这三者究竟有何联系！莫非大罗真的是高纬度世界？” 许久，莫川摇了摇头，放回玉笏，起身飞向万金殿的深处。 …… 在莫川翻阅道痕书乃至无字道书的时候，榆枋星战役终于纸包不住火，传遍整个大罗星域！ 一时间，大罗星域一片哗然！ 一战而坑杀八万妖族，其中还包括一名蜕凡境以及十几名洞虚境妖族，这样的战果已经足以震惊天下！然而谁又能想到，这一切竟然还是出自一名金丹境修士之手……不知多少人听闻这个消息之时的难以置信，很多人甚至反复追问确认是不是搞错了。 这么说吧，如此战绩便是按在神游境修士头上，都足以震惊天下。毕竟神游境修士厉害归厉害，但是大罗星域大格局已定，神游境修士互相之间彼此牵制，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神游境修士更像是核威慑的存在，轻易根本动不了。 所以能隐瞒住四面八方眼哨，还能出手格杀敌军的神游境修士，绝对堪称牛逼。 不说神游境修士，此战果便是落在蜕凡境修士也足以轰动天下，引起天下顶礼膜拜，说不好会被天下封为“神游境下第一人”的绰号。 若是落在洞虚境修士身上，呃，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至于金丹境修士身上……这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天下人的震骇。 据说，妖族櫆大圣骤闻八万奇袭部众死伤殆尽消息之时，瞬间喷血三丈，暴怒而起，几欲找中央大君拼命，若非妖族其他大圣拦着，怕是一场神游境修士大战将不可避免。 不过，此事之后，櫆大圣也沦为天下笑柄，得了个“输不起大圣”的绰号。 作为当事人的妖族震骇无穷，而东方道统乃至西方佛国同样惊骇莫名。 东方道统听闻莫川实际乃出身东方道统之后，甚至出动一支由蜕凡境修士带队的调查小队，誓要发掘出莫川背后的秘密。 而西方佛国的反应更是绝了，当这个消息传到西方佛国之时，西方佛国不仅停了对中央混乱星域的攻势，更是一夜之间倒退一个前哨星球，生怕在攻星球也藏着那恐怖的逆天法阵。 莫川榆枋星一战，竟然令中央混乱星域竟然迎来了短暂的和平，不得不说，其影响力堪称恐怖。 说起来，这不是莫川如何如何牛逼，实际上，中央混乱星域再出一名神游境修士，或许天下都不会如此震惊。实在是莫川所创造的法阵，将战争重锤的权利交到了金丹境修士的手中。 当任何一名金丹境修士都有可能发动一个超级法阵，拥有坑杀一整个星球修士的能力之时，这仗还怎么打？仅仅那草木皆兵人人自危的心理威慑，便足以令太多太多的修士放不开手脚！ 榆枋星战役除了给中央星域带来短暂的和平、给其他星域带来浓浓的危机感以及威慑力之外，也给学术界来带了史无前例的三观冲击大风暴！ 在所有人印象中，星辰道痕就是个辅助类道痕，虽然它吞吐乃是周天星宇的星辰之力，看起来貌似有点高大上，但是在修士的眼中，它和土系的大地道痕、水系的水源道痕、光系的太阳真火等等，其实并没有本质区别，甚至还不如。 至少大地道痕一旦脚踩大地，等若拥有大地为依仗，不仅拥有源源不竭的土系灵力，更能拥有大地的厚重以及抗击打能力！堪称人形肉盾。 便是水系的水源道痕，一旦落到海洋湖泊等主场，利用水系的至柔至刚的特性，可以说几无明显的缺点。 总而言之，其他几个辅助类道痕，说是辅助类，好歹也有一定的战斗力，一旦到了主场战斗力更是飙升！ 而星辰道痕呢？看似主场无处不在，实际上貌似一点屌用都没有。 然而榆枋星一战，堪称刷新了所有人的道痕观，更是令所有人第一次正视星辰道痕，乃至由此引发一场大讨论“这个世界上有些道痕真的一无是处吗？” 以前有人敢这么肯定，然而现在没人敢肯定了。 连星辰道痕这个公认辅助类道痕，都能爆发出如此可怕的战斗力，甚至越两阶轰杀蜕凡境修士，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开始吧！ 经过一番慎重思考之后，莫川最终决定兑换“肉身成圣道”无字道书借阅权限，以及魂道和星辰道相关道痕书借阅权限。 如果一切顺利，他将成为掌握三大道而踏入洞虚境的修士。 说起来，别看他之前只掌握了两道魂道道痕，但是十二本道痕书借阅权限，足以令他补全魂道乃至星辰道的大道道痕。 因为魂道所含的道痕并不多，仅仅只有五道而已。 道因类而不同，而所含道痕各不相同。 比如道痕最多的道，乃是变化道，据说此道拥有七十二道子系分支，比如神龙变、虺虫变、神鹰变等等，每一变都得掌握同一属生灵的所有变化，方能完全掌握此道。 理论上，只要掌握任意一系分支，便足以踏入洞虚之境。若想将此道大成，需要掌握的道痕简直数不胜数。 因此至今大罗星域未曾听闻谁能将变化道修至大圆满，据说能修至大圆满者，本身所代表的圆满，恐怕就已经是超脱者了。 而道痕最少的道，乃是最神秘的时间道，据说此道只有两个道痕，至于具体是哪两个，无人知晓。 纵观大罗星域数十万年历史，也只有寥寥数位参悟出时间道痕的存在，但是便是这几位天纵之才，也仅仅是参悟出道痕，而难以圆满此道，由此可知此道之深奥晦涩。 便是中央大君的万金殿，也没有时间道痕的收藏。 回归正题，莫川之所以选择肉身成圣道，而不是威力更大的剑道、雷道，自然有他的原因。 其一，一旦他达到洞虚境之后，想要再进一步，就必须得融合大道，这一步，需要对内道的体悟，所以现在转修内道，短期来看无疑是个明智的选择。 至于长期利益？嘿嘿，莫川可不是大罗星域的修士，他有九重天，这就意味着只要他能搞到无字道书，有多少道他便能掌握多少，因此以后实力强大了，完全可以搜罗到更所的无字道书，因此长期利益暂时完全不用考虑。 其二，榆枋星一战令莫川生出一股浓浓的危机感，他敢肯定，他现在绝逼已经被妖族盯上了，甚至佛国道统盯上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中央大君能庇护得了他一时庇护不了他一世，而且中央大君的态度，也令他对中央大君不抱任何念想！因此提升自身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力量方面他有太始界道法为补充，对于攻击类道痕许久并不强烈，因此主修保命防御为主的大道成了莫川最迫切的选择。 因此莫川最终将目光盯上了肉身成圣道！此道视皮囊为宇宙为根本，一旦修至大成，肉身的战斗力以及防御力堪比龙族！ 选定好这三大道的莫川，将其全部丢给了九重天全力分析建模之后，他便直接宣布闭关，实际上意识则投注到太始界。 他对天魂神国的神格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啊！ …… 从神阿贝罗斯看着最新显示的主线任务，陷入了久久沉默。 “主线任务十一：培养从神三名，目前从神0/3。” “任务奖励：a，解锁主神之位；b，封印记忆，回归地球；c，离开天魂神国，解锁修行功法。注，以上奖励任选其一。” “任务失败：无惩罚。” 没人知道新晋之神阿贝罗斯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天魂神国之人，实际上他是一个外来者，他的家乡叫做地球！ 自从十几年前，他一觉之后莫名其妙在天魂神国这个叫做阿贝罗斯的乞丐少年身上苏醒之后，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几乎彻底摧毁了他的世界观。 好在他不是一般人，他很快适应了这里，并且出色的完成了神秘“小九系统”发布的任务，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适应，再到整个任务期间的尔虞我诈险死还生，阿贝罗斯已经从最初获得神力的兴奋到麻木，以及对神力的憎恶！ 没错，就是憎恶，因为他深知这看似威风无限的神位，实际上根本就是无根之萍，他随时有可能被其他人所取代。 “三名从神么？”阿贝罗斯沉默的看着这个几乎难以完成的任务，内心实际上并不绝望。 因为这对于其他从神来说，或许是个遥不可及的任务，但是对于他这个用了十几年时间就从无名乞儿做到从神之位的人来说，这个任务并不难，需要的仅仅是一点耐心而已。 真正令他沉默的是这个任务的bc两项奖励选择，这两个选择既震撼到了他，也印证了他的一些猜想。 “最终的秘密就隐藏在这个任务之后吗？”阿贝罗斯心中默默的想着。 便在这时，他的视野陡然一亮，一条紧急任务插播进来：“警告，主线任务变更！主线任务十一，协助外来者击杀所有异端！” “任务说明：可怜的天魂神国自以为是宇宙中心，实际上不过是冥河世界拓荒路上的一座微不足道的蛮荒部落，现在九重之主九重老祖已经对它失去了耐心，战火即将焚烧这个蒙昧的种族！亲爱的郝沅同志，恭喜你已经从一只可怜的爬虫晋级到一只稍微强壮点可以庇护族人的虫子，快去发布预言神谕，迎接新时代的到来吧！” 阿贝罗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条任务说明，这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几乎将他绞尽脑汁想到的各种猜测全部推翻！ 小九系统……究竟是何等的存在？ …… “主人，任务主线已经更改了，一线天修士也已经联系好了，天魂神国随时可以拿下！”小九随手叉掉眼前的“小九系统后台终端”，目光看向主人莫川。 莫川看着眼前庞大的虚拟图像，这虚拟图像随着他的意志，逐渐转移到天魂神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夫，有善良的，有愚昧的，有忠厚的，也有老实的。 在破败的茅草屋间，他还能看到孩童在嬉笑玩耍，那咯咯笑声似乎从虚拟屏幕中传了出来。 理论上数天前才亲手坑杀九万生灵的莫川，在这一刻，突然生出一种心软的感觉，但是下一刻，莫川的眼睛陡然冷寡起来。 “开始吧！” “是！”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巴萨罗马的背叛 九重历四十七年，成为明夷向“河流石礁”的天魂神国终于引起九重老祖的注意，一道雇佣令瞬间让这个人气冷淡的拓荒路线沸腾起来。 一夜之间，无数高阶修士驾驶着战机涌入这个封闭的国度。 战火不可避免的一触即发！ 说起来，天魂神国之所以能躲过九重天的渗透而一直保持独立，除了缺少一线天修士的关注之外，最主要的原因乃是因为天魂神国有个极为牛逼的bug——那就是实力再弱小的信徒，也有可能用出“神降术”，从而引神附体，爆发出远超其等级的力量。 这种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有可能是至高神化身的模式，自然令拓荒修士极为挠头，再加上其特殊信仰体系所造成的排他性，也令九重天文化入侵进展十分缓慢，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天魂神国才意外的独立至今。 不过，天魂神国所有棘手问题只是相对于一线天修士以下修士而言的，当修为乃至权利达到莫川这地步时，这天魂神国最大的威胁不过是那名至高神而已。 所以当莫川彻底摸清天魂神国的游戏规则之后，直接许以重利雇佣了一名一线天修士专门针对至高神！他也不求这一线天修士能打得过人家，只求能把至高神拖住，令他无法分身关心其他从神乃至信徒的情况即可。 至于余下稍微有点威胁的主神乃至从神，在莫川眼中不过是太虚天机境修士，而这两个境界的修士，莫川可以说想要多少有多少，便是拉起一支大军也不过是弹指之事。 因此当九重老祖的怒火燃烧过去的时候，天魂神国几乎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他们崇敬的神，在这一战之中几乎毫无抵抗能力！ 一名从神被杀，随即人间便再次诞生一名新的从神，只是不等这初生从神兴奋莫名，拿着就九重老祖赏金的修士就已经再次杀到……旧神死亡，新神诞生，然后再死亡，直到这孱弱的神格落到巴萨罗马主神神系的信徒手中之时，这个死亡轮回才终于停止。 …… “巴萨罗马你这个叛徒，我要杀了你！”在神国上空和天外真魔大战的至高神，突然发出愤怒的咆哮，这一声咆哮瞬间响彻整个神国。神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至高神，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十几年前新晋从神巴萨罗马，背叛了整个神国，这个该死的混蛋引来了天外魔鬼，肆意屠杀着天魂神国的子民！他在利用外力无限虚弱敌对主神实力的同时，又增加自己的从神，最终窥觊他的至高神位！ “哈里森，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巴萨罗马十几年的时候就死了！哦，对了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尔等蠢货口中的天外真魔，没错，我窃取了巴萨罗马的成果，登上了从神之位，现在我成了主神，有资格角逐至高神之位，只是我时间有些紧张，所以不好意思了。” 已经转化为四翼神躯的莫川血化身，高高飞翔在神国的空中，在他的下方，隶属于他的十几名从神听到他的话，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们根本想不到，他们一直效命的存在，竟然就是他们千防万防的天外真魔。 郝沅，哦不，应该是阿贝罗斯从神表情没有震惊，他看着空中挥舞着四翼翅膀的主神，心中却在想着：‘你会不会也是轮回者？’ 不过，这个答案他永远也难以知道了，因为小九系统严禁泄露系统的存在，否则只有被抹杀这唯一的结局。 至高神哈里森的咆哮还在继续着，只是他再也难以干扰到莫川，甚至怒骂都做不到！因为随着其他神系从神乃至主神的死亡，他的实力越来越弱，本来还能战个平手的天外真魔，此时自保都难，如此更被提分心怒骂莫川了。 某一刻，随着他体内陡然传来咔嚓之声，他的神格终于破裂，一分为二，其中一半代表着主神的神格，而另一半则代表着至高神的王冠。 王失王冠，天下共逐。 这本应该是十二主神最激动最兴奋的时刻，然而此时其中十一位主神，有的却是无尽的惊恐。 因为那代表着至高神王冠的神格，飞出旧主身体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坠向巴萨罗马的体内。 伴随着无穷神力的涌入，莫川这具血化身的实力，疯狂的提升着突破着，足以难倒冥河世界无数天才的一线天界限，此时竟然被他这具分身轻而易举的突破了。 下一秒，莫川的背后，一对翅膀挣扎着舒展开来！此时的莫川，赫然成就至高神之位，也成为唯一的六翼神族！ 当神格破裂的那一刻，哈里森身影瞬间呆滞了下来，此时一直沉默缠着他的天外真魔也沉默的住手，他只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犯不着为此拼命，毕竟鬼知道这个神秘的修炼文明有没有同归于尽的能力！ 哈里森呆滞半晌，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就是个诅咒！诅咒！巴萨罗马，看清楚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现在的结局，就是你未来的结局！” 莫川闭着眼睛感受着神格赋予的权利以及力量，半晌才平静的道：“是吗？” “不是吗？”已经跌入主神之位的哈里森怪笑着。 莫川沉默不言。 哈里森原先还是大笑着，慢慢的他笑不出来了，因为天魂神国的杀戮还在继续，只是这次针对的却是各大从神乃至主神。 至于普通信徒却犹如牛羊一般，被无数天外真魔驱赶着，坐上大型怪模怪样的金属巨鸟飞离天魂神国这枚六边形大渊！ “你要做什么？”哈里森惊恐的问道。 莫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当然是实验这所谓的神格？” “混蛋，住手，你会令神国彻底崩溃的！”哈里森咆哮起来，毕竟是原至高神，他知道他们这群看似高高在上的神，其力量乃是源于无数信徒。 如果信徒不在，他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莫川冷冷一笑，收拢起六翼翅膀，盘膝悬浮于空中，静静等待着天魂神国化为一片死域。 “巴萨罗马，住手，你这样会害死所有人！包括你自己！” “天外真魔，无耻的侵略者，吾等永远不会妥协！” “神国将亡，唯有联合！” “唯有联合！” 天魂神国各大主神乃至幸存的从神门，聚集在一起联合起来，试图抵抗到最后，然而在颢然大势下，他们的努力，不过是泡沫一般，一戳就破。 慢慢的，天魂神国逐渐空了，当这些信徒离开天魂神国这片六边形大渊之后，大渊之幕再次发挥出它神奇的一面，它竟然能够阻断信仰的链接！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世界如此深邃 信仰之力果然是一种特殊的变异魂力，否则大渊之幕绝对无法隔绝信仰之力！ 难怪天魂神国一直老老实实的固守在一渊之内，丝毫没有开拓的精神，很显然，这不是历代至高神的固步自封，而是其文明本质限定了其格局。 想想看，如果神格的数量是无限的，只要能拉起一批信徒就能创造出一颗神格，现在的天魂神国绝对主神多如狗，至高神遍地走的地步！ 届时，便是莫川恐怕对其也得忌惮三分！ 可惜现实中没有如果。 随着信徒的大幅度流逝，信仰之力的锐减，神池的神力逐渐陷入了枯竭，得不到神力维持的神格再次崩溃起来！ 只是这次再也没有点燃神火的信徒供给他们选择，然后这些神格忽然做出了一个令莫川惊讶的变化，所有的神格全部向他汇拢而去，似乎要抱团生存。 当所有神格汇聚到一起的时候，彼此之间陡然产生出一股奇特的吸引力，宛若磁铁的正负极一般，彼此吸引着旋转着，最终凝为一体化为一颗好似多边形球体！ 只是这个球体并不是固定的，它还在不停的变化着翻转着。 这一刻，所有人错愕的看向那颗珠子，包括哈里森。他们如论如何也没想到，当信徒全部失去，当众神赖以生存的土壤不在，神格竟然会生出这样的变化。 “这是我的！”哈里森眼睛突然红了，他爆发出神躯血肉中残存的神力，无声无息间潜伏到巴萨罗马附近，然后陡然现形，抓向那多边形球体。 然而就在他指尖快要触碰到球体的瞬间，一道篆刻着神秘符文的钢索瞬间穿透他的身体，然后钢索头炸开，化为蜘蛛腿一般的爪子，狠狠的抓紧他的胸膛中，将他拽向了钢索的主人！ 出手之人，不是别人，赫然正是阿贝罗斯。 可惜，他这讨好举动，明显没有任何意义。 莫川的血化身巴萨罗马看都没看犹如跳梁小丑一般的哈里森，他的目光全部被眼前不停变幻的多边形球体所吸引了，双眸流露出浓浓的震惊！ 道！ 这个球体之中竟然蕴含着道的力量，其中一缕赫然是他最为熟悉的魂道！问题是，太始界不是根本容纳不了“道的存在”吗？既然如此，他眼前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莫川彻底被震惊到了，因为这个发现直接推翻了他之前设想的“维度世界”假想。 因为既然这里能存在道，那么太始界没道理是个低纬度世界！这就如同二维世界中，永远不可能存在立体的存在，如果它存在，那就只能说明这绝对不是二维世界。 莫川勉强压下心中的震撼，一把卷起这枚多边形球体传送离开，留下一个因为他的好奇心而满目疮痍的世界。 …… 东方琉璃郡，鬼泣谷！ 这座曾经被无数叛逃弟子视为最后乐园的地方，自从孕育出一件天品灵器之后，整个鬼泣谷霍乱魂影追踪的效果便彻底消失了。 因此这里逐渐成了一片荒芜的废弃之地，直到这里能够接引到九重天管理员莫川家乡的飞升修士，这里才被莫川圈了起来，成了他的私人庄园。 然而没人知道，这座几乎汇聚着太始界阵法之精粹的私人庄园，其实根本就没人居住！莫川将其圈起来，也不过是当做一个临时行宫而已，或者用来接待一些从地球飞升而来的太始成员。 然而就在今天这座近乎荒僻的庄园，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 “难以想象，太始界竟然能够允许这种力量存在！”小九盯着眼前和她体积差不多大小的多边形圆球，一脸的不可思议。 要知道她的主人莫川，这些年一直在研究道的力量，因此在道的研究上，小九绝对堪称太始界第一人！ 正因为研究，所以最有发言权，因此她深知太始界几乎是不可能存在道的力量，因为道的力量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对规则的应用！既然太始界不存在道的规则，那还怎么应用？ 然而眼前这个神格的集合物，却打破了小九的观点，也震惊了莫川。 莫川之所以立即传送到东方琉璃郡，目的就是想检测一下，这到底是因为天魂神国大渊的特殊？还是这神格的特殊？ 现在看来结果显而易见，天魂神国大渊并没有什么特殊，特殊的是这枚神格的集合物。 莫川盯着眼前的球体，半晌将神念刺入其中，闭上眼睛仔细参悟起来。 时间若水，潺潺而逝。 不知过了多久，莫川陡然张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明悟：“我明白了！” “嗯？”小九看向主人。 莫川低着脑袋，看着眼前的球体忽然吟唱起来：“大元飘蓬客，拂拂髯如戟，一曲上天梯，可当飞空锡……十月抱元胎，九年凝婴体。换鼎复太虚，骑龙起霹雳，天地坏有时，仙翁寿无极……今日破虚空，人世缘未了，有缘自取之。” 小九闻言一愣，随即道：“这是棋盘之主传承歇语！” “没错，我之前还觉得棋盘之主拓跋煌乃是天穹界之人，后来接触到天穹界之后，我就知道他不可能来自天穹界，所以我又认为他来自大罗星域……然而现在看来，这个世界上恐怕远远不止太始、大罗这两个世界，至少应该还有一个世界，拓跋煌所生活的世界。”莫川忽然笃定的道。 小九愣住了，她不太明白主人为何突然提起这事，这和眼前的神格有关系吗？莫非……？ 小九刚想到这，莫川举起球形神格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枚神格也不是太始界之物，它的出处正是拓跋煌所处的世界！” “那个世界也有道的力量，只不过他们对于道的运用，完全走上了另一条道路！”莫川凝重的道，瞳孔深处闪过一抹震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太始界也不是所谓的低维度世界，这个世界也有道的力量，只不过这个世界的道被扭曲了，所以在这里是体悟不到道的，便是掌握了道，也无法使用！” “而这枚神格应该是一件道之武器，而且还是十分强大的道之武器，否则它对抗不了太始界对道的扭曲……我能感受到这里面的道在颤抖，它之所以分为数十份神格，与其说是创造了一个文明，不如说它是为了对抗太始界的扭曲力量，说不定它本身就有器灵的存在，否则也不会衍化出天魂神国这般奇葩的文明体系！” 莫川语气显得很是笃定。 “小九，准备好通往地球的传送阵，这玩意不能再呆在太始界了，否则早晚它早晚会被太始界的力量所扭曲摧毁。” “是，我这就去准备！”小九连忙道。 莫川举起这枚多边形球体，喃喃的道：“莫非多元宇宙真的存在？”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无巧不成书 “大人，时间间隔太长了，时空回朔影像极为模糊，不过我们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一名身披红褐色大氅的洞虚境修士，悄然落到一根嵖岈间，对着盘膝坐在嵖岈上的白发男子道。 红褐大氅修士说着一挥手，空气中立即浮现出一面幻影，幻影显示的赫然是一座被层层植被以及幻阵掩盖的古老传送阵。 “根据灵气逆演结果来看，这座古老的传送阵一年前应该启动过。”红褐大氅修士道，他着重咬了一下“一年前”这三个字。 白发男子闻言眼睛骤然睁开，他掐指一算，道：“因果九六，纠缠之因……哼，难怪莫川这厮能掌握那么多诡异的法阵，看来咱们这位轰动大罗星域的金丹修士，果然来自溺水河外！” 溺水河并不是一条真正意义上的河，准确的说它是星空中的一条大型陨石带，位于东方道统极西蛮荒星域边缘，因其远远看去酷似一条奔腾的河流，而被称之为“河”。 至于“溺水”之名，乃是因为有大能修士发现，一旦横渡溺水河到达彼岸之后，道之力量就会彻底失效，如同溺水的凡人，故而得名“溺水”。 溺水河外环境虽然十分诡异，但是也有生灵生存，其中一半是本土土著，另一半则是一些亡命徒。 “无为真人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那剑芒大炮虽然暂时尚未破解，不过看其外围构造，便知那绝非我大罗星域的风格！这不是出自溺水河，难不成还是冥河世界不成？” 红褐大氅修士笑道：“如果那莫川真的来自溺水河外，那一切也就能解释得通了。传说溺水河外，大道霍乱，修到极致也不敌我大罗星域金丹修士，如此全力发展阵法之道也就能理解了。” 白发修士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一直以来，东方道统星域对于溺水河外的生灵并不重视，因为那边过来的修士，再强也打不过一名金丹修士，而大罗星域修士过去之后虽然道之力量会失效，但是一些顶级道之法器却不会失效，因此东方道统想要讨伐溺水河彼岸，随便出动一名大能便能横扫全场，所向睥睨。 不过，现在的发现或许将改变东方道统星域对溺水河彼岸的看法！诚然单独的法阵似乎威力不显，但是若是将其和道痕相结合呢？ “溺水河彼岸出了一名莫川便如此了得，如果我道统拿下整个溺水河彼岸，实力将会暴增几何？”白发修士忽然喃喃的道。 “不可估量！”红褐大氅修士接口道。 白发修士站了起来：“那传送阵能用否？” “能！” “我去看一看，尔等封锁这里！” “是！”红褐大氅修士连声应道。他知道那座古老的传送阵极有可能通向溺水河彼岸，如果果真如此，那么他们所有人全部跑过去意义并不大。 因为他们所有人之中，只有他们的上司白发老魔拥有道器。只要拥有道器，基本上就能横扫整个溺水河彼岸！ …… 当隐藏在洛河星森林深处的古老传送阵被激活的那一刻，远在中央混乱星域厚土星的莫川本体，脸色陡然一变：“糟了！” 因为就在那传送阵激活的那一刻，莫川的血化身也携带着“神格”不停传送向洛河星！ “该死，怎么会这样？”莫川脸色瞬间阴晴不定起来。 洛河星的传送阵是谁激活的？ 要知道，大罗星域因为有神游境修士的缘故，这个世界的每一座传送阵几乎都在各大势力的监控之下。 而不在监控之中的传送阵，基本上都是一些私人搭建的，传送目的地极为诡秘，有的可能就在本星球挪移；有的可能传送到某颗星球的内部；还有的目的地干脆就在亿万光年无星球的蛮荒真空带。 因此一般修士即便是发现传送阵轻易绝对不会传送，毕竟若是一头扎进某些邪恶修士的老巢，绝对死翘翘的节奏。 然而有规律必然就会有例外，有一类修士就无所谓这些传送阵，比如亡命之徒，比如修为艺高胆大之辈。 对于莫川来说，如果是前者还好说；如果是后者，那麻烦可就大了！ 莫川想到这的时候，脸色更加难看，因为第二座中转站赫然再次被激活，他和那个神秘人之间只剩下两座中转传送阵的间隔！ ‘怎么办？难不成毁了传送阵？’莫川心中刚一冒出这个念头，他便瞬间否决了：‘传送阵不能毁！’ 因为大罗星域因为存在道之力量的缘故，无论是和地球、还是和太始界都很难搭建出直达的传送阵。 没看到莫川所走的这条古老的传送阵，也动用了数座中转传送阵吗？ 因此传送阵一旦毁了，这等于毁掉他本体和地球乃至太始界唯一的物质沟通渠道。 偏偏他现在的本体，需要他血化身手里的神格道器，如果他本体能得到这件道器，生存概率至少能提高一成！ 想透其中因果关系之后，莫川这具血化身，哦不，应该是巴萨罗马神躯突然飞出传送阵，背后刷得张开六翼翅膀，法决一掐，囤积在须弥戒中的阵盘乃至灵石疯狂涌出，不过几个呼吸间一座庞大的法阵赫然生成。 面对这一幕，莫川丝毫没有欢喜，反而肉疼的滴血！ 因为这些阵盘和灵石是他专门给本体准备的，现在竟然用在这里，阵盘也就罢了，还能二次回收，然而这些成堆的上品灵石可回收不了，这让他如何不肉疼？ 要知道，他的道法即将推演完毕，届时想要突破洞虚之境，除了完善大道之外，还需要极其庞大的资源，虽然他有星辰道痕可以无限吞吐星辰之力，但是速度终究还是太慢了，所以他这次趁着派遣血化身给本体送神格道器的机会，顺道也送来了海量灵石，这些灵石足够他用到蜕凡之境！ 然而现在却要提前消耗一部分，这能不让他恼火? “操你大爷的，希望你能给我足够的补偿！”莫川恨恨的想着，目光死死盯着中转传送阵，等待对方的到来。 三息之后，中转传送阵陡然亮了起来，一名白发青年悄然出现在传送阵之中。 这青年刚一出现脸色便微微一变，他猛然抬头看向莫川：“妖族？” 很显然莫川血化身背后的六翼翅膀令他误会了什么。 “你是何人？”莫川沉声问道，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 因为他赫然嗅闻一股熟悉的味道，这白发修士竟然是一名——蜕凡境修士！ 艹！果然敢随便激活传送阵的，不是亡命徒，便是艺高胆大之辈！ 白发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答我的问题？” “你特么你谁啊？你叫我回答我就回答？”莫川怒骂道：“别以为你是蜕凡境修士我就怕了你，这鸟地方道之力量全部被屏蔽，你能奈我何？” 白发青年闻言，冷笑起来：“你看看我能奈你何？” 话音刚落，白发青年身形陡然冲出传送阵，满头白发瞬间挣脱青铜箍，披头散发犹如传说中的美杜莎蛇发一般，化为无数道银线疯狂的冲向莫川。 这一头白发，赫然正是白发老魔的成名武器，也是极其罕见的道器——三千白丝！ 传闻，白发老魔洞虚之后，突发奇想将他所掌握的每一个道痕全部篆刻在头发上，结果这一做便一发不可收拾，于是他的黑发越来越少，白发越来越多，等到他踏入蜕凡境之后，他这满头白发赫然也随之化为道器。 东方无为真人曾言：世有三千大道，羽有三千白丝，若此三千尽数化为彼三千，羽当一统大罗！ 这句话其实就是拐弯抹角的夸奖白发老魔的三千白丝！说的直白点，如果白发老魔能够将他的每一根白丝篆刻上的道痕升级为道的话，那么他将掌握三千大道，届时大罗星域将无人能敌！ 由此可知三千白丝的成长潜力以及威能。 实际上，此时莫川已经感受到其恐怖的威能，那扑面而来蕴含着无数道痕力量的可怕白丝，几乎根根犹如顶级飞剑一般，直索他的人头，令他呼吸都为之一窒。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再杀蜕凡修士 道器之所以受到大罗星域修士的追捧，一方面是因为它是道痕武器的进阶版，天生自带恐怖威能；另一方面道器相较于道痕武器更加完善而自成体系，其抗干扰能力堪称无与伦比！ 这点在高阶修士斗法之中相当占便宜！ 因为道之力量说到底就是对规则的利用，相悖的道都能互相干扰，若是遇到主修相同的道，一旦掌握的深度不及对方是很容易遭到碾压式打击，然而如果拥有道器，那完全就是另一个结果了。 道器除了与人斗之外占尽便宜之外，与地斗与天斗也发挥着无可比拟的重要力量。比如说在这溺水河彼岸，莫名的霍乱力量令溺水河彼岸道之力量完全被屏蔽，甚至连道痕武器都无法使用，然而自成内循环的道器却足以抵抗住这种霍乱力量！ 虽然特殊的环境令道器的力量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威能，但是仅仅这十分之一的威能就足够了！ 所以白发老魔将一头白发刺向那六翼妖族的时候，他似乎已经看到那妖族被白发洞穿捆绑起来的场面。 修至蜕凡境的他，在大罗星域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各大星域实际统治者，他们就是绝对的诸侯王！因此他哪里受得了莫川的嘲讽？对他来说，这种跳梁小丑抓起来好好折磨一番，立马就会明白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若是骨头再硬，那也就没有生存的必要，直接施展搜魂术，他也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心中冷意弥漫之际，白发老魔眉梢忽然控制不住的竖了起来，口中惊呼起来：“道器！” 原来，就在这刹那间，那六翼妖族突然掏出一枚多边形球体，下一刻，球体陡然爆发出炫目的光芒，一股诡异的力量四散而开，竟然直接将他三千白丝阻拦在光芒之外。 莫川露出森白的牙齿，嘲讽道：“你妈没教你没主人允许不能擅闯他人领地吗？看看遭现世报了吧？空有一身蜕凡境修士，却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实力，是不是很憋屈？” “竖子闭嘴！”白发老魔怒发冲冠，满头白发越发耀眼。 莫川闻言嘿嘿冷笑一声，他一抬手，四周天地间陡然亮了起来，密密麻麻的符文相互勾连着铺向天际，构造出一座庞大的法阵！ “不过，憋屈也没有用！自己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这……”白发老魔惊骇的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法阵，想也不想，下意识就要冲向传送阵。 可惜莫川既然在四周布下如此密集的法阵，岂会忽略传送阵这个“生门”？ 所以当白发老魔刚刚靠近传送阵之时，就被一层薄薄的法盾给拦住了！ “你到底是谁？溺水河彼岸怎么会有道器？”白发老魔怒吼起来，下一刻，他眼睛突然瞪圆：“你们妖族勾结溺水河彼岸之人？” 莫川此时听得满脸懵逼，不过他却聪明的哈哈笑了起来：“是又如何？死到临头，求知欲那么强干嘛？莫非这就是你们所讲究的‘朝闻道夕死可矣’？” 听到莫川承认，白发老魔眼睛怒目欲裂。以他的智慧，几乎在刹那间想到了一场针对他东方道统的可怕阴谋。 此时，莫川这座必杀法阵已经正式运转起来，一股庞大的吸引力将白发老魔死死的钉在传送阵上空，与此同时，镶嵌在法阵上的上品灵石也在疯狂消耗着，一支庞大的龙枪自空中逐渐凝实而出。 白发老魔惊恐欲绝的盯着那庞大的龙枪，各种法决疯狂放出，试图破解困住他的引力。然而长期依赖道痕力量的他，心中所知的道法寥寥无几，此时用出连半点涟漪都惊不出来。 “拜拜！”某一刻，莫川突然吐出一组怪异的词汇。 然而此时白发老魔去再也注意不到这细节，因为那庞大的龙枪赫然凝聚完毕，然后眨眼之间，洞穿他的胸膛，撞碎他的魂魄，然后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出这颗蛮荒星球，射入茫茫宇宙。 不知这带走白发老魔一丝残魂的龙枪，最终是在永恒的星空中耗尽能量？还是撞在同样荒芜的星球上？亦或者在某颗智慧星球创造出一个奇观，说不准那一丝残魂还会引导出一个废柴主角…… 不过，这些和莫川没有关系了。 莫川看着远处闪烁的一点光明，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的谨慎是对的，虽然以前他的很多后手都没有发挥出来，但是如果因此而粗心大意，这一次搞不好就会阴沟里翻船。 好在，这个蜕凡境修士死了！ 莫川看着空中的残尸，屈指一弹，一点火苗飞了过去，瞬间将残尸点燃，在熊熊火焰中，三千白丝互相纠缠着飞向了莫川。 看着眼前宛若棉鲤一般的白丝，莫川脸上露出一抹兴奋，还好这次并非一无所获，不然那才叫令人郁闷。 只是……既然这里都出现蜕凡境修士了，那么最终出口会不会早就被发现了？说不定就有人蹲守？若是蹲守之人修为也在蜕凡境怎么办？ 一想到这些问题，莫川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 他的本体还远在中央厚土星，根本来不及支援，便是能支援，莫川也不敢让本体过来，因为那太冒险了！ 既然如此一切只能依靠这具血化身了！ 莫川略一沉吟，心中有了决断，这件事必须得试一试，毕竟他本体能得到这两件道器，生存概率增加的不是一点半点。 莫川不知道，当白发老魔死亡的那一刻，东方道统星域太上宫震惊，随即东方道统星域震惊！ 如果说金丹境修士是大罗星域的中层阶级的话，那么洞虚境便是大罗星域的上层阶级，而到了蜕凡境将是当之无愧的统治阶级。至于神游境那基本已经跳出了阶级的划分，乃是绝对的帝王！实际上纵观偌大的大罗星域，神游境修士绝对不超过十指之数。 因此任何一名蜕凡境修士的死亡，都足以引起无数势力的关注，因为这将意味着大量资源的无主以及权利的空白！ 所以白发老魔魂灯的破灭，如何不让太上宫，乃至整个东方道统星域震惊？ 无为真人为此甚至直接通过道痕法器，垂询远在洛河星的调查小队。 …… ‘和羽竟然死了？’红褐大氅修士掐断和无为真人的联络之后，整个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震骇，瞬间陷入了呆滞之中。 随后他便是强打精神安排防守事务，整个人也陷入了一种恍惚之中，此时别说是他，便是这支调查小队、白发老魔的亲信队也陷入了一种迷茫的情绪之中。 从某种角度来说，白发老魔不仅是他们的上司，更是很多人的精神偶像乃至目标，偶像的破灭，对他们的打击自然不是一般的大！ 就在这些人因为白发老魔之死而陷入精神囚笼时，那座古老的传送阵忽然亮了起来。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发现与召见 红褐大氅修士看着逐渐明亮的传送阵，心中的某一道灵光也越来越亮——莫非他没死，这是传送回来了？ 是啊，他仅仅是魂灯灭了而已，谁说魂灯灭了就一定会死？要知道他可是蜕凡境修士啊，便是溺水河彼岸环境十分诡异，可是别忘了白发老魔的道器也是天底下最特殊的道器，其中不知囊括了多少道痕，可以说任何情况都有相对应的道痕，手握这样的道痕，怎么可能会轻易死去？ 然而心中虽然这么说服着自己，红褐大氅修士内心的理智还是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魂灯几乎从未出错，便是有那极小的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也不会发生在白发老魔的身上。 所以红褐大氅修士怒吼起来：“锁元阵，布阵！” 刹那间，驻扎在传送阵四周的修士们闻声而动，一道白芒宛若锁链一般串联到按照地煞锁元法阵站立的修士们身上，一座由人充当灵石的法阵跃然篆刻而出。 也就在这一刻，传送阵正式传送完毕，只见一名生着六翼翅膀的妖族出现在传送阵中，此妖族方一出现，便瞬间撞开笼罩在传送阵上的法盾，疯狂的向外逃窜而去！ “这是……绕指柔！”红褐大氅修士突兀怒吼起来：“拦住他！” 原来就在刚刚，他突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这是他的顶头上司白发老魔的味道，不，应该说这是白发老魔独有的绕指柔标记！ 换言之，白发老魔临死前，在这六翼妖族身上种下了某种标记，用来警惕以及提示同阵营修士！ 怒吼中，不等麾下修士反应过来，红褐大氅修士就已经冲了出去！作为洞虚境修士，他主修的真相道看似乃辅助之道，但是真相道中包含的瞳术类道痕，其威能比起一些主流大道还要强大，尤其是他还被白发老魔亲自调教过。 “滚！”六翼妖族见状怒吼一声，忽然一抬手，一连串黑色圆球状的法器砸了过来。 “轰隆隆……”一连串惊人的爆炸之声，阻拦了红褐大氅修士的追击路线。 “混蛋，给我死！”红褐大氅修士看着眼前的爆炸，感受着上司标记的绕指柔，整个人怒发冲冠，他一声大吼，直接用出他最强的道痕——瞳术-直死！ 煞时，红褐大氅修士双眸眼角崩裂，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的顺着脸颊，滴落在血一般的大氅之上。 此时，几乎要逃出生天的六翼妖族忽然惨叫一声，他身周空间直接扭曲起来，而他便在这扭曲之中，化为一团烂肉。 与此同时，那座传送阵出口突然再次亮了起来，只是这次传送阵再也没人蹲守。下一刻，一名浑身刻满符文的庚金傀儡从中冒出，这傀儡方一出现，便瞬间消失在空气中了无痕迹。 等到这庚金傀儡再次出现的时候，它已经在万里之遥的深山老林之中。 此庚金傀儡不是别人，赫然正是莫川的傀儡化身。 原来，生性谨慎的莫川，考虑到传送阵外可能存在蹲守的情况之后，干脆来个金蝉脱壳，利用巴萨罗马这具血化身吸引火力，掩护携带两个道器的庚金傀儡逃走。 “操你大爷，疼死老子了！早知道外面只有一名洞虚境修士蹲守，老子就该直接用道器干死他！”庚金傀儡骂骂咧咧着，不过他也知道这纯粹是马后炮！ 虽然说他也可以先派遣傀儡探查情况，然而这么做极容易打草惊蛇，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牺牲巴萨罗马这具血化身。 他当时还想着，万一外面没有人蹲守，或者蹲守的实力不够强大，那么他那具血化身完全可以保留下来，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管怎么说，我这好歹也算是将道器送了出来，比堵在传送阵里面强！只是那白毛修士被我干死，肯定会惊动他背后的势力，洛河星怕是不安全了。可惜这星球就是个废星，星航舟都不愿意来，该怎么逃离这个星球？”完全拟人化的庚金傀儡捏着下巴，沉默好一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现在只剩下这具庚金傀儡化身，虽然随身携带了海量灵石，不愁能量消耗。但是傀儡就是傀儡，没有魂魄的傀儡令他连道痕都用不出来，这还玩个毛线啊？ 无奈莫川只能利用手边资源，将手中的两件道器以及一些修行资源层层封印起来，埋在这深山老林之中，而他则饶了一个大圈，离开这座森林隐藏起来，顺便看看能不能查到白毛修士那群人的底细。 毕竟以他现在这具庚金傀儡的战斗力，也就只能欺负欺负金丹以下的修士。要是遇到金丹境修士分分钟嗝屁完蛋，要是道器因此被抢走，那据对哭都来不及。 此时，远在中央厚土星的本体，也查到了溺水河的资料。 也亏他本体在中央大君的万金殿之中，各类资料十分详尽，否则他想要找到关于东方道统星域的资料还真不容易。 毕竟这个世界这么大，各大星域之间的唯一沟通大概就是战争，一般其他星域修士大多数还真不知道东方道统星域还有溺水河这个奇葩之地。 别说其他星域，就是东方道统星域本地土著也鲜有知道此地的？毕竟溺水河可是在东方道统星域的极东蛮荒星域的尽头，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鬼才有兴趣了解。 在莫川查到溺水河资料之时，浑身忽然一震。 他早就发现地球和大罗星域其实就是在同一片星空之中，只是他不理解的是，为何大罗星域存在道的力量而地球就没有？ 也因为这个特性，他一直将地球和大罗星域分成两个世界来看，然而此时溺水河这个发现，令他意识到了什么。 或许从某种理论上来说，他就是来自溺水河之外。 想到这，莫川干脆疯狂翻阅关于大罗星域构成舆图，同时命令小九将他收集到的资料进行整合模拟，三个时辰之后，莫川看着眼前的大罗星域的幻象，陷入了沉思之中。 按照常识，大罗星域按照“东西南北中”被分为五大星域，莫川也因此一直以为这五大星域像大饼一样，所谓的五大星域也不过是被分割成五份而已。 然而等到他看到完整的舆图之后，他发现常识果然害死人。 大罗星域哪里像大饼，它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长长的圆柱形星空带。 其中东西南北四大星域的划分，从某种逻辑上来看就是错的！因为东西南北本就是生活在星球上划分而出的方向感，这方向感放在立体的星空地带，能是对的才有鬼。 如果以中央星域厚土星和东方夫子星连成一线，为东西方向标准的话，那么现存的东西南北是对的。 然而如果以溺水河为底边，向中央厚土星作高的话，现存的东西南北完全就是错误的。换言之现在的西北方才是真正的西方。 莫川之所以想到以溺水河为标准，赫然是因为他发现大罗星域这个柱形星空带，柱形的两端，对应的赫然是溺水河和西北方的北方黑暗无疆。 莫川还查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那就是北方黑暗无疆之所以会有这个名字，赫然是因为北方星空极北深处有着一股庞大的引力，这股引力令一般生灵根本无法生存，所以北方黑暗无疆实际上是被一群灵体生物所统治，其中也包括褪去肉身的魂修、鬼修。 资料上记载，曾有大能修士穿过过北方黑暗无疆向北方极限探查过，结果越是靠近极西北之地，道之力量越扭曲！ 而随着道之力量的扭曲，其西北部的引力也越来越大！因此这些好奇的大能修士基本上都是探索到一定距离，便不敢再继续探索下去。因为按照那引力增长指数来看，再探查下去，绝壁是飞不回来的节奏。 即便是派遣傀儡前去探查，这些傀儡飞行到一定距离之后，也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总而言之，无人知道北方黑暗无疆极北之地是什么样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极西北之地赫然也有霍乱道之力量的存在，只不过这股力量极为清晰罢了，那就是庞大的引力！ 西北和东南皆有霍乱道之力量的存在，这说明什么？ 莫川眉头蹙起，实在想不出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 就在这时，之前引导莫川进入万金殿的侍者突然找了过来：“莫道友，大君要见你！” 莫川一愣：“大君要见我？大君为何要见我？” 如果是一般金丹修士询问，这侍者八成懒得理会，最多给你一个鼻孔让你自己体会，然而当这是莫川的询问，他立马和蔼可亲的道：“据说大君要见你钱，收到了一封密报，而且极有可能是来自东方道统星域的密报。” 莫川闻言心中微微一震，连忙感激的抱拳道：“多谢！” 侍者笑眯眯的道：“道友客气了！” 第一千零四十章利字当头 启明宫，议事殿。 莫川匆匆走进议事殿才发现，这次不同于之前大君的单独召唤，此次议事大殿中赫然站满了修士！仔细一看，这些修士无一不是大君麾下重臣！ 当然，因为守土之责，很多封疆大吏并不是本尊亲至，而是通过大君之道，直接投射化身幻影过来。 然而即便是幻影，看起来也与真人无疑，甚至该有的修为气息也一丝也不少。 当莫川出现在大殿门口时，整个议事殿的修士几乎齐刷刷的看了过来，看着这几乎第一个以金丹境修为参与这等议会的存在，一个个神色颇为复杂。 “莫川，无字道书看得怎么样了？” 莫川刚一踏入大殿，大君便开了口，姿态中竟然透露出一丝热络之意。 大君这突然姿态令莫川心中咯噔一下，但是还是平静如常的抱拳道：“回大君的话，托大君之洪福，属下最近参悟略有小成。” “哦，这么说来，我中央星域又将再添一名洞虚境修士！”中央大君道。 殿中群臣闻言神色各异，能参与这种级别议事的修士，全部清一色蜕凡境修士，别看洞虚境修士只比蜕凡境低一个境界，但是地位相差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偌大的中央星域，不敢说洞虚多如狗，但是也相差不远，因此大君郑重其事的言语，能不让大家神色古怪。不过，这些人也知道，莫川交出的法阵，担当得起大君如此郑重。 莫川抱拳：“承蒙大君厚爱！” 高高坐在王座之上的中央大君，微微张开浑浊的眼球，他看着下方貌似恭敬，实际上自带一股久居上位者气势的莫川，淡淡的开口道：“洛河星好风水，养了一个天才！” 这感慨之言一出口，原先神态各异的修士们，忽然神色凝重起来，一个个意志若有若无的纠缠在莫川的身上，显露出极为复杂的情绪。 莫川略一沉默，开口道：“属下并非来自洛河星！” “哦，那你的故乡是？” “东方道统星域，溺水河彼岸！”莫川沉声道。 此言一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川感觉到整个大殿似乎都因为他这话而松了一口气，或者说气氛发生了更加微妙的变化，只是不再如之前那般严肃。 大君眯着眼睛看着莫川，饶有兴趣的道：“两万年前吾去过溺水河，如今日子长了，反倒记得不甚清楚，不知狄万星现在情况如何？” 鬼知道狄万星？ 莫川心中暗骂一句，不慌不忙道：“回大君，属下不知狄万星。” 说这话的莫川也不怕触怒大君，他甚至怀疑溺水河彼岸根本就没有这劳什子的狄万星，这搞不好是大君在试探他！ 话说，莫川之所以有此底气，乃是因为他对于溺水河彼岸的情况，已经有了一个推断性印象。 那鸟地方既然不存在道之力量，那么那边修士的星际穿梭能力肯定十分有限，毕竟他一路从地球上不停传送到大罗星域，深知太空环境对于没有道之力量修士的恶意！ 连他有着一线天修为的血化身都无法在太空生存，更何况其他修士？ 不过，这也不能说那边的修士完全就没有星际穿梭能力，毕竟那边可是有不少大罗星域的亡命徒，因此获得一些类似星航舟之类的法器也不足为奇。 不过即便如此，溺水河彼岸星球间的联系估计也依旧十分薄弱，说不准大多数修士终身都不知还有其他星球的存在。 果然，大君闻言毫无愠色，他又问道：“哦，那不知你的家乡是何模样？” 莫川闻言不慌不忙的描述起来，他很讨巧的直接把太始界某一个极具地域特色的州郡给拉出来进行描述，大到政治结构，小到吃喝拉撒，甚至还侃侃而谈了该州郡的上万年历史，堪称完美的勾勒出一个充满异域风格的文明。 ‘这个莫川果然是来自溺水河彼岸！’殿中众修士闻言，心中皆冒出这个念头。 等到莫川描述完毕之后，大君平静的开口道：“我刚刚接到密报，东方道统星域出动白发老魔前往洛河星调查你的背景，结果他们发现了一座上古的传送阵……”说到这，白发老魔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莫川，又道：“白发老魔仗着艺高人胆大，独自传送而去，结果……魂灯破灭，生死不知。” “不知这座传送阵与你可有什么联系？”大君问道。 莫川闻言心中终于恍然大悟，原来那白毛修士叫做白发老魔啊！原来那群人的目标根本就是他！尼玛，这么说来，白发老魔被杀真是一点也不冤枉。 ‘你大爷的！’莫川心中骂了一句脏话，明白这些前因后果之后，以莫川的智慧瞬间便猜到这些人为何要调查他的背景了，估计这些人最初的动机乃是为了榆枋星那座超级大阵。 只不过在调查的过程中，阴差阳错的误以为他是溺水河彼岸之人，最终产生了很多误判！ “回大君，实不相瞒，属下正是搭乘一座古老的传送阵一路传送到洛河星，至于白发老魔所发现的上古传送阵是不是属下搭乘的传送阵，这属下就不清楚了。”莫川沉声道。 “一路？”大君准确抓住莫川话语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 莫川早有腹案道：“属下家乡距离洛河星十分遥远，途径七座中转传送阵，其中有两座途径外族统治星球。” 这话瞬间在议事大殿中掀起一阵波澜。 “看来白发老魔是死在这两个外族星球上了！” “白发老魔素来狂傲，说不定传送过去便得罪了那外族，因此被围剿而死，不足为奇！” “久闻溺水河得道器者可得天下，如今看来，这里面水很深呐！” “嘿嘿，能在我大罗星域和溺水河彼岸强建传送阵的会是一般人？那外族说是外族，说不准便是哪个失踪的蜕凡境修士！” 议事大殿众修士议论纷纷，这些人太聪明了，正是因为聪明，莫川稍稍透露出一点点信息，瞬间就被他们脑补完全。 许久，中央大君才开口道：“莫川你可知我招你而来所为何事？” 莫川自然连连摇头连道不知。 “汝之家乡，虽无道痕，然也正因此而长道法，宛若眼盲之徒多耳聪！中央星域蹉跎已久，道法或许是个突破口，汝可能为吾深入溺水河彼岸，搜集万千道法？”中央大君郑重的垂询道。 莫川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芒，天下大同，能坐上统治者位子的果然没有几个是笨蛋啊！ “属下万死不辞！”莫川立即应了下来，话说此时这情况，他有拒绝的权利吗？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苦差事 “恭喜莫道友！这是大君的赏赐，还请您过目一下！”侍者笑眯眯的递上一枚储物袋，眼神深处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莫川接过侍者递过来的储物袋，大方的挑出一瓶最昂贵的丹药，笑吟吟的弹了过去道：“之前有劳道友提醒了！” 这瓶丹药算是感谢侍者之前透露的情报，若是没有侍者的透露，莫川还真不一定能完美的应付得了大君，便是应付过去，姿态难免有些迟疑，这一丁点儿的迟疑，说不定就会让大君心生不喜。 令上位者不喜，自然是一件很有风险之事。毕竟这个世界可不讲究法律，在这里拳头就是一切，中央大君想要轰杀莫川，随便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足够了。 “哎，莫道友这是哪里话？应该的，应该的。”口呼应该的侍者，却不动声色的接下这枚丹药，老脸都要笑成了一朵菊花。 接下丹药之后，侍者鬼鬼祟祟左右瞧了瞧，摆出一副要说贴心话的姿态，这才压低声音道：“溺水河彼岸之事瞒不了多久，说不定现在妖族佛国甚至北方那群幽灵都已经知道了，道友此去不仅要小心当地土著，还要当心大罗星域之人呐！” “多谢道友提醒！”莫川连忙道。 不想就在这时，侍者微不可查的又道：“更要小心自己人。” 莫川闻言一愣，不动声色的再次送上一瓶丹药。 侍者心满意足的接过丹药，这才道：“现在道友可是轰动大罗星域的名人，又出自溺水河彼岸，想来不少人会把主意打到道友身上，还望道友万事小心谨慎，切莫辜负了大君的厚望！” “这是自然！”莫川神色恍然的回应了一句，心中暗骂一句老狐狸。 两人冠冕堂皇的说了一会儿客套话，侍者便告辞而去。 莫川看着侍者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储物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这储物袋说是大君的赏赐，实际上不过是大君提前支付的任务报酬，因为他这次任务在外人看来极其凶险，提前厚赏也无可厚非。 原来，榆枋星之战，令整个大罗星域第一次正视道法的存在意义，而东方道统星域的率先行动也刺激到了其他各大星域。 现在各大星域之间竞争极其激烈，然而因为高端力量的对峙以及平衡，令这所谓的竞争其实更多的是集中在“局部战争”之上。大家打的主意，基本上也是“集小优势换取大胜利”的策略。 反正修士寿命悠久，打个几百上千年也完全等得起。 然而榆枋星之战，令无数修士看到打破各大星域平衡的契机。君不见因为莫川进贡的星陨法阵，赫然令现在的中央星域竟然反守为攻。 这还仅仅是一道法阵，如果再多个十个百个，彼此之间的差距将会被拉多大？无人敢预言，但是所有人似乎又能看到那场面！ 所以溺水河彼岸这个原先被大罗星域当做可有可无的蛮荒之地，第一次以“战略资源”的地位进入了大罗星域众修士的视野之中。 说起来，东方道统星域也是倒霉，本来这个发现是他们率先发掘出来的，本来还能捂住一段时间，提前挖掘一些好处。然而白发老魔的死亡，瞬间刺激到了各大星域布置的暗子，顺藤摸瓜之下，溺水河彼岸的秘密自然再也隐瞒不住。 按说溺水河彼岸既然到了“战略资源”的高度，又怎么轮到莫川这等金丹修士参与？ 莫川猜测，这与其说他是出身溺水河彼岸，不如说是白发老魔的死亡，吓坏了大君的麾下众修。于是前往溺水河彼岸搜集道法的任务，在很多人眼中估计也就成了苦差事！毕竟大家早就习惯了依赖道之力量，这要是到了溺水河彼岸无法使用道之力量，能适应得了才怪。 若是因此被土著击杀，千年苦修付之一炬，那才叫哭都来不及。 所以这个任务，最终被推搡到莫川的头上。 然而身为上位者，怎么可能押宝一人身上？所以根据侍者的提醒，莫川估摸着大君暗中八成还布置有其他人手。 恶意揣测的话，说不定大君这是把他摆在前面吸引火力，好方便他的人搜集道法。毕竟他加入中央星域不足一年，能有个屁忠诚。 ‘搜集道法？哼，你真当我送上去的星陨法阵是大白菜，一抓一大把？’莫川心中冷笑，他知道所有人估计都错估了这个任务的真正难点。 在其他人看来，这个任务的真正难点，在于怎么抢掠道法以及应对同行的竞争！ 殊不知，在莫川看来，这任务最难的在于，任你抢再多的道法，怕是也凑不出星陨法阵这种级别的法阵。 要知道星陨法阵可是建立在太始界亿兆修士的智慧结晶之上，溺水河彼岸再牛逼，还能比有着九重天的太始界还吊？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以说整个大罗星域都被他给误导了，也罢，误导也就误导了，他还能站出来解释不成？ 所以莫川心中打定注意，先去溺水河彼岸瞧瞧，如果情况不对，直接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了时间直接拿太始界的道法交差。 打定主意之后，莫川心情为之一松，乐呵呵的被大君派来的高手一路护送来到了东道星。 到了这里，护送莫川的修士算是完成了任务，接下来穿越东方道统疆域、横渡溺水河之事就要由莫川独自承担了。 这不是大君不重视莫川，而是如果再加上护送人员的话，目标太大了反而容易暴露。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莫道友，万事小心！”护送修士诚恳的抱拳道，虽然他有着洞虚境修为，而莫川只有金丹之境，但是他丝毫不敢小瞧，因为他知道，如果莫川死在溺水河彼岸也就罢了，如果他活着回来，地位必然更高。 “承蒙吉言，请回吧！”莫川客气回礼。 说完，莫川起身登上大君送予他的星海梭舟，冲入茫茫星空之中，下一站洛河星。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举世皆敌 “鹿公子，消息确认，莫川已经离开了厚土星！”狐媚化形的萧媚儿音色依旧充满了魅惑之意，只是她的主人再也没有宠溺的神色，取而代之却是满眼的狰狞恶毒。 “你在终于舍得出来了！”鹿公子眯着眼睛，随即咬碎钢牙道：“通知下去，出发洛河星！” 萧媚儿闻言毫不惊讶，连声应是。 此鹿公子正是莫川当初在榆枋星击杀的蜕凡境修士鹿弥天之子，当初鹿公子本来打算随同父亲一起参战。 然而他被父亲以“鹿家儿郎没有孬种”为理由，拒绝了他的镀金。 他因此一度厌恶他的父亲，然而当远征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之时，他心中除了对莫川浓浓的恨意之外，还有庆幸。 也就这庆幸的情绪令他羞愧，最终他将这羞愧的情绪转移到了莫川的身上！ 莫川必须得死，否则他这一辈子恐怕都会活在内疚之中。 所以他一直研究着莫川，追踪着莫川，在妖族大能的帮助下，他知道莫川来自溺水河彼岸，知道莫川极有可能被派往溺水河彼岸，知道妖族也在窥觊溺水河彼岸的道法，也知道妖族的大能想要利用他，但是他不在乎，他只想要莫川去死！ “没了星陨法阵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金丹境爬虫能不能在我的麒麟变下活下来！”鹿公子狞笑着。 …… 西方佛国星域，天竺老佛佛星。 葱翠的雨林中，怪蛇缠绵，老树盘根，发出轰动大罗星域箴言的天竺老佛沉默的悬空于毒瘴之中，枯瘦的皮肤流脓溃烂复又新生，这在极度痛苦的折磨中，天竺老佛神色平静，似乎这皮囊不是自己的一般。 天竺老佛在西方佛国是个十分特殊的存在，他只有菩萨（蜕凡境）修为，却有着佛（神游境）都忌惮的战斗力！ 五千年前，他刚刚踏入菩萨之境时，曾参与无上老佛的论经大会，结果因为与无上老佛对佛法理解不同，而激怒无上老佛，惨遭无上老佛镇压！ 结果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天竺老佛竟然愣是以菩萨修为抗住无上老佛的进攻，无上老佛也因为他的冒失举动，遭到地藏老佛的偷袭因此而陨落。 此役之后，西方佛国再无“无上佛道”，天竺佛道因此崛起，天竺老佛也因为有着力抗佛之修为，而被尊称为老佛。 若非天竺老佛潜心修佛不问世事，他之佛道之璀璨，极有可能遭到其他几位大佛的排挤。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是无人能忽视的存在。 因此当他修炼破了三千年口业而发出惊世箴言之时，直接轰动整个大罗星域。 只是随着佛国借口箴言而攻击中央星域的行为，乃至插手其他星域事务的行为，令天竺老佛的佛性蒙上了一层俗尘。 “何为地狱？我不知，佛也不知，然而霍乱众生者必为地狱。那莫川只会给大罗星域带来战争和死亡，此子不入地狱，我佛便入地狱。” 天竺老佛忽然开口道，发出令人错愕的言语，他这话要是放出去，这是要他天竺佛道死磕莫川啊。 “妙诀明白！妙诀这就送莫川下地狱！”他话音刚落，一条在淫蛇群中缠绵的白腹蛇悄然浮现而出，化为人形恭敬的道。 天竺老佛不再说话，妙诀见状行了一记佛礼，便悄然离去。 待到妙诀离去之后，天竺老佛的眉头微微一簇，似痛苦，又似迷茫。 他之佛性告诉他的箴言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莫川真的代表着地狱吗？ …… 莫川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几乎要被整个大罗星域盯上了。 妖族要杀他泄愤；佛国要为天下苍生送他下地狱；道统因为白发老魔之死，恨意早已绵延至他的身上！此时的他简直要举世皆敌！ 还好莫川不知道，不然的话，鬼知道他会做出何等偏激之事。 星海梭舟靠近洛河星的时候，莫川就收起了星海梭舟，孤身飞往洛河星。 此时的他，别看只有金丹境的修为，实际上肉身成圣道、魂道以及星辰道早已掌握，可谓万事俱备只差资源的堆叠。 他此来洛河星的目的，除了道器之外，就是为了那一堆资源而来。 不过，此时的洛河星因为白发老魔的死亡，俨然已经吸引整个大罗星域的目光，别的不说，躲在洛河星的庚金傀儡，这两天没少看到驾着道痕呼啸长空而过的洞虚境修士。 还好他这具庚金傀儡凝聚着堪称太始界道法结晶，各属性十分强悍，不然的话还真有可能被人发现。 不过，庚金傀儡可以伪装成一块石头，莫川本体这个大活人可就不好伪装了，尤其是还要穿越浩瀚的天空落到地面上。 “你大爷的，感情真特么以为那传送阵能到达溺水河彼岸啊？”莫川静悄悄附身在一颗绕星陨石上骂骂咧咧道，此时他法眼扫去，整个天空几乎被乱七八糟的法阵所笼罩，想要偷渡过去绝对不是一般的难！ 不过，这对于九重之主来说，这种级别的法阵笼罩其实根本难不住他，真正令他忌惮的是，他分明从法阵中感觉到洞虚境修士的道之力量。 隐瞒法阵容易，隐瞒道之力量难啊！ 莫川盯着随着陨石的自转，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星球阵法的运转规律，试图寻找一丝漏洞。可惜，白发老魔的死震惊整个道统星域，上峰大怒之下，下面岂敢懈怠？ ‘要不让庚金傀儡搞事，创造机会？……不妥不妥，进去容易出来更难，现在就把庚金傀儡浪费掉，出来时咋办？’莫川心中直接否决掉这个想法。 庚金傀儡听听名字就知道有多金贵，这玩意莫川这次一共就送来这一只作为备用，这要是浪费掉了，真心肉疼。 ‘内部不行，要不强攻？’莫川心中刚刚生出念头，目光一凝，落到了眼前这颗陨石上。 一个疯狂的主意从他心中冒出，既然他莫川是以陨石成名大罗星域，那何不再以陨石破了这洛河星的防御？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前置任务 “主线任务一：24小时内完成法阵布置。” “任务奖励：1000点兑换值。” “任务失败：失去后续任务参与资格，下一次任务难度提升，惩罚翻倍。” “任务说明：这是一场入侵战争的前置准备，做好成为入侵者的邪恶身份准备了吗？如果没有做好准备，如果你是道德婊，如果你不忍生灵涂炭，那快快自杀吧！” 突然接到系统通知的郝沅，还没来得急准备，便双眼一番整个人直接摔倒训练场，等他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忍不住哀叹一声：“窝日尼玛，能给安排个好点身份不？” 此时的他赫然变成了一只虫子，还好这个虫子有着元通境修为，不然的话，他真的能跳起来骂娘！ 作为小九系统老一辈轮回者，郝沅现在基本上已经摸索出小九系统的一些尿性，比如任务前从来不提前通知，说来就来，不管你在干什么，哪怕你是在啪啪啪也有可能瞬间瘫软。 因为这一点，小九系统不知被多少轮回者臭骂。 除此以外，小九系统任务进入任务形式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肉体进入，这种进入方式最为危险，任务失败惩罚多为抹杀。 还有一种就是魂穿任务方式，这种进入方式最为诡异，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将附身的将是什么存在。男的变成女的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变成耗子、蛆虫的都大有人在，还好魂穿任务方式几乎鲜有“抹杀”惩罚，这倒是让不少轮回者少了些抱怨。 郝沅抱怨一句，也就连忙收拢起心神，查看起任务法阵啦。略一检查之后，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个法阵不算太难，小心点的话，24小时完成应该不是问题。 小九系统果然很少犯错误，1000兑换值的任务果然很一般。 不过，作为老油条的郝沅也知道，这个任务应该是连续性任务，一旦他布置好法阵，下面任务难度恐怕将会翻番，奖励也会翻番！ 想到这，郝沅的触角动了动，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激动。 因为他本体肉身的修为恰哈已经到了元通大圆满之境，只差最后一步就能踏入金丹之境，若能突破，从此他将获得500年寿元！ 我滴个乖乖，这可是500年寿元啊，这是什么概念？这搁在地球上，就是尼玛彭祖哇！ 然而金丹之境不是那么好突破的，一颗升仙丹竟然要五十万兑换值，即便是兑换炼制升仙丹的材料也得需要二十万兑换值。 一看到那兑换值的时候，郝沅气得简直想骂娘！因为他第一场任务天魂神国任务，这些炼丹材料可是遍地都是，可惜他喵的不懂啊，全他妈错过了。 现在想想郝沅心里简直在滴血！ 不过他内心深处也知道，有些材料你便是在任务世界能搜集到，也带不到系统空间里。比如说现在，你大爷的，他又看到一株顶级药材，可惜他现在魂穿一个虫子身上，能干啥？便是采集到了，等到任务完成，挥一挥衣袖，连皮囊都带不走。 总而言之，想要从任务世界获得好处，除非是肉身进入，如果不是，那还是老老实实做任务，攒兑换值。 现在这个连续任务，便让郝沅看到了大比兑换值向他招手！ 郝沅心中骂骂咧咧着，实际行动中却谨慎的穿梭在雨林间，布置着看不懂的法阵。偶尔被一些蛤蟆类妖兽袭击，皆有惊无险的度了过去。 在郝沅紧张的布置阵法之时，距离他万里之遥的太空中，悄无声息的划过一片陨铁残片。 数万年的发展，虽然令洛河星资源开采殆尽，早已成了一颗半废星球，然而正是因为数万年的发展，令其太空中充满了垃圾以及各种大战留下道痕涟漪。 这枚陨铁残片沿着既定的轨道高速旋转着，看起来与轨道上无数垃圾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然而没人知道，就在这片陨铁残片中赫然存在着一个次元空间，次元空间中停放着一艘鹿公子的星海梭舟。 “如此大阵，别说莫川，便是我等想要不惊动任何人闯进去也是不可能的，哼，看来找莫川麻烦的人不少！”鹿公子躺在虎皮王座上，目光瞧着眼前幻术呈现而出的洛河星：“不知道，莫川该如何破了眼前的难题！” “这是肯定的，别的不说，仅仅是那座星陨法阵就足够太多的人想要他的脑袋！老实说，我有些想不明白，中央大君如此正大光明的派遣莫川而来，就不怕他被抓了，泄露了星陨法阵？”萧媚儿娇声道。 鹿公子眯着眼睛道：“星陨法阵这种大杀器，便是没有莫川也瞒不了多久，既然如此，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说到这鹿公子耻笑道：“瞧瞧眼前这颗星球，整个大罗星域恐怕都因为莫川跑来了，你说趁着这个空档，中央大君能做多少事情？” 萧媚儿一愣，没想到被仇恨冲昏了脑袋的主人，竟然还有如此理智，莫非他之前都是装的？ “可是……既然公子能想到这，其他星域那几位神游境大能没道理想不到吧？”萧媚儿道。 鹿公子咧嘴笑了，他终于可以确定，这个承欢于他胯下的狐精已经背叛他了。不过心中虽然确定，他表面仍旧冷笑道：“是啊，我能想到，其他人也能想到，可是能想到又如何？你能放任莫川回去？” 萧媚儿傻眼了，她这是当局者迷。所有人便是知道中央大君拿莫川当诱饵又奈何？放任莫川离去，全力固守地盘？ 还是冒着损失一城一池的风险，拿下莫川，尽快撬出星陨大阵拉平和中央星域的实力，亦或者逼问出溺水河彼岸的情报，更进一步？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但是这对于那些见多生死的神游境猛人来说，这个选择题并不难。 “这是什么？”便在这时，萧媚儿声音陡然尖锐起来。 此时鹿公子也刷的站了起来，满脸的骇然！ 只见茫茫宇宙中，无数颗星辰陨石突然偏离了轨道，然后缓缓向洛河星移去，这个过程乍看起来极慢，实际上这是因为放在茫茫宇宙的背景之下，如果靠近就会发现，这些陨石早已风驰电掣。 “是莫川！”鹿公子双目陡然通红的怒吼起来。 …… 挥舞着长满密密麻麻绒毛节肢篆刻下最后一道符文的郝沅，刚想松一口气，他陡然发现他所篆刻的法阵突兀亮了起来，不，应该说，整个星球此起彼伏的亮起一道道法阵。 魂穿虫类身躯的郝沅，根本看不到整颗星球法阵亮起的壮观场面，但是他却看到来自太空中令他这辈子都难以忘却的瑰丽而壮阔的画面。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逃！ 郝沅抬起巨大的复眼，巨大的眼泡上倒映着漫天绚烂的火光，那是陨石雨的光芒，更是死神咆哮的怒火！ 天空彻底亮了起来，无数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天地瞬间失去了颜色，太阳也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 此时整个洛河星已经看傻眼了，还有一些修士疯狂的试图逃跑，然而整颗星球都下起了陨石雨，他们又能往哪逃？ 一时间，不知多少修士绝望的看着这场浩劫，脸色煞白，两股战战，只恨自己平素修行不够认真！不够拼命！ “轰隆隆……”可怕的撞击声，接二连三的在大地上回荡着，一时间，大地震颤，不知多少太空陨石、垃圾撞进地面之中。 无数修士在惊恐的绝望中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许久才突然发现那浩大的陨石雨根本没有砸向城市，其落点更多的是在无人区。 一时间，洛河星本土修士可谓百感交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然而这神仙之一似乎还有点良知。 “莫川！你给我滚出来！”洛河星天空中，一名洞虚境修士暴力的一拳打爆一颗陨石之后，再也控制不住脾气的怒吼起来。 然而回应他的，除了绵延不绝的隆隆撞击声，哪里有什么莫川的影子。 此时，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莫川，早已贴着一颗陨石降落到道器的埋藏点。 他一边取出埋下的道器及资源，一边撇嘴道：“傻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明知道我不可能露面，还尼玛乱吼乱叫，整的跟自己多牛逼似的！” “道统中人素来道貌岸然，阁下评论虽然粗鄙，不过倒也句句在理。”一声平静的声音突兀从旁边传来。 此声音一出，莫川动作一僵，瞳孔骤然一缩。 半晌，他才不动声色的转身看向声源处，只见在茂盛的灌木丛旁边，平静的站着一名光头颊生青鳞披着一件红色袈裟的和尚。 “你是谁？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莫川问道，神念悄悄连上两件道器。 “阿弥陀佛，贫僧妙诀见过莫施主，莫施主行踪诡秘，妙诀可没有本事跟踪，我只是在这里等莫施主出现而已。”妙诀宣了声佛号，便诚恳的回答了莫川的问题。 然而莫川听到这话，背后便是一寒。这到底是实诚，还是故作实诚诓骗他？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莫川又问道。 很白痴的问题，然而妙诀依旧严肃而认真的道：“我佛慈悲，这是天竺老佛告诉我的。” 听到天竺老佛这四个字，莫川差点转身就逃，要说整个大罗星域令莫川最忌惮的人是谁，不是中央大君，不是櫆大圣，更不是无为真人，而是天竺老佛！ 实在是这个老秃驴太可怕了，当整个大罗星域都认为天竺老佛的预言是为佛国入侵他域提供借口之时，只有莫川知道天竺老佛那句箴言，指的很有可能就是他。 现在此子的突然出现，令他敢肯定天竺老佛的箴言所指就是他！那天竺老佛极有可能修行了预言道，否则怎么可能会算到他来自冥河世界，更算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莫川越发警惕起来，他沉声道：“天竺老佛让你来这里等我所为何事？” “阿弥陀佛，天竺老佛让我所来，乃是为了天下苍生杀你！”妙诀沉声道。 莫川闻言膛目结舌！ “我艹你大爷的，你他妈你以为你是谁啊，还能代表天下苍生？滚！”莫川怒吼一声，天空中一颗滚滚落下的陨石，突兀转了一个方向，狠狠的砸了过来。 与此同时，莫川双脚一跺地面，整个人瞬间犹如炮弹一般射向天空，此时的他赫然在用纯粹的肉身力量。 这赫然是肉身成圣道！话说他能贴着陨石一路降落到到地面，凭的不就是肉身成圣道的强大防御力？ “半步洞虚？”妙诀毫不在意天空中砸过来的陨石，他看着莫川爆射而出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以他罗汉（洞虚境）修为，赫然发现莫川的修为竟然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洞虚之境。 “阿弥陀佛，金丹之境便搅出如此腥风血雨，再入洞虚，何人还能制服得了你？”妙诀感慨一声，在陨石撞上他的瞬间，他的身影悄然泯灭。 下一秒，在万丈高空中，一条庞大的青蛇陡然咆哮而出，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到这青蛇的头顶赫然有九点戒疤！ “吼！”一声怒吼响彻大地，那青蛇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吞向莫川。 “找死！”莫川怒吼，身形突然膨胀起来，然后化为一尊和青蛇同样庞大的人形怪物，然后抬起拳头便是狠狠砸了过去。 “砰！”一声骨肉碰撞的声音，简直比陨石雨还要可怕。 “嘶——”尖锐的嘶吼声，随之传遍山川。 原来，莫川那一拳看似纯粹是物理攻击，实际上其中还包含着魂道的力量，在星辰道无尽力量的支撑下，这一击自然打的妙诀措手不及。 他根本没想到，莫川尚未突破洞虚之境，赫然已经手握三大道！ 然而此时的莫川，丝毫没有占便宜的惊喜，他一击之后，立即收手，然后疯狂的向太空中逃窜而去，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耽搁，天空四周陡然出现五道洞虚境修士的身影。 “莫川，我看你往哪跑？” “好你个莫川，为何无辜攻击我洛河星？” “莫川你若束手就擒，我保你性命无忧！” 这五道洞虚修士方一出现，便是一唱一和起来，在一边唱白脸黑脸的同时，还不动声色的将莫川围困起来！ 莫川心中叹了一口气：“妙诀秃驴说你们道统修士个个道貌岸然，如今看来果然不假？我艹你大爷的，你说老子为啥进攻洛河星？你们心中没鬼，把洛河星封锁起来干嘛？” “莫川休得执迷不悟！”其中一人正义凌然的大喝。 “滚！”莫川反口怒骂一声，忽然一抬袖口，一团白色光芒陡然从中冲出，撞向五人。 这五人看到这一幕，震骇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道器！” 莫川哈哈大笑：“好眼力！” 唰！那白光好似海浪一般，直接将五人卷向一边，而莫川也趁着这一瞬间，冲出包围圈，只不过这次他不是冲向外太空，而是向洛河星地面冲去。 也就在这一瞬间，刚刚完成主线任务一的郝沅，立即接到紧随而至的第二条任务。 “主线任务二：到达指定目的地。” “任务奖励：升仙丹。” “任务失败：抹杀！” “任务说明：再厉害的boss也有狼狈的历史，哈哈哈，恭喜你郝沅同学，你将成为侵略者的化身，敌人的活靶子，无数贪婪之辈的唐僧肉，快快熟悉你的新身体吧，这具身体将是你保命的唯一资本。” 郝沅眼前一黑，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灵魂膨胀的要爆炸，因为在这一瞬间，有无数信息涌入他的脑海。等到他勉强消化完这些信息的时候，一股强大得几乎天下无敌的感觉从他心中冒出。 这股突如其来的情绪与其说是他的膨胀，不如说是这具身体给他带来的自信。 他轮回无数次，魂穿过不止多少具身体，但是从来没有一次遇到这么强大的身体，然而等到他略一查看这具身体的详细数据，眼珠子顿时一突。 因为这具身体的名字赫然叫做“庚金傀儡”！ “卧槽，这竟然是兑换榜上ss级傀儡！”郝沅瞬间失声尖叫起来，然而下一刻，他表情瞬间就绿了。 如此强大的身体还要亡命逃跑，他面对的敌人该多么的强大？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小人物的才华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拥有道器！”道统修士被道器力量撞开之后，并没有火急火燎的追赶莫川，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莫川落点森林，眼神中闪烁着浓浓的贪婪。 “那道器出价高者得，其价余下四人均分，如何？”其中一人忽然开口道。 “大善！” “甚好！” 余下四人齐齐赞道，似乎莫川那道器似乎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一般。 五人果断商议完如何分赃之后，便火速分工起来。 其中一人火速冲向那座上古传送阵，试图在终点拦截莫川，而其余人等身影则瞬间消失，冲向莫川消失的森林之中。 …… “你确定他能吊住敌人？”龟缩于一面瀑布之后洞穴之中的莫川，疯狂消耗着灵石加速修炼，他要现场突破洞虚之境，只有到达洞虚之境，他才能彻底发挥出三大道的威力，才能彻底发挥出道器的威力！才有可能在如此之多的洞虚境修士环伺下逃脱，否则他便是冲出洛河星，多半也跑不远。 “百分之三十的概率，这已经是轮回者中数据最好的人了。”小九一切用数据说话：“要启动三号备案吗？” “不，先等等！”莫川沉声道，身边的上品灵石疯狂被消耗着。 三号备案是个十分恐怖的后手，没人知道已经对洛河星造成重创的星陨法阵其实只发挥出一半的威力，还有一半威能便是所谓的三号备案——自爆。 经过小九精心计算的法阵自爆，看起来威力不大，实际上足以撬动整个星球的大陆板块。因此三号备案一旦启动，洛河星将彻底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届时霍乱的道之力量，足以干扰洞虚境修士的感官，莫川也就能趁此逃脱！ 既然如此，莫川为何不启动三号备案？这并非莫川妇人之仁，而是一点启动三号备案，唯一沟通地球的上古传送阵也将彻底毁灭。 那座上古传送阵虽然已经暴露在道统修士的眼中，甚至被严加看管起来，然而因为白发老魔的死亡，反而令道统修士根本不敢踏入其中，目前只敢使用傀儡进行探索。 然而莫川杀了白发老魔之后，岂会想不到这一点？所以他早就在中转传送阵处布置了无数法阵，用来拦截大罗星域的修士或者傀儡。 以传送阵那边无法存在道之力量的环境来看，莫川布置的后手基本堪称滴水不漏。 也辛亏这条传送路线中转传送阵足够多，否则若是直达的话，莫川再托大也不敢再保留传送阵了。 不过即便如此，莫川依旧设定好了自毁系统，一旦道统修士连续突破三道中转传送阵，他就彻底毁了这条传送路线。 莫川想要尽他最大的努力保留下这座传送阵，因为这条传送阵可是他和地球乃至太始界唯一的物质沟通渠道。 某一刻，小九的声音陡然传来：“主人，编号00005轮回者被抓住了，要自毁庚金傀儡吗？” 小九刚刚汇报完，忽然道：“等等，主人，这个情况我想你有必要看一下。” 莫川此时正忙着吞吐灵气呢，哪有功夫关注一个棋子的动向？不过，小九素来无的放矢，她让他看，肯定有她的道理。 所以莫川不得不分出一缕神念借助庚金傀儡身上的法阵力量，进入庚金傀儡的视角。 “……事情就是这样，杀了我对你们没有半点好处，你们只能得到一堆废铁，我现在只求一点，你们能够解救我的灵魂，只要你们能够解救我的灵魂，我愿意将忠诚奉献给你们……”郝沅喋喋不休着。 而抓住他的两名洞虚境修士，表情则古怪起来。 “主人他在撒谎，不过他的谎言逻辑性极为严谨，至少有一半的概率能够拖住对方！”小九开口道。 莫川笑道：“不，他不仅仅是在撒谎，更是在寻找退路，如果这些洞虚境修士真的能够抽出他的灵魂，他肯定会背叛我们。当然了，轮回者这种组织形式，也谈不上背叛不背叛。” “那要留着他吗？”小九问道。 “当然留着，这张三寸不烂之舌说得我都心动了，我看拖住这些被贪婪蒙蔽双眼的洞虚境修士不是问题。”说完，莫川意识便退了回来，专心修炼起来：“监视好他，必要情况下，敲打一下。” “是！”小九道。 没错，莫川和小九丝毫不担心郝沅的背叛。因为此郝沅非彼郝沅，要知道灵魂也是物质的一种，既然大罗星域和太始界根本无法沟通物质，怎么可能将郝沅的灵魂传送过来？ 因此这个郝沅自我感觉似乎是灵魂穿越过来，实际上不过是意识投影罢了！ 作为堪称传销鼻祖级人物的郝沅，第一个任务就能一口气忽悠出上亿信徒，将自己忽悠到从神之位，其口才之牛逼自然非同凡响。 因此虽然他掌握的信息十分有限，但是他还是利用ss级庚金傀儡的特殊性，绕过小九系统不能暴露其存在的禁令，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忽悠住了这两名道统洞虚修士。 然而不等他忽悠着这些强大的修士带他到任务地点之时，他的嘴角忽然一僵，因为就在刚刚他的主线任务赫然变了。 “嗯？”一名洞虚境修士敏锐的注意到郝沅神色的微妙变化，表情立即严肃起来。 郝沅心中将小九系统十八代祖宗狠狠问候一遍之后，不得不整理一下情绪，露出一丝不甘的表情，然后操控傀儡弹出一面投影道：“我的主人突然下达了紧急集合任务，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这位置……正好在传送阵的对立面，莫非……” “小心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不管这是不是调虎离山之计，我等都得过去查看一下！” “小子，如果你敢撒谎，哪怕你现在是一具傀儡，我也有无数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 两名洞虚境修士略一讨论，不得不恐吓一番郝沅之后，然后掉头冲向所谓的集合点。不过这两人也不是笨蛋，他们虽然被郝沅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住，但是心中总有点不对劲，所以立即通知其他三人，让他们加强戒备，谨防调虎离山之计。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再入天机 “天机！”疯狂修炼的莫川，某一刻，忽然睁开双眸，身上的气息在这一刻瞬间雄厚起来，一股来自天地间的玄奥气息随即纠缠而上，这是道之力量。 莫川感受着全然不同的境界，心中对于道有了更深的体悟。 “大君猜的果然没错，你果然只差临门一脚，呵呵，恭喜恭喜！”嘶哑的声音诡异的从旁边传来。 莫川表情骤变，眼神中止不住惊恐之色的看向洞穴一侧，只见在嶙峋怪石石壁上，一道带着恶鬼面具的身影悄然浮现而出，此人不是狰面冥王又是何人？ 莫川喉结滚动一下，突破的狂喜直接被冲得一干二净。 “你跟踪我？” “不，我是保护你！” 莫川沉默片刻，又道：“大君什么目的？” 狰面冥王上上下下打量莫川一眼，似乎没想到莫川竟然会这么冷静这么理智：“在溺水河彼岸，你应该也是佼佼者吧？” 莫川不吱声。 狰面冥王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摊开手道：“没关系，你不说我就当是默认了。你是聪明人，我就长话短说了，大君派我过来的目的，确实是保护你，只不过最终目的是保护你前往黑龙星布置星陨法阵，为我中央星域拿下道统星域布下永久性前哨跳板。” 莫川眉头皱了起来：“既然如此，为何一开始不……” 说到这，莫川陡然灵光一闪：“大君这是拿我当诱饵，吸引敌人注意力？可是既然如此，又为何还叫我赶去黑龙星？这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狰面冥王笑了笑，他身上忽然卷起一股玄奥的气息，下一刻，他脸上恶鬼面具竟然犹如融化了一般，覆盖在他的脸上，然后扭曲着，竟然化为一张莫川极为熟悉的面孔——莫川。 没错，狰面冥王竟然变成了莫川，身上的气息几乎丝毫不差。 狰面冥王模仿着莫川的姿态，淡然的开口道：“本来我是要直接冒充你的，不过大君也捏拿不准道统为了你愿意出动多少力量，万一是蜕凡境修士，那一切可就露馅了，所以索性令我暗中保护你，便是遇到了蜕凡境修士，也能保证计划不泄露。” “现在看来，道统对你的重视挺一般的嘛，不，应该说这帮胆小鬼已经被白发老魔的死给吓坏了，根本不敢通过这里的传送阵抵达溺水河彼岸，这倒是方便了我们的计划。” 说到这，狰面冥王屈指一弹，射过来一枚玉笏道：“你阵法造诣远超我等，我就不献丑了，黑龙星现在已经被我中央星域占领，大君的意志已经入侵过去，按照玉笏中的坐标，直接传送过去，洛河星的烂摊子我来给你收拾，顺便吸引道统的注意力！” 说这话的狰面冥王，嘴角忽然勾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莫川心中叹了一口气，到底是所站高度不同，他能看到的风景和大君看到的截然不同，他在大君心中又是何种定位更是捉摸不透。 此时他之于大君，恐怕就如同轮回者之于他一般，怕是连世界的真相都看不清，如此谈何自保？ 此时，莫川心中陡然生出离去之意。 中央大君野心太强，在这样的野心家手里做事，或许能因为从龙之功而更上一台阶，但是也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成了弃子。 最重要的是，现如今他已至洞虚，再上一步万金殿对他的帮助已经微乎其微，最主要的还是要靠自己，既然如此又何必再给大君效力？ 至于修行资源？他血化身这次可是送了不少过来，虽然轰杀白发老魔浪费了不少，但是余下的依旧足够他修行一段时间。 想罢，莫川回道：“我知道了！不过，走之前，我想杀一个人。” “妙诀？！” “没错。” 狰面冥王略一沉吟，开口道：“可以，不过动作干净点，实话告诉你，大君其实早与西方佛国达成联盟，平分东方道统星域以及北方帝流疆星域。因此，佛国的面子还是要注意一下，不过，天竺老佛素来孤家寡人，杀他一个手下，倒也无妨。” 此言一出，莫川心中震动，操你大爷的，早该想到了啊，难怪妖族入侵中央星域的时候，狰面冥王竟然能一口气追到榆枋星，实际上他当时不出现，妖族那八万大君也休想活着回去。 当时他还以为这是大君的计谋，如今看来，这根本就是西方佛国和中央星域联合演的一出戏，目的便是消耗妖族力量，方便佛国入侵。至于大君为此得了什么好处，这就不是他们下面这些修士能想到的。 大君真是下了一盘大棋啊，如此棋局之下，他这小小棋子必然凶多吉少，为大君效力不是好出路啊！ 一念至此，莫川离意已定。 “你不用去寻找他了！”狰面冥王忽然开口道。 此时不用他提醒，莫川也瞬间察觉到那他所说的正主赫然已经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处，而且身边还多了一名洞虚境修士。 莫川撞开瀑布，正好看到妙诀走到瀑布近前。 “你竟然突破了洞虚之境？！”妙诀一脸惊讶。 “我发现你挺喜欢说废话的。”莫川耸了耸肩：“这次找过来，也是因为天竺老佛给你指路？” “不，是佛祖给我指的路。”妙诀一脸深奥的道。 “废话什么，一起杀了他！”妙诀身边之人怒吼道，然而妙诀不动手，他也不敢抢先动手，因为莫川可是拥有道器的存在。 莫川凝神看去：“妖族，而且还是……鹿妖，你和鹿弥天是什么关系？” 鹿公子听到“鹿弥天”三个字，眼珠子瞬间通红起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莫川我会亲口吃了你，让你形神俱灭，永无葬身之地！” “切，果然是蛮族妖物，动不动就是吃！”莫川耸了耸肩嘲讽。 “闭嘴！给我死！”鹿公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怒吼声中，陡然化为一只高达十丈的麒麟猛兽，然后咆哮着冲向莫川。 “我佛慈悲！”妙诀宣了一声佛号，身影也瞬间化为一头庞大的青蛇，撞向莫川。 此时的莫川，在两个庞然大物的衬托下，渺小的简直犹如蝼蚁，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滚！”只见莫川一声怒吼，身形急剧涨大，化为一尊九丈巨人，挥舞着双拳，便是迎上了两巨庞然大物。 “轰！轰！轰！”一时间，天摇地动，大地龟裂，山川坍圮。 无论是莫川，还是鹿公子妙诀恐怕都没想到，彼此主修的竟然都是肉身道的神通，这场对决，注定是针尖对麦芒一般的正面硬抗。 隐身于一边的狰面冥王看着三个巨无霸在那宛若凡人乞丐一般拳打脚踢，嘴角撇了撇，嘀咕一句：“男人啊……”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逃离 “用出你的道器啊！莫川！”鹿公子所化的紫鳞麒麟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莫川的胳膊上，神念肆意张狂的咆哮着。 “对付你用不到！”莫川龇牙回应，趁着鹿公子咬住他的功夫，大手猛然抬起，一道玄奥的法阵自掌心凝聚而出，然后便是狠狠砸了过去。 “砰！”刹那间血肉四溅，丝丝缕缕的魂道力量疯狂的向鹿公子体内钻去。 鹿公子吃痛咆哮，不得不松嘴，只是离开的刹那间，抽冷子弹开爪子对着莫川小腹就是一下，顿时莫川身上被抓下一大块血肉。 此时化为青蛇巨蟒的妙诀也死死缠住了莫川，长长的蛇身疯狂缩紧，试图绞断莫川的双腿。 一时间，三个庞然大物都在用最原始的方式疯狂攻击着对方。 “为何不用道器？”这话是一直隐藏在一旁的狰面冥王问道。 莫川神念肆意飞舞：“有你这个保镖在，这简直就是最好的训练场，我为何要用道器？” “哼，你是怕我抢夺吧？”狰面冥王冷笑：“给你一炷香时间，给我结束战斗！” 莫川没有回应，继续疯狂进攻着鹿公子，既然是一打二，与其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先杀了最弱的鹿公子，后面压力无疑会小很多。 …… 在莫川喋血大战之时，狰面冥王悄然退走，向西飞了不足两万里，他身形陡然顿住，却是被两名洞虚境以及一名傀儡给拦住了。 “莫川，你倒是再逃啊？”其中一名洞虚境修士冷笑着，只是刚说完脸色便是一变：“你竟然突破了洞虚之境？” “难怪不跑了，原来是修为大增，有底气了啊！”另一人忌惮的道。 如果说金丹境还发挥不出道器百分之一威能的话，那么洞虚之境绝对能发挥出十分之一的威能，如此威能足以威胁到他们两人的性命。 “尔等不用悄悄商量战术了！”此莫川淡然的道：“因为你们已经是死人了！” 话音刚落，这两名洞虚境修士脸色骤变，犹如失去空气的鱼儿一般，眼珠子瞪圆，血管逐渐凸显出来，没多久彭得一声炸成两团血肉，甚至连魂魄也不曾留下。 随手杀了两名洞虚境修士之后，狰面冥王看着庚金傀儡，忽然伸手一抓，就在这刹那间，庚金傀儡轰然发生了爆炸，眼看便要自毁，然而狰面冥王是何许人也？他可是大君麾下最著名的蜕凡境修士，面对庚金傀儡的自毁，竟然愣是抢回了一条金属腿。 他打量着手中的金属肢体，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讶道：“好精妙的傀儡机关！没想到，这个莫川竟然隐瞒了这么多的好东西？” 等到狰面冥王杀光洛河星洞虚境修士再返回莫川战场之时，莫川这边战斗早已经结束了。 莫川也恢复了真身，此时的他看起来狼狈极了，浑身上下鲜血横流，各种道痕在伤口中闪烁着，令其迟迟无法愈合！ “呵呵，没想到你竟然真的靠蛮力杀了那两人！不简单不简单！”狰面冥王看着倒在地上的庞然大物，声音沙哑的赞赏道。 莫川闻言面无表情，一边篆刻着传送阵，一边道：“再不简单也比不上你，五名洞虚境高手啊，手起刀落，砍起来犹如杀猪一般，呵呵，此战足以令我的名字再度轰动整个大罗星域。” “这只是开胃菜而已！”狰面冥王仰头看着深邃的天空，淡然的道：“接下来的逃命之旅，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莫川眼睛一眯：“大君这是要让我永远无法背叛他吗？” “大概有这么方面意思吧！”狰面冥王显得毫不在意。 莫川闻言略一沉默，嘴角翘起道：“也好，那我的名声就有劳你来传播了。” “不客气！”狰面冥王淡然的道。 他话音刚落，莫川也已经篆刻好传送阵，随着一圈圈冗繁的法阵符纹亮起，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传送阵中。 狰面冥王没有走，他漫步走到鹿公子以及妙诀的尸体旁，看着尸体道法燃烧之后留下的密集的法阵纹路，眼睛忽然眯了起来：“此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溺水河彼岸真的能诞生如此妖孽？” 狰面冥王沉默半晌，屈指一弹，屈指弹出一枚火苗，彻底将这两人存在的痕迹抹掉，然后转身离开。 …… 来到黑龙星之后，莫川终于明白中央大君为何一定要他过来布置星陨法阵了，实在是这里的环境太特殊了。 黑龙星之所以有黑龙之名，赫然是因为星球之外环绕着两道规模及其宏大的扁平陨石带，从太空中看去就像是两条巨龙戏珠一般，缠绕着黑龙星。 如此奇特星球，简直就是为星陨法阵量身定做。可以预料，一旦星陨法阵布置成功，这颗星球不敢说泼水不进，但是想要彻底占领，绝对难比登天！ 不过黑龙星能形成这般陨石带，其重力等多方面因素也极其复杂，大君麾下虽然人才济济，但是想要布置星陨法阵，最起码非需要一定的时间研究，偏偏大君缺的就是时间。因此作为星陨法阵的发明者，莫川自然就被“顺路”派遣过来了。 莫川到了黑龙星之后得到了热烈的欢迎，每天都有一群阵道宗师鞍前马后，就是为了能够学上一手。 莫川对此毫不在意，星陨法阵十分复杂，如果布置的环境再复杂一点，整个法阵需要的计算量绝对没边。修士脑力极其发达，甚至能动用灵魂的力量进行高速思考，但是这对于星陨法阵来说还是有些捉襟见肘，因此莫川根本不怕人偷师，你便是学会了，便是境界比莫川还牛逼，也依旧玩不过莫川，因为莫川有一座顶级服务器——九重天为支撑。 因为九重天这座顶级服务器，莫川来到这里之后，迅速展开工作，各种任务有条不紊的下发下去，不过几天时间，整个星球已经搭建出了框架，足以拖拽下一两颗小行星。 有了框架，下面的事情也就简单多了，所以完成到这一步之后，莫川便向当地牧守告辞，一路乔装打扮潜入东方道统星域的深处，一路有惊无险到达道统星域最东边的蛮荒星域地带。 这里已经是东方道统星域的边缘，再往前走几乎看不到任何星体，这样的荒芜环境，可以说准备不充足，都有可能被耗尽能量而死！ 莫川看着眼前的荒芜的星空带，似有意又似无意的回头扫了一眼道统星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头也不回的扎了进去。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意外之人 当莫川一头扎入道统极东荒芜星空的时候，他的名字忽然一夜之间再次被无数修士提起。 如果说榆枋星一战，莫川是靠着讨巧手段，阴差阳错拿下八万妖族性命而名扬大罗的话；那么这一次，他靠的却是“堂堂正正”的实力。 白发老魔的死，令各大势力的目光从未从洛河星移开。 因此道统五名洞虚镜修士陨落的消息，根本就没隐瞒多久便传开了，所以莫川突破洞虚镜的消息自然也随之传扬开来。 一如妙诀所担忧的那般，莫川金丹境便已经如此妖孽，这到了洞虚镜还了得？再加上其制造的杀业，一时间道统、妖族纷纷派遣高手前去追杀莫川，顺便挖掘其身上隐藏的秘密。 面对两大星域的围追堵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莫川愣是数次险死还生，更是在这个逃亡的过程中，击杀不知多少洞虚镜修士。 一时间，各大星域震惊。 然而不等大家反应过来，西方佛国突然对南方帝流疆星域宣战，而此时中央星域更是完全放弃对西方佛国的防御，腾出手来全力进攻东方道统星域。 西方佛国和中央混乱星域的突兀举动不仅震惊了无数人，更是打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一夜之间攻城拔寨，几乎直逼敌方腹地。 直到此时，所有人才恍然大悟，西方佛国和中央星域早就达成同盟关系，之前的打生打死不过是为了麻痹对手罢了！ 至于莫川，更是其放出的烟雾弹，一方面吸引道统妖族的中坚力量；另一方面也顺便削弱两大星域的力量。 至此，东方道统虽然匆匆和南方妖族达成联盟，共同抵御西方佛国和中央混乱星域的进攻，但是前期丢塔乃至野怪经济被抢所造成的劣势，已经不是一次强行反杀就能翻盘的。 猥琐发育被动防御成了道统和妖族的主旋律。 陷入如今田地的道统妖族那是恼火不已，对于参与其中的莫川自然恨之入骨。 而被恨之入骨的莫川，此时却站在溺水河畔，看着眼前的庞大的几乎充斥视野的陨石带，目光中透露着极为复杂的神色，莫非地球就在溺水河对岸的某个角落？ 好一会儿，莫川才一头扎入陨石带，消失在茫茫乱石之中。 大罗星域修士素来谈河色变，究其根本还是因为一旦横渡溺水河，所掌握的道之力量便会逐渐消失，这对于习惯道之力量的大罗修士来说，自然是极度不适应的。 然而这一切对于莫川来说，却犹如一种回家的感觉。 他感受着道之力量的逐渐剥离，恍惚间甚至有种大罗星域是个虚幻的环境一般，毕竟道之力量实在是太玄妙了，看起来根本不如纯粹的能量体系的清晰明了。 等到莫川眼前再无看似混乱而有序的陨石之后，溺水河彼岸到了。 莫川看着眼前和大罗星域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的浩瀚星空，目光迷离，许久他忽然开口道：“跟踪了我这么久，该现身了吧？” 声落，许久无人回应。 莫川嘴角一勾：“莫非是以为我在诈你，化为陨石的道友？” 这一次，莫川的背后终于有了动静，一颗看似与其他陨石无异的石头悄然间生出一道道裂缝，随即犹如变形金刚一般，化为一只石头人，石头人抖了抖身子，又化为一名白袍鹤氅青年。 “你的嗅觉真是令人惊讶！”鹤氅青年赞道。 莫川嗤笑道：“不，只是吃过亏，留了个心眼而已。说吧，你是何人，跟踪我又有何贵干？” 鹤氅青年并没有回答莫川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一直引而不发，直到现在才揭穿我，这是想依仗着这里的无道地利么？” 莫川大方的道：“当然！我要是有着大君的实力，岂会任你跟踪？” “呵呵！”鹤氅青年轻笑起来，他眼神中露出一抹奇异的目光道：“大罗星域人人都说，你来自溺水河彼岸，这是真的吗？” 此言一出，莫川心神剧震，不等他开口，鹤氅修士眼睛一亮，大呼道：“你果然不是来自溺水河！既然不是来自溺水河彼岸，偏偏又精通如此玄奥的法阵，嘿嘿，说吧，你是谁派来的？竟然敢忤逆远征大帝的命令，看来所图不小哇！” 莫川闻言瞬间懵逼了。远征大帝？我擦，这是谁的名号？大罗星域有这号人物吗？ 莫非他是大罗星域什么秘密组织的成员？等等，远征大帝，远征？溺水河？ 莫川眼睛眯了起来：“嘿嘿，肥肉当口，不抢肉吃，怎么抢夺头狮的地位？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终于暴露了！” 莫川这似是非是的话，瞬间令鹤氅青年脸色一变，他冷眼看着莫川，身影忽然消失，瞬间闪至莫川身后，五指张开，一道冗繁的道法凭空幻化而出，气势磅礴的向莫川覆盖而去！ 天品组合技？！ 莫川瞬间骇然！ 对于他这位九重之主来说，区区一道天品组合技根本不够格他抬眼皮看一眼，问题是当这个天品组合技出现在大罗星域这个极度重视道却忽略道法的文明，莫川如何不震惊？ “来得好！”莫川心中大骇，表情却慷慨激昂，反手也是一道天品组合技，砸了过去。 刹那间，两个道法碰撞出一朵绚丽的花朵。 “哼，隐藏的够深的，你以为你不用出传承，就能掩盖你的身份吗？”鹤氅青年怪笑一声，各种天品道法乃至组合技疯狂的砸向莫川。 如果说这是道之斗法，莫川或许还有些生疏感。 然而当斗法回归到他最熟悉的能量体系的时候，身为九重老祖的莫川岂会被一撮天品道法逼得狼狈？所以莫川见招拆招，同样回以各种天品道法！ 鹤氅青年越打越心惊，因为他根本看不出来，此子到底是何人属下，不得以他大吼一声，决定用出压箱底大招。 “紫气东来！”怒吼中，鹤氅青年手中悄然生出一朵莲花，随着莲花的绽放，无数细密的符文在他四周荡漾而开，与此同时，溺水河彼岸竟然涌现出道之力量。 这莲花赫然是道器！不，这是道器和高深道法的融合！ 面对这一幕，莫川一抬袖口，三千白丝疯狂涌出，时空在这一刻似乎碎裂了一般，不，这是更加冗繁的道法浮现在白丝的四周，令空间给人碎裂之感。 “这是……三千白丝！”鹤氅青年惊呼起来：“是你杀了白发老魔？” “不对，你当时明明在万金殿，怎么可能会杀得了白发老魔，难不成……难不成你们不止一人？！”一想到这个可能，鹤氅青年瞳孔骤缩。 因为如果真的如他所料的话，那此子背后主子的势力简直太可怕了！神不知鬼不觉送来一名细作就已经很惊人的，如果还有其他人，其势力简直难以想象。 心思完全被自己瞎想吓到的鹤氅青年，直到莫川三千白丝撞上他的紫气东来之时，他才突然发现，莫川三千白丝上竟然每一根都附属着一道天品道法。 这可是天品道法啊，这可不是大白菜？ 三千天品道法是什么概念？鹤氅青年根本不敢想象，因为就在这刹那间，他的紫气东来瞬间被三千白丝所破，随后这些白丝犹如魔鬼触手一般，凝成一道光剑，狠狠插入他的胸膛之中。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真相 “这些道法根本不是出自天河世界，也不是大罗世界，你到底是什么人？”鹤氅青年看着胸口的光剑，忽然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 莫川冷冷道；“溺水河彼岸！” “不可能！你撒谎！”鹤氅青年根本不相信：“星海虽然浩大，但是缺乏沟通的各个文明孤立犹如原始部落一般固步自封，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精妙的道法？” “星海？”莫川蹙眉反问道。 鹤氅青年没有替莫川解释的兴趣，因为他快要死了：“也罢，不管你是来自哪里，你出现的终究太晚了，尔之星域终将纳入天河治下！哈哈哈……” 在狂笑声中，他的灵魂随即崩溃，看样子这是要阻止莫川的搜魂。 然而莫川是何许人也？ “起！”三千白丝直接被莫川当做超级法阵的载体使用，疯狂的射向四面八方，然包抄而起，在茫茫星空中收拢成为一个巨大的鸟笼子。 “搜魂，复生！”莫川低喝一声。 随即这个鸟笼子闪耀起来，位于鸟笼方圆内的所有灵魂分子全部被集中过来。 好在这里不是什么大型战场，残存的魂魄几乎寥寥无几。鹤氅青年的魂魄碎末很容易就被莫川搜刮集中而出，然后重新凝聚成灵魂体，看起来犹如复生了一般。 只不过莫川知道，此复生非彼复生。 他虽然通过大神通逆转乾坤，强行将此人魂魄再次凝实唤醒，然而鹤氅青年其实还是死了，眼前这个魂魄只是继承了他的一部分记忆的新生儿罢了。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莫川要的就是记忆。 莫川一挥手卷走这个魂魄，便飞身射入茫茫星野之中，最终他寻了一颗不起眼的行星落了下去，法决暗掐，在这个行星的内部修建了一个临时行宫，落入其中。 …… 天河星宇，远征军所驻扎的人造星球——孤。 闭目静修的远征大帝公羊休突然睁开眼睛，开口道：“爵回来了，你去迎接一下。” 他身后悄然闪现出一道黑影，飘向大殿之外，没多久黑影带回来一名躺在轮椅上浑身枯瘦的青年，如果莫川在这赫然会发现此人不正是他刚刚轰杀的鹤氅青年？ “一去八千年，辛苦了！”远征大帝没有问他任务进行的如何了，因为他知道八千年时光足够爵将黑渊另一边的文明彻底切割成一盘散沙。 爵摇了摇头表示不辛苦，好一会儿他似乎才回想起这边的语言一般，声音嘶哑的道：“大罗已成五分之势，目前各自陷入混战之中，整体实力锐减三成，远征条件已经具备！我建议立即进行远征，因为……大罗星海界出了一个妖孽。” …… 翻阅完本名为“爵”修士的部分记忆的莫川，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之中。 许久他吐出一口气道：“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和他没有什么本质区别！”说完，他随即闭上眼睛，意识彻底沉入太始分身之上。 简陋的地下行宫中，灵灯火焰飒飒而动，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话，似乎知道他的意识已经远离了一般。 九重界，一枚次元空间之中，随着莫川意志的出现，一枚枚萤火逐渐在次元空间中冒了出来，然后逐渐填满整个空间。 某一刻，，空间的中间似乎出现了一个黑洞，在黑洞的吸引力下，由无数萤火被吸引着，或没入黑洞之中，或绕着黑洞旋转起来，逐渐化为两条庞大的萤火带，萤火带在壮大，在不知名力量的牵引下，隐隐分叉，或者诞生出新的萤火带。 莫川意识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场沙盘模拟，识海之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起来。如果还有地球人在这，一定能认出这沙盘，赫然是地球人皆认识的银河系。 只不过，不同于大家常识性漩涡星系，这赫然是一个棒旋星系。 所谓棒旋星系，看起来就像是筷子穿过中心的庞大黑洞，在筷子的两端悬臂逐渐弯曲起来，一圈圈绕着银心黑洞旋转。 “根据爵提供的情报来看，大罗星域和天河星域正是银河系银核两端的棒旋星团！这个逻辑十分符合大罗星域的目前的地理特征，根据目前收集到的情报来看，大罗星域的西北方正是所谓的北方黑暗无疆，而所谓溺水河分界线看起来正好对应棒旋星团和悬臂的分界点！”小九看似平静的道，只是嗓音中的激动大概也只有莫川才能听得出来。 莫川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银河系，许久才道：“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话，我似乎能猜到溺水河彼岸之外乃至黑暗无疆的道痕为何会扭曲了！” 小九不语，她也已经猜到了。 “听说过我家乡引力奇点理论吗？”莫川问道。 小九点了点头。 引力奇点理论认为，引力奇点便是大爆炸宇宙起源的起始点，这个点密度无限大、时空曲率无限高、热量无限高、体积无限小，最重要的是，一切物理定律在这里都将失效。 有一种理论还认为引力奇点就存在于黑洞中心，也只有黑洞这种神奇的天体才能孕育出引力奇点这种产物。 如果银河系核心就是一颗黑洞的话；如果所谓的道之力量就是奇点衍生物的话，那么莫川所疑惑的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奇点扭曲了银核的物理法则，所以北方黑暗无疆越是往深处走，引力越大，道之力量越发扭曲而混乱。而溺水河彼岸远离奇点，奇点的力量对其影响最小，故而又无法存在道之力量。因此所谓的万千小世界，其实就是银河系悬臂上的无数颗星球。 “如果一切成立的话，那么太始界在哪？”小九庞大的推衍力，令她瞬间猜到了主人的猜测，她直指核心的问道。 “你应该有了答案！” “所以我更需要主人的确定！” 莫川看着面前庞大的沙盘，遥遥一指道：“在那！也只有那里一切才解释得通！你说的没错，六边形并非人为，它就是天然所形成，也只有六边形这种结构构成的球体，才足够结实而稳定。” 莫川所指的位置赫然正是银河系的银心，也就是他所猜测的奇点。 因为只有奇点的能量最为富集，也只有奇点才会彻底扭曲道之力量，也只有奇点才会存在如此庞大而几乎没有边界的星球！ 这一切正好对应太始界的情况。 至于所谓的飞升，在莫川看来银河悬臂既然一直绕着银心旋转，彼此之间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秘联系，这联系之一正是飞升。 当个体质量达到一定等级之后，就会被奇点多吸引，最终形成飞升效果。而比个体质量更大的天体为何没有飞升？这是屁话，因为质量达到一定境界，自然足以对抗飞升的规则。 ‘难怪我的血化身没有受到飞升规则的影响，我一直以为是我隐藏的太好，如今看来，不过是正好契合这宇宙的法则罢了！’ 第一千零五十章层次 莫川感慨着，他一直以为太始界存在于另一个维度世界，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琢磨着多元宇宙理论，结果哪里想到太始界、地球、大罗星域其实就在一个星系之中，只是他过于渺小而无法观察到全貌罢了！ “大罗星域怕是要陷入战火之中，主人接下来决定去哪里？要在溺水河彼岸躲避战火吗？”渡过最初的震撼之后，小九关心的问道。 莫川眉头微微一簇道：“不，去南方帝流疆星域！” 对于莫川来说，与其躲在溺水河彼岸，还不如回到地球乃至重新回到太始界。然而若是回到太始界，他一开始就不该过来，既然过来了，他也早就做好了应对各种糟糕环境的心理准备。 太始分身已经进无可进，在九重天资源的堆叠下，他早已经达到一线天巅峰状态，只差临门一脚便可突破太玄之境，进入天穹界。 然而获知天穹界情况的他，还敢去天穹界吗？不敢！尤其是现在了解世界构成之后，他怀疑所谓的天穹界可能并不是思维惯性上的“类似九重霄”的世界，而是“地心世界”。 要不然天穹界的空间壁障为何会强大的连无数太玄修士都突破不了？ 因此莫川想要更进一步，道之力量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也许当他达到道之巅峰时，也就是奇点力量破解之时，届时偌大的银河系将再也困不住他的步伐！ 不过，莫川虽然选择直面战火，但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明知战火就要烧过来还一头扎进去，那不是大智若愚，那就是愚蠢！ 所以莫川决定先去南方帝流疆星域，那里距离银心最远，属于大罗星域战略纵深之地。如果大罗星域抵抗不了天河星域的入侵，等到战火燃烧到南方帝流疆星域之后，莫川觉得自己差不多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太始界和大罗星域的传送阵，还要多久才能推衍完毕？”莫川问了一句。在大时代的变革下，个人的力量终究还是太弱小了，他急需九重天乃至整个太始界的火力支援。 这次小九没有立即回答，她默默推衍了好一会儿道：“如果我们猜测的银河理论成立的话，这个传送阵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能搭建完成。” “甚好，辛苦你了！”莫川闻言，终于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莫川有时候一直自我怀疑，为何一定要苦苦追寻世界的真相？就像很多普通民众质疑：国家为何宁愿疯狂烧钱探索太空，也不愿意将这笔钱用来帮助饭都吃不起的贫困人口。 这里面蕴含的利益权衡因素十分复杂，非一言半语就能解释得清楚。 但是有一点必须得明白，太空探索并不是富人的游戏，实际上其本质就是在帮助穷人。 苏联斯普特尼克的升空，大多数只看到太空竞赛的开始，然而谁又能想到，斯普特尼克的升空，为全球通讯迈出了重要一步，开启了天气预报、太空农业、新材料等等无数科技树分支的新纪元……其居高临下引导了地球科技树的全面爆发式发展，对民生的促进几乎有着无可取代的作用。 别的不说，仅仅是“天气预报”这一项，就不知道为农民挽回多少损失，不知间接救活了多少人。 实际上，每年大概都有数千项从太空项目中发展出来的新技术被用于日常生活中。太空探索、军备竞赛，可以说一直走在民用科技最前列。 很多人吃着太空作物，享受着太空项目的发明，却恬不知耻的喷着太空探索无用论，其之无知当真可怜！ 现在莫川也享受到了追寻世界真相带来的收益，当他了解世界的真相之后，小九对传送阵的搭建再也不是模糊性计算，而是有了针对性的摸索方向。 一旦有了方向，再浩瀚的海洋，也足以被征服！ …… …… “主线任务一：两个月内赶到指定目的地。” “任务奖励：一万点兑换值。” “任务失败：扣除两万点兑换值，兑换值不足可以用装备、称号、技能、肉身、灵魂进行等价补偿！” “任务说明：大罗星域即将遭到天河星域的入侵，然而可怜的大罗星域却早已中了敌人的离间之计，四分五裂成了一盘散沙。好在西方佛国星域诞生了一名智者，他早前曾发出大罗星域可能会被入侵的预言，可惜他的预言被有心人利用，且预言的目标完全偏离了方向，亲爱的郝沅同学，做惯了恶人的你，准备好成为无名英雄的准备了吗？如果没准备好，快快自杀吧！” 郝沅看着刚刚收到的任务，他已经无力吐槽小九系统的牛逼了，尼玛每次都怂恿轮回者自杀，有你这样的系统吗？ 还有，小九系统究竟是何等的存在？造物主平衡世界的智能程序？还是某个超级大能创造而出，专门用来培养战斗人员的东东？亦或者，一切都是虚拟的假的，他只是一段公认娱乐的程序？ 郝沅想破脑瓜子也想不通，实在是小九系统的任务，简直复杂的令人眼花缭乱，什么乱七八糟的世界都有！ 尤其是最近一次任务，直接天降陨石雨，我滴个乖乖，那场面简直跟世界末日一般，其规模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然而等到他接到现在这个任务之后，他才发现，超出他想象的东西还在后面。 这次任务依旧是个魂穿类任务，只不过他魂穿到了一颗陨石上面。 我的法克，你没看错就是一颗陨石！当然这颗陨石有点不一样，他明显能感觉到陨石内部充满了复杂的法阵，这令他拥有赶路的能力。 “你大爷的，不是说跑腿任务都是最低级的任务吗？这一万兑换点怎么回事？还有，这世界观也太庞大了吧？窝日，我就该听从愚者的建议，主动放弃一些任务，降低自己的任务成功率，这样就不用碰到这种诡异而可怕的高端任务。尼玛，后悔啊，后悔啊！” 一颗丑陋的陨石在太空中茫茫飞行了，各种思维的火花在陨石内部闪耀着，然而看似后悔的郝沅，究其灵魂本质波动，他其实并不后悔！ 他的家乡有句话，宁为鸡头不做凤尾。然而他宁为凤尾，也不做鸡头。 因为一旦他成为凤尾，这代表的就是本质上的升华，这就好比他宁愿成为富人圈子里最穷的富人，也不愿意成为穷人圈子里最富的穷人。 哪怕这两者资产差不多，但是代表的也是层次上的改变。 跑腿任务按道理来说确实是最低级的任务，毕竟它的含金量太少了。然而这次跑腿任务却让郝沅兴奋到了极点，因为他以前一直都是在世界里混，那些什么sss级大魔王、大天使，现在站在太空角度去看，竟然是那么的渺小！ 没错就是渺小！他们再牛逼，依旧被困居在星球上，哪像他虽然战斗力还不如那些sss级大魔王，但是他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意义 莫川沿着东方道统星域的边缘，绕了一个半圆正好进入南方帝流疆星域的东南方荒芜星空。 西方佛国和中央混乱星域的联手，令东方道统和南方妖族也达成联手之势，因此两大星域东南接壤领土除了象征性哨所之外，军事力量基本已经全部撤离用来支援前线。 这般局势倒是方便了莫川的潜入。 莫川犹如流浪的妖族的一般，飘过了三五颗半荒废的星球之后，意外的追上了一颗神奇的流浪行星。这是一种十分神奇的天体，这种行星不饶任何恒星公转，犹如浪子一般在宇宙中漂浮着，等着某一刻被某个恒星系统接纳，或者灭亡。 因为没有恒星的存在，流浪行星多半都是一颗大冰坨子。 不过凡事不是绝对的，有些流浪行星因为其核心放射性同位素发生衰变所产生的地热，极有可能改变地表温度，另外，流浪行星在被恒星驱逐之后，因为接受紫外线的减少，其空气分子动能也会减少，在这种情况下，流浪行星的重力极有可能保留住大气层。 如果行星地表活动再剧烈一些比如火山喷发等等，流浪行星诞生生命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比如说，莫川此时碰到的这颗流浪行星环境就十分适宜生命的居住，甚至上面还诞生了极为恐怖的生命体。 话说，莫川才过来，他怎么知道这上面诞生了极为恐怖的生命体？ 因为那生命体赫然大得从太空中都足以瞧得见！ 那是一棵树，一颗庞大得占据整个星球千分之一面积的巨木，从太空中看去，简直犹如星球长了一个角一般，庞大而瑰丽！ 在莫川靠近的时候，一股庞大的意志从巨木中诞生，冲向莫川：“我说了，我是不会参战的，不要再劝我了，如果再靠近一步，休怪我手下无情！” 莫川一愣，他扑棱着巨大的羽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朋友，我并非哪位大圣的手下，我在太空中流浪了许久，我想停下来歇歇，这是我的礼物，还请朋友接纳。” 说着莫川抛出一颗巨大的陨石，这是他一路流浪过来无意中发现的，这颗陨石十分特殊，内部蕴含着极为丰富的稀有元素。 莫川相信这对于一般修士只能拿来炼制法器的稀有元素，对这巨木价值绝对更大。 果然，一道流光接过那陨石，许久那巨木才道：“不管这是不是大圣的新花样，但是你应该知晓我石头的性子绝非浪得虚名，不要试图用这招接近我之后规劝我。” 发出警告之后，随着巨木意志泛起涟漪，这颗庞大的星球表面的法盾悄然裂开一道缝隙：“进来吧，石头星从不拒绝心怀善意的朋友。” 莫川抱了抱拳，毫不担心的顺着那裂开的缝隙，落了下去。 在太空中的时候看那巨木妖族就已经很庞大了，等到落到地表之后，再看向那天际好似天幕一般的庞然大物，莫川心中不得不感慨着，妖族真是一个神奇的物种。 如果说，人类是天地眷顾之子的话，那么妖族绝对是天地的宠儿。 虽然说妖族很难诞生，但是一旦妖族诞生之后，其肉身本身就是一件法器，乃至道器。 变化道中的神龙变为何如此吸引异族？就是因为一旦变化成龙族之后，其本身威能就堪比道痕武器甚至道器，由此可以看出妖族的强大。 比如这巨木妖族看起来明明只有洞虚镜修为，然而其本身携带的能量之庞大，怕是蜕凡境修士也自愧不如。 如此庞然大物，看起来几乎已经和这颗星球都融为了一体了，想要杀掉这样的大妖，除非神游境修士出手！否则便是蜕凡境修士过来，也是白费力气。 “你是什么种族，为何我从来没有见过？”一道好奇的声音从莫川身前传来。 莫川定睛一看，才注意到他的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滚来一群石头，这群石头滚到他面前之后，汇隆而起，化为一只及膝的石头人。 莫川瞬间从这石头人身上感受到巨木的气息，这石头人赫然是巨木的分身。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种族，我诞生之后，整个星球上就再也没有找到同类，所以我给我取名为翼族！羽翼的翼。”莫川随意撒着谎言，目光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四周的风景。 莫川此时的模样，看起来赫然犹如西方天使或者鸟类妖族一般。 只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除了生出一对翅膀之外，整个身体看起来和人族没什么区别。 这具身体并不是莫川的分身，赫然是他本体将神格道器炼化之后自然诞生的一对翅膀。这对翅膀自带一定威能，比如飞行等等，但是这在如今已有洞虚镜修为的莫川来看，这对翅膀还是太鸡肋了，装饰意义大于其实际功能。 老实说，莫川对神格道器摸索至今，也没搞懂这玩意有啥鸟用，因为它的功能简直太鸡肋了。还好这玩意刺激肉身长出的翅膀足以令他以假乱真冒充妖族，不然的话，莫川真想找个地方给卖了。 “不要伤心，我的朋友，你并不孤单！”石头人道。 莫川闻言瞄了一眼远处那庞大的天幕道：“你也没了族人？” 石头人点了点头：“有啊，只是他们演化成了一个新的物种，和我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 这下莫川来了兴趣：“哦？你活了多少年？” “两万年吧，时间太漫长了，我也记不清了，很多时候我都是在沉睡！”石头人道。 莫川闻言露出一抹惊叹，他虽然早就知道妖族的寿命普遍比人族要悠久得多，尤其是植物类的，动辄千年万年的树妖比比皆是，但是此时闻言依旧忍不住的惊叹。 要知道人族能活两三万年的绝对十分少见，而且能活两三万年的，也基本上都混到了最顶端的位置。而妖族呢，两三万年的寿命的还有可能混在底层。不得不说，相较于人类的生活节奏，妖族的生活节奏简直太慢了。 这时，石头人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要不是大圣派人征召我，我也不会被惊醒，对了，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莫川闻言将外面的战争简单的描述了一遍了，石头闻言沉默许久，开口道：“我不明白，宇宙中充满了能量，大家为何还要杀个你死我活？” 莫川想也不想道：“因为一万年太久，所以只争朝夕！” …… 在莫川和石头人讨论战争的意义之时，郝沅也争分夺秒的赶到了指定的目的地——东方道统核心新球夫子星。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战争令 郝沅所驾驶的陨石状法器刚刚靠近夫子星，就被夫子星驻军发现并捕获了。 当牧守修士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可能新型间谍入侵方式的时候，陨石内部发出的一段意志令他脸色陡然一变。 “我是莫川，我有要事要见无为真人一面。” 直冲冲的一句话，瞬间令牧守修士神色大变。他来不及辨别这到底是不是莫川的意志，便匆匆将此事上报上峰。 人的名树的影，很快无为真人近侍匆匆而来，取走了陨石，同时冷漠的下达了封口令。 无为真人对于莫川的造访显得很是郑重，哪怕这仅仅只是一枚传递意志的法器。 在一座冰冷的大殿中，已经取代郝沅意志的莫川，见到了东方道统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无为真人！ 无为真人的卖相比起中央大君要好多了，乃是一副俊美的青年模样，一身劲黑大氅更显几分英气。只不过，道统星域连吃败仗，令他眉宇间透着一股抹不去的阴霾。 莫川意志所处的陨石刚刚被送到大殿之中，一股玄奥的道之海洋便蜂拥而至，几乎毫不遮掩的拼命向陨石内部渗透，那架势赫然是要强行挖走莫川的这一段意志。 “我既然敢过来，真人何必又如此着急？”莫川投影悄然出现在陨石的上空，神色间流露出毫不遮掩的嘲讽之色。 莫川嘲讽的姿态令无为真人脸生愠色，不过他终究还是停止了动作，他知道他被这段时间吃的败仗影响了心智。 “说吧，你来所为何事？”无为真人盘膝坐在金丝蒲团上，眉眼间尽是戾气。 莫川看着无为真人这神色，目露几分失望，如此暴虐的脾气，究竟是他的伪装？还是本性如此？若是后者，这样的人能坐拥偌大的道统星域简直令人诧异！ 莫川心中感慨着，陨石法器悄然弹射出一枚玉笏。 无为真人直接伸手抄起玉笏，神念刺入其中翻阅起来。 下一秒，无为真人双眸暴睁而开，一股庞大的威压狠狠的压迫向莫川的投影：“这些，是真的？” “废话，不是真的，我何必辛辛苦苦将这么重要的情报送过来？”莫川投影直翻白眼。 “后土那老鬼派你送来这消息所欲为何？” “后土？莫非是大君？” “是他！” 莫川终于知道中央大君的本名原来叫做后土。 “这个消息你是第一个知道。” “嗯？”无为真人诧异得眉头直挑。 莫川投影耸了耸肩，摊开手道：“也不怕告诉你，我已经离开了大君，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是背叛，这事大君估计还不知道。” 这下无为真人来了兴趣，他前倾着身子一脸饶有深意的道：“凡事讲究因果，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吧？”莫川又翻了翻白眼：“总而言之，这件事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我希望你能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递到其他星域，准备好应对天河星域的攻势。” 说完，莫川投影瞬间消失，地面上陨石也在这刹那间，陡然裂开，冒出一缕缕青烟。 这突兀中断的谈话，令无为真人脸色瞬间涨红，因为就在莫川中断联系的前一刻，他差点入侵到法器的核心部位。 …… “妈的，老子不求回报辛辛苦苦给你送去情报，你特么不感谢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吃干抹净，我去你大爷的。”石头星上一间茅草屋里突然传来一阵怒骂声，声音刹那间惊走了不知多少偷窥的妖族。 莫川最终决定在石头星上暂时定居。 一方面石头星的环境确实不错，这里没有太阳想来似乎是一片黑暗的世界，实际上并非如此。 因为这是一个妖星，星球上到处都是发光的植物，使得这里终年处于一种朦朦胧胧若晨曦一般的时光里。另外石头也是一棵很不一般的大妖，他愣是拽来了一颗发光的陨石充当太阳，虽然这陨石亮度不够，但是用来区别白天黑夜已经很足够了。 另一方面，石头星有石头这尊保护神，相较而言，十分安全。能弄死石头的只有大圣级别的神游境妖族，而这屈指可数的神游境妖族，轻易绝对不会杀了石头，因为……石头虽然拒绝大圣的征召，然而他却为妖族培养了无数士兵将领。 这点还是莫川和石头闲聊时，石头无意中感慨了一句“我不喜欢战争，因为从石头星上走出去的妖族，再也没有回来过，听说大部分都死了”才知道的。 莫川也不喜欢战争，但是他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的争夺，有利益争夺就会有战争，无论是看得见的硝烟，还是更加可怕吃人不眨眼的贸易战。 既然这种社会性行为根本杜绝不了，那么他只能积极面对这一切。 所以莫川决定潜修。 想要踏入蜕凡境是十分困难的，道之体悟虽然很难，但是好歹有迹可循。然而蜕凡境的突破，对天赋要求之高，数数大罗星域有多少蜕凡境修士就知道了。 莫川从来就不觉得自己的天赋有多高，所以他决定走一条最蠢也最简单的道路——修行最冗繁也从来没有人能修成的变化道。 变化道在人族社会里比较少见，但是在妖族社会却十分常见。 因为妖生而不平等，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要么走人族之路，掌握道之力量，要么模仿同族，变化为更强大妖，比如龙族！因此变化道在妖族社会十分昌盛。 这点看看莫川仅仅用了一批在他看来并不贵重的资源，便从石头手中换来数本道痕书就可见一斑。 “太始，我不太明白，现在的你比绝大多数龙族还要强大，为何还要修行变化道？”石头送上道痕书之后，显得十分不解。 莫川笑道：“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叫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意思就是说别的山上的石头，可以用来琢磨自己的玉器，我学习变化道正想海纳百川，学习万族之优点！” 莫川这话半真半假，他没说他想通过变化道突破蜕凡境甚至触摸神游境，因为这个目标简直太庞大了。 石头闻言一脸惊叹：“你的家乡一定有很多贤者吧？” “当然！”莫川骄傲的点了点头。 “对了，类似这样的物资你还有多少？”石头突然问了一句。 这问话其实很没礼貌，然而莫川却毫不介意，妖族的秉性他这两天已经有所了解：“不多，但是绝对也不少，十几倍总是有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刚刚收到好友的消息，咱们妖族越来越动荡，他们打算趁着这段和平时期，互相交换点物资，你也来参加吧，他们手里肯定有你需要的变化道道痕书。”石头一脸热情。 “那自然是极好的，如此有劳石头兄啦！” “不用客……”石头话还没说完，他这石头分身陡然僵住。 就在这一瞬间，莫川也豁然抬头看向天际边的天幕，只见天幕的边缘，一只巨型玄龟不知何时停靠而来，一道凌厉的神念肆意在石头星上咆哮着：“牟大圣有令，尔之边民享牟大圣庇护之功，于国有难之际却退避三舍，此乃大罪，尔等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没有笨蛋 这传遍星球的怒喝，瞬间令莫川发生了什么，牟大圣的征召令或者说战争令又来了！ “是你卜罗多？你竟然响应了牟大圣的征召？你疯了吗？”石头的声音冲天而起，他显然认识这位来访者，语气中充满了惊愕。 “我没疯，是你顽固不化！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石头你若是再枯守这颗星球，等到那群贪婪的人族修士踏足这片土地，这颗星球将是你的埋尸之所，不，你根本就没有尸体，因为你的身体在人族修士眼中就是最好的炼器材料！” 庞大玄龟停浮在石头星的大气层中，骤然看去简直宛若和天上的太阳肩并肩一般。 石头根本不为所动：“你不用和我诡辩，我自知辩论不过你，你请回吧，我是不会参战的。” 石头干巴巴的话语怎能令玄龟卜罗多满意？他依旧喋喋不求的劝说着，从种族大义，到切身利益，乃至虚无缥缈的荣耀声望等等从各个方面进行劝说。 然而石头不愧石头之名，无论卜罗多说啥，他都是一副我争辩不过你，但是你也别想给我洗脑，我只信仰我所信仰的那一套。 然而莫川越听越有些不对劲，因为这卜罗多脾气也太好了吧？这跟开头便是兴师问罪的模样根本不符合啊？莫非是忌惮石头的实力？ 不等莫川反应过来，卜罗多忽然开口道：“既然你如此顽固，那我也不再强求，但是石头星必须应该履行应尽的义务！一万通六窍者一千通九窍者以及一名精怪，这是牟大圣的底线！” 此言一出，莫川愕然，我去你大爷的，谁跟我说妖族脑子多半都不好使的？这巨型玄龟卜罗多的智商明明爆表好不好？ 难怪这厮会巴拉巴拉说那么多，这与其说是给石头听的，不如说是给石头星上众妖听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故意征召石头令石头为难，等到双方僵持到一定地步之后，他才故作“退步”的姿态，以退为进迫使石头答应他真正的目的。 果然，石头闻言，眉头簇了起来。 “石头，你可要考虑清楚得罪牟大圣的后果！”卜罗多提醒道。 石头闻言久久无言，庞大宛若天幕一般的身躯在这一刻似乎犹如死物一般，最终他叹息了一口气道：“石头星皆自由之民，他们愿意参战便战，不愿意也别强迫他们。” “哼……”卜罗多冷哼一声，权当石头这话当放屁。 随即他向整个石头星发布征召令，有他和石头辩论在前，石头星上意动的妖族不在少数，所以他要的数目很快便凑齐，甚至绰绰有余。 莫川看着一只只妖族登上玄龟龟甲天赋所匿的次元空间之中，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些妖族十有一二能回来就不错了。 卜罗多满意的看着应召而来的妖族，某一刻他的而目光突然被石头星上一道身影所吸引。 “你是何人？”卜罗多问道。 莫川看着天空中那宛若两轮圆月的眼睛，开口道：“翼族太始！” “翼族？”卜罗多反问了一句，便不再深究，他一脸质问道：“为何不回应牟大圣的征召令？” 莫川冷笑一声道：“我为何又要回应牟大圣的征召令？”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妖族，我以东线总督的身份承诺，只要你应召这石头星一万大军便归你统帅如何？” 卜罗多话音刚落，刚刚应召而来的一名裂天兽进化的而出精怪（洞虚镜妖族），一脸不满的咆哮道：“这一万大军是我的！卜罗多大人。” “当然，前提是你能击败此子！”卜罗多指着莫川道，嘴角露出一抹狡诈的笑意。他故意说这话，就是要挑起此人的好胜心理，间接答应他的应召。用人族的话来说，这就是激将法。 果然刹那间，那裂天精怪目光凶狠的看向莫川。 莫川却一脸不屑的冷笑起来：“卜罗多，我什么时候答应应召了？” “竖子好胆！”卜罗多恼羞成怒。 不等他做出反应，那裂天精怪咆哮一声：“找死！”便冲了过来。 作为妖族赫赫有名的大族，裂天兽无论是兽身，还是妖躯，实力都不可小觑！只见他犹如炮弹一般，从空中咆哮冲了起来。 轰——尖锐的音障破空声划破石头星的狂野，这一刻，道之力量似乎都为之颤抖。 莫川看着那呼啸而来的人形炮弹，他忽然一声怒吼，身躯疯狂膨胀起来，不过刹那间便化为一尊十丈巨人，他猛然攥起拳头，对着冲来的裂天兽便是狠狠的锤了过去。 砰！ 血肉碰撞的声音，卷起骇人的冲击波，刹那间，莫川隐修的山谷，几乎瞬间被这冲击波，掀去了一层地皮。 而此时的裂天精怪以什么速度而来，便以什么速度射了回去，甚至直愣愣的撞上卜罗多庞大的身躯，才堪堪止住，整个妖躯不知断了多少骨头。 “好强悍的肉身！”卜罗多看都没看裂天兽，他看向莫川的目光尽是赞叹之色。 莫川嘿嘿笑道：“比起你，还差远了！” 这话可不是莫川在谦虚，这卜罗多的修为境界实际上就是洞虚之境，只是身上已经开始散发出蜕凡境的气息。 这赫然是开始在身上篆刻道纹的预兆！如果再加上他那明显有着霸下龙族血脉的妖躯，他的修为比起一般蜕凡境人族修士绝对只强不弱。 “呵呵！”卜罗多笑了一声，他神色一肃道：“你是聪明人，我是认真的，大势之下，无人能躲开！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莫川平静的道：“我已经习惯了自由，不要强迫我，否则只会给你们造成更大的损失。” 卜罗多明白了莫川表达的意思，他深深看了一眼莫川，庞大的身躯忽然逐渐透明起来，某一刻，彻底同化为天空的颜色，不，应该说他已经借助道之力量走了。 “朋友，拒绝卜罗多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一群石头滚到莫川面前，凝聚成一尊小小的石头人。 “你也不拒绝了？”莫川反问道。 “不一样！”石头眼中闪过一丝慧色：“牟大圣征召我，与其说是看上我，不如说是看上我所控制的这颗星球，他是想将我当做移动堡垒使用。” 莫川愕然，感情这厮并不是什么和平爱好者啊？这么说来，他的笨拙都是装的喽？ “小心卜罗多，他还会再来的，他不会放弃你的！”石头预言道。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愚蠢 如果抛去战争阴影的话，石头星上的生活还是十分闲适的。 光怪陆离泛着光芒的植物，奇形怪状的猛兽妖族，神秘兮兮的小精灵，再加上一名经常过来串门聊天的石头人，这样的环境，乍看起来简直犹如童话中一般。 尤其是现在，莫川看着天空中万道若橄榄垂丝、若萤火雨幕一般的帝流浆，整个人简直被这一记大神通惊得目瞪口呆。 如果问妖族最富有标记最典型的神通是什么？不用怀疑，绝对是帝流浆！这个从无到有创造无数妖族的大神通，正是妖族五分天下的资本！ 随着帝流浆若雨纷纷，将那一株株橄榄状流萤落到植物动物身上之后，原本普通的植物动物顿时泛起不一样的神色，植物愈发鲜艳，动物眼神越发灵动，源于血脉深处的潜能被激活，朦胧的意识在诞生。 莫川高高飞在空中，他极目万里看着帝流浆制造的盛景。这一刻，世间万物迎来大进化，万兽停止杀戮。 “这样的画面，在我人生中不知多少次看到，然而每一次我都被震撼到了，哪怕这是我亲手缔造的。”石头分身飞到莫川身边自言自语道。 没错，石头星上的帝流浆正是石头施展大神通制造而出。 “为什么这么做？”似乎和妖族相处久了，莫川的脾气也耿直了许多。 据莫川所知，帝流浆神通固然神奇，但是施展的代价亦十分不菲，这记大神通消耗的不仅是施术者的妖力，更是消耗着施术者的精元。 妖力补充容易，而精元想要补充可就不容易了。 因此妖族的大神通者轻易是不会施展帝流浆的！除非他们修行到了一个瓶颈，精元在那积攒也是浪费，才会施展帝流浆为妖族添砖加瓦。 “我的朋友马上就要到了，总不能让他们看到如此凄凉的石头星吧？”石头道。 莫川笑了笑，他是不太信这个理由的，不过他也没追问，毕竟谁都有秘密不是？ …… 石头星帝流浆之后的第三天，石头的朋友终于不约而至。 石头所交的朋友大多数都是洞虚镜妖族，但是说他们是普通洞虚镜妖族又不尽然，因为其中很多妖族莫川一眼便看出其本体的庞大，战斗力恐怕不亚于蜕凡境。 “哈哈哈，好久不见，我俩已经有两百年没见了吧？” “哈，石头你还是这般固执，和这样一颗流浪星球同化真的值得么？” “老仙姑，每次来你总是问这话，你不烦，我都听烦了！” “太始兄弟，我早就听石头介绍过你，现在终于得见，听说你的本体比猴族猩族还要无限接近于人族，这是真的吗？” “这肯定是真的，石头我了解，从来不撒谎！” “屁，老实人最可怕，两百年前那次交易，石头可是骗得我好惨！” “哈哈，那是你贪心？怪得了石头？” 这些妖族的到来，令石头星彻底热闹起来，在石头搭建的大殿中，无数妖族相聚一堂，一边吃吃喝喝，一边侃大山交流着各自的见闻。 “对了，老柳树怎么没来？” “他？听说被櫆大圣招募了！” “啊？！他娘的。” “唉，多事之秋啊！” “我妖族和道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唉，我看坚持不了多久了，无人真人连天河星域这般贻笑大方的谎言都出来了，失败恐怕将是必然的结果，我等还是早做打算吧！”一名影族妖修一脸郁闷的感慨道。 莫川闻言顿时诧异起来：“天河星域？” “太始兄弟你还不知道这事？”影族妖修诧异的问道。 莫川摇了摇头：“鄙人最近一直在石头星上潜修，对于天下大势所知甚少。” “原来如此！”有妖族恍然。 “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一名宦焕草妖修好心介绍起来，随着她的深入介绍，莫川直接目瞪口呆起来。 宦焕草妖修所说之事，赫然正是他主动透露给无为真人关于天河星域即将入侵之事。 然而莫川根本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发展到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方向。 原来随着他将天河星域之事告诉无为真人之后，无为真人立即将此消息公布天下，甚至隔空喊话天竺老佛，认为他所预言的地狱，正是天河星域！因此他呼吁大罗星域此时应该团结起来，对抗天河星域的入侵。 无为真人的反应完全在莫川的意料之中，然而莫川这次却愚蠢的低估了人性的愚蠢！ 整个大罗星域竟然根本没有多少人相信这件事，甚至根本就不相信天河星域的存在。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无为真人被逼到了绝路，故意撒下弥天大谎，目的就是要暂缓甚至终止这场战场，赢取喘息之机。 为此，无为真人甚至煞有其事的解读了天竺老佛的预言，他认为天竺老佛的预言中的地狱正是天河星域！ 然而谁信啊？ 如果这话从中央大君口中说出，全天下恐怕真的会好生考虑考虑，然而从无为真人口中说出，啧啧，这可信度就太低了！ 最重要的是，据说这个消息，还是那个轰动大罗星域的莫川提供给他的，我艹，他说话都没人信，更别提莫川了。 “这事真的是莫川提供的？”有妖族问道。 “八九不离十，我有以徒孙就被派去支援道统星域，他亲口从高阶修士口中听来的。” “这么说八万屠夫投靠了道统？” “怎么可能？！无为真人是那么愚蠢的人吗？”有妖族反问道：“便是无为真人敢收留，莫川敢去吗？” 妖族纵然智力不高，但是修炼到这般境界，比起人族也差不到哪里了，因此立即明白了过来。 现在道统和妖族正处于蜜月期，无为真人要是收留了莫川，这等于就是无视兄弟的感情，一旦他这么做了，道统和妖族的联盟绝对会出现龌龊，甚至因此导致联盟崩溃。 “这个莫川，简直就是跳梁小丑！卖弄口舌，不知道他告诉无为真人这一点，目的是什么？” “管他目的是什么，总归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可不是，现在战火越烧越旺！” 众妖感慨着，无为真人失智一般采纳了莫川的谎言，反而暴露了他的虚弱，搞得现在西方佛国和中央混乱星域进攻得越发肆无忌惮，一时间令妖族道统压力山大。 至此，莫川终于明白卜罗多为啥吃相那般难看了，原来这是被逼的啊！他更没想到促使这一切发生的幕后推手，竟然还是因为他自己？ 这一刻，莫川心情瞬间古怪起来，尤其是听着一屋子妖族大骂他之时，便是他早有心理准备，此时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世事之奇妙果然无常啊！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孤家寡人 经过重逢的喜悦和胡吹海砍之后，众妖族终于开始了汇聚于此的主要目的——交易！ 这群妖族的交易模式比莫川想象的要简单得多，大家随机从某一妖修开始，一个个站起来报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以及想要卖出的东西。 当然以物易物这种交易模式十分落后，不如直接以金钱来衡量来得便捷。奈何在场众人一出手的东西几乎都是十分稀缺的，类似于钱之类的硬通货，对他们来说需求反倒不大，因此不得不以物易物。 好在凡事好商量，一般来说耐着性子，多半都能收获不小。 石头这帮妖修能够对抗妖族各位大圣的征召，各自自然都是着莫测背景和实力，因此大家手中好东西不少，莫川需求的变化道道书自然也不少。 尤其是变化道在妖族还是大道，大家手里的道痕书，不少在人族看来都是稀缺货色，比如神龙变等变化道书。 面对如此海量的道书，莫川的荷包甚至根本无法全部将其拿下，为此莫川绞尽脑汁不得不挨个谈判，利用他目前唯一拥有的无限财富——道法来进行交换。 好在榆枋星战役，令大罗星域所有修士都认识到道法的重要性，尤其是吃了大亏的妖族，更是意识到道法的厉害，所以莫川虽然是拿道法换道书，看似以贱换贵，然而交易愣是一拍即合成交了。 整个交易会一直持续了三天时间，三天之后随着交易的结束，这些妖族不在逗留，纷纷告辞离去。 拿下如此海量道书的莫川，也干脆宣布闭关，而石头同样也陷入了忙碌之中，显然这趟交易会他的收获也不小。 就在莫川准备命令小九将这些道书全部分析建模之时，小九忽然告诉他，太始界和大罗星域的传送阵有眉目了。 …… 太始界，九重界。 “……既然太始界就是银河系的银心，我们何必再寻求坐标？直接对准某一个方向进行传送便是了！不过这种尝试，恐怕至少得经历上千次的实验！因为我们无法确定太始界究竟在银心的哪里，是在核心，还是在表层，这将影响传送的距离！另外，银河系呈扁平状，也加深了实验难度，不过无论怎么说，这种方法绝对是目前最有效，最便捷的传送方式！” 小九一边模拟着银河系的构造，一边侃侃而谈。 莫川听罢，眼神忽然莫名看向小九道：“这个主意是你想到的？” “当然！”小九骄傲的道。 莫川沉默，创造力乃是智慧生物的标配，小九终究还是从一个超级计算机进化成了智慧生物。 小九不是笨蛋，她瞬间猜到了主人想到了什么，表情顿时凝固了下来。 九重天对莫川有多重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九重天器灵成长成为一个有着独立思考能力的智慧生物，恐怕任何宿主都会生出猜忌之心。 莫川没有感情投资的表示不会如何如何小九，虽然小九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干脆闭上了眼睛，意志通过灵魂上的联系，钻入了九重天之中。 他需要详细检查一遍九重天，确定九重天绝对在他的掌控之中。 时至今日的九重天已经庞大的超乎莫川的想象，这里的庞大不仅仅是用户数量的庞大，更是功能上的庞大。 自从莫川血化身在地球活动之后，小九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把地球上互联网上的东西搬一个到九重天。 因此仅仅九重天自身的功能就已经冗繁到了极致，如果再算上太始界无数天才在九重界开设的虚拟世界，九重天庞大的简直没边。 如此庞大的虚拟世界，对于规则的依赖可以说已经到了一个极致，任何一个逻辑上的错误，都有可能导致大范围的功能瘫痪乃至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莫川担心的也正是这些逻辑规则，尤其是最核心限制小九权限的逻辑规则。 这就好比机器人三原则始终将人类利益放在第一位。然而某些诡辩智慧，依旧能够绕开这三原则攻击乃至彻底控制住人类。 莫川所担心的也就是如此，若是小九绕开了他的限制规则，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随着莫川对核心法则的检查，他看着最核心法则之外的道之逻辑，心中忽然一动，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莫川张开了眼睛道：“小九，你应该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小九点了点头：“我明白，主人的这种担心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化解的。” “没错，所以我只能杀了你！”莫川道。 小九闻言脸色骤然一白，许久她有些悲伤的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主人注定是要做那无上之人，犹如主人家乡的皇帝一般，孤家寡人可能是主人的宿命，也是我的宿命。” 莫川沉默许久才道：“可是杀了你，还会出现小六，小七，无穷尽也！” 小九猛然抬起脑袋，她怔怔的看着莫川道：“主人的意思是？” 莫川道：“我最近一直在修行变化道，我或许可以为你塑造一具肉身，令你永远脱离九重天的桎梏。同时因为你诞生于九重天的缘故，你依旧可以代我打理九重天。” 此言一出，小九呆滞了。 理论上来说，将小九剥离出来，其实反而增加了小九的背叛概率。因此届时小九将成为一个独立的智慧生物，犹如臧天禄、蔡云龙一般！ 一旦她成了独立个体，她将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利益范畴，她的利益虽然和莫川的利益在大方向上一致，但是终究有了各自的闭环。 因此一旦不相交的部分发生冲突，背叛便极有可能诞生，一如当初的臧天禄蔡云龙。 但是莫川还是决定这么做，现在的小九与其说是灵魂状态，不如说就是一段数据。这样的存在，他虽然神念一动就能将其彻底抹杀，但是万一他若是出事了意志陷入了模糊之中，失去了对小九的监控，那么小九极有可能绕开他的对她的限制，从而翻身做主人，彻底掌控九重天。 因此既然如此，不如将其剥离出来，以后便是背叛了，也不过是一名比较难缠的生灵而已，杀之不难。 “你觉得如何？”莫川问道。 小九低头略一沉吟道：“能不死，这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只是主人你真的决定当孤家寡人？”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小九的话令莫川微微一怔。 他仔细琢磨着小九的话，突然才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知他懂他的大概也只有小九了，因为小九是他的器灵。 如果小九剥离出来转化成了一名生灵的话，那么他将成为真正意义上成为孤家寡人。 孤家寡人吗？莫川喃喃的想着，半晌他开口道：“不，你错了，我还有父母亲人。” 小九沉默许久，声音忽然有些哽咽的道：“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父母。” 莫川道：“对不起，我这一生充满了背叛，现在的我无法相信任何人，但是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不背叛我，我自然会给你你想要的，如果有一天你想出去看看世界，说一声，我会还你一个自由。” 小九沉默，许久点了点头，道：“好！” 小九最终还是从九重天之中剥离了出来，成为一名刚刚诞生便有着太虚修为的特殊妖族。实际上如果不是考虑从太虚晋升一线天时，可以牵动世界之极缔造出先天道品，莫川完全可以直接令她一诞生就有着一线天的修为。 剥离出小九之后，莫川的意志便重新回到了大罗星域。 石头星上交易而来的道书虽然有九重天代为分析，但是想要彻底将其融会贯通，了解变化道的本质凭此突破蜕凡境，还得靠他自己的打磨练习。 …… 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 亘古长存的断崖边缘，莫川沉默的盘膝坐在山崖边，看着远处的云卷云舒，目光深邃。 “卜罗多来了！”一群石头滚到莫川身旁，组成了一个石头人。 “我知道！”莫川道。 石头略一沉默道：“我决定参战，带着我的星球！” 莫川毫不意外的一脸嘲讽道：“哦，这是为什么？民族之心最后觉醒了？” “算是吧！”石头反倒一脸认真的答道。 莫川笑了笑，在石头不惜损耗精元降下帝流浆的时候，莫川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你打算去哪里？”石头问道。 “留下来，交房租！”莫川道。 “房租？”石头愕然，他不太明白这个陌生的词汇。 莫川一挑眉道：“你跟卜罗多说，我需要大量的变化道道书，如果他能提供给我，我愿意为牟大圣而战！” 石头久久才道：“谢谢！” “谢啥，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莫川道，说着他的目光看向遥远的天空，就在三日前，他派出去的蜂鸟斥候告诉他，西方佛国的武僧已经打进了妖族的腹地，释迦老佛更是亲手杀死了櫆大圣！ 现在整个妖族只剩下牟大圣一名大圣在死撑着，但是落败似乎已经是可以预见的结局。然而莫川预料的天河星域却迟迟没有攻来！ 大罗星域怕是要真的完了，再这么打下去，战争潜力早晚要被打光，到时候拿什么应对天河星域？ …… 再次见到卜罗多的时候，莫川才惊讶的发现，卜罗多的伤势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此时的他，为了锁住身体的机能，不得不化为人形，整个人看起来枯槁若木，腐朽得半只脚已经踏入了棺材之中。 莫川尤记得他来招募石头时候的意气风化，当时石头还提醒过他，卜罗多不会放过他的。 然而哪曾想到造化弄人，最终回应牟大圣征召的却是他石头。 “你是想通过修行变化道，窥觊蜕凡境乃至更高的境界？”卜罗多一眼便看穿了莫川的目的。 妖族智慧普遍偏低，很多千年老妖还不如人族弱冠多智，要不是妖族寿元堪称长久，在智慧这一块还真不容易跟人族抗衡，然而即便如此，妖族的智慧还是限制了它们的发展。 譬如这修行！ 别看妖族有着两位大圣，蜕凡境妖族不知凡几，然而实际上大多数都是靠着先天肉躯以及天赋神通罢了，因此他们看着强大，一旦遇到同等境界的人族，其实是很容易吃亏的。 换言之，在妖族真正意义上的蜕凡境妖族乃至神游境妖族，数量其实远远少于人族。 因此莫川选择靠数量对垒蜕凡境，被卜罗多猜出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莫川大方的承认道：“没错！” 卜罗多虚弱的笑了笑道：“如果在以前，我一定会劝你放弃，不过现在嘛，你未尝没有可能！” 战争永远是文明进步的催化剂，以往被妖族大圣关在藏书楼里需要大量功勋才能兑换的道书，在战争的背景下，兑换功勋锐减，因此莫川还真有可能因此兑换到足够的变化道。 “可惜，你便是兑换到足够的道书，你也很可能没有时间体悟了。唇亡齿寒之下，你是逃不掉的。”卜罗多又道，似乎丝毫不怕他的语言将莫川吓跑。 莫川轻轻一笑道：“你还是将你的病养好再说吧，对了，我有一瓶疗伤圣药，你要吗？” 说着莫川掏出一瓶丹药，当他刺破玉瓶封印的时候，那浓郁的药力瞬间令卜罗多眼睛一亮！。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卜罗多死死盯着玉瓶，双眸中闪烁着浓浓的贪婪。 “你知道我需要什么！五本变化道道书，前提是不能跟我所拥有的重复。”莫川笑眯眯的道。 “好！”卜罗多干脆的应了下来。 话说，上次交易早已将莫川的财富掏空，他哪来的疗伤圣药？ 原来，早在半个月前，莫川就已经打通了太始界和大罗星域的通道，大批傀儡被撒向整个大罗星域，如此，随意拿出一瓶疗伤圣药又算得了什么？ 在莫川和卜罗多敲定交易之时，石头也开始操控着流浪行星浩浩汤汤的飞向前线。 极远处太空中，一座临时建立的庞大的传送门犹如太阳一般，在漆黑的星空中烨烨生辉。 “穿过这道传送门，便是战争的前线，现在西方佛国已经彻底打疯了，到处都是战火！石头你怕是已经有上万年没打过架了吧？你还行不行？”卜罗多看着远处的传送门，突然哈哈嘲笑起来。 石头星上庞大的天幕突然摇摆起来，石头庞大的神念犹如飓风一般，横扫整个石头星：“老乌龟，你应该是问问你自己有没有被吓尿裤子吧？” “滚！”卜罗多大怒。 便在两人争吵之中，石头星借助一颗庞大恒星的向心力，在天空中划过一个半圆，狠狠的抛射入传送门之内。 随着时空乱流的一扫而过，一片凌乱的太空陡然显现在众人的面前，崩坏的星球，暴怒的灵气波动，破碎的陨石，还有各种各样的法器残片，乃至被冻成冰疙瘩的尸体。 预想中火爆的战争场面并没有发生，眼前呈现的赫然是一副战后荒芜的战场。 “这是……”卜罗多飞出石头星，一脸的茫然。 莫川嘿嘿笑道：“还用想吗？妖族败了，这里已经成为佛国的领地！” “怎么会这样？”卜罗多如遭重击，连这条战线都失去的话，妖族还剩下什么？ 莫川回眸看了一眼来时的路线，嘿嘿笑道：“我们现在恐怕已经成为了唯一深入敌军腹地的妖族，既然如此，不如将错就错，我等直接杀向西方佛国如何？”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战局惊变 牟大圣很年轻，相较于刚刚战死却活了六万年的櫆大圣，牟大圣去年才刚刚过了八千年大寿。 八千年阳寿，在人族之中绝对是十分了不起的老怪物，然而这在寿元动辄万年起步的妖族来说，不过是个年轻小子。 然而便是这个年轻小子，用了八千年时光从一只青牛修炼到神游也就大圣之境！ 所以牟大圣是骄傲的，是自信的，是无敌的。 然而此时的牟大圣，满脸沧桑，一身霸下神甲上布满了无法修复的裂口，他神念虽然可以一去亿兆里，然而此时却只能扫视眼前这半寸江山。 妖族完了！ 此时在他的身后是无穷无尽的星域妖族，然而那又有什么用？他们根本拦不住佛国的进攻！沉默发展数万年的佛国，舍利一出，近乎无人能敌。 “牟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望施主多为妖族众生考虑，勿要执迷不悟！”释迦老佛盘膝于天花彩莲之上，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牟大圣闻言呵呵笑道：“要杀便杀，要打便打，你这劝降的话，都已经说了几万遍了，有意思吗？我便是降了你，你敢留我吗？” 释迦老佛一挥手，身边悄然浮现出一顶钢圈，他道：“只要你戴上这顶紧箍咒，我又有何不敢？我甚至可以向佛祖立誓，将这片星域赐予于你，而你依旧是妖族之王。” 释迦老佛似乎也知道他已经将妖族逼到了绝境，所以他一改之前道貌岸然的模样，直接露出赤裸裸的利益嘴脸。 “妖族之王，呵呵，真是个好听的名字。”牟大圣自嘲的笑着，他深深看着早已被无数佛国武僧所掩盖的深邃星空，眼中闪烁着浓浓的不甘。 妖族明明有着帝流浆这等神术，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难道真的是因为寿元太久，妖心松懈所致？ 牟大圣想不通，此时便是想通了也无济于事，因为一切都太迟了。 “儿郎们，是战是降？”牟大圣的神念突然横扫后方无数星域妖族，随着神念落下，一股更加庞大的神念肆意蔓延而开。 “战！战！战！”这是无数星域妖族的怒吼和咆哮。 牟大圣笑了，他第一次觉得原来妖族的低智和耿直是那么的可爱。 “既然如此……”牟大圣一字一顿正要发起最后的背水一战。 怎料便在这时，西方佛国的庞大军队中陡然传来一阵骚动，骚动在蔓延。 “佛国又要耍什么阴谋？”牟大圣诧异。 就在这一刻，这片星空中陡然绽放出一朵朵黑色之花，那是传送阵撕裂空间荡漾而起的传送之花，下一刻，无数怪模怪样的金属傀儡冲了出来。 这些金属傀儡方一出现，便疯狂的撞进佛国的阵营之中，随后便是震耳欲聋的大爆炸！ “哈哈哈哈，秃驴们，小爷的飞机炸弹爽不爽？牟大圣，帮我数好了，我要的变化道道书，可要准备好喽！哈哈哈……” 肆意的狂笑回荡在整座星域之中，一时间惊呆了无数佛国武僧，更是错愕了无数早已绝望的妖族。 “谁！”释迦老佛愤怒的质问道，他神念一动，庞大的星域之中，陡然凝聚出一尊庞大的千手观音，这观音之像刚一出现，便好似活过来一般，无数手臂挥舞出去，迎向那自爆的金属傀儡。 “释迦老佛，你的对手是我？”牟大圣不是笨蛋，他怎么可能放任释迦老佛拦住这无穷傀儡？所以他哪怕身受重伤，依旧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哈，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扭转战局？这是不可能的！”释迦老佛愤怒咆哮起来。 “能不能扭转战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若是再不回来，你们佛国大后方就要被我端啦，哈哈哈……”那嚣张的声音再次回荡在整个星域之中。 此言一出，所有佛国僧侣脸色骤然一变。 就在这时，一艘金属傀儡陡然停在半空中，一面偌大的投影投射而出，只见投影上面，赫然能看到一颗庞大的流浪行星正在逼近一颗佛星。 流浪行星的逼近，瞬间令那颗行星出现惊人的变化，圆滚滚的佛星因为流浪行星的出现，硬生生被星球的道之规则拉成了一颗椭圆形，那是海水的富集。 大地在崩溃，佛国在崩塌，被奴役的妖族咆哮着挣脱枷锁，或冲向流浪星宿，或冲向所谓的主人。 幻影中最吸引人的不是流浪行星凸起的一角，也不是一只庞大的玄龟，而是一名生着六翼翅膀的类人妖族。 即便是在幻影中，所有人依旧能感受到他的强大，因为他的背后赫然幻化出无数可怖的妖兽图像，这赫然是将变化道修炼到极致的体现！ “你到底是谁？魔鬼？！”释迦老佛愤怒的咆哮着，他试图通过道之力量，快速飞到那颗星球，杀了莫川，然而牟大圣怎么会允许？ “我？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做太始！”那六翼妖族狂傲的声音通过无数金属傀儡，传遍整个战场。 牟大圣哈哈大笑起来：“你就是太始？好好好！你的功劳我会亲自给你数着。” “那就多谢了，牵制住这老秃驴，我来血洗佛国！”莫川喋喋怪笑一声，幻影啪的一声消失不见。 “太始我要你不得好死！”释迦老佛怒吼起来，这一刻，他再也没了得道高僧的模样。什么佛，不过是披着袈裟的魔！ 释迦老佛的怒吼莫川根本就听不到，只能徒劳的吼给自己人听听。 然而他的怒吼，只能衬托他的无能，佛国武僧彻底乱了，不是那金属傀儡多么多么的厉害，而是他们心乱了。 按照西方佛国的战争规矩，所有打下的星球都会论功行赏，功劳小者，封佛塔，建佛疆，功劳大者，封佛星，受净坛位。 换言之，莫川在大后方捣毁的可是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呐！一想到大后方还有一颗妖族的流浪行星在为非作歹，诸多武僧哪里还有再战之心，一时间可谓人心惶惶？ 相较于武僧的彷徨，近乎绝望的妖族却爆发出炽热的战意。 本就背水一战，如今却带希望，谁还愿意做那佛国坐骑、看门兽？ 所以，战吧！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突破 巨大的残阳缓缓从天际边缘落下，仅存的余晖播撒着最后的光明。 卡巴布听着远处传来佛钟之音，刺在头顶上的戒疤在隐隐发烫，那是他奴隶印记在提醒他，该到回去的时间了，否则小心被当做叛逆处死。 卡巴布不敢有半点迟疑，他匆匆穿过偌大的药园，经过三道关卡的检查，确定没有私藏药材之后，才被放入破败的奴隶小院之中。 此时奴隶小院已经汇聚了不少妖族奴隶，他们按照各自的印记，前往奴隶小主身边领取食物，然后便被驱赶回大通铺之中，开始周而复始一天的休息时光。 夜色越发寂静，奴隶小院越发平静，所有的奴隶似乎都已经因为繁重的劳动而沉沉睡去，看守这里的武僧因为前线传来的真真假假的消息而无心看守，一个个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讨论着前线消息的时候，在他们眼皮底下的妖族也在窃窃私语着。 “太始他们已经打到了海曙星，我猜马上就会打到我们这里！” “你们注意到没有，看守我们的秃驴又少了，怕不是跑路，就是支援前线去了！” “太始真的会打过来？他这样一条直线打过来会不是耍诈？欺骗这帮秃驴？” “会的，太始肯定会打过来，他跟我们不一样。” “哈哈哈，马上就要解脱苦海了！” “等到太始打过来，我也要加入他的军队，横扫这帮秃驴！” 狭窄的奴隶小院之中，劳作一天的妖族们，情绪却亢奋的根本难以休憩。此时别说这个奴隶小院，便是其他关押奴隶之地，此时也炸了窝。 提起太始，在现在仅存的妖族心目中，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大英雄！ 他虽然没有大圣之实力，却愣是杀入佛国大后方，所向睥睨！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你还可以说他是借了牟大圣拖住佛国主力的便宜。 然而实际上呢？整个佛国因为太始的出现，不知出动了多少高手前来捕杀，然而无论是谁，无一例外全部折戟沉沙！此时的太始俨然一副，除非佛陀亲来，否则谁也奈何不得的架势！ 不仅如此，这太始似乎还是个顶级阵道宗师乃至傀儡师，整个妖族星域竟然到处布满了他的傀儡眼线，游弋于妖族星域的巡视的佛国武僧，总是会遭到流窜的妖族的偷袭。而且这些流窜的妖族，几乎每次都是比佛国武僧实力强那么一丢丢，因此每次被杀得丢盔卸甲的总是佛国武僧。 如此凑巧之事，明人眼中一看就不对劲。实际上在妖族内部的通讯网络中，所有人都知道那所谓流窜的妖族，实际上就是太始一路上解救的妖族。太始并没有带走这些妖族，也并没有遣散他们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太始的做法比所有人想想的都要高明，那就是他令这些妖族自行组队，猎杀游弋于星野之中的武僧，以战养战，间接消耗武僧的有生力量。 在原妖族星域没有谁比妖族更熟悉这片星空，用太始的话，那就是将侵略者拖进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他们。 而这到处流窜的小股妖族武装之所以能够屡屡避开佛国武僧的追杀，也正是因为太始提供的情报！ 如此也难怪，如今的太始会成为妖族英雄一般的人物。 当然成为妖族英雄的太始，也成了佛国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可惜目前来看佛国能说杀太始的三名佛陀之中，释迦老佛被牟大圣缠住，地藏老佛协助中央星域进攻道统星域，也被纠缠住了，而仅剩的天竺老佛，却从来不插手尘世。 得，现在的太始简直成了无人能制服的脱缰野马！ “轰隆！”一声剧烈震颤将卡巴布居住奴隶小院瞬间震塌，无数妖族奴隶错愕的涌了出来，随即他们便疯狂的欢呼起来！ “太始来了！” “哈哈，我们得救了！” 因为他们刚刚议论的太始，竟然超出所有人预料的赶到了这里。 流浪行星庞大的引力，将佛星牵扯的几乎偏离轨道，明明气候温和极度适宜种植草药的庄园陡然披上了一层寒霜，更远处的层峦叠嶂的山川更是崩塌起来。 然而这宛若末日一般的景色，落到卡巴布为首的奴隶眼中，却兴奋的狂呼起来。 他们疯狂的欢呼着天空那到张开六翼翅膀的男子，一个个疯狂反抗这奴隶印记，或冲向天空中的流浪行星，或趁机冲入佛国之中，疯狂报复。 一场盛大的狂欢再次在星球上诞生，一如当初佛国降临一般。 被视为妖族大英雄的太始，应该说莫川，他冷眼看着下方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妖族，眼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他帮妖族并不是因为石头或者卜罗多的关系，更不是因为对天竺老佛的恨而恨屋及乌！他连小九都警惕，如此心性岂会在乎石头的友谊？ 所以驱使他帮助妖族的原因，只是因为妖族的变化道收集的最全，只有帮助妖族才能助他踏入道之巅峰。 反正天河星域超级间谍爵的目标早已经达成了，整个大罗星域早已被他搞得四分五裂，如果他发出示警之后，大罗星域联合起来或许还有对抗天河星域的机会，然而人的私心，注定了大罗星域终将颤抖于天河星域的脚下。 既然如此，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如此才能在未来的变革之中，生存下来，甚至更进一步。 …… 看着远处彻底被捣毁的佛星，卜罗多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以及伤感。 因为那与其说是佛星，不如说就是他们妖族的妖星，只不过被佛国占领了而已。换言之，原先的妖族星域成了佛国如今的领土。 可惜他们虽然有捣毁的力量，但是却没有收复的能力。 便是能够捣毁这佛星，靠的也是牟大圣牵制住了佛国主力，以及太始的多智到可怕的智慧以及手段。 当他看到太始那层出不穷的道法之时，他基本上已经能够确定，太始不是他们南方帝流疆星域之妖，而是来自遥远的溺水河彼岸！ 没错，就是溺水河彼岸，他和那坑杀他们妖族八万军队的莫川来自同一片星域，说不定还是来自同一个星球。 当初莫川的横空出世，让大罗星域看到溺水河彼岸的价值，然而不等各方排除专业探子前往搜集道法，大罗星域的战争就全面打响了。 或许中央大君也知道再等下去，一旦让某一方获得远超其他星域的道法，那么各大星域的平衡瞬间就会被打断，所以他趁着还掌握星陨阵法的优势，强行发动了战争。 在一系列不可控的因素下，中央大君和西方佛国似乎就要赢得这场大罗星域大一统的战争！ 然而谁也没想到，乱世出英雄，妖族竟然也出了一名来自溺水河彼岸的超级天才。 对于这个天才之前为何隐匿不出，卜罗多不敢多想，因为他知道，就算此人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妖族也必须得应下，因为不应下便是被佛国奴役的下场。 就在卜罗多浮想联翩之时，刚刚穿过一座大型传送阵的石头星上，陡然生出一股庞大的气息！ 卜罗多骇然望去，只见太始休憩的那座茅草屋上空，原先宛若幻想一般的无数恐怖妖兽的幻影陡然凝实！ 太始，突破了。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绑架全世界 这就是蜕凡么？ 莫川盘膝坐在石头星的茅草屋中，感受着万千变化道引起的质变，整个人忽然对所谓的蜕凡境有了直达本质的认知。 “不知在这片星域之中，将此境界命名为蜕凡的修士是谁？以蜕凡命名，果然贴切！”莫川心中赞叹。 此时别看他的生命形态还是人族，实际上本质已经发生了改变。在他体内，五脏六腑全部被一层特殊的能量力场所包裹，在这力场的作用下，各个器官发挥出最大的效力，并且因此提挈丹田之中更加高级的能量！ 而覆盖他五脏六腑的能量力场与其说是道，不如说一种规则衍化到极致的选择。 换言之，如果一个生物可以不停进化的话，那么它进化而出的最终形态，极有可能就是莫川现在这形态。 一般大罗星域的修士想到达到这一境界，需要的是慢慢将大道篆刻己身，从而顺应大道，最终达到进化的终极目标——适应环境。 而莫川呢，他直接讨巧的疯狂修行变化道，综合万千生灵之所长，最终抄了捷径，达到了蜕凡境。 大罗星域流传的传说是对的，如果谁能掌握变化道的所有道痕，那么神游境也不在话下。 “剩下的变化道道痕该如何攫取？”莫川看着天空中凝实的各系变化道生灵的法相，喃喃自语道。 牟大圣为了能让他拼死效力，对他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所以莫川猜测牟大圣手中的变化道道书估计已经被他掏空了。 剩下便是还有一些绝世孤本，想要拿到手中估计也不容易。 最重要的是，这些孤本便是拿到手里，对莫川的帮助其实也十分有限。因为想要冲刺神游境，对变化道道书的需求量之大，已经不是区区几十本变化道书可以解决的了。 莫川沉默了一会儿，一挥手，面前空间陡然波动起来，没多久一名背后生着一对蜻蜓翅膀的妖族悄然浮现而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小九！ 再仔细观察的话，赫然就会发现小九赫然也已经掌握了道痕，而且修为已有洞虚之境，距离蜕凡境也仅仅只有一线之隔。 “为何不突破？”莫川问道。 莫川虽然将小九从九重天剥离出来，但是对小九授权级别极高，尤其是在道痕方面，他允许小九查看所有道痕，因此理论上他能达到什么高度，小九便能达到什么高度。 小九和莫川在资源上唯一的区别就是，小九对九重天只有使用权，而莫川拥有所有权。 这两个权利，虽然有这本质区别，但目前来看，其实并无任何区别。 “在这里突破未免太耀眼了些，还是等等吧。”小九看着极目眺望远处的天幕，眼眸中闪烁着别样的神色。 老实说，她对莫川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可以说是又爱又恨，爱是因为莫川是她的缔造者，理论上来说就是她的父亲！而恨，是因为莫川对他的不信任。 然而当她拥有自己的身体之后，尤其是最近传送到大罗星域帮助莫川布置伏笔之时，她似乎又不恨了。 因为她陡然发现，原来拥有一具完全属于自己的身体并不是一件坏事。 虽然她作为九重天器灵的时候，从来不会感觉到乏味，甚至因为太始界之浩大，每天都有无数新鲜事给她解闷，然而那种解闷方式和亲身体会明显是不一样的。 如果硬要比喻的话，那就如同主人家乡地球上的网瘾少年一张屏幕阅尽天下和徒步旅行看遍世界的区别。 “也好，我的突破恐怕已经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力，你要是再突破，我的身份怕是会引来更多的质疑，少些麻烦也好。”莫川点了点头。 不曾想，小九却道：“主人，公布你的身份吧？” 莫川一愣；“为什么？” “经过九重天的逻辑运算结果来看，你接下来遭到佛国大能狙杀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六十以上，这还是你突破消息尚未宣扬出去的结果，如果宣扬出去，可能性将提升到百分之八十以上。这不是危言耸听，换位思考一下，这事搁在你身上，你能容忍一个天才在自己老巢为非作歹？” 莫川点了点头，就听小九又道：“实际上，你不公布，你能在妖族捞到的好处也十分有限，其他道书你不需要，变化道又已经被您榨得差不多，资源方面你有九重天，整个大罗星域的财富恐怕都不如你，所以你现在便是帮助妖族，也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如此，不如绑架整个大罗星域，逼迫他们交出变化道道书！”小九忽然语出惊人道。 莫川被小九的话惊到了，他诧异的看着小九，许久才道：“你的胆子不小哇？” 小九笑：“世人皆知九重老祖乃九重天之主，实际上我小九何尝又不是九重天之主？做惯了九重天之主，我的眼光岂会仅仅局限于一隅天地？” 莫川闻言愕然，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如此说来，我这九重天之主，混得还不如你来得逍遥自在？” “可以这么说，你打下的江山，一直都是我在享受，即便是在现在！”小九狡狯的道，这么一想她的心情大好。 是啊，只要不背叛，九重天等于还是她的，她现在拥有的资源可以说跟她的主人莫川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当然一切的前提是不能背叛。 如果背叛的话，小九能猜到她会死的很惨。 除非她有把握瞬间将莫川的本体、太始分身乃至无数不知被主人撒向哪里的血化身全部杀了，否则只要遗漏一个，甚至遗漏一缕神念，她的主人莫川肯定就有手段复活。 只要能复活，以九重天之犀利，东山再起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有时候，思考到这小九也不得不佩服主人的多疑，因为她知道主人将她剥离出来的决定是对的。 对主人来说，他最大的依仗其实一直都是九重天，只要九重天不失，他便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既然你享受了这么久，现在也轮到你帮我打江山了！”莫川嘿嘿笑道。 “愿意为您服务，我的主人。”小九笑嘻嘻的弯腰，比划了一个绅士礼。 “不得不承认，绑架全世界确实是个绝妙的好主意，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绑架全世界吧！” 第一千零六十章意外来客 东方道统星域黑龙星，这个原先道统治下名不经传的星球，如今已经成了中央星域前线大本营、大君的行宫、第二个厚土星。 然而便在这么一颗深入道统腹地的星球上，却传来大君的咆哮之声。 “一只鸟人竟然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不想知道他是不是来自溺水河彼岸还是什么狗屁天河星域，我只想知道一点……谁能去杀了他！”中央大君一脸怒不可遏，橘皮老脸上肌肉不停的颤抖。 殿下一群提心吊胆的属下们，被吼得刹那间一片寂静，竟然无人敢答话。 大君所说的鸟人，名曰太始。乃是四个月前突然横空出世的不世奇才，愣是一个人在佛国大后方搅起腥风血雨！甚至一度利用神秘叵测的传送技术，将各种傀儡传遍整个帝流疆星域，大肆干扰佛国的进攻。 整个西方佛国武僧在他的捣乱下，根本无心恋战，好不容易打下的领土甚至在妖族的反扑之下，不停吐出。 按说这种骚扰战术不应该发挥成效才对，毕竟帝流浆星域已经逐渐被释迦老佛纳入治下，其道之力量弥漫整个太空，无人能够躲得了他的追踪才对。 然而那太始愣是躲过了他的追踪，疯狂的兴风作浪。 不得以西方佛国不得不请求支援中央星域的地藏老佛回援，彻底扑杀此子。 然而中央大君哪里敢让地藏老佛离去？ 道统星域可不是妖族能比拟的，无为真人的战斗力便是中央大君都忌惮三分，如果不是有地藏老佛一直助其掠阵，中央星域岂有今天的局面？ 然而地藏老佛不回去，西方佛国又不答应。 一时间这件事直接陷入了死结之中，中央大君不得不召集属下，询问谁能杀了那太始？ 结果无人应召！ 想想也是，大君马上就要拿下道统星域，这正是最后收获季节，谁愿意离开？再说了，释迦老佛虽然说被牟大圣牵制住，然而分出一分心思针对那太始应该不是问题吧？然而便是如此，西方佛国愣是只能看着太始逍遥法外，由此可知，这太始绝对不是那么好杀的。 因此谁愿意接这趟活？一个个自然是赶忙以各种借口推脱，于是就有了大君震怒的一幕。 然而大君再震怒，手下不接茬，他也没办法！他总不能公开杀人吧？这样以后谁还给他效力？ 就在大君阴沉着脸准备直接点名的时候，议事大殿中央陡然传来一股怪异的能量波动，这是空间能量波动，换言之，有人再向这里传送。 刹那间，议事大殿中的中央星域高层愣住了，一个个诧异的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大君，心中惊讶什么时候大君允许外人直接传送过来了？ 然而此时的大君，却哗啦站了起来，庞大的道之力量疯狂想四周渗透，几乎在一个刹那间，将这一块空间彻底锁死。 大君的反应瞬间令殿中修士一片哗然，因为他们意识到，这并不是大君允许的，这是一次“意外事件”。 换言之，有人竟然能无视大君的道之力场，强行传送而来，此子究竟是何人？ 议事大殿中央的传送阵并没有因为大君对周围空间的封锁而停止，因为大君并没有打扰这传送，他也好奇着，谁敢这时候传送而来。 随着空间能量波动激增到了极致，一道人形身影悄然出现在大殿之中。 “是他——” “莫川！” “这——这怎么可能？” “他竟然已经突破到了蜕凡境？这这怎么可能？” 当所有人看清大殿之中的人影之时，所有人被惊呆了，因为此人赫然正是星陨大阵的发明者，中央大君的叛徒——莫川。 尤其是狰面冥王，更是一脸复杂的看向莫川。因为他竟然在短短几年时间，走完了他数千年才走完的修行之路。 “好久不见，后土阁下！”莫川坐在上首的中央大君，表情露出一抹神秘微笑道。 大君盯着莫川久久无言，许久嘴唇才轻轻扇动道：“真是好胆！” “多谢夸奖！”莫川笑嘻嘻的道。 “说吧，所来何事？”大君平静的道，说完他重新一屁股坐在他的王座上，似乎毫不在意莫川的出现已经严重折煞了他的威严。 “大君果然快人快语，我喜欢！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大名叫莫川，小名叫……太始！”莫川一说完，背后刷得展露出一对巨大的羽翼。 原本人族气息也因为这对羽翼，瞬间化为妖族气息，整个变化几乎毫无破绽！ “什么，太始就是你！” 如果莫川传送而来，令中央星域高层集体震惊的话，那么当他另一重身份的曝光，直接便将整个中央星域的高层雷得外焦里嫩。 便是大君也露出惊容，许久才平复下来：“原来如此，我说太始所用的阵法怎么会如此熟悉！” 莫川笑了笑道：“我今天所来，只为一件事，那就是希望大君交出所有变化道道书，否则不要怪我坏了大君一统天下的野望！” 此言一出，整个议事大殿瞬间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莫川的狂妄之言给惊呆了！ 他们承认太始，哦不，莫川十分难缠，但是这仅仅是难缠而已，在当前局势下，大君拿下整个道统星域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莫川再能跑，迟早也会被抓住，因为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结果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莫川竟然如此狂妄的恐吓，不，是直接命令大君交出所有变化道道书，这简直已经不是利益交换，这就是一种打脸！ 如果大君答应了，这让中央星域亿万修士尊严何在？ “哈哈哈……”大君闻言气急而笑，豪放的大笑声几欲冲破穹顶。 莫川静静的看着大君发笑，因为一会这厮就笑不出来了。 某一刻，大君陡然收敛住笑声，神游境修士的庞大气息冲天而起，道之力场瞬间锁定莫川，直接幻化出一只大手，一把掐住莫川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如果我不呢？”大君狰狞的问道。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选择 被扼住合拢提在半空中的莫川，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当然他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惊恐，他平静的道：“大家都是聪明人，你不用吓唬我，你如果有种就直接杀了我，你敢吗？” 话音刚落，莫川的身体陡然炸成一团血雾。 “这是你自己找死！”大君愤怒的骂道。 突兀的一幕，将议事大殿中众修士直接吓得面若土色，遍体生寒，兔死狐悲之感涌上心头，毕竟莫川和他们乃是同一个境界的修士啊！ 世人皆知蜕凡境的强大，殊不知蜕凡境在神游境面前实在不堪一击。 不过，中央星域的高层虽然物伤其类，但是并不同情莫川，因为莫川这是自己找死！敢恐吓大君，真当自己是天竺老佛？蜕凡也敢挑衅神游？！ 岂料就在这时，大殿中再次传来空间波动的气息，一道传音飞剑划破亿兆光年，须臾而至。 “报，萦心星敌袭……”传音飞剑声音刚刚吼到一半便嘎然而止，似乎他们根本来不及汇报完全部情报。 此事一出，议事大殿众修面面相觑，一个个满脸的不可思议。 要知道萦心星可是进攻道统星域的前线主堡之一，驻扎着中央星域十分之一的兵力，如此庞大的兵力，怎么可能会瞬间被摧毁？ 除非这是神游境修士出动，可是神游境修士的动作，必然瞒不过中央大君。这就如同蚂蚁打架，凡人无法察觉，但是凡人若是出动，其他凡人肯定能够察觉到。 不等大家等待大君神念须臾亿兆光年探查事情真相，所有人目光陡然落到莫川爆炸之后的那一团血肉之上，只见一颗躲过大君绞杀的戒指，悄然运转起来，一张硕大的投影覆盖整个大殿的中央。 巨大的投影上，展露的赫然是一副恐怖的世界末日景象。 那是一颗星球，一颗遭到可怕的袭击的星球。 无数恐怖能量射线从星海深处陡然穿透而来，狠狠的轰击在星球之上，几乎在刹那间这个星球便瞬间被射线加温到了一个极点，然后山崩，海啸，火山喷发，各种地质灾害几乎眨眼出现。 最终这颗星球再也承受不住射线的轰击，在太空中炸成一朵巨大的火花。 在场的修士，甚至能看到那火花是那么的灿烂，灿烂得犹如魔鬼的嘴巴，一口吞掉无数从星球上升起的星海梭舟乃至修士。 “亲爱的大君，您不是中了爵的道法了吧？脾气怎么如此狂暴呢？呐，你看看就因为你的冲动的代价，你十分之一的兵力就这么瞬间没了，肉不肉疼？” 投影上悄然浮现出莫川的身影，此时的莫川一脸“我为你好”的表情。 然而他这表情却将大君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狂躁的神游境气息甚至在黑龙星上卷起滔天风暴，不知多少境界低微的修士因此遭了牵连。 “莫川，你这是找死！”大君咬牙切齿道。 投影上，莫川耸了耸肩道：“天河星域就要打过来，你还在这里醉生梦死，找死的是你们，不是我！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件事，变化道道书交不交出来？” 此言一出，大君的气息越发恐怖起来，整个大殿都在他的神游境修为下颤抖着，中央高层们不少人甚至抑制不住的口角流血。 然而这庞大的气息，对于投影上的莫川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甚至莫川在察觉到中央大君的愤怒以及犹豫之后，一打响指，投影上的幻影陡然一变，一颗绕着无数星海梭舟的星球显露出来。 “听说阳曦星球上驻扎着贵星域五分之一的兵力，啧啧，你们说阳曦星要是炸了，大罗星域的战争局面会发生怎样的逆转？”莫川声音幽幽的传来。 伴随着他的话，萦心星上的一幕再次重现，宇宙中突然出现无数道恐怖的射线，面对这突兀出现的射线，整个星球似乎没有任何反应能力，大地崩裂，空间崩塌，再快的星海梭舟也逃不掉星球的星火。 “不——”中央大君发出愤怒的咆哮，就在这刹那间，他的神念陡然融入大道之中，刹那间出现在阳曦星之外。 然而当他看到完整的阳曦星之时，一股浓浓的荒谬从他心中生出，他知道他被莫川耍了。 下一刻，他神念一动，意志再次出现在萦心星之外。 只是这次他看到的不再是一颗平稳运行的星球，而是一片狼藉的星空，暴虐的能量波动，四处飘零的陨石，以及各种各样的法器碎片……到处都是一片荒芜的画面。 很显然萦心星的遭遇是真实的，而阳曦星则是莫川幻化而出恐吓他的。 大君看着眼前的荒芜的场景，想着如果阳曦星若是出现这样场景的后果，他沉默了很长时间，许久他的神念才重新遁出大道，回到肉体之上。 大殿中，投影上的莫川，眼眸深处闪过一抹遗憾，因为有无数分身的缘故，莫川对于大君“神游天外”的微妙差异是能察觉出来的。 正是因为能察觉出来，他才遗憾，如果他刚刚血化身在这的话，说不得就能趁着大君神游天外之际，出手袭击，轰杀此僚。 可惜一切没有如果，话说大君之所以敢神游天外也是因为他确定无人敢刺杀他。 神念回归本体的大君，脸色阴沉到极点的盯着投影上的莫川，半晌忽然怒极而笑：“好胆！” 莫川拱了拱手：“客气！” “变化道道书皆在万金殿，有胆子自己去取！”大君道。 莫川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喂，老头子，我念在你是我的老上司，才跟你谈条件的，不然就凭你刚刚杀我分身一事，毁掉的就不是萦心星，而是阳曦星！还有，不要试探我，我不是大罗星域之人，我对大罗星域没有丝毫的归属感，你若是再敢试探我，信不信我便投靠道统？” 此言一出，大君表情顿时一僵。 他的话就是在试探莫川，毕竟毁掉一颗星球的那一幕实在是太突兀的，他不信莫川这样的大招能够毫无限制的疯狂使用的，如果可以的话，莫川足以一统大罗星域！ 但是他虽然敢肯定那一招绝对无法无限制使用，但是他不敢赌那究竟只能用一次，还是两次，甚至三次四次。 实际上别说三次四次，便是还能再用第二次，对他的势力也是极为可怖的威胁！ 所以他试图试探出那一招的底线，结果莫川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挑破他的试探，将此事逼到了一个极端。 下面就看他大君敢不敢赌了！ 此时的大君不知道，面临这道选择题的不止他一人，道统、佛国乃至妖族的最高统治者都在面临这个选择题。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勒索成名 “呵呵，没想到我后土竟然还有被勒索的一天，真是荒谬！”大君气急而笑。 投影上的莫川耸了耸肩：“好了，不用感慨了，不过区区一个中央星域之主，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快点做决定，老子耐心有限！” 此言一出，大君气得哗啦站了起来，老脸憋成了猪肝色。 他可是中央混乱星域之主、未来大罗星域的统治者，然而这样的身份竟然被一名蜕凡境修士如此奚落，这让他心里如何接受得了？ 但是接受不了又奈何？除非他不要霸业了，否则他再接受不了，也必须得接受。 许久，大君黑着脸，一挥手，议事大殿内所有中央星域的高层全部被挪移了出去，现场只剩下莫川的投影漂浮在空中。 虽然大君被勒索的事实已经成真，虽然他的手下肯定能猜到真相，虽然现在将手下挪移出去已经有些迟了，但是大君还是将手下挪移出去，因为他需要这一层遮羞布。 随着大殿陡然空荡下来，一堆道书突兀从空中涌现，然后哗啦啦的堆在那枚戒指法器上，幸亏那投影乃是幻术而不是地球上的投影仪，不然莫川的身影都会被道书所淹没了。 “数量不对。”莫川瞄了一眼那堆道书：“我去过万金殿，不要试图骗我，还有除了万金殿的收藏，我可不相信伟大的中央混乱星域之主，没点私人收藏。” “莫川，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大君怒吼道，神游境气息再次控制不住的暴躁起来。 莫川耸了耸肩：“我已经把事情做绝了，难不成你现在抓住我，会放过我一马？既然如此……哦，对了，谢谢你的提醒，那个其他系的道书也交出来吧，我也不要多，其他各系道书总共交个三千本就行了，这个数目不多吧？” “莫川——”大君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 莫川翻了翻白眼：“我已经很照顾你了，不要再叽歪了，否则别怪我再次加价！呐，再给你看一段视频，这就是再讨价还价的后果。” 莫川说着，投影上陡然再次出现一颗星球被无数道能量射线轰成一团宇宙尘埃的景象。 “不用担心，这不是你领土上的星球，这是西方那帮老秃驴的，妈的，一群满嘴阿弥陀佛的傻逼，还跟我讲条件，艹，没炸他狱藏佛星，老子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莫川骂骂咧咧道，那模样似乎和西方老佛的谈判并不是很顺利的样子。 中央大君傻眼了，他怔怔的看着那一幕，已经有些分不清那是真实还是虚幻。 不过鉴于他和佛国的联盟关系，他很快便沟通上了地藏老佛，地藏老佛歇斯底里的咆哮，令他心中陡然一紧，随即便生出一股“宽慰”的情绪。 原来不是他一人被莫川敲了竹竿，从地藏老佛的态度来看，整个大罗星域恐怕都逃不掉莫川的黑手，一想到，大君的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大君心情虽然舒缓不少，但是一想到莫川那神秘打击，他的心中还是胆战心惊的厉害，莫非此人乃溺水河彼岸之主？否则他哪来那么雄厚的力量？ 还有，他一直强调的天河星域，莫非天河星域的入侵是真的？他这次突然展露出惊人实力，乃是为了应对天河星域的危机？ 一想到这，大君的内心止不住的惊颤。 许久，大君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黑着脸将自己私藏的变化道孤本交了出来。 待他交出最后一本变化道孤本之时，议事大殿内再次传来空间波动的气息，一道反向传送阵门跃然而出，一股神秘力量冲出传送门一把卷走所有道书，然后刹那间退入无尽黑暗之中。 大君看着好一会儿才关闭的传送门，到底没敢放出神念乃至派遣傀儡进行探查。 他真的已经被莫川雷霆手段给搞怕了，此子竟然敢勒索整个大罗星域，他就不信他最关键一步会没有陷阱？ 他甚至已经能猜到，这传送阵的背后，必然是一个天罗地网，说不定这天罗地网便是布置在溺水河彼岸。 一旦他们这些神游境修士不甘心的追了出去，便是有无数道器傍身，恐怕也要身死道消。 “最后再给你一个忠告，天河星域之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做两手准备总是没错的。”声落，莫川投影瞬间消失，地面上的戒指法器也在这一刻自动报废。 大君看着破碎的戒指法器，许久没回过神来。 …… …… 一天时间里，大罗星域有两颗星球被神秘能量射线炸成一团宇宙尘埃之事，自然是瞒不住大罗星域的修士。 因此不出意外，莫川的名字再次轰动整个大罗星域！ 只不过，相较于以往的轰动，这次的轰动直接引发大罗星域的全民热议，其莫川本人更是引来无数修士的崇拜。 因为此子赫然将整个大罗星域所有的神游境修士全部给打劫勒索了！如此堪称胆大包天之举，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要知道，他勒索的可是神游境修士。 偌大的大罗星域又有几名神游境修士？而那屈指可数的神游境修士，哪一位不是一方星域之主？如此帝王般的存在竟然同时被一个人勒索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直到这时，大罗星域才第一次正视莫川的存在，不，应该说直接将他摆到了大罗星域最顶尖那一小撮的修士行列当中。 所有人都在疯狂挖掘着莫川过往经历，直到这时，大家才错愕的发现，莫川从第一次露面的筑基境到现在的蜕凡境，竟然仅仅花费了两年多时间。 如此修行速度，已经不是不可思议或者恐怖可以形容的，这简直“不可能”！ 因此，莫川乃是溺水河彼岸的超级天才，或者溺水河彼岸的统治者的猜想甚嚣尘上。甚至直接已经被默认。 也只有如此传奇人物，才有可能以蜕凡境修为勒索整个大罗星域。 与此同时，莫川如此突兀的举动，也间接告诉大家一件事。 他之前发出的大罗星域即将被天河星域入侵的消息，并非道统无为真人的缓兵之计，而是真的。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他为何突然发疯的不惜得罪整个大罗星域，也要疯狂收集变化道道书的原因。 因为莫川没有时间慢慢体悟大道，天河星域的威胁逼得他不得不走上一条捷径——那就是变化道！只有快速掌握变化道，集天下生灵之所长，最终踏入神游，成为最顶尖的修士，才有在乱世中争雄保命的资本。 连如此天骄都如此拼命，大罗星域又有几人不彷徨？于是席卷整个大罗星域的战争，竟然在莫川打劫之后，突兀而默契的挂起了免战牌。 所有人都在消化着莫川所带来的影响。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流星雨 石头星，茅屋前。 “没想到，太始竟然就是莫川，既然他是莫川的话，那么也就谈不上背叛了！”石头对着卜罗多道。 自从太始离去之后，卜罗多沉默了很多。 尤其是当他隐隐猜到太始的离去是因为牟大圣支付不起变化道道书的时候，他的沉默更加可怕！他根本无法明白，利益真的高于种族吗？ 现在他终于明白莫川为何会离去了。 “你说的没错，他本来就不是妖族自然谈不上背叛。”卜罗多道，情绪却越发复杂。 因为随着太始真实身份的曝光，他们还将面临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那就是莫川还是坑杀他们妖族八万的仇人！ 然而就是这样的仇人，却又是帮助他们抵御佛国进攻的英雄，如此复杂的利益情感纠葛，自然令妖族的感官复杂到了极点。 至此，妖族再愚钝，也终于发现太始，哦不，应该是莫川的行事准则，那就是利益！ 他犹如商人一般，谁能支付给他更多的报酬，那么他就为谁效力！当他有一天发现，他的力量可以直接勒索别人的时候，他便摇身一变由商变匪，通过暴力手段直接攫取利益。 “不要想太多，他是英雄也好，血仇也罢，当前最紧要的乃是趁机休养生息，无论天河星域存不存在。”石头沉默的道。 卜罗多闻言情绪终于振奋起来：“你说的没错，力量才是应对一切变化的根本，或许这便是太始疯狂追求力量的原因！” 卜罗多刚刚说完，他突然诧异的抬起眼睛，只看到天空中突兀坠下一颗流星。 这颗流星来得实在是太突兀了，要知道整个石头星都在石头的控制下，四周便是有游离的陨石，也别想靠近石头星。 然而这颗陨石就是这般突兀的出现了。 “这是……”卜罗多心中诧异之时，石头出手了，他神念一动，直接便将这颗陨石吸引而来。 “砰！”不过拳头大小的陨石，瞬间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石头蹙眉看着这颗陨石道：“这是一件法器。” 卜罗多翻了翻白眼：“我知道。” 两人话音刚落，那陨石咔嚓裂开，露出一枚精致的须弥戒。 “这……”石头和卜罗多瞬间面面相觑起来：“这是……空间法器？” 两人刚要试探，天空突然再次涌出无数颗陨石，这些陨石出现的是那么的突兀，那么的快，快得石头根本来不及拦截，不过弹指间，这些陨石便彻底落满了星球，然后瞬间引起无数懵懂妖族的疯狂抢夺。 “这莫非是天河星域的入侵？”卜罗多惊恐的尖叫起来。 石头一脸难看的感受着石头星上混战，他一咬牙摄取过那枚须弥戒，然后神念探入其中，下一刻，他的神念瞬间激荡起来，他并不是遭了什么攻击，而是他被神念看到的画面彻底震骇住了。 …… 在石头神念探入须弥戒的那一刻，整个大罗星域只要有生灵存在的星球，几乎在同一时间下起了流星雨，无数枚须弥戒好似不要钱一般，泼天而下，覆盖了整个大罗星域。 当然相较于大罗星域的人口基数，这些须弥戒的数量还是太少了。 因此为了这些须弥戒，整个大罗星域愣是掀起一波全民内战，所有人为了抢夺这些须弥戒几乎杀红了眼睛。因为得到须弥戒的修士，赫然发现这些须弥戒赫然是一个名曰“九重天”虚拟世界的入口，只要掌握须弥戒，便拥有访问九重天的资格。 而九重天内，赫然有着无穷道法，仅此一条就足以挑起大罗星域的全民内战。直到一天以后，越来越多的人公布了从须弥戒中得到的九重知乎决，这场内战才逐渐平息。 然而这批须弥戒的出现，还是令整个大罗星域彻底陷入了沸腾之中。之前还被无数人议论的莫川，直接被人抛之脑后，所有人都在疯狂热议着这突兀出现的须弥戒。 因为这批须弥戒的出现，改变了大罗星域。 …… “先不要急，不要一股脑把九重天上所有项目全部复制过去，给他们点适应时间，目前开放个道法总录和九重论坛就行了，其他功能先等一等！”莫川分身随意浏览着大罗星域总论坛上疯狂刷屏的讨论，语气平静的道。 没错，大罗星域的这一批陨石雨，正是他搞的鬼。 莫川早就想在大罗星域推广他的九重天，奈何太始界和大罗星域的物质沟通渠道迟迟无法打通，阻止了他的想法。 毕竟九重天最根本的信息交流方式靠的乃是魂力纠缠。 而用户注册九重天账号的前提就是传送一段魂力到九重天，如此才能建立联系ip。既然物质沟通渠道无法打通，那么这传送自然也无从谈起。 当然了，以莫川掌握的技术，其实有一些比较麻烦的手段，也能达到联络九重天的效果。 但是，莫川一直搞不懂道之力量的本质啊！毕竟万一谁要是顿悟了某种刁钻道痕，正好克制他的九重天，将他的九重天黑了怎么办？ 因此直到莫川踏足蜕凡境彻底了解道之力量的本质之后，又经过一系列实验，发现太始界这个天然道之扭曲世界，足以阻挡所有道之力量的入侵之后，最终才决定在大罗星域散播九重天。 而他之所以选择如此激进的散播方式，一方面是因为不差钱；另一方面乃是因为莫川错愕的发现他勒索而来的变化道道痕，还是不足以助他突破神游境！ 卧了个槽，莫川敢保证大罗星域百分之九十的变化道道痕绝对都在他这了，结果就这还是无法助他突破神游境，这究竟是临门一脚？还是掌握全部变化道便能踏足神游境的传说是假的？ 莫川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必须得做两手准备。 一手利用九重天的共享特性，穷刮大罗星域民间一切变化道道痕。 另一手准备便是，顺便搜尽大罗星域所有道痕，他还就不信了，当他掌握的道之力量的数量积累到一定程度，还能无法引起质变？ “知道了，开放新功能我会跟你打招呼的。”小九语气轻松的应了一句。 作为九重天实际管理者，她对于九重天简直不要太熟悉。 因此虽然九重天在大罗星域的出现，虽然引起爆炸性轰动，引得亿兆生灵涌入其中，但是她处理起来依旧游刃有余。 “我现在有点期待，如果将大罗星域论坛向太始界公开，将会是何等的火星撞地球？”小九忽然笑呵呵道。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突破太玄 “这你暂时是别想了。”莫川懒散的回应了一句。 他才不会傻乎乎的互相公布彼此的存在，因为这对他而言完全就是弊大于利的事情。诚然两个世界的商业交流，会让他这个平台提供者抽取更多的利润。 然而他一个人要这么多利润有什么用？九重天交易抽取的服务费已经足够庞大了，再加上他在九重淘宝上的私人店铺，他赚到的资源几辈子都挥霍不了。 而贸然让两个世界文明产生交流，其产生的后果是未知的，而未知有时候代表着机遇，但是更多的是危险！ 等到太始界拓荒修士将整个太始界全部探索完毕之后，他或许会考虑考虑要不要将太始界修士的目光引向银河系、乃至银河系之外更加广阔的星团世界。 但是在这之前，他是不会考虑这件事的。 因为九重天大势已成，太始界拓荒修士便是探索完整个太始界，向外矛盾转化为内部矛盾引起战争，对他莫川来说依旧毫无任何影响，甚至战争带来的战争财乃至道法进步，只会便宜他这个平台拥有者。 保守，可并不是一个贬义词。至少在他实力还无法绝对掌控全局的时候，猥琐发育才是王道。 莫川浏览了一会儿大罗星域总论坛之后，便退了出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准备去做，那就是他决定让太始分身突破一线天，晋级太玄！ 自从他解开太始界和大罗星域乃至万千小世界的关系之后，他对天穹界也有了自己的猜测。恐惧是源于未知，当他发掘出部分世界真相之后，恐惧反而转化为了好奇！ 他很好奇，天穹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最重要的是，他渴望更加强大的力量！ 如果他分身能够晋级太玄的话，那么所操控的能量又将是一次质的飞越，而这次飞越根据九重天的计算，极有可能触发某个临界值，从而“一力降十会”碾压道之力量。 之前莫川迟迟不敢突破，除了对天穹界的忧虑之外，最大的担心乃是担心他分身走了之后，九重天陷入无主状态，最终被人所篡夺。 他虽然能遥控指挥九重天，但是遥控和本人亲自镇场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现在好了，他已经打通了太始界和大罗星域之间的联系，他的本体随时可以传送回九重界，有了本体镇场，情况自然截然不同。 尤其是他将小九剥离出来，虽然小九的拥有的权限极高，但是她终究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失去最大的威胁源，莫川分身自然可以放心突破。 …… 太始界碧血大渊宏州东方琉璃郡。 随着一道绚丽的传送光芒，莫川本体悄然出现在传送阵之内，莫川本体看着法阵之外的分身，嘴角微微一笑道：“久仰！” 分身亦道：“久仰！” 站在旁边的小九顿时张大了嘴巴，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看了看莫川本体，又看了看分身，然后道：“主人……你……你们难道已经分裂成了两个个体？” 在太始界，分出分身来规避风险的修士比比皆是。 但是分身的修行其实是很危险的，因为一个不小心，分身就极有可能诞生出新的意识，最终形成地球上“精神分裂”“第二人格”等等情况。 甚至一些大能的尸体，在特殊环境下也会滋生出全新的意志。 因此也难怪此时小九会如此惊恐。 莫川本体微微一笑：“你猜呢？” 小九傻傻的看了许久，忽然扑哧一笑，不再说话。 莫川心知小九已经知道他在逗她，便故意装聋作哑。小九终究还是太聪明了，知道她无论怎么猜，莫川都能逗她，索性不猜了。 不过聪明也好，聪明人知道审时度势，那么他分身飞升天穹界之后，九重天也能少些麻烦。 “此去之后，一切就拜托道友了！”莫川故意操控着分身煞有其事的冲本体作揖。 “道友只管好好去便可，一切有我！”莫川本体回应。小九看着主人的自导自演，只觉得十分好笑，多大人了，还玩这种游戏！ 一切准备就绪，莫川分身独自踏入一间早就准备好的静室之中，盘膝坐下开始冲刺太玄之境。而本体则盘膝坐在外面代为护法！ 只不过因为意识全部集中在分身上的缘故，莫川本体四周各种光芒闪耀，显然有无数法器处于激活状态，随时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 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莫川谨慎预防的突发情况并没有发生。 某一刻，莫川本体嘴角忽然微微一扯，他微微睁开眼睛，摊开手掌，只见他的掌心赫然出现一团不属于他蜕凡境修士所能掌握的能量！ 而这团能量也不是一线天修士能完全操控的，然而莫川本体就是随意操控着，因为他的分身终于突破一线天，踏入太玄之境。 这一刻，太始界一片风平浪静，而天穹界却卷起了惊涛骇浪。 “又有人飞升了！” “什么？又有新人加入了？” “等等，你们说此人会不会就是……九重老祖？！” “有可能！” “这也不好说，天穹界不止一个，若是九重老祖担忧什么，他极有可能会跑到其他大渊飞升，以隐藏身份。” 十大渊天穹界，三十九名太玄修士，神念骤然交织而起，各种各样的念头疯狂交流碰撞着，不过须臾间，三十九人已经讨论出无数种可能，做出了上千种应对方案。 当他们讨论完毕之时，天空中的能量涟漪终于逐渐消散，露出一道身披黑色鹤氅大袍的青年。 “谁是穆棱凡？”这青年方一出现，便直接开口道。 围观的人群中闻言瞬间骚动起来，所有人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他们的智慧自然瞬间从这五个字中，推断出了他们极度渴望的真相！ “我就是……阁下莫非便是……九重老祖？”穆棱凡与众而出，恭敬抱拳道，哪怕他此时的修为远远高于莫川。 “是也不是！”莫川道：“准确的说，这只是我的一具分身，毕竟天穹界的情况这般诡异，我自然得做两手准备。” 莫川大方承认道，这与其说他坦诚，不如说这是在警告这些已经联盟的太玄修士：不要仗着人多，就能随便欺负老子，这只是老子的分身，随时可以舍弃，欺负老子就是自居坟墓。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有恃无恐 “这里便是天穹界的边缘，再往前便是一片能量乱流，我们称之为混沌海！如果强行穿越混沌海的话，大约一万公里左右就会碰到一面结晶壁，我们将其称之为空间壁垒。空间壁垒很坚固，至少我们这个天穹界，从来没有人能够打破它，甚至我们无事府联合起来，也无济于事……” 站在天穹界边缘的穆棱凡，一脸复杂的向莫川介绍着。 此时整个天穹界三十九名太玄修士，全部倾巢而出陪着莫川视察天穹界！这场面便是这些太玄修士整日无所事事，也十分罕见。 因为他们所有人知道，他们能不能挣脱天穹界的束缚，就看这位掌握九重天无数资源的奇才了！ 面对众人的期望，莫川倒没什么压力，这天穹界要是那般容易破开，岂会困住这么多顶级老怪？所以他的突破，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帮助本体掌握更加强大的力量罢了。 不过，如果能破开天穹界，莫川还是极愿意的，因为这股力量如果能为他所用的话，那么大罗星域还有谁能敌之？ “我现在的修为，能去看看那空间壁垒吗？”莫川看着世界边缘碎裂的能量乱流问了一句。 “道友现在初入太玄，横渡混沌海还是有点辛苦，这样吧，道友既然想看一看空间壁垒，我们这一帮老骨头，拼了命也会护送道友去亲眼瞧一瞧那空间壁垒！”一名满头白发的修士越众而出道。 他的名字叫做不元，乃是这一批人中资格最老修为最深的存在。所以他话音刚落，便得到众人的支持。 “如此就有劳了诸位了！”莫川也不推脱，抱拳道了声谢。 随即他便在三十九名太玄修士的保护下，冲进了混沌海之中。 站在混沌海外面还不觉得什么，待到莫川冲进去之后，立即体会到这些能量的狂暴！便是太始界都极为罕见的九天一气，在这混沌海之中几乎到处都是，甚至世界之极也随处可见。 如此顶级而狂暴的能量，也就太玄修士能够扛得住，这要是搁在一线天修士身上，恐怕不出一炷香时间，也会被如此能量乱流撕扯成碎片。 便是太玄修士，横渡这种能量乱流也会显得极为吃力。 然而此时的莫川，在三十九名太玄修士联手布置而出的巨型护盾的保护下，闲庭信步好似旅游，如此待遇也是奇葩。 很快，莫川等人便冲到所谓的空间壁垒之前。 出乎莫川意料，空间壁垒边缘的能量乱流显得极为平静，彼此一团团挨在一起，井水不犯河水，犹如水油混合物一般。 莫川脱离众太玄的保护，他缓缓飞到空间壁垒的边缘，看着眼前这座庞大的光幕，眼神极为震撼！因为他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时空力量。 难怪天穹界众修士说，这里的空间壁垒坚固异常，原来根是出在这里。 莫川缓缓深处手掌想要触碰空间壁垒，不曾想，不元连忙提醒道：“道友小心，这空间壁垒怪异得很，任何触碰都会引起其强大的反击。” “会死人吗？”莫川回头问了一句。 “这个倒不会，修至我们这个境界想死也不容……”不元还没说完，眼珠子突然瞪圆，因为莫川赫然将手掌印了上去。 既然不死人，莫川自然是要零距离感受一下空间壁垒的构成。 然而令莫川乃至其他太玄修士错愕的一幕发生了，莫川手掌印上去之后，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莫川犹如触碰了一面最普通的墙壁一般。 “这不可能？” “莫非空间壁垒发生了什么变故？” 众太玄修士面面相觑，不元甚至冲动的走了过去，一掌按了上去。 刹那间，空间壁垒猛然间亮了起来，无数光源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犹如倒放的涟漪，轰然从不元掌心处喷涌而出。 “轰！”一声闷响，不元的身躯直接被轰得飞了出去。 这一幕，瞬间令众太玄傻眼了，感情这不是空间壁垒出现了新变故，而是这九重老祖不一般啊！ 这下，所有人看向莫川的眼神顿时狂热起来，因为十几万年了，也只有只有莫川一人令空间壁垒的特性失效，这无论怎么看，九重老祖都像是带领他们摆脱困境的希望之人啊！ 被众人以狂热目光期许的莫川，眼中却闪过一抹惊异的神色。 最初触碰到空间壁垒的时候，他还没感觉到什么，直到不元触发空间壁垒的反击之时，空间壁垒荡漾而起的涟漪，才令他猛然间察觉到一丝极为熟悉的能量波动。 这股波动赫然是他继承拓跋煌世界种子才有的波动！而他没有遭到这空间壁垒的反击，或许就是因为他是九重界之主的原因。 莫川收回了手掌，他极目看着这面一眼看不到边的空间壁垒，心中生出一股极为怪异的感觉。 他不是没见过空间壁垒，当初为了打通太始界和地球的传送阵，他不惜飞升了一大波手下，最终在太始界空间壁垒处嵌入一枚次元空间，最终才做到在太始界撕开一道裂缝的目的。 不过随着他传送技术的完善，这个目的基本已经被他荒废掉了。 现在他再次看到了空间壁垒，只是此壁垒较之彼壁垒明显不一样！太始界的空间壁垒完全就是抽象的概念，它根本没有眼前这座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体。 莫非眼前这座庞大的能量结晶并不是空间壁垒？ 不，莫川不敢否认，恰恰相反，他反而觉得这群太玄修士并没有起错名字，这就是空间壁垒，一座被压缩凝实的壁垒。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天穹界并非在太始界上空，反而是在太始界的地下，换言之，天穹界就是银心，也只有银心强大的内压力，才能够将空间壁垒压缩得如此凝实，如此怪异。 “道友，可发现了什么？”不元有些狼狈的从远处飞了回来，只是此时他根本没有心思顾及自己的狼狈，反而一脸期待的问向莫川。 “是有了一点发现，不过我还需要验证！”莫川说到这，他看向身周的众太玄道：“我知道你们渴望离开这里，既然如此，希望诸位道友能够协助我，破解这里的秘密。” 众人闻言连忙作揖：“这是自然！” “既然如此，麻烦诸位将天穹界的一切资料全部交给我。”莫川道：“另外诸位道友也要尽快辅助我突破太玄五境，我的修为越高，破解这里的速度自然也就越快！”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起来，让他们将天穹界资料交出来这个倒无所谓，反正如果莫川破解不了，他在这里生活个几万年，该知道的早晚也都会知道。 但是让他们辅佐莫川突破太玄五境，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他们虽然将离开这里的希望放在莫川身上，但是人岂会没点私心？如果他们将莫川辅佐培养成了最顶尖的修士，一旦离开这里之后，他们拿什么对抗莫川？ 一时间，空间壁垒之前的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谁也不愿意先开口同意或者拒绝。 莫川似乎看出了众人的忌惮，他冷冷一笑道：“诸位就不好奇太始界为何还有冥河世界这个名字吗？” 此言一出，众太玄愕然。 一名中年修士更是迫切问道：“莫非太始界之外，真的还有其他世界？”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最后的敌人 太始界是不是冥河世界？这个猜测在太始界盛行了几百年，无数修士试图解开其中的秘密，结果他们虽然发现了无数指向性证据，奈何最终依旧缺乏最有利的证据。 那就是没有人能突破太始界的桎梏，去往那所谓的大罗星域乃至天河星域去看一看瞧一瞧，然后再回来告诉大家！ 因此哪怕有在多人作证他们就是从所谓的大罗、天河星域而来，依旧令人半信半疑。 实际上，别说冥河世界论，太始界乃是世界之源论、仙界论、遗弃之地论、大能洞府论等等各种猜测阴谋论简直层出不穷，搞得现在很多修士看着各方面的争议以及拿出的证据，咋看谁家都有理。 没办法，太始界太大了，修士数以兆计，各种奇思妙想能用恒河沙来斗量，再加上拓荒运动发现一座又一座奇葩文明之后，太始界的文化之混乱，之冲突，之包容，简直难以形容。 因此对于此时太始界修士来说，莫川便是录下大罗星域的视频投放到九重天上，恐怕十之七八也只会得到一句大赞：好精妙的幻术！ 当然了，如果莫川以九重老祖的身份发布这些视频，那效果另说。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可以说九重老祖随便拍卖一块石头，恐怕都会有一群顶尖修士抢破脑袋的疯狂竞拍。 因此当莫川暗示冥河世界这个说法极有可能是对的时候，天穹界众太玄修士顿时疯狂了。 在整个太始界，没有哪个修士比这些几乎拥有永恒寿命修士更关心世界问题，他们渴望太始界之外除了万千小世界之外，还有其他更加广阔的世界。 因为没有目标，也是一种悲哀。 此时面对毫不遮掩激动之色的众太玄修士，莫川呵呵一笑，屈指弹出三十九点记忆萤火，射向三十九名太玄修士。 “大罗星域竟然真的存在？” “道之力量！这个世界竟然还存在如此神奇的力量。”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天！如此庞大的星域竟然只是宇宙中一个天体，这个宇宙到底有多么庞大？” 当这些太玄修士翻阅完记忆萤火之后，神色顿时疯癫起来，一个个被记忆萤火之中的内容给惊得目瞪口呆的同时，也生出浓浓的狂喜，因为他们的目标终于找到了。 莫川也不说话，他静静的看着这一群癫狂的太玄修士，目光中流露出极为复杂的神色。 他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创建出九重天，汇集太始众生之财富智慧，他的结局也许和这群太玄修士差不多。 人活在世界上会有很多敌人，同族、异族、疾病、痛苦、道德、欲望、贪婪、孤独……太多太多，然而当这些敌人一个个全部战胜之后，就会发现人真正的敌人其实是孤独！ 所有人终其一生，都在和孤独进行对抗。 这群太玄修士从某种角度来说，一直在苦苦对抗孤独！而大罗星域的发现和证实，令他们终于找到对抗孤独的方法或者说渠道。 “诸位只要答应我的要求，我破解天穹界的秘密之后，自然会带诸位离开这里，诸位若想去大罗星域，我也可以送诸位过去。”莫川平静的道。 他暂时没强迫这群天之骄子为他效力！因为他的力量暂时还不足以镇压他们。 另外空头支票的诱惑力显然不足现金来得爽快，等到他们被送到大罗星域之后，亲眼见识到道之力量的神奇之后，面对他手中道之模型，能不心动？ 再说了，他们贸然踏足新世界，从某种角度来说其实也是极为危险的。到时候给他效力的同时，既能获得力量，又能熟悉环境，一举两得，相信没有人会拒绝，除了极少数傲娇之辈！ 莫川的话引起众太玄的疯狂议论，许久，还是那位不元代替所有修士站了出来：“道友如何保证汝之诺言？” 莫川轻轻一笑道：“只要我不想死，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杀得我，因为你们永远不知道我有多少个分身，因此你们对我的威胁几乎等于零，既然如此，我又为何不兑现我的承诺？难不成你们觉得我是个精神有问题的疯子？喜欢折磨人为乐？” 此言一出，众太玄面面相觑，一个个脸色有些难堪，因为莫川这狂傲的几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话，委实令人难以接受，然而仔细想想，莫川此言不无道理。 这时，莫川又道：“我若是有雄霸天下的野心，太始界早就是我囊中之物！然而我统治太始界了吗？没有！我才没有心情坐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光想想管理这么大的地盘就能累死人，还是做一个逍遥浪子来得爽快。” “所以我连雄霸天下的野心都没有，囚禁你们或者杀掉你们又有什么意义？怕你们修为超过我，夺了我的九重天？还是怕你们能杀了我？不瞒诸位，实际上我打算获得太始界最高力量之后，便冲出银河系，瞧一瞧那系外星空又是何等风光？你们就不想去瞧瞧？” 莫川诱惑道，语气却显得格外的真诚。 因为这番话确实是他的真心话，有九重天这个平台为他攫取利益，他确实没有什么统治一方的野心，因为太累了。 …… …… 大罗星域九重历四年，北方黑暗无疆一颗荒凉行星的陨石带中，一颗看似平白无奇的陨石上陡然传来一丝诡异的能量波动。 这能量波动来得快，去的也快，眨眼即逝，只留下一丝被法阵干扰之后的波动，远远向宇宙深处荡漾而去。 如果有大能修士劈开这颗陨石就会发现，这哪里是一颗陨石？这分明就是一艘伪装成陨石精密到恐怖的战机。 “这就是太玄五境？”盘膝坐在战机静修室中的莫川，豁然张开眼睛。 就在前一秒，他的太始分身在天穹界历时四十二年终于在一众太玄修士的辅助下，突破太玄五境踏足太始巅峰。 分身的突破，自然令莫川本体同样享受到太玄五境对能量的精微操控，便是这操控，令莫川眼中的世界豁然为之一变。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天河入侵 “原来所谓的道便是规则，而规则的极致便是能量！饶了一圈，感情老子苦苦追求的东西原来一直就在身边，世事无常，真尼玛够操蛋的。”莫川伸出手指往虚空中轻轻一点，顿时一抹怪异的波动从他指尖处荡漾而出。 莫川感受着这一缕涟漪，整个人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如果有地球顶尖物理学家能够借助仪器发现这能量波动，定然惊呼一声引力波。 物质能量达到极致就会产生引力波，而能量达到极致同样也会产生引力波。所谓引力波，还有一个通俗易懂的名字，那就是“时空涟漪”。 一般引力波常见于两个超级黑洞的碰撞，当超过30倍太阳质量的能量被压缩到一个极小空间之时，两个超级黑洞产生的巨大引力就会产生一个全新的黑洞，这个全新黑洞产生的强大的引力场足以扭曲时空，其产生的引力波可以穿透空间。 此时穿透空间的“波状能量”便被称之为引力波，当然它看起来更像是空间“湖面”上的涟漪。 莫川本身自然没有超级黑洞的力量，但是他的修为体悟却令他拥有触碰到时空湖面的资格，因而拥有引发时空涟漪的能力。 换言之，此时的莫川真正意义上拥有破碎虚空的能力！他可以将空间进行折叠，不借助任何坐标，以及传送阵瞬间横跨万万光年。 这种能力已经完全超出了神游境修士的定义！ “不过，也不能说道之力量无用，我现在境界与其说是太玄五境，不如说是太玄六境，若没有道之力量，我对能量的操控绝对达到不到如今这般细微程度，这一小步的超越对于太玄五境乃至神游境修士来说，便是天堑鸿沟。”莫川很快正视到道之力量在他修行中产生的作用。 “条条大路通罗马，这话蕴含真理啊！太始修能，大罗修道，看似完全不同的两种修炼文明，其实修炼到极致，最终都会殊途同归！”莫川感慨道。 自今天起，他终于踏入太始大罗第一人的境界。 “主人！主人！主人！”莫川面前陡然迸发出传送阵的光芒，小九的身影还没出现，声音就已经焦急的传了过来。 莫川一抬手，正在逐渐发挥效能的传送阵陡然泯灭，下一刻，小九的身影瞬间而出。 小九一脸懵逼的看了看四周，半晌才反应过来道：“主人你突破了？” 莫川点了点头：“你来何事？” 经过莫川这一提醒，小九才反应过来，她一脸激动的道：“天河星域打过来了！” …… …… “鲁叔，我的须弥戒制作好了没有？”一名只有采气境少年修士，一脸期待的垫着脚尖，趴在镇子上唯一一家须弥戒制作商铺前。 “好了好了，拿去吧！”鲁琢笑着将一枚微型须弥戒递了过去。 少年修士拿到戒指惊喜得欢呼一声，他顾不得道谢，连忙将魂力注入其中，登陆九重天，待发现他的账号信息依旧，心中顿时越发欢喜。 “谢谢鲁叔！”少年小心翼翼的奉上好容易积攒的灵石，便欢呼雀跃的离开了。 鲁琢看着远去的少年，嘴角含笑。 “真是难以置信，堂堂中央混乱军团玄子军卯字部阵道宗师，竟然会为了几枚灵石为稚童制作须弥戒？”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名黑衣修士悄然靠在店铺之旁。 鲁琢对于他的出现毫不意外，只是神色间有些不耐烦：“行了，你不用激我，我是不会去赤星云海的，我累了，现在只想休息。” 黑衣男子毫不在意的道：“累？疯子鲁会累？我猜你躲在这，是为了体悟道痕吧？” 鲁琢闻言神色毫无变化，只是眼神却冷了下来：“既然你猜到，那还说出来干什么？我不想去，莫非你还能强迫老子去不成？” 黑衣男子耸了耸肩：“强迫自然是不敢，不过如果我支付……一万知乎值呢？” 此言一出，鲁琢神色骤变。 在这个镇子上，除了极少数人之外，没人知道鲁琢乃是中央大君麾下退役的金丹修士。他参加过榆枋星八万妖族覆灭之战，随同过中央大君驻扎黑龙星，成为黑龙星星陨法阵的操控者之一，再其后甚至开往过覆灭道统战役的前线。 直到那个令他至今令他震颤之人莫川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大罗星域因为莫川的勒索，全面停战。随后九重天的出现，更是令开战之期遥遥无期。 而九重天所带来的影响，更是彻底改变了大罗星域无数修士的生活习惯，改变了大罗星域的格局。鲁琢很聪明，他看到了这种改变的趋势，所以他早早的利用仅存的功勋兑换了自由身。 提起九重天，现在的大罗星域几乎可以说人手一枚九重须弥戒，便是没有的也会用储物袋暂替。 他清晰记得九重须弥戒第一次出现时，引起整个星域的大混战。当时他们卯字部军团内部更是因为私自抢夺九重须弥戒，几乎天天死人，辛亏上峰快速公布九重知乎印，否则他们军团搞不好因为这小小戒指而分崩离析。 不过，他们卯字部虽然没有因为这小小的戒指而分崩离析，但是九重须弥戒的扩散却令中央军团差点解体。 不仅仅是中央军团，包括其他佛国、道统、妖族所有星域军团也差点因此解散。 因为所有人都没料到，九重天这种虚拟世界竟然会慢慢更新，对，就是更新，这是个很奇怪的词，鲁琢对此的理解是，九重天似乎被封印起了，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解封一些东西，比如资料，比如功能等等。 最初的时候，九重天只有两个功能，一个是九重论坛，一个是道法总录。 大家最先看中的是道法总录，然而随着使用时间的增长，大家才发现真正牛逼的其实是九重论坛，它的出现，才彻底改变了大罗星域。 这种及时沟通的能力代表的意义一言半语难以说明，鲁琢首先就能想到的是，以后突袭战不好打了！ 而鲁琢没想到的是，及时的沟通似乎在逐渐化解各星域的矛盾。虽然各大星域每天依旧在论坛上互相谩骂着攻击着，但是口水上的谩骂怎么看都有种特殊的喜感。 当然论坛的出现，自然是不会令各大星域的军团差点解体。 真正令各大星域军团差点解体的乃是九重二年，九重淘宝的出现瞬间打破各大星域顶尖修士对道痕书及资源的垄断。 尤其是当道痕不再垄断之后，任何人都能通过九重淘宝的质押功能，租赁道痕书参阅的时候，山崩海啸式的影响自然孕育而出。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修士退出军团。因为九重天的出现，令他们不需要依靠任何势力也能活得很滋润。 要不是神游境修士法力无边，进行铁血镇压，各大星域军团怕是早就解体了。 不过即便如此，各大星域军团人数也大大锐减。因为人心若散了，强行留下也没用，因此各大顶级大能只能提高福利，留住士兵。 而提高福利的代价，就是增加了军团的组建成本，因此人数锐减也就不足为奇了。为此，各大星域不得不走精英路线。 也辛亏九重天令大罗星域修士战斗力大增，不然便是走精英路线也不一定能统治得过来那么大的疆域。 而九重历三年出现的星空战机，则再度令大罗星域的修士战斗力飙升一个新的层次。 尤其是大势力，借助庞大的财力，疯狂装备战机，战斗力可谓一日千里。 当然民间也因为战机的出现，令普通修士探索半径大大延长。大罗星域很大，实际上智慧生灵居住的星球占据不到大罗星域的百分之一，余下大部分都是处于未探索的未知星空地带。 因此战机的出现，令这些未探索地带得到了极大的开发。 此时这黑衣人极力邀请鲁琢加入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探索靠近北方黑暗无疆的一片被星云遮掩的星空——赤星云海。 为此他们甚至拿出了一万知乎值，这在九重天上堪称一笔巨额财产。 “你赢了！”鲁琢一咬牙道。 黑衣人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就在这时，两人脸色骤变的看向天空，只见他们这颗星球的道之规则突然扭曲起来，天地骤然陷入一片黑暗深渊，极目望去，满天繁星遮掩不住一颗庞大得几乎看不到边缘的金属球体，不知什么时候突兀闪现在星宇之中。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个人喜好 “没想到，莫川的预言竟然是真的！”中央大君悬立于疆域东方边境，看着原先的道统星域、如今已经全部沦落为天河星域的星空，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没想到被他视为劲敌的无为真人，竟然连天河星域一天时间都没有抵挡住，便全线崩溃败走北方黑暗星域。 诚然这和道统星域已经被他打得仅剩下弹丸之地毫无战略纵深有关；更和天河星域急于打下立锥之地而拼尽全力有关，但是这些依旧无法遮掩天河星域的强大！ 因此当天河军队密密麻麻压境而来之时，大君也几乎拼尽全力，调动他能够调动的一切力量，堆叠于此！ “大君，好久不见！”天河军团密密麻麻的法阵中，突兀间越众而出一名头生龙角的修士！ “你是谁？”大君诧异的问道。 龙角修士神秘一笑，身上气息陡然一变。 “是你！”大君脸色骤然色变。 “呵呵，重新介绍一下，我乃天河星域远征大帝座下五鬼之一爵。”爵傲然的介绍道，说完他一蹙眉道：“我真没想到，我精挑细选的辅佐对象，最后竟然没有一统大罗，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很怪异的话语，然而从爵口中说出偏偏那么的理所当然。 中央大君是何等聪明之辈，当他知道此人正是他从不示人且已经失踪的第一谋士之后，他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不过，也幸亏你没有一统大罗，否则我天河星域想要拿下一块立足之地，还真要麻烦一些！”爵又道。 中央大君低声笑了起来：“你们来晚了！” 爵一脸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道：“是来晚了，议会制度终究不如你们集权制度来得更有执行力！”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的说着只有彼此才能听懂的话：“如果在四年前，不，甚至两年前，我大罗星域恐怕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但是现在你们迟了！” “哈哈哈，两年时间能干什么？莫非你们四大星域之主已经达成了合作？”爵哈哈大笑起来。 大君嗤笑一声，他忽然抬起手来，这一刻，他背后幽深的星空陡然扭曲起来，无数艘金属怪鸟跃然而出。 这一幕，看得爵眉头直接皱了起来，因为他天河星域依靠人造星球之犀利，抛物线砸过来的时候，一个瞬间便将东方道统的主力全部砸成了肉沫。 结果便是在这样的极度劣势下，道统星域残存的修士竟然大部分愣是逃掉了，当时他们逃跑所驱使的法器正是这些金属怪鸟状。 天河星域不是没想到俘虏这种法器研究，结果数次出手，无论他们用什么手段封印，这些法器竟然全部都自爆了，因此自然所获寥寥，只能看出这似乎是一种结合了飞剑和星海梭舟的法器。 不等爵思绪百转，大君背后无数金属怪鸟陡然传来惊人的能量波动。这一刻，灵气在咆哮，星光在扭曲，爵的脸色也骇然大变，他怒吼一声，头上龙角陡然爆发出耀目的光芒，一道威严的人影借助这龙角豁然降临而来。 当他做完这一切之时，大君背后的金属怪鸟轰然射出恐怖的能量射线，那密密麻麻的射线，犹如光芒一般，无处不在，无所不及，弹指间，便没入天河军团的法阵之中。 这一刻，爵虽然借到远征大帝分神之修为，但是他的思维还是呆滞了下来。 因为他瞬间感受到一股庞大的能量在他大后方升起，猛然回过头去，只看到一团好似超新星大爆炸轰然炸开，可怖的冲击波穿透天地，荡漾起一圈巨大的环状乌云。 然而因为太空隔绝的特性，这明明异常可怖的一幕却没有丝毫声音。 等到冲击波近体，爵终于听到声音之时，他的小命也瞬间玩完了！ 他所借远征大帝的修为终究是借来的，这个超级冲击波毁了他的前哨军队，也灭掉了远征大帝的化身，最终他被大君一刀砍下来了脑袋。 花费了八千年分裂大罗星域，一朝卷土而来，得意不过两三日便飞灰湮灭，如此一生令人感慨！ 而杀掉爵的中央大君，忽然却叹了一口气：‘三成能源储备就这么没了，希望这一炮能威慑住天河星域吧！’ …… “我看到鬼怪自道统星域而起，我以为会是莫川，却终究失算，一人怎会满地狱？原来我看到的鬼，是天河啊！呵呵……” 天竺老佛看着九重天上的各大星域的官方直播画面，怅然叹了一口气，然后幽幽宣了一句佛号，叹息道：“地狱已满，鬼荡人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修行三千多年闭口禅的天竺老佛，终于决定出山。 实际上，当无为真人败走北方黑暗星域，中央大君一炮轰掉天河星域前哨军团，北方妖族力抗右路大军之时，整个大罗星域彻底沸腾了！ 这一刻，无数闭关千年老怪纷纷出山，因为他们知道这不是四大星域之战，无论谁胜了最多换一个皇帝，现在这是文明之战！ 若是败了，所有人都得成为天河将军之奴臣。 …… “真是蔚为壮观啊！”站在空间裂缝之中的莫川，看着远处星空中庞大的人造星球，便是他的见识和财力，此时也忍不住惊叹起来！ 莫川一直很好奇，天河星域究竟会以何种方式入侵大罗星域。 现在他终于知道，也被天河星域的技术给惊呆了！ 天河星域的入侵方式堪称暴力而高效，他们直接打造一颗堪称顶级法器的人造星球，用来对抗银河系银心庞大的吸引力，然后成为银心的公转星球，借助离心力，犹如卫星一般，划过一个弧线，暴虐的砸了过来。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第一个遭灾的不是莫川以为的北方黑暗无疆，而是位于两侧的东方道统，也难怪道统主力一日之间直接被砸爆，如此可怕的威力已经不是什么法器能够硬抗的，便是莫川如今修为，面对那一击也必须得暂避锋芒。 好在天河星域只有那一击的力量，除非他们继续做公转运动。 然而人造星球再牛逼，又有什么资格做银心的卫星？再做公转运动，怕是一圈还没转过来，就会被银心彻底吸走吞了，搞不好还会形成太始界的一枚碎片世界。 “原来主人的神格道器是来自天河星域，我说功能怎么那么奇葩呢！主人，我们要不要把神格法器缺点公布出来？”小九站在旁边笑嘻嘻的道。 “公布也好，大罗星域毕竟是我求道之所在，这几年呆下来，多少也有些感情！”莫川淡然的道。 小九耸了耸肩，直言不讳道：“主人是不喜欢天河星域的政体吧？” 莫川闻言顿时翻了翻白眼，没有反驳，似乎默认了。事实上，莫川确实有些讨厌天河星域的政体，因为这个政体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天河星域实行议会制度，整个星域被十几个庞大的家族联合统治，每一个家族都有一个标志性道器！这个道器便是类似莫川手中的神格道器。 这种道器极难炼制，每一件都得用到顶级神兽的器官，才能炼制而成。 当这种道器炼制成功之后，一般由家族修为最高者持有主件，从者持有枝件，以此类推，彼此之间可以向上一级修士借取修为力量。 那场面跟天魂神国信徒可借从神神力，从神可借主神神力，主神可借至高神神力一毛一样！ 因此在这制度之下，天河星域普通修士一出生不仅修行资源起点远远低于大家族，甚至修为远高于家族子弟也不敢动手，因为鬼知道对方会借谁的力量？ 一些家族天之骄子，不过金丹境就有可能借到神游境修士的力量，你说这欺不欺负人？ 因此天河星域绝少内战，便是有，也都是大家族之间的利益摩擦，在这个制度下，天河星域人口迅速激增，最终对资源紧缺，造成天河星域不得不向外扩张。 而银河系悬臂霍乱道之力量的特殊环境，令天河星域先天厌恶，因此他们最终阴差阳错之下，将目光盯上了大罗星域。 “要不，主人送我去天河星域吧，我帮主人推广九重天，顺便让天河星域后院起火。”小九忽然眨了眨眼睛道。 莫川闻言瞥向她，嘴角笑道：“这么快就想翘家了？”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终章（大结局） 自视甚高的莫川终究还是失算了，他以为大罗星域有他九重天之助，面对天河星域的入侵便是不能将其驱逐，僵持死守应该没有问题。 抱着和他一样想法的大罗星域修士亦比比皆是，然而怎料到，大罗天河战局仅仅僵持一年，便出现了惊人变化。 九重历五年末，天河星域悍然发动总攻！ 这一战来得那么突兀而猛烈，猛烈得大罗星域根本没反应过来。 几乎在一夜之间，大罗星域大片疆土被吞没，浩瀚的星空中到处可见从庞大人造星球上分裂而出的子星球，以及无数浑身散发着妖气，实则人类修士的天河士兵！ 看似腐朽的天河星域，这一刻却爆发出令人惊骇的战斗力。 诚然天河星域的家族统治令阶级近乎固化，寒门弟子难有出头之日，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天河星域的政体在某种角度上来说，是极为成功的！ 阶级固化这种事情，再民主的政体发展到了极致都会演变如此。因为富的只会越富，穷的也只会越穷，政体的好坏，只能说体现在规则的相对完善以及资源的再分配上。 因此拿阶级固化来批判天河星域的统治家族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至于阶级固化会不会带来阶级的腐烂，这点看天河星域似乎并没有出现。 因为天河星域并非一家独大，而是有着十三个大家族。天河星域再大，资源终究是有限的，家族弟子虽然可以对寒门弟子形成碾压，却碾压不了同阶级的家族子弟。 因此竞争从一出生就出现了，阶级腐烂什么的自然是不可能的。或许十三大家族会有那么几颗烂桃，但是总体上还是呈良性发展。而天河星域的家族统治也令天河星域绝少内战，这为天河星域积攒了近乎可怕的战争潜力。 其次，还有一条出乎莫川的意料。那就是为了对抗家族修士的家族徽章力量，天河星域民间道法之昌盛比起太始界亦不遑多让。 这道法最终又被天河统治家族所吸收，因此天河星域的整体实力其实甩了大罗星域几条街。 这点看看对方能够造出对抗银心力量的人造星球就可见一斑！ 俗话说，五里一音，十里一俗。 习惯了和势均力敌的同类修士相斗的天河统治阶级，行事其实比大罗星域修士想象的要谨慎多了，别看他们一出场便毁了道统星域的主力部队，但是这仅仅只是个例外，而例外就是证明规律的存在。 当中央混乱星域一炮轰杀远征大帝座下五鬼之一的爵以及他的前哨军之后，天河星域的修士被震惊住了，他们果断选择收缩防御，龟缩于大罗一隅，研究起和爵带来资料有些不太一样的大罗星域。 不出意外，九重天进入了天河星域的视野。 莫川再想帮助大罗星域，也不可能禁止天河星域修士成为九重天用户，因此大罗星域的优势短短一年内便被追平了！ 因此九重历五年天河星域发动总攻看似突兀，实际上完全在情理之中。 面对大势已成的天河星域，大罗星域的统治阶级也做出了出乎莫川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选择——融入天河星域之中。 即，大罗星域的神游境修士联合起来，以割让大罗星域七成以上领土为代价，换取家族徽章道器的炼制法门，同时成立天河议会第十四个统治家族——大罗家族。 这样一来，大罗星域神游境修士虽然损失惨重，但是终究免于被灭族流浪。而且大罗家族乃是集合一整个星域力量的家族，虽然家族内部矛盾重重，但是实力依旧不可小觑。 假以时日，说不定能够按照天河星域的游戏规则，重新夺回对大罗星域的统治权。 最重要的是，九重天的出现，令利益的获取方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因此固守领土的做法，并没有太多的意义。 对于天河星域来说，这个结果也算是皆大欢喜。 因为别看天河星域势如破竹，似乎拿下大罗星域是迟早的事情，然而实际上当他们发现不需要付出惨重代价，便能安稳的享受战果之时，谁还愿意为了几千年乃至几万年之后的隐患打生打死？ 毕竟拼命的神游境修士也是相当可怕的，如果一不小心被盯上嗝屁完蛋，万年谋划毁于一旦，岂不悲哉？ 至于收容大罗星域修士令其成立第十四大家族，看起来似乎是养虎为患，然而实际上天河星域众家族反而暗自窃喜。 因为暴力入侵战争转化成了他们最熟悉的家族内斗，在娴熟的游戏规则下，十三大家族可不会发憷一个刚刚成立的家族，哪怕这个家族汇集了众多神游境修士。 于是如火如荼的跨星际战争，仅仅持续了一年多时间，便匆匆宣告结束，结局之仓促令天下哗然，也令一直默默关注着这件事的莫川一阵无语！ “天竺那秃驴，不是说天河修士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怪吗？怎么现在自己却也加入了鬼怪之中？”莫川一脸郁闷的看着“同流合污”的大罗星域，整个人简直有种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天河星域无论怎么证明了它的政体是多么的优秀，莫川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所以眼前的结局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小九懒洋洋的靠在灵器沙发上，她看着不停翻阅投影的主人，撇嘴道：“说不定人家现在还在自我感动着。感动着自己为了种族大义牺牲了自己呢！当然了，这些都是我以小人之心猜的，主人你要是真想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把他抓来问一问不就好了？” 莫川一挥手，熄灭到眼前的投影，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我有那么闲吗？” “有！”小九故意道。 莫川佯作未闻，他屈指弹出一点记忆萤火道：“你看此术如何？” 小九诧异的抓过记忆萤火，略一凝神查看，忽然扑哧笑了起来：“主人，你就这么不想放过天河星域？” “不，我只是不喜欢他们的狗屁徽章道器！”莫川道，徽章道器在莫川看起来实在是太恶心了，若不是担心他亲自出手会造成太多的动荡和杀戮，他早就出手把这些徽章道器全毁了。 不过虽然不能亲自出手，但是莫川还是想到了一个曲线救国的方法。 你们十三大家族弟子不是可以利用徽章道器，借到更高级别修士的力量吗？那行，你作弊，老子也作弊，那老子就干脆就创造一个召唤道法，但凡修行此道法之人，皆可借取老子的力量！ 来来来，咱们比比是你们神游境修士牛逼，还是老子的力量更强。 小九闻言乐不可支的笑了，她隐隐约约猜到主人为何会管这等闲事了！ “此道法一出，万年之后，十三，哦不，十四大家族怕是要飞灰湮灭喽！”小九道。 “飞灰湮灭不至于，重新洗牌倒是真的。”莫川说着神念一动，这道名曰“神降术”的道法，瞬间被推送到每一位修士的投影界面。 与此同时，莫川的先天道品血神子微微一颤，在九重界中化为一颗庞大的血色星球。数息之后，无数道血影自星球上冲天而起，投入大罗天河两大星域无数天资卓绝、初碰便已掌握神降术的天才修士身上。 一场革命风暴便在这无声无息间，吹向大罗天河两大星域。 莫川神念扫过因为神降术而激增的兆亿帖子，嘴角翘起，冲小九道：“走吧！” “去哪？” “去拓跋煌的世界瞧瞧去！” “你知道那个世界在哪？” “不知道！不过……只要找下去，总会找到的。” 《全书完》更多小说请收藏：po18.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