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三个大佬的亲娘》 第1章 一穿越就想烧死我?没门! 大凉帝国,风气保守。 沈晚被五花大绑在耻辱柱上,脚下竖着许多木柴,顶在她身怀九月的大肚上,她冷冽苍白的小脸毫无畏惧,妖冶的唇勾出抹冷笑:“大凉帝国,女子失身,不为女子讨回公道,寻找罪犯,反而要对失身有孕的女子执火刑,可笑!” 朝廷东厂太监总管捏着尖细的嗓子:“罪人沈晚其罪有三,一罪出生时克死爹娘乃为灾星,二罪及笈后与野男人苟且乃为放荡,三罪碧玉之年身怀野种乃为耻辱,皇上仁慈,念在你父亲曾为朝廷立下功劳份上赐你火刑全尸,请太守嫡女沈氏无双亲自执行。” 沈晚望着笑靥如花,握着火把朝她缓缓走来的沈无双,沈晚锐眸眯起:“你发现我有孕后曾答应要保我与腹中孩子,你所言都是假的。” 沈无双晃动着火把,笑的欢快:“我的好堂妹,现在知道未免太晚,不过我仁善,今儿个让你死个明白,你与野男人苟且是我做的,只因你一个孤女灾星不配做太子妃,不配得到太子的爱,只有你死了,太子妃的位置才是我的!” “我与太子乃是皇上钦定的娃娃亲,你怎敢打这个主意!”沈晚怒气顺着脚底升起。 沈无双嗤地笑了:“你刚出生爹娘便因你而死,你被称为灾星,皇上已经很不满了,他怎乐意让这样的灾女做太子妃呢,况且这些年你又是灾星,又无德无才,除掉你,皇上也许还会感谢我呢。” “沈晚,忘了告诉你,你灾星的名号也是我们赐给你的,在你娘生你时,是我爹娘故意把你爹身亡的消息告诉了你娘,你娘悲痛欲绝这才难产而亡,不过没想到你福大命大竟活了下来。” “不过你注定命短,你死了,你爹娘的一切荣华,财富,府邸,悬查司都是我们的了……”沈无双瞳孔冒着兴奋的光芒,砰的将火把丢在沈晚脚下。 沈晚嗓子干涸,声嘶力竭的吼着:“待我拉你们入地狱!” 刺啦,火舌愈发浓烈,宛如一条火龙瞬间吞没了沈晚…… …… 下过春雨的破庙弥漫着泥土的清香气息。 凉寡的风吹的沈晚睁开眼睛,她动动僵硬的手指,转着眼珠,望着陌生的环境,喃喃:我的私人飞机不是自燃了,我不是死了么,这是怎么回事? 哒哒哒的脚步伴着沈无双熟悉焦灼的虚伪之声响起:“堂妹,我回来了,快,我好不容易弄来的参汤,你赶紧喝下,身子才能有劲儿生下宝宝。” 听到这声,沈晚脑子嗡的一声,无数的记忆宛如开闸的黄河瞬间涌入脑中。 她内心无比震撼,没想到老天竟让她穿越了!还让她穿成了个即将临产的孕妇!要知道她在现代还是个纯情小女生呢。 意识微动,沈晚大喜,她的全能空间竟也穿过来了,真是天助她也! 沈晚盯着眼前这碗长劲儿的参汤,心里不由得冷笑,这哪儿是参汤,明明是让她浑身乏力的软骨散。 前世,沈晚对沈无双百般信任,喝下了这碗汤后便被沈无双伙同东厂的人等拖到了耻辱柱上被活活烧死了…… 她好不容易得了一次穿越重活的机会,怎会再次上当! 沈晚漆黑如墨的眸深凝着娇俏可人的沈无双,瞳仁微变纯真无暇,露出感激的笑容:“堂姐,真的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瞧堂姐累的,不如堂姐先喝一口缓缓精神。” 沈无双脸色一变,推辞着:“这是给你准备的参汤,我怎能喝呢,再者说了,我又不生孩子,我喝什么。” 沈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故作柔弱的咬着唇:“那堂姐麻烦扶我一下,我没劲儿了。” 沈无双摒下厌恶,朝沈晚伸向手。 沈晚左手灵活的搅住沈无双的双手,右手拿起那碗软骨散灌进了沈无双嘴里,沈无双没想到沈晚会这般,剧烈的挣扎着:“唔,你干什么,我不要喝。” 沈晚将大半碗灌了进去,眸光幽冷:“这般精贵的参汤堂姐为何这般害怕呢?难道这里面是毒药?” 沈无双干呕着,眼睛猩红的瞪着她,也不再伪装了:“沈晚,即便不喝这药你也无路可逃!你身怀野种,乃是沈家的耻辱,我劝你束手就擒跟我出去接受火刑!” 沈晚啪的打碎碗,捏着碎片刺啦划破了沈无双的脸:“想要我死?呵,做梦!” 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 “快,太守千金说了,那个荡妇就在这儿呢。” “都跟上。” 沈晚听着外头嘈杂的声音,眸子一眯,人多势众,她势单力薄且怀有身孕,不易硬碰,沈晚推开沈无双,目光锁住破庙窗子,咬咬牙,凭借着良好的身体素质一跃而出。 身后传来沈无双愤怒的暴躁声:“啊!我的脸!快!抓住那个贱人!” 沈晚宽大的裙摆被疾风吹的猎猎作响,她清冷的杏眸凝着眼前的山崖。 沈晚回眸,沈无双用帕子捂着脸,眸子阴狠:“沈晚,我真是低估你了,本以为你会蠢的喝下那碗软骨散,乖乖被烧死,没想到你竟然摆我一道,哈哈哈,不过老天爷都帮我,现在你走投无路了,与其跳崖不如火烧,嗯?我还能给你准备个坟墓。” 沈晚腰背挺直,如冰凌花盛傲,她唇角一翘,气势非凡:“堂妹,话别说的太早,老天爷究竟帮谁……我们拭目以待!” 话落,沈晚双脚微错,一跃而下,在跳下悬崖那瞬早就抓住了预测好的藤蔓,在空中打了个旋,攀登交错所遇的岩石,稳稳的落在了草丛地上。 “唔……”沈晚下来时太过着急,滚大的腹受到震动,疼痛难忍,她栽倒在地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下,脸色苍白,痛苦的闷哼着:“娃啊,你们还真会赶时候啊……” 沈晚强忍着剧痛爬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半山洞,她不确定沈无双那个疯子会不会追下来赶尽杀绝。 “啊呜……嗯……”沈晚为不让自己发出声吸引敌人,嘴里咬着小树枝,汗水浸湿了她全身:“我定要找出当年是谁霸占了原主要他好看!” 窸窸窣窣,外头传来异响,沈晚的呼吸都屏住了,就在沈晚以为是沈无双带着人追上来时,眼前倏然闪过一抹刺目之光。 沈晚循着山洞外望去,顿时惊呆了…… 第2章 老鹰把我娃叼走了。 原本阴沉乌雨的天气瞬间晴空万里,彩烧祥云包裹着和煦的阳光。 在日头之上,一条金色的龙之形翱游之上,气势威武,让人膜拜。 咋咋咋的声音响起,紫蓝色的喜鹊们成群结队欢快的围在山洞门口。 皇宫内文武百官、京城内百姓农户等等纷纷放下手中的活,惊愕且敬仰的仰望着。 “祥瑞之云,龙形现身,我大凉定繁荣富强啊。” 老皇上激动的走出来:“去请钦天监,去查这是怎么回事!” 在祥瑞之下,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响起,沈晚错愕的盯着从裙摆下滚出来的三个皱巴巴的奶团子,喃喃:我的老天鹅啊,我也太能耐了,竟然生了三个娃,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边有异象,都过去看看。” “小心点。” “必须抓到人。” 沈晚听到沈无双等人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心口跳的厉害,她生产后虚弱无比,还带着三个娃,乃是弱势一方。 “不!我不认输!”沈晚眸底闪过坚定,母爱激发了她无限潜能,她抱起三个奶团子朝反方向走,把他们藏在了一堆枯草下面。 “沈晚!这回看你往哪儿跑!”沈无双手握一条辫子站在最前边,如女魔头般一步步朝沈晚走来,目光所及沈晚平坦的肚子,眸子一眯:“你竟生下了野种!” 一个震撼的想法在沈无双脑里一闪而过,难道天降祥瑞跟沈晚的野种有关? 不!她不相信! 沈晚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唇角扯着嘲讽的笑,清傲的眸堆着慑人的光:“野种?呵,沈无双,说话注意点,你也看到方才的天象异象了,你若是识趣便自赏耳光,对我三叩九拜,我许会让你死的舒服点。” 沈无双气的太阳穴要崩裂了,刚要骂人便听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沈无双歪着脑袋露出残忍的笑:“哈哈哈哈,让我对你三叩九拜?真是可笑,不过我要是当面烧了你的孩子,那个场面是不是更有趣呢?” 沈晚捏紧拳头,眼底迸出嗜血的光芒:“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沈无双抬手下令让东厂的人去抓孩子。 沈晚三拳两脚抵住了几个人,沈无双十分惊讶:“沈晚,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可惜不够看的。” 沈晚体力逐渐不支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群糙汉子去翻藏匿团子们的枯草,她随身从空间里拿出几枚烟雾弹欲朝他们砸去。 就在这时,嗷的一声地动山摇,几个糙汉子发出痛苦的声音,他们的手被一只野狼咬伤,紧接着,一群狼扑向沈无双他们,追的他们抱头鼠窜。 沈晚看出来这群狼对她是善意的,她趁机带着三个奶团子朝洞口跑去,一手抱着一个,又用腰封把一个奶团子绑在了后背上。 啁——啁,沈晚听到头顶响起一阵厉响的鹰鸣。 抬头一看,一只巨大的黑鹰一翅膀把沈晚扇倒在地,鹰喙叼走了沈晚后背的孩子,越飞越高…… 沈晚拼命追了几步,扑通跪在地上,她眸子眯起,扫到边上的粗壮的藤蔓,潜力无限迸发的她一把抓住藤蔓,打算利用冲力飞到半空去抢老鹰身上的孩子。 啁——老鹰一个折回,巨大的翅膀扇在沈晚身上,一个冲击力让沈晚从藤蔓上滑了下来…… 四年后。 一弯毛月亮照在一个朝门口撅着的小屁股上。 啪,沈晚一巴掌拍在圆滚滚的屁屁上,佯装生气:“大木,你又想背着娘跑出去了,恩?” 大木跟个可达鸭似的捂着小屁股慢吞吞的转过来,包子脸圆圆,小嘴儿扁着,说话奶声奶气的却偏要装小大人儿:“娘亲,我今年已经四岁了,你不要总是打我屁屁,我也是要面子哒!” 沈晚眉头一挑,夹起大木往屋里走:“想去找弟弟妹妹?恩?” 大木鼓着嘴扑到沈晚怀里,摇着她身子:“娘亲,妹妹二林弟弟三森已经离开我们很久了,我很担心他们,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他们啊,我怕他们被砍断手脚丢掉丐帮整日乞讨,我还怕他们被卖到大户人家当丫鬟小厮被人欺负,我……” “停……”沈晚被这小话唠闹的头疼,曲指在他脑门上一敲:“娘亲看你是话本子看多了,明儿个咱们便回京城找他们。” “噢耶。”大木快乐的转圈圈,甩着小屁股往外跑。 “大木你干什么去?” “我要把我的玩具书本还有好吃的全都塞进包袱里给弟弟妹妹们。” 沈晚欣慰一笑,真有大哥的样子,目光落在窗外的枝叉上,回想起四年前女儿二林被老鹰叼走,儿子三森掉在地上无故丢失,她攥起拳头:“二林,三森,娘亲一定会找到你们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大木便勤快的一手拖着包袱一手抓着沈晚的手往外走:“娘亲快点啦,你怎么这么慢啊,我都要急死了。” 沈晚打着哈欠硬生生被儿子拖进了马车。 车夫恭谨的朝沈晚阖首:“主子,已经安排好了,皇上果然安排了赌石大会。” “恩。”沈晚眉眼冷清,将斗笠戴上。 马车驶向一条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 沈晚把改造好的小桌板拉出来,又把自制的保温饭盒拿出来,热气腾腾的早饭让大木馋的食指大动,他边吃边把一个鸡蛋往沈晚嘴里塞:“哎呀娘亲你还没睡醒啊,还得让我喂给你,嗨呀你真是不会照顾自己,要是没有我,娘亲可怎么办啊。” 沈晚享受着儿子的投喂,耳边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啁—啁的声音。 尽管时隔四年,沈晚依旧能听出这便是当年叼走二林那只老鹰的叫声。 她一个纵跃顺着窗子跳出来,漆冷的眸锁住老鹰,手握大弓直直的朝老鹰射去…… 嗖,啁—— 老鹰哀嚎了一声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沈晚懊恼的拍了下脑门:“这老鹰又厉害又狡猾,居然没打死,本想着打死这老鹰,老鹰的主人便会寻来呢,这样我便有二林的线索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捡起一撮金属黑紫色的鹰羽毛,微微眯起眼睛:“这只老鹰的羽毛倒是特殊,利用这羽毛也许可以找到二林的下落。” 沈晚收起羽毛后继续赶路,约莫下午时终于抵达京城,大木兴奋的直拍手:“娘亲娘亲,我们今晚住在哪儿呀?我想吃溜肉段盖饭啦。” “我们住望仙居。”沈晚道。 望仙居乃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去的人非富即权,每日接待的人也是限量的。 第3章 祥瑞?投降的降么? 大木欢快的一蹦一跳的往望仙居走,转身时被一个女子撞倒在地,沈晚一怔,立刻上去把大木拉起来,头顶传来一道尖酸刻薄的女声:“你这人怎么看小孩的啊,也不知道手干不干净,把我们家小姐的衣裳都给弄脏了。” 沈晚觉得声音略熟悉,抬头看去,眸子骤然眯起,这人正是沈无双的心腹丫鬟山茶,沈晚澈冷的眸挪到站在边上,用手帕擦裙子的沈无双身上。 穿越前的记忆如决堤的河坝喷涌而来,攥紧的拳头竖在两侧,讥讽出声:“你们不但走路走不明白,而且眼睛还瞎,分明是你们着急赶死不懂得尊老爱幼,挤倒了我儿子,却反咬一口诬赖在我儿子头上,当真可笑!” 大木拍拍小爪,仰着小脑袋:“对啊对啊,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做错了事还不承认,真是两个胆小如鼠的大婶!” “大婶?你可知我家小姐可是京城第一才女沈无双!”山茶倨傲道。 沈无双自傲的淡淡开口:“山茶,罢了,想来他们并非是京城中人,许是从外乡来的,不知道也能理解。” “小姐说的有道理,不过小姐的裙子都脏了。”山茶恶狠狠瞪着沈晚大木:“你们可知我们小姐的裙子有多贵,这可是上好的素罗料,这么一身得二十两银子呢,你们赔的起么!” 沈晚听到这话,目光寡淡的扫在那裙子上,唇角一勾:“二十两银子?若是我掏了二十两银子,是不是就说明这裙子我们有自主权了。” “且,少说大话,先有钱赔了再说。”山茶傲气道。 沈晚微微偏头,气质寡淡,大木跺了下小脚,在自己的荷包里掏啊掏的,扁着小嘴儿丢给沈无双:“我是君子,不跟小人一般见识,既然你这么缺钱,喜欢讹人找银子花,我就当做是接济穷苦人民啦。” 沈晚摸摸大木的脑袋:“大木,这条裙子你可以做主了。” “真哒?”大木眼睛唰的亮了,沈无双见势不好下意识往后退,面露惊恐:“你,你要干什么!” “大婶,我转圈圈可厉害了。”大木兴奋的说着,小爪子倏地捉住沈无双的裙摆,刺啦一声,拽开一角,扯着裙子边边转圈圈,随着大木一圈圈转着,裙子已经成了蚕蛹裹在了沈无双身上,露出了中裤。 “啊!”沈无双在外一向优雅得体,何曾这般狼狈过,她捂着脸失声尖叫着:“山茶,快,快带我回家换衣裳。” 山茶手足无措:“小姐,我我我怎么扶你啊,你手脚都被缠上了。” 大木一副小雷锋的样子,很认真很认真的告诉山茶:“你把她推倒,然后滴溜溜的滚出去呀。” 山茶也懵了,虽总觉得哪里不对,却觉得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呼哧呼哧按照大木说的做了,滚的沈无双浑身发痛,闷声直叫。 望仙居的看客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甚至有人好心的提醒:“这位姑娘远道而来有所不知,方才那位沈无双乃是太守千金,而且还是京城第一才女,还是我们京城的祥瑞呢,你惹了她在京城怕是不会好过呢。” “祥瑞?”沈晚自然眯起眸,这祥瑞本是她三个娃的称号,却被这不要脸的霸占了,讥讽一笑:“投降的降么?” 沈晚牵着大木来到前台:“开一间上房,要两份溜肉段盖饭。” 店小二是沈无双的忠实粉丝,将方才那一幕看在了眼里,白了一眼沈晚,没好气道:“抱歉,开不了,我们望仙楼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住的,可是需要会员金卡的。” 沈晚摸了摸口袋,又看向大木,大木脑袋上的小团髻抖了抖:“娘亲我忘带了。” 店小二嗤笑:“什么忘带,我看根本没有吧。” 沈晚淡淡扫向店小二:“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店小二一甩抹布:“你以为你是谁……” 话未说完,沈晚把店小二拨弄到一边儿去,伸长手臂探向柜内摁了下掌柜铃。 店小二惊愕的瞪大眼睛:“你你你,你怎么知道叫我们掌柜的是摁这个?” 沈晚心里嗤笑:这掌柜铃就是她研究的。 须臾,沈晚看着掌柜的如一阵风般蹿了过来,店小二急吼吼告状:“掌柜的,这儿有个闹事的,没有金卡还好意思来吃饭,方才还擅自动了掌柜铃,咱们把她撵出去!” 掌柜的看向戴着斗笠的沈晚,眼底微微疑惑,可再看到大木时,神情恭谨,心里赞叹,主子又易容了:“您来了。” 当年望仙居被对面皇家太子开的酒楼欺负的分文不赚,面临倒闭,是沈晚忽然出现,力挽狂澜,研究出了许多新菜色和新鲜的活动,这才挽救了这百年酒楼啊。 从那以后,掌柜的将酒楼易主给沈晚。 掌柜的横了店小二一眼,在他脑袋上打了一记暴栗子:“我看应该把你撵出去,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赶紧滚到后边干活儿去。” “您的上房每日打扫干净,还放了新鲜的栀子花,您和小主子快上去吧。”把店小二凶走后,掌柜的转而换了副面孔。 沈晚淡淡点头:“赌石大会开始报名了?” “是,已经替您报上去了,皇上下了口谕,此次赌石大会谁能挖掘出玉石便会成为皇族尊贵的客卿,主子完全可以通过这次机会自由出入皇宫。” “恩。”沈晚的目的也是这个,皇族是整个大凉帝国的中枢。 大木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开始呼呼的睡觉,睡醒后,大木小腿儿往床上一搭,没有摸到娘亲香香软软的身子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大木迷茫的望着空荡荡的床和黑下来的天,寻了一圈终于在桌上看到了一张纸条。 “娘亲出去探查老鹰的线索,不要乱跑。” 大木伸了个懒腰,托着小下巴,老成的叹气:“娘亲出去居然不叫我,娘亲真是不省心啊,不行,我得去找娘亲。” 大木揣着一包葵花子哼着小曲儿往外走,门一开,一道人影忽然扑了过来,吧唧倒在了大木的身上,大木惊悚的嗷嗷叫唤:“谁,谁谁,竟然敢偷袭小爷。” 大木身上传来软软萌萌,还有些小霸道的声音:“哼,不许乱叫,否则我揍你哦!” 大木来脾气了,嘿,还是第一次碰到硬茬子呢,他把身上的人推到地上,刚要拿出独家秘制的痒痒粉教训人,在看到这人儿时陡然愣住了。 小姑娘穿着藕粉色的公主裙,鞋子上还顶着一颗毛球球,包子脸白嫩白嫩的,两个玻璃球般的大眼睛亮亮的,头上还梳着两个小啾啾,好可爱的小姑娘啊。 大木这个颜控立刻软了下来:“小妹妹,你叫什么啊?你怎么自己在这儿啊?你爹娘呢?” 小姑娘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倏然挤出来两滴眼泪,委屈巴巴道…… 第4章 嘤嘤,我不要被解剖 小姑娘软软的委屈道:“呜呜,小哥哥,我没有爹爹没有娘亲,我是个孤儿,被人贩子拐卖了,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一会儿人贩子又要把我抓走了。” 大木是个贼拉仗义的小盆友,一听人贩子气的呼呼的,保护欲爆棚道:“哼!有小爷在,谁都不敢欺负你,我会保护你的!” 小姑娘抬起雾蒙蒙的大眼睛:“小哥哥你真好,不过那个人贩子可厉害了,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呀。” 大木被这一声声小哥哥叫的晕乎乎的,盯着小姑娘看了一眼,道:“我看咱俩长的还挺像的,这样吧,我换上你的衣裳,代替你去会会那个人贩子,也教训教训他,你呢赶紧跑,我自己肯定能逃出来的。” 小姑娘眼睛一亮,拉着大木往房间躲:“小哥哥快脱衣裳。” “小哥哥,我给你梳小啾啾。” “小哥哥,穿上裙子。” “小哥哥真漂亮。” 换好小公主裙的大木有一指甲盖的后悔,他第一次这么娘! 不过为了软萌萌的小妹妹,值了! 大木穿着公主裙别别扭扭的往楼下跑,才跑到一半整个身子被人抱起来:“小姐,属下总算找到你了,求求您别乱跑了,快跟属下回去。” 大木一怔:现在的人贩子都这么彬彬有礼了么? 大木一路浑浑噩噩的,直到看到宅邸上方挂着的牌子——战王府三个字才愣住。 战王?是娘亲曾提过一人横扫千军的战王尉迟? 天啦噜,堂堂战王竟有拐卖小孩子的癖好! 大木握握拳头,一定会会他!没准能名垂千古呢。 大木被带到一个十分昏暗的房间内:“王爷,属下把小姐带回来了。” “恩,退下。”晦暗不明的阴影下,尉迟低沉的声音宛如尘封的利剑骤然出鞘。 透过寡淡的月光,大木惊恐的望着眼前的情形。 玉石桌上摆着几只死去的不明动物,尉迟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一把细细的刀子将一只鸟儿小心的刨开,将里面的内脏器官挖出来丢掉,又将整个头骨翻出来,他优雅的完成这一切,声音寡淡透着威严:“一个月离家出走四次,然安,我是不是太宠你了,恩?” 大木的嘴皮子都发抖,内心os:妹妹啊,这哪儿是人贩子啊,这是恶魔啊,你这是坑我啊,嘤嘤……他不要被解剖。 尉迟见没动静,微微偏头,侧颜棱角分明,眸子黑曜:“你想保存死去动物们的尸体我已经为你做好了,以后不要再任性,不要去找无关紧要的人。” 大木现在只想逃,他暗暗拿出毒粉朝尉迟喷去,心中喊着一二三倒,谁知!尉迟竟完整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 大木目瞪狗呆!他竟不怕自己的药粉! 腿肚子转筋的大木刚想逃跑,裙摆便被尉迟抓住。 大木呆:完了完了,大恶魔终于要对我这个小可爱下手了! 大恶魔好变态,竟然扒小女孩儿裙子。 一会儿会不会把我的心肝脾肺肾扒出来啊,大木欲哭无泪。 尉迟漆冷锐利的眸在靠近大木时变的柔和下来,不过这眼神在大木眼里便是变态叔叔,他拽了拽裙子:“出去一趟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霜降。”尉迟声线宛如坠入了冰窖般。 “奴婢在。”一个长相秀气,丫鬟打扮的女子出现。 “带小姐去沐浴。” “是。” 大木一听说沐浴吓的魂飞魄散,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裙子,这要是洗澡澡岂不是暴露了身份。 他肉乎乎的小手扒在木桶边缘:“我不,我不要洗澡澡,我不要!” 霜降不敢不服从尉迟的吩咐,趁大木不注意之时一把扒掉了他的裤子。 霜降愣愣的看着大木两个小肉腿间的不同,饶是她再镇定也尖叫出声了:“啊,王爷!不好了!小姐……小姐变异了!” 橘烛映亮了整个屋子。 大木的小裤子被扒的精光,他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昂着小脖子跟个小斗鸡似的对上尉迟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哼,看就看啦,我没在怕的!” 尉迟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大木灵动的小表情和五官,胸腔狠狠的震动了一下,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小时的自己,只是他比自己儿时要活泼些。 尉迟一步步朝大木走去,大木哇啦啦的叫:“哼,堂堂战王就会欺负小孩子真是不知羞耻,不堪入耳……” “嗤。”尉迟听着他乱七八糟的成语讽笑:“谁教你学的成语?” 大木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怎么?你也佩服小爷我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么?想知道小爷出自哪个师门就把小爷乖乖放了。” 真是个小滑头,尉迟想到未找回的女儿,神情立刻严肃冷冽了下来:“你是谁!为何穿着本王女儿的衣裳?你把本王的女儿弄到哪儿去了?” “什?什么?”大木的小嘴儿张的圆圆的:“你是软软小妹妹的爹爹?” 他猛地摇头:“不,我才不相信你这个大冰块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呢,哼,我知道了,你是人贩子,想冒充小妹妹的爹爹从我这里套话,我是绝对不会上当的,我可是很聪明哒!” “然安说本王是人贩子?”尉迟眸光冷了下来,朝半空冷斥一声:“鬼手!” 一抹黑色人影悄然落下,跪在尉迟面前:“属下在!” “本王让你去找小姐,你带回来的是谁,恩?”尉迟尾调上扬,漆黑的眸如利剑倏地射去。 “属下愚钝,属下见这个小鬼和小姐那么像就……就没多想便给抱回来了。”鬼手懊恼道,没想到被个小孩子耍了,他凶狠的朝大木冲去:“小鬼!你敢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鬼手刚冲到一半,尉迟振臂一挥,卷起的罡风将鬼手直接掀起,砸到了对面的墙上,鬼手痛的捂住胸口:“主子……” “办事不力还把责任往小孩身上推!丢人现眼!”尉迟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大木跟前。 鬼手和霜降都惊呆了。 这还是她们的主子么? 她们可记得曾经有个小孩儿骂了小姐一句,主子就把那小孩儿给训哭了啊,而且还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可是主子这次竟然维护这个小鬼头! 第5章 你是谁!我儿子呢? 大木没想到大恶魔会出手教训自己的手下,贼溜溜的想:哼,这个大恶魔为了取得小爷的信任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躲在尉迟身后的大木探出个脑袋对着鬼手做鬼脸,气的鬼手差点当场去世! “你从哪儿找到的这孩子?”尉迟扫到大木挑衅的动作,宽大的手掌一巴掌盖住了大木的脸。 鬼手站起来:“回主子,在望仙居。” “全力搜查并封锁望仙居!”尉迟说话间已将大木抱起来。 大木两条小腿儿胡乱的踹:“大恶魔你这个坏蛋,你放我下来,有本事咱俩单挑。” 尉迟一巴掌拍在大木光溜溜的小屁股上,威胁道:“再乱踹本王便让你光溜溜的挂在院子里,让大家都看看你。” 大木啊呜了一声,并紧了双腿,小手去扯尉迟的宽大袖子挡住自己的小屁股:“小爷的一世英名可不能毁在你手上!” 尉迟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角:“呵,小命都难保,还想护住可笑的英明。” 大木刚要反驳便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心里激动的直打鼓:好像嗅到了那日遇到的老鹰的味道,难道老鹰在这儿? 他决定留下来好好寻找线索,他可是最最最棒哒! 鬼手的执行力相当之快,迅速带着府兵包围了整个望仙居。 刚刚踏进望仙居的沈晚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清秀的眉头微微拧起,问掌柜的:“发生什么事了?这些人是谁?” 掌柜的汗津津的:“是,是战王府的人,好像是战王的女儿在咱们望仙居丢失了,现在要找人呢。” 不知怎的,沈晚听到这话心口猛地一跳,她捶了捶试图让不舒服的感觉散去:“大木呢?” “一直没见小主子下来。” 沈晚眼皮一跳,大木可是最喜欢看热闹的,今儿个怎的这么消停,心中繁衍出不好的预感,她噔噔噔迅速上了楼,推开门,摘了斗笠,看到床上那一小团时,提在喉咙口的心这才放下:“大木,今儿个怎的这么早就睡了?不像你性格啊,都没爬起来看热闹。” 床上那一小团没吱声。 沈晚打开牛皮纸袋:“娘亲方才出去看到有人卖酱鸭子,给你买了一只,快起来尝尝。” 床上一小团还是没动静。 沈晚觉得奇怪,往日听到好吃的,大木第一个蹿下来啊。 “难道生病了?”沈晚担心的走去,在闻到那股子陌生的糖果味儿时心尖一跳,她掀开被子,把小团子拉起来,冷冷道:“你是谁!我儿子呢!” “呜哇,老巫婆你弄疼我了。”尉然安鼓着腮帮子,奶凶奶凶的瞪着她。 沈晚看到奶团子整个人一怔,心里莫名其妙的发酸,她不由的松开了手,深呼吸:“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间?为什么穿着我儿子衣服?” 尉然安歪着小脑袋打量着沈晚,只觉得沈晚好漂亮啊,跟仙女一样,那个小哥哥可真有福气,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娘亲。 她葡萄般的眼睛骨碌碌转着:“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和小哥哥的秘密。” 沈晚听到外头的吵嚷声,抱臂笑了:“外头的人是战王府的人,战王丢的女儿你吧,你说……” 沈晚提起奶团子:“我要是把你交出去,会怎么样呢?” 尉然安在机灵也是个小孩子,一听这话,立刻收起了炸毛小狮子的模样,眼泪汪汪的,小鼻子红红,萌的人心都要化了:“漂亮姐姐,不要把我交出去啊,我不想回家。” “为何?你爹爹看起来很担心你。”沈晚疑惑问,竟是忍不住把她抱了起来。 哇哦,尉然安还是第一次享受这般软软,香香的怀抱呢,她都不舍得下来了,把自己的小可怜儿发挥到了极致:“呜呜,我爹爹是个大恶魔,不让我吃,不让我喝,整日把我关起来,还揍我,还要给我找后娘,我都听说了,后娘会欺负我,会偷偷拿针扎我,呜呜,我不要……” 沈晚听的火气噌噌的冒,她也为人母了,见不得小孩子受委屈:“果然俗话说的好,没有亲娘就等于没有了亲爹,没想到战王竟如此卑鄙,对自己的亲身骨肉都能下得去狠手!” 尉安然听着漂亮姐姐讨伐自己亲爹,小心脏突突的跳,她想到什么,急急道:“漂亮姐姐,小哥哥为了让我逃脱苦海,给我时间逃跑已经代替我被我爹爹的手下抓走了,呜哇,看样子小哥哥已经被发现了,怎么办啊,小哥哥会不会有危险啊。” “什么!”一股子刺骨的凉音顺着沈晚的脚底心游遍全身,大木是她的命根子,战王狠辣的名声早已不是秘密,大木落在他手里定讨不得好! “漂亮姐姐,你会用我去换小哥哥么?”尉然安露出受伤的表情,雾蒙蒙的大眼睛盛着小忐忑和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抛弃一样。 沈晚尽管厌恶战王,却怎么也对眼前这个小奶包讨厌不起来,甚至……还有点喜欢这个小奶包,还生出了想把小奶包占为己有的念头。 “我不会。”沈晚听着嘈杂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她道:“不过我要先把你藏起来然后去救小哥哥。” 尉然安重重的点头。 沈晚摸到床下的机关按钮,只见整张床移动开来,内侧出现一个暗门,沈晚将小奶包塞了进去,又将房间恢复如常,戴上了斗笠。 砰砰,门被砸响,沈晚边拿着酱鸭子啃边去开门:“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敲。” 鬼手凶神恶煞的闯进来,搜了一圈,失望的一摆手:“撤!” 待他们离开后,沈晚丢了鸭子,眸子冰冷,宛如幽灵般悄然跟了出去。 沈晚服用了大木制作的隐藏气息的丹药,顺利跟着鬼手进了战王府。 沈晚见鬼手进了一个房间,她如鬼魅般悄无声息上了房顶想偷听他们说话,沈晚忽地想到什么,一拍脑门:穿越后,我在现代的空间也失而复得了,里面似乎有个窃听扩大器。 她从空间取出放在瓦片上,尉迟和鬼手的对话清晰的传来。 “主子,属下去望仙居搜查了,并没有发现小姐。” 尉迟漆黑的眸酝着暴风骤雨:“小姐的爱宠煤球呢?” 鬼手吞吐道:“属下之前便去查看了,煤球被小姐迷晕了。” 尉迟闭了闭眼:“本王这是生了个混世小魔王!继续找!明日把冒充小姐的孩子……” 第6章 哈?我儿子变成了稻草人? 尉迟闭了闭眼,黑眸迸出抹精光,鬼手上前低垂着眸,看着尉迟比划的手势了然:“是,属下明白。” 沈晚趴在瓦片上,眼睛瞪的圆啾啾:什么就明白了,那些手势是什么意思?他要把大木怎样? 沈晚站在高处朝下望去,发现战王府看似寻常,实则处处是机关,她瞳仁一眯,喃喃:看来夜探战王府不太可能了,况且外头还有个小奶包等着她呢。 沈晚捏了捏拳悄然离开战王府。 沈晚回到望仙居发现小奶包跟个小耗子似的裹在被窝里,露出个小脑袋,眼睛黑溜溜的。 “漂亮姐姐。”小奶包眼睛唰的亮了,掀开被子噔噔噔跑了下去,短胳膊抱住沈晚腿肚,亲昵的蹭了蹭:“你总算回来了,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她这般没有安全感让沈晚十分心疼。 沈晚忍不住把她抱起来,声音不自觉的放柔:“怎会不要你呢?你怎么还不睡?” “我在等漂亮姐姐。”尉然安稚气的声音饱含依赖,又有些怯怯的,边瞅沈晚边搅发丝:“我想和漂亮姐姐一起睡。” 沈晚的心都化了,亲自给她洗了脸蛋和脚丫,抱着香软的小奶包上了塌。 “漂亮姐姐找到小哥哥了么?”尉然安蹭了蹭沈晚的下巴,圆眼睛里满是担心。 沈晚眸子低垂:“还未,战王府机关重重,结构复杂,一时很难找到,不知他现在是否安全。” 尉然安扇了扇睫毛,想到什么,圆瞳倏地一亮:“漂亮姐姐,我有法子了。” 虽然爹爹不让她在外暴露这个本事,但为了小哥哥,她愿意。 尉然安捏了捏小拳头,来到窗边,小手呈喇叭状嘀咕说了些什么,不多时一只黑色的小蜘蛛爬到她手心。 尉然安对着小蜘蛛说了几句,小蜘蛛甩着腿儿爬了下去。 不多时,小蜘蛛回来了,尉然安欢天喜地的告诉沈晚:“漂亮姐姐,小哥哥吃了两个鸡腿,一碗水饺,两碗羊奶,现在正呼呼大睡呢,他没事,你放心好啦。” 沈晚倏地松了口气,方才她看到尉然安对着蜘蛛神神秘秘的嘀咕些什么,尉然安既然没有主动说,代表她不想说,沈晚不想勉强。 “大木没事我便放心了,咱们赶紧睡。”沈晚把小奶包摁在怀里。 次日清晨,沈晚只觉十分窒息,睁眼一看,忍不住笑出声。 小奶包睡了个颠倒乾坤,头朝床位,脚丫戳在沈晚脖子上,四仰八叉的,跟大木的睡姿一样。 她温柔的叫醒小奶包,俩人吃完饭,沈晚正打算带着小奶包出门呢,掌柜的忽然急匆匆上来,一脑袋的汗啊:“主子,不好了,小主子当街游行呢。” “什么!”沈晚的脑袋嗡的一声,她趴到窗边看,大木的脑袋被黑布罩着,手脚被绑着,但沈晚还是认出大木佩戴在腰间的小葫芦。 鬼手拽着绳子大摇大摆的走着。 沈晚知道,这是故意引她出来呢。 “该死!”沈晚捏紧拳头,恨不能把战王大卸八块。 沈晚安顿好小奶包戴上斗笠凑到人群中。 街上百姓们纷纷议论。 “战王这是要干什么?怎么绑了个小孩子?” “估摸是敌人投到咱们这儿的内奸?” 沈晚听到这话唇角微抽:“你们怎么不说战王欺负小孩子。” 百姓们纷纷鄙夷:“怎么可能?我们战王一人扫千军,如此正义厉害的人怎会做出恃强凌弱的事。” 沈晚咬了咬唇:这个战王还真是能俘获民心啊。 拉着大木的车即将走到菜市口,沈晚眸子一凛,足尖点地,运起轻功,一脚踩在鬼手脑袋上,另一只手拿着把长剑迅速逼近大木,咔咔两下斩断了绳子,扛着大木唔唔的跑。 鬼手唇角一勾:“成了。” 沈晚径直来到一个偏僻之处,翠山环绕,湖水碧绿。 歘。 罡风卷起阵阵尘土,周遭的树木疯狂摇动,不多时便自挪摆出个迷魂阵。 沈晚身后响起一道沉冷宛如利刃之声:“你无路可逃。” 沈晚回头,对上一双漆黑如漩涡时空的眸,男子身穿黑金刺绣蟒纹长袍,宽肩窄腰,上半张脸戴着张玄银色面具,下颌角线条分明。 沈晚莫名觉得这双眸无比熟悉。 “交出本王的女儿。”尉迟端起手腕,握着弩弓,对准大木:“否则本王杀了你的儿子!” 沈晚偏着脑袋,拍了拍大木,明艳一笑,倏地把大木朝尉迟狠狠砸去:“原来战王的本事是射杀稻草人赢来的啊,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大木被风的冲击力震的从半空坠落,地上尽是稻草。 沈晚早就看出大木是稻草人假扮的了,她打算将计就计引出尉迟。 “战王若是识趣便乖乖把我儿子还回来,否则我会将你的罪行公布于天下。”沈晚边威胁边扫着周围,想着能否破除机关。 “本王有何罪行?”尉迟冷笑。 “抢夺百姓儿子,虐待自己女儿,射杀无辜百姓,这些罪行还不够?”沈晚目光盯准一颗歪脖树,怀疑这便是机关出口。 “虐待女儿?”尉迟难耐的捏了捏太阳穴,然安竟这般胡说八道:“你儿子冒充本王女儿导致本王女儿失踪,这罪又该如何算?” “我儿子这叫见义勇为!”沈晚说话间,狡黠的眼珠灵活一转,拿出大木特制的药粉朝尉迟攻去。 尉迟宽袖一摆,散去了药粉,讥讽勾唇:“雕虫小技!” 沈晚大惊,这货竟不怕药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转身欲跑,腰上倏然一紧,沈晚垂眸一看,一条长鞭死死勒住她的腰,身子往后一仰,脚后跟摩擦着地面被尉迟拖行至一个山洞内。 砰,沈晚被丢在地上,摔的她七荤八素的。 “喂,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沈晚揉着腰。 尉迟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对你……没必要。” 沈晚气极。 “本王手下何时寻到本王的女儿,何时放你离开。”尉迟也发现沈晚十分狡猾,若是不将她绑在身边,定会闹出幺蛾子。 听及,沈晚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环绕一圈:“行啊,不过……” 第7章 如此迫不及待对本王投怀送抱 沈晚懒懒环着里外窜风的山洞,漫不经心掰着指头:“把我扣在这儿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给我准备金丝楠木床、蚕丝被、妆奁、口脂还有……” “做梦比较快。”尉迟无情打破她的幻想。 歘,沈晚人被拽到山壁处,她故意嘶了声:“战王不懂怜香惜玉?” 尉迟漆眸扫向她:“于你,没必要。” 沈晚内心翻白眼,眼睛狡黠转着:“战王,我自早上就未吃饭,现在饿的慌,你能不能给我弄点东西吃啊,最好是望仙居的溜肉段盖饭啊。” 尉迟手指一顿,她同然安的口味倒是相同,想来定是套了然安的话,同他套近乎。 沈晚想了,待尉迟出去时,她便想法子逃跑。 谁知尉迟用‘饿着’二字打发她。 约莫过了一刻钟,沈晚忽地捂着肚子,脸拧成麻花:“哎哟,我肚子好疼啊,想上茅房,战王,人有三急,你得讲理啊。” 尉迟沉吟片刻:“速战速决。” 解放的沈晚内心撒欢,却猫着腰装作痛苦的跑了出去。 沈晚边发出悉索的声边往回看,见尉迟没有跟出来内心大喜。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沈晚三步化两步,才走了几步,脑袋一懵,整个人撞上了一堵肉墙,往后弹,摔了个屁股墩儿。 沈晚一抬眸撞上尉迟风雨欲来的黑眸,她干巴巴的笑。 尉迟面具下的唇平直冷酷:“你不再有机会。” 沈晚被结结实实困在尉迟跟前。 夜色擦黑,沈晚肚子咕噜叫,尉迟淡扫一眼,一手牵制着她,一手用石头射杀了一只鸡。 尉迟野外生存技能满分,野鸡烤的香喷喷,沈晚握着大鸡腿,偏头看戴着面具的尉迟:“战王,你为何要戴面具?是不是长得太丑没脸见人啊?” 尉迟长睫微动:“你戴斗笠也是太丑无法见人?” 沈晚撇撇嘴,想到什么,伸出脚尖踹了踹尉迟的大腿:“战王,你是不是重男轻女啊?你女儿多可爱啊,怎的被你欺负的天天离家出走呢?听闻你还要给她找后妈,你得擦亮眼睛啊。” 提及然安,尉迟黑眸涌动,薄唇平直:“你的目的便是这个?恩?” 沈晚被问的茫然:“什么?” 尉迟口吻讥讽:“故意接近本王的女儿就是为了做然安的后妈,做本王的女人!” 沈晚的眼睛瞪的圆啾啾,指了指鼻尖儿,不可思议:“战王,你一向都这么自恋么?不好意思,我对你没意思。” 尉迟不予理会。 到了后半夜,沈晚受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她做了个噩梦,梦到二林被老鹰叼走的情形,慌张呓语:“不要抢我的孩子!” 小憩的尉迟猛地睁眼看向沈晚,刚要伸手把她拍醒,腿上倏地一紧,沈晚如八爪鱼般抱住他,脑袋还埋在他的小腹处。 尉迟浑身僵硬,呼吸顿住,刚想给她一手刀,黑眸落在沈晚那同然安相似的侧颜上时,垂下了手臂,眉头拧起:“还说对本王没意思,这么快就对本王投怀送抱了。” 让尉迟意外的是一向浅眠的他竟安稳睡着了。 次日清晨,沈晚醒来便发现自己以一种非常羞臊的姿势躺在尉迟怀里。 她瞪圆眼睛,忍住尖叫,扫了眼外头又扫了眼睡熟的尉迟,生出了逃跑的心思。 稳妥起见,还是得把战王迷晕,沈晚边想边拿出药粉朝尉迟散去。 “一二三……成了。”沈晚咔嚓斩断禁锢自己的绳索,以逃命的速度飞奔出去。 沈晚站在机关前,懵了:“机关居然变了!” 她望着大自然景象形成的机关,眼睛倏地一亮,打了个响指:“小小机关怎么可能难的了我。” 沈晚从空间里掏出来火油和火折子,唰的将一颗歪脖子树点燃。 浓雾散去,一条开阔大路展现在沈晚面前,沈晚欢喜的抓住一条藤蔓嗖的飞了下去,冲着尉迟方向大笑:“拜拜了您咧。” 沈晚离开后,山洞内本该被沈晚迷晕的尉迟倏然醒来,眼眸清明。 鬼手落地:“主子,那女人破不了机关竟放火烧树!属下这就去跟着她,看看她把大小姐藏哪儿去了。” 尉迟视线落在斩断的枷锁上,晦暗不明:“不必,她很聪明,会察觉你。” “现在该怎么办?” “回府。” 尉迟回府后便察觉到整个府邸十分安静,眉头一凛,暗道不好,迅速奔向大木的房间。 大木房间内,负责看守照顾大木的霜降冬至两个丫鬟全部昏睡在地。 尉迟黑眸涌动:“这小鬼的本事倒不小。” “主子,属下这就去抓人。” 尉迟抬手,眉宇间风云涌动,抬手:“他没有跑。” 鬼手惊讶。 尉迟冷然:“府邸处处是机关,他逃不出去。” “那属下这就搜查。” 尉迟瞥他一眼:“他既想藏便藏起来,本王知道他想做什么。” 转动了下墨玉扳指,尉迟抬步朝自己书房走去:“这小鬼知道我们去抓他娘亲了,所以故意造成逃跑的假象,一来想确认得知他娘亲在哪儿?二来误导他已不在府中,方便随我们一同出去。” 鬼手恍然:“这小鬼成精了吧。” 书房内,看起来无人进来,尉迟能感觉到大木就在里边。 鬼手接到尉迟眼色暗示,抱拳道:“主子,拐走大小姐的女人已经被关起来了,明日便会处理。” 尉迟声音低沉:“恩。” 待他们离开后,房梁夹层探出一个小脑袋,他小脸儿上沾了些灰尘,跟个小花猫似的,小手攥成了拳头,明亮的大眼睛转着,心里有了小算盘。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 战王府管家来到灶房指挥着送菜的:“把补给的菜送到外头的天牢去。” “是。” 尉迟黑曜石的眸定定的盯着那装菜的木箱子,唇角莫名弯起一抹弧度。 他双指并拢示意鬼手跟上。 息壤的街道上,鬼手按照尉迟的吩咐在天牢附近故意给大木放水,让大木逃出去,而后跟着大木看看能否寻到大小姐。 忽然,送菜的尖叫一声…… 第8章 这小子莫不是有病? 卖菜的叫唤一声。 鬼手上前望去,几乎晕厥。 装菜的大桶桶底竟漏了个洞,洞的大小恰好能钻进一个孩子。 鬼手咬牙:“这小鬼!” 他将此事禀告了尉迟。 尉迟莫测的黑眸竟涌了丝笑意:“他倒是聪明。” 说罢,自袖子里拿出一个玻璃瓶,玻璃瓶内爬着一只黑色的蜘蛛,他将蜘蛛拿出来,给蜘蛛嗅了大木的东西:“去,跟着他,找到他。” 蜘蛛晃晃脚脚爬走了。 大木逃跑后,顺着小路来到一条陌生的街,自言自语嘀咕着:“那个人贩子居然骗我,说我娘被抓了,我才不信呢,我娘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被抓。”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他拍拍小手,忽觉周围人都看自己,低头一瞅,身上穿着锦缎华服,他摸着小下巴:“这是人贩子给我的衣裳,穿着太招摇了。” 视线落在躺地上的小乞丐身上,嘿嘿一笑,背着小手大摇大摆上前,笑的贼兮兮:“我跟你换衣裳穿好不好啊?” 小乞丐:……锦衣换破衣,这小子莫不是有病。 大木欣喜的穿着小乞丐的衣裳走了,回到望仙居发现娘亲和小奶包都不在,他砸吧砸吧嘴:一定是为了躲人贩子。 大木忽然想到什么:反正赌石大会就要到了,到时候娘亲一定会出现的。 三日后。 万人瞩目的赌石大会盛大举行。 奢华的马车们陆陆续续前来。 “听闻这次赌石大会都是些能人呢。” “可不是么,咱们皇上发现了几块玉石,但是不会鉴定,便举办了这次大会。” “也不知道谁能在大会上拔得头筹。” 正说着,人群中传来一阵呼声。 望去,沈无双身穿藕粉袄裙,皎白褙子,打扮的清丽可人,宛如小白莲,她从马车内缓缓下来,玉手搭在丫鬟手上。 “是无双小姐来了。” “她可是我们京城的才女啊。” “不但是才女,而且是祥瑞呢。” “这次定是无双小姐拔得头筹。” 沈无双听着周围人对她的夸赞,腰背都挺了挺,她很喜欢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 门口负责审查门帖的人看到沈无双恭谨道:“就等您了,您请进。” “等等。”清脆如珠的声音骤然响起。 众人望去。 沈晚面戴薄纱,一身白衣,仙姿出尘,倒坐着一头小毛驴潇洒而来。 “怎么还有人骑驴来啊?” “是啊,估计买不起马?也雇不起马车?” “她谁啊?好奇怪。” 沈晚唰的下了驴子,朝门口监官走去。 “是你?”沈无双瞬间认出沈晚便是那日在望仙居落了自己面子的人。 沈晚扫了沈无双一眼,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我想起来了,你便是那日在望仙居欺负弱小的人。” “谁欺负弱小了,你少胡说八道!”沈无双最在意自己的名声。 “大家长眼睛了,可都看着呢。”沈晚耸耸肩。 沈无双拦住她:“你来干什么?” 沈晚了冷幽幽的眸扫了一眼她的手臂,沈无双莫名觉得有些冷,下意识落下手臂。 沈晚呵笑:“来这儿自然是参加赌石大会的。” 闻言,沈无双扑哧笑了,上下打量她一眼:“你来参加赌石大会?你莫不是弄错了把这儿当成菜市场了吧,参加赌石大会是需要门帖的。” “你……”沈无双摇摇头:“有么?若是没有便速速离开,免的在这儿浪费大家的时辰。” 沈晚抬手晃晃,指尖捏着一张薄薄的门帖递给监官。 沈无双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你怎么会有?” 她又看向监管,意味深长道:“麻烦大人好生看看,莫不是假的。” 监管自然看出沈无双厌恶沈晚,他弹了下门帖,漫不经心道:“你这门贴是从哪儿弄来的?的确是假的,按照规定不能进。” 沈无双洋洋得意,只要能让沈晚难堪便是好的。 沈晚面纱下的唇角讥讽翘起,刚要说话,身后便响起一道通报声:“战王驾到!” 沈晚耳朵尖尖一抖,右脚往外挪,下意识想要跑,后转而一想,她跑什么! 尉迟自一匹黑马上而下,身穿玄锦蟒袍,气度雍华,面具下的黑眸直直的锁住沈晚,声音略沉:“赌石大会即将开始,在此喧闹些什么?” 沈无双看到尉迟眼睛冒着钦爱之光,如杨柳般款款上前,柔柔拂身:“战王,发现一个想用假门帖参加赌石大会的人。” 尉迟英眉挑起:“哦?” 沈无双认为尉迟生气了,指向沈晚:“正是她。” 沈晚澄澈的眸对上尉迟黑曜的眼,坦坦荡荡:“此次赌石大会皇上十分重视,除让关公公做裁判主持大会,特派本王维护大会秩序和安全,如若有人敢在大会上动手脚,本王绝不姑息!” 沈无双满眼兴奋,挑衅的看向沈晚,她等着战王把沈晚撵出去。 沈晚捏了捏拳头,看着尉迟从自己身边路过,她故意伸脚拦住,声音低低,呵笑:“战王这是打算公报私仇?” “我们何来的私仇?”尉迟掀眸看她。 沈晚咬唇不语。 尉迟呵笑:“看来你也知道对本王下迷药、烧了本王的林子是私仇。” 沈晚跺脚:“战王该公私分明。” 尉迟轻笑朝监官走去。 监官昂头瞪了沈晚一眼,而后恭谨对尉迟道:“战王,这便是这女骗子的门帖,是无双小姐发现的,我们理应把人撵出去。” 尉迟淡扫一眼,长指捏着门贴,声线转而严肃沉冷:“来人!将此监官撵出去!” 监官一怔,不可思议睁大眼睛:“战王为何要把我撵出去?” 尉迟有节奏敲打着门帖:“凭你能力不足,监管不力,明明是真门帖却说成是假的,门帖上皇上的龙印即在,你莫不是藐视圣上?” 这罪名可大了,他跪在地上:“战王明鉴啊,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啊,是无双小姐质疑这门帖是假的啊。” 沈无双眼看着战火烧到自己身上,立刻反驳:“休得胡言,我几时笃定说这门帖是假的了?我身为京城祥瑞只是想提醒你检查好每一份门帖真假,你却误会了我的意思。” 第9章 骑着小毛驴闪亮登场 沈晚好整以暇的看着沈无双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监官趴在地上被尉迟的人挟住,被押走前愤愤不平:“我可是东厂关总管的人。” 沈晚听到这名眉头一挑。 关总管关让乃是当今圣上身边的大红人,自己在宫中建造了个东厂,以除暴安良的名义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更是……当年要对她执行火刑之人。 沈晚的拳头渐渐握紧。 尉迟漆冷的眸流转着危险的霜意:“搬出关让压制本王?” 他指尖多出一枚薄刀,歘的割断了监官的舌头,幽幽道:“要挟当今王爷乃是大罪。” 监官鲜血横流,被人抬了出去。 沈无双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沈晚淡然如云的眸看向尉迟,眸底多了一份探究。 尉迟阴寒冷漠的眸扫向众人:“可还有问题?” 众人纷纷摇头。 这时,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牵着头毛驴跑过来:“这谁的毛驴?我们这儿有规定,不能让毛驴进马厩。” 沈晚一听这话立刻望去,她的毛驴委屈巴巴的站在那儿,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 沈晚那叫一个心疼,上前瞥了眼小厮:“我的毛驴,毛驴怎么的?毛驴凭什么不能进马厩?” 小厮指着木牌。 沈晚望去,上头写着除马匹外,任何牲畜不得入内。 “鬼手。”尉迟忽然低沉发声。 “属下在。” “把这位小姐的驴子带走。” 沈晚抱住驴脑袋,横向尉迟:“战王为何要带走我的驴子?” “莫不是相中了我驴子膘肥体壮,想把它宰了做驴肉火烧吃?”沈晚想到这点,眼睛睁圆。 尉迟:…… 他缓步靠近,距离沈晚一步之遥时站定:“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贪吃。” 鬼手过来牵驴子,道:“战王要把你的驴子放在战王的专属马厩,里面有专人伺候,沐浴还能吃到最精贵的饲料。” 闻言,沈晚立刻把驴子甩出去,眼睛亮晶晶的:“快去快去。” 尉迟眸子晦暗不明。 沈晚写下名字,跟着尉迟往里走。 赌石大会十分火爆,参加的人约有一百个。 尉迟高坐在位置上,望着滴漏,转着墨玉扳指,眉宇间隐隐存了不耐:“为何还不开始?你们都在等什么?恩?” “回战王,此次赌石大会乃是由关总管主持,这关总管还未来……” 尉迟掀起眼皮,声音寡淡:“所以让一群人等着他?”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一道唱喝声:“关总管到。” “关门。”尉迟冷声吩咐。 啪的一声,门被关上。 “里面是何人,为何不让关总管入内?”此人乃是关让身边的小太监。 “听闻大会的规矩乃是关公公定的。”尉迟声音低沉入耳:“本王记得关公公明确规定了任何人若是迟到都不得进入大会,关公公如此公正廉明之人定要守规矩啊。” 关让没想到挖坑自己跳了,隔着门板道:“咱家乃是主持者,自然例外。” 尉迟哂笑:“本王未在规矩上看到这条规定。” “不过看在关公公拖着残躯前来的份儿上,本王恩准关公公坐在外面旁听。”尉迟冷淡至极。 “如果咱家偏要进呢?”关让不悦的声音传来。 尉迟忽然击掌,铿锵有力的脚步声统一响起,尉迟的府兵将大会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他声音低沉:“大会开始。” 此次大会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乃为基础问答,考察大家对赌石是否了解。 第二部分乃为散财买石,让大家自己掏钱买在场的石头。 第三部分乃为正式赌石,割开自己所买的石头鉴定玉石。 谁若成为佼佼者便会成为皇族最尊贵的客卿。 一百人单人单座,发下问答卷,每个人只给一炷香的时辰。 有的人拿到问答卷两眼一摸黑干脆晕了过去,有的人更是主动放弃,更有的人干脆呼呼大睡。 最后只剩下六七十人在答题。 尉迟自座位上站起,压着指上的墨玉扳指踱步来到中央,漆黑的眸落在沈晚身上。 沈晚神情淡然,下笔很快,认真时倒是与她前几日狡黠小狐狸的样子有所不同。 沈晚察觉到视线,抬头看他:“战王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紧张。” 尉迟嗤笑一声转而离开。 沈晚答完问答卷第一个交了上去。 沈无双看在眼里摇摇头,心想:定是答不出来才想着赶忙交卷。 问答结束,现下便等着名震天下的赌石专家姚老先生出面看卷了。 沈晚走到门口,沈无双傲然的声音传来:“早知如此何必来参加赌石大会,输了平白让人笑话。” 沈晚听到这儿顿住步子,杏眸幽凉的看着她:“看来你同大会的考官有一腿啊。” 沈无双瞪大眼睛:“你胡说什么?凭什么污蔑我!” 沈晚耸耸肩,认真的分析着:“现下问答卷刚刚交上去,答案还没出呢,你便如此笃定的说我输了,难道不是你跟考官提前串通一气了?” 沈无双气结,没想到她嘴巴这般伶俐。 沈晚趁热打铁,懒洋洋朝尉迟道:“战王我要举报沈无双和考官串通一气,直接认定我输了。” 尉迟方才一直在旁边听着呢,他唇线弯了弯,这女子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 沈无双泫然泪下,急忙解释:“战王明察,我并不认识考官啊,我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看她第一个交卷了,所以认为她没有答出来。” 沈晚张大嘴巴,伸手拍拍沈无双肩膀,嘲讽道:“第一个交卷是因为我比你聪明,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么?” 沈无双昂着下巴:“那便等结果出来再看吧,看看我们谁更聪明。” 沈晚无视她的挑衅离开考场转而去了尉迟的马厩。 “小花,我的小花花,我来接你了。”沈晚一眼便看到毛驴小花儿站在干净舒适的马厩内,身上的毛发亮泽,嘴里嚼的是上等的精贵饲料。 沈晚满意极了,刚要伸手把小花牵走,看管马厩的小厮拦住沈晚并朝她伸手。 沈晚眨眨眼:“什么意思?” 第10章 我给你银子,你做我娘亲呀 沈晚眨眨眼:“这是我的毛驴,凭什么不让我带走?” 小厮掰着手指头笑道:“您误会了,让您领走,不过您要先把银子给付了。” 沈晚声音都高了几分:“银子?付什么银子?” 小厮揉揉耳朵:“安置驴子的单间一个时辰十两银子,您的驴子在里面待了一个半时辰是十五两银子,粮草是七两银子,露珠水是五两银子,驴子沐浴是十两银子,您只要付四十七两银子就可以把您的驴子带走了。” 沈晚瞳孔地震:“什什什么?四十七两?” 爱财的她要犯心绞痛了:“谁让你胡乱收费的?我,我不交,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坑蒙拐骗!” “若是不交便把驴子留下来,本王问问谁家酒楼做驴肉火烧,用它抵账。”尉迟低沉的声音从后传来。 沈晚回头,抱着手臂呵笑:“亏的我还以为战王心地善良,收留我的驴子呢,原来是为了坑我的钱财啊。” “本王从来没说过免费收留你的驴子。”尉迟嗤笑:“是你误解了。” 沈晚哑口无言,的确如此。 四十七两银子啊,她是真的不想掏。 眼睛滴溜溜一转,沈晚箭步跃到尉迟跟前,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借一步说话?” 鬼手在边上看的心惊胆战,哼道:主子最厌恶别人跟他动手动脚的了,这女的胳膊肯定残废了。 接下来的一幕让鬼手瞠目结舌。 尉迟只是偏头扫了一眼沈晚的手,往角落走去,淡淡道:“跟上。” 沈晚跟上去,变脸变的那叫一个快:“战王,看在咱们山洞那一晚的情分上还是给我把这费免了吧。” 想到那夜沈晚趴在自己腿上的动作,尉迟面具下的脸倏地红了,他冷斥:“不知羞耻,那夜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沈晚愣住:“我也没说发生什么了啊,难道……” 她贼兮兮的笑:“战王的脑子里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尉迟不想同她言语转身欲走,手腕却被沈晚抓住:“商量商量,恩?” “把本王的女儿交出来。”尉迟漆眸卷着风暴。 沈晚假意害怕拍拍心脏:“战王诶,并非是我想把你女儿扣着,而是你女儿根本不愿意回家啊,我尝试劝过她几次,只要一说回家,她就大哭不止,哭的嗓子都要坏掉了。” 她伸手拍拍尉迟的胸肌:“你这个爹当的不合格啊,你应该反思反思。” 尉迟见此,点点头:“好,驴子留下,你可以走了。” 沈晚做出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战王可否让我和驴子告个别?” 尉迟没拦着,沈晚尔康手过去了,抱着驴脑袋:“小花儿啊,咱俩今生的缘分就这么尽了,来世再续吧。” 尉迟略讶异,没想到她竟舍得牺牲这头驴,想着也许这是苦肉计,大掌一挥:“鬼手,把驴子送到望仙居卖了。” “是。” 沈晚面上饱含泪水目送走了小花,内心却狂喜。 小花到了望仙居等于到了自己家啊。 小花啊,你可得争点气啊,掌柜的付银子之前便赶紧跑啊。 沈晚离开后,鬼手道:“主子,这女人诡异的很,跟了她许久都未见到大小姐。” “然安不会有事,看来的确不想回家。”尉迟难耐的揉着眉心,眸底闪过什么:“本王只好用计让然安主动回家了。” 两日后,京城突下了一场暴雨。 战王府传来战王生病的消息,不少百姓们都往战王府门前送些吃食,皇上也派人前来问候。 房间内,尉迟猛地掀起帘子,坐了起来:“大小姐还是没回来?” “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主子您生病了,大小姐想来也会知道……” 尉迟把额上的凉巾扯下来:“看来然安这回真的生气了。” “皇上在给您和丞相千金赐婚时,您应该立刻拒绝。”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本王再想法子。”尉迟低沉道。 尉迟心心惦记的尉然安正穿着沈晚精心制作的漂亮公主裙,吃着香喷喷的四喜丸子呢。 沈晚用帕子给她擦嘴:“你爹生病了,你不回去看看啊?” 小奶包豪放的摆摆小手,头顶的小啾啾都跟着可爱的颤了颤,鼓着腮帮子:“漂亮姐姐,我一想便知道这是我爹的苦肉计,他想骗我回去,哼,我才不会上当呢,谁让他跟我商量便同意皇上的赐婚了,我才不要那个丞相女儿做我的后妈。” 沈晚眼睛微转:“原来战王要娶丞相女儿啊。” “对呀对呀。”尉然安跟个小蝴蝶似的扑过去,下巴抵在沈晚的双腿上,仰着小脑袋,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漂亮姐姐,我有好多好多银子,也有好多好多珠宝,你做我的娘亲好不好啊?” 沈晚还没说话呢。 大木气鼓鼓的声音响起:“不可以!” 他霸道的抱住沈晚,葡萄般的眼睛写满了拒绝:“小妹妹,虽然你很可爱,但是你也不能跟我抢娘亲啊。” 尉然安见大木抓着沈晚的左手,她不甘示弱的去抓沈晚的右手:“我才没有跟你抢娘亲,小哥哥你是不是不会算账啊,你娘亲嫁给了我爹爹后就成了我们共同的娘亲,你还多了一个爹爹呢。” 大木嫌弃的哼道:“我才不要那个人贩子,大魔头做我的爹爹呢。” “不许你说我爹爹!”尉然安的小脾气上来了,眼圈红红,趁大木不注意,两个小手吧唧把大木给推倒了。 大木气的小脸儿涨红:“那你走啊,你这个小骗子,是你骗我说你爹爹是人贩子的。” “你,你……你居然撵我……”尉然安大眼睛瞬间湿润了,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小肉手抹着脸蛋,一抽一抽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要我了,我只好去要饭了。” 说着便抱着自己的小碗慢腾腾的,可怜巴巴的往外走去。 大木看的小心脏一紧,鼻尖一酸,上前拽住她的胳膊,别扭道:“谁,谁不要你了,你不要总是冤枉好人,我是哥哥,我让着你,外面坏人那么多你去哪儿啊,以后我不说你爹爹了,你别乱跑了。” 大木知道自己丢了二林和三森,所以格外担心小奶包也丢了。 尉然安狡黠的大眼睛一转,吸着鼻子,道:…… 第11章 我是不会跟你定娃娃亲的! 尉然安吸着红红的小鼻子,声音奶奶的:“那你不能阻拦你娘亲和我爹爹在一起。” 弯弯绕绕怎的又回来了?大木瘪着小嘴儿:“他们不会在一起。” 尉然安叉着小腰:“俗话说,话不要说的太满,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他们相爱了,你不能做棒打鸳鸯的事!” 大木挠挠脑袋,略为难的小眼神在尉然安的攻势下变成了妥协,他耸耸肩:“我才不会做棒打鸳鸯的事。” 大木想,他一定要给娘亲洗脑,不能让娘亲爱上大魔头,他也要阻止娘亲和大魔头见面,免的日久生情。 “娘亲。”大木想到前几日的事便心怀愧疚,蹭着小步子来到沈晚跟前,拧着小屁股:“我明明换上乞丐服,明明避开了大魔头的眼线,我还是被他找到了,而且让他知道了娘亲要参加赌石大会。” 他忽扇着睫毛,捏着小拳拳:“听说大魔头是临时要求负责赌石大会的安全问题的,他一定是冲着娘亲来的。” 沈晚也觉得奇怪,她摸摸大木的脑袋:“不怪你,恩?” 尉然安忽然跟个小兔子似的蹦过来,上下其手做势要扒大木的衣裳。 这一举动引的大木惊慌失措,小手交叉拦在胸前,跺着小脚:“虽然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但是我还是小孩子哒,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定娃娃亲的,你最好把你不轨的心思收起来,哼!” 沈晚看着儿子跟个被胁迫的良家妇女似的小模样忍不住想笑。 尉然安捂着小嘴儿笑了起来:“哈哈你在想什么啊。” “我是在找这个……”尉然安短白胖的手指里捏着个小小的黑蜘蛛。 大木后退一步,两个爪爪摸着身子:“我身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我每天都洗澡呀,我可干净啦。” 尉然安点着试图逃走的黑蜘蛛:“这个蜘蛛是我养的宠物叫小黑,它是我爹爹派来跟踪你的。” 大木震惊:“我竟然被一只蜘蛛跟踪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也是刚刚看到它啊,前段时间它一直在躲着我。”尉然安把小蜘蛛放在地上,奶凶奶凶的威胁着:“你要是敢告诉我爹爹我们在哪儿,我就不要你了!” 沈晚望着尉然安若有所思:“安安,你认识很多小动物吗?” “当然啦,我和它们从小就是好朋友。”小奶包骄傲道。 沈晚思忖了片刻,将保管好的鹰羽拿出来:“你认识这个羽毛吗?” 小奶包看到这羽毛时小心脏震惊的扑腾扑腾的跳,这不是煤球的羽毛嘛,怎的会在漂亮姐姐手里呢? 她心里跟揣个小兔子似的,却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歪着小脑袋:“这是鸟的羽毛吗?漂亮姐姐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是鹰的羽毛,是我无意间得来的。”沈晚没有说的太详细。 “漂亮姐姐找这只鹰干什么呀?是想养着嘛?”小奶包在心里暗暗的想,如果漂亮姐姐喜欢煤球,可以让煤球陪漂亮姐姐几天。 沈晚唇角弯起抹愤怒的弧度:“养着?怎么可能?我恨不能将这只老鹰抽筋剥皮!” 小奶包瞳孔地震,心想:她坚决不能说出自己和煤球亲昵的关系,坚决不能说出煤球的下落。 “漂亮姐姐,虽然我不认识这只鹰,但是我可以帮你找呀。”尉然安包子脸白白净净的,歪着小脑袋,露出萌萌的、纯真的表情:“漂亮姐姐若是信任然安,可不可以把羽毛给然安啊,然安可以帮漂亮姐姐问问其他的小动物。” 沈晚不疑有他:“那就辛苦安安了。” 沈晚带着两个小奶包一起睡觉,一边搂着一个,内心无比安稳,正因为如此,她更思念自己丢失的两个孩子了。 转眼的功夫便到了赌石大会第一问答阶段出结果的时候。 第一问答阶段只留五十人。 天气晴朗,沈晚骑着小花来到大会场地。 阁楼上,尉迟漆锐的眸死死的攥着那头得意的毛驴,偏头看向鬼手:“毛驴不是卖给了望仙居?恩?怎的在这个女人身边?” 鬼手惭愧道:“主子,上次把毛驴送到望仙居后,还未等拿到银子呢,这头毛驴便跑了,属下追了好久都没有追上,没想到……” 尉迟攥了攥拳头,想明白了什么:“看来这女人是故意的,真是有心计。” “黑蜘蛛也消失了。”鬼手低头。 “有然安在,黑蜘蛛被发现是早晚的事。”尉迟被阁楼下的声音吸引,转动着墨玉扳指:“看看放榜情况。” 新来的监官开始唱念成绩。 由最后一名第五十名往前念。 “沈无双排名第二。” 沈无双听到这个名次先是一愣,而后不敢置信,喃喃:“我为何不是第一?我是第二,那么第一是谁?” 周围人都在奉承沈无双,说什么不愧是才女之类的。 有人发出感叹和疑惑:“这第一名是谁啊?” “就是啊,能把才女沈无双给压下去的人一定不简单,我们真想认识认识。” “就是就是。” “第一名由赌石专家姚老先生老公布。”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 “什么?姚老先生竟然来了?” “我的天啊,看来是为这个第一名来的。” “这个第一名好厉害啊。” 沈无双捏着拳头,这些年,她一向风头大盛,冷不丁被人抢了风头,心里头极其不舒服。 她倒要看看谁这么厉害! 说话间,一个打扮的绿油油宛如大葱的老者自带喜气出场。 沈晚看到这老头唇角抽搐,有种想跑的感觉。 “我本想在赌石大会进行到第三场时在出现,但是……”姚老抖着一个问答卷,激动的满脸通红:“这个问答卷让我忍无可忍!” “谁!究竟是谁答的!” 姚老看向人群,念出问答卷上的名字:“谁是沈晚!” “沈晚!”沈无双听到这个名字震惊的几乎站不稳,指尖颤抖,嘴唇发白:“沈……晚?是那个沈晚吗?不,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她拼命回想着,那日在考场她没看到沈晚啊。 一定是同名同姓的。 第12章 第十二章以你为饵钓小鱼 沈无双慌张的想:这绝不是她想的那个沈晚。 她不怀好意的转了下眼睛,款款上前,声音柔美:“姚老这般生气是不是因为沈晚这份卷子抄了别人的?” 此话一出,先入为主的人们都不乐意了:“什么?抄的?” “那真的是太过分了。” “这样的人就应该除名。” “到底长了个什么嘴脸啊,真想认识认识。” 沈无双达到自己目的后便悄然站在人群中,她也想知道这个沈晚是谁? “吁……”驴子发出呕啊呕啊的声音,沈晚拍拍驴脑袋让它安定下来,倒坐在驴身上,面纱下的唇角勾起抹嘲讽的弧度:“没想到我竟这般出名,让大家这般热切的议论我。” 沈无双望去:“她竟然就是沈晚!”那个经常同她作对之人。 沈晚气势非凡,扫了一圈,压迫性极强:“我这个正主儿都已经到了,你们怎的不继续说了呢?恩?” 沈无双款款上前,端着一副正义之士的样子:“原来你便是沈晚,姚老已经亲自出面了,你还是尽快承认自己抄袭一事,跟姚老和广大考生们道个歉,你若是真诚,我们也能原谅你。” 沈晚好笑的看着她:“你算哪根葱?提出让我和你们道歉!” 沈无双没想到沈晚讲话如此不留情面,脸蛋青白交加,强撑着体面:“我乃是京城第一才女,向来人品端正,才华横溢,我看不惯赌石之才被你这等人辱没,所以出来训斥两句,难道不对?” 沈晚扑哧笑了出来,故意掏掏耳朵:“方才我若是没听错的话,你在赌石大会上的问答阶段是第二名,就这……也好意思自称是京城第一才女?敢问……你这是自封的么?” 沈无双被呛的满脸羞窘:“不管我第一与否,也比你这个抄袭的强。” 沈晚小脸儿冷肃下来:“姚老从头至尾都未曾说过我是抄袭的,你们在座之人又凭什么说我是抄袭的?” 沈无双振振有词:“姚老情绪向来平和,方才却在看到你名字之时十分愤怒,这不是看到抄袭者的表现又是什么?” 沈晚哈哈大笑,偏头看向姚老:“姚老,祸事是你惹出来的,由你解决!” 沈无双震惊的看着沈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姚老见自己惹了祸,朝沈晚不好意思的笑笑,清了清嗓子,变回严肃的样子:“我从来没有说过沈晚作弊,我方才的表情是激动,激动,不是生气!你们能不能看清楚再说话!” 姚老双手展开沈晚的问答卷,喜滋滋的开口:“我宣布此次赌石大会第一阶段问答考试的第一名是沈晚!” “这份答卷简直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答卷。” “我激动啊……” 沈晚挑了下眉,这样的成绩在意料之中。 沈无双脸色苍白:“什……什么?沈晚是第一名?这不可能!” “姚老,这是不是弄错了?”沈无双心里不服气,谁得第一名她都能接受,唯独沈晚压过她让她心里不舒服。 姚老一哼哼,斜眼儿瞅她:“怎么?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沈无双低头:“晚辈不敢。” 姚老满面红光走下台,小花鼻孔出气哈了姚老一下子,姚老非但不生气,反而摸了摸小花,对沈晚笑呵呵的,右手握起,自上而下的鼓励了一下:“接下来的两场我看好你哟。” 沈晚懒洋洋的应了一声,骑着小毛驴走了。 沈晚想到两个娃想吃郊区张老太的糕点骑着小毛驴咯噔咯噔的去了。 走到林荫小路,小花儿忽然躁动不已。 沈晚暗道不好,正打算狂逃,头顶倏然落下天罗地网宛如恶魔的爪子将沈晚捕捞了起来。 小花儿呕啊了一声尥着四蹄跑了。 沈晚在大网里扑腾着,余光扫到一抹黑影,她抬头望去。 尉迟着玄锦长袍,戴着面具,靠坐在树上,手里抓着大网的一角,平直的唇角微微翘起:“总算钓到了鱼儿。” “哈……”沈晚翻白眼,没想到自己在这儿栽了,她在网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枕着双臂躺好:“我倒是不知道堂堂战王竟有当劫匪的潜质。” 尉迟前倾着身子,冷漠的看着她:“多谢。” “你抓我干什么?要带我去哪儿?”沈晚扯着网子。 尉迟稳稳的立在树杈上,卷起网子,足尖点地,轻而易举飞走:“以你为饵钓小鱼。” 待沈晚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奇怪的房间。 墙壁上挂着各种干巴巴的动物尸体,看起来格外骇人。 这若是寻常人想来早就吓的魂飞魄散了,可沈晚却既好奇又新鲜的背着手欣赏着:“没想到战王还有这等癖好。” 她敲窗敲门:“让你们战王来见我。” 外头守门的丫鬟隔着门板不屑道:“哼,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战王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么?” 沈晚搓着手指,这尉迟是故意躲着她啊。 到了下午,门忽然被人没好气的推开。 沈晚望去,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往地上丢了个食盒:“吃饭!” 沈晚扫了一眼食盒内的菜,蜡黄的叶子,干巴巴的馒头,她眸光冷了下来:“站住!” 小丫鬟不屑的看着她:“什么事啊?” 沈晚走到她跟前,视线自食盒落在丫鬟身上:“这些菜是谁让你送来的?” 丫鬟一怔:“自然是我们王爷,你拐走了我们大小姐,还试图勾引王爷,我们王爷能赏你一口吃的就不错了。” 沈晚慢悠悠的提起食盒,眸底含着雪霜,唇角勾起抹危险的笑,她单手拽着丫鬟的头发把她薅到了院儿里,将盘子里的菜如数叩在了她的脸上:“你们王爷的赏赐我可不好私自享用,还是赏给你吧。” 沈晚入战王府的第一日便闹出了大动静,引的丫鬟小厮们全都驻足观看。 不多时,嘈杂声瞬间归于宁静,小厮丫鬟们站在两侧:“王爷……” 沈晚坐在一个石头上,一副慵懒恣意的样子,看到尉迟,微微挑眉,话语间不乏嘲讽:“战王终于肯见我了,恩?” 第13章 看来战王这是对我有意思啊 青石板地上。 丫鬟满脸饭菜,散着馊味,好不狼狈。 沈晚恣意的曲腿而坐,澄眸睨向尉迟,讥讽之意尽显。 尉迟狭眸晦暗深沉:“搅的本王的府邸鸡犬不宁,恩?” 他夹裹着霜冽的气势吓的下人们纷纷跪地。 沈晚扫了一眼不以为然,抬手拍拍上头的灰尘,站起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战王此言差矣,并非是我搅的你府邸鸡犬不宁,而是……” 沈晚伸出脚踹了下丫鬟:“她。” “我被战王请到府上好歹是客,这丫鬟却不识好歹的在我跟前诋毁战王的名誉。” “拿这来说。”沈晚指尖含着石头朝食盒一丢:“丫鬟擅自给我馊臭的菜给我吃,还美名其曰说战王你吩咐人让我吃的。” 沈晚的嘴巴鼻子连带着眉尖儿都带着嘲讽:“我合计着,这堂堂战王府都已经穷成这样了么?平日都要吃馊饭度日。” 她往前走了两步,用胳膊肘碰了碰尉迟的身子,又从荷包袋里掏出二两银子塞给他:“去买个烧饼吃吧。” 尉迟的脸都沉了。 他自然听出来沈晚影射他对下人管教无方。 漆眸倏地刺向丫鬟,声音冷寒:“谁允许你打着本王的名义擅自做主的?恩?” 丫鬟吓的哭出来,膝行抱住尉迟的腿:“王爷,奴婢只是想给王爷出气啊。” 尉迟气势幽冷,横扫丫鬟一眼,一脚将其踹开:“拖下去,逐出战王府。” “是。” 沈晚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拍拍尉迟的肩膀:“恩,很有前途嘛。” “你得给我重新安排个房间,坐北朝南的。”沈晚环绕着周围:“我比较喜欢阳光房。” 尉迟幽然冷笑:“你不是来做客的,你要记住你的身份。” 沈晚摸着下巴,沉吟片刻:“不好意思,身份太多记不住。” 尉迟没想太多,还是给她安排了个相对比较舒服的房间。 夜深了,沈晚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惦记着两个孩子,她躺在床上喃喃:“也不知道小花儿找到两个孩子没有,怎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沈晚心里闪过逃跑的主意并付之行动,她依次趴在门窗前听着外头的动静,微笑:“没有人。” 吱呀,沈晚打开一条门缝悄悄钻了出去。 白天她基本摸清了战王府的路线,前门出去是很难了,她打算从后门出去。 她猫着腰,脑袋上顶着一圈隐匿自己的草环以冲刺的速度冲到了后门。 “我的天。”当沈晚看到蹲坐在后门那一排排的大狼狗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往后退了一步,干巴巴的笑着:“无意冒犯。” 沈晚生怕被大狼狗咬着屁股转身往回跑。 “俗话说的好,擒贼先擒王。”沈晚眼睛倏地一亮。 她摘了头上草环,悄悄来到尉迟房间,门口无人看守。 她推了推发现门竟从里面反锁着,沈晚眼睛一转,把簪子从头上薅下来塞进门缝中,咔嚓一动,门被她轻而易举的打开。 沈晚一进去便嗅到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 她心头一紧:“难道战王遭遇不测了?” 她快步朝里走去,当看到里面的情形震惊的捂住嘴巴:“战王!” 屏风后有一个木桶。 尉迟赤裸着坐在里面,手腕上划了一道,流着黑色的血,他面色苍白恍若纸片人,有种病娇的凄美感。 “战王,你这是干什么!什么事这么想不开啊。”显然,尉迟此举让沈晚误认为他割腕自尽了。 她噌的上前,刚要给尉迟止血并把人捞出来,尉迟猛地睁开双眼。 那是一双赤红的眸,似要逼出血来。 沈晚吓了一跳:“战王,你……” 话未说完,沈晚整个人被尉迟手掌震出的罡风卷砸在了墙上,声音低沉暴躁:“离本王远点!” 沈晚如秋叶般簇簇落下,她扶着砸痛的腰:“你疯了!” 尉迟卷起一个中衣裹在身上,又用内力将手腕上的伤疤止住。 他高大巍峨的身躯宛如一座山,挡住沈晚前的烛光。 沈晚莫名的有一种窒息感。 这个战王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刚要逃走,袖口倏然被尉迟刺啦狠狠的撕开。 “你不会想对我图谋不轨吧!”沈晚捂住胸口。 尉迟不言不语,捏住沈晚的肩膀把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翻了个面。 “喂,你干什么啊。”沈晚受不了了,出拳砸向尉迟的脸。 尉迟轻而易举躲开,宽厚的大掌箍住沈晚的双手,将她固定在墙上。 沈晚后背是冰冷的墙,前边是尉迟滚烫的胸膛。 尉迟胸肌饱满,手臂线条肌肉分明,乌黑青丝随意散开,偶有水珠落下,棱角雕刻的面庞刚毅惑人。 他倏然俯身,凉丝丝的唇近乎贴在沈晚的耳廓上:“方才看到的那幕最好忘掉……否则……本王要你好看!” 沈晚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她笑呵呵的:“害,不就是因为找不到女儿想闹自杀么。” 她哥俩好的拍了拍尉迟的肩膀,道:“理解理解,我是不会说的。” 尉迟赤红的眸子闪烁,这般被误会也可以。 尉迟松开沈晚:“你深夜偷偷来本王房间作甚?恩?” 沈晚怎会说想擒了他,只好哀叹一声:“战王有所不知,我这个人睡觉有个毛病那就是喜欢梦游,我这不……” 沈晚伸着手:“睡着睡着就跑出来了么。” 尉迟偏头,笑的邪肆:“睡着睡着就想挟持本王离开,恩?” 沈晚心想,这人是在她肚里装了蛔虫么,她干巴巴的笑:“战王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雕虫小技。”尉迟见她要跑,倏地卷起一阵掌风将门栓插上,笑的危险:“本王的房间可不是想进就进的,既来了……便别走了。” 沈晚才不惧他,歪头笑:“看来战王是对我有意思啊,不惜留我过夜。” 尉迟同时捉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极其敏捷的随意用腰封将她的手腕绑了起来:“对你有意思?呵,那就验证看看你的白日梦做的对不对。” 第14章 战王,你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沈晚双手被尉迟的腰封绑起,极其暧昧。 咣咣咣。 大门震天地的响。 尉迟暗藏锋芒的眸骤然一凛:“谁!” 他剑眉拧起,撂下沈晚阔步朝外走去。 管家恭谨的站在大门前:“王爷,是大小姐回来了。” 尉迟唇瓣抿成条直线,隔着门板听着外头的动静。 小奶包骑在小花儿上,耀武扬威的,挺着小身板,手里还抡着个小锤子照着门咣咣的敲,奶凶奶凶的:“开门,快开门,我是你们大小姐,你们敢不开门,你们是要造反吗!” 砰。 尉迟挥拳砸在门上,硬生生砸出个坑,他声音冷肃带着怒气:“尉然安!你别太过分!” 门外的小奶包听到尉迟的声音,小身子狠狠一抖:“爹,爹爹……” “你还知道有本王这个爹,恩?”尉迟一向拿尉然安没法子,几年前,他养的老鹰忽然把还是小婴儿的尉然安给叼了回来,尉迟以血缘石认定小然安是他的女儿,从此成了名副其实的女儿奴。 尉然安满脑子都是漂亮姐姐,哪儿有心思记挂这个便宜爹爹啊。 小倔劲儿又上来了:“快把漂亮姐姐交出来,爹爹你是个坏人,居然绑架了漂亮姐姐,你要是还想做我爹爹就把漂亮姐姐放出来。” “不然……” 尉迟听到这话周身逐渐覆上层霜雪:“不然什么?” 尉然安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然我就去告官,我……我还不认你这个爹爹了!” 管家一听这话吓的扑通跪了下来:“大小姐,这话万万说不得啊,太伤王爷的心了。” 尉迟的拳头紧紧的攥住,黑眸溢着失望,声音都冷了一个度:“尉然安,很好,你竟为了一个外人不认本王了,很好……” 他转身离开。 小奶包听到尉迟落寞的话和离开的步伐,小心脏倏地一紧,惊慌的用哭腔叫出来:“爹爹……” 尉迟拳头一紧,神情冷漠:“本王不是你爹爹。” “不要,爹爹……”小奶包急吼吼要从小花背上下来,一个着急,砰的一声掉了下来,下一刻传来小奶包大哭的声音。 尉迟如一阵龙卷风瞬间蹿了出去。 门外,小奶包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包子脸上满是泪痕,眼泪汪汪的,像个被遗弃的小宠物。 尉迟的心软的一塌糊涂,面容严肃的把小奶包抱起来,眸底却是止不住的心疼。 小奶包自知心虚愧疚,说了伤人心的话,肉呼呼的小胳膊圈住尉迟的脖子,毛乎乎的小脑袋埋在尉迟脖子里,奶声奶气的撒娇:“爹爹……” 尉迟被叫的心里跟吃了蜜似的,却故意板着脸,冷着声:“不是不认本王了么。” 小奶包吐吐舌头:“方才……方才不是然安说的,然安脑子里有一个小恶魔,是那个小恶魔说的。” 她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吧唧在尉迟俊脸上亲了一口:“我爹爹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盖世英雄,乃是世间最好的爹爹啊。” 尉迟被夸的心花怒放,把小奶包放下来,撩开她的裙子,小裤子的膝盖处破了一大块,她抱起小奶包:“爹爹给你上药。” “爹爹,还有我的小花。”小奶包指着小毛驴。 看到小毛驴尉迟便想到沈晚对自己用心计之事,刚要下令吩咐什么,小奶包似乎早有预料般:“爹爹,小花是我的好朋友,你不许欺负它哟……” 想把小花做驴肉火烧的尉迟:…… 最后只好看在宝贝闺女的份儿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小花。 “爹爹我自己能走。”小奶包扭着小屁股下来颠颠颠的往尉迟房间跑去。 尉迟倏然想到沈晚还在自己房间,心头一紧,快步超过小奶包,抓起沈晚一把把她丢在了塌上,还用被子把沈晚蒙住。 “战王这是露出人面兽心的本来面目了么!”沈晚被甩的七荤八素的。 后跟进来的尉然安:…… 她好像看到什么东西嗖的飞过去啦。 小奶包黑眼珠滴溜溜一转,趁尉迟不注意嗖的跑到床榻前,掀开被子,整个动作堪称一气呵成。 “漂亮姐姐……”小奶包惊讶的捂着小嘴儿,她歪头认真的看着沈晚的模样,眨巴着大眼睛,纯真道:“漂亮姐姐的手上怎的系着爹爹的腰带呀?” “而且……而且还睡在爹爹的床上……” 沈晚看着小奶包越来越亮的眼神自知小家伙误会了,她刚要解释,小奶包忽然兴奋的蹦跳起来:“爹爹要和漂亮姐姐成亲啦,爹爹要给我生小妹妹啦。” 沈晚整张脸爆红:“安安,不是……” 尉迟的脸沉了下来。 小奶包才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两个小手捂住眼睛,还故意留出一条缝隙:“我不看哟。” “爹爹给你上药。”尉迟话音刚落,沈晚着急担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安安怎么了?受伤了?你是怎么照顾的安安?” 沈晚对上尉迟锐冷漆黑的眸这才察觉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了。 “那个,我也有儿子,看到小孩子受伤就会比较在意。”沈晚干巴巴的解释着。 小奶包忽然奶萌奶萌的提要求:“爹爹,我想让漂亮姐姐给我上药。” “不行!”尉迟想都未想直接拒绝。 小奶包耷拉着脑袋,像个落败的小公鸡,肉呼呼的小手指对在一起,声音哽咽,小肩膀一耸一耸的:“我……我从小就没有娘亲,还没有娘亲给我上过药,给我呼呼过呢,每次都是爹爹给我上药,每次爹爹都会弄疼我……我……我只是想感受一下被娘亲上药是什么滋味……” 尉迟听着小奶包可怜兮兮的话,心里十分愧疚。 她一直羡慕别的孩子有个娘亲。 尉迟行至到塌前,嗒的解开绑在沈晚手腕上的腰带,声音冷肃:“给她上药。” 沈晚看不惯尉迟颐指气使的样子,揉着手腕,冷笑:“凭什么?你说上就上,你以为你是谁!” 尉然安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咬着小嘴巴,软软的小身子扑到沈晚跟前,仰着小脑袋,卷长的睫毛忽扇忽扇的:“漂亮姐姐是讨厌然安吗?所以不想给然安上药。” 第15章 爹爹,快把漂亮姐姐扛到塌上去 在尉然安面前,沈晚瞬间缴械投降。 萌萌哒的包子脸上挂着委屈,泪包含在眼圈里,两条细细的小羊角辫翘了起来,嘴巴扁扁的,跟个小鸭子似的:“然安是不是很惹人厌,漂亮姐姐根本就不喜欢然安。” 水晶珠般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沈晚饶是一向淡定,却也折在了小奶包的眼泪里。 她忙下塌,蹲下来,把小奶包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如羽毛:“谁说的?安安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她松开小奶包,上下打量了一圈,发现她的裙子都破了,沈晚连忙撩起她的裙子,果然透过破掉的小裤子看到了蹭伤出血的膝盖。 沈晚心疼的鼻尖儿发酸,转而看了眼如老僧入定般的尉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让当爹的照顾孩子真是不靠谱。” 抱怨了一句,沈晚翻白眼:“战王还在这儿杵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拿药箱,难不成想做雕塑供人观赏么?” 尉然安紧张兮兮的捏着沈晚的手,漂亮姐姐居然敢对爹爹这么凶。 她怯怯的看向尉迟,心想,如果爹爹敢欺负漂亮姐姐她一定会站出来保护漂亮姐姐哒! 尉迟黑曜石的瞳眸寡淡的扫了眼沈晚,只字未说转身去拿药箱。 沈晚抱着小奶包让她坐在床榻上,脱了小奶包的裤子,小奶包白的跟藕似的小短腿上淤青明显。 沈晚一边呼呼一边给她上药:“姨姨轻点,不疼的啊。” 小奶包已经把手指放在自己嘴里,准备疼的时候咬一口,重重的点着小脑袋:“恩,我会乖。” 尉迟惊讶,小奶包从未说过这等乖巧的话。 他看向沈晚的眼神带着些许打量,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 小奶包眨巴眨巴眼睛,惊喜的露出小白牙咧嘴笑了:“真的不疼诶。” 沈晚松了口气,养儿子跟养女儿果然不一样啊。 女儿得跟个小公主似的精心细致的来。 “不疼就好。”沈晚收起药箱,下意识瞟了尉迟一眼。 意思很明显:可以把药箱拿走了。 尉迟沉默了片刻,本想反驳,无意间抬头,对上沈晚和然安两双神情相似的眸,话憋了回去,弯腰拿走了药箱。 尉迟回来时便看到小奶包缠着沈晚:“漂亮姐姐,今晚你陪我一起睡觉好不好?你给我讲故事听。” 小奶包钻进尉迟的被窝里,大方的闪出一块地方,小肉手拍了拍:“漂亮姐姐快上来啊。” 沈晚轻咳一声:“安安啊,这是你爹爹的床,姨姨睡上去不太好。” 小奶包抬起肉肉的小手抓了抓小辫子,歪着小脑袋,疑惑道:“可是漂亮姐姐方才还睡爹爹的床了呀。” 沈晚嗓子一梗,大脑光速运转,迅速甩锅给尉迟:“那不是姨姨主动睡的啊,是你爹爹把姨姨扛到床上的呀。” 闻言,小奶包翻身利索的下床,小脚丫哒哒的跑到尉迟跟前,仰着小脑袋,用一副‘爹爹你真笨笨’你的眼神看着他:“爹爹还不快把姨姨扛到床上去。” 沈晚:…… 拜托!她不是这个意思诶。 尉迟满头黑线,下意识看向沈晚,沈晚刚想开口拒绝,尉迟抢先慢悠悠的开口:“你盯着本王看,本王也不会扛你上床的。” 沈晚心里暗骂自恋狂,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谢谢啊,我并不想上你的床,我过敏。” 抽抽搭搭的声音响起,小然安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们:“我不想让你们吵架,你们要友好相处。” 沈晚知道小奶包的性子有些倔强,不能硬来,她蹲下来,柔声道:“安安啊,你看啊,我和你爹爹没有成亲是不能睡在一起的,这样的行为非常不对,别人会笑话姨姨的。” “难道……”沈晚也用苦肉计,眼泪汪汪的样子和小奶包如出一辙:“安安想让姨姨被笑话么?” 小然安怔住,随即用小肉手去给沈晚擦眼睛,奶声奶气的:“我,我不想让姨姨被笑话。” 她黑黑的大眼睛转着,有了小心思,她仰头看着尉迟:“爹爹,漂亮姐姐伤心了,今晚我不能陪你睡觉了哦,我要去陪漂亮姐姐。” 她转头去拉沈晚的手:“漂亮姐姐去我的房间睡。” 尉迟拦住:“不行!”要万一这个满腹心计的女人哄骗然安带她出去怎么办。 小然安交叉着小胳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样才行嘛,坏爹爹,不理你了!” “你回你房间睡。”尉迟蹲下来,同小然安的视线平齐。 “漂亮阿姨呢?” “在这儿。”尉迟得时时刻刻看守着她。 小然安显然误会了什么,踮踮脚尖,羞涩的笑笑:“然安知道了,爹爹觉得然安碍事,想单独和漂亮姐姐一起睡……” 尉迟:…… 沈晚:…… 这……解释不清了。 深呼一口气,尉迟起身,高大的身躯挡在沈晚跟前:“然安,爹爹和她毫无关系。” “爹爹同意你带她去你的房间睡了。” 小然安兴奋的手舞足蹈。 “不过……”尉迟淡淡看着她。 小然安放下小手,歪着脑袋:“?” “答应爹爹不允许离家出走。”尉迟必须跟她把话说清楚,改掉她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的臭毛病。 小然安纠结的对着手指。 “如果不答应,以后哪儿都不要去了,你便一直在府中关禁闭。”尉迟冷冷的:“包括她……我也不允许你们再见面。” 把沈晚搬出来果然好使,小然安急急道:“爹爹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尉迟脸色缓和了些许,抬眼给了沈晚一个警告的眼神。 小然安带着沈晚去了自己房间。 点亮烛光,沈晚看着小然安素气寡淡的房间不由得抚额,不愧是战王的女儿,他们父女俩的房间简直是如出一辙,一丁点温馨的感觉都没有。 “安安啊。”沈晚记挂着大木,蹲下来担心的问:“你大木哥哥呢?” 小然安搅着自己的小辫辫:“大木哥哥还在酒楼的秘密基地哪,他本来想跟着来哒,可是我担心我爹爹会对大木哥哥不利,就没让小哥哥过来。” 第16章 小奶包在线暴躁 沈晚抱起小然安,忍不住在她圆乎乎的脸蛋上亲了亲:“我们安安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被夸奖的小然安羞涩的低下了小脑袋,抿紧的小嘴儿上扬着愉悦的弧度:“漂亮姐姐也聪明。” “你叫我阿姨好不好啊?”沈晚虽然喜欢听别人叫她姐姐,但想到尉迟和大木,总觉得辈分乱乱的。 小然安摇摇脑袋:“我才不要呢,想让然安换称呼的话,然安只能换一个称呼。”她竖起肉肉的小手指。 沈晚好奇的问:“什么称呼啊?” 小然安的眼睛亮亮的,声音小小的:“就……就是娘亲这个称呼呀。” 沈晚:……微微一笑:“那还是叫我漂亮姐姐吧。” 虽然她喜欢小然安,但她并不想做她的娘亲。 “漂亮姐姐给我讲故事睡觉。”小然安兴奋的拍手手。 “好啊,今天给你讲三只小猪的故事。”恩,沈晚把现代的那些童话故事全都掏出来了。 月色正浓,小然安房间的房顶上,尉迟坐在上面,悄然拿起一块瓦片望着里边温馨的场景,沈晚身体呈大虾状,将小虾米般的小然安护在怀里,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身子。 尉迟搓着指腹,听着故事,嗤笑:“三只小猪的故事?幼稚。” 听着听着,尉迟眉头一挑,好像还挺好听。 次日清晨,沈晚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小然安竟不在身边,她穿好衣裳打算出去找找。 因为上次她在战王府威武的解决了一个丫鬟后,战王府的人不敢得罪她,所以她轻而易举的问到了尉迟和然安在哪儿。 沈晚在后花园找到了尉迟和小然安。 尉迟正教小然安扎马步呢。 小然安两条小肉腿哆哆嗦嗦的几乎站不稳,而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爹爹,好累哦,我不想扎了。” “不行,站起来重新扎。”尉迟声音严肃,没的商量的口吻。 小然安垮着包子脸。 沈晚冲了过去:“战王,虽然我不应该参与你如何教育孩子,但是安安的腿昨晚才受伤,你今天便让她扎马步,这样有点太过严格了。” 小然安点头点头,漂亮姐姐说的太对了。 尉迟思忖了些许,许是觉得沈晚的话有点道理,冷冷道:“恢复了再说,先用膳。” 用过早膳,小然安被丫鬟带去洗手了。 尉迟漆黑的眸看向沈晚,沉吟了片刻,道:“写几个故事给本王。” 沈晚一怔,一时没听明白:“恩?” “然安的睡眠一向不是很好,很难入睡,本王发现你给她讲故事她便会睡的很快。”尉迟淡然的端起茶抿了一口。 沈晚瞪大眼睛:“你你你……你昨晚偷窥我们。” 尉迟没有否认,打了个手势,鬼手立刻呈上纸笔:“你不能一直陪着她。” 沈晚听到这句话明显一怔,心口弥漫出来一股子不舒服的感觉,他说的对啊,安安毕竟不是她的女儿,她不能一直陪着的。 “好,那我下午就要离开了,明日我还要参加赌石大会的第二阶段。”沈晚道。 “恩。” 沈晚一口气写了五个故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转身往外走,她得跟小奶包打个招呼呀。 回到小奶包房间,沈晚便看见小奶包坐在小凳子上,两条悬空的小腿儿晃啊晃啊的,手里握着一个毛笔,蘸了厚厚的墨水正在纸上画来画去的。 沈晚伸头看去,发现小奶包画了一个大大的脸,上面有鼻子有眼睛的:“安安画的是谁啊?” 小奶包羞涩的捂着小嘴儿:“漂亮姐姐……” “安安画的真棒。”沈晚一向喜欢鼓励式教育。 她思忖着整理话语:“安安啊,姨姨下午就要离开了,你在家要……” 话还未说完呢,小奶包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打翻了桌子上的墨水,洒的四处都是,她嚎啕大哭:“你不要了我是不是?你不喜欢我是不是?” 沈晚没想到软萌萌的小奶包发起脾气来这般暴躁,一时间手足无措。 恰时,房门被推开,尉迟脸色阴沉的闯进来:“然安!” 小奶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涨红,抓起砚台往尉迟身上砸去。 沈晚看着呼吸几乎困难的小奶包,胸腔涌上层闷痛,她顾不得别的,上去一把抱住小奶包:“安安,冷静下来,好宝宝。” 她轻轻的拍着小然安的后背,柔声哄着。 沈晚身上恬静的香味给了小奶包安全感,她逐渐安静下来。 “战王先出去吧,我给她换洗一下。”沈晚看向尉迟。 尉迟见沈晚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了然安易怒暴躁的情绪,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转身离开。 小奶包离不开沈晚,沈晚便让丫鬟准备了沐浴的水。 尉迟在不远处站着,见丫鬟霜降手里拿着个木质小鸭子拦住:“做什么?” 霜降恭谨道:“回王爷,小姐沐浴的时候离不开这个小鸭子,奴婢送过去。” “本王去。”尉迟道,正好想看看然安的情绪怎样了。 房间内,沈晚脱了小然安的衣裳,把她放进水里,刚要转身去拿皂粉,小奶包忽然抓住沈晚面上的面纱。 唰,沈晚的面纱掉了。 小然安都看呆了,鼻子一吸一吸的:“漂亮姐姐真的好漂亮啊。” 之前小然安只见过沈晚戴面纱的样子。 吱呀,窗被打开,沈晚下意识回头,正对上尉迟那双被惊艳了一瞬的黑眸。 尉迟只以为沈晚的眸很美,没想到她整张脸蛋宛如老天精心建造过的,称之为京城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沈晚一怔,下意识去找面纱,现在还不是露出真容的时候。 “本王看都看过了,现在才想起来遮上有何用?”尉迟酷冷的黑眸骤然眯起:“说!为何要掩藏自己的容貌,你究竟是谁!” 沈晚强撑着内心的镇定:“与你无关。” “本王绝不允许然安身边有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存在。”尉迟忽然改了主意:“你若是不说清自己的身份,你便在这儿待着吧。” 沈晚扶额,冲着尉迟的背影质问:“你没有资格禁锢我,我必须离开!我要去参加赌石大会!” 尉迟回眸:“你试试?” 第17章 沈晚在战王跟前摆出妖娆的姿势 晌午过后。 沈晚哄睡了小然安打算离开战王府。 大大方方来到门口遭到府兵的阻拦。 沈晚脑袋上顶着三簇火苗来到尉迟书房,砰的推开书房门,手臂撑在案台前,澄澈带着愤怒的眸直直的盯着他:“战王这是打算绑架我了?” 尉迟坐相极佳,后背极直,手臂搭在桌上,手里拿着本军书正在看,听到沈晚的话,幽深的眸自书中抬起来:“沈姑娘这话说的不对,本王一没让人绑住你,二没在王府禁锢你的自由,何谈绑架?” “不让我出去便是禁锢我的自由。”沈晚倏然前倾着身子,眸光直逼尉迟。 尉迟微微偏头,微风拂过,沈晚的一缕青丝自己他的唇瓣擦过,弄的他很痒:“交出你的底细本王便放你离开。” 沈晚呵笑一声,倏然偏身一跃,跳坐上了案台:“战王既这般有本事为何不自己去查?” 尉迟从她手里拽出一本兵书:“看在然安的份上,本王不查你,给你机会自己说。” “我若是不说呢?”沈晚玉指戳在尉迟的肩骨处。 尉迟瞥了眼她的手指,并没有避开她的碰触,淡淡道:“本王不参加赌石大会,急的又不是本王,本王府上再养一个闲人也是没问题的。” 沈晚同尉迟谈判失败,不再纠缠,拍拍手从案台上跳下去:“那行吧,希望战王能够好生善待我这个客人。” 尉迟见她一副小狐狸的样子,猜到她肚子里存了坏主意,在沈晚要推门出去时,他掀起一阵掌风关上了门。 沈晚偏头看他:“干什么?恩?” 尉迟敲敲案台:“从现在开始你需要时时刻刻同本王在一起。” 沈晚:…… 晚膳时,尉迟更是差丫鬟霜降把饭菜搬到了书房来。 “战王为了看着我竟破坏了府中的规矩,我可是听说你一向不在书房吃东西的。”沈晚挑剔的夹了个丸子,道。 尉迟看到她夹丸子跟着夹了一个,淡然:“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咚咚咚,书房门倏然被敲响,门外传来小然安奶声奶气的声音:“爹爹,漂亮姐姐,我听霜降姐姐说你们在书房,你们在干什么啊?快让我进去。” 沈晚听到小然安的声音眼睛倏地亮了。 只要有然安在,她便可以摆脱大魔头的控制了,她便可以实施自己的计划了,她并未把兴奋之色摆在脸上,淡然道:“战王,安安在叫门。” 尉迟犀冷的眸扫了她一眼,瞬间明白她打的什么主意,撩袍起身朝外走去。 刚拉开门,小然安便跟个小钢炮似的要往里冲。 尉迟蹲下把她抱起:“然安,爹爹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小然安见尉迟神情严肃点点小脑袋。 一刻钟后,尉迟牵着小然安来到书房。 翘首以盼的沈晚抱住香香软软的小奶包:“我会做非常非常好吃的溜肉段哦,我给你做啊。” 沈晚第一个计划便是美食诱惑。 小奶包嘴巴馋,一定会缠着尉迟让他把自己放出去做饭的,她便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 但……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小奶包咕嘟了下口水,本想答应的她忽然想到爹爹方才同她说的话:然安,想让沈阿姨多多陪你就不能让她离开爹爹的视线。 小奶包当成爹爹要娶沈晚,欣然答应了。 小奶包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着,肉呼呼的小手指指着一桌子菜:“漂亮姐姐,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们今晚已经有这么多饭菜了,就不要做新的了,会浪费哒。” 沈晚满脑袋问号:这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她干巴巴的笑,摸了摸小奶包绵软的发丝:“安安说的对,咱们不能浪费食物。” 尉迟看着沈晚吃瘪的样子,饮茶之时掩住了自己上翘的笑容。 “安安啊。”几人沈晚眼看着吃完饭了,连忙想出其他的计策诱惑她:“姨姨今夜哄你睡觉好不好啊?姨姨给你讲好听的故事哟。” 小然安听到故事二字眼睛唰的亮了,但在听到尉迟的咳嗽声时迅速收敛了小脸儿上高兴的神情,奶声奶气的乖巧道:“漂亮姐姐,我今晚决定自己睡觉!” 为了表达坚定她故意攥紧了小拳头。 “啊?自己……睡?” “恩哒,我已经是四岁的大孩子啦。”然安伸出四根手指,而后端着小碗扒拉着大米饭:“我要勇敢的自己睡。” 沈晚对上小然安亮晶晶的眸,默默的吞回了想说的话。 夜色擦黑,尉迟着玄衣坐在椅子上。 沈晚大喇喇往尉迟的床榻上一躺,单手撑着一侧的脑袋,朝尉迟招招手,用非常恶心的口吻道:“战王,夜深了,快熄灯吧,咱们该就寝了。” 尉迟浑身一毛,冷冷的盯着她摆出的妖娆身躯:“呵,本王在想,这便是你的目的吧,想方设法留在本王身边。” 沈晚被他的自恋恶心到了,她从塌上下来,捧着盏茶,迈着猫步朝尉迟走去:“战王,快喝杯参茶……” 啪嚓,沈晚手腕一滑,整杯茶洒在尉迟身上。 尉迟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沈晚!” “啊不好意思,我们好不容易独处一次,我太激动了,我这就给你擦干净。”沈晚捏着帕子胡乱的去擦,手忽然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她瞪大眼睛…… 尉迟一把推开沈晚,捏了捏眉心:“你是故意的!” “啊日月可鉴,天地……”沈晚表真心的话还未说完便见尉迟怒气冲冲出去了。 “霜降,看住她!” “是。” 沈晚勾唇一笑,狐狸般狡黠的眼睛一转,从尉迟桌上扯下来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行字,折起来,然后又把荷包口打开,把藏在里面的黑色小蜘蛛倒出来,又把纸条放在黑蜘蛛后背上,按照小奶包所教她的法子让小蜘蛛闻了闻小奶包帕子的味道:“去吧,找你小主人去。” 黑蜘蛛顺着门缝嗖嗖嗖的爬了出去。 小奶包正抱着枕头在床榻上打滚儿呢,看到黑蜘蛛惊喜的眼睛一亮…… 第18章 无耻,这行为忒无耻了 小然安打了个滚儿爬了下来,肉呼呼的小手捧着小蜘蛛,忽扇着睫毛:“黑黑啊,是不是漂亮姐姐让你来找我的?”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纸条,歪着小脑袋盯着上头的字看了半天,大眼睛茫然极了:“这写的是什么意思呀?” 她不认字诶。 正苦恼呢,忽然发现纸条后有图案。 小然安冥思苦想才知道图案是什么意思,鼓了鼓腮帮子:“原来漂亮姐姐让我把这个纸条给大木哥哥啊。” 小然安把纸条重新固定在蜘蛛身上,指头尖儿戳了戳它的屁股:“快去吧。” 望仙居门口,大木急的团团转走了一圈又一圈。 “小主子,主子一定会没事的,您放心。”掌柜的出来安慰。 大木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那个大魔头可坏可厉害了,我担心娘亲不是他的对手啊。” 他又叹气,老成的很:“没有我在身边照顾娘亲,娘亲可怎么办哟。” 他又低头吧嗒踢了个石子,只是……这次的脚感有些不一样。 大木一怔,喃喃自语:“完了完了,我刚才踢的好像不是石头子。” 他抓了抓小脑袋瓜儿:“那个东西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 天色黑了,大木怕看不清连忙找掌柜的要来个蜡烛,边弯腰边找:“呀,小蜘蛛。” 大木吓的熄灭了蜡烛,拍了拍小心脏:“我差点把你做成烤蜘蛛啊。” 小蜘蛛被大木踢的翻了个儿,大木从口袋里掏啊掏啊,掏出一瓶药粉洒在它身上:“看样子你是被我踹休克了,这可是我精心研制的药粉,你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过了会儿,小蜘蛛慢腾腾的翻过身子露出纸条,大木立刻拆下来打开看…… 看完纸条上的字,大木敲着脑壳,小嘴儿都要咧成月牙了:“我就知道娘亲那么聪明美丽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眼睛骨碌碌的转,冲进望仙居:“掌柜哒叔叔,你可知姚老住在哪个房间?” 虽然不能随便暴露客人隐私,但掌柜的一琢磨姚老对主子的态度果断告诉了大木。 大木噔噔噔跑了上去,小手握成小拳头砰砰敲门:“姚老头开门啊,你在里面干什么,快快开门啊。” “谁啊谁啊。”里面传来姚老的声音。 大木昂着小下巴:“当年你想让我当你孙砸,我不同意,现在你还缺不缺孙砸啊?” 姚老一听这话龙卷风般开了门,看到大木,高兴的手舞足蹈,白胡须一颤一颤的抱起大木打算亲他。 大木肉呼呼的小爪子捂住他的嘴:“孙砸可不是白认的……” 赌石大会的散财买石第二阶段如约而至。 第二阶段统共留下了五十人。 灼热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洒在会场内。 “关总管到。”监官的唱喝声响起。 循着望去。 戴着幞头,身穿蓝底,刺绣蛇纹圆领长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而来。 他面红齿白,肌肤细嫩,细长眼睛,柳叶眉,两鬓碎丝垂落。 此人正是东厂的厂主,皇上身边的红人太监总管关让。 监官低三下四的:“关总管,上次赌石大会因为战王的关系让您在外头待了许久,还提前离开真是不好意思,这次小的特意给您准备了最舒服的位置。” 关让声音细细的,细眼斜他,声音傲慢:“还算你懂事,咱家既然来了,大会便开始吧。” “是。” 天下共有四大帝国,其中大凉帝国的经济是最落后的。 大凉皇上在富饶之路上走的十分艰辛,无意间发现了可让江山变富饶的玉石便让人开采了一些,并召集天下能人异士前来赌石。 如若能切出玉石,将会让大凉帝国的富饶之路更上一层。 “第二阶段入选人员共五十人,每人只能拍下两块赌石。” “谁拍价高可有优先选择的权利。” 监官说着规则。 拍石开始。 首先,监官拿着名帖念着前来参赛者的名字以此确认。 可是在念到沈晚的名字时整个会场却无人应答。 沈无双今日身着紫气东来吉祥兆头的紫裙,温婉大方的样子让在座的人看直了眼。 她淡然恬笑,也趁此机会扫向周围之人,再听到监官重复沈晚名字之时,她不由得疑惑,问贴身丫鬟山茶:“赌石大会问答阶段第一名的沈晚怎的没来?” 山茶嘲讽道:“小姐,这第二阶段可不比第一阶段,第二阶段可是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那沈晚一看穿的就不怎么样,哪儿有银子买石头来赌啊,她啊,肯定穷酸的躲起来了。” 沈无双被这番话取悦了,压着帕子笑:“你说的有道理。” 她微微昂头:“第二阶段胜利的人必然是我。” “沈晚在不在?”监官再次唱念。 高位上的关让细眉拧起,颇有些不耐烦,声音尖细,找出沈晚的木制名签欲折断,嗤笑:“既然没来,那便取消……” 啪嚓,罡风卷着一颗石头猛地袭向关让的手。 “唔……”关让痛呼一声,沈晚名签掉在地上,免遭折断。 高贵的沉金香散在整个会场,众人望去。 尉迟着刺绣金色蟒纹玄袍,腰束一掌腰带,周身气度霸道幽冷,一副面具更添神秘:“时间还未到,关总管便这般着急取消参赛者的参赛资格,这等作为属实无耻啊。” 沈晚一袭白衣宛如谪仙站在尉迟身边,乍一看,竟如金童玉女般般配的很,她声音清丽,说话不卑不亢的:“我便是参赛者沈晚,小女的毛驴中途饿了所以耽误了些,不过……应该没有迟到吧,毕竟小女在半路遇到了前来监督的战王,小女还以为战王未到不会比赛呢,没想到关总管竟这般着急,不等战王前来便要开始了。” 沈晚澄眸内刀子般的杀意自关让身上一扫而过。 当年原主有孕,执行火刑火烧原主之人正是他! 关让倏然前倾着身子,捏着酒杯,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晚,细细的声音让人极其不舒服:“沈……晚?此名当真耳熟啊……” 第19章 戏精沈晚在线坑人 关让幽森的口吻让在座的人毛骨悚然。 沈晚面纱下的唇翘起,如宝石般的黑色瞳仁缩了缩,看向关让,口吻幽默带着不卑不亢:“天下人多如牛毛,我的名字不算特别,有同名同姓之人也算是正常,就好比关总管的名字……我在乡下之时,住在隔壁的农民也叫关让呢。” 尉迟漆冷的眸内闪过一抹欣赏之色。 关让因是父皇身边的红人一向倨傲,人人见他礼让三分,第一次有女子这般顶撞他。 沈晚这女子够硬。 关让饶是没想到沈晚这般伶俐,怔了怔,呵笑道:“听闻你是赌石大赛第一问答阶段的头名。” 沈晚淡然:“正是。” “倒是厉害。”关让这话听不出真心夸奖还是讥讽,不过挑事的成分是的的确确存在的:“把我们京城的第一才女沈无双都比下去了。” 沈无双听到这话捏紧了帕子,只觉得有人扇了她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沈晚秀眉一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京城第一才女竟也是沈无双小姐的名号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故意拍了拍脑门:“我从乡下来,孤陋寡闻,光听着沈无双小姐是祥瑞的名声了。” 沈无双咬唇,怎的第一次感觉祥瑞这个名号听起来这么讽刺呢。 她干巴巴的笑着:“既从乡下来,便好生学点京城的规矩。” “京城的规矩……那日沈无双小姐穿着中衣跟球似的滚出了望仙居,这便是京城的规矩吗?”沈晚故作不明的摸摸鼻尖,而后为难道:“那这个规矩我可真是学不来。” 沈晚幽默的话逗的在座的人哈哈大笑,也让沈无双气歪了鼻子。 尉迟迈着长腿朝关让方向走去,一撩袖袍,在落座之时故意一震掌风将关让甩到地上。 关让咬牙切齿:“战王这是什么意思!故意跟咱家作对么?” 尉迟老僧入定般端坐,气宇轩昂,摩挲着墨玉扳指的手放到桌上刻着他名字的玉牌上敲了敲:“关公公此言差矣,此座是本王之位,关公公却占了,本王倒是觉得关公公是故意和本王作对。” 关让看去,那位置果然是尉迟的,顿时气结,半个字闷不出来,只好讪讪的爬起来坐好。 尉迟讥讽一笑,振臂一挥:“大会开始!” 锵—锵—敲锣声起。 入选第二阶段大会的统共五十人,玉石共有一百块,每个人只能拍两块,价高者先行选石。 哗啦,监官掀开帘子。 几张长桌上一百块玉石整齐划一的排列着。 “五十两起拍……” 话音落下,沈晚便瞧着沈无双柔柔的举起手来:“六十两。” 沈晚挑眉,摸着下巴,心想:看来沈无双已经有看中的玉石了。 “七十两。”沈晚懒懒的举手。 沈无双猛地回过头去,对上沈晚懒散的眼神,眼皮一跳,心中忽生出不好的预感:这沈晚的能力似乎很强,也许她会跟自己抢一块玉石,她坚决不能让沈晚如意。 “一百两。”沈无双傲然的抬了抬下巴。 其他参赛者都惊呆了:“不愧是第一才女啊,出手就是阔绰。” “估摸着无双小姐早就有看好的玉石了,所以想先下手为强。” 沈晚挑眉,自然看的出来沈无双这是不想让自己超过她,她起了玩味的心思,想知道沈无双今儿个带了多少银子。 “一百五十两。”沈晚再次举手,且在沈无双看过来时故意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 沈晚喃喃自语,眼睛故意盯着那些玉石:“一定要先挑出来啊。” 此等饥饿话语让沈无双产生了危机感,她有些沉不住气了:“二百两。” 全场沸腾。 沈晚从空间内拿出扩音窃听器,听着丫鬟山茶同沈无双担心的说道:“小姐,咱们统共就带了二百五十两银子,若是全都花了可怎么办?” 沈无双脸色略沉:“你闭嘴,玉石大会问答阶段我已经输了,如果第二阶段我再输了,我可就颜面无存了,这次只要我能抢得先机先选到玉石,我定能赢!” 沈晚忍住笑意:二百五十两,还挺符合她的气质呢。 沈晚忽然从座位上激动的站起来:“二百四十两!这可是我全部的银子了。” 沈无双一听这话,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她挑衅的看向沈晚,优雅的起身:“二百五十两银子。” 沈晚故意露出一副捶胸顿足的表情,颓然的坐下。 坐在高位上的尉迟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晚,摩挲着墨玉扳指:“有点意思。” 监官唱喝:“二百五十两一次。” “二百五十两两次。” “二百五十两三次!” “恭喜沈无双小姐获得优先选石的权利。” 不少人连连赞叹:“不愧是第一才女啊,做事宛如男儿般勇猛。” “太厉害了,竟然一口气出了二百五十两。” “比不起啊。” “咱们看看沈无双选的是哪两块石头。” 众人屏息凝神,抻着脖子去看。 沈无双在万众瞩目中优雅的走向桌前,她手指一一滑过,选了半晌,最终选到了最完美,最光滑的两块石头:“就它们了。” 监官点头,取一个纸条,写上沈无双的名字:“无双小姐,这两块玉石属于你了,我们将为其保管。” “恩。”沈无双淡然一笑。 接下来便是其他人选择玉石了。 沈晚做出备受打击,抢不过大家的样子,沈无双心里十分解气,她眼珠子一转,心里出了个坏主意,她同旁边一直跟她示好的公子贴耳说了几句话。 那公子点点头,忽然举手:“我出五百两银子买四个玉石……”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要知道现在就剩下他和沈晚没有买下玉石了,这男子若是买了玉石,沈晚岂不是没有玉石可买了。 监官看向他:“这位公子,此举不合规矩啊。” 高台之上,关让阴柔的声音响起:“此举怎的不合规矩了?咱家倒是觉得十分合规矩,大会所定的规矩里并无规定一人不能买四块玉石,只要有本事便可买下,敢问……” 第20章 小奶包傲娇耍官威 关让阴柔之音直逼沈晚:“敢问……沈姑娘能否拿出比这位公子更多的银子来拍这些玉石?” 沈晚算是看出来了,关让这是故意为难她呢。 难道是认出自己了? 她微微一笑,如霁月清风,摊摊手:“拿不出。” 关让舒了口气:“那就是了。” 尉迟偏头,气势冷冽,刚想替沈晚说话,余光倏地瞟到沈晚蜷成虾米,左右摇晃的手指。 尉迟忽然想到沈晚方才在门口嘱咐过他的话:我手指如果蜷成虾米形状,就代表你不要管事,不要多话。 他唇角微微一翘,黑曜石的眸闪过一抹幽光,知道她又有鬼主意了。 监官见此情形也知怎么回事了,直接拍板:“恭喜张公子获得四块玉石。” “大家都已经选好了玉石,此玉石由我们保管,待明日辰时现场切石,出结果。” “下面我宣布第二阶段圆满……” 监官的话还未说完,沈晚倏然打断:“慢着!” 监官用鄙夷的眼神看了沈晚一眼:“你还有什么事么?” 沈晚神情云淡风轻:“敢问第一阶段我是不是以第一名的成绩成功入选了第二阶段比赛?” 监官点点头:“正是。” “第二阶段选玉石是不是理应有我的份儿?”沈晚又问。 监官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因为方才的临时情况导致你已无玉石可选。” 沈晚仙裙飘飘走到中央:“那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吧。” “你想如何?”监官问。 沈晚背着手,跟个夫子似的大摇大摆的走了一圈:“这样吧,我出点银子自己搬点东西也算是安慰自己了。” 她转了一圈,大家伙儿也都好奇的追随着她的身影。 “诶,我看这个就不错诶。”沈晚直奔门口。 门口摆着两块灰了吧唧,坑坑洼洼的破石头。 众人愣住了,哈哈哈的笑了出来:“这不就是挡门的破石头么,她怎么把这个当成好东西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还以为第一名能有多大本事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就是就是。” 关让看着沈晚的行为鄙夷的摇摇头,原来就是个小小臭虫,不足挂齿。 监官嗤笑:“你确定要这两个破石头?” 沈晚玉手一撩裙子,落落而坐,那矜贵的姿态仿佛坐的不是石头,是龙椅:“对啊,我就相中它俩了,第二阶段是选石头大赛,我正好选了它们,也不算违背主题吧。” 沈无双瞧着长满绿苔的破石头,眼底划过一抹嫌弃,眼睛一转,柔柔起身,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来:“我估摸着这位沈晚姑娘因为没有买到如意的石头受到了刺激,所以随便拿了两块挡门的石头安慰自己。” “这样吧,我们看在她如此可怜的份儿上便让她用这两块石头参与第三阶段的大赛吧。” 沈无双心里恶毒的想着,她太想看看沈晚在第三阶段出糗的样子了。 监官来到尉迟和关让跟前征求他们的意见。 关让一向以看人笑话为乐,自然同意。 尉迟沉吟了片刻,道:“这位沈晚姑娘乃是姚老亲自夸奖过的参赛者,如果就此取消了她的比赛资格,恐怕姚老那边也不会同意。” 监官念出结果:“你明日便带着你的破石头前来参赛吧。” 沈晚望着石头贴上了自己的名字唇角微微一翘。 结束后,沈晚怡然自得的往外走,沈无双跟在她后边,刚打算出言嘲讽两句,忽然看到站在门口穿着萌萌哒公主裙,生的可爱的小奶包尉然安。 沈无双想到太子殿下尉未想和尉迟结盟,让尉迟站队。为了太子殿下,沈无双看到战王的孩子更是想着收买一番。 “然安郡主。”沈无双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小然安如星星般的眼睛闪着光芒,朝前扑去。 沈无双看到小然安如此热情的样子心花怒放,刚要蹲下来打算抱住小奶包,便见小奶包竟在靠近自己的时候拐了个弯儿,斜着扑到了沈晚的怀里,还甜甜的叫着:“漂亮姐姐。” 沈无双震惊不已,沈晚什么时候跟然安郡主的关系这么好了,她出言好心提醒:“然安郡主,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而后,十分严肃的看向沈晚:“沈晚,你平日胡闹一些倒是没什么,但是你知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是谁?” 沈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摸着小奶包柔软的发丝。 “她可是战王尉迟的宝贝女儿,皇上的孙女,大凉的郡主!”沈无双傲然道:“你怎敢和她这般亲昵,你该同她跪下行礼。” 沈晚扑哧笑了出来:“不好意思哦,你说的这些身份我都不在乎。” 她圈住小然安肉乎乎的小身子:“我只知道她是最最可爱的小奶包啊,我的心肝小宝贝啊。” 小然安被心肝宝贝四个字取悦了,绣着大毛球的小鞋子在地上搓来搓去,羞涩的脸蛋都红了。 沈无双震惊不已,然安郡主可是出了名的捣蛋鬼,刁蛮郡主,暴脾气,没想到她竟能从然安脸上看到这等乖巧的表情。 “然安郡主,你是不是被她骗了?”沈无双不甘心的问。 “放肆!”小然安发出奶凶奶凶的声音,她从沈晚怀里挣出来,双手叉腰,小包子脸仰着,身上果真有尉迟冷肃的影子,她看向沈无双:“你是在说本郡主是非不分,好坏不分,蠢笨无知么?” 沈无双咬着唇:“民女不敢,并非是这个意思。” “人人都说你是京城第一才女,本郡主却觉得你担不起这个名号。”小然安背着小手,学沈晚学的入木三分:“明知道见到本郡主应当下跪行礼,你做不到不说,还讽刺本郡主蠢笨,你说……本郡主该治你一个什么罪呢?” 沈无双没想到今儿个触碰到了然安郡主的逆鳞,她脸色一白,立刻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安郡主恕罪,民女一时关心则乱,民女知错了。” 小然安看向沈晚,发现沈晚正带着笑意看着自己,立刻乳燕投林般扑到沈晚怀里,奶声奶气的,哪儿有方才的凶巴巴:“漂亮姐姐,我跟你说哦,我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哦……” 第21章 爹爹给漂亮姐姐写情书啦 奶包子萌萌哒脸上乖巧可人,同方才刁蛮郡主的样子大相径庭。 沈无双顿觉尉然安很能装。 沈晚简直被奶包子扮可爱的样子萌化了,她掬起奶包子软弹的小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我们安安无论是什么样子我都是非常喜欢的啊。” 小奶包眼睛睁的圆圆的,亮亮的,好像天上的星星,她捂着自己的小脸儿:“漂亮姐姐也是蛮有眼光的嘛。” 她想起什么,抬起小手手招呼着沈晚,沈晚顺势弯下腰,小奶包圈住沈晚的脖子,在她耳边悄咪咪的说:“有人在望仙居等着漂亮姐姐哦。” 沈晚了然,拍了拍小奶包的屁屁:“我们走。” 沈无双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沈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拐走然安郡主,你信不信我告诉战王!” 沈晚连半个眼神都懒的给她:“随便。” 待沈晚和小奶包的身影消失后,沈无双看到尉迟从会场踱步而出,她立刻冲出来告状:“战王,那个沈晚把然安郡主给拐走了,您快去抓她啊,否则然安郡主定会出事的。” 尉迟玄袍衬的整个人金相玉质,十分尊贵,在听到这话之时微微顿住,侧过身:“你说错了。” 沈无双被这话弄的一怔,却还是知书达理的拂了拂身子:“无双愿闻其详。” 尉迟摩挲着墨玉扳指,气质雍容:“并非是沈晚拐了然安,而是然安拐了沈晚。” 说罢,尉迟朝她们的方向走去。 留下一脸蒙圈的沈无双。 望仙居三楼。 沈晚抱着小奶包进了房间便看到姚老头没正形的舒服的躺在椅子上,大木正给他端茶倒水。 沈晚挑眉,放下小然安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臭老头,你在使唤我儿子?” 姚老看到沈晚撇了撇嘴:“哼,乖女儿,还不赶紧过来给我捶腿?” 沈晚听着这话忽地笑了:“臭老头,你叫我什么?” “昨儿个你被扣押在战王府,战王是看在我的份儿上才放心出来比赛的。”姚老洋洋得意道:“在那之前,大木答应了我的条件,只要我能让你顺利参加比赛,他便做我的孙子,管我叫爷爷,你是我孙子的娘亲,自然就是我的女儿了。” 沈晚翻了个白眼儿,幽幽的看向大木,大木不敢直视沈晚的眼神,张着小嘴儿打哈欠:“娘亲,我好困啊,我去隔壁睡觉啦。”说完迅速溜了。 沈晚目送大木离开后,余光倏然扫到始作俑者尉迟姿态优雅的朝上走来。 沈晚眼珠一转,故作不经意啪的狠狠的踩在尉迟的脚上。 “嘶……”尉迟发出闷哼声,冷冷的看着她。 沈晚摊手:“不好意思,你的脚耽误我的脚落地了。” “爹爹……”小然安眼看着尉迟要黑脸,立刻甜甜的叫他。 关上门,尉迟姿态悠闲的坐下,将今日沈晚在大会上的表现同姚老说了出来。 他等着沈晚被训斥,毕竟选了两块挡门石这件事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沈晚在小本本上给尉迟记了一笔。 可让尉迟惊讶的是姚老根本没有训斥沈晚的打算。 “姚老怎的没有任何反应?”尉迟端起茶盏淡淡的问。 姚老哼笑一声,拍了拍尉迟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我乖女儿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她的道理,这就是个鬼灵精啊。” 尉迟听到这话倏地抬头看向沈晚。 二人的眼眸撞在一起,尉迟别开视线,沈晚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臭老头,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他什么都不懂。” 尉迟摩挲着茶盏:“你可知你已被关让盯上了。” 沈晚挑起二声‘哦’了声:“是么。” “他并非那般好糊弄,今日你在众人面前让他失了颜面,他定不会让你好过。”尉迟的视线落在沈晚脚下的袋子上,袋子里正是那两块挡门石。 沈晚心领神会:“你是说他会在我这两块石头上动手脚?” “关让为人多疑,他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一个可疑之人。他的目的很明显,想把你从赌石大赛中踢出去,所以不会允许你有一丁点机会。”尉迟还是比较了解关让的,毕竟他们做了多年的敌人。 沈晚敲打着桌子:“也对,不管是挡门石还是玉石,只要弄丢了,那便直接失去了参赛的资格。” “我随身携带,今夜抱着睡。”沈晚眼睛忽然一亮。 “呵,关让身边高手如云,十分狡诈,若真有心抢你的东西,你认为你能抵挡的住?”尉迟给她渗透危险。 沈晚沉默片刻,京城风云搅动,十分复杂,关让乃是直抵皇族的中枢势力,的确不能和他硬碰硬。 “战王既提出这点,想来定有了解决的法子。”沈晚优雅的喝茶。 “狸猫换太子,把石头放在本王的府中,本王府邸无人敢闯。”尉迟说这话时神态张狂,王者威严尽显。 小奶包欢呼雀跃的鼓掌:“漂亮姐姐,对呀对呀,把石头放在我爹爹那里。” 沈晚秀眉一挑,一笑百媚生:“那我岂不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窝,谁知战王会不会扣下我的石头同我谈一些不公平的交易呢。” 尉迟呵笑:“交易自然是有的。” 沈晚挑眉看他。 尉迟起身来到窗台前,显然是不想让然安和姚老头听到他们说话。 沈晚跟了上去,一低头便看到尉迟递给她一个纸条。 沈晚展开纸条看着上面的交易条件,微微一怔,而后整个人恍若从温暖的温室跑出去,积了遍体生寒的感觉。 她闭了闭眼,心里斗争了许久:“我答应。” “漂亮姐姐答应我爹爹什么了呀?”小奶包跟个小猫咪似的猫着腰,张着小爪子悄悄的跑了过来,毛乎乎的小脑袋伸进了尉迟和沈晚中间,眨巴眨巴圆圆的大眼睛,小大人似的八卦的捂着嘴巴:“哦~然安知道啦,一定是爹爹给了漂亮姐姐情书,漂亮姐姐答应啦。” “这可真是太棒啦!” 沈晚面色一红,刚想解释,尉迟给了她一个不必的眼神。 然安敏感,越解释越容易露出马脚。 当当当。 房门敲响。 尉迟为躲避小然安的眼神质问迈着长腿去开门。 吱呀,门刚被拉开,尉迟的大腿上便扑上来一个软软的东西…… 第22章 俩娃骑在战王身上,牛气 尉迟只觉腿上软绵绵的,低头一看,竟是方才中途跑到自己房间补觉的大木。 睡的迷迷糊糊的大木闭着眼睛,跟个迷路的可达鸭似的呆萌呆萌的,他短短的小胳膊一把抱住尉迟的腿肚子,撒娇般的嘟囔着:“娘亲,你什么时候抱我回去睡觉觉啊?方才我自己回去睡觉睡不着,我要娘亲的抱抱。” 尉迟盯着毛绒绒的小脑袋,声音低沉,嗤笑:“小小男子汉竟还让娘亲抱着睡,真是丢人现眼。” 大木被这低沉的声音弄的一个哆嗦,瞬间清醒了。 揉揉眼睛,待看清了尉迟后,后退了一大步:“啊,人贩子!” 大木两个后脚跟绊到了一起,在差点摔倒之时,尉迟揪住他的脖领子:“你叫本王什么?” 大木拼命扑腾着双腿,小脸儿涨的通红:“哼你这个坏人,放开我!” 沈晚走过去:“大木,人贩子的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不能再这般叫人了,不礼貌,恩?” 大木羞涩的挠挠脑袋:“那,那我叫大魔王叔叔。” 沈晚挑眉,倒是挺适合尉迟的。 小然安忽然噔噔噔跑过来,跟个小兔子似的一蹿一蹿的:“爹爹,我也要抱抱。” 沈晚刚想让大木下来,只见尉迟忽然将大木单手抱到了左臂上,又把小然安单手抱到了右臂上,两个奶包一边一个。 大木起初还很抗拒,他扭了扭屁股,看了一眼高度,忽然兴奋的叫了起来:“娘亲娘亲,我好高啊,大魔王叔叔的手臂好舒服呀,难道这就是有爹爹的感觉嘛。” 大木无意间的童言童语让沈晚的内心酸涩不已。 虽然她给了大木无尽的母爱,但是孩子,尤其是男孩子还是十分渴望有一个父亲的。 这么想着,她愈发痛恨当年占了原主清白的男人了! 尉迟冷不丁听到大木的话,胸口的位置竟然奇怪的痛了一下。 姚老撅着布满胡须的嘴嗦了口茶,看到这一幕竟然有一种他们是一家四口的感觉。 很是微妙呀。 后知后觉的沈晚也觉得不妥,她把大木抱下来,看向尉迟:“方才的交易还未说完,我完成纸条上的内容,然后呢?” 尉迟把两个奶包放在地上,转了转墨玉扳指:“本王替你保管石头,保证完好无损。” “我要是信不着你呢?石头得在我身边才放心。” 沈晚刚说完这话,小然安边嚼着糕点边跑过来,举着小手,眼睛亮晶晶的:“我有办法啦,漂亮姐姐要是想守着石头那就住到我家来呀。” 沈晚:……咋还把自己整回去了。 她尴尬一笑:“这倒不必,我若是离开了望仙居,关让见我不在岂不是会心生疑虑。” 尉迟寡淡的扫了她一眼,打了个响指。 鬼手悄无声息出现:“主子,属下在。” 尉迟矜贵的坐在座位上,平静的吩咐:“今夜,你男扮女装伪装沈晚住在望仙居!” 鬼手瞳孔地震:“主子,你是认真的么?属下……属下能拒绝么?” 尉迟危险的扫了他一眼,鬼手露出绝望的神情。 沈晚便这样赶鸭子上架的答应去了战王府,不过转念想到和战王的交易便释然了。 一弯毛月亮挂在战王府穹庐上方。 沈晚怡然自得的坐在小然安的院子里,她打量着光秃秃的院子,觉得小然安的童年一丁点童趣都没有。 她慵懒的一靠,饮着清酒,看着小然安和大木开心的玩捉迷藏,聊天,有那么一瞬让沈晚产生一种他们是兄妹的错觉。 她摇摇头:“我一定是微醺了,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呢。” 面前出现小然安失落的小脸儿,沈晚的心都提起来了,柔声问:“安安怎么了?” 小然安对着手指,撅起的小嘴儿都能挂酱油了:“漂亮姐姐,大木的房间和小院子是不是真的很漂亮呀?我一直以为我的房间我的院子最棒了,可是大木却说我的房间很丑,真的吗?” 沈晚听着小然安的话心里酸溜溜的,有一种大木有的东西,也希望小然安有的感觉。 “你的房间也很棒啊。”沈晚耐心的开导:“怎么说呢?你爹爹是男子,经常上战场,性格比较粗犷,很多东西想的不是很多,也没有那么多的花样,但是身为父亲,他肯定把最好的都给你了。” 小奶包把沈晚的酒杯拿到一边去,跟个小花猪似的吭哧吭哧爬到了沈晚的身上,满是依赖的依偎在沈晚香喷喷的怀里:“漂亮姐姐,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娘亲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有那么漂亮呀……我好想有个娘亲啊。” 沈晚鼻尖儿倏然酸了。 是的,有爹和有娘毕竟是不一样的。 爹爹给的再多,也不如娘亲细心,总归是差点意思的。 沈晚望着可怜巴巴的小然安,心里冒出了个想法。 她讲了童话故事把两个奶包哄睡之后来到尉迟书房。 一盏烛光映在尉迟优质的骨相上,连面具都变的温暖了许多:“战王可以多抽些时间陪陪然安。” 尉迟把书放下,身板宛如强劲的青松般端做好。 沈晚看多了许多富家公子坐没坐相,慵懒颓然之相,每每看到尉迟身上一股刚毅之风只觉得无比赏心悦目。 “想说什么便说。” 沈晚关上门,径直来到尉迟跟前,双手撑在桌子上,微前倾着身子:“我有个想法,在临走之前想给安安设计建造一个属于她的公主房。” “没必要。”尉迟毫不迟疑的反对,神情冷漠且具有攻击性,骨节修长的长指有节奏的敲打着:“你难道忘了我们的交易?恩?让然安讨厌你,不再依赖你,而后永远离开然安的视线。” 沈晚听着他如此咄咄逼人的话,倏然来了火气:“恩,你以为你是为了然安好,其实你只是为了顺利的迎娶丞相之女吧,你害怕然安喜欢我,不喜欢丞相之女。” 砰。 尉迟狠狠的拍响了桌子,声音危险:“这是本王的事,容不得你说三道四。” 他偏过头,眸光邪肆:“不要挑衅本王,交易……做或是不做?你的石头可还在本王手中……” 第23章 居然啃了战王的嘴巴! 沈晚深呼口气,面纱下的唇弯起讥讽的弧度:“好啊,是我多管闲事了,我管好自己家孩子就得了,为何管你战王的孩子。” 她搓了下指腹:“烦请战王保管好我的石……” 沈晚说着说着感觉不对劲儿,尉迟这是往哪儿看呢,她循着看去,眼珠子猛然瞪大。 她她她的肩膀上什么时候站着一只老鼠! 夭寿了,她最怕老鼠了。 “啊!”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冲破天际,沈晚下意识一蹦三尺高,迅速蹿到案台上,身子一歪倒在了尉迟怀里,慌乱之中面纱都掉了。 “老老老老鼠,你家怎么会有老鼠呢。”沈晚声音都变了,玉臂圈着尉迟的脖子,脑袋死死的埋在他怀里:“快,快把它弄走。” 柔软的触感让尉迟全身僵硬,喉结滚动:“沈姑娘方才叫的那般响亮,老鼠早被沈姑娘吓走了。” “真的?”沈晚半信半疑,从尉迟怀里小心翼翼探出头来,见老鼠当真不见了这才松了口气。 “老鼠走了,沈姑娘还打算在本王怀里赖上多久?”尉迟声线淡漠,端的是无情的范。 砰,尉迟顺手去推沈晚。 沈晚怎能让他如愿,死死抓住他的脖领子,刺啦一声,布料碎了,尉迟露出大片胸肌,沈晚并未尖叫的躲开,而是伸手上去拍了拍,垂涎欲滴:“战王挺有料啊。” “把你的脏手拿开!”尉迟去掰沈晚的手腕。 二人挣扯间,椅子轰然倒地,沈晚结结实实的砸在尉迟身上,果冻般的小嘴儿竟还啃在了尉迟嘴上。 二人四目相对,诡异的气氛蔓延。 沈晚避瘟神般弹跳而起,在尉迟即将发怒之时打算逃之夭夭,瘫坐在地上的尉迟嘴巴滚烫,伸手捏住了沈晚的手腕,刚要厉声训斥,窗外传来鬼手的声音:“主子,属下已在外等候多时,您二位结束了么?” 沈晚听着这话不由得耳根发烫,什么叫做结束了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进。”尉迟松开沈晚,端正而坐。 沈晚找不到其他位置,一屁股坐在案台上。 鬼手一进来便看到自家主子的衣裳都破了,嘴巴还湿漉漉的,他内心激动,主子莫不是再度开荤了。 “何事?”尉迟冷冷道。 鬼手暗暗思忖,他来的不是时候啊,耽误了主子和沈姑娘的好事,态度恭谨道:“属下男扮女装冒充沈姑娘在望仙居住下,方才果然有人前来用迷香试图迷昏属下,而后拿走了石头。” “知道了,退下,换下你的女装。”尉迟嫌弃道。 鬼手委屈退下,沈晚呵笑:“这关公公的身上少了些东西,还真是小心眼儿啊。” “明日仔细应对。” 沈晚嗯了声,在尴尬的氛围下讪讪离开,她一口气跑到抱厦处喘着粗气:“我居然亲了大魔王,啧啧。” 次日,天刚蒙蒙亮,沈晚便被霜降叫起来了:“沈姑娘,不好了,小姐和小少爷差点把厨房点着了,您快去管管吧。” 沈晚一听这话噌的蹿了出去,刚进厨房便剧烈的咳嗽,她捂着鼻子把两个奶团子揪了出来:“你们干什么?知不知道方才很危险!” 小然安头顶立着一撮毛:“漂亮姐姐,是大木哥哥说漂亮姐姐今天比赛,要给漂亮姐姐做油条和两个鸡蛋,说是可以一百分,我们就早上烧火做东西给漂亮姐姐吃……” 沈晚听的既感动又担心:“你们都是好孩子,但是小孩子进厨房太危险了,我跟你们一起做好不好啊?” 沈晚并不想打消娃们的积极性,下人们迅速收拾好着火未遂的厨房,沈晚亲自带他们做饭。 她们三人一人一个油条两个鸡蛋,吃的十分开心,洗漱完毕的尉迟坐在餐桌上便看到自己的早膳和她们不同:“这是怎么回事?” 小然安奶声奶气的炫耀着:“这是我们一家三口的亲子餐哦,爹爹没有娶到漂亮姐姐就不能和我们吃一样的。” 沈晚差点儿呛着。 匆匆吃过早饭,沈晚带着大木骑着小花来到赌石大会会场。 五十人依次排队,排到沈晚时,监官忽然拦住她:“没有玉石不允许进入。” 沈晚忽然笑了:“我的石头还未拿出来,你怎的就知道我没有石头?难道昨儿个半夜你偷偷潜入我房间偷走了我的石头?” 监官哑口无言。 “按规矩检查,若携带了玉石便正常放行。”高台上,尉迟声音冷漠,不容置喙。 监官见沈晚的石头正是那日的挡门石脸色不由得一变,无奈放她进去。 关让看到这一幕眸底闪过讶异,一个小公公上前侧耳道:“昨夜拿走的石头竟是茅坑的石头,臭烘烘的。” 关让捏紧了拳头:这女子真是不简单啊,竟能破了我的计划。 尉迟扫向关让黑沉的脸翘起了唇角。 赌石大会正式开始。 大家拿走自己的玉石一一展示出来。 沈晚眸子清凉,发声道:“是不是展示出来的石头,确保是当日选择的石头后,不会在稍后的切石上有任何变数?” 监官道:“那是自然。” 沈晚点头,监官检查到她的石头时,沈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可有问题?” 监官拿给尉迟和关让看,尉迟优雅的品茶:“并无问题。” 关让总不能空口说瞎话,只好跟着道:“并无问题。” 打扮清丽的沈无双看着沈晚前来参加大会,不由得摇摇头:“没想到她竟真的好意思拿着两块破挡门石来参赛,也不怕丢人。” “就是的。” “要是我啊,早就躲家里不出来了。” “哈哈哈,一会儿看她能切出来什么。” 沈无双离沈晚很近,故意温婉的说:“我和关总管认识,我知道你是不得已来参加今日的切石大会的,你若是想离开,我可以帮忙让你离开,也免的你一会儿丢人现眼。” 沈晚真想撕烂她这张嘴,她甩了甩袖子,故意道:“呀,无双小姐和关总管竟然这么好啊,那关总管会不会谋私呢?大家可要小心了哦……” 大家看向沈无双的眼神都很微妙,关让阴森森的看向沈无双:这个蠢货胡说八道些什么! “沈无双,你还是管好自己的石头吧,花了三百两银子可别开出来一块破石啊。”沈晚讥笑。 第24章 赌石,刺激全场! 沈无双傲然的抬起她自认为高贵的头颅:“那我们便拭目以待吧。” 沈无双为了压轴在最后一名,她温婉坐在座位上望着这些人眼巴巴的切玉石,结果大失所望。 那么多原石最后切出来的全都是废石。 有的人见赔了银子坐地上大哭。 监官摇摇头,继续道:“接下来请切沈无双小姐的原石。” 沈无双挺直了腰背,目光灼灼的盯着。 一刀下去,乃是灰色的料子,沈无双的脸色很是难看。 第二刀下去,大家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有人惊呼:“好像……好像有颜色。” 沈无双激动的攥紧了手帕,唇角翘起满意的笑容。 “不愧是第一才女啊,不愧是咱们大凉帝国的祥瑞啊。” “就是就是,听闻赌石需要运气,还需要本事。” “不愧是才女啊,真是佩服。” “此生能亲眼开出来玉石也算是我的幸运了。” “无双小姐,您是怎么在那么多原石中看中它们的?” 沈无双起初还担心,现下见到颜色便自信的站起来,端着才女的范儿:“幸运是一方面,我往日最喜欢看一些这一类的书,再加上认真钻研,所以能在众多原石当中挑出来真正的玉石。” “原来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啊,希望无双小姐多多分享,教教我们。” 沈无双为了在大家伙儿面前炫耀自己的才华,侃侃而谈:“选择玉石定要选择光滑的,没有纹路的……” “噗嗤……”沈晚忽然笑出声来。 沈无双不悦的看向她:“沈晚,你笑什么?” 沈晚把玩着腕间的水晶手串:“沈无双,敢问你是从哪本书上看的这些知识啊? ” “不好意思,这些书乃是我们沈家的传家宝,不能轻易告诉你。”沈无双倨傲的开口。 沈晚憋笑憋的小脸儿都红了,看向众人,意味深长道:“你们还是先别听她忽悠了,先把这块原石全切了吧。” 沈无双看不惯沈晚这幅盛气凌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沈晚,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切出了玉石,毕竟……” 她鄙夷的扫向沈晚:“你的石头就是个挡门的石头。” “如果你的原石不是玉石呢?”沈晚这个小狐狸开始挖坑。 “如果是呢?”沈无双百分百的自信。 沈晚站起来,用帕子慢悠悠的擦着指尖:“如果是,我便当年给你斟茶道歉,如果不是,你便当众承认你所说的赌石书本都是假的,你根本不是赌石,你是个骗子,如何?” 沈无双咬着唇,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但视线落在玉石上又自信起来:“好,我赌。” 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着切下去第三刀。 一般来说,第二刀见了颜色,第三刀基本可以定形了。 第三刀切下去,众人目瞪口呆:“这这……方才还是绿色的啊,怎么又变成灰色的了?” “哪儿有玉啊。” 沈晚早就料到了,似笑非笑的看着。 沈无双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再也端不住沉稳的气质,从座位上冲到原石前:“不可能,切,接着切!” “无双小姐,已经切完了。”监官道,把那块绿色拿出来,只是薄薄的一片,用手一搓就变成了粉末。 沈无双接受不了这件事,她看向另一块原石,眼睛瞬间亮了,宛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这个,切这个,这个一定是玉石!快切!” 监官一刀、二刀、三刀下去照样是灰秃秃的石头。 沈无双目眦欲裂:“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的石头一定被你们调包了!” 沈晚讽笑:“方才你确认你的石头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现在切不出来玉便怪石头被掉包了,你挺逗啊。” “看我输了你很得意是不是!”沈无双情绪有些激动。 沈晚淡定如常:“是我让你输的么?是你自己没本事,赌石是要根据皮、裂、癣、松花等……” 她说了一堆专业术语,听的在座的人一愣一愣的。 沈无双厌恶别人比她有才华:“够了,说得头头是道,不过是纸上谈兵。” “纸上谈兵么?”沈晚慢悠悠的重复着这句话,忽地一笑,看向监官:“接下来该切我的了吧。” 监官一脸为难,神情中还带着鄙夷:“沈晚姑娘,这些精心挑选的原石都无法切出玉来,就你那破破烂烂的挡门石,您还是歇着吧,别浪费我们的时间和财力了。” 沈晚连连点头,冷幽幽的看向监官,而后朝正台走去,站定,淡然如云的看着尉迟和关让,声音清明,不卑不亢:“赌石大会乃是圣上提出举办的,每个人在每一阶段都是公平的,为何就因为我随便拿了个石头就不让我参与第三阶段?这未免太不公了,还望战王给个说法。” 尉迟眼神晦暗不明,敲着扶手:“沈晚此话有理,赌石大会要的便是公平公正,为何不让她参与切原石。” “关公公觉得呢?”尉迟说这话时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关让对沈晚一向不爽,他阴柔的笑着:“沈晚的原石比较特殊,就怕浪费人力,精力,不过咱家也是个公平之人,不如这样吧,我们把沈晚切石这一局做成赌局如何?” 尉迟挑眉:“如何赌?” “如果沈晚的石头切不出来是原石,她便要当众揭开自己的面纱并向咱家等人磕头赔罪。” “如果沈晚的石头切出来是原石,关公公便向沈晚磕头赔罪,如何?”尉迟冷幽的话震撼全场。 关让看向尉迟,呵笑:“看来战王是站在她那边了。” “赌局开始吧。”尉迟淡淡道。 监官听此立刻搬来两个桌子,一个桌子写上沈晚,一个桌子写上关让。 “为了赌的尽兴,大家可以赌银子。”尉迟淡漠松口。 此话一出,不少人把银子丢在关让桌上:“我赌关总管。” “我也是,瞅瞅沈晚那个石头,一看就是个不中用的,根本没有赢的可能性。” “就是就是,咱们可别赔的倾家荡产。” “哈哈哈,竟然还有赌局,好玩好玩,老头儿我也试试。”姚老忽然兴奋的出声,跑到两个赌桌前。 “呀,姚老都参与进来了啊。” “姚老奶时赌石届的风云人物,他定然赌关让赢。” 话音刚落,众人便见姚老往沈晚的桌上拍了一百两银票。 大家惊讶:“姚老你放错了,哎呀,你赶紧收回来啊。” “我不,千金难买我乐意。”姚老跟个老顽童似的摇头晃脑。 尉迟漆冷的眸如利刃出鞘,摩挲着墨玉扳指,气质矜贵,薄唇微启:“跟……” 第25章 帝王绿闪瞎你们的眼 “跟……”尉迟薄唇轻启,气质矜贵。 鬼手代表尉迟豪放拍下一万两银票。 众人惊呼,倒吸一口冷气。 沈晚摸着玉指,幽然的扫了眼杵在中间,独自高贵的沈无双,澄澈的眸流转,故意道:“第一才女押了多少银子啊?” 沈无双轻蔑的扫了沈晚一眼:“别做梦了,你以为我会押注于你么?” 沈晚呵的一笑:“是呢,第一才女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我瞧着你连你的熟人关总管都没押呢,原来你们的关系也就那样啊。” 沈晚让沈无双如临大敌,她下意识看向关让,只见关让眸底存着不悦,她的心忐忑的几乎要蹦出来,狠狠的瞪着沈无双:“我怎会不押关总管呢,之所以迟迟未押是打算压轴出场。” 沈晚等的便是她这句话,立刻拍手叫好:“原来沈无双小姐打算压轴啊。” 她拍了拍脑门,作出一副羞愧万分的样子:“怪我怪我,也是,沈无双小姐怎能跟其他人相比呢,压轴押注定要比大家押注的银子要多。” 沈无双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落了沈晚的圈套,但话已说出,覆水难收,只好硬着头皮傲然道:“自然,敢问押注关总管的人最多押注了多少银子?” 她想,一定不是很多,押注嘛,顶多几十两而已。 监官上前瞅了一眼,笑眯眯的:“无双小姐,最多押注了八千两银子,您如果想超过此人还是押注一万两的好,听起来也好听啊。” 沈无双朝后退了一步,顿感头晕目眩,喃喃:一……一万两…… 山茶压低声音:“小姐,咱们只有十两银子了。” 沈无双掐着指尖,恨死了沈晚,她保持着微笑:“我来想法子。” 人群中,沈晚不动声色的递给一个生的清秀的男子一个眼色。 男子得到眼色,微微阖首朝沈无双走去,贴心的把沈无双叫到一边:“无双小姐,我仰慕你的才华,这一万两银子常人谁会带在身上,我乃是钱庄的人,我愿借你一万两银子帮你度过难关。” 沈无双眼皮抽搐,她还以为直接送她一万两呢。 她抿着唇想了一会儿,眼下她已无其他法子,只好如此。 沈无双成功拿到一万两银票,傲然的拍在关让的桌上。 众人拍手叫好:“无双小姐果然财大气粗。” “就是,谁也比不上无双小姐。” “那是,她可是咱们京城第一才女,未来的太子妃,一万两算的了什么。” 沈无双听着大家奉承她的话十分舒坦,心想,此次赌局定是关让赢,到时她非但能把一万两的本儿赚回来,而且还能额外多赚一些,她心里打着漂亮的小算盘。 两张赌桌,相较于关让赌桌,沈晚的赌桌看起来十分清冷可怜。 沈晚毫不在意的耸耸肩。 监官也瞧不上沈晚,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把她的这两块破石头搬上来。” 两块灰了吧唧的石头往中间一摆,引来大家的嘲笑。 “开始切石。” 沈晚不在意的坐在位置上瞟着。 在场其他人或交头接耳,或低头走神,或嘲讽嗤笑,没有一个人认真的去看那块石头。 大家心里基本认定了结果。 喀,一刀下去。 整个会场倏然被照亮了。 “什么东西这么亮?” “好绿啊。” “闪的眼睛好疼啊。” 大家循着光芒看去,一个个都呆住了,只见那块灰秃秃的石头芯儿充斥着极致的绿色。 绿光将外表的灰都映的十分高贵。 “我的天,这是……这是帝王绿……” “太纯了,太纯了。” “我第一次见到成色这么好的玉。” 大家尖叫着,惊呼着,激动的从位置上站起来。 切开第二块依旧如此,满堂翠绿,恍若进入了绿野仙踪的世界。 沈无双摇摇欲坠,脸色煞白,第一声呢喃:怎么可能,第二声失态的叫了出来:“我不相信!” 看台上,饶是镇定的关让也被这一幕深深的震撼了,他从座位上腾然起身:“帝王绿!真的有人切出了这么好的料子!” 尉迟神色自若,早就猜到沈晚非池中物,他虽没有表现的太过震撼,但不间断饮茶的频率泄漏了他激动的内心,他眯起眼睛看向人群中那最耀眼的存在——沈晚。 沈晚宛如女王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两块玉石,淡漠的扫了一眼监官:“监官,现在可以公布结果了么?” 监官忐忑的看向关让。 沈晚循着望去,目光澄澈,毫不畏惧:“关总管,现在你的眼睛不但是雪亮的,还是翠绿的吧,结果如何,不用我多说了吧。” 关让强忍着自己没有发怒,他点点头,笑的很勉强:“沈晚,你赢了,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我记住你了。” 沈晚不甚在意的抱拳:“能被关总管记住乃是我的荣幸呢。” 监官擦了擦头上的汗,宣布:“此次赌石大会的冠军乃是沈晚小姐!” “多谢。”沈晚优雅一笑,倏然想到什么,立刻奔向关让的赌桌,抱住那些银子和银票:“这些都是我的了!” 姚老头兴奋的摸着玉石淌眼泪:“我研究玉石研究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纯粹的玉石啊。” 尉迟不知何时走下来台,立在沈晚跟前,薄唇扬起:“恭喜。” “同喜同喜啊,你押了一万两银子没有打水漂啊。”沈晚好哥俩儿般的拍了拍尉迟的胸膛。 沈晚被一阵喧哗声吸引了注意力,大家伙儿全都看去。 一个男子挡在了沈无双面前:“沈无双小姐,你何时还我银子?” 沈无双咬着唇:“我,我……我几时欠你银子了。” 她压低声音:“我们私下说这件事。” 男子展开了一张纸,道:“方才你没钱押注关总管,我好心帮你,你却转身不认账,第一才女就可以欠钱不还了么?这张纸上可还有你的名字呢。” 大家瞪大眼睛看着沈无双。 沈无双最要面子,当众被逼还债让她满脸通红,她高昂着下巴维持着自尊:“我一个女子出门未带那么多钱,但是不代表我没有钱,今日只是暂借你,没想到你这般急着要,真是可笑。” 男子不乐意了:“这年头还真是借钱的是大爷,要钱的是孙子啊,是你说这次肯定关总管能赢,赌局结束立刻还我钱,现在怎么还把脏水泼我身上了呢!” 第26章 撒花,入洞房咯 沈无双的脸红成了煮熟的虾子:“我必会还你银子,我爹爹乃是太守,难不成还能赖你的不成。” “那就赶紧还啊。”男子道。 沈无双一时为难,如果让爹爹知道她欠了一万两银子定会打死她。 关让已然走过来,充当和事佬般道:“这位公子完全可以放心,沈无双身份尊贵,定会还你的。” 沈晚眼睛一转,笑眯眯的:“是呢是呢,有关总管做担保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担保人?”关让沈无双还有那位公子齐齐看向沈晚。 沈晚摇着手指,夫子般的解释:“一方欠钱,另一方出面担保欠钱之人定能还钱,这便是担保人,如果欠钱之人无法换钱,担保人可是有一定的责任的,还会有损名声的哟。” 关让阴柔的脸都黑了:“咱家只是随便说一句……” “嘘……”沈晚伸出手指竖在唇边:“关总管应该知道何为金口玉言吧,您要保全名声哟,方才您的话大家可都听到了呢。” 关让没想到一句话便能钻进沈晚的坑里,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他在半坡下来只好道:“无双小姐同咱家相识已久,这笔钱咱家先替无双小姐垫上。” 说罢,直接让贴身小公公掏出一万两银票。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本以为沈无双说和关总管是朋友是假的呢,现在看来是真的。” “就是,不然关总管怎会借钱给无双小姐呢。” “关系不一般啊,无双小姐真厉害。” 沈无双听着这些奉承赞美的话,觉得脸上十分有光,笑着道:“多谢关总管。” 关让摆手,意味深长道:“不必,咱家同太子交情甚好,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沈无双觉得这话不对劲儿,但是没有多想。 关让离开前意味深长的看向沈晚:“相信过不多久我们还会见面。” 沈晚微笑:“万分期待。” 赌石大会圆满结束,沈晚威名远扬,人称玉石赌王。 两大块玉石暂且搬到了战王府保管。 晌午日头正浓,沈晚哄睡了两个小奶娃跑去找尉迟,敲了门懒懒的靠在门框上:“你找我?” 尉迟淡淡点头让她进来:“赌石大会那日你是故意的。” 沈晚没想到他这般直白,但还是拼尽全力装傻:“故意的?什么故意的?” 尉迟从书柜前绕过来,见她眼神闪躲,下意识伸长手臂拦住她,将她堵在门板上,压迫性席卷而来:“故意让那男子借钱给沈无双,你笃定沈无双会输,又故意让关让接下了沈无双的债务,沈无双和太子暧昧不清,极有可能成为太子妃,你的目的是为了让太子和关让搅在一起。” 沈晚挑眉,心里暗暗思忖,这货确定只是上战场的战王?脑袋怎么转的这么快。 见沈晚不说话,尉迟继续道:“关让乃是皇上的人,皇上的心腹,皇上不信他的儿子们但是却相信关让,关让给太子的未婚妻沈无双还债,就说明太子不老实,还未登基便开始结交党羽。” “皇上倒是不会怪太子皇子们结交党羽,但皇上厌恶的是有人靠近他的人,这等于挑衅他的皇威。” “你想让皇上对太子有意见。” 沈晚在心里暗暗给尉迟竖了个大拇指。 真是妖孽啊。 她眨眨眼:“经战王这么一说我才想明白里面竟有这些弯弯绕绕的,战王真是神了。” “你想搅进京城这趟浑水里!”尉迟笃定,死死的盯着她的眸。 “战王应该有被迫害妄想症。” “呵,你以为赌石大会就此结束了么?”尉迟冷笑:“帝王绿翡翠世间难得,关让定会用这个来坑害你!” “哦是么?” “本王拭目以待,看你如何应对。”尉迟饶有兴趣道,他发现越是和沈晚接触,越是觉得她是个谜题,而他很想解谜。 沈晚被他黑曜石的眸盯的浑身凉飕飕的,想走开,尉迟却用手臂硬生生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没有法子的沈晚余光瞄到什么,伸手来了一个猛虎掏x,尉迟没想到沈晚竟这般生猛,他下意识拧胯朝一边拧去,沈晚趁机低头打算钻出去。 谁知…… 沈晚发出嘶的倒抽凉气的声音,见尉迟动弹急忙阻拦:“别别别,千万别动。” “沈晚!你在做什么!”尉迟盯着他们诡异的姿势整张脸都黑了。 尉迟双腿微微敞开站立,沈晚蹲在地上,脑袋正处在他尴尬的位置。 尉迟的腰封和沈晚的头发丝勾在了一起,难舍难离。 “我的头发被你的腰带刮住了。” “啊,你别动啊。” “痛死我了。” 窗外。 叠在一起的小板凳上,大木和小然安两个毛乎乎的小脑袋挤来挤去的。 小然安急的不得了,奶声奶气的:“大木哥哥,快,快让我看看爹爹和漂亮姐姐在干什么呀。” 大木早就悄咪咪的看到了里面的情形,白嫩嫩圆嘟嘟的小脸儿红的跟小辣椒似的:“妹妹,你年纪太小啦,他们做的事情你是不能看的。” 小然安圆啾啾的眼睛睁的滴溜圆,胖乎乎的小手揉着小脸儿,羞涩道:“大木哥哥,我懂,我都懂,爹爹和漂亮姐姐相亲相爱要给我生小妹妹啦。” “大木哥哥,你等着哟,我去拿点东西。”小然安兴奋的跟吸了猫薄荷的小猫咪似的,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没过多会儿,小然安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小脸儿红扑扑的,手里还抱着个纸盒子。 “这是什么呀。”大木好奇的抻脖子看。 小然安笑的幸福纯真:“一会儿你就知道啦,我准备了好久总算派上用场啦。” 俩奶团子搬着高高的小板凳摞在一起,吭哧吭哧的爬了上去。 “大木哥哥,你要扶住我呀。”小然安爬这么高,小腿儿还有些发抖:“我长得这么好看,可千万不能摔坏了呀。” 吱呀。 窗子被小家伙悄悄推开。 小然安伸进纸盒子里抓起一把东西,顺着窗户下正对着沈晚尉迟的方向撒去,兴奋的尖叫着:“入洞房咯,入洞房咯。” 漫天的红色纸碎片跟下雪似的落在沈晚尉迟的身上。 他们抬头看去,正对上小然安羞涩的,故意从指缝看着他们的大眼睛。 “战王!瞧你干的好事!孩子们都误会了,快把你的腰带解开!”沈晚急吼吼道。 第27章 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沈晚急的脸如挂在门上的红灯笼,额上冒了层淡淡的虚汗,她想硬生生把头发从尉迟腰带上抽出来。 “别动!”尉迟低沉磁性声音响起,喉结滚动。 “怎,怎么了?”沈晚保持着尴尬的姿势,上掀着眼皮恰好瞧见尉迟线条分明的下巴,性感的喉结。 她吞了吞口水,美色当前,难以抵挡啊。 “你硬扯会痛。”尉迟宽厚的手掌压在沈晚的头上,他们身上尽是红色的碎纸片,乍一看去恍若新婚夫妇。 小然安兴奋的挥着红纸。 尉迟漆黑的眸淡淡掀起看向小然安:“抽屉里有一把剪刀,给爹爹拿来。” “知道啦。”小然安小兔子似的噔噔噔跑走了。 尉迟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金色的剪刀,咔嚓在腰带和青丝间一剪,一缕长发缠绕在他指尖。 沈晚起来对山尉迟黑不见底的眸脸颊一红,伸手去揉头皮却摸了一手的红纸,对上小奶包们亮晶晶的眼睛,想训斥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大木忽然别别扭扭,同手同脚的走进来,恭谨的朝沈晚尉迟鞠躬:“恭喜娘亲。” 而后看向尉迟,俊美的小脸微微红:“虽然你成了我的继父,但是我暂时不会叫你爹爹,我会看你表现的,你如果不会拿皮鞭沾盐水抽我,用猪狗吃的剩饭喂我,用银针扎我,我会酌情考虑的……” 沈晚听着儿子的话脑袋一阵阵的闷疼,刚想解释什么,小然安迈着小短腿上前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去摸沈晚的肚子:“这里面已经有宝宝了吗?” 沈晚摁着太阳穴:“你们误会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方才……只是我的头发缠在了战王的腰带上……” 尉迟手指上的青丝明晃晃的飘着。 小然安和大木对视一眼,失落的叹了口气,下一刻小然安忽然蹲下来,肉乎乎的小手把红纸片全都划拉了起来。 “安安你在干什么?”沈晚不解。 小然安眉眼弯弯:“留着下次漂亮姐姐和爹爹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再用。” 沈晚:“……我送你们回房间,怎么这么早就午睡醒了。” 他们离开后,房间归于宁静,尉迟刚要把手里的青丝丢掉,略一迟疑,竟鬼使神差的将其收到了荷包里,做完这一切才后知后觉,他攥着拳头:“本王只是替她收着,若是她向本王讨要本王也能拿的出来。” 当天晚膳时分,宫里头竟来人了,唇红齿白的小太监握着拂尘:“传圣上口谕,明日宣战王殿下、沈晚姑娘带着玉石入宫……” 小太监离开后,沈晚若有所思的坐在秋千上。 “再过半月便是皇上寿辰。”尉迟淡淡道。 沈晚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心里却有了思量。 战王府距京城十分遥远,沈晚早早的便爬起来来到王府门口。 装着玉石的箱子跟在他们后边。 沈晚同尉迟同坐一辆马车。 马车内,困的迷迷糊糊的沈晚最初是上下小鸡点头,随着马车的摇晃开始左右点头,点着点着整个脑袋忽然靠在了尉迟的肩膀上。 尉迟浑身一僵,心中嗤笑:这女人果真对本王有意思,竟用装睡的法子试图靠近本王。 尉迟骨相流畅的面容紧了紧,偏眸看了眼放在侧边的垫子,拿起后塞进了沈晚的侧脸上。 他下了马车,乘马而行。 待到了皇宫门口,沈晚才伸着懒腰下马车,见尉迟从马背上下来,不解的眨眨眼:“天气这么热战王怎的还骑马而行?方才不是在车内。” 尉迟潇洒翻身下马,淡漠的扫她一眼:“下次不要用这般卑劣的欲擒故纵之法。” 沈晚:……你孔雀啊。 皇宫金碧辉煌,巍峨严肃,宛如巨大的金笼。 沈晚正仰头欣赏时,一个小公公笑嘻嘻的走上来:“奴才见过战王殿下,沈姑娘,沈姑娘,关总管让奴才把玉石替您保管起来,不然您拿着这两块玉石也不好面圣不是。” 沈晚搓捻着手指,唇角挑起,心里有了思量:关让开始搞事情了啊。 “那就劳烦关总管了。” 沈晚望着箱子被搬进宫去,眼眸低垂。 尉迟抬眸看向沈晚,见她淡然自若,转了转墨玉戒指:“被关让拿走的东西基本属于热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沈晚澄澈的眸微微眯起,瞳仁迸射出细光:“是么?可是在我这儿也有个未曾打破的规矩……” 她笑的平和,却带着锐利:“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引路公公恭谨前来:“战王殿下,太后有请。” 尉迟黑眸涌动,心里明白皇上这是故意支开自己,他阖首前去。 沈晚则是被引路公公领到御花园侧边的宫殿客房:“沈晚姑娘,皇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烦请您稍在这里等待片刻。” 沈晚点头推门而入。 倏然,砰的一声,门被死死关上。 沈晚转身再去开门却发现已从外面锁上。 “呵,皇宫还真是比我想象的有趣呢。”沈晚不以为然。 她重新转过来,瞬间一愣,只见她的四面八方全都是镜子,将她的身影照出了无数个,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阳光折射在镜子上刺的头晕目眩,十分难受。 若是长时间不出去定会晕倒在里面,或神志失常。 沈晚对着镜子整理着衣裳,还重新戴了发钗和耳环,悠哉悠哉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想来这便是皇上用来考验我的。”沈晚摩挲着耳垂:“这见面的方式倒是特别。” 她自窗台上瞧见了一个插着朱瑾花的青花瓷花瓶,眉眼一动,先将那朵艳丽的朱瑾花折短插在发髻上,在镜子跟前转了个圈,臭美了一番,而后才高高举起花瓶朝一面镜子狠狠地砸去。 只听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镜子成了碎片,其余的镜子接连倒下,阳光折射在上面十分刺目。 沈晚适应了光芒后,将手臂放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巨大的屏风。 屏风整体呈白色,什么图案都没有,看起来十分诡异。 沈晚偏头打量:“宫中一向讲究,不会用白色当屏风的。” 沈晚上前摸了摸,又凑到鼻子闻了闻,瞬间勾起唇角,笑容自信夺目:“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第28章 沈晚,绝了,太绝了。 沈晚灵动狡黠的眸闪着自信夺目的笑意。 她从破碎的镜子中捡了一个大块的,寻了个角度,一手拿着镜子,蹲在阳光下朝屏风照去。 过了些时候,只见屏风开始发烫,白屏在阳光的照射下竟变成金色的纹理。 细细看去,整个白色屏风上竟映出一条金色的龙。 沈晚勾唇,没想到屏风之上大有乾坤啊。 她放下镜子,恭谨的跪在屏风前:“民女沈晚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须臾,屏风后传来爽朗的哈哈哈大笑之声。 两个小太监不知何时出现,将屏风移去。 “玉石赌王的名声果真名不虚传,竟破解了朕设计的镜子阵和屏风阵。”金龙座椅上,大凉皇上正当中年,留着胡子,英俊威严。 尉迟玄色长袍站在凉皇身边,气势如君。 沈晚倒是觉得皇上同她最初想象中的不同,她心目中的凉皇是个不苟言笑的暴君。 未等沈晚说什么,凉皇陷入深深的回忆:“除了你和战王,第一个破了朕的双针便是那位才女了。” 沈晚并未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落落大方道:“不知是哪位才女呢?民女能否有幸认识?” 凉皇眸底闪过抹淡淡的忧伤:“她已不在,她是已故沈崛的妻子,天下第一皇商祁妙……” 听及,沈晚面纱下的脸刷白,整颗心跳的巨快,而且有一瞬的窒息之痛。 祁妙,正是原主的母亲。 听闻当初带动了落后的大凉帝国,成为传奇人物,只可惜香消玉殒。 沈晚强压下内心五味陈杂的心情:“是民女的遗憾。” 凉皇笑笑未说话,看向沈晚,盯着她的眼睛:“朕总觉得你这双眼睛眼熟,你为何戴着面纱?把面纱摘下来让朕看看……” 沈晚垂眸:“皇上,民女左脸容貌被毁,狰狞无比,无比难看,担心冒犯了龙颜……” 她悄悄掀开一角,下巴那里果然有难看的疤痕。 凉皇轻咳一声:“那算了。” 沈晚在心里暗笑,她的化妆技术可不是盖的。 凉皇起身:“走,随朕去御花园。” 他们来到御花园,沈晚被现下的名场面惊到了。 几位穿着朝服的重臣恭谨的站在两边。 “臣等参加皇上。” 凉皇笑着让大家平身,坐在凉亭亭椅上,大掌挥向沈晚:“这位便是这段时间赫赫有名的玉石赌王沈晚。” 几位大臣看向沈晚:“沈晚姑娘,听闻你开出了帝王翡翠。” “可否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呢?” “是啊,我们都想开开眼界。” 沈晚不着痕迹的扫向关让,关让挑着阴柔的笑容,笑容里存着阴毒,他俯身恭谨的对凉皇道:“皇上,沈晚姑娘已然把玉石带来了,奴才这便让人呈上来。” 不多时,两个大箱子被抬了上来,箱子上还盖着红布。 沈晚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 凉皇前倾着身子,满眼都是兴奋和激动:“快让朕看看。” 关让拍拍手,两个小太监上前,唰的扯开了红布,紧接着打开了箱子。 众人惊呆。 下一刻啐了一口:“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对啊,这灰了吧唧的石头也好意思成为帝王绿?” “还没我的花瓶值钱呢。” “把这个破玩意拿到宫里碍眼。” “这是耍我们玩呢。” 座椅上,凉皇欣喜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不怒而威,看起来十分可怖。 砰,凉皇狠狠的拍向扶手,目光不善的看向沈晚:“你同朕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是在欺君么?” 沈晚跪下,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回皇上,臣女不敢,只是……帝王绿需在一个特殊的环境观看更为漂亮,所以民女拜托关总管替民女保管了。” 听及,关让忽然嘲讽一笑:“沈姑娘说这话咱家可就听不懂了,自沈姑娘入宫来,咱家从未见过沈姑娘,何谈你将玉石交给咱家保管了。” 关让鄙夷的看向沈晚:“那帝王绿价值连城,莫不是沈姑娘起了贪念,想自己留起来,所以才推脱到咱家头上,只可惜,沈姑娘找错人了,咱家并非是可以随意污蔑之人。” 沈晚见他不承认也不恼:“民女生活在大凉国土脚下,每一寸都是皇上的,民女岂敢私藏帝王绿。” 沈晚看向关让,来到他跟前,压低声音:“关总管确定不想把帝王绿交出来?如果现在配合我交出来,兴许关总管在皇上那里依旧如初,可……关总管若是执意不肯的话,那可别后悔啊。” 关让挥了下拂尘:“咱家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沈晚看着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来到凉皇跟前:“皇上,民女知道皇上对子民爱护有加,是个明辨是非的好皇上,皇上能否给民女一个机会,让民女给皇上一个惊喜呢?” 凉皇沉吟片刻点头。 关让忽然出声:“皇上我们不妨定个规矩,也好让沈姑娘知道君威不可欺。” “如果沈姑娘只是为了拖延时辰,诓骗了皇上,又该如何?” 沈晚腰背挺直:“如若我诓骗了皇上,没能让皇上如愿以偿的看到帝王绿……” 她偏头看向关让:“听闻关总管的东厂很出名,民女愿入东厂接受处罚。” 关让眼神如毒蝎:“沈姑娘倒是有勇气。” “不过……如果我成功将帝王绿献给了皇上呢?”沈晚开始暗搓搓的挖坑。 “你说如何?”关让嗤笑。 沈晚纯真一笑:“皇上,是这样的,民女在赌石大会结交了一位好友,此人乃是第一才女沈家无双,她在赌石大会上借了一万两银子押注,关总管心善,说看在太子殿下的份儿上,要帮忙沈无双垫付这个银子。” “这民女来之前,无双姑娘担心太子知道她在外借了银子影响他们的感情,所以拜托民女替关总管说个情,希望关总管看在太子殿下的份儿上,不要让太子殿下还钱了。” “毕竟太子殿下的银钱需要用在更有用的份儿上。” “所以关总管,我若是赢了,希望关总管能够答应沈无双这个请求。”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神变的很微妙。 沈晚的余光看向凉皇,凉皇的眼眸微微眯起,里面堆着复杂的神情。 沈晚此话可谓是一石二鸟。 既表现了高尚的品德,又不着痕迹的将关让和太子的关系描述的十分友好,引起皇上猜疑…… 第29章 戏精小奶包闪亮登场 沈晚的话让关让如临大敌下意识看向凉皇,欲要开口解释,只见凉皇淡淡的闭上了眸,一副不想听的样子。 关让阴毒的眸刺向沈晚,似毒蛇想把她活生生撕碎。 沈晚全当看不见,她早已将玉石探测仪悄悄拿出来,她专业的握在手中朝某个地方探去。 众人惊奇的望着这一幕。 不多时,沈晚脸上噙着抹自信的笑容,她来到凉皇面前:“皇上,民女已找到帝王绿所在位置,还请移步。” 凉皇睁开眼,扬调哦了一声,从座位上站起,关让下意识想去扶他,凉皇收回了手,冷着脸:“朕又不是不能动了。” 关让垂眸道是。 沈晚得了凉皇的允许拿着探测仪走在前边。 尉迟伴在右边,余光倏然扫到关让递给一个小太监个眼神,小太监阖首想悄悄离开。 看样子是去报信啊。 尉迟漆的眸涌上层凉意,指尖一弹,破空而去的劲风直直的打在小太监的腿上,小太监痛的惊呼一声,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这是怎么回事!”凉皇十分不悦。 尉迟上前,双手抱拳:“父皇,这小太监圣前失仪,许是关总管近日繁忙,忘了自己的本职,没能教好规矩。” 凉黄冷眼扫向关让:“拖下去。” 关让咬牙:“是。” 小太监被人拖下去,关让眼睁睁的看着大家伙儿来到了他的东厂。 沈晚的探测仪愈发的亮,且发出滴滴滴的响声,她高兴道:“皇上,帝王绿就在这里面。” 关让心里一惊,没想到此物这般厉害,他捏着拂尘:“胡说八道!价值连城的帝王绿怎会在这里。” 沈晚晃晃手里的探测仪:“难道它还能说谎?” 关让阴柔的眸刺向沈晚,随即冷笑一声:“咱家根本没见过这个东西,说不准是你拿出来糊弄大家的。” 沈晚讽笑:“我说关总管,你没见过这说明你没见识,不能怪在我身上啊,这帝王绿是否在你的东厂之内,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关让内心骚乱,面上镇定,同凉皇恭谨道:“皇上,奴才的东厂内都是些赃物及带罪之人,十分血腥,前些日子天师说过,皇上身份尊贵,乃是天子,不能沾上这些东西,否则便会影响龙运。” “皇上若是相信奴才,奴才可以进去查看帝王绿是否在内。” 凉皇沉吟片刻:“这件事便交给你了!” 关让:“是!” 他抬头时挑衅的看了沈晚一眼。 沈晚极其想爆粗口,难道便这样功亏一篑了么? 关让握着拂尘朝里走去,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便出来了,他阴柔的脸上写着坦荡荡三个字:“皇上,奴才方才下去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根本没有看到帝王绿的影子。” 他阴眸看向沈晚:“皇上,此女就是个骗子,想陷害奴才。” 沈晚弯唇,这个关让还真是刁钻的难对付啊。 凉皇转向沈晚,帝王的威严既具有压迫性:“沈晚!跪下!你可知罪!” 众臣心惊胆战的望着这一幕,这沈晚还真是胆大包天,频频欺君。 守护皇上的皇侍欲要拔刀围住沈晚。 恰时,东厂内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奶声奶气、却带着惊恐的尖叫声:“啊,呜呜,然安好害怕,救命啊,爹爹救命,皇爷爷救命啊。” 沈晚听到这声儿,整颗心好似被人活生生切碎了般,痛的拧到了一起,刚要不顾皇侍的阻拦想往里冲。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比她快一步嗖的冲了进去。 沈晚定了定神,瞬间认出那是皇上。 她下意识看向尉迟,尉迟黑眸涌动,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抬腿走了进去。 沈晚也想进去,皇侍唰的提刀拦住沈晚。 砰,锵。 尉迟疾风而来,拳如雷霆,砰的一下硬生生将那把刀给击成碎末,冰冷面具下的眸无情冷冽:“谁都敢拦?嗯?” 沈晚顺利跟着尉迟下去,一踏进东厂便是又黑又长的台阶。 趁着没人,沈晚的玉指倏然伸出来悄悄抠了抠尉迟的掌心:“你做的?” 尉迟的掌心传来过电般的酥麻感,一直传递到尾骨,他不喜欢这种怪异的感觉,啪的打掉她的手,冷冷道:“别碰本王!” 沈晚:…… 嗯,就很莫名其妙。 二人来到东厂内。 四周竟是铜墙铁壁,坚硬无比,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各式各样的刑具挂在墙上,宛如十八层地狱。 拐了个弯,沈晚看到小然安哭的跟小泪人儿似的,整个小人一抽一抽的,小脸儿通红,梳的整齐的小啾啾掉了一个,炸毛了一个,看起来格外可怜。 她趴在凉皇怀里,肉乎乎的小手紧紧的搂着凉皇的脖子,声音又奶又软,满是依赖:“呜呜,皇爷爷,呜呜,幸亏你来了,不然然安就再也看不见皇爷爷了。” 她边哭边打嗝。 沈晚第一次在凉皇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慈爱,宠溺,心疼…… 他跟抱着个宝贝儿似的把小然安抱在怀里,跟她哄大木似的,一手托着小屁股,一手护着后背,边走路还一颠一颠的,声音柔的哟:“哎哟皇爷爷的宝贝乖孙儿,看把我们乖孙儿吓的,有皇爷爷在,谁也不敢欺负你,嗯?” “都多大了还让皇爷爷抱着,也不怕累着皇爷爷,快下来!”尉迟冷冷道。 “我不!”小然安喷出一个大大的鼻涕泡泡。 凉皇不悦的呵斥尉迟:“朕愿意抱着!你少管我们祖孙俩!” 小然安得意洋洋吐着舌头,鹦鹉学舌:“少管!” 沈晚唇角抽搐。 “皇爷爷,然安方才瞧见一只小狗狗跑进来了,然安担心小狗狗有危险就追过来了,结果就看到一个血淋淋的人要抓然安的脚,呜呜,吓死然安了。” 凉皇果然在小然安嫩黄色的小靴子上看到一个巨大的血掌印,他怒斥关让:“关让!你真是愈发让朕刮目相看了!为何不看好犯人?竟让犯人冲撞了郡主!” 龙颜震怒,压的关让跪下:“奴才知罪,是奴才管束不利,惊到了郡主,望郡主原谅奴才。” 小然安看着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奶声奶气道:“关总管简直就是滑溜溜的鱼,简直太不真诚啦,你以为伤害到了别人说一句道歉就可以解决了么?” 第30章 男的女的瘦瘦的不行 小然安坐在凉皇的手臂上,颇有些指点江山的味道,奶萌奶萌的小包子脸鼓鼓的:“如果一句道歉便能解决一切事情,那皇爷爷还开大理寺干什么呀?还开刑部干什么呀?还开东厂干什么呀?” “哈哈哈哈……”凉皇被小然安这幅小大人的样子逗的爽朗大笑,一个没忍住在小奶包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乖孙儿说的对。” 小然安有皇上护着,关让不敢造次,即使恨的牙根直痒痒也不敢说什么,乖的跟个耗子似的:“还请郡主惩罚。” 小然安的小脑袋跟个巡逻航似的转了转,小手缠在炸毛的小头发上一搅一搅的:“方才本郡主见地上全都是血,都弄脏了本郡主的鞋子和裙子,想来其他人也会弄脏衣裳和鞋子,虽然这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但是我们也要保持环境的干净卫生呀。” “所以本郡主思来想去决定让你每天都来打扫卫生,把地擦的干干净净的。” “这样不但能保持整洁,而且……”小然安略嫌弃的看向关让凸出来的大肚腩:“你还减肥哪!” 噗嗤…… 大家都笑了。 关让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他憋着气:“是,奴才遵命。” 皇上已进来,关让心惊胆战,担心着帝王绿的事,恭谨道:“皇上,郡主,这里环境肮脏,还是快快出去吧。” “不要嘛~”小然安肉乎乎的小脸儿撒娇般的贴着凉皇的脸,葡萄般的大眼睛倏地一亮,开心的拍着小手:“皇爷爷,关总管这里有好漂亮的东西哟,我们去看看好不好?皇爷爷让关总管送给然安好不好嘛……” 关让一怔,整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郡主想来是看错了,奴才这里除了血淋淋的坏人,没有漂亮的东西。” 小然安用力眨着眼睛:“我才没有看错呢,我吃了好多皇爷爷赏赐的东西,眼睛厉害着呢。” “皇爷爷快去嘛。” 凉皇一向宠爱然安,道了声好。 小然安伸着小手指指路。 黑乎乎的前方呈天际般的绿色。 那么绿色天然、纯粹、晶莹剔透。 “皇爷爷就是这个哟……” 这不是帝王绿玉石又是什么? 凉皇忽然沉默下来,整个气压都变的很低很低,翡翠之绿映在凉皇肃冷不悦的脸上,他看向关让:“关总管同朕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嗯?” 关让闭了闭眼,扑通跪了下来:“奴才……” 现下说再多解释的话也都没用了。 凉皇没想到关让会背着自己私藏这块帝王绿玉石,恼怒的一脚踹在了关让的胸口上,直接把他踹倒在地,冷讽:“怎么?是打算把这两块玉石献给太子么?嗯?” “奴才不敢……” “跪着反省吧,这段时间不允许你踏出东厂一步!” 小然安咧嘴笑:“是一步哦,不是两步也不是三步。” 凉皇抱着小然安率先走了出去。 御花园内,气氛很是诡异。 帝王绿玉石再漂亮也让凉皇没了欣赏的心思,他思忖了片刻:“将其中一块帝王绿割开做些摆件送到贤王那里,太子那里……就不必送了。” 沈晚挑眉,凉皇这是敲打太子呢。 贤王尉擎乃是太子的死敌,二人都有争皇位的意思,在朝中分成两个帮派。 有意思,沈晚唇角翘起。 凉皇回到殿内,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之后看向沈晚:“你倒是有些本事,此次能挖出帝王翡翠是你的功劳,李公公……” 李公公阖首,朝沈晚走去,双手递给她一个金牌。 凉皇漫不经心道:“这便是身为玉石赌王的奖赏,你将成为皇族尊贵的客卿,可以随时出入皇宫。” 沈晚望着这块金牌,内心雀跃,面上淡然:“民女叩谢皇上。” 今日也发生了不少事,弄的凉皇心神疲惫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让沈晚退下了。 走在离宫的路上。 沈晚同尉迟并排走着。 小然安在后边慢吞吞的,臭美兮兮的摘了一朵小花花别在了自己脑袋上,还耸着小肩膀,两个小肉手捂着自己的脸颊,羞涩的笑:“我真漂亮呀……” 她一抬头便看见爹爹和漂亮姐姐在一起走。 黑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转,噔噔噔地跑过去,夹在沈晚和尉迟中间,她的小手一边扯住一个人,童言童语:“我们这样真像一家三口呀。” 沈晚和尉迟皆是一愣,对视一眼又迅速挪开视线。 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到战王府。 尉迟因要处理军事直接去了书房,尉迟着急去看大木。 管家手里拿着个东西急急忙忙往尉迟的书房去。 在院子里闲逛的小然安看到后屁颠屁颠的追上去:“管家伯伯,你这么着急找我爹爹有什么事呀?” 管家见到然安笑的慈祥:“大小姐,是这样的,丞相府送来了一封请柬,是丞相千金苏雨柔小姐亲自派贴身丫鬟送来的,说要在明日在望仙居请王爷用膳,我这不赶紧把请柬给王爷送去嘛。” 小然安一听这话,如临大敌,她可爱的伸出两个小手手:“管家伯伯,我正好要去找爹爹,把请柬给我吧。” “那就麻烦大小姐了。”管家不疑有他。 “不麻烦哒。”小然安见管家离开,拿出请柬看了半天,腮帮子气的鼓鼓的,跟个小河豚似的:“哼,讨厌的女人,就知道你想做我后娘,我才不要你做我的后娘呢。” 小然安想到什么,噔噔噔跑到沈晚房间:“漂亮姐姐,大木哥哥在嘛,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问大木哥哥哟。” “大木在恭房呢。”沈晚道。 小然安跟个龙卷风似的嗖的跑到了恭房门口,攥起小拳头咣咣咣的砸门。 “大木哥哥你在不在呀?我要进去咯。”小然安奶声奶气。 正在嘘嘘的大木表示很忧伤,娘亲说啦,嘘嘘的时候不要说话,可是他如果不说话,自己的清白岂不是要被小妹妹看光光了。 所以,大木果断选择了清白! “你你你,你不许进来,男的女的瘦瘦的不行,你不能偷窥我!我将来可是要娶媳妇儿的。”大木紧张的小舌头都打结了。 小然安撅了撅小嘴儿:“好吧,大木哥哥,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帮我解答好不好呀?” 第31章 奶团子把钱钱藏到鞋垫里 大木死死的拽着裤子,小脸儿涨红,生怕小然安闯进来,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你你你,你能不能等会儿再问。” 小然安捉急的跺脚,绣鞋上的毛球儿都跟着晃:“不行啦,人命关天!” 大木紧了紧小屁屁:“那,那你问。” 小然安捏着请柬,喏喏了半天:“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是真心相爱的,但是有一个情敌总是缠着那个男子,还给那个男子送请柬,要和男子一起吃饭,你说要怎么做才能让男子不知道这件事,不去赴约,还让男子感觉他喜欢的女子是在乎他的呢?” 大木一听这事儿立刻来了精神,小眼睛里充满了八卦的神情:“这事儿我明白啊,我可经常看这类的话本子呢。” 他摸着下巴:“据我分析,这男的和这女的肯定是别别扭扭的,嗨呀,我给你出个主意。” “把这个请柬悄悄塞到女子的身上,这样的行为是代表女子吃醋藏起了请柬,那个男子知道后一定非常的感动,这样一来,俩人儿不就在一起了嘛。” 小然安脑子里幻想着这个画面,黑葡萄般的闪着浓浓的兴奋,在原地蹦了两圈:“大木哥哥,你出的主意简直是太棒啦,那你好好的嘘嘘哦,我走啦。” 大木呼了口气,小肉爪扒拉着裤子自言自语:“诶?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呢?” 他怔了下,小脑袋甩成了拨浪鼓:“一定是我想多了,一定是。” 次日大早上,阳光明媚。 小然安难得没有睡懒觉,圆滚滚的小身子在柔软的床榻上打了个滚儿,光着小短腿儿,背着身子往下动弹。 小身子忽然被捞起,小然安回头看去,只见沈晚噙着温柔的笑脸将小家伙抱了起来,还喜爱的拍了拍她的小屁股。 “漂亮姐姐,我好害羞呀……”小然安羞涩的捂着小脸儿,就露个手指头缝儿。 “羞什么,我最喜欢小孩子香香软软的小屁屁了。”沈晚说完顿觉自己像个怪阿姨:“咳咳,你大木哥哥是男孩子,觉得自己长大了,不让我摸了。” 小然安揉了揉布满红云的小脸蛋,小拳头坚定了握了握:“漂亮姐姐你想摸就摸,没关系哒,咱们是一家人嘛。” 沈晚给小然安穿裤子,盯着她肥嘟嘟的小肉腿满心的喜欢,可一想到和战王的交易就黯然神伤。 “漂亮姐姐,今天我要请你吃饭饭哟,庆祝漂亮姐姐在赌石大会上获得了第一名。”小然安想到今天的计划便忍不住想笑。 “好呀。”沈晚欣然答应,心想在临走之前跟小然安吃顿饭也是好的。 小然安见沈晚去忙乎大木哥哥了,趁着这段时间赶忙跑去找尉迟,小手扯着尉迟的手来回的摇着:“爹爹,今天我要请你在望仙居吃饭,你一定要准时去哟。” 尉迟望着女儿欣喜的笑脸点点头。 小然安和大木早早来到了望仙居,掌柜的看到大木又看了看他后边,见没有沈晚人影不由得疑惑,刚要上前问好,大木小大人儿似的道:“今天我和小妹妹过来办件事情。” 掌柜的瞬间了然。 别看小然安不大点儿,手里可是有好多钱钱呢,她拖过来一个小板凳,站在小板凳上,见能够到柜台了这才松了口气:“我要最好的房间,我要点一瓶最好的酒,还有鲍鱼捞汁儿、燕窝羹……” 小然安一口气说了一堆菜,然后歪着脑袋看大木:“是不是要摆上鲜花呀?” 大木点头点头。 “对,还要鲜花……” 掌柜的拨着算盘,笑眯眯的:“这位小姐,共五十两……” “害,小意思……”小然安摸摸荷包袋,而后拍了下脑袋:“嗨呀,差点儿忘了,我今儿个把银票藏到了……” 她边说边招呼着大木,娇气的翘着指尖:“大木哥哥,快扶住我呀。” 大木扶着小然安,就见小然安脱掉了一只绣鞋,从里面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掌柜哒,不用找啦,只要我爹爹和我漂亮姐姐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这点银票算什么呀……” 大木一听这话瞬间急了,猛地反应过来:“安安妹妹,你今日是为了撮合我娘亲和你爹爹?” 小然安点头点头:“对呀!” 大木拍着脑门:“哎呀我真笨,我怎么没反应过来,还帮你出了那么多馊主意,不行,不能这么做!” 吧嗒吧嗒,大木刚要告诉掌柜的取消房间,便听到小然安的抽泣声,他弱了下来:“你,你哭什么?” 小然安鼓着腮帮子:“大木哥哥说话不算数,明明说过不会拦着他们在一起的。” “我……” “骗子骗子,小哥哥是骗子,再也不理你了。” 大木心里闪过娘亲教导过他的话:要谦让女孩子,不能欺负女孩子。 他伸出小爪爪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我不是骗子,那,那你做吧,我也看看我娘亲对大魔王叔叔有没有意思。” 小然安开心的咧嘴笑了。 门内的边边上。 大木和小然安撅着小屁股,露着小脑袋看着外面的情形。 小然安激动的抓着大木:“来了来了,我爹爹先来的。” 他们在尉迟进来之时赶忙躲起来,见尉迟和沈晚陆续抵达并进入房间这才松了口气,小然安决定跑到旁边的房间偷看战况! 沈晚问过掌柜的房间号推门而入:“宝宝贝贝,我来啦。” 沈晚本以为看到的会是萌萌哒的小奶团子,却不想竟看到穿着黑黢黢的尉迟杵在那。 “你怎么在这儿?”沈晚小脸儿冷下来。 “然安要请本王吃饭。” 沈晚聪明,脑子一转便知道什么意思了:“所以……然安这是想要撮合我们。” “坐?”尉迟淡漠的斟了杯茶。 “这几日我就会完成你我二人的交易。”沈晚可不想让这大魔王误以为自己多稀罕他,非要死乞白赖赖在战王府。 不多时,饭菜和鲜花便上来了。 沈晚看着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安安还真是下血本了。” “咱俩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用膳不大好。”沈晚叫掌柜的拿了堆牛皮纸袋:“这顿饭就当是吃了,我把这些打包起来。” “诶,这鲜花不错,我家小花儿最 第32章 霸气,怒扇情敌脸 沈晚把菜肴全部打包好,手里还拿着鲜花,她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尉迟没动地方,回头瞟了他一眼:“还不走?” 尉迟看着空荡荡的饭桌,其实他方才还是想同她吃完饭再离开的,奈何她打包的动作太快。 隔壁房间的小然安看到这一幕挠了挠脑袋:“这是怎么回事呢?” 大木倒是松了一口气:“安安,我娘亲表现的很明显了呀,她不喜欢你爹爹,不想和你爹爹在一起,不然怎会不在一起吃饭呢?” 小然安才不听大木的话呢,倔的跟头小驴子似的,短短的小指头搅着小辫辫,眼睛倏地一亮:“我知道啦,漂亮姐姐一定是因为太害羞了,所以拿着菜菜回去要跟我爹爹躲进房间里吃。” 大木:……安安妹妹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沈晚和尉迟一前一后的走,待快要到达第一个台阶之时,沈晚眼前忽然多了个女子。 女子身穿宝蓝色罗裙,单眼皮,个子不高,有些圆润,她看到尉迟眼圈倏然红了,悲伤的看着他,宛如妻子质问夫君:“战王,我给了你请柬,你非但不准时赴约反而同其他的女子在望仙楼用膳,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未婚妻!”’ 闻言,沈晚眉头一挑,原来这便是尉迟的未婚妻,当今丞相千金苏雨柔。 不过,苏雨柔这眼神儿怎么跟看小三儿似的。 尉迟听着苏雨柔的话只觉得云里雾里,浓眉拧起:“什么请柬?本王不知道。” 沈晚可不想参合这苦情剧,看了眼尉迟:“战王不要带上我。” 说罢打算绕开苏雨柔离开,苏雨柔见到沈晚生的这般漂亮,身材这般高挑苗条,嫉妒之火瞬间上来了,她去拽沈晚的手,跟个疯子似的:“你别走,你是谁……你说清……” 啪嗒,从沈晚掉下来一个东西,苏雨柔抢先一步拿了起来,颤着手:“这正是我给战王殿下的请柬,怎么会在你身上!” 沈晚拧起眉头,她对这张请柬怎的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呢,她厌恶苏雨柔质问的态度,眉眼清冷:“你问我,我问谁,让开!” 火儿已经蹿了上来。 苏雨柔不依不饶,显然已经把沈晚当成了勾引人的狐狸精:“哦我算是知道了,是你私自扣了我给战王的请柬,你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你这个不知羞耻的狐狸……” 沈晚破玉碎冰的眸骤然眯,手腕一旋,利落的上前,虎口掐住了苏雨柔的下巴,只听清脆的咔嚓声响起,苏雨柔的下巴被沈晚硬生生的卸掉了。 “啊!啊啊啊!”刺耳的尖叫声响起,苏雨柔边叫边流哈喇子。 沈晚两个手折在一起,潇洒悠哉的活动了下筋骨:“苏雨柔是吧?不会说话便回去多学着点,别一天天长着张嘴满口喷粪的,嗯?” “像狐狸精啊,不知羞耻这种词儿我还是觉得用在你身上比较合适。” 沈晚嗤笑,拿起那张请柬,随意的放在手心上拍了拍,而后甩在尉迟的胸口上:“战王,你可千万别误会是我扣下了请柬,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对你没兴趣,也不会闲的去破坏你和你未婚妻的感情。” 沈晚看向满脸痛苦的苏雨柔:“道歉,否则我让你一直这样,相信我,整个大凉都找不出能帮你把下巴接回去的人。” 在疼痛面前,骄傲和尊严一文不值,苏雨柔眼泪鼻涕哈喇子一起流:“对,对不起,我,我错了。” 沈晚满意的垂了垂眸,咔嚓干净利落的把下巴给接了回去。 “啊啊啊!”苏雨柔看着沈晚轻飘飘的离开了气的满眼通红。 她娇柔的看向尉迟:“战王,你要替我做主呀。” 尉迟涌动的黑眸看向矫揉造作的苏雨柔带着一丝厌恶:“同本王说话前先把哈喇子擦干净。” 苏雨柔下意识抹了把嘴,果真满手的口水,她看向周围最后捂着脸羞愤的跑开了。 沈晚回到战王府后第一件事便是收拾包袱:“果然要离有未婚妻的男人远一点,一丁点儿都不能粘,这不今天惹了一身骚。” 砰。 房门被推开。 小然安跟个小钢炮似的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伸出小胳膊一把抱住沈晚的腿,带着哭腔:“漂亮姐姐,你要去哪儿?” 沈晚被小奶包撞的心里一酸:“我要带着小哥哥离开了。” 小奶包一听这话从哭腔变成了哽咽:“为什么呀,是因为然安不乖嘛……” 沈晚心里难受极了,暂时停下蹲下来抚摸着她的小脸:“不是呀,安安可棒了,但是我毕竟不是你的家人,不能一直住在这人。” “呜呜,你是,你嫁给我爹爹你就是我娘亲了。”小然安情绪激动的开始跺脚。 “安安,不许胡说八道,你爹爹已经有未婚妻了,今天在酒楼……”沈晚略一思忖:“算了,你太小了……” 小然安吸着红彤彤的小鼻子,搅着手指,怯生生的看着沈晚,最后干脆豁出去了,撅起小屁股,把小屁股对着沈晚:“漂亮姐姐,请柬是我偷偷塞到你身上的,就是为了让爹爹感觉你是喜欢他的,所以才拦下了请柬,没想到……” 她说着便低下了头,满脸的愧疚。 沈晚惊讶的看着小然安,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刚想说点什么便感觉到一阵压迫感席卷而来。 沈晚望去。 尉迟黑曜的眸严肃的看向小然安,声音幽冷低沉:“过来。” 小然安也感觉到爹爹的威严了,她后退了一步,躲在沈晚身后,小手死死的抓着她的袖口:“我,我不,爹爹,我……我就是想……” 尉迟二话不说,径直朝她们走来。 沈晚也被尉迟身上的冷冽之气吓到了:“战王,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孩子。” 尉迟伸手去抓小然安:“呵,她如此胆大包天怎能被吓到。” “战王……” “沈晚小姐,本王教育孩子的时候希望你不要插手,然安私自扣下请柬,欺瞒管家,欺瞒本王,行为不正,乃为一错。” “然安将请柬偷偷塞给你,让你损失荣誉,在酒楼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矛盾,乃为二错。” “小错如果不纠正,长大后谁知她会做出什么犯法的事情。”尉迟为人正直,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长成刚正不阿,品质良好的孩子。 沈晚低垂着眸,觉得尉迟说的对,如果大木也做了这件事,想来她也会生气。 沈晚拨开了小然安的手…… 第33章 闹绝食也是没有用的 沈晚拨开了小然安的手。 小然安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小手,体内好似有什么野兽要爆发出来,她抬起头,一双眼睛红红的,好似兔子,小嘴儿有些抖,情绪激动:“漂亮姐姐是不要我了吗?” 沈晚深呼一口气,想着那便趁着这次机会把和尉迟的交易完成了吧。 她看向小然安的眼神有着些许的疏离:“尉然安啊,咱们之间不存在什么要不要的,我们本就不是一家人,也不可能成为一家人,我离开是迟早的事情,你还是好好和你爹爹相处吧,不要妄想我会留下来。” 尉迟听到这话眉头涌动,胸口里涌出股悲伤的情愫。 小然安微微张开小嘴儿,葡萄般的大眼睛迅速涌出一圈泪花,她的脸蛋、鼻尖儿红的跟辣椒似的,浑身上下不受控制的颤抖,忽然崩溃的尖叫出声:“啊呜!啊呜!坏人!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小然安抓住床榻上的被褥枕头往下丢,又抓住花瓶等等使劲儿往地上砸,地上全都是碎片。 尉迟目光冷冽:“然安!” “我讨厌你!讨厌你!”尉然安坐在地上打滚儿。 “尉然安!”尉迟每每称呼然安全名的时候就代表他非常愤怒了。 可是小然安跟本听不进去,脾气愈发的大。 尉迟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过小然安,小然安一个踉跄没站稳差点儿摔倒。 沈晚看的心痛的几乎窒息,刚想上前扶住,尉迟递给她一个冷若冰霜的眼神。 沈晚即将要伸出去的手硬生生的缩了回去,她眼睁睁的看着小然安被尉迟拎走。 一刻钟后,沈晚来到尉迟的书房。 “你那番话说的太重了。”尉迟手里随意拿着一本书。 沈晚听到这话忽然笑了,她大步径直走到尉迟跟前,双手狠狠的拍在尉迟的桌子上,讥讽:“战王,我待然安好也不行,让然安死心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恩?你这种人……呵,真不知道当初是哪个女人那么傻,居然会给你生孩子!” “我今日便会离开战王府,前来跟战王告辞!”沈晚说完转身就走。 尉迟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深夜的望仙居寂静无比。 圆月挂在穹庐之上,沈晚坐在房顶上,手里还举着个酒葫芦。 “娘亲娘亲~”大木撅着小屁股吭哧吭哧爬了上来,他跟个大毛毛虫似的拱进了沈晚的怀里。 沈晚摸着大木圆溜溜的小脑袋心里舒坦多了。 “娘亲是不是担心小妹妹呀。”大木黑漆漆的大眼睛眨巴着:“我们回去看看小妹妹好不好?” “不好。”沈晚拒绝:“这次虽然残忍了些,却能让然安死心,也是一件好事,娘亲是不可能做她的娘亲的,也不会和战王有任何的交集。” 大木体贴的没有再劝什么,只是用小脑袋蹭了蹭沈晚的下巴,无声的安慰着。 沈晚呼了口气:“走,咱们回去睡觉。” 走到房间门口,大木倏然不动弹了。 沈晚奇怪:“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娘亲~”大木的小脚脚跟个小闺女似的在地上蹭来蹭去的:“上次不是说我已经是男子汉啦,不能和娘亲一起睡了嘛,我今晚想自己睡。” 沈晚噗嗤笑了,很尊重大木的每一个决定:“好啊,那今晚你就自己睡。” 大木欢喜的跑到了隔壁的房间。 午夜,躺在床塌上的大木倏然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毫无睡意。 他悄悄穿好了衣裳,蹑手蹑脚的来到沈晚的房间,撅着小屁股听着里面的动静,眨巴着大眼睛:看来娘亲已经睡着了。 他松了一口气,脱掉鞋子颠颠颠的朝下走去,来到开阔的街道上,他一路小跑直奔战王府而去。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沈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要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小然安哭花的小脸儿。 “啊好烦!”沈晚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抓了抓头发。 她再也躺不住了,悄悄穿好了衣裳,蹑手蹑脚的来到大木的房间,撅着翘臀听着里面的动静,尝试的叫了声:“大木?睡了么?” 里面没有回应,沈晚想:一定睡了。 她脱掉绣鞋颠颠颠的朝下去走,到了街道上,一路小跑朝战王府而去。 起夜撒尿的掌柜的看到大主子和小主子前后跑了出去,揉了揉眼睛:“主子们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是要晚间锻炼?” 战王府。 月牙藏在乌云后,整个王府黑漆漆的。 沈晚穿上绣鞋轻而易举的爬上了墙,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儿:“这战王府连个灯都不点,真是抠门啊。” 与此同时,正在奋力吭哧吭哧钻狗洞的大木不满的哼哼道:“大魔王叔叔连个灯都不点,太小气啦!” 暗处,夜视能力超强的鬼手眯起眸看向一上一下的两个人微微一愣,立刻来到书房向尉迟禀告:“主子,属下方才看到了沈晚小姐和大木小少爷,她们从不同的地方要进入府中。” 尉迟黑眸闪烁,抿着唇:“许是来看然安的。” “要不要撵出去?”鬼手问。 尉迟沉吟片刻:“不必。” 沈晚和大木摸到了小然安的房间,俩人儿一左一右鬼鬼祟祟的朝窗子那里走。 咣当一声,俩人的脑袋磕在了一起。 “哎哟。” “磕死我了。” 定睛一看,沈晚和大木眨眨眼。 “娘亲怎么在这儿?” “大木你怎么在这儿?” 彼此沉默了片刻,不用多说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娘亲,咱们怎么进去呀?”大木一筹莫展。 沈晚默默的把脑袋上的簪子拔了下来:“为娘的只好出大招了。” 大木跟个小鼹鼠似的蹲在门口放风。 沈晚的簪子刚刚插入门缝中,丫鬟霜降严厉的声音响起:“谁!” “来人啊,进贼了。” 沈晚和大木相互对视一眼。 跑! 沈晚夹着大木翻墙而出。 探视小然安,失败! …… 次日清晨。 尉迟来到小然安房间,看到桌上的饭菜一口未动,不由得头疼起来。 他来到小然安床塌前,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儿:“不要以为你闹绝食,我就拿你没办法。” “你这两天频频犯错,真的以为自己是大王了,嗯?” “然安,沈晚已经走了,不要再想了。” 小然安憋着一口气,红着眼睛,胸口起伏着,勉强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去打尉迟,谁知…… 第34章 完啦完啦,妹妹要死翘翘啦 小然安伸手去打尉迟,虚弱的她没稳住身子,摇摇欲坠,大头朝下砰的倒了下去。 “然安!”尉迟眼疾手快迅速接住了她。 三四个府医战战兢兢的为小然安探过脉:“战王,然安郡主是因受惊、营养不良、着凉导致的发烧。” “目前只能强行给小郡主灌药了。” 尉迟黑曜的眸满是心疼的看着小然安,宽厚的手掌抚上她的小脸儿,他第一次质疑自己,不知自己和沈晚做的那个交易究竟正不正确。 凉皇得知小然安生病的消息后马不停蹄的亲自赶到战王府,看到小然安烧的通红,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心痛的眼圈都红了,坐在床边心肝宝贝的叫着:“然安啊,皇爷爷的小乖孙儿啊,你要好起来啊。” 他训斥了那帮庸医,又让太医院的太医诊治。 太医看过之后也没什么法子:“回皇上,战王,除了灌药那就是用冰块降温,但是然安郡主太小了,又担心冰块让郡主病情加重……” “废物!”凉皇踹倒了太医:“这样下去不是法子,你现在写一份悬赏公告,召集天下的神医,谁能治好郡主悬赏黄金万两!” 京城各大路口的墙上贴满了悬赏公告。 “让让,让让……”大木背着小书包回来的路上便瞧见一堆人围在那里,好奇心极强的他跟个小泥鳅似的钻了进去。 他蹦高高的看明白了上面的话,小脸儿煞白,把小花儿牵进来,站在小花儿的背上,刺啦把那张悬赏公告给撕了下来。 “诶,你这小孩儿怎么捣乱呢。” “谁让你乱撕的啊,这可是战王府贴的。” “你家家长呢?也不知道管管你。” 大木才不理会他们呢,拿着悬赏告示去找了沈晚,走到房门口他把告示叠起来收进了口袋里。 “娘亲娘亲~不好啦~”大木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大事不好啦。” 沈晚正睡午觉呢,嘟囔了句:“什么大事不好了?” “安安妹妹高烧不退,治不好啦,要死啦!”大木惊恐的说。 滕,沈晚爬了起来,瞬间清醒:“你说什么?安安发烧了?” 大木点头点头,顾不得别的把悬赏告示塞给沈晚:“娘亲快看。” 沈晚扫了一眼告示上的内容,整颗心沉了下来,而后忽然一怔:“大木,你怎的把告示揭下来了?” 揭下告示就代表要治病救人。 大木喏喏的:“娘亲,安安妹妹好可怜,我不想看着安安妹妹生病,娘亲一定有办法对不对呀。” 沈晚叹气,她实在做不到坐视不管啊。 砰砰砰,门被敲响。 掌柜的隔着门板道:“主子,衙门的人来了,说看到有人揭了告示进来,要找人呢。” 沈晚沉吟片刻,想出个主意:“你同衙门的人说,一刻钟后我会下去。” “是。” 沈晚悄咪咪扒开窗子往下瞄了一眼,衙门的人果然等着呢,她从空间里拿出珍的化妆品,开始对着镜子化妆,不多时,便把自己化成了一个翩翩公子,她摸着自己的胡须:“大木,娘亲帅不帅?” 大木是个小捧场王,竖起大拇指:“帅!绝对认不出来!” 沈晚又在缎靴里垫了增高鞋垫,拿着折扇风度翩翩的下了楼,对衙门的人道:“是我揭的告示。” 大木怕自己过去会暴露娘亲的真实身份便着急的在家等着。 沈晚再次踏入战王府心情无比的复杂。 她摸了摸胡须,确认粘的牢固便放下心来。 鬼手看到沈晚恭敬的拱手:“神医,我们先去见战王。” “好。” 沈晚跟着鬼手来到尉迟书房:“主子,神医带到。” 几日不见,尉迟消瘦了许多,眼眸深邃,玄色长袍衬的他肃冷矜贵。 他抬头淡漠的扫了沈晚一眼,漆眸锐利:“这么年轻?你能治好郡主的病?” 沈晚故作老成的摸了摸胡须:“希望战王有点儿远见,不要以为天下的神医都是白胡子老爷爷。” “郡主的病我自然能治好。” 尉迟朝她勾勾手指,沈晚下意识上前。 尉迟危险低沉的声音响起:“如果……郡主的病治不好……” 他猛地起身,捉住沈晚的手腕狠狠拍在桌上,声音狠戾:“如果治不好……你的手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沈晚:…… 战王好残暴。 “名字。”尉迟松开沈晚,自案台绕出来来到铜盆前净手。 “邹玉石。”嗯,这名字是沈晚故意编的,谐音是揍尉迟。 “随本王去给郡主看病。” 小然安的房间门被推开,沈晚的心都揪在了一起,看向周围的环境,整个人都窝火了。 “战王,病人是需要通风的,房间为何都被窗帘拉住了,窗子也关上了。”沈晚都能感觉到房间潮呼呼,闷闷的味道。 她边说边把窗帘拉开,把窗子打开。 “郡主不想见任何人,想把自己藏起来。”尉迟声音淡漠。 沈晚的心脏好痛好痛,她忍住内心的难受一步步朝然安走去。 小然安烧的小脸儿通红,头发朝糊糊的,就跟条形码似的。 她伸手碰了碰,呼吸一窒:“居然这么烫!” 她回身:“战王,我这人看病有一个毛病,不能让任何人打扰。” “请战王出去!” 鬼手不乐意了:“凭什么?要万一你对郡主做什么该怎么办?” “呵,我人命都押在这儿了,我能做什么?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我们出去!”尉迟忽然开口,黑眸紧紧的盯着她。 “对了,准备一些酒还有水,换洗的衣裳。”沈晚指着窗台:“放那里就行。” 门被关上,沈晚露出心痛的表情,轻轻的抚摸着然安滚烫的小脸儿,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漂亮姐姐回来了,安安别怕……” 沈晚给小然安换好了清爽的衣裳,给她擦了擦小脸儿,先用酒给小然安搓手心脚心,心口窝,搓了约莫半个时辰,小然安的烧终于退下来了。 她累的晃了晃脖子,敲敲窗对鬼手道:“喂,准备一些药材,桂枝、白芍、金银花……” “你要给郡主喝药?她喝不进去,别白费功夫。”鬼手冷哼:“我还以为堂堂神医有什么能耐呢,跟那些庸医的法子是一样的。” 砰,窗户被推开,沈晚一把揪住鬼手的脖领子,把他的脑袋摁在窗沿上:“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质疑本神医的医术,嗯?” 第35章 你想害死小然安么? 沈晚摁住鬼手的脖子,神态悠闲,带着漫不经心的凉意:“按照本神医说的做,嗯?” 鬼手试图反抗,沈晚咔咔两下在他的穴位上点了两下。 鬼手整个手臂都麻了:“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既然这么怕就乖乖听本神医的话。”沈晚又点了两下让他恢复。 鬼手揉着手臂跑去找尉迟了,把事情说了一遍:“主子,我怀疑这就是个庸医,咱们还是把她给轰出去吧,免的耽误了大小姐的病情。” “按她说的去做。”尉迟声音平静。 鬼手不敢违令只好去了。 沈晚得了药材后开始熬制,把这些药材熬制成了浓浓的膏状,将其做成了一个退烧贴。 沈晚掀开小然安的刘海儿,把退烧贴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尉迟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 沈晚看出他的不解,主动解释:“这是我发明的退烧贴,小孩子在发烧的时候神智不清,说话都是问题,更别提吃药了,如果不能及时吃药退烧会烧成傻子的。” 尉迟黑眸如化不开的浓墨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晚。 沈晚被他看的浑身凉飕飕的:“战王为何这般看着我?” “你这个神医倒是有些本事。” 沈晚骄傲道:“那是自然,神医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沈晚也不是什么神医,只是退烧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件小事。 “不知,神医的诊费需要多少银子?”尉迟漆眸看着她。 沈晚一听这话,倏然蹦了起来,眼睛圆溜溜的:“悬赏告示上不是已经说了嘛,悬赏黄金万两,战王难道说话不算数。” 尉迟见她小财迷的样子,竟忍不住翘了翘唇角:“算数,只是……” “银子要在皇上那领,这条悬赏公告是皇上发布的。” 沈晚微微一怔:“这样啊。” 她摆摆手:“想来皇上定是个明君,救好了他的宝贝孙女,一定不会为难我的。” “今晚我守着小郡主吧,战王快去睡。” “好。” 深夜,沈晚再三确认了尉迟不会来,这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脱了皂靴小心翼翼的上了塌,伸手摸了摸小然安的额头,见没有那么烫了这才放下心来,她轻轻的拍着小然安:“安安,睡吧,漂亮姐姐守着你呢。” 房顶上,一块瓦片悄然揭开,尉迟坐在上面看着里面的情形,竟觉得无比温暖。 次日,小然安的烧总算退了下来,沈晚检查好了自己的妆容出去打水打算亲自给小然安擦擦身上。 谁知刚一出去便瞧见了白莲花——那位丞相千金苏雨柔。 她穿着身黄色的衣裙,柔弱的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对尉迟柔柔道:“战王,我听闻小郡主生病了,特来看看。” 尉迟神情冷漠,疏离,刚想拒绝,余光扫到盯着这边的沈晚,拒绝的话竟鬼使神差的换成了:“恩。” 苏雨柔欣喜若狂,她走到房门口,扫到沈晚,柔柔问:“战王,这位是谁?看起来很眼生,为何会在这儿?” “神医。”尉迟淡淡道。 苏雨柔却觉得沈晚好生面熟。 沈晚不愿意看见他们转身进了耳房。 待沈晚再次回来之时,尉迟已然不在,而苏雨柔正往小然安的嘴里一片一片的不知塞了些什么。 沈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喉咙口,三步化作两步冲了上去,一把拽开苏雨柔:“你给她吃了什么!” 苏雨柔轻蔑的扫了沈晚一眼,傲然道:“这可是我爹爹丞相大人托我带来的千年人参,给小郡主补身体用的。” 闻言,沈晚眸子一凛,二话不说上前把参片从小然安嘴里取出来,狠狠的丢在地上。 苏雨柔立刻嘤嘤嘤起来:“你,你竟然……” 尉迟恰好赶来,苏雨柔跑过去哭的梨花带雨:“战王,我好心好意来看郡主,还给郡主带了参片,这个人却……把参片丢了,还请战王为人家做主啊。” 尉迟淡淡的扫过去,沈晚姿态不卑不亢:“郡主发烧体内本就有火,丞相千金还给郡主含人参,这是想让郡主的病情加重么?” “人蠢不自知就不要胡作非为,恩?”沈晚冷冷的看着她,又看向尉迟:“战王是选择让我留下还是让丞相千金留下?” 苏雨柔梨花带雨的望着尉迟。 尉迟下了逐客令:“苏小姐,请……” “战王,你竟为了外人……撵我走?” “鬼手,请苏小姐出去。” “是。” 沈晚坐在桌前,玉指敲打着桌子,拿出几个退烧贴:“郡主已经退烧,稍后便会清醒过来,再吃点药便好了。” “对了。”沈晚出去又返回,手里拿着个东西:“战王,这是我给郡主做的水果罐头,小孩子都很喜欢吃的,我儿子……” 说到一半,沈晚忽觉的自己说漏嘴了,赶忙圆:“我已成亲,有个儿子……” 尉迟拿起罐头,拧开盖子,用勺子舀了一块品尝,他挑眉,意外觉得味道不错,顺势接下她的话:“儿子叫大木,嗯?” “嗯,你怎么……”沈晚睁圆了眼睛。 尉迟见她拔腿想跑,伸手摁住她的肩膀,手里多出一个瓷瓶,单手把瓷瓶打开,把里面的液体倒在手帕上,开始擦她的脸。 不多时,沈晚易的妆容被擦的干干净净,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战王早就认出我来了?” “是,第一眼。” 沈晚抚额,不得不佩服战王的眼力:“所以战王想如何?” “为什么揭下悬赏告示?”尉迟定定的看着她。 “诶你可别误会,是大木揭的。” “那你为何要来?” “揭了,没办法不来,替我儿子擦屁股。” “呵。”尉迟冷笑:“那夜,战王府来了两个小贼,一大一小,便是你和大木吧。” 沈晚哑口无言:“战王,好歹我也是然安的救命恩人,这般质问然安的救命恩人不太好吧。” “救了然安你有功,本王会带你入宫领取奖赏的。”尉迟把水果罐头收起来:“不必易容,就用沈晚一名。” “为何?”沈晚问。 尉迟忽然凑近她,给她的空间十分逼仄,声音低沉醇厚:“第一,本王并不喜欢你现在的名字邹玉石,呵,怎么?想揍本王?嗯?” 沈晚唇角微抽,没想到尉迟竟品出来名字的意思了。 “第二,你进入京城便想方设法想进入皇族,在京城一举得名,想来你并不愿意这次的机会。” 这要是在现代,尉迟这货绝对是x光:“救然安是我心甘情愿,这个机会我不要也罢……” 第36章 沈晚就是一个冒牌货 尉迟口是心非道:“本王不喜欠你人情。” 床榻上,小然安苏醒嘤咛着,小脸儿皱成了小包子,看起来可怜极了:“漂亮姐姐,我要漂亮姐姐。” 沈晚听到小然安的话心里酸啾啾的,好像被门狠狠的夹了下般,她不忍的别开视线,深呼吸一口气,如一条滑溜溜的泥鳅般闪了出去。 若是现在被小然安发现自己,那么之前做的努力全部功亏一篑了。 尉迟一个箭步跃到小然安跟前,宽厚的手掌摸了摸她的额头,黑沉幽冷的眸在小然安面前立刻柔和下来,充满了慈爱:“不热了,哪里难受告诉爹爹。” 小然安卷长的睫毛一下一下,慢腾腾的忽闪着,泪珠还挂在上头,奶声奶气的问:“爹爹,然安好像看到漂亮姐姐了,是漂亮姐姐来了嘛?” 她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希冀:“然安病了,漂亮姐姐担心然安,所以来看然安了,对嘛?” 尉迟心里划过不忍,但为了快刀斩乱麻还是说了谎:“她并没有来,然安在做梦。” 小然安明亮的眸瞬间暗淡下来,好似熄灭了蜡烛。 “爹爹,那是什么?”小然安一眼看到了桌上的水果罐头。 尉迟拿过来,小然安尝了一口,眼睛低垂下来……这是漂亮姐姐的味道。 小然安休养了三两日便康复了,小脸儿红扑扑的好像红苹果。 这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呢,喜欢睡懒觉的小然安便噔噔噔的跑到尉迟的房间。 “爹爹。”小然安两个小胳膊抱住尉迟的腿,仰着小脑袋:“你要去哪儿呀?带着然安好不好?” 尉迟蹲下来把小然安抱起来放在案台上:“爹爹要入宫。” 小然安挥着小手:“我也要入宫,我想皇爷爷了。” 尉迟想到今日要做的事,道:“爹爹今日入宫要和皇爷爷有重要的事情说,然安哪天再去,嗯?” 小然安头上的小辫辫都垂了下来,闷闷的:“那好吧。” 小然安露出甜甜的笑脸,小短腿跑到门口跟尉迟摆手:“爹爹再见。” 见尉迟离开后,小然安噌噌噌跑到后花园,把老鹰煤球召唤出来:“煤球儿,走,带我去皇宫,不过你要小心一点哦,换一个别的路线,千万不要被我爹爹发现了哟。” 煤球儿很有灵气,很威风的扑扇着翅膀,带着小然安飞走了。 沈晚戴着面纱已在皇宫门口等候着尉迟。 他们到的时辰刚刚好,皇上正在御花园,身边还有个貌美如花的妃子陪着。 “是你!”熟悉的声音响起,沈晚循声看去,苏雨柔打扮的端庄大方站在皇上跟前。 苏雨柔此次是特意随丞相入宫想在皇上跟前露露脸的。 沈晚挑眉,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她。 皇上讶异,随口一问:“雨柔和沈姑娘是认识的?” 苏雨柔一听皇上对她们称呼的不同便信心倍增,她白莲花般的将酒楼和请帖的事情说了一遍:“沈姑娘许不是故意拿走请帖的,但沈姑娘的力气未免太大了些,我的下巴到现在还疼呢。” 沈晚在心里啧啧,赤果果的告状啊。 害,告状谁不会啊。 沈晚的语言艺术可谓是到了驴火纯青的地步:“苏小姐既是诚心诚意的邀请战王吃饭,为何不亲自把请柬递到战王手中呢?这样假手于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小姐不拿战王当回事儿呢。” “哦对了。”沈晚眸子澄澈,流转着光芒:“不知苏小姐是哪个私塾先生教导的?皇上可要好生惩罚,这苏小姐的之乎者也学的不怎么样嘛,不然怎会把狐狸精啊,不知羞耻啊这等字眼挂在嘴边呢?” “那前出手教训你,我还真的不知道你是丞相千金,我还以为你是勾栏院出来的……” 沈晚故意止住话头。 皇上听完这番话,再看向苏雨柔的眼神都变了。 苏雨柔捏着帕子的手泛白,若不是碍于皇上在场,她恨不得撕碎了沈晚这张嘴!她好不容易把皇上给哄高兴的。 “朕的宝贝乖孙儿怎么样了?”凉皇一心惦记着小然安。 “多谢父皇关心,在神医的诊治下已经康复了。”尉迟道。 “那位神医你可带来了?朕要当面奖赏她!”凉皇心情不错。 尉迟手掌横向沈晚:“父皇,沈姑娘便是治好然安的神医。” 凉皇一愣,诧异的挑眉:“哦?沈姑娘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 “皇上。”苏雨柔柔柔弱弱的唤道:“臣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不妨直说,在朕面前不要吞吞吐吐的。”凉皇欣赏沈晚直率的性子,有些厌恶苏雨柔磨磨叽叽的性子。 苏雨柔咬咬唇:“皇上,神医给郡主看病那日,臣女刚好去了战王府给郡主送人参,臣女亲眼看到了那位神医……” “那位神医是个留着胡须的男子,并非是沈姑娘。” “臣女不明白沈姑娘为何要冒充神医?” 尉迟冷幽如黑窖般的眸淡漠的看向挑事的苏雨柔。 沈晚神情依旧,不卑不亢。 凉皇威严的龙眸幽幽的看向沈晚:“沈姑娘,苏雨柔说你冒充神医冒功邀赏你有何话可说?” “民女不敢。”沈晚不卑不亢:“民女愿自证清白。” 尉迟摩挲着手指,没有阻拦,凉皇见此便允了。 尉迟召来一个小太监让其带着沈晚下去。 苏雨柔认为自己着刺准赢,心里得意的想:什么自证清白,无非就是为了拖延时辰罢了。 不多时。 一个小太监带着沈晚来了。 只是,沈晚是易容过的,易容成了那日神医的模样。 苏雨柔看到沈晚,欣喜道:“皇上,这才是给小郡主看病的神医。” “真正的神医来了,沈姑娘那个冒牌货定要严厉处罚啊。” 苏雨柔陷入自己的想象中,想到什么,娇羞的看向尉迟,眼神含羞带臊的:“我就说战王怎的迟迟不说话,原来是为了把沈晚这个冒牌货带到宫中,让皇上亲自惩罚。” “这神医也是战王带来的吧,还是战王英明。” 第37章 易容术曝光了? 苏雨柔无比崇拜的望着尉迟:“战王真真英明,把冒牌货带到宫中来,让她知道自己多么的愚蠢。” 尉迟深幽的眸如看白痴般看向苏雨柔。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洁身自好,心中认为所有女子都是一样的,因此父皇赐婚抱着没拒绝也没同意的态度,想着给然安寻一个娘亲也好。 自从遇到沈晚后,尉迟才知道原来世间的女子是不同的。 竟也有那般聪明、古怪、事事都会的灵动女子。 他摩挲着墨玉扳指,怎的又琢磨上沈晚了,闭了闭眸,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强行丢了出去。 “皇上,想来沈晚姑娘定不是故意冒充神医的。”苏雨柔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恶毒,提前装样子般给沈晚求情。 凉皇慵懒的靠在靠背上,斜眼看向尉迟,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尉迟嗤笑,深意道:“苏小姐这情求的未免太早了。” 苏雨柔有些没听懂,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战王说的是,臣女怎能为罪女求情呢。” “神医到。”小太监通报了声。 循着望去,沈晚装扮成了那日神医的样子,玉树临风出现在大家眼前。 苏雨柔看到神医沈晚,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她来到沈晚跟前,装作和她很熟的样子:“雨柔见过神医。” 沈晚用变声的声音,道:“你是?” 苏雨柔略尴尬:“神医,那日我们在战王府见过的呀。” 沈晚高深莫测的摸着胡须,拍了下脑门,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啊,本神医记起来了,你便是那个明知道郡主发烧非要给郡主吃参片的女子啊。” 苏雨柔没曾想神医竟提起这事,她下意识看向凉皇,凉皇的脸色果然沉了。 她急急解释:“神医莫怪,我也是有所不知啊。” 沈晚拐着腔调:“有所不知?这发热不能服用人参这等高热的东西想来连孩童都知道吧,这丞相千金口口声声称不知,真不知是丞相往日忙于朝政没教好呢?还是……丞相千金故意说不知呢?” 苏雨柔热汗频频,这神医的嘴巴也太利落了吧。 “臣女……”苏雨柔不想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缠,转念一想,急忙道:“神医有所不知,方才有个名为沈晚的女子冒充您,说是她治好了郡主的发热,要冒充您领赏呢?” 苏雨柔等着神医发怒,求皇上和战王给她一个公道。 谁知只等来了神医一句淡淡的’哦’ 凉皇敲了敲桌子:“带沈晚上来对峙。” 苏雨柔兴奋极了。 小太监一脸为难。 神医沈晚见此上前一步,双手抱拳:“皇上,沈晚恐怕不会出现了。” 凉皇拧起眉头:“为何?” 苏雨柔急切的看向凉皇:“皇上,沈晚一定发现事情败露了,所以逃跑了。” 尉迟冷黑的眸看向她:“逃跑?你把皇宫的守卫看的这般轻,嗯?” “臣女不是那个意思……” 沈晚再一步上前,不卑不亢:“皇上,草民便是沈晚。” 闻言,凉皇眸底闪过一抹惊讶,看向尉迟,见他淡定如斯,便知他是知道这件事的。 “你是沈晚?不!不可能!我不相信!”苏雨柔觉得太荒唐了:“神医,难道你和沈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沈晚没有多做解释,而是看了尉迟一眼。 尉迟打了个响指,小太监端来一盆清水,尉迟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瓷瓶,往盆里倒了些药粉进去。 沈晚上前,浸湿了帕子,仔仔细细的把脸擦干净。 当然了,这张脸下面还有一张皮囊,她并未将自己真实的面容暴露出来。 当年原主同男子在一起,生下了三个孩子,被沈家人上报给皇上,沈晚的身上背负着一些罪名。 现在还不是暴露真实面容的时候,她要想法子洗清罪名。 凉皇和苏雨柔惊讶的看向沈晚。 “神奇,真是神奇,朕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易容术。”凉皇好奇的看着。 苏雨柔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咬着牙,万万没想到神医便是沈晚,她不甘心啊:“皇上,神医虽是沈晚,但是沈晚为何要易容给郡主看病?这里是不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还希望皇上彻查。” 沈晚挑眉,这苏雨柔现在是把自己当成了情敌啊。 “你让我皇爷爷彻查什么呀?”由远至今,小然安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小然安穿着枣红色的小披风,威风凛凛的,迈着小短腿噔噔噔朝她们走来。 沈晚看见小然安眸底闪过讶异。 “然安,你怎的来了?”凉皇嘴上问着,眉眼全是笑。 小然安腻歪到凉皇身边,小手晃着他的袖子:“皇爷爷,然安想你啦。” “皇爷爷,我知道漂亮姐姐为什么要易容给我看病。”小然安可没有忘记正事,她鼓着腮帮子:“皇爷爷,然安不乖,生病的时候喜欢闹脾气,漂亮姐姐待然安特别好,会宠坏然安,从而耽误然安治病,漂亮姐姐为了能让然安乖乖看病假扮成其他人的样子,这份用心多难得呀。” 小然安说着气呼呼的看向苏雨柔:“可是有些人却把漂亮姐姐的用心当成了恶意。” 苏雨柔咬着唇,这沈晚究竟有什么本事,竟能把脾气暴躁的刁蛮小郡主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郡主,我也是为了你好呀。”苏雨柔温柔的看着她。 小然安哼了一声,别过头不理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去扯凉皇的胡须:“皇爷爷要惩罚然安的救命恩人嘛。” 凉皇笑的爽朗:“皇爷爷怎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呢。” “这才是我最好的皇爷爷哪。” “皇上,您该吃药了。”这时,一个小公公上前。 苦气熏天的药味儿让小然安捏紧了鼻子:“皇爷爷怎的了?为何要吃药啊?是不是生病了?” 凉皇也不想吃药:“近日天热,皇爷爷什么都吃不下,太医给皇爷爷开点药调理一下,让皇爷爷有点食欲。” 苏雨柔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方才她在皇上那里的印象并不好,也许可以趁此改变皇上对她的坏印象。 她捏着帕子拂了拂身子:“皇上,臣女学过药膳,可以促进皇上的食欲,不知可否让臣女一试?” 第38章 沈晚,你是怕我了么 凉皇看到了苏雨柔眼里的热切和讨好,他沉吟了片刻,心想苏雨柔好歹是丞相千金,他也有意给她和尉迟赐婚,既然苏雨柔有这一片孝心不妨让她展示展示,也好给她个台阶下。 凉皇挑眉,嘴角压了压:“嗯,可以,也让朕尝尝你的手艺。” 苏雨柔内心无比骄傲,她经常在家中做药膳,她的爹娘还有一些下人品尝过都纷纷夸赞她,所以她有信心。 沈晚漫不经心的听着,谁曾想苏雨柔竟diss沈晚,微微骄傲的看向沈晚:“沈小姐,你会医术自然也懂得药膳了吧,我们不妨比一比,看看谁做的药膳好吃,如何?” 沈晚澄澈的眸微微眯起:“我不想同你比。” 苏雨柔用帕子掩着唇角:“夏季炎热,皇上胃口不佳,沈小姐就不想为皇上做顿药膳么?” 如果手里有个棒槌,沈晚真想一棒槌垂死她。 怎的就把皇上扯进来了。 她若是拒绝了,岂不是间接的表示不想给皇上做饭? 沈晚看向皇上:“能否让民女为您把脉?” “可。”凉皇伸出手。 沈晚上前,得出了结论:“皇上龙体康健,就是有些湿气,再加上天气炎热,所以没有胃口,民女可以试试。” 苏雨柔看她装模作样的样子暗暗翻了个白眼,她才不相信沈晚能做出什么完美的药膳呢。 得了凉皇的命令之后,小太监领着沈晚和苏雨柔来到了附近的御膳房,让她们做饭。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了。 苏雨柔自信满满地出来了,身后跟着五个小宫女,她们手里端着一个盘子。 她微笑着:“皇上,臣女为您做了五款药膳,还请皇上品尝。” 她亲自将药膳摆上桌,贤惠的介绍嗻:“皇上,这些分别是山药莲子猪肚汤、生姜大枣汤、葛花苦瓜排骨汤、金银花鸡丝粥、百合牛肉汤,请皇上品尝。” 这些药膳飘着淡淡的药材味,而且看上去清汤寡水的,一丁点儿食欲都没有,小然安看了一眼便嫌弃的捏起了鼻子。 凉皇有些头疼,这些药膳看上去跟御膳房做的差不多,甚至还不如御膳房的呢。 他夹起筷子象征性的尝了一口,立刻吐到了龙帕上,眉头拧的紧紧。 难吃! 苏雨柔看到皇上这幅表情,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她试探性的问:“皇上,味道如何?” 凉皇看她战战兢兢的样子,给小太监递了个手势:“上筷,让她尝尝。” 苏雨柔捏着筷子尝了一口,脸拧在了一起,强忍着吞咽了下去,她的脸刷白:“怎么,怎么会这么难吃!” 小然安更是连尝都不想尝,她拿起漱口杯递给凉皇,奶声奶气的:“皇爷爷快漱漱口,一会儿吃漂亮姐姐做的菜。” 苏雨柔给自己圆场子:“皇上还是不要品尝了,药膳带着药味儿,口味一般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专业学过味道都有些不佳,沈姑娘更何况没学过,再者说了这都过去那么久了,沈姑娘还未出来,想来是不会做,在膳房内绞尽脑汁呢吧。” 正说着呢。 背后倏然传来一阵刺激人味蕾的香味儿。 沈晚清秀出尘,身后跟着三个小宫女,小宫女手里端着菜肴,味道便是从这儿传来的。 咕嘟,咕嘟。 现场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凉皇的眼睛更是冒着光芒,滚动着喉结:“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香?” 沈晚一样一样端上去:“皇上,第一道菜叫做麻辣香锅,第二道菜叫做酸辣粉,第三道菜叫做水果捞,这个饮品是酸梅汤。” “皇上请品尝。” 凉皇和小然安的动作一致,齐刷刷的吸溜了下口水。 这三道菜红彤彤的,看起来格外的有食欲。 凉皇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麻辣香锅里的菜,吃完以后,先是一愣,然后开始夹第二口第三口。 吃完麻辣香锅,又吃酸辣粉,酸酸辣辣的感觉让凉皇浑身舒坦。 他一口气吃完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吃了那么多,他用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过瘾,太过瘾了,这个味道朕还是生平第一次吃啊。” “太开胃了。” “而且朕还出汗了,出汗之后太舒服了。” 沈晚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 麻辣香锅和酸辣粉在现代绝对是开胃神器。 “皇上,麻辣香锅虽然辣,但是里面添加了降热解辣的中药材,吃过之后不会胃疼。” “酸辣粉更是以酸为主,辣只是调味,为了让皇上食欲大增。” “夏天正是排湿气的好时候,皇上出了汗,消汗后冲个澡再睡一觉,皇上会舒服很多。”沈晚平和的开口。 皇上光听着沈晚的描述便觉得十分惬意了。 “沈姑娘真是厉害啊,不但会赌石,而且还能做出这么美味的食物来。”凉皇赞不绝口:“沈姑娘能否将这两道食谱告诉朕的御厨?” “自然可以。”沈晚大方道。 凉皇打算溜达溜达冲个澡,睡一觉:“朕累了,回去歇息了,战王可以带着沈姑娘在宫中散散步。” “是,父皇。” 凉皇一个眼神都没给苏雨柔便离开了。 苏雨柔的眼圈通红,帕子死死的捏在手里。 今日所有的风头全都被沈晚抢走了! 小然安跟个小猫咪似的噔噔噔跑过来蹭沈晚的手,仰着小脑袋:“漂亮姐姐,我早就知道那个神医是你啦,漂亮姐姐还是关心我哒对不对?” 沈晚对上小然安那双湿漉漉,饱含着期待的大眼睛,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小然安发烧生病,心里愧疚的很,她不想再发生一次了。 她蹲下来,视线和小然安平齐:“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神医是我的呢?” 小然安黑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笑的古灵精怪的,肉乎乎的小手撑在脸颊边:“然安吃了漂亮姐姐做的罐头,然安一下子就尝出那是漂亮姐姐的手艺了,然安厉不厉害?” 她萌萌哒哒的摆出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沈晚没想到小然安仅凭食物就能认出自己:“然安真棒,看来是非常非常爱我呀。” “当然啦。”小然安羞涩的蹭了蹭脚尖。 这时,沈晚倏然察觉到一股子熟悉的气息,她微微一怔,转身就走。 小然安好奇的拉住她的手:“漂亮姐姐怎的了?” 第39章 叼走女儿的老鹰出现了 小然安见沈晚神情凝重,紧紧拉住她的手:“漂亮姐姐怎么啦?” 沈晚耐心的解释:“安安还记不记得漂亮姐姐给你的羽毛?” 提到羽毛,小然安的心里咯噔一下,紧张的小手指都蜷在一起了,心想:漂亮姐姐怎的还没有忘记煤球儿呢。 看着漂亮姐姐愤怒的神情,小然安握着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千万不能让漂亮姐姐找到煤球儿啊。 她仰着小脑袋,圆圆的包子脸萌萌哒,点头点头:“安安记得呀。” “漂亮姐姐好像闻到皇宫里有那只老鹰的味道了,我能感觉到它的气息,我打算把它找出来!”沈晚眸里闪过一抹杀意,夺女儿之仇怎能不报! 小然安打了个哆嗦,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露馅儿,小手指愧疚的搅啊搅啊:“漂亮姐姐上次让然安帮忙找这只臭老鹰,然安没有找到,这次可不可以让然安帮忙找呀,然安想将功补过,好不好呀。” 沈晚本想自己找的,看到小然安这幅萌萌哒,极力想要帮忙的表情,拒绝的话始终说不出口,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啊,然安跟我一起找。” “漂亮姐姐,我们分头行动。”小然安眼睛亮晶晶,举了举小手,嗖的消失不见了。 沈晚失笑摇摇头。 尉迟见小然安神神秘秘的悄悄跟了上去,蹲下来压低声音:“然安,你和沈晚在说什么?” 小然安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摊着手,小大人儿般故作老成的叹气:“爹爹,煤球儿真的是太不乖了,四处给我惹事,这不不知道怎么惹到漂亮姐姐了,漂亮姐姐打算把煤球儿烤了吃了呢。” 尉迟黑眸闪烁,总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因为他知道不管什么事情在小然安眼里都会被她形容的巨大。 “那你好好把煤球儿藏起来。” 小然安点头点头。 尉迟来到不远处的亭台歇息,苏雨柔前去同尉迟说了半天的话,见自己热脸贴着冷屁股只好讪讪地离开。 她朝四处闲逛的沈晚走去,扫了一眼她平淡的相貌,故作大方的开口:“你叫沈晚是吧,我看的出来你对战王有意思,也比较巴结讨好然安郡主,这样吧,你只要告诉我怎么征服然安郡主,待我嫁进战王府成为战王妃后,可以让你成为贵妾,你将来生的孩子我也可以好生的照顾。” 正循着味道找老鹰的沈晚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一回头便看到苏雨柔那张盛气凌人的样子,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在同我说话?嗯?” “自然,本小姐跟你说话可是你的福气。”她傲然,她可是丞相千金啊。 沈晚嗤笑一声,笑容中带着嘲讽:“苏雨柔,战王在你眼里是个宝,不代表在我眼里也是个宝,或许在我眼里是个草呢。” “你,你竟然说战王是个草?”苏雨柔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信不信我告诉战王去!” 沈晚拍手叫好:“快去。” 苏雨柔想了想,打算去找小然安。 小然安跑到皇宫的后花园,煤球儿就歇在附近。 她撅着小屁股,拱来拱去的:“煤球儿?煤球球儿呀,你在哪儿呢?快出来呀。” 苏雨柔看了小然安一眼,又看了眼往这边来的沈晚。 她心里起了怀心思,趁小然安不注意猛地推倒了小然安,而后迅速跑开。 随即,小然安呜呜呜的哭声响起。 沈晚快步赶来,苏雨柔从另一个方向离开,迅速去找尉迟。 不多时,苏雨柔带着尉迟赶来。 小然安倒是没受伤,就是身上摔的比较脏,小脸儿灰突突的,沈晚抱着小然安安慰呢。 苏雨柔看着小然安如此依赖沈晚,心里无比不舒服,她捏着帕子柔柔道:“战王,这沈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方才我可是亲眼看到沈晚把郡主给推倒的。” 尉迟偏头冷冷的看着苏雨柔。 沈晚听到这话倏然笑了:“我推倒的然安?” 苏雨柔昂着头:“没错。”她看向小然安,温柔的捏着嗓子:“郡主啊,你要相信我说的话啊,的确是她推的你,她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你。” 小然安从沈晚怀里退出来朝苏雨柔走去,歪着小脑袋,萌萌哒的包子脸严肃下来,颇有战王的风骨:“方才的确有人推我。” 苏雨柔松了口气,心想:小孩子嘛,就是好骗。 “但是,根本就不是漂亮姐姐推的我!” “是的啊,郡主,我亲眼看到的……” “是你推的我!”随着小然安说完这句话,她把小手伸出来,手心上多了一个流苏。 小然安捡起一根小树杈捅了捅苏雨柔的裙摆:“你的裙摆少了一绺流苏,这是方才你推我的时候,我故意拽下来的。” 苏雨柔脸色发白,没想到这个小东西竟然这么聪明。 小然安说完以后,噔噔噔的跑到尉迟跟前,两个小短手抱着尉迟的腿肚子,而后跟个小树懒似的爬了上去,尉迟怕她掉下去及时拖住了她的小屁屁。 “爹爹,你确定要让这个坏女人做我的后娘嘛?她现在就推我,而且还把这件事推给无辜的人,以后谁知道会怎么对待我呢。” “如果爹爹真的娶了她,也许我……”小然安想到大木哥哥跟她讲的故事,愈发伤心了:“也许我会被这个恶毒的后娘让手下带到森林里自生自灭,然后我自己迷路,遇到了一群小矮人,然后后娘给了我一个毒苹果……” 沈晚听着小然安的话唇角抽搐,不由得抚额,这大木都是教了然安些什么啊。 “爹爹知道了。”尉迟掂了掂小然安,目光冰冷的看向苏雨柔:“苏雨柔,敢对本王的女儿动手,谁给你的胆子,嗯?” 苏雨柔被尉迟冷酷十足的眼神吓的连连后退,她咬着唇:“我,我没有,我不敢……” “本王看在丞相的份儿上放过你这次,以后不要出现在然安的面前,滚。”尉迟气势幽冷。 苏雨柔被骂的遍体生寒,满脸涨红,捂着嘴哭着跑了。 沈晚呼了一口气,眼尖的小然安倏然瞧见草窝里,睡醒的小煤球儿露出一个黑色的尾巴尖尖,她吓的浑身发抖,急忙去掐尉迟…… 第40章 苏雨柔告状了 尉迟同小然安还是有默契的,见此,便知煤球儿似乎要暴露了。 沈晚似乎也察觉到了煤球儿的气息,她刚要转身。 尉迟已经把小然安放在地上,在沈晚即将回头的时候,倏然捉住了沈晚的手腕,滚烫的感觉在二人身上流转,沈晚微微一怔。 尉迟身上特有的山水清冷味道席卷而来,几乎霸占了沈晚的整个嗅觉,让她的鼻子里嗅不到其他的味道。 对上尉迟那双漆黑如墨的眸,沈晚的心竟然漏跳了一拍:“战,战王想做什么?” “找你算账!”丢下这四个字,尉迟拉着沈晚离开了后花园,将她拉到一处柱子前,把她固定在此,目光冷幽的看着她:“听闻,你说本王是一根草?” 沈晚唇角踌躇,那苏雨柔的嘴巴还真是快啊,什么状都告。 她可不想让尉迟误以为自己爱慕他,笑道:“是啊,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一根草,还是一根狗尾巴草,所以战王不要误会我对你有意思……” “沈晚,你……” “皇弟?”由远至今,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沈晚虽然还未见到人却因存了原主的感情导致她对这个声音无比的怨恨。 当朝太子尉未! 太子同沈晚算是青梅竹马,他们打小便定下了娃娃亲,却因沈晚父母双亡,性格敏感屡次三番打压沈晚,让沈晚抑郁,不自信。 这尉未,在现代便是妥妥的pua男。 她闭了闭眸,重新调整呼吸,尉迟感受着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倏然压住她的耳尖儿:“沈姑娘……的心跳似乎变快了。” “这说明我的心脏朝气磅礴,是年轻人的心脏。”沈晚顺手摸在尉迟的胸口上,似笑非笑:“瞧瞧战王的心脏跳的这般慢,偶尔还偷停,要小心哟。” 尉迟觉得心脏那里被烧红的烙铁烫的滚热,沈晚拿开手又觉得空落落的。 太子尉未已然走来,他身穿杏黄色长袍,生的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样子,总是露出温柔的笑容。 原主正是被这等温柔的笑容给迷惑了。 尉未温和一笑,在他们身上扫过:“本宫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弟与女子这般亲近,不知这位女子是?” 沈晚澄澈的眸落落大方的迎向尉未温和的眼:“民女沈晚见过太子。” “沈……晚?”尉未喃喃的重复这个名字,温笑着:“本宫有一位故人也是这个名字。” 沈晚眯眼心想:你眼前的那位故人便是我。 “本宫想起来了,你便是近日在京城赫赫有名的沈晚姑娘,今日见到你是本宫的荣幸。”沈晚听着尉未这番话,心想:难怪大家都被太子忽悠的团团转,这样亲民的太子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见到太子才是民女的荣幸。”沈晚皮笑肉不笑。 尉未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从话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尉迟见他们一来二去的说话,眉头拧的紧紧的。 这时,小然安颠颠颠跑过来,开心的跟个小天使似的:“爹爹,漂亮姐姐,我们回家……” “啊然安见过太子皇叔。”小然安小手交叠规规矩矩的行礼。 尉未友好一笑。 “皇兄,然安着急回家,本王先行离开。”尉迟淡淡道。 “好,有空本宫找你吃茶。”尉未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直到人影消失不见才对身边的小太监道:“把本宫的心腹罗刹叫来,本宫要让他调查调查沈晚的来历,本宫的感觉一向准确,本宫怎的……一见到她……就浑身不舒服呢?” …… 苏雨柔回去之后便混身不舒服,食不知味,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这段时间屡次成为沈晚手下败将的事情。 她捏着帕子几乎要搅成了麻花,贴身丫鬟得知后给苏雨柔出了个主意:“小姐,那战王不是认为小姐心肠歹毒,那沈晚善良柔弱么,我们应该让战王知道沈晚才是那个心肠歹毒的人,奴婢有一个主意……” 苏雨柔听过之后眼睛一亮觉得此主意甚好。 苏雨柔戴着面纱来到京城一家戏楼——红袖阁。 此戏楼明面上唱戏听曲儿,跳舞听筝等等的悠闲地方,实则暗地里是接一些跑腿人的勾当的地方,还搜集一些情报线索等等。 苏雨柔离开后,一扇屏风缓缓打开。 一个身着半透明鲛纱红裙,半露香肩,青丝如绸缎般垂在肩头,眼尾上挑,宛如一只勾魂摄魄的狐狸精,她红唇妖娆坐在一个茶几前,扫了眼不拘小节正吃橘子的沈晚:“我说你还真是心大,人家丞相千金都已经为了你找上门来了,你竟然还能吃的下去。” 沈晚柔软的指尖捏着一瓣橘子递到舞倾烟唇边:“这不是有你呢么,我怕什么?” 舞倾烟含住橘子,妖娆一笑:“你打算如何?我方才为了银子可是接下来了,你这么贪财,我若是推了,你岂不是要把我大卸八块,嗯?” 沈晚打了个响指:“那是自然。” 红袖阁的当家的舞倾烟曾是这儿的头牌花魁,做的是卖艺不卖身的事儿,谁知这个红袖阁和舞倾烟被一个富家子弟相中了,要动用自己的势力买下这里,并让舞倾烟给他做外室,试图强占她的便宜。 舞倾烟性子刚毅,宁死不屈,竟斩断了富家子弟的命根,并烧了红袖阁。 富家子弟的家人恨毒了舞倾烟,要把她弄到军营里做军妓,沈晚无意路过,觉得她的性子和办事手段等等符合她的口味,将她解救下来,并重新创办了红袖阁,交给她来打理。 沈晚神医的身份自打被小然安戳穿以后,小然安整日缠着沈晚回战王府去住,这沈晚好说歹说的才让小然安放弃这个想法。 不过小然安却是整日黏糊在望仙居。 “大木哥哥,上次白雪公主的故事你还没有给我讲完哪,上次我跟我爹爹讲了里面后妈虐待白雪公主的事情,我想我爹爹不会给我找后妈了。”小然安开心的直甩胳膊。 “那你为何还要我娘亲做你后妈?你知不知道我娘亲除了我,还有……”大木的话还没说完呢,门便被咣咣咣的敲响…… 第41章 不准抓走漂亮姐姐 大木的话还没说完呢,那扇门便被咣咣咣的敲响。 小然安和大木对视一眼:“谁呀,这么没礼貌。” 梨花木桌前,沈晚神情淡然如云,悠然自在的品了口茶,低垂着眸:“总算来了。” 得了娘亲允许的大木拧着小屁屁跑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群人一窝蜂的闯了进来。 他们身穿府衙的衣裳,手持长剑,虎虎生威,看起来好生凶狠。 他们环了一圈,视线倏然落定在坐在椅上,淡然品茶的沈晚身上,凶里凶气的问:“你可是沈晚?” 沈晚面容寡淡,眉眼在慢慢移过去的时候,不由得让人心神一凛,她菱唇微启:“正是。” 为首的人怒喝一声:“你涉一桩绑架案,现在我们要带你回去。” 沈晚嗤笑一声:“绑架案?敢问我绑谁了?你们的证据呢?” “少罗嗦,先带回去再说。”那人凶巴巴。 大木和小然安见此十分愤怒,两个小人儿奶凶奶凶的拦在他们跟前:“谁允许你们带走我娘亲的!” “不许带走漂亮姐姐!” “哪儿来的小崽子们,再敢瞎叫唤,小心我……” “啊……”为首府衙痛的跪在地上。 小然安侧身一踢,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膝盖上,小然安奶包子般萌萌哒小脸儿严肃的板了起来,漆黑的眼睛同战王如出一辙:“好大的狗胆!敢在本郡主面前吆五喝六的!小心本郡主砍了你的狗脑袋!” 府衙这才看清楚小然安的容貌和手里那张金贵的郡主牌,他吓的瞳孔张大:“原来是郡主,小人眼瞎,冒犯了郡主,还请郡主恕罪!” 小然安翘着手指头:“不准抓走漂亮姐姐!” 府衙为难:“郡主,这可是丞相大人亲自下的命令。” 小然安还想在说什么,沈晚忽然拉过小然安,蹲下来,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听话,想不想看漂亮姐姐打怪兽?” 小然安小鸡啄米的点头。 沈晚递给大木一个眼色,大木自然知道沈晚的本事,他拉着小然安:“小妹妹,我们一会儿去找你爹爹。” “好。”小然安小鸡啄米的点头,两个小爪爪攥了攥,暗搓搓的想:让爹爹来个英雄救美就非常的完美了。 沈晚被府衙的人带走了。 丞相和丞相夫人坐在太师椅上,丞相夫人哭的梨花带雨的。 知府自然是畏惧丞相的,见到沈晚狠拍惊堂木:“罪人沈晚,跪下!” 沈晚自然不会被惊堂木吓到,她淡然一笑:“知府老爷,你有所不知,我这个人吧,邪性的很,我只给死人祖先磕头下跪,我若是给大活人下跪,那人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死了,知府老爷,你若是不嫌晦气……” 沈晚一撩裙摆,作势要跪。 知府老爷脸色都变了:“咳……不必跪了,你可知罪?” “不知。”沈晚耸肩。 丞相夫人啪的拍桌子,叫来一个丫鬟,这丫鬟是苏雨柔的贴身丫鬟,她跪下来哭的贼伤心:“夫人,今儿个奴婢跟小姐出去,我们去郊外的糕点铺子买糕点的时候,遇到几个凶神恶煞的女子,她们把小姐掳走了,奴婢幸亏跑的快,跑出来搬救兵,但是我还是听见那群女子说是沈晚花重金找她们收拾的小姐。” 丞相夫人攥着拳头:“沈晚,人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沈晚嗤笑:“哦,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那我还说你们诽谤我,污蔑我呢!” 丞相夫人眯着眼睛看她:“好啊,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见泪啊,红羽,你还记得小姐被绑架到哪儿去了么。” 红羽重重点头:“奴婢记得。” “好,知府,我们现在便去抓了那几个女土匪,也让那女土匪当面指认沈晚。”丞相夫人掷地有声。 沈晚懒洋洋的扫了她们一眼,淡淡的开口:“好啊。” 知府还有丞相一家子浩浩荡荡的朝女土匪的地方去了。 走到半路,一头毛驴儿在马路中间尥蹶子呢。 知府让人吆喝着:“前边是谁?竟敢拦路!” 一个小人儿倏然上了毛驴,倒骑着,晃着小脑袋:“本郡主才没有拦路呢,这条路如此宽阔,地方如此之大,你们难道走不了么?” 知府看到小然安恭敬跪下:“微臣见过郡主,不知郡主在这儿做什么?” 小然安摸着小下巴:“我爹爹正给我买点心呢,我在等我爹爹。” 知府一听,立刻肃然起敬:“原来战王殿下也在。” 坐在马车内的丞相夫人一听这话立刻同丞相道:“老爷,听闻咱们女儿跟战王殿下的感情不是很好的原因都是因为沈晚,我们这次不如叫上战王殿下,让战王殿下与我们同去,也好让战王殿下看看沈晚是个多么阴损歹毒的人!” 丞相想了想,觉得十分有道理:“也好。” 他们下马车后恰好看到尉迟拎着糕点朝小然安走来。 丞相来到尉迟跟前,把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战王,雨柔好歹是皇上属意赐给您的未婚妻,雨柔这次遇到这么大的事,您要为雨柔做主啊。” “那些女土匪若是看见战王殿下亲临,想来定会放过雨柔的。” “沈晚死活不承认自己找人揍了雨柔,我们……”丞相重重的叹气。 尉迟黑眸涌着漆冷的光,搓着指腹:“既然丞相开口了,本王自然不好推辞,丞相千金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丞相夫人松了口气。 一行人根据丫鬟红羽的指挥下,浩浩荡荡的朝女土匪的方向而去。 她们到的地方是一个郊外,不是很偏僻,周围也有生活经商的百姓们。 百姓们看到如此大的阵仗好奇的张望着,纷纷猜测出了什么事。 丞相夫人一看人多,好家伙,恨不得全天下知道这件事情,甩着手帕干脆哭了起来:“我女儿温文尔雅,善良大方,从来不会得罪什么人,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得罪沈晚沈姑娘了。” “沈姑娘竟然那么的狠,找女土匪绑架殴打我的女儿,真是太狠了啊。” “我女儿现在还落在女土匪的手里,不知如何啊。” “沈晚?是哪个沈晚啊?”有好奇的百姓问着。 丞相夫人一甩耙子:“还能有哪个沈晚啊,就是最近那个赫赫有名的沈晚啊。” 第42章 天啊,这是在干什么 百姓们惊呆了:“原来是那个玉石赌王沈晚。” “沈晚怎的这么恶毒啊。” “哎我好像知道些事情。” “那日我在望仙居看到苏雨柔好像是因为沈晚拿了给战王的请柬,导致没有和战王幽会成功,所以在望仙居和沈晚起了冲突。” “看来丞相千金和沈晚都喜欢战王啊。” “啧啧,听起来还真是刺激呢。” “沈晚估计想横刀夺爱,所以才让女土匪教训苏雨柔的,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丞相夫人听到百姓们这番话,见他们纷纷维护自己的女儿,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她打算把这把火加的大一点,捏着手帕泫然泪下,苦兮兮的看向沈晚:“沈晚姑娘,你想要什么,我尽量满足你,我希望你能让那群女土匪放过我女儿,这样我们也不用动用军兵了,知府和战王大人也会对你从轻处理的。” “求求你,看在一个母亲的份儿上,放过我女儿吧。” 丞相夫人情真意切的求沈晚牵动了百姓们的心。 “这丞相夫人向来比较骄傲,这次为了女儿放下了尊严,真是让人感动啊。” “是啊,沈晚真是太过分了,仗着这段时间有了点名气便无法无天的,竟然敢找人收拾丞相千金。” “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就应该关起来,根本不应该从轻发落。” 小然安抓着小花儿的毛,气的小身子都起伏了起来,抓着尉迟的手:“爹爹呀,你怎么不赶紧出马啊,我叫你出来就是为了英雄救美的呀。” 尉迟黑眸晦暗不明:“爹爹如果出马了,你漂亮姐姐今天便无法发挥了。” 小然安的眼睛转了转,而后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沈晚几乎要被百姓们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她转了转细腕上的玉镯,淡漠的扫了丞相夫人一眼:“抱歉,我做不到,因为……我根本没有做那种事。” 丞相倏然站出来,一副虎虎生威的样子:“沈晚,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倔强,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了。” “此事结束,我定要上报皇上!” 说罢看向知府。 知府好不容易得了个巴结奉承丞相的机会,自然要好生表现。 他腆着个大肚子,跟丫鬟确定好了位置和房间,举起手:“来人,把这个房间包围起来!” “是。” 房间被包围,知府和丞相站在门口:“里面的土匪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敢快把人放出来。” 里面鸦雀无声。 沈晚听着这套堪比电视剧里熟悉的台词不由得抽了抽唇角。 他们是来搞笑的么? 尉迟颀长的身躯倏然挡在他们跟前,漠然的转着手指上的墨玉扳指:“在外头吆喝什么?卖菜么?随本王进去。” 霸气的尉迟让百姓们十分激动。 丞相夫人紧紧的跟在后头,边挑衅的看着沈晚边扬声道:“雨柔啊,你别怕,战王亲自来救你了。” 尉迟十分痛快,干净利落的一脚踹开了门。 丞相夫人嘤嘤的哭上了:“我可怜的女儿啊……” 周围的百姓们一个个发出惊讶的声音:“天啊,这是在干什么?” “简直不堪入目,不忍直视啊。” “没想到丞相千金竟然有这样的癖好。” 房间内,根本不是丞相千金被绑架捂嘴,殴打的十分凄惨的画面。 丞相千金半露香肩,十分舒适的躺在一张床塌上,身边围着三五个女子,那些女子给苏雨柔捏肩捶腿,还有的甚至亲呢的用脸颊去贴苏雨柔的脸颊。 百姓们的眼睛都直了。 “没想到丞相千金竟然喜欢女子!” “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事情,当真丢人啊。” 丞相和丞相夫人几乎要背过气去。 沈晚讥讽一笑:“这便是丞相所说的我花重金寻找女土匪殴打你们女儿?我看你们女儿享受的很呢。” “不,不是这样的,这一定是你从中作梗了!”丞相夫人不敢置信的尖叫着。 沈晚神态怡然自得,不慌不忙,条理分明:“我从中作梗?呵,第一如果我真的花重金找土匪教训丞相千金,怎会轻易的让土匪暴露出我的名字。” “第二,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有疑点,爹娘是最在乎女儿性命之人,常人的思想在得知女儿被土匪绑架殴打之后,第一件事应该是迅速带着人去营救女儿,可是丞相夫妇却不这样做,而是在知府那里淡定的喝茶等着派人去找我,然后才来营救你们的宝贝女儿,丝毫看不出你们真正的关心和紧张。” “第三……”沈晚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在房间内,讥讽一笑:“女土匪打人的手段竟然已经演化成这样了么?那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呢。” 丞相夫妇的脸都青了。 尉迟捂住小然安的眼睛,漆锐的黑眸挪开,看向丞相夫妇:“如此精彩,当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丞相夫妇心急火燎的解释:“战王,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他们急吼吼的冲了进去,气的红了脸的丞相一巴掌甩在苏雨柔的脸上:“畜生,丢人现眼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干什么!” 苏雨柔被这么一打总算清醒了,当看到自己被一群女人围着,伺候着,整个人都崩溃了。 不对啊! 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 她明明是让这些人把她绑起来,假装揍她,再说一些什么沈晚要挟她的话来迷惑大家,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么恶心的画面! 苏雨柔捂着脸颊,委屈的看向丞相:“爹,我没有,你听我解释,我明明是被沈晚买通的人绑架了啊,我……” “我想起来了,刚才我闻到一股子熏香的味道,然后我就变成这样了。” “爹爹,是沈晚,一定是沈晚搞的鬼。” “呵……”清冷的讥笑声响起,沈晚迈着步子走进来:“丞相千金的意思是我弄的熏香?让你变成这样的?” 苏雨柔愤怒的瞪着沈晚:“就是你!” 沈晚点点头,眸色霜雪般寒凉:“我也不是可以任由污蔑的,既然你说我点了熏香让你变成这样的,那么……” 第43章 谁家小孩竟然敢冲撞我们首领 沈晚眸色如霜雪,声音淡然:“既然苏小姐说是我弄的熏香,那么便趁战王在这儿把这件事查清楚,有些锅,我可是不背的。” 尉迟击掌,神色冷漠,打了个响指,知府低三下四的出现:“战王有何吩咐?” “现在查。”三个字,言简意赅。 “是是是。”知府差人在房间内寻找熏香的痕迹,而后无果,知府在尉迟跟前规规矩矩的:“回战王,的确没有熏香的痕迹。” 尉迟微微阖首,转着墨玉扳指:“拷问这些女土匪。” 那些女土匪一听说要被拷问吓的连滚带爬跑出来,跪了一排,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战王殿下,知府大老爷,我们不是受沈晚指使的啊,事情是这样的……” 她们将苏雨柔如何去红袖阁花钱买通她们,又如何嫁祸到沈晚身上,又如何见她们生的美貌,忽改了主意想让她们伺候苏雨柔的事全都说了。 众人听的纷纷咂舌。 苏雨柔见女土匪们把事情说的乱七八糟,一张脸气的通红,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只让你们污蔑沈晚绑架了我,并没有让你们表现出和我有那种癖好来!” 说罢,苏雨柔才知自己说漏了嘴,她呆滞的站在原地。 沈晚懒洋洋的勾着唇角,讥讽的看向瞬间蔫下来的丞相夫妇:“既然你们女儿已经自己承认了,我也不必多说什么了。” 她眼眸骤然变的锐利起来:“你们冤枉了我,耽误了我的宝贵时间,该如何是好呢?恩?” 丞相一张老脸已经彻底青紫了,他一巴掌打翻了苏雨柔,骂了句丢人现眼的东西便愤怒的拂袖离去。 丞相夫人哭着扶苏雨柔起来。 沈晚来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道歉!” 苏雨柔死死的咬着唇,眼睛猩红猩红的,她不想道歉,但腰间的软肉却被她娘亲掐着,她只好憋气道:“沈姑娘,对不起。” 沈晚管她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得了她想要的结果便好,眸子扫向那几个女土匪,意味深长道:“丞相千金的癖好实属特别,若是丞相千金真的喜欢不妨收了这几个女子。” 百姓们轰然而笑。 苏雨柔捏着拳头,死死的瞪着沈晚离去的背影,眼底出现一抹恶毒之色。 闹剧散了,接下来的几日,满京城都在热切讨论着丞相千金苏雨柔好女风的事情,苏雨柔为了躲避那些流言蜚语只好整日躲在家中闭门不出。 三日后。 小然安皱着拧成小麻花的包子脸低着脑袋朝望仙居跑来。 大木看到小然安,兴奋的叼着牛皮糖朝小然安跑去:“小妹妹,你来了呀,快来快……” 咣,大木被一个巨大的冲击力给撞倒在了地上。 大木跟个小乌龟似的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他揉着屁股,耳边响起粗鲁的,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谁家的死小孩,竟然敢冲撞我们首领。” 大木整个人被提溜了起来。 这才看清眼前的人,留着络腮胡,头上裹着彩色的发带,横眉竖目,很凶的长相,衣裳也同京城之人不同。 周围的看客们一个个屏息凝神,惊呼出声:“天啊,这不是说要来咱们这边做客的显人么,听闻这个民族战斗力很强,脾气暴躁,十分凶悍,擅长驾驭野兽。” “这小孩子怎的惹到他们了,哎,我见到他们都绕道走。” “听闻他们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要求咱们皇上降低税收,来势汹汹呢。” 被拎起来的大木神情淡然,他偏着小脑袋看着眼前的显人,一副很认真很认真的样子看他。 显人瞪着眼睛:“死小孩,你看什么!” 大木摸着下巴:“我在看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我明明是活的,你却管我叫死小孩,你要是眼睛坏了,我可以免费给你治的,不过我的诊金可是很贵的哟,你看上去很穷的样子不知道你能不能掏的起啊。” “你敢嘲讽老子,信不信老子,啊……” 显人还未说全呢,大木猝不及防的朝显人脸上洒了一把药粉。 显人的脸瞬间红肿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混身上下,他又疼又痒,放下大木后,疯狂的在地上打滚:“啊,好难受,难受死了。” 大木拍了拍小手,得意的昂着下巴:“这便是你的代价,你先把我撞倒的你却欺负我,我呢,只好好好教育你咯,不要感谢我。” 大木拉着小然安要离开。 显人首领单弋拦住他们:“你往他身上撒了什么?把解药交出来!” 大木哼了声:“让我交出解药也可以啊,跟我道歉!” “让我们跟你一个小毛孩子道歉?休想!”首领拍拍手,他带来的人迅速把大木和小然安围住了。 首领让他们显医看诊。 显医骄傲自大的捋着胡须,斜眼睨着大木:“小孩子的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首领放心,我定能解好。” 显医低头看诊,方才还无比轻松的脸瞬间变的凝重,他起身,满脸羞愧:“首领,我无能。” 单弋这才意识到大木不一般,凶残的逼近大木:“拿出解药!否则我宰了你!” 大木毫不畏惧的仰着小脸儿:“在我们大凉的国土上竟还想着杀人,谁给你的狗胆!你信不信我也往你身上弄这种药啊。” “哦我忘了告诉你。”大木洋洋得意:“我这个药粉五日内如果没有解药,那么就会活生生的痛死痒死哦,你想不想试试哦?” “你这小鬼头!看我今日非杀了你!”受了威胁的单弋唰的抽出长刀。 欻,欻。 一道破风声响起。 一个粗粗的长鞭子卷起那把长刀,狠狠的往外一拽。 啪啦,长刀掉在地上。 “谁给你的勇气碰我儿子的,恩?”沈晚慵懒散漫却带着杀气的声音自上空响起。 循着望去,最高的房梁之上,沈晚穿着白色的长裙,戴着神秘的面纱,宛如仙女般坐在上面,双脚自然交叠,微微的晃着,手里握着缠着大刀的鞭子…… 第44章 友谊?你们不配 杏眸澄澈,细密的青丝缠绕在指尖,身上的气势让人屏息凝神。 单弋横着一脸肌肉看向她:“你是这小鬼头的娘?” 沈晚欻地从房梁飞下,仙气飘飘落在地上,讥讽的扫了眼单弋:“不然?还能是你的娘?” “不好意思,我可不想有你这么老气还这么叛逆的儿子。” 看客们忍不住哈哈大笑,真心觉得解气啊。 “沈姑娘的嘴巴真的是太毒了,哈哈哈。” “看看把这显人给气的。” “就是,这些年显人因为和其他帝国合作一直都猖狂的很,总是看不起我们大凉,真的该有人收拾收拾他们。” “对。” 单弋上前玩味的盯着沈晚:“早就听闻大凉的女人漂亮,没想到我遇到一个又漂亮又辣的女人,你不如跟了我,跟我回显族部落,如何?” 沈晚最厌恶这等油腻的男子,她抚着鞭身,眉眼凉薄,吐出的话讥讽无比:“怎么?你们显族部落缺驯兽师?需要我驯驯你们这群畜生?” 单弋彻底被这话惹怒了,眼睛瞪的像铜铃,气的鼻子直呼气,活像一头大水牛。 “你个不识抬举的小娘们,我非得把你抢回去好好教导,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大凉皇上那边我就算先斩后奏也没关系的。” 单弋猖狂的去抓沈晚胸前的衣裳,沈晚退后一步,厌恶的盯着那双咸猪手,挥起鞭子啪的抽开了他的鞋,露出了他的脚趾:“呵,我看我应该先好好教导教导你才对,让你知道知道你的皮有多厚。” “上!抓住这个小娘们!”单弋红了眼。 几十个单人凶残的围住他们,手里拎着大刀,吓的望仙居的客人们纷纷流窜。 沈晚将大木和小然安护在身体两侧,声音安定:“不怕,娘亲会保护你们的。” “嗯,我们不怕!”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十分勇敢。 噔噔蹬,噔噔蹬。 整齐划一的马蹄声由远至近的响起,最后停下。 低沉暗哑的威严之音在整个望仙居响起:“辱我大凉者,杀!欺我大凉者,杀!” 嗖,一把锐利的羽箭带着破空之势倏然射向单弋的发带,发带和着羽箭一起穿透盯在了对面的墙上。 身穿铠甲的卫士们笔挺的站在两排。 尉迟一袭玄色黑金蟒纹长袍,巴掌大的银铠腰封束住他精壮的腰。 雕刻刚毅的脸上蔓着腾腾的杀气。 “爹爹!”小然安激动的往尉迟的方向跑,显人伸手去拽小然安。 尉迟黑眸一凛,单手握弓,嗖的射穿了显人的手掌,疼的显人捂着自己鲜血淋淋的手吼叫。 “动本王女儿者,下场皆是如此。” 小然安满脸崇拜的看向尉迟:“我爹爹最厉害啦!” 单弋鼓了下腮帮:“你是谁?敢动本首领的手下,信不信我让我的人把这酒楼的人给杀了!” 尉迟如看死人般冷漠的看着他,一言不发,抬手,又落下。 下一瞬。 一群手握武器的铠甲士兵踢踏着铿锵的步子迅速闯入,以不及掩耳之势将单人迅速制服。 单人们膝盖一软,哗啦啦跪了一排,好不壮观。 饶是狂傲的单弋见到这一场景也惊到了。 “战王威武!战王威武!” 百姓们激动的喊着。 “战……战王……”单弋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得瞪大眼睛:“你便是那个一人挡千军的战王!” 尉迟没理单弋,玄袍下的长腿朝沈晚和大木的方向走去。 单弋看到这一情形,疑惑:“这是?” “本王的。”三个字,尽显霸气。 大木欢喜的把自己的小爪爪塞进尉迟温厚的大掌里,心里激动的想:大魔王叔叔好厉害啊,他要是有这样一个厉害的爹爹该多好啊。 嗯,妹妹的主意似乎可以考虑考虑。 尉迟垂眸看着他和大木交握的小手,心里升起一股暖意,这和牵着闺女的手是不一样的感觉。 沈晚听到’本王的’三个字,心跳骤然跳的很快很快,好像有人在她心里架了一口锅。 尉迟从沈晚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让鬼手护好沈晚三人。 他自腰间抽剑,眉色凉薄:“道歉!现在!” “战王难道不想你大凉和我显族部落友谊长存么?”单弋自傲的开口。 “友谊?你们不配。”尉迟冷冷道:“本王杀了你,造成你在路上意外出事,如何?” 单弋吞了吞口水,他莫名相信这个危险的男人能干出这件事。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转而变了张脸:“误会,都是误会,战王不要动怒,本首领自然会道歉的。” 单弋忍着气来到沈晚他们跟前真诚的道了歉。 沈晚挑眉,这人啊就是欠治,她伸手:“掌柜的。” 掌柜的心领神会,拿着算盘恭谨的递上去。 沈晚悠哉悠哉的拨弄着,嘴里还大声念叨出来:“青花瓷花瓶五十两,六套桌椅七十两,客人们的菜……” 她啪啦啪啦算了一堆,最后一拢账,微笑:“破坏东西,赔偿乃是天经地义的,一共是四白八十八两银子,赔吧。” 单弋脸都白了:“怎么这么贵!”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沈晚指着望仙居墙上挂的物品赔偿列表,道。 单弋的脑瓜子都疼,他闭了闭眼:“我可是你们大凉帝国的客人,我要是不赔呢?” 尉迟并起的双指往下一落。 铠甲士兵们摁住单人的士兵,将长剑逼在他们的脖子上。 单弋几乎气晕过去,宛如走在悬崖边上,毫无退路,他咬牙:“我赔!” 他将兑换的银票交了出来,怒道:“银子也赔了,歉也道了,该让你儿子拿出解药救我手下了吧。” 这可是他最得意的手下。 沈晚转着玉镯:“解药不是不能给,明日你让你的手下举着他认错的牌子在这条街上游行向我儿子道歉我便拿出解药,不然……我也无能为力啊。” “你不要太过分!” 沈晚眸色幽冷:“你们过分对待我儿子的时候该想到后果,这件事没的商量。” 小然安跟个小鹦鹉似的:“没的商量。” “好,我知道了。”前有战王步步紧逼,后有沈晚解药威胁,单弋知道自己得不到好处,只好暂且退一步。 服软的单弋这才得到尉迟放其离去。 小然安高兴的欢呼着,倏然想到了什么,小手捂着小嘴儿笑:“漂亮姐姐,你是我爹爹的了。” 第45章 大木一举成名 小然安童言无忌的话让沈晚清丽的脸一红,飘忽不定的眸自尉迟身上一扫而过:“安安不能乱说话哦。” 小然安背着小手,稚嫩的小脸儿上噙着认真,摆着小手:“漂亮姐姐,然安没有乱说话哦,方才爹爹说漂亮姐姐是爹爹的,漂亮姐姐都没有反驳哦,而且……” 小然安的两个小手撑在脸颊两侧,羞涩的刮着小脸儿:“我看到漂亮姐姐脸红了哦。” 沈晚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 大木小巴掌拍在脑门上,一副特别操心的样子摇摇头:“娘亲呀,你这个动作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沈晚一怔,对哦,她迅速反应过来:“其实并不是,我今天看到战王并非是脸红,而是观赏了下,就好比娘亲看到别人吃着鲜美的桃子,娘亲只是眼馋一下,但是娘亲不能吃,因为娘亲对桃子过敏。” 尉迟高大的身躯倏然站在她面前,微垂着眸,嗓音低沉:“你对本王过敏?嗯?” 沈晚不甘示弱的迎上他具有压迫性的眼神:“是啊,过敏。” “本王的然安也抵御不了你的过敏?”尉迟倏然对上这么句话让沈晚哑口无言。 她只好转移话题:“战王,此次显人前来的目的是什么?” 望仙居的店小二们动作效率很快,迅速将望仙居整理的干干净净。 他们来到三层沈晚的房间,尉迟落座:“显人同富饶的大卿帝国一向交好,仗着大卿帝国为所欲为,显族部落同我们大凉和大卿帝国距离之近,所以向我们交税,今年偏说税收太多,提出了异议,前来谈判。” 沈晚听到这话唇角勾起抹嘲讽的笑容:“前来谈判?呵,方才那架势还真是惊着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来扫荡的呢。” 尉迟压了压唇角:“此次他们特意趁着父皇生辰前来,便是打着庆生的名号前来谈判。” 沈晚弹了弹手指。 “皇上生辰在何时?” “三日后。” 沈晚呵笑:“看来在生辰那日会有很多热闹看啊。” “不妨想想自己。”尉迟瞥她一眼:“单弋十分记仇,此次让他颜面全无,他会找机会报仇的。” 沈晚漫不经心的往后一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也该准备生辰礼物,父皇也邀请你了。”尉迟优雅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烫金的请柬。 沈晚唇角抽搐,抚额:“又要花钱?” 尉迟被她坦率贪财的模样弄的翘了翘唇角:“你可以去本王的库房寻宝贝送给皇上。” “算了。”沈晚才不想贪尉迟的便宜呢。 “我想,大木也会被受邀参加生辰的。”沈晚想到什么,道。 尉迟听到这话微微一怔:“你是指明日?” 沈晚不言而喻。 “漂亮姐姐。”和大木玩够的小然安蹦跶到沈晚跟前,小手晃着她的袖子:“皇爷爷生辰,然安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怎么办呀?帮然安想想法子好不好?” “然安不想被哥哥姐姐他们比下去。”小然安的腮帮子鼓鼓的,一副争强好胜的样子。 沈晚从小然安口中了解到往年皇上过生辰,那些皇子郡主们送的全都是珠宝啊,瓷器啊这一类的东西,可以说是毫无新意,毕竟皇上不缺这些。 沈晚灵光一闪:“我有法子了,不过要小然安亲自动手哦。” 小然安激动的拍手手:“好啊好啊,漂亮姐姐想出来的生辰礼物一定是最棒的。” 沈晚从和尉迟谈天中了解到了往年单人和大凉的一些事情,心里有了思量。 次日清晨。 日头刚刚升起。 街上的店铺发出吱呀吱呀开门的声音都开始营业了。 热气腾腾的早晨充满着美好。 熙熙攘攘的人倏然汇集成人群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在道路两旁看热闹。 单弋的心腹手下满脸红肿,整个人都大了一圈,他手举一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着大大的字:沈大木,对不起,我知错了,请你原谅我。 不少人都议论纷纷:“昨儿个我就在望仙居,我还以为这单人不会道歉呢,没想到真的道歉了。” “沈姑娘的儿子真是厉害,那么个小孩子竟然能让单人给他道歉。” “不过这么看着还真是解气啊。” 阁楼上,首领单弋攥着拳头憋气的看着这一幕,一拳头砸在墙上:“本首领还从未吃过这等亏!简直丢人现眼!” “单首领光生闷气有什么用呢?最重要的是报仇,出了这口恶气啊。”苏雨柔戴着面纱出现在他身后。 在单弋属下道歉环游第三圈的时候,大木穿着尉迟给他新买的衣裳,背着小手大摇大摆的来到单弋属下跟前,摸着小下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道错了就是好孩子哟,另外呢,你也要知道何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后不要轻易的装x,装x遭雷劈。” “喏。”大木把解药递给他。 单弋手下拿过解药吞了下去,恶狠狠的瞪着大木:“小鬼,你给我等着!” 大木小大人儿般的叹气:“看来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一个时辰后,大木蹦蹦跳跳回到望仙居便发现尉迟也在,自从上次的事,大木十分崇拜尉迟,跟个欢脱的小哈士奇似的跑了过去:“大魔王叔叔,你怎么来了呀,安安妹妹呢?” 他抻着小脑袋四处的找。 尉迟摁住大木摇头乱晃的小脑袋:“然安在家忙着给皇爷爷准备生辰礼物呢。” “哦这样啊。”大木有些失落。 尉迟拿出一封请柬:“皇上也邀请你去参加他的生辰宴了。” 大木拿着请柬,大眼睛亮晶晶的:“哇,真的吗?我也可以去皇宫了吗?我可以跟娘亲一起去了么?真的太好了。” “嗯。”尉迟看他活泼欢笑的样子眼底也布了层笑意。 “可是,皇上为何要叫我呢?”大木好奇的问,他才不认为这等好事会无缘无故落在他头上呢。 尉迟欣慰他的聪明:“因为今日单弋手下给你环街道歉的壮举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上想认识认识你这个小英雄。” 大木的脚尖蹭了蹭地面,有些羞涩,还有些得意:“哎呀我好害羞啊,虽然我很勇敢,很厉害,很聪明,但是离英雄好像还有一段距离。” 尉迟刚想夸赞他谦虚,便听到…… 第46章 亲子装?这么劲爆么? 尉迟才想夸赞他谦虚,便听大木羞涩的说:“不过倒是可以给我颁发一个大凉小英雄的名号嘛。” 尉迟面具下清寒的俊脸僵了僵:小家伙倒是自恋,也不知随了谁。 “我应该给皇上准备礼物的。”大木抓着小手指,冥思苦想。 “你是小孩子可以不带礼物的。” 大木连连摆手:“大魔王叔叔,此言差矣,小孩子也是要带礼物的,去别人家做客不带礼物是不对的。” “入宫之后,安安妹妹还有其他小朋友都会给皇上献礼物的。” “如果我不带礼物,那么……” 大木跟个小戏精似的,站在另一边学习宫中的小皇子们说话:“喂,你便是那个小英雄,你那么厉害,你给我皇爷爷带了什么礼物?” 他又站在另一边:“你居然什么都没带呀?真的是太抠门了。” 大木表演完笑眯眯的看着尉迟:“大魔王叔叔,我说的对不对?” 尉迟被他逗的展颜一笑:“对,那你想好送什么礼物了么?” 大木古灵精怪的转了下眼睛:“这个嘛,随机应变。” 俩人儿又东扯扯西扯扯了一会儿,直到鬼手叫尉迟,他才起身离开。 “大魔王叔叔。”大木抱着尉迟的大腿让他往下弯,而后搂住他的脖子:“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在我娘亲面前多笑笑啊。” 他害羞的抿了抿小嘴儿:“啊呀,我……我也是可以让你当我后爹的嘛。” 说完害羞的钻到床塌上,小脑袋拱进了被子里,就露出一个小屁股。 皇上的生辰宴会如约而至。 爱漂亮的大木一大早便爬起来穿衣裳,试衣裳,在镜子跟前照来照去,最后终于选中了一个深紫色刺绣回纹小袍子,搭配一双同色系的小靴子,发髻梳的整整齐齐,在沈晚回头的时候他比了个耶:“娘亲,你的儿子是不是世界上最英俊潇洒的儿子啊?” “自然是,我儿子是最英俊的。”沈晚今日照样易容成了以往易容的样子,清秀,普通。 许是尉迟跟皇上那边打过招呼了,沈晚带着大木下来的时候便看到尉迟的私用马车停在门口。 尉迟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上,沈晚意外的发现大木和尉迟穿的是同一色系的’亲子装’。 这个认知让沈晚胸口内架起的锅开始燃烧。 尉迟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大木今天很英俊。” 大木开心的用小手团自己的小脸儿:“大魔王叔叔也很英俊。” 小然安今日也穿了件紫色的小裙子,看起来跟尊贵的小公主似的。 她的小肉手撩开帘子开心的直挥手:“大木哥哥,快上来呀,我给你留了位置,马车上还有很多好吃的呢。” 大木看了沈晚一眼,得到同意后才上了马车。 尉迟和沈晚骑着马并列而行,走在大街上,一个开门的老婆婆笑眯眯的说了一句:“这是哪儿来的金童玉女啊,怎的这么配呢。” 沈晚听到这话胸口里的锅开始发烫了,她扫了一眼他们的情形。 骑着马,的确有些怪怪的,她轻咳一声提出:“我还是下马跟两个孩子一同坐马车吧。” 她刚要甩动马缰绳,手腕被尉迟抓住,滚烫粗糙的温度传来,沈晚回眸便对上了尉迟漆冷的眸:“你在心虚什么?嗯?” “我,我没有心虚。”嗯,嘴上说着不心虚,声线却明显弱了下来。 “两个孩子也是有秘密的,你一个长辈就不要过去讨嫌了。”尉迟冷幽幽的说。 帘子被风吹起,沈晚扫到两个宝贝互相咬耳朵的样子,不由得抚额,她现在过去还真是有点碍事。 沈晚干巴巴的笑:“我忽然觉得骑马挺好的。” 抵达皇宫门口时已然大亮。 望着排队往里走的马车们,沈晚不由得感叹:“人还真是多啊。” “我们要排到什么时候去啊。”沈晚还真是不太喜欢等待。 尉迟黑眸平静的看向前方,而后挪回实现:“不必,本王有特权优先进入。” 话音刚落,守门的皇侍便一脸恭敬的走过来:“让战王殿下久等了,您先请,皇上说了不能让然安郡主等的太久。” 尉迟阖首,他们的马车刚往前跑了十多步,沈晚便听到苏雨柔气喘吁吁追上来的声音:“战王,战王殿下,等等我。” 尉迟勒马停下,睨着苏雨柔,声音冷漠疏离:“有事?” 苏雨柔捏着帕子,扫过沈晚心里恨的要死,却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她柔柔道:“战王,我们今日来晚了,还需要排好久好久的队呢,战王可不可以带我先过去啊?” 尉迟看着她矫揉造作的样子,无端端生出了厌恶的心思,淡淡道:“那下次便早早起来。” 说罢,甩着鞭子离开了,喷了苏雨柔一脸的灰尘。 被拒绝的苏雨柔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她跺脚:“都怪那个沈晚,如果不是她,战王怎会对我这般冷淡!” 想到什么,她唇角勾起:“今天是你栽跟头的一天。” 一个多时辰后,大家全部陆陆续续的进入了皇宫。 此次前来参加皇上生辰宴会的除了皇亲国戚,还有一品大臣,尊贵的客卿,单族部落的人。 尉迟带着小然安做在皇亲国戚的位置。 沈晚则是在末排客卿的位置。 不多时,单族的人到了,首领单弋故意扫向沈晚和大木,眼神凶残,沈晚无所畏惧的耸耸肩。 眼神杀人,谁不会。 众人全部落坐。 东厂太监关总管的处罚之日也到了,他手握拂尘:“皇上驾到。” “皇上圣安。”整齐划一的跪拜声响起。 凉皇今日精神抖擞,坐在龙椅之上,扫了众人一圈,笑道:“今日来的人倒是多啊。” “凉国皇上,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单弋从座位上站起来,端的是一副威风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凉国皇上呢。 凉皇沉声:“何事?” 单弋直指沈晚的方向:“在座的都是皇亲国戚,又或是尊贵的客人,那么这个女子是以什么身份进来的?她有什么资格进来?” 她可是从苏雨柔口中得知沈晚跟战王毫无关系! 【作者有话说】 晚安,多多评论互动哦。 第47章 娘亲和大魔王叔叔眉目传情 凉皇听着单人质问的话语拧起眉头,他们未免太过猖狂,他声音威肃:“沈晚沈姑娘乃是我们大凉帝国的玉石赌王,得了朕的玉牌,是皇族尊贵的客卿,自然有资格前来参加朕的生辰宴会。” 单弋本想就此把沈晚撵出去,没想到沈晚便是近日赫赫有名,人人争相探讨的玉石赌王,他一口气闷在胸口里出不来。 眼角一扫,倏地看向坐在沈晚跟前的大木:“她是玉石赌王可以留下,那么他呢?凭什么留下?就因为他是这个女人的儿子?” “哈哈哈,原来皇族是可以拖家带口的啊。”单弋哈哈大笑。 凉皇抚着龙头扶手:“沈姑娘的儿子沈大木昨日的壮举人人称赞,一夜成名,朕已授予他为凉国小英雄,这等厉害的小英雄身为尊贵的客卿前来参加朕的生辰宴会有何不可?嗯?” “怎么?朕竟不知单族人这般没礼貌,连朕邀请谁都开始插手了?”凉皇讥讽道。 提及昨日,单弋饶是脸皮再厚也变的滚烫。 他单族人向来骄傲,昨儿个却向一个小孩子道歉,而且这小孩子还被凉皇称为凉国小英雄,这对单族是莫大的耻辱! 偏生凉皇有理有据,噎的单弋半个字都说不出口,只好灰溜溜的回到座位上。 舞妓妖娆的扭动着腰肢,水袖飞扬,看的在场的大臣们眼睛都直了。 沈晚同尉迟是相对而坐的。 不知怎的,沈晚竟想看看尉迟的反应。 抬头望去,尉迟眼神平淡,无欲的样子,时而给然安剥个果子,时而低头饮酒。 许是注意到了什么,一抬头同沈晚澄澈的眸对上,他抬手举杯。 被抓包的沈晚尴尬的摸摸鼻子。 在一边鼓着腮帮子的大木滴溜滴溜的看着这一幕,笑眯眯的:“娘亲,方才我看到你和大魔王叔叔正在眉目传情哟。” 沈晚被大木这句话弄的心脏一梗,曲起手指弹了大木一脑瓜嘣儿:“谁让你乱用成语的,嗯?” 大木嗷呜了一声,捂着脑阔,啾啾着小眉毛想了想:“难道是暗送秋波?” “眉来眼去?” 眼见着这话痨儿子越说越离谱,沈晚赶忙捂住了大木的嘴巴。 金殿上,关让唱念着大臣们送的生辰礼品,无一是些奇异的字画啊,珠宝啊等等,想来皇上都厌倦了。 送礼是个学问,若是送的太过贵重,皇上会怀疑是不是贪赃枉法了,若是送的太过轻意,则会惹的皇上不高兴。 愁啊。 皇上共有十三个子嗣,奈何孙子辈很少,膝下只有三个孙子,一个孙女。 三个孙子分别是大皇子、三皇子和七皇子的,唯一的一个孙女遍是九王战王尉迟的女儿尉然安。 让皇子们费解的是凉皇放着大孙子不疼,偏偏疼爱不值钱的丫头片子。 这次他们特意让自家孩子准备了非常完美的生辰礼物,一来是为了在凉皇面前好生表现表现,二来是为了压过尉然安,让凉皇知道知道孙子可是比孙女好的。 大皇子的儿子今年十一岁,叫尉承瑞,送了凉皇一套昂贵的笔墨纸砚,这套笔墨纸砚高达上万两银子,一拿出来便让众人惊呼出声。 大臣们趁此拍马屁:“不愧是皇上的皇长孙啊,送的东西就是有水准,看看这套笔墨纸砚看着便十分高档。” “是啊,很适合皇上啊。” “皇上的皇长孙真的太会选东西了。” 一通彩虹屁吹完了,尉承瑞自信满满地昂了昂头:“愿皇爷爷福寿安康。” 凉皇看着自己这个皇长孙,视线慢慢落在那套笔墨纸砚上:“瑞儿是哪儿来的银子买这些东西?” 一句话问的尉承瑞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见此,凉皇还有什么不懂的,定是用了老子的钱孝顺他,这哪儿算是皇孙送他的礼物啊。 接下来,三皇子和七皇子也纷纷献上了礼物。 三皇子的礼物是九爪云龙的屏风。 七皇子的礼物是翡翠玉碗。 样样精致,唯独不是他们自己精心花钱挑选的。 三个皇子见凉皇兴致缺缺的样子,想着要把战火引到小然安身上。 凉皇对小然安的期望一定很大,小然安这么个小屁孩肯定也是管尉迟要的银子买的生辰礼物。 凉皇一定会对她失望的。 最小的七皇子的儿子尉承寻倏然看向正在往嘴巴里塞糕点的小然安:“然安皇妹,往日皇爷爷最疼爱你了,你给皇爷爷准备了什么礼物呀?” 鬼精灵一样的小然安瞬间看破了尉承寻的小把戏,她从宫女手里拿出帕子,细细的擦着指尖上的糕点碎沫沫,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个深浅不一的小酒窝:“三皇兄,你这么说话真的是太没良心了,我好替皇爷爷伤心啊。” “你,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没良心了?”八岁的尉承寻忍不住问。 小然安站起来,丝毫不怯场,落落大方道:“什么叫做皇爷爷最疼爱我了?在我看来,皇爷爷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很疼爱呀,上次你过生辰皇爷爷还送你生辰礼物了呢,难道你忘记了么?” 尉承寻一张脸憋的通红,完败在小然安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儿上,甚至不敢去看凉皇的脸色,只能依靠然安的礼物来扳回一局了:“我,我方才说错话了还不行么?你干什么揪着不放啊。” 小然安歪了歪脑袋,脸上的表情写着’哦?是么?’ “皇妹一直拖延时辰,是不是因为没有给皇爷爷准备生辰礼物啊?”尉承寻想到这一点眼睛忽然一亮。 小然安哼了一声,嘴巴甜甜的:“我就算是不吃好吃的也会给皇爷爷准备生辰礼物的。” 她噔噔蹬的跑了出来,紫色的小裙子衬的她十分高贵,很有范儿的拍了拍小手。 不多时,两个宫女抬着一个空空的屏风架子上来了。 大家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皇妹这是什么啊?怎么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木头架子啊?” “对啊,这是干什么用的呀?” “你该不会就给皇爷爷送这个吧?” 第48章 小然安的特殊礼物震惊全场 小然安听到皇兄们叽叽喳喳的话感觉好像有一堆蚊子在她耳边嗡嗡直响。 她干脆把他们当成萝卜白菜。 小然安迈着两个小短腿朝前走了一步,包子脸嫩生生的,圆溜溜的大眼睛很明亮,小嘴儿粉嫩嫩的,虽才四岁的年纪,却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端庄的礼,奶萌奶萌的声音自信好听:“今日是皇爷爷的生辰,但是然安太小了,不能送您贵重的礼物,希望皇爷爷不要见怪。” 凉皇听到这样一番话心里舒坦多了,至少然安这孩子十分真诚:“皇爷爷不会怪你的。” “皇爷爷最棒啦。”小然安开心的拍手,战王府的婢女霜降捧着卷起的纸卷走进来:“郡主,现在就要挂上去吗?” “对哒。”小然安点头点头。 纸卷展开后又用麻绳固定头页的两角。 纸卷的封面是一个卡通的身穿龙袍,威风赫赫坐在龙椅上的卡通皇上人物。 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这是凉皇。 小然安翘着脚尖,绣花鞋上的球球一颤一颤的十分可爱,她肉乎乎的小手翻过一页又一页。 每一页画的都是凉皇。 从凉皇出生到少年,到青年,到中年到现在。 而且并不是单纯的画了人物,而是把凉皇这前半生所做的很威风,很有功名,或是人生大事的情形全部栩栩如生的画了出来。 小然安一边翻一边讲解着,奶萌奶萌的声音讲出来的故事无比生动,在座的人不由得听的津津有味。 待小然安讲完以后,眼睛亮晶晶道:“皇爷爷请看,要目不转睛哟。” 说罢,小然安朝霜降打了个手势,霜降点头,开始朝这些画卷扇扇子。 扇出来的风吹动了画卷,一页一页的翻过去,原本画卷上不动的人竟然活灵活现的动了起来,好像动画片一样。 凉皇激动的心情在此时此刻被彻底点燃,他从龙椅上站起来激动的拍手叫好:“好,好,真是太特别了,朕真是太喜欢了,这简直是朕收到的最特别的一份礼物。” “关总管,把这份礼物收起来,精心挂在朕的寝殿中,朕要时时观看。”凉皇喜笑颜开。 小然安笑眯眯的,跟个喜气的招财猫似的:“然安希望皇爷爷活的长长久久,能看到然安成亲,生小宝宝,再看然安的小宝宝生小宝宝。” “哈哈哈哈哈,赏!”这番话彻底逗笑了凉皇,虽然这些人说的贺词翻来覆去都是跟长寿有关,怎的到了然安嘴里,换了种说法竟这么的中听呢。 “谢谢皇爷爷。”小然安笑眯眯的退下了。 在座的人无比佩服的看着小然安,难怪都说大凉皇上无比宠爱孙女,这个然安郡主果然有两把刷子,瞧瞧把凉皇哄的服服帖帖的。 小然安在众人钦佩的目光中回到了座位上。 凉皇一直都是笑眯眯的,直到单人上前:“大凉皇上,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们单人也准备了礼物。” 首领单弋打开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一支人参,他捋着唇边的小胡子:“皇上虽正值中年,但是这头发却花白了不少,以你们大凉的话来说……宛如一个迟暮的老人,听闻人参可以让白发变黑发,所以特来献上。” 此话一出,众人屏息凝神,半个字都不敢说。 大凉皇上之前也是满头黑发的,只是两年前因为单族部落战争一事让凉皇急火攻心,一夜之间,白了大半头的头发,从那以后再也养不回来。 没想到单弋首领这次竟然无耻的重提旧事,堵皇上的心口窝。 凉皇方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原本喜悦的神色立刻阴沉下来,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触了皇上的怒鳞。 “哈哈哈哈哈哈……”就在众人安静能闻针声的时候,座下传来爽朗的大笑声。 循着望去,发现哈哈大笑的人正是沈晚。 沈晚见大家都在看着她,扑哧一笑,故作歉意道:“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好笑了,所以我没有忍住。” 站在凉皇身边的关让声音严肃,冷斥:“沈晚!你在笑什么?难道很好笑么?” 苏雨柔无比得意的看着沈晚,心想,还未等她的计划出手呢,这沈晚便自己作死了,真是长了一个猪脑袋啊,啧啧。 沈晚站起来,清秀出尘:“是啊,很好笑啊。” 她环绕着一圈,道:“大家来听听看,看我分析的好不好笑。” 关让怒道:“皇上生辰宴上,岂容你放肆!来人啊,把人轰出……” 话未说完,凉皇沉稳低哑的声音响起:“慢着,让她说。” 不知怎么,凉皇觉得沈晚不会让他失望。 沈晚朝关让露出一个’承让承让’的笑容,声音自信清丽,道:“单族部落不适合也不会出名贵的药材,况且,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支人参的成色,品相十分像从我们大凉出土的人参。” “天啦噜。”沈晚故作非常惊讶的样子看向单弋,眼神里是满满的嫌弃:“单族首领,不会吧不会吧,你们部落该不会穷的拿着从我们凉国皇宫送给你们的人参转头反送回来做生辰礼物吧。” “不会吧不会吧,你们居然这么的小气抠门,真的好丢脸啊。” “哎呀……”沈晚夸奖的一拍脑门:“你们单族都穷成这样了,那来的时候该不会是一路沿街乞讨来的吧。” 此话一出,凉皇带头哄堂嘲笑。 皇上都笑了,其他人怎敢不笑。 于是整个金銮殿都充斥着对单弋的嘲笑声。 笑声渐渐停止,单弋的脸色彻底黑下来了,他本来想羞辱凉皇的,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女人横插一脚,反倒让他成了笑话。 他捏了捏圈头,试图给自己找回面子,拳头攥的紧紧的,声音粗旷:“虽然这是你们大凉的人参,但是你们大凉即然送给了我们,那便是我们的东西了,我们送出自己的东西难道不对么?” 单弋说完以后挑衅的看向沈晚,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49章 没素质不可怕,怕的是孤陋寡闻 面对单弋咄咄逼人的质问,沈晚不慌不忙,故意伸出手夸张的放在胸口:“嗨呀,单弋首领,日月可鉴,天地可表,大家可都睁着大眼睛瞅着呢啊,我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这些东西不能拿出来用的话啊。” 沈晚无奈的摇摇头:“我的意思是你不要以为懂点皮毛的东西便拿出来班门弄斧的,人参的作用是大补元气,固发生津的,谁跟你说可以白发变黑发的?” “再者说了,我们大凉的人参多如牛毛,还用的着你的人参?”沈晚讥讽了一通。 单弋气不过,忽然嘲讽的笑道:“你们大凉真是有意思,不就是个人参嘛,也值得这样反复的炫耀,想来你们大凉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不然……”单弋的眼睛朝白了大半头发的凉皇身上一扫:“凉皇的头发怎的还这般白呢。” 砰,凉皇听到这话倏然将面前的金龙酒杯略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四溅的酒水在空中弥漫出浓烈的酒香。 众臣及皇亲国戚们纷纷跪下,半个字都不敢说。 沈晚也跪了下来,澄澈的眸自凉皇愤怒的龙颜上扫向单弋,再次发出哄堂的笑声:“人啊,没素质不可怕,可怕的是孤陋寡闻,没有见识。” 单弋被沈晚频频羞辱的青筋暴怒,握紧拳头朝沈晚冲去,要狠狠的揍她一顿,看他这拳头的架势就算是不死,整个脸骨估摸着也会被打碎。 嗖。 一道强劲的破空之声夹杂着浑厚的内力裹着一根筷子直直射向单弋的手掌,痛的单弋惊呼一声,拧着眉头直甩手,他循着望去,发现始作俑者尉迟正云淡风轻的饮酒:“战王你是什么意思!” “大凉国土,天子脚下,岂容野狗放肆随意欺负我大凉子民。”尉迟将酒杯重重的拍在桌上,冷锐的眸直逼他瞳仁:“即然野狗放肆,那本王便有打狗的权利!” 被骂成是野狗的单弋气的眼睛猩红,奈何不敢惹尉迟,这战王深不可测,十分厉害,同他对着干必然是鸡蛋碰石头的下场。 单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猩红着眼睛:“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沈晚从地上站起来:“你说的的确不对,我们凉皇头发变白乃是因为操心过时,这正说明了我们凉皇是个仁厚为子民江山着想的仁君,我们以他感到骄傲。” “皇上的头发之所以迟迟没有变黑那是因为皇上整日忙于朝政,没有时间去弄,如果想让头发变黑那简直就是几个时辰的事。” 单弋听完这话哈哈大笑:“几个时辰的事?沈晚姑娘你可真能说大话啊。” 沈晚没有继续同单弋说话,她比较喜欢用行动打脸:“皇上日理万机,今日生辰不妨好好放松一下,民女也趁着这次让皇上的白发变成黑发,如何?” 凉皇一听这话,微微一怔,他自然想回归黑发,他也不是没尝试过别的法子,可是纷纷失败了,沈晚真的可以吗? 凉皇对上沈晚绽放异彩,无比自信的眸,对她竟有着说不出的信任。 他阖首:“即然如此,朕今日便让单人见识见识我大凉的本事。” 沈晚微笑提议:“皇上,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希望能够用屏风挡住,一会儿好给大家一个惊喜。” 单弋不屑的撇撇嘴:“惊喜?怕是会玩砸了吧。” 凉皇对关让打了个手势,即便关让不愿意配合沈晚,却也不好违背皇上的命令。 一扇屏风挡在沈晚和皇上面前,看起来十分神秘。 很多人都在疑惑且抱着不太看好的态度:“我觉得不太靠谱,白发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变成黑发呢。” “就是,如果真的能这样,哪儿还会有白发的人呢。” “这个沈晚这次的确有些太过吹牛了。” “是啊,依我看啊,她这是想用拖延症恻,你想想啊,几个时辰,谁有耐心等啊,没准等着等着,这群单人便等的不耐烦了就离开了。” “很有可能。” 苏雨柔听着大家的讨论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她爱慕的看向尉迟,款款走过去,手指缠着青丝:“战王,你也看到沈晚的所作所为了,言行举止一点都不像一个大家闺秀,而且还喜欢吹牛,一会儿她必然会丢脸的,战王还是离沈晚远些的好,以免被她拖累的坏了名声。” 尉迟侧眸,冷然的看着她:“何为大家闺秀的言行举止?莫不是像苏小姐那般和女子鬼混在一起?” 苏雨柔没想到尉迟会为了沈晚提起这件让她无比羞耻的事情,不敢置信的红了眼圈,无比伤心的回到了座位上,她拧着帕子,想:她等着等沈晚丢人现眼之时。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 挡在皇上和沈晚面前的屏风徐徐展开了。 “这是谁?”众人疑惑的看过去。 然在看到那眼前一亮的人身穿着龙袍的人时顿时认出这是皇上。 “皇上?这是皇上!” “皇上怎么年轻了这么多!” “天啊,皇上的头发真的变成了黑色啊。” “太神奇了。” 龙椅上,凉皇头发乌黑发亮,显的整个人年轻了十岁,他意气风发的看着在座的人,听着他们夸赞的声音无比的高兴:“哈哈哈哈,朕没想到沈晚姑娘如此厉害,竟在两个时辰内让朕的白发变成了黑发。” 沈晚站在凉皇身边,心想,幸亏她提前有准备,早早在空间里做好了染发膏,不然哪儿会这么成功。 沈晚看向脸色黑臭黑臭的单弋首领,唇角翘起:“单首领,眼见为实,现在亲眼看到了,感受如何?” 单弋的拳头攥的紧紧的,不管他再怎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证明他已经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上前一步,双手抱拳,低下脑袋:“大凉果然人才济济,是我输了。” 他恨死这个可恶的臭女人了。 沈晚搓捻着手指,才不相信这个男人会这么轻易的认输呢。 “皇爷爷,你现在还是我的皇爷爷么?”小然安忽然站了起来,嘴巴甜甜道:“皇爷爷好像然安的哥哥呀,实在是太年轻英俊啦。” 第50章 大木竟然是他的儿子? 凉皇被小然安一番话逗的哈哈大笑:“赏!沈晚姑娘和然安郡主都赏!” 凉皇可是前所未有的开心哪。 他觉得依现在的年轻俊朗样子绝对还能在纳好几个妃子。 方才发生的小插曲都因为皇上染黑了头发而自动翻过去了。 凉皇也并不愿意跟单人一般见识,自然,也因为单人背后有一个很强大的帝国,现在盛世平和,他才不愿意发动一场战争呢。 关让简单扫了眼礼单,刚刚合上,单弋这个搅事精又开始搞事情了,他举起酒杯:“皇上,沈晚姑娘的本事和这份生辰礼物的确让我刮目相看,想来沈晚姑娘儿子献给皇上的生辰礼物也不一般吧。” 沈晚摩挲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这时,有个单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在单弋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单弋倏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惊喜,悔恨的眼神,这些眼神偏偏是冲着沈晚去的。 下一刻,单弋果真朝沈晚走去,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在座的人全都被单弋的行为惊呆了。 沈晚丝毫没有被这样的行为给惊到,举起酒杯,唇角勾起抹讥讽的弧度:“单首领,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好好的给我下什么跪啊,我可没有压岁钱给你啊。” 单弋用含情脉脉,十分恶心的眼神看着沈晚,说出了一句震天响的话:“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么多年我找你找的不容易啊。” 沈晚嗤笑:“难道我是你失踪多年的老母亲?可我只有一个儿子啊,你这么大的儿子我可不敢要。” 单弋咬咬牙,又用非常非常慈爱的眼神看向大木:“儿子,我是你的爹爹啊!” 大木震惊脸,塞进小嘴儿里的糕点都掉出来了,两个黑溜溜的大眼睛瞪的大大的:“啊?你可别逗了,我长的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可能会有你这么丑的爹爹啊,虽然我非常好看,非常优秀,非常聪明,让你崇拜不已,但是你也不能瞎认儿子啊。” 单弋没想到这个小鬼头的嘴巴这么的伶俐,他继续扮演着慈父:“儿子,我的确是你的爹爹啊,事情是这样的……” 大木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拍了拍单弋的脑袋,用早已看透的样子,接下了他的话:“事情是这样的,在几年前,我娘亲走错了房间,和你发生了感情,然后呢你家里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和我娘亲吵架,我娘亲发现有了我,然后带球跑,几年后,你发现我是你儿子,所以来跟我相认,是不是啊。” 单弋没想到这个小鬼头竟然把他想说的话都说了,微微一愣,下意识点头:“是。” 大木耸耸肩:“那么,请开始你的表演。” 单弋的话让在场的人十分震惊。 这是个什么情况!沈晚和大木竟然是单弋的女人和儿子。 关让眸子闪烁,想到什么,道:“皇上,单人不会轻易认子,想来这件事是真的,而且奴才看沈晚这么镇定,想来早就知道了她儿子的身世,如此一来,她很有可能是单人派到咱们大凉来的奸细。” 关让忽然神色一凛,盯着凉皇的头发看:“来人啊,宣太医,看看皇上的头发是不是有毒!”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对啊,我就说沈晚为何那么好心的给皇上弄头发,原来是为了接近皇上,给皇上下毒啊。” “方才沈晚跟单人首领上演那么一出戏就是为了靠近皇上,这个沈晚真的是心机叵测啊。” “头是每个人最重要的地方,皇上,快让太医看看吧。” 凉皇听到这话心里直打鼓:“宣太医!” 方才他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害怕。 “来人!”凉皇在宣太医的时候让皇侍将沈晚单人包围了起来。 气氛剑拔弩张,尉迟腾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漆眸黑冷,明显是要维护沈晚。 关让对此乐见其成:“战王这是什么意思?要帮着沈晚跟皇上作对么?” 尉迟冷幽的眸划过关让:“此事还未下定论,仅凭单人一人之词便下了结论未免太过草率。” “父皇不妨听听沈姑娘的说法。” “毕竟我们大凉是讲是非的帝国。” 凉国也不想落的一个暴君的称号,黑沉着脸,严肃的看向沈晚:“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沈晚摸了摸大木的脑袋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皇上,单人想陷害我,这个计划未免太小儿科了,简直就是不经大脑思考。” “如果我和单人早早的串通好了,和他演了一场戏,从而达到接近皇上,给皇上的头发下毒的目的,那么单人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我相认呢?这不是等于自掘坟墓么。” “给皇上下毒,还能有法子活着走出去么?” 关让怎会让沈晚狡辩成功,兀自猜测说出:“咱家猜测,你和这单人感情复杂,有着情仇,况且给皇上下毒的是你,又不是你儿子和单人,就算皇上追究那也是追究沈晚的责任,你自然不担心。” 沈晚呵笑:“那为什么不认为单人是为了让皇上处死我而想出来的阴谋诡计呢?” “毕竟前些日子我们母女和单人在望仙居发生了矛盾。” 关让被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沈晚不给他再次辩驳的机会:“太医也到了,你们不是怀疑我给皇上下毒么,让太医检查吧,我沈晚身正不怕影子斜。” 凉皇阖首,太医上前检查,眉头拧起,而后犹犹豫豫的开口:“皇上,您没有中毒,而且微臣从您的头发里嗅到了很多养神,安神,对身体很好的中药材成分。” 沈晚神色冷冽:“还有好说的?” 单人上前:“皇上,我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沈晚给皇上下毒,都是你们揣测出来的。” “皇上,您没有被下毒不代表沈晚和大木不是我的女人和儿子。” “皇上,这次来我就是想让您将沈晚从大凉子民中逐出去,我把她们母子二人带回我们单族部落去。” 单弋都想了,只要凉皇松口,那么他就可以带走沈晚为所欲为,好好的收拾收拾他,排解内心的愤怒! 第51章 小然安怕的跟小鹌鹑似的 尉迟本可做个旁观者,可当他听到单人说沈晚和大木是他的女人和儿子时,胸膛里好似投了一盆滚烫的,浓烈的岩浆,烫的他的心难受。 黑曜锐冷的眸如一把利刃刺向单弋:“你说她是你的女人她就是?有何证据?” 单弋听出战王剑拔弩张的口吻了,他也看出来战王似乎对这沈晚有点意思,能让战王心里不舒服就是他最大的舒服。 单弋拍拍手,他的手下横眉竖眼的上前:“大凉皇上,昨夜我潜入了大木的房间,迷晕了大木,把他带走了,经过我的仔细检查我从大木的身上发现了我们单人特有的紫藤花胎记。” “这等胎记乃是我们单人特有的胎记,唯有我们单族部落的后人方能携带。” 为图文并茂的配合手下说话,单弋还拆掉了自己一个袖口,露出了满是肌肉的手臂,手臂上果真有一个紫藤花的胎记。 众人纷纷看去。 单弋展示完毕之后,看向沈晚和大木:“沈姑娘,认证他是不是我们的儿子,只要让他露出手臂,看看皮肤上是否有紫藤花的胎记不就行了。” 沈晚故意表现出恍惚的神情来,放下酒杯,看向他:“凭什么你说看就看,你有什么权利?如果我不同意呢?” 单弋冷笑:“难道你是心虚了么?” 沈晚耸耸肩,无所谓道:“随你怎么说吧,总之我是不会让别人随便碰我儿子的。” 关让在边上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看出沈晚的心虚后,侧耳同凉皇道:“皇上,如果沈晚的儿子真的是单人的血脉,这件事很严重,我们要重视起来,不要草草揭过。” 凉皇没的性子看上去很好,实则也是多疑的性子。 他甩了甩手上的玉手串,就吐了一个字:“查!” 沈晚现在还是大凉人,凉皇的话便是圣旨,沈晚若是不遵从便是抗旨。 沈晚深呼一口气,拱手上前:“皇上,查自然是可以的,但是单人如此不守规矩,私闯民宅,在未经民女同意的情况下掳走了我的儿子,这点该如何算?” 凉皇也的确觉得单人此举乃是强盗的做法,目前他还是得维持公平:“你说该如何?” 沈晚破玉碎冰的眸刺向单弋:“稍后查完我儿子,如果我儿子是你们单族的血脉,那么我无话可说,如果不是……” 沈晚声音冷冽定然:“你便要将掳走我儿子的手下全权交给我来处置。” 单弋思忖了半晌,事情已成定局,沈晚只是在做无谓的挣扎:“行。” 沈晚悄然翘了翘唇角,走到大木跟前,蹲下来:“大木,可以让大家看看你的手臂吗?” 大木跟个小勇士似的拍拍自己的小胸膛:“当然可以了。” 小然安噔噔蹬地跑到大木跟前,仰着小脑袋:“大木哥哥,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大木哥哥,然安会保护你哒。” 大木扑哧笑了出来:“当然啦,我还要给你讲灰太狼,喜羊羊,白雪公主还有灰姑娘的故事呢。” 大木不像其他孩子那般胆怯,大大方方走到金殿的正中央,同时伸出两个小胳膊:“说吧,哪个胳膊?” 单弋倒是很佩服大木的勇气:“左边。” “好啊。”大木放下右手臂,自己贼主动的把右手臂的袖子给拆除了。 所有人屏息凝神。 尉迟坐在座位上,坐的虽如往常一般端正,脊背却僵的挺直,泛白的长指死死的捏着茶盏,黑眸一顺不顺的盯着大木。 小然安则是紧张的跟个小鹌鹑似的把小脑袋深深的埋在尉迟的怀里。 呲啦,大木左臂的袖子被扯开。 他白又嫩,且肉乎乎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一个紫藤花的图纹。 众人看见这个紫藤花图纹纷纷发出震惊的声音。 凉皇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俩人怎的是单族的人,他们难道是单族派来的内奸?只要想想,他的后背便冒出了一阵冷汗。 咔嚓,尉迟捏在手里的杯子早已成为一团齑粉,黑如墨的眸里涌了层杀意,是对单弋的杀意。 尉迟和大木虽相处短短时日,尉迟却十分喜欢大木,甚至把大木当成了亲生儿子。 当他看到大木手臂上的图腾时,甚至有一种想把那块图腾抹掉,想把大木占为己有的冲动。 单弋看到这一幕十分满意,他看向镇定自若的沈晚和大木,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笑容:“亲眼目睹,总该相信了吧。” 沈晚抱着手臂:“这么多年,我儿子身上都没有这么朵丑了吧唧的花儿,为什么你手下带走我儿子之后便出现了?” 单弋将准备好的说辞搬出来:“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来到大凉后和我儿子离的近了,那个胎记也就自然而然的显现出来了。” 沈晚呵笑:“原来是这样啊。” 他拍了拍大木的脑袋:“儿子,这单人说你是他儿子,你怎么看?” 大木先是抿嘴笑,而后又捂嘴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开始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娘亲,真的是好好笑哦,我觉得他是想认儿子想疯了,所以看见谁都说谁是他的儿子。” 单弋被笑的十分烦躁:“你怎么跟爹说话呢。” 大木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你还真是想当爹想疯了啊,不过你要是想要儿子可以啊,我可以满足你的心愿。” “是不是因为我胳膊上有这个破花儿,所以就是你儿子?”大木这个小人精开始给单弋挖坑。 单弋晃了晃自己手臂上的紫藤花图纹,骄傲的说:“那是自然。” 大木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噔噔蹬跑到了尉迟跟前,仰着小脑袋,用极认真极认真的口吻道:“大魔王叔叔,我需要一些东西,你可以帮我准备吗?在这里,我最信任大魔王叔叔啦。” ‘最信任’三个字宛如春泉的暖流淌进尉迟的心里,他的眼神都不自觉的柔和下来:“为何最信任我?” “因为我知道大魔王叔叔是不会害我哒。”大木纯真的笑。 第52章 哇,你怎么生了那么多孩子 尉迟双手拢住大木的小肩膀,不费力气的将他拎抱了起来,大木很有默契的翘起了脚丫子,两个小肉手搭在了尉迟的肩膀上,在尉迟耳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还别说,这么一看,尉迟和大木似乎更像父子。 单弋捏着拳头,眼皮跳的厉害,总有不好的预感,他呵斥:“你是我的儿子,你在跟别人嘀嘀咕咕的说什么?” 大木挑衅的昂着下巴看着他:“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啊,我和别人说话都不行,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今后会有暴力倾向。” 尉迟的动作很快,不多时便把大木想要的东西拿来了。 苏雨柔几乎要坐不住了,生怕出什么变故,款款的起身,对凉皇道:“皇上,臣女有话要说,大木胳膊上紫藤花图纹几乎已经认定了他就是单人的事实。” “沈晚怎会不知道大木的身世,我想沈晚这段时间在大凉一定获得了什么我们大凉的秘密。” “为了我们大凉的江山和子民,臣女恳请皇上重型惩罚沈晚,拷问她到底有没有做出伤害我们大凉的事情来。” 苏雨柔就想趁着这次搞垮沈晚,让沈晚再无翻身之地。 大木倏然站出来,朝苏雨柔砸了个东西:“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你的意思是只要有紫藤花图纹的人都是单人的孩子,然后那个人的爹娘都是内奸了?” 苏雨柔觉得这个理论完全正确:“没错。” 大木没有理会她,而是在尉迟的遮挡下在吭哧吭哧的搅动颜料。 不多时待把颜料搅明白了以后拿着笔大步昂扬朝苏雨柔走去。 苏雨柔盯着这小鬼,下意识往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大木歪着脑袋:“我现在怀疑你做了坏事,你如果想证明自己的清白除非坚持半柱香不许动,你敢做到么?” 苏雨柔被这激将法弄的瞪大眼睛:“我有什么不敢做的。” 她果真一动不动,大木卷起她的袖子,露出一小节手臂,用蘸着紫色颜料的毛笔在上面画来画去的。 不多时大木便画好了,并举起苏雨柔的手高声大呼着:“丞相千金的手上也有紫藤花图纹哦,她也是单弋的孩子,丞相也是内奸哦。” 苏雨柔和丞相猛地刺向大木:“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大木吐舌头,略略略的做了个鬼脸跑开了,他用这样的法子速度极快的给好几个人身上画了紫藤花图纹。 大木画累了,吐着舌头,跟个小狗勾似的瘫坐在地上,虽说出的话是稚嫩的,却能听出嘲讽的味道:“单弋首领,哎呀,你怎的那么多孩子呀,生了这么多累不累呀,以后你就不用挨个叫你孩子的名字了,怪麻烦的,我给你想了一个法子,以后你就直接招呼他们葫芦娃们,回家吃饭了。” 单弋听不懂大木后半句什么意思,不过这个小兔崽子怎么厉害,竟然把他们的紫藤花画的惟妙惟肖的。 沈晚弯着唇,偷偷给大木眨了下眼睛:儿子,干的漂亮。 尉迟看到大木这等行为,方才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拧起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大木看向大凉皇上:“皇上,紫藤花不代表什么,这是可以伪造的!” 大凉皇上看着他的大臣奴才们身上都被画上了紫藤花,若有所思…… 单弋生怕事情出现什么差池,赶忙道:“他们身上的紫藤花时可以伪造的,但是你的紫藤花绝对不会伪造。” 大木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转着眼睛:“如果我能证明我这个紫藤花也是伪造的,那么是不是也能证明我根本不是你的儿子?回答是或者不是。” 大木实在是太有魔力了,单弋下意识:“是!” 大木嘿嘿的笑着:“大家等着,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了。” 单弋似乎能猜到大木想做什么。 想洗掉手臂上紫藤花?呵,妄想,他手臂上的紫藤花可是用他们单族部落特制的药水弄的。 想要洗掉也必须用他们的特质药水才能洗掉。 所以,他有信心。 大木在配置各种药类方面简直就是个小天才,这点小事儿根本不可能难倒他的。 大木又让尉迟帮他打掩护,然后吭哧吭哧自己调配了药水,而后把无色无味的药水洒进了装满水的铜盆内,大木把小胳膊泡进去。 须臾、半柱香…… 大木的手臂上紫藤花还在,单弋哈哈哈大笑:“没用的,我都说了,你胳膊上的紫藤花是胎记,你不要再做无用功了,你的的确确是我的儿子!” “你很吵。”大木厌恶的看了他一眼。 在座的其他人都不愿意看了,也不愿意等了。 又是半柱香的时辰,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大木胳膊的小然安忽然尖叫一声:“大木哥哥手臂上的花花不见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纷纷看过去。 果不其然!紫藤花图纹不见了。 单弋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近乎抓狂:“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眼看着狂躁的单弋要冲上去伤害大木。 沈晚和尉迟几乎是非常默契的同时冲了过去把大木护在自己身后:“单弋,我儿子戳穿了你的计划,洗掉了紫藤花纹,你便恼羞成怒了,恩?” 尉迟气势肃杀:“本王在,看看谁敢撒野!” 单弋猩红的眼恶狠狠的瞪着手下。 手下吓的跪下来,一下子说秃噜了:“首领,我真的用咱们的药水画的,谁知道这个小崽子居然洗下去了!” 这话基本彻底洗清了大木的身世嫌疑。 凉皇松了一口气:“单弋,你如此做是不是在藐视朕!” 单弋咬咬牙:“皇上误会了,我此举完全是因为我和沈晚还有她儿子的个人恩怨,我单族一向要自尊,可是她们母子却损了我们的颜面,所以我想报仇。” 凉皇沉默了片刻,即然跟国和江山没关系,他不太想管,和稀泥道:“即然是一场误会便罢了。” 沈晚心中冷笑,上前一步:“不!” 第53章 然安请求出战!霸气宝宝。 “不!”沈晚上前一步,冷笑一声。 众人望去。 单弋凶狠的瞪着沈晚,这臭女人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沈晚不卑不亢的看着凉皇,双手抱拳:“皇上,民女早就听闻单人人品很好,言而有信,所以方才单弋首领说的要将你的手下交给我这件事,是一定要履行的吧。” 单弋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神情一怔,刚想出言反驳,尉迟抬起的手往下一落。 鬼手倏然出现直接出手擒住了想要逃跑的单弋手下。 尉迟漆冷的锐眸倏地刺向单弋,转动着墨玉扳指:“想跑?问过本王的意见么?” 大凉在场的皇亲国戚们死死的盯着单弋他们,好像要把他们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单弋现在等于站在刀尖儿上。 他闭了闭眼睛,在众人的眼神压迫下只好把手下交给沈晚。 沈晚才不惯着单弋转而对尉迟道:“麻烦战王找一个比较粗的绳子。” 尉迟淡淡点头。 生辰宴继续,单弋的手下被五花大绑在沈晚身边,跟个雕塑似的站在那里。 被羞辱的单弋简直如坐针毡。 眼看着生辰宴即将结束,单弋忽然上前一步:“凉皇,生辰宴已经结束了,现在我该说正事了。” 凉皇威严的眉头挑起,长指在扶手上轻轻的敲击:“什么正事?” 单弋单刀直入的说出口:“此次我们单族部落前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减免这次的税收,希望凉皇可以应允。” 凉皇沉默了一会:“税收一事当年都已经说好了,这件事没的商量。” “此次提议也是大卿帝国提出来的,凉皇还是觉得没的商量么?”单弋把天下第一帝国搬了出来压制凉皇。 凉皇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大凉现在处于劣势,绝对不能硬碰硬。 “呵你想怎么商量?”凉皇怄着气问。 单弋一看凉皇这个样子便知道他怂了。 “我们单族部落也是非常公平的。”单弋昂着脑袋,环绕了一圈,道:“通过大凉方才的表现我看你们大凉的本事挺多的啊。” “这样吧,我们今日来比一比。”单弋露出的自信微笑看起来十分令人恶心:“如果这次大凉赢了,我们单族不但照样上缴税收,而且还将比赛的战利品给你们。” “可是如果你们大凉输了,你们大凉便减免税收,并将上次挖掘出来的玉石送给我们,如何?”单弋十分无耻的说出这句话。 他们这次是奔着玉石来的。 凉皇捏紧拳头:“如何比?” 单弋继续洋洋得意道:“烦请皇上移步到御花园,金殿之上场地太小。” 御花园内。 单弋早就差人准备好了一切。 摆在他们跟前的是一个个蒙着布的东西,看起来十分神秘。 以凉皇为首的皇亲国戚们站在两侧都在好奇。 “这里面放的是什么啊?” “神神秘秘的。” “单人这回看来是有所准备的。” “恩,不过皇上已经答应了,总得硬着头皮上啊。” 单人见他们议论纷纷,对手下们拍拍手。 得到指令的手下们齐刷刷的掀起了那些布。 “啊!” “天啊,这些是野兽啊。” “它们竟然从笼子里出来了!” “它们会不会咬死我啊。” 布下边,是一头头放出来的野兽。 有老虎、狮子、豹子等等,全都是一口能吃掉人的野兽。 它们张着血盆大口,流着哈喇子,吓的在场的人纷纷尖叫。 饶是凉皇也惊的往后退了一步,颤着手:“单,单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能把这些野兽带到宫中来?” 单弋欣赏着他们被吓坏的表情:“凉皇,这便是今日的比赛项目,你们若是能征服这些野兽,让它们乖乖的回到笼子里,你们便赢了。” “什么?让我们征服这些野兽?” “这不是开玩笑呢么。” “就是啊,单族部落的祖祖辈辈起初生活在深山老林里,所以知道该如何驯服野兽,可是我们大凉怎么会啊。” “对啊,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我们肯定输了。” 沈晚意外的挑挑眉,没想到单人玩的竟这么大。 尉迟漆冷锐利的眸扫向那些野兽们,下意识去保护大木。 沈晚看到尉迟这个行为倒是有些奇怪,为何只保护大木,不保护小然安呢? “凉皇?要不要接受挑战?”单弋几乎笃定他们会输。 要颜面的凉皇怎会不战而输,他扫向众人:“在座的也有武臣,还有一品高手,朕命令你们征服这些野兽,谁若能征服,朕赏赐黄金万两!” 单弋一听这话便知凉皇这是应战了,他吹了声口哨。 只见所有野兽们撒欢儿的在御花园跑开了。 宫人们被野兽们追的嗷嗷叫唤,御花园内响起刺耳的尖叫声,现场一片混乱。 凉皇怒道:“快,拦住它们!” 再这样下去,整个皇宫都会被它们闹的底朝天。 在座的武臣们还有一些高手们纷纷出马打算制服它们。 但!人的力量和野兽的力量始终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他们或被挠伤或被抓伤。 凉皇还有那些皇亲国戚们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就在这时,小然安忽然站了出来,两个小手抱成了拳头来到凉皇跟前:“皇爷爷,然安请求出战征服这些野兽。” 小然安刚说完这话,现场便爆发出一阵不可思议的声音:“然安郡主,万万使不得啊。” “是啊,这些可都是野兽,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 “小孩子还是不要胡闹了啊。” “战王快点劝劝吧。” 凉皇也是震惊了:“然安不要胡闹,恩?这些野兽会吃人,你会被伤到的。” 沈晚蹲下来:“安安,它们太危险了。” 小然安的奶包子脸噙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漂亮姐姐你相信安安么?” “我虽然相信你……” 小然安捂住耳朵,仰头看着尉迟。 尉迟颀长的身躯立在原地,漆眸对上小然安亮晶晶的大眼睛,微微阖首,这就代表同意了。 凉皇惊讶的看着尉迟:“战王!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怎么能答应我乖孙儿去征服那些野兽呢,你这不是胡闹呢么。” 第54章 老不正经的你叫谁呢? 尉迟刚毅的面部线条棱角分明,漆眸堆着坚锐和定然:“本王没有胡闹。” 沈晚讶异的看向尉迟,但在对上他那双让人安定的黑眸上时也跟着安心了。 小然安是尉迟的亲闺女。 尉迟怎会让自己的宝贝女儿陷入危险呢? 凉皇愤怒不已:“尉迟!朕,朕看你是疯了!” 单弋没想到中间还能出这么个小插曲,他捧着肚子哈哈哈的笑的特别夸张:“哈哈哈哈,我说凉皇啊,你们大凉是没人了么?竟然让一个小孩子驯服这些野兽,真是笑死我了。” “我说凉皇啊,你要是现在认输呢,我便让我的这些野兽们回来,免的你损失惨重。” 凉皇气的脸色铁青发黑。 小然安倏然抽出来一条小辫子,啪的很有气势的往地上狠狠的一甩,地上的石子全部四溅起来,还迸到了单弋的脸上。 单弋捂住了脸:“小屁孩!你干什么!” 小然安怒怒的看着他:“老不正经的你叫谁呢?本郡主是郡主,懂不懂得尊卑?” “本郡主现在便让你见识见识你这些破野兽,本郡主一个小孩子也能驯服!” 说罢,小然安握着鞭子冲了出去。 苏雨柔看到这一幕心里竟然有些高兴,她挺讨厌尉然安的,如果不是她,战王怎么可能对她这么冷淡呢? 如果尉然安被野兽给咬死了该多好啊。 到时候战王一定很伤心,她呢,就会温温柔柔的去安慰战王,男人会在伤心的时候对对关心他的女人产生好感。 凉皇见小然安真的冲出去了,整张脸瞬间黑了,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副上不来气的样子。 “皇上!” “快,御医呢?” “快宣御医。” 大木忽然噔噔噔的跑到凉皇跟前,掏出来一颗药丸倏地塞进凉皇的嘴巴里。 关让见此愤怒的一把推开了大木:“你干什么!你给皇上吃了什么!” 沈晚亏的反应很快,及时扶住了大木,冷冽的眸刺向关让:“关总管,注意自己的手,若是不想要了便同我说一声。” 关然阴柔的眸刺向她:“你儿子胡乱给皇上吃了什么!如果皇上龙体有恙看你怎么办!” “咳咳……”凉皇忽然好转了起来,抓了抓关让的手:“朕感觉好多了。” 关让回头拧起眉头。 太医赶来,赶忙给凉皇把脉:“诶?皇上心脉很好啊,没有问题。” “可是皇上方才的确心脏不舒服。” “许是跟吃了药有关系,皇上方才吃了什么药能否让我看看?”太医问。 “唔,行吧行吧,给你。”大木掏出来一颗药丸,嘟着小嘴:“免的好像我的药有什么问题似的。” 太医嗅了嗅药,眼底滑过一抹惊喜之色:“这个药丸的配方很奇特啊。” 尉迟看向大木的眼神多了些许赞赏之色。 “诶,怎么听不到宫人们逃跑的声音了?” “对啊,好奇怪啊,奔跑声还有尖叫声怎么都没有了呢?” “对啊,野兽的嘶吼声也没有了。” 凉皇忽然想到什么,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乖孙儿,朕的乖孙儿,快过去看看啊。” 一大群人朝着小然安方才跑的方向奔去。 “凉皇,真不好意思,你们等着给郡主收尸吧,节哀啊。”单弋幸灾乐祸道。 然而…… 眼前的一幕让众人惊呆了。 小然安握着鞭子威风凛凛的走在前面,肉乎乎的小手还握着鞭子。 她的后边跟着一群野兽。 让人意外的是那些野兽们竟然跟幼稚园的小朋友们似的乖巧听话的排成了长队站在小然安的身后慢吞吞的走着。 尉迟唇角勾了勾,眸底是自豪的笑意,而后又堆着淡淡的担忧。 因为单族部落这次的挑衅,然安的特殊技能被发现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沈晚看着小然安这幅自信夺目的样子,眼睛竟然湿润了,鼻尖儿也酸了,竟生出了老母亲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凉皇露出不敢置信的一幕,揉揉眼睛,再定睛一看,而后哈哈哈的爽朗大笑:“朕的乖孙儿真是太厉害了,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小然安停下来,转过头,跟个小英雄似的对那些野兽们挥了挥,声音洪亮:“都给本郡主停下来!” 那些野兽们就跟乖宝宝似的停了下来。 单弋不敢置信的攥紧了拳头,眼珠子几乎要瞪了出来:“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你一个小孩子是怎么做到的!” 小然安抱着手臂:“看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小然安开始她的表演:“转圈圈。” 野兽们配合着转圈圈。 “坐下!” “趴着!” “躺着!” 野兽们完全服从小然安的指令。 表演完毕,小然安骄傲的仰着小脑袋:“单首领,怎么样?本郡主成功的驯服了这些野兽,你也该履行你的诺言了吧。” 单弋攥紧拳头:“不!我不相信。” 他开始用单族的驯兽语言让那些野兽们咬死然安。 但是那些野兽们根本不听单弋的话,单弋跟个小丑似的在那里十分丢人。 “单首领,履行诺言吧。”尉迟深如冰窖的眸给了单弋十足的压迫感。 单弋闭了闭眼,他这次失败而归! 生辰宴结束。 皇亲国戚们纷纷离开,凉皇在御书房神色凝重:“关让,今日沈晚的儿子大木和然安郡主都让朕觉得不可思议。” 关让眸子阴柔:“的确如此。” “查查这个沈晚的来历。” “是。” “几年前,战王带回来一个女儿,却不知道郡主的生母是谁,朕开始对郡主的生母好奇了。”凉皇多疑道:“也跟着一起查,看到郡主今日的本事,朕想到了战王的生母。” 关让眸子一凛:“皇上,战王的身世还是就此不要不要提了。” 御书房内只传来凉皇阵阵的叹息声。 …… 深夜。 有着夜跑习惯的沈晚跑在寂静的路上。 倏然,她停了下来,察觉到周围有危险。 眸子微微眯起,听到不属于人类的脚步声疯狂的奔来。 黑暗中,一双绿油油的眼死死的盯着沈晚,发出嚎叫声。 是狼! “嗷呜呜……”狼仰天长啸疯了般朝沈晚杀去,那架势似要将她撕碎…… 第55章 没有娘的可怜小草草 嗷呜。 狼嘶吼的叫声近乎能刺破天空。 两只绿幽幽的眼睛冒着凶狠的光。 粗而大的爪子激起强大的力量朝沈晚凶猛的冲了过来,似要将她撕碎! “我的天啦。”沈晚可不是小然安,对于这种野兽她还是比较怕的,她甩起长剑试图抵御狼,那匹狼跳起去咬沈晚的手腕。 “小畜生。”沈晚一个闪躲,在半空翻了个跟头一举坐在了狼的后背上。 被欺压的狼暴躁的更厉害了,疯狂的甩着脑袋试图把她弄下来。 沈晚拎起长剑刺穿了它的脖子,鲜血迸在她身上,狼瞪着愤怒的眼睛,抽搐了几下身子而后一命呜呼。 就在沈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忽觉的背后一凉,回头一看:“苍天啊,我这是捅了狼窝了。” 数十只狼疯了般朝她奔来,似要为它们的小伙伴报仇。 “淡定淡定。”沈晚喃喃自语,这种情况只身独斗简直就是白痴的做法,她想都不想撒丫子就跑。 那些狼穷追不舍。 就在沈晚以为自己要成为狼的嘴下食时,空中掠过一抹黑色的影子,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拉住本王。” 尉迟一袭玄金长袍,锐眸死死的锁着她,宽厚的手掌递向她。 沈晚毫不犹豫的拉住他,尉迟足尖点地,拉着她飞上了半空。 狼群依旧对它们穷追不舍,尉迟黑眸杀意乍现,一手搂住沈晚纤细的腰肢,一手执着长剑,剑刃划过天空,一群狼哀嚎了一嗓子,纷纷倒了下去。 他们离开后,单弋愤怒的攥着拳头,眼睛猩红,恶狠狠的瞪着苏雨柔:“苏雨柔,你出的都是什么主意!起初你让我假扮沈晚的男人,她儿子的爹爹好把沈晚带回我们单族部落,这个计划失败了,现在又让召唤狼群咬伤沈晚,可是却被战王英雄救美,我还损失了一群狼,你该怎么赔偿我!” 苏雨柔的脸色发白,怎么也想不到沈晚的运气竟然这么好,屡次逃脱她的计划,对上单弋那双阴冷的眸,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首领莫生气,我还有个主意。” “什么?”单弋冷冷道。 苏雨柔笑道:“我爹爹在宫中也是有眼线的,听闻皇上近日在打听沈晚儿子的爹爹是谁,我们不如……” …… 战王府。 尉迟抱着沈晚落在院子里便听到两个奶声奶气夹着焦灼的小奶音响起:“娘亲,漂亮姐姐你总算回来了。” 大木肉嘟嘟的小身子跟个小钢炮似的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沈晚的大腿,仰着小脑袋,大眼睛担心的一眨一眨的,里面还有泪花:“娘亲我都担心死你了,我,我还以为我要变成没有娘的可怜小草了呢。” “漂亮姐姐,我爹爹厉不厉害?你有没有一点点崇拜我爹爹?”小然安大眼睛里是满满的期待。 沈晚被小然安的话问的尴尬的直咳嗽:“厉害,厉害。” “那个,今夜之事多谢战王,我带大木回望仙居了。”沈晚转身要走,却没忍住的嘶了一声。 尉迟想也不想抓住她的手腕,目光落在她的腿上:“你受伤了。” “啊?”大木着急的围着沈晚直转圈圈:“娘亲,我来帮你处理伤口,快,快给我看看。” 小然安伸出柔爪子在大木的小脑阔上拍了下,把他拉到一边悄咪咪道:“大木哥哥,你就不要捣乱啦,我们应该给你娘亲和我爹爹创造机会。” 小然安拉着大木唔唔的跑。 沈晚:……养儿有何用! “战王,药箱在哪儿?不如我自己处理?”沈晚干巴巴的笑。 “在本王房中。” “啊,这样啊,不如战王帮我拿出来?” “不方便。” 沈晚尴尬:“那我先回望仙居了,麻烦战王帮我看一夜大……” “啊,你做什么?”沈晚腾空而起,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战王打横抱起,大步朝房间内走去。 尉迟面不改色:“给你上药。” “你方才不是还说不方便。” “本王指的是你一个女子在外面上药不方便。” 沈晚:…… 沈晚被尉迟往床塌上抱,沈晚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摁住他的手臂:“干什么?哈,你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我不上你的床,死也不上你的床。” 尉迟微微一怔,经沈晚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尴尬的轻咳一声:“本王走顺路了。” 沈晚撇撇嘴:“看来战王没少做这等顺路的事。” 尉迟顿住步子:“本王似乎从这话里听出了酸味。” 沈晚瞪大眼睛:“你少自作多情。” 沈晚最终被尉迟摁在书桌上,他拿出药箱,又拿出剪子伸手要剪她的裤腿,沈晚摁住他的手:“战王此举未免不妥。” “沈姑娘为何同本王在一起脑子里只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嗯?”尉迟黑曜的眸锁住她的瞳仁。 沈晚一噎,也觉得自己矫情,干脆撕开了那条裤腿,女侠般潇洒:“我的意思是要自己动手。” 月色下,沈晚的腿纤细雪白,尉迟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下,下意识别过头。 沈晚利落的拿过药箱,拿出药粉直接往腿上撒,药粉的刺激性痛的沈晚直叫:“啊,痛痛痛。” 尉迟夺过药瓶,手掌捧住她的腿:“怎么对自己这么粗鲁。” 他动作轻柔的重新为沈晚上药:“还痛么?” “这个力道还好。” 房间外,管家撅着屁股听着里面的话羞的老脸通红,眼睛瞅到不远处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跑来了的两个小家伙赶忙过去:“小小姐,小少爷,不能过去打扰王爷,他们正在忙呢。” 大木关心娘亲:“在忙什么呀?我想看看我娘亲。” 小然安鬼精灵道:“大木哥哥,一定在忙着给我们生小弟弟呢,我们要乖一点,快回去睡觉。” 大木震惊,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的嘀咕:娘亲如果还生小弟弟,那我们家岂不是有四个孩子了。 哎,看来他得多多赚钱啊,不然养不起啊。 次日清晨。 沈晚睡醒便发现自己竟然在尉迟的床塌上,她吓了一跳,急忙看自己身上,见衣服整齐才松了口气。 沈晚听到外头有嘻嘻哈哈的声音忍不住穿鞋下床…… 第56章 沈晚不知羞耻做外室? 外头嘻嘻哈哈的热闹声吸引着沈晚。 她穿上鞋子简单整理了下自己推开了尉迟的房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感觉到了温馨和阳光。 充斥着和煦阳光的大院子里,小然安手里抓着一个蝴蝶形状的大风筝快乐的一圈一圈的飞舞着。 小裙摆随着小然安的奔跑转着漂亮的旋儿,清脆的笑声宛如风铃。 尉迟身穿深紫色长袍,袍尾的一角随意的塞进侧边腰封内,发髻梳的整齐,面具下的黑眸存着慈爱。 他一条长腿搭在一个石凳上,手里握着一把刀正喀嚓喀嚓的削着什么东西。 大木星星眼,满脸崇拜的望着尉迟:“大魔王叔叔好厉害啊。” 沈晚不由得抚额,感觉儿子要跟别人跑了,她轻咳一声,大木看到沈晚开心的跟个小哈士奇似的颠颠的跑了过去,张开小胳膊要抱抱:“娘亲,娘亲,你总算醒了。” “你们在干什么?”沈晚生怕儿子问出不该问的问题,赶忙先下口为强。 大木跟个小牛犊子似的拉着沈晚的手,拧歪着小身子往前走,兴奋的不得了:“娘亲娘亲快去看啊,大魔王叔叔给我做剑呢。” 沈晚被迫拉过去,尉迟额上有一层薄薄的汗珠,他认真做事时爆发出的荷尔蒙十分迷人。 他手里的小剑已经初具雏形,精致好看。 大木是男孩子最喜欢这些东西了,难怪会这么兴奋。 “你给他做这个干什么?”沈晚总觉得尉迟在讨好大木。 尉迟逆着光,脸颊仿佛镀了层金光,声音磁性:“他想要,我便给他做了。” 说着尉迟最后削了几下终于完成,大木兴奋的接过小剑像模像样的比划了起来。 沈晚拉住大木:“儿子,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咱们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你要是喜欢这些玩具,娘亲可以给你做啊。” 大木的小手紧紧的抓着那把小木剑,小脑袋耷拉着,小嘴儿抿着,从嗓子里小声的哼哼着:“娘亲给我做的是会换衣服,扎辫子的小娃娃,我又不是小姑娘,我不喜欢那些。” 沈晚避开尉迟的眼神,轻咳一声:“谁说男孩不能玩小娃娃的?嗯?娘亲看你跟那些小娃娃玩的挺好的。” “娘亲!”要面子的大木害臊的看了眼尉迟和小然安,有些气气的跺脚:“不要说这个。” “那把小剑还给叔叔。” 大木不舍的把小剑放到桌子上,转而把脑袋扎进沈晚的怀里,小肩膀一耸一耸的。 沈晚把大木板起来,大木黯然失色,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小手指伤心的抠来抠去的。 沈晚一下子心软了:“好了好了,即然这是叔叔的心意那你就拿着吧。” “真哒?娘亲你真好。”大木破涕而笑拿着小剑满院子撒欢。 沈晚用手肘怼了怼尉迟:“我昨晚怎的会在你房间睡?你在哪儿睡的?” 尉迟没有正面回答她:“你觉得呢?” 沈晚:…… 午膳时,管家匆匆跑了过来,神情凝重。 尉迟正给小然安和大木挑鱼刺,这两孩子都喜欢吃鱼,却很害怕鱼刺。 “发生什么事了?”尉迟目光幽冷,淡淡的瞥了管家一眼。 “王爷,沈姑娘,望仙居那边出了点事情,全都是关于沈姑娘的。” …… 望仙居。 不少人围在那里看热闹。 有几个打扮的得体的千金小姐和少爷们围在掌柜的跟前:“顾客至上,我们想住三层的房间为什么不让我们住?” “就是,三楼宁愿空着也不给我们住总得给个说法吧。” “你们望仙居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啊?” 掌柜的微笑着:“三楼是沈晚姑娘住着呢。” 他们啧啧了两声:“据我们所知,这望仙居住一天可不便宜啊,这沈晚都住了个把月了吧,这得多少钱啊,看她那副样子也不像什么有钱的。” “我说掌柜的,这沈晚该不会没有付钱吧。” 掌柜的听她们说的这些话就来气,这群人怎么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呢,他板着脸:“就算不付钱又能怎么样?” 此话一出,众人彻底翻天了:“我的天,沈晚真的没有付钱啊,她凭什么不付钱啊?” 有人故意大声道:“有件事我都憋在心里很久了,我前些日子住店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沈晚深更半夜偷偷去敲掌柜的门。” “啊?这么火爆么。” “难怪沈晚可以在店里免费住那么久呢,原来是因为和掌柜的勾搭到一起了啊。” “啧啧,好恶心啊,听说掌柜的都成家了。” “这个沈晚估计就是个外室。” “啧啧,自甘堕落啊。” 大木听到这些话气呼呼的往里闯:“谁再敢说我娘亲一句,我要谁好看。” 沈晚穿过人群,落落大方走进来:“看来大家伙儿的日子是太闲了,这么喜欢在背后嚼舌根。” “诶沈晚来了。” “沈晚,你和掌柜的是什么关系?你的儿子是不是你和掌柜的私生子?” 私生子三个字彻底激到了沈晚的底线。 身为一个母亲,她绝对不会允许让外人这般折辱自己的儿子。 她一个箭步上前,伸手照着那女子的脸左右开弓狠狠的甩了两个耳光:“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嗯?不然姑奶奶教你怎么说话。” 那人捂着脸:“你敢打我!难道我说的不对么?我看你是心虚了所以才动手打人!你现在已经臭名远扬了,未婚先孕,做人外室,听闻掌柜的正牌夫人十分厉害,三日后正牌夫人就回来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你这段时间攒的大好名声全都完蛋了。” 沈晚目光沉沉,大木心疼娘亲,他拿出痒痒粉朝她们洒去。 不多时,这群人开始打喷嚏,不顾形象的挠痒痒:“阿嚏,阿嚏。” “痒痒死我了。” “受不了了。” 掌柜的嫌弃的看着她们:“滚滚滚,滚出去,弄脏了我的酒楼,” 沈晚在大凉帝国大小也是个名人儿了,她’丑陋’的谣言在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小巷,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皇上也知道了这件事,当天便把沈晚召入了皇宫…… 第57章 一拜天地咯 金殿外。 尉迟手持长剑,目光如炬,俊脸铁青,宛如阎罗王,黑墨的眸一顺不顺的盯着金殿。 关让阴柔细长的眸看向尉迟,吐出的话意味深长:“皇上只是问问这几日谣言的事情,战王竟如此关心紧张,真让咱家刮目相看啊。” 尉迟黑冷的眸淡淡扫他一眼,一言未发,直到金殿的门被推开,尉迟浑身上下那紧张的劲儿才彻彻底底放松下来。 沈晚看到尉迟微微一怔:“你怎的在这儿?” 尉迟不想说是专门等她,声音寡淡:“本王路过。” 沈晚:…… 路过到皇宫来了? “走吧,没事了。”关让瞧着俩人儿一同离开的背影眸子暗了暗。 二人并列骑马离开,尉迟勒着马缰绳,身姿高大:“皇上怎么说?” 沈晚并非悲观主义者,摆摆手:“害,没什么事儿,顶多就是觉得我现在出名了,是皇族的客卿,闹出这样的事有些丢脸,如果不及时解决会收回我皇家客卿的名号和权利。” 在古代,女子的名誉和贞洁乃是至关重要的。 所以这次对沈晚来说是个难题。 “你可有解决的法子?”尉迟放慢了骑马的速度,回头去看沈晚,下巴抵在沈晚的脑袋上,姿势暧昧。 沈晚微微一怔,不着痕迹的别开了脑袋:“自然是有的。” “不过……”沈晚来了兴趣挑着眉问:“你怎的确信我和掌柜的没有那种关系呢?” 尉迟继续前行,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本王认为你的眼光没那么差。” 沈晚噗嗤笑了出来,好哥们儿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是正常人的眼光嘛。” 二人回到战王府便嗅到了不同寻常。 尉迟把马儿交给小厮,问管家:“发生什么事了?” 管家笑眯眯的从身后拿出来两个黑色的眼罩:“王爷,沈姑娘,这是小小姐的意思,小小姐说是给你们准备了惊喜,让你们戴上眼罩随奴才来。” 沈晚和尉迟对视一眼,虽疑惑,但不想让孩子失望还是配合的戴上了。 管家把他们带到房间。 小然安和大木扒在窗户上看着他们走过来,兴奋的直捂小嘴儿。 吱呀,门开了。 小然安和大木跳下来一边拉着一个,让他们面对而站,小然安清了清嗓子,小爪爪里抓了把红色的花花欻的朝他们撒去,稚嫩的嗓音高高的喊着:“一拜天地……” 沈晚一听这话瞬间把眼罩摘了下来,眼前的一幕让她脑袋直充血。 尉迟的房间竟装扮成了喜堂。 尉迟也摘下了眼罩,眼角一僵,几乎不用猜出这是谁的杰作。 “然安!” 小然安浑身打了个哆嗦:“爹爹好凶。” “谁允许你们这样弄的!”尉迟冷冷问。 “爹爹,是,是我……”小然安觉得自己聪明绝顶,本来还挺怕的,但一想到自己的计划一下子自信了起来,声音嘎嘣脆:“漂亮姐姐陷于危难之中,爹爹应该挺身而出啊,爹爹只要跟大家说漂亮姐姐是你的人,大木哥哥是你的儿子不就圆满解决了么。” “荒唐!”沈晚打断了小然安的话,看了一眼荒唐的环境拉着大木转而离开。 走之前淡淡道:“这段时间打扰战王了。” 小然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豆大的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滚,迈着两条小短腿噔噔噔的追了出去:“漂亮姐姐,安安错了,你不要走。” 她的腿肚子被小然安紧紧的抱住沈晚,仰着小脑袋,包子脸上全都是泪水:“漂亮姐姐,你不要安安了么?” 沈晚被她哭的一抽一抽的样子弄的心里特别难受,蹲下来,认真的讲道理:“安安,漂亮姐姐没有说不要你,但是漂亮姐姐带着大木哥哥一直住在你家不是办法。” “漂亮姐姐可以跟我爹爹成亲啊,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住在我家了呀。” 沈晚抚了抚额头:“安安,大人的事情是非常复杂的。” “战王。”沈晚扫了眼尉迟,让尉迟把小然安带走。 沈晚带着大木走出战王府还能听到小然安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沈晚在前边走的飞快,大木亦步亦趋的跟着,小短腿迈的十分吃力:“娘亲娘亲,等等我嘛。” 沈晚不理会:“我还是你娘亲么?竟然背着娘亲做这种事。” “是,是你就是我最爱最爱的娘亲啊。”大木见沈晚气的不行,眼珠子一转,整个人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而后发出可怜兮兮的哎哟哎哟的叫声。 沈晚饶是再生气,听到儿子的声音也彻底缴械投降了,她面上虽怒气冲冲,步履却迈的极快,再看到大木的膝盖真的磕破了,心疼的无以复加:“怎的这么不小心。” 大木跟个被主人丢弃的小宠物似的一头扎进了沈晚的怀里,两个又短又肉的小手手死死的抱着她,鼻子一抽一抽的撒娇:“娘亲,弟弟妹妹都已经丢了,娘亲难道真的不想要大木了么?” 大木稚嫩的话如一排针扎在沈晚的心尖上,她亲了亲大木的小脑袋:“没有,你是娘亲的心肝宝贝,娘亲怎么可能不要大木呢?是娘亲太冲动了。” 她单手抱起大木往望仙居走。 路上,大木观察着沈晚的脸色,小小声的试探:“娘亲真的不喜欢大魔王叔叔么?” 沈晚一怔:“你喜欢?” 大木抿着小嘴儿,小孩子不懂的掩饰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我喜欢大魔王叔叔做我爹爹,大魔王叔叔太厉害了,我好崇拜他呀。” 沈晚觉得有必要和大木说清楚:“大木,娘亲问你,你还想找到弟弟妹妹么?” 大木小鸡啄米的点头,眼神特别坚定:“想,特别的想!” “如果想找到弟弟妹妹便要离战王远一点。” “为什么呀?” “因为战王是皇族的人,我们不确定他现在是什么样子的人,如果让他和皇族知道了弟弟妹妹的存在,也许我们会有危险。”沈晚严肃的说。 大木紧张兮兮:“娘亲我知道了。” 沈晚满意的松口气,只要大木打消让战王做他爹的念头就好。 她穿越过来可不想搞一些情情爱爱,她只想找到丢失的那对儿女,而后成为天下首富,过着美滋滋的日子。 第58章 大妈,你走错片场了吧 才入夜,晕染穹庐呈蓝黑色。 犯了错误的大木跟个小跟屁虫似的格外黏糊沈晚,非要同沈晚在一起睡。 他呈大字型,小短腿儿耷在沈晚的身上,撅着小屁股,张着小嘴儿。 尉迟拾阶而上,曲起长指敲门,声音低沉:“沈晚,开门。” 躺下却没有睡着的沈晚压低声音:“这么晚了,战王有什么事?” “开门再说。” “你回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尉迟沉默片刻,而后发出窸窸窣窣拆牛皮纸袋的声音。 鲜美的烤鸭香味儿瞬间飘了出来,勾的人垂涎欲滴。 “啊,娘亲,烤鸭,烤鸭……”大木闻到香味儿就跟小狗闻到了肉骨头似的,扒拉开沈晚的手,小短腿快的跟小旋风似的嗖嗖嗖的跑了出去:“大魔王叔叔,我来了,你怎么这么好啊,给我带了我最喜欢的烤鸭。” 沈晚非常之无奈的抚着额头,儿子早晚被人用美食给拐走。 尉迟让鬼手守着大木吃烤鸭。 “聊聊?”楼梯间,尉迟负手而立,身姿高大。 沈晚耸耸肩:“那就聊呗。” 二人来到房顶,尉迟不知从何处变出来一壶酒:“喝点?” 就他们二人,并无外人,沈晚摘了面纱,大大方方的抄起来,往喉咙里灌了一口。 尉迟看她如此豪爽也跟着喝了一口:“今日的事是然安不对,她擅自做主,府上的人都对她唯命是从。” 沈晚冷静下来也没那么愤怒了:“只是有些意想不到,我不太喜欢别人瞒着我做我讨厌的事。” 尉迟揪住了沈晚话中的字眼儿:“同本王成亲是你讨厌的事?” 沈晚瞪圆了眼睛:“难道你不是?” 尉迟声音沉沉:“本王若说不是呢?” “咳咳……咳……”沈晚被这话震的止不住的咳嗽:“战王你可别吓我,你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听着沈晚直白的话,尉迟的耳尖微微的红了,他一本正经的拒绝:“你想多了,不要自作多情。” 沈晚摸摸鼻尖:“并没有,哦对了,你找我就是为了解释今日这件事?” “嗯,然安那边?” “我不会不理然安的,只是我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她知道什么是对错。”沈晚说出自己的想法,想到什么:“我教育孩子,你会不会讨厌啊?然安毕竟是你的孩子。” “你可以把然安当成亲生女儿来看待和教育。”尉迟淡淡道。 沈晚一听这话眼睛倏然一亮,似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她打了个响指,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细碎的光芒:“不如我认安安做干女儿吧,这样我们的关系便亲近了一些。” “干……女儿?”尉迟眸子微凛,奇怪的是脑子里冒出的想法并非是干女儿的事,而是……如果然安成了沈晚的干女儿,那么他们之间岂不是成了干兄妹。 这种关系……不知为何,尉迟是不愿的。 他手握空拳挪到唇边轻咳一声:“这件事从长计议。” 尉迟的犹豫让沈晚觉得他并不想和同自己走的太近。 罢了罢了。 …… 次日,望仙居刚刚开门便有一堆人堵在了门口。 沈晚推开窗子欣赏着这一幕,从大木手里挖了一把葵花籽吃着:“没想到古人也有早上赶集的习惯啊,还真是热闹啊。” 大木的小白眼儿要翻到天上去了:“娘亲您老人家真是想多了。” 大木掰着手指头故意数着:“一二三……” 那群老百姓们开始吼上了:“让沈晚出来,不是说三日之后要给我们一个解释么。” “就是,快点出来。” “快出来啊。” 沈晚眨巴眨巴眼睛,拍了下脑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我刚想起来。” 她易容成往日那张清秀的脸牵着大木款款下楼。 大家伙儿看到沈晚更加激动了,那呱噪声吵的沈晚头疼,她从掌柜的那拿来一个锣,用梆子咣咣的狠狠敲了几下,那群百姓们立刻闭嘴了。 沈晚懒洋洋的往柜台上一靠:“不就是比响么,看谁能比得过。” 百姓们果然闭嘴了。 “关总管到。”关让身穿宝蓝色长袍,长相阴柔,眉眼细长,他微笑着:“皇上关切沈晚姑娘特让咱家前来看看。” 沈晚冷笑,表面是看,实则是监督罢了,如果沈晚处理不好这边的事,想来她尊贵客卿的身份便会由这位关总管代替弄下去了。 紧接着,不少人呼啦啦的过来了。 苏雨柔今日穿着喜庆的红色,典型的庆祝沈晚玩完的意思。 “今日还真是热闹啊。”沈晚唇角勾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战王到。”人群向两边散去,尉迟身穿玄色长袍走了进来,身姿颀长,十分伟岸。 苏雨柔看到尉迟眼睛都亮了:“战王来了,战王今日定要看看沈晚的真面目啊。” 尉迟垂眸转动了下墨玉扳指:“你遮好自己的真面目便行了。” 苏雨柔脸色涨红。 不多时,嘈杂的泼妇声响起:“我看看是谁勾了我的夫君。” 循着望去,一个身穿绫罗绸缎,浑身上下戴着金首饰的中年妇女虎虎生威的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 沈晚挑眉,这大妈是谁? 疑惑瞬间被这位大妈解开:“大家伙儿们啊,我便是这望仙居酒楼掌柜的正牌夫人,我前些日子下乡祭祖,有人告诉我,我夫君被一个小狐狸精给勾搭上了,而且还生了一个小野种,我这不连夜赶回来了么。” “快看,人家掌柜的正牌夫人都来了,看看沈晚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 望仙居掌柜的满脸懵圈的看着这个人:“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你居然敢冒充我夫人!” 大妈闻言哭啼啼的拍桌子:“好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啊,为了这个小蹄子竟然装作不认识我。” 掌柜的急的团团转。 沈晚嗤笑:“这位大妈,你走错片场了吧,我同掌柜的夫人一同吃过饭,我怎么不知她是长这幅样子的?” 大妈眼珠子一转:“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小狐狸精,我何时跟你一起吃过饭,你是为了洗清自己的清白故意和我套近乎吧。” “快给我做主啊,我好好的家庭都被这个小狐狸精给拆散了啊。” “我儿子考举都没有钱啊,我家夫君为了讨好这个小狐狸精把钱都给了她啊。” 第59章 皇爷爷给爹爹和漂亮姐姐赐婚吧 大妈泣血的话让在座的人纷纷指责沈晚的无耻行为。 关让细长阴柔的眸堆砌着阴毒,甩了甩拂尘:“人证物证俱在,沈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晚给大凉,给皇族造成了巨大的荣誉影响,带走。” “慢着!”沈晚腕上的玉镯闪着温润的光,声音冷冷清清:“关总管便是这样做事的么?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便胡乱下结论。” 关让眯起眼睛:“你在教咱家做事?” “你这样的人,我教不起来。”沈晚讥讽一笑。 她自上而下扫了大妈一眼:“掌柜的夫人双手竟起了干活的茧子,穿的衣裳虽华丽却如此低俗,这位大妈,别人给了你多少钱啊让你装掌柜的夫人?嗯?” 那声嗯极具有压迫感。 大妈愣了愣,很快直起腰板:“什么装?我本来就是掌柜的夫人,你还有脸说呢,都是你给我夫君吹了枕边风让我夫君逼我干活,我才变成这样的。” 说着大哭起来。 沈晚不耐烦的掏掏耳朵,扫了眼滴漏:“在等一刻钟,我给你们解释。” 关让眉眼耸动:“沈晚,天子脚下,岂容你随便谈条件,带走!” 欻,尉迟锐利的银剑自鞘而出,锋利的剑刃直直的贴近关让的脖子,只要动个分毫,关让的脖子上的大动脉便会献血四溅。 关让诧异:“战王这是想造反么?” “呵。”尉迟讥笑:“关公公这是在皇上跟前待的时间久了,分不清楚自己是奴才还是主子了,造反?在你面前造反又如何?” 关让被堵的哑口无言,只觉脖子上被割出一条浅浅的痕迹,他闭了闭眼:“那便等一刻钟,咱家倒是要看看她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剑刃收起。 唯剩下滴漏滴答滴答的声音。 一刻钟已到。 就在关让露出得意的阴笑准备拿人之时,望仙居外传来一道气势洪洪的声音:“听闻有人在冒充本夫人?” 沈晚唇角翘起,嗯,人来了。 她坐在高高的板凳上,慵懒的交叠着双腿,手里抓着一把花生米抛着吃,她现在只要看好戏就行了。 众人循着望去,来人年纪三十左右,端庄大气,一看便是贵妇人的范儿,跟那位盛装打扮的大妈天泥之别。 掌柜的看到贵妇人跟个忠诚的大狼狗似的颠颠颠跑了过去:“夫人,夫人你总算来了,有人冒充你。” 大妈看到正主来了吓的脸色发白。 掌柜的夫人扫了大妈一眼:“你算什么东西冒充本夫人?” “我,我我我,我没有……”气势很弱。 掌柜的夫人拍拍手,进来了一个乡野粗汉,他看到大妈呲着一口大黄牙便过去了,啪啪照着大妈的脸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你个搅事精,老子在家都快饿死了,你还穿的花里胡哨的来这儿得瑟,给老子回家做饭去。” 大妈见到男子吓的脸色巨变,抱头求饶:“老头子老头子,俺错了俺错了,不要打俺。” 沈晚噗嗤笑了出来:“老头子?你不是号称是掌柜的夫人么,怎的又成了这农夫的媳妇儿了?” 粗汉继续打人:“人家问你话呢,你还不赶紧说。” 大妈跪在地上:“俺……俺是收了一个姑娘的银子,那个姑娘让俺冒充望仙居掌柜的夫人诋毁一个叫沈晚的名声……”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沈晚清澈的杏眸流转着冷冽的光:“那姑娘叫甚?” 大妈一脸的迷茫:“俺,俺真的不知道啊,那姑娘戴着斗笠,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的。” 沈晚垂眸,是了,找人做坏事谁会暴露身份呢。 沈晚淡淡的看向脸色煞白的关让,似笑非笑:“关总管现在还有何话可说?关总管调查处理事情的本事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若不是我今日幸运,恐怕会背了一身的冤枉。” “真不知……”沈晚明媚的杏仁眼闪着讥讽:“关总管的东厂是不是有很多冤魂啊。” 此话让关让的脸气的铁青,他攥了攥拳头,对上尉迟冷阎王般的脸硬生生吞下了所有的话:“咱家告辞。” 一场闹剧终是结束。 沈晚接二连三都在望仙居住着,小然安好几次都看不到沈晚的影子。 这日,小然安得了尉迟的同意后跑到了皇宫。 她穿着蓝色的小裙子,漂亮的大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围在凉皇身边转来转去的:“皇爷爷,然安给你捏捏肩捶捶腿。” “皇爷爷这可是然安亲自为您斟的茶哦。” “皇爷爷我给您讲故事呀。” 每次来宫中必要大玩大闹的小然安今日却格外的乖巧。 凉皇怎会看不出来小然安是有求于他呢,他捏着两撇胡须,哼了一声:“乖孙儿有什么事要求皇爷爷啊?” 小然安竖起一根大拇指:“皇爷爷呀,你可真是聪明睿智,神明威武……” “行了少拍马屁。” 小然安高高兴兴的神情瞬间转变了。 她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泪珠子说掉就掉下来了。 “皇爷爷,然安就是那无人问津的小草草啊。”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无人问津了?”凉皇搂在怀里安慰着:“谁欺负你了?” “皇爷爷,然安是不是不配有一个娘亲呀?”小然安耷拉着嘴角,跟个小受气包似的。 “谁说的?” “然安自己这么想的,然安很喜欢漂亮姐姐,想让漂亮姐姐做然安的娘亲。”小然安边说边观察着凉皇的脸色。 “我知道皇爷爷最厉害了。”小然安又开始往凉皇的脑袋上扣高帽子。 “所以……”小然安两个肉乎乎的小手合在了一起:“可不可以请皇爷爷给爹爹和漂亮姐姐赐婚啊,这样漂亮姐姐就能做我的娘亲了。” 闻言,凉皇被茶水呛的直咳嗽:“咳咳咳,然安,这个……兹事体大,是不可以的。” “为什么呀?皇爷爷不是最疼爱然安的嘛。”小然安的小嘴儿撅起来都能挂油瓶了。 凉皇轻咳一声:“乖孙啊,第一呢这沈晚的情况比较特殊是配不上你爹爹的,第二你爹爹也不喜欢沈晚,我们不能胡乱点鸳鸯谱是不是?” 小然安跺脚:“皇爷爷最坏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她掉头就跑,一溜烟儿就没影子了…… 第60章 干兄妹的安排 整整一夜了。 凉皇哪儿哪儿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小然安,急的凉皇直上火,最后只好把战王给叫来。 尉迟听了凉皇的话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父皇,然安愈发过分了,我们不能纵容她。” 凉皇矫健有力的身躯靠坐在椅子上,呼了一口气:“什么叫纵容!现在然安失踪了,失踪了!” “赶紧把朕的乖孙儿找出来。” “已经一天一夜了啊。”凉皇忧愁的叹了一口气。 尉迟捏着眉心,一向知道父皇太过宠溺然安,淡声提醒:“半夜。” 凉皇的胡须一翘,眼睛一瞪,脸一板:“半夜的时辰就不长了么?我的小乖孙儿到现在都没有吃饭啊,小乖孙儿生气之前朕还吩咐御膳房做了乖孙儿最喜欢的吃食,现在好了,饭都没吃呢就跑了,这要是饿坏了我的小乖孙可怎么办。” “父皇,饿一顿两顿没事。”尉迟安慰道。 谁知这话让凉皇更加愤怒了:“什么叫做饿一顿两顿没事?行啊,即然你觉得没事,那你便饿上两顿。” 尉迟没有反驳:“父皇,整个皇宫都找了么?” “可不是,都找了。”凉皇愁容满面:“就是找不到啊。” 尉迟转而出去开始带着人继续寻找,找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有找到。 “朕的乖孙儿会不会已经出去了?”意识到这个的凉皇打了个冷颤:“会不会被人贩子拐走了?” 尉迟淡淡道:“不会。” “今夜若是找不到然安,朕便不睡了。” 尉迟揉了揉额角:“然安不会出事,定是藏起来了。” 灵光一闪:“父皇,儿臣想请一个人帮忙找然安。” 凉皇一听尉迟这话便知道他什么意思,斜眼看他:“你想找沈晚过来?” “是。” 凉皇的龙臀在龙椅上挪动了半分,思忖了片刻:“也可。” 沈晚在得知小然安失踪之后,带着大木火急火燎的跑进了皇宫,急的满头大汗,看到尉迟便激动的抓住他的手:“然安怎么会失踪?你说清楚一些。” 尉迟黑曜的眸扫向沈晚落在自己的玉手,眸子晦暗不明,声音也不自觉的柔了下来:“你先别着急。” 尉迟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沈晚神色复杂,没想到小然安还抱着撮合她和尉迟的想法。 大木背着小手,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扫着周围,背着小手,跟个柯南似的:“你们每个地方都找了么?” “嗯。” 大木哼哼着:“不可能,有一个地方你们绝对没有找。” “什么地方?” “冷宫!”大木摇头晃脑:“据我所知冷宫是宫里最神秘的地方,然安小妹妹肯定跑到那里去了。” 尉迟眉头紧锁:“本王的确没想到这个地方,冷宫是皇宫的禁忌,一般人不会提起,时间长了就会遗忘。” “遗忘不代表它不存在啊。”大木无奈的叹气:“你们这些大人啊,就是会掩耳盗铃。” 尉迟沉吟片刻:“本王这就去禀告父皇。” 得到凉皇的允许后,沈晚等人朝冷宫走去。 冷宫坐落在皇宫最偏僻的地方,也是风水最差的地方。 破烂的铜门在风吹雨打之下已经变的腐朽不堪,上面的门钉都脱落了几颗。 推开铜门,一个大院子呈现在众人眼前,杂草重生,高高的歪脖子树已经摇摇欲坠。 关在冷宫的妃子们都被小然安男打晕了过去,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尉迟松了口气,唤道:“然安?出来。” 无人回应。 哪怕沈晚和大木亲自上阵都不行。 最后凉皇亲自出马,沉默了半晌,道:“乖孙啊,你今日同皇爷爷说的事皇爷爷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你若是出来,皇爷爷就答应你哟。” 话音刚落,一阵悉悉索索声响起,小然安竟然从一个妃子的裙摆下钻了出来。 大木:“……妹妹可真会藏。” 金殿。 沈晚尉迟和大木并排而站,他们面前立了一扇屏风。 宠孙狂魔凉皇和小然安在屏风后嘀嘀咕咕了些什么。 约莫过了两刻钟,屏风被掀开。 小然安眼睛弯弯的,包子脸上满是笑意。 凉皇没有立刻说出他的计划,而是将视线落在大木身上:“你叫大木是吧。” 大木规规矩矩的见礼:“是,皇上。” “你能跟朕讲讲你爹爹的事情么?”凉皇虽然知道上次的事情是谣言,有人故意毁坏沈晚的名誉,但对于大木的爹爹还是很好奇的。 凉皇知道从沈晚嘴里听不到实话便想着从大木入手。 大木沉默了一会,俩小腿儿踉跄了一下坐在了地上,拍着地:“皇上,说起来我那倒霉爹爹我就想哭啊。” “我娘亲和我爹爹可谓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是我爹爹的命……那真的是忒惨了啊,三岁死了爹,五岁死了娘,七岁八岁死了爷奶,十岁死了全家啊,我爹爹遇到我娘亲后总算幸福的长大,可是……可是我爹爹却在我生我之前……啊不对不对,我爹爹在我出生后就死了啊,于是我成了没爹的孩子啊。” 沈晚的唇角狠狠的抽搐。 不知怎么,尉迟听到大木这番话觉得怪怪的。 凉皇都听懵了,惨,太惨了,他直接来了个借坡下驴:“可怜的孩子,沈晚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朕思来想去决定给你一个奖赏。” 沈晚有种不想要这个奖赏的节奏怎么破? “然安很喜欢你,想日日夜夜看到你。”凉皇宠溺的摸了摸小然安的脑袋:“朕呢,也不是乱点鸳鸯谱的人,这样吧,朕让你做然安的干娘,让战王做大木的干爹,你和战王呢便是干兄妹,如何啊?” 闻言,沈晚瞳孔地震:“啥?干兄妹?” 尉迟拳头攥的紧紧的,心里第一个想法便是如果和沈晚成为干兄妹,那他们的关系只能止步于此了。 “父皇,儿臣不同意!”尉迟上前拒绝。 “这是圣旨!容不得你同意不同意!”凉皇强势道,转而笑眯眯的说:“即然你们成为干兄妹了,那就是很好的亲人了,鉴于沈晚和大木现在常住酒楼,没有地方住,朕决定从明日起让沈晚和大木搬到战王府去!” 第61章 半夜带着包子偷跑 凉皇摸着翘起来的胡须洋洋得意的看着两脸懵逼的沈晚和尉迟,见他们的脸臭臭的,横鼻子竖眼睛的,重重的哼了一声:“朕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这样吧,朕给你们自由选择的权利。” “第一,你们做干兄妹,也让朕的乖孙和大木享受到父爱和母爱。” “第二,朕拍板钉钉,给你们赐婚。” 第二条的话一出,沈晚贼嘎嘣脆的冲着尉迟叫了声:“哥!” 这声哥直刺尉迟的耳内,听的既刺耳又别扭,对上凉皇那双直勾勾的眼睛,他嗓音低沉,不大友好的应下了。 他似乎不太愿意做沈晚的哥。 父皇没事乱安排什么。 小然安和大木相互对视一眼,两个奶团子耸着肩笑的跟个土拨鼠似的,大眼睛亮晶晶的,俩人儿一二三朝彼此冲了过去,手拉着手开心的转圈圈:“耶,我有娘亲了。” “耶,我有爹爹了。” 俩人儿开心的跟个小哈士奇似的。 尉迟的心情有些复杂。 凉皇看着无比的欣慰,抬起袖子感动的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儿:“真是让人感动啊。” 沈晚:……没觉得。 临告退前,沈晚的余光扫向凉皇,忽觉的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她顿了顿脚步:“皇上,您这几日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凉皇听到这话明显一愣:“并无。” 沈晚点点头,同尉迟还有两个孩子一起出去了。 凉皇在后头瞅着,开心的摸着胡须:“嘿嘿还别说,他们还真像一家三口呢。” 深夜,宫门口灯火辉煌,纸扎的金黄灯笼映出金碧的感觉。 “同本王回府吧。”尉迟招呼来了马车,声音低磁:“你的马车本王会让小厮送回去。” 沈晚澄澈的眼睛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小聪明,阳光明媚的朝尉迟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啊,那个,皇上不是说好了明儿个再搬么,我今夜回去准备准备,明儿个一大早准时搬过去。” 说完,抓起儿子的小肉爪子:“快,跟大魔……跟叔叔说再见。” 大木跺了跺脚,仰起稚嫩的小脸儿,很认真很认真的纠正沈晚的错误:“娘亲,你说错啦,不是大魔王叔叔哦,而是干爹。” 大木对这个称呼十分满意,叫起来也是捻熟的很,挥着肉乎乎的小爪子朝尉迟摆着:“干爹再见。” 干爹这个称呼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什么,尉迟甚至觉得把干这个字去掉会更好听。 “嗯,再见。” 小然安羞涩的跟个小猫咪似的,扭扭捏捏跑到沈晚跟前,双手扯了扯她的袖子,沈晚明白她的意思,配合的蹲了下来:“嗯?” 小然安嘟起小嘴儿在沈晚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干娘再见。” “安安再见。”这声干娘把沈晚的心叫的都融化了,她悄悄的想着,如果把那声干字去掉想来会更好听。 尉迟目送着她们离开,眼底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 夜深了下来,沈晚悉悉索索从大木的口袋里拿出来一个能让人睡的跟死尸似的迷香,她给大木点燃后,拍了拍大木肉嘟嘟到一碰就颤悠悠的脸蛋儿:“大木?嗯,睡的够死。” 她急了忙慌的收拾好了包袱细软等东西绑在了身上,又把大木扛起来背在了后背,鸟悄的往外跑。 笑话,她可不想和尉迟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那得多别扭啊,干什么都不方便。 沈晚开了房间门,左右一看,嗯,没人。 她又成功的走出了望仙居酒楼,拐角的墙上,尉迟颀长的身躯伫立在墙边,黑眸淡淡的看着她,在她惊讶的神色中勾了勾唇角,一手顺势将她手里的包袱细软拿过来,一手伸出,拦住了她的去路,薄唇微启,故意道:“沈晚连夜赶往战王府入住,看来是真的很想住在战王府,本王体恤,特来接你们。” 说着就要把大木从沈晚背上抱下来。 沈晚下意识闪躲了一下,尉迟眸子闪了闪:“怎么?本王现在是大木的干爹,你还怕本王伤害他不成?” 沈晚和尉迟一打照面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沈晚也不装蒜了,拍了拍手,笑了笑:“那个,战王啊,这皇上啊是太宠爱然安了,所以呢,然安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但是咱们不一样啊,我们需要冷静。” “这咱俩不沾亲不带故的,往一块儿凑和算是怎么回事啊?”沈晚一副讲道理的样子。 “所以啊,我就不给战王添麻烦了。” “我呢,自己有房子,我带着大木……” “你想抗旨?”尉迟淡淡的一句话否定了她所有的话。 沈晚把眼睛瞪的圆圆的:“战王,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啊。” “咱俩呢,还是干兄妹,只是不住在一起。” “父皇让我们住在一起。” 沈晚真想噗出来,怎么听着这话感觉那么怪呢。 “可是……”就在沈晚情绪不对,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应付尉迟之时,谁曾想这货竟松口了:“深更半夜不必带着大木奔波了,你暂时在望仙居住下吧。” “啊?”沈晚懵了,她感觉大魔王挺不好说话的啊。 “回去吧,不过你如果搬家需要告诉本王一声,若是有什么急事本王也好联系你。”尉迟淡淡道。 “啊?啊,好好好。”沈晚从尉迟那里拿走了包袱,回到了望仙居,她悄咪咪从窗户看到尉迟离开,背靠着墙松了口气:“呼,总算把人忽悠走了,这个战王还是很好打发的嘛。” “不过这也说明了战王对我是没有意思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 次日,好心情的沈晚特意早早的去早市上买了大木最喜欢吃的蟹黄包还有各种早点。 大木是这阵阵的香味儿弄醒的,他跟个迷糊的小乌龟似的,头顶的一撮呆毛立在脑袋上,一半小脸儿上印着枕头的花纹,他摇头晃脑的,小鼻子一吸一吸的:“娘亲,好香啊。” “娘亲,我闻到了蟹黄小笼包的味道哟。” “娘亲……等等……”大木忽然一个激灵,精神了一些:“娘亲,这个蟹黄小笼包是在城北卖的,娘亲往日最懒的去了,怎的今日这么勤快呢?” 沈晚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哼了一声:“为娘的大老远去给你买还不知足,怎么那么多话,到底吃不吃?” 第62章 大木这个小叛徒 沈晚的表现让大木更加怀疑了。 他摸着小下巴,老神在在的看着沈晚,又跟个小狗勾似的伸长了鼻子闻啊闻啊的,他惊的啊了一声,小嘴儿张圆,跟个小弹力球似的咻的蹿了出去。 他围着沈晚的大腿直转圈圈,一副柯南的架势:“娘亲虽然毁掉了物证,但是我也从空气中闻到了让我陷入深度睡眠的药味儿。” “娘亲。”大木气气的跺脚:“你干什么啊,为什么让我睡的那么死啊。” 他滴溜溜的眼睛转着,逮住沈晚,对上她澄澈的眼睛:“是不是娘亲背着我做坏事了?” 沈晚曲指在大木脑门儿上敲了下:“什么叫背着你做坏事?嗯?” “快吃。”沈晚坐下来,给大木盛了粥,照样是汤水多,米粒少,大木喜欢喝稀粥。 大木用沈晚特质的牙刷刷了牙,坐下来慢吞吞的喝粥,喝着喝着忽然想到什么,蔫巴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啊,我要赶紧吃,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沈晚眉骨一跳,状似不明白的问:“嗯?什么事?” 大木哎呀了一声:“娘亲你怎么忘了呀,咱们今天要搬到干爹家里去了啊,我得准备准备,看看带些什么。” 大木边香喷喷的咬着包子,里面的汤汁都糊了小家伙一嘴,边眯着眼睛幸福的幻想着:“我要让干爹给我准备一个特别棒的房间,嘿嘿嘿。” 沈晚望着大木这般期待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落忍,但还是说了出来:“我们不能去战王府上住了。” 大木神采奕奕的小脸儿整个垮掉:“为什么呀?” “哦,你还不知道吧,皇上昨儿个连夜下旨说是暂时不要住在战王府,你也知道嘛,这丞相千金是战王的未婚妻,我们贸然住进去不太好。”沈晚扯了个谎。 大木又黑又大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沈晚,最后吐出了一句话:“你,你骗人!” 说罢,早饭也不吃了,唔唔的跑开了。 沈晚叹气。 她把东西收拾好让掌柜的和店小二搬到了马车上。 沈晚靠站在墙壁上,交叉抱臂慵懒的靠在门上,看着大木跟鸵鸟似的撅着小屁股,把脑袋埋在枕头下:“你不走?” “我不,我要去干爹那里。”大木耍小脾气般闷闷的声音响起。 沈晚挑了挑眉,也没有打骂,也没有强迫他,摊手,道:“好啊,那你就去吧,娘亲自己去新家住了。” 大木的小屁股动了动。 沈晚知道他听进去了,继续故意道:“反正呢,你现在已经有干爹了,不需要娘亲了。” 她的目的达到了,转身,毫不犹豫的下楼。 她走到酒楼门口,嘴里念叨着数一二三,刚刚数到三,便听到大木噔噔噔跑下来的声音,还急吼吼的喊着:“娘……” 沈晚眼底闪过抹狡黠的笑,立刻板着脸,淡淡的看着拎着自己小包袱吭哧吭哧跑上来的大木:“你怎么上来了?不是要去你干爹那里。” 大木耷拉的小脑袋暖洋洋的仰起来,小手殷勤的给沈晚揉捏着,露出一口小白牙嘿嘿嘿的笑着:“娘亲呀,干爹再怎么样也赶不上娘亲啊,我对娘亲的爱那可是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呀。” “大木最爱最爱的就是娘亲了。” 沈晚不至于和亲儿子置气,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行了,那就跟娘亲回家。” 咕噜,因饥饿而发出的肚子叫声传出。 沈晚挑眉:“饿了?” 大木羞涩的点点头,小爪子撒娇的扯着沈晚:“娘亲,那个,那个蟹黄小笼包还有么?” “本来是还有的。” 大木眼睛一亮。 “可是呢,因为某位小朋友在早饭时间耍了脾气不吃,那么只要过了早餐的时间就是不可以吃的。” “不懂的珍惜粮食的小朋友,娘亲怎么会给他留早饭呢?” “娘亲只好给了路边的小乞丐。” 大木撅着小嘴儿,都能挂油瓶了:“唔,我知道了。” 大木大多数还是懂事的,没有早饭吃也不会哭不会闹。 马车咯噔咯噔终于到了新家。 新家稍稍偏僻一些,更显的安静,周围绿水环绕,景色宜人。 乃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这要是在现代,简直就是寸土寸金的地儿。 四合院四通八达,如羽毛般的瓦片层层叠叠摞在房子上,红砖的墙壁上长满了紫、红、黄、青的牵牛花。 院子内有一颗大大的桂花树,墙根下种着茉莉花,散发着清幽的馨香。 一个打秋千打着晃儿。 大木喜欢极了,围着秋千直转圈圈:“娘亲,这一定是白叔叔亲自做的。” 沈晚点点头。 房子都是打扫干净的,直接拎包入住就好。 沈晚忽然想到什么,招来了小毛驴儿,写了一张纸条妮塞给小花儿:“你把这个拿到战……” “还是算了。”沈晚把纸条撕掉,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还是别让大魔王知道我家在哪儿了。” “饿不饿?娘亲给你做烤肉啊?”夏天撸串最爽了。 沈晚转了一圈,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了。 “大木,娘亲出去买点东西,你在家。” 大木的眼睛一转,颠颠上前,讨好道:“娘亲太累了,我去吧。” 沈晚一想:“行,你骑着小花儿去。” 半个时辰后,门被敲响:“娘亲,你最爱的儿砸回来了。” 沈晚开门,当时就愣住了。 大木去的时候是一人一驴,回来的时候为何是三人一驴? 尉迟穿玄色长袍,手里牵着萌萌哒小然安,另一个手拿着菜啊肉啊的,正看着她。 沈晚有些头疼,下意识看向大木,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这个小叛徒。 “娘亲,咱们搬家,要让干爹和妹妹庆贺咱们的乔迁之喜啊,这是礼貌。”大木义正言辞。 人都来了,总不能撵出去。 “进来吧。” 尉迟带了一堆礼物,沈晚的眼睛转了转,哼了一声:“来我家呢,也不是白来的,干活儿。” “把菜择了,洗了,肉切了。” “还有把柴火给劈了。” 沈晚还以为尉迟这个皇室贵胄能离开呢。 谁知尉迟只是淡淡的点头开始利落的干活。 沈晚:…… 她把自己研究出来的烤盘拿了出来,在里面烧了火炭,熟练的把肉放在上面烤着。 尉迟全程看着:“这是什么?” 第63章 本姑娘决定入住战王府了 沈晚难得看到威名赫赫的战王有不耻下问的时候。 她一副老师的样子语重心长的给他解释了一遍:“烧烤,烤肉,吃的时候我们管它叫撸串。” 削的平滑的竹签子上串着红白相间的肉串,还有一些蔬菜。 沈晚把它们放在自制的烧烤笼上烤着。 乳白的肥肉烤的焦黄,那味道让人垂涎三尺。 沈晚和大木分别坐在尉迟和小然安对面,给他们亲自示范了一遍如何撸串。 他们学的也快,起初还不好意思,在被烤串的味道折服了之后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吃饱喝足,让沈晚惊讶的是尉迟竟主动干起了活儿。 “干爹我来帮你呀。”大木搬着小凳子颠颠颠的跑过去。 沈晚看着这一幕觉得无比碍眼,儿子怎的那么殷勤:“大木,过来帮娘亲干活,娘亲腰疼。” 大木撅了撅小嘴儿:“娘亲,你这可不行啊,年纪一大把了,怎么不知道注意点呢?一会儿我给娘亲针灸一下。” 沈晚:…… 有被冒犯到,谁一把年纪了。 尉迟从话中听到了信息点:“大木会针灸?” “哦,吹牛而已。”沈晚漫不经心道,她才不想让尉迟知道那么多。 大木小声的哼哼:我才没有吹牛呢。 “战王,我就不留你吃晚饭了。”沈晚一副下逐客令的样子:“你看看我啊,房子呢也找好了,我过的也不错,战王平日一定非常繁忙,所以有事没事的还是不要过来了,当然了,我还是很欢迎安安过来的。” 小然安仰着小脑袋,包子脸上满满骄傲的样子:看,漂亮姐姐喜欢我。 让沈晚意外的是尉迟并没有反驳,喉结性感的滚动,声音低低沉沉:“嗯,本王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你……” 沈晚豪迈的摆摆小手:“你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踏进战王府一步的。” 尉迟的眸子晦暗不明,点点头,拉着小然安转身离开。 沈晚后知后觉的自言自语:诶?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的样子呢? 她甩甩脑袋,嗯,想多了,一定是她想多了。 沈晚搂着香香软软的儿子睡了午觉。 刚刚进入深度睡眠的沈晚倏然听到砰砰砰重重的砸门声。 沈晚心烦意乱的把被子盖在脑袋上,又把枕头往耳朵两边那么一折。 外头敲的越来越响,沈晚哀嚎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有起床气的她杀气腾腾:“谁敢打扰我睡觉,我把谁的胳膊卸下来。” 她噔噔噔的冲了出去,一把拉开了们:“找死啊!” 定睛一看,竟然是尉迟身边的心腹鬼手,她心情更加不好了:“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重要,老重要了,皇上……皇上要来王爷府上视察,皇上圣旨上不是说沈晚姑娘必须住在战王府么,如果皇上看到沈姑娘不在那便是抗旨啊。” 沈晚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事的确重要,抖擞了些精神:“我马上去。” 说罢,沈晚夹着昏昏欲睡的大木抬脚就跑。 好不容易到了战王府,她们娘俩都累的气喘吁吁的,管家开了门,沈晚正对上尉迟那双似笑非笑的眸。 心里一个咯噔,沈晚忽低想起了她上午撂下的狠话。 尉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唇角勾了勾:“沈姑娘不是说无事不登门,怎的不出两个时辰便上门了。” “战王方才也说了,无事不登门,我登门这就说明我有事。”沈晚四下看看,发现没有皇上的踪迹,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放了放,走到尉迟跟前,不自觉的靠的他近了些,澄澈的杏眸转了转,神似小然安:“我说战王,皇上来了没有?” 沈晚泛着馨香的头发丝扫在尉迟的眉骨上,弄的直痒痒,竟一时分不清是心痒还是什么。 “还未。”尉迟冷声:“不过也许快了。” 沈晚安静的等着,可是等到了快要吃晚膳的时候都没有等到皇上来。 沈晚火气很大:“姓尉的,你是不是骗我!皇上呢!” “父皇说要来,许是什么事耽误了,父皇来或不来,何时来?是否反悔,这些事,本王不敢干涉。”尉迟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 沈晚呼了口气,起身:“那我走了。” 尉迟没有阻拦:“嗯,不过沈姑娘夜里还是不要睡的太死,父皇性情阴晴不定,说不准何时就过来了。” 沈晚:…… 她还就不信了。 接下来,沈晚三番五次被尉迟以皇上要来的名义叫到了战王府,几乎是每日一趟,可是每次都是狼来了。 这次,沈晚要死要活不肯听鬼手的话,还迎面丢了他一个苹果,抱臂:“呵,这次别想忽悠我。” 鬼手哭了:“我以荣誉发誓,如果这次骗了沈姑娘我便脱裤子满大街跑一圈。” 沈晚心想:“难道是真的?” “沈姑娘,我们王爷您给打了幌子说您出去买糕点去了。” 沈晚匆匆买了一份糕点回到了战王府。 皇上果然在,沈晚眉眼跳的厉害。 好在皇上没待多久便回宫了。 沈晚总算喘匀了一口气,尉迟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吹着茶盏冒出的热气:“沈姑娘可以离开了,父皇已经走了。” 沈晚这段时间跑的是真心累啊,皇上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啊。 再这样下去,人都得折腾碎了。 她一拍桌:“战王,给我收拾出来一间屋子,要大的。” 尉迟故作听不懂:“嗯?” “本姑娘要带着儿子住下!” 尉迟眼底闪过笑意:“嗯,要多大有多大。” …… 凉皇同关让在街上闲逛,一个东西忽然从一个店面丢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中年男子被撵了出来,店里面出来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朝中年男子狠狠的淬了一口:“祁显林,你还以为你家是天下第一富商呢,你家老爷子现在看病都看不起了吧,我妹妹方蓉可是太守夫人,我们方家看在我妹妹的份儿上愿意借你们家钱看病已经够仁慈的了,现在你们无法还钱了就得乖乖把这个破店铺交出来,不然我让我妹夫抓你。” 说着又把一些东西丢了出来。 祁显林看到丢出来的画像,急的上前:“不要,不要弄脏她,这是我妹妹的画像。” 画像展开,祁妙的模样惟妙惟肖的映入眼帘。 第64章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关让阴柔狭长的眸随意一扫,在看到祁妙的那双眼睛时,人僵了僵。 看到这双眼睛,关让竟然和沈晚那双眸对上了,他的拳头紧了紧,一个想法跃然而上。 凉皇看着这一幕拧着眉头:“祁妙离世后,祁家的生意便一落千丈,连带着整个大凉的富贵都不好了,这等人不值得可怜。” “人啊,就是这样,弱肉强食。” “是,咱回宫把。”关让决定细细调查调查这个沈晚。 …… 百姓们就喜欢传些有的没的,吃完饭的大木跑出去玩便听到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他气呼呼的跑了回去,红着眼睛一把抱住了沈晚的大腿,脸蛋在她裙摆上蹭来蹭去的。 沈晚感觉到了大木悲伤的小情绪,呼噜大木的小脑袋:“怎么了?” 大木仰着小脑袋,眼圈红红的:“娘亲,我有事情想跟娘亲悄悄的说。” 沈晚扫了尉迟一眼带着大木回了自己房间。 大木一哽一哽的:“娘亲,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舅姥爷被人撵出去了,一分钱都没有了,舅姥爷的店铺也被沈家的人抢走了。” “呜哇哇,舅姥爷好惨啊。” 沈晚听着,心里一紧,沈晚母亲祁家虽不是大官大权之人,却因为头脑聪明,靠着祁妙带头在大凉经商一跃成为富商。 但却因祁妙的死亡,沈家人落井下石直接吞了祁家的财产,祁家一落千丈。 沈晚二话不说前往舅舅家的店铺。 舅舅开的店铺是绸缎庄,里面不仅仅是衣裳,而且还给成品的衣裳,之前之所以绸缎庄的生意在祁妙的带领下很火,就是因为祁妙奇思妙想,设计出来的衣裳十分的别致,让很多名媛千金们都非常的喜欢。 沈晚望着这家绸缎庄,眸里激起了一抹凉意,她走进去转了一圈,发现方蓉的哥哥方峰正使唤人四处搬东西呢。 沈晚眸子微凉:“你们在干什么?” 方峰自然认不出沈晚,还以为是贵客呢:“这位小姐,这家店啊,换人了,但是里面的摆设实在不怎么样,我们打算换了,来一个焕然一新,等装好了再说。” 沈晚眯起眼睛:“之前的祁掌柜呢?” 方峰贼眉鼠眼的眸堆着不屑的神色:“哦,你说那个穷鬼啊,老爹有病了,没钱看病,只好把这个店铺拿来抵债了。” 沈晚死亡凝视般看了方峰一眼,漆冷的眸压下杀意转而离开。 现在不是跟他拌嘴的时候。 沈晚回到了战王府,蹲下来同大木道:“娘亲的外公,你的外曾祖父生病了,我们去救他好不好?” 大木小鸡啄米的点头。 沈晚现在住在战王府,出门什么的自然是要跟尉迟这个主人汇报。 “战王,我和大木要出去一趟,今夜也许不回来了,也许回来的晚。”沈晚道。 “去做什么?”烛光下,尉迟漆冷的眸凝了抹淡意。 “这个,是我的隐私,有权利不告诉你吧。”沈晚抱着手臂,才不想告诉他呢。 尉迟黑眸闪了闪:“嗯,去吧,注意安全。” 沈晚:……没想到这么好打发。 沈晚带着大木骑着心爱的小毛驴来到了祁妙的娘家。 祁妙娘家起初也是住着非常宽敞,漂亮的大宅子,但是她们的宅子,还有财富却被那些奸人们给吞了。 祁家人被迫搬到了一个破破烂烂,比较贫穷落后的小山村。 山村的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是最原始的土路,这种土路马车都进不去,一旦下雨,整个路就会变的泥泞不堪,寸步难行。 好在今天是晴天,沈晚拉着大木来到祁家。 祁家是整个村子最破的一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大的确挺大,但是也足够破,阴天下雨绝对没有办法住。 沈晚的眼圈倏然酸了。 大木揉了揉红彤彤的眼睛,吸了下小鼻子:“娘亲,他们好可怜。” 沈晚呼了一口气,本想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之后再来看看娘亲这边的情况,现在看来应该提前了。 她是穿越的,总觉得原主之前的事和她毫无关系,但是她却发现自己再听到原主娘亲这边的事情时,总是会产生莫名其妙的悲伤。 她站在门口张望了下,她的舅舅祁显林正好来到院子里拿一个晾干的面巾。 “你们是谁?有事?”许是因为遭遇的事情太多了,祁显林浑身上下充满着警惕。 祁显林之前也是文质彬彬的倜傥公子,做着文房四宝的生意,整个大凉的文房四宝几乎都是从他这儿进的,但是后来为了家人,把他的生意转让了出去。 沈晚压下红彤彤的眼圈,声音温和:“我和儿子路过此地,儿子想喝水,能不能讨一碗水喝?” 祁显林看了一眼破破烂烂的家,刚想拒绝,早就看出门道的大木捏着自己的嗓子,作出一副沙哑的样子,不停的咳嗽着:“娘亲,好渴啊……” 沈晚:…… 我看你那不是渴,更像是得了支气管炎。 祁显林的视线落在大木身上,看到他那么可爱的小脸蛋,那颗心竟然莫名其妙的软了下来:“家中简陋,请进吧。” 沈晚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家。 墙上晒着一些干货,鸡鸭鱼肉是没有的,屋子里收拾的虽然干净整洁,但是破破烂烂的,有种随时担心会坍塌的感觉。 祁家一大家子都生活在这里。 但是现在只有祁显林和两位老人。 祁妙的爹娘,也就是沈晚的外公外婆。 祁老夫人听到有人来了,双手摸着旁边的一根粗粗的棍子,勉强站起来,单手摩挲着:“谁啊,林儿,谁来了?” 沈晚的心恍若被人抓出来狠狠的丢进了油锅里,外婆的眼睛居然瞎了。 这是怎么回事! “娘,是一对母子过来讨水喝。”祁显林赶忙拉着祁老夫人坐下来。 沈晚的鼻尖酸了酸,初次见面她不太好问太多。 大木一碗水故意喝的慢吞吞的,沈晚倏然闻到了一股子药的味道,沈晚悄悄的碰了碰大木,意思是让大木闻一闻这药有没有问题…… 第65章 蛇头蛇尾病,奇怪。 大木看到娘亲如此凝重的神情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端着小脸儿,十分有范儿的来到汤药跟前,低头看了一眼,伸着小鼻子嗅了嗅,而后神情凝重道:“里面有苏叶、荆芥、白芷、苍耳子还有白癣皮,这些药材是治疗皮肤病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幅汤药治的是蛇头病。” 祁显林虽然刚开始觉得大木一个小孩牙子根本就是闻着玩玩的,但是一听大木准确无误地将里面的药材全部说了出来,忽然觉得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再看向大木的眼神也带着探究。 他沧桑的脸挪向大木:“什么是……蛇头病?郎中说就是因为潮湿而不小心得的皮肤病啊。” 大木撇撇嘴,耸耸肩,踮着脚上前,想学大人般拍拍祁显林的肩膀,发现自己太矮压根儿摸不到,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拍了拍祁显林的大腿:“你好单纯哦,你被骗了,这个皮肤病可是很厉害的,其实呢,这个病是能治好的,但是这个郎中竟然在里面加了白癣皮,这个药材和里面一个蛇草的药材是犯冲突的,越吃这个药材,身上的皮肤病就会烂的越快。”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不是刚服用的时候皮肤病痊愈的很快,可是两三天之后便越来越严重了?”大木十分笃定的说。 祁显林一愣,瞳孔放大震惊:“的确如此,我去找那郎中询问这是怎么回事,那郎中说……说我小气,买的药材都是不够量的,让我多买一些,只有药量够了,我爹的病才能好转。” “所以……”祁显林逐渐也明白自己是被耍了,大掌紧紧攥成了拳头,红着眼圈:“我……”他有些说不下去。 沈晚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不忍心的闭了闭眼,遂将他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所以你便把你的店铺卖掉了,给你爹爹治病。” “是,我没有办法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爹爹这样痛苦。”祁显林堂堂男儿悲痛,愤怒的蹲了下去,双眼逐渐通红,满眼的愤怒:“可是他们却视人命如草芥,做出这等缺德的事情。” 沈晚看着舅舅这般无助,心里生出心疼的滋味儿,她慢慢蹲下来,澄澈的眸定定的看着他:“越是这样就是越要打起精神来,不要亲者痛仇者快,要过的好好的给他们看看。” 祁显林满眼的失望:“好起来?怎么会好起来?过不好了,过不好了……” 沈晚咬着唇:“会好的。” “你相信我么?我……不,我儿子会治好你爹爹的病。”沈晚平和的说出这句话,眼底噙的却是坚定。 祁显林看了看沈晚,又看了看大木,不知为何竟有种莫名的信任感。 大木摇着小脑袋继续说:“蛇头病呢是一种很可怕的皮肤病,当然了,这在其他人眼里很可怕,但是这个病看见我呢,就跟蛇看到了狐狸一样。” “蛇头病是从脚底开始长的,脚底刚开始长出一个蛇尾,慢慢的,顺着脚底往上长蛇身子,脸上没什么大的反应,也不会长什么,整条蛇会顺着左边后背右边前胸开始长,直到肩膀的地方长出一个蛇头,如果蛇头和蛇尾连成一片,那么这个人也该到尽头了。” 闻言,祁显林的瞳孔逐渐放大,又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朝屋子里奔去。 他扒开老爷子的衣裳看,只见蛇头已经长出来了,蛇尾和蛇头就差一个巴掌的距离。 他吓的肝胆俱裂,浑身颤抖,转而给沈晚和大木跪下:“求求你们,救救我爹爹。” 说罢,又连滚带爬的跑到旁边一个泛旧的木箱子里,从里面抓出一大把银子,双手捧着颤颤巍巍的跑过来,短短的距离,银子掉了一地,他眼睛通红:“这些银子全都给你们,只要你们能救活我爹。” 沈晚眼圈发烫,蹲下来,将那些碎银子全都捡起来塞回祁显林的手中:“这些,你留着。” “人,我们治。” “分文不收。” 祁显林不可思议:“为何?” “就当作是有缘吧。”沈晚含糊道,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大木嗨呀了一声:“娘亲,你们就不要唠叨了,赶紧救人啊。” 因为蛇头蛇尾病的关系,祁老已经奄奄一息,昏睡在床塌上,大木从沈晚给他做的双肩小背包掏啊掏啊,掏出来一个人参片,塞进了祁老的嘴巴里。 他嘟着小嘴儿自言自语的数数,待数到十个数的时候,祁老终于睁开了眼睛。 祁显林高兴坏了:“爹,我给您请来了厉害的小郎中给您看病。” 祁老慢慢偏过头,看到沈晚的时候,那双暗淡无光忽然亮了起来,伸出苍老的手喃喃:“妙妙,妙妙……” 祁妙是沈晚母亲的名字。 沈晚的鼻尖儿倏然酸了,祁显林刚想解释沈晚不是祁妙,沈晚不动声色的摇摇头。 大木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哗啦啦的写了一堆药材:“去买这些药材。” 沈晚补充了一句:“大凉京城内有一家不知名的药铺,名为生的药铺,去他家买,不会诓骗你。” “好,好。”祁显林赶忙去了。 回来后,大木让他按照自己的办法熬药。 “一个是喝的药,另一个是沐浴的。” 大木吩咐完,把自己的小书包放在地上,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沈晚嫌弃:“大木,娘亲说没说过让你整理整齐?你这样乱糟糟的能找到东西么?” 大木仰着小脑袋,振振有词的:“娘亲,我这叫大丈夫不拘小节,况且,虽然你们看着乱糟糟的,但是它们在我心里反而是井然有序的。” 沈晚:…… 大木从小书包里找出来一个膏药,贴在了蛇头蛇尾中间,拍拍小手:“一会儿呢,先喝药,然后呢,泡药浴,今夜先这样做,明天去那家药铺找我们。” 祁显林没想到这么简单:“好,知道了,多谢你们。” 沈晚带着大木离开,毕竟不能在外面待的太久。 战王府已经到了吃晚膳的时候。 小然安的肚子饿的咕咕叫。 “若是饿先吃,爹给他们留了。”尉迟觉得小然安太在意沈晚她们了,小然安可是个吃饭从不等人的主儿啊。 第66章 我狠狠的教育了爹爹哦 小然安一听这话,小身子坐的板板正正的,肉嘟嘟的小脸儿也变的严肃了起来,哼哼着:“爹爹,你这样说话是不对的,干娘和大木哥哥还没回来呢,我们怎么能先吃呢?她们是我们的家人,我们一家人要一起吃饭才对哒。” 尉迟黑眸扫了眼古灵精怪的小然安:“爹的意思是爹等,你先吃一口。” 小然安嗅着香喷喷的饭菜香,忍不住的吞咽了下口水,小爪爪拿起筷子夹一个水晶虾饺便听到大木活泼的声音响起:“啦啦啦,啦啦啦,我回来啦。” 小然安赶忙吓的放下筷子,看着走近的沈晚和大木,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抬起小手摆了摆:“干娘,大木哥哥,我没有偷吃哦,我可乖了,我爹爹怂恿我先吃东西,我不但没有吃,而且还狠狠的教育了我爹爹呢。” 沈晚看着小然安瞪圆眼睛极力解释的样子像极了土拨鼠,她噗嗤笑了出来,揉了揉小然安的小脑袋:“安安真棒,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好啊。”小然安开开心心的拉着沈晚坐下,给她夹菜,殷勤孝顺的不得了,看的尉迟是满心的羡慕。 用过晚膳后,大木拉着小然安在院子里玩跳房子,跳皮筋的游戏,空气中充斥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小皮球,架脚踢,马莲开花二十一。” “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 “大木哥哥这个好好玩呀。” 沈晚坐在秋千上,脚尖杵着地面,双手抓着缰绳,轻轻的晃着,她望着两个孩子,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同时,眼底也慢慢的浮了层忧伤,不知道她的女儿究竟在哪儿? 晚上的风多少有些凉,沈晚却倏然感觉有个人挡住了身后的风,余光扫到了尉迟高大的身影。 尉迟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推动着沈晚。 沈晚下意识想下来,尉迟的左手握住沈晚的手,高大颀长的身躯微微前倾,吐出的气息带着他身上特有山水清冷香气:“跑什么?本王给你推。” “不……”用字还未说完,沈晚已经被推的很高,这种畅快的感觉很好。 沈晚情难自禁的笑了起来。 小然安和大木躲在草丛里,两个人笑的眉眼弯弯,小脸儿上尽是八卦的神情。“我猜,接下来的发展一定是这样的。” 大木的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小眼神儿:“娘亲不小心甩了出去,然后呢,我干爹救了我娘亲,我娘亲和我干爹倒在了地上,两个人……嘿嘿嘿……” 大木的竖起两根食指怼在了一起:“亲亲了。” “哇……”小然安捂住眼睛,扒开眼缝去看:“好害臊啊。” 一切都如大木所说,沈晚被甩了出去,但……后边却与大木说的完全相反,沈晚单手握住秋千,一个翻滚稳稳的站在了地上,同时也把秋千甩了出去。 大木:…… 夜里,沈晚哄睡了两个孩子后来到尉迟的书房:“明儿个白天,我和大木出去一趟。” “原因,无可奉告。” 尉迟眸子晦暗不明:“嗯。” 沈晚欲转身离开,身后响起他的话:“皇上派关让调查你,你小心一些。” 沈晚听到这话转过头:“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这句是肯定句。 尉迟淡淡道:“你在本王这儿就是沈晚。” 沈晚对上他如深海般深邃的眼神,整颗心颤动了下:“我先睡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 第二天,沈晚夹着困的迷迷糊糊的大木来到了’生’药铺。 这个药铺是沈晚给大木开的,里面不仅买药材而且还能看病,看病的人正是大木,但是大木喜欢黏着沈晚,再加上大木年纪小,不得大家的信任,所以很少来这个药铺。 今儿个大木一来,药铺的人都惊呆了:“小掌柜的,您来了,小的得有好几年没见到您了。” 大木羞涩的咳嗽着:“那个,行家总是不轻易出手的嘛。” “生意如何?”沈晚问。 “不,不太好。” 沈晚点点头,已经料到了。 这个药铺早晚有用武之地,所以先前什么样子她不是很在乎。 大木吃完饭有些困,在后边的屋子睡着了,沈晚出去买一些糕点给大木备着。 约莫过了一刻钟。 街道上响起祁显林焦灼的声音:“小郎中,小郎中,救救我爹爹啊。” 祁显林的声音太大了,引的大家伙儿纷纷驻足观看。 “诶,这人真是脑子有点问题啊,咱们京城最好的神手铺不去,非要来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地方,我可没听说这个地方有什么出名的郎中。” “你看看他们穿的,就是没钱呗。” “没钱才会来这个地方。” “啧啧。” 人群中有一位之前他们在神手铺给他们看病的顶级郎中,看到他们,不由得好奇了起来,摸着胡须大摇大摆的上前:“这不是祁家人么,我说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啊,你们往日可都是找我看病的啊,今儿个怎的来这儿了呢。” “这整个大凉都知道这个药铺奇奇怪怪,卖的药材便宜的要死,说不定都是过期的,而且里面连个坐诊的郎中都没有,平日就连小乞丐都不来这儿看病的啊。” “走走走,我给你们看。”神手铺的郎中说着就伸手去抓祁显林。 祁显林得知了真相后,看到这个郎中眼底尽是愤怒,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恶狠狠道:“给你看?我爹在你那看了那么久,抓了那么多名贵的药,花了那么多银子非但没看好,反而让我爹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你这个庸医!” 神手铺的郎中被称为庸医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啥?我是庸医? 你看不好你老爹的病是因为没钱!你还怪在老夫头上了。” “就是,这可是咱们大凉很出名的郎中。” “你凭什么怪他。” “看你穿的那么穷酸,怎么可能给他爹治病。” “呵……”一道嘲讽声忽然响起,沈晚特有的清丽肃冷的声音响起:“没钱看病?据我所知,每个药铺都记录着客人的花销账本,你敢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么?” “这位病人在你这儿看病的钱没有二百万两也有一百万两了吧。” 【作者有话说】 九月见。 第67章 我干爹可是战王 沈晚讥讽一笑:“他们在你那看病的钱没有二百万两也有一百万两了吧。” 她一步一步走上前,黑曜的瞳仁堆着冷冽和嘲讽:“你们的药材是金子做的么?竟值那么多钱,嗯?” 神手铺的郎中心虚的转了下眼珠子,随即大吼:“我们神手铺的药材全都是上好的,他的病难治,好几次都病入膏肓了,都是我们救回来的。” “呵。”沈晚指着人:“是么?我看你们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你们的药材里放了和他身体相克的药材!” “我没有,你个门外汉你懂个什么!你少在这儿胡乱冤枉我。”郎中耀武扬威的:“我可是神医。” “呵,是么?那你便把此人救活啊。”沈晚幽幽开口。 郎中上前瞧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祁老爷子,往后退了一步:“此人已回天无力了啊。” 话刚说完,大木便从药铺里出来了,他甩着两个小胳膊,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小下巴昂的高高的:“谁说他无力回天?” 郎中看了眼小屁孩,眼底尽是蔑视:“本神医说的。” “你?”大木虽然个子小小的,但是气势却在那呢,他从上到下扫了郎中一眼,两个小爪子捂着小嘴儿噗嗤笑了出来:“神医?这位老大爷拜托您老人家可别羞辱神医的名号了。” “你个小屁孩你懂什么!” “我懂治病救人。”大木迈着两条小短腿噔噔噔跑到了祁老爷子跟前,霸气的开口:“他,我能治好。” 此言一出,周遭哄然大笑。 “哈哈哈哈,这谁家的小屁孩儿啊,竟然如此吹牛。” “笑死我了,神医都治不好,这个小屁孩说他能治好。” “这孩子怕不是出来过家家的吧。” “诶?这好像就是玉石赌王沈晚的儿子。” “啊?我的天,就算是她的儿子也不能这么吹牛吧。” “沈姑娘你快管管你儿子。” 沈晚伸手在大木的小脑瓜儿上摸了摸,微笑的看着百姓们:“我儿子没有吹牛啊。” “我儿子便是生这个药铺的掌柜的。” 大家伙儿一听一个个都惊呆了下巴,而后开始嘲讽:“难怪这个药铺自打开了之后,这生意便一落千丈呢。” “就是的,把一个药铺交给小孩子打理怎么会好呢。” 大木的小脸儿红扑扑的:“怎么就打理不好了,本掌柜的是没时间!” “哈哈哈。”嘲笑声一声接着一声。 沈晚蹲下来,目光澄澈坚定:“你要做的便是用行动来证明给别人看。” 大木嗯了一声,握紧了小拳头。 大木朝祁显林走去,仰头:“你信任我嘛?” 祁显林无比坚定:“信任!” 神医哈哈大笑:“本神医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呢,还真是活久见呢,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小孩子是怎么治病救人的。” 大家都围着看热闹。 大木让祁显林把老爷子抬进去。 病床都是经过严格消毒的,大木很专业的穿上了消毒服和手套。 祁老爷子上半身的衣裳都脱了,蛇头蛇尾还有约莫一掌的距离便连接起来了。 “昨日吃过药,泡过药浴后有什么反应?” “吐了,而且浑身都黑了。”祁显林道。 神医在旁边不屑道:“你们居然不听我的,胡乱用药,你们看,这人浑身上下都黑了,明显就是病入膏好没救了啊。” 沈晚漆黑的眸冷冽的刺过去。 大木点点头,他从小药箱里拿出来一个膏药,黑色的高腰泛着浓烈的中草药味儿,他把两片膏药分别贴在蛇头和蛇尾上。 一刻钟后,大木把膏药揭了下来,只见蛇头和蛇尾的地方已经鼓起来了。 大木小脸儿严肃认真,从小药箱里拿出一把刀子照着蛇头划了一刀,照着蛇尾划了一刀。 大木赶忙拿着一个小瓶子接着流下来的黑色脓液。 脓液恶臭熏天,足足接了将近两刻钟才接完。 “带他去泡个药浴就好了。”大木松了一口气。 神医看到这一幕,暴躁的直拍桌子:“荒唐,真是荒唐至极,这个病可是蛇头蛇尾病,怎么能斩断呢!斩断了人就死了,真是胡扯。” “他们这是在谋害人命啊。” “快,快报官。” 沈晚呵笑:“报,随便报。” 过了一会儿,官差来了,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谁?是谁报的官?是谁谋害了人命?” 神医上前:“是我报的官!” “呀原来是神医啊,您说说,怎么了?”官差明显在跪舔神医。 “这玉石赌王沈晚的儿子才五岁啊,就让他治病了,结果把人给治死了,现在看人不行了,就以沐浴为借口送到后边去了。” “你们快把她们娘俩抓起来。” 官差二话不说就去碰沈晚,小小男子汉大木手里捏着一根银针直接刺在了官差的大腿上。 官差整个身子都麻了:“啊啊啊,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便随便抓人,谁给你们的权利!” “神医说话是不会说谎的,兄弟们,把他们抓起来!” 沈晚上前以手臂勒住官差的脖子,眸色冰冷:“你敢动我儿子试试看!” “你们草菅人命,跟我们去官府,不准抵抗!” “谁说我们草菅人命了!”大木凶巴巴的仰着小脸儿:“我把人给救了。” “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屁孩儿真能吹牛,来人啊,把这个药铺砸了!” 一群官差呼啦啦冲了进来。 大木挡在沈晚跟前:“我干爹可是战王殿下,你们敢动我,我干爹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闻言,官差们一怔,随即爆发出嘲讽的大笑声:“哈哈哈哈,这个小兔崽子怕不是在做梦啊,竟然说战王是他干爹。” “笑死我了。” “我们应该教训教训这小鬼不要随便乱认干爹。” 大木刚想反驳他们,大眼睛忽然落在门口的高大颀长身影上,眼睛唰的亮了,叫的嘎嘣脆:“干爹!” “哈哈哈哈,他还演上了。”那些官差们边回头边模仿大木:“还干……干……” “战……战王殿下!”官差们看到尉迟浑身哆嗦,嚣张的气焰瞬间消灭。 为首的头头舔着一张脸,点头哈腰的上前:“战王您怎么来了?对了战王,有个小兔崽子打着您的名号招摇撞骗,您说说该怎么处罚?” 第68章 他是本王的干儿子 尉迟身穿玄色刺绣红金线长袍,金相玉质,面具更添一抹神秘,菱形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声音低沉透着威严:“你方才说谁小兔崽子?” 官差没感觉到尉迟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还在那舔着脸指着大木呢:“就是这个小兔崽子啊。” 喀嚓一声脆响。 官差指向大木的手指头一下子被掰断了,官差疼的嗷嗷叫唤:“啊,我的手……” 尉迟在众人注视之下朝大木走去,伸手摸了摸大木的脑袋,目光沉沉的看着官差:“他是本王的干儿子。” 官差彻底愣住了,没想到还真是啊,他换脸换的贼快,跪在地上:“小公子,是我有眼无珠啊。” 神医没想到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眼珠子一转:“战王,即然你来了那也就好办了,战王公正无私,想来会秉公处理的。” 尉迟漆冷的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神医把事情说了一遍:“战王,您的干儿子不是郎中却瞎给别人看病,现在他草菅人命该如何是好?” 尉迟黑曜的眸珠转向神医的脸上,只是轻轻一瞥竟有种匕首割腕的感觉,神医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尉迟低沉的嗓音如巅峰的一道凉风:“谁说本王的干儿子不是郎中?” “战……战王,您就算想包庇您的干儿子也要……也要讲道理啊,哪儿有这么小就是郎中的啊。” 其他百姓们也纷纷的小声议论着:“战王这次的确有些过分了。” “是啊,一条人命啊,任由他干儿子祸害。” 尉迟扫向大家:“结果未出,都给本王闭嘴!” 神医憋气的闭上了嘴,小声的嘀咕着:看看一会儿如果真的闹出了人命该怎么办。 等啊等啊,约莫又过了一刻钟,门开了。 大家伙儿瞪大眼睛去看。 只见祁显林搀着一个穿着月青色长袍,神采奕奕的老爷子走了出来,老爷子气色红润,哪儿像有病的样儿啊。 神医都惊呆了:“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他情绪激动的上前,直接上手扒了老爷子的扣子,只见之前还浑身发黑的身子已经变成了正常的颜色,而且缠在身上的那条蛇已经不见了。 “不会的,不会的,这个病是治不好的啊!” 沈晚听到这话神色一凛,一把抓住狗屁神医的胳膊,狠狠的把他抡了出去,目光冰冷的看着他:“我早就想找你算账了!” “一来,方才你自己已经说了你知道这个是什么病,你既然知道这个病是什么病为何要在给他们开的药材里放相克的药材,我怀疑你谋财害命!” “二来,你能力不行,这个病你治不好,你非但不跟家属说清楚,反而一个劲儿的管他们要钱,敲诈他们,让他们花大价钱买药看病,我怀疑你欺骗百姓。” “三来,你们神手药铺哄抬药材的价格,我怀疑你诈骗!” 神医被说的浑身哆嗦:“我,我,我没有,你有什么证据!” “把你的账本拿来,还有给他们每次开药的记录,我们这儿可都留着呢,你那边拿出来,两边一核对就可以了。”沈晚抱着手臂清清冷冷的说。 神医吞咽了下口水,左手不着痕迹的朝自己的小药童打手势。 这一幕被沈晚捕捉到,他一把抓起神医的手,冷笑:“想让你的书童回去毁掉那些证据么?” 尉迟在沈晚行动的时候便命人把书童给扣下了。 尉迟同鬼手使了个眼色,鬼手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鬼手带了一堆东西过来,啪啪啪的全部丢在了地上。 全都是账本啊等东西。 沈晚捡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念了出来:“白蛇子一两五十两银子,蛇床子一辆三十两银子……” 到后面干脆是越来越离谱,价格越来越高。 有的人偷偷的算着,而后惊呼着:“我的天啊,这些年祁家人看病花的钱都得有几百万两了啊。” “主要是这些药材就是普普通通的药材啊,有的才几十文,最贵的也就十两银子。” “是啊,怎么卖给他们那么贵啊。” “太可怕了。” 神医的冷汗频频落下。 “太子驾到!”就在这时,一道唱喝声响起。 尉未身穿竹青色的长袍,打扮的低调内敛,温润如玉的俊脸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他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本宫回太子府的路上听说这边发生了事情,特来看看。” 神医看到太子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太子殿下救救我啊。” 尉迟漆冷的眸扫向尉未:“本王知道这家药铺是沈家开的,怎么?太子这是要替沈家扛下这件事?嗯?” “呵,也是,沈无双毕竟是太子的未婚妻。” 尉未全程保持着温润的笑容:“本宫一向公正廉明,不会因为谁是谁而怎样,做错了事情就是要受到惩罚。” “本宫也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尉未润和一笑,如芝兰玉树般:“此人目无王法,竟趁着掌柜的不在以自己神医的名号向客人收取高额的诊金和药材费用,而且还把药材给开错了,这个人本宫会带走依法处理的。” 尉迟忽地一笑,直接伸手挡住了尉未的去路,晦暗不明的深眸堆砌着冷冽的霜意:“本王自知父皇处理朝政和百姓的事情十分妥帖谨慎,可……” 尉迟嘲讽一笑:“本王怎的感觉太子没有学到父皇的半分精髓呢?” 尉未端着温和的笑:“皇弟这是何意?” 尉迟转着手里的墨玉扳指:“此事怎会这般简单,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给沈家药铺打工的神医,收取了那么多银子,还敢胡乱开药,你问问他,他自己敢这么做么?” “若非有人指使……” 尉未及时的打断了尉迟接下来要说的话:“此事还未调查清楚,皇弟慎言,这样吧,本宫会把人带回去细细的调查,定会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尉迟清冷拒绝,黑眸融着不容置喙和强势气场:“此事太子调查不合适……” 第69章 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尉迟黑眸冷绝,声线清冷,带着不容置喙:“此事太子调查极其不合适。” 两个人的气氛剑拔弩张。 尉未芝兰玉树的俊容上噙着风雅至极的笑:“为何?” 尉迟墨玉扳指在指节上转动着:“众所周知,沈家沈无双同你是未婚夫妻,药铺是沈家开的,这个郎中是沈家的郎中,太子现在觉得参与此事合适么?” 尉未微微一怔,温和如玉的面容上噙着笑:“战王此言有理,即然如此,本宫便不参与此事了。” 最终,神医还是被尉迟的人给带走了。 这件事闹的风风火火,把皇上都给惊动了,皇上命尉迟在最快的时间内调查清楚。 这日,狂风大作,豆大的雨水稀里哗啦的落下,砸的窗户呼啦啦作响。 沈晚半夜被惊醒,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清丽的小脸儿煞白,鬓边的碎发已然被打湿,她心有余悸的抚着自己的胸口:“我方才竟然梦到舅舅和外公出事了。” 轰隆,雷电震天响。 沈晚被雷声惊醒,茫然的眸渐渐回过神来,她趿拉着绣鞋来到窗子前推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外面的恶劣天气,面上逐渐浮了抹担忧。 想了想,沈晚披上斗篷匆匆跑了出去。 她骑着小花儿一口气跑到了外公舅舅所在的村子里。 只见他们的房子已经破破烂烂,四周的茅草已经砸了下来,坍塌了一半的房子斜在那里,看起来岌岌可危。 “外公!舅舅!”沈晚瞳孔骤然紧缩,飞奔着跑了进去,她四处翻找都没有找到人,她的目光紧紧的锁在旁边已经成为废墟的屋子上:“难道……” 她欲要往里冲。 咣当一下子,房顶上一块摇摇欲坠的横木咣当朝沈晚砸下来。 沈晚下意识回头看去。 一个人影倏然冲了上来,结实的手臂瞬间挡住了那块横木,砰的一下子将其丢到了一边。 沈晚整个人被护在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里。 她下意识抬头望去,呆呆愣愣的,还带着诧异:“战王?” 尉迟的黑眸染了一层湿润,他瞳孔里堆着担忧和温怒,大掌拽着沈晚冰冰凉的小手往外拽,声音低沉:“你是不是不要命了!然安都知道打雷下雨天是不能在这种危险的房子下待着的。” 沈晚被训的脸色涨红,嘴唇发白:“我,我只是着急进去找人。” “愚蠢!”尉迟骂了她。 沈晚想到什么,挣开他的手:“你先别拦着我,我有重要的事情。” “要找祁家人?”尉迟再次拉住她。 “是,他们不知所踪,祁老爷子大病初愈怎能在外面漂泊,我必须找到他们。”沈晚神情坚定,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她。 她转身就跑。 尉迟三步化作两步腾然追了上去,扯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这边带:“你是打算就这么赤脚出去找人么?” 听了尉迟的话,沈晚这才低头去看自己的脚,那双绣鞋已不知所踪,她赤着脚,脚上尽是泥巴。 她不好意思的将双脚交叠在一起:“我的鞋呢?方才明明还在的。” 余光注视到尉迟似乎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脚,她拍了下脑门:“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在房子里,我去拿……” “蠢。”尉迟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往前面走,把她放在了马背上,而后自己潇洒的上了马背,健硕的胸膛紧紧的挨着沈晚的后背,而后将自己宽大厚实的斗篷罩在了沈晚的头上。 沈晚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雨下的这么大,他们一定走不远。”尉迟淡淡的分析着。 他忽然打了个响指,一匹白色的雪狼忽然奔涌而来,尉迟把方才从废墟里拿出来的手帕凑到雪狼鼻子处嗅了嗅:“去找。” 雪狼嗷呜了一嗓子在前面带路。 沈晚和尉迟在一间破旧的土地庙看到了祁家人的身影。 但是,眼前的一幕让沈晚无比的愤怒。 土地庙前,祁显林正和几个小混混样子的无赖纠缠不休,而且撕扯到了地上已经打起来了。 另外几个小混混直接进了破庙之中,把祁老爷子夫妇二人拖了出来。 沈晚看到这一幕眼睛倏地红了。 她紧紧的捏着拳头:“太过分了!” 就在其中一个小混混伸脚去踢祁老爷子时,尉迟宛如一只矫健的雄鹰,从马背上飞出去,整个身体飞了出去,一脚踹在了小混混的胸口上。 这一脚十分用力。 小混混倒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 “啊!疼,疼死我了。” “谁啊这是。” 几个小混混见有人捣乱立刻上前围住了尉迟。 大雨中,尉迟浑身俨然湿透,华贵的黑色玄服包裹着他健壮结实的肌肉。 青丝滴着雨水,黑眸涌着危险。 “你谁啊,找死啊,敢多管闲事!” 尉迟抬眸,危险的凝着他,薄唇吐出两个字:“尉迟。” “尉……”尉迟的大名自然都听说过,他们吓的都哆嗦了:“就是……就是那个战王……” “一定是假的,战王怎么可能大雨天跑这儿来。” 几个人要围殴尉迟,尉迟危险一笑,掌心劲风扫起,十足的内力朝他们扇去。 几个人纷纷吐血,尉迟踩在一个人的胸口上:“说!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那人在保密和保命之间选择了保命:“是,是,是方峰叫我教训他们的。” 方峰是方蓉的兄长,本是个地痞无赖,后因为方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方峰抢了祁家的生意,过的风生水起。 沈晚下了马把祁老爷子二人扶了起来:“你们二老有没有事?哪里不舒服?” 他们喘着粗气,显然被折腾的不轻。 沈晚一拳一拳,一脚一脚砸在小混混的身上,怒的眼睛都红了。 尉迟拉住她:“本王处理他们,为他们气坏了身子不值。” 尉迟从袖口里拿出一个信号棒放到了天上,不多时鬼手便带着马车过来了。 沈晚把祁家二老扶上了马车。 马车来到了战王府,祁显林看着这个匾额内心复杂:“沈姑娘,我们还是找个客栈吧,住在这儿不太好。” 第70章 霸气的敲漏了鸣冤鼓 沈晚先行下了马车,伸手去拉祁老先生,听到祁显林说话不由得抬头望去:“为何不方便?就当自己家住。” 祁显林听到这话明显愣了愣。 尉迟听到这话黑曜石的眸堆着抹淡淡的笑意:“是,沈姑娘说的对,就当自己家。” 后知后觉的沈晚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太妥当。 她刚要解释,尉迟在她耳边低语:“沈姑娘方才那番话颇有战王府当今主母的感觉。” 沈晚的脸迅速涨红,如入了油锅的虾子,抬脚在他的皂靴上狠狠的踩了一脚:“不要乱说话!” 他们这个行为在其他人眼里便是打情骂俏了。 沈晚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懊恼的砸了下自己的脑阔。 尉迟见祁显林倔强的非要离开,只好把话说的狠一点:“祁公子,现下是方家看你不顺眼,所以才寻人对你们打击报复,捣毁你们的屋子,让你们沦落街头,并且找人殴打你们。” “你们若是去客栈住,无人能护住你们,你身强力壮尚且自保。”尉迟锐冷的眸看向祁显林。 祁显林面色犹豫,果真听了进去,他抿唇,些许羞扭的拱手:“那便叨扰战王了。” 尉迟吩咐管家给他们准备了一间客房。 沈晚带着他们前去歇息,见他们身体无恙才安心的离开。 刚刚从他们房间出来便瞧见尉迟站在连廊下,沈晚绾了下鬓边的青丝朝尉迟走去:“多谢战王收留他们。” 尉迟下颌线条分明,笑:“怎的不拿出方才战王府当家主母的架势?” 沈晚脸色涨红,想着绝不能让战王误会什么,一副哥俩儿好的样子拍了拍尉迟的肩膀:“战王说错了,我现在是你的妹子,你是我的兄长,所以我觉得战王府是我的家,才说出了那样的话。” 听到妹子二字,尉迟竟觉得浑身难受,他黑眸定定的看了沈晚一眼转身离开,弄的沈晚一脸莫名其妙。 次日清晨,沈晚叫上祁家三人带着两个小奶包一同用早膳,来到饭桌上却唯独不见尉迟,她问管家:“战王去哪儿了?” “沈姑娘,王爷去处理昨日几个泼民去了。” 沈晚点点头。 正喝着粥呢,祁显林的视线忽然落在她身上,犹豫了片刻,问:“敢问沈姑娘与大凉太守沈家有何关系?” 沈晚知道,舅舅这是在侧面试探什么,她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抿着唇:“没有什么关系。” 用过早膳后的两刻钟,鬼手忽然出现:“沈姑娘,祁公子,王爷让你们过去一趟。” 鬼手带她们来到太守府。 沈晚走到太守府门口,她浑身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玉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漆黑的眼眸凝聚着暴风骤雨。 原主的情愫似乎都融在了她的身体里。 原主一切悲哀的开端全部源于她的叔叔沈起。 祁显林带着二老更是情绪激动的死死的瞪着那块匾额,他们三人朝太守府走去。 几个守在门口的衙役们竟拦住了祁显林三人,粗声粗气的,宛如一个恶霸:“你们怎的来了?不是说太守府不欢迎你们么。” “滚滚滚。”衙役们伸手推他们。 见此,沈晚眸底掀起怒火,飞步上前,手持着强大的力道狠狠的折了两个衙役的手,声音冷冽:“百姓们都是平等的,你们竟敢阻拦百姓们进入太守府!” 衙役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是我们太守大人吩咐的,谁让你们之前总来太守府前闹事了。” 祁显林愤怒道:“我祁家成了这样与奸人脱不了关系,我来找沈起讨回公道有什么错!” 沈晚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舅舅定是有了冤屈才来的,奈何沈起心虚不敢见他们,便让衙役阻拦他们。 沈晚的胸腔中堵了一口气,握起鸣冤棒在府外的鸣冤鼓上重重的敲着。 咣,最后一声,终是把鼓敲漏。 太守沈起身边的师爷出来暴怒:“谁把鼓敲漏了?好大的胆子!” 沈晚小脸儿清寒,背后是祁显林三人,目光冷冽,一步一步的朝府内走去:“是我,沈晚!又当如何?” 沈晚在大凉帝国十分出名,而且还是皇上亲自封的客卿,师爷不敢拦她。 沈晚带着祁家三人来到了太守府门堂。 沈晚眯起凉薄的眸冷冷的看着沈起。 沈起四方大脸,胡须翘着,眼睛里堆着算计。 “我要控告太守沈起!”沈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祁家同为百姓,你为何让衙役阻止他们进入?” 沈起一噎:“本太守做事轮不到你来教训。” 尉迟啪的把茶盏重重的撂在桌上,慑人的眸淡淡的刺向沈起。 沈起吓的一哆嗦,斟酌了下:“这件事是误会,他们鸣冤鼓的时候我不在,所以不知道这件事。” “呵,不知道?你的那些衙役们可是说是你不让他们进来的。” “定是他们胡说八道,我这就教训他们。” 尉迟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低沉出声:“太守莫要忘了今日之事,上次沈家铺子神医的事本王已经调查清楚,此事理应由你处理。” 沈起在心里暗暗骂娘,面上却堆着笑:“是,是是是,带方峰!” 罪人方峰带了上来,跪在地上冲着沈起喊妹夫。 沈起怎敢在尉迟面前瞎得瑟,砰的一声拍了下惊堂木:“胡乱叫什么!这儿只有太守,没有妹夫!” “是,太守。” “现在说下你的罪证。”沈起拿起罪状书:“大凉那家药铺乃是你一人所开,神医也是你一人所请,因早年同祁显林有私人恩怨所以故意打着沈家的名义哄抬药草的价格,而且教唆神医胡乱医治祁家老爷子的病,并以高额的诊金收了祁家的店铺,此事是否属实?” 方峰攥着拳头,咬了咬牙,似是做了什么决定,坚定道:“属实。” 沈晚听到这番罪证,眼眸不可思议瞪圆,怎么会这样?她还以为能把方蓉拉下水,或是把沈家拉下水。 到最后,却是方峰顶替了这些罪名。 第71章 这个世界不相信眼泪 到最后方峰认下了所有罪行被关入了大牢,归还全部的财务和那间店铺,且要被流放到苦寒之地。 离开太守府,沈晚漆凉的眸慢慢的眯起,将投射过来的阳光阻挡了出去,那张清丽的小脸儿冷寒无比。 沈晚用手臂遮挡着太阳,余光扫到一脸凝肃的尉迟:“结果为何会是这样的?” 尉迟抬掌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声音磁性低沉:“沈家不是那么好弄的,沈家现在盘根错节,背后又有一个太子,太子自然不会让沈家背上这样的名声。” “况且……”尉迟见这边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拉起沈晚的手往马车那边走。 二人坐在马车内:“沈家那边早就想好了退路,一旦出事便把方峰顶出去,方峰毕竟不是沈家人,只是方蓉的兄长。” 沈晚也知道这个道理,沈家一个个跟老狐狸似的,她无奈的揉了揉额角:“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多云,日头不是很足。 沈晚接到通知来方峰之前恶意抢来的店铺等着。 祁家二老在战王府,祁显林同沈晚站在边儿上:“沈姑娘,我们之前真的没见过么?我对你有莫名的熟悉感。” 沈晚心里咯噔一下:“许是我们有缘。”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你这段时间为我们做的一切。”祁显林有些不好意思道:“待会儿那些钱还给了我,我会还你钱的。” 沈晚摆摆手,不喜欢舅舅同自己这么生疏:“现在正是困难的时候,先不用。” 未等祁显林说话呢,一辆马车忽然停下来。 沈晚眯起清冷又躁的眸。 随着帘子掀开,方蓉那张看似慈爱实则精明的脸映入眼帘,沈晚的手微微的攥起,她下意识看向祁显林,明显能感觉到祁显林的情绪十分不对劲,拳头攥起,眼睛猩红。 方蓉穿着高贵端庄,来到他们面前,在看到沈晚的时候微微一愣,而后看向祁显林,她刚想出言讽刺几句,看到周围的百姓们都在围观,换上了一张和爱官太太的笑容:“祁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和我兄长已经很久不联系了,若是我知道我兄长私下这般欺负你,我定会阻拦的。” 祁显林十分看不上方蓉这幅虚伪的样子:“阻拦?不知道?方蓉,别虚伪了,我们祁家这样还不都是你们方家沈家搞的鬼!” 方蓉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故意大声道:“我们搞的鬼?祁公子,你是不是在气头上说胡话呢啊,这怎么能怪在我们头上呢?太守不是已经定案了么?难道你不相信朝廷命官么?” “你非要让我跪下跟你道歉么?”方蓉虚伪的哭了起来。 周围的百姓们开始对祁显林指指点点的:“这祁家一开始还挺有出息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堕落了,现在看这个样子是想讹上太守家啊。” “就是。” 沈晚听着这些难听的话,伸手摁住了祁显林,微笑着上前:“太守夫人,我们可没说不相信朝廷命官啊,这完全是你一个人臆想出来的,你这是冤枉无辜老百姓啊。” “我,我没有。”方蓉慌了,没想到沈晚几句话便颠倒了黑白。 她生怕在百姓们眼里名声不好,从口袋里拿出来银票:“祁公子啊,这是五百两银票。” 祁显林的眉头拧起:“为何只有银票?我绸缎庄的房屋契呢?” 闻言,方蓉笑了笑,面上是一贯的高傲:“哦,是这样的,这五百万两银票是赔偿你爹爹看病的药材钱还有房屋契的钱。” 沈晚一听这话觉得不对劲儿了:“你什么意思?”声线又冷又燥。 方蓉摆出宽宏大量,救世主的样子:“是这样的,我回去想了想,也是为你考虑了一番,你呢,现在拖家带口的,一定没有心思做生意,所以我多给你三百万两银子,你把这个绸缎庄转让给我,我也不至于让他没落了。” 方蓉是绝对不会允许祁家人东山再起的。 “哦,当然了,我呢也善良,你若是没有活儿干,可以来我们沈府做个小厮,总归也是让你饿不死的。” 沈晚听着这话有一种想宰了方蓉的感觉,她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把五百万两银票拿走了,冷眸盯着她:“你算个什么东西?替别人安排好了人生?” “谁允许你私自扣下绸缎庄的房屋契了?” “他能不能有精力经营好绸缎庄是他的事情,跟你没有一分钱关系。” “拿来。” 方蓉没想到沈晚会出头:“沈姑娘啊,这又不是你的事你还是别管了。” “我愿意,你管的着么?”沈晚嗤笑:“忘了告诉你,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多管闲事。” “祁显林,我可是为你好,你别不识抬举。”方蓉梗着脖子。 “五百万两是你理应赔偿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祁显林伸手:“把我绸缎庄的房屋契还给我。” “诶你再考虑考虑啊,我这可是好心。” 沈晚冷笑:“收起你的好心。” “原来太守夫人这是打算当街耍无赖啊。”沈晚扬起嗓子:“大家快看看啊,战王河太守已经判定了把绸缎庄的契约还给祁公子,可是太守夫人却又拖拖拉拉的不想给了。” “这样吧,我这就去找战王,问问他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沈晚转头离开。 方蓉瞬间慌了,没想到他们这么不好忽悠,没好气的拿出绸缎庄房契:“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把绸缎庄经营成什么样子,如果干黄了,到时候可别来找我帮吗过。” 说罢高傲的转身走了。 祁显林拿到契约激动的眼圈红了,沈晚跟着他进了屋子。 “这一切都是我小妹儿打下来的成就,现在却在我们手里凋零,我对不起我小妹。”他攥着契约,声音哽咽。 沈晚知道小妹儿便是自己的娘亲。 她伸手在他肩膀上安慰的拍了拍:“觉得对不起便做出个样儿来给她看看,哭是没有用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相信眼泪。” 祁显林抬起头看着女子清澈的眼睛:“可是我……没有信心了。” 沈晚眸色坚定:“你相信我么?” 第72章 你的穿着像一坨淤泥 沈晚眸里的坚韧给人一种莫名的信服感。 祁显林甚至将沈晚的眼神和小妹儿祁妙的眼神重叠了。 他喃喃:“相信。” 沈晚从来不怕一个人失败,她怕的是一个人失败之后失去重新站起来的勇气和斗志。 她单臂撑在半空,另一个手肘放在那条臂弯上,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放在下巴上,轻轻的摩挲着。 说话有条不紊,思路清晰的分析着:“你对面的瑞福祥绸缎庄是后开的,而且是沈无双开的,这沈无双呢又是太子的未婚妻,所以大家为了给太子颜面,全都去对面的绸缎庄买东西了。” “这便导致你的绸缎庄生意一落千丈。” “你还着急给你爹爹治病,没有钱的你求人无门,所以才会病急乱投医的把店铺卖掉。” “她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摧毁你唯一经商的店铺,让你从此颓废。” “现在明白了吗?” 祁显林双手抱着头点点头。 “不就是拼人嘛。”沈晚漂亮纤细的手指捏着下巴,笑的贼兮兮的还挺可爱:“欺负谁背后没人呢。” 祁显林听着沈晚嗓子里发出哼哼哼的得意笑声,怎的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呢。 …… 大木和小然安跟两条小毛虫虫似的颠颠颠的跟在沈晚的屁股后边走。 天已接近黄昏,整个天空好似少女羞涩的红颜。 大木穿着青色的小袍子,刺绣着小猫咪的腰带歪歪扭扭的挂在了袍子上。 圆嘟嘟,红润的小脸儿上满是倦容,困的迷迷糊糊的,眼睛都被大木揉成内双了。 他边打着哈欠边嘟囔着:“娘亲,好了没有啊,什么时候才能逛完啊?我好困啊,特别想睡觉。” “这才几点啊你就想睡觉了。”沈晚的兴趣正高着呢,一双眼睛都看不过来了,挑挑拣拣的:“你现在睡了,晚上还睡不睡啊?” 大木的小鼻子翁了翁气的:“你们女的就是麻烦,那么喜欢逛街,难道都不累吗。” 小然安也正在兴头儿上呢,她蹦蹦跳跳的拉着沈晚的手,小辫子兴奋的一翘一翘的。 “不累呀,大木哥哥,你年纪大了。”小然安撅着小嘴儿。 沈晚掰着手指头算着清单:“安安,你爹爹喜欢的就这些?还有别的么?” 小然安眨巴着大眼睛:“没有啦,干娘,只要是你买的,我爹爹都喜欢。” 小然安拉着大木,两个小手撑在脸颊边跟个小喇叭似的,黑色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大木哥哥,你看,漂亮姐姐开始给我爹爹买礼物啦,这说明把我爹爹放在心里了,我想,漂亮姐姐是想嫁给我爹爹的。” 大木的睡意消散了些:“别胡说,我娘亲和你爹爹现在是兄妹的关系,兄妹是不能成亲的。” 小然安哼了一声,才不相信呢。 俩人儿就这个问题窸窸窣窣的讨论了一路。 三人儿回到战王府,剑花破空的声音响起。 尉迟只穿单薄的黑色衣裳,束起的青丝只用一根发带简单的绾住。 强而有力的结实手腕牢牢的锁住剑柄,剑舞纷飞,罡风声飒飒,身姿冷傲孤清。 沈晚一时看的有些呆了。 尉迟转头的那一瞬,两个人四目相对,好像有烟花在瞳孔中炸裂而出。 沈晚迅速收回了视线。 尉迟也收了剑。 小然安骨碌碌的大眼睛在他们之间来回的转着,露出狡黠的笑容。 她迈着小短腿跟个小哈士奇似的扑腾了过来,叽叽喳喳的:“爹爹爹爹,漂亮姐姐,哦不,干娘给你买了很多东西哦。” 沈晚被小然安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来这回事。 沈晚把自己方才一闪而过的奇奇怪怪的心思藏了起来。 她特别欢快,阳光,张扬的朝尉迟走去,一副哥俩儿好的样子踮着脚尖儿一把搂住了尉迟的肩膀:“战王,为了感谢这段时间你如此照顾我们母子,所以呢,我买了很多东西,来啊,快来看看。” 尉迟在沈晚的手碰过来的那一瞬,浑身僵硬宛如石头,心脏跳的很快,自己都能听到心跳声了。 若不是有面具遮掩着,想来那通红的样子定会被看到。 他喉结上下滚动,低沉:“好。” 尉迟带着沈晚来到书房,看着沈晚把东西全都倒腾了出来:“这些是吃的,这是给你买的笔墨纸砚……” “这个这个……”沈晚露出明媚的笑容,清澈的眼眸宛如秋日的泉水,她从一个牛皮纸袋里拿出来一件衣裳:“平日呢,看你总是穿黑色的,你试试这件绯红的衣裳,一定非常的好看。” 尉迟盯着这件衣裳目光沉沉:“本王从来不穿颜色这般鲜艳的衣裳。” 沈晚哎呀了一声:“你平日穿的黑了吧唧的,简直就像是一坨淤泥,年纪轻轻的就要蓬勃一些嘛。” “本王不穿。” 沈晚一怔,小脸儿垮了垮,肩膀也蔫哒哒的耸了下来:“行吧,我寻思这是我亲自设计,亲自做的衣裳,你是第一个穿上它的人,即然你不喜欢那便算了吧。” 说罢沈晚便离开了。 尉迟看着她失望离开的样子,胸口那里好像堵了一块浸了水的棉花。 晚膳是大木和小然安最兴奋的时候。 两个人肉乎乎的小爪爪拍着桌子,悬在椅子半空的小腿儿一晃一晃的:“肉肉,吃肉肉。” 沈晚坐在座位上,并没有溺爱他们让丫鬟们伺候他们。 “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呢,你们要自己做,比如盛饭,盛汤暂时就不用了,汤比较烫。”沈晚坐在位置上教育着。 话刚说完,府里一个长的有些姿色的丫鬟撇撇嘴,翻了个白眼:“从乡下出来的就是和京城的不一样,我们郡主可是战王的嫡女,皇上最宠爱的孙女儿,她生下来便是个金疙瘩,理应被人伺候,你怎的就把我们郡主往小家子气上教育呢?” 沈晚听到这番话,放下了筷子,目光冷冽:“跪下。” 丫鬟一怔:“为什么?” “为什么?”沈晚笑了:“先跪着,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郡主。”丫鬟求救般的眼神看向小然安。 第73章 冲进恭房的沈晚看到了什么! “郡主……”丫鬟求救般的看向小然安。 小然安娇气的翘起手指头,用帕子把指尖上糖醋排骨的汁儿擦的干干净净,这才抽空去看小丫鬟,歪着脑袋:“我们战王府便是这样教你规矩的么?我干娘现在是我爹爹的妹妹,也是战王府的女主人,女主人都发话了,你为何不听?” 她拍拍小手,拿出郡主的威严:“跪下!” 丫鬟一怔,委屈的跪下了。 沈晚慢悠悠的品了口茶,这才看向丫鬟:“你一错,主人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儿,你二错,把你不正的三观灌输给了郡主。” “孩子就像一颗小树,如果从小不修正长大便会成为一颗歪脖子树。” “郡主自然娇贵,但是娇贵的定义并非是成为一个什么也不会干的废物。” “自力更生在任何时候都是有用的。” 沈晚说完这番话看向小然安和大木:“这话你们听懂了么?” 大木小鸡啄米般点头,他打小在娘亲身边耳濡目染的自然明白。 小然安嘟了下嘴巴,歪着问:“可是我是郡主,皇爷爷还是我身边的人都说了,我身份尊贵,是要人伺候的呀。” 沈晚在心里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教育啊,她颇有耐心的跟小然安讲了个故事:“从前有个人,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有一日,他家出了些变故,他的爹娘怕他饿着,就在他脖子上挂了一张饼,让他饿的时候吃饼,他呢刚开始一低头便能吃到饼,但是前面的饼总有吃完的时候,这个人呢?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把后边的饼转到前边来。” “最后呢?”沈晚见小然安听的津津有味的,耸耸肩:“这个人饿死了。” “所以你希望你自己变成那样的废物么?”沈晚问。 小然安听的呆呆的,显然被震撼到了,连忙摇头:“我不要。” 沈晚呼了口气,小然安是好孩子,就是看该如何正确的引导。 正说着话呢,她们的余光忽然扫到一抹亮丽的身影。 她们朝门口看去,三人儿的动作完全定住了。 小然安嘴里塞了个虾饺忘嚼了。 大木喝进嘴里的粥流了出来。 沈晚傻呆呆的端着汤半天都没动弹。 尉迟最终还是穿上了沈晚给他做的衣裳。 绯色的长袍衬的战王整个人冷酷中带着邪和魅,如魅人倾世的谪仙。 尉迟被他们的反应弄的一怔,薄唇抿着:“本王这样很难看?那本王去换……” 话还没说完呢。 尉迟的身上多了三个挂件。 小然安和大木拉着尉迟的手臂,一边一个。 沈晚推着他的后背往饭桌上走。 “不用换不用换,一点都不难看,我们方才被你帅呆了。”沈晚笑眯眯的夸着。 尉迟落座。 沈晚吸溜吸溜的喝着汤,斜眼儿去看尉迟:“你,你怎么想起来穿这个了?你不是说不穿我买的衣裳么。” “看着还行便试试。”尉迟淡然道。 小然安挤眉弄眼,欻的举起了小手:“这个嘛,我知道,定是因为这是干娘买的,所以爹爹不舍得不穿嘛。” 大木骄傲:“我娘亲的眼光最好啦。” “干爹。”大木学着小然安挤眉弄眼:“以后我们两个可都是被娘亲管的人哟,我们要多多关照。” 尉迟:…… 怎的有一种自己也是沈晚儿子的感觉。 晚间,沈晚亲自给他们做了香甜的水果捞,喂饱他们后,沈晚临睡前同尉迟商量好让他帮自己一个忙。 尉迟问是什么忙。 沈晚卖关子说保密。 第二天早上,沈晚早早的堵在了尉迟房间门口,她曲起手指叩门:“战王,在不在啊?” 里面没有人回应。 沈晚奇怪,随意问了个路过的小丫鬟:“看到战王没?” 小丫鬟指了指旁边:“方才看到战王进去了。” “那里是……” 小丫鬟震惊的看着沈晚动作利落的嗖的钻了进去,呆呆的说出了后半句话:“恭房……” 已经闯入恭房的沈晚傻呆呆的看着一手抓着裤子边沿,一手正握着某处解手的尉迟。 尉迟也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虎超超的闯进来。 “出去!”脸色涨成猪肝色的尉迟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沈晚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嘴皮子抽搐了下,竟不自觉的吐出几个字:“挺……大的。” 尉迟:…… 小然安和大木两个人边玩着翻绳边在马车里等着。 沈晚一个劲儿扇扇子,好像很热的样子。 尉迟黑着脸走出来,尴尬的看了沈晚一眼:“让本王跟你去哪儿?” 沈晚搓着脸嘿嘿的笑:“到了就知道了。” 几人来到祁显林的绸缎庄。 匾额已经换回曾经的祁氏绸缎庄。 沈晚看着祁显林带着几个小厮忙忙呼呼的,下了马车检验成果,看着门口摆的木台子,又看着上面铺的红毯子,满意的点点头,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错嘛,正是我想要的样子。” 祁显林觉得疑惑:“沈姑娘为何要在门口做一个这个呢?” 沈晚好整以暇道:“这个呢,叫做t台,是供模特走路用的,也会对我们宣传衣裳带来很好的效果。” 祁显林听的是一头雾水啊。 沈晚安抚般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一切有我。” 隔间内。 大木和小然安换上了沈晚亲自设计的衣裳。 小然安兴奋的直拍手:“哇,干娘做的小裙子真的是好好看呀。” “我这个衣裳也很帅气的嘛。” 两个人臭美的彼此夸赞着。 沈晚把古代的衣裳稍稍做了下改变,看起来没有那么繁琐,又保留了些古风的特色,看起来特别又好看。 沈晚望着这两个漂亮的奶团子,忍不住双手捧心,满意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老天鹅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奶团子啊,看的老母亲的心都融化了啊。” “还记得我教你们的步子么?” “你们一会儿就自然的走哦。” “不要紧张。” 绸缎庄外,老百姓们好奇的看着这个台子,议论纷纷。 “你们说,这绸缎庄在闹什么幺蛾子呢?” “谁知道啊,奇奇怪怪的。” 对面的绸缎庄,沈无双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嗤笑出声:“定是生意不好,所以把那些料子拿出来打算便宜卖了。” 第74章 可否愿意做续弦? 沈无双看着对面绸缎庄摆的大排场不屑的嗤笑,涂着的丹蔻轻轻划过自己细嫩的手背,淡淡的扫了一眼容貌清秀,很是普通的沈晚:“闹腾的这么大,呵,我还以为沈晚能有什么本事呢,照我看啊,无非就是看绸缎庄里积压的那些个破烂儿卖不出去了,想着便宜甩卖被。” “这个沈晚啊,也就这么点本事了。” “没准儿啊。”沈无双矫情的捏着帕子,咯咯咯的笑着:“一会儿有一大堆乞丐上来买呢。” 沈无双为看沈晚的笑话特让人搬了个椅子放在门口。 铺着红色地毯的t台上,忽然多出来两个穿着独特好看衣裳的小奶包子。 两个小奶包子手拉着手往前走了几步,两个小爪爪忽然分开,小然安一手提着裙摆,一边往前走,小脸儿的表情十分到位,走到前边,右边的小胯骨往边上一扭,来了个定型。 大木潇洒的走了几步,走到前边伸出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比成了一个八字的形状放在下巴上,无比的帅气。 路过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纷纷驻足,停下来讨论。 “诶?这是在干什么?” “这两个孩子看起来好可爱啊。” “你们看到没,他们穿的衣裳也很好看诶。” “是啊是啊。” 聚集在此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纷纷驻足观看。 沈晚上台走到大木和小然安中间,牵起两个奶包子的小手:“我跟大家解释一下,这叫做模特走模特步,这两个孩子身上穿的衣裳是我亲自设计的,小孩子穿上非常好看,而且不至于太繁琐了,现在的天气太热了,小孩子穿的太多是容易生病的。” “这个衣裳卖么?”有人问。 “娘亲,我喜欢这个衣裳,真好看。”有的小孩子嚷嚷着。 “卖的,在座的谁想买两个小模特身上的衣裳,待会结束了可以去店铺里做登记啊。” 沈无双眼睛猩红的盯着这一幕:“去她那边的人怎么这么多?” 视线忽然落在小然安身上,唇角翘起抹阴笑。 她款款朝台子这边走来,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让百姓们心有余悸:“沈晚,你想赚钱可以,但是麻烦你能不能善良点,不要把战王的女儿拉出来替你赚钱!” 沈无双指着台上的小然安:“这可是战王唯一的女儿,然安郡主,沈晚借着跟然安郡主关系好,欺负然安郡主单纯不懂事就把然安郡主拐出来替她赚钱。” “大家真的敢买沈晚做的小孩子的衣裳么?” “如果被战王知道,战王会动怒的。” 那些想买然安郡主同款衣裳的人全都不敢买了:“啊?这个沈晚的胆子还真是大啊。” “我还是不买了。” “我也不买了。” 沈晚抱着手臂看着这一幕:“沈无双说什么大家就信什么。” “我呢?话不多说,等整场看下来之后大家再决定买不买。” 沈晚不理会神经兮兮的沈无双,让两个小奶包下去。 沈无双急急的叫住了沈晚:“你这是被我发现了想把孩子转移走么?你这是心虚了么?” “我会去告诉战王的!” 沈晚呵笑了一声:“战王?不好意思,你想找的人一会儿就能看见了。” 她打了个响指。 绸缎庄内,尉迟一袭绯色长袍,银色的面具衬的人妖冶神秘,宽肩窄腰,长腿阔步,虽换了鲜亮的装扮,却还是能看出来这是战王。 众人都惊呆了。 “这是战王?” “老天爷啊,真的是战王。” “没想到战王竟然来给沈晚捧场了。” “战王身上的衣裳真好看。” 沈无双脸色难看的很,嘴唇颤抖着:“战王,竟然对沈晚这么好。” 结束后,一大票子人都跑去绸缎庄订衣裳,绸缎庄今日的生意简直是好到爆炸。 相比沈无双的店铺冷冷清清,一个子儿都没卖出去。 沈无双当日气的不得了,来到太子府邸坐在尉未边儿上,诉着今日的苦:“那沈晚抢了我的生意和风头,还把战王拉了过来给她耀武扬威的。” 尉未听到这件事,捧着茶,温润如玉的俊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错愕,他垂下眼眸,自言自语:“没想到性情冷淡的战王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看来他对沈晚有意思。” “不会吧,战王竟然喜欢那种姿容平庸的女人。”沈无双不可思议。 尉未呵笑:“战王这个人本身就不寻常,沈晚身上有其他的闪光点,能吸引她也不足为奇。” 沈无双听着这话挺吃味的,黏糊在他身上:“那吸引你了么?” 尉未在她的腰上摸了一把:“胡乱吃什么醋,本宫怎么会被她吸引,本宫有你这个祥瑞啊。” 沈无双听到祥瑞两个字,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的心虚。 “战王一直不站队,本宫这次要帮他的感情推波助澜一把。”尉未有了自己的计划。 …… 这日,沈晚刚从绸缎庄忙完出来便瞧见了太子尉未噙着温润的笑容看着她。 沈晚前后左右的看了看,她指了指鼻尖儿:“找我?” “沈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尉未温和有礼。 “好啊。”面对曾经的未婚夫,沈晚表示毫无波澜。 他们来到一家茶楼,尉未要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这儿的茶不错,沈姑娘尝尝。” 沈晚笑着端起茶,嗅觉刚刚碰触到茶水便察觉到里面加了料:“太子找我不会是为了沈无双而来吧?” “哦?此话怎讲?”太子疑惑的看着她。 “我和沈无双的绸缎庄开在对面,大家各凭本事赚钱,招揽生意,沈无双却为了这点小事去找太子告状。”沈晚冷哼:“即便是太子出来压制我也是没有用的,寻常百姓也是有权利经营自己的店铺的。” 尉未失笑着摆手:“沈姑娘误会了,本宫并非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你们公平竞争,本宫不会参与。” “那你找我什么事?” “本宫今日是为了战王来的。” 沈晚好奇:“为了他?什么意思?” “本宫替战王问沈姑娘一句,沈姑娘可否愿意做战王的续弦?”尉未噙着温和的笑容。 扑哧……沈晚含在口中的茶水呱唧喷了出去…… 第75章 战王想和沈晚鸳鸯浴? 尉未温润如玉:“你可愿意做战王的续弦?” 沈晚呱唧一下子把口里的茶水喷了出去:“续……续弦……” 尉未的脸上被喷了一脸的水,他愣愣的看着沈晚。 沈晚十分惭愧的拿出帕子给他擦脸:“不,不好意思啊,太子殿下。” 尉未内心窝了一股子火,面上却保持着温润如玉的笑:“无妨,是本宫说错了,续弦是指一个男子的原配妻子去世了,这战王……一直未娶妻,这孩子也是未婚先孕的。” “你在意这个嘛?”尉未润和一笑。 “不在……”沈晚忽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赶忙摆手:“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太子殿下不要乱点鸳鸯谱。” 尉未神色莫辨,仿佛在说,你不用害羞,我懂的意思。 沈晚为了看看尉未到底想做些什么,硬生生的把那盏加了料的茶水给喝了,然后故意在尉未跟前倒了下去。 尉未见此,唇角勾了抹满意的笑,打了个响指让人把沈晚抬到了隔壁的房间。 他拍了拍沈晚的脸:“本宫撮合你和战王是你的福分,待事成之后你要替本宫好好吹战王的耳边风,让他站在本宫的战营啊。” 尉未说罢转身离开。 沈晚立刻睁开眼睛,从荷包里拿出来一颗大木制作的解毒丸吞了下去。 正打算悄然离开,忽听外头响起两个声音。 “战王殿下,里面是我们太子殿下为您准备的厚礼。” “嗯。” 沈晚一听尉迟应着的声音捏着拳头:“这战王表面看着冰清玉洁的,没想到也是个流氓胚子,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她。” 她想试试尉迟会怎么样,于是躺在床塌上继续装晕倒。 吱呀,门开了。 尉迟推门而入,当看到床榻上的沈晚时瞳孔骤然一缩,前后一联想便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了。 给他送美人儿,拉他入阵营。 他轻嗤一声:“给她下了情丝药。” 他手头没有解药,那就…… 尉迟转身离开来到了旁边的耳房。 沈晚本以为他是个君子离开了,可下一刻却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沈晚暗暗咬牙,心想:真不要脸,看到自己这样,赶忙去沐浴了。 不多时,尉迟回来了,沈晚觉得整个人一轻,好像被抱了起来。 沈晚的手攥成了拳头:这不要脸的战王竟然还想着在木桶之中和她云雨。 她正打算出拳砸破尉迟的脑壳,整个人被丢进了冰冷的水中,冻的沈晚瞬间清醒了过来:“咳,咳,冻死我了,战王,你疯了!” 尉迟黑曜的眸眯起:“你没中药?” “哈,我怎么可能轻易中药呢。”沈晚想到他的行为:“你,你没想那个我啊?” 尉迟挑眉:“本王以为你中药了便想着用冷水让你清醒清醒,免的你对本王有其他的企图。” 沈晚愕然睁大眼睛:“我?对你有企图?哈哈哈,不要太搞笑了。” 噔噔噔,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定是太子找人,希望我们的事被大家知道,这样我们便能在一起了。” 尉迟的眼睛闪了闪,倒是希望如此,但他不能以豁上沈晚的名誉来达到什么目的。 “那该如何是好?”尉迟淡然问。 眼瞅着人要上来了,沈晚灵机一动,扑通扎进了木桶里,从水里伸出一个胳膊招呼着他:“战王快跳进来,假装你沐浴。” 尉迟刚刚跳进去门就被人推开了,房间统共就那么大,他们只看见尉迟沐浴大身影。 尉迟黑冷的眸扫向他们:“本王受太子殿下邀请前来喝茶沐浴,谁准你们闯进来的,滚!” 众人滚了出去。 门被关上,尉迟忽觉水上冒着泡泡,他迅速捞起了沈晚,沈晚面如芙蓉,他喉结滚动,一股子悸动的心思悄然浮出,他双手捧着沈晚的粉腮吻了下去。 …… 深夜,困的墩墩的大木揉着惺忪的睡眼,不开心的小声嘟囔着:“娘亲,我们在战王府住的好好的为何要搬出去啊?” 沈晚想起那天的事,尉迟吻了她,她脸颊滚烫飞红:“你,你个小屁孩什么都不知道就别管了,要么你跟着娘亲回家,要么你自己在战王府。” 大木不想让娘亲不开心,拉着她的手:“娘亲不要生气嘛,我错了。” 战王府的那条甬道,鬼手看了一眼伫立在原地,身姿孤独的尉迟:“战王就这样放沈姑娘走了?” “本王不想勉强她。”尉迟想到那日的事,虽觉得自己冲动,却从不后悔,一瞬的悸动是有的,永久的心动也是在的。 “让她静静吧。”尉迟淡淡道。 沈晚带着大木回到家住的第三天,尉迟迟迟都没有过来。 沈晚也不知怎么的,坐在院子里总是扒头抻脖子往外看。 大木看到这个情形,笑的贼兮兮的:“娘亲是不是在等干爹呀?” 沈晚切了一声:“小孩儿不要乱猜。” 这大半天,沈晚都有些漫不经心的,到了快用晚膳的时候,天色倏然阴沉了下来,乌云一朵一朵顶在人的脑袋上。 不多时,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滚了下来。 “娘亲,下雨了,咱们快回去。” 他们娘俩回到屋子眼看着整个穹庐黑了下来。 啪啦一声,对面的葡萄架砸了下来。 大木惋惜的托着腮帮子:“嗨呀,葡萄架早就不结实了,现在一下雨都倒了。” “待明日白天再去修。”沈晚抱着大木哄他睡了。 后半夜,雨依旧哗啦啦的下着,沈晚总觉得窗外除了雨声还有其他的声音。 沈晚披上衣裳,推开窗户的缝隙望去。 尉迟一袭黑衣,正在奋力的修补那葡萄架。 沈晚愣住,本想出去让他进来,可一想到他那日的行为,一口气闷在那里直接关上了窗子。 沈晚一夜未眠,甚至都知道尉迟是何时离去的。 两日后。 院门被砰砰敲响,小然安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干娘干娘,我爹爹淋雨生病了,你快去看看他啊。” 沈晚不由得想到他那夜修葡萄架的事了,手指不自然的蜷了蜷:“淋雨了找郎中,我不会看病。” “可是……”小然安失望的耷拉着眉眼,忽然想到什么:“大木哥哥,你看病很厉害的对不对?你跟我去给爹爹看病啊。” 第76章 你的尸体出去 小然安有些捉急了,小手抓住大木的手,泪眼汪汪的,说话都含糊不清的:“大木哥哥,快跟我去看看爹爹吧,唔哇,我不想没有爹爹呀。” 小然安哭的大木心都碎了,他一向疼爱这个小妹妹,急的围着她直转圈圈:“安安,不哭不哭,我跟你去。” 大木可怜巴巴的看向沈晚,小嘴儿扁成了鸭子嘴,声音细细弱弱的:“娘亲,我好不容易才认的干爹哇,要是干爹没了,我去哪儿找一个这么厉害的干爹哇。” 沈晚头疼欲裂,连忙止住了大木的碎碎念:“好好好,去去去。” “太好啦。”大木和小然安方才的眼泪儿消失不见了,俩人儿拉着小爪爪哼着采蘑菇的小姑娘颠颠颠的跑了。 沈晚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边硬生生的摘菜边自言自语的嘟囔着:“苦肉计。” “骗我儿子过去。” “淋个雨唧唧歪歪的。” “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小然安撅着小屁股听着沈晚的话,如数学给了大木,小嘴儿咧着:“大木哥哥,咱们都去了我家,干娘一定坐不住的,她到时候也会去的哟,到时候他们就和好啦。” 大木小嘴儿撇了撇总觉得娘亲不会去的。 大木来到战王府,尉迟受了很严重的风寒再加上不肯吃药所以严重了些。 大木拉过一个小板凳坐在尉迟跟前,跟个小大人儿似的叹气:“哎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呀,没想到干爹也会有这样一日。” 尉迟被大木小大人儿的样子弄的失笑:“你娘亲呢?” “我娘亲……在家中有事。”大木的眼珠转了转,他软乎乎的小爪爪探上尉迟的脉搏,学着老郎中的样子摸着自己的下巴:“唔,干爹的病不算严重,只要吃上三幅药就会好啦。” “本王不吃。”尉迟性子倔犟的开口。 “啊?”大木的小嘴儿张的大大的,想到什么,拍拍他的脑袋,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黏糊糊的糖:“没想到干爹居然也怕苦,没事没事,我这儿有糖给你吃啊。” 尉迟盯着粘了些灰尘的糖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道:“干爹和你娘亲有一些误会,干爹想解开这个误会,你娘亲不配合干爹。” “所以……” 大木恍然:“啊,原来干爹是在用苦肉计让娘亲过来啊,干爹真是幼稚。” 被一个小孩子嘲笑,尉迟面色有些僵。 “干爹放心,我会让娘亲过来的。”大木要回家,小然安拦住他,大木嘻嘻的笑着:“安安妹妹放心,干爹暂时不会死的,我先回家把娘亲叫来。” 大木回到家中便嗅到了喷香的味道,他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娘亲,我回来了。” “唔,好香啊。”大木伸长了小鼻子:“原来娘亲做了我最喜欢吃的水煮鱼呀。” “没有你的份儿。”沈晚醋醋的哼了一声:“你不是去战王府了么,战王府锦衣玉食的,你还能看上娘亲做的水煮鱼啊。” 大木撒娇般的晃了晃沈晚的手臂:“我最喜欢娘亲做的菜了。” 沈晚哼了一声,大木道:“干爹好可怜啊,病的很严重。” “病的再严重不是都有你嘛。”沈晚不动声色的套话。 大木无奈的摊手:“可是干爹不乖啊,就是不肯吃药,说要娘亲过去才吃药呢。” 沈晚微微一怔:“我才不去。” 大木的小脑袋凑过去:“娘亲就忍心看着干爹病怏怏的嘛?” “嘿我说你是谁的儿子,怎的就维护他呢。” “我,我喜欢干爹,不忍心看干爹生病。” “他有什么好啊。” “他给我做小贱,还给我买好吃的。”大木扁着小嘴儿。 “难道娘亲没给你买嘛?”沈晚拧着秀眉。 大木边掀眼皮看她边糯糯的说:“可是我觉得干爹买的更好吃一些。” 沈晚气不打一出来。 “娘亲,你不是告诉我遇到任何事情应该勇于担当嘛,娘亲为什么要逃避呢?” 最后,沈晚在大木的碎碎念中同意去了。 大木开心的直转圈圈。 沈晚头疼:“吃了饭你先过去等着,不要在娘亲跟前转悠了。” 大木欢喜的离开了。 沈晚也没心思吃饭了,她跑到屋子里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的尴尬。 “还是晚上过去好了,天黑一些,看不到我的表情。”沈晚自言自语。 她忽听到院子里响起异样的声音,眉头拧起:“大木?你又回来了?娘亲不是说……” 沈晚忽然感觉不对劲儿。 下一刻,无数的箭雨朝沈晚的房间射来。 沈晚顽强的抵抗住,将那些箭全部打了下来。 她从后边的窗子上了瓦顶,再看到周围埋伏着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时眸子微微眯起。 她澄澈的眸落在站在正中央,身穿深蓝色烟波纹总管服的关让身上,她呵笑:“关总管偷袭可是君子所为?” 不等关让说话,沈晚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脑袋:“啊,关总管哪儿是什么君子啊,我给说错了。” 关让听出来沈晚这是拿他太监的身份讥讽他呢,呵的一笑:“沈晚,到了现在你还嘴硬么?等到了咱家的西厂,咱家看你该如何嘴硬。” “西厂?你有什么资格带我去西厂。” 关让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来一个圣旨,将圣旨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沈晚的眸子眯起,不好的预感腾然升起。 皇上说有事要问她。 她的眼皮跳了跳。 “沈晚,你是现在跟咱家走还是……”关让环绕了一圈:“你儿子似乎不在?还是等你儿子来了一起走呢?” 大木! 沈晚想到了大木,她不想让儿子去西厂那种阴冷潮湿且又脏污满满的地方。 如果大木见自己还没去战王府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不得不说大木现在在战王府是最安全的。 沈晚深呼吸,轻飘飘的身子从瓦顶落下,坦然一笑:“那我便随你们走一趟,只是……关总管最后要亲自抬着轿子把我给送回来。” 听到沈晚如此猖狂的话,关让讥讽一笑:“进了咱家西厂的人是绝对没有出去的人,你想出去?” “哈哈,那也是你的尸体出去。” 第77章 沈晚身份暴露!惊险! 战王府。 细细的雨丝扯破了穹庐慢慢的落下,入断了线的珠子。 窗子被推开,雨水斜斜的钻了进来。 大木的两个小爪爪扯着两边的衣裳,两个小脚丫不安的踮起来,小脖子往外抻着,还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我娘亲呢?怎的还不来?” 尉迟靠坐在床榻上,脸色苍白,黑眸里涌了些许的落寞:“你娘亲许是不会来。” 大木转过小身子,小脸拧成了麻花,小手攥成了小拳头:“不会哒,我娘亲只要答应我了就一定会来哒!” “我娘亲一定是被什么事耽误了。”大木右边的眼皮总是在跳,他抬起小爪子摸了摸,自言自语:娘亲说过,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呜呜,娘亲是不是出事了。 “我要回去看我娘亲。”说着,大木甩着小腿儿飞快的跑了出去。 尉迟眸子一凛,沉声:“鬼手!跟着他!” 他之所以没有跟上去并非是因为不想去,而是担心沈晚看到他会厌恶。 大木跑的飞快,几乎一口气跑到了家中。 当大木看到院子内、房间内潦倒一片,杂乱不堪,地上满是箭头,大木情绪非常激动,踩过那些箭头飞奔到屋子里:“娘亲,娘亲……” 可是却无人回应他。 大木号啕大哭,嗓子都哭哑了,眼睛都哭红了:“我娘亲呢?我娘亲肯定出事了,我要去找我娘亲。” 鬼手看到院子里发生的这一幕也惊呆了,他大致查看了一些,看到大木风风火火的要往外跑赶忙拦住:“大木少爷,你先别跑,听我说。” “我不,我要去找我娘亲。” 鬼手见大木情绪激动,一个手刀把他弄晕了。 鬼手扛着大木回到了战王府将事情同尉迟说了一遍:“王爷,是西厂的羽箭,想来是关让去了。” 尉迟俊脸阴沉沉的,腾然从床榻上起来:“沈晚的身份已定暴露了,本王要去西厂。” “主子,你的身体……”鬼手担心道。 “无碍。”尉迟摆摆手,穿上衣裳犹如一阵龙卷风离开了。 尉迟手持长剑,宛如一阵黑旋风直奔皇宫。 西厂。 暗沉沉的环境下烛光稀少,给人一种不见天日,想自取灭亡的感觉。 西厂的密室水牢内。 沈晚被绑在木架上,边儿上有一个带着机关的水柱,水一点点的流下来。 关让眸子阴柔,抚着拂尘上的毛:“沈晚,不必隐藏了,咱家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他站在那里,粼粼的水波纹映在关让的面容上,他森气满满的笑着: “沈晚,父亲乃是朝廷皇上直属下的悬查司司尊沈崛,母亲乃是大凉的第一皇商,几年前,皇上仁慈可怜你是孤女,将你赐给了太子做太子妃,你非但不感恩,反而行为放荡同其他的男子苟且,而且怀了野种。” “你犯了大凉的罪状,本应执火刑烧死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却不想被你侥幸逃脱。” “可是咱家万万没有想到啊。” “你非但不夹着尾巴做人,反而回到大凉搞了那么多事情。” “沈晚!你这是在藐视皇威!” 沈晚嗤笑:“我若说我不是沈晚呢?” 关让从齿缝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他命人将水牢打开,左手拿着一个帕子,右手拿着一个药水,他浸湿了帕子之后粗暴的擦干净了沈晚的脸。 沈晚易容后的清秀面容被抹的干干净净,露出了原本的样子。 可魅可纯,宛如芙蓉花精。 关让眼底划过一抹惊艳,而后道:“跟你娘亲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你是不能留的。”关让阴笑:“咱家善良,让你慢慢的死去,让你感受感受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关让抬手吩咐手下:“给她解绑,让她慢慢的淹死。” “是。” “关总管,战王在外面。” 关让眯起眸子,看向沈晚:“呵,你勾引人的本事倒是大,竟能让从不多管闲事,性情冷淡的战王为你出头。” 沈晚讽笑:“嫉妒吧,只可惜啊,你这种人是永远不会有人为你出头的。” 西厂外,空气好似凝固住了。 尉迟提剑而来,身姿高大颀长,头戴黑冠,身穿玄衣,眉眼英朗深邃,周身翻涌着浓烈暴躁的嗜血气息,让人胆寒畏惧。 关让离他几步远:“战王深夜来访有……” 话还没说完呢,性子潇洒利落的尉迟根本不愿同他废话,足尖点地,朝关让飞奔而去,锋利的刀刃直接削掉了他的一缕头发:“把沈晚交出来!” “战王是不是早就知道沈晚的身份了?”关让阴森森地瞪着他:“你欺君罔上,难道不怕皇上不悦么?” 尉迟呵笑,阴森的眸冷气然然:“本王不想听你的废话。” 他内力大起,周身罡风阵阵:“你若是再不交出沈晚,本王……” 欻的破空声响起。 尉迟直将长剑刺向关让的胸口。 关让的瞳孔陡然放大,瞬间闪躲,但长剑还是稳准狠的刺入了关让肩胛骨,直直穿透了他的肩膀将他钉在墙上。 “唔……”关让吐出一口鲜血,抬头看向对面的男子。 尉迟血气森森,嘴唇苍白,眼睛深如黑洞。 关让呲着沾满鲜血的牙齿,哈哈哈哈的大笑着,手握在剑柄上,狠狠一发力,将长剑拔了出来:“好啊,咱家可以带战王去看,只是……” “人是否还活着就不一定了。”关让猖狂的笑,牙龈都露了出来。 入了水牢的人大多是都会被水淹死或者呛死的。 他坚信沈晚已死,没有人能在水牢中活下去。 尉迟愤怒滔天,大掌粗暴的将关让从剑上薅下来,鲜血四溅,他却毫不在意,揪着他的脖领子往西厂内走。 哗啦啦的水声格外刺耳。 哗啦啦的湿气格外寒凉。 尉迟的手不由得攥紧,手背上青筋凸起,太阳穴紧绷绷的,薄唇更苍白了。 水牢! 沈晚居然被关在了水牢! 关让感觉到了尉迟的情绪变化,他得意的笑,阴森森的勾唇:“战王莫不是怕了?怕看到的是一具飘在水上的尸体?” 第78章 在水牢里游泳的操作 关让欣赏着尉迟紧张的神情,呲牙笑着:“战王莫不是怕一会儿看到的是沈晚的尸体?” 尉迟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黑曜的瞳爆发着杀气。 关让阴柔的脸浮着兴奋的笑,催促着尉迟:“走啊,战王。” 尉迟脚腕上如裹了沉重的枷锁,每走一步都无比的艰难。 终于,走到了水牢。 关让看到守水牢的狱卒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心里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你这是什么表情?人呢?难道跑了?不能!水牢没有人能逃出去。” 狱卒吞吞吐吐,干脆伸手指:“您自己看吧。” 关让看去,水牢里的情形差点儿让他气冒烟儿。 他本以为沈晚会淹死,悲惨丑陋的浮尸在水上。 谁知沈晚宛如一条畅快的美人鱼般在水里游来游去的,而且游出了许多的花样儿来。 尉迟看到这一幕,黑曜的眸迸射出明亮,他因紧张担忧抿成直线的唇角向上扬起。 沈晚,每次都能给他惊喜。 “你在干什么!”关让愤怒质问,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羞辱。 沈晚停了游泳,轻飘飘的浮在水面上,芙蓉出水的面容惊艳至极:“关总管啊,我正游泳呢,你这个地方不错啊,我很喜欢。” 关让恼羞成怒:“我要杀了你!” 尉迟长又锐利的剑紧跟着横在了关让的后背上:“你动她一下试试。” 关让深呼吸。 就在这时,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前来:“皇上得知战王杀了进来十分不悦呢,邀战王过去。” 金殿上。 尉迟和关让跪在地上。 皇上黑沉着脸看向尉迟:“战王,听闻你为了沈晚那个女骗子擅闯皇宫,擅闯西厂!” “怎么?”皇上冷冷的问:“你是打算劫走她么?” 尉迟抬头,黑眸冷清,堂堂正正:“父皇,沈晚不是女骗子,这其中定有误会,所以让父皇动怒。” 啪,皇上将龙几上的茶盏狠狠的丢在地上:“误会?沈晚正是几年前绿了太子,辱了太子,去跟其他野男人苟且而且还怀了孩子!沈晚这是藐视皇族!” “再有,朕已经判了她有罪她却偷偷逃跑了,这是欺君罔上!” “沈晚,这是要死的!” 尉迟听着这一条条的罪名,声音沉沉:“即便父皇怀疑沈晚有罪,为何不当面问清楚?为何直接让关让把人拉到西厂处死!” “朕如何做事不用你教!你是想造反么?”皇上已经濒临愤怒的边缘。 这时,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皇上,外面有一个小男孩儿说是沈晚的儿子,要面见皇上,跟皇上谈判。” 尉迟一听这话便知道来的人是大木。 他担心皇上迁怒于大木,双手抱拳:“父皇,大木是个孩子,童言无忌,儿臣这就把他……” 话还没说完呢,皇上抬手打断了他,讥讽:“原来是那个小野种来了,呵,还要和朕谈判?嗯?” “行啊,让他进来,朕倒是要看看他想和朕怎么谈判。” 皇上的命令不得违抗。 大木穿着小袍子,英气十足很有范儿的走了进来,小手抱成了拳头:“见过皇上。” “你要跟朕谈什么?”皇上转着手指上的玉扳指。 尉迟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大木,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大木。 大木粉雕玉琢的小脸儿上堆着很严肃很严肃的神情,很认真的看着皇上:“之前离开皇宫那次我就觉得有点问题,但是呢,我不敢确认。” “现在!”大木鼓着腮帮子,十分自信道:“我十分确定,皇上你有病!” 话刚说完,龙颜震怒的皇上一脚踹翻了眼前的龙案,气的胸膛上下起伏:“你这个小野种,竟然敢骂朕,你你……” “皇上!你的脸上……” “父皇……” 在场的宫人们抬头看了一眼都十分惊讶。 皇上的脸上有一条黑色的东西在他的皮肤下面疯狂的爬着,从下巴爬到鼻子,从鼻子爬到脸颊。 皇上终于也感觉到不对劲儿了,他的眼珠子随着黑色东西的蠕动而转动,啊的尖叫一声:“这是什么东西?是什么?” “朕……朕好痛……”皇上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嗓子,头晕目眩后咣当倒在了地上。 “宣太医!” 关让阴柔的眸死死的瞪着大木:“来人啊,把这个兔崽子给咱家关起来。” 尉迟如一阵闪电般迅速飞跃过去,一把将大木抱在了怀里:“有本王在,谁敢动他?” “皇上因他而昏倒。”关让大吼。 “关总管的眼睛是瞎了么?皇上是因脸上的异物而昏倒。”尉迟冷冷道:“当务之急,先等太医的结果。” 得知皇上晕倒,太医院的所有太医们全都前来问诊。 太医们看到停留在皇上额头上的黑色异物,忍不住伸出手摁了摁,吓的后退了一大步:“这是,这好像是虫子。” “我的天啊,虫子是怎么钻进去的啊。” “太可怕了,我还是生平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病。” 太医们在外头跪了一排纷纷表示束手无策。 皇后等人全都来了,一个个担心的不得了。 尉迟眉头拧起,看向怀里的大木:“你怎的知道皇上有病?” 大木跟个小夫子似的摇头晃脑的:“之前就观皇上病态明显,后细细一想才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尉迟问:“何故?” 大木弹了弹小手:“皇上并非是病了,而是被人下了虫蛊。” “虫蛊?”太医们面面相觑:“我们大凉怎会有这个东西。” “不是大凉的,许是别人带进来的。”大木软软的说。 皇后跳了出来,跟个泼妇似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口大骂:“本宫知道了,一定是你和你那个娘带来的,你们等这一天很久了,你们敢算计皇上,来人啊,把他关入天牢。” 尉迟一个冷眼扫了过去,那些侍卫不敢动:“皇后便是这样掌管后宫的么?不分青红皂白的随意抓人。” 大木才不怕呢,在尉迟怀里蹬了蹬小腿儿:“就是,凭什么怀疑是我和娘亲带来的,我就这么告诉你们吧,这虫蛊是上次的单人带进来的。” 第79章 见不得人的事 因为大木是个小孩子,他说的话让人哄堂大笑。 皇后更是笑的花枝乱颤,讽刺的开口:“单人?哈哈哈,你们母子害了皇上,现在又怪在了单人身上,真是可笑至极。” “是不是单人,调查便知。”尉迟懒的同皇后周旋,低沉吐出一句话。 这件事太过严重,大家都等着一个真相,关让只好来到皇上的御书房,从书柜里翻出来一本书。 这本书记载的便是各大帝国、各大种族部落的一些事情、秘闻等等。 他们直接翻到了单人这一篇。 宫中最权威的太医院院首认真的翻阅着,翻到某一页时倏然激动的指着:“找到了找到了。” 他边看边对照着:“同皇上的症状还有皮肤下虫子的形态是一模一样的,这种虫子叫黑斑蛊虫,当黑斑蛊虫出现后,如果七天之内没能解决,那么黑斑蛊虫便会入侵人的头脑中央,一点一点的啃噬掉脑浆。” 皇后等人惊愕的捂住了嘴巴:“现在该如何是好?若是皇上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闭嘴!”尉迟冷冷的看向皇后。 关让阴柔的眸闪烁着复杂的情愫。 尉迟把大木放下来,让鬼手看着大木,他不顾旁人的阻挠径直走到皇上的龙榻前。 皇上在含了参片之后终于苏醒了,他的手掌透过帷幔伸了出来,声音有气无力的,好似坏掉的拉风箱:“让……大木进来。” 站在帷幔外的人神色复杂的望着大木走了进去。 大木看着脸色鸦黑,病态尽显的皇上,虽然他看着很可怜,但是他对这个皇上丝毫可怜不起来。 皇上方才用很难听的话骂了他和娘亲。 他可是很记仇的。 “你,救朕!”皇上虽然一副危在旦夕的样子,但口吻却还是强硬的,到现在还是一副高高在上,命令别人的样子。 大木笑笑,声音软萌软萌的:“皇上,求人可不是这个态度哟。” “朕没有求你,朕在命令你!”皇上瞪着眼睛看他。 大木才不怕呢,这些年跟着娘亲什么世面都见过了,他抱着小胳膊,一副宁折不弯的样子:“皇上,我可不是白白救人的,我可是有条件的。” “你想要什么条件?金银珠宝?”皇上憋着一口气,问。 大木伸出软软的小手指摇了摇:“非也,这些东西在人活着的时候乃是锦上添花,但是人死了要这些有什么用呢。” “我要你写下免死的圣旨。”大木像模像样的说。 皇上呵呵的笑着,他闭上眼睛想了半天,刚想说什么,关让阴柔的声音响起:“皇上不要上当,这么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治好您呢?” “奴才会找天下的名医为您诊治的。” 皇上沉吟了片刻:“就听你的。” “这个小孩儿……就暂时关押到你的西厂吧。” 尉迟没想到因为关让的一句话让皇上改了意见:“父黄……” 大木软乎乎的小手忽然塞进尉迟的大掌里,悄悄的说:“干爹,你别担心,他们会来求我的。” 关让心思歹毒,为人阴狠,故意把关让带到了沈晚对面的牢房。 沈晚看到大木进来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心怀愧疚:“儿子,这个时辰你本应该在床塌上边吃着好吃的边读小人书的。” 大木一向乐观,没有哭哭啼啼的,他悄咪咪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来一个画本子,又掏出来一个牛皮纸袋:“娘亲,我在这儿也能看小人书吃好吃的啊,只要娘亲在,在哪里都是幸福的。” 沈晚泪目,有这么个儿子真的是太幸福啦。 接下来的两日,关让一直在寻找会取蛊虫的高人,但是很艰难,少有人敢触碰它们。 这天,关让的宫殿迎来一个尊贵的人——当今太子尉未。 尉未身穿杏黄色的龙袍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道:“两天了,关总管找高人找的也怪辛苦的。” “太子找到人了?”关让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尉未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笑了:“没有,说实话,本宫不想找人,关总管近两年也受了父皇很多的压制吧,而且知道父皇很多秘密,前段时间因为沈无双的事情,父皇甚至跟你生分了,丝毫不信任你。” 尉未循循善诱:“关总管难道不担心自己以后的境遇会很凄惨么?” 关让摩挲着茶盏的边缘,想了想:“太子是什么意思?” 尉未见他终于有些松动了,毫不避讳的说出心中想法:“本宫会为关总管安排一个高人,但是取出这个蛊虫是有风险的,所以就算皇上中途出现了什么意外也是正常的。” “本宫是太子,皇上驾崩后……继位的便是本宫了,关总管换一个新主子会有更好的发展也说不定呢。” “本宫可以向关总管允诺,让大家以臣的身份称呼关总管,关总管不必自称奴才,而是称微臣,如何?”尉未很会拿捏人的心态,知道关让最忌讳奴才这件事了。 尉未临走之前拍拍他的肩膀:“考虑清楚。” 尉未离开后并没有回东宫,而是来到了西厂。 沈晚虽然会游泳,不会淹死,但是长时间泡在水里总归是对身体不好的。 尉未站在水牢外定定的看着沈晚。 现在的沈晚跟几年前的沈晚不一样了。 之前的沈晚美则美矣,却是一种长在土里花朵的美,但是现在的沈晚好像是仙界供养在蟠桃园里的仙花,带着十足的灵气。 “本宫没想到你还真的是沈家的那个沈晚,本宫曾经的未婚妻……”尉未顶着那张温润的俊脸:“当年你真的是太傻了,做本宫的妃子有何不好?为何要逃走呢?若是不逃走,你又怎会被其他的男人染指并生下野种呢。” 话音刚落,沈晚双手捧起一捧水朝尉未扬去。 尉未满脸满身的水,沈晚握着铁栏杆,看着他冷笑,眼神犀利宛如刚刚出鞘的剑刃:“逃走?太子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是我逃走还是你和沈无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逼的我逃走的呢?” 第80章 沈晚是个扫把星 隔着水牢。 沈晚那双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神让尉未有那么一瞬的心虚。 原主的记忆入脑而来。 原主性子单纯,典型的古人思维,同太子赐婚之后便一心一意的为这桩婚事做准备。 一腔真心全都给了太子。 一日,原主抱着刺绣好的鸳鸯喜枕来到太子府。 尉未不喜欢原主,而且早早的跟沈无双搞上了,俩人儿经常在太子府厮混,而且跟管家说每次沈晚过来随便找个理由打发走。 这天原主太高兴了,着急让太子看她刺绣的成果,她见正门进不去便想着从太子府的狗洞钻进去。 沈晚通过狗洞来到太子府内,悄悄的来到太子房间便听到她的未婚夫和自己的堂姐沈无双传来暧昧的声音。 “无双,本宫爱的是你,怎会爱那个一出生就克死爹娘的扫把星。” “那个扫把星是父皇塞给我的。” “我也无可奈何啊。” “难道你想把她娶回家做你的太子妃?我做你的小妾么?我可不愿意。” “怎么可能,我们的计划这两天便会实施了。” 虽然原主不知道是什么计划,但也能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 原主很恐惧,抱着刺绣顺着狗洞钻了出去,从这天后她便想着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但是,还是没有躲过他们的计划。 尉未心虚的看着她,佯装听不懂的样子:“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盯着沈晚绝美的样子,又想到她前段时间的本事,有意无意的勾她:“沈晚,现在你是朝廷的罪人,如果你想保住你和你儿子的命……” 他温润一笑:“便听本宫的话,如何?” 沈晚看着他那张虚伪温和的脸,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滚。” 被落了面子的尉未一愣,连连点头:“本宫本想看在我们曾是未婚夫妇的份儿上饶你一命,没想到你竟这么不惜命。” 沈晚嗤笑:“天下如果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我就算是自戕也不会和你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中,因为……” 她一字一句道:“我觉得恶心。” 尉未愤怒的拂袖离去。 皇宫内,皇上还在等待着关让和太子带来的人为他治病呢。 尉迟如一颗常青树般稳稳的站在门外,请求面圣。 之前尉迟已经说过太子和关让的谋划,但皇上却认为尉迟是和沈晚一条心的,根本信不着尉迟。 除了关让,皇上身边有一个将近五十多岁的老太监,他也是皇上的心腹。 “孙公公。”尉迟叫住了孙公公,两个人站在抱厦下说话,尉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本王知道你明事理,而且待父皇是真心的,太子和关让假心假意,想趁着这次机会让父皇殒命。” “这是本王提前拿来的解药,如果父皇真的打算服用关让的药,请务必让父皇提前服用。”事已至此,尉迟只好用这个法子,解药也是从大木那边拿到的。 孙公公眼睛含着热泪:“我就知道战王人品端正,我会按照您说的做的。” 孙公公把解药揉成了粉末放在了燕窝羹里。 皇上刚刚吃完燕窝羹一刻钟,关让便带着他找来的人进来了,谦卑的站在帷幔外:“皇上,这是奴才找来的高手。” 皇上点点头让人进来,关让走出去在宫殿外等着,看到尉迟冷笑一声:“皇上都已经不信你了,战王何必苦苦站在外面,平白讨人嫌。” “父皇病危,关公公的心情倒是好。”尉迟嘲讽。 关让呵笑:“那是自然,有生之年能看到战王倒霉陨落自然值得高兴。” “那恐怕要让关公公失望了。” 宫殿内。 皇上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提前服下了一半解药。 孙公公在尉迟的建议下早就让尉迟的人埋伏了起来。 关让的人给皇上治病,不出一刻钟的功夫,皇上的脸色便不对劲儿了,孙公公一看,心想:战王说的果然不假,这群乱臣贼子图谋不轨。 孙公公的手势一打,尉迟的人悄无声息的将关让的人制服。 皇上几乎窒息,粗粗的喘气,孙公公赶忙把另一半解药给皇上喂下。 不多时,皇上便缓过来了,他心有余悸的看着孙公公:“朕……是不是要死了?” 孙公公跪在地上:“是的,但是皇上命大,加上战王仁孝知道贼人的计划,特意拿来了解药让奴才给皇上服下才保住了皇上的性命。” 皇上双眼无神的看了会儿天花板,而后慢慢转过头:“你倒是信任战王。” 孙公公磕头:“奴才知道不该私自给皇上用药,但是……战王人品的确可信。” 皇上闭了闭眼:“朕还不如你这个老家伙明白啊。” 他沉吟了片刻,附耳交代了一些什么。 孙公公点点头,酝酿了下情绪倏然满脸痛苦的冲了出去:“皇上,皇上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关总管请来的名医在里面诊治。” 关让面上露出担心的情愫,实则内心十分兴奋。 孙公公看向关让:“关总管,皇上让您看守好皇宫,去御书房把他的奏折暂时交给太子批阅,免的耽误朝政。” 关让点点头:“嗯,那皇上有什么问题要提前通知咱家啊。” “是。” 关让离开后,孙公公便带着尉迟偷偷的进来了。 “父皇。”尉迟站在龙塌前。 皇上伸出手握住他的大掌:“你去把大木那个孩子找来,告诉他,朕答应他的一切条件。” 尉迟已经料到这个结果了:“是,不过为了防止关让他们,儿臣会悄悄把人带进来。” “好。” 深夜,尉迟在西厂是埋伏了自己的人。 尉迟转动着墨玉扳指,一声布谷鸟叫,一个黑影悄然而至,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战王,小少爷平安带出来了,属下找了一个相似的孩子,不过属下会保护好那个孩子的。” “嗯。”尉迟抱着大木悄悄来到了皇上的寝宫。 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孙公公着急阻拦的声音:“太子,皇上已经歇下了,您还是回吧。” 第81章 我想知道我亲爹是谁 尉迟带着大木来到皇上的寝宫门口,刚想进去便听到孙公公的声音传来。 “太子,皇上已经歇下了。” 尉未温润的声音夹杂着强势:“本宫是父皇的儿子,前来看看都不行么?让开!” 尉迟冷绝的黑眸凝着窗纱透出来的一点烛光:“是想看看父皇是否病入膏肓了吧。” 尉未撩开帷幔,看着皇上通体发黑,一副毒入骨髓的样子,张着嘴费劲的喘着粗气,好似一条即将濒临死亡的鱼。 他虚情假意的说了几句话满意的离开了。 看这样子,父皇想来撑不了几日了。 一旦父皇薨逝,他便能登上那个位置。 尉未心满意足的离开。 尉迟带着大木走进去,皇上见是尉迟二人才平稳了呼吸。 方才他是装出来的,故意蒙骗太子的。 橘色光晕下,皇上看向尉迟和大木,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竟觉得他们很有父子相。 大木端正的站在那里,稚嫩的小脸儿板着,也不说话,一副小大人儿的样子。 皇上笑了笑,自然知道大木是什么意思。 他给孙公公摆了摆手势,一道明黄色的圣旨递给了大木。 大木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内容,见真的对娘亲免了死罪,心里踏实多了,小脸儿露出开花儿般笑颜:“皇上,我来为你治病吧。” 尉迟在旁边看着,就见大木从一个小箱子里拿出来一些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瓶瓶罐罐等东西。 他稚气未脱的小脸儿像模像样的,说出来的话倒是让凉皇大吃一惊:“我一会儿要对皇上开脑把蛊虫取出来,你愿意么?” 此话一出,尉迟冷俊的面容染了几分凉色。 孙公公吓的跪在了地上:“这,人的脑袋都开了,这……还能活么?” 皇上更是脸色苍白,哆嗦着唇:“你这是在开玩笑,你以为朕的脑袋是西瓜么?” 他开始怀疑让这个小豆丁过来给自己治病是不是一个明确之举。 他疯了。 “朕不治了。”皇上临时反悔。 大木把脸蛋拧成了麻花,可怜巴巴的看着尉迟:“干爹你也不相信我么?” 尉迟沉吟半晌:“我信。” 尉迟看向皇上:“父皇,现在别无他法,那蛊虫已经深入骨髓,若是无法取出,父皇今夜坚持不到子时。” 皇上还是害怕的。 尉迟倏然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红黑相加的药丸宛如恶魔的催命符,他平静的看着皇上:“父皇,这是三日散,服下后三日后没有解药会暴毙而亡,儿臣……以性命起誓,保父皇无碍。” 说罢,尉迟毫不犹豫的吞下了药丸。 皇上震惊过后,闭了闭眸:“生死,便交给大木了。” “不疼的哟。”大木拿出来一个灰了吧唧的小丸子直接塞进了皇上的嘴巴里,并解释着:“这是麻醉药丸哦,皇上吃了之后,不管我做什么,皇上都是没感觉的,不疼的哦。” 皇上服下麻醉丸,果然昏昏欲睡,他在彻底昏过去之前望见了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大木很严肃的拿出一把手术刀,手术刀锋利无比,他点燃了用酒精做的酒精灯,又拿刀子在上面烧了烧用来消毒。 大木小手拿起一个药丸将其碾碎,又把药粉涂抹在皇上的发际线一周。 大木的刀子垂直向下慢慢的划开。 黑色的血涌出,大木提前做好的引线在发际线边上贴着。 引线上有蛊虫喜欢的味道,蛊虫蠕动着线形的身子徐徐顺着线钻了出来。 引线的另一头有一个玻璃瓶,只见蛊虫像是着魔似的钻进了玻璃瓶里。 大木兴奋的不得了,眼疾手快的盖上了玻璃瓶,他把玻璃瓶放在了一边儿,然后小手指头捏着细细的针在皇上的脑袋上穿针引线。 不多时便缝好了,大木盯着皇上的脑袋,不满意的皱着小眉头:“哎呀,娘亲总是说我审美不好,看来是真的,我缝的难看死啦。” 尉迟:…… 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皇上服了麻醉丸还没有苏醒,尉迟和大木守在这里。 一盏橘光映在他们脸上,尉迟把肉肉很实的大木抱在怀里:“干爹给你准备了很多木制的弓箭,都是适合你用的。” 大木小手抓着一个糕点塞进嘴巴里,鼓着腮帮子:“唔,干爹,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尉迟神色划过不自然,他试探性的问:“你希望干爹做你的干爹还是你的爹爹。” 大木歪着小脑袋很认真很认真的考虑,不知想到了什么,手指头对着糕点戳来戳去的:“我,我想找我自己的亲爹,我娘亲总说我亲爹死了,可是我是不相信的,我总觉得他还活着。” 尉迟有些嫉妒,谁会是大木的亲爹,他打算调查一番。 深沉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寝殿响起,大木撅着屁股拔腿跑到皇上的龙榻前,伸出短短的,肉肉的手指头在他面前晃着:“这是几呀?” 皇上无奈的说出二。 回忆回笼,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找孙公公要来了镜子,看着额头上那一道缝线不可思议的摸了摸,喃喃:“没想到开了脑袋还能活啊。” 他看向大木的眼神都变了:“我大凉真是人才辈出啊。” 皇上又赏赐了大木些珠宝。 为了不引起关让的注意,尉迟连夜把大木送了回去,并让自己的暗卫在周边看守保护她们母子的安全。 次日,日头顶着胭脂冲破了云霄,炫耀着它的灿烂。 早早的,关让、尉未还有众大臣们便在金銮殿外等着了。 早上他从孙公公的眼里看到了泪花,而且孙公公还说有大事要宣布,尉未高兴的想,一定是皇上不行了。 金銮殿上。 孙公公握着拂尘来到中央,尖细着嗓子夺声:“咱家宣布一件事,皇上他……” 话还未说完呢,太子尉未忽然扑通跪在了地上。 他这么一跪让孙公公一怔,都忘了自己要说啥了:“太子这是干什么?” 尉未满脸悲痛之色:“父皇驾崩,儿臣伤心不已,父皇……” 第82章 尉迟调查当年沈晚的男人是谁 未等孙公公说什么呢,尉未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吧唧跪了下来,痛哭流涕:“父皇驾崩,儿臣伤心不已,父皇,你就这么去了,让儿臣该怎么办啊!” “父皇……”尉未跪着往前膝行了几步。 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他是个多么孝顺的人儿呢。 朝臣中间自然是有太子的党羽的,他们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太子节哀啊,太子若是哭坏了身子,朝堂将来可怎么办啊。” “我们大凉将来还要仰仗太子啊。” “太子请您保重身体啊。” 孙公公看着这些人一一记下,他们这么说就是想让太子登基。 尉未内心狂喜不已,他早就想登基了,表面却维持温润如玉和悲伤的样子:“本宫哪儿有心思想朝政的事啊,父皇去了,本宫也没有心思接替父皇的位置掌管朝政了,本宫还不如……跟着去了……” 说罢,十分虚伪的想往那盘龙的柱子上撞。 孙公公自然看出来他是在做戏,根本没有拦他,他才不会死呢。 太子的党羽大臣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尉未:“太子纯孝,臣等感动不已啊。” 孙公公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笑融融的:“太子不必如此,皇上不忍心让太子出事,所以……” 他的声音故意大了起来:“皇上和病魔做斗争,终于打败了病魔……” 闻言,尉未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他怕自己听错了:“打败了?难道不是驾崩了么?” 孙公公前边儿说完的话,尉未还没来得及消化呢。 紧接着便听到孙公公声音尖细洪亮:“皇上上朝!” 屏风后,明黄色的身影出现,皇上神采奕奕,容光焕发,除了有些因没歇息好而出来的黑眼圈,整个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中过毒。 尉迟玄衣,以守护者的姿态站在凉皇身边,目光如炬,锐利如箭的眸冷冷的看着尉未。 关让阴柔狭长的眸划过抹不可思议的神情,他暗暗垂下眸,手指捏在了一起,看来这个老东西对自己有了防备心啊。 不过他的反应可比尉未快多了,他跪在地上,满眼的激动:“恭喜皇上痊愈!” 尉未也才反应过来,赶忙收敛了震惊的神色:“恭喜父皇龙体康健,儿臣也放心了。” 凉皇坐在龙椅上扫了一圈,把方才拥护太子的人记下了。 他知道太子巴望着他死呢,但是他现在不能戳破,因为朝堂需要制衡。 凉皇沉吟了一会儿:“这段时间让大家担心了,大家为朕忙前忙后,朕都记在心里。” “这次,多亏了沈晚的儿子大木。”凉皇笑道:“朕没想到我们大凉帝国还潜藏着这等厉害的人物。” “宣她们母子。” 话落,孙公公扬声道:“宣沈晚、大木觐见……” 沈晚和大木在后半夜就已经被尉迟弄出来了。 母子二人换好了衣裳。 关让捏紧了拳头,尉迟还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皇上暂时没理会沈晚母子,他看向尉未:“太子,此次朕中蛊虫是单人的手段,朕十分愤怒,单人欺人太甚,竟骑在了朕的头上,朕绝不姑息!” “单人的首领单弋的老父亲要过寿了,很多人都会去祝寿。”凉皇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太子也知道单人之所以这般猖狂正是因为单人同大卿帝国交好。” “如果大卿和单族的关系分裂了呢,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付单人了?” “所以,朕这次派太子以祝寿的名义过去查清楚单人和大卿为何忽然变的这么要好?并挑拨他们的关系。” 尉未听到凉皇的话脑子嗡的一下子,浑身上下都僵住了,心都凉了,拳头握的紧紧得。 父皇派他出去重用他这番话说的好听,但其实是把他支开了大凉的朝廷。 朝廷每日的局势千变万化,人心也是千变万化。 他离开大凉便意味着失去一些东西。 尽管不愿意,但是还是不敢违抗圣命,红着眼睛答应了。 安排完这个太子儿子,皇上这才将视线落在了沈晚和大木身上,眼里多了些许复杂,但还是噙着感激的笑容:“此次朕出了意外,沈晚和你儿子功不可没,朕十分欣慰,特免去了你们所有的罪过。” “太子前往单人,朕始终不放心,毕竟太子不懂得单人的那些蛊虫。”凉皇既抬高了沈晚和大木的本领,又表现出太子的慈爱之情:“你前去和太子共同完成这个任务,也好保护太子。” 沈晚愣住,没想到皇上会把她派出去。 圣命难违,沈晚即使不愿意也不能抗旨,心里同时冷笑着:皇上表面上是所谓的免了死罪,其实呢,这是活罪难逃。 沈晚双手抱拳:“是。” 凉皇余光扫向想插手的尉迟,打断他欲说出口的话:“战王,朕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也是关于沈姑娘的。” 尉迟闻言看向皇上:“请父皇吩咐。” 凉皇转动着手指上的墨玉扳指,淡淡道:“你和沈晚现在是干兄妹,关系非比寻常,想来你也不希望看着沈晚被人欺负没有报仇吧。” 尉迟的眸子闪烁。 凉皇压根不给沈晚留女子的颜面,直接说了出来:“沈晚几年前被贼人玷污了清白,还生下了孩子,朕每每想起来都格外的痛心。” “朕想替沈晚和大木讨一个公道。” “你调查出几年前玷污了沈晚清白的男人是谁!朕定将严惩不贷!” 此话一出,尉迟的脸色沉了下来,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沈晚咬着牙,没想到这位凉皇竟这般黑心肠,竟这般羞辱她。 不过她在意的是她从未跟大木说过自己是被强、玷污的,她给大木编造了一个很美丽的童话。 她和大木的爹爹是正常相爱成亲在一起的,只是爹爹命短去世了。 她不想让大木觉得自己的出生是一个污点。 可是凉皇……竟…… 她闭了闭眼,下意识去看大木。 大木的小脸儿果然苍白,小手颤抖着,小嘴儿上下咬着,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让她十分心疼…… 第83章 本王想让你做本王的王妃 雾蒙蒙的云挡不住日头的穿透,烈日照的沈晚头晕目眩的。 出了宫门,大木情绪激动的跑了出去,速度很快,沈晚根本追不上,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沈晚着急:“大木!” 尉迟抓住她的手,黑眸定定的看着她,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本王去,你回府上等着。” 他的眼神,手掌的温暖让沈晚莫名觉得心安,她点点头。 尉迟是在一座小山包上找到的大木,他背对着尉迟,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听到后边有脚步声还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泪。 尉迟坐在他旁边:“有些时候,别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你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可是他是皇上。”大木再聪明也是个小孩子。 尉迟伸手揉了揉大木的脑袋:“皇上也是人,只要是人便有七情六欲,便有缺点,谁规定皇上不能说谎的。” 大木原本暗淡的小眼神亮了亮,他想到什么又耷拉下了小脑袋:“可是要万一是真的呢?我只要想到娘亲曾经被欺负,我只要想到我是……我是那样被生出来的,我就好难过……” “我不是个受欢迎的孩子对嘛?”大木湿漉漉的大眼睛里闪着忧伤。 尉迟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一颗心都要碎了:“谁说你不受欢迎,干爹就很喜欢你,你娘亲也喜欢你,你自己有心,有感情,有头脑是能感觉到的。” 大木的小手托着腮帮子想了想,点点头。 “干爹,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大木眨巴着雾蒙蒙的大眼睛。 “你说。” “干爹,我想知道我亲爹到底是谁?你可以帮我找到嘛?”大木祈求的问。 在大木这样的眼神攻势下他点头答应。 尉迟领着大木回了战王府,沈晚正在院子里心不在焉的握着茶盏,看到人回来了,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是倔强的她却口不对心的转身就走。 “娘亲~”大木甜甜的叫着。 沈晚背后一僵,只要想到方才大木就那么冲动的跑出去就一阵后怕,生怕他会出事。 “谁是你娘亲!你不是能耐么,跑的挺快的么。”沈晚的语气有些严肃。 大木见沈晚真的不高兴了,委屈巴巴的上前,两个小胳膊抱着她的大腿,声音软软的,哽咽出声:“娘亲,大木没有爹爹,难道娘亲也不要大木了么。” 沈晚一听这话,方才的冷硬全部消失不见了:“瞎说什么,娘亲,娘亲什么时候不要你了。” 大木跑去找小然安玩了。 尉迟把沈晚叫到了书房,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皇上让我调查,你可愿意?你若不愿,我便随便寻个人糊弄过去。” 沈晚想了想,很坚定的说:“查,我倒是想知道几年前那个畜生到底是谁,我要知道他的情况!” 沈晚越说越来劲,两个手猛地拍在桌子上,眼睛眯起危险的一条线:“查!我也想知道当年那个男人是谁!” “他如果活着,我就把他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他如果死了,我就挖了他的坟墓。” 尉迟听到这话身上凉飕飕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沈晚还承载着原主的记忆,但是模模糊糊中根本不知道男人是谁,只记得时间地点。 沈晚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说完以后大剌剌的打了个哈欠:“在水牢呆的我好久没休息好了,我先睡了。” 沈晚离开后,尉迟握着笔的手指僵硬下来,指尖泛白,嘴唇抿紧,怔愣了片刻才消化他方才所听到的事实。 时间,地点等等。 他闭了闭眼,似怕自己无法确定般叫来了鬼手,声音沙哑:“当年,太子联合他国的人暗害本王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在哪儿,你还记得么?” 鬼手虽不知主子为何重提旧事,但还是准确的说了出来:“当年属下正是在断崖边寻到的主子,主子体内的两种毒药莫名其妙的解了,但是主子衣衫不整……” “果然如此。”尉迟手指发抖。 “主子,怎么了?”鬼手奇怪。 尉迟想到什么,黑眸漆锐坚定:“这几日沈晚和大木启程去单族部落,你也跟着去,保护好他们母子。” 鬼手吃惊:“可是我要保护主子啊。” “本王不用你保护。” 鬼手有点不高兴:“他们只是主子的干妹妹和干儿子,不至于这般保护。” 尉迟冷眼睨着他,神情严肃认真:“记住!沈晚是本王未来的王妃,大木是本王的儿子。” “啊?不会吧。”鬼手惊讶:“你们可是干兄妹啊。” “大木是本王的亲生儿子。”尉迟一字一句:“沈晚是当年和本王有露水情缘的女人!” 鬼手的眼睛瞪的圆圆的:“不会吧,主子确定了么?” “本王可以确定,所以你要保护好他们。” “可是,大木的身上是否有胎记?”鬼手推窗看看四周无人才道:“主子的身份不同,主子的后背就有彰显帝国的天龙印记。” “然安郡主是女孩儿所以不显现。”鬼手道:“如果大木少爷真的是主子的儿子,后背应该有跟主子一样的胎记啊。” 尉迟揉捏着太阳穴:“本王没留意过。” “要不要属下……” “暂时不必。”尉迟选择相信。 …… 两日后。 启程前往单族的日子终于到了。 尉迟为沈晚和大木准备了很多东西。 马车内,沈晚早早的等着了,大木还在屋子里磨蹭。 车帘掀开,尉迟高大的身影坐在沈晚身边。 “战王这是特意出来送行?”沈晚豪迈的摆摆手:“不必不必,我可……” 话没说完,沈晚的唇瓣儿便被温热的唇给堵住了。 她愣住了,可不知为何,对上眼前这个人,她竟无法做到奋力推开。 “本王等你回来,本王府上有一位置空缺,不知沈姑娘愿意胜任?”尉迟黑潭般的眸定定的看着她,似要将她吸进自己的漩涡之中。 “什么……位置?”沈晚的心脏异常加速。 尉迟离开之前在她耳畔轻声低语:“王妃……” 沈晚看着他离开的颀长身躯微微一怔:“王……妃?” 愣神之际,大木拖着自己的小包袱跌跌撞撞上来了:“娘亲娘亲,快帮帮我。” 沈晚提着他的大包小包:“怎的带这么多东西?” “都是然安妹妹给我的。”大木好奇的歪头:“娘亲怎的不跟然安妹妹告别呀?” 第84章 你做本太子的贵妾吧 大木腻腻歪歪的缠坐在沈晚身上,撒着娇:“娘亲为何不跟然安妹妹告别呀?” 沈晚那么喜爱然安怎么会不跟她告别呢,她摸着大木的脑袋,耐心的解释着:“因为娘亲怕安安妹妹看到分离的场面会哭鼻子啊,有时候,这种分离的场面还是不要见的好。” 大木小大人儿般的叹了口气:“娘亲,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和安安妹妹是不是真的亲母女啊,你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沈晚的心有一瞬的悸动,好像被人捏住似的,她深呼吸一口气:“安安也是这么说的?” 大木小鸡啄米的点头。 沈晚垂下眸:难怪往日那般缠她的安安这次没有出来送行呢。 马车边沿被敲响,沈晚本以为是护送的侍卫有事要说,撩开帘子对上尉未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沈晚知道他这张脸是挂着的面具。 她性情冷淡,自从身份被戳穿之后,也不再易容了,绝色的容貌让尉未的心有一瞬的窒息:“太子有事儿?” 尉未如玉般的眸看向沈晚,把自己用在沈无双身上的温柔模样用在了她身上:“晚晚……” “呕……”沈晚听到这个油腻腻的称呼干呕了一下子:“太子叫我沈晚就好,别叫的那么肉麻,我们不熟。” 尉未听她说的话和口吻倒是没听出来嘲讽的意思,他下意识认为沈晚还是爱慕着他,现在这幅样子是和他耍小脾气呢。 他故意勾起抹宠溺的笑容:“晚晚,本宫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怨恨本宫,本宫想咱们之间定是有些误会,本宫愿意给你解释,也愿意……” “弥补你。” 沈晚忽来了逗弄他的心思,冷艳的眸挑起抹风情万种的弧度:“哦?太子打算如何弥补我呢?” 尉未一听这话心里鄙夷的想:看,这沈晚的心里还是惦记着他呢,就等着他一句话呢。 尉未拿出自己最尊贵的一面:“虽然你现在不洁了,但是你对本宫却是念念不忘,本宫可以把你抬为本宫的贵妾,至于你的儿子……影响不太好,你如果愿意的话,本宫可以把你的儿子过继在本宫府上管家的名下,也不算委屈了他。” 尉未说完便等着沈晚大恩大德,感激涕零的对他道谢。 谁曾想…… 一大杯温热的水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沈晚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你做梦!” 尉未惊讶,愠怒:“沈晚,你怎敢!” “就敢了,如何?”沈晚捏着杯水晃来晃去的:“太子可别忘了,皇上派我和我儿子去单族部落保护太子,太子不懂蛊虫便消停一些,乖乖的夹着尾巴做人,免的……呵……我手下不留情。” 尉未气的太阳穴突突的跳,愤愤骂了’你不识好歹’便策马朝前去了。 尉未骑在马背上想着皇上跟他说的话。 “太子,朕把你和沈晚派过去一来是为了让你挑拨、调查单人和大卿的关系。” “二来是为了让你调查沈晚母子到底和单人有没有关系。” “单族的蛊虫最为出名,鲜少有人能制服蛊虫,可是大木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却对蛊虫柔韧有余,朕怀疑大木是单人和沈晚的野种。” “上次在殿前,沈晚虽然洗清了这个说法,但是朕担心这是一个计谋啊。” “不过,朕还有第二个计划,如果查出来沈晚和大木是清白的也不要着急做决定,你想办法让沈晚母子和单人有关系,然后借着这层关系挑拨单人和大卿的关系。” 尉未回想了下父皇的话,不由得自言自语:父皇的疑心太重了,而且父皇真是一条狡猾的老狐狸啊。 夜晚,天气转凉,雾气浓重。 守护的侍卫们道:“太子,雾太浓了,马都看不清路了,若是再继续往前走会有危险的。” 尉未想想也是,看不清路的马情绪会极其的不稳定,他翻身下马,下令:“听本宫的,原地安营扎寨。” “是。” 侍卫们把挂在马两边的帐篷拿了出来,迅速的在原地搭建了起来。 伺候尉未的人更是拿了些柴火就地烧了起来,还打了一只野鸡在上面烤。 大木闻到香味儿跑了过来,从口袋里拿出来些银子:“太子,我可以买两个鸡腿嘛?我想给我娘亲吃。” 尉未看了一眼大木,莫名的对他喜欢不起来:“小孩儿,本宫给你娘亲吃东西时不收钱的。” “那就谢谢太子了,你赶紧撕啊。”大木笑眯眯的。 尉未:……这是把他当下人了? “小孩儿,你觉得我怎么样?”尉未问。 “凑合吧。”大木其实想说不咋地,但是嘛,吃人嘴短,他不能说的太过分了。 尉未脸都黑了:“你想不想住进太子府啊?”他循循善诱,想着忽悠大木劝沈晚做他的贵妾。 一般的小孩子一听到能住进太子府可是非常兴奋的。 大木歪着脑袋故意装作认真的想了想,很不屑的一挥小手:“哼,我连战王府都不稀罕住,我能稀罕住你的破太子府。” 他拎着两条鸡腿跑了,气的尉未脸色铁青。 到了后半夜,烧着的柴火渐渐熄灭,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静谧的夜里响起一声声的兽鸣声。 沈晚倏然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和警惕,她捞起睡的迷迷糊糊的大木:“儿子醒醒,别睡了。” 她几乎可以确认这是狼叫! 其他人也听到了,纷纷爬起来十分警惕的看向四周。 在他们正前方,黑暗之中,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危险的闪烁着。 “狼!狼!” “快!保护太子!” “保护沈姑娘。” “小心一些。” “大家不要躁动,狼怕火,用树枝点燃火驱赶它们,它们就不敢靠前了。”沈晚不骄不躁,淡定的指挥着。 狼见到火光果真忌惮了许多。 就在大家以为安全的时候,一道雷电倏然而至,紧接着,天空不给众人反应的速度噼里啪啦的下上了大雨。 火,被浇灭。 狼们蠢蠢欲动朝他们走来。 沈晚倏然想到小然安临走之前给她的东西,她拿了出来…… 第85章 沈晚暴揍太子 沈晚倏地想起临走前小然安给她的瓶子,她迅速拿出来,朝狼群撒去。 粉末飘散在空中,狼群果然很忌惮,本欲要扑上来咬人的狼群倏然如兔子般乖乖的站在了原地,跃跃欲试的,喉咙发出低吼声看着他们。 沈晚见危机解除,声音低低的,带着领导性:“走!” 这时,太子尉未倏然惊讶了一声:“完了,本宫的玉佩好像落在那边了。” 沈晚看了一眼落玉佩的地方,那块儿正是狼所在的地方,她十分无奈:“太子,命重要还是玉佩重要?” 尉未自然也害怕那狼,他想到什么,道:“那块玉佩是无双给本宫的,无双乃是我们大凉帝国的祥瑞,她给的东西带着吉祥,怎能轻易丢!” 沈晚笑,真够迷信的。 “那些狼群怕你撒的药粉,本宫定会无事。”这人啊,想作死还真是挡不住呢,尉未这是铁了心想过去了,拔腿就往那边跑。 沈晚想阻拦已经没用了。 尉未拿到玉佩,刚要转身离开,他的衣裳忽然被一只狼咬住了。 尉未吓坏了,半天不知道动弹。 大木在一边看的干着急。 他跺跺脚:“啊呀,看在你给小爷吃鸡腿儿的份上小爷救你一命吧。” 说罢大木抬起小腿儿往那边冲。 见此情形,沈晚无奈的摇摇头,她家儿子就是善良。 “你赶紧走!”大木吼着,事情有变,尉未拿完玉佩还恶狠狠的踹了一脚那匹狼,一下子把那头狼给踹不乐意了。 狼的报复心可是很重的,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吞了尉未。 尉未吓坏了,生怕自己惨死狼口,他看向大木,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他两个手抓起大木朝狼群那边丢去,希望狼群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大木身上。 大木是个小孩子,被一个成年男人举起来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尉未把大木甩出去后拼命的往安全区域逃。 沈晚看到这一幕瞪大眼睛,如烈火般的愤怒熊熊燃烧着,她脑子里都是自己的儿子坠入了狼群! “大木!”沈晚惊声叫着,她的速度宛如雷电,双脚离地,跑的飞快,疯了般朝大木奔去,在大木被一匹张开嘴的狼撕咬时,沈晚一拳打断一个巨大的树木,将木头握在手里。 浑身上下爆发出了无限的潜能。 一手拉住了大木,一手将木头狠狠的塞进了那匹狼的嘴里。 沈晚一拳揍倒了打算追着他们紧咬不放的狼,抱着大木迅速逃开了危险区域,并又撒了一些粉末。 那群狼不敢上前,只好在边缘处不断的走动着。 大木再厉害也是小孩子,方才差点儿被狼吃了,现在吓的浑身哆嗦。 沈晚心疼的不得了,她眼圈存着泪,坚强的没有让它流下来。 “在这儿好好呆着,等着娘亲,嗯?”沈晚的声音十分温柔,眼神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伸手温柔的去摸大木的小脑袋。 大木点点头,哽咽的嗯了一声,两个小胳膊交叉在一起,蜷缩的蹲在地上,那小模样看着让人心疼。 细雨濛濛,银色的闪电时不时的划破天空。 尉未跟个胆小鬼似的早就钻到马车里去了。 带来的小厮给他擦药,伺候他喝茶,跟个大爷似的。 沈晚一步一步的朝马车走去,眸子清冷,镀了层雪霜,宛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她站在马车门口,扫了眼那些侍卫们:“滚开。” 侍卫们看的出来沈晚的愤怒:“沈姑娘,你有话好好说,你儿子这不是没事儿么,再者说了,就算你儿子出了事又能怎样,太子身份尊贵,你儿子为太子死去,那也是他的福气啊。” 沈晚听到这话,浑身上下凝着肃杀的气息,她歪头,一刀捅死了那个侍卫。 侍卫口吐一团鲜血,在不可思议中死去了。 长剑上还滴答着红色的鲜血。 沈晚歪头,眼睛有些红:“谁再敢胡说八道,我听听。” “你们……滚,我有话跟太子说。”沈晚的声线冷冷清清。 那些人生怕被沈晚捅死赶忙跑了。 “尉未,滚出来。”沈晚没在怕的。 尉未听着这语气不舒服,不悦道:“沈晚,本宫乃是太子,注意你的言辞,当时只是情况特殊,本宫一时激动,下意识那么做了,你不要斤斤计较。” 沈晚冷笑,快听听这话,不要斤斤计较? “视我儿子的命为草芥,你还让我不要斤斤计较?”沈晚呵笑一声,她舔了舔唇:“你不想下来?好。” 沈晚连着说了三个好,转了转手腕,攥起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马车上。 马车的一侧瞬间被砸了个大窟窿。 冷风嗖嗖的飘了进去,沈晚看着尉未津津有味的品着美食,喝着茶水就气不打一出来。 尉未没想到沈晚会这么做,瞪大眼睛:“沈晚你放肆!” “我今天就放肆了,又如何?”沈晚伸手,直接把尉未从马车里拽出来把他丢在了地上。 又狠又恶的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的砸在他的脸上。 “啊,沈晚你疯了,竟然敢殴打本宫,来人啊,快把这个疯女人拉开!”尉未大呼救命。 侍卫们一个个拔刀围住了沈晚。 不远处的大木看到这一幕,眸里涌着无边的愤怒,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娘亲。 大木悄然过来,用药粉把那些侍卫们全都弄晕了。 尉未欲哭无泪。 沈晚垂下眸:“儿子,闭上眼睛。” 大木乖乖照做。 沈晚开始一拳一拳揍尉未,揍的差不多了这才爬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跟着你这种渣宰同行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沈晚带着大木上了马车独自在夜中前行。 大木身上带着各种各样的药粉,沈晚也是会武功的,所以她们不怕什么。 约莫赶了一天半的时辰,终于在黄昏的时候到达了单族部落。 单族部落面积很大,住在深山里,树木高低错落,从灌木丛到挺拔的大树,倒是很少有花。 正中央能看到高高的城堡,那便是单人首领所住的地方了。 沈晚下了马车,把令牌一丢:“大凉的……” 第86章 箱子里的神秘人物 单族的人拦住了沈晚。 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部队,不可能轻易放人进去。 沈晚冷艳绝绝的脸蛋儿挂着丝凉,漫不经心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儿令牌啪的丢在了地上:“喏。” 沈晚嚣张至极,单族的人本想骂人,对上沈晚那双略有些红,有些野的眸有些害怕,下意识把骂人的话吞入了腹中。 单族的首领单弋看见沈晚眼睛一亮,他摸着下巴,露出一副不要脸的色相:“早有耳闻大凉帝国的沈晚有着另一层身份,就连这张脸都是易容的,我还以为你的真容多丑呢。” “没想到你的真容这么的美丽。” “还真是让我心动呢。” 沈晚手里捏着三根寒光毕露的银针,悄无声息的隔在他的穴位上,唇角勾着残绝的笑,声音轻飘飘的:“单弋,若是再不管好你的嘴,我不介意帮你变成哑巴。” 单弋能感觉到沈晚的肃杀之气,他吞了吞口水,很油腻的举手做投降状:“我,我不说了,沈姑娘大人有大量啊。” 沈晚冷笑一声收起了银针。 就在这时,一道愤怒尖锐的女声响起:“你是谁?方才为何和我的夫君卿卿我我的?” 沈晚想着是谁这么眼瞎啊,她回头一看,只见单弋走过去,搂住女子的腰:“香香,我的夫人,她是大凉帝国派来给我祝寿的,她方才试图勾引我,但是被我拒绝了。” 沈晚幽幽的看着单弋,他长的那是嘴么。 香香死死的瞪着沈晚:“中原的女人都是不知羞耻么,一双眼睛就知道盯着别人的男人看。” 沈晚忽然勾起抹嘲讽的笑容,从上到下扫了他们一眼:“也不看看你的男人长了副什么德性。” 说完带着大木转身离开,有人安排他们住在哪个屋包。 单族的房间和大凉的不同,大凉都是一个个的房间。 但是单族的房间是一个椭圆形,好像一个雪屋一样。 沈晚听到外头响起吵吵嚷嚷的声音,她好奇的走出去发现贵为太子的尉未正被单族的人拦住而且殴打。 也不怪单族的人打尉未,尉未实在是太狼狈了,整张脸花的已经看不到真实面容了,身上的华服也变的破破烂烂的。 沈晚看他跟个跳梁小丑似的被欺负的差不多了才出面,慢腾腾的说:“他是我大凉的太子,你们让他进来吧。” 单族人一听这才放他进去。 尉未拉着沈晚来到角落,恶狠狠的瞪着她:“沈晚,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太子你居然这么对待我,你就不怕本宫回去告诉皇上么?”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皇上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孬种儿子会有什么感觉。”沈晚讽笑。 寿宴是在三天后开始,这期间大家可以自由活动。 沈晚在单族部落待了两天觉得这个地方十分无趣。 第三天,神秘的大卿帝国的人终于到了。 沈晚也挺感兴趣的,毕竟是四大帝国最强的帝国。 她坐在单族部落最高的那颗树上。 大卿帝国的人身穿最好的锦缎,散下来的头发都是编的小辫子,小辫子有多有少。 沈晚倒是不觉得奇怪,她知道大卿帝国的习俗是能力越高的人编的小辫子越多。 大卿帝国派来的只是一个使臣,挺傲气的。 他带了很多大盒子小盒子的贺礼,但是最吸引沈晚的还是后边的大箱子。 大箱子乌漆麻黑,黑箱子的四个角落上刻着铆钉,看起来十分神秘。 沈晚看着那箱子,不知为何,心脏那里没来由的闷痛,她的手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心脏,闭了闭眼,她回到屋包歇息了一会儿。 过了好一会儿,午膳都要凉了大木才回来,沈晚斜了大木一眼:“去哪儿玩了?连吃午饭都忘记了。” 大木抿着小嘴儿,小勺子搅和着碗里的饭粒,思忖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说话:“唔,娘亲,大卿帝国送来的礼物中,那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大箱子,我觉得很神秘,我对这个大箱子感兴趣,我想知道大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沈晚听着这话,不由得挑眉。 母子连心,大木一看沈晚的神色就知道她什么意思:“原来娘亲也感兴趣啊。” “咳……”沈晚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用碗挡住自己的脸:“正所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今夜是个阴天,乌云蔽月,周围黑漆漆的。 大木也穿的乌漆麻黑的,他猫着腰来到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是单族人特意为大卿帝国的人准备的,特意放那份特别的礼物。 房间两边都有重兵把守。 大木撇撇嘴,这两个人的级别根本不够他玩的。 他从袖口里掏啊掏,掏出来一个竹子做的小木管,他把一些药粉塞进了木管里,然后对着木管吹着。 木管里的粉末随风吹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迷迷糊糊的倒在了地上。 大木骄傲的把木管塞进了口袋里,他来到房门口,看到外面落了锁,他眨巴着眼睛:“好神秘啊。” 这个锁对于大木来说根本没有技术含量,他几下子就给鼓捣开了。 他悄悄潜了进去,一眼便看到落在中间的黑色大箱子。 箱子现在用铁链子绑上了,箱子内似乎有挣扎的痕迹。 他悄悄的走过去,转了一圈,小手握成小拳头在箱子上敲了敲:“里面有人么?” 没有声音。 但是大木还是能感觉到里面有人的气息。 转了转眼珠:“我不是你们大卿的人哦,我是大凉的人,而且我是一个小孩子哟,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啊。” “是呢,你就撞一下,不是呢就撞两下。” 大木开始问了:“你是人嘛?” 砰,撞一下。 “你是被送过来的礼物吗?” 砰砰砰,撞了三下。 大木这就有点看不懂了,到底是礼物还是不是啊。 他挠挠头,忽然想到什么:“你饿不饿啊?” 砰。 大木的眼睛忽闪着:“你被关了那么久一定饿了,你等着我,我给你拿东西来啊。” 第87章 箱子里的秘密 大木握起来的手攥成了小拳头,轻轻敲着黑箱子,声音轻轻的,落在箱子内的人耳内,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和亲切感。 “鸡腿……”就在大木以为不会有回应的时候,箱子里倏然传出来一道闷闷的声音。 这道声音很沙哑,听起来很有久远的味道。 大木欣喜若狂,好像得到了一个什么宝贝似的。 他喜滋滋的跑了出去,跑到房包内跟沈晚手舞足蹈的说了这件事,眼睛闪闪发光:“娘亲,箱子里是一个男人呢,好像是一个岁数很大的男人,他说要吃鸡腿,娘亲今天卤了一个鸡腿,我拿过去给他吃了。” 自从来到单族部落,大木整个人就蔫蔫的,终于看到大木的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自然支持他的,她不甚在意的开口:“拿去吧,小心一些,谁知道大卿何群人搞什么鬼。” 竟然把一个大活人塞进了箱子里。 难不成要大变活人么? 大木用一个牛皮纸袋小心的把鸡腿装了起来,转身跑回了那个房间。 他叩叩敲着木箱子:“我回来了,诶,对了,你叫什么啊?我叫大木。” “无名。” 大木沉默,好可怜,连名字都没有。 “我给你带了我娘亲卤的鸡腿,可香了,可是我怎么给你呢?”大木好奇的围着箱子转,怎么都看不到开口的地方。 箱子里的人发出沙哑的声音:“箱子正上方有一个小口,这个就是开口,但是无人能打开。” “为什么啊?”大木觉得神秘兮兮的。 “开口是单族的蛊虫,蛊虫威力强大,不小心碰到,蛊虫的虫卵就会钻进你的身体里,你的身体里就会埋上一棵蛊虫,会非常危险。”沙哑的声音响起。 大木一听,非但不害怕,反而露出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他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爬上了箱子最上方,有一颗纯黑色,黑的发亮的蛊虫,蛊虫长了八条腿儿,头顶只有一个眼睛,却也是十分骇人。 大木盯着蛊虫,饶有兴趣的搓着小手:“无名,要不然,我把蛊虫给你弄死吧,我救你出来。” “不行。”箱子里的人拒绝:“我不能离开大卿。” 大木抿着小嘴儿,他没有多问,想着当务之急还是要让无名填饱肚子比较好。 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根线香,轻轻一吹,顶端便冒出来细细的烟雾。 大木把烟雾对着蛊虫熏了熏,不多时蛊虫就不动弹了,大木道:“我怕贸然弄死这个蛊虫会给你惹来麻烦,所以暂时把它给弄晕了。” 箱子上方的开口很小,只能扒开一个正方形的口子。 里面乌漆麻黑的,而且里面的人用黑布罩住了眼睛。 大木觉得他很可怜,把鸡腿塞给他:“你吃吧。” 无名伸出手咬了一口,醇厚鲜美的味道在他舌尖流转着,他有些哽咽,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 “以后,我还能吃到这个味道的鸡腿么?” 大木一愣:“能啊。” 次日清晨,日头和煦。 因为是单弋的生辰,单人们里里外外的忙乎着,这种热闹的情形一张延续到下午。 单族是一个小部落,但是却因为大卿的关系让周边的许多小国巴结讨好着他们。 不少人送来了珍贵的贺礼。 大卿这边却是迟迟没有动静。 单弋懒洋洋的靠在后边:“大凉的,你们为何没有准备礼物?” 尉未听见大凉的三个字,眉头皱起,但还是保持着温润的笑容,拍拍手,被礼物呈了上来:“礼物便是用帝王级别的翡翠制作的寿字。” 沈晚一听这礼物诧异的挑了下眉。 凉皇上不是一向厌恶单人么,怎的送了这么尊贵的礼物,即便是为了让尉未调查挑拨单人和大卿的关系,也不必送这么好的东西吧。 沈晚的眼睛缩了缩,在心里喃喃自语:看来凉皇在私下还吩咐了他其他的任务。 她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呵笑了一声。 单弋饶是再淡定也坐不住了,他高兴的上前抚摸着玉的寿高兴不得了。 接下来便是大卿的献礼了。 当那个黑色的大木箱子上来时,大木兴奋的不得了,小手急忙去拉沈晚的手:“娘亲娘亲,那个人就在箱子里哟,没想到这个人就是大卿送给单人的礼物呢。” 沈晚澄澈的黑眸紧紧的追随着那个箱子,一只手捂住了胸口,那里闷闷的,痛痛的,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娘亲你怎么了?”大木问。 沈晚的唇色苍白:“没,没怎么,只是觉得这个箱子很奇怪。” 尉未也十分奇怪。 大卿的人懒洋洋的往椅子上一坐,根本不起来,一副猖狂至极的样子:“这个箱子借你们一用,临走之前我们再带走。” 单弋听到这话,激动的上前,双膝跪地,双手抱拳:“多谢。” 沈晚心里的疑惑如海藻般扩散,十分不明白:大卿送给单弋的寿礼竟然是一个人?真的是太奇怪了,而且还不是完全的送。 尉未也觉得十分奇怪。 晚上,大木还打算偷偷的出去,临走之前被沈晚叫住了:“你要去看那个人?” 大木点点头:“是啊,我想知道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也想知道那群人会不会欺负他。” 沈晚想了想,点头:“娘亲跟你一起去。” 他们母子二人来到单弋房间附近,她发觉周围不太对劲儿,牵着大木:“我们走。” 话音刚落,沈晚便听到周围响起脚步声。 紧接着,周围全都亮起来了。 单弋披着一个大氅,小胡须翘了起来,看起来很张狂:“哈哈哈哈,大卿送给我的礼物还真是好啊,真是说的太对了。” “说你们今夜会来我房间附近还真的来了。” “哈哈哈……” 沈晚神色淡然:“怎么?你的房间附近不能来?我们只是来讨教的。” 单弋本以为沈晚会慌乱,没想到她竟然坦荡荡的承认了,一时间兴趣大起:“沈姑娘说的对,只是不知道……” 他走近沈晚:“沈姑娘半夜找我什么事?嗯?难道是暗恋我?想和我深夜密谈?” 他想摸沈晚的手,大木的手上前迅速在单弋手上点了两下…… 第88章 他们居然有一腿? 单弋不要脸的想去摸沈晚的手。 护娘亲的大木眼睛一凛,一个步子上前,直接点在了单弋的手上。 单弋的手瞬间麻了,跟鸡爪子似的僵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的。 大木抱着手臂:“哼,以后少对我娘亲动手动脚的,否则,我就让你变成风干鸡。” 单弋面色苍白:“你,你给我恢复过来,我不敢了。” 大木听到满意的答案这才上手,三两下便让单弋恢复正常了。 单弋垂下头,嘴角闪过残忍怨毒的笑容:“沈姑娘,你们这是想偷窥我们的机密?” 沈晚抱着手臂,环绕了一圈:“偷窥机密?我和我儿子吃完饭散步消食都不行?嗯?你是哪个眼睛看到我们偷窥机密了?” 单弋左右一想,也是,他想到什么,道:“哦我说错了,是你们大凉的太子在偷窥我们。” 他拍拍手,几个人把尉未拎了出来。 尉未很狼狈,袍子膝盖的地方有些许灰尘,似乎是一直趴在地上的动作导致的。 “沈姑娘,我看到他趴在我床底下,没想到大凉的太子竟然会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单弋嘲讽至极的开口。 “沈姑娘,大凉太子可是犯了大忌,虽然我们单族部落只是一个小小的部落,但是大凉太子偷窥的可是大卿的人送给我们的礼物。” “你们,敢得罪大凉么?” 沈晚漫不经心的听着。 单弋的眼睛在沈晚冷艳绝美的容貌上流转了一下:“你若是想让大卿放了太子,就……” 他走到沈晚跟前,一副很猥琐的样子:“今夜我在房间等你。” 明晃晃的暗示。 沈晚晃了晃手腕,啪的照着单弋的脸上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没关系,我们大凉的太子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我无所谓。” 沈晚说完潇洒的转身离开。 尉未气的浑身颤抖。 因为太子的事,单弋带着尉未去了其他的地方。 在这期间,大木偷偷潜入了单弋的房间,那个黑色的箱子端端正正的在正中央。 大木走上去,轻轻敲了敲:“是我,不要害怕,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 箱子里传来沙哑的声音:“没有,他们不敢欺负我。” “那我就放心了。” 听着大木似要离开的声音,箱子里发出沉闷的声音:“太子要设计你娘亲和单族的首领。” 大木:“你怎么知道啊?” 箱子里的人不再说话。 是他预知出来的。 大木把这件事告诉了沈晚。 沈晚听到这话,捏着被子的手微微一顿,她的脑子十分灵活,迅速从这句话中分析出来了什么:“我知道了,我知道大卿和单族之间的联系是什么了。” “是什么啊?”大木脱下鞋子,钻进被窝里,很依赖的抱着沈晚,仰着小脑袋:“娘亲,我想知道,箱子里的叔叔好可怜啊。” “箱子里的人是有预知能力的,但是他估计不是心甘情愿为大卿卖命的。”沈晚平静的分析着:“单族又懂得如何用蛊虫来控制一个人,所以单族帮助大卿的人用蛊虫来控制箱子里的人。” “这样也就导致了他们两方的关系十分亲密,紧紧分不开。” “臭鱼找烂虾。” 大木听起来更担心了:“娘亲,我想把他救出来。” 沈晚眉头拧起来,语重心长,心平气和的说:“大木,娘亲知道你善良,但是这件事很重要,不是解救一个小动物那么简单的,大卿很看重这个人,你觉得……你能轻易救出来么?” “他们必然有着重重机关。” “娘亲虽然鼓励你见义勇为,但是不代表娘亲鼓励你牺牲自己的性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 “你要记住,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冲动,知道么?” 大木点点头:“我知道了。” 沈晚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玉佩递给大木:“你可以把这个给他,我相信他一定会用的到的。” “谢谢娘亲。”这个玉佩是可以游走四大帝国的通行玉佩。 沈晚知道了尉未的计划之后,聪明的脑袋瓜儿顺藤摸瓜猜到了皇上的意思,她自言自语:看来是皇上想往我的脑袋上扣一顶脏帽子啊。 “我沈晚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她的眸底划过一抹冷色。 第二天,单弋和尉未和好如初,冰释前嫌,好似那夜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沈晚也装作不知道。 晚膳时,沈晚意外发现自己的酒水里被人下了料。 她敏锐的嗅到了酒水不但能催促人体内的情分,而且还会让人产生幻觉。 单弋他们都看过来,沈晚为了不让他们怀疑一饮而尽,大木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呵,敢对我娘亲下手。”大木在心里嘀咕着。 他的眼睛转了转,倏然从凳子上站起来,握着筷子一副没见识过的样子:“啊,我要吃那个丸子,看起来真的好好吃哦。” 丸子正好在太子那边,他站起来去夹,在夹丸子的时候不经意将一些粉末撒在了太子的碗里。 接下来他又用同样的步骤将粉末撒在了单弋首领夫人的碗里。 吃过饭,天色逐渐擦黑。 今天是阴天,星星稀有。 沈晚既然想演戏自然会配合他们。 她晃晃悠悠,头晕脑胀的走,一个侍女出现,温和有礼:“沈姑娘,您应该是喝醉了,我扶您回屋子吧。” 沈晚晕乎乎的点点头。 单族用过晚膳喜欢一群人跳跳舞唱唱歌活跃下气氛再回去歇息。 一个时辰后。 副首领开始找人:“首领还有太子都去哪儿了?夫人也不见了。” 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副首领的手下忽然出现,按照原计划:“副首领,不好了,方才,方才我经过首领的房间听到了一些不好的动静。” “什么动静?”副首领配合的问。 “我方才看到大凉的沈姑娘故意扯掉自己的衣裳钻进了单首领的房间。”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没想到大凉的沈晚和单首领有一腿啊。” “啧啧,看来这个沈晚不是大凉的人啊。” “之前就听说这个沈晚和单首领好像还有一个私生子。” 第89章 设计她?不存在的。 “我就说沈晚怎的来咱们单族了,原来是为了和我们首领私会啊。” “还真是不知羞耻呢,这大家还没歇息呢,怎的就这般迫不及待了呢?” “浪荡被。” “哈哈哈哈哈哈……” 无数的嘲笑声响起。 更有人指着大木说他是野种。 大木一个银针嗖嗖嗖的过去让那群人都闭嘴了。 “呵,臭小子,一会儿就让你看看你娘亲多么的不要脸。” “诶,咱们首领夫人呢?” “这样的狐媚子得让首领夫人亲自收拾。” 大家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便罢了,想着先过去看热闹。 在古代就是这样,男人就算在这种事情上再不知羞耻,那么在大家的眼里也是风流的。 但是女人却被冠上了放荡,不要脸的名号。 此时。 单弋的房间。 单单是从外面便能听到里面传来的不可描,无法入耳的声音。 大家伙儿听的不由得摇头,副首领上前:“这个沈晚为了纠缠我们首领,故意在我们首领的饭菜里下了药,想迷惑我们首领。” “我们现在进去把这个狐狸精揪出来。” 门被推开。 大家伙儿一拥而上。 橘色的烛光点亮了整个大殿,看起来格外明亮。 不过亮瞎人双眼的则是床榻上的一幕。 床榻上,单弋、单弋的夫人还有太子尉未他门三个人竟然滚到了一起。 这一幕简直是让人大跌眼镜,一个个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啊,我这是看到了什么?” “三个人,竟然是三个人……” “而且还有大凉的太子。” “不是,沈晚呢?” “不是说沈晚在么。” 对于突然发生的变故所有都惊呆了。 副首领更是吓到了,赶忙把这些看热闹的人往外撵。 可是,大家伙儿来都来了,怎么可能轻易的被撵走呢。 冷风吹了进来,也让床榻上的三个人清醒了许多。 三个人刚开始都受到了药的催化,迷迷糊糊,此时清醒过来之后,面面相觑之后惊恐的尖叫了一声。 单弋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他迅速遮住了自己夫人的身子,恶狠狠的瞪着尉未。 事到如今,怎会不知道被耍了。 单弋咆哮着:“沈晚!” “诶?我怎的听到有人叫我呢?”人群后,沈晚的声音由远至今的传来。 她穿的很整齐,小脸儿明艳漂亮,看到床榻上的这一幕,张大嘴巴:“我的天你们三个的感情还真是好啊。” 一夜风云过去,但是单弋首领、他夫人还有大凉太子的名声就算是完了。 不少人议论纷纷,觉得无比丢人。 这日白天,沈晚在房间里收拾衣物。 尉未倏然闯了进来,怒气冲冲的来到沈晚跟前:“沈晚,那夜的事情,是你做的对不对!” 他几乎是笃定的口吻。 沈晚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抬起头,站起来,并没有否认,冷艳的脸上是夺目的光芒:“没错,正是我做的。” “你!”尉未上前想教训她,沈晚在他上来之前,一甩袖子,竟直接轻飘飘的将他给甩飞了。 尉未疼痛难忍的趴在地上满是仇恨的看着沈晚。 沈晚居高临下的看着尉未:“太子,我这个人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是对我没有产生恶毒的心思,我又怎会报复你呢?嗯?” 尉未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你,你你都知道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晚收好了包袱。 下午,单弋倏然提出来一件事:“感谢大家前来给我过生辰,我呢,也为大家准备了礼物,不过大家也知道,我们单族部落是一个很喜欢冒险的部落,不管什么东西都喜欢自己争取。” “我们单族部落的后边有一处神秘的山林,大家也知道,因为山清水秀,日月精华的关系,后边的长了一株千年的老山参,但是后山腰是有野兽的,谁若是能进去拿到老山参,那么就归谁。” 闻言,大家都挺激动的。 不得不说,沈晚也比较有兴趣。 千年的老山参是不易求的。 关键时刻可以吊命的啊。 但是…… 她看向单弋,他肯定没有那么好心。 她设计了单弋后,他便是一副好像这件事没发生过的样子。 沈晚自然不会大意。 很多时候,越是安静越说明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每个前来的贵客全都参加了,沈晚并没有让大木参与。 下午,日头不是很浓烈,云朵也很厚重。 大卿大凉等几个帝国和附属小国的人纷纷骑着马走进了山林里。 山林里丛林茂密,参天大树直冲云霄。 乍一看环境似乎都是一样的,有一种会随时迷路的感觉。 沈晚不以为然的骑着马儿慢悠悠的走着。 单弋的夫人也跟来了,她的脸上虽然保持着平和的微笑,但是沈晚还是能看出来她眼底对自己十足的恨意。 他们骑的都是单族的马,单弋的夫人跟在沈晚身后。 大家伙儿都拿着手里的武器各自去找老山参去了。 渐渐的,周遭没人了。 只剩下单独在一起的沈晚和单弋夫人。 “沈晚!你害我名声尽毁!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单弋夫人毫不留情的说出自己恶毒的想法,一张脸愈发的狰狞。 “哦?是么?你未免高看自己了吧。”沈晚怎会不知道他们这几天一直憋着大招想整治自己。 “呵,你这个贪心的女人,一听说有千年的山参还真的来了,你以为你有命拿到么。”单弋夫人恶毒的开口:“这只是我们诱你进来的计策而已。” 沈晚不以为然的笑笑:“我知道啊,但是我也想知道真正的千年山参在哪儿啊,我觉得你会给我指路的。” 单弋夫人没想到沈晚的胆子这么大,什么都不怕,她恶毒的笑:“我自然可以给你指路,但是……就看你有没有命拿了。” 说罢,单弋夫人恶毒的吹了一声口哨,只见沈晚身下的马忽然疯了一样的朝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单弋夫人见她进去了,狠毒的笑笑转身就走,等着她被野兽吃掉。 但……她只觉得腰上一紧…… 第90章 大木失踪? 单弋夫人狰狞畅快的脸转过去,挥动着鞭子打算离开。 谁知腰上一紧,低头一看,整个人愣住了。 腰上缠着一个鞭子紧紧的缠住了。 单弋夫人循着鞭子便看到沈晚那张冷艳至极的脸。 她愕然睁大眼睛,气急败坏:“沈晚,你干什么!” “呵,这儿是你的地盘,我私自进去不太好,没礼貌,所以只好请你这个主人同我一起进去了。”沈晚薄薄的唇角勾着抹凄冷的笑。 未等单弋夫人反应过来呢,人从马背上张了下来,整个人被狠狠的拽了下来,拖在地上被沈晚拉着走。 “啊,沈晚,放开我!” “沈晚,我跟你没完!” 嘈杂尖叫的声音逐渐消弭,又恢复了安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晚拖着人来到内路,里面阴森森,潮呼呼的,一股子苔藓的味道十分浓重。 参天大树直冲云霄。 “说!千年人参在哪儿?”沈晚冷冷的问:“你如果不说,我便把你绑在树上,然后抓几条蛇挂在你身上。”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么对我?”单弋夫人咬着牙,打算用苦肉计。 沈晚呵笑:“无冤无仇么?你让我单独进来不就是想让我被猛兽吃掉!” “还有,我儿子的饭菜里你放了许多软骨散,我的饭菜里你放了许多能够导致我毁容的药粉,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若是没说错,七天之后,你下的药效就会在我和我儿子身上体现吧。” “我儿子的骨头关节会变的软绵绵,跟一条蛇一样无法正常直立行走。” “而我呢,脸部会溃烂,红肿,毁容。” “啧啧,真是最毒妇人心呢。” 被戳穿后,单弋夫人也就不隐瞒了,她目眦尽裂的瞪着沈晚:“我早就听闻首领在大凉和你的事情了,这些事情只要能传出来就并非空穴来风,后来你跟着来了,我就察觉到你这个狐狸精是想留在我们这儿,是想取代我的位置。” “我怎能愿意!” 沈晚冷讽的看着她:“你当成宝贝的男人,在我的眼里狗!屁!不!是!” “说,千年人参在哪儿?”沈晚不想和她废话,甚至开始在地上找小蛇。 单弋夫人的眼睛不怀好意的转着,她心里产生了一个阴毒的想法:“我,我带你去。” 沈晚架着单弋夫人按照她指挥的方向走去。 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寒冷之气扑面而来,而且还有动物的血腥气息。 沈晚往里一看,一眼看到那些被蛇咬死的动物尸体。 似是嗅到了人的味道,山洞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条巨大的蟒蛇忽然蹿了出来,身有一棵树那般大,眼睛大的宛如铜铃。 它吐着猩红冰冷的信子,似要将人吞了。 单弋夫人眼底闪过一抹毒色,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包粉,唰的朝沈晚身上一洒。 这个粉是专门吸引蟒蛇的。 蟒蛇嗅到沈晚身上的味道瞬间癫狂了,疯狂的朝沈晚冲去。 沈晚眸子眯起,冷冷的看向单弋夫人:“你给我等着。” 单弋夫人哈哈大笑:“你现在自顾不暇,还想威胁我。” 沈晚迅速与蟒蛇颤抖起来,蟒蛇在上风,长而粗大的尾巴迅速把沈晚给缠了起来。 紧紧的,沈晚几乎要窒息了。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鹰的鸣叫声。 沈晚抬头望去,一眼便看出来这只老鹰正是当年夺走她女儿的老鹰。 沈晚眉头紧锁:它怎么在这儿? 老鹰的目的地很明确,煽着翅膀直朝那条蛇冲来。 先是啄瞎了蟒蛇的眼睛,趁着蟒蛇吃痛之际将蟒蛇开膛破肚,硬生生的叼死了! 沈晚浑身蹭的蟒蛇的黏液,还有一些其他动物的鲜血,看起来很血腥。 她一步一步朝单弋夫人走去。 单弋夫人完全没想到沈晚能活下来,而且蟒蛇也死了。 “我们算算账吧。” 沈晚话音刚落,只见老鹰凶狠的朝单弋夫人飞去,一口叼住了她丢下了山崖,惨叫声过后,沈晚惊呆了,这么高肯定死了。 不一会儿,老鹰又叼着人上来了不知道飞到了哪儿去。 沈晚不管那么多,成功拿到了千年人参后便离开了。 她回到单族部落便听到了熙熙攘攘的声音。 推开人群一看,一眼便看到摔的面目全非,几乎成肉泥的单弋夫人。 “首领,沈晚来了。” “罪魁祸首来了。” 单弋眼睛猩红的上前:“有人目睹你和我夫人一直在一起,是你把我夫人害成这样的!” 沈晚挑眉:“拿出证据。” “本首领说的就是证据。” “你想怎样?”沈晚知道他这是故意挑事呢。 “要么,一命偿一命,要么,留下。” “想要我的命?你有那个本事么?”沈晚嗤笑。 单弋神色阴狠,笑的得意欠揍:“你的命要不来,难道本首领还不能要你儿子的命?” 沈晚反应过来什么:“你抓了我儿子。” “对,你儿子在我手里,而且你找不到!” 沈晚沉吟了片刻:“好,我选择留下。” 单弋没想到沈晚这么痛快,喜悦大过疑惑。 对他来说,女人如衣服,夫人死了就死了,沈晚漂亮有本事,如果真的留下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尉未得知这件事也没有参与,第二天便撇下沈晚离开了。 他速度回到了大凉,进了皇宫,没想到在御书房竟然看到了尉迟,想到这次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道:“父皇,儿臣已经查明,沈晚人品败坏,同单族首领有不清不楚的苟且关系,为了留在那里成为首领夫人还害死了单弋的原配夫人,对本宫更是大呼小叫,不懂尊卑。” “大卿和单族那边的联系似乎是因为一个箱子,那个箱子里似乎是一个人,很神秘的样子,至于原因,至今还没有找到。”太子羞愧的说。 凉皇淡淡点头:“朕知道了。” “朕也没想到沈晚会是这样的人,从现在开始沈晚不再是大凉……” 话音未落,尉迟忽然跪了下来,双手抱拳:“皇上,此事只听太子单方面的说法未免太过草率,希望父皇三思而后行!” 第91章 得知然安的身世 尉迟撩袍而跪:“父皇,此事还未查明,一时冲动下定论并不正确,请父皇三思。” 尉未的眸噙着温润的笑意:“皇弟此言差矣,若是此事是真的,我们让沈晚归来,岂不是放虎归山。” 尉迟依旧笔挺的跪在地上,不言不语,行为坚定。 皇上也有自己的思量,他转动着手上的墨玉扳指,沉吟半晌,道:“朕,只给沈晚五日时间,她若是能自证清白,朕便许她归来。” 尉未惊讶,没想到父皇会变卦,但是却不敢反驳。 尉迟不卑不亢道了一声是。 战王府。 小然安身穿藕色的小花裙,头顶上扎着两个小揪揪,圆圆的小脸儿白白嫩嫩的,跟刚出笼的小包子似的,尾指娇气的翘起。 她的肩膀上停着一只浑身乌漆麻黑的老鹰。 老鹰叨叨叨的在她耳边说些什么。 小然安圆溜溜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幸好幸好,我的干娘没事。” 说完这话便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 她回头一看,尉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是你派煤球暗中跟着你干娘?” 哒哒哒,小然安跑到了尉迟跟前,仰着小脑袋,模样可爱的紧:“爹爹,我这是做了好事呀,干娘独自去单族十分危险,我要保护好她的呀,煤球虽然蠢笨了些,但还是管用的。” “原来单弋的夫人是煤球杀的。”尉迟的眉头轻轻的拧了起来:“煤球虽然帮沈晚杀了那人,但是此事有利也有弊,谣言传出沈晚同单弋苟且,因嫉妒杀害了单弋夫人,这便是弊。” 小然安懵懂的听着。 尉迟想到什么,蹲下来:“听闻你干娘讨厌煤球,你就不怕你干娘知道煤球是你的,让你把煤球交出去么?” 小然安漂亮的小眉头拧的死死的,似要拧成了蝴蝶结:“唔,如果干娘想要,我就把煤球交出去,然后让煤球和干娘谈谈,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呢?” 看着女儿稚嫩可爱的模样,尉迟的眼神柔和了不少:“嗯,现在你娘亲有危险,让煤球给你娘亲捎句话儿如何?” 小然安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啊……” 不知琢磨出来了什么,小眉头皱起,很认真很认真的纠正着:“爹爹,你说错了,不是娘亲,是干娘。” 尉迟沉默了下,还是没有把真相说出来,现在不是说的时候。 尉迟亲自写了一封信让煤球儿捎了过去。 单族部落。 沈晚和大木被关在了一起,两个人分别绑在了木头上。 煤球不知何时飞到了屋子里。 沈晚看到这只老鹰内心很复杂,隐约猜到了什么,但是还不敢确定。 煤球黑豆子般的眼珠儿转着,把嘴里的纸条展开给她看。 沈晚歪着脑袋看完了,如果说起初她只是隐约的猜测,现在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只老鹰是战王府的,是战王或者然安养的老鹰。 那么…… 她知道眼前这只老鹰是非常有灵性的,她死死的盯着它的眼睛,问:“几年前,你是不是在一个山崖下叼走了一个小女孩儿?一个小婴儿?” 这话刚刚说完,只见老鹰的眼睛瞪的圆圆的,惊讶的看着沈晚,然后扑棱着飞走了! 老鹰这个表现让沈晚更加笃定了心中所猜想的事。 她闭了闭眼睛: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小然安竟然是她的亲生女儿。 为了小然安她也要出去。 不多时,单弋进来了,贪婪的看着沈晚:“沈晚,你现在是孤家寡人了,你在单族的所作所为想来一定传到了大凉,大凉现在必然认为你是我的人,你是大凉的内奸,你还是跟了我吧,我可以保你衣食无忧。” 沈晚低垂着头,抬起来的时候楚楚可怜的:“只要,只要你能善待我儿子,我就……” 单弋一听这话便知道她投降了,开心的不得了,上前:“好啊,我善待你儿子。” “那你把我解绑嘛。”沈晚故意柔软的开口。 单弋不怕她跑,她儿子还绑着呢。 解绑后的沈晚迅速把准备好的药粉朝单弋撒去,药粉的功效很强劲,单弋浑身麻痹,动弹不得。 沈晚给大木解了绑。 单弋恼羞成怒:“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外面可都是我的人。” “儿子,交给你了。” “知道啦娘亲。”大木嗖的出去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大木回来了,还比划了一个搞定的手势。 沈晚扯着单弋来到门口,推开门让单弋看着外面的情形。 单族部落的人一个个就跟睡着了似的倒在了地上。 “你!”单弋瞠目结舌。 沈晚在单弋身上倒了很多蜂蜜,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玻璃瓶里有蜜蜂,有蚂蚁等虫子,她邪恶的笑着:“单弋,我要你现在手写一份这几日在单族部落发生的真实的事情。” 单弋知道沈晚想带着他的手书回去,他怎能愿意,别过头去:“休想!” 他好不容易让沈晚在大凉身败名裂。 “休想嘛?好啊。”沈晚打开了瓶子,里面掉出来几只蚂蚁迅速爬在他身上,试图顺着领口啊,袖口啊钻进去。 “我可就不客气了,它们也不会客气的。” 蚂蚁啃噬着单弋疼痒难忍,冒出了一脑袋的汗:“我,我写!” …… 后半夜,星月稀疏。 沈晚揣着手书,带着大木连夜离开单族部落。 单弋满眼仇恨的盯着那条路,拍拍手,一只鸽子落在他的掌心里:“告诉老首领,可以开始了。” 鸽子咕咕咕的叫了几声飞走了。 寂静的夜偶有乌鸦的叫声,让人心生恐惧。 前面是一条长长的大桥。 沈晚骑马的速度非常的快,颠的大木屁股痛,他抱着沈晚,鼓着腮帮子,唧唧歪歪的撒娇:“娘亲,可不可以歇息一会儿啊。” 沈晚回头看了一眼,无边的黑夜好像一眼望不到头。 她总觉得不对劲儿,但是看到大木有些白的脸是心疼的:“那我们走过去吧。” 谁知马儿刚刚走到桥上就开始情绪不对劲儿了,蹄子不安分的动着,摇头摆尾的,似乎不愿意过去。 第92章 坠入无尽的深渊 沈晚牵着马儿,带着大木打算从桥上走过去。 谁知马儿刚走到桥头呢便摇头摆尾的不愿走了。 这让沈晚觉得奇怪,大木拍着马儿的屁股:“你怎么回事啊?居然偷懒。”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嘶力竭的沙哑声音:“不要走桥,走桥危险!” 熟悉的声音让大木为之一愣,很快反应了过来:“是箱子里的叔叔。” 天色太黑了,看不太清楚,只能远远的看到一个轮廓。 大木兴奋的挥手:“你怎么跑出来了?跟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啊?” “你们赶紧离开这座桥,我要走了。”沙哑的声音越来越远。 人影变成小小的一个。 沈晚眯起眸子,也知道箱子里的人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她抱起大木迅速上了马打算掉头:“走!” 话音刚落,只见桥下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速度快的堪比闪电。 “是黑火药!”沈晚的眼睛倏然瞪大,黑火药的威力不容小觑。 砰砰砰,不间断的响声几乎震碎人的耳膜。 咣咣,整个桥碎了。 黑火药几乎要将他们吞没,沈晚的余光扫到周边的波光粼粼,她认出来那是一条河。 反应迅速的沈晚抱着大木滚到了旁边的河里,扑通一声,水花四溅,片刻便归了宁静。 黑夜寂静了下来。 阴森森的小树林内,一个木头箱子被强行打开,箱子里铁链子被人硬生生的拽开了。 大卿帝国的使臣用绳子拽着一个人暴躁的走了过来,边走边骂骂咧咧的:“你个小兔崽子,谁给你的胆子跑的,竟然还敢去报信!” 被拽的人正是箱子里的神秘人物无名。 无名的脖子栓住了一根绳子,跟死狗一样被人拖在地上,身上脚上拖破了皮,冒出了鲜血。 仔细看去,无名并不是大木所认为的叔叔,而是和大木一样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儿,他的头发散乱,皮肤是不正常的苍白,看不清楚五官 ,唇角一滴一滴的滴着鲜血。 他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单弋瘸着腿走过来:“没想到这个小兔崽子在这短短的几天竟然和沈晚母子混的那么好,预测出来他们有危险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去给他们通风报信。” “差点儿毁了我们的计划。” “单族首领,真的是非常抱歉。”大卿的使臣道:“我回去禀告我们大卿的帝王,赔偿你一些损失。” “另外,这个小兔崽子不听话,还希望首领帮忙教育一下。” 单弋点点头,蹲下来:“之前我在他体内埋下的万蛊之王是可以携带一辈子的,他会效忠你们,现在我给他埋下的蛊虫是让他痛不欲生的,让他知道知道背叛者的代价。” 一只红色条纹形状的蛊虫顺着无名的耳朵钻了进去。 难以把持的痒过后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蛊虫的疼让无名抱着脑袋来回打滚,豆大的汗水一颗一颗的滚落下来,最后昏死了过去。 …… 大凉。 战王府。 小然安梦到沈晚和大木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她吓的立刻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干娘,大木哥哥。”小然安知道自己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个梦的。 她在床榻上坐着,听着窗户框哒哒哒的声音,小然安跑了过去打开窗子,对上煤球那双着急的眼睛。 “你说什么?”小然安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我干娘出事了?” 她套上衣裳朝外奔去,动静太大惊醒了尉迟。 “然安,你干什么去?”尉迟穿着中衣出来。 小然安急的直掉眼泪,跑到尉迟跟前,仰着小脑袋:“爹爹,煤球说干娘和大木哥哥被人害了,现在坠到了河里。” “爹爹,他们会不会死掉啊?” “我真的好担心啊。” 尉迟一听这话,黑眸骤然一缩,他蹲下来,双手扶在小然安的肩上,认真道:“然安,你一个人出去找人太危险了,而且你是小孩子也不能下去救人,如果你再出事了让爹爹怎么办,嗯?” “爹爹去找人。”尉迟神色认真坚然:“爹爹向你保证,一定会把他们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小然安再着急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也知道自己过去也许会拖后腿,她把煤球塞进尉迟怀里:“爹爹,你带着煤球,煤球知道他们在哪儿。” 尉迟阖首,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带着煤球骑着马火速离开。 暗黑的夜泛着幽凉的寒气。 煤球儿盘在天空上方,不断的桀桀的叫着。 尉迟从马上下来,黑眸眯起,身上的气息凛然,他看了一眼煤球:“在这儿等着。” 话音刚落,尉迟扑通跳了进去。 冷的刺骨的水伸入尉迟每一寸毛孔里。 尉迟在水里拼命的游着,找着,他能嗅到海里不属于海洋生物的味道。 他嗅到了一丝丝血腥的气息,心里立刻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沈晚!大木!” 海下是有很多凶猛的鱼类的。 他担心她们遭遇不测。 前边是一处洞壁,外面坑坑洼洼的,但是有鲜血的痕迹。 尉迟迅速游过去竟发现洞壁形成了一个棺材直接扣死在了里面。 他挥起拳头拼命的敲着:“沈晚!沈晚!” 洞壁内,沈晚晕晕乎乎的,整个人好像被黑白无常忽悠着走在黄泉路上,走着走着听到有人在叫她。 她剧烈的挣扎着,开始往回跑。 双眼慢慢睁开,耳边传来一声声焦灼担忧的声音。 “好像是……战王的声音……”沈晚喃喃。 “沈晚,你如果在就给我一个回应。”尉迟的声带叫的几乎哑了。 沈晚勉强抬起手抓起一块石头有节奏的砸了三下壁洞。 尉迟听到回应十分兴奋:“不要着急,不要害怕,我在,我一直在,我会救你出来的。” 不知怎的,沈晚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无比的安心,她微笑着。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尉迟强而有力的手掌死死的抠住边沿,拼尽一身的力气往上抬。 手背、手臂上的青筋都已经暴了起来,太阳穴也鼓了起来,双眼猩红:“啊!” “沈晚,你坚持住,你想想大木,想想然安,他们……” 第93章 她美的如一只海妖 尉迟双目猩红,覆在洞板上的手青筋凸起,太阳穴几乎炸裂,两边的牙冠死死的咬着,他几乎拼尽全身的力气和磅礴的肌肉狠狠的去推。 他低沉的话带着强大的强心剂:“沈晚!坚持住,坚持住!想想,想想大木,想想然安……” 尉迟闭了闭眼,把心里想说的话吐了出来:“他们……是我们的孩子,我们要为他们而活。” 沈晚虽然意识不清楚,但还是清楚的听到了尉迟的话,体内好像注入了一道全新的力量。 尖锐的指甲抠着掌心,让自己清醒着,咬牙切齿的:“尉迟!待我出去之后定要将你抽筋扒皮……” 尉迟听着她略有些力气的话,唇角勾起欣慰的笑容,温柔又宠溺的说:“好。” 他在心里默数,强悍的力量瞬间爆发出来,将压在沈晚身上的洞板猛地抬了下来。 沈晚有些虚弱,湿掉的衣裳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躯。 她美的惊心动魄,如一个海妖。 看到尉迟的那一瞬,沈晚的心莫名的安了,但还是有些气:“大卸八块……” 尉迟拉着沈晚出来,刚打算带着她离开,倏然感觉四面八方不对劲儿。 海里的鱼们疯狂的四处逃窜着。 “不好!”尉迟感觉到脚下的震动,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掌将沈晚的头死死的护在自己的怀里,将她严严实实的保护了起来。 轰隆。 砰砰。 单弋做了二手的准备,引爆了埋在海下的黑火药装置。 海面激起了水花,里面鱼虾的尸体迸溅出来,在岸上挣扎的蹦跶了几下最终死去…… 翌日,日头浅浅的升起。 对面的岸边上,沈晚动了动手指,睁开眼睛便看到倒在一边,却保持着保护她的姿势的尉迟。 沈晚想起来他们被海下的炮火炸了出来。 沈晚没有受伤,她推了推尉迟,叫他名字也没有回应。 视线落在尉迟的头上,上面有血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沈晚喃喃自语。 四处观望了下,发现山脚下冒着徐徐的白烟:“想来那里是有人家的。” 沈晚拖着尉迟来到山脚下的村户家。 村户家简陋又小。 沈晚把尉迟放在地上朝里走去,她刚进去,一个满身打着补丁,破衣烂衫,吊梢眼,生的刁钻的中年女人拿着镰刀走出来了,看到沈晚先是一愣:“你谁?想干什么?” 面对她的警惕,沈晚让自己和煦下来,也说了谎:“大娘,我是附近的渔民,我……我兄长打渔的时候受伤了。” “可不可以在这儿借宿几日,待我兄长的伤好了我们再离开如何?”沈晚说着从袖口里拿出来一锭银子:“自然也不会让你们白辛苦的。” 妇人看到银子一把夺过来,先是用牙齿咬了一番,而后兴奋的往里面跑去:“当家的,银子,银子,这是真的银子啊。” 农妇家很小,条件很差,勉强腾出来了一个房间。 沈晚粗略一扫,农妇两口子有一个痴傻的儿子,看着沈晚直淌哈喇子。 沈晚把门关上,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药。 沈晚先把他额头上的伤口处理了,盯着身上看了好半天:“真是欠你的。” 她用剪刀剪开了尉迟身上的衣裳,肌理分明的胸口上有不少伤口,她正涂药呢,倏然对上尉迟黑曜,充满笑意的眼睛:“你这是要对我图谋不轨?” “你,你醒了。”沈晚有些别扭:“既然醒了就自己上药。” 尉迟没有反驳,只是委屈的自己强撑着坐起来,痛的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沈晚听的不舒服:“还是我来吧。” 给尉迟上好药,二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 “沈晚,当年……”尉迟想同她解释这件事。 沈晚定定的看着他。 “所有的解释都是徒劳,我已经对你造成伤害。” “为什么?”沈晚看着他:“为什么当年要把然安带走?” “那只老鹰是有灵性的,他能嗅到我的血液和具有能驯兽血液的本事。”尉迟解释:“然安出生后,正好具备了这两个条件,老鹰找了过去,把然安叼来给本王了。” “本王问过老鹰是从何处把然安带来的。” “老鹰带着本王过去了,但是那里没有人影了。” 沈晚一直在沉默。 “那年,你发生了什么?”尉迟问。 “我不想提。”沈晚别过头。 “好,那就不提。” “我想问一个问题……”尉迟定定的看着她绝美的侧颜,问。 “你问。” “在海下,你说要把本王大卸八块,可是真话?若是真话,为何还要救本王?”尉迟眸子深邃,宛如海洋。 沈晚没想到他会提这个,别过头,轻咳了一声:“你别多想,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也是一条生命,我不想滥杀无辜,更何况,你是……他们的爹爹,只是包不住火的,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娘亲杀了他们的爹爹……” 尉迟听到她这番话更加高兴了,因为沈晚承认她是他们孩子的娘亲了。 尉迟见她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心情总是沉沉的,便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换了一个轻快的:“大木,为何叫大木……你是不是也给然安取了名字?” 沈晚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不想让尉迟知道她生了三胞胎。 “恩,取了,然安叫二林,因为她们是龙凤胎,所以取了这样一个顺溜的名字。”沈晚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的。 尉迟眸色温柔:“很好听。”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农妇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你们快吃饭吧,俺看你们受伤了,给你们炖了点肉,补补身子。” “好,多谢大娘。” 沈晚把饭菜端过来放在了泛旧的小桌子上,边把盖子揭开边道:“没想到这大娘还挺大方……” 话刚说完,沈晚和尉迟的脸色不对了。 他们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睛眯起,很有默契的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家子正偷听呢。 “这肉真好吃……”沈晚边说边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 人肉。 没错,这炖的一盆子肉不是动物的肉,而是人肉! 第94章 大木失踪了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 在桌子上同时写下了两个字。 人肉。 是的,这一盆子是人肉。 而且里面还放了一些导致人昏迷的药粉。 看来这家人是不怀好意啊。 他们打算将计就计。 把一些肉丢到了床下,造成吃了一些的假象,然后两个人双双晕在了桌子上。 门外,窸窣的声音响起。 “老头子,我看没动静了。” “估计是吃了那些肉晕倒了。” “一会儿咱们按照老计划行事。” “把男的杀了,留两条腿吃肉,其他的拿出去卖钱。” “那个女的给咱们儿子当媳妇,生个孙子,之前扣下的那些女的全都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根本怀不上孙子。” 这对奸诈的夫妇推门而入,刚要用绳子把他们绑起来,倏地对上沈晚和尉迟冷冰冰的眸。 “老婆子,他们耍我们。” “老婆子,宰了这个男的。” 农夫凶相毕露,拿着镰刀朝尉迟砍去。 尉迟反应极快的夺下了镰刀,一刀砍在农夫的腿上,沈晚一招把他们两口子制服了,用绳子把他们绑了起来。 沈晚记得他家还有个儿子。 开门一看,尖叫一声。 尉迟一个箭步冲过去,就看到老夫妻的智障儿子脱了裤子晃来晃去的。 尉迟脑袋一个充血一脚踹了过去,把人踹倒在地。 尉迟和沈晚抱着手臂看他们。 他们第一次碰到硬茬子,把话全都招了。 “有人借宿,男的宰了吃肉卖肉。” “女的,给我儿子生孩子,生不出来我们就卖了,或者杀了卖肉。” 沈晚听的胸口好痛:“真是畜生。” “有办法治他们。” 尉迟的伤不是很重,他们二人拖着这三个畜生往外走,倏然听到鬼手的声音。 尉迟和沈晚对视一眼,没想到他们连夜找来了。 鬼手看到他们跪下来道歉:“王爷,属下来晚了,让王爷和沈姑娘受罪了。” “把他们送进大牢,他们身上有很多人命。”尉迟眸色清冷。 沈晚着急朝外走去,尉迟追上她,捉住她的手腕:“去找大木?本王跟你一起去。” 尉迟无事了,沈晚又恢复了清冷,急于和他摆脱关系:“不必,我自己……” 尉迟俯身,面具下的眸清冷逼人,带着十足的强势感:“大木也是我的儿子。” 沈晚抿唇,有尉迟的帮忙,儿子找的兴许会快一些。 但是,他们找遍了整个海,几乎要翻过来了,就连周围也找遍了,但是却没有找到大木的影子。 沈晚蹲在海边,整张脸深深的埋在手心里,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她一向坚强,不会轻易流眼泪。 但是她的儿子失踪,是她无法接受的。 尉迟心里特难受,大掌轻轻覆在沈晚的后背轻轻的拍着:“本王定会找到我们的儿子。” 沈晚站起来静下心来沿路走去,忽然发现了一串孩子的脚印,看起来杂乱无章。 她的眼底燃起了希望:“这一定是大木的脚印,我要去找他。” 尉迟眸子一凛:“我陪你。” 俩人沿着脚印走了一段路,但是脚印忽然断了,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了。 沈晚头昏脑胀,走着走着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身体往后一仰,倒在了尉迟的怀里。 …… 待沈晚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手掌里捏着一个软软的东西。 她慢慢睁开眼睛,对上的便是小然安着急的,湿漉漉的大眼睛。 沈晚想到然安正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二林,现在再看她,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她猛地把小然安抱在怀里,眼圈湿了:“然安,然安,娘亲的宝贝。” 小然安并不惊讶,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开心的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娘亲,没想到我最喜欢的漂亮姐姐真的是我的娘亲,我真的好高兴啊。” “娘亲……”小然安依恋幸福的窝在沈晚的怀里。 吱呀,门开了。 尉迟迈着长腿走了进来,看着她们母女温情的一幕,眼神情难自禁的柔和了下来。 “醒了?”尉迟问。 “大木呢?有他的消息了么?”沈晚情急之下,一把握住了尉迟的手。 尉迟眸里闪过一抹欣喜,想到什么,眸子低垂:“还没有。” 沈晚的眼神暗淡:“哦。” “现下先解决眼前的事。”尉迟指的是凉皇怀疑沈晚和单族勾结的事情。 “好。”沈晚点头,知道尉迟会一直找人,如果眼下的事情无法解决,那么她在大凉无法立足,大木也无法立足。 她的仇又该如何报呢? 小然安攥着小拳头,奶声奶气的开口:“煤球很厉害,我也会让煤球找哥哥的。” 沈晚欣慰的笑笑。 沈晚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心事比较重。 这日,日头温和和煦。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凉皇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上。 太子尉未看着滴漏掐算着时辰:“父皇,沈晚到现在没有出现,想来是不敢来了。” “儿臣听闻沈晚畏罪潜逃了,想来单族首领也看出来了沈晚是一个蛇蝎夫人,容不下她了。” 凉皇厌烦的皱起了眉头。 “既然如此,沈晚便逐出……” 话还没说完呢,宫殿外缓缓走进来一道清丽的身影。 沈晚着湖蓝绞纱长裙,容貌绝美逼人,她一步步走进来,轻而易举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民女见过皇上。”沈晚不卑不亢。 凉皇没想到沈晚真的来了,他内心复杂,想到几年前的事情就头疼不已:“你这次回来,想来是解决了单族的事情。” “你跟朕解释解释吧。” 皇上话音刚落,四周的皇侍上前把沈晚包围住。 皇上淡淡的开口:“现下你身上的疑点很多,朕不敢保证你不是危险的。” 沈晚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些皇侍,无所畏惧,淡然的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个竹筒。 沈晚把单弋手写的自供书放入了竹筒里,所以沈晚掉进海里的时候没有打湿,依旧保持完好。 凉皇身边的太监总管关让在接到皇上的点头示意下上前把竹筒呈了上来。 皇上看完之后虽然脸色平平,但是也不像之前那么臭了:“嗯,你算是为自己洗了清白,不过……” 【作者有话说】 十月份更新两更,四千字。 第95章 这是坐在他脑袋上啊 凉皇看到沈晚拿到了单弋的手书,脸色虽然好了些许,但还是刻意为难沈晚:“这封手书,单弋写的倒是真诚,但是,谁知道这手书是在什么情况下写的呢?” 不得不说,凉皇的疑心实在是太重了些。 他转着墨玉扳指,缓缓的开口:“朕听闻你在单族受了很多委屈,而且你儿子也因为单族失踪了。” 沈晚抬眸,仙眸清寡:“是。” 沈晚若是没听错的话,似乎从皇上的话里听到了别的意思。 看来皇上不认为大木失踪了,而是认为大木回到单族认祖归宗了。 沈晚等了片刻,终于等到皇上的话:“朕给你一个复仇的机会,朕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让你消灭了单族。” 闻言,沈晚猛地抬起头来,诧异的看向皇上:“消灭单族?” 皇上带着扳指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扶手,说话的口吻带着十足的压迫感:“怎么?沈晚你这是不忍心?” 老皇上很深的心思啊。 一来是想试探她和单族究竟有没有关系。 二来是想借沈晚和尉迟的手消灭单族,皇上其实也看出来了,只要沈晚出马,尉迟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沈晚现在是上不去下不来,眸子定定的:“好,我答应,消灭单族。” 闻言,皇上一愣,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痛快:“好,一月为期。” 讨论结束后,沈晚和尉迟一同朝宫外走去。 刚刚走到宫门口,尉未虚伪的温润如玉的面庞倏然出现在沈晚跟前:“沈晚,父皇让你消灭单族这件事实在是难如登天,但是本宫却是有人脉和方法的,你如果需要帮忙……” “我不需要……”沈晚绝美的容貌清冷逼人。 尉未看她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本宫等你来求我。” “那你等着吧。”沈晚青丝被风拂过:“就怕,你等到棺材板也等不到我来求你。” 尉未气的捶胸顿足。 沈晚转身离开回到了战王府, 午膳时,小然安早早吃完休息去了,饭桌上就剩下沈晚和尉迟。 尉迟亲自给沈晚盛了碗汤,声音清淡却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本王随时等你差遣。” 沈晚捏着勺子的手紧了紧。 她刚想说什么,鬼手忽然进来:“王爷,沈姑娘,属下查到大木少爷的失踪很可能跟单族的人有关系。” 沈晚腾然站起来,尉迟理解她的激动,宽厚温热的手掌覆在了她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不要冲动,灭了单族,我们的儿子就安全了。” 沈晚更加笃定了要灭了单族的心了,皇上给她下的命令正好如她的意。 不过,沈晚想到尉迟方才的话,不高兴的拧着眉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是我的儿子,注意你的措词!” 尉迟也不恼,只是从座位上站起来,俯身,脸颊几乎要贴到沈晚的脸上了:“没有本王……这孩子你自己能生出来?” 沈晚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本王会跟你商讨对付单族一事的。” 管家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王爷,沈家的人来了。” “沈家?”沈晚喃喃:“他们来干什么?出去看看。” 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所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好怕的。 来人是沈家的二房沈起,也是当今太守,他生的国字脸,威武堂堂的,手里拿着一封圣旨,看到沈晚面上也是惊讶,没想到时隔几年,还能看到她的这个侄女。 “沈晚,皇上听闻你回来了跟我反映了这个问题,听闻你前些年一直带着你那个儿子四处流浪,居无定所,现在你回来了,说明你知道了社会的险恶,皇上让你跟着我回沈家。” 沈晚冷淡的看着耀武扬威的沈起,唇瓣轻启:“的确该回去了,毕竟……沈家是我家。” 沈起冷不丁对上沈晚冷若冰霜的眸,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沈晚说的并没有错,现在的沈家全都是靠着沈晚的父亲和母亲撑起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沈家在大凉根本不会有这等举足轻重的地位。 尉迟拉住沈晚:“你确定要回去?” 沈起见他们的手拉在一起,眉头拧起:“战王和我侄女这是……” 沈晚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尉迟之间有儿子的牵扯,她抢先一步:“叔叔怕是不知道吧,我同战王是干兄妹,皇上亲自承认的,叔叔有资格管的那么宽?” 南起一听这话,眸子微微眯起,没想到沈晚竟然这么有本事,竟然攀上了战王。 他干巴巴的笑:“原来如此。” 沈晚拉着尉迟到一边去,眸色认真:“我必须回沈家,和沈家的账该算了。” 尉迟一听这话便知道其中有故事:“好。” 他不会阻拦她做任何的事情。 战王府门口。 只有一辆马车,连一匹多余的马都没有。 沈晚刚想上去,沈家的管家忽然站了出来:“沈晚小姐,这是太守的马车,你是不能坐的。” 沈晚呵笑。 沈起一幅惭愧的样子:“侄女啊,真是不好意思,都怪叔叔不好,叔叔的记性真的是太差了,因为要接你激动的不得了,忘记给你准备马车和马了,不然,你跟在后边走,如何?” 沈晚忽然笑了:“叔叔,倒也不用这么麻烦,我坐马车,叔叔走不就得了。” 管家跳出来:“那怎么行呢,沈晚小姐,你可是小辈,让长辈在下头走,你坐马车让别人看到会笑话你的。” 沈晚眸子流转:“你说的对,那就叔叔坐吧。” 沈起坐了上去,心想:呵,我还杀不了你的锐气? 马车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忽然,沈起觉得整个马车狠狠的震了下,他慌了:“发生什么事了?” 管家目瞪口呆的看着马车车顶。 方才他看到沈晚轻盈如飞燕般嗖的跳上了马车车顶,而且还寻了个很舒服的姿势往那一坐。 “沈晚小姐,你干什么?”管家被她这个操作弄的一愣。 “哦,没有坐的地方,我自己找地方坐不可以么?我看这个地方就挺好的,坐的高,望的远啊。”沈晚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诶?还不快走,一会儿堵着百姓们的路可就不好了啊。” 沈起在马车里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沈晚这是坐在他头上啊…… 第96章 霸气管教恶奴 沈起气的脑仁疼,沈晚这是坐在他脑袋上啊。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 百姓们都特惊奇的看着马车上的沈晚,议论纷纷。 “诶听说这就是沈家几年前失踪的那个女儿。” “听说找回来了,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玉石赌王啊。” “再厉害有什么用啊,名声都烂了,几年前傻乎乎的推了太子的婚约,和一个野男人苟且,未婚先孕,最后还被狗男人甩了,然后就失踪了。” “这忽然回来一定是混的不好。” “就是就是,要是混得好怎么可能回来呢,毕竟沈家现在风头正盛呢。” “看来是为了沾咱们才女沈无双的光了。” 沈晚听的津津有味的,丝毫不在意他们说的是什么。 沈家。 沈晚回来,没有一个人在门口迎接的。 沈起从马车上下来,沈无双也懒洋洋的跳了下来, 她自带气场,跟着沈起走了进去,进了沈府,原主的记忆和情绪喷涌而来。 原主去世之前一直都是在沈府长大的,她明明是沈家大房沈崛的嫡女,是沈家的大小姐,可是在沈家过的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比丫鬟都不如。 沈家二房两口沈起和方蓉二人从小给她灌输她爹娘是她克死的思想,她是扫把星,是灾星,亏的是沈起方蓉不嫌弃她,从小收养她,才不至于让她落魄街头。 所以原主一直都是自卑的,愧疚的,总觉得自己是祸水。 沈家起初只是泥腿子出身,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城做县令。 沈晚的父亲凭着自己的本事成为了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一品大臣,还亲自创建了只听命于皇上的悬查司。 沈崛心地善良,喜欢拉扯自己的兄弟姐妹,因为他的关系,他的兄弟姐妹们也逐渐在京城落脚了。 可是……沈晚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爹娘出事的时候,这群人却假惺惺的哭了几声,无动于衷。 沈家很大,算上死去的沈崛夫妇,沈家一共有四房,他们全都住在一起。 沈晚走进花厅,看到的便是其乐融融的一幕。 沈老太太穿着雍容华贵的衣裳,坐在主位,边儿上三个正是三房的夫人们。 二房沈起的夫人方蓉。 三房沈正的夫人杨馨月。 四房沈义的夫人孙柳柳。 她们陪着老夫人推牌九。 沈起对沈老夫人拱手:“母亲,儿子把沈晚,您的大孙女儿给找回来了。” 沈老夫人眼睛都不抬一下,略显老态的眼皮子都是褶皱,哼了声:“什么?我的大孙女儿?沈晚?” “我的大孙女儿可是大凉的祥瑞,才女沈无双,沈晚又是谁?”沈老夫人刁钻的开口。 二房夫人方蓉摸了一把牌九,嗤笑了一声:“婆母,这沈晚正是几年前私自毁了和太子的婚约,和其他野男人鬼混的那个啊。” “她不是未婚先孕了么,后来就失踪了,现在啊,找回来了。” 老夫人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脸上挂着鄙夷的神色:“啊,是她啊,真是丢人现眼,也不知道回来干什么。” 三房夫人杨馨月是江南的女子,说话温温柔柔的:“哎呀婆母呀,定是在外头混的不好,想回来让咱们沈家人庇佑呗。” 四房夫人孙柳柳有些懦弱:“好歹,好歹是大房的独女。” 沈老夫人恶狠狠的瞪了孙柳柳一眼:“要不是她这个扫把星,我大儿子怎么会死。” 沈起看着她们这般攻击沈晚,心里痛快的不得了:“婆母,要给沈晚准备一个房间。” 沈老夫人老神在在的继续摸牌:“等着吧,老身还没玩完呢。” 沈晚清冷的眸落在她们乱动的手上。 就,看着挺烦的。 她慢悠悠的上前,双臂压在桌子上,冷冷的看着她们:“别玩了。” 随着话音落下,沈晚一把掀翻了桌子,牌九噼里啪啦的滚在了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在座的人都惊呆了。 沈老夫人愣住,随即瞪大了眼睛,颤抖的伸出手:“你!你疯了!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你懂不懂尊老爱幼!” 沈晚往旁边的太师椅上一坐,优雅的交叠起一条腿:“你都不懂的爱幼,我为何要尊老?” 沈老夫人气的浑身哆嗦:“你,你,你,好,很好,你给我等着。” 沈老夫人给她安排了房间,正是原主之前住的地方。 房间很久没人住了,里面都结满了蜘蛛网,一推门,灰尘扑面而来,呛的人直咳嗽。 沈老夫人还给她安排了两个丫鬟。 谁知,这两个丫鬟是个懒蛋子,根本不拿沈晚当回事。 她们拿着扫帚往边儿上一站,开始抱怨了:“沈老夫人居然把我们安排给扫把星了。” “就是,跟在她身边伺候,真的是太丢人了。” “我不想伺候她。” 沈晚目光淡淡的站在她们身后,两个丫鬟看到了沈晚也不怕:“呀,你来了,这之前是你的房间,你说过不喜欢别人靠近,既然如此,我们就不给你收拾了,你自己收拾吧。” 沈晚看出来她们眼里的轻蔑了。 她心里冷笑,小小的丫鬟们都敢骑在她头上了。 “不想干活?”沈晚抱臂。 “对。”两个丫鬟看她这样就以为好欺负呢。 沈晚点点头:“好知道了。” 两个丫鬟本来还有点怯怯的,一听这话立刻不怕了:“看,她还是那么懦弱,随便欺负。” 沈晚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两根绳子,她双手攥着抻了抻。 她几乎不等两个丫鬟有所反应,箭步上前,干脆利落的把两个丫鬟的手脚绑了起来,又把她们吊在了树上。 两个丫鬟吓坏了,啊啊啊的喊着救命。 这声音把所有人都引来了。 沈老夫人看到这一幕气的几乎晕厥:“沈晚!你这是干什么!你想造反么?” 二房方蓉摇摇头:“哎,也不知道沈晚在外头这几年学了什么,干了什么,怎的回来之后变的跟土匪一样粗鲁呢?” 三房杨馨月也失望的摇摇头,捏着帕子,翘着兰花指:“哎呀,真是好害怕呢,我女儿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四房孙柳柳:“没想到这侄女这么厉害……”对上沈老夫人的眼神立刻改口:“但是太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第97章 战王霸气护妻的漫漫追妻路 沈家的人都对沈晚这般不尊重,更别说沈家的下人了。 下人们个个面露鄙夷之色:“咱们无双小姐才貌双全,更是祥瑞,可失踪的这位沈小姐呢粗俗不堪,还未婚先孕,真是天差地上去了。” “但是听说这位沈小姐是玉石赌石大王啊。” “嗤,这你就不懂了吧,赌石赌石,看的是赌,既然是赌肯定是因为运气好啊。” “就是,我看啊,这位沈小姐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沈晚听着这些话,冷绝美艳的眸淡淡的扫向他们,并没有像个疯子似的着急的反驳什么。 他们,在她沈晚眼里什么也不是,无需向这等外人证明什么。 沈晚寡淡的扫向那两个丫鬟:“沈老夫人把这两个丫鬟给我,让她们打扫我房间的卫生,他们偷懒不说,且编排我,这等恶奴难道不该惩治?” “没想到堂堂沈家教育出来的下人不过如此。” 沈晚这话间接打了沈家的脸。 沈老夫人那张布满褶皱的脸耷拉下来,红艳艳的唇嘟着:“你胡说八道,我们沈家教育出来的丫鬟不可能这么不堪。” 沈老夫人看向那两个丫鬟。 两个丫鬟自然明白沈老夫人的意思,哭诉着:“老夫人,我们干活特别认真,是沈晚小姐冤枉我们。” 沈晚不理会,淡淡的:“换丫鬟。” 沈老夫人冷哼:“没门儿,你这么多事儿自己想法子吧。” 沈老夫人带着夫人们转身就走,打算看沈晚自己干活,累死累活,向她们求饶的样子。 沈晚径直朝外走去,不多时领回来十多个女子。 沈老夫人瞪大眼睛:“你干什么!” 沈晚拍拍手:“你们,把我的房间收拾干净。” “是。” 这些女子刚要过去就遭到了沈老夫人的阻拦:“沈晚给了你们多少钱,你们来给她干活?” “一文没给。”她们道。 沈老夫人的腰板儿瞬间直了,傲气道:“老身一人给你们五百文,你们离开沈家,不许帮她干活儿。” 沈老夫人就是要看到沈晚无助的样子。 她一文钱没出,一定很穷。 那些人跟看白痴似的看着沈老夫人继续干活。 “我给你们一人一两银子。”沈老夫人心痛的说出口。 其中一个女子嗤笑:“你就算给我们每个人一个金元宝我们也不会走。” 被扫了颜面的沈老夫人怒的瞪圆了眼珠子:“这是沈家!你们这些外人凭什么进来?给我滚出去。” 那女子慢腾腾的拿出来一个腰牌:“我们受战王之名前来给沈姑娘打扫屋子,你确定要撵走战王府的人?” 沈老夫人一看腰牌脸色惨白,借她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撵战王府的人啊。 沈晚的房间和院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战王府的丫鬟们恭敬退下。 到了晚膳时,沈家人大快朵颐吃的香喷喷的,等吃完了二房的方蓉才假模假样的拍了下脑袋:“呀,婆母,媳妇儿忘记叫沈晚吃晚饭了,哎呀怪我怪我,我这就吩咐厨房重新……” 沈老夫人厌恶的摆摆手:“一个不入流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吃新鲜的饭菜,咱们不是剩了点么,叫她出来吃饭。” 其他人捂嘴偷笑。 沈晚被叫到花厅看到方蓉露出一副惭愧的样子来:“沈晚侄女儿,真是不好意思,你忽然回来我们有些不习惯,所以方才吃饭的时候把你忘了。” “这些啊虽然都是剩饭,但是都是好东西呢,鱼啊肉啊的,肯定是你平时吃不到的。” “你快趁热吃吧。” 沈晚淡淡的看着一桌子的残羹剩饭,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看了眼滴漏,双腿交叠坐在太师椅上。 沈老夫人皱着眉头:“不吃?那就饿着吧。” 话刚落,管家风风火火的进来了:“老夫人,战,战王府的人来了。” “来干什么?”沈老夫人的眼睛狂跳。 管家还没说完呢,战王府的丫鬟们手里端着食物走了进来。 小然安的贴身丫鬟霜降扫了一眼饭桌上的剩饭,挥手:“收走,丢掉。” 残羹剩饭收拾后,霜降把带来的饭菜摆在桌上。 鸡汁鲍鱼、金鱼戏莲、佛跳墙……样样都是硬菜。 “沈姑娘。”霜降恭敬道:“王爷怕您在沈府吃不好,以后您的一日三餐都由战王府包了。” 这是尉迟的心意,沈晚本来不想接受的。 对上沈家人那一张张虚伪的面容,她淡淡的点头。 沈家人就跟陪衬似的看着沈晚吃完了饭,这心口窝堵的不得了。 沈无双回来后就看见大家谈论沈晚的事情。 沈老夫人看到沈无双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拉着她的手:“无双啊,这个沈晚仗着有战王撑腰真是了不得啊。” 沈无双听完这番话咬了咬牙,但还是维持着淑女的样子:“奶奶,之前沈晚的真实身份没有被曝光,所以给人的感觉很厉害,导致战王很佩服她,再加上沈晚的花言巧语,所以和战王成了干兄妹。” 沈老夫人这么一想,拍了下大腿:“你说的有道理,沈晚是战王的干妹妹,他如果不帮着点沈晚也说不过去啊。” “嗯。”沈无双低垂着头。 “那我们总不能一直被她压着吧。” 沈无双的眼底划过一抹算计:“孙女儿有一个好法子,沈晚肯定在战王那里装的很好,迷惑了战王的双眼,我们只要撕掉沈晚的伪装,让战王看看她真实的样子就好了。” “看来双儿又办法?” “战王身份尊贵,从小接触的便是知书达理的千金,只要让战王知道沈晚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女子就好了。”沈无双自信的说。 “你的这个主意好。” “奶奶,大凉京城有头有脸的千金都在皇族在外创办的皇学学院学习知识和礼仪等方面的知识,我们不如让沈晚参加入学,也好让战王看看她多么的一无是处。”沈无双提议,她最享受把沈晚死死的压在脚下的感觉。 她要让沈晚在她面前自惭形秽。 沈老夫人赞同:“我看她现在翅膀硬了,得让她知道知道这个京城可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说】 一更,还有。 第98章 就喜欢够野的乡野村妇 次日一早。 沈晚起床推开门打算去战王府跟尉迟商量对付单族、寻找大木的事。 “沈无双?”沈晚拧着眉头,大早上就看到厌恶的人在自己眼巴前晃悠实在不太美好。 沈无双着刺绣梅兰图纹,容貌端庄温婉,十足的大家闺秀范儿:“沈晚,你带着孩子一直在乡下过日子,想来过的都是粗制烂叶的日子。” “你回了沈家,要学会一些礼节知识等等,不然走出去让人笑话。” “我在皇学学院有一定的分量,昨儿个我帮你要了一张入学的请柬,你今日跟我一起来吧。” 沈晚眸色清冷的扫了她一眼,淡淡的:“不去。” 无聊。 她绕开沈无双打算离开。 沈无双拦住了她:“你确定要成为大凉的笑柄千金?” “跟你有关?”沈晚懒的看她这幅白莲花的样子。 沈无双连说三声好:“十天后便是各大千金会面赏花的日子,你以为是单纯的赏花么?不,而是大家一起切磋诗词歌赋,到时候你可别丢人现眼。” 说完就把手里的请柬给撕了。 沈晚用手挥了挥碎纸屑大步离开。 她直接去了战王府。 尉迟身着白色的练功服,芝兰玉树,再看到沈晚的时候放下手中的剑:“你来了。” “嗯,大木那边还没有消息?”沈晚满含期待的看着尉迟。 尉迟摇摇头,但补了一句:“然安让煤球出去找大木了。” “嗯。”沈晚点点头:“单族那边我有一点想法,你呢?” “本王也有一点想法。”尉迟道:“不过在这之前你需要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沈晚问。 “皇学学院。” 沈晚刚从沈无双那边听到这个学院,现在又在尉迟这儿听到,总觉得事情不一般:“为何?” “父皇给你下了套。”尉迟拉着她坐下来:“父皇让你去解决单族,如果你真的完成了这个任务,那么你便是单族的罪人,单族的友国会找你麻烦的。” “这是你一个人的战争。” “但是如果你入了皇学学院就属于是半个皇族的人了,即便你完成了任务,遭到其他部落的仇视,皇上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有些时候,单打独斗固然很厉害,但是有些时候要学会适当的利用别人。”尉迟宛如一个老师般循循善诱的教导着她。 沈晚没想到皇上给她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她看向尉迟深傲的眸,一个打趣的问题问了出来:“也可以,利用你?” “本王随时随地恭候你的利用。”尉迟很认真很认真的说。 沈晚别扭的别过头去,转移了话题:“沈无双早上给了我一份入学请柬,让我撕了。” “他倒是好心。” “只是为了让我这个乡野村妇出丑罢了。” 尉迟听到这个称呼低低的笑了。 “你笑什么?笑我是个乡野村妇?” “本王就喜欢乡野村妇,够野。” 又过了一日,沈府的马车停在外面,车夫看到沈无双出来,无比恭敬:“无双小姐,咱们去学院吧。” “嗯。”沈无双倨傲的阖首,余光扫到骑着小毛驴儿出来的沈晚,嗤笑:“沈晚,你要去哪儿啊?你现在可是沈家的人,骑着毛驴卫冕太丢人了,我捎你一程吧,这辆马车可是太子亲自为我买的。” 沈晚看着沈无双骄傲炫耀的样子,想到尉未在单族的行为不由得嘲讽勾了下唇:“不必。” 走着走着,沈无双忽然发现沈晚走的这是皇学学院的方向,她不由得拧起眉头:“沈晚,你这是要去皇学学院么?” “你是不是后悔了啊?可惜哦,那张请柬我已经撕了。” “哦我知道了,你从没上过私塾,一定很想知道皇学学院什么样子吧。” “也好,让你观摩一下。” 到了皇学学院门口,沈无双的马车和沈晚的小毛驴同时停下。 沈无双见沈晚要进去,立刻拦住:“沈晚,我就说你为何要跟着我一起进去,原来是想借我的光啊,你当初既然拒绝了我让你来学院的提议,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罢,沈无双温婉的看向守卫:“真是不好意思,给学员添麻烦了,这位是我的堂妹,她刚从乡下回来,什么都不懂,也没有请……” 话音刚落,一张烫金枣红祥云的请柬从沈晚的手中递出:“请柬。” 守卫看到请柬,惊了一下,无双小姐不是说她没有请柬么。 沈无双也惊呆了:“沈晚,你好大的胆子,皇学学院每年发出去的请柬都是有数的,你竟然敢伪造请柬,我这就告诉……” 沈无双打开请柬,当她看到请柬上皇上盖的玉玺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喃喃:“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有请柬?” 沈晚把入学请柬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淡淡开口:“做人,不要太无知。” 沈晚拿着请柬找到了学院的院长,院长自然听说过沈晚的坏名声,有些看不起她。 沈晚被分到了沈无双的院班中。 院班中共有二十人,都是王公贵臣的千金和少爷们。 大凉帝国的国规便是上进,所以要不断保持学习和进步。 沈晚被安排到了最后一排。 前来为她们上课的乃是皇宫之前退下来的大学士,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他也听说过沈晚之前的事情,只哀叹了一声:“过去的总归要过去,从现在开始掌握好自己的人生。” 大学士拿着书本给她们讲着之乎者也,而且出了一道题,下节课要检查的。 到了下午。 千金小姐和少爷们的课程是分开的。 千金小姐们要学习宫廷礼仪,茶道,抚琴等等,少爷们要学习骑马,射箭等等。教导宫廷礼仪的姑姑也是宫里的老姑姑了,她看了一眼沈晚,眼底浮了抹不屑的神情,指桑骂槐道:“咱们皇学学院都是一些才貌双全的女子们,我希望你们能够学点好的东西,那些败坏的品质还是不要学了。” “哦对了,今日我们学的礼仪是过几日在赏花大会上学习的礼仪,若是学不会,到那天便丢人了。” “多谢姑姑。”大家异口同声道。 就在大家准备学习的时候,姑姑看向沈晚:“你叫沈晚吧,我刚想起来我教导大家用的帕子扇子忘拿了,你去给我拿来……” 第99章 沈晚偷东西了? 姑姑差遣沈晚去拿东西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可万万没想到沈晚竟然胆敢拒绝她,她面容清冷的站在那里:“我不认识你的房间。” “就在西厢房的第三间屋子。”姑姑道。 “姑姑还是自己去吧,姑姑可是皇族的贵人,屋子里必然有一些贵重的物品,如果丢了可就说不清楚了。”沈晚说这话的时候眸色清冷,好似能让人现形般。 沈晚赤果果的话让姑姑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万万没想到她竟看透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确是想让沈晚去她房间拿东西,然后造成丢东西的假象,最后污蔑在沈晚的头上。 这是丞相千金苏雨柔交给她的任务。 苏雨柔现在名声尽损,都是拜沈晚所赐,所以她要报复。 姑姑见这个计划没能实现,气的脸色铁青只好罢了,但心里还是不服气:“沈晚,你真是没有教养和礼貌,我可是皇宫里的人,你竟然待我不敬,我教不了你了,您出去,以后我的课你不要听了。” 沈无双假模假样,虚情假意的开口:“沈晚,你从乡下来也不应该对姑姑这样啊,过些日子就是赏菊大会了,你想在大家面前出丑么?你还是跟姑姑好好道歉留下来上课吧。” 沈晚淡淡的扫了一眼,转身出去。 姑姑气的骂人:“等你来求我”。 沈晚倒也不是不想学习,一来这个姑姑一看就对她有很深的敌意,若是留在那里,指不定被她怎么指使呢。 她不想受她的气。 下午的课终于上完,天阴了下来,暴雨欲来,眨眼的功夫,雹子大的雨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云朵变成了黑色,风呼呼的刮着。 大家被困住了。 “看来是回不去了,这么大的风一定会把马车吹翻的。” “是啊,太危险了。” “真是吓人。” 学院的守卫接到了大家伙儿的意思之后朝门口接人的车夫们吼了一嗓子:“雨水太大了,路上地滑,太危险了,千金公子们今夜在学院留宿一夜。” 车夫们一听这话松了口气,他们最怕路上遇到问题,摔着这帮小祖宗。 姑姑们给她们分配了房间,三个人一间。 沈晚同知府的两个女儿住在一起。 房间四四方方,宽敞明亮,共有三张床。 洗漱完的沈晚早就察觉到知府的两个女儿鬼鬼祟祟的,而且听到她们似乎也是受了苏雨柔的命令,要教训她。 “想教训我?”沈晚在心里低低的嗤笑了一声。 蜡烛都熄了,淡淡的月光模糊的洒进来。 ‘睡着’的沈晚能感觉到她们两个人往她这边靠近。 倏地睁眼,锐利剪刀的银色光芒一闪而过。 沈晚一个转身,手抓住一个女子的手腕,那女子的手上握着刀,就那么一歪,刀子刺向了另一个女子的手臂上。 “啊!”刺耳的尖叫声响起。 寂静的学院亮了起来。 姑姑看到有人受伤了,脸色惨白,吓的差点背过气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 知府的两个女儿开始把责任往沈晚身上推:“是她,是她伤害了我姐姐。” 姑姑抱着手臂:“你们的父亲是知府吧,我们这就去找知府讲讲道理,没想到学院竟然会有这么粗鲁的女子!” 沈晚穿着素白的中衣,清清冷冷:“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清楚,三张床的距离很远,我离你们两个人的床最远,你们姐妹二人手里拿着刀靠近我的床,明显就是想伤害我,结果却蠢的伤害了自己。” “想去知府么?”沈晚转而去架子那里拿衣裳:“好啊,现在就去。” 两个女子看沈晚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咬着唇:“不,不去,我们,我们梦游走错了。” “对,我们是听到这边有耗子,想杀了耗子,所以不小心走到你那边去了。” 姑姑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这两个蠢货想搞沈晚,结果没搞明白,赶忙和稀泥:“原来是这样啊,那她们也是好心想捉耗子,行了,睡觉吧。” “道歉。”沈晚冷冷道:“扰了我的清梦,还污蔑我。” 两个知府千金翻了个白眼:“我们就不,你一个乡下的小村妞儿,还想让我们道歉,美的你。” “行了,感觉睡觉吧,明儿个还要继续学习茶艺呢。” “是。” 沈晚的眸低垂着,神情变幻莫测。 第二天早上,沈晚悄悄翻墙跑了出去带回来点东西。 她们专门有洗漱的房间,沈晚把东西丢进去之后作势要进去洗漱,知府的两个女儿瞪了沈晚一眼,急吼吼的挤了进去:“我们先洗,你在乡下住肯定不讲究这些的吧。” 沈晚懒懒的靠在墙上,在心里数着一二三。 里面果然传来一声尖叫:“啊,有耗子,救命啊。” 她们的尖叫声传了出来,姑姑赶忙过来,看了一眼沈晚,觉得她是搅事精:“怎么回事?” 沈晚指了指门内。 姑姑要冲进去,生怕出什么事。 沈晚伸出手臂,淡淡开口:“里面有耗子,昨儿个她们说擅长捉耗子,今儿个正好看到屋子里有耗子,便把这大好的机会让给她们了。” 姑姑:…… 怎么听出来了报仇的味道呢? 知府的两个女儿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沈晚是在整她们,气的不得了,对沈晚更加痛恨了。 午休过后,知府的两个女儿忽然尖叫了一声:“我的宝石不见了。” 大家伙儿全都堆了过来。 “姑姑,我的红宝石耳环可是我爹爹送给我的,要在赏菊大会那天戴的,可是现在却没有了。” “姑姑,我们房间一定有贼,姑姑要严查啊。” 这话意有所指,意思是她们是姐妹,肯定不能互相偷东西,就是指沈晚是小偷。 姑姑自然也听出来了这个意思,她抱着手臂面露鄙夷的看向沈晚:“沈晚,你刚刚回沈家,知道你手里没有多少钱,赏菊大会上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首饰,那你也不能偷别人的首饰啊。” 沈晚听到这话慢慢的抬起头来,眯起清冷的眸:“你说什么?” “沈晚,你要是偷了我的宝石就赶紧交出来,我可以看在你是乡下人的份儿上不跟你一般见识,也不会报官。” 沈晚一步一步的走到女子面前,目光冷凝:“污蔑人,要讲证据。” 第100章 打脸进行时。 知府大千金怒道:“你跟我们住在一起,不是你偷的是谁偷的。” 沈晚的眸幽幽的落在知府小千金身上。 知府小千金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说是我偷的么?我怎么可能偷我姐姐的东西!” 知府大千金冷笑:“沈晚你推卸责任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啊。” 沈无双的眼睛转了转,走上前,一副温婉白莲花的样子:“沈晚,你,哎,我知道你刚从乡下回来想攀比,想穿戴好的东西,但是我们沈家在京城还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怎能做出这等事呢?”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一些首饰,太子前些日子送了我许多首饰,我都戴不完呢。”沈无双口吻之中难掩炫耀。 “不必。”沈晚淡淡的:“报官也好,怎样也好,我,没偷!” 知府大千金怒气冲天:“没想到你竟是块硬骨头,好啊!姑姑,麻烦您把我爹爹……哦不,叫我爹爹,别人定会说我爹爹偏向我,为了公平起见,就叫你叔叔沈太守吧。” 沈晚淡淡的嗯了声没有意见。 偷窃这件事在千金圈里可是一种耻辱。 不多时,南太守到了。 沈起听了事情的经过,径直走向沈晚,黑着一张脸:“沈晚,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丢人的事?赶紧把红宝石耳环还给人家。” 沈晚目光冷漠的看着他:“我没有。” 知府千金见沈起也不维护自己侄女,上前道:“你整天护着那个背包,估计你把偷的红宝石戒指藏在那了,我倒要好好看看。” 她的动作很快,粗鲁的上前直接把沈晚的背包扯了下来,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大家望去。 里面有一个木制的小木马玩偶,还有小孩子刺绣小老虎手帕,还有其他的小孩子的东西,夹在那里面的有一个漂亮的荷包。 沈晚目光阴沉的盯着地上的东西。 大木一直没有找到,所以她把大木喜欢的东西随身带着,以解想念孩子的苦楚。 她们却…… 知府大千金眼尖的冲过去,拿起那个荷包:“看,这是我的荷包!你果然偷了我的东西!” 沈起黑着脸:“丢人现眼。” 沈无双也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哎,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 沈晚眯起眸子:“单凭一个荷包袋就断定我偷东西?这个荷包袋是我的。” 知府千金哈哈大笑:“事到如今,你还死不承认!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说着把荷包袋撕开了,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她愣住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沈晚盯着空空的荷包袋:“谁动了我的东西!” 大木出生时戴的小银镯子因为长大之后戴不进去了,就被沈晚细心收起来了,却不想竟然没有了。 沈无双拧起眉头:“沈晚,这件事是个误会,但是你总不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反去污蔑大家偷你的东西吧,毕竟……” 沈无双轻蔑的瞥了一眼沈晚的东西:“你的东西不怎么值钱。” 大家扑哧笑了出来。 沈晚懒的搭理沈无双,冷锐的眸扫向大家:“这两个荷包袋虽然一样,但是里面的东西却是不一样的,你们的荷包袋里装的是红宝石戒指,但是我的荷包袋里装的是我儿子的银镯子。” “现在我的银镯子丢了!”沈晚冷冷道:“还给我。” 知府大千金笑了出来,眼珠子一转,故意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我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沈晚,你的确偷了我的红宝石耳环,但是你怕被人发现所以提前转移了,转移了不说,而且还反咬人一口,说你的东西也丢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让自己成为受害者。” “不得不说,乡下出来的人的确是心机满满啊。” 沈晚神色平静:“我在我的荷包袋表面涂了荧光粉,这个荧光粉不会轻易洗掉,会在手上停留十天,要判定谁污蔑了我并偷了我的东西很简单,只需要看看谁的手上有荧光粉就好了。” 沈无双看她这自信满满的样子皱起眉头,用手悄悄拽了拽沈起。 沈起轻咳一声:“沈晚,你不要无理取闹,什么粉,我看你就是在浪费时间,过些日子就是赏花大会了,你要想想别在大会上出丑。” 沈起可不想因为微不足道的沈晚得罪其他的贵女。 “沈太守的意思是不允许我查看大家手上是否有荧光粉?”沈晚犀利的眸直逼沈起。 “对,你这是胡闹。” “那知府大千金要翻我东西你为何默许了?”沈晚逼问。 沈起老脸一红,心想:你们的身份能一样么? 这时,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沈太守不允许检查荧光粉,本王检查。” 门被人推开。 尉迟颀长高大的身影朝她们走来,脸上戴着面具,漆黑的眸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大家看到战王都战战兢兢的。 沈晚看到尉迟心加速跳了下。 尉迟霸气开口:“查!” “是。”鬼手道。 战王发话,谁敢拒绝。 鬼手让所有人伸出手,这时知府小千金忽然脸色苍白的说:“我,我想去茅房。” 尉迟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鬼手立刻上前掰过她的手定睛一看:“王爷,沈姑娘,她手上的确有荧光粉。” 话落,大家循着看去。 知府小千金吓坏了,使劲儿挣脱鬼手,一个东西忽然从她袖口里掉了出来。 看去,竟然是荷包袋。 沈晚箭步上前把荷包袋捡起来,荷包袋的边缘处刺着一行小字——大木平安健康。 而且一对红宝石耳环还掉了出来。 大家愣愣的看过去。 “诶?这不是知府大千金的红宝石耳环么?怎么会在小千金这里啊?” “好奇怪啊,没丢啊。” 知府大千金也愣住了。 沈无双的脸色煞白,沈起一句话说不出来。 沈晚眯起危险的眸:“所以你们姐妹俩这是给我做蜡呢?嗯?不但拿了我儿子的银镯子,而且还冤枉我偷了你们的东西,嗯?” 知府大千金赶忙摆手:“不是我,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 知府小千金在众人的眼神逼迫下,崩溃哭了出来:“我,我,我就是一时糊涂啊,谁让沈晚欺负了我!都怪她!” 第101章 战王抓住了她的手 知府小千金一看事情暴露了,立刻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泪水蓄满了整个眼眶:“我,我也是一时糊涂啊,我不是故意的。” 沈晚听着这话只觉得可笑,冷讽的看着她:“我杀了你,而后道个歉,说句不是故意的,如何?” 知府小千金一怔,眼泪掉的太凶了:“谁让你欺负我了,不然我怎会这么对你。” 沈晚笑了:“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害我的手臂受伤,还拿耗子吓唬我。” “证据呢?” “我就是证据,这些事肯定是你做的。” 沈晚笑了:“甭跟我说这些废话,我儿子的银镯子呢?去哪儿了?” 尉迟一听这话腾然来到沈晚跟前,眸色冷透了:“什么银镯子?” 沈晚一向很坚强,可现在听到尉迟这么一问,心里的委屈便无限扩大了:“是大木从小戴到大的银镯子,她给偷走了。” 话落,知府小千金便感觉一股子冷冽的眼神狠狠的压迫着她,尉迟逼近她,眸子嗜血:“银镯子呢!说!” 知府小千金被尉迟释放出来的杀气吓坏了:“在,在在在,被我丢到了池塘里。” 沈晚的心口一窒:“给我捡回来!” 知府小千金下意识反驳:“我不!” 尉迟低低的笑,浑身透着危险,低垂着眸:“把知府叫来。” 因是尉迟亲叫,知府连滚带爬的赶来了。 尉迟冷道:“知府是不是平时太过繁忙,导致没有时间教育子女?如果是这样,本王可以让知府歇一歇,让知府专门教育子女。” 知府一听这话吓的几乎吐血:“不敢不敢,卑职有时间教育。” 说罢照着小千金的脸甩了一耳光:“去!把银镯子捡回来,若是捡不回来,你也别回家了,还有赏菊大会也别去了。” 小千金捂着脸,委屈又不甘的跑了出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小千金面色苍白,冻的发抖,浑身湿漉漉的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银镯子,还擦干净了,她在压迫下对沈晚道了歉。 沈晚拿过银镯子珍惜的收了起来。 尉迟冷淡的扫了一眼知府:“怎么?还不走,是需要本王给令千金请太医么?” 知府道了声不敢带着女儿们离开了。 尉迟又扫过在座的人:“本王竟不知现在可以随意冤枉别人了。” 姑姑首先反应过来,连忙脸色极好的跟沈晚道歉,其他人也跟着道歉。 尉迟这才满意,走到沈晚跟前:“府上做了你爱吃的菜肴,要不要尝尝?” 沈晚在众人惊呆的眼神下,有些小骄傲的耸耸肩:“行吧。” 她们离开后,沈无双的唇咬的发白:“战王竟然这么看中沈晚!那知府千金也是个蠢的,既然想陷害沈晚为何不把计划做的圆满一些!” 沈晚跟着尉迟回了战王府,刚进门口,一个奶白色的肉团子便跟个小龙卷风似的撞到了她腿上,仰着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她,奶声奶气的:“娘亲,你都好久没来了,然安等了好几个太阳和月亮交替都没有看到娘亲呢。” 沈晚被她的童言童语说的整个心都软了,她一把抱起小然安,在她香香软软的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娘亲也想然安了。” 尉迟看着她们母女黏黏糊糊的样子,眸底闪过抹柔色,他板着脸:“然安,你那么重别让你娘亲抱。” 小然安哼了一声:“娘亲,然安重么?” “不重,别听你爹瞎说。” 尉迟跟在她们娘俩后面低低的笑。 用过晚饭,沈晚打算离开,尉迟从桌子后走出来,迈着长腿,伸出长臂,手掌摁在门板上,又顺势将沈晚圈了起来:“聊聊单族的事。” 沈晚来了兴趣:“好。” “本王猜测,大木的失踪跟单族和大卿少不了关系。”尉迟笃定的开口,气质卓然。 沈晚眼睛一亮,不由自主的捉住了他的手:“看来你找到线索了。” 尉迟的眸在他们交叠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单用另一个手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东西放在桌上。 沈晚盯着。 尉迟道:“这是煤球发现的线索,本王前去侦查得出的结论。” 他拿出来一个黑色的火药,淡淡的开口:“埋在海里的黑火药本王提了些出来,这是大卿帝国的黑火药。” 闻言,沈晚的眸色逐渐凝重,同时也露出一抹疑色:“你怎么确定这是大卿的黑火药?黑火药都是一样的吧。” 尉迟细心的解释:“大卿帝国十分富饶,喜欢与众不同,他们搞出来的黑火药里面参杂了一些金粉。” 沈晚定睛一看:“果真有金粉,这大卿帝国还真是奢侈啊。” “嗯。”尉迟眉头拧起:“大卿之前没有那么富饶,四年前忽然变成这样的。” “这就奇怪了。”沈晚道。 “另外煤球找到了一个死掉的蛊虫。”尉迟将另一个东西拿出来,果然是一个干瘪的黑色蛊虫:“黑火药和蛊虫都是在那片海域附近发现的,所以本王断定大卿和单族联手了,大木在他们手里!” 沈晚的眸色凉了:“他们联手……” “先弄垮单族再说。”尉迟给她一个明确的方向:“想弄垮一个东西,首先要知道他们的特点,然后……” “一击即中。” “一击即中。” 二人异口同声道。 二人相视一笑。 沈晚有些尴尬,心里又产生一股子莫名的感觉:“单族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蛊虫还有兽,如果这两个东西没有了……他们还剩什么呢?” “如果蛊虫没有了,大卿也就不需要他们了。” “嗯,聪明的姑娘。”尉迟忍不住笑。 “那我们想想接下来怎么办。”沈晚觉得自己要走了,不然总觉得会沉溺在他的眼神里。 沈晚推门而出,尉迟黑眸扫向旁边的柱子。 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小然安哒哒哒跑了出来。 沈晚看到后愣住了。 因为小然安浑身上下湿漉漉的。 沈晚心疼的不得了,跑过去,蹲下来:“安安,你怎么弄的啊?” 小然安被娘亲这么一关心,鼻子一酸,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呜呜,娘亲,我不小心弄湿了衣裳。” 沈晚道:“那去换啊。” 小然安抓住沈晚的手:“娘亲给我换好不好?我从小没有娘亲,还没有让娘亲换过衣裳,都不知道什么滋味呢。” 第102章 想让沈晚出丑?做梦呢。 小然安脸蛋苍白,黑黑的眼珠存着晶莹的泪水。 这幅小样子就跟没人要的小白菜似的。 沈晚想到自己错过了她的童年,心里愧疚的不行,她抱起小然安:“嗯,娘亲给安安换衣裳,还给安安洗香香好不好啊?” 小然安的眼睛晶晶亮,重重的点头。 洗过澡的小然安白白嫩嫩,因为要睡觉了,沈晚给她换上了软软的中衣。 小然安圈住她的脖子:“娘亲,哥哥一定会找到哒。” “恩,借你的吉言了。” 沈晚见天色擦黑,打算离开。 谁知小然安的眼圈又红了,黏糊了上来,满是依恋的窝在沈晚怀里:“娘亲~你今晚可不可以不走啊?然安从来没被娘亲抱着睡过呢,然安好羡慕其他的小孩子啊。” 沈晚有些犹豫。 尉迟出现靠在门口:“你顾忌沈家那边?本王可以差人去说。” “也不是……”沈晚别扭,自从知道和尉迟的那夜情,她总觉得和尉迟同在一个屋檐下怪怪的。 尉迟低垂着眸:“本王知道了,你是还不习惯有然安这个女儿,然安你……” 话还没说完,沈晚恶狠狠的瞪了尉迟一眼:“你少故意挑拨我和女儿的关系。” 尉迟低低的笑:“本王派人去沈府说一声。” 夜里,沈晚哄着小然安睡了,可才过了一个时辰,小然安忽然说起了梦话,惊恐的呓语,沈晚赶忙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哄着。 小然安哭着叫爹爹。 沈晚心疼小然安,派人把尉迟叫来。 更深露重。 尉迟披着大氅,脱下大氅后,沈晚这才看到尉迟就穿着一条亵裤,上面什么都没穿,露着蓬勃有力的肌肉。 沈晚的脸滚烫:“你怎的不穿衣裳?” “穿了。”尉迟指着大氅。 “我说的是里面。” “本王睡觉不习惯穿衣裳,你以后就知道了。”尉迟淡然的开口。 沈晚炸毛:“我不想知道!” 尉迟来到床榻前想哄小然安,也看出来沈晚想下塌让地方,尉迟怎会让她如愿,硬生生的把沈晚挤到了床榻的角落里。 沈晚:…… 尉迟侧着身子,宽厚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拍着小然安:“爹在。” 沈晚不由自主的看过去,尉迟唇形好看,眼神幽深,蕴着慈父的感觉。 “你为何总是戴着面具?”沈晚问。 尉迟的手微微一顿:“毁容了,丑陋不堪。” “啊?怎么弄的?”沈晚好奇的问。 “不知道。”尉迟淡淡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四年前的某一天他忽然就毁了容貌,而且忘记了原因。 沈晚沉默。 月色皎洁,他们宛如一家三口在淡淡薰香的催眠慢慢的睡了…… 赏茶大会前夕。 沈晚回到了沈府,正盯着一本书发呆呢。 她不由得想到几天前,同尉迟和小然安同床共枕的画面,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早上起来,尉迟竟在她的唇上落下一枚轻轻的吻。 “啊!不能想了!”沈晚烦躁的抓着头发。 当当当,门被敲响。 “进。”沈晚把拿倒的书反过来,恢复清冷的样子。 进来的是沈府的丫鬟,她手里端着一个梨花木的长方形木盘,上头摆着叠整齐的衣裳。 “大小姐,绸缎庄把您订做的衣裳送来了。”丫鬟道。 “恩,放那儿吧。”沈晚道。 丫鬟退下后,沈晚的眸染了抹凉色,扫了眼滴漏,喃喃:绸缎庄的办事一向牢靠,而且很准时,可这次却延迟了半个时辰才送来。 她美眸流转:他们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凉眸倏然落在衣裳上,抖落开,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看着那一排排细密的针眼嗤笑了一声:“原来如此,我说怎么送来的晚了,原来是在针脚上动了手脚。” “这针脚看着整整齐齐完全没问题,但其实都精密的挑松了。” “我要是穿上这件衣裳,别人一扯我的衣裳,这件衣裳就会像碎纸屑一样破掉,到时候我就会出丑。” 沈晚冷笑,这么卑劣的手段还想在她面前卖弄,真是可笑。 沈晚把衣裳收起来装在一个盒子里,天黑之后离开了沈府,转而来到了一家已经闭店的绸缎庄。 她当当当的敲门,已经睡下的掌柜的披着斗篷出来,不耐烦:“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敲。” 拉开门一看,看到沈晚那张脸立刻变的尊敬:“您来了,快进来。” 沈晚来到后屋,摘下斗篷,露出那张美艳的脸:“最近生意如何?” “托您的福,之前这个店铺半死不活的,我靠着这个店铺给我老娘亲治病都做不到,若不是遇到了您,指点了我,恐怕我老娘亲也不能有钱治病。”掌柜的道:“现在店铺很受千金贵女们的喜欢和青睐。” “恩。”沈晚淡淡点头,把盒子拿出来:“补好。” 掌柜的打开一看,当看到里面衣裳的针脚全被人做了手脚,吓的跪下来:“主子,这是谁弄的?” 沈晚慢腾腾的喝着茶:“你先补好,明早我来取,至于谁弄的……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沈晚离开绸缎庄打算回沈府对给她送衣裳的小丫鬟催个眠。 谁曾想刚走到拐角便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给她送衣裳的小丫鬟,沈晚勾唇一笑,还真是巧了。 她见小丫鬟来到一个胡同,沈晚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躲在了死角的位置。 不多时,尽头走过来一个同样下人打扮的小丫鬟,把握在手里的荷包袋塞给她:“这是我家小姐赏你跑腿和办事的费用。” “另外,你告诉你家无双小姐,我家小姐感谢无双小姐出的主意,说会当面感谢她的。” “好的,我会转告无双小姐的。” 两个人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走。 沈晚听着这番话低低的笑,原来是知府小千金搞的鬼,而且还是沈无双出的主意。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明白明白何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沈晚转而回到了绸缎庄,手指在桌上敲着:“知府小千金和沈无双在这儿订做的衣裳还有没有模版?” 掌柜的点头:“有。” 绸缎庄做的衣裳都是有模版的,客人们按照模版来订做,模版都是不出售的。 沈晚唇角勾起抹小狐狸的笑容:“把模版按照她们的尺寸修改了,然后在……” 她压低声音。 掌柜的了然:“是。” 第103章 赏花大会打脸进行时(一) 沈晚吩咐过后便回去歇着了。 早上起来,沈晚看到窗户缝中夹着一片叶子,她顺势抽走,一片叶子代表事情办妥的意思。 沈晚冷艳的唇微微挑起。 门被敲响,她让人进来,眸子扫过去,来人正是昨儿个给她送衣裳的丫鬟。 丫鬟态度恭谨:“今日是大小姐第一次参加赏菊大会,这件衣裳十分繁琐,穿起来比较麻烦,奴婢担心大小姐一个人穿不好特来帮忙。” 沈晚看着小丫鬟,心里冷笑:是怕穿不好?还是怕穿的时候力道不对,会让衣裳提前坏掉,那岂不是会破坏他们今天的计划。 沈晚笑了:“你倒是有心,待赏花大会圆满结束后我给你赏赐。” “奴婢不敢。” 丫鬟小心翼翼的为沈晚穿好了衣裳,称赞:“大小姐貌美如花,今日必将成为焦点。” 赏花大会一年举办一次,十分盛大。 这听起来是赏花大会,实则是千金们互相攀比、在世家贵公子们前露脸的日子。 沈晚觉得这就跟现代的朝阳公园相亲角似的。 各色碗大的花儿争相开放着。 此次来的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千金公子们,个个打扮的艳丽夺目。 她们也有小团体,抱团的在一边说话儿,偶看到生的英俊的公子会羞涩的捂帕而笑。 “无双小姐到。” 众人循着看去,沈无双今儿个穿着枣红长裙,打扮的十分贵气。 彩虹屁一波接着一波的来:“无双小姐不愧是我们大凉的才女,祥瑞,看着就是端庄漂亮。” “那是自然,她还是咱们未来的太子妃呢,身份自然贵重。” “真是羡慕无双小姐啊。” 沈无双听着大家对她吹捧的话,只觉得浑身飘飘然。 有想巴结她的直接凑了上来:“无双,听闻你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什么不速之客,听闻那是四年前的沈晚。” “什么?沈晚?就是那个和狗男人苟且,拒绝太子婚约的沈晚?” “可不,就是她,而且她还生下了一个儿子呢。” “啧啧,真是不知羞耻,要是我,我干脆找个地方直接自尽了,她居然还有脸回来啊。” “沈家现在风头愈胜,她自然要回来沾沾光。” “无双,她这些年都是在哪儿过日子啊?” 沈无双就喜欢听别人踩低沈晚,她秀眉轻轻拧起,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哎,我这个堂妹也真是可怜,在之前,一直带着她的儿子在乡下过日子。” “啊?”问的人尖叫一声,嫌弃的用手摸了摸手臂:“乡下?那她身上岂不是都是虱子,她一定很土,脏死了。” “她一会儿也来?” “是啊。”沈无双道:“毕竟已经入了学院,学习了一些礼节。” “居然还上了学院,真是野鸡飞上枝头了,她学的怎么样啊?” 知府小千金不屑的开口:“根本没学,就会粗俗的跟姑姑顶嘴。” 大家神情里尽是不屑。 就在这时,赏花大会外响起吵嚷声。 “你这个不能进去。” “你谁啊。” “诶?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去看看吧。” 沈晚身穿青白相间长裙,袖口领口刺绣着精致的竹子图纹,秀气的长发柔顺的散在腰间,宛如嫦娥仙子般。 可她身下骑的却是一个黑灰的小毛驴,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 “这谁啊?怎么不坐马车,骑着毛驴进来。” 沈无双看着这一幕,心里骂了句乡巴佬,说话的声音正好能让大家听见,摇头叹息:“哎,我这堂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爹爹明明为她准备了马车,可是却不坐,非要骑着她在农村相依为伴的小毛驴,我们也管不了,只好作罢了。” 闻言,大家伙惊呆了。 “她就是乡下人沈晚?” “真是土里土气,居然骑着驴子。” “丢人现眼。” 沈晚从马车上下来,把小花驴子安置好,故意装出茫然的样子:“堂妹,你说马车二刻在府门口等着,可是我出来的时候马车已经走了,管家说马车一刻就走了。” “我在想,是不是小堂妹不认识时间提前走了?还是故意走了呢?” 沈无双脸色一红,攥着拳头:“原来是这样,定是车夫看错了时辰,让堂妹等空了。” 沈晚冷笑往前走。 大家看到沈晚,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圈:“我还以为沈晚在乡下住,是很土很丑的女人呢。”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沈晚竟然这么漂亮,年轻。” “你看她的皮肤真的好好啊。” “很有气质。” “我觉得怎么比沈无双好看呢?” 沈无双捏紧了拳头,最听不得这种话,她故作亲热的上前:“沈晚,你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场合,就跟在我身后吧,免的出丑就不好了。” 此话一出,大家撇撇嘴:“漂亮有什么用啊,什么都不懂才丢人呢。” “就是,怡红院的姑娘还漂亮呢,可那些姑娘能上的了台面么?” “你说的没错。” “太子到。” “战王殿下到。” 众千金、公子们立刻噤声了。 战王尉迟、太子尉未齐齐从门口走来。 尉迟一袭玄衣,高大颀长,气势威武,太子穿着紫衣在他跟前就跟个小厮似的,在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沈晚在心里默默的比较:战王看着更养眼一些。 众人落座,沈无双含羞带臊的看着太子尉未。 可是她却发现尉未的眼神时不时的落在沈晚身上,她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忽然想到什么,拿起一杯桂花酿:“战王,听闻我堂妹是您的干妹妹,我真是替我堂妹高兴。” 尉未温润的眉轻轻的拧着:“干妹妹?” 以沈无双对尉未的了解,知道他定会问出这句话,随即勾起一抹温润的笑:“是啊,我小堂妹是战王的干妹妹,这么一想,也是太子的干妹妹,还希望以后太子多多照顾这位干妹妹呢。” 言外之意也是想说,不要想着和沈晚发生点什么暧昧的关系。 她得提前打预防针。 尉未温润的脸闪过一抹不自然。 尉迟把酒杯不重不轻的往桌上一放:“本王的干妹妹不需要别人照顾。” 沈晚也把玩着酒杯,意味深长的笑:“太子还是照顾好自己吧,在单族那般力不从心,我可不敢叨扰太子。” 尉未想到在单族的事,俊脸一黑。 这句话在沈无双的心里埋下了疑惑的种子。 太子……在单族发生了什么? 第104章 赏花大会打脸进行时(二) 尉未见沈无双面色疑惑,赶忙转了话题:“皇学学院近日主抓各位千金们的茶艺是因为近日我们大凉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沈无双身为未婚妻自然捧场:“不知太子说的重要的事是什么?” “大家都知天下第一茶庄吧。”尉未严肃的说:“这个茶庄囊尽了天下所有种类的茶,而且每年都在不断的培养,种植新茶,但是这个茶庄的庄主十分神秘,性格古怪,他不虚荣不攀附,茶庄不属于四大帝国的每一个帝国,虽说离我们大凉很近,但是也不给我们大凉的面子。” “大家也知道,茶于我们来说十分重要,不管是送礼还是接待重要的客人,又或者让我们帝国迎来崭新的茶文化,这都对我们大凉有好处。” “那茶庄从不随意兜售茶叶,她们似乎是看心情,有时候送茶给穷人,有时候黄金万两也不卖。” “过些日子,四大帝国到了一年一度的品茶大会,我们若是还用之前的陈茶定会丢人。” “现在四大帝国卯足了劲想从茶庄买一些新茶。” “许是因为需求太多,或者庄主心情大好,天下第一茶庄的庄主竟然容易卖茶了,但是只卖给其中一个帝国。” “庄主十天之后会巡游四大帝国,看看每一个帝国是否真的尊重和了解茶艺。” “所以父皇派来了对茶艺研究颇深的姑姑来教导大家。” “各位千金们要细心学习,谁若是能入的了天下第一茶庄庄主的眼,皇上不但会将其封为皇家茶主,而且还会有赏赐,殊荣万分。” “若是谁十分出众,得了天下第一茶庄庄主的青睐,庄主还会收为弟子,教其茶艺,成了庄主的弟子,那茶庄的茶岂不是可以轻易的用到。” “大家定要好好表现。” 那些千金们一听这话,一个个眼睛发亮,激动的攥住了手帕,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 如果成功出头,在京城可就出名了。 想要什么样优秀的夫君都行啊,而且还会让家族镶一层金边。 姑姑上前:“接下来,众千金开始为战王殿下和太子殿下表演茶艺。” “是。”千金们跃跃欲试。 此次共有二十个千金。 五个人为一组。 有的千金翘着兰花指,动作做作的不行。 有的千金用力过猛,干脆把茶盏打翻了。 最后一组里是沈无双和沈晚。 沈无双特意要和沈晚一组的,为的就是让大家看看,对比一下她和沈晚谁更有千金范儿,谁更优秀。 沈无双举止优雅,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尉未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尉迟:“无双不愧是大凉第一才女,跟别人就是不一样,这样的人才配做本宫的太子妃。” 尉迟面具下的黑眸幽深,嗤笑,意味深长道:“你们最般配,希望你们永远在一起,不要去祸害其他人。” 尉未:…… 沈晚按照自己的来做茶道。 她举止淡雅自然的去用热水浇茶宠,这是茶道的一个步骤。 谁知,这个动作引起了姑姑的惊声尖叫:“沈晚,你这是在干什么?” 沈晚瞥了姑姑一眼:“怎么?” 姑姑气的脸色铁青,来到她跟前,指着茶宠:“这是摆设,你居然用热水去浇,你若是弄坏了可怎么办?” “你真是什么都不懂!” “你既然不会就不要做了。” 其他的千金们也跟着附和,鄙夷道:“啧啧,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你看看她,什么都不懂,却在那装模作样。” “真是太丢人了。” “啧啧。” 一些世家贵公子们无奈的嗤笑:“刚开始看她挺漂亮的,我还有那么一点点被吸引了呢。” “没想到这么粗俗。” “啧啧。” 周围都是嘲笑的声音。 尉未也拧着眉头看向尉迟:“皇弟,不是皇兄说你,你认她做干妹妹实在太丢脸了。” 尉迟偏过头,冷硬的线条镀了层霜:“她是本王的骄傲。” 尉未:…… 沈晚听到了这话,好像有一团风干的蜂浆,顺着喉咙下去,融化又滚烫了她的心。 沈无双白莲花般站起来:“姑姑别生气,我堂妹从乡下来过惯了自由散漫的日子,对这些一窍不通,胡乱摆弄也是情有可原的。” “姑姑,我来教她把。”沈无双十分大度的说。 姑姑的脸色顺溜了些:“还是咱们才女心胸宽广,那就辛苦你了,不过这样的榆木疙瘩估计很嫩教导出来。” 沈无双刚想说点什么再讽刺一波,沈晚站起来,眉眼凉薄:“不必了。” 沈无双耸肩:“哎,既然你不愿意让我教就算了。” 茶艺这波就这么撂下了,姑姑说大家伙儿还要继续学习练习。 沈晚觉得无聊的很。 “那边新出了很多鲜花,无双,你是才女,快带我们去介绍介绍。”知府小千金捧着她。 沈无双脊背挺直,微微扬起头,勾了下唇角:“那大家就随我来吧。” “无双,这是什么花啊?”知府小千金故意问。 沈无双望着垂在枝头的白色花朵,微笑:“这是白兰花,它……” 沈无双吧啦吧啦说了一堆。 知府小千金故作崇拜的样子:“你好厉害啊无双,不愧是才女。” 沈晚随意扫过去,微微一愣,忽然嗤笑出声。 这嗤笑很明显,大家都听到了。 知府小千金怒问:“你这笑是什么意思?是在讽刺我们才女么?” “是啊,就是在讽笑她啊。”沈晚不羁的看着她。 “你凭什么讽刺她?” 沈晚呵笑:“连最普通的花都不认识,还好意思一口一个才女。” “堂妹,你什么意思?”沈无双深呼吸一口气。 沈晚纤细的手指在洁白的花朵上敲了下,淡淡道:“虽然白兰花和白玉兰很像,但是这是白玉兰,不是白兰花。” 沈无双捏着帕子:“你不懂就不要乱说了,你凭什么说这个不是白兰花?” 沈晚跟看白痴似的看着她,不大乐意的懒懒的解释:“白玉兰没有香味,花朵比白兰花更大更圆润……” “嗤,你以为你随便说说我们就信了?”知府小千金翻了个白眼:“我们无双可是才女,我们自然是信她的。” “不信的话那来百花图册对比一下就知道了。”沈晚淡淡的。 第105章 赏花大会打脸进行时(三) “不信的话大家可以把百花图册拿出来看看。”沈晚一脸的气定神闲。 沈无双见沈晚神色太过淡然了,生出不好的预感,她温婉一笑,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罢了,我堂妹也是太想表现自己,融入大家了,她说是什么花就是什么花吧。” 沈晚听到这满满绿茶味儿的话嗤笑:“堂姐,你又不是我,怎的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呢?我的事还是不劳堂姐费心了。” 知府小千金一听这话下意识想巴结沈无双为她出头:“去,把册子拿来,无双,咱们今儿个必须让她心服口服,让她明白明白她是多么的无知和没文化。” 沈无双根本拦不住风风火火的知府小千金。 众人都等着看沈晚的笑话呢。 尉未温润的眸闪过抹笑意:“战王,我劝你还是让沈晚跟无双道个歉,承认自己孤陋寡闻,无双心善,或许能原谅她。” 尉迟面具下的黑眸漆点着凉意:“不必。” 尉未耸耸肩,等着沈晚出丑。 知府小千金翻到白玉兰的那页,大声的朗读出来。 “白玉兰和白兰花容易混淆,白玉兰整朵花比……” 知府小千金愈念觉得愈不对劲儿,册子上说的怎的跟沈晚说的一样呢? 沈无双的脸色发白,万万没想到沈晚说的竟然是对的。 她捏着手帕的手有些发抖,唇瓣惨白。 她可是才女,这些年从未出过错,可是今日却被沈晚压了一头。 其他人也表示十分纳闷:“诶?不是说沈晚是个乡下人什么都不懂么,方才见她说这花说的头头是道的,我还以为是编的呢,没想到和册子上说的一摸一样。” “真是厉害。” “可是,无双不是才女么,怎的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知道呢?” 沈无双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恨死了知府小千金,如果不是她多事,她怎会出糗。 知府小千金也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见沈无双面色不虞,急忙道:“啊我知道了,沈晚你一直在乡下住,乡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花,所以你才认识这些的。” 沈无双一听这番解释,心里舒服多了,是了,白兰花不是什么难种植的品种,乡下一定有。 她抬起纤纤玉指将碎发优雅的撩到了耳后:“我的确没有去过乡下,没有我堂妹见识的多。” 话里话外还在影射沈晚是不入流的乡下人。 沈晚冷冷一笑,不愿和她们小儿般幼稚的辩解。 赏花大会结束后,沈晚晚一步回到了沈家。 刚进花厅便听到沈老夫人不悦的声音:“沈晚!跪下!” 沈晚怔住了,寒彻的眸淡淡的看向沈老夫人:“凭什么?” “就凭你让无双在赏花大会上出丑了,你不就认识一朵破花儿么,你瞎显摆什么,竟然让无双这个才女出丑!” “她自己无能却怪在别人头上,她才女的名头莫不是让人让出来的?”沈晚讥讽的开口。 沈老夫人没想到沈晚会顶嘴,她随手抄起桌上的茶盏朝沈晚砸了过去。 在茶盏飞过来的时候,沈晚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茶盏,啪的往角落里一摔。 沈老夫人气的几乎晕厥:“你!立刻给我滚到柴房闭门思过。” 沈晚本想拒绝的,后来想到什么,转身朝柴房走去。 沈晚悠哉坐在柴房里,她知道柴房后是沈老夫人身边的姑姑们所住的地方。 她的眼睛一眯,心生一计。 夜色擦黑,用过晚膳的沈家人打算回去歇息,沈老夫人更是全程没有提放沈晚出来这番话。 柴房内,沈晚算着时辰。 夜深了,沈府的大门被敲响。 管家前去开门,看到来人惊了惊:“战王?” “本王有事找沈晚。”尉迟穿着黑衣,如掌控暗夜的王者径直朝花厅走去。 沈家人一听这阎王来了,纷纷跑出来。 沈老夫人饶是尖酸刻薄的脸上面对这位阎王也得笑:“战王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找沈晚。”尉迟言简意赅。 “找她什么事?”沈老夫人追问,似乎不喜欢沈晚和战王有什么牵扯:“我们无双是大凉才女,有事还是找无双比较好。” 尉迟凉眸扫了过去:“朝廷要事,老夫人确定要问?” 沈老夫人讪讪的:“战王啊,是这样的,沈晚的确回来了,但是她又出去了说找什么朋友,估计是她乡下那群朋友吧,哎,我也管不了啊。” 沈老夫人的形象一直都是慈爱的,她可不能让尉迟知道她惩罚了沈晚。 “是么?”尉迟冷笑。 “自然……”沈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呢,管家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老夫人,不好了,柴房着火了,连带着张妈她们住的房间都波及了。” 沈老夫人吓了一跳赶忙往外走,临走时看了尉迟一眼:“战王,我们有家事要处理,就不送战王了。” 走到院子里,只听柴房处发出砰的一声,沈晚的声音传来:“有人要烧死我啊,救命啊。” 尉迟听到这声,锐利的眸冷冷的刺向沈老夫人,而后冲了过去。 沈晚爬了出来,看到尉迟宛如救命稻草般捉住了他的衣角:“哥~救我啊。” 这声哥叫的那叫一个百转千回。 尉迟想都不想直接把沈晚抱了起来:“怎么回事?” 沈晚指着跟在后面连滚带爬爬出来的张妈:“她想烧死我。” 尉迟连连点头:“很好。” 现在不是跟她们算账的时候,尉迟更担心沈晚有没有受伤。 尉迟带着沈晚回到了府中,正要去叫太医,一只纤细的手捉住她,那双眼睛晶晶亮:“我没事。” “恩?” “沈家人变着法的找我事,我就将计就计呗,这次吓死他们。”沈晚把事情说了一遍。 沈老夫人是想让张妈教训沈晚的。 正值晚上,张妈捧着蜡烛走进来,打算甩沈晚几个耳光,沈晚直接夺过她手里的蜡烛打翻在地上,造成她想烧死自己的假象。 “记住!”尉迟温暖的手掌握住她的手:“永远不要为了惩治别人伤害自己。” 沈晚被他认真的样子弄的一愣,下意识点头。 “你说戌时来找我,什么事?”沈晚问。 第106章 小然安救了个缠住她的小人儿 “单族那边有突破口了。”尉迟看她身上的衣裳脏了,差人拿来一套崭新的衣裳。 沈晚的眸浮了抹激动:“怎么?” 尉迟黑眸凝在墨玉扳指上,转着:“大卿和单族目前为止不可分割,关系甚好,不会轻易接受我们的挑拨,只要大卿护着单族,我们便不能动单族。” “本王查到了大卿一桩秘事。” “十五年前,大卿帝国丢了一个天赋异禀的皇子君恩泽,这个皇子天生会驯兽。” “但是,这个皇子在六岁那年却被拐走了,无缘无故的丢失了,老皇上一夜白头,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最后只好放弃了。” 尉迟说到这儿,沈晚那双眼睛倏地一亮,猜出来了什么。 “你是说,丢的那个皇子君恩泽在单族?” 尉迟阖首:“是,大卿和单族的地界都处在野兽遍布的地界,大卿在驯兽方面是弱势,君恩泽的驯兽天赋让大卿皇族十分看好。” “那个时候单族也有驯兽师,但是驯兽天分一般,他们无意间得知大卿有这样一个厉害的皇子铤而走险把君恩泽偷来了。” “君恩泽在单族不见天日,整日驯兽,单族的驯兽能力十分亮眼,赫赫有名,但是因为单族一开始便有驯兽师,所以大卿没往拐卖皇子的方面想。” 沈晚恍然大悟:“你是打算把这件事挑破?” “恩。”尉迟点头:“拐子之仇怎会轻易放下。” 沈晚眼睛一亮:“我们掌握了单族的把柄一切都好说了,我们是要离开大凉么?” “是,你可愿意跟本王出去?听闻过段时间茶艺大会会开始,你要不要留下来跟着学院的姑姑学茶艺?”尉迟很尊重沈晚的想法。 沈晚双脚一踹把困在脚丫上的绣鞋踢掉了,慵懒的靠在塌背上:“无聊。” “我们在单族已经是熟面孔了,贸然去单族肯定不行,除非有个人混入单族,找到君恩泽的下落。”沈晚思路很清晰。 “本王也在找合适的人选。” 说到人选,沈晚的脑子里倏然闪过一个人影:“我有人选了,而且这个人选,特别的合适。” 沈晚有了想法一刻都坐不住了,趿拉着绣鞋跑了出去:“战王,你睡吧不用等我,我早上过来找你。” 红袖阁。 铺就着漫粉窗纸的窗子被沈晚推开,她咳嗽了两下,循着烟雾看去。 金丝楠木桌边,舞倾烟穿着半透明鲛纱嫣红长裙,露着大片的锁骨,上挑的狐狸眼勾魂摄魄,男人看了定会魂不守舍。 沈晚咳了一声,替她抻了抻快掉下来的衣裳:“你也不嫌冷。” 舞倾烟纤纤玉手端着一根鎏金的烟管,吸了一口:“你不常来,来了定没好事。” 沈晚嘿嘿的笑着,在好友面前她一向坦然,伸出手指勾着她的下巴:“舞掌柜的这般妖艳,愿不愿意帮个小忙呢?” “什么忙?没有好处,我可不干。” “办成了,不但有荣华富贵,没准儿还能捞个皇妃当当呢。” “成交。” 次日,天还蒙蒙亮呢,沈晚回到战王府,一眼便看到尉迟的马车停在门口。 帘子被一双骨态华美的手撩起:“上来,本王等你许久。” “恩?”沈晚精神了些许:“我还想进去看看然安呢。” 尉迟一把握住沈晚的手,将她拉了上来:“然安睡着呢,你若是现在进去被然安看到,定会吵嚷着跟着我们走。” 他们这次出去不是去玩的。 沈晚念及小然安的安危压下了心中的思念。 沈晚的肚子咕噜响了一声。 尉迟跟变戏法似的变出来一碗粥,一牛皮袋小包子,沈晚闻着香味儿味蕾大开,香喷喷的吃光了。 吃饱喝足的沈晚觉得异常疲倦,正打算靠在马车上睡一会儿呢,一个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脑袋上,霸道的把她摁在自己大腿上:“睡,本王的大腿不比车壁暖。” “男女授受不亲。” “昨儿个叫哥不是叫的很顺溜,怎的现在又授受不亲了。” 沈晚被噎的哑口无言,还别说,在尉迟的腿上刚躺了一小会儿,那困意便席卷而来了。 尉迟垂眸看着,黑眸存了一片柔色。 …… 战王府。 小然安哼哼唧唧的起床,得知爹爹和娘亲出去了,气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小手攥成了小拳头,小脸儿鼓的圆溜溜的,就跟小仓鼠似的。 “爹娘居然不带我,哼,以为丢下我就没有办法了嘛。” 小然安看着刚刚亮起来的天色,大眼睛机灵的转着,撅着小屁股趴在床底下把一个小包袱拿了出来,带了些银子还有玩具,又把小包袱绑在了胸前,这形象就跟偷地雷的似的。 小然安从后边的窗户跑出去,因为前门后门都有门卫守着,她只好从之前挖好的狗洞钻出去。 大街上没有人,小然安撅着嘴巴有些怕怕的,她往前走了一段的路。 就在这时,响起的嘈杂声吸引了小然安的注意。 前边有一个穿着黑乎乎的衣裳的小人儿奋力的跑着,他后边还跟着一群侍卫打扮的人,看起来可凶了。 小然安躲在角落里,小人儿跑过去,小然安这才看清楚这个小人儿。 小人儿是个小男孩儿,面红齿白,生的跟粉团子似的。 他呼哧呼哧的喘气:“姐姐,有坏人追我,呜呜,救救我好不好呀?” 小然安从小在尉迟的熏陶下,性子正义:“是那些坏人么?” 小人儿可怜巴巴的点头。 “太过分了,几个大人欺负你一个小孩子。”小然安正义感爆棚,气的不得了,然后跟个小女侠似的:“你藏起来,我来解决。” 小然安吹了个口哨。 附近很凶很凶的野狗们跟大浪淘沙似的呼啦啦的冲了过来,冲着他们狂叫,还把他们的裤子咬下来了。 侍卫们跟狗狗们打了起来。 “小人儿,我们赶紧跑。”小然安不管不顾抓起小人的手往外跑,俩人跑到了安全的地方,小然安松开小人儿的手呼了一口气:“好啦,你安全啦,赶紧回家吧。” 小然安背着小包袱往前走,觉得地上多了一个影子,回头一看…… 第107章 小然安被小人儿赖上了 小然安背着小包袱大剌剌的往前走着,地上出现两个影子,小然安回头就看见小人儿跟个可怜的小仓鼠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边。 在小然安看过来的时候,小人儿还转过头去看天看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小然安迈着小短腿呼哧呼哧走过来:“你跟着我做什么?” 小人儿年纪很小,比小然安还要矮上一头,生的着一副勾人的狐狸眼,雌雄莫辨,小时候就这么好看,长大了定会祸国殃民。 他声音奶萌奶萌的,小头一歪,无辜道:“姐姐说错了,我没有跟着你哦,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条路是大家的。” 小然安没想到小人儿是个牙尖嘴利的。 她的腮帮子鼓成了小仓鼠,叉着腰,霸道的说:“我已经为你解决了麻烦,你不许跟我走一条路!” “你要是继续跟我走一条路,我就把你送给那群人。”小然安挥着小拳头,呲牙咧嘴的吓唬她。 小人儿孤孤单单的站在那里,漂亮的狐狸眼里弥上了一层水雾。 天渐渐的亮了,小然安即使自己走在大街上也不害怕了。 现在距离京城有一段的距离,小然安安心了不少。 她口袋里有银子,买了几个最喜欢的小笼包边吃边溜达,回想着娘亲的话:单族?在哪儿呢? 正琢磨呢,前边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爱看热闹的小然安怎会错过,她这个灵活的小肉球硬生生的挤了进去,在看到眼前的情形时,整个小脸儿都黑了。 小人儿不知从哪儿淘登出来一块白布,上头写着卖身寻姐,他的衣裳故意弄的破破烂烂的,而且脑袋上还插着一根草。 他可怜巴巴的,语气哽咽:“我叫阿绝,今年三岁,姐姐跟我走失了,虽然我怀疑姐姐是故意丢下了我,但是我不怪我的姐姐,谁要是能帮我找到姐姐,我愿当牛做马……” “你姐姐长的什么样啊?” “是啊,你得给我们点线索啊。” 小人儿从破烂的袖口里拿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纸上的人物画的惟妙惟肖的正是小然安。 小然安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刚要逃跑,阿绝脆脆的声音忽然响起:“姐姐,我总算找到你了,我终于不用卖身了。” 小然安没想到小人儿的眼睛这么尖。 恍惚间,小人儿已经抱住她的大腿,仰着小脑袋,过分漂亮的狐狸眼雾气蒙蒙的:“姐姐,我会听话,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看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快看看,姐姐穿的那么好,弟弟跟个小乞丐似的。” “姐姐应该照顾好弟弟啊。” “是啊,就算再不喜欢弟弟也不应该丢了弟弟啊。” 小然安气呼呼的,抓着小人儿的手:“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大鸡腿乱跑呢?你看,鸡腿没吃到,反而把自己弄丢了,以后可不能这么没出息啊。” 路人散了,阿绝抓着小然安的衣摆。 小然安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欠他的,不然怎么会被这么个小人儿缠上呢。 “你,想跟着我可以。” 小人儿的眼睛唰的亮了。 “我现在要去找我爹娘,你不许捣乱,乖乖听话,不然我还丢你。”小然安凶巴巴的威胁着。 小人儿伸出两根手指举到头顶:“好哒姐姐,我会帮助你找到咱爹娘的。” “是我爹娘。”小然安纠正。 小人儿失落的垂下小脑袋。 小然安口袋里有银子,俩人打算租一辆马车,再找一个认识路的车夫去单族。 就在小然安来到马舍挑好了马,打算付钱的时候,忽然发现钱袋子竟然不见了。 她瞬间就蒙了:“我的钱袋子呢?被人偷了。” “完了完了。” 没有钱袋子,两个人寸步难行。 小人儿漂亮的狐狸眼转了转,下定决心:“姐姐,我有办法弄到马车。” “哼,你又没有钱,怎么弄啊。”小然安缩在一个角落里,小脑袋埋在臂弯里。 小人儿打算用行动来证明。 小人儿拿出袖口里的纸笔,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自言自语:虽然爹娘不让我这样做,但是为了姐姐,我愿意冒险一次。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小然安忽然听到马儿打响鼻的声音,她抬头一看,眼前出现一辆马车,还有一个车夫。 小人儿哒哒哒跑上来:“姐姐,我们有马车了。” “你从哪儿弄来的马车?”小然安惊讶的问。 “这个是秘密,姐姐要不要坐?”小人儿问。 小然安也没想那么多,开心的坐了上去,小人儿吩咐车夫往单族的方向去。 小然安看了车夫一眼:“感觉这个车夫有点呆。” 小人儿的眼睛闪了闪。 他们到了下一个小县城,阁楼上,两个熟悉的人端着茶寒暄着。 这两个人正是大凉的太子尉未和单族的首领单弋。 他们坐在高处,尉未噙着虚假的温润的笑:“单弋,本宫把这么重大的机密告诉你了,对本宫的计划你是怎么想的?” 单弋那张阴森的脸上浮了抹怒:“尉迟和沈晚想灭了我单族部落跟你们的皇上邀功?哈哈哈哈,真是异想天开,真是做梦。” “可是我没想到太子竟然这么痛恨战王和沈晚。” 尉未转了转茶杯:“现在大凉只知战王,不知太子,再这样下去,本宫的太子之位怕是会易主吧。” “还有那个沈晚,起初逃了本宫的订婚,让本宫颜面尽失,现在竟然和本宫最讨厌的人搅合到一起去了,本宫怎能容忍,她既然那么喜欢搅合,就让他们一起奔赴黄泉。” “哈哈,太子做事果断,我很欣赏。” 尉未想到方才所看到的:“战王和沈晚比较狡猾,不容易攻击,方才本宫看到尉迟的孩子竟然悄悄跑出来了,估计是去找他们了。” “尉迟最宝贝这个女儿了,如果能用他的女儿当诱饵,尉迟岂不是轻而易举的能被你驯服。”尉未循循善诱。 “嗯,你说的对。”单弋的笑容存着阴毒。 单弋想赶紧抓到小然安,匆匆离开了。 尉未看着单弋离开的背影,温润的脸色大变:“本宫要让你们知道何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108章 想当我后娘?没门儿! 尉未打算利用单弋。 他之所以提前把消息透露给单弋,就是为了让单弋对付尉迟和沈晚。 待尉迟和沈晚死了,尉未在找机会灭掉单族,然后拿着这个功勋去找父皇邀功。 要知道,他这个太子擅长文,不擅长武。 这些年来,他身上没有什么功勋,所以他在太子的位置上坐的战战兢兢的。 如果能够拿到单族这条功勋。 太子之位会更加牢固的! 车夫是不认识单族的路的。 他们在十字路口纠结的不得了。 单弋骑着马赶了过来,恰好看到了小然安他们,他下了马:“你们是不是走丢了?” 小然安和单弋在皇宫上见过,小然安还让单弋落了面子。 “我认识你,你是坏人,我不太想理你。”小然安故意露出幼稚的样子。 单弋笑眯眯的:“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找你爹娘啊?” 小然安歪着小脑袋,脸蛋圆鼓鼓的,眼睛亮晶晶的:“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啊?” 单弋把小然安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小孩子,觉得小孩子最好忽悠了,还拿出来一块牛轧糖:“因为你爹娘在我那里做客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啊?” 小然安拍手:“好啊。” “好,那你们坐我的马车。” 阿绝把小然安拉到一边:“我总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 小然安自然知道单弋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趴在阿绝耳边:“跟着我,没错的。” 小然安和阿绝刚刚坐上单弋的马车,单弋立刻换了脸,那张脸阴森幽暗,直接用绳子把他们的手脚绑起来了。 “哈哈哈,愚蠢的东西,真的是太好骗了,你不是想见你爹娘么,有你这个诱饵,你爹娘一定会来的。” 单弋见小然安没有大哭大闹,心想,一定是吓傻了。 战王的女儿不过如此嘛。 小然安他们的马车跟着他们走了一段路,路过一个池塘的时候,小然安她们原本的马车竟然慢了下来,而后变成了两个轻飘飘的纸,若是有人细心的看,能看出来两张纸正是车夫和那辆马车。 往前走是一条幽深,暗黑的林荫小路。 这条小路上经常有土匪出来。 “救命啊,不要碰我。” “有人么?” 娇弱尖细的声音响起,小然安听到这声音眉头拧起,在心里想着:诶?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啊。 单弋不耐烦的问车夫:“怎么回事?” “前边有个女子,似乎被土匪劫持了。” 好色的单弋一听说是女子撩开帘子,心想,要是长得漂亮就顺手帮一帮,要是难看就不管她死活了。 一撩帘子,单弋彻底愣住了。 女子穿着红艳艳的裙子,雪肩半露,内骨外翘的狐狸眼闪烁着风骚的神情,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单弋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凝固了,好美的美人儿啊。 单弋立刻飞奔下去,他是有功夫的,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土匪们打的满地找牙。 他那双眼睛在女子身上肆意的扫来扫去的:“小美人儿,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舞倾烟真想一拳揍在单弋的脸上,她忍着恶心,娇滴滴的哭着:“今儿个本是我大婚的好日子,可是我那没良心的夫君在外养的外室竟然领着私生子登门入室,我气不过就跑出来了,我要和他和离。” 单弋听到这话内心狂喜:“真是可怜的小美人儿,你看这夜黑风高的,还有土匪,你一个女子深更半夜的在外面多危险啊,我是单族部落的首领,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啊?我会好生安置你的。” 舞倾烟立刻做出一副崇拜的样子来:“我,我愿意的。” 马车上很窄,单弋为了让小美人儿坐的舒服,也为了在小美人儿跟前展现自己的英雄样子,跟车夫坐在了一起。 马车内,舞倾烟和小然安大眼瞪小眼的。 彼此的眼睛里尽是不可思议。 舞倾烟和小然安自然是认识的。 舞倾烟对小然安比划了一个手势,小然安立刻明白了,意思是不要让单弋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舞倾烟一向知道战王的小郡主十分顽皮,却没想到竟然敢跑到狼窝里来。 她摇摇头,看来任务又加重了一个:保护好小然安,想法子把她弄出去。 马车终于抵达单族。 单弋粗鲁的把小然安和阿绝扯下来:“把他们关起来,好好看管!” 舞倾烟带着香味儿的纤纤玉手倏然落在单弋的手臂上,故意娇滴滴道:“这两个小孩儿看着就好看,能不能让他们伺候我啊?” 单弋本想拒绝的,但是美人儿都要求了,他瞬间头昏脑胀了:“行。” 他凶狠的瞪着小然安他们:“给我好好伺候,否则我揍死你们。” 单弋把她们安排在了一个房间。 舞倾烟见单弋匆忙离开,外头没有什么人后,压低声音:“郡主,你怎的在这儿?是被抓来的?我会想办法送你们出去的。” 小然安稚嫩的小脸儿满是勇敢:“不要,我们是自愿上钩的,为的就是找到这个地方,听说我爹娘在这儿,我要来帮助他们。” 舞倾烟知道好友沈晚认了郡主做干女儿,所以对于小然安喊娘的称呼也没有多想什么。 “你一个小孩子能帮什么忙啊。” “你不要瞧不起小孩子,战王的女儿可是很厉害的!”小然安骄傲的仰头:“你来干什么呀?我爹爹让你来的?” 小然安见舞倾烟生的十分漂亮,小脑瓜儿想的也比较丰富,小脸儿气鼓鼓的,再看舞倾烟的时候满是敌意:“我知道啦,你肯定是喜欢我爹爹,想给我做后娘的。” 她的两个小胳膊交错的抱在一起,小脑袋一别,重重的哼了一声:“你休想做我的后娘!” 舞倾烟被她这幅样子逗笑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我对你那阎王脸的爹才不感兴趣呢。” 小然安似信非信的看着她。 刚想说什么,门口响起单弋暴躁的声音:“该死!怎么会病了!为什么治不好!如果治不好,我就杀了你们。” “首领,我们部落大多都是蛊医,那个人病的好像很严重,要不去外面找郎中把。” “不行!”单弋怒吼。 第109章 我不想让姐姐受伤呀 “不行!”单弋情绪激动的怒吼。 舞倾烟听到这话,内勾外翘的丹凤眼存了抹精锐的光芒:“单弋给什么人看病?竟要如此避讳。” 妖娆性感的眸流转着光芒,脑子灵光一闪:“我知道了,我要找的人就是单弋要给那人看病的人!” 吱呀。 门被推开,单弋大步走进来,生着一副色相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舞倾烟:“美人儿,我来了。” 他刚要扑过去,舞倾烟十分灵活的闪开,妩媚道:“首领,你真的是一丁点都不尊重我,原来你跟那些土匪一样,就是想霸占我,一点都不喜欢我。” 单弋被她撩的浑身直痒痒,赶忙哄着:“怎么会,美人儿,你误会我了,我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啊。” “那你可没说过娶我啊,难道就是想跟我玩玩?”舞倾烟一颦一笑都勾魂摄魄。 “娶,我肯定会娶你的。”单弋为了博得美人儿一笑赶忙表忠心。 “光说不做假把式,还请首领拿出诚意呢。”舞倾烟娇嗔。 “待我这几天解决了不知死活想来杀了我的仇敌们,我就娶你。”单弋的眼底迸射着阴毒的光芒。 舞倾烟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仇敌是尉迟和沈晚了。 “那么我祝首领凯旋而归了。”舞倾烟纤纤玉手在单弋的胸口上一扫而过,温柔的话一转:“不过,我方才似乎听到首领发脾气了,是谁那么的不知死活竟敢惹我们首领。” 单弋摆摆手,本不想说的,倏地一抬头,冷不丁撞进了舞倾烟如烟波般的眼睛里,这双眼睛仿佛是一个深渊,让人不由自主的跌进去:“我就是想找一个郎中给一个俘虏看病。” 说罢,舞倾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单弋被她笑的不明所以:“美人儿笑什么?” 舞倾烟翘臀往边儿上一坐,挥着小手帕:“我现在怀疑,我是上天派来拯救首领的。” “此话怎讲?” 舞倾烟妖媚一笑:“不瞒你说,我倒是会一身医术,我外祖父可是赫赫有名的神医呢。” “美人真会说笑。”单弋显然不相信,在他眼里女子就是无所事事的。 舞倾烟也没有极力推荐自己,转移了话题,娇俏的脚踹了踹他:“你出去嘛,我们还没有成亲,应该保持距离。” 若隐若现的距离感更加吸引单弋,再加上单弋今夜的确有事要办,所以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单弋在门口安排着把守的人,他还让自己的心腹去调查舞倾烟的事情。 显然,单弋这个人非常的有心机,而且不会轻易相信谁。 但是舞倾烟毫不畏惧,他们早就把这一步算好了,单弋调查出来的东西绝对和舞倾烟亲口说的相符。 夜里,舞倾烟和小然安他们都没有睡着,听着外头嘈杂的脚步声和单弋的暴怒声。 似乎都是和那个危重的病人有关。 次日清晨,单弋为他们准备了早饭。 他们的早饭都是分开的,舞倾烟的是一碗燕窝粥,小然安的是一碗小米粥,阿绝的是一碗玉米粥。 “居然弄的这么麻烦。”舞倾烟觉得不对劲儿,她去看两个孩子的粥,在小然安的粥里发现了问题:“小孩儿,你先别吃。” 小然安疑惑:“粥里有问题?” “是,有大量的泻药,不致死。”舞倾烟的脑袋转的很快:“我知道了,一定是单弋昨儿个听说我会医术,想试探我是不是说谎。” “如果你病了,我能治好你,就证明我没有说谎。” “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能接近那个神秘之人的机会。” 小然安一听这话举起小手:“我来做小白鼠。” 她刚要捧起来喝了,另一双手美抢先一步把那碗粥捧起来咕噜咕噜的喝了。 “阿绝!”小然安的小嘴儿惊讶的张的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为何要这么做?” 阿绝的狐狸眼亮晶晶的,里面盛满了细碎的光:“因为,我要保护姐姐呀,我不忍心让姐姐受到伤害。” 吃过早饭,大约过了一刻钟,阿绝开始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儿了,小脸儿惨白,额头上全都是汗。 “啊,我的肚子好疼啊。” 阿绝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跑了十多趟厕所,再这样下去定会拉坏的。 单弋听闻这件事假惺惺的赶来,舞倾烟哀叹了一声:“首领,虽说这俩小孩儿挺讨人厌的,但是如果真的死了,岂不是会耽误首领的事,如果首领信的着我,不如让我试试?” 单弋正有此意:“那你试试吧。” 舞倾烟身上有五颗沈晚给她的,由大木亲手制作的百消丹,此丹可治愈一切小病,控制一切大病。 单弋问舞倾烟给阿绝吃的什么药那么神奇的恢复了,舞倾烟故意卖关子说保密,成亲之后再告诉他。 这弄的单弋心里更痒痒了。 到了晚上,天色已经擦黑。 小然安发现单弋还是没有找舞倾烟治神秘的人,大眼睛里满是着急:“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失败了?” 舞倾烟的眸落在窗外的月光上:“快了。” 话音刚落,门忽然被推开,单弋走到舞倾烟跟前:“美人儿,帮我个忙,不过你得戴上眼罩。” 小然安一听这话眼睛唰的亮了。 舞倾烟娇嗔的埋怨了几句还是戴上了眼罩,小然安把提前准备好的小蜘蛛从袖口里拿出来,小蜘蛛跑到舞倾烟的袖子上跟着她出去了。 后半夜,舞倾烟终于回来了。 “找到了么?”小然安悄悄的问。 舞倾烟点头:“找到了,我全程蒙着眼罩,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儿。” “没关系,我知道就好。”小然安道,她记得娘亲出门是骑着小花儿的,她趁着半夜出来上茅房的时候跑到马厩对着一匹马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什么。 小然安离开后,单弋从角落里走出来,一双阴森如毒蛇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马儿离开的方向。 单弋的手下问:“要不要把放出去的马杀了?” 单弋阴森森的笑:“不必,这战王的女儿一定是跟战王通风报信去了,想来跟我捡回来的女人有关系,这一个个的都把内奸安插在我身边了,既然如此,我就要让他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第110章 你杀了沈晚,我放你女儿 一日后。 单弋提出要跟舞倾烟成亲。 舞倾烟虽惊讶但也没有拒绝,她知道小然安已经把这边的消息告诉了尉迟他们。 成亲,许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自单族首领夫人去世后,迎来了热闹的大喜日子。 舞倾烟穿着大红的喜服,坐在妆奁前细细的描眉,想到方才的情形眉眼阴沉了下来。 单弋今日果然是有行动的,不然怎会把小然安和阿绝绑起来藏到一个私密的地方呢。 她的眼皮跳动,今日是一个危险之日。 红色的喜球挂满了整个单族部落。 舞倾烟同单弋挽着手臂走出来。 满堂的宾客们欢呼喝彩着,四面八方站着单族的守卫,显然是防止有人捣乱。 “今儿个是我的大好日子,我请大家喝我的喜酒!”单弋阴森森的笑,眼里尽是势在必得。 话音刚落,宾客们面前的饭桌统统被掀翻了。 碗筷盘碟稀里哗啦的洒了一地,四面八方鼓起阵阵罡风,几十个黑衣人拿起砍刀照着单族的守卫们抹了脖子。 来势汹汹,让人骇然。 单弋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万万没想到尉迟会如此的残暴和痛快。 血腥味充斥在整个空气之中。 正前方的房顶上,尉迟一袭玄衣,领口袖口刺绣着银边,面上戴着冷冽的面具。 黑眸宛如幽深的漩涡,身边站着戴着面纱的沈晚。 “单弋,把人交出来。”尉迟不愿废话,开门见山道。 单弋阴森森的笑:“你说谁?你的女儿么?战王,我又不傻,你女儿在我手里,我才能制衡你,我若是把你女儿交出来岂不是任你宰割。” “本王说的是君恩泽。”尉迟一字一句。 单弋的眸子骤然紧缩:“你果然是为了他来的,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王想知道的事就没有不知道的。” “你女儿派一匹马告诉了你消息吧。”单弋凶相毕露,看向舞倾烟:“你这个贱人,你果然是战王的人!” 他伸手要去掐舞倾烟的脖子,舞倾烟一脚踹在他的手上,足尖点地,轻功在身,飞到了一边,打算随时随地帮助尉迟二人。 她偏头看了一眼沈晚,眸子眯了眯,心想:沈晚怎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呢? “贱人?你怎么不说你愚蠢呢?就你这幅德行还想娶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舞倾烟讥讽的笑。 单弋倏然仰头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如毒蛇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在你的身体内下了蛊虫,哈哈哈哈,蛊虫只能我来解,你没有别的办法!” 舞倾烟浑身一怔,身体僵硬如石,耳朵嗡嗡作响,单弋阴毒的声音继续响起:“如果你不想被蛊虫控制,你就杀了他们两个其中一个,然后乖乖回到我身边,做我的狗,哈哈哈哈哈。” 舞倾烟妖媚的眉眼染了层雾气:“你说的是真的?我杀了他们其中一个,你能帮我解蛊虫?” 单弋见她被自己控制住了,心情大好:“自然。” 反正说了空话又能怎样。 “好啊。”舞倾烟微笑,她手持长剑,转身朝沈晚和尉迟冲去。 单弋看着心里痛快极了。 舞倾烟的剑韧倏然一转,整个人如破风般倏然朝单弋冲去:“狗东西,我宰了你!” 单弋一个躲避,但却为时已晚。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落下,单弋的一条手臂被舞倾烟硬生生的砍了下去。 “你,你这个贱人!”单弋痛苦的叫着,他眼睛猩红:“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他朝心腹怒吼了一嗓子。 不多时,单弋的心腹推出来一个巨大的水箱。 水箱内有两个人,一个是小然安一个是阿绝。 两个孩子双手缠了一圈粗粗的绳子,然后吊在了水箱的顶部,水逐渐没过他们的身体。 水箱的底层拦了一层薄薄的木板,水是下不去的,木板下方摆了一堆黑火药。 黑火药的引线露了出来,旁边有一个单族的人手里拿着一根引线做着随时点燃的准备。 单弋阴毒的笑:“战王,你的女儿可在我的手里,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的女儿就会炸成碎片。” “先让你的女儿淹的窒息,然后再炸死,这种感觉一定很好吧。” 尉迟攥成拳头的手青筋凸起,眸光寒凉一片:“你想怎么样?” 单弋偏头看向自己的断臂,怒火中烧的恨熊熊的燃烧着,再看向尉迟有一种想要报复的感觉:“战王,你只要自断双臂,我就放过你的女儿,不然……你等着给你女儿收尸吧!” 尉迟冷俊的面具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如果,本王不呢?” “战王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单弋被尉迟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弄的气急败坏,他凭什么这么淡定:“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 “动手!”单弋挥手。 单弋的手下立刻点燃了引线。 然而,尉迟还是一丁点儿反应也没有。 单弋正纳闷的时候,就听尉迟声音淡然:“你难道不好奇沈晚为何从头到尾没有说话么?” 经过尉迟这么一提醒,单弋朝沈晚看去,沈晚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他的心骤然紧了:“她是谁?” 尉迟直接把身边的’沈晚’丢了出去,’沈晚’落在地上,大家这才发现这是一个稻草人,只不过脑袋那里安装了一个人皮面具,再加上戴着面纱一时分不清楚真假。 “沈晚呢!”单弋下意识的问,他又下意识的看向引线的水箱。 这么一段时间了,引线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 疑惑的话音刚刚落下,只听见不远处响起砰的一声。 单弋的眼睛倏然瞪大:“糟糕!密室的方向!” 尉迟冷冷挑唇:“找到了密室,却解不开密室的机关,只好用这种简单粗暴的办法了。” “把黑火药引线的着火一端移花接木到密室那边,沈晚还真是聪明。” “破坏了周围的花花草草,真是不好意思了。” 单弋差点儿气晕了,颤着手指着水箱:“你信不信我现在弄死你女儿!” “来人啊!把这两个小兔崽子给我杀了!” 第111章 沈晚死了? 单弋眸子猩红,愤怒的嘶吼着:“来人,进入水箱把这两个小兔崽子给我杀了!” 唯有这样才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单族的勇士们凶猛的上前,呲牙咧嘴的举着刀打算直接捅死两个小孩子。 轰轰。 隆隆。 砰砰。 异样的巨响忽然响起,嗷呜嗷呜的吼叫声响起。 各种动物们轰然出现,有狼、老虎、狮子等。 威风凛凛的狼走到最前面,眼睛发绿,迈着粗壮的腿如一阵风似的腾然朝想伤害小然安他们的勇士们去了。 跳跃,抖耳,张口,它们嘶吼一声,四个爪子牢牢的抓在那些勇士身上,奋力的撕咬着。 勇士们再厉害又怎能斗得过野兽们呢。 也就眨眼的功夫,那些勇士们都被野兽们咬伤了,捂着流血的伤口在地上打滚儿。 “杀!”尉迟抬手,又狠狠的落下,气势冷冽。 他带来的人,身上杀气腾腾,拿着九尺陌刀朝单族的勇士们冲去。 与此同时,沈晚早早的来到了另外一边,且成功的利用单弋制作的黑火药炸开了密室的机关。 外头有尉迟的人把守着,沈晚冲了进去。 密室设计的弯弯绕绕的,好在一进去里面的烛光自动燃起。 她手里提着一个以备不时之需的灯笼来到了最里面。 她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同时也十分愤怒。 君恩泽身上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红,有的地方已经干涸了,长长的头发几乎到了脚那里,脸上狼狈不堪,看不清容貌,双手双脚绑在柱子上,整个人在半空中悬空着。 君恩泽听到有动静,麻木的抬起了头:“你是谁?” 三个字,十分沙哑。 “我是来救你的人。”沈晚道。 君恩泽的戒备心很重:“我不需要你来救!滚!” 沈晚:…… 哦嚯,还挺有性格的。 沈晚正想着怎么让她信服自己呢,舞倾烟妩媚轻佻的声音响起:“我来救你,如何啊?” 舞倾烟的红色喜服被她扯了下去,里边就穿着淡红色的内衬,衬的她一节腰肢不盈一握。 君恩泽看到她的那一瞬神情有了些许的波动。 沈晚摸了摸鸡皮疙瘩,心想:看来真是妖娆的美人儿吃香呢。 “你救我,单弋那边……”君恩泽担忧的问。 舞倾烟呵的笑了:“没事,那烂货现在有人收拾呢。” 舞倾烟和沈晚相互对视一眼打算救人,君恩泽想到什么,拦住她们:“不要救,我的手腕脚腕上绑了火线,只要我离开了绑的绳子,黑火药就会爆炸,我们会全军覆没。” 沈晚的眸骤然一凛,和舞倾烟对视一眼:“没想到单弋这个龟孙儿这么缺德。” “现在该怎么办?”舞倾烟问。 沈晚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什么:“我有办法了。” 舞倾烟被沈晚奴’奴役’着搬来了一个很粗的柱子杵在君恩泽跟前。 沈晚道:“我们这样,解开君恩泽手上的绳子绑在柱子上,解开一个绑一个,循序渐进的来。” “好。” 在绑最后一个绳子的时候,舞倾烟见沈晚不动了,知道她心里有别的主意了:“你想做什么?” “你这样,出去找两个女子,一个男子,跟咱们身高体型差不多的就行。”沈晚眸底存了抹狡黠。 舞倾烟和沈晚十分有默契,瞬间知道她什么意思了。 舞倾烟拖来了三具尸体,放在了黑火药旁边。 君恩泽体力不支,沈晚让舞倾烟带着君恩泽先走。 待她们去了安全区域,沈晚迅速把柱子解开,她看着火引线刺啦刺啦的着了起来,眸子骤然一缩,整个人如一阵旋风般迅速飞了出去。 她的速度很快,青丝飞扬在半空之中。 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鸟儿惊的飞起,周围的山石全部炸成了碎末。 这边的爆炸声让尉迟那边的心紧张了起来。 单弋听到这声音哈哈哈的猖狂痛快的笑着:“战王,哈哈哈哈,你听到那声音了么?你以为你们很聪明么?不,你们全都落入了我的陷阱。” “我知道你们想救人。” “但是我在那里也埋了黑火药。” “只要人被你们救走,那里就会……”单弋双手手舞足蹈的朝两边打开,做爆炸的动作,嘴巴还夸张的配音砰了一声:“爆炸了,现在她们几个人,哦,其中还有你的女人,她们现在已经变成肉泥了。” 尉迟的心好像被一双手死死的抓住,无法呼吸。 这一刻,他只想杀了得意洋洋的单弋。 恰时,踢踏的马蹄声由远至近的响起,尉迟看到大卿的旗帜高高的举起。 大卿的副将骑马来到尉迟跟前:“战王不要冲动。” 尉迟染着血的眸死死的看着他:“怎么?” “想来战王也知道单族是大卿护着的,你今日这样欺负单族,是不是想和大卿对着干呢?”副将意味深长道。 单弋听到这话,满脸的得瑟,他知道只要背靠大卿这颗大树,他们单族绝对不会有事的。 尉迟握紧了手中的剑枪,现在还不是时机,他不能做有勇无谋的人。 他冷冷的刺向单弋:“饶你一条狗命。” 说罢疯狂的朝爆炸声的方向奔去。 那一片废墟烟雾缭绕,塌陷在原地。 痛。 窒息的痛。 撕心的痛。 他的眼眶有些烫,喉结无比疼痛的吞咽着,他颤着腿走了几步,而后扑到那片废墟上,双手开始挖着。 口中喃喃:“沈晚,沈晚……” 他一直念叨着,神情几乎崩溃。 只要想到自己将失去沈晚,只要想到从今以后的日子再也看不到沈晚,他身上的毛孔都是痛的。 在尉迟的身后。 沈晚牵着小然安,两个人神情十足的像,愣愣的看了彼此一眼。 “娘亲,爹爹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你爹爹在干什么?” “爹爹。” “战王。” 沈晚她们娘俩默契十足的喊人。 尉迟挖废墟的手一僵,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尉迟不敢置信,害怕是梦一场,他慢慢的,僵硬的转身。 和煦的光洒在沈晚身上,给她的脸镀了一层光晕。 尉迟的心跳的无比的快。 他朝沈晚冲去…… 第112章 诡异村庄探险 尉迟看到安然无恙的沈晚如看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疯狂的奔过去。 他也顾不得身边还有舞倾烟等人了,双臂将沈晚牢牢的锁住怀里。 沈晚能嗅到他身上沉木山水的冷香,也能听到尉迟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幸亏,幸亏你没死。”尉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声音低沉而性感。 沈晚被他抱在怀里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加快了。 意外的是,她竟然不排斥这个拥抱。 她心血来潮的问了个问题:“如果,我真的死了呢?” 尉迟听到这句话心脏猛地一痛,他松开沈晚,漆黑如深渊的眸定定的看着沈晚,菱形的薄唇吐出致命好听的声音:“我会把你的尸体挖出来,给你换上干净的衣裳,埋在我最爱的青山绿水间,在墓碑上刻上吾妻沈晚,然后我会把我们的儿子女儿拉扯长大,他们能够独立生活之后,本王……会去陪你,就睡在你旁边陪着你,保护你,一起等我们的儿女给我们祭奠,听他们讲他们的故事。” 沈晚的鼻尖酸了,眼圈很烫。 尉迟这番真挚的话比那些山盟海誓的情话更好听。 沈晚心里的种子好像在那一刻倏然破土开花了。 小然安歪着脑袋看他们:“爹娘,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要睡在一起?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睡么?” 舞倾烟听到小然安稚嫩可爱的话,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这么一笑,沈晚和尉迟好不容易积起来的暧昧气氛瞬间消散了。 尉迟看了一眼在场的人,视线落在狼狈的君恩泽身上,淡淡道:“单弋以为你们死了,我们马上离开。” “好。” 单弋方才一直都在跟个舔狗似的巴结大卿的副将,现在把副将送走了才急匆匆的朝那片废墟走去。 单弋的手下在单弋的命令下把那三具尸体挖了出来:“首领,确定是两个女子一个男子,虽然容貌已毁,但还是可以分辨的。” 单弋听到这话得意的笑:“战王一定非常痛苦,真是可惜啊,我看不到这一幕了。” “想挖出我拐卖了君恩泽的秘密,呵,真是天助我也啊,现在君恩泽死了,我看你想怎么对付我。” 单弋身边的副首领担忧道:“咱们单族部落最引以为傲的便是驯兽和蛊虫了,现在驯兽的人没有了,如果大卿让我们帮忙驯兽,我们该怎么办?” 单弋沉下来,垂下眸,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战王的那个女儿看起来会驯兽,还让我单族的兽们咬伤了我的人,我把他的女儿想办法弄过来,再驯的乖乖的,让她为我做事。” 他要把尉迟踩在脚底下。 单族部落和大卿帝国中间还有一个神秘的小村庄。 这个小村庄据说十分诡异,而且不欢迎外人。 但是,想去大卿帝国是一定要经过这个小村庄的。 进入小村庄之前,尉迟让众人先停下,淡淡道:“前方,近在咫尺的村庄名为灵隐村,灵隐村的村长是单弋的干爹,他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这个秘密至今无人知道。” “我们进入村庄之后,就等于被人监视了,单弋也会知道我们来这儿了。”尉迟条理分明的说着。 “单弋现在认为沈晚舞倾烟还有君恩泽你们三个人死了,所以你们不能出现。”尉迟拧着眉头,想着如何隐藏他们三个人,再怎么说也是三个大活人啊。 沈晚和尉迟接触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有些了解他的,她眼睛一亮:“我有办法。” 沈晚带着舞倾烟和君恩泽来到了另一个马车内,她早早的把一套万能化妆品拿了出来。 她很喜欢化妆,而且很喜欢仿妆,更喜欢一些特效妆。 没想到来到古代居然可以大显身手了。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左右的样子,沈晚带着三个人出来了。 他们三人都化妆成了男人的样子。 更让尉迟惊呆的是沈晚把他们画成了他身边心腹的样子,鬼手鬼脸鬼刀。 而且简直是一摸一样。 他们再一出口说话也是男人的动静。 沈晚和舞倾烟吃了变声的药丸。 沈晚来到尉迟跟前:“怎么样?我们三个充当你的侍卫。” “很好。”尉迟很欣赏沈晚。 村庄前伫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石头,石头因为年头久了,泛着黄色,可石头上却刻着红色的三个大字:灵隐村。 他们来到灵隐村后雾蒙蒙的,月牙暗淡,让整个村庄愈发阴森了。 他们刚进去,就有一伙人围住了他们。 沈晚淡淡的看去,这群村民看起来都不太正常,有的是大小眼,有的是高低腿,有的脸看着很奇怪,有的是侏儒症,反正看着都很奇怪。 这要是其他人肯定吓死了。 尉迟身上的气势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撒旦,冰冷寒冽,他黑曜石的眸扫过去:“我要去大卿帝国。” 其中一个村民咯咯咯的开口:“通往大卿帝国,我们灵隐村是必经之路,但是想过我们灵隐村是要留下过路费的。” 灵隐村的村民们懒惰成性,不愿意干活,没有什么收入来源,就靠从过路的人们口袋里拿钱。 尉迟早就知道他们这个规矩,他转动着墨玉扳指,微微偏头,气质卓然。 沈晚装扮的鬼手上前,和舞倾烟装扮的鬼脸从马车上拿出来一个箱子,随意往地上一丢。 盖子掀开,里面金灿灿的金子都能闪瞎人的眼。 那些村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金子,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都张开了。 “我的天啊,好多金子啊。” “是金子吧。” 村民们立刻变了一张脸:“请,快请。” 尉迟等人跟着村民们进去了。 “这是我给你们安排的房间,我们这儿房间少,只有两个空闲的,你们几个人挤一挤吧。”说罢,村民就离开了。 尉迟扫了一眼舞倾烟和君恩泽:“你们去一个房间,我们带着两个孩子在一个房间。” 沈晚呆住:“为什么?应该是男的和男的,女的和女的。” 尉迟看她的装扮,嗤笑…… 第113章 小然安,离男孩子远一点 尉迟照着沈晚的装扮上下打量了一圈,嗤笑:“你现在是女子?拿出来证据给本王看看。” 沈晚瞥了眼自己的男子样子,憋气。 外头窗户檐下,灵隐村的人走来走去,人影若现。 沈晚竖起食指凑到唇边:“嘘,既然如此,我们晚上就一起睡吧。” 深夜,烛光如豆。 沈晚和尉迟躺在床榻上,沈晚离尉迟远远的,就在尉迟打算靠近的时候,沈晚敲了敲床榻:“别逼我给你设定三八线哦。” 尉迟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黑曜的眸里涌动着疑惑:“什么是三八线?” 沈晚跟小狐狸似的转了下眼睛,见小然安跟阿绝在一起玩呢,直接把小然安招呼过来,双手穿过小然安的腋下把她提溜上来,而后把她放到了她和尉迟的中间。 小然安眼睛亮亮的:“我就是三八线。” 尉迟略有些心塞,刚想说什么,一个眼神落在阿绝牵着自己女儿的手上,憋闷的火气噌的蹿上来了,他半起身,捞起阿绝往上提。 提了半天提不动,垂眸一看,阿绝的小爪爪竟抓着小然安软乎乎的小爪子。 抬头,尉迟对上阿绝那双黑亮却倔强的眸。 尉迟笑了,还是第一次碰到不怕他的小孩子呢。 “你想干什么?” “我要牵着姐姐的手。” “她是我的女儿。”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要限制她交朋友么?你真是一个不开明的父亲。” 沈晚见尉迟吃瘪噗嗤笑了出来。 尉迟冷哼,为了女儿才不要什么开明,他用一个手掌掰开了阿绝的手,把阿绝拎到了他旁边。 然后语重心长的同小然安说:“然安,我们是小姑娘,要离小男孩儿远点,知道了么?” 话音刚落,小然安立刻离尉迟远远的。 沈晚憋笑。 尉迟深呼吸:“爹爹不是别人。” 小然安纹丝不动。 在他们入睡的时候,灵隐村村庄门口,单弋甩着空荡荡的袖子,目光阴森的看着村长:“他们都是什么人?” 村长如实说了。 单弋松了口气,心里最后那点怀疑消失了:“那就好,接下来,我要你办一件事。” 村长对单弋洗耳恭听:“您说……” …… 白天,将诡异的灵隐村照的比较清楚。 沈晚能清楚的看到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毛病。 好像没有一个正常人。 沈晚拽了拽尉迟的手:“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观察观察就知道了。” 说完,一个大小眼,侏儒症的村民噙着阴森森的笑:“我们村长请您过去,说您明日就要走了,要叮嘱叮嘱您一些注意事项。” 尉迟点头。 尉迟离开之后,空气中忽然多了层雾气。 沈晚他们闻着闻着忽然晕倒了。 “把他们分开关起来。”一个村民阴森森的开口。 尉迟来到村长家,入目的便是一座半人高的雕塑伫立在眼前,雕塑生的很丑,而且很凶恶。 “怎么样?看起来很威武吧。”村长十分自豪的说。 尉迟并不觉得。 “这是我们的祖先,我们的祖先创建了灵隐村,繁育了这样优秀的我们,但是现在我发现后来的子子孙孙们没有之前优秀了。” “我怀疑是因为不够高大。” 村长火热的眼睛盯着他:“我给你一个荣耀,留下来,为我们传宗接代,我会把我最宝贵的女儿嫁给你。” 说着,推出来一个女子。 女子很胖,很黑,鼻头很大,长得巨丑无比。 “她是灵隐村的女王,很多人都想求娶。” 胖女子花痴的盯着尉迟流口水。 尉迟冷笑:“只能说明他们眼瞎。” 村长愤怒的瞪着他:“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战王么,在我的地盘就要听我的话!” “否则……” “怎么?”尉迟深如潭水的眸刺过去。 “你的手下们都被已经被我迷晕了。” “你如果不乖乖束手就擒,我就会把他们杀了!” “随你。”尉迟不受他的威胁。 尉迟抬脚往外走。 外面,小然安和阿绝并没有被关起来,只是故意让他们走散了而已。 小然安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因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盛着迷糊,迈着小腿儿在村里走着。 爹爹娘亲还有小弟弟都不见了。 她喊着,忽然发现前面站着一个跟她岁数差不多的小孩子。 小然安很友好的上前,伸出小手拍了拍小孩:“你看到……” 小孩子转了过去,小然安吓坏了,这个小孩竟然没有眼珠,空洞洞的白眼仁吓的小然安惊声尖叫。 小孩儿伸手去抓小然安。 小然安吓的,几乎是下意识的去推小男孩。 谁知,小男孩竟这样后仰着倒了下去…… “啊,杀人了。” “来的客人太坏了,竟然把我们村的王子给杀了。” 小然安被抓了起来扣在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尉迟听说了这件事瞬间明白他们是被设计了。 攥起的拳头青筋凸起。 村长佝偻着身子,用一双阴森空洞的眼看着他:“想见你女儿?就要娶我女儿,今夜就要和她洞房,只有生出继承者,我才会让你女儿平安的出现在你面前。” “如果本王拒绝呢?”尉迟杀意乍现。 “好啊,这是你自找的。”村长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那么,你女儿就要接受我们灵隐村的惩罚。” “你女儿杀了我们灵隐村的王子就要陪葬。” “我宣布,今夜执行!” 尉迟听到这话黑眸明明灭灭,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夜,深了。 阴天的缘故导致夜里无星无月。 黑暗的灵隐村挂满了白灯笼,凉风吹过,白灯笼幽幽拂过,尽显阴森。 唢呐吹出幽森的声音,灵隐村的村民们扛着棺材,在村子里游荡着。 村长阴森的笑:“你女儿现在就在这里。” 尉迟垂眸没有作声。 村长打了个手势让大家停下来:“举起手中的酒,让我们哀悼送别!” 村民们跟着喊口号。 咕噜噜,酒水吞了下去。 尉迟在心里默数着数字。 待数到七的时候,只见灵隐村的村民们哗啦啦的全都倒在了地上。 舞倾烟他们走出来:“战王,往他们酒里放的迷药还挺厉害的呢。” 第114章 养的小白菜被臭猪拱了 尉迟的黑眸与身后的黑夜融为了一体:“灵隐村,从他们祖宗那代的思想就腐烂了,他们认为他们可笑的血统最纯贵,让生下的儿子和女儿们继续成亲生孩子,他们却不知道这样结合生出来的孩子都是一些丑八怪和有残缺的人。” “久而久之,他们发现近亲竟然生不出来孩子了,他们开始着急了,因为他们想壮大自己的村子。” “路过村子,无权无势没有手段武功的男男女女会被他们用黑心肝的手段留下,为他们传宗接代。” “生下孩子后,他们又觉得这群人十分肮脏,不配在灵隐村生活,哦,更准确的来说,他们担心这群人偷偷跑出去或者打击报复他们,所以趁着他们睡觉的时候把他们给弄死了。” 尉迟黑曜的眸看向深沉的夜:“这样一个村子因有单弋的保护这般猖狂。” 他呵笑:“本王实在看不过去啊。” “搜!”他一声令下。 在他们的搜查下,尉迟来到一个巨大的坑前。 这个坑非常的大,里面堆满了尸体还有尸骨。 年份久的成了尸骨,时间短的已经成了腐尸。 “这些全都是灵隐村祸害死的人?”饶是见过世面的舞倾烟竟也吃了一惊。 尉迟淡淡点头,瞥了一眼便挪了视线:“沈晚呢?” “哦,去救你闺女了。” 今夜这场陪葬的事情乃是单弋和村长合谋的计划。 之前然安一推就死掉的那个孩子提前被下了毒,而后故意诬赖在小然安身上,为的就是让小然安陪葬。 用迷雾弹以为小然安被关在了陪葬的棺材里,其实小然安早就用一个麻袋裹着往单弋那边去送了。 沈晚早就把小然安和死掉的小孩子调包了。 沈晚牵着小然安躲在草丛里,看着灵隐村的一个村民扛着麻袋交给了单族部落的人:“我们村长办事你放心,人就在这里。” 等待许久的单弋看到手下扛着麻袋心情大好,迫不及待的将麻袋打开:“哈哈哈,我得了尉迟的女儿,不仅能让她为我单族驯兽,我还能掌控尉迟,真的是天助我……” “啊!”当单弋看到鼓着白眼珠,死相凄惨的小男孩时吓的肝胆俱裂。 单弋的眼皮突突的跳,忽然意识到什么,大叫一声不好:“去灵隐村。” 火光。 漫天的火光。 将乌压压,阴沉沉的穹庐照的红彤彤的。 灵隐村北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单弋捏着拳头,眼睛猩红:“尉迟!你竟把我的心血烧光了!我跟你势不两立!” 灵隐村是单弋培养的心血,灵隐村骗来的银子和单弋对半分,打听来的情报也告诉单弋。 现在灵隐村没了,他等于失去了一条翅膀,就跟他失去的手臂一样。 “尉迟!我跟你势不两立!” 飞鸟自天空飞过。 沈晚和尉迟骑着马,两个人并排而行:“你就这样一把火烧了灵隐村,大卿那边……” “你以为大卿能容忍灵隐村?”尉迟淡淡的开口:“大卿帝国一向注重名誉,灵隐村这些年做的事,大卿帝国怎会不知道,只不过看在单族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沈晚秒懂。 尉迟说着说着话回头去看,眉头一拧,眼眸沉了下来:“阿绝那个臭小子呢?” 尉迟为阿绝单独准备了一匹小马,让他单独骑,为的就是让他离小然安远远的。 可现在那匹小马寂寞的走着,马背上的人早就不见了。 阿绝是趁着沈晚和尉迟聊的投入的时候早就悄悄钻进了马车里。 阿绝洗干净,换上了新衣裳,小小的人儿唇红齿白,狐狸眼格外好看,他的声音甜甜的,小小的手剥了一颗葡萄递给小然安:“姐姐快吃呀,这是我亲手给你剥的。” 小然安笑眯眯的吃了:“真好吃。” 车夫忽然停下。 就在小然安和阿绝纳闷的时候,帘子被尉迟掀开,那张英俊的俊脸倏然放大在他们跟前。 尉迟这位老父亲可谓是操碎了心。 他犀利的眼睛在阿绝身上扫了一圈,冷冷道:“臭小子,你在干什么?谁让你上来的?” 阿绝知道这位凶巴巴的叔叔不喜欢他。 他装的弱小无助,可怜巴巴的缩在小然安后边,小爪爪还拉着然安的袖口,奶声奶气的:“姐姐,我好怕啊,你要保护我呀。” 尉迟头顶冒烟。 小然安的保护欲爆棚,鼓着腮帮子:“爹爹,你总教导然安要保护弱小,不能欺负弱小,可是爹爹都是大人了,怎么欺负小孩子啊。” 小然安稚嫩的话噎的尉迟浑身一怔,最后讪讪的出去了。 一转眼,尉迟便对上沈晚那双笑吟吟的眼睛。 “我们的女儿都要被人拐走了,你还笑的出来?” “现在还小呢,你担心的未免过早了。” “呵,本王就是看那臭小子不顺眼,忽然出现在然安身边谁知道什么目的,本王得查查。” 几人终于踏入了大卿帝国的境内。 这是沈晚第一次来大卿帝国。 眼睛倏然一亮。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青石路干净整洁,橙红的屋檐上挂着红白相间的商铺旗帜。 街上热闹繁华,摆着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儿,有小孩儿拿着脸谱喜气洋洋的比划着,有女子拿着镜子涂抹口脂。 男男女女穿的衣裳颜色亮丽,女子大胆的穿着低襦交领襦裙,露出雪白的锁骨和胸口,梳着各式各样的发髻,摇着扇子,脸上是鲜明的笑容。 她们可以和男子们高谈论阔,也不用戴着面纱遮遮掩掩的出来。 沈晚叹气:“大卿帝国富饶繁荣,我们大凉和大卿这么一比,差别真的是太大了。” 尉迟自从进入大卿帝国,面具下的眸就变的幽深起来,宛如捅破的宇宙。 沈晚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尉迟:“你怎么了?” 尉迟回过神来:“没事。” 他们住进了客栈,刚进去就撞见了一番热闹的景象。 “诶,你们听说了么,明儿个可是有比赛的啊。” “听闻咱们大卿来了一个小神医,老厉害了,扬言要打败宫里的太医院院首呢。” 第115章 本王有三个孩子? 沈晚忍不住驻足倾听。 百姓们继续啧啧道:“这位小神医今年也就四五岁的样子,刚开始来到咱们大卿是作为人质来的。” “后来啊,这小神医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治好了咱们三皇子君恩霈的病。” “小神医成了君恩霈的救命恩人。” “但是咱们的七皇子君恩绝是和三皇子对立的啊。” “自从小神医成了三皇子的人,朝堂上的一些大臣还有皇上就对三皇子青睐有加。” “这神医扬言要为皇上制作出什么抗衰老的药丸,七皇子一下子坐不住了,皇上虽然现在是鼎盛时期,但是大家都知道现在是夺嫡的时候,如果真的讨好了皇上,三皇子岂不是在皇上那边有很好的印象。” “七皇子开始找小神医的毛病,提出来让太医院的院首和小神医比赛,看看谁的医术强。” “皇上估摸着也想看看小神医的实力,就答应了下来。” “老天,光是听着就很精彩啊。” 沈晚光是听着这些话,几乎是一瞬断定了这个小神医就是自己那小话唠儿子,沈晚不由得抚额。 尉迟看她这样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宽厚的手掌不由得抓在她的手上:“你担心我们儿子?” 沈晚不着痕迹的把手从他掌心里拿出来,竖起指头摇了摇:“不,我担心的是别人。” 大木既然能独身在大卿帝国混的这么出名,就说明他有这个实力。 沈晚对大木是放养式教育,大木既然想闯就让他闯。 尉迟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眼底划过一丝暗淡之色。 沈晚他们依旧是男子的形象,在君恩泽还没有认祖归宗后,她并不打算换掉造型。 几个人开了两个房间,按照之前在灵隐村时分配的样子来住。 …… 次日清晨。 沈晚一行人按照打听好的地方来到了今日大木和院首比赛的地方。 大卿帝国的中心有一个类似于现代的广场。 广场大又宽广,两边站着整齐划一的皇家侍卫,他们身穿黄色刺绣虎口战士服,头戴铆钉帽,手握长矛,十分严肃。 百姓们里一层外一层的站在外面围观。 在广场的正中央。 金丝楠木桌上摆着瓜果梨桃以及醇香的酒水。 桌前坐着的正是大卿帝国炙手可热的两位皇子君恩霈和君恩绝。 他们二人剑拔弩张,一个代表大木,一个代表太医院的院首。 七皇子君恩绝单眼皮,小眼睛,生的有些像朝人:“老三,我怀疑你和这个小屁孩儿联合起来欺骗父皇的,这么一个小屁孩儿能有什么本事。” “这院首可是咱们大卿帝国赫赫有名的神医,院首实在是看不下去你们这等肖小之辈这般祸害医德了,亲自出来压压你们的锐气,让你们知道装蛋是要遭殃的。” “七皇弟倒是自信啊,不管怎么样,我们先看看结果再说。”三皇子君恩霈生的温厚老实,一副贤德的样子。 沈晚和尉迟几个人站在了最外一层,能够清楚的看到一切。 “太医院院首韩院首到。” “沈木到。” 韩院首的年纪很大,约莫七十岁了,头发花白,精神抖擞,面色红润,他的脸上写着自傲。 “早就听说咱们大卿的神医了,今日有幸一见,光是看着就觉得无比安心。” “自然,咱们院首可是非常有本事的一个人呢。” 正议论着呢,大家看到一个小孩子穿着花里胡哨的衣裳,脑袋上还别了一朵花,一个手里还拎着鸟笼子,鸟笼子里站着一只黑色的……乌鸦,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茶壶,走一会儿停下来喝一口。 百姓们看到大木这幅吊儿郎当的德行,一个个张大了嘴巴:“这是……这就是这段时间赫赫有名的小神医?” “苍天啊,怎么是这幅样子啊?虽然长得很可爱,很好看,但是就是一个小破孩儿么。” “是啊,毛还没长齐呢。” “他手里拎着是灾星乌鸦?真是晦气。” 大家伙儿对大木的评价很低,认为三皇子简直是在滑稽取宠。 沈晚看到儿子胖了一圈,而且打扮的跟西门庆似的儿子十分的无奈,她不由的抚额:“不要说这是我儿子。” 尉迟英俊的眉眼也忍不住的抽搐了下。 儿子的审美真是…… 韩院首介绍自己的时候,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 大木站在中间,丝毫不怯场,伸出小爪子跟他们高兴的挥了挥:“大家好,我叫沈木,小沈yang的沈,木林森的木。” “我为什么要叫大木呢?那是因为我娘亲很厉害,生了三个孩子,我是第一个,后边两个就是林和森了呀。” 沈晚听到大木自曝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下意识去看尉迟。 果然,对上了尉迟那双冷冰冰的眸:“我们……有三个孩子,嗯?” 尉迟一直以为只有大木和然安的存在。 沈晚压低声音,轻咳一声:“这件事是个误会,过后再说。” 尉迟看了一眼周围,现在的确不是说话的时候。 此次神医大赛的裁判是宫中很有威望的大学士。 他简单的说了下规则:“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我们大卿帝国有四个疑难杂症的患者一直在求医。” “今日,我们将这四位患者交给两位神医来治,如何?” “让我们看看神医们的厉害。” “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来抽签决定,让这两位神医治哪两位患者。” 四种病情被描述的很清楚。 第一种:那人被称为怪物,脸上头上身上长满了咸菜疙瘩一样的包,而且每天腹痛难忍,谁也治不好,痛起来他恨不得撞破自己的脑袋。 第二种:每天疯疯癫癫,经常躺在地上抽搐吐白沫,还喜欢咬人,每个人看到之后都会躲的远远的。 第三种:此人身上全都是红斑,而且传染性极强,几乎让整个村子里的人传染了,整个村子现在已经封闭了。 第四种:那人浑身都是黑漆漆的,好像一个烧焦的煤炭人。 开始抽签…… 众人期待的抻脖子去看…… 第116章 村庄危险!快逃! 沈晚和尉迟听着这四种病症下意识的拧起了眉头。 开始抽签! 大家伙儿抻着脖子,踮着脚尖瞅着。 大木和韩院首先后抽签。 大木抽到的是第一种和第三种。 韩院首抽到的是第二种和第四种。 沈晚的眉头拧起:“最严重,最危险的两种病都被大木抽到了。” 韩院首傲气的哼了一声。 大木的第一个病人是腹痛难忍,满脸长着毒瘤的男人。 韩院首的第一个病人是抽搐,吐白沫,爱咬人的男人。 大木和韩院首各自有一张病床。 侍卫们把韩院首的病人放在了床榻上。 就在侍卫打算把大木的病人放上去的时候,大木伸出尔康手:“等一等。” 大木随身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从里拿出来一个蓝色的单子铺在了上面,自己也穿着一件蓝色的大褂,戴着手套和口罩。 众人看着他怪异的打扮。 “他这是干什么?” “怎么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不会是因为害怕吧。” 大木的小脸儿一板,很是严肃:“你们懂什么,我穿的是消毒服,我们每天接触那么多的脏东西,直接碰病人是会把一些细菌带给病人的,哼,我可是很专业的哟。” 大木洗过手让侍卫把病人放到了病床上。 在这段时间,韩院首已经把他的病人治好了。 韩院首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大木,嘲讽的嗤笑,高高在上的指点江山:“这个病人的脸上和身上长满了毒瘤,而且肚子似乎已经变形了,什么都吃不下去了,这个人啊,无可救药了,我如果是你,我会选择让他舒服的离开这个世界。” 大木冷笑的看着他:“这是一位医者说出来的话么?视人命如草芥,况且,我并不认为他无药可救,你认为他无药可救是因为你没有那个能力。” 韩院首被一个小屁孩说的满脸通红,从鼻子里哼了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救活他。” 大木把两边挡住了,他拿出一个盆子,又拿出一个手术刀,他把研制的特效药涂抹在那些毒包上。 刺啦刺啦,眼见的速度能看到那些毒瘤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来,就剩下鹌鹑蛋大小的包了。 男子身上所有的毒包都变小了,大木用银针将它们挑破,做了最后的清理,涂抹了药粉。 当大家看到那些骇人的毒包真的消失了,一个个露出惊讶的神情。 韩院首有些心慌了:“只是把毒包弄掉了,这有什么,这个男人最致命的地方是肚子。” 大木圆溜溜的眼睛看向韩院首,声音无比轻快:“我当然知道了,我得一步一步的来吧。” 韩院首哼了一声:“看你怎么做。” 只见大木把整个帘子都拉上了,约莫一个时辰后,大木才走出来。 他手里端着一个小铁盆,铁盆里有一个鸡蛋大小的铁球:“他之所以腹痛难忍那是因为不小心误吞进去了一个铁球,铁球难消化,这么多年压迫在他身体里,所以才会这样的。” 韩院首看着那红白相间,黏糊浓稠且臭味冲天的铁球,问:“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大木露出稚嫩的小脸儿,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开膛破肚,取出来的。” 众人惊呆了。 “人开膛破肚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个小孩儿简直就是胡闹。” “把他抓起来。” 人群躁动,大木却不慌不忙:“半个时辰之内一定会醒过来的。” 待过了半个时辰,男人果然醒过来了,沙哑的想吃饭想喝水。 大家都惊呆了,这个小孩儿……也太厉害了吧。 韩院首的第二个病人被他很快治好了。 但是大木的第二个病人相对来说比较特殊,因为那个人身上的红斑是传染的,所以大木需要去那个村子里。 沈晚和尉迟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而且很担心大木。 两个人对视一眼便知道彼此想些什么。 侍卫们把大木送到了村子门口。 村子原本也是很繁荣的,后来有一个在村子里长大的战士出去打仗,不小心被敌军感染了红斑病,他自己不知道,带着给村民们买的东西回到了家中。 后来他发病了,传染了家里人,家里人和同村的人接触又传染给了乡亲们。 慢慢的,大家知道怎么回事了,开始骂战士一家子,甚至他们在半夜活活烧死了这家人。 他们以为烧死了他们病毒就会离开。 但是全村都已经染病了,死的死,病的病。 现在只剩下一半的人了,大卿的皇上知道以后勒令把这个村子封起来。 大木提前吃下了防止感染任何病毒的药,他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走了进去。 他捏着小拳头:“不会有事的。” 沈晚和尉迟跟着大木进了村子。 村子里阴森诡异,他们虽然染了病,但是也不能饿着,所以每天都有人用长长的杆子挂一袋子食物丢进去。 这些人也顾不得食物掉在地上会变脏,直接拿起来吃了。 这些村民们看到大木这个陌生人进来奇怪的看着他。 “你是谁?” “为什么来这儿?” “你也得病了?” 大木走到一个患病的人跟前:“我是皇上派来给你们治病的。” 那些人并不开心,他们的病是治不好的。 大木这边比较特殊,所以大家不会一直在原地等着大木。 另一边,七皇子君恩绝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七皇子,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 “药,调包成功。” “流言,已经预备好。” “好,很好,这次我和老三的赌注我必然赢定了。” …… 大木基本上确定了村庄的人得的病名为鱼鳞病。 这个病从头到脚长鱼鳞,待长到脸上的时候,就会跟失去了水的鱼似的窒息而死。 大木正在绞尽脑汁的调配药汁。 一个患病的男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篮子:“这里面是皇侍新丢下来的食物,没有人碰过,你吃吧。” 大木眯起眼睛笑:“谢谢你。” 他的确饿了,就在他摘下手套,打算吃一口的时候,男人忽然跟疯了似的扑过来…… 第117章 沈晚不省人事,尉迟心急如焚 闻着香喷喷的食物,大木的肚子咕噜一声也觉得饿了,他食指大动,把怕传染戴着的消毒手套摘了下去,刚伸手打算去拿食物。 只见方才那男人一改善意的模样,整个人朝大木扑去,脏兮兮的黄色牙齿一口咬在了大木的手臂上。 男人用的力道非常之大,大木顿时痛的嗷嗷的叫。 “啊,疼疼,疼死我了。”这一口可把大木疼的眼泪直飙。 他的小手无助的推着男人的脑袋,但是根本没有用。 “放开他!”易容的沈晚看到这一幕,体内的热血烧开了,眼睛猩红的冲了下去,抬脚狠狠的踹在男子的脑袋上。 男子吃痛的松开大木,歪歪愣愣的倒在了地上,嘴上还残留着大木的血:“谁,谁!” 沈晚扫到大木手臂上浓稠的鲜血,怒气自胸中拱起,冲到了头顶,从地上随便拿了一块砖头,冲到男子身边,一下一下的,狠狠的朝他头上砸去! 男子惨叫,前来围观的人被沈晚身上的撒旦气息吓到了,根本不敢上前。 男子很快没气儿了,头破血流,但是沈晚还在砸着。 这时,纤细的手腕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尉迟沉稳的声音响起:“可以了,你会被他传染的。” “大木这么善良的相信他,他却……”沈晚死死的咬着唇。 大木被沈晚的样子弄懵了,抬头看向尉迟,呆呆的:“爹爹……” 尉迟被这声爹爹叫的整颗心都软了。 “先让爹爹看看你的伤口。”尉迟拉着大木和沈晚来到一个相对来说干净安全的地方。 大木小手一挥,眼睛笑的几乎弯起来:“爹爹你不用担心,我可是提前吃了预防传染这病的解药哦。” 大木大大的眼睛却非常担忧的看向易容后的沈晚,犹豫忐忑的上前,晃了晃她的袖子:“娘亲,你怎么样了?我看看……” 沈晚对大木是又气又心疼,她沉着一张脸。 “你娘亲现在……”尉迟刚想说点话缓和他们母子关系,肩膀上倏然一沉,沈晚面色苍白重重的栽到了他身上。 “沈晚!”尉迟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娘亲!”大木的眼睛红彤彤的,都是因为他的失误才这样的。 这儿不是良好的治病的地方,尉迟打算把沈晚带出去,就在这时却听到一个村民怒吼了一嗓子:“来治病的小神医疯了,不但治不好我们的病,还把村里的人都给弄疯了,现在村里的人四处咬人呢。” 这话让外头的守卫听到了,顿时毛骨悚然。 四面八方忽然冲出来一群凶神恶煞的侍卫:“我们是上头派来的人,听说村子里的人都变成疯子了,我们得了命令,为了防止这群疯子冲出来咬人,我们必须烧死他们!” 说罢,粗鲁的将原来的侍卫们给推开了,代替了他们的位置。 上阶梯! 爬城墙! 凶神恶煞的侍卫们将重重的油罐子狠狠的抛了下去。 那些油稀里哗啦的洒了一地。 侍卫们手握带着火的弓箭嗖的射了出去。 火跟油的激烈混合迅速爆炸,整个村子迅速坠到了无穷无尽的火海之中。 村民们吓的四处逃窜,惊呼不止。 尉迟看到这一幕,黑曜石的眸倏然眯起,火光映在他的瞳孔之中。 大木短暂的惊了一下,又学着娘亲曾经教育他的样子沉稳了下来:“爹爹,我们不能独自离开,我现在正在跟韩院首比赛,如果离开了,就落入他们的口舌,真的认为我把他们弄疯了。” “村子被火烧的罪名最后也会落在我身上。” 大木能想到的尉迟自然也想到了。 “这是一个阴谋!”尉迟的眸光迸射出冷冽的霜意。 他的脑子转动着,迅速道:“你是男子汉,你要保护好娘亲,现在带着你娘亲去安全的地方!” 他扫过去,指着不远处的井口:“去,带着你娘亲躲进那口井里。” “好。”大木不会哭闹,也不会捣乱。 他知道现在保护好自己和娘亲便是对尉迟最好的帮助。 尉迟看着上蹿下跳的村民们,站在最高处,用内力吼出最强劲的声音:“不想死的通通过来。” 尉迟的话有一种威慑力和领导力。 村民们绝望的看着尉迟。 “每一家都有水,现在把你们的棉被打湿裹在身上,躲在家里,不许出来。” 话音刚落,村民们一哄而散。 有一个小孩却没有着急离开,他仰起小脸儿,眼睛清澈无比:“叔叔?你该怎么办?” 尉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孩子关心,黑曜的眸堆砌了一层淡淡的柔色。 “叔叔会守住你们,也会守住你们的家园。” “叔叔要保护好自己。” “好。” 尉迟在小男孩儿离开后,眸子酷冷无情,敢在他儿子身上做手脚。 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尉迟站在高高的房顶上,这里乃是村子的最高点。 他掀起的黑色斗篷宛如恶魔的羽翼,他看着月光,掌心开始向上涌起,只见他浑身上下充斥着厚重的波动感。 那些波动感似乎能控制周围的风云。 侍卫头头看到这一幕拧起眉头:“他这是要发动内功了。” “快!把火球射向他!” “烧死他!” 那些侍卫们都疯狂了。 尉迟浑身上下爆发出强劲的内力,黑色如蝙蝠翅膀的袖子瞬间夹裹着一股风卷起地上的火球和源源不断射过来的羽箭。 就在一呼一吸间,尉迟已然将地上的火球和带火的羽箭全部吸附到了空中,而后狠狠的朝他们攻去! 侍卫们吓坏了,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糟糕,快跑。” 尉迟的眸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面具都闪烁着火光,唇瓣挑起一抹残绝的弧度:“想跑?” 声音低低沉沉,带着与生俱来的危险和十足的压迫感:“做梦!” 双掌狠狠的一推,将最后一波气流推了出去。 那些火球追上了那些侍卫们。 “啊!” “啊啊啊,好痛。” “救命啊。” 没用的,没用的。 尉迟如王者般从房顶上跳下来,缓缓的落在地上。 这时,有一个人抱住了他的腿…… 第118章 尉迟鲜血的秘密! 这时,一个男子忽然冲了过来抱住了尉迟的腿。 他后背还有一团火,显然是方才被射中的。 “救救我啊。” 尉迟如王者看蝼蚁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呵,方才便是你喊的那句话吧。” “你说小神医把大家治疯了,嗯?” 男子看着他浑身打了个哆嗦。 “说!谁指使你说这话的!”尉迟拎起他,让他有腾空的恐怖距离感,直接把他身上的火球羽箭拿下来:“若是胆敢糊弄,我会把这个羽箭刺进你的喉咙里!” 尉迟嗜血嗜杀的杀气不是闹着玩的。 男子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怎敌的过这等杀气,顿时吓尿裤子了:“是,是七皇子身边的人让我这么做的。” “君恩绝。”尉迟念了下这名字,仿佛是从死亡册中念出来的。 “背叛者,该死。”尉迟跟看死人似的看着男人,把带火的羽箭狠狠的刺进他的胸口,男子一瞬毙命。 村庄,归于宁静。 尉迟眸光清冷的看向天空,敢伤害本王的儿子,呵…… 村民们见没有危险了,探头探脑的出来,自觉收拾好村子里的一切。 尉迟直接往村子里让沈晚母子二人隐藏的枯井走去。 他来到枯井周围,垂眸扫了一眼:“大木,上来,把你娘亲往上递,爹爹拉你们上来。” “爹爹,你下来,我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大木的声音很急切。 尉迟黑眸涌动,大木不是那种喜欢恶作剧的孩子,下边必然有事。 尉迟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双脚站稳的时候扑腾出来一层的草木屑。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井,周围是圆柱形的,因为这口井已经枯掉了,没有一滴水,但是,他却在井壁上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字。 那些字像是一个人的自述。 一面的井壁上用血写着歪歪扭扭的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行行的对不起看起来十分惊骇。 尉迟的脸色沉的厉害,漆冷的眸蕴着沉重,顺着那一排排的对不起来到另一面墙。 当他看到墙壁上的字迹时,眸子骤然紧缩。 …… 祥福客栈。 尉迟看着眼前已经晕厥的沈晚和大木,眉头深深的拧起。 大木明明已经服下了预防感染的解药为何还会晕厥。 这时,舞倾城扮演的手下敲了敲门:“三皇子来了。” 尉迟低垂的眸冷冷的掀起来,既然三皇子君恩霈找到这儿来了,就说明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让他进。”尉迟的声线清清冷冷。 门被推开,三皇子那张贤德的脸映入演练。 君恩霈的脸有些圆,看起来人畜无害,他向尉迟走去:“我知道小神医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 尉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君恩霈被他的气场弄的有些弱,还是道:“我调查出来是我的七皇弟做的这件事,他为的就是让小神医输给韩院首,这样,我也输给了他。” 他苦涩的一笑,笑容中夹杂着愧疚:“真的是抱歉,也是我间接害了小神医。” 尉迟眉目冷清的扫了他一眼,黑眸宛如最犀利的光,似乎能穿透君恩霈的身体:“直接说出你的目的。” 君恩霈没想到尉迟这般聪明,他这般直接倒是让君恩霈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我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想告诉你实情而已,况且……现在大木和沈晚已经被传染了,你们在大卿帝国有些危险。” “你不怕被传染?”尉迟冷冷的问。 “我,我服下了小神医给我的药丸,这个药丸百毒不侵。”君恩霈有些洋洋得意。 尉迟站起来,眸子直逼他:“你和七皇子君恩绝的夺嫡本王不管,也管不着,但是你如果想利用这件事想让本王帮你打击七皇子,你恐怕是找错人了,本王……不会参与你们大卿的事。” 君恩霈敦厚温和的笑容有些假:“可是战王,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参与,就能不参与的。” “你认为……七皇子能放过你们么?” 话音刚落,就听外头响起震耳欲聋的鸣鼓声。 尉迟眸色一凛,朝窗外走去,双手一推,击耳的声音瞬间穿透了进来。 “大凉战王烧杀村民,烧杀侍卫,毁尸灭迹,罪不可恕!” “神医骗子,感染病菌,就地斩杀,以防感染。” 下边的都是一排排侍卫,为首的是七皇子君恩绝,他骑在一匹汗血宝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尉迟:“战王,虽然你在大凉帝国赫赫有名,但是你要记住,这可是大卿帝国,不是你们大凉。” “你在我们大卿惹的事必须解决!” “不然,你是想让大卿和大凉引起战争么?” 尉迟黑曜石的眸冷冷的看着君恩绝那张狰狞的脸,冷嗤一声: “明日一早,且在楼下等着本王。” 君恩绝看到尉迟这幅帝王的德行捏了捏拳头,冷笑一声:“呵,好啊,我倒要看看战王给我大卿帝国什么交代。” 说罢,君恩绝让侍卫们在这儿守着他们,自己扬长而去。 尉迟关上窗子。 君恩霈看向尉迟:“需要我帮忙么?” “需要你离开。”尉迟淡淡道。 君恩霈裹了一肚子气离开了。 房间里十分安静,针落可闻。 尉迟拿出来一个玉制的碗,盯着自己的手臂看了好一会儿,眸子明明灭灭:“有些事情,的确不该现在挖出来,但是为了本王最重要的人,本王不后悔做这个决定。” 说罢,尉迟拿出一把匕首照着自己的手臂狠狠的划了一个口子。 猩红的鲜血滴答滴答流下来。 尉迟把鲜血分别喂给了沈晚和大木。 他的鲜血具有百毒不侵的功效。 中了任何毒的人只要食用了他的血液都会解毒。 尉迟放完了鲜血,简单的处理了下就一直守着沈晚母子。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床榻上的两个人终于醒了过来。 沈晚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尉迟,而是舞倾烟,她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看了眼周围,没想到自己从村庄里出来了,她抻着脖子找人。 舞倾烟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战王不在,在其他房间,似乎有人找他,神神秘秘的……” 第119章 本王从这儿跳下去,怕么? 沈晚纵使有满肚子的疑惑要问,但也要等尉迟回来。 别间。 梨花木茶几上放着一壶茶。 两杯茶盏中飘着澄黄的菊花茶。 尉迟盘膝坐在地上,沉冷的眸淡淡的看向坐在对面的男子。 男子一袭白衣,生着丹凤眼,青丝之中鬓角处是一缕白发,人如冷衫树般,眸子紧盯着他用纱布所包裹的地方:“表兄,你放血了。” “是。”尉迟并不打算隐瞒。 男子的手攥成拳头:“现在那枚得之可得天下的红板纸还未找到,你就暴露了自己的血有特殊性一事,你知不知道,如果被人发现你的身世,我们这些年做的努力可就功亏一篑了。” “她不会乱说的。”尉迟知道表弟司雪衣的担忧。 司雪衣满脸写着不相信,而且轻声嗤笑:“女人见识短,都是不可信的。” “表兄……”司雪衣喝茶的动作一顿,意味不明的看着他:“该不会是爱上那个女人了吧。” 尉迟垂下的睫微微一抖,抬眸时,眸色平静:“与你无关。” 他这个表弟就喜欢搅合风浪。 他不希望这个表弟对沈晚造成什么伤害。 司雪衣的神情变幻莫测:“姨母和姨父等着表兄胜利的消息。” “你可以走了。”尉迟淡淡道,开始撵人。 司雪衣张了张嘴:“好。” 他推开门的时候,沈晚恰好也从房间出来。 四目相对。 沈晚还是易容成了鬼手的样子,他上前:“鬼手,原来是你跟在表兄身边,那我就放心了。” 沈晚疑惑的轻微眨了下眼,还没等说什么呢,司雪衣把沈晚拉到一个角落里:“鬼手,你可见过那个经常黏在我表兄身边的女人。” 沈晚恍然,原来这清冷贵公子是在找她呢。 沈晚点头。 “把她的名字告诉我。”司雪衣说完这话,冷胁的补了一句:“你就算不说我也能调查出来。” 沈晚觉得自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而且她能感觉到司雪衣对自己的敌意,她倒是要看看这男子想干什么:“沈晚。” 司雪衣喃喃重复了一句转身离开。 那边的门再次被推开,尉迟和沈晚四目相对,二人回了房间,沈晚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尉迟手臂上的伤口:“你怎的流血了?” 尉迟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臂,把昨晚惊心动魄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就是因为昨夜才导致我受的伤。” 沈晚低垂着眸没做声,她知道尉迟说谎了。 因为她看到尉迟没遮好纱布下那一条伤口了。 不管是方向还是力道和新鲜度上都能看出来这是刚刚划伤的,而且是自己划的。 再一联想自己喉间的血腥味儿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不过尉迟不想说她就不会强人所难。 “我们从村子里出来了?那我们岂不是会传染其他人呢?”沈晚眸内涌着淡淡的担忧。 “不会。”尉迟握住她的手:“因为,本王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沈晚的眼睛一亮。 尉迟勾起抹神秘的微笑。 次日,七皇子君恩绝骑马来到客栈窗下。 他打了个响指,身边的侍卫们一边粗鲁的用撞墙柱狠狠的撞击着客栈的门,一边吼着:“出来,快出来,大凉的战王快快出来!” 君恩绝让手下拿出来斗笠等东西啪的撇在地上:“你们捂的严实一些,只要不接触我们就不会传染,你们赶紧给我穿上。” 撞击声越来越大,尉迟推开窗子,如君王般扫向君恩绝,黑曜的眸宛如锐利的箭睨着君恩绝:“想让本王下去可以,劳烦七皇子把衣裳斗笠都给送上来。” 君恩绝嗤笑:“让本皇子送上去?你们配么?” 尉迟转着扳指:“那本王只好从这儿跳下去取了,不过七皇子可要小心了,本王毕竟身患疾病,如果不小心感染了你,可就不好了。” 君恩绝被这话吓到了,这要是趴他身上了可怎么办。 “呵,本皇子看在大凉皇上的份上给你送一趟,一会儿倒是看看你该如何跟我父皇交代。”君恩绝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 皇宫宫门前。 好似把金銮殿搬到了外面。 两个太监举着巨大的宫廷御扇站在一个龙椅后边。 大卿帝国的皇上坐在龙椅内,帷幔里三层外三层的,一看这幅架势就是生怕被感染的样子。 在场的人都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 尉迟几人站在中间,带着斗笠,穿着封闭性很好的衣裳。 “大凉的战王,赫赫有名,朕自然也听说过,你来我们大卿帝国做客朕自然是非常欢迎的,但是你如果来我们大卿帝国捣乱,朕可是不干的!” 尉迟沉默着没有做声。 大卿皇上继续道:“听闻那位小神医是你的干儿子?” “是又如何?”尉迟声音很冷。 “你的干儿子在我们大卿闯出了名声,参与了比赛,可是进了村子里却故意把我们百姓们的病给治坏了,而且还打算毁尸灭迹,放火烧死我们的百姓们。” “这……可就过分了!” “战王难道不打算给朕一个交代么?” 尉迟凝结着霜冷的声音开口:“大卿皇上可谓是睁眼说瞎话,那些百姓们死了么?” 七皇子君恩绝立刻道:“那是因为我的侍卫们赶到了,阻止了这场火灾,正因为我的侍卫们刚正不阿的行为惹怒了你,所以你把我的侍卫们全都杀死了,但好在我的侍卫们在我的指导下成功阻拦了你对村子的屠杀。” 尉迟听到这话清清冷冷的呵笑一声,笑声中带着浓浓的讥讽:“七皇子真是睁着眼睛瞎说话啊。” 他击掌两声。 不多时,两个人上来了。 一个人正是七皇子君恩绝手下的侍卫头头,另一个正是村子的村长。 君恩绝看到侍卫头头整个人一怔,他的侍卫们不是都死了么,怎的还活着一个。 侍卫头头跪在地上,面朝皇上:“皇上,扬言小神医治疯了村民们,并以此为借口烧杀村民们的事情是七皇子让我们做的。” 君恩绝听到侍卫头头把他咬出来了,愕然的瞪大眼睛,狗急跳墙般愤怒道:“胡说八道!说!是谁让你污蔑我的!” 第120章 战王反间计环环相扣 侍卫头头无所畏惧的跟君恩绝对视一眼,从袖子里取出来一样东西:“皇上,这是七皇子亲自画的村子的各个出口和图线,还有在上面标注的字和注意事项,皇上一看便知这是不是七皇子的字了。” 君恩绝面色惨白。 皇上扫了一眼,眉头深深的拧起十分不悦,显然确认了这是君恩绝的字迹无疑。 君恩绝的额上涌了层汗:“父皇,儿臣,儿臣也是为了我们大卿帝国好啊,那村庄的人得了病,而且迟迟治不好,儿臣时时刻刻关注着村子的情况,村子里有一个人说小神医根本没本事,非但没把他们治好,反而让他们的病更严重了,而且还出现了疯癫的症状,儿臣生怕这些疯民冲出来伤害其他的百姓们啊。” 皇上沉默了。 尉迟长指轻打了个手势。 村长跪着膝行上前:“皇上,七皇子所言甚假,小神医医术高超早就把我们治好了,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差人前去看看。” 皇上给待行的太医们打了个手势。 其中一个太医给村长把脉,眼眸睁大:“皇上,这位村长的病的确已经好转了。” 皇上面露诧异,同时不悦的看向君恩绝,帝王的威严犹如翻滚的浪,一个接一个的滚起:“老七,朕何时教过你让你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真相就做决定的?嗯?” 君恩绝吓的跪了下来:“父皇,儿臣……” “你莽撞冲动的性子何时能改一改!”大卿皇上啪的把茶杯摔了个老远。 众人肃静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告状委屈的愠怒声响起:“卿皇,请您为我做主啊。” 尉迟听着这声音,不由得冷笑:呵,单弋还真挺会挑时候找上来啊。 这声音太过悲切,就跟家里出了啥事儿似的,引的众人全都看去。 只见单弋样子狼狈,甩着一条空荡荡的手臂跪在卿皇跟前,在路过尉迟的时候还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他哭天抹泪的:“卿皇,我严重怀疑大凉的战王此次前来是为了挑起战争,坑害大卿。” 卿皇没想到单弋变成这幅样子了:“你的手臂呢?” 单弋咬牙:“卿皇,我的手臂正是大凉的战王砍下来的,他跑到我单族部落和我作对,让我交出他的儿子还有那个困在箱子里的人,我不同意,他就打算屠杀我单族部落,我的胳膊也被他砍断了一个,若不是……” 单弋在说这话的时候,还顺便把卿皇捧了一番:“若不是卿皇威武,派了副将在我们单族部落守着,给我们以援助,想来我现在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我也不能继续报效大卿帝国了。” 单弋故意把报效二字咬的很准,好让卿皇想到蛊虫和驯兽的事。 这两样还是要靠着单族的。 卿皇上面色不虞的看向尉迟:“战王,你针对单族是什么意思?是给朕看的么?嗯?” 面对卿皇的质问,尉迟淡淡的抬起头,一把掀开了斗笠,锐利的眸扫过去:“卿皇,我们先来聊聊几年前三皇子率领一支部队前去扫荡仇敌却失败而归的事情吧。” 闻言,只见单弋和君恩绝的眼神闪过一丝心虚。 卿皇的眉头深深的拧起:“这都多久的事了,你好好的提这个做什么。” 尉迟并没有回答卿皇,而是兀自自言自语,好似在讲一个故事:“三皇子和七皇子夺嫡很凶,这是整个大卿都知道的事情,前几年,皇上一直看好的三皇子,七皇子岌岌可危,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三皇子。” “直到有一天,皇上派给了三皇子一个任务,让三皇子带着一队精兵去扫荡一群仇敌。” “三皇子原本可以赢的,但是在最后一天,三皇子带去的精锐部队却被仇敌轻而易举的战死了。” “其中有一个兵偷偷的逃了回来,回到了村子,村子里的人开始染病……” 尉迟扫了一眼卿皇,继续道:“你们以为村子里的人染上的是怪病?是那个兵带回来的么?” 卿皇听着听着,神情从漫不经心到了拧眉认真。 尉迟声音冷酷:“被七皇子下令用火烧死的时候,本王无意间跳到了一个井口里,发现井壁上被人写满了字。” “准确的说是忏悔书。” “写忏悔书的正是逃回的侍卫,侍卫被七皇子收买了,将七皇子从单弋那里拿来的蛊虫放到了村子里。” “蛊虫是只认人血的,蛊虫开始钻进村子里每一个人的皮肤里吸血,吸完血再出来。” “就这样,村子里所有的人都遭殃了。” “他们的皮肤呈现红斑鱼尾的样子,会让人误会成是鱼尾皮肤传染病。” 卿皇震惊的猛的站起来:“怎么会这样!你说的是真的?” 尉迟神色平静:“皇上可以派人去井壁看看。” 卿皇的手攥成了拳头,他暴怒的看向君恩绝:“老七!你给朕解释清楚!你要是胆敢说谎,再次欺骗朕……” 留了后半句话的话头比全说出来更有震慑力。 君恩绝果然害怕了:“父皇,都是单弋威胁儿臣让儿臣这么做的,因为他跟三皇兄有仇啊。” 单弋一听这话,气的脑袋嗡嗡的充血,指着君恩绝暴躁道:“七皇子,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软弱,敢做不敢当的人,当年你和三皇子夺嫡,皇上很重视三皇子,你想利用三皇子这次出兵的事让他摔个跟头,你就找上了我,让我跟你合作打败三皇子,你说等打败三皇子,拿到皇位之后会允诺我不少对我单族有利的条件。” 君恩绝听到这话吓的魂飞魄散,下意识去看卿皇,脸色惨白:“父,父皇……” “呵。”卿皇冷笑:“朕的儿子真是有出息啊,竟然以君王的身份开始许诺了。” “单弋,你瞒着朕跟朕的皇子做交易,你好大的胆子!”卿皇震怒:“你是希望朕把你逐出边境么?” 单弋吓坏了,一旦他被逐出边境,就没有背景靠山了,到那时,战王取他性命简直跟玩一样。 “卿皇,我愿以一个条件望卿皇原谅我……” 第121章 听媳妇儿的话,至高无上 单弋跪在地上对着凉皇俯首称臣,把最有诚意的一面展现了出来:“皇上,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糊涂,我愿以一个条件真诚的请求皇上原谅。” 卿皇听到这话不由的挑眉看向单弋:“哦?什么条件?” 尉迟捻着手指上的墨玉扳指,听着单弋破釜沉舟的开口:“我愿就此解散我单族,让单族并到大卿帝国,成为大卿帝国的子民。” 说罢,单弋深深的将头埋了下去。 这是最高的礼节。 单族起初只是和大卿合作的关系,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一些金钱的油水儿等等都是全部吞下的,现在单族并到大卿帝国了,等于从掌柜的变成店小二了,只能拿着微薄的薪水。 卿皇也没想到单弋能做出这样的让步。 君王一向是以自己的利益为主的。 三皇子和七皇子的争斗、夺嫡本就是他允许的。 唯有这样才能保证朝廷的平衡。 况且,这也没有直接伤害到皇上本身的利益。 他才不会管其他的。 大卿的皇上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他沉默了片刻:“单族既然有如此真诚的诚意,朕可以原谅你们,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而后又把七皇子君恩绝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皇上给出的惩罚就跟挠痒痒似的了:“老七!好在事情没有闹的太大,看看你做的事成何体统!” “从今日开始,你闭门思过,什么朝廷的事,各种宴会都不允许参加。” 君恩绝听到这话倒是松了口气:“是,父皇。” 尉迟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这是大卿皇族的事,撼动太难,无法轻易插手。 但是…… 尉迟黑曜沉冷的眸刺向单弋。 单弋为了性命自断手臂的做法倒是让尉迟满意的不得了。 单弋以为自己这是保全了一切,实则,只是离深渊更近了一步罢了。 就在这时,小神医大木穿着小袍子站了出来,两个小手规矩的交叠在一起,奶声奶气的声音却夹着坚定:“皇上,这场比赛我是不是赢了?” 卿皇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是赢了,而且还挖出来这么大的秘密。 他微微阖首:“朕是君子,君子无戏言,你可以提出一个条件。” 大木稚嫩雪白的小脸儿上染着兴奋的神情,连带着大眼睛都亮晶晶的:“我要入宫看无名,我希望你能放无名自由,不要总是把他关在箱子里。” 卿皇沉默了片刻:“可以是可以,但,无名必须在我大卿帝国的地界生存,不允许去其他的地方,这是朕的硬性要求。” “好。” 事情结束后,也知道这个病不是具有传染性的,大家都不害怕了。 大卿的皇宫金碧辉煌,磅礴大气。 尉迟盯着这座皇宫眸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黑色的瞳仁如巨大的漩涡好似要将周遭的一切吞没了般。 沈晚清楚的捕捉到了尉迟眸底的情绪,她把疑惑的情绪藏在心里。 大木一路上兴奋的不得了,拉着尉迟和沈晚絮絮叨叨的:“我可喜欢我这个新朋友了,以后他就自由了,我要给他买一身新衣裳,我要带他去吃好吃的。” 皇宫的甬道很长,不知怎么,越靠近关着无名的宫殿,那颗心跳的越是厉害,似乎要跳出来了。 沈晚的呼吸重了一些。 尉迟很细心的发现了,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沈晚侧过身子:“你有没有一种紧张的感觉?” 尉迟感受了一下:“紧张倒是没有,总觉得现在要去的地方很吸引本王。” “是了。”沈晚点头。 终于到了那座宫殿。 殿门忽然砰的被推开。 一个小太监神色匆匆从里面跑出来,大惊失色:“不好了,不见了,人不见了。” 话音刚落,就见大木宛如一阵龙卷风似的冲了进去。 巨大的箱子里空空如也。 大木冲了过去,小脸拧成了麻花,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这是怎么回事?” “人呢?” “我的好朋友呢?” 尉迟上前,大掌在大木的头上轻轻的拍了拍,无声的安慰,余光倏然扫到箱子内部写了一行字。 是用鲜血写的字。 歪歪扭扭的,不算好看。 “大木,我的朋友,我的存在只会让他们牵制你,我不希望你受到威胁。” 大木的小手死死的抠着箱壁,眼睛红红的:“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爹爹。”大木跟个小乳燕似的一头扎进了尉迟的怀里。 “爹爹帮我找到他好不好?” 尉迟第一次被儿子这般依赖:“好。” 尉迟等人是大凉的贵客所以安排在了皇宫之中。 卿皇为他们准备了一座漂亮宽敞的宫殿,还有几个漂亮的宫女。 尉迟不喜欢陌生人便把宫女撵了出去。 大木好奇的看着沈晚:“娘亲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因为娘亲这样装扮才不会打草惊蛇啊。” 尉迟漆黑的眸混着复杂的情愫看向大木:“预防感染的药,你是不是给了三皇子?” “是啊。”大木道,而后羞愧的挠挠小脑袋:“可是没想到那些都是蛊虫,并不能感染其他人。” “但是,你如果被人狠狠的咬了,那么也是会感染蛊虫的。” “你跟爹爹说你明确的服用了解药,可是你还是被感染了。”尉迟笃定道,黑色的眸卷起了风暴。 大木自然知道这件事,他好奇的皱着小眉头:“对啊好奇怪啊,那个蛊虫太厉害了。” 尉迟看着儿子单纯的样子,和沈晚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很有默契,一眼就知道彼此想些什么,沈晚点点头。 得了媳妇儿……嗯,未来媳妇儿的允许,尉迟蹲下来,问:“大木,你在服用解药之前有没有检查解药呢?” 大木的小脸儿挎了下来,摇摇头。 “你给三皇子解药的时候是在哪儿给的?” “在三皇子的府衙宫殿。” “你随身携带的小包包呢?有随身带着么?” 大木被这么一问整个人都僵住了,小嘴儿都白了:“我,我我,我把小包包放在桌子上了,然后去吃三皇子给我准备的好吃的去了。” “这个坏蛋!我去找他!”大木现在怎会不明白自己的东西被调包了,整个人气呼呼的。 “站住!”尉迟叫住他。 第122章 小狐狸的心眼儿太多了 大木虽然生气,但也会忤逆尉迟的话,乖乖的站在那里。 小脸儿气的通红,小肩膀都耸了起来。 尉迟蹲下来,黑眸如宇宙,存着浩瀚,轻捏着大木小小的肩膀:“大木,遇到了事情不要冲动,你现在冲动的去找三皇子,然后呢?能有什么用?” “只会被三皇子当作疯子一样把你打发出来。” “那爹爹,我该怎么做呢?”大木的脑袋歪了歪,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沈晚在旁边听着没有打扰,也觉得有爹爹教导的确不一样。 尉迟摸了摸大木的小脑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大木垂下脑袋,想了一会儿,再抬头的时候就是一幅豁然开朗的样子了:“爹爹,我知道了。” 门被推开,舞倾烟把小然安送进来了。 小然安一眼就看到大木了,星星般的眼睛欻的亮了,跟个小蝴蝶似的,展开手臂冲了过去:“哥哥,哥哥,我总算看到你了。” 大木看到然安非常高兴,这可是一个亲爹亲娘的妹妹啊,他一把把小然安抱在了怀里:“安安,哥哥都想你了。” “哼,哥哥让爹娘还有安安担心了,安安很生气,不想理你了。” 大木一下急了,抓着然安的手:“安安妹妹,你怎么样才能不生气啊?” 小然安看到哥哥真的生气了,心里笑了,她怎么可能真的生哥哥的气呢。 她鼓着小脸儿,用手指点了点:哥哥亲我一下,我就不生气了。” 大木欢喜的说好。 小然安把脸凑过去。 大木亲了下,忽然觉得口感不对,紧接着就听到了然安的哼哼声:“阿绝,你干什么啊!” 大木一看,这个长的跟小狐狸的男生怎么这么烦人:“喂,你谁啊?我亲我妹妹,你干什么凑过来啊,害我亲到了你。” 阿绝漂亮的狐狸眼看着大木,抿着小嘴儿:“男女授受不亲。” 大木气:“我是他哥哥。” “哥哥也是男的。” 大木:……竟无言以对。 吃饭的时候,阿绝这个小狐狸跟个跟屁虫似的黏在然安身边。 大木和然安好久没见了,大木想和妹妹一起吃饭,大木端着小碗刚要落下小屁股坐下来,整个人忽然被一个力道挤了出去。 大木踉跄了下勉强站好,端着碗小脸儿气鼓鼓的看着把他挤下去的小狐狸阿绝。 “阿绝,你干什么!你什么意思!”大木气的凶巴巴的吼了一嗓子。 小狐狸阿绝捧着碗,小小的肩膀弱弱的,害怕的缩了缩,上挑的狐狸眼盛着水光,小嘴儿抿在一起,声音细细的,用极其可怜的样子看向小然安,声音很奶:“姐姐,看来姐姐的哥哥不喜欢我,讨厌我,那我……去那边吃吧。” 小狐狸阿绝可怜巴巴的走到角落里,蹲了下来,一口一口的扒着米饭。 小然安瞬间心疼的不得了,她站起来,对大木狠狠的哼了一声:“哥哥,你怎么这样呀,真是没有爱心,看你把阿绝欺负的。” 小然安亲自跑过去把阿绝哄了回来。 “姐姐,我害怕呀。” “姐姐会保护你的。” “姐姐最好了。” 大木的脸已经涨成了一块小猪肝。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了一眼,默默的不说话。 大木对阿绝的印象特别的差,威胁了他一顿,他竟然在小然安面前装疼,造成大木打人的错觉,小然安就会不理大木,气的大木是上蹿下跳的。 阿绝,这朵白莲花! 三日后,尉迟和沈晚在宫中饮茶。 沈晚品着尉迟倒的茶:“单弋现在是御史监兼宫中丛事。” 御史便是在皇上跟前告御状的,把一些他了解的,但是皇上不知道的事情告诉皇上,丛事就是负责宫中的一些大小事宜。 “呵,看吧,单弋现在打算针对你呢。”沈晚笑道:“准确的来说是针对然安,现在,单族没有会驯兽的人了,听闻两日后皇上为了庆祝村子的疾病圆满解决,打算举办一个宴会,再举办一个驯兽会。” “单弋现在急的不得了,她一定会把主意打在然安身上的。” 尉迟溢出危险的冷笑,杯子在他手中成了齑粉:“本王这次让他知道何为自取灭亡。” 第二天,三皇子说要宴请尉迟、大木还有小然安在府上吃饭,他还请了一些幕僚和好友们。 现在正是和煦凉爽的时候。 三皇子君恩霈请了专门的厨子做了很多美味佳肴。 尉迟带着两个孩子还有易容的沈晚他们落座在前边的主座。 君恩霈生的君恩绝憨厚,看起来就是一幅贤王的样子,他亲自斟了两杯酒,自己拿着一杯,另一杯端着拿给了尉迟。 “战王,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我对你真的是佩服不已,就拿前几天的事来说,一个小小的村子竟然能翻出那么大的浪花来,不但把帮助老七,让我厌恶的单族给灭掉了,而且还让老七这段时间闭门思过,不许过问朝廷中事,真是让我解气啊。” 尉迟没有喝酒,真是闲散的一圈一圈的转着,薄唇微启,吐出的话意味深长:“的确解气,不过这件事也有三皇子的手笔不是么?” 君恩霈有些不懂的看向尉迟:“此话怎讲?” 尉迟没有做声,而是看向君恩霈身后:“三皇子该吃药了。” 君恩霈的眼眸微微一缩。 “本王的儿子大木医术这般好也是本王没有想到的,希望能治好三皇子的病。”尉迟淡淡的开口,仔细听却能听出来他话里的危险之意。 君恩霈的眼神闪了闪:“只是之前伤风着凉落下的后遗症,时不时会胃疼,所以让大木小神医调理一番。” 君恩霈赶忙服下了那颗药。 然,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 君恩霈来到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朝臣跟前,微笑着,看那个样子似乎是想招揽人家:“孙大臣,现在七皇子被禁足,谁知道以后什么样子,我这儿可是随时欢迎……” 话还没说完呢,君恩霈手里的酒杯倏然啪的掉在了地上,他整个人也倒在了地上,抽搐不已…… 第123章 抓起尉迟,控制然安? 君恩霈话未说完,整个人砰的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着,口吐白沫,白眼直翻。 在座的人都被这一幕吓坏了。 一个个退避三舍,女子咬着手帕面露惊恐,男子酒杯端不住掉在地上。 议论声纷纷响起。 “怎么回事?三皇子怎么成这样了?” “吓死我了。” “这,好像是羊癫疯啊。” “我的天。” 管家也吓坏了,赶忙上前,而后转头看向大木:“小神医,你快来看看三皇子啊,往日不是都是你治的么,今儿个怎么这样了呢。” 大木抬起小手自信的胸口上拍了拍:“啊,我来我来。” 他笑眯眯的走过去,一点都不担心,从口袋里掏啊掏啊,掏出来一颗小药丸,粗暴的塞进了三皇子的嘴里。 不多时,三皇子终于平定了下来,但是脸上很脏,眼神也很迷离,他想到什么,看向周围的人。 周围人的眼神让他整个人羞囧无比,想到什么,陡然看向大木,温润的眸压着隐隐的怒气:“你不是给我吃药了么,我为何还会犯病!” 是的,君恩霈是有羊癫疯的。 这个病发作起来很羞耻,让外人看到会退避三舍。 况且,他身为想要夺嫡的人怎会得这个病呢。 想想以后,上着上着朝忽然发作了得多吓人啊。 三皇子遇到了小神医大木。 大木一眼看出来他的病,表示会帮他治好。 还别说,大木的确帮他治好了,好久没发作了。 可是今天…… 大木蹲下来,清澈如小白兔的眼神不复存在,黑沉沉的就跟一匹小野狼似的,他趴下来,覆在三皇子的耳边:“三皇子,唔,我刚想起来,这药似乎是不小心被掉包了呢,这是意外呢。” 君恩霈不悦:“你怎么这么大意呢!” 大木歪着小脑袋,露出一口小白牙:“上次我的解药放在了三皇子房间的桌子上,结果被调包了,我也想问问……” 大木不再笑了:“三皇子怎么这么大意呢?” 君恩霈立刻闭上了嘴巴,他看向大木的眼睛,浑身抖了抖,大木的眼睛跟尉迟的眼睛太像了,让他害怕。 他不敢说什么,上次换药那事的确是他做的,他是为了拱一把火。 “以后要乖乖做人哦。”大木跟哄小孩儿似的塞给他一颗药。 三皇子警告了大家让大家保密。 这场宴会十分糟糕的结束了。 大木终于用自己的方法上演了何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两日后。 庆贺病魔消失的表演宴会终于开始了。 宫内是在御花园内搭建了一个台子,在这儿表演一些火爆的节目来驱散一些病魔等等。 在台子下边则是搭建两张长桌子供大家用膳的。 此次是由单弋全权负责的。 他穿着大卿的朝服,微笑着,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这次我们举办的宴会是驱魔宴会,所以必然要有驱魔舞。” 咚咚咚。 三声敲鼓声倏然响起。 四男三女,三女穿着代表着病魔的衣裳,面具惊悚,十分可怕,四男穿着代表着驱逐病魔法师的衣裳,看起来很正义的样子。 他们摆成了七星连珠阵,表演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驱魔舞,迎来了掌声。 一些表演结束了,单弋站在台上:“接下来,是最后一个压轴表演,乃是我们大卿最火爆的火树银花。” 火树银花乃是把铁烧到1500度,成为通红的铁水,而后用力打到城墙上,形成火树银花的壮观场景,十分震撼。 “但是呢,这场火树银花乃是大凉的战王亲自上台表演的。”这是单弋自己想出来的,也是打算坑害尉迟的一个计划。 话都已经说出来了。 而且卿皇还直直的看着他。 尉迟黑曜的眸冷了一瞬,在心里嗤笑,自然知道这是单弋对付自己的计划。 尉迟声音低沉的说了个好,迈着稳健的步子朝台上走去。 单弋看着尉迟缓缓走上来的样子,脑子里出现一个画面。 尉迟在表演火树银花的时候,落入了他的歹毒计划里,脚下打滑,直接把火树银花朝皇上冲去,然后单弋成了皇上的救命恩人,尉迟成了谋杀皇上的敌国贼子被关了起来。 他的女儿……哈哈,尽他所用。 而且他也能报一臂之仇。 尉迟上台,单弋微笑着:“战王,请吧。” 尉迟看着单弋:“本王忘记如何挥舞火树银花了,单丛事不如给本王示范一下?” 单弋的眼睛抽搐:“你怎么会忘呢,我不会示范。”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本王忘了。”尉迟说着就要下去。 尉迟向来不是喜欢讨好别人的人。 连他们大凉的皇上都要看他几分脸色,他更不会讨好大卿的皇上了。 单弋眼看着计划要落空,赶忙道:“行,我给你示范一遍。” 单弋抄起烧的通红铁钳,投入热水中,挥舞着朝墙上挥去,挥出来的火树银花,震撼人心。 尉迟早就注意到了单弋挂在腰间的袋子,武力很好的他能听到哗啦啦的声音。 那是珠子,前后一联想,尉迟便猜到单弋打的什么主意了。 他单手朝袋子弹去,那些珠子瞬间掉了下来,滚在单弋的脚下。 单弋此时的表演正冲皇上的方向来。 众人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一个个失声尖叫:“保护皇上,快!” 卿皇大惊失色,这滚烫的铁水如果砸在自己脸上一定会毁容的啊。 这时,尉迟平直的唇角一抿,整个人腾空而飞,顺手将旁边的白水桶拎了起来,另一只脚迅速的踹在了单弋的手臂上。 那铁钳远离了皇上,瞬间落在了地上,一些滚烫的铁水还溅到了单弋的身上。 危险解除。 卿皇十分愤怒:“单弋!你放肆!居然敢谋杀朕!” 单弋吓的脸色惨白:“皇上,这是误会啊,臣怎敢这么做。” 太监总管上前找到了一些珠子。 卿皇阴沉着一张脸:“来人,暂时将单弋扣押。” “是。” 今夜的驱魔宴会在龙颜大怒下结束。 晚上回到房间,沈晚想想都后怕:“单弋想害你,对不对?” “是。” “不过,他现在失去了皇上的信任。” “不,他还有可能翻身。” 第124章 你想害本王的女儿? 尉迟眸光明明灭灭,血红的唇妖冶,宛如一只邪魅的男妖:“因为,单弋手中还有其他的砝码。” 第二天,沈晚便知道尉迟所说的其他砝码是什么了。 蛊虫和驯兽。 单弋为了再次表现自己的忠诚,为了保命竟说要将驯兽的技巧、驯兽人和蛊虫之王交给大卿。 卿皇为何看中单族,正是因为驯兽和蛊虫啊。 如果能够得到这两样,他们大卿等于是如虎添翼啊。 所以卿皇原谅了单弋。 尉迟坐在御花园内,线条流畅的下巴微微前倾,眸子微闭,睫毛很长,骨态华美的手掌握着预感,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 单弋倏然出现,他脸上还有些被铁水迸溅的伤口,显的整个人很狰狞,他阴沉沉的看着尉迟:“那夜你真是好算计。” 尉迟听到单弋的话,抬起眸,漆冷的眸夹着危险:“这句话同样送给你,不过……你比本王愚蠢罢了。” “我知道打败我,消灭我们单族是你们大凉皇上交给你们的任务,但是……”单弋压下头颅,呵笑:“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一败涂地的。” 啪啦一声。 尉迟手中的钓鱼竿倏然动了一下,他轻挑了下鱼竿,只见一条大鱼活泼的纵跃了起来,宽大的鱼尾狠狠的甩在了单弋的脸上,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单弋现在不敢和尉迟硬碰硬只好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两日后。 驯兽大会开始。 众人来到了皇宫后山腰,这便是专门用于春猎秋猎的场地。 单弋正要在这里表演驯兽,也要将驯兽师真诚的献给大卿。 尉迟漆黑的眼睛蕴着危险的光,眸光阴阴沉沉的看向单弋。 面前摆着不少笼子,笼子上面罩着不少黑布,但是通过笼子窸窣乱动的声音能分辨出里面是有很多野兽的。 笼子虽然被围栏围着,但是不代表是安全的。 单弋站在围栏旁边,对着自己大卿的皇侍摆了下手,侍卫点点头,将笼子上的布撤了下来,里面有不少凶恶的野兽。 它们焦躁的在笼子里来回转圈圈,有的更是焦躁的直接用脑袋去撞笼子。 卿皇他们下意识的屏息凝神,生怕那些野兽们冲出来做出伤人的事情。 单弋遮下眼睛的同时也挡住了光芒,他阴毒的笑了笑,然后命大卿的侍卫把笼子给打开,并非常高调的开口:“接下来有请我的驯兽师然安登场。” 话音刚落,单弋唇角胜利的勾起,眼底是炙热的猖狂。 没错,他就是要这样先斩后奏。 然安可是尉迟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会是单弋的驯兽师呢,怎么可能为单弋卖命呢。 但是,他先斩后奏之后,再加上这些野兽们都已经放出来了,难不成战王还能让然安不管这些野兽?还能任由这些野兽祸害的人的性命? 所以单弋赌的是人性。 但是单弋算错了,尉迟在自己的宝贝女儿面前是完全没有人性的。 他的宝贝女儿就是他的底线。 任何想伤害他女儿的人,都是不要命了。 小然安站在尉迟身边,看着单弋这个操作也觉得好生气好生气啊,而且她是一个很有思想主见的小孩子。 这种小场面怎么可能震慑的住小然安。 小然安和尉迟对视一眼,父女二人便知道彼此心里想了什么。 小然安心里的小恶魔煽动着翅膀,她是可以驯兽的,而且强大到只要是一个眼神就可以。 这些野兽们在小然安的意念下没有伤人,但是却装作一副要伤人的样子变的横冲直撞的。 还有的野兽用大大的脑袋使劲的往单弋的身上撞,吓的单弋满地打滚。 单弋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顿时气急败坏,还跟大卿的皇上告状:“皇上,战王真的是太自私了,她女儿明明会驯兽,竟然不驯兽,我看战王她们就是敌国的贼子,就是想趁着这次驯兽大会,让我们大卿陷入危险。” 大卿皇上的眉头深深的拧起。 “呵……”一道冷冷的讥讽声响起,尉迟站出来,一袭玄衣,气场威武。 “往大凉和本王身上泼脏水?嗯?” “驯兽大会是谁提出来举办的,嗯?” “本王的女儿会驯兽?这又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你和本王的女儿很熟么?竟不知廉耻的直接点本王的女儿要为你驯兽,你是想害死本王的女儿,嗯?” 单弋在地上哀嚎着,没想到事情压根不按照他的走向来啊。 卿皇自然也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奶娃娃会驯兽,反而觉得单弋真是丢人现眼,唯恐天下不乱,搞了一出闹剧。 “单弋!”卿皇神色不悦的看着他:“还不快把你的驯兽师叫出来。” 尉迟目光冷如雪霜般接过了卿皇的话:“恐怕,他是请不来驯兽师了。” 单弋死死的咬着唇。 卿皇纳闷:“此话怎讲?” 尉迟冷冷道:“因为单族驯兽师被本王带出来了,这个驯兽师也是本王要送给卿皇的一件礼物。” 闻言,单弋的眼神瞬间崩裂了,难道尉迟说的那个驯兽师是他? 不,一定不是的! 卿皇也被尉迟这番话说的云里雾里的:“战王,你把单族的驯兽师带出来献给朕?朕怎的听的稀里糊涂的呢?” 尉迟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而是拍了拍手。 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的男子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他双手朝着那些野兽们一挥,那些野兽们乖乖的趴下了, “好强的驯兽本事。”大家惊叹。 男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卿皇走去。 卿皇疑惑的看着男子,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从心里升起。 “你是……” 男子定定的看着卿皇,眼圈红了,说出小时候经常和卿皇说的话:“父皇,长大后儿臣要为父皇驯一条龙,做父皇的坐骑。” 卿皇听到这话,整个人从龙椅上站起来,踉跄的往下走了几步,不敢置信的看向男子:“你,你你,你是谁?这句话只有一个人跟朕说过,那就是朕的恩泽,你到底是谁!” 男子缓缓把斗笠从头上摘下来…… 第125章 本王不会让别人靠近女儿的 男子缓缓揭开了斗笠。 一张阳刚,刚毅,颇有爷们味道的脸映入众人眼帘。 众人惊呆了,甚至有人喃喃出声:“这,这人是谁啊?怎么和卿皇生的这么像啊。” “这个人是谁啊。” 卿皇看到男子嘴唇颤抖,猜想已经在脑子里成形的,但就是不敢相信:“你,你到底是……” 男子眼圈通红的看着卿皇:“我是君恩泽,在六岁那年偷偷出去和宫人看烟花被单族的首领单弋掳走了,他掳走我的原因正是因为知道我会驯兽,那时的单族很落后,单族必须要以出色的成果占据在大家面前,于是我被单弋困在了山洞,一困就是十二年……” 卿皇听到这儿就已经浑身颤抖了。 君恩泽是他最宠爱的皇子,可是小时却被掳走了,再无音讯。 他本以为再也找不到了,没想到失踪的儿子失而复得。 三皇子七皇子看到父子相认的画面都愣住了,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君恩泽居然找回来了。” “看看父皇高兴的。” 单弋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颓的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完了完了。 卿皇在太监总管的搀扶下踉跄走到君恩泽跟前,先是仔细看他的脸,然后又看他耳后的胎记。 “恩泽,是,是朕的皇儿。” 卿皇和儿子相认后,他沧桑又感激的看向尉迟:“朕的皇儿能够寻回,多亏了战王,你可以向朕提一个要求,朕会满足你的。” 尉迟掀了掀眼眸:“皇上先处理单族的事。”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卿皇怎会听不出来尉迟是什么意思。 卿皇凌厉如刀的眸狠厉的刺向单弋:“这个人就交给战王处理了。” 单弋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他是尉迟的任务,是大凉的任务,他忽然仰头哈哈大笑:“卿皇,你把我交给尉迟就是不想让我活命是吧。” 卿皇见单弋打算撕破脸了,眸子阴沉下来:“你拐走了朕的皇子,让他活在暗无天日之中,你以为……朕能留你的性命?” 单弋的眼睛如毒蛇般阴狠,笑的十分猖狂:“哈哈哈,我要是死了,君恩泽也会死的!” 闻言,卿皇暴怒的抓起单弋的脖领子:“你什么意思!你说!” 单弋看他这幅样子笑的更得瑟了:“为了牵制君恩泽,我用蛊虫控制了他,而且他体内的蛊虫不是一般的蛊虫,而是公王母王蛊,我体内的是公王蛊,君恩泽体内的是母王蛊,这两个蛊虫是相依相伴的,只要我死了,那么君恩泽就活不了。” 卿皇的心颤了一下:“你,你这个卑鄙小人。” “娘亲曾说过撒谎的孩子喂狼吃,看来你要被拿去喂狼了。”大木抱着手臂走了出来,小脸儿上挂着对单弋的无奈。 单弋捏着拳头愤怒的瞪着单弋:“你个毛都长全的小屁孩,你懂什么!” 大木耸耸肩:“你说你和君恩泽叔叔体内都有蛊虫,你们其中只要有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就活不成对吧。” 大木哒哒哒的跑到君恩泽身边,软软的小手抓住君恩泽的手晃了晃:“可是君恩泽叔叔还活着啊,你也活着,这说明你说谎了。” “不,我没有说谎,他体内的确有蛊虫。”单弋咆哮着。 “是啊。”大木天真的眨巴着大眼睛:“我相信你说的话,也相信蛊虫有公母,但是呢,依我智慧聪明睿智的小脑瓜想了想,我认为两个蛊虫分别在君恩泽叔叔身上和无名身上。” 从单弋震惊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大木猜对了。 单弋的谎言疏漏被戳穿让他变的暴躁起来,他死死的瞪着大木,倏然从箭袖里抽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朝君恩泽的方向刺去:“你去死吧,杀了你就等于杀了那天赋异禀的小子,我这是一举两得,哈哈哈哈……” 他身子往前倾的时候,尉迟单手握着弓弩,如旋风般嗖的一声直直的刺进了单弋的胸口。 单弋摇摇晃晃的想回身看看是谁杀了他,最后还是砰的倒在了地上。 七皇子君恩绝见状开始挑事:“战王把单弋杀了,我五皇兄恩泽可怎么办呢?” 卿皇扫了一眼君恩绝:“单弋留下了蛊虫的秘笈。” 七皇子君恩绝双手抱拳:“父皇,单弋为人狡猾,想来必然不会把真正的蛊虫秘笈给您的。” 卿皇让人把蛊虫秘笈拿来,君恩泽说见过真正的蛊虫秘笈,过目一看,果然是假的。 卿皇用拳头捶手:“早知留他一命好了。” “单弋为人自私阴险,他没有子女妻子和父母,即便留下来他也不会说的。”君恩泽道。 “可是你身上的蛊虫……”卿皇闭了闭眼:“朕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中了蛊虫,朕可怎么办好?” 大木捂着小嘴儿打了个哈欠:“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啦,只要找到无名,把两个蛊虫取出来就好了啊。” 七皇子看尉迟一家子不顺眼,听到这话呵笑一声:“你能治病本皇子信,你说你能取出蛊虫,未免说了大话,你可知道蛊虫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大木故意用非常崇拜的语气看着君恩绝:“七皇子说的头头是道的,是不是知道怎么取出蛊虫呢?” “我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的话就请七皇子闭嘴。”尉迟口吻冰冷,转而看向卿皇:“卿皇若是信我们,我们负责找到无名,将二人体内的蛊虫取出来,以保二人的性命。” 卿皇点点头,对大木这个孩子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可以,不过你有什么条件?” 尉迟黑眸涌动:“本王这边自是没什么条件,不过要对皇上讲两个忠告,第一你这边撤销对无名的追捕,第二……保护好你失而复得的儿子,如果因宫中的争斗导致君恩泽死亡从而诬赖到我们头上,说是无名死了才导致君恩泽死亡的,这……我们可不认。” 不得不说,尉迟想的很长远,看透了权谋下的肮脏脸皮。 七皇子和三皇子的脸色很难看,总觉得尉迟是在内涵他们。 卿皇自然也听出来了:“这两个忠告,朕会听取的。” “那么,我们也该告辞了。”尉迟道。 他们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大卿帝国了。 大卿帝国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们。 当天夜里,沈晚舞倾烟也恢复了本来的容貌。 “你们走吧,我要留下来。”几个人正在收拾包袱,舞倾烟忽然说出这句话。 沈晚顿住:“为何?”想了想问:“因为君恩泽?” 她忽然恍然大悟,露出一副极八卦的眼神,用手肘怼舞倾烟:“你该不会是爱上君恩泽了吧。” 舞倾烟用脚丫踹她,姿势妩媚:“瞎说什么呢,老娘怎么会看上那么粗鲁的长相,老娘喜欢的可是小白脸模样的人呢。” “我留下来好处是多多的,一来呢,这君恩泽太愚蠢了,他要是被害死了,你们岂不是会被担上杀了无名,导致间接杀害了君恩泽的罪名,那三皇子和七皇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二来……”舞倾烟前倾着身子,勾起沈晚的下巴轻轻眨着眼睛:“我要为你打探这边的机密啊,我可知道你现在正调查你爹娘真正的死因呢,你爹爹在朝廷的职位太过特殊,跟大卿也是有牵连的。” 沈晚想到原主的凄惨遭遇,深呼吸:“好,那你独自留在大卿务必小心。” “放心好了。” 沈晚他们收拾完已经深夜了。 当当当,舞倾烟的房间门被人敲响,她声音娇俏:“谁啊?” “烟姨,是我呀。” 舞倾烟一听大木的声音觉得挺诧异的,她边开门边问:“你这个臭小子,找我指定没好事。” 开门一看,舞倾烟被大木拖着阿绝的样子吓坏了,她迅速把人拉进来:“你干什么?这是把人给……” 她把手放到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咔嚓了?” “烟姨,你胡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嘛。”大木就跟丢死猪崽子似的把阿绝丢在了地上:“烟姨,这个人对我妹妹不安好心,总是缠着我妹妹,我怀疑他是想做我妹妹的童养夫。” “所以我坚决不会带着他回大凉的。” 舞倾烟犹豫了:“你妹妹那个小郡主脾气可不太好,我可不敢给你担下这件事。” 最后舞倾烟扛不住大木的撒娇攻势还是答应了下来。 …… 次日,因为要早早赶路,天还没亮大家都上了马车。 小然安睡的迷迷糊糊的爬在尉迟身上,即便如此也没能忘了阿绝,迷迷糊糊的:“爹娘,阿绝呢?” 尉迟淡淡的:“在另一辆马车上。” “哦。”小然安放心了。 待把小然安哄睡了,沈晚拉着尉迟到马车外:“阿绝没有跟着咱们出来,你为何撒谎?” 尉迟冷哼:“本王不想让那个臭小子整天黏着本王的女儿。” “娘亲,我也不想让那个臭小子整天黏糊着我妹妹,所以我把他送给烟姨照顾了。” 大木摇着沈晚的手撒娇:“娘亲,我们走吧。” 沈晚虽然觉得不忍心,但是转念一想,那个小孩子来路不明,而且还会女儿这么黏糊,要万一是个危险人物派来的呢? 为了女儿的安全着想,沈晚还是妥协了。 马车一路驰骋,在马车的后边有一个小小的人儿正疯狂拼命的奔跑着…… 第126章 阿绝绝对是一朵白莲花 驰骋的马车后边,一个小小的人儿正拼命的奔跑着。 尉迟察觉到了开始让车夫加速。 但是小人儿跑的更快了。 颠簸的马车终于让小然安苏醒了过来,她揉着迷糊的眼睛,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哥哥,好像有人叫我的名字。” 大木圆圆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把自己心虚的神情隐藏起来,还故意抬高嗓门:“妹妹你听错了,你肯定是做梦了。” 小然安睡的头顶的小揪揪睡的一前一后,她的小胖手揉着眼睛:“哥哥你让爹爹把马车停下来,我想嘘嘘了。” 大木不疑有他。 待停下马车后就见小然安跟个小旋风似的唔唔的往后边跑。 大木反应过来后,人已经飞出去老远了:“爹爹,糟糕,不好了,妹妹跑了。” 小然安拼命的往反方向跑:“阿绝,是你吗?你快点出来呀。” 她在马路中央转圈圈,怎么都找不到人,就在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忽然听到奶甜奶甜的声音:“姐姐~” 小然安回头一看,阿绝跟个小雕塑似的站在那里。 小然安高兴的跑过去,一看阿绝身上的衣裳也脏了,小头发也乱了,小鞋子也破了,一根染了泥土的脚趾头尴尬的顺着鞋子露了出来,好生可怜。 “姐姐~”阿绝原本暗淡的眼睛在看到小然安之后变的亮晶晶的:“姐姐,我终于追上你了,我刚开始还嫌弃自己跑的不够快呢。” “你怎么没跟我们一起走啊?”小然安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儿,阿绝在她这儿一向很守时的啊。 这时,大木已经追上来了,累的弯腰,两个小手摁在膝盖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大木还没怎么样呢,阿绝跟个小可怜儿似的,好看的狐狸眼盛满了一抹雾气,小鼻子一抽一抽,故意怯怯的看了大木一眼赶忙低下头,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来:“我相信咱哥哥不是往我的水杯里加安眠散的。” 大木听着这话露出嗔目结舌的神情来,这这这,这阿绝简直就像话本子里的小白莲,小绿茶啊。 小然安一听这话瞬间知道怎么回事了。 两个小腮帮子鼓鼓的,跟个小河豚似的:“哼,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罢拉着阿绝往前走。 阿绝跟个小乖乖似的被小然安牵着,跟在小然安身后,只是在回头的时候,那双小狐狸的眼睛对着大木弯起狡黠的笑,嘴上却说着乖巧的话:“姐姐,我们等等咱哥啊。” 大木气飞了,气的直跺脚:“别叫我哥,谁跟你是咱哥。” “阿绝,我们不理他。” 大木:…… 好像又上这个臭小子的当了。 就,好气。 小然安牵着阿绝来到沈晚和尉迟跟前:“爹娘,我就是要把阿绝带在身边,谁谁阻拦都是没用的,哼!” 尉迟俊脸阴沉下来,刚要训斥小然安,宽厚干燥的手掌被沈晚握住无声的摇了摇头。 小然安他们上马车后,尉迟才拧起眉头:“你怎的不让本王管,看看她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叛逆的时候不要强硬去教育她,这样只会适得其反。”沈晚宽慰着,如水雾般的眼神让尉迟的情绪镇定下来。 “本王会查查他的来历。”尉迟担心女儿会有危险。 穿过一条山间小路便进入大凉境内了。 沈晚晃了晃手里空空的水壶袋子:“尉迟,前边有间茶铺,我们歇息一会儿,喝完茶吧。” “嗯。”尉迟低低的应着。 茶铺人不多,大约七八张桌子,现在只有一伙人在里面喝茶,穿的不算寒碜,也不算招摇,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人。 两个年轻的男子,围着一个坐在中间的老者,老者戴着一个草帽,正在优雅的喝茶。 沈晚把随身携带的包袱往桌上一拍:“小二,上一壶茶!” “好嘞客官。” 小二上了一壶茶,太过口渴的沈晚端起一个大口的碗,咕嘟咕嘟的喝着茶水。 真是太痛快了。 正喝的爽着呢,就听到旁座的老头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口气出来,鄙夷嫌弃的开口:“喝茶竟然喝出了牛饮的感觉,真是一点都不优雅,现在的女子怎的这样呢。” 沈晚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在说她呢,眉头一挑,毫不示弱的反击了回去:“真是可笑,女子和男子又有什么区别呢,大家都是人,只要是人就众生平等。” “另外,水是水,但是茶水也是水泡出来的,怎么喝又有什么区别。” 沈晚喝光以后,故意拿着空碗朝老人晃了晃:“我还想把喝剩的茶叶拿回去炒鸡蛋呢。” “粗俗!”老头哼道。 沈晚才不管老头怎么想的,捧着灌满水的水壶袋子上了马车。 老头看着他们远走的马车气的直拍桌子:“老姚我还是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等绔不羁,没有礼貌,一点都不优雅的女子。” 两个男子连忙点头附和:“姚老,您在茶艺上的造诣怎是这等小小人物能知道的,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 姚老骄傲的哼了一声:“大卿的茶艺考察的差不多了,下一步就要去大凉了,我看方才那群人是往大凉方向去的,看着那群人我就觉得大凉人茶艺方面真是……” 姚老止不住的啧啧摇头。 …… 大凉。 街上,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孩儿捂着饿的咕噜咕噜直响的肚子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他的头发很长了,而且小脸儿脏兮兮的,喃喃自语:大木说了他们就生活在大凉啊,我怎么就找不到他们? 这个小孩儿便是常年关在大卿箱子里的无名。 他就记得一个战王府。 可是每次他这身打扮问起战王府的时候,大家都会骂他一顿。 咕噜,肚子响了。 小笼包的香味儿飘进无名的鼻子里,他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喃喃自语:好香啊。 无名忍不住上前,趁着卖包子的收别人钱的时候,他抓起一个包子转身就跑。 “小杂碎,快,快帮我抓到他。” 卖包子的拼命的往前跑。 无名边回头边跑,猛地撞上一个人…… 第127章 然安和大木双双胸痛,十分诡异 无名边跑边回头看,没看到前边的人,脑袋一撞,身子一弹,小人儿倒在了地上。 “哪个不长眼的敢撞我家小姐。”一个丫鬟傲气的仰着头。 沈无双扫了一眼浑身脏兮兮的无名,垂头看了看裙摆是否被弄脏了,眼底带着嫌弃往后退了一步。 周围的百姓们看着她呢,沈无双要维持第一才女的风范。 无名看了眼贵气的沈无双,心想这个女子定会知道战王府在何处的:“我想找战王府,你可知战王府在哪儿?” 他磕磕绊绊的说完这话,过了四年暗无天日的日子,他一直在练习怎么说话。 他的声音不是软萌软萌的,而是沙哑的。 沈无双本没打算把这小乞丐当回事,一听这话眼睛瞬间横了过去:“战王府?” 这个小乞丐找战王府做什么? 她觉得事情不简单,秀眸一转,蹲下来,用柔和的眼神看向无名:“我知道战王府啊,而且我还认识战王呢。” “真的吗?”无名猛地抬头,眼睛里盛满了星星:“那你认识大木吗?” 沈无双一怔,这小乞丐竟找沈晚那贱种的孩子。 她心生一计,诱哄:“我认识啊,我还是大木的小姨呢,你不如跟我回大木家等着他,恩?” 无名满心欢喜的想找到大木,点头答应了。 迎着夕阳,沈晚等人终是回到了大凉帝国。 小然安和大木刚踏进城门二人双双用小手捂着胸口,他们弯下腰,声音颤颤的:“唔……” 沈晚见此从马背上冲下来,神情焦灼的冲到两个孩子跟前:“安安,大木,你们怎么了?” 小然安是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听到来自娘亲的关切,觉得更难受了,软乎乎的跟个小泥巴似的往沈晚身上一瘫,哼哼唧唧的:“娘亲,安安胸口痛痛。” 大木其实也想挂在沈晚身上,但见妹妹已经挂上去了,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不能跟妹妹抢不是。 只好捂着胸口,泪眼汪汪的:“娘亲我也痛。” 尉迟箭步上前,手臂肌肉线条绷紧,单臂抱起大木,看向沈晚:“先回战王府。” “好。”病不宜迟,他们不敢耽搁。 尉迟派了府医为他们检查身体,后疑惑的拧起眉头:“王爷,沈姑娘,这……小小姐和小少爷没有什么问题啊。” 沈晚一怔:“那他们为什么会出现胸口痛的状态?” “大卿到大凉路途遥远,许是周车劳度导致的胸口痛。” 小然安和大木也同时苏醒了。 小模样迷迷糊糊的,声音跟棉花糖似的:“娘亲,安安不痛了,好神奇。” “大木也不痛了。” 沈晚没想到他们恢复的这么快,认真的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两个娃摸了摸饿的扁扁的小肚肚,面色红润的下去找吃的去了:“管家伯伯,我想吃水晶虾饺哦。” “我,我想吃蟹黄小笼包。” 府医离开后,沈晚轻拧着秀眉。 尉迟拉过个杌子坐在沈晚面前,抬手,粗粝温热的指腹覆在沈晚的眉心,宛如一个熨斗轻轻的熨着:“别担心。” “怎能不担心,他们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而且还是同时心痛,他们是双胞胎,是有心灵感应的。”沈晚抓住尉迟的手腕挥开。 “不会有事的。”尉迟重新将她的双手圈在掌心里。 “战王自重好么?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好。”尉迟松开她,在她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那就动嘴。 因为沈晚打算在战王府在观察大木然安几天所以并没有立刻回到沈府。 当天下午,沈晚同尉迟进了皇宫,把成功剿灭单族的事情禀告了凉皇。 凉皇没想到他们能成功剿灭单族且还找到了大卿丢失的皇子,和大卿搭建了友谊的桥梁,毫不吝啬的奖赏了许多的金银珠宝。 可他们离开后,凉皇却觉得沈晚这个人十分聪明,他叫来了东厂关让:“你有没有觉得沈晚回来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她可没有这么聪明啊。” 关让阴柔森气的眸闪了下:“臣也有这个感觉,臣会调查她的。” “嗯。” 与此同时的沈府。 沈无双想到方才出去买胭脂水粉时碰到的神秘男子。 男子直接闯入她买胭脂水粉的单间,手里把玩着一把刀子,威胁道:“你不必管我是谁,也不要好奇,现在住在你家的那个孩子不要让他和战王府的人见面,不管是战王、沈晚还是大木,不允许他们见面。” “另外,把那个孩子送走,你要严加看管,不允许别人知道这件事,这个孩子我有用处。” 沈无双回过神来一个激灵来到关着无名的柴房内。 无名看到是她眼睛黯淡下来:“大木,还没有回来么?” “啊,我知道他在哪儿,我带你去。”沈无双说谎,她冷不丁撞上无名的眼睛微微一愣,总觉得莫名的不舒服,好像从哪儿见过似的。 无名警惕的看着沈无双,沈无双把提前准备好的喷了药的帕子死死的捂在了无名的嘴上。 “唔,你……”无名双腿乱蹬,死死的瞪着沈无双。 沈无双身边的丫鬟悄悄走进来:“小姐不好了,沈无双和大木回来了。” 沈无双咬牙:“该死,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她还想把无名转移出去呢。 沈无双确定无名昏迷后,暂时把他关到了柴房里,打算有机会再行动。 她整理了下衣裳,优雅的走了出去,看到沈晚那张犹如天仙的绝美容貌时,眼底闪过嫉妒之色:“堂妹,最近你去哪儿了?这家也不回了,学院也不去了,难道堂妹这是觉得京城的生活太过繁华和规矩了,你这个乡下人回乡下找感觉去了?” 沈晚冷笑一声,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掐住她的下巴,微笑,笑意不达眼底:“我亲爱小堂姐,是呢,乡下的日子真的挺不错的,有机会……我会让你体验一番的。” 沈无双浑身打了个冷颤:“谁,谁要尝试啊。” 大木在沈府溜达着,摸着胸口,那种丝丝拉拉的疼痛感又上来了,而且……好像越靠近一个地方,那个疼痛感会越强。 “这是怎么回事?” 第128章 大木和无名完美错过 孩子的感觉通常很敏锐。 大木迈着步子凭着感觉朝柴房的方向走去,打算试试:“唔,果然越来越痛了。” 沈无双发现大木愈发的靠近柴房,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她赶忙给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站在大木跟前:“沈晚小姐,大木少爷,老夫人在花厅等着你们呢,老夫人说了,二位一回来就要去花厅的。” 沈晚淡淡的扫了她们主仆一眼,朝大木招招手:“大木,过来。” 沈老夫人人品虽然卑劣,但也是大木的奶奶。 沈晚是不会教育大木做出不尊老爱幼的事的。 该有的礼节,一定要有。 花厅内,沈老夫人高高在上的坐在雕花檀木椅上,装模作样的端着一盏茶。 她瞥了一眼沈晚和大木,眼底的轻视显而易见,声音严厉:“跪下!” 沈晚讽笑:“凭什么。” 沈老夫人最厌恶沈晚犟嘴的样子,性子跟她那个娘一样:“沈晚!你敢忤逆我!” “你已经回到了沈家就是沈家的人了,既然是沈家的人就要遵守沈家的家规。” “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竟然不知道和我说一声。” “你是不是又改不了你的臭毛病,又出去胡乱疯野去了。” “你的生活爱怎么混乱怎么混乱,我不管,但是你不要辱了我沈家的名声。” 大木的小拳头攥了攥,他上前一步,稚嫩的圆圆的小脸儿噙着笑,笑却是嘲讽的:“奶奶……” “别叫我奶奶,你还没有入沈家的族谱,叫我沈老夫人。”沈老夫人看着大木就觉得别扭。 大木的眼圈一酸,没想到自己的礼貌竟然遭到了嫌弃。 沈晚的胸口一痛,她和儿子在外过日子虽然没有亲人,却比有亲人的日子要幸福的多的多。 大木耸耸肩,小鼻子噤了起来,把心里那股子酸涩感狠狠的压了下去。 “好啊,沈老夫人,既然我们没入你沈家的家谱,你就没有资格管我们。” “而且啊,不知道沈老夫人是否听说过一句话,自己的脑袋里装了什么肮脏的思想,也就认为别人也是这么肮脏的。” “就因为我娘亲没有回家,你就觉得我娘亲生活混乱,那么是不是因为你生活混乱,所以你才认为我娘亲生活混乱的。” 大木伶牙俐齿的话噎的沈老夫人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她猛地拍了把桌子:“好你个油嘴滑舌的小兔崽子,你给我跪下,接受家法!” 大木眨巴着大眼睛,故意天真的眨了眨:“沈老夫人不是说我没入族谱,不是你沈家人么,那你凭什么让我跪,你说话好矛盾哦,难道……” 大木起初是迷茫的样子,后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猛地一拍脑门:“啊我知道了,沈老夫人莫不是得了老年痴呆……” 沈老夫人气的爆炸。 这时,沈无双款款走来,以长辈的口吻训斥着大木:“大木,你怎能这样跟长辈说话,真是没教养。” 沈无双又看向沈晚:“堂妹,你儿子从小跟着你在乡下过活,想来生计都是有问题,更别提孩子上私塾,受教育了吧,哎,堂妹啊,这可不行啊,大木这样,将来可是要被其他世家小公子笑话的啊。” “我儿子比你有教养。”沈晚眸子冷彻的怼回去。 沈无双一噎,想到方才趁着她们不注意已经偷偷把那个小孩儿给送出去了,心情大好:“堂妹,这样吧,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儿上,我让太子给大木弄一张私塾的上学请帖,如何?” “不必。”沈晚冷冷道。 沈无双摇头,装出一副很懂人性的样子:“哎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沈老夫人不屑的从鼻孔里嗤了一声:“无双,虽说你是太子的未婚妻,但是这么麻烦太子不太好吧。” 沈无双挺直了腰板儿,边用余光扫沈晚边用傲然的口吻道:“就是太子一句话的事儿,况且都是一家人,何谈麻烦呢。” 沈老夫人看向沈晚:“过些日子便是茶艺大会了,你这段时间没跟着皇学学院的姑姑学茶艺,那茶艺大会你干脆别去丢人现眼了。” 沈晚拉起大木的手往外走:“沈老夫人说话也注意措辞用句,免的丢人现眼。” 沈晚不管沈老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谁知离开花厅后沈无双竟然追上来了:“堂妹,方才我在你面前提太子你可别心里难受啊,不过你难受可以说出来,我是可以理解你的,毕竟咱俩现在的日子天差地别。” “你说说你,当年若是不逃走去和……现在太子妃的位置不就是你的了。”沈无双露出一副惋惜的样子。 沈晚破玉碎冰的眸凝了抹霜雪,脚下的步子好像带着刺刀走向沈无双,她眼尾和唇角含着笑,伸手拂了拂她衣领上不存在的灰尘:“堂姐,你一定要好好的坐稳了你未来太子妃的位置,我……” 沈晚绝美的脸前倾,凑到她耳边,轻轻的说:“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沈无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身上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大木并没有跟着沈晚回房间,而是直奔着方才有心痛感觉的柴房去了。 他小手一把推开了柴房的门,里面空空如也。 大木奇怪的拧起了眉头。 “大木怎么了?”沈晚觉得儿子的行为蛮奇怪的。 “没事,就是想四处看看。”大木没说实话,不想让娘亲担心,更何况他胸痛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沈晚的房间不是最好的,甚至有些偏僻,还有些阴,大木气呼呼的:“娘亲,他们欺负人,我们为什么要住在这样的房间。” “大木,相信娘亲,他们会主动把房间让出来的。”沈晚唇角勾起。 沈无双回头去安慰沈老夫人了:“奶奶,这沈晚真是太过分了,方才说了一定要参加茶艺大会,真的是丢人现眼啊。” 沈无双的胡说八道可是让沈老夫人深信不疑,她眼珠子鼓起:“什么!就她那两把刷子还想参加茶艺大会呢,这不是给我们沈府丢人么。” “哎那怎么办呢?”沈无双故作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摊手:“除非她无法参加,否则啊……” “我有办法了。”沈老夫人忽然拍桌子。 第129章 测谎毒丸?厉害了。 沈无双的话给了沈老夫人重重一击,沈家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这个阶层,能挤进上流圈子,她怎能因为沈晚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而让沈家没落了呢。 他们沈家可是要出一个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娘娘的。 沈老夫人以沈无双为骄傲,握向沈无双的手:“无双,这件事老身自有法子,必然不会让沈晚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破坏了茶艺大赛。” “那天下第一茶庄名不虚传,若是惹恼了茶师可怎么好。” “奶奶说的对呢。”沈无双温温柔柔,大家闺秀的样子。 可离开花厅之后便用帕子使劲的擦手,眼底存着嫌弃的神色:“死老太婆往头上桂花油蹭了我一手,真的是脏死了。” 不过一想到沈晚要遭殃了,心里那点不快终于散去了。 沈老夫人打听好了沈晚和大木每天什么时候出去。 大木今儿个心不在焉的,仰着小脑袋,小手扯着沈晚的手轻轻的晃了晃:“娘亲,我总觉得柴房是有问题的。” “什么问题呢?”沈晚对待孩子很有耐心,也不会忽略小孩子说的话,她蹲下来,同大木的视线平齐。 “娘亲,我们刚入沈府的时候我能清楚的感觉柴房内有很强烈的让我心痛的感觉。”大木的眼睛很认真很认真。 沈晚阖首:“待会儿我们回去看看,嗯?” “好。”大木重重的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粗鲁的陌生的男子的声音骤然响起:“沈晚,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我总算找到你了!” 男子的声音太过尖锐,引的路人驻足观看。 男子生的跟小白脸儿似的,相貌还行,穿着花袍子,看起来很油腻。 沈晚在男子吐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沈晚就知道这男的心里打的什么心思。 这件事是谁做的呢?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不认识你。”沈晚神情毫无波澜。 男子哼了下,看着百姓们开始抱怨诉苦:“大家帮我评评理啊,沈晚是我在乡下村里的媳妇儿,我们相亲相爱,感情十分的好,我们生了个可爱的儿子,但是后来沈晚看不起乡下了,也看不起我了,带着我儿子离开了农村,回到了京城说要过好日子。” “这可是我媳妇,我儿子啊。” “这个贪慕虚荣的女子竟然抛弃了我啊。” 百姓们最喜欢听这类的事了,抻着脖子参与进来,指指点点的:“啊我知道了,这个沈晚刚开始可是赐给太子做太子妃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人消失了,我还纳闷呢,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是沈晚在外面有人了啊。” “老天啊,这沈晚是不是傻啊?这个男的是左看右看都比不上太子啊。” “这沈晚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肯定是未婚先孕,这女人啊,嘿嘿嘿,只要和男人那个了,这一颗心啊都扑倒男人身上了,肯定觉得自己的男人比太子好呗。” 沈无双躲在人群后的马车里,听着大家伙儿对沈晚的议论、谩骂和指责,沈无双唇角勾起满意畅快的笑容:“沈晚,我看你这回如何翻身。” 在沈无双后边还有一辆马车,坐在里面的老头儿发出不耐烦的声音:“前边怎么回事?都挡着路了。” 老头儿不是别人,正是天下第一茶庄的姚老。 姚老身边的茶厮不多时回来了,把事情说了一遍:“就是我们在郊外茶铺碰到的那个女的,没想到是名门世家沈家的女儿。” 姚老不屑的嗤笑:“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沈家……出了这样的人,真是给他们沈家人脸上抹黑啊。” “这种人怎么可能懂茶。” “是的,姚老。” 小白脸男子哭天抹泪的控诉着沈晚无情的所作所为。 沈晚抱着的手臂慢慢垂下:“你说我跟你在一个村子里生活,呵,你来说说,村子为何名?住在我们身边左邻右舍的人又是谁?” “谁,谁记得这破玩意啊,那个时候我整天忙着和你在家里做那种事了。”男子故意说一些油腻腻的话。 百姓们起哄的哄笑。 沈晚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你说大木是你的儿子?那我问你,大木屁股上的胎记在左边还是右边?” 男子眼神闪烁:“左边。” 沈晚呵笑。 男子马上改口:“右边右边,我记错了。” 沈晚目光如锐刀:“错,我儿子没有胎记!连这样的小问题都没有调查明白,你还想冒充我的男人,冒充我儿子的爹爹?呵,简直可笑至极。” “你这个贱人,你敢用这种问题来否认咱俩的关系,我今天抽死你。” 男子刚要对沈晚动手动脚的,沈晚右手直接钳住男子的肩膀,咔嚓一下狠狠的卸掉了他的手臂。 大木紧接着箭步上前,把早已准备好的药丸塞到了男子的嘴里。 “你个小兔崽子,给老子吃了什么。” “这叫测谎毒丸。”大木笑眯眯的,他看着跟喜庆的善财童子似的,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你说的如果是实话,那么这颗药丸便不会发挥作用,但是你如果说的是假话,你就会腹痛难忍,生不如死。” 大木看着大家:“父老乡亲们,让我们看看测谎毒丸的神奇魅力。” 大家都很惊讶:“天下还有这等好物?” 大木抱着手臂笑呵呵的问:“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你是我爹爹?我娘亲的夫君?你确定你认识我们?没有人指使你害我们?” 男子才不信什么测谎毒丸,梗着脖子:“没有指使我,老子就是你爹,是那个贱人的男……” 话还没说完呢,只见男子倏然面露痛苦之色,捂着肚子疼的满地打滚:“啊,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那是因为你说谎了!”大木搓着小下巴。 “我要死了,救救我。”男子痛的眼珠子都翻出来了。 大木摇了摇手指头:“你只能自救,只要你说实话,你就瞬间不痛了,不信……你试试啊。” 大木的话循循善诱,好像在勾他到达天堂。 百姓们半信半疑的等着这一幕。 说实话肚子酒不疼了? 不会吧,居然这么邪门。 男子豆大的汗珠频频而落,疼痛难忍,白着唇尝试着说:“你,你不是我的儿子……” 诶?肚子疼痛的感觉好像真的少了一点点。 男子继续尝试:“沈晚也不是我媳妇。” 诶?疼痛感又少了一点。 这种舒服的感觉让男子上瘾,他干脆噼里啪啦的全都说了出来:“是,是有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给了我一些银子,让我当街诋毁沈晚,而且要挑人最多的时候。” 说完之后,男子果然不疼了。 沈晚毫不意外,破玉碎冰的眸淡淡的扫向他,故意……略过他方才疼痛难忍的肚子:“那个大户人家是谁?” 男子吞咽了下口水,被沈晚的气势吓到了:“我,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想想,想害你,又怎么会暴露真实身份呢,不过……” “不过我想……应该是你的家人吧……” 沈晚低垂着眸,是啊,外人都能猜出来是家人做的。 毕竟家人足够了解她的过去。 百姓们听到这番话惊呆了:“不会吧,不会吧,我没听错吧。” “是沈家?” “沈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不远处的沈无双看到事情反转,整张脸都气的发红了,捏着拳头:“沈老太婆这是在哪儿找的人,废物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沈无双递给丫鬟一个眼色,眼色派自己的人说了一番话。 那人点点头,很快就从人群中冒出来了:“哼,就算这个男人不是沈晚男人,那也不能说明沈晚是干净的啊。” “那也掩盖不了她未婚先孕的事实啊。” “这种女人就是脏乱……” 差字还没说完呢,沈晚一条腿伸了出去直接踹在那男子的脸上,把他踹倒在地。 “你,你干什么打人?” 沈晚掰了掰手腕:“凭什么?就凭你的嘴太贱了。” 她蹲下来,踩在男子的胸口上狠狠的碾着:“再胡乱说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哒哒哒。 策马的声音响起,沈晚看向骑在马背上,虚伪面孔的沈起,她的叔叔。 “方才是谁报的案?发生什么事了?”沈起一副公正的样子。 沈晚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噙着和煦的笑容看向沈起:“叔叔,是我报的案啊。” 沈起没想到沈晚是报案人,他不悦的拧起眉头:“沈晚?你怎么回事,怎么一回来就那么多事。” 沈晚耸耸肩:“叔叔啊,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侄女发现叔叔管辖范围之内治安有很大的问题,所以赶紧告诉叔叔啊,免的到时候让皇上责怪就得不偿失了。” “此人说沈家人收买了他故意在街上败坏我的名声。” “叔叔,可别忘了我也是沈家人啊。” “侄女真是匪夷所思啊,在叔叔的治理下,沈家竟然还有这么愚蠢的人。”沈晚勾起嘲讽的笑容。 沈起被这番讽刺的话噎的满脸通红:“够了!这件事兴许是个误会,待本官把人带回去好生调查一番。” 沈晚给了一个’我看好你’的表情。 沈晚看向造谣的男子,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沈太守问你话的时候记得要说实话啊,否则……你会腹痛难忍的,那个测谎毒丸的有效期长达三个月哦。” 第130章 大木在柴房发现了神秘物品 男子打了个寒战,重重的点头跟着沈起离开了。 沈晚牵起大木的小爪爪,扫了一眼还在围观的群众们:“得,散了吧,我要进去喝茶了,难不成……你想让我请客。” 沈晚咧嘴一笑,明媚宛如瞬间绽放的芍药花。 百姓们各回各家。 百姓一散,沈无双的专属马车彻底暴露在沈晚眼中。 沈晚拍拍大木的小脑袋瓜儿让他在边儿上等着,清霜的眸含着笑来到沈无双轿前。 沈无双的丫鬟傲气的拦住:“你干什么?” 沈晚淡漠的瞥她一眼,手覆在她脸上把她往外一推:“主子们说话,做丫鬟的乖乖退下。” 帘子被拉开,沈晚左手撑着帘子,右手搭在车架上,右腿踩在车板上,英眉一挑,流转的眸绝美带着别样的危险:“堂姐,方才的戏……好看么?想来这场戏没能如你的愿吧。” “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沈无双懒的跟沈晚在私下的时候和颜悦色的:“沈晚,你少跟我阴阳怪气的。” 沈晚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俯身,靠的她很近,倏然展颜一笑:“下次自导自演的时候,把剧本做的完美一点,漏洞百出,我看着……” 沈晚伸手弹了弹沈无双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都觉得尴尬……” 沈无双被她的动作哆嗦了下,沈晚噗嗤一笑:“堂姐在怕什么?” 沈晚的指尖捏着一根头发丝:“我只是在替堂姐拿这个,堂姐的头发掉的很厉害啊,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堂姐可要好好爱护啊。” “可别在同太子大婚的时候成了尼姑啊。” “不劳你费心。” 沈晚带着大木进了茶楼,要了一壶茶,一碟糕点。 沈无双紧跟着进去了,优雅的坐下,点了一壶茶,品茶的姿势十分优雅。 丫鬟站在旁边:“小姐,天下第一茶庄的姚老真的已经到了凉城了?” “自然,太子告诉我的,怎会有假。”沈无双翘着兰花指:“姚老此人行为奇怪,谁也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出现后定不会暴露身份,而是会悄悄的观察着千金们的茶艺姿态。” “我要引起姚老的注意,这样到了茶艺大会那天,他才会对我印象深刻呢。” “小姐高明。” “小姐你快瞧瞧沈晚。” 沈无双瞧去,沈晚一条腿搭在另一条凳子上,大口喝茶,大口吃糕点,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沈无双鄙夷,不过心里暗爽,若是被姚老看到她这幅样子,她更没有资格参加茶艺大会了。 “恩,这家茶楼环境优雅,看起来十分不错。”门口进来一行人,正是天下第一茶庄的姚老。 沈无双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画像上的模样。 但她不能上去巴结奉承,她要装作不认识,然后吸引姚老的注意。 沈晚循声望去,一看是在茶铺出言嘲讽的老头儿,一个没忍住噗嗤把茶喷了出来,她离门口近,茶水直接喷到姚老的脸上了。 姚老眼睛瞪大,气的胡子都要飞了,颤着手:“你你你,怎么又是你!你竟然如此没有礼数,如此对待茶,真是……真是一点都不优雅。” 沈晚眨巴眨巴眼睛,这件事的确是她错了:“抱歉,嘴巴……有点漏,没管住,这样吧,你喝什么茶?我请了。” “不需要!我有钱!”姚老生气的哼了一声,要了个包间。 沈晚耸耸肩,来到掌柜的跟前,还是把银子帮忙付了:“这些银子付方才刚进包间那桌的费用。” “好。” 沈无双见沈晚走了,摆动着款款的身姿来到掌柜的跟前:“掌柜的,改天我带太子殿下亲来你的茶楼喝茶啊。” 掌柜的受宠若惊:“多谢无双小姐,鄙人能为无双小姐做点什么呢?” 沈无双眸子流转:“一会儿方才那包间的老头下来时,你不要说是沈晚帮忙付的茶钱,就说是我帮忙付的。” 掌柜的连连点头。 沈无双故意慢悠悠的喝茶等着姚老下来。 姚老等人结账时,掌柜的笑眯眯的指着沈无双的方向:“这位小姐已经帮你们付过了。” 沈无双保持着优雅的喝茶姿势,见姚老走过来礼貌的拂了拂身子。 姚老眼底划过一抹赞赏:“你为何要帮我付钱?” 沈无双歉意的摇摇头:“方才我堂妹冲撞了您,我觉得不好意思,过意不去,所以我想替我堂妹做点什么,也希望您不要和我堂妹一般见识。” “方才那个女子是你堂妹?你们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沈无双一副惋惜的样子:“我堂妹……几年前因为一些事情,一个男子去了乡下,所以她的行为啊,语言啊都比较粗鄙,她近日刚刚回来,所以不太习惯大家优雅的行为举止。” “难怪呢。”姚老撇撇嘴。 “这不近日我们也在教她如何优雅的品茶,毕竟她也是要参加茶艺大会的。”沈无双故意道。 姚老瞪大眼睛:“她那个货色居然也要参加茶艺大会?” “是啊,她见见世面也是有好处的,我就是比较担心沈家会被连累。”沈无双做出一副忧愁的样子。 姚老摆摆手:“不会的,我相信啊茶艺大会会把家族和个人区分开的,哼,她想参加就让她参加,也让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 沈无双回去后把这件事告诉了沈老夫人:“奶奶,听姚老的意思不会因为沈晚拖累我们沈家。” 沈无双干脆变了个想法:“咱们第一个计划不太成功,不如就让沈晚继续参加茶艺大会,让她当众出丑,让朝臣们,战王太子看看她是个多么粗鄙的人,到时战王也会嫌弃她丢人的,以后说不准不会眷顾她了。” 沈老夫人觉得此法可行欣然同意了。 夜里,大木趁着大家睡着了,悄悄来到柴房。 小小的人儿站在柴房里环绕了一圈,又四处转着,挠了挠小脑袋:“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他摸了摸胸口:“那我为何会有心痛的感觉呢?” 大木随便踢了踢地上的杂草,忽然踢飞一个东西,他蹲下来一看,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圆了…… 第131章 大木发现无名的物品 大木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他随便一扫,小小的人儿登时愣住了。 他捡起掉落在草丛里的东西,那是一个用木头雕的小人儿,是大木用木头雕了一个自己的样子送个了无名,说让无名留作纪念,这也是无名和他之间代表友情饿小信物。 大木看到小人儿,小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死死的咬着牙。 下一刻他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本来想去花厅找沈家人的大木倏然顿住了步子。 它稚嫩的小脸儿冷静了下来,自言自语,想起爹娘的话:不,不能冲动,冲动做事也许会害了大木。 大木握着木头小人儿回到了房间,泪眼汪汪的,眼圈也红红的:“娘亲~” 沈晚见儿子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蹲下来:“大木发生什么事了?” 大木抽搭着小鼻子,把木头小人儿举起来:“娘亲,我的感觉不会错的,无名果然曾被他们关在柴房里。” “娘亲,怎么办啊?” “无名会不会有危险啊?” “他们为什么要把无名关起来?无名现在去哪儿了?” 大木越想越担心:“无名不会死掉了吧?” 沈晚把儿子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 沈晚站起来,绝美容颜映在铜镜内:“沈家,为何要扣下无名呢?”她十分疑惑。 到了用膳的时候,沈晚带着大木来到花厅吃饭,顺便探测下大家的神情反应等等。 沈无双用膳姿态优雅,小口小口的吃东西,看她吃东西有种憋屈的感觉,她微笑着开口:“奶奶,京城正评选老太君之称,据说得了这称的各族老夫人会得到皇族的优待,在各大世家跟前就成了最有话语权的老夫人了,那些人都得听您的。” 沈老夫人自然知道这件事,她眼底迸射出贪婪的光,笑的满脸褶子都出来了:“要是真的能成为老太君,那我们沈家又上了一层啊。” “是呢。” “所以这次就靠双儿你了。”沈老夫人拍拍沈无双的手:“只要你茶艺大会上拔得头筹,老太君的位置自然是我的,到那个时候,我必然让我们沈家更上一层楼。” 大木和沈晚相互对视一眼,母子俩人儿默契十足。 沈晚给大木夹了个虾饺:“怎么不吃呢?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大木脸上故意用沈晚的水粉扑白了,故意做出瑟瑟发抖的样子:“娘亲,昨晚我路过柴房的时候好像听到有小孩子的哭声,你说……是不是有什么冤魂啊?” 沈老夫人不悦的怒斥一声:“什么冤魂,哪儿有什么小孩子的冤魂,家里不就你一个小孩子么,难不成你死了。” 死这个字激怒了沈晚。 她啪的放下了筷子,目光冷冷沉沉的盯着沈老夫人,前倾着身子,伸手拿过沈老夫人手里的筷子,直直的插在了她的碗上:“我儿子会长命百岁的,但是你……我现在给你提前上柱香。” 说罢做罢沈晚带着大木转身离开,走出沈府门口,沈晚眸色柔和的落在大木身上:“从她们的口吻中可以听出来无名没有生命危险,他们没有伤害他。” “现在就是想法子找出来无名在哪儿。” 大木重重的点头。 大木不想在毫无温度的沈家待着,他跑去了战王府,把这件事同尉迟说了。 尉迟听到这件事愣了下,冷静的分析着,看向沈晚:“无名自己来到了大凉,被沈家人捡走了,又被送走了,本王会调查这件事的,本王认为跟大卿有关系。” 沈晚想到无名和君恩泽体内的蛊虫,赞同的点点头。 尉迟派鬼手前去调查,沈晚伏案给在大卿驻扎的舞倾烟写了一封信,询问君恩泽那边的情况。 鬼手办事的效率很快,到了晚上便有了调查的结果,他恭敬道:“主子,沈姑娘,属下调查了周围的商家,有个卖小笼包的说见到了无名,无名抢了他的包子,撞到了沈无双,沈无双替无名付了包子钱,然后把无名带走了。” 大木一听到这话气的小脸儿都红了,气呼呼的要往外走。 尉迟单手把大木腾空抱起。 大木甩着小腿儿:“爹爹快放我下来,我不要面子哒。” 尉迟把大木放在高高的桌子上,同他的大眼睛平齐:“你这样过去,她会有万般说辞,而且无名也会有危险的。” “爹爹是我考虑不周。”大木承认自己冲动了。 沈晚的眸转了下,倏然想到一个主意,打了个响指:“我有一个法子。” 次日清晨。 知府对面的房顶上。 沈晚趴在瓦片上,香喷喷的吃着包子,大木拍拍小手:“娘亲娘亲,我还要吃。” 沈晚把牛皮纸袋给他,大木拿过来,小手往里一掏,小脸儿顿时垮掉了:“娘亲,你把空袋子给我真的是太幼稚了!” “你再吃就变成小猪了,看看你的小肥脸。”沈晚掐了掐他嘟起来的脸蛋子。 “娘亲你的计划行的通么?” “自然,我们出面会很麻烦,而且还会被沈无双反咬一口,说是娘亲因为喜欢太子才针对她。”沈晚冷笑:“况且,如果娘亲出面,知府只会把这件事当成是家事不会重视的。” “娘亲太聪明啦。”大木眼睛倏然一亮:“人来啦。” 来人正是卖小笼包的小贩,他击打了鸣冤鼓:“知府大人,我们大凉发生了一起幼童失踪事件,大人要重视啊。” 百姓们开始围观了。 一个个惊悚不已,生怕出现了人贩子,担心自己的孩子被拐卖。 “知府大人,几天前,有一个经常在我门前游走的小孩子想吃我的包子……然后被沈家的无双小姐带走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孩子,我很担心那个孩子,能否让我看看那个孩子是否还在,是否安全?” 此话一出,百姓们震惊了。 “啊我想起来了,那天好像是沈无双带走了那个小孩。” “难道那个小孩子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沈晚见事情越来越大,唇角勾起一抹笑:沈无双,看你这回如何是好。 接招吧。 “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回沈家看戏。”沈晚带着大木跳了下去。 第132章 沈晚设计让沈无双吐出无名下落 沈家。 正是用完早膳在花厅里喝茶,给沈老夫人请早的时候。 沈老夫人瞥了眼刚刚回来的沈晚和大木,老态沧桑的眼皮一沉:“天天就知道无所事事的出去浪。” 沈晚和大木坐下来,惬意的交叠着双腿,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办法,身体好,有活力,毕竟年轻……” 被内涵老了的沈老夫人:“……” 管家倏然风风火火的冲进来:“老夫人,不好了,知府来人了,说,说无双小姐涉嫌拐卖幼童,现在知府来人了啊。” “说,说要把无双小姐带走。” 沈老夫人布满皱纹的眼珠子倏然瞪大:“你说什么!” 优雅的沈无双端在手里的茶杯倏然啪嚓掉了下来,茶水迸溅到她昂贵繁复的裙摆上。 沈无双花容失色,眼底存着慌张:“不,不可能!我怎么会拐卖人口,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知府肯定弄错了,他们怎么办事的!” 沈晚还是第一次看到沈无双这幅表情,她不紧不慢的品着茶:“堂姐,知府是隶属于皇上麾下的机构,你现在是在怀疑皇上看人的能力么?” 沈无双面容狰狞:“沈晚,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别胡说八道!” 知府已到达花厅,后背已湿透,他也不想得罪太守的女儿,未来的太子妃,但是民众暴怒啊。 若是处理不好此事,恐怕他的乌纱帽都会保不住啊。 “无双小姐还是跟我回去一趟吧,有些问题要询问你。”知府道。 “你可知我是谁!”沈无双挺直腰背,傲然道。 沈晚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从袖口里摸出来一袋花生米咔喳咔喳的吃着:“嗤,谁能不知道啊,大凉第一才女,天下的祥瑞,未来的太子妃,所以……” 她漫不经心的瞟了沈无双一眼:“犯了错就能利用这些身份逃脱罪责了?” “沈无双,你挺能啊。” “君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你算个屁啊。” 知府在一旁瞪大眼睛,内心甚至想鼓掌:说的太对了。 沈无双本还想跟知府交涉一番的,却听到百姓们在沈家门口抗议:“我们要弄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 “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们绝对不允许官官相护。” 知府神情不悦,觉得沈无双挺不知趣儿的,非要把事情闹大,沉着脸:“无双小姐,您是想让我把太子请来,让太子殿下亲自前来请你么?” 沈无双脸色大变。 到了知府,沈无双承认了:“我出于好心看那个孩子可怜收留了那个孩子一夜,可是那个孩子说要找自己的家人就走了。” “自己走的?” 沈无双道:“是。” 这时,沈家的一个丫鬟进来了,这丫鬟被沈晚收买了,她拿着无名落在柴房的小木人儿:“知府老爷,奴婢不敢隐瞒,这是那个孩子落在柴房的,这个孩子来,来到我们沈家是被关在柴房里的。” 知府震惊了。 百姓们也听到了:“把一个孩子关在柴房里?” “这沈无双的心也太狠了吧。” “就是的。” “这个孩子该不会是死了吧。” 沈无双恶狠狠的刺了丫鬟一眼:“我,我没杀人,我之所以把他关在柴房里是因为他有攻击性。” “后来是他自己跑出去的!跟我没关系啊!”沈无双开始胡说八道。 她说的话有漏洞,导致百姓们十分窝火,要求惩罚沈无双。 沈晚静观其变,打算趁胜追击挖出无名的下落。 太子尉未得知此事后十分愤怒,只觉这沈无双愈发能惹事了,名声也逐渐崩裂了。 但是他还不能不管这件事,毕竟沈无双是他未婚妻。 保全名声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尉未迅速来到知府门口。 沈晚见尉未噙着温润的笑:“抱歉,这件事是无双做错了,无双本是好意,想收留这个孩子,但是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故,本宫不为她辩护,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我们要加以解决。” “本宫会协助无双找到那个孩子,给大家一个交代,如何?” 百姓们听到这番话心里好受了一些。 沈晚在人群中垂下眸:“太子在百姓们眼中印象很好,百姓们会买账的。” 沈晚看着满眼担心的大木,道:“沈无双肯定是在说谎,无名如果是自己离开的,绝对不会落下你送给他的礼物的。” “是的是的娘亲。”大木的眼睛都湿了,生怕无名出事。 “沈无双……娘亲会盯着她的,一定能追寻到无名的下落。”沈晚过后把小木人儿拿回来了。 因为有了太子的保证,沈无双没能被关起来跟着太子走了。 尉未温润的脸转而阴沉沉的:“你看看你干了些什么事!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有事没事干什么去跟一个孩子搅在一起!” 沈无双柔柔弱弱的把无名找战王的事,还有大卿的神秘人找她的事情说了:“太子,这其中一定有猫腻,这个孩子很重要,也许对我们有帮助,我们不要得罪大卿的人。” 尉未没想到竟然得了这么个宝,跟大卿搞好关系,以后对他也有帮助啊。 “那个孩子不能交出去,我们这样……”尉未迅速展开了一个计划。 …… 皇宫金殿。 这件事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对沈无双这个第一才女十分失望,倏然想到五日后的茶艺大会,捏了捏眉心:“沈无双现在的名声不太适合参加茶艺大会了。” 尉未温润的脸上闪过一抹震惊:“父皇……” “你不必为她求情,虽说她是你的未婚妻。”皇上敲打着他:“但是你是太子,要顾全大局。” 当沈无双得知自己无法参加茶艺大会之后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狠狠的摔了茶盏,眼睛猩红,神情狰狞,哪儿有往日的淑女温柔:“竟然取消了参加茶艺大赛的资格!” “不行!” “不可以!” “凭什么这么对我!” 茶艺大赛可是她很重要的机会! 沈无双开始慌了,她忽然想到什么:“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我一定要去参加茶艺大会!” 第133章 大木被尉迟拍下父爱的巴掌 沈无双慌张的眼睛很快淡定下来,想到了一个很棒的主意,苍白的唇上下开合的喃喃:“我去贿赂姚老,我让姚老跟皇上去求情,我这么优秀的人,姚老必然会留下我的。” 沈无双跑去找沈老夫人拿库房的钥匙,打算从里面拿点奇珍异宝送给姚老。 沈老夫人本来是很心疼的,但一想到茶艺大会会给沈氏一脉带来至高无上的荣耀便忍着肉痛同意了。 通往库房是要经过沈晚的房间的,沈无双路过之时倏然顿了下:“哪儿来的茶香?” 这股子茶香吸引着沈无双。 她望了下四周发现没人,又想到沈晚带着她的小野种出去了,那颗心顿时安了,她迅速闪了进去。 窗台上晾了一些茶叶。 沈无双凑上去闻了下:“就是这个味道,不过为何随意摆出来?从哪儿买的?” 她又在旁边发现一个普通的茶叶盒,打开一看,正是窗台上晒的茶叶,品质色泽新鲜味道都是上等的。 沈无双的心砰砰的跳,脑子里冒出个想法:“姚老最感兴趣的是茶叶,我现在有这么好的茶叶为何还要送姚老金银珠宝呢?” 她偷偷的把茶叶拿走了,并换了一个定窑五彩茶罐装了进去。 沈无双知道姚老就住在茶楼旁边的福运来客栈。 姚老到现在还没有暴露身份,沈无双也就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老人家,我最后来看看您,给您带了些礼物。”沈无双故意红着眼圈:“以后,恐怕就来不了了。” 沈无双的事闹的那么大,姚老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因为小孩子的事?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沈无双在姚老面前表现的太好了,她无奈的笑笑:“公道自在人心,现在因为这件事皇上已经勒令我不让我参加茶艺大会了。” 姚老拧起眉头,虽然觉得惋惜,但是他也不想因为一个女子和大凉皇上有什么矛盾。 沈无双在心里暗骂姚老头,她把茶叶罐打开:“您尝尝看喜不喜欢。” 姚老本来无所谓的,可在嗅到那股子茶香时,脸上的神情倏然激动了起来,双手颤抖着捧着茶叶罐:“我的天,这是你从哪儿弄来的茶?” 沈无双刚要把编好的说辞说出来,就见姚老神情凝重的拿出来一撮茶叶细细的观察着:“这是刚刚做出来的茶叶……” 他惊喜的看着沈无双:“这是你做的茶叶?” 沈无双心里震惊:做出来的?难道是沈晚做的?不,绝不可能,她没有那个本事。 她羞涩的绾了下头发:“献丑了。” “你放心,此次茶艺大会我必会想法子让你参加的。” 沈无双得了这句话便放心了。 过了两日,因为大木特制的测谎毒丸的关系,沈起从男子口中调查出了幕后主使是沈家的一个丫鬟。 而那丫鬟不是别人,正是沈老夫人身边的丫鬟。 沈起回到沈府深吸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看向沈老夫人:“母亲,你瞧瞧你做的什么事,真是丢人现眼,现在你找人污蔑沈晚的事被皇上知道了,皇上要撤销你老太君的选举名额。” 沈老夫人沧桑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怎么,怎么会这样啊,我,我说的也是事实啊,那个贱人本身做的就不是光明磊落的事。” “那也轮不到你这个做奶奶的找人害她!”沈起大吼:“这可是沈家的名誉问题!” 沈老夫人被吼的脸色刷白:“我,我还有无双呢,无双只要能在茶艺大会上拔得头筹,我就能做太君。” “呵,母亲你做梦呢,无双已经被取消资格了。” 话音刚落,沈无双骄傲的声音响起:“爹爹,奶奶,皇上恢复我茶艺大赛的资格了。” …… 大木已经在战王府不吃不喝两日了。 小然安端着一碗红烧肉故意在大木跟前绕圈圈,一边假装把红烧肉往嘴巴里塞:“唔,真的是太好吃啦,哥哥,你要不要吃一块儿啊?” 小然安歪着小脑袋哄着大木。 大木坐在房间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小然安围着自己团团转,他忽然心生烦躁,小手一挥,狠狠的把小然安手里的碗推了出去,碗里的红烧肉全都掉了出来:“我都说了我不吃我不吃,你怎么这么烦人啊。” 小然安第一次被平日总是笑眯眯的话痨哥哥凶,她睁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半天都说不出来话。 不远处的沈晚看到这一幕,快步走来,板着脸冷冷的看着大木:“大木,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大木站起来,仰着小脑袋,死倔死倔的跟沈晚顶嘴:“我知道,但是娘亲不知道做什么,娘亲说话不算数,娘亲答应帮我找无名却不找,娘亲是不是觉得无名是个麻烦,所以不想找了,娘亲太自私了。” 沈晚的眼圈倏地红了。 啪,大木的屁股被狠狠的踹了一脚。 尉迟冷着脸,黑眸沉了下来,一脚踹在大木身上:“大木,你怎么跟你娘亲说话的,滚进屋子里闭门思过,反思反思你做错了什么!另外,既然不想吃饭就不要吃饭了。” 大木眼睛红红的,他还是很害怕爹爹的,抿着小嘴儿,跑进了房间里。 尉迟来到沈晚跟前,宽厚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捏住她的肩膀:“大木那,本王去说。” 沈晚没作声。 尉迟故意晾了大木一整天,到了晚上,尉迟才来到大木的房间。 大木倒是乖觉,小小的人儿背着小手面对着墙站,听到动静也没有回头。 尉迟坐在椅子上,转了下墨玉扳指:“你需要向你娘亲道歉。” 大木没作声,身侧的小手却轻轻的捏了下衣角。 “沈无双直到现在都没有暴露过隐藏无名的踪迹,你娘亲无从下手,但是你娘亲每天都在派人盯着沈无双,她只是没说而已。”尉迟淡淡的看着他。 大木转过身来,大眼睛里满是惭愧:“爹爹,我,我只是太着急了……” “着急?就可以对你娘亲那般说话?”尉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很有压迫感。 第134章 茶艺大会打脸进行时(一) 大木冷静下来之后也察觉到自己很过分,他抿着小嘴儿,长长的睫毛遮盖住眼睛:“爹爹,是我做错了。”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尉迟说完这话离开了房间。 大木在屋子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去了,一眼便瞧见了正在荡秋千的小然安。 大木争取让自己的笑容温柔,轻快一些:“妹……” 妹妹俩字还没说完呢,小然安跟个骄傲的小牛犊子抬高下巴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大木:…… 他重重的呼了口气,自言自语:“恩,犯了错误就要勇敢承担。” 大木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不小心把妹妹的红烧肉打翻了,我要赔给妹妹一份,至于娘亲那边…… 他眼睛一亮,有了自己的主意。 天还没黑,大木悄悄出去了。 沈晚早早回了沈家,打算让大木在战王府冷静冷静。 尉迟带着小然安用过晚膳,先叫住了她,小然安可爱的歪着小脑袋:“爹爹?” 尉迟站起来,拿了个空盘子,亲自给大木夹了他喜欢吃的菜,递给然安:“给你哥送去。” 小然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做拒绝的姿势:“不。” “爹爹看到大木主动跟你示好了,是你不理他的,去,兄妹二人没有隔夜仇。”尉迟希望他们兄妹相亲相爱,不要像皇族的兄弟姐妹般,到最后闹的跟仇人似的。 小然安只好端着东西去找大木,敲了半天门都没人搭理她,她直接推门而入,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爹爹,哥哥不见了。” 尉迟没有多想:“许是因为你方才的表现让哥哥伤心了,先回沈家哄你娘亲去了,你哥做事还是稳妥的,他今夜是留在沈家还是回来都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小然安揪着小手。 过了一个时辰,天黑了下来,大木还没有回来,尉迟有些坐不住了,他亲自去了沈府,让管家把沈晚叫出来。 “战王?”沈晚纳闷:“你怎么来了?” 她的心倏然一紧:“是不是大木或是然安……” 尉迟看她这样眉头一跳:“大木没过来?” 沈晚:“没有啊。” 俩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底看到了担心。 这时一个百姓匆匆路过沈家门口,自言自语道嘀咕:谁家小孩儿啊半夜跑出来,被马踹死了吧,死的真惨。 沈晚从头麻到脚,踉跄的往外跑,走到大街上果然看到一匹马的马蹄下踩着一个小孩子。 “大木!”沈晚痛呼。 “娘亲?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抱着别人家的小孩儿?难道你背着我生小孩儿了么?”稚嫩的声音在沈晚背后响起。 沈晚猛地回头,就看见大木一个手拎着个小罐子,一个手捧着一束向日葵,羞涩的站在那里:“娘亲,我赔给妹妹一碗红烧肉,我给娘亲摘了娘亲最喜欢的向日葵,娘亲,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说话,娘亲可以原谅大木么?” 沈晚这阵子的心情跟过山车似的,她眼泪夺眶而出,转过身去,就在大木失望的低下头的时候,沈晚的话响起:“还不快走,红烧肉马上凉了。” 许是因为茶艺大会快到了,沈无双这段时间没有外出,一直在家练茶艺,沈晚跟着尉未也没有跟出来结果。 时间很快到了茶艺大赛之时。 茶艺大会在皇宫举行。 中间一座长桥弯弯而立,桥下金鱼摆动。 大凉的各色千金最终只定了十五名前来参加茶艺大会,其中就有沈晚。 沈无双希望沈晚出丑。 太监总管尖细的声音响起:“天下第一茶庄姚老到。” 姚老今日身穿浅青色茶纹长袍,发髻也用茶形的簪子固定住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沈无双早就知道姚老是谁了,但还是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您……您……” 姚老笑呵呵的看着沈无双:“傻了?不认识我了?” “您,没想到您就是姚老,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沈无双的戏装的特别足。 众人一看沈无双和姚老认识,一个个神情微妙。 沈晚没有什么太大惊讶,从沈无双巴结姚老中就猜出来他的身份了。 谁曾想姚老竟然把矛头指向了沈晚:“你,就是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怕了么?还记得之前得罪过我的事么?” 大家伙儿看沈晚的笑话:“这沈晚不愧是乡下人,真是处处惹祸啊。” 本以为会看到沈晚畏畏缩缩的样子,沈晚却是姿态淡然,宛如风中高洁之花,寡淡的瞟了一眼姚老,淡淡道:“我为何要怕你?茶艺大会都是公平举办的,你难道会因为我们的私人恩怨给我穿小鞋?” 沈晚嗤笑:“我觉得姚老的品质应该做不出来这种让我瞧不起的事。” 姚老听着这番话,脸一下子上头了,这个女子……还真是有个性啊。 茶艺大会正式开始,共分为三大部分。 第一部分是分茶,测试千金们对茶叶的认识程度。 第二部分是品茶,蒙着眼睛让千金们通过嗅、尝品出此茶是什么茶。 第三部分是茶艺,也是最重要的部分,看看千金们能否将正确完美的茶艺展现出来。 姚老递给贴身两个茶厮一个眼色。 两个茶厮将早已准备好的茶包拿出来,声音严肃道:“每个人会分到十包茶叶,每个人分到手里的茶叶都是不同的,你们可以拆开茶叶包观察里面的茶叶,而后将茶叶的品种、名称、烘焙的种类写在茶包上。” 沈无双露出一副自信的样子,她可是恶补了好多茶的知识呢。 沈晚从头到尾都是淡淡的样子,把茶叶抽出来,捏一捏看一看开始写。 姚老一一的看过去,见沈无双无比认真的样子,赞许的点点头。 不经意间看到沈晚刷刷刷的奋笔疾书眉头拧起,心想:一定是不懂茶,胡乱写的。 一炷香的时辰终于到了。 茶厮将大家的茶包收上来并写好她们的名字。 姚老当场就审看。 看到沈无双的成绩时微微拧起了眉头,十个茶包对错各占一半,而且有的还写的不清楚。 说实话,他有些失望。 他想,沈无双这么优秀的人都无法写全,更别提别人了。 他随意拿起下一个…… 第135章 茶艺大会打脸进行时(二) 姚老已经不抱希望了,随手拿下一个茶包漫不经心的看着,看着看着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不可控制的睁大,喃喃:这,这……居然全都是正确的,而且写的非常完整。 姚老的手非常的激动,赶忙去找名字,在看到沈晚二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眉头拧成了麻花:怎么会是她?不可能的。 但是事实如此,姚老再次看向沈晚带着些许复杂,他在心里喃喃:一定是背下来的,第一轮是最简单的,一定是巧合。 两个茶厮宣布结果。 第一轮——十五进十。 茶厮按照第一到第十的顺序念出了名字。 “沈晚……” 她的名字刚念出来,沈无双的心倏然一紧,随后笑了笑:“想来是从倒数第一开始念的。” 她面上挂着温和的柔笑,头一歪,故意让自己大方一些:“堂妹,恭喜你,没想到你也入选了,虽然是最后一名,但是也挺棒的。” 茶厮眨眨眼,跟看怪物似的看向沈无双:“沈无双小姐,我是从正数第一名开始念的,第一名正是沈晚。” 沈无双脸上青红交加,难堪的挤出一抹笑容,她竟不知沈晚本事这么大。 沈无双是第二名,被沈晚死死的压在下边,她的指甲抠着掌心。 第二部分是品茶。 每个人戴上眼罩,一个个的来。 品茶的顺序是从第一名开始一个个的来。 每个人品的茶也是不一样的。 沈无双看着沈晚戴上了眼罩,心想,倒是要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而且……她捏了捏自己的荷包袋:她有法子让沈晚输的一败涂地。 沈晚对茶十分了解,可谓是手到擒来:“西湖龙井,属绿茶……” “峨眉茶。” “石花茶。” 沈无双听着冷汗直冒,她把手放到口袋里面捏了点东西丢进了下一杯茶水里。 沈晚品完这茶,没有立刻说出来,咂巴咂巴嘴:“冬片加咸盐……” 此话一出,姚老重重的哼了一声:“你胡说什么,哪来的咸盐?” 沈晚冷笑:“你自己泡的茶都不知道?要么就是你糊涂了,要么就是有人故意加的想害我考试不过关。” 姚老抱着不信邪的态度尝了一口那杯茶,脸色大变:“谁把咸盐加进去的?简直就是不尊重茶叶!” 沈无双吓了一跳,刚想让丫鬟偷偷把自己的荷包丢掉,茶厮立刻叫她:“下一位沈无双小姐。” 沈无双对茶不敏感,只认得几种茶,而且说的不清不楚的,若是没有沈晚这种把茶叶全部认全的厉害的角色做对比,沈无双看起的确很优秀。 但在沈晚的对比下,沈无双的长时间思考和流汗的额头就是显的十分拘谨。 沈无双认错了四种茶,她压着臭脸走出来,沈晚扫了她一眼,指尖捏起的石子借着空气朝沈无双的荷包袋砸去。 荷包袋掉落,里面的盐撒出来,有人注意到了:“诶?那是什么?” 沈无双面色惊慌的想用脚把那些盐踩进泥巴里销毁罪证,沈晚反应极快的冲过去,用手肘把沈无双撞倒,故意做出大吃一惊的样子:“呀,这不是咸盐么,堂姐啊,你随身揣着咸盐干什么啊?” 这话就意味深长了,毕竟刚从沈晚茶杯里发现咸盐。 沈无双脸色青白,在座的人都不傻,谁能听不出来怎么回事呢。 皇上神情失望,太子神情厌恶,姚老也有些失落。 这些人虽然没直接说什么,但是那一个个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剐在她身上。 第二部分——十进五。 沈晚还是第一名,沈无双第二名,照样被沈晚压着。 沈无双一想到第三部分是自己最擅长的茶艺脸上闪耀着信心,比优雅和茶艺,沈晚这个土包子一定比不过她。 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往日看起来十分随性的沈晚坐在茶几前恍若变了个人似的,宛如圣洁的冰凌花,一举一动,每一个动作都十分标准优雅。 再看看沈无双,虽然也有优雅的感觉,但是她的动作却充满了刻意,看着一点都不自然。 姚老叹了一口气,沈无双的表现的确让他失望。 相反的,这个他一直不看好的,觉得粗俗的沈晚却让人惊喜啊,他喃喃自语: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姚老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将一个蟾蜍模样的茶宠拿出来:“你们回答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沈无双傲然道:“我大凉帝国喜欢优雅的生活,这自然是摆在茶桌上以供观赏用的。” 沈晚心里嗤笑,神色淡淡道:“此物有各种各样的形态,但它们的统一称呼为茶宠,它们的第一作用是摆设,也有吉祥之意,第二作用是将凉掉,过滤,洗茶的茶水倒在茶宠上,会防止迸溅出来,第三作用就是养茶宠,茶水可以让茶宠包浆,养的十分光泽……” 姚老惊叹的看向沈晚,这个问题他走遍了天下问了很多人,那些人都不知道,但是沈晚竟然知道! 在座的人看向沈晚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她确定是乡下人? 第三部分结束后,姚老坐在原处纠结犹豫了许久许久。 最后做出决定:“我宣布,沈无双和沈晚并列第一!” 听及,沈无双倏然抬头:“姚老,不是说最后一部份只选择一个人么。” 沈无双觉得沈晚能够和自己得并列第一,那是因为姚老看在她的面子上。 “我觉得第三部分可以选择两个人。”姚老道。 “姚老,我觉得并列第一看不出来两个人的能力,姚老还是分出来第一名第二名比较好。”沈无双想,怎么也要压下沈晚一头。 “你确定?”姚老怎会看不出沈无双的想法,他隐晦的提醒。 沈无双对自己很有信心:“我确定。” 姚老深呼吸:“沈晚第一,沈无双第二。” 在沈无双震惊、不可思议的眼神下,姚老拿出她制作的茶叶道:“不得不说,你对茶叶的认知及茶艺远不如沈晚来的熟练,我之所以让你破例成为第二名是因为你会做茶叶。” 沈晚的眼睛循着看去…… 第136章 沈晚跟踪沈无双找无名 沈晚循着望去,在看到装在罐子里的茶叶时,眸子倏地一变,箭步上前:“这些茶叶,你从哪儿弄来的?” 沈无双心慌的不得了,众目睽睽下她梗着脖子:“是我制作出来的,怎么?你想霸占么?” 反正太子在呢,定会帮助她的。 沈晚羽睫低垂,再抬起头时眸色清清冷冷:“我又不是土匪,堂姐真厉害,竟会制造茶叶。” 沈无双深呼口气,心想:看沈晚这样子,茶叶应该不是她做的,也是,她一个蠢笨的乡下人怎会制作茶叶呢? 凉皇没想到沈晚和沈无双竟同时入了姚老的眼。 姚老看出皇上的顾虑了:“我走遍了四大帝国,你们凉国这两位女子相对来说很优秀,我会让她们入我茶庄的。” 凉皇听到这话心里定了,这说明于大凉而言,茶叶之路是首选,也是今后提高大凉富饶之路的一个捷径。 “那这皇家茶主……”凉皇倒是有些为难了。 姚老的心情显然不错,用手摸着胡须:“暂时先不用定,我会让她们二人来我茶庄,根据她们自身的条件最终选择一个人做我的弟子,到那个时候凉皇再做决定也不迟。” 凉皇点点头。 沈无双深吸口气,胸口闷闷的,她都是第一才女了,就应该直接把皇家茶主的位置给她。 沈无双余光扫了眼沈晚,想恶心恶心她,并让她知道知道她沈晚其实狗屁不是。 “皇上,民女无双有话要说。”沈无双的礼节做的优雅标准。 “你说。” 沈无双柔柔弱弱的,吐出的话更是标准的白莲花标准:“皇上,沈晚乃是我的堂妹,我堂妹带着我小侄子沈木在乡下长大,没有经历过好的教育,近日我发现我小侄子各方面都比其他世家的孩子差远了,所以……” “我想请求皇上给我小侄子一个入学资格,让我小侄子受到礼节和教育,不要成为一个文盲。” 沈晚听到这话嗤笑一声。 尉迟英眉拧起,沉冷的眸扫向沈无双:“沈木是本王的干儿子,你是在间接的骂本王文盲?” “民女不敢。” 沈晚呵笑:“堂妹每天关心的事情真是够多的了,不过,我儿子的事不劳你费心。” “可是你弄不到入学资格啊。”沈无双歪头,一副善良的样子。 沈晚慢悠悠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份入学通知书:“你说的是这个?不好意思,我早就有了。” 沈无双愕然。 凉皇道:“沈晚办好了朕交给她的大事,这是朕早早奖赏给她的。” 沈无双脸色一白,只觉脸上烧的慌:“堂妹既然有这个了,为何不说呢?” “我每次想说的时候,你都用各种法子把我打断,想彰显你的能耐,我也不好打扰你。”沈晚耸耸肩。 沈无双简直无地自容。 离开皇宫,几人在宫门口,姚老叫住了沈晚和沈无双:“三日后,我会派人来接你们去我的茶庄。” 沈晚在心里算了算什么,淡淡的拒绝:“五日后,三日后我没有时间。” 沈无双一听这话乐了,心想:这沈晚还真是会得罪人呢。 姚老吹胡子瞪眼:“你敢跟我讨价还价?你信不信我不让你进茶庄!” 沈晚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了,我要送我儿子上学,这是他第一次上学。” 说完,沈晚也不想管转身离开了。 沈无双叹息:“姚老,我堂妹就是这样的性子,看来是真的看不起您的茶庄呢。” …… 一日后。 沈晚正给大木准备上学的东西呢,就听外头响起嘈杂声。 沈晚懒的管,门忽然被敲响,沈老夫人身边张妈的声音傲气的响起:“沈晚小姐,大木少爷,府上来了尊贵的客人,老夫人让你们过去呢。” 沈晚和大木来到花厅便看到沈老夫人还有方蓉等几位夫人正殷勤的跟小然安说话呢。 “然安郡主,您尝尝这个糕点,看看喜不喜欢?” “然安郡主,您想喝牛乳还是羊乳啊?” “然安郡主又长高了,而且变漂亮了。” 沈晚抱着手臂看着一大家子巴结安安,她轻咳一声。 小然安刚要开心的喊人,就听沈老夫人板着脸:“怎的来这么晚,让然安郡主久等了。” 沈老夫人又看向大木:“大木,去,把牛乳给然安郡主端来。” 小然安听到这话,对着沈老夫人哼了一声,她蹦蹦跳跳的起来,欢喜的朝大木跑去,拉过大木的手让他坐下来,又拿了一杯牛乳端去:“哥哥,快喝啊,我都想你了,听说你要去上学了,那我也要去。” “我们一起作伴啊。” 沈老夫人惊讶,同时继续讨好然安:“郡主,大木身份卑贱,让他伺候郡主就好。” 小然安歪着头,跟看小丑似的看向沈老夫人:“卑微?大木哥哥是我爹爹的干儿子,你的意思我爹爹也卑贱了?好啊,我告诉我爹爹去。” 沈老夫人吓坏了:“郡主,老身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给我哥哥道歉,给我哥哥道歉就是给我爹爹道歉了,我就不跟我爹爹说了。” 沈老夫人憋着气说了道歉的话。 小然安不喜欢在压抑的沈府待着,她来沈府就是为了找沈晚二人玩。 来到大街上,小然安往糖葫芦铺子小摊上钻:“娘亲啊,沈府一点儿都不好玩儿,你搬到爹爹的府上住吧,我们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在一起啊。” 沈晚刚要答应着,余光倏然扫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钻进了一家药铺。 虽然那人影穿的普通,戴着斗笠,但风吹起下边的斗笠时,沈晚通过那人的下巴还是能认出来那人是沈无双! 沈晚的心脏跳的很快,眯起捕猎般的眼睛:“这段时间一直没能抓到她额外的行踪,今日总算被我逮到了。” 沈晚等了会儿,见沈无双出来后坐上了一辆破旧的马车。 “还真是会避人耳目啊。”沈晚喃喃自语,她让鬼手把大木和小然安带回战王府,她打算跟上去一探究竟。 她扫了一眼自己的装扮,有些瞩目了,但是临时变妆太浪费时间了。 她转而进了空间,在残缺不全的空间内找到了一个功效只有半个时辰的隐身符。 她唰的用了,整个人恍若云飘在半空跟了上去…… 第137章 隐身符失效,沈晚被发现 沈晚使用隐身符唰的跟了上去。 僻静的林荫小路上是马车的轱辘印,沈晚循着印记来到一个偏僻的红泥土房子, 沈晚跟一只阿飘似的飘在木格子窗子外,沈无双揭开了斗笠,露出那张不复温和的脸,她站在一个破烂的草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草塌上的男孩。 男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小小的一只,生的其貌不扬的。 沈晚困惑的在心里自言自语:这就是大木想要找的无名?那个大卿争抢的男孩儿?看起来没有多么厉害,一个人的磁场还是很能说明问题的。 “求求你放我走。”男孩滚下来,跪在地上求饶。 沈无双残绝的冷笑,一巴掌甩在男孩的脸上:“休想!” 沈晚听到男孩的声音整个人一怔,喃喃:不对,这不对,我刚才跟去沈无双买药的药铺去看了,沈无双买的药材分明是治嗓子、哑病的药材。 可是眼前的小男孩嗓音清亮,毫无病感。 聪明的沈晚倏然意识到什么,她转而看向破房子的地上,她忽然发现地上有两排分道扬镳的脚印。 一排脚印比较新,正是沈无双刚刚留下来的。 另一排脚印比较旧,看着像是昨儿个留下的。 沈晚的脑袋倏然清明,她蹲在地上观察着脚印,发现脚印是男子的脚印。 沈晚恍然大悟的拍下了脑壳:我知道了,这是调虎离山计。 “看来沈无双和尉未这是为她设计的计谋啊。” 沈晚冷笑,任由沈无双自己在这儿自导自演。 沈无双循着男子的脚印继续往前走。 果不其然,她在山脚下看到了一个山庄。 这山庄的位置极其隐秘,山上长满了高低不一的常青树,远远望去好像是一片从来。 若是因为沈晚使用了隐身符,让自己漂浮在半空之中,她根本无法发现这个山庄。 “看来这个太子是有不少秘密的呢。” 沈晚凭着自己是隐身的,双手抓着垂下去的藤蔓,慢悠悠的往下爬,在最后关头,双脚一顿,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山庄看起来幽静偏僻,十分清雅。 沈无双悄然来到了位置最高的房顶,她蹲在那里观察着。 这时,沈晚的脑子里倏然响起一道机械的声音:倒计时十五分钟。 因为空间是沈晚从现在带过来的,所以时间是按照现代称呼走的。 沈晚郁闷的不得了,这个破空间在现代是全能的,但是到了古代是有限制的。 比如,一个月只能进去三次,一次只能取一样东西。 就在倒计时十分钟的时候,沈晚倏然看见太子尉未从一个不起眼的房间走了出来。 沈晚眼睛一亮:“一定是这里了。” 机械的声音烦人的响起:倒计时五分钟。 沈晚被催的心烦意乱,她迅速跑到那个房间,这才发现这是一间书房。 而且,最重要的是,里面根本就没有无名的影子! 沈晚左找右找。 机械声持续响起:倒计时三分钟。 “啊,怎么什么都找不到,而且这里看起来根本就没有机关啊。” 机械声继续持续:倒计时五十秒。 就在这时,门倏然被打开,尉未那双缎绣平金云鹤的靴子迈了进来,躲在书桌下的沈晚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近自己。 “本宫的玉扳指去哪儿了?” “明明放在这里了。” 玉扳指?沈晚在心里嘀咕着,余光倏然扫到一抹亮。 尉未正在找的玉扳指就在她眼前不远处的地上。 只要尉未现在弯腰,绝对会发现沈晚! 该死的机械声继续响起:倒计时三、二、一…… 欻,隐身的作用失效。 沈晚的心脏狂跳,额上布了层汗水,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倏然听到汪的一声。 一只黑色的大狼狗蹿了过来,直接叼走了沈晚跟前的玉扳指朝外跑去。 尉未眉头拧起,温润的面上凝了丝阴沉,追着狼狗跑出去了:“把这只狗给本宫打死!” 沈晚深深呼出去一口气。 终于逃过一劫了,她悄悄爬出来,走到门口,忽然对上一双小狐狸般的眼睛。 沈晚惊讶的开口:阿绝? 阿绝狐狸般狡黠的眼睛眨着:“晚姨,跟我走,那条狗引开了太子,我带你出去。” 沈晚虽狐疑阿绝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沈晚跟着轻车熟路的阿绝走了出去,弯弯绕绕的果真来到了一个出口。 出口被密密麻麻藤蔓包裹住了,若不是自己人压根不知道这是出口。 一个守卫早就被阿绝撂倒了,阿绝成功带着沈晚离开了山庄。 沈晚没有立刻走掉,她看向不远处,尉未已经抓到了那只狗,很多人拿着棍子狠狠的敲着狗。 沈晚的心揪在了一起:“那只狗是你带进来的?它要被打死了。” 阿绝一双狐狸眼眨巴着:“没关系的。”说罢转身就走,一副漠然的样子。 沈晚觉得阿绝这个小孩儿挺冷漠的,她想:一定要让宝贝女儿离阿绝远一些。 在他们离开之后,那条被打死的狗被拖到了后边的一个臭水沟里。 在那些侍卫们离开后,那只死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个纸片狗。 尉未则是跑去找到了沈无双:“你可看到沈晚跟着你来了?” 沈无双疑惑的摇头:“没有看到,但是今天我的确在街上看到她了,而且也故意让她看到我了,她一定会来的,也许比较隐秘,毕竟她挺有心眼的。” “恩。”尉未点点头,还是有些烦躁:“那个孩子本宫已经藏起来了,谁也找不到,现在就等着大卿的人来找你了,本宫倒是看看究竟是大卿的谁这么重视这个孩子。” …… 沈晚带着阿绝回到街上那家糕点铺子,街上围观了很多人。 沈晚几乎一下就听到了小然安的声音:“你们都闪开,我要把那只小猫猫救下来。” 大木拉住小然安:“妹妹,我来。” 小然安撅着小嘴儿:“哥哥,你怕高,不行的,要万一摔下来怎么办啊?” 沈晚刚要过去打算亲自上,阿绝这个小狐狸灵活的蹿了过去,跟个小猴子似的,卷起袖子,两条腿抱住大树,蹭蹭蹭的蹿了上去…… 第138章 沈晚尉迟见到无名 小然安仰着小脑袋,脸蛋肉滚滚的,黑圆的大眼睛亮晶晶的:“阿绝加油阿。” 阿绝听到小然安的夸奖声更加卖命了,还不忘了回头对着小然安眨巴着眼睛。 沈晚在心里深深的翻了个白眼儿,呵,小小年纪就会撩妹了。 那只小猫纯属自己爬上去下不来那类的。 阿绝很有技巧且温柔的把小猫抱了下来。 眼神很有爱的看着小猫,看着不像做假的样子。 但是…… 阿绝对那只狗为何那般冷漠? 这倒是让她有些看不懂了。 小猫被小然安带回了家。 大木急吼吼的想跟着去看小猫咪,沈晚叫住了大木:“大木,娘亲有事跟你说。” 沈晚本不打算说的,但想到大木是有权力知道的,隐瞒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沈晚牵着大木来到尉迟的书房。 她蹲下来,说话条理分明,像计算机程序般:“第一,娘亲知道你的小伙伴无名现在被太子关押到了一个隐秘的山庄内,但是娘亲找不到机关,暂时无法确定他的情况。” “第二,娘亲怀疑无名的嗓子出现了问题。” “第三,娘亲打算同你爹爹一同去找无名,但是……你不能去。” 带着大木实在是太危险了。 大木听到这番话,小手揪在了一起,泪眼汪汪的:“无名好可怜,娘亲,无名会没事的,对吗?” 沈晚抱着他,在他的额上轻轻的吻了下:“娘亲尽力把他救出来。” “鬼手,你把大木带出去。” 鬼手:“是。” 沈晚看着鬼手带大木出去松了口气,转而抬头便对上尉迟那双带着笑意的黑眸。 沈晚疑惑:“你笑什么?”尉迟的笑容让她觉得怪别扭的。 “越来越有女主人的架势了。” 沈晚想到方才吩咐鬼手的行为有些窘:“我们是干兄妹啊,我自然是半个女主人了。” 尉迟的眼眸沉了下来。 沈晚的小脸儿严肃下来:“我今日跟踪到了太子的私人山庄,我怀疑无名被关在了书房,但是我找不到人,我怀疑设下了机关,听闻战王是这方面的高手。” “你可知山庄的规划图?”尉迟绕到案几后,骨态华美的手拿出来一张宣纸,放在桌上铺平,一只手卷起垂下的袖子,亲自磨墨。 墨香味逐渐散到空气中。 尉迟见没动静,抬眸扫了眼,见沈晚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她没记住。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小阿绝跟个小大人儿似的跑过来:“我记住了。” 他不管尉迟压迫性的眼神,跑到案几前,熟练的刷刷刷画了下来:“这就是太子私人山庄的规划图了,这次的行动我要参加,我会帮助你们的。” “为何?”沈晚问。 阿绝耸耸肩:“虽然我不太喜欢大木,但是谁让大木是姐姐的哥哥了,是姐姐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大木不高兴姐姐就不高兴,姐姐不高兴我也不高兴啊。” “你个小屁孩就别参与了。”沈晚对于所有的孩子都是一视同仁的,不会因为阿绝不是自己的孩子就带着他冒险。 阿绝来到沈晚跟前,看了看两个人的身高差距,咂巴了下小嘴儿,拿过来一个凳子站上去,与沈晚的视线平齐:“是我把你救出来的哟,你不要瞧不起小孩子!” 沈晚:…… 尉迟坐下来,长指有节奏的弹着:“小崽子,说说你的计划。” 阿绝的计划非常完善:“动物的事情我来负责,那片地方有很多的动物,所以不会惹人怀疑的。” “他们会射杀那些动物。”沈晚有些于心不忍。 “不会有真正的动物伤亡的。”阿绝意味深长的说出这句话。 …… 一日后。 趁着天黑,尉迟几人来到了太子的私人山庄。 他们顺着藤蔓一个个的走下去,躲藏在一座假山里,这座假山离尉未的书房很近。 小阿绝朝尉迟和沈晚摆摆手:“你们两个人先过去找机关,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们的。” 趁着守卫换岗的时候,尉迟和沈晚偷偷溜了进去。 但是,小阿绝却不知道尉迟比沈晚后一步过去。 而且,尉迟亲眼看到阿绝从袖口里拿出来一根笔,又拿出来了许多的纸,然后在那些图纸画着的动物眼睛上点了点。 有一只动物瞬间从纸上一跃而上。 尉迟压下眸底的震惊,想到阿绝的身份,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尉未书房内。 尉迟扫了一圈,瞬间看出机关在哪儿了。 他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开关,带着沈晚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密室,里面空空荡荡的,沈晚不免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发现金银珠宝什么的呢。 “太子把无名关在这里,定不会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出来的。”尉迟看穿了沈晚的想法。 两个人拐了个弯。 正中央有一个鸟笼形状的大笼子。 无名穿着单薄,破烂的石青色衣裳,头发并没有束起来,散乱的披在肩上,他的脸有些脏,长发挡住了两侧的脸。 他盘腿而坐,做出一副打禅的样子。 沈晚再看到无名的时候,脑袋一阵眩晕,那颗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呼吸都觉得十分困难。 “你怎么了?”尉迟及时搀住沈晚的手臂,关切的问。 沈晚低垂着眸,声音有些沉:“不知道,一进来,看到这个孩子竟然有一种十分悲伤的感觉。” 鸟笼内,无名听到不属于尉未的声音响起,他慢慢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很黑很黑,宛如幽深的大海,宛如深邃的漩涡,那双眼睛跟尉迟很像。 尉迟和无名的眸猛地撞到一起去。 四目相对,二人黑色的瞳仁仿佛融到了一起。 沈晚克制不住的跑了过去,蹲下来,双手略发颤的握在笼子上,看到宽宽大大的衣裳罩在他的衣裳上:“孩子,你怎么瘦成这样?” 无名的眼神带着警惕,看着沈晚并没有任何感觉,就是那么盯着她,一句话都不说。 尉迟发现了问题,直面的问:“你的嗓子出问题了?无法说话?” 无名沉默了片刻,点头。 沈晚的心更痛了:“我是来救你的,孩子,跟我们离开这里。”她下意识把手伸进笼子里。 无名朝后退了一步…… 第139章 无名成功被救出 沈晚让自己面色柔和,善意的向无名伸出手:“孩子,我们是来救你的。” 无名防备性极强的朝后退了一步,黑冷的眸盯着沈晚。 沈晚被这样的眼神刺痛了。 无名看起来跟大木然安差不多的年纪。 可是无名的眼里早已没有纯真。 尉迟拍拍沈晚的肩膀:“他担心我们是坏人,警惕一些也是对的。” 沈晚赞同的点头,倏然想到什么,从袖口里把大木给无名雕刻的木头小人儿拿出来。 无名看到木头小人儿果然激动了,整个人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扣在铁笼栏杆上,因为说不出话,喉咙里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伸手想拿木头小人儿。 沈晚见他情绪激动,柔和的安抚着他:“你别激动,大木是我的儿子,他拜托我们救你出来。” “你……愿意跟我们走么?”沈晚一双眸定定的看着他。 木头小人儿,再加上大木长的的确很像面前这对夫妇。 无名最终点了点头。 沈晚大喜。 鸟笼子对尉迟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他振袖一挥,鸟笼子上的锁完整断裂。 尉迟伸出宽厚粗糙的手掌,伸向他:“跟本王来。” 无名盯着那手,不知怎的,见过那么多人的手。 唯独这个男子的手,唯独这双手让他心底生出了安全感。 但…… 无名眼里生出渴望,又将小手缩到了背后。 尉迟因他的选择,心里生出了一点失望。 “我们先离开。”沈晚探向外面,好在一切正常,无人发现,她按照阿绝所说的学了两声布谷鸟叫。 不多时,阿绝迅速闪进来,小小的人儿成熟的很,狡黠的狐狸眼盛满了碎光。 “你们现在可以安全离开了,我已经让动物们把侍卫们引开了。” “那些蠢货正忙着抓动物呢。” 沈晚尉迟带着无名离开。 “你呢?”沈晚忽然发现阿绝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阿绝眯着上挑的狐狸眼仔仔细细的看着无名,片刻道:“我留下来给你们善后啊,你们先走,不用管我啦。” 秘室内。 阿绝盘腿坐下来,闭了闭眼,沉心后,拿出来一根笔和墨纸,将无名的样貌栩栩如生的画了下来。 最后,竖起毛笔,在人画的眼睛上轻轻的点了一下。 也就将近十个数的时间。 只见纸张的无名倏然活了过来,从纸上走了出来。 阿绝歪着小脑袋,眨巴着漂亮的狐狸眼:“你现在进笼子里坐着,不要露出马脚哦。” 纸片人无名点点头。 阿绝做完这一切转身离开,谁知一出密室的门便和尉迟对上了。 尉迟那双黑沉的眸死死的盯着他,喉结滚动:“解释。” “我们先出去。”阿绝边走边用小手拍脑门,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战王府。 管家推开门,沈晚一眼就看到大木跟个小鹌鹑似的蹲在地上,失落的垂着小脑袋,还用小棍子在地上划来划去的来排解焦虑。 大木动静猛地抬起头来,在看到无名的时候整个人跟个小青蛙似的跳了起来,欢乐的朝无名飞奔过去:“无名无名。” 无名看到大木,眼里的戒备全都不见了,流露出真心的笑容。 两个小家伙抱在一起。 沈晚看着这幅画面,脑子里生出一个想法:要是能找到三森,想来也会和大木的兄弟感情这般好吧。 “好了,无名又累又饿,咱们得让他歇息。”沈晚又好像半个女主人似的跟管家道:“管家,你让人打点洗澡水,拿一身干净的衣裳,做点柔软的东西。” “是,沈姑娘。” 尉迟唇角勾笑。 大木像个小跟屁虫似的跟在无名身后,小厮伺候无名洗澡、束发等,无名吃起东西来狼吞虎咽的。 他是第一次吃这么温暖的东西啊,这几年来,吃的东西都是冷冰冰的,硬邦邦的馒头。 他又摸了摸身上的衣裳,好柔软的衣裳啊,之前的衣裳刮的他身上都好痛好痛。 躺在床榻上,他的眼圈有些红,两个小手抓着被子,伸伸的吸了一口气,好香,好柔软。 大木从无名的房间里出来后失落的耷拉着小脑袋,一脑袋扎在了沈晚的怀里,声音哽咽:“娘亲。” “怎么了?为何不开心?”沈晚摸着儿子的脑袋。 “娘亲,无名身上有很多被打的痕迹,他好瘦啊,身上都是骨头,没有肉,真的好可怜。”大木想象不到无名经历了什么。 沈晚听着心里痛的一揪:“每个人都会经历自己的苦和命运,无名在这之前受到了很多的苦,但是以后……他的未来是美好的,先苦后甜,对吗?” 大木用力点点头。 沈晚哄睡了大木,悄悄摸进了无名的房间。 为了让无名安心的睡着,房中点了安神香,沈晚拿着药膏,蹲下来,掀开无名的被子,看到他满身的伤痕时,沈晚别过头,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她给无名涂完药膏悄悄出去了。 无名睁开眼睛,眼圈红了,在心里喃喃自语:原来……这就是有人关心的感觉么?这就是有娘亲的感觉么? 她要是我的娘亲该有多好啊。 …… 次日。 知府门口。 百姓们聚集围观在此。 “听说今儿个是沈无双给咱们交代的日子。” “是,看看她能不能找到那个小孩儿。” “对,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沈晚也在人群里看着。 不一会儿,沈无双和尉未便赶来了,两个乘坐着一辆马车。 马车停下来,二人牵着一个孩子走下来。 沈无双望去,那孩子的半边脸都被白色的纱布缠着,看不清楚什么样貌。 沈晚自然知道他们这是为了隐藏孩子的长相。 毕竟他们把无名和这个孩子调包了。 沈无双和尉未很谦逊的来到百姓们跟前:“我们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这个孩子。” 沈无双早就给小孩子施加压力了。 小孩子上前:“各位父老乡亲们,我之前在沈府过的很好,沈无双小姐对我也很好,我吃的好住的好,我之所以跑出来是因为我想娘亲了,我着急找娘亲,你们不要误会沈无双小姐。” 沈无双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泪:“唉,幸亏我找到了这个孩子,不然我的清白就没有了。” 第140章 无名想要一个娘亲 百姓们听到沈无双的话,轻而易举被她虚伪表现出的真诚样子打动了。 “看来我们真的是误会沈无双小姐了。” “就是的,沈无双小姐一向善良的。” “她可是我们的才女,也是祥瑞呢,你们想想啊,正因为沈无双小姐自带吉祥,所以才会找到孩子的啊。” “是呢。” 沈晚站在人群中,看着沈无双的翻盘,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祥瑞么? 太子表示会替孩子找到爹娘的。 事情就这样轻飘飘的结束了。 在沈无双的诱导下,百姓们忘记了她之前弄丢孩子的事,在她找到孩子之后,把沈无双当成了救世主一般。 沈晚本不想管那孩子,但她做了母亲之后,就对小孩子特别的关注。 她悄悄跟着沈无双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 站在沈无双跟前的是一对年纪很大,穿的破烂的夫妇。 沈无双施舍般给了他们一些碎银子:“你们的孩子配合我演的很好,这是给你们的奖赏。” 夫妇捡起银子连忙道谢。 沈晚看到这一幕低垂着眼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无论是利用孩子也好,还是和沈无双合作也好,她管不着。 同时,沈晚也知道,光凭着这一件小事上无法扳倒沈无双的。 这只是开胃菜罢了。 三日后。 终于到了跟着姚老前往天下第一茶庄的日子。 沈无双已经准备就绪,她带了两个小丫鬟,还带了一堆包袱,坐在花厅里。 沈老夫人欣慰的望着沈无双:“无双真是为我们沈府争光啊。” 沈无双柔柔的笑,又故意道:“堂妹也为我们沈府争光呢。” 沈老夫人听到这个名字,耷拉着苍老的眼睛:“沈晚怎的还没出来?难道不知道今儿个是去茶庄的日子么?” 沈无双欲言又止道:“奶奶,堂妹似乎还在睡觉。” “什么!荒唐!还有没有规矩了!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沈老夫人破口大骂,刚要派人用家法把沈晚去叫醒。 沈府的管家忽然急吼吼跑进来:“沈老夫人,来了来了,茶庄的人来了。” 沈无双兴奋的腾然站起来,心想,沈晚这个蠢货既然没有起床,就让她错过茶庄吧。 她刚要往外走。 姚老身边的茶厮拦住沈无双,道:“沈无双小姐,姚老让我跟您说一声,去茶庄的日子改到两日后了。” 沈无双迈出去的步子僵硬的收回来,呆呆的问:“为什么?” 茶厮笑笑:“为了迁就沈晚小姐的时间。” 沈无双脸色一片惨白。 …… 日子很快到了两日后。 大木是在战王府住的。 沈晚一大早带着她给大木亲手做的小背包去了战王府。 没想到他看到无名也穿的整齐的出来了,脸上还带着面具,看起来神秘又低调。 沈晚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尉迟。 尉迟淡淡道:“皇学学院上学的都要有一个书童陪着的,想来想去,无名的身份正合适。” 沈晚点点头,无名陪在大木身边,也省的大木总惦记无名了。 小然安临上学院前忽然闹了肚子,所以今天没去成。 尉迟沈晚亲自送大木去上学。 沈晚没想到竟在学院门口遇到了傲气吧啦,仰头看人的姚老,还有在一边气的鼻子都歪了的沈无双。 “姚老你怎么来了?”沈晚纳闷。 姚老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可千万不要以为我是为了来送你儿子上学的,我只是为了看着你,让你跟我去茶庄。” 沈晚怎的觉得这话这么别扭呢。 姚老的茶厮笑了笑,悄悄对沈晚道:“姚老就是死鸭子嘴硬,他特意早早起来为了给大木小少爷撑场子来了。” 沈晚无奈的摇摇头,还真是老小孩儿呢。 姚老大摇大摆的来到大木跟前,随便塞给他一个东西:“茶木做的笔墨纸砚,老贵了,可别弄丢了。” 大木甜唧唧的笑:“谢谢爷爷。” 姚老第一次被人叫爷爷,脸上一怔,哼了一声:爷爷什么爷爷,怪,怪别扭的。 沈无双都要气疯了。 沈木这个小野种何德何能竟让战王姚老亲自送他上学。 大木依依不舍的跟爹娘告别后,拉着无名走了进去。 因为无名的鞋子垫了高度,做了简单的易容,还戴了面具,所以沈无双压根认不出无名。 姚老吐了一口气,看向沈晚:“我们可以走了吧。” 沈晚点点头:“恩。” 尉迟本想和沈晚说几句话的。 谁曾想一转头沈晚早就上了姚老的马车了。 尉迟:…… 天下第一茶庄距离大凉不是很远,行驶了约莫一个半时辰就到了。 沈晚没有带丫鬟,背着一个小包袱站在茶庄跟前,不得不说,天下第一茶庄不愧出名。 整座山都是姚老的。 远近高低各不同的山峰尽是不同的绿,浅绿、翠绿、深绿等等…… 而且那股子茶叶的清香萦绕在每一寸空气之中。 沈晚深呼吸一口气。 沈无双也被震撼了,她想得到皇家茶主的心更坚定了,她势在必得,讨好的看向茶老:“这些树木真好看。” 姚老以及两个茶厮跟看小丑似的看向沈无双。 沈晚淡淡的瞥她一眼:“那些是种的茶叶,没文化就少说话,平白让人笑话。” 沈无双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 茶庄的茶厮很多,大家分工明确,有的帮忙种茶叶,有的整理生活方面,有的打扫卫生等等。 沈晚和沈无双的房间挨在一起。 她们把包袱放到房间后便被姚老叫出来了。 姚老摇着扇子:“先给你们分配两个活儿,一个是轻活儿,一个是重活儿,你们自己选。” “第一个活儿是步行检查茶园,看到一些杂草啊之类的要用手捡起来。” “第二个活儿是整理茶庄的茶具和茶叶。” 沈无双立刻上前:“姚老,我选择第二种。” 她可是千金大小姐,而且皮肤白白嫩嫩的,可不想顶着大太阳捡草。 姚老淡淡的看向她,沈无双也知道自己选的太快了,挤出一抹笑:“姚老,是这样的,我堂妹打小从乡下长大,对一些杂草什么的想来一定很熟悉,而且她很会干粗活的……” 第141章 沈晚这个乡下人真掉价儿 沈无双装着副体贴的样子:“堂妹打小从乡下长大,想来定比我懂得怎么干农活儿。” 在沈无双眼里拔茶园的杂草跟干农活没什么区别。 她一个千金小姐怎能做这些? 姚老听到这话,在心里笑了笑,又看向沈晚:“你怎么看?” 沈晚绝美的清冷面容很寡,很淡:“我无所谓,干什么都一样。” 姚老在心里默默的对比了下,有了思量。 俩人跟着茶厮去了自己所属之处。 姚老扫了眼话不多的沈晚,故意板着脸:“今儿个做不完这些活儿不许吃饭。” 沈晚抱着手臂,才不惯着他:“老头儿,我招你惹你了?” 未等老头儿说话,沈晚兀自猜测:“莫不是因为我那次在茶铺不小心喷了你一身茶?” “喂,臭老头儿,上次因为那事我都给你道歉了,而且还把茶水钱给你付了,你还想揪着我不放啊。” 闻言,姚老头儿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茶水钱是你付的?” 沈晚点点头,想到什么,啪的拍了下脑门:“啊我知道了,那个掌柜的是不是又收了你一份儿钱啊,啧啧,真是过分,等我回去找他去。” 姚老阻拦:“没,这倒没有,掌柜的告诉我了。” 沈晚撇撇嘴,嘀咕了句吓死我了而后接着去干活儿了。 姚老盯着沈晚的背影,眼神意味深长,喃喃自语: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姚老有一个密室,是可以看到沈无双和沈晚的表现的。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对着沈晚的阁楼密室上,看着沈晚十分勤奋的样子不由得点点头:“我还以为她会偷懒呢。” 沈晚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很认真的,把一些杂草打扫的干干净净。 干了将近两个多时辰以后,一个茶厮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壶茶:“这是姚老让我给你的,你歇歇吧。” “哦?”沈晚露出一副很诧异的样子:“这老头儿对我意见这么大……” 她明亮的大眼睛转了转,里面存着狡黠,瞟了一眼茶水,故意道:“居然还给我送茶水,这茶水……该不会是有毒吧。” 茶厮听到这话扑哧笑了出来,这姑娘真是有趣。 茶厮把这话跟姚老学了过去,姚老的胡须都要翘起来了:“哼,真是不识抬举。” 别看这么说,可姚老的眼睛却是弯起来的,显然心情不错:这个小丫头有点意思。 姚老又悄悄的去了沈无双的房间。 沈无双一脸嫌弃的盯着抹布……发呆。 看样子这是半天都没干活儿啊。 不一会儿,另外一个小厮端着茶水走进来:“无双姑娘辛苦了,这是我们姚老让我给姑娘送的茶。” 沈无双自带傲气的放下了手里的抹布,跟个千金小姐似的喝着茶:“我正好渴了,做了这么久的活儿的确是有些累了。” 姚老听到后在心里嗤笑,也不知道干的哪门子的活儿。 沈无双扫了眼茶厮,眨眨眼,端起千金的架子:“想来你也知道我是谁,只要你帮我把这些活儿干了……” 她拿出来一张银票:“这就是你的了。” 未等小厮说话,她继续问:“你觉得姚老对我和沈晚的印象怎么样?” 茶厮知道姚老就在暗处看着呢,不敢收钱:“姚老自然是对你的印象比较好了,那个,钱我就不收了,我帮你干活儿。” 沈无双一听这话,心里有数了,看来这皇家茶主的位置她势在必得啊。 到了晚上总算能吃晚饭了,沈无双看到满桌子的粗茶淡饭和窝窝头不由得拧起眉头,她微笑着:“就,这些?还有么?” 茶厮抓了一个窝窝头:“没了啊,这些菜够吃了。” 沈无双表情难堪,谁在乎够不够吃啊,又不是猪。 沈晚忽然大大咧咧的走进来,随性的擦了擦头上的汗,看到满桌子的饭,眼睛都亮了:“哇,这么多好吃的啊,我都要饿死了。” 说罢,沈晚抓起窝窝头,夹着菜吃的喷香:“恩,味道不错嘛,谁的手艺。” 一个茶厮羞涩:“我做的,姑娘喜欢吃就好。” 沈无双看着沈晚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让所有人听到:“不愧是从乡下长大的,这种粗茶淡饭居然也能吃的惯。” 姚老等人捏着筷子的手一顿。 沈晚啪的把筷子放下,嘲讽的冷笑:“是,你吃的都是山珍海味,燕窝漱口,牛乳洗脸,我们怎么可能跟你比得起呢。” 沈无双后知后觉察觉到大家的眼神都在自己身上,她的脸滚烫,极力的解释着:“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针对沈晚才这样说的。” 姚老也没有了继续吃饭的心思,轻轻的放下筷子,淡淡的开口:“既然大家都没有胃口就先别吃了,这样吧,我把你们在茶庄的主要任务说一下。” “你们二人……”姚老在沈晚和沈无双身上来回的扫了一圈,从口袋里拿出来两个袋子:“茶这个东西有着很古老醇厚的历史,大家也知道茶的重要性,但是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新的茶叶,但是反反复复都没有什么结果。” “我想,我的茶庄是需要新鲜的血液了。” “里面有几个茶叶的种子,胚胎,还有一些嫩叶。”姚老严肃认真的说:“我希望你们能够钻研,种植出一种新鲜的茶叶。” “只要你们能种植出来新鲜的茶叶,那么皇家茶主之位就是你的。”姚老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不仅如此,这个茶庄……也是你们的。” 沈无双的眼睛唰的亮了。 这个茶庄在她眼里那可就是一座座金山一般的钱财啊。 如果得到……沈无双的心都是烫的。 沈晚寡淡的听着这番话,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觉得挺麻烦的。 “好了,你们回去研究吧,我只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姚老道,他的茶庄不管是土壤还是水分都是比较特殊的,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最后,姚老留下两本很珍贵的小册子转身离开。 小册子正是姚老这些年研究的茶叶之道。 沈无双眉头拧起,觉得这个任务很难,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为何要种茶? 她又不是农夫。 第142章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玩什么聊斋 沈无双认为种茶是农民做的事。 她是断断不会做的。 沈无双耐着性子看姚老发给她的东西,可是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第二天姚老带着沈晚和沈无双来到两个单独的茶园:“这是给你们的茶园,你们未来的一个月内要在这里种茶。” 沈无双端着千金名媛的范儿:“姚老放心,我定会将茶叶种出来的。” 姚老听着这保证没什么感觉,毕竟漂亮话谁都会说,他下意识看向沈晚,希望沈晚能说点啥。 沈晚摆出无所谓的态度耸耸肩:“我不知道,你别指望我。” 姚老的胡须都要气的飞起来了:“人家沈无双在种茶这方面可是非常厉害的,你好好学着点。” 沈晚照样做出吊儿郎当的样子:“哦……” 沈无双攥着拳头,压力挺大的,当初她跟姚老说茶叶是她种的,现在真是难为她。 沈晚最近一段时间一直躲在房间里,不知忙叨什么。 沈无双总觉得当初那茶是沈晚种的,她打算旁敲侧击打听点什么,但是沈晚的房间却怎么都进不去。 这日,一个茶厮从沈晚房间出来,脸上一副兴冲冲的样子。 沈无双跟着茶厮来到灶房,故意漫不经心的问:“你怎的这么高兴?” 茶厮的眼睛亮晶晶的:“沈晚小姐真的是太聪明了……” 沈无双一听这话就问:“难道种出茶了?” 茶厮自知说错话了,连忙闭嘴:“没,没……” 沈无双在心里冷笑一声,她见周围没人,慢慢靠近茶厮,而后扒了下自己的衣裳,露出一片肩膀:“你若是不告诉我,我就跟别人说你要非礼我。” 茶厮哪儿遇过这事啊,瞬间害怕了:“我我……我,沈晚小姐的确想出了种植茶叶的点子,而且昨晚已经种在了土地里,现在就是每天精心的养护了。” 沈无双的眼睛唰的亮了,脑子里生出一个计划:“我要你帮我……” 茶厮不敢和沈无双做对只好答应。 过了一个月,终于到了姚老验收茶园的时候。 沈无双和沈晚齐齐站在两个茶园跟前。 两个茶园的门前贴着沈无双和沈晚的名字。 沈无双倏然抽动着肩膀,眼睛倏地红了下来。 姚老怔住了,不明白沈无双又在抽什么疯,他拧起眉头:“你干什么?谁给你委屈受了?” 沈无双知道沈晚已经把茶叶种出来了,她就是要窃取沈晚的劳动果实。 沈无双装模作样的打算跪下来,姚老递给小厮一个眼神,小厮赶忙扶住沈无双。 沈无双怯怯的看了眼沈晚,道:“姚老,我之前一直不敢告诉你,但是今天我必须捍卫我的成果。” 沈无双指着沈晚:“姚老您也知道之前我给您的茶叶都是我种的,这件事被我堂妹知道之后,她每天晚上都来找我,威胁我,让我帮她种植茶叶,我不想挨打,只好答应她。” “可是今天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我不想继续忍气吞声了,我想站出来说出沈晚的暴行!” 沈无双红着眼睛,指着贴着沈晚名字的茶园:“姚老,别看这名字贴的是沈晚的名字,但是这里面种的茶叶是我亲自种出来的。” 姚老拧起眉头:“哦?是么?” 沈无双点头。 沈晚听到这话不由得冷笑,她如针般的眸冷冷的刺向沈无双:“你确定这里面的茶叶是你种的?” “我确定。”沈无双捂着胸口:“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种植茶叶多么辛苦,这可都是我的劳动果实啊。” 沈无双再次看向姚老,指着贴着沈无双名字的茶园,道:“这才是沈晚的茶园,里面是没有茶叶的,因为沈晚根本不会种。” 姚老递给茶厮一个眼神,茶厮推开了贴着沈无双名帖的茶园。 沈无双的茶园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沈无双继续虚伪道:“姚老,这就是沈晚的茶园。” “那个……”沈无双指着贴着沈晚名字的茶园:“才是我的茶园,我种的茶叶都在这里。” 姚老看向负责茶园的茶厮。 茶厮跪下来道:“姚老,沈无双小姐说的是真的,贴着沈晚名字茶园内的茶叶其实是沈无双小姐种的,是沈晚逼迫沈无双小姐把沈无双小姐种下的茶叶让给沈晚的。” 沈无双继续在那抽噎着。 姚老点点头:“什么都别说了,让我来看看沈无双种的茶叶。” 沈无双一听这话,就知道姚老是信了她的话,她昂首挺胸来到茶园跟前。 她知道,这扇门只要打开,皇家茶主的位置百分之百是她的了。 “开。”姚老沉声。 吱嘎。 茶园的门开了。 沈无双挂在脸上的笑倏然凝固了下来。 她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茶园内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姚老挑眉,看向沈无双的眼神略微复杂,意味深长道:“你的表情很惊讶啊,方才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茶园里已经种出了茶叶,现在你来告诉告诉我,茶叶呢?” 沈无双脑袋空空的,眸子一瞬变的狠戾,直直的刺向茶厮。 茶厮被她的眼神吓坏了:“我,我明明看到沈晚亲自把茶叶种出来了啊。” 此话一出,姚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失望的看向茶厮:“没想到我天下第一茶庄的人竟然会勾结外人欺骗我,背叛我,从今天开始你滚出茶庄!” 茶厮跪在地上,脸上满是颓废。 沈无双眼睛赤红的吼着:“姚老,一定是沈晚把我种的茶叶偷走了。” 姚老冷笑:“这片茶园压根没有种植过的痕迹。” 沈晚慵懒而又随性的站出来,淡漠的看着她:“沈无双,都是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你肚子里那点花花心眼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我早就知道你会在我的茶园上动手脚,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在这片茶园上种植茶叶。”沈晚淡冷的眸看向茶厮,嗤笑:“这个茶厮只是我放出来勾你入井的诱饵罢了。” “为的就是让大家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货色。”沈晚冷声道。 第143章 沈晚的茶叶被偷? 沈晚面露讥讽的看向沈无双,清眸堆砌着碎芒,近乎能灼伤沈无双那张丑陋的嘴脸。 沈晚上前一步,因个子比她高,看向她的时候是俯视的,好似女皇睥睨着小小的蚂蚁般,平直的唇角只轻蔑的斜了一边,冷讽的开口:“沈无双,我的东西不是那么好得的。” “认领我给姚老这事儿,说是你给姚老付的茶钱,这事儿我也就懒的跟你斤斤计较了。” “但是!”沈晚倏然加重了口吻,冷锐如刀子般的眸刺向沈无双:“你一而再,再而三,如此不知廉耻的盗取我的劳动成果。” “你是不是忘了我并不是一只猫,而是能够把你脖子咬出鲜血的老虎了?”沈晚说这话的时候故意逼近她的耳边。 那股子凉飕飕,阴森森的话让沈无双的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沈无双猛地抬头看向沈晚,本想反驳她,可对上她那双具有压迫性的眸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无双下意识看向姚老,只见姚老眸带失望的看了沈无双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在茶庄,沈无双伙同那个被撵出去的茶厮坑沈晚,占据沈晚劳动成果的事被发现后,沈无双的名声也跟着一落千丈。 沈无双不止一次听到茶庄的人议论她。 “我还以为那沈无双多了不起呢,堂堂一个天下第一才女竟然也好意思偷别人的成果。” “嗤,我看啊,所谓的才女就是吹嘘出来的。” “我觉得也是,根本没什么本事,还当什么第一才女呢。” “我看那个沈晚倒是跟外界所传的不太一样。” “是啊,沈晚很聪明啊,而且性格还好,没有那么多事儿。” 沈无双听着这些话,眼底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她捏了捏拳头,红着眼圈,喃喃自语:看来我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沈无双让自己的丫鬟弄了一只信鸽,她飞快的给一个人写了一封书信。 信鸽的速度非常之快。 晚上刚刚用过晚膳,沈无双的丫鬟悄声道:“无双小姐,关让关总管来了。” 沈无双一听迅速披上黑色的斗篷朝茶庄山下走去。 茶庄的后方荒无人烟,且有很多假山石头还有破旧荒芜的凉亭。 他们来到一个隐蔽的角落。 关让将近中年,两鬓留着两捋发白的发丝,眼睛细长上挑,整个人看起来阴森森的。 “沈无双小姐这般高贵,怎的有空找我来了。”除了皇上,关让对谁说话都是这般阴阳怪气的。 沈无双捏了捏拳头,忍下想骂人的冲动:“关总管,就算我不说,你也能感觉到,重新归来的沈晚似乎同几年前不一样了,她看着普通,但是有很多事情又有些出其不意。” “而且沈晚和你最痛恨的尉迟搭上了。” “关总管,你可别忘了,当初可是你追杀的沈晚,而且沈晚的爹娘……”沈无双一番话还未说完,关让森气的眸冷冰冰的扫向沈无双。 沈无双立刻闭上了嘴巴。 顿了顿,沈无双又继续道:“关总管,沈无双现在可不得了,太拔尖儿了,况且……听闻这次的皇家茶主又要落在他的头上了。” 关让森气的眸垂下来,思忖了一会儿:“你想怎么办?” 沈无双一听这话事情有谱儿。 她说出自己的计划:“我希望关总管为我准备……” 关让听过之后轻瞟了眼沈无双:“你倒是狠的下心。” 沈无双并没有因为这话生气,轻轻弹了弹袖口上不存在的灰尘:“关总管也是一样的。” 隔天,姚老在饭桌上说了一件事。 “经过这几日的思考,我已经决定了此次向皇上举荐的皇家茶主人选。”姚老说完这件事便离开回房间了。 他故意留下了一个谜团转身离开。 姚老有个规矩,睡觉的时候不喜有人打扰。 沈无双悄悄靠近姚老的房门,见四下无人瞬间溜了进去。 姚老打算熄灯歇息,听到声音不悦道:“我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我。” 沈无双看着姚老,单刀直入的问:“你是不是要推举沈晚成为皇家茶主?” 姚老看着沈无双那张贪得无厌的脸就向自戳双目,当初他的眼光怎么差:“是又怎样?” “你当初明明知道我的身份,却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而且还……” “啊,唔……你给我吃了什么?”沈无双趁着姚老吧啦吧啦说话的功夫,一个弹指就把早已准备好的药丸丢进了姚老的喉咙里。 姚老一梗,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你给我吃了什么?” 沈无双见得手了,拍了拍手掌,笑的阴冷:“这是一颗毒药,名为十日一命,这颗毒药超过十日若是没有拿到解药,你就会一命呜呼。” 听闻,姚老趴在地上干呕着:“你想干什么!” “沈晚的茶主之位是我的。”沈无双蹲下来,狠毒的揪住姚老的头发:“另外,你要把沈晚的茶园真正地址告诉我,我要得到她种的茶叶。” “如果我不呢?”姚老倔强的看着她。 “如果不,十日之后,你就让人给你收尸吧。” 姚老难奈的闭了闭眼睛。 五日后。 沈晚来到自己的茶园,她本以为对茶叶没兴趣,但是当她看到自己培育出来的茶叶后,竟有一种油然而生的骄傲感。 刚走到门口沈晚便看到沈无双正吆五喝六的智慧着:“都小心点,把这些东西移栽到了盆里来。” 沈晚看到这一幕,一股子怒气直冲胸腔,箭步冲了进去:“沈无双!你在干什么!谁允许你动我的茶叶的。” 沈无双欣赏着沈晚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倏地一笑:“恩?沈晚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啊,这些茶叶明明是我种的,怎么成你的了?” “再者说了,我的茶叶,我想移到哪儿就移到哪儿去了,跟你有何关系?”沈无双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十分恶心。 沈晚怎会不知道什么意思,心疼的扫了一眼那些茶叶,连连点头,凑到她跟前,露出一副宛如恶魔般的笑容,道:“沈无双,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不属于你的东西,就如同水月镜花一样。” 第144章 皇上,沈晚这个奸人害我 沈晚的手攥起拳头,模仿烟花释放般,砰的一声:“很快就不见了,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沈晚转身就走,扬起的青丝甩在沈无双的脸上,抽的她的脸生疼。 沈晚前去找姚老。 姚老正坐在露天的亭子里饮茶。 他眸子存着沧桑的感觉,头也不抬:“你来了,看来你已经去过茶园了。” 沈晚的呼吸已经平稳了,她定定的看向姚老:“你怎的知道是我来了?” 姚老听到这话才抬头看向沈晚,深呼了一口气:“因为你身上的茶香味儿很浓,沈无双的身上可是没有这么浓的茶味儿的。” 沈晚坐下来,兀自斟了一杯茶:“看来沈无双那里你已经去过了。” “若说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沈晚抿了口茶,眼梢向上一挑:“我是万万不信的。” 沈晚的眼睛清澈明亮,恍若春日消融的湖畔。 姚老在她的眼神攻势下,似是有些扛不住,他双手交握在一起放到下巴处,闭了闭眼睛:“我对不起茶庄。” “你的确对不起。”沈晚并没有给予无用的安慰:“被人威胁,便放弃自己的茶庄,你不但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茶庄。” 姚老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我能怎么办,皇权压着老夫,老夫空有一身钢骨有何用,到时候根本没命去保护我的茶庄。” 沈晚听到这儿,自然也是听出来姚老是受到了性命威胁,她淡淡的笑了:“某些人人品如何,不用我说,想来你也知晓了,你若是昧着良心让某些人做了皇家茶主,你认为你的茶庄能保住么?” “不爱茶的人来做茶主。”沈晚垂首,喃喃:真是普天之大稽。 姚老仿佛茅塞顿开般,他看向沈晚,就跟抓住根救命稻草似的:“你能帮我么?” 沈晚深幽宛如漩涡的眸定定的看向姚老…… …… 五日后。 沈晚沈无双从天下第一茶庄离开,回到了皇宫内。 沈无双这一路一直再用眼神威胁姚老,希望他老实一些,不要中途出岔子。 现下逐渐步入夏天的尾巴,早上的秋风有些凉。 几人抵达御花园,沈晚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尉迟,她点头微笑。 可沈晚却是没想到尉迟径直朝她走了过来,将身上的斗篷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 沈晚下意识想脱下来,尉迟摁住了她的手:“想着凉生病传染给我们的孩子么?” 这话果然如一个定神符般让沈晚定在那里,她没有再拂开那件衣裳。 沈晚观察着在座的人,清楚的看到沈无双和关让微微点头示意了什么。 皇上坐在龙椅上,看向坐在下边的人,龙威明显:“姚老,这些日子沈家二位千金在你茶庄的表现如何?” 扑通一声。 姚老忽然跪了下来。 “皇上!” 凉皇被姚老这个举动惊呆了:“姚老这是要干什么?” 沈无双捏着拳头,紧张的吞了下口水。 姚老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额前都磕出血了。 “皇上,劳烦皇上为草民找御医把脉。”姚老道。 凉皇被姚老这一请求弄呆了,下意识的问:“为何?你是生病了么?” 姚老刚想说话,沈无双忽然上前,先是威胁般的看了姚老一眼,而后对皇上道:“皇上,姚老真的是太辛苦了,在天下第一茶庄要操劳很多的事情,所以身子疲惫。” “皇上,待皇家茶主选定之后,臣女自然会带着姚老去看病的。” 凉皇听到这话满意的点点头:“恩,不错,办事的确妥帖,你……” 话未说完,姚老倏然抬高音量,夺了沈无双的话:“皇上,草民并非是生病了,草民是中毒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一个个惊悚的讨论。 “中毒?怎么回事?” “是啊,难道是我们方才喝的茶是有毒的?” “不可能吧,谁敢在天子脚下下毒啊,难道是不要命了。” 沈无双混身都冷了,压低了声音:“死老头儿,你想干什么?” 姚老假装没听到,一边磕头一边继续请求皇上找太医给他诊脉。 皇上总不能做一个不关心子民的昏君,立刻召了太医前来。 太医严肃的替姚老把脉,片刻起身道:“皇上,姚老中了十日之毒,中了此毒的人,十日之后如果没能服用解药,那么会中毒而亡的。” 说罢,太医看想姚老:“你今天是第几日了?” 姚老深呼吸,难耐的闭了闭眼:“第七日了。” 凉皇惊愕的问:“你为何会中毒?” 姚老倏然愤怒的指向沈无双:“皇上,草民的毒正是沈无双所下的,沈无双为了争夺皇家茶主的位置,给草民服用了这个毒药,为的就是让草民向皇上许诺她皇家茶主的位置。” “如果草民不按照她的要求做的话,她就不给草民解药。” 沈无双没想到姚老如此破釜沉舟的把这件事桶到了大庭广众之下。 她尖细的嗓子近乎喊破了音:“皇上,臣女没有,姚老说谎了,天下第一茶庄评选皇家茶女都是有规定的。” “而此次的规矩正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种植出茶叶来。” “民女虽不才,但是也凭借着自身的努力种出了茶叶,但是沈晚没有种出来,民女当选这个皇家茶主实至名归。” “皇上,一定是姚老受到了沈晚的威胁或者贿赂,所以联合起来坑害民女的。” “请皇上明察啊。”沈无双期期艾艾,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皇上没想到评选皇家茶主一事竟也如此的曲折,不由得捏了捏眉心:“让朕看看你种的茶叶。” 沈无双就知道皇上必然会维护她的。 只要亮出来她种的茶叶,那么她就是今日的赢家。 狡黠的沈晚和变卦的姚老都会被她踩在脚底下。 沈无双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拍拍手:“把茶树搬上来。” “是。” 不多时,几个宫人将一个罩着红布的东西搬了进来。 沈无双扬起淑女般的微笑:“皇上,这便是臣女所种出来的茶叶,请皇上鉴赏。” 说罢,她给宫人使了眼色。 宫人上手一掀,直接将红布掀开。 “这是什么?” “我的天。” “啊……” 第145章 我能救活这棵树,敢不敢赌? 当宫人把红布掀开,红布下的景观让众人惊愕。 “老天,这是什么?” “我的眼睛不会瞎了吧。” “太恶心了吧。” 红布下,高大宽敞的陶瓷盆内,沈无双费尽心力让人挪栽过来的茶树竟萎靡不堪,树根好似被什么东西腐蚀了般,细细的看,树皮周围爬满了白色的蚂蚁,正是因为那些白蚂蚁啃噬着茶树,所以导致早已生长出来的茶叶蔫哒哒的垂下了脑袋,似要去了。 沈无双一张脸白的骇人,苍白干裂的嘴唇喃喃:“怎么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在座的其他人,由翘首以待的表情变成了夸张看笑的表情。 凉皇的表情堪比黑下来的炭,他还以为他们大凉当真出了个人才呢,眉目不悦:“沈无双,你同朕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沈无双也不知道,她摇头,大脑高速运转,想到什么,眼仁猛地一瞪,狠狠的刺向沈晚:“皇上,定是她陷害的我。” 沈晚冷笑出声,绝美如冰凌花的眸凝了层寒霜:“堂姐当真是有趣呢,茶叶坏了却诬赖在我身上。” 沈晚披着尉迟玄黑的斗篷,如一只黑色的女妖,魅惑且冷酷:“沈无双,茶,乃是我亲自研究、种植出来的,你却给姚老下了毒药,而后让姚老说出我种植茶园的位置。” “你带着你的人来到我的茶园,强行把我种植的茶叶取走,移走。” “沈无双。”沈晚见她想反驳,清眉一竖,凉凉的刺向她,猛地打断她的话,以极锋利的匕首出鞘之势道:“你说这是你种的茶,你可知这是什么茶!” 沈无双深呼一口气:“呵,这是龙井茶。”这可是她从姚老那里威胁出来的答案。 沈晚如看小丑似的看着她:“错!此茶我取名为白盏茶,因为此茶会生长出白色盏灯的小花样子,在小花消退之后会成为缩起来的茶叶,白绿都有,泡开此茶,缩起来的白盏花儿又会迅速盛开。” 众人听着沈晚的话不由得用钦佩的眼神看向沈晚。 “这沈晚说的头头是道的,看起来可比沈无双厉害多了。” “就是的。” 沈无双听着大家对比她们的话,身子都在哆嗦:“现在这颗茶树已经死了,你自然是怎么说怎么是了。” “我还说它是绿盏树,红盏树呢。”沈无双气极了,脱口而出。 相较于沈无双的气急败坏,沈晚沉稳如厮:“沈无双,你说你懂茶,对茶的研究很透彻,甚至说这颗茶树是你种出来的,那么,你应该准备了一些急救措施吧,比如茶树挪动期间注意什么,要怎么防虫?或者茶树出现了问题要怎么解决。” 沈无双被她问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的反驳:“呵,沈晚,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说的好像你会救活这棵树似的。” 沈晚似是就等着她这句话,眼睛如星灿般明亮璀璨:“我会救活这棵树。” 沈无双一愣,刚要嘲讽,凉皇不悦的打断了沈无双,看向沈晚:“你说,你能救活这棵树?” 沈晚看向皇上,双手恭敬的抱拳:“是,皇上,我会向大家证明这棵茶树是我研究的!” 皇上自然也不傻,从沈无双和沈晚方才的谈话中也听出来些什么了:“朕,便给你一次机会。” 皇上都已经发话了,沈无双自然不敢说什么,只是攥着拳头,在心里暗暗的诅咒沈晚失败。 沈晚亲自种植的这颗茶树,自然想好了强行挪栽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她自然也想好了对策。 她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刀子、纱布、还有一些茶树药水。 她蹲下来,先在茶树的根部洒上了一些药水,而后准备了一个空的瓶子,随意找了一个树皮之处将其对准。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只见那些白蚂蚁们排列有序,成群结队的顺着瓶子口钻了进去。 不多时,树根上包围着的白蚂蚁已经从排列有序的钻进了瓶内。 尉迟很会配合的上前将瓶子拿走。 二人四目相对,流淌过淡淡的电流。 沈晚看着那些蔫下来的茶叶,心想:幸好,幸好没有很严重。 她拿出调配好的药水,想到几日前她进入空间,在空间所看到的字,不由得低垂了眸。 她进入空间后,对着空间大吼:你乃是我从现代带回来的全能空间,现下你却成了痴傻空间,我要你何用。 许是沈晚太过愤怒,空间终于给了她回应。 大意就是沈晚曾在现代时,做出了无数厉害的事,创造了很多功勋,所以也滋养了全能空间。 但是穿回并重生到了古代,沈晚所做的功勋太少了,全能空间不会全部启动,如果想逐步恢复全能空间,必须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只有做成一件事,逐渐强大自己,全能空间才会慢慢释放出她想要的东西。 沈晚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譬如这次,沈晚及时识破了沈无双的计谋并且找到说服姚老站在她这边,全能空间会给她回应和办法。 “想救活茶树,需解毒金血。”空间道:“这拥有解毒金血的人正是尉迟。” 沈晚不太惊讶,因为她也知道上次她和大木中毒后,服用的便是尉迟的血。 所以,沈晚那夜连夜去找了尉迟,刀子比在他的脖子上,近乎女妖般的眸看向尉迟,红唇扬起:“我想借你的血一用,你可要给?” 尉迟结实,肌肉线条磅礴的手臂将沈晚拦腰抱起放在案几上,磁性低沉的声音裹在她耳处:“你便是想要本王的命,本王也甘之如饴。” 沈晚取了尉迟的臂弯血后,又用自己的法子调配了些药方,和成了淡淡的金黄色。 她闭了闭眼,将那些药水慢慢的浇灌在了树根上。 浇灌之后,沈晚让人把红布重新罩上。 她静如瓷瓶,婉约和人:“皇上,请稍等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民女为皇上斟茶。” “好,好好。”凉皇爱茶,欣然答应。 沈无双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看着沈晚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直打鼓,她下意识看向关让…… 第146章 沈晚徒手抓蛇,厉害! 沈无双心里直打鼓,捏着泛白的手指,下意识看向关让。 关让不着痕迹的阖首,表示已经接受到了求救的信号。 沈晚善于观察人,她早就将沈无双和关让的小互动看在了眼里,指尖轻轻的搓着,心想:看来这是打算在茶树上动手脚啊。 呵,那就看看谁更胜一筹了。 关让的余光扫了一眼一直在御花园扫地的小太监,又扫了一眼正在茶树跟前守着的小太监。 沈晚见两个小太监前后不同的跟关让点了点头。 沈晚能看到茶树周围撒了些淡淡的黄色的粉末儿。 下一刻,沈晚就见打扫御花园的小太监以非常快的速度把一条蛇丢了出去。 蛇循着味道蹿了出来,直奔着茶树去。 蛇的战斗力可是非常强的,它若是缠住了茶树,那么新新生长出来的茶叶定会散落一地。 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沈晚冷眸眯起,漆黑的眼睛闪过一抹电光,如闪电般迅速奔了过去,手腕一转,速度极快的迅速抓住了那条蛇。 蛇疯狂的扭动着,沈晚捏住蛇的七寸,那条蛇耷拉着脑袋,软趴趴的乖的不得了。 沈晚故意唉唷了一声,一只手拿着蛇,一只手假意后怕的拍着胸口:“老天,真是吓死我了,这蛇也太可怕了吧。” 众人:…… 不好意思,我们并没有认为你觉得蛇可怕。 沈无双和关让瞧见沈晚的操作,两个人顿时惊呆了。 她是人么? 凉皇看到这条蛇也吓的要命:“幸亏沈晚反应的快,要不然这条蛇如果伤了人可怎么办?” 沈晚笑眯眯的:“皇上放心,不会伤到皇上的。” “是谁!谁把蛇带到了这儿来?”皇上最是惜命,怎能允许这种事在自己眼巴前发生。 沈晚上前,扫了一眼茶树周围,道:“皇上,民女不才,却也了解一些事情,若民女没有看错的话,那地上的粉末应是通过味道来吸引蛇前来的粉末。” “皇上,想来是有人想让蛇把民女的茶树捣毁啊。” “不过茶树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皇上的龙体安危啊,如果蛇方才发作乱窜可怎么办?” 皇上越听越心惊:“给朕查!” “皇上,不如看看哪个人手上有这个粉末和蛇身上的腥臭粘液不就知道是谁了。”沈晚特意给皇上出了个主意。 关让眸子一凛,刚想接下这件事,以他的手腕让这件事翻篇。 尉迟腰背挺直,宛如常松,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声音低沉,夹着不可拒绝的力量:“父皇,这件事由儿臣来查吧。” 尉迟一直关注着沈晚,自然看到沈晚的眼神往哪儿瞟过。 凉皇也知道这个儿子的能力,点点头同意了。 尉迟办事雷厉风行,近乎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将两个小太监找出来了。 皇上冷冷的问:“你们两个受了谁的指使!说!” 关让阴森的眸宛如最毒的眼镜蛇,两个小太监都是有家人的,怎敢把权势滔天的关让给得罪了。 两个小太监的眼底都存着一抹决绝。 一个奋力的挣脱开尉迟的禁锢,直直的撞在了一个柱子上死了。 另外一个,瞪着大眼睛,死死的咬着舌头死了。 关让明显松了口气,脸上丝毫没有愧疚感。 凉皇厌恶的摆摆手,让人拖了下去。 这时,一抹白色刺绣梅花瓣的纤影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狗狗款款走了出来。 沈晚看到此人,眸子微微眯起,此人名为方纯,乃是方蓉的堂妹,沈无双的姑姑,也是方家年纪最小的女儿,凭借着纯洁的容貌入了凉皇的眼,在短短的几年之内一跃成了纯妃,是皇上的宠妃。 “这纯妃这个时候过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儿啊。”沈晚的手指轻轻的捻着。 凉皇看到纯妃十分惊喜:“纯儿怎的来了?” “臣妾在御花园遛狗,听小太监们说这儿竟然有蛇出现,臣妾真的好怕,好怕皇上遇到危险,所以赶紧过来看看皇上。”纯妃的声音柔柔的,给人一种和煦的感觉,难怪会得到皇上的宠爱。 “朕没事。”凉皇被美人儿关心心情显然很好。 话说完,沈晚便瞧见纯妃身边的宫女轻轻一抖袖子,一个球球从宫女的袖子里滚了出去,直奔着茶树去了。 纯妃怀里的狗狗眼睛一亮,迅速从怀里跳了出去,奔着茶树去了。 狗可是没轻没重的。 沈晚清楚的看到纯妃清纯的眸内一闪而过的算计和沈无双眼底的笑意。 沈晚在心里冷笑:呵,想坑她?没门。 她眼波流转,倏然低低的啊的尖叫了一声,她手里的蛇蹿了出去。 蛇天生具有很强的攻击性,看到跑跳的狗狗后,兴奋的宛如一支利箭蹿了出去,张开大口,直直的一口咬在了狗狗的脖子上。 狗狗立刻不敢动了,嗓子里发出呜咽声。 纯妃被这个变故吓坏了:“雪球儿,我的雪球儿。” 皇上见爱妃哭了,赶忙道:“关让,快,分开这两个东西。” 蛇被关让一剑砍死,雪球儿受了伤被抱走治疗了。 沈晚唇角勾起,保住了她的茶树。 沈晚感觉有人在看她,一抬头便对上纯妃那双一闪而过的愤怒的眼睛。 她回以微笑。 沈无双攥起了拳头,深呼一口气。 完了。 沈晚计算着时间,上前一步:“皇上,时辰到了。” 说着,沈晚上前一把将红布掀开了。 众人翘首以待,而后惊叹。 “我的天,好香的茶味儿。” “好漂亮的茶树。” “茶叶原来都是这么长出来的吗?” 灰青的树干一直往上交错着粗细不一的枝条,枝条上生长着绿油油的指甲大小的茶叶叶子,在叶子的尾巴长着一簇簇可爱纯洁的灯盏形白花。 光是看着形状,大家一眼就知道这就是沈晚方才所描述的白盏茶。 “皇上,民女种的茶叶活了,请皇上为民女做主。”沈晚声音不卑不亢,眼睛清澈却透着坚定之光:“严惩想夺取民女劳动果实的人。” 凉皇有些为难,沈无双可是祥瑞啊,曾经他听天师说过一句话…… 第147章 臣妾想亲自教导沈晚,暗中报复 凉皇听着沈晚的话,多了几分犹豫。 天师曾说过一番话,沈无双乃是祥瑞,如果擅自惩罚沈无双这个祥瑞,江山社稷将会受到影响。 凉皇那般爱惜自己的江山,怎会冒险做愚蠢的事。 凉皇转动着长指上的墨玉扳指,暗暗思忖着。 沈无双忐忑不安的观察着凉皇的脸色,也看出来他的犹豫。 脑袋一转,倏地想到什么,她红着湿漉漉的眼睛走到凉皇跟前,忽然跪了下来,竟说了实话:“皇上,臣女的确是故意盗取了堂妹沈晚的劳动果实,还请皇上责罚。” 沈晚听到沈无双的话倒是诧异的挑了挑眉,等着她后续的话。 她心里清楚,沈无双绝不是那种轻易认错的人。 凉皇也是纳闷:“哦?你为何要这么做?” 沈无双弱弱的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沈晚,抽噎着:“皇上,茶叶的确是我堂妹研究出来的,但是我堂妹从小从乡下长大,很多事情或是礼仪都是不懂的,我有些担心堂妹当上了皇家茶主之后会不懂我们大凉的规矩,利用自己的身份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有辱身份的事情。” “臣女为了皇族和大凉的颜面甘愿铤而走险,做这等羞耻的事情。” 沈无双红着眼圈,摇摇头:“但是臣女也知道臣女做的事情是不对的。” “还请皇上责罚。”沈无双规矩的磕头认错。 沈晚忽然笑了,这沈无双真的是心机婊呢。 再看向凉皇,凉皇的眼神果然柔和了许多,且他也正需要这样一个由头来原谅沈无双。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竟这般能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不愧是我大凉的祥瑞啊。”凉皇摸着胡须笑:“来人,快把沈无双扶起来。” 沈无双压下眉眼闪过一抹得逞的微笑:“是。” 凉皇再次看向沈晚:“沈晚,沈无双做的事的确不对,但事出有因,你们身为堂姐妹也是可以原谅她的吧。” 沈晚清澈的眸染了层淡淡的雪霜:“皇上,民女没有皇上这样的宏观,民女无法理解沈无双的做法”。 凉皇的唇角抽了抽,没想到沈晚这样不给面子,黑下来的脸有些不好看,想到什么,继续道:“沈晚,虽说你在天下第一茶庄完成了姚老对你的考验,但是皇家茶主的位置仍不能是你的,你要接受朕的考验。” 沈晚丝毫没有意外,她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凉皇后面的话。 “过些日子便是我大凉和大卿做茶叶交易的时候了,现在大卿知道我大凉正在培育茶叶,打算从我们大凉花大量的金钱来购买一批茶叶,朕要你在半个月之内培育出来白盏茶,到时卖给大卿。” “如果这场交易成功了,我们大凉在贩茶上的富饶之路将会一帆风顺。” “当然了,这件事成了,朕将会赐予你皇家茶主的位置。” 沈晚听出来凉皇的画外音了。 如果办不成此事,想来皇家茶主的位置势必会落在沈无双的头上。 沈晚神情淡淡的应下了。 就在这时,纯妃梨花带雨的来到凉皇跟前,眼圈红红,楚楚可怜的拂了拂身子:“皇上,臣妾的雪球儿死了。” 凉皇见不得美人儿落泪,赶忙安抚:“爱妃别伤心,朕再送你一只。” 纯妃柔柔的答应了:“皇上,臣妾方才也听到了无双侄女的话,臣妾觉得无双侄女言之有理,沈晚虽说是沈家人,但是毕竟从小从农村长大,一些礼仪规矩是不懂的,以后很难在大凉的圈子里生存,会被人笑话的。” 凉皇赞同的点点头,乡下人嘛,必然没有那些千金懂礼仪。 纯妃挥了下帕子,表情真诚的开口:“皇上,臣妾想,待茶叶交易结束之后,臣妾想让沈晚入宫,臣妾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定会把沈晚姑娘教导的如同大家闺秀一般,如何?” 凉皇露出一副朕心甚慰的样子:“纯妃的礼仪乃是最好的,由爱妃亲自教导自然不错,可是朕担心爱妃太过辛苦。” 纯妃柔柔一笑:“臣妾不辛苦,教导好了沈晚也是让沈家有面子啊,沈家有了面子,皇上也就有面子了。” “恩,这话不错,朕准了。”凉皇压根儿没去问沈晚的意见,直接拍板定桌了。 尉迟怎会看不出纯妃的小心思,教导礼仪是假,报仇折磨是真吧。 他刚想上前替沈晚回绝了这件事,沈晚倏然递给他一个眼色,而后上前一步,双手抱拳,眼神里带着笑:“多谢皇上,多谢纯妃。” 离开皇宫,尉迟直接把沈晚拉到马车内,黑沉沉的眸定定的看着她:“纯妃不善,你为何要答应入宫?” 沈晚黑曜的眸沉如漩涡,唇角挑起,宛如一个暗黑的女王:“她不善,我也不好惹。” 纯妃乃是方蓉娘家人,而且在宫中有很强的势力,深得皇上的宠爱,所以方家无法轻易的撼动。 而她!就是不信这个邪,非要动她一动。 尉迟不知沈晚同沈家的仇恨,但是看沈晚不想说,也没有问什么,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本王希望有朝一日你会把本王当作自己人,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第一个想到的是本王。” “毕竟……本王是我们孩子的爹爹,我们……”尉迟伸出修长的长指替她绾起细碎的发:“比旁人要亲密的多。” 尉迟指尖带起来的酥麻感让沈晚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下意识躲了下:“恩,我,我知道了。” 就,挺漫不经心的。 沈晚听到外头响起吵嚷声,侧耳一听,原来是姚老的声音:“沈晚呢?我怎么看不到她了?一出来跑哪儿去了?” 沈晚撩开车帘:“我在这儿呢。” 姚老看到沈晚眼睛一亮,老头儿身子骨那叫真的利索,嗖的一下子钻进了马车里,一屁股把尉迟拱到了一边去:“沈晚啊,你一定要征得皇家茶主啊。” 沈晚挑眉:“哦?怎么?沈无双做这个皇家茶主难道不一样么?” 姚老愁容满面:“这怎们能一样,我这次没有配合沈无双的计划,而且还让她当众丢人,如果她做上了皇家茶主的位置,第一件事就是报复我和茶庄啊……” 第148章 大木被人骂野种? 姚老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茶庄可是我的心血啊,我不能把茶庄糟蹋了啊。” 沈晚自然知道沈无双的报复心多么强,更何况,她并不想让沈无双拿到皇家茶主的位置。 茶庄的大多数人都很纯善,待她很好。 沈晚想事儿的时候,姚老还以为她不同意呢,伸手想去扯一扯沈晚的袖子。 姚老的手还没触碰到沈晚呢,他整个人只觉得一阵腾空,整个人好像被什么举了起来,整个人飞了起来。 下一刻。 砰的一声。 姚老被丢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正要恼怒的时候,尉迟掀开车帘,手肘杵在车沿上,黑曜的眸淡冷的扫过他:“以后,再让本王看到你的手胡作非为,本王便把你的手剁下来。” 姚老:…… 愣住了片刻,姚老冤枉的拧起眉头:我怎么胡作非为了。 沈晚看姚老四仰八叉的,赶忙摁住尉迟,斜了他一眼:“尉迟你干什么啊。” 说着就要下去把姚老扶起来。 尉迟摁住了沈晚的手:“鬼手。” 鬼手倏然出现:“属下在。” 鬼手看懂了尉迟的意思,上前把姚老扶了起来。 沈晚看着挎着脸的姚老:“我会帮你的。” 得了这句话的姚老眼睛一亮,总算松了口气。 “为何答应帮他?”尉迟并不认为沈晚和姚老的关系很好。 “帮他即是帮我自己。”沈晚淡淡道:“这几日大木在皇家学院怎么样?” 尉迟的黑眸闪过一丝不自然,模棱两口道:“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沈晚总觉得尉迟这话略有深意。 尉迟没说,沈晚的眼睛转了转,她决定悄悄去皇学学院看看。 沈晚到达皇学学院的时候正好是下学的时辰。 沈晚找到大木所上学的教室发现里面只有零星的几个小朋友,她让自己的表情变的柔和起来:“小朋友们,你们看到沈木了么?” 几个人听到大木这个名字,小脸儿拧成了苦瓜:“那个,那个,应该是在夫子的茶室。” 沈晚打听完茶室的位置径直去了。 刚到茶室,沈晚便听到里面传来儿子的声音:“我要杏仁酥,不要和桃酥,笨死啦。” “恩,再往下来一些。” “去,你不要总是伺候我好不好,你该去伺候无名了。” 沈晚听到这话,砰的推开了门。 “谁啊?居然敢打扰……娘亲……”大木前半句话还跟个炸毛的小狮子似的,看到沈晚的时候,立刻变成了可撸可摸的乖巧小猫咪。 “娘亲~”大木奔了过去,抱住沈晚的腿,小脸儿在她身上亲昵的蹭了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今日就回来了。”沈晚蹲下来,托住他的小屁股:“你在这儿干什么呢?是不是欺负小朋友呢?” 大木哼了一声:“我才没有呢。” 沈晚感觉到一个炙热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循着声音看去,无名穿着干净的小袍子,身上长了些肉,看着没有那么孱弱了,他带着面具,那双眼睛黑黑的,但是带着小星星般的光芒。 沈晚看的心头一软,朝大木招招手:“孩子,过来。” 无名的眼睛亮亮的,兴奋的走过去,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晚姨。” “诶。”沈晚摸着他的小手:“胖了点,大木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大木待我很好。”无名道。 就在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赫然响起:“你总算回来了!” 哈? 沈晚的脑袋上长出来一串问号。 她回头看去,确定一定不认识这个人:“您是?” 夫子热泪盈眶的上前:“你是沈木的娘亲吧,你儿子……快成了恶霸了,在学院谁都不敢惹他,不然他就打人。” 沈晚拧了下眉头,夫子的话让沈晚觉得不舒服,她了解儿子,儿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欺负人的,而且也不会去打人。 大木耷拉着脑袋。 其他的小孩子们见大木很害怕沈晚,几个人之间对视了一眼,冲了过去,开始跟沈晚告状:“大木娘,你儿子欺负我,拿癞蛤蟆吓唬我。” “他让我给他端茶倒水。” “他不让我读书。” “他踹我屁股。” 无数告状的话喷涌而来。 沈晚听的头痛,无名很着急的看向大木,生怕他被误会。 大木气鼓鼓的,挥起小拳头朝告状的那个小孩子打曲:“我揍你!” “大木!”沈晚的口吻不自觉地拔高了。 大木一下子委屈了,哭着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回了战王府,啪的把门关上了。 沈晚无奈的捂着额头,无名看向沈晚:“晚姨,你误会大木了,我们刚到学院的时候,很多人欺负我们,他们还骂大木是没有爹爹的野种,而且还打我,是大木凭着自己的本事让那些人给我们道歉,并且心甘情愿的认输赌注照顾我们的。” 沈晚听完这些话,心里酸酸的,她的宝贝儿子竟被别人说成是野种。 沈晚敲敲门:“大木,你误会娘亲了,娘亲自然知道你不是那种不分是非的孩子,娘亲方才呵斥你不是因为夫子的那些话,而是因为你那个打人的举手会让人觉得你是心虚才动手的。” “你觉得娘亲说的对么?” 大木抿着小嘴儿,慢慢的推开了门:“娘亲说的对。” 无名羡慕的看着沈晚和大木拥抱在一起的画面:如果他也有娘亲该多好啊。 沈晚又跑去和小然安亲亲抱抱了一会儿这才带着大木回沈家,沈晚担心沈无双他们发现无名,就让无名留在了战王府。 沈晚安顿好大木之后去了舅舅祁显林家中。 祁显林看到沈晚十分高兴:“晚儿来了,吃饭没。” “舅舅,我吃过了,这次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沈晚坐下来,那张漂亮的小脸儿上凝着笑容。 “怎么了?”祁显林看沈晚这幅样子能猜到是一件好事。 “想来天下第一茶庄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现在我们大凉和大卿做了一笔茶叶的生意,这个生意由我来负责。” “我打算让舅舅参与进来,让我们祁家重新以辉煌的姿态出现在大凉面前。” “据我猜测,沈无双也会把这个生意交给方家,方蓉的兄长,也就是沈无双的叔叔方世杰做的。” “现在就看我们两家谁能夺得胜利了。” 第149章 居然闹鬼了? 祁显林听着外甥女说的话只觉得眼热的很。 自打沈崛和祁妙死后,他们祁家紧接着销声匿迹,落魄狼狈。 现下若是有能东山再起的机会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这也能慰藉沈崛夫妇的在天之灵。 祁显林搓着手,显然很兴奋,想到什么,眉头倏然拧了起来:“晚儿,这事虽说是好事,但皇上那边能否同意?” “舅舅,你告诉晚儿,爹娘去世后,皇上为何要牵连我们祁家?”沈晚端坐在椅子上,清澈的瞳仁一瞬不瞬的看着祁显林。 祁显林低眸,眉头紧锁:“其实,舅舅也不知道,外界都传言是因为你爹爹娘亲是因为惹怒了皇上,做了背叛朝廷的事,所以皇上才会针对祁家,不让祁家经商为官。” “但是皇上又说,因为你爹爹娘亲之前立下了很多功劳,所以没有对我们一网打尽,没有把我们逐出京城。” 沈晚听着这话忽然笑了:“没有对我们一网打尽?” 她垂着鸦色的羽睫,淡笑中夹着讽意:“逼的我们祁家从名门富商成为穷苦人,这比一网打尽还要狠毒。” “想来这其中必然有其他的事情。”沈晚似乎猜到了什么,在心里喃喃自语:看来真正亏心的人是皇上啊。 “舅舅,你放心,茶叶的事我自然有法子。”沈晚淡淡道。 她刚要离开,想到什么,顿住了步子:“舅舅,咱们祁家是不是有一片自己的园子?” 祁显林点点头:“是,那片园子的土壤,阳光以及风水等等特别的好,可自从祁家衰败之后,那片园子也成了一片废墟,现在有皇宫的人看管呢。” 沈晚点点头,心里有了思忖。 她从祁家离开后骑着自己的小花驴子来到园子周遭。 园子周遭本是世外桃源的光景。 现下却是缭乱从生,高低不一的树木从未修剪过,恍若没有理发剃胡须的流浪汉。 园子内也是乱七八糟,杂草丛丛的。 几个侍卫东倒西歪的站在那里,大白天就已经喝上酒了。 沈晚悄悄从后面绕过去靠近园子,她的空间倏然响起滴滴的声音。 “经检测,此园子土壤为优。” 沈晚眼睛一亮,这土壤既然是优质的,那么她的茶叶就有着落了。 “怎么样才能让重新拿回这片园子呢?”沈晚喃喃自语。 她打算回去好好想想,边骑着小花驴子边回沈府,在郊外的路边遇到一个正在烧纸钱的老奶奶。 烧纸钱的火光跳跃进沈晚的眸光之中。 她灵感瞬间迸发出来,倏然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主意。 沈晚回到沈家后就钻进了房间里,后转而进了空间之内,因为前段时间在沈无双、皇上和纯妃跟前获得了大胜,所以空间的很多功能都已经启用了。 “准备一些磷元素还有……”沈晚淡然的吩咐着。 沈晚刚刚准备就绪,便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她声音清冷:“谁?”就挺厌恶别人打扰她的。 门口响起的是张妈的声音:“沈晚小姐,老夫人叫你过去一趟。” 沈晚眼眸转了下,谁知道老夫人打的什么主意。 “好,我知道了。”沈晚来到了花厅,这才发现沈无双一家三口都在。 沈晚面色淡漠:“老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沈晚啊,你和无双现在共同完成皇上交给你们的茶叶任务。”沈老夫人抚着茶盏:“无双勤奋好学,会请一些能人来指导无双,但是你若是在这儿……” “你若是不小心学到了无双的知识,到那个时候,茶叶生意的事情……究竟是谁得了功劳,这件事可就说不清楚了啊。”沈老夫人对沈晚赤裸裸的嫌弃。 沈晚唇角勾起抹嘲讽的笑容:“老夫人和我的想法刚好是一样的,堂姐喜欢冒名顶替别人的功劳已经成了惯犯了,我如果继续住在这里,功劳被堂姐抢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没想到沈老夫人也知道沈无双这个孙女儿是个什么货色,什么人品的人。”沈晚故意笑的单纯无害,还露出一副感激的样子:“多谢沈老夫人为我着想。” 沈晚嘲讽的话气的大家伙儿的鼻子都歪了。 沈晚才不管那些转身离开了。 在茶叶交易这段时间,沈晚也不想在沈家住,她心里是有自己的计划的。 沈晚简单收拾了下包袱来到了望仙居,她把包袱放下便骑着小花驴子来到了祁家那处荒废的园子周围。 她把提前准备好的催眠筒粉准备出来,对着侍卫们那边的方向吹了吹。 薄薄的烟雾飘了过去,几个侍卫打着哈欠,眼皮子一抖一抖的,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咣的倒在了地上。 沈晚迅速朝园子走去,撅着屁股往上爬,顺利的钻进了园子。 她看着满是枯草的园子不由得唏嘘,稳了稳心神,沈晚把那些磷元素分散到了各个地方。 “搞定。” 沈晚欣喜的离开躲在暗处,等着时辰,她的迷药时辰不是很久,不到半个时辰,那些侍卫们便醒了。 “诶?我们怎么睡着了?” “不知道,诡异的很。” “身上凉飕飕的。” “老子要去撒尿。” 其中一个侍卫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有一团又蓝又绿的鬼火在半空中跳跃着。 侍卫吓坏了,嗷嗷尖叫:“啊,救命,救命啊,有鬼。” 其他侍卫们也跟着看去:“有鬼,有鬼。” 几个侍卫们四处逃窜。 沈晚唇角挑起:“搞定。” 她安心的回望仙居睡觉去了。 第二天,沈晚刚下楼就听到掌柜的和店小二在那八卦昨晚的事情。 看到沈晚,掌柜的上前叮嘱:“主子,您晚上还是别出去了。” “哦?怎么了?”沈晚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主子,您是不知道啊,昨晚咱们不远处的郊外有一片园子闹鬼了,听说在那儿看守的几个侍卫都吓的生病了。” 沈晚在心里噗嗤笑了出来,面上却装的十分惊讶:“啊?真的么?好可怕啊。” 掌柜的:…… 好像并没有看出来主子觉得可怕啊。 这件事闹的很大,因为是祁家的园子,所以事情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皇上一怔,看向关让:“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忽然闹鬼?难道是当年……” 第150章 战王是要效仿采花贼么? 凉皇略惊恐的看向关让:“该不是因为当年……” 关让的眼睛一眯,一直垂着聆听的头抬起来,道:“皇上,当年祁妙园林内的工人们都是自取灭亡,祁妙都已经去世了,她们还死死的守着那片园林,我们只是想要那些园林的花草果木的种子而已,她们却不给咱们。” “可是那把火……”凉皇只要想到当年的情形就浑身发抖。 园林里那么多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当时,凉皇也在场,他清楚的看到整个园林被映成了火红的红色,也清楚的听到了园林那些工人们痛苦的吼叫声。 他闭了闭眼:“是啊,当年朕说过,只要他们交出种子,那么朕就饶她们一命,可是他们……” “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皇上仁厚,皇上并没有做错。” 凉皇在关让安抚下渐渐的放松了心情。 关让是可以随时出入皇宫的,他迅速想法子联络到了沈无双,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和沈晚这次的茶叶生意,咱家认为你必输无疑。” 沈无双捏着泛白的手指,虽说在茶叶研究上她的确不如沈晚,但是她就是听不得这些话。 沈无双的脸色憋的很臭。 关让把玩着手上鲜红的玛瑙串:“咱家有一个主意可以让沈晚从这次茶叶生意中消失,甚至失败。” 闻言,沈无双的眼睛唰的亮了:“什么主意。” 关让压低了声音:“先让她体会体会从高兴到绝望的心情。” 沈晚和沈无双需要先去天下第一茶庄选两个园子来种植自己的茶。 姚老跟个乖巧的老小孩儿似的听着沈晚的话,沈晚让他配合沈无双的一切话语。 沈无双身穿碧绿刺绣浅朵瓣裙装,婉约温柔的看着沈晚:“堂妹,我也不知道奶奶会为了我把你撵出去。” “这次茶叶生意,我们要公平竞争对么?” 沈晚面露嘲讽的看向沈无双:“公平竞争?能从堂姐嘴里听到这番话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讽刺的话让沈无双挂不住脸。 在沈晚转身的那一刻,沈无双眼底涌了一层愤怒:沈晚,我等着看你一败涂地的样子,到那时,我看你怎么笑出来。 约莫过了十天的样子,祁家园林不管换了多少批的侍卫都被鬼火吓走了。 沈晚也在天下第一茶庄种出了小小的茶叶苗。 一日黄昏,沈无双悄悄来到沈晚的茶园,望着那些小小的、生机勃勃的茶苗,只觉得眼热,她兴奋的不得了:“这一切马上都是我的了。” 沈晚早就坐在对面的房顶上将这一切收入眼中,她微笑着:“沈无双,你想做戏,我便配合你。” 当天晚上,沈晚再次去了一趟园林,打算玩上一次大的。 这天夜里,几个守护园林的侍卫们结伴去茅房,等从茅房走出来的时候,没看到脚下的石头,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 下巴好像磕到了什么地方。 侍卫抬头一看,竟发现那是一双骷髅手。 侍卫吓的当场晕厥。 这件事发生之后,很多侍卫们打死不去园林,宁愿被扣响银也不想来这边当值。 这可让皇上愁坏了。 就在这个时候,关让忽然道:“皇上,臣有一个主意,让天师测一下谁的命格和那边的园林能融合到一起,就让谁过去看守园林。” 凉皇听的十分赞同:“你说的有道理,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关让的速度很快,不到一日就将事情办好了。 他故意让自己的神情变的很复杂:“皇上,天师测出来的八字中,最符合去看守园林的人是沈晚。” 闻言,凉皇也是十分惊讶:“沈晚?” 惊讶过后,凉皇慢慢的坐了下来:“看来这是天意啊,也好,那是她娘亲生前的园林,就让她去守护吧,至于其他的事情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是。” “茶叶生意的事也别说让她完全不参与。”凉皇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不想让别人说他是昏君:“她守着园林,估计也没有什么心思参加茶叶生意了,到时候,沈无双就可以做皇家茶主了。” “相较于沈晚……”凉皇摆了摆攥在手里的手串:“朕更愿意让沈无双胜任这个位置。” 关让点头,紧接着亲自将这个圣旨递到了沈晚的手中。 “沈晚,那个园林的地下全都是尸骨……”关让故意扯出阴森森的笑容去吓唬沈晚:“希望到时候你能受的住恐惧。” 沈晚倏然笑了:“关总管放心,那里的尸骨和冤魂都是冤有头债有主的,就算是想报仇也找不到我。” “要找的是那些作贼心虚的卑鄙小人而已。” 沈晚这番话说的关让眉眼一跳。 当天下午,沈晚便简单的拿着包袱来到了园林。 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穹庐成了黑蓝色,星月躲在乌云之下。 园林处有一个茅草房,又小又潦草。 沈晚打算找点草甸子铺在上面,不然第二天这个腰都得睡的痛死。 她看着这园林心中无限感慨,空间也变的十分滋养,在拼命的提取园林的日月精华。 “这个园林是一个好地方啊。”沈晚喃喃自语,十分满意。 她一边嘀咕着一边提着灯笼出去寻找东西,窸窸窣窣的声音让沈晚十分警惕。 她的余光看向旁边的树木,那里似乎有一个影子,她眼睛坏坏的转着,心想:呵,刚住进来第一天就打算暗害我?想的美。 沈晚低头看着手里的绳子,把绳子头部绑成了一个套马的圈圈,手腕灵活的转动,具有爆发力和冲刺力的朝那个人影头部的方向狠狠的一丢。 打算上演一个现实版的套马杆。 咻的一声。 马绳丢了过去。 可……马绳忽然被人拽住了。 沈晚一怔,下一刻整个人跟个小鸡仔似的被拖了过去。 沈晚上下其手加上脚去攻击那人。 纤细的后背忽然撞到一个温热结实的怀抱里,耳畔响起温温热热,磁性低沉的声音:“是本王,怎的对本王这般泼辣?” 沈晚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卸下了浑身的戒备,好似小刺猬拔掉了身上的刺,她虽松了口气,嘴上却倔强:“战王深更半夜怎的来这儿了?是要效仿采花贼么?” 第151章 皇上,沈晚放弃了种植茶叶 沈晚纤细的后背贴在尉迟结实、肌肉分明的胸膛上,戏谑道:“战王这是打算效仿采花贼么?” 尉迟捏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呼出丝丝缕缕的热气:“你打算做本王的花么?” “不。”沈晚化被动为主动,转过来,细腻的月光透过薄薄的云朵闪出星点的光芒,暧昧又梦幻:“我想做贼。” 尉迟低低沉沉的笑:“本王直接把心给你,不用你做贼偷。” 沈晚嗤了声:“你来做什么?” 尉迟反问:“你半夜出来做什么?” “捡点草甸子睡觉,那个草榻看起来太硬了。”沈晚耸耸肩,一眼看到一个草甸子就在尉迟脚下。 尉迟趁她弯腰下去的时候伸长手臂把她捞了起来:“不必。” “诶,你干嘛?”沈晚被他拖着走。 俩人儿到了茅草屋,尉迟拍拍手。 静谧的夜中划过一抹闪电般速度的人影。 沈晚定睛一看,竟是鬼手。 鬼手背着个大包袱:“主子,东西已经准备齐了。” “恩。”尉迟淡淡道:“收拾。” “是。” 沈晚看着鬼手还有霜降等人一股脑朝茅草屋冲了进去。 不多时,鬼手等人出来了,用暧昧的小眼神看了尉迟和沈晚一眼:“请主子们好生歇息。” 沈晚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的样子。 “走吧。”尉迟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磁性的声音特意压的很低:“我们……该去歇息了。” 沈晚进入茅草屋眼前一亮,草榻上铺了厚厚的干净的褥子,绵软的被子和枕头。 淡淡的熏香遮住了茅草屋本身的霉味儿。 “不错,挺满意的。”沈晚脱了鞋子躺在了床上。 沈晚倏然感到身边一塌,床榻塌陷下去了一块儿,她回头一看,正对上了尉迟那双黑漆漆的眸:“喂,你干什……” 余下的话被堵在温柔的吻里。 沈晚竟本能的没有反抗,纤白的手抓住他的衣襟…… 次日清晨,沈晚没有醒过来,有一种鬼打墙的感觉,她的意识转而进了空间。 空间内,她研究出来的白盏茶已经可以大批量的生产了。 她望着玻璃房里一个个的绿色小苗苗心情愉悦。 忽然被一股阵阵的饭香吸引了,沈晚从空间出来就看到尉迟把早饭准备好了。 “吃饭吧,皇上那边让你白天晚上坚守园林,每天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去茶庄,茶叶的事你有时间做么?”尉迟担心的问。 “皇上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通过这件事让我无法完成茶叶生意,让茶叶生意落在方家的头上,让皇家茶主落在沈无双的头上。”沈晚捧起一碗粥慢悠悠的喝着:“他们想让我失败。” 沈晚唇角一勾:“我偏不会失败!” 尉迟因为还有事情陪着沈晚用过早饭就回去了,沈晚乐的自在,她拿着茶苗来到园林相对于比较偏僻的一块土壤附近。 沈晚蹲在地上,把一个小苗苗放在土壤里,又用在空间里研制的化肥水浇了上去。 她拍拍手转身离开,每天有半个时辰放风,她打算回茶庄看看。 沈晚来到她的园子,很多人围在那里称赞着:“沈晚的茶叶看样子种出来了,真是不错。” “是啊,离的远远的都能闻到清香。” 沈晚站在后边的角落里,能清楚的看到沈无双一闪而过的嫉妒光芒。 沈晚眯了眯眼睛,心里有了思忖转而去找姚老了。 姚老正郁郁寡欢的在房间里喝茶呢,看到沈晚也没有多少精神。 “你现在被设计看守园林了,你有时间来茶庄种茶叶?就皇上给你的半个时辰,来回在路上就耽误了。”姚老失望的叹息。 看来他的茶庄是保不住了。 “听我说。”沈晚坚定明亮的眼神看着姚老:“一会沈无双肯定来找你,不管她让你做什么,你都要答应,后续的事情我来处理。” 姚老一愣,正纳闷呢,房门忽然被敲响,沈无双特有的温柔声音响起:“姚老,我找你有事。” 沈晚赶忙藏到了姚老面前的书桌下。 得了姚老的同意,沈无双进来了,她脸上挂着笑:“姚老,沈晚被皇上派遣到了园林看守,每天忙的很,茶叶这摊想来会耽误的。” “姚老,你是一个明白人。” “如果茶叶生意没能按照规定的时间交易成功的话,皇上龙颜震怒,想来你是经受不住的。” “你想怎么样?”姚老故意装出听到前半句话没反应,但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露出些许惶恐的神色。 沈无双的眼底闪过一抹得意,她就知道在姚老面前搬出皇上会管用。 “方才我去沈晚的茶园看了一圈,茶园内那些茶叶的长势很好,那些茶叶如果以我的名义拿出来,促成了这个生意,我们就是双赢,你认为呢?” 姚老故作一副被说动又有些犹豫的样子:“如果被沈晚发现了呢?如果那天她要参加生意交易大会怎么办?” 沈无双嗤笑,眼底浮着轻蔑之色:“只要你一口咬定这茶叶是我种出来的,她有什么法子。” 姚老双手抓头想了一会儿,最后才答应。 沈无双把姚老这边操控好,心情愉悦的离开了。 这次她必赢! 沈晚趴在桌下听着沈无双的话唇角勾起抹嘲讽的笑,她爬起来对姚老道:“你这样做……” 姚老认真的听着。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到了茶叶交易的时候。 大卿派来了使者和七皇子君恩绝。 皇宫内。 凉皇坐在龙椅上。 君恩绝气质凛然,眉宇间充斥着狂躁:“皇上,此次茶叶交易之事由我全权负责。” “恩,我们大凉出现两位在茶叶上研究颇深的女子,此次的茶叶也是由她们二人种的。” “七皇子看看谁的茶叶更得你心。” 凉皇比划了个手势。 不多时,沈无双便上前了,她穿着烟藕色长裙,打扮的知性婉约:“皇上,臣女的茶叶已经准备好了。” “恩不错。”皇上面露疑惑:“不过,沈晚怎的没来呢?” 沈无双故作一副可惜的样子叹了口气:“皇上,这些日子堂妹都在忙着看守园林,许是没有精力种植茶叶了,也许……放弃了吧。” 第152章 沈晚打脸沈无双。 沈无双摇头叹息,白莲花般故作可惜的说:“堂妹没有精力继续种植茶叶了,许是自己放弃了。” 而后握起拳头,做出一副加油的样子,很阳光的微笑着:“不过,我会替堂妹把那份心意带给大家的。” 沈无双的脸上涌着自信夺目的光芒,微笑着:“姚老说了,我在学习种植茶叶上十分的有灵气,此次,我种植的茶叶品质良好。” 她温柔的看向七皇子君恩绝:“还请七皇子放心。” “恩。”君恩绝神情冷漠的应了一声。 沈无双望着在座的人,一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而且还有大卿的人。 她不仅仅想要在大凉出名,也想在大卿出名。 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沈无双的名号。 沈无双摆摆手,天下第一茶庄的人把一些已经采摘下来的茶叶保存完好放到了一个努努车里推了过来。 车上罩着红色的布,看起来十分喜庆。 沈无双掀开红布,车上摆着一个个精美的茶叶瓷罐,大约有十个。 “七皇子,此茶名为白盏茶,乃是我亲自研究出来的。”沈无双挺起胸口,骄傲的说:“还请七皇子品鉴。” 七皇子君恩绝俊脸上浮着倨傲之色,他上前随便拿起一罐茶叶:“茶叶盒倒是精美,就是不知茶叶的质量究竟如何?” 沈无双唇角掀起自信的笑:“七皇子放心,必然是好的。” 君恩绝把盖子拿了下来,一股恶臭的气息迅速涌了上来,他再定睛一看,那些茶叶竟灰突突的,茶叶的边缘上竟然还长了层毛。 “我的老天啊,什么味道啊。” “真的是太臭了。” “如果没有闻错的话,好像是茶叶发出来的味道。” “这是茶叶的味道么?简直就是泔水的味道啊。” 沈无双也闻到了这个味道,不敢置信的朝茶叶看去,不,一定不是茶叶的原因。 君恩绝把茶叶往地上扣去,发霉的茶叶映入众人眼底。 “凉皇,这便是你们的诚意?让我们大卿帝国来买你们坏掉的茶叶?”君恩绝面色不悦的开口。 凉皇也没想到茶叶会是这幅德行,大掌猛地拍向扶手,龙眸沉沉且冰冷的看向沈无双:“这是怎么回事?茶叶为何会变成这样?” 沈无双饶是再淡定,此刻也害怕了,她连忙跪下来,头顶冷汗涔涔:“皇上,臣女……臣女也不清楚茶叶为何会变成这样子?” 太子尉未还以为自己这位未婚妻能通过这件事闻名大卿呢,没想到竟搞砸了这件事,看向沈无双的眼神也带着失望和厌恶。 君恩绝攥着拳头:“凉皇,既然大凉拿不出来茶叶,那么我们的合作也就罢了,我们会去找其他两大帝国合作的。” 说罢,君恩绝打算离开。 凉皇气的鼻子都歪了,脸色铁青,这个沈无双怎的这般没用! 没有了茶叶,他就算是想留下君恩绝也没有由头,他们大凉和好好的一桩生意失之交臂了,想到这儿,凉皇愤怒的看向沈无双。 自从自己是才女和祥瑞以来,凉皇一直待沈无双和颜悦色的,还是第一次对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沈无双的心凉的彻底。 “慢着!”就在这时,一道清丽且自信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沈晚身穿淡碧色的长裙,裙摆袖口和衣襟上刺绣着茶叶纹路,随着脚下步子挪动,裙摆上的茶叶图纹似乎也在流动着。 “沈晚你怎的来了?”沈无双看到沈晚,眼底露出惊讶的神情,同时她的眼皮一个劲儿的跳着,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沈晚淡然的看着她,眼底却有着淡淡的嘲讽:“堂姐闯了祸事,我这个作堂妹的自然是要来救场的。” “同时……”沈晚轻轻的笑了:“我也得让堂姐知道知道有些事不要瞎逞能,免的影响了我大凉和大卿两国的矫情和合作。” 她不管沈无双面色多么的难堪,径直走到凉皇跟前,双手抱拳,道:“皇上,民女知道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但是民女希望用这半个时辰替皇上分忧解难。” 凉皇这才注意到沈晚。 沈晚眼眸清澈逼人,那双眼睛像极了那个女子——祁妙。 他不由得陷入了回忆。 “祁妙,朕愿封你为贵妃,希望你嫁给朕。” “皇上的好意臣女心领了,但是臣女心中早已有了沈崛。” 回忆逐渐收拢,凉皇回过神来:“你此话何意?” 沈晚转而看向已经停下步子的君恩绝:“七皇子不必着急,种植茶叶这件事是我和堂姐一起完成的,堂姐种植的茶叶不行,不如请七皇子来看看我种植的茶叶,如何?” 君恩绝方才的火气还没消呢,再加上这沈晚曾在大卿摆了他一道,他脸色不太好看,冷冷道:“你种植的茶叶?说不定会臭死本王,或者是烂掉的。” “况且……”君恩绝嘲讽道:“沈无双已经说了,你已经放弃了此次种植茶叶的机会,你怎么可能拿出来茶叶。” 沈晚听到这话故意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沈无双:“啊?堂姐,你是这么说的么?我何时放弃了这个机会?我怎的不知道呢?” 她又看向姚老:“姚老,我放弃这个机会了么?” 姚老摸着胡须:“并没有。” 沈无双咬牙,面上却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堂妹,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看守园林,我说你放弃了种植茶叶的机会也是给你面子,总比你说没时间种植茶叶要好的多吧。” 沈晚娇俏一笑:“不劳堂姐费心我的面子了,毕竟,面子都是自己给的。” “哪儿像堂姐啊,竟在今儿个这般重要的场合里把自己的面子给丢了……” 沈无双的脸都黑了:“堂妹当真种出来茶叶了么?堂妹可万万不要把不好的茶叶卖给大卿啊。” 君恩绝听到这话冷冷道:“沈晚,你可不要以次充好来糊弄我。” 沈晚也不解释,在废话面前,行动才是真理。 她款款走到自己亲自所推来的板车上,从上面拿起一罐茶叶,茶罐是如海天一色的青花瓷样式,她当着众人的面把茶罐盖子打开了…… 第153章 皇上派沈无双监视沈晚 沈晚将茶叶盖打开,沁人心脾的茶叶香味儿潺潺流出,让人神清气爽。 沈晚纤纤手指捏着一枚茶叶。 茶叶同盛开时期的茶叶是不一样的。 现在摘下的茶叶略微干了,泛着绿油油的光泽,在茶叶的顶端还有干涩的白色小花,看起来十分好看。 沈晚拍拍手,天下第一茶庄的人迅速上前,将提前准备好的桌子摆在了沈晚跟前。 冲洗泡等一系列的动作经过沈晚的手变的十分优雅。 青花瓷茶盏内,被温度适宜的热水冲泡开。 淡淡的碧绿颜色衬的茶盏如玉般。 那朵干涩的白花儿缓缓盛开漂在水中。 那股子香味儿瞬间飘在整个空气中。 “天啊,好香的茶叶味儿。” “闻着就舒服。” “是啊,味道一定不错。” 沈晚准备了两盏茶,一杯递给凉皇,一杯递给七皇子。 二人抱着平常的心态去品茶。 当茶入了嘴边之时,两个人皆出现一抹惊艳的神色。 凉皇的手都颤抖了,舌尖好像都麻了,他不由得想起沈晚的娘亲沈妙。 那个女子是一个奇女子,什么东西都会,也会种茶,种了一手好茶叶,泡茶的手艺也是一流的。 当年,她名艳天下,无数人想向她求爱。 可她却爱上了沈崛,那个铁木疙瘩。 想到这儿,凉皇的神色复杂,紧接着就听到七皇子君恩绝惊愕的话在耳边响起:“皇上,你们的茶叶味道香醇,是我遇到的本质最好的茶叶,这场交易我们继续进行吧。” 凉皇一听这话开始拿乔了:“方才七皇子怒气冲冲的离开,朕认为七皇子对我们大凉不满,这交易……朕需要考虑考虑。” 君恩绝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圆滑人儿,更何况,这可是他父皇交给他的任务,他怎敢不完成,于是笑着说:“皇上,我们怎会对大凉不满呢?我只是对沈无双不满罢了,明明没有几把刷子却出来丢人现眼,差点让我们两国错失了如此好的合作机会。” 君恩绝三番两句便把责任推到了沈无双身上。 沈无双楚楚可怜的含着眼泪,一副小白花儿的样子,这幅样子要是在寻常小事上大家伙儿估摸着也就吃了她的白莲花作风。 但这可是两国的大事。 凉皇倏然觉得这位第一才女也不过如此,看向沈无双的眼神平平淡淡,甚至带了些厌恶,如果不是她,刚开始也不会那么丢人。 沈无双触及到皇上的眼神,心下一凉,刚想解释点什么,太子尉未赶忙上前,把沈无双拉到了角落里。 沈无双还憋着一口气呢:“你做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又想陷害沈晚?说沈晚的茶叶是你种出来的?”之前没有沈晚对比,尉未觉得沈无双蛮聪明的,怎的现在感觉她这么蠢呢:“你以为大家和你一样愚蠢么?谁会相信你的话?你和姚老信誓旦旦的保证第一份茶叶是你做的,现在你失败了,又去抢沈晚的功劳,只会让人看不起你。” 沈无双一口气闷在心里,十分不舒服。 凉皇和君恩绝的合作很成功,凉皇以非常满意的价格谈下了这笔交易。 君恩绝回去歇息了,凉皇看向沈晚,口吻中带着试探和不容拒绝的威严:“近日,你一直都在园林守护,怎么有时间种植茶叶的?” 沈晚知道皇上会暗中监视她。 她不可能撒谎骗过皇上,实话实说:“回皇上,民女在园林种的,因为民女每日在园林的时辰是最多的,除了守护园林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干,所以就想着直接在园林种植茶叶。” “没想到民女误打误撞的还真的种出来了。” 凉皇略有些惊讶:“朕知道了。” 他让大家退下,凉皇回到书房,紧拧着眉头,关让关切的问:“大凉和大卿的茶叶生意交易的非常成功,皇上为何还这般忧心忡忡的呢?” 凉皇的声音沉沉的,闷闷的:“自从祁妙死后,我们很多次想去园林种植一些东西,想把祁妙生前种植的东西种出来,可是屡次失败。” “于是,那座园林荒废了,可是这次……沈晚却成功的在那座园林种出来的茶叶,而且品质非常的好。” “沈晚不愧是祁妙的女儿啊。” 关让阴柔的眼睛眯了眯:“我在想会不会是祁妙为沈晚留了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有可能。”凉皇的眼睛变亮了:“会是什么?” “其实就算知道也简单。”关让阴柔一笑:“把沈无双派到园林,让她跟着沈晚去学习,肯定会摸出一些线索的。” “此主意甚好。” …… 沈府。 宫里派来的太监前来唱念圣旨:“沈家沈晚贤惠无双,蕙质兰心,在茶艺、茶叶上颇有天赋,朕甚欣慰,特赐封沈晚皇家茶主之位,以报效朝廷。” 沈晚上前接过圣旨,同时还有一个金色茶叶形状的印章,她心里欢喜,但下一句话却如石头般朝她砸了过来:“沈晚茶主,皇上说您现在胜任了茶主之后一定很辛苦,大卿那边又追加了十罐茶叶,皇上担心您忙不过来,所以让沈无双姑娘前去园林协助你。” 沈晚听到这话,余光淡淡的扫向沈无双,发现沈无双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了。 沈晚低垂着眸,看来皇上这是让沈无双监督自己,学点东西啊。 沈晚眼睛一转,心里有了自己的思量,她温和一笑:“有堂姐帮助我自然是好的,多谢皇上的关心和体恤。” 太监满意的离开了。 沈无双欣喜若狂的来到花厅同沈老夫人和方蓉把这件事说了:“奶奶,母亲,只要我能够得到沈晚在园林成功种植东西的秘方,那么皇家茶主的位置就是我的,沈晚……呵,只是被我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 沈晚站在拐角处,用空间的窃听器将她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唇角一勾:棋子么?还不知道究竟谁是那颗棋子呢。 次日一大早。 沈晚和沈无双早早的坐上马车朝园林赶去。 二人坐着同一辆马车,沈晚看着她带着瓶瓶罐罐的东西:“这些是什么?” 第154章 被沈晚奴役的沈无双非常惨 沈晚看着沈无双带着的瓶瓶罐罐,卷了下发丝,疑惑的问:“这些是什么?” 沈无双骄傲的扬了扬下巴:“这些都是我涂脸的,口脂啊什么的。” 沈晚了然的点点头,掀开车帘,抱着沈无双的东西啪啦全都丢了出去。 沈无双心疼的无以复加,瞪大眼睛:“你干什么!” 她拼命拍着马车车壁:“停下来,我要拿我的东西。” 车夫可是沈晚的人,一切听从沈晚的命令,马车继续前行。 沈晚悠闲的坐在马车上,双腿优雅的交叠着,饮着清淡的茶,淡淡道:“哦,我忘了告诉你,我们要去园林种茶,一些带着味道的东西都是不能进入园林的。” “你的那些东西都是有香味儿的,而且香味儿非常刺鼻。” “这些味道都是会影响茶叶的。” “沈无双……”沈晚明媚冷艳的脸倏然凑近她,给了她十足的压迫感:“你可别忘了,皇上是让你来协助我的,并不是让你来给我捣乱的。” “如果,你那些带着香味儿的东西如果影响了茶叶的长势。” “你能跟皇上交代么?” 沈晚的一番话让沈无双醍醐灌顶,她不敢坏了皇上给她的任务,只好跟个鹌鹑似的趴在那里。 沈无双跟着沈晚来到园林,刚下了马车看着周围的环境忍不住嘀咕着,全都是嫌弃的样子:“这儿怎么这么破呢?” “这是人住的地方么?” “太恶心了。” “我不想在这儿。” 沈晚抱着手臂,目光清冷的看着她:“再恶心也没有你恶心,不管怎样,这个园林之前可是辉煌过的。” “你要是不愿意住趁着现在车夫还没有离开立刻滚蛋。”沈晚指着外面冷冷的说。 “抱怨几句都不行么?”沈无双嘴上抱怨,还是往里面走。 沈晚跟在她后边冷冷的开口:“一株株优良品种的茶叶可是需要好心情培育的,你要是说了乱七八糟的话,影响了茶叶的生长,到时候皇上责怪……” “我知道了。”沈无双憋着一口气,她现在真的是太不自由了,说什么都不对。 园林不远处有两处茅草屋。 皇上命人将两处茅草屋修缮的十分规整整洁。 晚间,沈晚吃着普通的窝窝头,沈无双虽然嫌弃但是也不敢说什么,噎的她嗓子都痛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呢,沈晚拿着铜锣锣鼓咣咣咣的对着沈无双敲着:“起床了。” 沈无双有起床气,气的直骂人。 可第一句脏话还没说出口呢,沈晚幽幽的开口:“皇上交给你的任务,难道你忘记了么?” “协助我啊。” 只要一提皇上,沈无双瞬间熄了所有的胆子。 这一整天下来,沈无双可真是累到爆炸,被沈晚折腾的跟一头驴子似的,一会儿拿种子,一会儿挑种子,一会儿打水,一会儿刨土,一天下来沈无双狼狈不堪,脸上都是汗,头发也湿漉漉的,浑身臭哄哄的。 入夜之后,沈晚总算放过沈无双了。 沈晚刚刚躺到床榻上,就感觉窗子有股子烟雾慢慢的飘了过来,沈晚的眼睛骤然眯起,迅速拿着帕子捂住口鼻,而后吃了一颗大木给她的丸药,可以压制住所有的毒和药物的。 沈晚猫着腰,来到窗子前听着外头的动静,余光一闪,就看到一抹身穿夜行衣的人朝沈无双的房间跑去。 约莫过了一会儿,身穿夜行衣的人竟扛着沈无双离开了。 沈晚有些纳闷,难道沈无双得罪人了? 沈晚吹了个口哨,鬼手迅速蹿了出来:“沈姑娘,有何吩咐?” “跟上那个黑衣人。”沈晚淡淡的吩咐。 “是。” 让沈晚意外的是鬼手竟然跟丢了! 鬼手一副委屈的样子:“沈姑娘,鬼影是跟踪能手,属下,属下真的不行。” 另一边,被弄昏迷的沈无双被黑衣人弄到了一个酒楼的房间内。 橘色的烛光映在房间内,黑衣人把沈无双放下,恭敬的对背对着他的男子道:“七皇子,人带来了。” “嗯。”君恩绝转过身来,穿着紫色的长袍,一双眸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无双:“通过茶叶这事能看出来这人是个蠢的,把她弄醒。” “是。” 哗啦。 一盆冰冰凉的水泼在了沈无双脸上。 沈无双一个激灵忽然醒了过来。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沈无双迅速抹了一把脸,当看到站在面前的七皇子时,整个人一愣,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也略微放松了些许:“七皇子,你怎的在这儿?” “找你有事。”君恩绝表情冷淡,递给她一个面巾:“坐下来说话。” 沈无双总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她不敢动弹,只好按照他说的做。 君恩绝单刀直入:“之前我吩咐你做的事,你办的如何了?” 沈无双面露疑惑:“七皇子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们之前似乎没有什么交集。” 君恩绝笑了,提醒道:“之前让无双小姐收留的那个孩子,你现在可以交出来了。” 沈无双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那次是你派人跟我交涉的?” “是。”君恩绝转着扳指:“的确是我,无双小姐拿了我的好处,是不是应该把孩子交给我了呢?我还有用呢。” 沈无双点点头:“可以,不过明天白天可以么?” “自然可以,我就是提前知会你一声。”君恩绝淡淡道。 说罢,君恩绝就放沈无双离开了,沈无双的心脏跳的异常快,她疯子似的往太子府的方向跑。 咣咣的敲门。 管家为其开门,尉未正一个人慢悠悠的喝酒呢,看到沈无双深夜前来先是一愣,而后看到她狼狈不堪,浑身臭臭的样子不由得捂住了鼻子:“你去哪儿了?怎的弄的那么脏?” 沈五双被尉未眼里的嫌弃刺痛了,但是顾不得别的,赶忙道:“太子,你把那个孩子给我,我今日才知道当初让我把那个孩子藏起来的人是七皇子,七皇子现在找我要人了,我得赶紧把孩子给他。” 尉未的眼睛闪了闪:“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办。” “那个,还是我来办吧,因为七皇子并不知道我把这个孩子的事情告诉你了。”沈无双道。 尉未拧起眉头:“本宫让你直接跟七皇子说那个孩子丢了!” 第155章 阿绝偷偷爬小然安的床榻 沈无双听到这话惊讶的瞪大眼睛,说话的声线都是忍不住的拔高,声音又尖又细,让尉未厌恶至极:“为何要这样做?当初是我先发现无名的,也是七皇子先跟我做的交易,如果我没能履行和七皇子的承诺,七皇子不会饶过我的。” 尉未下手粗暴的捏住了她的肩膀,摇了摇:“你给本宫冷静点!” 沈无双愣住了,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看向尉未,忘了从何时开始了,尉未对她不像以前那般温柔软语了。 尉未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暴躁了,他更担心沈无双跟君恩绝说无名那个孩子在他那儿。 尉未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温柔下来,诱哄着:“你是我大凉的人,更是本宫的未来太子妃,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况且……”尉未眯了眯眼睛:“七皇子这个人不可信,是利用的,你听我的,就说无名自己逃跑了。” “本宫一定会保护你的。” “你为什么想要那个孩子?”沈无双直接问。 尉未知道今儿个不说出点什么,沈无双这边没法糊弄过去:“七皇子也许允诺给了你很多的条件,但是那些条件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未免太过小家子气。” “但是三皇子说了,只要本宫把孩子给他,那么……将来本宫登基之时,如果遇到了一些危机,他会助本宫一臂之力。” “无双,你想想,是你的小家子气重要,还是你未来的皇后之位重要。” 尉未给沈无双画了一个美好的大饼,沈无双果然飘飘然了,她自然想做皇后了,她踮起脚尖吻了尉未一口:“我听你的。” 说罢便离开了。 她离开后,尉未用帕子擦了擦沈无双吻过的地方。 不多时,一个人走进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卿帝国的三皇子君恩霈。 他眼神温润,笑了:“我果然猜的没错,七皇弟抢先一步和沈无双做了那个孩子的交易。” “嗯,不过三皇子放心,本宫已经说服她了。” 君恩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君恩泽忽然从单族回来,父皇对他十分宠爱,甚至会把很多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做,我必须得到无名这个孩子,只有无名在我的手里,我才能很好的控制住君恩泽。” 尉未觉得奇怪:“无名和君恩泽有着性命之联系,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作用么?” 君恩霈笑了笑:“自然没有。”他怎会说无名是可以预测未来的好坏的。 …… 沈晚穿着中衣打算出去看看情况,倏然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闪过,自窗钻进来。 沈晚没有尖叫,因为闻到了尉迟身上独属于他的沉冷松木香味。 下一刻,整个人被裹进了宽厚的怀抱里。 沈晚发现自己窝在尉迟的怀里,她心跳不可控制的加速:“尉迟?你怎的来了?” “穿的这般单薄,你想去哪儿?嗯?”尉迟凉丝丝的唇摩擦在沈晚的耳垂上。 “鬼手跟你说了?有人掳走了沈无双,我想……” 话没说完,外面忽然响起窸窣的声音。 尉迟和沈晚相互对视一眼,迅速躲在墙壁处,余光扫到沈无双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居然自己回来了?不是被掳走了么?”沈晚觉得十分奇怪。 恰时,鬼影倏然出现,站在窗边:“主子。” 尉迟让鬼影稍等,迅速给沈晚穿戴整齐才让鬼影进来。 鬼影低头道:“然安郡主说有重要的事要找主子和沈姑娘。” 沈晚眼神流转:“然安不会无缘无故半夜让我们回去,我们回去看看。” “嗯。” 尉迟刚要走,大掌忽然被温热的手握住:“怎的了?” 沈晚说出自己的犹豫:“我直接离开,沈无双若是半夜前来我的房间,看我不在定会起疑。” 尉迟泛着银光面下下的唇扬了扬:“本王有法子。” 他拍拍手,从黑暗处出现一个小人影。 沈晚看到来人,惊愕了一瞬:“阿绝?” 她又看向尉迟:“你怎的把他带来了?” 尉迟用死亡凝视般的眼神看向他,冷哼一声:“这臭小子趁着本王不注意偷偷去爬然安的床榻,本王只好把他带过来。” 沈晚嘴角抽搐,这孩子还真黏女儿啊:“不过他能帮什么忙?” 尉迟让鬼影推下,黑曜的眸冷冷的看向阿绝:“开始吧。” 阿绝知道尉迟不好说话,颠颠颠的跑到沈晚跟前,用自己雾蒙蒙的小狐狸眼去电沈晚:“晚姨,我帮你一个忙,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啊。” 尉迟的太阳穴直突突,伸手拎起了阿绝的脖领子。 阿绝眼泪汪汪的看着沈晚。 沈晚横了尉迟一眼:“他还是个孩子,你放下他。” 而后很温柔的对阿绝道:“好啊,晚姨答应你。” 阿绝的眼睛一亮,心想:果然要抱住一家之主沈晚的大腿。 阿绝拿出来一张纸,一个笔,边看着沈晚边画,不多时,栩栩如生的沈晚跃然纸上。 阿绝紧接着在沈晚的眼睛上点了一下。 只见那张纸发出了淡淡的金色,而后画纸上的沈晚竟走了出来。 沈晚看着一摸一样的自己,整个人都惊呆了:“我的天,这是……这是真的么?孩子,你这简直就是神笔马良啊。” 尉迟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小脑瓜:“本王回去跟你细说。” 尉迟让纸片人沈晚躺在床上,他们一行人迅速离开了。 在他们离开之后,沈无双果然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沈晚房间,见她还在松了口气:幸苦没发现我半夜离开了。 …… 战王府。 尉迟和沈晚来到小然安房间,小然安的水盆架子顶端上站着老鹰煤球儿。 小然安激动的迈着萌萌哒的小短腿扑到沈晚怀里:“娘亲,安安好想娘亲啊。” 沈晚的心软的一塌糊涂,蹲下来,在她左右脸蛋和额头上落下了三个吻:“娘亲也想安安了,安安找娘亲什么事呢?” 小然安眼睛亮亮的,小腮帮子鼓起来,跟个小河豚似的:“方才我和臭煤球儿吵架了,它就离家出走了,然后就遇到了沈无双……” 小然安完整且有条理的把煤球儿偷听到的话告诉了沈晚和尉迟。 二人听过之后惊呆了。 “三皇子和七皇子都想要无名,但是却是分别从尉未和沈无双的手里要。”沈晚乐了:“这尉未和沈无双之间等于是有了隔阂,意见不统一啊,如果被七皇子知道……” 第156章 无名的身世之谜 沈晚乐了:“如果被七皇子知道沈无双戏耍了他,无名在尉未那里并打算交给三皇子,这沈无双一定吃不了兜着走,而且七皇子还会记恨太子的,他们这等于是狗咬狗一嘴毛啊。” 尉迟眸色如黑蓝的穹庐:“窝里斗,正合本王之意。” “无名现在安全的在我们身边,三皇子得到无名之后很快就会知道这是假的,到时一定认为尉未和七皇子联合耍他,到时候尉未真是有嘴也说不清啊。” 尉迟应道:“所以,太子这次是吃力不讨好,两边都得罪了。” 沈晚满心愉悦,尉迟见她开心的样子冷硬的眉宇间也染上了淡淡的柔色:“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二人说完这事,沈晚忽觉一个火辣辣的眼神正盯着她,循着看去,正对上阿绝那双圆溜溜,湿漉漉的小狐狸眼。 “晚姨。”阿绝甜叽叽的叫,歪头杀也跟上了:“现在可以兑现答应我的条件了吗?” 沈晚:…… 就,这么突然的么? 眼角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你说,晚姨听听。” 阿绝欢喜跳到小然安跟前,侧抱着小然安的胳膊,撅着小屁股,下巴抵在小然安的肩膀上:“晚姨,我今晚想和然安小姐姐一起睡呀。” 沈晚:…… 尉迟的怒火蹭蹭蹭的往头顶上蹿:“不行!” 阿绝泪眼汪汪的,跟个被欺负的小宠物似的躲在然安身后:“姐姐,我怕呀。” 小然安气鼓鼓的:“爹爹经常教育然安要言而有信,可是爹爹却言而无信。” 尉迟:…… 最后,取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尉迟为在女儿心中有个好印象,让小然安和阿绝在一起睡。 但是他……直接拉过了一个木凳子放在床榻前。 嗯,坐在那儿守着他们。 沈晚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来。 老父亲……就挺不容易的。 …… 次日天还未彻底亮起来,沈晚就已经回去了,她按照阿绝所说的朝纸片人沈晚身上泼了一杯水,人迅速变成了纸片人。 早上,沈晚带着沈无双在园林干活儿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她心不在焉的,一副总想往外跑的样子。 沈晚自然知道沈无双是为了无名和七皇子的事忧心忡忡的,她决定’善良’一把,促成她的计划。 七皇子和三皇子在大卿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在大卿时,她和尉迟因为君恩泽和单族的事得罪了七皇子,让他记恨在心。 三皇子那边又是个软刀子,为一己私利调换了大木的解药。 所以,这两个人今后不管是谁登基都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处,更别提要和太子联手了。 目前,帮助君恩泽就是帮助他们自己。 一来,他们是君恩泽的救命恩人,还有无名这边的牵扯。 二来,听舞倾烟的意思,君恩泽似乎对她有点意思。 沈晚这般想着,慢悠悠的往门口走,她在心里默数着一二三。 果不其然,沈无双叫住了她:“沈晚,你要干什么去?” 沈晚耸耸肩:“我要去天下第一茶庄拿一些种子去。” 沈无双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快步走到沈晚跟前:“堂妹,这些日子你种茶也是辛苦了,还是我去茶庄拿种子去吧。” 沈晚知道她心里的小心思,把罐子塞给她:“那你去吧。” 沈无双拿过罐子转身离开,脚步都是雀跃的。 沈晚干完手里的活儿回了自己房间,叫来了鬼影:“你现在去找战王,就说沈无双已经出去了。” “是。” …… 沈无双没有去天下第一茶庄,而是去找了七皇子君恩绝,她气喘吁吁的,面露心虚之色:“七皇子,抱歉,那个孩子……不小心跑掉了。” 君恩绝正在喂一只鸟吃东西,听到这话嗤的一笑,把鸟儿从笼子里拿出来,咔嚓一下子把鸟的脖子给掰断了。 沈无双被这血腥的一幕给吓呆了,她哆嗦着唇:“七皇子……” “你把我当成傻子了么?”君恩绝冷笑:“沈无双,你可知道那个孩子是谁?” 沈无双的脸色白了白,还没有回过神儿来,怔愣了片刻:“是谁?” “你当年把一个眼睛是金色的孩子送到了我们大卿,换取了一些金钱,而且还让我们帮你造势成为天下第一才女和祥瑞,这件事你还记得吧。”君恩绝看向沈无双的眼神带着讥讽。 在沈无双惊讶的眼神下缓缓说出真相:“你送到大卿的孩子就是这个孩子,我在想,你一定是认识这个孩子的,不然你怎会专挑这个孩子往大卿送?而且……” “你跟这个孩子……哦,可以说,你跟这个孩子的家人应该是有仇吧?” “你说……我如果把这个孩子的秘密告诉了大凉的人,会怎么样呢?” 沈无双瞬间慌了,无名是沈晚的孩子,不知怎么,只要她一想到沈晚将来会知道她偷了她的孩子并送人,她就有一种害怕至极的感觉。 “不要!”沈无双怕了,瞬间说了出来:“你替我保守秘密,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那要看看这个秘密能否让我满意了。”君恩绝占据了主动权。 “三皇子也秘密来大凉的,为的就是无名的事。”沈无双飞速的说了出来。 君恩绝的眸骤然紧缩:“那个孩子究竟在哪儿!” “我说出来后希望七皇子为我保密。”沈无双闭了闭眼睛:“在太子手里。” 君恩绝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看来贵国的太子这是等于站在了老三那边啊,很好,真是很好。” “你知不知道太子把孩子藏在哪儿了?”君恩绝眸子犀利。 沈无双其实是知道太子把孩子藏哪儿了,但是她如果背叛了太子,他和太子的关系就会变的非常恶劣。 她不能冒险,只好用真诚的口吻道:“我真的不知道,太子对我也是有二心的,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呢?” 君恩绝让沈无双离开了。 紧接着,老鹰煤球儿就来到了战王府,把所听到的告诉了尉迟和沈晚。 但是煤球儿听到的都是后半句,没有听到无名身世的事情。 沈晚已经出来了,园林那边是纸片人来代替她,听到煤球儿的话,唇角一勾:“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第157章 狗咬狗一嘴毛 沈晚弯着唇角,明眸闪过一丝狡黠:“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尉迟面具下的黑眸幽深深邃的眸和她对视,二人的眼底皆是默契的光芒流动。 沈晚直把战王府当成自己家了,径直走到案几前坐下来,很自然道:“研墨。” 鬼手愣住了,这沈姑娘是真大胆,竟然敢使唤主子。 尉迟在鬼手的惊讶下朝沈晚走去,亲自研墨:“你想模仿沈无双的字迹给君恩绝送信?” 沈晚打了个响指:“聪明,我了解沈无双,沈无双知道无名被关在哪里,但是沈无双不敢告诉君恩绝,正是因为害怕得罪太子。” “我要让她知道玩火自焚是什么感觉。” 沈晚下笔稳准狠,跟沈无双的字迹一模一样。 她欢天喜地的拿起来:“怎么样?” “一模一样。”尉迟眸底闪过一抹亮色。 尉迟把信纸折起来交给鬼影:“不要被君恩绝发现,不动声色的把这封信想法子让君恩绝看到。” “是,主子。” 鬼影拿着信迅速离开,在深夜之时,一箭之击射到了君恩绝的墙柱上。 君恩绝的手下还以为有刺客,连忙把羽箭递给君恩绝,君恩绝展开一看,忽然笑了:“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终于知道那孩子在哪儿了。” 两日后,沈晚照旧让阿绝做的纸片人代替自己在园林。 她和尉迟在尉未府衙附近看热闹,他们来到一个又高又大的树上。 今儿个是尉未和三皇子交易无名的日子。 沈晚口袋里揣了点自己炸过的花生米,香脆好吃,尉迟站在她背后凑到她耳边:“看起来很香,本王也想吃。” 沈晚被他吐出的热气弄的浑身一紧,把牛皮纸袋子往他那边递了递:“自己拿。” “本王的手不方便,你喂本王吃。”尉迟声音磁性。 沈晚看去,他的双手果然握着两边的树干,而且以保护的姿态护在她后边,沈晚想了想,捏了两颗花生豆朝他嘴边塞去。 “你你你……”沈晚的指尖连同着花生豆都被尉迟卷了进去,酥酥麻麻的感觉油然而生。 尉迟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花生豆太小,本王含的有点多了。”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沈晚竟听的脸红心跳,脸颊火红。 “人来了。”沈晚为避免尴尬赶忙转移话题。 朝下望去,尉未太子府门口停下来一个马车,三皇子君恩霈噙着温润如玉的笑随太子进去了。 不多时,君恩霈出来一个罩着宽大斗篷的小孩子,他刚要把小孩子弄上马车。 马车四周倏然出现一群士兵围了过去。 君恩绝面容狂傲,发出嘲讽的笑声:“哟,三皇兄,这么巧啊,你这是在干什么?” 君恩霈看到这一幕温润的眸凉了下来:“七皇弟怎的来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现在应该在大卿,怎的来大凉了?”君恩绝讽刺的问。 “这就跟你无关了。”君恩霈没想到半路出了个程咬金,他不悦的看向太子,笑了:“太子,这是怎么回事?” 尉未没想到君恩霈忽然出现,顿时冷汗涔涔:“三皇子,本宫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君恩绝根本不想让太子和君恩霈成为盟友,他此次来的目的就是挑拨他们的关系。 君恩绝径直走向尉未,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子,许是你未来的太子妃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吧,是她告诉本宫的,本宫收下你的友好。” 尉未听到这话,俊美温润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你说是无双?” “自然。”君恩绝把那封信件拿出来递给尉未。 尉未迅速打开,过眼一看,一股子火儿腾然从胸腔中烧起来了,果然是沈无双的笔迹! 这个不知分寸的贱人! 尉未捏紧了纸团。 君恩霈对自己的士兵们招招手。 士兵们上前去抢孩子,君恩绝因为不知道中途会发生变故,所以带来的人很少。 无名这个孩子轻而易举的被君恩霈抢走了。 一丁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君恩绝的眼睛猩红,死死的瞪着尉未:“好,很好。” 说罢转身离开了。 达到自己目的的君恩霈也带着人离开了。 徒留在原地发疯暴躁的尉未。 沈晚看的那叫一个兴奋,就差拍手叫好了:“尉迟,咱们的计划成功了。” “本王还有一个计划,可以让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破裂的更加彻底。”尉迟眸子冷硬。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沈晚暗搓搓的打算下去:“我要回园林看好戏啦。” 沈晚的速度也是快的,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回到了园林,照样把纸片人处理了,跟着沈无双一起干活。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 尉未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他浑身冒着火气直朝沈无双走去,把信件甩在她脸上:“这是你的杰作?沈无双,你这个无知的蠢货!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本宫!” 沈无双有些懵,连忙把信件展开,当她看到里面的内容和字迹时,脸色瞬间白了:“不,这不是我做的,太子,你要相信我啊。” 尉未恶狠狠的瞪着沈无双:“你!不配做本宫的太子妃!最近不要来找本宫,本宫看到你就觉得厌烦无比!” 沈无双看着尉未决然离开的背影瞬间慌了,红着眼睛上前叫他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沈无双捏着纸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沈晚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幕心里冷笑:沈无双,你所拥有的,我会让你慢慢的失去。 沈无双不顾皇上交给她的任务迅速跑了出去。 沈晚见此,吹了个口哨,老鹰煤球儿不情不愿的站在她跟前,歪着脑袋,用一双极其精明聪明的小豆眼儿看向她。 “是你小主人让你跟着我的,你还跟我甩脸子。”沈晚故意对它凶巴巴:“你把我孩子叼走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煤球儿果然有些心虚的夹了下翅膀。 沈晚见此十分满意:“去跟上沈无双。” 煤球儿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沈无双在君恩绝那里待了很久才出来,她出来之后直接去找了尉未…… 第158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沈无双来到尉未的太子府,卑微的在门口苦苦求了很久才让她进去。 待沈无双出来之后,整个人眉飞色舞的,看样子是跟尉未和好了。 夜里,沈晚点着煤油灯,看着悠然坐在她跟前的尉迟:“战王深夜造访,不太好吧。” “两个孩子的爹前来探望两个孩子的娘……”尉迟借着拨弄煤油灯的时候,故意凑近了沈晚,低低沉沉的嗓子富有磁性:“哪里不好?” “沈无双那边?”沈晚有些担心的问,她总是招架不住忽然撩拨她的尉迟。 “闷头睡着,打雷都不会醒。” 沈晚松了口气。 “沈无双在说私盐的事。”沈晚把从煤球儿那儿得来的信息告诉了尉迟,眼眸眯起:“这个七皇子君恩绝是个有手腕的人,他竟然知道太子最近缺钱,缺油水,所以给他铺了贩卖私盐这个法子。” “七皇子手里是有这条途径的。”沈晚纤细雪白的手富有节奏的在桌上敲了敲。 “现在尉未因为无名的事得罪了三皇子君恩绝,这君恩绝必然不会和太子合作了。” “而君恩霈那边的态度又模糊不定。” “沈无双一定是去君恩霈那边说和了什么,君恩霈不介意和太子再次合作,压倒三皇子,所以决定在私盐的事上帮助太子。” “太子看着这么大块肥肉没有理由不会同意。” 尉迟骨节分明的长指跟着沈无双玉指的节奏敲打着:“盐这个东西十分稀缺,只有父皇亲自下令,方能贩卖,其他人是不允许私自贩卖的。” “如果被父皇知道太子贩卖私盐……”尉迟冷笑。 “我有一个法子,可以一箭双雕,既让太子贩卖私盐被皇上知道,又让君恩霈和太子之间的关系破裂。”沈晚道:“皇上知道太子贩卖私盐,他们不会互相怀疑是彼此暴露了这件事,也许会一起攻击三皇子。” “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如果让君恩霈和太子之间再次破裂岂不是美哉……” 尉迟看她跟个小狐狸似的转动着狡黠的眉眼,宠溺一笑:“愿闻其详。” 三日后的亥时,天还未亮。 一辆船只缓缓靠近了河岸,尉未坐在马车里十分兴奋,他的同僚跟着出来:“太子,这是下官为您找来的商贩。” “嗯。”尉未拢着大氅,面上是止不住的兴奋:“走,随本宫去看看我们的盐。” 尉未下了马车,在岸边看到了君恩霈:“七皇子,上次的事是误会。” 君恩霈眉眼狂傲:“太子也算是眼光独到,知道回头是岸,知道和谁合作是对的,这些私盐赚来的钱到时候要分给我一些,太子可别忘了。” 尉未脸上挂着温润如玉的笑:“那是自然。” 船只的煤油灯起初是亮了三盏,到达的时候熄灭了两盏,意思就是安全。 他们相视一笑,看着手下的人把三个大箱子全部搬了上来。 箱子一一打开,一股子咸咸的味道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 周围倏然响起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和踢踏走路声。 紧接着,四面八方亮起了一盏盏的灯光,照的他们纷纷捂住了眼睛。 待适应了灯光之后,尉未看向来人。 油光锃亮的汗血宝马马背上。 尉迟身穿玄色袍子,银色的面具泛着冰冷的光芒,黑曜的眸夹裹着冷冽的光芒睨着他们。 尉迟展开手里的圣旨:“太子,贩卖私盐乃是犯法的,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尉未看到那澄黄的圣旨瞬间慌了:“父,父皇怎么会知道?” 君恩霈眉宇间充满了狂躁,没想到这次的计划居然失败了,他看向这个气势凛然的男子:“战王,你想如何?” “七皇子看来有话跟本王说。” 君恩霈摩挲着腰封:“战王,私盐这件事你若是跟你们大凉的皇上汇报说是个误会想来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你帮我们把这件事隐瞒下来,那么这私盐的银子,我们可以分你一半。”君恩霈自信满满的跟尉迟做着交易,他相信没有人会拒绝银子的。 尉未从方才的忐忑不安到淡然自若,他扬着下巴:“战王,我们是兄弟,没必要手足相残,给你银子你拿着,这件事不要跟父皇说。” “哈哈哈哈哈哈……”尉迟倏然发出爽朗带着讥讽的笑声,而后迅速收了笑声,漆黑冷冽的眸直直的刺向尉未,俯身,宽厚结实的胸膛压着马背:“本王……若真想残呢?” 尉未一愣:“战王,你就是太死板了。” 尉迟懒的听他废话,朝身后的人一摆手:“拿下!” “是。”两排士兵齐齐而出。 君恩霈上前:“这些私盐是我的,是大卿帝国的,你是大凉的人,没有资格扣押我大卿的东西。” 尉迟手腕一转,摆动着缰绳:“七皇子说的对,不过我大凉皇上已经飞鸽传书将此事告诉了你们大卿的皇上,本王想,如果大卿的皇上知道七皇子贩卖私盐,想来也会做出和我大凉皇上一样的命令。” “七皇子放心,你的这些私盐我们大凉绝对不会贪图一点,全等大卿的皇上传来圣旨,由他定夺!” 君恩霈一听这话绝望的闭了闭眼睛,上次他和单族合作的事已经引的父皇已经不悦了,如果这次再因为私盐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最近真的太倒霉了。 尉迟亲自遣送尉未回太子府,寡淡的月光下,尉未温润的面庞近乎破灭:“战王,父皇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尉迟没有下马,居高临下的睨着尉未:“太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太子保重。” 尉迟驾马离去。 …… 另一边,君恩霈回到酒楼后,砰砰砰的砸碎了很多东西,愤怒的发火,嘶吼着:“无名呢!他不是会预知么!私盐交易之前我问他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他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说不会!他是不是在耍我!把他给我叫来。” 君恩霈的手下吓的急忙去办。 不多时,手下慌张的回来,哆哆嗦嗦的:“七皇子,不好了,无名他……” 第159章 无名的超能力是预知 不多时,七皇子的属下哆哆嗦嗦的回来了,面色惊慌:“七皇子,不好了,无名他……” 君恩绝一见属下这幅德行便知道事情不妙,他冲到关押七皇子的房间,推门一看,房间内空空如也,靠近椅子的地上只有一张无名画像的纸人儿。 君恩绝拿起来,愤怒的他,死死的把纸片人捏在手里,暴怒的嘶吼了一嗓子:“尉未!沈无双!居然敢这么耍我!”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酝酿着暴风骤雨,死死的捏着拳头:“既然你们对我不仁,我就对你不义了。” 君恩绝怒气冲冲来到门口,凶狠带着残暴的脚狠狠的照着看守无名的侍卫踹了一脚:“你是怎么看人的?那么一个大活人居然给我看丢了。” 侍卫冒着冷汗,努力解释:“回七皇子,属下不敢疏忽啊,我们两班倒,根本没看到有人闯进来啊。” 君恩绝看他们不像说谎的样子,他又仔细看了下门窗,的确没有人闯入或是破坏的痕迹。 君恩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回事,我都要找到那个孩子,至于沈无双和尉未那边,必须要为这件事付出应有的代价。”君恩绝这般想着,脑子里也生出了一个想法。 次日,尉迟前去上朝就看到尉未身穿朝服,腰背挺直,笔挺的跪在地上。 尉迟黑曜的眸淡漠的扫了一眼,径直踏入了金殿。 百臣们高呼万岁过后,就见凉皇龙颜震怒,狠狠的将一个东西摔了下来:“过分!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堂堂太子竟然联合他国的人贩卖私盐,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众臣跪下让万岁息怒。 九王爷尉桓上前一步,双手抱拳:“父皇息怒,太子皇兄许是被人迷惑了双眼,所以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父皇可以听听太子皇兄的解释。” 听着尉桓的话,尉迟扫向尉桓,尉桓一直都是众皇子中最是老好人的一个,而且没有什么野心,喜欢吃喝玩乐,看起来性子很单纯,但是唯有尉迟知道,尉恒根本不是这样的性子。 他的野心很大。 比如他方才看似是在替太子求情,但是一句大逆不道只会让凉皇更加的愤怒。 凉皇歇了一夜,神色本来有些好了,后因为这话沉了下来,阴沉沉的让人把太子叫上来。 太子在外跪了一夜了,看起来十分憔悴,进来就认错道歉,态度十分诚恳,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凉皇看着尉未:“此事大卿的皇上已经知道了,因没有按照我们大凉的规矩私自进来,大卿为表歉意,将那些私盐送给了我们,但这也不代表能逃过惩罚。” 尉未的手攥成了拳头,生怕自己会被父皇禁足,只要禁足就等于是被没收了这段时间监朝的权利,禁足一段时间,外面风云变幻,谁知今后会发生什么变故呢。 尉未挺直腰背,道:“父皇,儿臣知错了,但是儿臣愿意将功补过。” 凉皇听着这话来了兴趣:“哦?你打算怎么将功补过呢?” “父皇,南方那边雨水过大,导致生长出的粮食全都泡了。”尉未道:“父皇现在派人去南方那边拨赈灾款,但是这些年赈灾款拨下去以后,百姓们都怨声载道的,儿臣愿意替父皇跑这一趟,而且儿臣愿意出一半的银子来支持国库。” 此话一出,众臣哗然。 “太子当真是贤良啊。” “太子有大将之风,皇上有福气啊。” 凉皇慢腾腾的转着手上的墨玉扳指:“朕便给你这个机会。” “多谢父皇,儿臣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下朝后,凉皇让太监把尉迟单独叫到了书房,凉皇交给了尉迟一个任务,让尉迟暗中看着太子赈灾的事情。 尉迟从宫中出来之后,扫了眼暗沉沉的天空,黑眸涌动:看来,大凉的天要变了,太子逐渐不被皇上信任了。 君恩绝因为贩卖私盐的事被大卿的皇上一个命令直接遣送回了大卿,只让三皇子君恩霈留下来代替君恩绝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这日,沈晚得了煤球儿的话从园林回到了战王府。 “大木,是无名叫我?”沈晚好奇的问。 小然安坐在一个来回摆动的秋千上,一边给小然安编麻花辫一边道:“对呀娘亲,无名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娘亲说哦。” 大木忽然蹦哒下来,跟个小兽似的,满是眷恋的依偎在沈晚的怀里,仰着头,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娘亲不许喜欢上别的小孩子哟,我才是娘亲最爱最爱的宝贝。” 沈晚看着大木吃醋的小模样,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忍不住笑了:“知道了,你个小醋精,娘亲就喜欢大木和然安。” 大木得到想要的答案继续给然安妹妹梳头发。 沈晚一个回头,瞬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无名。 无名在战王府是摘下面具的,一张小脸儿非常的瘦,不像然安和大木似的圆乎乎的,他的两颊都凹进去了,一双大眼睛很无措自卑的看向沈晚,两个小手也不安的抓着衣角。 沈晚觉得无名很有可能是听到了大木方才那番话,她露出温柔的笑容带着大木来到了他的房间。 “晚姨,那个……我想跟你说一个秘密”。无名很喜欢沈晚,看到沈晚的音容相貌就有一种看到娘亲的感觉。 沈晚坐下来,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并没有因为他是小孩子而忽略他。 “我听着。” “三皇子和七皇子之所以想把我抢走是因为我天生会一个很厉害的技能。”无名大大的眼睛看着她,吞咽了下口水:“我会预测,我会预测不好的事情。” 沈晚听到这话眨了下眼睛,没想到无名这么厉害。 “晚姨,我说的是真的。”无名生怕沈晚不相信,极力的解释着。 “我相信你。” “晚姨,我预测到了关于您的事情。”无名说话中带着对沈晚的讨好,眼睛真诚又湿漉漉的,声音不太奶,带着稚嫩的沙哑:“我预测到了五日后,沈无双会给你下迷幻药,逼迫你说出种茶的诀窍。” 第160章 沈晚的宝贝被偷了? 无名紧张兮兮的看着沈晚:“晚姨,您一定要小心啊。” 沈晚看出来无名的紧张和自卑,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无名的小脑袋:“谢谢你,晚姨会小心的。” “娘亲娘亲娘亲。” “娘亲~” 大木和小然安奶萌奶萌的叫声接二连三的传来,打断了大木想说的其他的话。 沈晚有些歉意的看向无名:“晚姨先出去。” 无名乖巧的点点头。 无名在沈晚推门而出的那一刻,迈着两个瘦瘦单薄的小短腿颠颠颠的跑到窗子前,用蘸着唾液的舌头舔了舔手指头,在绵软的格纱窗上戳了一个洞洞。 他那双大又黑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晚和大木、然安亲密的情形。 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羡慕,同时心里也冒出了一个想法:“大木真的把我当成朋友么?如果大木真的把我当成朋友为什么要在我和晚姨说话的时候故意把晚姨叫走呢?” “如果我们是好朋友,他应该把晚姨多多让给我才是。” 无名失落的低垂着脑袋:总觉得大木一点都不好。 院子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和嬉笑打闹的声音。 大木给小然安梳好了头发,阿绝忽然跑过来,盯着然安的头发看了许久:“不好看。” 大木生气了:“你个臭小子,你懂什么,然安是我的妹妹,我是然安的哥哥,我怎么会给自己的妹妹梳不好看的头发,那你给我走开。” 阿绝照样用以往泪眼汪汪的小模样可怜兮兮的看着小然安。 可是小然安这次却没有像之前似的维护她,而是叉着小腰,哼了一声:“阿绝这次做的不对哦,大木哥哥梳头发的手艺很好呢。” 阿绝眨了下大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离开。 沈晚来到尉迟的书房把无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下,谁曾想尉迟竟然知道这件事。 “无名这个孩子很特别,本王用催眠的法子探测过无名想知道他的身世。”尉迟单腿交叠,皂靴下的腿修长有力:“但是无名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世,他说从有记忆开始自己就被关进了那个箱子里。”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沈晚道,想到什么又说:“多多关注下他吧,我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时候不太像一个孩子。” “嗯。”尉迟道:“过些日子本王要离开一段时间。” “因为太子赈灾的事?” “嗯。”尉迟道:“太子赈灾必有猫腻,这次跟着太子赈灾的是太子的同僚程太守。” 沈晚点点头。 …… 三日后的夜晚。 园林。 沈晚就发现沈无双总是鬼鬼祟祟的在她房间门口转悠着。 沈晚想到无名的话自然知道沈无双肚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微弱的橘色烛光下,沈晚故意伏案坐在窗子下,嘀咕的话正好能让沈无双听见:“这个药水对茶叶的长势非常有用,我得藏起来,等我把沈无双支出去采购的时候再把这个药水浇灌在茶叶上。” 沈晚起身把药水藏了起来,这一幕被沈无双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 沈无双听到这番话兴奋的血液都在沸腾。 她连夜给自己的母亲写了一封信,让飞鸽连夜传书过去,这封信大意就是让母亲方蓉给姑母纯妃递个话儿,想法子让纯妃提前把沈晚弄到宫里去。 次日清晨,沈晚果然按照昨晚的计划让沈无双出去采购东西:“你去西城那边买一些糕点回来,还有一些牛皮纸袋。” 话刚说完,沈晚就见沈无双忽然很痛苦的弯下了腰,捂住肚子,脸色也苍白的厉害:“堂妹,我肚子疼的厉害,身子实在是不爽利。”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沈晚用颇为无奈的样子看着她,大步朝园林外走去。 沈无双的心跳加速,十分兴奋,在沈晚出去的一刻钟后沈无双跟个小贼似的蹑手蹑脚的摸到了沈晚的房间。 与此同时。 沈晚来到东城那边的糕点铺子,故意把裹在牛皮纸袋里的糕点绑的松松的,她扫了一眼朝她走来的人。 那人虽然换下了繁复的宫裙,戴着一个珍珠流苏的面纱,但是沈晚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是出宫的纯妃。 纯妃在宫中深受皇上的宠爱,而且行事作风等等很有分寸,所以皇上允许她一个月出宫一次。 她特地选择今日出来,想来就是为了联合沈无双她们对付自己吧。 两个人离的越来越近。 沈晚倏然不小心碰到了纯妃,手里的糕点全都扬洒在了纯妃的身上。 纯妃身边的丫鬟(宫女)皱着眉头:“你是怎么走路的,都把我们姑娘的衣裳弄脏了。” 沈晚故意做出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来:“拜托,你们难道没长眼睛么?是你们硬要往上撞的。” 两个人当街争吵了起来。 沈晚最后也没拿糕点转身离开,纯妃看她离开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沈晚,我看你能猖狂到哪儿去。” 纯妃故意没有换干净的衣裳,照着现在的热乎劲回到了宫里,故意在皇上经常走的御花园路上和皇上来了个偶遇。 凉皇看到满身狼狈却又不失纯美的纯妃时心疼坏了,赶忙抱在怀里安慰着:“爱妃这是怎的了?不是出宫买东西去了?怎的这么快回来了?而且还弄的这么狼狈?” 纯妃苍白的脸上流淌下两行眼泪,柔柔的抽泣着:“皇上,以后臣妾再也不想出宫了,还是请皇上收回成命吧。” “这是怎么了?”凉皇十分着急的样子。 “臣妾今日遇到了沈晚,她真的很没有礼貌,当街撞了臣妾,弄脏了臣妾的衣裳不说,还辱骂臣妾,简直就是一个泼妇,臣妾身边尽是举止优雅,进退有度的大家闺秀,臣妾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乖张粗鲁的女子,这样的皇家茶主真的是让我们皇族蒙羞阿。” 凉皇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这个沈晚的确是没有规矩,朕记得爱妃想要教导沈晚,这样吧,待茶叶的事诶结束之后就让她迅速入宫,让你亲自教导规矩。” 纯妃压下眸子,白莲花般柔柔道:“皇上,臣妾觉得……” 第161章 沈晚入宫,危机四伏? 纯妃白莲花般的垂下羽睫,声音柔柔的,绵绵的:“皇上,臣妾倒是觉得这样不妥,早教导总归是要比晚些教导好的。” 凉皇赞同的点点头,想到什么,龙眸闪过一抹犹疑:“答应给大卿的十罐茶叶还未种出来,现在正是需要沈晚的时候。” 纯妃早就猜出凉皇会有这样的顾虑,她纤细的揉夷搀住皇上,让他坐下来,依赖般的靠在他身上:“皇上关心的事情臣妾自然也会关心,臣妾可不是整天在后宫吃喝玩乐的女子,臣妾特意问过无双了,无双那孩子说了,已经知道沈晚是如何种植茶叶的了,而且还拿到了那个秘方药水,到时候我们让能人异士细细的研究一下不就得了么。” 闻言,凉皇龙眸闪过一抹惊喜之色,他赶忙差人把沈无双宣进了宫中。 沈无双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 贩卖私盐的事已经让太子对她很愤怒了,她得把茶主之位拿到手稳固自己的地位才能保住自己的太子妃之位。 否则,太子很容易丢弃她。 沈无双来到皇上跟前,眼睛亮的十分有自信,千万的保证一定会把茶叶种出来的。 次日清晨,还在园林吭哧吭哧干活的沈晚接到了入宫的圣旨。 沈晚握着圣旨低垂着眉眼,眸底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可她这样子在沈无双眼里便是伤心绝望的神情了。 她见木已成舟,也不再怕什么了,大摇大摆的朝沈晚走去,站在她身边嗤笑一声:“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没想到我姑母的动作这么的快,竟让你这么快进宫学规矩了。” “沈晚,你定要好好的学规矩哦。” “你放心,这茶叶,我会帮你好好种的。” 沈晚倏地抬起头来,黑曜宝石的眸冷冽的扫向沈无双,她瞳仁释放出霜雪:“堂姐,那你要加油哦,我等着看你的成果。” 沈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沈无双的眼皮跳了跳,她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喃喃:定是你爱惜面子,故意在我面前这般的。 皇宫。 金碧辉煌,却也是个巨大的让人窒息的鸟笼子。 沈晚被纯妃身边的贴心老嬷嬷带到了一个宫女的房间。 啪的将一套衣裳往地上一丢,昂着下巴,颐指气使的:“把这套丫鬟的衣裳给我换了。” 沈晚低垂着眉眼,神色凉凉的看着她:“把这身衣裳给我捡起来,放到桌子上。” 嬷嬷一听这话呵的笑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这可是宫里,我可是纯妃…… ” 话还没说完呢,沈晚一巴掌甩在嬷嬷的脸上,在嬷嬷大吃一惊的时候,一只手抓起她的头发,声线清冷:“呵,一个宫人仗着这张老脸就好意思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再怎样,我也是皇上御封的玉石赌王,还是皇家茶主。”沈晚讥讽的看着她:“你确定让我捡?” 嬷嬷一听这话吓坏了,光顾着执行纯妃给她下的命令了,忘了沈晚的身份了,嬷嬷难耐的唔唔着。 “捡!”沈晚冷喝一声,推了嬷嬷一把。 嬷嬷被推的一个踉跄也不敢吱声,只好把衣裳捡起来,拍了拍,恭谨的放在桌上。 沈晚换下了衣裳,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即使这样,照样挡不住她的天生丽质。 沈晚跟着嬷嬷来到纯妃的宫殿,她刚要进去,纯妃的声音在里面响起:“新来的宫人不得直接进入本宫的宫殿,先在外头站着吧,要用最标准的姿势,身为一个女子,不管是站坐行走都是要有规矩的。” 沈晚讥笑,也就只会用这种体罚人的法子来治她了。 沈晚也没有白站,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整个宫殿还有宫人。 “看来这个纯妃真的很受宠啊。”沈晚喃喃自语。 不多时,一个宫女满脸喜色的走了进来,叽叽喳喳的声音随即响起:“娘娘最近特意为皇上种的栀子花开的很好,皇上也知道那些栀子花是娘娘的心血,说今夜要和娘娘一起欣赏栀子花呢。” 纯妃声音欢喜:“今儿个天色极好,快给本宫梳妆,本宫要跟皇上在外面用膳,欣赏栀子花。” 沈晚听到这话,望了一眼天气,嗤了一声。 这声音不算小,纯妃瞬间听见了,她不悦的走出来:“沈晚,你胆敢嘲讽本宫,你笑什么?” 沈晚指了指天空:“纯妃,没文化就要多读书,就这天儿到了晚上一定会狂风大作的,你确定要和皇上在外头露天赏花儿?” 纯妃那双雾蒙蒙单纯的眸只要不在皇上跟前便不复存在了。 “沈晚,呵,你的眼睛是有问题吗?这艳阳高照的天儿怎会下雨,我看你是不想让皇上宠爱本宫。”纯妃在宫里待的时间久了便有一种谁都会和她争抢宠爱的被迫害妄想症:“你越是不让本宫和皇上幽会,本宫越要这样做。” 说罢,纯妃吩咐手下宫人们布置。 到了下午终于布置好了。 沈晚看去,露台膳桌离那片栀子花很近,离宫殿却很远,想来跑到宫殿都需要一段距离。 沈晚啧啧摇头,心想:她还以为这纯妃的段位多高呢。 天色刚刚步入黄昏,那声‘皇上驾到’便响了起来。 沈晚望去,只见凉皇身穿常服袍子走了进来。 好家伙,沈晚眼巴巴的看着纯妃那张脸跟脸谱似的,变的十分纯洁,朝皇上柔柔的拜下:“臣妾见过皇上。” “爱妃请起。”凉皇亲自把人扶起来,打量着她,夸赞道:“爱妃今日打扮的甚是纯洁,宛如你种的栀子花。” 纯妃娇羞一笑。 其他的宫人们包括沈晚也用宫礼给皇上见礼。 纯妃余光扫向沈晚,心想:这个乡野村妇什么礼数都不懂,必然会被皇上训斥的。 她等着看沈晚的笑话。 谁曾想,沈晚的每一寸每一分规矩都做的十分标准到位。 纯妃眸底闪过一丝惊愕。 凉皇显然也很惊讶:“朕倒是想不到你行礼如此完美,让朕刮目相看,想来……这是爱妃的功劳把。” 纯妃心虚,但也硬着头皮认下了:“臣妾既然想教导沈晚,自然是要用心的。” 第162章 太后奶奶,你有病啊。 凉皇就乐意听这等虚飘飘的话,刚要下口夸赞纯妃时。 沈晚捏着帕子做了个标准的万福礼:“皇上,民女自然是要多谢纯妃娘娘的,民女从园林来到娘娘的宫殿,娘娘体恤民女,知道民女在园林活动的太久了,让民女一直站在殿外歇息,想来待娘娘这些日子亲自教导民女规矩之时,民女的规矩一定和娘娘做的一样标准。” 一番话里外双意的戳穿了纯妃的谎言。 尴尬的气氛在半空凝固着。 纯妃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凉皇方才看向纯妃的惊喜和赞誉也消散了许多。 意识到不对劲儿的纯妃愤恨的瞪了沈晚一眼。 沈晚故意装作无辜的看向她。 “皇上,这些是臣妾亲手做的菜,您忙了一天的朝政累了,来品尝下吧。”纯妃含情脉脉的看向凉皇。 二人落座,气氛浪漫暧昧。 就在纯妃笃定了皇上今夜会临幸她之时,天空倏然如变魔术般迅速变的黑沉下来,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滚了下来,疯狂的砸在他们的身上。 那些栀子花飘在菜上,皇上的脸上。 贴身公公惊呆了,尖细着公鸭嗓子:“快,快让皇上进宫殿,雨太大了。” 宫人们瞬间乱做一团。 纯妃也在奔跑的过程中倒在了地上。 待皇上被宫人们搀着、遮着回到宫殿的时候,皇上浑身已经湿透了。 不到半个时辰,凉皇开始疯狂的打喷嚏。 皇上病了,轰动了整个皇宫。 太后、皇后等人都挤到了纯妃的宫殿内。 太后持着上位者威严般的眼神,略带褶皱的冰冷不悦的看向纯妃:“纯妃!你是怎么回事!没事儿作什么妖!竟然在下雨天和皇上在外面用膳。” 纯妃脸色苍白,怎的也想不到一场花前月下竟变成了这幅样子。 “太后,臣妾,臣妾不知道,臣妾见今儿个天气晴朗,没想到会下雨。”纯妃吓的哆嗦了。 太后冷哼:“天气是用眼睛看的么?你在这之前请天象师看了么?” 纯妃怎么可能请了,那时候满脑子都想着怎么获得皇上的宠爱。 “你们这群宫人怎么办事的!”太后发威到每一个人的头上。 一个宫女害怕被罚,哆嗦的跪下:“太后息怒,今儿个沈晚沈姑娘提醒过娘娘会下雨了,可是娘娘没听……” 太后如锐剑的眸刺向纯妃:“愚不可及!” 她看向沈晚:“你便是那皇家茶主?” “回太后,民女正是。”沈晚对这个太后的印象不错:“今儿个皇上会着凉也是民女的错,是民女初来乍到同纯妃娘娘学规矩,纯妃娘娘认为民女是乡野村妇,什么都不懂,也不会看天象,不信任民女也是情有可原的。” 太后听到沈晚这番话对沈晚印象更好了,且更厌恶纯妃了:“给哀家滚到佛堂跪着去,皇上若是没有痊愈,你便一直跪着。” 纯妃摇摇欲坠,脸色惨白的离开了。 凉皇病来如山倒,自古以来,太医们给皇上用药都是十分温和的,所以皇上的病腻腻歪歪的总是不见好,每天都睡的沉沉的。 朝政也没人理。 连带着赈灾的事都耽搁下来了。 太后在后宫发怒,训斥了太医们。 “凉皇病了,不是一件好事,长此以往下去,朝堂和江山就该混乱了。”沈晚喃喃自语:“现在我想对付的人还没有对付完,如果有人趁着皇上生病这段时间钻空子就不好了。” 沈晚黑色的眼眸转了转,做了个决定,她腰背挺直,气势夺目,朝太后走去:“太后,民女认识一位神医,恳请太后同意让这位神医为皇上治病。” 太后挑眉哦了一声,额间的水滴形血红珠宝来回的幻动着:“你保证?可有为你担保的人?沈家小晚,倒不是哀家不信任你,而是皇上龙体贵重,不得有一丁点的马虎啊。” 沈晚点点头:“民女也做了母亲,自然理解太后的感受,民女……” 她抬头的瞬间眼睛明亮如天空璀璨的星辰:“让战王为民女担保。” 太后诧异挑眉:“哀家久居深宫,也听说了你和迟儿是干兄妹的关系,哀家还以为大家说着玩,没想到是真的。” “既然如此。”太后命自己身边的心腹嬷嬷速速前往战王府传口谕。 滴漏静静的流淌着,发出的细小滴答声砸在人的心上宛如石头。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太后的宫殿门被人推开了。 尉迟一袭玄袍,银色面具神秘冷硬,下颚线条分明,气势绝然。 尉迟身边牵着个小包子,小包子正是大木,大木穿着跟尉迟一模一样的小袍子,就连发髻上的簪子都是一样的。 当太后看到这两个人一起走进来时,竟神色激动的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唇瓣哆嗦,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们,喃喃自语:像,太像了,太像了。 太后忍不住上前,走到大木面前停下,蹲下来,手忍不住摸着他的小脸蛋,说出来的话却是问尉迟的:“你确定这不是你的儿子?” 沈晚不由自主的张大嘴巴,心想,太后的眼睛太毒了吧。 沈晚赶忙给尉迟使眼色,可别说漏了。 尉迟对太后的眼神或是口吻都是温和礼貌的,看来祖孙关系很好:“自然不是,是本王的干儿子。” 太后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不过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满心喜欢的看着大木。 太后回到座位上朝后张望着:“迟儿,那个神医呢?怎的还没到?” 尉迟听到这话,黑眸堆着笑意:“太后,沈晚口中的神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太后愣住了,不敢置信的把眼神挪动到大木身上。 大木迈着小短腿儿上前:“大木见过太后奶奶。” 太后被这个称呼叫的心里暖洋洋的,眼睛都合不上了,随后愣住了,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你说什么?你说,你就是那个小神医?” “迟儿,你没跟我开玩笑把。” 尉迟没吱声,递给大木一个鼓励的眼神。 大木扑腾扑腾着小短腿直朝太后倒腾去,仰着小脑袋,很认真很认真道:“太后奶奶,你有病啊。” 第163章 把大木关起来! 大木如萌萌哒包子般粗溜到太后跟前,仰着小脑袋:“太后奶奶你有病啊。” 沈晚的唇角抽搐,儿子说话怎的那么难听呢。 尉迟拱着双手:“太后,大木童言童语,并无不尊敬之意。” 太后笑容慈祥,温温的手掌轻轻的蹭着大木的小脑袋:“我知道,看看把你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很严肃很凶猛的老太太呢。” 沈晚想到那天夜里太后对纯妃凶猛的样子,不由得汗颜:您,凶猛的时候的确挺凶猛。 “你说哀家有病,那你说说哀家怎么有病呢?”太后觉得大木蛮有趣的,不过还是不大相信大木这么个小人儿会看病,所以问的话带着逗趣。 大木老神在在的端坐着,小手覆上太后的脉搏,又看了看太后的舌苔:“太后奶奶,你心脏有些供血不足,缺少运动,有些脂肪肝,一看就是喜欢吃油腻的东西,早上不吃早膳所以导致胆也有些问题,不过呢,问题都是不大的。” “至于失眠那些毛病嘛,小事小事。” 太后惊讶的看向大木:“没想到你真的看出来哀家的毛病了。” 大木昂着小下巴:“自然啦。” 他很自来熟的用软软的小手牵住太后:“太后奶奶快下来呀,我教你一些有趣的东西,每天早上都练啊。” 太后在大木跟前可乖了,跟着大木老老实实的学了一套广场舞。 还别说,太后蛮喜欢的。 太后莫名的信任大木,所以答应大木给凉皇看病。 大木看过之后表示是小病,打算用药。 但,却是有人反对。 关让以及太医院的院首跪在地上:“太后,用药一事事关皇上的龙体啊,万万不能让一个小孩子胡闹的。” 太后重重的敲着拐杖:“大木医术了得,哀家认为没有问题。” 院首本想再劝,关总管悄悄拽了下他的衣袖。 沈晚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小然安忽然带着煤球儿来了,奶声奶气的叫着沈晚:“娘亲娘亲,无名让我把这个给你。” 小然安从煤球爪爪上拿下来一个小纸条递给沈晚。 沈晚拿到角落展开一看,上头写的是无名预测的事情,沈晚一目十行的看完,唇角弯了弯,把纸条撕的碎碎的。 得了太后首肯,大木甩着小胳膊来到御药房,让小太监按照他的方子抓药。 “这些药抓完,熬好之后送到我那边去。”大木大摇大摆的离开。 太医院院首想到关让方才的话,他看了一眼小太监:“我检查下这些药有没有问题,毕竟这是皇上要吃的。” 小太监点头,后又被院首的人支走。 院首颤抖的打开药包,往里面增了一味药,这个药和大木所开的药材相生相克,虽说吃了不会伤及性命,但是会造成皇上的肠胃负担,从而吐血。 不一会儿小太监折回拿着药离开。 院首跑去告诉了关让,计划一切顺利,关让勾着阴森森的笑:“沈晚,待皇上吃下你儿子开的药,看你如何承受龙体的受损。” 过了一个时辰。 关让和院首亲眼看着大木乐呵呵的端着药进去了。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给了一个小太监一个眼色。 大木来到凉皇跟前,软软的小手摸了摸他的手,把做好的小药丸塞进凉皇的嘴里。 没过多久,凉皇就醒了,一眼对上了大木清澈的大眼睛:“皇上,我们要看好戏哟。” 隔着帷幔,大木假装打碎了碗,把提前准备好的鸡血故意溅到了帷幔上,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皇上!” 刚叫完,早早等在外头的关让立刻带人冲了进来。 “来人!把大木和沈晚扣下!”关让提刀进来,阴森的眸夹着杀意。 沈晚挡住帷幔下大木,冷厉的眸横向他:“凭什么扣下我们?” 关让手指背后:“因为你和你儿子欲意谋害皇上,给皇上服用的药里是有问题的。” 院首就是来帮腔的,深鼻子闻了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闻到了给皇上服用的这幅药材里面有一味白穹的药材是和其他药材相克的,会让皇上吐血。” 他的三角眼挤在了一起:“我就说你一个小孩子是万万不会看病的。” “现在皇上被你害成这样,你必须付出代价!” 沈晚冷笑:“这药材乃是我儿子亲自配的,你怎的知道里面有什么?难道你们扒开看了?” 院首脱口而出:“那是自然。” “那没准是你放进去的呢。”沈晚抱臂十分淡定。 关让看出来沈晚在套话,直接道:“废话少说,把人拿下!” 关让带进去的人欲要冲进去。 帷幔后忽然响起低沉深厚的声音:“怎么?就这么盼着朕驾崩么?” 关让听到皇上的声音愣住了,看向院首,二人眼里都产生了疑惑:皇上为何醒的那么早? 帷幔撩开,里面的情形让他们震惊。 大木手里拿着个小瓶子,小瓶子里都是血,帷幔上的血就是这么来的。 而他们闻到的中药的味道的确是从帷幔后发出来的,但是皇上根本没吃一口,就是在那里干巴巴的放着。 凉皇将他们吃惊的神色看在眼里,中气十足的一脚踹翻了那些汤药:“朕根本没有吃这些汤药,朕吃的是大木给朕的药丸。” “万万没想到啊,竟有这么多人盼着朕死!”凉皇怒了:“给朕查!” 关让忽然跪下来:“皇上,微臣会彻查此事的。” 说罢转身而出。 不多时,关让便拎着一个小太监来了。 这个小太监正是大木拜托他拿药煎药的小太监。 小太监吓的脸色苍白:“奴才不敢动药啊,奴才冤枉啊。” 关让一脚踹向他:“还敢狡辩!” “战王驾到。”太监唱念的声音响起。 尉迟一袭玄衣,气质绝然,身后跟着一个太医。 “皇上,臣有事要说。”太医道。 凉皇看着眼前这场闹剧,皱了下眉:“你说。” 太医正义凛然:“微臣因不小心打翻了御药房的药材,蹲在屏风后面捡,所以亲眼目睹了所有的事情…… ” 第164章 小狐狸阿绝要把小然安叼回窝里 太医正义凛然:“微臣看到大木小公子把挑选好的药材包裹起来后递给了这个小太监,小太监打算拿出去煎药,这个时候院首忽然出现了,他拦住了小太监说要检查下这些药,小太监怎敢拒绝院首的命令。” “接着有个人把小太监叫出去干活了。” “微臣亲眼看到院首拿了一味和原本药材相生相克的白穹塞了进去。” 院首瞪大眼睛,心里听的直打鼓,恼羞成怒的瞪着太医:“你说谎!你凭什么冤枉我!说!是谁指使你的!” 太医面对院首的暴怒,不骄不躁:“白穹的药材比较特殊,但凡触摸过后沾上的味道要三天之内才能去除,而且手指上会有细闪的粉末也不会轻易洗掉。” “只要看看院首是否符合这两点就行了。” 话音刚落,院首下意识把手藏在身后。 这个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但皇上还是让人查了。 手指上有白穹药材特殊的味道,也沾着微闪的细粉。 凉皇眸色阴沉沉的看着他:“你好大的胆子!你乃是朕亲自提拔的太医院的院首,可是你却在朕的药材里动手脚。” 院首跪下来,额上布了一层汗珠:“皇上,老臣……老臣的确是一时糊涂,但是这个药不会伤害到皇上的性命,老臣只是不相信沈木这样一个小屁孩儿会治病,老臣想教训教训他。” 凉皇冷哼:“教训教训?以朕的身体为代价来教训么?” 院首知道自己这次犯下了大错,想到自己被害成这样关让也有份,他记恨的看向关让,刚想开口说话。 沈晚忽感到一股子细妙的风扫荡而过,院首猛地吞了下口水,整个人忽然倒在了地上,瞳孔散开。 那个太医赶忙上前,把脉后,摇摇头:“皇上,人已经不行了。” 凉皇摆摆手让宫人把人拖下去。 凉皇苏醒后又经历了这么闹腾的事属实有些累,蔫蔫的睡下了。 九曲连廊下,尉迟摩挲着手指上的墨玉扳指:“院首的死是关让造成的,方才关让暗中对院首做了一个隔空打穴,让院首急猝而死。” 沈晚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关让这么厉害么?” 尉迟的眉宇拧起:“这些年关让增进了不少功夫。” “赈灾的事怎么样了?”沈晚问。 “父皇醒了,赈灾的事会继续进行。”尉迟想到什么:“此次赈灾之事本是太子身边的亲信,但那个亲信因为之前贪污过赈灾款被皇上除名了,现在正找人代替呢。” 沈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 三日后。 在大木的治疗及悉心调理下,凉皇的病逐渐好转,精神抖擞。 凉皇也知道纯妃一直在佛堂祈祷念经。 凉皇没有责怪纯妃,亲自去了佛堂,纯妃的宫女早就提前告知了纯妃。 于是当凉皇来到佛堂时便看到纯妃跪在冰冷的地上,整个人虚弱的摇摇欲坠,还在说着祈祷的话。 凉皇内心感动:“纯儿辛苦了。” 纯妃早就知道皇上到了,她回眸,用纯洁思念的眼神看向凉皇,柔柔弱弱的喊着:“皇……” 两个字还没喊完呢,纯妃娇气的晕了过去。 纯妃再次获宠了,皇上赏了很多东西和补品,后宫的人都说纯妃是因祸得福。 这天,沈晚在宫里小河边转悠,打算捞两条鱼玩玩。 她绕到一个假山附近,忽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俩人正是纯妃还有一个小厮。 “好熟悉的小厮啊。”沈晚喃喃自语,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这小厮是方家的人,是方蓉的哥哥方召。” “这个方召是户部的副尚书。”沈晚的意识闪身进了空间,因为刚解决了有人掉包换大木药材,想陷害大木的事,所以她轻易从空间里取了一个扩音器。 纯妃和方召的话落入耳中。 “纯妃娘娘,我是你的舅舅,你一定要帮助舅舅啊。” “你让我怎么帮你?难道你不知道后宫是不得干政的么?” “纯妃娘娘貌美,深得皇上的宠爱,我相信你只要在皇上耳边吹吹耳边风,一切就解决了。” 方召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娘娘,因为上次您不小心让皇上落水,太后对您十分不满意,把娘娘宫中每个月的份例银子都减半了,娘娘一定不好过吧。” 方召拿出来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这是送给娘娘应急的,我知道娘娘现在很需要的,等赈灾的事情下来之后,一些赈灾款……我会多拿一些孝顺娘娘的。” 纯妃听到这儿终于心动了,白花花的银子啊:“我试试吧。” 二人各自散开,沈晚眯起眸子:“没想到他们打的这个主意。” 沈晚找到小然安的时候发现她正享受着阿绝的伺候。 小然安坐在铺着柔软毯子的檀木椅上。 柔软墨黑细密的头发散开,阿绝的个子比小然安要矮的多,所以脚下摆了一个凳子,阿绝站在凳子上,漂亮的狐狸眼流转着光芒。 小手很利落,很灵活的在小然安的头发上翻飞着。 也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小然安的头发变成了一个很漂亮的发髻。 阿绝贼小狗腿儿的拿着一面镜子举到小然安跟前。 小然安捏着镜子臭美的来回照着,而且连连发出赞叹声:“哇,真的太好看了,阿绝,你怎么这么厉害啊,我很喜欢你编的鞭子哟。” 阿绝流转着狡黠的狐狸眼,歪着小脑袋:“姐姐要是喜欢,我每天都给你梳头发啊,我可以给你梳一辈子的头发。” 沈晚听着这话额上划过三道黑线,这臭小子还真会忽悠我女儿啊。 沈晚把小然安叫来,趴在她耳边:“你跟你爹爹这样说……” 小然安很认真的点头。 不出半个时辰,小然安派出去的煤球儿就回来了。 沈晚展开纸条,锋利行云的字遒劲好看:“静观其变,静候时机。” 沈晚心里了然。 不得不说,纯妃真的很聪明,不知是怎么吹动了凉皇的耳边风。 凉皇最终确定让方召胜任赈灾款的专史大臣,积极配合太子尉未。 纯妃把这件事办妥之后便一直记恨着沈晚害她和皇上淋雨,让她被太后惩罚一事,她站在窗子前,握着秀气的金色小剪刀,咔嚓剪断了花枝:“沈晚,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本宫是什么下场。” 第165章 沈晚反杀别人,痛快。 沈晚如清仙般站在花园枝头下。 凉皇还是让沈晚跟着纯妃学规矩。 沈晚心中清楚凉皇让她跟着纯妃是个由头,只是为了把她拴在宫中,方便让沈无双种植茶叶。 沈晚心中冷笑。 她不染红尘的模样让纯妃十分记恨。 夜里到了翻牌子的时候,敬事房的人来到纯妃的宫殿:“娘娘,皇上今儿个翻的是娇贵人的牌子。” 闻言,纯妃的眼睛一亮:“娇贵人。” 她眸光流转,娇贵人性子娇气,喜欢撒娇,斤斤计较,容不下其他女子,欺软怕硬,偏生皇上喜欢这样娇气的性子,所以最近这个娇贵人很是得宠。 纯妃打算利用娇贵人让沈晚栽个跟头。 纯妃望着自己身边貌美的丫鬟,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里面存了坚定:“给杏儿拿一套漂亮的衣裳来。” 她拉过杏儿淡淡道:“这是给你的机会,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但是你必须听话。” 杏儿震惊,眼里却没有欣喜之色。 想拒绝,奈何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人,不敢拒绝。 然,沈晚再做这一切的时候小然安的老鹰煤球儿早就在前一天就给沈晚写了一封预测危险的信笺。 所以沈晚在这夜坐在皇宫的琉璃瓦顶上。 在皇上通往前去娇贵人宫殿的路上有一处小小的花园,花园开满了桃蕊花瓣儿。 杏儿穿着漂亮的宫裙,提着一个藤编小篮子优雅的捡着花瓣,一阵风拂过,花瓣扬扬洒洒落在杏儿的身上,杏儿微微仰起头,格外清纯美丽。 皇上那一瞬就愣住了,他上前,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是纯妃身边的大宫女:“你怎的在这儿?怎的不陪你们家主子?” 只要被皇上搭上话,杏儿便知道成了一大半了,声音温温柔柔的:“回皇上,皇上您也知道,娘娘素来喜欢摘一些新鲜的花瓣儿做一些香包,今夜桃花开的茂盛,所以奴婢前来为娘娘采摘。” 皇上的心弦瞬间被波动了,他上前,宽大的手掌握住杏儿的手:“晚上夜色寒凉,这双手摘花瓣未免可惜,朕的身子骨最近疲乏的很,愿不愿意给朕按摩一下?” 杏儿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是奴婢的福分。” 二人身形渐行渐远,颇有暧昧的气息,坐在琉璃瓦顶上的沈晚拍了拍手上的灰:“明天可有好戏看了。” 纯妃得知杏儿被皇上带到了寝宫,心里很复杂,一面欣喜这次把分夺了娇贵人的宠爱,一面嫉妒杏儿真的被皇上看中了。 而另一边已经沐浴梳妆好的娇贵人得知皇上被一个女子截走了,气的摔碎了妆奁上的所有东西,那双眼睛布满了愤怒:“查!给我查,我倒是要看看谁敢跟我争宠。” 这件事因为有方纯在暗中操作,再加上皇上并没有把杏儿记入彤史中,娇贵人查出来晚上和她争宠拦走皇上的人就是沈晚。 纯妃就是故意让沈晚背了杏儿的锅。 宫中的人都知道娇贵人仗着皇上对她的宠爱十分嚣张,看谁不顺眼就会暗中整治谁。 很多知道内幕的人,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沈晚倒霉了。 这日,风和日丽,吹着些许的风,娇贵人竟好心情的出来放风筝。 她带着心腹大宫女柳儿,自己坐在不远处的藤椅上,娇华的眸死死的瞪着不远处的沈晚,眸底的狠戾一闪而过:“沈晚,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贵人,奴婢给您放风筝看。” “恩,你放就是,我看着。” 喜庆的红色鲤鱼风筝在空中飘来飘去,煞是好看。 “娘娘,奴婢放远些给您看。” 娇贵人的贴身宫女故意朝沈晚那边走,眼底闪过一抹狠辣之色,故意从沈晚的后边走过去,打算把风筝的线缠在沈晚的脖子上,风筝的线都是非常细的,一旦被线勒住脖子那么沈晚就必死无疑。 这也是娇贵人想出来的主意。 况且风筝本就不受人空中,不小心缠死了人也是正常的。 沈晚因为有无名的提前预知早就知道了她们的计划。 她在那宫女过来之时,假装伸懒腰,一拳打在了宫女的脸上,导致宫女有一瞬的看不见。 沈晚的眼睛狡黠的一转,故作歉意道:“抱歉抱歉,我不知道后面有人,你怎么跟个贼似的呢。” 沈晚假意去看她的眼睛,不动声色的将那根细细的风筝线绕到了那宫女的脖子处。 “呀你的眼睛好像红了,我去给你找太医。”沈晚急吼吼的跑开了。 那宫女哪儿想到事情居然失败了,她揉了下眼睛去找沈晚,竟然发现人没了! 她四处转圈圈想找人,想完成沈晚的任务,谁曾想她忽然觉得脖子不对劲儿,上手一摸,脖子竟然被勒住了。 随着风筝升的越来越高,风筝线已经卡进了宫女的脖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宫女倒在地上,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流血声。 娇贵人看到这一幕惊的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 “来人啊,沈晚杀人了!” 宫中死人是一件大事,闹的皇上都来了。 娇贵人娇柔的哭哭啼啼的:“皇上,沈晚这是对臣妾怀恨在心,所以才杀了臣妾的奴婢么?” 皇上看向沈晚:“这是怎么回事?” 沈晚不卑不亢:“皇上,宫有宫规,天子眼下,民女怎敢杀人,更何况,民女根本不认识娇贵人,更不认识娇贵人的宫女,民女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 娇贵人身边另一个宫女忽然站出来:“你自然是有动机的,那夜,皇上本来翻的是我们主子的牌子,可是却被你中途拦下,得到了皇上的临幸,我们主子的宫女因为打抱不平,在背后说过你几句坏话,所以你怀恨在心,借故我们宫女出来给我们娘娘放风筝时杀了她。” 闻言,沈晚恨不得狂笑,娇贵人她们的战斗力真的是太弱了,说的这番话等同于直接自爆啊。 凉皇听到这儿,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你们说朕临幸了沈晚?” 娇贵人做出一副识大体的样子:“皇上是天子,临幸谁是天子的自由,臣妾的宫女虽然不应该说沈晚的坏话,但是罪不至死啊。” “臣妾不知如何跟那宫女的家人交代啊。” 第166章 姨母,我是沈晚,你姐姐的女儿 凉皇听到这话愣了愣,不可思议的看向娇贵人,面容威严:“是谁跟你说,朕临幸了沈晚?” 娇贵人小脸儿白了下来,嘴唇都发抖,脑子嗡的一声:“臣妾……臣妾……” 往日口齿伶俐的她竟有些不知所措了,支支吾吾的半天都解释不明白。 凉皇沉着脸,眼神里再也没有对娇贵人的宠溺之情:“娇贵人看来太闲了,整日忙些没用的。” “但是皇上臣妾可以保证沈晚方才的确故意杀了臣妾的宫女啊。”娇贵人的脑子已经轴了,想着就算是失宠了也要把沈晚拉下水。 沈晚站在一边也不辩驳。 她知道,娇贵人说什么都没用了。 因为皇上已经对她起疑了。 这时来了个意外惊喜,一个宫人来到皇上跟前,跪下来,恭谨道:“皇上,奴才方才在附近干活,亲眼目睹了方才发生的一切。” 娇贵人一听这话眼睛唰的亮了起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对,你快跟皇上说方才是怎么回事,是沈晚故意要杀我宫女的。” 沈晚淡然的扫了宫人一眼,眯起眼睛,不知这宫人会说什么样的话。 凉皇转着象征着帝王权势的扳指:“说,如果敢在朕面前说假话,朕就割了你的舌头。” 宫人颤颤巍巍道:“奴才亲眼看到娇贵人的宫女悄悄拿着风筝线绕到沈姑娘后边想勒死沈姑娘,沈姑娘估计感觉到后边有人,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打到了娇贵人宫女的眼睛,沈姑娘很愧疚的去找太医了,后来刮了一阵风,那根风筝线缠在娇贵人宫人的脖子上。” “娇贵人的宫人就是这样死的。” “皇上,奴才发誓,所言的确是真的,奴才之所以站出来说话就是不想看到无辜的人被冤枉啊。” 娇贵人没想到这个宫人会说谎话,当即暴躁了起来:“你说谎,什么是一股风把风筝线吹到了我宫人的脖子上,明明是沈晚趁着我的宫人揉眼睛的时候把风筝线缠在了她的脖子上。” 娇贵人暴躁的样子狰狞又丑陋,所作所为在皇上眼里就是心虚的表情。 “够了!”皇上打断她的话:“你的宫人之所以敢做这等杀人的事定是受到了你的指使,娇贵人,你德不配位,从现在起贬为常在,搬宫吧。” 娇贵人一愣,好半天都没缓过来,脑袋嗡的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 那宫人因要害沈晚,连个草席都不配裹,直接被丢到了乱葬岗。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纯妃宫殿的后花园,沈晚懒洋洋的靠在一颗大树上,抱着手臂,看着正漫不经心修剪枝杈的杏儿,慢悠悠的开口:“本来再过一年你就可以出宫和你的未婚夫结婚,过着幸福的日子,可是你的主子纯妃却为了在这后宫斗出一个地位,把你的幸福给牺牲了。” 杏儿手里的剪子啪的掉在了地上,脸色苍白:“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只要想打听就不难知道。” “我,我……”杏儿痛苦的蹲下来:“我也没想到纯妃会选中我,我只是一个地位卑微的小奴才,我有什么办法拒绝呢。” “皇上现在相中了你,但是不给你位份想来也是纯妃的意思。”沈晚转着手腕上的玉镯子:“其实,你要是想出去也简单,只要纯妃帮忙你就可以出去,但是你觉得她会帮助你么?” 杏儿呆滞的摇摇头:“我现在成了纯妃争宠的工具,皇上现在对我还新鲜,所以纯妃会拿我为借口把皇上骗过来。” 沈晚冷笑:“你想出去么?我可以帮你,但是需要你帮我监视纯妃的动作。” “你让我当你的眼线?”杏儿拧着眉头:“我不相信你会帮我,我不会配合你的,我们今晚就当没见过。” 沈晚不意外,耸耸肩离开了,自言自语:你还会来找我的。 沈晚坚信,纯妃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两日后的夜晚,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沈晚在雨天睡的不是很熟,隐约间听到了有人啪啪敲门的声音。 沈晚迷迷糊糊的打开了门,一个人影扑了进来,扑通跪在了沈晚跟前,眼睛通红,脸上全都是水,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沈姑娘,帮我报仇,帮我为我的未婚夫报仇,我会帮你扳倒纯妃的。” 沈晚愣住了,把她拉起来,从她嘴里了解到纯妃为了让杏儿全身心的宫中做她争宠的工具,竟然把杏儿的未婚夫给杀了。 “我可以在收拾纯妃的时候顺带手帮你报仇。”沈晚神色冷漠,气势感很足:“但是你得给我点有用的东西。” 杏儿连连点头,压低声音:“纯妃有两个秘密……” 沈晚听过之后十分惊讶。 深夜,瓢泼的大雨哗啦啦的下着。 杏儿回去之后,沈晚依旧一直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榻上,久久都没有回过神儿来,忽觉脸上发烫。 沈晚伸手一摸,这才发现已经泪流满面。 她稳了稳呼吸,消化了杏儿方才所说的话,她来到皇宫里最为阴森,最为偏僻,让人遗忘的一个地方——冷宫。 因为下雨的缘故,夜晚的皇宫都没有多少人。 沈晚拿着一把油纸伞,把黑色的顶兜罩在脑袋上,踏着迸溅起的雨水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荒凉的地方。 周遭杂草丛生,毫无人管,虫鼠乱窜。 那扇木门摇摇晃晃,发出诡异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沈晚推开,一眼看到满是杂草、残羹剩饭的地上坐着一个破衣烂衫,头发凌乱,浑身脏兮兮的女子。 沈晚捏着伞柄的手指在颤抖,她慢慢的走过去,女子听到脚步声吓的浑身哆嗦,说着疯言疯语:“不要过来啊,我打死你,打死你。” 沈晚箭步上前,颤抖的手死死的捏住女子的手腕,声音沙哑夹着哽咽:“姨母……” 沈晚明显的感觉到了女子听到这个称呼之后愣了愣。 沈晚双手捧起女子的脸:“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但是我知道你是谁,你叫祁妙语,你的姐姐是祁妙言,而我正是祁妙言的亲生女儿,我叫……沈晚……” 第167章 沈晚从无名眼里看到了嫉妒 淅沥的雨落下。 淋湿了二人的面庞。 沈晚自是见过母亲的画像的。 现下看着祁妙语的面庞仿如看到了母亲。 因为,母亲和姨母生的太像了。 沈晚能看出祁妙语在听见自己的话后眼底闪烁的光芒。 她瞳孔亮了,刚要说点什么,只见祁妙语情绪激动,仿佛狂风骇浪般,整个人朝沈晚压去。 沈晚不防,被撞倒在地,整个人被祁妙语压着,巴掌朝沈晚脸上、头上打。 “坏人,坏人。” “打死坏人。” “死。” “嘿嘿嘿。” 沈晚还未反应过来,强劲的力道出现,黑影闪过,力脚踹在祁妙语身上。 祁妙语如濒临的鱼翻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沈晚的心揪起来,她刚要过去看看人如何了,森气阴柔的声音响起:“沈姑娘还是离这个疯子远点吧,她被太医判定为了狂疯病,谁都不认识,看到谁都会疯狂的想去攻击。” 沈晚淡如云的眸望过去。 关让打着刻画鲤鱼跃龙门的图纹的油伞站在细雨中。 那张阴柔的脸凝着虚假的笑意:“沈姑娘倒是有闲情逸致,大晚上的不睡觉,竟然跑到冷宫来溜达了。” 沈晚垂了垂眸:“关总管也挺有闲心的。” “咱家替皇上巡查宫殿,这是咱家的本分。”关让朝前走一步,阴森的眼睛眯起时好像眼镜蛇:“不过,沈姑娘来这儿做什么呢?” 沈晚嗤的笑了,故意说话云里雾里,真真假假:“关总管有所不知,我是故意半夜出来溜达的,关总管也知道,我孤身一人在这宫中,我慌啊。” “所以啊,我寻思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宫中的秘闻啊来保命啊。” 沈晚知道关让这种人疑心很重,而且不好糊弄,她干脆就把‘丑陋’的一面展现出来。 关让没想到沈晚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神情也是一怔:“你倒是诚实。” “那是,这是我的优点。”沈晚故作神秘般朝四周看看,凑到关让跟前:“关总管,你知不知道这宫中有什么秘密?可以卖给我啊,我出价很高的。” “神经!”这幅样子的沈晚实在是让人招架不住,他冷冷道:“有些地方不是你该来的,沈姑娘还是尽快回去吧,这件事咱家就替你瞒下了。” 沈晚双手抱拳:“多谢!” 她急忙溜了,在关让看不到的情况下眸子瞬间阴沉下来,在心里喃喃自语:我能感觉出来姨母并没有疯,而是装疯的,而且关总管是暗中观察监督着姨母啊。 沈晚纤细的手抚过带着刺的花儿,被刺弄疼了也不自知,眼底愈发的寒凉:“看来宫里的秘密也是很多的。” 她回到自己的宫殿。 她不是宫女,又是皇家茶主,所以不跟纯妃的宫人们住在一起。 刚推开房门,整个人便被摁在了门板上,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你见过关让。” 沈晚瞬间认出来人是尉迟,她微微一怔:“你怎的知道?” “他身上的味道很特殊。”借着月色,尉迟瞬间看清了沈晚脸上的伤痕,眸色黑冷下来:“谁做的?是关让!” 沈晚感受到他浓烈的杀气,细软的手摁住他的大掌:“不,是我的姨母。” 在尉迟的疑惑下,沈晚说了冷宫之事,最后决定:“我怀疑我娘亲和我爹爹的死是有蹊跷的,我必须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沈晚一旦做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阻拦,尉迟沉声:“本王会把阿绝和无名送到你身边。” “好。”沈晚知道尉迟的用意。 阿绝宛如神笔马良,无名能够预知危险,都是极其有用的人。 尉迟离开前又握了握沈晚的手,他掌心干燥又温暖:“纯妃吹了父皇的枕边风,把方召派出去做赈灾大臣,这一步棋……将是他们走的最差的一步棋,而这步棋……本王给你留着,你想何时用便用。” 尉迟离开后,沈晚嗅着空气中独属于他身上的沉木香气,闭了闭眼,抚上胸口:竟有一丝丝的不舍。 …… 次日清晨。 沈晚得了太后的令来到了御花园。 离了老远便听见小然安和大木哄太后乐呵呵的声音:“太后奶奶,你今儿个的广场舞跳的真好看。” “奶奶,安安也想跟着你学。” 太后笑的见牙不见眼:“好,好,奶奶教我们安安。” 沈晚也被这等欢快的氛围感染的不由自主的挂着笑意。 沈晚刚要走过去,余光倏然扫到了站在一边的阿绝和无名。 阿绝穿着紫色的小袍子,难掩贵气,漂亮到过分的狐狸眼一直落在然安的身上,眨都不眨一下的。 无名穿着青白刺绣暗纹的袍子,却还是掩藏不住他的自卑感,他不太阳光,头顶上方仿佛始终盘着朵阴沉沉的云。 他的小手抓着衣裳的一角,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大木看,有时似是怕被人发现又迅速垂下眸子。 这种躲躲闪闪的感觉有些怪。 而且沈晚发现无名的眼中会有一闪而过的嫉妒情愫。 沈晚的眼皮跳了跳,心里不太舒服,嫉妒能让人一个人失去理智,她是清楚的。 她有些担心,沈晚收敛脸上的情绪朝小然安他们走去,先同太后见了个礼:“民女见过太后。” 太后看沈晚的眼神很热切,很欢喜,让她坐下。 “不知然安和大木缠着太后您有何事情?”沈晚故意问。 太后慈爱的笑道:“然安和大木说想哀家了,想带着小伙伴来宫中陪着哀家住上几日。” 沈晚知道这是尉迟想出来的主意,用这个法子把无名和阿绝送进来。 “两个小家伙看您慈祥,喜欢和您在一起,该让他们好好陪陪您。”沈晚顺势说道。 于是,四个小家伙留了下来。 太后的年纪毕竟大了,耍了会儿便回去歇息了。 沈晚摸了摸大木的小脑袋:“你爹爹说给你留了些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等会儿拿过来给娘亲看看。” “好啊娘亲,我完成的可棒了。”大木开心的拉着无名走:“无名咱们先去咱们的宫殿看看。” 无名点点头,很稳重的跟在大木后边。 太后喜欢大木,为大木准备的宫殿宽敞又漂亮。 大木跑了好几圈,无名看他跑远了,脑子里忽然产生一个想法…… 第168章 无名要黑化? 无名一半阳光一半乌云的眸里生出个想法。 他挣扎的厉害。 小小的拳头握起又松开。 这时,大木兴奋的跑了过来,迈着两条小短腿,大眼睛明亮又自信,笑的很好看,哥俩儿好似的拍了拍无名的肩膀:“无名,这个地方真的是好大啊,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住在这里了,你放心,跟着我有肉吃,你先把我们的东西拿进来啊,我去那边参观参观。” 大木说完这话就跑开了。 无名的眸彻底成了阴沉沉的乌云,他攥紧了拳头,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自言自语:“为什么要用一副施舍的口吻跟我说话,为什么要我拿东西,把我当成小厮了么,不是说好的是朋友么。” 他低垂着眸:“好羡慕他,他为何会有这么幸福的人生。” 他想到什么,眼睛里的光逐渐变的坚定。 沈晚检查大木功课的时间到了,大木带着无名,手里拿着功课本走到沈晚跟前,小模样很恭谨。 大木是那种很有分寸的孩子。 检查功课时候会把沈晚尉迟当成夫子。 沈晚接过功课本,古代的功课本都是反着翻的,她翻着翻着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清丽的眉头拧起,略严肃的看向大木:“大木,你的功课真的做完了吗?” 大木圆溜溜的眼底盛满了疑惑:“做完了啊。” 沈晚深呼一口气:“娘亲不喜欢撒谎的孩子。” 大木的眼睛都红了,声音哽咽,带着哭腔:“娘亲,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说谎。” 沈晚把功课本递给大木,大木翻开一看,顿时傻眼了:“娘亲我明明做了后面的功课啊,怎么会没有了呢。” “把功课补齐。”沈晚起身转身离开,走到中途,顿了顿:“无名看着大木写。” 无名没想到沈晚会重用自己,他眼里好像盛满了星光,重重的点头:“我会的,晚姨放心,我不会让晚姨失望的。” 沈晚点点头,离开后垂下眸:“无名的讨好心太重了些。” 大木抹着眼泪儿,认认真真的写功课。 无名看了一会儿,摸了摸袖子,倏然想到什么,他跟大木说了声要去茅房,悄悄的跑了出去,来到恭房周围,边上有一处泥土地,他见四下无人迅速将袖子里的东西埋进了土里,而且还用脚踩的很实。 无名离开后,没过多一会儿沈晚便出现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小铲子,蹲下来开始挖那片土地,因为埋的不深所以很快挖了出来。 沈晚看着那些撕碎的碎片,眸子逐渐深沉,这些碎片不是别的,正是大木写的功课。 她的手攥的紧紧的:“看来是无名撕了大木的功课,只是为了让我训大木,这个孩子……真的是有点问题。” 沈晚不太想留无名了,用过晚膳之后,沈晚找到了无名,她没有直接戳穿无名的所做所为,因为她知道要顾忌一个孩子的颜面,尤其是像无名这么敏感的孩子。 无名肉了许多,长的很好看,就是眼底的东西太多太复杂了。 沈晚拉过无名的手拍了拍:“你也知道阿绝比较喜欢缠着然安,晚姨不太喜欢这种现象,所以打算让阿绝同时照顾然安和大木。” 无名刚开始的笑容是大大的,听着听着收敛了笑容,眼里出现了恐慌:“晚姨,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晚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明日我会让鬼影叔叔把你送回战王府,等战王回来之后大木他们再回去,你正好也趁着这次歇息一番,你和大木年纪相仿,总是照顾大木,晚姨心里也过意不去。” “晚姨,我没关系的……” 无名的话被沈晚的动作打断,沈晚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早点休息吧。” 沈晚从无名的房间出来后,走了几步,忽然觉得呼吸愈发的困难,手捂住自己胸口的地方:“我的心脏为什么这么痛,这么难受?” 她想不明白。 写完功课的大木揉着红红的眼睛想去找沈晚,一眼便看到了状态不对的沈晚,大木吓的丢掉功课跑到沈晚身边,小脸儿煞白,晶莹的泪珠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呜呜,娘亲,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大木啊。” “娘亲没事就是有点累。”沈晚看到大木,那股子心痛的感觉好多了。 大木小小的手臂搀着沈晚,仰着稚嫩额小脸儿,小男子汉般道:“娘亲,你尽管靠在大木身上。” “爹爹说了,我和爹爹同是男子,是要保护娘亲,给娘亲依靠的。” 沈晚听的心里暖洋洋的。 宫殿内,大木给沈晚把脉,疑惑的歪着脑袋:“娘亲,你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的呀。” “娘亲你现在已经好多了。”沈晚道,想到什么:“你的功课好像落在外面了,会弄丢的。” 大木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没关系哒,功课哪儿能比得上娘亲重要呢?只要娘亲好好的,大木再做一份功课也没事的呀。” 宫殿外。 无名靠在墙上,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眼睛逐渐通红,他跑到恭房土地之处,当看到里面埋起来的碎纸片没有了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他好像被抽干气息的小河豚,慢慢的坐了下来,靠在冰冷的墙上,双腿曲起,小脸儿埋在臂弯里,哭泣的整个肩膀一抖一抖的。 无名一夜未眠,眼圈红红的,精神有些萎靡。 他走在御花园的路上,想到昨儿个预测到的事情,眼底闪过一抹坚定。 阿绝端着漂亮的衣裳,发饰等哼着小曲儿朝小然安的房间走去。 无名和他并排而走:“我看到那条路新开了许多芍药花,我听说然安郡主喜欢芍药花,你要不要摘一些呢?” 阿绝漂亮的狐狸眼迸射出来几颗小星星:“这个主意真不错,女孩子最喜欢花啦,一大早看到花儿一定很开心。” 无名陪着阿绝来到旁边的御花园。 无名在心里默数着,待到差不多的时候,余光扫到不远处的人影,眼睛闪了闪。 关让伸出湛蓝深玄刺绣鲤鱼跃龙门宫裳,整个人阴柔森气,他边听旁边的宫人说话边往前走,再看到阿绝的时候,整个人一愣…… 第169章 奄奄一息的无名 关让看到阿绝时整个人一怔,这孩子很像消失的一种种族之人。 他森气的面容一敛,快步朝阿绝走去,直接捉住他细细的手腕:“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的?是这儿的人么?” 阿绝精致过分的小脸儿一僵,漂亮的狐狸眼定定的看着被关让撞到地上的粉黄芍药花,那花儿碗大,开的鲜艳,十分好看,他抬起眸,狐狸眼浮浮沉沉,似要杀人:“这是我挑选了好久的花,我挑选了好久,你竟然给我弄掉了!” 阿绝的性子些许执拗。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把漂亮的花花送给姐姐了。 愤怒的阿绝跟个暴怒的小狮子似的弯低身子,脑袋狠狠的撞在关让的肚子上,关让没想到阿绝一个小孩子竟是这等的狡猾,一个不察被撞在了地上。 关让本还想伸手去捉他,无名的眼睛一转,心里暗道:机会来了! 他两个小手抓着关让,转头对阿绝吼了一嗓子:“你快跑!去叫人,别管我!” 阿绝知道如果再耽误下去他们两个人都会有危险。 他咬咬牙转身跑了。 关让如毒蛇般阴森森的眸愤怒的盯着无名。 啪,一个巴掌狠狠的落下,甩在了无名的脸上:“小杂种,咱家让你看看多管闲事的代价!” “来人,带走!”关让摆了下拂尘,跟在他后边的宫人们如拖死狗般拖着无名往东厂的方向走。 阿绝急匆匆回到宫殿,大木正拿着一个画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的给小然安讲故事呢,沈晚在边儿看着他们,有些神游的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开门见山道:“无名为了救我被东厂的人抓走了。” 啪嗒,沈晚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她猛地起身,来到阿绝跟前,问了事情的经过。 沈晚虽担心无名却还是头脑清楚的,她蹲下来,捏着阿绝的肩膀,很认真的说:“晚姨怀疑关让是专门针对你的,你和鬼影叔叔在这儿呆着,不许出去,恩?” 阿绝因是自己惹了这个祸略有些自责,耷拉着小狐狸眼:“我知道我暂时解决不了,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但如果那个人做出了伤害无名的事想换我,我也不会做缩头乌龟的。” 小然安摸摸阿绝的小脑袋:“你不是缩头乌龟,而且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人救出来的。” 阿绝看着他们的身影离去。 东厂这等血腥的地方能够放肆的建在皇宫,足以说明关让这个人有多猖狂。 沈晚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东厂,门口有厂兵把守。 厂兵在看到沈晚等人时,手举长矛将人拦住:“东厂重地,不得进入!” 沈晚深呼一口气:“我要见关让。” “我们厂主岂是你想见就见的。”厂兵撇撇嘴。 小然安上前一步,仰着小下巴:“如果是我让你们厂主出来呢?” 然安郡主在皇宫的地位非同一般,厂兵自然不敢得罪:“郡主有需要,奴才自然不敢推脱,奴才这就去请厂主。” 不多时,关让握着拂尘出来了,扫了沈晚他们一眼:“然安郡主找奴才有事?” 小然安圆润的小下巴微抬:“本郡主的好朋友无名被你抓走了,我要你现在把人给我交出来!” 关让森森的眸子眯起:“抱歉,然安郡主,此人打伤了奴才,十分危险,所以必须交给东厂处理。” “你连本郡主的话都敢不听?” “郡主,东厂直属皇上管辖,奴才也只听皇上的安排,如果郡主不满意就去找皇上吧。”关让的态度很坚决:“奴才还有事,先告退了。” 沈晚想到关让没有这么好处理,小然安气的小嘴儿撅的高高的,几乎能挂油瓶了:“我去找皇爷爷。” 小然安遭遇了人生的滑铁卢,皇上明确的告诉小然安,小孩子是不能参与朝政和后宫一些事情的。 小然安颓颓的,大木倏然想到什么:“我们去找太后奶奶。” “是皇祖母。” “你叫皇祖母,可是我就是喜欢叫太后奶奶。” 两个人争论不休般来到了太后寝宫,却被嬷嬷告知太后病了,不见客,这可把沈晚等人愁坏了。 大木甚至已经开始掉眼泪了:“娘亲,要救救无名啊,无名怎么这么倒霉啊,要万一无名死掉了我可怎么办啊?我会愧疚死的。” 小然安也丧丧的,头顶的小辫子都耷拉下来了:“如果无名出事了,阿绝也会愧疚一辈子的,我不想让昂大家不开心。” 沈晚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娘亲会解决的。” 她想出了个好主意,沈晚回去找到阿绝:“晚姨需要你花一张无名的画像,我们今夜要用一个特别的法子来把无名救出来。” 阿绝点点头:“那今夜我还是要留在宫中吗?” 沈晚摇头:“不,今夜你跟我们一起出去,关让这个人十分狡猾,他既然盯上你了就一定会在晚上来找你的。” 沈晚在阿绝画画的时候从空间里取出一些化妆品,在阿绝画完画之后给他简单改变了下眉眼。 “晚姨,这是干什么?”阿绝虽然不懂,但也乖乖的配合。 “这叫掩人耳目。”沈晚笑道,关让不是觉得阿绝的长相有问题么,那么她就改变阿绝的长相。 深夜,沈晚带着三个小家伙来到了东厂附近。 沈晚给阿绝使了个眼色,阿绝点点头,他把提前画好的画像拿出来,又用笔在画像的眼睛上点了一下。 不多时,画像上的无名跃然纸上,阿绝对纸片人无名点点头,纸片人呼啦啦跑了出去。 沈晚让大木把一股子迷幻粉散出去,守在东厂的厂兵们精神恍惚。 他们迷迷糊糊间就看到大木跑了出去,一个厂兵急吼吼的:“快,那个孩子跑出去了,快追啊。” 厂兵们纷纷跑出来抓无名。 趁着这个机会,沈晚等人嗖的蹿了进去。 他们的速度很快,趁着人混乱的时候,直奔东厂的牢房,沈晚在一个房间里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无名。 无名被鞭打的浑身是伤,小脸儿脏兮兮的,眼睛如脏掉的玻璃球。 沈晚的眼泪唰的下来了。 “晚……姨……”无名声音颤抖。 第170章 沈晚察觉到了无名的密谋 沈晚发颤的手握住无名发冷的小手,她把耳朵凑过去:“晚姨,你要是……我娘亲……该多好啊。” 一句话让沈晚泪如雨下。 她把无名抱起来往外走。 “把他们拿下!”沈晚等人刚走到门口便被听到关让一声令下,东厂的厂兵们看到主子回来了,心也定了,迅速将他们团团围住。 暗橘的光芒将每个人的面容切割成半阴半阳的状态。 关让握着拂尘,阴森如毒蛇的眸盯着沈晚等人:“沈姑娘,你们私闯咱家的东厂,这不太好吧,你们这是不把皇上的命令放在眼里啊。” 沈晚看着关让沾在袖口上的稻草,发讽的冷笑:“关公公,方才你是去了我女儿的房间吧,是想去找跟在我女儿身边的那个孩子吧。” 关让顺着视线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杂草:“那又如何,咱家怀疑那个孩子有问题,所以想带回东厂看一看。” 沈晚哈哈大笑:“擅闯郡主的宫殿竟还敢这般理直气壮的!” 关让拧起眉头,如果没有然安郡主一切都好说,不过他也是有理的:“沈姑娘不要在这儿跟咱家说这些废话,你们今夜犯的错更大,来人,除了郡主之外,其他人全部抓起来!” “是!”厂兵们吼道。 “哀家看谁敢动哀家的客人。”浩浩荡荡的队伍们走来,太后一袭凤服,发髻梳的整齐,面容威严,在宫女们的搀扶下定在众人面前。 关让阴森的眸闪了闪,这老东西怎的来了。 在场所有人跪下向太后见礼:“太后千岁。” “千岁?”太后冷哼,傲气的模样直冲关让而去:“恐怕关总管是想气的哀家明年就薨逝吧。” 关让连忙跪下来:“奴才不敢。” 小然安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瞬间涌上来一圈泪水,她朝太后扑去,小奶音还带着颤音:“皇祖母,安安好委屈啊,安安想回家,安安以后再也不来皇宫了。” 太后很疼爱小然安:“为什么啊?怎么委屈了?” 小然安抽泣着:“安安本来以为皇宫是最安全的地方,皇宫是安安的家,安安可以自由自在的在这里生活,可是……” 她耸了下小肩膀,指着关让:“他竟然不尊重我,私闯我的宫殿,我还是个郡主么?我就是一个小奴才把。” 太后听到这事猛地抬头刺向关让:“关总管,你可知罪!” “奴才知罪,不过奴才也是为了郡主的安全着想,郡主身边的孩子很可疑,奴才担心那个孩子伤到郡主。”关让倒是个油嘴滑舌的。 “再可疑也轮不到你直接搜查郡主的宫殿!”太后冷冷道:“哀家命你放掉所有人,给郡主赔礼道歉,并去慎刑司领罚。” 关让眉头拧起:“恕奴才不能听从太后的吩咐,奴才得按照东厂的规矩办事。”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凉皇还穿着中衣,外边就披了一件斗篷,他面容威严:“朕听说了东厂的事便赶来了,你们竟然闹的沸沸扬扬!成何体统!” 关让知道皇上一向维护他,来了个先下手为强:“皇上,奴才按照规矩办事把可疑的人带到东厂审问,可是沈晚姑娘就带着孩子们闯入东厂,打算劫走人犯,还请皇上做主!” 凉皇看着狼狈的情形,不悦的看向沈晚。 沈晚抱拳:“皇上,关总管有错。” “一错为不经过皇上、郡主以及战王的同意擅自把战王府的孩子拉到东厂,并在没有确认他犯了何种罪的刑法下对一个小孩子用刑。” “二错为竟不尊重郡主,为寻找郡主身边的一个孩子竟擅闯郡主的宫殿,郡主乃是女子,此等行为实在不妥,这是不把皇族人放在眼里。” 沈晚又看向凉皇:“皇上,东厂乃是皇上亲自点头并允许让关总管开办的,关总管做事也等同于是打着皇上的名号做事,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被天下人知道东厂竟这般行事,皇上的名声也会被东厂败掉的。” 关让看着凉皇沉默的样子,内心愈来愈惊,不由得瞟向沈晚:这个该死的臭女人,真的很会坏事。 凉皇沉默了片刻,看向关让:“朕认为沈晚的话不无道理,这两个孩子哪里可疑,是要找到证据才能抓人的,而不是让你提前下手屈打成招的。” “而且!”凉皇说到这儿,声音陡然拔高,威严的龙眸含着怒意刺向关让:“谁给你的胆子去闯朕孙女儿的房间的!” 关让立刻跪下,额头磕在地上。 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惹了小然安,谁都知道小然安是皇上的小心肝。 “去慎刑司领罚吧。”凉皇下了命令,转而变了张脸去哄小然安,又赏赐了一堆东西。 …… 宫殿内,大木抹着眼泪亲自给无名看病,无名受的都是皮外伤,涂药就会好转。 到了后半夜,沈晚把小家伙撵去歇息了,她坐在无名跟前亲自守着。 喧闹结束,沈晚的脑袋清明下来,不由自主的去思考今天的事情。 她在心里喃喃:无名是有预测危机的能力了,我听阿绝说刚开始他们是在东边这边的御花园的,后来无名提议说要去另一条御花园摘花,他们正是在那条御花园遇到的关让,就此发生了接下来的事,而且无名让阿绝跑了,没有跟着阿绝反而自己留下了。 沈晚越想越觉得心惊,她看向躺在床榻上的无名:“我跟无名前一天夜里才谈过要把他送回战王府的事,第二天就出了这件事,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我打消了让他离开的念头。” 沈晚猛然站起来:“难道是无名故意做的今天这个局?” 她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她所分析的又是那么的有道理。 她陷入沉思之时,关让带着满身伤痕,十分狼狈的从慎刑司走出来,他吐了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若不是有太监扶住他,想来早就昏倒了。 他抬起猩红阴森的眸:“什么事?” “厂主,奴才在咱们东厂附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小太监从袖口里把东西掏出来。 关让漫不经心的一扫,随即愣住…… 第171章 暗夜惊魂,虎口夺命 关让漫不经心的扫过,随即愣住,后如发狂的狮子般迅速将那物将此物夺过来。 小太监被关让的样子吓坏了,刚要开口询问,便被关让暴躁的滚字撵走了。 关让神色复杂的看着这张画着无名画像的纸片人。 不由得想到十年前他坠落山崖被仇敌围堵,奄奄一息的他看到一个在岸边淡然作画的女子。 关让祈求:“姑娘,求求你救救我。” 女子生的妩媚如狐狸,她笑的玫姿潋滟:“那你想怎的报答我呀?” 关让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破衣烂衫,略有些窘迫,我我我了半天。 女子却是扑哧笑了出来,指着他挂在腰间的半块窝窝头:“唔,我画了许久,正好还未吃饭呢,不如……你把那块窝窝头给我吃?来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 关让觉得女子是山里的妖怪,动作随着她的话把那半块窝窝头递了出去。 女子捏着窝窝头,毫不嫌弃的咬了半块儿,又在纸上写写画画:“离你不远的西南处有一个可以躲避的山洞,你过去吧,我保证他们不会追上来。” 女子自信的话给人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关让站起来往山洞跑,在路过女子之时,不经意看到女子的肚子隆起。 女子察觉到关让的眼神微笑着:“这里面有个宝宝,如果有缘的话,以后你遇到了他,要替我保护好他,好不好?” 关让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关让躲起来后也偷偷的瞧见了女子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他,正是那个他引开了仇敌,让他获得了一线生机。 他觉得这个女子很奇妙。 可他再想找这个女子却找不到了。 回忆逐渐收拢,他之所以看到阿绝那般激动完全是因为阿绝生的和当年那个女子太像了。 之所以事情发展的跟有了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也是因为无名忽然打了人,让脾气暴躁的关让控制不住,从而产生了误会。 他捏了捏眉心:“不能贸然接近那孩子,会吓坏他的。” …… 日出日落又一日。 关让近日倒是消停了下来。 无名身上的伤好了许多,大木小然安还有阿绝等轮番前来照顾他,且从表面来看他们的关系比以前更好了。 就连性子有些刁蛮的小然安都对无名客客气气的,摆着圆润的小身子,扭扭捏捏的说:“你是阿绝的救命恩人,以后我会罩着你的。” 阿绝向来孤傲,只对小然安好,现下对无名也一改之前的态度:“我可以替你做事的。” 大木则是忙前忙后的,跟个小弟似的给无名端茶倒水。 无名笑的腼腆:“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这么客气的。” 沈晚在边上看着这一幕,如果没有昨晚的催眠术,她也就真的信了无名表面的话。 沈晚想到了昨晚催眠无名得出的话。 “无名,于前几日关让会遇到阿绝一事你是否早已预料了?” “是。” “为何不阻止?非要让他发生?” “我只有替阿绝承担了痛苦,大家才会喜欢我,我才不会被抛弃。” 沈晚的回忆收拢,神情逐渐复杂,既心疼无名又觉得他的思想和行为太过偏激。 几个孩子围着玩跳皮筋儿之时,鬼影给了沈晚一封信笺,展开一看是尉迟发来的。 信笺的内容大意是:灾民们民不聊生,因常年领取不到粮食十分躁动,这其中有当地官府不作为的杰作,而纯妃极力的推荐的方召,竟对灾民们十分好,和灾民们同吃同住,表示一定让他们吃上饭。 沈晚看着信笺上的内容不由得冷笑,这方召肚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用脚趾想想便知道。 晚上,沈晚刚把蜡烛熄灭便听到有节奏的敲门声,这节奏是她和纯妃宫女杏儿的暗号。 她开门让人进来,杏儿直接开门见山道:“沈姑娘,今儿个关总管前来找纯妃了,两个人似乎说到了语妃的事情,我担心语妃会有危险。” “我知道了。”沈晚点头,杏儿离开后她捻着手指,那夜关让发现她和祁妙语相遇本就是极其危险的事情,没想到关让会找纯妃出手。 沈晚起身找鬼影暗中保护祁妙语。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鬼影便瞧见纯妃差自己身边的嬷嬷买通了看守冷宫的嬷嬷。 看守冷宫的嬷嬷拿着一包药粉转身进了自己房间,鬼影暗道不好告诉了沈晚,沈晚亲自写了一个纸条和一个解百毒药丸让鬼影悄无声息的给了祁妙语。 看守冷宫的嬷嬷把放了药粉的饭菜拿给祁妙语:“臭疯子,快点吃!” 祁妙语看到食物宛如野狗看到了骨头,疯了般直接上手去抓起一坨饭狠狠的往嘴里塞。 嬷嬷嫌弃的呸了一声转身走了。 祁妙语的眸子微微闪烁。 次日早晨。 小然安大木几个小家伙一大早跟着太后练了一套广播体操后提出要玩捉迷藏。 小然安让大木他们事先躲起来,待半柱香后小然安开始寻找他们。 小然安想到昨儿个娘亲叮嘱她的话,她蹦蹦跳跳的整个皇宫跑来跑去:“你们在哪儿啊?阿绝?大木?无名?” 跑着跑着小然安‘无意间’撞进了冷宫,正巧压在了‘晕倒’在地的祁妙语身上,她惊恐的尖叫了一嗓子:“啊,救命啊……” 小然安的尖叫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侍卫、大木、沈晚还有太后都来了。 太后看到晕厥的祁妙语,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眼圈湿润了些许,闭了闭眼:“已经多年未见了。” 沈晚按耐住激动的情愫,眼看着计划要成功了,她好奇的问:“这是……” 太后神情复杂的看向沈晚:“她是你母亲的妹妹。” 沈晚的戏码很足,惊讶又伤心的往后退了一步:“也就是……她是我的姨母……” 太后点点头:“来人,把她带出来找太医看看,皇上只是把她关入了冷宫,并不是想要她的命。” 沈晚主动提出让祁妙语住到自己的房间。 太后下令让太医前来查看,太医跪地道:“太后,语废妃是中了毒,但是因为头部有了撞击导致把一些毒药吐出了一些,所以现在是轻微中毒,只要稍加调理就没有生命危险。” 第172章 你知道你娘亲是怎么死的么? 太后也对此结果感到震惊:“中毒?” 沈晚看着躺在床榻上瘦骨嶙峋的姨母,眸含泪光看着太后:“太后,民女不知语废妃因何进入冷宫,但是语废妃被人下毒,那歹人的行为明明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太后,皇宫出现如此恶劣的事情定要严查啊,不然谁知下一个被下毒的又是谁的!” 太后听的频频点头:“语废妃好歹也是个妃子,竟有人下此狠手,此事就算是皇上不查,哀家也是要查的。” 沈晚倏然跪下,面含感激:“多谢太后,民女也请求太后,希望太后应允语弃妃住在民女的宫殿。” 太后沉吟片刻,道:“论亲来说,她也是你的姨母,放在你这儿再合适不过了,哀家准了。” “多谢太后。” 众人散了,沈晚拉过个小兀子坐在祁妙语跟前,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柔,听着就让人舒心:“姨母的春天就要来了,那漫长的寒冷的冬天就要过去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她看着祁妙语的睫毛微微抖动,沈晚继续说着鼓励的话:“姨母按照我说的做的很棒。” “接下来。” “我们一起努力好么?” 语弃妃被下毒未死之事很快传到了皇上耳内,皇上听后勃然大怒:“给朕查!虽说朕把她关入了冷宫,但并不想要她的性命,妙言已经死了,妙语……” 皇上略痛苦的闭了闭眼:“不能再死了……” 皇上得知祁妙语住在沈晚宫殿,兴冲冲的奔去,走到一半,意识到不妥又回去了。 在皇上和太后的压力之下,终于把下毒之人锁定到了冷宫嬷嬷的身上。 御花园内,冷宫嬷嬷被关让跟拖死狗似的拖了过来。 太后皇上威严赫赫的扫向冷宫嬷嬷:“是谁指使你给语弃妃下毒药的?” 冷宫嬷嬷怎敢得罪炙手可热的纯妃,她还有家人在宫外呢,老家伙昂首挺胸:“回皇上,回太后,老奴没有受任何人的指使,老奴之所以想毒死语弃妃是因为老奴过够了整日在冷宫伺候一个废妃的日子,老奴的年纪不小了,也是想跟着好主子颐养天年,只有这个倒霉的语弃妃死了,老奴才能重获自由。” 沈晚不得不承认,老嬷嬷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颇有道理。 “老奴犯下的罪孽既然已经被发现,那么老奴也没有脸面再活到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字刚刚说完,老嬷嬷朝旁边的石头冲去,脑袋撞破了一个碗大的窟窿,鲜血直流,最后停止了呼吸。 太后念了句阿弥陀佛。 皇上摆摆手让人把尸体拖下去:“看来这件事就是这个嬷嬷做的,既然如此……” “皇上!”杏儿清脆的声音响起,她从纯妃后边冲出来跪在凉皇跟前:“奴婢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 纯妃看着杏儿的行为举止吓了一跳,没等反应过来就听杏儿把自己给卖了:“皇上,此事是纯妃娘娘做的,奴婢认罪,奴婢身为纯妃娘娘的大宫女为纯妃娘娘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奴婢替纯妃娘娘保存了许多的药物用来伤害后宫的嫔妃们。” “此次毒害语弃妃的毒粉便是纯妃娘娘从奴婢这里拿的。” 话刚说完,已经气到理智全能,头脑爆炸的纯妃脱口而出:“本宫根本不是从你这儿拿的药,你休要……” 纯妃说到一半陡然愣住了,这才发现自己落入了杏儿的陷阱,不打自招了。 她唇色发白,下意识的去看凉皇:“皇上,臣妾,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一时说错了话……” 杏儿腰背挺直:“皇上,奴婢愿以死明志!” 说罢,杏儿效仿冷宫嬷嬷直接朝石头撞去。 杏儿的速度快到根本无法阻拦。 沈晚闭了闭眼,眼底划过淡淡的惋惜和伤痛。 凉皇可惜的叹了口气,杏儿能搭上性命证明此事不假,凉皇略凉薄的眸看向纯妃:“纯妃,朕不想知道你这样做的原因,但是这种行为在宫中无法饶恕。” 他冷冰冰的开口:“方氏纯妃心肠歹毒,毒害嫔妃,朕惯不能容忍,褫夺封号,禁足一月,罚俸一年。” 纯妃一直深受皇上的宠爱,第一次受到自认为的如此重的惩罚,整个人软趴趴的跟泥鳅似的趴在了地上。 沈晚没想到死了两个人后,凉皇对纯妃的惩罚竟还是如此的轻飘飘,她想:纯妃和皇上之间也一定隐藏着不可言说的秘密。 纯妃被禁足,宫中很多人唏嘘,看笑话的人占大多数。 沈晚回到房间探望了下祁妙语,她的精神好多了,虽然清醒了,但对外还是说是昏迷的。 因为祁妙语还没有做好应对外界的准备。 沐浴后的祁妙语浑身上下有一股子清冷的气质,恍若盛开在雪山上的冰凌花。 她望着窗外,沈晚感叹老娘一家子的基因都那么的完美,她端着一杯热茶走过去:“姨母,冷宫的事我之所以安排您撞头就是为了将来有一日您想清醒时有一个很好的由头,但是如果您不想恢复清醒,也可以直接回到原点。” 说罢沈晚没有多说什么,不想给姨母太大的压力转身离开。 在她触碰到把手的那一瞬,她听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句话:“你知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沈晚猛地回头,瞳孔地震! 可,祁妙语不再说了。 沈晚神情恍惚的回到了自己房间,她的拳头紧紧的攥起,在这一刻,原主那股子悲愤,伤心的情愫从胸腔里爆裂的升起。 “我得到的所有答案是娘亲因生我难产而死,所以我成了克星。”沈晚闭了闭眼睛:“果然,真相都是谎言。” “现在姨母不愿意说,我不勉强姨母。”沈晚喃喃自语。 她坐到妆奁前想整理下妆容,在皇宫这样的地方是万万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情绪。 妆奁下多出一角陌生的锦囊,她觉得奇怪,从未见过,拆开锦囊里面是一封信笺,字迹歪歪扭扭不太好看。 当沈晚看到信笺的内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沈姑娘,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了,这只锦囊许是你能扳倒纯妃的一个锦囊,纯妃她……” 第173章 您想同我翻了这后宫吗? 落日余晖。 沈晚凝望着每个字深深陷了沉思。 她的指尖捏在信笺上微微泛白。 这,能否打败纯妃? 沈晚烧了信笺刚坐下发了好一会的呆,鬼影悄然推开窗子:“沈姑娘,祁姑娘叫你。” “知道了。”沈晚神色微动。 她去之前来到膳房取了些美味的佳肴来到祁妙语房间。 祁妙语依旧保持最初的动作,眉眼清淡的看向窗外,好像一朵遗世独立的花。 沈晚边把食盒放下边道:“这些都是我的拿手小菜,想让姨母尝尝。” 祁妙语听到这话才微有了些许的神情,她慢慢转过头看向沈晚:“我不太有胃口。” 沈晚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怔,随即温暖的笑了笑:“这样啊,那真是好可惜,姨母是娘亲的妹妹,同娘亲长的那般相像,我想姨母吃东西的时候我也能看到娘亲吃东西时香喷喷的样子吧。” 沈晚这番话戳中了祁妙语心里那根弦,她眼圈湿润,终于来到膳桌前,拿起膳桌上的筷子和食物品尝着,眉眼弯了起来,眼底流动着水光:“没想到当年刚出生的那么小小的人儿现在长这么大了,而且竟然会做这么好吃的饭。” 沈晚没有搭话,静静的听着。 “你出生时粉嫩可爱,你娘亲很喜欢你,整日整日的抱着你,等着盼着你的爹爹回来。”祁妙语望着沈晚陷入了回忆:“你的每一件衣裳鞋子都是你娘亲亲自做的。” “一直到……你五岁的时候……” 沈晚听到这些话整个人愣住了。 她接收到的讯息都是娘亲刚把她生下,娘亲就死了,所以她成了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 原来,原来娘亲一直把她带到了五岁。 沈晚的眼圈湿润,肩膀控制不住的耸动着。 “你出生后,你爹爹回来看望过你,陪伴了你许久,那也是你们一家三口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你父亲是朝廷特殊部门悬查司的首司,专门替皇上私下办一些秘密的特殊的事情。” “在你一岁的时候,你父亲被皇上派遣出去做任务了。” “在那之后的半个月,凉皇以有要事让你母亲入宫了,凉皇跟你母亲说,你父亲在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死了。” “你母亲不相信,因为在这前一日还收到了你父亲报平安的信笺。” “凉皇是想让你母亲知道你父亲的死讯后和你父亲和离,然后做他的宠妃。” 沈晚听到这里,那双眼睛微微睁圆:“什么?皇上喜欢我母亲?” “喜欢?他配这两个高贵的字么。”祁妙语讽刺开口:“你母亲是天下第一才女,第一美人,第一富商,没有任何女子能比得上你的母亲,皇上想占有她。” “但是你父亲和你母亲十分相爱,你母亲宁愿守寡也不会做皇上的妃子。” “你母亲用尽各种法子躲避皇上的宠爱,甚至把后宫和朝廷搅的翻天覆地,你母亲当年手抓大凉的经济命脉,当年你母亲让大凉的商路衰退。” “皇上气坏了,无奈之下只好和你母亲协商放了你母亲。” “你母亲得了自由之后便回了沈府,打算把你带走,带着你去找你父亲。” “那个时候,你被沈家的人凌虐的不像样子,那么冷的天把你放在外面冻着,你奄奄一息的时候你母亲到了,同沈家人大发雷霆后带着你走了。” “你母亲生下你没能好好坐月子,身子很虚弱。” “那个时候,除了大凉帝国,其他三大帝国大卿、青云和晋国都知道了你娘亲出走的消息,他们都想得到你娘亲,让她为国效力。” “晋国的人抓走你,要挟你娘亲,你娘亲虎口脱险把你夺了回来。” “青云帝国的人围剿你娘亲。” “大卿的皇上……强了你娘亲。” “你娘亲是一个神奇的女子,她一一脱险,就这样带着你东躲西躲了五年。” “你五岁的时候,你娘亲身缠重病,实在没有精力斗了,她被凉皇的人,也就是关让围剿了,关让找到了你父亲,你父亲那时已经死了,关让以你父亲的尸体来要挟你娘亲,让她束手就擒,不然就要鞭尸,虐待尸体。” “你娘亲带着你躲在山洞内,就在你娘亲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一个少年从后边走进了山洞。” “你娘亲一眼就认出这个少年正是现在赫赫有名的战王尉迟,当年十一岁的尉迟很喜欢独自云游,增长见识。” “也许是缘分吧,你娘亲竟莫名的信任他。” “你娘亲把五岁的你交给了尉迟。” “你娘亲毅然决然的跑了出去,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趁着关让不注意的时候,在假意投降的时候拖着你父亲的尸体跳下了旁边的断情山崖。” 沈晚听的十分震撼,不知何时,眼泪已流满了整个脸颊。 她深吸一口气:“娘亲为了我竟遭受了这么多人的欺负和羞辱。”她攥起拳头,眼底跳跃着复仇的火焰。 “我知道你想复仇,但是你想颠覆四大帝国是不太可能的,你会粉身碎骨,一定要慎重,你娘亲之所以豁上了一切保护你,就是想让你好好的活着。” “姨母,我知道了。”沈晚温顺的垂眸,心里却有自己的心思,为不让姨母看出来,她转移话题:“战王那个年纪已经记事了,可他却好像……” 祁妙语知道她想问什么:“我也觉得疑惑,战王当年的确把你带走了,可是有一年战王忽然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回来时心情大变,十分狂躁,甚至忘记了很多事,也忘记了你,看到你在他府中把你撵了出去。” “从那以后,皇上就让沈家人养着你了。” 沈晚低垂着眸,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她问:“姨母,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祁妙语似是知道她对此有疑问,从一个包裹了好几层的布里扒出来一个日记本一样的东西:“你母亲会记录每一天的事,她会驯兽,临死之前,她差自己信任的一只乌鸦把这个送到了我的手中。” 沈晚得了祁妙语的同意后拿走了日记本。 临走之前,她顿了顿步子:“姨母……” “恩?” “您想同我翻了这后宫么?” 第174章 宫廷危机,四面起伏 夏天的尾巴要到了。 大凉有个习俗,即到秋天的时候都会有个拜月节。 拜月节主送走夏日的月神,迎接秋日的月神,祈愿秋日月神能保佑山河水秀。 皇后来到凉皇宫中,把册子递给凉皇:“皇上,这是今年的拜月宴会名单,您过目。” 凉皇捏着眉心,略有些疲惫的样子:“你是皇后,况且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宴会都是由你操办的,朕自然是非常信任你的。” “皇上,每年的拜月节都是有嫔妃们表演节目的。” “今年……” 皇后欲言又止的话让凉皇迅速明白了什么,他转着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方妃还是整夜整夜的在宫中吟唱?” “是啊。”皇后道,心里却厌恶的紧:这方妃还真是能在皇上跟前刷存在感。 皇上沉吟了片刻淡淡道:“每年拜月节方妃都会演节目,她有才华,每年表演的节目都不俗。” 皇后的指尖掐了掐掌心,没把厌恶的情愫表现出来:“是,如果方妃想参加,臣妾这边自然是允许的。” 转眼间便到了拜月节。 夜晚微微凉便让拜月节在宫殿内举行了。 后宫的嫔妃们一个个都是喜欢争风吃醋,争夺宠爱的主儿,好不容易等到了能在皇上跟前展示的机会,怎会轻易的放过,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卖弄着自己的才艺。 倏然,一道清纯的身影出现,纤细的声音在原地转圈圈。 白色的纱裙如轻纱迷雾般醉人。 定睛一看,竟是方妃。 沈晚冷笑,这方妃为了复宠还真是费劲了心机呢。 一舞结束,方妃香汗淋漓,娇盈盈的身子拜倒在地:“罪妃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方妃那纯洁如玉的面庞让凉皇这段时间冷却的心倏然动了,他虚扶了一把:“方妃有心了。” 得了这话,方妃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皇上必会原谅她的。 在后宫,她想争宠,无人能够阻拦她! “今年拜月节的节目精彩纷呈,朕甚是满意。”凉皇的心情愉悦了很多:“大家可以用膳了。” 大家正欣喜的推杯换盏之时,一道袅袅之音幽幽的传来,好似空灵之音:“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这声音让在座的人都愣住了,纷纷放下了筷子,连呼吸都变的很轻,生怕打扰了这声音。 “我的老天,太好听了。” “我浑身上下都麻酥酥的。” “谁唱的?” 一股沁人心脾的桂花香气不知不觉中占据了每个人的鼻息处。 凉皇嗅着这个味道神色激动,竟不由自主的捏紧了龙椅的扶手。 “仙女。” “那是不是神话本子里的嫦娥仙子啊。” 众人循着望去。 轻头的白纱长裙袅袅拖曳在地上,今夜的月光圆润皎洁,女子戴着面纱,神秘又梦幻,好似坐在月亮之上。 女子的怀里还抱着一只兔子。 “太美了。” “身上好像有仙气啊。” “方才看到方妃还以为她最纯洁呢,现在方妃跟这位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方妃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女子缓缓落下,一阵清风吹过,面纱倏然掉了下来,露出祁妙语那张清淡宛如仙子的面容。 凉皇激动的甚至站起来了:“语妃?” 他当年之所以纳了祁妙语为妃子就是因为她长的和祁妙言很像,也等于是把她当成了一个代替品了。 但是随着祁妙言的死亡,他们的关系愈发的差,最后闹崩了,这才把她打入了冷宫。 凉皇看着她这张脸,又想到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有些犹豫。 祁妙语这时却说了一句话:“皇上,臣妾为您酿的桂花酒就埋在臣妾宫殿的树下了,可是臣妾为何找不到了呢?” 凉皇一听这话,眼底浮现出疑惑,下意识看向太医。 太医起身,双手抱拳,道:“回皇上,语……弃妃忘却了很多记忆,记忆只停留在酿桂花酒那一段。” 那一段正是皇上最宠爱她的时候。 凉皇大喜过望,连忙让人搬来椅子让祁妙语入座,而且还当众恢复了祁妙语的位份,且让她从冷宫中搬出来。 方妃气的脸色惨白。 在给皇上敬酒的环节时,方妃娇俏的捏着酒杯朝皇上走去:“臣妾恭喜皇上和妹妹和好如初,臣妾真的感到高兴,皇上……” 她往前走了几步,似是没走稳,左脚绊了右脚,不小心摔到了地上,她试图爬起来,却用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额头,楚楚可怜的望着凉皇,最后晕了过去。 凉皇还是很疼爱方纯的,立刻让太医上前诊治。 太医号过脉,跪下惊喜道:“恭喜皇上,方妃娘娘有喜了。” 凉皇大喜过望,沈晚讶异的挑眉,看来这是方妃手里的最后一道王牌,沈晚不由得想到了杏儿临死之前给她的锦囊。 沈晚终于明白了,那锦囊想来便是对付方妃这次怀孕事件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凉皇待方妃十分疼爱,不但恢复了她的月供,而且还赏赐了方妃很多东西。 沈晚来到凉皇新赏赐给祁妙语的宫殿:“晚儿,我虽复宠了,却依旧没能扳倒纯妃。” 沈晚微笑:“会扳倒的,纯妃最近飘的很,竟跟皇上吹枕边风让我前去照顾她,我自然要尽心尽力的照顾了。” 纯妃是个瑕疵必报的人。 她知道一切都是沈晚搞的鬼,所以趁着怀孕一个劲儿的折腾沈晚。 这夜,纯妃折腾沈晚做了许多事,到了子时才让她回去歇息,沈晚假意离开却发现一个太监进了纯妃的宫殿。 沈晚唇角翘起,这太监想来便是杏儿锦囊里所说的太监了。 皇上几乎每两日就来陪伴纯妃,温柔软语的十分贴心,纯妃在后宫更加耀武扬威了。 这天夜里,沈晚用大木给她的特效药在纯妃窗户内散去了一些,这个药粉对纯妃腹中的胎儿没有伤害,但是会让纯妃产生一种很需要被关怀的矫情感觉,而且还会说出一些心里话。 沈晚早就买通了纯妃宫殿灶房里的一个小宫女,故意担心的说:“娘娘今儿个心情似乎不是很好,郁郁寡欢的样子,好像肚子也不舒服,我们把娘娘想喝的燕窝备好了。” 沈晚说完这话下意识看向‘无意间’路过的太监…… 第175章 沈晚操控着纯妃失宠 沈晚说完这话用余光瞟向故意路过的太监。 不得不说,太监生的唇红齿白,宛如伶人,这幅相貌的确有吸引人的资本。 宫女配合着问沈晚:“要不要叫皇上来啊?” 沈晚摆摆手:“昨儿个皇上才陪了纯妃一天,听闻都耽误了很多朝政了,如果这回再把皇上叫来,皇上定会恼了,男人和女人之间还是需要新鲜感的。” “沈姑娘说的有道理。” 沈晚再次用余光瞧见太监松了口气。 她知道,事情成了一半了。 待到了夜里,沈晚听到纯妃的大宫女吆五喝六的说:“娘娘身子骨不舒服,今儿个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今儿个的夜宵之类的都免了,娘娘这边由我伺候。” “是。” 因为纯妃的一句话,宫人们都觉得这是放了个假跑回宫殿歇息去了。 沈晚在宫殿里待了会儿,纯妃的宫殿十分寂静,她悄悄走出去,手里拿着一只熏香。 目光锁在靠在纯妃宫殿连廊下昏昏欲睡的宫女,她慢慢走了过去,宫女迷糊的睁开眼睛,刚要跟沈晚吼一嗓子。 沈晚倏然把手指竖起,凑到唇边:“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你不要声张哦。” 沈晚的话好似有魔力,宫女看向沈晚,沈晚把熏香拿出来,对着她吹了下,宫女的眼睛就眨了一下,整个人靠在墙上慢慢滑落坐在了地上。 “搞定。” 沈晚掐算着时辰来到宫门口守着。 因为沈晚差人去找皇上的时候提出过纯妃不忍心叨扰皇上,希望皇上悄悄过来给纯妃一个惊喜,所以凉皇此次过来并没有让皇上禀告。 凉皇四下环绕了一圈,眉头拧的紧紧的:“怎的没有人呢?纯妃现在情况特殊,怎的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沈晚拂了拂身子,道:“皇上息怒,纯妃娘娘今儿个身子不舒服,连带着心情也不痛快,所以想自己静一静,就安排了身边最贴心的的宫女在门口守着。” 凉皇叹了口气:“纯妃性子单纯,喜欢藏心事,朕去看看她。” 沈晚深表赞同的道是,她跟在皇上后面,皇上来到纯妃宫殿门口,一眼便看到了昏昏欲睡的宫女,刚要发怒怒斥,便听到宫殿内传来纯妃和一个男子的声音。 “本宫有了身孕后十分疲惫,幸亏有你,让本宫的身子和精神都十分的放松和愉悦。” “为娘娘分忧解难乃是奴才的福分,奴才真是想娘娘想的紧呢……” 砰的踹门声打断了两个人。 凉皇眸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纯妃和小太监衣衫不整,纯妃娇俏的小腿还放着太监的手掌里,这是凉皇第一次从纯妃眼底看到纯洁之外的神情,他竟觉得有些陌生。 纯妃吓坏了,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皇,皇上……” 凉皇一脚踹翻了小太监,狠狠的揪起了纯妃的头发,声音暴力:“你在干什么?恩?纯妃!你在背着朕干什么!” 纯妃被揪的头皮生疼,眼泪直飙:“皇上,你听臣妾解释,事情不是皇上所想的那个样子的啊。” “皇上您想想啊,他是个太监,不是男人,他能做什么呢?臣妾之所以让他贴身伺候是因为他唱的一嗓子的好曲子,而且还会给臣妾按一按疼痛的腿。” “皇上贵为天子如此尊贵,臣妾怎会不好生的爱慕皇上,和一个太监搅合在一起呢,难道臣妾疯了么?” 纯妃激动的说出这番话,凉皇的手慢慢的松开。 就在纯妃松口气的时候,被沈晚买通的宫女倏然跑了进来,跪在皇上面前:“皇上,奴婢要揭发宫中的一件事。” 纯妃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清纯的眸凝着暴怒和威胁,与往常形象完全不同:“本宫正同皇上说话呢,有你什么事,给本宫滚出去!” 凉皇也被这样的纯妃惊了惊,他看向小宫女:“你说,你要揭发什么事?” 小宫女腰背挺直:“皇上,奴婢两天前便发现我们宫中有一个太监是个假太监,并没有做净身。” “你是怎么知道的?”凉皇表面淡然,手指上的墨玉扳指却转的飞快。 宫女道:“奴婢有一次无意见看到了这个太监和一个宫女正在做那种事情,结束之后,这个宫女就莫名其妙的生病死了。” 凉皇的手指顿了顿:“那个太监是谁?” 宫女直指跪在纯妃身边的太监:“是他!” 纯妃下意识反驳:“好放肆的奴才,本宫面前岂容你胡说八道!” 纯妃往前跪爬了几步,抓住凉皇的衣角:“皇上,臣妾宫中怎会发生这种事呢?这件事一定有什么误会。” 凉皇目光淡淡的看着她:“是否有误会一查便知。” 太监被关让拎下去了,再回来时,关让严肃开口:“皇上,那太监的确没有净身,乃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随着关让吐出的字,凉皇的脸色黑了下来,他冷笑一声,啪的照着纯妃的脸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朕现在甚至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朕的。” 纯妃的心跳的很快,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泪水溢满了整个眼圈:“皇上怎能怀疑臣妾呢?臣妾真的好伤心啊,皇上如果不相信臣妾,可以待臣妾生下这个孩子之后做滴血认亲,如果臣妾腹中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臣妾和孩子要杀要剐任由皇上处理。” “臣妾就是有这样的信心来验证清白。” 凉皇扫了她一眼,厌恶的瞥了一眼太监:“此人,朕看着碍眼,先割了再……” 后边的话就不言而喻了。 太监,基本活不成了。 “纯妃,朕现在无法信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朕暂时不会动,便等着生下来看看结果吧。”凉皇冷冷道:“从现在开始,暂停纯妃宫里的一切月俸和奖赏,一些珍贵的物品便免了吧,一些山村的妇人生孩子时还吃糠咽菜呢。” “纯妃,从现在开始,不允许踏出宫中半步,你便安心养胎吧。” 凉皇在纯妃的哭泣中离开。 “沈晚!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搞的鬼!”纯妃发丝凌乱,宛如乞丐。 沈晚慢悠悠的朝纯妃走去,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柔和,却带着凉意:“纯妃,自作孽不可活。” 第176章 力挽狂澜的沈晚 纯妃被皇上幽禁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的。 宫里宫外有很多排队看笑话的人。 纯妃被幽禁,遣散了很多宫人,沈晚同几个小家伙住到了太后的宫殿。 “太后,沈姑娘,皇后娘娘请二位过去,说是沈无双才女入宫了,想请大家品尝她做的茶。” “哀家知道了。”太后神色淡淡,她看向同样神色平淡的沈晚:“沈无双这孩子一向喜欢争强好胜,只可惜啊,她的才华是撑不起她的野心的。” 御花园内。 沈无双现在乃是炙手可热的才女,在各大皇族跟前露过脸的。 她身穿桃蓝相间长裙,打扮的精致可人,端着才华横溢的样子坐在那里周旋于嫔妃们之间。 皇后品着茶意味深长道:“本宫还以为无双才女会因为纯妃的事会与后宫这些嫔妃们生分呢,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特殊了,本宫和众嫔妃们即使想求情也是有心无力啊。” 沈无双暗暗深吸一口气,她此次来就是想让皇上知道她的立场,她微笑着:“犯了错自然是要接受惩罚的。” 沈晚冷笑,众人在看到太后连忙起身见礼,随后皇上也到了。 沈无双在皇上面前大展茶艺,双手捧着茶盏来到皇上跟前:“皇上,这是民女种出来的茶叶,也是明日要交易给大卿帝国的茶叶,请皇上品鉴。” 凉皇接过,吹了下浮起的茶,优雅的品了下:“不错,种出来的茶十分甘甜。” 沈无双听到这话心里那颗忐忑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她淑女一笑:“这还要多亏了皇上让民女去园林帮助堂妹沈晚干活儿,不然民女也不能这么快参悟出茶叶的种值法子。” “堂妹,多谢你了,虽然你没教我,但我还是琢磨明白了。”沈无双故意这么说,好彰显自己的才华。 沈晚借坡下驴:“自然,堂姐最是聪明了。” 第二日清晨,夏天的树木好似正悄然退场,一些枝叶的尖尖已经成了淡淡的金黄色。 太后跟着大木他们每天跳广场舞觉得神清气爽,因为秋天快到了的原因,沈晚又亲自做了些养生茶打算让太后喝。 这时,皇上身边的太监急匆匆的跑来:“沈晚姑娘,皇上有请。” 看着太监如此火急火燎的样子,沈晚心里有了思量。 御书房门口。 以大卿三皇子为首以及其他几位大臣们站在外面,脸色都不太好看,看到沈晚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沈晚微微点头示意,跟着太监进了御书房。 沈晚几乎一眼便瞧见了跪在地上神情呆滞,很是狼狈的沈无双。 沈晚拂了拂身子:“皇上找民女有何要事?” “不必多礼,现在有一件棘手的事需要你帮忙。”凉皇也是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沈晚故作不明白的样子:“皇上请说。” 凉皇满脸不悦的看向沈无双:“沈无双种的茶叶出现了问题,一共十罐茶叶,前三罐茶叶取出一些冲泡之后,只过了一个小时就变成黄绿色了,后面七罐茶叶更是不堪入目,里面全都生了虫。” 沈晚目瞪口呆,一副惊讶的样子:“在交易的时候发生的这件事吗?” 她清眸瞥向慌的不行的沈无双:“堂妹之前不是已经确认好了么,而且还让皇上品尝了,皇上的身子没事儿吧?要不要找太医看看?” 沈晚的话激的沈无双恼羞成怒:“一定是你害的我,是你故意把种茶叶的药水落在了房间里,然后让我去拿你的药水,导致我种出来的茶叶失败的。” 沈晚眨眨眼睛,就很无辜的看着她,而后流露出惊讶的样子:“啊?堂姐竟然偷拿了我的药水?我都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堂姐,不对啊,我的药水被我藏的很隐秘,你是怎么拿到的啊?难道是你种茶叶失败了所以怪在我的药水上?” “你胡说八道,我明明看到你就挂在你门口木架子的口袋里了,这也叫藏的很隐秘?”沈无双情急之下把自己偷窃东西的事情承认了。 沈晚啧啧摇头:“堂姐,你偷了我的东西不会用还怪在了我的头上,所以你是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了?” 沈无双本还想再说话,凉皇打断了她:“够了!朕真看不起你这敢做不敢当的样子!” “皇上,现在应该想想如何把此事回旋。”沈晚道。 凉皇十分头疼:“此事本就是我们的错,在规定的时间却没有履行承诺,茶叶做的乱七八糟,而且耽误了他们的时间。” “错,的确在我们这边。” 沈晚眸子流转:“皇上,民女如是能力挽狂澜呢?” 凉皇看她那副自信夺目的神采倏然回忆起了祁妙言的样子,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同时也给了沈晚保证,一边来到案几前一边写下了一封圣旨。 圣旨的大意内容便是,如果沈晚能够解决此次大凉和大卿的危机便永久保留沈晚皇家茶主的位置,任何人不得替代,且赐了大木贝子的位置,只比小然安的郡主低上一个等级。 沈晚对凉皇所提圣旨的内容十分满意。 沈无双嫉妒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她希望沈晚这次失败! …… 大卿大凉边境交接处。 大卿的人都在等着大凉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大卿的使臣瞧见大凉换了个沈晚,不由的嗤笑:“大凉打算如何解决此事?难道就是派个美人儿过来说和么?只可惜,我们全都是糟老头子了,根本不会中美人计的,这件事还是要拿出来一个对策的。” “就是,种茶叶那么长时间,我们可等不起了。” “没想到大凉的种茶叶技术这么差,既然如此还跟我们大卿做什么交易!” 沈晚听到这些话唇角翘了翘,她手里端着一盆凉水啪的往他们脚下一泼。 几个使臣惊呆之下又很愤怒:“你干什么!” 沈晚啪的盆子扣在地上,容颜清丽:“说出去的话,办出去的事宛如泼出去的水,几位有这裹嘴般老大妈叨叨的功夫还不如睁大眼睛看看这件事是如何解决的。” “哈哈,你的意思是你能解决?我们倒是要看看。” 在座之人不乏有看笑话的。 三皇子也淡淡的笑:“沈晚姑娘,种茶的确不赶趟了,我们最多给你十天的时间。” 第177章 沈晚戳穿沈无双计划,爽 沈晚自信风发,吐出的话干净利落:“足够。” 她环绕了一圈:“我们大凉卖给你们大卿的茶叶比较单一,我这儿有更好的点子和茶,你们不妨可以尝尝。” “味道如何,待尝过之后再说。” 沈晚拍拍手,跟在她身边的鬼手上前,手里有一个罐子。 罐子外用布包着,鬼影恭谨的递给沈晚。 沈晚在大卿使臣和三皇子面前亲自泡茶,又让小厮们把茶水分发下去。 被热水冲泡开的水盛开了漂亮的花,他们赞叹之余喝了一口:“竟然有花儿的香味。” “特别棒。” “味道沁人心脾。” 沈晚看向神情带着回味的三皇子:“如何?” “甚好,与之前的白盏茶确有不同,不知这是什么茶?”三皇子好奇的问。 沈晚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淡淡的扫向三皇子:“我不但能告诉你们这是什么茶,而且还会告诉你们如何做这个茶,你们想不想学呢?” 三皇子听到这话倒是来了些许兴趣:“想,自然是想的,只是,是不是有什么条件呢?” 沈晚笑了:“那是自然,一来需要解决大卿和大凉的这笔交易,我希望不影响我们的交易,二来我需要你们付下重金一口买下我所说的花茶的秘方,这对你们是有很大好处的。” 其他使臣们再考虑问题的可行性。 三皇子思忖了半晌:“你倒是大方,竟直接把技术卖给我们。” “大方谈不上,就是个互惠互利的事。” “我回去想想,明日给你答复。” 沈晚同三皇子进行谈判一事很快传到了皇宫之中。 沈无双也知道了这件事,她和沈晚一同站在皇上面前,沈无双呛声呛刺的:“堂妹,我还以为你想出来了什么绝妙的好主意呢,原来就是跪舔他们,想把我们茶园的技术告诉了他们,这等秘密的技术告诉了他们,将来谁还会找我们大凉买茶呢?” 凉皇也不太认同这样的方式:“你做这件事之前为何没有跟朕商量一下?” “事情紧急,没有时间。”沈晚道:“皇上稍安勿躁。” 她拿出来一朵花茶给皇上泡上,皇上品过之后赞不绝口,沈晚又拿出花茶原瓣:“这便是民女研究出来的茶,皇上请看。” 凉皇一看迅速看出来门道了:“这就是外面的花瓣晒干之后用来做了花茶?” 沈晚点点头:“没错,所以皇上这个花茶的门道等于一眼就看的出来的技术,我们若是为了和平做了一个一次性的买卖,低价把花茶卖给了他们,他们今后反应过来之后就不会向咱们大凉再购买茶叶了,反而会自己去想着做个商人。” “但是我们如果让他们花重金从我们这儿买这项晒干花茶的技术,一来我们可以一次性得到一大笔钱,二来我们还打出了自己的名声,全天下都知道这是先从我们这儿得来的技术,哪怕以后有其他人想购买或者想买茶,肯定想着还是从龙头茶商大凉这边买。” 一番话说完,凉皇对沈晚刮目相看,爽朗的笑了几声:“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子,这件事就这么办了。” 离开皇上的宫殿,沈无双看向沈晚:“每天跟个孔雀似般在大家面前吆五喝六的。” 沈晚讥笑出声:“那也总比你这种被人扒光了毛的小鹌鹑来的好。” 沈无双气的脸色通红:“沈晚,别得意,小心走错了路,摔的很惨。” 沈晚冷笑一声离开,她出了皇宫后,找到鬼影:“盯着沈无双,她不怀好意。” “是。” 一个时辰之后,鬼影向沈晚汇报:“沈姑娘,沈无双前去三皇子居住的驿馆了,但是三皇子的驿馆没有人,沈无双现在回沈家了。” 沈晚冷笑:“果然不出我所料,沈无双这个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她一定还会出来的,我有法子。” 沈晚找到阿绝,让他画了一张三皇子的画像在一铺她熟悉的店铺走动。 替沈无双在外巡查的小厮见此立刻跑回沈家:“无双小姐,小的在一家糕点铺子找到了三皇子。” 沈无双惊喜出门来到糕点铺子,果然看到玉树临风的三皇子,她微笑着主动上前搭话:“三皇子这么巧,你也来买糕点啊。” ‘三皇子’点点头:“皇妹嗜甜,一向喜欢各国的糕点,今日闲来无事,我出来给她看看,待走的时候直接就不必费心再选了。” 沈无双露出艳羡夸赞的笑容:“三皇子有心了,做三皇子的皇妹真的是太幸福了。” 三皇子笑而不语。 “三皇子,民女有话想同三皇子说,不知三皇子可否有时间呢?”沈无双问。 沈无双带着三皇子来到一间茶楼,将沈晚所说之话全部告诉了三皇子,还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三皇子性子善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三皇子被骗啊,只好把沈晚的计谋和茶叶是如何做出来的告诉你。” 沈无双说着说着就感觉三皇子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儿:“三皇子,你怎么了?” ‘三皇子’敲了敲茶几,对着空气道:“大家出来吧。” 在沈无双怔愣之下,茶间走出来很多人,有沈晚、太子等人。 沈无双被这一幕惊呆了,她不可思议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是,什么意思?” 沈晚笑的百转千回:“沈无双,身为大凉的子民,你却把我们大凉的机密告诉了大卿的人。” 沈晚凑近她,笑了:“你说,你这是不是叛徒的表现呢?” 沈无双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冷目看向三皇子:“这是怎么回事?三皇子便是这样办事的么?” ‘三皇子’站起来:“沈无双小姐眼拙了,我并不是三皇子,我只是易容成了三皇子的样子。” 沈无双脸色惨白,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你们,你们设计我!” 太子尉未满眼失望的看向沈无双:“为何要这么做?你还是不是大凉的人!” 沈无双第一次从尉未眼里看到这样的表情:“太子,你,你听我说,我只是不希望沈晚的计划成功,这段时间沈晚一直压我一头,什么都想抢我的,我……我实在是气不过啊。” 尉未甩开沈无双的手:“本宫,好像不认识你了。” 第178章 拿到了关让的宝贝疙瘩 尉未如看陌生人般的眼神让沈无双的心升起阵阵恐慌,沈无双看着空空的手:“太子,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尉未现在看着她十分厌恶,不由得捏了捏眉心:“你叛国这件事本宫暂不会告诉父皇,你可以安心了,但是,这段时间本宫不太想看到你,你也别来找本宫了。” 说罢尉未一个眼色都不给她转身离开了。 沈无双宛如泼妇似的跪在地上嚎着。 她想到什么,看向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沈晚,眼睛猩红,跟疯子似的冲过来:“我要杀了你,都是你搞的鬼!为什么每次你都要破坏我的生活!” 沈无双张牙舞爪的朝沈晚扑去,试图甩她的耳光。 沈晚一个后退躲开,且反手照着她的脸甩了一巴掌,捏住她的手腕:“沈无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次你想害我,我只是还击你,要是想好好的生活你最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沈晚走到楼下恰好看到尉未在外等着她,沈晚想假装看不到绕开,尉未却拦住了她:“沈无双的事真是抱歉。” “然后呢?”沈晚冷笑:“你极力祈求我,让我不要告诉皇上,真的是对沈无双情深义重呢。” 尉未温润的眉眼好似涌上了层忧愁的光:“现下本宫和沈无双是一体的,沈无双还是本宫的未婚妻,若是她做的蠢事闹到了父皇那边,父皇定会觉得此事有我的一份。” “沈晚……”尉未倏然用精亮的眸看向她:“你对本宫是不是还有感情?” 沈晚特别想吐,而且想把他的脑袋砸开:“太子应该去找太医看看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沈晚从宫中出来之后还是要回沈家的,她还未到达呢,便看到鬼手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了,头上还有些许的汗水:“沈姑娘,不好了,然安郡主不见了!” 沈晚瞬间愣住:“你说什么?然安不见了?” “小主子们从宫里回来后便说要去街上逛逛,他们四人后来分开玩了,大木和无名一起,郡主和阿绝一起,后来他们就不见了。” 沈晚捕捉到话里的重点:“阿绝也不见了?” “是。” 沈晚的脑子里瞬间想起关让对阿绝的特殊眼神,她眯了眯眸:“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他了。” 沈晚几番周折终于打听到关让今日的路线,关让在郊外有一家世外桃源。 她站在世外桃源之外,望着眼前的青山绿水,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关让还真是会享受呢。 沈晚打算闯进去,右脚刚迈出去一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儿。 她盯着脚下盘根错节,却看着井然有序的枝杈叶子,喃喃自语:看来有机关。 沈晚随意寻了块儿石头朝那看似入口的地方砸了下去,无数的羽箭朝石头穿来。 沈晚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幸亏没直接下去,否则成马蜂窝了。” 沈晚脑子一转,生出一个想法,她从空间里找到一个火把,又在机关入口的地方淋了些火油,将火把往上一洒,呼啦啦的火烧了起来。 “关让,出来,让我进去,否则我把你的世外桃源烧个一干二净。”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关让足尖点地踏着树杈站在沈晚跟前,望着这周围被烧的发黑的树林,眸子眯起:“沈晚,你这是来砸场子的?” 沈晚抱着手臂:“关总管这话说的有趣,关总管惹一身骚在先,现下却赖在别人头上,我的干女儿和阿绝在你这儿吧。”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找到了。”关让阴柔一笑:“咱家有一些事情想确认一下,所以请两个小家伙来这儿坐一坐。” “哦是么?不知道关总管有什么事要问两个孩子,不如问问我。”沈晚笑道。 关让捻着手指:“这倒不必,咱家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沈晚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放他们出来。” 关让眸如毒蛇:“咱家想让战王亲自来接他们,咱家想跟战王谈点事,所以,你请回把。” 关让不理会沈晚转身欲走。 沈晚手里多出一条鞭子,直往关让的脖子上抽,一个圈缠紧绕在了他的脖子上,沈晚往后狠狠一勒:“回?今儿你若是不把两个孩子交出来,我便把你这儿搅的天翻地覆!” 关让被勒的透不过气,眼珠子外翻,他一个回旋往沈晚踢去。 沈晚趁他不注意时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烟雾弹往他身上狠狠一丢,白色的烟雾瞬间迷住了关让的眼睛,关让揉眼睛之际,沈晚趁此把关让从半空踹下去,而后朝园内走去。 刚进入园林,沈晚便惊呆了,园林的四周用竹编立起来了几根晾杆。 竹竿上挂满了女子的画像。 沈晚惊讶的发现女子生的同阿绝很相像。 沈晚心里有个猜测:这女子定是关让的心上人或是爱恋的人。 “所以他才会对阿绝如此特殊?”沈晚自言自语,但声音却不小,最后惊呼出声:“这阿绝该不会是关让的孩子把。” 关让愤怒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在胡说什么!” “你把两个孩子藏哪儿去了?”沈晚忽略他因羞臊而通红的脸,就看他无比爱惜的把杆子上的画像全部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关让卷起最后一幅画:“杀了,分尸了,丢了,藏起来了!沈晚,你现在休想带走他们!” 沈晚呵笑:“究竟是无法带走然安还是阿绝?我想你真正想留下来的人是阿绝吧,但是因为这两个孩子关系好,无法分开,所以你便顺着台阶说了。” “让战王来见咱家。” 沈晚看他傲气凌峰的样子,从袖口里拿出来个东西,在半空中晃了晃:“应该认识这个吧,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才弄来的宝贝疙瘩,哦不对不对,瞧瞧我,一个紧张竟然说错话了,这是你的宝贝疙瘩。” “人啊,在死后是需要保持全尸的,可是你的宝贝疙瘩在我手里,你该怎么保持全尸呢?”沈晚戏谑道。 关让回头一看,就看到自己割下来的、装进盒子锦囊里的宝贝竟在沈晚手里。 他的脸是又羞又臊:“还给咱家!” 沈晚竖起一根手指摇摇:“想要?得有交换的条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第179章 沈晚,不要勾引我表兄 关让看着沈晚手里摇晃着的锦囊,眉骨突突的跳,阴柔的眸死死的看着沈晚:“你的条件便是那两个孩子?” 沈晚跟玩蹴鞠似的,把锦囊丢在天上又在即将落地的时候握在手里,看的人心惊胆战的。 “关总管真是聪明。” 关让深呼吸,闭眼想了想:“咱家答应。” 沈晚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爽快,那我们便一手交钱,一手……交物。” 关让拍拍手,他的手下把两个孩子领了出来。 阿绝和小然安毫发无损,甚至很开心的样子,他们蹦蹦跳跳的跑来:“娘……娘,晚姨。” 沈晚忐忑的心放下,接着便听到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的:“没想到关大爷还挺幽默的,说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干娘,我以前还挺讨厌关大爷的,这次嘛,对他的印象改变了一些些呢。” 沈晚唇角抽搐。 小然安甚至扑腾两条小短腿儿来到关让跟前,让他弯下腰,像模像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现的不错,再接再厉哦。” 阿绝抿着小嘴儿,漂亮的狐狸眼闪着:“以后多画一些我娘亲的画像吧,我喜欢看。” 关让阴森的眸存了些许温度。 沈晚带着两个孩子乘了一辆马车往战王府的方向走,半路倏然下起瓢泼大雨,马儿看不清前方的路,晃着脑袋,打着响鼻怎么也不走了。 沈晚下了马车发现马蹄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泥泞里,她自言自语:的确走不了了。 夜色渐深,沈晚也不好冒着大雨带孩子步行继续赶路。 她从马车壁面取出两把油伞,阿绝小小的人儿举着油伞,因为没有小然安高,拼命的踮着脚尖,他的另外一边都湿掉了,还怡然自得的笑眯眯。 小然安眺望向远方,倏地眼睛一亮:“娘亲,前面有一处房子诶。” 沈晚张望过去:“那我们今夜在那边避雨吧。” 她带着两个小家伙跑过去,发现是一处破庙,沈晚看着外面停放的马车和马匹:“里面似乎有人。” 沈晚带着孩子们探头看去,就被一个壮汉撵了出来:“走走走,少在这儿碍事,这儿已经满了,想休息找别的地方去。” “诶,竟然有漂亮的美人儿。” “进来坐坐啊。” 沈晚听着这些污言秽语,不悦的拧起眉头,把两个孩子往后压。 一个生的跟瘦猴子似的男子上前去抓沈晚的手腕:“来啊美人儿,爷这儿有吃的,来吃……啊……” 沈晚眸光冷冽,手腕一旋,上下一错,将男子的下巴和手分别卸掉了关节:“在姑奶奶面前犯贱?” “啊啊啊。”男子疼的直嚎,嘴里直淌口水。 其他人不悦的要冲出来理论理论,为首的人拦住他们,板着张脸,压低声音训斥:“行了,上头说了少惹事,不要耽误正事。” 几个人脸色大变这才退回去。 为首的人跟沈晚道歉:“这位姑娘真是抱歉,我们这儿全都是男子,你们跟我们住在一起 也不方便,你们还是另寻地方吧。” 沈晚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马车依旧停在原地,小然安和阿绝因为太累已经昏昏欲睡了,沈晚坐在车头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琢磨着方才那群人。 倏然,她嗅到了一股子熟悉的气息,是迷魂药的气息。 因为有大木这样一个用药高手在,沈晚根本不害怕这种气息。 她闭上眼睛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就是这个臭娘们害的我丢人现眼,还敢殴打我。” “啧啧,长的是真不错啊,那群傻子不懂的享受,那就让我一个人来享受吧。” 男子刚打算触碰沈晚,倏然对上沈晚猛地睁开的眼睛,眼前还多出一枚玉佩,随着玉佩来回的晃,男子神色呆滞。 “你们一群人来这边做什么?”沈晚问。 “秘密,我也不知道。” 沈晚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看来他也只是干活的。 “我看你们自己做饭,把这些悄悄放到菜汤里。”沈晚塞给他一包安眠药。 男子答应,而后浑浑噩噩的离开了。 沈晚总觉得他们有猫腻,他们的嬉笑声很大,沈晚如捕捉猎物的野兽,颇有耐心的等着,等着等着那边逐渐安静了下来。 沈晚来到破庙前,那伙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沈晚去翻为首之人的荷包袋,从里面发现一封信件,简单的几个字:城北破庙,守着。 沈晚眼睛转动:这便是城北破庙了,守着什么呢? 她里里外外环绕了几圈,没发现破庙之中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多时,暗黑的空中飞过一抹雪白,沈晚定睛一看,竟是一只信鸽,沈晚正想着如何拦截它时,信鸽倏然落在为首之人的身上。 沈晚直接上手把信鸽拿起来,把一个小纸条从信鸽脚上取下来:明日酉时,正常行动,不必回复。 沈晚纳闷:“行动?行动什么?” 嗖,一道破风的声音响起,沈晚眼疾手快一个闪躲,就见一支利箭倏地贴着沈晚的耳朵擦了过去。 她循着望去,竟看到了之前在大卿拥有一面之缘的熟人——司雪衣。 司雪衣着雪白大氅,眸子清冷,好像没有什么感情,他随意扫了眼沈晚,口吻都是居高临下的:“把那只信鸽放下。” 沈晚十分厌恶这种命令人的语气,她笑吟吟的,纤手抚着鸽子:“我若是不放呢?” 司雪衣缓缓抬起弓弩:“要么,它死,要么,你死,选一个吧。” 沈晚呵笑,往前迈了一步,准备好大木给她的迷雾弹:“我选,你死。” 司雪衣怒火中烧,刚把弓弩举起,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雪衣,放下。” 沈晚看到从后走出来的尉迟愣住了。 尉迟一身纯黑色袍子,面具泛着冷硬的光,目光冷冽,但在投向她的时候很快柔和了下来。 沈晚感到惊喜:“战王。” 她刚要朝尉迟奔去,司雪衣跟一坨雪山似的挡在沈晚跟前:“不要试图勾引我表兄。” 沈晚:…… “勾引……他?”沈晚觉得这话挺逗的:“尉迟,我是在勾引你么?” 尉迟拧着眉头,没想到司雪衣说话这般口无遮拦:“雪衣,注意言辞,并非是她勾引本王,而是从始至终本王都在勾引她。” 第180章 自己的男人,自己护着! 司雪衣听着尉迟的话气的脑袋都要充血了,退到后边之时,恨铁不成钢道:“玩物丧志!” 尉迟一身寒气,风尘仆仆,满眼都是沈晚:“你怎的在这儿?” 沈晚简单把关让扣押了阿绝然安的事说了下。 尉迟神色晦暗不明,眼底浮出抹复杂的光芒。 沈晚看的心惊肉跳的:“没事吧?” “这件事本王自会解决。”尉迟不想让沈晚参合进来。 尉迟从沈晚那里得知两个孩子在不远处的马车上歇息便吩咐鬼手前去照看。 跃过沈晚的身后,那一排排横七竖八的人躺在地上,想不注意都难。 沈晚看出来了尉迟的疑惑,把信鸽和为首男子身上的信件拿出来给尉迟看:“我怀疑他们在做什么交易。” 尉迟展开信件,眸子眯起:“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发信人正是方召。” 沈晚的眼睛眨巴眨巴:“方召?他想做什么?” 尉迟朝远处扫了一眼,见鬼手正带着两个孩子玩呢,安心下来,拉着沈晚来到一边:“方召这段时间同那些灾民们同吃同睡,博得了不少好感,还说明日会分发粮食,但是方召是有一个自己的计划的。” 沈晚见尉迟有让自己猜的意思,想了想,试探道:“莫非他在这段时间说了你的坏话,把你描述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贪王?比如私扣赈灾款等等。” 尉迟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聪明,方召他有法子,本王也有对策,本王在灾民中安插了底细,大概知道了方召的计划。” 沈晚点点头:“和无名有关系么?他预测出来你这次处理赈灾事宜会发生的事情么?” 尉迟点头:“有,无名推测出来了些告诉了本王,所以本王才得以准备的这般充分。” “无名他……”沈晚刚想说无名的事,小然安拉着阿绝欢喜的跑了过来,惊喜的看着尉迟,圆溜溜的眼睛睁的水汪汪的:“爹爹,你也来了,安安还以为很久都要见不到你呢,爹爹,你要保护我和娘亲啊,方才这群人竟然欺负娘亲。” 沈晚根本拦不住速度快的跟闪电似的小然安,小家伙一张小嘴儿吧吧吧的把事情全都说了。 尉迟身上的寒冷气息刺的骨头疼,他看向鬼手,又厌恶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人:“把他们丢到食人鲨那条河去,另外让咱们的人打扮成他们的样子。” “是,主子。” 鬼手办事很快,不多时,便有跟他们穿的差不多衣裳的人堆在破庙门口。 尉迟带着沈晚和两个小家伙往破庙走:“让他们守在外面并冒充方召的人。” 破庙门勉强关上,尉迟用火折子点燃了一盏蜡烛,蜡烛映出的橘色光芒引的小然安兴奋的跑来跑去。 尉迟摸了摸她潮湿的衣裳,刚要伸手,沈晚下意识往后挪了下屁股:“你干什么?当着孩子面前公然耍流氓么?” 尉迟嗤笑,扫了一眼正玩捉迷藏的两个孩子,压低声音,刻意让两个人的额头亲昵的凑到一起:“我们若没有对彼此耍流氓,大木和然安……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沈晚的脸颊一阵绯红,连忙转移话题对小然安他们道:“你们拿着蜡烛玩别烫着。” 话刚说完便听到小然安的惊呼声。 沈晚的心都提了起来:“怎么了?安安。” 小然安的嗓音带着惊奇好奇和惊讶:“娘亲爹爹,好奇怪啊,佛祖流眼泪了,哦不,是流血泪了,佛祖是受伤了吗?是不是方才我和阿绝在玩耍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佛祖,所以佛祖才受伤了?” 小然安跟个小鹌鹑似的耷拉着小脑袋,有点丧丧的感觉,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沈晚和尉迟对视一眼立刻上前,这座破庙不知多久了,无人翻新无人管,就连佛祖佛身的颜色都是旧的,但是佛祖身上某些地方却被补救过。 沈晚觉得奇怪:“谁翻新会挑选地方翻新呢?难道这些地方有什么禁忌不成?可是我也没听过这种奇怪的禁忌的。” “观察观察。”尉迟举起蜡烛。 沈晚看到佛祖的眼睛下果然淌下一行血泪,仅仅只有一行而已。 她先表示了下歉意,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而后伸手摸向血泪两根手指搓捻了一下,又凑到鼻间嗅了嗅,惊讶:“这,竟然是蜡油子的味道。” 尉迟直接把蜡油子抠了下来,他看过去:“这里是破的地方,所以用蜡油子遮住了。” 沈晚边纳闷边去抠佛像上其他地方的蜡油子:“这般麻烦的补为何不重新翻新呢?” 待所有蜡油子全部抠下来,沈晚的眼前倏然被什么晃了一下子。 她把蜡烛凑近一看,惊呼出声,声线都是颤抖的:“尉迟,你快过来,快。” 尉迟听到沈晚急切的呼唤声,三步化作两步迅速跑了过去:“怎么了?” 尉迟没想到那么多,第一个反应就是沈晚出了事情。 沈晚的呼吸都要停了,她抓着尉迟的手,拉着他往破碎佛像之处看。 这么一看,尉迟整个人僵在了那里,里面不是别的,正是白花花的赈灾银。 沈晚把尉迟同自己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全都理顺了:“我知道了,明儿个便是给灾民们发赈灾银子的日子,赈灾银子是由方召负责的,但是赈灾银子的去向及安全问题。” “方召打算自己吞下这些赈灾银,并把赈灾银丢失的事情栽赃在你的头上,所以他前期才会有和灾民搞好关系的铺垫。” “这会在灾民眼里落下一个先入为主的,他方召是大善官的形象。” “呵。”沈晚气呼呼的,小鼻子都噤到一起去了:“真是不要脸,不知羞耻,竟然还想着陷害你,我要是看到他,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沈晚说着说着感觉不对劲儿,澄澈的眸看向似笑非笑的尉迟,恨不能举起小拳头打他:“你笑什么?你竟然还有心思笑阿。” 沈晚只觉头顶笼罩一大片阴影,整个人在不知不觉间竟已窝在了尉迟的怀抱里。 她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口水:“你,想干什么?” 第181章 本王笑的是,你终于在乎本王了。 尉迟跳过沈晚的第二个问题,直接回答第一个问题,修长结实的手臂牢牢的将她锁在自己怀里,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你问本王为何发生了这样的事,本王还能笑的出来?” 沈晚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对,对啊。” 对上尉迟侵占性十足的眸,沈晚有种坠入深深漩涡的感觉。 她做出机灵的样子打了个响指,打算把这暧昧的气氛给打破:“我知道了,因为找到了赈灾款嘛,所以你高兴啊。” 沈晚好哥们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理解理解,要是我,我也高兴。” 尉迟温热的手掌握住沈晚的手:“不是因为这件事高兴。” “而是因为……”尉迟带着丝丝凉意的薄唇凑到沈晚的耳边:“本王高兴的是……你会因为这件事担心本王,为本王生气。” “这,是不是说明晚晚很在乎本王,很关心本王呢?” 随着尉迟吐出的每一个字,沈晚的脸颊连带着耳朵都是滚烫的:“战王想多了。” 沈晚跟一条滑溜溜的鱼似的顺着尉迟的手臂下钻了出去,转移话题:“现在你想如何?” “瓮中捉鳖。”尉迟黑眸冷冽,凝起锐利的光。 夜晚的星河浪漫无垠。 尉迟腾出个干净的地方,铺上了干燥的草甸子和柔软的衣裳,让沈晚和女儿睡。他提起小阿绝:“是男人,就不应该和女人争抢这块儿地方。” 阿绝漂亮的狐狸眼眨着,潋滟着流动的光:“你肯定是有话跟我说,大人有话就直说呗,干什么拐弯抹角的,真是搞不懂。” 破庙后身的山腰上,尉迟开门见山:“关让找你干什么?” 阿绝没打算隐瞒:“我娘亲当年救了他,他看到我和娘亲长得像就对我很好,而且还让我画画。” “你画了?”尉迟紧张起来,只要阿绝一旦暴露出画画的特殊能力,便会很容易猜出阿绝是神笔族的传人。 “画了,但是你放心我画的歪歪扭扭的,而且也没有画龙点睛。”阿绝机灵的说。 尉迟却没有就此安心,心里有了自己的思量:关让绝非那般好糊弄的人,待赈灾一事结束,本王要找他聊聊。 次日一大早。 尉迟沈晚等人将破庙恢复原样,并让他们的人在原地守着,尤其是让为首的人易容成了方召手下之人的模样。 尉迟等来到灾民营附近。 灾民营人声鼎沸,每个人都是一副热血沸腾的样子。 方召骑在马背上穿的人模狗样的,一脸的忠诚,小胡须一翘一翘的,满脸为百姓们着想的虚假模样:“百姓们,皇上拨给了我很多的赈灾款,希望我分发给当地的知府,再由他们分发给你们,让大家买到粮食,能吃吃饱穿暖。” “但是!”方召一副痛心疾首的口吻:“近期我才发现,我千辛万苦向皇上申请来的赈灾款竟然被战王私自扣押了,而且战王还撒谎说是在运送的途中被劫匪劫了/” “大家想一想啊,那可是战王,什么样的劫匪能从他手里劫走东西呢?” “所以,我敢非常确定负责的说战王把赈灾款私吞了。” 百姓们听到这番话气的恨不得现在冲出去把战王暴揍一顿。 “我们去找他评理。” “对,让他把赈灾款给我吐出来。” “真是不要脸,居然私吞我们的银子。” “也不怕遭报应。” 方召见百姓们愤怒激动的情绪已经被高高的挑起,他趁势说:“你们去找战王有什么用呢?你们认为他会承认么?他只会让你们拿出证据来。”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方大臣,你可是个好官儿,你得给我们想想办法啊。” 方召故意做出为难的样子:“这……好吧,是这样的,本官派人私下查了查,发现他一个时辰之后会在西南边的小树林那头转移这些赈灾款,你们可以过去围剿,拿他个人赃并获!” 尉迟和沈晚听到这话相互对视一笑:“这方召还是挺厉害的,知道你一会儿要去那边办事。” “他的目的就是让百姓们围剿住你,拖住你,然后亲自去转移那些赈灾款。”沈晚猜出了方召的目的。 百姓们一听这法子深表赞同。 一个时辰后,百姓代表们呼呼啦啦朝方召所指的方向去了。 尉迟和沈晚则是分开行动。 尉迟前往小树林那边,沈晚回到破庙这边。 沈晚一眼便看到方召肥肠流油的急吼吼的跟为首的人道:“怎么样?一切顺利么?” 为首的是尉迟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造成伤风沙哑的感觉:“顺利。” “我带来了十个箱子还有马车,应该可以装得下,现在趁着那群蠢货跑去缠着战王的时候我们赶紧转移了,不然被战王搜到这里就糟糕了。” 沈晚左手抱着右边的手臂,右手拿着一个鞭子在地上抽来抽去。 “方召,你想转移到哪儿去啊?”沈晚幽幽的问,声线的节奏起起伏伏,让人有一种坐过山车的惊心动魄感。 方召僵硬的转过来,本是很紧张的样子,可在看到沈晚一个人的时候,那股子紧张的感觉瞬间散了:“沈晚?你不是在宫里么,跑这儿来干什么!” 沈晚扬起鞭子,在地上鞭打了下,甩起的灰尘呛的方召直咳嗽。 “哦,你的亲戚纯妃因为怀的不知道是皇上的,还是其他男人的孩子被皇上下令禁足了,我也不用跟着学规矩了只好出来了。”沈晚耸耸肩。 方召听到这事惊呆了,没想到盛宠一时的纯妃竟混成了这幅样子。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跟我无关。”方召才不想和纯妃有什么瓜葛。 沈晚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召:“你欺骗皇上,陷害战王,私扣赈灾款,方召,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方召哈哈大笑,那双一直以来都是仁义的眼里闪过一抹歹毒:“臭贱人,我看你是分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他朝后一指:“我方多少人,你那边却一个人,我想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似的。” 方召根本不惧怕沈晚,对’他的人’道:“把我的银子给我搬到箱子里。” 方召让为首的人控制住沈晚,表情阴狠的对为首的人道:“把这个贱人给我抓过来,让她亲眼看看我是如何把这些赈灾款卷走的,哈哈哈哈。” 第182章 谁杀了战王和沈晚赏谁银子 为首的人是尉迟的人,假意在错觉上很是粗鲁的把沈晚推搡了过去。 沈晚扬声道:“方召,你欺骗百姓,陷害战王,转移赈灾款,你就不怕被皇上发现么?你就不怕我上告朝廷么?” 方召的心已经野了,而且十分着急,他转身猖狂的怒吼:“怕?你认为我会怕么?这件事我做的万无一失!你想上告朝廷?哈哈哈哈哈,真是妇人之见,愚蠢至极,你以为我会给你活着走出去的机会么?” 方召着急忙慌道:“我现在没功夫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等我先完的再收拾你。” 方召拿起锤子高高的举起,将锤子狠狠的砸在佛像上。 砰砰。 噼里啪啦,完整的佛像瞬间碎了。 沈晚闭了闭眼,虽说她不信佛,但是看到这一幕还是不由得心惊:“方召,破坏佛像,你就不怕遭到报应么。” 哗啦啦,白花花的银子宛如流水般滚在了地上。 方召兴奋的直跳脚:“发财了,我发财了,全都是我的。” 他咧嘴乐:“快,把我的银子搬到箱子里,我要藏起来。” 方召亲自捧着一堆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他整个人瞬间愣住了,呆愣愣的看着他眼前,骑着黑色的宝马,一身玄袍,气息肃杀的尉迟:“战,战王……” 尉迟黑曜的眸如深海漩涡,冷硬的面具折射出嗜杀的光:“方召,私扣赈灾款,还妄想栽赃到本王的身上,方召,今日,你跑不了了,速速同本王回去在皇上跟前认罪!” 方召额上流下一行汗,他眼珠子扫向周围,忽然鼓起了勇气,猖狂的哈哈大笑着:“哈哈哈哈,战王,你以为凭一己之力便可以拿捏的住我么?” 方召朝他’手下’的人们摆摆手,凶狠的下着命令:“都给我上,谁能杀了战王和沈晚,我将给谁十万两的银子!” 方召信誓旦旦的开口,只听身后的人哗啦啦整齐划一的全部上前了。 然,下一刻,方召顿时傻眼了。 那些他自认为他的’手下们’竟十分速度的将他绑了起来,为首的甚至直接踹在了方召的膝盖上,让他跪在了地上。 方召瞬间傻眼了,为首的人卸去了易容的妆,方召这才发现他的人都被调包了,他不敢置信的喃喃:我怎么会失败,怎么会? 方召贪下赈灾款,陷害战王的事很快捅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勃然大怒,将龙几上的茶盏扫了下来:“方家!方家真的很好啊!朕这几年是不是对方家太好了,所以才导致方家这么的猖狂,竟然敢打赈灾款的主意!” 尉迟双手抱拳:“父皇喜怒。” 凉皇饮了口参茶,平复了下心情,严厉道:“方召,人品有失,行为恶劣,撤掉所有官职,贬为普通人,流放为苦工,不得回来。” 方召闭上眼睛,经过这几日他已经心如死灰了,一句话都没说,就那样被皇侍拉下去了。 不多时,查议官上前:“皇上,这赈灾款的数目似乎和原本的不一样啊,足足少了一百万两银子呢。” 皇上眉头拧起:“怎么会少?” 关让在旁边意味深长道:“皇上,会不会是有人在查找这些银子的时候偷偷存下了些呢?” 尉迟瞬间听出来这是在影射他。 他神情淡然的看向皇上:“父皇,儿臣倒是有主意找回这些主意,之前方召并不是赈灾的大臣,可是为什么中途会换成他?这其中想来父皇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父皇想一想,谁举荐的方召成为赈灾大臣,又会从中获得什么样的好处就会猜出那一百万两银子的去向了。” 凉皇坐在龙椅上思忖了半晌,倏然想到什么,他喊了声退朝,匆匆离开了金銮殿朝后宫走去。 沈晚也在后宫的御花园陪伴太后,看到皇上怒气匆匆而来,想到什么,压了压上扬的唇角。 太后很久都没有看到皇上发这么大的火儿了,拉着沈晚:“走,我们过去看看,皇上这是怎么了?” 凉皇快步来到人烟萧条的纯妃宫中,还没进去呢便听到纯妃满是怒气的砸东西的怒吼声:“今儿个的燕窝怎的这么难吃,那些人是怎么办事的。” 凉皇听到这儿实在是忍不了了,砰的一脚把门给踹开了,看着地上被砸的四处都是的燕窝,冷笑一声:“朕已经断了你的所有上好的吃食还有月银,你在哪儿弄来的燕窝?” 纯妃没想到皇上会忽然闯进来,她瞬间慌了,捧着肚子,瞬间变了方才暴怒的样子,变的楚楚可怜:“皇上,臣妾,臣妾是存的以前的燕窝啊。” 凉皇把她现在和方才暴怒的样子做了个对比,就觉得纯妃无比的虚伪。 “呵,是么?”凉皇显然是不相信的:“来人,给朕搜,朕倒要看看赈灾款到底在不在你手里。” 说完之后发现纯妃宫里的人很少。 这时,沈晚站出来:“皇上,民女愿意代劳。” 凉皇看到沈晚身后的太后没有说什么,允了。 纯妃死死的瞪着沈晚。 沈晚的动作很快,不多时就从纯妃床榻下搜罗出来几个小箱子并且从里面找出很多银子。 纯妃挺着大肚子一把夺过来,同凉皇控诉:“皇上,这是臣妾存的私房钱,根本不是什么赈灾银子啊。” 沈晚冷笑,把一个沉甸甸的赈灾银子翻过来,’赈灾’两个字清晰的印在上面。 “纯妃,在后宫呆傻了吧,难道不知道赈灾银子都是有标记的么?赈灾银子后面的标记还没来得及洗下去呢就迫不及待的花了。” 纯妃一下子颓了:“怎么会这样。” 凉皇冷哼:“你的舅舅方召因私自扣下赈灾银已经被革职查办了。” 纯妃脑袋里只有一个感觉:方家完了,她完了。 “啊,臣妾的肚子。”情绪崩溃的她动了胎气,痛苦的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皇上,臣妾纵然有错,但是孩子没错啊,这可是皇上的孩子啊。” 凉皇心有动容,沈晚朝右看去,纯妃身边的宫女忽然跪下来:“皇上,奴婢有事禀告皇上,不敢欺瞒皇上啊。” “何事?” “皇上,纯妃腹中的孩子是……是那个假太监的啊。” 第183章 沈晚的娘亲没有死? “皇上,纯妃腹中的孩子是假太监的啊。” 宫女的话直接把纯妃送上了断头台。 纯妃听到这话又气又疼,整个人近乎晕厥,她白着脸,颤着手:“你这个贱婢,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仰头望着凉皇:“皇上,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啊。” 宫女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一个妆奁前,从里面拿出来一些信递给凉皇:“皇上,这是纯妃托我捎到宫外的信件,是给假太监家人的,假太监是方家的一个远方亲戚,做了点小生意,纯妃在信中亲口承认自己怀的是假太监的孩子,让他们想法子往宫里送高档的吃食。” 凉皇看着那些信,气的手都在颤抖,捏着厚厚的信高抬起手,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妇!” 他盯着纯妃高高耸起的肚子看着别扭,深呼吸一口气,冷漠道:“自生自灭便是朕对你最后的仁慈。” 说罢,凉皇转身离开。 太后满是失望和厌恶的看了纯妃一眼对沈晚道:“沈晚,皇后那边头疯发作了,许是不能过来处理这件事了,辛苦你了。” 沈晚行了个标准的礼。 纯妃身下已经流淌出来鲜红的血,她目眦欲裂的瞪向沈晚:“都是你设计的我,你买通了我身边的宫女,自从你来到宫里,我就处处不顺。” 沈晚蹲下来,轻轻的笑着:“是啊,的确是我设计的,因为……我就是要搞死你嘛。” “有句俗语叫擒贼先擒王。” “你们方家因为你这个宠妃在宫里耀武扬威的,又是在我母家祁家落寞的时候抢了他们的生意,拦了他们的升官路,又是踩上一脚。” “这些,我可全都知道啊。” “你要知道,风水轮流转,有些事早晚要报复回来的。” 纯妃死死的握着拳头:“哈哈哈,原来你是因为你那个短命的娘,真可惜啊,当初那般惊艳绝绝的女子竟有那样的下场,沈晚,你就算再厉害又怎样?你永远不知道你娘亲在哪里。” 沈晚听到这话,眼睛倏地瞪大,她如疯了般抓住纯妃的肩膀:“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大量的鲜血染红了纯妃的裙裳,她得意的微笑着:“不然,你以为皇上为何那般宠爱我,因为……我知道他的秘密啊。” 沈晚的耳膜嗡嗡作响,看着纯妃在咽气之前露出一抹挑衅的得意微笑。 沈晚头昏脑胀的站起来:“纯妃……暴毙。” 她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已不知去向。 夏天的尾巴已一场大雨结束。 轰隆隆,电闪雷鸣,珠子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砸在沈晚的身上。 街上的小贩们推着小贩车急吼吼的往家跑,路过沈晚的人很多,沈晚被人撞在地上,身上湿漉漉的,她干脆起不来了,满脑子都是纯妃的话。 “娘亲……还在?” 不知为何,沈晚明明是一个穿越过来的陌生人,可是在那一刻,浑身上下的血液好像沸腾了,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她浑浑噩噩中好像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来。 那人焦灼的唤着自己的名字。 尉迟玄黑的身影如龙卷风疯狂的席卷而来,将晕厥在地上的她抱在怀里,打横抱了起来。 呢喃中,尉迟听到了沈晚的话:不想回家。 尉迟的脚步一顿,改了方向。 …… 沈晚醒来的时候嗅到沉水清冷的香气,给人种沉稳踏实的感觉。 她环绕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古色古香的原木风格,有一种世外幽静的感觉。 原木桌上放着一碗药,药用青灰色瓷碗盛着,下边坐着一个小石炉,着的火苗温着那碗药。 许是怕那药的味道太刺鼻呛着沈晚,对过的窗户稍稍敞开了些,微风拂过,风铃叮当的声音响起。 除了风铃的声音还听到了争吵的声音。 “表兄,你为何把那女人带到我们这般秘密的地方?”这是司雪衣的声音。 “将来,她会是本王的女人,也是你的表嫂,这儿的未来的女主人。”尉迟的声音铿锵有力。 司雪衣愤怒道:“荒唐!表兄,我看你真的是糊涂了,姨母那边已经给你找好了未来的女主人。” “本王为何听她的?” “因为她是你的母亲。” “呵……”一声讽刺的低笑。 两个人本还想再说话,一抬头却看到了立在窗边的沈晚。 尉迟黑曜的眸底闪着惊喜:“你怎么样了?” 沈晚摇摇头:“没事,这是哪儿?” “一会儿本王会告诉你。”尉迟道。 司雪衣听到这话,眉头不悦的拧起:“表兄,你是打算告诉她实话么?” 未等尉迟回答,司雪衣继续冷硬强势的开口:“表兄就不怕她有命听,没命消化么?” 沈晚听到这话冷艳的眸凝起抹肃杀的冷意,她一步一步逼近司雪衣,虽没有司雪衣个子高,气势却比它足,她唇角勾起:“没命消化么?” “司雪衣,我这个人魅力无穷,你表兄呢,一直都对我念念不忘的。”沈晚呵笑,故意说话气司雪衣:“你说,我要是真的成了你表兄的女人,以后你岂不是会天天看到我,而且见面还会叫我一声……表嫂呢?” 沈晚似笑非笑的样子更让司雪衣怄火:“沈晚,看来我真的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那种爱慕虚荣,只想着缠着男人上位的女人。” “你以为我表兄对你是真心的么?” “你错了,我表兄可是人中龙凤,你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女子我表兄是绝对看不上的,而且!我表兄只是为了跟你玩玩而已。” “你不要不知……” 司雪衣话还没说完,尉迟冷硬富有强劲力道的拳头朝他狠狠的挥了过去,司雪衣的身体本就孱弱,被尉迟这么一打,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尉迟:“表兄,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如果再乱说话,本王会比这打的还要狠。”尉迟冷冷道。 “表兄,这样一个没本事,未婚先孕,名声极差的女子,你……” 砰,一阵疾风席来,尉迟强硬的拳头却没有落在司雪衣身上。 “不,不,不要打,打他。”一道磕磕巴巴的声音响起,纤细瘦瘦的身影毅然决然的挡在了司雪衣跟前。 第184章 尉迟的惊天身世秘密 尉迟看到来人硬生生的将拳头收了回来,但方才释放出去的内力疾风还是伤到了人。 沈晚定睛看去。 挡在司雪衣跟前的是一个生的很小,干巴瘦,很白的小姑娘,约莫十四岁的样子,生的很好看,再长两年必然是个美人胚子。 尉迟拧着眉头看向少女:“谢苗,你干什么?” 谢苗? 沈晚喃喃重复着这名字,觉得怪好听的。 沈晚能看出来谢苗是很害怕尉迟的,看到尉迟整个身子都是抖的,但是却为了保护司雪衣勇敢的挺直了小身板。 强迫自己的眼神和尉迟对视,说话结结巴巴的:“殿,殿,殿殿下,雪,雪雪衣哥哥,怎怎么了,为,为什么要打他。” “这是我们表兄弟之间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尉迟冷冷道。 “反,反正,你你不允许,欺欺负他。”谢苗瑟瑟发抖。 司雪衣眸里堆着抹厌恶和嫌弃,他伸手推了把谢苗:“小磕巴,谁让你多管闲事的,给我滚!” 沈晚听到这话眉头拧了起来,看向司雪衣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沈晚还以为谢苗会转身就走,没想到少女竟不争气的哭哭啼啼,一副卑微至极的样子:“雪,雪衣哥哥,我我我不想离开你,我我我,我要陪着你。” 沈晚无奈的抚额。 尉迟拉着沈晚离开回到房间里,把门窗关上,让她坐下,把温热的药递给沈晚:“喝掉,你伤风了。” 沈晚闻着苦哈哈的药味儿,整张脸都要皱成苦瓜了:“太苦了,可以不喝么?” 尉迟严肃着一张脸:“不可以,喝完有奖励。”俨然一副哄小孩子的样子。 沈晚竟鬼使神差的听话了,端着碗仰起脖子一口气喝光了,还没问奖励是什么呢,嘴巴里便被尉迟塞进来一颗甜丝丝的糖果,耳边响起尉迟低沉的诱哄声:“奖励。” “骗子。”沈晚翻白眼。 尉迟把空碗拿走,修长的手臂撑在床塌两侧,低沉的嗓音循循善诱:“其实,本王给你的奖励都无需本王给了。” 沈晚完全不知道已经落入了尉迟的圈套,眨眨眼睛:“为什么?难道战王这是想耍赖?” 尉迟低低的笑:“方才你已经把奖励要走了,你说你要做本王的女人,没想到我们如此默契,你想要的我想给的奖励都是一样的。” 沈晚的耳朵都红了,赶忙转移话题:“这个地方不错,环境优雅而且很隐秘的样子,这是什么地方?” 尉迟站起来,看向周围,声音低沉严肃:“紫焰帝国的一个秘密基地。” 沈晚的脑子里迅速闪过这个帝国,嘴巴微微张圆,似乎猜到了什么:“紫焰帝国乃是百年的强国,无人能及,天下之人,天下之国无一不俯首称臣,可是就在二十年前,这样一个强国忽然间覆灭了,真是让人惋惜。” 沈晚看着尉迟的样子,逐渐将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你是紫焰帝国的后人。” 尉迟并没有否认:“是,本王的确是紫焰帝国的后人。” 沈晚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那你……你的志向该不会是想复国吧。” 尉迟低垂着眸:“紫焰帝国是强国,只有这样的国家存在才能保证天下和平,百姓们不会民不聊生。” 沈晚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知道了不得的秘密:“你是怎么来到大凉的?” 尉迟并没有直接回答:“黏在然安身边的阿绝便是紫焰帝国培养出来的人,紫焰帝国近百年培养出来很多族类的人。” “有影族、火族、风族、神笔族等等。” 尉迟背靠着墙壁:“这些种族的后人,他们的任务便是保护紫焰帝国的后人。” 沈晚恍然大悟:“所以说,阿绝靠近然安是为了执行他后人的职责和任务?” 尉迟点头:“是。” 沈晚做西子捧心状:“那这么说来,阿绝也等于是然安的麾下,他们以后不会在一起?” 尉迟挑眉看她:“麾下怎么能觊觎主子,是不会有资格和主子在一起的。” 沈晚叹气,忽然想到什么:“关让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尉迟点点头:“是,关让猜出来了什么,但是因为没有证据不敢胡乱攀咬本王。” 他转身,身上的王者气势尽显:“不过,本王不怕他。” 沈晚的眼眸亮了亮,觉得他的形象瞬间伟岸了,而且她觉得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没想到尉迟的身份这么的高贵和厉害。 “你今天怎么了?”尉迟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他之所以没有直接问,而是先说了自己的秘密,就是为了让沈晚知道他是真诚的,他是值得信任的。 他低低沉沉的问话让沈晚心里的那根弦瞬间倒塌,那一刻好想很想依靠着他:“今日,我听纯妃说,我的娘亲还没有死!” 沈晚说完之后看到尉迟那副呆愣的样子,试探性的问:“你不相信我?” “不,本王相信,如果纯妃说的是真的,本王在想,你娘亲在哪儿?”尉迟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这番话有七分信,另外三分本王会帮你查的。” 沈晚深呼吸一口气:“我认为知道真相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皇上。” “如果皇上知道真相,你会和皇上对抗么?”沈晚问完这句话,忽然苦笑了一声:“他是你的父皇,自然不会对抗。” “不!他不是!”尉迟低垂着眸,遮住眼底滚滚的黑雾:“天下四大帝国的上位者都是本王的家破人亡之仇人。” 沈晚听到这话深深的震撼了,她能感觉到尉迟身上的黑气。 沈晚想到什么,苦涩一笑:杀害、伤害娘亲的人这四大帝国的人也都有份儿,看来在这一点上她和尉迟是相通的。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尉迟有事便离开了。 沈晚静静的坐在桌前,想着方才的梦境,喃喃自语:我为何会做那般真实的梦呢?梦到我就是原主,只是我在原主死后魂穿回了现代,又穿越重生了回来,回到了我生孩子的时候。 正纳闷呢,门倏然被推开一道缝隙,紧接着便看到一只黄色的,瘦瘦的小猫崽子奶凶奶凶的蹿了过来,猫身后还配着谢苗磕磕巴巴的声音:“小小小黄,挠挠挠死她。” 沈晚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很可爱,甚至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185章 无名的身份被公布 沈晚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谢苗十分可爱,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谢苗被沈晚的反应惊了下,鼓着腮帮子,故意让自己凶巴巴的,小模样跟小黄猫差不多:“你,你笑什么?” 沈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这是替司雪衣来报仇了?” 谢苗被直白的问话闹的小脸儿一红:“谁,谁让你欺负雪衣哥哥了。” 沈晚手腕撑在桌上,伸出食指勾着小黄猫:“嘬嘬嘬。” 小黄猫警惕的看了沈晚一眼,而后摆着尾巴跳了上去。 “我想,你应该全程听到了方才的谈话。” 沈晚撸了一把猫:“司雪衣挑拨我和战王的关系,这样的行为是对是错?” 谢苗皱了皱眉头,磕磕巴巴的:“错,错……” “司雪衣谩骂女子,瞧不起女子,这等行为是对是错?” “错,错……” 沈晚倏地笑了,如花朵灿烂:“那我教训他难道不对?” 谢苗大大的眼睛里产生了迷惑,半天说不出来话。 沈晚看的出来谢苗是个好姑娘,就是有点一根筋,她拍拍谢苗的小脑袋:“你喜欢司雪衣可以,但是失去尊严的喜欢只会让他看不起你。” 沈晚看她发呆留谢苗一人在房间想事。 司雪衣被尉迟罚写认错书,他披着大氅,脸色苍白,衬的那双眼睛乌黑。 沈晚站在他身后,以戏谑得口味念了出来:“今日,吾……” 啪,司雪衣把认错书扣了过去,冷眼扫了眼沈晚,跟看仇人似的:“现在你应该知道我表兄的真实身份了吧,我警告你两点,第一最好管好自己的嘴,不要泄漏我表兄的身世,否则你将会遭杀身之祸,第二你现在应该知道自己配不上我表兄了,所以……你最好离我表兄远点!” 沈晚抱着手臂跟看小丑似的看着他:“我呢,也警告你两点,第一不要随便管我,现在我也知道了你的身世,小心我昭告天下,让你先尝尝被人追杀的滋味儿,第二,不好意思,我是觉得你表兄配不上我,因为他的身世太复杂了。” 沈晚曲起手指在认错书上敲了敲:“还有,好好写哦,我如果觉得不合格的话,你表兄一定会让你返工的。” 沈晚不管司雪衣黑臭的脸转身去找尉迟,她担心两个孩子想离开这里。 走到门口,沈晚便听到里面鬼影汇报给尉迟的话:“主子,无名被人暗杀受了轻伤。” 沈晚一听这话推门而入:“无名受伤?怎么回事?” 尉迟拍拍沈晚的肩膀安抚:“别急。” 鬼影把一封信递给尉迟。 尉迟拆开一看,漆冷的眸裹着肃杀之气:“是关让。” 沈晚凑上去看:“关让知道了无名的身份,要以为无名保密为条件让你把阿绝交出去?” 尉迟点头:“呵,没想到关让孤寡了半辈子心里竟然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女子,那女子便是阿绝的娘亲,关让这是想让阿绝做他的儿子呢。” 沈晚听到这话,实在是忍不住想笑出来:“他也是想有后啊。” “休想。”尉迟一把撕碎了那封信:“先不说出于人道主义本王不可能把阿绝交出去,阿绝乃是本王的人,是紫焰帝国的人。” 沈晚赞同,对上尉迟运筹帷幄的眸:“看来你有主意了。” “想回去看好戏么?”尉迟忽然问。 “乐意至极。” 二人离开了秘密基地。 他们抵达战王府,沈晚快步冲进了房间里,大木有些愧疚的站在一边。 无名的小胳膊受了伤,府医正给他包扎呢,看到沈晚,大眼睛一亮:“晚姨。” 沈晚看到他受伤,心里揪起来,担心程度不亚于对大木的担心:“是不是吓坏了?” 大木每次看到沈晚眼睛都亮晶晶的,很喜欢看到沈晚担心他的样子:“不怕,我是小小男子汉。” 尉迟赞许的看着他:“还有一件让你做小小男子汉的事,你敢不敢?” 无名很喜欢在尉迟面前表现自己,他渴望被尉迟关注,立刻挺起了小胸膛:“敢!” 次日。 尉迟摘掉了无名的易容面具,让他换上了一件湛蓝的小袍子,带他来到了皇宫。 当关让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惊呆了。 尉迟目不斜视看向凉皇:“父皇,儿臣要禀告一件事,大卿帝国一直要找的无名在儿臣这儿,由儿臣照顾。” 凉皇惊讶:“你这般做若是让大卿那边知道,岂不是会引起两国的不友好?” 尉迟道:“儿臣已给大卿皇上连夜写了信件快马加鞭送去,算算时辰,不出一刻钟便会有回信了。” 话刚落,内侍便跪在金殿外:“皇上,有一封来大卿的加急书信。” “呈上来。” 凉皇展开一看,又合上:“大卿皇上表示十分信任你,让你照顾好无名。” 尉迟毫不意外:“是。” 退朝后,关让叫住了尉迟,阴柔的眸看向他:“没想到战王的速度这么快,竟得到了大卿皇上的首肯。” “呵,这有何难。”尉迟冷笑:“无名和新寻回的皇子君恩泽的性命息息相关,七皇子和三皇子对君恩泽的敌意很大,这一点大卿皇上心里十分清楚,无名在大卿是个麻烦,放在本王这儿既能保证君恩泽的性命,又不会让三皇子七皇子产生矛盾,两全其美。” 关让忽然笑了:“你就不怕无名忽然有一天被人杀了,连带着君恩泽也死了,大卿和大凉发生战争么?” “到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和凉皇交代?” 尉迟绕过关让:“这一点就不劳你费心了。” 关让看着尉迟的背影,捏了捏拳头:战王,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咱家怎的总是看不透你。 关让把担心的这一点同凉皇说了,得到的答案却是:朕相信战王有自己的想法,这件事有利也有弊。 无名身份被公开,利大于弊,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生活更加安全。 谁想动他,还是得掂量掂量。 因为无名是一直跟着大木的,所以在沈晚带着大木回沈家的时候,无名死活要跟着。 沈晚担心:“无名跟着我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本王安排了得力的高手在附近保护他。” “况且……”尉迟黑眸涌动着风云:“本王有其他的主意。” 就这样,无名跟着沈晚回了沈家…… 第186章 沈晚臭名远扬了? 沈晚带着无名大木刚到沈家门口便被管家拦住了。 紧接着便听到沈老夫人粗糙的话:“真是个惹祸精,你个大惹祸精竟然把这个小惹祸精给带回家来了,我可是听说了,这个小惹祸精要是不小心死了,可是会惹起战争的,你想害死我们么。” “滚,给我滚出去!”沈老夫人跟个泼妇似的要打人。 沈晚完美的避开了她的碰触,潋滟着冷意的眸死死的盯着她:“沈老夫人,无名乃是皇上亲自下令让我带在身边的,你现在想把我们撵出去,这是打算违抗皇上的命令?” “好啊,我没有地方住便去皇宫住吧。” 沈晚转身要走,在心里还未数到三,沈老夫人急匆匆的走过来,简直换了张脸:“这,这,有话好好说,动不动就去打扰皇上多不好。” 沈晚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那可怎么办呢?这孩子现在就是块儿宝啊。” 沈老夫人现在哪儿惹的起她啊:“能怎么办,自然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得了满意答案的沈晚带着两个孩子从她们身边走过,到用晚膳的时候,沈老夫人特意派人去请他们吃饭,而且还给他们留了位置。 南起是最后来的,脸色很臭,方蓉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夫君,你今儿个又忙到这么晚啊。” 南起看到方蓉这张脸便厌恶的很,啪的一拍桌子:“我这么晚回来因为什么你不知道么?就因为你的好兄长,你们方家的好亲戚害的朝廷不信任我,最近一直在查我这几年的账目。” “我手里的活儿暂时都停了,近两年也别想继续往上升了。”南起对方蓉的怨恨很大。 方蓉哭哭啼啼的:“夫君,我也不知道他做事这么的不小心。” “你给我闭嘴,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枕边人知道你家亲戚有私吞赈灾款的事情么?你是想害死我么?”南起啪的拍了下筷子,筷子弹起来砸在方蓉的脸上。 方蓉的脸上迅速多出来一道划痕。 沈无双捏着饭碗的手发白,她咬着唇,一个字不敢说,自从方家的方召和纯妃失宠下来之后,父亲的脾气就十分暴躁,对母亲经常打骂。 南起也注意到了沈无双,没好气:“太子已经很久没来找你了吧,我看你这个太子妃之位是保不住了。” “都是你们方家惹的祸。”南起又狠狠的剜了方蓉一眼。 沈无双柔柔的开口:“爹爹别担心,太子近日也是心烦意乱的,他需要静静,不过……他是绝对不会不舍弃我的,爹爹放心好了。” “爹爹,方家跟我们没关系,皇上也不会太过迁怒的,现在我们就是要立一个好名声。”沈无双平稳的说:“我们如果什么都不做,百姓们才觉得我们心虚呢,我们要做,还要做的堂堂正正,不要表现出故意和方家划清界限的样子,这样才会让大家认可我们。” 南起这才正眼看她:“你有什么法子?” 沈无双故意避讳的看了一眼沈晚:“爹爹,我私下会跟你说。” 两日后。 沈晚总算明白沈无双打的什么主意了。 离沈府不远处有一条长长的街巷,那里摆了一个长桌子,沈无双穿着朴素,大家闺秀风范般站在桌前。 桌子上摆了满满六大桶的米粥还有馒头等等。 沈无双身边的丫鬟张罗着:“沈家才女沈无双小姐和太子为京城贫苦百姓们准备了许多粮食,吃不饱饭的灾民百姓们前来领取啊。” 此话一出,百姓们果然呼呼啦啦的过来了。 他们蜂拥而上,抢的不可开交。 沈无双差点被他们挤走,她掩下眸底的厌恶,故作大方和善的微笑着:“我知道大家吃不饱饭,我愿尽我绵薄之力帮助大家,这是我和太子共同发起的,希望大家过的幸福。” 有的百姓感动的热泪盈眶的:“不愧是我们京城第一才女和祥瑞啊,竟然这么的贴心。” “是啊,和祥瑞在一起果然有饭吃。” “无双小姐,感谢你。” “我们也感谢太子,您做我们的太子妃才是最合适的。” 沈无双听着百姓们奉承的话,满足感油然而生。 一位百姓忽然开口:“我发现啊,这人和人之间真的是不同呢,无双小姐就知道给我们救济的粮食,可是最近耀武扬威的沈晚皇家茶主却什么都不做。” 这是沈无双特意安排的百姓所说的这句话。 近日沈晚风头太盛了,沈无双一直想找个机会压一压她。 无疑这次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百姓们对比对比,她比沈晚善良、识大体等。 沈无双手捏帕子故作无奈和忧愁的叹了口气:“哎,大家也别怪我堂妹,她也许最近太忙了,我让她跟着我一起出来给大家分发食物,让她掏钱买一些粮食给大家,可是她不愿……我,我说错了,她只是太忙了。” 一个百姓道:“什么太忙,我看根本就是不愿意,这样的人怎么能跟我们的第一才女比呢。” “就是。” 沈无双听着大家骂沈晚的话,心里畅快的不得了。 接连四天,尉未终于出现了,当沈无双看到尉未做出惊喜的表情:“太子。” 尉未照旧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一改之前对沈无双的暴躁和厌恶:“这几日,街头巷尾,朝廷上下都在夸赞本宫是一个仁善贤良的太子,还夸赞本宫有一个识大体的太子妃。” “这都是无双你的功劳。” 沈无双柔柔弱弱的:“是我母亲的娘家做错了事情,牵连了太子和沈家,我自然要拿出一些样子做了。” 不远处,沈晚看着他们二人琴瑟和鸣的模样忍不住冷笑。 无名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晚姨,因为沈无双,您的名声都坏了。” “没关系的,先让她蹦哒几天吧,很多时候不要着急跳出来去解释一些事,那样会让人觉得更假。”沈晚笑的意味深长。 她带着无名大木去战王府蹭吃的,尉迟看她大快朵颐的样子,宠溺笑了笑:“外面把你说成那样了,难得你还能吃的这么香。” 沈晚喝了口汤:“过几天等他们倒霉的时候我会吃的更香。” 尉迟挑眉:“哦?此话怎讲?” 第187章 要挖沈晚娘亲的棺材 尉迟黑曜的眸浮着饶有兴味的光芒:“愿闻其详。” 沈晚喝汤喝的鲜美,正要再盛一碗时,尉迟伸手接了过来,还细心的撇开了上面的葱花。 “他们翻车的原因有二。” “其一是皇上那边,前段日子,皇上派你出去赈灾,救济灾民,分发给了他们粮食和银钱建造房子土地等等,这是皇上的决策,皇上的抚慰百姓们的军心,但是沈无双和太子做出在家门口摆粮帮助百姓们这件事情,无疑不是狠狠的打皇上的脸,更何况,现在百姓和朝堂上的大臣们都在夸太子贤良,你想想皇上心里会舒服么?要知道,皇上做赈灾这些事的时候,可没有得到这么强烈的称赞。” 尉迟点点头,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沈晚慢悠悠的吞着汤里的虾仁:“其二是金钱方面,沈无双的确以赈灾的好名声说服了沈家老夫人开了粮仓救济那些百姓们,但是以沈老夫人的抠门程度,加上每天支出的银子,你觉得沈府能支撑多久呢?” “长此以往。”沈晚平直的唇角翘了翘:“矛盾不就来了么。” 尉迟弹在膳桌上的长指顿了顿:“所以你这段时间一直闷不吭声的就是在等一场大戏?” 沈晚笑了,如果小狐狸般狡黠:“没错。” 五日后。 沈晚牵着大木回到沈府路过赈灾桌前便听到沈无双和百姓们话中有争执。 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手举着一个碗冲着沈无双骂骂咧咧的:“你们沈家是不是骗子啊,刚开始还一人两个馒头呢,现在怎么变成一人一个馒头了?” “就是的。”人啊,就是喜欢凑热闹,只要有一个人冒头了,其他人就都跟着附和。 “我看啊,就是个骗子,为了博得好名声,所以忽悠咱们。” 无数人攻击谩骂着沈无双,沈无双那般要面子的人怎能忍受的了呢,捂着嘴巴跑开了。 沈无双回到沈府刚要张嘴说话,沈老夫人不悦的拧着眉头,敲着拐杖:“如果是想管老身要钱,那还是别提了,这几天你来来回回的拿了多少粮食和银子了,你当我们沈府有金山银山咋的啊。” 沈无双被说的脸颊通红,又看向南起,南起皱着眉头,满是不悦:“双儿,你这次的计谋的确有些不太好,名声的确有了,可是因为都没有了,况且外面那些穷人真的是喂不饱的白眼狼,看看现在,都有些对你不满了。” “你最好处理好这件事,别到最后鸡飞蛋打的。” 沈无双绝望的跑了出去,她砸了自己的妆奁:“我所有的银子全都花光了,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丫鬟给她出主意:“小姐,这件事不单单是您自己的事,太子也应该为您分担一些啊。” 沈无双眼睛一亮跑去找了尉未,尉未一听来意,那张温润的脸多了些许的不耐烦,但还是掩了下来:“无双,本宫手里的银子打理府衙上下,而且还要犒赏谋士,的确没有啊,不过本宫有个好主意。” “什么?”沈无双急的直上火。 “听闻沈晚的娘亲留下了许多的嫁妆,不如……” 沈无双的眼睛唰的亮了,她匆匆回家跟方蓉说了这件事,方蓉倏地紧张了起来:“别,这件事还是别提了。” 沈无双好奇:“为什么?” 方蓉把门窗关严,十分神秘,脸上且带着惊恐的表情说:“沈晚的那个短命的娘十分诡异,当年轰动一时,明艳天下,最后死的时候也是非常凄惨,凉皇比较相信风水这一类的,找大师算了算,大师说了祁妙言命格比较诡异,要将她的尸体还有生前的一些金银珠宝衣裳等等全部埋葬起来,否则就会影响江山的命运。” “娘亲,那些都是封建迷信,再说了,我们只是拿出来一些金银珠宝而已。”沈无双才不相信那些有的没的呢:“我可是祥瑞,怕她一个死人干什么?” 沈无双循循善诱着:“娘亲,你想想啊,你有多久没有买新衣裳和首饰了,出门那些亲戚们都要笑你的吧,听说沈晚那个短命娘的陪葬都是好东西啊。” 方蓉终于被说动了:“你说的对,那短命鬼与其守着那些东西还不如给我们呢。” “这样……”她们母女二人开始商量。 战王府。 每天持续蹭吃蹭喝的沈晚抹抹嘴儿刚打算离开,小然安捧着一个东西激动的跑了过来:“娘亲娘亲,你快来啊,有一件大事。” 小然安把手里的黑蜘蛛放在桌上,粉雕玉琢的小脸儿鼓了起来,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把黑蜘蛛所听到的沈无双母女的对话告诉了沈晚。 沈晚的眼眸一点点的凉了下来,仿佛冰窖一般,指尖捏起:“我就说怎的在沈府找不到娘亲的任何遗物,原来是跟着陪葬了,现在她们这对母女居然还要恶心的挖我娘亲的坟墓!” 尉迟见沈晚气的火冒三丈,大掌覆在她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本王可以帮你阻拦这件事。” “不。”沈晚眸子倏然凌厉如刀,她反握住尉迟的手,咬牙切齿的,眼底倏然出现抹狠戾:“这件事非但不能阻拦,还要让她们顺利进行……” 尉迟对上沈晚狡黠的眸倏然猜到了什么。 …… 夜里,乌云密布,星月稀薄。 在城北的一个山清水秀的郊外山头上,旁边长着一棵槐树,旁边有一个平整的山包。 方蓉用脚踩了踩:“就是这里了。” “我,我害怕,这里阴森森的,会不会闹鬼啊。”说话的人是方召的儿子方威风。 沈无双左右环绕了一圈,轻蔑的看了方威风一眼:“你爹爹已经被流放了,方家的佣人们都被遣散了,你娘亲殉情自杀,就剩下你这么一个窝囊废了,我问你,你还想不想出人头地了?” 方威风想到自己现在过的苦日子,咬了咬牙,他拿起铁锹开始铲:“是这儿吧?” 方蓉道:“是,当年皇上让人埋人的时候南起也跟着来了,我是无意间趁着南起喝醉的时候套出的话。” 她们开始吭哧吭哧的挖,挖了很久很久终于看到了一个棺材…… 第188章 你难道不怕半夜有鬼找你么? 吭哧吭哧,在费了九牛二虎力气下终于挖出了棺材。 就在这时,一阵凉飕飕的风吹过。 方威风摸了摸手臂:“好冷啊,哪儿来的风啊。” “别废话。” “快点把棺材撬开。” 她们三人咬牙在试了十来次之后,终是将棺材板撬开了。 “我的天啊。” “好多的金银珠宝啊。” “我们有钱了。” 忽略躺在棺材内的骷髅尸体,骷髅身边全都是金银珠宝,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价值连城的。 她们准备了一个袋子正疯狂的往里面塞呢。 就在这时,周围的阴风更甚了,吹牛在她们的肌肤上,头皮里和骨子里。 她们察觉到了这股子阴风,下意识用余光朝周围扫去,只见幽蓝幽绿的鬼火正四处飘荡。 “鬼,鬼火……”沈无双最先瞧见的。 “胡说什……”方蓉刚要呵斥她们,只见面前倏然出现一抹白色的人影飞速的在她面前飘过,方蓉再也克制不住了,疯狂的嗷嗷叫了起来。 “鬼,有鬼啊,一定是祁妙言的鬼魂啊。” “我,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方威风近乎要吓尿裤子了,他连滚带爬的朝外跑去:“我什么都不要了。” 方威风跑的贼快,不一会儿就看不见人影儿了。 白色的女鬼人影不断在方蓉和沈无双面前飘来飘去。 最后,她们扛不住恐惧生生的晕了过去。 槐树后,身穿白衣的沈晚走了出来,没错,方才扮演女鬼的正是沈晚。 她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目光冷漠的看向晕倒的两个人。 鬼影站出来:“沈晚姑娘,方威风跑了,要不要追回来?” 沈晚摇了摇竖起的手指:“不必,追回来反而误事,小小人物随他去。” 鬼影恭敬的道是:“这两个人怎么办?” 沈晚走过去,照着两个人踹了一脚,冷冷道:“把这两个人赛到棺材里去。” 鬼影点点头:“属下先去外面守着,主子为您准备了装珠宝的箱子,您先收拾。” “嗯。”沈晚很欣赏鬼影的眼力见。 沈晚慢慢蹲到棺材前,里面有一具骷髅尸体,但是沈晚却是没有丝毫的感情和波动,因为她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她的娘亲。 她把那些金银珠宝如数收进了空间里,又从空间里倒腾出来一些石头放进箱子里充当金银珠宝,免的这些珠宝遭到什么丢失意外。 做好这一切,鬼影徒手把沈无双和方蓉丢进了棺材里。 次日,天刚刚亮。 尉迟买通了在附近巡守的侍卫跑到皇宫,将这件事告诉了皇侍,事情很快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因为事关祁妙言,凉皇亲自来到了埋葬祁妙言之地。 而且来的人不单单只有凉皇,太子尉未,战王尉迟等都来了。 当凉皇看到破坏掉的棺材,以及躺在棺材里的沈无双母女时整个人都气炸了,整张脸铁青无比,手颤抖的直哆嗦:“放肆!有没有规矩了!来人!把她们给朕泼醒!” 太子尉未一张脸青红交加,这个愚蠢的女人! 俩人儿被泼醒,沈无双和方蓉迷迷糊糊的,先是对视一眼,手触摸到了骷髅骨头,啊啊啊的尖叫了起来,而后一抬头便瞧见了在场的所有人,她们吓的跪在地上。 凉皇龙颜震怒:“棺材里的珠宝呢?你们胆敢掘墓,还敢偷窃珠宝!你们可知道这是谁的墓!这可是祁妙言的墓!” 沈无双吓坏了,脸色苍白,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她的眼珠子转着,为了自己未来的前途和名声,她狠了狠心,瞬间指向方蓉:“皇上,民女不知道啊,是昨儿个夜里民女的母亲说她娘家有个人埋在了这里,还陪葬了很多的珠宝,她想挖出来自己留着花,让民女陪着她。” “这是民女的母亲啊,民女劝不听,只好陪着来了。” 方蓉听到女儿把责任全都推给自己了,眼底堆着绝望和失望的神情,是啊,她的女儿一向都是非常自私的人。 她现在已经这样了,女儿的前途是重要的,女儿有出息了,将来她才能翻身啊。 方蓉认罪了,咣咣往地上磕:“皇上,是民妇的错,民妇无意间得知这边有金银珠宝所以才起了贪财的心思,请皇上责罚民妇。” 凉皇听着忽地笑了,笑容嘲讽,偏头看了下站在旁边瑟瑟发抖的南起:“南大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跟朕解释?你也是知情者啊。” 南起觉得要窒息了,上前啪啪甩了方蓉一个耳光,跪下来:“皇上,臣愿让贱内接受惩罚。” “你的家事你自己解决,棺材里的金银珠宝已经没有了,朕要你在短时间内务必追回来!”凉皇怒不可遏:“另外,赶紧找大师过来看看破坏的墓穴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是。”关让道,压下的眸深不可测。 凉皇怒气回宫,南起带着沈无双母女回到沈家之后便大发雷霆,拿起鞭子狠狠的抽在方蓉和沈无双的身上:“你们这两个没见识又贪财的贱人,竟然敢去挖祁妙言的坟墓!珠宝呢?被你们拿到哪儿去了?” 她们被打的遍体鳞伤,嗷嗷叫唤。 沈晚捧着一杯热茶走出来,氤氲的热气熏红了她的眼睛,冷冽的睨着她们:“婶婶和堂姐还真是不知羞耻呢,半夜去挖我娘亲的坟墓,还把那些金银珠宝全都偷走了,藏匿过世之人的钱,你们也不怕晚上鬼叫门。” 方蓉母女一个劲儿的摇头,说没有藏匿那些东西。 沈无双忽然想到什么,她猛地站起来:“我,我知道了,我现在出去找。” 沈无双直接奔到方威风现下所住的客栈里,拽起他的脖领子:“说!你是不是把那些金银珠宝偷走了。” 方威风举手发誓:“当时都闹鬼了,我吓的都尿裤子了,一个人怎么可能拿走那些东西,一定,一定是别人偷走的。” 沈无双的脑子乱乱的,倏然想起晚上看到的女鬼影子了,冷静下来的她喃喃自语:“那影子的身型和一闪而过的眼睛好像有些像……沈晚!对,沈晚!就是她!” 沈无双的牙齿咬的嘎嘎作响:“是她害的我们的计划失败!为什么每次遇到她都会倒霉!” “那些金银珠宝肯定在她那里!我要想办法拿回来!” 第189章 沈晚被染上花柳病了? 自从沈晚出现,沈无双办的每一件事都是失败的,她对沈晚的恨意已经刻到了骨子里。 因恨意太过强烈,脑子里迅速冒出来一条阴毒的计谋。 她倏然想到什么,阴恻恻的眸看向方威风,唇角一勾:“听说你得了花柳病,在你爹爹还未出事之前一直找人帮你看病呢。” 方威风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这,这,的确是,不过我已经断药好几天了,家里被查封了,我也正愁呢啊。” 沈无双绕着他走了一圈,笑的不怀好意:“我有一个法子,这沈晚现在在大凉可是炙手可热呢,而且她手里可是有不少她那短命娘的遗产呢。” “如果,你娶了她……” 方威风摇头:“那个女人都已经生过孩子了,那就是个破鞋啊。” 沈无双呵笑:“她的确是破鞋,但是你别忘了,现在皇上正在追究挖掘偷窃棺材内财产之人呢,如果我把你供出去……” 方威风瞬间怂了:“忽然觉得表妹的主意也是不错的。” “算你识趣。”安排好恶毒计划的沈无双转而离开。 晚上,天刚蒙蒙暗下来。 沈无双这一整天都暗暗观察着沈晚和大木的动向。 “小姐,大木还在战王府玩耍没回来呢。”沈无双身边的宫女道。 沈无双的眼睛唰的亮了:“很好,机会来了,让车夫现在出去。” 沈晚拿着一把油伞打算去战王府接大木,刚出门口便看到沈家的车夫站在门口,一副笑眯眯且恭敬的样子:“沈晚小姐,您要去哪儿?这现在已经下雨了,我带您去吧。” 沈晚见车夫眼神躲闪,说话有些抖,明显一副心虚的样子。 沈晚瞬间看出来这车夫有问题,她余光扫了眼沈府,看来……有人打算对付她啊。 她正好奇呢。 沈晚上扬唇角:“好啊,真是多谢你了。” 沈晚上了马车,走了一段路就能感觉到这不是通往战王府的路,又走了一会儿,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沈晚撩开帘子一看,这竟然是一个很偏僻的小乡村。 车夫看她下来,露出了愧疚的笑容:“沈晚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沈晚搓着手指的指腹,冷淡的眉眼掀起,淡淡的看着他:“收了多少钱?” 车夫心想,告诉也无妨。 “五十两银子呢。” 沈晚扯了扯唇:“够了。” 车夫被说的云里雾里的:“什么够了?” 沈晚跟看死人似的看着他:“丧葬费够了。” 说罢,沈晚从袖口里抽出一把长剑直直的刺向车夫的喉咙,几乎是一剑毙命! 沈晚收起软剑朝里面走去,她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酒味。 栅栏门被推开,沈晚看到醉醺醺的方威风走出来眯了眯眼睛,她清楚的看到方威风手背长满了红色的斑点,看着很恶心,也一眼认出了这男的是得了花柳病。 “呵。”沈晚低低的嘲笑了一声:“这便是沈无双的馊主意了吧。” 方威风很油腻的看着沈晚,还把自己当成方家大少了:“长得倒是漂亮,罢了,我就勉强接受你是一个破鞋把。” “你今儿个跟了我,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娶你。” 沈晚听着如此可笑的话慢悠悠朝他走去:“蠢货,想要媳妇?呵,好啊,等你死了,地下一群鬼媳妇等着你娶你呢。” 在吐完最后一个字之时,沈晚将软剑深深的刺入了方威风的喉咙,鲜血四溅,方威风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因为最近做的事越来越顺利了,所以空间的功能也逐渐全部开放了。 沈晚从空间内取出大木亲自研究出来的化尸水,她把化尸水浇到车夫和方威风身上,滋滋两声,两个人便成了一滩血水。 沈晚做完这一切转而回到了沈府,一眼便瞧见沈无双在花园里来回踱步,一副很焦灼的样子。 呵,看来是为了等她呢。 沈晚一出现,沈无双立刻跑了过来:“沈晚,你去哪儿了?你没去接大木啊,战王府都过来问了。” “哦?是么?我一会儿就去接。”沈晚故意道:“我方才跟着车夫去了一个地方呢。” 沈无双没想到她会忽然这么说,心里有些不安,僵硬的笑了笑。 用过晚膳,沈无双迅速派人去了方威风所在的村子。 丫鬟回来表示人已经不见了。 沈无双怒不可遏,没想过方威风已经死了,满脑子都是方威风临时脱逃放过了沈晚,她重重的哼了一声:“该死,我要亲自过去看看!” 沈无双来到小村庄,就看到地上有一滩水,已经慢慢干涸了,而且地上好像还有一个手帕,她觉得这手帕有些眼熟,好像是……她的手帕。 沈无双刚打算捡起来时,就听到后面响起一阵脚步声,沈无双回头一看,竟然是衙门的人。 衙门的人看到沈无双,十分严肃:“怡红院的姑娘报案说是一直等不到方威风来,她想到方威风说要和你见面,沈无双小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沈无双:…… …… 在衙门蹲了两日的沈无双最后被太子尉未担保保出去的,尉未对沈无双意见更大了:“蠢货,竟然被人怀疑杀人失踪是你做的事,真是给我丢人现眼,你现在的表现越来越差了!最近不要打扰本宫。” 沈无双回到沈家遭到沈家人的白眼和训斥。 她想到什么,直接推门进了沈晚的房间。 沈晚正在穿珠子,打算给小然安亲手做一个头饰,看到来人幽幽的开口:“我记得堂姐是去大牢蹲了两天,而不是去深山老林住了两天,怎的回来之后连点规矩都不懂了呢?不知道怎么敲门么?” 沈无双看着沈晚气定神闲的样子气的眼睛发红,跟疯子似的朝沈晚招呼来:“方威风是你杀死的吧!你那天明明去找方威风了,可是车夫和方威风却全都不见了!” 沈晚速度很快的站起来,一把拽住沈无双的手腕,抓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脑袋狠狠的摁在桌子上,她的脸都被挤压变形了:“是又怎样?沈无双,你让得了花柳病的方威风试图败坏我的清白,还要娶我,你的心思还真是歹毒呢。” 第190章 沈晚是邪祟女,人人喊打? 沈无双痛的唔唔叫着:“沈晚,你这个贱人,你这个杀人犯,我要去衙门告你,我要让你坐牢!” 沈晚轻蔑的睨着她,跟丢小鸡崽子似的把沈无双往地上那么一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去吧,你是最大的嫌疑人,现在因为太子的关系出来了身上的嫌疑本就很重,你非但不夹着尾巴做人反而着急攀咬我,啧啧,原来这就是你天下第一才女,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 沈无双听的后背发凉,她咬着唇,泄愤般的说了句沈晚你给我等着便跑出去了。 沈晚双臂枕在脖子后:“我等着。” 沈无双现在有些急了,为了维持现有的名声把方蓉妆奁里最后那点金银首饰全部变卖了。 反正方蓉因为挖祁妙言坟墓的事被南起给休了,在沈无双的虚伪求情下,南起没有把方蓉撵走,而是丢到了柴房里让她自生自灭。 沈无双看着一些百姓们丑陋贪婪嘴脸恨不得杀了他们,晚上,她走在回家的路上忧愁浮在了脸上,直到撞在一个人才反应过来。 阴柔的声音在沈无双耳边响起:“我有一个好主意既能帮你解决现在无法拿出粮食救济百姓们的处境,又能帮你收拾沈晚。” 沈无双震惊又惊喜的看向关让:“为何要帮我?” 关让森气的眸忽明忽灭:“因为,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过了一日,沈无双照样一副善良的样子给百姓们盛着米粥,盛着盛着忽然尖叫了一声,百姓们看过去,顿时大惊失色。 他们竟看到米粥的底部竟然通红一片,而且还发出强烈的血腥味儿。 “啊,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吃的东西为什么会有血?” “沈无双,难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沈无双一副小白莲十分无辜和恐惧的样子:“我,我也不知道啊,最近我们沈家也经常出现粮食里有血或者虫子的事情。” “真是邪门啊,是不是闹鬼了啊?” “我觉得沈家肯定出现问题了。” 百姓们都不敢接这粥了,他们匆匆往家走,倏然天上掉下来很多轻飘飘的东西,落在人们的头上身上。 人们把东西揪下来拿到眼前看,那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写着一首童谣,大家念了出来:“大凉国,未婚孕,晚色阴,映血红,天灾难,饥饿亡……” 这首童谣的指射性太强了,是个人都能听的出来童谣中所说的邪女正是沈晚。 谣言这个东西的威慑力还是很厉害的,也就一个晚上的功夫,沈晚是邪女,干旱不下雨的天灾就全部怪在了沈晚的头上。 沈府门口每天都会有前来堵门的人,有骂骂咧咧的,有丢臭鸡蛋,烂白菜的。 “沈府养了一个邪女,你们沈家难道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么?” “把邪女交出来。” “不然,我们就把你们沈府砸了。” 沈府内,沈老夫人等人把睡眼惺忪的沈晚叫了出来:“你这个扫把星,惹事精,就是因为你,我们沈家都成什么样子了,天天有人过来捣乱,骂人。” “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沈晚把沈家人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没有一个是真正关心她的,都嫌她是一个丧门星,会影响他们。 沈晚手里拿着个苹果抛在手里把玩着:“跟你们无关,不要叫我了。” “你给我滚出去!”沈老夫人敲着拐杖。 沈晚破玉碎冰的眸倏地刺向沈老夫人:“这是我爹爹和我娘亲的房子,而我,是我爹爹娘亲的女儿,这个沈家是我家,你们只是亲戚而已,该滚出去的是你们吧!” 沈老夫人气的直跺脚:“谁说的!这可是老身的房子。” 沈晚眸子闪过狡黠之色:“沈老夫人,我……可是看过这个沈府的地契的。” 沈老夫人瞬间紧张起来了,直接脱口而出:“我明明藏起……”话说到一半意识到多嘴了这才闭上了嘴巴。 沈晚冷幽幽一笑,转而离开。 那群人闹腾了好一会儿终于离开了,这会儿夜色也深了,沈晚一直暗中让人观察着沈老夫人的动向呢。 不一会儿,一个早就被沈晚收买的丫鬟走进来:“沈晚小姐,老夫人现在回房间了。” “知道了。”沈晚从空间取了一个隐身符直接来到沈老夫人房间。 沈老夫人熄灭了灯,在打发了下人出去后又燃起了灯,从枕头下拿出来一个簪子,握着簪子来到在房间供着的佛像前,把簪子插入了锁眼里,只见佛像开了,她检查了下里面的东西,轻松的吐了一口气又关上了佛像,自言自语:那个小贱种居然敢骗老身。 沈晚在沈老夫人熟睡之后又悄悄顺着窗户缝隙散进去了些药粉让她睡的更熟,而后闪身进去,拿到簪子,把佛像里的地契拿到了手里。 她在地契旁边看到一封信,沈晚展开一看,原来这是爹爹给她的信,简短却带着浓浓的父爱:“母亲,请把地契交给晚儿保管,她有一个家,心就会安定。” 眼泪唰的顺着沈晚的眼圈流了下来,她捏着信和地契离开。 回到房间,沈晚倏然嗅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她吸了下鼻子:“战王喜欢当采花贼的特质还真是改变不了呢。” 尉迟听出沈晚鼻音有些怪,伸出结实的长臂将她抱在怀里,宽厚温热的手掌摁住她的后脑勺:“害怕了?” 沈晚知道他指的是邪女谣言的事,推开他:“我怎会因为那件事害怕呢,我是看到了爹爹给我留的信一时伤感罢了。” 尉迟来到沈晚隔壁房间看了一眼熟睡的大木和无名,又折了回来:“无名这孩子早就预知并告诉了你邪女这件事,你为何还要任由事情这般继续发展?” 沈晚坐下来慢悠悠的开口:“沈无双未免太能蹦跶了,她想害我,让我身败名裂,我便如数还给她,让她知道自己精心筹谋的计划多么的可笑。” “看来你有对付的法子了。”尉迟定定的看着她。 “看来朝廷那边也有对付我的法子了。”沈晚知道尉迟今夜并非单纯的来看他:“是什么?” 第191章 沈晚是邪女,她儿子也是邪祟! 沈晚坐在他旁边,尉迟身上的沉木山水冷香不断飘到他的鼻息里,手指有一下无一下的敲打着桌子:“想来朝廷那边已经下来决策了吧。” 尉迟线条分明的下颌朝她的方向抬了抬:“有大臣们集体出了个主意,让皇上请一位寺庙的高僧,让高僧为你超度七天,然后把你烧了祭天,祈求老天下雨。” 沈晚敲了敲纤细的手指,眯起澄澈冷清的眸:“这个法子不错,出主意整我的人也算是整到了皇上的心坎儿里,从皇上找人埋葬我娘亲,陪葬,在旁边立了些风水这件事便可以看出来他很信这些东西。” “不过,我在想一个问题。”沈晚的手肘杵在桌上,斜眼看向尉迟:“从纯妃的嘴里能听出来我娘亲没有死,而且看样子皇上也是知道的,但是从那天皇上看到我娘亲的坟墓被人挖了以后,皇上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啊,我觉得很奇怪。” 尉迟转着手指上的墨玉扳指:“父皇的心思很深沉,很多时候如果是装的你也是看不出来的。” 沈晚嗯了一声:“这件事越是诡异我越是想调查清楚。” “还有……此次我被设计这件事你不要暗中帮忙,我有自己的计划。”沈晚暗暗的说:“你可不要破坏我精彩的计划。” 尉迟眯起黑眸:“本王可以不破坏你的计划,但是……” 他强势霸道的眸如一张大网牢牢的将沈晚罩住,沈晚只觉脚下一阵悬空,整个人便被尉迟抱在了怀里:“你要跟本王说出你的计划,让本王放心,不然……” 凉飕飕威胁的口吻让沈晚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但还是梗着脖子:“不然什么?” 尉迟薄凉的眸定定的看向她,俯身在她唇边啃了一口:“不然,本王便把你锁到一个金色的笼子里,给你的手脚绑上铁链,让你无法行动。” 沈晚的小心脏跳的厉害,还别说,尉迟真能干出来,轻咳一声,沈晚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 尉迟听沈晚说完,拧起的眉头都能夹死一个苍蝇了:“很惊心动魄,很冒险。” “但是效果的确是好的。”沈晚生怕他不同意,摇着他的手:“答应吧。” 这可是沈晚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和他撒娇,尉迟的身子僵硬如石,喉结滚动,最终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过,你务必答应本王要暗中保护你。” “好。”沈晚难得嘴巴甜了一次:“有堂堂战王保护我,我自然放心了。” “一会儿你把大木和无名两个孩子带走,我怕关让搞事情。”沈晚道。 尉迟答应,把两个孩子带走的确是解决了沈晚的后顾之忧。 …… 次日早晨,公鸡还未打鸣呢,沈晚便被外头百姓们继续吵吵嚷嚷的声音给弄醒了。 她看着外面的刚刚虚冒出来的日头,换了身干净舒适的衣裳走到花厅。 沈家人看沈晚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气的直骂人,沈晚啪的将筷子狠狠往桌子上一摔:“最好不要惹我生气哦,否则我现在开门放他们进来。” 沈无双看着沈晚得意洋洋的样子,唇角勾起:“老夫人,你现在不必和一个将死之人斤斤计较。” 沈老夫人一听这话,疑惑的哦了一声。 沈无双红光满面,神采奕奕:“老夫人,您还不知道吧,朝廷那边已经下来决策了。” “什么决策啊?”沈老夫人十分好奇的问。 “待会儿估计就来人了吧。”沈无双噗嗤笑了出来,假模假样好心的讽刺开口:“堂妹,你多吃点吧,恐怕以后……你再也吃不到这样美味的饭菜了。” 沈晚喝了一口燕窝粥,也是意味深长的开口:“堂姐也多吃一些吧,以后怕是无法安稳吃饭了。” 沈无双听着这话就觉得不舒服,转念一想,沈晚这个要面子的必是想逞一舌之快罢了。 饭刚吃到一半,门外静谧了一会儿,好似听到了威严的赶人声,紧接着沈府的管家风风火火的声音传来:“老夫人,宫里面来人了。” 沈家人齐齐出来,来人是关让,他今儿个身穿藏蓝色刺绣虎头图纹的袍子,这是象征着东厂的袍子。 他眸子阴柔,唇红齿白,笑的阴恻恻的,仿佛是一条潜伏已久的毒蛇,他看向沈晚:“沈晚,近日有关你的谣言已经严重影响了百姓们的正常生活,朝廷上下无一不再声讨你。” 关让双手抱拳,朝皇宫的方向举了举:“经过圣上的圣明决断,特意将你的生辰八字交给了空灵寺的高僧,高僧证实了你的谣言,称你的确是此次让天干旱不下雨,导致百姓们饥寒交迫的邪女。” “故请空灵寺的高僧为你超度七日,待七日之后,将你火烧示众。” 此话一出,沈老夫人倏地松了口气,竟做出双手求佛的样子来:“感谢老天保佑啊,感谢皇上啊,把这么个邪祟东西铲除了,这是我们沈家的福报啊。” 沈无双那颗吊在嗓子眼里的心也终于落下了,她暗暗的握紧了拳头:以后再也没有人来打扰她的生活了。 沈家人神情各异,但是狠心的没有一个人为沈晚求情。 大家看向沈晚,似是想从沈晚的脸上看出点恐惧害怕的表情,然而沈晚却是一副悠哉自在的样子。 关让冷冷道:“请吧。” 沈晚倏然来了一句:“问下啊,有没有规定的时辰带我走?” 关让被她问的一懵:“没有,怎么?” 沈晚转身往花厅走:那我先吃完早饭再说,哎,那碗粥还没喝完呢,饿死我了。” 众人都惊呆下巴了。 关让只觉头顶冒黑烟。 但是,已经说出来不限时辰了,现在再反悔未免有些打脸。 想了想,关让故意道:“来人,把那个叫大木和无名的先带走!” 话音刚落,沈晚双指夹起一根筷子咻的射了出去砸在关让的脸上:“呵,凭什么动我儿子?” 沈晚优雅的擦擦嘴,站起来,气势极强,宛如女王般:“关公公,我问你,我儿子也是邪女?童谣里也提到他了?” 沈无双听到这话,上前道:“他是你的儿子,邪女的儿子,要玩意也是个妖邪呢,照我看啊,也应该把你的儿子给抓走才对。” 第192章 沈晚就是原主! 沈晚听着沈无双的话倏地笑了,冷讽的看着她 :“唔,对,我忽然觉得堂姐说的没错呢。” 沈无双吐了口舒服的气,心想:这沈晚,死到临头也知道害怕了吧,也知道附和我了吧。 沈晚把她的神情如数收入眼里,呵笑:“要照这么说的话,我是南崛的女儿,我爹爹也有邪祟的基因,我爹爹去世了,那就抓不走他了,唔……” 她那双狡黠的眼睛倏地落在沈老夫人身上,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我爹爹的娘亲,是我的奶奶,那么应该把你抓走,你呢,又生下了叔叔南起,那么也应该抓走我叔叔啊,我叔叔又生下了堂姐,也应该抓走堂姐啊。” 沈晚的眼睛唰的亮了,对关让说:“关公公啊,我这么算还是挺对的吧,来吧,直接跟皇上禀告,我们沈家一家子全都是邪祟,把我们沈家抄家吧。” 沈晚在她们面前就得做出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样子来。 关让的太阳穴直跳,没想到这个沈晚这么狡猾,他阴着一张脸:“咱家只是问问两个孩子去哪儿了?” 沈晚勾了勾唇角:“在战王府小住,怎么?要不要我给关公公带路去战王府玩一圈呢?” 沈晚拿战王压着关让,这还真的让关让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不必了。”关让道:“沈姑娘用完早膳了么?” 沈晚懂他的意思,提前声明:“我自己会走,少用那些乱七八糟的束缚我。” 沈晚这尊大佛终于被送走了。 沈家人高兴的直欢呼。 “今儿个做点好的吧,总算把那个扫把星赶走了。” “我们沈家终于可以过上安生日子了啊。” “希望她早点死。” “等执行火刑的时候,我们亲自去看。” 沈晚坐在马车昏昏欲睡的在关让的带路下终于到了。 空灵寺并非是皇家寺庙,而是一个私人寺庙,但是因为打出去了名声,所以人人都来。 空灵寺有很长的台阶,沈晚一口气爬了上去,比关让爬的还快。 沈晚的反应让关让冷笑:“咱家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着急去受死的。” 空灵寺寺门已经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便是约莫十个和尚,左边五个,右边五个,一位穿着袈裟的和尚高深莫测的站在那里。 沈晚知道这便是空灵大师。 “这位便是那位邪女了吧。”空灵大师念了句阿弥陀佛。 沈晚听着这话真是别扭,故意笑嘻嘻的:“这位便是老秃驴了吧。” 空灵大师的脸都黑了,身边的小和尚怒斥:“放肆,在空灵大师面前怎能如此没礼貌!” 沈晚倏地笑出了声儿:“人的礼貌是相互的,我有名有姓的,作为一个大师竟然上来就叫我邪祟女,既然老秃驴都没有礼貌了,我为什么要给他脸呢?” 空灵大师被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沈晚施主的嘴巴倒是伶俐。” “请吧。”空灵大师道。 空灵寺有一处隐秘的地牢。 沈晚被带到了地牢,空灵大师亲自把一些黄色的符咒粘到了牢房的周围。 而且对着沈晚念了一堆经文。 “沈晚施主,你身上的罪孽太深了。”空灵大师双手合十。 沈晚端坐在一团杂草前,目光如锐利的剑直逼空灵大师的眸:“你就如此笃定我是邪祟?” “天降童谣,八字命格,昭然若揭。” “火刑烧人,这便是佛祖所教你之事?”沈晚再次逼问。 “吾烧的是邪,非人,佛祖自是理解。” “哈哈哈,你连人和邪都分不清,这方丈当的也不亏心。”沈晚倏然站起来,双手抓住栏杆,锐眸逼的他根本不敢与之对视:“还是说……方丈根本就没有心呢?” 空灵大师飞快的捻着佛珠,念了几段经文:“施主身上的戾气太重了,还是自己反思吧。” 说罢转身离开。 沈晚冷笑,她明明看到方丈所穿的中衣领口是用上好的金丝线缝制而成的,出家之人一向朴素为主,这方丈却穿金戴银。 呵…… “有趣呢。”沈晚喃喃。 外头摆着一个小香炉,里面燃着檀香,沈晚闻着檀香的味道,听着小和尚念经的声音都要昏昏欲睡了。 睡梦中,沈晚做了一个梦。 她兜兜转转回到了刚出生的时候,她亲眼看到从出生到怀孕被火烧的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梦里的点点滴滴让沈晚几乎窒息,她低声尖叫一声,流着眼泪醒了过来,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苍白的唇不断的喃喃自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我竟然就是原主,原主就是我。” “我长大之后就被沈家的人在食物里喂了很多致幻的药物,导致我做了很多愚蠢的事情,酿成了大祸,最后怀有身孕被火烧死了。” “原来前世的我是真的死了。” “但是我死之后,整个天下好像都被定格了,一花一草全都定格了,紧接着我的灵魂就穿越到了现代拥有了武力技能和空间。” “可是忽然有一天,那个定格的天下回转到了我被火烧之前,就在这个时候,现代的我再次穿越重生了回来。” 沈晚背靠着墙壁,双手抱着头,闭上眼睛:“原来是这样的,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样的,算上这一世我等于活了三世……” “可是天下为何会定格?我又为何会去现代?”很多问题都在沈晚的脑袋里,她转不过来了:“希望我再梦一次,我想知道真相。” 得到梦中真相的沈晚牙齿都在发抖,浑身都在哆嗦,原来自始至终都是她自己。 “沈家!还有那些欺负我的人,待我出去,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地狱!”沈晚的眸似能穿透城墙。 第二天,沈晚睡的迷糊时便嗅到了一股子熟悉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沈晚的眸倏地睁开,口吻夹杂着浓浓的嘲讽:“堂姐哪怕抹再厚的胭脂水粉,也掩不住你身上的那身臭鼬子味儿。” 沈无双攥紧拳头:“死到临头,你的嘴巴居然还这么厉害。” 转念想到什么,笑的灿烂:“不过待会儿用这符水洗洗嘴巴,想来堂妹的嘴巴会老实一些。” 沈晚坐起来看向沈无双及她身边的一个木桶,木桶里全都是烧过的符水…… 第193章 沈晚又死了? 沈晚看过去,木桶里全都是烧过的符水,看起来浑浊不堪,十分恶心。 沈无双察觉到她的目光,翘起得意的笑,吩咐小和尚打开门,她提着木桶走进来,动作优雅的盛了一碗符水,看向沈晚的眼神带着得意,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呢吧,因为我是祥瑞,所以皇上命我这个祥瑞来惩治你这个邪祟。” “哦,忘了告诉你,我给皇上出了个好主意,就是把符咒的水烧成灰让你喝掉,这样江山社稷和百姓们才能安恙啊。” “堂妹,快喝吧。”沈无双的眼睛阴毒无比。 沈晚把皇上拿出来压着她,沈无双以为她能屈服呢。 下一刻,沈晚揪着沈无双的脑袋,迫使她往后仰,一个手端起一个碗,欲往她嘴里灌。 沈无双察觉到沈晚的意图,瞪大眼睛,扑腾着双脚:“沈晚,啊!你这个疯子,你怎么敢忤逆皇上的圣旨!” 沈晚呵笑,锐眸刺在沈无双身上:“忤逆?呵,真是可笑,再过几日,我就已经魂归故里了,我还会在乎皇上的圣旨么?” “沈无双,你不是祥瑞么,那这碗厉害的汤就让你喝了吧,我让你祥上更祥。”沈晚笑的跟小恶魔似的,转而把那碗汤狠狠的往沈无双喉咙里灌。 沈无双呛的直咳嗽,那符水是真的难喝啊。 沈晚灌的沈无双的肚子圆溜溜的才放开她,抬脚把她踹到了一边儿,用帕子擦了擦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沈无双,以后在我跟前要夹着尾巴做人,嗯?” 沈无双感觉沈晚就是一个魔鬼,她吞咽了下口水:“你,等你被烧死的时候我会来亲眼看着的。” 沈无双抱着大肚子狼狈的走了。 沈晚给小和尚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把这些收拾干净,不然我不介意喂你一碗汤喝。” 小和尚吓的麻溜跑了。 …… 时光老人叼走了日子。 火烧沈晚的日子到了。 几个和尚压着沈晚来到空灵寺那片空场地上。 场地早已布置好了。 正中间是一个大台子,中央摆着一个十字架形状的粗大木头,沈晚被几个小和尚架到柱子上。 沈晚望向周围,她的脚下全都是易燃的木头架子,上面已经浇满了火油。 今儿个来空灵寺的人非常多,有百姓代表们,还有重臣,就连太子和沈家人沈无双和南起都来了。 关让阴森的眸阴恻恻的看向沈晚,捏着细细的嗓子:“天灾人祸,来自邪女沈晚,邪女沈晚影响江山社稷,导致干旱无粮,皇上圣明,做出睿智的决定,现下,沈晚已在空灵寺得了符咒的加持,现下由空灵大师亲自用符咒之火将沈晚烧死。” 关让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沈晚,嗤笑:“唯有这样,方能解决天灾之事。” 沈晚忽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可笑。” “沈晚,死到临头,你还笑什么?” “我问你,把我烧死之后,天灾之事会如何解决?”沈晚眯着眼睛问。 空灵大师念了句阿弥陀佛:“你这个邪女被烧死之后,我便会向上天求雨,有了雨一切的干旱灾难都会迎刃而解,粮食里也不会有鲜血,土地里也会生长出粮食。” 沈晚嘲讽的笑:“我倒是不知道一个和尚竟然跟道士一样会求雨呢。” “如果烧死我之后,还是无法降雨呢?旱灾等等还是无法解决呢?” 关让上前一步:“一个将死之人就不必操心这么多了。” 沈无双心情愉悦,洋洋得意的开口:“沈晚,我乃是祥瑞,待你死后,我会以我祥瑞的身份帮助百姓们渡过这次的难关。” 沈晚唇角勾了勾,美的如海妖:“是么?那,给个时间吧,也好让我知道知道我死后,你们的本事啊。” “怎么?难道说你们没在皇上那边保证时间?” 沈无双和关让相互对视一眼,刚想反驳什么,尉迟倏然上前,声音清冷:“事关人命,说出一个能够解决此事的时间,让父皇和百姓们放心,给整个大凉一个交代。” 尉迟黑曜的眸给了他们极强的压迫感。 沈无双想到天师曾跟她保证的话,一股子自信油然而生:“三日。” 尉迟点点头:“很好,三天,本王会向父皇禀告此事的。” 关让将火把递给空灵大师:“请您做法。” 只见空灵大师拿着火把来到沈晚面前,念了一句:“施主,望你洗清身上的罪孽,早登极乐世界。” 说罢,直接将火把朝沈晚周围烧去。 火苗宛如火龙般瞬间吞噬了沈晚。 沈无双望着这一切,心里痛快极了,她忍不住喃喃自语: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顺利,沈晚真的被烧死了。 关让拧起眉头,他已经在周围埋伏好了东厂的人,目的就是防止尉迟救人,他都想好了,只要尉迟出手,他就以尉迟违抗圣旨为由立刻拿下尉迟。 但是,事情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人很快烧成了灰,什么都看不见了。 事情总算结束了,百姓们欢呼雀跃,兴奋离开,似乎觉得下一刻庄稼地里就能长出粮食般。 尉迟也转而离开了。 关让抓住同样兴奋欲要离开的沈无双:“你有没有觉得事情过于顺利了?” 沈无双沉浸在沈晚死了的兴奋里,自信的昂了昂头:“事情顺利是因为我们的计划周密啊。” “沈晚被烧的时候怎么没有叫?” “空灵大师不是说了么,有符咒压住她这个邪女,再加上我是祥瑞,你觉得她能叫出来么?” “沈晚被烧,战王怎么一丁点伤心的反应都没有?”关让觉得这点最奇怪,他能看出来尉迟对沈晚是有意思的。 “利益面前,哪有什么感情,战王遇到沈晚这件事赶紧躲开才是正确的。” 沈晚被烧死后,沈无双一大家子都在庆祝,有人提出小酌两杯。 当沈家人把一坛酒端上来逐一往每个人杯子里倒的时候,沈家人倏然发出刺耳的惊恐的尖叫声。 “啊啊!” “酒,酒里面有血。” “啊,这是怎么回事?” 从酒这次开始,他们不管吃什么东西,喝什么东西,菜肴里都有一股子血腥味儿,而且晚上还会听见有人在阴森森的哭笑交加。 第194章 生死赌约!刺激! 沈家被血酒,血菜,还有夜夜的哭笑交加声闹的惊恐难安,无法入睡。 她们认为是沈晚的魂魄来作祟,为了让自己安心便找来了道士前来家里驱邪。 道士在沈府周围看了一圈,又询问了下事情的经过,给出一个法子:“方才本道士为你们看了一圈,死者也是属于你们沈府的人,但是你们沈府在死者离开后却没有在府上祭拜,所以死者才会一直在这里不走。” “如果想彻底赶走死者那便按照本道士说的做……” 沈家人虽然并不想祭奠沈晚,但是为了过上安生的日子只好答应。 夜色刚刚擦黑。 今儿个乌云蔽月,唯有稀薄的几颗星星挂在天上。 沈府大门紧闭,花厅的地上摆着一个火盆,四周还有一些花圈等等,连廊前还挂着白色的灯笼,风一吹过,白灯笼晃来晃去的,十分诡异。 沈家人上下全都跪在地上,念叨着道士让她们说的一些话。 她们瑟瑟发抖的低头念叨时,丝毫没有感觉到一抹人影已经悄然来到她们面前。 在沈无双抬头打算放松放松的时候,忽然看到沈晚飘在半空中,没有脚,穿的是那日被烧死的衣裳。 沈无双吓的连连尖叫,几乎要晕厥了:“啊,啊,沈,沈晚,你别以为你这样回来了我就会怕你,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一个鬼,我不怕你。” 沈晚阴森森的声音响彻在整个花厅:“好大的火,烧的我好痛啊,冤有头债有主,我要缠死你啊,我要让你夜不能寐啊。” 沈晚唰的把袖子甩了出去,带着阴森的袖子甩在沈无双的脸上。 沈无双吓的跪在地上:“不要,不要来找我。” “我死的冤,想让我走可以,我就是想听一听实话啊。”沈晚拖长了音调。 沈无双指尖颤抖,跪在原地不做声。 只听啪的一道响声,沈老夫人的脸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抽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被甩在了地上。 沈老夫人是又疼又怕,捂着脸,用那双三白眼狠狠的瞪着沈无双:“你这是想让她把我们沈家上下人的命全都给祸害了啊。” 啪啪啪,不给沈无双反应的时间,沈无双的脸被甩了好几个耳光,她整个脸都肿成猪头了。 “啊啊啊别打我了,你问你问,我说……”沈无双实在太害怕了。 沈晚森然幽魂的声音响起:“之前赈灾时候,米粥里的血是怎么回事?” 沈无双吓的灵魂出窍了,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是,是我提前把鸡血洒到了粥里。” “从天而降散播的童谣小纸条是怎么回事?”沈晚吐出森然的口吻,阴森森的风把沈无双的衣裳都吹的翻飞了起来。 沈无双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抱着手臂:“是,是我找人编的这个童谣,又找人从四面八方撒下去的。” “那些人呢?” “被我……找人杀了。” “空灵寺是怎么回事?” “也是我买通了空灵寺的方丈,让方丈要你的八字,然后跟皇上那边提出意见,必须要给你念咒,然后把你烧死才能解决这次的危机。” 这几日的阴森诡异事件加上今夜沈晚冤魂的现身,让沈无双再也撑不下去了,只好把所有事全部说了出来。 最后一个字刚落下,阴风倏地散了,整个昏暗的花厅也变的明亮了起来。 沈家人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的样子,她们齐刷刷的抬头朝四周看去。 这么一看,一个个吓的魂飞魄散。 皇上、战王还有太子等人,他们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花厅门口,一个个脸色阴沉沉的,夹裹着致命的威严感。 沈无双瞬间懵了,她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沈晚,一时竟分不清怎么回事,她苍白着嘴:“你,你别过来,你到底是人是鬼?” 沈晚晃了晃手腕关节,清冷的声线仿佛把人坠入寒冷的冰窖之中:“沈无双,我是人是鬼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从此以后将会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沈无双这才意识到沈晚没有死,她的瞳孔睁的大大的,这种感觉仿佛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她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情绪濒临崩溃的她疯子般朝沈晚冲上去,啊啊大叫的样子仿佛疯婆娘般:“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无法赢了你!我要杀了你!” 沈晚讽笑,轻而易举躲过了沈无双的碰触,尉迟伸长了手把沈晚护在了身后。 下一刻,尉未愤怒的冲了上去,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沈无双的脸上,黑着一张脸,带着浓浓的厌恶之眼神:“你这个疯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凉皇沉着一张脸看着沈无双:“沈无双,你真的是太让朕失望了。” “用血粥坑害百姓,散播谣言,闹的大凉人心惶惶,不仅如此,你还陷害沈晚,害的沈晚差点失去一条性命。”凉皇冷冷道:“多亏战王英明,提前看破了你的计划!” 沈无双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试图说服凉皇:“皇上,民女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啊,皇上您想想,自从沈晚出现之后,我们大凉发生了好多的事情,而且民女是公认的祥瑞,民女自然知道沈晚是邪女,皇上,这场灾难真的跟沈晚有关系啊,民女这样也是为了大凉着想啊。” 沈晚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自己认为谁是邪祟就擅自去谋害别人,沈无双你说你是祥瑞。” “好啊。”沈晚道:“还记得你答应给皇上和百姓们的话吧,三日之后会解决这次天灾的事情,你来解决。” 沈晚朝沈无双的方向走了几步,唇角微勾,睨着她:“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沈无双下意识的问:“什么赌?” “如果你能完美的解决这次的灾难……”沈晚澄澈如宝石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我亲自在你面前服下毒药,如何?” 尉未震撼的看着沈晚,忽然觉得她怎么这么的刚! “但是!如果……你不能解决这次灾难,而我……能解决这次灾难……”沈晚仿佛勾人性命的地府女阎罗:“你……便自我了断,如何?” 此话一出,沈无双的瞳孔骤然紧缩…… 第195章 你在哪儿,本王都要陪着你 沈晚的话在沈无双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沈无双压低了脖子,垂下的眼睛不断的转着,这次是她翻身的唯一机会了。 如果这次赢了,不但能保住她才女和祥瑞的名声,而且还能让她陷害沈晚一事翻篇,更重要的是能要了沈晚的命。 怎么看都是划算的。 沈无双的眼底闪过抹精光,她抬头:“我应了。” 沈晚的唇弯起了一抹弧度:“堂姐胆量非凡,我倒是佩服。” 凉皇见俩人都在为此次天灾之事争执,他倒是想做个渔翁得利之人。 “即如此,朕便当个见证人吧。”凉皇道。 三日的期限已经到了。 今儿便是沈无双为百姓们祈求下雨,解决灾难的日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沈无双来到了大凉京城外的大看台上。 百姓们早已等候多时了,沸沸扬扬的言论着,脸上还有眼底尽是期待感。 沈无双像模像样的站在看台之上,回想着她请的天师说的话,一股子自信的感觉油然而生:“百姓们,身为咱们大凉的祥瑞,我有义务解决此次的事情。” 沈晚见沈无双做事之前还要自夸一番,脸上浮着讽笑。 “是这样的,我乃是祥瑞,自是同上天有交集。” “我向上天借雨,得到了应允,在一刻钟后便会降雨。”沈无双自信满满地拿出一把木剑,又拿出来一坛大米,后小心翼翼的拿出一道符咒。 沈无双的嘴里念念有词着什么,倏地将符咒塞进米中,又起了一把火烧光了符咒,沈无双自认为全套动作下来十分潇洒,对着上天大喝一声:“雨来!” 然,天空晴朗,阳光明媚,丝毫没有下雨的意思。 沈无双有些急了,喃喃自语:不应该啊 。 不仅她着急,百姓们也眼巴巴的看着天空:“我说沈家才女,雨呢?” 躲坐在马车内的凉皇脸色也臭的不行。 尉未见此,阴沉着一张脸上前呵斥沈无双:“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的信誓旦旦呢?要知道你说你能够解决此次灾难的事还是本宫替你在父皇力保了。” 沈无双彻底慌了心神:“我也不知道,是我找的一个天师告诉我的,说今日这个时辰能下雨的啊。” 沈无双下意识说此话的声音不小,所以百姓们一下子听到了:“什么天师?你不是说你是祥瑞,你自己就能把雨求来嘛。” 沈无双没想到说漏嘴了,额上开始涌汗了。 尉迟狠狠的瞪她:“事已如此,你还不说实话么?” 沈无双顶不住重重的压力:“就是我在百姓口中打听到的一个很厉害的会算命的天师啊,我找了过去,他能求雨啊。” 有个百姓想了下:“你说的那个算命的是不是右手只有六根手指头?” 沈无双猛地抬头:“是,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百姓重重的朝沈无双淬了一口,满脸鄙夷:“沈无双!我还以为你是多厉害的角色呢,没想到你就是个蠢货啊,告诉你吧,那个算命的就是个没有老婆的老光棍骗子,你被骗了。” 听到此话,沈无双几乎晕厥过去,百姓们得知自己被骗之后,开始攻击谩骂沈无双:“你这个骗子,不是说能解决这件事么,谁给我们一个公道!” 现场一片暴乱。 “大家安静。”四个字,带着安定和低沉。 众人循着看去,尉迟一袭玄衣站在正中央,简单干脆将沈无双欺骗并陷害沈晚的事说了出来:“沈无双联合众人陷害沈晚是邪女一事为的就是稳固她的才女祥瑞的地位。” “幸亏皇上英明,没有完全信任沈无双,没能酿造祸事发生,保住了沈晚的性命。” 这是尉迟和沈晚共同商量出来的法子。 虽说惩治沈晚一事的确是皇上点头应允的,但身为君王谁愿承认自己有错呢。 所以,他们算是给了凉皇一个台阶。 “沈晚,早在被沈无双陷害之前便有了一套法子。”尉迟顺势推出沈晚。 沈晚身穿素色的衣裳,落落大方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她看出来百姓们的情绪还很激动,直接开口:“我知道你们不信任我。” “我,不说任何花言巧语。” “我会用行动来向大家证明,这次,我可以帮助大家!” 简单的几句话果然让大家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沈晚废话不多说直接道:“天象是很迷的东西,算命是算不出来的,但是可以观出来,我观天象明日申时必下雨。” “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对,你说下雨就下雨啊,你以为你是老天爷啊。” 沈无双讽笑:“堂妹,你这是打算效仿我么?哈哈哈哈哈。” 尉迟如死神的眸倏地看过去,沈无双噤若寒蝉。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日申时,我会一直在这个地方守着,所以大家放心,我跑不了。”沈晚坚定的开口。 百姓们反对的声音逐渐消弭,毕竟沈晚的诚意在这儿呢。 “等下雨是一方面,这是老天爷赏饭吃。”沈晚眸子眯起:“有句话叫事在人为!所以我们等老天下雨的时候,还要做其他的事情。” “你还有什么法子?”一些百姓们问。 沈晚微笑:“明日下雨之后再说。” 沈无双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由得想:等明天我要亲自看你失败的样子。 大家伙儿都散了。 凉皇打算离开,尉迟上前:“辛苦太子送父皇了,儿臣还有事,就不送父皇了。” 凉皇挑眉:“你打算在这儿陪着沈晚一起等雨?” “是。” 凉皇意味深长的笑:“沈晚是个挺刚的女子。” 沈晚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坐着,忽觉眼前一阵黑影。 面前多了一张长桌子,凳子,还有一些吃食。 沈晚惊讶的看着尉迟:“你怎的在这儿?” “不然你以为本王会在哪儿?”尉迟拉过凳子坐下来:“本王陪着你,不许拒绝本王。” 沈晚笑笑。 不一会儿,大木小然安和无名都来了,他们三个人抱着一堆好吃的。 大木阳光开朗,总是笑眯眯的,跟个粉团娃娃似的:“娘亲,你最心爱的小心肝来陪你了哟,大木陪娘亲推牌九好不好啊?不管是排九麻将还是斗地主,你亲爱的儿子都是灰奉陪到底哒。” 小然安是个性格爽朗,有些娇气,还有些刁蛮的小郡主性子,哼了一声:“你那些一点趣味性都没有,还是我陪着娘亲比较好,我们都是女子,更能说的来呢。” 沈晚被他们兄妹二人逗笑了,她下意识看向无名…… 第196章 有人悄悄跟着小然安 沈晚下意识看向无名。 无名现在生的很好看,面容十分敦厚的样子,眼神很拘谨,喜欢乱看,不知是不自信还是什么,两个小手不安拘谨的放在两侧。 沈晚心里划过阵阵难受的滋味儿,她眼神柔和的看向无名:“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晚姨说?” 无名得了沈晚的眼神,拘谨变成了勇敢,重重的点头:“恩,我,我只想陪在晚姨身边就好了,我要保护晚姨。” 无名知道自己就是个外人,不能跟然安和大木一样说一些孩子气的话也不能撒娇。 大木笑眯眯的看着无名。 小然安腻歪的蹭在沈晚的怀里,听着无名的话,娇俏跟小樱桃似的小嘴儿微微一撅,不开心的嘀咕着:“哼,虚伪死啦。” 此话一出,沈晚明显看出无名神采奕奕的小脸儿耷拉了下来,好像蔫巴巴的花儿似的。 沈晚胸腔里涌过一阵难受的滋味儿,她看向小然安,面容严肃:“然安,为何要这样说话?嗯?跟无名道歉,你这样是不对的。” 小然安见娘亲竟然因为其他小孩子训斥自己,葡萄般水灵灵的大眼睛存着泪光:“我不,我就不,娘亲,你居然不喜欢我了,我也不喜欢你了。” 说罢,小然安跟一条滑溜溜的小鱼儿似的从沈晚的怀里跑开了。 沈晚脸色难堪的厉害,无力的闭了闭眼,然安的性子很倔强很刁蛮,经常会无缘无故耍小脾气,而且不讲道理。 尉迟宽厚温热的手掌握住沈晚的手:“这次的确是然安做的不对。” 他看向鬼影。 鬼影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追了上去。 无名的小脸儿更红了,脑袋垂的低低的,两个小手不安的搅弄着:“晚姨,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惹郡主不高兴了。” 沈晚蹲下来,与无名的视线平齐:“你为何一遇到事情就会认为是自己的错呢?你们是同样的人,你不是然安的小厮,没必要低人一等。” “做人要不卑不亢,知道了么?” 无名点点头。 因为然安的事,这一天都有些低气压。 到了晚上,鬼影拿来两个行军用的营帐:“主子,沈姑娘,今夜你们睡在这儿吧。” 沈晚打算带着大木睡,让尉迟带着无名睡,谁知到了后半夜,沈晚下意识去搂大木,可搂到的不是软软的小家伙,而是硬邦邦的,沈晚瞬间惊醒了,一眼便对上了尉迟的眸。 沈晚刚想大叫,温热的唇便被尉迟堵住了,耳鬓厮磨响起他低沉的喟叹声:“从你被谣言定为邪祟女开始,我便一直担心,我担心你的计划会失败,担心……再也看不到你。” “这样抱着你,感受到你的温度,我才知道你的安全是真实存在的。” 沈晚心里埋着的花儿仿佛一瞬间开了。 …… 次日申时。 百姓们以及一些凉皇派来的大臣们已经围堵到了沈晚所在的地方。 沈无双也来了,她眼神阴森森的看着沈晚,又看向晴朗的天空,高兴的唇角都咧到耳朵根后去了。 “沈晚,今儿个艳阳高照,我看你去哪儿弄这场雨!” 尉迟坐在沈晚不远处,神色淡然的看着她。 太子尉未走到尉迟跟前:“今儿个晴空万里,你认为能下雨?” “能。”尉迟几乎毫不犹豫的说。 尉未温润的笑夹杂着讥讽:“你就这么相信她?” 尉迟面具泛着银色的冷硬光芒,他黑曜的眸坚定异常:“相信!” “本宫倒是要看看沈晚能否对得起你这份信任。” 滴漏滴答滴答,仿佛滴在每个人的身上,让人心烦意乱。 有的没耐心的百姓们开始坐不住了:“我看啊,这沈家啊这是又出了一个骗子呢,今天太阳那么足,怎么可能会下雨呢。” “就是,我看就是在耍我们呢。” “骗子骗子。” 百姓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了。 沈无双兴奋的红光满面的,她洋洋得意走到沈晚跟前:“沈晚,你今天输定了,你的命现在可是掌握在我的手里呢。” 沈晚随手抄起一个团扇:“沈无双,别高兴的太早嘛,你准备好你的脑袋吧。” “呵,看谁笑在最后。” 滴漏的指针马上要到申时了,百姓们全都吆喝起来了:“给我们一个说法。” “沈晚,我看你就是个邪女。” “你这是耍我们呢。” “打她!” 此话一出,尉迟站起来,黑曜的眸冰冷的看着百姓们:“本王在,谁敢!” 沈晚心里一暖,慢悠悠的站起来,微笑,澄澈的眸凝着坚韧,嘴上数着数:“三、二、一……” 最后一个数刚数完。 只见晴朗的天空倏然飘来一大片乌云,明媚的日头挂在云朵上。 只一眨眼的功夫,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的身上瞬间湿透了。 “雨,这真的是雨。” “老天啊,我都多长时间没看见雨了。” “这雨水太甘甜了,我们有救了。” 沈晚没有淋到雨,因为在滴漏的针刚过申时的时候,尉迟就将一把伞举在了沈晚的头顶。 沈无双呆愣的看着这一幕,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明明是晴天,怎么会下雨呢? 她崩溃的大喊大叫:“我是祥瑞,这场雨是我求来的啊,跟沈晚有什么关系啊。” 她的话没有人愿意听,尉未厌恶的拧起眉头,吼了一句别丢人现眼了把沈无双拉走了。 雨足足下了三个时辰才停下。 天色已经很晚了,沈晚得到了百姓们的信任,沈晚让他们乖乖回家,明日前来商讨赈灾的事。 “阿嚏,阿嚏。”沈晚被尉迟接回了战王府。 尉迟吩咐人准备热水,姜汤等。 他们在这边忙的火热朝天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小然安偷偷跑了出去。 她肉乎乎的小手捏着小伞,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娘亲淋雨了会不会生病呢?我要给娘亲买好吃的去,我生病的时候最喜欢吃那个铺子的果子糕了。” 小然安知道娘亲生她的气了,所以想哄哄娘亲。 小然安走到一个岔路口似乎有些迷路了:“唔,应该是那边吧。” 小然安压根不知道有一个人在后边悄悄的跟着她…… 第197章 无名把然安推下山坡 小然安殊不知有人在悄悄跟在她身后。 小然安走到一个岔路口,前边有一个陡峭的小山坡,她揉着被雨水冲刷的眼睛,试探性的往下走,粉嘟嘟的小嘴儿自言自语:那家糕点铺子好像就在下边。 她偏着小屁股往边儿上挪动了下,想侧身慢慢的走下去,只觉后面有一双手推了她一下。 就这淬不及防的一推,小然安整个人踉跄的趴在了地上,小脸儿贴在地上,脑袋磕在石头上,眼前一片眩晕,肉乎乎的小爪子求生欲很强的在半空中抓了抓,而后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而推小然安的始作俑者无名正慌张懊恼的站在那里。 他的两个小手垂在身体两侧,身子有些颤抖,嘴唇苍白,喃喃自语:“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就是故意的。”沈无双坚定的声音在无名身后响起。 无名看到沈无双彻底慌了:“你,你看到了什么?” 无名在沈无双眼里就是个小屁孩儿,沈无双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无名:“我看到了一切,你推了然安郡主,你说如果沈晚知道了……” 沈无双不傻,自是能看出来无名这孩子很是在乎沈晚。 无名的小脸儿果然存了更慌的神情:“不许让晚姨知道!我也不想伤害然安郡主,谁让她太过自私,总是一个人霸着晚姨不放手,而且还不允许晚姨对我好,我只是一时气不过。” 沈无双听着这番话,心里暗暗不舒服:沈晚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竟让这么多人对她死心塌地的。 沈无双转了张脸:“可怜的孩子,我自是理解你的感受的,我知道你从小没有娘亲,想从沈晚那里得到母爱,你看,然安郡主都能认沈晚做干娘,你有没有过也认沈晚做干娘呢?这样你和然安郡主还有大木就是平等的了。” 无名的眼睛一亮,随着暗淡了下去:“可是太难了,而且我还推了然安郡主。” “我有一个法子能帮你解决这次的事情。”沈无双露出善良的微笑。 “你为什么帮我?” “别想太多,只是看你是个小孩子,觉得你可怜罢了。”沈无双虚伪的开口:“我手里有你的把柄,如果想害你还会跟你说这么多废话么?” 看着无名落入了圈套,沈无双压下的眸闪过一抹胜利在握的笑意,没想到她心情不好出来散心遇到了意外之喜呢,拿捏住无名这个孩子,以后可是会有大用处的。 …… 雨水弥漫的小路上。 无双浑身狼狈,衣裳上沾着泥土,很多地方也磨破了,手上膝盖上脸上还有脑袋上都有伤。 他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小然安,急匆匆的朝战王府跑去:“快来人啊,快救救然安郡主啊。” 管家打开们,看到狼狈的两个孩子都吓坏了。 沈晚和尉迟更是十分担忧。 无名站在一边,小脸儿满是愧疚:“战王,晚姨,我看着然安郡主偷偷出去了我不放心它就跟在了后边,雨天太滑了,然安郡主不小心掉到一个山坡下了,我来不及救她,她摔下去之后我才下去……” 沈晚蹲下来用手去擦无名的眼泪:“没关系的,你别愧疚,你勇敢的救下然安就已经很棒了。” 无名感受着沈晚的温柔,感受着母爱的滋味,好像吞下了滚烫的热汤,他痴迷这种滋味儿。 沈晚和尉迟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然安。 即便如此,沈晚还趁着尉迟照顾然安的时候跑去亲自哄无名睡觉。 待沈晚回来之后,尉迟握了握她冰冷的手:“来回跑,冷不冷?本王给你的暖炉也不用。” 沈晚搓了搓手:“还好,现在又不是大冷的天,用暖炉有点太早了。” “无名今天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我得安慰他。” 尉迟低头沉默着。 见状,沈晚问:“你似乎对这件事颇有微词。” “然安虽然性格刁蛮,比较乖张调皮,但是做事不会那么不小心,尤其是危险的事情。”尉迟十指轻轻碰撞着。 沈晚瞬间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了,腰背慢慢挺直,很认真很严肃的看着他:“你是怀疑无名?” 尉迟沉默了。 他的沉默在沈晚眼里便是默认。 沈晚黑着脸看他:“无名这孩子性格敏感,我们没有证据便不能随便冤枉他。” 尉迟还想说什么,床榻上的小然安动了动手指,嘤咛了一声。 俩人儿的视线全部落在然安身上。 小然安苍白着小脸儿,小小的身子投到沈晚到的怀里,委屈巴巴的:“娘亲,有人推我。” 此话一出,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眼底情绪复杂多变。 “尉迟,你先冷静,不要去问什么,我来解决这件事。”如果尉迟直接去问,这代表根本不信任无名。 小然安身上都是擦伤,好在不是很严重,涂涂药就会好很多。 早上,无名端着洗脸水来看小然安,小然安歪着脑袋看他,表情不算友善,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听说是你救了我?” 无名捏在盆子边沿的手指紧了紧:“是。” 小然安又问:“你可看到是谁推了我?” 无名点点头:“我看到了,是一个小孩子,一闪而过,跑的很快。” 沈晚听到这个答案莫名的松了口气,尉迟来到无名跟前,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带着十足的压迫感:“想想那个孩子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裳。” 无名:…… 书房内。 尉迟高大的身躯坐在檀木椅上:“说。” 鬼影道:“找到了,是一家卖糖水铺子的孩子,这个男孩儿一直都很调皮,平时在家里也是撩猫逗狗的。” “孩子撞了郡主没敢告诉他爹娘,现在他爹娘带着孩子过来给然安道歉了。” 尉迟点点头,双手撑着额头,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小然安得知是无名救了自己,欢喜的接受了无名,还给他买了很多好吃的。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沈晚披着斗篷往外走,无名小跑着跟了上去:“晚姨,你去哪儿?” “晚姨要去沈府办一件事啊。”沈晚还没忘了自己和沈无双的约定呢,她这次过去就是要让沈无双履行约定。 第198章 别多管闲事,小心水多了淹死你 无名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沈晚身后,眼睛亮晶晶的:“晚姨,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想陪着你,不想让你被人欺负。” 沈晚听的心里暖呼呼的。 俩人儿刚往外走了几步,大木颠颠颠的追了上来,声音甜的嘎嘣脆:“娘亲娘亲,你怎么把你最最最亲爱的儿子给忘了呢?” “娘亲,大木也要跟着娘亲去好不好啊?”大木歪着小脑袋,一副萌萌哒的样子。 无名眼底闪过一抹不开心,他只想和晚姨单独在一起。 他甚至希望沈晚拒绝大木。 然而,结果让他失望了。 沈晚十分宠溺的看着大木,还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好啊。” 沈家。 太子尉未也在此,同沈家的人岁月静好的喝茶呢。 沈无双看到沈晚来了,手下意识的攥成了拳头,她心里暗暗诅咒着沈晚。 沈晚径直来到花厅大剌剌的坐下,环绕了一圈,犀利的眸如照妖镜冷冷的刺向沈无双,开门见山道:“沈无双,你这是打算耍赖?” 沈无双心里紧了紧,没想到她还是提起了这事,干脆装死:“沈无双,难道不记得我们打的赌了?谁输了,谁把性命交出来。” 沈无双倏然从凳子上站起来:“沈晚,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性命的事?赌约的事情我就当是开玩笑的。” 沈晚听到这话低低的笑了,她拍拍手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一步朝沈无双走去,伸手一把将沈无双从椅子上扯下来,踹在她的胸口上,慢慢蹲下来,浑身的气势宛如撒旦:“呵,沈无双,开玩笑?谁跟你开玩笑了。” 尉未见自己未婚妻被欺负成这样,他忍不住开口。 第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呢,沈晚如刀子般的眸冷冷的扫过去:“太子,我劝你这事儿别参合,小心水多了淹死你。” 尉未对上沈晚的眸下意识不敢吱声。 “沈无双,如果赌注是我输了,你是绝对不会说开玩笑的吧。”沈晚呵笑,把大木和无名打发出去之后一把抓住了沈无双的头发使劲儿往外拽。 沈无双痛的直叫:“啊太子救救我啊。” 沈老夫人等人看着心疼坏了:“沈晚,你真的是太没规矩了,这可是沈家,岂容的你打打骂骂的。” “太子,无双好歹也是你的未婚妻,你当真打算眼睁睁看着你的未婚妻被人欺负么。” 尉未也觉得脸上无光,他上前摁住沈晚的手:“沈晚,闹出人命就没有意思了,更何况无双乃是大凉的祥瑞,如果她这个祥瑞死了,出了什么事情大家都会把责任怪在你头上。” 沈晚知道尉未说的有道理,她板着一张脸:“呵,那我可真是想不到什么比沈无双的命更值钱的了。” 尉未温润的眸垂了片刻,过了一会抬起,满眼悲伤的开口:“如果我用无双的太子妃之位来换取她的性命呢?” 沈晚稍一愣,在心里冷笑,这太子打的还真是个好主意呢,他想来对沈无双早就厌倦了,但是又不能直接表露自己的想法,就拿这件事来借引子。 一来可以成功毁掉他和沈无双的毁约。 二来他不用担渣男的名声,让世人以为他是始乱终弃,反倒觉得他高光亮节,宁愿损失爱情也要保住沈无双的性命。 三来沈晚就成了人人喊打,破坏姻缘的坏人了。 沈晚森然的眸看向尉未,意味深长道:“太子的算盘打的倒是精明呢。” 尉未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沈无双咋咋唬唬跟个疯子似的:“沈晚,我看你是故意这么做的,你分明就是嫉妒我和太子的感情,你想破坏我们的婚约,这样你就能趁虚而入了!” 沈晚讽笑:“啧,堂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恋呢,你当香饽饽的东西在我沈晚眼里也许就是一滩垃圾!” 她拍拍手,看了一眼尉未,她才不会让尉未利用自己呢:“今儿个我便饶你一条狗命,另外呢,我真心的希望你们赶紧永结连理。” 沈晚把沈无双踹到了一边儿去,转而离开了沈府。 沈无双靠在尉未怀里哭泣:“太子没想到你这么的爱我。” 而后又仰头骄傲的自言自语:“哼,这沈晚啊一看就是不敢惹我,我可是祥瑞,我一旦出现了什么事情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沈晚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之前降雨的大看台上。 百姓们已经在此等候许久了,她们看到沈晚非常的恭敬和热情。 “沈晚姑娘,真是多谢你的神言神语啊,那场雨下的真是太好了。” “沈晚姑娘,你今儿个叫我们来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办法要教我们啊。” 沈晚点点头,并给大家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是的,老天爷下雨这是老天赏饭,但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还是要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解救我们自己。” “朝廷分发的银两和粮食只是帮我们暂时渡过难关的。” “银子有花完的时候,粮食有吃完的时候。” “我们让自己吃的饱才是长久的。” 百姓们听的很激动,但是也有人提出疑问:“但是现在这个时候种任何东西都是很慢的啊。” 沈晚神情平淡:“前段时间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存活力很强,生长时间很短,而且十分抗饿的东西。” 她把东西拿出来。 百姓们看着这外表裹了一层泥,能看清楚红色皮的椭圆形的东西觉得奇怪:“诶?这是什么啊?从来都没见过啊。” 沈晚耐心的解释:“它叫红薯,是一种主食,味道香甜绵软,吃上就不会饿了。” “我煮了一个,我抽一个男子、女子、老人、小孩儿让你们尝尝这个味道。” 大家品尝过后都露出惊喜的神情:“真是太好吃了。” “太美味了。” “我们怎么样才能得到这个红薯?” 沈晚道:“我为大家准备了红薯的种子,准备了肥料能够促使红薯生长的更好,现在我便让人分发下去,大家耐心忍受一个月。” “在这段时间里也可以种植其他的菜和粮食,红薯会帮助我们熬过这些灾难的。” 百姓们拿到红薯兴高采烈的回去种地了。 …… 二十多天后。 百姓们的红薯长势非常好,眼看着马上就可以收获了,全城都在夸赞沈晚。 沈无双看的十分眼红,眼里燃烧着嫉妒之火…… 第199章 本宫让沈晚做贵妾吧 沈晚得到了的称赞让沈无双眼红。 她听着百姓们对那些红薯的期待感,眼底迸射着狂热的嫉妒之火。 因为小然安的关系,沈晚频繁往战王府跑的次数很多。 沈晚正给小然安讲从现代听来的童话故事。 大木和无名在旁边的耳房歇息,故事刚讲到一半,忽然听到无名低低的抽泣声。 沈晚几乎是下意识跑到无名房间,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儿,满心满眼的:“怎么了?是做噩梦了?” 无名享受着沈晚的关心和呵护,心里滚烫,摇了摇小脑袋:“没有,晚姨,我是梦到了预知的梦境,我担心晚姨的辛苦全部白费了,所以很担心的叫了出来。” 沈晚知道无名的预知能力,她安抚的拍了拍无名的小脑袋:“好孩子,你梦到什么了?” 无名一五一十的说了。 沈晚的眸深沉下来。 …… 红薯丰收的前一夜是个阴天。 星月少的可怜。 百姓们的庄稼地里有负责看守的人。 一股淡淡的烟雾飘在空中,也就眨眼间的功夫看守的人咣的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鬼鬼祟祟的朝庄稼地走去。 此人手里拎着一个桶状的东西,刚要举起来往庄稼地里灌的时候,一道怒喝声响起,四面八方窜出来许多人直接把人给摁在地上。 橘色的马灯瞬间亮了起来。 小路两边站了两排百姓,中间特意闪出空隙,沈晚披着斗篷,目光冷冽的朝前方走来,一个百姓把黑衣人手里的桶拿给沈晚。 沈晚闻了闻,眉头凝重:“这里面有严重破坏庄稼的药物成分,这东西若是洒在庄稼地里,那我们辛辛苦苦种的红薯将会毁于一旦。” 百姓们一听这话一个个气的眼睛都红了。 大家伙儿为了吃饱容易么,眼见要抓到希望了,有人要毁了这一切。 百姓们情绪激动过:“打他。” “打他!” 黑衣人被胖揍一顿,沈晚让百姓们出了气之后才蹲下来,拎着他的脖领子,目光冷如锐利的针:“是谁指使你的?嗯?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黑衣人阴恻恻的看着沈晚,绝望一笑,只听细小的咔咔一声,一滩血顺着黑衣人的嘴角流了出来。 沈晚叹了口气:“咬破了血包,看来是奔着死去的。” 沈晚把此事上报给了上头,目光悠远的看向远方:即便这人不说幕后主使是谁,我也能猜到一两分。 百姓们围在沈晚身边:“沈晚多亏了你啊,要是没有你,我们的庄稼可就被糟蹋了啊。” 沈晚笑笑:“大家还是要严防死守,不要马虎大意。” “好。” 尉迟派了一队人帮助百姓们守着。 第二天一大早,升起的阳光折射在沉甸甸的红薯上,百姓们看的是泪眼汪汪的,激动的团团围抱在了一起。 百姓们收获了满满的红薯拿回家吃的喷香。 沈晚研究种植出红薯一事在响彻了整个四国,其他帝国的使者纷纷抱着求学的心态来大凉帝国购买红薯的种子,悉心向沈晚学习,同时再次为大凉得了一笔不小的财富。 凉皇在宫内敲打着御案,关让在一边察言观色:“皇上近日叹气的次数似乎越来越频繁了,我们大凉江山现下蒸蒸日上,皇上应该高兴才是啊。” 凉皇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关让:“你有没有察觉到沈晚不管是在长相还是在办事能力方面都越来越像她的娘亲祈妙言了?” 关让沉吟片刻:“的确如此,当年祈妙言轰动了全天下,让我们大凉成为首富之国,只可惜她死了以后……” 凉皇想到这儿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朕也不想那么对她,但是祈妙言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不但收回了在大凉创造财富的法子,而且还诅咒朕,诅咒朕的江山不会长久。” “皇上,祈妙言再怎么厉害终归是一个女子,妇人之仁。” 凉皇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的确如此,现如今便是掌控住沈晚,让她为我们大凉创造财富,她的价值必须留在大凉。” “奴才倒是有一个很好的主意。”关让道。 凉皇饶有兴趣:“哦?” “这女子啊,即便是再厉害再有才华也难逃男人的甜言蜜语和爱情陷阱。”关让道:“奴才认为应该给沈晚寻一门亲事,那个男人是我们的人,让那个男人套牢沈晚。” “你认为谁合适呢?”凉皇采取了这个主意。 “奴才认为让沈晚怀孕的那个男子比较合适。” “但那个男子始终找不到。” “那就太子,奴才相信当年沈晚正是因为对太子有着很深的感情所以才会和太子闹别扭导致被退婚,最后被其他男子糟蹋。”关让说的头头是道:“如果太子不计前嫌,不嫌弃沈晚已是不洁之身并有了一个孩子,沈晚必然对太子用尽深情,到那时,太子能够掌控沈晚,就等于是皇上掌控了沈晚。” 凉皇听的连连同叫好,十分赞同:“朕会跟太子说这件事的。” 尉未很快知道了凉皇的意思,他坐在太子府同府上的军师们说了此事。 军师们点头:“现在沈晚的确是炙手可热,皇族之中其他皇子也盯着太子您东宫的位置,皇上现在十分看好沈晚,如果太子能掌控好沈晚其实也算是掌控了皇上。” 尉未点头:“虽然沈晚十分肮脏,配不上本宫,但好歹也是有点能力的,也足以为本宫提鞋了,她虽没资格做本宫的太子妃,但本宫可以抬她为贵妾,也算是给足了她颜面了。” “太子睿智,而且心胸宽广。” 尉未点点头:“自然,过些日子便是沈家沈老夫人的生辰,就在那日将此事提出来吧,那么多人沈晚也不好拒绝,而且大家都做了见证。” …… 沈晚带着大木和无名回到了沈府。 刚到门口便听到了沈家热热闹闹的声音。 来到花厅便看到有一个生的英气十足,满脸傲慢的女子站在中间接受着大家的吹捧。 “我们宁宁竟然出落的这么标致了。” “看来在江南那边学了不少东西。” “你娘亲就是江南那边的,那边的女子温柔贤惠,你是不是学了很多刺绣啊?” 沈宁嗤笑一声…… 第200章 本王要昭告天下你是我的女人 沈宁倏地嗤笑一声,傲慢的鼻孔都要扬到天上去了,说话带着鄙视和轻蔑:“什么女红啊,刺绣啊那些小家子气,上不来台面的东西是不适合我的。” “我就是不喜欢整日端着淑女的样子文绉绉的。” “这某些人啊,天天才女才女的,现在可倒好,成了笑话了吧。” “我啊,在江南那边跟着我外公走镖,学了很多的本事呢,以后我可是要进刑部或者是大理寺卿做事的呢。” 大凉的民风算是开放,女子也是可以为官的。 但凡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来沈宁这是在讽刺沈无双。 沈宁是个很要强的女子,想在沈家压所有人一头,但是沈无双却在大凉迅速成了第一才女,十分出名。 这让沈宁十分气愤,直接跑了出去,发誓要闯下一片天地回来。 沈无双的眼圈都红了:“沈宁,再怎样我也是你的堂姐,你对我未免太不礼貌了,况且我现在还是大凉的才女和祥瑞,更是未来的太子妃,怎么说都比你的地位高。” “呵呵,我会超过你的。”沈宁傲慢的扬了扬下巴。 她转而对自己爹爹沈正道:“爹爹,你不是在刑部做掌律司么,你和朝廷那边是不是很熟悉啊,能不能给我安排个职位啊。” 沈正有些为难,挠了挠脑袋:“宁宁啊,你真是难为爹爹了,爹爹在刑部就是个小官官,根本就说不上话啊。” 沈宁拧起眉头,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沈正把这个女儿当成了自己的骄傲,他自然也是希望女儿能出息的。 沈宁出息,他腰板儿也硬啊。 沈正忽然想到什么,他看向沈无双:“无双侄女啊,你是太子的未婚妻,你在太子那边能说上话,不如你跟……” 沈正的话还没说完呢,沈无双忽然嗤笑了一声:“三叔,别说太子不会假公济私的给堂妹找活儿干,就算是他会,你认为我会让太子这么做么?” “堂妹不是挺厉害的么。”沈无双嘲讽道:“既然这么厉害就自己想法子啊。” 沈宁愤怒的瞪着沈无双,她余光倏然扫到站在花厅外的沈晚,嘴巴贼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那当初毁了太子的婚约,然后和别的男子苟且生下了小野种的沈晚吧。” “这两个哪个是你生的小……” 小野种三个字还没说完呢,一道劲风一闪而过,沈晚整个人如一道龙卷风卷了上去,一巴掌甩在沈宁的脸上。 沈晚的力道很大,直接把沈宁甩在了地上,一只脚踩在她的脸上,面容冷冽,恍若覆了层寒霜:“沈宁,你若是不想说话了,大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把你的嘴巴撕烂。” 沈正不乐意了,横眉怒目:“沈晚你干什么!你好大的胆子,赶紧给我松开。” 沈晚冷冷的看着她:“她嘴贱在先,就别怪别人收拾她,道歉!” 沈宁的眼珠子不怀好意的转着,假意服软:“你把我松开,我道歉。” 沈晚早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松开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沈宁的速度极快的抽出隐藏在袖子里的鞭子狠狠的朝沈晚抽去:“你这个道德败坏的贱女人,做的出来那些不要脸的神情还不让人说了么?” 沈无双在旁边看的十分解气,心里暗暗的想:俩人儿都打死彼此才好呢。 就在鞭子即将落在沈晚脸前,沈晚很飒的一把抓住了鞭子,往回一收,沈宁直接被沈晚给提了起来,鞭子也落在了沈晚手里。 沈晚拿到鞭子狠狠的抽在沈宁身上:“让你嘴巴贱,让你骂,让你在我面前猖狂。” 沈宁没想到自己在江南学的那些功夫完全抵御不了沈晚。 她就只有被打的份儿。 沈正想上去帮助女儿却遭了沈晚好几鞭子。 “道歉!别跟我耍花招!”沈晚声音淬了层冰霜。 沈宁身上的衣裳都被抽的裂开了,头发也乱七八糟的,她抱着自己,声音完全没有方才的飞扬跋扈了:“对,对不起。” “真诚一点!” “堂姐,对不起,我不应该骂你,也不应该骂你的儿子。” 沈晚拍拍手:“下次长点记性。” 说罢,沈晚丢下鞭子转而离开。 沈宁的眼底迸射出愤怒仇恨的火焰。 …… 深夜。 沈晚睡的正香呢,窗子倏然被打开,熟悉的山水沉香的味道让沈晚醒了过来。 她不高兴的嘟囔着:“尉迟,你总是大半夜的……” 话还说完呢,尉迟把沈晚牢牢的抱在怀里,问出一个让沈晚觉得莫名其妙的话:“你对太子还有感情么?” 沈晚一听这话炸毛了,拍在尉迟的脑袋上:“我说,你是怎么想的啊,我对太子烦都烦不过来呢,我怎么可能有感情啊。” 沈晚明显觉得尉迟松了口气。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沈晚问。 “然安在驯兽、精通兽语方面天赋异禀。”尉迟道:“精通兽语这方面鲜少有人知道。” “然安在各大地方都有自己养的小动物,而且跟它们的关系很好。” “一些小动物会把重要的线索告诉然安。” 尉迟将皇上和太子的计划告诉了沈晚。 沈晚冷眸眯起:“太子和皇上还真是打了个好主意呢。” “让我做贵妾,啧啧,也不看看自己的脸有多大。” “你自己有个心理准备,实在不行,本王就昭告天下我就是两个孩子的爹爹,我就是当年那个男人。”尉迟强势道。 “不要,你先不要说,这件事……我打算好好利用……”沈晚心里有了自己的主意。 …… 次日上午,沈晚事先打听好了沈宁的喜好。 沈晚故意来到沈宁比较喜欢的亭台吃吃喝喝,看着远处的风景。 沈晚身边的丫鬟道:“沈晚小姐,你说这按照沈无双小姐的性子肯定在沈宁小姐面前炫耀自己的能力,让太子帮忙办事啊,这样沈无双小姐又能在沈宁小姐跟前高一等了,可是没想到沈无双小姐昨儿个直接拒绝了沈宁小姐。” 沈晚手里抓了一把葵花子,嘎嘣嘎嘣的吃了好几颗菜慢悠悠的,高深莫测的开口:“我知道真正的原因,那是因为……” 第201章 沈晚是我的情敌 沈晚故意左右看了看,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知道啊 。” “因为沈无双和太子的感情已经破裂了。” “太子早就想和沈无双分开了,但是也不知道是碍于面子还是碍于沈无双才女的原因,太子才一直没有提退婚的事,想来是找不到比沈无双更有才华的人了。” 沈晚话刚说完就听见沈宁骄傲的声音:“找不到比沈无双更有才华的人?我看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她走上来坐在沈晚跟前:“比沈无双更有才华的人就在你跟前坐着呢,嗯?” 沈晚知道沈宁这是上钩了,嗤笑:“是么?那又怎么样?你以为太子能舍弃沈无双迎娶你啊,我看你啊,没有那个命做太子妃,况且你认为沈无双会放弃太子么?放弃太子,沈无双会失去很多东西啊。” “所以啊,你不要白日做梦了。”沈晚勾着唇,故意用轻蔑的眼神看了沈宁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沈晚了解沈宁这样性子的人,想得到的东西费尽心思也要得到。 沈晚回到房间,手指敲了敲桌子:“就让沈无双和沈宁这两个女人一起去争太子吧,我便安静的看戏就好了。” 两日后,沈晚收到一个消息,沈宁为了引起太子的注意特地主动跑到太子的府衙军营中要求做一个兵长,说要贴身保护太子,还故意在太子面前展示了自己的功夫。 结果太子收了她。 沈晚听到这话忽然笑了,没有任何的意外:“太子本身就不是专情的人,再加上沈无双俨然不是他心目中的完美女神了,看到如此个性,会武功的女子向他示好,他自然是来者不拒了,反正养一条鱼也是养,一群鱼也是一样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晚慢腾腾的喝着汤,沈无双怒气匆匆走进来,一巴掌甩在沈宁的头上,眼底喷涌着愤怒的火焰:“沈宁,你这个贱人,你什么意思?为何要勾引太子?” 显然沈无双已经知道了沈宁做了太子的贴身侍卫。 沈宁站起来,照旧是一副傲慢的样子:“沈无双,你说这话未免太难听,我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来到太子身边保护太子的,我也是太子亲自选择的,怎么?你这是在质疑太子的能力么?” 沈无双攥着拳头:“别想勾引太子,我才是未来的太子妃。” 沈晚看着她们火气十足的样子弯了弯唇。 …… 很快就到了沈老夫人过生辰的日子。 沈家在大凉还是有一些人脉的,哪怕是看在太子的份儿上也是要来的。 沈家门庭若市,沈老夫人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觉得自己今儿个十分有面子。 大家伙儿带着贺礼陆陆续续的来了。 沈无双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沈起拧着眉头:“无双,你今儿情绪不对劲儿。” 沈无双垂下眸:“太子还没来,而且沈宁也不在府上,我担心她们……” “不会的。” 正说着,沈无双看到来人眼睛一亮:“何琴?没想到你也来了。” 何琴是大理寺卿的女儿,对战王尉迟情有独钟,她环绕了一圈:“我听说战王也会来?人呢?” “估摸着一会儿就来了。”沈无双余光扫到往这边来的沈晚,眼睛倏地一转,想到什么:“瞧见没?那个就是沈晚,和战王的关系可好了,我看啊,就是借着和战王什么干兄妹的关系想故意勾搭战王。” 女子之间很容易因为男人产生嫉妒。 还没接触呢,何琴就已经把沈晚当成情敌了。 沈晚朝这边走来,离她们很近,她是想看看然安来了没,好几天不见怪想的。 何琴看到沈晚那张过分美丽的脸心里生出了嫉妒的火。 她想从别的地方找回自信,她故意扬声道:“今儿个是沈老夫人的生辰,我特意带来了一件礼物,希望沈老夫人笑纳。” 何琴是大理寺卿的女儿,沈老夫人自然和颜悦色。 何琴让自己家里的小厮把一个半米高、罩着红布的东西搬了进来,边用眼睛去瞟沈晚边吩咐小厮把红布揭下来。 哗啦,红布扯下来后,泛着红色光芒的红珊瑚惊了众人的眼:“我的天,这是红珊瑚,真的是太漂亮了。” “红珊瑚可是很难得东西,可贵了呢。” “不愧是大理卿的女儿,出手就是大方啊。” 何琴享受着大家伙儿的称赞,下意识去瞟沈晚,发现她根本没注意到这边。 沈无双的眼睛转了转,见沈晚东张西望的往外走,起了坏心思,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伸出了脚。 心思在外面的沈晚压根没有注意脚下,一个不小心被沈无双绊了下,整个身子朝红珊瑚撞去。 只见红珊瑚栽歪了下,紧接着噼里啪啦的倒在了地上,红珊瑚成了碎片。 何琴的眼睛瞬间红了,里面盛着暴怒之光,她恶狠狠的瞪着沈晚:“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打碎我的红珊瑚?我看你是不是拿不出来像样的寿礼,你嫉妒啊。” 沈晚冷冽的眸看向沈无双:“是你搞的鬼。” 沈无双看着被人唾弃,指指点点的沈晚,眼稍都是弯起来的:“堂妹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 何琴抱着手臂:“你别想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赔吧。” 没等沈晚说话呢,何琴讽刺的开口:“听说你是从乡下来的,一定是个没见识的穷鬼吧。” “赔不起也可以,只要你现在当众跪下来给我赔礼道歉,我就考虑原谅你。”何琴总算抓着个羞辱沈晚的点子。 沈晚似笑非笑的看着何琴,朝碎成两半的红珊瑚走去:“赔不起么?” 她伸脚咔咔咔把红珊瑚一顿踹。 “你疯了?”何琴尖叫。 沈晚抱着手臂,随便招呼来一个小厮:“去,让宝来珠宝的掌柜的送颗红珊瑚来。” 听及,周边的人哈哈哈大笑,何琴更是笑的直不起腰来:“这宝来珠宝的掌柜的性子古怪,但是很有能力,店铺里有很多其他人找不到的宝贝,但是他不会随便卖给谁,一切只看心情。” “你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让宝来掌柜的给你送一颗红珊瑚,真是可笑至极!” 第202章 你的吃相真难看。 其他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这沈晚还真是大言不惭呢。” “就是的。” “乡下来的嘛,不懂咱们大凉的一些事情。” “真是闹笑话。” 沈无双也抿着嘴捏着帕子嗤笑了一声:“堂妹,你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这掌柜的性子古怪,不会轻易卖给别人东西的,他都不认识你是谁。” 沈府的小厮为难的看向她们。 沈晚从口袋里掏出碎银子递给小厮:“让你去你就去,提我的名字就好。” 小厮转而跑了出去。 何琴抱着手臂笑:“沈晚,我之前听说过你的名号,你被人传的那么神我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女子呢,没想到就是个喜欢吹牛的乡巴佬。” “嗤,跟她那个娘一样一天天神神叨叨的,老身倒是要看看你今天能作什么妖。”沈老夫人嗤笑了一声。 其他人也跟着讽笑,等着看沈晚的笑话。 “战王到。”沈府管家嗓子明亮。 沈晚循着望去,余光看向何琴。 自打尉迟出现以后,何琴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他,直勾勾的看着他。 小然安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头发梳成了两个小揪揪,看着跟年画上的娃娃似的。 沈晚刚想过去稀罕稀罕小然安,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影,何琴跟个怨妇似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泪呢,哭哭啼啼的跟尉迟诉苦:“战王,今儿个我替父亲来给沈老夫人贺寿,特地带来了一颗红珊瑚,但是……” 何琴意有所指,白莲花般娇滴滴的开口:“沈晚却因为嫉妒我带来了红珊瑚把她打碎了。” 尉迟听到这话立刻拧起了眉头。 沈无双等人在旁边看着心里暗喜:看,战王的脸色很难看,好想要发火了。 何琴心里高兴的想:看,战王还是厌恶这种粗鲁的乡下女人吧。 尉迟快步走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拉起沈晚的手,把她从头到尾看了一眼,眸底的担心很明显:“有没有受伤?那些东西太硬了,割到你了么?” 小然安也蹦蹦哒哒的跑上来,拉过沈晚的手担心的问:“娘亲有没有受伤啊。” 这一大一小的关心让沈晚心里暖暖的:“我没受伤。” 小然安嫌弃的看了一眼红珊瑚:“为何非要放在这么碍事的地方,真是讨厌。” 何琴的脸都黑了,没想到战王竟然这般维护沈晚。 “宝来掌柜的来了。”有人吼了一嗓子。 何琴的眼睛一下亮了,心想:要让战王知道沈晚是个多么喜欢吹牛的人。 何琴故意大声说给尉迟听:“战王,沈晚说了要赔我一个红珊瑚,还说让宝来掌柜的直接带来一个红珊瑚,要知道宝来掌柜的私藏的红珊瑚可是非常稀有的,她这不是撒谎么。” “瞧,这一定是宝来掌柜的带着人过来找沈晚的麻烦的。” 沈老夫人翻着三白眼:“沈晚我看你是故意想搅黄我的寿宴吧。” “你赶紧给我解决好了。” 宝来掌柜的说着话便进来了。 沈老夫人她们赶忙撇清了关系:“宝来掌柜的,是沈晚让你来的,可跟我们沈家没关系啊。” 宝来掌柜的压根儿不稀罕搭理她们,径直来到沈晚面前,态度十分恭敬:“主……沈晚姑娘,您吩咐带来的珊瑚已经带过来了。” 沈无双和何琴已经愣住了,错愕的看着宝来掌柜的带着沈晚来到一个红绸布前。 沈晚唰的掀开红布,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两米高的红珊瑚,那色泽,那质感几乎闪瞎人的眼睛。 “这才是好的红珊瑚吧。” “太漂亮了。” “方才还觉得何琴的红珊瑚很漂亮,可是跟这个一对比,简直就是天差地上去了。” 何琴听着这些话气的手发抖,沈无双很是贪婪的看着这个红珊瑚,如果她能得到…… 沈晚将她们的神情看在眼里,扫了一眼宝来掌柜:“方才何小姐说我打碎了她的红珊瑚,你帮我看看她的红珊瑚我该赔多少银子?怎么赔?” 何琴看着那红珊瑚也眼热,她故作淡然,高傲的说:“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 她抬手指了指红珊瑚:“把它赔给我,我便原谅你了。” 沈晚听到这话噗嗤笑了出来:“你还真是不要脸呢。” 转而对宝来掌柜道:“让她知道知道自己为何不要脸。” 宝来掌柜的蹲下来仔细的去看那摊碎掉的红珊瑚,讥讽的嗤笑:“何小姐,你这红珊瑚乃是次品,是人工夹杂着彩色墨水冒充的。” 说着,拿一个帕子又在上头抹了点油,在红珊瑚上擦了擦,果然能擦掉颜色,随后起身对沈晚道:“沈晚姑娘,这最多值十两银子。” 何琴的脸色发白:“怎么会这样?我的红珊瑚是上好的。” 其他人转了风向:“这何小姐还真是有意思,给人祝寿竟然拿了这么个次品,还真是丢人现眼呢。” 沈晚掏出来十两银子丢给何琴:“何小姐,只是十两银子而已,何必唧唧歪歪的,看着吃相怪难看的,这十两银子你收好,一会儿可得在沈府吃的饱一些啊,也算是没白来。” 何琴听着大家嘲讽的话捂着脸跑了出去。 沈老夫人看着那红珊瑚,眼睛发出绿色的光芒:“沈晚,这应该是给我的……” 沈晚自然知道这贪得无厌的沈老夫人想说什么。 所以还未等沈老夫人说完后面两个字,沈晚直接打断了:“掌柜的,辛苦你走一趟了,现在把红珊瑚搬回去吧,这红珊瑚太名贵了。” “是,沈晚姑娘。” 沈老夫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红珊瑚被搬走了,气的眼珠子都要翻出来了。 不多时,管家兴奋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太子到,三小姐也来了。” 这话可是让所有人都起了好奇心。 “这太子怎么和沈家三小姐一起来了呢?” “这两个人怎么在一起呢?” “难道……” 大家猜测的声音让沈无双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沈宁挨着太子很近,一副很暧昧的样子。 尉未温润如玉的笑:“恭祝沈老夫人,今儿个沈家将有大喜的事情发生了。” 众人一听,纷纷猜测。 沈无双又紧张又兴奋,难道……太子要向家人求亲? 第203章 一定是沈晚主动勾引了太子 沈无双一听太子的话,内心既忐忑又惊喜:难道太子是想在老夫人大寿的时候跟我求亲么? 其他人的想法也是如此,一个个羡慕的看向沈无双。 看来这未来的太子妃妥妥是她了。 沈无双含羞带臊的往尉未身边靠:“太子……” 熨贴话儿还没说完呢,沈宁忽然甩了下鞭子。 沈无双愤怒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沈宁傲慢的开口:“我现在可是太子的贴身护卫,我得保护好太子,谁知道你靠近太子会不会伤害到太子?” 沈无双胸口里憋着口老血。 最后还是沈老夫人打圆场大家伙儿才平和了一些。 用膳的时候男眷和女眷是分开的。 大木跟个粘豆包似的缠在沈晚身边,在触到沈晚所喝之酒水的时候,小毛毛虫般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大木看向太子那边,发现太子的眼神时不时的往这边看。 他赖赖的跟个球儿似的滚在沈晚大腿上,双臂圈着她的脖子,假意撒娇,实则趴在耳边道:“娘亲,酒里的确有东西哦。” 沈晚点点头,双手托着大木的屁股,轻声道:“放心好了,娘亲已经服下你给娘亲的解药了。” 大木松了口气。 小然安身份尊贵,想去哪桌吃就去哪桌。 她蹦蹦跳跳来到沈晚跟前,撒娇般的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借此小声的开口:“娘亲,方才安安已经把浸泡过药水的虫虫悄悄弄到了沈宁的酒杯里了哦。” 沈晚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真棒。” 这太子的眼神太过火热,沈晚唇角微勾,喝下了那杯酒水,也好让太子放心啊。 与此同时,沈宁也喝下了那杯加了料的酒水。 过了半刻钟,沈晚故意做出一副面带红晕,晕晕乎乎的样子,她站起身来:“不胜酒力,略有疲乏,先去后院歇息歇息。” 沈晚离开之后,尉未也找机会离开了。 沈无双觉得奇怪,让下人偷偷跟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来到沈宁跟前,还偷偷塞给沈宁一个纸条。 沈宁疑惑的打开。 当看到上面的字时,脸上出现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宁儿,本宫知道你倾慕本宫已久,本宫也爱慕你,本宫有体己话要同你说,在后院等你。” 沈宁激动的颤抖,她看了一眼丫鬟,压低声音:“带我过去。” 此时此刻,沈宁的药效已经发作,浑身发软,眼神迷离,晕晕乎乎的来到后院的房间里。 尉未来到房间门口,整理了下衣襟,眼里和唇角挂着轻蔑的笑:“沈晚,本宫还以为你有多清高,这不本宫只要勾勾手指你就上钩了。” 尉未走进了房间…… 宴会进行了一会儿,大木看着时间倏然抹着眼泪,颠颠颠的跑到尉迟跟前:“干爹,我娘亲不见了。” 这声音不小,大家都听见了。 沈老夫人一双充满皱纹的三白眼耷拉着,满是不悦道:“这个搅事精去哪儿了?” 一个丫鬟忽然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说出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奴婢方才看到大小姐好像……好像去了一个房间……” 沈无双一听这话,眼睛都要冒火了:“一定是沈晚主动勾引太子的。” 在座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这沈晚表面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背地却这般放荡的勾引太子。 眨眼的功夫大家伙儿全都堆到了房间门口,沈无双的拳头捏的死死的,她命人踹开了房门:“既然沈晚不知羞耻,我也不必给她留面子了。” 里面臊人的声音不断的传出,沈无双气的冲过去一把把帘子撩开:“沈晚,你这个……” 骂人的话还没说完呢,众人惊呆了。 因为!从床榻上掉下来的女子并不是沈晚,而是沈宁。 “我的天啊,居然是沈宁。” “不是说是沈晚么。” “沈晚人呢?” “谁叫我啊?”沈晚欢快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而且手里还拎着两条鱼。 “沈晚?你干什么去了?”有人问。 沈晚甩了甩两条鱼:“哦,我去池塘附近散步的时候看到有鱼就抓了两条,呀,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沈宁也清醒了许多,看到自己和太子的事被人发现后,惊的用被子盖住自己,而后看向太子。 太子的脸色很难看,他怎么也没没想到床榻上的人是沈宁。 此事事关太子的颜面,没人敢继续逗留看热闹,纷纷离开。 沈宁和太子穿好衣裳来到花厅。 沈宁的父亲沉着脸:“太子,我女儿也是个清白的姑娘,发生了这种事希望太子能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我不介意去皇上面前说一说。” 这沈正在刑部那里也是个人物,太子也不好撕破脸,他只好面上答应,转身阴沉着脸离开了。 走到门口,尉未一眼看到了笑的得意的沈晚,见此,太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表情阴狠:“沈晚!是你搞的鬼!” 沈晚嗤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是又怎样?太子试图染指我,你觉得你配么?” 尉未的脸都黑了。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得知太子把事情搞砸之后十分愤怒,但又要解决这件事。 皇上的决定传到了沈府。 让沈无双和沈宁成平妻,择日嫁到太子府上。 沈无双怎愿意,她心里憋着一口闷气,恨不能杀了沈宁,后隐隐得知此事有沈晚的手笔对沈晚更加痛恨了。 “沈晚,沈宁现在有太子护着,既然我动不了她,我先从你开刀把。”沈无双阴恻恻的想:“呵,我想,有人看你不顺眼。” 沈无双知道何琴在沈老夫人寿辰那日被沈晚扫了颜面,一直对沈晚记恨在心呢。 …… 月黑风高的夜晚。 宝来珠宝铺子内,一股子熏香悄然而至。 紧接着就看到几个黑影迅速潜了进来偷走了很多的东西。 在这些黑影们离开后,沈晚倏然从一个房间走了出来。 宝来掌柜的双手抱拳,很是恭敬的叫了一声主子。 这宝来珠宝铺子是沈晚开的,沈晚有一双慧眼可以搜集天下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但是她懒的搭理便找人替她看守店铺。 “主子是怎么知道今夜有人来偷盗的?” 沈晚高深莫测的笑笑…… 第204章 天机不可泄露 沈晚高深莫测的笑笑。 她之所以知道今夜会发生此事是无名告诉她的。 这是大理寺卿的一个计划。 不得不说,这大理寺卿还真是宠爱女儿呢。 为了给何琴这个女儿报仇真的是什么事都敢做呢。 如此愚蠢的主意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沈晚看着掌柜的,高深莫测道:“天机不可泄露。” “咱们宝来首饰铺的金银财宝们被偷走许多,我想,劫匪们一定买通了店铺的人前去报案,从而达到她们的目的。” 掌柜的有些听不明白了:“那他们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啊。” 次日,沈晚果然猜对了。 宝来掌柜的故意按照沈晚所说的晚一些来到了店铺。 店小二便急吼吼的说:“掌柜的,昨儿个夜里咱们店铺有一个贼进来,我早上已经报官了。” 掌柜的在心里想着:主子果然聪慧。 没一会儿,大理寺的官差便进来了,扫了一圈:“听闻有人报官,带去大理寺问话。” 到了大理寺,店小二和掌柜的都跪在地上。 掌柜的表示不知道这件事,故意把主动权交给店小二。 店小二表示自己清楚的看到了小贼的影子,而且形容的惟妙惟肖的。 经过店小二的形容,大理寺有个人配合的开口:“感觉此人像是沈府的沈晚。” …… 何琴为亲自报仇特意带着大理寺的人来到了沈府。 沈无双一看这架势便知道何琴这是找到法子报复沈晚了,唇角弯了起来,等着看笑话。 何琴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晚,挥了挥手,把搜查令抖了出来:“沈晚涉嫌偷窃宝来珠宝铺的东西,有人报案,怀疑你正是那个小贼,给我搜!” “是。”一伙人瞬间冲了进来。 沈晚也没有阻拦。 沈无双瞬间明白了这个计划,她掩着帕子轻蔑的看向沈晚:“堂妹啊,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你说你想要什么就算是买不起也不能偷窃啊。” “啊,我知道了。”沈无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上次老夫人寿宴的时候,你让宝来掌柜的把红珊瑚搬来在大家伙儿面前炫耀却没有买下来给老夫人想来一定是买不起吧,而且……”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我猜……之所以宝来掌柜的能听你的话把红珊瑚搬过来给你镇场子,肯定是战王的缘故吧,你和战王关系好就利用战王给足了你面子。” 沈无双耸耸肩:“我说堂妹啊,你这个虚荣心也太强了吧,就算被价值连城的红珊瑚迷了眼睛,也不能做出偷窃的事吧,那些宝贝又不是你的。” 沈晚冷幽幽的看着她,翻手看了眼手里的葵花籽,手腕一转,啪的一甩,那些葵花籽甩在了沈无双的脸上,痛的她捂住了脸:“沈无双,要是不想要你这张嘴了,我可以撕了她。” “搜到了!”随着里面的人一声大喊,搜查的人把很多珠宝搬了出来放在地上。 何琴看到这些珠宝眼睛都亮了,心里更是激动的不得了,已经想好了怎么惩罚沈晚了:“好一个沈晚,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晚抱着手臂:“人证在哪儿呢?” 何琴把宝来珠宝铺的店小二和掌柜的都叫来了。 掌柜的脑袋一别:“不好意思,昨晚我跟本没看到一个女贼跑到我们珠宝铺子了。” 店小二想到自己偷偷收下的钱就一阵眼热,指着沈晚一副十分确定的样子:“昨儿个她偷完东西,我亲眼瞧见她的面纱不小心掉了,就是她,我记得她的长相。” 何琴听着心里狂喜:“沈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嗤……”沈晚带着强大的气场朝何琴走去,从头到脚把她扫了一圈:“你是什么官差?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抓捕我?皇上可知道你擅自出来办案?还是说你那个大理寺卿的爹爹腿脚残了呢?” 何琴气的眼睛都喷火了:“你敢辱骂当朝命官!” 沈晚嗤笑:“你的智商好像真的不是很高,你哪个耳朵听到我辱骂朝廷命官了?我这明明是关心朝廷命官的身体情况。” “另外,想请我去大理寺喝茶可以啊。” “让你爹爹亲自来请我。” “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滚远一点。” 何琴气的眼睛都红了转而跑了,待再来的时候已经把她的爹爹大理寺卿何峰带来了。 何峰方脸络腮胡,一副威武的样子:“本官亲自来提你了,看你还能诡辩出什么来,沈晚,本官警告你,不要以为前段时间你种出了什么红薯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呵,今儿个本官便在百姓们跟前做个审讯,也好让百姓们知道知道你是个贼。” 沈晚丝毫不畏惧大理寺卿的气势,她身上所散发的气势甚至比大理寺卿更加强大:“何理寺卿,在百姓们面前审我?好啊,不过我有个条件,如果我是冤枉的,你必须要当着百姓们的面给我道歉,承认你办案能力不足!” 何理寺卿夸张的哈哈大笑,轻蔑的看着她:“还敢跟我提条件,行啊,本官今儿个就教你好好做人。” 一张桌子摆在人流最多的菜市口。 沈晚坐在那里,两边有官差看守,手上和脚上还绑着铁链子。 百姓们对沈晚特别有好感,把沈晚当成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沈晚姑娘怎么了?” “凭什么关着沈晚姑娘?快把沈姑娘松开。” 何理寺卿把事情说了一遍:“沈晚偷窃了宝来店铺的珠宝,现在却不承认,所以本官要当着各位百姓们的面审她,让她心服口服!” “沈晚,你有何话要讲?” 沈晚面容悠闲的坐在那里,不像被审讯的样子,反而像在茶馆里喝茶。 沈晚吐出的话让大家惊呆了,更是让何理寺卿何琴父女哈哈大笑:“我没有偷宝来店铺的珠宝,因为那些珠宝是我的,宝来店铺乃是我开的店铺。” “哈哈哈哈。”何琴笑的前仰后合的。 何理寺卿嗤笑,络腮胡随着说话一翘一翘的,眼神流露着讥讽:“放肆!一派胡言!沈晚,本官倒是没想到你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竟然连这个谎都扯!” 第205章 沈晚掉了个小马甲 沈晚一说宝来店铺乃是她开的,引起何琴父女的嘲笑:“哈哈哈,沈晚你这人可真是有意思,谎话说起来还真是没有压力呢,我怎的不知道这大名鼎鼎的宝来店铺乃是你开的呢。” 何琴见尉迟沉着脸在一边看着,心里起了让沈晚在尉迟心里落下坏印象的心思。 眼珠子坏溜溜的转了一下,故意大声道:“沈晚,你说这个宝来店铺是你的,会不会是……你和宝来掌柜的有一腿啊,所以你就自动把自己带入老板娘的身份?” 沈晚漆黑的冷眸如锐利的刀箭般刺向何琴:“通常自己是什么思想也会代入到别人是什么思想,我看是宝来店铺的金银珠宝让堂姐心动了吧,我看想和掌柜的有一腿的是你吧。” 掌柜的立刻吓的直摆手:“可别,这种女子我可惹不起。” 何琴被说的满脸臊红:“沈晚,你少胡说八道,我看你是心虚害怕了吧,所以才胡乱攀咬我。” 她边说这话边用眼睛往尉迟那边扫,挺起了胸口:“沈晚,我要让你心服口服。” 她来到何理寺卿跟前趴在耳边说了一句话,接着有个大理寺卿的官差跑出去了。 何琴得意兴奋的开口:“沈晚,你可知道方才出去那官差去干什么了?” 沈晚懒懒的坐在那儿,一副不稀罕听的样子。 何琴哼笑,一副胜利者的样子:“那官差去请掌柜的夫人去了。” 闻言,沈晚的眉头拧起。 掌柜的一听这话眼珠子都瞪圆了,一向老实憨厚的面容瞬间阴沉了下来:“你们太缺德了,谁让你们去打扰我媳妇的。” 何琴把掌柜的和沈晚的反应当成是心虚,昂着下巴:“哼,就应该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害怕。” 不多时,几个官差果然架着一个大肚子的妇人来到现场。 沈晚和掌柜的脸上都浮着紧张的神情。 何琴把她们的表情当成了心虚,故意火上浇油继续道:“哎呀,沈晚你看看做了什么缺德的事啊,人家掌柜的媳妇都大着肚子了,你居然还破坏人家的家庭,和人家夫君搅合在一起,真是……” 话没说完呢,只见掌柜的媳妇大着肚子来到沈晚跟前跪了下来,感激涕零的磕了一个头:“救命恩人啊,我一直想找机会感谢你,但是你和大木小少爷让我安心在家养胎,不让我四处走动。” “今儿个总算再次见到你了。” 沈晚看着她的大肚子,关切道:“你跪下干什么?快起来。” 何琴被这一幕弄的云里雾里的,还在那儿故意说些混淆视听的话:“这位夫人,你不要怕沈晚,她破坏了你的家庭,和你的夫君搞在了一……” “你放屁!”掌柜的夫人面红耳赤的怒斥着何琴:“你个小丫头片子,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凭什么随便污蔑人!” “沈晚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难怀孕,而且岁数也大了,她和她的儿子偶然间遇到了我,她儿子用高超的医术治好了我的病,成功让我怀孕。” “沈晚见我和我夫君生活困难,又把她的珠宝铺子宝来店铺交给我们打理,每个月给我们银子,让我们过上了日子。” “你却这样对待我的救命恩人!” “我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她。” 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在场的人大跌眼镜。 大家万万没想到宝来店铺真正的掌柜的是沈晚! 何琴的脑子嗡嗡作响,不可思议的尖叫:“我不信!一定是你们联合骗人的。” 掌柜的澡就争取了沈晚的同意,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个信件的东西:“众所周知,每一家店铺开业都是需要去知县那里报备的,需要填写店铺的通行证,大家看看这张店铺通行证上真正掌柜的名字是谁!” 大理寺卿看去,顿时惊呆了,名字正是沈晚! 沈晚目光冰冷的看向她们:“呵,这便是大理寺卿办事的能力?我还真是长见识了,想陷害我之前至少也要长长脑子吧。” 在一边沉默已久的尉迟终于站了出来,他拍拍手,鬼影上前点点头。 尉迟冰冷面具下的眸浮着雪霜:“本王在宝来店铺查证,大理寺卿仅凭着店小二的口供就说店铺进了一个女贼那个女贼就是沈晚。” 尉迟冷笑了下:“可本王看到晚上失窃的最新脚印是五六个男子的脚印啊。” “所以……大理寺卿方才去勘察现场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一点么?”尉迟嘲讽:“本王怀疑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能力有问题?” 大理寺卿被怼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沈晚这个掌柜的十分聪明,喜欢在店铺的地面上撒上一些荧光粉。”尉迟看着大理寺卿的神色道:“现下本王已经派人去追踪了。” 大理寺卿的眼神微闪,他不愧是老油条,脸色变的非常之快:“都是我手下那群蠢货没有把案子调查明白,误会了沈晚姑娘。” 何琴没想到爹爹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刚要说话便被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笑眯眯的看向沈晚:“沈晚姑娘,这件事是误会……” “道歉。”沈晚目光冰冷的打断了他后面假惺惺的话。 “何理寺卿难道忘记了我们的赌话?” “你这个案子审错了,是要当着众百姓的面跟我道歉的,而且还要承认你的办案能力不足。” 何理寺卿憋着一张脸,尉迟冷讽的看着他:“看来大理寺卿是想让本王把皇上请来?” 何理寺卿被战王压着,不敢继续对抗了,对沈晚深深的鞠躬:“对不起,是我的办案能力不足,误会你了。” 何琴也被逼着道歉了,父女二人对沈晚有着深深的仇恨。 何理寺卿吩咐人给沈晚解开铁链子。 不曾想沈晚只神秘莫测的一笑,双手一拍自己解开了,惊的他们父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两日后。 尉迟同沈晚说:“去你店铺搬东西陷害你的那五六个人已经被人杀死了,是大理寺卿灭的口。” 沈晚冷笑:“没想到这大理寺卿还挺有本事的。” “他是个瑕疵必报的人,你小心一些。” 沈晚站起来,眸子微微眯起:“舞倾烟调查出来一件事,说当年这个大理寺卿曾经陷害我爹爹殴打百姓,曾经把我爹爹抓起来过。” 第206章 本王感觉你吃醋了 “这个大理寺卿当年因为我爹爹查他私账有问题,他找借口把我爹爹抓起来为难过。”沈晚眸子低垂:“我们之间早就有了仇恨。” 沈晚想到什么:“我看大理寺卿的女儿何琴倒是对你情有独钟,我要是不小心误伤了她,你会不会心疼啊。” 尾音刚落,沈晚人腾空了,臀部被强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把她放在了桌上,霸道强势的沉木山水香的味道席卷在沈晚周围。 尉迟凉丝丝的唇片贴到沈晚的唇上,低沉性感磁性的声音响起:“本王自然是不心疼,不过除此之外,本王倒是在你身上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沈晚眉头挑起:“什么事?” “本王感觉到了你的吃醋。”尉迟低低沉沉的笑。 沈晚的耳根唰的红了,方才她好像真的吃醋了,但还是死鸭子嘴硬:“我没有。” “自己的心自己知道。”尉迟伸出手指在她的唇瓣上轻轻的碰了碰:“大理寺卿是和沈家一伙的,站在太子那边的,现在太子和沈家是一起的,你想要扳倒沈家,可以从打击大理寺卿这边入手。” 沈晚的眼睛亮了:“大理寺里可否有你觉得比较靠谱的人?” “你是想问本王,大理寺是不是有本王的人?”和沈晚在一起时间长了,尉迟还是很了解沈晚的。 沈晚的眼睛亮晶晶:“的确是这个意思。” “的确有一个本王的人。”尉迟抓起沈晚的手指放在嘴里咬了咬:“是副理寺卿,很有本事,但是为人耿直,所以一直在那个位置上被压着。” 沈晚打了个响指,心里有自己的想法。 待尉迟离开之后,沈晚坐在妆奁前沉思了许久。 她把戴在脖子上的玉佩拿出来,这枚玉佩是几世一直存在的,她闭了闭眼:“这枚玉佩是娘亲的玉佩,之前我不知道玉佩的来历,穿越过来以后我觉得这是原主的东西不要轻易去碰,但是我就是原主,所以……” “我要召唤它。”沈晚坚定的想,她把自己的鲜血割破了,滴在了玉佩上。 只见玉佩迅速吸收了沈晚的鲜血,原本青白的玉佩变成了淡淡的红色,恍若一块血玉般。 让沈晚不知道的是当那块玉佩变成血红色的时候,整个天下,四大帝国,有吆喝卖菜的、有剁肉的、有习武、有云游的,这些人竟在同一时刻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他们把袖子悄悄挽起来,手指覆在戴在手腕的铁环上,面上展现出虔诚的神情。 晚上,大木吵着闹着要吃街边的烧鸡,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大眼睛里满是渴望。 沈晚虽然对孩子的教育方面比较严格,但是对于大木一些不太过分的要求还是会满足的。 沈晚从沈府刚刚出来便感觉有人跟在自己身后,她唇角一勾,没有理会,神色淡然的继续往前走。 走到一个小胡同,一阵罡风席卷而来,一道残影瞬间朝沈晚袭去。 沈晚一个回旋踢在了那人的身上,来了个回旋踢,直接把那人踹在了地上,脚狠狠的踩在那人的胸口上,一把撸下那人的黑色面罩,从头到尾扫了他一眼,咂巴咂巴嘴:“我从没见过你,但是看你眉宇间很正直,而且方才对我也没有下狠手,想来并没有杀心。” 那人扫了她一眼:“你就是沈晚?” “正是。” “跟我想的倒是不一样。” 沈晚拍拍手,往前走,青丝飞扬十分潇洒:“想问什么一会儿再说,现在我要给我儿子买烧鸡。” 许是沈晚的气势太强了,那人竟乖乖的听话站在了一边。 沈晚一共买了两只烧鸡,一只放进了牛皮纸袋里,一只拿出来吃,还扯了一个鸡腿丢给了那人。 那人拿着啃了一口,偏头打量着沈晚,试探性的问:“你似乎知道我是谁。” 沈晚吞咽了下:“我娘亲那边的人。” 那人惊讶,但也承认了的确是祁妙言的人:“你是祁主的女儿,你今儿个滴血到了祁主的玉佩里了,玉佩再次认主。” 沈晚听到这儿,饶有兴趣的挑挑眉:“你的意思是要认我当主?” 那人一副骄傲的样子:“呵,想让我们认你当主是没有那么容易的,你得让我们看到你的能力。” 沈晚忽然停下了脚步,懒洋洋的靠在墙壁上:“我也要看看你们的能力怎么样,我接下来要对付一个人,把一个人的资料给我。” “我要的不是表面上的资料,而是一些私密性的资料,我想你们那里应该有。” 那人没想到沈晚什么都知道,他想了想点点头。 第二天,沈晚收到了一个信件。 展开信件,是一张白纸。 沈晚唇角勾起:“这是娘亲手下的人给我的第一个考验吧,这张纸看着是空白的,但其实是有文字的,这些文字需要我自己想办法弄出来。” 沈晚摸了摸纸的材料,眉梢一扬,她把玉镯拿下来在纸上滚了一圈。 只见文字逐渐跃然而上。 沈晚看着文字上有关何大理寺的一些私密事情,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沈晚在这边谋划着如何整治何理寺卿,那边也在想着如何报复沈晚。 三日后,沈晚走在街上便听到有百姓们议论纷纷的:“诶,我家的狗好像丢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丢狗。” “是啊,那些狗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我小孙子伤心了很久呢。” “也不知道这群小贼偷狗干什么。” 沈晚听着这些话眉头微微拧起。 她来到了战王府,刚进去便听到了小然安的哭声,沈晚的心一紧赶忙跑了进去,蹲下来安慰着小然安:“安安,你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小然安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抹了下眼泪:“娘亲,我的狗狗丢了,我养的那只白色的狗狗比较喜欢流浪,但是每天晚上都会来找我玩一会,我也会给它一些东西吃,可是今天晚上它却失约了。” “我敢保证,我的小白狗一定是出事了。” 沈晚正要安慰小然安呢,无名忽然叫住了沈晚,小模样很着急:“晚姨,我有事情告诉你……” 第207章 无名这孩子越来越…… 无名神秘的招呼着沈晚:“晚姨,你过来,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告诉你。” 沈晚见无名这幅样子便知道他又梦到了什么。 沈晚听无名说完他所做的预知的梦眸子微微眯起。 “没想到我和这个大理寺卿想一块儿去了。” 沈晚压低眸子唇角滑过一抹笑容:“想来然安丢了狗狗就是这位大理寺卿的手笔了。” 然安郡主是出了名的娇蛮。 她想找到的东西必须得找到。 整个战王府都出动帮小然安找狗狗。 沈晚也出去跟着大家伙儿寻找。 “我们分头找吧。” “我去那边。” 就这样,沈晚和其他人分散了,自己在小胡同里寻找着。 汪汪汪。 狗叫的声音引起沈晚的注意。 “小白?是你么?”沈晚循声找过去。 她一眼便看到然安经常喂的那只流浪狗摇着尾巴,前腿都是血的站在那里,黑豆般的眼睛泪汪汪的看着沈晚。 沈晚的心瞬间缩了起来,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小白狗:“小白,别怕啊,我来救你了。” 小白狗的脖子上被人拴了个绳子,绳子的另一边好似有人扯着,小白狗被扯的嗷嗷叫唤,转身往里跑了。 沈晚很是着急的样子叫着小白,眸底涌了抹势在必得的笑。 前面是个死胡同,在边儿上有个小院子,院子十分不起眼,上头还挂着一把破锁。 沈晚压下上扬的唇角,状似无意的样子进了院子。 在她整个人都进去之时,院门忽然被咣当关上了。 三五个大汉从四面八方走出来,眼神贱兮兮的看着沈晚,露出一口大黄牙呵呵的笑着:“何大臣说的还真对呢,这个蠢娘们果然上当了。” “就是,不过这个娘们长的真的挺漂亮的呢。” 沈晚看着他们本是蠢货却不自知的样子,把玩着手里的小石头:“何理寺卿派你们来的吧,故意把我引到了这儿。” 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呵笑一声:“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告诉你也无妨,你说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何大臣,得罪了他,你只有死的份儿了。” 沈晚眼波流转,跳跃着兴奋的光芒:“哦?那我倒是想试试呢。” 几个大汉见沈晚生的貌美,一个个生出了龌龊的心思:“我说老大,你说这小妞儿长得这么带劲儿,我们总不能让她白死不是,我们让她死之前享受一下人间的乐趣吧。” 几个人的眼睛都冒着绿光了,毫不避讳沈晚。 沈晚忽地笑了,笑容危险,夹杂着死神的凝视,微偏了下脑袋:“啧,真没想到还有人赶着送死呢。” 他们边脱衣裳边朝沈晚走来。 这幅色迷迷的样子看的沈晚连连作呕。 她掰了掰手指,整个人悬空而起,双腿夹在一个男子的脖子上,咔嚓,直接将那人的脖子扭断了。 紧接着,沈晚踹倒了好几个人,他们趴在地上捂着胸口直吐血。 “妈的,没想到这个娘们竟然会功夫啊。” “快,现在赶紧弄死她,不然何大臣那边也不好交代啊。” 一个人忍着胸痛连滚带爬的往里走,忽然摁动了一个机关,咔嚓一声,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很多的狗。 这些狗大小都有,汪汪的叫声听的人心里害怕。 那人手里握着鞭子甩在地上,凶神恶煞的:“咬死她!” 沈晚的眼睛又黑又亮:“原来这就是何大臣的馊主意。” 那人的眼睛血红,得意的笑:“没错,这块儿本就是一片荒废的宅院,有许多流浪狗来这里遮风挡雨是正常的,你为了给然安郡主找她的小狗,不小心闯了进来,然后被狗咬死了,谁都不会怀疑什么的。” 沈晚摸着下巴点点头:“这个法子倒是很好,这么说来……然安郡主的流浪狗是你们抓的?” 那人一怔,呲着牙笑了笑:“那倒不是,说来我们也幸运,这只小白狗很聪明,跑的很快,我们好几次都抓不住,但是我们幸运啊,有个人特意引着我们找到了这只小白狗,给它的饭里下了点药,我们这才抓住这个小畜生。” 沈晚奇怪的也是这件事,小白狗被然安训练的警惕性很强,不会轻易被人抓住的。 原来……是有人给小白狗下药了。 下药的人是谁呢? 一定是跟小白狗很熟的人,不然小白狗不会轻易信任人类的。 沈晚起了试探的心思:“我看你们就是胡说八道,谁会给一个流浪狗下药。” 那人急了:“就是有,虽然我没看到长相,但是我看到了背影,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 沈晚的瞳孔倏然紧缩,脑子里浮出一抹身影:无名。 她闭了闭眼睛,不太愿意相信。 “畜生们,咬死她!” 沈晚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那些狗狗们没有一丁点的反应,那人急了,没想到这些畜生们今儿个竟然不听话。 沈晚见这人汗珠都流下来了,这才老神在在的吹了声口哨。 口哨声刚落,只见那些小狗狗全部跑到了沈晚身后,站的十分整齐。 沈晚拍拍巴掌:“狗狗们,咬死他。” 话音刚落,所有狗子们冲了上去,咬的他们直喊娘。 其中有一个人趁乱跑了出去,沈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她故意放走的。 过了一刻钟,嘈杂不一的脚步声响起。 何理寺卿带着人进来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方才那逃出去的人就是找他这个救兵去了。 何理寺卿万万没想到看到的竟是沈晚惬意的坐在原地吃葵花子的一幕。 沈晚对他如同吃了屎一样的神情很是满意:“我想,何理寺卿以为看到的是我的尸体吧。” 何理寺卿看着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人:“那些狗呢?” “这你就别管了。”沈晚拍拍手:“想杀了我?没那么容易。” “你看看到底有没有那么容易。”何理寺卿眼睛眯起,狠毒的光芒好似蛇的信子。:“你死了,再让恶犬把你咬的稀巴烂,呵,谁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沈晚宛如看白痴般看着他,幽幽道:“那你未免太自大了。” 话落,从上而下跳下来数十个大内高手将长矛对准了何理寺卿的人…… 第208章 赶紧把这个畜生给我杀了 尉迟的冷剑正对着何理寺卿的脑袋,只要他擅自动一下,他的脑袋就会被穿透。 尉迟低沉危险的声音响起:“敢动本王的人?想死?” 何理寺卿没想到尉迟这么快找来了,他攥了攥拳头,笑的阴险:“战王真是说笑了,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怎能随便污蔑朝廷命官呢?” “污蔑?”尉迟讽笑。 何理寺卿面不改色的说谎:“本官接到报案,说有人困在了此地,本官身为朝廷的重臣,自然有义务解救百姓的人身安全,所以本官来了,这……难道不可以么?” “战王性子真是冲动呢,都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便胡乱冤枉我。” 沈晚看着两方人对峙,唇角弯了弯,一抹狡黠的光自眼底一闪而过,她给坐在她脚边的小白狗使了个眼色。 小白狗心领神会的冲了上去,奶凶奶凶的张嘴去咬何理寺卿的的脚,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何理寺卿大喊大叫了起来,慌的团团转,四处乱跑。 沈晚假模假样的阻拦着:“哎呀小白,你怎么能胡乱咬人呢?快回来。” 小白咬的更凶了。 何理寺卿整个人都不好了,朝手下怒吼:“你们都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畜生给我杀了!” 沈晚冷冰冰道:“这只小白狗可是然安郡主最喜欢的狗,何理寺卿,你确定要杀了它?” 尉迟也用冷冽的眸看着他。 双重眼神让何理寺卿犹豫了一瞬。 也就这么一瞬的功夫,何理寺卿被小白狗死死的叼住了裤腿儿。 何理寺卿这么一后退,一踉跄,一恐慌,整个人啊的低叫一声,砰的坠入了一口枯井里。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眼里写着两个字:成了。 小白狗得了使命,甩着小尾巴屁颠屁颠的朝沈晚跑去。 沈晚呀了一声:“快,快救人啊,何大人怎的掉进去了呢?” 尉迟递给鬼影一个眼色,鬼影反应极其速度的朝枯井跳去,很快便把何理寺卿给捞了出来。 何理寺卿身上的衣裳都破了,满身的杂草,他跪在地上干呕着,满眼猩红的瞪着那只白狗,恨不能把白狗抽筋剥皮了。 “本官要回去洗漱。”何理寺卿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等等。”鬼影双手抱拳,很是严肃的看向尉迟:“主子,属下方才在井下发现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哦?”尉迟挑眉,抬手下命令让手下捞东西。 约莫两刻钟的时辰。 一堆腐烂的,又或是干透的,腐朽的尸骨全都摆在了上面。 大家伙儿都震惊了。 “这怎么这么多的尸骨?” “我的天,这是死了多少人啊。” “太可怕了。” “这可是大案子啊。” 尸骨太多导致知府、大理寺的、太守等等全都来了。 这些人的眼神全都是震惊和恐慌,唯有何理寺卿的神情是害怕的,心虚的,神游不定的。 沈晚把何理寺卿的神情全部收入眼底,她在心里冷笑:这就怕了,呵,不好意思,属于你的深渊噩梦才刚刚开始。 何理寺卿故作淡然,一副正义感十足的扬走:“这种重大的案子还是由我们大理寺接受比较好。” 尉迟高深莫测的看着他:“此案牵扯了过多人命,本王会如实上报给皇上。” “这是自然。” 尸骨从荒废的宅院中抬了出来,经过仵作验过之后表示都是女子的尸体,死了好几年了。 此事轰动了整个大凉。 皇宫,朝堂之上。 凉皇得知此事十分震怒,狠狠的拍着龙案:“在天子脚下竟还有如此丧尽天良的命案!大理寺这边到底查没查出来是怎么回事!” 何理寺卿上前一步,一副堂堂正正的样子:“回皇上,本官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个宅子的主人名为王猛,是一个富商,转了点钱,就开始游手好闲,找女子寻欢作乐,会强抢民女,这些民女正是他强行掳到他的宅子里凌虐至死的。” 闻言,凉皇气的摔碎了茶杯,眼睛都喷火了:“竟然还有如此丧心病狂,胆大包天之人!” “给朕查!” “朕要知道这个人现在躲到哪儿去,朕要把他凌迟处死!” 何理寺卿神情微妙,挺直了腰板,拿着一个卷宗跪在皇上跟前,双手举过头顶:“皇上,微臣回去认真翻找了此人的资料,发现此人在四年前犯过一次案子,此人在四年前曾经犯过当街强抢民女,在怡红院把姑娘误伤打死的案子,此案正是微臣接管的,微臣已经将他绳之以法,按照我大凉的例律处死了。” 凉皇听到这个答复微微讶异。 尉迟忽然上前,面具下的眸黑曜如宝石:“父皇,儿臣见此事重大,又看何理寺卿被这件事闹的焦头烂额的,所以儿臣暗中帮助何理寺卿调查了此案。” “儿臣发现此案牵涉的人比较广,而且儿臣发现这个王猛和我们朝廷的许多官员们都有牵扯。” 闻言,何理寺卿的眼睛倏然蹬大,手不自觉的拽紧了衣角,他故作淡定的看向尉迟:“真是辛苦战王了,在百忙之中还要帮我查案子,可是战王办事还是要讲究一些证据,毕竟是一些朝廷大员,要注意他们的名声。” 尉迟没有理会他的话:“父皇,此案一出,本王迅速追溯到了王猛这个宅子之前的人,本王抓到一个王猛身边的心腹,他说王猛为了笼络一些和他有共同兴趣爱好的大臣,特意邀请了很多朝廷的大臣前来宅子玩弄这些女子。” “不仅如此,他还记载了哪个大臣、什么时辰在哪个房间因为什么玩弄死了谁,记录的无比清楚。” 何理寺卿听到这话,那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了下来,手指关节都僵硬了。 他强忍着激动的情绪:“没想到战王如此厉害,不过这个案子本就是归大理寺掌管的,一些人证物证,战王还是转交给大理寺比较好。” 尉迟听到这话笑了,看向凉皇:“父皇,听闻大理寺的地牢不算严实,要万一此人出了任何差错该如何是好?本王还是亲自看管他比较好,如果何理寺卿需要提审此人,本王自会送过去。” 第209章 你这个小屁孩说什么大话? 尉迟冷漠道:“此人还是在本王手里比较安全,如果何理寺卿需要提审此人,本王会将人带过去的。” 何理寺卿听到这话拳头狠狠的攥在了一起。 这个战王,还真是会横插一杠子。 他面容正直,双手抱拳,举向皇上的方向:“皇上,微臣认为此人十分重要,而且是此案的直接牵连人,理应交给大理寺保管才是。” 尉迟没有继续和父皇要这个人,只是腰背挺直,宛如一座大山般的稳稳地站在那里。 凉皇只看这么一个画面心里便有了对比。 他转动了下墨玉扳指,淡淡道:“此人十分重要,还是让战王看管的好。” 何理寺卿近乎吐出一口鲜血。 他不敢反驳什么,只好点头答应,但是心里有留了个心眼儿,当着皇上的面说一个时辰后要提审这个人。 凉皇自然同意。 下朝之后,何理寺卿看向尉迟:“战王一向不愿涉足朝廷之事,这次倒是奇怪,不知道的还以为战王想涉党争呢。” 尉迟神情幽冷的看了他一眼:“何理寺卿有这好奇害死猫的闲工夫还是先想想自己比较好。” 一个时辰后。 何理寺卿来到战王府门口,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玩玻璃球儿的沈晚几人。 “本官带人前来提审犯人。”何理寺卿沉着张脸说。 沈晚如看白痴般看了他一眼继续跟无名大木和小然安玩玻璃球儿。 鬼影押着人出来了,尉迟走在后边。 何理寺卿看到这人眼睛都热了:“战王,就派鬼影一人保护此人么?” “不,鬼影不去,本王派了其他三人跟着过去。” “战王还特意请了其他的大内高手?” 就在何理寺卿感到疑惑的时候,尉迟看向沈晚他们:“大木然安无名,你们三个好生保护这个叔叔。” “好哒爹爹。” “知道了干爹。” “是的战王。” 何理寺卿先是一愣,随即在心里狂笑:哈哈哈,这战王是太蠢了吧,竟然让三个小屁孩保护这么重要的罪犯。 何理寺卿想到自己一会儿的计划心里的不安彻底放下了。 “既然战王如此大意,本官恐怕也管不了什么了。” 何理寺卿带着三个孩子以及罪犯朝街上走去。 罪犯的手上脚上带着铁链子。 刚踏入闹市街,人群中便蹿出来十来个黑衣人,黑衣人们凶神恶煞朝罪犯冲去,一个个带着杀机。 这些人乃是何理寺卿派来的,何理寺卿知道这个犯人还没有把那本写满朝廷官员在宅子里玩死女子的册子交出来,所以他打算杀人灭口,只要这个人死了,那本册子就会石沉大海。 小然安边吃着糖果边瞪大眼睛:“哇哇哇,好多的贼啊。” 大木把胖乎乎的小手往袖子里一揣:“他们怎么这么没素质啊,长的这么丑居然还要出来吓唬人。” 无名的眉头拧起:“我会保护你们的。” 何理寺卿一边假模假样惊声尖叫一边在心里得意。 就在这时,大木倏然挥动起了小胖手唰的一下子朝几个黑衣人的方向一扬。 黑衣人根本不把大木当回事,一呼一吸间,黑衣人们便晕了过去。 黑衣人还在苦苦挣扎的把剑指向犯人。 小然安倏地吹了声口哨,只见周围窜出来几只凶恶的狗,它们死死的叼住了黑衣人的腿,让他们动弹不得。 无名板着一张严肃的小脸儿,很大力的把黑衣人堆到了一起:“太碍事了,影响百姓们走路。” 何理寺卿惊愕的看着这一幕,下巴都要惊呆了,也终于明白战王为何放心让三个小屁孩儿跟着了。 到了牢房,何理寺卿开始启动第二个计划。 大木等三个孩子被何理寺卿打发到了外面吃东西。 小然安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两条小肉腿一翘一翘的:“哼,我猜那个何老头儿一定是在搞事情。” 大木吃着糕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不管搞什么事情我们都不怕。” 无名点点头,放在两边的小手怯怯的往外伸了下,也想拿一块那个糕点吃,倏地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又把伸出去的小手缩了回来。 这一幕被大木看在眼里,他拿了一块儿糕点颠颠颠的跑到无名跟前:“无名你吃啊。” 大木这一举动非但没有让无名感动,反而让无名心里不舒服。 他看着大木,只要一想到方才他的小动作全都被看在眼里了,大木便觉得羞恼,好像自己丢人现眼的一面被人看到了。 他甚至心理阴暗的想:大木把糕点拿过来是什么意思?这是想可怜我么? 无名低垂着小脑袋:“我不想吃。” 大木觉得他怪怪的,但是没有多想。 不一会儿,大理寺卿内响起慌慌张张的声音:“不好了,方才那犯人中毒了,马上要死了。” 大木一听这话,小身子跟哥火箭似的嗖的蹿了出去。 大木三个人在院子外看到了口吐白沫,七窍流血,奄奄一息的犯人。 小然安拿出郡主的架子,小脸儿一板,冷飕飕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为何会中毒?若是不给本郡主解释清楚,本郡主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何理寺卿把一个狱卒揪出来,一脚踹在他身上:“然安郡主,都是这个杂碎,事情是这样的,枯井案的这个犯人和另一个犯人关押的牢房是挨着的,另一个了牢房的犯人正好要接受吞毒药受死的惩罚。” “但是这个狱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做事马马虎虎的,居然把毒药给发错了,不小心让这个枯井案这个犯人给服用了。” 小然安和大木对视一眼,自然知道这是何理寺卿的计划。 大木跟个小大人儿似的背着小手朝犯人走去,蹲下来看了看:“这个毒对我来说就是个小意思。” 站在边上的狱医听到这话嗤笑了一声:“小朋友,你以为这是过家家么,你在说什么大话!这可是剧毒,只要服用是绝对活不了的。” 大木仰起稚嫩的小脸儿:“你救不活说明你的医术有问题。” “如果他能活呢?” “你要怎么样?” 狱医被怼的十分生气,当场放下大话:“如果你能把他救活,这个狱医我就不干了,我还当场吞下这个毒药。” 第210章 我有个解百毒的儿子,我会怕你? 大木稚嫩的小脸儿扬起,一双小狐狸眼笑的贼兮兮的:“真的哦?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千万不要耍赖哦。” 狱医的鼻孔吐出来一口气,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枯井犯人喷的满脸都是血了,瞳孔放大,近乎要濒临死亡了。 大木倏地蹲下来,小脸儿严肃极了,从口袋里掏啊掏啊的,掏出来一个黑了吧唧的丸子一样的东西。 轱辘,那东西不小心顺着大木的小爪爪滚在了地上,沾了很多灰。 只见大木把那颗药丸捡起来,在衣裳上随便蹭了两下。 狱医看到这一幕不屑的哼了一声:“真是胡闹,把糖豆当成是解药,还放言说能救人,真是无稽之谈!” 药丸被塞进了犯人的嘴里。 大木的小脚丫来回动着,手指头也敲打着,一副悠然自在的样子。 何理寺卿根本不把大木当回事。 狱医更是在旁边直翻白眼儿。 约莫半刻钟的时辰,躺在地上的犯人忽然动了动手指头,紧接着整个人翻了过来,开始哇啦啦的往外吐,吐出来一大堆黑色的血。 大木摸着下巴:“不错不错,已经活过来了。” 何理寺卿和狱医惊掉了下巴,已经死了的人竟真的被这个小屁孩儿给救活了。 大木乐悠悠的看着狱医:“别忘了履行你的诺言。” 狱医吞咽着口水,脚往外撇,有一种想要逃跑的感觉。 小然安拿出郡主的架子:“怎么?当着本郡主的面也想耍赖么?” 狱医痛哭流涕,好一顿求饶,只说会辞了狱医这个活儿,不想服毒。 大木也不想害人,只好放过了他。 三个小家伙把犯人安全带回了战王府。 幽暗的战王府地牢内。 沈晚靠在墙壁看着尉迟甩动着挂在墙上的鞭子,声音冷幽,仿佛从地狱里爬上了的撒旦:“你方才也去大理寺走了一趟,从本王的府上出去就有重重的杀机,那些人想要你死,若不是本王的儿子救了你,想来你没有什么活路。” “现在,只有本王能救你一命。” 枯井犯人闭上眼睛又睁开,他咬咬牙:“只要你能保证我的性命安全,我说!” 尉迟很快从此人嘴里得到了藏匿册子的秘密之地,并叫人前去顺利取到了手。 书房内。 尉迟和沈晚面对面的坐着,沈晚踮起脚尖抻着脖子去看:“哇,这本册子上记录的大大小小方面的官员还真是多呢。” “哇塞,没想到何理寺卿的精力这么旺盛啊。” “一个月居然去那个宅子那么多次,他的精力还真是多呢。” 尉迟对上沈晚八卦的小眼神,抬手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下:“这么感兴趣?不如想想如何让他自取灭亡?” 沈晚的手指在头发丝儿上搅来搅去的:“我倒是有个好主意,这何理寺卿很容易诡辩,而且很喜欢在皇上那边卖惨。” “册子上的证据是一方面。” “我们还得再来一道门来封死他所有的退路。” 尉迟抬眼看她:“洗耳恭听。” …… 自从枯井犯人没有再大理寺死成,何理寺卿整日忧心忡忡,十分上火,生怕哪个册子会被找出来。 这几日他也是在多方打听册子的事。 就在他忧心忡忡的时候,何理寺卿的手下忽然前来告诉了他一件秘密的事情:“听闻战王那边拿到了册子。” 何理寺卿一听这话激动的摔碎了杯子:“真的?现在册子在谁那?” 那人道:“我在茶楼听到了战王和沈晚的话,他们一个时辰后会去皇宫把这本册子送给皇上。” 何理寺卿急的不得了:“这个册子必须拦截下来。” “你去。” 想了想,何理寺卿倏然停了下来:“不,本官亲自去,这件事交给任何人我都不放心。” 何理寺卿了解到沈晚的行踪之后便快马加鞭往皇宫的方向追去。 沈晚的速度也快,即将走到皇宫的时候,一支飞镖倏然刺在了沈晚骑的马匹上。 马儿嘶鸣了一声倒在了地上,沈晚从马上摔下来,她往前跑,何理寺卿现在已经疯了,脸色阴沉,目光阴毒的看向沈晚,快步走过去,拖着沈晚来到附近的墙根下,而且还迅速的在空中撒了一把软骨散。 何理寺卿阴沉沉的看着沈晚:“把册子给我,快点,别逼我亲自动手。” 沈晚冷冷的笑:“前面一道城墙就是皇宫,何大人的胆子还真是大啊,竟然敢在皇宫脚下动手。” 何理寺卿现在已经疯了:“那又如何,你手里的这本册子关乎着我的命运。” “册子里记录你的名字,看来宅子里一些死去的女子们有一部分都跟你有关系吧。” “何大人……”沈晚慢悠悠的说话,有一种森气的感觉:“你……就不怕那些被你玩弄死的女子变成厉鬼前来找你么?” 何理寺卿听到这话哈哈哈大笑:“女子生来就是这样的命运,生来就是被玩弄的,死了也是她们的命!” “我给她们银子了,这都是她们自愿的。” 何理寺卿如毒蛇般阴森森的笑:“你以为我拿不到这个册子么?我给你下了软骨散,你现在只能任我鱼肉了。” 说罢,何理寺卿去扯她的袖子,一本册子掉了出来。 何理寺卿的眼睛都亮了:“拿到了,哈哈哈。” 他赶忙翻开册子确认是不是真的,当他打开后整个人都呆了,紧接着变成了恼怒,抬起手打算狠狠的甩沈晚巴掌:“你这个贱人,居然敢骗我!” 巴掌还未落下来,沈晚的眸子陡然清醒凌厉,一个鲤鱼翻身跳了起来,双脚夹杂着狠狠的力道死死的踹在了何理寺卿的胸口上。 何理寺卿被踹的吐出了一口鲜血,他瞪大眼睛:“你居然没事?” 沈晚冷笑一声:“我有一个能解百毒的儿子,你认为我会有事么?” 被耍的何理寺卿怒火交加,动了杀心:“敢耍我!我杀了你!” 这时,四面八方响起一阵整齐划一的破风声,身穿皇侍的人把何理寺卿团团围住,将他手里的武器打落。 “何大人,还不束手就擒!”尉迟冷冽如霜的声音响起,锐利如剑的眸刺向他,高大的身躯将沈晚挡在身后,保护之态十足。 第211章 你想不想报复沈晚? 尉迟保护姿态十足的将沈晚护在身后,目光幽冷的看着何理寺卿,王者的气势非常强:“这次看你如何狡辩!” 何理寺卿照旧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嘴硬道:“战王是不是听错了?我说什么了?” 身后响起凉皇威严深沉的声音:“战王听错了,朕也没有听错!” 何理寺卿听到这威严严肃的声音僵硬的身子慢慢的转过来,当看到一身龙袍的皇上时浑身一软,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皇上……” 凉皇啪的把一本册子丢在何理寺卿的眼前,冷冷的看着他:“看看你做的好事!” 册子被风吹翻了一页,恰好停到了何理寺卿名字的那一页。 事已至此,何理寺卿还有何不明白的呢? 他眼睛猩红的看向沈晚。 沈晚站出来,眸色冷冽,带着锐:“册子早在早上便交给了皇上,方才的那一幕只是特地为你设的计。” 何理寺卿万万没想到自己做老狐狸做了那么多年竟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耍了。 垂下的眸闪过一抹杀意,再抬头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匕首,他如癫狂的野兽嘶吼着,奋力的朝沈晚冲去:“我要杀了你,黄泉路上还有个垫背的!” 众人屏息凝神的看着这一幕。 关让甚至悄悄在暗中帮助何理寺卿清了一个侍卫,他也想让沈晚死。 尉迟黑曜的眸凛然,瞬间看清了关让的动作。 就在何理寺卿将尖锐的刀尖儿正面冲向沈晚,反应极其速度的尉迟手掌狠狠的抓住了何理寺卿的手腕,顺着何理寺卿的方向往他的方向那么一旋转,锐利的刀尖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胸口。 温热粘稠的鲜血逐渐涌了出来。 何理寺卿不敢置信的看向尉迟,眼睛一翻,整个人朝后仰去,咣当一身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眸瞪的大大的,就那么看着天空。 凉皇没想到尉迟的速度这般快,神情有些不悦:“战王未免太过冲动,何理寺卿虽然死不足惜,但却不能是这样的死法。” 说罢一拂袖子转身离开。 沈晚也没想到他做事竟是这般的果断,担心道:“皇上看上去很不高兴。” “无妨,本王不允许你有任何被伤害的机会。” 在人证物证俱在下,何理寺卿被撤掉所有的官职,而且影响了他儿子的前途,还有他女儿未来的婚事。 在皇族内,一向都是注重家族的权势的。 何家算是落寞了。 一家子搬出了大理寺府,何理寺卿的儿子何武本应该此次的秋考的,现在成了游手好闲的人。 而何理寺卿的女儿何琴却被千金名媛圈排挤了出去。 何琴无比痛恨沈晚,她一切的错误全部归咎到了沈晚的身上。 夜晚,何琴在小小的房子里和母亲还有兄长一起吃饭,看着清淡寡水的菜她恨不得掀翻了整个桌子。 敲门的声音响起,何琴出去一看发现竟是沈无双,她现在落魄了,看谁都不顺眼:“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才女沈无双啊,你怎的来了?怎么?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沈无双在心里把她骂了个千万遍:都已经落魄了,还摆出这幅大小姐的样子给谁看呢。 沈无双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把那股子厌恶收了下来,从袖口里拿出来一大包银子:“府上的财产全部没收了,知道你们现在生活的比较拮据,先花着,不过……我这次来不光是为了给你送钱的,还是为了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何琴对报仇两个字有着浓厚的兴趣:“怎么报仇?” “听闻你有一个无法生育却生的貌美的小姨。”沈无双眼神流转。 “是,她因为不能生育被赶了出去,现在住在了农村。”何琴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沈无双的手摩挲着腕上水头儿极好的镯子:“沈晚的舅舅祁显林据说到现在还是个光棍呢,想来你小姨的美貌一定可以打动他。” “那又怎样?你想让我小姨下毒害死他么?”何琴不屑的开口。 沈无双意味深长的笑:“祁家在大凉本是赫赫有名的皇商,后堕落成了普通人,现下因为沈晚的关系又有逐渐起来的苗头,若是祁家起来我们看着多糟心。” “一个月后我大凉将要往边境其他帝国贩卖一批蚕丝,现下各个富商都在忙乎这件事,当然了,祁家也参与了,如果说祁家这次失败了呢?出事了?你觉得以皇上的性子还会让祁家在大凉富商内有立足之地么?” “祁家倒了,里面必有沈晚的事,沈晚还会好过么?” 何琴的眼睛逐渐亮了。 …… 大凉何家绸缎庄。 沈晚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们,唇角弯起明媚的笑容,待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她才进去,把准备好的水壶递给正在擦汗的祁显林。 “舅舅好忙啊,要不要雇个人来帮忙?”沈晚关切的问。 祁显林接过沈晚的水壶,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摆摆手:“不用不用,太浪费钱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祁显林今年三十岁,在现代绝对是妥妥的魅力大叔,但是在古代这样一个早婚的年纪自然是老光棍了。 “舅舅应该找一个伴儿,太辛苦了。” “祁家落寞,我哪儿有那个心思,以后再说。” “对了舅舅,你说在之前的村子种了些蚕丝,我能去看看么?”沈晚很期待的样子:“还有一个月我们就要把成品拿去给皇上看了,我也好给舅舅把把关。” 祁显林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他带着沈晚来到之前所住的农村去了。 这个地方山水适宜种植蚕丝。 沈晚看着一个个蚕宝宝动来动去的只觉得分外可爱:“这些蚕宝宝被舅舅喂养的不错,不过要想让它们吐出来的蚕丝更加完美还需要让它们吃点更好的桑叶。” “明日我会帮舅舅拿来。” “好。” “救命啊……”倏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呼救的声音。 祁显林一向是个热心肠的人,他听到这声音几乎毫不犹豫的跑了过去。 沈晚的眸子闪了闪,想到了无名所说的话,唇角一弯:来的还真是时候呢。 第212章 英雄救的是美还是祸? 沈晚弯唇笑笑:“来的正是时候呢。” 祁显林率先跑过去救人,沈晚跟在后头,一眼便看到了一副英雄救美的画面。 一个生的颇有韵味儿的女子满脸痛苦的倒在地上,额上全都是汗水,她抓着腿,惊呼疼痛:“这位公子多谢了,是我没劲儿了体力不支才扭伤了脚,我真的是太蠢了。” 祁显林把篮子放在一边,检查着她红肿的脚踝:“别这么说,你家在哪儿?家人呢?我送你回去。” 女子一颗一颗的掉着眼泪:“我,我没有家人,我是孤家寡人一个,这些年我就是住在一个好人家的柴房里。” 祁显林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怎么行,晚晚……” 祁显林回头看了一眼沈晚。 沈晚眸底跳跃着意味深长的光芒。 再抬起头时,眼底浮着担心和善良:“舅舅,这位女子太可怜了,这样吧,如果这位女子不嫌弃的话我们带她回绸缎庄吧。” 就这样,女子成功跟着祁显林回家了。 祁显林是个很热心的人,尤其是对上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子更加热心了。 沈晚从绸缎庄出来,望着湛蓝的天空,喃喃自语:鱼儿们自动上钩了呢。 时间便这样过去了半个月,沈晚掐算着时间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她再次来到绸缎庄,女子扭伤的脚已经痊愈了,正在绸缎庄帮着忙里忙外的。 沈晚观察着舅舅对女子的眼神,一眼便看出来舅舅对她很有兴趣。 她低垂着眸:看来是时候让舅舅知道真相了。 沈晚故作很着急的样子:“舅舅你现在忙不忙?我那边有点事需要你帮忙,你一会儿有事么?” 祁显林擦了擦手:“一会儿要跟着欣小姐前去林子喂养蚕。” 沈晚看了一眼长相人畜无害的欣小姐,笑道:“欣小姐在这儿也许久了,你做事十分细致上心,可不可以帮我们去喂那些蚕啊?” 欣小姐心里一阵紧张,知道机会终于来了,她内心十分狂喜,面上却道:“若是不嫌我笨手笨脚的我自然是愿意的。” 两刻钟后。 沈晚带着祁显林来到村子里的园林一角。 这个地方是沈晚找到的很好的藏身之地,不但可以不被其他人发现,而且还能将林子的事看的一清二楚。 祁显林觉得奇怪:“为何兜了一大圈又过来了?” 沈晚不吱声:“舅舅一会儿就知道了。” 没过多一会儿,欣小姐果然来了,她鬼鬼祟祟的,脸上还有一丝的慌张,就见她急了忙慌的喂了蚕之后迅速离开了。 过了一刻钟,沈晚带着祁显林来到蚕宝宝跟前:“舅舅可以看看这些桑蚕叶是不是有问题?” 祁显林拿起来检查了下:“的确有问题,但是具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我就不知道了。” “这些桑蚕叶给这些蚕吃了它们还是照样吐丝,但是最后的质量是非常差劲的,在皇上那关非但不会过关,反而会被皇上、朝廷大臣还有一些富商质疑我们的能力,以后再有这种机会,皇上第一个会把我们排挤在外。” “舅舅,我们走到现在不容易,不能出现一步差错了,你说对么?”沈晚知道祁显林是对欣小姐有意思的,所以没有强迫舅舅去做什么,而是让他自己想明白。 祁显林沉默了片刻,闭了闭眼睛缓解此事给他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和痛苦。 片刻之后他再睁开眼睛,眼底是坚定:“是,晚晚说的对,祁家,绝不能出现一丁点的差错了。” 而且祁显林表示不会破坏沈晚的计划。 一个月后。 终于到了皇上验收各家蚕丝质量效果的时候了。 此次参与与他国做贩卖蚕丝生意的富商共有六家。 其中有一家乃是和沈家有着利益友好关系的胡家,这胡家和太子也有点关系,每次做生意得到的利润都会分给太子一部分。 沈无双讨好的看向太子:“太子,祁家这次肯定会失败的,这桩生意油水那么大,我是绝对不会让祁家占便宜的。” 尉未一听这话便知沈无双的计划十分圆满,难得重新给了沈无双一个好脸色:“这件事办的不错,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个大理寺卿了,如果再把这桩生意丢了,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过。” 何理寺卿是太子的人,那群人之所以敢胆大包天的玩弄并杀害那些女子还不是因为有太子在背后撑腰。 但是因为家人们的关系,即便他们最后倒台了,也没有人敢把太子给供出来。 沈无双点点头,而后挑衅的看向沈宁:“你以为你会两下子花拳绣腿就了不起了么?我可是能为太子分忧的女人。” 沈宁咬咬牙,愤恨的瞪着沈无双。 六个商家,前四个商家的桑蚕丝都不是很合格。 现下就剩下胡家和祁家的桑蚕丝了。 胡家的桑蚕丝是合格的,而且得到了皇上的称赞,胡家人甚至觉得这次的生意已经收入囊中了。 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经过宫里绣坊的点评,她们一致认为祁家桑蚕丝也非常的好,甚至比胡家的还要再好一些。 这个结论一出来,沈无双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喃喃自语:这是怎么回事? 她感觉到冷酷的目光,一个回头便对向太子的不悦的眸,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 皇上没想到祁家最近这么出头,他阖首,假意夸赞了两句:“半个月后便让他国前来的御使来决定用谁家的桑蚕丝吧。” 离开皇宫后,太子温润的眸蒙了一层阴霾:“沈无双,看看你干的好事,如果这次桑蚕丝的生意失败了,你就不必来见本宫了。” 沈无双气的原地剁脚,想不明白计划怎么会失败呢。 沈无双找到了欣小姐狠狠的威胁了她一通,又交给了她一个计划。 临近他国御史抵达的日子还有三日。 夜晚,星月稀疏。 欣小姐想到沈无双交给她的任务难耐的闭了闭眼。 “天高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敲着锣鼓,提醒着百姓们。 夜半之时,衙门有人报案,说是某个村子的林子里着火了,而且火势非常的大…… 第213章 战王,谁是你舅舅? 村庄园林。 火势不断的蔓延,宛如愤怒的火蛇毫不留情的吞噬着那些桑蚕树。 村民们一个个惋惜的站在一边:“完了完了,全都毁了,这些树都是我们辛辛苦苦种下的。” “显林心地善良,知道我们这个村子贫苦,因此种下了这些桑蚕树,也让我们出了一份力,以后分钱的时候也想分给我们一些。” “这般好的人为何这么不幸运。” “我们村子摆脱穷苦的希望便这般破灭了啊。” 村民们跪在地上呜呜的哭。 当沈晚、尉迟还有祁显林等人到达的时候火势近乎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衙役们拼命的往上浇水。 就在这时,树林旁边缓缓走出来一个身影。 祁显林看到那道身影瞳孔放大,似是不敢置信,是欣小姐。 欣小姐早先在给蚕喂食带毒的食物时,祁显林就已经失望万分了。 没想到今儿个欣小姐做的这么绝情。 这是要断了他的后路啊。 沈晚已经把下药的桑蚕叶给救回来了,现在可怎么好啊。 祁显林满是失望的看着欣小姐,苍白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喃喃自语:“为什么?” 最后狠狠的吼了一嗓子:“为什么!” 欣小姐流下两行清泪:“我是何家的人,何家落寞,我姐姐让我帮忙给姐夫报仇,我自然是不能推辞的,否则我将来到了地下之后无颜面对我的家人和何家人啊。” 沈晚听到这番话只想翻白眼。 古代的女子还真是很喜欢轻贱自己啊。 何家做的缺德事无缘无故的往自己身上揽什么。 她原本可以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祁显林闭了闭眼睛:“罢了,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 欣小姐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哽咽的开口:“我是个石女,无法生育,你是唯一一个不嫌弃我,而且对我这么好的男人,显林,遇到你是我一生的幸运,但是我命苦,终究是没有资格过好日子的,我……” 她弯起一抹绝决的微笑,转而跳入了火海。 “欣娘!”祁显林没想到她会做出如此过激的行为,他下意识就要往里冲。 沈晚一把拦住了祁显林:“舅舅,火势太大了,我不准你去!” 祁显林现在的情绪十分激动,一巴掌甩开沈晚,他没控制好力道,导致沈晚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膝盖都磨破了。 沈晚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尉迟看到这一幕心疼的无以复加,握着包满罡风的拳头,狠狠的一拳砸在祁显林的脸上,把他摁倒在地,目光冷冽的看着他:“如果你不是沈晚的舅舅,你以为她会管你么?被人害死也好,葬身火海也罢,她是无所谓的。” “可你却为了一个外人这般伤害自己的亲人。” “一个想死的人是拦不住的。” 祁显林被打的清醒,骂的清醒了,反映过来之后惭愧的看向沈晚:“晚晚,是舅舅的不对。” 沈晚低垂着眉眼:“舅舅不再冲动就好,性命是爹娘给的,要尊重自己的性命。” 祁显林的脸通红,仿佛这才想起自己有个老娘亲,一眼扫到沈晚膝盖的伤口,担心道:“晚晚,你受伤了,跟舅舅回家吧,舅舅给你……” 话没说完呢。 只见一抹人影自他眼前闪过,尉迟高大的身躯弯了下去,将受伤的沈晚抱了起来,径直朝外走去:“本王的人本王自会照顾,不劳舅舅费心了。” 祁显林呆呆愣愣的看向已经远去的尉迟二人,挠挠头,喃喃自语:“他的人?我们家晚晚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了?” 他爬起来走了几步,又莫名其妙的嘀咕了一句:“诶不对啊,谁是他舅舅啊。” 村民们围在祁显林跟前安慰他。 祁显林惭愧道:“不好意思,这次没能带成你们做生意。” 村民们赶忙安慰他:“没关系,兴许咱们没有财运呢。” 距离贩卖茶叶的生意还剩下两日的时间。 沈家人和太子尉未得知祁家的桑蚕叶被烧了个一干二净开心的手舞足蹈的,恨不得开香槟庆祝。 沈无双满是依恋的靠在太子怀里:“太子,你听到消息了吧,祁家的桑蚕叶生意彻底完蛋了,全都被烧成灰烬了,明天绝对不会有人跟我们抢了。” “这桩生意,我们胜券在握,分下来的银子一定会太子满意的。”沈无双讨好的说,那双眼睛含着春水看向太子,一副等着讨好的模样。 尉未温润的眸盛满了满意的笑,对沈无双又是一幅关切、爱意满满的模样:“这件事你做的真是不错。” 当天晚上,沈晚和尉迟带着大木、然安和无名三个孩子来到祁家。 祁家二老正在吃饭,可饭桌上却没有祁显林的影子。 沈晚觉得奇怪:“外公外婆,舅舅在哪儿呢?” 祁家二老叹了一口气:“你舅舅因为桑蚕叶的事郁闷呢,一天都没吃饭。” 沈晚笑笑和尉迟他们进了祁显林的屋子一眼就看见祁显林跟个烫熟的虾似的蜷缩在床上,浑身上下弥漫着颓废的气息。 “舅舅,你在干什么?”沈晚上去推了推他。 祁显林没有反应。 沈晚递给大木他们一个眼色,大木他们心领神会,和小然安跟个小钢炮似的冲了上去,奶声奶气的喊着舅姥爷。 祁显林抵抗不住萌娃们的攻击终于起来了。 沈晚让尉迟把准备好的袍子递给祁显林:“舅舅你穿上这身新衣裳试试,合身的话明儿个直接穿出去参加桑蚕业生意大会。” 祁显林苦涩的笑:“我手里已经没有蚕丝了,怎么参加?我是一个失败的人。” 沈晚拧起眉头:“遇到这样的小事就说失败,舅舅未免太过懦弱,祁家的人是不应该这样的。” 祁显林的面容逐渐从颓废变的严肃。 沈晚定定的看着他:“舅舅,你相信我么?” …… 秋老虎称霸了天气,闹的热气腾腾的。 此次前来和大凉做桑蚕丝是西林帝国。 西林帝国阴阳失衡,女多男少,女子可以穿着朝服上朝,而且当朝的皇上也是女帝。 但是西林帝国十分偏远,因为环境地域的关系,她们衣裳的料子不是很好,也无法在当地产出上好的料子,所以在衣料方面都会通过其他三大帝国来购买。 西林帝国派来的是一个女使。 她看了一眼滴漏:“请大凉的富商上前展现桑蚕丝。” 第214章 那样的垃圾我是不会看的 沈无双和尉未作为旁观者在一边看着,听到西林帝国女使者的话时给胡家富商递了个眼色。 胡富商脸上堆着自信满满,势在必得的笑容。 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厮,小厮手里捧着一檀木盒子。 西林女使者见此往后边看了看,问:“就这么一个商家?” 胡富商被这么一问瞬间不知如何作答了。 沈无双朝太子递去了个安抚的眼神,端起大凉第一才女的架子,下巴微微扬起,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使者,我是大凉帝国沈家太守的嫡女,太子未来的太子妃,大凉第一才……” 一大串的介绍还没说完呢,沈无双便听到一声嗤笑,西林使者居高临下,满是不屑的看着她:“磨磨唧唧的烦不烦,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来看桑蚕丝的,还是来听你炫耀的?” 一番直白的话怼的沈无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毫无颜面,没想到西林女使者竟这般不留情面。 她僵硬着笑笑:“现下只有胡家这个富商的桑蚕丝质量特别好。” “你们大凉只有这么一家富商?非选他家?我们西林大老远的来了不能多选几家?”西林女使者冷冷的问。 沈无双继续诡辩:“并非如此,只是我们已经为你选择出最好的那一家了。” 本以为这样说会让西林女使者满意,谁曾想女使者鼻子一哼,哼出一口气:“嗤,你们替我们西林选?我倒是想问上一句凭什么。” 沈无双被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太子尉未不悦的看了一眼沈无双,之前怎的没觉得她这般蠢,温润的笑:“本宫是大凉的太子,目前只有这么一家制作出品质上等的桑蚕丝了,不如你先看看再说。” 西林女使者扫了一眼:“原来是太子啊,那便看看吧。” 沈无双的脸色有些难堪,总觉得西林女使者是看上太子了。 胡家人把桑蚕丝拿到桌上,自信满满的打开。 西林女使者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这便是你们大凉的桑蚕丝?这就是你们的好质量?” “我看也就那样,很一般。” 沈无双和胡家人的脸色有些难堪。 太子脸色一僵,桑蚕丝的生意对于父皇和大凉来说非常之重要,如果搞砸了…… 这时,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西林使者不如来看看我们祁家的桑蚕丝,” 循着看去,沈晚身穿淡紫色的长裙,姿态清傲却不惹人厌,反而有一种神秘的让人想窥探的感觉。 尉迟身穿玄色点绛袍,银色冷硬的面具泛着神秘的光,那双黑曜的眸如锐利的羽箭。 她们身边站跟着三个孩子。 大木穿着紫色的小袍子,发髻斜插着一根玉簪子,包子脸圆圆的,随着蹦蹦跳跳的走路,小脸儿上的肉一颤一颤的。 小然安穿着鹅黄色小裙子,梳着两个小揪揪,两个蝴蝶簪子的翅膀一动一动的,好像小花仙子般。 无名穿着青灰色的袍子,小脸儿上虽然没有大木的肉多,但是眼睛很像黑葡萄,倒是能看出来长大后的几分英俊了。 西林女使者被这样一个养眼的组合给吸引住了:“这一家子真是好看。” 她想到正经事儿,道:“你们的桑蚕丝?这次商家不是没有你们么?” 沈晚噙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有我们,就是不知为何忽然没有了,太子难道整日太过忙碌了,所以忘记把我们祁家的名字给加上去了。” 沈无双上前一步,端着大家闺秀的范儿:“沈晚,我们现在正谈正事儿呢,你捣什么乱啊,你们祁家一开始的确是参与到最后了,但是你们祁家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么?” 沈晚往前迈了一步,微挑了下颌:“哦?我们祁家发生了什么?” 沈无双嘲讽的嗤笑:“你们祁家的桑蚕树都被烧了,上哪儿弄桑蚕丝去。” 沈晚跟看白痴似的看着沈无双:“谁说那片村子的桑蚕树被烧了就没有桑蚕丝了?又是谁告诉了你,我们祁家就在那一片地方种植桑蚕丝了?” 沈无双瞪大眼睛。 沈晚懒的继续和白痴废话,直接让祁显林把盒子打开。 只见祁家的桑蚕丝在阳光下泛着丝滑般高贵的光芒,质感十分完美。 西林女使者纵然再挑剔,还是不由控制的将眼神挪了过去,她走过去发出连连的赞叹声:“这是我见过最好的桑蚕丝。” 她惊叹又惊喜的看向沈晚:“我可以摸摸么?” 沈晚边笑边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个小瓷瓶,道:“上好桑蚕丝是非常脆弱的,在抚摸之前最好用护手霜擦擦手,防止干燥的双手把桑蚕丝勾出丝来。” “什么是护手霜?”西林女使者问。 “就是迅速让手变滋润的香膏。” 西林女使者涂完之后兴奋的说:“我的手好滑。” 她又去摸蚕丝:“质感真的是太好了。” “太子?”西林女使者当即做出了一个决定:“我要入宫面圣商讨购买贵国蚕丝的事情,我要买祁家的蚕丝。” 沈无双惊讶,而且很着急:“你再看看胡家的蚕丝。” 西林女使者厌恶道:“那样的垃圾我是绝对不会看的。” 大木拍着肉乎乎的小爪爪:“这位跟天仙一样的漂亮姐姐,你的眼光真的是太棒了。” 西林女使者被夸的心里美滋滋,谁不喜欢嘴甜的孩子呢。 当大凉皇上得知沈晚和祁家力挽狂澜之时十分震惊,内心十分复杂,也察觉到沈晚于大凉帝国而言乃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近段时间,大凉的财富日渐雄厚大多数都是沈晚的功劳。 沈无双的计划再次失败让太子十分恼怒,连连怒骂沈无双是个蠢货。 同时,太子也察觉到沈晚的能力是比沈无双厉害了,心里起了一个想法。 这时,太子府里的管家急了忙慌跑来说出一件大事:“太子,不好了,咱们府里出事了?” 焦头烂额的尉未没耐心的跟着管家来到后院,当看到躺在床榻上混身上下起满了红色斑点的小厮时,整个人吓的后腿:“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苦着眉头道:“这个小厮据说前几天吃了……” 第215章 我要告沈晚谋害人命 管家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太子,奴才方才已经问过了,这小厮是因为吃了前段时间被沈晚放出来的流浪狗,所以才变成这样的。” 尉未本来是一幅极其不耐烦的样子,在听到沈晚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微微一愣,而后摆手:“把这件事同本宫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道:“沈晚收留了何理寺卿抓捕的流浪狗们,其中有那么几只流浪狗跑了出来,估摸着是沈晚没有看住,跑出来了一个,恰好跑到了咱们太子府门口,被咱们府上的小厮给抓到了,就杀了吃了,吃完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闻言,尉未眯起温润的眸,眸里产生一抹精光和诡计:“沈晚,桑蚕丝的事你让本宫少赚了那么多银子,本宫也要让你知道挡了本宫财路的下场。” 他看向天空:“祁家,既然已经落寞了,那便继续落寞下去吧,还想着翻什么身呢?当真是可笑至极。” 尉未迅速在脑子里整理出一个计划:“那些肉是不是还有?” “是。” “京城皇味酒楼是咱们的,你这样……然后把这个小厮……杀了……” “是。” 京城皇味酒楼。 太子府管家来到掌柜的歇息的房间:“掌柜的,太子交给你一个任务,一会儿我会给你一些肉,你把这些肉近期做了,给酒楼的客人们吃。” “但是你要无意间透漏出来这些肉都是沈晚送来的。” 掌柜的点点头。 管家吩咐完毕转而离开。 酒楼之上,沈晚将窃听符从瓦片上摘下来,唇角勾了勾:“无名刚说完娘亲这几日要发生的灾难,娘亲赶过来便听到了这么个愚蠢的计划。” 大木双手托腮,两边肉肉的腮帮子被挤了出来,跟个小仓鼠似的肉肉的:“娘亲,怎的总是有人想害你呀?” “大木,不要觉得很忧愁嘛,人活在这世间总是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事的,就连乞丐都会遭到同行抢地盘啊欺负啊等情况呢,困难来了不要怕,勇敢的把它打掉就好了。”沈晚那双眼睛特别亮,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次日下午。 皇味酒楼的一部分客人们都出现了混身起红斑点,甚至腹痛难忍的情况,她们倒在地上打滚儿。 其中有一个文远伯家的独子文公子,他捂着肚子疼的在地上打滚儿,骂骂咧咧的:“你们酒楼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要去衙门告你们。” 这些世家公子哥们儿跑到衙门门口。 此时,衙门门口已经站了一个人了,此人就是沈晚。 沈晚正在门口跟衙役说话儿呢:“我丢东西了,丢了很多东西,我要报官。” 哗啦啦一大群人涌了过来:“快,让知府出来。” 衙役一看这些人穿着不凡,而且里面还有所见过的一些世家公子。 衙役一见这阵仗便知道出大事了,不一会人知府便出来了。 沈晚懒洋洋的摆手:“我要报案,我丢了一批可爱的小动物们,先给我记上。” 知府嫌沈晚在这个时候碍事,让衙役赶紧记上,打发了沈晚的事情之后才仔细的询问这些世家贵公子们。 文公子捂着肚子道:“我们要告皇味酒楼,他们的肉菜不新鲜,导致我们吃完之后肚子疼,要死了。” “对,我们都要疼死了。” “肯定是给我们吃了有毒的肉。” 知府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子,他怎会不知道皇味酒楼是太子的呢。 一边是太子所经营的酒楼,一边是世家公子呢。 他也很为难啊。 这时,皇味的掌柜的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脑袋上全都是汗水,他跪在地上,一幅痛心疾首,十分愤怒的样子:“知府大人,我要控告一个人啊。” 知府大人的眉头拧起:“现在大家伙儿都在控告你,你又想控告谁!” 掌柜的愤怒的开口:“我要控告沈晚!” 知府一愣,这出戏可就看不明白了。 沈晚抱着手臂,悠悠的往前走了两步:“我说这位皇味酒楼的掌柜的,我们这素不相识的,你为何要控告我。” 掌柜的也是没想到沈晚竟然也在现场:“好啊,正好你在,不用知府大人前去抓你了,你前段时间跟我说你有一批肉,可以低价卖给我,因为你缺钱,希望我帮帮你,我看你可怜,再加上我们酒楼那天的确是需要肉的,所以我就答应了。”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的肉竟然有问题,竟然害的我们酒楼尊贵的客人们腹部难忍。” “沈晚,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想害了我们酒楼?” 掌柜的对着沈晚连珠炮之后又装着十分可怜和无辜的样子看向那些世家贵公子们:“你说,我们开酒楼最怕的就是客人出事了,更何况各位身份不俗,我们平时捧着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伤害你们。” “这全都是沈晚的错啊。” 那些世家公子们左右一琢磨好像是这么回事:“是啊,太子手下的人怎会出这样的事。” “这段时间太子和沈晚的关系本来就不是很好。” “也许是沈晚想陷害太子呢。” “也许真的是这样。” 沈晚听到这些话没有急于辩解,冷淡若云的眼神淡淡的看向掌柜的:“好,那我问你,我给你送去的肉是什么肉?” 掌柜的张口就来:“是狗肉,而且是流浪狗们的肉。” 沈晚呵笑:“证据呢?你有何证据表明这些肉,这些流浪狗是我送来的呢?” 掌柜的似乎就等着沈晚说这句话呢,在袖子里掏来掏去的,拿出来一张折起来的纸:“这便是证据,是我们之间买卖肉的证据,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和字迹。” 知府拿出来展开一看果然有沈晚的签名,而且的确有沈晚的字迹,他板着脸:“沈晚,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呢?” 沈晚丝毫不见慌乱,淡淡道:“这不是我的字迹,这买卖的信不是我所写你的。” 掌柜的冷哼:“你说不是你写的就不是你写的?谁会听你的诡辩。” 沈晚直接对知府道:“人的字迹想来不会轻易改变,我现在便当场为大家写一封字,让大家对比看看,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是么?” 第216章 他牵住了沈晚的手 掌柜的怎会怕这,昂着下巴看向沈晚:“行,这就让你死心,我可告诉你,你不要想着故意把字写坏了,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一劫,知府大人府上有一位高手,在鉴定笔迹这方面可是很厉害的。” 知府上了笔墨纸砚,沈晚气质卓越,下笔很快,洋洋洒洒写下了一首诗,从动作神情等等方面来看,丝毫看不出来沈晚是在隐藏笔迹。 知府的人上前一看直接愣住了:“这两个笔迹完全就是两个人的笔迹啊。” 掌柜的赶忙上前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傻眼。 他所拿的证据的笔迹完全就是稚嫩清秀。 现下沈晚所呈现出的笔迹完全是苍劲有力的形态。 任小孩子来看,这也不是一人所写的。 沈晚寡淡的看向掌柜的:“你的这个证据可以毁灭了。” 掌柜的脑袋上涌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明白太子按照沈晚之前给他写的情书上的字迹来临摹了一番字,为何是错误的。 他昂着脑袋,梗着脖子:“那这个证据也算不得什么,总之这些流浪动物们的确是你送来的,这些世家公子也是你害成这样的。” 沈晚抱着手臂,清眸覆了层雪霜:“你这是打算胡乱攀咬我了?” 掌柜的眼珠子乱转,想到了太子所说的第二个方案,迅速反应过来:“你这人是怎么说的话,我所言都是实话,怎么算是攀咬你。” 他双手抱拳朝知府的方向拱了拱:“知府大人,我还有其他的证据。” 知府挑眉:“哦?什么证据?” 掌柜的鼻子哼出气:“知府大人,我知道这沈晚把那些流浪的狗们藏到哪儿去了?只要我们过去亲眼看到,这便是证据。” 太子已经笃定了,沈晚绝对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所以会稳准狠的抓到那些流浪狗们就是在沈晚舅舅那边养着。 其他的世家贵公子们也跟着掌柜的持赞同的意见。 这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是不敢得罪的。 知府只好跟着去了。 除了实在动弹不了的世家贵公子们,其他人呼啦啦的全都跟着去了。 祁家住在一个大院子里。 当所有人来到祁家时,祁家二老看到他们还愣了愣,而后直接朝沈晚走过去,十分担心着急的问:“晚晚啊,你去报官了么,咱们的狗找到了么,我真是担心死了,这天儿愈发的凉了,要万一它们饿着冻着怎么办啊。” 知府还有掌柜的们看到院子内有一扇栅栏们被打开,地上只有一坨坨的狗屎而没有动物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掌柜的不敢置信的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狗呢?为什么没有?” 知府大人也是疑惑,不太高兴的看着掌柜的:“狗呢?” 沈晚故作一幅十分无奈的样子看向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您还记得我方才说要跟你报案吧,我说了我养的流浪狗们失踪了,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掌柜的一听这话,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子。 果不其然,接下来听沈晚道:“该不会是皇味酒楼见我养了这么多的动物,认为可以白得那么多肉,然后趁着晚上我们家人睡觉的时候,偷偷的把这些狗子们给偷走了吧。” “然后偷偷炖了我的狗肉,最后吃出了问题又赶紧诬赖到我头上。” 沈晚故意打了个哆嗦,用非常可怕的神情看着掌柜的:“你们也太阴险了吧。” 随后又看向知府:“还请大人给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做主啊。” 掌柜的说不过沈晚,急的不得了:“沈晚你可别胡说八道,那些狗一定是被你藏起来了,只要找到狗就说明我说的都是真的了。” 沈晚打了个响指:“知府大人,我觉得皇味酒楼掌柜的说的对,只要找到狗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知府十分赞同的点点头:“的确如此,本官现在就差人寻狗。” 知府叫来了很多衙役,她们先在村子附近找。 在附近转圈圈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村民。 村民认识沈晚,好心的询问:“沈姑娘在做什么?” 沈晚叹气:“我收养的狗子们不见了,这部知府大人善良帮我找狗呢么。” 村民一听这话,立刻拍大腿,十分友好的说:“跟你说啊,我们家有一只可聪明了,帮着找动物们的本事可大了。” 沈晚这么一听,眼睛一亮,看向知府:“知府大人,我觉得这位村民的法子很好,因为动物之间都是靠着气味寻找彼此的,也许真的能够找到呢。” 知府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让村民牵来了他家的狗。 村民的狗在村子里跑了一圈最后开始往外跑了。 知府觉得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为了破案我们还是跟着狗去吧。”沈晚道。 一路上,掌柜的右眼皮跳的特别快。 当他看到村民的那只狗子在太子府门口疯狂的叫唤整个人都不好了。 “狗怎么可能在太子府,一定是搞错了。” “怎么?追踪到了太子府就不进去了么?”沈晚冷冷的问。 掌柜的怒喝:“这可是太子的府邸,影响了太子歇息,你能负的起这份责任么。” 沈晚笑了:“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已经追到这儿来了为何不进去看看?难道太子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 掌柜的怒:“没有。”他看向知府:“大人可是要想好了,如果惹怒了太子……” 知府也怕啊,毕竟他就是个小官儿。 “若是本王带头进去查看太子府呢?”尉迟低沉磁性夹着危险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着看去,尉迟骑在一匹黑色健硕的马上,身穿玄色长袍,银色冷硬的面具让人望而生畏,唇瓣紧抿,下颚线条分明。 知府等人连忙跪下:“见过战王殿下。” 尉迟不愿同他们废话:“叫门。” 鬼影上前叫门。 太子府管家不高兴的开门:“谁敢这般粗鲁的在太子府门前叫门。” 开门一看,傻眼了:“战王怎的来了?知府怎的也来了?” 尉迟利落潇洒的从马背上跳下来,径直来到沈晚跟前,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圈,见她没事便安心了,随后抓起她的手大步昂扬朝里走,声音洪亮冰冷:“搜!” 第217章 太子,我不希望你做我的后爹 尉迟抓起沈晚的手,目光冷冽,声线霸道:“搜!” 以鬼影为首,尉迟府上的府兵整齐划一的朝太子府内走去。 管家怎么的都拦不住。 吵嚷声闹的太子尉未从房内走了出来,一见这阵仗,温润的眸凝了抹不悦之色:“战王?沈晚?还有知府?你们怎的来了?这在本宫的府上吵吵嚷嚷的不太好吧。” 尉迟黑曜的眸冷冽的看向太子:“太子不必惊慌,想来皇味酒楼吃坏客人肚子,诬赖沈晚送的流浪狗肉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我们前来是为了查证据的。” 尉未没想到掌柜的办事竟这般蠢,把这群人领到这儿来了。 他转了下手指上的扳指,敛了下眸,声音温和却带着威胁:“这自是可以的,只是如果冤枉了本宫……你们可是要承受代价的。” 尉未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他们退缩自己滚蛋。 知府面带犹豫的看向尉迟:“战王,这……” 尉迟抬手下命令,强势冷酷:“继续!” 话音刚落,村民立刻让自己的狗子撒手没。 狗子凭借着灵活的身姿朝内跑去。 太子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儿:“管家,把那只畜牲拦住。” 尉迟一拳将管家打翻在地,拦在尉未面前,狭冷的看着他:“太子,这是心虚了么?” 在他们二人剑拔弩张之时,后边传来沈晚的声音:“找到了。” 众人迅速过去。 在太子府衙的后院子内,只见有很多被迷昏的狗狗横七竖八的躺在了那里。 这些狗狗正是沈晚解救并收留的流浪狗们。 太子看到这一幕简直惊呆了:“这些,这些流浪狗怎么会在本宫这儿。” 沈晚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尉未:“我也纳闷呢,我丢的狗子竟然在太子这儿找到了,这正说明了一点,酒楼的事情我是被你们冤枉的,你们偷了我的狗子炖肉,吃坏了客人的身体,现在又诬赖在了我的头上,我是不是应该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太子几乎要晕过去,没想到事情会来了个大转折。 有尉迟的帮忙,这些狗子全部挪到了皇味酒楼门口。 还在酒楼门口等着的世家贵公子们看到这一幕愣住了。 沈晚条理分明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说罢,认真的看向那些公子哥们。 尉迟上前掐了掐她的手:“他们,很好看?” 沈晚嗅到了他的醋味儿:“我不是在看他们的长相,战王有没有发现这些公子哥们有一个相同的特征。” 沈晚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导致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话:“这些公子哥们儿似乎和太子的关系不是很好啊。” 此话一出,这些公子哥们儿相互对视一眼,若有所思道:“这沈晚姑娘若是不说,我们还真是没发现啊,我们都不是太子阵营的人。” “太子真是好阴谋啊,太子多次想要收揽我们,我们没有同意,你便想出了用食物毒害我们,然后嫁祸到沈晚头上的计谋,太子真是好狠毒,好计谋啊。” 尉未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复杂,而且这次为何会这般巧?吃坏身体的人竟然全都是和他有着党争的九皇子尉恒的人。 这是巧合还是什么? 太子下意识看向沈晚,竟对上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眸。 这双眸现在竟让她感受到了一丝可怕。 太子攥紧了拳头,闭上了眼睛,这一局……又输了么。 掌柜的一看事情搞砸了,生怕太子连累自己的家人,他忽然站出来,跪在地上向太子认错:“太子,这件事是我的错啊,那些肉都是我自作主张收购的啊,我就是为了从中偷着捞点钱,却没想到给太子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那些动物也是我趁着太子您不在,偷偷让人送到您府上去的,我想的是您是太子,谁也不敢查到您头上去,所以让太子为我背下了这桩罪名。” “我对不起太子您啊。” 尉未见掌柜的把这件事扛了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平时本宫把一些事情的权利都交给了你,你却为了些银子做出这样的事,真是让本宫失望至极啊。” 他看向知府:“知府把他带走吧,不管做何惩罚,本宫绝不会徇私舞弊的。” 尉未把自己树立成了公正不阿的形象。 他又很真诚的看向那些世家公子们:“你们的病本宫会全心全意的治疗的。” 他马上召唤了府医给他们抬到了酒楼内的房间里。 府医看过之后表示束手无策,只能缓解,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好转。 太子恼怒不已,觉得养了一群废物。 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进来,两个小胳膊抱在了一起:“他们得的病是小意思,我能治好。” 说话的正是大木。 近段时间,大木给人看病的能力大家都很清楚,那些公子哥儿都求着大木救人。 大木得了沈晚的同意来到太子跟前:“太子,我可是在帮你救人哦,你欠我一个人情,你要记住。” 尉未现在是上不去下不来,只能任由大木摆弄,深吸一口气:“好,本宫答应你一个条件。” 大木摸着小下巴,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 “以后离我娘亲远一点,不要对我娘亲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呢,也不想让你做我的后爹。” 一番话说的太子整张脸通红,但目前的形势只能暂时低头。 大木的医术了不得,一人给了一颗小药丸,不出一刻钟的功夫便好了,他们对大木连忙道谢。 这群人临走之前不屑的看着太子,沈晚心想:太子这算是把人彻底得罪了,再想拉帮他们恐怕很难。 一行人离开之后,太子恼怒的砸了房间里的东西,一双温润的眼睛变的猩红:“该死!掌柜的是怎么办事的!此次非但没能让沈晚身败名裂,反而让本宫失了信誉,失了很多站队的人,而且还给沈晚母子做了嫁衣,让沈晚母子成了他们的救命恩人!该死!” “这口气,本宫若是不出,本宫便不配做这个太子了。” 仇恨愤怒的火盘旋在太子的头顶。 这时,太子身边的一个小厮急了忙晃的跑了过来:“太子,无双小姐找你,说是出事了……” 第218章 沈家是我的,滚出去 小厮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满头大汗:“太子,沈无双小姐那边说出事了……” 太子头疼不已,觉得要炸开了:“怎么天天这么多事?” 沈无双推门而入,满眼泪痕的扑到尉未怀里,抽噎着:“太子,出事了,怎么办?” 尉未看到沈无双这幅样子瞬间想到沈晚那双淡然自若,睿智聪明的样子了。 他有些厌烦:“发生什么事了?” 沈无双哭哭啼啼,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好让尉未带着府医前去一个地方。 沈无双同太子来到了一个屋子,尉迟一眼便认出来这是何家三口所住的地方。 “你让本宫来这儿干什么?”尉迟不喜欢来这种贫民窟一样的地方。 沈无双捂着嘴:“他们生病了,想找人给他们治病,可是他们是罪犯的家人,没有人愿意理会他们,只好求到我头上,他们威胁我如果不找人给他们,就把我们让他们做的事情捅出去。” 尉未头疼的揉了揉脑袋:“真是惹了一群麻烦精。” 他看向府医:“你去给他们看看。” 府医点点头,进去之后,过了一会儿满脸惊恐的跑了出来:“太子,他们,他们一家子得了鼠病啊。” 鼠病,可是会传染的。 沈无双和太子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纷纷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能治好么?”太子问。 府医犹犹豫豫的:“我的能力是不足的。” 太子温润的眸涌了一抹狠戾阴险的光芒:“也许这次正是本宫报仇的好机会,沈晚母子不是厉害么,那么就看看能否接住本宫的报复了。” …… 三日后。 天儿逐渐凉了。 沈晚带着大木然安和无名三个孩子来到街上买一些衣裳和寻常用的东西。 大木和然安性子开朗天真,因为跟沈晚很亲密,知道沈晚是自己的娘亲,所以相处过程中很自在。 他们指着满大街的东西要这个要那个的。 沈晚会关注无名的情绪,不知为何,明知无名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她却总是狠不下心责怪,或是把他撵走。 沈晚蹲下来,尽量多多的把关注点放在无名身上:“你喜欢什么?可以告诉晚姨,不要跟晚姨客气好不好啊?” 无名的小脸儿红丢丢的,他低垂着眸:“晚姨做主好了,我相信晚姨的眼光,晚姨觉得我适合什么就买什么。” 大木拿着个小玩偶大剌剌的拍了下无名的肩膀:“你还是自己选比较好啊,每个人的喜好是不一样的,我娘亲比较喜欢有主见的小孩子。” 大木无心的一句话让无名的心里不太舒服,抿着小嘴儿,他甚至觉得自己太蠢了,为何总是不讨晚姨的喜欢。 “这三个玩偶很可爱啊,你们三个一人一个好不好啊?”沈晚声音温柔。 三个娃乖巧的点点头。 沈晚把银子递给小贩,小贩伸手去接,沈晚就见他手臂上长满了红色的点点,而且此人看着精神十分萎靡。 沈晚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果不其然,下一刻店小二往前栽来。 反应极其速度的沈晚迅速把三个孩子拉到了一边儿去。 所以小二没有倒在他们身上。 周围路过的百姓们一个个惊恐的看着这一幕,驻足观看,相互讨论:“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大木歪着小脑袋仔细观察了下店小二,小小的眉头逐渐严肃的拧了起来:“娘亲,这个人得了鼠病。” 鼠病这个词一出来,百姓们瞬间恐慌了。 此病可是会传给人的啊,而且十分难治。 沈晚的脸色白了白:“怎会这样呢?” 此事太大,瞬间轰动了整个大凉的人。 凉皇知道此事后让人调查原因。 调查出来的原因竟是沈晚那群流浪狗作祟。 “沈晚所养的流浪狗太脏了,所以才会招来这样的病。” “我的老天,沈晚怎么这样啊。” “就是沈晚害了咱们啊。” “找沈晚算账。” 不少百姓们跑到沈家门口丢烂掉的菜叶子,臭鸡蛋,让沈晚赔偿他们的损失。 沈府的花厅内。 沈老夫人穿的雍容华贵,嘴巴上涂着红色的口脂,一双满是褶皱的老眼不悦的看向沈晚,握着拐杖在地上敲来敲去的:“真不知道我们沈家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摊上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自打你回来之后,我们沈家一直在倒霉,从来没发生过好事,你看看你弄的那些狗,脏死了。”沈老夫人嫌弃的开口。 沈晚懒散的一抬眼皮:“那些狗的确是狗,但你真的不是人。” 沈老夫人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闭了闭眼,泼妇般怒喝一声:“放肆!竟然敢跟老身这么说话。” “来人啊,把沈晚给我撵出去,从今儿个开始,沈晚不再是我们沈家的人,不允许住在沈家。” 沈无双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看看沈晚被撵出去之后会过成什么样。 “撵我?”沈晚喃喃自语,唇角勾起抹讽刺的笑容。 她环绕了一圈沈家的人,悠然自在的坐在座位上:“该走的是你们,我没把你们撵出去,你们不对我感恩戴德,还跟我在这儿甩脸子。” 沈老夫人哼道:“你凭什么撵我们?这可是老身的家。” “哦是么?”沈晚慢悠悠的从袖口里拿出来一张地契:“看清楚,这沈家地契的名字可是我的。” 沈老夫人一看地契在沈晚手里,眼珠子瞪的老大:“你这个扫把星,竟然偷了我的地契!” 沈晚如看死人般冷冷的扫过去:“你的地契?” 沈老夫人被沈晚冷酷的眼神看的浑身哆嗦,竟不敢作声。 宫里的人来到了沈府,皇上下了圣旨,让沈晚处理好这件事。 沈晚眼神淡漠的往外走。 那些百姓们刚要往她身上砸东西。 沈晚如毒针般锐利的眸冷冷的扫过去:“你们吃了我提供的红薯是不是太饱了?饱的能有力气骂人了?嗯?” “怕不怕,噎死啊?” 那些百姓们心虚的收回了手。 沈晚冷哼一声,大步朝皇宫走去。 她来到皇宫直接对皇上道:“给我三日的时间必然会找到陷害我的凶手,这个病不是由我引起的。” “而且,我儿子会让大凉所有染上此病的人痊愈。” 第219章 让沈晚亲手杀了那些动物最为残忍 沈晚说这话时眸底的自信满满让凉皇的情绪十分复杂。 一面觉得沈晚自信乃是幸事,一面觉得沈晚这般运筹帷幄的样子让他想到了那个不可一世,无法掌控的女子祁妙言。 凉皇点点头:“朕自然是信你的。” 沈晚大步昂扬离开了皇宫。 凉皇沉思着,对关让道:“待摸透沈晚掌握财富的法子之时……” 关让点头表示明白。 离开皇宫,沈晚来到人群最密集的菜市口安抚着百姓们的情绪:“乡亲父老们,近日鼠病让大家十分害怕,你们不要担心,我会让已经生病的百姓们迅速痊愈的。” “并且,我会为自己洗清冤枉,查出来事情的真相。” 这番话刚说完,沈晚便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嘲讽的嗤笑:“这位女施主之所以这般笃定能洗刷自己的清白,依本道来看完全是因为这件事因你而起吧。” 沈晚眯起清眸嗤笑的看向一身道袍,看起来高深莫测的男子。 她啧啧两声:“又是一个不知名的蠢货前来污蔑我的名声,说说吧,这次想说我是什么妖女。” 这种把戏她都看腻了。 道士站在百姓们面前:“这位沈晚姑娘的确没有任何问题,本道士也不会胡乱冤枉她,但是我这些天掐指一算,大凉的百姓们之所以会得这场病,原因就是因为那群流浪狗,它们是肮脏的牲畜,是它们招惹来的那些病。” “所以……”道士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本道士是为了沈晚姑娘好,也是为了百姓们好,所以我给出的建议是由沈晚姑娘亲手烧死那些狗,把源头灭绝了。” 道士说完这番话,心想:总算把太子让他演的这场戏装下来了,太子正是因为这些流浪狗们才导致皇味酒楼生意惨淡,导致他得罪了不少世家公子们,所以他要报复沈晚。 太子知道沈晚有爱心,喜欢低贱的动物们,那么他便想法子让沈晚亲自把它们给烧了。 百姓们全都是一边倒的,听风就是雨的。 一听道士说这场灾难跟那群狗有关系,一个个怒的跳脚了:“对,烧死,沈晚,你如果能烧死你解救下来的流浪狗们,我们便相信你是真心实意的为我们解决这个问题。” “对,证明你的诚意。” 百姓们开始沸腾了。 沈晚眯眸看了他们一眼,晃了下手腕,足尖一阵悬空,飞了过去,一脚踹在了道士的身上。 “哪儿来的假道士,竟敢胡言乱语。”沈晚一脚踩在他胸口上:“哪一派的?师从谁?哪个道观的?” 道士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晚笑呵呵的:“忘了告诉你,我有个朋友就是道士,我可以让他查查你,你也知道这年头冒充道士会付出什么代价。” “我们大凉特别尊重道士,如果被发现谁冒充就会绑在柱子上……” 道士胆子也小了,被沈晚这么一吓唬顿时脸色惨白:“我,我错了,我就是收了别人的银钱来陷害你的。” “是谁?”沈晚的话刚问出来。 只见道士混身抽搐了下,口中吐出一摊黑色的鲜血,明显是中毒身亡。 沈晚失望的皱皱眉头。 她看向百姓们:“很多时候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后再来评判。” “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们配合我和战王府,谁生病了便找鬼影登记。”沈晚理性的安排着。 不出一日的时辰,鬼影便把名单交给了沈晚。 沈晚拿出很多的药材和药水:“分发给生病的人,看着他们喝下去,另外一些药材下在每户人家的井里面,这是预防的。” 鬼影按照沈晚所说的去办了。 深夜,沈晚披着黑色的斗篷朝某个小村庄的屋子走去。 她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呜咽的救命声,还有呼哧带喘的声音。 沈晚暗道不好,她宛如一阵疾风破窗而入,抬脚准确无误地踹在那黑衣人的身上。 黑衣人手上勒死人的动作被打断,转头看了沈晚一眼,刚想动杀机,沈晚旋至半空双腿夹在黑衣人的脖子上狠狠的一夹,黑衣人双眼一翻死了过去。 沈晚已经吃了预防此次鼠病的药丸,所以不害怕接触生病的人。 她把缠在受害人脖子上的绳子解下来,看了她一眼,近乎一眼就认出来她的身份了:“何夫人。”何理寺卿的夫人。 何夫人近乎病入膏肓,跪在地上:“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沈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应该认出来我是谁了,想活命听的我。” 虽然何夫人是何理寺卿的夫人,但是没有直接对沈晚做出什么伤害的事。 沈晚也没那个心思取她的命。 “你想让我做什么?”何夫人只要问出这话就说明松口了。 在性命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 “你的儿子女儿呢?”沈晚环了一圈,问。 何夫人伤心欲绝:“跑了,不管我了。” 沈晚冷笑,这就是他们何家的亲情。 沈晚递给她一包药:“喝了你会痊愈一半,我知道你的老母亲还在柳州的一个乡下一个人生活,这些年你嫁给了何理寺卿许久没有回去了吧,事成之后,我会帮你回乡下。” 这番话让何夫人痛哭流涕。 沈晚回去之事已然是半夜了,何夫人那边在死牢里寻了个人体型等各方面相像的死刑犯易容之后冒充了,而何夫人本人被保护起来了。 沈晚回到房间便瞧见桌上有一张纸条,拆开一看是鬼手留给她的。 “竟然有人试图在井里投放毒药,这样村民们喝了这些水毒发身亡便会怪在我头上,还真是好手段呢。” 沈晚撕碎了纸条:“幸亏早早被发现了。” 三日后。 沈晚带着许多御医、府医、郎中等来到菜市口。 百姓们的身体已经康复了许多,都在称赞沈晚儿子的医术十分厉害。 人群中有个刺头喊了出来:“不是说要给我们一个真相么,什么时候给啊,还能不能给出来?” 沈晚淡淡的看过去:“你们要的真相我自会给你们的。” 啪啪,她拍了个巴掌。 鬼影带着一个人上来,沈晚道:“我们大凉第一个得了鼠病的便是街头的这个小贩了。” 第220章 沈无双被取消婚约 沈晚指着鬼影带上来的人:“想来大家认识此人,此人正是我们大凉第一个发现得病的人。” 百姓们连连点头:“对,就是他,要不是因为他,我们怎么会得病呢。” 沈晚听着大家的抱怨指责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冷静下来:“很多时候,我们所见的也不是真的。” “经调查和这位小贩的认真回想,由此得知,真相不是这样的。” 沈晚递给小贩一个眼神。 小贩道:“我的体格子一向很好,很少生病,那日有一个捂着严实的女子来到我的小摊前买东西,还不小心倒在我怀里了,我无意间看到她身上起的红色斑点跟我们现在所起的是一样的。” “刚开始我还没注意,现在想想,我就是被那个女人染上的。” 百姓们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转折点。 他们纳闷:“究竟是哪个女人啊?” “是啊,那个女人在不在咱们周围啊,她会不会躲起来打算继续传染其他人啊。” 百姓们很担心。 沈晚及时出声:“你们不必担心,那个女人我已经找到了,而且治好了她的病。” “为让大家相信小贩所说的,我找出了四个人和那个女人同时出现,让小贩来指认那个女人。”沈晚声音洪亮清丽。 阁楼之上,太子尉未和沈无双看到这一幕十分担忧,沈无双拳头攥的紧紧的:“何夫人已经死了对不对,是不会出来瞎说话的。” “人已经死了。”太子道。 沈无双松了口气。 为避免有一些意外发生,太子吩咐身边的人:“在四面八方各个阁楼口安排杀手,只要有人敢说出不该说的话,杀无赦!” “是。” 各个阁楼上都有太子的人,他们却不知战王的人黄雀在后将他们悄悄抹脖儿了。 另一边沈晚已经把五个女子带了上来。 当沈无双和尉未看到何夫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混身哆嗦:“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还没死?” 小贩在看到何夫人的时候激动的指了过去:“就是她!” 有人瞬间认出来此人的身份,议论开来了:“这不是何理寺卿的夫人么。” “她居然得了这个病。” “这是怎么回事?” 沈晚给何夫人一个眼色。 何夫人站出来,先是满是真诚的给大家鞠了个躬:“我对不起各位父老乡亲们,这次得病的事的确是由我引发的,我们何家倒闭以来一直吃不饱,那日我抓到几只耗子就吃了,吃完以后我们就有病了。” “因为我们家和沈家的沈无双小姐走的比较近,所以我们便求沈无双小姐找一个郎中给我们看病。” “郎中看出来我们得了什么病了。” “但是沈无双威胁我们,要我帮她做一件事,做成了就会给我们治病,治不成的话就会杀了我们。” “这件事就是让我携带着这身病去传上大凉京城的一个人,一个传一个,让百姓们都生病,后续的计划就是想法子诬赖在沈晚的头上,让她臭名远扬。” 此话一出,百姓们全都沸腾了。 “老天,我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我们的才女沈无双竟然这么狠毒。” “太可怕了。” 在阁楼上的沈无双几乎爆炸了,根本不顾太子的阻拦跑了下去,她跟个泼妇似的愤怒的骂着沈晚:“沈晚,你这个害人精,你凭什么污蔑我!你这个贱人……” 张牙舞爪的沈无双被尉迟的人架住了手臂不许动。 “我污蔑你?此话从何讲起啊,明明是你去了一个酒楼刻意威胁了何家的人啊……” “你撒谎,他们根本不住在酒楼,而是住在西郊的小山村里,还是我给她们找的房……”沈无双这话说到最后瞬间闭嘴了,她脸色苍白,嘴唇直哆嗦。 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啪啪啪,沈晚鼓掌:“说的不错,好一个不打自招。” 百姓们对沈无双口出谩骂之话。 沈晚让鬼手把何夫人安全护送离开,留下这么一摊子给沈无双。 此事被皇上知道了,皇上十分愤怒,没想到这件事竟是才女祥瑞、未来的太子妃做的。 沈无双的名声非常之差,这次的事若是没能及时处理好则会引发很大的骚乱。 沈家。 沈无双被沈老夫人罚跪在祠堂。 因为沈家的地契在沈晚手里,沈老夫人不敢骂沈晚,就窃窃的说沈晚是白眼狼,心狠手辣,不知道给自己家里人留一条后路。 “圣旨到!”太监尖细的公鸭嗓响起。 “沈无双接旨。”太监轻蔑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沈无双:“沈氏无双心肠歹毒,德不配位,经朕深思熟虑,故决定取消沈氏无双和太子尉未的婚约。” 沈无双呆呆的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傻了一眼,不断的嘀咕着:我不是太子妃了?我不是太子妃了? 沈无双疯狂的哭泣,想到什么,偏头看向沈晚,嘶吼着冲了上来:“啊贱人!都是你害的我!你为什么还活着!” 啪,砰。 在沈无双扑上来之时,沈晚一脚踹翻了她,一巴掌把她甩在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沈无双,你现在只是一个臭虫了,随时随地都能被我踩死的臭虫,不要跟我耀武扬威的,嗯?” 沈无双伸出去的手瑟缩的收回来,她现在什么都没了,她什么都不是了。 “啊!”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垂下的眸涌着阴狠之色:“我要毁了你,我手上还有两个人呢,呵呵呵呵。” …… 这些日子,沈无双一直在府上很消停,闭门不出,不管是谁骂两句都不会太多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受气包似的。 沈晚房间。 大木臭美的换了好几身衣裳,还在沈晚跟前转圈圈:“娘亲,一会儿咱们去看戏,我穿这个帅不帅?” 沈晚扫了一眼儿子的打扮,她轻咳一声上前把大木别在脑袋上的花摘了下来:“嗯,挺帅的,如果把这个花花拿下来的话,小小年纪怎的打扮的跟个西门庆似的。” “哼娘亲坏。” 沈晚笑笑拉着两个孩子来到舞倾城所开的红袖阁。 临出门前,无名小小的手抓住沈晚的衣角,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担心:“晚姨,我已经把做到的危险的梦境告诉你了,你还要去吗?今天真的很危险……” 第221章 沈晚借刀杀人,漂亮! 无名抓着沈晚的手,小小的人儿仰着脑袋,大眼睛里满是担心:“晚姨明知道我昨晚做的梦很危险为何还要去?我担心晚姨。” 沈晚蹲下来,与无名的视线平齐:“很多事情不是躲就能躲过的,这次躲过了,下次那些人还是会想尽法子来害你的,不如一次性解决到位。” 无名琢磨着这话,重重的点头,晚姨说的都是对的。 沈晚带着无名和大木两个孩子前去红袖阁,尉迟和小然安早就到了。 他们是贵宾,自然坐在了高台之上,环境位置都很好,可以一览无余,而且还有丰盛的糕点等等。 尉迟鲜少来看戏,若不是媳妇和孩子想看,他必然不会来的。 小然安穿着黄色的小裙子,跟个小黄椒似的,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眨着,小脖子一个劲儿的往前抻着,眼睛忽然亮了:“娘亲和大木哥哥来了。” 小然安一个劲儿的挥着小手。 沈晚看见小然安就满心欢喜,香香软软的女儿多惹人喜爱。 沈晚上了台子同他们坐在一起。 “哟,这是一家子都来了啊。”舞倾烟身穿单薄的烟红色的长裙,香肩半露,生的妩媚妖娆,好像一只狐狸,她打趣的看着沈晚。 沈晚双腿交叠之时,脚尖儿故意踹了下她的小腿肚,从上到下扫了她一眼:“都秋天了,穿这么少也不怕冻着。” 舞倾烟耸耸香肩:“我这叫美丽动人。” 正说着呢,君恩泽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给她披上了厚厚的斗篷。 沈晚看到那斗篷扑哧笑了出来,斗篷的花纹竟是东北大棉被,这舞倾烟活脱脱成了一只老母鸡。 “你干什么?哪儿弄的?丑死了。”舞倾烟嫌弃的直翻白眼,还要把斗篷脱下来。 君恩泽宽厚的手掌摁住她的手:“不允许。” 舞倾烟撇撇嘴:“木头疙瘩。” 沈晚笑了,同尉迟耳语:“我可是第一次看见舞倾烟这般听话。” 嗖,一抹黄色的影子蹿到了沈晚的身上。 沈晚定睛一看,竟是谢苗的小黄猫。 走在前边的是一身白衣,宛如谪仙的司雪衣,表情永远都是那副清高臭臭的样子。 谢苗穿着橙色的裙子,好像一只小猫咪,战战兢兢,满是崇拜的跟在司雪衣后边。 司雪衣扫了一眼沈晚脸色不太好,谢苗想坐在司雪衣跟前,小屁股刚要坐下去,只见司雪衣迅速把椅子往后踹了下,这就导致谢苗一屁股坐了个空,直接坐在了地上。 沈晚一怔,目光冷冽的看着司雪衣:“我倒是不知道跟在战王身边做事的人竟这般狠毒,心胸如此狭小,连一个弱女子都欺负。” 尉迟:……莫名躺枪怎么回事。 司雪衣的脸色黑了黑,拂了下衣摆:“是她自己愚蠢怎能怪我?” 谢苗眼看着沈晚和司雪衣要打起来了,赶忙阻止:“沈晚,我我我,我没,没没事的。” 尉迟嫌恶的扫了眼司雪衣:“离本王远点。” 司雪衣:…… 锵锵锵…… 台子上,花旦青衣们已经扮上了,唱上了。 舞倾烟指着台子上的一个青衣:“那便是新来的,怎么样?生的不错吧。” 沈晚饶有兴味的看着:“不错,一会儿我去后边儿看看他。” 一场戏唱完。 沈晚单独跑到了后边的更衣室。 她关上门,抱着手臂望着这青衣,意味深长的笑:“你倒是眼熟的很呢。” 青衣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我们有一面之缘,我就是……” 沈晚懒洋洋的把玩着手里的二馆:“你就是何理寺卿那不争气的儿子嘛,老娘亲出事了,自己跑掉了,不管老娘亲,怎的现在又跑出来得瑟了呢?嗯?” “而且还跑来演戏了。” 何公子没想到沈晚认出来了,甩着宽大的袖子,面容狰狞:“我之前可是人人尊敬的何公子,现在混成这样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沈晚看着天空中飘着的淡淡烟雾,故作紧张:“你弄了什么?” 何公子一副得逞的样子哈哈大笑:“沈晚,我弄的迷魂散,哈哈哈哈,没想到吧,你吸入了迷魂散,你就可以任我妄为了,在大凉很多人都看不起戏子,一会儿只要我得到了你,让大家看到我们在一起了,那么我们两个就被捆在一起了。” “听说你是战王的干妹妹,我们如果在一起了我就是战王的干妹夫,而且你经营的那些生意,还有你做茶主,赌王得来的那些钱财就有我一份儿了。” “虽然你已经脏了,是一个破鞋,还带着拖油瓶,但是我不会嫌弃你的。” “只要过了今夜,哈哈哈哈,我还是会翻身的。” 沈晚跟看猴子似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送你四个字啊。” “白日做梦。” 沈晚一甩帕子,无色无味的粉末瞬间被何公子吸入了五脏六腑。 何公子看着清醒的沈晚,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没事?为什么?” 沈晚危险的笑了笑:“你怕是忘了,我有一个神医儿子。” “哦忘了告诉你,你方才种了我的幻觉粉。” 何公子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强撑着:“什么是幻觉粉?” “就是……我说什么,你听什么……”沈晚如黑化的女魔头危险一笑:“我这个人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你却自找苦吃的跑来惹我。” “那就……不怪我了。” 沈晚慢悠悠走到衣架前,挑起一件花旦的衣裳丢给何公子,循循善诱:“换上。” 何公子听话的换上。 沈晚拿了一把道具剑,给了何公子一把锋利的真剑,声音悠扬:“我来唱戏,你学我啊。” 沈晚身段优美,舞着手中的剑,唱着《虞姬自刎》中的词儿,而后狠狠的一抹脖。 但沈晚持的是假剑,毫发无伤。 何公子效仿沈晚,锋利的剑立刻割破了他的喉咙,鲜血呼呼的往外冒,他吞咽着,大口的呼吸着,瞪大眼睛看着沈晚,眼底布满了惊恐,最终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沈晚蹲在他身边,微微一笑,笑容好像死神:“何公子,一会儿有人发现你死了,看到你的扮相和死相会认为你是行为怪异,喜半女相,但是呢被人发现了,觉得无颜在这世间活了,所以就自刎了,你说……我的计划是不是很完美呢?” 第222章 反正你都脏了,配不上战王 何公子直到死,眼神都是惊恐的,他若是知道沈晚如魔鬼般可怕,是万万不会来招惹沈晚的。 沈晚拍拍手,换上自己的衣裳转身离开。 她从后门出去后一下子撞见了一袭白衣,神情清高的司雪衣。 沈晚厌恶他,半个眼睛都看不上他,想当没看见他走过去。 司雪衣拦在她跟前:“杀了人还这样风轻云淡的?” 沈晚挑眉,也知道司雪衣看出了一切,她冷讽:“我这是自我保护,他对我图谋不轨,我为何不杀他。” “他只是想占你的清白,并非你想要你的性命,你怎的那么狠毒。”司雪衣一副义愤填膺,充满正义的样子。 沈晚一步步走向他,眯起眸,厌恶冰冷的看着他:“只是想占我的清白?我的清白凭什么被他占?” “反正你已经不干净了,被他占了又能怎样,你们在一起了,你就不必缠着我表兄了。”司雪衣觉得自己聪明无比。 啪。 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司雪衣脸上,沈晚冷冷的看着他:“你就是个渣子。” 司雪衣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晚,愤怒:“你敢打我!从小到大没人敢打我!” “是么?那我就替你爹娘还有你十八辈祖宗来教育教育你吧。”沈晚啪啪又甩了他两个巴掌。 司雪衣咬牙:“你就不怕我把你杀人的事桶出去?” 沈晚甩了甩手,拿帕子擦了擦,又把帕子丢在地上:“可以啊,你试试,也许……下一个死的是你呢。” 身后响起脚步声,沈晚看去,尉迟一袭玄衣迈步而来。 司雪衣的眼睛一转,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尉迟眉头一拧,快步上前:“怎么了?旧疾复发?” 虚弱的司雪衣任由尉迟搀着:“前些日子吃了表兄送的药本来没事了,方才我也不知道如何得罪沈晚姑娘了,沈晚姑娘莫名其妙的打了我两巴掌,打的我吐血,旧疾复发了。” 沈晚抱着手臂看着他颠倒是非黑白,冷漠的看着尉迟,只淡淡的吐了两个字:“你信?”说完转身就走。 尉迟看着沈晚的背影,又看向司雪衣,声线清冷:“方才你同沈晚说的话本王都听见了。” 司雪衣双手交叉:“表兄,我说的是事实,她配不上你。” “本王的事,你最好不要参与。”尉迟丢下这话转身就走。 “死人了。” “后边死人了。” 知府来人了,看到死了的何公子十分惊讶。 一群人围在房间里外,指指点点的:“没想到何公子跑来唱戏了,可是怎么扮的女相呢?” “就是的,看起来好恶心好奇怪啊。” 知府眉头拧紧,虽说这何公子已经落魄了,但毕竟也是一条人命。 他询问:“方才有谁进了这个房间和何公子共处一室?” 在座的没人吱声,那会子大家伙儿都忙的很,谁会关注这个。 这时,司雪衣淡若如风的站出来,看向沈晚,眼底存着胜利的光:“我看到沈晚进了房间。” 此话一出,众人惊呼一声。 沈晚本人没有什么反应,面色如常。 尉迟黑曜的眸冷冷的盯着司雪衣,眼底尽是失望。 舞倾烟这个小暴脾气快按耐不住熊熊怒火了。 三个孩子不在现场,沈晚不想让他们看到这种画面,让鬼影带他们出去玩耍了。 知府看向沈晚,知道这位近日风头正盛不好惹,说话语气都很恭敬:“沈晚姑娘怎么说?” 沈晚淡然自若:“我的确来这个房间了,不过我是来找丢的耳环,我看他在衣架跟前鬼鬼祟祟的还以为他神经病呢就出来了。” “你说晃!我明明看你在里面待了很久。”司雪衣反驳沈晚的话。 沈晚如针般尖锐的眸刺向司雪衣:“你亲眼目睹我杀人了?” “污蔑人也要有证据。” “知府大人,不如请仵作前来看看。” 知府点点头,仵作进来查看了一番,认真道:“此人并非他杀,而是自刎。” 得出这个结论,沈晚洗清了嫌疑。 这案子就这么结了。 走到门口,司雪衣愤怒的看着沈晚,又看向尉迟:“表兄,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你真的喜欢?” “本王喜欢。”尉迟冷冷道,严厉的警告他:“以后若是再敢在背后对沈晚下阴招,本王便跟你断绝一切关系!” …… 次日晚上。 沈晚的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被舞倾烟搀着上了红袖阁的台阶。 沈晚无奈:“你说你要给我个惊喜,到底是什么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哎呀看你心急的,马上到了。”舞倾烟推开门,又把黑布扯下来。 眼前的一幕差点儿让沈晚喷出来。 司雪衣衣裳凌乱,被几个女子上下其手摸来摸去的。 “这是什么情况啊?”沈晚虽然觉得辣眼睛,但说真的还是挺解气的。 舞倾烟抱着手臂,慵懒的靠在门框上:“他不是说什么你被人碰就碰了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不,我让他感受感受。” 沈晚竖起手指:“高。” 沈晚走过去对司雪衣扑哧笑了出来,原话奉还:“司雪衣,你看看你,都被这么多人碰了,也不干净了,要不你就都娶了吧。” 司雪衣恶狠狠的瞪着沈晚。 身后响起谢苗结结巴巴的声音:“你你你,你你们在在在干什么?” 沈晚微笑,来的正好,她揉了揉谢苗的小脑袋:“你看,司雪衣多乱,你可离他远点。” 沈晚本以为谢苗会嫌弃呢,谁想她竟上前羞答答的说:“雪,雪雪衣哥哥,我我我,我不嫌弃你,我们,我们可以可以成亲。” 沈晚无奈,这孩子没救了。 恰好,司雪衣身上软骨散的药效也已经解了,他厌恶的推开身上那些女子,跑了出去,在路过谢苗身边时,嫌恶道:“就算天下的女子死光了,我也不会娶你,你也配?” 谢苗的小脸儿唰的红了,紧接着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抱着小黄帽的手直哆嗦。 司雪衣跑出去,狠狠的拍着衣裳,好似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他走了几步,前面有一个人忽然拦住了他:“这位公子,我们有共同的仇人,想不想和我合作呢?” 司雪衣一愣:“共同的仇人?谁?” 站在他面前的女子揭下顶兜,阴险一笑:“沈晚。” 第223章 沈晚竟然成了头牌? 女子阴森森的笑:“沈晚。” 司雪衣没有作声,也没有拒绝,手指来回搓捻着什么,不多时,抬眸扫了女子一眼:“得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女子转而往前走:“详计请随我来。” …… 花街有个怡红楼,平日生意惨淡,鲜少有人光顾。 可近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不少男子们都跑到那个怡红楼去找乐子。 舞倾烟的戏楼红袖阁也受到了影响,这日,她派了个心腹手下前去打听打听什么情况。 心腹手下回来之后,吞吞吐吐,那眼神一个劲儿的往沈晚身上瞧。 沈晚注意到了这眼神儿,双腿优雅的交叠,一只手杵着下巴,悠哉悠哉的看着他:“莫不是看不上我了?” 舞倾烟嗤了一声,调侃:“得,可别吓唬我手下,你可是战王的人,谁敢看上你啊。” “你有话快说,何时变的婆婆妈妈的了。” 舞倾烟手下鼓了鼓喉结:“那怡红楼来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台柱子,行为作风十分放荡,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段还是名字,那台柱子都叫沈晚。” 沈晚噗嗤把口里的茶水喷了出去。 舞倾烟也惊呆了:“我去,这事儿可大了,毁你名誉啊,不行,我们得过去看看。” 沈晚摁住了激动的舞倾烟,她镇定多了,眼眸流转:“这件事不要打草惊蛇,此人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让我的名誉受损,让我身败名裂。” “我们合她的意啊。” 舞倾烟惊呆了:“不会吧,你坐视不理?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沈晚勾起抹狡黠的笑容:“火候还没到呢。” 夜半,沈晚易容成了个普通小厮的模样,刚要出去,窗子被推开,尉迟闪身走了进来。 沈晚纳闷:“你来做什么?” “同你一起去。”尉迟行动力十足,换下了带来的寻常公子哥儿的衣裳,又坐在沈晚跟前。 沈晚扫他一眼:“干什么?” “易容。” “你真要跟我一起去啊?不觉得尴尬么?”沈晚觉得怪怪的,毕竟冒牌货顶着她的脸。 尉迟靠近沈晚,二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你不想让本王去,是不想让本王看到别人顶着你的脸做不好的一面,怕在本王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嗯?” 沈晚在心里 默默的翻白眼:“战王还真是自作多情,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去就去,谁怕谁啊。” 二人分别易容成了很普通的公子哥,一同来到了烟花之地。 刚进去便有打扮的浓妆艳抹的老鸨迎了上来:“二位看着眼生,一定是刚来的吧,那您二位真的是来对了,我们这儿啊新来了个美人儿,保证二位满意呢。” 尉迟沈晚二人因给了很多银子所以被安排在了看台的第二排,是非常好的位置。 沈晚扫了一眼第一排,第一排座位更舒适,铺着狐狸毛软垫,桌前还摆放着各种美味和美酒。 沈晚交叠双腿,一副大爷不好惹的样子:“我说你是不是耍我们啊,这第一排不是有地方么,你还不让我们坐,是不是找死啊。” 老鸨赶忙赔礼道歉,解释着:“这位公子,您不知道,自打这美人儿出来之后,就瞬间赢得了这位吏部吏司的喜欢,每天都过来捧场,包了第一排的位置,为了博得美人儿一笑,天天赏美人儿很多银子呢。” 沈晚摆摆手表示知道了,转而偏过头压低声音对尉迟道:“据我所知,那吏部的吏司似乎和你不是一条站线的,而且是太子帮派的,经常因为太子的关系打压你在吏部安排的人。” 尉迟声音低低沉沉:“的确如此,怎么?你想为本王报仇?” 沈晚起了玩心,用手肘碰了碰尉迟的手臂:“我若是为你报仇了,你想如何以身相许呢?” 尉迟看了看四周无人,凉有薄的唇片凑到沈晚耳垂耳边,轻轻的咬着:“本王自然是想以身相许的。” 麻酥酥的电流顺着沈晚耳垂涌了上来。 接着便听到周围有细碎的议论声:“你看前面这两个大男人居然……” “咦惹,好恶心啊。” 尉迟的脸都黑了,倒是沈晚捧腹大笑。 人群忽然沸腾了起来,有人高声呼喊着美人儿美人儿。 循着望去。 高台上撒满了剪成花瓣形状的彩色花纸,一个柱子上缓缓盘旋着下来一个美人儿。 美人儿带着红色的面纱,身上穿着半透明的红色纱裙,露着雪白的长腿,还有胸口,每一个姿势都十分的妖媚, 美人儿把面纱摘了下来,和沈晚有九分像的模样瞬间露出来。 沈晚激动的站起来,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种冲击力。 尉迟把她摁下来:“淡定。” 沈晚气啊:“你觉得像我么?” “像。”尉迟实话实说:“但是你们两个很好区分,你的眼神比她清澈,她的眼神看起来很肮脏。” 沈晚冷静下来,发觉尉迟说的对,这个冒牌货的眼睛写着都是“快来睡我啊。” “今夜你打算拆穿她?”尉迟见沈晚转着眼睛便知道她心里有了计划。 沈晚呵的一笑:“不到时候。” 冒牌货用娇滴滴的口吻道:“感谢各位大爷们的捧场,虽然说我现在在大凉很出名了,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取悦你们。” 尉迟忍住想上去揍人的滋味儿。 沈晚拉着他往外走让他别冲动,离开之时他们二人看到吏部的吏司美人儿美人儿的疯狂的叫着。 短短几天的时间,沈晚是花街美人儿的事情就传遍了。 百姓们都在议论纷纷的在背后骂着沈晚。 这日,沈晚故意走了一个偏僻的胡同,紧接着便嗅到一股子药粉的味道,她迅速闻出来这是昏迷的药物,她假意晕过去将计就计。 过了一会儿,沈晚掐算着时辰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粗粗的绳子绑着,而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白衣的司雪衣。 看到司雪衣,沈晚还真就没有多大惊讶的表情,她早就知道司雪衣是一个人渣。 她冷笑一声:“看来你是跟别人一起合作对付我了。” 司雪衣一副世家贵公子的样子弹了弹衣袖:“没错,不过这也是你逼我的,谁让你没有自知之明,而且不听我的话了。” 第224章 战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司雪衣总是会做出坑了别人却是别人逼迫他的样子。 他白衣胜雪,端的是清高范儿,做的却是恶心的事。 “沈晚,我都已经告诫过你无数次了,离我表兄远点,不要勾引我表兄,别想着攀高枝,你配不上他,但是你却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那么,既然你不听我的话,我就要用我的方式来对待你了。” 沈晚直起腰背,用嘲讽却带着可怜的眼神看向司雪衣:“司雪衣,你真是可悲,你的母亲也是女子,你竟然这般瞧不起女子,司雪衣,你之所以这样对我是因为害怕我作为一个女子比你强吧。” 司雪衣仿佛被戳到了痛处,暴躁道:“你比我强?怎么可能!” 沈晚见他这幅外强中干,狗熊草包般的样子,唇角倏地勾起,在司雪衣的注视之下,将绑在一起的双手轻轻那么一碰,绳索倏地轻而易举的解开了。 司雪衣惊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应该浑身无力才对啊,而且我打的可是表兄教我的死结,你怎么……” 想到什么,司雪衣仍然不承认沈晚是厉害的,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一定是表兄教你的。” 沈晚厌恶的拧了下眉头,随手扬了下袖子,细细的粉末飘进了司雪衣的鼻子里,很快他便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你……” 沈晚在他身上踹了一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要让你看看,你是如何失败的。” 说完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 与此同时。 吏部吏司家门口围了一群人。 冒牌货沈晚穿着最俗气的烟粉色,打扮的浓妆艳抹的,她边抹着眼泪边摸着自己的肚子对站在门外的一个仪态良好的女子哭诉:“吏司夫人,你总得讲讲道理不是,我和吏司大人可是真心相爱的,我现在肚子里也怀了一个,你这是要棒打鸳鸯么。” 吏司夫人气的头都晕了:“沈晚,你在大凉也算是赫赫有名了,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啊,为何偏偏盯着我的夫君不放呢?” 冒牌货娇滴滴的说:“刚开始我也不喜欢他,可是他每天晚上都去给我捧场,给我赏钱,对我关怀备至,时间长了,我就对他有感情了啊,我们两个就……” 冒牌货故意露出恶心羞涩的笑容来。 周围的百姓们议论纷纷的。 “啧,早就看出来这沈晚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就是,长得那么漂亮,跟个狐狸精似的。” “谁说不是呢,当初可是未婚先孕呢,只是这段时间因为她做了很多好事我们忘记了她其实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了。” “就是的。” 冒牌货一改方才的娇滴滴,盛气凌人道:“你这个黄脸婆,最好赶紧给我让个地方,到时候大人回来会心疼我的。” 正说着,吏司回来了看到这一幕魔怔一样的护着冒牌货,跟正牌夫人表示是一定要迎娶沈晚的。 百姓们骂他们骂的越来越凶。 就在这时,沈晚清冷的声音响起:“娶我?经过我同意了么?” 众人循声看过去,在看到沈晚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的老天,那是谁?那是沈晚么?” “好像真的是沈晚。” “那怎么有两个沈晚啊。” “是啊,分不清了,长的一摸一样啊。” 冒牌货看到沈晚后惊呆了,心里直打鼓,同时也暗暗骂着司雪衣是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连那么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 她是打算让司雪衣看住沈晚把她弄晕,这样她今儿个冒充沈晚才会不会有人跳出来捣乱。 可没想到…… 冒牌货整理了下乱乱的心情,看向沈晚,疑惑的看着她:“你是谁?为何和我长的一摸一样?” 紧接着开始娇滴滴的靠在吏司身上:“大人,一定是大人太过英明神武,许多女子都想和我抢大人呢。” 吏司显然对这番话十分受用,十分威风的拍了拍冒牌货的屁股:“你放心,我只爱你一个人。” 而后耀武扬威的怒喝着沈晚:“哪儿来的冒牌货,来人啊,给我押起来送到官府去。” 吏司手下几个小厮围住了沈晚。 沈晚淡淡的扫过去,一脚将他们踹翻,而后一步步朝冒牌货走去,一巴掌推开了吏司,紧接着用手抓住冒牌货的头发,她的力气很大,导致瞬间就把冒牌货给拽倒了。 “啊你干什么!”冒牌货痛的发出尖锐的痛苦声。 沈晚拽着她的头发一直往前走:“让大家伙儿看看究竟谁是真正的冒牌货。” 她朝后吆喝着:“想知道真相的,看热闹的都跟着我来,尤其是吏司一家子。” 沈晚就这样拽着冒牌货的头发近乎绕了最热闹的周围一大圈,这一路积攒的人越来越多。 最后沈晚人最多,最热闹的菜市口,她冷冷的环绕着周围的人:“这个人冒充我的容貌和名字,在大凉做了很多毁坏我名声的事情,今儿个我要洗清我的名誉。” 沈晚吩咐鬼影打了盆热水,还有面巾,她从袖子里拿出来一瓶药水,倒在了面巾上,然后一手揪起冒牌货的头发,一手用面巾使劲的擦她的脸。 “啊 ,放开我,你要谋杀我么,我要去官府告你。” 沈晚手上的动作毫不手软:“告我?一会儿谁告谁可就不一定了。” 随着沈晚手上的动作和还原容貌药水的作用,冒牌货脸上的那层皮慢慢的脱了下来,沈晚扯住了一角,勾起抹笑容:“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谁。” 刺拉,面皮揭了下来,何琴那张脸呈现在大众眼里。 百姓们惊呼:“这不是何理寺卿的女儿么。” “她居然冒充沈晚,我的天。” 吏司看到这一幕惊呆了,随后冲了上来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你这个不要脸的骗子,敢骗我,我打死你!” 沈晚在一边冷眼旁观,不多时,尉迟带着知府到了,知府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冷脸道:“来人,把何琴抓起来关进大牢。” 百姓们和吏司一家子点头哈腰的给沈晚赔礼道歉才讪讪的离开。 沈晚看着尉迟那双眼不由得想到了司雪衣,她没有什么好脸儿:“战王大人,以后我们两个还是装作不认识好了。” 第225章 希望你放弃抚养小然安 沈晚绕过尉迟身边,声线很冷,态度很陌生,仿佛不认识似的:“战王可真是个定时炸弹,避免一个不小心炸死。” 尉迟听出来沈晚话里的不满了:“你生气了?为何?” 沈晚一听他问为何,三股火气蹭蹭从脑袋冒了出来,她呵笑:“你是在明知故问!” 尉迟拽住她的手,瞬间想明白了什么:“这件事是司雪衣做的?” “以后,我们两个是不能共存的关系。”沈晚转而离开。 沈晚回到关着司雪衣的地方时发现他已经离开了。 因沈晚是此事的当事人,知府的让沈晚前来大牢商讨此事。 过后,沈晚表示想去牢中看看何琴,却不想在牢中遇到了尉迟,沈晚疑惑的看向知府。 知府道:“战王对此事十分关心,特来问问。” 沈晚挑眉:“不知战王问出什么来了?问出幕后指使是谁了么。” 尉迟沉吟片刻:“何琴说没有幕后指使。” 沈晚嗤的讽笑:“你听到这个答案是不是无比心安?而且觉得我冤枉了司雪衣?” 沈晚不听尉迟的话大步牢里走去,她低叫了一声,惊愕的看着牢里的一幕。 何琴竟上吊自尽了。 沈晚闭了闭眸,看样子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她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尉迟的怀里:“你干什么?” “怕你摔了。”尉迟握住她的肩膀。 知府被何琴自杀吓坏了:“战王,沈姑娘,都怪我监管不力,没能看管好犯人。” 人一死的确没什么可说的了。 沈晚失落的离开了知府,尉迟跟在她身后:“沈晚,你说句话,你这样闷着本王心里不舒服。” 沈晚顿住步子,看了他一眼:“我跟你去战王府一趟,有话跟你说。” “好。”尉迟欣然,沈晚肯和他谈就是好事。 到了战王府,沈晚一眼看到了坐在石几上,悠哉品茶的司雪衣。 沈晚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巴掌拍翻了茶壶和茶杯,淡黄色的茶水迸溅到司雪衣的白袍上。 司雪衣站起来,面色苍白的咳了两声:“沈晚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我如何得罪你了?” 沈晚抱臂冷笑:“司雪衣,你装的很像啊,同何琴一起害了我不说,又不知给何琴下了什么迷魂药,让她这么一个惜命的人上吊自尽了,你以为你做完这一切就可以抹去你的罪恶了么?” 司雪衣露出茫然的神情:“沈晚姑娘,你为何要冤枉我?你说的那些事我没有做过。” 他又看向尉迟:“表兄,我知道沈晚姑娘不喜欢我,但是也不能冤枉我,表兄,自从上次你同我说不要让我管你们之间的事了,你看我多说过一句么?” 沈晚看不得他虚伪的样子:“呵,油嘴滑舌,你发誓!” 司雪衣的神色严肃了下来:“我发誓,我并没有做伤害你的事情,否则我将一辈子孤独终老。” 沈晚嘲讽的点点头:“你这等人,谁敢同你过日子谁倒霉。” 她看向尉迟:“跟我来。” 尉迟斜扫了眼司雪衣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转而跟在沈晚身后。 书房内。 沈晚轻车熟路的寻到了笔墨纸砚,在上面哗哗速度写了一篇文字。 尉迟疑惑的拿过来一看,整张脸都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晚被他冷飕飕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强装镇定:“就是字面的意思,然安是我的女儿,和我很亲密,她也很喜欢大木和无名,我想她很适合和我这个娘亲生活在一起,所以你签下这个协议吧,放弃然安的抚养权,当然了,你可以看她,每个月朔日还要给她一些抚养费。” 尉迟黑曜的眸如深邃的漩涡,当着沈晚的面把那张纸撕了个粉碎,在沈晚愤怒的眼神下大步走过去,一只手掌扣着沈晚的后脑勺,一手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凉丝丝的唇叼住沈晚的唇惩罚的啃咬着。 在沈晚气喘吁吁之时,尉迟才心满意足的松开她,粗粝的指腹在沈晚的唇上轻轻的摁了摁,强势霸道:“沈晚,你打的算盘还真是好。” “沈晚。”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和然安断绝所有的关系,我们就当作从来不认识。” “要么……”尉迟裹住沈晚的手,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就把本王和然安一同带走。” 沈晚气笑了:“战王真是霸道,如果我偏不呢?” “本王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我们……试试看。” 两日后。 沈晚才知道尉迟说的试试看是什么意思。 到了天短夜长的秋天了,还未用晚膳天就黑了,沈晚左等右等就等不到大木回来,无奈之下沈晚只好硬着头皮去了战王府。 院子里其乐融融的景象让沈晚心里酸溜溜的。 小然安正在踢毽子,笑声跟铃铛一样。 大木和无名正跟着尉迟练武呢,俩人儿嘿哈德有模有样的。 待他们练完之后,沈晚假装看不到尉迟,目不斜视的直接来到大木跟前,蹲下啦,声音温柔:“大木,无名跟我回去了。” 尉迟不经意咳了一声。 大木偷偷看了一眼尉迟,摆了摆手,抿着小嘴儿:“娘亲,爹爹最近好不容易有时间亲自教我们练武,我们是不能半途而废的。” 沈晚面露失望之色,她看向尉迟咬牙切齿:“你够狠!” 沈晚离开的时候,无名忽然跑了上来,眨巴着大眼睛:“晚姨,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么?” 无名小心翼翼询问的样子让人心疼,沈晚答应了,心想:别人家孩子比自己家孩子贴心啊。 沈晚带着无名回沈家的路上倏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俩人儿对视一眼,很默契的没有吱声,躲到了一个角落里。 沈晚近乎瞬间就听出来那是叔叔沈起的声音。 “美人儿,我的心肝,我是真的喜欢你。” “那你也没有什么表示。”女子的声音娇滴滴的。 “明天我就跟家里人说这件事。” 俩人儿依依不舍的分开后,沈晚看向那个女子,倏地笑了:“原来是左徒秦峰家的大女儿秦莉,叔叔以为自己抱上了一个金大腿么?其实只是抱上了一个定时炸弹罢了。” 这个秦莉可是个老姑娘了,将近三十岁了还没有男人,就是因为性子很奇特,有一种特别的爱好…… 第226章 沈晚出奇的帮沈起说亲 这个秦莉在古代这个年纪可是个老姑娘了。 从未婚嫁,据说是因为眼光高。 但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沈晚再清楚不过了。 秦莉有时不时的癫狂症,嫉妒心特别强,容不下别人,疑神疑鬼的,而且还喜欢家暴,掌控欲特别强。 前面几个和她相处过的男子都被她的性子劝退了,有的被她折磨死了。 因为她爹是左徒,左徒这个职位在朝廷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主要是举荐一些人才给朝廷做官。 沈晚望着烂漫的天空,星空璀璨,她唇角弯了弯:“看来沈家又有好戏看了呢。” “叔叔,婶婶,这次都不用我出手。” “你们这是在自掘坟墓呢。” 沈晚带着大木回了房间,夜半之时,沈晚觉得房门外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觉得奇怪,难不成是小猫小狗? 抱着疑惑的心思来到门口,开门一看,一眼瞧见抱着枕头褥子靠坐在门口的无名。 沈晚惊呆了:“无名,你怎么坐在这儿?” 无名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声音小小的,口吻里带着憧憬和期待:“晚姨,我,大木不在家,我自己有点不习惯,睡不着,我又不敢打扰晚姨,只好用这种方式来陪着晚姨。” 沈晚听的心里一阵温暖,她摸摸无名的小脑袋,又握住了他冰冷的小手:“傻孩子,跟晚姨进来睡,晚姨给你讲故事。” 无名在沈晚的哄睡下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小小的人儿心里期待的想:希望大木在战王府待的时间久一点,再久一点,这样他就能和晚姨培养感情了。 早上,沈晚带着无名来花厅吃早饭。 一大早就遇到了名场面。 沈起竟然不吃不喝的跪在沈老夫人跟前。 其他人不敢吱声的坐在座位上,沈无双已经被放出来了,面容貌消瘦的不吱声。 沈晚假装没看见,也没有多问,带着大木落座。 “母亲为何不同意?”沈起问。 沈老夫人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听闻那个秦家是个势利眼,眼高于顶的,而且家里的每个人都不好相处,那个秦莉都已经是老姑娘了,这么长时间没嫁人肯定是有原因的,她要是嫁过来,把我们沈家折腾的鸡飞狗跳的可怎么办。” “还有,这秦莉也太不要脸的,也不看看自己的岁数和条件,竟然还想要那么多的聘礼去她家求娶,不然就不同意?真是可笑。” “我告诉你,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别搞那第二次成亲。” 沈起的性子有些倔强,越是不让他干什么,他越是想干什么。 沈无双捏着拳头:“爹爹,我娘亲还整日在房间里郁郁寡欢呢,你这么快就想娶别人了么?你这么快就忘了我娘亲么?” 提起方蓉,沈起满脸的厌恶:“别跟提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沈晚环绕了一圈众人,慢条斯理的拿起勺子喝粥,故作不经意的说:“秦家?是那个秦左徒的秦家么?” 沈起没想到沈晚会关注,立刻挺胸抬头:“哼算你有点见识。” 沈晚眨巴着眼睛:“沈老夫人,秦左徒在朝廷上可是很厉害的,叔叔这要是跟秦左徒搞好关系,叔叔想来会升官呢。” 沈起的眼睛唰的亮了,总算找到有共鸣的人了:“你看看,还是我侄女有远见,母亲,你想想如果儿子真的升官了,咱们沈家岂不是平步青云了。” 沈老夫人犹豫着,看那神情明显是心动了,她看了一眼沈晚,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儿子真的升官了,不就可以压沈晚一头了,到时候地契也能想法子要回来,而且她还能扬眉吐气的。 沈老夫人的小算盘打的啪啦啪啦作响,她故作高深的开口:“也是有道理的,一会儿我会把我的私库打开,你去拿点东西求亲吧。” 沈起见事情成了,高兴的立刻跳起来去办事了。 秦家那边自然也是有着他们的想法的,秦莉是真的看上了沈起这么个酒囊饭袋了么? 秦家是觉得沈家现在在大凉京城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沈宁代替沈无双成了未来的太子妃,沈晚又那么出名,而且和战王府的关系那么好。 所以他们搭上的是这个,不过都是相互利用罢了。 沈晚看着沈起兴奋的去找喜婆提亲的样子,眸子微微低垂:沈家可有热闹看了。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沈起和秦莉成亲的好日子。 这场亲事办的十分热闹,大半个朝廷都来贺喜了。 沈晚穿着藕色的衣裳静静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呵,沈无双,你打扮的这么漂亮给谁看啊,不会以为太子还会多看你一眼吧。”沈宁扫了一眼涂脂抹粉的沈无双嘲讽的鄙视。 沈无双知道自己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也惹不起沈宁,只好憋着一口气没吱声。 不多时,太子穿着杏黄色的袍子前来,温润如玉,文质彬彬,沈宁亲密的贴了上去。 太子看了沈无双一眼,看到她眼底的痴迷之时十分厌恶,拉着沈宁离开了。 沈无双嫉恨的握住了拳头。 沈起和秦莉穿着洋气的喜服正打算行仪式礼呢,方蓉愤怒不甘的哭喊声响起:“沈起!你对得起我么!我们都多少年的夫妻了,你现在竟然要抛弃我娶别人。” 沈晚在人群中翘了翘唇角:来闹的还真是时候呢,让丫鬟悄悄打开房门真是对了呢。 沈起厌恶的看着方蓉:“不是把她锁起来了么,谁给放出来的?给我带回去。” 方蓉眼红的看着打扮漂亮的秦莉,眼红的冲了上去:“我打死你这个贱人,你敢抢我的位置,我的东西。” 秦莉怎是善茬呢,一巴掌甩了上去,两个人扭打了起来,最后芳蓉被狼狈的拖走了。 闹剧结束后,开始三拜仪式,紧接着到了敬茶的时候。 沈老夫人刚端起婆婆的范儿等着敬茶,谁曾想秦莉竟然一掀盖头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儿:“我连我娘都从没敬过茶我还给你这个死老太婆敬茶,我累了,要回去睡觉了。” 沈老夫人气的手脚哆嗦,颜面全无,最后身体直抽搐,倒了过去…… 第227章 敏感无名在线多想 秦莉如此不尊重沈老夫人,下了沈老夫人的脸,导致她气的浑身抽搐,两眼一翻,硬生生的晕了过去。 “沈老夫人。” “婆母。” “我的老天啊。” “这沈家今儿个是乱套了啊。” “啧啧,真是的。” 沈起看着老母亲晕倒痛心疾首,正打算上前照顾呢,身后传来秦莉的一声河东狮吼:“沈起!好你个没良心的老爷们,今儿个可是我们成亲的好日子,你竟然守着丧门的老太婆子,赶紧给我过来,跟我洞房花烛!” 许多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宾客们听到这番话,愣了下,随即嘲笑:“哟,沈太守新娶的媳妇儿还真是娇蛮蛮横呢,还管你这个老母亲干什么啊,还不赶紧跟你的新媳妇洞房花烛去,哈哈哈哈哈。” 沈起在沈家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老爷们,现下被秦莉落了面子,整张脸滚烫,呵斥:“母亲都已经生病了,你还想着洞房花烛,给我滚过来伺候。” 秦莉可不是方蓉那种逆来顺受的性子,一听沈起这态度,立刻火了,母老虎般揪着沈起的脖领子往外拽,还骂骂咧咧的:“我还治不了你了。” 沈家一团糟,今儿个的喜事成了闹剧,可谓是丢人现眼。 这段时间,沈晚在沈家待的非常消停,完全就是看戏人的状态。 有了秦莉,沈家人活的战战兢兢,全都不敢惹她,否则就是一番鸡飞狗跳。 当然了,秦莉也想找沈晚的麻烦,但只要一想到沈晚现在在皇族炙手可热,再加上背后有战王府撑腰,她就歇了心思,而且还有几分讨好沈晚的意思。 一个半月后。 沈家迎来了大喜事,秦莉有了身孕,整日跟个祖宗似的在沈府上下晃来晃去的。 沈晚倒是没想到秦莉的肚子这么争气。 已经进入了深秋,沈晚望着满地金灿灿的落叶,唇角撬起了抹笑容:“看来该是二房黯然退场的时候了。” 她举起一片落叶,透过被虫叼破的空隙看向天空的光芒。 无名提着小篮子走进来:“晚姨,人来了。” 沈晚点头表示知道了,丫鬟捡落叶往小篮子里放:“大小姐,捡这些落叶干什么啊?” “给大木然安无名三个孩子做落叶画,很漂亮的。”沈晚很擅长用落叶粘一些小动物。 丫鬟叹气:“哎,恐怕现在整个沈府里只有大小姐这么有闲情逸致了,自从二夫人怀孕之后,沈家的人很倒霉呢。” 沈晚说话如春风,看着暖,每一个字其实都带着冷冽的刀:“咱们这些外人还好,最难过的恐怕就属我那位堂姐沈无双了。” 沈晚明显能听到沈无双狠狠在落叶上停留的声音,她故意道:“这方蓉已经被休了,现在秦莉在名义上乃是堂姐的母亲,这秦莉生下那孩子之后必然会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孩子,我叔叔沈起现在对秦莉又是那么的言听计从,待孩子生下来,你认为还会有我堂姐的事儿么,到时候沈家一分钱也轮不到她了。” “她在沈家就是个笑话。” “没有了家族的庇佑,怕是连个好婆家都找不到吧,尤其是被太子退了婚,谁还敢要她。” 沈晚说完这番话便听到沈无双匆匆离开的脚步声了。 丫鬟压低声音问:“大小姐,你说二小姐去干什么了?” 沈晚看向她离开的身影和所去的方向,低垂着眸:“自然是去给自己铺后路去了。” 当天夜里,鬼影悄无声息的站在沈晚后房窗前:“沈晚姑娘,属下跟踪沈无双,发现她去买了大量的红花和堕胎茶,然后送去给方蓉了。” 沈晚听了这话并没有什么意外:“我知道了,她这是打算借刀杀人啊,这把刀正是自己的母亲,呵,沈无双这人真是聪明的过头了,也够狠心,连自己的母亲都利用。” “对了,大木然安如何了?”沈晚想念两个孩子,这俩娃沉迷于学武根本不愿意回来,她真只能抽时间去看。 “两位小主子每天兴致勃勃的学习呢,前几天主子还把已经告老还乡的大学士给请来了教两个小主子学习知识呢。” 沈晚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现在沈家太乱了,我也不愿意让她们参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殊不知,沈晚无意间说的这句话让无名心里不是滋味儿,他躲在角落里,耷拉着小脑袋,在心里喃喃自语:果然不是晚姨的孩子就是不受重视,晚姨从来不担心我在沈府参与这些事情。 无名光这般误会沈晚了,却忘记了是他主动跟着沈晚回来的。 …… 次日清晨。 沈家人来到花厅吃饭,吃过饭还得陪着秦莉说会话儿。 秦莉已经霸道的霸占了沈老夫人的位置,悠闲的喝茶。 秦莉看了一眼沈晚,有些受宠若惊:“沈晚姑娘,你怎的也在这儿陪着了?你 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我早上不小心打翻了洗脸盆,地上湿漉漉的,丫鬟正打扫呢,我现在回去没地方落脚,不如在这儿坐会。”沈晚优雅的喝了一口茶,怎会承认想看热闹呢,她故意多嘴问了一句:“二婶婶不介意吧。” “怎会。”秦莉对着沈晚又是另外一种面孔了。 片刻,花厅来了个不速之客——方蓉。 大家伙儿看到她十分惊讶。 秦莉看她那副黄脸婆的样子更是厌恶的瞧不起:“你来干什么?” 方蓉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扑通跪了下来,双手捧着一个瓷碗高高的举过头顶,言语尽是卑微的话:“秦姐姐,我是最卑贱的小妾,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让我过正常的日子吧,哪怕让我在您身边伺候您也行。” 方蓉现在没有地位,整天被欺负。 秦莉很受用,她很喜欢把别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她昂着下巴:“行吧,看你一幅贱嗖嗖的样子我就成全了你。” 方蓉磕头:“这是奴婢亲手为您熬的安胎汤,请您笑纳。” 这么多人看着,秦莉已经被这种捧上天的滋味儿冲昏了头脑,她傲气的接过来,一仰头喝了下去。 方蓉放的药很猛,秦莉刚喝完便发作了,啪的一下子打碎了碗,腹痛难忍的滚了下来…… 第228章 我要折了沈无双的翅膀 方蓉看着秦莉腹痛难忍的样子哈哈大笑:“你这个贱人,你肚子里的贱种总算被我弄掉了,哈哈哈。” 秦莉双腿间血流成河,恶狠狠的咒骂着:“来人啊,把这个毒妇给我抓起来!” 沈家瞬间乱了。 沈无双望着那滩血心里生出了一鼓子痛快和安心的感觉。 沈晚在路过沈无双身边之时,清冷的眼尾寡淡的扫了过去,意味深长道:“现在可以安心了。” 沈无双的脸瞬间红了,她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心跳的异常厉害,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怎的知道? 沈晚看出沈无双的忐忑不安了,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不会戳穿你的,我很善良的。” 沈晚径直离开,唇角勾起:因为,棋盘才刚刚开始下啊。 沈无双听着沈晚这话非但没有安心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恐慌的感觉,好像抓不住什么。 秦莉小产了,而且郎中说以后很难怀孕。 秦莉气的不得了,非要把这口恶气出来,闹的乌烟瘴气的,仗着自己家里有关系直接让官府把方蓉以杀人罪给带走了。 方蓉蹲了大牢。 沈家人都被脾气暴躁的秦莉给撵走了。 不多时,沈晚吱呀推开门慢悠悠的走进来,坐在秦莉跟前。 秦莉看到来人,硬生生把火气给吞入了腹中。 沈晚拖过一个小板凳坐在她跟前:“你小产了,乃是方蓉害的,可是方蓉整日被关在房间里,府上的人已经不听她使唤了,她是从哪儿弄来的药呢?” 经沈晚这么一提点,秦莉恍然大悟,立刻猜到了什么:“是沈无双!” “好个贱蹄子。” “我要扒了她的皮。” 沈晚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你这样冒然指认你觉得沈无双会承认么?大家还会认为你是伤心过度,胡乱攀咬。” “那我应该怎么办?” 沈晚幽幽的开口:“我知道你在沈家有诸多不便,况且你在这儿失子以后看到这儿心情也不好,而且这儿的风水也对你不利。” “听闻你父亲在外面给你置办了一个宅子?你为何不在外面自己当家作主呢?到时,自己的夫君和继女想如何管教都是你的事儿,没人敢说三道四的了。” 秦莉茅塞顿开:“对,我才不愿意在这儿跟一群人过日子呢,可那沈无双也要跟着我们去?” 沈晚没有说的太明白,淡淡提点:“不妨试探试探沈无双在此事上的态度。” 秦莉沉思着。 过了一个月左右,秦莉的身子骨养好了,她在花厅里提出了要离开沈家,带着沈起出去过。 沈老夫人一听这话彻底炸了:“你要把我儿子拐走?” “老二,你当真要和她出去?” 沈起犹豫不决,总觉得出去就跟上门女婿似的,不大好听。 秦莉看他这幅样子,不由得加大了砝码和诱惑力:“我爹爹现在是左徒,听闻现在空出了个右徒的位置,我爹爹很是中意你呢,而且已经向皇上举荐你了,你若是不要的话……” 沈起一听这话,立刻心动了,犹豫了下对沈老夫人道:“母亲,我觉得出去住也挺好的。” 沈老夫人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沈无双听的这话眼热,爹爹升官了,那么她这个女儿也会水涨船高的。 但是让沈无双失望的是她们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带着她一起出去过的意思。 沈无双私下去找秦莉了,在秦莉面前那是一顿说好话啊,还说了很多关于生母的坏话。 秦莉看着沈无双就觉得无比的厌恶,她收敛了真实的神情:“你可是你娘亲的女儿,方蓉过不了多久就会出来了,你身为她的女儿可是要养她的,你要是跟着我们去了新家,你岂不是要把你的娘亲带过来,我可不想要那个害人精。” 沈无双听出来她的画外音了,言语间颇有些讨好的意思:“我会让您满意的。” 第二天,沈晚听到了一个消息,方蓉在牢里死了,是被毒死的。 有狱卒偷着看到沈无双带了一食盒的东西给方蓉,方蓉吃完之后便死了。 沈晚对着铜镜涂了下口脂:“这个沈无双还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呢,自己的亲娘亲都能下得去狠手,为了翻身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啊。” “现在沈无双已经成功跟着沈起和秦莉去了新家了。”鬼影道。 “知道了。”沈晚想到什么:“我叔叔现在已经成右徒了?” “是,已经升了,整天耀武扬威眉开眼笑的。”鬼影道。 沈晚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我叔叔这个人做个小官可以,但是这个官一旦做大了就会飘,看吧,新官上任,看他能不能顶住一些诱惑了。” “对了这沈无双的嘴巴挺甜的,哄的秦莉乐乐呵呵的,而且还以秦莉的名义举办了一个才女大会。”鬼影啧啧了两声:“这太子妃之位没有了,看来沈无双是想把第一才女这个称号好好的坐一坐,让大家记起她,顺便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 鬼影说完这些就发现沈晚一幅淡然的样子,他意识到什么:“沈晚姑娘,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莫非这件事是你在背后操控的?” 沈晚优雅的起身,浑身上下气度不凡,颇有女王的感觉,眸光流转,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沈无双身上所背负的几个身份都是她为之骄傲的。”沈晚勾了勾唇:“哪个身份让她骄傲,我就把她那个骄傲的羽翼给折下去。” …… 五日后。 一年一度的才女大会开始了。 沈无双这段时间太过自卑了,她就想趁着这次的才女大会找回一局,找回自信,让大凉京城的女子们都败在她脚下,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秦莉是此次的裁判。 大凉京城有点才华的女子们很多,这次都想夺得才女之味,这样对自己将来的亲事还有家族都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此次参与才女之位的共五十人。 比赛的重要内容就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几样若是都是第一名就能拔得头筹,夺得才女这个名号。 当沈无双看到沈晚慢悠悠的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不由得嘲讽了一句:“沈晚,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第229章 沈无双再也不是才女了 沈无双看到沈晚来了不由得暗讽:“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堂妹啊,不知堂妹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可不是你们乡下,比赛怎么捉猫赶牛的地方,今儿个可是才女选举大会。” “堂妹从未参加过这种才女大会,你知道如何参加么?” “那些诗词歌赋你明白么?” 赤果果的瞧不起。 沈晚知道她这是激怒自己呢。 “这,狗咬我,我也不能跟狗一般见识不是。”沈晚幽幽的开口,风轻云淡道:“一会儿赛上见高低。” 沈无双才不信沈晚这么个土包子能有什么才华呢。 第一场便是比赛诗词方面。 在这儿方面,沈无双就压倒了很多的女子。 最后,只有五个女子的诗句能看上眼。 接着便是这五个女子比赛诗词,且是要念出来。 其中便有沈晚和沈无双。 三个入选的女子先念的自己做的诗词,念出来之后裁判们都觉得很差劲。 沈无双洋洋得意,虽然没想到沈晚竟能瞎猫撞上死耗子比到最后一轮,但是她有信心能赢过沈晚。 沈无双翘着兰花指,微仰着头,一幅伤春悲秋的样子:“梅花多情……” 她念完之后,骄傲的看了沈晚一眼。 秦莉微微皱眉,虽然这诗比其他女子做的水平要好一些,但也是庸俗了一些。 朝中大学士不断的摇头,心想:就这水平还是才女呢? 这才女也这样了,估计剩那么个沈晚也不怎么样。 沈晚站出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此诗一出,在场所有人都认真起来了。 昏昏欲睡的大学士听到这诗瞬间清醒了许多,眼珠子瞪的溜圆,眼底尽是激动之色:“好诗,好诗,磅礴大气,真是绝无仅有的好诗。” 其他人也夸赞着,一个个露出敬佩之色。 “还以为这沈晚自小从乡下长大,没读书过书什么都不懂呢,没想到竟然才华横溢啊。” “是啊,真是真人不露相。” “这诗我可是从来都没听过啊。” 沈无双再想怎么狡辩,也能听出来沈晚的诗比自己好上太多。 这一局,她输定了。 她闭了闭眼,她就不相信其他方面沈晚能比得上自己。 第二局便是比赛一起弹筝,沈无双眼底重新恢复了自信的神采。 她在弹筝方面可是非常有天赋的,曾为皇上皇后弹过,且还得过她们的夸奖呢。 沈无双见在座男男女女多,眼眸流转,优雅的坐下来,弹了一个梅花吟,温婉的曲子让在座的人频频点头,觉得十分悦耳。 沈无双上扬的唇角还未坚持多久,便听到沈晚那头想起铿锵霸气的琴声,那琴声宛如惊涛骇浪,振奋人心,高亢之音已经盖过了沈无双软绵绵的琴声。 沈无双愈发的不淡定,到最后甚至弹错了很多音,额头哗啦啦的流汗。 弹琴结束,大家伙儿全都夸赞沈晚的琴技,无人理会沈无双。 在弹琴方面,沈晚再次赢了沈无双。 沈无双气的紧咬牙冠,询问了身边丫鬟知道下一局是比赛画画,眼底闪过一抹毒辣的神色,吩咐丫鬟:“你这样做……” 丫鬟听过之后点点头。 第三局的画画比赛开始。 沈无双和沈晚分别要在一个屏风画布上作画。 当沈晚瞧见自己颜料桶里五颜六色的颜料全部混在一起成为一片黑色之后,心里冷笑:恐怕这么缺德的只有沈无双了。 沈晚朝沈无双看过去,发现沈无双正挑衅的对自己笑呢,沈晚回了一个王之蔑视的眼神。 沈无双安静如佳人般安静的画着,色彩艳丽,赏心悦目。 沈晚冥思了许久,倏然挥笔蘸着脏兮兮的颜料开始作画,她作画仿佛跳舞一般,整个人会飞起来,而后又拿着长剑来到花丛边,唰唰挥舞了几下,谁也看不清她做了什么。 “这沈晚画的什么啊?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讲真的,我也没看出来,怎么都是一条条的线呢?” “奇怪。” “这次沈无双画的很漂亮啊,你看看花儿的颜色多么的鲜艳啊。” “是啊,蓝天白云青草地,真好看。” 沈无双听着大家的夸奖心里十分得意,认为这次肯定是她赢了。 裁判看着即将燃掉的香,严肃道:“时间到。” 沈无双温柔淑女一笑:“我这幅画的名字叫做春意绵绵,春天到来之际,所有的花花草草都盛开了,那样的季节才是我们所向往的啊。” 大家频频点头,又看向沈晚的画,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惊叹了。 黑灰色晕染的线条上长满了五颜六色的话,栩栩如生,而且逼真的蝴蝶都停留在了上面。 沈晚声音如潺潺流水道:“我所作的画叫绝处逢生,画的意思是即便是枯萎的冬天或是艰难的环境,只要心中有爱有希望,每个人的心里都能盛开出美好的花朵。” 沈无双的画虽然好看,但是到处都是彩色,反而有些庸俗了。 沈晚的配色很大胆,有一种视觉上的冲击力,所以毫无意外的,沈晚再次赢了。 接下来,沈晚跟开挂似的处处碾压沈无双,沈无双没有是赢的。 最后宣布此次的才女是沈晚。 沈无双终于从坐了好几年的才女之位上下来了。 她听着周围的人对她的讨论只觉得颜面全失,捂着脸逃跑了。 沈晚听着大家伙儿恭维她,祝贺她的画淡淡一笑。 她并不在乎什么才女的称号,只在乎把沈无双一步一步的拉下神坛。 沈无双现在只剩下祥瑞这么一个称号了。 她在家里团团转,想着如何用最后这个称呼翻身,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来一封信,写下了一行字,然后找了一个信鸽放了出去。 当信鸽飞出去后,沈无双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才彻底放下,喃喃自语:当年那个人能帮我,现在也一样能帮我的。 深山老林处坐落着一个泛旧的道观。 一个穿着道袍,长脸,留着山羊胡,眯眯眼的中年男子接住了这个信鸽,看到里面的内容唇角勾起一抹阴森森的笑容,好像伺机出动的毒蛇:“时隔多年,这沈无双终于又找我佘道出马了,这大凉看来已经变天了啊。” 第230章 只有你死了,就没人和她抢孩子了。 佘道提笔给沈无双回了一封信,意让沈无双稍安勿躁,会让她想法子一飞冲天的。 沈无双看到这封信那颗心定了下来。 当年,她偷走三森,冒充沈晚的孩子充当祥瑞的时候便遇到了这个道士。 这个道士帮她隐瞒了她的所作所为,而且还把她祥瑞的事给坐实了,亲自去皇上跟前夸赞了沈无双的身份,这才在大凉一举出名的。 但是她们两个人是有交易的,沈无双必须每年都要向佘道奉送一个纯阴生辰的女孩子。 这件事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 沈无双再次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说她才女之位简直就是没有一丁点内涵。 沈无双在新家的日子也不好受,自从才女之位没有了,沈起也觉得无比的丢人,总想着给沈无双找一门亲事换一点聘礼。 沈无双每次都强烈的拒绝。 沈起一家子离开沈家之后,沈晚便有时间前去战王府去看几个孩子们了。 刚进战王府她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 沈晚没想那么多,径直走到尉迟的书房,发现他正跟司雪衣谈话呢。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沈晚并不想参与,尤其是有司雪衣在,她更是不想和司雪衣呼吸同一片空气,见两个人的眼神全都朝她看过来,沈晚尴尬的摸了摸脑袋:“你们继续。” “不必。”尉迟声音冷漠,看向司雪衣:“事情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司雪衣说了一句’你保重’转而离开。 沈晚看着尉迟沉沉的脸色,步子一时不知该进还是改退了。 尉迟的手肘撑在桌上,声音低低沉沉:“进来。” 沈晚没有直接说来的目的,而是关切了下:“方才,司雪衣跟你说保重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了?” 尉迟听到她的询问,黑曜的眸定定的看着她:“你担心本王?” 沈晚被这直白的话弄的浑身上下麻酥酥的,笑呵呵的打马虎眼:“也不是,就是问问。” 尉迟声音低沉带着失望:“也是,你怎会担心本王,本王知道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你可以把孩子带走。” “你呢?是不是要出远门?”沈晚惊愕的同时也嗅出点其他的味道。 尉迟起身,把方才拿下来的书重新放回到书架上,而后转身看了她一眼:“是,蛮族部落对旁边横州虎视眈眈,想要吞并作为自己的附属小国,横州一直都是大凉的,父皇知道横州现在被夺了,十分恼怒,让我前去夺回来并镇守在此。” “可是很危险。”沈晚早就听说蛮族部落的人十分狡猾,而且手段阴狠,根本就不是光明磊落之人。 尉迟起身,眯起眸子:“横州乃是本王覆灭之国紫焰帝国的中心地方,本王如果拿下了那里……” 沈晚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原来你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走的每一步棋都是为了复国!” 尉迟并不打算隐瞒她:“是。” 沈晚拍了拍小心脏 。 头顶忽然投下来一片阴影,沈晚看过去,发现尉迟不知何时靠她如此之近,用黑曜的眸定定的看着她:“你会背叛本王么?” 沈晚摆摆手:“我不会,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可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会这么做的。” “嗯。”尉迟低低沉沉。 沈晚欲言又止,把关心的话吞下去:“你不在府上,那我就把孩子们接走了,孩子们还是在我身边比较安心。” 尉迟点头。 因为尉迟当天就要启程,所以沈晚当天就把小然安和大木接回了沈府,并且给他们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十分温馨。 无名看到小然安和大木回来了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他觉得以后不能独自霸占晚姨的爱了。 小然安和大木知道尉迟离开,两个小小的人儿颠颠颠的跑了出去,追了很久很久。 骑马的尉迟回头看到两个小家伙追着,心里酸涩难忍,掉头跑过来,来到他们跟前停下,翻身下马,一个胳膊一个的将让他们抱了起来,左右各亲了一下:“等爹爹回来。” 无名躲在角落里,小手紧紧的攥着衣角,湿漉漉的大眼睛满是羡慕的看着这一幕,喃喃自语:有爹爹的感觉真好,爹爹的肩膀看起来这么的有安全感。 想到什么他失望的耷拉着小脑袋:我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 尉迟让两个孩子回去才离开。 小然安不想让尉迟担心,迈着小短腿颠颠颠呼哧带喘的跑回了沈府,然后找了一个很高很高的凳子,小手扶着两边,小心又心急的站了上去,踮着小脚去看尉迟远走的背影,直到尉迟的影子变成一个看不见的小黑点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 她从凳子上下来,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擦着眼泪。 沈晚在一边看着心里十分酸涩,不想让小然安一个人这么伤心,她蹲下来,把小然安抱在怀里,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你爹爹还是会回来的。” 小然安哭的小鼻尖红红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抽搐着:“我从来没和爹爹分开这么久过。” 沈晚抱着她无言,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是没用的。 唯一的就是给她很多很多的爱。 …… 另一边,司雪衣在尉迟离开之后,立刻放飞了一只信鸽。 前往横州有一条必经之路,这条路情况复杂,易守难攻,如果提前部署好了绝对可以防守的很好,但是第一次踏上这条路的人一旦遇到了危险绝对是非常危险的。 尉迟骑在马上看着周围的一切,眉头微微拧起,鬼影左右巡查:“主子,没有什么问题。” 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后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战王,请您等一等。” “主子,有人叫你。” 尉迟举手示意大家停下。 那人气喘吁吁的跑来,尉迟看向来人,此人是沈晚给她舅舅找的得力保镖。 “你怎的来了?”尉迟知道此人也是听命于沈晚的,从马背上下来。 保镖走到尉迟跟前,腕部一转,手掌出现一把匕首,直直的朝尉迟的胸口刺去:“她说了,只有你死了,就没人和她抢孩子了!” 第231章 司雪衣设计离间沈晚战王 保镖眸底迸射出狠戾的光芒,手掌间多了把匕首,毫不犹豫的朝尉迟狠狠的刺去。 尉迟起初不察,察觉之后几乎来不及,幸的功力深厚,反应极快,闪了一下,尖锐的刀尖没有刺入他的胸口,但是擦破了他的肩膀,鲜血顿时涌出来。 保镖没想到一刺失败,一鼓作气打算二刺。 尉迟冷硬的面具泛着杀气,黑眸流淌着肃冷,手握长剑斜着朝保镖的脖子抹去。 红色的血四溅,保镖的脑袋和脖子分家,咣的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四面八方出现许多黑衣人。 他们一个个带着杀机,而且手里还有大木特别研制的软骨散。 尉迟刚开始还怀疑那保镖是不是被人收买了。 现下看到这些软骨散浑身僵硬的不得了,冷汗从脚底往上冒,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尉迟一个不小心吸了些软骨散,撑剑的力气有些撑不住了。 不少人想趁着这次机会要了尉迟的命。 “主子!” “小心,快躲开!” 奈何鬼影他们也中了软骨散,简直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尉迟黑曜的眸流淌着丝丝的悲伤,不禁喃喃自语:沈晚,你就这般厌恶本王么? 就在尉迟神情涣散之时,一道绵软担忧的声音由远至近响起:“尉迟~” “上,把这些人给我杀掉!”上官娆狠狠的下命令。 “是,大小姐。” 不出片刻,上官娆带来的人把那些黑衣人全部剿灭。 尉迟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 在尉迟倒下的时候,上官娆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待尉迟醒来之时便发现自己在一个环境优雅,舒适柔软的房间里,且还是一个女子的房间。 尉迟回想起所有的事,神色黯然,还有一丝冷酷。 吱呀,上官娆端着一碗药走进来,温柔的看向尉迟:“尉迟,你醒了,你昏迷了两日,这两日我便带着你来到了横州,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尉迟看了她一眼,上官娆是母族那边的世家贵族,世代朝臣,威望非常。 “不必道歉,横州本是本王的目的地。” “你先把汤药喝了吧。”上官娆温和道。 尉迟盯着汤药许久没有动静:“那些人……” 上官娆温和道:“那些人对你有了杀心,现在他们已经死了,我……皇后娘娘不忍心看你受伤。” “她也知道了。”尉迟问。 “皇后娘娘也知道了,您要去见么?”上官娆问。 “过几日再说。” 上官娆退下来到书房给司雪衣回了封信:计划成功,尉迟身体无碍,情绪很差,不过我会陪着他走过这一段低谷的。 她眼底迸射出势在必得的光芒:我就不信,我比不过大凉那生过孩子的破鞋。 尉迟歇了半日便来到横州一座似宫殿的繁华府邸。 府邸内别有乾坤,里面宛如一个小型的皇宫,正堂之上,一个身穿凤服,姿态雍容,气度强势的女子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尉迟:“你的事本宫已经听说了,一个如此心狠的女子不值得你忧心,你看看上官就很好。” “母后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尉迟厌恶的皱起眉头。 “我紫焰帝国覆灭以后,在这世间留存不少紫焰的后人还有一些贵族,我们潜藏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能够复国,你可万万不要将心思用在没用的事情上。” “横州在这之前本就是我紫焰帝国的中心,我们现在已经拿下了横州,而且天下各地都有我们的人,想复国可是很简单的。”女子的野心很大。 尉迟想到什么:“儿臣查到凤族之人也存活在这世间,而且也想复族。” “凤族?只会借用美丽勾人的小小部族罢了,我根本看不上眼。” “母后自大惯了,还是过于谨慎为好,母后难道忘了紫焰灭国正是因为凤族?”尉迟黑曜的眸冷冷的盯着她。 这个可是女子的逆鳞,她宽大黄色的袖摆冷冷的一扬:“你个逆子!不准提凤族!” 尉迟深深看她一眼转而离开。 蛮族部落的人十分无耻,隔三差五前来挑衅,扰的横州的百姓们根本过不好日子。 尉迟已经带人将军营全部驻扎在边区四周了。 …… 自打尉迟受伤以来,沈晚总是眼皮乱跳,每次问无名尉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无名都说没有。 无名也觉得奇怪,沉吟了片刻:“晚姨,不知为何,我看不到,也感受不到关于战王叔叔的事情。” 沈晚摸摸他的头,安慰了一番,开始给尉迟飞鸽传书,但是每一封信都会被司雪衣拦下来毁掉。 时间长了,迟迟等不来尉迟的回信,沈晚也就罢了。 这日,沈晚独自一人来到红袖阁喝闷酒。 舞倾烟还是穿着妖娆的半透明的裙子,君恩泽跟个小跟班似的在她后边给她一个劲儿的披衣裳。 舞倾烟打发走了君恩泽,敲了敲桌子:“你怎么了?被人煮了?” 沈晚心烦意乱的撩了下头发:“不是,尉迟他……很久没和我联络了,有点不正常。” 舞倾烟笑话他:“你不是不在乎人家么,怎的现在惦记上了。” 沈晚我了一下,欲言又止。 “啧啧,我知道了,你这就是典型的嘴和心不合。”舞倾烟道:“你和战王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娃都打酱油了,你在顾忌什么?” 沈晚眸子低垂:她在顾忌他的身世,紫焰帝国的人,她是大凉人,他们怎能在一起。 “行了,告诉你个秘密,前段时间我调查出来的。”舞倾烟神秘的道:“你不是想法子找沈无双的把柄么,这不她自己找上门来了。” “哦?”沈晚来了兴趣。 “这沈无双之前是才女,又是太子的未婚妻,很多人都巴结讨好她,她也收了不少的银子。”舞倾烟啧啧两声:“这由简入奢难,沈无双最近穷的都没有钱买衣裳和首饰了。” “所以呢?”沈晚似乎猜到了什么:“她又是怎么作死的?” “有个很有钱的男子找上了她,给了她很多钱,让她帮忙办一件事,劝服沈起举荐这个男子做刑部尚书。”舞倾烟笑:“刑部尚书出事以后,这个位置一直空着呢,所以很多人都想盯住这块肥肉。” 第232章 无家可归的沈无双 “刑部尚书的确上一块肥肉,很多人巴结讨好,很多犯人的性命和未来全都掌控在他的手里。”沈晚饶有兴味的说着:“这个职位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了的。” 舞倾烟妩媚的眸丝流转:“看来你已经有法子了。” “静观其变,这沈无双现在的性子太过急躁,遇事沉不住气,现在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所以只会一步错,步步错。”沈晚的手指富有节奏的敲着:“就看着她自生自灭吧。” 又过了一个月。 现下已经深秋了。 许多深黄的叶子已如毯子般厚厚的铺在地上,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 光秃秃的虬枝上已没有落叶,风吹在桠杈上轻轻晃着,无端端生出一股子萧瑟之感。 沈晚依旧没有接到尉迟的一封信,她的心里空落落的,之前他整日围在自己身边,她觉得压力满满有些窒息,现在人不在…… 她望着天空讽笑了一下:“人啊,还真是贱皮子呢。” 沈晚再次去红袖阁,从舞倾烟口中听说了沈无双不知用什么法子竟然说服了沈起向皇上举荐了那位孙行南为新一任刑部尚书。 沈晚披上单薄的斗篷,细长的手指灵巧的系了个蝴蝶结:“这便是自掘坟墓的第一步。” 沈无双近日穿着打扮方面十分耀眼,不管去哪儿宗时露出迷人的微笑,而且在民间的口味也是愈发的好了。 沈晚就喜欢在凉丝丝的深秋坐在小馆子门口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这时便听到百姓们议论纷纷的话了。 “别看这沈无双小姐已经不是才女了,但是人家这身上的祥瑞可是实打实的啊。” “诶?这话怎么说?” “一个赌场生意一落千丈,沈无双进去溜达了一圈,那生意一下子变的红火起来了。” “前几日有一个农妇丢了一院子的鸡,哭的肝肠寸断,沈无双心肠软,看不过去了,就去农妇家溜达了一圈,跟农妇说了一句你的鸡会回来的,结果你们说神不神奇吧,那些鸡第二天果然回来了。” “沈无双小姐真的是太神奇了,不愧是咱们大凉的祥瑞啊。” 沈晚在一边听着这话唇角勾起抹冷冷的笑容。 她找到舞倾烟:“事情办的如何了?” 舞倾烟慵懒妖娆的身姿倚靠在栏杆上:“你交给我的事我敢办不好么,一个是副将的儿子,一个是提督的儿子,这俩人儿生来不对付,有点小仇,所以……这件事是顺理成章的。” “嗯。”沈晚掰了掰手指,一切就看今夜了。 红袖阁内的女子们一向都是卖艺不卖身。 红袖阁内有一对姐妹花,一个擅舞一个擅琴,乃是所有公子哥们眼里的仙子。 这提督的儿子和副将极其喜欢这对姐妹花儿,甚至为了她们大打出手。 今夜,沈晚坐在最高层的阁楼房间内,外头的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提督的儿子最先来的,特别大方的甩了很大的银票最先抢占到了和两姐妹在一起的先机。 副将的儿子随后来的,看面相就是十分火爆的性子,当他得知提督儿子和两姐妹在一起时十分愤怒的找了过去。 副将儿子来到门口便听到两姐妹和都督儿子的谈话。 “我们还是愿意陪你,那个副将的公子没有你生的英俊,脾气又爆炸,我们厌恶死他了。” 都督儿子不屑道:“那个窝囊废不就是仗着家里么,没有家里他算个屁啊,以后你们可得离他远点,以后啊,我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副将儿子冲过去,爆了一句粗口,两个人扭打到了一起,副将儿子在气头上,根本压不住怒火,一刀杀了都督的儿子。 都督儿子死了,此事在大凉传开了。 都督一家子都上朝弹劾副将,希望副将把儿子交出来偿命。 副将的这个儿子乃是家里独子,他们家怎会愿意,副将和沈起的关系好,便半夜求到了沈起家中,希望沈起能给出个主意,而且还送了许许多多的金银珠宝。 沈起压根儿挡不住这等诱惑,于是出了个大胆的主意,当天晚上便把刑部尚书给叫来了。 皇上的旨意下来了。 因副将公子故意杀死了都督公子,所以副将公子被打入了刑部大牢,十天后无时斩首。 就在斩首前,沈晚以左手写了一封信半夜用羽箭射到了都督公子家门口。 副将公子斩首前一夜。 都督按照沈晚给出的时辰早早埋伏在了副将公子家门口。 半夜之事,就见副将公子家后门停了一辆马车,副将带着一个穿着斗笠,捂的严实的男子往外走。 都督一家子迅速上前将男子的斗笠扯下来,斗笠露出的那张脸赫然是副将的公子。 都督气煞:“原来你们真的是打算把自己儿子偷偷送出去,然后用刑部大牢的一个死刑犯代替你儿子砍头,好啊,这件事我们没完。” 都督的性子也是个火爆的,第二天早上整个大凉和朝廷都知道这件丧心病狂的事情了。 大家纷纷指责副将。 皇上更是愤怒不已,他命人查出了真相:副将联合沈起勾结刑部尚书一起做了这件替换死刑犯的事情。 当天,皇上就命人查封了沈起现在的新家,抓了沈起和秦莉,尽管秦莉说自己是冤枉的也是无用的,谁让他们是夫妻了,而后又在沈家搜刮出来大量的金银珠宝。 沈起秦莉落狱后的第五天就被发配到了苦寒之地做苦力,一旦去了那个地方,不死也是个残疾了。 沈无双生怕这件事连累自己,在皇宫前磕头大喊冤枉,说自己对这件事毫不知情,而且她还故意掐算着时间在皇上下朝的时候,按照佘道士所教的法子,引出了五颜六色的蝴蝶往皇宫飞去。 这一幕不禁让皇上动容了,皇上不由得想到民间百姓们那些日子所说的关于沈无双祥瑞的事情,心想:如果真的惩了祥瑞恐怕列祖列宗会责怪他吧。 沈无双从这件事里被撇的干干净净,但是她无家可归了。 当天夜里,沈无双跪在沈家门口不断的敲门,大喊大叫着:“老夫人,快开门啊,我是无双。” 但是沈家现在是沈晚当家作主,谁都不敢开门。 沈晚打着一把油纸伞走出来:“堂姐还真是厉害,居然能从这件事中侥幸逃脱……” 第233章 沈晚得知三森的下落 沈晚打着油纸伞,目光凉凉的看着她:“沈无双,你倒是聪明,先利用自己的祥瑞身份赢得了在百姓跟前的口碑,所以这件事发生之后,皇上顾忌着祥瑞这方面的事不能惩罚你。” 线般的雨水哗啦啦的淌在沈无双的脸上,跟个落汤鸡似的,她抬头看向沈晚,眼底的神情阴恻恻的:“沈晚,你不用得意,我既然能化险为夷,那么我早有翻身的那一日。” 沈晚听到这话,迈下台阶,脚尖踢开了漩涡状的水花走到沈无双面前,微微俯首,睨着她:“翻身么?用你祥瑞的身份翻身么?” “沈无双,当年我生孩子的时候,天象才出现吉祥的兆头,可是让人纳闷的是几年之后,你竟然成了祥瑞。” “沈无双……”沈晚雨伞上的水珠滴答落在沈无双的头顶,让沈无双生出股阴森的感觉:“你抢了我孩子的东西,你觉得我会轻易的放过你么?” 沈无双浑身颤抖,她现在除了一个祥瑞的假身份什么都没有了。 沈无双想到什么,捏了捏拳头,阴森森的看着沈晚笑:“沈晚,听闻你当年生了三个孩子吧,听闻只有三个孩子聚齐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你生的是个祥瑞呢,可是现在你身边只有沈大木一个孩子,你就算是跟天下人昭告,祥瑞是你的孩子,你认为谁会相信你呢?” 沈晚从这话里听出来了一些猫腻,她竟知道自己生了三个孩子。 大木从小在自己身边,二林就是小然安,三森…… 她的三森。 沈晚意识到什么,神色激动的揪住沈无双的衣襟,眸子迸射出幽冷危险的光,口吻无比笃定:“我儿子在你手里!他在哪儿!你把他藏到哪儿去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沈无双知道这件事早晚会被知道,她觉得利用这次的时机告诉沈晚也是一件好事。 沈无双挑衅的看着沈晚:“是啊,你的另一个儿子就在我手里呢,哈哈哈,沈晚,你想知道你儿子在哪儿?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儿子!” 沈晚浑身都在抖,她起初怀疑过三儿子失踪跟沈无双有关,但是她怎么都查不到。 没想到今儿个从沈无双口中听到了。 “他!在!哪儿!”沈晚一字一字的问。 沈无双仰头哈哈大笑,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哈哈哈,沈晚,真是不容易啊,我竟然也能从你脸上看到这幅失态着急的样子,你觉得我会轻易告诉你么?” 沈晚松开了沈无双,迅速调整好糟糕的心情,呼了口气,目光平淡的看着她:“进来吧。” 这般僵持着不是个办法。 沈无双觉得自己胜利了,她昂着下巴走进了沈家,住回了之前的房间,在进去之前还十分傲气的对沈晚说:“沈晚,我没有新衣裳新首饰了,明儿个你让人给我送十套来。” 沈晚冷嗖嗖的看了她一眼转而回了房间。 沈晚回到房间之后便把房门关了起来,人如一滩泥般坐在地上,双手抱着曲起的双腿。 她从未停止找过三森,但是却一直没有三森的消息。 平日掩藏自己的情绪不代表她不难过。 只是不想让其他两个孩子担心罢了。 这一刻,她忽然想到尉迟了,他的一切一切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脑子里。 “三森是我和尉迟的孩子,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而且有他的帮助,三森肯定会找到的。”沈晚不想承认自己正疯狂的思念着尉迟,她只是想找一个借口去看看他。 沈晚打算明儿个一早出发:“在这之前要想办法打听到尉迟现在在哪儿。” 沈晚想了想,冒雨去了战王府,战王府静悄悄的,大家都睡着了。 她翻墙而入,看到那间客房还亮着灯,心里松了口气。 幸好,司雪衣还没走。 沈晚叩门,自报家门。 里面传来司雪衣清冷的声音:“进。” 沈晚进去后开门见山:“把尉迟的地址告诉我,我找他有事,但是什么事不能告诉你,私事。” 她定定的看着司雪衣,原本以为司雪衣不会同意她的要求呢。 谁曾想他竟直接拂了一张纸,握笔而写。 沈晚微怔,道了句多谢拿着一张纸离开。 沈晚离开之后,橘色的光映在司雪衣冷冷的眸上,他喃喃自语:正琢磨该如何让你们正式决裂呢,没想到你正好把这个机会送上了门。 司雪衣伏案写了一封飞鸽传书。 “上官娆,沈晚赶往横州寻表兄,抓住机会。” …… 次日,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 沈晚准备了三个小包袱,蹲在三个娃跟前,叫他们的名字:“大木。” “到。” “然安。” “到。” “无名。” “到。” “好了。”沈晚宠溺的挨个摸摸小脑袋:“娘亲要出去一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你们在这儿住,娘亲不放心,所以你们去舅姥爷那里住几天好么?” 三个孩子很乖,即使好奇沈晚去做什么,即使想跟着去也没有闹腾。 大木圆溜溜的眼睛古灵精怪的,小话痨的性子又出来了:“娘亲虽然自己一个人出去我很不放心,但是我相信娘亲有我的秘制药粉,一定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回来哒。” 小然安的眼睛眯成一个小月牙,小姑娘就是爱黏糊,跟个小毛虫似的:“娘亲娘亲,你要快点回来了,我会想你的。” 无名握了握小拳头:“晚姨一路保重。” 沈晚点点头,挨个亲亲,一个个把他们抱上了马车后亲自送到地方才策马离开。 …… 横州边境。 尉迟的战王之名不是白来的,他来到横州边境,蛮族的那群人开始紧张警惕了起来。 尉迟正集中精力看地形图,打算想一个战术打倒他们。 他却不知沈晚正在赶来的路上。 沈晚想抵达横州边境是要经过蛮族的一个村庄的。 这个村庄的人都是一些穷苦的刁民,很多路过这的人,硬气一些的人还能顺利过去,但凡软弱一点的人都会被打劫要点钱财出来。 沈晚策马跑的疾差点儿撞到前边的四个壮汉,她拧起眉头:“你们作何挡路?” 几个壮汉不怀好意的笑:“你可知,路过我们的宝地可是要留点东西再走的哦……” 第234章 孩子没了! 沈晚瞬间看出他们不怀好意。 那恶心的眼神就是想劫色。 沈晚的手不动声色的扶在剑柄上,露出纯真的神情看着他们:“我自然知道要留点东西的,我很愿意呢。” 几个壮汉嘿嘿的搓手笑着:“真是识趣啊,放心吧,我们会很温柔的。” 沈晚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放心,我也会温柔的。” 话落,沈晚纯真的眸瞬息一变,冷冽嗜血,利落的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长剑出鞘,迸出银光,锐利的剑韧直抹几人的脖子。 零星的血珠迸溅出来,几人还未反应过来什么便直直的倒在地上,眼睛瞪大,存着惊恐。 沈晚面无表情的离开。 藏匿在树上的上官娆惊愕的望着这一幕:本以为收买了这四个畜生辱了沈晚的清白,没想到这沈晚竟直接把他们给杀了,本以为沈晚就是一个无知粗鲁的乡野妇人,没想到竟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沈晚并没有直接去边区,想着过来总不能空着手不是:“打仗很辛苦,光吃干粮也没营养,先买点肉类的。” 沈晚拎着烧鸡等东西朝横州边区走去,离的不远不近之距时,沈晚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树下,尉迟照样带着那张银色的面具,一个生的温婉漂亮的女子扶着尉迟朝营帐走去,那眼神含情脉脉的:“尉迟你也别太难过,皇后也是为了你好再打了一巴掌的。” 二人进了营帐。 阳光恰好投在营帐上,沈晚清楚的看见了俩人交缠在一起的影子,好像在做什么亲密的事情。 沈晚手里的东西啪的掉了下来,呵笑:难怪音讯全无,原来如此。 营帐内, 尉迟坐着,上官娆站着伸手故意从尉迟身前去取东西,所以从外面的投影看着好像是两个人在做什么。 “这是军营重点,你的话已经带到了可以走了。”尉迟冷血无情。 上官娆不是缠人的女子她离开之时看到掉落在地上的吃食,唇角勾起抹胜利的笑容,她把那些吃食处理掉了,不想留下一丝痕迹。 沈晚欲打算离开之时,四个表情严肃的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我们主子要见你。” 沈晚眉头微微一皱,知道这是遇到茬子了,她面色不虞:“我若是不去呢?” “横州地盘,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沈晚扯唇:“带路。”她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要见她。 沈晚的眼罩被蒙住了,但是这一路走来她一直都在默默的记着路线呢。 冷,阴森森的冷包围着她。 她似乎被带到了一个很幽暗的地方。 “娘娘,人带来了。”那人恭敬道。 沈晚听到这称呼不由得拧起眉头,娘娘?如此尊贵的称呼怎会在横州出现。 沈晚的眼罩被扯下来,面前是一个龙椅,龙椅上坐着一个中年却仍然保持风姿美丽的女子,她穿着凤袍,高高在上。 她正是尉迟的母亲徐芙。 “你可知我是谁?”徐芙扫了一眼垂首的女子。 沈晚慢慢的抬起头,声音平静:“尉迟的母亲,你们生的很像。” 然,在沈晚抬头的时候,徐芙面色大变,姿态雍容镇定的她从龙椅上跌下来,双目瞪大,脸色苍白,指着沈晚:“啊啊,鬼,鬼,你是鬼!” 沈晚不明白她为何忽然这么大的反应,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脸? 她摸了摸脸,环绕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乃是一个机关密室。 她不想和这个疯子在这儿闲聊,趁她情绪混乱的时候,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瓷瓶,唰的将里面的药粉洒了出去。 徐芙摇摇晃晃晕了过去。 沈晚在机关方面还是精通的,三两下便破了机关原路逃了出去。 待回到大凉地届,祁妙言先前的部下青云跪在沈晚面前:“小主子。” 早在之前的试探后,祁妙言的这些部下早就对沈晚拜服了。 “恩。”沈晚心里有事,温温的回了一句。 “小主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青云担心的问:“您没有按照规定时辰到达大凉。” 沈晚想到什么,问:“我娘亲到底是什么人?除了大凉帝国还有其他三国的一些仇人,还有什么仇人?” 青云垂眸:“小主子先不要问了,到了该知道的时候总是要知道的,现在大凉这边的事情还有许多没有解决。” 沈晚见他不想说也没有勉强:“你帮我调查一下我生子那日,沈无双在干什么?接触了哪些人?” “小主子这是要?” “我第三个儿子失踪了很多年,我要找到我第三个儿子。” 青云大惊:“原来关乎小小少爷的事,属下必竭尽全力。” 一个月过去了。 沈晚走在街道上忽听有人高声呐喊:“战王凯璇而归了,战王凯旋而归了。” 沈晚一怔,她有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百姓们激动的直挥手。 沈晚在人群中被挤的差点冲散。 她看向高呼的人群中。 尉迟一身战袍,骑在马背上,银色面具衬的他愈发冰冷了。 他黑曜的眸好似没有什么温度般,沈晚忍不住看的时间长了一些。 尉迟似是感受到了这灼热的目光,一个偏头恰巧对上沈晚那双眸,他的眸没有一丝的感情,甚至带了些许的失望和冷酷。 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那一瞬,沈晚终于知道从头凉到脚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而且尉迟旁有一顶轿子,秋风吹过,轿子上的帘子被卷起,沈晚无比清楚的看到了轿子里的人。 竟是那日在边区同尉迟很亲密的女子。 上官娆也看到了沈晚,勾着唇朝沈她扬了抹迷人的微笑。 沈晚微微眯起眸,这微笑表面看起来无比温和,却带着不言而喻的挑衅。 沈晚岂是那种被随意被挑衅的性子。 她随手卷起一个铜板,大拇指和中指曲在一起,啪的将铜板射在了上官娆的脸上。 上官娆痛的发出尖叫。 沈晚转而消失在人群里,她买了些精美的糕点回到了沈府,调整了心情,欢快的叫人:“大木然安无名,出来吃好吃的了。” 过了一会儿,出来的只有无名一个人。 沈晚疑惑:“大木然安呢?又在里面玩捉迷藏?” 无名动了动小嘴儿:“晚姨,半个时辰前,他们便被战王府的人接走了。” 第235章 尉迟沈晚互相伤害 沈晚听到无名的话瞳孔骤然一缩,澈冷的眸眯起:“大木和然安被带走了?” 她不敢置信般的重复了一遍。 无名点点头。 怒火噌的蹿了上来,沈晚的脑子跟装了炸弹似的砰的炸了。 她蹲下来和无名的视线平齐:“无名,你在这儿等着晚姨如何?” 无名点点头。 在沈晚离开之后,沈无双迈着步子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啧啧啧,你这个小孤儿还真是可怜呢,不管什么事情,被抛弃的永远都是你呢。” 无名被说中了心事,小脸儿通红,眼睛也红红的:“不用你管!” 沈无双嗤笑:“你忘了你害然安的事情了?” 冷不丁被人提起这件事,无名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心慌的四处看,见没人注意到这才安心,他紧紧攥着小手:“你找我想干什么?” 沈无双心里嗤笑:还是个小毛孩子,果然一忽悠就慌了。 她把无名拉到了个无人看到的假山附近:“现在正是你成为你晚姨孩子的好机会啊。” 无名懵懂的看着她:“此话怎讲?” 沈无双压低声音:“本来想让你对付大木的,但是大木那孩子精通药理,你在他身上下功夫是不行的。” “所以,我建议你在然安郡主身上下功夫。” 无名看着沈无双从荷包袋里取出一包药粉递给他:“然安和你的晚姨没有什么关系,却凭借着自身优越的条件认你的晚姨做干妈,你觉得甘心么?” “现在你的晚姨之所以频繁往战王府跑,就是因为小然安,小然安是他们之间的牵绊。” “想来你也听说了,战王领回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你忍心看着你晚姨做战王的小妾受委屈么?” “只要然安郡主死了,你晚姨和战王府之间的联系就自然断了。” “你晚姨伤心的时候,你就可以安慰她了,那个时候她为了寻找一个心理寄托自然会注意到你,你就会成为你晚姨的儿子。” “而且……”沈无双见他面露犹豫之色,又狠狠的加了一记猛药:“如果然安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对然安做过的事了。” 无名打了个激灵,默默的收下了那包药粉。 沈无双垂眸的时候唇角微勾。 沈晚身边的无名如果真的害死了然安郡主,就等同于是和战王有了杀女之仇,战王会杀了无名,沈晚义气,会和战王闹翻,也许沈晚还会被战王杀死。 沈无双的脑子里已经构思出那副画面了。 她觉得自己的计划实在是太完美了。 …… 沈晚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拦在战王府门外。 她敲门,管家见来人是她,颇有些为难的夹着门缝说话:“沈晚姑娘,真的是不好意思,不是我不让你进来啊,而是王爷不允许。” 沈晚听到这话,唇角勾起抹冷讽的笑容:“是么?看来战王对那位女子真是十分满意,十分心仪呢。” 管家听到这话也不知如何说好了。 他一直以为战王会和沈晚终成眷属,谁曾想半路多出了个上官娆。 这时,沈晚倏然听到院内响起一道呵斥的声音:“大木,跟上官娆小姐道歉。” 紧接着便是大木呜呜哭的声音还有愤怒的顶嘴声。 沈晚几乎一瞬就听出来那是儿子的声音,她冷眸眯起,身姿灵活的跳上了墙头,院子内的情形让沈晚怒火中烧。 院内摆了一个石几。 石几上摆着氤氲着热气的茶壶,就见几个茶杯倒在了地上,上官娆满脸眼泪的摸着自己的手指。 大木跟个小受气包似的站在那里,泪眼汪汪的。 沈晚暴怒,直接拿起一块大大的石头直朝那石几砸去。 尉迟反应极快,黑眸一凛,手掌迸出内力将突如其来的石块打成碎末,又担心碎末伤人,保守起见的迅速将站在一边的大木抱起来飞到了其他的地方。 上官娆愣了愣赶忙闪身,但她没有什么武功,那张脸蛋还是不小心受伤了,蹭掉了一小块皮,还流了点血。 上官娆没想到战王竟然没有第一时间保护她。 尉迟漆冷的眸看向稳稳落地,一身寒气的沈晚,想到她对自己所做之事,眼底升出浓烈的悲伤和愤恨:“呵,沈晚,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谋人性命?差点伤到儿子。” 沈晚清眸扫向尉迟,他的眼神在沈晚眼里便是移情别恋,唇角挑起抹嘲讽的笑容:“战王何必这般虚伪,你若是真的关心大木,方才又怎会为了其他女子那般训斥大木。” 尉迟眯起眸子,不知为何他竟从沈晚的口中听出了一丝丝吃醋的味道,随即又在心里自嘲一笑:她都巴不得自己去死,又怎会吃醋呢,尉迟啊尉迟,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是大木做错事在先,本王教育儿子没有任何错误。”尉迟冷冷道。 “呵,是么?”沈晚满脸的不相信,朝大木走去:“我看战王是为了讨好美人儿吧。” 她清冷的眸覆了层雪霜:“但是,不要拿我的儿子去讨好别人!” “沈晚!本王在你眼里便是这样的人?”尉迟定定的看着她,沈晚的每一个字都如刀子般扎在他的心上。 沈晚捏了捏拳头,本不想说出伤人的话,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生出了那日尉迟和上官娆亲密的模样:“这是我亲眼所见,不是么?” 尉迟闭了闭眼:“也是,像你这般恶毒的女子说出这般恶毒的话也是正常的。” 沈晚的脑子轰的一声,唇瓣哆嗦:“我恶毒?我恶毒?” 随即呵呵的一笑,点点头,似承认了般:“的确,我的确比较恶毒。” 她收起了心里的伤春悲秋:“我今儿个来是有重要之事的,我要接大木和然安离开。” 尉迟心脏微痛,拧到了一起:“他们是本王的儿女,从现在开始本王要让他们在战王府生活。” 沈晚听到这话气笑了:“尉迟,你是如何做到大言不惭的说出这些话的,他们是你的儿女,难道不是我的儿女?” 在一旁的上官娆听到这番话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瞳孔放大,脸色苍白。 这对儿女,竟然是王爷和这个乡野村姑一起生下来的? 他们何时有的这样的交集? 她有些不敢相信。 尉迟朝鬼影摆摆手,让他带大木下去…… 第236章 让沈晚住柴房? 大木眼泪汪汪的,明显不愿意离开,张开肉乎乎的小胳膊朝沈晚伸去,委屈巴拉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娘亲,娘亲,我要回家,我要跟你回去,我不要待在这里。” 沈晚被大木哽咽的哭声搅的心里阵阵的疼,她错开尉迟要从鬼影手里抢孩子。 尉迟冷眸迸出锐利的冷光,抬手握住沈晚纤细的手腕,将其扣押在怀里让她动弹不得,沈晚一个怒火,张口狠狠的咬在了尉迟的手背上。 尉迟吃痛下意识放开。 沈晚前去找大木,腰上倏地一紧,垂头一看,腰上多了一条金色的绳子,绳子越挣越紧,难受的厉害,沈晚呼出口气:“尉迟,你什么意思?” 尉迟扫了上官娆一眼:“走。” 上官娆满脸一僵,道了一声是,扫了一眼沈晚,口吻夹着白莲花的味道:“是,那我先去看看大木和然安。” 沈晚听到上官娆这么一幅把自己当娘亲的口吻,恨不得上去狠狠甩她两个耳光。 沈晚就保持这样的姿势被尉迟拽到了书房。 尉迟如一个暗夜的王般坐在案台前,浑身冷酷,带着嗜血的杀气。 沈晚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低了一等,这样被绑着的样子,好像一个……奴仆…… “尉迟,放开我。”沈晚火气很大,十分愤怒,心里惦记着孩子们。 沈晚的行为只让尉迟心里产生一个想法,他快速转动着指上的玉扳指,烦躁不已:“你就这般厌恶本王?一时一刻也不想和本王待在一起?” 沈晚深陷自己的情绪无法自拔,忽略了尉迟眼中的伤悲:“是,我不愿意,我更担心我儿子和我女儿,尉迟,你想如何风花雪月跟我没关系,但我不允许我儿子女儿跟着后娘,看着后娘的脸色讨生活。” 尉迟冷眼看着她:“你是不是觉得本王死了更好?这样就没人跟你抢孩子了?” 恐怕只有尉迟自己知道在问出这话时,他那颗心有多么的紧张了。 他的五根手指都蜷在了一起,紧张的一颗心砰砰跳动。 沈晚的脑子乱糟糟的,尉迟前段时间和今日的所作所为让她黯然神伤,伤心的话近乎脱口而出:“是,你的所作所为的确不适合做他们的父亲。” 哗啦。 案几上的所有东西全部被扫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沈晚能清楚的看到尉迟猩红的眼底迸射出嗜杀之色。 尉迟捏着拳头如一阵强烈的疾风朝沈晚扑来。 沈晚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拳头若是砸过来,她的脸怕是会碎成一滩肉泥吧。 尉迟的速度如龙卷风一样快,沈晚根本来不及躲避。 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罡风贴着耳边擦过,砰,拳头砸碎了旁边的墙。 沈晚睁开眼,灰尘飘在空中。 尉迟声音沉如深井:“沈晚,想让本王放弃然安和大木,那是不可能的!” 沈晚被这话刺激到了:“你既然做不好一个父亲,那为何要霸着他们不放!” 尉迟冷笑:“本王怎的做不好一个父亲了?你有什么资格恶意评判本王?” “因为你给他们找了后娘。”沈晚冷冷道。 “本王没有!” “我都看到了,你们很亲密!” “你在哪儿看到的?”尉迟冷冷的问。 沈晚想,既然他不嫌丢人,那就干脆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吧,沈晚刚要说话,门倏地被推开了。 上官娆脸上挂着担忧和着急的神情。 但沈晚却拧起了眉头,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上官娆是故意闯进来的。 上官娆看着眼前一片狼籍,压下心里的狂喜:呵,还以为王爷多喜欢这个村姑呢,这么看也不过如此嘛。 尉迟没想到上官娆会忽然闯入,剑眉不悦的拧起:“谁准你随便进来的?世家贵女的规矩学到哪儿去了?” 上官娆规规矩矩的福了个礼:“对不起王爷,是我太着急了,方才有一个孩子来了,特别没礼貌的闯了进来,我想通报您一声。” 沈晚一听这话,便知道那孩子是无名,想到上官娆方才所说的话,沈晚嘲讽:“上官娆小姐,在说别人的时候先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什么叫做没礼貌的孩子?你方才不经过战王的同意私自闯进来你就是有礼貌了?” “啧啧,上官娆小姐今年也得有十几岁了吧,这家教可真是不怎么样啊。” 沈晚冷嘲热讽的话臊的上官娆一张脸通红,哪知道她这张嘴这么毒辣,她撒娇抱怨的朝尉迟跺了下脚:“王爷,您看……” 尉迟冷嗖嗖的看了她一眼:“未经本王同意便闯入的确不妥。” 上官娆:…… 沈晚有些讶异,尉迟竟不护着她。 “你出去。”尉迟同上官娆道。 她出去后,尉迟黑眸涌动,如噬魂锁般死死的盯着沈晚:“你方才想同我说什么?” 沈晚心里苦笑,有些时候,在合适的时机和感觉上没能说出那番话,过后就没有想要再说的欲望了。 她摇摇头:“没什么,无关紧要的话而已,无名已经来了,你不打算放开我么?让孩子看到这幅样子该怎么想我们?” 尉迟和无名接触的虽然不多,但是不知为何,尉迟内心深处还是很在乎无名这个孩子的。 他解绑了沈晚,沈晚刚离开书房便看到无名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气都没喘匀:“晚姨,你没事吧?” 沈晚摸了摸他脑袋,拿出帕子给他擦汗:“没事,你别担心。” “晚姨,我们不带大木和然安离开么?”无名满是期待的问。 “带。” 尉迟迈着长腿朝他们走去,冷酷决绝道:“带他们离开?你问过本王了么?本王警告你,他们走不了,要么……你敢留下么?” 尉迟只是那么一试探,沈晚却转过身,如星辰的眼睛熠熠生辉,坚定非常:“敢。” 尉迟的胸腔好像装进去了一把鼓,咚咚跳的格外的快。 他自嘲的想:他在激动,他在开心什么,这个女子可是想要他死啊。 无名抿着小嘴儿:“晚姨,我可不可以跟你在这儿住?晚姨不在沈家,我一个人不敢回沈家……” 沈晚温柔的笑笑:“自然,晚姨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你的。” “战王,给我安排住宿的地方吧。”沈晚冷冷道,口吻中都带着疏离。 尉迟叫来了管家:“带她去柴房。” 第237章 昭告天下,孩子是我们一起生的 尉迟叫来了管家,声线冷清,不见感情:“带她去柴房。” 管家一怔,不敢反抗王爷的命令,只好道了声是。 沈晚不可思议的看向尉迟:“你说什么?让我住在哪儿?” 尉迟对上她清澈的眸,胸腔丝丝拉拉的疼,别过头,重复了两个字:“柴房。” “如果我不住呢?”沈晚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二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好似下一刻就要打起来。 尉迟往前迈一步,长指勾在她垂落下来的青丝上:“那便请回吧,本王的战王府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 “但是本王的孩子……必在本王身边。” 沈晚啪的拍开了他的手,清眸迎上他黑曜的眸:“你,信不信,我会昭告天下然安这个孩子也是我的?” 听及,尉迟忽地笑了。 有棱角的薄唇展开一笑,却是冷意十足:“可以,本王也正想把此事昭告天下,这样也能宣告大木乃是本王的儿子。” “本王乃是大凉的战王,然安和大木都是本王的孩子,你认为皇族的血脉可以流在外面么?” “你认为同本王争强过孩子的机会又有多大呢?”尉迟的每个字都说到了沈晚的心坎上。 她现在即使再强大,也没有强大到能和战王所抗衡。 沈晚在心里衡量了下,呵笑:“战王,你够狠!” 她转而朝柴房走去,柴房内潮湿不已,而且还有发霉的味道。 无名握着小拳头,眼睛红通通的:“我讨厌战王!” 愤怒的说完这话,无名用杂草把硬邦邦的硬板子铺的厚厚的:“晚姨,我陪你在这儿住。” 沈晚不赞同:“战王让你和大木然安一起住,你就过去和她们一起住,你是小孩子,体质本就弱,现下是秋天,你会着凉的。” 无名垂下小脸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好,我去找大木和然安。” 沈晚呼了口气。 夜刚擦黑,柴房倏地被人推开,三个小团子跑了过来。 大木抱着一大摞被子,都把小脸儿挡住了。 小然安拎着很多好吃的,离老远就能闻到香味儿。 无名提着很多炭火还有一个火炉。 三个小团子软绵绵的笑容让沈晚心里暖呼呼的。 “你们怎么来了?”沈晚坐起来。 大木跟个雪球儿似的撞过去:“我怕娘亲睡的不舒服,把被子带来了。” 小然安笨拙的小手一一把饭菜拿出来:“我,我怕娘亲饿着。” 无名没有吱声,只是默默的生火,让整个屋子暖起来。 “娘亲娘亲,我们和你一起住。” “嗯,晚姨,我们陪着你。” 沈晚不忍拒绝她们,只好把她们全都收到了被窝里。 门外,尉迟颀长的身躯靠在旁边的墙上,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次日清晨,几个小团子跑出去拿早饭了。 沈晚刚要出去散散步便听到门外响起一阵阵的啜泣声,有些像上官娆的声音。 沈晚才没管那么多,她吃完早饭往外走,路过一个凉亭便看到上官娆一幅娇弱小花的样子捏着帕子对尉迟哭诉:“王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沈晚姑娘讨人喜欢,没有看好三个孩子,让三个孩子去了沈晚姑娘的柴房,这柴房又脏又冷的,若是三个孩子生病了该如何是好?” 沈晚靠在一颗大树上听着白莲花的话,冷讽一笑,刚要出去教训教训这朵白莲花儿,余光便扫到小然安这个小团子颠颠颠的跑了过去。 小然安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尉迟,小手拉着他的大掌:“爹爹经常教导然安不要说谎,可是这个婶婶为何要说谎啊?” 上官娆听着然安对她的称呼,不由得瞪大了眸,婶婶?她有这么老么? 尉迟长臂圈住她肉乎乎的小身子:“嗯?她如何说谎了?” 小然安圆圆的小脸儿肉乎乎的,歪着小脑袋,神情天真纯粹:“爹爹,昨儿个夜里我和大木无名两个哥哥去柴房看娘亲的时候,我明明看到了这个婶婶就躲在抱柱后边看着我们跑过去了啊,根本没有出来阻拦我们呢。” 小然安撅着小嘴儿:“爹爹,然安还以为这个婶婶很好心的想让我们过去陪娘亲呢。” 她生气的哼了一声:“没想到是为了今天跟爹爹告状的呀。” 上官娆整个人一愣,万万没想到然安昨晚看到她了,但是她不能承认:“然安郡主是不是看错了啊,我昨天晚上很早就睡了,并没有看到你们出去了啊,如果我看到你们出去一定会阻拦的。” 小然安瞪大眼睛,黄豆般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一头扎进尉迟的怀里:“爹爹,你不相信我嘛?我可是好孩子,我从来不说谎的。” 尉迟摸了摸小然安的脑袋,轻声安抚着:“爹爹相信你。” 话一出,上官娆的脸一白,此时也不能继续硬着头皮说谎了:“王爷,我,我也是担心如果我阻挠了她们去找沈晚姑娘,孩子们会不高兴,沈晚姑娘也会不高兴。” 沈晚从树后走出来:“上官姑娘还真是多虑了,我和我孩子们的事由不得你担不担心,但麻烦你做个诚实的人,方才若不是我女儿聪明,昨晚看到了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多关心孩子的人呢。” 上官娆脸色苍白,一幅摇摇欲坠的样子。 “王爷,我下午要出去帮您买一些东西,我先去准备了。”说着,委屈的跑开了。 沈晚刚把小然安搂到身边,就听到尉迟冰冷的声音:“谁允许你带着孩子们在柴房住的?” 沈晚还没来得及反驳呢,小然安和大木就跟两个小标兵似的站了出来:“爹爹,不许说娘亲,是我们想和娘亲在一起住。” “爹爹太坏了,爹爹是想让我们失去母爱吗?” 两个小家伙说的尉迟一句话说不出来。 沈晚呵笑:“今日总算见识到了战王的父爱呢。” 沈晚下去也出去了一趟,带了很多东西回来,没花多长时间的功夫便把柴房收拾的跟一间闺房似的。 大木三个孩子高兴的在房间里蹦蹦跳跳的。 尉迟眉头拧的死死的:“看来你这是打算常驻在本王的府邸了。” 沈晚靠在门框上:“只要你在孩子的事情上不放手,我便会跟你死磕到底!” 第238章 沈晚甩白莲花两个耳光 “死磕到底?”尉迟重复着这四个字,心里竟有种期待的感觉。 随即又想到沈晚找人刺杀他的事,那双灼热的眸瞬间凉了下来。 他在心里讽笑:本王在幻想什么?幻想她所谓的死磕是想和本王白头偕老么? 她无非是想让本王死罢了。 尉迟一拳砸在门框上,尘土唰唰落在沈晚头上:“那本王便拭目以待。” 他冷冷的拂袖离开。 半个时辰后。 鬼影脸很臭的来到柴房:“沈姑娘,我们主子有请。” 沈晚同鬼影并排走:“鬼影,你跟我摆什么臭脸?” 鬼影一愣,想到什么,道:“沈晚姑娘自己做过什么难倒不清楚么?” 沈晚被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的,刚要问清楚怎么回事已经来到大厅了。 沈晚扫了一眼,发现气氛不太美妙。 尉迟沉着脸坐在高椅上,长指不断的转着墨玉扳指。 上官娆浑身狼狈的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衣裳破了,裙摆上全都是土,而且还有受伤的地方。 沈晚扬眉,这是怎的了? 尉迟黑眸如未打磨的檀石,定定的看着沈晚:“你今儿个在府上都去了哪儿?” 沈晚一听这话便察觉到事情不对了,再看看上官娆的狼狈样儿,脑子里捋出一条清晰的脉络,看来这事儿跟她有关。 沈晚弹了弹袖口,坐在椅子上:“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上官娆身边的丫鬟香儿站了出来,不屑的瞪了沈晚一眼,道:“今儿个我家小姐出去为战王买东西的时候受伤了。” 沈晚扫了一眼香儿,手指在茶杯里沾了两滴水,啪的朝香儿的眼睛击去。 沈晚是用了内力的,以至于香儿痛的捂住眼睛蹲了下来:“啊,疼!” 上官娆惊呆了,愤怒道:“沈晚,你凭什么打我的丫鬟。” “呵,她再怎样也是个丫鬟,你跟谁没大没小的呢?既然你主子不懂的规矩,不会教你做人,我就来教教你。”沈晚冷笑。 上官娆求助的看着尉迟,尉迟垂眸:“你的丫鬟的确没规矩。” 上官娆一口气闷在胸口里。 香儿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继续说:“我家小姐经常坐的那辆马车被人动了手脚,导致我家小姐摔下了马车,而那辆马车正是你动的手脚。” 话音刚落,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在了香儿的脸上:“敢往我身上泼脏水,谁给你的胆子!” 上官娆没想到沈晚这么凶悍,她泪眼朦朦的看着尉迟:“王爷,罢了,既然沈晚姑娘不愿意承认就算了,沈姑娘的孩子们也在府上,我也不愿让孩子们看到沈姑娘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娘亲。” 沈晚笑了,这上官娆还真是一朵好大的白莲花呢。 这话说的好像她多么的宽宏大量一样,好像她饶恕了自己的罪行一样。 上官娆故意装作可怜的德行让丫鬟扶着往外走。 沈晚啪的拽起一个凳子狠狠往上官娆的方向一踹,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沈晚一只脚踩在上面:“我有说让你们走么?” 香儿愤怒:“我们小姐都已经原谅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给我闭嘴,没你的事。”沈晚呵斥了丫鬟后冷冷的看着上官娆:“泼完脏水就想走?没那么容易,陷害我也要有证据!” 上官娆一幅菩萨心肠的样子看着沈晚,摇摇头:“既然你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也没办法了。” 片刻的功夫,鬼影就把人证叫来了。 人证是掌管马厩马车的小厮,他瞧了沈晚一眼,不敢与之对视,眼神闪烁:“小的在晌午的时候瞧见沈晚姑娘鬼鬼祟祟的来到了马厩,然后在上官娆的马车上动了手脚。” 上官娆捂着脸:“沈晚,现在你没话说了吧。” 沈晚锐利的眸刺向小厮:“那你既然知道我动了手脚为何当时不上报给战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上官娆坐上了那辆坏的马车?等事后才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小厮结巴了下:“我,我,我之所以刚开始没说是因为沈姑娘性子太厉害了,我怕我说了之后沈姑娘会报复我。” 沈晚好笑的问:“你现在就不怕我报复你了?” “我,我不怕了,因为我相信战王和上官姑娘会保护我的。” 沈晚的眸直刺他的瞳孔,慢慢朝他走去,不动声色的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真话符,两根手指那么虚空一弹。 小厮身子一抖。 沈晚定定的看着他:“我在问你一遍,你以你的家人起誓,你跟在座所有人说实话,上官娆的马车究竟是谁做的手脚?” 小厮下意识想说谎,可也不知哪儿来的力量阻挡了他,他脱口而出了实话:“是我做的手脚。” 上官娆没想到小厮会说实话,瞬间慌了,抢先一步呵斥:“竟然是你动的手脚?你为何这样做?为何要冤枉沈晚姑娘?” 沈晚抱着手臂懒懒的:“先别演戏了,我的话还没问完呢,你这般着急做什么?是想掩饰什么么?” 沈晚继续问:“谁在背后指使的你?你一个小厮在战王府应该不敢做这样的事。” 小厮再次管不住嘴巴脱口而出:“是上官姑娘指使我这么做的,然后让我诬赖在你头上,目的就是为了让王爷知道你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子。” 上官娆的眼睛瞪大,满脸涨红:“你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小厮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张银票:“这就是证据,这是你买通我,给我的银票。” 鬼影把银票呈给尉迟,尉迟清楚的看到银票上独属于横州那边的印章,他冰冷的眸看向上官娆,一言未发。 光是这个眼神就足以让上官娆崩溃了,她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王爷,我,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王爷好啊。” “王爷乃是人中龙凤,沈晚这等粗俗不堪的女子怎配的上王爷呢。”上官娆把黑的都要说成白的了。 沈晚走到上官娆跟前,二话不说,非常利落的照她的脸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是因为你往我身上泼脏水,给你的教训。” 接着,在上官娆的一脸懵逼下,沈晚又狠狠的赏了她第二个巴掌:“这一巴掌是因为你说我粗俗不堪,记住,我沈晚不是你能随便说的,嗯?” 第239章 尉迟避开了上官娆的怀抱 沈晚的两个巴掌都十分用力,上官娆的脸蛋儿瞬间红肿了起来。 上官娆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晚:“你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啧。”嘲讽声自己沈晚舌尖抵出,懒懒的,漫不经心的样子:“上官娆,以后别拿动不动拿你的身份出来说事儿,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就这么告诉你,你哪怕是天王老子,你惹了我都是不好使的。” 上官娆现下在大凉的地盘,不在横州,而且她引以为傲的家族也不在这边,她的确拿沈晚没什么法子。 她眼圈通红,存着泪珠看向尉迟,希望他能给自己讨一个公道,柔弱如拂柳般看向尉迟:“王爷,纵然我错了,沈晚姑娘这般待我也太过粗俗了。” “王爷,再怎样,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是比较亲密的啊。”上官娆把亲密二字咬的很重,而且还故意挑衅的看向沈晚。 沈晚看看外面的天,一幅不耐烦的样子,连一个眼神都不稀罕给上官娆。 尉迟黑沉沉的眸一瞬不瞬的看向沈晚,话却是对上官娆说的,声线低沉带着不耐:“上官娆,上官家族便是这样教导你的?” 上官娆的手指握着:“王爷,你这话是何意?” “用如此不耻的手段陷害别人不说,且不认为自己错了。”尉迟讥讽出声:“本王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沈晚诧异的挑眉,似是没想到尉迟会这般说上官娆,他们不是很亲密的么。 沈晚在心里琢磨着,恍然大悟:定是尉迟想跟我抢孩子,所以故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蒙蔽我。 她在心里冷笑,不愿同他们同处一个屋檐下转身回了柴房。 尉迟则是被上官娆惩罚在房间内跪上两个时辰,再写一份认错书。 上官娆从未遭过这等羞辱,在房间里气的近乎咬碎了银牙。 半空中,司雪衣的声音倏地响起:“自己愚蠢怪不得别人。” 上官娆听出来是司雪衣的声音了,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雪衣,你帮帮我啊,我被那个村姑害死了。” 司雪衣赫然出现,依旧白衣飘飘,宛如仙人:“我设计帮你离间了沈晚和表兄的感情,他们现在感情崩裂,你却没能好好利用住这次机会,反而让表兄惩罚了你,怜惜了她,你的确够蠢。” “行了,你不要再骂我了。”上官娆别过脸:“现在是我们内讧的时候么?这个沈晚手段了不得,再这样下去,恐怕王爷真的会被她迷住的。” “我还有一个法子。”司雪衣搓着手指:“不过,不知你能不能做到?你若是再搞砸,我也没法子了,你知道的,我最厌恶愚蠢的人。” 上官娆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雪衣,你快说。” 司雪衣清冷一笑,眼里的神情融了满满的算计。 上官娆的惩罚很快便结束了,而且亲自前往柴房给沈晚道歉:“沈姑娘,对不起,都是我一时糊涂,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我和战王真心相爱,只是因为离的远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未见。” “可是就在前不久,我听说了你和王爷的事情,我就开始害怕了,我担心王爷因为我不在身边从而寂寞做出一些让我伤心的事情来。” “我见到你之后,又听说你为王爷生了两个孩子,我更担心了,所以我才会对你做出那样的事,就是想让王爷对你死心。” “虽然我知道你不是王爷喜欢的类型,但是我们都是女子,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思。” 沈晚听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烦的她直掏耳朵,啪的把手里的东西狠狠的拍在桌上,冷讽的看着她:“上官娆,你是来跟我道歉的,还是来跟我炫耀你的家世和战王的感情的?” 上官娆的脸通红,没想到她就这么戳穿了自己。 沈晚嗤笑:“滚出去,我警告你,与其跟我说这些虚伪的废话倒不如夹紧尾巴做人,少在我身上打主意。” 上官娆眼尾红红的:“是,我知道了,沈晚姑娘。” 上官娆离开后,眼底铺满了浓烈的恨意。 沈晚用自制的香精水喷了喷屋子,深呼了一口气:“这上官娆一向高傲,忽然低下头来跟我道歉肯定是有其他的猫腻。” “晚姨说对了,她的确计划着一个大的阴谋。”无名浸湿了一个抹布,把上官娆坐过的地方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 沈晚挑眉:“猜到了。” 无名把预知的梦境告诉了沈晚。 沈晚颇有兴趣的看过去。 一日夜里,沈晚三个孩子睡的柴房里出现了几只老鼠。 大木半夜叫了起来,几个人满屋子捉老鼠却怎么也捉不住。 第二天小然安顶着黑眼圈跑到战王怀里撒娇:“爹爹,那些老鼠真的是太讨厌了,煤球儿出去玩了,也没有人帮我捉它们啊。” 尉迟想了个法子:“自古猫是老鼠的天敌,爹爹给你找几只猫。” 尉迟的法子一点都不管用,那些猫比老鼠的胆子还要小呢。 花厅内,上官娆恰好也在,拂柳般的眸柔和的看向小然安,露出自认为很慈爱的母性光辉:“老鼠害怕的东西有很多啊,除了老鹰还有猫,蛇啊等等。” 小然安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笑:“对哦,还有好多让老鼠害怕的小动物呢,上官姨姨,你还是很聪明的嘛。” 上官娆温婉一笑。 小然安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出去之后小脸儿就耷拉了下来:哼,这个坏人,竟然拐着弯的引诱我找蛇,好啊,既然你想让我找蛇,我就找给你看。 上官娆在花厅内心里一阵高兴,认为她成功带偏了小然安。 接着,小然安真的就好似上当了般顺着上官娆的计划带回来了三五条蛇把那些四处乱窜的老鼠都给抓住了,咬死了。 就在当天用过晚膳,夜色刚刚擦黑,上官娆同尉迟他们福了个身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然,刚进入房间便听到了啊啊啊的尖叫声。 上官娆的惊声尖叫声音引起了大家伙的注意。 所有人全都来到了上官娆房门口。 尉迟黑曜的眸冷冷的盯着冲出来的上官娆,眼看着她要撞在自己怀里了,整个人往旁边一躲,避开了上官娆的怀抱…… 第240章 让小孩子替你说谎,沈晚你真恶心 尉迟往旁边一躲避开了上官娆的怀抱,声线沉冷:“有话直说,离本王远点。” 上官娆尴尬的抹了下眼泪,纤柔的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房间:“王爷,里面,里面竟然有蛇。” 司雪衣一袭白衣,一只手背着,一只手拿着扇子,听到这话眉头拧起:“怎的会有蛇?” “我也不清楚,我打算回房歇息这儿就有蛇了。”上官娆浑身颤抖,梨花带雨的样子还真是惹人怜呢。 沈晚抱着手臂眸色清冷的看着这一幕。 她在心里数着数,计划要开始了。 正想着呢,上官娆房间旁有一抹躲躲闪闪的身影。 尉迟眸子一凛,鬼影迅速略去将那抹身影抓了过来。 那人是为然安整理花园的一个花匠。 花匠跪在地上:“王爷饶命。” 尉迟踢开他,黑眸一凛,裹着杀意:“说实话,否则本王定不饶你。” 花匠瑟瑟发抖,眼尾朝沈晚他们那边扫去。 上官娆见此马上露出迷茫疑惑的白莲花神色:“花匠,王爷问你话你说你的就成,总看沈晚姑娘做什么啊?” 这句话一说出来,一些怀疑就会拐到沈晚那边去。 沈晚失笑:“花匠,你有什么说什么,不要这么心机的装出害怕我的样子。” 花匠一幅英勇赴死的样子:“沈姑娘,既然这是你让小的说的,那小的便说了。” 花匠咬咬牙,道:“王爷,事情是这样的,然安郡主让一些蛇把那些老鼠给抓了之后,然安郡主本来想让小的把那些蛇放到后山给放生了,但是……” 花匠看了沈晚一眼,道:“但是沈姑娘不允许,侧面跟然安郡主哭诉上官娆小姐待她不好之类的话。” “然安郡主一向和沈晚姑娘要好,自是不舍得沈晚姑娘受委屈,所以就提出来要放蛇咬死上官娆小姐,然安郡主还说了,就算是有朝一日王爷知道了上官娆小姐是被然安郡主放蛇咬死的也不怕,因为王爷是然安郡主的爹爹,不会责怪然安郡主的。”花匠说的有模有样的。 沈晚听完这套说辞不得不开始佩服上官娆了,不错嘛,这次的计划比上次的完美,而且还周密,看来背后有高人指点。 沈晚刚怀疑高人是司雪衣,他便迫不及待的冒出来了,如雪霜的眸清清冷冷的看向沈晚:“沈晚姑娘,本来我对你的印象已经逐渐好转了,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 司雪衣清清冷冷,故作不问世俗的嘴脸真是恶心到沈晚了。 沈晚不掩厌恶的看向司雪衣:“司公子倒是自恋,真是不好意思,你对我什么印象我真的是一丁点儿都不在意。” 小然安歪头听着大家的话,虽复杂,但也听懂了,小脸儿冷冷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怎能如此冤枉我和我娘亲,我娘亲从来没教导我做过这样的事,我也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上官娆唉声叹气:“沈晚姑娘,郡主是个好孩子,你不在的这些年,王爷把郡主教导的这般好,这般有礼貌,可是你怎能这样教育郡主呢?” “郡主太孝顺了,所以不会戳穿你。” “但是你为何敢做不敢当呢?让一个小孩子替你说谎,来维护你的丑恶。” 上官娆的嘴巴很厉害,三言两语的就让沈晚深陷到恶毒女人的沼泽地中了。 沈晚隔空看向尉迟:“你也相信?” 沈晚是有绝对的自信让这件事翻盘,让上官娆打脸的,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想问一问尉迟的反应。 尉迟浑身披着寒霜,眸子冷:“本王从你眼里看到了你想向大家证明清白的自信,为何还要问本王?” 他黑曜的眸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死死的抓着沈晚的神情:“你问本王是什么意思?你就这么在乎本王的想法么?” 沈晚被他连连逼问的样子闹的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别开头,颇有些不自然的开口:“呵,你想多了,我只所以问你是因为你是然安的爹爹,没有其他的意思。” 沈晚没看到尉迟的眸暗淡了许多。 沈晚晃了晃手腕,这动作让上官娆心里一紧,她不由得想起上次她陷害完沈晚之后,沈晚也做出了这样的动作。 “我去看看你屋子里的蛇。”沈晚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上官娆的房间,扫了一眼地上的蛇:“上官娆,你的自导自演真是有趣呢。” 沈晚指着地上的蛇,问花匠:“我问你,你是怎么把蛇放进去的?” 花匠自信的开口:“我把蛇放在了草筐里,把门开出了一条缝,把蛇放了进去,然后蛇爬了进去……” 沈晚听完以后嗤笑了一声,锐眸如将军手里的长剑挥向他:“满口胡言!” 花匠的心咯噔一下子:“我怎么满口胡言了?” 沈晚条理清楚:“你说你把蛇放到了门口,然后蛇自己爬了进行,一个小孩子都知道的知识出现了,蛇的身上都是有黏液的,为何门口这里没有黏液呢?而且你说蛇自己爬了进去,为何从门口开始一直延续到屋子里并没有蛇爬行的黏液痕迹呢?” 花匠瞬间慌了,立刻改口:“我,我方才一时糊涂就给忘了,我,我想起来了,我,我是丢进去的。” “对,丢进去的,所以蛇没有滑行。” 沈晚眯着眼睛看他:“你确定?别翻来覆去改来改去的,蛇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花匠想了想,无比肯定的开口:“就是我方才说的第二种,我无比的确定,也不会改了。” 沈晚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说是丢进去的,那么门口自然不会有蛇爬行的痕迹,但是你丢进去的时候,蛇被抛到半空在砸下去是呈现甩溅状的,四周也会有黏液,而且蛇甩下去的形状不一样,导致地上是乱糟糟的。” 沈晚提着灯笼来到蛇跟前,让大家看的更清楚一些:“可是你们看地上的痕迹,都是很规整的,蛇头蛇尾的方向也是乱七八糟的,而且旁边也没有黏液的痕迹。” “这些蛇头的痕迹是朝着门口的方向,而且也没有四处乱爬,许是因为夜里凉了,所以懒得动。”沈晚绕到蛇的后边,蹲下来:“所以这些蛇是有人从里面放进来的……” 第241章 我怎么会找人杀我孩子的父亲? 沈晚笃定的开口:“所以这些蛇是有人从里面放进来的。” 上官娆的反应也快,指着沈晚:“好啊,沈晚,你不但往我的房间里放蛇,而且还闯入了我的房间,你想干什么?” 她装模作样的跑到房间的妆奁里转圈圈:“你是不是顺带着偷了我东西?” 沈晚看她自导自演的样子嗤的笑了:“上官娆,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事到如今,想来都看出来这蛇是你自己放在房间里,然后陷害在我头上的。” “怎么?”沈晚捏起她的手指:“还是不打算承认么?你的手指上有蛇的黏液,想来是把蛇往外倒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吧。” 上官娆怎会想到沈晚这般聪明,她对上司雪衣失望的眸打了个寒战,她这次不能输,梗着脖子坚决不承认:“沈晚,你真是狡诈无比,我一向最怕蛇了,我为何要用蛇陷害自己。” “明明是你没有勇气承认。”上官娆柔柔弱弱的看着尉迟:“王爷要替我做主啊,我千里迢迢前来难道就是为了受委屈的么?”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扯别人干什么。”沈晚拍拍手:“上官娆,我是不是说过,你再惹我一次,我就弄死你?” 沈晚眸里迸射出来的杀气让上官娆脚底产生一股子凉气直窜天灵盖:“你,你想干什么?” 沈晚不说废话,伸手拽起上官娆的头发拖着她往外走。 上官娆整个人保持前倾的姿势,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痛的她嗷嗷叫唤:“啊,啊啊啊疼,沈晚你要干什么?王爷救命啊。” 王府的人被沈晚的行为吓到了,一个个不敢吱声。 司雪衣见此,拧着高冷的眉头:“表兄,你不管么?会出人命的。” 尉迟黑曜的眸沉沉的看着他:“沈晚说的对,这是她们之间的事,让她们自己解决,本王不想参与。” 沈晚就这么一路拽着上官娆来到战王府的后山上,她吩咐自己的人在原地挖了一个巨大的土坑。 “小姐,挖好了。” 沈晚拎着人,把上官娆丢了进去。 其他人全都跟了上来。 司雪衣怒斥:“沈晚!你不要太过分!” 火气已经充斥在沈晚每一寸细胞里,她眸如锐箭扫过去:“司雪衣,不该趟的浑水就不要趟,小心淹死你。” 沈晚取了一堆蛇过来,一条一条的慢慢往下丢:“上官娆,你今天不说实话,我就会一直往下面放蛇。” 黏糊糊的蛇让上官娆惊声叫了出来,哭着把陷害沈晚的事说了一遍。 司雪衣的拳头捏的紧紧的,这个蠢货。 尉迟的眸愈发的冷:“上官娆,你敢算计本王的女儿?嗯?谁给你的胆子!” 上官娆双手扒着土坑一个劲儿的往上爬:“王爷,我,我也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啊,我不想让沈晚破坏我们……” “够了!”尉迟一拂袖子:“从今日开始你不必住在战王府了。” 上官娆被鬼影连夜撵了出去,司雪衣虽也不想管她,但她好歹也是紫焰帝国的人,只好让她暂时住在自己的房子里。 沈晚带着三个孩子回到柴房,从角柜里拿出来包袱开始收拾三个孩子的东西。 尉迟把包袱抢了回来丢在一边:“你要干什么?” 沈晚伸手去拿发现拿不到,迎上他冷冽的眸:“我要带着三个孩子离开战王府,在这种环境下,他们怎么好好的成长?” “上官娆已经被本王撵走了。”尉迟握住她的手臂。 “那又如何?现在撵走不代表以后也撵走,你们终归是要在一起的。”沈晚别过头,自己都没察觉出口吻里的心酸。 尉迟听出这话不对劲儿了,他瞥了一眼三个奶娃:“无名,带着大木和然安出去。” “……”无名犹豫的看向沈晚。 尉迟使用激将法:“怎么?是怕无法面对本王么?” “我为何要怕这个?”沈晚冷哼:“无名,你带他们出去吧。” 无名三个奶娃离开后,尉迟把沈晚压在墙上:“你听谁说我们将来要在一起?恩?你是在吃醋么?” 吃醋彻底让沈晚炸毛了:“呵,我怎会吃醋,我是亲眼所见,看到上官娆很亲密的搀着你的手,看到你们回营帐后卿卿我我的抱在了一起。” 尉迟瞳孔骤然放大:“你是何时去的本王的军营?嗯?你为何要过去?” 沈晚深呼吸,碍于面子和自尊并没有说去找他是因为想念他了。 看她犹犹豫豫的样子,尉迟自我猜测:“你想确认本王死没死,嗯?” 沈晚惊讶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尉迟冷笑,戳穿她:“你这幅一无所知的样子装的可真是像啊,你派你为你舅舅找的身边的守卫在去横州的路上暗杀本王。” 想到那个画面,尉迟的心到现在都在痛:“你说,只要本王死了,便没人跟你抢孩子了。” 沈晚啪的将他拂开:“我没有,尉迟,你不要污蔑我,我这人行得端坐得正,我做过的事是坚决不会否认的!” 她的眼神真诚清澈,看不出说谎的痕迹:“尉迟,我即便跟你抢孩子也绝不会做出找人杀你的事情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将来孩子们知道他们的父亲是我杀害的,该如何想我?我怎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 尉迟双手垂在两侧,开始迷茫和犹豫了。 事情刚发生时,愤怒失望和伤心占据了他所有的情绪,他一直没能好好思考,现在冷静下来觉得沈晚说的有道理。 “这件事的确是本王考虑的不过周全,本王会调查的。”尉迟离开之前让沈晚从柴房搬出去,去然安的房间住。 上官娆既已离开,沈晚也没有继续矫情,有干净温暖的房间谁会喜欢住柴房,更何况,孩子们的身体也受不了柴房的环境啊。 第二天,尉迟差鬼影去祁显林的绸缎庄调查保卫一事。 两个时辰后,鬼影归来:“主子,祁显林说那保卫已经失踪了很久了。” 司雪衣一听这话,提起的那颗心松了下来,优雅的品了口茶,淡淡道:“表兄何必多此一举,你难道竟这般相信沈晚?” 尉迟抬眸看他:“这是本王的事,你不必管。” “我不想管表兄的事,只是不希望表兄再失望一次罢了。”司雪衣故意扰乱尉迟道情绪。 第242章 我们成亲吧 尉迟掀起眸兰扫了眼司雪衣:“失望与否,都是本王的事。” 司雪衣心里暗暗咬牙:全都怪沈晚,自有了沈晚,表兄就变了,既然表兄愿意查就让他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这般想着,他心里舒服了许多。 沈晚也抽空去了祁显林的店铺一趟:“舅舅,那个保卫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消失?” 祁显林也听说了沈晚和战王之间的事:“舅舅也不知道,那天保卫离开之后,舅舅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好像失踪了,去衙门报了案,但是至今找不到人。 ” 沈晚拧了拧眉头:“我知道了。” 她来到保卫家发现家中十分整齐,看样子不是被人掳走了,也没有遭到谋杀。 她打算出去问问旁边的邻居,走到门口倏地发现门框上似多了一个洞,好像是被人用羽箭射过的痕迹。 “看来是有人写了一封信啊。”沈晚喃喃自语,细心的在周围找了一圈,果然在杂草里翻出来一张纸。 纸条上写着:祁家主在西边丛林有危险,速速前来。 沈晚把纸条捏成一团:“看来真的是一个计划啊,把保卫骗了出去,然后杀掉,又找了一个人冒充保卫去杀战王,然后陷害在我身上。” “这个计划不得不说真的是非常完美。”沈晚冷笑。 她来到西边丛林找线索,在树根处看到了干涸已久已经开始发黑的血渍,沈晚沿着血渍朝前走去:“就在这儿了,能看出来保卫一路逃跑的痕迹。” 沈晚朝痕迹走去,前边就是个山崖。 沈晚眸子一凛:“难道被人推下去了?” 她搓搓手打算跳下去试试。 她找了个僵绳,扯住一端小心翼翼的左右脚不断的踩着凸出来的石块,挪动着,变换着,终于来到了下边。 她呼了口气,沿着山崖瞧见了脚步的痕迹,沈晚心里大喜,立刻沿着脚印找到一个山洞,山洞四周被杂草挡住,乍一看荒废了许久的样子,但沈晚却观察到了这杂草是有人刻意围住的。 沈晚小心翼翼的躲在旁边,轻声叫人:“孙路,你在里面么?我是沈晚,你别怕。” 她耐心等了会儿,杂草被人拨开,一眼看到胡子拉碴的孙路。 孙路身上的衣裳已经破了,狼狈不堪,拖着一条腿,一只手扶着山洞,看到沈晚,孙路激动的哭了出来,砰的跪在地上:“沈晚姑娘,我总算等到你了。” 沈晚把人扶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孙路道:“那日我在门口收到一个信,说是祁主子出事了,我就赶紧过来,谁曾想我被人暗算了,一直被人逼到这个山崖,我坠崖之后他们就没有继续追杀我了,估计以为我死了。” “但是我命大,根本没有死成,我昏睡了一天一夜之后就醒过来了。” “但是我的脚已经折了,根本无法走路,更别提上去了,所以我就在附近找了一些草药简单的处理伤口,口渴了喝点泉水,饿了吃点果子或者树叶什么的。” “这些日子我都已经绝望了,我以为我会死在这儿,没想到……”孙路快哭出来了。 沈晚深呼一口气,握了握拳头:“没关系,既然我来了,就能把你带回去。” 话音刚落,沈晚便听到山崖上传来司雪衣清冷的声音:“你以为我会让你们活着出去么?” 沈晚漆冷的眸如利剑般刺向司雪衣:“所以,这件事是你做的。” 司雪衣手里拿着弓箭,承认了:“没错,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我派人把这个保卫骗了出来杀死,又找了一个和他体形差不多的人易容成了他的样子,让他去刺杀我表兄,只有这样,才能成功离间你和我表兄之间的关系。” “没想到这个保卫的命居然这么大。” “你想把他带上去,洗清你们之间的误会?你经过我同意了么?” 沈晚冷笑:“司雪衣,你可真是一丁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司雪衣毫不在意的弹弹袖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沈晚的眸似能穿透他邪恶的内心:“成大事者?呵,成大事者没有心到最后也只能是一事无成。” 司雪衣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少废话,抬起羽箭欲朝孙路射去。 身后忽然响起尉迟低沉的声音:“雪衣,把箭放下。” 司雪衣听到这声音浑身僵硬,慢慢的转过身,看到尉迟整张脸都白了:“表兄,你……你方才都……” 尉迟一字一句道:“本王都听到了,你真让本王失望。” 啪嚓,羽箭掉在地上。 “表兄我……” “回去跪着。”尉迟冷冷道,他一摆手,鬼影等人从四面八方出现把沈晚和孙路救了上来。 尉迟骑在马背上,偏头看向沈晚,伸出大掌:“上来。” 沈晚有些别扭:“我……” 不字还未说完,沈晚便被尉迟拉上了马背。 “在跟本王闹别扭?”尉迟宽厚的胸膛紧紧的贴着她纤细的后背。 “我们之间没有信任,若不是我找到了孙路,你是不是真的认为我派人刺杀了你?”沈晚问这话的时候想看着尉迟的眼神,冷不丁一回头的时候,柔软的唇恰好和尉迟的唇贴在了一起。 沈晚一怔,想退开,尉迟的大掌箍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在军营那次,本王和上官娆没有任何亲密的行为,现在想想定是她知道你要来,故意做给你看的。”说到这儿,尉迟眼底生出一股子厌恶之色。 “不过,你那么老远找本王有何事?”尉迟夹了下马肚子,让马尔继续走。 沈晚抿了抿嘴:“我们的三儿子在沈无双手里。” 尉迟黑曜的眸骤然紧缩:“她亲自承认的?” “是,但是她不会轻易说出三森在哪儿的。”沈晚垂下眸,不知为何,她对沈无双使了真话符也没有用,冥冥之中好像有个人在帮助沈无双似的。 “本王会想办法调查出来的。”尉迟来到一条林荫小路忽然让马停了下来,声音很严肃,很正式:“沈晚。” “怎么?”沈晚抬眸看他,他的话让沈晚感到了安心。 “找到我们的小儿子后我们成亲吧。”尉迟黑色的眸定定的看着她:“本王想让你,做本王的战王妃。” 沈晚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手下意识去抓马缰绳,却不想抓住了尉迟的手。 尉迟唇角一勾,下巴抵在沈晚的肩上,声音沉沉:“你的答复让本王很欢喜。” 第243章 无名毒害小然安? 尉迟和沈晚回到京城,沈晚打算买点糕点给孩子们吃。 从糕点店出来,沈晚余光倏然看到了无名,他背对着自己,在他对面还有一个人,不过那人只露出一半的手臂,根本看不清楚是谁。 沈晚觉得纳闷,心里也跳的厉害,她把糕点塞到尉迟手里:“我好像看到无名了,我过去一趟。” 尉迟本来也想跟着过去,但想到他和无名的关系并不亲密,贸然过去定会让无名感到别扭。 沈晚刚走过去就看到同无名说话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她拧起眉头,拍了拍无名的小肩膀:“你方才在跟谁说话?” “我……”无名没想到能碰到沈晚,仔细观察沈晚的脸色,感觉她似乎没有发现什么,搅了下手指:“晚,晚姨,方才是有一个问路的姐姐。” 沈晚同无名相处了许久自然是了解他的,知道他说谎了。 但他尊重无名,不会无休无止的逼问,摸了摸他的脑袋:“嗯,好孩子,都知道帮助人了。” 几人回了战王府,大木和然安正拖着府里的下人们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呢,玩的根本没发现他们回来了。 无名很贴心的糕点接过来,打算摆在盘子里。 无名一个人来到小厨房,看着那些精致的糕点,又想到了方才沈无双威胁他的话。 如果他在没有什么行动……沈无双就会把当时他故意推小然安的事情告诉晚姨。 他无法接受。 他盯着然安的那盘糕点,捏了捏拳头,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把沈无双给他的药粉均匀的洒在了糕点上。 他深呼一口气,端着糕点走了出去,放到石几上,看着战王和沈晚蹲下来,慈爱的看着他们,给他们擦汗,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 在这个家里,他就是一个奴仆。 为了以后能替代然安,无名更加坚定自己的做法了。 他并不后悔。 大木跑了一身汗,打算去洗个手,小然安则是被丫鬟亲自伺候擦了手。 她欢欢喜喜的跑了过来,看着糕点,开心的眉眼弯弯:“无名哥哥谢谢你记得我喜欢吃什么样的糕点,辛苦你帮我分好了。” 小然安圆溜溜的大眼睛跟黑珍珠似的,笑起来眉眼弯弯,好像能把人的心给融化了。 无名心里产生了一种心疼的滋味儿。 就在小然安翘着可爱的小手指打算吃掉糕点的时候,无名脑子里闪出三个字不可以,想着便做了。 他直接冲过去,把小然安即将入口的糕点打掉了:“不能吃!” 三个字震耳欲聋,还带着颤抖。 无名的举动让所有人惊呆了。 尉迟黑曜的眸流淌过杀意,沈晚的耳膜轰隆隆作响。 洗完手的大木风一样跑了过来,捡起地上的糕点凑到鼻子周围闻了闻,眼睛赫然瞪大:“这个糕点里面是剧毒。” 大木想到什么,死死的看着无名:“这毒药是你下的,你要害死我妹妹,我打死你。” 大木跟一头小牛似的朝无名冲了过去,一头撞了过去,直把无名撞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小拳头一下一下的往他身上砸:“你个坏人,我们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要害死我妹妹。” 无名也没有还手,事情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刚刚发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沈晚浑身冰冷,整张脸都已经白了,她的拳头攥紧,头晕目眩几乎晕倒,尉迟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肩膀:“沈晚。” “为什么?”沈晚看着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无名,无比失望的问。 无名的小拳头捏的紧紧的,不想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尉迟也十分心痛,虽然他和无名的关系不是很亲密,但还是很在乎这个孩子,他安抚着沈晚激动的情绪:“本王来处理。” 尉迟果断的把无名带到了战王府的地牢密室中。 “你是一个小孩子,本王不愿为难你,说吧,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尉迟黑曜的眸盛着怒。 无名很倔强一个字都不肯说。 尉迟同他对峙了许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夜深了,尉迟回了房间,看到沈晚那双哭的通红的眼睛,伸出手臂将她揽在怀里轻轻的拍着:“本王自不会要他的命,但是本王断然不会留他。” 沈晚听到这话紧张的从尉迟怀里退出来,捏住他的手臂:“你,你想如何?” “本王会把他送回大卿。”尉迟眸子坚定,显然已经做出不回更改的决定。 …… 另一边。 小然安被大木强行按在座位上,圆鼓鼓的小脸儿此时很严肃的鼓了起来,黑溜溜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小然安:“妹妹,不许动,你现在可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知不知道。” “大木哥哥,我没事的,真的。”小然安笑眯眯的:“我根本没吃到那些糕点啊。” “笨蛋,那些糕点可是有毒的,你要是不小心吃了你就死了。”大木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 小然安撒娇般的晃着大木的手臂:“大木哥哥,其实仔细想想,无名在关键时刻阻止了我吃那份糕点,其实……也不算太坏吧。” 大木气哼哼的:“他就是坏!” “你怎么维护他呢。” “他差点把你害死。” 小然安揉着眼睛,撅着小嘴儿:“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当时很生气,但是后来就,就不怪他了,甚至有点心疼他,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你个笨蛋。”大木抱着手臂,想到什么:“无名被爹爹关到了密室里,我想……爹爹不会饶过他的。” 小然安的心紧了进来:“我,我不想让他死的,我们偷偷看他去吧,他那么久都没有吃饭,会饿死的。” 大木嘴巴上说着拒绝,却还是跟着小然安去了密室。 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无名脱掉了上衣,把上衣撕成了两片,分别拿着两片衣裳缠在了密室的铁栏杆上,两个小手死死的抓着衣裳,借着衣裳的力气把铁栏杆往一边拉。 无名看到然安和大木过来只是愣了一下,继续拉。 大木一下子看出来他想干什么了:“你想逃走?” 无名冷飕飕的看了他一眼:“跟你没关系,我不想被再一次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环境里。” 大木陡然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无名的情形。 那时,他就是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箱子里。 第244章 无名,你是我们的儿子啊 大木的心酸溜溜的,拿着钥匙打开了密室门,带着小然安走了进去,一把推开了无名:“你为何要这么做?你给我们一个理由。” 无名被推的一个踉跄,眼睛红红的看着他们。 “你做错了事情还有理么?”大木气鼓鼓的,还想伸手去推他。 推第一次行,推第二次就欺负人了。 无名心里的委屈和苦水瞬间爆发了出来,整个人跟个小狮子似的冲了上去,拽住了大木的衣裳,刺啦一下子把大木的衣裳给扯碎了:“是,我的确做错事了,我承认,我也不需要你们的原谅,但是我讨厌你们,讨厌在战王府战战兢兢的生活。” “我会担心你们家里人随时随地把我赶走,毕竟我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你们嘴上说我是你们的朋友,其实我就是你们的下人,我做的都是照顾你们的事情,你们不高兴了我还要哄着,我不能有自己的脾气,我已经受够了。” 大木听着这话脑子一下子炸了,小牛犊子般冲了过去,一头撞在他身上:“你,你,你最没良心了,我们和娘亲爹爹都很关心你,你居然这么想。” “我们对你够好的了。” “你想让我们怎么样?” “爹爹和娘亲对于你来说就是个陌生人罢了,你又不是爹爹娘亲的孩子,你凭什么要求那么多。” “你真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坏孩子。” 这话似扯开了无名的遮羞布,他眼睛通红的和大木打到了一起去。 小然安吓的要哭了出来,俩人怎么好好的打了起来呢。 他们撕扯的时候,二人的手臂不小心刮到了铁片上,只听他们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大木。”密室外,尉迟和沈晚匆匆赶来,他们本想睡前去安慰安慰受惊吓的小然安,谁曾想他们竟然不见了,转念一想,两个小家伙应该是来看无名了。 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打起来了。 无名看到沈晚心情很复杂,没有颜面面对她 ,不想从她眼里看到厌恶和失望。 他推开大木拼命的往外跑去,小然安不想让他离开,伸手去拽他,无名一个激动,不小心推开了小然安,小然安跌到了后面的墙上。 小然安的手臂被划破了,而且出血了。 大木紧张的上前,无名也担心的停下了脚步,他们方才打斗的时候,两个人的小手都出血了,他们一紧张也忘了洗手,就用布满血的手去碰小然安的伤口。 “啊,好痛好痛。”小然安忽然痛的尖叫出声,跳开他们的碰触。 紧接着便是大木,他忽然抱着双臂,痛的闭上眼睛:“好疼啊。” 无名慢慢的蹲在了地上,抱着自直打滚儿,小脸儿惨白,痛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他们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中毒了?” “不对,他们身上太红了,好像着火了一样。” 尉迟和沈晚蹲了下来,眼尖的尉迟倏然死死的盯住了大木的后背。 沈晚也看了过去。 这么一看,瞬间惊呆了。 大木的后背上刻印显现出来了一个金色的龙头,龙头栩栩如生,好似要跳出来般。 “大木的身上为何有一个龙头?而且不是一幅完整的龙。”沈晚觉得纳闷。 尉迟心里面有一个猜想,他把小然安拉过来,轻轻的撩起了她的衣裳,赫然看到中间的龙身栩栩如生的刻印在小然安的后背上。 沈晚看到这儿明白了什么:“大木和然安是亲兄妹所以后背上会闪现这个图案,是这样么?” “紫焰帝国的传承之人后背都会有一条龙,本王的后背便有,但是大木和然安的后背却没有龙,所以本王一只欣慰他们不是紫焰帝国的传承人,不然他们长大后要承担的担子会很大。” “可是现在看来是本王错了,这条龙在合适的时机出现了。” 沈晚前面都听的明白了,可后面的话让她云里雾里的:“合适的时机是什么?” 尉迟黑曜的眸倏然落在无名身上,死死的盯着他。 沈晚好像明白了什么,手指忍不住的颤抖着:“你是说……” 尉迟的手掌轻轻的覆在无名的身上,把他翻了过来,无名的后背赫然暴露在他们眼中。 沈晚看到无名后背的龙尾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此时,大木然安无名的后背呈现出了一条完整的金色的龙。 他们赫然看到一条虚化的龙空从他们三人身上掠过在空中飞了一圈,重新钻入他们的身子之中,神奇的是他们身上的痛也随之消失了。 想来是因为三人血缘已归位的原因。 都这般明显了,沈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手颤抖的去摸无名,到了半空,又收了回来:“无名,无名是我们的三儿子,对么?” 尉迟闭了闭眼:“是。” 沈晚忽然抱住无名,崩溃痛苦的大哭起来:“无名,无名,你是我的三森,你就是我的三森啊。”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找疯了的三儿子就在自己身边。 尉迟安抚的拍了拍沈晚的肩膀:“找到了就好。” 大木和然安自然也听到了这话,两个人的小嘴儿惊的合不拢了。 大木指着无名:“他他他,是我的三弟。” 小然安的嘴巴张大了:“我弟弟?” 无名一直都是闭着眼睛的,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没有一丝丝的高兴。 如果,如果他的身世早一点暴露出来该多好啊 。 会不会一切都是不一样的? 沈晚见无名没有任何反应,心里咯噔一下子,从头凉到尾:“无……三森,三森……你是娘亲的儿子。” 娘亲? 无名在心里喃喃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竟觉得这两个字无比的陌生。 他慢慢的睁开眼,看着沈晚,小脸儿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眼睛很黑,眼神里没有往日对沈晚的依赖和孺慕。 他张了张小嘴儿,口吻平淡,神情平静:“我想你们认错人了,我是无名不是三森,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不是你们的孩子。” 他挣开了沈晚的挣脱:“我想离开,可以放我走么?” 沈晚听的心里都揪起来了:“你要去哪儿?你是娘亲的孩子你打算去哪儿?” 第245章 我不是你的孩子! 沈晚听了无名的话心里一紧,清眸紧张的看着无名:“你是娘亲的孩子,你要去哪儿啊?” 无名黑色的眼珠存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两个小手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摆:“我说了我不是,我要回大卿帝国。” 沈晚垂下眼眸,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尉迟见此,一把将无名拉过来,让他站在自己跟前,黑曜的眸定定的看着他:“你以为做错了事就可以轻易离开么?” 沈晚等人见尉迟这么凶,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大木小小的手轻轻的拽了拽尉迟的袖子,摇了摇:“爹爹,三森刚被认回来,你不要那么凶嘛。” 小然安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着,奶声奶气的:“爹爹,你别把三森弟弟吓到啊。” 沈晚的手放在尉迟的肩膀上,拍了拍:“尉迟,有话好好说。” 尉迟抬头扫了他们一眼:“你们先别说话。” 沈晚带着两个孩子站到一边。 尉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戒尺在无名的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下,语气严肃:“不管你是无名还是本王的三儿子,犯了错都必须受到惩罚。” “你是无名的时候,大木和然安虽说不是你的兄弟姐妹,但是也是你的小伙伴,你们朝夕相处,都是有感情的,你却为了一己私利想害然安,这就是你的错。” “现在你是三森,非但没有向你的姐姐然安认错,反而要离开你的家,你的爹娘,你的兄弟姐妹,这是你的错。” “你说你该不该打!” 戒尺啪啪打在无名的屁股上,无名痛的整张小脸儿都红了,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就是坚强的不肯流下来。 沈晚不忍心的别过头去。 打着打着,无名忽地号啕大哭起来:“因为我怕!” 尉迟挥起戒尺的手顿在半空。 第一个字说出后,无名的情绪如开闸的洪水哗的滚了下来:“我,我上次因为嫉妒然安,就……就把然安推下了山坡,上次是我把然安推下了山坡,不是我救的然安。” 此话一出,沈晚等人都惊呆了。 他们不知无名这孩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歪了。 “我推然安这件事被沈无双看到了,她拿这件事威胁我,蛊惑我……”无名握紧的小手垂在身体两侧。 把沈无双让他做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沈晚听完浑身发冷,愤怒的全身发抖:“沈无双,她一定是知道了无名是我们的儿子,所以才这样做的!” 尉迟上前抱住了瑟瑟发抖的沈晚,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拍着沈晚的后背:“一切都过去了,孩子们的苦难都过去了,我们的小儿子找到了。” 沈晚低垂着眸:“我们不是一对好父母,没能早些认出来三森,如果早些认出来……”三森或许变成这幅样子。 “不要自责,现在一切都不晚。”尉迟轻柔的将沈晚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尉迟冷冷的看着无名:“不管你现在怎么想的,犯错了就要接受惩罚,这是我们尉家的家规,从现在开始你给本王滚到祠堂,面对着尉家的列祖列宗跪着去,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把你放出来,在此期间,不许吃饭。” 晚上,沈晚在尉迟房门口徘徊着,尉迟推开门:“有话进来说。” 沈晚点点头:“你的目的不单单是惩罚无……三森吧。” 尉迟把军书摆整齐,拉着她坐下:“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本王的用意,不妨说说。” 沈晚摸着下巴:“你故意在三森面前说让他去尉家的列祖列宗面前跪着认错,就是想让三森知道,我们是认可他的。” “恩,三森从小没有在爹娘的身边长大,而且从小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生活,他的性子和思想肯定是跟别的孩子不一样的,而且更敏感,我们不能一味的去宠爱他,他在犯错的情况下我们如果还宠爱他,他只会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我们要做的就是一视同仁。” 沈晚恍然大悟:“你在教育孩子方面还是挺有一手的嘛。” “那你真的不打算给三森吃饭啊?”沈晚很担心他的身体。 “本王不给他送饭,但是会有人给他送饭的。”尉迟高深莫测的开口。 沈晚眨眨眼,对上尉迟意味深长的眸忽然明白了什么。 过了半个时辰,鬼影在外敲窗:“主子,小主子们已经偷偷过去了。” 尉迟起身牵起沈晚的手:“本王带你看看兄友弟恭的画面。” 俩人牵着手猫着腰,蹑手蹑脚的朝祠堂走去。 他们对着脑袋戳破了窗格上绵软的窗纸,听着里头的动静。 祠堂内。 三森跪在地上,腰板挺的直直的,肃着一张小脸儿,盯着那些牌位一动不动。 小然安和大木两个奶娃蹑手蹑脚的钻进来,两个小小的人儿拿的东西还挺多。 小然安拿出来一个厚厚的蒲团垫子:“三森弟弟,跪在地上太凉了,你快坐下来休息一下。” 大木坑哧吭哧的把一个食盒掏出来,放在地上,把那些丰盛的菜肴全都摆了出来。 “三弟,吃吧,俗话说的好,吃饱了才有力气接受惩罚呢。”大木昂着小脑袋:“本来不打算搭理你的,但是看在你是我三弟的份儿上,我可以分享给你,我们的经验。” “我和妹妹都被凶神恶煞的爹爹惩罚过的,爹爹这个人公平的很。”大木拍拍小胸膛,被惩罚了还一副很骄傲的样子。 小然安鼓着腮帮子:“大哥说的对。” 无名看着他们的笑脸,张了张小嘴儿,低垂着眸:“之前,我从未被惩罚过。” 大木一副小大人儿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拍无名的肩膀:“那是因为之前你只是我们的好朋友,而不是爹娘的儿子啊,他们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惩罚你呢。”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是爹娘的儿子,我们的弟弟,我们是一家人,爹爹自然是要对你严格的。” 无名听到这话心里动容了一分,原来是这样的啊。 “呜哇,好香啊,闻起来就想吃啊。”小然安夸张的拿了一个鸡腿在三森面前晃着:“这可是你最爱吃的鸡腿哟,我就说许久不下厨的娘亲怎的忽然下厨了呢,原来是为了给你做鸡腿啊。” “妹妹,你怎么偷吃呢,这可是给三弟吃的。” “三弟你要不要吃啊?” 第246章 想吃的话叫一声姐姐哟。 “三弟,你要是不吃都被妹妹吃了。” “我就要吃掉。” 三森看着他们你争我抢的样子忽然笑了出来,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鸡腿,咕噜吞咽了下口水。 这声口水引的大木和然安哈哈大笑。 三个孩子笑作一团。 小然安拿着鸡腿,圆滚滚的小脸儿笑眯眯的,举起来在三森跟前晃了晃:“三弟,想吃么?想吃的话,叫一声姐姐哟。” 三森的耳根慢慢的红了,叫姐姐? 他可是从来没叫过的。 而且一想到要管这么个小豆丁叫姐姐,他心里就有点不太舒服。 “三弟,咱们三个可是爹娘的孩子,你早晚要叫的哦。”小然安笑嘻嘻的。 三森黑黑的大眼睛看着小然安,冷静下来之后才想到自己对然安做了多过分的事,小手捏了捏,看着小然安,声音小小的:“对不起,然安……姐姐……” 小然安听到这句话,眼圈倏地红了,握起肉乎乎的小手擦了下眼泪,把鸡腿递给他,小大人儿似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三弟真乖。” 门外,尉迟和沈晚相互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了笑意,他们没有打扰孩子们的情绪。 青石小路上。 皎润的光洒在尉迟和沈晚身上。 尉迟倏地握住沈晚的手,沈晚挣了几下:“你干什么?” “还记得你答应本王的事么?”尉迟停下来,黑曜的眸定定的看着沈晚。 沈晚的耳根一红,她想起来了,但故意装的眼神飘忽:“嗯?什么事?” 尉迟气的用力捏了捏沈晚的手,迈出去的脚一步一步的压迫着沈晚:“忘了?要不要本王帮你想起来。” 沈晚被他眼底浓烈的占有欲闹的心头一跳:“我想起来了。” 尉迟停了步子,勾了勾唇角,将她推到墙上,结实的手臂圈住她整个人:“何时允诺这份承诺?” 沈晚握住他的手臂,眼眸清澈,比任何人都要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 看着尉迟隐隐蕴着薄怒的眸,沈晚踮脚在他唇上吻了下:“三个孩子虽然都已经在我们身边,但是他们的身世到现在还是一团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爹娘是谁,在世人眼里,他们就是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这对他们不公平。” “本王可以公开他们的身世,他们是本王的子女。”尉迟道,他想给孩子们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 沈晚竖起手指放到尉迟唇边:“你考虑的不够周到,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么?你若是大凉之人你可以公布他们的身份,但你现在并不是……” “三个孩子后背的龙那么明显,你若是公开了他们的身世必会引起大家的怀疑。”沈晚担忧的说:“三个孩子也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我们不能成亲?”尉迟呼了口气。 “好事多磨。”沈晚道:“现在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尉迟伸长手臂倏地将沈晚抱在怀里,紧紧的箍住她的细腰:“嗯,好事多磨。” 次日清晨。 大木和小然安陪了三森一个晚上,快天亮的时候才把那些吃的软垫子全都拿走,消灭现场的证据。 尉迟和沈晚早就知道这事了,他们故作不知道。 早膳之前,尉迟推开了祠堂门,一眼就看到三森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 三森也听出了尉迟的声音,心里紧张不已,他是无名的时候就很胆怯尉迟,两个小手死死的抓着衣摆。 尉迟来到三森跟前:“站起来。” 三森犹豫了一下站起来。 尉迟定定的看着三森的眸,那乌黑坚韧的眸分明同他小时一模一样。 他竟没有认出来,懊恼在心里一闪而过。 “你现在可知道自己是谁?”尉迟声音不算温和,一副严父的模样。 三森内心深处想往后退一步,坚强倔强的性子驱使他稳稳的站在了原地,迎上尉迟的眸:“知道。” “说说。”尉迟道,之所以这么问完全是因为三森昨儿个在牢房里并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 三森抿着小嘴儿,在心里想了想干,抬起头,看向正对着自己的牌位,道:“我是尉家的人,是大凉帝国战王尉迟的三儿子三森。” 尉迟听到他这么说便安心了,虽然用红布蒙着的牌位是紫焰帝国的牌位,但现在还不是告诉他们真实身份的时候。 尉迟冷肃的脸缓和了下来,伸出手掌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恩,在这儿跪了一夜,你可知道错在了哪儿?” 三森羞愧的低下头:“不管我是无名还是三森,大木和然安都是我的小伙伴,我不应该因为一己私利蒙蔽了双眼去害他们。” 尉迟松了一口气,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做人定要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想要什么公平的去竞争,不要搞一些阴暗的事情,那样只会让自己变成一个讨厌的人。” “你和大木然安是亲人,爹爹希望你们团结友爱,兄友弟恭,明白了么?” 三森点点头。 “恩,出来用膳吧,你娘亲等着你呢。” 三森亦步亦趋的跟在尉迟身后,刚进花厅便听到然安和大木欢快的声音:“三弟,快来吃饭啊。” 沈晚看了三森一眼,眸里蕴了抹心疼之色:“先吃饭,吃完饭再洗个澡,换一身衣裳。” 见大家没有用异色的眼光看他,胸腔心舒心了一些,他同一起吃饭,想到什么,小声的说:“沈无双还在等我的计划成功。” 沈晚给他夹了一个他最喜欢的水晶虾饺:“这件事娘亲自有打算。” 三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有一个计划,我会跟沈无双说我的计划成功了,沈无双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带人过来的,然后我们可以把沈无双一网打尽。” 沈晚和尉迟对视了一眼,三森的想法和他们的想法一样。 但是三森这孩子的心思未免太缜密了一些。 “娘亲会看着办的。”沈晚吃过饭把自己的担忧跟尉迟说了:“这孩子的性子已经定型了,腹黑缜密聪明。” 尉迟伸手,用粗粝的指腹轻轻的抚平她拧起的眉头:“不要过于担心,这不一定是坏事,引导好了,我们的小儿子将来会成为栋梁之才的。” “恩,三森之所以想出这样的计划也是想消除自己心里的愧疚。”尉迟道:“我们就别让孩子失望了,现在要认可他。” 第247章 沈晚,是你毒害了然安郡主 尉迟黑曜的眸定定的看着沈晚:“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认可他,他需要消除心里的愧疚,如果我们不给他这个机会,那么,这件事在他心里始终是一个过不去的死结。” 沈晚赞同的点点头:“我和三森相处的那般久,却不敌往日沉默的你更为了解三森。” 尉迟笑笑,这三个孩子他都在默默的观察着,把他们的特点记在了心里。 …… 三森跟着沈晚这段时间是认字的,他趴在石几上,认认真真的给沈无双写信。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 沈无双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也把太子尉未也给带来了。 呼啦啦。 一群人冲到了战王府。 战王府内阴霾密布。 小然安口吐鲜血,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沈晚泪流满面,满脸悲伤的抱着小然安。 大木则是跪在边上一个劲儿的叫着妹妹。 无名一副被人虐待了的样子,小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放在两侧,眼眶红红的。 尉迟的黑眸卷着风暴,好似要将人吞噬。 太子尉未和沈无双带着人冲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沈无双唇角勾起,狠狠的压下了心里的欢喜,她一副正义使者的样子,愤怒的指着沈晚,未等了解清楚情况便噼里啪啦的好一顿说:“沈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毒害郡主!” 沈晚见沈无双这幅急不可耐的样子,嘲讽在心中扩散,面上却毫无表情:“我毒害郡主?你可有证据?” 沈无双呼了一口气,似就等着沈晚说出这话呢,双手抱拳朝皇族的方向举了举:“我与无名这孩子私下有些联系,因为我看他无父无母的非常可怜所以经常帮助他。” “这孩子方才给我来了信说是沈晚威胁教唆他给然安郡主下毒药,欲图谋害然安郡主,我得知后赶忙带着太子前来阻拦,谁曾想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沈无双露出可惜的样子来,非常遗憾的看向尉迟:“战王,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的动作太慢了,没能救下郡主。” 尉未走上前好兄弟般的拍了拍尉迟的肩膀:“皇弟,节哀,这件事本宫会为你做主的。” 尉迟避开太子的碰触,黑曜的眸愈发的冷:“你想如何给本王做主?” 尉未温润的眸陡然变的狠戾,刺向沈晚:“沈晚,你杀害了郡主,这乃是砍头的大罪。” 沈晚倏地笑了,这般一笑,颇有百媚生的感觉:“砍头的大罪?仅凭着沈无双的一面之词?” 尉未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瞥了眼沈无双。 沈无双傲然自信的站出来,把三森写给她的信拿了出来,非常之恭敬的递给了太子。 尉未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念了出来。 “无双姨姨,我是无名,你让我实行的计划成功了,前些日子,你拿给我的毒药,让我毒害然安郡主,然后陷害给沈晚姨姨……” 尉未读着读着就不对劲儿了,他的眼睛倏然瞪大。 沈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沈无双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瞪大了双眸,跟一条抓狂的疯狗似的锁着三森:“无名,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到底是怎么写的?你为何写错了?方才我看到的信件明明不是这样的!” 三森迷茫的看着她:“我从头到尾写的都是这样的信件啊。” 尉未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这个贱人怎么每次都把事情搞砸,本来想着趁着这次的事情拉拢一下战王呢。 没想到……鸡飞蛋打。 尉迟银色面具下冷冽的眸刺向尉未:“太子这般积极的跟着沈无双过来,莫非是和沈五双一伙的,你们二人合谋了这件事?” 尉未被这等猎豹般的眼神看的浑身打了个寒战,急忙否认,恨不得跟沈五双瞬间划清联系:“皇弟误会了,本宫也是冤枉啊,都怪本宫,被沈无双的花言巧语迷惑了双眼,根本没有来得及分辨事情的真相就跟着她来了。” 说罢,尉未那张脸就跟变化的脸谱似的转而怒斥沈五双:“好你个沈无双,竟然敢谋害郡主,你这可是大罪!” 沈无双方才有多猖狂现在就有多恐慌,她脸色惨白,一个劲儿的摇头,喃喃自语:“怎么会呢,怎么会这个样子呢?一定弄错了。” 沈晚上前啪啪甩了沈无双两个耳光:“沈晚,你够卑鄙的,自己没本事便指使我身边的孩子去做坏事,嗯?” 两个耳光力道很大,迅速让沈无双的脸颊肿了起来,沈无双根本挣不过沈晚,见事情败露了,她面露土色,哈哈哈的猖狂大笑着:“沈晚,哈哈哈哈哈哈,你输了,你还是输给我了,就算是我指使了无名做这件事那又如何呢?我的计划虽然被发现了,但是还是成功了,战王唯一的宝贝女儿死了,还是被你收养的野孩子给害死的,你真的以为战王对你不回有隔阂么?你呢?心里难道不愧疚么?哈哈哈哈哈……到时候,无名这个野种也会被砍头的。” 沈无双笑着笑着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她发现沈晚的情绪太淡然自若了。 沈无双吞了下口水:“沈晚,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你即便在我面前装的平静也没用。” 沈晚松开她,拍了拍手,又用帕子擦了擦:“沈无双啊,你真的是蠢的不知让我说什么啊。” 接着,在沈无双的惊讶之下,小然安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娇气的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血,小嘴儿微微撅起:“娘亲,你做的这个番茄酱黏黏糊糊的,蹭在脸上真的是太不舒服了。” 沈无双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怎么会?她怎么没死?” 三森上前一步,别看这小小的人儿,身上却有着战王般的气势,他讥讽的看向沈无双:“你这个愚蠢的坏女人,你以为你很厉害么?我为何要听从你的摆布?我根本没想过要害郡主,我之所以答应了你的计划,为的就是这一天,让你自取灭亡的这一天。” 沈无双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她眼睛都气红了,疯狂的朝三森奔去:“啊啊啊,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敢耍我,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第248章 三森被人谋杀? 沈无双如一只癫狂的疯狗朝三森冲了上来,想要杀了他的滋味儿。 然,未等沈无双冲过来,眼疾手快的沈晚一个速度,啪的一脚踹在了沈无双的胸口上,沈无双被踹倒在地,痛的捂着胸口闷哼着。 “死到临头还敢造次!”沈晚冷酷。 沈无双求救般的看向尉未:“太子,太子,求求你救救我,看在我们之前的情分上,求求你了……” 尉未现在对沈无双真真是厌恶的很,拧起眉头:“情分?之前的情分都是你缠着本宫得来的,然,自从本宫同你的婚约作废之后,本宫和你之间便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了。” 说罢,用那双虚情假意的温润的眸看向沈晚和尉迟:“这件事本宫自会上报给父皇的,本宫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沈晚挑眉,嗯,这太子倒是会做人情,她讥讽一笑:“太子这一天天这般忙,如此麻烦太子可不太好吧。” 奈何尉未没听出来沈晚话里话外的讥讽之意,还露出很温润的笑容:“本宫不忙。” 沈晚觉得太子的脑子有点问题,听不太懂人话,干脆戳破了窗户纸:“太子怎么会不忙呢?一会儿是沈无双那边的人,帮着沈无双匡扶正义,一会儿成了我们这边的人,倒戈的那么快,我觉得太子要忙死了。” 沈晚嘲讽的话都说的这般明白了,太子若还是听不懂,当真是蠢笨无知了,这番话臊的太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怼的他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尉迟冷冽的眸扫向太子,声音冷澈夹着疏离:“此乃本王的家务事,就不劳太子费心了。” “皇上驾到。”关让尖细的声音响起。 尉未惊愕的看向尉迟,然从尉迟平静的神情中得知,父皇是他一早在计划中请来的了。 凉皇身穿常服,面容严肃,但面色有些苍白,看着很疲倦的样子,沈晚总觉得皇上的精神头有些不大对劲儿。 小然安看到凉皇,萌萌哒小脸儿立刻蔫了下来,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挤出来两滴眼泪,甩着小胳膊,委委屈屈的跑到了凉皇跟前,仰着小脑袋便开始诉苦:“皇爷爷,那个坏女人想害死我。” 凉皇想低头把小然安抱起来,双手已经撑在小然安的手臂下了,可是却没能抱起来。 沈晚看到这一幕眉头拧的更凶了:“皇上的力气何时变的这么小了,总觉得里面有古怪。” 凉皇早在路上听说了此事,目光凉飕飕的看向沈无双:“沈无双,这段时间你的表现真的是让朕十分的失望啊。” 沈无双吓的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皇上,皇上饶命,民女也是一时糊涂啊。” 凉皇眼底闪过丝丝的厌恶,转而看向尉迟:“此人由你……” 做主二字还未说完,门外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皇上且慢。” 沈晚听到这声竟产生一丝丝诡异的感觉,这声音好像从地狱而来,冥冥之中指引着沈晚去做些什么。 尉迟注意到了沈晚的情绪,他担忧的看向沈晚。 沈晚偏过头,唇角勉强的向上扬起一抹微笑。 看向来人。 此人身穿一袭青灰色的道袍,头扎冲天发髻,发髻上缠着青灰色的飘带,大约中年的样子,生着长寿眉,眉眼看过来之时却好似被一条毒蛇死死的盯着般。 沈晚竟觉得后背凉了一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佘道士。 佘道士扫了在座的人一眼,不经意间瞟向沈无双又迅速的收回眼神。 佘道士以为这个微小的动作没人发现呢,但全都被沈晚收入了眼底。 沈晚只见佘道士低眉顺眼的趴在凉皇耳边嘀咕了些什么。 凉皇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再看向沈无双的眼神不似之前那般厌恶了,也收回了方才那话:“沈无双比较特殊,虽做了坏事却也是一时受了蛊惑,心性不坏,只是缺人引导,朕这段时间正好闲暇,可以把无双带在身边教导。” 凉皇要压迫性的龙眸淡淡的看向沈无双:“你愿意么?” 沈无双怎会不愿意,她这属于是虎口脱险啊。 “民女愿意,民女愿意。”沈无双非常急迫的答应了下来。 沈无双跟着凉皇离开之前向沈晚投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自沈无双入宫之后,沈晚整日心神不宁,总觉得好似有事要发生似的。 这日夜里,沈晚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睡不着,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深呼了一口气:“与其睡不着还不如去看看孩子们。” 沈晚裹着披风蹑手蹑脚来到孩子们的房间。 她看了看小然安,别看小然安是女孩子,睡起觉来可是豪放的很呢,睡觉的姿势跟个小王八似的,沈晚给她矫正了睡姿,把她压在身下的被子拿下来盖在她身上,转而又去看大木和三森。 她刚到三森的房间便听到了三森充满惊恐的声音。 沈晚一个箭步冲过去,都顾不得因为太过着急和激动脚踝扭伤了。 她蹲在三森跟前,清楚的听到三森惊恐的喊着:“救命救命,不要杀我。” “我为什么偏要死?” “我刚找到我的娘亲,我不想死啊,不要杀我。” 沈晚听到这话心疼的无以复加,轻轻的把三森给叫醒了。 三森慢慢的从噩梦中醒了过来,看到沈晚那张温柔的脸,三森满是依赖的扑到沈晚的怀里,哽咽的喊出了沈晚等了许久的娘亲二字。 沈晚的眼圈瞬间湿了:“三森,告诉娘亲你方才梦到了什么?” 三森抽抽噎噎的开口:“我梦到了大卿的人为了对付新回来的皇子君恩泽就要杀了我。” 经三森这么一说,沈晚这才想起来这件危险的事情。 三森和君恩泽的体内被下了同生共死的生死蛊虫。 他们二人只要有一个人死了,那么另一个人就会死。 君恩泽现在是大卿炙手可热的皇子,自然没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三森于他们来说就是个能够轻易捏死的小蚂蚁,所以他们选择从三森下手。 沈晚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温柔,念唱着摇篮曲:“别怕,有娘亲在。” 她哄睡了三森之后来到了尉迟的房间,打算做一个重要的决定…… 第249章 三森离家出走了! 沈晚思忖之后,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夜半,沈晚来到尉迟放门口徘徊着,想敲门又怕吵醒尉迟。 刚要转身离开,打算明儿个再说,房门倏地被人从里推开。 尉迟还是带着那张清冷的面具,黑曜的眸黑漆漆的,宛如深渊,薄唇紧抿:“半夜在本王门口转了六圈却不进来,你在想什么?” 沈晚没想到被他撞到了,尴尬的搓了下额头:“你怎的还不睡?” “你也没睡。”尉迟避开了沈晚的问话,反问她,见她不做声,把门开的大了些,让她进来。 沈晚走了进去,发现他案台的蜡烛是点燃着的,台上摆了很多竹卷书等等,余光扫到案台右后边似乎有一个隐秘的机关门,那门被推开了半条缝隙,想来尉迟忘记关上了。 沈晚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很认真的看着他:“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同你善良。” 尉迟扫了眼她的眸:“确定是同本王商量?而不是告知?” 沈晚心虚的把鬓丝绾到一边,把今夜的事告诉了尉迟:“你也知道三森的能力是能够预知天下事,他今夜预知到了自己的事情,尉迟,那个蛊在三森的身上一直都是一个定时炸弹。” 沈晚的话刚起了头,尉迟便知道她想说什么,黑曜石的眸死死的瞪着她:“沈晚,你敢把这个主意说出来试试看。” 沈晚一梗,还是说了:“我想让大木操作,把三森体内的蛊虫转移到我身上。” 尉迟的眸彻底凉了下来:“本王并不认为这是好主意,本王可以保护他,不让他受到谋害。” 沈晚听了这话倏地笑了,站起身,清眸迎上他纯黑的瞳:“是,你可以保护他,那么我问你,你能保护他一时,但是你能保护了他一辈子么?他的心思本来就细腻,你这样的行为只会让他自己认为自己是一个不正常的孩子。” “孩子的童年很短暂,我们就不要毁了孩子的童年了,嗯?” 尉迟的手捏的紧紧的:“本王想让三森有一个美好的童年,但是这个美好的童年不应该以你为代价而付出!” 尉迟的话如融化的蜂蜜瞬间瘫在沈晚的心窝窝里,她的内心滚烫。 尉迟强势的朝沈晚迈出去一步,宽厚有温度的手掌捏住了沈晚的肩膀,瞳仁里全是她的影子:“这世间,本就是先有的你,后有的他们,先母后子,你如果都没有了,本王要孩子们有何用,嗯?” 沈晚的心仿佛被丢到了云朵上,飘啊荡啊,哽咽了下:“你感动了我,但是……” 沈晚那双眼睛由温柔转为了坚定:“我还是要这么做。” “尉迟,不要拦着我,我是三森的娘亲,必须由我来做这一切。”沈晚在说这话的时候带了丝丝的哀求,她之所以跟尉迟商量完全是因为害怕在操作这件事的时候被愚蠢从中阻拦。 她细腻的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好么?” 尉迟不忍看她眼底的泪珠和祈求:“下不为例!” 沈晚倏地笑了,灿烂如盛开的花朵:“不会有下次的,我很厉害的,你知道的,不会有人伤害我的。” 尉迟有些无奈的叹气:“可君恩泽那边又该如何是好?” 沈晚眸子冷静下来:“你别看君恩泽从小被单族扣下糟养,后融入到大卿皇族的皇子,但是他身上的血性无法磨灭,他的野心还有帝王之心,比大卿的任何皇子都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再说了,他心里有舞倾烟,他为了舞倾烟液会保护好自己,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我就不会死。” 尉迟摸了摸她的脸:“本王不允许你死。” 第二天,当大木得知沈晚让他把三森体内的蛊虫转移到沈晚身上之时,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泪眼汪汪的,肉乎乎的小身子撞到沈晚的怀里:“娘亲,我害怕,我怕你会死掉。” 尉迟拍了下大儿子的屁股:“胡说八道,你娘亲怎会死掉。” 大木捏着小手还是不同意,几番挣扎之后,大木做了一个自认为很厉害的决定,握着小拳头,坚定的说:“恩,我都已经想好了,还是把三弟身上的蛊虫转移到我的身上吧。”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噗嗤笑了出来:“大木这个大哥做的没话说,但是尼想想,你如果替代了三森,谁来转移蛊虫呢?” 大木的小眉头拧的紧紧的,忽地眼前一亮:“我知道啦,让药王谷的白叔叔来。” 尉迟已经好几次从大木口中听到这位白叔叔的名字了,拧眉:“这位白叔叔是谁?” “爹爹,我和娘亲曾在药王谷住过一段时间,白叔叔的医术很厉害,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呢。”提到白术,大木一副骄傲和崇拜的神情,只是这幅表情让尉迟心里很不舒服。 “你白叔叔那么疼你,你觉得他会让你冒险么?”沈晚严肃道。 沈晚和母子二人正为这事’争吵’呢。 尉迟拽了拽沈晚:“我来说服大木。” 沈晚信他的能力,的确,很多事情父子之间更能说的开。 沈晚不知尉迟是怎么说服大木的,大木最终还是同意了。 三森在得知沈晚要为自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时,整个人是懵的,死活不同意,说是自己需要冷静的想一想。 然而这么一想,三森直接闹了个离家出走。 小然安和大木满脸着急的跑到了大厅,两个奶娃娃急的直跺脚:“爹爹娘亲,三弟不见了。” 沈晚听到这话近晕厥:“三森不见了?” 尉迟扶住沈晚:“想来没有跑远,我们去看看。” 秋天的夜,漆黑一片。 不少小贩们已经搓着手回家了。 冷风呼呼的,三森出来的时候忘记披斗篷了,现在就穿着单薄的袍子在街上走着。 “好冷。”三森自言自语:“我自己的事要自己解决,不能让娘亲替我受罪。” 他走着走着,余光扫到边儿上有几个黑影。 他害怕的缩起了肩膀,脚下的步子愈发的快了,但是他惊恐的发现他步子变快,那些人的步子也跟着变快了。 都到这个地步了,三森怎会看不出来这群人就是特意跟踪他的。 三森的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疯狂的往前跑着。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那群人露出了丑恶的嘴脸。 第250章 死到临头的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三森没命的往前跑,几乎要跑断了气,忽觉不对劲儿,抬头一看,他竟跑进了个死胡同。 三森回头,那几个黑衣人露出凶神恶煞的面容,手里拿着弯刀,一步一步的逼近他。 三森强撑着镇定:“你们是谁?” 几个黑衣人阴森森的笑:“死到临头的人无需知道这么多。” 刺目的银光一闪而过。 三森想跑,却无处可逃。 他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他后悔了,不该这么大意的跑出来。 现在好了。 好不容易认回的爹娘,哥哥姐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温暖的家,全部被他亲手打碎了。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预料之中的痛并没有传来。 三森下意识想睁眼看看,鼻息处忽然传来一股子淡淡的馨香,这是娘亲的味道。 而且,他的眼睛也被一双温柔暖和的手轻轻的挡住了。 耳边响起沈晚和煦带着力量和安全感的话:“别怕,爹爹和娘亲都来了。” 三森吊起来的心瞬间归位了,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安全感,滚烫的眼泪顺着沈晚的指缝流下来。 沈晚看向尉迟。 尉迟一袭玄衣,漆冷的眸盛着嗜血的杀意,浑身上下充斥着阎王的气息,恐怖的让人不敢靠近。 他手持长剑,几乎只用了一招便将那几个人抹了脖子,几人临死之前都是惊恐且不可思议瞪大眼睛的状态。 “收拾干净。”尉迟朝鬼影淡淡道。 鬼影几人迅速把人拖了下去。 尉迟长剑入鞘,朝沈晚和三森母子走去,他先用帕子把手擦干净,又把沈晚遮在三森眼睛上的手拿了下来。 三森眼睛红红的看着尉迟,小声的呢喃着:“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我变成你们的麻烦。” “可是我还是给你们惹了麻烦,这件事我做的很糟糕。”三森惭愧。 尉迟没有说安慰又或为他开脱的话,而是转过身子,把宽厚结实的后背给了三森,声音低低沉沉:“上来,爹爹背你回家。” 三森趴在尉迟的后背上,两个小手紧紧的扒在尉迟的双肩上,小小声的抽泣着,思忖了许久,慢慢的开口,语气中难掩满足:“有一次,我瞧见你抱着大木和然安,我很羡慕,我觉得他们很幸福,能有这样一个厉害威武的爹爹,我想,你的怀抱一定很安全,没想到我也会有这样一天。” 尉迟听着小儿子这番心里话,一颗心好像被拧成了麻花,难受的无以复加,半天都说不出来话。 因为这段插曲,三森也知道自己鲁莽和冲动的行为是错误的。 他虽然心疼娘亲,对娘亲心怀愧疚,却再也不敢不听话了。 两日后。 战王府。 两张玉石床榻并列摆在了一起。 沈晚和三森躺在塌上。 沈晚偏过头看着三森,扬起一抹笑:“别怕,你大哥的医术很好,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三森点点头:“我相信大……大哥。” 大木听到这个称呼,大大的眼睛冒着兴奋的光芒,搓着小手:“三弟,我总算等到了你这声大哥的,你放心,我会让你平安的活着的。” 三森:…… 大木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掏啊掏的,掏出来两只针管,里面已经盛满了淡黄色的液体,他蹲下来,分别在沈晚和三森的手臂上扎针。 没多一会儿,沈晚和三森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尉迟拧眉看着,大木解释着:“这是麻醉针哟,这个蛊虫是很厉害的蛊虫,所以在调换的时候很疼,打了麻醉针就没有那么疼了。” 大木没有告诉尉迟这个是从他的小空间里取出来的,白术叔叔说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有空间,否则就会被抓走的。 尉迟没有深问,尊重孩子的一切隐私。 他来到沈晚跟前,蹲下来,手掌轻柔的抚着她的头发,而后公主抱的把沈晚打横抱起放在了另一个房间舒适的床榻上。 尉迟代替沈晚躺下来:“开始吧。” 大木给尉迟打了麻醉,他从小空间里掏出来一根红色的线。 若是仔细发现会发现这根红线和平常的红线是不太一样的,这根红线中间是镂空的。 大木的小脸儿绷的紧紧的,拿出来引蛊草、冰雪花、火龙叶等等,大木胖乎乎的小手很认真的把它们搓成了一条药线,几种颜色放在一起格外好看。 他把药线分别栓在镂空红绳的两头,而后拿出来两根银针,消毒过后分别扎在三森和尉迟的手腕脉搏处,中指上。 鲜血缓缓流处,奇异的是那血红竟没有染红药线。 血腥味混合着药线的特殊味道终于发挥了作用。 只见一个蛊虫疯狂在三森的体内攒动着,黑色的蛊虫一滚一滚的,终是循着味道来到了镂空红线处。 蛊虫顺着红线钻进了尉迟的脉搏里。 就是现在! 大木迅速斩断了二人之间的红线,用止血药止住了二人的血。 蛊虫成功转移到了尉迟的身上。 一个时辰后,沈晚慢慢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了大木:“顺利么?” 大木抠了抠小脑袋:“顺利。”唉,说谎的滋味儿不好受啊,蛊虫其实在爹爹的身上啊。 蛊虫转移后,尉迟便有意的向天下透露出埋在三森体内的蛊虫已经转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这可让很多有心之人愁坏了。 这其他人究竟是谁? …… 大凉皇宫。 沈无双住在偏殿,她的身份十分尴尬,后宫的一些嫔妃们都给她甩脸子,这让沈无双十分憋气,把这些气全部怨在了沈晚的身上。 宫殿内,佘道士出现在沈无双面前:“自己撒气有何用?你可知现在几乎是沈晚的天下了。” 沈无双气的攥着拳头:“这个贱人,破坏了我的一切,我恨不得吸干她的血。” “你可听说了,无名那孩子体内的蛊虫被转移出去了。”佘道士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沈无双不耐烦:“我又出不去,也不知道转移到了谁的身上,况且……我和大卿的人也没有机会合作。” 佘道士高深莫测的笑了:“这蛊虫很特殊,起初可以随便埋在任意两个人身上,但是如果想要转移蛊虫到其他人身上那就必须要满足一个条件。” “那就是,转移和被转移人之间必须有血缘关系!” 第251章 沈无双得知沈晚生下了战王的孩子 佘道士的话让沈无双茅塞顿开,朝后退了一步,若不是身后有妆奁想来早就摔在了地上。 沈无双的眼睛蒙了层灰,喃喃:这么说来,沈无双已经知道了无名是她另一个孩子。 佘道士看了她一眼没作声。 沈无双想到什么,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那又如何,佘道士你不是说过么,只要沈晚没有找到三个孩子,那么你从三个孩子身上借给我的气运就不会消失,对不对?” 当年沈无双把三森抱走的时候巧合机缘下遇到了这位佘道士,佘道士几乎一眼就看出了沈晚的孩子们乃是祥瑞。 他和沈无双做了个交易,可以从三森身上提取一些气运过度给沈无双,让沈无双在大凉帝国名利双收,但是沈无双必须听他的指挥。 如此划算的交易,沈无双自然是答应了。 这佘道士也真是神了。 在沈晚没出现之前,她在大凉的确炙手可热,可沈晚出现之后……想到后续发生的种种,沈无双愤怒的攥紧了拳头。 佘道士把沈无双变幻莫测的神情收入眼底,嗤笑:“本道以前怎的没发现你这般蠢呢。” “大木和那无名都是沈晚的孩子不假。” “你想没想过,一向冷酷无情的战王为何会对大木格外偏爱?” “你有没有想过,沈晚为何会对然安郡主视如己出?” 经佘道士的提点,沈无双恍然大悟,惊愕的瞪大眼睛:“你是说然安也是沈晚的孩子?” 想到什么,沈无双的手指死死的抠着妆奁边沿:“这么说来,那三个孩子是沈晚和战王生的!” “战王!” 沈无双愤怒的尖叫:“沈晚为何那么幸运,竟能生下战王的孩子!她的背后有战王,我拿什么和她斗!” 佘道士让她稍安勿躁:“利用大卿对沈晚展开杀戮。” 沈无双恍然大悟:“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七皇子和三皇子。” 她伏案疾写,然,她刚刚写完就被佘道士撕碎了:“你认为你的信鸽能活着飞出大凉么?” “本道来想法子。” …… 五日后。 红袖阁。 舞倾烟收拾完包袱,妖媚的用指尖提了下落了一半的轻纱,挪动着脚尖儿,踹了踹沈晚:“怎的一副悲伤的样子?恩?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还记得我们的任务呢,把君恩泽辅佐成大卿的皇上,我若是不回去,依君恩泽那笨蛋该如何登上那个位置?” “君恩泽若为皇,你还能和他在一起么?你向来都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沈晚了解舞倾烟,虽说她是古代的女子,骨子里却有着现代人的思想。 舞倾烟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和他在一起?谁要和他在一起了,真是可笑,老娘怎会喜欢这等固执的男人。” “也就是君恩泽回大卿了你才这么说,他若是在,你绝对不会这么说的。”沈晚嗤笑。 “掌柜的,一切准备就绪,可以走了。”舞倾烟的丫鬟低眉顺眼的走进来,手里提着一堆包袱。 “恩。” “掌柜的,您后边的衣襟有些乱了,奴婢帮您整理。”丫鬟放下包袱绕到舞倾烟后边。 须臾便整理好了,丫鬟道:“舞主子,奴婢拿着包袱去下面的马车里等您。” “恩。” 丫鬟离开后,舞倾烟的脸色唰的沉了下来。 沈晚一见她的神色便知怎么回事了,轻饮了口茶:“看来这丫鬟是有问题的。” “这丫鬟走路别别扭扭,一看就是被人破了瓜。”舞倾烟轻呵:“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往我身后放了东西,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 沈晚起身来到舞倾烟身后,近乎毫不费力的把那颗死掉的蛊虫拿了起来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舞倾烟问。 沈晚纤指有节奏的敲了敲桌子:“亏的我小儿子提前预知了这个梦境。” “这叫幻迷蛊虫,但凡中了这个幻迷蛊虫的人会幻想一些情敌类的事情。”沈晚饶有兴趣的开口:“你和君恩泽关系暧昧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们之间走得近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世间好姐妹抢同一个男人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他们的计划就是让你中了这幻迷蛊虫,然后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杀了我。”沈晚继续津津有味的说:“大卿的人已经猜测到了三森身上的蛊虫转移到了我身上来,所以才出此计划的。” “待你杀了我之后,因我和君恩泽体内都有生死蛊,我死,他也会死。”沈晚发出讽刺的赞声声:“这还真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的。” “你可知是谁做的?”舞倾烟粗暴的捏死了那颗蛊虫。 “大卿的三皇子和七皇子都逃脱不了干系,不过出这个馊主意的人应该是在我们大凉。”沈晚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何,脑子里竟出现了佘道士那张宛如蛇的脸。 沈晚照常送舞倾烟出城,这条僻静的林荫小路乃是通往大卿帝国的必经之路。 舞倾烟和沈晚相互递了个颜色。 舞倾烟倏地眸子通红,满是嫉妒之色,手持长剑凶残的朝沈晚冲去:“沈晚!你这个不知羞耻的狐狸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恩泽的心思,敢跟我舞倾烟抢男人,你受死吧!” 银光乍现,沈晚眸子眯起迎了上去。 二人看似在奋战,实则在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草丛中,接了任务的几人暗中观察着,打算在沈晚死后收尸,拿着尸体前去邀功请赏。 沈晚和舞倾烟对视一眼,齐齐朝草丛杀去,转眼间便杀了几人。 剩下最后那个活口见此不妙想服毒自尽。 岂料沈晚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足尖点地,旋空而起,一脚将其踹倒,狠戾的拳头砸在此人的腮帮上。 只见一个毒包被沈晚砸了出来。 沈晚冷笑:“好一个死士,想服毒自尽这得问问我愿不愿意。” 她把提早从空间里取出的真话符取了出来用在死士身上:“说,谁向你们下达的任务?” 因为有真话符的关系,死士即便不想说也控制不住:“我,我不知道,但是他脚上穿的好像是道士的鞋。” 沈晚得到答案,直接抹了那死士的脖子:“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啊,是那个死道士的主意,既然如此,我便送给他一份礼物。” 第252章 沈晚你是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凉皇十分信任这位佘道士。 近日,佘道士看了整个大凉京城的风水,好生指点了操作了一番,凉皇大为满意,豪气挥手给了佘道士奖赏,谁曾想这道士竟是金钱如粪土,竟什么东西都未收下,表示只想让凉皇江山永固,万寿无疆,这番话,这番举动可是让凉皇更为感动了,怼佘道士的信任也更近了一步。 酒楼内,做完法的佘道士正接受款待,他坐在阁楼上,不一会儿,店小二拿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佘道,有人送了一份礼物给您,希望您亲自打开。” 佘道盯着食盒,漫不经心的打开,食盒内装着一个盘子,盘子里竟都是油炸过的幻迷蛊虫。 佘道吓的推翻了桌子,趴在阁楼的窗子上干呕。 忽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正看到沈晚闲适的坐在对面的阁楼上,见佘道士望了过来,优雅的举起了手里的酒杯朝他示意。 那笑容在外人来看端庄大方,可在佘道的眼里却是透着浓浓的挑衅之意。 佘道捏着拳头,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失败了! 他如毒蛇的眸闪过一丝狠戾:沈晚,一次不成,我还有第二次。 大卿的三皇子君恩霈见计划失败恼怒异常,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塞给他一包东西:“把这些东西偷偷遣送到大凉京城沈晚舅舅的绸缎庄里。” 心腹纳闷:“三皇子,这是?” 君恩霈呵笑:“这些虫子是本皇子无意得到的,就说喜吸人血,严重时会导致人死亡,既然无法靠近沈晚,那么就靠近沈晚最亲近的人,只要沈晚靠近了她的亲人,那么这个东西就会钻到沈晚的身体里。” 他的小算盘打的很响,笑的很得意,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两日后。 沈晚牵着三个奶娃娃走在街道上,成了一道风景线。 小然安穿着一身红色的小披风,两个小揪揪梳的高高的,走起路来威风凛凛的。 大木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看着,眼底是挡不住的新奇感。 三森小脸儿很严肃,像个小大人儿似的。 “娘亲娘亲,我们来城门口干什么啊?”大木是个小话唠,而且好奇心特别重:“是不是带我们出城玩去啊?” 小然安小脸儿仰起:“大哥整日想着玩,一点儿都没有大哥的样子,我看啊,当初娘亲肯定是弄错了,我看啊,我应该是姐姐才对。” 两个小家伙因为谁早出生的问题争执了好久。 沈晚也是无可奈何。 沈晚来到城门口,城门口有人把守,拿着长矛吊儿郎当的样子,时不时打个哈欠,对来回出入的人检查的一丁点儿都不仔细。 看到这一幕,沈晚不由得嗤笑:“难怪会发生我小儿子所预料到的事呢,就这种松懈的情况,怕是有敌人混进来了都没人知道。” 沈晚坐在不远处混在人群之中,一边捧着葵花籽咔嚓咔嚓的吃着,一边看着过往的人们。 就在三个孩子都要昏昏欲睡往沈晚身上栽的时候,沈晚倏地灿然一笑,起身:“好家伙,终于等来了。” 三个孩子跟屁虫般颠颠颠的跟在沈晚身后。 有个男子打扮成了商人模样,表面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实则那两个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十分狡猾。 守门的守卫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朝那人摆摆手:“走吧。” 那人松了口气低头往里走。 沈晚上翘的唇角拉的平直,伸出一只脚。 “哎哟。”那人被沈晚绊了个狗吃屎。 沈晚拍拍手,慢悠悠的开口:“谁允许你走了?” 守卫的见到沈晚连忙过来:“沈晚姑娘怎的了?这是进城的百姓,怎的不放行呢?” 沈晚清澈的眸一眯,好似被折射在阳光上的宝石:“这个人有问题,不能放行。” 守卫一愣:“能有什么问题啊。” 趴在地上的人也嚷嚷着:“我要去衙门告你们,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待我,放我走,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守卫都说我没问题了。” 沈晚神色慵懒的说了句呱噪,而后一脚踹在那人胸口上,动作利落的从他身上搜到了一个小瓶子。 沈晚在城门口拦人的事迅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战王、太子、九王爷尉恒还有衙门的人都已经到了。 守城的乃是太子的人,守城这块儿也是太子负责的,太子见沈晚搞出这样的事情,温润的眸堆着不悦:“沈晚,即便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你也不能这样针对本宫,你明知道看守城门一直都是本宫负责的,却闹这么一出,你这是成心跟本宫过不呢。” 沈晚呵笑,笑容中夹着嘲讽:“太子以为自己是香饽饽呢,我找你毛病干什么?太子这次应该感谢我啊,若不是我,这大凉京城恐怕要出事了啊。” 太子蹙眉:“你在胡说什么?” 沈晚把透明小瓶子拿出来,只见瓶子里全都是一个个小小的虫子,大约有二三十个吧,它们堆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看的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 “我的天,看着好可怕啊。” “这是这个人带的?” 太子捂住鼻子:“这是什么?” 被沈晚踹在地上的男子心慌的不得了,蹩脚的解释:“这是我给我家孩子捉的小虫子,让我家孩子玩的。” 沈晚哈哈大笑:“给小孩子玩的虫子?唔,听起来道是挺有趣的。” 太子松口气:“所以你可以放行了吧,沈晚,你现在在大凉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怎能随便为难百姓。” 九皇子尉恒一副风流人物的样子,迷人的笑了笑:“太子太武断了,我倒是觉得沈晚姑娘不会轻易拦人,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问题。” 沈晚扫了尉恒一眼,啧,这是在她跟前做好人呢。 沈晚晃了晃瓶子,打开盖子,抻起那人的衣襟:“不是说是小孩子玩的么,那我让你玩一玩啊。” 那人疯狂的尖叫着:“啊啊不要,不要。” 那些虫子钻进那人每一寸皮肤,不出半个时辰的功夫,那人身上鼓起了很多很多的包,那人脸色苍白如白纸,瞪大了眼珠子直挺挺的死了。 百姓们吓坏了:“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死了?” 太子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惨白,忽然觉得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十分愚蠢:“他为什么会死?那些虫子是什么?” 第253章 沈晚一定是想吸引本宫的注意 太子也被惊呆了,喃喃:“这些虫子为什么会害死人?” 沈晚懒散的扫了太子一眼,嗤笑:“此虫名为吸血虫,在未吸血的时候,整个虫体只有小拇指手指盖儿这么大小,但这种虫子一旦攀在人的身上,就会迅速钻入人的体内,迅速吸人的血,而且这种虫子特别脏,有很多的病毒,只要被它吸过血,半个时辰内没有得到救治的话就会死亡。” 百姓们听着冒出阵阵的冷汗,不敢置信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太子也是听的冷汗涔涔的,想到什么,忽然皱起眉头:“也就是说,这人不会死,还有机会救,那你为何不救?” 他脸上堆着的温润的神情,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沈晚,你在视生命如草芥么?” 沈晚也没做声,抱着手臂,眼神不加掩饰的,仿佛看蠢货般看着太子。 尉未被看的浑身毛毛的:“你这是什么眼神?” 沈晚忽然嗤笑出声:“这大凉帝国有你这样的太子还真是倒霉啊。” 没等尉未开口呢,同尉未一起来的沈宁不高兴的反驳:“沈晚!我看你真是放肆!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么说太子!” 沈晚利眸如出鞘的冷箭,刺向沈宁,她身上迸射出的强大气势让沈宁浑身一抖,沈晚冷笑:“此人从骨相穿着上来看便能看出来不属于我大凉之人,而且还拿着害人的虫子偷偷潜入我大凉,这明显就是为了谋害我大凉的人而来,这种人留着就是个祸害,可谓是死有余辜,可我们的太子却圣母一般的痛斥我没有救下他的性命,怎么?把他救活了继续让他谋害我们么?” “事到如今我也算是看明白太子处理事情的能力了。” “这般优待敌人,以后我们大凉百姓们的日子恐怕是好不了啊。” 百姓们一听沈晚的话,纷纷觉得有道理:“是啊,没想到太子跟个娘们似的,居然对待敌人这么心慈手软。” “真不知道他是哪头的。” “就是就是,以后他若是做了皇上,我们岂不是得被其他帝国的人给欺负死啊。” 尉未听着大家伙儿的话,那张脸几乎要维持不住温润的神色了,他攥着拳头:“沈晚姑娘想来误会本宫的话了。” “你是说我听不懂话?”沈晚扫了他一眼。 太子竟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件事闹的很大,很快便传到了凉皇的耳朵里,他勃然大怒,训斥了太子在百姓跟前优柔寡断的态度,还训斥了太子辜负了他的信任,竟把守城门这么严重的事情办的一塌糊涂,愤怒之下,凉皇禁止太子掌管城门这个任务,并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沈晚。 沈晚没有太多的惊讶可言。 退朝后,凉皇在御书房揉捏着酸胀的太阳穴,关让递上一杯参茶:“皇上您为何要将掌管城主的事情交给沈晚打理?这岂不是又给了她一个权利。” 凉皇轻哼:“朕自然是有朕的用意,一来这次这么严重的事情乃是沈晚发现的,让沈晚顺理成章的接管乃是最好的选择,百姓们也会称赞朕的决定正确。” “况且……”凉皇呵笑一声:“朕这样做也是为了敲打敲打太子,这太子一直没有搞定沈晚,朕也是帮帮他,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把。” 关让垂首:“皇上圣明。” 失去了掌管看守城门的太子十分暴躁,眼看着手里的权力越来越少,他愈发的焦躁不安。 太子的军师见他如此焦躁不由得出了个主意:“太子,我在想这沈晚也许是为了故意吸引太子的主意,不然最近为何总是针对太子?我有一个法子,太子不如趁早拿下沈晚,所谓是夫唱妇随,这样一来,沈晚手里所有的权力岂不是都是太子的了。” “这沈晚虽然不干净了,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现在很厉害,若是太子能掌控了她,可谓是如虎添翼啊。” 尉未焦躁的心在听完这番话之后变的兴奋了起来:“你说的对,本宫会差人准备一些厚礼去找沈晚就说给她赔礼道歉。” 次日晌午。 三个孩子还在战王府玩呢,沈晚拎着东西正打算回去便被太子的人当街拦下了:“沈晚姑娘,我们太子有请。” 来人的态度很强势,而且是当着众多百姓的面。 沈晚挑眉:“带路。” 沈晚跟着来一家茶楼的三层,在最里面的房间,感觉有些偏僻。 沈晚推门而入便嗅到了一股子奇妙的味道,那是一种奇异的香味儿,沈晚也就待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她目光冷冽的看向太子:“你下了药。” 尉未不再是那副温润的面孔,他此时此刻微笑起来的样子格外恶心:“这是本宫花大价钱搞来的情丝花,这个花会让女子迅速进入动情的状态,看你这面色潮红的样子想来已经动情了。” “沈晚,本宫知道你对本宫念念不忘,但是碍于面子不愿意和本宫表达爱意,却做出一些吸引本宫注意力的事情。” “这次本宫就成全你的心思。” “今天你便是本宫的人了,放心,结束之后我会迎你做本宫的贵妾的,不过你手里的权力要交给夫家保管,这才是一个女子应有的德行。” 说着,尉未一边脱掉自己外面的袍子一边朝沈晚扑来。 尉未尽在掌握,因为这药能让女子没有力气,任人宰割。 沈晚在太子靠近的时候,眸子闪过一抹凌厉,忽地一把掐住太子的脖子,将他狠狠的往墙上砸去。 太子的脑袋很快被砸出一个口子,鲜血顺着口子流了出来。 “啊,你这个贱人!”太子没想到她的力气会这么大。 沈晚拼尽全身的力气把他踹倒在地:“恶心,想碰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沈晚知道现在外面有人看守,环绕一圈,忍着身体的双重不适跳窗而逃。 她越跑越能激发体内的难受劲儿,她咬咬牙:“该死,这种倒霉的居然被我遇到了。” 眼前倏然浮现一抹人影,沈晚攥了攥手指朝心里的方向奔去。 街道上,尉迟的马车缓缓而过,风吹起帘子,尉迟一眼便看到了状态不对劲儿的沈晚,他叫停了车夫:“等一下……” 第254章 战王,我掌管了! 车夫停下马车。 尉迟声音低沉:“沈晚。” 这声音宛如炎热夏季里拂面而来的凉风让沈晚感觉到了何为舒爽。 沈晚看过去,从未觉的尉迟这般好看过。 “你做……”尉迟还未问出口呢,只见沈晚宛如一个小旋风似的朝她扑来,火一样的眸刺向车夫,伸手提溜起车夫的脖领子把他往边儿上一丢:“你可以回去歇息了,战王,我掌管了。” 这句话让尉迟的心滚烫。 车夫看出了一丝丝不对劲儿赶忙溜了。 沈晚潇洒利落的上了马车,握住缰绳,回眸看了尉迟一眼,声音燃烧:“敢不敢跟我走?” 尉迟感觉现在的她宛如一个小妖精,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好似一条藤蔓紧紧的把他缠住了,尉迟喉结滚动:“上了你的马车,本王便是你的人了。” “该死。”沈晚听完这话只觉体内的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了,她策马扬鞭朝前奔去,逐渐奔离了喧嚣之处。 僻静的小森林内,树木四处环绕,鸟叫声都很少。 偌大的马车停在那里,宛如巨人怀里的苹果,渺小的不可思议。 沈晚把马儿栓在一棵粗壮的树上,转而跳进了马车,浑身的燥热已让沈晚不能自我,她上手去扒尉迟的衣裳:“脱。” “今天,你是我沈晚的了。” “快点。” 尉迟未来得及问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呢,沈晚滚烫的唇便贴了上来。 马车荡啊荡啊的。 一个时辰后,沈晚的激情已经消散了,她看了一眼正慢条斯理穿衣裳的尉迟,捶了下脑子:“我……” “本王的身子都被你霸了,你要对本王负责。”尉迟说这话时,面上的神情可怜巴巴的,好像被山大王胁迫的小可怜似的,实则在沈晚看不到的时候唇角悄悄扬起。 在尉迟的追问下,沈晚说了前因后果,尉迟的俊脸阴沉了下来,拳头捏的紧紧的:“太子!他敢!” 沈晚握住他的拳头,让他消消气:“把愤怒发泄在他这种人身上实在是不值得,有损我们的格调,我们用另外一种方式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看来你有法子了。”尉迟的手忍不住去摸沈晚的手。 沈晚拍开他的大掌:“自然。”她打算驾马车。 身子刚微微前倾,肩膀便被尉迟摁住了。 尉迟把边上的软垫子抽出来塞到沈晚的后背:“本王看你腿软了,本王来。” 沈晚的脸唰的红了。 二人身上充满着别扭且腻歪的气息回到了战王府,几日下来,但凡是长眼睛的全都看出来沈晚和尉迟有猫腻了。 他们俩人儿总是眉来眼去,肢体上控制不住的亲密。 这日,沈晚和尉迟在书房内写写画画的,俩人儿的脸都要贴一起去了。 窗外,三个小家伙跟叠罗汉似的错开小脑袋。 大木笑的贼兮兮的,一副八卦的小模样:“啧啧啧,快瞧瞧瞧瞧,按照话本子上所说的爹爹和娘亲肯定发生了点什么事情了,我在想娘亲的肚子里是不是有宝宝了?” 小然安的眼睛倏地亮了:“我知道我知道,大哥你给我讲过,叫做奉子成婚。” 三森没有表情的小脸儿也稍许起了波澜:“生弟弟妹妹,我做哥哥。” 鬼影忽然出现,拍了拍三个小家伙:“我在操练场等了你们很久都见不着人,原来跑这儿来了,还不赶紧过去扎马步。” 三个小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我,朝鬼影吐了个舌头跑开了。 鬼影敲敲门:“主子。” “进。” 鬼影一进去就被腻歪到了,这沈晚姑娘是趴在主子的后背上呢么? 这笑的一脸灿烂的是他们家主子么? “王爷,沈晚姑娘,这些日子属下密切观察太子,发现太子近日在有意无意的接近太师的女儿。” 尉迟嗤笑:“太师在厉朝厉代本无实权,但咱们这位太师却不同,这位太师是皇子们的师父,很受父皇的尊敬,而且父皇会在这位太师那里听取很多建议。” “但这位太师两袖清风,在夺嫡的事情上从不站队。” “太师有个独生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喜欢喂养流浪的动物。”尉迟冷笑:“太子倒是打了个好主意,若是能娶了太师的女儿,等于获得了一大助力,别看太师已经不参与朝中事了,但是他只要出面,朝廷上很多大臣都是给他面子的。 ” 沈晚摸着下巴猜到了什么:“看来太子是投其所好了。” 鬼影点点头:“是,沈晚姑娘猜的不错,太子似乎收买了太师千金身边的丫鬟,故意和她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遇到,太子会打扮成普通公子哥儿的样子前去喂那些流浪的动物,太师女儿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了。” 沈晚啧啧两声:“太子还真是够心机的啊,听说过几日太子会举办一个关爱动物的宴会,呼吁大凉的世家公子千金们尽自己绵薄之力捐献一些金银珠宝,说是要给那些流浪的小动物建立一个温暖的家,我刚开始还纳闷呢,这太子又要闹什么幺蛾子,现在看来是为了讨好这位太师千金啊。” “从照顾小动物这方面便能看出来这太师千金是个善良的姑娘,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让太子这样的败类给祸害了啊。”沈晚眼眸流动,荡漾着小狐狸般的狡黠之色。 尉迟起身把沈晚抱起来放在案台上,双臂撑在桌子上,冷冽黑曜的眸在触到沈晚的时候会变的温柔多情:“你想做什么?” 沈晚眸子灵动:“为民除害。” “本王配合。” 尉迟和沈晚也报上了名。 五日后。 关爱动物宴会在太子府如期举行。 每个人都拿着名帖进来,尉未今儿个穿了一身温润如玉的青月袍子,当他看到沈晚的时候整个脸颊都是僵硬的,他无法忘记那日沈晚无比粗暴的对待他,痛的他休养了好几日才好。 尉未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嘲讽:“呵,我当是谁呢,啧啧,怎么?那日没能投入本宫的怀抱,难道现在后悔了?告诉你,你现在就算是脱光了站在本宫面前,本宫也不愿意看你一眼?” 沈晚轻蔑的扫了他一眼,忽然拿出来一个自制的小型的喇叭,以猝不及防之势举起冲着太子的耳朵大声的吼:“你说啥?我没听见!” 嗡……太子只有一个想法。 聋了! 第255章 战王和沈晚是干兄妹,不能在一起 嗡。 此时太子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聋了! 耳朵嗡嗡作响,脑袋都跟着发颤。 尉未甩了甩脑袋,脑仁儿晕乎乎的,他用手拍了拍耳朵,试图舒服一些么,就听到沈晚的话一圈一圈的在耳朵边儿上扩:“太子未免太自作多情,我唯一后悔的是为何那日没把你变成一个太监呢。” 尉未气的浑身发抖,手握成拳头捏在两侧。 在别人瞧不到的角度下,温润的眸变的无比阴暗,阴森的想法从心里滋生出来:“沈晚,早晚有一日,本宫会让你跪在本宫面前跟本宫求饶的。” 沈晚先行进来,她收起了自制扩音器,一只脚刚刚迈进门槛便听到身后响起叽叽喳喳,奶萌奶萌的声音。 大木活泼开朗的小话唠声音最为明显,好像奶横奶横的小奶喵:“娘亲娘亲,等等我和爹爹啊,你走那么快难道是因为前边有金子嘛。” 小然安穿着漂亮的小斗篷,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就跟宝石一样,带着与生俱来的小骄傲:“我可是娘亲最可爱的小宝贝,怎么能忘了我呢。” 三森还是一副老成的样子:“我走快一点,追上娘亲。” 一道熟悉却略显沉闷的声音响起:“你们安静一些。” 沈晚听出来这是尉迟的声音了,感觉不对劲儿,回头一看,被眼前的情形弄的噗嗤笑了出来。 大木调皮的跳上了尉迟的后背,两个肉乎乎的小胳膊死死的圈着尉迟的脖子,难怪尉迟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大木,少吃点,沉的跟一头猪一样。” 大木小戏精的眨巴着眼睛:“爹爹难道不爱我了么?我可比猪可爱多了,最起码我有很多的作用啊,我可以给爹爹讲故事,可以干活,还可以……” 小家伙狡黠的大眼睛一转,小嘴儿凑到尉迟的耳边,悄咪咪的说:“撮合爹爹和娘亲哟。” 尉迟的脸一黑。 小然安不甘示弱的跟个树袋熊似的挂在尉迟的身上,小腿儿自觉的踩在尉迟材质坚硬的腰封上,虎生虎气的跟大木抢一个脖子。 三森则安分多了,小小的脸儿很老成,很严肃,跟个小老头儿似的紧紧的牵着尉迟的手。 但乍一看,动作竟是三森搀扶着尉迟。 沈晚觉得好笑,这尉迟还没到七老八十呢,三森怎的开始提前孝敬了呢。 “下来。”沈晚出言拯救尉迟。 三个孩子噼里啪啦滚了下来往沈晚身上撞。 周围人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小声的议论:“这战王和沈晚太像夫妻了。” “就是啊,看起来很般配的样子。” “而且觉得三个孩子和她们长的也很像啊。” “别瞎说,这战王和沈晚乃是皇上钦赐的干兄妹,像是这样的关系是不允许在一起的,否则就等于是藐视皇上,藐视圣旨啊。” 议论声在尉迟冷冽的眼神下逐渐消弭。 尉未看着她们亲亲热热的样子,拳头陡然收紧,温润的眸下隐藏着一闪而过的阴毒计划。 “诶?这是谁啊?好像从未见过啊。” “是啊,很漂亮很温柔。” 沈晚循声望去,发现来人正是太师的女儿施施,她看起来很温柔淡然的样子,朝管家拿出名帖检查。 管家恍然大悟,不大不小的声音却足以让大家都听到:“原来您就是太师的千金,快请进。” 众人惊讶的议论着。 “据说这位太师的千金从小就很孤独,不合群,从来都不喜欢参与一些宴会。” “可是今儿个怎的出现了?” “就是,还来参加太子举办的宴会。” “诶我好像听说这位太师千金很喜欢动物,估计是奔着这个来的吧。” 尉未早就料到了太师千金会来,他起初是背对着太师千金的,再听到名字的时候故作不经意和好奇的回头,而后那张温润的脸上出现一抹惊讶且惊喜的神情:“是你?” 太师千金看到尉未并不意外,自然早就打听好了这次宴会乃是尉未举办的:“是我。” 尉未伸出一条手臂:“里面请,真的没想到我们在山上遇到之后还能有机会在这样的场合遇到,本宫真的是太惊喜了。” “太子也很让我惊喜,没想到那么的有爱心。”太师千金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沈晚在一旁瞧的欢快,眼底堆砌着八卦的神琴,尉迟忽然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些葵花籽放在她的手上:“边看边吃更有滋味儿。” 沈晚微微一愣,随即喜笑颜开:“行啊,现在挺上道啊,这太子挺会投其所好的,太师千金这样单纯的女孩儿很容易被他骗到手里。” “所以如果她真的爱上了太子,你觉得你的计划会管用么?”尉迟在考虑成功与否,毕竟他们都不太了解太师千金。 沈晚拍了拍手:“我的确不了解太师千金,但是我了解她这样的女子,一旦触及到底线是绝对不会回头的。” 宴会开始。 尉未人模狗样的说了一番要关爱流浪小动物的话,那双虚假的温润的眼睛时不时的朝太师千金扫去。 太师千金羞的低下了头。 紧接着便是陆陆续续交予金银珠宝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太子府外响起一道略带愤怒的声音:“为何不让我进去?我没有请帖怎么了?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 未等管家前去禀告尉未呢,沈宁速度很快的挤了进来,她是个火爆的脾气,跟沈无双的性子完全相反,直接冲到了太子跟前:“太子,你为何不给我发请帖?” 尉未看到宛如泼妇般的沈宁,整个人都不好了,刚开始矫情,哭哭啼啼的沈无双和性子豪爽的沈宁做对比,尉未自然觉得沈宁是好的,可是现在看来,沈宁跟个泼妇似的,无比的惹人厌。 尉未看了一眼太师千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即将到嘴的鸭子可千万别跑了啊。 他知道沈宁吃软不吃硬,只好诱哄着:“你说你这几日身体不舒服,本宫自然不舍得打扰你。” 沈宁信了,觉得他可贴心了呢:“我今天好多了,想留下来凑热闹。” 尉未担心自己一个拒绝引爆了沈宁这个泼妇:“好,那你坐在一边别累着。” 沈宁傲气的坐下来,俨然把自己当成太子妃了。 这时,沈晚扫了一眼大木…… 第256章 油乎乎的小爪子往你脸上拍 这时,沈晚不动声色的递给大木一个眼神。 大木本就调皮活泼,在宴会上跑来跑去的,一会儿吃这个一会儿吃那个的。 这会子,大木这小吃货手里正举着一个烤的发亮的,焦黄焦黄的鸡腿儿香喷喷的啃着呢。 大木故意往沈宁这边凑合。 那烤鸡的味道其他人闻着是飘香四溢,容易让人引起食欲的感觉。 但是沈宁在烤鸡凑近她的时候,沈宁的胃阵阵抽筋,一股子恶心的感觉忽然冒了出来,双手搭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干呕了起来。 沈晚挑眉,手里的葵花籽嗑的更欢快了:重头戏来了。 大木干巴巴的举着鸡腿,一副惶恐的样子:“呀,完了完了,你应该是生病了啊,这样的干呕怕是身体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啊。” 有神医之称的大木人人皆知,这惜命的沈宁一听这话,整个人吓坏了,生怕自己有什么问题:“那该怎么办?” 大木昂起小脑袋,拍了拍小胸膛,一副小英雄的样子:“这始作俑者乃是我……哦不,我的鸡腿,所以我就帮你免费看诊吧。” 沈宁满心惦记着自己的身体,她可是要当太子妃的人呢,身体可不能出状况啊。 大木把鸡腿小心翼翼的放到一边,黑葡萄的大眼睛盯着自己油乎乎的小爪爪看了一会儿,然后果断的把小爪爪在沈宁的衣裳上蹭了两下,对上沈宁那双快要暴怒的眼睛,大木吸了吸鼻子:“不可动怒,动怒伤身。” 接着,又幽幽的来了一句:“着急的时候不要那么多毛病。” 大木近日话本子看多了,给沈宁号脉的时候抬起左手去摸自己没有胡须的下巴,虚空一捋一捋的。 沈晚看的那叫一个无语。 众人屏息凝神的等着结果。 大木倏然跟个喜娃娃似的笑眯眯的:“恭喜恭喜啊,你有喜了。” 转而大木还不忘朝尉未拱了拱双手:“太子恭喜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当爹啦。”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惊的倒抽了口凉气。 “我的老天啊,这沈宁和太子好像还没成亲呢吧,这就已经有孩子了。” “啧啧啧,这动作也太快了些吧。” “没想到太子下手这么快。” “这沈宁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沈宁得知自己有身孕的消息,先是震惊,然后是惊喜,她含情脉脉的看向尉未,走到他面前:“太子,我们有孩子了。” 尉未整个人都呆住:“怎么就有孩子了。” 孩子对于他来说不是喜悦,而是绊脚石。 且尉未竟下意识去看太师千金。 太师千金的脸色都白了,说了一句家中还有事便匆匆离开了。 沈宁有孕的消息迅速传到了宫中。 这日,太后正好想两个孩子了,沈晚便带着孩子们过去,没想到沈宁和太子竟然也在。 太后把他们二人叫来除了训斥更多的也是关心他们的婚事。 “既然已经有孩子了,就抓紧成亲。”太后给出一个忠告。 太子温润的眸垂了垂:“太后,宫里的一个太医说了,沈宁的胎像不稳,贸然成亲要万一影响了孩子怎么办?应该等等,等孩子稳定了之后再说。” 沈晚在一边儿听着,心里不由得冷笑,她还能看不出来太子打的什么小算盘。 这段时间,如果沈宁的孩子不小心没了,又或者他能’证明’沈宁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么他和沈宁的婚约岂不是作废了。 大木忽然咦了一声。 宠爱孩子的太后怎会忽略大木,严肃的一张脸在面对大木的时候笑的全都是褶子:“诶,大木怎么了?我们的小神医看来是有话要说啊。” 大木迈着短却灵活的小短腿儿登登登的跑到了太后跟前,把扒好的葵花籽孝顺给了太后,奶声奶气的开口:“皇祖母,我觉得宫里的那个太医真的是庸医啊,我给未来太子妃号脉的时候能看出来她的脉象很好呢,根本就不会出现不稳的现象啊。” 太后若有所思的看向太子。 沈晚上前一步:“太后,民女倒是有一个主意可以两全其美。” 这只要沈晚一开口,尉未的眼皮子就突突的跳个不停。 这女人没什么好话。 “太后,未来太子妃腹中的孩子就是个金疙瘩,况且民女听说作为太子的第一个孩子未必要好好保护,否则对自己的运气也是有一定影响的,这太子和未来的太子妃这般恩爱,想来一向细心的太子必然不放心其他人照顾陪伴在太子妃身边,所以太子一定很愿意把太子妃接到太子府,亲自照顾吧。”沈晚幽幽的扫过去,慢条斯理的说:“毕竟有了太子的庇佑,这孩子会很顺利的生下来。” 当然了,沈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让太子亲自照顾沈宁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孩子有什么损失导致最后毁掉婚约,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太子故意这么做的。 太子为保全自己的名誉,自然不敢造次。 太后思忖了一下:“恩,哀家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太子的拳头死死的握住,他心里的小算盘全都被沈晚打乱了! 沈晚察觉到太子隐藏的怒火,淡淡的扫过去,眼底的挑衅之意尽现。 沈宁成功的搬进了太子府,她搬进去之前还得意洋洋地在沈晚面前转了一圈:“我知道你在讨好本太子妃。” 沈晚笑了,绾了下垂下的青丝,意味深长道:“一定要坐好你太子妃的位置哦。” 现在坐的越高,将来摔的越惨。 自从尉未担负起照顾沈宁的责任来,这很多朝堂上的事情都给耽误了,而且还要花功夫去哄太师的千金,弄的尉未疲惫不堪,焦躁不已。 过了几日,沈晚在街上瞧见了尉未正和太师的千金挑选首饰呢,看太师千金那股子娇羞劲儿想来已经被太子哄好了。 沈晚摩挲着手指:“看来是要施行下一个计划了。” 沈晚在太子府安插了自己的人,尉未和太师千金在一起亲密出行的事情被沈宁知道了。 沈宁在太子府撒泼,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的太子心烦意乱的。 偏偏为了维持好温润太子的人设,太子不能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 他骑马跑了出去朝一个地方奔去……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257章 想把肚子里的男孩儿变成女孩儿? 尉未被沈宁折磨的脾气暴躁,一腔怒火发不出去的他骑马往外奔去,跑到了一个地方。 沈晚坐在不远处的树上看着这出热闹。 尉未那张俊脸上哪儿还有温润的神情,他的眸浮满了暴怒之色,拳头攥的紧紧的,站在这个四合院门口。 这四合院乃是尉未当初为了讨好太师千金所买下的,里面收留了许许多多的流浪小动物。 尉未夹裹着满身的暴怒冲了进去,对里面的流浪小动物是又打又骂的。 有一只小狗试图反抗,他竟活生生的掐死了小狗,表情可谓是阴毒狠辣。 这时,太师千金颤抖且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太子,你在做什么?” 尉未的手上还残留着鲜血,听到太师千金的声音僵硬的转过身子:“本宫,本宫……” 这幅残暴的样子暴露出来,让尉未慌了神,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 太师千金恍然明白了什么:“原来太子喜欢小动物是假的,看来是为了故意靠近我,为了得到我父亲我家族的支持才这样说的吧,太子,你这幅样子真是让我失望,以后太子不必找我了。” 说罢,太师千金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回家后,太师千金便差自己的下人把这些动物们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尉未就这样失去了一大助力。 而沈宁有孕的消息自然早已传遍了整个大凉京城。 沈晚暗中流传出太子迟迟不娶沈宁是因为想抛妻弃子的话儿,这百姓们茶余饭后的就喜欢聊这些事儿,聊着聊着便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凉皇对声誉这件事十分在乎。 再加上沈宁的父亲总是有意无意的提着太子是个薄情的人,让朝廷上许多人对太子十分不满。 凉皇毫无法子,虽说对沈宁这等行为举止放荡的女子尤为不满,但是更在乎晃族的名誉。 凉皇一旨下令让太子择日迎娶沈宁。 皇上的命令,太子哪儿敢违抗,家里放着这么樽大佛,怕是连杀都不敢杀。 太子和沈宁成亲当日热闹非凡,不少人前来恭贺,沈宁高兴的那张脸上已经笑出了花儿,从今儿个开始她便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妃了,身份无比的尊贵。 沈晚和尉迟也前来参加了婚宴,因沈宁有孕是不能喝酒的,所以一律由清水代替。 沈晚一直在观察着太子沈宁二人,无意间瞧见沈宁的眉头忽然痛苦的皱了下,手还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 沈宁称要回去歇息提前退下了。 沈晚觉得纳闷,难道是沈宁腹中的孩子出现了问题? 不能啊,大木给她看过诊,她的这一胎稳稳的。 婚姻结束后,沈晚差人调查此事,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天沈晚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沈晚娘亲祁妙言的人办事非常利索,跪在沈晚跟前:“小主,属下已经查到了,这沈宁不知听谁说的,说她肚子的形状在将来极有可能生下一个女婴,这沈宁认为第一胎很重要,只想生个嫡子出来,所以就心急的想法子。” 听到这儿,沈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勾了勾嘲讽的唇角:“若是没猜错,她想出的法子定是寻了一个很厉害的郎中,服用能把腹中胎儿变成男胎的药吧。” “小主英明。”那人道:“这沈宁服用了几次之后便不舒服了,今儿个再去找那个郎中,那个郎中已经人去楼空了。” 沈晚嗤笑:“现在江湖骗子很多,她也真的信,现在骗子胆大妄为,骗取一笔不少的钱带着钱远走高飞着都是常有的事。” 沈晚弹了弹袖口:“现在沈宁的胎出现了问题吧。” “是,胎像不稳,她偷偷找的郎中说她的胎很有可能是保不住的。” 沈晚点点头。 第二天,沈晚早早出门打算去绸缎庄,昨儿个她接到了太后的话儿,说是想念孩子们了,还给孩子们准备了礼物。 这礼尚往来在何时都适用,眼下深秋了,沈晚无意间听太后身边的嬷嬷说太后睡觉睡不安稳,觉得睡觉时穿的衣裳不舒服。 沈晚侧面打听了,太后睡觉的时候穿的是滑溜溜的,生怕一个指甲刮坏了的睡衣。 这睡衣夏天穿着凉丝丝的还挺舒服的,这在凉飕飕的秋天穿上这个睡衣,晚上睡觉浑身冰冷不说,而且还会刺啦刺啦的起静电,这睡眠质量能好才怪。 前些日子,她真好做出了一批纯棉的衣裳,很适合老人穿。 她这不让舅舅连夜做出来了,沈晚摸着柔软舒服的面料心想,太后这回一定能睡的好。 虽说这凉皇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吧,但是她调查了,太后心地善良,当年对娘亲也是极好的,她不该把仇恨胡乱发泄和转移。 转眼间便到了入宫的日子。 沈晚带着三个孩子前往皇宫,马车上,大木和然安两个活泼的小鬼头正在玩沈晚教给他们的翻绳游戏。 三森坐在一边,看着老态龙钟,实则整个小身子死死的黏糊着沈晚。 唉,这个小黏人精:“三森,你可以跟哥哥姐姐一起玩啊。” 三森弱弱的从袖子里伸出来小爪子,抓了抓沈晚的手,小脸儿皱的跟小老头儿似的:“娘亲,我做的梦你都记清楚了嘛?” 沈晚好笑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记住了,你放心,娘亲战无不胜,这次不会落入坏人的计谋。” 沈晚带着孩子们来到后宫,发现沈无双和沈宁都在。 沈无双一副优雅端庄的样子端坐在太后身边抄着佛经。 沈宁则是一脸幸福的样子摸着肚子。 沈晚冷笑,若不是早早知道了沈宁的计划,她这幅样子还真是能把人给迷惑住呢。 沈晚把棉质的睡衣献给了太后,太后摸着那衣裳的手感久爱不释手。 “太子妃的胎如何啊?”太后关切的问。 “多谢太后关心,太医说了很稳定呢。”沈宁的手指不自然的蜷了蜷,道。 “恩那就好。”太后道。 太后身边的嬷嬷想到什么,道:“太后,您吃过药应该午睡半个时辰的,不如一会儿出来续话。” 沈晚等人道:“太后去歇息吧,听闻太后下午要用一些糕点,我们三人正好去御膳房为太后做一些东西,孝顺太后。” 太后刚离开,三人之间的气氛变的微妙了起来。 沈宁抬高了下巴,挑衅的看着沈晚和沈无双,嘲讽且高傲的开口:“你们都和太子有过婚约,可是最终成为太子妃,有了太子孩子的人最终还是我。” 第258章 沈晚,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沈宁洋洋得意的:“别看你们都曾和太子有过婚约,但是最终怀了太子骨肉的还是我,坐上太子妃之位的人还是我。” 沈无双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瞪着沈宁,如果不是她,想来她早就是太子妃了。 沈晚好整以暇的看着炫耀的沈宁,弹了弹衣袖:“是,你多厉害啊,都能坐稳了太子妃的位置。” 沈无双扫了沈晚一眼,眼珠子不怀好意的转着,故意挑起沈宁的嫉妒之心:“沈宁你可要小心了,沈晚如此巴结你,我看啊,是相中了太子侧妃的位置呢。” 沈宁一听这话,立刻起了警惕之心,眼珠子愤恨的瞪着沈晚。 这沈无双现在已经被太子厌弃了,绝对不会和她抢太子了。 现在唯一要担心的是沈晚。 她扫向沈晚,这沈晚生的一副狐媚子样子,身段儿也极好,难怪让太子对沈晚又爱又恨的,喝醉了都叫着沈晚的名字。 所以最大的情敌应该是沈晚。 沈无双想到自己的计划,稍稍安心了。 三人正忙乎给太后做吃食呢,沈宁身边的丫鬟道:“太子妃,外头有一颗柿子树,您不是一向喜欢柿子么,奴婢陪您过去看看。” 沈宁很高傲的嗯了一声,骄傲的看了眼沈晚,道:“沈晚,你随我同去,我有话跟你说。” 沈晚心里有数,知道她的计划来了,笑眯眯的说了句好啊,便跟着去了。 不一会儿,沈晚算好了时辰,她安插在宫里的人来找沈无双:“无双姑娘,太子妃和沈晚姑娘摘了很多柿子打算给太后做柿子饼吃,但是柿子太重了,根本拿不动,还请你过去帮忙。” 沈无双虽不愿意,但更不愿有人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嚼舌头根子说她懒惰,她还要在宫里蓄势待发呢。 另一边,没有了外人,沈宁那张脸变的怔宁不堪,目光不善的刺向沈晚。 沈宁刚要说话,沈晚忽然气势很强的摆摆手:“我都知道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她的眸落在沈宁的肚子上:“你因为吃转换男胎的药导致你腹中的胎儿保不住了,所以提前吃下了堕胎的药丸,按照时辰来算,打算在小产的时候陷害我身上,说是我害的你小产,对吧。” 沈宁惊讶的看向沈晚,眼底除了不可思议之色还有惊恐之色:“你,你……” “我是怎么知道的?”沈晚神秘诡异一笑:“你猜……” 沈宁觉得现在的沈晚十分恐怖,她后退一步,脸上荡着险恶的笑容:“知道了又如何,沈晚,我要让你成为杀人凶手。” 沈晚余光扫了一眼已经走到这儿的沈无双,唇角一勾,接下来的动作让沈宁整个人都不好了。 沈晚宛如一个窜天猴似的噌的蹿上了树,另一个手里还拿着篮子,正装模作样的摘柿子呢。 沈无双来的时机也是个倒霉的巧合,正好赶上沈宁身上去抓沈晚,然后自己往后栽倒的戏码。 沈宁没有抓到沈晚,情急之下只好抓住沈无双,而后狠狠的一松手,让自己往后倒去。 砰的一声,沈宁选的地方也不对,正好后边有一块儿大石头,她的腰硬生生的磕在了石头上。 沈宁痛的大声的痛哭的尖叫。 御花园有许许多多的宫人,宫人们全都被这尖叫声吸引了。 他们纷纷前来,看到的便是沈宁痛苦不已倒在地上的画面,沈宁的裙摆也已经被染成了一片血红,地上流了不少的鲜血。 沈无双震惊的站在原地,已经无法动弹了。 沈宁疼成这样也还是有理智的不忘记陷害别人。 现如今无法陷害沈晚了就只能陷害沈无双了,她指着沈无双,哭的梨花带雨的:“沈无双,你虽然没有和太子终成眷属,但是这也是你的命,你为什么这么狠心的杀害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沈无双慌的不知所措:“我,我没有,不是我做的。” 沈宁的丫鬟也跟着帮腔:“就是你做的。” 沈无双想到什么,脑子再笨也琢磨过味儿了,她抬头看向沈晚,死死的捏着拳头:“沈晚! 是你!是你害的我,是你害的沈宁小产!” 沈晚一副无辜的样子,还提了提手里的篮子,眨巴着眼睛:“你在说什么啊?我一直宅柿子不知道啊,反倒是我听到了你和太子妃剧烈的争吵呢。” 太医着急前来,几人把沈宁抬进了一个宫殿,最后太医失望的走出来,摇摇头:“已经小产了,保不住了,而且太子妃的后腰磕到了石头上,遭到了剧烈的撞击,恐怕以后会下半身瘫痪啊。” 沈宁听到自己会瘫痪崩溃的大喊大叫着。 太后和皇上厌恶的很直接让人把沈宁送回了太子府。 沈无双这边必然得有一个交代,皇上下令把沈无双关入了了无人烟,清冷的冷宫内,任由沈无双如何哭诉都没有用。 沈无双更加痛恨沈晚了,她怎会看不出来这是沈晚故意把沈宁用在她身上的计谋用在了自己身上。 冷宫的门被推开了。 沈晚迈着悠闲轻盈的步子朝里走去,幽暗的眸宛如睥睨天下的女王,她缓缓走到沈无双面前。 沈无双怒的跟条疯狗似的冲了上来,沈晚一脚将她踹倒在地,痛的沈无双捂着胸口半天喘不上来气。 “沈无双,即便我设计陷害了你又能怎样?这全都是你应得的报应,我的小儿子生下来后就被你远送到了大卿,让他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沈晚的眸子仿佛被浓烈的墨泼过了般:“你害的我们母子分离了多年,害的我小儿子差点和他的哥哥姐姐相互残杀,沈无双,接下来你的人生只会更惨,不会万事顺遂了。” 沈无双抓住头发:“沈晚,不会的不会的,我还会东山再起的,你给我等着!” 沈晚懒的和她继续废话了,优雅的起身,女王般睨着沈无双:“我,等着。” 沈宁成了瘫子,沈无双成了冷宫的废人。 太子刚成婚便遭遇了这些事情,扰的他心烦意乱,只要想到这些事全都跟沈晚有关,恨不得把沈晚撕碎了,但又总是迷恋沈晚的容貌和做事手段。 这日,太子在街上闲逛无意间来到一家成衣铺子,竟看到沈晚正亲密的为战王更衣,而且还踮起脚尖在战王的唇角上落下一吻…… 第259章 轻点还有感觉么?就是要重一点。 成衣铺子窗口,尉迟戴着面具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双臂展开,唇角却是向上扬的。 沈晚同尉迟不知说了些什么,踮起脚尖在尉迟的唇片上吻了下。 尉迟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迅速宛如春日的风般和煦了下来。 太子恰好全程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眼底迸射出各种各样复杂的情愫。 愤怒,惊讶,还有一丝丝的嫉妒。 “之前听说过沈晚和战王眉来眼去的,本宫还不相信呢,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尉未捏紧了拳头:“这战王还真是什么都不嫌弃呢,这样一个破烂的女人战王还真是能下得去嘴呢。” “呵,难怪沈晚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的呢,原来是攀附上了战王啊。” 尉未温润的眸逐渐没落,取代的是阴恻恻的森光:“沈宁成了一个残废,本宫娶了一个没用的女人,呵,父皇对本宫已经很不满了,父皇让本宫把沈晚娶到手,本宫一直没做到。” 尉未边懊恼的想,眼睛里迸射出势在必得的光。 成衣铺子内。 沈晚亲自给尉迟挑选了一件青月色的长跑,与以往他阴沉杀戮的形象完全不一样:“恩,这才对嘛,往日穿的死气沉沉的,一点儿都没有年轻人的风气。” 尉迟别扭的拽了拽衣裳:“颜色很浅,不习惯。” 沈晚照着他精壮的腰拍了下:“怎么着?你是大木么?穿着浅色衣裳去泥巴里滚着玩?然后哭唧唧的回来让我给你洗衣裳?” 被内涵的大木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尉迟怔了下,不自然的别过头去,耳根都红了。 待鬼影等人瞧见尉迟这小清新的样子时全都愣住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 沈无双和沈宁离开了沈府之后,沈家现在消停了不少。 不过沈晚听到沈老夫人说三房沈正的儿子,也就是沈宁的兄长沈峰快要从江南走镖回来了。 沈峰的外公在江南那边开了一个赫赫有名的镖局,沈峰外公十分看好沈峰,便把这等重要的事交给了他做。 沈晚离开沈家前往自己开的那几个店铺的时候,不由的冷笑出声:“难怪这段时间沈家人都耀武扬威的,尤其是沈老夫人,一定是觉得沈峰要回来了,可以站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呵,可笑。” 路上,沈晚眼前忽然投射下来一大片阴影,她抬头看向来人,竟是太子:“有事?” “谈谈,我有你的秘密。”尉未竟被她漫不经心的眼神给震慑住了,滚动了下喉结,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沈晚烦的很,她近期悄悄在大凉京城开了很多的店铺,每个月去收钱就好了,这厮还真是没有眼力价,耽误她收钱。 沈晚偏了偏头,清澈的眼底存了些许不耐烦之色:“跟我来。” 尉未:…… 怎么有一种沈晚是大姐大,他是小弟的感觉呢。 沈晚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小巷子深处,很偏僻,很安静,很……适合揍人。 沈晚懒洋洋的靠在一棵光秃秃的大树上:“有话快说,我有点忙,只给你一刻钟的时辰。” 尉未再怎么也是大凉尊贵无双的太子,何时被人这般漫不经心的对待过,他忍不住出言嘲讽:“呵,沈晚,以为攀上了战王这棵大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 沈晚的眸子倏然一凛:“你说什么?” 尉未把她的眼神当成了害怕:“本宫都已经看到了你和战王卿卿我我的样子了,沈晚,你可别忘了,你和战王可是皇上御赐的干兄妹的关系,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 沈晚嗤笑:“说重点,婆婆妈妈,啰嗦的很。” 尉未一怔,他往前迈了一步:“沈晚,本宫念在我们曾经有过婚约的份儿上不计较也不嫌弃你的身子脏,这样吧,只要你跟了本宫,和战王断了关系,本宫就当作不知道你和战王那点事儿。” 沈晚听完他说完这话,鸦色的长睫轻轻的煽动了下:“你在……威胁我?” 尉未挺直了身板:“你若是这么想也可以。” 沈晚身上燥的要命,朝尉未勾了勾手指:“来。” 尉未唇角挂着温润的笑,眼神却是嚣张的:“想通了就好,现在对本宫投怀送抱还不晚……” 话音刚落,砰,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尉未的脸上,沈晚十分大力的把他的衣襟提了起来,凶狠残暴的把他抵在身后的枯树上,手肘压在他的胸口上:“尉未,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什么行为?” “威胁我的行为。” “尉未,不要威胁我,恩?” “否则,你会后悔的。” 沈晚松开手,尉未跟一滩烂泥似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就这么毫无法子眼生生的看着沈晚离开了。 尉未气的直跳脚。 这沈晚不知何时变的这么猖狂了,太子气的对着树好一顿踹,奈何他是个花拳绣腿,身上没有多少力气,反倒踹的他的脚丫子生疼。 尉未这回终于对沈晚死心了,知道他根本得不到沈晚:“沈晚,你给本宫等着。” 战王府。 沈晚被尉未拦住的事被尉迟知道了,尉迟沉思了片刻:“本王应该给你配几个暗卫。” 沈晚换了双腿重新交叠在一起,淡淡道:“我自己可以解决。” 尉迟听了出来她小得瑟的样子:“恩,本王不喜欢你和太子直接接触。” 沈晚感觉到了什么,脑袋前倾,故意伸着脖子嗅了嗅:“我似乎闻到了醋味儿。” 尉迟不自然的别过脸,且生硬的转移话题:“想来这几日太子就会把我们的关系桶出去了。” “他捅他的,踢坏了自己的脚丫子就是他的事儿了。”沈晚完全不担心,她有三森这么一个强大的金手指觉得事事顺利。 …… 凉皇每个月都会来到京城微服私访一次,譬如看看哪个朝廷大臣有没有做一些过分的事啊等等。 这日,凉皇听了太子的话悄悄来到了战王府,战王府的人都吓坏了,一个个不敢吱声。 凉皇看了一眼他们的神情,抬手让他们不要通报任何人。 凉皇来到尉迟的房间,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 “战王,你轻点,怎么这么大的力气?弄疼我了。” “轻点还有感觉么?这种事情就是要够重……” 第260章 大白天就这样不知羞耻? “唔,好疼啊。” “疼点才舒服。” “啊……” 这一道道不和谐的声音听的凉皇整张脸都黑了:“这……这……他们虽然不是什么血缘关系,可也是朕亲自御赐的干兄妹身份,他们这幅样子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太子见凉皇暴怒了,立刻火上浇油:“父皇,现在还是大白天呢,他们就在白日宣淫。” “幸亏儿臣早早发现了他们的奸情,否则再继续这样下去就会酿成大祸啊。” 凉皇被拱的满脑子全都是火气,眼睛盛着满满的怒意猛地推开了门。 他们本以为看到的情形是沈晚和尉迟衣衫不整,没羞没臊,正在不知羞耻的做不要脸的事。 但,实则不是这样的。 沈晚坐在檀木椅子上,尉迟站在沈晚身后,抬起修长的手臂,曲起手肘,用手肘的肘部用力的摁压着沈晚的肩膀,双手握住她的颈椎用力的揉捏着。 他们二人看到凉皇和尉未时,眼底升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来:“皇上?” “父皇?” “您怎的来了?” 凉皇满腔的怒火就那么硬生生憋在了肚子里。 太子也惊悚的睁大了眼睛,他买通了战王府的人,那人通知他沈晚和尉迟正在房间里做一些不知羞耻的事情。 太子兴奋的不得了,立刻找到了微服私访的皇上,让皇上亲眼目睹这一幕。 可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凉皇被问的噎了噎,神情间多了些许的尴尬之色:“你,你们在干什么?” 尉迟没有戳穿他们,黑曜的眸淡淡的扫过去:“沈晚昨晚睡觉没枕好枕头,导致脖子落枕无法动弹,本王给沈晚按摩一下脖子。” “有什么问题么?” 凉皇恶狠狠的瞪了太子一眼,尴尬的笑了笑:“没问题。” 凉皇来了又跟小然安玩了一会儿这才离开,太子满脑袋冷汗的跟了出去。 凉皇狠狠的训了他一顿:“太子以后不要搞这些没用的事情,有那个功夫想想怎么做好一个太子!” 太子再次被凉皇训斥了,在凉皇心里的印象又坏了一分。 他定定的看着战王府,一股火憋在胸腔里发泄不出来。 尉迟和沈晚也迅速找出了收了太子贿赂的下人,用战王府的家法教训了一顿之后逐出了战王府。 像这种叛徒,战王府是断断不敢用第二次的。 “这太子现在是跟我们杠上了,我们不去惹他,他却反复来招惹我们,这种人若是不趁机敲打一番必然不老实。”沈晚澄澈的眸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脑袋里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尉迟做在案几前,长指敲打着桌面。 沈晚忽然起身,跟个小松鼠似的蹿了上来,双肘杵在桌子上,两个手托住两边的脸颊:“听闻每年秋试都是太子负责的?” 尉迟听到她提起这件事放下手里的毛笔:“是,每年秋试都是太子负责的,他负责监考,选出状元等人。” 沈晚拍拍手:“我听说太子右徇私舞弊的现象,很多人会偷偷给太子送一些名贵的东西,希望太子给他们一个很好的成绩。” “太子也会根据他们的家世钱财等等决定帮不帮。” “据说太子往前留下来的人全都成了他自己的人,在朝廷前后帮他打点着什么。” 尉迟平直的唇角勾了勾:“的确如此,不过他和朝中一个大学士互相勾结,这位大学士乃是朝中很有威望的大臣,他有两个孙子,这两个孙子都没什么出息,去年大学士的一个孙子在太子的帮助下成了状元,而且还把之前能考上状元的人给顶替了,杀了。” 沈晚听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老天,这么黑暗?” “是。”尉迟淡淡道:“这些事被太子知道了,太子帮着摆平了,所以别看这位韩大学士乃是朝中的老人,而且表面看上去刚正不阿,不站任何一边,不参与党争,但是他早就站在太子那边去了。” “今年大学士的另外一个孙子正好也要参加秋试,想来还是会作弊的。”尉迟的长指有节奏的在桌上敲着。 沈晚听的脑袋都要充血了:“难道没有人怀疑什么么?没有去告他们么?” 尉迟嗤笑,眸底存着冷讽:“自然是有的,那些参加秋试的寒门学子们跪在衙门跟前写血书诉说此事的不公平。” “这些寒门学子闹,太子和大学士赶来真诚的说此次秋试并无任何不妥。” “而且,为了证明清白,年长的韩大学士当着众人面撞在了柱子上,打算以死来证明清白。” “而且后来太子从那些闹事的寒门学子身上搜到了他们作弊的证据。” “这些寒门学子们被取消了秋试的资格。” “太子和大学士反倒成了公平公正的威望人物。” 沈晚被这一系列的骚操作给惊呆了:“啧啧,无权无势还真是在哪儿都吃不开啊,被有权势的人耍的团团转。” 尉迟没有反驳:“今年的秋试还是黑暗的。” 沈晚冷笑:“即便是再黑暗的天也有阳光明媚的那一日。” …… 时光兽夹裹着时辰一圈圈地跑着,终于到了秋试的时候。 此次监考官照样是太子和韩大学士。 学子们依次排队进入考场。 韩大学士一副严肃的样子站在门前跟着太子看守着侍卫们检查着学子们是否有作弊的东西。 轮到了韩大学士另外一个孙子韩德,韩德看到韩大学士骄傲的一扬头,故意大声的叫:“爷爷。” 韩大学士眸子一凛,怎会当着这么多和自己的孙子寒暄呢,板着一张脸:“在考场上只有考官和学子,谁是你的爷爷,来人,此人违反考场的纪律,让他排在最后一个,让他最后一个进入考场。” 在场的学子们看到这一幕,看向韩大学士的眼神都带着敬仰,小声的议论着:“韩大学士真是公正,虽然那是自己的孙子但该训斥训斥该惩罚惩罚,真是让人安心。” “就是,韩大学士乃是刚正不阿的大臣,不会徇私舞弊的。” “还记得去年大学士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惜撞柱子,那一幕真是震撼啊。” 前来观看的沈晚听着这些赞美的话,冷讽的笑:“爬的越高,摔的越惨啊。” 第261章 沈晚乘胜追击,厉害! 沈晚听着大家伙儿对韩大学士的议论和赞赏,唇角翘起一抹冷讽的笑容:“爬的越高,跌的越重啊。” 学子们以最精神的面貌进入了考场。 此次监考的乃是韩大学士和太子。 刚刚进入考场,韩大学士就拿出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板着一张极其严肃的脸冷冰冰的看着自己的孙子韩德:“你,方才在外面大声喧哗,扰乱了考场的纪律,把你放到最后一排,再用屏风把你和其他的学子隔着,免的你交头接耳的打扰了其他的学子。” 韩德耷拉着脸十分不愿意的过去了。 其他学子们更加眼含孺慕尊敬的看向韩大学士,心里头只有一个想法:这韩大学士不愧是品德兼优的老臣了,对自己的孙子竟都这般严厉。 沈晚早就用窃听符将这一切听了进去,她不由的冷笑:真不知是这些学子们泰太过单纯还是韩大学士太过精明。 这韩大学士表面看起来似是孤立了自己的孙子,使屏风将其隔开,不打扰其他学子考试,实则是为了让自己的孙子更好的抄袭而已。 沈晚想到什么,唇角弯了弯,眼底迸射出小狐狸般得逞的光。 肩上忽被一拍,沈晚回眸正对上尉迟黑曜石的眸:“你怎的来了?”沈晚压低声音。 尉迟结实的手臂宛如螃蟹般钳住了沈晚纤细的腰肢:“走。” 尉迟直接带着沈晚回到了战王府,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方才在傻笑什么?” 沈晚狡黠的眸转了转:“这韩大学士为了能让自己的孙子顺理成章的抄到今年秋试的答案,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尉迟听完韩大学士的操作之后不由得冷笑:“呵,的确煞费苦心,不过看你如此淡然高兴的样子想来是有了对付他的法子了。” 沈晚眼眸弯弯:“那是自然的,早就先他们一步做好了这件事。” 秋试差不多维持了三日的时辰才结束。 最后一日结束的时候,考场来了一个神秘的人。 这个人便是沈晚。 当沈晚来到考场的时候,太子和韩大学士全都震惊了,太子拧着眉头,温润的眸堆砌着浓浓的不悦:“沈晚,你怎的来了?这是你该来的地方么?出去!” 沈晚跟看小丑似的看着太子,拿出来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宣读了里面的内容,而后卷起握在手里:“太子,此次秋试试卷的审核主考官乃是我和陈尚书,由我们二人一同审核。” 太子和韩大学士相互对视一眼,二人来了个眼神交换,表面很稳:“今年的主考官原来是你,真是让本宫意想不到啊。” 沈晚从太子手中拿走了那一摞的试卷。 考试散了之后,太子很是焦虑的看着韩大学士:“本宫怎么也想不到今年的主考官是沈晚,这个沈晚很邪门的,不管什么事情在她手里都会千变万化的。” 韩大学士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太子乃是东宫正宫怎的如此焦虑不安,学着稳重一些,这试卷我们都已经安排的很好了,沈晚就算是大罗神仙又能如何?难道还能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我们这次可谓是天衣无缝,你想想,上次都能天衣无缝更何况是这次了。” 有了韩大学士这番话,太子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定了。 然,这颗心落定没有多长时间便出了一桩大事:他们预料之中几乎内定的状元人选竟然不是韩德!而是被一个寒门学子给拿到了。 现下沈晚已经成了皇族的客卿,还因为是大凉第一才女的关系被皇上破例提升了本次秋试的主考官,故也来到了宫中,破例跟着众大臣们上了一次早朝。 太子和韩大学士对视了一眼。 太子上前,一副温润如玉又公平正义的样子:“父皇,儿臣认为此次的秋试结果有些问题。” 沈晚早就料到了太子会沉不住气会在朝廷上指出她的问题,想来是想在这儿上让她栽一个大跟头吧。 沈晚跟个隐形人似的静静的站在一边。 凉皇精明如老狐狸的眼睛那么一转,扫了他一眼:“哦?有什么问题?” 太子一听父皇带有怀疑的口吻,心下有了底:“父皇,儿臣做事一向比较认真,在秋试之前,儿臣已经把此次所有参加秋试学子们的情况调查清楚了 ,此次考上状元的这位学子张折读书不认真,不用功,而且书本上的知识学的一点都不好,这样的一个人怎会是状元呢,所以儿臣认为此次的状元是张折绝对不对,也许……” 太子说到这儿的时候,那双温润却虚假的眸有意无意的看向沈晚,说话更是意有所指:“也许是有人收取了什么好处呢。” 沈晚嗤笑,澄澈的眸带着犀利的光如强势出鞘的剑直逼太子:“太子,我就在这儿呢,我希望你说话光明磊落一点,直接说出我得了张折的好处,何必这般绕圈子呢,所言所语并非君子所为啊。” 太子被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没错,本宫的确怀疑是你从中作梗了。” 沈晚冷冷的看着他,连珠炮般轰出好几个问题:“太子,有何证据证明我从中作梗了?” “太子可有我收了张折好处的证据?” “太子凭什么认为此次张折做状元就是错的。” “那么……”沈晚前面丢出的几个问题都快把太子砸懵了,让太子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干脆将最后一个最为简单的问题抛给他:“太子认为谁才有资格做状元?” 人总是有本能的。 总是会在众多困难的问题之中选择一个他认为最为简单的问答来回答,这样也能掩盖自己的心虚。 太子在听到最后一个问题之时,急不可耐的答了出来:“韩德!本宫认为韩德最有资格做状元。” 话一说完,太子自己都愣住了,韩大学士的面部表情僵了下,随即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太子在沈晚面前怎么这么嫩呢,时不时的就被套话了。 沈晚直接借火浇油,乘胜追击:“哦?太子怎的这般笃定韩德最有资格做状元?难道太子已经看过了他的秋试试卷?” 第262章 一下子铲除两个,爽! 太子现在显然已经懵了。 回答没看过吧,那么他又为何如此笃定韩德最有资格做状元的呢? 太子在脑子里转了一番,直接回答:“是,本宫的确看过了韩德的秋试试卷,而且本宫之前也调查了韩德的德行,他勤奋好学,没有坏习惯,整日在家死读书,而且十分聪明。” 太子几乎把韩德夸出了朵花儿来。 沈晚眨眨眼睛:“唔,原来如此,原来太子已经看过了韩德的试卷了,那么你觉得韩德这次的试卷答的怎么样呢?” 韩大学士越听这话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心里突突的非常厉害,想阻拦却不知如何说起。 然而太子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正一步一步的跳入沈晚挖的陷阱里,他温润的眸盛着自信:“韩德的试卷答的非常之好,本宫可以保证没有任何错误,答的非常的完美。” 沈晚听到这话不由的挑了下眉头,下意识看向皇上,皇上的脸色可以用黑臭黑臭来形容了。 即便太子再眼瞎也看出来现在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 凉皇冷冷的叫了声太子的名讳,啪的把一个秋试试卷甩在了地上:“你自己来看看这份试卷。” 太子的心脏跳的很快,心里升出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他颤着双腿往前走了几步,蹲下来把地上的试卷拿起来。 这份秋试试卷正是韩德的试卷。 太子强制让自己稳住,一目十行快速的去扫试卷的内容,然后呆呆的看着凉皇,道:“父皇,这份试卷写的非常好啊,没有一点错误啊,儿臣……儿臣愚钝,不知何处出现了错误。” 凉皇根本不愿意理会太子。 沈晚嘲讽的嗤笑了一声,扫了太子一眼,漫不经心道:“劳烦太子好好看看这份试卷的题和答案能否对上。” 太子再一次认真的扫过去,这回这么一看,整个脑袋都轰炸了。 这些答案的确写的非常的完美,但是根本不是这个试卷的题目啊。 他的手微微颤抖。 沈晚’善良’的解释着:“太子,此次秋试试卷一共三套试卷,这每一套试卷的答案都写的非常的完美,但是呢,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这些答案居然写蹿了。” “譬如说,这第一套试卷的答案对应的应该是第三套试卷的答案啊……” 太子和韩大学士一听这话一颗心凉的彻底。 闭了闭眼,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韩德这个蠢货是把答案给抄错了。 “这……”太子这这这了半天都没这出个一二三来。 沈晚继续’善良’的说:“太子不知道原因么?我可以为太子解释一下。” 说罢,沈晚很有气势的拍了拍巴掌,嗯,众目睽睽之下,堂堂战王尉迟竟从朝臣之中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布袋子。 太子和韩大学士看到这个布袋子彻底丧了脸。 这袋子不是别人的,正是韩德的。 而且仔细一看好像是缝在里面的袋子。 沈晚抖了下袋子,笑道:“这是清理考场的时候从韩德学子的座位上发现的,这个袋子是韩德学子的,我们本想还给韩德学子的,可却无意间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说着,沈晚把几张纸从袋子里取出来:“这三张纸上写的正是三个秋试试卷的答案。” “只不过……这个帮助韩德作弊的人似乎有些糊涂了。” “比如这份答案应该是第三份试卷的答案,他却不小心在答案的头页上写成了第一份答案。” “估计正是因为这样的错误所以才暴露了韩德抄袭了吧。” “这秋试试卷一向严格,为何会出现泄题的事情呢?” 韩大学士听到这儿脑子轰的一声,他一个箭步上前,仔细去看那三个试卷的答案,果然全部写错了,脑子一热的韩大学士竟怒气冲冲的捏着答案来到太子跟前,愤怒的质问:“太子不跟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么?” 太子的脸都吓白了,一个劲儿跟韩大学士使颜色:“大学士你在说什么呢?” 韩大学士可是朝中最倔的倔老头,想要的答案哪怕是刨根问底也要问出来。 韩大学士已经追直接忽略了太子的眼神示意,怒吼:“太子,我让你帮我的孙子提前把答案写出来你为何写成了这幅样子?你是故意让我孙子写错的是不是?” 沈晚嗤笑出声,这算不算内讧成功,不打自招呢。 太子惊恐的去看凉皇的脸,而后扑通跪了下来:“父皇,儿臣……儿臣也是被逼的啊,儿臣是被韩大学士给威胁的啊。” 凉皇黑着脸冷笑:“你倒是说说韩大学士是怎么逼的你?” 太子为了开脱自己的罪责说话开始语无伦次了:“父皇,去年秋试的时候,儿臣偶然发现韩大学士的大孙子韩行提前拿到了试卷的答案,而且还逼死了一个极有可能成为状元的寒门学子,韩大学士位了摆平这件事特意找到儿臣,让儿臣帮忙,儿臣当时受到了韩大学士的威胁就答应了,这次秋试试卷儿臣,儿臣是故意写错答案的,就是为了把真正的状元让出去,不让韩德这样品行不端的人当状元。” 沈晚啧啧称奇:“太子说话颠三倒四的,方才还夸赞韩德呢,现在又贬损的不行。” 韩大学士气的直突突:“放屁,你个不要脸的太子,明明是你要挟了我,让我加入你太子的阵营就会帮我摆平我大孙子的事儿,而且还会让我小孙子当上状元。”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揭对方的老底儿。 凉皇龙颜震怒,将茶杯狠狠的丢在两个人面前:“放肆!你们眼中可还有朕这个皇上!韩爱卿,你真是让朕失望,朕以为你最为清明,一直都是朕这边的人,没想到你早已倒戈了太子!” “太子!”凉皇气的脸色铁青:“你竟然背着朕搞了这么多的小动作,你是不是现在就想坐在朕现在的位置上啊!” 韩大学士和太子纷纷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凉皇接过关让递来的参茶喝了一口,沉着沧桑的眸子:“韩大学士的年纪也不小了,该告老还乡了,你大孙子所有的官爵全部作废。” “至于太子……现下太子心思不稳,不适合继续参与朝政了,交了东宫的玺印,就在府中闭门思过吧。” 第263章 沈晚密谋搞垮沈正一家子 凉皇的惩罚下来了。 韩大学士一个急火攻心晕过去了,太子更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承认错误。 但是太子这次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太子从朝廷之上寻找支持他的同党这种事皇上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但是太子竟敢把手伸在秋试试卷上,试图控制所有的学子为他所用。 这样一来,真正的人才学子岂不是全都流失了,剩下全都是为了挤破脑袋当大臣的歪瓜裂枣,而且还都是属于太子的歪瓜裂枣。 所以这次无论太子怎么哭诉,皇上都已经决定了要晾一晾太子。 太子没收了手里的权力后整日在太子府愁眉苦脸的借酒消愁。 而且朝廷之上原本很多支持太子和欲要站队的人们都开始停止了脚步,观望着情况。 而太子在外养的一些杀手,军师等等开始动摇了心思。 沈宁的父亲更是惨,他在刑部本来就是一个小官官,但因为是太子未来老丈人的缘故有很多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这就导致了沈宁父亲心比天高,逐渐学坏。 要么就去青楼找很多姑娘,在她们身上砸了不少钱。 要么就去赌场,欠下了不少的银子。 这太子失势后,赌场的人就毫无顾忌的跑来找沈宁父亲的事儿了,当街把他暴揍了一顿,让他赶紧还钱。 沈宁父亲被揍的遍体鳞伤的。 大凉第一茶楼阁楼上。 沈晚负手而立,目光冷澈的看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边吐口水边骂人的沈宁父亲。 身边出现一个人,此人正是方才殴打沈宁父亲的人。 他朝沈晚恭敬的拱拱手:“沈晚姑娘,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找沈正要赌钱了,还把他打了一顿,保证他永生难忘。” “恩,做的好。”沈晚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银票递给那人。 没错,这些事全都是沈晚找人做的,为的就是把沈正逼到绝路上。 当年父亲和母亲出事的时候,不求他沈正能帮多少忙,但沈正却造谣了很多关于父亲母亲的事,给他们强安了很多莫须有的罪名。 这一笔账,沈晚可全都记着呢。 “该到了你们还账的时候了。”沈晚低垂着眸。 走投无路的沈正哭丧着脸,硬着头皮来到了太子府,管家看到这样狼狈的沈正惊讶了一瞬前去告诉太子和沈宁。 现下沈宁腰部瘫痪导致双腿无法走路,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整个人干瘦如枯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丑的不得了。 沈正看到沈宁哭着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沈宁震惊的不得了:“什么?你竟然欠了这么多的钱!我现在也没有多少钱,太子管我管的很厉害。” 最后,沈宁见父亲哭的不得了,只好让自己的丫鬟取了一条项链让父亲卖掉看看能凑多少钱是多少钱。 然而,那条项链还没到沈正的手里呢就被匆匆赶来的太子给一把夺去,丢在地上砸了个粉碎:“你们这对吸人血,丧门星的父女,自从本宫认识了你们,本宫就没有好运气,现在还想拿本宫府里的东西出去换钱,没门!” 沈正灰溜溜的走了,沈宁握着拳头愤恨不已。 过了几日,沈正出事了,他本抓获了一个穷凶极恶,杀了妻子的犯人,但是那个人特别的有钱,用钱诱惑了沈正,收买了沈正,所以沈正把他放走了,放走的后果就是导致那个人再次杀人了。 沈正被抓到了刑部,等待着刑部尚书的审讯。 沈宁得知这件事非常着急,后偶然听说了可以使用太子的权利把爹爹放出来她前去找太子帮忙,但是却遭到了太子的拒绝,还对沈宁冷言嘲讽了一番。 沈宁的性子一直都是心高气傲的,她现在好歹是个太子妃,若是连自己的父亲都保不住未免太丢人了。 沈宁大着胆子趁着太子喝的烂醉如泥的时候偷偷来到太子的书房,按照太子的笔迹写了一封手书,大概的内容就是以太子的口吻要求刑部放人,沈宁没有找到太子的玺印,就拿着太子的令牌出去了。 沈宁成功利用太子的名号把沈正给放出来了。 沈正出来之后便一副猖狂的样子,还是顶着太子的名号好使啊。 但是这样的好日子没有多久便坍塌了。 皇上得知这件事之后雷霆大怒,直接派人前去处理这件事。 沈正接受凶手的贿赂,故意放走凶手,又利用太子的身份躲避了牢狱之灾,这简直就是不把皇族放在眼里。 最终,沈正被贬了所有的职位,拥有了几十年的牢狱之灾。 而太子最后的令牌也被收走了,这次皇上对太子更加失望了。 太子现在本就不受皇上待见,此事一出,太子的地位可谓是岌岌可危了。 太子得知这一切都是沈宁从中作梗以后怒的对沈宁狠狠的殴打,甚至把沈宁从轮椅上揪了起来,狠狠的往空中一丢。 太子的力气很大,直接把沈宁甩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沈宁的脑袋磕在了尖尖的角上,后脑勺瞬间涌出一大片鲜血来。 沈宁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是不甘心,似是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死去。 这一幕正好被沈宁的陪嫁丫鬟看到了,陪嫁丫鬟的速度很快,惊恐的跑了出去,大喊大叫着:“太子把太子妃给杀死了。” 一刻钟后。 大理寺卿的人来了,跟着大理寺卿来的人还有沈晚。 太子颓废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沈宁的尸体还在屋子里,因为开着门,再加上屋子里有地龙,所以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儿。 太子看到大理寺的人倒是不意外,但是看到沈晚之后,那双一直以来温润如玉的眸就变的狂躁愤怒起来了:“沈晚!你怎么来了!你是来看本宫的笑话的?滚,你没有资格看!” 沈晚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好笑的扯了扯唇,讥讽出声:“太子想多了,太子现在闲的很,但是我跟太子可不一样,哦,我忘了告诉你,在太子很闲的时候我已经被皇上钦此成为御史了。” 御史便是可以看管,举荐又或事弹劾朝臣们所做的错误之事的人。 此次太子杀害了太子妃,身为御史的沈晚自然前来。 第264章 装神弄鬼?那就见鬼打鬼! 御史。 太子喃喃自语。 没想到在他颓废的这段时间沈晚竟然成了御史。 是啊,御史的确有资格前来。 沈晚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大理寺卿:“可以带太子回去了,我会全程记录的,而后上报给皇上的。” 经过了一天的问话,沈晚已经筋疲力尽的。 她回到了沈府,刚回到房间就闻到了一股子安神熏香的香味儿。 淡橘色的烛光已经点燃,沈晚能瞧见桌上摆了一些清淡的食物。 在桌子的对面,尉迟一袭玄衣安静的坐着,手里端着一个茶盏慢悠悠的品着:“知道你回来的晚会没有饭吃,尝尝。” 沈晚听出这话的弦外之音,她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些都是你做的?” 尉迟骨节修长的长指捏着茶杯,优雅的品了一口:“很难么?只是稍微麻烦一点罢了。” 沈晚吃了一口赞不绝口。 “今日的成果如何?”尉迟指的是问话太子的事情。 沈晚漆黑的眸划过一抹冷淡的光:“太子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呢,空子被他钻的可以。” “太子的确很爽快的承认了沈宁是他不小心弄死的,但是他说沈宁精神失常已经疯了,试图掐死他,太子为了自保甩开了沈宁,因男女之间力气悬殊,所以不小心用力过猛导致沈宁的死亡。” “而且太子府很多人都说沈宁近日的行为和精神比较异常。” “皇上那边怎么说?”尉迟把茶盏放下。 提到皇上,沈晚不由的嗤笑一声:“这父子俩还真是很像啊,一个比一个虚伪,因为事关太子,皇上亲自来了,结果太子第一次在皇上面前表现出一副乖儿子的样子,竟然跪下来抱着皇上的大腿哭,说自从娶了沈宁之后受到了什么样子的委屈等等。” 沈晚想到那个画面继续嘲讽的笑:“太子很聪明,知道自己和皇上都是男人,也知道男人都比较厌恶那种疯疯癫癫的女人,所以皇上对太子心软了,也认为是沈宁先惹怒的太子。” 尉迟嗤笑:“所以父皇这是原谅太子了。” “算是吧,怒火少了许多。”沈晚冷笑,随即又释然了:“太子这么多年的根基很难一下子扫清,现在扫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沈晚今儿个忙乎的很久,累的直晃脖子。 尉迟迈着步子走过去,宽厚温热的手掌在她的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声音低沉悦耳:“父皇这样做不是因为原谅了太子,而是为了消除对太子的愧疚之心。” 沈晚从这话里听到了很有营养的话题:“哦?说说,看来朝廷那边有新情况。” 尉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恩,父皇已经给尉恒升了九珠亲王了,这一举动就是表示让尉恒和太子相抗衡,大家都纷纷猜测父皇有意让尉恒做太子。” 沈晚乐的不得了:“原来对太子毁灭性的打击竟然是这个啊。” 沈晚只要想到太子知道这件事那吞了苍蝇的表情就想笑。 现在朝廷上很多人都已经开始支持尉恒了。 第二天太子知道这件事之后果然愤怒的把太子府给砸了个稀巴烂,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要完蛋了。 三日后乃是沈宁的葬礼。 沈宁的母亲杨馨月坚持要在沈府给自己的女儿弄一个灵堂,祭奠一下自己的女儿。 沈晚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这杨馨月是江南人,性子更是宛如江南人一样婉约,不会过分要求什么。 “看来这次是打算搞事情啊。”沈晚喃喃自语。 沈晚现在很忙,回到沈府,眼前的情形让沈晚一愣。 整个沈府已经熄灭了所有的烛光,显的暗沉沉的,但是有一个房间是四敞大开的,房间的门上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灯笼上写着奠字,晚上的风吹的灯笼一晃一晃的,看起来十分可怖阴森。 沈晚淡淡的扫了一眼灵堂,就听到一道森气恐怖的声音响起:“沈晚,都已经到我碑前了,不打算给我上柱香么?” 若是旁人听到这阴森森的话想来早就吓的尿裤子了,沈晚则是淡然的笑了笑,竟然径直走到了灵堂内,微微一笑:“好啊,只是,我怕我上香的方式你接受不了呢。” 那阴森森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而且显然没听出来沈晚的画外音:“沈晚,你是不是因为害了我,所以心虚,不敢给我上香啊。” 沈晚嗤笑:“我害了你?你还真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呢。” 沈晚边说边拿出来三个香慢悠悠的点燃,口吻淡然道:“我就怕我上香的方式你无法接受啊。” 说罢,沈晚淡然的眸骤然一缩,整个人如轻巧的飞燕瞬间拔地而起,一只脚啪的踹在了棺材上,眼神如鹰般刺向某个地方,另一只手很速度且锋利的捉住了藏在棺材后装神弄鬼的人。 沈晚把这人给揪了出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暴雨般的拳头狠狠的砸了过去:“居然敢冒充死者,你是不是小贼,想要偷死者的贡品?我今天非得把你打的落花流水。” 沈晚把人打的直闷声的叫,直道一盏灯笼亮起并怒喝了一声停下,沈晚才停下来。 沈晚看向来人,眼睛眨了眨,疑惑道:“都这么晚了,大家怎的还不睡?” 沈老夫人不悦道:“你天天这么晚回来,谁能睡个好觉。” 沈晚故作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近日都是在完成皇上交给我的任务,沈老夫人有意见的话,我下次可以直接跟皇上表明沈老夫人的意思。” 把皇上搬出来,沈老夫人瞬间怵了。 杨馨月则是娇滴滴的扑向了被沈晚狠狠殴打在地上的人:“峰儿,我的儿子。” 沈晚挑眉,她知道沈正和杨馨月的儿子,沈宁的兄长沈峰近期要回来,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和沈峰认识见面。 不得不说,沈峰挺幼稚的。 杨馨月和沈老夫人看到沈峰鼻青脸肿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沈晚,你是不是故意的,干什么把我大孙子打成这幅样子!” 沈晚的眸冷冷的,毫不客气的开口:“那是因为他欠揍,半夜躲在灵堂说一些装神弄鬼的话,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我出手教训贼让大家有一个安心的睡眠难道有问题么?” “还是说,你们希望下次家里有可疑的小贼的时候谁都不要动弹,等着贼把你们的东西偷光,又或是……把你们杀光?” 第265章 剁了你的爪子! 沈晚这番话怼的沈家一家子哑口无言,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半个字。 沈晚眸光流转,想到什么,漆冷的眸扫向躺在地上直哼唧的沈峰忽然讥讽的笑出了声:“呵,沈峰是吧,你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堂堂一个大老爷们竟躲在棺材后吓唬我,你挺逗啊。” 沈峰在沈晚这儿落了下风,心里憋了口气,斜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她,言语之间尽是奚落:“我吓唬你,怎么?你是不是心虚了?我看我妹妹就是你害死的。” 沈老夫人等人也瞪着沈晚,一副已经认定了她就是凶手的样子。 沈晚不着痕迹的把大家伙儿的眼神全都看在了眼里,她嗤笑一声,往前迈了一步,抬手直接把沈老夫人和杨馨月给拨弄到了一边儿去。 沈晚伸手就去揪沈峰的脖领子。 被沈晚欺负过的沈峰已经先入为主的被沈晚方才那股子蛮横的劲儿给吓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 沈晚就这么生生的揪着沈峰的脖领子往外走,边走边道:“不是说我是凶手么,好啊,既然如此认定,我们现在就去衙门,让大人审讯我,你也可以控告我。” “但是你如果敢冤枉我,我就告你污蔑,让你挨板子。”沈晚冷笑一声:“不过看你这么自信的样子应该是掌握了证据。” 沈峰瞬间慌了,他能有什么证据啊,他趴在地上认怂:“没,我没有证据,我,我胡说八道的。” 这要是挨了板子他还能活么。 沈晚听了这话冷笑:“道歉,认错,说说你自己多么的愚蠢。” 沈峰满脑袋的汗:“我,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胡说八道的,我是个蠢货。” 沈晚拍拍手,满意的松开了沈峰:“知道自己蠢就不要再做蠢事了,再有下一次,我绝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易放过你。” 说罢,沈晚打了个哈欠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沈峰阴恻恻的看着离开的沈晚,气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今夜的耻辱,他必要报仇。 沈晚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册,翻开手册发现上面写了很多名字,每个名字下还有简单的介绍。 在一些名字上,沈晚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被画叉的名字都是关于她或是父亲母亲,已经报仇了的仇人。 沈晚的眸看向手册上,唇角微微弯起,下一个便是沈峰了。 沈峰这个人居高自傲,小时候经常欺负她,甚至把她塞进狗笼子里,喂她馊臭的狗饭吃。 沈晚闭上眼睛,将这些不好的记忆从脑子里挖了出去:“现下沈家就剩下沈老夫人,三房和四房了,哦还有一个沈无双,凋零的速度也算是快的了。” 这般想着,她安心的睡下了。 但非有那找死的人。 沈晚回去睡了之后,沈老夫人、杨馨月和沈峰根本睡不着,于是几个人就在房间里骂沈晚。 杨馨月边心疼的哭哭唧唧的给儿子上药边抱怨:“这个沈晚怎的下手这般狠。” 沈老夫人一向重男轻女,看到亲孙子伤成这样气的直敲拐杖:“这个沈晚就是故意这样的,她现在真的是越来越猖狂了,我就说她是个扫把星,你们还不信,看看自从她回来之后我们沈家发生了多少事,哪怕说要家破人亡了也不为过。” 沈峰自然知道沈家发生了什么,拳头捏的紧紧的,眼底迸射出愤怒的光:“这种祸水还留着干什么?依我看就应该撵出去!” 说到这儿,沈老夫人愤怒的叹了一口气:“撵出去?她现在不把我们撵出去就不错了。” 沈峰一听这话,暴跳如雷,那张青紫的脸已经扭曲了:“什么?把我们撵出去?她凭什么把我们撵出去。” 沈老夫人说到这个就重重的叹了口气:“沈晚偷走了这个沈家的地契,这地契上的名字是沈晚的,沈晚便拿这个威胁我们。” 沈峰气的拍了下桌子:“这沈家应该是奶奶的才对。”他的眼珠子来回转悠着,这沈家大气奢华,十分宽敞,很有底蕴,若是真的被撵出去,他该如何住上这样一个房子,自私的他转眼间便想到了一个法子:“奶奶不必担心,孙子有法子把这个房子弄回来,把地契弄回来,再改成我们的名字。” 沈老夫人的眼睛一亮:“当真?可是沈晚的性子太过暴力了。” 沈峰被打肿的眼睛一跳一跳的:“奶奶,娘亲,你们有所不知,我跟着外公在江南认识了一个专门制作迷药的神人,那人制作出来的迷药十分厉害,我打算用迷药给沈晚迷昏,找出地契,然后让她写一个放弃地契的字据,然后让她画押。” 沈老夫人听的特别激动:“还是我大孙儿聪明,对,对于沈晚这样的人就应该这么整治一番!” 沉沉的夜彻底黑了下来,沈峰兴奋的搓着手来到沈晚的房间,他取出高价从江南买来的迷香药,点燃了一根,悄悄的戳破了那层薄薄的纸,袅袅的烟雾顺着窗子飘了进去。 待过了一会儿,沈峰确定发挥药效后才推门而入。 沈晚果然躺在床塌上呼呼大睡。 沈峰对着沈晚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开始翻找,最后终于在妆奁下的一个箱子里找到了。 沈峰激动的拿着地契,他来到沈晚跟前,先把地契放到一边,又把提前准备好的放弃地契的证据拿出来,刚掏出一把匕首打算在沈晚的手指上划一个口子。 床塌上的人倏然醒了,但是看着是似醒非醒的样子,嘴里喃喃自语,好像在说梦话。 沈峰松了一口气,骂骂咧咧:“这贱人居然还有梦游的习惯。” 刚说完话,沈晚竟以猝不及防之速度夺了沈峰手里的匕首,另一只手稳如泰山般摁住他的手臂,整整齐齐的切掉了沈峰中间三根手指头。 沈峰痛的啊的叫了起来,尖叫声引起了沈家人的注意,他们破门而入,看到的便是失去三根手指的沈峰。 沈老夫人和杨馨月痛彻心扉的叫了起来,一个大孙子一个大儿子的叫着。 “沈晚,你敢伤害我的孙子,我杀了你。”沈老夫人疯疯癫癫的扑了过去。 第266章 手指没了,眼睛也不想要了? 沈老夫人疯疯癫癫的冲了过去。 还未等碰到沈晚呢。 砰的一声。 沈老夫人被一股子力道踹到了地上。 再看,鬼影已经呈保护者的姿态站在沈晚跟前,瞥了一眼沈老夫人等人,道:“沈晚姑娘得了一种病,一种叫做梦游暴躁症的病。” 沈老夫人被踹的快吐血了,愤怒的指着沈晚:“我要报官,是她伤了我大孙子。” 鬼影气定神闲:“好啊,可以报官,正好可以让官差看看你的大孙子多么的无耻,偷偷潜入沈晚姑娘……哦不,是当今皇家茶主、玉石赌王、御史的房间,并试图偷她的东西,给她下药,因为药物中的成分引发的一些有害药物引发了沈晚姑娘的梦游症,所以导致她爬起来对自己进行保护。” “我想,沈晚姑娘的所作所为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反而是你……” “我会把这件事如实告诉战王的。” 这件事本就是沈峰没有理。 沈峰一听说要去衙门,而且还把战王搬出来了,吓的整个人一哆嗦,连滚带爬站起来,捂着自己受伤的手指:“娘,奶奶,我们走,我们走。” 鬼影看他们如此识抬举满意的笑了笑,并暗暗给出警告:“很好,以后最好注意点,不该闯的房间不要闯。” 他们离开之后,梦游的沈晚瞬间清醒,眼底哪有梦游的朦胧感,她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断指和鲜血,又慢腾腾的把地契收拾起来:“收拾干净。” “是。” “这次沈峰是自己作死,让他们知道知道我的地契不是轻易拿走的这也是一件事好事。”沈晚冷冷道。 就这样安然无恙的过了一夜,第二天沈晚前去吃饭的时候便收到了沈峰等人杀人般的眼神。 沈晚淡然的看向沈峰,略过他的包裹上的三根手指,讥讽一笑:“少用那种眼神看我,自己手爪子欠,断了你三根手指没有记性,难不成连你的眼睛都不想要了?” 沈峰压下心里的愤怒。 这时,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响起,沈晚循着看去,来人沈义,他是四房,沈晚的四叔,夫人是软包子一样性格的孙柳柳。 沈义在朝廷当主薄一职,掌管钱粮和户籍。 沈义回来拿了些东西并对沈老夫人道:“娘,我要走了,皇上一下子病倒了,听说现在起不来了,我们都得过去看看。” 沈老夫人点点头。 沈晚听到这消息眸子微微流转:皇上病的起不来了? 用过早饭,沈晚去了战王府,在门口正好遇到了尉迟:“皇上还是倒下了。” 尉迟听到这话把沈晚拉到一边,让鬼影等人留意附近:“你也看出来父皇的毛病了?” 沈晚听他这话不有的挑眉:“你也看出来了?” 尉迟阖首:“父皇前段日子气色就不好,昏昏欲睡的,本王本以为是因为这段时间朝政繁忙导致的父皇过于疲倦,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沈晚压住狂跳的眼皮:“肯定不是这样,疲倦的状态和皇上前段时间的状态不一样,皇上前段时间的状态完全是……好像被人抽走了精气神一样。” 尉迟眉头皱起:“你是说……有人从中作梗?” “是。”沈晚笃定:“但是不知这人是谁。” 沈晚推着尉迟让他先去皇宫:“不过,狐狸尾巴总归是要露出来的。” 沈晚看着尉迟离开之后来到战王府,她找到三森:“你最近有做梦么?” 三森只会做跟自己血缘关系亲人的梦境。 这也是沈晚后来才发现的,为此沈晚害懊恼了许久,为何当初没有早些发现呢? 若是早些发现了想来会早早的认下无名。 三森摇摇头:“娘亲,我没有做不好的梦,爹爹和娘亲都是没事的。” 得了这个答案的沈晚觉得无比怪异,难道这次背后的人是针对皇上? 沈晚在府上等着尉迟,大约一个时辰的功夫尉迟才回来,他告诉了沈晚目前宫里的情况:“太医也说不上来父皇是什么病,就是陷入了沉睡,一直苏醒不过来。” “现在后宫以皇后为首的嫔妃们全都去侍疾了。”尉迟淡淡道:“先是嫔妃们侍疾,接着是皇子们。” 沈晚低垂着眸,说出了一个人:“佘道士在不在?” 尉迟一怔,道:“佘道士也在,不过这次他不怎么说话,只是在一边看着。” 沈晚揉着太阳穴:“总觉得这件事跟佘道士有关。” 然,沈晚猜测的一切都是对的。 深夜,静谧的皇宫被笼罩在一片月色之中。 皇后正在侍疾。 在宫殿中央坐落着一个香炉,里面飘出来袅袅燃烧的雾气,这雾气丝丝缕缕的飘进皇上的内殿。 正侍疾的皇后只觉的迷迷糊糊,昏昏欲睡的感觉阵阵席来,最终晕厥了过去。 不多时,佘道士出现,手里拿着一个符咒在皇上跟前点燃,让烟雾充分飘进皇上的鼻息处。 他看向屏风后:“出来吧,幻觉符咒已经起了作用,你的身上也有了和皇上联系在一起的符咒,你若是现在能和皇上在一起,那么你便是皇上命里的贵人。” 屏风后,沈无双身着单薄性感的半透明纱裙,她看向岁数大的老皇上,眼底划过一抹厌恶,而后自言自语的劝着自己:“为了东山再起,陪这个老皇上能怎样。” “你知道就好。”佘道士微笑着开口。 接连五日,后宫的人都在换替着服侍皇上。 这日,沈晚也带着三个孩子来了。 也正是这一天,后宫传来了好消息,皇上竟然苏醒了。 太医们喜极而泣跑进去给皇上诊脉竟意外的发现皇上已经痊愈了。 御花园内,沈晚带着孩子们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后宫的嫔妃们说话儿。 嘈杂的声音接连响起:“皇上,皇上您这刚醒过来,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您好歹也得歇息歇息啊。” 沈晚觉得奇怪,小然安是个好奇宝宝,也看出来沈晚的好奇了,以小孩子的名义拉着沈晚的手跟着皇上走。 皇上这地方真是越走越荒凉啊。 沈晚跟着走了一段,瞬间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眼熟,而后恍然大悟:这不是关押沈无双的冷宫么,皇上来这儿干什么? 皇上步伐很快,直接推开了冷宫的门。 沈晚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后微微惊讶……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267章 沈晚,还不跪下给本宫请安! 当沈晚看清楚里面的情形整个人都惊呆了。 冷宫内。 沈无双身穿一个道袍,乌黑的青丝上没戴发簪,素面朝天的样子颇有一股子纯洁的滋味儿。 她面前摆放着一个神像,神像跟前是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有一些食物还有一些正在徐徐燃烧的香,还有一个碗……碗的上方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儿,沈晚踮脚看了一眼,碗里竟盛着鲜血。 凉皇看到这一幕,先是怔了怔,而后冲了进去,看了一眼神像,问:“这是什么?” 沈无双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表情虔诚:“回皇上,这是代表健康的神像,罪女听闻皇上近日身子不爽利,罪女十分担忧,便求佘道士为罪女准备了一个神像,罪女因是祥瑞,再用罪女祥瑞之血祭祀神像,想来皇上定会安康的。” 说到这儿,沈无双满是爱慕眷恋的看了一眼皇上,而后跟个小女儿似的迅速垂下头:“现下罪女看到皇上龙体无恙,罪女也就安心了。” 说罢,沈无双跪在地上,双臂伏地,把头压的低低的,说话也是闷闷的:“罪女身上戴罪,无颜面见皇上。” 沈晚一听这白莲花满满的话就想呵笑:无颜面见皇上竟现在才说,方才想什么了,真是足够虚伪。 凉皇一把将沈无双从地上拉起,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是你,就是你,你便是朕梦里的神女,朕之所以会恢复的这般快,那都是因为你啊。” 沈无双故意闪躲着眼神:“皇上认错人了。” 皇上似乎已经魔怔了,他竟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打横把沈无双给抱了起来朝外走去。 沈晚眨了眨眼睛,在心里感叹:这沈无双还真是厉害啊,就这么把皇上给征服了。 皇上抱着沈无双穿过御花园的时候压根儿没避讳任何一个人。 整个后宫都快炸了。 这沈无双之前可是太子的人,皇上就这么把儿子曾经的女人给睡了? 后宫的女人们叽叽喳喳的都要崩溃了。 沈晚路过佘道士的时候扫了他一眼,唇角弯了弯,破玉碎冰的眸底盛着嘲讽之意:“佘道士还真是好手法。” 佘道士故作听不明白:“沈晚姑娘再说什么?” “没想到佘道士原来既聋又傻连人话都听不懂。”沈晚上下扫了一眼:“既然都残成这样了,那就早早的回家种地去吧。” 沈晚潇洒离开后,佘道士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晚的背影,那双阴森的眸里迸射出森气的光芒:“沈晚,待我的大业造成那一日……” 沈晚跟着尉迟回到了战王府,俩人儿都对这件事十分惊讶,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的样子,尉迟安插在宫里的眼线回来了。 “主子,方才皇上册封了沈无双为祥妃。” 尉迟点点头让其退下:“沈无双的动作很快。” 沈晚重复念了下沈无双的封号,摇摇头:“祥妃,现在她已经把自己是祥瑞这一点发挥到了最大的作用,我想她和佘道士联合了,就连皇上的病想来也是佘道士的手笔。” 沈无双点燃了一根熏香想去去沈无双身上那股子刺鼻的香味儿:“但是,沈无双想没想过,待真相戳破的那一日,她将会遭遇面临怎样的结果。” “她之所以这样做许是因为知道了我们在乎三个孩子,不愿将三个孩子才是祥瑞之事暴露出来。”尉迟黑曜的眸逐渐眯起危险的弧度。 “所以才造成了她的有恃无恐啊。”沈晚想到什么:“即便她现在从冷宫出来了,我们也不能让她好过。” 尉迟忽然俯身,带着粗粝的指腹轻轻揉捏着沈晚的耳垂:“看来本王的小狐狸又有坏主意了。” 沈晚捻着手指:“自然,不过这还得靠战王了。” “此话怎讲?” “听说你在太子府有几个眼线。”沈晚的眼睛灵动的眨了眨。 “你想如何?” 沈晚微微前倾着身子,伸出纤细的手指朝他勾了勾。 太子府。 自从尉未得知沈无双成为父皇的妃子后郁郁寡欢,倒也不是伤心难过,而是觉得身为男子的自尊被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这日,尉未听到府上的人悄悄的议论他。 “这咱们之前的太子妃沈无双居然做了皇上的妃子,真是让人惊讶啊。”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这沈无双本来就是想着做太子妃,做未来的皇后,但是咱们太子现在都不行了,她觉得不行了就转而去勾搭皇上了呗。” “这做了皇上的妃子自然是比做太子妃要强,因为啊……谁知道这太子妃能做多久呢。” “现下沈无双,哦不,祥妃可比太子现在的辈分大呢。” “还真是,太子真是可怜,这之前的女人没了,这太子的位置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听说皇上现在很宠爱尉恒王爷呢。” 尉未听到这些话,拳头攥的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都已经突起了。 他闭上眼睛,强忍住想杀人的怒火,他现在本就一身事,岌岌可危,若是现在再惹事,他的太子之位恐怕真的保不住了。 这日,太子去了宫中,正巧在御花园看到了沈晚领着三个孩子们玩捉迷藏。 他忍不住讥讽出声:“呵,没想到你来皇宫来的倒是勤快,怎么?你也想做我父皇的女人?” 沈晚听到这话,指尖轻轻抚平了袖口的褶皱,淡淡道:“这有一个沈无双做你的长辈就足够了,我要是再做你的长辈,我怕你会活活气死啊。” “况且……”沈晚忽略尉未那副气的铁青的面孔,继续火上添油:“我不用做你的长辈就足以让你气的半死了。” 尉未浑身哆嗦,牙齿咬的嘎嘣嘎嘣响。 偏生沈晚故意踮了踮脚尖儿,越过尉未的肩膀,眼睛弯了起来,故意用调侃的口吻道:“太子,你的长辈来了哦。” 尉未猛地回头,一眼便瞧见沈无双身穿华服满脸傲气的朝他走来,沈无双看到太子时眼睛不由得闪了闪,又将视线落在沈晚身上,抬起高傲的头颅,扬了扬下巴:“沈晚,看到本宫还不下跪向本宫请安。” 这是沈无双封妃后第一次遇到沈晚,自然想看到沈晚跪在自己脚下的样子,那一定很痛快! 第268章 轻而易举的铲除了太子 沈无双傲的不行,满脑袋都是金灿灿的头饰。 沈晚看出来她眼底的报复之色了,弹了弹袖口上不存在的灰尘,怡然自得的坐在旁边的石几上,一条腿优雅的交叠在另一条腿上,扫了她一眼,嗤笑:“给你请安?沈无双,我现在的身份加在一起都能压死你,我现在可是皇族的御史,皇上有令,后宫里除了皇后之外,我不必向任何人请安。” 沈晚清冷如冰凌花的眉梢微微一挑,好似落了一层冰霜:“怎么?你这是想违抗皇上的命令?” 沈无双一张脸憋的通红通红的,愤愤的看着沈晚看了好久只好作罢。 尉未的眼神跟狼似的盯着沈无双,竟胆大的直接去拉沈无双的手:“走,本宫有话同你说!” 沈无双吓坏了,但对上尉未猩红的眸吓坏了,想着那就把话说清楚也好,反正皇上现在和大臣们在书房议事,没有功夫召见她。 沈晚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想到方才自己悄悄把真话符和暴躁符贴在了太子的身上,唇角微微弯起。 一会儿可有好戏看了。 不多时,议事结束的皇上慢悠悠朝御花园来了,看到蹦蹦跳跳,穿的跟个小团子似的小然安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沈晚有时候在想,皇上对小然安的宠爱许是真的。 “然安啊,你找皇爷爷什么事啊?”皇上蹲下来,慈爱的抚摸着小然安滑溜溜,圆滚滚的小脑袋瓜儿。 小然安自带音效的哒哒哒的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用手帕做的小花花,歪着小脑袋,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声音特别的奶:“皇爷爷,这是我做的小花花,我要送给我最爱的皇爷爷。” 皇上笑着接过:“我们然安的小手真巧。” 得到夸奖的小然安快乐的揪了揪头上的小辫子:“那皇爷爷说说我和祥妃娘娘谁做的花花好啊?” 皇上听到这儿,诧异的摸了下扳指:“祥妃竟也给朕做了惊喜?诶?祥妃人呢?” 小然安也纳闷的拧起可爱的小眉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出声:“方才还在这儿呢,啊,安安想起来了,太子来啦,把她拉走了。” 沈晚眼见着皇上的脸色黑沉了下来。 也是,这沈无双之前可是太子的女人,皇上知道他们混到了一起能高兴才怪呢。 皇上问了小然安,小然安指了个方才他们过去的方向径直朝那边走去。 沈晚以护驾为由跟着皇上过去了。 古代宫殿的隔音很差,里面独属于太子暴躁的声音响起:“沈无双,你肯定还是爱着本宫的,你之所以这样做绝对是因为想气本宫,气本宫当初抛弃了你。” “无双,你怎么能跟本宫的父皇在一起?我父皇的岁数这么大了,体力肯定不好吧,在龙塌之上怎能满足你。”太子说的话愈发的邪恶。 沈无双听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太子,请你自重。” 自重二字彻底惹毛了太子,太子捏住沈无双的肩膀:“沈无双,我们合作吧,我现在是太子,只要父皇那个老不死的死了我就是皇上了,本宫会给你毒药,你现在是父皇的宠妃,只要你悄悄给父皇下毒,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我就是皇上了,我会让你做皇后的!” 沈无双推开他:“太子你是不是疯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门猛地被推开了。 沈无双和太子循着看去。 当太子看到满脸震怒的皇上时脸色惨白,浑身哆嗦,双腿一软竟直接跪了下去。 “父皇,儿臣……儿臣……” 皇上冷笑:“父皇?怎的不叫朕老不死的了?恩?” “看来你很盼着朕死啊,只有朕死了,你才能做皇上是吧。” 豆大的汗珠顺着尉未的额头滚了下来,他知道,他完了。 沈晚冷淡的看了太子一眼转而离去。 不出沈晚之所料,皇上当天下午就下了一道圣旨:贬了尉未的太子之位,把他降为了没有珠级的最普通的王爷,成了未王,发配到了很破落,没有发展的穷乡僻壤的地方云县。 皇上此举就是眼不见心不烦了。 太子被废黜,整个朝廷都震撼了,这皇族的风云终究是变了。 因沈无双没有和太子同流合污,这皇上认为沈无双真的是自己的吉祥神女,赏赐了她许多东西,她的位置简直直逼皇后和刚刚升了位份的语贵妃祁妙语。 沈无双宠冠六宫,逐渐的都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 皇上为哄沈无双高兴,允许她每个月回家省亲一次,得了威武的沈无双怎会放过这次机会。 沈无双特地赶沈晚在沈家的时候回去,在沈晚面前耍了好大一通妃子的架势,然而沈晚压根不把沈无双放在眼里。 沈家后花园,沈无双远远的看着正在哼哧哼哧练武的沈峰,眼睛划过一抹精明的亮色,她走近沈峰,故意嘲讽的开口,为的就是刺激他:“呵,真是愚蠢,以为这样苦练功夫便能打败沈晚么?” 这沈峰装神弄鬼吓糊沈晚,偷窃沈晚地契反被收拾的事沈无双怎会不知道呢。 沈峰看见沈无双怒的握紧了拳头:“别跟老子扯那些没用的,我妹妹得了现在这个后果也有你的事儿。” 沈无双冷笑:“你怕是恨错人了,之前你妹妹抢走了本宫的太子妃之位,本宫没和她计较已经是顾及姐妹情深了,这一切包括你妹妹的死都是沈晚造成的,你应该见识到她的厉害了。” “你……”沈无双如魔咒般的声音逐渐靠近他:“想不想为你妹妹报仇,为你自己出口恶气呢?” “你有什么办法?”不得不说,沈峰的确很想报仇,奈何沈晚太狡诈,他一直找不到机会。 “本宫听说你在扬州跟你外公走镖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扬州富商的女儿并定下了婚约,但是这富商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据本宫所知,这富商的野心很大,而且把产业做的很好。”沈无双吹了吹自己镶嵌着珍珠的护甲:“你如果能帮助这富商吞了沈晚在大凉京城所有的产业,帮助这位富商千金家成为皇商,你们的婚事不就成了。” “不仅如此,你还可以报复沈晚,没有了财富的沈晚等于失去了老虎的爪牙,我们再慢慢把她朝廷上顶着的名头摘了, 她不就一无所有了么。”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269章 三森想掐死大木 沈无双的话让沈峰的眼睛一亮,激动的在原地直转圈圈:“你说的对,这个法子简直就是一举多得,两全其美。” 沈无双见他上当了,唇角微微勾起,她就喜欢这样掌控别人的人生,她出谋划策,让别人为她办事,她等着捞最后的成果。 沈无双做了一件让自己满意的事转而离开。 沈晚从一座假山后走出来,望着沈峰那双激动又兴奋的眼睛,又看着沈无双满意离开的背影,眼神流转,忽地笑了,喃喃自语:这俩人儿凑到一起准没好事儿。 …… 大木和三森被沈晚带在身边养着。 夜刚刚深下来。 两个奶娃娃吃完夜宵,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回去睡觉。 失眠的沈晚在沈府的后山附近转悠着,听闻现在这个季节会有秋季的萤火虫,而且泛着紫色的光芒,十分浪漫好看,她打算给三个崽崽抓回去一些。 沈晚上下其手迅速抓了一些萤火虫装进了玻璃瓶里。 她打算悄悄放到崽崽们的床头,等崽崽醒过来的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 然,沈晚刚进入门口就听到两道不同的声音。 “三森,弟弟,你怎么了?呜呜,你放开我,我是你的哥哥啊,你要掐死我么?” “……”后边的声音就是叮当乱砸的声音了。 沈晚听到这声音吓的手里的玻璃瓶都掉在了地上,惊的里面的萤火虫噗嗤噗嗤乱飞,就好像沈晚现在嘈杂的心情。 沈晚推门而入一下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大木躺在地上,整个人被三森死死的压住,三森现在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样,死死的压在大木身上,两个小手用了最大的力道使劲儿的掐住大木的脖子。 沈晚要晕厥了。 这兄弟俩一向很好,现在这是怎么了? 沈晚冲了上去,可无论怎么都掰不开三森的手。 眼看着大木直流眼泪,整个人都窒息了,沈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慢慢伸出手覆在三森的脑袋上,轻轻的抚摸着:“三森别怕,娘亲在呢,没有人会伤到你的,你先松开好不好?” 沈晚的话好似夹着温柔的魔力,失去理智的三森逐渐回笼,小手松开了。 大木赶忙跑了出去。 沈晚抱着三森,轻轻的拍着三森的后背,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三森的眼神聚焦了,他看着沈晚,似是想起了什么,一向坚强的他竟掉了金豆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小鼻子哭的都红了,两个爪爪依恋的搂住了沈晚的脖子:“娘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不知道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 大木挤出笑容,扑扇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三森,一板一眼的,跟个小大人儿似的:“弟弟,没关系的,哥哥不疼。” “三森,你告诉娘亲发生了什么事,恩?”直觉告诉沈晚这件事不对劲儿。 三森抽噎着,用小胳膊抹干了眼泪,道:“我方才明明开始做了预知的梦境,可是刚刚开始做就感觉有人在阻挡我做梦,接着我就觉得十分暴躁,觉得有坏人在我身边,正好看到大哥在叫我,我……我……” 三森愧疚的低下了头:“我就把大木当成坏人想掐死他。” 沈晚听完这话陷入了深思,她哄睡了大木和三森下意识想去找尉迟,把这件事告诉尉迟。 尉迟是三森的爹爹,是有权利知道的。 谁曾想沈晚刚推开门就看到一袭玄衣的尉迟站在门口。 沈晚愣了下:“你怎的来了?我刚要去找你。” 尉迟平复了下呼吸:“本王刚要歇下就感觉浑身不舒服,眼皮跳的厉害,好像有事发生,本王便过来看看。” 尉迟观察着沈晚的神色,猜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阳点点头,叹气:“不愧是父子连心。” 她让尉迟进来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尉迟泛着冷硬光芒的面具好似镀了层雪霜:“三森这种情况的确不对劲儿,本王找人给三森看看。” 为避免再次出事,尉迟一直守着他们娘三。 沈晚想到什么:“然安近日怎么样了?还会在梦里哭么?” 尉迟点点头:“会,自从阿绝这孩子不留一丝音讯悄悄离开之后然安就一直梦到他。” 沈晚惋惜:“阿绝那孩子挺好的,本以为会和然安一起长大,谁曾想竟自己跑了。” 尉迟搂着她的肩膀,轻轻的拍着:“儿孙自由儿孙福。” 第二天,沈晚见三森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也安心了。 尉迟带着大木和三森回到了战王府,带着他们练功夫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沈晚在一边看着,正翻阅着一些关于三森行为方面的书籍。 王府门口响起一片嘈杂声,不多时,管家带着一个人进来了,沈晚认出此人乃是她在大凉所开的全味福酒楼所雇佣的掌柜的。 “你怎的这个时候来了?”沈晚看了一眼滴漏:“现在正是用午膳的时辰,人多的很。” 掌柜的叹气:“主子,您开的酒楼被对面的酒楼给顶的不像话了啊。” 沈晚挑眉,从座位上起身跟着掌柜的往酒楼走去,边走边在路边听他说话:“对面本来是一个干黄的酒楼,但是忽然悄无声息的开业了,也是一个酒楼,这个酒楼比咱们酒楼看起来更奢华更大气,而且东西也非常的实惠和好吃,大家伙儿全都过去了,再这样下去咱们的酒楼就没有法子继续经营下去了。” 沈晚眸子流转间已经来到酒楼,她瞧见了对面酒楼的热闹景象。 看了一眼对面酒楼的名字:胡家酒楼。 沈晚喃喃自语:胡家? 一直跟随在沈晚身边的鬼影道:“沈晚姑娘,胡家……想来是扬州那个胡家,这酒楼应该就是胡家嫡女胡霜霜的,也是沈峰一直想要赢取的那个女子。” 沈晚恍然大悟,这沈峰的速度也是快,胡家的速度更是快,这才几日的时间啊,就已经赶来大凉并在这边开了酒楼。 看来是打算从生意这方面和她对着干,让她没有路可走。 沈晚安然的坐在酒楼里,看着对面的繁华,唇角微微勾起:“前些日子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现在可以拿出来了。” 第270章 谁输了,谁滚出去! 沈晚吩咐他人把早早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她不太着急的在门口坐着,人来人往的但凡路过两个酒楼中间的全部都被胡家的胡霜霜给截胡了。 但也有念旧的人来沈晚的酒楼吃东西。 沈晚却想不到胡霜霜竟然也跟着进来了。 胡霜霜的确是一副江南女子的温婉气质,五官秀秀气气的,若非满脸的戾气必然是个漂亮温婉的女子。 无奈,那浓重的戾气已经破坏掉了一切。 胡霜霜定是从沈峰那边听到了许多关乎于沈晚的坏话,所以从头到尾都没给沈晚什么好脸色。 胡霜霜点了许多菜,她吃一口就会嫌弃的说难吃,要么就是味道不对等等,恶言恶语的点评了一番。 沈晚在旁边听着,待胡霜霜吃完大摇大摆的往外走时,沈晚冷冽的眸看向她,声音沉沉的,带着与生俱来的女王威严感:“站住!” 胡霜霜满身的铜臭气,在扬州是首富女儿的她傲气十足,嫉妒的扫了一眼生的漂亮,气质绝然的沈晚,扬着下巴:“怎么?说你家做的菜难吃不乐意了?想找我吵架?” 沈晚坐在摆在门口的大班椅上,双腿自然的交叠,右手手肘撑在大班椅的扶手上,手指优雅的叠放在下巴上,声音冷淡却透着让人胆寒的威严:“狗咬我一口我是绝对不会咬回去的。” “但是!”沈晚拔高了声调,眼尾淡淡地瞥向她:“把银子付了,难不成你这是打算吃白食么?” 胡霜霜一愣,随即扬着头,振振有词的开口:“你们酒楼的菜做的这么难吃,你还好意思要钱,告诉你,没有!” 沈晚嗤笑,跟这种胡搅蛮缠的人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她干脆捅破了窗户纸:“我们酒楼难吃与否跟你无关,但是钱必须得交,胡霜霜,想做我的竞争对手就拿出点真本事来,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 “吃霸王餐,诋毁我酒楼的名誉,而且还挖走了我酒楼的厨师,挺卑鄙的,不过也符合你这个人。” 胡霜霜拍了下大腿:“我就是不给钱能怎么样!” 沈晚点点头,这女的着实欠收拾,她朝掌柜的打了个响指,掌柜的出去了。 胡霜霜见势不好,打算逃走,沈晚啪的将旁边的一个木椅子踹了过去,木椅子正好挡在胡霜霜跟前,沈晚懒洋洋的扫过去:“事情还没处理完呢,谁允许你离开的?” “你这是要绑架我么?”胡霜霜提高了嗓门。 “我没那闲情逸致绑架你。”沈晚拍拍手:“你解决不了,我找能解决的人来解决。” 话音刚落,掌柜的带回来两个人。 一个是知府,一个是沈峰。 沈峰看到胡霜霜那双眼睛都亮了,而后不悦的看向沈晚:“霜霜怎的在你这儿?你是不是欺负霜霜了?” 沈晚如锐剑的眸淡淡的扫过去:“跟我说话注意点。” “你女人吃完饭没有钱结算,打算吃了霸王餐就走,你是她男人那么把钱结了吧。”沈晚递给掌柜的一个眼色,掌柜的把账单拿了过去。 沈晚又把视线落在知府身上:“大人,你也做个见证,如果这人把钱付了,那么彼此都相安无事,如果真的打算白吃白喝,那么……” 沈晚凉飕飕的看向胡霜霜:“我给你找一个白吃白喝的地儿。” 沈峰的面子挂不住,不想把事儿闹的那么大,很干脆的把钱交了。 离开之前,胡霜霜挑衅的看了沈晚一眼:“沈晚,有我在大凉,就不会有你的位置,我早晚会让你滚出去的!” 沈晚扬眉,还以为胡家的人多么厉害,多么蓄势待发的人呢。 没想到性子这般急不可耐,这么藏不住事。 真不知道和这样的人斗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胡霜霜故意把从沈晚酒楼挖来的厨师带到门口跟沈晚炫耀,拧着腰:“呵,现在连个厨师都没有,就是个小徒弟做的,难怪做的那么难吃呢,我看啊,你这个酒楼啊就应该早早的关门算了。” 被挖走的厨子羞愧的看着沈晚,没办法啊,这胡家人可是扬州首富,给他的银子还高,他肯定选择更好的前途啊。 挑衅完的胡霜霜转身往酒楼里走。 啪,一支羽箭以暴风般的速度贴着胡霜霜刺进了她旁边的墙上。 沈晚慢悠悠的走过去,把羽箭拔下来,冷冷道:“挑衅用嘴说没什么意思,敢不敢和我赌?” 胡霜霜被沈晚的行为吓的腿肚子都转筋了,下意识吞了下口水:“你赌什么?” “十天之内,比一比我们这十天来我们所赚的钱。”沈晚微笑:“谁赚的少,谁关店,敢么?” 胡霜霜一听这话,昂起了头,自信满满:“行啊,那我们就来比一比,到时候你可别哭。” 次日清晨。 胡霜霜为了招揽生意还特地跑去怡红院花高价请了生的漂亮的女子在门口挥帕子,引的许多客人都去了酒楼。 沈晚不急不慌的坐在外面,把之前让掌柜的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开始操作。 她坐在一个小杌子上,一个木制的像轮子似的东西坐落在地上,在轮子的边上有一个摇手,前方有一个洗干净,刷的平滑的,大约三根手指粗的竹筒。 在竹筒的前方坠着一个透明的肠衣,只见沈晚把一些带着香味儿的肉馅塞进了上面的入口内,而后摇着摇手,让那些肉馅逐渐涌了进去。 胡霜霜拧起眉头:“这什么啊,看起来那么恶心,啧啧,我看啊这是没办法了打算自暴自弃了。” 路过的客人们看到这奇奇怪怪的东西也离的远远的。 沈晚做完后把那些做好的香肠腊肠挂在了门口,然后从空间里取出来一个加速的风干符,也就到了晚上那会儿功夫,她风干的腊肠等都已经做好了,微风一吹飘出了阵阵的香味儿。 与此同时,胡霜霜今儿个一天已经赚了很多,沈晚一分钱还没赚到。 胡霜霜出言讥讽:“啧啧这才第一天你就落了我一大截,我看啊,十天之后你必会输的彻底的。” 沈晚不语,神情淡漠,展开双臂:“上家伙什儿!” “是。” 不多时,沈晚跟前出现一个可外放的炉子,炉子里燃烧着红彤彤的炭火,在炉子上方放着一口大锅。 沈晚趁着锅热的时候快速把的腊肠切好。 热油,下锅,滋啦滋啦。 那引人馋虫的香味儿瞬间就爆了出来…… 第271章 信不信我让你血溅当场? 这沈晚刚把切成片的腊肠下入锅中,那股子香喷喷的味道便蹿了出来。 晚上这会儿,人正是多的时候,许多人打算下馆子解解馋,这家伙两只脚丫子刚要迈进胡家的酒楼,鼻子紧接着便被那股子香味儿给止住了脚步。 香。 太香了。 不少人退了过来,眼巴巴的走到沈晚跟前:“这是什么啊?咋这么香呢?” 沈晚手腕旋转,把炒好的腊肠盛出来:“炒腊肉,谁想尝尝?每个人免费尝一片。” 免费的东西大家伙儿自然都想试试,更何况这么香。 好家伙,这不尝不知道,一尝鲜的这群人舌头竟要掉下来了。 也太好吃了。 他们惊呆了,吃了一口完全不够啊,这还不够塞牙缝儿的呢。 “这,我们想吃这个,能做么?”有人怯怯的问。 沈晚微笑:“自然可以,不仅如此,本酒楼还有其他美味的菜,都是之前不曾有过的,但是今晚只限十人,而且价高者得。” 这群吃货肚子里的馋虫都已经勾出来了,还能在乎那么点银子么? 很快,十个人就抢到了今夜的名额。 而且这群人拍下来的银子远远超过了胡家酒楼一整天的收入。 后厨,沈晚看着她亲自培养出来,人品甚好,没有被胡家人高价挖走的几个小厨子:“你们准备好了么?” 三个小厨子满是信心的点点头:“起初你让我们把食材等等都准备出来的时候我们还担心呢,担心今天卖不出去全都赔了,现在看来一会儿都得卖空了,而且不够呢。” “恩,调料的酱汁我都调出来了,你们就放心大胆的炒就好了。” “好,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有了腊肉的勾引,沈晚推荐的其他的菜也被客人们采纳了。 他们吃完之后纷纷觉得十分美味,甚至还得了沈晚的意见扛了几根晾干的腊肠打算回家蒸着吃咧。 夜色擦黑,沈晚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战王府走,现在三森战王府歇息,她刚刚进入战王府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循着气息找了过去,果然在一棵常青树下瞧见了佘道士和尉迟。 沈晚对佘道士没有什么好印象,目光冷飕飕的:“你来做什么?” 佘道士照样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沈晚施主不要对贫道有那么深的成见,贫道是挺说了战王四处寻找偏门的东西想要帮助无名小施主走出梦魇,所以贫道特来帮忙。”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沈晚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眸子骤然一凛,满身腾满了杀气,手握着鞭子,以龙卷风之速一个箭步卷向佘道士,用鞭子迅速缠住他的脖子,把他推到墙上,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冷冷道:“说!他的梦魇之症是不是你做的?” 佘道士一副害怕的样子:“不,不是的,绝对不是,我的胆子得多大啊,敢在你们收养的孩子身上动主意。” 佘道士谨慎极了,绝没有表现出来已经知道无名身世的样子:“所谓的一些偏门八成逃不过我们道,在这方面有消息,作为道士第一人若是不知道岂不是白做了。” 尉迟上前,宽厚的手掌摁住了她的肩膀:“本王想试上一试。” 沈晚拧起眉头,抓着尉迟的手来到一边:“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他,这个佘道士很邪,我总觉得三森之所以会这样就是跟他有关,现在他又假模假样的前来帮忙,谁会相信他有那么好心。” 尉迟揉捏着酸胀的太阳穴:“本王自是疑他,眼下三森的梦魇十分重要,三森现在白日也开始梦魇了,梦魇过后,三森精神恍惚,若不是有丫鬟看着,三森今日差点儿一头栽到河里。” 闻言,沈晚的心都跳到了喉咙口了,她脸色苍白:“三森如何?” “无事。”尉迟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若,你以为本王为何要找这个老道士。” 沈晚心里纠结万分:“佘道看着奸诈阴险,我担心三森会被他害了……” 尉迟定定的看着她:“本王在,他做法的时候本王一定在旁边看着。” “而且他是有所求的。”尉迟声音低沉:“他管本王要一颗千年的人参,本王想,他已经有所求了,自然不会有其他的歪心思。” 然,尉迟他从头到尾都想错了,佘道士之所以说是千年人参完全是为了放松他们的警惕。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取三森命里的其中一道命线为他所用,以后可以完全的掌控三森。 沈晚深呼吸一口气,纠结徘徊了许久最终同意了。 她担心三森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三森的精神状态一定会崩溃的。 精神状态一旦崩溃,那什么样的事都会做的出来。 她有些赌不起。 尉迟目光冷冽的看着佘道士:“你若是敢耍花招,本王必会让你血溅当场,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佘道连忙表示不敢。 他低下头,一抹得逞的光自眼底闪过。 三森被沈晚牵出来,小家伙迷迷糊糊的,眼神涣散,小脸儿惨白,就好像被人抽走了什么东西似的。 沈晚心疼的无以复加。 若说方才还是犹豫万分,那么现在是一丁点儿犹豫的心思都没有了。 沈晚准备了一个柔软的水貂绒毯子让三森坐好。 佘道士上前,侃侃而谈了很多大学问,而后从袖口里取出一个黄色的符咒。 他点燃了一根香,刚要点燃那符咒。 啪的一下子,很多小米粒的东西宛如沙尘暴般咻的扫了过来,直直的拍掉了佘道士手里的一切动作。 佘道士大怒,眼看着要成功了,究竟是谁敢阻挡他的路:“是谁!”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也觉得奇怪。 他们循着方才的声响看去。 一堵墙上,一个小小的人影动作利落的翻了过来。 小人儿身上的衣裳都破了,脑袋上还顶着几颗杂草,裤子也碎了一条腿,露出了膝盖,脚丫子上穿的草鞋破了一个洞洞。 沈晚看着那双小狐狸般的眼睛总觉得有些面熟,直到小人儿喊出了一句话:“不要相信他,这个人是个骗子。” 沈晚一听这声音立刻想起来这是谁了…… 第272章 阿绝是小然安的仇人 沈晚一听这声音想起来是谁了。 阿绝! 然安朝思暮想,满心惦记的小伙伴。 沈晚一个箭步冲上来,见他满身狼狈,而且还瘦了,担心道:“发生什么了?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别看阿绝小小的人儿,但是思想很成熟的,他跟个小大人儿似的踮起脚尖儿拍了拍沈晚的大腿:“晚姨,我们一会儿再说这件事,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佘道士如蛇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阿绝,他竟从这小萝卜头身上发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好似是和他相同的气息,但似乎比他略胜一筹。 阿绝挺着小胸膛,一步一步的朝佘道士走去,先是把三森护在了身后,而后捡起了地上的符咒,他看了一眼,小小的如狐狸般的脸蛋阴沉了下来:“这竟是取魂符。” 闻言,佘道士心里升起了惊涛骇浪,这个孩子是谁!怎么会知道!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他们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惊涛骇浪。 “取魂符?什么是取魂符?”光是这个名字就足以让人惊心动魄的了。 佘道士心里慌的要死:“战王,你不要听这个小孩子乱说,我看,他就是胡看了什么话本子,打算逞威风罢了,难道你们不想给孩子治梦魇了?” 尉迟淡淡的瞥他一眼,眼神里淬满了冷意,后将视线落在阿绝身上:“你说。” 阿绝两根短短的手指头夹着那个符咒,哼了一声:“这个取魂符用在人的身上时的确可以暂时治疗好人的梦魇之症,但是也正是在治好梦魇之症的时候悄悄取走人的一缕魂魄,并将这一缕魂魄藏起来,以消除梦魇之痛苦为条件让这缕魂魄掌控人的精神世界。” 佘道士听完阿绝的话整张脸都白了。 他,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尉迟和沈晚听完之后脸色大变,冷冽的眸布满了杀意,沈晚更是持鞭朝他抽取:“狗道士,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拿命来!” 佘道士跟个蛇一样滑溜的不得了,朝后退了一步并迅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烟雾粉,啪的朝沈晚撒去,浓重的烟雾飘在空中,尉迟下意识把沈晚拉入怀里,免的她呛进太多药粉。 药粉散去,沈晚见佘道已经离去,拳头攥的紧紧的:“该死的,让这个狗道士跑了。” 沈晚很担心三森现在的情况:“这佘道士有点本事,怕是掌控了天下所有道士,他必然不会让其他道士帮助我们的,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三森继续梦魇下去么?” 冰凉的手被软乎乎的小爪爪抓住,沈晚垂眸一看,竟是阿绝抓着她的手。 “晚姨,我有法子救三森。”阿绝很自信的开口,那双狐狸眼里满是光芒。 沈晚先是一怔,而后满怀希望的蹲了下来:“你都能看得懂佘道的取魂符,一定能救三森对不对?” 阿绝点头:“对。” 沈晚知道阿绝这孩子比寻常孩子成熟,不能像对待小孩子的方式来对待,沈晚同他的视线平齐,柔声道:“你想跟晚姨提出什么条件?” 阿绝漂亮的狐狸眼流露出乖孩子的笑意:“晚姨,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以后可是一家人,我会提出什么条件呢?” “就是有些担心当初不告而别会让然安生气,担心然安不理我。” 沈晚笑了,不愧是小狐狸,小心思在这儿呢:“看来你是想让我帮你哄哄然安。” 阿绝眨巴着眼睛。 “不过,自己惹生气的朋友要自己哄。” 阿绝卷长的睫毛微微垂下。 过了一会儿,他拍拍手:“我来救无名。” 尉迟挡在了阿绝面前:“去哪儿了?为何离开?为何回来?说不清楚,本王逐你离开。” 阿绝知道是无法糊弄尉迟的,他板着一张严肃的小脸儿,道:“战王大人,我家族因我乱跑,找我找疯了一样,我不得不回去么,不然家里人该着急了,但是我回家之后发现我很想念然安,很想念你们,我又偷偷的跑出来了。” 尉迟冷冷的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说谎!” 阿绝低垂着眸:“我,我是说谎了,我的家族很特殊,之所以把我找回去正是因为担心我暴露了身份,为人所用,我此次之所以能出来是跪在家族前发誓不会暴露身份,他们答应我出来了,但是不给我一分钱,所以我菜一路乞讨过来的。” 阿绝攥了攥手心。 其实,他出来的真正原因是答应了家族一个条件。 “阿绝,我们神笔一族是凤族的保下来的人,我们的目的便是为我们凤族的主人祁妙言报仇,而我们凤族和灭掉的紫焰帝国是有仇的,这尉然安乃是尉迟的女儿,而尉迟正是紫焰帝国的继承者,所以他和他的女儿利用承受我们报复的怒火。” “听闻你和尉然安的关系很好,深得她的信任,我要你潜伏在她身边做奸细,有朝一日,一举搞垮尉迟。” 阿绝答应了。 因为,他只有答应才能更好的保护小然安。 尉迟闪开身子,莫名的信任阿绝不会伤害三森。 三森乖巧的坐在花厅内的椅子上。 阿绝小脸儿严肃了起来,拿笔画了一个小人儿,小人儿大概有巴掌大小,他在小人儿的眼睛上点了点。 小人儿瞬间生龙活虎起来。 阿绝对着小人儿念了一段咒语。 小人儿的纸身慢慢变的透明,咻的一下蹿进了三森左边的手腕里。 三森整个身子往前前倾了一下,小眉头皱在了一起。 也就过了那么一会儿。 三森吐出一口黑色的鲜血来。 而且地上还飘下来一个黑色的纸片人。 阿绝拿出一个火折子,边点燃黑色纸片人边道:“那道士在无名……三森的体内埋了一个梦魇黑雾,可以扰乱三森的精神,现在我让我的小人儿钻进去把梦魇黑雾带出来,三森以后不会有事了。” 尉迟盯着徐徐燃烧的黑色纸片人,眸子涌动着杀气。 沈晚想想就后怕:“这个狗道士真是够卑鄙的了,差点儿上了狗道士的当!” 与此同时。 皇宫内的一座宫殿。 正盘腿打坐的佘道士只觉浑身躁动,头痛欲裂,口中喷出一大口黑色的鲜血,他眼神模糊,手指发抖,眼神空洞且愤怒的看着某一处,喃喃自语:该死!竟然破了我的梦魇黑雾! 第273章 姐姐,他们欺负我,你要保护我呀。 喷了鲜血,伤了元气的佘道士捂着胸口,如蛇般阴森森的眼睛充斥着怒意恨意的盯着虚空的某处:没想到我的计划失败了,呵,无妨,总会有成功的那一日,为了长生不老无论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 次日。 战王府墙外的柿子树随着峰来回摆动着,偶有一颗柿子啪嗒掉下来砸在树上让深秋的气氛更为浓烈了。 小然安房间内。 粉粉嫩嫩,挂着些许叮叮当当玩偶的帷幔被人卷起。 阿绝坐在小杌子前,双手托腮,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睡的喷香的小然安。 就这样过了约莫两刻钟的功夫,睡饱饱的小然安终于醒了,她睁开眼看着前面的人怔愣了下,随即自言自语:“我这是做梦了么,做梦居然能梦到小狐狸,可真好。” 阿绝许久没看到小然安,现下看到活灵活现的她,声音甜甜的她,那双灵动的狐狸眼忽闪着,伸出小手戳了戳小然安的包子脸:唔,就是这个手感。 被人这么一戳,小然安也终于感觉到这不是梦了。 她尝试着伸手摸了摸阿绝,是热乎的,是真的。 她嗷嗷尖叫了一嗓子,随即跟个小鲤鱼似的从床榻上跳起来,圆滚滚的腮帮子鼓了起来:“你不是走了嘛,你不是不告而别了嘛,你还回来干什么?我讨厌你!” 阿绝眼睛湿漉漉的,让自己变的弱小可怜且无助,缩缩着肩膀楚楚可怜的看着暴怒之中的小然安,声音怯怯的:“姐姐……” “谁是你姐姐。”然安怒。 “那……”阿绝歪着小脑袋,一脸无辜:“妹妹?” “你敢在辈分上占我便宜!”小然安挥着小拳头。 阿绝委屈的一个字都不敢说了,耷拉着小脑袋跟个小鹌鹑似的。 小然安看到他这幅装可怜的样子就气的很,重重的哼了一声:“哼,走开,不想理你。” 她气鼓鼓的去拿衣裳和小鞋子。 阿绝殷勤的跟在她后边,蹲下来,给她穿小鞋子,小然安还没消气呢,一个白嫩嫩的小脚丫儿踹在他脸上:“不用你。” 小然安气呼呼的跑去吃早饭,沈晚尉迟还有大木三森早早的在饭桌前等着他们了。 看他们一个跟小河豚,一个跟受气包似的晃晃悠悠的过来,不由得对视一眼。 小然安福了福身子:“爹爹娘亲,安安因为被碍事的家伙阻挡了脚步所以来的晚了。” 小然安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小屁股刚刚要落座就看到阿绝想坐到她旁边。 大木这个鬼精灵竟甩动了下屁股,一臀把阿绝给怼到了地上去。 阿绝一屁股坐在地上,小然安的小心脏都揪起来了,刚要说什么,就看大木叉着腰,很臭屁的看着小然安,满脸求夸奖:“妹妹,你看看哥哥厉不厉害,知道你讨厌这个小狐狸,哥哥帮你收拾他。” 小然安咬着小嘴儿,给了大木一个后脑勺:“哼,我去学堂了。” 大木纳闷的摸摸脑袋,看着三森:“三弟,妹妹好像生气了,为什么?” 三森放下筷子,老神在在的:“我想,应该是你对阿绝下手不够狠。” 大木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懂了,下次我狠一点。” 三森赞同的点点头。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小然安去了学堂,因是郡主,身份尊贵,不少人都讨好小然安,还有许多和她同岁的小伙伴围在她身边。 阿绝跟在小然安后边看到那些小豆丁都要气死了。 “姐姐。”阿绝怯生生的叫了一声。 其他奶团子这才注意到阿绝,一个个晃着小脑袋梗着小脖子:“郡主,这是谁呀?你弟弟么?不然为什么叫你姐姐呀。” “哼。”小然安还有点气儿没消呢,故意落了阿绝的面子:“他呀,就是个黏人的跟屁虫,烦死啦。” 几个小团子相互对视一眼,估摸着心里头都有一个想法:讨好郡主的时候到了。 几个小团子上去就对阿绝推推搡搡的:“告诉你哦,不许缠着郡主,否则我们揍你。” 阿绝也不吱声,也没有什么动作,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 小然安捏了捏小拳头:“夫子来了,赶紧听课。” 阿绝的确跟个小跟屁虫似的,小然安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要么就把水端到跟前,要么就把饭菜捧过来,还给她拎很沉很沉的背包。 学堂上其他小团子可讨厌可讨厌阿绝了。 这日下学之后,小然安左看右看都没等到阿绝,她气鼓鼓的:“臭阿绝,一定是嫌弃我的脾气太大了,所以不愿意和我玩了,这次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学堂外的胡同内。 几个小团子把阿绝给围住。 小团子们个个都家世良好,但自小也被渲染要和然安郡主搞好关系。 现下,阿绝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你叫阿绝是吧?” “哼,我们说的话你是不是听不懂啊。” “都说了,不让你缠着郡主,你干什么还是给她献殷勤。” “我爹爹说了遇到不听话的就要狠狠的打他。” 阿绝狐狸般的眼睛阴沉沉的看着他们。 几个小团子效仿大人撸起袖子朝阿绝挥去拳头,把他摁在地上又是打又是踹的。 小阿绝跟虾米似的缩在地上。 “你们都给我住手!”小然安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迈着小步子跑了过去,迅速扯开打人打的最狠的几个人,挡在阿绝跟前,奶凶奶凶瞪着他们:“谁准你们欺负人的!” “郡主,我们是替你教训他,谁让他总是不识趣的缠着你。” 小然安担心的蹲下来,用肉肉的手指头戳了戳阿绝:“小狐狸你怎么样?我看看你。” 阿绝缓慢的抬头,小然安捂住嘴巴叫了一声。 阿绝鼻青脸肿的,鼻子还流着鼻血,身上都是灰土,被撕的破破烂烂的,在小然安看过来的时候,阿绝吸了吸鼻子,漂亮到近乎妖娆的小狐狸眼涌了一圈泪花,小脸儿惨兮兮的,可怜巴巴的哼唧出声:“姐姐~他们欺负我,他们说我是没人护着的小野种,他们说姐姐讨厌我,他们说是姐姐让他们打我的,姐姐,你真的讨厌阿绝嘛?” 几个小团子听到阿绝的胡言乱语,眼珠子瞪的大大的:这小屁孩儿嘴里没一句真话!他们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第274章 我是不是姐姐的人呀? 小团子们一脸懵逼,赶忙七嘴八舌的解释:“郡主,我们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阿绝小小的、细细的小爪子可怜巴巴,贼绿茶的拽了拽小然安的袖子,摇摇头:“罢了,我是没人保护的小野种,我在姐姐心里什么也不是,姐姐自然是相信他们说的话了。” 说罢,阿绝黯然神伤的低下了小脑袋。 小然安心里的保护欲瞬间被激出来了,她跟个大姐大似的吧唧把阿绝给搂到了怀里:“谁说的,告诉你们,小狐狸是我的人,谁敢欺负她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你们给我滚开!” 几个小团子哪儿想到事情会这样反转啊,一个个傻了,相互对视一眼跑了。 阿绝弱弱的看着小然安,狐狸眼里闪着发亮的星星:“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嘛,阿绝真的是姐姐的人嘛?” 小然安心是口快,吼完一通了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反悔啊。 再者说了,小然安对上阿绝那张泪汪汪的眼睛,反悔的话也不忍心说了。 小然安扬了扬下巴:“你以后还会骗我么?” 阿绝两根小手指搓了搓:“不敢了。” “会不会乖乖听话?” 阿绝跟个小毛宠似的往沈晚的身蹭了蹭:“会哒。” 小然安身上的毛被顺的舒服多了:“那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阿绝听到这话,精致的狐狸眼滴溜溜的转着,小脸儿贴着然安使劲儿的蹭,就跟小猫咪似的:“恩,姐姐要记住今天的话哟,阿绝可是你的人了。” 然安拍着小胸口:“自然。” 恩,小然安恐怕想不到从这个时候开始自己就已经被这个小狐狸给套路了。 小然安拉着阿绝往前走,光顾着瞧阿绝脸上的伤了,一时没注意脚下,啪嗒倒在了地上。 小然安膝盖磕在了地上,痛的小然安倒抽冷气。 阿绝急的甩开小然安紧握住他的手,绕到她跟前,轻轻的撩起裙摆,看着已经破掉的中裤:“已经破了,我带你回去上药。” 阿绝毫不犹豫的蹲在小然安跟前,回过头,漂亮的狐狸眼看着她:“姐姐,快上来。” “你这么弱小怎么可能背的动我。”小然安撅着嘴。 “姐姐试试,我的力气很大的。” 小然安试探性的趴在阿绝的身上,阿绝抓住她的小腿儿稳稳的起来,稳稳的迈开步子。 夕阳西下,两个奶团子的影子融到了一起。 对于小然安和阿绝的和好,沈晚和尉迟倒是不惊讶,大木和三森两个人却生气了闷气。 之前好不容易盼着阿绝这个小狐狸崽子走了,怎的又回来了,而且和然安的关系似乎更好了。 阿绝也不是个善茬,某日趁着然安在学堂磨磨蹭蹭的时候,他偷偷跑出来把上次打他的那群小团子给堵住了。 他瘦瘦小小的,却看着有一股子爆发出来的力量,那双狐狸眼阴沉沉的,好像能撕碎一切,他盯着站在他跟前的几个奶团子:“上次心甘情愿被你们打是因为我要和姐姐和好,现在我和姐姐和好如初了,自然不会再被你们欺负了。” 阿绝眼睛暗了暗,如矫健的猎豹般猛地冲了上去。 一刻钟后,那群小团子被打趴在了地上。 阿绝扫了他们一眼满意的离开了。 日子过去了五日,沈晚和胡家酒楼的赌注也剩下了五日。 接连几日,沈晚的酒楼生意爆满,让胡霜霜嫉妒的不行。 这日,沈晚差掌柜的招呼客人,她因有事并不在酒楼。 却不曾想,在她离开这段时间酒楼出事了。 沈晚酒楼内,客人们正香喷喷的吃着东西呢,忽然有人尖叫了一声。 循声看去,客人的脚边竟然爬满了红色的,坚硬的,长着爪子的虫子一样的东西。 客人们第一次见到这东西,都被这丑陋的东西吓到了,整个酒楼乱糟糟的,客人们哪儿还有心思吃东西,吓的要么站在椅子上,要么坐在桌子上,一个个吵吵着让沈晚给个交代。 “这是什么啊?看着这么恶心人,赶紧处理了。” “这些不会是有毒的东西吧?” “你们说这酒楼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不然好好的为何会招这些东西呢?” “谁说不是呢。” “赶紧把沈晚叫出来。” 这时,客人里忽然出现一抹惊恐的声音:“我认识这个东西。” 这句话瞬间把所有人吸引过去了:“啊?你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啊?” “对啊,快跟我们讲讲。” 那人是个男子,不管是长相还有身高都有江南的风韵,他惊恐的面容让大家更加提心吊胆了:“我,我知道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叫做腐肉虫,是一种特别锋利,而且特别脏的虫子,这个虫子的食物不是别的,而是死人或者死去动物尸体的肉,又或者是很久的烂肉。” “如果人不小心被这个虫子割到了手,那么受伤的地方就会腐烂。” “啊?我的天啊,天下怎的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 “这么恶心的东西为何会在沈晚的酒楼?” 那江南男子故意做出一副大胆猜测的燕子:“肯定是沈晚的酒楼里有腐烂的肉,那些腐烂的肉吸引了这些腐肉虫。” “沈晚为了赚钱真是丧良心啊,不舍得给大家吃新鲜的肉,居然给大家吃腐烂的肉。” 大家伙儿听完这番话一个个脸色苍白,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干呕了起来。 酒楼瞬间炸开了。 “让沈晚滚出来。” “给我们一个交代。” “把衙门的人叫来。” 沈晚到达酒楼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鼎沸的情形,她挑挑眉,迎面砸过来一个茶盏。 沈晚的眸瞬间眯起,一个转身躲开了茶盏并用手接住了它,冷冽的眸刺向丢茶盏的人:“你是想吃牢饭么?” 那人讪讪的退后了一步,而后扯着嗓子喊:“沈晚你别想转移话题,你为何给我们吃腐肉!” 沈晚扫了酒楼一圈,目光定在最中央的桌子上,她踮起脚尖,灵巧的飞了过去,一把掀开了桌布及上面的所有东西,稳稳的坐在上面,好似从天而降的江湖女侠。 她睥睨天下,傲视群雄的气势让在场人屏息凝神,低如古弦的声音冷冷的响起:“谁说我给客人们吃了腐肉?站出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2020年有你们陪伴,感谢我在七猫认识了你们,愿今后的每一年我们常相伴。 新年快乐,事事顺遂。 第275章 仵作竟验菜里的肉? 沈晚傲视群雄般扫向在座的人,声音透着女王般的威严:“方才,是谁说我的酒楼有腐肉?恩?” 方才咋咋唬唬那些人现下看到如此霸气的沈晚,一个个竟胆怂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沈晚嗤笑:“起哄架秧子的时候都挺厉害的,现在怎的不敢承认了?” 她冷如锐箭的眸扫了一圈,凉声道:“既然没有人承认,呵,那,我就随便抓一个人出来问了。” 此话一出,眼瞅着底下这群人脸色大变,生怕自己被沈晚盯上,这时,有个胆大的人哗的把一个人推了出去:“沈晚姑娘,正是他说的。” 被推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胡言乱语的江南男子。 沈晚一看他的江南长相便知道此人乃是胡家的人。 沈晚冷睨着他:“就是你说的我酒楼里卖腐肉?恩?” 江南男子腿一软,竟下意识想逃走,但一想到自己拿钱做事了,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梗着脖子:“难道我说错了么?你这样反问我你是不是心虚了?” 沈晚打了个响指:“呵,既然你说的如此笃定,今日,我便敞开我酒楼大门,让你们仔细的查上一番,看看我们酒楼到底有没有腐肉。” “为此,我还特意叫来了衙门的人。” 沈晚轻击手掌,衙门的人全部进来了:“查吧。” 为表公平性,沈晚还特意让衙门的人带着那江南男子一起查。 过了一会子,衙门的人和江南男子一同回来了,衙门的人扫视众人一圈,对大家伙儿道:“并未发现腐肉。” 话刚落,江南男子吼了出来:“没准你们早就转移了呢,反正你们酒楼有这种虫子肯定是有腐肉的。” “转移了?”沈晚边点头边嘲讽的一笑:“你这个借口倒是给我找的好,看来是不弄死我的酒楼你不甘心啊。” 沈晚同为首的衙门头头道:“麻烦把仵作请来。” 百姓们疑惑:“诶?请仵作干什么?” “是啊,真是搞不懂沈晚。” 仵作风风火火的来了,朝沈晚拱了拱手:“不知沈晚姑娘找下官所为何事?难道是出了人命?” 沈晚潇洒利落的从桌上跳下来,拍拍手,随便从桌子上拿过来一盘肉:“仵作大人,麻烦您看看这些肉可是腐肉?大人办案那么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肉,活人身上的活肉,受伤的肉,腐烂的肉,死了许久的肉,麻烦大人鉴定一下这些肉。” 仵作都惊呆了。 他为官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给菜里的肉做仵作呢。 他也看出来现下事态紧急了,只好答应了。 他随意抽取了三个盘子的肉,经鉴定之后,赫然松了一口气:“沈晚姑娘,前来吃饭的百姓们,大家可以放心,这些盘子里的肉全都是新鲜的肉,若是腐烂的肉吃起来绝对会让人作呕的。” 仵作都说话了,谁还敢质疑呢。 百姓们开始纳闷了:“既然酒楼没有腐肉,为何有这些可怕的东西啊?” “就是啊,我们现在都怕被这个东西割破了。” “沈晚,你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啊。” 沈晚带着压迫性的眸扫了一圈,百姓们下意识被她的威严弄的不敢吱声。 沈晚嗓音清清冷冷:“商人只会让自己的店铺越来越好,绝不会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自己的店铺添堵,方才仵作已经给了我酒楼清白,我酒楼没有腐肉,这也说明了这些东西不是我酒楼招来的。” 她环视了一圈:“那么,只能说明一点,乃是有人故意把这些东西弄到我酒楼里来的。” 江南男子见势不好,欲要从人群中偷偷溜走。 沈晚一眼盯住了他,足尖一点,一个箭步冲上去捉住了江南男子的脖领子,与此同时,也不着痕迹的将一枚真话符拍在了男子的身上。 江南男子愣了愣,宛如待宰的羔羊般被沈晚拎了过来:“说吧,究竟是谁让你把这些东西给放到我的酒楼的?” 江南男子强忍着,但却无法控制住自己:“是,是一个戴着面纱的神秘女子让我把这些东西给丢到你酒楼的,那人我也不认识,我是真的不认识啊,我是渔夫,来大凉这边做生意,那女的就给了我一箱子东西放到了我的渔船上,给了我一笔钱,我见钱眼开,就按照她说的做了。” 沈晚眸子低垂,脑子里逐渐出现一个人影——胡霜霜。 “应该是她了。”沈晚喃喃自语,但是现在没有什么证据。 江南男子因往沈晚酒楼投放这些东西被衙门带走了。 夜慢慢暗了下来。 胡家酒楼。 胡霜霜得知江南男子失败以后无比愤怒,直骂蠢货,在楼下数完今儿个所赚的银子之后便打算上楼歇息了。 胡霜霜刚上了床塌便觉得手指一阵刺痛,她啊的尖叫了一声,把手指头提起来,定睛一看,整个人吓坏了。 她手指上挂的正是她差人往沈晚酒楼投放的那虫子:“啊啊啊,救命,我的,我的手指头要断掉了,救命啊。” 暗黑的房间内,沈晚变声的声音空旷的响起:“怕不怕变成残废?” “怕,怕,救救我。”胡霜霜声音都在颤抖。 “对面酒楼那些虫子可是你差人丢进去的?”沈晚森森的问。 胡霜霜不吱声了。 沈晚呵笑一声,下一刻,那些虫子全部涌了过去,爬满了胡霜霜的腿和手臂。 “啊,啊好疼好疼啊。” 胡霜霜的意志力没有那么强,双重压力下,她崩溃了:“是,是我差人往沈晚的酒楼放的,就是为了让她的酒楼开不下去。” 话落,啪哒一声。 周围响起火折子点燃的声音。 房间一片明亮。 房间里站着沈晚还有大理寺的人。 胡霜霜惊呆了,眸里裹着怒火:“沈晚,你居然在耍我!” “用词错误。”沈晚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是诈你。” “胡霜霜,看来这牢饭你是非吃不可了。”沈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胡霜霜看着眼前这阵势瞬间慌了,她不想进大牢,不想吃牢饭,忽然想到什么,哆哆嗦嗦转身去掏自己包袱里的小盒子,不多时便从里面拿出来一个令牌:“我,我胡家祖先曾和皇族有过救命之恩,曾给过我们一个免罪牌。” 她呵呵的笑着,得意洋洋的:“我有这个免罪牌,看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第276章 想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 情急之下的胡霜霜急忙拿出来唯一的一块免罪金牌,得意洋洋的看着沈晚:“我可是有免罪金牌的人,想让我吃牢饭?我偏偏不让你如意。” 大理寺卿一愣,这就没办法了,他看向沈晚,沈晚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而后慢慢的朝胡霜霜走去,站在她跟前,微微一笑:“恩,没想到胡小姐比我想象中的能耐呢。” 胡霜霜没听出来她话里嘲讽的意思,还美滋滋的扬了扬下巴:“那是自然。” “祝你今晚做个好梦。”说罢,沈晚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胡霜霜看着她离开后表面上似乎是觉得自己胜利了,可也不知怎么,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沈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战王府,本打算把大木和三森接回去的,但是俩人儿抓着各自最喜欢的玩偶和书睡的喷香,沈晚不忍打扰。 尉迟拉她出来,带她来到房间,刚关上门,独属于尉迟霸道强势的男子气息便宛如风般将她卷起:“整日这般折腾,白天要把两个孩子送过来,晚上还要接回去,我们若是成亲了住在同一屋檐下岂不是不会这般折腾了。” 沈晚的脸一红,掐了掐尉迟圈在自己腰肢上的手,声线里夹杂着小女子的柔情别扭:“不要总提成亲的事,现在这件事不重要。” 尉迟失望,光亮的眸瞬间暗沉下来,好似投入海底的黑珍珠,他忽地起来丝丝报复心般的咬住了沈晚的耳垂,略吃痛的沈晚转而咬住了尉迟的唇。 二人在橘色烛光下沸了彼此的唇。 毕,尉迟坐在檀木椅上,霸道的锁住了沈晚,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今儿个的事儿本王都听说了,你偏偏不让本王插手,你打算如何处理?” “明日你自会知道。”沈晚卖了个关子。 “你酒楼里的那些虫子呢?你是如何处理的?”尉迟也听说过这虫子的威名,很担心沈晚被伤到。 沈晚眼眸流转:“我给养着了。” 尉迟惊愕:“养?” 沈晚伸出一根手指竖在他的唇边:“天机不可泄露。” “成,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想卖什么关子。”还别说,尉迟还就喜欢沈晚这幅小机灵鬼儿的样子。 沈晚把胡霜霜拿出免罪金牌的事情说了:“这么点小事也值得胡霜霜用免罪金牌,若是被她家人知道了定扒了她的皮。” “的确,哪怕胡家这女子真的入了大牢,这件事完全可以动用关系把人捞出来,用免罪金牌的确有些小题大做了。” “人最怕慌和吓,这样只会自乱手脚。”沈晚好笑的摇摇头:“这沈峰想用胡霜霜来压着我,他自己都没想到这步棋走的是大错特错。” …… 次日一大早沈晚便跑到酒楼去了。 胡家的酒楼也已经开起来了。 沈晚把大理寺卿还有刚刚升为九珠亲王的尉恒全都叫来了。 沈晚转了转腕上的玉镯子:“恒亲王,大理寺大人,我本为御史,做的便是查看朝廷或者民间是否有不正常的事情,近日我便发现了一件事,先同你们说了,过后再禀告皇上,毕竟先解决事儿比较重要不是。” 尉恒话少,看起来很正直,点点头:“自然,沈御史尽管说。” 大理寺卿也跟着点头。 沈晚让大理寺的人把胡霜霜给叫了出来,胡霜霜一见这阵仗吓了一跳随即跳脚:“沈晚,你什么意思?昨儿个不是都已经说明白了,你今天把我叫出来干什么?” 沈晚笑了笑:“扬州近日出现了一件大事,就是当地的村民们在庄稼地里,水沟里等地方发现了很多不明的长着坚硬爪子的虫子,此事引起了当地扬州知府的重视,迅速展开调查,想办法如何处理这些东西。” “结果呢你胡霜霜就为了一己私利的报复我,擅自把那些危险的东西带到了大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东西真的有危险你该如何解决?”沈晚冷冷的问。 胡霜霜瞬间愣住了。 沈晚迈前一步,单从气势上就已经压过胡霜霜了:“怎么?你还想拿出你那免罪金牌?哦,忘了告诉你,那个免罪金牌只能用一次。” 在胡霜霜满脸惊慌下,沈晚道出了残忍的事实:“你这次做的事情已经牵连了你的家族,扬州那边已经有人赶过去处理你的家族了,胡霜霜,你最后的底牌已经没有了。” 大理寺卿命手下前去把胡霜霜控制了起来:“跟我回一趟大理寺吧。” 胡霜霜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跟个疯子似的当街叫唤:“我不,我不去。” 她胡乱挥手,还一巴掌挥在大理寺卿的脸上,大理寺卿一怒之下给她上了铁链子带走了。 胡霜霜被抓,胡家酒楼自然而然关门了。 此事上报给了皇上,皇上十分愤怒,连夜下了圣旨问值了扬州的诸多官员,还暂封了胡家的一些产业。 皇上解决了胡家的事情之后开始忧愁扬州所出的丑陋虫子的事件了,甚至乔装打扮成了寻常的老爷出来微服私访。 那些丑陋的虫子还被沈晚养着呢,由一开始的三桶变成了现在的四桶,皇上光是看一眼就觉得有些害怕,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事情已经过了很久了,都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吗?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恩?” 大臣们站在酒楼里耷拉着脑袋,跟鹌鹑似的,谁都不敢吱声。 “这个东西繁殖的这么快,听说还会伤人性命,而且还会损伤庄稼,这该如何是好?”凉皇忧愁不已。 “不会。”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晚忽然出声,她目光炯炯,满是自信。 她刚说完话,眼下正当宠的沈无双祥妃嗤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不会?沈晚,现在皇上可是跟大臣们讨论朝政呢,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胡乱说话了,不然出了什么事情你能负的起责么?” 沈晚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言语中尽是软刀子般的讥讽:“祥妃,你可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再怎样我也是皇上钦封的御史,理应为皇上分忧解难,你此次出来是为了照顾皇上的龙体的,可没有让你连带着朝廷大事也一起照顾了。” 沈晚不紧不慢的声音宛如雹子砸下来:“祥妃,你越矩了。” 【作者有话说】 晚安,元旦快乐。 第277章 皇上,臣妾被沈晚欺负了 沈晚冷讽的看着沈无双:“祥妃,你越矩了。” 沈无双被落了面子之后整张脸都是涨红的,她看向皇上,小女子般腻歪的撒了个娇,言语中尽是抱怨:“皇上,臣妾被沈晚欺负了。” 沈无双本以为沈晚会被皇上训上一顿,谁曾想皇上竟警告性的拍了拍沈无双:“朕认为沈晚爱卿说的对,此事乃是朝廷大事,你什么都不懂,一个深宫妇人就不要胡乱言语了,你的任务便是好生伺候好朕。” 沈晚听了皇上的话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沈无双没想到皇上会当着朝廷大臣和沈晚的面间接表示自己只是一个在龙榻上伺候的嫔妃。 但她不敢反驳皇上只好闭嘴,心里暗暗想着:沈晚,我倒是要看看就这事你能翻出什么浪花儿来。 “沈晚你继续说。”皇上抬了抬手。 沈晚知道这群人都害怕这些虫子,扫了众人一眼,故意问:“敢问各位,有谁敢去抓它们的么?” 大臣们假装听不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沈晚。 沈晚无奈的摇摇头,径直走到两个桶跟前,挽袖,伸手,直接抓起了一个虫子。 见此,那些大臣们吓的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沈晚,你可小心一点啊,这个东西会让你的手指变没的。” 沈无双心惊胆战之时又痛快的想:“太好了,最好能让沈晚就此死去。” 沈晚神色淡定:“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翻阅一些世间上稀缺的古书,我从书上看到此物的名字乃为小蛇虾,乃是一种水沟里生长的种类,此物不会害人,但是繁衍的速度极快。” 沈晚说完之后都不由得想:这不就是小龙虾么,但是吧,在古代因为皇上是龙子的关系,龙这个字就会变的十分敏感,如果把这么个东西跟龙子混在一起,沈晚想来离吃牢饭不远了。 所以临时把小龙虾改成小蛇虾了。 皇上拧起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哦?那这么说,这个东西不会伤人了?那该如何处理才好?” 沈晚眼波流转:“皇上,请容臣女现在为大家演示如何处理这些东西。” 皇上一挥手:准了。 沈晚早已将东西准备好。 她用自制的小刷子把那些小龙虾一个个的刷了个干净。 而后烧火,起炉子,又将锅烧热,下油,爆葱花等等。 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小龙虾一股脑倒了进去。 众人们惊呆了,甚至发出叫声:“老天啊,她居然下锅了。” “这个东西长的这么恐怖能吃么?” “啊啊啊,我可不吃,恶习死了。” 皇上也有点嫌弃的意思,这可是入嘴的东西啊。 他们议论着议论着,忽然议论的方向变了。 “怎么这么香?” “我从来都没闻过这样的香味儿。” “我流口水了。” “怎么办?” 沈晚很快便做好了。 分别是蒜蓉小龙虾,麻辣小龙虾和酱香小龙虾。 沈晚摆在桌上,亲自给他们演示如何扒小龙虾,而后在他们震惊的眼神下吃掉了。 大臣们瞪大眼睛:“真的吃了?” “可以吃?” 沈晚露出一副意犹未尽,无比美味的样子:“真的很好吃,你们想不想试试?” 大家很犹豫,一副惜命的样子。 沈晚笑了:“天下有很多不同的食物,既然古书上记载能食用那就绝对能食用。” “难道大家还不相信老祖宗的智慧么?” 有的大臣跃跃欲试上去尝了一口:“太好吃了。” 有一就有二大家都开始吃了。 沈晚看出来皇上吞口水了:“皇上,臣女单独给皇上做了一份。” 皇上刚想试试,沈无双多管闲事般呵斥:“沈晚,你做的是什么东西是想害死皇上么?” 沈晚凉飕飕的笑:“只有说出来的人才会有这种想法。” 沈无双噎住。 皇上不悦的瞪了沈无双一眼,最终还是品尝了这龙虾,吃过之后便赞不绝口:“果然美味,朕决定这道菜为皇家御菜。” “沈晚对此有何想法?另外这些小蛇虾应该如何处理?”皇上问。 沈晚道:“皇上将此菜变成御菜自是这菜的福气,臣女认为应该告诉扬州那边这道菜应该如何去做,发展到各个酒楼让天下人尝遍这道美食,也将在我大凉的史书上增添浓重的一笔,毕竟其他帝国是没有的。” 皇上无比赞同的点点头:“沈晚爱卿十分聪慧,赏!” 沈无双的牙齿咬的嘎吱嘎吱响。 本以为能利用扬州首富把沈晚打败,谁曾想不但折进去一个胡霜霜而且还让沈晚再次成名了。 她这是何苦呢! …… 三日后。 尉迟和沈晚下朝回来神情都太对劲儿。 马车上,沈晚一只手肘撑在马车边上,闭上眼睛:“所以说任何事情都是有双面性的,小龙虾这件事既然已经解决了,皇上就放弃了扬州胡家首富那边的惩罚,胡家也是个人精,立刻表示每年都会额外给朝廷供奉一些税。” “到头来,看来看去只牺牲了胡霜霜。” 沈晚飘逸的青丝在尉迟脸颊周围扫来扫去的,尉迟顺势伸出手指缠住一绺:“胡霜霜被判了流刑,不日便会被分配到偏远的地方做苦力。” 沈晚挑眉:“你的重点肯定不是这个。” “胡霜霜有孕了。”尉迟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沈晚也惊了惊:“谁的?沈峰的?” “不,是扬州给胡家打杂的一个伙计的,但是胡霜霜为让沈峰把她从半路救走谎称孩子是他的。” “沈峰信了?”沈晚微笑:“沈家人一向重视自己的子嗣,哪怕是去母留子。” “沈峰私自调用了扬州他外公走镖的队伍打算把人给救出来。”尉迟道。 “啧,倒是个胆大的。”沈晚坐起来:“不过,如果沈峰知道事情的真相会怎么样呢?” 沈晚眼波流转:“我有一个法子。” …… 三日后。 人烟稀少的黄土地上。 几个官差带着胡霜霜几个犯人一路朝西北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四面八方忽然围剿了许多的蒙面黑衣人。 为首的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峰,他虎超超的:“把胡霜霜留下,我会留你一命。” 几个官兵拿刀上前:“我们可是衙门的人,敢恐吓衙门的人,你找死啊。” “那就看看谁找死。”沈峰挥着大刀携手下啪啪啪的砍死了那些官兵。 胡霜霜惊喜的眼睛都亮了:“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和我们的孩子不管的。” 沈峰急匆匆上前,眼冒绿光的盯着她的肚子。 这时…… 第278章 你想怎么死?我帮你选 沈峰满眼冒着绿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胡霜霜的肚子:“我们的孩子,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的。” 这时,沈峰一个手下风风火火的赶来,看了一眼沈峰,又颇为复杂的看了胡霜霜一眼,而后把沈峰拉到了一边。 手下偷着把一堆胡霜霜和扬州伙计私下来往的情书给沈峰看,并隐晦的跟沈峰说了胡霜霜腹中孩子不是他的真相。 沈峰自尊心那般强,怎能忍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傻子。 竟然傻乎乎的跑来救她。 救别的男人的孩子。 沈峰的胸腔熊熊燃烧着怒火,他的眼睛猩红,转身冲到满脸喜悦的胡霜霜跟前,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迅速拿起一把匕首狠绝,毫不犹豫的刺进了胡霜霜的心脏里。 胡霜霜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沈峰咬牙切齿:“贱人,居然敢背叛老子,你去死吧!” 鲜血顺着匕首唰唰的往下流血,胡霜霜倒在地上。 其他的囚犯们见此情形吓的嗷嗷大叫,生怕自己被杀了。 “走。”沈峰转身离开。 “哪里走啊?”黄土山坡之上,沈晚骑在汗血宝马上,手里握着一条鞭子悠闲自在的甩来甩去的。 沈晚后面跟着一大批刑部的人,威风凛凛,几乎能把沈峰围好几圈。 沈峰浑身哆嗦,手死死的抓着匕首。 “沈峰,你其罪有三,一罪前来擅自释放罪犯,二罪斩杀衙门官兵,三罪斩杀罪犯。”沈晚声音如崩裂后沉稳的山脉,眼眸漆黑凝着冷意,吐出的话宛如一张大网将沈峰牢牢的禁锢住。 沈峰看向带来的人,眼里划过一丝狠绝:“兄弟们,我们杀过去。” 沈晚讽笑自齿缝中给出:“不自量力。” 她一抬手,身后的士兵们宛如蓄势待发的野兽冲了出去。 高低立见。 沈峰迅速被拿下,整个人被摁在地上,沈晚懒懒的看了沈峰一眼,不理会他嘴里的骂骂咧咧,声音霸气:“带走。” “是。” 沈峰被缉拿,关入了刑部大牢。 沈家人得知此事之后着急上火,恨不得去劫狱。 忙完的沈晚终于抽空回家了一趟。 她人刚刚进入花厅,脚边就砸过来一个茶盏,茶叶连带着茶水迸溅到了沈晚的鞋子上。 她的眸慢慢的凉了下来,漆冷黑曜的眸慢慢抬起看向朝她泼茶水的始作俑者——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哭的撕心裂肺的,但因为过于夸张沈晚总觉得她有一半是装的。 沈老夫人母狼一般扑了上来,双手抓住沈晚的脖领子:“孽障啊,我们沈家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啊,你这是要把我们沈家给搞垮啊,我的大孙子啊,你把我大孙子给弄死你才满意啊。” 沈晚一把推开了蛮不讲理的老太太,淡淡道:“是我让他去找死的么?是我让他去救人的么?是我让他去杀人的么?” 沈晚每说一句话声音都比前一句的音量要大,气势更足。 沈老夫人被沈晚身上的气势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即拍着大腿大喊大叫的:“不得了啊,我一个老太太竟然被欺负成这幅样子。” 沈晚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沈老夫人低头的时候,那双眼珠子有心计的转了转:“我不管,你现在在朝廷那么厉害,你想办法把我大孙子给放出来。” “沈无双现在可比我厉害,人家可是皇上的枕边人,宠冠六宫。”沈晚垂眸看向沈老夫人,勾着唇笑的动人。 沈老夫人哼了一声,跟个老无赖似的:“这可是朝廷的事,你拐到祥妃娘娘干什么。” “你之所以让我管,因为你不怕得罪我皇上,你希望我不但把你的大孙子弄出来,又失去了现在的权势,跌落神坛,这样你就高兴了,你可不敢让沈无双得罪皇上。”沈晚讥笑:“你怎么那么聪明呢?是不是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了。” 被戳穿心思的沈老夫人也不要那张老脸了:“我不管,你必须把我大孙子弄出来。” “不然我就死给你看,让外面人都看看你这个不孝顺的东西是怎么逼死我的。”说着,沈老夫人就做势要往柱子上撞。 几个丫鬟都去拦着。 沈晚抱着手臂好整以暇:“松开她。” 丫鬟们听到这话愣住了:“大小姐……” 沈晚的语气凉飕飕的:“她既然喜欢撞就让她撞。” 沈老夫人也惊呆了:“你说什么?” 沈晚拍拍手让鬼影出现:“把我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沈晚回沈家之前依对沈老夫人的了解,早就料到了她会做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来,所以早就想好了对付她的办法。 鬼影把东西呈上来。 沈晚一一摸过去,贴心的介绍着:“沈老夫人,想死呢?可以,但是不要撞柱子而死,这沈家毕竟是我爹爹留给我的家,你把我家弄的血腥,我还得花钱找人打扫,这年头赚钱都挺难的。” “所以我为你选了几个很好的自杀办法。” “有毒药,有白绫,有闷死人的手帕……”沈晚盯着沈老夫人越来越惨白的脸色:“您选一个。” 沈老夫人吓坏了,没想到自己常用的这一招儿在沈晚这儿遭遇了滑铁卢。 沈老夫人浑身哆嗦,嘴都白了,沈晚忽地低喝一声:“沈老夫人迟迟未选是因为太纠结了么?不如……我帮你选一个啊。” 沈晚刚说完这话,沈老夫人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沈晚看出来她是装晕的了,也懒的戳穿她,知道她这回是消停了。 沈老夫人被人抬进了房间里。 沈晚临走之前扫了一眼杨馨月,寂静之下的海浪怕是更大啊。 她绝对不会任由自己唯一的儿子死在牢里的。 沈晚离开后,杨馨月迅速给自己的父亲杨雄写了一封书信。 …… 五日后。 街道上传来热闹嘈杂的声音,不少人都围在城门的墙壁上看热闹。 身为御史的沈晚自然是要了解京城里各大情况了,让鬼影前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鬼影不一会儿就回来了,道:“沈晚姑娘,听闻有人要打擂台比赛呢,意思是要挖掘京城武功高强的人,如果谁能拔得头筹就会有好处呢。” 第279章 全京城都在看沈晚找死 鬼影将墙上锁所贴之告示告诉了沈晚。 沈晚慵懒的靠在马车上,听着鬼影的话不由的笑了:“有何好处未说?” “是。” “是谁举办的未说?” “是。” 沈晚提起了兴趣,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换了个姿势撩开车帘看向外面:“倒是怪神秘的。” “五日后便知道了。”鬼影道。 …… 五日后。 擂台比赛沸沸扬扬的开始了。 此赛是在最热闹的菜市口举办的。 前边都宣传预热的差不多了,不少百姓们都来了兴趣,一大早便堵了过去,围的那叫一个里三层外三层。 沈晚在不远处的轿子里坐着,被包下来的阁楼门被人推开,一个生的强壮的人走出来环绕了一圈,站定,嗓音洪亮,一嗓子的声音就把百姓们的喧闹声给压下去了:“诸位们,静一静,我乃是扬州杨家镖局的二当家杨树,我们杨家镖局每年都会在各大地方搜罗一批武功高强的能人异世,但凡最后能加入我们杨家镖局的人都会有月薪十两银子。” 此话一出,众人沸腾了。 “真是太惊喜了,早就听说这杨家财大气粗,没想到真的是这样,一个月十两银子,我的天。” “我想试试。” “这要是进了杨家镖局这辈子衣食无忧啊。” “就是的。” 坐在轿子里的沈晚听到这话挑了下眉,抚了下指甲:“原来是杨家的啊。” 沈晚回想起杨馨月低头闷了吧唧的样子,呵笑:“我就说那天蔫声蔫语的,原来是憋着大招呢,把自己爹弄来给儿子报仇了。” 杨树虎虎生威的,那大块头一看就很瓷实:“规则是这样的,比赛接连七日,每日只招一百人,一百人里选出十人。” “但是,在比赛期间,我们双方都是公平的,在相互比赛之时,无论是把人给打伤了还是打死了都属于我们自己的事,不得有任何抱怨和报官的行为。” 百姓们一听这话犹豫了。 杨树咧嘴笑了笑:“大家不用担心,也不必想那么多,我们是来选高手的,又不是来杀人的,很多时候都是点到为止的,输了就是输了,投降之后便不会继续较量了,所以大家放心罢了。”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让大家弄清楚规则,免的到时候闹出不必要的矛盾。” 杨树扫视一圈,余光似故意在沈晚轿子前停留了一下,道:“今年的较量和往常不同,我们每日会随即选择,我们会裁剪一百片红花,谁的身上若是落了红花便要参与进来。” 沈晚听着这话乐了,饶有兴趣:“怎么有种这是冲着我来的感觉。” 杨峰又叫了几个人出来,齐刷刷把红花洒出去。 这好巧不巧的,沈晚的轿子上正巧落了红花。 不多时便有人出现在她轿前了:“敢问里面有人么?” 沈晚心里冷笑:来的还真是快呢。 “怎的?”沈晚声音散漫。 “恭喜您,被选中参与此次擂台,请出来登记。” 沈晚撩开帘子,绝美冷若的面容让人为之一振,她很快吸引了大家伙儿的注意。 “这不是沈御史么,她怎的也来参加擂台赛了。” “是啊,她会武功么?好像从没见过呢。” “这……估计是来凑热闹不小心被选中的吧。” 杨峰看了一眼沈晚,知道她正是他们所对付的目标,故意用话激将她:“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沈晚姑娘啊,这次被选上了,该不会临阵脱逃吧。” 沈晚弹了弹袖子:“虽然你的这个激将法用着挺低端的,但是参与此次擂台赛倒是我自己的兴趣。” 杨峰脸一白:“那就请吧。” 沈晚拍拍手:“不好意思,我打算最后一天参加。”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想逃避么?”杨峰声音拔高,生怕沈晚耍无赖。 沈晚扫了他一眼,自带女王气场的气势让杨峰有一种惧怕的感觉。 “现在参加,我怕弄砸了你们的擂台赛。”沈晚无比癫狂的话让众人唏嘘不已。 杨峰被她噎的一句话没说出来。 “好,既然你想最后一天参加那就最后一天参加。”阁楼上,杨雄高阔的声音响起,他的内力十足,离他近的人都被他的声音震的耳膜生疼。 沈晚循着看去,一眼看到他那双精明却带着暴怒的眸,耳边响起他危险低沉的话:“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行,就让她最后一天参加,老夫到时候亲自同她笔试,老夫倒是想领教领教她的本事。” 沈晚清冷如雪霜的眸和杨峰怒气暴躁的眸撞到了一起,碰撞出骇人的温度,好像下一刻就要爆炸一般。 百姓们一听这话一个个议论纷纷:“这沈晚这回绝对是太过傲气了。” “就是,这杨老爷子的威名我们可是听说过的,听闻此人的武功非常的厉害。” “沈晚这回怎么说了大话呢?” “切,我看啊,这沈晚最近在京城名声大噪,目中无人,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被教训教训也好,以后能收敛一些。” 沈晚在众目睽睽和议论之下离开了。 鬼影跟在后面,一副欲言又止,十分担心的样子。 沈晚来到一个小摊位跟前:“给我拿三串糖葫芦,三个烤鸡腿……” 给三个奶娃娃买完小零嘴儿,沈晚瞥了鬼影一眼:“你便秘?有什么话尽管说,恩?” 鬼影一口气说出来:“沈晚姑娘,我知道您很厉害,但是在武学方面,杨峰的造诣更高一些,您……真的比不过他啊。” “然后呢?”沈晚漫不经心的问。 “您现在有王爷,有三个孩子,还有这么好的名声,您说说您干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非要……” 沈晚把鬼影不敢说出口的话接了过来:“非要作死?” 鬼影嘟囔着:“这是您说的,我可没说。” “我心里有数。”沈晚笑笑,轻松的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 沈晚和杨峰的事情几乎在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京城。 皇宫内。 凉皇得知此事之后,不由得拧了下眉头:“朕还以为这沈晚同她娘亲一样谨慎稳重呢,到底还是年轻啊,比不上她娘亲,今日竟然敢接下这样的擂台赛,还敢跟杨峰较量,她这不是找死呢么。” 关让在一边听着,道:“皇上,奴才倒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呢。” 第280章 我就放肆了,你能奈我何? 关让听着皇上说完这番话,思来想去,阴柔的眸流转着,想到什么,殷红的唇往上提了提,勾起了抹阴毒的坏笑,让人极其不舒服:“皇上,奴才怎的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呢?” “好事?”凉皇纳闷的看向关让。 关让低垂着头:“皇上,这沈晚的本事越来越大了,但是她倒很会藏事,表面看起来给我们很多的财富,让我们大凉熠熠生辉,但是皇上想一想,如果有一天沈晚被别的帝国的人收买了呢?她的那些本事岂不是成了其他帝国的了,我们大凉的财富全部白白拱手让人了,我们到头来还剩下什么呢?” “这沈晚不真诚,似乎在拿捏着我们大凉,也在拿捏着皇上。” 凉皇听完这话果真心惊胆战的:“这沈晚!好一个沈晚!竟然敢跟朕耍滑头。” “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啊?”皇上忧心忡忡的问,恨不得赶紧拿下沈晚。 关让言语中尽是自信:“皇上,杨峰的名号谁都知道,那可是上过高手排行榜的人啊,这沈晚肯定也听说过,沈晚现在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表面表现的云淡风轻,谁知道私下多么害怕。” “皇上如果这个时候召沈晚入宫,同沈晚达成一个交易,让沈晚交出这些年财富的秘诀,然后皇上可以出面让沈晚既保住面子又保住生命的取消此次擂台大赛,想来沈晚一定对皇上感激不尽。” 关让想出的法子让皇上眼冒精光,十分兴奋,差人迅速把沈晚召入了皇宫。 皇上先以人情牌表达了对沈晚的关心,而后又循循善诱的说出了此次擂台大赛的危险,让她和自己做一个交易。 皇上自信满满的等着沈晚跪下答应谢恩, 谁知沈晚竟是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砰的跪在了地上,朝皇上磕了个头:“皇上,没想到臣女渺小如沙砾竟让皇上如此挂念,臣女本来没有信心的,但是得了皇上的关心,这让臣女信心倍增。” 沈晚挺直了腰背,一双眼睛熠熠生辉:“还请皇上放心,臣女此次必当竭尽全力赢得擂台赛。” 表了忠心的沈晚大步昂扬离开。 关让和皇上面面相觑,他们都懵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沈晚是不是傻?是不是没听懂话? 关让道:“皇上,不管这沈晚是真傻还是装傻,擂台赛那日,我们让她非得让她挨顿打,长长记性,在她快要不行的时候,皇上再出手,性命攸关之时,这沈晚岂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皇上满是赞同的点点头。 然而,沈晚方才在皇上跟前表现出来的的确是装傻,离开皇宫,她的脸便冷了下来:“老皇上,还没怎么样呢,现在就是有卸磨杀驴的打算了,呵,我要让你知道你手里的刀是钝的。” 沈晚比较有先见之明,知道杨雄来了之后就迅速让鬼影把大木和三森两个孩子领到战王府去了。 谁知道杨雄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呢。 回到沈家,沈家的管家就急了忙慌的拉着沈晚往花厅走:“哎呀大小姐您怎么才回来啊。” “皇上宣召,怎么?找我有事?”沈晚感觉不正常。 “这不沈老夫人知道了你今儿个参加擂台赛的事为你着急上火么。”管家把沈老夫人说的特别慈祥,沈晚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人了。 管家继续说:“大小姐你就是年纪小,阅历不够 ,很多事情都处理的不够好,这不惹祸了么。” “这杨雄武功高强,你怎能得罪他。” “这不沈老夫人特意为了你把人请过来了,只要你啊,一会儿好好的赔个罪就行了。” 沈晚一听这话,整张脸都沉了下来,而她也迈进了花厅。 丰盛的美味佳肴摆满了一桌子。 杨雄跟个大爷似的坐在座位上。 杨馨月虽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但是眉眼之间还是能看出来那股子傲气和得意儿劲儿。 沈老夫人一张老脸都笑出褶子来了:“亲家啊,您可别跟我那个孽畜孙女儿一般见识,我会让她跟您道歉的。” 说着就这么一抬头,沈老夫人瞬间瞧见了沈晚,那张老白菜的脸一耷拉,不悦的看向沈晚,呵斥:“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你还不赶紧过来给杨老爷子道歉。” 沈晚目光冷冽的看着在座的人。 杨馨月柔柔的开口:“沈晚啊,婶婶还是善良的,你只要跟我爹道歉,再想办法把沈峰放出来我就让我爹爹原谅你,在擂台赛那天,让我爹爹饶你一命。” 全然是一副施舍的口吻。 杨雄长的很厚重,大肚腩,大脖子,往那一坐,就跟一头大狗熊似的,他不屑的瞅了一眼沈晚,居高临下的开口,言语之间尽是羞辱:“你这个后生让我十分不爽,说大话,而且还敢害的我外孙子坐牢,这笔帐我们总该算算的,不过呢,看在你是沈家人的份儿上,我倒是可以饶你一条贱命。” “你现在自罚三杯,跪下给我磕三个头,跟我好好的赔礼道歉认错,再把我外孙子放出来,给我的外孙子磕头认错,给他谋个好官职,我可以考虑原谅你。”杨雄摸着肚子,下巴都要扬到天上去了。 沈晚的拳头硬了。 偏生沈老夫人还在头上火上浇油,直接伸手去摁沈晚的脖子,打算强逼着让她跪下磕头认错。 怒火噌的烧遍全身,沈晚眸子一凛,反手抓住沈老夫人的脖子 ,死死的摁住把她的脸摁在了桌子上,冷冷道:“少用你的脏手碰我,少指挥我做事。” 沈晚拽起沈老夫人把她甩到一边,幸亏有杨馨月扶着,不然早就摔倒了。 “沈晚!你你你你这是要造反!”沈老夫人脸色涨红,气的直喘气。 沈晚浑身迸射出一层层的煞气,几乎要冲破天际了:“我的确要造反!” 随着最后尾音的落下,沈晚双手握住沉重的饭桌,啪的全部翻了过去。 噼里啪啦,桌上的菜肴还有碗筷酒杯全都打在了地上,还有菜汤迸溅到了杨雄的身上。 “你放肆!”杨雄暴怒。 沈晚一甩手腕,隐匿起来的软剑瞬间抖了出来紧紧的缠在了杨雄的脖子上,沈晚眸子迸射出嗜杀的气焰:“杨雄,我就放肆了你又能拿我如何呢?” 第281章 面对恶心的人,吃饭都无法下咽 沈晚单脚踹在杨峰的凳子上,狂狷冷傲的眸宛如一把犀利的长剑狠狠的刺在杨雄的瞳孔里,浑身上下充斥着嗜血的杀气:“杨雄,我就放肆了又当如何?” 杨雄一时之间怔愣住了,竟被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后生给震慑住了,他老脸惨白,浑身哆嗦,你你你了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沈晚微笑着勾唇,伸出手轻轻的在杨峰肩膀上拍了拍,给他一个安抚般的笑容:“别紧张,我现在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一切都要等到擂台赛上见呢。” “现在把你打伤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违反规则呢。” “咱们得堂堂正正的比赛,不是么?” 沈晚松开他,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个手帕,当着他的面认认真真的把手擦了个干干净净,而后丢下了帕子:“你们慢慢吃,我这个人在吃饭上比较挑剔,面对一些恶心的人是无法下咽的,所以就不奉陪了。” 说罢沈晚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她离开之后,沈老夫人腿软的几次三番都无法站起来,颤抖着唇:“这这这,这沈晚是要反了啊。” 杨馨月赶忙来到杨雄跟前,伸手在他心跳加速的胸口上来回的安抚着:“爹爹您没事吧。” 杨雄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他一把拂开杨馨月的手,粗粗的哼了一鼻子气:“老夫能有什么事,该死的臭丫头,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呵,既然她这么猖狂,老夫便让她知道知道得罪老夫的代价。” 日子过的很快。 在众百姓翘首以盼下总算迎来了擂台比赛的日子。 沈晚乃是最后一名参赛的。 今儿个街上的人比往常多了数倍。 空前盛世,不少小贩们连银子都没心思赚了,个个兴奋的跑来看热闹。 擂台前围满了很多人。 沈晚扫了一眼:“还真是热闹啊。” 杨峰早就从父亲杨雄口中听说了沈晚那日对他父亲不敬的事情,心里就憋着这股子火儿呢,他搓了搓双手,目光阴沉沉的看向沈晚:“沈晚,今日共有三关,你只有把这三关全部成功闯了,你才算赢。” 沈晚不耐烦的掏掏耳朵:“都有谁?” 杨峰看着她吊儿郎当的样子心想:你不用现在猖狂,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第一关乃是我们杨家镖局的大弟子张夺。” “第二关就是武艺高强的我。” “第三关就是我杨家镖局的当家的,也就是我的父亲杨雄。” 此话一出,百姓们都惊呆了,议论纷纷的。 “这三个人可是杨家镖局最厉害的三个人,听说当年在扬州这三个人曾把别人给打的皮滚尿流的。” “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武林高手,可不是那等花拳绣腿能比的了的。” “完了,我看沈晚这回啊的确是踢到了铁板。” “第一关过不去的,说不定非死即残呢。” 总而言之,百姓们不看好沈晚。 沈家人也来了,全都是来看笑话的,但是沈老夫人没来,但是她更缺德,早在前一天晚上去订了一个最便宜的棺材,这不就是提前诅咒沈晚呢么。 皇上也微服私访出来躲在一个轿子里看热闹。 擂台上。 沈晚今儿个穿的是改良的衣裳,束脚裤,袖子也被她做成了短的,毕竟古代的长衣裳太碍手碍脚了,头发扎的高高的,就系了一个绳子。 第一张夺体型均衡,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着很有江湖气息。 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剑,轻蔑的扫了沈晚一眼:“呵,不自量力,你现在求饶我还能饶你一命。” 沈晚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墨迹。” 张夺怒吼一嗓子冲了上去,长剑直取沈晚的眼睛,银色的光芒一闪而过,沈晚倏地悬空直上,双脚死死的别住那把长剑,整个人漂亮的旋了个圈儿,竟硬生生的把长剑给拧成了麻花。 底下看戏的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我的老天,我没有看错吧?” “剑,那可是剑啊,那可是张夺用了十几年的剑啊,居然被沈晚这么轻轻松松的拧成了这个样子。” 张夺瞬间都懵了,他可是剑客啊,沈晚忽地朝他竖起了中指:“想弄瞎我?呵呵,好啊,既然你跟我玩阴的,我也就不惯着你了。” 沈晚一个翻身把长剑给甩了出去,速度快的如闪电,三两下抓住了张夺,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的往他的眼睛上打:“服不服?服不服?” 张夺不管用什么法子都无法逃脱出沈晚的禁锢。 他的眼睛开始流血泪了。 这一刻,他彻底的慌了,眼睛在什么都在,如果眼睛没了那就完了,他蜷缩着身子,哪儿还有方才牛逼哄哄的气势啊:“我服了,我服了,求求你,饶了我。” 沈晚停了下来,目光冷冽的看着杨峰,因为杨峰也是裁判,杨峰的脸都黑了,没想到沈晚竟然这么厉害,虽不愿意但还是宣布沈晚赢了。 百姓们惊呆了。 “沈晚真厉害。” “牛!” 凉皇看到这一幕攥着拳头可惜的叹了口气:“沈晚为何会赢?” 关让安抚着:“皇上,沈晚之所以赢了是因为把张夺的剑抢走了,所以沈晚才有可乘之机的。” “杨峰和杨雄,她一定打不过的。” 凉皇放心了。 人群中,九珠亲王尉恒看了一眼全程都很淡然的尉迟:“皇兄一点都不担心。” 尉迟黑曜的眸未动,就那般定定的看向擂台上的沈晚:“本王相信她。” 尉恒意味深长说了句话:“相信自己的爱人是对的。” 尉迟听到这话眼睛闪了闪:“恒亲王在说什么?” “皇兄和沈御史虽说是干兄妹,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是父皇胡乱御赐的,也耽误了一对好鸳鸯。”尉恒很聪明的观察着尉迟的神色,而后不动声色的拉拢着他:“若是我能继承大统,将来必定还你们关系上的清白,让你们恩爱的成亲。” 尉迟在心里呵笑,这位恒亲王可比当年的太子要聪明的太多啊。 擂台赛上忽地传来一阵痛苦的闷哼声。 循着看去,杨峰整个人竟被沈晚高高的举起,而后重重的砸下,杨峰不服气,沈晚便反反复复重复这个动作。 杨峰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碎了,狠狠的喷出来一口鲜血,双手举过头顶:“我认输,我认输,别打了,我要叫郎中……” 第282章 扛着棺材来找沈晚?找死呢吧。 杨峰认输。 第二关,沈晚赢了。 百姓们已经惊掉了下巴。 凉皇的手心都了出了一层的汗。 尉迟那张冷硬的面具上竟闪着和煦的温度,黑曜的眸存着骄傲。 尉恒看了一眼,不由得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第一次看到皇兄这么肉麻的一面。 擂台上。 杨雄看着自己最骄傲的儿子被打成那个德行,体内的火气已经压不住了。 他目光宛如撕人的野兽死死的看着沈晚:“沈晚!我让你知道什么是失败!” 沈晚拧了拧脖子:“这句话,我也送给你。” 杨雄宛如一头牛一样冲了过去,他打算把沈晚抱摔起来,每一寸肌肉都用的是狠劲儿。 百姓们本以为沈晚会和杨峰硬来。 沈晚竟如一条灵巧的蛇一样跑来跑去的,杨雄本就壮,岁数也不小了,根本就跑不过沈晚。 “你给我站住!”杨雄要累死了。 沈晚转头朝他做了个鬼脸,略略略:“我就不,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你以为你谁啊。” 杨雄一圈一圈的跑都快晕了。 就是现在! 沈晚起跳,飞跃,双腿站在他的肩膀上,在他惊慌失措的时候夹住他的脖子,狠狠的来了一个抱摔,啪的一下子,沈晚直接把人狠狠的甩到了对面的墙上。 墙体都碎了,杨雄被摔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沈晚拍了拍手,宛如女王般睨着杨雄:“你输了,我还以为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杨家镖局多么厉害呢,没想到不过如此,我说,你有空应该多多提高手下人的武艺,毕竟连我一个弱女子都打不过,免的在走镖的时候被一群小孩子给劫了。” 杨馨月惊呼一声跑了上来扶起了杨雄。 凉皇看到这一幕透心凉,拳头死死的砸在轿子上,声音沙哑,不可思议:“沈晚!竟然赢了!” 关让低垂着头,内心也十分震撼:这个沈晚看来比他想象中的厉害啊。 人群中。 尉迟黑曜如雪霜的眸在触及到沈晚那双晶晶亮的眸时也变的宛如春风般。 大木扭着小屁股哦耶哦耶的哼哼了起来:“我娘亲简直就是话本子里的女主角,无敌无敌,厉害厉害,么么哒哟。” 小然安手里拿着小花花,激动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一会儿送给娘亲一朵小花花。” 三森少年老成的脸板着,紧紧攥起的小手却昭示了他的紧张。 沈晚赢了,杨家镖局的人一个个跟鹌鹑似的不敢吱声。 就在这时,哀伤的吹吹打打声忽然想起。 百姓们纳闷的看过去,也正好闪出一条道。 几个身穿丧服,扛着棺材的人走了过来,沈老夫人干打雷不下雨的哀嚎着:“哎呀我的大孙女啊,沈晚,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你才多大啊。” 百姓们都懵了,这沈老夫人干啥呢,有人多嘴问:“沈老夫人,谁死了啊?” 沈老夫人翻了个白眼儿:“沈晚啊,她今儿个跟杨家镖局的人比赛,就她那两下子肯定得输啊。” “我这不来给她收尸来了么。” 百姓们神色各异,哪儿有这样当奶奶的啊,还没看到结果呢,先盼着孙女死。 沈晚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沈老夫人怎的这般笃定我会死呢?” 沈老夫人张口就来,说话完全不过脑子:“我亲家都说了,今儿个整死……” 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沈老夫人看向沈晚,惊恐的吼了一嗓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居然没死!” “这棺材你应该给你的亲家准备。”沈晚冷冷道。 百姓们也听出来沈老夫人的恶了,一个个啧啧摇头:“这沈老夫人居然盼着自己的孙女死,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啊。” “就是,不配做老人。” 沈老夫人被议论的老脸涨红。 沈晚径直走到沈老夫人跟前:“沈老夫人,真是不好意思,今日的擂台赛我赢了,你们想的那些计划全都……失败了呢。” 沈老夫人看不得沈晚得意的嘴脸,眼睛一翻,竟硬生生的气晕了过去。 沈晚拍拍手,面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担心:“沈老夫人这是怎么了?你们几个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沈老夫人抬起棺材里送回沈家,让府医看看啊。” 沈晚的指挥性让人下意识臣服,那些人把沈老夫人放进棺材里火急火燎的走了。 这沈老夫人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晦气的住进了这棺材。 擂台赛结束,百姓们都散了。 尉迟带着三个孩子来到沈晚跟前,三个孩子蹦蹦哒哒:“庆祝庆祝,吃好吃的去。” 沈晚笑道:“好,我们吃好吃的去。” 马车内,凉皇看着尉迟沈晚带着三个孩子有说有笑并排而走的样子,那双浑浊但精明的眸意味深长的盯着他们瞧了好一会儿,同关让问:“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像是一家人?” 关让也看过去,若有所思。 …… 第三日。 沈晚把大木和三森接了回来。 两个孩子跟府上的家丁丫鬟们玩捉迷藏。 沈晚悠闲的坐在秋千上看着,自从擂台赛之后,沈家的人见识到了沈晚的厉害,谁都不敢在她跟前吆五喝六的了,且都有点怕她。 “大小姐,杨家镖局的人来了,点名要见大小姐。”管家道。 沈晚看着孩子幸福喜悦的微笑稍稍凝滞:“是么?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沈晚坐在花厅内,杨雄和杨峰都来了,他们慈眉善目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这一个个笑的跟朵花儿似的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最近遇到好事了?”沈晚悠闲的交叠着双腿,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杨雄在心里愤恨的想:沈晚明知道他们输了擂台赛,没有好事还故意这么说,这是往他们伤口上撒盐呢。 杨峰刚想发脾气,杨雄悄悄摁住了他的手,对沈晚很和善的开口:“自然是有好事的,我们杨家镖局能得了沈晚姑娘这样一个厉害的高手是我们的福分。” 沈晚挑眉:“此话怎讲?” 杨峰拿出来一张约书:“当初参加擂台赛的时候,我们杨家镖局就有说明,但凡赢了此次擂台赛就会成为我杨家镖局的趟子手。” 沈晚挑眉。 杨峰按照父亲之前教他的话更正:“不过沈姑娘若是加入了我们镖局自然不会是趟子手,而是镖师。” 第283章 围剿沈晚和战王府! “镖师……”沈晚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手指在桌上弹着,似在思考。 杨峰继续道:“每个月给五十两银子。” 沈晚笑颜如花:“好说好说。” 沈晚就这样成了杨家镖局的镖师。 杨雄和杨峰离开沈家之后,杨峰纳闷还有些不高兴:“爹,那女人让我们下不来台,为何还要让她做我们的镖师啊?她现在在京城已经很出名了,难道我们还要帮助她更出名么?” 杨雄一巴掌拍在杨峰的脑袋上:“你空有一身武功,脑子却不好使。” “出名也是分不同的情况。”杨雄眯起的眸里迸射着阴毒的光芒:“我更倾向于沈晚会臭名远扬。” 杨峰一听这话立刻明白父亲是什么意思了:“看来父亲已经有办法了。” 杨雄转头看向沈府,捏着拳头:“这些日子我所承受的痛苦,丢失的颜面终会找回来!” 杨家镖局虽说在扬州,但他们的镖头、镖师和趟子手有一部分是遍布在一些其他的地方的。 京城就有杨家镖局的人。 沈晚起初当上这个镖师让所有人都不服气,每个人进来的时候都是从趟子手干起来的,为何她一进来成了镖师。 杨家镖局在大凉有个固定的驿站。 杨峰和杨雄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威风凛凛,听着下边的人在议论沈晚。 “就是因为擂台赛打赢了便能做我们的镖师?” “走镖和比赛能一样么?啧啧。” “一个女子做镖师还真是够草率的了。” 沈晚歪着身子,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听着他们的话不由的挑了下唇:“女子怎的了?你这般瞧不起女子难道你不是从你娘肚子里爬出来的?” “从古至今,女子做出成就的不少,最起码都比你强。”沈晚最厌恶这种不好好说话,把男女性别拿出来搞事情的人了。 “你!”那男子鼻孔愤怒的张开,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反驳的话。 杨雄也不吱声,见紧张的气氛渲染的差不多了,这才咳了一声:“好了,都别吵了,你们怎的这样对待我们的沈镖师,说实话,我对我们的沈镖师还是很信任的。” “这样吧。”杨雄大口喝了一大碗茶水:“此次朝廷信任我们杨家镖局,把一次重要的走镖交给了我们镖局,所以我决定让沈晚沈镖师全权负责这次镖,也让大家看看沈镖师可是非常有能力的。” 闻言,沈晚看过去,正对上杨雄颇有深意的眸,既然成了镖师是绝对不能轻易拒绝任何一个走镖的,尤其是朝廷派下来的活儿。 所以沈晚目前只有一个选择。 沈晚把左右交叠的双腿换了个姿势,唇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我接了。” 沈晚离开之后,杨峰兴奋的跑到杨雄的房间:“爹,你的这个主意真的是好极了,此次的走镖乃是皇上亲自派下来的,听闻这次的镖很重要,里面有皇上给柳州总督写的书信还有虎符,而且还有分发给柳州此次修缮城门的银子啊,这三样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尤其是那个虎符,这次的镖如果失败了或者中间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么沈晚就完了。” 杨雄摩挲着茶盏,阴毒道:“这次我要让沈晚人名都从天堂坠落到地狱,让她知道什么是绝望的滋味!” …… 两日后。 沈晚正式走镖。 同她一起走镖的趟子手差不多有十人左右。 沈晚身穿杨家镖局的袍子,巴掌宽的腰封束起她盈盈一握的小腰,头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整个人英姿飒爽。 此次走镖公有三辆马车,沈晚打头阵朝柳州的方向去。 从大凉京城经往柳州只有十公里的路程,快的话一个时辰方能赶到,但是有一个必经之路,听闻这条必经之路上有很多的劫匪。 沈晚望着石山环绕的周遭唇角慢慢挑起,在心里喃喃自语:马上就要上演一场好戏了啊。 一个半时辰后。 柳州总督身边的人快马加鞭赶往大凉直奔皇宫面见皇上。 总督的人跪在地上:“皇上,这次前来走的镖迟迟未到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闻言,凉皇猛地一拍桌子龙颜震怒:“怎么回事?往常走镖都是按时到的,怎的这次还没到?查!” “对了。”凉皇忽然想到什么,他抬手道:“把杨家镖局的杨雄给朕叫来。” 杨雄被紧急召唤前来,他得知此事之后跪在地上磕头:“皇上,此次走镖的人沈晚,都怪臣没有选好走镖的人。” 凉皇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儿,问:“此话怎讲?” 杨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那叫一个真诚啊:“皇上,都怪臣的手下刚刚知道这件事,方才臣的手下跟我说了一件事情,他说在走镖的前一天看到沈晚和青云山山匪头子一起吃饭了,那刚开始臣的手下说只觉得山匪头子面熟一时没有想到是谁,这不刚刚想起来么,然后赶紧过来告诉臣了。” “臣转念一想,莫不是这山匪头子私下收买了沈晚,俩人打算合作扣下那些东西,所以臣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如果这次的走镖真的出现了问题,臣愿意以死谢罪啊!” 凉皇厌烦的摆摆手:“你以死谢什么罪。” 在场的一个大臣大胆且惊恐的分析着:“皇上,这沈晚野心很强,这虎符足够诱人的了,沈晚同战王的关系还交好,恐怕这俩人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要万一他们想造反该如何是好?” “皇上,这沈晚此次必定会闹一出苦肉计说自己被山匪劫了,那些东西被强行抢走了,沈晚认定了这样的罪责比勾结山匪的要小。” “皇上赶紧拿出主意吧。” 凉皇越听越心惊胆战,直接叫来了恒亲王,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沉厚的嗓音夹着爆炸的龙怒:“恒亲王,你现在带一支军队前去青云山围剿山匪,了解事情的真相,速速缉拿沈晚。” 尉恒的眉头微微拧起,不敢在疑心病很重的皇上跟前产生太多的疑问,只好答应:“儿臣领旨!” 凉皇想到什么,又迅速下了一个口谕:“关让,你现在速去兵部,让兵部尚书带着兵围剿在战王府周围,不允许让任何一只苍蝇进去,不允许让任何东西流进去!” 第284章 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凉皇又速速下令差人把寿王府团团围住。 凉皇本就是多疑的性子,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的皇位。 战王府已被团团围住。 管家爬梯子往上一看,哎呦喂,吓的小心脏了不得哟,速速告诉了尉迟。 尉迟同司雪衣正在房间里下棋。 自司雪衣上次办了蠢事之后,他潜心悔过,还跟沈晚道了歉,久而久之尉迟也原谅了这个表弟。 司雪衣白衣胜雪,宛如仙人,清冷的眸盯着棋盘,在听完管家所说之事后,淡淡道:“凉皇这狗皇上真是任何人都不信任。” “正常。”尉迟一袭黑衣,宛如暗夜的王者,黑眸随着指尖上的棋子落定:“凉皇知道我不是他亲生儿子,也知道他当年把灭国的紫焰帝国内抱回来完全是因为看我有紫焰帝国传人身上的能力想利用我罢了。” “现下他闻到一点不对的风声自然是要从我下手了。” “他怕我夺了他的江山。” 司雪衣眸色如雪霜般凉凉的看过去:“呵,那他担心的对了,他的江山,早晚要夺。” “你说要找凤族的人,可找到了?”尉迟想到这段时间司雪衣在忙找人的事多嘴问了一句。 司雪衣眉头轻拧:“并未,凤族之人太过滑头,每次稍微有点线索之时都会断了。” 尉迟点点头:“继续。” …… 策马扬鞭,尘土飞扬。 皇上派的官兵们已经团团把青云山给团团围住了,但他们是躲在暗处围的。 此时,青云山周遭有一堆人。 许多的山匪还有走镖的车,而且还有杨家镖局的那群人,但是唯独不见沈晚。 看到这幅情形,恒亲王和一同前来的杨雄对视了一眼,恒亲王有些纳闷这沈晚去哪儿了。 杨雄压低了兴奋深沉的嗓门儿,那双浑浊精明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恒亲王,看,我们来的正好,正好赶上他们做交易呢。” “我们先观察观察,目前没有看到沈晚。”尉恒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占据的位置特别好,既能看清楚一切又能听清楚一切。 等了一会儿,他们没看到沈晚,竟看到了杨峰。 杨雄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杨峰怎么在这儿?我儿子怎么在这儿? 杨雄觉得事情发展的源头不对,打算出去,尉恒一把摁住了杨雄:“你干什么?是打算通风报信么?” 杨雄被堵住了嘴巴。 再看青云山那边,一个山匪头子嘴里叼着一根稻草,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我说杨少主,这沈晚也没来啊,你不是说沈晚会走镖么,然后让我们联合起来坑沈晚一把,就说沈晚买通了我们,让我们把这些东西劫持了,过后平分。” “可是这人都没来,让我们做戏啊。” 杨峰烦躁的挠挠头:“这沈晚说是会晚点来,怎么还不来?该不会临时逃脱了吧。” “哟,那可怎么办?要不你也先躲躲?要不然等会儿官兵来了,看到咱们在一起可就说不清了啊。” 杨峰张狂傲慢的摆摆手:“无妨,怕啥的,一会儿官兵来了我就躲起来,我都想了如果沈晚还是没有来的话,你还是把这些东西扣下,然后诬赖在沈晚头上,怎么样?” 话音刚落。 躲藏在四面八方的官兵们瞬间冲了出来团团将其围住。 尉恒端正严肃道:“方才你们的话我已听清楚了,好一个杨家镖局,竟敢陷害朝廷御史沈晚而且还和山匪勾结。” 杨峰看到一堆官兵们围在这里当时就愣住了。 山匪们看到官兵们的那一刻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彻底完了。 杨雄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巴掌甩在杨峰的脸上:“你来这儿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被甩了耳光的杨峰瞬间清醒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儿个他本打算在家里待上一整天躲避这个风头的,可早上起来他好像闻到了一股子味道,紧接着脑子和手脚就不听自己使唤的跑出来了,而且还和山匪头子说了这样一番话。 “爹,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啊,我好像是被人蛊惑了啊。”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杨雄都要气死了。 尉恒亲自押着这群人回到了皇宫,并把真实的事情同凉皇说了个一清二楚:“父皇,这便是儿臣了解的情况,沈晚御史的确被人陷害了。” 杨雄打算拼命挣扎一下:“皇上,臣不是这么想的,如果沈晚真的没有什么猫腻,那么她现在人在哪儿呢?方才皇上也查了,那箱子里根本就没有走镖的东西啊,肯定是被沈晚给藏起来了。” “皇上啊。”杨雄跪地上咣咣的磕头:“这沈晚一定有其他的计划啊。” 话音刚落,外头便响起一道声音:“皇上,柳州那边发来了消息说是已经收到了沈晚镖师走的镖。” 闻言,皇上接过柳州总督给他的手信,看过之后他松了一口气:“恩,既然都送到了,那么朕也就放心了。” 杨雄听到这话几乎要晕厥过去,惨白着脸喃喃自语:怎么会?通往柳州的路只有那么一条啊,沈晚是怎么过去的。 “沈镖师呢?”皇上甩了甩手上的珠子。 “柳州那边的人说了沈镖师把东西送到地方确认无误后连口水都没喝便加速赶回来了。” 皇上的眼神闪了闪:“一会儿到了会直接来宫里的,咱们且等着吧。”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杨家的人都要吓死了,这种感觉就好像脖子上方悬了一把刀,待沈晚回来,那把刀就会落下。 约摸两刻钟的时辰过去了。 沈晚清明的声音响起:“皇上,臣女走镖归来。” 沈晚英姿飒爽的走进来,高高的马尾一晃一晃的,朝气蓬勃,看的凉皇微微一愣,好像从她身上看到了她娘亲祁妙言的影子。 “沈晚,说说吧,走镖之前和走镖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看了她一眼,眯起龙眸,拿出君王威严,高高在上的坐在椅子上。 沈晚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杨家人便知道自己的计划都已经成功了。 “皇上,臣女先认罪。”沈晚脊背挺直,双手抱拳,嘴上说着认罪,可却看不到一丁点儿认罪的风骨。 皇上挑眉:“哦?你何罪之有?” 第285章 长大以后娶你做我媳妇儿 “哦?你何罪之有?”凉皇把那串手珠在掌心上甩了甩,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藏着杀心。 沈晚自然也看出来了,这狗皇上围剿战王府的做法就已经够让人心寒的了。 沈晚如银针般尖锐冷寒的眸刺向杨家父子,毫不犹豫的伸手而指:“皇上,杨家人陷害我。” 沈晚条理分明,铿锵道来。 “在走镖的前一夜,一个同我关系交好的酒楼客人同我说看到我和一个很有江湖气息的人在一起吃饭。” “所以他看到我的时候很惊讶,觉得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分身吧。” “于是臣女便让此人把同和臣女一起吃饭的人给画下来了。” “臣女又速速让朋友打听画像上的人是谁。” “得到的结果便是青云山的山匪头子。” “臣女往日和他们并无交集,也的确不认识他们,后来想到第二天走镖是路过那边的,再一联想有人冒充臣女让我和山匪头子一起吃饭,想来是为了构陷臣女。” “臣女想抓到幕后之人是谁,究竟是谁那么缺德居然想要构陷臣女。”说到这儿,沈晚故意往杨家父子身上扫了一眼,嘲讽道:“这臣女渺小,微不足道,但是这构陷杨家镖局可就大事了。” “于是臣女打算将计就计,臣女在第二天走镖的时候来了两个调包计。” “一来调包了臣女要走镖的东西,二来调包了走镖的那些人。” “第二天臣女带着真正的货物和人选择了另外一条路通往的柳州。” 皇上听到这儿的时候,掀起龙眸看向沈晚,意味深长的问:“据朕所知,通往柳州的陆路只有青云山那么一条,你是如何选择其他的路离开?” 沈晚微微一笑:“皇上也说了,陆路只有那么一条,我是走水路的。” 闻言,杨峰震惊且不可思议的反驳:“你说谎!水路的确可以走,但是有一条山崖,山崖的桥无比陡峭,你是如何带着那么多人和箱子过去的?” 皇上也以疑惑的眼神询问她。 沈晚道:“回皇上,我此次换的走镖的人都是武林高手,他们用轻功飞过去的,皇上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查。” “你敢私自换掉我们杨家镖局的趟子手,我看你就是别有用心。”杨峰脑残的说出这番话。 沈晚似笑非笑,带着讥讽的口吻道:“也没说不能换,镖局早有说明,一旦趟子手出现问题,可以根据当时的情况换靠谱的趟子手,毕竟一切都要以顺利走镖为主不是么?” “难道……”沈晚冷笑一声:“杨峰你在走镖的时候,如果遇到手下的趟子手有问题来不了了,你还傻乎乎的等他们一百年么?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杨家镖局将来落在你手里得挺倒霉啊。” 杨峰被讽的那张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沈晚继续道:“具体的情况我在路上也听侍卫们说了,没想到最终构陷我的竟然是你们杨家镖局,你们构陷我有什么好处呢?最终还不是害人害己么。” 而杨峰为何会出现在青云山说出那些计划自然是沈晚运用了空间里符咒的关系。 杨雄万万没想到自己这辈子拥有老狐狸之称,经常把别人耍的团团转最终会被一个小小的女子给玩了。 他愤怒的朝沈晚冲过去:“我看你就是故意来祸害我们镖局的,老夫要杀了你!” 沈晚一个闪身躲开了,守在门外的几个皇侍冲了进来把杨雄拉开摁在了地上,杨雄的喉咙里发出喀喀的声音,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沈晚,似要把她杀了。 凉皇猛拍桌子:“好一个杨家,好一个杨家镖局!竟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恶心的事情,如果那些东西一旦出了任何问题,你们杨家镖局能付得起那个责任么!” 皇上龙颜震怒:“杨家镖局经过此次的事情在江湖或是朝廷上已臭名远扬了,这等臭名的镖局就不必继续开下去了,朕即日起会派人封了你们杨家镖局,杨家镖局所有人就地解散,而且不准那些镖师趟子手啊从此不允许涉足这个行业。” “至于你们……就会乡下种地去吧。” “来人,带他们下去,朕不想看见他们。” 凉皇看着沈晚,心里很复杂,既欣赏她的聪明和临危不惧,又担心她聪明犀利的手段,最终凉皇还是赏赐了沈晚。 沈晚谢过后,意味深长道:“皇上,很多时候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要自己去辨别。” 后知后觉反应过味儿来的皇上这才意识到沈晚这是嘲讽他无知呢,气的摔碎了很多东西。 …… 沈晚火速回到了战王府,见包围在战王府的官兵们都撤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刚进门,三个小团子跟南瓜球儿似的叽里咕噜的冲了进来,娘亲娘亲的叫个不停。 “你们怕没怕?”沈晚从柳州回来时特意从战王府这边绕了一下,说实话,那阵仗在孩子眼里还是很吓人的。 大木蹦高高的炫耀,小嘴儿甜的跟涂了层蜜似的:“娘亲娘亲,我没有怕哟,我可是娘亲的孩子,娘亲那么勇敢,娘亲的孩子自然也是勇敢的。” 小然安叉着小腰:“娘亲,我也没怕哟,我可是郡主,爹爹可没少带我看过这样的场合呢。” 三森那张老成的小脸儿微微一沉,很是严肃的开口:“爹爹借了这次的事情教导了我们很多知识,我受益匪浅。” 不远处,阿绝颠颠颠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粉红色的小披风,精致的狐狸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小然安看,眼睛里只有她。 阿绝因为个子矮,踮着小脚丫儿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斗篷披在小然安的身上。 小然安傲娇的抬了抬下巴:“你个子太矮啦,小不丁点儿一个。” 她转过来,用肉糊糊粉嫩嫩的小手手拍了拍阿绝的小屁股,眼睛笑的弯弯的:“小狐狸,多多吃饭,多多睡觉,快点长大哟。” 被拍了屁股的阿绝羞涩的脸蛋和眼梢都红了,同时也衬的他的那张小脸儿更加精致了。 阿绝的脚尖儿在地上蹭来蹭去的,羞涩的看了小然安一眼:“我会努力长大的。” 长大以后娶你做我媳妇儿,嘻嘻嘻。 第286章 把泥土里的葵花籽捡起来我就让你留 小然安拍了拍阿绝的脑壳:“乖乖哦。” 这目睹了一切的沈晚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 闺女年纪小,单纯的很,听不懂阿绝的话,沈晚怎么听都有种自己闺女要被叼回狐狸窝的感觉呢。 沈晚把买来的好吃的拿出来,三个奶团子的大眼睛立刻上演一闪一闪亮晶晶,蜂拥而上,小爪子把好吃的全都掏走了。 方才身边还热闹着呢,这一转眼都跑光了,沈晚摊着空空的两手:“娘亲难道没有好吃的重要吗?” 尉迟听闻沈晚回来,连棋盘都不管了,丢下对峙正兴头上的司雪衣大步走了出来。 捏住沈晚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如何?路上遇到危险了?” 沈晚觉的他太过紧张,刚想拂下他的手,忽看到站在尉迟身后,眸光冷清不善的司雪衣,这心里起了气他的心思,整个人忽然撞进了尉迟的怀里,纤细的手臂圈住他精壮的腰,声音细软温柔:“没有,那点危险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更何况,那些走趟子是你亲自给我挑选的武林高手,我信的过你。” 温香软玉撞进怀里,尉迟心下荡漾:“你平安回来,本王的心就定了。” 司雪衣的拳头握了握,实在看不下去他们黏糊,轻咳了一声。 偏生沈晚瞧见他故意呀了一声:“原来是司公子,不好意思,没有看到你。” 在尉迟跟前,司雪衣不好和她撕破脸,因为他答应了表兄了,只好噙着温润的笑容:“是我不够资格入沈姑娘的眼。” 沈晚没有理会他。 忽听到熟悉的喵喵叫声,沈晚的眼睛一亮,循声看过去,这才看到角落里趴着一只小猫猫。 沈晚认得这只猫。 这只猫叫阿黄,乃是谢苗的小猫。 沈晚好奇:“谢苗来了?我怎的没看到呢?怎么就把她的猫放这儿了?” 尉迟握起她的手,黑曜的眸在阿黄和司雪衣身上扫了一眼:“恩,谢苗来了,不过出去给司雪衣买东西去了,至于这只猫……” 尉迟只要想到谢苗单纯的性子也不由的头疼:“谢苗是打算让这只猫看着雪衣,担心雪衣离开。” 沈晚听到这话下意识看向司雪衣,从他清高谪仙的眼睛里看到了对谢苗的鄙视神情。 沈晚不由的叹息,这谢苗好好的孩子怎的就瞎了呢?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她唇角勾了勾,为谢苗找回场子:“苗苗还真是挺聪明的,没有让其他的人看着司公子,而是让一只小牲畜看着。” 司雪衣瞬间听出来沈晚骂他畜生了,本想反驳,对上表兄那双警告性的眼神,捏紧了拳头,硬生生将话憋了回去。 沈晚冷笑。 眼看着时间过的越来越快。 深秋时节,天黑的越来越早了,用过晚膳就已经黑的厉害了,但是谢苗还没有回来。 沈晚有些担心,她给谢苗留了饭,扫了一眼皱眉头的司雪衣:“怎么?看样子我给谢苗留饭你不太愿意啊,谢苗可是为了你去买东西去了。” “这是她自愿的,我有求着她?”司雪衣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 沈晚:……渣男中的渣男。 外头传来管家的声音:“谢苗回来了。” 沈晚立刻起身赶了过去,她看到谢苗的鞋子都脏了,小脸儿和小手冻的红彤彤的,但是怀里还抱着一个东西,她把那东西护的死死的。 沈晚眼底划过一抹心疼:“你去哪儿了?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谢苗累的说话都大喘气,但在看到司雪衣走向她的时候,那双暗淡疲惫的眼睛瞬间变的亮晶晶的,结结巴巴的毛病还是没能好:“我,我我我,我,我为了,为了给,给,给雪衣,哥……哥买葵花籽,去,去了郊外那家店铺。” “但,但是那边……半……半路下雨了,我……我就淋湿了……” 谢苗说到这儿,紧张兮兮的看着司雪衣,克服自己的结巴赶紧解释:“我,我我,很努力的保护住雪,雪衣哥哥的葵花籽,没有被淋湿。” 沈晚听着真是心酸啊,这谢苗爱的太卑微了。 谢苗把东西伸了出去,司雪衣接过来,用手摸了一下,俊秀的眉头死死的拧在了一起,而后啪的把那包葵花籽打在了地上,冷清的开口:“虽然没有淋湿,但是已经潮了。” 牛皮纸包散落,葵花籽全都掉在了泥土里。 沈晚一惊,觉的司雪衣这个行为有些过分了。 但是更过分的还在后面呢,谢苗的眼圈红红的,跟个小兔子似的,看着就惹人怜。 偏生司雪衣察觉不到,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想让我答应你留下来么?” 谢苗疯狂的点头。 “好啊。”司雪衣云淡风轻的说着最残忍,最羞辱人的话:“只要你把这些葵花籽给我捡起来,我就让你留下。” 说罢,司雪衣转身回了房间。 说真的,沈晚要气出脑溢血了,再一看谢苗,这傻姑娘还真的在捡呢。 “谢苗,这么多你什么时候能捡完?”沈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司雪衣是故意耍你呢。” 谢苗天真的仰起小脑袋:“不会的,雪衣哥哥人很好的。” 沈晚气的不想理她。 慢慢的,郊外那边的乌云已经飘过来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谢苗不一会儿就湿了。 但是无论谁劝她进来她都不愿意,持之以恒的捡葵花籽。 沈晚坐在书房内,冷冰冰的看着尉迟:“你们家族竟出了这么个心狠手辣的渣男。” 尉迟也觉得司雪衣有些过分了,他头痛的摁了摁太阳穴:“感情的事情外人没有办法参与,本王方才也说雪衣了,雪衣说了,既然他从今天开始不会管我们感情的事,也希望我们不要插手他感情的事情。” 沈晚:…… 很好,她竟无言以对。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管家急吼吼的声音:“不好了,谢苗姑娘晕过去了。” 沈晚愣了一下瞬间冲了出去。 谢苗倒在满是泥泞的雨水中,浑身湿透了,脸色苍白,手里还死死的握着那堆葵花籽。 沈晚让人把谢苗抬进屋子里,请了太医,又开了药,亲自给她换上了干净清爽的衣裳。 约莫到了第二天,昏睡了一夜的谢苗这才慢慢的苏醒过来。 沈晚摁住她着急起来的身子,目光凉飕飕的却透着威严:“经过了一夜的雨水,那些葵花籽已经被冲没了,还有,战王府是我说的算的,我想让你留下你就能留下,你想留下不必征求司雪衣的同意。” 第287章 沈晚本就是本王府邸的女主人 谢苗被沈晚留在了战王府。 司雪衣得知后百般的不乐意,前去找尉迟说理,清俊的眉拧的紧紧的:“表兄,你为何让沈晚同意谢苗留下来?” 尉迟骨节修长的长指握着狼毫,黑曜的眸自宣纸上挪到司雪衣的脸上:“因为在战王府,沈晚说的算。” 司雪衣清冷一笑:“表兄这是让沈晚掌管战王府了?” 尉迟点了点墨,在宣纸上一气呵成写下几个字后才抬头看向司雪衣:“她本就是战王府的女主人,由她掌管,有什么不对?” 司雪衣见尉迟这么一副倔强的样子,气的鼻孔冒烟儿:“好,好。” 他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尉迟低低沉沉的声音响起:“雪衣,奉劝你一句,对女子尊重一些,即使不喜欢谢苗也不要那么过分,将来有一日,你若爱上了她,苦的还是你自己。” 闻言,司雪衣不屑的撇撇嘴:“表兄想多了,我会爱上谢苗那小结巴?这辈子都不可能。” 尉迟:…… 深秋,酒香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三个奶团子正叽叽喳喳的围着夫子给的《九章算数》正头疼呢,这就相当于现代的数学了。 三个奶团子都有自己的想法,差点儿吵起来。 沈晚在一边看着。 过了会儿,司雪衣白衣胜雪,宛如谪仙般走了过来,谢苗偷偷的看着,脸颊上浮着少女的羞涩。 沈晚看到她这幅样子就气息不打一处来,弹了下她的脑壳:“看什么?他对那么对你了,忘了你昏迷一天的时候了。” 谢苗揉了揉脑袋,抱紧了她的小黄猫,结结巴巴的:“我我我,都都都是我自愿的,不不怪雪衣哥哥。” 沈晚无奈。 就在这时,司雪衣扫了一眼小团子的课本,露出一副他很聪明的样子:“这个是这么做的……” 说完之后,很自傲的弹了弹衣裳。 就在这时,谢苗弱弱的声音响起:“雪,雪衣哥,哥哥……你你你,你算错了。” 谢苗结结巴巴的把正确答案说了出来。 沈晚是知道正确答案的,所以在谢苗说出之后十分诧异:“苗苗,没想到你对数字这么的敏感。” 司雪衣没想到被谢苗驳了面子,恼羞成怒:“你个小结巴,话都说不利索呢,在这儿炫耀什么?” 谢苗的眼圈倏地湿了,一着急一紧张说话更结巴了:“我我我我……” 司雪衣厌恶的打断她:“闭嘴,以后离我远点。” 沈晚看他拂袖离开的样子冷笑,转而安抚着谢苗:“谢苗,你很聪明,你这整日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可是总想着缠着他了,这样只会更让他厌恶的。” “你若是有了自己的事情做,他就会注意到你了。”没办法,为了让谢苗慢慢对司雪衣变心只能这么说了。 谢苗瘦弱的小脸儿贴在小黄猫的屁股上,眼睛亮亮的,盛满了希望的光:“真真真,真的吗?” “恩,你也知道我在大凉有很多的产业,我想把账目交给你来做,你可以么?”沈晚很欣赏谢苗的能力,也愿意给她这次机会,让她变的自信起来。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自己的闪光点。 每个人都了不起。 谢苗兴奋的点头:“我我我我,我愿意。” “还有……”沈晚斟酌了下:“你说话……之前也是这样的么?” 提到这个,谢苗耷拉着小脑袋,眼底是暗淡的,似是不愿意说。 沈晚也没有勉强:“我认识一个教人说话说的很好的夫子,你若是愿意,我可以把他介绍给你,来教导你如何正常的说话。” “你考虑一下。” 谢苗点点头,抱着小黄猫,在心里喃喃自语:沈晚她是个好人。 因为司雪衣近日长时间住在战王府,沈晚每次看完小然安都会回到沈家。 这天,沈晚刚到沈家,几个圆滚滚的包袱便滚到了她脚边。 抬头看去,沈老夫人一只手杵着拐杖,一只手叉着腰破口大骂:“杨馨月,你个扫把星,赶紧给我滚出去,我看你就是个祸水,你克了我儿子,克死了我孙女,让我孙子蹲大牢,现在你娘家又被你克的臭名远扬,成了乡下人,你这个烂人,你要是继续在我们沈家,谁知道沈家会被你克成什么样子呢。” 杨馨月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但是被沈老夫人踹了好几脚。 杨馨月求着求着忽然看到了沈晚,她冲了过去,一把抱住沈晚的腿:“沈晚,看在我是你婶婶的份儿上你饶了我吧,我没有地方去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们输了就是输了,我也不怪你。” “求求你了,给我一个容身之处吧,不然我一个弱女子该如何生存啊。” 沈晚看着她,这个杨馨月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很好欺负的样子,其实主意很正的,不少对付她的点子全都是她想出来的,包括把杨雄叫来对付她。 这样有姿色,有心眼儿,豁的出去的女子若是真的被逼的无家可归了,谁知道能干出来什么事儿,还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沈晚拍拍手:“我一向与人为善,如此,你便前去我的胭脂铺子做活儿吧。” 闻言,杨馨月大喜,好一个千恩万谢。 但背着沈晚的时候,那双眼睛里迸射出阴毒的恨意。 沈晚,你害的我家破人亡,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沈晚把人带到了胭脂铺子,同掌柜的道:“带着她一起干活儿吧。” “是。”掌柜的笑眯眯的:“亏了主子这段时间找了许多人手呢,这宫里的娘娘们都喜欢用咱们铺子的胭脂水粉,这不马上入冬了,有打算订一批,忙的很啊。 ” 沈晚点点头。 约莫过了几日。 胭脂铺子的人悄悄来找沈晚:“主子,这段时间杨馨月经常采购的时候往外跑,买一些东西,回来之后又把这些东西加到了咱们的胭脂水粉里。” 沈晚饶有兴趣的挑眉,放下茶盏:“哦?什么东西?”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么? 掌柜的道:“这东西名为蚀面散,无色无味,但是女子用上几日就会毁容,这要是被宫里那些贵人们用了,毁了容貌,咱们得罪的是整个朝廷命官和世家啊。 ” 沈晚玉指在桌上敲了敲的:“这件事你当作不知道,让她做,把她做手脚的胭脂水粉私下偷偷挑出来,然后当着她的面往宫里运,接着再换成好的,有时间再把换下来的有问题的胭脂水粉拿给我。” 第288章 女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这幅脸蛋儿了 “是。”掌柜的应道。 又过了两日,掌柜的又来找沈晚了:“主子,这段时间杨馨月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好,没有被我们发现,所以主子的吩咐我们都顺利完成了。” “恩,很好,明日便把正常的胭脂水粉们送到皇宫里去。”沈晚神情淡然,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是。” “这次是咱们第一次接皇宫的单子,所以在酒楼弄一个庆祝的宴会吧,咱们胭脂铺子打工的都是女子,喜欢胭脂水粉,一人送一套,但是杨馨月的那份儿……”沈晚垂眸扫了眼腕上的桌子,低垂的眸涌动着暗黑之色:“她不是喜欢自己加料进去么,那就让她试试自己加料的胭脂吧。” “是。” 宴会那日,沈晚也去了,她对忠心耿耿的手下一向很大方,点的全都是上好的美味佳肴。 胭脂铺子的人都去了。 沈晚热情的招呼着:“大家都吃好喝好啊,想吃什么就跟掌柜的说。” 杨馨月坐在座位上看着这些美味佳肴,看着沈晚悠闲惬意的样子,垂下的眸里闪过浓烈的恨意和嫉妒。 凭什么沈晚就能过的这么好,她的一双儿女和家里人都被她害的那么凄惨。 她不甘心,她恨! 不过没关系,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杨馨月心里微微吐了口气你:马上了,沈晚马上就要担责任了。 沈晚命掌柜的拿出来精致的首饰和胭脂水粉:“这是我送给大家的,咱们女子啊,这张脸最为重要了,大家要好好保养啊,争取啊,都嫁个好郎君。” 有个被休的女子问:“我还能有人要么?” 沈晚扫了一眼听到这话耳朵微动的杨馨月,故意道:“那有什么的,你才多大啊,这般貌美,定会有第二春啊。” 沈晚见杨馨月听完这话之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心想:早就看出来这杨馨月不是个安分的人儿,现在就剩她孤家寡人了,人都是自私的,她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前途着想的。 每个人都分了一套首饰和胭脂水粉。 “我一定好好的涂,这个胭脂水粉涂上去肌肤水润白皙呢。” “对对对,那么贵可不能浪费了啊。” 杨馨月听的眼热,散了之后她很快就涂了。 有了沈晚的叮嘱,第二天,杨馨月被胭脂铺子的人好一顿夸,夸的杨馨月已经不知所措了,抽时间就会照镜子,觉的自己特别的美,再加上有一些有钱的公子哥儿也会多看杨馨月几眼,她瞬间觉得自己能立刻去人家做正房。 五日后,杨馨月忽然一路尖叫着跑到了胭脂铺子,跟个泼皮无赖似的坐在门口大骂着:“沈晚开的胭脂铺子害人啊,大家都不要来他家的胭脂铺子。” 不少人认出来杨馨月了,喜欢看热闹的人干脆驻足围观了。 “这不是前段日子从沈家撵出来的杨馨月么。” “是啊,这杨馨月一向温温柔柔的,今儿个怎的脾气这么大啊。” “就是的。” 杨馨月把罩在脸上的面纱扯下来,那张布满红斑,还在疯狂流着脓水的脸彻底暴露在大家眼中。 大家伙儿吓的尖叫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的老天啊,她的脸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看着实在是太恶心了。” 杨馨月泪流满面,双手颤抖,猩红的眼睛指向胭脂铺子:“是沈晚开的胭脂铺子害的我,我用了沈晚胭脂铺子的胭脂水粉,这才几天啊,我的脸就已经毁了,大家不要来他家买东西啊,会毁容的啊。” “我已经报官了,沈晚,你给我滚出来!” 啪,一个鞭子狠狠的甩在杨馨月的嘴上,人群中,沈晚冷冽的声音响起:“不会说话就闭嘴。” “沈晚,啊,我要杀了你!”杨馨月跟个疯子似的冲过去,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脸蛋儿是她唯一的希望,希望被毁了,她还能有什么理智。 衙役们把她摁住了。 知县老爷来了,粗着嗓子问:“杨馨月,你说你是被沈晚铺子的胭脂给毁了脸,你有什么证据啊。” 杨馨月心急的说:“那日沈晚发给胭脂铺子每个人一份胭脂水粉,大家都有一份。” 沈晚了然的点点头,淡然自若的样子:“可是其他人为何没有毁容,为何只有你毁容了?是不是你根本没用我的胭脂水粉啊?你用的别人的吧。” 杨馨月尖叫着哆嗦的从袖口里拿出来一盒胭脂:“就是这个,这个就是你们铺子的胭脂。” 沈晚扫了一眼嗤笑道:“好歹你在我这个铺子也做了一段时间了,怎么连我们铺子的胭脂都认不出来呢?大家伙儿也来看看,这个胭脂是我们铺子的么?” 一些经常来沈晚铺子买胭脂的女子们上前一看:“不是,绝对不是,你们铺子从来没出过这样的胭脂,我没见过。” 沈晚又看向知县老爷:“大人,我的铺子就在这儿,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你现在就可以让人去查。” 知县老爷点点头,派人进去查看一番,发现沈晚铺子里的胭脂水粉和杨馨月手里的不一样,他呵斥杨馨月:“放肆!居然敢戏弄我,敢污蔑沈晚御史,你好大的胆子!” 不被信任的感觉如同吞了苍蝇屎一样难受,杨馨月想到什么,一副抓到救命稻草的架势嘶吼了出来:“沈晚前些日子进给宫里娘娘们的胭脂水粉都是有问题的,她们只要涂了肯定会毁容的,不信现在去宫里看看。” 现下沸腾的情绪宛如锅里燃烧的岩浆,宛如奔流不息的河水,沈晚趁热打铁,眼睛定定的看着杨馨月:“你怎的知道宫里那些娘娘们会毁容?” 杨馨月似乎被沈晚的眼神迷惑住了,直接脱口而出:“因为我在那批胭脂水粉里做了手脚啊。” 话刚落,杨馨月对上沈晚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心里咯噔一下子,满脸惨白,她竟就这样被沈晚套话了。 沈晚声音清沉:“大人,前些日子掌柜的跟我说有一批胭脂水粉被人做了手脚,但是一直没有查出来这是谁,现下这做手脚的人自己承认了,而且害人害己的让自己毁了容,自己毁容还不算,还打算污蔑我,把我的胭脂铺子拉下水,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第289章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沈晚字字铿锵,句句在理。 噎的杨馨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知府见杨馨月这个德行也知道这些事都是她做的了,怒哼一声:“好啊,竟然敢贼喊捉贼,本官最讨厌这样的人了,来人,带走。” 杨馨月慢慢抬起头来,丑陋的脸让人直呼恶心,她仰头大笑,倏地刺向沈晚:“你这个贱人,我们一家子都玩不过你,沈晚,既然我活的时候玩不过你,那我就变成厉鬼,折磨死你。” 说罢,整个人朝沈晚的铺子撞去,沈晚朝虚空投去一个眼神,鬼影忽然下来,直接把人拖走丢给了知府,衙役把人绑了起来。 沈晚迈步朝杨馨月走去,拍了拍手:“活着的时候都玩不过我,死的时候还想和我斗?” 她冷笑,看向知府:“大人,这种性格的人还是多找几个人看着比较好,免的不小心拖几个无辜的人一起死,还有……” 沈晚眼眸波动,看向杨馨月:“知府大人不如找机会让杨馨月和她的儿子沈峰见一面,毕竟这一别,不知道何时能见到了。” 听及,杨馨月疯疯癫癫的大吼大叫:“不,我不要,我不要这么狼狈的见我儿子。” 尖叫声越来越远。 约莫过了两刻钟,鬼影前来:“沈晚姑娘,杨馨月到知府门口的时候一头撞上去死了。” 沈晚的睫毛颤了颤,平直的唇往下压了压,淡淡道:“知道了。” 她没有什么感觉。 这群人在看着娘亲死去,在娘亲最无助的时候欺负娘亲的时候,怎的没想到有今天这样的报应呢? 又过了几日,杨馨月的事也翻篇了,没有人再想起她。 沈晚制作的胭脂水粉得了宫里娘娘们的喜欢,以至于沈晚去皇宫的时候被围成了一个粽子。 “沈御史,你怎么这么厉害啊,那个胭脂水粉可比我们之前用过的要好太多了。” “对对,特别好。”一个嫔妃羞涩的摸着自己的脸:“皇上,皇上都夸我的肌肤变好了呢。” 沈无双瞧着众星捧月的沈晚,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沈晚和她们又不是情敌,聊的很来,侧面听出来现在后宫几乎是沈无双的天下,沈无双非常之受宠。 “大家别光顾着聊天,喝点茶水。”一位年长的嫔妃见沈无双频频往这边看,示意其他的嫔妃不要多说了,免的被沈无双记恨上。 “呕……”一道干呕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沈晚看过去这才发现干呕的人是自己的小姨祁妙语,她心里一惊,走过去刚想问问怎的了,沈无双拿出主事儿的样子:“语妃这是怎的了?快宣太医。” 太医不多时便来了,给祁妙语把了脉,近乎瞬间就得出了个结论:“恭喜娘娘,您有身孕了。” 在场的嫔妃们都惊呆了,方才姐妹安好的样子好似忽然间不复存在了般。 沈无双的脸色更是唰的变了。 大家伙儿虚伪的恭喜了几声便散了。 沈晚来到祁妙语的宫殿,握着她的手:“小姨,你有孕了,可谓是危机四伏啊,沈无双方才的眼神恨不得吞了你。” 祁妙语的眉头紧紧的拧起:“晚儿,我厌恶皇上,根本不想给皇上生孩子,谁曾想那日的避子药根本不好使。” “小姨别想那么多,既然有了想留就留着。”沈晚也是比较犯愁:“我就担心会有人对付你,毕竟后宫的腌臢事儿那么多。” “你不用担心,我能对付的来。”祁妙语道。 皇上得知祁妙语有了身孕速速前来,面上是掩不住的喜悦。 沈晚不好多待转而离开了皇宫。 大家都走后,祁妙语用手帕擦过皇上刚才摸过的地方,眼底闪过深深的厌恶,她盯着自己的肚子看:“这也许正是除掉沈无双的好时机,只有沈无双死了,晚儿的日子和情绪都会舒服一些。” 自从祁妙语怀孕之后,皇上在沈无双身上的心思便少了许多,之前在赏赐东西方面,沈无双都是拿的最多的,现下已经被祁妙语压过一头去了,而且沈无双还隐隐听皇上念叨着虽然没能如愿娶上祁妙言,但是能够有祁妙语的孩子也是一种慰藉了。 沈无双更加惶恐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风光日子是一丁点儿都不想失去,她琢磨着如何让这个孩子消失。 祁妙语每天喝的安胎药都是十分名贵的,沈无双从买通的太医口中得知祁妙语安胎药里有一个是桂枝汤,而且她还套出了话,此汤和什么东西相克。 沈无双得了如何不声不响弄到祁妙语腹中孩子的法子后,每天都会想法子弄一些夹竹桃。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身边一位年长的嬷嬷道:“太后,这祥妃心思不正啊,桂枝汤和夹竹桃在一起是会小产的,而且很少人知道,即便查也查不出来。” 太后听到这话愤怒的狠狠的拍着桌子:“这个不知羞耻,心肠歹毒的狐狸精,语妃腹中的孩子可是哀家心心念念盼望的,若是真的有了什么损失,哀家必定不饶她!” 太后近日一直在明里暗里的盯着沈无双。 这日,太后打听到了沈无双买通了祁妙语身边的小宫女,让这小宫女把夹竹桃粉偷偷放到祁妙语的安胎药里。 太后独自来到御花园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她威严的脸浮了一层怒意,也顾不得等身边的人来了再找沈无双算账了,带着愤怒冲到了沈无双跟前,一巴掌甩了过去:“你这个毒妇,竟然敢谋害皇上的子嗣,哀家绝不饶你,走,跟哀家去见皇上。” 沈无双瞬间慌了,没想到被太后看到了,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如果被皇上知道这件事,她辛辛苦苦得到的一切就没了。 沈无双推搡着太后:“太后,你小点声,你肯定是误会了,我怎么会害人呢。” “哀家亲耳听到的,难道还有假么?”太后死死的掐着沈无双的手腕。 沈无双急的满头大汗,眼底忽然闪过一抹杀意:“你这个多管闲事的死老太婆,你给我去死吧。” 年轻人和老人还是有力量悬殊的。 砰的一下子,太后整个人栽到了身后的湖水里…… 第290章 你所说的每个字都是废话 砰的一声。 重重的水花四溅。 沈无双狠狠的把太后推到了身后的湖水里。 宫女慌了,脸色惨白,沈无双眼神恶毒的盯着小宫女 ,威胁道:“你家人的命可都在本宫手里,你要是胡说八道你试试看,还有……” 沈无双冷冷道:“一会儿配合本宫。” “是。”小宫女哆哆嗦嗦的。 沈无双见四下无人,闭了闭眼,咬了咬牙,而后朝河里跳了下去,跳下去之后还表现出十分担心着急的样子:“太后,太后,您不要怕,我来救你了。” 那小宫女也按照沈无双的要求大喊着:“来人啊,救命啊,太后和祥妃娘娘溺水了。” 不多时,太监们都来了,皇上也来了。 太后年纪本就大了,被救上来的时候几乎晕厥了。 沈无双冻的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样子让皇上心疼:“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落水?” 沈无双眼睛红红的:“皇上,臣妾觉得心里闷闷的就出来透气,没想到遇到太后一个人在河边发呆,欣赏风景,看水中的鱼,好像还想喂鱼,臣妾乃是小备,看到太后自然是要见礼的,谁曾想,太后的脚一滑,不小心踩在了周围的石头一下倒了下去。” “臣妾……”沈无双眼睛红红的:“臣妾一时心急和害怕就跟着跳下去了,本来想救太后上来的,但是臣妾太没用了。” 皇上一看沈无双这幅样子就心疼了:“好了好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这时,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忽然站了出来,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小宫女看:“若是老奴没有记错的话,你是语妃娘娘那边的人,你为何会和祥妃娘娘在一起?难道……” 老嬷嬷的眼神犀利如坚石,带着浓烈的愤怒:“是因为太后撞见了祥妃娘娘和语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沈无双心里一咯噔,在心里狠狠的骂着这个老奴才,而后露出迷茫的眼神:“嬷嬷在说什么呢?臣妾不知道啊,臣妾方才没看到这小宫女啊。” 小宫女也立刻跪下,作出一副被冤枉的可怜样子:“皇上明察啊,是因为我们语妃娘娘说想吃柿子了,所以奴婢来到这附近摘柿子,无意间遇到了祥妃娘娘和太后坠湖所以才大声呼喊救命的。” 皇上四处扫了一眼,的确发现周围有柿子树,他不悦的看了一眼太后身边的老嬷嬷:“祥妃一向善良,甚至不顾自己生命安全跳水救人,嬷嬷这样说有些寒人心了。” “奴才知错。”皇上都这样说了,嬷嬷不好继续反驳。 这件事传到了沈晚耳朵里,沈晚听的心惊肉跳的,她速速来到了皇宫,看着太后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样子心里酸涩。 沈晚扫到老嬷嬷总是时不时的看着她,而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心下了然,偷偷从空间里取出来一个防窃听符贴在了关键的地方,而后打发了其他的宫人们,和煦的看着老嬷嬷:“您是不是有话跟我说?您可以放心大胆的说。” 老嬷嬷扑通跪了下来:“沈御史,您一定要想法子救救太后和语妃娘娘啊,那个沈无双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啊。” 老嬷嬷声泪俱下的把事情给说了一遍。 沈晚的眸冷冰冰的:“沈无双这是害小姨不成被发现又害了太后,她好大的胆子!” “现在该怎么办啊?太后一直不醒,太医也没有办法。” 沈晚也觉得纳闷,她想了想:“我会解决的,你不要担心,现在就是要寸步不离的照顾好太后。” “是。” 沈晚觉得宫里的太医们在用药方面都比较温吞,一副畏手畏脚不敢看病的样子,而且沈晚怀疑沈无双买通了太医,让太医故意不好好治疗太后。 沈晚叫来了大木,这一叫大木可倒好,三森也要过来,现如今他们哥俩儿的感情是越来越好。 大木和三森一来,自然少不了喜欢凑热闹的小然安了。 而作为小然安的小尾巴阿绝用黏人的行为表示了一切。 “娘亲相信你会给皇祖母看好的。”沈晚摸了摸大木的小脑袋,让他不要紧张。 大木重重的点头,绵软的声音里夹着坚定,握着小拳头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动作:“恩,我很厉害哒,一定会做到哒。” 沈晚带着大木来到太后宫殿门口看到沈无双在门口和守门的太监们对峙:“你们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拦本宫?是谁让你们拦本宫不让本宫进去看太后的。” 沈晚清如雪的眸里迅速划过一抹杀意,声音冷酷:“是我让的。” 沈无双回头,对上沈晚那张绝美的脸,见她现在气质不凡,攥起了拳头,心里闪过无数杀人的念头,她冷哼:“沈晚,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很厉害啊?但是你可别忘了,这可是在后宫,后宫可不是你能说的算的。” 沈晚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个令牌:“这是皇后娘娘给我的令牌,皇后娘娘近日病了,怕把病气过给了太后,所以不方便过来,让我全权负责照顾太后,而我……就是不想让你靠近太后。” 沈五双气急败坏,皇后那个人老珠黄的黄脸婆是怎么回事,竟然不把令牌给她。 “太后可是本宫救下来的,我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照顾太后。”沈无双抬起下巴,一脸自己有功劳的样子。 沈晚讽刺的笑了笑,朝她走近,身上自带女王般的气场让沈无双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磕在了身后的墙上,痛的她拧起眉头。 沈晚冷如冰窖的声音在她耳边幽幽的响起:“你知道我听到的天下最好笑的笑话是什么么?” 沈无双下意识被她牵着走,顺嘴问道:“是,是什么?” 沈晚声线飘渺,好似从地狱而来的勾人命魄的女魔王:“那就是太后是你救的。” 沈无双的瞳孔骤然变大,她刚想反驳什么,沈晚伸出一根手指做闭嘴的动作:“你所说的每个字在我耳里都是废话。” 说罢,沈晚牵着大木往里走,且还不忘警告那些太监们:“谁若是敢收了她的好处,偷偷放她进来导致太后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便提头去见皇上吧!” 第291章 哀家知道三个孩子都是沈晚和战王生 沈晚凌厉如冰凌的眸扫向守在门口的太监们,提前给他们打了个预防针:“太后凤体贵重,若是你们收了什么人的礼,随随便便把人放进来,你们便提头去见皇上吧!” 被挡在门外的沈无双都要气歪了。 沈晚在门内檀板上贴着了一张防窃听符。 大木跟个小柯基似的颠颠颠跑到沈老夫人跟前,绵软的小爪握住沈老夫人的手,声音温温柔柔,奶声奶气的:“我会治好您哒。” 老嬷嬷在边上看的感动的泪眼汪汪的,太后心善才有这样孝顺的子孙啊。 大木搬了个小杌子坐好,包子般的小脸儿在诊脉之时就变的十分严肃,他摸着小下巴,小脸儿逐渐鼓成了小麻花:“哼,那些太医都是庸医。” “太后的脑袋里已经产生淤血了,偏生给太后用温补补血的药。” “这是想害死太后嘛。” 老嬷嬷神情激动:“定是沈无双那妖妃想害死太后。” 大木跟棉花糖似的小爪安抚的拍拍老嬷嬷,让她稍安勿躁:“放心哒,我很厉害哒,保证太后平安无事。” 大木朝沈无双伸出爪爪:“娘亲娘亲,我的小箱子。” 沈无双把箱子拿出来:“娘亲成你书童了,以后自己的东西自己拿。” “哦。” 大木从箱子里拿出来刺绣卡通图案的卷包,卷包让大木铺开,里头躺着一排银针。 大木肉肉的手指头随意拿起几根准确无误的在太后的头上熟练的扎伤了一排。 然后坐在小板凳上交叠着小腿儿等着:“两刻钟以后人就会醒了哦。” 大木百般无聊,缠着沈晚讲故事,气氛温馨动容。 “娘亲娘亲,我想知道灰姑娘最后怎么样啦。” “你可以猜猜啊。” 床榻上,太后慢慢的苏醒了,眼睛湿润且羡慕的看着眼前的情形,声音徐徐而出:“后宫多是尔虞我诈,大人和孩子之间的亲情也变的中规中矩,哀家很久没见过这样的画面了。” 沈晚看过去,松了口气:“太后您醒了。” 大木的眼睛都亮了:“太后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啊?我帮您取针。” 大木两个小短腿儿站在了小杌子上,取下了银针后,小爪爪被太后温暖的手包裹住,太后慈爱的看着大木,幽幽的说出了口:“沈晚,你给战王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沈晚一惊,倏然起身看向太后。 太后朝她摆摆手:“不用担心,哀家是不会说出去的,你和迟儿都想保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哀家尊重你们。” “无名……”太后斟酌的想了想:“他也是你们的孩子吧。” 沈晚一惊,现下也瞒不住了:“是,现在叫三森。” “这孩子从小吃了很多的苦。”太后叹息。 沈晚试探性的问:“太后您是如何看出来的?” 太后笑:“迟儿那孩子乃是哀家从小看着长大的,迟儿没什么感情,性情淡漠,但是对孩子却付出了全部的真情和心思,如果大木和三森不是他的孩子,迟儿能对他们像对待然安那么好么。” “更何况,这三个孩子是越来越像你们二人啊。” 太后想到什么,满意的笑着:“没想到妙言的孩子能为我迟儿生下孩子,也算是满足了哀家的心愿啊。” “您和我娘亲很熟?”备份上差了很多啊。 “哀家欣赏你娘亲和你爹爹。”太后只避重就轻的说了这么一句。 沈晚觉得太后知道的不止这些。 待银针全部拔掉后,太后坐了起来,红光满面,精神奕奕,凤眸肃杀:“哀家想起来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沈晚自然知道太后这是要去找沈晚算账。 宫殿门口早已没了沈无双的身影,沈晚问:“祥妃呢?” 太监道:“方才祥妃的宫女来了,说是燕窝炖好了,要回去吃燕窝。” 太后愤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呵,哀家都昏迷不醒了,她居然还有心思吃燕窝。” 太监看着身体强健的太后,揉了揉眼睛:太,太后这是醒了? 皇上的御书房。 凉皇看到苏醒的太后既惊讶又惊喜:“太后醒了真的是太好了。” “哼,哀家醒了恐怕是有人不高兴啊。” “太后此话怎讲?” “皇上,你可知哀家是如何掉进湖水里的?” 皇上道:“您不小心失足落水。” 太后讥讽的哈哈大笑:“胡说八道,哀家乃是被人推进去的!那个人正是沈无双!” 皇上震惊:“来人,把祥妃叫来。” 沈无双来到御书房瞧见苏醒的太后脸色刹那间白了,这死老太婆怎的醒了。 “祥妃,是你把太后推入河水中的?” 沈无双扑通跪在了地上,仰起头楚楚可怜,满脸冤枉之色的看向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不知如何得罪了太后,竟从救命之人变成了害人之人?” 太后冷笑:“你明知道语妃现下怀有身孕正在服用安胎的桂枝汤,你却偷偷给语妃身边的宫女夹竹桃粉,这桂枝汤和夹竹桃粉混合在一起服用下去可是小产的好药啊,哀家正是因为撞见了你的计划,所以你才对哀家起了杀心。” 沈无双流着眼泪:“请皇上明察。” 皇上转着墨玉扳指:“把那宫女叫来,朕亲自问问。” 不多时宫女便来了,跪下来,眼睛通红,举手发誓:“皇上,太后,奴婢保证没做过这件事,奴婢和祥妃根本没有交集啊,奴婢愿意以死自证清白。” 说罢,小宫女拔下发髻上的素簪子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胸口里。 太后惊愕的后退了一步。 沈无双立刻火上浇油:“太后,臣妾知道您一直不喜欢我,私下也教训过臣妾,臣妾不知您受了谁的影响要污蔑臣妾,你是想逼着臣妾去死么?” 皇上被闹的头疼:“够了,这件事剪不断理还乱,朕宣布此事到此为止,不再追究。” 太后失望的看着皇上:“不再追究?” 皇上叹息:“太后想来是受人蛊惑冤枉了祥妃,太后以后好生在宫里休养吧。” 太后不敢置信,摇摇欲坠,最后被人搀着离开了御书房。 沈晚没想到皇上对沈无双竟这般信任,她无奈的摇摇头,送太后离宫之后又前去叮嘱了小姨祁妙语这才离开。 然,安生的日子未过几日,沈晚便听到了一个消息。 皇上近日在皇宫神思不明,经常梦到有一个小人儿在梦里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导致皇上近日精神疲惫…… 第292章 杀你,会脏了我的手 金銮殿上。 皇上正同大臣们说今日折子上的事儿。 沈晚现下成了御史自然也有资格上朝。 就见皇上忽然捂住自己的脖子,眼睛上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瞳孔瞪的大大的:“有,有人想要掐死朕。” “来人啊。”龙椅上的皇上瞪大眼睛,前倾着身子栽了过去。 朝臣们一阵惊呼。 沈晚的眸骤然紧缩,觉的皇上这个情况不像是身体不好,而像是……中邪了。 朝臣们围在皇上的宫殿门口,都在小声的讨论皇上究竟怎的了。 不多时,太医出来了,佘道士进去了。 紧接着关让出来了,握着拂尘,尖着嗓子同大家道:“皇上龙体已经好转,让大家伙儿回去。” 沈晚刚刚走到皇宫门口,眼皮子狂跳,她转身朝宫内走去。 皇上寝殿内 佘道士和沈无双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皇上。 不一会儿,皇上睁开眼睛,眼底盛着坚定之色:“佘道士,你说的是真的?当真是语妃腹中的孩子乃是朕的小人,克朕?” 佘道士点点头,满脸认真:“是,皇上,贫道不敢欺瞒皇上,这些日子皇上身子不舒服是切身感受到的,若不是有祥妃这个祥瑞在皇上身边……” 佘道士说到这儿忽然跪了下来:“说句大不敬的皇上,请皇上责罚,皇上早就……” 后边的话即便没说全,也知道是什么。 皇上眼底闪过一抹恐慌之色。 “行,按照你说的做。”皇上闭上眼睛:“她腹里的孩子既然是个小人不要也罢。” 佘道士和沈无双拿一人拿着皇上的圣旨,一人拿着一碗堕胎药来到祁妙语的宫殿。 佘道士宣读圣旨后,眼神宛如毒蛇般看向祁妙语:“这是皇上的圣旨,你肚子里怀的可是小人,这几日严重危及到了皇上的身体健康,所以你还是乖乖喝下这碗药吧。” 沈无双把汤药递给旁边的宫女,抬着下巴,满眼的阴毒和得意:“祁妙语,我看你今后该如何借着肚子里的孩子邀宠。” 祁妙语听到这话忽然笑了,清冷不屑的看向沈无双:“本宫借孩子邀宠?是你心里肮脏所以才会把所有人想的这么肮脏吧。” 被戳到痛处的沈无双死死的攥紧了双手:“牙尖嘴利的贱人,看你一会儿如何厉害。” “来人,把这堕胎药全部给这小贱人灌进去。” “是。”宫女一步一步朝祁妙语走近,还没等碰到她呢,一道残影倏地出现,夺走了那碗堕胎药。 沈无双和佘道士看向来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沈晚?怎的是你?你敢违抗皇上的圣旨,你好大的胆子!” 沈晚低头嗅了嗅那堕胎药,冷笑一声,而后让大木去请皇上。 不多时皇上便来了,看到眼前的情形眉头微微拧起。 沈无双眼珠子一动,立刻挤出几滴眼泪来,拧着风骚的小蛮腰蹭到皇上跟前,楚楚可怜道:“皇上你总算来了,方才沈晚忽然出现都要吓死臣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想杀了臣妾呢。” 沈晚觉的这画面挺辣眼睛的:“我不会杀你。” 沈无双一听这话,傲气的抬了抬头:“我就知道你不敢碰我。” “因为你脏。”沈晚毫不客气的怼她。 “沈爱卿,你方才不是已经走了么,现在去而复返是什么意思?”皇上不太喜欢沈晚这么张狂。 沈晚看了大木一眼,大木奶声奶气的:“皇上,这碗堕胎药不仅仅能让语妃腹中的孩子消失,而且还会让她这个人死掉,过后再说是因为小产引起的大出血死亡。” 闻言,凉皇愤怒的一把推开了沈无双:“你个毒妇,朕从来没有让你害过语妃。” 他没有得到祁妙言,有祁妙语这么个替代品天天看着也好啊。 可是沈无双竟然要毁了他的替代品,这怎能让他不愤怒! 沈无双被推的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也是为了皇上好啊,皇上您想想,这语妃怀的孩子既然是小人,这也正说明了语妃也是要一个不吉之人,臣妾关心皇上的运势和龙体,所以冒着被皇上严惩的危险斗胆做了这件事,即便现在被皇上发现了,臣妾也不后悔。” 沈晚在心里啧啧称奇:这沈无双还真是把老皇上的心理拿捏的死死的啊。 皇上让沈无双起来,沈晚淡淡的来了一句慢着:“皇上,您确定这一次不是一场骗局么?语妃在宫里多年,大凉一直并驱四大帝国,江山安好,怎么就怀孕了语妃腹中的孩子成了小人了?” 沈晚嗤笑:“恐怕是因为这次的孩子挡了谁的路吧。” 皇上沉默不语。 沈无双见状不好,立刻道:“沈晚,你不要混淆视听,更不要因为语妃是你的小姨,你就维护她,难道皇上不应该高于一切么。” 皇上听到沈无双这么说又陷入了深思。 沈晚忽然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神色严肃:“皇上,臣女怀疑这一起都是恶人的计划,皇上也知道,找人看病应该多找几个太医听听不同太医们的说法,这在鬼神之事更要多找几个人看看了。” 佘道士一听这话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沈御史,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啊,佘道士不要心虚。”沈晚高深莫测道。 沈晚几句话就勾起了皇上骨子里的疑病:“沈爱卿可有厉害的大师推荐?” 佘道士差点儿气的背过气去。 这老皇上看来对自己的信任还是太少了。 沈晚点点头:“皇上请稍等。” 两刻钟后,皇上看着眼前和大木小然安身高年纪差不多的阿绝陷入了怀疑,拧起眉头:“沈爱卿,这……你不是在说笑吧,一个小孩子竟是个道士?” 沈无双原本还是很担心的,见到这么个小孩牙子,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来,扑哧一乐:“我说沈晚,你是在拿皇上开涮呢么?你好大的胆子啊。” 沈晚用手呼噜着阿绝的小脑袋,意味深长的笑笑:“这孩子不是个道士,而是一个大师。” 沈无双刚想哈哈的嘲笑,沈晚的眼神幽幽的扫向佘道士:“佘道士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本事吧,毕竟你们在一起较量过。” 凉皇一愣:“佘道认识这个孩子?” 佘道怎敢说出那夜试图在战王府下手的事儿,只好干巴巴的笑:“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第293章 失宠的嫔妃会饱受折磨 佘道士干巴巴的笑:“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皇上诧异的挑起眉:“你个道士不会轻易夸人,看来这小孩子的确有些本事,既如此,便让这孩子给朕看一看吧。” 阿绝精致的脸蛋儿上存着与生俱来的自信,那双漂亮的狐狸眼莫名给人一种压力的感觉。 他们一行人先行走在前面。 佘道士跟在后面目光阴森的看着阿绝,心里起了坏心思。 忽然,佘道士的肩膀上覆上一只手,那只手死死的摁住他,几乎要捏碎了佘道士的肩胛骨。 佘道士循着那双手看去,赫然对上关让那双森气十足的眸,他唇红齿白,浑身上下透着股杀意,佘道士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东厂的厂主:“关总管这是?” 关让阴冷的警告着他:“敢在阿绝身上打任何主意,你试试看,咱家定不饶你。” 佘道士惊讶:“关总管认识那孩子?” 关让不语,为了孩子死去的娘亲,他也要拼命保护好这个孩子。 因为,他对阿绝的娘亲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阿绝跟个小小的领头羊似的径直走到皇上的宫殿,小小的手推门而入,他先是站在门口,用两根手指覆在自己的眼睛上,而后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 须臾,精致的狐狸眼倏然睁开:“找到了。” 皇上跟着过去:“找到什么了?” 佘道士见阿绝走的位置整颗心都要提起来了,刚要掐诀做些什么,阿绝一个转身手里拿着一道符啪的打在了佘道士的手上,佘道士被迫停止所有的动作。 阿绝歪了歪小脑袋,上挑的狐狸眼给人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偏偏声音还娃里娃气的:“佘道士,不要私下搞小动作毁灭罪证哦,我可是会看不起的。” 佘道士:…… 皇上不悦的看着佘道士:“佘道,你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是当朕不存在么?” 佘道士冷汗涔涔,他现在只能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这小孩子什么都找不到。 然,他想错了。 阿绝径直来到皇上的龙榻前,小手一挥:“皇上,让人把龙榻抬起来。” 龙榻被抬起,被粘贴在龙榻榻板上的纸片小人儿映入大家眼帘。 阿绝又相继从皇上的枕头芯里,龙袍的夹层内找到了相同的小纸人,阿绝一板一眼认真的说:“这个纸人乃是能入梦的让人产生惊恐幻觉的纸人,皇上这段时间之所以觉的有小人暗害皇上,神思烦忧,精神萎靡,正是因为这个纸人。” 皇上捏着纸人气的浑身颤抖,想到什么,愤怒的龙眸猛的刺向佘道士:“这都是你做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害朕!信不信朕割了你的脑袋!” 佘道士没想到竟在这件事上遭到了滑铁卢,他扑通跪在地上:“皇上,皇上饶命,这都是祥妃威胁贫道这么做的啊。” 沈无双瞪大眼睛:“佘道,你个狗道士,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佘道士现在哪儿还顾得了她啊:“皇上,祥妃嫉妒语妃有了身孕,担心语妃会强压她一头,于是就用自己祥瑞之身的身份威胁贫道设计让皇上堕掉语妃腹中的孩子,否则就要让贫道从此事事不顺。” “贫道这么一算语妃的生辰八字,的确有克人的命格在里面,所以就一直糊涂答应了……” 沈无双揪着帕子也跟着跪了下来:“皇上,臣妾是一时糊涂啊,臣妾的确有私心,但是臣妾也是因为太爱皇上了啊。” “臣妾问过佘道士,佘道士跟臣妾说这纸人绝对不会伤害皇上的,臣妾才敢同意的。” 沈晚在一边冷笑:“不会伤害?呵,真是可笑,不会伤害都能让皇上在朝臣面前自毁形象的掐自己,若是伤害会怎么样呢?” 凉皇浑身打了个哆嗦,只要想想就觉得后怕,他现在看见这两个人就觉得烦。 偏生他们现在对自己还有用,动不得,杀不得。 沉思了半晌,焦躁的快速转着手里的珠串,闭了闭眼,道:“佘道士和祥妃居心不良,就去灵隐寺忏悔去吧。” 沈晚眉头一挑,这佘道士乃是道士,皇上竟把他派到了灵隐寺,这简直是在羞辱他啊。 这沈无双进了寺庙,不知回来的机会还有没有。 佘道士和沈无双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好跪下谢恩。 沈无双换下了华丽的宫裳,穿着朴素的长裙,拎着包袱来到皇宫的后门,后边有一个马车。 沈晚悠哉悠哉的来到沈无双跟前,手里还拿着那碗堕胎药。 沈无双谨慎害怕的后退了一步:“你,你要干什么?这个药可不能瞎喝,皇上只是让我去寺庙,没有让我死。” 沈晚欣赏着她怂怂的样子,呵的笑了,绝美的容颜覆了层雪霜,她把手里的汤药以祭奠死人的方式往沈无双跟前一洒,红唇上翘:“把放在我小姨身边的定时炸弹给除了是我最自豪的事,沈无双,在寺庙好好过日子哦。” 沈无双满肚子的恨意在触及到沈晚冷冽的眼神下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坐在马车里,她颤抖的捏紧了双手,眼底有滔天的恨意:沈晚,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给我等着! 寺庙的日子并不好过,灵隐寺内部有许多的尼姑,正所谓男女有别,所以掌管沈无双的是那些尼姑。 很多尼姑心眼儿很坏,在山上呆的久了,看到漂亮的、失宠的嫔妃上来自然不会放过折磨的机会。 短短几天,沈无双就瘦了一大圈。 这天,沈无双去后山砍柴看到了正在挑水的佘道士,两个人惺惺相惜,彼此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沈晚。 俩人儿凑在一起没好事儿。 沈无双盯着自己变粗糙的手,恨意愈发浓烈:“佘道,你难道不想报仇么?如果不是沈晚,我们何苦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你有什么法子?”佘道士自然想报仇。 “我的法子是……”沈无双阴毒的开口,想到什么,道:“不过我发现沈晚几次能化险为夷的原因应该就是那个无名的原因,所以你要从他入手。” “这件事如果成了,沈晚和战王不但会各自痛苦,而且还会反目成仇,我要看着沈晚痛苦的样子。”沈无双痛快猖狂的笑,脸都狰狞了。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294章 三森被下咒 俩人儿抱着报仇的心思一拍即合。 沈无双被几个尼姑们看管的很严格,但是佘道士是可以偷偷的随时出入的。 深夜,他来到关押沈峰的大牢,买通了一个牢头走了进去,徐徐的声音带着蛊惑之感:“沈峰,你的家人,还有外公那边的人全都被沈晚害死了,你要报仇啊……” 黑暗中,沈峰的眼睛瞪的充血,里面充斥着浓烈的恨意。 …… 即将入了初冬,街上的人少了很多,人们都低着头匆匆的走。 沈晚出来买些东西,大木和小然安喜欢赖床,起的晚,三森勤快举着小手主动要跟沈晚出来。 “天儿凉了,应该在家里等着娘亲。”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沈晚蹲下来把三森斗篷的顶兜盖上。 三森小脸儿被吹的有些红,跟年画娃娃似的,眼睛闪亮的看着沈晚:“娘亲,不冷,我喜欢和娘亲一起逛。” 沈晚心里熨贴,同时更心疼三森了,她知道三森是因为缺爱才这样的。 小摊上有卖剪纸画的,还有卖冰糖葫芦的,三森没见过红彤彤,栩栩如生的字画,一时之间有些看呆了。 沈晚见三森很有兴趣,也不好打扰他,只好摸摸他的小脑袋:“三森,娘亲先去前面买糖葫芦,你在这儿等会儿,别乱走。” 三森乖巧的点点头。 就在沈晚到达糖葫芦小摊跟前,三森的头顶是一个阁楼,只见阁楼上的一扇窗子被人推开,有个蒙面人直接对着三森浇下了一大桶带着燃烧了生病符咒的冷水。 哗啦一声。 这盆水来的太突然了,三森一时不察,从头到脚被浇了个透心凉。 沈晚听到声音循着看过去,这么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手里的糖葫芦啪的掉在了地上,疯了般的跑了过去,把身上的斗篷脱下来给三森披上。 三森浑身颤抖,只觉得动不了了,那股子冷气好像顺着他的毛孔钻了进去,他的牙齿上下打颤,眼皮子也沉的很,最后咣的倒在了沈晚的怀里,软软的,没有力气的叫了一声娘亲,而后晕了过去。 沈晚的心脏狠狠的抽痛着,立刻抱起三森朝战王府跑去。 她的手都在颤抖:“三森,三森你要坚持住。” 在沈晚离开后,阁楼上,佘道士满意的点点头:“第一步计划终于成功了,这会预知的孩子是预知不到自己的危险的,所以本道这次的符咒水是可以让他昏睡好几日的。” “管家!尉迟!”沈晚疯狂的嘶吼着:“叫郎中,叫大木。” 战王府的人看到三森成这幅样子吓的不得了。 郎中第一个看的,眉头拧的紧紧的:“看上去就是被冷水浇了着凉了,可以吃点药。” 大木也来诊脉,说出的病情和郎中的是一样的:“的确如此,之所以晕倒是因为三弟忽然被冷水浇了,所以才变成这样的。” 大木开了药丸给三森吃了下去。 沈晚亲自给三森泡了排除风寒和冷气的药浴,又给三森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看着三森小脸儿苍白,跟个瓷娃娃似得躺在床塌上,沈晚整颗心都痛死了。 “发生了什么事?”待沈晚的心情平复了之后,尉迟这才上前,温热的手掌覆上沈晚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 沈晚的眼睛已经猩红,她把事情说了一遍,神情愤怒的握住了尉迟的手:“抓住那个恶意泼水的人,我保证,那个人是故意的。” 方才她着急带三森回来看病,没有及时去抓始作俑者。 尉迟黑曜石的眸浓黑一片:“敢欺负本王的儿子!本王定不饶他!” 尉迟的动作很快,迅速找到了当天泼水的人,那人只是一个茶楼的小厮,一口咬定只是不小心泼的,连连道歉。 沈晚黑白分明的冷眸定定的看着那小厮,几乎能用眼神杀死人,冷冷道:“尉迟,他绝对有问题,先把他关起来。” 媳妇的话是圣旨,尉迟照做了。 两天后,沈晚眼睛红红的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三森,大木在旁边急的团团转,小小的脸儿拧成了麻花,不断的诊脉:“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着凉了啊,只要吃一颗药就好了啊,三弟怎么还不醒呢。” 沈晚抱住急哭自责的大木:“不是你的问题,别担心,娘亲会治好三弟的。” 沈晚能察觉到有一张黑色的大网在慢慢的笼罩下来。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小狐狸阿绝肃着一张脸走过来,他直接拉起三森的手指给他把脉。 但是阿绝把脉不同寻常,不是手腕,而是手指。 对上沈晚他们疑惑的眼神,阿绝精致的眉眼流转了下,解释道:“我把的是三森的魂脉,既然寻常的病看不好,我们就看不寻常的病。” 阿绝这么一说,沈晚的脑子里倏然出现一个人:佘道。 阿绝诊完魂脉后,道:“之所以一直昏昏欲睡是因为冷水里有让三森生病的符咒。” 沈晚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冲了出去,找到了那小厮,狠狠的收拾了小厮一顿。 她冷静下来之后问阿绝:“有没有什么办法?” 阿绝道:“这个符咒需要用灵符草来点符才能化解这次的病情,不然三森会一直这样昏昏欲睡。” “这样,我出去寻找灵符草,这个草生长的比较特殊,一般人即使看到了也摘不下来,必须要念符咒摘取,所以我亲自去找。”阿绝小小的人儿浑身都是力量。 沈晚想跟着去,被尉迟拒绝了,毕竟三森需要娘亲的照顾。 尉迟想跟着去,又被阿绝拒绝了,阿绝很认真很聪明的分析着:“现在战王府还是战王叔叔吧,如果有人刻意为难,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怎么办?” 尉迟和沈晚看向阿绝眼底滑过一抹赞赏之色,小小年纪就考虑的这么周到。 “让鬼手跟着他吧。”沈晚提出了一个主意。 事不宜迟,阿绝打算立刻上路寻找灵符草。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战王府后门的狗洞,小然安灵巧的小身子偷偷的钻了出去,头发上还沾着杂草,她看着茫茫的夜色,拽了拽背在身上的小包袱:“哼,小狐狸居然不带我出去,那我偏偏跟着你去。” 第295章 小然安被绑架了 小然安看着茫茫夜色,攥紧了背在身上的小包袱,黑亮的眼睛看着前方,娇气的哼了一声:“臭狐狸,出去找东西居然不带着我,我可是三森的姐姐,帮忙这件事当然也要有我的一份儿了。” 她见周围黑漆漆的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小然安胆子再大也是个孩子,也是怕黑的。 她往前小跑了几步,心里想着:小狐狸刚刚离开,现在追肯定能追上的。 街上人烟稀少,阿绝和鬼手一人骑着一匹马在夜色中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阿绝走着走着忽然听到吧嗒一声,他夹了下马肚子让马儿停了下来。 鬼手疑惑:“怎么了?” 阿绝跳下马:“好像掉了一样东西。” 他在地上捡到了个手链,手链是用黑色的复古绳子编织的,中间镶嵌着一个透明的玉框,玉框里面是一颗小小的红豆。 这颗红豆是有缘由的。 阿绝和小然安跑出去玩,发现了一颗红豆树,成熟的红豆挂满了整个树,看起来格外漂亮。 阿绝问:“喜欢哪颗?我摘给你。” 没想到小然安指的那一颗小小的红豆也是阿绝第一眼相中的。 阿绝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和姐姐还真是心有灵犀呢。 阿绝跟个小猴子似的三下五除二的爬了上去,将那颗红豆摘了下来,但是小然安却不小心被叶子划破了手,一滴血流在了那颗红豆上,而且很还浸了进去。 阿绝觉得这颗相思红豆很有灵性,就编成了手链戴在了手腕上。 现在手链忽然掉了,他觉得肯定有问题。 摸了摸跳动的右眼皮,阿绝恍惚听到了小然安叫他的声音。 “姐姐~”阿绝的直觉告诉他一定出事了。 在阿绝的背后,方才在拐角处小然安都已经看到阿绝了,但是小然安性子比较顽皮,心里起了装鬼逗弄阿绝的心思,用一道闷闷的嗓音叫了一声小狐狸。 寻常人听到之后肯定不会理会的,甚至觉得可怕吓的转头就跑。 但小然安的声音……阿绝不会认错的。 就在小然安刚刚恶作剧般的叫完了阿绝,眼前忽然出现一些药粉,她没有防备的吸了些进去,整个人昏了过去,紧接着就被人用麻袋套住了。 阿绝的心脏跳的很快,眼皮子也异常的跳着,他攥紧了缰绳反回走。 鬼手愣住:“阿绝,你干什么去?” “我觉得有人叫我,我去看看。”阿绝坚定道。 哒哒哒,马儿围着空旷的街道跑着。 鬼手跟在他后面:“没有人,你肯定听错了。” “我没有,我方才一定听到姐姐的声音了。”阿绝是个很倔强很执着的人。 “小小姐?”鬼手一怔:“不能把,小小姐早就睡着了。” 暗夜中,阿绝小小的人儿骑在马背上,那双眼睛精致上挑,好像成精的狐狸。 皎白的月牙凝在他的头顶之上。 阿绝神色认真,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信服感:“你信我吗?” 鬼手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驾…… 声音撕破夜空。 阿绝和鬼手回到战王府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管家揉着眼睛:“你们怎的回来的这么快?找到灵草了?” 阿绝不理他,满脑袋的汗,急匆匆的下马朝小然安的房间跑去。 房间里空空如也。 战王府一夜之间人仰马翻。 沈晚和尉迟二人半夜爬起来找人。 今日的战王府比往常都要乱。 三森昏迷不醒,然安失踪。 阿绝稳了稳心神:“晚姨,战王叔叔,我先去找三森的救命灵草,也会找姐姐的,姐姐这边麻烦你了。” 说这,阿绝给他们鞠躬。 沈晚:…… 尉迟:…… 这鞠躬怎么有一种不对劲儿的样子? 然安是他们的宝贝女儿啊。 怎么有一种他们是外人的感觉? 阿绝确认了小然安不在战王府转而离开。 …… 偏僻的山上。 佘道穿着道袍人模狗样来到山洞内,扫了一眼把人绑来的山贼。 山贼舔着一张油腻的大脸,那么一笑,呲出一口大黄牙:“您放心,事情都办妥了,小的把这孩子弄走的时候没有人任何人发现。” “那银子……”山贼伸出手满脸期待。 佘道递给他一个银子,就在山贼乐呵呵的咬银子时,佘道一把长剑刺在了山贼的胸口:“做了这种事怎会让你活着。” 山贼不可思议的倒在了地上。 不多时,身穿一袭黑色斗篷的沈无双来了,脸色阴沉沉的:“好不容易把那些难缠的尼姑们给迷昏了,人呢?带来了么?” “恩。” 沈无双火大的盯着被绑住的小然安,小然安此时已经苏醒了,见是沈无双,小脸儿阴沉了下来,声音奶凶奶凶的:“沈无双!你好大的狗胆!竟敢绑架本郡主!若是让本郡主的爹爹知道,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无双目光带恨的死死的瞪着小然安。 她知道,她根本就不是祥瑞,眼前的这个尉然安才是真正的祥瑞。 她偏头看向佘道士,说出的话阴狠无比:“本宫记得佘道跟本宫说过只有沈晚和尉迟生下的三个孩子不能凑齐,他们的祥瑞才不会被人发现。” 沈无双的眼睛愈发狠毒,而且透着兴奋:“如果这个小贱种死了,那么谁都不知道他们是祥瑞了,天下唯一的祥瑞就是我了。” 小然安听懂了,黑色的大眼睛闪过一丝恐惧,她知道这个女人多么的狠毒。 “你敢!我爹爹娘亲不会放过你的!” 沈无双哈哈大笑:“你爹爹娘亲?估计现在正吵的火热呢,因为你那个娘没有看好无名导致他生病,他生病导致你失踪,你觉得你爹爹难道不会觉得你那个娘是个丧门星么?” “小兔崽子,明日你和你的短命娘亲就会在阴曹地府见了。”沈无双蹲下来,心情愉悦的去拍小然安的脸。 小然安知道她有恶毒的计划:“你想利用我让我娘亲冒险受死,我咬死你。” 说罢,尖锐的小牙齿死死的咬住了沈无双的手,鲜血顺着小然安的嘴巴流淌出来。 沈无双痛的嗷嗷大叫,抬手挥起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小然安的脸上:“你个小贱种,居然敢打本宫,我打死你。” 小然安小小的人儿被绑的紧紧的,一丁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整个小身子被打歪在了地上,小脸儿红肿,嘴角流血,十分可怜。 第296章 小狐狸独自去救小然安 小然安小小的人儿被打歪在地上,脸上青紫一片,嘴巴流出鲜红的血,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她蜷成了大虾,小手抱着自己的小脑袋,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爹爹,娘亲,小狐狸,你们在哪儿啊? 佘道拧起眉头:“别打了,打死了怎么办?” 沈无双阴毒的冷哼一声:“你放心,我有分寸,我只是想让这好命又刁蛮的小郡主尝尝挨打的滋味儿。” 一夜过去了。 小然安又冷又饿又渴。 沈无双来到山洞外,扫了一眼黑衣人头子:“人都部署好了么?” “是。” “明儿个听我的命令行事。”沈无双昂着下巴,安心了许多,攥成拳头的手打在树上:“沈晚,这次我要让你痛苦,让你和你的短命女儿一起下地狱!” 乌云卷来,遮住了皎洁的月光。 小然安哼哼唧唧的好难受,饿的胃都痛了,眼泪汪汪的自言自语:早知道会饿肚子,晚饭的时候就不应该耍小脾气不吃东西了。 “我好饿,给我一点吃的吧。”小然安害怕自己饿死了,娘亲说过,人活着什么都有,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还想活着见爹爹娘亲,小狐狸,大哥和三弟。 小然安勉强睁开眼睛,沈无双阴毒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她,她苍白的小手合在一起,湿漉漉的大眼睛满是祈求:“求求你,给我点吃的喝的吧,我好饿啊。” 沈无双不想给,佘道士用手肘碰了碰她:“不要太过分,如果真的饿死了,你明日怎么引沈晚上勾。” 沈无双跑出去找黑衣人,不多时,沈无双拿回来一个干巴巴的脏兮兮的窝窝头侮辱般的丢在她脚下:“咯咯咯,这可是从一个畜生嘴里夺出来的,你啊,也就只配吃畜生吃过的东西了。” 小然安捏着硬邦邦的窝窝头,眼底满是恨意。 沈无双困的打了个哈欠:“佘道,有人看着这小畜生,咱们还是去歇息歇息吧,养精蓄锐,明儿个好对付贱人。” 佘道点点头,来到旁边的山洞坐下,他看着淡淡的月光,喃喃自语:世间真正的祥瑞很少,真正的祥瑞虽有大灾大难,但是也有化险为夷的能力,如果尉然安能够度过此次的劫难,说明这三个孩子是真正的祥瑞,那么他就可以想法子,找一个何时的时机动手了,将他们身上的祥瑞和长寿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所以这次他配合沈无双也是为了试验一把。 深沉的夜,耳边刮着呼啦啦的风。 嘶嘶嘶的声音在小然安耳边响起。 小然安强忍着难受睁开了眼睛,她的手腕上缠着一条黑金色的小蛇,小蛇的黑豆眼很是愤怒的看着她:“嘶嘶,你吃了我的窝窝头,我要吃了你。” 小然安没想到能遇到小动物,心里迅速闪过一个计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坏人抓来的。” 黑金蛇震惊:“嘶嘶你居然能听懂我说话,我的亲娘咧,我居然遇到了一个能听懂我说话的人类。” 小然安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它:“你能帮我一个忙么?我以后可以给许多的好吃的。” 黑金蛇眼睛都亮了:“嘶嘶,你说。” “我把帕子系你身上,这儿上有我的味道,还有我一个小伙伴的味道。”小然安紧张的看看外面,见无人过来继续道:“你先去战王府找我爹娘,让他们来救我,如果,如果你路上运气好的话也许能遇到我的小狐狸,你让他去找我爹娘也好。” 黑金蛇嘶嘶的摆动着蛇身,翘起蛇尾巴尖儿让帕子缠在上面,它眨巴着黑豆眼:“小可怜,我们很有缘分嘞,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黑金蛇扭动着身子悄悄的跑掉了。 蛇对味道很敏锐,一路上往战王府的方向去。 天刚蒙蒙亮,云朵还是淡淡的湛黑色,郊外一个面馆早早的开门了。 鬼手和阿绝满身疲惫,鬼手快跑了几步,拦住了阿绝还要继续前行的路:“阿绝,你该吃东西了,我理解你想找到郡主的心,如果你累死了,你认为还会找到郡主么?” 阿绝抿着小嘴儿想了想最终下了马。 他们来到面铺管掌柜的要了两碗面。 面盛上来,阿绝精致的狐狸眼震惊的看着躺在面碗里正吸溜吸溜吃面的蛇。 让他更震惊的是蛇尾巴上的帕子,那是姐姐的帕子。 阿绝的心脏跳的很快,他很聪明,知道姐姐会和兽类沟通,掐住蛇,冷冷的问:“你是不是见过姐姐了?一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小姑娘?” 蛇被掐的差点儿喘不过气,这个小孩子好凶好凶,它连忙点头。 “姐姐在哪儿?带我去找她!”阿绝激动的站起来把蛇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蛇被阿绝身上的气势吓坏了,都忘了要去战王府了,下意识的配合着。 阿绝看向震惊的迟迟没回过神儿来的鬼手:“我会在路上做记号,你回战王府通知战王叔叔他们。” 鬼手担忧的看向阿绝:“你自己一个人能行么?” “我不会擅自行动的,我现在必须守着姐姐,确保姐姐的安全。”阿绝策马扬鞭离开。 鬼手也不敢过多的耽误也赶往了战王府。 与此同时,战王府的门板上被射中了一封信笺。 管家火急火燎的拿过去。 尉迟和沈晚展开一看,眸色冷了下来。 “想要你女儿的命,沈晚单独前来,否则我宰了这个小贱种。” 沈晚的手死死的握成了前头:“看来是冲着我来的!我要去!” 尉迟担心:“不行,这一看便是个陷阱,你独自前往危机重重。” 沈晚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我不会傻到独自前往,独自前往只会让我和然安一起命丧黄泉,我有一个计划。” “那边的人肯定也在暗中看着我们。”沈晚思维分明:“你不要派你的兵去围剿,这样他们会知道的,我知道你有暗卫,派暗卫过去,他们不认识你的暗卫。” “而且我们要单独行动。”沈晚定定的看着他:“我们在那座山崖见。” 沈晚换上了一身利落的袍子,策马出发前去救寻小然安。 第297章 沈晚,我要你毁容,否则杀了你女儿 山崖山洞下。 杂草丛生,枯萎的树枝随处可见。 周边都是干枯的黄和灰。 零星几颗常青松伫立在云雾之间。 山脚下,黑金蛇扭动着妖娆的身子,抻着脑袋使劲儿往上看:“嘶嘶,小可怜就在上面了呀。” 阿绝眸子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精致的狐狸眼:“带我上去。” 黑金蛇愣住了:“嘶嘶,上面可危险了。” 阿绝虽听不懂这条喜欢扭来扭去的臭蛇说什么,但也能看出来它在拒绝自己的要求。 阿绝的狐狸眼逐渐猩红,只要想到姐姐一人在上面担惊受怕,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他一把掐住黑金蛇,虎口逐渐收紧:“带我上去!我不想再重复一遍了!” 黑金蛇吓的嘶嘶直叫唤:“可怕可怕,这个小屁孩太可怕了。” 因为有提前打探好地形的黑金蛇引路,再凭借着阿绝灵活的身子,阿绝很快找到了关着小然安的山洞。 还未靠近便听到里面响起沈无双狠毒和踹人的声音:“你个小贱种,竟然敢跟我顶嘴,我打死你。” 小然安唔唔的痛苦抽泣声犹如一把刀子狠狠的扎在他的心上。 阿绝的眼睛全部红了,整个人如暴躁的小狐狸疯了一般猛地跳到沈无双的后背上,细细却蕴藏着怒意的力量死死的掐住沈无双的脖子,张嘴咬住了沈无双的耳朵,尖利的牙齿竟硬生生的把沈无双的耳朵给咬了下来。 沈无双痛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叫,狰狞着脸去抓阿绝:“啊啊啊,贱种,贱种!佘道,快把这个小贱种给我弄下来。” 佘道惊呆了,赶忙把人扯了下来。 “吞了她的耳朵。”阿绝站在原地,小小的身板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浑身抖如筛糠,精致上挑的狐狸眼内全是血色。 黑金蛇三两口吃了沈无双的耳朵。 沈无双捂着血流成河的侧脸啊啊啊的崩溃大叫:“敢惹我,我就要让你知道惹我的下场,呵呵,你不是英雄救美么,好啊,我让你们一起下地狱。” 阿绝知道这次进来不容易出去,他悄悄递给黑金蛇一个眼色,让它前去按照他们之前商量的计划行事。 蛇的速度很快,而且不会有人抓到它,它嗖嗖嗖的跑掉了。 阿绝被沈无双一脚踹到了小然安身边:“贱种!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佘道摁住她持剑的手:“不要冲动,沈晚他们快来了,你想计划失败么?” 沈无双只好暂时忍气吞声。 佘道充满恨意、不甘、疑惑很多复杂的目光揉在一起看着阿绝。 他想知道小小年纪的阿绝为何在道术上的造诣比他高。 真想把他绑起来好好研究一番啊。 阿绝护在小然安身前:“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小然安既惊讶又惊喜,小手满是依赖的抓着阿绝的袖子:“小狐狸,你怎么来了呀。” 阿绝反握住她的小手,狐狸眼定定的看着小然安:“跟着那条臭蛇来的,姐姐有危险,我要保护姐姐。” “你傻不傻?怎的不跟着我爹娘一起来?”小然安满满的感动。 “我等不及,我担心姐姐,我想看到姐姐。”阿绝漆黑的瞳仁看着她。 沈无双和佘道站在山崖处。 这座山崖比较特别,进的时候有一个入口,但是出去的话是无法循着原来的进口出去的,只能从山崖的一个细细的锁链上走出去,而锁链下边则是万丈深渊,一旦掉下去就会成为碎骨。 沈无双站的高望的远。 一眼就看到了沈晚骑着马朝这边走来。 “沈晚,哈哈哈,我让你有来无回。”沈无双兴奋的看着。 沈晚驾马停在山崖的对面,她目光冷冷的看着沈无双:“然安在哪儿?” 沈无双洋洋得意的看着沈晚,眼神里尽是掌控一切的感觉:“沈晚,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你求我啊,你跪下来求我啊,求求我,我就让你见见那个小贱种。” 沈晚胸口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她缓然拿出来一把弓弩,声音寒凉:“沈无双,不要惹怒我,否则,我现在就射瞎你的一只眼睛,你想不想试试?” 沈无双惊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沈,沈晚,你这个疯子,你给我等着。” 她转身跑到山洞里,一手拎着小然安,一手拎着阿绝,她很有心机的蹲下来,让然安挡在自己跟前,发出猖狂的笑声:“沈晚,来啊,你尽管射啊,看看到最后这个小贱种会不会被你射成千疮百孔。” 小然安看到沈晚,这么长时间的委屈犹如黄河般倾泻而出,抽动着小肩膀,哽咽喊着:“娘亲娘亲~” 小然安把沈晚的心都叫碎了。 沈晚看到衣衫破烂,头发乱糟糟,小脸儿上都是伤的小然安,心都揪到了一起,怒火喷射而出:“沈无双,你竟敢打她!” “哈哈哈,打她又如何?沈晚,你是不是很心疼啊?哈哈哈。”沈无双猖狂的笑着:“你想不想让这两个小贱种活命啊?如果想的话你现在就先拿刀子把自己那张惹人厌的狐媚子脸给划破了,我要亲眼看着你毁容,然后再挑断自己的手筋脚筋,我要亲眼看你变成残疾!” 小然安听的气的小脸儿红红的,小身子来回的起伏,奶声奶气的声音满含担心和心痛:“娘亲不要,不要听这个坏女人的话。” 她不想看到娘亲伤害自己,她也好后悔啊,如果不是她不听话私自跑出来怎会惹出这么多事。 “沈无双,你私逃灵隐寺,劫持郡主,威胁朝廷官员,你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么?”沈晚蔑视的看着她。 沈无双讥讽的呵呵的笑:“治罪?我已经被治罪了,被皇上丢出来就是一个弃子了,而我之所以变成这样全都是拜你所赐,所以我现在还怕什么呢?” “快点,否则,我现在就掐死她!”沈无双忽然发狠,虎口掐住小然安的脖子:“动手,沈晚,不要逼迫我!” 四面八方,尉迟的暗卫已经准备就绪,沈无双暗中部署的人早已被暗卫扫了个一干二净,现在蹲在地上一个个跟孙子似的。 现在只要沈晚一声令下,无数的暗针就会刺入沈无双的身上。 然,意外发生了…… 第298章 要跳也是本王陪着你跳 只要沈晚一声令下,无数的银针便会刺入沈无双的身上。 但,然安阿绝两个崽崽也会有危险。 一个不小心就会让狡猾的沈无双把他们当成靶子。 沈晚的手心已经紧张的出了一层汗。 然,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数十条黑金蛇悄无声息的来到沈无双周围,而后以猝不及防之速度瞬间将她死死的缠住。 缠住她的脖子,缠住她的手脚,缠住她的身子,让她痛苦之下下意识松开了小然安他们。 “啊啊啊。”沈无双这么一看,彻底吓死了,大声的尖叫着,放眼望去,她周围,四面八方,地上全都是一条条的蛇,那些蛇嘶嘶的蠕动着,让人晕眩缭乱。 黑金蛇动作麻利的把小然安和阿绝卷在了身上,跑! 沈无双要崩溃了,这些臭蛇都是从哪儿来的?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捣乱。 她啊啊啊的大喊着,完全没形象的大吼大叫着:“人呢?来人啊,赶紧把这些蛇给我弄死。” 回应她的乃是一片寂静。 沈无双暗道不好,再看去,那条黑金蛇已经驮着两个孩子朝那条细细的钢索跑了。 “该死!我绝对不能这样功亏一篑。”疯狂的沈无双站在悬崖边上,挥起长剑毫不犹豫的斩断了那条钢索。 啪啦,只见钢索瞬间断了,黑金蛇连带着两个孩子坠入了万丈深渊。 “呜呜,娘亲~”小然安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要死了。 速度实在太快了,沈晚压根儿了来不及阻拦。 沈无双看着她们掉下去了,发出痛快的笑声,得意洋洋的看着沈晚:“哈哈哈,沈晚,你女儿死了,看你如何和战王和皇上交代。” 沈晚举起弓弩,准确且利落的朝沈无双射去,正中她的胸口,沈无双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圆,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脚下一歪,倒了下去,坠入了万丈深渊。 佘道士早在看到情况不妙的时候脚底抹油溜了。 沈晚崩溃的看着深渊:“然安!” 她想跳下去,手腕倏然被人拽住,沈晚回头对上尉迟深邃的黑眸:“别跳,要跳也是本王陪你跳。” 说罢,尉迟长臂揽过沈晚的腰,足尖点地,运起轻功二人双双落下了山崖。 他们在下边搜寻了许久既没有看到沈无双也没有看到阿绝和小然安,那些蛇也神奇的消失不见了。 沈晚和尉迟连着找了三天都没找到,暂时返回战王府,把这件事禀告给了皇上。 皇上和太后得知沈无双竟逼的小然安跳崖,气的浑身哆嗦:“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朕的孙女!” 太后满眼泪光,脸上尽是担忧,愤怒的瞪了皇上一眼:“若不是你非要相信那沈无双,然安怎会被沈无双害成这样!” 皇上懊恼的拧起了眉头:“朕派人搜寻整个大凉京城,哪怕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朕找出来!” 此时此刻山崖下。 沈无双浑身被受伤,奄奄一息的挂在树杈上,胸口流淌的鲜血已然干涸,她呢喃着救命救命。 眼前倏然出现几个人:“带走。” 沈无双不认识她们,但求胜欲强烈的她已经顾不得问她们的身份了,只要能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好。 在山崖的另一边,阿绝满身狼狈的,捧着一丛叶子来到小然安跟前,他抱起小然安,把叶子里的水小心的渡给了小然:“姐姐,慢点。” 小然安喝完以后舒服多了,瞧了瞧四周:“我们还是出不去么?” “太高了,我们不会武功,是出不去的。”阿绝道。 周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小然安耳力很好使,听到了佘道的话:“给本道找,必须找出来,本道就不信了,两个奶娃娃能藏到哪儿去。” 佘道攥着手里的拂尘:“必须找到阿绝。” 阿绝和小然安对视一眼,阿绝眼睛转了转,迅速提笔画像,画了他们两个人,最后在眼睛上一点,两个人以同样的狼狈和伤痕躺在那里。 阿绝抓着小然安的手:“我们快走。”坚决不能被老道士抓住。 他们躲到了一个高大的废石后边,周围都是高高的枯萎的杂草,两个小崽子躲在那里无人会看到。 “佘道,找到了。”一个人高喊。 佘道激动的过去,一眼看到了昏迷的两个孩子:“带走。” “是。” 佘道一行人怕被发现,特意从林荫小路离开的,但,偏偏他的运气就是那么的差,一下子碰到了两队正在争吵的人马。 一队是尉迟沈晚的人马。 一队是东厂厂主死太监关让的人马。 沈晚骑在马背上,肃着一张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关让:“关让,皇上让我们分开寻找,你总跟着我们干什么?” 关让阴柔的眼尾微微上挑:“我要找阿绝,找到阿绝之后我要亲自照顾他,他在你们手里只会受伤。” 沈晚冷笑:“呵,想带走阿绝?问过我女儿的意见了么?” 躲在不远处的佘道等人见他们争的如火如荼的,打算趁机会逃跑。 两道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狗道士,站住!” 佘道士懵逼了,这都能发现? “挂在马上的麻袋里装的是什么?”沈晚冷锐的眸直直的盯着。 佘道呵呵一笑:“哦,是本道不用的一些废旧衣物和符咒什么的。” “皇上不是让你在寺庙闭门思过,你现在拿着这些废旧的衣物来回跑什么?”沈晚边问边往那边走,十分利落的拽下了两个麻袋。 小然安和阿绝映入眼帘。 沈晚眸子阴沉沉的:“狗道士,你准备把两个孩子带到哪儿去?” 关让看到满身伤痕的阿绝,一股子心疼的感觉上了心头,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照着佘道的脸狠狠的甩了一飞袖,扇的佘道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来人,把这个狗道士给咱家带回东厂去。” 关让吩咐完打算从沈晚那儿把阿绝带回去疗养,这么一回头,诶?人怎么没了。 关让咬牙切齿的捏紧了拳头:“该死,又被你们抢先了一步。” 沈晚和尉迟带着孩子们回到了战王府,大木赶忙上前给他们查看伤势,结果小脸儿拧成了麻花:“真的太奇怪了,娘亲爹爹,我居然探测不到他们的脉搏。” 沈晚一听这话,心脏骤停几乎要晕过去了,她的手死死的握住尉迟的手腕:“尉迟,没有脉搏,他们……会不会已经……” 第299章 命硬,要万一把我们克死可咋整? “没有脉搏?”沈晚脸色惨白的握紧了尉迟的手臂,声音颤抖:“没有脉搏是不是代表他们……” 已经死了。 死人才没有脉搏。 尉迟宽厚有温度的大掌紧紧的握住沈晚的肩膀,给她安慰,声音低低沉沉透着十足的安全感:“不会,我们的孩子吉人天相,绝对不会。” 他拍了拍沈晚的后背,来到桌前,随手拿起一个茶壶径直走到床塌前,对着两个孩子泼了上去。 沈晚直勾勾的盯着,不出片刻的功夫,就见小然安和阿绝两个人的身体逐渐变淡,最后成为两张白纸。 沈晚那颗吊起来的心终于松了下来:“这是阿绝的杰作,这说明阿绝和然安都还活着对不对?” 尉迟坚定的点点头:“是,他们平安无事。” 沈晚呼了口气:“两个孩子现在的处境一定不好,我们得尽快找到他们。” 的确,他们现在的处境的确不好。 过了三日,已经迎来了初冬,下了第一场雪。 山崖一眼望不见头。 四处环绕着白雪,好像哪儿都是一样的。 小然安穿的单薄,一只鞋子都没有了,而且还有些发热,浑浑噩噩的趴在阿绝单薄的后背上。 小小的阿绝把自己的鞋子给小然安穿上了,斗篷给小然安披上了,他就这样光着脚,牢牢的背着小然安,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走,脚趾都已冻的青紫了。 “姐姐,坚持住,我带你找大夫去。”阿绝走着走着忽看到前面有一处农户,农户家的烟囱还冒着烟,一看就是有人住的。 阿绝黯淡的眸瞬间亮了,兴奋的对小然安道:“姐姐,我们看到希望了,快看,前面有一户人家,我们有救了。” 阿绝背着小然安来到农户家门口,阿绝喊着:“有人么?可不可以帮帮我们?我们快要冻死了。” 从土房子里走出来一对夫妻,看着肌肤蜡黄,眉骨很高,阿绝看了之后心里咯噔一下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夫妻俩不是好人。 俩人儿看到长的好看的孩子亮了下,相互对视一眼,而后假惺惺的装的仁慈善良:“老天阿,这谁家的孩子怎么成了这幅样子?太可怜了,快,快进来暖和暖和。” 乡野男子伸手想去把阿绝背上的小然安给抱下来,阿绝忽然退后一步,野狼一般的眼睛通红的瞪着他,那眼神凌厉冷冽,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好像要把人撕碎:“不许碰她!” 饶是一个成年人也被阿绝的眼神吓的一个哆嗦。 “好好,我不碰。”乡野男子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阿绝护着小然安进了屋子,屋子不大,只有两个房间,这对乡野夫妇把其中一个空房间让了出来。 阿绝扫了一眼,虽然没有战王府暖和,但是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要强上很多。 他小心翼翼的把然安放在床上,从口袋里拿出几块碎银子递给乡野夫妇,他知道这个天下都是拿钱办事的:“准备热水,两身干净的衣裳,药粉,食物和水。” 乡野夫妇哪儿能想到这么个小屁孩儿有银子啊,急忙拿了过来,两个眼睛都冒光:“成,我们这就去给你准备。” 阿绝不喜欢这对夫妇,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养精蓄锐,姐姐现在已经折腾不起了。 他们都已经冻伤了,阿绝知道冻伤该怎么处理,他跑出去拿了些雪在小然安和他冻伤的地方疯狂的搓着,不多时便好了。 夫妻俩把阿绝要的东西准备了出来。 小然安因为太累了,已经昏睡了过去,阿绝盯着小然安的团子脸,精致的狐狸眼染上了一抹绯红,两根小手指对来对去的,小声的嗫嚅着:“姐姐,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也早晚是我的人,我们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是一定要在一起的,所以我给你擦身子,换衣裳是没事的。” 阿绝脸蛋红红的动手了,谁知道小然安忽然醒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小狐狸,你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阿绝一愣,一股子心虚的情愫油然而生,他讪讪的缩回了手指,把热乎乎的饭菜第给她:“姐姐吃呀。” “我们一起吃。”小然安坐起来,她虽孱弱,但恢复的很快,不愧是沈晚和尉迟的孩子。 两个奶娃娃相互对视一眼,甜甜的笑了,经过这件事他们觉得感情更深了。 期间,俩夫妻以关心他们为理由进来看望他们,顺便打听他们的身世。 夫妻俩离开之后,小然安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阿绝,压低声音问:“小狐狸,你为何不告诉他们,我们的家在战王府啊?这样他们便能帮助我们找到爹娘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已经失踪许多天了,爹娘肯定急疯了。 阿绝先是来到门口听了听,谨慎的确定了那对夫妻没有偷听才回来,小小声的趴在小然安的耳旁,道:“他们再怎样也是乡野之人,就算是去了京城也不会立刻找到战王府,这一路上肯定是东问问西问问的,如果问到了有心之人的身上,有人冒充爹爹娘亲过来找我们,如果我们招来的是坏人,我们该怎么办?现在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不容易。” 小然安听了这话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甚至伸出小爪子摸了摸小狐狸的小脑袋:“小狐狸,你好聪明啊,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把敌人给自己招来了。” “可是,我觉得他们不是好人。”小然安看人还是很准的。 阿绝晶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姐姐,我会保护你的。” 深夜,阿绝不敢睡的太深,一直守在小然安床边,他听到那边的房间有小小的说话声,狐狸眸往上一挑,悄悄的走了出去。 他故意放轻了步子,寻常人食听不到脚步声的,他是个小孩子,个子矮小,趴在门口听到他们两口子打主意。 “这俩孩子看来是家破人亡了,这,我们虽然缺孩子但是也不能养这种命硬的吧,要是把我们给克死可怎么整?” “诶,这俩孩子长得这么漂亮,我觉得一些大户人家应该会喜欢的,如果卖的话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的。” “对,对,你说的对,把他们卖了,我们就发财了。” 第300章 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对,对,咱们把他们卖了,外头这么冷,他们的小命可是咱们救的,给咱们换点银子也是报答了咱们的救命之恩呢。” “明儿个我就去找牙子。” “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 两口子满意的哈哈大笑之后睡下了。 暗夜中,阿绝的狐狸眼眯起,闪过一丝光芒,他蹑手蹑脚的回到了房间里,发现小然安竟然已经醒了,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阿绝心下一紧,还以为她生病了,三步化作一步上前,对上满是担心,含着眼泪的眸,坐下来,用软软的小手擦干她的眼泪:“姐姐怎么哭了?是不是想爹娘了?” 小然安抬起肉肉的,跟藕似的小胳膊,用手背抹去了眼泪:“方才是不想爹娘的,方才想的是小狐狸,我还以为小狐狸会抛下我不管了。” 阿绝拉住她两个肉乎乎的小手,漂亮精致的狐狸眼看着她,很认真很认真:“我不会抛弃你的。” 随后,又补了一句:“我就是抛下我自己也不会抛下你的。” 小然安听到这话扑哧笑了出来:“小狐狸真笨啊,自己怎么抛弃自己啊。” 阿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小然安伸出小拇指:“小狐狸,咱们拉钩上吊。” 阿绝盯着她带着肉窝的手指头看了一会儿,嘻的笑了,和她的手指头勾在了一起:“一百年不许变。” 阿绝把方才所听到的话告诉了小然安:“你先别害怕,其实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小然安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阿绝小大人儿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的说:“光凭着我们两个小孩儿是逃不出大山的,咱们在大山里只有等死,但是我们如果被他们卖到了大地方,我们绝对能跑出去。” 小然安的眼睛唰的亮了起来,也不怕了:“所以这是我们的机会。” “恩,我们明天……”阿绝趴在她耳边小小声的说。 次日早晨的伙食格外的好。 阿绝却能闻出来粥里是有迷魂药的,他在小然安耳边悄悄道:“你别喝粥,只吃包子。” “好。”小然安信任阿绝,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吃完早餐,约莫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假装昏睡了过去。 那对乡野夫妇走了进来,踹了踹:“蒙汗药够劲儿,迷晕了好,省的在路上大喊大叫的引人注意。” 牙子揣着手进来了,吸了吸鼻子:“我看看货,这要是货不咋地,不能像上次似的给你们那么多钱。” “这次的货保证好。”两口子把麻袋扒开。 牙子眼睛冒光,眼珠子转了转:“这样,给你们二十两银子。” 两口子一听,乐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之前那些小兔子崽子们顶多一两银子。 他们发财了。 牙子扛起麻袋子兴奋的走了。 阿绝和小然安被丢在了一辆牛车上,两边有栅栏,而后用大方黑布罩住了。 阿绝这一路都在记在路线。 牛车忽然停了下来,牙子把牛车停到了一个偏僻的胡同里。 不一会儿,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走过来了,甩了甩帕子:“你这次带的又是歪瓜裂枣?” 牙子呲着大黄牙,笑的身子直颤:“哪儿能啊,这次可是好货。” 黑布一掀,老鸨的眼睛都亮了:“俊,真的是太俊了,这个小姑娘仔细的培养以后肯定能成为头牌。” “只是这个男孩儿……没什么用。” “那我就带走。”说着,就伸手去抓那个男孩儿。 “啊!你个小贱种咬死我了,放开我!”阿绝猩红着一双眼,死死的咬着牙子,直到唇齿间染满了鲜血才松开,他宛如一只暴怒的狼崽子:“谁敢把我们分开,我要谁的命,不信你们就试试看!” 阿绝的眼神太嗜血,让他们惊了惊。 老鸨眼睛一转:“不分开也好,这两孩子长的都好看,都可以培养,别忘了,还有客人喜欢男孩子呢。” 俩人儿的手上绑了绳子,蒙着眼睛被带走了。 阿绝和小然安被带到了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地下室内别有洞天,墙壁都是五颜六色的仕女图,一间间的房间都是花里胡哨的,里面还有香料的味道。 小然安跟着大木学了很多药材方面的知识,她皱着小鼻子悄悄对阿绝道:“这熏香大人闻了倒是没什么事情,但是小孩子闻了是会早熟的。” 正说着呢,许是为了验证小然安所说的话,迎面走过来一个身穿粉色裙子的女孩儿,女孩儿大概只有七八岁左右的样子,但是小脸儿上却涂了厚厚的脂粉,最重要的是女孩儿的胸很大。 老鸨看了女孩儿一眼:“快上去,可别让老爷等急了。” 小然安气的不得了,让这么小的孩子去……伺候人…… 阿绝的手紧紧的攥的小然安,他绝不能让姐姐成为这样的人。 俩人儿在房间里手牵手待着,有人过来试图把他们分开,阿绝就跟小牛犊子似的,用自己坚硬的脑袋狠狠的撞跑了好几个人。 “谁都不许把我们分开!” 第二天,老鸨亲自带人来,还拿了一些裙子,刺鼻的胭脂味呛的人直咳嗽:“把这小姑娘打扮打扮,今儿来的人可是一位大人物,必须得伺候好了。” 阿绝冲上去,挡在小然安跟前:“你们要干什么?我不允许你们动她。” 几个体格子彪悍的爷们一脚把阿绝踹到了一边,小孩子体格子本来就弱,这么一踹,阿绝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小然安的眼泪唰的掉出来了,扑了过去,抱住阿绝:“呜呜,小狐狸,你流血了怎么办啊?” 阿绝摇摇头,虽然疼,却勉强笑起来:“姐姐,我没事,我要跟你过去,我不能跟你分开,绝对不能!” 小然安点点头:“我也不想和小狐狸分开。” 她转过头,身上贵气逼人的架势散开,小脸儿通红,抱着视死如归的状态:“你们把我们分开,要么一会儿我就出去捣乱,要么我们两个人死在这儿,绝不会受你们的欺负。” “想让我们乖乖听话就得先听我们的话。”小然安肃着一张笑脸儿。 老鸨的眼皮子一跳,刚花的银子可不能打水漂啊,这俩小孩性子太烈了,可千万别弄巧成拙,她那张老脸变的可快了,瞬间笑成了一朵花儿,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忽悠他们:“哎呀,都是我的错,让你们两个一起过去,方才我是跟你们说笑呢。” 第301章 你都能当我爷爷了还这么不要脸 老鸨为了哄他们过去给自己赚钱,好家伙,话说的那叫一个漂亮。 小然安和阿绝对视一眼。 他们都知道不出去是不可能的,但是出去也许还会有一线希望。 小然安换上漂亮的小裙子,阿绝看着小然安露在外面的小胳膊,恨不得把这老鸨给撕碎了。 几个彪形大汉跟在然安和阿绝的后边,防止他们有逃跑的心思。 老鸨拧着丰硕的臀同另一个老鸨道:“这王老爷得有十多天没来了,今儿个来了果然跟往常一样出手很大方。” “王老爷之前都是隔几天来一次的,怎的这次这么久才来呢?” “估摸着是忙?或者身体不好,这王老爷整日养尊处优的,体格子可弱了,咯咯咯……” 老鸨带他们来到房间后才把眼罩给摘了。 老鸨扭着胖胖的油腻的大臀:“哎呀,王老爷,都想死你了,你怎的才来呢?” “我最近有事。”王老爷坐在座位上喝着茶水。 老鸨想到什么,把小然安和阿绝推了出来:“王老爷,快看,这是我给您挑的嫩崽子,您一定喜欢,这男孩儿女孩儿你自己看着办。” “很好,一会儿再给你一万两。”王老爷十分豪放的说。 老鸨乐的眼睛都没了:“好咧,那您赶紧乐呵着。”老鸨关门出去了。 阿绝和小然安打量着整个屋子,周围都是红粉的颜色,墙壁上挂着无法入目的壁画。 这位王老爷穿着镶嵌着金边的袍子,头上戴着一顶镶嵌宝石的瓜帽,脸蛋子肥硕跟南瓜似的,看起来就十分油腻。 小然安有些厌恶他,弱弱的躲到了阿绝的身后。 阿绝的狐狸眼宛如刀子般死死的瞪着他。 王老爷拧着眉头扫了两个小娃娃一眼:“你们看着挺俊的,气质不俗,是新来的吧,为何要来这儿?” 阿绝见他说话还以为他要忽悠他们,立刻竖起锋利的刺,恶狠狠的瞪着他:“警告你,不许碰我们,离我们远点,否则我弄死你,你这么大岁数了,都能当我们爷爷了,你居然还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王老爷忽然笑了:“不用害怕,过来坐下。” “我们不会过去的。” 三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了许久。 过了一会儿,阿绝往前迈了一步,定定的看着他,问出了一个让王老爷和小然安都十分惊讶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王老爷微微一愣:“我是王老爷啊。” 阿绝听到这个答案,不由的冷笑了一声:“不,你不是。” 王老爷呵的笑了,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哦?何以见得?” “从老鸨的口吻里不难听出你是这儿的常客,而且你好吃懒惰,身子骨弱,没有武功。”阿绝纯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但是你和老鸨口中所说的王老爷是不一样的。” “你虽然顶着这张油腻的脸,但是你中气十足,不像有病的样子。” “你眼神坚毅,正直,没有淫之光芒。” “还有你的手……”阿绝的眼睛落定在他的手上,薄薄的嘴往上扬了扬:“你的手上有茧子,说明是常年练武之人的手。” “所以你根本不是王老爷。” “你到底是谁?” 王老爷不担心有人偷听,因为他是这儿尊贵的老顾客,不敢有人偷听。 他敲了敲桌子,意味深长的看向这个聪明绝顶的小家伙:“真是聪明,那么,你又是谁呢?” 阿绝看向他:“我要先知道你是谁。” 王老爷挑挑眉,伸出手指在桌上写下了一个名字。 阿绝的眸骤然紧缩:“你就是常言?” 小然安见那边没什么危险了,挪动着脚步往那边走,小手拽住阿绝的胳膊,悄咪咪的问:“小狐狸,常言是谁啊?” “常言乃是你娘亲沈晚父亲沈崛悬查司内的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外号是常查阎王,他很喜欢乔装打扮成各种各样的人潜伏在贪臣或是一些有罪的一些人家店铺里搜集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阿绝歪着小脑袋疑惑的看着他:“自从沈崛大臣过世之后,悬查司也跟着散了,你为何还要做这些事情?” 常言黑色的眸深深的陷入了回忆,瞳仁迸发出浓烈的光芒,他道:“虽然司尊不在了,悬查司不在了,但是它的灵魂还在,我这样做也是问心无愧,想让世上的腌臢事少一些。” 阿绝看着他,有些佩服。 常言忽然想到什么,问阿绝:“你方才说,她是沈晚的女儿?敢问,你说的沈晚可否是沈崛的女儿?” 小然安探出一个小脑袋:“你认识我娘亲?” 常言激动的热泪盈眶的:“你居然是小主子的女儿?不过,你爹爹是谁?” 小然安奶声奶气的:“是战王呀。” 常言一愣,而后跪在地上,双手抱拳:“见过郡主,郡主为何会在这里?” 常言听着两个小家伙的话非常愤怒。 …… 大凉京城。 沈晚和尉迟近乎找遍了整个京城都没能找到两个孩子,沈晚想到一个法子:“我们找高人算算他们在哪儿吧。” 尉迟赞同沈晚的法子,他们寻了几个高人,在这方面竟都说佘道是这方面的高手。 沈晚和尉迟来到东厂把这件事同关让说了:“让他算出两个孩子的具体方位,我亲自去审问。” 关让拦住她,阴柔的眸瞥她:“那个老道士贼的不得了,你的法子肯定不行,按照咱家的法子来试试。” 沈晚和尉迟在佘道旁边的密室听着关让审讯。 当沈晚听到关让要割掉佘道的宝贝来威胁他,成功把预测的位置说出来时,沈晚不由得暗暗叹息:“厉害。” “云县?”尉迟看着地图上的名称,眉头微微拧起。 沈晚也想到了什么:“废太子……哦,也就是未王他不就发配到云县去了么。” “是,呵,本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了,看来世事无常啊。”尉迟的眼皮跳了跳,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慢慢浮上水面。 沈晚和尉迟得了方位之后,不敢耽搁迅速上路了,他们辗转了几个时辰终于到达了云县。 云县看着很普通,街上房屋比较破旧,百姓们穿的也没有京城的百姓们穿的华丽。 “佘道只能预测出来方位 ,但是具体在哪儿是不知道的。”沈晚叹息:“只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寻找了,先在住户人家里找,然后在酒楼客栈找。” 第302章 和两个孩子擦肩而过 沈晚认为两个奶团子少不了吃住的,他们打算从客栈等等地方找起。 他们进入一家客栈,恰好和刚刚出来的常言擦肩而过,错过了知晓两个孩子的消息。 接连两日,沈晚和尉迟都未能寻到两个孩子。 他们站在一间破烂的房子前,沈晚面上挂着愁容:“找遍了都没有,他们究竟去哪儿了?会不会被人扣下了?” 尉迟盯着贴在身后的悬赏告示:“不会,然安和阿绝长相不俗,谁扣下了那么漂亮的两个孩子定会知道,而且看到这悬赏告示谁家里还敢藏两个陌生的孩子。” 沈晚沉默了。 这时,马蹄声哒哒响起,沈晚循着望去,看到来人时,眸子沉了下来,她用手肘碰了碰尉迟:“你瞧。” 循着看去。 尉未身穿朴素的长袍,整个人一如既往的温润,只是在温润的气质上又多了一层低调和内敛,许是从太子之位上下来之后收敛了许多。 他骑着一匹黑色的马,在即将靠近沈晚尉迟的时候,尉未从马背上下来,阔步走了过来,一拱手:“战王,沈姑娘。” 尉迟黑曜的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做声。 沈晚呵笑了一声:“未王好歹是王爷,对我见这么大的礼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 尉未温润的笑笑:“抱歉,这几日本王身子不爽利,没能及时出来迎接你们,听闻小郡主失踪了,而且就在这一片?可找到了?” 尉迟冷飕飕的眸扫过去。 沈晚讥讽的开口:“未王真是说笑了,这云县乃是未王的地盘,孩子能不能找到,你的消息不是最灵通的,未王还多余问我们做什么?” 尉未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尴尬之色,但很好的被掩饰下来了,他眸里略带忧愁之色:“沈晚怕是不知,这本王虽掌管着云县,但本王毕竟是后来的,当地是有地头蛇的,那地头蛇是不听本王的啊。” 闻言,沈晚一挑眉,从里面听到了重要的讯息:“云县的地头蛇是谁?” 尉未道:“王老爷,在本王未来之前,整个云县都是由王老爷掌管的,就连本王的话,这个王老爷也不听。” 沈晚和尉迟对视一眼,看来要先从这位王老爷身上下手,他们二人看向尉未:“烦请未王带路。” 尉未带他们来到王老爷家中。 沈晚看到王老爷家顿时直呼好家伙。 这小小的云县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王老爷的家华丽的就跟小小的皇宫似的。 这外面竟然是镀金的,管家不耐烦的敞开门,看到来人:“你们找谁啊?” 尉未上前:“本王找王老爷。” 管家见是未王,这点面子自然是要给的:“老爷在家中呢。” 一行人走了进去,肥肉大耳的王老爷坐在花厅内,身边坐着许多的小妾,正不遗余力的伺候他呢。 有的喂葡萄,有的喂水,有的捏肩捶腿。 沈晚一步跨了进去,啧啧一声,嘲讽道:“王老爷这二美女如云,堪比三宫六院呢,这皇上的排场恐怕都没有你的大呢。” 王老爷看到沈晚宛如仙女般的容颜,那双眼睛唰的亮了,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看的人十分作呕。 见此,尉迟黑曜的眸迸射出愤怒的光,指尖朝王老爷一丢,一颗石头砸中了王老爷的眼睛,他的眼睛瞬间变成了乌眼青。 王老爷气的捂住眼睛,愤怒的质问:“你是谁?敢砸我!” 尉迟没作声,懒的同这种人浪费口舌。 尉未上前,摆明了尉迟的身份:“王老爷,此乃大凉帝国的战王。” 战王的名号怎会有人没听说过。 王老爷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沈晚和尉落座,单刀直入:“你有没有看到这两个孩子。”说着,直接把提前画好的两幅画像拿了出来。 王老爷摇摇头。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那王老爷帮忙找找吧。” 说罢便离开了。 二人回到歇息之处,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王老爷有问题。” 沈晚对他们的默契笑了笑,道:“王老爷的确没有看到两个孩子,这一点从他的反应和表现来看没有说谎。” “但是他身上有中毒的迹象,而且好像没有多久。”沈晚疑惑的抛出自己这个问题:“有人给他下毒?为何?” 夜刚刚深下来。 王老爷回到房间歇息,一抬头就看到了常言,他吓的后退了一步,恨不得给这祖宗跪下来:“大侠,你给我下了毒,而且还冒充了我的容貌,还规定我在某些时间段不能出现,这种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王老爷一脸的苦大仇深。 常言看向外面淡淡的月光:“快了,继续按照我说的做,否则让你毒发身亡。” 常言来到沈晚和尉迟所歇脚之处。 曲起长指敲开了他们房间门。 沈晚和尉迟正在讨论两个孩子的事情,听到声音,警惕了一下,开门看到王老爷,两个人都怔愣了一下。 很快,两个人便发现了不对劲儿。 “你不是王老爷。” 此人专门来找他们必然有重要的事。 关上门,常言顶着王老爷那张脸跪了下来,自报家门:“小主子。” 沈晚后退了一步:“你是我父亲的部下?” “是。” 沈晚听了他的心里话不由得感叹:“不忘初心的人已经不多了,你很难得,不过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为何又要冒充王老爷?” 常言如实道来:“我有郡主和阿绝少爷的消息,最近我们一直在一起。” 听及,沈晚神色激动:“当真?他们两个现在好不好?” 常言点头:“有属下在,他们自然是安好的,属下本来想直接把他们救走的,但是两个孩子很勇敢,他们想惩恶扬善,想配合我一起把这个拐卖孩子并进行肮脏交易的这个地下场所一网打尽,还想拿到参与此事的所有人的名单。” 沈晚听完之后没有责怪常言看护不力,反而欣慰的笑了笑:“这两个孩子正义感这么强,而且没有因为危险临阵脱逃,我很高兴,我为他们感到骄傲。” 沈晚道:“我们也配合你。” 常言的眼睛堆砌着自信的光芒:“有二位的帮忙我更笃定我们能赢了,后天便是这个地下场所一年一度的拍卖盛会了,此盛会非常盛大,不但拍卖而且还在里面搞一个花花宴会,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第303章 她是郡主,我还是皇太后呢。 沈晚一听这盛会的内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愤怒的眼睛都红了:“真昂脏,他们都是懵懂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学的都是四书五经,又或是骑马射箭。” “可是这个地下场所却教给了孩子们……”沈晚只要想到那画面,气的浑身颤抖。 三人商量好计划之后常言便回去歇息了。 日子过的很快,很快便到了花花盛会的日子。 恢复容貌的常言带着沈晚和尉迟来到那个地下场所。 沈晚盯着这破旧的,好像已经破产的门脸,啪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尉迟,咱们两个好几次路过这个破败的店面,但是都没进去看,我们真是太蠢了,竟然没有进去。” “谁都想不到他们会在这里。”尉迟安抚道:“是我蠢,跟你无关。” 沈晚笑了,他易容成了男子的样子,跟着常言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地下场所。 这次的花花盛会都是有规矩的,每个人交上一万两银票的押金。 每个人蒙着眼罩来到了地下场所,进去脱掉眼罩后就嗅到了浓烈的胭脂水粉还有香料的味道。 地下场所看起来十分奢靡,四处都是玉石,镀金的饰品等等。 不少肥头大耳的男人们撑着一个大肚子晃晃悠悠的,喝的醉醺醺的搂着漂亮的,很稚嫩的小姑娘们。 沈晚黑曜的眸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手攥成了拳头:“真是太过分了,赚这种钱的人简直就是黑色肠。” 尉迟悄悄的握住沈晚因生气而颤抖的手:“马上就结束了,马上就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恩。”沈晚答应着,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沈晚尉迟常言等人悄无声息的把香炉内的薰香换成了软骨熏香。 当然了,他们提前服下了解药,所以这熏香对他们是没有作用的。 忽地,一阵敲锣打鼓声响起。 所有人全部落座,纸醉金迷,灯红酒绿。 所有稚嫩的小姑娘们都被领出来,齐刷刷的跳着不符合她们年纪的舞蹈。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老鸨走了出来:“我们这儿啊,来了一对堪比小仙女的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在座的客观们准备好你们口袋里的银子,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沈晚浑身开始哆嗦了起来,她知道即将出来的是小然安和阿绝。 果然,熟悉的面孔映在沈晚尉迟的眼里,两个人愤怒的都按耐不住了。 “我的然安……”沈晚流下一行眼泪。 那些客人们看到然安他们一个个的都沸腾了,听到频频的尖叫声,沈晚的眼睛通红无比,环绕了一圈,恨不得把他们给杀了。 尉迟拍拍她的手,锐利冷冽的眸凝聚着满满的杀意,他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手指一点,他带来的皇兵们一眼看到了他下达的命令。 哗啦。 几乎瞬间持剑从人群中站出来,近乎一眨眼的功夫,整个场子都被控制住了。 老鸨被一脚踹在了地上,锋利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老鸨吓坏了,浑身的肥肉都哆嗦的乱颤:“你,你们是谁?你们是哪个道上的?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道我背后可是有人罩着的,你们可知道王老爷?告诉你们,整个云县都是王老爷说的算!” 常言低沉的声音响起:“哦?是么?你的靠山王老爷恐怕暂时让你靠不住了。” 循着看去。 王老爷吓的脸色惨白,满脑袋的汗,被常言死死的揪着,脖子上还横了一把长长的刀。 老鸨嗷嗷叫唤着:“王老爷,他们是谁啊?敢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咱们应该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常言正义的眼神一凛,把五花大绑的王老爷啪的跟扔死猪肉似的往地上那么一扔。 常言放下长剑,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声音恭敬:“见过战王,见过沈御史,见过郡主。” 老鸨的脑瓜子嗡嗡的啊,她循着常言的视线看向小然安,脸上的神情十分精彩,先是不敢置信,而后哈哈的大笑:“你说啥玩意儿?这个小贱种是郡主?我呸,你们别以为天高皇帝远,就可以拿这种事忽悠我们,这小贱种如果是郡主,我还是皇太后呢。”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狠狠的甩在了老鸨的脸上,沈晚一脚将她踹翻,眸里迸射出来的杀意近乎要把老鸨给剐了:“你骂谁呢?你的嘴巴再这么臭,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老鸨被打掉了一颗牙,疼的哇哇乱叫:“你们就是土匪,你们冒充皇族的人以为没人治的了你们么?” “快,你们快去请未王来。” 沈晚挑眉:“怎么?看来你们背后真正的靠山是未王?” 老鸨得意洋洋的笑着:“那……” 话还没说完呢,整齐划一的踏步声哒哒哒的响起,直接打断了老鸨要说出来的话。 沈晚循声看去,尉未带着自己的府兵走了进来,他英俊的脸上噙着温润如玉且严肃的神情:“战王和沈御史前来找孩子顺便办案,本王现下掌管云县怎能自然要协助办案,毁掉这等地下场所。” 说罢,他雷厉风行道:“来人,把所有人全部带走关押起来!由战王和沈御史处置!” 沈晚和尉迟对视一眼,呵,这未王还真是聪明啊。 沈晚在心里冷笑,她就不信王老爷的所作所为和这个肮脏的地下场所他尉未不知道。 看来这尉未是早早为自己找好了后路啊,所以今儿个充当正义的一派上演了这样一出戏。 老鸨见未王都认同他们尊贵的身份了,竟吓的直接昏死了过去,敢把当今郡主绑来,她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啊。 尉迟走到尉未跟前,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未王,前途无限啊。” 竟可以在短时间内想出这样一个计划,皇上知道后势必会对尉未刮目相看的。 “娘亲~”小然安看到沈晚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迈着小短腿宛如乳燕投林般跌跌撞撞的扑到了沈晚的怀里,看到娘亲后,小然安这些天的坚强全部卸了下来,满满的委屈倾泻而出:“娘亲,娘亲,呜呜,安安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娘亲了,安安真的好想娘亲,娘亲……”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304章 阿绝套路战王,厉害了 小然安第一次这般脆弱,如小兽般哼哼唧唧的窝在沈晚的怀里,眼泪都把沈晚的衣裳打湿了:“娘亲,再见到你真好,我真的好想你。” 一道重重的咳嗽声响起。 小然安冷不丁对上尉迟黑沉沉的眸讪讪的摸了摸小鼻子,从沈晚怀里出来,迈着小短腿儿来到尉迟跟前,摸了摸头上的两个小揪揪:“爹爹,我错了。” 她知道自己错了。 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尉迟听到小然安认错了,松了口气,就怕她恃宠而骄,板着张脸,淡淡的扫她:“哪儿错了?” 小然安的脚尖翘起,轻轻的搓着地:“爹爹,安安不该瞒着爹爹娘娘偷偷跑出去,给大家惹了这么多的麻烦。” 想到这些天的辛苦,委屈瞬间倾泻而出,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 尉迟被她哭的心里一颤,立刻蹲下来:“爹爹和娘亲怕的不是麻烦,怕的是你出事,担心的是你的安全,你想没想过,如果你真的出事了,爹爹娘亲如何是好?” 小然安重重的点点头,小鼻子尖儿红红的,伸出小胳膊,奶声奶气的:“抱抱。” 尉迟心下一软,直接把小然安抱了起来。 这么多天,想死女儿了。 恢复了情绪的小然安滔滔不绝的讲着这些日子他们发生的精彩事情:“爹爹,小狐狸可聪明啦。” 被夸奖的阿绝红着一张小脸儿,精致的狐狸眼水汪汪的。 虽说尉迟不太喜欢阿绝,但这次的确感谢他,年纪比然安小,个头比然安矮,做起事来却那么的稳重,把然安照顾保护的那么好:“此次的确感谢你,你想要什么?本王可以答应。” 闻言,阿绝漂亮的狐狸眼唰的亮了:“当真?” 尉迟眉头一挑,没想到阿绝真的会跟他提要求,他都已经说出口了,总不好反悔:“当真。” 阿绝环绕了一圈,看到桌上有一张红色镶金边的纸,上面还有淡淡的香味儿,他取了一支笔,递给尉迟:“我现在还未想出来,你先写下答应我一个要求的信笺,再签上你的名字。” 尉迟没有多想,小孩子总是不知到底想要什么,那就给他机会想一想,他写好之后递给阿绝。 阿绝宛若得到了珍宝般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收了起来。 地下场所被剿灭,尉迟等人刚刚出去便迎上了满脸笑容的尉未。 尉未神色温和:“战王,沈姑娘,今日多谢你们剿灭了这个地下场所,不然一直被王老爷压制,本王还真是不知道小小的云县竟会有这样黑暗的地方,感谢感谢,救了我云县的百姓们啊。” 沈晚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未王这段时间在云县别的方面没有什么长进,但是这演技却是日益精湛了不少啊。” 尉未的脸白了白顺势转移了话题:“我们在大凉好歹是熟人,你们既然来到了云县不如来本王这儿小住几日,再做回去的打算。” 尉迟是不想的,这时,阿绝忽然伸出小手拽了拽沈晚,沈晚俯下身子听他说了一番话,改了主意:“既然未王如此热情好客,我们也不好驳了你的好意。” 尉迟见沈晚如此只好妇唱夫随。 尉未温和高兴的笑笑:“本王的荣幸,请……” 他转身到前面带路,眼眸一瞬阴沉了下来,唇角阴暗的勾起:终于上钩了。 尉迟和沈晚骑着马,一人抱着一个小奶娃朝尉未的家宅走去。 停到门口,沈晚被尉未的家宅惊呆了。 破烂的匾额上写着未王府三个大字。 整个王府看起来好像破旧的土地庙,走进去一看,地上坑坑洼洼的,四周一点景致都没有。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这尉未装穷装可怜装节俭装的挺成功的。 尉未讪讪的笑了笑:“本王犯错被发配到这边来,怎么有资格住好的家宅,只好找了一个荒废的地方随便住住罢了。” “未王的确勤俭。”沈晚笑笑。 尉未吩咐家丁给他们安排房间,回到房间后,尉迟打量了一圈朴素的房间,又确定无人窃听:“为何忽然改变主意住下来?” 沈晚摸了摸椅子,见没有灰尘这才坐下来:“阿绝方才同我说,在尉未的身上感觉到了灵根草的气息。” 尉迟的黑沉沉的眼倏然抬起:“灵根草?能让三森苏醒过来的灵根草?” 沈晚点点头:“是,正是此物,阿绝说在尉未一定知道灵根草的消息。” 尉迟沉默了片刻,看向阴沉沉的天空,现下已经是冬季,这两日怕是会下一场大雪,很快他又将视线落在沈晚身上:“你有没有发现一切好像是被引着来的,三森昏迷,然安失踪,又到了云县,尉未临门一脚抓捕了王老爷等人,现在邀请我们小住,又展现了灵根草的消息。” 沈晚破玉碎冰的眸微微眯起:“看来舍道士和未王合作了,不然不会冥冥之中引诱我们过来,看来这是一个陷阱啊,这个未王潜藏了这么久真的是学聪明了。” 尉迟上前,骨节分明的长指挑起沈晚的一缕青丝,替她绾到耳边:“怕不怕?” 沈晚反握住尉迟的手,漆黑的眸释放出势在必得的光芒:“前边有山挡路,我们搬山,后边有水拦路,我们填海。” 尉迟欣赏沈晚不惧一切,自信夺目的样子,两个人十指相扣:“一切,都难不倒我们。” 晚上用晚饭之时。 灵根草的气息愈来愈浓重。 尉未本以为他们会主动询问,但是放眼望去,沈晚他们都在吃自己的,根本没有询问的意思。 尉未想到自己的计划,温润的眸微微低垂着,不经意间啪嗒把东西给弄掉了。 东西一掉,自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沈晚等人是不会’上钩的’,他们此时要装的是不认识灵根草的模样。 阿绝那双狐狸眼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东西:“这是灵根草?” 尉未微笑,就知道这个小子会开口的,他拾起来灵根草,温润的眸闪过一丝诧异和赞许:“小小年纪竟然认识灵根草,真是本王刮目相看啊。” 阿绝在心里嗤笑了一声,他继续配合着这个愚蠢的男人演戏:“你为何会有灵根草呢?” 尉未苦涩的笑笑:“本王犯错之后被发配到云县,夜不能寐,后有人见本王精神萎靡,便送了本王一株灵根草,说是能安神。” 第305章 生死相依,一生一世 尉未说着拍了拍灵根草上不存在的灰尘:“还别说,这灵根草的确好使,自从本王佩戴了这灵根草之后本王的睡眠日渐好转。” 阿绝心想:那是自然,灵根草的功效是非常强大的。 他忽闪着精致的狐狸眼:“未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灵根草是在哪儿找到的的?我有一个小伙伴生病了,特别需要这个灵根草。” 闻言,尉未立刻装出一副关切着急的样子来:“生病了?你的小伙伴应该和你一样的年纪。” 尉未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小小年纪生病真的是太可怜了,这灵根草是在云县附近的冰凌山发现的。” “多谢未王。”阿绝拱了拱手。 “能救那孩子一命,也是本王做好事了。”尉未始终挂着温润,善良的笑容。 如若不是沈晚和尉迟看透了他是个虚伪的伪君子,想来定会被他这幅假象欺骗的。 吃过饭,尉迟的手下带回来了一个消息,收留并卖掉小然安和阿绝的那对乡野夫妇和牙子被人杀死了。 得了这个消息,沈晚和尉迟愈发笃定这是一场计谋了。 计谋随着尉未一步步的计划成了,那些绊脚石都要除了。 次日早上,天刚亮起来。 沈晚和尉迟便决定带着阿绝和小然安出发前往冰凌山寻找灵根草。 出门之时,尉未还贴心的为他们准备了许多的吃食和水,温润的面容上堆砌着满满的愧疚感:“本王本打算陪同你们一起去的,但前些日子地下场所和王老爷的事一直压着,本王本就是带戴罪之身,若是再把这等重要的事情给耽误了,恐怕父皇会把本王发配到宁古塔去。” 沈晚眸色寡淡的看着他,迸射出的眸光几乎能看穿尉未,她似笑非笑:“无妨。” “未王忙自己的事就好。” “等着我们,凯旋归来。” 待他们离开后,尉未对着他们的背影阴沉沉的淬了一口:“凯旋归来?呵,今儿个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尉未转身瞧见如蛇般森气十足的佘道士。 佘道阴森森的眸看向尉未:“准备就绪,我特意推算了天日,今日大雪漫天,必有雪崩。” “他们,必死无疑。” 尉未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哈,很好,很好,他们死了就没有人能阻挡本王的路了,还是按照之前所说的,待本王登上皇位,必将封你为最尊贵的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佘道士宛如蛇一般阴森的看着尉未:“最好是这样,你父皇已经不信任了,把我打发了出来,你若是敢对我有二心,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你,反正大凉有大把的皇子。” 尉未的眼神闪了闪:“你且放心好了。” …… 他们骑马而行,既方便又速度。 马儿跑着跑着速度忽然停了下来。 天空之上,阴沉沉的乌云压的低低的,好似要把人给压塌了。 不多时,鹅毛大雪开始落下,不一会儿,四面八方尽是皑皑白雪。 鬼影把马蹄子缠上了棉布方便它们走起来更舒服一些。 阿绝看着阴恻恻的天心里生出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他们又赶了半天的路,终是赶到了冰凌雪山,冰凌雪山看起来很高,实则很矮,因这边的天气温度一直是寒冷的,所以这边常年有一个用冰雪做的梯子,可以从雪梯走上去。 沈晚抱着小然安,尉迟抱着阿绝,一行人往上走。 约莫走了两刻钟的功夫,几人终是爬上了雪山的山顶。 “娘亲娘亲,在安安的印象里雪山应该是高高的啊,怎么感觉这雪山这么矮啊?”小然安蹦蹦跳跳的,感觉很奇怪。 沈晚望着茫茫的白雪,眸子微微眯起:“看来这里面是有猫腻的。” “阿绝,灵根草会生长在这里么?”沈晚问。 “会。”阿绝十分笃定的开口,他环绕了一圈,狐狸眼亮了亮:“我已经嗅到灵根草的味道了。” 阿绝仔仔细细的找着,终于在雪山的边缘上发现了一株灵根草。 灵根草在雪光和阳光的双重照射下泛着蓝色的光芒。 阿绝兴奋:“我发现了,我发现灵根草了。” 小然安高兴的转圈圈欢呼着:“太好了,三弟有救了。” 沈晚和尉迟对视一眼,也从彼此眼底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就在这时,他们的雪山忽然开始晃动起来,且一下比一下厉害,雪山的地面要裂开了。 小然安小脸儿唰的白了,尖叫了一声,沈晚迅速把小然安抱在了怀里。 “快,尉迟,快去帮阿绝。”沈晚着急的吼了一嗓子,这灵根草就这么一株了,这可是三森的希望啊。 尉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拉住了摇摇欲坠的阿绝,他黑曜的眸给阿绝坚定的力量:“本王相信你能行。” 阿绝想到从尉迟那里要来的承诺,他想,如果拿到了灵根草救活了三森,想来以后他同战王叔叔提出那个要求的时候,战王叔叔一定会同意的。 阿绝咬咬牙,将灵气汇聚到了指尖,一鼓作气将灵根草完整的拔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大家看过去都惊呆了。 他们脚下的雪山竟然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他们踩在哪里,哪里就会破裂。 “糟糕,这是雪崩的状态。”沈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该死的未王,他这是知道有雪崩,故意把我们引过来的。” 尉迟漆黑的眸深邃起来,瞳孔内映照着银茫白雪。 他抓住阿绝的手臂,结实有力的手臂狠狠一甩将阿绝甩在了背上,牢牢的抓住他的腿:“抱紧我。” 尉迟打算去抓沈晚和然安母女,她们母女是他的命,他坚决不会和她们分开的。 “抓住本王的手。”雪山中间裂了一条长长的大口子,尉迟伸出去的手背青筋凸起。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尉迟的眸亲眼看着沈晚脚下的雪山彻底裂开,她们二人咚的坠了下去。 “不!”尉迟嘶吼了一声,千钧一发之际,如一头蓬勃矫健的老鹰迅速跟着跳了下去,速度极快的,牢牢的抓住了沈晚的手。 二人呈现一条直线状,沉在茫茫白雪之中。 夹杂着雪片的风吹过,尉迟眼圈微红:“生死相依。” 沈晚的眼角流淌下一滴泪,不知为何,竟觉得这一幕十分的熟悉,好像发生过一样,而且她觉得心好痛好痛。 第306章 虽然它脾气差,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它 这情形好似许久许久以前就发生过似的,让沈晚感觉到了心痛,她窒息的捂住了胸口,一行清泪情难自禁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茫茫白雪混着风吹在他们脸上。 冷锐的空气迷住了他们的双眼。 他们脚下便是万丈深渊。 这时,小然安的眸释放出异样的光芒,脑子里竟自然而然的呈现出一行尽是小动物形态的文字。 奇的是,偏生小然安是能看懂这些兽形文字的。 小然安根据脑子里所迸射出来的文字念了出来:“兽形乍现,速速来救。” 尾字刚刚说完,面前忽然出现一个白色的庞然大物。 约莫三四个人般大小,浑身雪白,长着雪白蓬松的毛,毛发一抖好似闪着银色的光圈, 长着两个银色的牛角,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跟宝石一样,四个蹄子健壮无比,时不时的抬头哼气,一副很傲娇的样子。 此兽乃是雪云兽,血统尊贵,能力强大,就是性子傲娇,有点像小作精。 就在众人呆住,以为这是幻觉的时候,雪云兽从鼻子里哼出重重的气,一个甩尾,竟把几个人全都丢在了自己的背上,而后颠颠颠的撒丫子跑开了。 轰隆。 厚厚的雪山在他们离开后轰然坍塌,冒着浓重的白烟,可想而知这雪山若是砸在身上会成什么样。 枯草铺砌的地面上,雪云兽很粗暴、没有耐心的把几个人啪啦啪啦丢了下来,再看到小然安的时候,纠结的甩了甩蹄子,然后还是选择温柔的放了下来。 被区别对待的沈晚等人:…… 小然安揉了揉眼睛,伸出绵软的爪子摸了摸雪云兽:“你是我叫来的嘛?” 雪云兽别过头,后想到不理她不好,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兽语:哼,我还以为世间上愚蠢的人类无法召唤我呢,没想到我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召唤了。 小然安自然是听懂了,照它的屁股拍了一下:“不许说脏话哦,一点都不可爱了,既然我能把你召唤来这说明我们有缘分啊,不然你就当我的宠物吧。” 雪云兽一副大爷的姿态,愤怒的叫唤着:“我可是最尊贵的雪云兽,要当也是你当我的宠物。” 小然安忽然不想让它做自己的宠物了,它太凶了,砸吧砸吧嘴:“娘亲说了,受人恩惠,应该偿还,我身上没带东西。” 她摸了摸滑溜溜的头发,想到了什么:“我的头发最珍贵了,我扯下一绺头发送给你做纪念啊。” 说着小然安把头发递给它,雪云兽本嫌弃的不想要,可它万万没想到那捋头发竟印记在它的眉心深处。 雪云兽呆住了:难道这个小萝卜头便是它的宿主? 不行,它得静静,雪云兽嗷的吼了一嗓子一溜烟儿跑了。 小然安挠头:“娘亲,它怎么跑了啊。” 沈晚蹲下来摸摸她的小脑袋:“许是因为有急事呢。” 小然安失落的垂下脑袋,圆溜溜的眼睛盛满了失望:“虽然它脾气差,凶巴巴的,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它的。” “安安,既然它会在你危险的时候赶来,这就说明你们有缘分啊,娘亲相信它还会来的。” 小然安眼睛缀满了亮晶晶的星光:“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尉迟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然安本身就懂得如何驭兽,今日召唤来的兽和往常大不一样,这件事必须保密,否则会给然安带来灾难。” 沈晚赞同的点头,阿绝举起小手:“我不会说的,我不会让姐姐受到伤害的。” “晚姨相信你。”沈晚道,想到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呵,这尉未是想置我们于死地啊。” 尉迟黑曜的眸迸射出冷冽的寒光:“既然他这么喜欢雪,我们便满足他。” 沈晚疑惑的看向他,尉迟阔步来到沈晚跟前,长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她耳边耳语自己的计划。 小然安和阿绝看了一眼,两个小人儿脸蛋红红捂住了眼睛,却悄悄分开了手指缝。 沈晚照着他手臂捶了下:“有话好好说,有事没事贴那么近干什么?” “怕你听不清楚。”尉迟低沉的笑。 “我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听不清楚了。”沈晚嗤道。 “方才,就在我们以为要死去的时候,本王同你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尉迟定定的锁住她的眼睛。 沈晚自然是听清楚了,她起了逗弄尉迟的心思:“听清楚与否又能如何?” 尉迟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报复性’的咬了一口:“本王之所以方才同你那么近的说话就担心你没有听清楚。” 沈晚推开他凑近的胸膛:“听清楚了,不管是雪崩的时候还是方才所说的话,我都听清楚了。” 尉迟穷追不舍的问:“既然雪崩时本王说的话你已经听清楚了,为何不回应本王?” 沈晚被他灼热的眸看的无法逃脱,轻咳一声,对小然安和阿绝道:“你们,向后转。” 两个奶包子乖乖听话。 如羽毛般轻盈的雪花浪漫的飘下,沈晚踮起脚尖,纤臂圈住尉迟的脖子,吻了上去。 “这个回应……你喜欢吗?” …… 夜色逐渐深下来。 尉迟沈晚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带着小然安和阿绝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不多时,鬼影来了:“主子,一切准备就绪了。” “很好。”尉迟起身,牵起沈晚的手:“今夜便让未王知道何为真正的雪崩。” 未王府。 眼看着天色逐渐暗沉下来,尉未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兴奋的用拳头敲自己的掌心:“好,很好,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看来的确是死在了那边。” “那是自然,王爷您想想,那可是雪崩阿,怎会有人活命呢。”管家奉承道。 尉未十分痛快的吐了一口气:“死的好。” “拿酒来,本王要好好的喝上一场,好好的庆祝一番。” 话刚落,尉未往前走了几步便感觉脚下一阵地动山摇,尉未一个不稳咣当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的家宅就跟喝多了似得晃晃悠悠的。 尉未吓的眼珠子都要弹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声音都发抖了:“这不会是地动了吧。” 因为晃动的太厉害,很多东西都噼里啪啦的滚了下来。 紧接着,冰冷的坚硬的雪团子咣当一个接一个的砸在了他们的身上…… 第307章 我这土包子没见过雪崩,谢谢啊 拳头大小的雪团子一个接着一个砸了下来,全都砸在了尉未的脸上,砸的尉未捂着脸嗷嗷叫唤。 砸完雪团之后,紧接着便是成片成片的大雪。 哗啦啦,一层一层的雪片子埋在了尉未身上。 这种情况约莫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彻底停下来。 地面停止了颤动,家丁们急了忙慌的跑过去,想扶起未王却惊愕的发现他!冻!住!了! 尉未颤颤巍巍的,说话都直冒寒气,哆哆嗦嗦的:“快,叫郎中,扶本王进去。” “是。”家丁们刚应下,大门被人踹开,对,还是那种粗暴的踹开。 沈晚悠然自在的声音响起,尉未还以为出现了幻听,直到看到沈晚安然无恙的睥睨着他,他才惊的瞪大了眼珠子:“你你你……” 尉未都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了。 沈晚妖媚一笑,很’善良’的看向他:“听闻云县今儿个有雪崩,就在我们取灵根草的那片雪山上。” 沈晚说着还满脸可惜的叹了一口气:“哎,你说说我这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还从未见过雪崩呢,满是期待的过去了,可是这雪崩偏偏没有,我这不失望而归么,可是万万没想到啊,这雪崩居然转移到了未王的府邸。” “雪崩挺好看的。”沈晚蹲下来,盯着他冻的发青的脸,啧啧出声:“只可惜,就是挺祸害你的。” 尉未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气的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睛一翻,堪堪晕死了过去。 “把未王带下去吧。”沈晚站起来,冷冷的吩咐着。 沈晚和尉迟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未王府,离开之前,沈晚还’贴心’的给尉未留下了一封信:多行不义必自毙。 尉未看过之后气的再次晕了过去。 云县的王老爷和地下场所上报给了京城。 路上,几个人都坐了马车。 现下愈发的冷了,骑马不太现实,尉迟是男子,身上火力壮,把手里的暖炉递给了沈晚:“此次回京,未王必定重新得到父皇的器重。” 沈晚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现下朝廷上下都拥护尉恒,虽说这尉恒现下还不是太子,但是这苗头让朝臣们都误会了,皇上疑心病那般重,自然会找一个人来平衡朝局。” “这皇族上下可用的皇子太少,此次未王协助我们完成了地下场所这么一件大事,而且他在云县过的如此清贫节俭,想来皇上知道了也会疼惜的吧。”沈晚冷笑。 “恩。”尉迟低垂着眸。 沈晚看了一眼睡的东倒西歪,口水横流的两个孩子:“从小到大,你从未被皇上纳入过继承人的名单里,是不是因为……” 她边观察着尉迟的神色边道:“他知道你不是他的孩子?” “是。”尉迟没有半分犹豫的开口。 沈晚没有再说什么,悄悄的握住了他的手,扫向他的眼神含着欲言又止。 “现在还想隐瞒本王什么么?”尉迟自然看出来她有话要说。 沈晚掀开车帘深呼吸了一口气,澄澈的眸看着他:“可还记得你之前前往横州边境线那边上战场,我悄悄前去看你,误会你和上官娆的事?” 尉迟点点头,想起那件事心里便不舒服,正是因为那次让他和沈晚差点擦肩而过。 “其实,过后我遇到了你的娘亲……哦不,应该是说你的母后。”沈晚说出了压了许久的话:“她把我抓起来了。” 闻言,尉迟整个身体都僵硬的绷紧了,骨节泛白,没想到她竟这般多管闲事,他紧张的抓住沈晚的肩膀:“她是不是为难你了?你当时有没有受伤?” 沈晚可不想为这位凶悍的未来婆婆说好话:“的确为难我了,我想如果不是出现了意外,我也许真的会受伤。” “什么意外?”尉迟的心提到了喉咙口。 “你母后看到我的脸神色大变,情绪激动,我趁此跑出来了。”沈晚一直没弄明白这是为何。 尉迟也觉得奇怪,那女人和沈晚从未见过啊,他把沈晚圈在怀里,在她发顶上吻了吻:“此事本王会调查清楚的。” 到了后边,在马车摇摇晃晃下沈晚也睡着了。 待沈晚和三个孩子醒来时已经到了大凉京城了。 歇息了一夜,沈晚和尉迟前往皇宫,皇上先慰问了失踪的然安,安抚赏赐了许多东西,又着重夸奖了沈晚和尉迟铲除了这等恶劣的地下场所。 最后的重点来了,皇上坐在龙椅上沉默了许久,道:“未王在云县表现的不错,吃苦耐劳,节俭清贫,虽被地头蛇压制,但是却没有畏惧地头蛇,这一点有我皇族血脉的传承精神,朕十分欣赏。” “未王之前好歹也是太子。” “让他蹲守在小小的云县实在是有些委屈他了。” “朕决定让未王前往云州。” 此话一出,朝臣们面面相觑,脸色都变了,他们都以为这废太子未王会就此成为一条随时随地能捏死的可怜虫,谁想到竟然翻身了。 沈晚和尉迟毫无惊讶可言,早就猜到了。 下了朝,朝臣们陆陆续续的往外走。 凉皇叫住了尉迟和沈晚:“你们二人等等。” “父皇还有何吩咐?”尉迟问。 凉皇把一个展开的折子卷起来:“你可还记得云月郡主?” 尉迟一愣,试探性的问:“云月郡主?是不是世世代代都是开国功臣,爹娘战死沙场,父皇和太后体恤她成了孤儿,破例册封的那个云月郡主?” 闻言,凉皇爽朗的哈哈大笑:“没错,就是那丫头,她一直坚守着广南,因为她的坚守,隶属于我们大凉的广南才没能被敌人掳了去。” “这不,她把她的弟弟云山培养出来了,近日朕把云月召了回来,这么多年了,云月在广南也辛苦了,也该歇息歇息了。”皇上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是,父皇所言极是。”尉迟嘴上这般说,怎会不了解皇上心中所想,这云月郡主在广南手握十万大军,功高震主,让皇上心里头害怕了,所以赶紧召回来。 “这云月归来,朕希望你能亲自去迎接一番。”皇上笑眯眯的:“朕听闻沈御史的厨艺很好,希望沈御史能亲自做一顿接风宴迎接云月郡主,如何?” 沈晚微微一怔,不知为何,有一种自己是奴仆的感觉。 这个云月郡主的面子可真是够大的呢…… 第308章 沈晚可不想做那伺候人的事儿 沈晚听着皇上的吩咐,微微一怔,心里并不舒服,有一种自己是云月郡主仆人的感觉。 皇上把任务吩咐下去之后便回去歇息了。 尉迟的战王府上还有事情要处理便先回去了。 沈晚想到太后召她过去问小然安的事儿便往后宫去了。 现下,祁妙语的肚子也慢慢的大了起来,起初她是不想留的,觉得有皇上的孩子是一种耻辱。 但祁妙语之前在冷宫待的体质不好,如果打了这个孩子,很可能会一尸两命。 沈晚不建议让她牺牲自己的性命,并告诉她以后有个孩子是个伴儿也是好的,况且皇族动荡不安,这个孩子或许是将来可以活命的资本。 太后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愤怒的敲了敲茶几:“哀家都说了多少次了,这沈无双那就是个祸害,皇上偏偏不听,非要留下来,这下可好了,把皇宫搅的一团糟,差点儿让哀家的然安出事。” 沈晚忙端过去一盏参茶:“太后消消气,然安现在平安无事,您可以放心。” “话是这么说,这沈无双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竟找不到了。”太后只要想到沈无双这个毒瘤没有抓到就浑身难受。 “皇上已经下了通缉令。”沈晚垂下眸,不着痕迹的试探着:“不过皇上近日要忙别的事情,许分散不了太多的精力。” 这倒是引起太后的好奇:“皇上要忙什么事?” “皇上说云月郡主要回来了……” 沈晚的话还没说完呢,太后高兴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同方才完全是不一样的神态:“真的?云月要回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哀家都好几年没见这孩子了,都快想死了,这孩子也是孝顺,不管在那边多忙,每年都会寄信过来,还会寄一些吃的过来,是个好孩子啊,就是有点可怜。” 沈晚笑笑,离开皇宫她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只觉眼前一片昏暗,她伸手捂住总是乱跳的心脏:这云月郡主的口碑居然这么好?可是我为什么会有一点点不舒服呢? 在沈晚同太后说话那会子功夫,皇上已经将此事告知下去了,让城门随时随地注意着动静。 百姓们的消息来源也是快,很快便知道了云月郡主要回来的消息。 于是,沈晚走在路上听到的最多的话便是:“云月郡主回来了,我打算给她拿点吃的。” “我家是开胭脂水粉的,我白送给她。” “她可是咱们大凉的巾帼英雄呢。” 沈晚听着这些话,对这个云月郡主愈发好奇了。 沈晚回到战王府发现府上的人也在讨论云月郡主,她本来想问问尉迟关乎这位云月郡主的事,见他正忙着欢迎仪式呢便没有做声,带着大木和三森离开了。 次日。 沈晚还躺在被窝里,便听到外面响起阵阵嘈杂的鞭炮声和敲锣打鼓的声音。 沈晚拧起眉头发了一会儿呆这才爬起来。 她梳妆打扮好带着两个孩子往外走,身后响起沈老夫人得意洋洋,等着看沈晚笑话的口吻之音:“云月郡主回来了,呵,你跟人家可没法比。” 沈晚回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眼神锋芒四射。 沈晚戴着斗笠站在人群之中,人还未进来呢,百姓们已经站在两边欢呼呐喊了。 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冰冷的冬季竟有种炙热的感觉。 第六感让沈晚感到不舒服。 忽然,她的手被人抓住,沈晚先是一愣,嗅到尉迟熟悉的味道那颗心安了下来,她循着看去,发现尉迟竟是和她一样的装扮,也戴着斗笠。 “你……” “嘘……”尉迟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拉着沈晚往外走,并让鬼影照顾孩子们。 脱离了人群后,尉迟带着沈晚轻功飞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这是哪儿?”沈晚看着周遭山水环抱,问。 “让人心情变好的地方。”尉迟道。 沈晚的脸不自然的僵了僵:“我没有心情不好。” 尉迟也不反驳,拿出一只已经收拾干净的野鸡,熟练的生火,把野鸡架在上面烤:“云月就是个小丫头片子,不必理会,也不必给她做饭。” 沈晚一噎,没想到尉迟竟知道自己不舒服的点在哪里,她也没矫情,大大方方的承认:“是,让我给她做饭的确让我不舒服。” “本王也不舒服。”尉迟长臂伸过去,圈住沈晚的脖子,往前一拉,和她的额头亲昵的贴在了一起:“你是本王的女人,只能给本王做饭。” 沈晚嗤笑一声:“所以你现在是先给我做饭,打算讨好讨好我么?” “讨好自己的媳妇有何不对?”尉迟把媳妇两个字咬的很重很重。 沈晚的耳朵里灌满了热气:“你不去迎接云月郡主?” 尉迟淡淡道:“本王都已经安排好了,不必亲自去。” 沈晚吃了几口拍拍手:“好了,我们该回去了,毕竟这是皇上下达的命令,还是完成吧。” 不得不说,尉迟心思挺细腻的,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 所以她心里那点不舒服很快烟消云散了。 回去之后恰好赶上云月郡主刚刚踏入城门。 沈晚看过去,一匹雪白的马上,一个身穿黑裙的女子坐在上面,女子生的英气十足,还带着小女子的一丝丝柔情,脸颊处似乎是一个疤痕,刺了一个红花的刺青。 “的确跟沈无双那种白莲花不太一样。”沈晚对她的第一印象还是可以的。 从外归来的人是要来到京城的酒楼吃一碗面的。 沈晚已经准备就绪,亲手做了一碗面给云月。 云月郡主双手抱拳:“多谢。” 她呼啦啦的吃,十分豪爽,吃完之后一抹嘴:“非常好吃,我很喜欢。” 沈晚笑了。 “你便是大名鼎鼎的第一才女,玉石赌王和御史吧,我在广南的时候就听说过你了,十分敬佩你,早就想认识认识,今日一见果然不俗。”云月落落大方的夸赞。 沈晚豪不扭捏的接受:“云月郡主英姿飒爽,实乃女子中的楷模。” 寒暄了一会儿,云月郡主忽然对尉迟道:“迟哥,咱们回家吧,骑了好几日的马非常累,皇上和太后说了让我明日去请安就好,所以今天我想好好歇息歇息。” 第309章 什么?有女子住进了战王府? 沈晚听着云月的话,清眸里闪过诧异之色。 什么叫做’咱们回家吧’ 尉迟感觉到沈晚的视线,不由得揉了下太阳穴,解释:“云月自小在宫中长大,因节省不愿在外建造府邸,长大之后便去战场了,此次回来皇上和太后让她住在本王的府邸。” 沈晚的脸逐渐凉了下来:“原来如此。” 她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在路上,沈晚的心好像被人揪出来丢进了冰窖里。 尉迟之所以和自己解释那么多,还烤了野鸡,目的就是云月住进战王府。 “呵。”沈晚冷笑一声,回了沈家。 …… 战王府。 云月早就知道尉迟有了一个女儿,她特意从广南带回来许多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讨的然安十分开心。 云月同小然安玩了一会儿,实在累的不行了这才回了自己房间歇息。 云月的房间在后院,宽敞明亮,比较安静。 过了一夜,天刚刚蒙蒙亮,云月便捂住肚子从房间里跑出来了。 她环绕了一圈安静的战王府然后跑了出去,来到街上找到一个药铺开始敲门。 药铺刚刚开门,药铺的郎中看到云月惊讶了一瞬:“云月郡主?你怎的了?” 云月脸色惨白:“我肚子有些疼,但是战王府的郎中还没起,我也不忍心打扰郎中就出来了。” 云月看完郎中便拿着药回去了。 沈晚出来的时候就发现百姓们对她指指点点的。 “你们说,这之前怎么没发现沈晚是这样的人呢?” “就是的,什么玩意儿啊。” “也太自私了吧,我看她啊,就是嫉妒心太强了,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云月郡主可是巾帼英雄,这云月郡主没回来之前,沈晚在京城可是很出名的,这云月郡主一回来,谁还认识她啊。” “所以沈晚就在昨儿个下的面里弄了药让云月郡主肚子疼?” 沈晚听到这儿算是明白了,她见说话的人是一个药铺的小药童,冷了冷脸,直接上前:“你把话说明白,我给谁下药了?证据呢?” 药童轻蔑的看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不然云月郡主为何肚子痛,她昨天什么都没吃,就吃的你给她下的面啊。” 沈晚点点头:“很好。” 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她。 沈晚直接去了战王府,敲开门,也没进去,后边跟着一群百姓们,一副生怕沈晚欺负云月的样子。 云月见有人找她走出来:“沈晚姑娘找我何事?” 沈晚懒的同她墨迹,开门见山:“听说你吃了我的面肚子疼?还去了医馆?医馆现在说我给在那碗面里下了药。” 云月一愣:“这是谁污蔑的?沈晚姑娘你别误会,我坚决没有这么说。” 沈晚点点头:“直接亮证据吧,我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跟我来。” 沈晚性子比云月还要利落,带着云月来到了昨儿个的酒楼。 一堆人都围了过来,沈晚敲敲桌子,店小二走上来。 沈晚道:“昨天云月郡主吃完面的那个碗呢?” 店小二警惕的看着她:“你,你干什么?我最崇拜云月郡主了,我给保管起来了。” “拿出来。”沈晚纤细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不。” “有人要害你的云月郡主,难道你不想找到证据?”沈晚眉梢一挑。 闻言,店小二气的跑到自己房间去了:“居然敢害我们的郡主。” 不一会儿,店小二拿着一个碗走了出来,这只碗根本没有刷,店小二说只有云月郡主用过的东西才最有收藏价值。 沈晚挺无奈的,就……也不嫌脏。 不过这碗没刷正好可以帮助她。 她差人快马加鞭把皇宫里名望最高的太医请来了:“太医,辛苦您看看这碗里,筷子上有没有药物的成分导致人腹痛难忍。” “是。”太医开始查,查了一通之后拧起眉头,面露疑惑之色:“沈御史,这里面没有毒啊,也没有任何药物啊,你是不是弄错了?” 沈晚点点头,给了太医些赏银又差人送他回宫了。 沈晚拿起那个碗扫了众人一眼,声线冷冷清清的:“眼见为实了,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说的?是我下药害了云月郡主么?” “以后长点脑子,不要长了一张嘴就知道吃饭,也学着怎么说话。”说罢,沈晚当着众人的面啪的把那个碗给扔了。 碗啪的一声成了一堆碎片。 云月一愣,没想到沈晚的性子如烈焰一般:“沈御史,抱歉,没想到我腹痛会引起这么大的误会,百姓们也是太担心我了。” 云月看向百姓们,双手抱拳:“我腹痛也许是因为刚从广南回来水土不服导致的,刚才也还了沈御史一个清白,希望大家不要再讨论这件事了。” 百姓们一听云月都这么说了,一个个纷纷配合。 沈晚离开的时候扫了云月一眼,心里冷笑:本以为这云月郡主是个光明磊落的女子,没想到是一个高段位的白莲花。 呵,有意思。 大早上的,沈晚被这么恶心的事弄的心情不好策马离开了。 尉迟随后跟了上去。 云月看到这一幕眼眸垂了垂,心想:没想到这个沈晚这么聪明,反应这么快,当场作证,洗刷冤屈,那她吃的腹痛的药岂不是白吃了。 “驾……”沈晚扬起鞭子,青丝飞扬。 尉迟怎么都追不上,干脆弃了自己的马,整个人悬在马背上,足尖一点,直朝沈晚的马儿奔去,稳稳的坐在她的身后,修长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纤细的腰肢:“生气了?” “是。”沈晚把马儿的速度停了下来,翻身下马,靠在大树上:“云月一回来就搞事情,她想做什么?” 尉迟握住她冰冷的手:“这件事是个误会,云月她早上腹痛出去看郎中,紧接着就回来了,一切的造谣都是百姓们口口相传自己猜测出来的。” 沈晚似笑非笑的看着尉迟,看来男人都是看不透绿茶的:“府上有郎中为何不找府上的郎中看?” “她说不忍心打扰。”尉迟道。 沈晚笑了:“据我所知,她出去的那个时辰,京城的医馆也没开门,那这个郡主挺有意思的,不忍心打扰府上的郎中,忍心打扰外面的郎中。” “况且,她早上都疼成那样了居然还有心思想着不去打扰谁从而跑了那么远的路?”沈晚冷冷的分析着:“而且她那样豪爽的性子应该是直接找府上的郎中看病吧,谁在难受的时候会考虑那么多?” 第310章 我们都觉得云月郡主和战王般配 沈晚冷静的分析着,冷若雪霜的眸看向尉迟:“我说的对与不对?” 枯叶飘过,尉迟拂开:“沈晚,不是所有人都同沈无双那般的,云月自小父母双亡,在宫中长大,属于放养式生长,从小学武,长大之后又去了军营,一直跟那些糙汉子在一起,会跟谁学这些?” 沈晚听着尉迟连连反驳,维护云月的话,一股子带着怒火的热气顺着脚底升了起来,她别过头去:“行,我知道了,你是战王,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 这个云月凭着自己可怜的身世,大大咧咧的性子,还有无数的军功让所有人对她无比的信任。 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沈晚也不想浪费时间和口舌。 她转身欲走,尉迟拉住了她的手:“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回去吧,以后我会避免和她接触。”沈晚想,这个段位的白莲花只能惹不起就得躲了。 毕竟,所有人都是相信她的。 尉迟黑曜的眸看向沈晚:“你在跟本王耍脾气。” 沈晚疲倦的捏了捏太阳穴:“是或不是,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真是累了,我可以回去歇息了么?” 尉迟握在沈晚腕上的手慢慢的松了下来,看着她离开。 沈晚策马离开后,鬼影忽然出现,眉头拧成了麻花:“主子,为何不告诉沈姑娘真相呢?” 天逐渐沉了下来,尉迟黑曜的眸似乎同乌云顺了,他看向远方:“此事太过复杂,太过危险,牵扯的东西太多,不能轻易告诉沈晚,而且本王也不想让她搅到这件事里。” 鬼影垂下头:“主子对沈晚姑娘太上心了。” “这一生,本王只会对她一个人动心了。”尉迟深邃如海的眸堆着化不开的浓墨。 …… 一连五日。 沈晚都歇在了沈家,这期间也没有去看小然安,虽然想念,但是一想到要面对云月,那种感觉跟吞了苍蝇似的。 外面下了一层薄薄的轻雪,沈晚缩在屋子里,面前摆着个炭盆,炭盆里燃烧着银碳,银碳边边上晒了很多橘子皮。 “娘亲娘亲。”推开门,小然安窸窸窣窣的发出小耗子一样的声音,门被推开,小然安毛茸茸的小脑袋忽然钻了进来,黑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沈晚惊喜:“安安,你怎的来了?快过来。” 小然安跟个小猫咪似的在沈晚身上蹭来蹭去的。 沈晚被蹭的心都融化了,抱着亲亲:“娘亲记得你今日要去学武功的啊。” 尉迟从来不会奉行男尊女卑那一套。 不会认为女子不能学武,只能蹲在家里学女红等等。 他希望然安学习武功强身健体,保护自己。 “本来是要学的,大哥和三弟在练武功呢,今天是那个云月郡主教哦。”小然安把小爪子变成喇叭的形状悄咪咪的说。 沈晚一愣:“云月教?” “是啊,云月郡主可厉害了,不少人都在那凑热闹看呢。”小然安大眼睛放光明。 沈晚的眼皮莫名其妙的跳了起来,她坐不住了,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随手把旁边泡橘子皮的水浇在了哧哧着火的碳上。 “走,咱们去看看他们练武。”沈晚牵起小然安的爪爪往战王的练武场走。 练武场内,热火朝天,人声鼎沸。 硬汉们个个都在拼命疯狂的练武,那气氛和劲头的确比往年都要热烈。 沈晚甚至听到他们在相互讨论和较劲。 “这云月郡主好不容易回来了,咱们得在她面前好好表现。” “就是,云月郡主这么厉害,得让她夸夸咱们。” “云月这种女子才是真正的巾帼英雄,和咱们打成一片,也不会瞧不起我们,而且能文能武的,哎,谁要是娶到她真的是好福气啊。” “你觉得谁能配得上云月郡主?” “嘿嘿嘿,不瞒你们说,我觉得……嘿嘿,云月郡主和咱们战王最配了。” “还别说,我也觉得。” 沈晚听他们说这些话心里阵阵不舒服,好像有一把刀戳在她的心口窝上。 小然安看出来娘亲不太高兴了,哼,其实她心里也不太高兴。 在她心里,爹爹和娘亲才是天造地合的一对呢。 小然安拿出小郡主的威严,两个小胳膊抱在一起,气鼓鼓的看着他们:“咳,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心挨罚哦。” 几个人听到小然安的声音吓的噤声,拱手:“见过郡主,我们知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然安扬了扬两层肉肉的双下巴。 小然安教训完他们带着沈晚往里面走,沈晚近乎一眼便看到了训练场的大木和三森。 云月郡主今日穿着利落的劲装,头发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不是粉黛,脸颊上的花朵在英气中增添一抹娇艳之色。 云月严厉的规整着两个孩子的动作。 沈晚第二世的时候穿回了现代,在武学上学习了很多,她一看这功夫就知道不适合大木和三森这个年纪该学的。 再看两个孩子的神色,大木和三森的小脸儿煞白,嘴唇毫无血色,大颗大颗的汗珠滚了下来。 沈晚知道他们这是坚持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冷冷的怒喝:“够了!” 闻言,云月郡主看过来,其他正在观摩的士兵们也看了过去。 “诶?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忽然停了下来?” “是啊,你们看啊,沈御史的脸色真的好臭啊,好像不高兴。” “我也是纳闷了,这沈晚干什么摆着一张臭脸打断云月郡主教他们功夫啊?” “我看啊,就是自私,见不得云月郡主比她强呗。” 待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云月这才开口:“沈御史,为何让我停下来?我见这两个孩子体格不错,有练武的潜力,我想训练训练他们,抱歉,没能经过你的同意。” “只是,我听迟哥说这两个孩子每天都来练武,所以没想那么多,以为我也可以训练他们。” 沈晚听着她高段位白莲花的话不由的笑了,她一个翻身,潇洒干净利落的一跃纵上了高台,冷冷道:“云月郡主武功高强,平镇广南,自是让人佩服,只是云月郡主训练他们的方式不适合他们。” 闻言,云月郡主英气十足的抱拳,一副十分谦卑的样子:“哦?怎么不适合了?我洗耳恭听。” 第311章 爹爹娘亲不要吵架 云月郡主英气十足的眸看向沈晚:“不知哪里不合适?沈御史,这些功夫都是我在广南亲自指导那些士兵们的。” 她刚说完这话,其他的士兵们开口了。 “这沈晚懂不懂啊。” “就是的,人家云月郡主可是带领过士兵的,人家的武功不比沈晚好啊,懂的不比沈晚多啊,她有什么好挑剔的。” “有的人就是这样,自己不行,就挑剔别人嫉妒别人。” 云月郡主朝士兵们摆了下手:“好了,大家不要说了,咱们先听听沈御史想说什么吧。” 沈晚拿出帕子先是替两个孩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又拿水壶让他们分别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这才看向云月郡主:“你方才所教他们的筋骨功的确很好。” 云月郡主见沈晚竟知道她教导的什么武功,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这沈晚好像很博学的样子。 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迟哥告诉的沈晚。 她怎会懂武功呢? 沈晚站起来,她的个子和云月差不多高,却是比她的气势要浓烈很多:“这套筋骨功夫是针对成年人的,因为成人的骨骼发育已经完全了,所以这套功夫完全没有问题,反而会让他们的筋骨更加强壮。” “但是!”沈晚黑曜的眸定定的锁着她:“这两个孩子还不到六岁,身体骨骼发育还未完全发育好你便让他们练这套功夫,你是嫌他们的骨骼长的太慢了么?” “这是会有损骨骼的你懂么?”沈晚一字一字的看着她。 云月郡主叹了口气,英气十足的眉拧了一下:“抱歉,是我太粗心大意了,因为我也教过一些孩子们,完全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我理解你做娘亲的担忧,但是教导孩子不能一味的宠溺,这样孩子的成长也会出现问题的。” “不过,既然你信不着我,那就算了,我以后不会教导他们了。”云月郡主一脸真诚的开口:“抱歉了。” 其他士兵们见云月郡主这样放低姿态,一个个愤愤不平的。 “云月郡主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干什么这么挑三拣四的。” “什么时候练功夫还能伤害身体了?” “我也没听说过。” 沈晚宛如针芒般的眸冷冷的扫过去,那些人闭嘴了:“既然你们觉得这个武功好,怎么不把你们的孩子送过来学呢?” 那些士兵们道:“我们想送,只要云月郡主答应,我们就送。” “就是的,让云月郡主教我们的孩子武功那可是我们的荣幸。” “对,也就只有你不知道什么是幸运。” 沈晚呵的一笑:“这种幸运我宁愿不要,我的两个孩子该怎么培养,怎么学武功我会亲自教导的。” 听及,云月郡主英气的眸微微诧异的看向沈晚,一副好心的样子:“沈御史,你是咱们大凉的才女,在文采方面教导孩子们必定是没问题的,但是在武功方面恐怕会耽误孩子们。” 沈晚听到这话就笑了:“耽误?我不这么认为。” “本王也不这么认为。”尉迟一袭玄衣朝这边走来,银色的面具泛着冰冷的光。 沈晚清楚的看到云月看到尉迟之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爱慕,但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收了回来,她尊敬礼貌的喊着:“迟哥。” 尉迟淡淡点点头,径直走到大木和三森跟前,看着他们惨白的小脸儿眸子一凛,他们是自己的儿子,而且他带过他们训练,知道他们的体质什么样。 平日训练的强度已经很大了,他们都没有这样,这次却这么憔悴。 “如何?”尉迟担心的问。 “就是手指有点痛痛的。”大木是那种逮着件事儿可劲儿撒娇的人。 三森抿着小嘴儿不吱声,但是惨白的小脸儿,拧起的眉头昭示了一切。 尉迟让鬼影带他们下去看郎中。 云月郡主没想到尉迟会这么关心沈晚的孩子,她上前宽慰道:“迟哥,你未免太过担心了,我教他们的武功是没有问题的。” 尉迟起身,高大的身躯挡在云月跟前:“本王也想看看你和沈晚在教导孩子武功方面谁更胜一筹。” 云月十分正义的拒绝:“迟哥,我不能这么做,沈御史不懂武功,她教孩子出来的成果和我教孩子出来的成果是不一样的,我这是欺负人。” “我从小生长在英雄世家,爹娘告诉我不能欺负弱小。” 被内涵弱小的沈晚:…… 沈晚把细碎的青丝绾在耳边:“云月郡主有可能不太了解我,我不弱小,既然战王都这么说了,我们就来一场正大光明的较量吧。” “如何较量?”云月郡主问。 尉迟显然已经成了中间人:“一人带两个孩子,为期半个月,半个月后赛场上见,以身体素质,体能,武功的基本要素为比赛的参考。” 话落,尉迟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回头,见沈晚还没跟上来,沉声:“还不快来。” 沈晚跟了上去,因为大木和三森在战王府,所以沈晚不得不过去。 大木和三森的小脸儿白的不得了,郎中在一边战战兢兢的。 看到沈晚,大木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娘亲,我知道,我手指的骨头应该是骨折了一块儿,动不了了。” 三森抱着自己的脚趾头疼的瘪着小嘴儿。 尉迟又赶忙换了一块儿在摸骨方面厉害的郎中过来,郎中这么一摸,眉头拧起:“的确,的确,两个孩子,一个手指骨节,一个脚趾骨节有些不对劲儿。” 沈晚的脸阴沉沉的,目光冷冷的看向尉迟:“大木和三森一直都是你来带的,为何要交给云月?” 尉迟也懊恼的不得了,黑曜的眸涌了层红血丝:“本王今日有事,本想让两个孩子今日歇息的,但云月提出要教导一番,云月武功不错,本王想着让她指点一下……” 沈晚愤怒的砰的踹翻了旁边的凳子,声线勾着丝寒:“指点一下?所以就把两个孩子指点成这幅样子了?恩?” “本王……”尉迟深呼吸一口气。 沈晚现在看见他就烦躁,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以后让云月离我的孩子们远点。” 刚说完,沈晚一转头便对上大木和三森有些懵,有些怕的眼神。 大木圆溜溜的大眼睛红肿的跟金鱼似的,晶莹剔透的泪花就在眼圈里来回的打转,哽咽的一抽一抽的:“爹爹娘亲不要吵架,大木……大木不疼……” 第312章 你个没爹的小破孩懂个屁啊。 大木一阵阵的抽噎着,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爹爹娘亲不要吵架,大,大木不疼,真哒。” 三森收起小脸儿上痛苦的神色:“不疼。” 沈晚瞧着两个孩子懂事的样子更加心疼了。 她瞪了尉迟一眼,朝两个孩子走去,怜惜的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瓜儿:“娘亲没有和爹爹吵架,虽说人要坚强,但是在这种时候,在爹娘面前是不需要那么坚强的。” “痛,不要忍着。”沈晚不太喜欢那套理论,什么男子汉痛了也不能说,要忍着。 为何? 大木和三森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二人抿了抿小嘴儿:“吵架会影响我们的心情,伤口会更痛的,那既然爹娘说你们没有吵架,你们可不可以亲亲让我们看看啊。” 沈晚一噎,怎么也没想到竟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这……”沈晚刚想着要如何搪塞过去。 腰肢儿上搭了一只强有力的手掌,宛如螃蟹般牢牢的勾住沈晚的细腰,凉丝丝的唇凑了上去。 紧接着便听到耳边响起大木和三森的欢呼声。 沈晚被俩孩子的欢呼声闹的耳根子都是臊红的,脸颊红红的,宛如挂在房檐上的红灯笼。 她抬起手肘照着尉迟的腰狠狠的撞了一下,凶巴巴:“你干什么?” 尉迟委屈巴巴:“你不是一向很爱孩子们么,既如此,就应该满足孩子们的愿望。” 沈晚用胳膊擦了擦嘴,来到大木跟前:“你们的手脚怎么办?” 大木跟个霸道小王爷似的唰的抬胳膊一弹眼泪儿,自信满满道:“娘亲放心,这是小意思。” 他念了一堆的药材,对郎中道:“给我准备这些东西。” 郎中知道大木高超的医术便去准备了。 “这件事,看样子你不打算告诉云月。”尉迟站在一边,看着沈晚的头顶,问。 沈晚懒懒的掀起眼皮:“我为何要告诉她?你也不许说,叮嘱所有知道的人都不许说。” “呵,她不是能耐么。”沈晚腹黑的勾了勾唇角:“那便能耐一个让我看看,一切,都半个月后见。” 尉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点点头,不会打乱她的计划。 大木亲手制作的药丸药效非常之好,两个人吃了药丸,也就歇息了一天的时辰,竟然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而且再摸骨也没有什么毛病了。 云月见两个孩子第二天活蹦乱跳的,在练武场的时候不经意的跟士兵说了此事。 士兵们一听,又开始议论开来了。 “沈晚的儿子根本没事,这第二天活蹦乱跳的了,看看那天,这沈晚多夸张,差点儿把云月郡主给吃了。” “就是就是,小题大做。” “我都说了,云月郡主的武功很厉害,怎么可能教坏别人呢。” 云月郡主听着大家伙讨论的声音,心里满意极了。 她就说,她武功高强,怎会教坏孩子。 这回看那沈晚如何收场。 云月郡主来到士兵们跟前,一副正义的样子:“好了,咱们是战士,身为战士我们的身上的每一寸都是武器,我们的武器是用来攻打敌人的,而不是在背后议论别人。” “这件事到此为止。” “既然沈晚姑娘不相信我,这说明我做的不够好。” 士兵们感动的不得了,佩服的不得了,这才是他们心目中的巾帼英雄啊。 云月故意等他们讨论的差不多了才收尾,可见这白莲花有多高端。 她又挑选出来两个士兵的孩子,她亲自看了,这两个士兵的孩子体格强壮,适合练武,比沈晚的那两个孩子坚韧多了。 他们在同一练武场练武。 沈晚在教孩子练武的时候比较喜欢用循序渐进的方式,而后慢慢的厚积薄发。 而云月郡主教孩子练武的时候完全就是那种很猛烈的方式。 士兵们看到大木和三森慢吞吞的练武,一个个嘲笑的不得了。 “啧啧,你们快看,沈晚教的这是绣花针呢吧。” “哈哈,就她这两下子还教武功呢,我看啊,都不用等半个月就输了。” “还是云月郡主厉害啊,我的孩子可真是幸运。” 沈晚教的武功乃是来自现代的一种绝学,由慢到快,稳扎稳打,一出击中。 大木和三森练下来感受都有所不同。 歇息期间,沈晚让他们喝水补充水分,便听到云月郡主那边响起两个孩子的哭声:“呜呜,好疼,我不想练了,我好疼啊,我感觉我快死了。” 云月郡主非但没有停止下来,反而自认为一副正能量的样子教育着两个孩子:“我以为我们大凉的孩子都是坚强的,没想到在我离开这么多年,再回来的时候,大凉的孩子竟变的这般娇气了,学武功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可是如果连这点苦都受不住又该如何上阵杀敌呢。” 两个孩子的爹爹,也就是战场上的士兵听这一番话听的热血沸腾的,纷纷一巴掌拍在俩孩子的后脑勺上:“听见没,你一个大小伙子怎的跟颂包蛋似的,可别跟某些孩子学知道不,赶紧给我跟着云月郡主好好学。” 被内涵的某些孩子——大木三森:…… 沈晚挡住他们的视线:“不必过分关注他们,疼,是他们的事,有些时候咱们以为的助人为乐在别人眼里实则是多管闲事。” 大木和三森点点头,为那两个可怜的孩子表示默哀。 次日,再次在练武场练武,让沈晚等人意外的是云月教导的两个孩子竟然不喊疼了,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竟没有一丁点儿痛苦的神色。 但是云月郡主教的还是之前那套毒武功啊。 他们觉得纳闷极了,直道中途歇息的时候,大木拎着小裤子跑去上茅房,回来的时候便瞧见这两个孩子拿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来黑乎乎的药丸吞了下去。 大木对药物本就十分敏锐,几乎瞬间就闻出来这是什么药了。 他跟个正义小天使似的上前:“你们吃的药是止痛药,这种止痛药虽然效果好,但是副作用是很大的,你们还是个孩子,你们为何要吃这种伤身体的药。” 两个孩子也不领情,只以为这是大木的嫉妒,凶巴巴的瞪着大木:“你个没爹的小破孩你懂个屁,这可是云月郡主给我们的药,可贵了呢,一般人都吃不起。” 第313章 三森出击:不许打我大哥! 两个小孩子倨傲的看向大木,显摆的说:“像你这种没有福气的小孩肯定吃不到这么好的药。” 说着,为了故意气大木又往嘴里塞了一颗。 大木看他们就跟看傻子一样:“你们什么都不懂,这个药虽然让你们暂时不痛了,但是后续会让你们的身体出现状况的。” 两个小孩不高兴的把眼珠子瞪的老大了:“你敢诅咒我们,我们打死你。” 说着两个小孩跟个牛犊子似的朝大木冲了过去,脑袋狠狠的一撞直接把大木给撞到了地上。 两个人开始出拳头揍大木,大木也不甘示弱,抓住一个小孩的头发又是咬又是踹的。 刚歇息好的三森看到这个场景,小脸儿噌的浮起一抹暴怒的红,两条小短腿跟一阵小旋风似的嗖的跑了过去一把将刚压在大木身上的小男孩给一把薅起来了,小拳头咣咣的砸在小男孩身上。 “谁准你打他的,我看你找死。”往日沉默,话少的三森忽然爆发了,眼睛红红的,下手也非常的狠。 四个孩子扭打到了一起。 有人吼了一嗓子,这么一吼吸引了沈晚和云月的注意。 沈晚瞧见自己孩子被欺负了瞬间怒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拉开了孩子们。 大木和三森的衣裳都被扯破了,脸颊有点青。 云月也赶了过来,扫了她掌管的两个孩子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孩子被打的不轻,鼻子已经出血了,他们愤怒的指着大木:“都是他,他打了我们。” 大木跟个愤怒的小狮子似的:“是你先动手的。” “谁让你嘴巴贱说我们的药不好了。” “我说的是事实。” “你就是嫉妒,你嫉妒,我们就揍死你。” 沈晚一记冷刀子凉凉的横了过去,两个孩子被沈晚的气势吓的不敢吱声,躲到了云雨郡主身后。 大木条理分明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娘亲,我只是好心提醒这个药不能吃,他们就羞辱我,还大打出手。” 云月郡主听完之后,把两个孩子拽出来:“这件事的确是你们的错,道歉。” 这时,两个孩子的爹爹过来了,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沉着一张脸:“你们道歉,的确是你们的错。” 两个孩子在两面大人的双重压力下只好不情不愿的道歉。 云月郡主很是抱歉的看向两个士兵:“真是抱歉,让他们产生了矛盾,他们身上的伤我会花钱治的,另外……我想,我还是另外找别的场地带着他们练武吧。” 士兵看了大木一眼,嘟囔着:行,我们家娃反正不受战王喜欢,自然是要挪地方的。 沈晚听到这话笑了,这云月郡主还真是一朵高级白莲花呢啊。 故意说这话,把自己放在了弱者的位置上,拉近和士兵们的关系,和士兵们一起同仇敌忾。 真是高。 “不必。”沈晚雪霜般的眸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训练场是战王的,我们也只是战王府的客人,我的这两个孩子也只是过来借用场地的,云月郡主乃是大凉广南的大功臣,在这儿训练自然是正确的,所以……该走的是我们。” “半个月后见吧。” 说罢,带着两个孩子转身离开。 捧杀嘛,谁不会。 装可怜,谁不会。 简单的很。 沈晚不想带着孩子在沈家练习便来到了舅舅家。 她刚坐下来,祁家的大门就开了,沈晚看向来人,脸都臭的不得了:“你怎的来了?” 尉迟行色匆匆,直奔沈晚而来:“大木和三森呢?” 沈晚没理他。 房间内,沈晚的外婆祁外婆一个手拽着一个孩子,慈爱的脸上满是愤怒:“看看把我曾外孙伤成什么样子了。” 尉迟惭愧的走过去,蹲下来,刚要抬手摸摸大木脸上的伤。 大木忽然下意识用手挡住自己,急急的解释着:“爹爹,我没有惹祸,是他们先打我的,我提醒他们也是好心。” 尉迟看到大木这个动作心疼了:“在你眼里,爹爹就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爹爹已经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尉迟道:“你做的对,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他们没有接受你的好意是他们的损失。” 大木松了口气,还以为爹爹会因为他和别人打架会生气呢。 尉迟抬手摸了摸三森的小脑袋瓜儿,夸赞道:“三森今天表现的也很好,看到哥哥被欺负了,没有害怕的退缩,爹爹就喜欢看你们这幅兄友弟恭的画面。” 三森小脸儿红红,羞涩的挠挠头:“这是我应该做的,因为……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嘛。” 沈晚在心里哼了一声:她不想和尉迟成为一家人。 尉迟准备了两份药亲自给他们涂了。 大木和三森担心爹娘再次吵架便悄咪咪的躲到了他们后面,竖起了两个嫩嫩的小耳朵去听。 尉迟迈着步子来到沈晚面前,抬手挑起沈晚的下巴,左右捏了捏:“脸耷拉的跟个小驴子似的。” 沈晚顺着他的话来了:“对,我就是一个倔强的驴子。” “驴子在这儿能带着两个小驴子发挥自己的本性么?”尉迟问。 沈晚疑惑的看着他,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躲着偷听的两个小驴子想不想去看看好玩的地方?”无法引诱沈晚只好引诱两个孩子。 毕竟,孩子好忽悠一点。 这话刚说完,大木和三森跟两个小青蛙似的蹦了出来:“我去我去。” 沈晚横了尉迟一眼,太心机了,居然拿两个孩子当挡箭牌。 “那你们和爹爹去吧。”沈晚佯装很困的样子:“娘亲要歇息歇息了。” 大木和三森忽然如一朵枯萎的花儿一样蔫哒哒的低下了小脑袋。 “娘亲不去我们也不去了,本来想着今天心情不好,让爹爹娘亲带我出去散散心的。” “那算了,我们也回去睡觉吧。” 沈晚的心咯噔一下,虽然知道俩孩子在用苦肉计,但是只要一想到孩子们受了委屈没有出去开心的玩耍反而闷着睡觉,她就觉得对不起孩子们。 沈晚轻咳了一声:“娘亲跟你们去吧。” 大木和三森两个小家伙就跟会换脸似的,在原地欢呼着,还蹦高高的:“太好啦,可以出去玩了。” 尉迟策马带着沈晚和孩子们来到了一个空旷,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仔细看去发现草原内建造的很有规格,很特别…… 第314章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畜生呢 沈晚仔细看过去这才发现里面别有乾坤。 草原内有宽大的马场、练习射箭的场地、练武的圆台等等。 不远处,小然安换上了练武的袍子,萌酷萌酷的,正练习射箭呢,嗖的一下子正中靶心。 沈晚欣慰的看着,漂亮的脸蛋上一副与有荣焉的感觉。 小然安放下箭迈着两条小短腿登登登的跑过来:“娘亲,你总算来了,爹爹今日跟我说要带着娘亲和哥哥弟弟们过来,咱们一家五口要一起享受这个秘密基地,我还说爹爹无法带娘亲过来呢。” 小然安高兴的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没想到娘亲真的来了,安安太高兴了。” 听着小然安的话,沈晚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来了。 不然小然安得多失望啊。 “你可以在这儿亲自带孩子们练武。”尉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用行动表示。 沈晚挑了柳眉:“我在武功方面可是外行,比不得云月郡主厉害,你让我教他们武功真的放心?就不怕半个月之后输了?” 听到这话尉迟黑曜如深潭的眸看向沈晚:“输?本王提供这个场地不是为了让他们赢的,输赢在本王心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们勇敢的参与进去。” “况且,云月不管厉害与否,都与本王无关,在本王心里……” 尉迟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朝沈晚走了几步,尉迟停顿的这瞬间让沈晚的心迅速沸腾了,灼热的耳朵边响起尉迟低低沉沉的话:“晚晚,最重要……” 沈晚的脸迅速红了。 她快速转过身,恨不得灌一大桶凉水来降温,眼球紧张的转动着,寻了个教两个孩子武术的借口迅速的跑开了。 半个月后。 比赛的日子到了。 比赛的场地在尉迟的练武场。 这次比武,整个大凉都很重视,所有的武臣全都来了,就连皇上也来凑个热闹。 云月郡主对这次的孩子比武十分有信心。 她看向练武台下坐着的人,心里起了好胜的心思:我今日一定要出彩,要胜利,要打败沈晚,让大家看看她才是真正的王者。 沈晚,呵,在她跟前就是自取其辱! 沈晚在军营里,让大木和三森喝了口水,清澈黑曜的眸看向两个孩子:“不要光想着赢,一切要以身体为准,娘亲最希望你们保护好自己,知道了么?”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万事顺遂。 咣,一声锣鼓声响。 比赛开始了。 此次比赛分为三场。 两胜为胜利。 大木和三森穿着沈晚专门制作的比赛服上了擂台上。 第一回合。 云月郡主的两个孩子站在擂台上,稚嫩的小脸儿上满是倨傲和瞧不起,以一副胜利者的模样看向大木和三森。 大木和三森的神情云淡风轻。 “哼,来吧,我要把你们兄弟打的落花流水。”云月郡主负责的两个孩子还记着那次的仇呢。 两个孩子的眼睛里充满了狠劲儿,按照云月郡主所教的动作宛如一条条野狗朝大木和三森冲了过去。 云月郡主的两个孩子用的硬功夫,属于一击必中那种,但凡被他们击中,绝对会受伤的。 沈晚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教导大木和三森的功夫是以柔为主的。 他们猛劲冲,大木和三森宛若一阵清风一般轻飘飘的移开了。 他们扑了个空,几次下来他们都无法抓到大木和三森,反而晕头转向的大汗淋漓。 借此,大木和三森相互对视一眼,兄弟俩十分默契,忽然旋转手腕朝他们一掌击了过去。 轻飘飘的一掌就把他们打出了胜利的红圈子。 当裁判宣布大木和三森胜利的时候,坐在台下,原本自信的脸瞬间裂开了,不可思议的腾然站了起来,脸色煞白:“第一局输了?输了?怎么会,怎么可能。” 现下是中场歇息的时辰。 两个军营隔的不远,沈晚能清楚的听到云月郡主的训斥声:“你们输了,这是不对的,你们为什么会输给不如你们的人?太让我失望了,就这样,你们长大之后怎么可能有出息!” 两个孩子脸色煞白,低头听训。 云月郡主板着一张脸:“一会儿是至关重要的一场,这场你们如果输了就是真正的输了。” “知道了。”两个孩子紧张的上台了,他们上台之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吃止痛的药丸,但是那么多人看着呢,贸然吃药丸会让人误会吃了大力丸之类的,所以干脆忍下了,想着应该不会疼痛发作的。 这次他们两个人完全使出了杀机对待大木和三森。 皇上看的眉头拧起,但眼底却多了些许的兴奋,又有些复杂。 兴奋是因为云月可以压制沈晚,复杂是云月这么厉害幸亏叫她回来了,还有就是觉得大木这两个孩子有些可惜,一定会受伤的。 尉迟黑曜的眸翻滚层层骇浪,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冷冷的扫了一眼云月,恨不得撕碎了她。 沈晚的心拧巴在了一起,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是心里却早已惊涛骇浪,她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担心的神情就是怕影响两个孩子的情绪。 大木和三森被他们的掌风轻轻的擦过,他们稳了稳,开始还击。 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大木的腿才刚刚伸出去,那两个孩子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整个人宛如被拆掉的玩偶,猛地倒在地上,疼的嗷嗷直叫:“啊,我的脚,我的脚好疼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惊呆了。 云月郡主没想到中途会出现这样的岔子。 她喃喃:“怎么会这样。” 两个孩子的爹爹可就坐不住了,也顾不得什么了,看着沈晚就愤怒的开口:“沈御史,一场笔试不至于这样狠吧,我们的孩子做错了什么居然把我们的孩子打成这幅样子?” 沈晚听到这话黑曜的眸宛如一把利剑扫了过去:“你说的是人话?” “自然是。”那士兵道,不知道沈晚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沈晚嘲讽的嗤笑一声:“哦?是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说的是畜生的话呢,真是让我一点都听不懂。” 周围的人听完沈晚怼人,一个个扑哧笑了出来。 第315章 瘫痪了,成了废人一个 那士兵的脸都黑了:“沈御史仗着我无权无势欺负我么?” 沈晚哈哈大笑,眼睛倏然眯起,一句一句问出的话宛如锋利的羽箭直逼他的要害:“方才你也全程看到了两场比赛,你们的儿子们招招狠戾,带着杀机,我儿子只是在守,第一局最后落的掌,连掌风都没有,可想而知,我儿子有多么的手下留情。” “第二局的比赛,这刚开局,你的儿子就下了那么狠的招术,你是学武功的,那么狠的招你应该能看出来。” “而我儿子……还没有来得及出招,离你儿子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你儿子自己就倒下了,怎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碰瓷?” 士兵被沈晚臊的脸红脖子粗的,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擂台上响起痛苦的哀嚎声。 这声音明显不对劲儿了。 大家伙儿全都围了上去。 “儿子你怎么了?”士兵着急的问。 “爹,爹,我的脚不行了,我的手也好疼啊。”那孩子疼的浑身冒虚汗,汗水已经打湿了头发和衣裳,他的脚和手竟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耷拉着。 士兵看到之后吓坏了:“谁来看看我的儿子啊。” 皇上也担心出事,赶紧让太医上前查看,太医看完之后,眉头拧的紧紧的:“这孩子的手脚早在十天之前就已经出现问题了,你们怎么没有及时治疗?怎么一直拖到现在?要不是他刚才使用浑身的力气去反击,他的这个病估计还是爆发不出来。” 士兵听到这番话整个脑袋嗡嗡的:“十天之前?十天之前正是训练的时候啊。” “这段时间你不疼么?”太医关心的问。 那孩子咬着嘴唇似乎不想说。 士兵气的上去照他的脑袋瓜子捶了一巴掌:“给老子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这一巴掌打的这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疼,我从跟着云月郡主训练的第一天就疼,训练的时候疼的不得了,可是当时我说了啊,你们都不相信我,还说我太娇气了。” “后来云月郡主给了我们一瓶药丸,让我们疼的时候就吃。” “我们吃完以后果然不疼了,可是后来疼的次数越来越多,需要靠吃更多的药丸来压制。” 此话说完,大家伙儿都沸腾了,一个个开始议论了起来。 “记得刚开始云月郡主训练沈御史的儿子的时候,沈御史的儿子说手脚疼,沈御史就信了,而且还明确表示了这个武功不适合孩子,但是我们都不相信啊。” “完了,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当初这俩孩子要是听沈御史的好了。” 云月郡主听到这些奉承沈晚的话,听到这些捧高踩低的话,心里特别的不舒服,她上前,一副正义十足,敢作敢当的样子:“这两个孩子我会负责的,事情根本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只是暂时的疼痛,谁练武不会受伤,不会疼痛呢,但是请相信我,这是一件小事,绝对没有问题,沈御史的孩子之所以疼的受不了,放弃了我的教导,估计是因为大木他们体质不行吧。” “大家不要被沈御史之前的话吓到,你说对吗,沈御史?”云月郡主看向沈晚,那张脸上依旧是正义凛然的样子。 沈晚摸了摸鼻尖儿,笑了笑:“这,我哪儿知道啊,这得看看太医怎么说了啊,不过云月郡主都说负责了,他们就不用担心了,是吧。” 云月郡主总觉得这沈晚给她挖了个坑呢。 在场的人全都看着她呢,她自己承诺出去的话怎能轻易收回:“自然。” 太医见她们终于说完话了这才开口:“这两个孩子拖的时间太长了,已经无药可医了,以后是个残疾,恐怕走路写字吃饭都是无法完成的。” 闻言,两个士兵宛如遭到了雷击,瞬间站不住了:“啥?我儿子成残废了?我们家可就生了他这么一根独苗苗啊,我以后可怎么办好啊。” 云月郡主连连倒退,脸色都白了:“怎么会这样,只是简简单单的练武而已啊。” 两个士兵心里的怒火全都发泄到了云月郡主身上,朝她扑来:“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儿子也不会变成这幅样子!” “你还我儿子的腿!” 云月郡主都懵了,果断跑到了一边儿去。 两个士兵想到什么,从擂台上滚下去,扑通跪在了皇上跟前:“请皇上做主啊。” 凉皇也头疼啊,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没想到云月郡主会搞砸这件事情:“朕,自然是要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云月!”凉皇冷冷的叫她。 云月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走过来跪在地上。 “我们大凉的子民是敢作敢当的人,你该如何处理?” 云月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眼底一片正义之色:“皇上,这件事的确是我做错了,我愿意上交一份功勋,我愿意散尽家财为他们治病……” 凉皇听完这些话很满意的点点头。 他看向那两个士兵:“云月郡主的诚意你们怎么看?” 凉皇在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这两个士兵就算是心里再有气又能怎么样呢?胳膊始终是拧不过大腿的,只好谢恩。 他们的儿子啊,算是废了。 云月郡主为表现的诚恳,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把人带到了战王府。 恩,毕竟她现在住在战王府嘛。 沈晚看到这操作忽地笑了。 这是让大家伙儿都知道她和战王府有一腿啊。 尉迟也真是够倒霉的了。 沈晚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第二天早上小然安便跑来了,跌进沈晚的怀里:“娘亲,家里乱糟糟的,我不喜欢现在的家。” “怎么了?”沈晚把她抱在腿上,见小然安着急出来连头发都没梳,招呼大木去把梳子拿过来要给她梳头发。 谁曾想,梳子刚到自己手里就被一双小手抢走了。 沈晚循着小手看到了阿绝那张精致的小脸儿,阿绝眨巴着漂亮的狐狸眼:“晚姨,我来给姐姐梳头发吧,姐姐的头发都是我梳的。” 说着,阿绝用小屁股推了推沈晚,沈晚竟下意识的,默默的让出了地方。 就……感觉挺多余的。 梳完头发,沈晚打算带着小然安去战王府看看,说真的,她还是有些担心尉迟的。 这,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啊。 第316章 竟然给沈晚跪下了? 沈晚带着小然安和阿绝来到了战王府。 这,刚刚进了战王府的大门便听到里面的喧闹声。 “我不喜欢鸡汤,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我也要吃肉,你喂饭喂的太慢了,你是想饿死我么?” “啊,你弄到我身上了。” “你干什么这么对待我儿子?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 “这可是皇上让我们来的,云月郡主亲口说了要对我们负责,你们难道不听话么?” 沈晚看着两个士兵跟个大爷似的往那一站,士兵的两个孩子就跟个小皇子似的对下人们 颐指气使的。 沈晚笑了:这请了四樽大佛回来啊。 管家看到沈晚仿佛看到了救星:“沈晚姑娘,这……这……” 管家深深的叹息中夹杂着许多的无可奈何。 “战王呢?”沈晚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人,若是往常,她来了,尉迟早就出来了。 管家继续叹息:“王爷一大早就走了,受不了这乌烟瘴气。” 闻言,沈晚倒是诧异:“哦?我还以为战王会阻止呢,只要战王一个眼神,他们岂不是乖乖的了。” 管家四下看了看,撑着手小声道:“我们王爷才不管呢,管了不就是等于帮云月郡主了么,反正使唤的是云月郡主带来的下人,这云月郡主自己惹下来的祸,自然是由她承担了。” 沈晚笑了:“恩,这点做的对。” 是尉迟这么个腹黑的王爷能干出来的事。 如果帮了云月解决这件事,那才是真正的心塞呢。 “云月郡主呢?”沈晚没想到这个惹祸的主儿竟不在。 “去训练场了。” 沈晚挑眉,还真有心情。 正说着呢,大门忽然被推开,云月郡主面色难看的走了进来,看到沈晚的时候微微惊讶了一瞬,不好黑着脸,照样扯出那副招牌的正义的,英气的,大大咧咧的笑容:“沈御史怎的来了?” 沈晚觉得她真是白莲花中的战斗花:“送然安回来,早上然安去找大木三森去玩了。” 云月郡主笑笑:“这样啊,我回来取点东西。”说着,加快脚步朝房间走去。 跟着回来的一个侍卫悄悄对沈晚说:“云月郡主方才去了练武场,所有人都不理会她,她觉得尴尬没面子就回来了。” 沈晚挑眉,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发生了这么件大事,短时间内谁会像之前似的奉承她。 啪嗒,一个碗滚到了小然安脚下,沈晚循着看去,是一个士兵的儿子正在耍脾气,把碗砸在了然安的脚下,而且还抬着下巴,骄傲的使唤着:“诶,你把那个给我捡起来。” 小然安的眼睛瞪的圆啾啾的。 一股子怒火顺着沈晚的胸腔升了起来,她这个当娘的还在呢,自己的宝贝闺女怎么允许别人欺负。 她冷冽如冰雪的眸刺向那孩子:“她是当今郡主,战王的独女,你敢指使她?恩?” “好啊,她可以给你捡,你先把脑袋留下来。” 那孩子被沈晚的气势和话吓的浑身哆嗦,一个劲儿的摇头:“不,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原本沈晚只是想把小然安送回来,现在看来,小然安一个人在战王府,接受这种恶心的环境熏陶是一种错误的。 沈晚无法接受。 她摸了摸小然安的脑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现在去收拾自己的包袱,咱们去沈家小住一段时间怎么样啊?” 小然安听到之后兴奋的眼睛都亮了:“真的吗?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收拾。” 小然安收拾好包袱从房间里出来就被云月郡主拦下了:“然安?你去哪儿啊?” “我要跟着娘……干娘去沈家。”喜悦之情几乎从然安的脸上溢出来了。 云月的脸有些僵:“你跟你爹爹说了么?” 小然安笑的跟朵花儿似的:“不用呀,我爹爹知道我和干娘在一起会很开心的。” 说着,垮着小包袱跑出去了。 沈晚的手腕被云月郡主拉住,沈晚对这种不是很熟的人触碰自己,十分的厌恶,眉头微微拧起:“怎么?” “你私自带走小然安,就不怕迟哥责怪么?”云月郡主的口吻完全是一副为了沈晚着想的样子。 但沈晚听出来了,云月郡主这是在侧面告诫自己呢。 沈晚凉凉的甩开了云月的手,声音坚定,铿锵:“尉迟不会责怪我。” 说罢,潇洒的转身离开。 云月的手悄悄的攥起了拳头。 她不相信,她知道迟哥非常爱他的女儿,他怎会不责怪沈晚呢。 晚上,尉迟回来了见小然安不在觉得十分奇怪,云月就把这件事说了,本等着尉迟发火的,谁曾想云月郡主竟在尉迟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丝的……喜悦之情。 他甚至连饭都没吃,急匆匆的去了沈府,一直到后半夜才回来。 第二天,云月竟提出了一个要求:“迟哥,沈御史之前提醒过我的武功是不对的,会伤害到孩子的身体,我没有听,真是我的错,昨儿个他们在战王府闹腾了那么长时间,闹的然安无法在家里待着,也是沈御史及时把然安带走让她免去纷扰的。” “我在广南独立生活,做了一手的好饭菜,我想把沈御史请到家里来。” 尉迟定定的看着她,就在云月被看的毛毛的时候,尉迟淡淡道:“好的。” 尉迟把这件事同沈晚说了:“你若是不想去可以推了。” 沈晚笑了:“去,为何不去,我倒是想看看这位云月郡主想做什么?” 她不去好像躲起来了,怕了似的。 沈晚到了战王府,这一进大堂果然嗅到了香味儿,她夸赞:“没想到云月郡主秀外慧中啊,既能文能武,又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这谁要是娶了你还真是幸福呢。” 沈晚明显能感觉到她说完这话之后,云月的眼睛看了一眼尉迟。 爱慕的意思太明显了。 沈晚落座,三个孩子都要围着她,人缘好的让云月嫉妒。 这更让云月嫉妒的是,尉迟竟默默的挤走了一个孩子,悄无声息的坐到了沈晚旁边。 云月把嫉妒的心思隐藏起来,招呼着沈晚吃饭,谁曾想这沈晚刚吃了几口,打算再夸奖上几句,没想到云月郡主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了,双手抱拳,啪的冲着沈晚跪下来了…… 第317章 坑死云月郡主的银子,爽! 云月郡主双手抱拳,忽然扑腾一下子朝沈晚跪了下来,她跪和其他女子跪还是不太一样的,她腰背挺直,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什么屈辱的感觉,那张英气的脸上浮着一抹祈求:“云月一直听说沈御史乃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也知道沈御史的儿子医术高超,让人佩服,云月希望沈御史能帮帮我,大木帮助两个瘫痪的孩子重新站起来,重新成为我大凉的有用之人。” 沈晚听到她的话,看着她的动作忽然笑了,这云月想让她接手烂摊子却把整个大凉给扯上了。 好像她不帮忙就是大凉的罪人似的。 沈晚纤细的手指在桌上轻弹着,忽然笑了,笑容宛如雪山上盛开的冰凌花:“云月郡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史你跟我讲这些干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当今圣上呢,给我下了圣旨让我做这件事。” 云月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了,脸上多了些许的不自然:“求沈御史帮帮我,帮帮那两个可怜的孩子。” 而这时,两个士兵带着两个孩子跑了进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扑通跪了下来:“求求你了,沈御史,是我们愚蠢,我们没有听你的话,我们现在太后悔了,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沈晚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再看看这满桌子的丰盛菜肴,唇角翘起,在心里喃喃自语:啧,原来这是个鸿门宴啊。 “关总管怎的来了?”战王府管家惊讶道。 沈晚眉头一挑,这来的还真是时候呢。 关让握着拂尘走进来,那双阴柔的眼睛泛着光芒,声音尖细:“传皇上口谕,望沈御史配合沈木全力救治两个孩子。” 沈晚淡淡的扫了一眼云月,这是两边找路呢。 关让传完圣旨,补充了一句话,好家伙,补充的话完全是奔着夸赞云月去的:“云月郡主近日为了两个孩子的事是劳心劳神,呕心沥血,又是想法子做饭求你救人,又是跪在皇上宫门外求皇上下圣旨。” 云月郡主听完这话,露出一副雷锋的样子:“不要紧的,只要能救两个孩子,怎样都可以。” 啪啪啪,沈晚鼓掌,唇角淌出抹嘲讽的笑容:“云月郡主最好别这么说话,这话说的好像会让人产生误会啊。” “什么误会?”云雨郡主不明所以的问。 “你这又是秧歌又是戏的,这两个孩子变成现在这样完全就是你的错,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都是在弥补,可你方才说的话怎的有一种这些错误是我犯的,你是个好人,又是跪又是求的,求我弥补呢?”沈晚直接戳穿她,才不给她任何面子。 她又不是冤大头,凭什么替她挡事。 云月郡主的脸一白:“我并非此意,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是在认错和赎罪,是我求你的。” 沈晚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现在皇上都插手了,她不好坐视不管:“好啊,我可以管,但是我是有要求的。” 云月郡主一怔:“什么要求?” 沈晚一一提出:“第一,我和大木救人,你不允许插手,这样我们没法做这件事,觉得麻烦。” “第二,所有的药材还有费用全都是你来出。” “第三,既然他们是归我管了,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云月郡主看向沈晚:“也就是说我要和他们划开界限了?” 沈晚看出来云月郡主的兴奋了,划开界限,以后不用管这破烂事了,自然高兴了。 沈晚淡淡道:“是,你如果同意,我们算笔账,今天就两清,有些时候人牵扯的太多也复杂,不好管理。” 云月郡主心想:因为这四个人拖累的她名声都不好了,还得整日陪着,甩开自然是好的。 她道:“好。” 沈晚让大木过来,敲了敲桌子:“儿子,算算吧,多久能治好他们,把每天的生活费,药钱,人工费全都算出来。” 云月郡主嘴角抽了抽,这沈晚是掉钱眼子里了么? 大木早就知道这两个孩子的情况了。 他拿出小算盘啪啦啪啦的算着:“我需要九万两。” 云月郡主听到这个数字在心里狠狠的震惊了:这是巧合还是什么?她手头只有九万两银子了,她竟全都给我掏空了。 沈万把算盘推给云月看:“你能接受么?” 她犹豫了一瞬:“怎的这么贵?” 大木奶声奶气的:“云月郡主,你常年练武是个粗人,自然不懂得药材多么珍贵了,他们可是瘫痪了啊,你知道治疗他们需要多少时间精力和药材么?” “你如果不治也可以啊。”大木困歪歪的窝在沈晚怀里:“那就养他们一辈子呗,养他们养到死。” 大木这番话瞬间让云月郡主醍醐灌顶:对,养一辈子和花钱把麻烦送出去自然是前者更省事了。 云月郡主咬咬牙:“好,我治!” 沈晚点点头:“可以,签署一份协议书,白纸黑字以后不会有更多的麻烦。” 云月郡主完全同意,免的以后这士兵一家子赖账。 签好协议之后,沈晚扫了士兵一家子一眼:“随我们来吧。” 沈晚从云月郡主手里拿到银子之后带着士兵一家子来到了沈家。 士兵一家子估摸着是在战王府待习惯了,在沈府也是一副颐指气使的德行。 “我要吃肉,给我好好喂饭,不然我就不吃了。”其中一个士兵的孩子耍脾气,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小少爷了。 士兵也没吱声,跟个大爷似的往边上一站。 沈晚冷笑,她可不是云月,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抱着手臂站在这两个孩子跟前:“吃肉?好好喂饭?呵,你把这儿当自己家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使唤谁呢?” “来人!”沈晚冷冷道:“把他们的食物收起来,什么时候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什么时候再说。” “你敢这么对我!”这孩子横眉竖眼的。 沈晚微笑:“那又如何,你记着,不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可以跟云月这样,但是不能跟我这样,我和我儿子是要来救你的,对你的救命恩人最好客气一点,不然,谁知道我想哪年治好你呢。” “另外……”沈晚看向那两个士兵:“云月郡主给我的银子是给你们的孩子的治病钱,生活费,但是不包括你们,你们想在这儿白吃白住?” 第318章 再搞事情,炸的就是你的手哦 沈晚淡淡的扫向两个士兵:“我和云月郡主所签的协议里可从未提过要养你们,你们蹭的挺心安理得啊。” “怎么?要不要让战王把你们从练武场退了,就在这儿守着他们?” 两个士兵被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别,别,我们现在就走。” 沈晚打发走了两个蛀虫,又饿上了这两个孩子一天,这两个孩子虽说饿的是头昏眼花的,但是也终于老实了。 几日后。 大木开始准备药材,他对照着单子,对小厮道:“你帮我把这些碾碎。” “是,小少爷。” 大木转身跑去忙别的去了,路过沈晚的房间顿了顿,刚想进去,忽然房门被推开了,小然安跑了出来,小脸儿很严肃:“大哥,你的药材里有毒蝎子和毒蜈蚣么?” 闻言,大木的眼睛瞪的圆啾啾的:“怎么可能?我的药材里若是有了这两样,那他们就站不起来了,这是毒药啊。” “可是方才跑出来了一个毒蝎子跟我说有一个人要把它们碾碎啊。”小然安精通动物们的语言,自然也是可以听到虫子类的语言的。 沈晚一听这话,眼睛一凛:“你药材那边有人守着么?” 大木点点头:“就是小林啊,难道……” 意识到什么,大木疯狂的朝那边跑去,一眼就看到小林拿着一个大盒子,大盒子上面的盖子已经掀开了,里面全都是毒蝎子,毒蜈蚣,他正往里倒呢。 大木一声怒吼:“你在干什么?” “那些毒蝎子全都洒在了地上,它们四处乱窜开始往小林的身上爬。” 小林没想到大木会忽然回来,吓的脸都白了。 大木一个箭步冲过去,抓着药罐子检查了一遍,确认无事才安心:“谁给你弄来的这些?” 小林不说。 小然安可有法子,搓了搓小手,让本来停下来的毒蝎子和毒蜈蚣继续走:“你要是不说,这些毒蝎子要是咬死你,我可就不管了。” 小林吓坏了,整个人一哆嗦:“我,我说。” “是,是云月郡主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让我这么做的,说是不关云月郡主的事,纯属是自己想给云月郡主报仇 。” 沈晚听了这话挺逗的,这云月郡主的手段还真是了不得啊,竟让手下的人这样忠心耿耿,就算是事情败露了,她直接把人给推出去,再训斥一顿,自己还是一朵美丽又纯洁的白莲花。 小然安见他说了实话,让那些毒蝎子通通自己钻进玻璃瓶里。 沈晚眸子眯了眯,气势十足的警告小林:“离开沈家,不许找云月郡主打小报告,否则我报官抓你。” 谁愿意吃牢饭啊,小林连这个月的月钱都没敢要,连滚带爬的跑了。 沈晚盯着那些毒蝎子和毒蜈蚣,心里有了主意。 傍晚,正是用晚膳的时候,沈晚拎着食盒来到了战王府。 大堂内,尉迟小然安阿绝和云月郡主安安静静的吃饭,气氛挺凝重的。 小然安看到沈晚,眼睛唰的亮了,高兴的跑过去:“娘,干娘,你是来看我的么?” “是啊,不过我现在还有点事,你大木哥哥他们在那边等着你呢,而且还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哦。”沈晚耐心柔声道。 小然安早就想念哥哥弟弟们了,听到娘亲这么说高兴的飞奔了出去。 尉迟见她拿了个食盒来,猜测出她前来必定有事。 云月郡主还是一副英气开朗的样子:“沈御史吃了没?一起坐下来跟我和迟哥吃一点吧。” 沈晚听着这番话,笑了,真是好大一朵白莲花呢,言语之间无时不刻都在拉近她和尉迟的关系。 “我已经吃过了,这不我特意过来给……”沈晚的视线自尉迟身上落在云月身上:“云月郡主加一道菜。” 闻言,云月郡主愣了愣:“给我?” “是啊,这段时间你也怪辛苦的。”沈晚笑眯眯的,说着,把手里食盒推到云月郡主跟前:“你尝尝。” 云月郡主哪儿知道沈晚这是搞什么事情,她爽朗的笑笑,抱拳道谢,而后直接把食盒打开了,当看到里面一盘油炸蜈蚣和蝎子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忍住尖叫声,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糟糕,竟然被沈晚发现了。 但是她绝对不能承认。 云月郡主别开脸,深呼吸一口气,很是气愤的看着沈晚:“沈御史,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又看向尉迟:“迟哥,我不懂沈御史拿着这些东西来到府上是什么意思。” 尉迟品了一口茶,淡淡的:“本王相信她,也相信她这样做自有她的用意。” 云月郡主脑袋嗡嗡响。 沈晚的手指富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说话声音不大不小,那股子气势却是让人心惊胆战,她的眸淡淡的斜过去:“云月郡主,我这是把你的东西归还给你,还需要我说的更明白一些么?” 她起身,双臂撑在桌上,漆黑的眸死死的锁着云月郡主:“以后云月郡主要管好自己的手哦,否则……下次装进食盒里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云月气的浑身哆嗦,再看沈晚,沈晚已经潇洒的离开了。 云月想让尉迟主持公道,冷不丁对上尉迟那双黑眸,尉迟低低沉沉的声音响起:“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应该清楚,不要再搞事情。” 说罢拍桌离开。 云月的指甲死死的抠着自己掌心的肉。 半个月后。 经过大木的救治,两个孩子终于站了起来,他们看到自己不再是残废之后兴奋的无法言语,跪下来给沈晚和大木磕头道谢,闹的大木十分不好意思。 冬天愈发的凉了。 地上下了厚厚一层积雪,丫鬟走进来,恭敬的对沈晚道:“大小姐,您的人送来了一箱碳。” 沈晚知道送碳的人是娘亲之前的部下大头,她拆开一看,指腹轻轻划过:“是好碳,烧起来不但暖和,而且一点烟雾都没有,不呛人。” 沈晚从梨花衣架上取下来一件斗篷,亲自挑了一盆兽金碳打算给小然安送过去。 当娘亲的就是如此,有什么都得想着自己的孩子。 沈晚来到战王府询问了管家,从管家口中得知小然安去了皇宫里陪太后,她略略失望,把兽金碳交给了管家,让他放到小然安的屋子里提前点上,这样等小然安回来的时候就能直接享受暖暖的温度了…… 第319章 我是然安的亲娘,会害她? 管家应下,让沈晚安心。 管家端着兽金碳往小然安的屋子里走。 正巧赶上云月郡主从后面走出来,见此,疑惑的问:“管家,这是什么?” 管家哪儿知道云月郡主是一朵洁白的白莲花啊,笑眯眯的:“这是沈晚姑娘给郡主拿来的炭,我方才一看,哎哟喂,这可都是上好的兽金炭哟。” 云月郡主的眼睛闪了闪:“那您那过去吧。” “是。” 云月郡主当着管家的面出去了。 这,表面是出去了,实则见管家从然安的房间里出来后又悄悄的回去了,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偷偷的溜到了小然安的房间。 兽金炭已经被管家点燃了。 发出温暖的火光,云月郡主想到前段日子沈晚给自己的威胁和难堪,眸子眯了眯:“我早有准备,没想到今日就用上了。” 云月郡主在上面悄悄的洒了一层粉末,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 晚上,尉迟带着小然安回到战王府,小然安奶声奶气的:“爹爹,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要做个好梦,嘻嘻嘻,安安希望……” 小然安招招肉乎乎的小手让尉迟弯下腰,紧接着两个莲藕一样的小胳膊压住尉迟的脖子,凑到尉迟的耳边,悄咪咪的开口:“爹爹,你要梦到和娘亲成亲哟。” 尉迟轻咳一声,这小臭孩儿。 管家见两个主子回来了,立刻把今儿个沈晚来送炭的事说了,小然安的小脸儿蔫哒哒的跟枯萎的小花儿似的:“哎呀,没看到娘亲。” 尉迟胡噜着她的小脑袋:“明儿个爹爹带你去感谢娘亲。” 小然安在原地蹦跳的说:“太好啦。” 后半夜,小然安的房间里飘出来一股子奇异的味道,而且还有细细的烟雾顺着门缝和窗户缝飘了出来。 管家出来解手的时候就闻到了这股子不同寻常的味道,他当时就惊呆了,吓的失魂落魄的:“完了完了,来人啊,快救救郡主,郡主的房间冒烟了,会呛着郡主的。” 战王府的人全都出来了。 就在这时,云月郡主穿着一身中衣,以闪电般的速度撞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小然安房间的门一开,那股子能呛死人的味道直冲天际,呛的人直咳嗽。 小然安估计也是在睡梦中熏醒的,估摸着是想逃出来,奈何味道和烟雾太重,没有跑出来,导致小然安大头栽倒在了地上。 “然安。”云月郡主着急的呼喊声响起。 她拼尽全力,不顾一切的把小然安抱了起来,又用衣裳盖住了小然安的面部,防止小然安吸进入更多的烟雾。 云雨郡主满脸黑烟,满身狼狈的出来,怀里死死的抱着小然安,一步一个踉跄的朝尉迟走去,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迟哥,我,把然安救出来了。” 云月郡主把然安安全交给尉迟之后,整个人砰的倒在了地上。 次日,沈晚便知道了这件事。 大木和三森也知道了这件事。 三森那张小大人儿的小脸儿上满是愧疚:“娘亲,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身体没有恢复好,就能提前预测二姐的危险了。” 沈晚安慰道:“不要把所有的错误全都揽在自己身上,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很多的意外,知道吗?这才是成长呢。” 三森点点头。 沈晚本想自己去看小然安的,奈何两个孩子偏要跟着只好带着了,大木会医术也能帮忙看看。 然安的房间内还有味道。 小然安被尉迟安顿到了他的房间里。 府上的府医给然安查看过后道:“基本上可以认定是炭燃烧出来的东西是有毒害的,让然安吸了进去。” 尉迟一听这话,浓眉拧起,管家生怕尉迟追究到他的头上,赶忙跪下来为自己正名:“王爷,郡主今儿个用的炭是……是……” 管家看了沈晚一眼:“是沈晚姑娘拿来的啊。” 沈晚挑眉,哟,这是把事推到她头上来了。 还未等沈晚说什么呢,尉迟斩钉截铁的开口:“不会,绝对跟沈晚无关。” 沈晚怎会害自己的女儿? 沈晚让大木去看然安的状况,大木拿出来一个药丸让然安含在口中。 身后,响起云月郡主虚弱的声音:“然安怎样了?苏醒了么?” 沈晚知道然安是云月郡主救出来的,可不知为何,就是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儿,但人是她救的,不说点什么说不过去,沈晚上前:“多谢你救了安安。” 云月郡主一怔,不太喜欢沈晚这个以然安娘亲的口吻和她说话,她大方的笑笑:“谢我做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把然安当成了半个女儿……” 闻言,沈晚的眸倏然刺向她。 呵,把然安当成她半个女儿? 经过她这个亲娘的同意了么? 紧接着,云月郡主略显责备的话响起:“郡主身份尊贵,希望沈御史今后送来的东西检查检查。” 沈晚的眼眸刺过去:“云月郡主明摆着说安安是我害的了。” 云月笑笑:“事实如此啊,那盆碳的确是你带来的。” 大木不高兴了,跟个小牛犊子似的冲到云月跟前,仰着脑袋:“不可能!娘亲那么疼爱安安是不会害安安的,更何况,娘亲送给安安的那盆炭我们都在用,我们怎么没事呢。” 云月郡主虚弱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笑容:“这,谁知道呢?”一副质疑的口吻。 沈晚不愿理会她:“我去安安的房间看看炭盆。” 沈晚径直来到小然安房间,炭盆里的兽金炭已经被烧的干干净净,她蹲着沉思,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疑惑的喃喃自语:一切都是正常的,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本王会调查这件事的。”尉迟不知何时出现。 沈晚站起来,目光凉凉的看着他:“你相信我?” 尉迟眸子一黑,迈着大步箍住沈晚纤细的腰肢,手掌扣住她的腰窝,狠狠的往前一带,两个人离的很近,能感受到彼此喷出的热气,他的喉结上下的滚动,带着愠怒:“你在说什么胡话?恩?你是安安的亲娘,你怎会害她?” “呵,全府上下就差白纸黑字写着我是杀人凶……” 沈晚囫囵话还没说完呢,尉迟便用自己的法子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窗外,云月震惊的靠在冰冷的墙上听着里面的一切,看着里面的一切…… 第320章 本王夜夜去你房顶上住 偷偷躲在窗外的云月郡主听到这一切,看到这一切,震惊的捂住了嘴巴,她不敢让他们发现,悄悄的离开,回到房间后,云月郡主才发现自己的心脏跳的有多么的快。 她捏紧拳头:“难怪沈晚这般威风,原来是因为早在好几年前勾上了迟哥,还为迟哥生下了孩子。” “不,不能让他们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打乱我的计划!” …… 不大圆的月映在屋子里。 尉迟强行去抱沈晚,沈晚现下正在气头儿上,哪儿乐意让他抱,两只脚那么一错,踢翻了地上的炭盆。 沈晚蹲下来去扶,手在摸到炭盆周围的时候怔了怔,她拿开手看了一眼,拧着秀眉看向指腹上的红色灰尘:“这是什么?绝对不是炭燃烧后的灰烬。” 尉迟也凑过来,沈晚拿到鼻子前闻了闻:“我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一种药物成分,这个药物和兽金炭混合在一起的时候会发展出毒气,这种毒气会把人熏晕过去。” “你是说有人害然安。”尉迟黑曜的眸浓的仿佛墨水一般,滴滴淌出浓烈的杀意。 沈晚站起来,看向窗格子外朦胧的月色,眸子微微眯起:“与其说有人害然安,不如说是想借着害然安的名义来给我安排一个害然安的罪名,毕竟这个兽金炭是我带来的。” “本王有法子找出是谁。”尉迟冷冷道,此人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害他最在乎的两个女子。 尉迟把沈晚挖出的粉末拿到小然安养的一个黑蜘蛛跟前,让黑蜘蛛嗅下并记住这个味道,黑蜘蛛嗅完之后摇摇晃晃的走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黑蜘蛛回来了,任何线索都没带回来。 沈晚心中早有怀疑的人选,那就是云月郡主,别看她今儿个成了小然安的救命恩人,但是沈晚认定她是贼喊捉贼。 “这云月处理痕迹处理的还真是干净啊。”沈晚不由得佩服这个云月。 这件事明明是战王府内部的事情,可也不知怎么的,第二天却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一些百姓们看到沈晚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听说没,这沈晚给然安郡主送过去了一盆炭,但是那炭到了晚上发出有毒的烟雾,差点害死然安郡主啊。” “诶诶诶,我也听说这件事,听说是云月郡主冒着生命危险闯进去把然安郡主给救出来的。” “我觉得啊,估计是云月郡主出现之后,这然安郡主和沈晚的关系不好了,所以引发了沈晚的嫉妒,沈晚才这么干的。” 啪,车帘被一双小手狠狠的撩开,小然安鼓着圆滚滚的腮帮子愤怒的看着他们:“你们几个,给我站住!” “我干娘从来没有害过我,谁会愚蠢到直接拿着送来的炭火害人,这分明就是有人陷害我干娘,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 “更何况,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干娘。” “如果你们再敢胡说八道,仔细本郡主把你们通通抓起来!” 这,正主儿都发话了,那些百姓们还敢说什么,灰溜溜的离开了。 云月本以为沈晚能被讨伐,结果可倒好,经过然安在街上发了那么一次火,百姓们逐渐不提这件事了,而且还觉得然安说的有道理,是有人故意陷害沈晚的。 几日过去了,连着几日未下雪,街上又恢复了热闹。 百姓们两边夹道瞅着陆陆续续进城的队伍们。 “这些队伍是干什么的啊?”有的百姓奇怪的问。 “听说云月郡主要比武招亲呢。” “那怎么会有其他地方的人呢?” “笨,听说了这件事自然都想着大老远的来参加了。” 茶楼的阁楼之上。 沈晚敲打着桌面:“皇上之所以把云月郡主从广南召唤回来,只不过是打着关心云月郡主的幌子让她回来成亲罢了,这云月郡主在广南那么多年了,势力雄厚,皇上也怕啊。” “让一个男人拴住一个女人,真不愧是皇上的手笔。”沈晚娘亲的部下大头道:“皇上表面上做了个贤君,说是欢迎天下各个地方的人前来求娶云月郡主,但还是希望是大凉的皇子能够求娶到,这样才更好控制。” “皇子?”沈晚闪了闪眸:“是包括所有的皇子?” 大头点点头:“自然,此次比赛的规则便是谁能打的过云月郡主谁便能迎娶她。” 沈晚听了这话觉得手里的茶瞬间不好喝了。 她说了句有事便匆匆离开了,这双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在半路就不听自己使唤的前去了战王府。 云月不在,许是为了比武大赛的事而忙碌。 沈晚在练武场找到了尉迟,他正练剑,周围的士兵们拍手叫好。 沈晚偏头锁定立在旁边的武器架上,她一个翻身,手腕旋转,手上多了一把长剑直朝尉迟冲去:“看招。” 尉迟看出来沈晚想和他比试比试,配合的和她武了一场,看的大家是热血沸腾啊。 锵锵,两把剑落在地上,尉迟带着沈晚来到军营,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儿心下微动:“怎的怒气冲冲的?谁惹你了,这般不开心。” “你倒是挺开心的,毕竟要抱得美人归了。”沈晚丝毫没感觉到口吻里的醋味儿有多么的浓重。 尉迟低低沉沉的笑:“看来是听说云月比武招亲的事了,怎么?醋了?” 沈晚故意阴阳怪气的一笑:“闲的,这云月郡主武功高强,整个大凉除了你,还有谁能打的过她,所以自然提前恭喜抱得美人归了。” 想到什么,沈晚继续阴阳怪气:“哦不对,云月郡主住在战王府,你们这属于早就同居了。” “嘶……”沈晚的下巴忽然被尉迟重重的捏住,冷不防对上他漆黑不悦的眸:“本王不喜欢听这话,你明知道她晚上住在战王府的时候本王都是自带铺盖去你的房顶睡的,你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儿。” 沈晚讪讪的,的确有些心虚。 在男女关系上,尉迟做的很干净。 她呐呐的没吱声,听着有人往军营这边来她打算离开。 尉迟倏然叼住她软软的耳垂,声音低沉磁性道:“本王虽不能违抗圣旨拒绝参加比武招亲,但是本王那日会故意输给云月。”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321章 战王和云月要成亲? 尉迟低沉之音在即将出门的沈晚身后:“本王会故意输给云月郡主。” 沈晚迈出去的步子微微一顿,唇角竟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好像有一颗蜜糖在心里砰的融化开来了。 日子过的很快,很快便迎来了比武招亲这日。 本着先礼后兵。 由其他帝国和地方的人先和郡主进行比武。 沈晚带着三个孩子在看台上观赛,不得不说,云月郡主武功的确高强,这些个男子们竟通通败给了云月郡主。 皇上看的是连连叫好。 其他地方的人没机会了才是好事。 就这样连续比了四天,待到第五日之时,终于轮到云月郡主和皇子们还有武臣们比试。 接二连三的,云月郡主把她们通通打败了。 就剩下最后一个了。 沈晚的手紧张的捏着扶手,不由得滚动了下嗓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台上的尉迟和云月郡主。 云月今日打扮的英气中带着一丝丝的妩媚,尉迟照样一身玄衣,银色的面具泛着冰冷的光芒,黑沉沉的眸宛如一汪潭水近乎能把人死死的吸进去。 云月的脸红了红:“请。” 尉迟淡然的点点头,即便要故意输给云月郡主前面也要假装比划两招。 可让尉迟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出了三招,云月郡主便在他第三招之下砰的倒在了地上,手上的剑砸在地上击起了火花。 在座的人都懵了。 云月郡主从地上爬起来,向来英气十足的面上竟浮现一抹淡淡的娇羞之色:“迟哥武功高强,云月甘愿认输。” 尉迟的黑曜石的眸顿时掀起惊涛骇浪,原来云月也存着故意认输,从而嫁给尉迟的想法。 尉迟目光冷冽的看着她:“你是故意的。” 云月还是一副正气的样子,把懵懂无知装的十分自然:“迟哥,你说什么呢?迟哥的武功高超,我在迟哥之下也是正常的。” 看台上,沈晚那颗提到喉咙口的心一寸寸的凉了下去。 大木和三森也意识到了这代表什么,小脸儿鼓囊囊的:“娘亲,爹爹被人抢走了,不开心,就是不开心。” 小然安跟个小仓鼠似的,整个身体都气呼呼的,死死的抓着沈晚的手,泪眼汪汪的,奶声奶气的:“娘亲,你别生气,我只认你这一个娘亲。” 沈晚的心好像被人挖了一个口子,凉飕飕的风不断的灌进来,她勉强冲着孩子们笑了笑。 在往台下看,对上云月郡主带着挑衅胜利笑意的眼神冷笑一声。 比赛结束了,的确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沈晚离开之时还听到大家纷纷议论这件事。 “这云月郡主是故意输给战王的啊,看来是真的喜欢战王。” “本来就是,不然怎会心甘情愿的输掉呢。” “云月郡主早就住在战王府了,这俩人……” 太后得知这事儿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赶忙让皇上下圣旨给云月郡主和战王赐婚。 皇上的心情百感交集,虽留住了云月郡主,但他知道战王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担心有一日战王的身世被他知道,从而造反。 …… 战王府内。 云月郡主满脸笑容:“迟哥,我们快要成为一家人了。” “我不会娶你。”尉迟冷冰冰的说。 云月郡主顿时觉得自己颜面全无:“是因为沈晚么?” 尉迟抬起黑曜石的眸锁着她。 “我都看到了,也听到了。”云月郡主的口吻夹杂着强势:“你和沈晚是皇上下旨钦赐的干兄妹的关系,你们如果超出了这个关系天理难容,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你们么?” 云月郡主见他不说话,继续加大火力:“如果被天下人得知三个孩子是你们二人的,你觉得该多么的震撼呢?” 尉迟拧起眉头,粗暴的捏住了她的下巴,眸夹裹着嗜血的杀意:“敢伤害他们,本王要你的命。” “所以我们在一起啊。”云月郡主心里惧怕他惧怕的要死,强撑着面上的淡定:“我不要求你碰我,跟我过着恩爱的日子,我只是想要这么个亲事。” “随你。”尉迟松开她,冷冷的丢了这么一句转身离开。 云月郡主知道自己拿捏住尉迟了,满意的转身离开,她的计划成功了一半了。 尉迟转而进了书房,屏风后,严冬天,地上虽放着好几个炭盆,但披着厚厚斗篷的司雪衣依旧冻的脸色铁青,他喝了一口热茶,脸色稍稍好了些许:“云月郡主的计划,你配合的挺完美。” 尉迟席地而坐,目光冰冷:“本王早就看出来云月对本王有利用的心思了,也猜到她会故意输给本王,与其是说她套住了本王,不如说是她踏入了本王的圈套之中。” “你怀疑云月郡主在广南那边有一个惊天秘密,但是你确定她在短时间内会告诉你?”司雪衣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不会告诉,但是会利用本王,让本王参与进去。”尉迟笃定道。 司雪衣想到什么:“我还挺支持你和云月成亲的。”至少能够恶心恶心沈晚。 尉迟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本王不会伤害沈晚。” “先顾好你自己吧。”尉迟瞥了一眼窗外,淡淡道。 窗外,响起徐徐的、好听的讲话声。 顺着窗纸看去,圆桌前,一个生的斯斯文文的男子正很认真很认真的教谢苗说话,让谢苗克服结巴。 司雪衣厌恶的拧起眉头:“沈晚真爱多管闲事,谢苗说话结巴跟她何关?非要着一个教书先生教她说话。” 尉迟呵的一笑,长指摩挲着茶杯:“陆真对谢苗很有耐心,孤男寡女在一起,你就不怕两个人发生点什么?毕竟这谢苗是你的未婚妻。” 司雪衣不屑的嗤笑:“那我会放鞭炮多谢陆真替我收了这么个累赘的。” 尉迟从书房出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沈晚,他的心沉了沉:“你……” 沈晚澄澈的眸蕴着凉意:“你知道云月会故意输给你,所以你顺势而为了。” 尉迟没想到她竟然听到了这些话,既已知道,只好承认:“是。” 沈晚的鼻尖儿酸了酸,没有表露出别的情愫,点点头:“很好。” 尉迟看着沈晚离开的背影忍住了追上去解释的冲动。 计划还在进行中,不能打乱! 第322章 成亲居然穿黑色的袍子? 纷纷攘攘的街上。 沈晚酸涩的鼻尖儿逐渐涌到了眼睛上,她的眼圈倏地红了,明明不想流泪的,但是却忍不住的流下来。 一向坚强的她不想被别人看到,转身拐进了个胡同,没想到却看到了云月郡主。 云月还是那副正义满满的样子,她英气的眸自上到下扫了沈晚一圈:“没想到会看到你流泪的一面,看来是你真的很爱迟哥,只可惜迟哥要跟我成亲了。” 沈晚身上本就带着浑然天成的气势,傲然的看她:“所以呢?你这是打算让我祝福你从今以后守活寡了么?” 云月的怒火包裹在拳头里,直朝沈晚的门面砸去,沈晚一个错开避开了拳头,紧接着极速的捏住了云月的手腕,死死的往反方向去折,阴冷的声音不断刺进云月的耳膜:“不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你这幅德行,只会让我想把你的爪子剁了,嘴巴撕了,知道了么?” 云月郡主都惊呆了,她自认为武功高强,鲜少有人能比得上她,但是她万万没想到沈晚的武功竟在她之上。 “你放开我。”云月郡主挣脱无果。 沈晚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道歉,否则,让你的手变成脱骨凤爪。” 云月疼的直冒冷汗:“对,对不起,你松开我,啊,好疼啊。” 沈晚把她推了出去,云月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滚吧。”沈晚不耐烦的摆摆手。 过了一刻钟,调整好了心情才回了沈府。 刚进去,一二三四个小团子就跟一朵朵向日葵似的冲了过来,团团抱住了沈晚。 沈晚的腿上多了好几个腿部挂件。 沈晚被拥着来到房间。 大木颠颠颠搬了个小板凳放到沈晚后边,两个小脚脚站在凳子上,两个肉乎乎的小爪子捏沈晚的肩膀:“娘亲,你大儿子最孝顺啦,男人不重要,儿子最重要,大木会一辈子陪着娘亲的。” 小然安抱着一摞子好吃的,奶声奶气的:“娘亲,这是安安的好吃的,安安把所有的好吃的都给娘亲。” 阿绝这个小狐狸跟屁虫似的站在小然安身后:“我也是。” 三森更有意思,少年老成的他也不懂的说什么好听的哄人的话,竟直接当场表演翻跟头。 沈晚扑哧笑了出来:“知道你们担心娘亲,想哄娘亲高兴,你们都是好孩子,娘亲没事的。” …… 另一边,云月郡主灰溜溜的回到了战王府便看到尉迟在院子里,似乎是在等她。 云月看过去:“迟哥,你找我有事?” “以后,再让本王知道你同沈晚说一些胡言乱语,本王……”尉迟犀利如箭的眸扫过去:“杀了你。” 云月被他迸射出的嗜杀之气吓的后退了一步,自己也不知道喃喃了句什么,转身跑进了屋子。 尉迟扫了一眼那边混乱的三个人,无奈的收回了视线。 圆桌前。 陆真身穿青色的袍子,白白净净的,长的内敛温柔,眼角还有一颗泪痣,声音温和,宛如春风般:“在说话的时候不要紧张,不要着急,每次宁可少说一点……” 谢苗搂紧了这段时间被喂的肥肥胖胖的小黄猫,本来都不紧张了,结果司雪衣却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轻轻的踢了下她的脚。 谢苗的脸瞬间红了,后背冒了一层冷汗,小脸儿瞬间红了,热热的,说话又开始结巴了起来:“我我我……” 司雪衣嗤笑,投以陆真一抹挑衅的微笑:“不知沈晚是从何处把你抠来的,就这程度还好意思教人说话?” 陆真看出来他对自己的恶意了,温和一笑没有说话。 司雪衣顿时觉得自己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他便把目标放在谢苗身上,他起身,照样是一副谪仙的样子:“谢苗,跟我进屋,有事跟你说。” 谢苗激动的小脸儿红红,这可是雪衣哥哥第一次主动找自己啊。 刚要起来,陆真让人安定的声音宛如春风般吹进谢苗的心里:“持之以恒。” 谢苗的小耳朵动了动,又默默的抱着小黄猫坐了下来:“雪,雪衣,雪衣哥哥,我,我还得学习呢,有什么事哪天再说吧。” 司雪衣震惊了。 他这是第一次被谢苗拒绝。 司雪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很好。” 陆真的唇角翘了翘:“我们继续。” …… 三日后。 沈晚从外面的铺子回来后就看到几个小家伙站在窗台那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藏了些什么。 她觉得奇怪:“你们在藏什么?” 四个小奶团子下意识反应的齐刷刷的立正站好,小手背在后面,整齐的摇头:“没有藏什么啊。” 沈晚一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在说谎:“哦?是么?”一步步朝他们走去。 四个小奶团子开始把藏起来的东西东窜给这个,西窜给那个的。 结果,一个没窜出去,东西啪嗒掉在了地上。 红色的方正的请柬映入眼帘,四个小团子愣住了,现在藏也不赶趟了,很是担心的看着沈晚。 沈晚走过去捡起来,这是云月和尉迟成亲的请帖。 “谁送来的?”沈晚问。 三个奶团子面面相觑谁都不说话。 阿绝站出来,精致的狐狸眼看着沈晚:“是,司雪衣公子。” 沈晚笑了,这司雪衣还真是有意思,时不时的就得找机会恶心她一下子。 “娘亲,我们不去。”大木气鼓鼓的,抱着手臂。 小然安扑过去抱住沈晚的腿,仰着小脑袋:“爹爹是坏蛋,不要爹爹了。” 三森重重的点头表示同意:“不要。” 沈晚笑笑:“你们赶紧回去吃饭,大人的事情大人来处理,你们不要愁眉苦脸的,恩?” 小团子们乖巧的点点头。 这个时候不能给娘亲添乱的。 …… 朔日。 这日,大雪纷飞,的确不是个成亲的大好日子。 偏生京城热闹无比。 百姓们不怕冷的搓着手站在路边,抻着脖子,巴着脑袋。 “云月郡主从皇宫出嫁,还得一会儿子才能看到人呢。” 过了两刻钟,云月郡主的喜轿终于到了。 喜轿前,尉迟身穿一袭玄衣骑在黑马上,照样戴着那幅银色的面具,在大雪的折射下泛着冰冷的光。 “诶?战王今儿个怎的穿黑色啊?” “对啊,好奇怪啊,居然穿黑色,为何不穿红色呢?” “谁知道怎么回事?” “难道是有什么说法?”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露出战王的本来面目了。 第323章 当今战王,丑陋无颜! 在这大喜日子里,战王竟身穿黑色的袍子和云月郡主成亲,实在是让人困惑啊。 这战王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不想娶郡主还是怎么? 站在阁楼上的沈晚将这一切全部收入眼底,在心里喃喃自语:他,为何要这般做? 迎亲的队伍已来到战王府门口,随着百姓们的议论声愈来愈大,坐在轿子里的云月郡主也已经坐不住了,她猛地掀开车帘,看到身穿黑袍的尉迟,整个人几乎要上不来气。 “迟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云月郡主啪的自己把刺绣鸳鸯戏水的红盖头摘了下来,英气的眸夹杂着淡淡的忧伤和怨怼。 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们一听这话顿时兴奋了,甚都不想做了,只想看热闹。 前来参加成亲宴会的大臣们也不敢吱声,屏住呼吸看着眼前这一幕。 尉迟骑在马背上,浑身气势冷冽,严肃,他银色面具下的黑曜眸定定的看向云月:“成亲乃是两个人的事情,双方应该坦诚相待,本王说的对是不对?” 云月不明白他为何说这样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子,第一个想法就是:难道知道了我的秘密? 云月的脸色有些僵,但还是维持着平和的笑容:“是。” 尉迟的声线冷若冰霜:“在我们成亲的前一夜,本王思前想后,应该将秘密告知于你,看你是否会接受,看你唯一的家人弟弟是否会接受。” 云月心慌慌:“你,你有什么秘密?”她的眼皮不断跳动。 冬雪纷纷而下,夹杂着冷风吹在尉迟抬起的手上,他骨态完美的手掌覆在面具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赫然取下。 “啊!” “呜呜,娘亲,怪物……” “啊,吓死我了。” “老天啊。” 尉迟面具下的脸布满了一条条宛如蜈蚣一样的伤疤,沟壑纵横,狰狞可怖,满脸上下唯有眼睛和嘴巴是正常的。 在场所有人都吓呆了,还有孩子被吓哇哇大哭,一个劲儿的吵吵着说是怪物。 一些大臣们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还以为战王常年戴着面具有什么怪癖呢,原来是因为毁容了。 云月郡主饶是见过很多伤残人士也被吓的不轻,她差点站不住,亏的及时扶住了后面的马车,声音颤抖:“你,你,你的脸是怎么弄的?” 尉迟目光冷冷的看着她:“不必管本王是怎么弄的,本王这幅样子,你是否确定还要嫁?” 云月的脑子乱乱的,想到自己的计划跟容貌也没什么关系,她刚想说嫁,但是嫁这个字还未说出来呢,关让尖细的声音:“圣旨到!”响起。 众人跪下。 关让宣读圣旨,大意内容是,战王容貌尽毁,情况特殊,婚事暂缓,利用随云月郡主前往广南,见过云月郡主唯一的弟弟之后再做决定。 百姓们都欢呼着称赞皇上是明君,在意云月郡主唯一家人的看法。 云月郡主听到圣旨的内容,眼梢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皇上这番的举动正应了我的心意,她的目的本也不是和尉迟成亲,只是为了等成亲以后到了回门的时间,把他忽悠到广南,利用他办一件大事。 云月郡主跪着,腰板儿却挺直,一字一句道:“是,云月遵旨。” 尉迟也接下了圣旨。 百姓们同时松了口气。 “的确应该如此,战王虽然厉害,但是这容貌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啊。” “就是就是,长的的确太过丑陋了。” “我都觉得有些配不上郡主的。” 不远处,以然安为首冲过来几个小团子,小然安满是依赖的扑在尉迟腿上,仰着小脑袋满是依赖的看着尉迟:“爹爹,我要跟你一同去广南。” 起初,小然安本来因为尉迟要娶别人的原因生气愤怒,但是看到爹爹的容貌被别人取笑,小然安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这可是他的爹爹,别人有什么资格取笑他的爹爹。 尉迟蹲下来,粗粝带着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小然安的小脑袋:“你不怕爹爹么?”毕竟他也听到了有孩子的啼哭声,他本不想这么做的,但是为了不娶云月,并且戳穿云月的计划,尉迟把怀疑云月在广南有秘密的事情告诉了皇上。 尉迟利用了皇上对云月郡主的疑心答应了尉迟的请求。 先试暴露面容,而后皇上下旨表现出明君的样子让尉迟陪同云月去广南,从而调查秘密。 这也让皇上安心了许多。 因为这样,尉迟既不用迎娶手握十万大军的云月让他不安了,又可以铲除云月。 大木别扭的抓了抓尉迟的手掌,别过小脑袋:“哼,看在今天没有成功成亲的份儿上,我勉强帮你治脸。” 尉迟知道大儿子这是不生气了。 三森的小脑袋跟着点了点。 阿绝知道尉迟不喜欢自己,所以没吱声。 三个孩子脑子里有个主意,古灵精怪般的相互对视一眼:“我们想让娘亲(晚姨)陪我们去。” 尉迟听到沈晚这个名字呼吸一窒,整颗心脏下意识的跳的很快很快。 人群之中,沈晚一袭高贵的紫衣,澄澈的眸如融了泉水般看着尉迟朝这边走来。 沈晚的目光太过瞩目,看的尉迟浑身如长了刺般,一向骄傲的他竟生出了羞窘的神情来。 他慌乱的去找面具,却发现面具被自己丢了出去。 这时,沈晚已经来到他面前,定定的看着他,嘴唇上下瓮动,无言的吐出四个字:我不在乎。 尉迟的心好像融入了一股子暖流。 云月看着他们眉来眼去的样子就心里一阵恶心,站起来,强忍着恶心去触碰尉迟:“那我们收拾收拾行囊就走吧。” 说着又看向沈晚:“你也要跟我们一同去么?” 沈晚冷漠的看着她:“自然,我的孩子去,我自然也要去。” 云月大方正义的笑笑:“欢迎。”等到了广南,到了我的地盘,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在场的府兵们得了令开始遣散了百姓们。 云月郡主回王府打算脱下嫁衣整理包袱。 几个小团子也兴高采烈的回了屋子。 那颗常年绿油油的常青树下,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二人沉默了很久。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二人默契无比。 第324章 战王毁容的原因 一颗松针垂落在沈晚的头上,尉迟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拂开。 而沈晚也恰好想做这个动作,两个人的手叠到了一起,肌肤相贴的温度让两个人掠过一丝的尴尬。 沈晚欲把手收回,尉迟的手掌却牢牢的握住了她:“本王……很丑。” 说到后面很丑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声线是颤抖的,似是担心沈晚不要他了。 沈晚还是第一次在尉迟的眼里看到这样的宛如被丢弃的小兽般的神色,她的眉头轻轻的拧起:“尉迟,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等人?会因为容貌不要一个人?” 听到这话,尉迟的眼睛唰的亮了:“本王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本王。” 沈晚这才意识到自己遭了尉迟的苦肉计,她即便再傻也看出来尉迟这次是设计用丑陋的面容来逃避相亲,看着尉迟满是狰狞的脸,忍不住心疼的问:“你的脸……” “如果本王说本王也不知道,你信么?”尉迟黑曜的眸紧张的,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晚的眼睛,生怕她不相信,毕竟他说出来的话太过匪夷所思了。 “我信。”沈晚的确信,她并不认为尉迟为何要在这方面隐瞒她什么。 “那这是?”不知怎么,沈晚看着他的疤痕,有一种窒息的,闷痛的透不过气的感觉,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指引着她似的。 尉迟涣然的目光在想到什么倏然变的犀利起来,仿佛要刺穿天边的云:“四年前的某个晚上,本王不知道从何时何地自外面回到了战王府倒头睡去,一直昏睡了三天三夜,就在第四天,本王忽然醒了,但是醒过来之后本王便发现脸上成了这幅样子。” 沈晚听着这话心里揪了起来,一股子闷痛的感觉席卷而来,喃喃自语:四年前?不就是我被大火烧死的那一年。 她的眼皮突突跳的厉害,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哪儿有人无缘无故毁了容貌的,沈晚压下心里的凄凉:“让儿子给你看看,也许能恢复容貌。” 尉迟点点头,但是不怎么抱希望,在最开始毁容那段时间他找了所有的名医都无法看好他的脸。 他自暴自弃,焦躁烦怒了一段时间。 后来,小然安忽然闯入了他的人生,他怕吓到小然安,从此戴上了面具正常的生活。 “去房间吧。”沈晚说完这话径先往前走,走了几步,道:“我相信你所有的难言之隐。” 不管是容貌被毁,还是这次的成亲。 别看天上依旧阴沉沉的,尉迟却觉得有一道阳光穿了进来直直的洒在他的身上。 大木被沈晚牵到了书房,大木小脸儿十分严肃,很认真的看着尉迟的脸,而后自信的拍拍胸脯,奶声奶气道:“爹爹放心好了,我的医术天下无双,我肯定能让爹爹恢复英俊的样子。” 尉迟被大儿子逗笑了:“爹爹相信你。” 大木开出了两种药,小大人儿似的细心的叮嘱:“一个是涂抹的药,一个是吃的药,爹爹要认真的用药,不许偷懒,否则是要被打屁股的。” 尉迟为调和气氛,故意板着一张脸道:“恩?打爹爹的屁股?” 大木连忙摆手,眼珠一转,十分机智的指着沈晚:“让娘亲打爹爹的屁股。” 听到这话,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脸颊一红,双双别过头去。 深夜,尉迟独自一个人坐在桌前,服下了药丸又仔细的把药膏涂抹在了脸上。 王府对面的房顶,佘道士透过开着的窗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那双宛如蛇般的眸看向尉迟阴森森一笑:“战王,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你脸上的伤疤能去掉么?你错了,这是……” 想到过去的事情,佘道士哈哈哈的张狂大笑:“这是诅咒啊!” …… 次日清晨。 尉迟沈晚,云月还有孩子们等等一行人从战王府浩浩荡荡的出发。 早上,当沈晚和云月看到尉迟那张脸时都惊讶了一瞬。 尉迟的脸虽然没有完全的好起来,但是脸上的疤痕明显变浅了,看着没有那么恐怖了。 云月觉得十分神奇,不由得喃喃:没想到沈晚的儿子这么的厉害。 沈晚抱起大木转了个圈:“儿子,好样的。” 大木被夸的小脸儿红扑扑的:“也没有啦,也就一般一般天下第三啦。” 沈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得,还是那个臭屁儿子。 历经整整三日的行程,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广南的地界。 现下广南是由云月郡主的云山掌管,但是云山能力不足,鲜少能震慑的住广南,所以云月才这般着急的。 云月刚刚进入广南的地界便听到一阵阵的欢呼声:“欢迎云月郡主归来。” “云月郡主吉祥。” “云月郡主千岁。” 沈晚不由得挑眉,难怪云月郡主的名声这么大,人人都尊敬呢,没想到她的人气竟然这么的高。 云月郡主骑在高头大马上,傲然的接受着大家伙儿的尊崇。 哒哒哒,马车们来到郡主府前停下,郡主府中规中矩的,并不简陋也没有那么奢华。 她们一进去,一个身穿青袍,长的年轻的男子跑了出来,看到云月眼睛都亮了起来:“姐,你回来了。” 一听这话,沈晚挑了挑眉,原来这就是云月郡主的弟弟云山,长的倒是眉目清秀的,可沈晚总觉得他们姐弟俩生的一点儿都不像。 云月郡主满是宠溺的看着云山:“是啊,姐姐回来了,你近日有没有好好练武?” 云山重重的点头:“自然是有的。” “那就好。”云月想到什么,逐一介绍:“这便是战王,那个是沈家的沈晚。” 云山上前,对尉迟双手抱拳:“见过战王姐夫。” 沈晚听着这称呼,心里纽了个结。 尉迟神色淡淡,并没有应下他这个称呼:“我与你姐姐还未成亲,现在这般称呼为时过早。” 云月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对窘迫的云山道:“中途出了一些问题,姐姐有空会同你讲的。” 云月让管家安排他们住下。 就这样安然度过了一夜,早上起来,沈晚带着奶团子去看尉迟,刚靠近房门便听到里传来砰砰砰砸东西的声音。 沈晚的心一紧,推门而入,药膏和服用的药全都被尉迟一掌挥在了地上。 再看尉迟,他那张脸竟一夜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 第325章 云月的孩子是战王的么? 那些瓶瓶罐罐的药全都被尉迟推到了地上,洒了一地。 再看尉迟,他的脸竟一夜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加上他现在神情暴躁,整张脸是爆红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显的更加可怖了。 饶是大木他们再是尉迟的孩子,他们也被吓的不轻,一个个瑟瑟发抖的躲在沈晚身后:“娘亲,爹爹他怎么了?” 沈晚第一次见到情绪如此收不住的尉迟,她摸了摸孩子们的小脑袋,踏过那些东西,来到尉迟跟前,那双柔和的手轻轻的覆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什么话都没说,给予了他无声的安慰。 清香沁人的味道席卷进尉迟的鼻息周围,他暴躁的红眸逐渐转变成了黑色,冰冷的情愫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大木跟个被大狗叼住的小公鸡似的颤颤巍巍的上前,眼圈红红的拉了拉尉迟的小手:“爹,爹爹,我,我错了,我,我再努力研究更好的药……” 尉迟见儿子吓的跟个小兽似的,再一摸大木的小手,简直是冰冰凉,心里存着满满的愧疚,声音沙哑,尽量柔和下来:“大木的药很好,是爹爹脸的问题。” 他看向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们,回忆逐渐涌起:“几年前,这样的情况在本王身上发生了数次,每次都是脸上的疤痕好转,紧接着又会恢复成原貌,本王……” 他面色痛苦的拱起双手抵在额上:“也不知这是为何。” “因为诅咒。”一直未说话的阿绝忽然开口。 他的话引起了大家伙儿的注意,尉迟的黑眸定定的看着他:“诅咒?” 沈晚也震惊的看着阿绝。 阿绝走上前,精致的狐狸眸定定的看着尉迟的脸,伸出指尖在上面感受着什么,而后又用黄表纸在上面画了一道符,拿到尉迟脸前,只见那道符纸竟烧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阿绝笃定:“的确是被人诅咒了。” 沈晚惊讶:“尉迟,你被谁诅咒了?” 尉迟一副茫然的样子:“本王也不知道。” 阿绝漂亮的狐狸眼闪烁着黑色的光芒:“这个诅咒还不是单向的,而是双向的,也就是说,你和那个人的诅咒是面对面完成的,而且经过了你的同意。” 尉迟猛然站起来:“不可能!本王没有一点印象。” 阿绝仰着小脑袋看着高大的尉迟:“诅咒过后,你被封存了记忆,所以不记得了。” 沈晚浑身冒了一层冷汗,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指引着他们:“阿绝。” 她看向小狐狸:“能否查出是谁诅咒了尉迟?” 阿绝摇头:“这种双向的私密诅咒,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 沈晚瞬间透心凉:“我们要把此人找出来。” 尉迟黑曜石的眸里迸射出冷冽的光,他重新戴上那张面具,银色的光芒无比刺目。 沈晚上前握住他的手:“我在。” “恩。”尉迟的心瞬间被热流填满了。 次日清晨。 云月郡主府上的管家请尉迟沈晚他们前去花厅用早饭。 大木几个小孩子因为精力旺盛,蹦蹦跳跳的甩着小腿儿往花厅跑,无奈,沈晚只好加快步子紧跟在他们身后。 踏入花厅,沈晚一眼看到早早来到花厅的云月和云山姐弟俩。 云山正把一个小巧的水晶虾饺往云月的嘴里喂,神态宠溺。 沈晚冷不丁看到这一幕,下意识拧起眉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而后转念一想,他们姐弟二人的关系一向很好,这样喂东西也是正常的。 不过沈晚光顾着忙乎四个小崽子们,并没有看到云月和云山二人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心虚。 众人都到齐了,云月郡主并没有忘记皇上的圣旨,看向云山:“姐姐这次把战王带回来了,皇上的本意是战王如今容貌被毁,怕你这个唯一的家人不同意,所以让我带着战王回来把把关,现下你也看到了战王,你觉得如何呢?” 云山看向尉迟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敌意和仇恨,他死死的瞪着尉迟:“战王容貌丑陋怎能配得上我如花似玉的姐,况且战王还有一个孩子,我姐还是黄花大闺女,为何要一进门就当别人的后娘!” 云月没想到云山的反应竟如此激动,说出这等话,她拍了下桌子:“云山,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跟战王道歉!” 云山的眼睛红的几乎能滴血,倔强的跑开了。 云月郡主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儿:“迟哥,真是抱歉,我弟弟她被我惯坏了。” 尉迟淡淡的瞥她一眼没有吱声。 一顿早饭吃的尴尬不已,待吃完饭回到房间,大木神秘兮兮的拉着沈晚往内屋走:“娘亲,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沈晚把屏风挡好,又悄悄从空间里取出一个防窃听符贴了上去:“你说吧。” 大木黑溜溜的眼珠转着:“娘亲,方才云山说云月郡主是黄花闺女……”说到这儿,大木的小脸儿红红,他经常自己看话本子,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其实……其实她根本就不是,而且……还有娃娃了呢。” 沈晚听着大木的话眼睛惊讶的瞪大:“真的?” 大木点点头:“望闻问切乃是最基本的,大木肯定不会看错哒。” 沈晚被震的小心脏一抽一抽的:“云月怀孕了?我的天,那她的孩子是谁的?” 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吧。 沈晚自然相信孩子不会是尉迟的,她不由的无奈的摇头:“这云月表面看起来对尉迟深情款款的,转头却怀了别人的孩子,啧啧。” 晚上,大木几个小团子跑到灶房找吃的,恰好遇到云山也过来准备吃的。 云山扫了几个小团子一眼没有吱声,挺烦他们的,动手做了一锅螃蟹粥。 做好之后,云山细心的盛了一个精致的瓷碗里。 大木舔了舔嘴唇:“叔叔,这是给谁吃的啊,还剩下一大锅,我们能吃么?” 云山摒住内心的厌恶:“给我姐煮的粥,反正我姐也吃不了这些,那些就给你们了。” 大木小眉头粥了粥,自言自语的嘀咕着:“给云月郡主吃的?可是怀孕的人是不能吃螃蟹的啊,真是什么都不懂,哎。” 闻言,云山眼睛赫然瞪大,僵硬着转身,哆嗦的看着大木:“你说谁怀孕了?” 大木被他的神情吓的一哆嗦:“云,云月郡,郡主啊……” 第326章 三森遇到了一个卤蛋小孩儿 云山匆匆丢下手里的海鲜粥疯了般跑了过去。 小然安古灵精怪的黑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我觉得……云山的反应很奇怪耶。” 三森这个捧场小能手重重的点头:“奇怪。” 阿绝撞开三森,满是醋味儿的跟个橡皮泥似的黏在小然安身边:“姐姐说的都对。” 大木也起了好奇的心思,黑溜溜的眼睛闪出光芒:“走呀,我们去看看。” 几个小奶团子来到云月的房间,隔着门外便听到了里面吵闹的声音。 云山的声音是激动,暴躁,愤怒的:“姐,你怀孕了?” 云月呆住了,惊讶的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木那个小兔崽子说的。” 云月眯起眼睛,眼底迸射出危险的广:“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看出来的?他的医术竟如此厉害。” 忽然,云山把手凑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门外。 云月瞬间领悟到了什么意思,她点点头,故意道:“你先回去,等明天再说。” 话落,就听到门口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云山透过门缝清楚的看到他们离开了才松了口气。 云月的眸陡然变的狠戾,攥紧拳头:“这几个孩子都快烦死了,就会坏我的事,留着他们就是个祸害。” “你想如何?”云山对云月可谓是言听计从,一双眼睛满是忠诚的看着她。 云月不安的,焦躁的在原地来回的走,想到几天后的日子,眸光一闪:“两日后是我们广南地界这边的祈祷节,我决定……” 云月一开口,云山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你是想把她们给弄到……” “这便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云月看向圆月。 “姐,我听你的。” 过了一天,云月郡主尽地主之谊带着大木他们出来玩耍。 广南虽没有大凉那般富饶,却也是个能让百姓们安居乐业的地方。 虽说现下是严寒,百姓们的热情却宛如夏天的骄阳,道路两旁支起了小摊位,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物品。 有花、干化的树杈、小灯笼、萝卜灯等等。 小然安最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了,哇的一声,眼睛都冒光了,俩小腿儿迅速蹿了过去:“这些好有趣啊,我在大凉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大木也觉得新鲜,凑上去什么都想买。 云月郡主在一边道:“两日后是我们这边的祈祷节,可以带着这些东西去寺庙祈祷,寺庙里面会有很有意思的活动。” 这可激起了孩子们的好奇心,一个个买了许多东西:“我们也想参加那个祈祷节。” “恩,我们也要去。” “一定很好玩。” 云月郡主见他们上当了,心里冷笑:很快便是你们的死期。 几个孩子回到郡主府第一件事就是跟沈晚说了这件事:“娘亲,我们也想去那个祈祷节玩一玩。” 沈晚一猜就是云月搞出来的鬼,但是三森现在的预知能力还是没有恢复,所以无法判断什么,看着孩子们一双双水汪汪带着期待的心,她也不忍心拒绝,总不能因为担心时时刻刻有危险而让孩子们拴在一个地方,整日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吧。 “好啊,但是娘亲得跟着你们去。”沈晚道,让他们自己过去她是无法放心的。 几个孩子欣喜答应,有娘亲陪着自然好了。 云月见沈晚也要跟着去更加兴奋了,她早就看沈晚不顺眼了,如果这次能顺势铲除沈晚也是一件好事。 “那我就给你们安排马车和包袱,祈祷节一共两日,你们在上面住的也能舒服一些。”云月正义开朗的笑笑。 沈晚看着云月离开的背影,笑了,心里跟明净似的:“看来这次云月有计划要实行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想搞什么鬼。” 沈晚把这件事同尉迟说了,尉迟道:“本王知道你非去不可,本王会派暗卫在暗处保护你和孩子们的。” “好,我知道你要留在明面上盯着云月他们,你也要小心。”沈晚上前忍不住拥抱尉迟。 尉迟将她牢牢的扣在怀里:“云月怀了云山的孩子,这其中必有猫腻,本王会留下来调查的。” “好。” 祈祷节对于广南的百姓们非常重要,他们要在这样一个神圣的日子里沐浴更衣,为自己祈祷一份平安和福报。 沈晚等人坐着三辆马车徐徐前往福寺。 两边的百姓们都出动了,他们的头发刚刚洗过,青丝还未干,湿漉漉的,水滴顺着发尾滴落在地上。 他们手里拿着花花绿绿的花灯欢笑着,跳着,看起来十分平和。 但沈晚知道这平和下喷涌着惊涛骇浪。 往常的林荫小路都是安静的,清冷的,这次通往寺庙的林荫小路却是无比的热闹,很多人席地而坐开始烤东西吃,还有小孩儿用沙子堆城堡。 “的确是挺有趣的。”沈晚津津有味的看着。 马车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马儿也受不了了,沈晚让大家伙儿停下来歇一歇,让马儿吃点草,喝点水。 “沈晚姑娘,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就到寺庙了。”鬼影道。 “恩,好,你在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危险。”沈晚叮嘱,谁知道那个云雨会搞什么事情呢。 三森主动承担起带着马儿去附近找食物,找水源的工作。 老成的他,稚嫩的小脸儿总是喜欢板着,在这一点上倒是跟尉迟如出一辙。 三森牵着马儿来到上游,现下虽是冬季,但广南的温度没有那般极致的冷,不足以让溪水冻住。 马儿满足的喝着潺潺流水,三森坐在石头上耐心的等着。 忽然,他听到一道扑通声,还有急促的声音,三森的心一紧,想着是不是有人溺水了。 他利落的把马儿拴在了一颗大树上,朝着声音跑了过去,声音是在河水的下游。 周围的山很高,常青树唯有孤单的几颗伫立在地上,鸟儿的声音都很少,一副人烟稀缺的样子。 三森脚下的路有些陡,他一边克服着崎岖的路边擦了擦脸上的汗迅速来到了发声的下游之处。 河水里竟然有一个小孩儿,这小孩看起来和他的年纪差不多大,而且脑袋是光溜溜的,好像一颗卤蛋。 “你,你是谁?”三森大着胆子问,这小孩为何会独自在这里? 第327章 三森居然被小和尚扒光了。 三森盯着飘在河水里的卤蛋小孩儿,不由得觉得奇怪,这小孩儿怎么自己跑河里去了? 抱着奇怪的心思,三森两个小爪爪撑在脸颊两边,奶声奶气的喊着:“你是谁啊?是不是坠河了?我救你啊,你等着。” 三森还是会点水的,只是不敢往太深的地方去。 卤蛋小孩儿回头,光溜溜的小脑袋被阳光照的锃亮,都有些刺眼睛,那张干净白皙的小脸儿漂亮极了,好像瓷娃娃一样。 饶是见惯了身边长得很好看的小孩儿们的三森都已经看的呆了。 “呆子。”小孩儿的声音清脆好听,就好像刚刚摘下来野果子咔嚓一咬的清脆声。 三森被叫的小脸儿一红,窘窘的:“你,你干什么?” 卤蛋小孩儿露出一口小白牙,伸出白藕般的手臂,朝河中央一指:“我的衣裳飘到那边去了,你给我捡起来。” 三森顺着望去,河水中间果然有一团灰了吧唧的衣裳,水很深,三森犹豫了下。 卤蛋小朋友催促着:“快点啊,我要冻死了。” 三森点点小脑袋,但也没有不顾性命的一头栽进去往河里跳,他往旁边看了看,拿了一根小树杈,小心翼翼的往河水里走,而后用小树杈去勾那一坨衣裳。 谁曾想,三森的一个力道不准直接把那坨衣裳给怼进了河里。 “啊你个坏蛋,把我的衣裳弄进去了,你赔我。”卤蛋小孩儿细声的叫着,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 三森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儿:“我,我赔。” “你过来,拉我上去,我的脚抽筋了,动不了啦。”卤蛋小孩儿的小脸儿拧成了一团。 “好,你等着,你别怕。”人命关天,三森担心这小孩儿溺水,沉在水里的两条腿速度的捣腾着,终于来到卤蛋小孩儿身边。 卤蛋小孩儿狡诈的不得了,眼底闪过一抹坏坏的神色,小手极快的在三森的穴位上点了两下。 三森的眼睛不由的瞪圆,他竟然动弹不得了:“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卤蛋小孩儿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别怕,我只是把你定住了,一刻钟之后你就可以正常活动了。” 卤蛋小孩儿搓搓手,光着小屁股开始扒他的衣裳和裤子:“你把我的衣裳弄丢了,你就得赔我一个,我看你身上这身就不错,归我啦。” 她三下五除二的扒光了三森的外袍,扒下了他的亵裤,利落的套了上去,跑上岸之前,还友好的跟三森挥了挥小爪子:“拜拜。” 一刻钟后。 三森穿着内衫,光着屁股狼狈不堪的回到了沈晚他们身边。 沈晚看到湿漉漉,衣衫不整的三森吓坏了,蹲下来,从头看到尾,生怕他受伤:“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衣裳呢?” 三森嘟嘟囔囔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沈晚眨眨眼睛,这世间竟还有如此厉害的小孩儿。 大木和小然安捂着小嘴儿,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三森窘迫的不得了,上了马车赶紧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脑子里却总是忍不住去想那个卤蛋小孩儿。 “他……还挺有趣的。” 歇息够了,沈晚一行人继续前行,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抵达寺庙。 寺庙人群众多,都是前来祈祷上香的。 因为云月郡主提前打了招呼,寺庙的方丈带着沈晚他们参观了寺庙一圈,又带他们来到了一个后山林。 后山林相对来说有些偏僻,但胜在景色美丽。 “禅房竟这么远么?”沈晚好奇的问。 方丈转着佛珠:“前边也有禅房,但是这几日因为是祈祷节,人太多了,恐会打扰几位施主歇息,况且这几日会带着你们做其他的有意义的活动。” 沈晚点点头,瞬间看出来这位方丈有情况了,她假意看不出来。 沈晚他们被带到一个山上的庭院,四合院大小,周围无花无树,十分凄凉。 方丈双手合十:“进去吧。” 沈晚带着孩子们进去之后,大门被关上,方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离开了。 沈晚打量着这偌大的四合院,说是四合院,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佛堂。 沈晚见里面人烟稀少还以为佛堂内的陈设会很脏,没想到却是出奇的干净。 她带着孩子们在蒲团上拜了拜佛,起身后她猛地朝旁边和后边看去。 观察入微的三森关切地问:“娘亲,怎么了?” 沈完摇摇头,有些不确定道:“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我们。” 三森听到这话迅速跑了出去转悠了一大圈。 紧接着便听到一道陌生的清脆如果子般的声音:“哎呀呀,你干什么呀,你松开我,不然我点你了啊。” 沈晚他们听到声音跑了出去,看到三森正抓着一个……恩,身穿僧衣的光头小和尚。 “三森,他是谁?”沈晚问,眼睛忍不住看向这小和尚,哇,长的太俊了吧。 三森情绪一向淡然,现在却被气的呼呼的:“娘亲,他就是把我衣裳扒光的人。” 沈晚一愣,有前途,小和尚。 小和尚蹦高高的踮着脚尖:“是你先弄丢的我的衣裳,我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我想揍你。”三森被逼的说出这话。 沈晚惊呆了,上前:“三森,不许欺负人。” 她笑眯眯的,跟个人贩子似的:“小和尚,你在这儿干什么啊?怎么不去前面呢?” 小和尚见沈晚没什么恶意,敲了敲手里的草编篮子:“我是来送饭的,不过,不是给你们送饭的哟,至于是谁,我不能说。” 三森哼了一声:“装神秘。” 小和尚对他略略略的吐舌头做鬼脸。 沈晚稀罕这小和尚,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块自制的糖果:“这个很好吃,甜甜的。” 小和尚是个小馋猫忍不住收下了,许是拿人手短的关系,他四下看了看,神秘兮兮道:“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这儿不是个好地方,这儿是会死人的……” 说完,他跟个小松鼠似的嗖嗖嗖的跑开了。 三森扁扁嘴:“又装神秘,还吓唬人。” 沈晚若有所思。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过的很快,夜色逐渐黑了下来。 梆梆,梆梆梆。 打梆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刺耳,无限扩大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几个孩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睡不着了。 小然安靠紧了沈晚,怯生生的:“娘亲,外面是什么声音呀?” 【作者有话说】 三森的cp出现了,晚安。 第328章 你们今晚不走,将必死无疑。 外面梆梆、梆梆的声音让小然安怕的贴紧了沈晚,小手死死的握着沈晚的手,大眼睛害怕的转着,小奶音都在发抖:“娘亲,外面是什么声音啊?” 沈晚怕拍她的小手,递给阿绝一个眼色,阿绝和几个男孩子睡在对面的床榻上,看到沈晚的眼神,阿绝跟个小狐狸似的噌的窜了下来,抓住小然安的手,重重的点头:“晚姨,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沈晚放心的点点头,她打算一个人出去看看,穿好鞋子刚走到门口,大木和三森便跟了上来。 大木睡眼惺忪的,跟个小鹿似的:“娘亲,我是小男子汉,胆子可大可大了,我也要陪你去。” 三森点头附和:“去。” 沈晚没有拒绝,带着男孩子们也好,让他们练练胆量。 吱呀,门被推开。 外头下雪,一层薄薄的轻雪夹着风旋儿吹来了。 铺满一层薄雪的地上赫然发现一圈脚印。 脚印走的十分有规律,几乎围着整个院子绕了一圈,沈晚不由得喃喃自语:“谁大半夜在外面溜达啊。” 她跟着脚印走,走到一处九曲连廊下就发现脚印断掉了,头顶前投下一抹阴影。 沈晚抬头看去,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站在沈晚面前的是一个披着打满补丁的一个老头,他头发已经花白,那张脸满是沟壑,眼珠子红红的,一双如枯树的手握着一个灯笼,佝偻着后背死死的看着沈晚。 乍一看,的确让人害怕。 沈晚下意识护好大木和三森两个孩子。 老头儿声音沙哑,如坏掉的拉风箱:“走!” 闻言,沈晚怔了怔:“你说什么?” 老头儿重重的咳了几声,声音更加嘶哑:“走,离开这儿,否则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我,只提醒你们一次。” 说罢,老头儿提着灯笼一拐一拐的朝佛堂走去。 雪地上是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 沈晚觉得莫名,不由得看向乌黑沉沉的天空,喃喃自语: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大木和三森打喷嚏的声音让沈晚回过神来,怕他们冻着,牵着他们回到了房间。 沈晚左思右想都觉得把孩子们留在这儿太危险了,她打算明天就想法子把孩子们送出去。 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沈晚便让孩子们穿衣裳,三森憋了一晚上忍不住想先去尿尿。 沈晚没想那么多摆摆手让他去了。 但,过了一刻钟三森还没有回来。 这让沈晚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涌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你们在这儿好好的,娘亲出去一趟,不许乱跑。”沈晚跑了出去,雪地上的脚印杂乱无比,有拖行的痕迹。 沈晚怒火滔天。 这时,墙头上,脑袋光溜溜的卤蛋小和尚忽然翻了下来,手里还拿着食盒子,他看到沈晚神色匆匆,忙问:“出什么事了?” “我儿子……就是不小心弄丢衣裳的那个小朋友,他丢了,不知道被谁拽走了。”沈晚的眼圈倏地红了,有了孩子虽坚强,但内心是脆弱的,生怕孩子出现一丁点儿的问题。 小和尚一听这话,光滑的小脸蛋瞬间严肃了起来:“我知道了。” 他这一句我知道了让沈晚瞬间有了希望和方向。 沈晚跟着小和尚来到佛堂,小和尚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个偏门,咣咣咣的敲门:“开门开门快开门,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个小孩儿?你们想干什么?” 里面传来老头儿喀喀的粗哑声音:“戒糖,这件事你别管,不是你能管的,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沈晚一听这话几乎笃定了三森被他们抓了。 怒火熊熊燃烧,她蕴着内力辗转到掌心之中,砰的一声狠狠的震开了门。 门板碎了,小和尚崇拜的哇了一声。 沈晚看到里面的情形愣了愣。 房间不过三十平米的样子,拥挤狭窄,里面却住了约莫四十个小孩子,还有一个老头儿。 里面的空气很浑浊,别看冷飕飕的,却有一股子发霉的酸臭味。 四十来个孩子们身上的肤色很奇怪,还有人用衣裳包裹着脑袋,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沈晚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三森。 三森被两个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小男孩死死的抓住胳膊,三森的前后都被包围了。 沈晚怒了:“疯子!你们这儿是拐卖小孩子的地方么,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沈晚边说边往里冲想去抓三森,乃至于情急之下忽略了小和尚吼出来的那句:“不要碰他们。” 一切都已经晚了。 沈晚的手已经伸向了他们,小和尚的小爪子啪的一拍脑门,重重的叹气:“完了,一切都晚了。” 沈晚在和他们撕扯的时候抓掉了围在三森身边孩子脸上的衣裳。 他们的脸彻底暴露在了沈晚眼前。 他们的脸上干枯无比,宛如裂开的土地,而且他们脸上的皮肤竟然出现了一个个宛如红色鱼鳞鳞片一样的东西。 沈晚被震的呆在原地,她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冷冽的眸猛地刺向老头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沈晚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老头儿见实在瞒不住了,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他们得了一种必死无疑,而且传染极高的病,名字叫做鱼鳞病,得了这病的人是无法活命的,有的身体好的能活九十九天的,有的能活九天。” 他看着沈晚浑身哆嗦的样子继续道:“得了此病的人,从脚趾开始发病,浑身上下都会呈现红色鱼鳞,当这些鱼鳞到达了脸上,这个人的性命也就到了尽头。” 沈晚听到这话都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跟你们无冤无仇!” 老头儿闭了闭眼睛,将那愧疚隐藏了起来:“我昨晚已经提醒过你们了,让你们离开,否则你们必死无疑。” 说到这儿,老头儿的情绪忽然癫狂了起来,猛地睁开眼睛:“可是你们为什么不走?” “你们如果走了,我们也就认命了。” “你们不走,我们就得按照她所说的,让你们传染上这个鱼鳞病,不然,我们就会被她杀死。” 沈晚很快捕捉到了话里重要的字,眯起眼睛:“她?她是谁?云月郡主!对不对!” 第329章 本王的妻孩都在,本王怎能不来? 老头儿没有否认,猩红的眼睛喀喀的看着她:“你既然知道,还问我做什么呢?” 后面有一个小孩儿伸出布满红色鱼鳞的手拽了拽老头儿:“哥哥,不要理这个女人,只要我们按照她说的做了,我们就不会死了,我们也不会挨饿受冻了,我们一会儿就有温暖的炭盆了,还有热乎乎的饭菜。” “哥哥?”沈晚奇怪于这个称呼,毕竟这个老头儿看上去都能当爷爷了。 老头儿的眼神闪了闪,眼底极快的划过一抹悲伤之色。 忽然,抓住三森的两个小孩儿浑身抽搐起来,很快便倒在了地上,两个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幅样子的确很像被甩上岸,大口呼吸,拍着尾巴,几乎要窒息而死的鱼。 沈晚被这一幕吓坏了,急促发问:“没有什么办法么?没有药么?没有救人的办法么?” 狭窄屋子里的老头儿还有那些孩子都是相同的表情,麻木,冷漠,漠然,毫无办法。 那个孩子痛苦窒息了不到一刻钟,蹬了蹬双腿,瞪大眼睛就这么死去了。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眼前的感觉太无力太难受了,沈晚遭到了强大的冲击力。 “为什么会有这个病?云月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想办法?也从来没有上报给朝廷?”沈晚冷冷的质问着,此病这般严重,这般恐怖,如果上报给朝廷,朝廷那边不会不知道的,怎么会瞒的那么死? 老头儿沉默的看着沈晚,僵持了许久,才沙哑的开口:“有些时候,知道的太多了,并非是一件好事。” 沈晚的脑袋都快炸了,她现在也顾不得别的了,直接往屋子里冲,伸手去抓三森:“三森,过来,到娘亲这儿来。” 老头儿惊讶的看着她的行为:“你疯了么?这孩子已经跟这些得病的孩子接触过了,这孩子假如再接触你,你也会得这个病的。” 沈晚清冷的眸瞥了他一眼:“我是他的娘亲,他是我的儿子,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一家人,你见过谁会抛弃自己的亲人。” 老头儿听了这话整张脸都白了,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盛现出浓浓的受伤之色,喃喃:是啊,谁会抛弃自己的亲人呢。 三森也懂事了,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危险的人。 他摇摇头,把两个小手藏在后面,藏的紧紧的:“不,娘亲,我现在有病了,我不想把病传染给你和哥哥姐姐们,我不要,娘亲,你不要管我了,你快走。” 沈晚听这话听的心里难受,鼻尖儿酸酸的,一个箭步跃了过去,干净利落的把三森整个抱在了怀里,抱着他温暖的身体,沈晚觉得特别有安全感,气的拍了下他的屁股:“你胡说什么呢?你是娘亲宝贝的小儿子,娘亲怎能不管你呢?” 沈晚抱着三森往外走,小和尚也跟在他们身后。 沈晚走了两步才发现,她停下来:“你怎么跟我们?难道不怕染上鱼鳞病么?” 小和尚光溜溜的小脑袋在盈盈清雪的映照下锃亮锃亮的:“我刚才已经和你们接触过了,估计我也难逃一劫了。” “我和你一起照顾他吧。”小和尚耸耸肩,一副非常大方的样子。 沈晚觉得这小和尚好暖啊。 她没有直接进房间,担心会传到大木他们身上。 但是大木他们早就听到脚步声了,第一时间冲了出来。 见此,沈晚惊恐的阻拦:“不许过来。” 大木他们虽然被沈晚吓坏了,但还是乖巧的及时停下了,一个个耷拉着小脸儿,可怜巴巴的看着沈晚:“娘亲,你怎么了?” 沈晚深呼一口气:“娘亲和弟弟生病了,这个病很厉害,你们不能靠近我们,知道么?” 听此,大木举起小手:“娘亲,我的医术很厉害的,我要过去给你们看病。” 说着,不等沈晚,大木两条小短腿儿颠颠颠的跑了过去,沈晚闭了闭眼睛,严肃的对小然安和阿绝道:“你们两个不许靠近我们,现在回去,听话!” 阿绝比较成熟,就此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拉着小然安往回走,对沈晚道:“晚姨,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有了阿绝的话,沈晚安心了。 沈晚吹了个口哨,鬼影悄然落下。 沈晚让鬼影离他们远一点,而后道:“现在这边出了点事情,这个四合院里的人得了一种叫做鱼鳞病的必死之病,不出意外,我和三森都已经得了这个病,我和三森还有这个小和尚要住在旁边的房间。” “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派人保护好小然安和阿绝的房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不能让得病的人感染了他们 。” “你准备一些药物和热水还有有营养的饭菜,每天给我们送过来。” “另外,把这件事告诉战王,让他防备起来。” “是,”鬼影道,转而离开。 沈晚带着两个孩子来到旁边的房间安顿下来。 夜,很快就深了下来。 躺在床榻上的小和尚忽然叫了起来。 沈晚连忙过去看:“你怎么了?” 小和尚慢慢的撩开了自己的裤腿,只见腿上起了一层层的红色鱼鳞,看起来尤为可怖。 沈晚愣住了:“看来你这是发病了。” 她又挽起自己的裤腿,同样的,没有意外的,她的腿上也出现了红色鱼鳞形状的纹路。 沈晚去挽三森的裤腿,挽上去之后,整个人一愣。 三森和那群人接触的时间是最久的一个,可是竟然没有染上病,同样的大木和三森一样什么事情都没有。 沈晚觉得奇怪。 到了晚上,房门忽然被敲响,沈晚警惕的问:“谁?” 门外,尉迟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本王。” 沈晚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虽放下了,但也担忧:“你怎的来了?鬼影没告诉你,我们这边的情况么?你快离开,你被传染了就不好了。” “本王的妻孩都在这边,本王既然知道了怎会不来。”尉迟知道此事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沈晚听到’妻’这个字,心里颤了颤,想到什么,再次理智下来:“我告诉你这边发生的事不是为了让你冒险的,是为了让你有所准备。” “你走吧,我是不会让你进来的。”沈晚不理会他的敲门。 然,一扇小小的门怎能挡得住尉迟呢? 【作者有话说】 晚安,多多跟我互动,好嘛。 第330章 本王想陪在你身边 然,一扇小小的门怎能挡得住尉迟呢。 沈晚刚回了屋子,尉迟高大颀长的身躯便出现在她面前。 沈晚震了震:“你是怎么进来的?”说着还偏头去看尉迟身后。 “只要本王想来到你身边,便无人能够阻止本王。”尉迟黑冷的眸定定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逼退她。 沈晚的后背靠在墙上,背上多了一双手:“我,担心你会被染上。” “本王不会。”屋内微弱的橘色光芒照在他线条分明的脸颊上:“你忘了本王的体质了?” 这么一说,沈晚才想起来:“你是致毒体质,任何病,任何毒都无法伤害到你。” 尉迟点点头。 沈晚想到什么,拍了下脑门:“我知道大木和三森为何没有被染上了,是因为他们体内也有你的血液。” 尉迟深沉的嗯了一声。 紧接着,沈晚惊呼一声,双脚离地,整个人被尉迟旋空抱起,她下意识用双臂圈住尉迟的脖子:“你,你干什么?孩子们……还在呢。” 沈晚方才清楚的听到屏风后,孩子们悉悉索索的议论声。 这张老脸啊,真是丢尽了。 尉迟见她面颊飞过一团红云,心里起了逗趣她的心思:“长夜漫漫,你说……本王想干什么?” 尉迟恶劣的将’干’字咬的很重很重。 沈晚的拳头砸了过去,她低声呜咽着被他扛到了床塌上,刚要双手护胸,便见尉迟蹲了下来脱掉了她的鞋袜,将裤腿挽了上去。 尉迟黑曜如墨的眸定定的看着她腿上大片大片的红色鱼鳞,眼圈都红了:“什么……感觉?” 沈晚听出来他声线之中的颤抖,心里柔软了几分:“现在暂时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有点丑……” 她的手扯住裤腿边沿,试图弄下去。 尉迟却摁住了她的双手,俯下身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双腿:“不丑,本王自会想法子的。” “大木也在研究药。”沈晚平静的微笑着,仿佛这是一件小事:“我相信我们都会好的。” 尉迟无言。 “你查出来云月是怎么回事了么?”沈晚的眸变的锐利起来:“这个云月还真是不简单。” “查出了一半。”尉迟抚上墨玉扳指转了转。 正说着话,屏风后传来一道高兴的惊呼声:“爹爹娘亲,我想出来法子了。” 他拿着一个药方飞奔过来,正好看到爹爹亲娘亲脚丫子的画面,小手啪的捂住了眼睛:“我什么都没看到。” 沈晚收回双腿,尴尬之色一闪而过:“大木,怎的了?” “这是我想出来的方子,让鬼影叔叔去抓药吧。”大木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求夸奖的小表情。 尉迟打了个响指,鬼影赫然出现,拿着药方消失了。 夜,黑了下来,已到了子时。 沈晚在塌上忽然响起痛苦的闷哼声,她怕吵醒尉迟和孩子们,悄悄点亮了烛光,愕然发现手臂上,身上全都是红色鱼鳞了。 她拿起镜子一看,脖子上也起了大片的鱼鳞。 “难怪,难怪无法呼吸了。”沈晚哽咽着,难受着,她觉得屋子里的空气太过稀薄,让她无法呼吸,她强忍着难受翻身下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沈晚如缺了水,被甩上岸的鱼似的捂着胸口靠在墙壁上喘着气。 可是空气好似不够用似的,又好像有人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 她砰的倒在了地上,憋着的感觉太难受了。 双手死死的抠着地面,眼泪流了出来:“还不如一下子死了呢。” 由远至近响起嘈杂焦急的脚步声,尉迟黑色皂靴赫然出现在沈晚眼前,她勉强抬头,撞入尉迟那双担忧的眸里。 尉迟扑通跪了下来,把她从地上捞起来让她靠在怀里:“沈晚,你现在怎么样?哪里难受?” 沈晚呼哧呼哧的喘气,好像坏掉的拉风箱,她的手死死抓着尉迟的衣襟:“尉迟,我,我无法呼吸,我好憋的晃,你杀了我吧,让我痛快一点,这种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 就好像有人拽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往海洋深处怼一样。 尉迟心痛的眼睛通红,把她打横抱起:“说什么胡话,你不会死的,本王不准你死!” 他冲进屋子里,把沈晚平放在床榻上,又打开了窗让空气进来。 “大木,你的药配好了么。”尉迟嘶吼着。 大木眼睛红红的闯了进来,手心里摊着一团还没有捏好的药丸:“爹,爹爹,我做好了,就是还没有捏好。” 尉迟二话不说拿过来捏成一小颗往沈晚的嘴里塞。 大木和三森着急的看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流着:“娘亲,娘亲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忽然,旁边传来砰的一声。 尉迟一怔:“什么声音?” 三森缓了下,想到什么拔腿就跑:“小和尚!” 他疯跑回去,一眼看到小和尚满是痛苦的趴在地上,因为摔的太急,额头磕出了鲜血。 “小和尚。”三森去拉他,原本以为他很重,却发现他轻的吓人。 小和尚脸上也布满了红色的鱼鳞,细细的呼吸着,看到三森还调皮的笑了下:“看把你吓的。” “你别说话,省点力气留着呼吸。”三森跟抱着一个布偶似的,轻而易举的把人抱到了床榻上。 三森又从大木那儿拿来了一颗药丸塞进了小和尚嘴里:“你感觉怎么样?” 小和尚想笑,但太难受了,笑声竟哈了出来:“哇,味道,不……错啊。” 三森看他故作坚强的样子竟忍不住红了眼眶。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 沈晚和小和尚依旧没有好转,反而愈发难受了。 大木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脸儿上满是沮丧:“失败了,失败了,我好笨,呜呜,娘亲,该怎么办啊?” 尉迟想到什么:“大木,去,拿一个碗一个勺子来。” “是。”大木也怕了,连滚带爬的跑了,不一会儿双手哆嗦的捧着碗回来了。 尉迟直接往碗里放满了鲜血,盛了一勺往沈晚嘴里喂:“你喝一口,本王的血能解百毒,你试试。” 沈晚不想喝,但却被尉迟含了一口强喂了进去。 三森见此,也效仿尉迟给小和尚喂了自己的血。 度日如年,尉迟再次失望了,因为……他们的血根本不管用。 尉迟崩溃的攥紧了拳头。 大木忽然想到什么:“爹爹,我要出去,我要去药王谷找白叔叔,白叔叔一定有法子救娘亲的。” 第331章 情敌相见,拳头硬了。 大木想到什么,急急道:“爹爹,让鬼影叔叔带我药王谷找白叔叔,白叔叔一定有法子救娘亲的。” “当年就是白叔叔救了我们。” 尉迟眸子闪了闪,现在也不好多问什么,打了个响指让鬼影出现:“带小少爷去药王谷,保护好他的安全。” “是。” 大木临走之前留下了两颗药丸。 此药丸能续命两个时辰。 尉迟靠在塌背上,把沈晚抱在怀里,不断的给她传递着温度:“咱们的儿子去药王谷找人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沈晚细细的呼吸着,吃力的抬起手去摸尉迟棱角分明的下巴:“别,担心,暂时还死……不了。” “不许说那个字,本王不想听。”死这个字触动了他心里那根紧绷的弦。 沈晚沉默的笑笑,感受着他颤抖紧张的身体,强迫不让自己睡过去。 就怕……一旦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次日,公鸡的鸣叫声响起。 沈晚闭着眼睛小憩,只一夜之间,尉迟的下巴长出了一层淡淡的青色胡茬。 他揉揉酸胀疲惫的眼睛朝外走去,打算浸个帕子给沈晚擦擦脸。 门被人从外拉开,一抹白色身影猛地闯了进来,焦灼之色尽显,他冲到沈晚跟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晚儿,你怎么会,怎么会染上这个病!” 沈晚虚虚的睁开眼睛,看到来人亮了下:“白泽,你来了……” 白泽鼻尖上冒了层汗珠:“我来了。”他伸手要去摸沈晚的脸,手臂一痛,尉迟拽着他的胳膊把他甩了出去。 白泽被甩在地上,愣愣的看向浑身煞气满满的尉迟。 尉迟同样打量着他。 白泽生的宛如书香世家出来的大学士,还有一股子空灵的,看透红尘的洒脱感。 不知怎么,看着他,尉迟迎面而来一股子危机感。 “你是?”白泽优雅的从地上起来,淡淡的看着他。 大木看出来不对劲儿了,开始搞气氛,还特别骄傲的介绍着彼此:“白叔叔,这是我爹爹哦,也是大凉赫赫有名的战王哦,很厉害的。” 白泽弹了弹袖子,清如水涧的眸里流淌着淡光:“哦?不认识。” 尉迟:…… 空气中流淌着尴尬。 大木嘿嘿的笑着,拽了拽尉迟:“爹爹,他就是白泽叔叔,医术可厉害了,当年……” 话还没说完呢,尉迟冷冷的反击:“不认识,本王只知道他是一个不老实的浪荡之人。” 大木:…… 怎么感觉爹爹有一点点的幼稚呢! “白泽叔叔,先给我娘亲看病吧。”大木缓和道。 白泽点头上前,看到这个病沉默了,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 “你沉默是什么意思?”尉迟冷冷道:“到底能不能治!” 白泽起身:“应该……能,但是我不能治。” 这含糊不清的话让尉迟无比愤怒,拎起白泽的脖领子一拳砸在他身上:“本王看你是找死!” 大木也急了,白泽叔叔从未这样过啊,他看着娘亲如此难受,抱住白泽的腿,哭的一抽一抽的:“白泽叔叔,你救救我娘亲吧,我不想当一个没有娘亲的小孩。” 白泽心疼的抱起他:“救你娘亲的药方,你写的都对,但是……缺了一味药引。” 大木明亮的大眼睛燃起抹希望:“是什么药引?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 白泽的眸落在外面,意味深长道:“药引……就在路上,不知能否入药。”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喃喃:这便是因果吧。 恰时,鬼影倏然出现,声音急促:“主子,咱们所在的院子被包围住了。” 闻言,尉迟的冷眸迸出杀意:“云月的人?” “是。” 白泽和大木留下来照看沈晚等人。 尉迟迈着步子,杀气腾腾的走了出去,扫了一眼,四面八方全是士兵,墙壁上还围剿了很多弓箭手。 云月骑在高大的马上,穿着红色的斗篷,英气的脸上浮着傲然的神情:“战王,我不想伤害你的,这样,我们之间只要达成一个合作,我就放了你,如何?” “你敢跟本王谈条件?”尉迟赫然拿出一个飞镖啪的朝云月射去。 飞镖擦过云月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云月捂住脸,眯起眸:“呵,不愧是战王,都已经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竟还这么威风。” 云月拿帕子捂住出血的脸:“这院子里的人都已经染上了红色鱼鳞病,此病只有死亡这么一条路可走,据本郡主所知,沈晚已经染上了,你确定还要这个即将踏入棺材的女人?” 尉迟冰棱般的眸剐向她:“可笑,云月郡主这些年在广南别的没学会,这贼喊捉贼的本领还真是见长啊。” 云月眼睛一转:“你什么意思?” “这红色鱼鳞病不正是你弄出来的。”尉迟讥讽的看着她。 云月的眼神闪了闪,一抹心虚一闪而过:“你胡说八道,休想把此事污蔑到本郡主头上来!” 啪啪,尉迟击掌,一个人从旁边的佛堂内走出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古怪的老头儿。 云月看到这老头眸子闪了闪,紧紧的抓住了缰绳。 “你说。”尉迟瞥了他一眼。 老头儿沧桑的眸在看向云月郡主的时候布满了红血丝,声音嘶哑:“云月郡主,你可否记得在五年前,你已经掌管了广南,坐镇广南,赫赫有名,但同时你也功高震主,皇上对你十分忌惮,特意调派了一支军队前来驻守广南,表面是驻守广南,其实你心里清楚,皇上是在监视你。” “你讨厌被监视的感觉,便联合药王谷的谷主弄出了一种可怕的疾病,想法子让皇上的那支军队染上了这个疾病,这个疾病不是别的,正是现在的红色鱼鳞病。” 云月郡主没想到这个老头儿竟然全都说出来了,她愤怒的怒吼着:“你给本郡主闭嘴!不许再说了!闭嘴! 你胡说八道!信不信本郡主杀了你!” 古怪老头儿没有停下来,继续道:“后来,皇上的这支军队都染上了病,这支军队的士兵全都死了,你上报给了皇上说他们得了疫病,皇上便让你处理了。” “啊啊啊!你闭嘴!”云月郡主疯狂的大叫着,形象全无。 “云月郡主贵人多忘事,想来你应该忘了我了吧。”古怪老头儿的眼底竟染上了一抹悲伤之色。 “你是谁?你是谁!”云月郡主的眼皮跳的厉害。 第332章 我要让他们自生自灭。 云月郡主猩红的眸死死的瞪着古怪老头儿,心里突突跳的厉害,咬牙切齿:“你究竟是谁?” 古怪老头悲伤的看着她这幅狰狞的样子,一字一字道:“你可还记得几年前来找你的小男孩?” 闻言,云月郡主的脸色倏地变了:“你是那个小男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尉迟扫了一眼古怪老头,这老头看着得有六十多岁了,看着的确不像小男孩,但事实偏是如此。 他等着看云月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古怪老头儿摸着自己满是沟壑的脸:“几年前,我来找你,我说我是你的弟弟,你不相信我,让人打了我一顿,那个时候我也倒霉,正好赶上你和药王谷的谷主正在研究红色鱼鳞这个病,你见我碍眼,便把气撒在我身上,你们把研究出来的病先在我身上试验,我痛苦不堪,对你求饶,你不理,第一批红色鱼鳞病虽没能让我致死,却也让我成了这幅样子。” 云月想起来了,过去做的缺德事的受害者就这样在她面前,让云月感到了恐慌,她紧紧的勒着马缰绳,毫无形象的嘶吼着,试图把责任推到他身上:“这都是你咎由自取,那都是因为你欺骗了本郡主!” “本郡主的弟弟已经找回来了,你为了贪图富贵偏生要冒充本郡主的弟弟,此等谎言,本郡主怎能容忍!”云月愤怒的嘶吼着。 古怪老头儿的眼圈逐渐湿润,悲呛的开口:“要我说几次你才会相信,现在住在你府上的人根本不是你的弟弟,而是有人把我们掉包了,我才是你的弟弟。” 云月看着他如此笃定的样子,心脏跳的直突突:“你说谎!我弟弟有玉佩,那枚玉佩乃是我爹娘给我们的,我们一人一半,你没有玉佩,对,你没有玉佩。” 为了坚信自己的想法,云月定定的重复着。 “那枚玉佩是被你府上冒充我的那个人硬生生抢走的。”古怪老头儿愤怒的开口:“他有玉佩,但是还有一样信物是他所没有的。” 云月的喉咙滚动着:“是,什么?” 古怪老头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个锦囊,云月几乎一眼便看出来这锦囊是出自娘亲的刺绣手法。 紧接着,他从锦囊里取出一封信件,颤颤巍巍的读了出来:“月儿,山儿,余生,爹娘望你们相互扶持,相依为命。” “啊!这不可能!不可能!我弟弟说了,这封信不小心丢了,怎么会在你手里。”云月郡主的脑袋已经混乱了,想到什么,跟抓住了稻草似的,很赞同的疯狂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偷走了这个信,一定!” 古怪老头看着她自欺欺人的样子苦涩一笑,慢慢的挽起自己左边的袖口,手臂内侧有一块大山形状的红色胎记:“这,难道也是骗人的么?” 云月头晕目眩,几乎从马上跌下来:“你怎么也有这个胎记!你怎么也有!” “你府上那个冒牌货怕是假的吧。”古怪老头儿冷讽道。 真假闹的云月心烦意乱的:“去,把我弟弟叫来,我倒是要看看究竟谁真谁假。” 不一会儿,云山就来了,看到这幅场面惊了下:“姐发生什么事了?” “把你的胎记露出来给我看一看。”云月郡主死死的盯着他。 云山整个人呆住了:“姐,我……” 云月看他如此啰嗦,径直上前挽起他的袖子,那胎记果然不在了。 事到如今,云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啪的一个耳光狠狠甩在云山身上:“你竟然敢骗我!你根本不是我弟弟,你究竟是谁!” 云山捂着红肿起来的脸颊,既然包不住火了就让它燃烧起来吧:“是,我不是你弟弟,你弟弟亲手被你扼杀了,我是假冒的,可是那又如何,我不是你弟弟,你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么?” 云山从上到下打量着云月,目光变的恶心起来:“毕竟,我们已经睡过了,你还有了我们的孩子,这样一来,你就不担心别人说你怀了亲弟弟的孩子了。” 其他人听到云山的话,惊的眼珠子都圆了。 “我的老天啊,也就是说在云月郡主还不知道他不是自己亲弟弟的时候就和他……那个了。” “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 “云月郡主怎么会干出这么恶心的事。” 云月一向要面子,听到周围人这般嘲笑她,自尊心根本受不了了,脑子被怒火拱了起来,竟拔剑朝云山狠狠的刺去:“你个骗子,竟然敢骗我,我杀了你。” 一剑直刺心脏。 云山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直直的倒了下去。 云月似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剑,温和的看向古怪老头,眼底似是愧疚:“云山啊,你才是姐姐的弟弟啊,这些年苦了你了,跟姐姐回家。” 古怪老头冷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命不久矣,但是你做的这些缺德事不觉得应该偿还么?” “你什么意思?”云月拧起眉头。 “把药引拿出来,救他们。”古怪老头定定的看着她:“停止做坏事吧。” 云月神情癫狂:“绝不可能,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弟弟,不要胳膊肘往外拐,想让我救活他们?下辈子吧!” 内屋的门忽然开了。 白泽一袭白衣从里面走出来,朝某个方向扫了一眼,一撩袍摆跪了下来:“师父,既已来了为何不现身?难道师父想让自己的错误一错再错下去么?” 尉迟听到这话黑眸缩了缩,难道白泽的师父就是药引?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个房檐后出现一个身穿青灰色长袍的老者,老者银发满溢,腰上还别了一个酒葫芦,重重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的好徒儿,你这是何必呢。” “师父,你当年做完这件事告诉了徒儿,事情已成,徒儿不好说什么,只当师父有难言之隐。”白泽声音温和却透着力量:“但是现在师父还要继续错下去么?晚儿现在奄奄一息,小师弟大木日日担忧,师父的心难道是铁做的么。” 云月郡主生怕白谷主会答应白泽的请求,愤怒急躁的看着他:“白谷主,做人要言而有信,你当年是怎么答应我的,难道你忘了么?我不准你救他们!” 云月郡主声嘶力竭的吼着。 第333章 沈晚是白泽的长辈,怎么在一起? 云月郡主声嘶力竭的吼,自私的样子十分可怖。 白谷主花白的、长至垂眼的眉毛微微拧起,满是失望和惊讶的看着云月:“云月,当年我之所以答应帮助你乃是因为你母亲生前时,我欠了你母亲一份人情,所以我才答应了你那样无脑的没有人性的要求,现在我欠你母亲的人情已经还了,我不欠你什么了。” “你……”白谷主浑浊沧桑的眸看向她:“也没有资格要求我做什么了,收手吧,你做的孽太多了。” “收手?”云月郡主喃喃重复这话,讥讽的哈哈大笑:“本郡主既已出手就没有收手的时候,狗皇上让我回去嫁人,我偏不,我就想镇守广南,我要成为广南的一方霸主!” 尉迟冷喝一声:“你想成为霸主,本王管不着,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应该的伤害本王想要保护的人。” “呵,你想要保护的人恐怕要死在这儿了。”云月真的是厌恶死了沈晚。 她也不管自己的亲弟弟了。 亲弟弟都成那副样子了,而且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她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云月转身上了马,朝后边的人猛地一挥手:“来人,给我射箭,既然这群人不服本郡主,那么我就管到他们服!” 嗖嗖嗖,羽箭从上往下射来。 尉迟一个旋空,抖起宽大的斗篷,一个震慑将第一批羽箭打落了下来。 他腾空而上,朝云月而去,云月和他厮斗起来,云月的袖口布了一个飞镖,想到什么,她跃过尉迟朝他身后吼了一嗓子:“沈晚!” 沈晚可是尉迟的心头肉,下意识朝后一看,竟空空如也。 趁着这个时候,云月直接一个飞镖扎进尉迟的手臂上,而后又迅速的抽了回来。 尉迟痛的闷哼一声,他转身,充满力量的双脚狠狠的把云月踹了出去。 “啊!可恶!”云月被踹的喷出一口鲜血:“放箭放箭!” 然,意料之内的放箭声根本没有响起。 云月心里暗道不好,下意识抬头朝上看去,竟发现不她布置的弓箭手都被尉迟的人给控制住了。 尉迟一步一步朝她走去,长剑直指她的脖子:“你所做的,终将会偿还回来。” “本王会带你回京,向皇上复命。” 这时,空中忽然出现一大片烟雾,烟雾阻挡了所有人的视线。 尉迟想到什么,怒吼:“保护谷主。” 云月这个疯子不想救人,自然会趁机带走谷主或者杀了谷主。 先是响起一道砰的推东西的声音,而后响起一道闷哼声,紧接着就是云月郡主哭天抢地的声音:“啊!云山,你怎么这么傻!干什么替别人挡箭!” 古怪老头儿……不,现在他是云山了,那双眸慢慢的涣散下来:“身为你的弟弟……我只是不想让你继续作恶了。” 云月郡主悲痛的撕心裂肺的吼着。 今天这么一天,她失去了两个人。 尉迟冷冷道:“抓人。” 就在云月已经做好这辈子被囚禁在牢中的准备之时,一个黑衣人忽然从天而降,武功高强,欻欻几个招数就把云月身边的威胁给击败了。 待那团烟雾散去之后,云月已经被人救走了。 尉迟望着远处的天空,眸子眯起:“是谁救走了她?” 他找到鬼影让其前去搜寻云月的影子。 现下,于他而言最重要的是沈晚的事。 白老谷主被白泽拖着手腕往前走,速度极快,力气极大。 白老谷主在后边故意嗨哟嗨哟的:“徒儿长大了,拿师父不当回事了啊,重色轻师父啊,你能不能慢点,我这个老胳膊老腿儿的哟。” 白老谷主来到房间内,看到沈晚的脸上都已经长满了红色的鱼鳞,心里一阵惭愧。 再看他最疼爱的大木哭的一抽一抽的心疼的马上抱起来:“我的心肝小宝贝哟,你别哭了,哭的爷爷心都疼了。” “我要变成孤儿了,我要没有娘亲了。”大木呜哇张大嘴巴开始干嚎。 屁股上轻轻的拍了一巴掌:“好了,干打雷不下雨,我肯定还给你一个安然无恙的娘亲。” 大木听到这话乐了。 他把自己的药方子拿出来给白老谷主看。 白老谷主上下扫了一眼,摸着胡须,赞许道:“不错不错,这个药方再加上药引就好了,毕竟当年……” 白老谷主也是无比后悔的叹了一口气:“药引是我加进去的。” “白爷爷,药引是什么啊?”大木挠着小脑袋,一脸的疑惑。 白老谷主没有吱声,而是看向白泽,白泽点点头,拿出来一个碗,白老谷主毫不犹豫的放了一碗的血:“这便是药引了。” 大木恍然大悟,同时也心疼的很,立刻拿出来止血丸塞进了白老谷主的嘴巴里。 不多时,白老谷主流血的地方迅速的止住了。 白老谷主拍了拍伤口愈合的地方:“大木真是厉害,都快赶上你的小师兄了。” 白泽满是宠溺微笑的看着大木:“大木比我厉害。” 弄好药引,大木捧着白老谷主的药引跑到其他的房间制作药丸去了。 白老谷主忙完了这才上下打量了一圈尉迟,胡子那么一吹,心里哼了一声:凶巴巴的,还神秘兮兮的戴着面具,看起来冷冰冰的样子,真是配不上沈晚。 他再看向自己的徒弟白泽,满意的眼睛都亮了,心想:唯有我徒儿这般温润如玉,书香世家,会医术,会照顾人的男子才配得上沈晚嘛。 白老谷主这个老小孩儿拍了拍白泽的肩膀:“好徒儿,你看看你,一听说沈晚出事了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这个在乎哟。” “你这孩子就是害羞,喜欢就要大胆的去追求嘛,等你和沈晚成亲的时候,为师送你一份大礼。”白老谷主一副八卦兮兮的样子。 白泽的脸颊悄然红了,握成空拳的手凑到唇边:“咳,师父!” 尉迟听着他们师徒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话,声音低低沉沉:“若是本王没有听错,白泽和本王与沈晚的儿子大木乃是师兄弟,大木叫沈晚娘亲,按照辈分来讲的话,白泽应该叫沈晚一声婶婶吧,他们现在属于长辈和小辈之间的关系,这样的关系怎能在一起?岂不是乱套了。” 第334章 三森要帮小和尚解手? 尉迟银冷面具下的黑眸饱含着淡讽的笑意,饶有兴趣道:“大木是白泽的师弟,这样算来,白泽理应叫沈晚一声婶婶,他们的关系是长辈和小辈之间的关系,这长辈和小辈怎能在一起呢,那岂不是乱套了。” 尉迟条理分明的思路让白泽和白老谷主两个人双双一愣。 脑子里只有两个字,狡猾。 这尉迟忒狡猾了。 白老谷主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周旋,最主要的是也周旋不过尉迟不是。 谁知道白泽看似温和如春水,实则春水里全都是冬尾未融化的冰碴子:“呵,此言差矣,我曾在晚晚给我的话本子上看到过一个感天动地的故事,讲的乃是杨过和小龙女,他们二人的关系便是名义上姑侄关系,这并不影响他们相爱。” 尉迟听着白泽的话微微一愣,他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故事。 白泽对尉迟惊呆了的神情很满意,他的神情就跟土老帽似的,白泽觉得自己胜了一筹,他优雅温和的弹了弹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淡淡一笑:“战王有事没事不要总是舞枪弄剑的,多看看书还是有好处的。” 尉迟的脸瞬间黑了。 躺在床榻上的沈晚无力在心里望天儿,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的庆幸:亏的她现在病了,不然怕是要搅合进去。 尉迟从房间里出去后召来了鬼影。 鬼影见尉迟面容严肃,心里咯噔一声,脑补了很多画面:难道是沈晚姑娘不行了? 谁知下一刻,尉迟说了一句让他惊呆呆的话:“去,给本王找出所有杨过和小龙女的话本子。” 鬼影看着主子杀气腾腾的样子,继续问:“找出来以后呢?” 尉迟黑着脸,咬牙切齿:“通通给本王烧掉!” 鬼影:“…… 是。”虽然不想干这么幼稚的事情。 白泽在门口听到这话小小的嘲笑了一番。 旁屋的门忽然被推开,大木兴奋的跑了出来:“我成功啦,成功啦,快给娘亲他们试试。” 黑红交织纹理的药丸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和药材的味道。 还别说,这解药还真好使,沈晚和小和尚她服下以后那股子窒息疼痛的感觉逐渐消失了。 尉迟从外回来时便瞧见白泽守在沈晚身边,一会儿递上一杯水,一会儿温和的问她如何了。 这场景看的还真是刺眼。 尉迟本想上去打断他们,并让白泽滚出去。 但是一想到沈晚和白泽的关系良好,他贸然撵走白泽会引起沈晚的不满,也许沈晚会觉得他很粗鲁。 他不能给沈晚留下这种印象。 再者说了,依白泽这般不要脸的性子必定不会离开沈晚身边的。 尉迟想到什么,转而离开房间去找大木。 大木正鼓捣剩下的药丸呢,听到爹爹的要求整个小脸儿呆了呆,答应了尉迟,待他离开后,小大人儿般的叹了口气:“爹爹还真是幼稚,追老婆都不会,还得靠着我这样一个聪明伶俐,可爱无比的儿砸,好吧,看在是我爹爹的份儿上我只好帮忙了。” 他拍了拍沾着药灰的小爪爪,朝门口拜了拜:“白泽叔叔,哦不对,爹爹方才特意叮嘱我了,以后不准叫白泽叔叔,要叫他师兄,哎,我对不起你啊。” 调整好了小表情的大木急了忙慌的跑了过去:“白泽师兄,你在哪儿啊?快来帮帮我啊,我遇到大麻烦了。” 白泽开门而出:“怎的了?” 大木捂着肚子:“白泽师兄,你快帮我去炼药,我肚子疼,好想拉臭臭啊。” 白泽一愣:“去吧。” 白泽前脚翩然离开,尉迟后脚就跟着进去了。 见此,沈晚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伸手扶了扶额头:“我对白泽没有超过朋友方面的意思,你不要多想,也不必如此,你这样好幼稚哦。” 尉迟的眸黑了黑,借起身之际俯身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你不惦记贼,不代表贼惦记你。” “贼?”沈晚觉得好笑:“白泽怎么会是贼呢。” 尉迟一副厌恶防范的样子:“白泽这个贼偷东西都偷到本王家来了,本王怎能容他。” “诶诶你,可以了啊。”沈晚伸手用力戳了戳他的胸膛。 尉迟握住她的手指,重重的咬了下她的指尖:“真好。” “什么真好?”沈晚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弄的有些懵。 “还有力气戳本王,真好。”尉迟靠近她,坐在她身边,抱紧了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忐忑不安的心才算归位:“那夜,你吓坏了本王。” 沈晚拥住他:“如果那夜我真的挺不过去你怎么办?” “把三个孩子抚养长大,本王随你而去。”尉迟黑曜的眸认真的看着她。 沈晚沉默了,她感觉到了尉迟对自己深沉的爱。 “不会的,会一生顺遂。” “嗯。” 门外,白泽听着里面的动静安静寂寥的靠在墙壁上,低垂着眸,淡淡的悲伤围绕在他的周围。 从灶房取了食盒的三森路过爹娘的房间时瞧见白泽靠在那里,礼貌的点点头,匆匆朝小和尚的房间走去,心里不由得嘀咕着:这位白泽叔叔是不是有偷窥的癖好啊,真的好吓人啊。 三森推开门,吃了解药的小和尚已经痊愈了,能够下地走动了。 三森开门的那一瞬正好看到小和尚撅着屁股打算下塌。 三森把食盒放在一边一下子急了:“你别动,不要随便下地,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小和尚被叫的差点摔个大屁墩儿。 他摆摆手,光溜溜的小脑袋跟个圆润的卤蛋似的:“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三森只以为他是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上去摁住他滑溜溜的小爪子:“我都照顾你这么多次了,不差这一次,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 小和尚之前怎么没觉得三森这么啰嗦呢。 他两个小手扯着裤子,两条小腿儿夹着,憋的小脸儿红红的,小奶音吼了出来:“我我我,我要解手,你怎么帮嘛!” 小和尚原本以为三森会羞羞的离开房间,谁曾想他竟从门板后拿出来一个痰盂,拿到他跟前,一本正经的说:“痰盂太重了,你拿着不方便,我帮你拿着,你尿尿吧。” 说完还一副不用谢我,我是雷锋的表情。 第335章 尉迟这个后生忒腹黑了 小和尚光溜溜的卤蛋小脑袋好像丢进了锅里,煮的红彤彤的。 三森见他还不动弹,疑惑的看着他,少年老成的小表情可认真可认真了:“你的手是不是没有劲儿?脱不下来裤子?” “没关系,我来帮你,好朋友就是应该互帮互助的。” 说着,三森腾出另外一个手就要去扯小和尚的裤子。 小和尚的脸憋的跟煮熟的大虾似的,羞窘的小奶音爆了出来:“啊,不要,你个小流氓。” 三森被吼的一个激灵,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他:“我怎么会是小流氓?你和我都是小男生,你怕什么?” 小和尚圆溜溜的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结结巴巴的:“我,我我我,我是个孤儿,从小都是独来独往习惯了,不喜欢别人扒我裤子。” 这个解释让三森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没关系,以后扒习惯了就好了。” “啊,你给我,我要尿裤子了。”小和尚不想跟三森这个榆木疙瘩说太多,卷起痰盂跑到了旁边的屋子。 小和尚刚想脱裤子,看了一眼门,不太放心的用横栓别上了,又想了想,又不太放心的搬了一个椅子挡住了。 小和尚这才放心的脱下了裤子。 但是,小和尚并没有像三森这些小男孩儿似的站着尿尿,而是坐在了痰盂上,他心有余悸地拍拍小心脏:“真是吓死我了,差点就被发现我是女的啦。” 小和尚嘘嘘之后爬起来,发现三森就在门口等着她,她眨巴着雾蒙蒙的大眼睛:“你在这儿干什么啊?” 三森小小的人儿就喜欢板着小脸儿:“等你,担心你身体不舒服。” “不会的。”小和尚大大咧咧的摆摆小手:“我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身子皮实的很呢。” 三森听到这话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们都曾是孤儿,都曾经吃不饱饭,都曾经没人要。 三森鼓着腮帮子,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小和尚:“你跟着我走吧。” 小和尚惊悚:“我不要!” “为什么?”三森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 “我想在这里等我的爹娘。”小和尚提到爹娘眼神里闪过期待的光芒:“我相信我爹娘是不小心把我丢下的。” 三森抿着唇:“你想多了,他们的确是故意丢下你的,他们不想要你了。” 这话触到了小和尚心里那根弦,小和尚眼圈红红的瞪着他,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我讨厌你,我再也不理你了,你这个坏人。” 三森懊恼的拍拍自己的小脑袋。 过了三日。 大木研究出来的解药把所有人都治好了。 这日,方丈前来拜访,同沈晚道歉:“施主,抱歉,我一个信佛之人,正是听从了云月郡主的话所以才做出这等荒唐的事,隐瞒,帮凶,我真的是无颜面对佛祖啊。” “从今天开始,我将去看守那些被这个疾病所害死的人的坟墓来补偿我的罪孽,不再担任这儿的方丈。”方丈道。 沈晚点点头默许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买账。 晌午,阳光恰好。 院子内搭了两个炉子。 白老谷主和白泽一人守着一个炉子,炉子上坐着小锅,锅里煮着东西。 白老谷主的锅里炖着浓郁的鸡汤。 白泽的锅里炖着鸽子汤。 白老谷主哼了一声:“你那鸽子汤没有为师的鸡汤好喝。” “徒儿的鸽子汤才是最有营养的。”白泽温和道。 “那就看看一会儿沈晚喝谁的汤了。”白老谷主道。 尉迟路过他们身边听着他们的话,淡淡的问了一句:“本王已为你们准备好了马车干粮包袱等,你们随时可以离开回到药王谷去。” 白泽听到这话,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悲伤的情绪,手悄悄的捏紧,说实话,他并不想这么快回去,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好不容易见到了沈晚。 他,还没有和沈晚待够。 白老谷主用余光扫到了白泽黯然神伤的样子,打算给徒儿争取幸福,他猛地拍了下大腿:“诶,我说你这个后生怎么这样啊,我好歹也是大木的师父,和沈晚也有很深的交情,你就这样撵我这么一个长辈走不太好吧。” 尉迟淡淡的扫了一眼白老谷主:“请随本王来。” 白老谷主放下扇子跟着尉迟来到一个房间。 尉迟开门见山:“此次红色鱼鳞病的始作俑者是你。” 白老谷主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看向尉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尉迟恩威并施道:“你是本王儿子的师父,对沈晚他们母子照顾有加,这个恩情本王自然是记在心里的,但是此次红色鱼鳞病非常严重,皇上那边也亲自盯着这件事,而且非常愤怒,并命令本王将有关此事的人捕回京城。” 白老谷主听的眼皮子一颤一颤的:“我如果真的出事了,沈晚和大木一定会伤心死的,你确定要这么做?” “老谷主别激动。”尉迟言语间透着运筹帷幄:“本王叫你前来自然是想保下你的命,让你余生安享晚年,但是本王有一个困惑和难题需要老谷主帮忙解决。” 白老谷主警惕的看着他:“什么难题?” 尉迟开门见山:“带白泽一起走,劝他打消对沈晚的心思,本王的儿子不需要一个后爹。” 白老谷主:…… 真想骂娘,尉迟这个后生还真会给自己出难题啊。 一边是性命,一边是徒儿的幸福。 白老谷主躲了白泽一天,到了晚上还是没躲过去。 白老谷主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徒儿啊,为师都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白泽神色淡然的站在白老谷主床榻前:“明日师父应该给尉迟一个答案了吧。” 白老谷主一听这话啪的坐了起来,有些别扭:“你都知道了?” “猜到了,师父几年前做红色鱼鳞病这件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日的后果了。”白泽温和的眸涌了丝淡淡的悲伤:“我是孤儿,从小被师父养大,徒儿也不忍心看师父晚年在牢狱中度过,所以,我跟着师父回药王谷。” 白老谷主嗨呀一声,拍了下大腿:“徒儿咱们这是迂回之术,你且放心,只要你有机会,为师一定帮你把沈晚抢回来。” 白泽转身离开,淡声:“世间什么都可以勉强,唯有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第336章 阿绝说我的脸只让小媳妇摸 白泽离开了白老谷主的房间,如春风般的身影融入在夜色之中,多了些许的寂寥。 他刚刚出去便听到小和尚传来焦灼的声音:“大木?大木你在不在?三森生病啦,晕倒啦。” 白泽一听这话立刻拦住小和尚:“怎么回事?” “就就就……”情急之下的小和尚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白泽顾不得问的太清楚,让小和尚带着他来到三森的房间。 与此同时,因为小和尚的大声呼救,导致院子里所有人都惊醒了。 沈晚和尉迟急了忙慌的披上了衣裳,一同赶了过来,白泽扫了他们一眼,哪怕是三岁小孩儿估摸着也能猜出来他们方才是在一起。 白泽的眸低低的垂了下来,一抹淡淡的悲伤悄然流过:他们现在就已经在一起住了么?他终于是无法拥有沈晚了么? 白泽的伤感宛如空气,让沈晚这个多年的老朋友感觉到了,她尴尬的拢了下披风,还愤愤的瞪了尉迟一眼。 尉迟就喜欢白泽悲伤的样子,银冷面具下的唇翘了翘,来到沈晚跟前,伸手将她的斗篷紧了紧,吐出的话更是暧昧至极,让人联想:“方才从塌上下来的匆忙,本王忘给你拿一件厚的斗篷了,本王下次会注意一些,更贴心一些。” 沈晚的白眼儿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这是故意说给白泽听呢。 这尉迟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沈晚原以为白泽不会说什么呢,没想到竟直接把自己身上的水貂绒披风脱了下来,披在了沈晚的身上,声音平淡,却杀伤力极强:“晚晚,找一个男子不要听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通常只会动嘴皮子的人是不可靠的。” 尉迟:…… 这还真是个对手啊。 眼看着自己的媳妇儿要穿别的男子的衣裳了,尉迟怎能愿意,一把扯下了白泽的斗篷,黑曜冷冽的眸定定的看着他:“本王的女人不需要穿别人的衣裳。” 沈晚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脑子乱七八糟的,干脆把白泽和尉迟的斗篷圈懂脱下来了:“行了,你们的衣裳我都不想穿,我自己又不是没有衣裳。” “先看看三森。”沈晚无奈的叹气。 经过大木和白泽的把脉得出结论:三森是饿的昏过去了。 闻言,沈晚惊呆了:“饿?饿的?” 若是三森还是之前那个被关在大卿箱子里的小孩,她信三森会被饿昏。 但是现在三森衣食无忧,怎么还会被饿晕? “这是怎么回事?三森怎么会饿晕?”沈晚实在是费解啊。 小和尚搓着脚尖儿,有些愧疚:“都,都是因为我。” 沈晚眨眨眼,看过去入目的便是一颗锃亮的,圆滚滚的卤蛋脑袋。 好家伙,都能直接当灯笼了。 “你跟晚姨来。”沈晚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小和尚亦步亦趋的跟沈晚来到一个房间,小然安这个好奇鬼也想过去,她过去自然就少不了跟屁虫阿绝了。 “可以跟晚姨讲讲是怎么回事么?”沈晚也不是说想打听孩子的隐私,但是作为娘亲,她得关心孩子的心理成长啊。 三森的性子本就敏感,压抑,如果不及时发现一些问题,必定会出问题的。 小和尚两个小手搅在一起:“三森想让我跟他回家,可是我不想,我是一个小和尚,从小生活在这个寺庙里,我哪里都不愿意去。” 沈晚一怔,瞬间理解小儿子的想法了。 小和尚和小儿子的身世差不多。 总算找到一个惺惺相惜的小伙伴,自然不愿意放过。 “你真的不愿意和三森离开这里么?”沈晚认真的问:“你不要顾及我们,我们是很欢迎你的。” 小和尚摆摆手,露出一口小白牙,笑的很好看:“我是真的不愿意离开这里,我要在这里等我的爹娘。” 沈晚的心疼了疼,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从不会勉强别人去做什么事情,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儿:“好,那三森那边我来解决。” 就在这时,小狐狸阿绝小大人般的开口:“晚姨,依照三森的性子,我不建议你直接去跟三森说这件事,一来太直接了,会让他无法接受,他会觉得爹娘是在压着他的,二来他会更加伤心,在他的心里造成一个创伤。” 沈晚觉得阿绝还真是人小鬼大,小玩意儿不大点儿脑子里的主意却是不少:“那你有什么办法?” 阿绝精致的狐狸眼眨了眨:“这件事是我们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大人就不要插手了,免的到时候被三森知道就不好了。” 沈晚感叹阿绝的贴心,忍不住伸手想摸摸阿绝的小脑袋。 谁曾想阿绝竟躲开了,很认真很严肃的看着沈晚,很有原则的开口:“晚姨,我的脸只让我未来的媳妇摸。” 沈晚:…… 她略带一丝丝尴尬的收回了手,笑笑:“挺好……” 沈晚让几个孩子商量对策,她识趣的离开。 只是,她在给孩子们关门的时候看到小然安伸手去摸阿绝的脸,但是阿绝非但没有躲开和拒绝反而往她的手心里凑合。 沈晚:…… 她怎么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呢? 经过大木和白泽的治疗,三森慢慢苏醒了过来,沈晚和尉迟站在床榻前。 沈晚心疼的握着三森凉凉的小手:“怎么不吃饭呢?你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不吃饭会变成小矮人的。” 她尽量让气氛轻松一些,因为尉迟这个爹爹的脸色很臭很难看。 尉迟沉着脸,充当教育中的黑脸:“绝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绝食都不是可以解决办法的途径,你绝食的时候想没想过你的爹娘?” 三森的眼圈唰的红了,但是倔强的不说自己错了。 沈晚知道三森心里有疙瘩,余光时不时的悄么么的往外面瞟,心想:那几个孩子怎的还不过来呢。 正想着呢,门被推开了,进来的认识小和尚,唇红齿白,顶着那个卤蛋脑袋别有一番风味的好看。 阿绝和小然安没跟进来,估摸着也是怕三森多想。 三森再看到小和尚的时候眼睛亮了亮,随后想到什么,那双发亮的眼睛慢慢的暗淡了下来,好像熄掉的灯笼…… 第337章 小和尚是个小纸人儿。 三森看到小和尚是很欢喜的。 可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双眼睛恍若熄的灯笼,暗淡了下来。 这幅小可怜的样子让沈晚看着心里难过。 大木二林三森这三个孩子性格迥异。 大木和二林从小有人疼,有人爱,会把喜怒哀乐很寻常的表现出来。 但是三森不一样,因为从小被抛弃,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他从来不敢表达出自己要什么,想什么。 所有所有的情绪全都憋在了心里。 所以,当看到三森去争取小和尚的时候,心里头有一股子欣慰的感觉。 原来儿子是敢表达的。 沈晚朝尉迟使了个眼色。 尉迟带着大木等出去了。 几个小家伙睡眠不够,现在困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沈晚撵他们回去歇息,表示自己会照顾好三森。 穹庐边的月只剩下一点点的牙儿了。 淡淡的,雾蒙蒙的映在尉迟银白色的冷硬面具上。 “儿子出息了,还会为了其他小伙伴绝食了。”尉迟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他条理分明的给沈晚分析着:“小儿子性子比较闷,但是做事的方法却是非常极端的,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沈晚听着,沉默了,赞同的点点头:“是我疏忽了,以为他这是敢于追求的表现。” “敢于追求不代表给被人造成压力和虐待自己。”尉迟的声线低低沉沉的:“让他在这件事上成长也是一件好事。” 沈晚顺便孩子们撺掇计划的事说了。 尉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阿绝说的对,小孩子之间的事情由他们自己解决。” “这小和尚的身世……”沈晚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尉迟淡淡的:“问过方丈了,也就刚出生不到一个月就被人包着送到了寺庙门口,只有一个生辰和名字。” “名字?叫什么?”沈晚只知道小和尚的法号叫戒糖。 尉迟道:“小野。” 沈晚怔住了:“挺好听的。” 三森房间内。 小和尚拍了拍他的胳膊:“只有小傻子才会绝食呢,你是不是小傻子?” 三森板着小脸儿,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倔强的开口:“是。” 小和尚噗呲笑了出来,雪白的牙齿特别晃眼:“三森,你什么时候走啊?” 三森对走这个字特别敏感,听到她这么一说,歪过头,偏过身子,闷闷的:“不知道,跟你无关。” 小和尚鼓着腮帮子,跟个小仓鼠似的自言自语:哎,都不告诉我什么时候走,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包袱。 三森听到这话整个人都精神了,腾地从床塌上坐起来,但因为许久没吃东西,有些头头晕目眩的,他捏着太阳穴闭上眼睛缓了会儿,满是开心的看着他:“真的?” “嗯。”小和尚有些虚虚的说:“不过你得吃饭。” 三森特别倔强,哪怕是尉迟和沈晚让他吃饭都不吃,只有一个坚定的想法:必须带走小和尚。 三森高兴的点着小脑袋:“我肯定吃。” 小和尚给他盛了一碗清淡的粥,三森呼啦啦全都吃完了。 两日后。 到了白老谷主和白泽离开的日子了。 大木依依不舍的把眼泪蹭到白泽的身上,仰着小脑袋:“师兄,我会去看你的。” “好。”白泽宠溺的捏他的脸蛋:“照顾好你娘亲,如果……” 白泽的眼神故意扫向尉迟:“有人欺负你娘亲,你就带着你娘亲来药王谷找我,我会保证你们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尉迟听着这话拧起眉头,不着痕迹的挡在白泽面前:“不要教我儿子学坏。” 白泽挑眉。 沈晚生怕他们临分别前吵起来,赶忙在中间做和事佬。 沈晚目送他们远去,见白泽不舍的回头看她,她露出一抹爽朗的微笑:“再会。” 他们离开之后,尉迟沈晚等人也上路了。 路上,沈晚时不时的用余光扫了一眼同三森并排骑着小马的小和尚,惊悚的眨着眼睛,她频繁的朝尉迟使着眼色。 尉迟两条修长有力的长腿夹了下马肚子,靠近沈晚,磁性的声音压低之后十分性感:“假的。” “阿绝的功劳。” 沈晚瞬间明白了,小和尚是一个假人,是阿绝用神笔画出来的纸人。 “希望三森能想明白吧。”沈晚为小儿子掬了一把同情泪。 路上,三森本来和小和尚有说有笑的。 中途歇息时,他们在一家茶铺歇息,几个人都在大口大口的喝茶,唯有小和尚一口都不喝。 三森愣了愣,看着她:“你怎么不喝?” 小和尚还是露出招牌笑容:“我不渴啊。” 三森长长的睫毛垂下:“我记得你最喜欢喝水了,你还说自己像个小水牛,每时每刻都要抱着水壶,可是我们都已经在路上行了一个时辰了,你却不口渴。” 小纸人小和尚哪曾想这个三森竟然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啊,她哼了一声:“我喝水你也管啊。” 三森黑色的眼珠看着她,手指捏住茶杯,摩挲了一会儿,最终鼓起勇气,握着茶杯,啪的水泼向了纸人小和尚。 纸人小和尚惊恐的看着三森,万万没想到他会做出此举。 就见纸人小和尚全身变的透明,慢慢的缩小,最后成了一张薄薄的纸片人。 真相就摆在眼前。 三森捏着纸片人来到阿绝面前,啪的拍在他跟前。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假装没看到,继续吸溜吸溜的喝茶。 嗯,小孩子之间的事还是让小孩子解决比较好。 阿绝哪儿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精致的狐狸眼快速的转着,想着对策,毕竟三森是自己未来的小舅子,也是不能得罪的。 “解释。”三森小脸儿板着,声音很严肃,像极了尉迟。 阿绝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和戒糖小和尚还真是要好的小伙伴啊,你为了让她跟你离开绝食,她为了留下来干脆想要自我了断了,看着她头上磕了那么大一个包,我真的是不忍心啊,只好帮助她咯。” “三森啊,一个人不要勉强一个人做什么事情。” “强扭的瓜不甜啊。” “你是想让她做一个快乐的小和尚呢?还是一个悲伤的小和尚呢?” “只要有缘,你们会再见的,不要把关系闹僵嘛。” 三森呆呆的转身,小小的背影很沉重,很伤感。 阿绝想起什么:“小和尚有礼物要送你。” 第338章 皇上驾崩! 阿绝想起什么:“三森,小和尚有东西要给你。” 闻言,三森的小身子僵了僵,垂下的眸扫了眼手上的小纸人,还是很气,他闷闷道:“不要,丢掉。” 嘿,阿绝哪儿想到未来的小舅子性子这般倔强呢。 狡黠精致的狐狸眼转了转,故意扬着嗓子大声道:“既然如此,那我把这东西给丢了哦,毕竟啊,这是小和尚很贴身的东西,我留着也不好。” 三森跺脚:“丢,不要告诉我!” 小狐狸嘿嘿一笑,漂亮的狐狸眼爆闪,颠颠返回来对翘着娇气的小手指的然安道:“姐姐,跟我一起去埋东西呀。” 小然安也有兴趣,她更有兴趣看三森这个闷气瓶究竟会怎么样。 她拍拍小手,阿绝很有眼力架儿吃的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个帕子,小手握住小然安的手腕,认认真真的给小然安擦干净,又扶着小然安下了长板凳。 沈晚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想到阿绝让小然安摸他的脸,心想:阿绝这孩子太早熟了,但是吧,她贸然和两个小孩子说情情爱爱的事也不太好,毕竟他们这个年纪的感情是最纯粹的,她为何非要在白纸上画一个黑点呢? 尉迟冷飕飕的目光跟刀子似的飙了过去:“阿绝这个小兔崽子对咱们女儿太殷勤了。” “行了,小孩子之间嘛。”沈晚说这话的时候也有点心虚。 “本王有个想法。”女儿不像男孩,不能轻易被拐跑,要金贵着养。 沈晚盯着尉迟老父亲般狡诈的样子,不由得为阿绝祈祷。 阿绝牵着小然安的手往一颗大树下跑,还管茶铺的掌柜的要了个小铲子,撅着小屁股吭哧吭哧的铲。 铲完之后,阿绝刚要把小和尚的东西丢进去,胳膊忽然一痛,阿绝循着看去,一眼对上三森那双紧张的眸。 三森把东西抢到了自己手中,有些别扭,故意装的冷漠:“既然是送我的东西我亲自来处理,不劳烦别人。” 阿绝知道他这是死要面子呢,嘿嘿的笑着:“那就辛苦你了,赶紧丢了吧,小和尚说了,这是他出生时的胎毛,这个礼物太贴心了,你随身带着也不好。” 三森听了阿绝的话,同手同脚的往外走。 他躲到一个角落里,颤抖的看着手里的东西。 细细的,柔软的胎毛镶嵌在一块红白晕染的水晶石里,格外好看,好像冻住的冰面。 三森的心柔软了几分,喃喃:小和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了我,心里一定是惦记着我这个朋友的。 他收好东西,朝沈晚和尉迟走去,小脑袋垂了垂,又抬起头来,鼓起勇气道歉:“爹娘,我错了,我不应该绝食惹你们伤心和担心,以后也不应该用这样的行为来威胁所有人,小和尚有自己的决定,我身为他的朋友应该尊重他的决定。” “有朝一日,我们还会再见的。” “有机会,我也会去看他的。” 沈晚听三森这么说很欣慰:“三森很懂事,能够自己想明白就是个聪明的人。” 尉迟身为父亲,没有那么多的言语,拍了拍三森的肩膀:“嗯。” 几人继续前行。 刚刚抵达大凉京城便见有许多百姓们脸上浮着伤痛之色,手里还举着香正对着老天爷的地方念念有词些什么。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看来是出事了。” 第一时间前去打探消息的鬼影回来了,双手抱拳:“王爷,的确是出事了,皇上……好像要不行了。” 闻言,尉迟震惊的瞳孔放大,策马扬鞭朝宫里奔去,沈晚紧随其后。 宫内的气氛十分悲伤,宫人们走路都是静悄悄的,生怕惊扰到皇上。 朝臣们还有一些皇子们都跪在外面。 关让守在门口,看到尉迟和沈晚闪了闪眸。 尉迟黑曜的眸定定的看着关让:“怎么回事?” 关让看着尉迟,语气带着些许的悲伤:“我们抓到佘道士了,皇上愤怒要砍他的头,佘道士说手里有长生不老的药,皇上信了便服下了,服下之后才发现这药是不对劲儿的,现在快不行了。” “佘道士呢?”尉迟冷冷的问。 “被关在奴才的东厂了。”关让道。 沈晚和尉迟来到殿内,药味儿充斥在整个屋子,有些刺鼻,太医们跪在那里,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沈晚在皇上身边瞧见了姨母祁妙语。 皇上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的不知说了些什么,姨母的神情十分淡然。 尉迟走了过去,许是气场和身上的气息太过浓烈,皇上睁开了眼。 皇上的状态一点都不好。 萎靡不振,脸色蜡黄,双目浑浊。 他朝尉迟招招手,祁妙语和沈晚知道他们这是有话要说,有眼力架的退下了。 皇上拉住尉迟的手,喃喃:朕知道,你都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对不起,对不起啊,当年朕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那场战争中把你抱来养在了身边,让你为我大凉做事,打仗,真的是……对不起你啊。 尉迟没有作声,静静地听着。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 他和凉皇都已经知道了彼此的秘密,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倒是自己承认了。 尉迟看着凉皇的手慢慢的垂了下来,默了默,没有悲伤,没有情绪,就好像是目送一个陌生人离开这个世界。 凉皇闭上了眼睛,呼吸已经停了。 尉迟喃喃:你以为你赢了么?错了,从你把我从战场上抱走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输的彻彻底底了,如果不是他们故意把我放在那里让你抱走我,把我安插在大凉,你觉得你能带走我么? 你的国,你的太子,终究是要翻的。”尉迟慢慢的起身,冰冷面具下藏着丝丝缕缕的复杂之色。 不可否认的是,他待然安很好,很多时候像一个慈爱的,寻常人家,疼爱孙女的爷爷。 尉迟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走到宫殿门口,声音低低沉沉,宛如哀鸣的,在山谷中央奏响的古琴:“皇上……驾崩!” 朝臣们皇子们听到这个噩耗,一个个跪在地上号啕大哭。 或真哭,或假哭,又有什么用呢? 人都死了,一切都是无用的。 “皇儿,皇儿……哀家的皇儿啊……” 第339章 造反,全都乱套了! “皇儿,哀家的皇儿啊。”不远处,太后颤颤巍巍的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咚,咚…… 丧钟响起。 太后听到这钟声心头一梗,钟声好像狠狠的砸在了她的心里。 太后呼吸一窒,一阵难受,砰的昏了过去。 “太后。” “快,宣太医。” 宫内乱作一团。 皇上驾崩,太后昏迷。 沈晚把大木叫来给太后看病,影影绰绰间,大木手起针落的,最后松了一口气。 他跑出来,跟个小粘豆包似的趴在沈晚怀里,小脑袋贴着蹭了蹭:“娘亲,太后虽然救回来了,但是现在是植物人的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娘亲,我是不是很笨啊?” 沈晚知道太后现在的情况,她抱住儿子,摸着他的小脑袋,轻声道:“大木,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已经救醒了太后,太后是自己的意志力太薄弱了,是她自己不愿意醒。” 因为皇上死了,太后也没有什么奔头生活了,不如睡着。 沈晚牵着大木的手来到宫外,因是国丧的关系,朝臣们跪在宫外,皇子们跪在宫内,空气中充斥着哭泣声和悲伤的感觉。 沈晚四处扫了一圈,发现没看到关让。 关让早就趁着大家伙儿不注意的时候溜回了东厂。 阴暗的密室内,墙壁两边的壁灯忽明忽暗。 关让提着灯笼来到其中一个密室,推门便看到佘道正悠闲的喝茶呢。 “你过的倒是滋润。”关让讥讽的看着他。 佘道不置可否:“这番滋润也是关总管给我的,若不是你和前太子想了这么一个以奉长寿丸来毒死皇上的计谋,恐怕现在本道还在被皇上通缉呢。” 关让如毒蛇般阴森的眸看了过去:“先皇对咱家十分不满,而且还要听从战王和尉恒的建议,要铲除咱家的东厂,东厂乃是咱家的心血,怎能心甘情愿的被铲除。” “既如此,咱家就让这大凉换个人当。” “前太子和咱家一直有联系,之前也合作过,我们也算是志同道合,有这样一个能给咱家当靠山的君王比先皇要好。”关让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是不可能有什么君臣之情的。 佘道士笑笑,他都已经与虎谋皮了,自然不会装什么清高:“新帝若是登基,便是我们的天下了。” “那是自然。” “前太子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和云月郡主正在筹备。” “嗯。” 广南的某个地界,天阴沉沉的,乌云好似要压下来般。 许久未见的前太子,也就是现在的未王尉未看向京城的地方,眸子微微眯起,里面涌动着复杂的情愫。 他垂下的手里紧紧的攥着一封飞鸽传书,直到攥出一层汗才逐渐回神,喃喃:父皇……驾崩了啊。 云月郡主上前:“未王,皇上驾崩,正是你登基的好时机,之前先皇派了一队的精锐部队来看守我,后来被我用红色鱼鳞病给全部剿灭了,但是他们的尸体我没有烧掉毁掉,而是埋葬了起来。” 云月郡主想到这儿,吐了一口气,带有英气的眸闪烁着兴奋的神色:“后来,得到佘道士的指点,他告诉我,我埋下精锐部队的那一处地方乃是阴气最重的地方,几百年来死了不少的人。” “再加上这支精锐部队是含着一口怨气死的,所以他们变成了阴兵。” “但是这些阴兵是无法复活的,想让他们复活是需要大凉皇族的血液。” 尉未听到这儿,偏过头,那双温润的眸不复存在,淡漠的看着云月:“所以你找到了本王,让本王跟你合作。” 云月噗嗤笑了:“未王这话说的就不地道了,我们一起合作,最终胜利的还不是你,那个位置还是你坐上去,我们都得对你俯首称臣。” “只不过,跟着你这样的君王,我们会有自己的生活和安全感。” “我们都得依附你啊。” 云月郡主知道尉未愿意听什么话,就故意往那方面去说。 “君王……”尉未喃喃自语,眸子闪动着光芒。 云月把他这幅样子收入眼底,趁热打铁,跪下:“臣女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尉未心里激荡不已:“你那边可准备好了?” 云月眼底闪过浓烈的野心:“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广南这边还是我说的算。” “很好,给关让他们飞鸽传书,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尉未的眼底闪动着野心。 “是!” …… 一连三日过去了。 国丧对于大凉的每一个人都是悲伤的。 乌云自凉皇驾崩之后就没有消散。 这日,朝臣们来到宫内,愁容满面。 “战王,恒亲王,先皇驾崩的太突然了,朝堂无人主持,只好请教两位王爷,现下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 凉皇在离开之前并没有立太子,现在无人登基,大凉无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尉迟和尉恒两个人对视一眼:“大丧期间,所有的朝事先由本王和恒亲王解决,皇位之事待太后苏醒之后由太后定夺。” 现在太后还在,自然要事事过问太后的建议。 就在这时,兵部尚书忽然疾跑了过来:“战王,不好了,接来了线报,皇上之前派到广南那边接替云月郡主的将军被云月郡主斩下了首级!” 闻言,朝臣们瞬间轰动了,一个个面露惊慌之色。 “现在该怎么办啊?” “皇上驾崩了,江山都乱了,云月郡主这是要坐地为王啊。”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战王,您快想想办法吧。” “是啊,在这方面没有人比您懂了。” 尉迟的眸冷冷的眯起,墨黑的瞳孔内迸射着冷意:“兵部尚书,随本王来,细细说说这件事。” 话音刚落,传来一阵急促的哒哒哒的马蹄响声。 “报!” “报!” “报!” 一个士兵浑身是血的骑在马背上,忍着疼痛奔了进来,抵达皇宫之时跌倒了地上,喷了一口鲜血:“广南……出事了,云月……云月郡主的人……把……把我们的兵全……全都给杀了。” 朝臣们都震撼了:“这云月郡主太过分了!这是不把皇族放在眼里了,居然杀了先皇派过去的人。” “战王,您必须震慑住他们啊!” “不然其他地界的人都会纷纷效仿的啊。” “是啊,这样下去都想着坐地为王,我们大凉岂不是乱套了么!” 尉迟的手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眸内闪过一抹坚定! 第340章 造反的人竟然是尉未 尉迟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银色面具下,黑曜石的杀意腾腾燃起。 皇上刚死。 广南那边就暴乱。 这是在挑衅。 虽然他抱着统一天下的目的在大凉。 但是如果这次真的被一个小小的云月郡主挑衅了。 那么,天下人该怎么看他这个战王! 这对将来收复天下也没有任何的利处。 他眼神坚定,迸射出浓烈的战意。 石阶之下,尉迟和尉恒并排而站。 尉恒知道他要去做什么:“皇兄,你准备好了?” “是,大凉现在太乱了,不稳,会乱。”尉迟黑色的眸看向天边。 “皇兄,一定要平安归来。”尉恒跟尉迟其实是没有多少感情的,但是这次,许是因为两个人站在了同样的危难跟前,所以显的格外亲密。 有一种共患难的感觉。 尉迟定定的看着他:“护好宫里的每一个人。” 尉恒知道他说的是谁:“太后,你的孩子们,还有沈御史,我都会好好的保护的。” 尉迟伸手在尉恒的肩上拍了拍:“恩。” 一声恩,很沉重。 尉迟临走之前来到沈晚面前,两个人相互对视了半晌,彼此沉默了许久,沈晚终于开口说话了:“等你回来,万事保重,以自己为先。” 尉迟没有作声,黑色的皂靴往前迈了一步,伸长手臂将沈晚往前那么一拉,直接把人拽到了怀里。 沈晚听着他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声,有一种安全感。 她纤细的手臂环住了尉迟精壮的腰。 二人就这样抱了一会,尉迟恋恋不舍却十分理智果断的松开了她。 沈晚一瞬不瞬的看着尉迟远去的身影。 她望着压着低低的云,喃喃:总觉得这大凉的天,要变了啊。 尉迟跨上骏马,扬起鞭子朝前奔去。 两个时辰后。 因是冬季,天色暗下来的很早。 还未到午膳的功夫呢,已经黑了,有一种窒息压抑的感觉。 沈晚正照顾太后呢,大木刚施完针,两个小胳膊抻到头顶,跟个小猫似的伸懒腰。 “三森呢?”沈晚环绕了一圈,没有看到人。 大木奶声奶气的,小脸儿圆嘟嘟的,因为地热的关系熏的大木的小脸儿红彤彤的,好似一个小番茄:“三森出去摘梅花了,三森记得太后喜欢梅花,他说想去摘一些新鲜的梅花放在太后身边,让太后感受到生活的气息。” “然安和阿绝说是饿了,去御膳房拿吃的了。”对于弟弟妹妹们,大木可是很关注的,他可是一个称职的好哥哥哟。 过去了两刻钟了。 几个孩子居然还没回来。 沈晚的眼皮突突跳的不得了。 她想了想,蹲下来,摸了摸大木的小脑袋:“你在这里好好的,一会儿听到外面有声音也不要出去知道了么?” 大木听着沈晚的话心里砰砰的跳,眼睛有些红了:“娘亲,是出事了么?娘亲不要出去好不好?我很担心娘亲。” 沈晚不想给大木制造恐慌的感觉:“没有,娘亲这是日常的叮嘱,娘亲也不会出事的。” “娘亲,大木会乖乖听话的。”大木故作一副很坚强的样子举起小手在半空握了握拳。 太后喜静,故宫殿在宫内比较偏僻清净的地方。 沈晚朝外走的时候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她叫了然安和三森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应。 沈晚感觉不太对劲,继续往前走,朝皇宫中心走去。 她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听到了吵吵嚷嚷的嘈杂声。 沈晚一愣,继续往前走:“看来是出事了。” 走着走着,脚踝忽然被一只手抓住了。 沈晚循着看去,对上一个满脸是血的小宫女。 小宫女喷出来一口鲜血,满是惊恐道:“沈,沈御史,不要,不要去前面,有人造反了,杀,杀了宫殿里很多的宫人。” 沈晚听到这话整个脑袋嗡的一声,脑子里全都是孩子们的安全问题。 她疯狂的朝外跑去。 眼前的一幕震撼的沈晚瞳孔几乎爆炸。 宫殿闯进来一批士兵,他们挥舞着长剑,疯了一样的见人就砍,地上满是红彤彤的鲜血。 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儿,还有宫人们疼痛惊恐的尖叫声。 沈晚的眼前都是血红模糊的。 耳边是士兵们癫狂的,没有人性的笑声:“哈哈哈,真是爽啊,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杀了。” “统统就范!” “不想死的赶紧给我过来投降!” “全都跪下来站好。” 宫人们衣衫凌乱,脸上身上全都是血,他们跟案板上的羔羊似的任人宰割。 在座的朝臣们全都被跟拎小鸡似的拎了过来,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个持剑的士兵。 沈晚清楚的看到关让和佘道竟然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他们不是被绑的人,他们的脸上散发着胜利的神情。 看到这一幕,沈晚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们反了。 视线挪在旁边的笼子上,被关在笼子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恒亲王尉恒。 砰砰,砰砰,沈晚的心脏跳的异常的快,脑子轰隆隆的就跟撵过一辆拖拉机似的。 不远处响起呼啦啦的声音。 沈晚循着看去,呼吸一窒。 许久不见,已被打发到很远很远之处的尉未竟身穿崭新的九爪腾云金龙龙袍,满脸胜利的走了过来。 两边是两排身穿崭新宫装的宫女,身后站着黑甲勇士。 沈晚朝后退了几步:“怎么会?” 反的人竟然是尉未! 关让和佘道士看到尉未,恭敬的跪了下来:“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话一出,有的朝臣不愿意了。 “废太子?你已经是废太子了,竟然还敢造反出兵,这个皇位,你有什么资格坐上去?” “废太子!先皇是你和那个狗道士害死你的对不对!” “你谋杀皇上,关押兄弟,而且还大肆屠杀宫中的人,你真是畜生不如。” 尉未听到这些话,那双温润的眸噙着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他掀开眼皮带着狠毒的杀意扫了一眼那两个唾骂他的大臣,转了转玉扳指:“居然敢辱骂朕,黑甲兵……” 两个黑甲兵上前,面无表情的抽刀抹了两个大臣的脖子。 滚烫的鲜血溅了出来,其他大臣吓的脸色煞白,有昏倒的,有干呕的,还有尿裤子的。 尉未满意的笑笑,转着扳指,用最温和的声音问:“还有谁不服?” 第341章 尉未的胜利法宝竟然是阴兵 尉未满意的笑笑,声线温和,吐出的话却是带着恶毒的杀意:“不服气的都站出来,让朕看看。” 有一个年纪很大的大臣性子倔强,再加上是先皇的心腹重臣,看到先皇亲手废黜的太子竟然杀父弑君,气的整张脸都青了,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尉未:“你个不忠不义不孝之人,你竟然杀父弑君!” “我们是坚决不会同意你做皇上的!”这个老臣愤怒的吼着。 其他大臣基本上也是看着老臣的脸色的。 听到老臣这么吼,其他的大臣们也蠢蠢欲动了,跟着吼:“对,不允许你做皇上,江山交到你这种人的手上,就是一个败笔。” “对。” “把龙袍脱下来!” “脱下来。” “滚下去。” 尉未听着这些话,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眼睛赤红,里面染着愤怒的光,他看向黑甲兵,黑甲兵手起刀落。 咔嚓一下子。 老臣的脑袋和脖子瞬间分家了,骨碌碌的滚到了地上,浓稠的鲜血流在地上。 老臣一死,其他大臣们吓的浑身哆嗦,再也不敢说话了。 见此,尉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很满意他们的神情,笑着:“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们是想让朕血洗皇宫么?就这么说吧,从现在开始!谁再反对朕,谁在跟朕唱反调,朕就送他上西天。” 大臣们再愤怒,再厌恶尉未,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关让阴冷宛如一条毒蛇般的眸冷冷的扫过他们:“跪下,跪拜新皇!” 那些被扼制住性命的大臣们毫无法子只能纷纷跪拜,高呼万岁。 沈晚现在已经顾不得当下的事了。 她现在想找到自己的儿子女儿们。 沈晚刚打算偷偷溜走,忽然一阵窸窣的响声响起。 她周围的灌木丛竟全被齐刷刷的砍掉。 沈晚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尉未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晚:“朕还以为是谁鬼鬼祟祟的呢,原来是沈御史啊。”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没必要继续躲着了。 沈晚站了起来,落落大方的,身板挺直,身上有一股子孤傲的劲儿,她朝尉未走过去。 但是因为尉未是站在台阶上的,沈晚是在台阶下的。 所以导致尉未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沈晚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伸手,揪住了尉未的脖领子,就那么硬生生的把他给拎了下来,拎到了和她相同的视线内。 “别在我面前装。”沈晚根本不惯着他是谁:“然安呢?三森呢?” 关让和佘道上前,围住了沈晚。 沈晚鄙夷的扫了他们一眼:“两个走狗,给我滚一边儿去。” 尉未忽然笑了,他摆摆手,让关让他们退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欣赏的看着沈晚:“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有性格,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的孩子也是朕的孩子。” “我会册封你为晚妃,你觉得如何?”尉未说这话,还不老实的伸出他的咸猪蹄子手去摸沈晚。 沈晚狠狠的打掉了他的手:“别碰我,我嫌脏。” “把孩子交出来。” 尉未低低的笑了:“那个三森就是之前的无名吧,怎么成你的孩子了?哦,朕知道了,一定是认的吧。” “你放心,你的孩子沈木朕是不会亏待他的。” “但是然安和无名……” 尉未恶毒的开口:“然安是尉迟的孩子,朕拿她有用,至于无名……听闻大卿那边一直想要他,他对于朕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可以送给大卿,交换一些东西。” 沈晚气极,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尉未的脸上:“你敢!” 尉未没想到沈晚敢在众臣之下如此落他的面子,直接揪住了她的头发:“你敢打朕!” “很好,你这一身的硬骨头,朕就不相信你不会软掉。”尉未急眼了:“来人,把人带上来。” “是。” 不多时,黑甲兵们把然安三森还有小阿绝带来了。 他们的手被绳子绑住,嘴巴被胶带粘住,泪眼汪汪的十分可怜。 沈晚的心一下子碎了:“放开他们,尉未!你冲着孩子算什么本事?你个卑鄙小人。” “是啊,朕就是卑鄙小人了,朕如果不卑鄙,这个江山怎会轮得到朕坐呢?” 尉未丝毫不觉得卑鄙是一件无耻的事情。 “你最好乖乖配合朕,不然……朕绝对会让这三个孩子死无葬身之地的。”尉未威胁道。 被关在笼子的尉恒也十分看不惯尉未的做法,嘶吼了一嗓子:“尉未,本王已经调派了兵,很快就会围剿你,你最好束手就擒,本王还能看在你我乃是兄弟的份儿上给你一个全尸。” 尉未哈哈哈的猖狂大笑着:“真是有趣,居然敢威胁朕,好啊,让他们来啊。” 话音刚落,踢踏的脚步声响起。 上千个士兵冲了进来,手里的长矛对准了尉未他们。 沈晚看向尉未,压根没在他眼里看到惊恐,反而存着兴奋的光芒。 只见尉未从袖口里拿出来个什么东西,又默念了几句什么。 震撼的一幕在眼前出现。 四面八方竟出现上百个浑身僵硬宛如雕塑,面色青白,眼睛外凸,身穿铠甲的士兵们。 沈晚的眼睛颤了颤,她的嘴皮不由自主的动:“这些好像不是活人,更像是死人。” 她的脑袋里出现两个字:阴兵。 “你养了阴兵!”沈晚刺向尉未。 “没想到你还有点见识。”尉未惊叹不已,随后胜利的大笑:“朕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以后惹了朕的下场!” 那些阴兵的战斗力极强,不管那些士兵们怎么刺他们都无法让他们死亡,反而他们宛如蚂蚁似的被狠狠的踩碎在脚下。 宫里的地上全都是血淋淋的肉泥。 很多人都吐了出来,沈晚让然安他们闭上眼睛。 沈晚总算明白尉未为何会造反成功了,他手里的阴兵就是最大的王牌。 暂时,谁也动不了他。 “尉未,咱们来谈判,放过孩子们,你想怎样直接跟我说。”沈晚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尉未喜欢这种掌控的感觉:“都说沈御史聪明无比,那么,沈御史来猜猜朕想要什么?” 清风将她细碎的额丝吹起,沈晚如冰凌花,她澄澈的眸染了抹笃定之色:“你想要我的财富,要我发展财富的头脑,对么?” “新帝登基,正是处处用钱的时候,但是国库却没有那么充盈,你怕你的财富撑不起你的野心,对么?”沈晚讥讽的笑。 第342章 阿绝真实身份!惊呆! 沈晚用最讥讽的口吻将尉未内心的肮脏欲望说了出来。 细雪夹杂着冬季宛如刀子般的风呼啸而过,直直的吹在尉未的脸上。 沈晚能够清楚的看到尉未的脸龟裂了。 现在,掌控权掌握在她的手中。 她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尉未。 尉未没想到沈晚竟戳中了他心里最自卑的地方。 他现在分文没有,今儿个造出了这么大的气势,必然要花费不少银子修补宫殿和砸烂的街道,还有杀掉的宫人的家人需要安抚,还有招兵买马粮草等等。 只要想想那么多的银子,尉未就头疼。 沈晚适时的火上添油了一番:“想来,尉未你应该是大凉最穷的皇上了吧。” 尉未恼怒的瞪了沈晚一眼,怒道:“你给朕闭嘴!信不信朕杀了他们!” 他一个箭步冲到小然安和三森跟前,面容狰狞,这幅样子丝毫不像一国之君,反而像一个屠夫。 小然安和三森十分勇敢,嘴唇虽发抖,却没有哭哭啼啼的。 他们知道越是哭,越是害怕,就越会让尉未得逞。 沈晚了解自己的孩子们,她忽地一笑,宛如吹散的蒲公英,带着释然的笑:“人终有一死,有时死了倒也是一了百了,你可以杀了他们,前提是你能承受的住一个母亲和一个父亲的怒火。” “战王归来,他必在深夜斩下你的头颅,挂在城门口。”沈晚冷冷的笑:“而我,会毁掉大凉所有的财富,让你被百姓们所唾弃,待你死后,到了地下,看你如何面对列祖列宗们。” 尉未被她眼里迸射出的狠劲儿惊到了。 若是别人说出这般话,尉未必定会认为那人在说大话。 但这话乃是从沈晚口中说出来的。 细细回想沈晚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他的后背竟生出了阵阵寒意。 若是没有了财富,得罪了朝臣和百姓们,成了一代昏君,那这个皇上做的还有什么意义呢? 尉未温润一笑,掐在孩子们脖子上的手顺势摸了下他们的小脸蛋儿,一副能屈能伸的样子:“朕一向尊老爱幼,又怎会对孩子们下手呢?朕只是开开玩笑罢了。” “沈晚。”尉未看向她,发现沈晚愈发美丽了,这深扎在心里的种子发芽,有不纯的想法:“你也识趣一些,先皇已经去了,现在的大凉乃是崭新的帝国了,你应该忠诚于朕,这样,你才能享福啊。” 沈晚跟看小丑似的看着他,带着压迫性的气势一步一步朝尉未走去:“把他们给我。” 尉未拉着孩子们放到自己身后:“沈晚,咱们得公平一些,朕都答应留他们一命了,你也得让朕有点安全感不是。” “这战王未归,孩子们独自去战王府并非是一件好事。”尉未笑笑,做出好人的样子:“皇宫的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朕会亲自照顾好他们的。” 说罢,对关让道:“带走。” “是。”关让带着孩子们下去了。 沈晚闭了闭眼,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尉未手里必须得攥着然安他们。 “最好给他们伺候的好好的,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沈晚拎着尉未的脖领,阴森森的笑了笑:“我会让你后悔的。” “你的性子还真是泼辣啊。”尉未故意前倾着身子,同沈晚靠的很近很近:“之前朕身边的女人全都是沈无双那类的,在一起的时候索然无味,沈晚,我们好歹曾经也在一起过,不然,我们继续续前缘?” “做梦比较快一些。”沈晚冷冷的开口。 尉未笑笑,倒是不着急了,沈晚对他来说是一个宝库,他有这个自信,一定会让沈晚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他脚下的。 “现下所在之人都归降于朕了吧。”尉未重新站在阶梯的最高处,见无人反对,满意的笑笑:“日子还得正常过,宫里的一切今天之内必须清理干净,朕明天要看到一个干净的皇宫!” “是。”宫人们颤颤巍巍道。 喧闹终是结束了。 乌云,阴沉沉的压的很低,好似能随时砸死人。 那些阴兵们被尉未安置到了一个地方,门外有重兵把守,看起来阴森恐怖。 关让带着三个孩子来到一个偏殿。 关让的眼神只瞟了一眼小然安,三森和阿绝两个人极其有默契的站了出来,挡在了小然安面前,宛如两头狮子,警惕且危险的瞪着关让。 关让被两个奶娃娃的行为逗笑了,最终将视线落在阿绝身上:“你随咱家来。” 阿绝不动地方,只用那双精致且厌恶的狐狸眼定定的看着他。 关让靠近他,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阿绝的眼底闪过一抹慌乱,让三森守好然安而后跟着关让走了。 一间偏殿内。 关让开门见山:“咱家左思右想觉得你的身世绝对有问题。” “数年前咱家遇到你娘亲的时候,你娘亲挺着大肚子,那个时候如果怀的是你,数年过去了,你的年纪最起码十几岁了,可是你现在才三四岁的样子。” “如果那个时候你娘亲怀的不是你,那么你究竟是谁!” 阿绝被关让的连连逼问惊的节节后退,饶是再镇定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你,你想干什么?” “说,你到底是谁?” “我的确是我娘亲的孩子!” “不可能,你是个骗子,你信不信咱家把你的身世告诉然安!” 但凡触及到然安的事,阿绝的反应就很大:“不可以!你是如何反应过来的?战王他们也知道了我的身世,但是我用我的术法蛊惑了他们,让他们对我的身世没有存疑,你是如何破了我的术法的?” 关让抚了抚搭在手臂上的拂尘:“许是因为我和你娘亲有过一段缘分,她曾给过我她血染的一缕青丝,你若是她的孩子,说明我们之间也会有所感应,而你的术法自然对咱家不管用了。” 阿绝恍然。 “说说吧,你为何会是这样的?”关让觉得太匪夷所思了。 阿绝低垂着眸,挣扎犹豫了半晌,终于说出了实话:“我今年真正的年纪已有二十多岁,我之所以可以随意变幻年纪和变小,那是因为……” 阿绝精致的狐狸眸闪了闪,再抬眸时一片暗黑:“我是一个纸人……” 第343章 沈晚掐住了尉未的七寸 阿绝暗黑的眸抬起,一字一句道:“我是一个纸人,但是我跟寻常的纸人不同,我有感情,有思维,有灵魂,有凡间肉体,无人能够伤害我。” 关让没想到阿绝竟然是一个纸人,震撼的眼球都跟着颤了颤。 他僵硬着手指看着他:“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奇妙之事。” 阿绝虽顶着成人的灵魂,但还是小孩子的样子,漂亮的狐狸眸带着杀意看着他:“你若是敢说出我的秘密,我会想办法杀了你的。” 关让也就看着阿绝的时候那双阴森的眸会温和下来,看着像一个有温度的正常人。 “你和你娘亲生的真像。”关让蹲下来,似在回忆什么:“我这一辈子也就把你娘亲一个人放在了心上,你是她的儿子,咱家自然不会伤害你,你放心好了,咱家是把你当儿子看的。” 阿绝嫌弃的瞪他一眼:“我不喜欢你,你是个坏人。” 说罢就登登登的跑开了。 关让笑笑,喃喃自语:看来以后有奔头了啊。 他整理好了衣袍,恢复了阴沉的面容继续看守着他们。 小然安见阿绝回来,担心的小眼神在他身上来回的扫着。 “那个坏人没有把你怎么样吧?”小然安拉着他的小手。 暖呼呼的温度直达他的心里:“我没事。” “咱们三个齐心协力,一定不会被欺负的。”小然安脆生生的说。 三个人不管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坚决不分开。 夜逐渐黑了下来,沈晚亲手做了饭菜打算拿给关让让他带给孩子们吃,这种情况下,孩子们吃到有娘亲味道的菜肴会安心的。 岂料她刚刚做好,有一双手忽然伸向了装好菜肴的食盒,啪啦一下子,全都打翻了。 热气腾腾的菜肴洒了一地,沈晚的怒火倏然暴起了。 她回头看去始作俑者。 云月郡主一如既往的穿着英气的袍子,英气的眼睛上满是骄横,她抱着手臂,讥笑的看着沈晚:“啧,你还以为你是堂堂御史么?你现在只是一个被皇上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可怜虫罢了。” 沈晚冷冰冰的看着云月:“许久未见,我还以为你跟在新皇身边做走狗,能多些贵族的气质,没想到你身上竟多了很多小人得志的嘴脸,看着怪油腻的。” “你!你敢羞辱我!”云月郡主现在也不必装了:“你信不信我让皇上收拾你!” 沈晚的眸子一眯,一把抓住云月郡主的头发啪的重重的磕在桌子上,她的身子是前仰的状态:“把皇上叫来,我倒是要问问我辛辛苦苦为我的孩子们准备的吃食被你这么一个败类给浪费了,他会怎么想。” 云月觉得头皮都要被沈晚扯下来了,疼的眼泪都飙出来了,她朝自己的丫鬟吼着:“去,把皇上叫来。” 沈晚就这样维持着抓头发的姿势一直到尉未到来。 尉未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头大:“朕登基的第一日便闹成了这幅样子,你们想干什么!沈晚,给朕松开!” 沈晚讥讽一笑:“松开?松开是不可能的了,皇上,云月郡主莫名其妙的发疯把我给然安他们做的饭给打翻了,怎么?我收拾收拾她不行么?” 云月狰狞着脸吼着:“皇上,好歹我也是你登基的肱骨之臣,你就任由沈晚这么欺负我么?俗话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沈晚这是看不起皇上啊。” 沈晚挑眉,不得不说,云月倒是挺会踩准尉未得痛处的。 尉未这人最看重自尊心。 尉未拧着眉头不悦的看着沈晚:“把人放了,只是碰洒了一些罢了,沈晚,你不要大题小作。” 云月见尉未站在自己这边,顿时抖起来了:“沈晚,听到没有,皇上下命令了,让你放开我,你最好乖乖听话,我还能求皇上少打你几个大板。” 沈晚镇定如云,笑了笑,慢吞吞的紧了紧拽头发的力道,不顾云月疼的龇牙咧嘴的叫声,看着尉未:“先皇在世的时候,曾经和具有赌王之州的大泽有一场赌约,每年都会以赌注的形式来赌一些东西,我方才看了看日子,三日后便是大凉和大泽赌约的日子,大泽因赌出名,更是赢得了天下不少好东西,难道皇上不想趁着这个机会赢点什么回来填充一下国库么?” 闻言,尉未的眼睛唰的亮了,闪动着贪婪的目光,若不是沈晚提醒,他真的忘记这件事了。 沈晚看着他蠢蠢欲动的样子,故意把鱼饵放大:“皇上刚登基,又闹了一出血洗皇宫的场面,百姓们也被你吓坏了,你认为谁会参加这个赌约?”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他们去参加了,你认为他们有把握赢么?皇上刚刚登基,根基不稳,若是这次再输上点东西,皇上认为朝臣和百姓们还会信服于你么?不仅如此,皇上也会捉襟见肘的。” 沈晚这么一说,瞬间让尉未有了一种焦虑的感觉。 云月郡主顿时害怕了,担心沈晚用这件事拿捏住尉未从而报复了自己,她吼着:“皇上,不要听沈晚吓唬你,我会去参加赌约的,我会帮助皇上的。” 沈晚故意很夸张的哇了一声:“嗯,云月郡主真是厉害,竟能跟我这赌石大师相媲美。” 沈晚耸耸肩:“既然皇上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得力助手,那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尉未的心一紧,他知道,这场赌约只有沈晚能成功的完成,他道:“你想如何?” 沈晚早就料到尉未会妥协:“云月郡主做错了事,做错事,挨打就要立正,我这个人也比较大度,让云月郡主亲自把掉在地上的残羹剩饭擦干净,再跟我好好的道歉。” 云月一听,炸了,她可做不出来这等毫无自尊的事,嘶吼着:“绝不可能!” “哦……”沈晚拉长了音调。 怒了的尉未一巴掌甩在云月脸上:“朕刚刚登基,你最好给朕消停点,按照沈晚说的做,否则,朕让别人去掌管广南。” 这算是掐住云月的痛处了。 云月为了广南,只好卑躬屈膝的对沈晚道了歉,且还做了丫鬟做的脏活。 她恨的压根儿直痒痒,发誓让沈晚好看。 沈晚又重新做了一些吃食给孩子们送过去了,她不放心大木,来到了太后宫殿,一眼看到…… 第344章 尉未竟然要杀了太后 沈晚担心大木,料理好然安他们,确认他们安然无事之后这才回到太后的宫殿。 也不知大木怎么样了。 她刚进宫殿便瞧见一个宫女正狠狠的,面容狰狞的掐着太后的脖子。 大木被推到了一边,脑袋上全都是鲜血。 沈晚被这一幕惊呆了,怒火腾然而出,箭步上前,揪起宫女的头发把她狠狠的往后拉。 强烈的吃痛感让宫女下意识松开了手。 宫女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但一想到自己还有任务没完成,眼里闪过一抹狠毒之色。 她趁沈晚不注意迅速掏出一把匕首朝沈晚的胸口刺去,抱着捅死的力道。 “呵,好狠毒的宫女。”沈晚冷笑一声,既然她想找死,就别怪她不给活路了,沈晚的手腕一个旋转,干脆利落的夺下了宫女手中的匕首,直接来了个反杀,狠狠的刺入了宫女的胸口里。 鲜血顺着尖锐的利刃流淌下来,宫女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沈晚冷冷的踹开了她,随便找了一个布往她的身上一遮,而后跑到大木跟前:“大木,你怎么样?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大木奶声奶气的音色里夹杂着浓浓的委屈:“娘亲,方才我正照顾太后呢,结果这个宫女就闯进来了,说是奉皇上的命令要杀了太后,我怎么会让她如愿,我,我就勇敢的上前,想要阻止她,但是我的力量太微弱了,这宫女竟然把我推倒了,我的脑袋磕在了花瓶上,我就晕了……” 沈晚光是听着就感觉到后怕,再看旁边碎成渣的花瓶,沈晚一阵后怕,她赶忙拿出来药物给他处理伤口。 她轻轻扒开大木破掉的脑袋,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松了口气:“幸亏没有扎进玻璃碴子。” “娘亲不要担心,大木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大木呲出一口白色的小牙。 沈晚给他上好药,包扎好,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幸好太后没事。” “娘亲,皇上为何要杀了太后啊?难道太后不是他的皇奶奶么?”大木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因为皇上为了达到自己的没有了人性,连至亲的人都可以杀害,这样的人是冷漠无情的。”沈晚并不会对孩子草草敷衍,她会慢慢的让孩子知道世间的恶,这样的教育才是完整的。 大木沉默了,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他给太后含了一个参片,奶声奶气的:“太后,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三日后——大凉帝国和大泽州的赌约开始了。 赌约在皇宫中举办。 为举办这次赌约大会,尉未竟然把上朝的金銮殿给腾了出来。 沈晚见此没有阻拦,心里却是在冷笑:金銮殿可是一个帝国上朝的地方,十分庄严,尉未竟这般不尊重。 就冲他这幅态度,沈晚都知道他这个皇上是坐不长久的。 顶多就是黄粱一梦罢了。 大泽派出了三个代表来进行赌注。 此次一共是三局两胜。 大泽的人很猖狂,身上充斥着浓浓的赌气,他们的使臣站出来,很是轻蔑的上下扫了一眼尉未:“新皇万岁啊,不知你们这次派出来的代表是谁啊?不会还是去年的那些吧?哈哈哈哈哈,一共就三局,结果你们输了三局,哈哈哈哈,还真是惨呢,今年我们本来都不想来了,因为这结果太明显了嘛,我们肯定还会赢的,哎,真是一点悬念都没有,太没有意思了。” 这浓浓的嘲讽的话让朝臣们低下了头,他们无力反驳,因为他们说的现实。 “噗嗤……”就在这时,一道极具有嘲讽性的笑声倏地响起。 这笑太过突兀,导致大泽州的人全都看了过去。 沈晚正在那儿美滋滋的喝着茶呢,忽然被这么多道眼神注射,沈晚愣了愣:“都看我干什么?” 大泽的使臣不悦的看着沈晚:“你笑什么?” 沈晚拍了拍手:“我笑你们在说大话啊,我笑你们今年啊笑不长远了啊。” “你在诅咒我们!” “哟,这就恼羞成怒了啊,你们不会是怕了吧。”沈晚持续讥讽。 “怕?哈哈哈,我看怕的是你们,行了,废话少说吧,你们大凉的代表是谁?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沈晚把葵花子壳丢给宫女,从位置上站起来,她清冷孤傲,自带气场,冷冷的:“我。” “什么?你?哈哈哈。”大泽的代表哈哈大笑:“怎么着?难道是你们大凉没人了?居然找一个女的出来。” 沈晚冷笑,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拍:“大兄弟,不要瞧不起人,一会儿让你跪下来叫祖宗。” “开始吧,别墨迹,不然以为你们怕了呢。”沈晚潇洒道:“说说规则吧。” 大泽代表也严肃了起来:“一共三局,第一局是骰子,比大小,第二局是麻将,是我们最新发明出来的,第三局是牌九。” 沈晚爽朗的应下:“开始吧。” 第一局乃是投骰子。 一共是三局,需连赢三局才是胜利。 啪啦啦,沈晚和大泽代表手握骰子在半空摇着。 三数停。 砰,两边同时落下。 大泽代表先开骰,竟是最大的齐齐的六个点。 大泽代表哈哈哈的大笑着:“我赢了,我赢了,我说小娘们,现在知道什么叫做输了吧。” “让你刚才跟我猖狂,我们大泽州在赌这方面还真是没怕过谁。” 大凉的朝臣们见此一个个失望的叹气,他们高看沈晚了,真的是太失望了。 云月郡主见沈晚输了竟然觉得很解气,她站在尉未旁边,故意火上浇油道:“皇上太信任沈晚了,沈晚哪儿有那么厉害啊,我看啊,就是故意在皇上面前吹嘘自己,现在可好了,第一局就输了,还真是丢人现眼呢。” 尉未厌恶的瞪她一眼:“给朕闭嘴。” 他心烦气躁的看着沈晚,心想:这个沈晚怎么这么的蠢,明明狗屁不是,却在朕跟前信誓旦旦的。 沈晚面上没有丝毫的慌张之色,她慵懒的翘唇一笑:“谁说我输了?” “你……” 沈晚两个指腹懒洋洋的搓着:“我的这局还没开呢,你凭什么单方面定输赢?怎么?你是想耍无赖么?” “哈哈哈,你会不会玩?骰子最大的一面就是六个点,你居然还信誓旦旦的说你赢了,你是不是……” 啪,他的话被沈晚开的骰子打断了…… 【作者有话说】 晚安,本月日更六千字。 第345章 沈晚姑娘啊,我们想认你当师父啊 啪,他的话随着沈晚开骰的动作停了下来。 惊愕的看着沈晚面前的骰子,她的骰子竟然有十个点! 一面是正常的六个骰子,这个竟活生生的被劈成了两半,那一半正好是四个点。 两面骰子就这样成了十个点。 足足被大泽九州的骰子多出了四个点。 大泽的代表都惊呆了,顿时猛的拍了下桌子,恼怒的站起来:“你出老千!” 听着这话,沈晚可不乐意了,比大泽代表拍桌子拍的更猛:“我出老千?我说你们是不是蠢的不知道什么是出老千啊,我按照我的本事出了最大的点,怎的算出老千了?据我所知,你们没说不允许这样做。” 大泽代表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沈晚的确不算是出老千。 大泽代表这次再看沈晚的眼神明显不对劲儿了。 看来这个女子不容小觑。 在座的人们都惊呆了。 尤其是方才看不上沈晚的人。 “真是眼拙眼拙,没想到沈晚这么厉害。” “就是就是,太厉害了。” “谁能想到她竟然能想出这么个办法啊。” 尉未黑沉下的脸多云转晴,满是赞赏和痴慕的看着沈晚,手指来回的转着扳指:“这沈晚,究竟还有多少惊喜呢。” 云月郡主没想到沈晚竟然会想出这么个办法,让在场的人对她刮目相看,她心里恨恨的想:希望这次沈晚输的一败涂地。 “再来!”大泽代表也掌握了这个诀窍。 第二次,大泽代表效仿沈晚,切开了两面,这次抛出了八个点。 沈晚抛出了九个点。 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大泽代表已经冷汗涔涔了,胡乱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道:“这次你先开!” 沈晚单手杵着腮帮子,一副慵懒淡然的样子,唇瓣随意的掀了掀:“好啊。” 她单手打开骰子。 大家伙儿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一点!” “竟然是一点!” “完了完了,一点可是最少的一点啊,沈晚这回肯定输定了。” 大泽代表也高兴,已经把第一局胜利的笑容摆在脸上了,他随随便便两个点都能赢的了沈晚。 尉未握起的拳头重重的砸了下扶手:“这个沈晚在搞什么?居然是一点!” 云月郡主心里痛快的想:沈晚,看你这次怎么猖狂的起来。 对于大家的窃窃私语沈晚完全当作听不到一样,她曲起的手指在桌上来回的敲着,澄澈却具有气势性的眸看向大泽代表:“开吧。” 大泽代表的脸上还是一副胜利在握的表情,爽朗的哈哈大笑:“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 话还没说完呢,大泽代表被自己的骰子惊呆了。 他的骰子全都成了粉末,一点都没有!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天,一个点都没有。” “沈晚居然赢了。” “老天爷,赢的太不可思议了。” “啊啊啊,沈晚好威武。” 大泽代表冷汗涔涔,嘴唇都白了,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沈晚站起来,双臂撑在桌子两侧,呼的朝大泽代表的粉末吹了吹,那些粉末吹到大泽代表的脸上,呛的人直咳嗽。 耳畔响起沈晚倨傲的声音:“你输了。” 尉未再次松了口气,带头啪啪啪的鼓起掌来:“哈哈哈哈哈,好,好。” 云月愤恨的翻了个白眼儿。 沈晚拍拍手:“第二局,来吧。” 第二局乃是麻将。 这麻将跟沈晚在现代所见的不同。 大泽九州的麻将乃是木头打出来的,又在上面刻了一些图案。 大泽代表见沈晚四处打量着,自信满满道:“想来你不认识这个吧,此物乃是麻将,是我们大泽研究出来的。” “哦,这样啊,还真是新奇。”沈晚摸着下巴,表现出来了一副没见过世面乡巴佬的样子。 “诶,这是咋玩的啊,你们得说说吧。”沈晚谦虚的问。 噗嗤。 有人笑了出来。 “这沈晚都不知道怎么玩啊。” “不会玩上去干什么?第一局能赢,我看第二局够呛。” “就是的。” 大泽代表的信心又重新回来了,想当初他可是玩了好几个月才玩明白。 这沈晚怕是学的再认真也赶趟了。 他十分大方的简单的教了一下。 沈晚发现和现代的玩法一样,她摆摆手:“我知道了,开始吧。” 云月嗤了一声:“皇上,你看她实在太骄纵了,刚听了几句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尉未也担心了起来。 这个麻将看起来就很难的样子。 接下来的场面让在座的惊掉了下巴。 沈晚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和了。” “不好意思,我又和了。” “哎,总算第三局了,我都和的不愿意再和了。” 就这样,沈晚赢了第二局。 大泽代表输的眼睛都红了:“第三局还没开始呢。” 沈晚挑眉:“最初说好的三局两胜,现下你们这是要反悔?” “我们加大筹码,我们这次的赌注乃是黄金一百万两,牛羊一千头,绫罗绸缎一千匹,珠宝首饰十箱,如果你和我们赌第三局,那么,我们将追加一块玉石,随你们挑。” 尉未的眼睛都亮了,玉石啊,如果能挑出一块儿上好的玉石可谓是赚了一大块财富啊。 尉未把沈晚叫到跟前:“沈晚,你在赌石这方面十分高超,你快应了他们。” 沈晚晃了晃脖子:“可是我累了。” 尉未知道她这是拿捏自己呢,咬牙:“你可以随便提一个条件。” “把然安和三森阿绝还给我。”沈晚道,这三个孩子在关让那儿她总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比较好。 尉未咬牙,迅速转了转扳指:“行。” 沈晚勾唇,对于尉未这种人总是要寻一个对等的东西制住他。 第三局开始,沈晚毫不费力的赢了。 大泽代表捶胸顿足,没想到这次竟然踢到了铁板。 大泽代表更是有意思,一改最初的轻视,双手抱拳来到沈晚跟前,一副恭敬的样子:“沈姑娘真是聪明伶俐,在赌术上可谓是炉火纯青,我们愿认您为师父,您可否做我们大泽九州的师父呢?” 尉未惊呆了:“大泽代表,当着朕面前想要挖走朕的人这颗不太好吧。” 大泽代表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朝沈晚使了个眼色,用口型道:“以后会私下联系你了。” 尉未虽然赢了这些东西,但只要一想到是靠着沈晚赢的就浑身不舒服。 他想…… 第346章 沈晚霸气烧掉圣旨 回到寝殿。 尉未望着那些从大泽九州赢来的胜利品,心里虽高兴,但一想到这些东西全都是靠沈晚得来的,他这心里好像扎了根刺儿似的难受。 关让了解尉未的小心思,在旁边循循善诱道:“皇上倒也不用多想,臣是这么想的,这沈晚如果成了皇上的女人,这女人的一切功劳不都是皇上教导的,皇上才是顶顶的睿智呢。” 听及,这可打开了尉未的小心结,他猛地一拍扶手:“关爱卿说的有道理。” “朕这就拟旨。” 当小太监拿着圣旨来找沈晚的时候。 沈晚正带着四个孩子读书呢。 橘色烛光牵出温暖的光圈,场面温馨。 沈晚扫了一眼前来的小太监,冷淡的瞥他:“有什么事?” 小太监道:“皇上的圣旨到了,您难道不跪下来接旨?” 沈晚摇了下手腕:“腿麻了,站不起来,今天给皇上赢了比赛太累了,如果是赏赐的圣旨就随便念念好了。” 小太监心想:这沈晚还真是猖狂,但一想到她即将是皇上的宠妃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直接把圣旨里的内容念了出来。 大意就是尉未册封她为妃子了。 沈晚听完这圣旨,低低的笑了笑,拍拍手,从座位上起来,左手拿起圣旨,右手拿起一根蜡烛,当着小太监的面把圣旨烧了个干干净净。 小太监惊呆了:“沈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烧圣旨!” 沈晚拍拍手:“回去告诉皇上,让他洗洗睡吧,别做白日梦了。” 小太监把这话如实告诉了尉未,尉未气的砸碎了大殿里所有的东西。 一个花瓶骨碌碌的滚到了云月郡主脚边。 云月拿起来放好,道:“皇上,沈晚的性子比较刚烈,这种女子啊,用圣旨是无法收服的。” 尉未看着云月:“你也是女子,和沈晚的性子差不多刚强,你觉得应该如何制服她?” “皇上英气威武,我想只要沈晚上了皇上的龙塌,她的心自然是向皇上靠拢的。”云月是故意这么说的,她自然知道沈晚和战王之间的感情,她就是不想让沈晚和战王终成眷属,想让沈晚痛苦遗憾一生。 “你说的对。”尉未挺了挺后背:“只要沈晚上了朕的龙塌,必定会爱上朕的。” 当天夜里,沈晚待哄睡了孩子们听到有人叩响了殿门。 沈晚裹着披风出去,看着门口的小太监微微拧眉:“怎的又是你?” 小太监笑了笑:“沈晚姑娘,皇上请您过去,说是有要事要说。” “什么事?”沈晚不认为尉未这个王八犊子能有什么正经事。 “奴才也是不小心听到的,似乎是关于战王的消息。” 提到尉迟,沈晚的心莫名的紧了下。 虽说她猜到了尉未大概率会用尉迟的事勾她过去,但是记挂尉迟的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的消息。 哪怕只有小概率,她也不想放弃。 沈晚把殿门关好,冷淡道:“带路。” 小太监提着灯笼带着沈晚来到尉未的宫殿。 一进去沈晚就闻到了宫殿内燃着一股子能让人动情的熏香。 沈晚瞬间知道尉未是什么意思了。 “看来是想逼我就范啊。”沈晚在心里喃喃自语,同时冷嗤:“如此低级的把戏居然好意思用在我身上,不过没用啊。” 因为每天都和尉未这么号危险的人物在一起,沈晚早就做好了一切防范。 这个熏香对她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尉未看到沈晚愈发觉得她美丽无比,他心里痒痒的很,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心想:如果真能让沈晚变成我的女人,那么她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小太监把门关上了。 沈晚的余光扫了一眼旁边摇晃的帘子,一眼就认出来帘子下的绣鞋是云月郡主的。 沈晚前后这么一联想,心里顿时有数了:看来出这个馊主意的人是云月,呵,还真是有趣呢。 沈晚没什么好眼神的扫了眼尉未:“皇上有事?” “朕纳你为妃你没有接受,想来是因为太突然了,朕应该和你培养培养感情。”尉未让她往里面走:“朕准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咱们聊聊。” 沈晚漫不经心的直接戳破他的心思:“皇上吃了那么多那方面的药难道就不怕流血而亡么?” 尉未一愣,没想到她看出来,他温润潮红的脸浮着丝丝的情愫:“这怕什么,朕的宫殿燃了不少那方面的熏香,你进来后也吸入了不少,一会儿有你伺候朕,朕不会亡的。” 沈晚的眼珠转了转,心里生出一个计划。 她故意含羞带臊的朝尉未瞥了个眼神:“皇上,只要你能抓到我,我就让你……” 她轻着步子跑开了,而且还是故意朝云月那边跑的。 尉未一下子来了兴趣,体内的血液瞬间沸腾了,燃烧了。 他追了上去。 沈晚把他引到云月郡主跟前,让两个人撞在了一起。 同样吸入熏香的两个人浑身滚烫。 沈晚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祝你们今夜过的愉快。” 沈晚没从正殿出去,而是顺着房顶跑了。 次日清晨。 敬事房的人早就知道尉未昨儿个要临幸沈晚,所以一大早就堵到了门口。 可是殿门被推开,当他们看到是云月从里面跑出来时,一个个都懵了。 沈晚呢? 清醒过神的尉未只要想到昨儿个夜里被沈晚设计和云月在一起了就满腔的怒火。 敬事房的人跪下来战战兢兢的问:“皇上,要不要把云月郡主记录到彤史呢?” 尉未怒火中烧的摆手,想到什么,温润的眸里闪过一抹恶毒:“从现在开始,让所有人都要议论一件事,那就是朕把沈晚临幸了,沈晚现在是朕的妃子。” “是。” 尉未捏着拳头想:你不愿意成为朕的女人,那么朕就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朕的女人。 沈晚听了宫中的议论一笑了之。 她正打算去太后的宫中,大木说了,太后今儿个有可能会醒来,她想去守着。 谁曾想刚拐过一个九曲长廊,一下子撞见了云月郡主,她一眼扫到云月郡主脖子上红彤彤的草莓印,心想:昨晚真激烈。 她懒的和云月寒暄,绕过她就要离开,云月却拦住了她的去路,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跟要吃了她似的:“沈晚,你给我站住!” 第347章 沈晚的娘亲竟然没死? 沈晚不理会她疯子一样的挑衅,径直往前走。 云月甩起鞭子往沈晚的脸上抽。 “你真是欠抽。”沈晚瞬间怒了,单手夺过鞭子反抽在她脸上,云月的脸上瞬间出现一条血痕。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忽然急了忙慌的吼了起来:“来人啊,不好了,语太妃要生了,现在大出血,难产了啊。” 沈晚一听语太妃,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姨母。” 她踹开纠缠她的云月,一个箭步跑了过去,见宫女的身上全都是血瞬间慌了:“语太妃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我要去找太医和产婆。” 沈晚点点头,她知道女子生孩子有多么的凶险,脸色苍白:“快去,我去找大木。” 大木虽然不能接生,但是依大木的医术一定可以保住姨母的病的。 云月在旁边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脑子里闪出一个恶毒的计划。 她看着宫女把太医和产婆全都叫到了后边的宫殿后也脚步的跟了上去。 后面宫殿内传来祈妙语凄惨的叫声。 云月拦在门口,祈妙语身边的宫女看到她愣住了:“云月郡主,你有事么?我们娘娘现在有生产的危险,时间不等人,我们得赶紧进去救人。” 云月郡主自然知道时间不等人。 她要的就是沈晚的姨母难产而死,一尸两命。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看到沈晚痛苦的样子。 云月郡主的下巴抬的高高的,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皇上说了,语太妃生前没有照顾好皇上,这个孩子不能留。” 宫女惊呆了:“皇上为何要这么做?我们娘娘对先皇那是尽职尽责啊。” 云月郡主上前,啪的一巴掌甩在宫女的脸上:“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质疑皇上!” 她转而又看向太医和产婆:“你们难道敢违背皇上的旨意么?” “不敢不敢。” “还不快滚!”云月郡主撵人。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哀家倒是要看看谁敢动哀家的儿媳妇和孙子!” 听到这个声音,云月郡主惊了惊,循着看了过去。 太后里面穿着素色的中衣,外面套了一件厚厚的斗篷,雪白的头发散着,素面朝天,脸色苍白。 在场的人吓坏了,跪下来高呼太后千岁。 太后走到云月跟前,满是失望的看了她一眼,狠狠的照着云月的脸甩了一个耳光:“云月,你藐视性命,和未王合作害死了哀家的皇上,现在又来害死语妃。” 云月被打懵了,太后一向最疼爱她的。 太后看向太医和产婆:“你们还不赶快进去救人!” “怎么?连哀家的话都不听了么?” 太医他们赶忙冲了进去,沈晚不想让大木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拿了大木给的人参片和止血丸等等进去了。 浓重的鲜血味儿几乎刺的人眼睛生疼。 沈晚一进去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耳边响起婴孩哇哇大哭的声音。 她心一动,产婆手里抱着一个孩子跪在她跟前:“沈晚姑娘,是个小皇子,孩子的确平安生下来了,但是来晚了一步,导致语太妃不行了,现在还有一口气。” 沈晚的眼圈倏地红了,踉踉跄跄的朝姨母走去。 姨母的脸煞白,一丁点儿血色都没有了,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抓住沈晚。 沈晚握住,声音颤抖:“姨母……” 祈妙语的脸上噙着释放一切的笑容:“你哭什么?不要为我难过,自从你娘亲死后,我在宫里本就是行尸走肉一般,后来遇到了你,看你成长的这么好,不像外界所说的那般,我就放心了。” “本来想离开这个世界的,但是我听说你娘亲没有死。” “这件事便是我的动力。” “现在,我打听清楚你娘亲的下落了。” “是先皇临死之前说的……” “他说,你娘亲当年的确被埋葬了,后来有人挖坟,先皇带人过去了,挖坟的是一群神秘的人,他们戴着面具,给了先皇很多好处说要带走你娘亲的尸体。” “先皇问他们要一个死人干什么。” “他们说,谁会要一个死人。” “先皇通过这句话确定你娘亲没有死。” “最后先皇套出来,带走你娘亲的人是你娘亲的仇人。” 沈晚听到这番话气的浑身颤抖,手攥成了拳头,说话时上下牙齿打颤:“这得是什么样的仇人竟连我娘亲的尸体都不放过!” 祈妙语留下一行清泪,呼吸愈发的弱,眼看着要不行了,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晚晚,找,找到你娘亲,我只要想到你娘亲在仇人手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我这颗心啊,就揪的疼啊。” 沈晚拼命的点头,忽觉掌心里姨母的手垂了下来。 沈晚脸颊划过两行清泪,伸手覆在祈妙语的眼睛上,让她瞑目。 沈晚起身,接过姨母的孩子:“从现在开始我便是你的娘亲了。” 怀中孩子哇哇的哭,似是感觉到亲娘已经不在了。 太后见沈晚眼圈通红,便知道祈妙语去了,她的声音也哽咽了:“节哀啊。” 沈晚路过云月的时候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那一眼饱含着杀意。 她把孩子抱给太后:“麻烦太后帮我照看。” 太后自然知道沈晚想做什么,她虽是看着云月从小长到大的,但云月此次做的事的确是天理难容。 太后抱着孩子带着大木离开了。 沈晚面容冷肃,好似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撒旦,她拎起云月的头发:“今天,我们来算个总账吧!” 云月啊啊啊的叫着:“你给我住手,有本事我们公平的较量。” 后面空旷的御花园有一处冻住的冰面,冰面偌大,沈晚稳稳的站在上面,如看渺小的蝼蚁般看着云月:“若非是你,我姨母也不会撒手人寰。” 云月哈哈哈的痛快的大笑:“沈晚,失去亲人的感觉如何?非常难受吧,我就喜欢看你痛苦的样子。” “呵……”沈晚蕴藏着内力开始出击,狠狠的朝她刺去:“一个人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想试试么?” 云月也咬咬牙下了狠劲儿,她手持鞭子朝沈晚甩去。 却不想一阵奇风吹过,云月手里的鞭子竟神奇的被沈晚吸走了。 罡风阵阵,沈晚倏然拔地而起,整个人旋在半空,掌心蕴着强大的风力波纹朝云月席去。 那一瞬,竟看到……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348章 沈晚废了云月的武功 巨大的风波波纹朝云月涌去。 那一瞬,只见云月郡主身上所有的武功宛如泄掉的气球般源源不断的被沈晚吸走了。 不多时,云月郡主浑身恍如没有了力气,砰的倒在了地上,她气运丹田,却发现自己的武功已然尽失。 云月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哆嗦着:“我的武功呢?我的武功呢?啊!” 沈晚收了所有的内力,宛如从九天云霄飘下来的仙女,她俯视着趴在地上的云月:“你这种人不配有武功,武功在你身上就是个祸害,而我,便把你的武功给废了,让你做个普通人吧。” 云月亲耳听到了真相之后崩溃的嘶吼着:“啊啊啊!沈晚!你这个贱人!我没有了武功又怎是一个普通人,我就是个废人,我是个废人啊。” 她跟个疯狗似的朝沈晚扑来。 沈晚一个轻飘飘的动作就躲开了,冷冷的:“这便是你的报应了。” 沈晚潇洒的转身离去。 一个人死很简单,很痛快,又或许是一种解脱。 但是一个人生不如死,那种滋味儿可就难受了。 沈晚垂下眸:姨母,我也算是给你报仇了。 皇宫的一角,关让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手激动的颤抖着,喃喃自语:沈晚方才的武功内力乃是消失已久的隔空吸功大法!这个大法已经消失多年,有人说是谣言,没有这样厉害的武功,有人说这个大法是从一个叫混元神骰的宝贝中得来的。 关让知道这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功。 可以随时吸走别人的武功,以达到天下第一。 他很想要这个武功。 他寻找了好久这份武功秘笈,他都要放弃了,没想到这份武功竟然存在,而且就在他身边! 关让激动的不得了:“究竟如何才能得到这份武功呢?” 他忽然想到什么,阴森的眸里闪过一抹心机。 被废掉武功的云月郡主呆呆的趴在地上,头发凌乱,宛如一个疯婆子,眼底迸射出复仇的火焰。 沈晚净了手来到太后的寝殿,太后正在哄着小家伙呢。 沈晚发现太后本来是对生活死气沉沉的,但是自从合格小家伙诞生,太后的眼里迸射出了光芒。 感受到了沈晚的视线,太后道:“哀家很喜欢你娘亲和你姨母,一直想要一个你姨母生的孩子,虽然这个愿望实现了,可是哀家却失去了这样一个好的儿媳。” 沈晚还沉浸在姨母过世的悲痛之中没有说话。 太后也没有责怪她,又道:“这孩子在这场战乱中留存下来,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宝贝,不如哀家取名叫他恩赐可好?尉恩赐?” 沈晚点点头:“好,这个名字甚好。” 太后的脸上难得有了笑模样。 她想到什么:“战王是不是还没有回来?” 沈晚点点头。 “战王吉人自有天相,当年那场战乱中没有死去,现在也不会有事的。”太后道。 沈晚从这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她直接问:“太后也知道战王的身世?” 太后黑色的眸跟墨一样黑:“是。” “当年哀家见先皇把他抱回来的时候,生怕先皇会杀了他,那段时间是哀家亲手把迟儿给带大的。”太后回忆起过去眼里全是快乐和怀念。 沈晚恍然大悟:“难怪尉迟看着生性冷漠,却对太后如此孝顺和挂念。” 人心换人心不是说说就好的。 太后哀叹,凝视着不远处微弱的橘光:“这尉未虽说是哀家的孙儿,但是哀家说句公道话,他根本不配做大凉的皇上,他不适合做皇上。” “可是他已经是了。”沈晚笑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太后那双浸染在后宫多年强势的眸骤然眯起,里面淬着冷光:“哀家只要还活着,他就得从皇位上滚下来!” 沈晚望着不远处不断跳动的烛光:这皇宫,一时半会还无法安静下来。 现在哪个宫殿的安全程度都无法和太后的宫殿相提并论。 夜里,烧着地龙的玉石地上暖洋洋的。 沈晚把柔软的铺陈铺在了地上。 然安几个小孩子拿着话本子还有一些吃的开心肆意的坐在地上嬉笑闹腾着。 沈晚对太后不好意思的笑笑:“真是太打扰太后了,这孩子们一多看着就闹腾。” 太后抱着小恩赐,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哪有哪有,这在皇宫生活啊一向比较孤单和清净,这宫里头的孩子们一向注重死气沉沉的规矩,也不会和哀家亲近。” “哀家根本没见过这样热闹的样子。” “这才是子孙环绕的感觉啊。” 沈晚笑:“是啊。” 呜哇呜哇清脆响亮的哭声响起。 小恩赐有力的蹬着两个小腿儿,哭的嗷嗷的。 然安几个孩子特别有爱心,见小恩赐哇哇大哭也没有觉得不耐烦,反而全都涌了上去,围着又是哄又是拍的:“小弟弟,不要哭了哦。” 沈晚听着这称呼无奈的抚额:“什么弟弟,别看他小,但是他的辈分可比你们大多了,他是你们的叔叔,快,叫叔叔。” 几个小家伙不情不愿的叫着。 沈晚噗嗤笑了出来:“好了,就叫这一次就行了,以后就不用叫了,娘亲只是为了让你们知道你们之间的辈分,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弟弟,是娘亲的孩子。” 小然安他们懵懵懂懂的点头。 太后见小恩赐哭的小脸儿红彤彤的心疼的不得了,手忙脚乱的:“沈晚啊,他这是尿了还是拉了啊。” 沈晚把手往小恩赐的屁股下一放:“很干爽,没拉也没尿,看样子是饿了,奶娘呢?” 宫女赶忙道:“回太后,沈姑娘,奶娘已经准备好了,这会子估摸着在来的路上了。” 这话刚撂下,便有个小宫女带着个十分丰满的奶娘进来了。 奶娘愧疚的道歉:“太后,沈姑娘,对不起,奴婢来晚了。” “孩子都饿坏了,奴婢赶紧喂。”说着,奶娘上前去抱孩子。 沈晚让大木他们回避一下,不太想让他们看到奶娘喂养的样子。 然,就在这时,大木忽然顿住步子,回头看向奶娘,鼻子在空中嗅了嗅,严肃的问:“你方才吃了什么东西?” 奶娘一愣,眼睛闪了闪,随后镇定的开口:“就是吃了一些下奶的东西啊,都是有营养的好东西呢。” 第349章 你居然对一个婴儿下毒手! 奶娘的眼神慌乱,又迅速镇定下来:“都是些下奶的好东西,小皇子身份尊贵,所以我吃的东西也好,有什么问题吗?” 沈晚和太后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了解大木这个孩子,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事情。 只要他怀疑了什么,一定是精准和蹊跷的。 奶娘就把大木当成一个小屁孩,打算继续喂奶。 沈晚阔步上前,摁住了奶娘的手腕,冷冷的:“喂奶不着急,先回答我儿子的问题。” “一个小孩儿什么都不懂,我说了有什么用啊。”奶娘显然是瞧不起大木这个小屁孩儿的。 大木的动作也是利索,才不给奶娘任何反驳的机会,扭动着肥硕的小屁股和利落的小腿儿上前,拿出准备好的银针直接上前扎了奶娘一阵,奶娘瞬间动不得了。 奶娘惊恐的不得了:“太后救命啊,这是干什么啊?” 沈晚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嚎什么啊?我们还能杀了你不成?” 大木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拿出来一个茶杯一样大小的容器,又拿出一个自制的小割刀,他用尖锐的那一边照着奶娘的手指末端划了一个口子,鲜血滴答滴答滴落在容器里。 奶娘吓的脸色都白了:“你干什么?” 大木拿到一边细细的研究了一番,而后走过来,小脸儿板的紧紧的,十分严肃:“你吃的根本不是补品,而是对婴儿有害的药材,恩赐现在是小宝宝,身体的抵抗力非常的弱,这些药材一旦通过母乳被小恩赐吃了,小恩赐会身体垮掉,慢慢死亡的,你这个坏女人,居然对一个婴儿下毒手!” 沈晚和太后听完这话,大惊失色,感到一顿后怕,觉得奶娘十分可恶。 “奶娘,你的心都被狗吃了么?居然敢对一个小孩子下手!”沈晚眯起眸子,迸射出冷冽愤怒的神色。 太后气的直拍桌子:“放肆!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害哀家的孙儿!说,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奶娘整个人都哆嗦了,哪成想一个小小的孩子竟懂这么多,一下子就把她给戳穿了。 她哭丧着一张脸:“饶命啊太后,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我只是一个奴才,上头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啊。” 沈晚捕捉到了话里的重点:“你方才说……上头,你说的上头是皇上吧。” 奶娘的瞳孔一缩。 这个表现完全就是默认了。 太后气的直哆嗦:“过分,尉未真是太过分了,现在真的是烧杀掳掠什么都干了是不是!真是给大凉皇族丢脸!” 沈晚赶忙给太后递上一杯参茶,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太后稍安勿躁,刚刚苏醒注意身体,您难道不想看恩赐长大成人了么?” “哀家想打死他这个不肖子孙。”太后平复下了心情。 沈晚道:“太后若是信我,这件事我来处理。” “你去处理吧,哀家自然是信你的。”太后叹了口气。 沈晚让奶娘把自己的奶水挤出来一些放到了茶盏里而后对大木他们道:“娘亲出去一趟,你们在这儿陪着太后和弟弟。” 阿绝精致的狐狸眼闪了闪,想到什么:“晚姨,恩赐弟弟一直这样该饿坏了,我去给恩赐弟弟弄一些羊奶喝。” 沈晚觉得阿绝对跟个小大人儿似的特别懂事,想摸他小脑袋,忽然想到他不愿意让别人摸,便收起了这个想法:“好,你去吧。” 沈晚来到尉未的宫殿,没想到宫殿门口的太监竟然拦住了沈晚:“抱歉,沈姑娘,现在皇上正忙着呢,不见任何人。” 沈晚冷讽一笑:“忙什……” 她刚说完便隐隐约约听到了里面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 一听这声音沈晚便知道尉未正跟云月鬼混呢。 她冷冷一笑:“还真是潇洒呢。” 不过现在可不是他们鬼混的时候。 沈晚今儿个是来算账的! 她拨弄开守门的小太监,狂傲霸气的直接踹开了那扇门,砰的一声巨响惊的里面两个人的声音瞬间嘎然而止。 紧接着便传来尉未暴怒的声音:“放肆!朕不是说了么,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沈晚遥遥站在不远处,隔着屏风看着他们慌乱的身影,嘲讽的笑:“皇上倒是悠闲自在,不过,皇上这颗心还真是大啊,害着人命竟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做这档子事。” 尉未听到这话闪了闪眸让云月出去。 云月匆忙穿上衣裳,路过沈晚的时候愤恨的瞪了她一眼。 沈晚寡淡的瞟了她一眼:“云月郡主……哦不,云妃的眼珠子是不想要了么?” 沈晚知道就在云月被她废掉武功之后就跑去抱上了尉未的金大腿。 云月现在就是个废物,不敢明面惹沈晚,只好把浓烈的仇恨压在心里灰溜溜的走了。 反正……呵,她有计划让沈晚身败名裂。 她不急在这一时! 云月离开后,尉未穿上明黄色的中衣走出来:“你找朕什么事?沈晚,不要以为你赢了大泽九州的赌局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沈晚呵的一笑,拿起拎来的茶盏倒了杯茶递给尉未:“深夜来找皇上是因为臣女最喜欢研究出一个饮品,我想这个饮品是绝无仅有的,所以特意先让皇上品鉴一番。” 尉未一听这话,身为君王的自尊心立刻爆棚了,满意的点点头:“嗯,这才是你该有的态度,拿来吧,朕尝尝。” 沈晚递过去,尉未接过来尝了一口,而后迅速吐了出来,看到地上白花花的东西恶心的直皱眉:“这是什么!” 沈晚啪的把茶盏砸在了地上,面容冷若雪山之上的冰凌花:“这是什么?皇上难道不清楚么?这是皇上派给恩赐喂奶的奶娘的奶水啊,听闻皇上贴心的在里面加了不少的料呢,皇上不亲自尝尝怎能对得起自己的这份儿用心良苦呢?” 尉未一听说是奶娘的奶水整个人都不好了,恶心的感觉连连直上,他趴在地上干呕着,又找茶水漱口,猩红着一双眼睛瞪着沈晚:“沈晚,朕看你是疯了!你怎么敢给朕喝这个东西!” 沈晚阔前一步,眸子布上了一层冰碴儿,声线如刀子般锐冷,层层剐向他:“皇上既然能黑心肝的给一个婴孩喝,皇上怎么就不能喝呢?” 第350章 沈晚你是不是嫉妒云月郡主啊? 沈晚如刀子般的眸层层剐了过去,冷飕飕的看着他:“皇上能把这毒奶给一个婴孩喝,皇上为何喝不得?他可是你的皇弟,你们的体内流着相同的血。” 尉未温润的眸如晴天转乌云,忽地撕裂:“皇弟?哈哈哈,可笑,朕觉得此话甚是可笑,皇宫之中,兄弟父子之间尽是争权夺利,哪有什么亲戚和血缘可言,他留在这个世界上对朕就是最大的威胁!” “趁着他现在还小,不懂的人情冷暖,死了也是一件好事,是解脱。” 沈晚看他装出这幅自认为很深明大义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哦?既然死了是好事,是解脱,那皇上怎么不把这种好事揽在自己身上呢?” 尉未憎恶沈晚的牙尖嘴利:“你少跟朕油嘴滑舌,你今儿个来是不是就是为了恶心朕的?” 想着方才那黏腻的奶的口感,尉未再次漱了次口。 沈晚把茶盏丢在地上,茶盖打翻,黏糊糊的白色的奶沾在尉未的袍摆边。 尉未暴跳如雷。 沈晚寡冷的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我不仅是来恶心你的,我还是来警告你的,尉未,不要把不该动的主义动到小恩赐身上,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何为生不如死!” 身为君王却被挑衅了,尉未整个人都躁了,他拾起旁边架子上的花瓶,拿起来啪的朝沈晚的头部砸去。 谁曾想,沈晚竟伸出手掌,中间起了一团淡淡的雾气,将花瓶吸住了,而后反砸了回去,巨大笨重的花瓶顺着尉未的脸颊擦了过去。 沈晚潇洒的抬脚离开。 尉未后怕了一阵,而后暴怒的砸碎了花瓶。 沈晚踏着林荫小路朝太后的宫殿走。 在后边的灶房内,阿绝提着温热的羊奶刚要往外走,关让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口。 阿绝看到他,那颗心下意识紧了紧。 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秘密的原因,看到他总是很紧张的样子。 “这是打算拿给恩赐的?”关让嗅出来了羊奶的淡淡香味儿。 阿绝精致的狐狸眼十分警惕的看着关让:“怎么?你也要喝么?你一个大人也好意思跟小孩儿抢羊奶么?” 阿绝的话让关让低低的笑了出来:“咱家喝不惯这些东西,咱家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快说。”阿绝很担心别人看到他们在一起。 关让开门见山:“沈晚的混元吸功咱家看上了,咱家若是没有猜错,她的手里应该有混元神骰,咱家想得到它,你帮咱家咱家套话她的混元吸功是不是通过这个东西练成的,如果是,想办法把这个东西给咱家偷出来。” 阿绝瞪大眼睛:“晚姨是姐姐的娘亲,我做不到。” “阿绝。”关让看着他跑到门口的背影语气森沉沉的看着他:“你和咱家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对么?” 阿绝的小手紧紧的抱着羊奶,听出来关让在旁敲侧击的要协他。 他咬咬牙跑开了。 但关让敲打的话却没有随风飘散:“咱家等你的好消息。” 沈晚见阿绝回来的比自己晚心生疑惑:“怎的跑成这样?脑袋上都是汗。” 阿绝毫无法子,说了谎:“羊奶撒了,又回去重新装的,热的。” 沈晚点点头:“不要着急。” 温温的羊奶被小恩赐喝的吨吨的,光是看着他喝都觉得很香。 小恩赐喝完羊奶之后,吧嗒着小嘴儿睡着了,小脸儿红扑扑的。 沈晚把小恩赐放到了他的小床上,她见太后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替太后盖好了被子,又把几个小的哄睡了。 四个崽崽睡的各有千秋。 大木睡在最边边上,他说他是老大,是大哥哥,自然要把最危险的边边留给自己,要保护好弟弟妹妹们。 小然安睡在正中央,阿绝这个倔强的黏人虫儿死活不愿意离开小然安,小爪子牢牢的抓着小然安的手。 另外一边是三森,沉默不爱说话的他像一个小战士似的守护了另外一个边边。 沈晚悄悄的来到大殿门口,鬼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面前:“沈晚姑娘,有何吩咐?” “新皇最近的情绪暴躁的跟一条疯狗似的,你保护好宫殿的四周,不要他的人靠近。”沈晚得保护这老的小的的安全。 鬼影很严肃的点点头:“是,属下知道了。” 沈晚点点头,回到殿内,睡在了大木的身边。 就这样,在安稳中度过了一夜。 早上大家伙儿都是被新生命的啼哭声给吵醒的。 大家非但丝毫没有觉得不耐烦,反而觉得这是旺盛的生命力,让他们找到了生活的奔头。 沈晚正在内殿忙乎呢,鬼影忽然急促的敲门。 这暗号的敲门节奏沈晚听出来了,赶忙出去:“鬼影,怎的了?” 鬼影支支吾吾说了一大堆:“沈晚姑娘,属下嘴笨,说不清楚,跟属下来吧,到了宫门口就知道了。” 沈晚不明所以的去了。 沈晚震惊的看着宫殿门口,宫门口恍若菜市场般,不少百姓们全都围在了此处。 他们手里拿着臭鸡蛋,拿着烂菜叶子,还拿着一些石头,他们高呼着沈晚的名字,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话。 “沈晚,滚出来,你这个妖女,你这个女魔头。” “云月郡主乃是巾帼英雄,你为何要废掉云月郡主的武功。” “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你还我们一个完好的云月郡主。” “你就是嫉妒云月郡主大公无私,保家卫国,你做不到这些所以你才废了云月郡主。” “滚出来!” 沈晚听着这些谩骂的话,眯起眸子,忽觉后边响起一阵拖沓的脚步声。 沈晚循着看去,正是云月。 云月穿着素色的宫装,她朝沈晚抛去一个挑衅的胜利眼神。 原本百姓们没有看到躲在边上的沈晚。 谁知云月忽然重重的扑通跪了下来:“沈御史,求求你饶过我吧,这些百姓们真的不是我叫来的啊,你就不要再针对我了,我都已经武功尽失了,难道还不够么?” 沈晚眯起眸子,冷冽的看着云月:“呵,你还真是一朵高级的白莲花呢。” 百姓们瞬间被这声音吸引了,他们看过去,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沈晚这个妖女在那呢。” “快,打这个妖女。” “打啊。”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351章 进皇宫跟进自己家茅房似的 “快,打啊,打死这个妖女啊。” “沈晚,别跟缩头乌龟似的躲起来,赶紧给我出来。” 云月郡主瞧见百姓们躁动的样子,心里兴奋极了。 她跟朵大白莲似的惺惺作态的挡在沈晚跟前:“不要打人,这样是不对的,也许是我做的不对,所以才导致沈晚这样对我。” 百姓们一见云月郡主这般通情达理,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了。 “云月郡主,你哪里不对,你做的都是对的。” “你是我们心里的英雄。” “对。” “你不要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云月郡主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看向百姓们,还假惺惺的鞠了一躬。 沈晚冷笑的看着这一幕。 百姓们群起而攻之,开始把手里的东西往沈晚身上砸。 沈晚余光扫到云月得逞的样子,心里起了一个计策。 她故意装的很怂很怂的样子,一把拉住了云月郡主:“哎呀,云月郡主啊,这些百姓们都是你的狂热脑残粉儿啊,你现在可是皇上的妃子啊,身份尊贵,可千万不能百姓们打到啊,我们快跑啊。” 百姓们疯了似得追了进来。 这可是皇宫,守门的侍卫们怎会让他们进来,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可是要问责的。 守门的侍卫们刚想拦人,早就接收到沈晚眼色的鬼影立刻去拦侍卫们。 他虽不明白沈晚为何要把这些刁民放进来,但是他还是照做了。 于是,皇宫出现了暴乱的场景。 刁民们追着沈晚和云月疯狂的跑着。 失去了武功的云月体力不支,累的她跟狗似得呼哧呼哧的。 “沈晚,你干什么?你这个疯子!赶紧放开我!” 沈晚的指甲故意的,死死的掐着云月的手腕,声线冷冽:“云月,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刁民都是你找人弄过来的,你不是想玩么,好啊,今儿个我就陪你好好的玩上一玩!” 皇宫实在是太大了。 对于这些刁民来说,皇宫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迷宫,找着找着就迷路了。。 这时,一些刁民们忽然停了下来。 眼睛唰的亮了,露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你们快看,这皇宫好大好漂亮啊。” “这梅花长的真好,比俺家粪园子里的长的要好多啦。” “这小宫女可真好看。” “她手里端的是燕窝吧,我的个老天啊,我还从来没吃过燕窝呢。” “我说伙计们啊,咱们来一次皇宫不容易,这新皇上刚刚登基总要给我们一些见面礼吧。” “是啊,快抢啊。” “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宫女手里的食物都被抢走了。 御花园的花花草草也被摘的乱七八糟的。 整个皇宫一片兵荒马乱。 尉未听到动静跑出来,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震惊了,怒的整个脑瓜子嗡嗡的。 “这是怎么回事?谁把这群刁民放进来的!” “朕的皇宫啊。” “来人啊,把他们给朕清出去!” 百姓们一听刁民两个字不乐意了:“你个狗屁皇上,居然敢骂我们。” 他们怒气冲冲的围了上去,对着尉未那是一个推搡啊。 最后还是侍卫们拿着长剑进来才把他们给赶出去。 皇宫总算恢复了消停。 尉未的头发也乱了,龙冠也歪了。 云月也逃脱了沈晚的魔掌。 她扑通跪在尉未来跟前:“皇上,这些刁民全都是沈晚放进来的啊!” 尉未气愤的看向沈晚。 沈晚神色淡然:“皇上,云月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这守宫门的是侍卫又不是我,我怎会放进来呢。” 云月昂着下巴反驳:“可是那些刁民是冲着你来的。” 沈晚凉飕飕的看着她,笑了:“云月郡主莫不是耳朵聋了,又或者是脑袋不好使听不懂人话,那些刁民明明说的是放开云月郡主,云月郡主我们来救你了,这明明是冲着你来的啊。” 云月涨红着脸反驳着:“还不是因为那些刁民知道了你废了我的武功,他们崇拜我,尊重我,一时气不过才来闹事呢的。” 沈晚眼里迸出意味深长的光芒,啧啧了两声:“我还真是纳闷了,咱俩的事也就是几天前发生的,而且知道此事的人了了无几,你说这些百姓们怎么知道的呢?我也纳闷了,是谁说出去的呢?” 云月郡主被沈晚瞟的心虚,下意识否认:“你看我干什么,不是我说的。” “我也没说是你说的啊,你干什么这么心虚啊。”沈晚呵的笑笑:“皇上啊,你这刚当皇上这威严可没立住啊,一来这宫中发生的事情竟然能随随便便的传到宫外面去,二来恐怕史上您是第一个被百姓们闯入皇宫大闹一场的皇上了吧。” 沈晚说到这儿还故意敲了下脑壳:“我也纳闷了啊,我听说这群百姓们是从一大早就在外面示威的,距到我出去也有一个时辰了吧,这一个时辰里难道没有人跟皇上禀告么?” “还是说……”沈晚意味深长的看向尉未:“皇上明明知道,一听说这些百姓们是来闹我的事的,皇上也就随着去了呢?啧啧,皇上虽然不是一个好君王,但却是一个好男人啊,为了给云月郡主出口恶气,竟然连自己的名声和皇宫都不要了呢。” 尉未被说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他刚想反驳,沈晚摆摆手:“皇上,有句话叫解释就是掩饰,群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而且大家都是有脑子的,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一想就知道了。” “哎,我大凉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走到尽头了,新登基的皇上竟然被一个无脑的女人吹了枕头风。”沈晚无奈的摇摇头:“恐怕今儿个晚上,那些刁民们的茶余饭后都是在炫耀自己进皇宫就跟进自己家茅房似的。” 沈晚噗嗤笑了出来,也不管尉未的脸有多臭,转身离开了。 尉未的眼睛跟刀子似的瞪着云月:“你给朕滚进来!” 后来,沈晚听说尉未惩戒了云月和宫门口那群侍卫。 “他最该惩戒的人却没动。”沈晚讥讽的摇摇头。 鬼影好奇的问:“谁啊?” 沈晚淡然的翻了下书:“他自己呗。” 鬼影笑了:“你说的对。” 想到什么,沈晚抬头:“虽然说这次咱们赢了,但是我废掉云月郡主武功的事情还是事实,外头必然会轰炸于我。” 第352章 身败名裂的云月 沈晚想到今儿个暴乱的情形道:“云月这件事发酵过去之后,百姓们反应过来势必还要攻击我,毕竟云月在他们心里还是那个巾帼英雄。” 鬼影是个粗人,不太懂得处理这方面的事情,只道:“有什么您就吩咐我,我必肝脑涂地。” 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沈晚姑娘,太后有请。” 沈晚道了声知道了便去了太后的宫殿。 今儿个这事闹的这么大,太后不可能不知道。 她一拍桌子:“蠢,愚蠢,哀家光是听着就知道这事必是云月搞的鬼,然后吹了尉未的枕边风。” “好好的皇宫被他们闹的乌烟瘴气的。” “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呢。” 沈晚上前:“太后消消气,事情已经出了,您急也没有用。” “你这丫头,你以为哀家是为他们急?让他们丢人去,哀家急的是你,现在外头都认为你是废了云月武功的残暴之徒。” “这个名声安在你身上可不好。” “以后你走在街上也会被人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的。” 太后这话说的没错,不管是哪个时代,名声是最为重要的。 沈晚点点头:“我会处理的。” 脑门上忽然被太后戳了一下,沈晚摸了摸,就听到太后拿出威严的声音道:“这件事你这个当事人怎么解决?你怎么出面都是不合适的,只能哀家来……” “行了,你别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也就刚蒙蒙亮的状态,沈晚就被小恩赐给闹醒了,她顿时精神抖擞,哄好了小恩赐之后竟发现太后不在。 沈晚跑出去问鬼影:“太后去哪儿了?” “太后在宫门口,太后方才吩咐属下了,说你可以过去看热闹,但是不许捣乱。”鬼影道。 沈晚眨眨眼睛,不明所以的来到皇宫门口。 她真的是直呼好家伙。 太后特意在门口搭了一个偌大的戏台子,而且还把她制作的喇叭给拿出来了。 戏台子前围了很多很多的百姓们。 百姓们在那议论着:“这太后一人给一两银子说过来听事儿,怎的还不开始啊。” “太后要说什么事儿啊,这么大方。” 沈晚惊呆了:“太后一人给一两银子就是为了把他们引过来?” 鬼影点点头。 沈晚:……太后真大方。 过了会,太后终于说话了。 “百姓们,哀家乃是大凉的太后,想来许多人都听说过哀家这个人。” 太后不管在年轻还是年长的时候,口碑都很好。 “哀家今日就要说说有关于云月郡主的事。”太后声泪俱下的把云月背叛先皇,联合尉未养阴兵,杀君篡位,还有故意拖延时辰弄死了祈妙语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云月这样的行为都可以砍头了,但是沈晚心地善良,饶她一命,只废了她的武功,已经够宅心仁厚的了。”太后肃冷的开口:“另外,现在的云月已经不是你们的云月郡主,而是一个充满心计的,整天想着在后宫内勾心斗角的云妃了。” 百姓们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许是太震撼了,过了一会儿开始声讨云月了。 “没想到云月变成了这幅样子。” “真是蛇蝎心肠啊。” “居然撺掇皇上杀了先皇。” “她怎么这么狠毒啊,连一个毒妇都不放过。” 太后让他们骂了一会儿威严道:“哀家是为了告诉你们真相,不希望你们冤枉一个好人。” “那,太后把沈晚叫出来,我们和她道歉?” “对啊,这件事是我们不对。” 太后摆摆手:“道歉就不必了,神明在心头,大家今后如何做老天看着呢。” 因着太后威严在,这些百姓们就那么一说就各回各家了。 太后在宫人的搀扶下下了戏台子,一抬头就看见了沈晚。 沈晚感动的眼圈红红:“太后,谢谢你。” “这傻孩子,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 宫殿内,云月知道了太后所做的事情之后气的砸了很多东西,一双眼睛红彤彤的:“这个死老太婆,亏的还是看着我长大的呢,难道和我的感情就比不上和沈晚的感情么?” 云月跑到尉未宫殿嚼舌头根子:“皇上,想来今天太后的所作所为你也看到了,你可是新登基的皇上,也是她的孙儿,她竟然当着百姓的面说你杀父,说你和我一起做了谋权篡位的事,这不是等于昭告天下人说她不同意你做皇上么。” 尉未也没想到太后竟然这般不顾骨肉亲情。 他正要去找太后谈一谈,没想到太后自己来了。 随着一声太后驾到,云月和尉未相互对视一眼。 云月退下了,太后肃着一张脸来到尉未跟前,看着他身上明黄色的龙袍,只觉得无比碍眼,她对这个孙子失望无比,开门见山道:“你是哀家的孙子,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杀了你的父皇,天理难容,这身龙袍你不配穿,哀家给你一次机会,自己脱下这身龙袍,从此以后做个闲散王爷!” 闻言,尉未惊呆了:“太后看来是老糊涂了,说气话来胡言乱语的,这皇位是朕凭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太后没有资格参与。” 太后头上的凤冠一甩,那双沧桑的眸存着上位者的杀意:“谁说哀家没资格!” “哀家手里有一份朕盖着龙印的空白圣旨。” “只要哀家在圣旨上写上让你从龙椅上滚下来,看你如何是好。” 尉未的神情闪过一丝慌张:“太后,现在大凉无主,你把朕从皇位上弄下来,谁来掌管大凉!当年父皇立朕为太子正说明朕最适合做皇上。” 太后哼道:“哀家觉的尉恒比你适合。” 尉未的眸子眯起危险的一条线:“看来太后是你打算弃掉我,让尉恒做太子了。” “正有此意。”太后懒的和他废话,转身朝外走去。 那个空白的圣旨宛如旋在尉未头顶的剑让他害怕,皇位的至高荣耀冲昏了他的脑袋,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拽住太后,往后一甩,太后砰的倒在地上,额上磕了一个大口子,流淌出鲜艳的血。 太后惊讶愤怒:“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居然敢推哀家,哀家必须让你从这个皇位上滚下来。” 太后气的扶着旁边的柱子往外爬。 尉未已经怒了,慌了,一脚踹倒了太后,死死的摁着她,双手使劲的掐着她的脖子,眼睛都猩红了:“不准去!朕不准你去!” 【作者有话说】 小年快乐,今天是北方的小年,吃饺砸。 第353章 沈晚刺瞎了尉未的眼睛 尉未已经红了眼,脑袋里尽是自己的皇位,他狠狠的掐着太后的脖子,力道之大让手背上青筋凸起,瞳仁都要冒出来了,不断的重复着:“空圣旨在哪儿?把他给朕,朕不允许你破坏朕现在的一切。” 太后的眼睛被掐的宛如金鱼一般凸了出来,她剧烈的咳嗽着,脸一点点的白掉,细细的气艰难的从齿缝中挤出来:“你,做梦。” “啊!朕杀了你!”尉未狠狠的掐住。 砰。 就在这时。 宫殿门被一道蛮力撞开。 沈晚看到这一幕眼睛骤然紧缩,冲上去要把尉未拉开。 可尉未似乎把所有的潜力力量全都爆发出来了,沈晚怎么都无法拉开他。 “你这个疯子!”情急之下的沈晚张嘴狠狠的咬住了尉未。 牙齿嵌入了他的皮下,疼的尉未整张脸拧在一起,吃痛的他不得已松开了太后,转而用那双猩红的,重欲的眸死死的瞪着沈晚:“你这个贱人,朕看朕是对你太仁慈了,所以导致你一次又一次的这般挑衅朕,今儿个,朕便让你成为朕的女人,看你如何嚣张。” 说罢,尉未跟疯了的牛似的拽住沈晚的腿往前那么一提。 这个动作耽误了沈晚的一切动作。 沈晚一个踉跄咣的倒在了地上。 倒下这一刻她被尉未压在身上,尉未这会子哪儿像是皇上啊,就跟个臭流氓似的,他呵呵的笑:“沈晚,朕会让你求饶的。” 尉未伸手去扯她的衣裳。 唰,刺目的匕首光芒一闪而过。 刺,鲜血喷射而出。 “啊啊啊!朕的眼睛!”尉未怎么都没想到沈晚这个疯女人竟然敢用匕首刺瞎他的眼睛。 痛苦的叫声响彻整个宫殿。 云月闻声赶来,看到黏稠的鲜血染红了尉未的龙袍惊声尖叫了出来:“沈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刺杀皇上!我这就去叫人来。” 沈晚悠然自得的声音平静的响起:“好啊,正好让所有人看看新皇是如何杀了父亲之后又杀了自己的奶奶的。” 尉未瞬间慌了,捂着眼睛沙哑着尖叫着:“不许去!” 云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太后捏紧了拳头,感觉皇上蠢的不得了,竟用这种粗暴的法子杀了太后。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沈晚。 沈晚用帕子擦干净了自己的手,绕过尉未面前:“自作孽不可活。” 她来到太后跟前,太后脖子上的青紫色掐痕十分明显,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是死不瞑目的样子,手指凑到鼻息处已然没了气息。 沈晚悲痛的闭了闭眼睛,一行清泪顺着腮边流过,她声音沙哑,余光瞥了过去:“皇上不来看看你的皇奶奶,她的眼睛闭不上呢,估计是想在看你一眼吧。” 这话让尉未吓的在地上滚了一圈,退了好几步:“不要,朕不要看!” 太后的尸体被尉未的亲信秘密处理了,对外就宣布病了,打算拖上一阵子再说生病身亡。 他的眼睛彻底瞎了,上了药,用纱布裹住了,跟个独眼龙似的。 沈晚来到御书房,站在尉未跟前,冷冷的看着他。 尉未抚着自己瞎掉的眼睛:“沈晚,你很好,你难道就不怕朕杀了你,杀了那几个小兔崽子么?” 沈晚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呵的笑了:“皇上,我和太后的关系甚好你也知道,你觉的太后的秘密我会不知道么?” 尉未紧张的站起来,双臂撑在书桌上,情绪激动:“你知道太后把那个空白圣旨藏哪儿了!” 沈晚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想:这尉未真是太好骗了,一诈就炸出来了。 空白圣旨? 想来他和太后就是因为这个闹起的矛盾。 “自然。”沈晚面不改色,任谁都看不出来沈晚是不知道的。 尉未激动的上前,想伸手去捏沈晚的肩膀,被沈晚一个眼神给吓退了。 “把那个空白圣旨给朕!”尉未一副命令的语气。 沈晚笑:“看来皇上这是没有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呢,在说圣旨之前,你恨不得杀了我们,我如果轻而易举的把圣旨给你了,岂不是等于把小命儿送给你了。” “皇上,这圣旨在我这儿挺好的,你最好不要起什么歪心思。”沈晚笑了笑。 尉未不喜欢这种被人要挟的感觉,眼睛阴森森地眯起:“你信不信我杀了你,杀了那些孩子们,这样,谁也不知道圣旨在哪儿了!” 沈晚早就料到了尉未的想法,她前倾着,整个人的气势十分有威慑力:“皇上,你认为……圣旨真的在我身边么?谁都不傻,谁都会给自己留点后手。” 尉未的眼睛骤然一缩:“你什么意思?” 沈晚捻着手指:“那份空白圣旨已经被送出宫去了,至于在哪儿……谁都找不到。” 尉未瞬间火了,哗啦啦把所有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沈晚静静的看他发疯。 待他发完疯,沈晚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故意说了一句:“皇上要好生保重龙体啊。” 沈晚回到太后的宫殿,殿内冷冷清清的,小恩赐的哭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但是却再也听不到太后温柔宠溺的诱哄声了。 大木他们都知道太后薨逝了,哭的眼睛红红的。 太后身边的心腹姑姑跪在沈晚跟前:“沈晚姑娘一定要为太后报仇啊,新皇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白眼狼啊!” 沈晚把姑姑扶起来:“有机会,一定,这大凉的江山是断断不可能交到他手上的。” 姑姑把所有人支走了,神情严肃:“沈晚姑娘,我知道你想找什么,请随我来。” 沈晚和姑姑来到一个隐秘的房间,让鬼影他们看守好了。 姑姑当着沈晚的面把衣裳脱了下来,只穿着一个兜兜,沈晚捂住嘴巴,惊鄂的看着姑姑的肚皮上围了一圈明黄色的圣旨,在侧边,姑姑竟然把圣旨的卷轴和自己的皮肉缝在了一起。 沈晚震惊的瞳孔都放大了:“姑姑,你这是为何?硬生生的缝上,这该多疼!” 姑姑不在意的笑笑:“人啊,到了绝望的时候谁还会在乎疼不疼呢?” “新皇肯定在丧心病狂的找这圣旨。” “也会搜查的。” “但是他绝对想不到圣旨在我的身上。” 沈晚低垂着眸,震撼,心痛,很多复杂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不要犹豫了,拆线吧,小心的把圣旨拆下来,你要好好的保管啊。”姑姑握住沈晚的手:“这份圣旨不但是你和孩子们的保命符,而且还是以后能够把新皇从皇位上拽下来的一把利器啊。” 沈晚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保管好这份圣旨的。” “姑姑稍等。”沈晚出去管大木要了一些麻醉散撒在了姑姑的缝合处,这样会减少姑姑的痛苦。 沈晚拿着小剪子慢慢的剪开缝合起来的线。 她一边剪一边观察着姑姑的脸色。 姑姑笑的很释然:“大木是个聪明有本事的好孩子,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疼。” 沈晚把圣旨从姑姑身上剔除下来,姑姑欣慰的笑了笑,松了一口气:“太后的遗体一定要保护好。” 沈晚点点头:“在,鬼影派人看着了,就在旁边的宫殿,棺材都是最好的。” 姑姑安心的点点头。 “那你带着孩子们早点歇息,奴婢去给太后上一炷香。” 沈晚点点头,贴心的给姑姑拿了一盏灯让她提着。 姑姑离开后,沈晚转而把这份印了先皇御玺的空白圣旨给收进了空间里。 唯有她的空间是最安全的。 晚上,沈晚他们嗅到了一股子迷魂香的味道,好在大木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他们并没有被熏晕,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都在装晕。 不一会儿便进来一个人。 脚步声是关让的,沈晚几乎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关让是替皇上过来搜圣旨的。 他找了一整圈,停留了好一会儿无疾而返。 关让离开后,沈晚冷冷的笑:“皇上还真是不死心呢,我想下一个应该就是去战王府和沈家搜查了。” 大木是个小大人,担心道:“那会不会找到啊?” 沈晚没有把圣旨的真正藏匿地方告诉大木,一个人如果知道了一个秘密势必会在无形之中产生一种压力。 沈晚不想给孩子们造成压力。 “不会的,放心好了。”沈晚他的脑袋,让他继续睡。 她随便尉未怎么找,找了他也就甘心了。 第二天,沈晚更衣洗漱后看着几个奶团子自力更生的收拾好了自己欣慰的笑笑:“走吧,我们去给太后上香。” 沈晚带着孩子们刚要进去,鬼影拦住:“沈晚姑娘,您一个人进去吧,孩子们还是不要进去了,里面出了点事情。” 沈晚的脑子嗡的一下子,好似猜到了什么,她点点头,让鬼影看好孩子们。 沈晚推门而入,一个棺材正对着她,棺材前是太后的灵位,旁边有一个小屋子,乃是守灵的人所住的。 沈晚的脚步很轻很轻的推开了屋子的门,床榻上,姑姑睡的很安详,沈晚走过去发现她早就没有了气息,而且身体已经凉了。 她在旁边看到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字写的认真用力,字迹不好看,却让人心酸的厉害:“黄泉路上太孤单,我得去陪着太后。” 沈晚早就猜到了。 主子走了,仆人是不会独活的。 这种情况都是属于陪葬的。 沈晚差人准备了个棺材把人放进去,待选一个日子,将她们葬入陵墓。 出来之后,沈晚又从鬼影嘴里听到了荒唐的事:“昨儿个夜里有人去沈府和战王府偷偷的找东西,找了半天估计什么都没找到有些急了居然想着纵火烧了两个府邸。” “后来属下派人把这件事闹大了,活捉了这些人,而且还叫来了官府的,现在在大牢呢。” “这些都是尉未培养出来的暗卫,就这样废掉了几个。” 沈晚光是听着就觉得愚不可及:“这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不用管,让尉未折腾去。” 尉未得知自己的计划纷纷失败后在宫里急的直跳脚。 有那么道空白的圣旨悬在脑袋上让尉未心里惊的很。 云月给他倒了一杯茶:“皇上倒也不必如此烦忧,只要我们和强大的大卿帝国交好也是一份保障啊。” 尉未从这话里听出了门道:“此话怎讲?你说清楚一些。” 云月道:“皇上可否记得大卿一直对无名感兴趣,如果我们把无名给大卿那边送过去……” 尉未一听这话下意识拧起了眉头:“据说无名身上的生死蛊已经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废物。” 云月摆摆手:“非也,之前是大卿的两个皇子为了相互挚肘新回来的皇子君恩泽所以才抢无名,但是大卿的那两个皇子终归是个无名小卒,现在做主大卿的还是大卿的皇上。” “听闻大卿的皇上很信任无名的预测。” “如果你把他送过去……大卿的皇上必然记着皇上的好。” “这人和人之间一旦有了利益瓜葛,就很难分开的。” 尉未的眼睛唰的亮了:“好好好,你说的太对了!就这么办,朕让关让去办。” 关让得知此事之后应了下来,他找到了阿绝,开门见山道:“咱家知道你会画人,也会让纸人变成活人,咱家也知道你和三森的关系好,如果咱家隐瞒了你这件事,想来你也会怨恨咱家。” “你可以画一个纸人代替三森,咱家送纸人出去。” 阿绝瞥他:“你为什么忽然变的这么好心?” “你以为咱家是为了三森才这么好心的?”阿绝嗤笑:“咱家是为了你,谁让你们是好朋友,如果咱家隐瞒,你以后会不会跟咱家恩断义绝?” “会。”阿绝笃定道。 关让也是卖阿绝一个面子,给他一点小甜头,毕竟他求他办的混元吸功德事更重要。 阿绝把这件事告诉了沈晚他们。 “你是怎么知道的?”沈晚疑惑的看着阿绝。 阿绝把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皇上身边有一个随身伺候的小太监病死了,我画了一个纸人代替,是那个纸人告诉我的。” 沈晚点点头。 小然安杏仁一样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里面全是崇拜:“哇,小狐狸你好聪明啊。” 阿绝羞涩道:“姐姐喜欢就好。” 小然安嘿嘿的笑着:“喜欢呀,老喜欢了。” 沈晚想了想:“咱们知道了皇上的计划就不能坐以待毙,这样,三森这几天要离开皇宫躲一阵子……” 第354章 三森威胁小纸人 沈晚井井有条的安排着:“就按照阿绝所说的去做。” “三森,娘亲安排你出宫躲一阵子。” “让阿绝画一个纸人代替你,就让皇上把纸人送出去吧,这件事迟早被发现,到那个时候,大卿皇上一定认为自己被骗跟尉未脱不了干系。” “到时候就让他自己收拾烂摊子去吧。” 三森几个孩子点点头。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沈晚逐一看过去,手指在他们的小鼻尖儿上点了点:“今天得洗澡了,几个小臭孩儿总说冬天冷不洗澡,过几天就臭了。” 说着沈晚还去搔他们的痒痒,让他们笑倒了一片。 虽然他们现在被禁锢在皇宫内,但是沈晚不希望他们整日压抑着心情过日子。 几个奶娃娃跑去洗澡。 男孩子们在一个房间里洗,沈晚给小然安洗完之后打算去看几个男娃娃。 刚推门进去就看到洗好的三森在两条小腿儿迈出来的时候一个打滑砰的大头朝下磕了下来。 沈晚听到那重重的砰的一声都觉得浑身发颤。 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把三森扶了起来:“还好还好没出血,是不是洗澡之前没吃东西所以晕了?” 三森点点头,他不善言谈,其实他吃了一点东西,可是方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脚下好像踩了一团棉花,轻飘飘的踩了下去。 “幸亏没摔个好歹的,你动动胳膊腿看看有没有事?”沈晚担心的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的看他的身子。 “娘亲,我没事。”三森有些害羞的摇摇头,小手捂着两条腿儿。 沈晚笑了:“去穿衣服早点歇息吧。” 三森穿了衣服跑回了房间,他觉得晕乎乎的特别想睡觉。 三森很快进入了梦乡。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到了深夜,他猛然惊醒,眼睛里多着复杂的情愫,有高兴,惊喜还有担忧。 惊喜的是三森他发现自己的预知能力终于恢复了。 担忧的是…… 三森喃喃自语,眼里产生一个疑惑:“我为何会梦到他呢?” 他再次也睡不着了,小小的人儿来到窗子前望着圆圆的月亮,茫然的眼神逐渐变的坚定下来。 三日后。 阿绝画好了三森的纸人。 一点上眼睛,纸人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阿绝叮嘱道:“一会儿呢,我们会把纸人留在宫中等着皇上把你送出去,你呢,跟着一个进出皇宫送菜的人出去,我们会把你装进菜箱子里。” 三森的眼神闪了闪:“好。” “那你准备准备。”阿绝道:“估计皇上今天就会执行这个计划了。” 阿绝出去后,三森跟纸人照镜子似的看着彼此,三森手里拿着一杯水,故意在小纸人面前晃来晃去的:“听说,你怕水?” 小纸人是新画出来的,哪儿经历过这场面啊,吓的瑟瑟发抖的:“你,你要干什么啊?” “你得听我的,一会儿你钻进菜箱子里跟着鬼影叔叔离开皇宫,我留下来。”三森开门见山道。 小纸人懵了:“可是方才那个人不是这么嘱咐我的啊。” 三森把水杯晃了晃,里面滴溅出几滴水,吓的小纸人往后退了一步,三森看着他:“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你只要听我的话就可以了。” 小纸人点点头。 到了下午,尉未果然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这说来也巧,这日尉未正好收到了一个消息,他借着这个消息把沈晚叫来,也是支开了沈晚,让孩子们落单。 御书房内。 尉未的手拍着桌上的奏折,啧啧了两声,阴阳怪气的:“广南那边发来了消息,尉迟,朕的好皇兄竟然打了一场胜仗,把朕驻扎在广南的人给打服了,真的是了不起啊,这尉迟想来也知道朕登基的消息了,既然知道了还敢这样跟朕对着干,还真是让朕心生佩服呢。” 沈晚没想到还真的有尉迟的消息了,她的一颗心宛如打鼓般咚咚咚的直响。 尉迟无事就好。 尉未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呵,你对尉迟还真是情根深种啊,提到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沈晚也没有否认,笑道:“呵因为他比天下所有的男人更像个男人。” 这番话羞辱性太强,尉未死死的瞪着她,威胁:“你信不信朕让他在半路上回不来?” 沈晚勾唇一笑,好似染了鲜血的妖精,吐出的话夹着狠戾的刀感:“你信不信我让你半夜醒不来呢?” 沈晚和尉未在这边剑拔弩张的时候,关让已经把几个孩子全都分开了。 阿绝在御花园里带着小然安堆雪人,堆出来的雪人又圆又胖,小然安担心雪人会冻着还特意给雪人披了一个厚厚的斗篷。 恒亲王尉恒在东厂里关的太久了导致发热生病,大木跑去东厂给恒亲王看病去了。 纸人三森早就在鬼影和皇宫送菜的配合下被塞进了菜箱子里,这会儿估计已经离开了皇宫。 宫殿内,三森坐在小桌子上安静的看书,这幅样子和小时的尉迟简直一模一样。 忽然,窗户缝被悄悄的捅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一股子无色无味的烟飘了进来。 三森知道这是导致他昏迷的烟,不过他吃了大木的解药所以不怕。 但是为了配合他们的行为,三森假装拿不住手里的手而后倒了下去。 关让走进来扫了一眼,心想:阿绝这纸人画的可真像。 他摆摆手:“装进麻袋里带走,你们十个人一定要亲自送到大卿去。” “是。” 一个时辰之后。 沈晚满是解脱的从尉未宫殿走出来,她走到鬼影跟前:“计划如何?” 鬼影点点头:“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三森现在在战王府,由谢苗姑娘和她的教书先生陆真照顾。” 沈晚点点头:“我是相信他们的,司雪衣也在?他整日在府上干什么?” 鬼影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想笑:“司公子整日跟在谢苗姑娘和陆真公子的后边,那副样子……有点讨人嫌。” 沈晚拧起眉头,冷哼:“我看司雪衣这是自私,他认定了谢苗是他的,想怎么摆愣怎么摆愣,这忽然出现了个陆真,占据了谢苗的视线,他占有欲这么强怎么可能受得了,所以故意冒出来恶心他们。”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355章 三森保护小和尚 鬼影连连点头,赞同沈晚的话,同时也感慨,这男女之间的感情怎么这么复杂啊。 得,他还是打一辈子老光棍儿吧。 沈晚让鬼影时常照看着三森的情况,鬼影应下了。 想到尉未说的丧心病狂的话,沈晚担心道:“战王那边能不能联系到?我怀疑皇上在路上安排了埋伏。” 鬼影给了她一个让其安心的表情:“沈晚姑娘您放心,主子那边有专人保护,是不会出事的。” 沈晚明白所谓的专人也就是尉迟生母那边的人。 “知道了。”她点点头,应该不会出事的。 然,沈晚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的小儿子竟然胆子大到私自做了决定。 此时,三森已经被丢到了一个马车内,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嘴巴也被贴布贴住了。 三森清醒了过来,冬天的风寒冷且硬,吹起车帘,他清楚的看到现在所走的这条路和梦中所梦到的是一样的。 通往大卿势必要路过很多林荫小路和许多的小村庄等等。 三森听着赶马车的人互相嘀咕着:“要不咱们晚上别停留了,直接赶路吧。” 三森一听这话心里一下子急了,不停留的话,他该怎么遇到小和尚? 他拼命的用身子撞着马车。 看守他的士兵们相互对视一眼:“这臭小子怎的醒这么快。” 他们下来,粗暴的踹了下马车,凶巴巴的:“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找事情,否则我掐死你。” 三森黑漆漆的眼睛沉沉的看着他,好像能将人吸进去的漩涡,他依旧倔强的用小身子撞击着。 另一个士兵似乎看出来什么了,道:“我看他是有话要说。” 士兵横眉竖眼的:“臭小子,你最好有正经的话,要是敢折腾老子,老子弄死你。” 说着就把三森嘴上的贴布给扯了下来。 三森很认真很严肃的扯谎:“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我可是会预知的,我方才预知到了如果我们今夜连夜赶路,则会遇到一群山匪,这群山匪凶神恶煞,会把我们给杀了的,总之我是不会走的,我贪生怕死,如果你们想找死的话你们去吧。” 两个士兵相互对视一眼,跑到一边儿去了。 “这个小孩儿的确有这样的能力,不然也不会让大卿的皇上那么惦记。” “咱们这次把孩子送到大卿去也赚不了几个银子,如果再搭上了命可咋整?” 他们讨论了一番来到三森跟前:“我们信你了,那你说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三森按照自己的小心思指挥着:“这样,今晚咱们不能赶路,也不能原地歇息,会有一些野兽或者坏人 ,到时候倒霉遇到就不好了,我方才掐指一算,前方有一个寺庙,这个寺庙比较安全,我们可以进去借宿一夜,第二天白天再走。” 他们想了想,觉得三森说的有道理,他们朝寺庙的方向走去。 三森松了口气,大眼生生的看着前方,心里念叨着:小和尚,我马上就要见到你了。 几人来到寺庙,开门的是新主持,这个主持是认识三森的,当看到三森捆着双手绑在马车里眼里划过一抹诧异。 但主持没有声张,他善良的接受了他们的投宿,把他们安排到了厢房。 主持让他们前去用膳,有人想拿着饭回来看着三森,被主持以佛法之类的给劝退了。 趁着厢房没人,主持询问三森:“他们是不是绑匪?你是不是被绑架了?” 三森摇头:“他们是官差,我要被送到大卿,不过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需要你的帮忙。” 主持点点头:“你说。” 三森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主持。 晚上,主持按照三森的计划在几个士兵回厢房的必经之路上念着佛经。 几个士兵就觉得头昏脑胀的。 他们询问主持这是怎么回事。 主持用通俗易懂却有震慑力的话给他们几个人说呆了:“几人身上罪孽深重,所以才会觉得佛经听起来不舒服。” “你们几人身上都是有孽债的。” “且我观几位印堂发黑乃是大凶的兆头,如果不及时佛光普照,洗清你们身上的冤孽,想来是活不久的。” 几个士兵就觉得这个主持太扯了,不屑的瞥瞥嘴,埋汰了主持一通转身走了。 结果今儿个夜里特别邪门。 几个士兵们相继遇到了倒霉事,有的走走路摔倒了把胳膊腿给摔坏了,还有的喝口水呛的快窒息了等等。 后来他们认为这绝非偶然,一下子信了主持的话,大半夜的跪在主持厢房门口求他帮忙化解灾难。 第二天早上,主持带着痛哭流涕的士兵们来到一个佛堂。 紧接着他们出来一个个变成了光头。 三森得知之后笑了,没想到他用大木制作的幻想粉这么管用。 三森装模作样的背着小包袱来到士兵们跟前:“咱们何时赶路?” 一个脑袋光溜溜的士兵淬了一口,后来想到什么,赶紧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 “这位施主,我们已经皈依佛门了,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不过主持心地善良,已经同意派人送你去大卿了,以后我们有缘再见吧。” 三森表面露出遗憾的神情,转而勾了勾唇角。 过了半个时辰,待主持做完功课之后,三森才来到他的厢房,直接开门见山道:“小和尚……是戒糖小和尚在哪儿?” 主持的眼神闪了闪:“还在这儿。” “他是不是过的不好?”三森的小手捏成一个小拳头,口气几乎是笃定的。“这……”主持十分犹豫。 主持的态度几乎让三森的心提到了喉咙口。 他绕到主持跟前,扑通跪了下来:“求求主持告诉我吧,只有我能够帮助他。” 主持想到那个孩子这段时间所受的苦,于心不忍,只好说了出来:“你离开之后,有一波人找来了,他们是大卿名门世家乌家的人,乌家人说戒糖是乌家丢失的一个孩子,特地来寻回。” “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原本是高兴的,毕竟戒糖一直想找到自己的家人,她可以回家了,但是后来我发现事情不对。”主持道。 三森的眼睛瞪的圆圆的:“他受欺负了对不对?” 主持没有说话,只是从蒲团上站起来,对三森道:“你随我来。” 三森跟着主持来到寺庙的后院。 后院内,三森清楚的看到小和尚穿着朴素的,灰扑扑的袍子,小小的人儿蹲在地上。 小和尚面前有个木盆子,里面装满了衣服和水。 水都冒出来了,小和尚冻的红彤彤的小手正很努力很努力的洗衣裳。 小和尚跟前坐着一个打扮的精致可人的小姑娘,小姑娘和她的岁数差不多大,一副很娇气的样子,手里还拿着花糕吃,奶声奶气,颐指气使的:“给我洗干净哦,不然是不合格的。” 小姑娘旁边站着一个老姑姑:“对,得听我们小姐的。” 三森在旁边看的一阵心痛。 他刚想冲上去,主持拦住了他:“稍安勿躁。” 他们回到厢房,主持解释:“乌家的人说了,戒糖在外面流落了太久了,得看看有没有好的品德,若是考察合格了才能让她回去。” 三森的眼睛红了:“他们这是欺负人!” “这是戒糖家的事,外人是不好参与的。” 三森想到什么:“我要陪在他身边。” 主持见他眼神坚决也不好在说什么。 就在小和尚还在吭哧吭哧,把小手塞进冰冷的水里时,三森忽然出现,把那盆拽到了自己跟前,替她洗了起来。 小和尚一愣,在看到三森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三森? 你怎么在这儿?” 三森还没等解释呢,坐在她对面颐指气使的小姑娘翘着娇气的手指头:“你是谁啊?谁允许你帮她干活的啊,我不管,让她自己做。” 跟在一边的姑姑赶忙哄着小姑娘:“小姐您可千万别生气,您的身子可比一般人娇贵多了。” 说罢,那姑姑来到三森跟前,伸手指着他:“你这个野小子,你谁啊,还敢胡乱参合我们乌家的事。” 三森小小的人儿站了起来,看了姑姑一眼,直接伸手狠狠地掰住她的手指,冷冷道:“再敢对我胡说八道,小心我剁了你的手指头。” 小和尚吓坏了,生怕三森受欺负,唇红齿白的小模样很可怜:“姑姑,你不要生气,他是我的朋友。” 姑姑轻蔑道:“你的朋友,你这个小瘪三的朋友能是什么好东西,看我不……” 姑姑刚要抬手去扇三森的耳光。 三森的话冷幽幽的砸了下来:“我是大凉帝国战王的儿子,此次是要前往大卿去面圣的,我在大卿还有一个名号,叫做无名。” 无名这个名号在大卿可谓是如雷贯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姑姑愣住了:“不,不可能。” 身后,主持低沉的声音响起:“老衲说的话你可信?老衲作证他的确是无名。” 姑姑吓坏了,把手收了回去,这要是打坏了,被他们皇上知道了可是砍脑袋的大事啊。 三森黑色的眸很冷:“我要去大卿,跟你们一同前行,可行?” 姑姑岂敢说不行。 “我和戒糖许久未见,有很多话要说。”三森瞟了一眼盆里的衣裳:“这些衣裳……” 姑姑立刻心领神会:“我来,我来。” 第356章 小和尚的名字叫乌小野 三森拉着小和尚来到自己的厢房。 现下是最寒冷的冬季,小和尚这些日子一直用冷水洗衣裳,她的小手起了一层冻疮。 三森看的特别心疼。 本来心里还对小和尚联合小狐狸用小纸人欺骗他的事情心存芥蒂呢。 但是看到小和尚的手在短短时间内成了这幅样子,心里只剩下难过了。 小和尚看出来他的情绪很低落,挥了挥小爪子:“你见到我不高兴吗?怎么拉着一张脸,你这样很像是一头小驴子啊。” 三森凶凶的看她:“先等着,过后再找你算账。” 他蹲下来在小袋子里找了一些药膏,细心的在他的伤口上涂抹着。 “冻成这样,再继续下去,你的手指会断掉的。”三森只要想到小和尚这段时间所受的苦那双眼睛就黑沉沉的,好像泼了一层浓墨。 小和尚笑的跟个小傻子似的。 三森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个女孩是谁?那个欺负你的女孩儿?” 小和尚的眼睛淡了淡,耷拉着小眼皮,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她叫乌娇娇,是乌家的嫡女,也是和我同岁的妹妹。” “那你呢?”三森问,乌黑的眼睛看着她。 小和尚的小手上都是黏糊糊的药膏,三森怕她偷偷的擦下去一直握着她的手腕。 小和尚的声音好像刚出锅的红豆:“我,我叫乌小野,也是乌家的人,但是我在乌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外室生下的小孩,所以我从小被丢了出来。” “前些日子,乌家人找到了我,说要带我回去,但是他们说乌家是大户人家,必须要经过他们的考验,否则我是没有资格回去的。” 三森听着就很生气:“所以你就任由他们欺负你?” “我……”小和尚的眼皮垂下,像一只无辜的小兔子:“只是想回去看看我家在哪儿,我的娘亲是谁,我娘亲是一个外室,一定是被人欺负的那种,我想回去帮助她。” 三森理解她,小孩子都渴望家,渴望爹娘。 跟他当初一样。 “我会帮你的。”三森斩钉截铁的说。 小和尚想到什么:“那你出来你爹娘知道吗?” 三森点点头:“知道。” 他的眼神闪了闪,不能把真相告诉小和尚。 …… 这些天也不知怎么,沈晚的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太后薨逝之后,她就很细心的看管几个孩子,一一看过之后确定他们没有事情又问过鬼影关于三森的情况。 鬼影说三森在战王府好的很。 沈晚多心的想:“难道是尉未出事了?” 正瞎琢磨呢,一个太监说尉未叫她过去。 尉未瞎掉的那只眼睛蒙上了一个明黄色的圆布,他的心情显然不错:“沈晚,你也别怪朕把三森送出去,你威胁了朕那么久,朕被你压的死死的,一丁点儿好处都落不着,朕心里也不高兴啊。” 沈晚知道尉未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她故作愤怒道:“如果他出了任何问题,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尉未温润的笑容里掩不住得意。 就在这时,关让走了进来,扫了一眼沈晚,同尉未道:“皇上,尉恒在里面闹事呢,你看看这个……这是他买通我的人往外面传的消息。” 尉未看了一眼:“呵,真是可笑,都已经成这幅样子了,还想着跟朕抗衡呢。” “既然他这么自信,朕就让知道什么叫做不到黄河心不死。” “去,把这个消息替他传出去。” 沈晚听着他们的话总觉得猜到了什么,尉未让关让退下之后,同沈晚道:“尉恒这个蠢货竟然想找人刺杀朕,啧啧,朕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失败!” 沈晚的眉梢一拧,尉恒太过冲动了。 她快速离开了尉未的宫殿,眼皮跳的厉害:“恒亲王也太冲动了,没有周密的计划就想要打败尉未,简直是难上加难。” 她以为计划几日后才会执行。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当天夜里尉恒的人就开始行动了。 宫殿飘着鹅毛大雪。 约莫五十来个黑衣人齐刷刷朝尉未的宫殿逼近。 他们手里持剑,杀死了守在殿门口的太监们,殿门忽然被推开。 尉未披着龙袍出现。 这些黑衣人一愣,万万没想到皇上会赫然出现。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尉未脸上挂着温润且阴毒的笑:“听说你们是来杀朕的,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罢,尉未念叨了些什么,只见四面八方出现青色,动作僵硬的阴兵。 尉未一声令下,那些阴兵把这些黑衣人团团围住,让他们动弹不得。 过了一会儿,关让把满身狼狈,宛如一个落水狗一样的尉恒给带了上来。 尉恒已经瘦的脱相了,当他看到自己的人都被这些奇怪的阴兵给控制住的时候,一种绝望的心情涌上了心头。 他闭了闭眼睛,喃喃自语:呵,还没开始就失败了么? 尉未好笑的看着满受打击的尉恒:“你我好歹也是兄弟,朕给了你一个安稳的去处,你非但不感激朕,反而还想杀了朕,啧啧,朕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白眼狼。” “既然如此,朕让你知道知道何为无用功。”尉未拍了拍手掌,温润俊美的面容上堆着兴奋的神情。 他的姿态好似站在了终点,拿着棋子得意的朝敌人挥舞着。 尉未的击掌令下。 密布的阴云之下,那些阴兵们的脸宛如僵尸一般。 他们凶残机械且没有感情的上前,活生生的撕碎了那五十多个黑衣人。 是的,就是活生生的把人给撕碎了。 这些阴兵有的拧断了黑衣人的脖子,有的拧断了黑衣人的腿脚,还有的直接把黑衣人的肚子给掏空了。 尉恒崩溃颤抖的看着这一幕:“魔鬼,魔鬼,全都是魔鬼。” 整个皇宫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呛的人直咳嗽,黏稠的鲜血淌在地上,流淌到花花草草里。 地上堆着血人,也可以说是血人做成的肉泥。 尉未越看越兴奋,拳头砸在掌心上:“朕太喜欢这些阴兵了,哈哈哈哈,有了阴兵,朕什么都不用怕了。” 在一处高高的假山上,使用了隐身符的沈晚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一幕:“尉未拥有这些阴兵,控制这些阴兵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她的眼睛一扫,忽然看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357章 尉迟归来,王者归来 沈晚的余光扫向尉未的手。 赫然发现尉未的手上裹着白色的纱布,可纱布却仍没能盖住他浸染出来的鲜血。 风吹起沈晚鬓边的发丝,喃喃自语:他的手为何受伤了? 地上的血人被拖了出去,丢到了乱葬岗。 沾染的血泥被一遍遍的冲刷,却仍有淡淡的血腥气息。 尉未一声令下,那些阴兵们极为配合的退下了。 空空的宫殿门口只剩下尉未、尉恒还有关让。 啪,尉未一脚踹在尉恒的胸口,厚重的缎靴死死的碾在上面,温润的笑里潜藏着阴毒之色:“尉恒啊,朕现在已经是皇上了,皇威士不得挑衅的,如果朕不处理你,那么,朕在大凉就没有威严可言了。” 说罢,尉未拍拍手,关让上前:“把人吊到城门口以儆效尤。” 关让照做了。 次日清晨。 大凉京城,早早出来干活儿的小贩揉着眼睛定睛一看,吓的脸色煞白,啪嗒摔了一个屁股蹲儿。 “吊死人了啊。” “来人啊。” 这尖叫声把许多人都吸引出来了。 不少人围在城门口开始议论。 “这不是恒亲王么。” “诶,听说这恒亲王派人刺杀皇上,被皇上当场抓获。” “啧啧,那可就是他的不对了。” “我倒是觉得恒亲王挺有勇气的。” “行了,别瞎说,也不怕掉脑袋。” 一个时辰后。 由远至近响起阵阵马蹄声还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好热闹的人们都竖着耳朵听。 不知谁兴奋的吼了一嗓子:“战王回来了,我们的战王回来了!” 循着望去,尉迟胯下骑着一匹黑色的烈马,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一袭黑色的战袍,银色的面具泛着冷硬的光芒。 身上充斥着战神上的血腥煞气的味道,刚烈如刀,让人不敢靠近。 就在尉迟逼近之时,只见他扬起九尺陌刀朝吊在尉恒的粗粗缰绳上狠狠的一砍。 砰的一下子,尉恒整个人落在了尉迟的马上。 百姓们看到这一幕连连惊呼。 “老天爷啊,战王真的是太帅了。” “厉害厉害,这不就是属于和皇上对着干了么。” “这战王本身和皇上也不对付啊。” “这回可真是有热闹看了。” 尉迟把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尉恒给带到了战王府,让府医诊脉,府医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战王,恒亲王伤的太严重了。” “在东厂那样的环境里待了那么久,伤了根本,而且还急火攻心……” 尉迟想到大木:“备马,本王要去宫里。” 皇宫内,尉迟归来的消息早已传到了尉未的耳朵里。 尉未没想到尉迟还真能活着回来,他特意让许多的士兵们在门口拦着他。 尉迟闲散的扫了一眼士兵们,呵笑一声:“凭你们?也想拦住本王?” 他一记横刀扫了过去。 那些士兵们宛如多米诺骨牌似的哗啦啦的倒了一片。 尉迟大步朝里走去,打听到了沈晚的住所直奔而去。 恍若心有灵犀般,沈晚从里面把门推开了。 四目相对,遥遥相望。 沈晚的心脏好像停止了。 她不敢相信站在她面前的真的是尉迟。 尉迟喉结滚动,激动的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沈晚再也控制不住思念之情,朝尉迟奔去,投入他的怀里。 尉迟紧张的手臂落在两侧,声音沉沉的:“本王刚从战场回来,尚未洗漱。” “无妨,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这是真真切切的你。”这段时间,沈晚一直强撑着自己做一切事情,老天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惦记尉迟。 尉迟终于忍不住,将她牢牢的收紧在自己的怀里。 “还好么?” “其他方面好。”沈晚闭了闭眼睛:“因为没有你,所以不好。” 尉迟喉结滚动,回来之后他已经知道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我回来了,一切都有我。” 沈晚重重的点头。 “哦对了,孩子们都想……” 话还没说完呢,殿门被推开了,孩子们呼啦啦全都出来了,一个个跟小钢炮似的冲了过去,抱住尉迟的大腿:“爹爹,爹爹爹爹,你总算回来了啊。” 尉迟一口气把孩子们全都抱起来了:“嗯爹爹回来晚了,该罚。” 他环绕了一圈,疑惑:“三森呢?” 沈晚一愣:“你没在战王府看到三森?不知道三森的事情么?” 尉迟摇摇头:“事情太多了,还没等属下说完本王就过来了。” 沈晚言简意赅的把事说了一遍。 尉迟的脸阴沉沉的:“这尉未的胆子是愈发的大了。” 他想到什么,对大木道:“恒亲王现在不太好,府上的郎中没有法子,你去给恒亲王看看好不好?” 尉迟没有直接命令儿子,他认为大人和孩子之间是平等的,需要征求孩子的意见。 大木很善良,自然欣然答应。 尉迟让鬼影把大木带出去,口吻霸气张狂:“拿着本王的腰牌,无人敢拦。” 尉迟安排好大木这边直接阔步来到尉未的宫殿。 他一脚踹开:“尉未,出来。” “放肆!尉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无礼,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尉未穿着龙袍走出来,气势虽高,可也不知怎么,瞧见尉迟就会下意识的害怕。 “你杀了先皇,杀了太后,畜生不如,你认为本王眼里会容得下一个畜生么?”尉迟冷冷的讽刺。 “你!”尉未气的青筋暴起。 “皇上这般动怒是不是想杀了本王?”尉迟勾着嘲讽的笑:“只可惜……” 尉迟故意止了一半的话头,拍拍手。 他的暗卫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四面八方。 而且人人手里拎着一个麻袋。 只见尉迟一抬手,麻袋通通展开铺平在皇上面前。 尉未定睛一看,躺在麻袋上的死人全都是他在半路派人劫杀尉迟的黑衣人。 尉迟他是魔鬼,竟然全部杀了。 尉迟盯着尉未的神情,冷冷的嘲讽:“皇上的见面礼本王不太喜欢,所以特地还给皇上。” 尉未下意识退了一步,想到什么,又十分有胆量的开口:“尉迟,你违抗朕的命令,没有在朕规定的时辰内归来,你可知罪?” 尉迟一记冷刀子幽幽的扫了过去:“哦?知又怎样?不知!又怎样?” 尉未整理着头上的龙冠,道:“朕念在你曾为大凉立下汗马功劳的份儿上便不责罚你了,但是,你必须把手里所有的兵符全部交出来。” 第358章 皇上摔死了小恩赐? 尉迟冷硬线条的脸庞在听到这话之时凝结了一层冰霜,扫向他:“兵符?皇上的胃口还真是大呢,本王敢把兵符给你,你敢收么?” 尉未被噎的哑口无言,顿了半晌:“没什么不敢的,这本就是我大凉的东西。” 尉迟听及哈哈大笑,笑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这些兵符全都是他们紫焰帝国的兵符。 这些年,他屡屡上战场,受过不计其数的伤,好不容易把他们紫焰帝国所有的兵符全部弄到了手,怎会轻易拱手让出去呢。 “是么?”尉迟讽刺的问。 刚归来的尉迟忙的很,没有闲心在这儿跟尉未逗闷子玩,他直接道:“尉恒,本王已经救下来了,你没有资格那般对他。” “你怎么敢!”尉未气的双眼通红,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头。 尉迟的这番做法等同于挑衅他君王的权威。 尉迟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转身离开。 尉未气的几乎吐血,用手扶住了旁边的柱子,又狠狠的砸了几下。 关让从旁处出现:“皇上,战王太过嚣张,他一归来就频频挑衅,还擅自把尉恒放了下来,这样下去,他岂不是要拿着兵符称霸整个大凉了。” 关让的话宛如一根根尖锐的刺深深的扎在他的心里。 “朕倒是有一个法子,既可以让他交出兵符,又可以让树立朕的威严。”尉未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尉迟本想让沈晚带着孩子们回战王府居住。 但是沈晚顾念着小恩赐,小恩赐是皇族的人,不能轻易离开皇宫,否则被尉未拿捏住说沈晚挟持皇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只让尉迟带着小然安他们离开了。 深夜,沈晚的宫殿窗户缝隙飘进来一股子烟雾。 沈晚几乎瞬间就嗅出来这是致人昏迷的药粉了。 她唇角勾起,心想:这尉未又开始搞事情了。 好在宫殿里早就点燃了攻克这药物的熏香,所以沈晚是不害怕的。 她假装昏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感觉到有人靠近,并且把她怀里的孩子给抱走了。 待那人走后,沈晚倏然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唇角勾起,望着烛台上的一点荧光,喃喃:“幸亏早有预见,猜到了皇上想拿小恩赐来要挟我们。” 方才那人抱走的孩子不是小恩赐,而是阿绝用纸人画的小恩赐。 沈晚起身来到旁屋,看到真正的小恩赐睡的正香呢。 圆月变成月牙淡淡的笼罩在战王府上方。 管家站在一边,看着浩大的阵势低垂着脑袋。 尉未、关让以及佘道士竟在深更半夜来到了战王府。 尉未坐在檀木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尉迟:“战王,没想到朕这个时候来吧。” 尉迟如看白痴般看着尉未,讽刺的开口:“想来皇上是知道自己做了太多的亏心事,心神不宁,夜里睡不着,所以出来放放风。” “战王这张嘴倒是跟沈晚学的牙尖嘴利了。”尉未气的捏住了扶手。 “皇上有话直说,本王的时间宝贵,没时间和你在这儿打哑谜。”尉迟懒散的看着他。 尉未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撩龙袍,想让自己有些气势。 但是他忽略了一点,所有人都不要妄想在战王面前有气势,他开门见山:“战王,朕希望你弄清楚一件事,大凉是朕的天下,而你,是朕的臣子,朕无论给你下达什么命令,朕都希望你能够按照朕的命令执行!” 尉未见尉迟一言未发还以为自己震慑住他了,他洋洋得意,继续道:“现在立刻把你手中所有的兵符全部交出来!” 尉迟听到他的话冷冷一笑。 “你笑什么?”尉未被笑的毛骨悚然的。 尉迟泛着冷硬银光的面具如照妖镜般投射过去:“本王若是不交呢?” 尉未的威严受到了全方位的打击,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若是不交,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说罢,他念叨了一句什么,转眼间,四面八方出现了阴兵。 那些阴兵在淡淡月光的映照下十分可怖。 “尉迟,想必你也听说了这些阴兵的本事,你若是现在乖乖交出兵符,朕可以饶你一命。”尉未浑身上下丝毫没有君王的气势,尽是小人得志的嘴脸:“朕想,你也不希望你的战王府血流成河吧!” 尉未本以为尉迟会乖乖听话,谁曾想他竟张狂的吐出两个字:“随便。” “随……”尉未气的七窍生烟,他连说了几个好,对那些阴兵们下了命令:“上,撕碎他!” 但!让尉未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这些阴兵本来是打算行动的,他们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感受到了尉迟身上的气势,竟吓的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无论尉迟如何命令都毫无用处。 尉未瞬间慌了:“这是怎么回事?” 关让也疑惑的拧起眉头,往日这些阴兵都十分配合,今儿个这是怎的了。 佘道士用探究的眼神看向尉迟。 “你们倒是动啊!”尉未怒火中烧。 阴兵只是动了动关节,而后跟一个个雕塑似的杵在了那里。 尉迟冷讽道:“许是因为本王身上的杀气太重了,他们也知道本王是个不好惹的人。” “皇上。”尉迟呵笑:“他们都知道本王不好惹,你也应该清楚,所以不要挑衅本王,请回!” 尉未怎甘心这般灰溜溜的离开,立刻想到还有一个杀手锏。 他阴险的笑着:“把孩子带上来!” 关让抱着一个孩子过来,尉未粗鲁的一把捞过’小恩赐’,威胁着尉迟:“把兵符交出来,否则朕摔死他!” “且不说他是一个婴儿,他还是你的皇弟,是父皇的孩子,你忍心?”尉迟冷冷的问。 “朕有何不忍心的。”尉未丧心病狂道:“但凡挡了朕的路的人,朕都要剿灭!” “不要用任何来威胁本王,皇上想如何做便如何做吧。”尉迟转身离去。 尉迟云淡风轻,把他当成小人物看的态度让尉未的火噌的拱了起来,心里绷紧的那根怒弦瞬间断了,他高举起手里的’小恩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 孩子号啕大哭之后慢慢的没了声音。 空气一片寂静,尉未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孩子,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脸色苍白,后知后觉的他也知道怕了:“这,这不是朕干的,都是你们逼朕的!” 第359章 沈晚的身世让尉迟崩溃 尉未也彻底慌了,脸色煞白 ,喃喃自语,逃避道 :“不,这不是朕干的,这都是你们逼朕的,都是你们逼朕的!” 他疯了一般朝外跑去,想逃离这个地方,好似只有逃离了,他就和这个地方无关了。 关让他们见尉未跑了,也没有继续呆在这儿的必要了,也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待他们彻底离开后,尉迟蹲下来,对鬼手道:“处理了。” 鬼手点点头。 约莫过了一刻钟。 战王府的后门被人悄然推开。 沈晚怀里裹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 没来得及看清楚旁边的东西,后背撞在了一堵肉墙上。 尉迟让自己缓慢的站好,双手捏住沈晚的手臂,免的她摔倒,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显的格外磁性悦耳:“慢一些。” 沈晚觉得他的声音就跟吹散的蒲公英似的顺着耳朵飘进她的心里,闹的她的心直痒痒。 “你一直在这儿等我?”沈晚莫名的问了句废话。 尉迟低低的笑。 沈晚抬起手肘照他的腰撞了下:“帮我抱着小恩赐,好不容易睡下了。” 尉迟单手抱着孩子,另一个手牵着沈晚。 沈晚避了避:“我自己能走,你专心抱着小恩赐。” “本王两边都能兼顾。”尉迟紧握着她的手:“丢了谁都不能丢了你。” 哇唔哇唔,小恩赐忽然咧嘴哭了起来,好像在抗议他们撒狗粮。 沈晚和尉迟带着小恩赐来到他的房间,沈晚拍拍手:“不错,以后你就是奶爸了。” “他要一直在本王这儿?”说实话,尉迟对小恩赐没有什么感情,能把他接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们的戏已经上演了,小恩赐现在在尉未他们眼里是个死人,我们不能半途而废。”沈晚把小恩赐哄睡了,拥住他的腰:“待那个皇宫换了主人,我们再让他回到原来的地方去。” “嗯,本王岂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沈晚拉着他坐下:“大凉现在一塌糊涂,你是怎么想的?” “本王不会坐上大凉的位置,本王的目的是控制大凉。”尉迟黑曜的眸浮浮沉沉:“本王最终的归宿是紫焰。” 沈晚低垂着眸:“我知道。” “尉恒是个不错的人选,现在应该想想法子如何把尉未从皇位上拉下来。”尉迟想到方才的阴兵,漆冷的眸染了抹复杂的神色:“那些阴兵威力无穷,可谓是一敌百。” 沈晚听的心惊肉跳的:“的确如此,我亲眼见到阴兵是把人撕碎的。” “我抱着恩赐过来时,在后边听到尉未这个疯子要用阴兵对付你,我真的吓坏了,还好你没事。”沈晚定定的看着他:“那些阴兵为何不怕你?” 尉未猜到了原因,视线从橘色的烛光上挪过来:“本王想,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本王身上尽是毒,本王在他们眼里是毒王,所以他们惧怕,其二是因为紫焰帝国的人天生有着强大的征服血液,曾经我们紫焰帝国的人也和阴兵对抗过,所以他们对本王望而生畏。” 沈晚恍然大悟,她好奇的问:“紫焰帝国既然这么强大,为何会衰败,走向灭国呢?” 提到这个,尉迟的眸低垂下来,黑眸里涌动着复杂的光芒:“听本王的母后说是因为一个女子。” 沈晚惊呆了:“啊?因为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真的好厉害啊。” 尉迟没回应,转移了话题:“本王已经差管家给你准备了房间,你先回去歇息。” “好。”沈晚觉得他怪怪的,但是也没有多问,打着哈欠回去了。 待沈晚离开后,尉迟朝虚空打了个手势,鬼手出现了,手里拿着一个竹卷。 竹卷泛旧,看着有一定的念头了。 尉迟翻阅着,看着上头的记载眉头愈发的紧:“再次确定一遍竟然还是没错。” 鬼手道:“是。” “沈晚是当年天下第一妙女祁妙言的女儿,也是当年和天下很多帝国,让很多帝国佩服,闻之丧胆的凤族的女儿,沈晚是凤族的唯一继承人。”鬼手边说边观察着战王的神色,只要一想到两代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他就不由得为自家主子默默点蜡,这段感情太惨了。 尉迟双手扶额,挡住黯淡的眼神,声音沙哑:“母后那边是不是知道了?” 鬼手点点头:“是,王后上次因为维护上官娆一事私自扣押了沈晚,自打见到了沈晚和祁妙言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王后开始调查沈晚的身世。” “所以……”鬼手知道就算不说出来,尉迟也明白什么意思。 沉默了许久,尉迟声音沙哑:“本王知道了,这件事暂且瞒着沈晚。” “是。” 鬼手离开后,燃烧的蜡烛也明明灭灭,不知怎么,忽然灭掉了。 尉迟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充满了寂寥。 第二天早上,沈晚按照之前的计划差娘亲手下的人放出去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新皇当街摔死了先皇的老来子! 百姓们一听这个消息瞬间炸了。 “这新登基的皇上怎么那么狠毒啊。” “那才是一个小婴儿啊,能耽误他什么路啊。” “真是狠毒,我们老百姓的日子以后岂不是水深火热啊。” “这样的人不适合做我们的皇上。” “对,抵制,抵制!” 很多百姓们开始抵制尉未,还有许多有点墨水的人把尉未的所作所为全都写了下来互相传阅。 整个大凉乱极了,已经没有正常的秩序了。 尉未这个蠢货想出来了一个法子,那就是让士兵们以强来攻击他们,在攻击撕扯的过程中不少百姓们都受伤了,这导致民生怨道,制度瘫痪,和其他帝国的生意往来也都断掉了,大凉本来都要往财富帝国上走了,因为这件事瞬间落入了万丈深渊。 大臣们一本折子接着一本折子的递上去,通通都是对尉未有意见的。 尉未脑袋嗡嗡作响,他完全应付不了这种事情,干脆逃避躲了起来,整日吃吃喝喝,借酒浇愁。 沈晚得知这件事丝毫没有任何的惊讶。 她在战王府和孩子们玩堆雪人,听着鬼影的汇报,讥讽一笑:“尉未本就没有做君王的本事,这种头大的事情他是处理不来的。” “娘亲娘亲。”小然安奶声奶气的,她穿着红色的小斗篷,毛领是纯白色的,衬的她小脸儿软软的:“我们来打雪仗呀。” 第360章 我把你的三森拐走了 小然安奶声奶气的看着沈晚,红白相间的斗篷衬的她的小脸儿软嘟嘟的:“娘亲娘亲,快来玩打雪仗啊。” 说着,小然安从地上捏起个雪团子朝沈晚砸去。 被砸中的沈晚笑了,也从地上拿起一个雪团轻轻的砸过去:“你这个小混球儿,娘亲也来了。” 接着,大木小阿绝他们跟着一起打雪仗。 雪团一个接着一个的。 “三森,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玩啊。” “三森你别躲啊。” 三森害怕这些雪球儿,一个劲儿的躲着。 但是三森越躲,大木他们越是想和三森一起玩。 雪团全都沾在他身上,渐渐的,只见三森浑身竟变的透明,而后慢慢的,慢慢的整个人消失了,最后成了一个纸片人,摇摇曳曳的倒在了地上。 大木他们看到这一情形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娘亲娘亲,三森……三森出事了。” “三弟……” 沈晚和尉迟闻讯赶来,看到地上的纸片人三森时都愣住了,脸色煞白:“这是怎么回事?” 阿绝想到什么,精致漂亮的狐狸眼闪过一抹了然:“我想,应该是纸片人和三森调换了,一定是在调换的时候出了问题。” 沈晚叫来了当天负责此事的鬼影:“鬼影,这是怎么回事?你没有检查么?” 鬼影也慌了,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主子,沈晚姑娘,属下检查了,肯定是没有出错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 沈晚深呼吸一口气:“三森现在在哪儿?这么多天过去了,我这个当娘亲的却刚知道他根本不在战王府。” 尉迟结实的手臂揽住她的肩膀:“先别着急,三森虽然沉默寡言,但是本王还是了解他的,他的主意很正,本王想,这次是他故意换错的。” 闻言,沈晚愣住了:“故意换错?为何?” 尉迟抿了抿唇:“具体原因本王也不知道,他应该跟着那批队伍去了大卿,本王会给君恩泽飞鸽传书,让他帮忙寻找三森的下落。” “好。”沈晚催促着尉迟快一些。 尉迟大步朝书房走去,迅速写了一封书信,让飞鸽带了过去,他宽慰着沈晚:“很快便会回信了。” 沈晚疲惫的捏了捏太阳穴:“孩子都能让我老十岁,一个个的一点都不听话,才多大的小孩儿啊,都已经知道自己做主了。” 过了三日。 大卿那边传来了君恩泽的消息,说是不管从城门看还是从父皇那边打听,都没有三森的消息。 这让沈晚宛如晴天霹雳般。 三森,到底去哪儿了? 沈晚抓住尉迟的手臂:“据说明日尉未开始上朝了,你问清楚他到底把三森弄到哪儿去了?” 尉迟点点头。 熬到了上朝的日子,尉未喜笑颜开,看起来心情格外的好,他穿着崭新的龙袍坐在龙椅上。 那双眸挑衅的看向尉迟:“众位爱卿也知道一个帝国强大是要跟其他帝国合作的,朕刚刚的登基,打算跟其他的帝国达成友好的关系,尤其是强大的大卿帝国,所以朕前些日子把大卿帝国一直心心念念的无名给送了过去,大卿的皇上说了只要得到了无名就会将一条绸缎之路为我们放开。” 尉迟听着尉未这番欠揍的话,黑曜的眸冷冷的刺向尉未:“你确定把无名送过去了?” “那是自然,不出意外,今儿个便会回信。”尉未自信满满的开口。 话刚说完,大凉帝国的线报员火急火燎的跪到大殿门口。 尉未看到他激动的不得了:“这不就回来了,快告诉朕,是不是大卿那边传来的消息?” “是,只是……” 这线报员吭哧瘪肚的样子让尉未气不打一处来。 “说!让朝臣们都听听。”尉未凶猛的拍了下桌子。 线报员闭上眼睛,一鼓作气说了出来:“皇上,大卿皇上回了一封信,骂您是说话不算话的卑鄙小人,说你居然敢戏弄大卿。” 尉未一张脸都青紫了:“什么?大卿皇上为何这么说?” 线报员道:“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看到无名。” 尉未扑通摔坐在龙椅上:“不可能啊,那些护送无名过去的人呢?” 线报员哭丧着脸:“消,消失了……” 一股子火充到尉未的胸口,他一个急火攻心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竟生生的晕了过去。 下朝之后,尉迟回去把此事告诉了沈晚。 沈晚的心依旧高高的提起:“三森不在大卿,护送他的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们会不会在路上遭遇了不测?” 气氛凝固,压抑。 外面响起一阵嘈杂声。 “诶,你这个和尚,我方才不是让你化缘了么,你怎么还往里进啊?” “我们王爷和沈姑娘不是你能见的。” “诶,你这个和尚怎么还坐下了呢?” 沈晚听着外面的动静,觉得不太对劲儿:“好像在找咱们,出去看看。” 沈晚走到院子里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央打坐的和尚。 她定睛一看,快步上前:“主持,您怎么来了?” 主持看到沈晚眼睛都亮了:“沈姑娘,老衲总算找到你了,三森小施主和戒糖小和尚让老衲捎给你两封信。” 沈晚的眼睛瞪圆了。 沈晚着急忙慌的拆开三森的信,简单的一句话:娘亲,孩儿有要事要办,请勿担心。 戒糖的信是一句俏皮的话:沈施主,请您原谅我把三森施主拐跑了,不过请您放心,我会安全把三森施主还回来的。 尉迟看过信之后拍了拍沈晚的肩膀:“你可以放心了,他们没事,但是孩子的心里都有秘密,至于他们到底去做了什么,他们不想说就算了。” 沈晚心里隐隐产生了一种感觉:“应该是跟小和尚的身世有关系。” 尉迟眯了眯眼睛:“现在大卿那边没有看到无名已经怨恨上了尉未,现在尉未无法解决此事,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把尉未打入深一层的谷底。” 沈晚一听这话眼睛亮了,声线都不自觉的轻快了起来:“看来你是有法子了。” 若不是因为尉未把三森送了出去,三森怎会不知所踪。 “嗯。”尉迟漆黑如墨的眸晕染开来,如幽深的漩涡,喉结滚动,声音沉沉道:“现在大卿那边出现了一个困难,如果我们能帮助大卿解决这个困难,再以此和大卿的皇上谈一个交换的条件,我想我们的计划会成功。” 第361章 沈晚竟被自己小儿子救了 尉迟和沈晚好生接待了主持,为其准备了一顿丰盛的素斋,这期间他们想打听戒糖小和尚的身世,但这主持聪明的很,压根儿从他嘴里套不出来话。 最后尉迟差人把主持送了回去。 沈晚和尉迟来到书房商量大卿的事。 “此事需要你亲自过去一趟,不然他们信不着你。”尉迟给沈晚分析了此事。 沈晚前后思考了下,赞同的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 既要离开大凉,沈晚便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她不能让尉未知道,否则中途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沈晚找到了阿绝,让阿绝画了一张她的画像,而后用神笔点上,栩栩如生的沈晚瞬间出现。 她满意的围着纸人自己转了一圈:“恩,很好,几乎跟我一模一样。” 沈晚又从空间里取出来现代的神级化妆品。 她涂涂抹抹,换上了一身朴素的灰麻衣裳,脸上皴的很,皱皱巴巴的,小眼睛,眼梢耷拉着,而且身上还有一股子鱼腥的味道,和原来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 沈晚让鬼影叫来了尉迟,尉迟进房间先被这股子鱼腥味儿呛的直咳嗽,而后看向沈晚,不敢置信的叫了一声:“你是沈晚?” 沈晚还没改音色,哈哈一笑:“是啊,如何?是不是认不出来了?” “是,就连眼睛都和以前不一样。”尉迟觉得不可思议,围着沈晚转了一圈。 “我打算扮成一个渔妇的身份出去,据我所知,大凉一年四季都是要捕鱼的,冒充成这个身份是可以出城去郊外捕鱼。”沈晚把一切都调查好了,她完全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尉迟喜欢这般剔透伶俐的沈晚:“本王会配合你,编造一个身份出来,保证尉未那边看不出任何的猫腻。” 沈晚澄澈的眸流转着,忽又想到什么:“至于我,虽然说那个纸人很像,但是纸人毕竟不是我,一天两天的可以,若是时间长了,必然会露出马脚的,况且我观了下近日的天象,最近都是有雪的,雪会化成雪水,到时,纸人的我一定会原形毕露的。” 尉迟不断点头的赞许之色让沈晚有想继续说下去的欲望:“而我本人,不打算经常露面,正好大卿那边刚刚说了未看到三森的事,我和三森的感情一向很好,三森失踪,我若是一点担心的反应都没有这才会让尉未起疑。” “所以,我打算……”沈晚古灵精怪的眼睛宛如宝石般透彻,她翘着脚尖趴在尉迟耳边说了自己的计划。 当天夜里,战王府便传出来一个消息。 沈晚在战王府昏倒了,迟迟不醒,脉象虚弱。 尉未得知之后嗤笑:“这沈晚还真是身子脆弱,说昏倒就昏倒了,都不用朕对付了,啧啧。” 佘道士站在一边,用手握着拂尘:“这无名是沈晚的孩子,沈晚自然担心。” 佘道士早在投靠尉未的时候把沈晚和尉未几年前在一起,并生下三个孩子的事情告诉了尉未。 但是他特意忽略了三个孩子是祥瑞的事。 尉未刚开始本来想昭告天下的,但是佘道士说这件事若是替他们说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沈晚和尉迟都是强者。 如果百姓们知道,许会觉得他们是天作之合。 到那个时候,岂不是给他们做了嫁衣,所以尉未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沈晚病重许久未出门,一直卧病在榻。 另一边,乔装打扮成渔妇的沈晚推着自己的破筐子,在无人她之后,用了最快的法子来到了大卿帝国。 大卿帝国是一个国度比较自由的帝国,只要你不是内线等危险的人物,你可以自由的在大卿帝国做一些小生意等等。 而且大卿帝国四季温暖如春,十分舒服。 沈晚把两筐子鱼背在了身上,她朝大卿的城门走。 因为大卿的气候十分温暖,所以沈晚身上的鱼腥味儿愈发明显了,守城门的侍卫们扫了一眼,捏着鼻子:“来干什么的?” 沈晚的后背佝偻着:“我,我是来卖鱼的。” 咣当,侍卫嫌弃的踹倒了沈晚的背篓。 “啊,我的鱼。”沈晚慌忙的去捡。 侍卫们哈哈大笑。 “老婆婆,我来帮你。”有些绵奶的声音在沈晚上背后正义的响起。 沈晚听到这声音混身一震。 她几乎瞬间听出来这是三森的声音。 沈晚僵硬的身子一点点的转过去,在看到三森的时候差点激动的哭出来。 她消失了很久的儿子终于出现了。 但是沈晚现在不能和三森相认,只是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谢谢你啊小孩儿。” “无妨。”三森小大人儿的开口,他看向那些守城门的侍卫,板着一张小脸儿,严肃的开口:“众生平等,欺软怕硬乃是狗熊所为,我会让你们的城主把你们换掉的,你们最应该学习的便是如何尊重一个人。” 侍卫们听到这话都吓坏了。 现在大卿谁人不知大卿皇上把当年的吉祥物无名给请回来了。 而且这位无名了不起,自从来到大卿之后帮助大卿避开了两大灾祸,现下可是大卿皇上跟前的红人么儿。 侍卫们马上跪下来:“无名小公子,求求你,不要告诉城主啊,我们错了,我们知错。” 三森穿着紫气东来的小袍子,发髻梳成了大卿的发型,高高的,髻上缠着一条紫色的飘带,他声音很稳,不像是小孩子的年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做事一向有原则,再一再二不再三。” “今日你若是向这位老婆婆诚恳的认错,我便原谅你们。” 侍卫们一听,立刻跪下来,真诚的要流油了:“老婆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人吧,小人不应该对您不尊敬,小人错了,对不起。” 沈晚来大卿是有重要的事要做的,不愿在烂人烂事上纠缠,她摆摆手,布满皱纹的嘴角一开一合的:“知道错了就行。” 三森肃着小脸儿点点头,表示不会追究了,他上前搀扶着沈晚,看着背篓里的鱼,声音绵软:“老婆婆,这些鱼是要卖么?” 沈晚的指甲嵌在掌心里,让自己痛一些,这样才会强忍住和小儿子相认的激动情绪,她声音沙哑,眼睛浑浊:“是啊,要,要卖的,我只靠捕鱼卖鱼来养活我自己了啊。” 第362章 真可怜,都没见过我长得这么好看的 沈晚眼睛浑浊,说话的声音是沙哑的:“是,是啊,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多卖一些鱼来养活我自己的,这不马上要除夕了,我没钱过年啊。” 和煦的光洒在沈晚花白的发丝上,衬的她宛如一个孤寡的小老太太,格外可怜。 三森上前接过沈晚提着的背篓,小小的人儿扛到了肩膀上。 沈晚知道那一背篓的鱼有多沉,她心疼儿子帮着拿,刚想接过来,三森那同尉迟相似的黑曜的眸看向她:“尊老爱幼是传承美德,这是我娘亲告诉我的。” 沈晚:…… 她怎的感觉三森这话是针对她说的呢。 不不不,一定是错觉。 三森怎么可能认出自己呢? 他往前走两步便时不时回头看看沈晚是否跟上了:“我现下所住的地方人口众多,需要很多鱼,你把鱼卖给他们便是。” 沈晚一听,眼睛唰的亮了,但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只是低着头,欣喜的转着眼睛,想:跟着小儿子过去正好可以看看小儿子现在的住所和情况。 沈晚这么想的,三森也是这么想的,想间接让沈晚看看他现在的情况,好让沈晚安心。 三森带着脏兮兮的沈晚来到乌府,乌府的管家看到沈晚捏住鼻子,微微一愣:“无名公子,这位是?” 三森小小的人儿气势却是很足。 他黑色的眼睛扫向管家:“路上捡回来的可怜人儿。” “啊?”管家呆了,尴尬的呵呵的笑着:“无名公子真的是善良啊,咱们是给点饭菜还是给点银子呢?” 三森冷幽幽的眸扫了他一眼:“此事你就不必管了。” 他来到院子里:“灶房的人出来。” 灶房管事儿的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往外走,在看到无名的时候,立刻收起了那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溜烟儿小步跑了上来:“无名小公子,您有什么事情吩咐?” 三森把背上的背篓取下来:“这些鱼,买下来,做食材。” “是是,不知道……”灶房管事的一看是三森经手的,很有眼力价儿的询问着:“给多少钱呢?” 三森伸出五根手指头,平静的吐出一个数字:“五十两。” 吧唧,灶房管事的摔了个跟头:“啥?” “怎么?你是觉得我出价不合理?”三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灶房管事的想起乌家家主所说的话。 一切都要以无名公子为先。 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都不准反驳。 灶房管事的吞了吞口水:“成。” 沈晚顿时觉得自己小儿子的形象伟大起来了。 那些鱼全都收了,沈晚接过五十两银子笑眯眯的对三森道:“小孩儿,谢谢你啊。” 三森不为所动。 “三森三森。”不远处,一道欢快的声音响起。 沈晚循着看去。 一个身穿干净青色和尚袍子的光头小和尚跑了过来。 小和尚唇红齿白,精致好看。 沈晚瞬间认出来这就是拐走她小儿子的小和尚。 小和尚看着沈晚,情绪很敏锐,冻疮还未长好的小爪爪揪着三森的衣裳:“三森,她是谁?为何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沈晚:…… 她有这么明显? 三森认真的说:“这是我从街上捡来的可怜的婆婆,也许她从未见过像你一样生的这么好看的小孩子,所以一直盯着你看。” 小和尚一听这话,自恋的跟什么似的,跟个小兔子似的从三森后边出来,落落大方的站在沈晚跟前,说出的稚嫩的话让人哭笑不得:“婆婆,你也太可怜了,一大把年纪了竟然都没有见过好看的人。”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好好看看我英俊的小脸蛋儿。” 沈晚:…… 论自恋,小和尚若是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沈晚尴尬的笑笑。 三森正儿八经的开口说话了:“他叫乌小野,之前是一个小和尚,因被家人抛弃所以近日刚刚归家。” 小和尚狂点头。 沈晚想挠头,她怎的有种三森是故意和她介绍小和尚的错觉呢? 正想说话便被一道娇娇气气的声音打断了:“无名小公子,你和一个臭婆婆解释什么,她不配的。” 沈晚咋听这话咋个不舒服。 说这话的正是之前一直在寺庙欺负小和尚的妹妹乌娇娇。 乌娇娇小小年纪,却是一丁点纯真的童趣都没有,打扮的混身都是重点,首饰估计能压死她,她黏糊到三森跟前,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三森不喜欢拉小女生的手,不给面子的避开了,很凶很凶的看着她:“世间人人平等,谁允许你这般没礼貌的?回去抄写《女德》一百遍。” 被惩罚的乌娇娇一怔,唔哇的哭着跑了。 接着沈晚就见小儿子用一副求夸奖的表情看着小和尚。 沈晚心里咯噔一下子,冒出来一个想法:我这小儿子该不会是……断袖之癖吧。 小和尚的小手朝下压了压,三森跟一只乖巧的大狗似的低下了小脑袋。 小和尚摸了摸,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三森你真好,今天又是替我出头的一天呢。” 三森待小和尚撸完了脑袋重新站好。 小和尚忽然扑闪着大眼睛问沈晚:“婆婆,你会捕鱼,那你做鱼是不是非常好吃啊?” 沈晚心里一阵激动,想:如果能留在乌府那简直就是事半功倍啊,一来可以整日看着小儿子的动向,二来可以早早接触到大卿的皇上。 她故意馋小和尚:“自然,我会用各种各样的法子做鱼,特别美味。” 小和尚拍着小手:“太好啦。” 兴奋劲儿刚起来,锃亮的小脑门上挨了三森一记栗子:“你是出家人,不能沾荤。” 小和尚揉着脑袋,扁扁嘴巴:“我,我这不是替你问的嘛,你不是喜欢吃鱼嘛。” “既如此,我也不能浪费你的好心。”三森前面的话说给小和尚听的,后面的话是对沈晚说的:“你留下来给我做鱼吃吧。” 沈晚:…… 她为何有一种她被小儿子一步一步的引到乌府来的感觉呢? 沈晚被管家安排进了一个房间,洗漱干净,换了一身衣裳,当然了,模样还是老婆婆的样子。 当天晚上,沈晚便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做了一道松鼠鱼。 松鼠鱼炸的外焦里嫩,酸甜可口,光是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小和尚的哈喇子都要流到地上去了,抱着自己碗里的菜叶子委屈的不得了。 三森很优雅的吃了一口,而后忽然顿住。 沈晚被他的表现弄的心里头一激灵,下意识问:“小公子,怎的了?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啊?” 谁知道,三森却说…… 第363章 化腐朽为神奇的沈晚 沈晚被三森忽然停下来顿住的表现弄的一激灵,略不安的问:“小公子,这顿饭是不合你的口味?” 三森少年老成般的叹了口气:“并不,而是太合口味了,这鱼的味道让我想到了我的娘亲,和我娘亲的味道一模一样。” 听及,沈晚在心里恨不得把三森拉过来拍下他的小屁股, 既然心里这么惦记她,竟还做出让人担心的事。 “那小公子为何不和你娘亲在一起呢?”沈晚试探性的问。 “我在做一件重要的事,相信娘亲会理解我的。”三森故意把沈晚的形象说的高大宽容。 沈晚:……落入陷阱的感觉愈来愈明显了。 门外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嗯,这是什么味道啊,居然这么香,我这自打有了身子之后就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 沈晚被这声音腻的起鸡皮疙瘩,循着看去,一个打扮美艳的妇人和乌娇娇朝这边走来。 三森主动跟沈晚道:“这位妇人是乌娇娇的母亲,是乌小野的后娘,也是现在乌大人的夫人,又有了一个孩子。” 沈晚了然。 乌夫人娇滴滴的走了进来,眼珠子黏在松鼠桂鱼上都下不来了:“这鱼真是不错,快,给本夫人上筷子,本夫人要尝尝。” 乌小野自打这位乌夫人来了,那双大眼睛便死死的瞪着她,就是这个乌夫人抢走了娘亲本来的位置,害的她和娘亲无家可归。 她两个小手迅速把松鼠桂鱼挪到一边,护着不让动。 乌夫人厌恶这个回来的孩子。 当年明明把她丢了,谁知竟找回来了,真是晦气。 她挺了挺肚子,拿着当家主母的威严:“小野,你可真是没规矩,我可是当家主母,怎么?想吃点东西难道还要过问你的意见么?” 三森的小手握了握乌小野的小手,给她力量和安慰,小小的人儿,却有着大大的气势:“这鱼是本公子的人特意给本公子做的,不允许任何人食用,难道乌夫人这是想跟本公子抢东西?” 三森在乌府那就是祖宗一样的存在。 老爷特意叮嘱过不允许惹怒他。 好家伙,三森一出口,乌夫人顿时跟鹌鹑似的,僵硬的笑了笑:“原来是无名小公子的鱼啊,那我怎能吃呢,没事的,我让丫鬟做了我愿意吃的豆腐酿肉。” 她把窝在心里的火撒在了丫鬟身上:“人呢?本夫人的菜呢?” 一个丫鬟面色苍白的进来了,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夫,夫人,豆腐,豆腐……” “豆腐怎么了?”乌夫人生气的问。 “好像坏了,今儿个做不成了。” 丫鬟怯怯的。 乌夫人抬手就要打人,忽发现手腕被人死死的捏住,乌夫人回头一看,就见一个老婆子正握着她,她怒了:“你这个老太婆想干什么?” 三森站起来,冷冰冰的看着乌夫人:“说话干净一些,这位婆婆是我的客人。” 乌夫人:…… 这无名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揽。 沈晚放开乌夫人,对小丫鬟道:“让我去看看那坏了的豆腐。” 她并不是想多管闲事,而是想借着这个豆腐的事打开她此次来的目的,顺便救下这个丫鬟。 这乌夫人看着凶巴巴的,没准儿会打死丫鬟呢。 没等丫鬟说话,乌夫人嘲讽道:“怎么?莫不是你还能把那坏掉的豆腐给起死回生了?” “有何难呢?”沈晚高深莫测的开口。 乌夫人咯咯咯的笑着,嘲笑沈晚的说大话。 “让她做!”门外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沈晚看去,说话的人身穿一身朝服,想来刚下朝回来,下巴留着一撮小胡须,眼睛是长长的,她猜出来这是乌大人。 果不其然,乌夫人娇滴滴的,梨花带雨的冲了过去,挽着乌大人的手臂:“大人,我都要被欺负死了,这丫鬟竟给我坏的豆腐吃。” 乌大人现在压根儿不愿意哄这个哭哭啼啼的女子,下意识拂开了她,径直朝沈晚走去,眼睛里满是希冀的光芒 :“这位阿婆,你真能让坏掉的东西变好?” 沈晚一看乌大人这急吼吼的样子便知道尉迟所说的现下大卿为食物频频坏掉之事感到头疼。 她点头。 乌大人让丫鬟带着她们来到灶房。 案板上,储存豆腐的箱子里装满了豆腐,这些豆腐的颜色有些变了,的确是不能吃了。 乌大人叹气:“阿婆有法子么?” “三日之后见分晓。”沈晚只神秘的丢下这样一句话。 乌大人点点头,他现在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沈晚回去之后便亲手画了一个图纸,图纸上是一个小锅子,还有一个漏勺等等,她让乌大人按照图纸上所画的找一个铁匠做出来。 乌夫人撇撇嘴:“大人,我看啊,这老婆子是想在咱们府上骗吃骗喝,这坏的东西就应该扔了,怎么能起死回生呢。” 乌大人现在被皇上所下达的命令闹的心烦意乱的,他冷冷道:“就算是有一丝希望我也认了。” 说罢,拂袖离去。 三日后。 院子内。 乌大人和乌夫人还有三森她们都已经等着了。 乌夫人看着时辰:“哎呀,那阿婆怎的还不出来呢?不会是失败了所以跑了吧。” “你消停一些。”乌大人横了夫人一眼,心里也是比较担心的。 三森小脸儿淡然,丝毫没有慌乱和紧张感。 他是相信沈晚的。 小和尚的小手顽皮的在三森的手上戳来戳去的:“三森,你说那个老婆婆能成功么?” 三森毫不犹豫:“能。” 娘亲最厉害了。 又等了一刻钟,沈晚终于出现了,照旧是那副老婆婆的打扮。 五六个丫鬟跟在她身边,手里提着食盒,沈晚摆摆手,丫鬟们把那些她弄好的豆腐一盘一盘的摆了出来。 这些豆腐全都被沈晚做成了类似臭豆腐的豆腐块。 比之前的质地要硬一些,饱满一些。 有黑色的,有黄色的,看上去的确是不太好看。 乌夫人看到之后捂着鼻子:“我的天,这是什么啊?白色的豆腐现在彻底的坏了,变成黑色和黄色的了,我看是烂透了,大人啊,这样的东西咱们可不能要啊,吃了之后可是会死人的。” 乌大人看着这些丑了吧唧的豆腐也连连叹气。 看来这次又失败了。 第364章 阿婆,见到皇上得下跪啊 乌大人失望的叹气。 看来这回又失败了。 沈晚把在场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微微一笑。 她开口还是老婆子老态的声音:“豆腐可以变成很多种形式,不要拘泥于一种形式。” 沈晚先拿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瓶子。 里面全都是方方正正的红色豆腐形状,外红内白,味道鲜香。 她举在手里:“这乃是我用那些差点坏掉的豆腐做出来的。” “这叫红方,也就叫红腐乳,不管是喝粥还是吃菜还是吃火锅又或者是做调味料味道都是非常不错的。”沈晚简单的介绍着:“大家可以尝尝,放心,毒不死。” 沈晚让大家准备了小碟子给她们品尝。 乌大人本被这冲劲儿的味儿弄的捂着鼻子,而后一想到皇上交代下来的任务,他一副悲壮赴死的感觉吃了一口。 然后……眉头舒展开了,又尝了一口,眉毛都挑起来了:“好吃,这可真的是太好吃了。” “如果吃一口这个喝一口粥,那滋味简直是绝配的。” 乌大人吃了之后,其他人跟着吃,也都觉得好吃的不得了。 沈晚早就料到大家会喜欢,中华上下五千年,华人的口味都是差不多的。 “接下来我该来重头戏了。” 丫鬟早已把搭在外面的移动式小炉子烧了起来。 小锅子坐在炉子上,沈晚哗啦啦的往里面倒了许多的油,而后把一盒酿干的豆腐块放在漏勺里,待烧好的油滋滋的冒泡时,沈晚把漏勺放了进去。 只见那些豆腐因油的浸润炸的起了一个个的小泡泡。 但是也随着热气的挥发,豆腐原本的臭味儿挥发了出来。 乌大人她们捂着鼻子,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我的老天,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啊。” “臭死了,臭死了,好想吐啊。” “好恶心啊,这老太婆在搞什么啊。” “大人,我就说她信不着吧。” 在座的人都想跑了,三森看出来这个苗头了,提前打了个预防针:“乌大人,我挺喜欢这个味道的,我也想让陪着我一起闻。” 原本已经抬起屁股的乌大人又慢吞吞的坐了回去。 夭寿了。 沈晚面不改色,她炸好臭豆腐之后,又配上了调料,装进了小盒子里让丫鬟们分发下去。 乌大人看着这黑乎乎的东西,眉头拧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三森那边又下命令了:“吃!” 小祖宗都发话了,谁都惹不起啊。 乌大人闭上眼睛,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思吃了一口,然后发出了惊叹的声音:“这个丑玩意儿怎么就这么的好吃。” “大人?您没说谎?” “我说什么谎,不相信你们自己尝尝。” 其他人纷纷闭着眼吃了一口,结果……他们的眉眼舒展开了:“好吃,真的太好吃了,这玩意儿真的是神奇啊,闻着臭烘烘,怎么吃起来这么香呢。” “谁说不是呢。” 沈晚看着他们的反应知道成功了。 乌大人三口两口,毫无形象的吃完了一盒臭豆腐之后,激动的来到沈晚跟前:“这位阿婆,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沈晚自然知道他所求之事乃是什么,但还是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大人请说。” “您的本事这么厉害,一定能把其他的东西化腐朽为神奇吧,我这边有一些东西……” 乌大人说了开头觉得还是说实话比较好,吧啦吧啦的一股脑全都说出来了:“看您的打扮和说话的口音不是我们大卿的人,也许不知道我们大卿的事情,我们大卿四季如春虽然是好事,但是很多东西是逆着生长的季节来的,很多时候该丰盛的东西到现在还不落地,我们如果摘下来不到三天就烂掉了,真是太浪费了,烂掉的东西不能吃,就等于往外扔钱啊。” “这不最近这种现象越来越严重了,皇上大发雷霆,让我们朝臣想办法。” “我幸运,遇到了阿婆你,您能否帮帮忙?” 沈晚心里大喜,面上却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能倒是能,但是你也说了,此事已经干系到了朝廷和皇上,如果我贸然做了这些事,乌大人能否承担的起后果呢?” 经过这么沈晚这么一番提点,乌大人猛地拍了下脑壳:“我知道了,我会先汇报给皇上的。” 乌大人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带着结果来了,兴高采烈的围在沈晚跟前转着:“阿婆,我把你制作的腐乳和臭豆腐带给皇上吃了,皇上刚开始还万分嫌弃,说我弄脏,弄臭了他的金殿,后来在我祈求下皇上品尝了,哈哈哈哈哈,和我的反应一样啊,而且那个臭豆腐都没有吃够。” “皇上说了,想见见你这个神奇的人物。” “阿婆,你不要害怕皇上,你没有犯错,相反也许会是我们大卿的功臣,所以皇上不会为难你的。” 沈晚点点头,心想: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能怕皇上? 又过了一日,沈晚跟着乌大人来到了大卿的皇宫,因为三森的身份特殊,乃是大卿皇室的贵客,所以也跟着去了。 大卿的皇宫奢华大气,难怪是四大帝国之首。 乌大人本想宽慰沈晚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太婆不要紧张等等。 可抬头一看,好家伙,这老太婆神色悠闲自在,那副样子就跟逛自己家后花园似的。 这个时辰已经退朝了。 大臣们都纷纷往外走。 沈晚扫到了三个熟人。 君恩泽、君恩霈和君恩绝,沈晚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君恩霈和君恩绝这两个人本是仇敌,可现在却是’相亲相爱’十分和谐的并排走在一起,而且还有说有笑的,这后找回来的君恩泽故意被他们冷落到了一边。 沈晚在心里笑了笑:朝堂之上所有的人和事都是变幻莫测的。 乌大人带着沈晚来到大卿皇上的御书房。 大卿皇上看着十分精神,健康,只是面有愁色。 他看到乌大人点点头,视线落在沈晚身上,神色平淡,估计也没指望着一个老婆子翻出什么花样儿来,但是现在他也是走投无路了,但凡有一丁点希望他都想试试。 他坐在御案前,扫了沈晚一眼,故意释放出君王的气势。 乌大人瞬间明白什么意思了,用手肘撞了撞沈晚,压低声音:“阿婆,见到皇上得下跪啊。” 第365章 跪?那是不可能跪的。 乌大人用手肘碰了碰沈晚的手肘,压低声音:“阿婆,见到皇上是要下跪的。” 下跪? 沈晚失笑,沧桑的眼眸扫了一眼乌大人:“跪是不可能跪的。” 闻言,乌大人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你胆子真大,你不要命了。” 大卿皇上自然也听到了,那张脸阴沉沉的:“放肆!” 卿皇龙颜震怒,乌大人吓的浑身一抖,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一个字都不敢说。 沈晚淡淡的瞥了乌大人一眼:“你先出去。” 乌大人想着这阿婆估摸着好面子,他爬起来点点头,细心的叮嘱着:“你好好跟皇上赔礼道歉。” 乌大人赶忙跑出去了,他丝毫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竟听了沈晚的话,沈晚让他出去他就出去了。 大卿皇上此时此刻也看出点猫腻了。 别看这沈晚装扮成了一副老太太的样子,但她的眼神和气势丝毫不像一个老太太。 “你是谁?”大卿皇上气势威严的问。 沈晚并没有先暴出自己的身份,她道:“大卿的水土一向养人,大卿的水土养出来的花果树木更是称为天下第一。” “但是近日因为天下整体的气候回暖的原因,大卿结出来的果子只要摘下来就会迅速的腐烂,这导致大卿白白浪费了许多的果子,浪费了许多的银钱。” 大卿皇上听到这儿,这才正眼看向沈晚。 沈晚吐出的话自信无比,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我能解决大卿的危机。” “你可知欺君之罪该当如何?”大卿皇上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想相信沈晚,但是这么个老婆子又让他不敢相信。 沈晚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玻璃小瓶,又拿出来一个帕子,她把玻璃瓶里的液体倒到了帕子上,而后当着大卿皇上的面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易容术。 大卿皇上看到沈晚的本来面貌后,惊的往后连退了好几步,不由自主的喃喃出声:“祁妙言?” 沈晚听到娘亲的名字并不惊讶。 娘亲的名声天下赫赫,天下第一,她已经习惯了。 沈晚落落大方道:“我是祁妙言的女儿沈晚。” 大卿皇上从惊讶恍惚中回过神儿来:“沈晚?你是大凉的沈晚?朕听说过你的名号。” 沈晚谦虚的笑笑:“既然皇上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们可以谈一谈了么?” 大卿皇上这才对沈晚产生信任:“不知你想和朕谈什么?” “我会帮你化解大卿的危机,而且这次的化解是永久性的,我会把我的秘方告诉你们。”沈晚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姿态却是自信夺目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想和大卿的皇上来换。” 大卿皇上挑眉:“哦?什么条件?” “你的胆子倒是大,还没有敢和朕谈条件的。” 沈晚笑笑:“这样光明正大总比表面上对皇上您无私奉献,私下却搞小动作要强的多。” 大卿皇上爽朗一笑:“自你娘过世之后,朕许久都没听到这样的话了。” “说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沈晚浑身上下散发着宛如冰凌花般傲雪凌霜的气场:“大卿皇上想来也听说了我们大凉现在的新皇尉未之事。” 果然,提到尉未的事,沈晚便见大卿皇上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朕听说了,用了卑鄙的手段伙同外人杀了自己的父亲登上了皇位,而且听说他还用了乱七八糟的巫蛊之术。” “巫蛊之术?”大卿皇上的眸眯起。 沈晚直接将阴兵的事说了:“尉未没有本事,堪称酒囊饭袋,但是他搞了一批阴兵,这些阴兵一敌百,十分厉害,能力超强,普通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皇上你想想,尉未心思狠毒,手握阴兵,如果有朝一日产生了吞并其他帝国的心思,那么,谁有能与之相抗呢?” 沈晚的话如一个巨大的锤子重重的砸在他的心头上。 身为君王,最怕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帝国被人抢走。 尤其是听说尉未手里有这样一支厉害的阴兵,他那颗心可谓是忐忑不安。 大卿皇上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沈晚淡淡的加了一句砝码:“我们属于共赢。” 大卿皇上被沈晚说的共赢二字彻底加大了信心,他道:“朕可以跟你合作,但是那些阴兵如此厉害,你可有什么法子?” 沈晚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自然是有的,尉未和那些阴兵们签了契约,以血供养,所以那些阴兵们才会对他唯命是从。” “但是,一旦这些阴兵们和自己无法对抗的人战斗就会疯狂的想去汲取契约人身上的血。” “到那时,契约人就会自取灭亡。” “一旦契约人死了,那么和契约人结契约的阴兵也会灭亡的。” 大卿皇上本来一筹莫展,听到沈晚的话浮上了浓浓的信心。 “那,跟阴兵所抗衡之人该从哪儿找呢?”大卿皇上不解的问。 沈晚略有深意的眼神看向大卿皇上,精明的宛如一只小狐狸:“皇上,我听闻你有一只生辰是四柱纯阳的军队,纯阴碰纯阳,我想我们一定会有把握胜利的。” 大卿皇上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晚:“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晚高深莫测的一笑,自然是娘亲的下属告知的。 “皇上不用管我是如何知道的,只需要考虑想不想合作?”沈晚的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大卿皇上权衡了下利弊很快做出了决定:“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沈晚笑笑,这个结果已经在预料之中了。 “对了,大卿皇上,我们合作是秉持着真诚的态度,我希望大卿皇上要记住这两个字,不要背后搞一些小动作,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沈晚意味深长的提点着。 大卿皇上听出来话里话外的敲打了:“沈晚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尉未把无名献给了大卿,但是你回信之时却说并没有看到无名,大卿皇上为何要说这种卑劣的谎言?”沈晚黑曜的眸冷冷的看着大卿皇上。 事关自己儿子,别说对方是皇上了,哪怕是天王老子,她也会对峙的。 大卿皇上没想到沈晚这般有勇气,敢这样质问她,不过他还真是挺欣赏这样的性子的。 “此事并非是朕故意隐瞒的,而是无名让朕这样做的。” 第366章 三森想整日护着小和尚 大卿皇上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言语神情间夹着颇为无奈之色:“这件事朕还真是冤枉了,此事并非是朕想这样做的,而是无名让朕这样做的。” 闻言,沈晚澄澈的眸里闪过一抹惊讶:“皇上,此话怎讲?” 大卿皇上想到无名眼里划过一抹赞赏之色:“这是朕和无名的秘密,而且朕也答应了无名不告诉任何人。” 沈晚心下了然。 “不过无名真的是准,他说让朕稍安勿躁,会有人帮助朕解决这一难题的。”大卿皇上心情愉悦的摸了摸胡须:“现在看来,无名说的那人就是你了。” 沈晚笑笑,她这小儿子啊就是心思通透。 谈成了合作的沈晚离开皇上御书房,刚走出去她去摸自己的脸,顿时想起一件事:“糟糕,忘记易容回去了。” 焦头烂额的沈晚正不知如何是好呢,身后响起三森声线稚嫩,口吻却老成的声音:“娘亲易容来易容去的不觉得麻烦么?” 沈晚听着小儿子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子,转身一看,三森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沈晚也不算意外,猜到了小儿子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三森穿着紫气东来的小袍子,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来到沈晚面前:“娘亲,请随儿子去别殿叙话。” 路上,三森熟门熟路的给沈晚带路:“娘亲,儿子在皇宫有一个自己的宫殿,里面的吃喝用度都是极好的。”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一座宫殿前。 沈晚抬头一看:“无名殿?” “是。” 推开门,里面有三个小宫女三个小太监恭敬的福礼。 三森让他们离开,而后请沈晚进去坐在了高高的檀木座位上。 三森亲自泡了一杯热茶递给沈晚,见沈晚接过,这才一撩袍摆朝沈晚跪了下来:“娘亲,儿子知错,请娘亲责罚。” 沈晚没有心疼的让小儿子起来,而是问:“你哪里错了?” 三森说话条理分明:“儿子不该不和爹娘商量对策贸然行动让爹娘担心了,儿子不该做任何对自己有危险的事情。” 闻言,沈晚紧绷的面色才慢慢的缓和下来:“你是何时认出我的?” 三森不好意思的用手指头挠了挠小脑袋:“在城门看到娘亲的第一眼起便认出娘亲了。” “如何认出的的?毕竟娘亲的易容术还是很厉害的。”沈晚挑眉。 三森道:“别看娘亲身上有鱼腥味,但是儿子还是闻出了娘亲身上的味道,不瞒娘亲说,在娘亲还不知道我是您儿子的时候,儿子就很依赖娘亲身上的味道,娘亲身上的味道在黑暗的时候给了儿子力量。” 沈晚听的一阵动容:“从大凉到大卿这一路可好?可有受到委屈?” 说到这儿,三森的眼睛里浮着一丝丝的小骄傲:“并没有。” 三森把在寺庙的事情给说了,又道:“娘亲,是我和皇上谈的条件,我同皇上说尉未把我当成一个交易物品献给大卿,这种方式让我不喜欢,心情不愉悦,我心情不愉悦我就不会为大卿预知任何的事情。” “我让大卿的皇上给尉未一些教训,就说没有看到我。” “大卿皇上许是也厌恶尉未,所以在我和尉未之间选择了我。” “所以我才成为了大卿尊贵的客卿。” 沈晚恍然大悟,同时也佩服小儿子的聪明才智:“不错,颇有大将风范。” “娘亲和皇上谈好了?”三森羞涩的扯了扯衣角:“娘亲抱歉,是我跟皇上说能够解救大卿的人只有你,因为我算准了娘亲会来。” 沈晚虽然觉得小儿子的心思挺缜密挺阴沉的,但是她也感到欣慰,小儿子能够自保是一件好事。 这种心思以后不要做坏事就好。 “以后不要自作主张。”沈晚虎着脸。 三森两个小手合在一起:“是,娘亲。” “那么,你打算何时回去?”沈晚揭开茶盖,用茶盖轻轻撇去茶叶沫儿,她品了一口。 三森接下来的话让沈晚觉得茶水没滋没味儿的:“抱歉娘亲,儿子在这儿还有事情没有做完,还不能回去。” 沈晚一愣,想到什么:“是因为小和尚?” “是,小和尚刚刚归家,娘亲不知所踪,在府上可怜的很,我要护着他。”三森一副小英雄的气势。 沈晚严肃的看着他:“你觉得你能护到几时?” 三森沉默了。 “每个人都是要必经一条成长之路的。”沈晚只道了这么一句话,其他的没有多说。 三日后。 沈晚再次来到皇宫。 宫人们颇有规矩的站成一排,面前摆放着一筐一筐的水果。 大卿皇上派了掌管果林的监察司与沈晚对接。 监察司道:“沈晚姑娘,这些都是刚刚摘下来的水果,但是三日后保证会烂掉,这三日的时辰太短了,既不能全部卖出去,也不能全部吃掉,您看看有什么法子。” 沈晚听出来监察司口吻里的阴阳怪气了,她挑眉看向他:“看来你是不太相信我能把它们起死回生了。” 监察司见沈晚这么说了,也不装了:“沈晚姑娘不是我瞧不起你啊,我掌管这果林已经十余年了,这果林我可是闭着眼睛都比你熟悉,我也试过了很多的法子,但是还是不行,所以啊,你如果是想逞能,我劝你还是别费事了,免的到时候搞砸了,惹怒了我们皇上,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沈晚也学着他阴阳怪气的口吻回怼了回去:“每个人的脑子是不一样的,你做不到的不代表别人做不到,你做不到只是因为你的法子不管用,或是……”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子:“这里不够用罢了。” 监察司气的脸都青了,连说了三个好:“既然沈晚姑娘这么厉害,那我就等着看成果了。” 嘴上说的是等着看成果,可那副样子分明表现的是等着看笑话。 沈晚不理会他的讽刺和打击,直接对宫女们道:“你们今天把这十筐的水果全部扒皮,切成一块一块的,能不能做到?” 宫女们觉得这个任务太简单了,这简直就是他们的日常工作嘛:“回沈姑娘,能做到。” 到了第二天早上。 沈晚检查她们切好的水果块块,满意的点点头:“切的非常均匀,很好,接下来,你们准备十个锅给我……” 【作者有话说】 过年好啊。 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 祝大家牛年大吉大利! 第367章 三森不如大木然安喜欢撒娇 沈晚仔细的检查了下,满意的点点头:“做的非常好,接下来准备十口大锅。” 宫女们按照沈晚所说的去做了。 十口大锅依次摆开。 沈晚声势浩大,准备锅子的事情几乎一瞬间让监察司传遍了整个皇宫。 尤其是皇上那边,监察司说的更是夸张。 大卿皇上也觉得十分奇怪,不明白沈晚要锅子干什么。 他起了兴致,放下了奏折朝御花园走去。 十口锅子下已经填满了柴火,锅子里也填了一些水。 一声皇上驾到让沈晚看过去。 沈晚看到跟在皇上身后的监察司便知道这货又在背后胡乱说话了。 “你这是在?”大卿皇上疑惑的问。 沈晚神情淡然,丝毫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君王而胆怯:“皇上且看着就好了。” 只一句话罢了,沈晚便来到长长的桌子前。 桌子上摆着同锅子口径大小的笊篱。 沈晚命宫女们把切成块状大小的水果全都依次整齐的摆在了笊篱上。 “仔细点把笊篱整齐的放上去。”沈晚沉着的吩咐着。 笊篱连带着水果上锅了,锅盖严严实实的盖住了。 监察司看到沈晚这样的举动整个人一愣,而后阴阳怪气的嘲讽着:“沈晚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是打算把水果弄烂么?水果就应该刚摘下来的时候,带着充足的水分,湿漉漉的去吃,你把水果给蒸了,谁会吃啊。” 沈晚扫过去一个眼神:“大家都会吃,既然你这般嫌弃,到时我便不勉强监察司吃了。” 被怼的毫无颜面的监察司一噎:“呵,我还不稀罕吃呢。” 沈晚见皇上没有作声心里比较满意。 信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皇上非但信任沈晚,而且还训斥了监察司一顿:“你的话怎的这么多?等着看结果就好了。” 沈晚看着时辰,待罐头蒸了将近一刻钟之后她吩咐宫女们把笊篱拿下来放在一边。 蒸好的水果看上去黏糊糊,软趴趴的,的确没有什么食欲。 皇上拧了下眉。 沈万又让宫女们把锅子刷了,在里面盛了适量的水:“把方才蒸好的水果丢进去煮上一刻钟。” 监察司不断的摇头:“疯了疯了真的是疯了,这样子煮出来岂不是成了烂水果。” 皇上的心里直打鼓,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沈晚又在里面放入了自制的冰糖,蜂蜜等等。 待熬了一刻钟,沈晚差人将煮好的水果仔细的取出。 她拿出数些透明的,圆墩墩的玻璃瓶子,自己先操作了一下,把那些水果整齐的摆进了玻璃瓶子里。 宫女们按照她的操作把所有的水果全都摆了进去。 “皇上可有冰窖?”沈晚知道皇族肯定是有的,只是出于礼貌问一下。 “有,朕让总管带你过去。” 总管带着沈晚和手捧着玻璃罐的宫女们来到了地下冰窖,依次摆好:“你们大卿的温度比较高,冰窖的温度也没有大凉的温度凉,将这些东西储存三日,第三日晚上我会过来拿出来,这期间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是。” 沈晚见监察司的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着,她颇为不放心的对皇上说:“皇上,这后宫和前朝都存在着勾心斗角。” “为了避免有人在这儿动手脚,我建议皇上找人看管着比较好。”沈晚似笑非笑的开口。 监察司一愣,抓到沈晚瞟他的眼神:“你看我干什么?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会动手脚了?” 沈晚故意把眼睛睁的圆啾啾的:“监察司未免太敏感了吧,我方才是提你名了?还是道你姓了?你这么心虚,该不会是心里存了这样的想法吧?” 监察司的脸唰的青紫,暴跳如雷:“我才不会。” “那就好。”沈晚是故意敲打他的。 人的嫉妒心和破坏心是不可估量的。 三日后,皇上等人都眼巴巴的站在冰窖门口翘首以盼着。 沈晚带着宫女们下去了,等再上来的时候每个人手里拿着托盘,托盘上用红色的布盖着。 沈晚带着东西们来到金殿。 唰的把红布揭开。 玻璃罐子因为在冰窖存放了缘故结了层淡淡的冰霜,看上去晶莹剔透的。 罐子里的五颜六色的水果好像水晶一样。 沈晚拿出来一个桃子的玻璃罐子,盛在小盘子里,对皇上道:“皇上,这是水果罐头,经过我的制作方法,这些水果罐头能储存一百天,不会担心坏掉烂掉,而且味道美味。” 大卿皇上看着色泽剔透,湿漉漉的桃子罐头,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给朕尝尝。” 皇上吃了一口,冰凉润滑的口感让他整个人一激灵:“太好吃了。” “让每个人都尝一口。”大家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 大到朝臣们,小到宫人们吃过之后都赞不绝口。 监察司吃完之后脸色灰白,不敢相信沈晚竟然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品尝过水果罐头之后,皇上遣散了所有人,留下了沈晚:“你的这个制作方法朕很满意,我们的合作可以达成。” 这样的结果在沈晚意料之内:“待大卿皇上助我们大凉一臂之力之时,我自然将秘方双手奉上。” “好,朕信你了。”二人拍板定桌。 沈晚当日便回到了乌家,乌家人得知阿婆是大凉赫赫有名的沈晚,眼神都不一样了,对沈晚恭敬中带着一丝丝诡异的神情。 沈晚觉得奇怪,好在晚上吃完饭,和小儿子在一起叙话的时候知道了原因。 三森给沈晚倒了一杯茶,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不像大木和然安似的喜欢黏糊在沈晚身边。 “乌家之所以在大卿皇上眼里这般讨喜就是因为他们在夺嫡方面保持着中立的态度。”三森垂了垂眼皮:“但是,他们的中立只是做给皇上看的,他们是站在三皇子君恩霈那边的。” 沈晚挑眉,这个天下还真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原来如此,前些日子在皇宫,我见三皇子君恩霈和七皇子君恩绝的关系似乎变好了。” 三森的眸黑黑的,好像浓重的黑墨:“夺嫡之势整日千变万化,别看君恩泽是后找回来的皇子,但是文武双全,在各个方面都远远超过了君恩霈和君恩绝,所以他们绝对先合伙对付君恩泽。” 第368章 你们还是钻被窝里说悄悄话吧 沈晚听着小儿子的话不由的失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番话在他们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啊。” “娘亲何时回去?”三森虽说决定了留在乌府,但他毕竟是小孩子,还是依赖娘亲的。 沈晚故意叹了口气:“我小儿子竟还关心娘亲何时回去呢?娘亲这回空着手回去,你爹爹见不到你该有多难过啊。” 三森一听这话,小手死死的抓着衣角,小嘴儿抿的紧紧的,支支吾吾的我我我了半天都没我出来什么。 沈晚见小儿子这般紧张,也不打趣他了,噗嗤笑了出来:“别紧张,娘亲和你开玩笑的,娘亲支持,尊重你的选择。” “娘亲,我会尽快回去的。”三森握着小拳头暗暗的说。 沈晚心里虽不舍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她不想让三森有什么心理负担。 沈晚的身份一暴出来,不少人都借着来乌家做客的名义来看沈晚,但早就被三森看出了猫腻,想法子挡了回去。 这日,乌家又来客人了,点名道姓的要见沈晚。 管家早得了三森的吩咐拦住了来人。 那人把一张请帖递给管家:“把这个交给沈晚,就说她的老友请她看戏。” 管家不敢直接给沈晚,怕扰了沈晚的清净,先把请帖给了三森。 三森看到请帖上的名字高兴的跑去找沈晚:“娘亲,是舞倾烟姨姨。” 第二天,沈晚打扮了一番来到舞倾烟所在之处。 舞倾烟把她的红袖阁开到了大卿帝国。 这红袖阁表面上是听曲听书的风雅之地,实则是打探消息的情报之处。 沈晚刚一进去就遭到了阻拦,一群环肥燕瘦的女子们给她出了一堆题目,沈晚答的毫不费力,终于成功通过了考验。 刚轻松的吐了一口气,沈晚便听到舞倾烟天生的媚音响起:“不愧是大凉赫赫有名的沈晚,真是什么都难不倒你呢。” 沈晚循着看去。 舞倾烟身穿火红色的长裙,半露香肩,手里举着一只金色的烟杆,魅的宛如一只吸人血的妖精。 看到老友,沈晚心情不错,舞倾烟朝她丢丢小手绢:“来啊,好菜好酒都给你备上了。” 沈晚跟着舞倾烟进了包间环绕了一圈:“你这环境不错,比大凉的环境优雅,诶,我记得你喜欢在墙上挂一些女子或者是男子的图像,你这次怎么没挂?” 说到这个,舞倾烟的脸色变了变,不太高兴的撇撇嘴:“还不是君恩泽那个木头疙瘩,非说那些男男女女的图像影响我房间的布局和气质。” “非要把我的房间弄的文绉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书堂呢。” 沈晚噗嗤笑了出来:“君恩泽呢?” “谁知道忙什么去了。”舞倾烟想到什么,把她拉到座位上坐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摊上事了。” “哦?”沈晚听到这话来了兴趣:“我哪天事儿不多。” 舞倾烟懒懒的往椅背上一靠:“我打听了两件事,有人要杀你。” 沈晚一听噗嗤笑了:“你脑子是老年痴呆了?这明明就是一件事。” “不,是两拨人要杀你。”舞倾烟道:“无名……也就是三森,大家基本已经知道而且确信和君恩泽有生死联系的蛊虫已经不在他体内了,有人调查出来三森转移出去的蛊虫必须是要转移到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里。” “有人放出来你是三森的亲生娘亲。” “所以他们想试试杀了你能不能导致君恩泽的死亡。” 沈晚倒是没有太过惊讶,天下本就没有能藏一辈子的秘密:“所以,想杀我的人是他们两个人了?” “对,不过他们打算互相栽赃。”舞倾烟拿起扇子摇了摇。 沈晚挑眉:“我倒是想看看如何互相栽赃。” 俩人儿正说着话呢,门忽然被撞开了。 沈晚正纳闷是谁这么没礼貌呢,看到来人是君恩泽顿时不说话了。 君恩泽风风火火的进来,看到沈晚松了口气。 舞倾烟优雅的捏着金烟杆弹了弹烟灰:“哟,方才那副样子怎么跟来捉奸似的?” 君恩泽略囧的挠了挠头:“我,我是听说你居然迎客了,我是好奇是什么人让你亲自迎客。” “原来是沈晚姑娘。”君恩泽对沈晚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沈晚觉得气氛不太对劲儿。 君恩泽上前夺了舞倾烟的金烟杆子,板着一张脸,严肃道:“我说过多少回了,不许抽这个东西,对身体不好。” 舞倾烟呵的一笑:“泽亲王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还有时间管我啊,对了,你今儿个不是去和一个大臣的姑娘相好去了么,怎的这么快回来了。” 沈晚一听这话,耳朵噌的竖起来了,眼睛唰的亮起来了。 诶,有八卦听诶。 君恩泽瞟了沈晚一眼,伸手拉了拉舞倾烟的手,压低声音:“等外人不在的时候我在跟你说。” 沈晚一听这话顿时翻了个白眼儿,你那压低的声音我离老远都能听见了,她可有眼力价,站起来:“舞老板,我走了,你们俩人儿有什么悄悄话还是钻被窝里说比较好。” 沈晚离开红袖阁后在周围转了一圈,买了一些当地的小特色,刚打算回乌家,面前忽然站了两个人挡在她面前。 沈晚见他们的装扮就不像普通人,故意道:“怎么着?打算劫财?” 那俩人一愣,神情和善:“沈晚姑娘,我们是三皇子君恩霈的人,三皇子有话要和沈晚姑娘说,还请沈晚姑娘前去茶楼一叙。” 沈晚觉得有趣,这来的够快的了,既然来了,就看看君恩霈是怎么和她演戏的吧。 茶楼内,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已经摆好。 君恩霈看到沈晚十分热情:“沈姑娘,好久不见。” 沈晚嘲讽的开口:“三皇子怎的见到我这么高兴?我觉得咱俩不太像一见面就呲牙笑的露出大门牙的关系啊。” 君恩霈听着这讥讽的话也不恼,伸手在空中指了指:“你啊你,真是幽默,快坐快坐,这关系不都是一天天相处来的么。” 沈晚落座,看着这满桌子的海参鲍鱼的:“三皇子的钱袋子在滴血吧,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说吧,三皇子找我什么事?” 君恩霈站起来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沈晚姑娘为我大卿解决了这样一桩难事,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另外,我还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第369章 给我一个痛快如何? 三皇子君恩霈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看向沈晚,神情真诚,那样子好似和沈晚是八拜之交似的:“本王有一件重要的机密要告诉沈晚姑娘。” “什么机密?”沈晚明知道他想说什么,为了演戏,故意做出一副很八卦,很紧张的样子。 君恩霈看她这幅样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果然,天下女子都是一样的,都这么八婆。 他捂住心口,做出一副真诚的样子:“这个机密说出来绝对会让本王得罪人,但是为了沈晚姑娘的安危,本王哪怕是得罪人,也要说出来。” “嗯嗯。”沈晚急不可耐的看着他。 君恩霈自认为把气氛调的很到位,而后神秘兮兮的开口:“七皇子君恩绝野心昭昭,一直看君恩泽不顺眼,君恩泽现在在父皇面前表现优秀,从一个丢失归来的落魄皇子一跃成了亲王,这君恩绝心里十分不痛快啊,他现在动不了君恩泽,只好想从和君恩泽体内有生死蛊虫联系的无名身上动手脚。” “但是大家都知道无名身上的蛊虫已经转移出去了。” “这君恩绝猜到你是无名的娘亲,猜到这蛊虫转移到了你的身上,所以想杀你啊。” “沈晚姑娘,你千万要小心啊。” 沈晚挑眉,君恩霈这是卖人情给自己顺便到时候摘掉自己的嫌疑。 好一个先下手为强啊。 沈晚夹了口肉丸子,津津有味的吞下才道:“这据我所知,三皇子你不是也看君恩泽不顺眼么,你不是也对夺嫡有很大的兴趣么。” 君恩霈一愣,没想到沈晚竟这般直白,他尴尬的笑笑:“本王承认,本王之前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后来我发现搅进这些是非当中太乱了,本王发现还是吃喝玩乐,做个闲散王爷更有意思。” 沈晚故意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多谢三皇子提醒,不过三皇子这般提醒我也没有什么用啊,我在大卿人生地不熟的,我还以为三皇子有诚意的会直接帮我挡掉这些刺客呢。” 君恩霈的眼睛都瞪圆了,这沈晚还真是敢说啊。 沈晚现在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幽幽道:“我还想着三皇子帮我挡了刺客,我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毕竟现在这个世道,肯助人为乐,以身犯险的人不多了。” 谁都知道沈晚现在是大卿皇上跟前的恩人,说一句话宛如千金重。 君恩霈借着喝茶的动作转了下眼珠子,小心思昭然若揭,是啊,如果能成为沈晚的救命恩人,也算是大功一件,哪怕没有救下沈晚,那也是他尽力而为了啊。 他放下茶盏,爽朗的笑笑:“知音难寻,还别说,本王和沈晚姑娘想一块儿去了。” 沈晚故作惊喜的哦了一声:“那我就先谢过三皇子了。” 沈晚离开之后,君恩霈的手下担心道:“这沈晚真是太狡猾了,居然把王爷您给套进去了。” 君恩霈摆摆手,眯起眼睛:“这也是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到时候简单受点伤,就能得了沈晚的性命和父皇的赏识,这是一件好事啊。” 沈晚可真是忙,这刚见完三皇子君恩霈,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七皇子君恩绝便来乌家请她了,说是想叙叙旧。 沈晚为了配合他们演戏自然去了,意料之内,七皇子君恩绝说的话同君恩霈所说的一样,叮嘱沈晚,让沈晚注意君恩霈,因为君恩霈要派人杀沈晚。 沈晚也是假模假样的感谢了君恩绝,而后也提出了让君恩绝挡掉杀手。 这君恩绝和君恩霈不愧是亲兄弟,都是一样的想法,都想通过此事一箭双雕,既杀了沈晚,又以身犯险,假意受伤,得到父皇的称赞。 别看舞倾烟刚来大卿帝国没有多长时间,但是她却把眼线扎根在了很多地方,人缘也特别好,若是在现代,绝对是社交小能手。 这日,大卿天气乌乌的,带着一团雾气。 沈晚打扮的素净来到街上买东西,来到一家铺子想买三森和小和尚最喜欢的高点。 小二笑眯眯的:“客官,您等下,我这就给您拿。” 店小二一转身,脑袋被打了一下,掌柜的呵斥:“蠢东西,那份糕点早就卖没了,一天天的记吃不记打。” 店小二刚想辩论什么,掌柜的照着店小二的屁股狠狠的踹了一脚:“给我滚下去干活儿。” 掌柜的时分愧疚的对沈晚笑笑:“这位姑娘,真是抱歉,这份儿糕点卖没了。” 沈晚拧起眉头,一副苦恼的样子:“那可怎么办,我孩子最喜欢这个糕点了,今儿个若是不买回去一定会闹的。” 掌柜的似乎就等着沈晚说这句话呢,一副好心的样子道:“姑娘,郊外有一处铺子卖这个糕点,姑娘若是不嫌远的话可以去那边。” “不嫌,做娘亲的自然要满足孩子的愿望。”沈晚道谢后离开。 沈晚离开后,店小二挠着脑袋出来:“掌柜的,咱们铺子明明有那份糕点啊,你为何说没有啊?” 掌柜的嗤了一声:“你懂什么,我特意被人警告了,让我这么说的,我敢得罪那人么。” 沈晚自然知道掌柜的是故意把她引到郊外这边的,她看向鸟不拉屎的郊外,别说铺子了,连茅房都没有。 环绕了一圈,沈晚勾了勾唇角:看来是我来的太早了,这杀手们也太不敬业了吧。 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寻了个几人粗的大树靠着小憩。 闭目养神的沈晚忽然察觉到了杀手的气息。 五六个杀手围在沈晚身边,狂傲道:“哈哈哈,这个蠢娘们真是太蠢了,都要死到临头居然还睡这么香。” 其他人哄堂大笑。 倏地,沈晚睁开眸子,黑色的眸涌动着冷冽的杀意。 几个杀手被她眼底的杀意弄的一愣,再一看,发现沈晚不过是寻常眼神,他们觉得自己看错了。 沈晚扮猪吃虎,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你们,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几个杀手道:“哼,拿人钱财,替人买命,只怪你命不好,得罪了贵人,今儿个我们要送你上黄泉路。” 沈晚瑟瑟发抖:“几位大哥看着就凶神恶煞,我一个弱女子自然不敢反抗,只是我十分怕疼,我给你们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只求你们能给我一个痛快,如何?” 第370章 沈晚怎么没死成啊? 沈晚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瑟瑟发抖道:“我,我这个人害怕疼,我给你们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你们可不可以让我死个痛快。” 杀手干这行自然都是贪财的。 几个杀手一听说有宝物,一个个眼睛都亮了:“拿出来,给我们兄弟看看,若真的是宝物,我们自然大发慈悲,让你死个痛快。” 沈晚连忙点头,一副不敢惹他们的模样。 她的手伸向袖子,把早已准备好的催眠玉佩拿了出来,在他们眼前晃着。 玉佩成色水润清透,看着就是上好的东西。 几个杀手的眼睛都亮了。 “这可真是个好东西。” “肯定能卖好多……” 话还没说完呢。 几个杀手的眼神转瞬间呆滞了起来。 沈晚嘿的一乐:“成了。” 他们都成功被沈晚催眠了。 沈晚抱着手臂,悠哉悠哉的问:“你们是谁派来的。” 杀手们呆滞的开口:“三王爷。” 沈晚了然:“看来糕点铺子和这群杀手都是一起的,这个计划是一串的。” 她的眼睛狡黠的转了转,道:“你们回去同三皇子复命,就说任务完成,已经把我杀了。” “是。” 杀手们呆滞的转身回去复命了。 沈晚转了一圈往回走。 在路上又遇到了一波杀手。 很显然,这一波杀手乃是七皇子君恩绝的。 沈晚按照之前的法子解决了他们。 为了让他们惊喜一下子,沈晚今夜没有回乌家住,而是去了红袖阁和舞倾烟挤一张床塌。 这可把君恩泽可气坏了。 本来想在今夜和舞倾烟喝喝酒说说话的,全都被沈晚搞砸了。 沈晚就装不知道。 好在舞倾烟不是重色轻友的主儿,二话不说把君恩泽给撵走了。 次日,微风和煦,阳光暖暖。 这也是沈晚去宫里和皇上告别以及再次敲定计划的日子。 朝堂之上。 君恩绝和君恩霈见君恩泽毫发无伤的出现金銮殿上,俩人儿的脸色都僵住了,眼底都存着不可相信。 他们的人都说了已经杀掉了沈晚,怎会这样呢? 难道蛊虫不在沈晚身上?又或者,君恩泽不可能死那么快? 他们打算静观其变。 就在这时,让他们震撼的声音响起。 “皇上,民女来迟了,抱歉。”沈晚款款朝金銮殿走来。 君恩绝和君恩霈如五雷轰顶。 沈晚!竟然还活着! “皇上,昨夜民女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导致处理到现在,所以来迟了。”沈晚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瞟向君恩绝和君恩霈。 这俩人本就心虚,被这么一瞟,瞬间吓的冷汗直流。 皇上听这富有深意的话不由的一愣:“沈晚,此话怎讲啊?你昨儿个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啊?” 沈晚摊手:“哎,也不知道是谁竟然看我不顺眼,竟然派了杀手要杀我。” 皇上一听这话,怒的猛的拍桌子:“放肆!是谁的胆子这么大!” 沈晚没有作声。 君恩霈心虚的不得了,打算先下手为强,他上前一步:“父皇,儿臣知道此事,沈晚姑娘遭遇刺客的时候正好儿臣也在,儿臣替沈晚姑娘赶走了那些刺客,因此,儿臣还受了伤。” 说着,君恩霈挽起袖子让皇上看他手腕上的伤。 沈晚震惊了,这君恩霈慌乱之下,这说谎说的一丁点儿逻辑感都没有啊。 皇上眯起龙眸:“哦?那你可知是谁派人杀的沈晚?” 心虚的君恩霈为了圆谎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父皇,那些刺客把沈晚姑打昏以后,儿臣拦住一个逼问了,那个刺客说……说……”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皇上烦躁透顶:“丝毫没有男子汉气概,啰啰嗦嗦的,快说!” “刺客说是七皇弟做的。” 此话一出,君恩霈立刻炸了,额上出了一层冷汗,双手抱拳,看向皇上,急吼吼的解释着:“父皇,三皇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栽赃陷害!” “父皇,儿臣没有做这件事,而且三皇兄说谎了。” 皇上拧着眉头,只觉得脑子乱七八糟的:“他怎么说谎了?” 君恩霈一副真诚满满的样子:“父皇,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沈晚姑娘被刺杀的时候正好赶上儿臣在了,儿臣见刺客把沈晚姑娘打昏了,就去追刺客去了,从刺客嘴里问出来,派人追杀沈晚姑娘的人正是三皇兄。” 君恩绝没想到君恩霈咬到他头上了,他立刻炸了:“君恩霈!你凭什么污蔑我!” 君恩霈嗤他:“那你凭什么污蔑是我派人追杀的沈晚?” 君恩绝抻着脖子跟一只斗鸡似的:“我说的是事实,不是污蔑。” 君恩霈也叉着腰吵了起来:“我说的也是事实。” 两个皇子就这样在朝堂之上跟泼妇似的吵了起来。 沈晚看的直想笑,再看君恩泽,站的腰板挺直,鹤立鸡群,宛如一道清流。 大卿皇上砰的将茶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够了!不要吵了!丢人现眼,真是丢人现眼!” 沈晚上前一步,在里面说了一道谎,为此事编造了另一个故事,道:“皇上,民女的确被打昏了,似乎是有人中途救了民女,但是至于是谁,民女的确不知道,民女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人给民女留了纸条,说抓了两个刺客,把刺客送到官府去了,让民女去处理。” “现在这两个刺客就在外面,皇上可以当面对质。”沈晚直接把这件事让刺客自己亲自说,这样更有说服力。 而且三皇子和七皇子也想不到她头上。 大卿皇上一听,冷冷道:“带上来。” 三皇子和七皇子俩人都傻眼了。 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的。 两个刺客哪儿见过皇上,这威严的黑甲侍卫,穿龙袍的皇上,巍峨的宫殿瞬间让他们吓破了胆。 皇上啪的狠狠的拍了下扶手:“说!如有半句谎话,朕就将你们五马分尸!” 天子面前,怎敢不说实话。 “皇上,我是三皇子君恩绝的人,是三皇子派我们去杀沈晚姑娘的。” “皇上皇上,我是七皇子君恩霈的人,是七皇子派我们去杀沈晚姑娘的。” 两个刺客对视一眼,吵起来了:“你胡说,明明我才是三皇子的人。” “我才是,我才是。” “我是,你是七皇子的人。” 沈晚好笑的看着,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啊,看来三皇子和七皇子的思路都是一样的,都让自己派出去的刺客说是对家干的,把罪名推到对家身上。 【作者有话说】 情人节快乐。 我,没有。 单身狗,汪汪汪。 第371章 尉未就是一个暴君 两个刺客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的不可开交。 皇上听的头疼欲裂,怒拍扶手:“够了!” 刺客们瞬间闭嘴,扑通跪在了地上。 皇上精明,瞬间就看出来两拨刺客都有两个皇子的份儿,也知道两个皇子想杀沈晚的目的是为了杀君恩泽。 儿子们之间相互残杀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在他心里,斗是斗,但不要使出这种腌臢的手段。 皇上下意识去看沈晚,沈晚姿态怡然自得的站在原地,一副让皇上解决的样子。 现下大卿的危机都是由沈晚解决的。 他现在还不好得罪沈晚,况且两个儿子做的的确有些过分了。 杀人的计划竟这般漏洞百出。 真是丢人现眼! “放肆!你们两个逆子,竟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皇上冷冷的训斥。 三皇子和七皇子怎会承认,两个人跪在地上磕头:“父皇,儿臣没有做这种事情啊,这是误会啊,儿臣知道了,一定是有人想陷害儿臣,所以才想出这样的法子的。” 皇上连着拿起两个茶盏狠狠的砸在两个儿子的头上。 他们的额头瞬间涌出来一行鲜血。 沈晚瞟了一眼,瞬间看出来那口子只是看着夸张,其实没有那般严重。 皇上这是做戏给她看呢。 沈晚就算是大卿尊贵的客卿,那也没有皇上的儿子尊贵。 “朕看见你们二人就厌恶的很,从现在开始,你们二人禁足在自己的府邸内,没有朕的允许,你们不准自由活动!” “是。” “是,父皇。”两个人瑟瑟发抖的退下了。 沈晚怎会看不出来大卿皇上表面是惩罚了他们,实则是宽恕了他们。 沈晚也没有说什么,这毕竟是在大卿,况且当务之急是解决大凉尉未的事情。 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 大卿皇上做完这个决定,而后虚情假意道:“沈晚,朕觉得此事还是有一些误会的,你放心,朕一定查明,还给你一个公道。” 大卿皇上只是说个场面话罢了,沈晚也寡淡的配合着:“皇上查明之后自己做决定就好了,民女相信皇上。” 无形之中给他扣了一顶高帽子。 退朝之后,沈晚来到大卿皇上的书房再次商谈大凉的事情。 二人最终拍板定桌。 当天夜里,沈晚打算连夜回去,这样三日后的白天就能抵达大凉了。 星月稀疏的夜,沈晚策马欲离开,身后响起三森奶声奶气的叫声。 沈晚停下马,就见三森带着小和尚,俩人儿迈着小短腿儿,两个小胳膊上拎着好几个包袱吭哧吭哧的跑来了。 “娘亲,这些是我和小野给你买的东西,留着在路上吃。” “这些是我给爹爹,还有哥哥姐姐买的大卿的礼物。” 沈晚接了过来:“我的小儿子真的是太贴心了。” 三森羞涩的挠了挠头。 沈晚见夜色愈发的黑了,朝他们摆摆手:“你们快回去吧。” 两个小团子点点头。 沈晚上马离开之前又看了他们一眼。 俩小团子站在一起竟然有一种珠联璧合的感觉。 沈晚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喃喃自语:这俩孩子都是男娃娃,怎么会有珠联璧合的感觉呢。 不不不,一定是她想多了。 沈晚连夜赶路,忽觉路上好似有人跟在她后边,她停下了马,拿出大木给她的毒粉,打算把这些藏在暗处的人给毒死。 她刚要挥袖散毒,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沈晚姑娘,是属下啊。” 沈晚循着看去,竟然是尉迟身边的暗卫鬼手等人。 她收起了毒药:“怎的是你们?幸亏方才我手慢了一步,不然你们都得中毒。” “是王爷让我们在您回大凉的路上等着你,跟随在你后面保护你的。” 沈晚听了这话心里甜丝丝的。 “既如此,我们便一同赶路吧。”路上,沈晚询问鬼手:“这段时间,大凉怎么样?” 鬼手道:“百姓们对尉未的表现非常不满意,一直在抵制这个皇上。” 沈晚听了这话,并没有多么的意外:“尉未现在残暴不仁,还不会治理朝政,百姓们从小康生活变成了水深火热的日子,自然会对他怨怼的。” 就这样,他们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太阳升起的时候赶到了大凉境内。 大凉和大卿完全就是两个温度。 这边刚刚下完雪,而且地上的雪经过一夜的风吹、马车行人的碾轧现如今已经变的坚硬不已。 他们胯下的马儿们也滑溜溜的不敢前行。 鬼手让沈晚下来,给他们的马蹄子上缠上了防滑的布脚套,这样就可以正常行驶了。 鬼手又把早早准备好的厚厚的斗篷递给了沈晚:“这是主子吩咐的,说大凉寒冷,担心您没有拿厚衣裳,特意让我们准备的。” 沈晚拢着厚实的斗篷,心里暖洋洋的,没想到尉迟挺细心的。 他们进了大凉的城门,沈晚瞬间察觉到大凉的萧瑟和混乱。 他们往前走了几步,沈晚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两边的墙壁分别跪着两排人,他们屈辱的跪在地上,双手双脚都绑着,还有身穿皇族侍卫衣裳的人正挥着鞭子狠狠的,一下一下的抽打在他们的身上。 沈晚看着触目惊心,瞠目结舌:“这是怎么回事?” 再看远处,百姓们什么都不干了,手里举着自己用鲜血写的横幅。 “抗议新皇。” “新皇滚下来。” “皇上草菅人命” 鬼手简单打听了一下道:“沈晚姑娘,这两边分别是我们大凉的百姓和大卿的百姓。” “咱们大凉的百姓之所以受到了惩罚是因为皇上收取高额的税收,百姓们不高兴,辱骂了皇上几句,皇上让侍卫惩罚鞭打他们以儆效尤。” “大卿的这些百姓们是来咱们大凉走生意的,他们见大凉好景不长,想离开大凉,皇上得知后不乐意了,强行让留下来,并把他们的货物和金钱给扣了,他们反抗就遭到了皇上的惩罚。” 沈晚听着尉未这些骚操作真的是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尉未是不是疯了啊?居然这么对待百姓们,现在他跟暴君有什么区别。” “沈晚姑娘,他现在就是个暴君啊。” “现在大凉都完了,乱套了,上上下下的人都反对尉未当皇上。” 第372章 把沈晚摁在了门板上 沈晚眸子凛然:“军队们无法镇压么?” 提到这个,鬼手的眼眸暗了暗:“镇压过好几次了,但是新皇手里的阴兵实在是太厉害了,军队们死伤无数,完全就是以卵击石,战王不想让更多无辜的人死伤就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沈晚能想象到尉未指挥着阴兵残忍杀戮的画面,她的眸里涌着阵阵的愤怒:“这种不阴不阳的苦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驾,驾。 马蹄声由远至近的响起。 鬼手循声看去,惊喜道:“是主子。” 沈晚的眼睛立刻不由控制的看了过去。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尉迟身穿铁甲铠服,头戴盔甲,红色的羽穗在头顶威武的摇曳着,银色冷硬面具下的黑眸宛如一潭深邃的海洋,能将人如数吸进去。 二人四目相对,周遭好像没有了别人。 沈晚一颗心跳的异常速度,好像要从胸口里蹦出来似的。 尉迟很快来到沈晚跟前,利落下马,捏住她的肩膀,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一遍:“一路上有没有事?在大卿……有没有事?” 沈晚轻松的笑笑,宛如春寒乍暖的花朵:“我若是有事还能在你面前活蹦乱跳的么?” 尉迟不自在的扯了扯唇:“许久未见你,已经不会说话了。” 他关心完沈晚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小儿子,他看向后面:“三森呢?” 沈晚叹息,一副无奈的样子:“说来话长,稍后跟你说,不过你放心,三森过的很好。” 沈晚跟着尉迟很快便回到了战王府。 那扇大门刚被管家打开,沈晚便听到几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娘亲娘亲了。” “娘亲你终于回来了。” 大木胖墩墩的身子跟一个小南瓜似的撞了过来,猛地扑到沈晚的腿上,两个小爪子跟个小螃蟹似的死死的钳住她,仰着小脑袋,黑溜溜的眼睛水汪汪的:“娘亲,我对您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段时间,我见不到娘亲,我真的是吃不下睡不着啊。” 小然安见娘亲被抢走了,气嘟嘟的跑过去,用小身子拼命的去撞大木,终于挤了一个地方,这才仰起粉嫩嫩的小脸儿笑眯眯的开口:“娘亲,我才是最想你的,大哥最近吃的比谁都多。” 大木的小脸儿红彤彤的:“我,我才没有呢。” “哼就有就有。” 沈晚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声音觉得十分温暖。 沈晚陪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又把三森捎的礼物拿给了他们,还解释了三森暂时不会回来的事情。 几个奶娃们知道以后虽然失望但是也无可奈何。 只好小大人儿般的叹了一口气表示尊重三森的任何决定。 沈晚跟着尉迟来到他的御书房,谁曾想刚刚进去,整个人竟被一个很大的力道压在了门板上。 尉迟给了沈晚一个饱含着浓浓思念和热烈的吻。 沈晚被吻的晕头转向的。 “我,我还有重要的事要说。”沈晚好不容易把尉迟给哄好了,她把在大卿发生的事情如数告诉了尉迟。 “君恩绝和君恩霈他们两个人简直是找死!竟然想杀了你!”尉迟黑曜石的眸涌动着嗜杀的风云。 “他们早晚会被我们收拾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沈晚平静的开口,很多时候做任何事情都不要着急。 尉迟点点头。 “大卿皇上那边决定跟我们合作了。”沈晚眸里闪烁着希冀的光:“此次尉未还把大卿的人和财务扣下来打打骂骂的,破坏了两国的友好,此次必定起不来了。” 尉迟宽厚的手掌很直男的捧住沈晚的脑袋,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吻:“本王能有你这样聪慧的女子是本王的福气。” 沈晚被夸的脸色不自然:“几日未见嘴巴倒是甜的很慢,不过,你可想好了尉未下来之后,谁坐上大凉皇上的位置了么?” 沈晚紧张兮兮的看着他,不知为何,她倒是不希望是尉迟坐上这个位置。 她觉得坐上这个位置是一定要有三宫六院的。 她不想让尉迟有三宫六院。 尉迟的手转着墨玉扳指:“这个位置本王是不会坐的,它不属于本王,而且坐上了,以后会耽误很多的事情。” “这个位置本来是恩赐的,但是恩赐现在太小了无法胜任这个位置,所以本王决定让尉恒来坐这个位置。”不能说是经过深思熟虑吧,因为现在大凉所剩下的皇子之中只有尉恒适合。 沈晚也猜到了这个结果:“尉恒深入了解的性子暂时还不知道,最起码之前和现在所接触下来的和咱们比较友好,而且在尉未持刀威胁咱们孩子们的时候,尉恒也勇敢站出来保护了我们的孩子。” “嗯,所以就他了。”现在也没有什么人选了。 “你和他谈过了么?”沈晚问。 “嗯,谈过了,他很感激本王。”尉恒心里也明白,此次如果没有尉迟,他根本坐不上这个位置。 沈晚知道大凉即将是另外一番天地。 两日后,天色慢慢的擦黑。 就在这时,城门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还有马蹄的踢踏声。 这杂乱的声音惊的雪花纷飞,不少百姓们都被吵醒了,悄悄打开一条门缝,打开窗户看看外面发生什么情况了。 微弱灯笼的照耀下,被侍卫们鞭打的百姓们依旧奄奄一息的跪在墙边,看起来狼狈可怜。 “大凉皇上,我乃是大卿的将军,我们大卿皇上特来找你要回我们大卿的人。”他们一路敲锣打鼓,再加上上百个士兵们的吼声,想听不到都难。 这等挑衅的话很快传到了尉未的耳朵里。 尉未现在正是当皇上当的得意忘形的时候,一见大卿的人竟敢这般挑衅,瞬间怒了:“竟敢欺负到朕的头顶上了,这大卿一向瞧不起朕的大凉,这次朕非要让他们尝尝朕的厉害。” 尉未压根儿不思考,一脑子的热血冲动上来了,穿上龙袍,带着阴兵疯了般朝城门奔去。 子时的夜,燥起来了。 尉迟和沈晚从战王府出来望着两方对峙的这一幕,不由的拧起了眉头:“不会伤到百姓们吧。” “不会,本王已经在半个时辰前派人挨家挨户告诉所有人今夜无论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许出来。”尉迟深沉的眸与穹庐融为了一体。 第373章 尉未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手中 尉迟深邃的眸与墨色的穹庐融为了一体:“你且放心,本王早已派人挨家挨户告知百姓们今夜不得出来。” 沈晚听了这话才安心。 这些阴兵们撕杀起人都残酷不仁。 若是真的因为对付尉未这么个畜生而伤了百姓们那就太不值得了。 星月稀疏,士兵们提着的灯笼却将四周映的宛如白昼一般。 大卿帝国的将军高高在上的骑在马背上,手扯着缰绳,目光冷凝着尉未:“新皇,你非但以送无名之名戏耍我们大卿,而且还把我们大卿的百姓们扣在你们大凉打打骂骂,吾皇命我前来,让你立刻放了我们的百姓们,并且归还我们的财物,新皇如此之行径,跟小贼有何分别?” 尉未一听这大卿将军里里外外都在羞辱自己,顿时不乐意了。 “放肆,朕乃是大凉的皇上!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竟敢对朕说话如此狂妄,信不信朕让你有去无回!”尉未十分猖狂的开口。 大卿将军听到此言眯了眯眸冷呵一声:“有去无回?新皇这是打算和我们大卿挑起战争么?你难道就不怕么?” 尉未这般要面子,怎能经的起激将,他怒道:“怕?朕会怕你们?即便是挑起战争又怎样?朕照样把你们杀的片甲不留!” 一句话成功挑起了怒火。 大卿将军猛地一拍桌子:“好!既如此,我们就不给你留面子了!” “来人,给我杀!踏平大凉!” 军令一出,大卿将军带来的纯阳士兵们浑身上下冲出一股子宛如盛火般的劲儿朝尉未杀去。 胆小如鼠的尉未见此惊了惊,还是害怕的往后躲了下。 在橘色烛光的映照下,那张原本温润俊美的脸在长期喂养阴兵鲜血下变的苍白病弱不已。 他的眼睛阴毒狠戾,举起手朝阴兵们发号施令:“上!” 那些阴兵们原本是耷拉着脑袋的,在听到命令之后,宛如机械的木偶般猛地抬起头来,面无表情,青色的面容十分可怖,他们跟那些纯阳士兵们打到了一起。 之前,阴兵们只要出手,与他们对抗的士兵们会迅速被撕烂。 但是今夜,尉未的阴兵竟和大卿的士兵们不相上下。 沈晚看到这一幕提起的心瞬间归位了:“大卿皇上的士兵们还是很厉害的,能与之抗衡。” 尉未见阴兵们逐渐落了下风,瞬间慌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额流淌下来:“蠢货,你们怎么那么蠢,快干掉他们啊!” 那些阴兵们是没有感情的,脑子里只想着胜利,但是他们身体里的血一旦提供的不足了,战斗力就会有所下降,一旦下降他们就会想法子提供战斗力。 只见这些阴兵们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转身朝尉未走去。 尉未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预感,目次欲裂,嘶吼着:“你们来找朕干什么!朕让你们去杀了他们!” 尉未转身想跑。 那些疯狂了的阴兵根本听不进去尉未的话了,上手直接把尉未从马背上拽了下来,一群阴兵如同丧尸一样跪在地上汲取着尉未身上的血,撕扯着他的皮肤。 “啊!啊啊啊!救朕!”尉未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冲破云霄,下一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大卿纯阳的士兵们趁虚而入,齐刷刷的锋利的坚韧刺穿阴兵的脑子。 因为尉未和阴兵之间有了血契。 在尉未死了后,这些阴兵们也失去了一切的生机。 他们宛如多米诺骨牌般啪啦啦的倒在了地上,如同正常的死人一般。 战争结束了。 尉未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倒在了这场夜色之中,眼底盛满了不可自信。 此事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 沈晚呼了一口气,她的眼皮却忽然狂跳不止,手下意识拉住了尉迟宽厚的手掌:“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要出事。” 尉未黑潭般的眸刺向大卿的将军,摩挲着手指上的墨玉扳指,喉结滚动,冷笑:“的确要出事,不过一切尽在本王掌控之中。” 大卿的将军得意的笑了笑,猖狂的样子令人生厌:“这大凉的窝囊废皇上已经死了,这大凉现在无主,既然无主,那我们大卿就接手了吧。” 听到这番话,沈晚捏紧拳头,眸里迸射出愤怒的光:“大卿皇上真是恶毒,虚伪,竟然存了这样的野心!” 尉迟根本不意外:“他们野心昭昭,留有后手,并不意外。” “这大卿的狗皇上真是该死。”沈晚十分愤怒。 大卿将军抬手发号施令:“听本将指挥!踏平大凉,占据皇宫!” “是。”整齐划一的怒喝声响起。 骤然,尉迟惊天动地的暴怒声响起:“想占据皇宫,可有问问本王!” 话落间,尉迟宛如一头振翅凶猛的雄鹰,足尖点地,凶残提刀朝大卿将军刺去。 “上!”尉迟一声令下,只见四面八方飞出来数百个精锐的士兵团团将大卿的士兵围住。 锵锵的刀剑声响彻云霄。 尉迟乃是天下第一战神,培养出来的士兵也比他人战斗力要更加生猛。 大卿的士兵们很快就落了下风,死伤无数。 大卿的将军见此次占不到什么便宜,勒绳欲逃。 尉迟漆黑的眸迸出冰冷嗜杀的光芒:“想跑?来我大凉挑衅,想轻易离开没那么容易!” 唰。 尉迟速度宛如森林中生猛的猎豹直奔而去,双脚站在大卿将军的肩膀上,霸气狂傲的挥刀狠狠的斩下了大卿将军的一条手臂。 鲜血顿时四溅。 大卿皇上痛的嘶吼的大叫着:“啊啊啊,战王!你这个疯子!你就不怕我们皇上找你算账么!” 尉迟手中的剑刃上滴答滴答的流着鲜血。 他冷冷一笑,故意道:“找本王算账?大卿皇上派你来是为了解决尉未之事的,并非让你来造反,入主皇族的,可是你却打着你们大卿皇上的名义做这等事情,大卿皇上若是知道本王替他清理了你这样的判臣,想来会感激本王的。” 大卿将军听着尉迟这番话都要吐血了。 这战王简直就是个黑心丸子啊。 明明心里有数是大卿皇上想要这么做的,砍断他的胳膊不说,且还把事实歪曲到了他身上,然后美化了大卿皇上,好让大卿皇上有苦说不出。 “你……你……”大卿将军气的直哆嗦。 第374章 云月公开尉迟的身世 “你……你……”大卿将军气的直哆嗦。 皎洁月光下。 尉迟漆如深潭的眸冷酷无垠,强壮手腕下来回晃的长剑闪烁着血滴子的光芒,看起来尤为可怖,他声音阴恻恻的:“还不滚?是想在留下一条手臂么?” 大卿将军一听这话害怕了。 他可不敢跟这疯子较量了,他咬咬牙,忍着疼,狠狠夹了下马肚子落荒而逃了。 夜,只恢复了一瞬的寂静便又重新燥了起来。 很多朝臣们都跟着来了,见尉未已经驾崩了,心里虽然十分痛快,但也有自己的担心:“战王,新皇死不足惜,但我们大凉现在无主,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久而久之,其他帝国的人虎视眈眈,一定会盯上我们大凉这块肥肉的啊。” 其他大臣们也复议。 “是啊。” “战王想想办法吧。” “谁来坐这个皇位啊?” 尉迟听着大家三三两两讨论的焦虑声不由的抬手打断了他们的话,他如人中龙凤般骑在马背上,声音低低沉沉,带着与生俱来的信服感:“皇位,自然有人继承,先帝驾崩之时,留了一道圣旨,点名要将皇位传给恒亲王尉恒。” 经过尉迟这么一提,诸位朝臣们这才想起来有尉恒这么个人。 “这先帝生前也挺看好恒亲王的。” “是啊,恒亲王性子温和,而且能文能武,心地善良,他做我们的皇上是一件好事啊。” “是啊是啊,臣等相信恒亲王一定是一位好皇上的。” 是了,有了尉未这样一个糟心的皇上做比较,尉恒在这群朝臣简直就是完美的。 有了尉未做铺垫。 尉恒这个皇上会做的很容易。 战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袭龙袍的尉恒在宫人们的簇拥下走出来,他坐在龙撵上。 人靠衣装,换了龙袍的尉恒浑身上下透着矜贵的气势。 众臣跪下,他们刚要朝新皇行大礼。 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循着看去,马背上的人正是云月郡主……哦不,是云妃。 沈晚瞧见云妃眸子冷冷的眯起,右边眼睛狂跳不止,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保护好皇上!” 谁知道云月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呢。 云月跨坐在马背山,她方才就看到尉未死了,她也知道只要尉未死了,她便大势已去了。 她扯着嗓子高声的朝尉恒吼着:“尉恒,你这个蠢货,你真的以为你坐上皇位是因为尉迟让给你的么?不,你错了,你不要被他骗了,也不要傻乎乎的对他心存感激。” “你之所以能坐上皇位是因为你才是先帝的皇子,这个皇位是你顺理成章坐上去的。” “而尉迟!根本就不是先帝的皇子,他没有资格坐皇位,他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坐皇位所以才卖给你一个人情。”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一个个露出惊讶震惊的神情。 “我的天啊,尉迟竟然不是先帝的孩子?” “不会吧,这是假的吧。”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 沈晚眯起眸子,这云月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尉迟的手死死的捏紧了缰绳,声音低沉危险:“云月!你胡说八道,挑拨本王和皇上之间的关系,你意欲何为!” 云月见他如此,昂起了下巴,用更洪亮的声音吼了出来:“我没有胡说八道,尉家皇族的阴兵是需要用尉家皇族的血供奉的,这样,尉家的阴兵才能被激活。” “之前,我们在寺庙缠斗的时候取了你身上的血,我本打算利用你身上的皇族之血来激活阴兵,但是我发现你的皇族之血是无法激活阴兵的。” “后来尉未用他的皇族之血激活了阴兵。” “这说明了什么难道大家还看不出来么!” 众臣听完之后不由的唏嘘不已。 “难道战王真的不是皇族的人?那他是谁啊?” “就是啊,真是诡异。” 此时,尉恒的心也一落千丈了。 在这之前,尉迟同他说,他手里有一个先帝已经盖了玉玺的空白圣旨,他会模仿先帝的笔迹,在尉未死后把皇位传给自己,当时他还非常的感动,觉得尉迟自己放弃了皇位,把皇位给了他。 现在看来,难道是因为尉迟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先帝的皇子,不是皇族的人,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把皇位给他的? 尉恒心里最初那股子感激和感动竟然没有那么浓烈了,而且心里生出了一股子异样的情愫。 这个皇位是他理所应当继承的啊。 不得不说,云月说出的这番话已经成功挑拨了尉迟和尉恒之间的关系。 尉迟目光冷冽的剐向云月:“呵,你跟着尉未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之事,现在还有脸在这儿胡说八道,本王定不饶你!” 云月看出来尉迟已经动了杀心,她现在武功尽失,完全就是一头待宰的羔羊,她紧张激动的大吼着:“尉迟,你想杀我,你是不是心虚了?所以你才想杀我灭口?” 朝臣们紧张的看着尉迟。 那些个眼神好像已经表现出来,只要尉迟杀了云月,那就是心虚的样子。 再加上云月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尉迟若是杀了云月,必会影响他战王的名声。 “云月!你在广南占地为王,杀害忠良,害死了先帝之前的精锐部队,后又伙同尉未杀害了先帝和太后,种种罪名,罪不可恕,死有余辜!” “今日,我就要铲除了你这个罪人。”沈晚声音铿锵有力,又将云月的罪名一一摆了出来,这样才能让众人知道云月该死。 她足尖点地,轻功犹如九天仙女,青丝飞扬,利落的抄起一个侍卫后背别着的弓箭,干脆的上了弦,冷冷的逼向云月:“云月,你不要以为搬弄是非就能抹平你的罪过。” “你,受死吧!”说罢,沈晚的手腕发力,膀臂朝后抻去,欲要射箭。 “慢着!”尉恒忽然出面阻拦。 沈晚和尉迟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子。 难道尉恒真的相信了云月的话。 “皇上。”沈晚神情淡淡的。 尉恒的眸有些纠结,宛如飘摇的蒲公英:“沈爱卿,云家乃是世代忠良,她虽做了错事,但如今武功尽废,也无大用,不如就将她赶出京城,饶她一命吧。” 沈晚的眉头紧紧的拧起,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尉恒这么的圣母? 第375章 尉迟一把火烧了东厂 沈晚拧着眉头,不太赞同的看向尉恒,她以前怎的没发现尉恒的性子这么的圣母呢。 就算是想在百姓们面前表现出明君的样子也要分人吧。 这幅样子的确有些蠢。 没等沈晚想敲打敲打尉恒呢。 跪在群臣之中的一位大臣拱起双手,道:“皇上,此话不对,微臣认为沈晚姑娘所说之话才是言之有理,这云月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还杀害了先帝,此等行为不值得同情和宽恕。” “皇上怎能饶恕这样的人?” “皇上此举怎能对得起在九泉之下的先帝。” 尉恒被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竟不知大臣们一个个牙尖嘴利的。 他抬起龙袍,擦了擦额上的汗:“众爱卿说的有道理,此人绝对不能留,便……” 下令责罚之话还未说出口呢。 空中忽然洋洋洒洒下来大量的白色粉末。 尉迟手下的人齐刷刷上前保护好主子们。 欻的一声,好似有人提空离开。 待白色粉末被风吹散之后,众人再一看,云月郡主竟然不见了。 沈晚一拳头砸在自己手心上:“看来是被人救走了。” 尉迟黑曜的眸忽地想到什么:“来人,去看看关让和佘道。” “是。” 尉恒见此,心里竟然有几分轻松的感觉,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不希望云月死,倒不是对云月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想知道尉迟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些人前去追关让等人了。 尉迟扫了一眼尉恒,他是新皇,不该折他的面子:“贼人已去,本王派人去追了,其他人参见皇上。” 众臣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尉恒听着这恭敬震撼的话,心里的确雀跃,宛如烧开了一锅沸腾的开水似的。 但是转念一想,这些大臣们是在尉迟开口之后才参拜自己的,心里不太舒服。 他们这是听从尉迟的啊。 尉恒得把面子做下来,他双手擎向半空:“众爱卿平身。” “多谢皇上。” 在众臣和将士们的簇拥着尉恒回到了皇宫。 这一场战斗结束,天也泛起了鱼肚白的颜色。 百姓们得知昏君尉未驾崩之后高兴的在原地欢呼,对于尉恒的继位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只要不是昏君就可以。 金銮殿上。 新皇继位,太监总管高昂的嗓音伴随着三鞭鸣销之音落下:“众臣叩拜。” 万岁声直冲云霄。 尉恒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他喜欢这种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感觉。 尉迟一袭朝服,英姿飒飒,浑身上下充斥着威严的气势,他上前一步:“皇上,昨夜在我们肃清尉未和他的阴兵之时,关让和佘道已经连夜逃跑了,东厂现在空空如也。” 尉恒想了想:“那就持续派人追查他们的下落,他们若是还活着,绝对会是一个危险。” “是。” “此次战王有功,朕特封一品军国公,沈晚爱卿睿智逼人,朕特封女相。”尉恒此次的封赏十分大方。 尉迟除了本身的亲王之位,又获了一个一品军臣。 沈晚更是从之前的御史成为了大凉的第一位女相。 尉迟和沈晚齐齐道谢。 退朝后,他们二人朝宫门口走去,沈晚问:“你打算如何处理东厂?” “关让把东厂内他的心腹也带走了,东厂其他的人看看都是什么态度,如果想投降就送到军营去好生的历练历练,收收他们的心。” “嗯,东厂呢?” “东厂就是一个蛇蝎般的存在,关让这几年私下设了东厂,动用私刑,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当年你父亲也是在东厂,被关让严刑拷打致死的。”尉迟停下来,宽厚的手包裹住沈晚的手:“所以,东厂是要消失的。” 沈晚点点头。 虽然还没有抓住关让,但是能让东厂消失也是一件好事。 “真不知道让小恩赐在宫里生活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沈晚略有些担忧的开口:“还有你的身世,云月说了出来,大家肯定有信的,皇上那边未必没有自己的小心思。” 尉迟黑曜的眸滑向沈晚:“无妨,本王的身世之谜早晚会揭开,也许这是一个突破口罢了。” “我以为你会在先帝驾崩之时说出自己当年是被先帝强行抱来的。”沈晚道。 “不,本王若是那样说,只会让尉未和大家认为先帝是本王设计害死的,尉未只是背锅罢了。”尉迟的眸如深潭般:“很多事情不需要在特定的时候说明,很多事情也不需要全部说出来。” 沈晚赞同的点点头:“默默做事有时候更重要。” “知本王者沈相也。”尉迟扬着唇角。 “你就打趣我吧。”沈晚想到什么,担忧了起来:“让小恩赐在皇宫长大是一件正确的事么?” 尉迟严肃认真的开口:“本王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恩赐是皇族的人,必须在皇宫中长大,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所历练。” 沈晚垂下眸子:“其实,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想扶持恩赐做大凉的皇上,恩赐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将来对你统一天下也大有帮助,没有什么阻碍。” 尉迟没有否认:“本王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本王不会伤害恩赐,尉未的性子你也看到了,十分优柔寡断,此人不适合在这个位置上坐太久,他只是一个过渡罢了。” 沈晚望着乌色的天空,不得不说,尉迟真的很有手腕,别看现在是尉恒坐了大凉的皇上,但是整个大凉都牢牢掌控在了尉迟的手中。 换言之,这大凉其实是尉迟的了。 思忖间已经来到了宫门口。 一顶轿子停在那里。 鬼影把襁褓中的小恩赐递给了沈晚。 沈晚道了声辛苦了,他们往皇宫折返:“这尉恒打着是明君的名声,他不但不会亏待小恩赐,反而会善待恩赐,他对恩赐越好,外面的人才会越称赞他。” “的确如此,而且本王会让我们的人照顾恩赐,所以你不必担心太多。”尉迟见沈晚想明白了松了一口气,他就担心沈晚母爱泛滥,不顾一切的想把恩赐抱在自己身边养。 他不忍心让沈晚太过辛苦。 尉恒心里虽然不喜欢恩赐,但是也装的十分喜爱,还抱过来逗弄了一番。 沈晚在这边叮嘱着姑姑们如何照顾恩赐等等。 尉迟在另一边差人一把火烧了东厂…… 第376章 东厂建成了茅房 尉迟差人一把火烧了东厂。 熊熊的大火烧的噼里啪啦的。 整整燃烧了一个多时辰,东厂终于被烧成了一片灰烬。 鬼影摘下挡住灰尘的布:“王爷,这边该如何处理?” 尉迟黑曜的眸平淡的扫过去:“从此,大凉不再有东厂,此地就建成茅房吧。” 鬼影一愣,随即在心里笑了出来。 主子够狠,太会羞辱人了。 “取名为关让茅房。”尉迟又狠狠的扎了一刀。 在皇宫的对面不远处,一颗茂盛的松树上,关让充满恨意的阴森的眸死死的瞪着他的东厂,手握成了拳头:“尉迟!你竟这般祸害糟蹋我的东厂!这口气我早晚会出的。” 关让恨恨的瞪了尉迟一眼转身离开。 他足尖点地以轻功来到了一个破落的小屋子。 屋子内,云月和佘道士灰头土脸的坐在炕上。 他们看到关让立刻问:“现在怎么样?” 关让把所看到的情形告诉了他们:“别看尉恒坐了皇上,但是现在整个大凉是尉迟独大。” “那我们不能在大凉生存了。”云月拧着自己的手:“我怎么也没想到尉未居然这么的愚蠢,那么厉害的阴兵竟然被打败了,我看啊,他是史上做的时间最短的皇上。” 关让阴柔的眸冷冷的扫向她:“行了,多说无益,大凉现在全部都是尉迟的眼线,我们自然不能在这儿生存,我们要去其他的帝国。” 佘道捏着自己的胡须:“的确如此,尉迟现在必定找人大肆搜查我们,所以……我们还是尽早离开。” 云月忽然喜悦的开口:“我们去大卿吧,大卿十分富饶,我们一定会过的很好。” 关让如看白痴似的看了云月一眼:“愚蠢,大卿和尉迟沈晚的关系这么好,我们现在过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那我们去哪儿?”云月被骂了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现在她只能依附这两个人砸生存,所以只能把所有的不甘心吞入了腹中。 关让阴森森地眸投到某处:“我们去西林帝国,西林帝国最信服武功和道学,而且之前被先帝打压的十分痛恨大凉,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佘道和云月的眼睛唰的亮了。 在佘道的法子下,他们顺利来到了西林帝国。 在离开之前,云月做了一件让尉恒和尉迟之间产生隔阂的事情。 晚上,尉恒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尉恒身边的太监总管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盒子:“皇上,这是一个小乞丐放在门口的,告诉了侍卫,说是一个神秘的人务必让侍卫把这个东西转交给皇上的。” 尉恒一听,心中微动,他点点头让太监总管出去了。 御书房无人之后,他打开那个盒子。 盒子里有一只装满鲜血的瓶子,还有一封血书。 血书正是云月所写的。 “皇上,我冒险给你写了这封信就是不想你被人戏弄了,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用血来写这封信,瓶子里的是战王的血,我想对你说,战王的确不是大凉皇族的血脉,虽然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世,但是我愿意帮你调查,因为我看你善良仁厚,不忍心你被欺骗,你也不要全身心的相信战王。” 尉恒看着这封信愣神了许久,他竟下意识的相信了云月,喃喃自语:战王不是父皇的骨肉,那他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边想着边把这封信给烧了个一干二净。 他觉得云月说的对,一定要防着战王。 他的皇位可是来之不易啊。 在尉迟的掌管和尉恒这位皇上的配合之下,大凉逐渐步入正轨,百姓安康乐业,生活的十分幸福。 沈晚和尉迟的感情也平稳升温。 而在这期间,沈晚向尉恒提出一件事,让尉恒调查当年她爹爹被先帝冤枉称为叛徒而且剿灭之事。 当年,大家都说沈晚乃是灾星,刚刚出生就克死了爹娘。 但她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 她快要出生的时候,先帝派在悬查司任职的爹爹前去破一个贪官污吏的案子,并带兵剿灭他们,但是不知怎么,到了那边,爹爹竟被说成是他们的同伙,先帝随即又派当时掌管钱粮户籍的主薄兼职赈灾军臣四叔沈义前去围剿爹爹。 爹爹本以为四叔是来帮助他的。 谁曾想四叔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剿灭他的。 就这样,爹爹死在了四叔的刀下。 而娘亲得知爹爹死后更是在生产上大出血,差点保不住性命,最后虽勉强生下了沈晚,但是也透支了身子。 后来因为身子虚弱,精神恍惚,被四大帝国的人欺负,利用。 只要想到这些,沈晚就恨的咬牙切齿的。 现在大凉的先帝已经死了,沈晚自然要找尉恒翻账。 尉恒其实是不想管这件事的,但是他的皇位毕竟是尉迟争取来的,而且朝臣们百姓们对尉迟是赞不绝口,他没有法子拒绝,只好道:“沈相尽管查,朕也会配合你,沈相只要查出来,朕一定会给你爹爹一个清白的。” 沈晚从皇宫出来之后并不高兴,她总觉得尉恒不是真心的。 “不管是否真心,只要我想查就一定能查到真相。”沈晚之前想查,那时全都是先帝的人,先帝把这件事埋的死死的,再加上很多涉事的人因先帝在,根本瓦解不开,所以无从下手。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先帝死了,尉恒继位,这件事便等于撕开了一个口子。 她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走到街上,她嗅到了香甜的烤红薯的味道,沈晚心下一动:“给几个买点烤红薯吃。” 沈晚来到一个小贩前:“掌柜的,给我来十个红薯。” 小贩一脸愁容:“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啊,这红薯都被这位姑娘买走了啊。” 闻言,沈晚看过去。 小贩嘴里所说的姑娘生的纯洁无暇,宛如天下玄女。 这姑娘看了沈晚一眼,眼睛倏然一亮:“姐姐。” 沈晚愣住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啊。” 那姑娘声音温温柔柔的:“姐姐,我是沈家四房的女儿,我叫沈冰,前段时间我一直在西林帝国那边游学近日刚刚回来,这不一回来就听说了姐姐的名声所以认出了姐姐嘛。” 第377章 沈冰想嫁战王? 沈冰的声音温温柔柔的,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我从西林帝国回来的这一路上听说关于姐姐的很多事情,让我佩服不已,再加上之前看过画像,所以一下子就认出姐姐来了。” 四房当年可是直接杀害了爹爹的凶手。 所以沈晚连带着看四房的孩子们也不顺眼。 有其父必有其女。 她神情淡淡的,不卑不亢:“原来是四叔家的女儿,竟出落的这般标致。” “姐姐过奖了。”沈冰羞涩一笑:“姐姐这是打算买红薯么?” 沈晚点点头。 见此,小贩朝沈晚摆摆手:“这位姑娘,小的最后剩下的这十个红薯全都被这位姑娘买了。” 沈冰一听这话对沈晚和煦的笑笑:“姐姐,这红薯你是不是买给孩子们吃的?” 闻言,沈晚心想,这沈冰刚刚回来却把什么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她顺势而为:“是啊。” 沈冰很甜美的笑了笑,把用牛皮纸袋装好的红薯递给沈晚:“姐姐,真的巧了不是,这红薯正是我要买给孩子们的,既遇到姐姐了,就让姐姐带给孩子们吧。” 沈晚挑眉,瞬间看出来沈冰这是故意买了红薯而后在这儿等着她的戏码。 看来为了靠近她,博得她的好感没少下功夫啊。 既如此,沈晚自然要配合她了,不然怎么能把她耍的团团转呢:“那真是多谢你了。” “姐姐客气了。”沈冰笑笑。 待沈晚离开之后,沈冰收起了温柔的笑容,与之而来的是高傲,对身边的丫鬟道:“都说这沈晚多么难以接近,不好取得信任,我看她挺好骗的,只是用了几个红薯就已经对我这么信任了,爹爹还说让我和她搞好关系,这样以后方便做事,真的是太简单了。” 丫鬟也顺着沈冰的话道:“就是的,看看大家传的微乎其微的,我看啊,沈晚就是因为有那个战王撑腰才出名的。” 沈冰回去之后直接被她的父亲沈义叫到了屋子里来:“昨儿个你见到了沈晚,觉得如何?” 沈冰傲气的开口:“爹爹,你是不是太夸张了?那沈晚哪有你说的那么聪明啊,我看就是一个普通的乡野夫人。” 沈冰哼了一声:“看人不能看表面,这沈晚狡猾的很,自从死而复生再次出现之后,京城很多事情很多人都和她有关,都被她搅合的乱七八糟的。” “爹爹,那你让我回来干什么啊?”沈冰其实不太想回来的,西林帝国那边民风开放,她在那边玩的开心着呢。 “我要你做皇后!”沈义的眼里迸射出浓浓的野心。 闻言,沈冰的眼睛一跳,她的脑子里忽然闪过尉迟那神秘的面容,强壮结实的身体,她的脸有些羞涩:“爹爹,我想做战王妃。” 沈义斜了女儿一眼:“没出息,这战王的声望虽然高,但是他和沈晚是一伙的,你觉得他能善待你么?你跟了他,他和沈晚估计能把咱们一家子给吞了,而且那夜爹听云月说战王似乎并不是先帝的骨肉,这就说明他不是皇族的人,只是现在苦于没有证据。” “你想想,他既不是皇族的人,那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人就算是再优秀最后也没有什么大出息。” “更何况,之前战王和云月要成亲的时候,战王在云月面前脱下了面具,爹爹亲眼看到战王真正的面容丑陋无颜,疤痕交错,看起来十分可怖,你确定要嫁给这样的人么?” “做一国之母难道不好么?” 被爹爹这么一说,沈冰那点旖旎的小心思全都消失了:“爹爹说的对,我还是做皇后好。” 沈义见她聪明剔透,高兴的摸了一把胡须:“知道就好,你做皇后,爹爹就是国丈,我们家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上年轻,未来的几十年那可都是我们沈家的天下,这样的日子多舒坦。” 沈冰被爹爹说的十分心动:“爹爹,那皇上何时选秀?” “也就这段时间,你不要着急,好生打扮自己。”沈义围看了四周一圈:“爹爹让你当皇后并不是随便当当的,现在皇上很多事情都听尉迟的,爹爹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你要过去让皇上成为咱们的人,帮助皇上掌控这个天下,搞垮战王。” 沈冰一向自傲,就喜欢挑战不可能的事情,她昂着头:“爹爹,你放心吧,这件事对我来说很简单。” “简单?”沈义冷哼一声,不悦的看着她:“别以为你在西林帝国做的那些荒唐事爹不知道,就算是你真的被选中了,洞房那关你都过不去。” 沈冰的脸羞窘:“爹,我有我的法子。” 沈义知道女儿的本事:“不要搞砸了就好。” 这些日子有很多人往宫里递秀女的册子供尉恒看,不过这册子一共有两份,另外一份递到了战王府。 沈晚看着册子上的秀女,忽然看到了沈冰的名字,眉头一挑:“我这四叔让我这小堂妹参加选秀,看来这野心是奔着皇后去的。” “除了皇后之位,你四叔还有别的目的,和皇上成为一家人来掌控架空本王。”尉迟聪明无比,早就把沈义那点小心思摸的一清二楚。 “那我们就如他的愿,我这个四叔别看表面老实憨厚的,其实朝廷上有不少他的人脉,我们得斩断他的党羽,这样才能做到斩草除根。”沈晚饶有兴趣的说:“既然他想和我们拼一拼,我们就满足他的愿望。” “同时也让皇上收收心,让他知道身边有一群烂蛀虫是会坏事的。”沈晚认为尉恒没有太坏,就是耳根子太软了,不懂得分辨是非。 现在小恩赐太小,不能登上皇位。 尉迟想征服大凉就要征服尉恒。 让尉恒心甘情愿的臣服这才是上上策。 “本王也正有此意。”尉迟握住沈晚的手:“不过本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沈晚好奇的问。 “先帝在位之时,我们乃是先帝钦此的干兄妹,因为这么个关系导致你我二人躲躲藏藏的,还得担心着世俗的偏见,本王决定让皇上除掉我们的干兄妹关系。”早在尉恒继位的那一刻起,这个想法就已经落入心里了。 沈晚一愣,脸随即红了些:“你说的算。” 她也不太想顶着干兄妹的名号和尉迟相处。 第378章 战王的女人缘不是一般的好啊 冬天的夜暗的较早。 沈晚抱着小然安亲亲抱抱一番这才恋恋不舍的带着大木离开战王府。 路上,大木吵着要吃小笼包、红薯等小吃,沈晚买了一些,大木抱着两个牛皮纸袋子,小脸儿冻的红彤彤的,笑的跟年画上的小福娃似的。 他们刚回到沈府就瞧见沈冰穿着银白色的斗篷在簇簇落雪的院子里来回踱步呢,看样子是在等他们。 果不其然,沈冰看到他们热情的迎了上去:“姐姐,你总算回来了。” 这声姐姐叫的甜又腻,闹的沈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看向沈冰:“怎的了?” 沈冰故意很冷的搓了搓双手:“姐姐,我等你许久了,我想给你送一份请帖,我想第一个送给你的,所以一直在这儿等你。” 沈晚好奇的接过来,请帖是玫红色的,上面印着黄梅,梅花是风干而后贴上去的,看上去栩栩如生,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儿。 打开一看,内容是沈冰想借着这次回来的名义搞一个小型的赏梅品酒大会,是想结交一下朋友,免的以后太孤单了。 是了,像这种出去又归来千金小姐都得举办一场宴会。 一来是想结交一些人脉,不管男子还是女子。 二来是想告诉大家她回来了,引起各方面的注意。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沈晚笑道:“我会准时赴宴的。” “多谢姐姐了。”沈冰的脸上洋溢着少女般单纯的笑容:“那姐姐早点歇息,我先回屋了。” 沈晚点点头。 她带着大木回了房间,看着大木跟小猪似的哼哧哼哧吃了好吃的心里满足。 “别吃太多,晚上睡觉不消化,吃完之后围着外面的花坛溜达几圈。”沈晚叮嘱。 趁着大木出去溜达的时候,沈晚把鬼影叫来,她捏着请帖的一角在手心上拍了拍:“去查查沈冰还把这请帖发给谁了。” “是。” 鬼影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一大早就在沈晚窗前等着了。 沈晚拿到名单后唇角勾起:“这沈冰这次请的全都是此次参选秀女之中比较优秀的世家千金,看来这沈冰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提前看看并了解她的情敌的,心机挺深啊。” “不过,沈冰是如何拿到秀女的名单的?”沈晚疑惑,一般来说,选秀女的名单是非常隐秘的。 鬼影道:“属下怀疑是沈义买通了敬事房或是皇上身边的人。” 沈晚点点头:“这次沈义真是下了血本了。” 日子过的很快,瞬间就到了沈冰举办赏梅的日子。 此次就在距离沈府不远的一处梅花园。 这处梅花园十分静谧,梅花盛开的非常漂亮,红梅粉梅黄梅白梅应有尽有。 沈冰十分大方,费用全都由她承担,而且还不要礼物,带来的糕点和酒水都是十分名贵的。 大家闺秀们陆陆续续的来了。 其中一个女子穿着白色的斗篷,生的纯洁漂亮,她看到沈冰高兴的跑过去:“冰冰,太好了,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姗姗,我们好久不见了。”沈冰微笑着,在她面前颇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林珊珊是掌管钱粮户籍副薄的女儿,沈冰为了知道大凉这边的情况一直和她有所联系。 “是啊,我们一直书信往来,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太高兴了。”林珊珊兴奋的开口:“你今天搞这个聚会好隆重啊。” 林珊珊一双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沈冰见她这幅样子心里暗暗鄙夷: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跟林珊珊打友情牌,嘴角挂着友好的笑,说的却是忽悠她的话:“这场宴会也是为你举办的。” 闻言,林珊珊惊喜的尖叫出声:“什么?为我举办的?为什么?真的么?” 沈冰压下心里对她的厌恶:“自然是真的,前几日你爹爹来找我爹爹续话,言语间透露出了你对战王有意思,我本来是很害怕战王的,但是为了我的好姐妹的幸福,我只好硬着头皮给战王递了一张请帖。” “姗姗你这么漂亮优秀,战王一定会爱上你的。”沈冰开始捧杀。 “真的么?我,我好害羞啊。”林珊珊伸出两个手捂住自己的脸。 “诶,战王来了。”沈冰看向门口,她盯着尉迟,心里念叨着:不得不说,战王身上的气势有君王的气势。 只可惜那张脸是丑陋的。 沈冰也不想把战王给林珊珊当夫君。 但是爹爹说了,战王的战王妃最好是自己人,这样会好掌控一些。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给她的皇后之位铺路。 “诶?怎么沈晚也来了?”沈冰故意在林珊珊面前大声道:“他们看起来关系很好啊。” 林珊珊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被沈冰这么一提瞬间觉得不对劲儿了:“这沈晚也太不懂得礼义廉耻了,居然离一个男子这么近。” “你一会儿这样……”沈冰附在林珊珊耳边给她出主意。 林珊珊的眼睛一亮:“还是你有法子。” 宴会开始。 沈冰款款朝走在一棵梅花树下:“多谢各位好姐妹及公子们的到来,以后我会在大凉常住,希望我们以后经常联络感情啊。” 虽然有厌恶沈冰的,但是面上还是马马虎虎的过得去,笑着应下。 “大家也知道我去游学的西林帝国最相信许愿的风俗了,我特地带回来一挂许愿包供大家许愿,下面让我最好的好姐妹为大家挂在最高的梅花树上。”沈冰声音温温柔柔的,如沐春风。 沈冰身边的小厮把高高的梯子落在地上。 紧接着,沈晚就看到小个子的林珊珊羞涩的走出来,用含羞带臊的眼神扫了尉迟一眼,而后朝梯子上爬去。 沈晚挑眉,这一眼还真是夹裹着满满的爱慕之情啊。 沈晚用手肘撞了下尉迟:“女人缘挺好的啊。” 尉迟压低深沉的声音:“冤枉啊。” 林珊珊颤颤巍巍的往上爬,沈晚都替她看的心慌,真是想不明白这沈冰为何让林珊珊做这种事情。 终于,在林珊珊一抖二颤三哆嗦的情况下,林珊珊爬了上去,抬高手,咬着牙把许愿包挂了上去。 许愿包是成串的,有些像柳叶,都是用红色的荷包做成的,上面刺绣着代表着福气的图案。 “姗姗谢谢你,快下来吧。”沈冰柔柔的笑着。 然…… 第379章 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战王 沈冰温柔体贴的招呼着林珊珊慢点下来。 林珊珊哆哆嗦嗦的说了句好,沈晚就见她一咬牙,脸一白,眼一闭,脚下好像是故意错开梯子似的,啪啦一下子朝下倒去。 “啊,救命啊!”林珊珊惊恐的喊着。 “老天啊,她要掉下来了。” “好可怕啊。”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肯定会摔死的啊。” “就是的啊。” 沈晚的心也提到了喉咙口。 这林珊珊好像是故意的。 不过,她何苦呢? 就在这时,沈晚眼前一闪,她身边的尉迟宛如蛟龙般迅速飞了过去,足尖点地,冬风夹着轻功在林珊珊激将摔下来之前稳稳的接住了她。 这一瞬间,尉迟的行为赢得了许多的掌声。 “战王好厉害啊,刚才一下子就飞过去了。” “武功高强,那么远都能把人接住。” “太英俊了。” 沈晚听着周围这些世家女子对尉迟发出花痴的眼神和声音特别无语。 这是她的男人好吧。 没事不要瞎觊觎。 林珊珊第一次享受到一个男人宽厚温暖安全的胸膛,她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格外厉害,小脸儿红彤彤的。 待尉迟把她放下来之后,林珊珊羞涩的拧着手里的帕子,声音激动的直颤抖:“多谢战王的救命之恩,择日我会带礼物登门道谢的。”林珊珊羞涩的开口。 尉迟废了半天劲才听出来她哼哼唧唧的声音,他不喜欢这等扭扭捏捏的女子,眸子一眯,没什么感情:“不必。” 他环了一圈,觉得这个宴会无趣极了,若不是为了陪沈晚,他是绝对不会过来的。 沈晚看出来他的厌恶了,眼睛一转,上前替尉迟解围:“然安不是说让你帮她做一个小木马,我看了下时辰,你该回去了。” 尉迟温柔的看着沈晚,世间唯有沈晚懂得自己的心思:“嗯。” 刚要拔步离开,沈冰柔如一阵拂柳的上前:“战王怎的这么快就要走了?” 沈晚看出来沈冰让林珊珊故意勾搭尉迟了,她上前一步,因个子比她高,凑到她耳边说话时更清楚一些:“不然呢?难道还要留下来让你搞事情,然后让战王救这个救那个的?” 沈冰的心咯噔一下子,没想到这个沈晚这么聪明,瞬间就看出来她的心思了,不过她没有表露出来,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沈晚:“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沈晚嗤笑:“正常,毕竟你是从西林来的,听不懂大凉的话正常。” 沈冰:…… 她感觉沈晚好像在骂她。 但是这种羞辱的骂人法子她第一次见,在脑子里翻了一圈又找不到什么词儿反驳。 她只好憋着一口气忍了下去。 “我同你一起走。”沈晚对尉迟道。 她刚要走,沈冰白莲花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姐姐,你这么快就走了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支持我的宴会么?还是说对我有什么意见呢?” 沈晚一愣。 这四叔家的孩子真是有点意思。 既然她这么不想留面子那就不必给她面子了。 沈晚环绕了一圈,道:“四妹真是误会了,我方才看了看,四妹这次请的都是参加选秀的女子,四妹应该只想跟她们切磋了解,我在这儿这不是碍事么。” 沈冰的眸瞬间瞪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沈晚竟知道她的目的。 一时之间,她唇瓣哆嗦的竟不知说什么好。 那些世家女子自然听到了沈晚的话。 愤怒的看向沈冰,铺天盖地的嘲讽声响起:“啧,沈冰,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心机女。” “就是,你想了解我们,然后在选秀上动手脚么?” “这种恶心的女人,我们才不稀罕和你一起玩呢。” “就是,咱们赶紧走,谁知道她会怎么陷害我们呢。” 因为沈晚的一句话,这些心高气傲的世家千金们全都甩脸子离开了。 好好的一场宴会就剩下沈冰和林珊珊了。 林珊珊气的不得了:“冰冰,你这个姐姐怎么这么坏啊,都是一家人,居然搞砸了你的宴会。” 沈冰心里恨的不得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姐姐估计是因为见不得我好吧,毕竟她未婚先孕,到现在也没有男人要她,她也许是嫉妒我吧。” “这种嫉妒心强的女子本来就不配得到幸福。”林珊珊替沈冰打抱不平。 沈冰忧愁的叹气:“傻珊珊,你还是为你自己想想吧,别让沈晚把你未来的夫君给勾走了。” “哼,她敢!” 第二天,沈晚带着大木在战王府和然安玩堆雪人的时候,战王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晚望去,竟是林珊珊林府的管家。 林府管家走在前边,后边跟着四个壮汉,壮汉们提着一个箱子,一人一个角,那箱子看起来十分的沉。 沈晚挺好奇的。 小然安更好奇,直接颠颠颠的跑过去了,歪着小脑袋:“你们是谁啊?来我家干什么?” “见过郡主,昨儿个战王殿下救了我们家大小姐,我们大小姐今儿个特意备了礼前来感谢战王的,不知可否让战王殿下出来?” 小然安一听这话来了兴趣:“哇,我爹爹昨天做了大英雄呢。” 她往尉迟的书房跑:“爹爹,爹爹,有人找你送礼。” 尉迟跟着然安走出来,扫了一眼大箱子,淡淡道:“举手之劳,无须挂齿,这礼太大了,你们拿回去吧。” 林府的管家皱着一张脸,为难的开口:“战王,这是我们大小姐亲自准备的谢礼,如果拿回去我们也没法交代啊,我们小姐准备的谢礼绝对不是贵重的,请您放心,您还是当面拆了吧,如果您不满意或者觉得不妥再说。” 林府管家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尉迟只好上前打开了箱子。 箱子刚打开的一瞬间,尉迟惊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怎么也没想到箱子里的礼物竟然是林珊珊自己。 沈晚也惊的从座位上站起来,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真是有意思。” 尉迟目光冷睨着他:“你发什么疯?” 林珊珊羞的小脸儿红彤彤的,搅着衣角:“战王,你救了小女子一命,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所以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战王。” 尉迟的太阳穴一动一动的,他多看林珊珊一眼都觉得恶心,指着大门,声音冷冽:“给本王滚出去!” 第380章 逼迫战王娶她?羞耻! 尉迟漆冷的眸蕴着暴风骤雨,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林珊珊愣住了,沈冰说这个法子在西林很流行的,男子面对这样的惊喜都非常的喜欢。 她原本以为尉迟会把她抱住,说要娶她。 谁曾想竟让她滚…… 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哆嗦着唇:“战王,你你你……” 沈晚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走过来,扫了林珊珊一眼:“你什么你?林小姐一大早吃饭时吃咸了么?怎的好好的连话都说不出了?” 林珊珊看到沈晚后更加羞窘了,她觉得沈晚是在笑话她,她哆嗦着身子,狠狠的瞪着沈晚:“你怎么在这儿?” 沈晚眨巴眨巴眼睛,故意往尉迟身边亲密的一凑,一条手臂还搭在尉迟的肩上,笑眯眯的:“因为我和战王关系好啊,我进战王府就跟进自己家后院一样啊。” 林珊珊顿时明白了,哆嗦着手,指着沈晚:“我知道了,都是因为你捣乱,都是你从中作梗!” “你,你……”林珊珊气愤的从箱子里爬出来:“你给我等着。” 说罢怒火滔天的离开了。 约莫到了下午,刚刚用过午膳的时候,宫里忽然来人了,说是点名让战王和沈晚二人过去。 二人对视一眼,瞬间就明白是林珊珊去告状了。 沈晚的眼睛转了转:“既然她们这么想演戏,咱们就把戏台子给她搭上。” 石青色马车慢悠悠的来到皇宫。 这才进入御书房,沈晚便听见林珊珊呜咽抽泣的声音,还有沈冰那温柔细腻的哄人声。 啧,真是哪儿都有沈冰啊。 这沈冰真是把细腻白莲花的形象发挥的淋漓尽致啊。 沈晚的说话声伴随着脚步声响起,推门而入:“这新皇刚登基,你就这样丧气的哭哭啼啼的,怎么着?你这是诅咒大凉的江山呢?还是诅咒皇上呢?” 这林珊珊原本哭哭啼啼没怎么的。 但是经过沈晚这么一提醒,众人一愣,尉恒这个皇上也不高兴了,英俊的脸沉了下来:“沈相说得对,朕还没怎么样呢,你哭成这样给谁看。” 林珊珊的哭声戛然而止。 林珊珊父亲的脸更是如打翻的墨水。 沈冰瞬间僵在了原地,脸色不大好看。 这沈晚还真是小瞧她了,竟用三言两语让林珊珊惹的皇上不高兴。 “臣见过皇上。”沈晚和尉迟同抱拳。 皇上年轻,活力十足,比尉未要顺眼很多:“朕今日叫二位来是想了解了解情况。” “敢问皇上想了解什么情况呢?”沈晚问。 “今日林爱卿带着她的女儿前来告御状,说是战王轻薄了林珊珊,而沈爱卿则是羞辱了林珊珊,可有此事?”尉恒观察着战王的脸色,问。 闻言,尉迟面色不变,银色面具下的眸黑漆漆的,宛如一个漩涡,他声音低沉:“敢问皇上,何为轻薄?” 尉恒一下子犹豫了:“这……” 林珊珊打定主意要赖上尉迟了,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抽噎着:“皇上,战王抱了我……” 尉恒的眉头一挑:“战王,这……” 尉迟冷如黑洞的眸带着杀气刺向林珊珊:“本王没想到林大臣教育出来的女儿竟然是满口谎言。” 他冷冷的把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如果皇上认为微臣救人便是轻薄,那皇上的观点还真是让微臣刮目相看。” 这话说完,皇上的神情明显一愣,瞥向林珊珊:“战王救你为何被你说成轻薄?” 林珊珊浑身哆嗦了下,按照沈冰教她的话重复着:“皇上,战王,战王在救臣女的时候的确是抱着臣女了啊。” “哈哈哈。”沈晚讥讽的笑着:“你从那么高的树上掉下来,战王不用抱着的法子救你下来,敢问,还要怎么救?难道是拿一个栓马的绳子套在你的脖子上,然后把你拉下来么?” 看着他们脸色青白的样子,沈晚的讥讽持续输出:“到时候,你们会不会来告御状说战王香草菅人命呢?” “哈,真是有趣,救命恩人现在都成了错了。” “如果人人都像林家这样倒打一耙,咱们大凉互相帮助,团结友爱的风气恐怕也要到头了。” “哪怕街上死了人也没有人敢上前看看。” 一番话说的尉恒十分愤怒,他冷冷的看着林珊珊:“还不跟朕说实话!” 林珊珊被吓的一哆嗦,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怎敢承认,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撒谎:“皇上,战王在抱着救我下来的时候还摸了我的胸……” 沈晚呵笑,想让沈冰跌个大跟头,她幽幽的看向沈冰:“四妹,你也看到了是吧,毕竟是你带着林珊珊前来告御状的,我看你挺相信你的姐妹的。” 沈冰总不能临时反悔啊,只好道:“是啊,姗姗单纯,我遇到了这种事不能不管啊,我要做一个善良正直不畏强权的人” 沈晚啪啪啪的鼓掌,对沈冰夸赞了一句好一个不畏强权,而后道:“皇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样吧,我们找当天的目击证人来说说具体的情况吧。” 闻言,林珊珊和沈冰都愣住了。 她们不相信沈晚能把她们找来。 沈晚询问了皇上的意见,在得到皇上应允后,沈晚开门让等在外面的世家千金们进来。 那些世家千金紧张的跪下来,在皇上问话之后,一个个真诚的开口。 “民女不敢欺瞒皇上,昨日战王在救下林珊珊后直接松开了她,没有半分越距的行为。” “是啊皇上,战王根本没有摸她啊。” 尉恒扫向林珊珊:“你现在怎么解释?” 林珊珊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话,吓的快哭出来了。 沈晚好整以暇的看向沈冰:“四妹,你的好姐妹说不出话了,你不是正直么,那就由你来说说,你对战王摸她一事怎么说?” 那么多人作证,沈冰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结结巴巴的:“也许,也许我看错了吧。” “可笑,一句看错就把堂堂战王的名声给搞坏了!”沈晚色厉内荏:“现在,我和战王要控告林珊珊大早上把自己当成礼物让管家抬到战王府,强行让战王负责的行为,此举给大凉的风气抹了黑,给战王的名声抹了黑。” “而且,我现在不由的怀疑林珊珊是因为被战王拒绝从而心生怨怼,随意特来找皇上前来,让皇上逼迫战王迎娶她!” 第381章 沈晚竟然打算勾搭战王 沈晚吐完这句话冷幽幽的看向林珊珊,幽幽的问出口:“我说的对么?” 皇上一愣,思来想去,这林珊珊方才言语之中的意思的确是想让他赐婚啊。 他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女子耍了,愤怒的抬掌狠狠的在桌子上敲了一下:“放肆!居然敢在朕面前耍花样!” 林父带着林珊珊跪下来磕头认错:“皇上,小女大门不出,性子单纯,单纯的以为被战王抱了要被负责,所以才会引发这一系列的事情啊,还请皇上饶命啊。” 沈晚在旁边幽幽的开口:“那么单纯居然还能想出这些办法来,如果不单纯谁知道还能想出什么办法呢,还是说……” 她的眼神淡淡的扫过沈冰:“这单纯之人背后有一个不单纯的人在指点呢?” 沈冰的后背瞬间僵硬了,她紧张的看着林珊珊,生怕她把自己给供出来,好在林珊珊傻的够义气,什么都没有说。 皇上刚登基,且打着仁善的名号,所以只取消了林珊珊的选秀资格并让她在家禁足三月,并且让林珊珊抄写《女经》等一百遍。 林珊珊面如死灰,但这是皇上的意思,她又不敢违抗,最后只得答应,灰溜溜的跟父亲离开了皇宫。 在林珊珊离开之后,沈冰忽然跪在了御书房门口。 她跪了一刻钟才被太监总管发现,前来禀告皇上。 皇上正和尉迟沈晚谈事情呢,听见这件事不由的疑惑他出去一看,正对上沈冰那双楚楚可怜的眸:“沈小姐,你怎的跪在朕门口?” 沈冰柔柔弱弱,眼泪将落不落的样子看着挺美的:“皇上,民女错了,民女不应该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带着林珊珊前来讨公道,虽然民女比较正义,不畏强权,但是民女也不应该被蒙蔽了双眼,给皇上造成了不好的感觉,民女知罪,请皇上惩罚。” 沈晚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觉得好笑,这是故意在皇上跟前刷存在感呢。 “这……惩罚嘛……”尉恒在感情方面一片空白,沈冰一说惩罚,他就真的去思考了。 沈冰一下子愣住了。 沈晚的眼睛一转,决定给沈冰加一块绊脚石,她双手抱拳,对皇上道:“皇上,四妹估计也是不知情,不过这四妹既然这么真心诚意的道歉,不如就跟林珊珊的惩罚一样吧。” 沈冰一听沈晚的话整个人都慌了。 林珊珊有一条惩罚是取消选秀的资格。 她若是被取消了资格,她的皇后之位该如何是好? 沈冰在心里把沈晚骂了一百遍,手紧紧的抓着裙摆两边:“皇上哪怕让民女抄写五百遍《女经》都是好的,但是只要民女一想到被取消选秀资格,今后无法看到皇上的圣颜,民女的心就好痛好痛。” 沈晚在心里呕吐。 尉恒哪儿听过这种表白的话,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威猛了许多,他手握成空拳:“这,取消秀女的惩罚也未免过重了,沈小姐知错能改是好事,就抄写《女经》吧。” 沈冰一听这话就知道皇上不厌恶她,甚至还对她有点意思,她心里的底气足了很多,连忙道谢,而后离开。 沈冰回去之后便找到了林珊珊:“珊珊,我也被惩罚了,这沈晚实在太过分了,怎么就看我们不顺眼呢。” 林珊珊的脸颊浮了两个红肿的耳光,是林父打的,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怒的开口:“因为她喜欢战王!所以不允许我和战王在一起,沈晚这个贱蹄子,都已经是个生了孩子的破烂了,居然好意思纠缠战王。” 沈冰要的就是林珊珊对沈晚愤恨的情愫:“有什么办法呢,沈晚在外面面前装的好,明面上大家都以为沈晚和战王是干兄妹的好关系,谁知道沈晚对战王有龌蹉的心思呢?” 经过沈冰这么一提醒,林珊珊猛地拍桌子:“我有法子了。” 次日,沈晚上街去查看自己的几个铺子时便瞧见有人在她后边,周围指指点点的:“对,就是她,明明跟战王就是干兄妹的关系,偏偏缠着战王,不让战王结交其他的女子,真的是太自私了,” “我也看她经常往战王府跑。” “太恶心了。” “是啊,凭什么缠着战王啊。” “以后她铺子里的东西我们都不要买。” “对,抵制。” 沈晚走进自己的绸缎庄,还没进门口呢,她猛地回头,冷冰冰的眼神和她们的眼神对上。 她们讪讪的,梗着脖子:“你,你看什么你看,难道我们说的不对么?” 沈晚让掌柜的拿出一个本子和笔,她淡淡道:“可以,我的店铺也不欢迎你们这种人,现在把你们的名字报上。” “掌柜的,记好了,看好了,这些人以后不准进我的店铺买东西。” 那些女子本以为会震慑住沈晚,谁曾想沈晚竟来了个反向操作。 她们瞬间愣住了,为了颜面只好硬着头皮写了名字。 写完之后她们就后悔了。 沈晚铺子的东西又漂亮质量又好,她们好后悔啊。 沈晚坐在铺子里喝茶,掌柜的叹气:“主子,她们太过分了,说你勾搭战王,你不想澄清一下么?” “呵,澄清啊。”沈晚笑眯眯的跟个小狐狸似的。 掌柜的一见沈晚这幅样子,就知道主子要搞事情了。 这日,沈晚故意来到林珊珊还有所开的药铺,她蒙着面纱,穿着也和往常打扮有所出入,故意做出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掌柜的,我,我买那方面的药。” 掌柜的一愣:“什么药啊?” 沈晚表现出贼兮兮的样子:“就是,就是我有一个心上人,我想用药物的法子让他,哎呀,真是害羞,让他,让他和我在一起。” “啊,明白明白。”掌柜的把药给了沈晚。 沈晚在接过那药的时候故意刮掉了蒙在脸上的面具,而后又慌慌张张的戴上了。 掌柜的一看,整个人都震惊了,在沈晚离开之后马上告诉自己家小姐:“沈晚竟然来买那种药了。”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林珊珊的耳朵里。 林珊珊得知以后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沈晚真的是太不要脸了,居然买了那种药,这一看就是想勾搭战王。” “不行,我得报官,我得让战王包括所有人都知道沈晚下贱的一面!”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382章 打赌,自抽大嘴巴 林珊珊得知沈晚竟买了那种药之后,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对前来她家做客的沈冰愤怒道:“这沈晚定是按耐不住了,所以想用这种法子来勾引战王,让战王娶她。” “毕竟像她这种破烂也就只能用这种不知羞耻的法子了。” 沈冰也觉得沈晚有胆量做出这种事:“既然如此,我们就将计就计,看看她要干什么,你放心,我已经派人跟着沈晚了。” 林珊珊高兴的直拍手:“真的么?冰冰,你真的是太聪明了。” 沈冰一副为好友着想的样子:“这没什么啦,你现在正在禁足呢,我帮你办这件事是应该的,毕竟我也不想让你喜欢的男子被别人抢走。” 说着又叹了口气。 “冰冰你怎的了?” “我只是有点忧愁,这件事该由谁去戳穿沈晚,我刚回来,上次因为你的事情已经被皇上和爹爹责罚了,我怕这次会挨打。”沈冰露出害怕的神情,其实她就是不想参与这件事,又想把沈晚拉下水。 林珊珊听了这话万分愧疚:“冰冰,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责罚,这次的事我要亲自出面。” “可是你现在还在禁足啊。” “没什么的,我都想了,我如果戳穿了沈晚的真面目,战王一定会感激我的,皇上知道了也许看我立了大功也会免去我的禁足的。”林珊珊一脸天真的开口。 沈冰在心里暗暗的骂她愚蠢,表面却恭维着她:“冰冰你真的是太聪明了。” 不一会儿,沈冰的人便带着消息来了:“小人接到消息,沈晚在天一色大酒楼正在订菜,小人看她已经把药粉放进了酒水里,一会儿等菜出来了估摸着还会在菜里加一些药粉。” “她还特意吩咐了掌柜的,让掌柜的把菜做的好吃一些,说是要给战王用的。” 林珊珊哼了一声:“我看沈晚这回该怎么办。” 她着急忙慌的梳妆打扮了一番,悄悄从后门出去了。 与此同时,沈晚已经提着食盒来到了战王府门口。 管家刚打开门让沈晚进来便听到林珊珊气吞山河的声音:“等一下!” 沈晚顿住,回头看去,看到林珊珊并不惊讶,她故作惊讶的样子:“林珊珊?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禁足么。” “你别管我,我今天来是为了戳穿你不知羞耻的一面的。”林珊珊声音特别大,引的不少百姓们往这边看,导致人越来越多。 沈晚黑如穹庐的眸淡淡的扫向她,和林珊珊的暴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不知羞耻的一面?林小姐,麻烦你说话之前过过脑子。” “我很清楚我要干什么。”林珊珊怒指沈晚,活像一个泼妇:“沈晚,你去了一个药铺买了让人动情的药物,那些药物你还下到了为战王准备的饭菜当中,你想借此机会和战王成全一双好事,然后逼迫战王娶你!” 此话一出,百姓们开始对沈晚指指点点的。 “这沈晚对战王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太不要脸了。” “我可还听说先帝让他们做干兄妹的啊。” “就是啊,她这是违背先帝的圣旨啊。” “主要是她一个女子居然这么不要脸。” 林珊珊听着大家骂沈晚的话,心里痛快极了,高兴的想:现在只是骂骂而已,一会儿我要让你一败涂地。 沈晚慢悠悠的把食盒放在了地上,夹着冷意的眸看着她:“我在食盒里下东西了?” “对。”林珊珊十分笃定道。 话刚说完便听到由远至近响起马车声:“战王回府,速速让开。” 百姓们惧怕战王的威严,迅速让开了两条路让马车进来。 马车停靠在一边,尉迟一袭玄袍下了马车,扫了一眼闹哄哄的人群,鹰隼的眸凉飕飕的夹着不悦:“这是怎么回事?都在这儿干什么?” 沈晚见到他满心欢喜,把食盒提起来:“你回来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些酒菜。” “哦?本王正好饿了。”尉迟只有在面对沈晚的时候冷峻的脸上才会有笑容。 这时,林珊珊跟个疯子似的噌的蹿了上来,很大声的阻拦尉迟:“战王!不许吃,千万不能吃。” 尉迟被这呱噪的声音闹的头疼,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林珊珊,问了一句让林珊珊吐血的话:“你是谁?” 林珊珊的脸白了白:“我,我是林家的女儿林珊珊啊。” “不认识。”尉迟淡淡的。 林珊珊咬着唇,心想一会儿你就该对我记忆深刻了,她把脖子仰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战王,我是来救你的,这沈晚对你图谋不轨,在菜里下了让你动情的药,这菜你不能吃啊。” 尉迟挑眉,刚要说什么,沈晚抬手:“你说我菜里下了药?有什么证据?” 林珊珊傲然道:“药铺里的人看到了,我把人带来了。” 药铺掌柜的唯唯诺诺的站在中间,道:“那日我看到沈晚戴着面纱来我药铺买了这个药。” 沈晚好笑的看着掌柜的,问:“那日我穿的什么衣裳?戴的什么面纱?” 掌柜的道:“你穿的翠绿色的衣裳,红色的斗篷,黄色的面纱。” 沈晚噗嗤笑了出来:“我的衣品还没有到这么辣眼睛的程度,况且你说你看到的那个人戴着面纱,既然戴着面纱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我?” “因为你的面纱掉下来了,我看到了。”掌柜的道。 沈晚呵笑一声:“我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既然戴了面纱就不会轻易的弄掉暴露给别人看。” 林珊珊冷哼一声:“人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你给不要反驳了。” 沈晚不理会她的呱噪,继续道:“如果我想要这样的药为何不在我儿子那拿?为何要去一个陌生的信不着的店铺拿?”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林珊珊觉得沈晚的嘴皮子太利索了,她得赶紧趁热打铁啊:“总之你不要狡辩了,你给战王下药是事实。” “林珊珊,你嘴一开一合的就能污蔑我了,但我也要还自己一个清白!”沈晚冷冷道:“如果我这菜里没下药,你该如何?” 林珊珊怒道:“你肯定下了,你说该如何?” 沈晚一步一步逼近她,冷澈的眸刺向她:“如果我下药了,我就自抽耳光十下,如果我没有下药,你就自抽耳光十下,如何?” 第383章 尉迟当众告白沈晚 百姓们还有战王等等很多人都在看着她。 林珊珊这面子已经搁在台面上了,总不能扔了不是。 但是她见沈晚如此笃定心里慌慌的,随即一想,也许沈晚是故意逞能呢。 林珊珊昂着脖子,眼睛里的自信宛如火一般熊熊的燃烧着:“赌就赌!你想怎么赌?” 沈晚啪的打了个响指:“我们找一个德高望重的郎中过来,看看里面是否有那种药。” 林珊珊心里没底:“好。” 一个老郎中过来,在酒水和菜肴里反复的闻了闻,查了查,道:“老夫仔仔细细的查了一番,无比确定这里面没有任何药物。” 林珊珊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嘶吼着:“不!不可能!你一定和这个老郎中串通好了!” 沈晚见她面色苍白,不服输的样子,幽幽的一笑:“这次,我让你心服口服。” 沈晚看向药铺的掌柜的,问:“你说我在你药铺里买的动情之药是吧,你说这个药的功效如何?” “非常厉害,只要吃下去,一刻钟内肯定有反应。” 沈晚得了答案,满意的点点头:“很好。” 她附耳跟鬼手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鬼手牵过来一条狗。 沈晚淡淡道:“我们就拿这只狗做实验吧。” 随着沈晚允许的点头,鬼手把那些酒菜全都给了狗子吃。 香喷喷的酒菜吸引了狗子的注意力,狗子风卷残云全都吃光了,盘子都舔的锃亮锃亮的。 沈晚让鬼手点上香开始计时。 一刻钟过去了,狗子毫无反应,甚至还美滋滋的打了个饱嗝,懒洋洋的用轻蔑的眼神扫了他们一眼,抬起一条腿儿在一棵树下撒了一泡尿。 实验完毕,沈晚漫不经心却带着十足的气势的看向林珊珊:“林珊珊,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么?” 林珊珊整个人都处在了崩溃的状态,连连后退,不断摇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沈晚看她有想跑的意思,淡淡道:“捉住她。” 林珊珊被鬼手摁在了原地。 沈晚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动手吧,别墨迹,自己打,狠狠的打!” “我不!”林珊珊羞愤的脸都红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输! 让她当着这么多人打自己,她的面子往哪儿放? 沈晚低低的笑:“想耍赖?不好意思,在我这儿耍赖不好使,你不打?一会儿有人替你打。” 话音刚落,就见林珊珊的父亲骑马赶来,他见林珊珊竟然敢在禁足期间出来,气的浑身哆嗦,啪的照着她的脸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你这个孽女!竟敢在禁足期间出来!我打死你!” 林珊珊捂着脸,眼睛一下子红了。 林父看见尉迟上前恭敬的问好,又询问了原因。 尉迟和沈晚懒的搭理他。 在林父尴尬窘迫下,鬼手慢悠悠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林父气的不得了,连忙道歉:“沈相,战王,真的是太抱歉了,是我教女无方。” “我一定带回家好好的管教。” 沈晚见他想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呵笑一声:“林大臣走的太着急了,我和你女儿的赌约还没结束呢,你女儿这是打算赖账啊?只是不知道这赖账的风气是随了谁呢?” 林父听出来沈晚在讽刺自己,他抬起老脸:“我们林家是断断不会赖账的,沈相,这赌约是不是老夫来还也行?” 林父都这么说了,她沈晚这么善良总不能不给老人面子不是。 她笑笑:“自然可以,只要还了就行。” 接下来,沈晚就见林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啪啪啪照着林珊珊的脸狠狠的甩了好几个耳光,都把林珊珊的脸给打肿了。 林珊珊号啕大哭:“爹,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就凭你做了一件荒唐的事情!”林父粗暴的拽着林珊珊往外走。 身后,尉迟严肃低沉的声音响起:“林大臣别忘了你女儿在禁足期间私自出来的事情需要向皇上汇报。” “是。”林父神情一僵。 林珊珊输了个彻彻底底,她不服气,转头狠狠的瞪着沈晚,质问:“你敢说你对战王没有非分之想么?” 问完沈晚,林珊珊又问尉迟:“你真的以为沈晚对你不是图谋不轨么?” 沈晚和尉迟听完林珊珊歇斯里底的质问,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 尉迟朝沈晚走去,当着众人的面牢牢的牵住了沈晚的手,温柔且充满柔情的看向沈晚,道:“是本王对她图谋不轨。” 沈晚也十分配合的笑笑:“我求之不得。” 林珊珊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们?你们在一起了?你们怎么能在一起?” 尉迟冷冷的反问:“我们怎么就不能在一起?” 林珊珊气的直哆嗦,尉迟可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啊:“先帝说你们是干兄妹,是不能在一起的,你们在一起是违背道德的。” 尉迟黑眸带着嗜血扫了她一眼,而后拿出来一个圣旨,让鬼手把圣旨上的内容念了出来:“皇上说,本王和沈晚毫无血缘关系,干兄妹这个关系太过生硬,所以给我们解除了。” “本王和沈晚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相爱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林珊珊啊啊啊的叫着:“凭什么?凭什么?战王,沈晚是一个生过孩子的破烂啊!” 尉迟嗜杀的眸扫过去,林珊珊和林父在那一瞬感觉到了死亡的警告。 尉迟喉结滚动,声音冷硬:“沈晚聪慧优秀,乃是女子中的楷模,本王同她在一起是本王的福分,本王不希望任何人诋毁本王的女人!” “否则 ,杀!”尉迟从齿缝中逼出森冷的字。 百姓当中有人吆喝着:“我觉得战王和沈相很相配啊。” “是啊,她们在一起挺好的啊,别人凭啥说三道四的啊。” “就是,我们祝福就好了啊。” 也有百姓们窃窃私语还是一套古板的老思想,觉得生过孩子的沈晚脏了,根本不配和战王在一起,但是碍于尉迟的威严根本不敢直接说出来。 林父已经是冷汗涔涔了,一个废字都不敢说,急吼吼的拖着林珊珊走了。 林珊珊私自离府并闹事这件事被皇上知道了,皇上勃然大怒,觉得林珊珊竟敢私自解禁,这简直就是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啊。 于是皇上再次加重了惩罚,林家三代都不准参加选秀。 沈冰得知林珊珊陷害沈晚失败之后,气的大骂她蠢猪。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第384章 被一坨黑色的东西挡住了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沈冰没好气的说了一声进,抬眼一看:“娘亲。” 冰母叹了口气:“我都说了这个沈晚根本就不好惹,你看看,你刚回来就栽在她的身上了吧。” 沈冰气的直哆嗦:“谁能想到那个贱人那么聪明,现在我就担心我做的这些事皇上心里都清楚,从而对我印象不好。” “不管皇上知不知道,只要他喜欢你就没问题,上次你犯了错不是还让你照样选秀了么。”冰母高兴的说。 沈冰想到皇上身穿龙袍的俊美样子,那颗心就蠢蠢欲动了:“自然,因为我容貌出色,所以皇上对我念念不忘。” 冰母也跟着奉承:“就是,谁能比得上我女儿。” 她想到什么,一拍脑子:“对了,你爹爹打听到了一件事,皇上这次选秀女的风格是不同的,他打算微服出巡观察观察这些秀女们谁的人品更好。” 冰母拍拍沈冰的手:“你想想主意,怎样才能引起皇上的注意。” 沈冰点点头:“我会想法子的。” 五日后。 皇上穿着便服,让沈晚给他乔装打扮了一番来到京城游玩。 他掌握了秀女们的行程。 他来到一家茶楼,在角落里有一对穿着寒酸,苦哈哈的老父女正在卖唱,想赚点钱果腹。 这皇上刚刚坐下来喝了半盏茶,就听到一个打扮的漂亮的秀女颐指气使的指着那对父女,满脸都是不屑的神情:“掌柜的,这对父女弹唱的什么玩意,难听死了,污了本小姐的耳朵,快把他们撵出去。” 掌柜的知道这小姐是有家世的不好惹,他上前刚要把人给撵走,乔装打扮的皇上忽然开口出声了:“慢着,这位姑娘,你不愿意听,不代表别人不愿意听,更何况,现在天寒地冻的,你把他们撵出去,让他们去哪儿?你怎的这么没有爱心。” 这位千金小姐见自己被驳了面子,下意识朝皇上看去,见乔装后的皇上生的相貌平平,唇角勾起不屑的笑容来:“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今年的秀女,不出意外可是会入选的,未来可是皇上的女人,你敢跟我在这儿指手画脚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皇上的脸阴沉沉的,吐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你就不怕你选秀之路会出现什么意外么?” 那千金不乐意了:“你放肆,居然敢诅咒我!” 皇上懒的和她辩驳什么,对着乔装打扮的太监说了句什么,太监暗暗的记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日,皇上又遇到了四五个表里不一的秀女。 比如遇到一个秀女买东西的时候不给银子。 又比如遇到一个秀女对卖东西的小贩们吆五喝六的。 再比如遇到秀女欺凌弱小。 皇上看的是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些秀女们竟然是表里不一。 这日,皇上正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也回想着之前做王爷时候的情形。 就在这时,有一群人急匆匆的往前面的一处赶去。 皇上疑惑的挑眉。 作为皇上身边的太监瞬间领悟了皇上是什么意思,他随便抓了一个路人:“前面这是在干什么?” 那人急吼吼的:“听说有人要跳河。” 皇上一听迅速跑了过去。 桥河周围里里外外围满了人。 在桥河的栏杆上,坐着一个长相普通的女子,她满脸泪水颤颤巍巍的。 “你干什么要跳河啊?”有人问。 女子哭哭啼啼的:“我的未婚夫嫌弃我长得不好看,背叛了我,找了一个比我长的好看的女子,我不想活了。” 说罢,女子不管不顾其他人说了什么,径直扑通跳了下去。 河面激起了一阵巨大的水花。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女子紧随着跳了下去。 周遭围观的百姓们都尖叫了起来:“我的天,后面那个人怎么也跳下去了?” “我刚才好像看清楚那个是谁了?” “谁啊?” “是沈家的沈冰小姐,她好像跳河救人了。” “我的天啊,沈冰小姐居然这么勇敢,真的是女子的楷模啊。” “是啊,太厉害了,我好佩服她啊。” 河水中,沈冰提着轻生女子的手臂。 皇上递给太监一个眼色,会水的太监跳进去把两个人都救了上来。 沈冰苦口婆心的劝着那轻生女子:“你怎么这么傻,性命是生身父母给的,你怎能轻易的放弃,他不爱你,不代表你不好啊,你应该好好的生活。” 啪啪啪,沈冰刚说完,就听到有人鼓掌的声音。 沈冰循声望去,就见乔装打扮的皇上正在鼓掌而且朝她走来,并且把一件斗篷披在了她身上。 别人也许不认识乔装打扮的皇上,但是沈冰认识,因为父亲早已把皇上乔装后的样子告诉了她。 “多谢公子。”沈冰故意做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 皇上命人把沈冰送回了家中,当天下午就回宫了。 沈晚得知这件事用手肘碰了碰尉迟的手臂:“这沈冰为了能入皇上的眼还真是够拼的啊。” “怎么?本王听你的口气是想捣乱?”尉迟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的伸向沈晚的头发搅了搅。 沈晚抽了回来:“怎么会,我这么善良,她这么想入宫做皇上的枕边人我们要好生的成全她。” 不出意外的,到了选秀当天,那些品行不端正的秀女们被皇上勒令取消选秀。 那些秀女们得知前几日遇到的普通公子是皇上时一个个悔恨的捶胸顿足的。 沈冰不但入了皇上的眼,而且还成了位分最高的嫔位。 这日,沈晚翻阅老黄历发现这沈冰已经入宫小一个月了,她失笑:“听闻这一个月里沈冰把皇上征服的服服帖帖的,皇上经常歇在她那里呢。” “她的目的还未达到,自然是要好好的征服皇上。”沈晚摇摇头:“她想让皇上阻拦我查我父亲的事情,但是现在还不到时机。” 尉迟见她盯着册子,探过头去:“册子有问题?” 沈晚点点头,纤细的手指在册子上点了点:“我发现当年的事情跟一个副将还有我四叔,还有一个丞相有直接的关系,但是……” 册子的最后一页上写了一个名字,但是这个名字被黑色的一坨东西挡住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第385章 沈晚发现四叔儿子惊天大秘密 沈晚觉得奇怪,还用手去抠了抠上头的东西,但是怎么都弄不掉。 “这被黑色东西挡住的人名是谁呢?”沈晚的眉头拧了起来。 尉迟把册子合上,抬起手在她拧成川字的眉头上轻轻的捋着,声音低低沉沉:“先别想这么多,本王也会帮你找这个人的,现在先对付其他三个人。” “郭副将,现在成了镇守江州的将军,在那边过的有滋有味的。” “李丞相很会审时度势,别看换了新皇照样在新皇面前混的如鱼得水。” “你四叔掌管的户籍钱粮方面也是一个很大的油水。” “他们三个现在都还有联系,而且关系很好。” 沈晚听着尉迟的话掐出了重要的一点:“他们的关系很好这一点是首先要拿出来做的,人一旦团结了,不管我们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的确如此。”尉迟靠在椅背上,大概知道沈晚的思路了:“所以你现在想先让他们的团结崩裂?” “是的。”沈晚的眼睛里迸射着自信夺目的光芒,站起来,慢慢的踱步,边走边思考着:“丞相和我四叔在京城,两个人都是做文相关的事情,那位郭将军离他们挺远的,我们也够不到,就先从他们开始吧。” 尉迟赞同的点点头:“的确如此,看来你有了自己的法子。” “嗯,你知不知道丞相是打算把他们的女儿嫁给我四叔的儿子沈睿的?”沈晚的眼睛亮晶晶的。 尉迟摩挲着长指上的墨玉扳指:“你是打算破坏这桩婚事?” 沈晚跟个小狐狸似的眯眯着眼,澄澈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狡黠:“非也,非也,我不但不破坏这桩婚事,反而还会极力的促成这桩婚事。” 尉迟诧异的看着她,这……可就有些看不懂了。 丞相的女儿名为李倩,生的花容月貌 ,她和沈晚四叔的儿子沈睿一见钟情。 但只有沈晚知道,这沈睿可并非是一见钟情呐。 朔日。 沈晚在沈家路过花厅的时候听到了四叔和沈睿的争执。 入耳的便是四叔愤怒且刻意压低的声音:“沈睿,我警告你,我把聘礼全都准备好了,你明儿个必须跟我乖乖的去丞相府提亲。” “可是我……我的毛病你也是知道的……”沈睿明显是不高兴的。 啪,一个耳光甩了过去,紧接着是四叔愤怒的声音:“你给我闭嘴,不许让任何人知道,我答应你,只要你娶了丞相女儿,你怎么样我都不管。” 听了这些话的沈晚挑起抹意味深长的笑,在心里喃喃:可惜,我已经知道了。 沈四叔拂了袖子转身离开。 沈睿快步朝房间内走去,沈晚猜出来他要干什么了,抬头朝虚空看了看。 不一会儿,沈睿便放出来一只信鸽,鬼影劫下信鸽拿给沈晚。 沈晚展开信,呵的一笑: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沈睿是给自己的小情人写信呢,想让小情人明日去丞相府。 “现在还不是戳穿的好时机啊。”沈晚撕掉了这封信,转而模仿沈睿的字体重新写了一封信:“我迎娶丞相之女主要是为了利用她掩盖我们的感情。” 写完以后,沈晚让信鸽带走了,而后对鬼影道:“跟着那只信鸽,看看它去哪儿?” “是。” 到了第二天,沈四叔带着沈睿来到了丞相府,浩浩荡荡的带了不少的聘礼,估摸着沈四叔也把沈睿给说服了,沈睿并没有闹什么幺蛾子。 丞相之女李倩含羞带臊的看着沈睿,显然对他这个人是满意的不得了。 这两家只要一攀上亲,关系就更加的亲密了。 沈晚让他们顺顺利利的定了亲。 朝堂之上,朝臣们议论完朝堂大事后皇上和颜悦色的笑了笑:“今日朕要说一件喜事,李丞相的千金李倩要和主薄沈义的儿子沈睿成亲了,就在五日后,到时候大家都过去参加,朕也会过去的。” 朝臣们听及,甭管是真心的还是虚情假意的都纷纷向他们贺喜。 丞相和沈义高兴的神情挂在脸上:“到时都过去喝喜酒啊。” 时间过的很快。 转瞬间便到了丞相之女李倩和沈义之子沈睿成亲的大好日子。 沈府被装点的既热闹又喜庆。 沈义一路吹吹打打的朝丞相府走去,骑着马把身穿大红喜服的李倩给接到了沈府。 暗中,有一个人偷偷摸摸宛如贼似的盯着这一幕,眼睛里冒出愤怒的光。 沈晚站在门口看着一个人朝管家递进来一个请帖。 管家打量那个人,疑惑道:“诶?你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那人紧张的浑身发抖。 见此,沈晚拍了拍管家的肩膀,一脸的着急:“诶?管家,我儿子去哪儿了?你看见了么?我怎么看他好像出去了呢?” 趁着管家回头和沈晚说话的时候,那人嗖的蹿了进来。 沈晚是故意帮了这人一把。 毕竟请帖是她偷偷给这人的,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吧。 那人进去之后四处躲躲藏藏不想被别人发现。 此时,喜婆高兴的吆喝着两位新人来到了喜堂。 喜婆扬起了嗓子让他们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喜礼结束后,喜婆把新娘子送入了洞房。 新郎沈睿挨桌敬酒。 他来到最后一桌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小情人,眼睛顿时瞪大,眼底产生了错愕的神情。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之后,沈睿先是瞥了一眼小情人,又往后山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待敬了一圈酒,小情人起身朝后山走去。 见此,沈睿也跟了过去。 沈睿看到小情人高兴的不得了,同时也疑惑:“你是怎么进来的?” 小情人不高兴的开口:“看来你是不欢迎我啊,怎么?跟你的美娇娘挺幸福的呗?” “怎么会?我都要烦死这个女人了。”俩人迅速拥抱到了一起。 沈晚躲在角落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她悄悄给鬼影打了个手势,鬼影立刻领会,他早已买通了沈睿身边的丫鬟。 丫鬟来到客人中央,着急的问:“诶?我家少爷呢?刚才明明看到他去后山了啊,怎么不见了呢?请问大家谁看到了?可不可以帮我找找?我担心我家少爷喝多了摔倒了会出事情啊。” 第386章 没羞没臊的事情 丫鬟着急的说:“我家少爷好像喝多了,我担心我家少爷喝多了摔倒在哪儿会出事啊,可不可以帮我找一找?” 沈睿的一些好友起身跟着丫鬟朝后走去。 到了后山,这些人看到的并不是沈睿同小情人卿卿我我的画面,看到的是沈睿正摘梅花的样子。 沈睿看到大家假意愣住了:“大家怎的跑这儿来了?” “沈兄在这儿做什么?”有人问。 沈睿笑笑,面容俊秀:“我看梅花开的正好,想摘下来一些送给我的新娘倩倩。” 话音刚落。 大家伙儿的夸赞声如海潮般喷涌而来。 “沈兄真是深情无限啊。” “是啊,对新娘子可真好。” “哎呀,丞相的女儿嫁给你可真的是他幸福了。” 面对众人的夸奖,沈睿压下心里的厌恶,表面装的情深款款的:“倩倩已经嫁给了我,我自然要对她好一些啊。” 众人又大肆夸奖了一番才离去。 这时,沈睿的妹妹,也就是沈冰,皇上的冰嫔冷冷的训斥着沈睿:“若不是我提前赶来告诉你,你的丑事早就被发现了。” 沈睿烦躁的摆摆手:“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不许被发现了,否则我们沈家四房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沈冰不悦的警告。 沈晚离开假山,鬼影跟在她身边压低声音:“失败了,沈冰的反应太快了。” 沈晚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并没有多么焦躁:“无妨,失败就失败,这次的失败也是一件好事,沈睿在大家面前展现了一把深情的人设,现在表现的有多完美,将来就破裂的有多彻底。” 一转眼沈睿和李倩倩成亲快十天了。 早上,沈晚正用早膳呢,就听到花厅外响起李倩倩和沈睿的争吵声,两个人的争吵声从远至近传了过来。 “我们都已经成亲十天了,你为何不碰我?” “我都说了我很疲惫,没有那个精力啊。” “疲惫?我看你就是借口。” 俩人儿吵到了花厅里。 沈老夫人重重的把筷子啪的狠狠的摔在桌上:“一大早就跟我大孙子吵吵闹闹,难道丞相家的家教难道就是如此么?” 李倩倩被吼的浑身一哆嗦:“奶奶 ,是他成亲了那么久不碰我,婆婆想要我的落红帕我都拿不出来。” 沈老夫人那双充满褶皱的眼睛堆堆着,一副精明不好惹的样子,把责任全都推到了李倩倩身上:“你怪我大孙子干什么?就你这么天天的吵,跟个泼妇似的一点魅力都没有,我大孙子不愿意碰你也是情有可缘的。” 李倩倩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沈义也擦了擦嘴,不悦的看着李倩倩:“在这么多长辈面前竟然把这种没羞没臊的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谈,真是不知廉耻。” 沈义的夫人孙柳柳也不屑的扫了李倩倩一眼:“真是不守妇道。” 李倩倩没想到自己嫁了个这么样的人家,咬着嘴唇,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嗤。”嘲讽声忽然从沈晚口中落下,沈晚优雅的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开口:“你们的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呢?你们想抱孙子和重孙子所需要的过程正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没羞没臊的事情。” 第387章 在我背后搞事情?找死! 沈晚冷幽幽的怼了过去:“你们生下来的产物不都是做了没羞没臊的事情之后造出来的么。” 沈老夫人、沈义、沈睿还有孙柳柳的脸都已经成青灰色了。 沈睿指着沈晚你你你了半天:“你真是不知羞耻。” 啪,沈晚的手猛地拍向桌子,桌上的茶盏被她的内力激起,在空中打了个旋儿,而后砸到了沈睿的脸上。 沈睿疼的龇牙咧嘴的:“啊啊啊,疼,疼,沈晚你这个疯子。” 沈晚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没礼貌,应该叫一声大姐。” “我呸!”沈睿捂着打的生疼的脸。 沈晚又要伸手打他,手腕忽然一沉,循着看去,竟是李倩倩,她眼含泪水的望着沈晚,声音柔柔弱弱:“大姐,多谢你帮我,但是还是不要再纠缠这件事了,我认了,我也不想吵吵闹闹的了。” 当事人都不计较,她何苦费力的多管闲事呢。 沈晚放下手:“随你便。” 沈老夫人挤满皱纹的眼睛不耐烦的斜了李倩倩一眼,淬了一口:“你个搅家精。” 李倩倩软弱的一个字都没说。 沈晚坐下来,又听到沈老夫人张罗着:“过两天就到寒衣节了,都把东西准备好了。” 沈老夫人边说边拿眼睛斜愣沈晚,故意道:“咱们沈家因为某个搅家精的关系死了那么多人,这寒衣节的东西可得多准备点,烧给他们,让他们多多照看我们沈家,也让他们惩罚惩罚沈家的这个搅家精。” 沈晚自然听出来沈老夫人的每个字都是意有所指的,她品了一口茶清醒了一番:“是啊,尤其是多给我爹娘准备一些,让我爹娘惩罚惩罚当年害死他们的人。” 她说完这话便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大家的神情。 就见在座的人除了沈睿和李倩倩其他人的肩膀都下意识紧了一下,脸色煞白。 沈晚冷笑:这就是心虚了吧。 沈老夫人不高兴的拍桌子:“沈晚,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沈晚冷幽幽的一笑转身离开了。 寒衣节,送寒衣。 给过世的人送寒衣,让他们在酷冷的冬季有衣裳穿。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的功夫便到了寒衣节。 沈晚亲自准备了寒衣节的东西。 她翻了翻日历,喃喃:明儿个就是寒衣节了。 鬼影敲响了沈晚的门,道:“沈晚姑娘,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寒衣节是重要的节日,那条街上不止百姓们多,而且达官贵人们也多。” “恩,要的就是人多,人多了才能让大家看清楚沈睿是个什么样的人。”沈晚对着镜子戴上了耳环,想到什么,偏头看了一眼鬼影:“我让你给李倩倩的信匿名送过去了么?” 鬼影点头:“送过去了,不出意外已经看到了。” 沈晚让人用陌生的笔记写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是:想知道沈睿为何不碰你么?寒衣节那日来京城街上游玩,自会给你答案。 李倩倩在圆房这件事上如此在意,必定会去寻找一个答案的。 寒衣节这夜非常热闹。 古人很重视死者,故举办的非常隆重。 白日,大家都避在家中准备寒衣节的东西。 小贩们装点街道,把一些灯笼啊,鬼面面具啊,花灯啊,金元宝等等准备出来。 夜,来临了。 刚刚擦黑便有不少人出来游走。 因为小孩子的阳气比较弱,沈晚没让孩子们在这个节出来走动,让他们歇在府上。 沈晚买了一些花灯和金元宝打算一会儿把这些东西放到河里,把哀思寄托给远方的亲人。 鬼影亦步亦趋的跟在沈晚后面保护她的安全。 走着走着,沈晚瞧见了李倩倩,她正迷茫的不知该做什么好。 “一会儿便是寒衣节游船上送寒衣的节日了吧。”沈晚偏头问鬼影。 鬼影点点头:“是,一会儿所有人都会往游船那边走。” “我让你安排的准备好了么?”沈晚澄澈的眸里闪着兴味的光。 “准备好了。” 沈晚饶有兴味的抿了下唇。 她特意另外准备了一条船。 又分别给沈睿和沈睿的小情人以他们各自的口吻写了一封信,让他们前去那艘船上幽会。 熙熙攘攘的声音响起。 寒衣节游船的节目开始了。 这节目乃是京城中最出名的戏班子前来出演的。 叮咚里当锵。 戏班子造的热闹,大批人都围在了船只边。 河边一圈圈橘色的蜡烛映的整个船只灯火辉煌。 沈晚站在人群中看到沈家的人、丞相家、还有一些文武百官,还有一些老百姓们都在喜气洋洋的看热闹。 沈义搂着孙柳柳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沈晚低垂着眸,喃喃自语:“很快,就不快乐了。” 在人群最热闹,最鼎沸的时候,沈晚朝鬼影使了眼色,鬼影点点头朝虚空点点头。 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戏班子游船旁边的船只竟然炸开了,船身四分五裂,就剩下船舱。 这刺耳的声音让戏班子的人下意识的停了下来,所有看热闹的人也循着声音看去。 这么一看,瞬间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艘船只上。 沈睿和他的小情人脱了衣裳正火热的亲在了一起。 这还不是最劲爆的! 最最最辣眼睛的是沈睿的小情人竟然是一个男子! 在古代这等风气保守的朝代,可想而知大家伙儿看到两个男子亲热在了一起有多么的震撼人心。 百姓们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惊恐且兴奋的尖叫着:“我的天啊,你们看那是沈家的公子沈睿,他竟然和一个男人搞在了一起。” “我看到了,我还以为我出现了幻觉。” “啊,我认识这个男的,这男的是红楼里很出名的小倌儿啊。” “我说这段时间这小倌怎么不出来了呢,原来是被沈家的四公子给金屋藏娇了啊。” “太可怕了,他们两个大男人到底是怎么能下得去口的呢?” 沈义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懵住了,脸色苍白,血液沸腾,觉得要晕过去,脸和脑袋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捂哪儿了:“孽子!这个孽子!我都已经强调一万遍了,不允许被别人发现这件事!他居然敢不听我的话!” “现在可倒好,他的丑事闹的全京城都知道了。” “丢人现眼,真是丢人现眼!” 李倩倩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整张脸一丁点血色都没有了,嘴唇不断的抖,若不是丫鬟在背后撑着她,想来早就倒在地上了。 “我看到的是真的么?”李倩倩哽咽出声:“我之前猜到他不愿意碰我会不会是因为外面有了喜欢的女子。” “如果他真的有喜欢的女子,抬进来做妾我也认了。”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我的对手竟然是一个男子。” “我的夫君竟然和一个男子在一起了,我颜面全无啊。” 听着周围人大肆议论的声音,沈晚勾了勾唇角:“这还只是个开始。” 李丞相气的捶胸顿足的,愤怒的指着沈义:“好你个沈义,你儿子是断袖之癖你不告诉我们,你还让你儿子把我女儿骗到了你们家,你们沈家这是骗婚!你们不要脸!” 沈义也知道自己没理,赶忙解释,装疯卖傻:“丞相,此事我不知啊,我看我儿子是被这个小倌给忽悠了。” 沈义在这边刚刚解释完瞬间就被自己儿子打脸了。 沈睿把小倌当成心肝小宝贝一样护在自己身后,仰着脖子:“爹,反正大家也知道了,我没什么怕的了,我告诉你,不许伤害我的青儿,否则我跟你们拼命。” 沈义:…… 李丞相气的太阳穴突突的:“沈义,你儿子我看得从根上找原因,我看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癖好?” 古时候,男子被说有断袖之癖那是非常丢人的。 沈义的怒火瞬间被拱起来了,他一拳砸在丞相的脸上:“我让你胡说八道!” 丞相短暂的愣了一下,随即挥起拳头打了上去。 俩人当街缠斗了很久,不知道谁报官了,官差来了才把他们分开。 两个朝廷大臣一路上骂骂咧咧的。 “沈义,你给我等着,我这就进宫面圣,让皇上评评理。” “等着就等着。” 喧嚣声伴随他们的离去慢慢的散了。 但是百姓们还在津津有味的讨论着这件事。 这件事在大凉引起了轰动。 皇上得知以后是既愤怒又为难。 两个大臣都是他比较看重的大臣。 李丞相只有一个要求,退婚,要一张和离书。 沈义觉得和离之后就没有人愿意和他儿子在一起了坚决不同意。 李丞相气的不得了,破口大骂沈义是个无情无义,非常自私的小人。 两个人闹的是鸡头白脸的。 刚登基的皇上谁也不愿意得罪,在中间和稀泥。 最后,沈晚匿名给李倩倩出了一个主意,让李倩倩拿着和离书在最热闹的闹市口向百姓们诉苦。 利用百姓们的庞大舆论来压制皇上和沈家。 这个法子果然奏效,百姓们都觉得丞相之女李倩倩非常可怜,有的人跑到沈家门口大骂沈睿,也有骂沈义教子无方,耽误女方的。 在百姓们的强压之下,皇上只好递了一张和离书,由他作主让李倩倩和沈睿和离。 李倩倩在沈府看着下人收拾东西,撕破脸的沈睿在旁边破口大骂:“你离了我你就是个破鞋了,谁会要你。” 李倩倩厌恶的扫他一眼:“我怎样就不劳你操心了,总比你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男子卿卿我我的强。” 这话瞬间刺激了沈睿,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李倩倩想打她。 李倩倩一个闪躲避开了他的碰触。 啪嗒,一个东西从李倩倩身上掉下来。 沈睿眼疾手快的捡了起来:“这是什么?” 李倩倩的那句’还给我’还没说出口呢,沈睿便已经拆开了,他看着这封信件,整个人都愣住了:“原来我和青儿的事情暴露是有人特意计划的,说!这个人是谁?是谁给你写的这封信?” 李倩倩往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谁知道?”沈睿伸手甩了李倩倩一个耳光。 这一幕刚好被过来接女儿的李丞相看到了,气的怒吼了一嗓子:“放肆!竟然敢欺负我女儿!沈义,你家欺人太甚。” 沈晚靠在门口幽幽的看着。 李丞相和沈义的关系简直是一瞬到了冰点啊。 李倩倩被接走之后,沈府暂时恢复了安宁,看完热闹的沈晚回房间睡了一觉,待睡醒之后打算去花厅用晚饭。 沈晚刚刚迈进花厅便听到沈老夫人一道怒喝的声音:“沈晚,你这个搅家精,给我跪下!” 沈晚抬头一看。 沈老夫人还有沈家四房一大家子全都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她。 沈晚眸子迸射着冷冽的光,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们一眼:“跪下?凭什么?” 、 沈老夫人把一封信件啪的丢在了地上:“说,这信是不是你给李倩倩写的?我大孙子的事情是不是你通风报信的?是不是你让我大孙子成为全京城的笑柄的?” 沈晚瞥了一眼,讥讽的笑:“你们真有意思,沈睿自己做了丢人现眼的事不从自身找原因反而去找别人的麻烦。” “到底是不是你?”沈义怒道。 沈晚冷眼扫过去:“你们已经认定是我了,即便我说不是你们不信,所以,随意吧。” 她顿了顿,警告的眼神一一掠过去:“不要在我背后搞事情,否则,你们会死的很惨。” 沈晚看见他们就没有胃口,压根儿没和他们一起吃晚饭,她打算去战王府跟女儿一起吃。 沈晚离开后,沈义摔了茶盏:“这沈晚现在太猖狂了,这是要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啊!” 沈睿也气的不行,眼珠子瞥向沈老夫人,他知道沈老夫人疼爱自己,心生一计,娘们唧唧的趴在沈老夫人的腿上撒娇:“奶奶你看沈晚现在多嚣张,我可是您唯一的孙子了,您得护着我啊。” 沈老夫人怜爱的摸了摸沈睿的头:“你放心,奶奶肯定不让那个搅家精伤害到你。” 沈睿心里憋着一口气,他眼睛里迸射出愤怒的火光:“奶奶,我想报仇,你能给我撑腰么?” 沈老夫人是个多要面子的人啊,说大话都不知道过脑子的,豪气万丈的:“奶奶就是你的靠山,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沈睿死死的捏着拳头,在心里阴险的想:沈晚,既然你让我名声丧尽,痛不欲生,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第388章 大木被沈睿推进了茅坑? 夜色吞吐着大量的墨汁,染黑了星月,沈府静悄悄的,偶有鸟语虫鸣咿呀乱叫。 橙黄的灯笼逼出微弱的光洒在整个沈府。 深更半夜,沈睿拿着一从棉被冻的哆哆嗦嗦的,小厮把新换的汤婆子递给他:“少爷,估摸着今夜大木不会出来撒尿了,要不您还是回去吧。” 沈睿朝他狠狠翻了个白眼儿:“老子都等了这么久了,总不能功亏一篑不是。” 小厮可不敢继续劝这二世祖了,连连点头。 忽然,不远处响起吱呀推门的声音,紧接着是大木迷迷糊糊,奶声奶气的声音:“啊,好冷啊,冻坏了我英俊美丽的小脸蛋儿。” 他提着裤子拖着小短腿朝茅房走去。 沈睿瞧见大木兴奋的浑身发抖:“妈的,这个小兔崽子来了,真是太好了。” 沈睿悄悄的跟过去。 大木把小裤子褪了一半,露着小屁屁,哼哼唧唧的嘘嘘着。 就在大木刚尿完,提好裤子打算离开的时候。 背后忽然有个人狠狠的推了他一下。 大木整个人砰的朝茅房下边坠下去。 好在大木的反应极快,在即将要坠入屎尿的粪坑里时,两个小手很快的抓住了粪坑的边缘,整个小身子悬在半空。 借着淡淡的光芒,大木看清了沈睿的脸,他心里毛毛的,用最大最用力的声音嘶吼着:“娘亲娘亲,救命啊,娘亲。” 沈睿哪儿能想到大木没掉进去,他这么一喊,沈睿瞬间急了:“你给我闭嘴。” 他急了忙慌的伸脚去踩大木的手,希望大木吃痛之后自己掉下去。 大木疼的整个身子都瑟缩了起来,脚趾头都蜷在了一起,小脸儿苍白,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大木的额头流了下来。 “啊,好疼,娘亲,娘亲呜呜,救我……” 沈睿跟魔鬼似的循循善诱着,充满坏水的眼珠子瞪的老大老大了:“疼啊?疼就松开啊,哈哈哈哈,松开就不疼了。” 沈睿知道大木是沈晚的软肋。 他对付不了沈晚大可以对付她儿子啊。 她儿子死了,他就可以看到沈晚痛不欲生的样子了。 大木才不会放手。 他知道放手就等于死亡。 粪坑里全都是屎尿,只要人吸到肺子里绝对会死的。 “哈哈哈,放啊,放手……啊!” 沈睿得意忘形的口吻倏然戛然而止,他的脖子忽然被一个绳子死死的勒住,使劲儿的往后扯。 沈睿被勒的都要翻白眼儿了。 砰的一声,沈睿被甩在了地上。 沈晚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迅速把大木给拉了上来。 大木第一次经历这么恐怖这么恶心的事,吓的浑身颤抖,哆嗦着手指窝在沈晚怀里哭的昏天暗地的:“娘亲娘亲,好可怕,我好害怕,我以为我会死掉。” 沈晚能感受大木强烈的哆嗦,心疼的不得了,用手轻轻的拍着大木的后脑勺和后背,声音温柔:“没事了没事了,娘亲在呢,娘亲不会让你有事的。” 大木在沈晚的安抚下慢慢平和了情绪。 待大木的情绪恢复了之后,沈晚站起来,身上的气势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撒旦,双眸冷冽,夹着嗜血之色,一步一步朝沈睿走去,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狠狠的碾着:“你!敢对我的儿子动手!我看你是活腻了!” 沈睿被踩的直咳嗽,感觉心肝肺都要被踩爆了:“沈晚,你,把你的臭脚给我拿开!” “我可是沈家的四公子,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了,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奶奶我爹娘是不会放过你的!”沈睿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听了这话,沈晚低低的笑了,笑容好像破掉的拉风箱,莫名有一种阴森女魔头的感觉:“不会放过我么?是么?好啊,我倒要看看怎么不放过我。” 沈晚冷冷的喊:“鬼影。” 鬼影从虚空落下:“沈晚姑娘,都怪属下方才出去办事一时不在,没有护好小主子,请沈晚姑娘责罚。” “不必,你方才也是为我办事去了。”沈晚摆摆手,她让鬼影去找一个人,所以大木遇到危险这事不能怪在鬼影身上。 “你现在把沈睿给我吊起来,大头朝下吊在茅房下方。”沈晚的眸子迸射出狠戾的光。 “是。” “沈晚你这个贱人,你这个疯子,你居然敢这么对我。”沈睿的嘴跟松垮的棉裤似的,什么花样都骂出来了。 鬼影赏了他一记巴掌,三下五除二的把他绑了起来,吊在了茅坑下。 屎尿刺鼻的味道直冲天灵盖,熏的沈睿直咳嗽。 他想破口大骂却只能吸进来更多的臭味儿。 哒哒哒,杂乱不一的脚步声响起。 坐在椅子上的沈晚好整以暇的看着急匆匆赶来的沈家人。 沈睿听到声音,急的直吆喝:“爹娘,奶奶,救命啊。” 沈老夫人他们看过去,一下子火了:“沈晚!你放肆!居然敢这么对我的孙子,赶紧把他给我放下来!” 沈晚的眸里燃烧着一簇簇的火焰,偏头看向沈老夫人,低笑:“要不,你替他?” 沈义气的脑袋都炸了:“沈晚,大晚上的你闹什么幺蛾子!” 沈晚瞥了鬼影一眼,鬼影把沈睿身边的小厮薅了过来,小厮被踹的发抖,跪下来把沈睿打算把大木推入粪坑里淹死的事情给说了。 沈晚拍了拍手,冷笑:“敢杀我的儿子?我看他是找死!” 沈老夫人这个不讲理的老东西沉了沉眉眼,一副无关紧要的口吻:“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儿子这不是没事么,再说了,我相信睿儿肯定不是故意的,一定是你儿子做了惹睿儿不高兴的事情睿儿才想给你儿子一个教训的。” 沈晚听的想笑,冷讽道:“我现在教训你的宝贝孙子也是因为你的宝贝孙子手贱做了我不高兴的事我才给你孙子一个 教训的。” “你,你这是草菅人命!”沈老夫人气的直敲拐杖。 “你孙子草菅人命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呢?”沈晚算是看透了沈家这家子,绝对的双标狗。 沈睿眼睛如毒蝎般死死的瞪着沈晚,一个箭步冲过去要自作主张的把沈睿救上来。 沈晚幽幽开口:“当我是瞎的呢。” 她一抬手,鬼影立刻心领神会,一脚踹翻了沈义。 沈义被踹倒在地,颜面全无,他捂着胸口,痛的直咳嗽。 孙柳柳冲了上去,心疼的扶起他:“老爷,你怎么样?” 沈义气的头顶冒青烟,竭力吼了一嗓子:“府兵,府兵在哪儿?” 刚刚吼完,沈家的府兵就上来了,团团把沈晚他们给围住。 沈义的勇气一下子顶起来了:“呵呵,怕了吧,若是怕了就赶快把人给我放了。” 吊在茅坑里的沈睿还有力气吼呢:“爹,把这个臭女人抓起来,好好教训一顿。” 面对一群府兵,沈晚面上云淡风轻,打了个响指,只见四面八方飞下来很多面容冷傲的暗卫。 这些暗卫个个都是练家子,府兵们在暗卫眼里就是弱小的蚂蚁,一两招就全都撂倒了。 沈义惊的眼珠子颤了颤,方才摆的威风瞬间垮了:“沈晚,你这是打算造反么?” 沈晚冷笑:“还真是贼喊捉贼啊,先造反的是谁啊?嗯?” 沈义是个极要面子的人,他怒喝着:“好啊,沈晚,看来你这是打算跟我对着干了,好,很好。” 他对管家道:“去,把知府叫来。” 说完这话还用威胁的眼神扫了沈晚一眼,意思是:现在看你怕不怕。 沈晚失笑,她等着。 半夜鸣鼓,知府本来烦的不行,但是一听说是沈家的人报案,瞬间把烦的心思给收起来,麻溜利索的跑去沈府了。 一个是主薄,一个是女相。 这两个一个都得罪不起啊。 沈义斜了知府一眼:“知府你现在过去看看,我儿子被沈晚的人吊在茅坑里,而且不放人,你该如何评判。” 知府支支吾吾的:“这……这的确不对。” 沈老夫人一听这话瞬间刚硬起来了:“依老身之见就应该把这个搅家精给抓起来!” 沈晚冷笑,拍拍手,赞同的点点头:“好啊,的确应该抓起来。” 沈晚夹着强大气势的眸扫向知府:“不过该抓的是沈睿,不应该是我!” 沈老夫人不乐意了:“凭什么!” 沈晚条理分明,字字铿锵:“沈睿小厮以及受害人我儿子的口供来讲,是我儿子半夜出来上茅房,沈睿因对我怀恨在心,却想杀死我儿子来报复我,把我儿子推入茅坑中,我儿子急中生智,抓住茅坑边缘才捡回一命。” “见此,沈睿丧心病狂用脚踩我儿子的手,以达到让我儿子吃痛松手坠入茅坑的后果。” “我儿子到现在还有沈睿的踩痕。” “知府可以让仵作前来鉴定一下。” “沈睿是杀人未遂,理应抓起来坐牢!此事我会上报给皇上的。”沈晚幽幽的看了沈义一眼:“断袖之癖闹的人尽皆知,外加杀人未遂,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罚呢?” 沈义听完沈晚的话瞬间毛骨悚然。 是啊,怎么想他儿子都是过错方。 如果真的惹怒了皇上,连带着牵连了他…… 想到这儿,他不由的打了个哆嗦,看向沈晚,换脸换的贼快:“瞧瞧这事儿闹的,只是家务事罢了,干什么兴师动众的。” 沈晚讥讽的看着他:“兴师动众的是四叔你吧。” 沈义一噎,来到沈晚跟前,压低了声音:“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闹的太大也不太好看,这样吧,我儿子怎么处罚由你决定。” 沈晚也没打算闹大。 一来沈晚了解皇上的性子,见没有出人命肯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沈晚打算憋一个大招。 她挑眉:“今夜就让他在茅坑里吊一夜清醒清醒吧,明天一大早对我儿子道歉。” “另外,我儿子的手受伤了,需要药材治疗,一会儿我会把采购药材需要的银两告诉你,希望四叔不要不认账啊。” 沈义很想反驳,但是考虑了下大局,还是吞下了这口气:“行。” 沈晚来到知府跟前:“大人,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我四叔年纪大了,脑子不太好,中间闹了点误会,这么晚了打扰你了。” 知府一听,心里松了口气,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们要是不松口,知府还真是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好。 “没事没事,下官正好睡不着,出来溜达一圈也是好的。”知府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然后赶忙离开了。 沈晚牵着大木回到了房间,临走之前让鬼影看着沈睿。 在烛光的映照下,沈晚这才看到大木的手伤的有多重,她心疼的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是娘亲没有照顾好你。” 沈晚很坚强,不轻易掉眼泪,这次却忍不住了。 大木第一次看到娘亲流泪,急的小脸儿都红了,结结巴巴的哄着:“娘亲娘亲,我没事的,我不疼,你你你就是看着严重而已。” 沈晚擦干眼泪,拿出药给他涂,见大木因为担心她从而忍耐疼痛不敢出声的样子更加心疼了。 涂完药,沈晚哄着大木睡着了。 睡梦中的大木很疼,她用手轻轻的捋着他的小手。 次日,沈晚是被外面的喧闹声弄醒的。 她推门一看,一眼看到了尉迟。 两个人四目相对,沈晚的鼻尖儿瞬间酸了,尉迟上来抱住沈晚,言语之间充斥着浓浓的愧疚:“抱歉,是本王来晚了。” 尉迟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进屋去看大木了。 当尉迟看到宝贝大儿子的手红肿不已,黑曜的眸卷起嗜杀之气,他的眼圈红了,蹲下来,托起大木的手轻轻的吹着,声音沙哑:“爹爹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伤了。” 大木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脆弱的爹爹,小小的手去摸尉迟的俊脸:“爹爹,我不疼。” 尉迟陪了大木一会儿,转而出去,目光冷冽的看着从茅坑里出来的沈睿,他带着嗜血之气走过去,一脚踩了上去,狠狠的碾着:“敢动本王的宝贝,本王看你是找死!” 沈睿痛的龇牙咧嘴的,脸都白了,不断的求饶:“啊,饶命,战王饶命啊。” 待踩断了他的手掌尉迟才松开,冷冷道:“从现在开始每天晚上的子时都把沈睿在茅坑里吊一个时辰直到大木的手痊愈为止。” 沈睿的脸都白了。 沈家一家子惧怕战王,虽然心里怨恨无比,但是根本不敢吱声。 就这样连续半个月,沈睿夜夜被吊在茅坑里,身上总是充斥一股子恶臭的屎尿味儿。 半个月后,沈睿的惩罚结束了,他阴森森地瞪着沈晚的房间,发誓要复仇! 第389章 沈晚挖坑,等贼人跳坑 冬季的京城萧瑟安宁。 百姓们早早囤好了吃食猫在家里过冬。 沈晚坐在一间茶楼上,对面便是红楼,也就是沈睿小倌所在之处。 她脱下来的狐皮大氅搭在椅背上,手肘撑在茶桌上,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手里捧着杯茶吹去了浮沫后轻轻的品了一口。 眼尾一流转,便瞧见乔装打扮了的鬼影出来了。 不多时鬼影便出现在沈晚面前:“沈晚姑娘,我打扮成了一个管家的模样按照您的要求给了沈睿的小情人儿那个叫青儿的一张银票,说是沈睿的父亲给的,让青儿离开沈睿。” 闻言,沈晚满意的点点头:“青儿什么表情?” “比较难过,很难堪的样子。”鬼影道。 “越难堪越好。”沈晚看了眼滴漏,唇角勾了勾:“走,去看一场戏,这场戏奠定了我接下来的计划。” 她姿态如女王般站了起来,披上大氅,眸里浮着狠戾:敢那般对我的儿子,你以为我能轻易的放过你? 抱歉,那只是个开始! 因之前早已摸清了红楼的各个方位,沈晚很快摸到了青儿的房间房顶。 鬼影轻轻揭开一片瓦顶。 沈晚趴在上面往下看。 起初还只是青儿一个人。 没过多会儿,沈睿便摸进来了,脸上露出恶心的笑容:“青儿,我来了。” 青儿不搭理他。 沈睿很快就看出来不对劲儿了,坐在他对面,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青儿啪的把银票甩在桌子上:“这是你爹派人来给我送的银票,说是让我离开你。” “我虽然是个小倌儿,但是我也是有尊严的。” “你爹爹,真的是太过分了!” 沈睿一下子怒了:“我爹怎么这样。” 而后拉下脸哄他:“青儿,委屈你了,我这就去找我爹爹说说,让他不要总是来打扰你。” 青儿拉住了他:“有什么用呢?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爹爹,我倒是有个法子。” “你说。” 青儿委屈道:“自从咱俩的事被发现后,这红楼里的人都笑话我,讥讽我,说我都跟你这样一个大少爷在一起了,竟然还窝在这小地方。” “你可不可以给我置办一个宅子啊,这样你来找我也没人说什么了。” 沈睿一脸的为难,他倒是想,他没有钱啊。 他犹豫的这瞬,青儿不高兴了:“看来你是想戏弄我于我,不是真心待我的。” “还是说……你这个少爷只是徒有其表啊?” 沈睿那般要面子,怎能接受的了被质疑:“怎么会!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大少爷!” “你放心,我肯定给你置办房子。” 说着沈睿急匆匆的离开了。 沈晚看完这场好戏又迫不及待的赶回沈府去看好戏。 沈晚比沈睿抢先一步到了沈府。 她在花厅里慢悠悠的喝茶,听着沈义侃侃而谈朝廷中事。 这时,沈睿急吼吼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风一样的步伐闯了进来,一进来就劈头盖脸的问:“爹,你是不是用钱侮辱青儿了?” 沈义本就是自尊心很强的人,儿子是断袖之癖让他颜面尽失,而且他这次居然还为了那个男子和自己大呼小叫的,他瞬间不高兴了:“放肆!敢和你爹爹这么说话,那个小倌不知羞耻,是不是又在你跟前说爹爹的坏话了!” 沈睿有些怂了,他梗着脖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爹,你给我一笔钱,我想在外面置办一个房子。” 沈义一听这话便知道他想干什么,箭步上前啪的照着沈睿甩了一巴掌:“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这是想和那个男的过日子啊。” “那又怎么了?我们两情相悦。”沈睿捂着无比疼痛的脸,道。 “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最好和那个男的断了!必须和女子在一起。”沈义气的脑袋都冒烟了:“你现在又断袖之癖就不能参加各种考试,也不能为官,你是不是想气死爹!” “不考就不考,反正我对当官没什么兴趣。” “滚,你给我滚!”沈义挥起棍子要打他。 沈睿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瞬间跑了出去。 沈老夫人急的不得了,一口一个我大孙子的。 孙柳柳捏着帕子哭哭啼啼的。 沈义气的直揉脑袋。 沈晚看着乱糟糟的沈家唇角勾起抹喜悦的笑容。 她回到自己房间,吩咐鬼影:“跟着沈睿,今夜有大雪,他这么要面子身上还没有多少银子肯定没有地方去,在他最狼狈最落魄的时候,你速速施行我们的第二套计划。” “是。” 到了后半夜,大雪纷飞。 鬼影来到沈晚房间门外,压低声音:“沈晚姑娘,沈睿不好意思去红楼,在外面晃悠呢,他本来想找一个客栈住下,但是估摸着是银子不够,被打发出来了。” 沈晚已然乔装打扮完毕,淡淡道:“计划开始。” “是。” 夜黑风高,大雪纷飞。 沈睿又冷又饿,想回沈府,但是又要面子。 他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的打。 正揉鼻子呢,一个人疯疯癫癫的朝他撞过来,直接把他给撞倒了。 沈睿这暴脾气瞬间不乐意了:“你,你走路不长眼啊?” 那人穿的一般,兴奋的拿着银票一顿亲:“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这是刚从赌场用一两银子狠狠的赢了一大笔,我太高兴了。” 闻言,沈睿的脑子一下呆住了,抓住那人:“你说什么?用一两银子赢的?” “是啊,哈哈哈哈……” 沈睿看着那人兴奋的样子小心思也活泛了,喃喃自语:本公子这么聪明想来也能赢上一笔。 就这样,沈睿走进了赌场。 沈睿来到最火的那一桌。 沈晚乔装打扮成了一个刀疤赌男,她豪横的一只脚踹在椅子上,一只手狠狠的拍了把桌子:“谁来和我赌?我就不相信我今儿个赌不赢了,你们随便押注,只要你们赢了,我手里的五千两银票就是你们的了。” 赌场的人议论着。 “啧啧,我看啊他是疯了。” “输的太狠了,只想捞回本来。” “方才被那穷小子赢走那么多钱,这不高兴了呗。” “哎。” 沈睿一听这话,眼珠子转着,心想:连续输的人说明他运气不好,我如果和他赌,我肯定能赢。 沈睿上前,心虚的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两银子:“我用一两银子跟你赌。” 沈晚乔装的刀疤男心里冷笑:呵,鱼儿上钩了。 她道:“来,赌。” “大大大。” “小小小。” “啊哈哈哈我赢了。”沈睿兴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就这样沈睿在赌场玩到了第二天天亮。 中间就输了一次,然后兴奋的大摇大摆的拿着银票离开了。 乔装的沈晚打了个哈欠,来到赌场楼上的房间歇息,累的她边敲自己的后背边喃喃自语:陪沈睿赌了一晚上,还得故意输给他,真是累死了。 门刚刚关上,她就被摁在了门板上。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自沈晚身后响起:“晚儿这幅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儿。” 沈晚的巴掌挥在尉迟的面具上,往边儿上一歪,乔装后粗糙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什么风味儿?莫不是粗旷的风味儿?” “看来堂堂战王喜欢的风格挺别致啊。”沈晚故意逗弄他:“要不?你去跟沈睿取取经?看看如何才能找一个男子?” 尉迟啪的在沈晚的臀上拍了一巴掌:“再胡说,本王让你现在说不出话来。” 沈晚一愣,一时半会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驳:“你如何让我说不出话来?” 刚说完,沈晚就发现尉迟黑曜的眸仿似燃着的火似的,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嘴唇。 这一瞬,沈晚瞬间明白尉迟这是想亲自己。 她跟一条滑溜溜的鱼似的躲开了。 “你你你,别冲动啊。” “我现在可是男子的打扮。” “你冷不丁上来会让我觉得怪怪的。” 尉迟对上她彪悍的脸:“的确有些怪。” 沈晚拿出卸妆水当着尉迟的面开始把这些特效妆容一点点的擦掉。 尉迟倒了两盏茶:“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沈睿一晚上就用一两银子赢得了五千两银子,这种好事他还会再来的。”沈晚原本彪悍的刀疤脸逐渐消退,露出真容,清秀可人:“这我让他赢,让他尝到甜头自会让他跌跟头。” 沈晚唇角翘起小狐狸般狡黠的笑:“我四叔名下有一处布行,此布行乃是他平时受贿之处,也是他的钱袋子,他若是把这个钱袋子给弄丢了,就等于是折断了他一条臂膀。” “你打算从他的布行入手?”尉迟把帕子拿起来,放到水中浸湿,沈晚下意识想接过帕子,尉迟避开了她的手,坐在她对面,粗粝指腹托住她的下巴,细细的给她擦脸。 “恩,他的布行契约名字是在孙柳柳名下,之所以不在他名下那是担心他怕先帝怀疑他利用公职私藏银钱或是做一些他无法掌控的事情,他为了在先帝跟前驳个忠心耿耿的好名声,所以才把契约的名字写成了孙柳柳。”沈晚跟只猫似的眯着眼,享受着尉迟的服务。 “你做事本王一向放心。”尉迟看着她干净的脸,悦心一笑:“还是这样好看。” 果然不出沈晚之所料。 沈睿赢了钱财之后觉得自己在赌钱方面特别有天赋。 他日日都去,夜夜都去,手里有一万两银票了,天天乐呵的不得了,沈府彻底不回了。 他揣着银票来到红楼找青儿。 青儿见他手里有银票,还以为这是他从沈府拿的呢,眼睛里满是崇拜:“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居然有这么多银票,看来我们的房子有着落了。” 沈睿被夸的飘飘欲仙的:“自然,一会儿我就去看宅子。” 用过午膳,沈晚从鬼影那得知沈睿要去看房子,她放下茶盏,浅浅一笑:“这沈睿的动作真是够快的啊,这青儿有两把刷子,几句话就哄的沈睿去买房子。” 鬼影尴尬的挠挠脑袋:“一直都以为是红颜祸水,没想到现下这风气竟是男颜祸水了。” “呵,正常,只要有色就能祸水。”沈晚道,心想在现代这种事情更多。 “房子准备好了?”沈晚问。 “是。” 沈晚狡黠一笑,拿出自己的家伙什开始乔装打扮了。 申时。 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宅子门口排了一堆人。 正看宅子的沈睿见这么热闹不由得凑了上去,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百姓道:“啊,这家要卖宅子,特别的合适,这宅子风水好,阳光好,里面种满了瓜果树木的,而且啊,因为这家老婆子打算跟着儿子她们去扬州生活,所以打算压低价格卖呢。” “我们都是来看房子的。” 沈睿一听这话,心里莫名产生了着急的感觉,有一种好东西都要抢光的滋味。 是的,这就是沈晚的计谋,也是她在现代所学习的饥饿营销。 这些呜呜泱泱来看宅子的百姓们也是她特意找来的。 吱呀一声。 宅子被人推开。 沈晚这次乔装打扮成了个老太太。 她满脸褶子,佝偻着身子:“咳咳,咳咳咳,各位,真的是抱歉了,老身身子不好,方才在吃药,所以耽误了各位看房的时辰。” “无妨无妨。” “各位请进。”沈晚颤颤巍巍的闪开一条路。 百姓们各自看房,好家伙把宅子好一顿夸,一副恨不得现在要住下来的滋味。 “老太太,你这宅子出价多少钱啊?” “是啊,我们都已经看完房子了,你可以给个价了。” 沈晚喝了一口水,咳嗽了两声:“我这宅子地段好,风水好,各方面都好,而且可是个新宅,咳咳……当初我儿子可是花了三百万两银子买来孝顺我的。” “现在,我只要二百万两银子就卖。” “我的天,太合适了。” “是啊,足足便宜了一百万两呢。” 沈睿听着百姓们的话,心里直打鼓:二百万两银子?那么贵? 但是看着现场百姓们情绪激动,他有些坐不住了。 “真是合适,我前些日子可看了啊,跟这差不多的宅子足足要五百万两银子呢。” “对,这老婆子真是赔钱卖啊。” 沈睿本来有点动摇,一听这话又坚定的,他特别想要这个宅子。 这京城的确有价格便宜的宅子,但是太小了,环境还不好,他若是住进去那绝对不符合他的身份啊。 沈晚佝偻着后背:“我给你们五日的时间,五日之内,谁先交钱,老身的这个宅子就归谁了。” “好。” “我这就回家筹银子去。” 待一波人走了,沈睿拦住了沈晚欲回屋歇息的路,一副小地痞的样子,把自己的身份拿出来压人:“老太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第390章 信不信我抓你去官府 沈睿见苍老的老婆子转身要走。 他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老婆子的去路,仗势欺人般欲要用自己的身份来压一压这老人:“老婆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沈晚在心里一顿鼻翼,表面却做出老人家惶恐的样子:“我,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沈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傲慢的哼了一声:“老婆子,我可是沈家的四公子,我爹爹是主薄,我妹妹可是皇宫里的嫔妃。” 沈晚心里冷笑,表面一副害怕和尊重的样子:“原来是沈公子,老身见过沈公子。” “哼哼,识相就好。”沈睿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老婆子,不瞒你说,你这个宅子,我相中了,你不允许卖给别人,只能给我留着。” 沈晚要的就是这句话,连忙点头:“好好好,肯定给沈家公子留着。” 沈睿的眼珠子又转了转,脸上露出一副贪小便宜的样子,道:“你这个宅子,本公子还是觉得太贵了,你给本公子便宜一点。” “这……”沈晚犹豫着。 沈睿凶神恶煞:“怎么着?我可是沈家的公子,不给我一点见面礼么?” 沈晚在心里嘀咕着:真是不要脸。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满脸痛心的样子:“最多便宜一百万两,不能再多了。” 沈睿的心兴奋的跳的很快,黑着脸:“太少了,再加点。” 闻言,沈晚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泪纵横的拍着自己的大腿:“还让我加?我这个宅子已经是赔钱卖了,就因为你是沈家的公子我才给你减你减了一百万两,你居然欺负我这个老婆子欺负起来没完了。” “我加不了了,大不了你把我抓去官府,我也好问问官爷,我这个价格合不合理。” 沈睿一听这话顿时害怕了。 这要是闹到官府去,他岂不是被爹爹知道了。 沈睿道:“得,那就是便宜一百万两。” 想到什么,沈睿的脸有些窘迫:“不过本公子现在手里没有那么多,你得宽限我几日。” “这,恐怕不行,因为老身要走了。”沈晚心里雀跃,总算说到正题上了。 “那可咋整?”沈睿开始着急了,他想的是宽限几日,而后在这几日中凭借着自己很棒的运气去赌场捞上一笔钱。 “那你手里有没有可以抵押典当的物品或者房子铺子之类的?”沈晚给他出主意:“我儿子在扬州买房子银子不够就把他的一个铺子典当出去了,有钱之后又赎回来的。” 沈睿喃喃自语,但是声音足够大:“有是有,但是我担心赎不回来。” 沈晚摆摆手:“怎么会呢?我儿子亲自做过这件事,典当行很靠谱的。” 说着,沈晚又故意奉承他:“况且你可是沈公子,谁敢不给你面子,谁敢坑你啊。” 一听这话,沈睿的信心一下子回来了:“你说的有道理,五日后,你一定过来买房子。” 说罢,沈睿急匆匆的跑了。 他离开之后,沈晚颤颤巍巍的回到了房间后,这才直起腰板来,声音也恢复到了原本清透的样子:“累死我了,装老太太太累了。” 鬼影笑了出来:“沈晚姑娘装的真是太像了。” “一般一般。”沈晚嘴巴干,喉咙干,她赶忙拿起一壶水往嗓子里灌,待舒服了一些才道:“这沈睿接下来应该就去偷孙柳柳名下的店铺地契。” “应该如此。” “咱们的典当行准备好,随时准备接待这位沈公子。”沈晚小狐狸般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沈晚回到沈家就看见离家出走的沈睿回来了,正在花厅里端着茶水给沈老夫人和沈义敬茶认错呢。 沈老夫人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十分满意的开口:“瞧瞧,我就说我大孙子只是一时糊涂吧,你看看现在这不回来认错了。” 沈义也松了一口气:“恩,只要和那个小倌断了就好,我去书房忙了。” 沈睿装作乖巧的点头,扶着娘亲孙柳柳回到了房间,他的眼珠子一转,把专门忽悠孙柳柳那套谎言拿了出来:“娘亲,你知道我为何回来了么?” 孙柳柳看着儿子:“你不是改过自新了么。” 沈睿一怔,道:“儿子的确改过自新了,但是还因为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孙柳柳被沈睿的情绪弄的紧张了起来。 “咱们京城啊,忽然冒出来一个江洋大盗,听闻这江洋大盗本领强大,经常偷一些贵重的物品。”沈睿说的很玄乎:“娘亲,你一定要小心一些,看管好珠宝首饰啊。” 孙柳柳一个深宅妇人哪儿会出去辨别这些事是真是假,顿时就害怕了,喃喃自语:那些珠宝首饰没有地契重要,我得重新藏个地方。 沈睿就这么巴巴的看着孙柳柳把地契藏在了何处。 他的眼珠子亮了亮,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深夜,沈睿拿着从黑市买来的强劲迷魂药来到沈义和孙柳柳的房门,点燃之后顺着缝隙塞了进去,待烟雾飘进去之后,沈睿偷偷溜了进去,见爹娘睡的很死,松口气:爹娘,你们放心,待我赌赢一大把钱定然把铺子赎回来。 沈睿成功拿到契约离开了。 九曲连廊后,沈晚走出来看着沈睿兴奋的身影,勾了勾唇角:“沈睿,你现在尽管高兴吧,待过几日便是你哭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沈晚来到典当行。 典当行掌柜的见到沈晚点点头:“主子,您就坐在后边看吧,小的一定把这件事办的明明白白。” “嗯,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叮当叮当。 掌柜的听到这铃声指了指前面:“主子,这人估计是来了,我现在过去。” “去吧。” 沈晚在后边喝着茶听着前面的动静。 沈睿还真是到了哪儿都不忘摆他沈家四公子的谱:“这是我家的地契,给我十日的时间,我肯定赎回来,你们给我保管好了,要是敢赖账,不还给我,哼,我家上上下下可都是朝廷命官,肯定不回放过你们的。” 掌柜的点头哈腰的,故意装作害怕他的样子:“是是是,既然知道了您尊贵的身份,我们肯定不敢乱来。” 沈睿听到这话心情舒畅极了,哼着小曲转身离开了。 沈睿离开后,沈晚从后边走出来,扫了一眼地契,冷笑:“沈家四房,这便是你们痛苦的开始……” 第391章 让你体会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 沈睿抵押了铺子之后,他拿着到手的银票前往宅子。 乔装打扮成老太婆的沈晚呼哧带踹的再次回到了宅子里,心想:这几天把一辈子的乔装可都扮完了。 沈睿敲了好一阵的门,沈晚才喘匀了气颤颤巍巍的前去开门。 沈睿急躁的不得了,都有些不乐意了:“老太婆你干什么呢?” “咳咳,这老身啊,年纪大了,耳朵不好。”沈晚胡诌了个理由。 沈睿摆摆手,豪气万丈的从袖口里拿出一沓银票:“老太婆,银票我拿来了,这个宅子现在是我的了,你现在赶紧搬走。” 沈晚接过银票,学着老年人的习惯,唾了一口,沾了点口水点了点:“对对对,都对,沈公子放心,老身今儿个就搬。” 说罢,把宅子的契约拿给了沈睿。 沈睿高兴的收下,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喃喃自语:只要想到我和青儿今后可以在这个宅子里任意妄为,我就高兴。 当天晚上沈晚就搬走了。 沈睿带着青儿来到了这个宅子,黏糊糊的抱着青儿:“青儿,你看,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惊喜,这可是我们的宅子。” 青儿没想到沈睿这么快就买到了宅子,他高兴的扭着小蛮腰:“公子真的好厉害啊,不愧是沈家的公子,果真是财大气粗,放眼望去,这整个大凉京城的公子都比不上公子呢。” “那是自然,谁有我聪明,谁有我有钱。”沈睿被夸的飘飘然。 他忽然想到身上还背负着赎回铺子的事情,拍了拍青儿的手:“我还有事,你自己在这儿住。” 青儿不高兴了:“公子怎的要走啊,就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 沈睿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银票:“你自己买点喜欢的东西。” “公子对我真好。”青儿在沈睿的脸上亲了一口。 沈睿来到赌场继续豪赌。 这赌场的人都已经认识他了。 而且按照沈晚的要求,只要见到沈睿便大肆捧杀他。 前几天,沈睿真的是赌场得意啊,天天赢,日日赢。 就这样,日子不知不觉到了赎回契约的最后一日。 眼见着手里还差一百万两就能赎回铺子了,沈睿开始上火了。 这日,沈睿再次来到赌场,他咬咬牙,道:“谁敢跟我赌一百万两银子?一次赌成!” 闻言,那些人都愣住了,连忙摆手:“沈公子,这恐怕不妥啊,咱们最多也就玩上个五十两,一百两顶天了,您这一下子玩一百万两,这太吓人了。” “我们玩不起啊。” “就是的,最关键的是沈公子您现在的赌技十分精湛,我们若是跟您赌,必输无疑啊。” 沈睿听着这番溜须拍马的话对自己的赌技更加自信了,他为了让他们跟自己赌,直接拍板:“这样,谁若是跟我赌一百万两银子,我以一千万两的赌注跟他赌,也就是说,如果我赢了,跟我对赌之人要给我一百万两银子,如果我输了,我会给他一千万两银子。” 沈睿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会输的后果。 因为他对自己无比自信,认为自己铁定能赢! 其他人听到沈睿这番话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愧是沈公子,真是豪气万丈啊。” “是啊,居然拿一千万两银子来进行对赌。” “谁去?” “我,我不知道啊。” “不太敢。” “但还是有点心动。” 就在这时,一道粗旷的声音响起:“我来跟你赌。” 沈睿循着看去,往阁楼上一看,此人身上充斥着一股子浓浓的江湖气息,膀大腰圆,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沈睿惊的看呆的功夫,此人一阵轻功飞了下来,站在沈睿跟前,粗声粗气的开口:“沈公子,我乃是赌场的掌柜的,我见沈公子豪气万丈,颇有我当年的风范,让我十分欣赏,这样,我来跟你赌一个更大的。” “如果此次你能赢的了我,那么,我将我整个赌场全都赌给你。”赌场掌柜的也是沈晚找来的托儿,他往前前倾着身子,言语之中夹裹着激将法:“就是不知沈公子敢不敢赌呢?” 沈睿满脑子不断回放的都是如果他赢了,这掌柜的会把赌场给他。 他兴奋的想:如果真的能拿到赌场,他就成富翁了啊,想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 沈睿完全被自己精湛高超的赌技和大把大把的银子迷惑了脑子,他道:“赌!” 一局定输赢,输赢比大小! 哗哗哗。 骰子疯狂的摇着。 大家伙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哗啦,骰子停住! “一!二!三!” “开!” 当沈睿看到自己输的一败涂地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瞳孔不由自主的瞪大,嘴唇哆嗦,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我,我输了?我输了?不!我不敢相信!” 赌场掌柜的站起来,勾出的笑容阴狠,他伏在赌案上拍了拍沈睿的脸:“沈公子,人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你……输了,拿钱吧,一千万两银子。” 一直都在赢的沈睿怎能接受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他红着眼睛:“我不相信,你肯定出老千了。” 赌场掌柜的暴怒的拍了下赌桌:“竟然敢说我出老千?我看你是想耍无赖。” “我,我没有钱。”沈睿见势不好,拔腿就跑。 赌场掌柜的早就做好准备了,他抬手一声令下:“抓住!” 沈睿还没跑几步呢便被摁在了地上,被几个壮汉噼里啪啦一顿胖揍。 待沈睿被揍鼻青脸肿后,赌场掌柜的踹了他一脚:“给你三日的时间,三日之后我上门取银子。” 沈睿连滚带爬的跑了。 赌场掌柜的上楼,看见沈晚之后,那副壮汉样子化身成了小鸡崽子:“掌柜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沈晚点点头,夸赞:“办的不错。” 她看向刚刚升起的日头,翘起势在必得的笑容:“好戏马上要上演了。” …… 三日后。 赌场的、典当行的带着一票的人马浩浩荡荡的往沈家走。 在路上偶遇的他们还闲聊了起来。 “敢问赌场的各位仁兄是要干什么去啊?” “沈家四公子沈睿欠了我们赌场一千两银子,我们去要债。” “诶?你们呢?” “害,一样的,沈睿把店铺抵押给我们了,到了时间没有赎回来,我们方才前去收那个店铺,但是店铺的人不认账,我们只好过来找他。” 第392章 你的不要脸已经出神入化了 这典当行和赌场的人相互对视一眼。 害。 没想到遇到了同样的孙砸。 于是两队结伴朝沈家走去。 心虚的沈睿这段时间乖巧的不得了。 晨昏定省,端茶倒水,而且还把堆积在角落里很久的书翻找出来苦读。 沈老夫人乐的那是见牙不见眼的,啜了一口茶:“你看看,我大孙子现在多用功,多听话啊,想来不日定能当上大官儿。” 沈义嗓子里虽然哼了一声,神情却是满意的:“不愧是我的儿子,这么快就幡然醒悟了。” 孙柳柳也捏着帕子,眉眼之间满是骄傲:“咱们儿子只是被一时迷惑罢了,我早就看出来会有大出息呢。” 沈晚听着在心里冷笑:一会儿若是上演了好戏,这大反转估摸着得让他们当场心梗而死。 沈老夫人注意到沉默的沈晚,骄傲的哼了一声:“沈晚?怎么?你无话可说了?你是不是也没想到我大孙子变的这么优秀?” 沈晚听了这话笑了笑:“是,你大孙子优秀,优秀的很呢。” “那是。”沈老夫人答应之后,后知后觉的感觉这话好像不太对劲儿,但是又说不出上来哪里不对劲儿。 这时,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老夫人,老爷,夫人不好了,外面有人来找事了。” 沈睿一听这话,心里一虚,下意识就想跑。 沈晚递给鬼影一个眼色,鬼影不动声色的挡住了沈睿欲要离开的路。 沈老夫人怒的一拍桌子:“放肆!居然有人敢来我沈家放肆!到底是谁!” 管家磕磕巴巴的:“他们,他们说是来……来找四公子的。” 沈睿的脸色一白。 沈家其他人的神色下意识紧张起来。 沈义正要询问为何前来,赌场和典当行的人已经闯了进来。 沈义猛地站了起来:“你们胆敢闯我沈府!” 赌场的人身上尽是浓浓的江湖气息。 一个刀疤男五大三粗的横在前面,脖子一梗:“沈睿!给老子滚出来!” 沈睿看到他们便想起自己那日被殴打的屁滚尿流的样子,吓的一下子躲到了沈义背后,跟奶不大的孩子似的:“爹,我怕,救我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义冷冷的问。 赌场的刀疤男虎虎生威,把事情说了一遍:“沈老爷,贵公子沈睿在我们赌场欠下了一笔银子,现在想欠债不还。” 闻言,沈义的眼睛不可控制的瞪大:“你说什么?欠债?” 他猛地回头看向沈睿:“你敢去赌场?你居然敢去赌场?” 沈睿缩了下脖子:“爹爹,我就是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去了赌场,但是爹,我这次只不过运气不好罢了,之前我可是赢了好几十两呢。” 沈义在外人面前不好发火,心想,许是没输多少银子,他端着范儿,双手背到后边去,扫了一眼赌场的人,眼底轻蔑之意尽显,他可是官,一向瞧不起这类江湖人士:“我儿子欠了你们多少银子啊?” 赌场的刀疤男拿出来一个赌场的赌条:“贵公子欠了一千两万两银子。” 闻言,沈义的眼珠子赫然瞪大:“你说什么?一千……万两银子?” 孙柳柳纤细的身姿摇摇欲坠,差点昏过去:“一千万?一千万?我的老天啊。” 沈老夫人晕头转向的,闭上眼睛:“怎么那么多?莫不是算错了吧。” 啪,一个大嘴巴狠狠的抽在沈睿脸上,怒道:“你这个畜生,竟然赌输了一千万两银子,你是不是想害了沈家啊!” 沈睿被打的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嘴角瞬间淌了一行鲜血:“爹,爹爹,你打我。” “我想打死你这个畜生。”沈义万万没想到自己儿子在外面这段时间竟然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欠下这么多钱,早知如此,就应该把他绑在家里头。 赌场刀疤男对这样的场面已然见怪不怪了,哼道:“想教训儿子什么时候教训都可以,现在先把钱给还了。” 沈义的脸都黑了。 他,他哪儿有那么多钱啊。 沈义看向旁边和赌场之人气势不同之人这一波,问:“你们这是?” 典当行的掌柜的斯文的很:“沈主薄,是这样的,令公子那段时间急需银子,所以把您家……哦,准确来说是您夫人名下的一个布行给抵押了出去。” 闻言,孙柳柳的脸唰的白了,不敢置信的开口:“你说谎!绝不可能!地契一直在在我手里,你怎么会有!” 典当行的掌柜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地契递给孙柳柳:“夫人您看,这是不是您的地契。” 孙柳柳那么一看,眼球颤了颤:“你,你,我的地契怎么在你那?” “那,这我们怎么知道,这要问您家公子了。” 孙柳柳忽然想到之前沈睿说京城出了小贼,她慌忙之下当着沈睿面前藏匿地契的事,失望的看着沈睿:“是你!” 沈睿缩着脑袋,这个动作等于默认了一切。 沈义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置办的钱袋子竟然也被败家子给当进去了,他气的用脚直踹沈睿:“你个逆子,你竟然敢当了那个铺子,你还敢偷地契。” 沈睿被踹的嗷嗷叫。 沈老夫人心疼的不得了:“别打了别打了,把我大孙子打死可怎么办啊。” 沈义气的脸煞白:“打死更好,打死了抵债。” 闻言,赌场的人笑笑:“沈老爷此言差矣,所谓父债子偿,子债父偿,令公子就算是死了,这个债务还是要还的。” 沈义整理了一下思绪,眼睛转着: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把铺子收回来。 他问:“这谱子当了多少银子?” 典当行掌柜的笑眯眯的:“沈老爷,铺子当了五百万两银子,加上这几天的利息一共是一千万两。” 沈义头疼:一千万两加上一千万两。 这两千万两让他上哪儿去拿啊。 “那这典当行这一千万两如果还不上呢?”沈义弱弱的问。 典当行的小小哦:“哦,这很简单,如果能还上这笔钱就最好了,我们会把地契如数奉还,如果还不上这笔钱,我们一会儿就要把铺子收走了。” 沈义咬牙:“不!不能收!” “那您还钱吧。”典当行的人笑眯眯的。 “赶紧还钱!”赌场的人凶神恶煞。 沈义想到什么,愤怒哼道:“我怀疑我儿子被你们骗了,你们开赌场本来就是犯法的事情,我要去告你们!” 沈晚见沈义这是想拿官威不由得讽笑。 果不其然,赌场刀疤男伸拳头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咋地?你这是想白吃黑呗?我告诉你,这赌场既然能在大凉京城正大光明的开起来,这就说明皇上允许,你去告?可以啊,正好也让官府知道知道堂堂沈大人想赖帐。” 赌场的人这么一说,一下子戳中了沈睿心里怕的那个点了。 这事要是闹大了,对他的名声可不好啊。 “还钱,要不我们自然有别的办法。”赌场刀疤男道。 沈义问:“什么办法?” 赌场刀疤男伸出手晃了晃:“一根手指头一百万两,这手指头和脚趾头加在一起不就是一千万两了么。” 听到这话,沈睿吓的脸都白了,连滚带爬爬起来跪在沈义脚边哭天喊地的:“爹,爹爹,救我啊,我不想被砍断手指啊。” “呜呜,爹,救命啊。” 孙柳柳虽然气沈睿偷窃了地契,但归根到底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她也不忍心看着儿子受伤:“老爷,想想法子啊。” 沈老夫人握着拐杖跟个泼皮无赖似的当当的在地上敲着:“老四,你什么意思?你为何不说话?你的意思是眼睁睁的看着我大孙子断手断脚呗?” 沈义被妻娘气的脑袋嗡嗡的:“我上哪儿想法子去,谁能有那么多钱。” 沈睿哇哇大哭,觉得自己死定了。 沈老夫人哄着沈睿,余光扫到沈晚忽然想到什么,她老眼横着沈晚,倚老卖老的,用一副理所应当的口气道:“沈晚你应该有不少钱吧,替你弟弟把债务还了。” 沈晚听着这理所应当的话,冷冷的笑,冷冷的扫向沈老夫人:“我的确有,但是我凭什么替他还钱?我是他爹啊?我还是他娘啊?嗯?他爹娘好好的都在健在呢,我为何替他还钱?” 被怼的沈老夫人颜面尽失,怒的用拐杖敲了下地:“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同为沈家人,他是你弟弟,你这个当姐姐的为何不帮衬帮衬!” “我弟弟?又不是和我从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沈晚冷笑:“哦对了,他不是有一个在宫里做嫔妃的姐姐么,你们找她去。” 沈睿见沈晚这般傲慢,觉得毫无面子,他直起腰板儿:“对,我姐姐可是皇上枕边儿的宠妃,一定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的。” 沈老夫人一拍大腿:“对,你们等着,我现在就给我那个宠妃大孙女写信。” 写好信,沈老夫人派管家快马加鞭送到了皇宫。 不一会儿,宫里传来信了,沈冰称自己没有这么多钱,拒绝了筹银子,而且还附了五十两银票。 沈睿一下子怒了:“才五十两银票!打发叫花子呢!” 沈老夫人也有些不高兴。 沈义道:“冰儿刚入宫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沈义看着坐着悠哉悠哉喝茶的沈晚,硬着头皮上前:“侄女,咱们都是沈家人,都是一家人,不知怎样你才能帮忙还债呢?” 沈晚交叠着双腿,姿态悠闲:“四叔这说的哪里话,我自然是会帮的,但是吧,这可咋整,我方才想了想,我这手里的钱东拼西凑的,只能还上一边的债务啊,你们说……我应该还哪边的呢?” 沈义脱口而出:“先把铺子赎回来!” 孙柳柳和沈老夫人异口同声:“不行。” 沈老夫人挥起拐杖狠狠的砸了过去:“你把铺子赎回来,那赌场这边呢?你想让我大孙子被人剁掉手指头啊?” 沈义叹了口气看向沈晚:“就不能两面都还了么?” “呵,四叔这话说的真有意思,两千万两银子?四叔以为我是财神么?”沈晚的眸凉飕飕的:“做人不要太贪心了。” 沈义看着吓的怂的不行的儿子,恨自己怎么生出这么愚蠢的儿子。 “侄女,那就先还赌场的吧。”沈义痛心道:“这铺子就先……收回去吧。” 沈晚笑了笑:“四叔对四弟真是心疼,我看着真是太感动了。” 她站起来拍拍手:“我这就去取银票。” 沈义有些不安的问:“侄女不需要打个欠条?” 沈晚摆摆手,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都是一家人,慢慢还就好了。” 沈义觉得奇怪,在沈晚离开去取银票的时候对沈老夫人道:“沈晚这么善良?说还就还了?而且还不打欠条?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你一天天就会胡思乱想,这沈晚再怎么也是沈家人,这件事闹大了对她也不好,再者说了,老身在呢,她敢不还么。”沈老夫人骄傲的把沈晚愿意还钱的功劳架在了自己身上。 “爹,她愿意还就还,我可是沈家唯一的男丁,她肯定也不敢让我眼睁睁的去受死啊。”沈睿见不用剁手了,好家伙,那副怂的不行的神情瞬间变的威风起来了。 孙柳柳也甩了甩帕子:“我看啊,是沈晚见冰儿来信之后才开始向咱们低头借钱的,毕竟冰儿是皇上身边的宠妃,这沈晚不敢得罪。” 在场其他人听到沈家一家子的话,不由得笑了:他们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不一会儿沈晚就拿着银票出来了,赌场的人接过银票,当面两清之后便离开了。 这会儿就剩下典当行的人了:“那既然你们还不起,我们便去收铺子了。” “等等。”沈老夫人忽然开口阻拦。 沈老夫人虎着一张脸对沈晚吆五喝六的:“你听老身的,老身记得你手下不是有铺子么,你一个女子家家的打理铺子干什么?你把你的铺子赔给典当行,把我们的铺子换回来。” 沈晚眼神冰冷的看着沈老夫人,讽刺一笑:“好啊,不过这事儿你不应该和我说,你应该和皇上去说,这些铺子都是经先帝允许让开的,目的是让我们大凉繁荣富强,你现在想把铺子给你的孙子还债,啧啧,如果皇上知道了,不知道作何感想呢。” 沈义怒了,呵斥:“娘,你不懂就不要瞎说话!” 沈老夫人的脸一白,她不忍落自己面子,挤着三角眼:“那你舅舅和外公外婆的绸缎庄总该是自己家的了吧,让他们把铺子抵押出去换回我们沈家的铺子。” “哈哈哈……”沈晚嘲讽的大笑着:“沈老夫人还真是有够不要脸的啊,腆着脸要别人的东西竟要的这般理所当然。” 【作者有话说】 元宵节快乐。 第393章 沈晚设计四房跳坑 沈晚讥讽的话让沈老夫人面色煞白,嘴唇哆嗦:“你,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沈老夫人都能做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事,我为何不敢这般说话?”沈晚眸子流转,大步朝外走去:“看来你们更在乎那间铺子,既然如此,我便同赌场的人把那笔钱要回来,帮你们把铺子赎回来。” 沈晚说着还看向沈睿,冷笑:“沈睿,最后看一眼你的手指和脚趾吧。” 沈睿瞬间慌了,跟个泼妇似的痛苦的嘶吼着:“你们就是想让我死是不是?一个破铺子还没有我的命重要是不是?” 沈老夫人心疼坏了,赶忙上前:“大孙子,你别生气,奶奶不是那个意思,奶奶肯定以你为重。” 沈老夫人苦着张脸:“沈晚,行了行了,没人惦记你舅舅家的铺子,这事儿就这么着吧。” 沈晚耸耸肩:“你们这么宠爱孩子让我好生佩服。” 她丢下这句冷讽的话转身离开。 沈晚离开后,沈义先是抬手照着孙柳柳的脸狠狠的打了过去:“我把地契让你保管,你就是这么保管的,你害我丢了钱袋子,你这个败家老娘们。” 沈老夫人撇撇嘴,也没拦着:“就是,要不是因为你没有管好地契,我大孙子怎么可能会拿地契。” 沈睿见自己没事了,安心了,也不管自己娘亲。 孙柳柳被打鼻青脸肿的,她捂着脸趴在地上哭的厉害,对这一家子十分失望。 沈义本来想打沈睿,沈睿忽然跪了下来,颠倒黑白:“爹,我当初可是赢了很多钱,我怀疑这家赌场有问题啊,再说了,爹当初要是给我钱给我置办宅子,我能这样么?” 沈义气的抬手要打他。 沈老夫人怒道:“你敢打我大孙子,我跟你拼了,这可是我们家唯一一个香火了。” 沈睿连忙点头:“就是,爹爹,我现在可是对女子感兴趣,没准儿哪天给你抱回来一个孙子呢。” 沈义听到这话顿了下打人的手。 他心里清楚这个儿子算是养废了,还不如再养一个孩子。 他冷哼一声,重重的说了句最近最好别惹事便回房间了。 沈晚从后门来到赌场,上了最高层,赌场的刀疤男还有掌柜的见到沈晚十分恭敬:“主子。” 沈晚点点头:“这段时间辛苦了。” 刀疤男把方才从沈晚手里拿来的银票递给沈晚:“主子,银票归还给你。” 沈晚接过,淡淡道:“沈家四房现下吃了不少亏,一定会找回来的,咱们的赌场需要注意一些,不然会很危险。” “是,主子。” 这沈晚果然说的没错。 不出三日,沈义带着自己的同僚前来查赌场的账本和出老千的情况。 原本热闹的赌场瞬间变的安静。 沈义拿出官架子:“我听闻这赌场有出老千的情况,还有藏黑钱的情况,现在我们要一一检查。” 赌场的人瞬间认出来沈义了,这他们也不是什么善茬子,直接开门见山:“沈大人是想来查令公子的事情吧。” “好啊,来我这儿的都是常客,他们也和令公子打过交道,不妨让他们说上一说。” 有人站出来:“沈公子在赌场屡次赢,赢了好多银子,大概有百十两了。” “对,他赢了我们那么多,我们也没说什么,也没有怀疑他出老千。” “最后一次,看出来他需要银子了,是他自己主动说要拿一千万两和我们赌的。” “最后是赌场掌柜的和他赌,为了表现诚意,掌柜的用整个赌场和他赌,最后是他输了难道还要怪我们么?” “看来沈大人的意思就是只能允许贵公子赢了?这天下哪儿有这么样的道理?” 大家伙儿你一眼我一语的说的沈义实在是没有脸皮继续扯。 他眼睛一转,又想到了另一个法子:“把你们赌场的账本拿来给本官看看。” 赌场掌柜的将账本拿出来。 好家伙,沈义看账本看的那叫一个仔细。 他看着看着忽然停了下来,激动道:“你们这个账目不对,你们每日盈利那么多,最后留下来的却那么少?其他的银子呢?你们肯定是为了避免缴税少写了很多的银子。” 赌场掌柜的脸上浮着一抹为难之色:“这……这里面有难言之隐,不知如何跟你说,但是我奉劝沈大人最好是别问,这件事不该你问。” 沈义一听这话瞬间怒了:“什么叫不该本官问?看来你们的确有猫腻!” “给我搜!看来他们这儿是藏了很多的银子。”沈义耍起了官威。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 这沈义要搜,他们也没法子。 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赌场被翻的乱七八糟的,有的东西也被砸的稀巴碎。 沈义光是看着就十分解气。 本以为能搜出来一堆金银珠宝,这样他可以表面上充公,实则偷偷拿一些财物,这样就能赎回自己的铺子了。 不得不说,沈义的想法倒是挺好的。 但,结果并没如他的意。 沈义手下的小兵来到沈义跟前,一脸失望的摇摇头:“沈大人,没有搜出来其他藏匿的金银珠宝。” 沈义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他有些急了,拳头攥的紧紧的:“怎么会这样!” “本官知道了,定是他们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沈义想到这儿,眼睛里升腾出熊熊的火焰:“来人,把赌场给本官查封了,把这群人给本官抓起来关到牢里重重的严刑拷问。” “是。” 赌场的人全都被士兵们控制住了。 封条也啪的封在了赌场的大门上。 就在沈义刚想把人给带走之时。 由远至近传来一道急促的马蹄声。 马儿在赌场门口停下,沈义瞧见来人,为之惊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徐公公。 沈义面孔一下子变了,上前一步:“徐公公今儿个怎的出宫了?” 徐公公扫了一圈此时此刻的场景,问:“沈大人这是在干什么?” 沈义面容严肃:“徐公公有所不知,此赌场是个混乱之地,本官怀疑他们藏匿了很多银子来逃避缴税,这不打算带回去细细的审问么,眼下已经把赌场给查封了。” 闻言,徐公公甩了一下拂尘,呵笑:“沈大臣真是闲来无事做,这件事是你管的么?” 沈义听出来这话不对劲儿了:“徐公公,此话何意啊?” 徐公公道:“沈大人,你这次做了一件糊涂事啊,这家赌场每年的盈利有一大部分都是不走账户直接奉献给朝廷的。” “这几个月的盈利更是直接给了皇上,皇上把那些银票拨下去去修路了,你居然敢查封这个赌场,你这所作所为是不是也想查封皇宫呢?”徐公公细长的眼睛漫不经心的瞥向沈义。 闻言,沈义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煞白,这是踢到了铁板啊:“徐公公,真是抱拳,是下官没有调查清楚。” 徐公公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沈大人,这皇上本不想让大家知道他是用赌场的钱来修路或者做什么的,现在可倒好,你今日所作所为等于是把皇上的面子狠狠的往地上踩啊。” 沈义的脸都白了。 他怎么这么蠢! “下官会入宫请罪的。”沈义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他对自己的手下摆摆手:“来人,把他们放了,把封条拆了。” “是。” 赌场掌柜的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来到沈义跟前:“沈大人,以后做事过过脑子。” 沈义没有反驳,只能吞下这口气。 这沈义刚开始若是不来赌场闹这么大的事估摸着这日子挺太平的。 可现下,百姓们都知道沈义的儿子沈睿不学无术,且是一个赌徒。 沈义本想瞒着,让沈睿参加明年的春试,现下这个愿望也落空了。 皇上还狠狠的训斥了的沈义一顿,说沈义做事冲动。 沈义这回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老实的跟个蚂蚁似的近期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孙柳柳被打的伤口逐渐愈合只好对沈义的感情也是淡薄了许多。 这日她出门,鬼使神差的想去被当掉的铺子看看。 她走在路上魂不守舍的,有个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都未察觉。 她篮子里的布料全都撞了出来。 “抱歉,这位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一道好听的男声响起。 孙柳柳循声看去,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正对着她笑。 中年男子个子很高,体格健壮,生的英俊,这让孙柳柳的脸下意识红了红。 “我,我不是小姐,我已经成家的妇人了。”孙柳柳温柔的开口。 中年男子一副惊奇的样子:“你看着年轻漂亮一点儿都不像成家的妇人啊。” 孙柳柳的脸红了。 中年男子道:“我把你的布料弄脏了,我家正好是开布行的,你来我家铺子吧。” 孙柳柳觉得奇怪,她见眼前这个人陌生,印象里没有这样一个人开布行啊,她抱着这样的好奇心跟着去了。 当孙柳柳看到中年男子这布行正是她家所当出去的,整个人一惊,询问原因。 中年男子道:“你有所不知,这是我从一个当铺手里买下来的,那个当铺不懂的经营布行,所以卖给我了。” 孙柳柳的眼圈忽然红了。 中年男子急了:“你怎么哭了?难道是我说错话了?” 孙柳柳好久没有向别人倾诉了,忍不住把事情说了。 中年男子恍然大悟:“原来这铺子是你家的,哎,真是可惜,如果你是我的娘子多好,我们可以一起经营。” 说罢,中年男子露出一副言失的表情:“抱歉,是我说话越距了。” “无妨。”孙柳柳嘴上这么说,实则心里起了涟漪。 正要说点什么,门口忽然响起沈义的声音:“夫人在这儿干什么?” 孙柳柳的心一下子紧了,跑了出去:“老爷这是刚忙完回来?” “你怎的来咱们之前的铺子了?那个男子是谁?你们在聊什么?”沈义问。 孙柳柳心虚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回了府上,沈义见沈睿跟个猪似的大吃二喝的,发泄般的骂了一通。 沈睿抓住了关键点:“爹,你说咱们的铺子被别人买了,你还说娘亲和人家掌柜的聊的欢?爹爹,我觉得这里有问题,待我这几日观察观察。” 沈睿观察了几日回来同沈义道:“爹,儿子发现了一件事情,娘亲这几天总是去那个布行买布,儿子发现一件事,就是这个布行的掌柜的似乎对娘亲有意思啊。” 闻言,沈义瞬间怒了:“什么!敢对我夫人有意思,这是想让我戴绿帽子么!” 沈睿赶忙递茶安抚:“爹爹,您别生气,儿子倒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此话怎讲?”沈义不高兴的问。 “爹爹,这布行掌柜的既然对娘亲有意思,咱们不如玩一个仙人跳,让娘亲假意勾引掌柜的,然后把地契拿回来啊。”沈睿生怕沈义生气,赶忙补了一句:“爹爹,娘亲又不会真的被占便宜是不是?咱们还能拿回铺子,简直就是一举两得啊。” 不得不说,沈义的确有些心动了。 晚上回到房间,沈义便把这件事同孙柳柳十分婉转的说了,孙柳柳刚开始的反应还很激烈,后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心里竟有一丝丝的期盼:如果真的能通过此事和沈义和离,同布行掌柜的在一起也是好的。 所以第二日,孙柳柳半推半就的答应了此事。 次日,沈晚安插在四房的丫鬟悄悄来到沈晚房间:“大小姐,昨晚和今早我听到……” 沈晚听完以后点点头,脸上并无意外:“知道了。” 丫鬟退下后,沈晚叫来了鬼影。 鬼影嘿嘿的笑:“主子,没想到他们为了这个布行还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啊。” “四房只看利益,不看感情,各怀鬼胎呢,能有此举也是正常的。”沈晚淡淡的开口。 这次的局正是沈晚设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四房一点点的瓦解,崩盘,唯有这样才能打败沈义。 “告诉布行掌柜的,事事小心,计划要开始了。”沈晚冷声开口。 “是。” 这日,天空晴朗。 京城酒楼内。 孙柳柳在布行掌柜的酒杯内洒了一些药粉,又倒满了酒水,神色娇俏:“掌柜的,这些日子多谢你待我这般宽容,这般好,我真是感动,今日我特意准备了一些酒菜感谢你。” “好好好,那我们可要好好的喝上一杯啊。”布行掌柜的断起酒杯,举起酒就往口中灌。 见此,孙柳柳激动的不得了。 过了一会儿,布行掌柜的假装晕乎乎的被孙柳柳扶到了床榻上…… 第394章 沈晚,我要杀了你! 孙柳柳把晕乎乎的掌柜的扶到了床榻上。 孙柳柳看着掌柜的英俊的样子,再想想这段时间他赚了那么多银子,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嫁给他。 她整个人黏黏糊糊的往掌柜的身上凑,循循善诱:“掌柜的,我知道你心悦我,今儿个我想成为你的人,你可不可以把布行的地契给我啊?” 掌柜的摇摇头:“地契那般重要怎能随意给你呢。” 眼见着第一个计划失败了。 孙柳柳瞬间急了,情绪有些焦躁,她直接上手扯下了衣裳,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和肩膀:“掌柜的,你若是不给我地契,我,我就说你轻薄我,我们若是闹到官府那儿去,看你如何是好。” 掌柜的笑笑:“我才不信你会这么做,难道你不想要自己的名声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猛的被人推开。 沈义还有沈睿闯了进来。 沈睿啪的踹了一脚门,一副江湖人士的样子:“好啊,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敢对我娘亲图谋不轨,走,我要抓你去官府!” 沈义怒火滔天,一副好丈夫的样子一把将孙柳柳护在自己身后:“你敢对本官的夫人动手动脚的,我定让你家破人亡。” 掌柜的站起来,看着这一出戏,心里冷笑,但是面上却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我,我,我没有对她动手动脚的啊。” “你们不要把我送到官府去啊。” 沈义他们要的就是掌柜的这幅害怕的样子。 沈睿的眼珠子那么一转,道:“掌柜的,这样,我们呢,也不难为你,只要你把地契还给我们,这件事我们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如何?” 掌柜的神色清明,看着他们,嗓子里哼出不屑的声音:“你们设计我,想从我这儿拿走地契,我告诉你们,休想!” 沈义眯起阴森的眼睛:“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好,我这押你送官府!” 话音刚落。 沈晚威严讽刺的声音响起,随着她的声音,沈晚从一扇屏风后走出来:“沈大人不必如此麻烦了,你想见的官都在这儿呢。” 屏风被挪开。 沈晚和知府还有几个士兵出现在他们眼前。 沈睿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沈晚和知府竟然在,说话的时候都磕磕巴巴的:“你,你你你们怎么在这儿?” 沈晚往前走了几步:“接到掌柜的报案,说沈家的夫人单独宴请他吃饭,怀疑对他图谋不轨,但是我们没有证据不能胡乱抓人,只好到现场找证据,这不我们就亲眼目的了,现在这人证物证俱在,这个案子也好办。” “四叔啊,你们一家子也真是有意思,为了个地契居然想出这么恶劣的法子来。”沈晚讥笑:“竟把自己的夫人给弄出去让她抛头露面的勾引人以此达到拿到地契,四叔啊,你还真是大方的很呢,想来整个大凉都找不到您这么大方的男子了。” 沈晚讽刺的话刺的沈义脸红脖子粗的。 沈义的眼睛胡乱的转着,心想,这件事可不能惹在他身上,否则便是敲诈了。 他忽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照着孙柳柳的脸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用一副失望透顶的口吻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妇人!原来这是你蓄意勾引想要把地契拿到手所以才把我们父子骗来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成王败寇,我们既然已经输了这铺子,那就坦然面对罢了,你你……” 孙柳柳捂着打的红彤彤的脸,只觉得皮子火辣辣的疼:“老爷你……” 事到如今,她怎么不明白自己是被舍弃了。 “老爷什么老爷!”沈义暴躁的截住了她的话,免的她胡言乱语的:“丢人现眼的东西,我们沈家没有你这样的夫人。” 沈义先下手为强对知府道:“知府,我夫人……哦不,孙氏不贞之名,构陷之名等等罪名足可以抓起来了,虽然我们是一家人,但是我这个人刚正不阿,绝对不会包庇的。” 沈睿虽然不想娘亲出事,但是更担心自己,他也跟着摆手:“娘亲,你身为母亲,应当以身作则,可是你非但没有,反而让我帮你把地契骗过来,哎……” 孙柳柳看着他们父子俩一唱一和的,眼底的光一点一点的暗淡了下去:“呵呵,呵呵,真是我的好夫君好儿子啊。” 沈晚挑眉,早已预料了这个结果。 沈义父子俩十分自私,出了事必会把孙柳柳给扔出去。 知府也看明白了此情此景,他摆摆手对士兵道:“来人,把孙氏带走。” “是。” 布行掌柜的按照之前沈晚交代的作出一副感谢的样子而后速速离开了。 沈义即便是再傻,也看出来今日之事跟沈晚有关系,他眯起阴森深沉的眼睛:“沈晚,我的好侄女,你真是手段高明啊,四叔之前可真没看出来啊。” 沈晚眨眨眼睛:“四叔莫不是被四婶婶气糊涂了?这一系列事情都是四婶婶做的,四叔这是心疼四婶婶,不舍得斥骂,所以才责怪在侄女头上?” “侄女可没有摁着四婶婶让她脱衣裳啊。”沈晚讥讽道。 “你……”沈义被沈晚的伶牙俐齿打败了,呵笑:“很好,我记住了。” 沈义父子离开。 一个时辰后,沈晚便得了个消息。 沈义一纸休书送到了牢里。 孙柳柳也因不堪背负着构陷,勾引,不洁的名声在牢狱之中自戕了。 沈晚得了这消息之时正在房间里小憩呢。 砰砰砰。 疯狂的砸门声响起,沈晚开门,对上的便是沈睿那双通红的眼睛,他呲牙咧嘴,如疯狗一般:“沈晚!我娘亲死了!她是你害死的!难道你就不怕她做鬼来缠着你么!” 沈晚听了这话呵呵一笑,相较于沈睿的狂躁,神情可谓是云淡风轻:“四弟这是说的哪里话,你娘亲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事,又是受了谁的指引,谁的应允,想来你比谁都清楚,你娘的鬼魂就算是要找也找不到我的头上,该小心的应该是你和你爹爹才是啊。” 沈睿心里一虚,被沈晚刺激的怒火熊熊,他忽然从袖口里掏出来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的朝沈晚刺去:“你这个贱人,都是你才让我们四房变成这幅样子的,我要杀了你!” 第395章 有辱斯文。 沈睿宛如疯子般握着尖刀朝沈晚狠狠的刺去,眼睛瞪大,神情里充斥着一股子狠劲儿:“我要杀了你!” 沈晚冷冷的看着他:“不自量力!” 她横脚一踹,脚掌的力道宛如蕴了罡风,狠狠的将他踹了出去。 沈睿一个不察整个人跟破败的风筝似的被打翻在地,痛的捂着胸口直叫。 “啊啊啊,贱人,我非得杀了你!”沈睿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眼睛已经猩红。 这时,沈义风风火火从不远处跑来,额上还带着汗珠,他一个巴掌甩在沈睿的脸上:“你这个逆子,一天天的就知道给我惹事!” 沈睿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爹爹,这个沈晚就是个妖女啊,我要杀了她,只有杀了她,我们家才能太平啊。” 沈义一把将沈睿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愚蠢!沈晚现在是女相,你这是等于刺杀朝廷命馆,她如果把你扭送官府可怎么办!” 沈睿因为沈义的话逐渐清醒了过来,他恨恨的瞪了一眼沈晚转身要走。 “慢着!”身后传来沈晚冰冷的声音。 沈晚寡淡的眉眼淡淡的掀起:“想杀我,就这么算了?” 沈义赔着笑脸:“侄女,你弟弟也是不懂事,这母亲刚刚去世所以……” “所以就胡乱发疯?”沈晚眯起眸,眸光迸射出清冷的杀意:“既然四弟这么喜欢胡作非为,四叔又不擅于管教,不如……” 沈晚笑笑,笑容却如盛开罂粟花般:“送去官府,让官府好生管教一番吧。” 沈睿对官府有着很深的阴影。 他知道官府的地牢里有很多的刑具,他怕疼,怕受刑。 沈睿这个窝囊废躲在沈义后面,声音都打颤:“爹,爹爹,救我啊。” 沈义气儿子这么没出息,但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不管:“侄女,咱们这是家事,闹到官府去怪不好的。” 沈晚听了点点头:“家事啊?那好啊,咱们就按照家事来处理。” “好好好。”沈义道,只要不去官府怎么都行,答应之后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警惕的看向沈晚:“不知,侄女所说的按照家事处理是什么意思呢?” 沈晚打了个响指,丫鬟搬过来两个椅子。 一个是檀木椅,一个是长椅。 沈晚坐在檀木椅上,双腿悠闲的交叠在一起,淡淡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四弟犯了家规,我们就按家规来处置吧。” “四房沈睿触犯家规,打二十大板!”沈晚发号命令。 沈睿一听二十大板顿时不乐意了。 沈义也握着拳头问:“凭什么?” “这就是家法。”沈晚上下扫了二人一眼,失笑:“看来四叔是不愿意让四弟接受这个家法,也好,那就扭送官府吧。” 沈义的怒火堆在胸腔里,他无法发泄,现在没有退路,闭了闭眼:“来人,把少爷抬到凳子上。” 板子一下一下的打了下去。 沈睿疼的撕心裂肺的叫。 二十大板终于打完了,沈睿的屁股上血糊一片,最后是被人抬走的。 沈老夫人得知以后跟个泼妇似的来到沈晚房门口破口大骂,好一顿诅咒。 房间内,沈晚坐在妆奁前,望着铜镜里的自己:“骂吧,也骂不了多久了。” 早上,又是一场大雪至。 沈晚昨儿个夜里睡的晚,起来的时候大木在外面堆雪人,玩的不亦乐乎。 下人们拿着扫帚开始扫雪。 但是雪越下越大,随着扫随着下上了。 沈晚见下人们冻的丝丝哈哈的便道:“这雪指不定下到什么时候,待停了再扫吧,现在不影响走路就行了。” “是,多谢大小姐。” 大木穿着银色的斗篷,就跟个小兔子似的蹦蹦哒哒的跑来了,仰着小脑袋,冻的红红的小爪子拉着沈晚的手摇来摇去的:“娘亲,我想和妹妹一起玩,我们去爹爹那里。” 沈晚也正有此意:“嗯,娘亲给你们做的手套也拿过去。” 沈晚给大木做了一个小老虎的手套,给小然安做了一个小兔子的手套,软萌可爱,两个孩子爱不释手。 他们在外面你追我赶的打雪仗,尉迟拉着沈晚进了书房,书房内燃着热热的炭盆,炭盆周围还有橘子皮。 尉迟把沈晚摁在门板上,声音低沉,细细的听竟还夹裹着委屈:“晚儿这般偏心。” 沈晚眨眨眼:“我偏心?没有啊。” 尉迟的唇暧昧的贴近沈晚的耳朵:“有两个孩子的,却没有本王的礼物,晚儿不是偏心是什么?嗯?” 沈晚抬手在他的薄唇上轻轻的弹了下:“整日还跟孩子们吃醋,谁说我没给你准备礼物,我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呢,你就找我的理了。” 沈晚推开黏糊的尉迟来到窗前:“鬼影,东西拿来。” 鬼影把一个包袱递过来。 沈晚打开包袱。 尉迟瞧着这是一个四方形状布料,里面还装着硬邦邦的东西,觉得奇怪:“这是?” 沈晚介绍:“这叫暖宝宝,专是冬季用的,隔着中衣贴在肌肤外可以取暖,你们常年在外面练武,练武之后温度迅速降下来你们会很冷的,把这暖宝宝贴在脚底,还有身上就不会冷了。” 说着,沈晚还实例操作了一遍。 尉迟抓住沈晚的手,把暖宝宝拿走放在一边,结实的双臂圈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这暖宝宝听起来十分麻烦,本王想到了一个更好更方便的法子。” 沈晚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什么法子?” “待本王冷的时候回来抱着你往被窝里一钻,岂不是暖了……”说罢,尉迟还直接行动打横抱起沈晚朝内屋走去。 这脚刚踢开房门,沈晚和尉迟就愣住了。 房间内,司雪衣穿着厚厚的斗篷坐在地上,前面摆着炭盆。 谢苗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坐在那里,教导谢苗说话念书的陆先生坐在一边。 见到沈晚二人,司雪衣三人愣了愣,面上浮了一层尴尬之色。 司雪衣咳嗽了几声,淡淡的瞥了眼沈晚,眼底存着厌恶:“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沈晚自然是把司雪衣的眼神如数看在眼里,她在心里呵笑:你不是觉得成何体统么?那我偏要恶心恶心你。 沈晚挂在尉迟脖子上的手臂紧了紧,忽然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尉迟:…… 司雪衣看到之后整张脸都黑了:“有辱斯文。” 沈晚从尉迟怀里下来,讥讽的还击:“是呢,哪儿有你斯文啊,斯文的外表下是一颗发黑的心啊。” 第396章 沈晚断案,反击司雪衣 司雪衣咳的更厉害了:“你说什么?” 沈晚拍了拍手:“哟,司公子看着精神济济的,没想到是个聋子啊。” 司雪衣被气的面色潮红,伸手指着沈晚你你你了半天都说不出来什么。 尉迟担心司雪衣的身子,在沈晚的腰上拍了拍:“可以了,雪衣身子不好。” 沈晚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儿,这尉迟对司雪衣还真不是一般的关心。 司雪衣不再看沈晚,对尉迟道:“表兄,谢苗现在说话水平逐渐正常了,我想战王府不必养一个闲人了。” 司雪衣是实打实的厌恶陆真。 只要陆真在,谢苗就好像长了脑子一样,处处和他作对,而且也不听他的了。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司雪衣十分不舒服。 陆真听了这话眼眸微微垂下,不说话,也不反驳。 谢苗急的不得了,她觉得陆真特别好:“我不要陆先生走,跟着陆先生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也变的开心了,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司雪衣最是受不了谢苗这幅样子,冰雪般的眸扫向她:“我看,你跟着陆真别的没学到,光学会和我犟嘴了。” 谢苗鼓着腮帮子跟一只受气的小青蛙似的。 陆真声音和煦安抚:“无妨,别气。” 司雪衣紧接着跟了一句:“虚伪。” 这时,有人敲响了书房的门。 得了应允之后进来:“雪衣公子,您要送给谢苗的礼物忽然不见了。” “你说什么?不见了?”司雪衣咳了几声。 谢苗听了这话,重点是司雪衣送了她礼物,那双眼睛亮晶晶的,脸蛋上浮了两坨羞涩激动的红云:“雪衣哥哥,没想到你送我礼物了?这可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啊。” 司雪衣一看谢苗这花痴劲儿就觉得厌恶,但面上没显,清雪般笑笑:“的确,谁曾想竟丢了。” 说着看向小厮:“怎么回事?怎么会丢?” 小厮的眼睛不自然的瞥向陆真。 司雪衣冷斥:“你瞎看什么?吞吞吐吐的。” 小厮直接道:“雪衣公子,我看见陆真先生偷偷摸摸去了你的房间,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去有事儿呢,现在想想,当时陆真先生神情鬼祟,想来是……是偷了雪衣公子送给谢苗小姐的礼物。” 陆真听了这污蔑之词心里了冷冷一笑,刚要说点什么。 谢苗那边跟个炸毛的小猫咪似的:“不可能,陆先生绝对不是这种人,不会是他偷的,必须冤枉他。” 陆真听着谢苗维护自己的话心里划过一丝暖流:“多谢你信任我。” 陆真温柔的眼神看的司雪衣那叫一个不爽,他意味深长道:“谢苗,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一派正人君子的样子,私下是什么样子你怎会知道。” 陆真润如玉的眸带着坚韧的刺刀划向司雪衣:“司公子如此笃定东西是我偷的,可有证据?” 司雪衣嗤笑:“小厮便是证据。” “原来司公子就是这般草率断案的,还真是让陆某人刮目相看。”陆真嘲讽。 眼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要吵起来,沈晚站出来:“司雪衣,你要送给谢苗的是什么礼物?” 司雪衣瞥她,姿态清雅:“乃是一刻贵重的夜明珠,此夜明珠在夜晚如白昼般明亮,谢苗近日夜里经常用功读书,我担心她眼睛在微弱烛光照耀下坏掉,所以花重金买了一颗夜明珠送给她。” 谢苗感激涕零的看着司雪衣,羞涩的拧了拧帕子:“雪衣哥哥,你对我可真好。” 沈晚冷笑,依她对司雪衣的了解,司雪衣是绝对不会在谢苗身上花血本的。 这次,想来是故意针对陆真,想把他赶走。 司雪衣没有回应谢苗的话。 沈晚打了个响指,眼睛一亮:“我倒是有个法子找出这夜明珠,也能知道这夜明珠究竟是不是陆先生偷的。” 尉迟自然是配合沈晚的:“都在原地不准动。” 沈晚摆摆手,鬼影按照她的吩咐迅速用黑布把整个房间的门窗遮住。 房间内乌黑一片。 黑暗中,只见屋内出现一抹泛着荧光白的光芒。 沈晚眼疾手快的握住那抹光芒,对鬼影道:“掀开所有帘子。” 哗啦,帘子被掀开。 众人看向沈晚,赫然发现沈晚所握之人的袋子正是司雪衣的。 司雪衣脸色一僵:“沈晚!你一个女子竟对我一个外男摸摸索索的,你的礼义廉耻去哪儿了?” 沈晚呵呵一笑:“我这是抓贼,抓贼时的礼义廉耻完全可以抛在脑后了,只是我再没有礼义廉耻也总比你这种贼喊捉贼,还刻意构陷的贼人强啊。” 说着沈晚一把拽下袋子,从袋子里拿出了夜明珠:“司雪衣,你作何解释?” 谢苗傻乎乎的单纯极了:“雪衣哥哥,你不是说夜明珠被陆先生偷了么?为何在你这儿啊?” “闭嘴!”司雪衣寡冷的瞥了她一眼,又带着怒的眼神看向沈晚,这卑贱的女子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啊,竟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 陆真也适时的出言讥讽:“司公子该不会说是我偷了这珠子而后又在刚刚放到了你的袋子里吧?” 司雪衣沉着臊红的脸:“许是小厮看错了,误会了,不是陆先生偷的是个好事,证明人品尚可,有必要揪着这件事斤斤计较的么?” 对于司雪衣的倒打一耙的无耻行为,沈晚十分看不惯,但这点小事的确做不起什么文章来,她暗搓搓的打算坑司雪衣一把:“司公子方才也说了,要把这夜明珠送给谢苗,那不如在我们的见证下现在送给她如何?” 司雪衣捏紧了拳头,怎会不知沈晚这是故意的,这夜明珠是他为自己准备的,送给这个小结巴太不值了。 可话都说出去了,他拧了下眉头:“送于你。” 谢苗高兴的接过来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这偷窃一事到此为止,沈晚打算离开,离开之前拍了拍陆真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叮嘱:“陆先生,以后在府内走路的时候注意一些,某些人的房间避着走,省的又被人冤枉成了小偷。” “多谢沈晚姑娘叮嘱,在下记住了。”陆真抱了抱拳。 司雪衣的脸黑如锅底。 沈晚带着玩够了的大木回到沈府,这时,一个小厮上前…… 第397章 沈晚大木双双落水 沈晚和大木刚刚迈进大门,管家就跟在后面道:“大小姐,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哦?”沈晚挑眉,漆冷的眸扫向花厅:“找我做什么?” 管家一脸为难的样子:“这……小的也不知道。” 沈晚蹲下来摸了摸大木的小脑袋:“方才在战王府和然安妹妹玩的太疯了,手套都湿了,一会儿自己回屋子把小手套烤干,知道么?” “知道了娘亲。”大木奶声奶气乖巧的点头:“我可是最听话的孩子,娘亲快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沈晚来到花厅,沈老夫人拉着沈晚说一些有的没的:“沈晚,老身警告你,睿儿现在乃是我们沈家唯一的男丁,你最好不要在他身上动什么手脚,否则,老身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放过你的!” 沈晚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双腿优雅的交叠,偏头看向沈老夫人,声音寡淡:“沈老夫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沈睿若是乖乖的过自己的日子,不要来招惹我,我自然不会闲来无事去搅合一滩屎的。” “沈老夫人这番警告的话怕是警告错人了。” “你……” 沈老夫人刚想拍桌发火,外头忽然响起大木呼救的声音:“娘亲,救命,啊……” 沈晚听到这声音浑身一震,迅速跑了出去。 院子内原本是枯井的地方堆满了很多的雪。 枯井中间现在凹陷下去了一块儿,沈晚步子一阵虚浮,软的一塌糊涂,定了定神踉跄的奔了过去,枯井内,大木已经掉进了满是冰碴子的雪水之中。 “大木!”沈晚声音都哆嗦了,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包裹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冻的她瑟瑟发抖,牙齿打颤,骨头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大木再厉害毕竟也只是个孩子,免疫力肯定没有大人好。 再加上大木很害怕这种深渊,深井的水,他奋力扑腾了几下子就慢慢的沉了下去。 此时,沈晚已经分不清脸上流的是眼泪还是水了。 她一头扎进了水里,拼命的抓住了大木的手臂,让大木的脑袋离开深水之中,如果一直沉在水底,绝对会溺死的。 沈晚忍着刺骨的寒冷,一只手臂抱着大木,一只手臂打算抓住井口的边沿往上爬。 就在这时。 沈晚上方响起一道砰的闷声。 她整个人愣住了。 一个交叉格子的大铁网罩在他们头顶。 隔着铁格子,沈晚看着沈睿那张小人得志,阴森无比的脸。 事到如今,她怎会不知此事是沈睿所为。 沈晚冷冷的看着他,黑曜眸迸出的凉意堪比冰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沈睿,你找死!” 沈睿手里抓着一个棒子,重重的敲在铁格罩子上,小人模样,阴森森的开口:“我找死?哈哈哈哈,沈晚,现在找死的应该是你吧!你信不信,只要我把你们母子二人关在这水笼里不超过一个时辰,你们母子就会活活的冻死?” 沈晚气的直哆嗦:“沈睿,你就不怕闹出人命,官府会找到你么?” “找我?”沈睿边咳嗽边笑:“我怎么你们了?就找我?” “到时候官府来了,我把这个铁网这么一拿走,我就说你儿子贪玩,不小心掉进了井里,你呢?救子心切也跟着掉了进去,哈哈哈哈……你觉得我编的这个借口是不是很完美呢?” 沈睿做出一副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你应该很想知道我为何今日动手吧,因为我知道今天你的护卫不在你身边,替你办事去了,哈哈哈哈,你看我考虑的周全吧!” “卑鄙!”沈晚刀子般的眸剐向他。 沈睿差人拿了一把椅子,坐在那里,悠闲的摇来摇去,静静地等待沈晚母子的死亡。 “娘亲,娘……大木好冷。”被冻醒的大木迷迷糊糊的嘟囔着,整个人跟个树袋熊似的紧紧的抱着沈晚,满是依赖。 沈晚心痛的不得了,知道大木要挺不住了。 母爱的潜能爆发出来,沈晚单手抱着大木,腾出一只手握成了拳头狠狠的捶打着上方的铁罩。 沈睿不屑的开口:“自不量力。” 沈晚整整捶打了两刻钟,手臂很酸很麻,拳头上的皮肉已经破了,鲜血淋漓,刚开始是痛,后来是麻。 她累的眼神逐渐涣散。 她拼命的喊着救命,但是沈家人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沈老夫人,沈义……沈晚知道他们是故意纵容沈睿的。 还有沈家的下人们也全都被收买或者威胁了。 呵…… 在谁也看不到的情况下,井口旁边有一条冬眠的小蛇正悄悄的顺着洞钻了出去。 一刻钟过去了…… 两刻钟过去了…… 四周忽然蹦发出强大的杀意。 随着罡风的叠起,一道玄金色身影乘风破浪而来。 沈晚看向来人,原本绝望暗淡的眼睛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尉迟!” 尉迟银色的面具泛着冷硬的光辉。 脊背宛如拱起,欲撕碎歹人的野兽,那双眸堆着冰冷的杀意。 他看到沈晚抱着大木可可怜绝望的样子,心里就好像被人狠狠的剜了一刀似的疼。 “晚儿,我来救你了。”尉迟夹着狠戾的掌风将罩在井上的铁盖子轰的拿了下来,他手背青筋凸起,抓起铁盖子狠狠的甩了出去。 铁盖子四分五裂,变成无数碎片,成为武器将试图逃跑的家丁还有沈睿给拦住了。 碎片刺入他们的皮肤之中,疼的他们直在地上打滚儿。 尉迟让鬼影他们制服他们,他亲自把沈晚和大木从冰冷的水中救了出来。 “快,叫郎中过来!”尉迟早有准备,让郎中跟着来了。 沈晚抱着大木回到房间里取暖,郎中赶忙给大木看病。 尉迟推着沈晚:“去,先把你身上的湿衣裳换下来。” 沈晚原地不动,倔强的站在那里摇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大木,一眨不眨的:“我不,我要守着大木。” 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这次的事情给了沈晚很大的打击。 她想想就后怕。 尉迟宽厚的手捏着沈晚的肩膀,定定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担心儿子,我也担心,但是你现在浑身湿透了,你如果病倒了谁来照顾儿子?我向你保证,我一定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子。” 第398章 沈晚舌灿莲花 沈晚想,若是一直在这儿,的确会让自己身体不好,以后无法照顾大木,而且还会让尉迟觉得自己不信任他。 沈晚咳了两声,捂住嘴巴,点点头:“好,我这就去换衣裳。” 她匆忙用热水洗了一下,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 待出来之后便看见尉迟已经动作利落的把大木身上的湿衣裳换了。 沈晚站在背后看着,心里甚是欣慰:“你是一个好爹爹。” 尉迟听了这话笑笑:“我是儿子的爹爹,照顾儿子是我的责任,我受不起晚儿的夸奖。” 沈晚没作声。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 大多数的爹都是摆设。 大多数的女子都是丧偶式育儿。 “晚儿,你在这儿照顾儿子,本王出去一下。”尉迟同沈晚说话之时温柔细腻,说完这话,尉迟黑曜的眸堆起浓浓的杀意。 他推门。 冷冽的眸刺向欲要逃跑的沈睿,双掌旋起,逼出阵阵港风倏地刺向沈睿。 沈睿啊的嚎叫一嗓子,倒在了地上,他仰头看向一步一步逼近他的尉迟,哆哆嗦嗦的开口:“你,你想干什么?” 尉迟眸子猩红,银色面具的冷光在雪光的映射下仿佛能将人剐了,他声音沉沉:“沈睿,谁给你的胆子敢伤沈晚和沈木的?” 沈睿吓的吞了下口水,梗着脖子:“战王,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有什么资格管?” “呵。”尉迟不屑的轻呵一声:“本王今日就管了又当如何?” “沈睿,你伤了本王想要保护的人,就该承受本王的怒火!” 尉迟抬手跟提小鸡崽子似的把沈睿提了起来,拽着他的脖领子,他双脚拖在地上,径直把他拉到了井口里,啪的把人给丢了进去。 冷不防被凉水呛着的沈睿跟个青蛙似的直扑腾。 “救命啊,救命。” “我要淹死了。” “救命啊。” 尉迟冷眼看着:“也让你尝尝被冷水淹的滋味儿。” “战王!谁允许你来我家捣乱的!”沈老夫人愤怒伴随着拐杖砸地的声音响起。 尉迟瞥了沈老夫人一眼,讥讽开口:“沈老夫人这会儿眼力和耳力倒是好使,方才你孙子虐待沈晚大木的时候怎的不见你出来?” 沈老夫人心虚的转着眼珠子,她自然知道大孙子在惩罚沈晚她们,她是故意不出去的,她恨不得沈晚她们死了才好呢。 面对这位活阎王,沈老夫人有些怵,转着眼珠子胡说八道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老身正在睡觉啊,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这般拙劣的谎言尉迟懒的戳穿,他握着长剑,剑刃朝下,往井口里刺。 沈睿拼命的躲,尉迟拼命的刺,就跟猫逗老鼠玩乐似的。 “救命啊,战王杀人了!”沈睿扯着嗓子吼。 砰砰。 大门被踹开。 尉迟循着声音看去,沈义带着官兵跑了进来,直接把尉迟现下的所作所为给抓了个现行。 沈义这只老狐狸装模作样的,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知府大人啊,我方才说战王要杀我儿子,你还不信,现在总该信了吧。” 知府一脸为难的看着尉迟:“战王,好歹您也是堂堂亲王,怎能如此草率的杀人呢?你快放下手中的剑,不要冲动。” 尉迟睨了眼阴险狡诈的沈义:“知府,沈睿把沈相和大木设计让他们掉进了这口井里,差点死了,本王这是在报仇,你别管!” 沈睿嚷嚷着:“爹,我没有。” 沈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儿子自从赌场那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我儿子是日夜在家,胆小如鼠,看见沈晚就绕着走啊,他怎么可能敢招惹沈晚呢。” “我这就问问家里的佣人们。”沈义装模作样的把佣人们全都叫了过来:“知府大人在你们跟前呢,你们不许说谎!” 佣人们个个老老实实的样子:“知府大人,小的是看见大木少爷自己贪玩掉进了井里啊,紧接着大小姐跳下去救人了,跟四少爷没关系啊。” “是啊,四少爷没有害他们啊。” 尉迟指着碎掉的铁格网罩:“这便是证据,本王来的时候,沈睿把这个铁网罩在了井上。” 一个下人站出来,摆摆手:“战王必是看错了,我们四少爷正在帮我们晾梅花呢,打算冬天酿造一些梅花酒喝。”说着,那些下人手里拿着一个个的筐,筐里全都是梅花花瓣。 知府叹了口气:“战王啊,虽说这沈睿不学无术,但您不能冤枉他啊,本官在此,这些下人也不敢胡说啊。” 尉迟的拳头攥的紧紧的,沈义这个老狐狸是提前做好了准备啊。 沈义捏着胡须:“战王啊,你这样对待我儿子,若是让百姓们知道了,你这个名声……” 尉迟刚想上前狠狠的教训沈义一顿,沈晚清丽的声音响起:“四叔真是有趣,战王好心好意的想把四弟给救上来,你非但不感谢战王,还带着知府和官兵前来冤枉战王,抓捕战王。” “冤枉朝廷命官,当朝亲王。”沈晚冷酷的眸带着与生俱来的气势横扫现场:“你们该当何罪啊!” 知府一听这话顿时双腿一软。 沈义拧着眉头,十分不悦:“侄女这是在胡言乱语。” 沈晚讥讽一笑:“我看四叔才是在胡言乱语呢,战王来到沈府,看到沈睿四弟因前段时间京城一事疯疯癫癫,自己跳了井,战王赶来,迅速救人。” “可是四叔非但不感激,还带着知府过来冤枉战王要杀人。” 沈义没想到沈晚竟这般正大光明的胡说八道:“谁看到战王要救人了!” “我,我看的清清楚楚,还有给大木治病的郎中。”沈晚道。 沈睿气的要晕过去了:“没有,爹,知府啊,沈晚胡说八道啊,战王就是要杀我啊,不然他为拿剑捅我啊。” 沈晚啧啧两声,敲了敲脑瓜子:“看看,看看,看来我四弟是被前段时间所经之事刺激的不清啊,脑子都糊涂了,战王那哪儿是想要桶你啊,那是以剑为绳为了要救你啊。” “你你你,你胡说八道!”沈睿说不过沈晚,气的要冒烟儿了:“我好好的人怎会糊涂呢。” “诶,此言差矣,你都想跳井了,怎的不能糊涂呢。”沈晚饱含讥讽的眼神看向沈义:“正如你爹他们所说我儿子是贪玩坠入了井里,现在我儿子一口咬死说是四弟你推他下去的,我儿子是不是也糊涂啊?” “如果你不承认你糊涂,证明我儿子说的也不是糊涂话,的确是你推他下去的。”沈晚弯弯绕绕就这么把他们给绕进去了。 第399章 眼珠子别乱瞟 沈晚的伶牙俐齿把他们绕晕了。 沈义没想到沈晚的嘴巴这般厉害,脑子转的这般快。 他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沈睿害沈晚母子二人之事绝对会被套出来。 到时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般一想,沈义不打算在陷害战王身上动心思了。 他手握空拳凑到唇边轻咳了一声:“战王,抱歉,是我误会了,是我爱子心切,还望战王恕罪。” 尉迟见事情轻而易举的被沈晚化解了,黑曜的眸垂下,再抬起时黑沉沉的:“沈大人爱子心切的心本王理解,只不过……沈大人可千万别把爱子变成了害子啊。” 沈义听了尉迟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子,眼皮瞬间跳的厉害,总觉得要出一件大事。 他把这个不好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心想,一定是被战王的气势吓着了。 沈义笑的和煦:“多谢战王的淳淳教导,这件事既然是误会,那就这样吧。” 知府巴不得这件事就这样啊。 他就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啊,这两边他是谁也不敢得罪啊。 虽然白折腾了一趟,但他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尉迟抽回长剑,沈义赶忙叫人把沈睿救上来。 沈晚一步一步朝沈义沈睿父子俩走去,压低的声音夹着来自地狱的魔咒:“四叔,四弟,晚上夜路走多了总归会遇到鬼的。” 沈义心里一凉,脸色都变了。 沈睿不服气的梗着脖子想跟沈晚理论。 沈义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你给我老实一点!” 沈义扯着沈睿的耳朵把他拎到了房间里,严肃的叮嘱:“这个沈晚一天到晚邪门的很,这段时间你给我躲着她,不许出去。” 闻言,沈睿的脸沉了下来:“她沈晚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我躲着她?难不成得让我跟个娘们似的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的青儿怎么办?” 沈义已经对这个儿子失望到底了。 他揉着太阳穴:“只要你不再招惹沈晚,你愿意和那小倌鬼混就鬼混吧。” 沈睿听了这话眼睛唰的亮了:“爹,你不让我惹事也行,你让我和青儿去那个宅子住吧。” 沈义狠狠的甩袖:“不可能!” 沈睿不高兴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爹,你这不是难为我呢么,你既让我在家,又让我不碰到沈晚,我们两个可是同在屋檐下啊,怎么可能,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沈义思考了一阵子,斜眼看沈睿:“你在外面置办的宅子可有其他人知道?” 沈睿骄傲的摆摆手:“怎么会,除了我和青儿谁也不知道,你儿子办事你放心,那绝对是神不知鬼不觉啊。” 沈义吐了口气:“你说的有道理,在沈家,你和沈晚相看两相厌的,自然是会有矛盾的。” “那你就搬出去吧,在外,我就说……你出去游学去了,过个几个月你再回来,到那个时候大家就忘记你的癖好了,爹会想法子找一个家世相当的女子衬着你,再给你弄个功名。” 沈睿才不管这些呢,只想眼前的事,只要一想到要和青儿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就没来由的兴奋。 “得,你明儿个就出去吧。” “嘿嘿,谢谢爹爹。” 次日,沈义和沈睿在门口演了一场戏。 “儿啊,你这次出远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一定要经常给家里写信啊。” “我知道了爹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沈晚带着大木出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她眉梢一挑:“四弟这是要出远门?” 沈义点点头:“是啊,睿儿这段时间德行不端,我这个当爹的是管不了他了,只好让他出去,让别人管管,学学知识总归是好的。” “四叔此举甚好。”沈晚双手抱拳:“那我便祝四弟此次学成归来了。” “多谢。”沈睿忍住厌恶,道。 沈晚离开之后对鬼影:“盯在他买下的宅子附近,我就不相信他会出远门。” “是。” 第二日,沈晚从鬼影那里得到消息:“沈晚姑娘,沈睿的马车在郊外转了一圈,表面的现象是出去了,实则又从小路绕回来了。” “是不是去了他置办的宅子?”沈晚站在梅花园内,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手里拿着一把小剪刀咔嚓把梅花剪了下来。 “沈晚姑娘真是英明,的确如此。” 沈晚笑笑:“沈义心里也清楚,就这沈睿那样的送出去也是个惹祸精,况且出去吃喝玩乐住的哪一个不得花钱啊,这沈义的铺子当出去了,手头紧的很,怎会有闲钱给沈睿挥霍呢。” “计划继续吧。”沈晚的小筐里铺满了梅花,她打算酿点梅花酒喝。 “是。” 她刚转身,大腿忽然被人拍了下,沈晚望着自己面前是空空如也的,她又低下头看向才到自己大腿的阿绝。 “阿绝?怎的是你?”沈晚蹲下来,视线平齐:“你找我有事?” 阿绝摆摆小手,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晚姨,若是我没有猜错,你的下一步计划里是需要一个生的貌美如花的男子?” 沈晚挑眉:“没错。” “我觉得鬼影叔叔无法完成这个任务。”阿绝精致的狐狸眼闪着笃定。 “哦?你说说这是为何?”沈晚几次都觉得阿绝不像小孩子。 阿绝穿着银白色的小袍子,好像雪地里尊贵的小白狐:“第一,沈睿的小情儿青儿乃是京城男倌中一等一的绝色,寻常的男子沈睿一定看不上。” “第二,若是真的幸运找到了一个沈睿能看上的男子,这世间拥有断袖之癖爱好的男子不多,要万一那个人被策反了呢?” 沈晚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所以你是打算画一个出来?” 阿绝眨眨小狐狸的眼睛:“没错,我画出来的男子必定让沈睿心动。” 沈晚带着阿绝借用了尉迟的书房。 阿绝拿着笔左思右想,最后灵机一动,下笔如有神,最后在眼睛上点完重要的一笔。 成功。 不多时便从画里走出来一个身穿红衣,纤细柔弱,妖娆宛如男狐的男子。 沈晚都不由的看呆了。 吸溜,沈晚都忍不住流口水了。 尉迟站在沈晚身后拉了拉她的袖子,声音沉沉的:“够了,别太过分。” 红衣美男子为了彰显自己的魅力还朝沈晚抛了个媚眼儿。 沈晚下意识握住尉迟的手臂:“完了完了,被美色迷晕了。” 尉迟警告般的横了红衣男子一眼:“那双眼睛在胡乱的瞟,本王赏你一桶水。” 第400章 我一个女子都被迷晕了 红衣男子惧怕尉迟,缩了起来。 沈晚横了尉迟一眼,哼道:“你个大老粗,别吓着美男子。” “瞧瞧这身段,这腰肢儿,这皮肤,这眼神儿,我的天,我一个女子都被迷晕了,沈睿这次肯定难逃他手了。”沈晚不由得拍手叫好。 鬼影那边果真没有找到像模像样的男子,回来见红衣男子这般妖娆竟流下了鼻血。 沈晚哈哈大笑:“鬼影这样的直男都流鼻血了,更别提沈睿了。” 沈晚指着自己的计划,道:“要挑青儿不在的日子。” “据我所知,青儿会在两日后前往红楼同里面的妈妈签解约契。”沈晚道:“据说和青儿关系还行的小倌们要和青儿一起吃饭,依青儿喜欢炫耀的性子肯定会去的。” “这时,我们让……”沈晚想说红衣男子的名字,临到嘴边忽然想不起来了,挠了挠头:“叫叫什么来着?” 阿绝精致的狐狸眼扫过去:“花花。” 沈晚再次被这个名字雷到了:“对对,花花,我们让花花出现。” “然后……”他们共同商讨大计,直到晚上才结束。 沈晚累的浑身酸痛,尉迟拉着她坐下来,强有力的双手在她肩上摁着:“大木被沈睿欺负,这期间你一直忍气吞声,现在就等着这一天呢吧。” 尉迟按摩的力道可谓是非常舒服,沈晚被摁的晕晕乎乎,很不得现在睡上一觉:“是,我那个四叔在我这盘棋上增色了不少,四叔让沈睿远行,造成大家都知道的样子,在这期间,无论我做什么,四叔就算是怀疑到了我头上,我都可以用沈睿去远行的事情和他狡辩,四叔除了气的跳脚,那是毫无法子。” “你就是个狡猾的小狐狸。”尉迟捏沈晚的脸蛋。 “那你就是大狐狸。”沈晚嗔怪的反驳。 尉迟黑眸流转,贴在她耳边呢:“本王是极具美色的男狐狸。” 沈晚嗤的嘲笑他:“要说男狐狸也得是花花那样的,你才不算呢。” 尉迟的脸都黑了:“你还惦记那小纸人儿是不是?待事情办完了,本王定把那纸人给烧了。” 沈晚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笑成一团。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就到了青儿前去红楼的日子。 沈晚不放心花花美男自己过去一同前往。 沈晚以轻功上了一颗粗壮的参天大树,躲在盘错的树杈上谁都看不见。 沈晚朝花花美男摆摆手:“去吧,加油。” 纸人是没有思想的,由谁画出来就把谁当作主人,听从谁的命令。 所以他们当初才会选择纸人来做这件事。 花花美男演技颇好,他一瘸一拐的拎着被扯了一半布料,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膀。 在花花美男在沈睿宅子跟前走了两次才遇到沈睿来到院子里透气。 沈睿这眼睛好使的很,一下看到了花花美男,那双眼睛瞬间挪不开了,三步化作两步冲了上去,激动的嘴皮子都不利索了:“这位公子,你怎的在这儿呢?呀,你这衣裳怎么破了呢?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花花公子抬袖掩面嘤嘤嘤的哭着:“公子,不瞒你说,我是从外城过来的,这路上遇上了劫匪,把我的马车和银子给抢了,我是一路走过来的,我的脚好疼啊,我好饿啊。” 沈睿这可心疼坏了:“公子若是不嫌弃进来吃点东西歇息歇息?” “这,真的是麻烦公子了。” 花花美男故意靠在沈睿的身上,靠的沈睿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啊。 沈睿在花花美男的诉苦下了解到了很多事情:“你说你要去京城的红楼做小倌?” 花花美男楚楚可怜的看着沈睿:“难道……公子嫌弃我的职业?” 沈睿连忙摆手,赶紧解释:“不不不,我经常去红楼的。” 这一句话,沈睿直接暴露了自己的取向。 花花美男用含羞带臊的眼神看着他。 沈睿见了花花美男,完全觉得青儿是个小野草,绝对没有可比性。 花花美男吃过饭表示感谢之后离开了,还说这几日有时间还会来的。 沈睿心里跟长草似的。 接下来的几日,沈晚得了鬼影的汇报如下。 “沈晚姑娘,那花花美男还真是个祸水啊,自从花花美男出现之后,沈睿看那个青儿是各种不顺眼,今夜吵起来了。” “沈晚姑娘,他们今夜是分房睡的。” “沈晚姑娘,青儿开始吃药了。” 听到这儿,沈晚淡淡的问:“药换下了么?” “换了,就是普通的睡眠药,把青儿管狂躁症的药给换了。”鬼影道。 沈晚放心的点点头,她从知府那边得知一件事。 知府里之前有个师爷就有断袖之癖,而且喜欢去红楼,就此认识了青儿,后来青儿为了和一个男子抢花魁的身份偷偷把这个男子给刺死了。 据说是因为青儿当时犯了狂躁症,忘记吃药了,所以犯下了这个杀人的罪名。 青儿被关进牢里,师爷对青儿情根深种便替青儿顶了罪。 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 所以沈晚想利用青儿这个病来做一个局。 这天,青儿同沈睿吵架夺门而出打算出去买点胭脂水粉什么的。 沈晚安排的人一直悄悄跟在青儿身边。 很自然的闲聊天般的小声议论着:“你最近去红楼了么?” “没啊,怎么了?自从青儿走了就再也没去过。” 青儿听到这话在心里洋洋得意:他可是红楼的招牌,他走了,红楼哪儿还有几个像样的人啊。 “快去,红楼最近新来了一个人,比青儿有姿色,有魅力,刚过去没几日就已经成了红楼的招牌,可比那个青儿厉害多了呢。” “真的啊,那我可得去看看。” 青儿听到这话脑子嗡的一下子,气的拳头都攥紧了,自言自语:我怎么就不相信会有比我姿色好的小倌,我非要亲自去看看。 青儿来到红楼一眼就看到门口乃至于里面的屏风上花花美男的画像,嫉妒之火噌的冒了出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还真的比他有姿色。 “花花公子,您回去好生歇息啊,得养好身子。”青儿看到许多人围着准备出去的花花美男说话,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知道了,我这就去找我家那口子,让他照顾我。”花花美男瞥见了青儿是故意这么说的。 第401章 沈晚设计沈睿杀人 “我这就去找我家那口子去。”花花美男故意在青儿跟前这么说。 青儿的好胜心和攀比心一直很强。 见花花美男比自己有姿色,想看看他的相好的是什么样的,若是能抢来也算是出了他心里这口嫉妒之气了。 青儿骑着马悄悄跟在他后边,可是青儿怎的感觉这路越走越熟悉呢。 直到花花美男停到他和沈睿的宅子门口。 青儿的呼吸都要停了,他愣住了,直到花花美男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才回过神儿来。 青儿的手死死的攥在一起。 他呼吸不畅,只觉得心里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 青儿猛地下了马来到院子里,刚一靠近便听到了花花美男和沈睿黏黏糊糊的对话。 “沈公子,听闻你有意中人了,而且听闻你心里的意中人乃是红楼之前的青儿对么?既然如此,沈公子为何对我这般?”花花美男含羞带臊道。 沈睿眼下正是喜新厌旧的时候,嗤笑:“那青儿哪儿有你有姿色啊,就他长的那副样子还没有你一半好呢,你要是跟了我啊,我就把他给踹了,我的钱,我的宅子全都是你的。” 青儿的狂躁症因为沈睿这一席话压不下去了。 他四下看了看,一眼看到立在墙上的长柄斧头。 青儿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打死这对不要脸的贱人。 “沈睿,你居然和这贱男人合起伙来忽悠我,欺骗我,我今天要杀了你们!”青儿的斧头朝他们砍去。 花花美男故意挡在沈睿面前:“不要伤害他。” “青儿,我看你是疯了。”沈睿惊恐的嘶吼着。 “你敢骂我,我杀了你。” 花花美男故意勇敢的推开了沈睿,青儿的大斧头稳准狠的砍在了花花美男的脑袋上。 鲜血四溅,流了满脸。 花花美男身为纸人是没有痛觉的,但是会流血,他痛苦的呜咽了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倒地之后还故意做出恋恋不舍的样子看向沈睿:“沈公子,我们下辈子见。” 沈睿眼下正是稀罕花花美男的时候。 见心爱的美男子死了,而且这美男子还牺牲了自己保护了他。 沈睿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他瞪着猩红的眼睛:“你这个疯子,你敢杀我的人,我跟你拼了。” 杀了人的青儿也懵了,他握着斧头连连后退:“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我要带你去见官!”此刻,沈睿和青儿之间哪还有昔日的情分。 青儿一听这话,原本杀人的胆怯转变成了恨意和想要杀人灭口的心思,他挥起斧头:“沈睿,既然你这么无情无义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沈睿心头一颤,害怕自己落的和花花美男一样的下场,抄起手边的凳子朝青儿狠狠的砸去。 青儿被砸的晕乎乎的。 趁着这时候,红了眼的沈睿夺了他手里的斧头丢了出去,开始拿凳子狠狠的,一下一下的,不间断的砸着青儿。 青儿起初还痛苦的尖叫,求饶,后来逐渐的失去了声音。 沈睿觉得不对劲儿,他放下凳子,蹲下来伸手去探青儿的鼻息,这么一探,吓的他后退了好几步,喃喃自语: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沈睿丢下凳子,踉踉跄跄往外跑,刚走出去便看到院子里站满了衙门的人。 “有人报案说这里发生了命案,所有人都不允许离开,来人,抓住他!” 沈睿恍恍惚惚,总觉得自己一脚踏入了深深的漩涡。 沈家正是用午饭的时候。 沈家老夫人还和沈义装模作样的说:“也不知道睿儿在外面游学如何了。” “母亲放心,睿儿会来信的。” 沈晚神色寡淡的吃饭。 沈老夫人最看不上她这幅样子,横着双眼,故意挑刺:“沈晚,你怎么不吱声,难不成你看不上我大孙子?” 沈晚心想,明知故问,但她没有表露出来,嘴上却道:“哪儿有,四弟人中龙凤,必然会有出息的。” 沈老夫人听了这话舒心极了:“那是,我大孙子将来的成就必定在你之上。”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 管家急吼吼的进来了,后边还跟着知府的人。 知府的人扫了沈家人一眼,板着张脸:“沈睿涉嫌杀人被抓到了官府,你们的家人过来一趟。” 闻言,沈老夫人和沈义站起来又踉跄的咣的倒在了地上,脸色煞白,哆嗦着唇:“你,你说什么?杀人?” 沈晚垂下眸,没想到动作还真快呢。 沈老夫人和沈义要去知府,沈晚也要跟着去。 沈义指着她:“你去干什么!” 她要是去了,他不就没有法子收买知府了么。 沈晚用帕子优雅的擦了擦嘴:“四叔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不但是女相而且还是御史,此事理应过去看看,否则皇上怪罪下来还以为我包庇呢,这个罪名我可是万万担当不起的。” 到了知府,沈义本以为还有一线希望,结果发现沈义竟然已经承认罪名了。 沈义话里话外想和知府私下聊聊:“知府,这我儿子是不是被屈打成招了?还是吓坏了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啊?” 知府惧怕沈义的官职,犹犹豫豫的:“这……” 沈晚姿态悠闲的看向知府,意味深长道:“知府大人一向秉公办案,若是因小失大,可就得不偿失了啊,沈睿杀人一事传的沸沸扬扬,若是被皇上知道这案子翻了,啧啧……” 沈晚这番话顿时让知府醍醐灌顶,他连忙对沈义客客气气的说:“沈大人啊,下官不敢冤枉任何一个人。” 沈义点点头:“好,很好。” 他愤怒的拂袖离开。 这件事闹的很大,百姓们朝堂上全都知道了,皇上得知此事之后也十分的恼火和苦恼。 沈义乃是他手下最重要的大臣,他因为此事已经连续好几日罢朝了。 而且他最近宠爱的冰贵嫔也是郁郁寡欢的,经常同他分析这件事。 这日,沈晚上朝,皇上对诸位大臣道:“沈睿杀人一事朕已让刑部重新调查了,朕了解到乃是青儿看到沈睿和红楼的花魁花花亲密被青儿看到,青儿气急败坏用斧头砍死了花花,紧接着,青儿又想用斧头砍死沈睿,沈睿用凳子保护自己,不小心失手打死了青儿。” 第402章 那就让他自取灭亡吧 “故,朕决定沈睿的死刑改为流刑。”皇上直接拍板定桌。 其余的大臣们纷纷道:“皇上圣明。” 退朝后,皇上让沈晚尉迟等重要的人来书房议事。 议事后,沈晚最先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端着燕窝的沈冰。 沈冰瞧见沈晚怒从心上来。 她把燕窝递给了身边的宫女,抬腿跟上沈晚:“沈晚!你给我站住!” 沈晚顿住步子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在宫里真是愈发的没礼貌了,你见到我应该叫我一声沈相。” 沈冰见沈晚这幅傲慢的样子,不屑的冷笑一声:“沈晚,我可是皇上的宠妃,理应是你见到我,恭敬的尊称我一声娘娘。” 闻言,沈晚噗嗤笑了出来:“你在宫里待的傻了吧,连基本的规矩都没学会,你眼下只是一个小小的嫔,也好意思自称娘娘?” 沈冰身边的宫女道:“小主,您见到沈相的确要见礼的。” 被抹了颜面的沈冰啪的照着宫女的脸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多嘴,主子说话有你什么事!” “冰嫔真是出息了,在这皇宫里也就只敢对一个宫女耍威风了。”沈晚讥讽。 沈晚继续往前走,沈冰追过去,压低声音,沉沉的,带着恶女的口吻:“沈晚,沈睿的事是你在背后操控的吧!” 闻言,沈晚慢慢转过头来,迷茫且好笑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呢?我操控的?沈睿不是去外面游学了么?难不成是我把他拉回来的?” “况且,沈睿和那个头盔亲亲热热难道是我摁住了他们的头让他们亲热的么?” “是我让青儿杀人的?” “是我让沈睿杀人的?” 沈冰被沈晚的伶牙俐齿怼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沈晚扫了一眼沈冰推开的御书房,一步一步的逼近沈冰:“沈冰,沈睿原本是要被砍头的,后来皇上改了主意,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你的功劳吧,沈冰,你还真是不简单啊。” 沈冰就想着处处压过沈晚,见沈晚这么说了,沈冰昂着脖子,宛如一只骄傲的孔雀:“沈晚,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们四房,希望沈睿被砍头,但是沈晚……呵呵,不好意思,我偏偏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沈冰说话的口吻愈发的骄傲了:“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吹了皇上的枕头风,那是因为我得了皇上的宠爱,所以皇上才会听我的。” “换作你,你还没有这样的本事呢。”沈冰讽刺。 沈晚点点头:“冰嫔的确是好本事。” “放肆!”身后传来皇上不悦的怒斥声。 沈冰回头一看,皇上正用愤怒失望不满的眼神看着自己:“冰嫔,你在朕的大臣面前把朕说成了昏君,你可知罪!” 沈冰没想到自己说的话竟被皇上听到了,吓的脸色一白,扑通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臣妾……” 皇上刚刚登基,最为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名誉,可眼下却把他的名誉毁了:“朕本着不想冤枉任何一个人的想法去认真重新调查这个案子,所以才得了这个惩罚,却被你当成朕的宠爱来炫耀,冰嫔,你真是让朕是失望透顶!” 沈冰也知道这次触到了龙鳞,她闭上眼睛认错:“皇上,是臣妾喜欢炫耀胡口说的,请皇上责罚。” 皇上冷冷道:“冰嫔有失德行,禁足三月,罚俸一年,一年内不许晋升。” “多谢皇上。”沈冰绝望的低头,原本下个月就会升为妃子了,都怪沈晚! 沈晚唇角微勾,她离间皇上和沈冰之间的感情成功了一半。 沈睿从牢房中被放出来,他此次流刑前往一个镇上的石矿上打石头。 这天,大雪满天飞。 短短的半天时间里,沈晚已经差人换下了两盆炭火。 鬼影敲门得了应允后而入:“沈晚姑娘,属下派人一路跟踪,发现沈义花了高价买通了石矿的官兵,沈睿现在住在沈义为他准备的宅子里,整日花天酒地的。” 沈晚正盘膝而坐,手里拿着夹子正在拨弄烧透的炭火,又把烧透的炭火从盆里拿出来,丢弃到废盆里,用浸湿的帕子轻轻的擦手,垂下羽睫:“我说这雪怎的一场接着一场的下呢,原来跟窦娥冤似的。” “这沈义的钱是从哪儿来的?”沈晚冷冷的问。 “自然是沈老夫人给的。” 沈晚冷笑:“这沈老夫人还这是溺爱他们啊,竟舍得拿出自己的棺材本。” “沈晚姑娘,我还查出来一件事。”鬼影道。 “哦?”沈晚好奇的看着他:“你查出来的事情一定非常的有趣。” 鬼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沈晚姑娘过奖了,一日夜里,沈义探望完沈睿后一个人在酒楼吃酒,有一伙江湖气息的人找他私聊了。” “这伙颇有江湖气息的家伙们是从云州来的,他们种植了一种花名为什么粟花,据说要把这个晒干的果实给运进来,但是害怕官兵的人查的厉害,希望沈义借用朝中的关系行个方便。” 闻言,沈晚手里的夹子啪的掉在了地上,眼底释放出精锐的光:“罂粟!” 鬼影见沈晚知道,不耻下问:“沈晚姑娘,这……何为罂粟?” 沈晚拔下插在发髻上的簪子,用它来捅没有烧透的炭火:“此物乃是一种植物,但是它却是一种非常极端的植物,此物可以用在药物之中,但此物若是过量的食用了,那么就会上瘾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鬼影瞬间明白了:“这个东西竟然这般可怕。” “没错。”沈晚垂眸:“沈义也会知道此物的功效,但是他现在十分缺钱,肯定会被买通的。” “呵,既然沈义想要自取灭亡便随他去吧。”沈晚的脑子里又产生一个计划,她先问:“现在必然是一小批试探性的放进来,你去打听打听何时会正式流入大凉。” “是!” “另外,我听闻沈睿在牢房里待的太久导致关节膝盖会疼痛,而且……那方面也不太好使了,恩?”沈晚把废弃的炭盆往门口踢了踢。 鬼影红着脸点头,觉得沈晚是个猛女,提及男子那方面竟面不改色的。 “是。” “沈义手里必然会收一些粟花,想法子让沈睿汲取。”沈晚站起来拍拍手,澄澈却黑曜的眸看向天边:“既然杀人这桩罪名无法毁灭沈睿,那便让他自取灭亡吧。” 第403章 鸟不拉屎的地方待够了 沈晚黑如深夜穹庐般的眸划向夜空,垂下眸,唇角微微垂着,声音平静,却宛如死神来临前的预兆般:“既然杀人一事能让他侥幸逃脱,那此次便让他们自取灭亡吧。” 冬日的夜总是黑的很快,盈盈白雪闪烁着晶亮的光芒。 石矿对于大凉来说十分重要,雇佣很多人来打石头就是为了将其做成各种各样的东西,譬如石屋、摆设、打火石等等。 石矿就坐落在齐镇上,而沈义和沈睿父子此刻就住在齐镇的宅子里。 沈睿没有坐相的大剌剌往椅子上一栽歪:“爹,咱们啥时候能回大凉啊?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快待够了。” 沈义抬手狠狠的拍向沈睿的脑袋:“沈睿,你现在可是被皇上罚出来的,你还敢回去,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你妹妹都失去了皇上的宠爱,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偷偷溜回大凉,给我们惹事我打死你。” “我知道了,爹。”沈睿哎哟了一声,眼底迸射出愤怒阴冷的光,他扶着自己的膝盖气的直喘粗气:“我成了今天这幅样子和沈晚逃不了关系,之前打我的板子,害我蹲大牢导致我浑身疼,疼到严重的时候都无法走路。” “郎中来了怎么说?”沈义也心疼儿子年纪轻轻成了这幅样子。 “这种痛苦是伴随我一生的。”沈睿闭了闭眼。 忽然院子外传来一阵奇异的味道。 沈义和沈睿对视一眼:“这是什么味道?” 他们走到院子,发现一个小厮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烧东西,他们走过去:“你在烧什么?” 小厮跪下道:“老爷,这是您带回来的粟壳,您不是吩咐把一些坏的挑出来处理掉么,小的寻思着乱扔的话不小心被人看到了不太好,要万一给老爷惹上麻烦了呢,所以就烧了。” 沈义刚要发火嫌这个味道大更会引人注目,沈睿忽然就跟不正常似的冲了上去,抻着脖子一个劲儿的闻,那表情那叫一个享受。 沈义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你干什么呢。” 沈睿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浑身上下充满着兴奋,激动道:“爹,爹,好神奇,我闻了这个东西之后居然不疼了,觉得精神奕奕的。” 沈义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子,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你先回房间,我出去一趟。” 他找到了倒卖这个东西的商人,说了沈睿这情况。 商人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道:“此物没有你想象的可怕,此物还可以用在药材里,的确有止疼的功效,断断不会上瘾的。” 有了商人的话,再加上商人又大方的送了沈义一些,沈义悬在喉咙口的心放下了。 沈义离开之后,商人同伙道:“你为何又白给他这么多粟壳?这些东西太贵了。” 商人的脸是精明的:“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沈义在朝堂之上颇有地位,我们的生意还得仰望他呢。” “刚开始我还担心无法掌控他呢。” “现在可倒好了,他儿子对我们这个有依赖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只要有依赖,未来他们就得乖乖听我们的话。” “高明。”二人举杯庆祝。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沈睿基本上对这个东西上瘾了。 沈义没有银子去买这个高价的东西只好从那些商人手里拿。 这日,他又去拿了一袋子。 商人按照往常一样把一个册子拿出来:“今日拿了十两,麻烦沈大人签一下名字,摁一个手印。” “为何这般麻烦?”沈义是不想弄的。 商人露出谄媚的笑,乐呵呵的说:“沈大人,我们只是给头子做事的,如果这些东西莫名的少了,被我们头子知道了,以为是我们偷偷用了,我们可是会丧命的啊,但是给沈大人用了就不一样了,我们头子一定会很高兴的,会认为这是他的荣幸。” 最后这话成功取悦了沈义,他点点头:“那我就配合你们吧。” 沈义又陪了沈睿几日因为朝廷那边有事情所以就回到大凉了。 沈义担心沈睿,还把那群商人的联络方式告诉了沈义。 正是这个举动也加速了沈睿的灭亡。 沈义对此物的瘾愈发的大了,近乎三日都要用上一大堆。 这日,他轻飘飘的用过之后前往齐镇上的红楼去找小倌,他觉得在粟壳的作用下自己又行了。 谁曾想他好不容易来了一次性质竟然遇到了阻碍。 门口站着两个很严肃的人,见沈睿要进来黑着脸把他挡在门外:“不许进。” 沈睿在大凉那可是很多人谦让着他,忽然被拦了闹的沈睿怪没面子的,梗梗着脖子:“凭什么拦我?小爷有的是钱。” 门口两个人哪儿认识沈睿谁是谁啊,不屑道:“瞅瞅你那穷酸样,你再有钱能有我们张公子有钱?滚滚滚,别打扰我们张公子包了场子。” 沈睿的自尊心瞬间被击垮了,他气的不得了灰头土脸的回去了,但心里还惦记着这事儿呢。 第二天,他打听到张公子和好友在红楼玩耍而且没有包场,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一眼就瞧见了很多人都在巴结他。 张公子也比较猖狂,一个劲儿的吹牛,沈睿听的格外刺耳:“我出名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把你们的头牌叫来陪小爷我喝酒。”沈睿猖狂道。 妈妈上前,一副为难的样子:“这位公子啊,我们的头牌可是常年被张公子包了的。” 张公子不屑的斜了沈睿一眼:“你也想跟我抢人?你不配!”说着还故意当着沈睿的面搂着头牌。 那么多人看着,沈睿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创,他伸手去抢人。 张公子见此,也是个脾气爆的,一拳头打在了沈睿的脑袋上。 “你敢打我!”沈睿红了眼,抄起桌上的刀朝张公子的肚子刺去。 红色的鲜血流了出来,周围人嗷嗷尖叫,但是沈睿因食用了过多的粟壳,幻想听到的是周围人吹捧他,夸奖他的声音。 这声音刺激的沈睿更加起劲儿了。 他握着刀子的手好像无法控制般一下一下的机械的刺着。 张公子月白的袍子成了鲜艳的红色,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第404章 大木被沈老夫人偷走了 红楼的人看着地上红艳艳的一滩鲜血,吓的失声尖叫:“杀人了,杀人了,张公子死了,快,把张老爷叫来。” “来人啊,可不能让这个杀人犯给跑了,不然一会儿没法跟张老爷交代了。” 杀了人的沈睿被摁在地上,还在那儿张狂的喊呢:“我可是大凉的贵公子,皇上都是我的皇亲国戚,你们谁敢惹我?都给我跪下。” 他们只当沈睿是疯子。 不多时,张老爷就来了,见自己的独苗苗死了,气的差点晕过去,哆嗦的指着沈睿:“给我关起来!” 红楼隔壁的茶楼上。 早些天来到齐镇的沈晚听到鬼影熟悉的脚步声把戴在头上的顶兜摘了下来,看了鬼影一眼:“如何?” 鬼影道:“沈晚姑娘猜测的不错,这沈睿果然是脾气暴躁,自大狂,而且没脸没皮的又去了红楼,而且还为了一个头牌杀死了张公子,现在张老爷过去了。” “恩。”沈晚神色淡然,这一切都在她预料之内。 “沈晚姑娘,这张家只是齐镇的首府,而沈家则是官,这次沈睿会不会跟上次杀了青儿那次似的逃出生天呢?”鬼影担心沈晚下的这盘棋会毁了。 沈晚慢悠悠的饮了一口茶,神色淡然,运筹帷幄的开口:“不会,矿石就是张家创建的,矿石对朝廷和大凉财富的作用我想你也知道有多么的重要。” “你以为张家真的是只是一个普通的首富么?” “矿石不是随随便便能开的么?我调查到这张家和李丞相家乃是关系很好的亲戚。” “之前沈睿因为断袖之癖的事情娶了李丞相的女儿,又让李丞相的女儿丢人现眼被休弃出来直到现在也无人求娶,丞相已经很生气了。” “虽然说沈义用了很多办法,利用利益之事和丞相有逐渐破冰趋势,但是通过此事,我想丞相和沈义会彻底崩盘。”沈晚笃定道。 听完这番话鬼影心里只有一个感觉,沈晚姑娘真的太厉害了,惹谁也不要惹沈晚姑娘。 哪怕和她做不成朋友,但是也不要成为她的敌人! 沈睿被关押在了当地衙门的牢房里。 第二天,沈晚便从阁楼上看到沈义的马车风风火火的朝衙门的方向赶。 “四叔来的还真是快呢。”沈晚微微一笑:“养了个这么不争气的儿子想来四叔一定头大,不过这次四叔想留下这颗独苗苗可是难了啊。” 过了一个时辰,鬼影兴奋的前来汇报:“沈晚姑娘,沈义本来还想用自己的官威来压知府呢,结果张老爷到了把丞相给搬出来了,而且张老爷的速度很快,出事当天连夜写了一封御状差人拿给了李丞相,让李丞相交给皇上。” “现在沈义都傻眼了。” 沈晚把茶盏里剩下的温水泼了出去,素白纤细的手将顶兜戴上:“我们连夜回去看热闹。” 鬼影:……恩,看出来沈晚姑娘是真闲了。 京城的天阴沉沉的,好似朝堂之上沈义的心情。 李丞相双手抱拳控告沈义和沈睿:“皇上明察!沈睿原本犯了罪被皇上惩罚去了齐镇打石头做苦力,但是在这期间石矿的管事的却被沈家买通,沈睿在齐镇过上了潇洒的日子,还跑去逛红楼,而且还杀死了矿石主人的独生子,皇上,张老爷为了朝廷和皇上勤勤恳恳,如果这次沈睿逃过一劫,恐怕整个齐镇的百姓也会不高兴啊。” 皇上得知此事也非常愤怒,而且这次孰轻孰重他比谁都清楚。 一个是不学无术的公子哥。 一个是对朝廷有钱财之利的张家,还有和张家是亲戚关系的丞相,恐怕闭着眼睛都知道不该胡乱的维护。 皇上愤怒的一拍扶手:“此事影响甚大,太过恶劣,朕已决定,沈睿于三日后午时斩首!” 沈义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劈般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他想说求饶的话但是知道无法说出口。 这个祸,沈睿闯的可不是一般小的。 退朝之后,沈晚望着天边的云朵,心里冷冷一笑:沈睿斩首,总算解决了他,接下来就是沈义了呢。 沈晚回到沈家便听到沈老夫人哭哭咧咧的声音,她跪在地上哭,用手抓着沈义不断的晃着:“我大孙子要被斩首了?我大孙子啊,我沈家要绝后了啊,我的大孙子啊。” 沈义沉默的耷拉着肩膀,自言自语:是我没有教育好啊,竟然让他犯下这样的错误。 “沈晚!”沈老夫人嘶吼着:“你给我站住!” 沈晚被闹的头疼,要不是因为沈家是她爹娘的她必须得弄到手,她真的不愿意回来。 “何事?”沈晚懒洋洋的一站。 “沈晚,你不是女相么,你和战王不是很好么,你去找战王,让战王拿兵权要挟皇上,让皇上放了我大孙子!”沈老夫人脑子穿刺般说出这么疯狂的话。 沈晚抱着手臂目光清冷的看着沈老夫人,出言讽刺:“沈老夫人,麻烦你说话过过脑子,你觉得战王凭什么做这种蠢事来救你孙子这么个废物人渣!” “你这个小破鞋,不要脸的赔钱货!”达不到目的的沈老夫人破口大骂。 沈晚懒的理转身回了房间:“大木,最近少去前面吃饭,咱们就在房间里吃吧。” 岂料大木竟然没吱声。 沈晚察觉到不好来到她们歇息的内室,她看到大木经常坐的小凳子被推倒了。 沈晚心里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她急急忙忙冲到了花厅,目光冷肃的看着沈老夫人:“我儿子被你藏到哪儿去了?” 沈老夫人洋洋得意的看着沈晚:“沈晚,你个赔钱货现在知道着急了吧,想知道你儿子在哪儿?好啊,只要你能护住我孙子的命我就告诉你儿子在哪儿?否则,你看到的就是你儿子的尸体。” “让你儿子给我孙子陪葬也挺好的。”沈老夫人得意的嘴脸让人看着心生厌恶。 沈晚握紧拳头:“你们做梦!” 沈晚匆匆离开前去战王府同尉迟商量对策。 沈晚离开后,沈老夫人问沈义:“他儿子出城了么?” “娘你放心,现在这个时候已经出城了。”沈义阴森森地说:“我要让沈晚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第405章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沈义阴森森的看着沈晚消失的背影:“娘,这次我一定要让沈晚生不如死,能换回睿儿的性命一切都好说,但是如果不能,我要让她的儿子给睿儿陪葬!” 沈老夫人一脸赞同的点点头:“必须这样。” 沈晚骑马冲到战王府,着急的将此事同尉迟说了。 尉迟得知儿子有危险十分着急,安排好别人保护小然安和阿绝转身要走。 衣角忽然被抓住,尉迟垂眸看去,对上阿绝那双精致漂亮的狐狸眼:“贸然寻找你可知道他在哪儿?” 尉迟一愣,的确如此,方才他太过着急了,沈家人现在就是不要命了也想保住沈睿,有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个意思了。 如果此次寻找大木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你有法子。”尉迟笃定道,既然阿绝能说出这话就证明有法子。 阿绝点点头:“是,我来为大木占卜一卦。” 阿绝两根手指灵活的掐着,闭上眼睛,那张小脸儿严肃的很。 不多时,他陡然睁开眼睛道:“在东北方向,而后一直朝南边的方向走,我只看出来是一个很空旷的地方。” 沈晚听着这话,脑子里竟出了那画面,她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知道此地是何处了。” “是何处?”尉迟不明所以。 沈晚凑到他耳边:“石矿!” 闻言,尉迟的眼睛赫然瞪大。 “不过我们不能直接前往。”沈晚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她眸子流转:“沈义现在就是一个疯子,他一定会处处盯着我们的。” “我们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究竟要去哪儿。” 尉迟点头表示赞同。 阿绝主动道:“晚姨,我可以画一个你,画一个战王,你们二人的纸人带着一些士兵假意寻找大木,然后晚姨你们二人乔装打扮一下去石矿。” 沈晚也正有此意。 沈晚尉迟纸人在大凉大肆寻找之时,果然有沈义的探子前去汇报:“沈大人,您猜的果然没错,他们里里外外的找呢,现在都已经找到郊外和农村了。” 沈义死死的捏着拳头,眉眼染上了一抹戾气:“哈哈,就让他们像无头苍蝇般去寻找吧。”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儿子在哪儿?”沈义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啦啪啦响:“今晚他们会失败而归,然后给他们一封信,说如果想要儿子,就必须保住我儿子的性命,是劫狱也好还是这样也好,我不管。” “是。” 当天晚上,战王府收到了信。 但是沈义怎么也想不到沈晚二人竟已经抵达了石矿。 石矿内,工人们正辛辛苦苦的打石头干活儿。 尉迟看着工人们轻松的神情,不由得问:“怎的感觉他们这么开心?” 沈晚道:“这石矿乃是张家人开凿的,那位张公子经常以鞭打辱骂他们为乐趣,现在张公子死了,他们自然开心。” 尉迟听到以后呵了一生:“这么说来,这位张公子还是真是死有余辜呢。” “自然。”沈晚道。 在他们在石矿周围看地形的时候,却不知道沈义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并飞鸽传书告知了沈义。 沈义看到飞鸽传书里的内容整个人都愣住了,喃喃自语:不可能,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在京城么? 虽然满脑子都是疑问,但是沈义没功夫想那么多。 他猛地站起:“我要连夜前往石矿!” “另外,飞鸽传书给石矿的人,告诉他要威胁住沈晚二人。” 深夜,沈义风尘仆仆终于赶到矿山,他的人下来接应:“他们还在附近转悠呢,但是矿山太大了,他们找不到人被我们藏哪儿了。” “我来。”沈义已经豁出去了:“他们欺人太甚。” 沈义站在另外一个很低的山头,一眼便瞧见了沈晚二人,他吼着:“沈晚,战王,我真想不到你们二人竟然这么厉害,竟能顺藤摸瓜找到这里。” 沈晚看到沈义眸子眯起:“你这么快就跟来,我劝你最好把我儿子放出来,否则我会向皇上禀告你绑架了我的儿子!” 闻言,沈义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我绑架了你的儿子?证据呢?沈晚,不要以为我出现在这儿皇上就会认为我绑架了你的儿子。” “在皇上眼里,你儿子肯定还在京城,一个小孩子怎会来这儿呢。” “更何况,我大可以同皇上说我来此是想送我儿子最后一程。” 因为沈睿是在齐镇杀的人,为了平息张家人的怒火,所以皇上让沈睿在齐镇斩首。 沈晚暗暗骂了一句卑鄙。 沈义得意洋洋的摸着自己的胡须:“沈晚,咱们都是沈家人这般自相残杀总归不太好,你这样,想法子留住我儿子的性命,只要我见到我儿子,那么明日我就会把你儿子放出来。” 沈晚眸子流转,心里生出一计:“好啊。” 沈义没想到她会答应,不由得疑惑般的眯起眼睛:“当真?” 沈晚耸耸肩,很忧愁的叹了口气:“自然当真,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若是真的死了,我可怎么办?” 沈义听了这话放下心来:“知道就好,我也就沈睿这么一个儿子,还等着以后给我养老送终呢。” 沈晚想:就你养的这个逆子,养不养老说不好,送终是必然的。 谈妥之后,沈睿找人暗暗跟踪他们,免的他们耍花招。 尉迟和沈晚知道后边有一条小尾巴,他们知道这是沈睿安排的,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并没有甩开,而是直接去了知府。 那人跟到了知府是进不去的便回去禀告沈义了:“沈大人,他们没有四处找人去找他们的儿子,而是去了关押沈公子的知府,想来是去沟通这件事了。” 闻言,沈义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暗暗的骄傲的想:幸亏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儿子的性命在我手中。 沈晚和尉迟来到知府简单说了下大木被绑架的事情。 知府一听拍起了桌子:“敢在我地盘上撒野,我这就去把沈义绑来问个清楚。” 沈晚听他说话听的直抽唇角,让他稍安勿躁:“先不说你的官职小于他是没有资格随便抓他前来问话的,就算是能抓来,你觉得他可能受你威胁轻易说出我儿子的下落么?” 知府捏了捏小胡须:“此言有理,那该如何是好?” 第406章 狸猫换渣子 沈晚澄澈的眸内流转着细碎的光芒:“给我寻一个同沈睿生的差不多的人,是要身高和体格子一样的。” “您是要……”知府眼眸一转,立刻想到她的法子了:“您是想狸猫换太子?” 沈晚端起茶水优雅的品了一口,嗤笑:“太子?他也配?充其量是狸猫换渣子。” “您说的对。” 知府的动作很快,不出半个时辰就寻了个犯人过来,口若悬河道:“沈晚姑娘这位死刑犯和那位沈睿很像,但是吧,就是个哑巴。” 沈晚打量了一圈,的确像:“哑巴就更好了。” 沈晚让知府差牢头把沈睿身上佩戴的物品取下来给这个犯人戴上,既然作戏就要做全套嘛。 沈晚又给这个犯人化妆,化出来的样子简直就是沈睿本人,连上的黑痣和一些瑕疵都画的特别像:“虽然费事,但只有这样才能骗过他。” “那何时告诉沈义?”知府问。 沈晚看了一眼尉迟:“今日不行,要在斩首前一个时辰告诉他,时间仓促,焦灼感会大大的降低他对沈睿的怀疑。” “而且也会让他手忙脚乱。”沈晚了解沈义这个老狐狸的心思。 “另外。”沈晚眸子流转,想了想,道:“在矿石周围多安排几个人打听大木的下落,我就不相信那么一个孩子竟没有人看到。” 尉迟捏住她的肩膀:“不要着急,本王已经安排了。” 沈晚的眼皮跳的厉害:“但愿明日不会有事。” 次日。 沈睿斩首当天。 还剩下一个时辰之时,沈义有些急了,不明白沈晚她们怎么还没有过来找他。 沈义最终按耐不住了,一封信射到了沈晚他们下榻的客栈内。 沈晚展开信一看唇角微微勾起:“我四叔坐不住了,要的就是他坐不住。” “走吧,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沈晚和尉迟来到沈义下塌的客栈。 沈晚为沈义准备了一身夜行衣:“四叔,为了救我四弟我可真是大费周折啊,随我来看看成果吧。” 沈义将信将疑的换上了夜行衣,走在路上恶狠狠的警告沈晚:“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招,否则,你儿子会丧命的。” 沈晚偏头看向沈义:“四叔,你觉得我会为了对付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把我那么优秀的儿子给搭上么?” 沈义气的浑身哆嗦。 但是竟觉得沈晚说的有道理。 真是该死。 沈晚让沈义戴上顶兜,直接把他带到了牢房。 沈义惊讶的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干什么?” 沈晚见沈义这幅吓破胆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四叔怕什么?莫不是害怕我会把四叔关进去?” 沈义听了这话抽了抽唇角:“胡说八道,你凭什么把我关进去?我又没有犯罪,沈晚,我告诉你,此事你我都逃脱不了关系,你最好给我注意点,不要跟我耍花招。” 沈晚笑笑:“不敢。” 见她这幅态度,沈义心里才顺心了一些,这抓住了沈晚的把柄还真是顺心啊。 “走。”沈义怒吼。 沈晚道:“我买桶了这里的狱卒,一会儿我会带你去见两个人,但是你不能和他们说话,这样会让你的儿子情绪激动的,你儿子那么愚蠢,如果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说出了什么蠢话,害了你我,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沈义想反驳却发现无力反驳,因为他儿子的确这么的愚蠢。 沈晚带着沈义来到两间密室。 第一间密室是关押着真正的沈睿的。 第二间密室是关押着假冒的沈睿的。 沈义看过之后整个人惊讶无比。 沈晚就喜欢看沈义这幅没见识的样子:“你可能看出来哪个是你的儿子?” 沈义回想了一下,道:“能,手指上手腕上戴着东西的是我的儿子。” “如果不从首饰上区分呢?” “看不出来。” 沈晚点点头:“恩,既然你这个亲爹都看不出来,那么朝廷的人也看不出来。” 沈义眯起眼睛看着沈晚:“所以你的计划是?” 沈晚道:“四叔,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斩首的时候了,我会让假扮的沈睿带去斩首,真正的沈睿被你带走,如何?” “马车之类的如果你不放心我,那么就由你来准备。” 沈义松了口气:“这还差不多,你不要耍花招。” 沈晚嗤笑一声:“四叔这话说的真有意思,我都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觉得我还能耍什么花招?咱们两个可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沈义一想也对,这件事暴露了闹在皇上那里对谁都不好。 “现在先别带走沈睿,等一会儿刽子手过来的时候,牢头狱卒他们都会手忙脚乱的时候再把人带走,现在把人带走太过显眼了。” 沈义觉得沈晚说的有道理。 要做就要做到万无一失! 距离午时还有一刻钟的时候果真有人来了。 真正的沈睿在沈晚的安排下被带走了。 沈睿嗷嗷的吼叫着:“我不想死,救我啊。” 沈义一听这声音:“这不是我儿子的声音啊。” 沈晚道:“当然不是了,难道你想让你真正的儿子出去被斩首?” 沈义原本的担心终于放下了,看来拖出去的的确是假的沈睿。 沈晚心里冷笑,方才拖出去的就是货真价实沈睿。 沈睿的声音之所以变了是因为沈晚在沈睿的饭菜里下了一种改变声音的药物。 “斩首的时辰开始了,你可以把人带走了。”沈晚道:“告诉我儿子在哪儿?否则你觉得你和你儿子能走出去么?四叔做人可不要卸磨杀驴啊。” 沈睿还没有带出去,沈义自然不敢和沈晚撕破脸:“在矿石内,里面有一个机关,打开机关就在房间里。” 沈晚迅速跑了出去,同尉迟驾马朝矿山走去。 沈义带着假冒的沈睿往外走,一路上,沈义对着沈睿嘘寒问暖的,过后又训斥警告:“这次的事让你长见识了,爹爹会把你送到远一点的地方你给我好好过日子。” 假冒的沈睿不做声。 沈义只当他被吓坏了没有做声。 沈义往外一看,走的正好是斩首这条路的后身,他好巧不巧的正好看到沈睿被刽子手狠狠的将头砍下来的一幕。 那一刻,沈义只觉得胸口疼的要命,他大口的呼吸着:“我为什么这么难受?” 第407章 大木被炸死了? 斩首台上。 沈睿的脑袋被刽子手一刀斩了下来。 脑袋骨碌碌滚了下去。 这一幕刚好被沈义瞧见了。 沈义的胸口没来由的疼了下,他捂着胸口,喃喃自语:为何这般疼?死的又不是我儿子。 沈义看向身旁的’沈睿’,见他面露惊恐之色,发出的音色却是气音,巨大的疑惑自脚底升起。 他一把抓住’沈睿’摇晃着:“儿子,你说话,你怎么不说话?” ‘沈睿’的神情唯唯诺诺的,张着嘴巴用嗓子眼儿发出啊啊啊的气音。 “你是个哑巴!”沈义终于发现了。 他想到什么,立刻扒开’沈睿’的衣裳,一眼瞧见他手臂上空空如也。 沈睿的手臂是有一处胎记的。 此人没有,也就是说明此人不是他儿子。 他儿子刚刚已经被斩首了。 而且是他亲眼看到的! “沈晚!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耍我!”沈义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他越看这个冒牌货越不顺眼,拿出匕首一刀刺在了心脏上。 冒牌货瞪大眼睛,最后脖子一歪断气了。 沈义只要想到儿子眼睁睁死在自己跟前,胸腔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来人。”沈义迅速让人停了马车,颤抖着手写了一封信:“让矿山那边的人立刻杀了沈木!” 沈晚和尉迟快马加鞭前往矿山的方向。 沈晚的眼皮跳的厉害:“我们快一些,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他们头顶飞过去一只信鸽。 尉迟眸子一凛,足尖塌在马背上,伸长了手臂抓住了那只信鸽,展开一看,二人脸色都白了:“看来沈义已经发现他儿子被砍头了。” “糟糕,我们赶快过去,大木有危险。”沈晚难怪觉得眼皮一个劲儿的跳呢。 他们头顶又飞过去五六只鸽子,尉迟打下来了两个,内容都是相同的,其他三只鸽子来不及抓住便飞走了。 “这沈义这回对大木下了死手。”沈晚心急如焚。 当沈晚尉迟赶到矿山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了一个死士站在那里,他手上拿着一个火折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你是沈义的人。”沈晚笃定道。 死士的职业操守便是为身后的主家保密,死士什么都没说,只冷冰冰的开口:“接到命令,看到你们之后要杀了他。” “身后便是关押你儿子的石屋。” “我已在石屋内埋葬了大片的黑火药,只要我点燃这根火信儿,他就会被炸成一片肉泥。” 沈晚的心脏都在颤抖:“沈义给了你多少银子?我给你十倍!” 尉迟握住沈晚的手:“无用,死士签订了协议遇到这种牺牲的活儿是把银钱给家人的,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说话间,死士已经点燃了火信。 火信发出呲呲呲的声音。 沈晚的脑袋都要爆炸了,足尖点地冲了过去。 “沈晚!小心!”尉迟漆黑的眸骤然一缩,飞了过去,抓住沈晚打算把她甩到安全的地方去。 火信马上要燃到底部了。 “水水!”沈晚急的脸都白了。 周围是没有水的,沈晚扑了过去,随手拿起一块石头照着刺啦刺啦燃烧的火引子使劲儿的砸去。 但……为时已晚。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掀起了惊涛骇浪。 尉迟的心拧在了一起,使出浑身的劲儿一把拉开沈晚。 “别管我,我要救大木!”沈晚眼睛红红的,嘶吼出声。 尉迟不听她的话,眼看着爆炸的威力愈发强大,抓着沈晚朝前方扑去。 巨大的火浪扑了过来,尉迟压在了沈晚的身上为她挡去了大部分的危险。 过了好一阵。 爆炸的声音逐渐消停。 沈晚动了动,察觉自己的耳朵也被尉迟捂住了,她动了动:“尉迟?尉迟你怎么样了?” 她发现尉迟的双臂撑成了一个保护伞般的形状将她牢牢护在身下。 她从尉迟的臂弯里钻出来,费劲的把尉迟翻了过来,又给他嘴对嘴的人工呼吸这才让尉迟睁开眼。 醒来的尉迟满足的勾了勾唇角:“没想到一醒来便能得到晚晚的香吻,本王也知足了。” 沈晚照他的后背狠狠的推了下:“胡说什么,我这是在救人。” 沈晚的推搡让尉迟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受伤了。”沈晚撕开尉迟后背的衣料就见他的后背上全都是伤口,还流着鲜血。 “无妨。”尉迟见沈晚哭的厉害,心一下子急了:“小伤而已,本王无碍。” 沈晚回头看着轰然倒下的矿山:“你都伤成了这幅样子了,大木一定……” 她闭了闭眼睛。 沈晚没有再管尉迟,她踉踉跄跄的朝崩碎的矿石山跑去,一个没站稳扑通跪在了地上,双手拼命的挖着那些石头:“不管如何我都要找到大木,他活着我要找到大木的人,他死了我要找到大木的尸体!” 尉迟捏住沈晚的肩膀,一把抓起她的手臂,沈晚的手已经被石子磨破了,哗啦啦的流着鲜血。 “那你要我怎么办!”沈晚撕心裂肺的吼着。 “本王派人来挖!”尉迟道:“凭你自己的力量哪怕是把手挖断了也挖不到。” 沈晚颓然的坐在地上。 另一边,沈义的探子来到他面前:“沈大人,一切顺利,已经爆炸了,现在沈晚哭的撕心裂肺正在挖人呢。” 沈义听到这个消息眼睛猩红,拳头死死的握着:“沈晚这个贱人害死了我的儿子,我也让她尝尝失去儿子的痛苦。” “是,沈大人做的对。”探子道:“外面有人要见您。” “谁?不见。”沈义刚失去了儿子心烦的要命,谁都不想见。 一道声音响起:“我理解沈大人失去了儿子的悲伤心情,但是日子总归还是要过的不是么?” 沈义看向来人竟然是那些卖粟壳的商人们,他拧起眉头:“你们怎么来了?” 商人们道:“沈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了?十天之后我们要把那批货给运过来,还要仰仗大人多多帮忙啊。” 沈义厌恶的看着他们:“我刚刚失去儿子,没心思给你们谈这些破事。” 商人笑笑:“悲伤是正常的,但是沈大人确定要一直颓废下去么?沈大人现在还年轻,娘子儿子以后有的事啊。” 说罢拍了拍手。 几个江湖气息的人抬了两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打开之后,沈义的眼睛都直了。 第408章 沈晚设计连环圈套 一个箱子里是铺的满满的黄金。 一个箱子里躺着一个妖娆的美人。 沈义的眼睛都看的直了。 商人道:“沈大人现在还年轻,以后可以生无数个儿子女儿,再拿着金子逍遥快活难道不好么?” 商人见他愣住了,故意道:“看来沈大人的确是沉浸在失子的悲伤里无法自拔,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为难沈大人了,我们找其他人吧。” 沈义就算是再爱沈睿这个儿子,也不会为了他放弃名利和金钱的。 更何况沈睿已经死了,光为死人停留在过去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沈义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道:“此言差矣,你们这些货品本来就是危险的,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一个人知道有另外一份危险,谁都没有我这个老朋友来的靠谱,不是么?” 商人早就笃定他会继续做这个交易,笑呵呵的:“沈大人说的有道理,来人啊,把金子和美人给沈大人留下!” 另一边。 尉迟已经飞鸽传书让他的人带着家伙什前往矿石山。 沈晚不甘心的继续挖,尉迟在旁边陪着一起挖。 二人的后背和额头都被打湿了。 “大木,都怪娘亲,没有保护好你。”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沈晚的脸颊流下。 “娘亲,爹爹,你们在做什么?”身后忽然响起大木熟悉的声音。 沈晚和尉迟挖碎石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问:“我们是出现了幻觉吧?” “也许。” 直到一双小手拍在他们的肩膀上。 沈晚这才不敢置信的看向那双小手,僵硬的朝后看去,当他看到大木那张稚嫩的小脸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是梦?” 沈晚转而把大木抱在了怀里,发现是软软的,热热的,喜极而泣:“不是梦,大木你没死?” 大木摇摇头:“一天前他们运火药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想炸死我,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洞口是被石沙挡住了,我便偷拿了他们的铲子,在晚上趁着他们歇息的时候把那个洞给凿开了,今天在他们封洞的时候我就跑掉了。” 沈晚听着大木的话一颗心滚烫,她死死的抱住大木:“幸亏你没事,幸亏。” “那是因为娘亲把我生的聪明伶俐啊。” 大木一句玩笑话让沈晚破涕而笑。 尉迟脸色煞白,虚弱的笑笑:“你没事就好,你娘亲为了你,挖的手上都是血。” 大木这才看过去,心疼的直掉眼泪,抓起沈晚的手:“娘亲我给你呼呼。”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尉迟昏倒在了地上。 沈晚惊呼:“你爹爹一定是体力不支晕倒了,他受了伤。” 大木的小手探过去一下摸到了黏腻的鲜血。 尉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沈晚和大木都守在他身边,再看看自己身上,已经包扎的妥帖了。 “你醒了,你高烧不退,若是再迟上一日恐怕就烧成傻子了。”沈晚把放在尉迟额上的冷帕子拿了下来,递给他一碗药:“你儿子亲自给你熬的,喝了吧。” 尉迟咕嘟咕嘟一口气全都喝了。 大木也颠颠颠跑了过来:“爹爹,你醒了,我好高兴啊。” 尉迟抱着大木,在他饱满的脑门上亲了亲:“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手下在外面等你许久了。”沈晚道。 “让他们进来。” 尉迟的手下进来先是恭贺大木大难不死,而后又恭贺尉迟身体无恙,紧接着说了重要的事情:“王爷,我们的探子调查到近日云州之人正在往大凉这边倒腾一些粟壳,这些粟壳会让人神魂颠倒,意识不清,从而上瘾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 沈晚点点头:“的确,沈睿正是因为用了这个粟壳所以才会产生幻觉,情绪激动杀掉了张公子。” “沈晚姑娘说的不错,属下打探到沈义接受了他们的贿赂,打算和他们做交易,掩护他们运到大凉京城里来。” 尉迟和沈晚相互对视一眼:“这沈义为了金钱不惜与虎为谋,敢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呵。” 沈晚摸着下巴笑的开心:“他这样做就是往咱们的火坑里跳,宫里面伺候皇上的人说冰贵嫔现在已经复宠了,而且不知怎么冰嫔知道了皇上允许我调查我父亲枉死的事情,她现在整日给皇上洗脑说沈义是忠臣,说我爹爹当年肯定有问题,不然不会被先帝处死,还说我爹爹也许是叛国贼,如果帮助我爹爹洗刷了罪名,那么就是对大凉的不忠。” “这冰贵嫔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戳在了皇上的心里,所以皇上那段时间旁敲侧击的提醒我,不太想让我调查我爹爹的事情了。” “这次正好让皇上知道知道沈义背后所做的事情,唯有他失去了皇上的信任,方可继续我的计划。”沈晚道。 尉迟黑曜的眸流转:“本王调查到这云州的商人似乎同西林帝国有勾结,到时候可以一举两得拿这件事做文章。” 沈晚的眼睛唰的亮了:“关让云月在离开之前在皇上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疑惑的种子,就是你不是先帝的皇子,他认为你帮助他登上皇位是因为他是先帝名正言顺的皇子,而你是个外人,所以你才心虚的把皇位给他。” “如果能把沈义和云月关让他们关联在一起,那么皇上肯定觉得这是一个局,毕竟粟壳流到京城必然会对百姓们朝臣们有所伤害,会动摇国本。” “的确如此。”尉迟见沈晚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得流出赞赏的目光。 “我们今夜便连夜回去吧。”尉迟道。 “可是你的伤……”沈晚有些担忧。 “不是大伤只是破皮了而已。”尉迟起身穿衣裳。 夜色朦胧。 沈晚几人坐上马车朝京城的方向赶去。 谁知他们刚刚走到齐镇的城门口便被士兵们拦住了。 尉迟目光冰冷拿出腰牌:“放肆!连本王的马车都敢拦!”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战王,并非是老夫想拦你们,而是你们做了一些让老夫无法容忍的事情,老夫不得不拦啊。” 循声看去,张老爷骑着马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他们走来并且不动声色的将他们包围住了。 第409章 把沈晚这个搅家精给我抓起来! 循声看去。 张老爷带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把尉迟他们给包围住了。 尉迟和沈晚对视一眼:“张老爷倒是有点胆量,竟敢阻拦朝廷命官,当朝王爷回京。” 张老爷从马背上下来:“战王,并非是老夫不让你们走,而是有人跟老夫汇报老夫的矿山是因为你们被炸成这幅样子的。” 闻言,沈晚冷笑,神情酷冷:“你身为创建矿山的掌管者,非但没有管理好这个矿山,反而让矿山出现埋葬火药这样大的纰漏,导致我儿子差点惨死在里面,出了如此惨烈的事情,你非但不前来跟我们负荆请罪,反而过来埋怨我们,你该当何罪!” 张老爷没想到沈晚的嘴皮子竟这般利索,反应竟这般快。 他一张脸红了又青。 沈晚踏步上前:“张老爷,不要以为你背后是丞相就可以为所欲为,丞相也是得讲道理的,你看看你把这件事告诉了丞相,丞相会如何处置,张大人此次也正好提醒我了,这次回去,我必然禀告皇上你矿山的安全性还有大木此次差点丧命一事。” 张大人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慌了,如果这件事捅到了皇上那边,矿山的创建权恐怕就会收回啊。 到时候,他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啊。 儿子死了,如果连赚钱的饭碗都丢了那可真的完了。 张大人朝沈晚招呼手让她过来。 沈晚背着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何事?” 她得端住了,吓唬住张大人,不然这老狐狸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张大人赔着笑脸,嘿嘿嘿的谄媚的笑:“沈相,我知道您和战王都神通广大,十分聪明,我方才之所以那样冒犯二位也是因为我没法子了,矿山爆炸朝廷必然知道,到时候追问我原因,我……我哑口无言啊。” “如果沈相和战王能帮忙解决这个麻烦,老夫愿意将矿山的收益和你八二分。”老天才知道张大人说出这话之后那颗心有多么的痛。 沈晚淡淡的瞥他一眼:“我三,你七。” 张大人拧着眉头,苦哈哈的看着沈晚:“这,这,沈相这是在要我的命啊。” “要你命?好啊,我的确要你的命,那张大人就自己处理好了,或者找你的丞相亲戚处理,看看你和丞相怎么跟皇上解释矿山爆炸以及我儿子差点被炸死的事情。”沈晚点点头,意味深长道:“张大人趁着这段时间给自己攒点老本钱吧。” 沈晚一席话瞬间让张大人醍醐灌顶。 他拉住了欲要离开的沈晚,忙不迭的点头:“沈相沈相,好说好说,就这么定了!” 沈晚早就笃定了张大人会松口:“我会帮张大人摆平这一切的。” “多谢沈相。” 张大人目送他们离开,而且还给他们准备了在路上吃的丰盛的食物。 尉迟黑曜的眸划向沈晚,宽厚的手臂搂着沈晚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声音低低沉沉:“晚儿真是聪明,三言两语就搞定了张大人,而且还得了三的收益。” 沈晚懒洋洋地靠在尉迟的肩膀上:“自然,张大人本来想吓唬我们,结果被我们吓唬住了。” “大木的事情牵连着我和沈义之前做的假交易,虽说沈睿的确被砍头了,但是很多事情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如果被皇上顺藤摸瓜找出来就不好了。”沈晚平静的开口:“所以不如反将一军,挖出张大人的弱点,让他为我们所用。” “那你该如何跟皇上解释矿山被炸一事?”尉迟修长的长指卷起沈晚的青丝轻轻的缠绕着。 沈晚娇嗔一声,把头发从尉迟手里夺了回来:“朝堂看,我现在说了,那种惊艳的感觉该没有了。” “本王有些期待了。” 二人一路上谈天说地,说说笑笑,忽略了电灯泡大木,就这样到了大凉京城,万万没想到的是沈义的马车就在他们身后。 两辆马车同时停下让守城门的检查。 车帘掀开,沈晚对上沈义那双猩红且带着恨意的眸:“沈晚,你敢耍我,很好!” 沈晚云淡风轻的扫了沈义一眼:“四叔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说罢放下了帘子,气的沈义牙齿都要咬碎了。 马车抵达沈府门口,大木刚想高高兴兴的跟着沈晚下去,小手忽然被摁住,大木对上沈晚严肃认真的眼睛歪着小脑袋:“娘亲,怎么了?” 沈晚安抚的拍了拍大木的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下,细声细语道:“大木跟着爹爹回战王府,如何?” 大木歪着脑袋:“为什么?” “唔,因为娘亲要做一些事情会很忙,没时间照顾你,而且会分心的。”沈晚没有给大木制造太大的压力。 大木很懂事,也没有刨根问底,只乖巧的点点头。 大木留在马车上。 沈晚下了马车,尉迟跟着下来。 沈晚这才道:“沈睿死了,沈义和沈老夫人现在就是两个疯子,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在沈府看着大木,谁知道我不在的时候,这两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大木在你那我放心,我也敢全心全意的做事情。” 尉迟赞同的点点头:“的确如此,我们不能让孩子们再受到伤害了。” “本王的府邸如铁桶般,你尽管放心。”尉迟捏了捏沈晚的肩膀。 “恩,有你在,你的王府在,我自然是放心的。” “但是你务必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任何人伤到你。”尉迟黑曜的眸紧紧的看着她。 沈晚被他看的耳朵都热了,见沈义的马车来了,推了推尉迟:“你走吧。” “好。” 沈义下了马车,见大木没有跟上来,冷讽:“沈晚,把沈木弄走了?你也有怕的一天?” 沈晚的唇不咸不淡的扬了扬:“四叔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然安郡主思念大木,想和这个小伙伴玩耍所以去战王府小住几日都能让四叔这么不高兴,不然……” 沈晚前倾着身子,呵笑:“四叔现在去战王府把大木带回来。” “油嘴滑舌!”沈义气的拂袖进了院子。 刚进了院子,沈老夫人撕心裂肺的怒吼声便响了起来:“来人啊,把这个搅家精给我绑起来,给我狠狠的揍一顿!” 沈晚看过去。 二十多个家丁手里拿着绳子还有棍子朝沈晚围了上来…… 第410章 撕下你虚伪的脸皮! 沈晚看过去。 二十多个家丁们手里拿着绳子,拿着棍子乌泱泱的朝沈晚冲过来把她围住了。 沈老夫人老了许多,脸色煞白,想来是因为沈睿的死气狠了。 她扶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出来,哆嗦着手,愤怒的指着沈晚:“你这个搅家精,是你害死了我大孙子。” 虽然这么多人围着沈晚,但是沈晚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她冷漠的看着沈老夫人:“沈老夫人说这话还真是有意思,沈睿自己杀了人,做了错事,斩首的命令是皇上下的,你竟污蔑在我头上,你知不知道不知羞耻怎么写?还是说你这是在怪罪皇上下的命令不对啊?” 沈老夫人被沈晚这张伶牙俐齿的嘴气的直哆嗦:“你少把脏帽子扣在我脑袋上,你和你四叔明明做了交易,你却没有信守诺言,是你害死了我大孙子。” 沈晚自然知道沈老夫人说的真假沈睿替死一事,她故作听不懂一样,迷茫的问:“沈老夫人,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说一说我和四叔有什么交易啊?”沈晚故意把事情含糊的扯了出来。 同沈老夫人说完,沈晚又笑眯眯的对沈义道:“四叔,你说啊,咱俩之间有什么交易啊。” 沈义的拳头死死的攥着。 算是输给沈晚了。 沈睿都已经死了,如果被大家知道他和沈晚私下搞的真假沈睿智替死的计划岂不是等于断了自己的前程。 沈义现在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愤怒痛苦且无奈的闭了闭眼:“没什么交易。” 沈老夫人一时脑热想吼出来,沈义一个冷眼扫了过去:“娘,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被这么一吼,沈老夫人的脑子倏然清醒了,是啊,差点就把儿子给赔进去了。 沈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她可不想放过这么一个教训沈晚的机会,苍老凹进去的眼睛凶狠的看着她:“你跟我犟嘴,我就是想惩罚你,难道不行么?这是我们沈家的家规!” “你们傻愣着干什么!快把她绑起来,给我狠狠的打!” 沈晚气势强大的眸一一扫过去,冷冽的光铺满整个空气之中,声线低沉带着女王般的威严:“谁敢!” 那些家丁们就跟被点了穴似的不敢动弹了。 沈晚拿出来沈府的地契,抖了抖:“都给我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清楚!沈家的地契在我手里,我才是沈家当家作主的主人,你们敢打主子!我看你们是反了!” 那些家丁脸都白了,他们一直以为主子是沈老夫人啊,怎么也想不到溜须拍马拍错马了啊。 他们手里的棍子和绳子抖的掉在了地上。 沈晚冷冷的扫过去:“鬼影。” 鬼影腾空出现:“沈晚姑娘,有何吩咐?” “沈家是我做主,前段时间我太忙了,没有时间掌管沈家的大小事宜。”沈晚坐在鬼影搬来的椅子上,优雅的交叠着双腿:“今儿个,我就要肃清沈家。” 沈老夫人听到这话不由的紧张了起来:“沈晚你什么意思?” “沈家现在不剩多少人了。”沈晚不理会沈老夫人的白眼,继续道:“但是家丁和丫鬟未免太多了,所以我决定裁除一部分。” 闻言,那些家丁和丫鬟们惊慌失措的跪了下来:“大小姐,不要裁掉我们啊。” 沈晚拿出来一个名单递给鬼影:“鬼影,念吧,名单上的这些全都是要裁掉的,裁掉的人我也不会亏待你们,一人领五两银子而后离开吧。” 那些家丁丫鬟们原本是不愿意走的,但是一听说有银子可以拿心里就舒服多了。 沈晚也不是随便裁的,她撵走的全都是对她有二心,或者是沈老夫人和沈义的人。 沈老夫人和沈义自然也看出来了,气的脸色铁青,但是沈家地契的确是沈晚的,他们没有任何法子和资格反抗。 “共留下了十个人。”沈晚淡淡道:“灶房、后院、前院、四叔、沈老夫人、我这边还有守门的、打更的、打扫的和管家。” “虽然人少,但是你们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而且你们每个月的月钱是五两银子。” 留下来的都是沈晚的人,他们见月前比之前多出来这么多高兴的不得了,发誓要好好干活。 沈晚点点头,她会一点点的肃清沈家的。 沈老夫人和沈义对着沈晚骂了半天最后还是灰溜溜的离开了,因为沈晚说了一句非常霸气的话:“人在屋檐下,还请二位放尊重一些,若是不想在沈家住了,大可以离开。” 次日清晨。 沈晚和沈义同去上朝。 两辆马车等在外面。 沈晚扫了眼那马车,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她看向沈义:“四叔为了对付我还真是大费周章啊。” 沈义的眸子闪了闪,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侄女在说什么?我可真是一丁点儿都听不懂呢。” 沈晚乐悠悠的看着他:“听不懂是么?那总能看懂吧。” 说罢沈晚抬脚照着马车的一个支撑点踹去,只见那个支撑点就脆的咔嚓折断了。 沈义的眼睛骤然紧缩,沈晚是怎么发现的! 沈晚把沈义惊讶的眼神看在眼里:“四叔,以后这种害人的把戏做的逼真一点,我知道你想让我在坐马车的时候忽然摔下来,摔个断胳膊断腿的,但是啊,你的这个把戏太拙劣了,马车的支撑点你提前敲断了一半,又用柏树油涂上了。” “但是涂的接口太明显了,颜色比周围要深,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啊。”沈晚呵呵的笑,笑容里夹着对他的嘲讽。 沈义的脸都白了,但是没有承认,装傻道:“沈晚,你不要血口喷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没做缺德事四叔心里知道就好。”沈晚寡淡的口吻透着危险。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她跟前,车帘撩开,尉迟戴着银色面具的冷酷面容出现在沈晚面前,声音低低沉沉:“本王不是说了,不要随便坐别人的马车,乖乖在原地等着本王不好么?” “战王,我真是冤枉啊,我没有坐别人的马车,我只是特别 第411章 我没让你断手断脚就不错了。 沈晚和尉迟二人一唱一和把沈义讥讽了个无地自容。 沈义的脸臭的很,好像茅坑里的臭石头。 朝堂之上。 皇上身着九爪龙袍,威严赫赫的坐在龙椅上。 不得不说,尉恒越来越有君王的气势了。 “沈相,战王,朕听说了齐镇矿石爆炸一事,有目击者称那日爆炸你们正好也在,可否请二位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年轻的帝王言语之间充斥着不悦。 沈晚澄澈冷冽的眸不经意间瞥向沈义。 只见沈义脸上噙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这一笑,沈晚几乎瞬间猜出来那目击者便是沈义,沈义真是卑鄙小人啊,明明是他炸的矿山,到头来把这件事推到了她的头上。 很好。 沈义低着头,恶毒痛快的想:沈晚,这回看你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尉迟十分担忧的看向沈晚,却见沈晚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尉迟见沈晚澄澈的眸光里闪动着自信夺目的光芒便放心了,看来她自有法子。 沈晚身穿云朝服,发髻梳的高高的,英姿飒爽,她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道:“回皇上,微臣乃是故意用黑火药将矿山轰炸的。” 听及,沈义忽然冷笑出声,所言所语处处针对沈晚:“我说沈相啊,你用黑火药炸了矿山,还这般不知羞耻,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你到底有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 沈晚轻蔑的瞥了他一眼:“我正是因为把皇上放在眼里,所以才炸了矿山,哪儿像沈大人长了一张嘴就只会胡说八道。” 沈义气的不得了,双手抱拳看向皇上:“皇上,沈相愈发的过分了。” 皇上觉得沈晚不是那种愚蠢的人,他靠在龙椅上,长指在扶手上敲了敲:“沈相,你此话何意啊?” 沈晚忽然上前一步,从宽大的袖口中拿出来一个东西。 此物一拿出来整个大殿都亮堂了许多。 所有人都朝那东西看去,一个个瞪圆了眼睛。 “我的老天啊,这是什么东西啊。” “好像是金子?” “的确是金子。” 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将此物呈上去,皇上看的眼花缭乱的,明显能感觉出来他的激动和兴奋:“此物是?” 沈晚自信多目的开口,侃侃而谈的样子比金子还耀眼:“回皇上,此物正是微臣炸了矿山之后发现的,微臣在齐镇的时候出于好奇前去矿山看了看,意外发现边沿的一块石头似乎呈灰金的,微臣便用簪子刮了一下,这么一刮就看到覆在石头下有一层金色的东西。” “微臣想证实这矿山下是不是藏着金矿,所以就擅自炸了矿山。” 皇上听完之后竟头一次爽朗的笑了起来:“很好很好,非常好,沈相聪明过人,如果我们大凉发现了金矿那可真的是我们的福分啊。” 其他大臣们也都惊呆了。 “老天,我还第一次听说有金矿呢,没想到就在我们大凉。” “是啊,咱们以后定会成为富饶的帝国啊。” “沈相这一发现真的是太厉害了。” 沈义的脸都青了,没想到这沈晚的运气这般好,随随便便能挖个金矿出来,他看了眼沈晚,而后对皇上道:“皇上,微臣认为沈相此举太过冲动了些,明日西林帝国的人便要过来重新谈判税收问题了,若是被她们知道了我们有一座金矿,岂不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相自作主张本就是错,应该先同皇上禀告再决定。” 皇上沉默了,不得不说,沈义的一番话戳在了皇上的心口里。 沈晚觉得沈义这老狐狸还真能挑事,她声音铿锵有力:“皇上,我们大凉帝国经过几年的变迁和进步一直都走向强国的趋势,但是现在却要跟沈义沈大人一样当个缩头乌龟般躲着其他的帝国。” “那我们干脆装作乞丐好了,让皇上朝臣以及百姓们全都穿着粗布麻衣,这样就无人来我们面前晃悠了,因为都嫌我们臭。” 沈义气的胸膛起伏:“你,你,沈相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沈晚见皇上神情松动,继续道:“况且微臣在齐镇发现矿山的气候以及周围的环境还有那些工人所泼的材质之水有隐隐腐朽金子的趋势,微臣若是不炸开,让这些金子充分吸收空气,等微臣回来禀告皇上再回去炸矿山,不知会损失多少呢。” 皇上彻底被沈晚的说辞征服了:“沈相说的有道理,一来金矿一事不得耽误,二来我们大凉帝国要做强国,要把拳头伸出去,而不是把脑袋伸出去让别人揍。” “皇上圣明。”大臣们跪了下来。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明日西林帝国的人就要到了,据说这次带了许多难题前来为难我们,朕希望诸位爱卿都打起精神来。” “是,微臣明白。” 退朝后,沈晚得了皇上的允许来到了后宫探望小恩赐,小恩赐现在有自己单独的宫殿,由奶娘专门照顾。 “小恩赐,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沈晚拿着亲手做的拨浪鼓摇晃着进了宫殿,但是却见小婴儿床上空空如也。 沈晚的心咯噔一下子:“人呢?” 她一回头撞见了奶娘,冷冷的问:“孩子呢?” 奶娘被沈晚的气势吓到了,垂下头:“沈相,皇子在冰贵嫔那边。” 沈晚一听这话眼眸倏地眯了起来:“怎能放她那里?” 奶娘跟在沈晚后边如风一样呼啦啦的走着:“冰嫔说喜欢孩子,想亲自照看。” 沈晚冷笑,这沈冰能有那么好心。 她径直来到沈冰的宫殿,还没进去呢便听到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声。 沈晚的心头一紧,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小恩赐自己一个人躺在床榻上哭的整个小脸儿都红了都没有人管他。 沈冰看到沈晚愣了愣,随即不悦的开口:“沈晚?谁允许你进来的!” 沈晚一个箭步冲上去,冷冽的气势对沈冰节节逼退:“你想害死皇子么?他哭成那副样子为何不管?” 沈冰朝退了一步,定了定神,道:“沈晚,你想干什么?私自闯入后宫嫔妃宫殿就不说了,而且还敢对我指手画脚的。” “对你指手画脚又如何?我没让你断手断脚就不错了。”沈晚径直朝床榻走去,沈冰竟阻拦在她面前。 第412章 臣妾觉得沈晚必输无疑 沈晚径直想往床塌那边走去,沈冰拦住了她:“沈晚你干什么?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晚的手掌捏住沈冰的肩膀,一个寸劲儿狠狠的往那边一错,疼的沈冰嗷嗷的叫唤:“啊,好疼。” “疼就对了,你放着小恩赐号啕大哭不管,我没废了你的手臂就不错了。”沈晚又加大了力度。 ‘皇上驾到’的通报声打破了现在的局面。 沈晚一愣神的功夫,伴随着那扇宫殿门被推开,沈冰的眼珠子一转,砰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楚楚可怜,十分害怕的抱着自己的手臂,眼含泪珠的看着沈晚:“不要,不要这么对我,你为何要冤枉我,我没有对恩赐不好,我对恩赐是视如己出啊。” 皇上看到这一幕不适的拧起眉头。 沈冰再怎么样也是他的妃子。 沈晚这般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沈晚在心里暗暗嘲讽沈冰是一朵白莲花。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闹什么?”皇上不悦的开口询问。 沈晚双手抱拳:“回皇上,微臣得了您的允许来后宫看恩赐,却发现恩赐不在,后从奶娘口中得知恩赐是由冰贵嫔照看的,微臣来到冰贵嫔宫殿便看到小恩赐一个人在床榻上哭闹不止,而冰贵嫔丝毫没有去哄的意思,还在做自己的事情。” 皇上听着小恩赐的哭声有些烦,挥挥手让奶娘赶紧哄着。 他龙眸淡淡的扫向冰贵嫔:“沈相说的可是真的?” 沈冰面容是标准的白莲花,她楚楚可怜:“皇上,你真的相信沈相所说的么,臣妾和恩赐皇子本来在一起玩的好好的,是沈相忽然很凶的敲门把恩赐皇子给弄醒了,臣妾赶忙去给沈相开门,谁知沈相就好像故意跟陈窃对着干似的说一些有的没的,而且还故意拿臣妾弟弟的死来刺激臣妾。” “臣妾就是反驳了两句,沈相就要打臣妾啊。” 沈晚真是佩服沈冰这张满是谎言的嘴,下意识去看皇上,皇上神情明晃晃的写着相信沈冰。 “沈相,冰贵嫔性子有些时候虽说有些任性,但是绝不会做出伤害一个婴儿的卑鄙之事来。”皇上淡淡的开口:“另外,恩赐也是朕的皇弟,难道沈相也不相信朕会好生对待自己的皇弟么?” 沈晚没想到他把话说的这么严重,双手抱拳:“微臣不敢。” “后宫毕竟是朕的私密之处,从现在开始,没有什么事情沈相尽量不要在后宫来回走动了。”皇上给沈晚下了一道界限。 沈晚在心里深呼吸一口气:“是。” 她离开之前余光扫向沈冰向她勾起一抹挑衅的胜利者笑容。 沈冰柔柔弱弱的靠在皇上身上,白莲花般的挑拨着:“皇上,你瞧见了吧,现在这皇宫都敢情她沈晚说的算了,摔摔打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欺负臣妾也就算了,可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分明没把皇上看在眼里啊。” “瞧瞧沈晚竟那般关心恩赐皇子,这关心也就罢了,可这明明就是一副防止皇上害死恩赐的样子啊。” “幸亏恩赐现在只是一个小婴儿,如果恩赐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那沈晚和战王怕是会让恩赐做少年皇上,她们做摄政王辅佐朝政呢。”沈冰知道皇上心里介意什么便故意往他心口那处痛点上扎。 皇上的脸色阴沉沉的,仿佛要下一场暴风骤雨。 …… 次日天才蒙蒙亮,沈晚便早早的起来了。 今儿个乃是西林帝国的皇子和使者入宫的日子。 待一行人全部入宫、落座打点妥当之后,西林帝国的人一一走进来。 他们的服饰穿着充斥着浓浓的异域风情,发饰是彩色的,绚烂夺目。 沈晚陡然注意坐在皇上旁边的沈冰瞧见西林帝国的皇子时脸色一白,眼睛闪烁着。 沈晚又去看西林的皇子,发现这皇子一副色色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看来有点故事啊。”沈晚喃喃自语。 “皇上。”西林使者粗旷的上前:“不知大凉的皇上是否还记得西林与大凉之前的协定?” 皇上沉默了片刻,道:“朕自然记得,为确保公平,大凉每换一届新皇都要重新调节二人之间的税收之事。” “没错。”西林使者开门见山:“此次,我们继续之前的协定,如若你们大凉帝国能够破解我们的三道考题,那么税收就不变,如若无法破解……” 西林使者的眼睛贼兮兮的转着,说出的话贼不要脸:“你们便将齐镇的金矿山割让给我们。” 皇上沉不住气,猛的一拍桌子。 沈晚觉得他们不知脸为何物,呵的笑了,讥讽出声:“这我们大凉帝国挖出金矿山的事情刚刚发生,你们便这么快知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西林帝国在金矿山那边安插了一个乞丐天天蹲着呢。” 讽刺的话让西林使者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你,你你是谁?一个女子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沈晚继续怼:“没想到你们西林使者不但喜欢养小乞儿奸细,这眼睛也有点问题啊,连女相的朝服都不认识。” “女相?”西林帝国使者嘲讽的哈哈大笑:“大凉帝国是没有人才了么?居然让一个女子做女相。” 沈晚就跟看小丑似的看着他呲牙笑完,而后用一副可悲的眼神看着他:“难怪西林帝国发展的最为慢,民风最为彪悍没素质呢,原来啊,这脑子就一直跟不上去,思想一直维持在远古时代,四大帝国除了你们帝国,现下都有女子参与朝政之事又或是从商,且女子的智慧更为细腻,可你们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蔑视女子,你们的心胸这般狭窄,你们的帝国估计也是走不远的。” 西林皇子愤怒的说了声放肆:“大凉帝国的女相口气好生猖狂,既然你这般猖狂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失败。” “沈相!”西林皇子毒蛇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沈晚:“你!敢不敢代表大凉帝国接受我们西林帝国的三道考题?” 大凉帝国的人一听这话露出担忧之色。 沈冰好不容易看到沈晚碰到硬钉子,故意对皇上道:“皇上,沈相就是太不谦虚了,咱们大凉人才济济,原本可以有许多人才应对西林帝国的考题的,可是现在全由沈晚一人承担,臣妾觉得……必输无疑啊。” 第413章 喉咙吞剑?厉害了。 沈冰阴阳怪气道:“皇上,这沈晚的大话说的够可以的了,若真的输了个一败涂地,那我们大凉帝国的金山岂不是被人给拿走了。” 她看向沈晚,眸子流转,好似自己是一国皇后似的:“沈晚,你不能因为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便害了我们大凉啊。” 沈晚最厌恶沈冰这幅什么闲事都要来插一脚的样子,清冷的面上浮着抹嘲讽的笑:“冰贵嫔,要么你来?” 沈冰被噎的脸红脖子粗的,她愤愤的瞪了沈晚一眼,心里暗暗的诅咒她:希望你输个一败涂地,这样看你如何跟皇上交代?我要看着你成为大凉帝国的罪人! 西林帝国使者见大家对沈晚都这般没信心,西林帝国的使者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这说明沈晚就是一个酒囊饭袋啊。 没准她女相这个位置也是利用男子搞来的呢。 西林帝国的使者派拍手,只见几个壮汉搬进来一个铁锅,还有炉子等等。 大凉的人可有些看不懂了。 “这西林帝国的人要干什么啊?” “谁知道呢。” “难道要煮饭?” “不会吧。” 沈晚盯着这口铁锅隐隐猜到了什么。 西林帝国使者上前一步,大剌剌的开口:“我们西林帝国有本事的人真是太多了,这次我们特意研究出来一个非常厉害的法术。” 沈晚在心里嗤笑一声:什么法术,就是个迷惑人的障眼法罢了。 西林帝国使者拍拍胸口,声音浩瀚:“我会在这口铁锅里加满油,而后用火将其烧开,我敢在油温烧的最热的时候将手伸进去,而且保证拿出来的完好无损。” 大凉帝国的人听完之后都惊呆了。 “完好无损?不会吧,这手可是肉啊,这肉不得炸熟了么。” “就是就是。” 西林帝国的人听到这话后内心暗暗窃喜:这帮没有见识的东西。 木柴烧的很旺很旺,都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不多时,油锅便已经烧了起来,里面的油冒着油花,油锅上方还冒着热气,看起来十分可怕。 “哼,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说着,西林帝国的使者卷起袖子,面不改色的将手伸进了油锅之中。 冒着热泡的油逐渐没过西林帝国使者的手臂。 但是西林帝国使者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他在里面放了好一会才拿出来,从鼻孔中发出哼的一声,扫了一圈,见大凉帝国这帮蠢货一个个张大嘴巴的样子不由的嘲讽一笑:“没见过世面。” 他又看向沈晚,想从这女子脸上看到惊讶的表情。 可沈晚竟悠哉悠哉的剥着葡萄吃。 西林帝国使者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悦的问:“沈晚?你难道没看到我方才的表现么?” 沈晚慢条斯理的把葡萄吞在嘴里,吃完之后,又优雅的擦了擦手,才道:“看到了,表现不错。” 恩,这夸奖很敷衍了。 “哼,该你了。”西林帝国使者以为沈晚这是吓着了。 沈冰在高处坐着兴奋的不得了,特别希望沈晚的手被烧伤。 尉迟握住沈晚的手腕,担忧的问:“你,可以么?”他觉得很危险,不希望沈晚冒险。 “一会儿等着看好戏吧。” 沈晚来到烧的冒泡的油锅跟前,哎哟了一声:“怎么看起来这么烫啊,这要是伸进去还不得把我的皮给烫坏了啊。” 西林帝国使者瞥了沈晚一眼,不屑道:“要是怕了就直说,给大爷我跪下来磕几个头。” 沈晚用看白痴般的眼神看着西林帝国使者,冷讽声从唇瓣溢了出来:“磕头啊?” “对!” “做梦会比较快。” “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一会儿可别求我。” 沈晚呵笑,她卷起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手伸了进去。 触到油锅那一刻,沈晚心里冷笑:果不其然,是她心中所想的一样。 西林帝国使者猛地站了起来:“怎么会!” 这是他偶然发现的秘密,油锅里加了大量的醋之后这油就不热了,他用这个法子哄骗吓退了很多人,也以此达到了很多的目的。 因为他是充分利用了人性,知道人们多是不敢把手伸进油锅里的。 没想到沈晚这个女人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沈晚此举震撼了很多人,皇上拍着扶手:“好,沈相太厉害了。” 沈冰的手死死的拧着帕子:“怎么可能?” 尉迟黑曜石的眸里划过一抹惊艳之色。 沈晚把手从油锅里捞出来,用帕子把手擦了个干干净净。 “西林使者,就这?”沈晚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还有什么?” 西林使者气的不得了,他壮实的双腿往前一迈:“我敢吞剑!” 沈晚挑眉,心想:该不会是她以为的那个吞剑吧。 西林使者拿出来一把长剑,张开嘴巴,一点一点的往喉咙口刺去。 大凉的人都惊呆了。 “我的老天,真的吞进去了,太可怕了。” “真的不会死么?” 沈晚全程看着,好笑的摇摇头,雕虫小技。 西林使者又把长剑吐出来,挑衅的看了沈晚一眼:“该你了。” 沈晚朝他勾勾手指:“我要用你的剑。” 西林使者的眼皮一跳:“有那么多的剑你为何要用我的剑?” 沈晚抱着手臂:“公平起见啊,自然要用一样的剑。” “难不成……”沈晚直直的盯着西林使者的眼睛:“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 西林使者声音拔的高高:“怎么可能,你愿意用就用。” 他觉得沈晚是绝对看不出来那把剑的猫腻。 沈晚擦干净了那把长剑,在不碰触嘴唇内外侧的情况下将长剑吞了进去。 大凉的人惊呆了:“沈相,沈相是能人啊,居然什么都不怕。” 西林使者瘫坐在椅子上。 回到座位上的沈晚被尉迟用长指挠了挠掌心:“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晚压低声音:“油锅不热是因为加了大量的醋,所以减压了温度。” “至于吞剑是因为那把长剑的侧边有一个机关按钮,在长剑即将进入喉咙的时候,摁动机关的摁钮,长剑便会缩回去。”沈晚道:“这样一来,就无法伤到喉咙了。” “本王的晚儿真是聪明绝顶,竟能识破他们的卑劣技巧。” “不知道第三个题目是什么?”沈晚搓了搓手指:“我都有点期待了。” 第414章 沈晚玩了个金蝉脱壳 沈晚搓手:“我都有点期待了。” 西林使者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他从一个箱子里拿出来一个大的透明的瓶子。 当瓶子呈现出来,众人一个个露出害怕嫌恶的神情。 因为瓶子里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蛊虫,这些虫子堆砌在一起给人一种作呕的感觉。 密集恐惧症的人估计得当场去世。 西林使者拍拍手,他们的人抬了两个木头箱子进来。 西林使者洋洋得意的开口:“沈相,你敢不敢和我比上一比?” 沈晚淡然的看着他:“比什么?” 西林使者指着箱子和虫子:“我躺在里面,让人把蛊虫倒在我们的身上,谁能坚持一刻钟不许动,谁就赢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变的青白青白的,小声的议论着。 “听闻这些蛊虫很可怕,如果钻到了人的身体里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是啊,没准还会死人呢。” 尉迟银色面具下的黑曜眸子释放出浓浓的杀意,剐向他们:“本王还以为西林帝国的人多么坦荡荡呢,没想到竟是这种卑鄙之人,蛊虫乃是你们帝国所有之物,你们却以这个来欺负我们大凉帝国的人,怎么?你们这是想借蛊虫杀人么?” 皇上听到这话脸色也变了。 西林帝国的皇子也日苏勾着让人极其不舒服的笑:“战王误会了,我们西林帝国乃是文明大国,怎会做出这种事呢?” “是这样的,我们会在沈相的身上撒上一些药粉,以保证这些蛊虫不会沾在沈相的肌肤里,只要沈相能够坚持和蛊虫同床共枕一刻钟就好。” 沈晚眼波流转,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能否让我看看两个药粉?”。 也日苏点点头:“当然可以。” 他在心里暗暗思忖:反正这个蠢东西分不清楚这两个药粉的区别,看看就看看。 沈晚上前打开药粉,不着痕迹的分别在两根手指上沾了一些。 “呵呵,挺好。”沈晚轻咳一声,故意装作很紧张的样子:“我可不可以去一趟恭房啊。” “去呗。” 沈晚离开后,西林帝国的人呵呵的嘲笑:“我看啊,是吓出尿来了。” “就是就是。” 皇上神色忡忡。 沈冰兴奋的不得了,希望沈晚被那些蛊虫给咬死才好呢。 此时,借口去茅房的沈晚把大木叫了过来:“儿子,拯救你娘亲并报复那群西林渣渣的时候到了,你帮娘亲看看这两个药粉有什么区别?” 来皇宫玩耍的大木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绷着张小脸儿,闻了闻,而后道:“娘亲,你中指的药粉是吸引蛊虫钻进皮肤里面的,你食指的药粉则是让蛊虫避开的。” 沈晚听到这话不由的冷笑出声:“原来如此,这西林帝国的人是想置我于死地啊。” “娘亲,你别看这两个药粉长的一样,但是是不同的,吸引药粉里面带了一点点闪亮的细粉。”大木认真的教着:“娘亲你明白了吗?” 沈晚伸手在胸脯上拍了拍:“废话,娘亲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出错呢。” 大木看着沈晚离开的身影,小小的人儿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我娘亲真是让我操心啊。” 沈晚又借故说看看药粉有没有被人倒掉去看了一眼药粉瓶,眼珠子转了转,道:“为了公平起见,我来把两个药粉倒在箱子里吧,要万一你们没给我倒呢,我岂不是死翘翘了。” 西林皇子也日苏见沈晚这么怂,呵呵的笑:“自然可以。” 于是,沈晚在他们嘲笑自己的时候将药粉掉换并撒好了。 她唇角勾了勾,心想:既然你们如此轻敌,如此黑心肠,就别怪我不仁不义了。 “第三道考题,开始!” 气氛逐渐狰狞、严肃起来。 沈晚和西林使者同时躺在了箱子里。 宫女们开始往里面倒蛊虫。 看着密密麻麻的蛊虫钻了进去,周围的人有的干呕,有的捂眼睛,有的发出低低的尖叫声。 一个蛊虫不会害怕。 但是一群蛊虫带来的冲击力可真就太大了。 尉迟虽然知道沈晚聪明,遇到任何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但是这次……蛊虫是个非常危险的东西。 他很担心,拳头全程都在握紧。 约莫过了会功夫。 沈晚箱子里的蛊虫就跟被人点穴了似的一动不动趴在原地。 再看另一边,西林使者那边的蛊虫好像遇到了什么激动的东西,开始狂热的躁动了起来,疯狂的朝西林使者的衣裳里、鼻孔里还有耳朵里钻去。 这一场景震撼了所有人。 西林皇子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西林使者啊啊啊的尖叫着:“救命啊,救命,把这些东西拿……” 话还没说全呢,西林使者七窍流血,眼睛瞪的大大的,就这么死了。 皇上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这才知道蛊虫的威力。 比赛结束,沈晚安然无恙的从箱子里走出来。 西林皇子愤怒的指着沈晚,眼睛猩红:“是你!是你搞的鬼!” 沈晚好整以暇的欣赏着暴跳如雷的也日苏,眨眨眼:“西林皇子,你在说什么啊?怎么那么有意思啊,这比赛的方法是你们出的,比赛的蛊虫也是你们的,包括药粉也是你们的,为何最后死了人却怪在我头上?” “诶?不对啊,你们刚开始不是说蛊虫不会弄死人的么,怎么死人了啊?”沈晚故意把夸张的做出惊讶的表情:“难道……你们在药粉上动了手脚?” 尉迟猛地站起来,黑曜的眸冷冷的盯着他们:“西林皇子,你们敢在大凉的地盘上撒野!” 西林皇子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能承认药粉有问题吧,只好打碎牙齿和血吞:“许是我们使者自己的问题。” 沈晚笑笑:“那就怪不着我们了,现在你们输了,税收正常,而且不要打我们金矿的注意了。” 西林皇子的眼睛都是猩红的。 比赛一事翻篇过后,皇上这东道主自然是要设宴款待西林的人。 御花园的假山后,一道不可描述的声音响起:“唔,恩啊……皇子,你还是这么的勇猛无敌。” “呵,冰美人儿,你跟了皇上就把我忘了是不是啊?” “奴家不敢。” “既然不敢,帮我做件事。” 第415章 沈晚设计沈冰沈老夫人反目 御花园假山后。 沈冰河也日苏的声音响起。 “既然你说你是我的人,要生生世世为我做事,那么这样的机会来了。” “你要我做什么?” 也日苏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瓶子:“这是毒药,无色无味,无人能查出来的毒药,我要让你下在沈晚的食物里,或者是水里,她让我丢人现眼不说,还间接害死了我的一个心腹,让我和金矿山失之交臂,我要让她拿命来还。” 沈冰的心头一跳,怎么也没想到他竟如此胆大包天:“沈晚并非是好对付的,你让我贸然给她下毒药得需要时间。” “那你就找机会。”也日苏道,森森的眸好像要将人吞噬。 沈冰连连点头。 他们又温存了好一会儿才各自离开。 待他们离开后,沈晚倏然从另外一个假山后便冒出来,她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差点让他俩发现我,不过这俩人真是够不要脸的,有奸情也就不说什么了,居然还想弄死我,呵,真是可笑。” 沈晚澄澈的眸流转忽然想到了个狗咬狗的好主意。 最近一段时间,沈老夫人仗着自己是个老人见天儿的管沈晚要东西,要钱,沈晚给的多少或者是不给,沈老夫人总是四处说三道四的,说沈晚这个不孝顺,那个不孝顺的。 再这样下去,先不说沈晚的名声臭不臭的,也会让沈晚产生心上的疲倦感,很影响心情。 沈晚在房间里歇息,鬼影配合站在门口汇报事情。 估算着沈老夫人前来要银子的时辰。 忽然,由远至近响起沈老夫人的拐杖声、走路声。 鬼影接到沈晚的眼色,惊讶的声音响起:“沈晚姑娘,你说的是真的么?你看到冰贵嫔和西林帝国的皇子在皇宫的假山那边做那种事情?” 沈晚知道沈老夫人此刻就在外面偷听呢,道:“是啊,我没想到这沈冰竟然这么能耐竟然西林的皇子是那种关系。” “而且啊,我还听到了西林皇子给沈冰留了好多好多的银票还有金子银子呢。” “真的啊?这也太大手笔了。” “可不是么,沈冰都乐坏了。”沈晚说到了最为关键的:“因为沈睿,这沈家现在穷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沈冰能不能把西林皇子给她的钱拿出了一点点给她爹和她奶奶花。” 鬼影道:“肯定能啊,沈晚姑娘,这你肯定不用担心,这冰贵嫔还是很孝顺的。” 门外,沈老夫人听到沈晚这话已经待不住了,都忘了要来找沈晚做什么了,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气的拍桌子:“好个沈冰,我就说么养个女儿就是个赔钱货,嫁出去了就是泼出去的水,自己腰包里揣了那么多的钱都不知道孝顺孝顺我。” “不行,这些钱要是被皇上发现了就被扣下了,到时候想从皇上嘴里抠出这些钱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沈老夫人速速给沈冰去了封信,称自己生病了,对她十分思念,想让她回来,否则就要往她头上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 沈冰知道沈老夫人是个疯婆子,情急之下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她在皇上面前表现出一番孝顺的样子来,得了皇上的心疼和同意带着赏赐的补品朝宫外走去。 沈晚的马车恰好停在宫门口。 沈冰也不跟沈晚打招呼直接上了她的马车。 沈晚自然知道她正一步一步的迈入自己的圈套,故作不知情的样子:“沈冰你干什么?谁允许你出来的?” 沈冰傲气的抬头:“自然是皇上。” “你出宫干什么?”沈晚拧起眉头:“自己没有马车么?非要和我挤一辆马车?” 沈冰偏过头端着皇上宠妃的架子:“沈晚,你在沈家是怎么照顾老夫人的?老夫人病了都不知道么?” 沈晚惊讶的了一声:“难怪这段时间总有郎中出出入入,还有一股子药味儿呢,原来是老夫人病了。” 沈冰被沈晚这番话气着了:“沈晚,你这样就不怕背上大不孝的罪名么?” 沈晚无奈的耸耸肩:“没法子,老夫人早就四处宣扬我不孝了,我都习惯了。” 沈冰本还想说什么,忽然马车狠狠的踉跄了一下,马车晃动着,沈晚借机坐不住趴在沈冰身上,又顺便把银票塞进沈冰的身上。 沈冰嫌弃的尖叫:“你干什么?” “马车滑。”完成任务的沈晚懒的再和她多说一个字。 很快便到了沈府,沈晚回到了自己房间就等着好消息便罢了。 路都铺好了,相信依照她们的性子一定会走出一串特别的脚印的。 沈冰来到沈老夫人房间,其实心里对这狂妄自大的老太太十分反感,但是表面得装的孝顺一些:“老夫人,您怎么生病了啊?谁把你气病了?” 沈冰本以为沈老夫人会说是沈晚气病的,没想到沈老夫人那双精明布满皱纹的眼睛不高兴的横了她一眼:“因为你气病的。” 沈冰心里咯噔一下子,试探性的询问:“沈老夫人,我……我怎么气你了?” 沈老夫人斜着眼儿看她:“沈冰,老夫人我待你不薄吧,可是你有什么好事却不想着我,手里有那么一大笔钱藏着不孝顺我。” 沈冰听的云里雾里的:“老夫人,我没有钱啊。” “你撒谎,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沈老夫人气极了,伸手去打她。 沈冰一个躲闪,脚下没站稳,倒在了地上,大幅度的动作也导致沈晚塞给她的银票掉了下来。 眼尖的沈老夫人一把夺去了,银票上还有西林帝国的专属印章:“好啊,这银票都有,你还对我说谎。” “这不是我的。”沈冰都觉得莫名其妙,这银票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是,当然不是你的,是你的小情儿西林帝国皇子给你的。”沈老夫人一时激动说了出来。 沈冰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 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对劲儿这才闭了嘴。 沈老夫人一听她这话指着她:“看来是真的,沈冰,我不管,你必须把西林皇子给你的金银珠宝钱财孝顺我一半。” “我没有。”沈冰恼怒。 沈老夫人哪儿知道沈冰是真的没有啊,她威胁着…… 第416章 沈冰杀死了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哪儿知道沈冰是真的没有啊,还以为她就是不想给她呢,满脑子都是钱财的她脑子都热了,她威胁着:“我已经给皇上写好信了,信的内容就是你和西林的皇子有一腿,你要是不给我钱财,我现在就飞鸽传书给皇上。” 沈老夫人本就是装病,现在为了钱,为了威胁沈冰,双腿贼利索的从床榻上滚了下来,一个手里捏着信,一个手去抓沈冰:“我现在就去飞鸽传书。” “不要,我不允许。”沈冰觉得沈老夫人的情绪变化无常,简直就是个老泼妇。 沈老夫人见沈冰要捂自己的嘴,一下子急眼了,嗷嗷的喊着:“来人啊,沈冰和西林……” 沈冰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满脸都是惊恐之色,她生怕这件事会被泄漏出去。 沈冰猛的推倒了沈老夫人,愤怒的威胁着:“老东西,你给我闭嘴。” “你个没良心,不孝顺的破烂货,你居然敢推我,你赶紧把我扶起来,把钱给我,不然我非要让你身败名裂。”沈老夫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沈冰眼里的杀意。 “你不许叫。”沈冰一边低声吼着一边拉过一床棉被狠狠的捂住沈老夫人的脸。 沈老夫人窒息的疯狂拼命的踹着双手双脚。 但是沈冰怎会放过她,好像红了眼,丧失了理智,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捂着捂着被子下面的人不动弹了。 沈冰慢慢的把被子掀开,一眼看到沈老夫人睁着两个大眼珠子,面色惨白。 沈冰把手指头凑到沈老夫人的鼻息处,赫然发现她已经没有气了。 “啊。”她惊恐的尖叫了一声:“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沈冰抱着膝盖快速的思考着,最后想了一个好法子,她把给这段时间假装给沈老夫人看病的郎中叫了进来。 郎中见沈老夫人死了吓了一跳。 沈冰直接拿皇上宠妃的身份压他:“解决,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郎中吓的腿肚子直转筋:“这,这,这段时间沈老夫人为了让你回来故意让我把她的病症说的很严重,稍后我就说沈老夫人其实已经病入膏肓了,就存着一口气等着见你呢。” 沈冰听了这个说辞十分满意,点点头:“恩,就这么办。”几人把沈老夫人抬到了床榻上。 两个人开始演起戏来。 沈冰俨然一副孝顺的样子,趴在沈老夫人的床榻前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奶奶,奶奶,您怎么就去了呢。” “我的奶奶啊。” 郎中已经把门打开了,故意道:“冰贵嫔,沈老夫人年纪本来就大了,再加上前段时间身子实在差的不行了,所以……所以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沈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不知真相的还以为她是绝世大孝子呢。 “郎中你别自责,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就在这时,沈义也接到消息回来了,他踉踉跄跄的闯了进来,扑通一下子跪在了沈老夫人面前,嚎啕大哭:“母亲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沈府上下哀鸣一片。 沈冰安慰着沈义:“爹,节哀顺变,奶奶走的时候不痛苦,她很高兴。” 沈义点点头,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接受,他再怎么厌恶沈老夫人这也是他的母亲。 沈冰故意探头探脑的环绕了一圈,故意哽咽着嗓子问:“爹爹,沈晚呢?奶奶去世这么大的事情沈晚怎的不出来呢?” 沈义的脸又黑又臭的,言语之间满是厌恶:“别提那个搅家精,她就是个不孝顺的。” 这时,沈晚冷清的声音自后边响起:“四叔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怎的就不孝顺了?这么大一顶帽子我可不敢轻易的戴。” 沈义现在看沈晚极为不爽,哼了一声:“老夫人死了,你不过来祭拜你干什么去了。” 沈晚往门框处靠了靠:“有人伤春悲秋,自然是要有人处理殡葬事宜了,我出去买棺材和灵牌去了。” 沈冰站起来叉腰教训沈晚:“你买这个干什么!” 沈晚如看白痴似的看着沈冰:“不买棺材让老夫人躺在哪儿?” 未等沈冰说话,沈晚猛的拍了拍脑袋:“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孝顺至极,想让老夫人睡在你的房间?也可以,来人……” “不要!”沈冰忽然尖叫出声,一个死人睡她的床,只要想想就觉得恶心又害怕。 沈晚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所以,你以后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 沈冰被噎的哑口无言。 沈老夫人的尸体放入了棺材,设了灵堂,于三日后出殡。 沈冰许是害怕又或是心虚祭拜过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沈晚盯着这偌大的棺材心里不知是什么心情。 不高兴,但是也谈不上多难过。 三天过去了,沈老夫人下葬了。 几个八字重的阳刚大汉抬着沈老夫人的棺材往下葬之处走的时候,道路两边站着不少不害怕,喜欢看热闹的百姓们。 在这人群中逐渐出现不和谐的议论声。 “诶你们听说了么,这沈老夫人是被沈晚活活给气死的啊。” “啊?真的假的啊。” “自然是真的啊,这沈晚和沈老夫人一直都不对付,这沈晚在府上总是欺负沈老夫人,听说有时候都不给饭吃呢。” “这老人不吃饭再加上经常被沈晚欺负,自然而然会生病啊。” “听闻沈家的财政大权还在沈晚的手里,我估摸着啊,这沈老夫人生病的时候,这沈晚肯定没好好治病,硬生生给沈老夫人给拖死了啊。” 茶楼的阁楼上。 尉迟黑曜石的眸冷冰冰的睨着下面的人:“这谣言定是沈冰放出来的。” 沈晚不紧不慢的优雅的喝着茶水:“自然如此,沈冰逮着一点脏东西都得往我身上泼。” “沈冰买通的郎中抓住了么?”尉迟问,前倾着身子将沈晚茶盏里的残茶倒掉,又换了一杯崭新的茶。 沈晚点点头:“抓住了,我让鬼影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 她的手肘优雅的靠在桌子上,偏头看向窗外,微微眯起眼睛:“待到合适的时机我会让这位郎中出来的。” 她的手指沾着迸溅出来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下沈冰、沈义两个名字:“现在,就剩你们了……” 第417章 沈晚来个反间计 沈晚食指沾水在桌上写下沈义和沈冰两个人的名字,唇角勾起抹势在必得的胜利微笑:“现下,只剩下这两个人了。” “先女,再父吧。”沈晚想了想排列顺序。 尉迟见她这幅认真思索的小样子十分迷人,伸手在她的鼻尖儿上刮了刮:“何时对本王这般认真的筹谋。” 他低低的喟叹一声:“本王都有些吃味了。” 沈晚伸手在他英俊的脸上捏了捏:“你想让我认真筹谋怎么弄死你么?” 尉迟闭上眼睛嗅了嗅她青丝上的味道:“若是想筹谋在床榻上如何弄死本王,本王……倒是求之不得啊。” “你。”沈晚被他没羞没臊的话闹的整张脸浮起抹潮红,她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一天天没正经。” 尉迟看她娇羞的跟小女人似的,不由的心情爽朗起来:“看你近日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让你放松放松。” 沈晚的眸子低垂,自然是紧张的,成败在此一举啊。 西林帝国之人继续在皇宫住着,沈冰的压力非常之大,也日苏是一个瑕疵必报之人,只要看沈晚活着,他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整日变着法儿的催促沈冰快点下毒。 沈晚自然知道他们的计划。 这日她来到皇宫的御书房,同皇上议完国事之后朝宫外走去,刚刚走到一个拐角处,手臂忽然被人拉了一下,沈晚警惕的朝后退了一步:“谁?” “沈相,是我啊,恩赐小皇子的奶娘。” 沈晚定睛一看:“你找我有事?”问这话的同时眼皮开始跳了起来,难道出事了? 奶娘把沈晚拉到一个比较偏的地方,用手抹着眼泪:“沈相,您快救救恩赐皇子吧。” 沈晚道了句果然:“你别着急,慢慢说。” “最近冰贵嫔越来越过分了,她把恩赐皇子养在了自己那里,但是恩赐皇子每天晚上哭的厉害,需要人细心的哄着才能睡着,恩赐皇子每天晚上哭闹让冰贵嫔心烦意乱,于是……于是奴婢就发现冰贵嫔竟然给恩赐小黄子喂催眠汤,那个催眠汤连大人喝都要注意剂量更别提孩子了,奴婢担心长时间下去恩赐小黄子会出事的。” 听到这话,沈晚的眸堆了抹冷冷的光芒,喃喃自语:本打算寻一个合适的时机除掉你,这样看来,现在便是最合适的时机。 沈晚看了下日历,很快就到恩赐小皇子百天宴的时候了,她摸着老黄历,脑子里有一个成型的计划。 即便皇上厌恶恩赐这个弟弟,但是皇子的百天宴还是要办的,再加上沈冰最近一直找机会想对沈晚下手,所以她肯定会想法子说服皇上的。 皇子百天宴请来了相对来说比较亲近的人,其中便有沈晚。 但因为此事是皇族的家事所以西林帝国的人没有参加,这也正合了沈晚的意,这样才有机会做她的计划。 百天宴上,皇上赐了恩赐一个长命锁,沈晚也送了两个小镯子。 大家谈笑风生之时,沈晚就见沈冰端着两杯酒过来了,沈晚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终于来了,怎么办,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沈冰摇曳着纤细的腰肢来到沈晚跟前,将其中一杯酒递给她,声音柔柔弱弱的,妥妥的白莲花:“姐姐,前些日子沈老夫人去世姐姐忙前忙后的把妹妹那份孝心都给尽了,妹妹实在是过意不去,而且非常感谢姐姐,妹妹敬姐姐一杯酒。” 沈晚坐在位置上唇角挂着和煦温柔的笑:“妹妹说的哪里话,老夫人也是我的奶奶,况且妹妹要回宫服侍皇上,此乃是重要的事,我帮忙分担也是应该的。” 沈冰知道沈晚说的话都是场面话,她在心里暗暗骂了声虚伪,借机道:“我和姐姐之间发生了些误会,我敬姐姐一杯酒,姐姐喝了之后我们便还是好姐妹如何?” 沈晚知道这杯酒里下了也日苏给沈冰的毒药,这毒药已经被沈晚悄悄掉包并让大木研究了,服下之后两个时辰内必死。 而沈晚掉包给沈冰的毒药正是作用力非常强大的情药。 沈晚之前喝了大木给她的解药,所以是不怕这种情药的。 沈晚落落大方的起身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沈冰为避免沈晚自然也喝下了酒水,她兴奋的不得了,今夜就能看到沈晚的尸体了。 过了一会儿,沈冰竟觉得浑身发热,难受的要命,特别……特别的想做那种事情。 这时,她的宫女递给悄然递给沈冰一张纸条。 沈冰打开一看,竟然是也日苏给她的信,让她去老地方见面。 这张纸条乃是沈晚模仿也日苏的笔迹写的。 沈冰本是不想去的,但是一来想和也日苏汇报自己成功了,二来脑子里竟全都是也日苏的健壮体魄。 她遥遥起身柔柔的对皇上道:“皇上,臣妾不甚酒力,头晕晕的,想出去转一转,让风吹一吹。” 皇上点点头:“爱妃快去吧。” 沈晚抬眸就见沈冰的宫女朝她微微点头,意思是也日苏那边也办妥当了。 沈冰这个人对待身边的宫人十分苛刻,又打又骂的,所以轻而易举的就被收买了。 也日苏那边,沈晚也是用了同样的法子,模仿沈冰的笔迹写了一封任务完成,想见面的信,而且在也日苏的宫殿里熏了一些让他想要发展感情的熏香。 最重要的是沈晚让沈冰和也日苏接触的这两种催促情绪的药物会让他们忘记自己到底写没写这张纸条,而且他们的酒水里还有熏香里的药物都是查不出来的。 约莫过了半刻钟的功夫。 沈冰身边的宫女走了进来,皇上看到她疑惑的问:“你怎的不跟在冰贵嫔身边?” 宫女一脸的喜色:“皇上,冰贵嫔在梅园那里看到一朵很神奇的话,一朵梅花上竟同时生出粉、红、黄、白、绿五种颜色,格外好看,冰嫔说这是大凉的吉兆呢,想邀皇上前去看看。” 果不其然,皇上来了兴趣:“当真?那朕倒想看看了。” “诸位大臣们,谁有兴趣啊?”皇上心情愉悦的问。 沈晚喝了一口酒水,心想:皇上啊,你自己去看就行了呗,还叫着那么多人,一会儿你的颜面扫地啊。 不过,人越多越好,人越多皇上的怒火才会越盛。 第418章 沈冰死了 夜色弥漫。 红黄相间的六角宫灯映在道路两旁。 因沈晚特意让宫女带着她和皇上等人从另外一条不会被沈冰他们及时发现的路过去的,所以并没有打草惊蛇。 假山后很快传来一道不可描述的声音。 “也日苏皇子,你真的太棒了。” “比起你的皇上又当如何啊?” “你可比皇上强多了,皇上怎能敌你勇猛呢。” “你这次成功给沈晚下了毒药是大功一件,等哪天那个倒霉皇上驾崩了,我就把你带回去。” “你真好。” 沈晚偷偷去看皇上的脸色。 皇上整张脸都已经黑透了,拳头攥的紧紧的,额头上青筋凸起,眼睛里蕴藏着浓烈的暴风骤雨,好似要将周围的一切全部掀翻般。 “奸夫淫妇!”皇上忽然怒吼出声。 六角宫灯唰的映在他们的身上,亮如白昼将他们的身体照的一清二楚。 沈冰和也日苏没想到被人发现了,沈冰尖叫了一声双手环胸,也日苏的脸色难看的紧。 他难堪倒不是因为和沈冰被发现了,而是发现沈晚竟然好端端的还没有死。 在场的大臣们被这一幕惊呆了。 他们都不敢吱声,恨不得挖去自己的双眼。 他们这可是亲眼目睹了皇上被……被戴绿帽子啊。 皇上闭了闭眼睛,火气噌噌噌的往上窜,他捏着拳头,沉声道:“贵嫔沈氏,不知礼义廉耻,有违宫闱,即刻褫夺贵嫔封号并打入冷宫赐死!” 沈冰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她跪在地上哭着求饶:“皇上,有人要害臣妾啊,皇上……” “滚!”皇上听着沈冰的声音就觉得恶心:“带走。” 几个宫女把散落在地上的衣裳随便往沈冰身上一套,拽着沈冰的胳膊往冷宫走。 其他大臣们见此也不敢多呆了,赶忙退下了。 皇上目光冰冷的看着也日苏:“也日苏皇子难道不该同朕解释解释什么么?” 也日苏皇子是看不起这位刚刚继任的年轻皇上的,轻描淡写的开口:“皇上也看到您的妃子对我有多么的热情了,这件事完全不怪我啊。” 反正沈冰也被惩罚了,这种利用过的女人丢掉就好了,没有必要维护,所以也日苏使劲儿往她身上泼脏水。 大凉帝国和西林帝国总不能因为一个女子开战,这样一来,尉恒的名声就会被沈冰毁了,他连连点头:“很好,也日苏皇子在大凉也待的差不多了,速速启程吧。” 沈晚在角落望着这一幕,唇角微勾,离间大凉和西林帝国的第一个计划成功。 当天晚上,大凉的皇上便勒令西林帝国所有人滚出大凉帝国。 皇上当天晚上把自己关在宫殿里郁郁寡欢。 现在皇上无心管辖其他的事,趁此,沈晚来到冷宫,还没进去呢便听到沈冰哭哭啼啼的声音。 沈晚清冷的声音响起:“自己偷了男人却是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还真是恶心呢。” 随着说话声,沈晚推门而入。 沈冰看到沈晚爆发出无限的恨意,跟疯子一样朝她冲了过去:“啊沈晚,我要杀了你!是你,是你害的我!” 沈晚冷眸瞥了她一眼,眼神里饱着轻蔑,一脚将她踹了出去,力道极大,沈冰被踹翻在地,痛苦的捂着胸口。 沈晚神色平静,坦然的承认了:“没错,是我做的,不过我这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你和也日苏合谋想要毒死我,怎么?还不准我反击了?” 沈冰一愣:“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晚垂下眸将沾在袖子上的杂草拨弄了下去:“沈冰,你害我,就要做好被别人反击的准备,你能害死我那么就是你的本事,而我能害了你是我的本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沈冰呢喃着这句话忽然哈哈大笑:“是,这把你赢了,可是那又怎样呢?” 她头发凌乱,眼睛猩红,好像一个女鬼一样,前倾着身子:“你现在可是人人喊打的不孝之子孙,不论是百姓们还是朝臣们都认为沈老夫人是你害死的!” 沈晚歪头用一副看蠢货的眼神看着她:“是你害死的啊,沈老夫人知道了你和也日苏的奸情,试图以这件事敲诈你,让你给她银子,你没有,情急之下你捂死了沈老夫人,而后伙同郎中做了一场沈老夫人是病死的戏码,我说的对么?” 沈冰跟看怪物似的看着沈晚,吓的连连后退:“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脑筋一转,忽然想到什么:“我和沈老夫人的矛盾是你做的局!” “现在知道未免太晚了。”沈晚弹了弹袖子:“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伙同你一起陷害沈老夫人的郎中在我手里呢。” “等你一死,我就会让郎中站出来说出事情的真相。” “到时候便可还我清白了。” “而你呢,生前背负着荡女的名声,死后背负着不孝的名声。”沈晚啧啧摇头:“真是可悲啊。” 沈冰一股子气血翻涌,猛地扑在沈晚脚边:“原来,原来这些都是你计划的!沈晚,你个毒妇!” 沈晚毫不费力的将沈冰一脚踢开,唇角翘起抹绝美的笑容:“谢谢夸奖。” 她裙摆翻飞转身离开。 沈冰啊啊啊的气的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着,最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睁着死不瞑目的大眼睛往前走了两步,痛苦的逼出一个一个的字:“我……好……恨……” 沈冰死了。 沈晚第二天便把郎中放出来了。 郎中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铜锣,铜锣上贴着三个大字——我有罪。 郎中右手用梆子敲着铜锣,很快便引起了百姓们的注意。 “诶?这谁啊?” “不认识,这干啥呢啊。” 咚,郎中敲了一声,道:“我乃是沈家的郎中王大平,我有罪,今日,我要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出我做的罪事。” “沈家老夫人身体健康,没有病痛,沈老夫人当日是同沈冰发生了矛盾,沈冰活生生捂死了沈老夫人才导致了沈老夫人的死亡,我受到了沈冰的威胁和贿赂所以同沈冰一起谎报了沈老夫人的死因。” “过后,我又替沈冰散布了沈老夫人乃是沈晚害死的谣言。” 第419章 沈义雇杀手杀沈晚 郎中敲着铜锣:“后来是沈冰买通了很多人造谣沈老夫人是沈晚害死了,其实是沈冰害死的。” 百姓们听到这番话震惊的无以复加。 “沈冰?杀死沈老夫人的竟然是沈冰。” “我的老天啊,真是太可怕了。” “表面看着挺温柔的,没想到是个蛇蝎妇人啊。” “诶?为啥要杀死沈老夫人啊。” 一个百姓悄咪咪的说:“这还是我宫里一个当太监的亲戚说的呢。” “说啊,沈冰在皇宫里跟其他的男子苟且被皇上发现了,所以打入冷宫赐自尽了。” “我的老天啊,放着皇上那样的人中龙凤不要竟然去和别的男的……” “这不是给皇上戴……” 话头止住不敢说了。 “咱们错怪沈相了。” “是啊。” 最后,郎中边敲着锣鼓边朝衙门走去打算自首。 沈晚听着百姓们的讨论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清白,总算还给她了。 沈晚回到沈家,推开房间门一眼便瞧见沈义脸色阴沉的坐在凳子上。 短短的几日,沈义好像老了十多岁,那双眼睛凹陷了下去,死死的瞪着沈晚。 沈晚瞥了他一眼,知道他肚子里这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拍了拍胸口:“四叔,你怎的在这儿?吓死我了,也没个动静。” 沈义见沈晚这幅意气风发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出来,他捏着拳头:“沈晚,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吧。” 看来沈义心里都有数了,沈晚想。 她懒洋洋的靠在墙上,浑身上下充斥着女王的气息,她垂了垂眸,言语里尽是漫不经心:“四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的听不懂。” “沈家家破人亡都是你害的!”沈义双手捏着扶手,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沈晚。 沈晚懒的和他周旋,伸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看向沈义:“四叔,我看你是喝多了吧,喝多了就早点回去睡。” 沈义慢慢的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沈晚面前,声音阴恻恻的:“沈晚,你就不怕沈家死去的人把你拖下地狱么?” 沈晚低低的笑着:“没关系的,我会在每一层地狱等着他们。” 沈义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沈晚看着他的背影定定的看着他,唇角幽幽:“四叔,接下来该你了。” 因为沈冰的缘故,皇上明显对沈义的态度差了很多,之前商量重要朝政的时候,皇上都会叫着沈义,现在都不用沈义参加了。 沈晚看着沈义落魄狼狈的离开皇宫的时候,两根手指轻轻的搓了搓:“下一个计划该开始了。” 沈义离开皇宫跑到了一家酒楼独自饮酒。 他正喝着呢,包间门忽然被推开了。 沈义望了一眼来人,眸子微微眯起:“怎么是你?” 来人是也日苏的狗头军师,他勾着异域风情的微笑:“沈大人,介不介意我坐下来跟你一起喝一杯?” 沈义现在心情正是最低落的时候,他拍拍桌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我什么事?又或者说……也日苏皇子找我什么事?” 也日苏的军师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沓银票:“这十万两银票事也日苏皇子对您的歉意,也日苏皇子是非常喜欢沈冰姑娘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感情竟然会被皇上发现。” “如果也日苏知道会有这样的悲剧,那么一定不会情难自禁的。” 沈义本来对也日苏很有意见,但看着那一沓银票心里宽慰了些许,还是沉着脸:“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死了。” 狗头军师道:“死的人已经死了,但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 “也日苏皇子说了,以后你有什么困难他会力保你的。”说着,还拿出来一个玉佩:“这个玉佩饰也日苏皇子的贴身佩戴之物。” 沈义捏着玉佩,心里面忽然有了力量。 沈义离开之后,沈晚出现在他们的包间。 狗头军师看到沈晚双手抱拳:“沈晚姑娘,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你的话跟沈义说了,沈义收下了那枚假的玉佩,看样子是相信了。” 沈晚伸出手指轻轻的摇了摇:“不,他这个人十分谨慎,不会轻易相信的,现在顶多是相信了一半,还是因为他现在孤立无援所以才信的。” “如何才能让他信任呢?”狗头军师问。 “我有一个计策。”沈晚眉眼流转着睿智的光芒,唇角弯起了漂亮的弧度:“我知道沈义一直想杀我,你找机会跟他表忠心。” 沈晚极其了解沈义的性子,那天夜里,沈义已经对她生出了杀意。 再加上沈义现在手里有一笔钱,所以沈晚能猜到沈义会去买凶杀人,而且会以也日苏皇子的名义。 要知道以一个皇子的名义去杀人是一个大禁,若是日后被人翻出来,绝对会影响夺嫡的。 沈义找到了狗头军师,开门见山的开口:“你们皇子如果有诚意便以他的名义来替我做一件事,如果做了,我才相信他是真心想要拉拢我的。” 狗头军师真诚的微笑:“请问是什么事?” “以也日苏皇子的名义替我杀了沈晚,沈晚这个女人实在太邪门了,留着她我心里难安。”沈义提到沈晚,那双眼睛里迸射出仇恨的光芒。 狗头军师愣了愣,故意道:“这件事的确有难度,我无法替也日苏皇子做决定,我得问问。” “三日后,我等你答复。” “好。” 三日后。 狗头军师找到了沈义,把沈晚模仿也日苏皇子写的回信给沈义看了。 回信内容是答应沈义提出的条件。 沈义的脸上这才发出满意的真诚笑容。 沈义来到黑庄亲眼看了狗头军师以也日苏名号请了一批杀手,付了银子这才满意的离开。 离开后,沈晚从黑庄的后门出现。 黑庄所有人看到沈晚恭敬的点头:“沈姑娘。” 沈晚点点头:“把也日苏的名字撕掉。” “是。” 黑庄这边安排好,沈晚又去找了阿绝,让阿绝画一个她的纸人。 既然沈义请了杀手杀她,那么这场戏得做下去才是。 这天,’沈晚’很晚才从战王府出来,她困倦的坐上了马车,走着走着’沈晚’忽然发现这路不太对劲。 第420章 沈晚设计让沈义陷入圈套 ‘沈晚’坐上马车,马车摇摇晃晃,可走着走着竟发现路越走越不对,’沈晚’撩开帘子问车夫:“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车夫回头,眼神阴恻恻的:“沈晚姑娘,拿钱办事,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有人让我把你拉到这里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车夫转身就跑。 不一会儿,四面八方出现很多的黑衣人。 黑衣人团团把’沈晚’围住。 这些黑衣人都是’沈晚’自己的人,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黑衣人的手里拿的都是可以伸缩,而且装了血包的特意制作的刀子。 他们朝’沈晚’刺去:“沈晚,你够值钱的了,有人花重金买你的命,抱歉了。” ’沈晚’是孤苦奋战,同黑衣人围杀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败在了黑衣人的刀剑之下。 就在’沈晚’浑身被刺的哗啦啦流血的时候。 尉迟带着一队人忽然冲了上来把’沈晚‘给救走了。 马车停到了战王府,尉迟抱着’沈晚’急匆匆的从马车是那个跳了下来,一边抱着人往里面冲,一边朝管家吼着:“快,郎中呢?让大木也过来。” 战王府的门紧紧的关着。 就听到里面忙忙乎乎,嘈杂的脚步声来回的动。 房间内。 沈晚对’沈晚’纸人说:“多谢。” 纸人道:“我们的存在便是为了主人效力的。” 尉迟待纸人说完话,一盆水浇了下去,纸人变成了薄薄的纸片。 安然无恙的沈晚懒洋洋的靠在床榻上,手里捏着糕点吃:“你们的戏码看样子上演的很到位。” “是,你挑的杀手演的逼真,你那把剑做的也非常逼真,自己喷血。” “现在就看沈义那边了。”沈晚眸子流转:“这场戏上演的这么逼真,沈义必然是信了,现在只要放出风去我现在危在旦夕就可以。” “只要我危在旦夕,哪怕还没有死透,沈义都是放心的。” “因为三日后便是沈义和云州那群人交易的日子了。” “沈义帮助他们把粟壳给运进来。” “这件事如果被皇上知道了,沈义这辈子也算是到头了。” 尉迟知道沈晚这一连串的计划都是为了对付沈义,从而达到逼迫沈义承认当年陷害了沈晚父亲的原因。 另一边,在酒楼等待许久的沈义见房间门开了,立刻站起来,急吼吼的问:“事情办的如何了?” “沈大人,虽然没有当场杀死沈晚,但是也差不多了,中途战王的人把她救走了。” “方才我在战王府附近偷偷的观察着,我发现里面很混乱,去了很多的太医。” 沈义听了这话赫然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也不行了,这样的话,三日后我办那件重要的事情就会安心很多很多。” 在沈晚装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时间里,她过的跟米虫似的。 一日三餐有人管,尉迟还亲自喂她,美名其曰她现在是伤员。 大木整日拿着话本子叽叽喳喳的,小然安这个闺女更是贴心的要命。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到了第三日。 深夜,大凉最大的码头处,沈义利用银子和人脉全都换成了自己的人。 他叫来自己的心腹:“你检查过了?确定全都是我们的人?包括检查的官兵们?” 心腹笑着说:“沈大人,您放心好了,全都是我们的人。” 沈义点点头。 在沈义背过身的那一瞬没有看到他的心腹的眼睛转了转,在心里喃喃自语:沈大人抱歉了,我不是你的人了,这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滴漏滴答滴答的淌着。 沈义在岸边苦苦的等着,心里着急的不得了。 现在是子时,夜黑的骇人,好似有一片黑色的大网将整个天空死死的笼罩住。 不远处,有人闪了三下六角光灯。 沈义激动的不得了:“来了来了。” 巨大的船只上了岸,云州的头子扫了沈义一眼,沈义给了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表面做了做简单的检查功夫,沈义举起手拿出官威来吼了一嗓子:“检查合格,进!” 一个一个的大箱子被运了进来。 沈义让自己的人装上了马车,他亲自压着往京城走。 京城守城门的那群人十分严厉,沈义觉得他得亲自出马,不然到了城门那里也会被扣下。 沈义的马车刚刚到城门,守城门的人便拦住了沈义。 沈义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些银子:“这深更半夜的守夜怪辛苦的,拿着喝点酒去。” 守城门的士兵把银子推了回去,意味深长道:“沈大人,我们收了的话,我们该被教训了。” 沈义听了这话愣了愣,随即问:“谁会教训你们?” 浓烈的六角宫灯光芒将城门四周照的亮如白昼。 汗血宝马上,尉迟一袭玄衣高坐在马背上,黑曜的眸冷冷的刺向沈义,讥讽开口:“沈大人深更半夜不睡觉,本王想不光是为了给守城门的兄弟们送吃酒钱吧。” 沈义的手一紧,心脏跳的厉害,不明白尉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再一看尉迟是孤身前来,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也安定了下来,他身后有一群人呢,想制服战王简直就是小意思。 沈义昂着脖子:“战王管的未免太多了。” “沈大人,把马车上的箱子打开,本王要查查这是什么东西。”尉迟银色面具泛着冷光。 “我如果不让查呢?”沈义正面拒绝了尉迟。 尉迟低垂着眸,转了转手指上的墨玉扳指,嗓音低低沉沉:“给本王查!” 沈义笑了:“你让谁……” 他还没笑到最后呢,只见跟在他身后护着他的官兵们忽然朝沈义奔去,猛地将他从马车是那个拽下来摁在地上。 “啊!你们要造反么!”沈义大声的嘶吼着。 尉迟从马背上下来,腰背挺直,宛如王者一般朝马车走去,利落的用长剑挑起箱子。 “沈义,他们自始至终都不是你的人。” “孤身一人的是你自己罢了。” 沈义的脑子嗡嗡直响:“你,你说什么?” 尉迟啪的盖上箱子,冷酷的声线里夹着威严:“沈义私自放任贼商将损害大凉帝国的粟壳流入进来,所有东西全部没收,沈义扣押在大理寺监牢,明日一早由皇上发落!” 第421章 沈晚设计让沈义认罪 尉迟跨坐在马背上,黑眸冷冽:“将沈义带走押入大理寺的大牢,明日一早,由皇上亲自发落!” “是。” 第二日,公鸡鸣叫之音十分彻耳。 皇上得知沈义竟伙冒充云州之人的西林帝国之人将危害江山社稷和百姓朝臣们的粟壳偷偷运到了京城中打算偷偷贩卖之后十分震怒,压根儿不听沈义的解释,直接下了圣旨废了沈义身上所有的官职,但是因为沈家世世代代都是忠臣,没有用残忍的凌迟处死的责罚,只是赐死罢了。 沈义得知自己的惩罚在牢里心如死灰。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栽了。 这日,沈晚身穿黑色的斗篷来到沈义所在的牢房。 “开门。”沈晚对牢头道。 沈晚踩在干枯的杂草上,发出的嘎吱嘎吱声音吸引了沈义的注意。 沈义双手双脚都被铁链子绑住了。 他看到沈晚并不惊讶,那张脸从凌乱的头发里伸出来:“你是来我笑话的?” 沈晚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环绕了一圈,从墙壁上取下来一个扫帚,将他面前的那块地方清扫干净坐了下来。 紧接着,沈晚从宽大的袖口里拿出来一壶酒,还有些许花生,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又倒了一杯酒,洒在沈义的跟前。 沈义阴恻恻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专门来膈应我的?提前为我祭拜?” 沈晚听了这话,呵的轻笑一声:“祭拜你?呵,你不配。” “这杯酒……”沈晚低垂着眸:“我是在你面前祭拜我父亲的。” 听到这话,沈义猛的抬头,眼睛闪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晚冷澈如玉的眸看着他:“当年我爹爹乃是悬查司的人,奉旨去办一个案子,带兵剿灭敌国的人和我国的叛徒,但是后来你却以我爹爹贪钱,和敌国的人勾结为由,向先帝假冒提供了我爹爹犯罪的证据,让先帝下旨由你亲自去绞杀我爹爹,对吧。” 沈义面上没有丝毫的反应,内心却震惊的厉害,沈晚是怎么知道的? 他故作一副迷茫的样子:“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你爹爹有错在先,先帝惩罚你爹爹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凭什么怪在我身上!” 啪,沈晚眸如嗜血的猛兽,将一本册子狠狠的甩在了他的面前:“就凭这个,这个册子一共有两个,乃是我从你房间秘密机关里找到的。” “一本册子是我爹爹身为悬查司的司首从头到尾记录这个案子的所有一切,包括敌国是谁,叛徒是谁,敌国和叛徒是如何勾结的,怎么铲除他们的计划。” 沈义就那么看着沈晚,缩在囚衣里的手悄悄攥成了拳头。 沈晚冷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沈义,继续道:“另一个册子乃是你模仿我爹爹的字迹篡改了事情的真相,所编造的谎言,你把我爹爹这么个忠心耿耿的臣子说成了和敌国密谋的贼子!” “所以先帝派你去剿杀了我父亲!” 沈义哈哈哈的仰头大笑:“无稽之谈,纯属是无稽之谈!” “沈晚,不要以为我要死了,你就能给我随便乱扣帽子。” 沈晚自己又饮了一杯酒:“沈义,我知道这件事不单单是你一个人操作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丞相。”“你和丞相一起合谋做了这件事。” “我爹爹落败之后,你和丞相都升官了。” 沈义不吱声。 沈晚也沉默了,故意给他施加压力,见他眉眼略闪烁的时候,沈晚的声线宛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音:“沈义,你想活么?” 沈义听到这话耳朵明显动了动,他冷讽道:“沈晚,你不要以为用这种方式引诱我,就能让我随便承认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沈晚勾了勾唇:“人啊,只要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但是活着还能看到希望啊。” “如果你写下一份认罪书,把你和丞相当年怎么害我父亲的事说出来。” “我会让皇上改判你的死刑。” 沈义其实是有点心动的,但是他不敢赌,内心有两个小人在拼命的挣扎,过了会,他狠狠的闭上眼睛:“沈晚,你走吧。” 沈晚没有继续纠缠转身离开。 离开地牢,一眼便瞧见了尉迟高大的身躯站在树下,阳光笼在他身上,镀了层金光。 “尉迟。”沈晚快步走了过去。 “如何?”尉迟关心的问,抬手将她的青丝挽到耳后,伸鼻子嗅了嗅:“你喝酒了?” 沈晚弯起唇角,纯真的笑晃若少女般:“方才的气氛特别好,那杯酒非喝不可。” “我今日原本就不指望问出点什么,我今儿个过去是给他打心理战术的。” “我还有其他的计划。” 就这样,沈义在牢里过了三日。 沈晚从牢头那了解到,起初沈义知道自己会被赐死的时候已经心如死灰的等死了。 但是自从沈晚去了之后,沈义的心跟长草似的,总是时不时的看着外面。 沈晚早就料到了。 又过了两日,沈晚安排也日苏皇子身边被她买通的狗头军师进了牢里。 狗头军师看到沈义连连叹息:“沈大人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居然被抓到了,听说你还被皇上赐死了?” 沈义点点头,不解的问:“你怎的来了?狡兔死走狗烹,我还以为我落魄成这样,你会躲的远远的。” 狗头军师道:“你们大凉的人无情无义,但是我们西林帝国可是有情有义的。” “哎,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有法子了,皇上赐死是把赐死的物件拿来,若是你能走出这个牢房就好了,我们还能想法子救你。” 听了这话,沈义如抓到救命稻草般,眼睛瞪的大大的:“当真?” “当真啊。”狗头军师道。 沈义的脑子里迅速生出一个计划:“你两日后再来,你们西林帝国如果能让我金蝉脱壳,我必为西林帝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狗头军师离开后,沈义用血写了一封血书让牢头转交给沈晚。 第二天,沈晚再一次来到了牢房。 “怎么?四叔这是想通了?”沈晚姿态悠闲的问。 “只要你能保证我能活着离开这里。”沈义嗓子低低的。 沈晚垂着眸:“四叔现在别无法子,不是么?” 第422章 尉迟,我们不要再来往了 沈义闭了闭眼睛,似乎在和自己对赌。 只要这次赌赢了,那么以后便是锦绣人生。 沈晚想到什么,从袖子里拿出另外一本册子:“这本册子也是我无意间拿到的,你不是好奇我为何知道是你和丞相合谋害死了我爹爹么,我就是通过这本册子知道的。” “但是……”沈晚翻开册子,指着册子那一团黑色,问:“这个被抹掉的名字是谁?” 沈义盯着那一团黑色沉默了许久,道:“这是我的保命符,我现在是不能说的,如果我说了,也许我等不到你让我离开就死了。” 沈义前倾着身子:“沈晚,待我活着从这个地牢出去之后再告诉你如何?这样我也会多一份保障。” 沈晚没想到这被涂黑的这个名字这般重要。 她现在若是再逼问沈义恐怕会适得其反,只好道:“你先写下你和丞相的罪行。” 沈义在沈晚的注视下用鲜血写了整整五篇纸。 地牢外。 阳光那么刺目,蓝天那么耀眼。 一圈眼泪在沈晚的眼眶里打转儿。 尉迟伸长了手臂从身后抱住了沈晚,声音温柔:“哭什么?恩?你的心愿已经达成了。” “是,这是高兴的眼泪。”沈晚抬起手背抹了下眼泪。 “走,本王陪你入宫。”尉迟紧紧的抓起沈晚的手。 朝堂之上。 皇上看到这封血书之后愤怒之余还夹杂着些许的平静,因为当年他听说了这件事后也是不太相信如此正义的悬查司司首会做出叛国的事情。 皇上当朝翻案,还了沈晚爹爹一个清白,而且还抓了李丞相,封了丞相府,择日斩首。 沈晚私下同皇上说了希望皇上改判沈义赐死为流放一事。 皇上本是不乐意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朕若是轻易的改了,让别人如何看朕。” 沈晚道:“并非是让皇上召告天下,而是一道口谕打发了,到了外面他自会被人杀死的。” 皇上知道这是沈晚的计谋,虽然有些厌恶沈晚这种工于心计的样子,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法子的确是上上的法子,所以应允了。 皇上身边的心腹总管太监带着皇上的口谕来到了牢中。 沈义得知自己改为流放十分高兴。 他双手双脚绑着铁链子走出了牢房,看着久违的阳光十分的激动。 沈晚挡在他面前:“四叔,做人要言而无信,把册子上被涂黑的那个人名告诉我。” 沈义从掌心里放出来一张折起来的纸条,声音粗噶沙哑:“人名就在这儿上。” 沈义跟着士兵往外走,走到了很远很偏僻的地方都没有发现狗头军师带人来接他。 沈义那颗心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些士兵们把沈义一个人往原处一丢,借口去茅房离开了。 不多时,狗头军师忽然出现在沈义面前。 沈义看到狗头军师高兴的不得了:“你总算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说着又看看后边,疑惑道:“诶?怎么回事?怎么就你自己来了?” 狗头军师左手捏住他的肩膀,右手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狠狠的刺进了沈义的胸口里,取而代之的狠辣的神色:“沈大人,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沈义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 解决了两件大事的沈晚回到了沈府。 第一件事便是差人把沈府打扫的干干净净,把沈老夫人还有什么三房四房的房间全部拆除改造成了书房啊,灶房啊等等地方。 沈晚看着焕然一新的沈府,由衷的发出欣喜的笑容:“我带着孩子们在这儿住一定非常自在非常快乐。” 总算忙完的沈晚这才想起沈义给她的纸条。 沈晚拆开纸条,当她看到纸条上的名字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猛地站了起来,唇瓣哆嗦,脸色苍白,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一夜,沈晚枯坐了一夜一直到天明。 吱呀,门被推开,沈晚的眼珠转了转看向来人。 尉迟一袭玄袍,银色的面具冷冽逼人。 沈晚看到他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猛的想到纸条上的名字正是他,牙齿咬的嘎吱嘎吱乱响。 尉迟见沈晚脸色苍白,大步走了过去,蹲下来,把她搂在怀里,声音柔:“晚儿,你怎的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沈晚现在乱乱的,看到他就觉得厌恶,猛的把他一推,声音冷冽透着浓浓的疏离感:“别碰我!” 尉迟被沈晚的态度弄的一愣:“你怎么了?” “以后,咱俩不要来往了。”沈晚推开他站起来,但是因为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动作枯坐了一夜,沈晚的头昏昏沉沉的,她摇摇晃晃的站不稳。 尉迟心疼极了,直接把她搂在怀里,声音颤抖,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慌:“为何不来往了?本王如何惹你伤心了?恩?” “你总得让本王死个明白吧。”尉迟的眼睛倏地红了。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为何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我现在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你,请你离开。”沈晚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怎么也没想到另一个神秘的伙同沈义、李丞相害死父亲之人正是尉迟。 她无法接受和一个杀父仇人在一起。 尉迟低垂着眸忽然看到地上有一张纸条。 尉迟有一种预感,沈晚的态度和这纸条有关系。 他弯腰去捡,沈晚意识到什么,双手急忙去摁尉迟的手臂阻拦:“不要!” 但是为时已晚,尉迟快一步捡起了那张纸条。 纸条上是沈义的字体,刺目的写着一个名字:战王尉迟。 尉迟的眉头愈拧愈紧,他想到什么,抓住沈晚的肩膀,问:“沈义提本王名字的用意是何故?是不是那本册子?” 沈晚见尉迟已经看到了,也无所谓了,反正早晚会知道,她僵硬到酸涩的眼珠慢慢的转过去对上尉迟的黑眸:“是,怎么?心虚了?害怕了?你这个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四个字如锐利的刀般死死的刺入尉迟的胸口,他吼道:“本王不是,本王以性命起誓!” “性命起誓么?”沈晚脑子混乱的喃喃,声线是讥讽的:“那你就做给我看啊。” 第423章 沈晚得知尉迟替她转移蛊虫 沈晚脑子混乱的呢喃着:“以性命起誓么?那你证明给我看啊。” 倏然,尉迟的手掌握住了沈晚握着刀的手腕狠狠的朝自己的肩胛骨刺去。 噗呲一声,鲜血顺着匕首涌了出来。 沈晚当时就慌了。 尉迟黑曜的眸执着的定定的看着她:“为了你,我不怕死。” 沈晚还是无法接受尉迟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她看着肩胛骨的位置,明明想说出关心的话,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冰冰的嘲讽的话:“尉迟,不要跟我装苦肉计了,若是你真想把命给我,那么这把匕首刺进去的便是你的胸口,并且肩胛骨。” 尉迟的眸一寸一寸的暗了下去,半晌都没有作声:“原来,你这么想让本王去死。” “是。”也不知怎么了,沈晚再次口是心非道。 就在这时,鬼手忽然冲了进来,大声吼了出来:“沈晚姑娘,并非是王爷怕死,王爷之所以不敢让自己去死是因为他现在和大卿帝国的君恩泽皇子的性命联系在一起,如果君恩泽皇子死了,您的朋友舞倾城会伤心的,她伤心,沈晚姑娘也会伤心,王爷不忍让你伤心。” 闻言,沈晚的耳朵嗡了下:“你说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尉迟一个冷眸扫了过去:“鬼手闭嘴!” 鬼手顶着被骂,被训斥的危险道:“沈晚姑娘,之前您为了不让三森小少爷承受着蛊虫性命威胁困扰和大木少爷商量好让大木少爷把三森少爷体内的蛊虫转移到你的身体里来,王爷知道后不想让你承担这样的风险,更担心君恩泽皇子如果被人刺杀,你的生命会受到威胁,所以把蛊虫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这一切都是在你昏迷下做的,所以你并不知道。” “王爷不怕死,王爷更不怕为你死,只是君恩泽皇子和您的好友舞倾城有着亲密的关系,王爷知道你重情谊,所以考虑到了这一点。” “况且,王爷不敢死也是因为放心不下你和三个孩子。” 沈晚听了这番话耳朵嗡嗡作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蛊虫……竟然在你的体内,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 这时,大木迈着小短腿儿眼睛红红的冲了进来,方才所发生的一切他全都听见了。 他不想让爹娘吵架。 大木软乎乎有点哆嗦的小手抓着尉迟的手,以银针精准的扎在穴位之上,只见尉迟侧边的太阳穴上有一条黑色的蛊虫涌来涌去的。 沈晚亲眼看到了蛊虫后,整个人朝后踉跄了:“竟然是真的……” 尉迟见事情瞒不住了,他沉下声来:“晚儿,本王从来都没有杀害你的父亲,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的。” “本王会找出一个真相给你的。” “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见本王。” “本王不会来打扰你的。” “但是你何时想见本王便告诉本王。” “本王会随时出现。” 说罢,尉迟捂着自己的伤口离开了,大木想给尉迟包扎一下,尉迟让大木陪着沈晚。 约莫过了两刻钟,沈晚听见院子里传来小然安奶声奶气的声音:“小心点呀,这都是我很宝贝的东西呢。” “哎呀,把这个放在那边。” “我喜欢这个房间,把东西全都这个房间吧。” 窝在房间里一整天的沈晚听到这个声音总算回过神来了,她大步朝外走去,一眼便看到了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小然安。 她的心情舒畅了许多,不过看着满院子的家具还有花花草草等东西还是发出了疑问:“安安你这是做什么?” 小然安就跟小兔子似的颠颠颠跑了过来,一头扎进了沈晚的怀里:“娘亲娘亲,你怎么这么问啊,都把我问的伤心了,难道你不欢迎然安嘛?” “第一呢,娘亲家里的妖魔鬼怪已经被娘亲赶跑了,第二呢,我想念娘亲了,想和香香软软的娘亲过日子,不想和臭臭硬邦邦的爹爹过日子。”小然安仰着可爱的小脑袋观察到沈晚只要听到尉迟脸色就不太对劲儿。 她在心里重重的哀叹着:此次前来帮助爹爹和娘亲和好简直就是长路漫漫啊。 “娘亲也想和安安在一起,走,娘亲帮你一起收拾屋子。”沈晚争取让自己的心情平和下来。 “哦太好啦。”小然安蹦蹦跳跳的。 沈府外对面的大树上。 尉迟黑眸一瞬不瞬的看着里面热闹的情形,直到夜里她们熄了灯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回到王府后,睡不着的尉迟来到书房看书,一眼就瞥见鬼手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尉迟冷声道:“跟了本王这么多年还敢在本王隐瞒,你以为你能瞒得住么?” 鬼手挠挠头,上前,把一封密函呈现上来:“主子,这是最新消息。” 尉迟拆开密函,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惊的站起来:“母妃竟然这般厉害!吞了西林帝国,现在成了西林帝国的皇后!” 鬼手也很佩服主子的母妃,道:“是,西林帝国原本的皇后被……被皇后给设计害了,整个家族连根拔起,而后皇后就和西林帝国的皇上在一起了,现在表面看是皇后,其实……其实是执掌朝政的女帝,西林帝国的皇上有不少朝政上的事情都会问皇后……” 尉迟整个人僵硬如磐石:“母后的野心真的是太大了。”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尉迟坐下来:“进。” 来人是司雪衣,他让鬼手出去,优雅的坐下来,长指在书案上有节奏的敲打着:“想来你已经听说了姨母的伟大壮举,现在西林帝国基本上等于掌控在了我们的受伤。” “现在就剩下大凉帝国,青迟帝国和大卿帝国了。”司雪衣许是觉得尉迟的书房太过寒冷,手握空拳咳嗽了几声:“大凉帝国也算是掌握在了你的手中,大卿和青迟是最难啃下的,我们慢慢来不着急。” “现在最主要的便是稳住大凉。”司雪衣说着便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个瓷瓶:“你也知道西林帝国乃是专门研制蛊虫的帝国。” “这个蛊虫是可以控制人的精神的。”司雪衣如谪仙的面容下是黑炭般的狠辣:“只要你想法子把这个蛊虫下到皇上尉恒的体内,大凉就尽在掌握之中。” 第424章 你的猫朕要了。 尉迟的手攥的紧紧的:“本王不想这么做。” 尉迟知道蛊虫在体内的痛苦。 因为他身体里就有一个蛊。 有时候,蛊虫会在他体内钻来钻去,让他十分痛苦。 司雪衣冷冷清清如刚下过雪般的眸不悦的看向尉迟:“表兄,别告诉我,你对这皇上有了兄弟之情,你要清楚,你和尉恒并不是亲兄弟,明白么?” “为何一定要用蛊虫如此卑劣的法子去控制一个君王,去控制一个帝国?”尉迟心怀光明,坦坦荡荡:“本王更想以德服人。” 闻言,司雪衣哈哈哈的大笑着:“你说什么?以德服人?表兄,现在都已经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会有这种思想。” “所以,你认为母妃那样用卑劣的手段掌控了一个帝国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尉迟猛的拍桌,双手撑在桌子边沿的两侧:“我并不这么认为!” “你居然敢这么说姨母,我看你是不孝至极!”说罢,司雪衣愤怒的转身离开。 烛光点点,尉迟的眸隐在忽明忽灭的烛光下。 次日,司雪衣打听到三日后皇上要带着一些大臣们看一场剿杀奸臣的戏。 司雪衣激动的握紧了拳头:“这正是一个好机会。” 他打听到了给皇上唱戏的戏班子,顺便试探了一下有没有人敢给重要的权臣下毒等话,戏班子那些人一个个的害怕的不得了。 司雪衣的眉头拧的紧紧的。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司雪衣忽然瞧见花厅的侧边,谢苗这个小结巴正在蹦蹦跳跳的拿起那些戏服往身上比量呢,一边比量一边唱着呢,声音好听,唱的人心里直痒痒。 司雪衣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计策。 晚上,司雪衣一直都没有出现,这让谢苗觉得很奇怪,她询问府上的丫鬟:“雪衣哥哥去哪儿了?” 丫鬟被司雪衣买通了,道:“谢苗姑娘,我下午的时候便听说司公子在灶房做饭呢,听说是为你做的。” 闻言,谢苗的眼睛瞪的圆圆的,小嘴儿张的大大的,脸蛋也红扑扑的,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原地转圈圈:“真的么?雪衣哥哥竟然这么好,我好开心啊。” 到了用晚饭的时候,司雪衣亲自把菜肴一个个的端上来,而且身上还有些脏,看着有些狼狈。 但正是这些狼狈让谢苗感动的一塌糊涂的。 她泪眼汪汪的看着司雪衣:“雪衣哥哥,你为何对我这么好啊?” 司雪衣最厌恶的便是谢苗这幅花痴的样子了。 但是为了计划,他只能强忍着恶心和厌恶:“苗儿,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对你不好我对谁好呢?” “快尝尝,这都是我亲手做的。”司雪衣温柔起来简直像冬日后融化的冰雪,让人招架不住。 谢苗用力的点头,香喷喷的吃了起来。 吃的过程中,谢苗频繁听到司雪衣叹气的声音还有拧起的眉头。 谢苗眨巴着眼睛关心的问:“雪衣哥哥,你怎么了?” 司雪衣双手交叉搭在额头上:“我需要一个人完成一个任务,但是没有人帮我。” 谢苗今晚已经被司雪衣的糖衣炮弹攻克的差不多了。 谢苗觉得自己要为司雪衣分担一些什么。 她的小手抓着司雪衣的手,关心的问:“雪衣哥哥你说说。” 司雪衣清澈的眉眼镀着温柔的光:“我就是想让一个人上台唱戏,然后想法子接近一个人,把一个东西悄悄的放到那个人的身上。” 谢苗一听这话,觉得也不是很困难啊,她立刻举起了小手:“雪衣哥哥,你看看我行么?” 司雪衣要的就是谢苗这句话,虽然谢苗蠢了一点,但是胜在听话啊。 经过司雪衣找了个人给谢苗指导了动作,眼神等等。 终于等到了皇上带着一些大臣来京城最大的戏馆子看戏。 在后边的换衣室里,司雪衣为了让谢苗死心塌地的做这件事情,强忍住对谢苗的厌恶,一只手掌扣在谢苗的后脑勺上,然后在她软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我相信你能做到。” 待司雪衣离开之后,谢苗把藏在箱子里的猫咪小黄抱了出来,悄咪咪的藏在了宽大的袖口里,声音抖的跟拨浪鼓似的:“小黄黄啊,我好紧张啊,怎么办啊?你一会儿陪着我好不好?” “喵~” 谢苗点头:“恩,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谢苗穿着宽大的戏服上台了,腿肚子一直在哆嗦,她演的是一个怀有身孕被狠心的夫君抛弃的小娘子。 小娘子快要生了,但是狠心的夫君却弃她而去,找了别人。 谢苗的词都不记得,结结巴巴的:“我,我,夫君啊,我,我要生了,你别走啊。” 台下,沈晚在谢苗出场说话之后便一眼认出了她,她不由得拧起眉头:“她怎么在这儿?” 就在这时,谢苗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几步,一挥袖子,一下子甩出来了黄色的小猫咪。 “啊那是什么东西!” “老天啊,保护皇上。” “快,挡住它。” 偏偏不巧的是那只小黄猫正好稳稳的落在了皇上尉恒的怀里。 有人想要杀死这只猫。 谢苗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急忙飞奔下去阻拦:“我不许!” 角落里,目睹了这一切的司雪衣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这个蠢货,什么事情都办不好,看样子要把大凉的皇上惹怒了。” 谢苗已经冲了下去,单纯不谙世事,且无所畏惧的清澈大眼睛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尉恒:“你,你把小猫咪给我。” 也不知怎么回事,对上谢苗黑的发亮的眼睛,尉恒非但不生气反而起了别样的兴趣。 “这只猫是你的?”尉恒温柔的问,大掌覆了上去,轻轻的抚摸着小猫光滑柔顺的皮毛。 谢苗奶凶奶凶的瞪着他:“是,是啊,怎么的?” “喂的挺肥的。”尉恒低低的笑着。 谢苗的小脸儿唰的红了,两根手指可可爱爱的对在了一起:“也,也不是很肥的,它就是比较贪吃,我每次把它的食物藏起来,它都会找出来,可厉害了呢。” 尉恒站起来,直接把猫抱在了怀里,看这架势基本没有想把猫还给她的意思:“这只猫朕很 第425章 沈晚,不要多管闲事 尉恒站起来,怀里揣着只猫:“这猫,朕要了,你若是想它来宫里找它。” 谢苗追了出去,但是尉恒还已经扬长而去。 在台下的司雪衣看到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没想到这个小结巴还挺招人喜欢的。” 既然能勾搭上皇上就更好了。 “司雪衣!”冷酷没有感情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紧接着一道影子迅速飞到司雪衣面前,啪的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脸上。 司雪衣被这一巴掌打蒙了,看向来人,眼睛里迸射出愤怒的火焰,抬手就要打回去。 还未等沈晚反击回去呢,尉迟便紧紧的握住了司雪衣的手腕,冷冽黑曜的眸刺向司雪衣:“你敢打她一下,你试试。” 司雪衣被气的胸膛上下起伏:“表兄,你讲讲道理,是沈晚先打我的。” “那也是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尉迟冷冷道,强势维护沈晚。 “我做了什么?”司雪衣的脑子涌着热血。 沈晚一把拨开尉迟,站在司雪衣面前:“司雪衣,你是不是让谢苗故意靠近皇上了?” 司雪衣没有否认:“那又如何?是她自己愿意的,况且,是她自己有本事,皇上也愿意上钩。” 沈晚听着这渣男的话,浑身的气血都涌了上来:“司雪衣,你要不要脸,有没有点良心!谢苗是你的未婚妻!” 司雪衣拧眉:“所以得听我的话。” “你让她去做什么了?”沈晚逼问。 司雪衣的眉梢逐渐凉了下来:“这跟你无关,沈晚,请你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家族的事情,请问你有什么资格管?你以为你是我表兄的王妃么?还是说你已经把自己当成我们家族的人了?” 司雪衣伤人的话让沈晚的心一寸寸的凉掉。 不可否认的是司雪衣说的有道理。 尉迟看着沈晚的脸色心疼无比,怒斥司雪衣:“你给我闭嘴!” 沈晚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你说的对,是我多管闲事了。”说罢转身离开。 尉迟想追上去,沈晚吼了一嗓子:“不许跟着我。” 尉迟只好停下了脚步,他折回去找司雪衣:“你把蛊虫的任务交给了谢苗?” 司雪衣姿态优雅的弹了弹袖子:“没错,这件事我相信她可以办好。” “利用女子你不觉得卑鄙么?”尉迟越来越觉得和司雪衣不是一条路的人了。 司雪衣平静的开口:“她也是紫焰帝国的人,为了吾帝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是她的光荣,表兄,想成为大事者,定要不拘小节。” “呵,随你吧。” 次日,司雪衣便又买了一些便宜、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来哄谢苗:“苗苗,你做的太棒了。” 谢苗得了司雪衣的夸奖,整张脸红扑扑的:“真的么?雪衣哥哥真的觉得我很棒么?” 司雪衣强忍住对她的厌恶,点头:“是,我觉得你很好,不过,你如果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做成了,我会觉得你更棒的。” 谢苗有些犹豫了,她瑟缩了下肩膀:“可是那个人是皇上,我有点害怕,要万一被他发现了,把我的脑袋砍了怎么办啊?” 司雪衣嫌弃谢苗废话太多,收敛起不耐烦:“不会的,这位皇上性子温和,很好的。” 谢苗犹豫的开口:“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司雪衣的脸沉了沉,而后道:“你不去的话,我们的婚约只好做废了,没想到让你为我做这样一件小事都不行。” 这几日,司雪衣为了讨好谢苗,做了很多表面功夫,这种表面功夫都裹着蜜糖。 谢苗尝了一阵子的蜜糖,冷不丁被人把蜜糖收走了,谢苗的心里空荡荡的。 她赶忙抓住了司雪衣的袖子:“雪衣哥哥,你别生气,我去,我去。” 司雪衣见她改了心意,心想:这女子就是欠治。 他转而变了脸色:“这才是我的好苗苗。” 第二天谢苗便进了皇宫,谢苗还以为会有人拦着她呢,谁知道从皇宫大门开始一直到皇上的宫殿都没有人拦她。 谢苗今儿个穿了一身梨花黄长裙,外面披了个水貂绒的白色斗篷,谢苗生了个圆脸,可爱又清纯。 她悄悄推开宫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声音纯纯,清澈好听:“小黄?黄黄?你在哪儿啊?” “喵呜~”奶萌奶萌的叫声响起。 谢苗听到这声音兴奋的循着声音跑过去,她的性子有些莽撞,猛的撞上了一堵厚厚的肉墙。 瘦弱的谢苗往后一弹,咣当摔在了地上,她仰头看去,一眼看见皇上抱着小黄正噙着温和的笑看着她呢。 谢苗爬起来:“皇上,你的胸膛太硬了,磕死我了,我的脑袋都磕迷糊了。” 谢苗的反应让尉恒有些意外。 若是其他女子必然是要跪下来磕头,谁曾想谢苗竟指责他。 但是谢苗如此态度让尉恒感觉到了何为轻松。 “那还是朕的不是了。”尉恒低低的笑:“你的猫被朕照顾的很好,吃的也很好,你可以放心。” 一听吃的两个字,谢苗立刻有了反应,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她立刻抱住肚子。 尉恒被她的小动作逗笑了:“饿了?” 谢苗诚实的点头:“你这儿有吃的么?我没带银子,我吃的很少的,不会把你吃穷的。” 尉恒哈哈大笑:“你是吃不穷朕的。” 尉恒说着便吩咐太监总管上菜。 不多时,丰盛的菜肴便上来了。 谢苗的眼睛都亮了:“哇,好多,看着好好吃啊,而且你这儿做饭真是快啊。” 尉恒给她布菜:“朕早就提前给你准备好了,只等你来了。” 谢苗觉得这句话怪怪的,好像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一顿饭吃下来,谢苗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尉恒之前不是没有过女子,但是不管是沈冰也好,还是其他的女子也好,他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安静祥和的时候。 看到谢苗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他心里微动,问:“你觉得朕怎么样?” 谢苗一边吞咽着,一边道:“我觉得很好啊。” 尉恒放下筷子,温润如玉的眸看着她:“那你当朕的宠妃如何?” 闻言,谢苗的两个眼睛瞪的大大的:“不要!” “为何?你方才不是还说朕很好吗。”被拒绝的尉恒心里有一些难过。 谢苗对着手指:“我,我有未婚夫了啊。” 第426章 她竟然有未婚夫了 尉恒的面上划过丝丝的失望:“有未婚夫了啊。” 他没有多问究竟是谁,不想给谢苗太大的压力。 “他,对你好么?”尉恒竟只想关心这个问题。 这个小姑娘看着就很单纯。 谢苗沉默了一下,虽然她单纯,但是还是能分得清一些感觉的,小脑袋认认真真的想了想:“他有点奇怪,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 谢苗的回答让尉恒自动代入了不好。 “你很喜欢你的未婚夫?”尉恒问完之后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谢苗小鸡啄米般点头:“恩,喜欢。” 尉恒的眸里划过一抹失望:“那你可以在宫里陪朕待上一段时间么?” 谢苗又对了对手指,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看着尉恒眼巴巴看她的样子,心里划过一丝不忍。 让她想到了小猫咪想吃东西时眼巴巴看着她的样子。 谢苗一个心软便答应了,弱弱的伸出一根手指:“那只能这一次,你不能太过分了哦。” 尉恒点点头。 他差人给谢苗安排了一个很舒服的宫殿。 过后,又找人查了谢苗的身份。 “皇上,此女子名为谢苗,乃是谢家大族的嫡女。” “皇上,谢家大族曾经可是灭国的紫焰帝国的那谢家啊。” 听了这话,尉恒的长指轻轻的敲打着御案:“谢家,紫焰帝国,看来紫焰帝国没有彻底灭亡啊。” “而且属下查到了一件事,西林帝国原先的皇后已经死了,而且连带着整个家族都死了,现在西林帝国的皇后似乎就是灭国的紫焰帝国的皇后。” 闻言,尉恒温润如玉的眸里闪过一抹震惊:“什么!” “西林帝国现在大多数的朝政……听说都是由这位皇后管控的。” 尉恒站起来,撑在桌子两侧的手臂在颤抖:“也就是说,紫焰帝国这是把西林帝国给吞了。”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当年追随着紫焰帝国的所有世家已经成功落在西林帝国了。” 尉恒猛地坐了下来:“西林帝国……沦陷了。” 尉恒想到谢苗,问:“可有查出谢苗的未婚夫是谁?” “查出来了,也是一个世家,姓司,名为司雪衣,此人是个病秧子,但是十分聪明,性情冷漠,攻于心计。” 尉恒听完这话脑子里竟只有一个想法:谢苗那般单纯可爱的小姑娘若是跟了这样一个人,以后的日子该多难过。 “另外……”那人对尉恒道:“属下还打听到了一件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说,至于真不真的由朕来判断。”尉恒淡淡道。 “战王并非是先帝的孩子,而是紫焰帝国的皇子,战王是在当年战场的混乱下被先帝抱回来养的。” 尉恒沉默了许久许久:“这件事朕还是信的,父皇对战王和其他的皇子们不同,对他很冷漠,而且长大之后很多危险的事情都是让战王去做。” “看来这紫焰帝国是想争霸天下啊。” “难怪把谢苗弄到宫里来,看来是有人给谢苗下了任务啊。”尉恒苦涩的笑。 “皇上,要不要把谢苗给……”那人做了一个杀戮的动作。 “朕不许你伤害她!”尉恒温和的脸沉了下来。 “是。” 接下来的几日,有了谢苗在宫里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的陪伴,尉恒竟觉得宫里寂寥冷清的日子没有那么的难熬。 谢苗好几次,甚至有好几次机会都能把蛊虫放到皇上的身体里,但是谢苗却没有这么做。 这日,谢苗一屁股坐在高高的门槛上,怀里抱着珠圆玉润的小黄猫,叹气的跟小黄猫说起了话:“我觉得皇上很好呀,他在我心里是第二,不对,第三好。” “第一好肯定就是雪衣哥哥了,第二好是陆真先生,第三好就是皇上了。” “所以我不想伤害皇上啊。” “但是雪衣哥哥交给我的任务该怎么办呢?” “我好为难啊。”“要不然我说谎算了。” “可是说谎不是好孩子啊。” 谢苗嘟囔的人这些话全都被尉恒听到了。 躲在角落的尉恒唇角竟勾起了满意的微笑:“谢苗的确是朕认识的那个单纯的女孩。” 夜晚,谢苗在床榻上睡的香喷喷的,柔软的手还摸着小黄猫。 尉恒点燃了一个熏香让她睡的更沉一些。 尉恒丝毫不费力的从谢苗枕头下拿出来一个荷包袋,打开荷包袋,里面有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有一条金色的正在蠕动的小虫子。 尉恒把瓶子拿走给自己的心腹看:“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人一看,大惊:“是帝王蛊。” 尉恒听着眉头拧起:“何为帝王蛊?” “帝王蛊便是控制帝王的一个蛊虫,只要蛊虫进入帝王的身体里便是永久性的。”那人道:“不过这个蛊虫是不影响平常的生活的,但是如果控制帝王蛊的人以后想以此来让帝王做些什么,那么帝王就有生命危险。” 尉恒沉默了许久许久:“我知道了。” 次日,尉恒差人找到了司雪衣并要请到皇宫里来。 尉迟得知以后拦住司雪衣:“出于安全起见,最好别去,看样子皇上已经把你的底细摸清楚了。” “姨母在西林帝国闹的轰轰烈烈的,只要是有心人,随便一查就能查出来什么。”司雪衣拢了拢宽大的斗篷:“不过这也没说什么,我们紫焰帝国沉淀了这么多年也该崛起了,不应该总是躲躲藏藏的。” “本王陪你入宫。”尉迟从架子上取下黑色的斗篷。 “你就不担心皇上也知道了你的身份,把你扣在那里?”司雪衣故意问。 “不会的。”尉迟淡淡道。 他和尉恒之间不是很僵的关系,更何况,尉恒刚刚登基,根基不稳,若是和尉迟起了矛盾,恐怕国本会动摇。 尉迟和司雪衣一同前来的一幕被尉恒看了个清清楚楚。 尉恒最后的疑虑也打消了,眸子低垂:“战王真是厉害,不声不响的掌控了整个大凉,朕说是大凉帝国的皇上,其实不过是一个傀儡皇上罢了。” 尉迟和尉恒对视一眼,虽相对无言,但彼此眼底的深意很多,很复杂。 片刻,尉恒收回了视线同司雪衣道:“司公子里面请,朕想和你单独一叙。” 【作者有话说】 求支持新书《老祖王妃不好哄》超级好看。 第427章 王爷,王妃把你儿子女儿拐跑了 尉恒对司雪衣道:“司公子,里面一叙,朕有话同你单独说。” 司雪衣拢着斗篷,轻咳了两声,对尉迟点点头,给了他一个安抚放心的眼神便跟着进去了。 御书房内。 尉恒没有点燃炭盆。 他看出来司雪衣怕冷了,也知道司雪衣有病,他是故意想挫一挫司雪衣的威风。 过了好一会儿,司雪衣冻的脸色惨白,嘴唇青紫,浑身哆嗦,甚至能听到上下牙齿打颤的声音。 尉恒这才故意问了一句:“司公子很怕冷?” 司雪衣怎么看不出来尉恒是在故意难为自己,他照旧是一副霁月清风的样子,清冷的眸看向他:“皇上想来知道司某身体不好,十分畏寒,却还是给司某冷锅冷灶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凉的皇上是个昏君呢。” 昏君二字让尉恒的眸骤然眯起。 呵,这司雪衣还真是敢说。 尉恒拍拍手,让人上了失足的炭盆和茶水。 司雪衣喝了一口温暖的茶水,整个人的脸色红润了许多:“皇上找司某过来有什么事情。” “把谢苗故意安排到朕的身边是有任务的吧。”尉恒边说这句话边将一个透明的瓶子放在司雪衣跟前。 司雪衣看到透明瓶子里的帝王蛊在心里暗暗骂了谢苗一句蠢货。 这么简单的任务竟到现在都无法完成。 尉恒看出来司雪衣眉眼的烦躁了,他坐下来,以一个男子的口吻,而不是一个帝王的口吻去问:“你不喜欢谢苗。” 司雪衣不答反问:“看来,你喜欢?” 尉恒在感情的事情上坦坦荡荡的:“是,朕喜欢。” 司雪衣的手悄然攥紧,虽然他厌恶谢苗,但是已经默认了谢苗是他的人,所有有人盯上了他的人,会让他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做个交易吧。”尉恒将司雪衣的神情全部收入眼底。 司雪衣倏然来了兴致,双手交叉:“什么交易?” 尉恒骨节修长的长指在装有帝王蛊的透明瓶子上点了点:“放过谢苗,朕亲自在你面前收了这帝王蛊。” 司雪衣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尉恒会这么做:“你这是为了谢苗?” “是,朕不想让她为难。”尉恒只要想到谢苗坐在门槛自言自语,十分忧愁的样子就觉得无比心疼。 这于司雪衣来说是一个好事儿,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司雪衣搓了搓手指:“要不要写一份保证书?” 尉恒听到这话抬头扫了司雪衣一眼:“不必,谢苗于朕来说是珍贵的人,不是物品,所以朕不会写这个东西。” 司雪衣被尉恒这番话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尉恒把透明的瓶子打开,把帝王蛊拿出来,将其放在自己的手腕上。 只见帝王蛊在尉恒的手腕上动了动,转而顺着脉络钻了进去。 司雪衣松了口气。 离开之前,尉恒凄冷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其实你们不必如此,大凉现在已经掌控在了你们手中。” 司雪衣傲然如风雪般的拢了拢斗篷:“你知道就好。” 片刻,尉迟进来了。 他们二人看了许久才坐下来。 尉恒最先开口:“皇兄……应该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吧,我没想到你不是父皇的孩子,更没想到你的身世和身份这么尊贵。” 尉迟饮了一口茶:“没有什么尊贵与否,都是为了江山社稷和天下。”听着尉迟如此大格局的话,尉恒垂下了眸:“天下……那么,皇兄所期待的天下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战争,百姓安康。”尉迟用四个字总结。 “太难了。”尉恒想都不敢想。 “功夫不负有心人。”尉迟道,他起身:“尉恒,王位是你的,你不必担心本王会抢走,也不必担心本王会让别人霸占了你的位子,你只要做一个好皇上,让大凉的江山社稷稳固如石,你的皇位谁都抢不走。” 尉恒听了这话,忽然觉得之前的想法太过狭隘了,他总觉得尉迟会抢走他的一切,其实,尉迟有更广阔的天下要拿:“有皇兄的照拂,朕的努力,相信大凉的江山也不会垮。” “不会。”尉迟声音洪沉:“本王,从小在这儿长大的,自然要护好这一片土地。” 尉迟离开皇宫,司雪衣心情愉悦且轻松:“皇兄,大凉这边已经稳定了,我们该启程去西林帝国了。” “姨母已经等你许久了。”司雪衣道:“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皇兄跟你争抢这天下呢。” 尉迟自然知道那位皇兄尉行泽,从小跟在母妃身边长大,母妃对他疼爱有加。 “他?”尉迟冷冷的开口:“也配?” 尉迟回到战王府便发现管家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儿,他拧起眉头:“怎么了?王府出事了?” 管家摇摇头:“咳,不是,就是……就是……沈晚姑娘把大木少爷和然安郡主给拐跑了。” 尉迟如遭雷击,站在原地:“你说什么?” 管家把信件递给他。 尉迟看着上面的文字:我带孩子们游山玩水,勿念。 “本王!”尉迟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想到什么,吼了一嗓子:“现在收拾包袱,备马,本王要离开。” 马路上,一路疾驰的尉迟宛如暴风闪电般。 司雪衣在后边追的气喘吁吁:“表兄你能不能慢一点啊?” …… 与此同时。 皇宫内。 当谢苗知道司雪衣离开后,整个人都慌了,她双手颤抖,脸色惨白的收拾着自己的小包袱,喃喃自语:我要去找雪衣哥哥,我要去找雪衣哥哥。 尉恒看到谢苗这幅满心满眼都是司雪衣的样子十分心疼,他蹲下来抱住谢苗:“别去找了,他不爱你,留在皇宫,留在朕的身边不好吗?” 谢苗忽然尖锐的叫了起来,本来已经好起来的口音忽然间又变的结巴起来:“我,我我,我不要……求求……求求你放了我,呜呜……我要回家,这……这不是我的家。” 谢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眼睛红肿的跟桃子一样,肩膀一耸一耸的。 尉恒看的心都碎了,他闭了闭眼睛,喃喃自语:是啊,你留下了这个人,你也留不住这个心啊,强留下来的人有什么用呢? 尉恒最后狠了狠心:“朕放你走,但是朕得派人护送你,否则朕不放心。” 闻言,谢苗立刻止住了哭声:“谢……谢谢你,你,你是个好人。” 第428章 司雪衣阴狠毒辣害然安 尉恒听着谢苗对自己的评价,苦涩的勾了勾唇:“好人么?朕是个好人么?” 谢苗干脆利落的收拾东西,中间有几次差点摔倒,生怕一个慢动作会不放她离开一样。 尉恒在旁边看的心都碎了,摊开双手盯着看了会,喃喃自语:“难道朕是洪水猛兽么?” 谢苗收拾好了自己的小包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尉恒自她离开后,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呆呆的靠在柱子上坐着。 喵呜,一道奶萌奶萌的喵叫声响起。 尉恒总算回过神儿来,从帷幔后面看到了那只被他喂的珠圆玉润的黄色小猫。 尉恒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模样,他轻轻的把猫咪抱起搂在怀里,轻轻的摸着:“你和朕都是被她抛弃的那个啊。” 喵呜,奶黄的小猫咪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悲伤,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尉恒的手指。 …… 林荫小路上。 尉迟和司雪衣连着跑了三天三夜。 若不是马儿需要歇息,想来尉迟根本不会停的。 司雪衣望着地图上的路线,清俊的脸上划过一抹不悦的神情:“表兄,我们现在所去的不是西林帝国?而是大卿帝国?” 尉迟靠坐在树上,曲起一条腿,从腰带上取下来一个水袋,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水。 他瞥了司雪衣一眼:“本王的小儿子三森在大卿帝国的乌家,沈晚和两个孩子肯定去了乌家。” “本王最挂念的人都在乌家,本王不去乌家去哪儿呢?”尉迟懒洋洋的掀眸扫了司雪衣一眼,他看了眼时辰,觉得歇息够了,看了眼马的精神状态,这才起身:“雪衣,你我人各有志,你若是想回西林帝国你就自己回去吧,本王断然不会阻拦你的。” 司雪衣深呼吸一口气,真的是拗不过尉迟,他冷着一张脸:“我倒是要看看沈晚天天闹什么幺蛾子。” 又辗转了两日,尉迟终于来到了大卿帝国。 刚刚进入大卿帝国,尉迟就感觉到了一股子非同寻常的气氛。 家家户户都在闭门,街上没有多少人家,整个大卿帝国的京城就好像是一座死城一样。 尉迟和司雪衣相互对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肯定出问题了,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司雪衣被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弄的浑身毛毛的,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尉迟从马背上下来,见一户人家正探头探脑的,直接拍开了那扇窗户。 他沉着脸询问:“大卿这是怎么了?为何人人都关门闭户?” 那人脸色惨白,心惊胆战的:“乱啊,乱死了,忽然出现了一个会吃人的人,那个人发起狂来疯疯癫癫的吓死了,而且还吃了好多村民们的鸡鸭啊,猪啊,狗啊什么的,而且那些被他咬过的动物们也跟他一样疯疯癫癫的,四处咬人啊,被他咬过的人也会变成疯子。” 尉迟的瞳孔微微紧缩,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稀奇的事:“那为何不找郎中看?” 一提到郎中,那人摆摆手:“别提了,有个好心的郎中给这个人看病,结果被这个人活生生的从把脸咬下来了一块肉啊。” “这位公子,没事还是不要出门了啊。”说着啪的关上了窗子。 尉迟的手死死的攥着马缰绳:“大卿为何会忽然出现这样的事情?” “不行,本王必须尽快找到沈晚他们!” 司雪衣拧起眉头,心里产生了恶毒的想法:如果沈晚和那三个孩子死了就好了,这样表兄就没有任何累赘了,而且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就可以和上官娆成亲了。 尉迟走在马路上。 原先的大卿京城,街道两边是热闹的商铺,烟火气十足。 现在空空荡荡,地上倒了许多小笼包啊,灯笼啊,簪子啊等物品,有一种热闹的凄凉感。 尉迟扫了一圈:“咱们去乌家,看看沈晚他们到了没有。” 忽然,急急的压抑的低叫声响起。 尉迟听到这个声音,整颗心都已经缩在了一起,他立刻停下马蹄声,举了个暂停的手势,对司雪衣道:“本王好像听到了然安的声音。” 司雪衣不太相信:“不会吧,那么短促的声音你也能确定?” 尉迟的手死死的握着马缰绳:“然安是本王的亲生骨肉,本王自然能听出来。” “问我们分头去找,快!”尉迟的右眼皮疯狂的跳着,他真的担心然安会出现什么问题。 司雪衣不敢不服从尉迟的命令,从马上下来开始寻找。 忽然,他在一个倒下来的巨大草筐里看到了瑟瑟发抖,团成了一个球儿的小然安。 而在草筐外面,一只浑身是血,眼睛猩红,看似癫狂的狗正吐着舌头,虎视眈眈的盯着小然安呢。 司雪衣看到这一幕,拳头攥的紧紧的,他心里有两个小人儿,一个小人说救她吧,另外一个小人说别救了。 司雪衣在心里想:若是然安能坚持到尉迟往这边走,他就做做样子救上一救,也看看她的命大不大了。 “然安,然安……”尉迟沉厚着急的声音响起,而且逐渐近了。 然安听到尉迟的声音激动的不得了,激动之下把小手伸了出去:“爹,爹爹,我在这里啊。” 然,就在这时,那条癫狂的狗忽然发狂了,照着小然安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啊!”小然安疼的嗷嗷大叫。 司雪衣的眼睛一转,上去一剑刺入了狗的脖子,但是这条狗的生命力特别顽强,竟然还没有松口。 “然安!”疯狂着急的呼喊声响起,尉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猩红的眸染上了一层嗜血的杀意,他举起砍刀照着狗的脖子一刀砍了下去。 但是,狗的脑袋还是保持着咬然安的动作,而且力气很大,死死的咬着。 然安看着自己的手上连着狗头,而且怎么都甩不掉,吓的哇哇大哭,整张脸都白了,哭的嗓子都破音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爹爹,我好疼啊,救命啊爹爹。” 尉迟浑身都在颤抖,刀都拿不住了,啪的掉在了地上,他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冲过去小心翼翼的抱起了然安:“爹爹,爹爹一定会想办法保住你的手的。” 第429章 爹爹你怎么才来啊,我好害怕啊 小然安的手和被砍断的狗头连在了一起,小然安痛的撕心裂肺的大叫着,小脸儿惨白,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 尉迟看的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他的喉结滚动,声音颤抖,带着哽咽:“然安别怕,爹爹一定会保住你的手的,爹爹会保护你的。” 小然安还以为是做梦呢。 在整个人落入尉迟温暖的怀抱里时,没有被咬伤的小手死死的抓着尉迟胸膛前的衣裳,嚎啕大哭:“爹爹你怎么才来啊,我好害怕啊,我好疼啊。” 然安虽然娇气,但是坚强,不会轻易流泪。 尉迟看着然安的眼泪,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你娘亲他们呢?”尉迟问。 “我们走散了,娘亲他们好像在找我,我也在找娘亲他们。”小然安抽噎着,哭着哭着,她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然安!”尉迟痛苦的嘶吼着,他朝前方跑去,跑出去大概很久很久猛的撞到了个人。 定睛一看,竟然是沈晚。 沈晚狼狈的狠,那张精致白皙的小脸儿脏兮兮的,身上的衣裳也是乱糟糟的。 沈晚看到尉迟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揉了揉眼睛发现尉迟还在,喃喃自语:原来不是幻觉。 尉迟的喉结上下滚动:“不是幻觉。” “本王来了。” “本王来晚了。” 沈晚的干涩的眼珠子动了动,视线落在小然安的手臂上,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她捂住嘴:“安安怎么了?” 尉迟嗓子僵硬的吐出完整的话:“被狗咬了手臂。” 沈晚闭了闭眼睛:“都怪我。” “现在不要讨论谁怪谁了,你们现在住在哪儿?”尉迟着急给然安看手伤。 “去乌家。”沈晚急急道。 沈晚拼命的往前跑,给他们带路。 尉迟一眼看出来沈晚的腿一瘸一拐的。 她的裙子已经破碎了,鲜血已经透了出来。 尉迟的呼吸一窒:“晚儿你怎么了?” 沈晚的眸低垂着:“被咬了。” “本王背着你。”尉迟心急如焚。 沈晚尖锐的声音响起:“不要!你不要乱动安安,你抱着她,我自己可以。” 尉迟知道沈晚倔强没有强求,就这样看着沈晚一瘸一拐的心如刀割。 终于到了乌家。 因为大卿闹了疯病的事情,乌家也是大门紧闭的。 沈晚敲门,管家趴在门板上悄悄的问:“谁啊?” 沈晚的声音虚弱:“是我,大凉的沈晚,也是三森的娘亲。” 管家这才开门,可是当他们进来,管家看到然安手臂上挂着一个死去的疯狗狗头的时候,整个人吓的直哆嗦,神色也唰的变了:“你们被咬了,既然被咬了就不能进来,要万一把我们都给传染了可怎么办?” 沈晚的眸沉了下来:“我要找三森和乌野小姐。” 听到这两个名字,管家的脸色都变了,嗫嚅着:“在,就在房间里歇息呢。” 沈晚一听这话和语气就知道管家说谎呢。 她冷冽的眸眯起,暗涌着危险的光,她一步一步走向管家,冷冷的开口:“你若是不说实话,我就咬你,你信不信?你怕不怕被感染?” 管家自然怕了,怕的都要尿裤子了,他连忙摆手:“我,我说,你别过来,你千万别冲动啊。” “他们,他们也被咬伤了,夫人把他们给撵出去了,好像住进了来福客栈里。” 听及,沈晚毫不犹豫的离开乌家。 他们在朝来福客栈走的路上听到大木的叫声:“爹爹,娘亲!” 回头一看,走散的大木和阿绝正朝他们跑来。 大木抱着沈晚,浑身都在颤抖:“娘亲,你们跑哪儿去了?呜呜,好可怕啊,我差点被咬死啊。” 沈晚见大木相安无事,那颗心放了一半,紧紧的抱住大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阿绝那双猩红的、上挑的狐狸眼正死死的盯着小然安,眼睛倏地红了,声音都是发颤的:“姐姐,姐姐被咬了。” 大家没有吱声。 这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阿绝忽然抬手照着自己的脸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万分自责:“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姐姐怎么会被咬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没有及时找到姐姐。” “阿绝,自责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一个客栈。”沈晚盯着阿绝那扇的红肿的脸,有些心疼,急忙宽慰的说。 他们终于找到了来福客栈。 来福客栈大门紧闭,门口的灯笼残破不堪,一半的灯笼纸随着风飘来飘去的。 门框上有很多鲜血,已经干涸了很多天了,看来曾经死过人。 沈晚他们没有立刻进去,担心里面会有狂疯病咬人的人或者是动物。 沈晚前倾着身子,抬起手在门框上轻轻的敲了敲,压低声音:“有人么?” 里面虽然没有人直接回答,但是沈晚听到了窸窣的声音,沈晚抬手:“先别靠近,害怕不是正常人。” 就在这时,里面响起三森警惕,压低声音的询问声:“是……娘亲么?” 沈晚一下子就听出来三森的声音了,激动道:“三森,是,是娘亲,快开门。” 三森推开门,当看见自己的爹娘家人们都出现在面前时,一向坚强的三森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娘亲,我没有做梦吧,真的是你们。” “没有,娘亲来晚了,抱歉。”许久没见到小儿子的沈晚对三森是思念至极,她蹲下来把三森抱在怀里。 “娘……”三森哽咽了:“大卿京城出事了。” “娘知道,一路过来还未等到乌家便看到了。”沈晚想到什么,从上到下把三森打量了一圈:“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咬?” 三森摇摇头:“我没有……” 想到什么,那双眼睛黯淡了下来:“但是……小和尚被咬了。” 沈晚垂下眸:“你姐姐也被咬了。” “什么?”尉迟从沈晚身后站出来,露出了小然安那条和狗头连在一起的手臂。 “我们先上去。”三森急忙道:“这个客栈的生意不太好,那日客栈的掌柜的和店小二被咬死了,我趁着他们死了把他们的尸体丢了出去,我和小和尚霸占了这个客栈。” 到了二楼,三森给了他们一个大的房间:“先别去看小和尚了,小和尚被我绑起来了。” 沈晚了然,小和尚被咬了,如果不绑起来的话,一定会伤到三森的。 第430章 司雪衣你是坏人,不要碰我二姐 房间内。 尉迟把小然安放在床榻上,小然安现在已经疼的昏死了过去,小脸儿白的没有一丁点儿血色。 小然安的手臂已经红肿不堪,若是在拖延下去,怕是要截断。 大木虽然已经急的不得了,他强忍住慌张的情愫,让自己的思维变的明朗起来:“先找大一点,锋利一点的东西把狗的牙齿给板掉。” 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沈晚急的不得了,脑子灵光一闪,忽然想到自己的空间里似乎有一个钳子。 她太着急了,也太挂念小然安的安危了,压根儿忘了还有一个外人司雪衣在场呢,直接把东西拿了出来。 尉迟是知道沈晚这个本事的,所以并不惊讶。 孩子们更是如此。 唯有司雪衣…… 当司雪衣看到沈晚隔空取物的动作之后那张清俊的脸上堆着浓浓的震惊之色。 他!看到了什么! 沈晚拿着钳子对尉迟道:“你的力气比较大,你来,我抱着然安。” 沈晚积存在眼底的信任让尉迟心里暖暖的,他黑曜石的眸定定的看着沈晚:“恩。” 尉迟小心翼翼的把小然安放在了沈晚的怀里。 沈晚靠坐在床榻上,她的两个手抱着然安,亲了亲她的头顶,虽然知道然安现在是听不见的,但还是给她鼓励打气:“安安,娘亲和爹爹都在,你的哥哥弟弟也在,我们都陪着你,你一定要坚强起来。” 尉迟扫了司雪衣一眼:“你过来掰着点狗的脑袋,以免造成二次损伤。” 司雪衣其实是不想去的,但是不能拒绝尉迟。 他刚要过去,三森小小的身子便拦在了司雪衣跟前,声音冷冷的:“我们家的家事就不需要别人操心了,爹,我来帮你。” 司雪衣不太喜欢三森这种阴沉沉,十分警惕的行子,更不喜欢他说的话:“三森,你爹是我的表兄,我们也是一家人。” 三森的眸凉飕飕,没有温度的看着他:“是么?我并不这么认为,我怕你会伤害到我二姐。” 司雪衣:…… 对于三森这番话,尉迟和沈晚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训斥。 三森站在旁边,勇气非同寻常,他两个小手死死的把着狗头。 尉迟用钳子夹住一颗狗的牙齿,先是上下掰了掰,活动了一番,而后狠狠的往后一拉。 三森和尉迟也配合的非常好,没有让迸溅出来的鲜血二次感染然安的伤口。 就这样,一颗一颗的全部拔掉了。 尉迟也出了一头的汗。 沈晚把小然安平放在床榻上,又让大木上了些许的药粉止血消炎。 沈晚扫了眼筋疲力尽的尉迟,唇抿了抿,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帕子递过去。 尉迟看着那帕子激动的喜悦之情尽显:“给我的?” 恩,激动的光问废话了。 沈晚有些尴尬,觉得自己的动作多此一举,她黑着张脸,语气也故意凶巴巴冷冰冰的:“不要算了。” 就在帕子即将收回去的那一刹那,尉迟迅速的伸出手,不过他没有去拿帕子,而是直接握住了沈晚的手。 沈晚没想到尉迟会做出如此狂浪的动作,她虎着张脸:“尉迟,你干什么!” 尉迟漆黑的眸宛如深渊般定定的看着她:“擦汗。” 说着,尉迟就这么扯着沈晚的手在自己额头上抹着汗水。 沈晚的心被他弄的扑通扑通乱跳。 一个余光忽然扫到司雪衣、大木、三森和阿绝正看着他们,沈晚的脸瞬间红成了煮的虾子。 她立刻推开尉迟:“你给我放尊重点。” 已经达到目的的尉迟低低的笑:“好。” 三森又带着沈晚他们来到小和尚的房间。 小和尚狼狈极了,估摸着从被咬以后就没有换过衣裳,当然了,这种危险的情况下,三森肯定是没有能力给她换的。 小和尚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住了,嘴巴里也塞了布。 三森看了一眼便不忍心的低下了头:“我也不想这么控制着她,但是没有办法,只要松开她,她就会咬人。” 沈晚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这样做是对的,也是为了她好。” 三森等人回到了方才的房间,沈晚给三森倒了一杯热乎乎的水:“大卿这是怎么了?” 三森接过热水,说了一句谢谢娘亲才道:“大概七天前,大卿京城的一个偏远山村忽然死了好几只狗,有一天夜里,有一只受伤的狗忽然咬伤了它的主人,这家主人实在无法掌控这只狗便把这只狗给打死了。” “过了几天,这家人忽然发起了疯病,开始咬周围的村民们。” “这些村民们有的来到京城买东西又咬伤了其他人。” “刚开始大家都没有主意,后来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就发展成了这幅样子。” “郎中太医等等全都看过了,但是他们没有办法治愈,而且有的不幸运的也被咬了。” “所以便发展成了今天这幅样子。” “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十分害怕。” 沈晚听的一阵唏嘘。 “那乌小野是怎么回事?”沈晚问,她觉得小和尚跟个机灵鬼似的不可能被咬啊。 提到这个,就见三森的脸上浮着浓浓的凶戾之气,小手死死的攥着拳头,这幅样子和尉迟暴怒时的神态一模一样。 “乌家的乌娇娇自傲自大,她不相信人咬人就跑了出去,而且还用一块肉去逗那些人,乌娇娇把一个人引到乌家门口,那个人忽然发狂了,抓住了乌娇娇,想去咬乌娇娇。” “乌娇娇大声呼叫救命。” “小和尚心地善良给乌娇娇开门让她进来。” “谁知道乌娇娇竟然起了阴毒的坏心思,她趁着小和尚不注意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把小和尚给拉了出来,还关上了门不让小和尚进来。” “就这样,小和尚被那个人给咬了。” “都怪我,我为何没有时时刻刻跟着小和尚。” “我若是跟着她,她就不会被咬了。”三森说着说着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沈晚无比心疼,她蹲下来,和三森的视线平齐:“三森,这件事不怪你,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能永远跟着跟屁虫一样跟在对方的身边。” “小和尚被咬是因为乌娇娇起了坏心思,知道吗?” “一个人若是想起坏心思谁都是拦不住的。” 第431章 不是因为司雪衣,然安不会被咬 三森听着沈晚的话心里开阔了许多。 他抬起头来,黑亮的眼睛看着沈晚:“娘亲说的没错,别人犯了错误,我们不应该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们应该强大起来,反击给敌人。” 沈晚知道三森心思剔透,领悟能力高,听到三森的话,她笑笑:“这才是我印象中的小儿子。” 勇敢、坚强、遇事不会就此消极。 沈晚看向眉头拧的紧紧的大木:“大木,你看过了安安的伤,你有没有药物能够治疗他们?” 大木稚嫩的小脸儿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很是为难的样子:“娘亲,这个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呢,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使,需要找一个动物试验。” 听了这话,三森立刻举起小手:“在这个客栈的后面有一只被咬伤的狗,我给关进了笼子里,可以用这只狗做实验。” 经过大木好几次的试验,最终还是失败了。 大木垮着小脸儿:“娘亲,我做不到,我研究出来的药物是无法治疗他们的。” “没关系,他们的伤口和病痛看着也是比较棘手的。”沈晚伸手揉揉大木的小脑袋。 尉迟也拍了拍大木的肩膀:“你晚上不睡觉偷偷爬起来研究药物,你所做的爹爹全都看在眼里。” 尉迟坐下来,身上的沉稳气让人觉得十分安心。 “本王认为应该先寻找此事的由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尉迟声音低低沉沉:“如果找不到源头,我们就这样乱来肯定是无法解决的。” 司雪衣有些不赞同,清俊的眉眼凝着抹凉:“表兄,我觉得我们在多管闲事,这是大卿帝国的事情,我们管他们干什么?” 沈晚听着司雪衣的话感到不舒服,凉飕飕的瞥了他一眼:“是啊,像你这么自私的人怎么会管别人的事情呢,你这种人,除了你自己,我想,你是不会管任何人的。” 司雪衣愤怒的看着沈晚,怼了回去:“总比你这种胡乱管闲事的强,不但你愿意胡乱管闲事,你养的儿子也愿意胡乱管闲事,如果你养的儿子不乱管闲事,跑到了大卿帝国,然安能受伤么,我们能被困在这里么。” 三森黑色能滴出浓墨的眸死死的瞪着司雪衣,小拳头捏的紧紧的。 沈晚的脸也沉了下来:“司雪衣,说话给我客气一点,这世间若是没个人都像你一样这么冷漠,这个世间恐怕是没有好人了,另外,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走走停停领略不同的光景和知识的,难道整日待在自己家门口的一亩三分地就是最好的么?” 想到什么,沈晚又出言讽刺:“你这不是也从你们老家那边跑到了大凉么,难道你这不是胡乱跑?” 未等司雪衣开口反驳,沈晚又冷讽一笑:“哦,对,是我说错了,你怎么能是跑呢,跑是人类的行为,而你……顶多叫爬。” 三森听到沈晚这般维护自己的话,小拳头松开了,脸上多了微笑,原来这就是有娘亲的感觉,被娘亲维护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大木洋洋得意的梗着小脖子,而且还用小胳膊撞了下三森的手臂:“怎么样?娘亲是不是很厉害?” 尉迟也不管,无比宠溺的看着沈晚。 司雪衣被怼的急了,气疯了的样子看向尉迟:“表兄,你难道不管管么?” 尉迟银色面具泛着冷硬的光,他慢悠悠的开口:“本王觉得沈晚说的对。” 司雪衣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你们随便吧。” 沈晚舒心的吐出一口气来:“再怎么样我们也是在大卿的地盘,调查这种事情最好不要擅自做主,我们还是要入宫一趟的。” “恩,言之有理,今夜太晚了,我们明日一早就入宫。”尉迟道。 到了晚上,原本热闹的大卿京城街道变的安静异常,好像是一座死城似的。 三森小小的人搬了一个凳子站在窗子前往外看着:“之前还没有出事的时候,这里十分热闹,晚上有很多卖东西的小贩,百姓们穿的漂亮会在外面欢声笑语到很久,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沈晚听着三森难过的话,道:“不是一切都是完美无瑕的,有完美就要有瑕疵,一切还会回到之前的样子。” 三森点点头。 外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几条浑身是血,眼睛猩红的狗在大街上溜达着,还有一些浑身是血的人也甩着手臂游荡着。 大木看着这一幕有些害怕,撒娇的钻进了沈晚的怀里:“娘亲,好可怕啊,他们不会上来吧。” 三森看着大哥胆子这么小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只要我们不发出太大的声音,没有太亮的光芒去吸引他们,他们就不会上来的。” 沈晚看着他们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之前魂穿到现代所看的丧尸电影,他们很像里面的丧尸。 就在这时,然安的房间忽然发出剧烈的响声。 听到这声音,沈晚他们几乎是迅速跑到了小然安的房间里。 被绑起来的小然安已经醒过来了,她的眼睛红红的,被咬伤的那一块儿红肿不堪,她的眼神丝毫不聚焦,而且凶狠残暴。 她从床上滚下来,看到人就上下张着嘴巴想要撕咬。 沈晚看到这一幕,心疼的已经窒息了。 她想冲上去,尉迟一个速度将沈晚拦住:“晚儿,别冲动,你现在过去非但没有一点用,反而会被然安咬伤,你想想你如果被她咬伤了,我们就少了一份助力,你难道不想尽快找到事情的解决办法么?” 沈晚听了尉迟的话,那份出跑的理智逐渐回笼。 她深呼吸一口气,不忍心再看然安的样子,对大木道:“你想想办法让你妹妹镇定下来。” 大木点点头。 尉迟和阿绝上前小心翼翼的摁住然安,大木用银针在小然安身上的穴位上扎了一阵,让小然安重新昏睡了过去。 看着小然安可怜的小脸儿,沈晚心痛难忍:“然安一向很小心,怎么会被咬呢。” 听到这话的司雪衣心虚的闪了闪眸,如果他没有见死不救,然安是不会被咬的,不过他并不后悔自己的行为,因为他觉得拖累表兄的人都应该去死。 第432章 司雪衣想害沈晚 尉迟抱住沈晚,宽厚温暖的手掌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声音温和,宛如春风般,安抚着她的情愫:“本王也不想我们的女儿被咬,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至此了,我们就应该接受和面对。” 沈晚闭了闭眼,只能接受这个说法了。 夜里,司雪衣和尉迟轮班守夜。 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 防的便是会有被咬的人或者动物忽然闯进来攻击他们。 就这样慢慢的、相安无事的熬到了天亮。 尉迟让鬼影留下来照看大木、阿绝和三森还有然安小和尚几个孩子们。 尉迟沈晚和司雪衣骑马朝皇宫赶去。 这路上自然遇到了咬人的人和动物。 但是尉迟武功高强,持续用剑去伤他们,在他们躲避攻击的时候拼命的往前跑。 他们三个人一人一匹马。 忽然有一个被咬伤的人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司雪衣的脚踝,张大了嘴巴打算狠狠的咬上一口。 司雪衣一个不察已经被抱住了小腿肚子。 司雪衣不会武功,拼命的去踹也毫无用处。 司雪衣瞬间慌了、怕了,他扯着喉咙喊:“救命啊。” 尉迟在前面打头阵,沈晚在后边断后,而且沈晚离司雪衣最近了。 沈晚再厌恶司雪衣也绝对不会看着他死去的。 她双腿夹着马肚子奔了上去,一剑刺在了那人的后背,但是所刺的地方并不是致命的地方。 沈晚冷冷的看着司雪衣怒吼了一嗓子:“还不快把腿收回去。” 司雪衣立刻收了回去。 被沈晚刺伤的人正在纠缠着沈晚。 沈晚正偏过去身子去和那人纠缠。 一个恶魔歹毒的心思萦绕在司雪衣的脑子里。 他盯着沈晚的背影想:如果沈晚被咬了,那么她就不会是表兄的拖累了,而且也会给上官娆铲除一个强大的劲敌。 司雪衣的想法一冒出来就想行动了。 他故意装作靠近沈晚,想要帮助沈晚的样子,然后狠狠的朝沈晚撞了过去。 沈晚现在的姿势本就是斜着的,被司雪衣这么一个撞击猛的倒了下去。 地上的人用双手死死的抓住沈晚的腿,张开嘴巴就要咬上去。 沈晚的眸子瞬间睁大,脸色变的惨白,现在性命最为重要,情急之下的沈晚想到现代人对付丧尸的方法。 她双手握着刀照着那人的脖子狠狠的砍了下去。 那人的脖子和脑袋迅速分家,同时抓在沈晚腿上的双手也卸下了劲儿。 解除危险的沈晚犀利的眸冷冷的盯着司雪衣。 司雪衣被她的眼神看的发毛,他朝后退了一步:“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沈晚冷冽的眸微微眯起:“我好心好意救你,你却想杀我,方才我感觉到了,是你故意把我推下去的。” 司雪衣没想到她的感知这般敏锐,云淡风轻的解释着:“你误会了,方才是我的马发狂了朝你那边撞了一下,所以才导致你下去的。” 沈晚呵笑,心想这司雪衣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借口呢。 她剑指司雪衣一步一步的靠近他:“是么?可是怎么办呢?我只相信我眼睛所看到的。” “啊你这个疯女人!”司雪衣大声的吼了一嗓子:“表兄!救命啊!” 沈晚回头看去,尉迟驾马赶了过来拧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司雪衣看到尉迟急忙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的跑到尉迟身后:“表兄,沈晚说我故意害她。” 司雪衣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沈晚没有作声,只冷淡的看着尉迟:“你信还是不信?” 尉迟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的表弟的关系如此僵硬,每次都让他难做人。 尉迟抿着唇,说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晚儿,雪衣的确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够好,但是本王觉得雪衣的性子和心肠还没有那么坏,也许你真的感觉错了。” 听了这话,司雪衣那颗心终于松了下来,同时心里高兴的想:再怎么样,他和表兄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沈晚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外人罢了。 尉迟的话让沈晚非常失望,她连连点头,呵笑道:“好,很好,我知道了。” 说罢策马扬鞭径直朝前走去。 尉迟看着沈晚失望伤心的背影心里狠狠的揪了一下,他回头,目光冷冽的盯着司雪衣:“你确定方才没有想害沈晚的意思?” 司雪衣双指并起举过头顶发誓:“表兄,沈晚救了我,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呢,我若是方才存了害沈晚的心思,就让我遭报应。” 尉迟叹了口气去追沈晚了。 司雪衣的眸闪过不明的神情,呵,这年头发誓有什么用。 一刻钟后,三人终于来到了皇宫。 巍峨的皇宫大门紧闭着,能够感觉到严肃的气氛萦绕在周围。 尉迟表明了身份之后才让进去。 金銮殿内。 不光是皇上在,就连皇上最为器重的三个皇子君恩泽、君恩霈和君恩绝都在。 尉迟和沈晚双手抱拳向大卿的皇上见礼:“皇上,我们是来探望小儿子的,但是却看到了大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皇上因为这件事憔悴了不少:“哎,朕也是万分头疼啊,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而且怎么都解决不了。” 沈晚刚要说什么,一个御前侍卫忽然走进大殿,跪下同皇上道:“皇上,西林帝国的使者求见!” 沈晚和尉迟对视一眼,西林帝国的人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呢? 大卿皇上知道西林帝国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宣。” 西林帝国的使者一进来,司雪衣的眼睛闪了闪,眼底迸射出喜悦的光芒。 这使者乃是姨母的人。 西林使者声音粗犷:“皇上,吾国皇后得知大卿现在的处境十分堪忧,所以特来帮助大卿帝国。” 闻言,皇上并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精明的眼睛微微眯起,声音平平淡淡的:“你们西林帝国想必不是白白帮忙的吧,说吧,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西林帝国使者笑了笑,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须:“皇上圣明,吾国皇后说大卿帝国想要解决此次为难必要献出五座城池,还有进出的商路,还有一条边境线。” 第433章 本王不是强盗,不敢苟同母妃的做法 沈晚听了西林帝国使者所谈判的条件,在心里不由得冷笑出声:这是强盗啊。 尉迟光是听着这番话便知道这定是母妃给出的条件。 司雪衣听了这话,心里高兴的想:姨母真的是太聪明了,一步步的吞并大卿。 大卿皇上沉默着,他心里自然不高兴。 大卿作为四帝国之首,若是将这些城池等等让了出去必然会成为天下人的笑话,而且地位一下子会降下去,到那个时候,谁都可以来踩上一脚。 大卿皇上沉吟半晌,道:“来人,暂且先带贵客下去歇息歇息,朕需要考虑考虑。” 西林帝国使者自信满满地想:这大卿皇上说要考虑考虑不过是为了缓解自己的颜面罢了。 他相信,大卿现在危如累卵,大卿皇上最终会答应他们的条件的。 西林帝国的使者离开之后,大卿皇上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欺人太甚!” “诸位是怎么想的啊?”大卿皇上问。 君恩泽现如今生的英姿飒爽,正义凛然,声音铿锵:“父皇,我们大卿是有骨气的帝国,若是因为现下的情况导致我们割地给他们,任凭他们差遣,那我们的颜面何存?” 大卿皇上沉默的点点头。 不得不说,君恩泽的话说到了大卿皇上的心坎儿里。 君恩霈上前一步:“父皇,现下我们大卿危如累卵,危机重重,百姓们无法生活,大家不敢上街,整个京城宛如死城一般,再这样下去,我们该如何经营我们的帝国?百姓们也会觉得我们没有本事,没有作为,到那个时候会有怨言的,既然西林帝国有解决的法子,我们不如先接受他们的帮助?反正我们帝国十分强大,将来再抢回来呗。” 君恩泽听了这番话不高兴的反驳:“此言差矣,说是能抢回来,但是一旦撕开了这个口子,再想把这个口子给缝死可就难了啊。” “你看看你那胆小样。”君恩霈看不上君恩泽,逮着机会就怼他。 这时,君恩绝站出来了:“此事答应与不答应都不是一个最好的法子,不如我们跟西林帝国谈判一番?让他们减少条件?” “他们此次就是抱着吃掉我们而来的,你觉得谈判有效果么?” “还未谈判呢,你们怎么知道没有效果?” “还不如先解决现在的问题呢。” 大卿皇上见他们吵的不可开交,他的脑袋都要炸了:“够了!” 他的余光忽然扫到坐在一边的尉迟和沈晚身上,想了想,道:“战王,沈相,我知道这是我们帝国的事,朕本不该让你们参与,朕虚心请教,你们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你们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司雪衣听了这话,心想,表兄一定会让大卿的皇上答应西林帝国的条件的,毕竟西林帝国现在是姨母做主。 尉迟和沈晚相互对视了一眼,道:“皇上,不瞒你说,本王同沈相今日入宫为的就是这件事。” “哦?”大卿皇上挑眉:“还请二人说说。” 尉迟道:“那就由沈相说吧。” 沈晚不卑不亢,姿态飒爽的站在金銮殿正中央,声音徐徐:“皇上,此事其实不难解决,只要找到源头就容易多了,我认为,如果事事都要以割让自己帝国的一部分来解决,那么这个帝国未免太过窝囊了。” “更何况,大卿帝国原本太平无忧,为何忽然有了此劫难?是天灾还是人祸?是意外还是人为?难道皇上没有想过么?”沈晚意味深长的话让大卿皇上的脑子瞬间清明了许多:“如果某些人想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呢?如果某些人是贼喊捉贼呢?” 大卿皇上的脸色沉了沉,手掌拍向扶手:“是,朕的帝国刚刚出了这件事,他们西林帝国就急忙过来,表面看着是想要帮忙,实则是想吞了我国的城池。” 司雪衣眼睛阴沉沉的看着沈晚,很不得杀了她,这个贱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沈晚见大卿的皇上没有死脑筋,这才继续道:“皇上不如给我们半个月的时间,我们会调查出此事的真相并且解决。” 君恩霈一听这话瞬间不高兴了:“父皇最好不要听沈晚的话,沈晚可是大凉帝国的人,要万一害我们呢。” 君恩泽上前一步,冷冷的回怼君恩霈:“自己的思想肮脏所以才会把别人想的这么肮脏。” “父皇,我们为何不相信沈相一次?”君恩泽可是无条件相信沈晚的。 大卿皇上看着沈晚,问:“你为何想要帮助朕?” 沈晚早就知道大卿皇上要问这个问题,她也理解,毕竟作为一个君王有一个多疑的心也是正常和正确的。 沈晚落落大方的开口:“第一,我带着孩子们前来探望小儿子,我的女儿被咬伤,现在情况很危险,我也想知道原因。” “第二,西林帝国此举乃是强盗行为,如果事事顺着他们,让他们称心如意了,他们便会用这样的法子去找其他帝国的麻烦,到那个时候天下岂不是乱套了。” 大卿皇上听了这番话十分赞同:“好,说的好,朕决定了,不给西林帝国剥削朕的机会,你去查吧。” 大卿皇上的眸扫向自己最为看重的三个儿子:“你们三个跟着沈相一起调查此事,务必要配合沈相,另外,所有的朝臣们都要配合沈相。” “是。” 离开金銮殿。 司雪衣把尉迟拽到了隐秘的地方,黑着一张脸:“表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故意跟姨母对着干么?” 尉迟黑沉沉的眸看着司雪衣:“本王怎么了?” 司雪衣气的握紧了拳头:“表兄,你明知道西林帝国现在是姨母掌控,方才来的人也是姨母的人,你应该极力促成西林帝国的条件,让大卿的皇上点头答应。” “可是你非但不促成这件事,反而和沈晚给大卿想办法,你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司雪衣的脸色难看的要死。 尉迟银色面具泛着一层冰冷的光芒:“雪衣,本王做事刚正不阿,从来不会用强盗的法子来做事。” “你的意思是姨母所作的事情是强盗的行为了?”司雪衣不可思议的看着尉迟。 “在本王看来的确如此。”尉迟淡淡道。 第434章 我们聊女子的体己话?你想听? 司雪衣气的半天说不出来话,指着尉迟:“此事被姨母知道了看你如何是好。” 说罢甩袖离开了,司雪衣直接去找了西林帝国的使者并且将此事告诉了西林帝国的使者。 西林帝国使者听后愤怒的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迟王是疯了么?难怪皇后说送出去的儿子就跟嫁出去的女儿一样,到了关键时刻根本不和我们一条心,看看行王,对皇后忠心耿耿,这才是皇后的儿子呢。” 司雪衣也赞同:“表兄本来不是这样的,都怪那个沈晚,那个沈晚经常蛊惑皇兄!” “这件事我会禀告给皇后娘娘的。” “另外,你一定要拦住他们调查出此事,不允许他们圆满的解决此事。” 司雪衣瞬间从这话里听出来了什么:“大卿帝国此次的劫难是皇后娘娘的手笔?” “的确如此,唯有皇后娘娘才会想出如此聪明的法子来。” “姨母真的是太睿智了,我会帮忙的。”司雪衣道。 另一边,沈晚和尉迟在大卿皇上为他们准备的宫殿歇息。 沈晚欣赏了一圈这宫殿,道:“你看出来了么?此次的事情正是西林帝国的手笔。” 尉迟的脸沉了沉,手握成拳头:“看出来了,而且这件事正是本王母后一手操控的。” 沈晚真心觉得这个女子了不得么,她撇撇嘴:“你母后这么厉害,我真怕以后的婆媳关系处理不好。” 尉迟听了这话心里警铃大作,生怕沈晚不想嫁给自己,他上前,半环绕着沈晚的身子:“不会的,你聪明又漂亮,而且还为本王生下了三个孩子,母后一定非常喜欢你。” 沈晚并不这么认为,但是她不想同尉迟讨论他母后的事情了:“我还以为你会促成你母后这次的计划。” “卑鄙的计划,本王是不会促成的。”尉迟冷冷的开口:“大卿一时半刻倒不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如果大卿和大凉还有青迟帝国联起手来那就是另外一番天地了,统一天下靠的是手腕而不是阴险。” 沈晚很欣赏尉迟的帝王之策和胸怀,她想到什么,犹豫半晌才开口:“我觉得我们应该防着司雪衣。” 尉迟沉默了许久:“本王会考虑的。” 沈晚一听这话心里就非常不舒服:“你总是说你会考虑,你太信任司雪衣了。” “本王只是觉得他没有那么坏。” 沈晚呵呵一笑:“是,坏的不是他而是你,尉迟,别忘了,你是我父亲杀人凶手这件事还没有调查清楚呢。” 尉迟的眉头拧成了川字:“这些日子过去了本王以为你是信任本王的。” 沈晚闭了闭眼:“对于这件事,我的心情比较复杂,情感上我是想相信你的,但是理性告诉我不能相信。” “还是因为那本册子?”尉迟问。 “是。”沈晚道。 尉迟许久才说一句好:“当务之急,先解决这件事。” “恩。” 当天白天,沈晚等人就离开了皇宫,君恩泽等人也跟着她们走了。 君恩泽胆量俱佳,但是君恩霈一路上疑神疑鬼的,生怕冲出来一个人咬他。 就在这时,一道爽朗却夹杂着娇媚的声音响起:“沈晚,你个杀千刀的,等等我。” 沈晚回头一看,竟是舞倾烟,她骑在马背上,一身红裙,烈焰灼灼,妩媚逼人。 舞倾烟一出现,君恩泽的视线便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过。 但是舞倾烟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沈晚挑眉,看来这俩人有情况啊。 舞倾烟一巴掌拍在沈晚的肩膀上:“来了也不找我?” “我的大小姐,我去哪儿找你啊,现在京城已经混乱成什么样了。”沈晚叹了口气,揉了揉肩膀:“而且然安还被咬了,我现在心力交瘁啊。” “什么?然安被咬了?”舞倾烟急的不得了。 “有大木在总算是控制住了。”沈晚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你来的正好,我需要你的帮助。” 几人来到来福客栈。 君恩霈看到了被咬的小和尚和小然安,正好赶上他们癫狂的一幕,吓的倒退了一步,而后拔除了长剑。 沈晚看到他的动作,眸子瞬间冷了下来:“你想干什么?” 君恩霈眼睛猩红:“她们两个人都被咬了,她们是危险的,这种危险的人不杀了留着就是个祸害!” 沈晚听了这话气的浑身哆嗦,一脚将君恩霈踹倒:“君恩霈,她们是我们的家人,你若是敢伤害她们一根汗毛,我就把你丢出去让那群人咬死!” 君恩霈捂着胸口,愤怒的看着沈晚:“你敢踹我?我可是皇子!” 沈晚不屑的冷笑:“皇子又怎样?别忘了,此事由我全权负责,你必须听我的命令。” “来人,把他看住了,没收他的剑,免的他拿着那把剑四处伤人。”沈晚道。 沈晚带着舞倾烟来到房间,细细询问了京城吃人这件事:“外面的人太多了,而且有的人跟我们不是一条心的,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剩下的我们编一套说辞来对付外面的内奸。” 舞倾烟妩媚的眸那么一挑,一副了然的样子:“就是那个司雪衣吧,看他一副清俊的样子,其实骨子里全都是坏水。” 沈晚点点头,她们在里面密谈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果然,她们一出来,司雪衣就开始找事了:“沈晚,虽说皇上把这件事交给你处理了,但是有些事情也该让我们知道吧,你和舞倾烟把门关起来单独谈话算怎么回事?” 沈晚看着司雪衣这张脸就想狠狠的甩上几巴掌,她讥讽一笑:“司雪衣,你别用你小心眼儿的德行来衡量别人,谁说我和倾烟在里面谈的是这件事了?我们是许久未见的闺中密友,聊一些女子之间的体己话,难不成司公子也感兴趣么?” 司雪衣的脸涨的红红的:“谁对这些感兴趣了,沈晚,现在情况危急,你居然还有心思聊儿女情长,你能不能有点责任心。” 沈晚站起来,目光冷飕飕的看着他:“我愿意。” 司雪衣一口气不知道往哪儿发泄。 沈晚宛如一个女王般站在中间:“据调查所知,此事是由比较富庶的桃花村引起的,所以我们要从桃花村调查起。” 第435章 被看过脚就不干净了?滚蛋。 鬼手等尉迟的人留下来照顾几个孩子们。 尉迟不放心大卿的人照顾孩子们。 在沈晚他们要离开的时候,阿绝忽然叫住了沈晚,精致漂亮的狐狸眼流着精光:“还是我同你们去吧,也许有我能帮的上的地方。” 沈晚想到阿绝的本事点点头。 几人在路上停停走走,躲躲闪闪终于行至了一半的路程。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道尖锐的尖叫声。 马背上的沈晚一愣:“看来是有人遇到危险了,我们快去救人。” 尉迟阖首。 君恩泽也正有此意。 君恩霈不悦的拧起眉头,用一副说教的口吻道:“沈晚,虽说父皇把此次的事情交给你去做了,但是我希望你以大局为重,不要为这种小事停下来浪费我们的人力和精力。” 沈晚听了这话,缓缓转过头,用非常诧异的眼神看着君恩霈:“你是皇子,竟将老百姓的命当成了儿戏,以后你若是坐上了那个位置,老百姓们想来一定很倒霉。” 君恩霈气的脸色涨红,不服气道:“妇人之仁。”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便知道彼此的心意:“救人。” 他们循声找了过去,忽然看到一颗粗壮的大树上盘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竟是谢苗。 谢苗的绣鞋已经被扯了下来,衣裳也凌乱不堪,都是被撕扯的痕迹。 在大树下,一个被咬了的男子浑身是血,眼睛猩红的直勾勾的盯着谢苗,甚至想往上爬去把谢苗给拽下来。 沈晚看到谢苗大吃一惊:“你怎么在这儿?” 谢苗应该在大凉啊。 跟在后面的司雪衣也愣住了,眉头拧的紧紧,心里暗骂:真是个该死的,走到哪儿都能遇到她,黏糊死了。 沈晚扫了眼司雪衣厌恶不耐烦的眼神,故意道:“司雪衣,谢苗是你的未婚妻,你怎的不救人?” 司雪衣的耳根唰的红了,不过必然不是羞涩的红,而是丢人的红。 他拧着眉头:“看她衣衫凌乱,一个弱女子自己走过来这一路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来清白都没有了,救与不救都是如此。” 沈晚在听到司雪衣的这番话之后,整个身子变的僵硬无比,脸色都变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司雪衣:“你说的……这是人话?” 司雪衣竟摆出一副自己没问题的样子:“自然是人话,怎么?你听不懂人话?” 沈晚讥讽的笑:“我能听懂人话,但是你这个畜生所说的话我是不懂的。” 司雪衣握着拳头上前。 尉迟冷冷地拦在司雪衣跟前:“司雪衣,今日的确是你过分了。” 被挂在树上的谢苗并没有听到司雪衣那番话,大声的呼救着:“雪衣哥哥救命啊。” 司雪衣本是不想救的,忽的想到谢家家族对自己还是有用处的,如果人这么死了,恐怕也跟谢家斩断了联系。 他忍住内心的厌恶,最终还是把人救了下来。 司雪衣的英雄救美让谢苗芳心大动,羞涩的搅着帕子:“我就知道雪衣哥哥不会放任我不管的。” 沈晚无奈的闭了闭眼睛。 这个傻姑娘啊。 路上,谢苗根本看不懂司雪衣厌恶的脸色,还以为他是累了呢,跟个娘似的关心着:“雪衣哥哥,你的脸色不好看,是不是太累了啊?” “雪衣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啊?” 沈晚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把谢苗拉了过来,直接把司雪衣方才所说的话告诉了谢苗,目的就是为了让谢苗清醒清醒。 谁曾想这傻姑娘听完这话竟愣了愣,然后耷拉着脑袋:“我觉得雪衣哥哥说的挺对的,虽说我没有被人……糟蹋,但是女子的脚是不能被别人看到的,一旦被别人看到就说明失去了贞洁,是非常丢人的。” 沈晚:…… 真想摇醒这个傻姑娘啊。 几人走着走着终于到了桃花村。 村门口有一个大大的长方形石头,上面刻着桃花村三个大字。 刻名的石头上染着鲜血,看起来十分可怖。 现在已经微微擦黑,也变的凉飕飕的。 沈晚等人小心翼翼的进了村子。 君恩霈看着这暗茫茫的夜色心里生出一股子害怕的感觉,他道:“我说沈晚,现在天已经黑下来了,你让我们深更半夜的进村?要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 沈晚自然看出来他这幅怂包样了,唇角一勾:“哦?那依三皇子该如何呢?” 君恩霈没听出来沈晚话里的嘲讽之意,挺直了腰背,拿出皇子的架势:“依本皇子看,我们应该白天过来,晚上就应该回去。” 闻言,沈晚嘲讽的哈哈大笑:“三皇子真是有趣极了,现在回去,白天的时候往这边赶,因为路程和时辰的关系,等到达桃花村的时候又晚上了,然后三皇子因为害怕又要往回赶,请问三皇子,我们这样折腾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君恩霈被这番话嘲的整个脸通红无比:“你,你……” 沈晚懒的理会他的磕磕巴巴,淡淡道:“三皇子既然这般胆小便回去告诉皇上不参与此次的调查。” “三皇子出不上力可以,但是也不要做拖后腿的那个人。” 君恩霈的脸涨红:“我才没有,你休得胡说八道。” 沈晚不再理会他,大胆的进了村:“咱们现在穿的是一身铠甲,所以即便遇到了那些人也咬不透我们,如果他们对我们攻击,我们便直砍他们的头颅。” “知道了。” “好的,沈相。” “多谢沈晚姑娘提点。”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村子里。 桃花村虽然富庶,但是人口却少,之前能有一百人,现在约莫就剩下五十人了。 村子里亮灯的人家很少。 沈晚定睛一看,竟在一个房屋前瞧见了一个坐着的老人。 “那边有人,我过去看看。”沈晚对尉迟道。 尉迟担心的握住她的手臂:“本王同你一起去,那老人大晚上坐在这里,看着就很危险。” 沈晚点点头,虽然和尉迟在生气,但是在关键时刻她不会耍小性子,而且对于尉迟她还是比较信任的。 老者看到沈晚他们并不意外,扫了一眼他们的行头,自言自语的开口:“朝廷终于还是派人来了,老头子还以为不管我们了。” 第436章 司雪衣就是个叛徒 沈晚听了这话,问:“老人家,您一直在等朝廷的人?” 老人家抬起沧桑的眼睛:“是啊,一直在等你们,从白天到黑夜,一直都在等你们,老头子还以为朝廷让我们老百姓们自生自灭呢。” 沈晚心里哀叹,不管是战争还是疾病灾难等等,待遇到的时候,过的最糟糕的还是老百姓们。 “老人家,我们来了解情况,找出根本,从而解决这件事情,可以向您问一些问题么?” 老人家浑浊的眼睛看了沈晚一眼:“问吧。” 沈晚没有马上了解事情的根本,而是发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老人家,按道理来说桃花村是最先被咬的那群人,那您为何还敢在外面坐着?难道不怕被咬么?” 老人家声音粗噶:“这问题问的好,我们桃花村有许多被咬的人,我们等朝廷的人来帮我们,可是怎么也等不到,很多孩子都被咬了,我们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 “我们村有一个小伙子特别勇敢,他觉得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这个小伙子以自己为诱饵引了桃花村所有被咬的人来到了一个仓房里,他忍着被咬的痛楚,用绳子把那些被咬的人给绑了起来。” 沈晚听了之后都觉得非常的震撼:“真是了不起,是他救了你们。” 老人家不再说什么,他从小杌上站起来,尉迟很有眼色的上去扶了一把:“老人家,您脚下有一块石头,小心一些。” 老头儿借着朦胧的月光看了一眼战王:“听你的口音似乎并不是我们大卿帝国的人。” 尉迟点点头:“老人家好耳力,我是大凉帝国的人。” 老头儿正色的看了他一眼:“大凉的啊,我知道大凉有一位很厉害的战王。” 尉迟声音沉稳:“老人家,在下就是尉迟。” 老头一愣,一改方才的平静神色,神色忽然激动起来:“原来你就是战王,战王来了,那可真的是太好了啊。” 沈晚瞥了尉迟一眼:“没想到在哪儿都有你的威名啊。” 尉迟轻咳一声。 老人家全程都跟在尉迟身边,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农户的家里,道:“第一个被咬的人家便是她家。” “他们家是我们桃花村养鸡鸭猪牲畜的第一个大户人家,他们经常会去城里买一些动物回来为土地劳作。” “那日,这户人家去了城里打算买一匹马。” “他们牵回来的那匹马特别壮实,特别好看,我们村民还夸赞了一番。” “但是过了两日,那匹马忽然发狂了咬伤了她家的男主人。” “这男主人没有当回事,找到我们村的郎中涂抹了些药膏便草草了事了。” “但是当天晚上那匹马就死了。” “这家人觉得可惜,但是马匹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这家男主人便去了城里买马,听说当天和当初卖他马匹的人吵起来了,而且还咬了那个摊主。” 听到这儿,沈晚的黑眸涌了一丝了然:“所以……悲剧就是从这一切开始的。” “是啊,一个人咬一个人,起初大家并没有重视起来,也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 “等到最后发现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沈晚点点头:“那匹马和那个男主人的尸首还在么?我们可以去看看么?” 话刚说完,君恩霈便直接否了沈晚的提议:“沈晚你疯了么?竟然去看那种恶心的东西?” 老人家听到这句话苍老的眉头拧的紧紧的。 沈晚觉得他就是个白痴,讥讽一笑:“三皇子死了以后也会变成这种恶心的东西。” 其他人听完之后扑哧笑了出来。 沈晚扫了大家一眼:“有害怕的可以让老人家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反正现在桃花村的危险都已经解除了,不用担心会被人咬了。” “想跟我一起去的可以现在就过去。”沈晚道。 君恩泽声音正气凛然:“沈晚姑娘,我不害怕,这件事很重要,关乎我们大卿帝国的安危和利益,我怎能轻易退缩。” 君恩绝也道:“沈相乃是大凉的人都这般义不容辞,我身为大卿的皇子怎能像三皇兄那样懦弱呢?” 君恩霈恼羞成怒:“你骂谁懦弱呢?” “谁方才躲着不敢去我就骂谁。” 沈晚见他们吵来吵去的觉得十分幼稚,揉了揉太阳穴:“行了,别吵了。” 结束争吵后,老人家带着他们来到后山。 后山一片荒凉,一个一个的坟包十分醒目。 君恩霈吓的频频发出叫声,老人家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坟包:“就是这座坟了,男主人埋在这里,至于那匹马就丢在了那边的土坑里。” 沈晚和尉迟对视一眼,二人便知道彼此在想什么:“我们先去看看那匹马。” “好。” 巨大的土坑里堆了很多动物尸体。 沈晚提着灯笼往里面照了照:“晚上是看不清楚的,还是白天过来看吧。” “好。” 沈晚决定白天再过来看尸首让君恩霈松了一口气。 老人家带着他们来到无人居住的村民家歇息。 夜半时分,沈晚和尉迟悄悄从一个村民家里出来。 沈晚压低声音:“谢谢你的配合,也谢谢你信任我,我以为今夜你不会出来跟我观察司雪衣的行为。” 尉迟握住她的手:“司雪衣虽然是我的表弟,但是不代表我会不顾及你的感受,不信任你,你想证明让我看一些事情,我不会装傻充愣的去蒙蔽自己。” 沈晚听了这话心里舒服了一些:“你脑子清醒一些,我才不会对你有所失望。” 他们二人穿上了夜行衣悄悄来到后山的坟包处。 司雪衣果然在,月色将他的脸照的愈发清俊,他身后站着四个黑衣人,他颐指气使的指挥着:“我只给你们一个时辰,把坟墓里面的人挖走,换一个别的人进来,还有那匹马找一匹一样的换掉。” “这一人一马是真相的关键,绝对不能让他们从这两具尸体上发现任何端倪。”司雪衣道。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尉迟一颗心渐渐凉透了:“司雪衣这是想要毁尸灭迹。” “我想时候西林帝国的人给他下的命令。” “幸亏我早有准备,跟那老人家说不要带我们去真正的埋尸的地方。”沈晚冷冷道,早有防备。 第437章 大木找到人咬人原因 沈晚看着司雪衣的行为,冷冽的眸里闪过一抹凉意:“幸亏早早把人转移走了,否则,一切的计划都被司雪衣打乱了。” 沈晚说完这话去看尉迟的眸。 尉迟的脸色又黑又臭,冷冽如霜:“司雪衣现在的确是愈发过分了。” 沈晚抱着手臂:“再过分也是表弟,尉迟,我没让你亲手杀了他或者怎样,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拎得清,不要被他蛊惑了从而坏了一些大事。” 尉迟单手去抱沈晚的肩膀:“在这种大事上本王自然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司雪衣的行为本王也很难赞同。” “只要不给司雪衣通风报信就好。”沈晚故意说了这样一番话。 尉迟怔了下,宽厚的手掌忽然捧住沈晚的脸,薄薄的唇在她的唇上碾着。 沈晚没想到他这么热情,她想挣扎,尉迟宛如一匹腹黑的狼般趁着空隙在沈晚的耳边低低的吐了一句话:“你想被司雪衣发现便尽管大声的吼。” 沈晚被迫承了这个吻。 最后吻着吻着竟把自己吻进去了。 待二人结束这吻的时候司雪衣已经离开了。 沈晚气的直拿眼睛去瞪尉迟。 “我们先回去。”尉迟悄声道。 沈晚二人回到房间:“现在应该怎么办?” 尉迟深呼吸:“调查这种事就是要晚上来,白天大家都在,司雪衣会盯着咱们,不会有机会下手的。” 沈晚颇为赞同的点点头:“恩,耽误一天就多一分的危险,而且也许还会影响检查尸体的结果。” 两个人悄悄摸到司雪衣的房间,沈晚拿出来一柱无色无味的熏香,透过薄薄的窗纱让烟雾飘了进去。 这柱香会让司雪衣睡的更加的沉。 他们来到老人家的房间,老人家没有睡觉,穿戴整齐,看样子是在等着他们。 沈晚满脸歉意的看着老人家:“抱歉,让您久等了。” 老人家摆摆手:“无妨,等了那么多天都等了,也就不差这么点时间了,只要能还桃花村一片宁静,能还大卿一片宁静,我等的再久也值了。” 沈晚和尉迟跟着老人家来到一间耳房,老人家弯腰挪开了地上的石头,只见这面墙咔嚓的朝两边推去。 入目的便是长长的陡峭的阶梯。 尉迟拉着沈晚的手往下走,扑面而来的凉让沈晚打了个哆嗦:“好冷。” 老人家的声音空旷:“下面是我们桃花村的冰室,他们的尸体一直在冰室中保存着,这样才能够尽量的完整。” 沈晚点点头。 面前有两个桌子,桌子也是冷冰冰的,掀开布料,一人一马的尸体映入眼帘。 虽然有冰保存着,但是该腐烂的地方还是腐烂了,而且还有一股子臭哄哄的味道。 沈晚拿出来帕巾让他们捂住鼻子:“尸体腐烂后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对人体是有害的。” 老人家看着二人:“我上去给你们把风。” “好。”沈晚道。 待老人家离开之后,沈晚直接从空间里拿出来无影照明灯。 尉迟看着这个东西觉得十分神奇,拿起来看了看,夸赞道:“够亮,比那些蜡烛什么都要亮。” 沈晚点点头,唇角勾起:“自然了,这是高科技。” 二人开始仔细的观察者尸体,在无影照明灯下,他们倏然瞧见一个东西一闪而过。 沈晚和尉迟对视一眼,两个人眼底都闪过一丝惊叹之色:“你看到了么?方才的东西……爬了过去。” “我看到了,好像是在肌肤的里层。”尉迟滚动了下喉结,道。 沈晚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着方才的一幕,忽然灵光一闪:“啊,我知道了,是虫子,好像爬过去了很多的虫子。” 尉迟也觉得有点像,他拧起眉头:“但是我们无法取出这些虫子。” “带大木来好了。”沈晚敲了下脑袋:“真是失策。” “事不宜迟,本王把大木带过来。”尉迟道,他是行动派,收起捂嘴的帕子就要离开。 “恩,你叫大木的时候温柔一些,不要吓到他。”睡梦中的人如果猛的被叫醒对心脏和睡眠都是没有好处的。 尉迟是用轻功回的客栈。 所以一来一回省去了很多的时间。 约莫半个时辰,尉迟就带着大木回来了。 大木本来困的不得了,但是吹了一路上的冷风现在精神的不得了。 他看到尸体上一闪而过的东西兴奋的直拍小手:“娘亲娘亲,这是蛊虫诶,而且好漂亮呢。” “漂亮?”沈晚觉得儿子的词语用错了。 大木笑嘻嘻的:“等我把这个小虫子弄出来就知道了。” 大木先拿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而后拿出来一根银针,这根银针很特别,前面是带着一个圈圈的。 大木将银针泡在药水里待了一会儿,又把银针的针身缠绕了一圈细细的丝线。 大木将银针刺在尸体的肌肤上,眨眼的功夫就见一只虫子顺着银针钻了出来,爬到了丝线上,又顺着丝线钻到了透明的玻璃瓶里。 大木迅速将玻璃瓶盖上,他用手指头敲了敲:“娘亲,这个蛊虫周身有七种颜色,像彩虹一样好看,所以叫做彩虹蛊虫,这彩虹蛊虫但凡被接触的人都会在七天之内变成半死不活的疯人,他们身上的力气会变的特别强壮,看到谁就想咬谁,就像我们所遇到的那些人一样。” 沈晚了然:“西林帝国就是专门培养蛊虫的帝国,看来这彩虹蛊虫是他们培养出来专门对付大卿帝国的。” 尉迟点点头,问大木:“你知道这蛊虫之毒该如何解么?” 这可把大木给难住了:“蛊虫之毒解起来还是挺难的,我不知道,因为这是西林帝国的秘密,像这种秘密是不会轻易被人知道的。” 沈晚摸了摸大木的小脑袋:“没关系,你已经很棒了,最起码你让我们知道了原因。” 大木握了握小拳头:“我会想想办法的,我觉得一定能找到攻克这个蛊虫的办法。” 为避免第二天司雪衣看到大木怀疑什么,沈晚让尉迟把大木送了回去。 密室关上,尉迟沈晚回到了农村的房间。 两个人躺在一张塌上,沈晚伸手戳了戳尉迟的后背:“我觉得解蛊虫的办法在西林帝国使者手里。” 第438章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沈晚伸手戳了戳尉迟强壮结实的后背:“我怀疑,解彩虹蛊虫的毒药是在西林帝国使者的身上。” 尉迟转过来之前将放在一边冷硬面具戴上,他看着沈晚:“此话怎讲?” 尉迟戴上面具再转过来的行为让沈晚的心酸酸的。 尉迟面具下的脸是尉迟一生的痛,堂堂战王也有他自卑的地方。 沈晚没有盯着看很久,继续方才的话题:“西林帝国的使者此次前来乃是自信满满,他们笃定大卿帝国会接受他们的帮助割让一些城池,所以肯定会带着解决的药物前来。” “但是,只是中途遇到了我们而已。” 尉迟情难自禁的朝沈晚靠了靠,宽厚温热的手掌握住沈晚的手:“所以你想的法子是什么?” 沈晚抿了抿唇:“这个法子,我想你是不会同意的。” “说说看。”尉迟的眸在月光下有些温柔。 沈晚将自己的青丝铺在枕头上,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以司雪衣为诱饵,引导西林帝国的使者将解药那出来。” 闻言,尉迟连想都没有想便反对了:“不,我不同意这样做。” 沈晚早就猜到了:“好吧,就当我说说而已,我再想别的法子。” 说到这儿,尉迟灵光一闪,脑子里生出一个法子:“然安现在被咬了,然安是本王母妃的孙女,我想母妃知道这件事会让人给她解药的,到时候让大木研究一下解药的成分。” “的确,这不失一个好法子。”沈晚的心里直突突,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你觉得能从你母妃手里拿到解药么?” “本王试试。”尉迟道,黑曜的眸闪着希冀的光芒。 沈晚不忍心打消他的积极性。 她的手指覆上尉迟冷硬的面具:“长时间戴着难道不闷?其实在我面前你可以脱下面具,露出本来的你。” 尉迟抓住她的手,生怕她扯下自己的面具,喉结滚动,声音沉沉:“本王面具下这张丑陋的脸你看过一次便够了,本王不想让你看第二次。” 沈晚收回手指:“你的脸,我相信会好起来的。” 月色弥漫,映在二人的脸上。 就这样,一夜到天明。 次日清晨,一行人都起来了,随便吃了一些稀粥,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在村子里这种地方吃不到什么好的很正常。 君恩霈竟抱怨了一路:“什么玩意啊,吃的简直就是猪食。” 沈晚听的耳朵要爆炸了,冷冽的眸刺向他:“三皇子若是想享用大鱼大肉的现在可以离开桃花村。” 君恩霈被怼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行人终于来到后山的坟地。 沈晚看向司雪衣做过手脚的坟包,不得不说,司雪衣找的人还挺厉害的,竟看不出挖过这个坟包。 沈晚和尉迟虽然知道司雪衣暗地里搞了小动作,但是这场戏还是要唱下去的。 “老人家,挖吧。”沈晚抱着手臂望着远处的光芒。 坟包挖开,沈晚和尉迟上前检查,坟包里的人面容尽毁,而且一丁点蛊虫的痕迹都没有。 蛊虫乃是大卿帝国此次出事的根本,司雪衣他们自然不会让蛊虫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司雪衣看着二人失望的样子,心里窃喜,他走过去同尉迟道:“表兄,你想想,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轻易的被你们查出来。” 说着又用瞧不起的眼神看向沈晚:“沈晚,你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你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到时候看你该怎么跟大卿的皇上交代,你可别忘了,这件事只要一天没有解决,危险性就多一天,死的人也就多一个。” “依本公子看,最好的法子便是及时止损,接受西林帝国的提议和帮助。” 沈晚笑吟吟的看着司雪衣,眼底的笑意却不达眼底:“看到这坑了么?” 司雪衣点点头:“怎么?” “我觉得最好的法子就是你跳进去。”沈晚嘲讽了回去。 司雪衣气的整张脸都红了,转头跟尉迟告状:“表兄,你看看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尉迟沉吟片刻:“本王赞同她的提议。” 司雪衣:…… 谢苗见司雪衣气的不行,拿着一个馒头上前,把馒头递给他,弱弱的开口:“雪,雪衣哥哥,你,别生气了,快吃点馒头吧,我看你早上吃的太少了。”谢苗关心的说。 司雪衣厌恶的看了谢苗一眼,一巴掌把那馒头给拍掉了:“吃吃吃,你天天就知道吃。” 谢苗盯着滚在地上的馒头,眼圈逐渐湿润,她不想被别人看到,伸出手臂狠狠的擦了一下。 在村子里逛了一圈都没有查出什么来,尉迟一行人打算返回京城。 回到皇宫后,尉迟把司雪衣单独叫了出来:“雪衣,然安是本王的女儿,也是你的外甥女,你也不忍心看到她一直这样,你去跟西林的使者说让他把解药给本王,给然安服下。” 司雪衣的眸子闪了闪,心想:解药乃是绝秘的东西,绝不能落入任何人手中,况且他并不希望然安好起来。 “表兄,这件事我也无法做主,这样吧,我帮你问问西林使者。” “本王同你一起去。”尉迟摁住司雪衣的手臂强势的开口。 西林使者听了尉迟的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迟王啊,这……你也知道我完全是听从皇后娘娘的指令办事的,我若是擅自把解药给你了,皇后娘娘那边我没有办法交代啊。” 尉迟眯了眯眸,没想到这件事这么难搞定,他道:“好,本王给母妃写信。” 他写了信,一封飞鸽传书传到了西林帝国。 西林帝国和大卿帝国的距离不算很远。 当天晚上,尉迟就收到了回信。 客栈后边的庭院,晚风习习。 沈晚看到的便是尉迟手里拿着一壶酒,落魄伤心的样子,他耷拉着脑袋,好似所有的悲伤都要倾泻出来一般。 沈晚慢慢走过去,一眼看到了石几上的信件,她整个人僵在那里,血液都在倒流,眼睛竟有些酸涩。 “呵,本宫怎么不知道有一个叫然安的孙女?本宫不会把解药随随便便给一个外人使用,认清你的身份,做好你的事,不要惹本宫生气。” 第439章 沈晚设计司雪衣被咬 每个字都是沈晚认识的,拼在一起却让沈晚头晕目眩的。 沈晚闭了闭眼睛,内心好像堵了一块儿石头一样。 她知道尉迟的母后不喜欢她,从上次私自劫持她,警告她的时候就知道了。 但是沈晚想的是哪怕再不喜欢她,也会对孩子宽容一些吧。 可她万万没想到尉迟的母后对他们的孩子也这么的厌恶。 沈晚看着尉迟,垂下眸,眸里涌动着复杂的情愫,不知要不要和尉迟在一起。 呆坐了许久的尉迟这才注意到沈晚来了,他看向沈晚手里捏着那封信件,心里一慌,急忙上去拿。 沈晚平静的把那封信件递给他:“我已经看完了。” 尉迟的手攥成拳头,他支吾了半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声音沙哑的叫着她的名字:“晚儿……” “没有怪你,我不会因为你母后那边直接断章取义的怪你。”沈晚还是能分得清楚的,不想给解药的是尉迟的母后,并非是尉迟。 尉迟深呼吸,棱角分明的脸因他紧咬腮帮的动作变的愈发明显:“本王再……” 话还未说完,沈晚抬手阻止了尉迟接下来的话:“不要再尝试了,也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你母后的性子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强势、狠毒。” “如果你再继续纠缠下去,我怕你母后被你和然安弄的烦了,再趁着我们不注意弄死然安一了白了。” “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会用其他的法子找到解药,找到救然安的法子。” 沈晚侧站在尉迟跟前,单手撑在石几上,有些冷的眸定定的看着他:“我现在就要告诉你,我要用我自己的法子拿到解药,但是!你不许阻拦,也不许透漏这个秘密。” 沈晚也想在这件事情上考量考量尉迟。 他们的脸贴的很近。 可现在却没有暧昧的情愫,剑拔弩张的情愫倒是爆发了出来。 沈晚的眸红红的,涌动着母亲体内强大的保护欲:“现在!就看你是觉得我和女儿重要,还是你的表弟重要了。” 尉迟的喉头梗了梗:“答案很明显,不是么?” 沈晚抽回手,不让他触碰自己,淡淡道:“我这个人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夜色弥漫,拉长了沈晚离开的身影。 沈晚同舞倾烟商量了自己的计划:“司雪衣这个人十分聪明,如果让他无缘无故的得了这个狂躁症,我想他一定会怀疑什么,而且拿到解药的过程会很隐秘。” “我们要让司雪衣在意外的情况下得这个病。”舞倾烟露出一半的、白皙的、瘦削肩膀:“对么?” 沈晚点点头:“正是。” “这还不简单,找个人咬他一口。”舞倾烟妖妖娆娆的眸流转着璀璨的光芒。 舞倾烟的提议让沈晚灵光一闪,忽的想到了绝佳的好法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当天晚上,沈晚找到了阿绝,通过这段时间阿绝对小然安的照顾、关心和东奔西走,沈晚看的出来阿绝对小然安是真心实意的:“然安被咬到现在已经有些日子了,我想你不希望她一直这样。” 阿绝重重的点头:“是,我想让姐姐好起来,只要姐姐能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晚就知道找他没错,她让阿绝靠近悄悄说了自己的计划。 第二天一大早。 沈晚手里拿着名单册子,手指头指了指:“今儿个是轮到司雪衣出去采买药材了。” 司雪衣一袭白衣,宛如仙人般,他拧起眉头,不太高兴:“为何让我去?让下人去就好了。” 沈晚不冷不淡的看着他:“每个人都要按照日子去采买东西,前些日子,身为皇子的君恩泽都去买了,你算什么?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么?” 司雪衣本来想反驳她,一抬头发现大家伙正用异样的眼神儿看着自己。 司雪衣不想引起太多的关注:“去就去。” 街道上,照样无三两个人。 司雪衣骑在马背上,想着沈晚对他颐指气使的态度就心生怨怼。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马儿忽然哀嚎了一下子,待司雪衣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拽下了马。 司雪衣看着浑身布满鲜血的人,吓的瞳孔骤然紧缩:“啊,不要咬我,不要。” 那人怎会听,他力大无穷,司雪衣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那人将司雪衣狠狠的压在身下,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司雪衣痛的惨叫一声,最后终于拼尽全力挣开了那人跑了回去,连药材都没有买。 沈晚等人看到满身是血的司雪衣吓了一跳。 当然了,沈晚自然是知道的。 尉迟也知道这是沈晚的计划,他已经默认让沈晚做这件事了。 在他心里,沈晚和然安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雪衣,你怎么了?”尉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司雪衣扶住:“你被伤了。” 谢苗见司雪衣浑身是血,吓的哭着上前叫雪衣哥哥。 司雪衣厌恶的瞪了谢苗一眼:“哭哭哭,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谢苗抽噎的闭上了嘴巴。 司雪衣拉着尉迟勉强的往前拉了一步,压低声音:“表兄,带我去找西林使者,快,不要带任何人。” “尤其不要带沈晚。” 沈晚的心提到了喉咙口,她已经猜到了司雪衣不让她跟着去,她自有偷偷跟着去的法子。 “好,本王这就带你过去!” 临走之前,尉迟给了沈晚一个安抚的眼色。 沈晚垂下眸,待他们离开之后,鬼手偷偷塞给沈晚一个纸条。 纸条上是尉迟留给沈晚的话:给本王一个机会,本王会拿到解药,证明给你看本王和你是一条心的。 沈晚捏着纸条喃喃自语:我该相信你么? 大木忽然出现在沈晚面前,小脸儿很认真很严肃:“娘亲,我们要相信爹爹一次。” 沈晚垂下眸。 尉迟带着司雪衣直接来到宫里找到了西林使者。 西林使者见司雪衣被咬了,眉头拧起,刚开始的确不太想轻易交出解药。 司雪衣一下子急了,一把拽住西林帝国使者的脖领子:“你确定让我这样?让我被咬?你要知道,少了我,等于少了一个帮手,如果被姨母知道你对我见死不救,你看看姨母会不会收拾你!” 第440章 沈晚成功拿到了解药 西林帝国使者思忖了半晌,估摸着也知道司雪衣对于西林皇后的重要性:“行,我自然是要救你的。” 说实话,尉迟听了这话,心里很难过。 一个是外甥,一个亲孙女。 但是母后却对然安和司雪衣天差地别。 西林使者扫了尉迟一眼,用一副警惕的眼神看着尉迟。 这个眼神让尉迟十分不舒服,冰冷面具下的眸看着他:“怎么?本王不能在场?本王是外人?” 西林使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尉迟:“我想,迟王应该是自己人,不是么?如果迟王做了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皇后娘娘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尉迟冷冽带着杀气的眸扫向他,脚步带着腾腾的杀意噌的蹿了过去,抓住他的脖领子,将他提到了半空之中。 “谁,给你的胆子,敢同本王这样说话。”尉迟张开的虎口死死的掐着西林使者的脖子,力道逐渐加大。 西林帝国使者脖子上的肉都已经被挤了出来,整张脸由红转成了紫色, 他的眼泪都被掐出来了,不断的咳嗽着,双手去抓尉迟的手,拼尽全力从气息里挤出一句话:“迟……迟王,我,我错了。” 得到服软的话,尉迟这才松开他。 西林使者看向尉迟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没想到这个被放养出去的皇子竟这般厉害,他竟隐隐从其身上看到了皇后娘娘的影子。 “我,我去拿解药。”西林帝国使者剧烈的咳嗽着往内殿走去。 尉迟提前从大木那里要了无色无味,让人事前事后都无法察觉的药粉,此药粉弹在袖口上,如空气中的细小灰尘一般稀薄。 尉迟一甩袖袍,司雪衣只觉得体力不支,慢慢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尉迟的轻功了得,所以朝西林帝国使者走过去的时候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 他看到西林帝国使者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扇子的扇柄空洞里拿出了一颗解药。 尉迟的眸子闪了闪。 在西林帝国使者收起折扇的时候瞬间以无声无息的步伐退回到了司雪衣床榻前,且做出了一副一直在他面前的样子。 “迟王,司公子怎的了?”西林帝国使者对尉迟十分恭敬。 尉迟淡淡道:“太痛了,昏过去了。” 西林帝国使者点点头,恭谨的上前:“我这就给司公子服下解药。” “恩。” 待司雪衣服下解药之后,尉迟起身:“雪衣现在还在昏睡之中,本王还有事情,雪衣就劳烦你照顾了。” 西林帝国使者说话的语气乖顺了许多:“这是臣应该做的。” 尉迟策马扬鞭迅速赶回了客栈,沈晚正浸湿了帕子给小然安擦脸呢。 沈晚看到尉迟回来微微一愣。 其实心里是惦记着他和解药的。 尉迟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然安的额上吻了吻,看向沈晚:“有话跟你说,关于解药的。” 沈晚点点头:“说吧。” “我知道解药藏在哪儿了,在使者的扇柄内。”尉迟如实说来。 “你有没有法子不引起他的注意拿到解药?”尉迟冷静的分析:“药物的痕迹会重,他精通药物,所以不能轻易用药物,而且我们还要找到替代拿走的药物。” 沈晚沉吟了片刻:“药丸的事情不用担心,大木会想办法的。” “至于如何拿到药丸……”沈晚忽然想到什么:“这件事我来解决。” “那本王陪你一起去。”尉迟说着就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沈晚摁住他的手:“不,你不能跟我一起出去,目标太大了,你在这儿反而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我自己去,不会有任何人发现我。”沈晚笃定道。 尉迟对上沈晚坚定的眸选择了相信她。 沈晚闪身出去,趁着没人直接从空间里取出来一张隐身符,沈晚瞬间成了隐身人,谁都看不见她。 沈晚使用轻功朝皇宫飞去。 她知道西林帝国使者住在哪里,所以径直摸了进去。 西林帝国使者睡的特别死,沈晚找了半天才找到他竟然把扇子塞进了高筒缎靴内。 沈晚觉得臭死了,趁着他翻身的时候迅速把扇子的扇柄拧开,从里面拿出来一颗解药,又把假冒的解药塞到了最下面,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沈晚全程都是隐身做的,所以西林帝国使者根本没有发现。 成功拿到解药的沈晚迅速离开皇宫回到了客栈。 尉迟也没想到沈晚会这么速度,他上下打量沈晚一眼:“没事吧。” “没事。”沈晚找来了大木。 大木小脸儿绷的很认真,也迅速知道了几味药材,说到最后,他不由得拧起了眉头:“前面我说的那些药材其实很好找,但是最后一味药材比较困难。” 沈晚拿起那颗解药捏了捏:“是什么?” 大木跟个小大人儿似的摸着小下巴:“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人血。” 闻言,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都非常的惊讶:“人血?” 大木点点头:“但是目前不太清楚是谁的血。” 尉迟的眉头紧锁:“那的确太难查了。” 沈晚想到了一种可能:“有没有可能是西林使者的血?” 尉迟摇摇头:“不太确定,但是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本王可以试探的看一下。”尉迟脑子里逐渐生出一个想法。 沈晚也赞同,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是要尝试的:“大木,如果你爹爹给你找到正确的血亦或者是错误的血,你能和解药中的血区分出来么?” 大木挥着小爪子拍了拍小胸口,十分自信的说:“自然是能的,虽然说大家的血都是一样的味道,一样的颜色,但是味道还是有区别的。” 得了大木的话二人便放心了。 次日,尉迟来到皇宫单独找皇上聊了一个时辰。 又过了两日,皇上忽然要提出宴请西林帝国使者。 西林帝国使者见大卿的皇上一改之前不咸不淡的态度,心里骄傲的向:哼,一定是那些蠢货们想不出来如何解决这次的事情了,所以又想求到我头上了。 大卿皇上亲自站起来向西林帝国使者敬酒:“大卿和西林本是友国,因为一些事闹的不愉快实属不值得,朕还有很多问题向你请教呢。” 第441章 娘亲,你儿子可是很棒哒 大卿皇上对西林帝国的使者客客气气的:“使者先吃好喝好玩好,朕还有问题同你请教呢。” 西林使者脸上挂着得意骄傲的笑,他已经猜到了这帮人愚不可及,最后必定会有求于他。 吃了喝了之后,大卿皇上高兴道:“使者,朕为你准备了沐清汤泉,泡上一泡能够舒筋活血,睡觉也会十分舒服。” 西林使者这几日正觉疲倦便答应了。 沐清汤圈萦绕着热气。 所以把大木特地研制的无色无味的药粉撒了进去也不会被察觉到。 西林使者大大剌剌的脱光了所有的衣裳,舒服的喟叹一声,往边沿上那么一靠。 不多时,热气加上药物的功效让西林使者死死的睡了过去。 大木悄悄出现,从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取出来一个小虫子。 这小虫子的尾端栓着一根小绳子,他曲手在虫子身上弹了弹:“去吧。” 大木对同她一起蹲着的沈晚道:“娘亲娘亲,我跟你说哦,这个是吸血虫哦,能在不知不觉之间把人的血吸走。” 沈晚轻轻眨了下眼睛:“这虫子吸了之后,难不成把虫子砸碎了取出里面的血?” 大木听着沈晚的话两个肉乎乎的小手摸着手臂:“咦惹,娘亲,哪有那么恶心啊。” “这条吸血虫被我训练的可是很听我话的哟。”大木笑眯眯的:“一会儿娘亲就知道啦。” 过了一会儿,吸血虫蠕动着胖嘟嘟的身子来了,大木在它的肚子上戳了戳,拿着玻璃瓶口对着吸血虫:“快,吐出来。” 下一刻,就见吸血虫吐出来一团鲜血。 大木盖上盖子后,几个人来到了君恩泽平日留宿在皇宫时的宫殿。 大木把西林使者体内的鲜血和解药中留存的鲜血进行了嗅、看等对比。 最后,大木眼睛一亮,小手啪的拍在桌上:“爹爹娘亲,我敢确定这解药里的血就是西林使者的。” 这个答案无疑是惊喜的。 “那我们就制作解药吧。”沈晚道,只要想到然安马上能够恢复成正常的孩子,沈晚的心就格外的激动。 大木又拿出来一个小瓶子,里面有许许多多的吸血虫:“我让它们多吸点西林使者的血。” 这一切成功之后,沈晚和尉迟带着大木回到了客栈。 大木迅速做了两颗解药出来拿给了小和尚和小然安吃。 大木还在坑哧吭哧的制作着解药。 沈晚见他累成这样十分心疼,她想到什么,问:“大卿帝国现在中这蛊虫毒的人数没有一万也有一千了,你一个人,一千颗解药,你要做到什么时候?” “咱们先不说效果怎么样。” “你做完了这一千颗解药要做到猴年马月,你想没想过,你做的这段时间,中蛊虫之毒的人数是在慢慢增加的。” 大木听了这话,整张小脸儿都垮掉了:“啊……对哦,娘亲,那我可怎么办啊。” 沈晚的脑子里有一个不成形的计划。 她问大木:“这解药除了做成药丸的形式还能做成什么形式?” “什么形式都是可以的啊,粉末啊,液体啊。”大木道:“娘亲是想融入水中让它们喝嘛?可是那些人怎么会乖乖的喝水呢。” 灵光在沈晚的脑子里一闪而过:“那这些解药被正常的人吸入之后对正常人会有什么影响吗?” 大木摆摆手:“不会有影响的。” “那已经中了蛊虫之毒的人若是吸进了这解药,解蛊虫之毒的药效会不会不管用?” “也不会哒。”大木赖赖唧唧的往沈晚身上蹭来蹭去的,用一副很骄傲的语气道:“娘亲,你儿子很厉害哒。” 沈晚摸摸他的小脑袋,给予赞赏:“娘亲知道,娘亲有一个好法子。” 大木两个小手托着腮帮子,眼睛睁的圆啾啾的:“娘亲你说。” 沈晚又把尉迟叫来了:“大木现在解毒的法子实在是太慢了。” “我有一个好法子。” “准备几个纸鸢,再制作一些能够大面积喷洒药粉的东西,把药粉装进工具里,借着纸鸢和风的力量将解药如下雪一般飘散在空气的每一处。” “连续飘散上几日,毒,必解。”沈晚说完之后便发现尉迟和大木竟用赞赏惊喜的眼神看着她。 “把你的想法写下来,本王去准备。”尉迟站起来,也不管大木在不在场,双手捧着沈晚的脸上去亲了一口。 大木立刻捂住小手,但从指缝中去看他们。 沈晚推搡了他一把:“我画图,你把图纸拿给大卿的皇上让他找人去做。” 沈晚为了尽快解决这件事连夜将草图画了出来。 大卿皇上得知这个法子后连连称赞。 “不知沈相能否告诉朕解药的秘方呢?”大卿皇上问,解药什么的还是在自己手里最安心了。 沈晚落落大方的同大卿皇上道:“解药自然可以给您,但是我们大凉这段时间尽心尽力的为大卿帝国解决了这么多的事情,大卿皇上应该懂的何为礼尚往来吧。” 大卿皇上面上一窘:“这是自然,不知沈相想要什么呢?” 沈晚定定的看着大卿皇上,道:“我想让大卿皇上和大凉签订一份永不犯界,永不打仗的约定。” 大卿皇上一愣:“这……” 沈晚知道但凡是君王都会有这方面的疑虑,她笑了笑:“皇上,天下和平,百姓安居想来也是你的梦想,这战争会损失多少人、钱、粮包括时间,你比我清楚。” “现在西林帝国虎视眈眈,对大卿并不友好。” “眼下团结就是力量,大凉和大卿如果成为友国,不受他国调唆,你觉得其他帝国想打我们二国的主意是不是得掂量掂量?”沈晚每说一句话都会去观察大卿皇上的眼色。 不得不说,沈晚的每一个字都戳在大卿皇上的心里了。 大卿皇上沉默了许久,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以后是和平的天下了。” 办完这件事,沈晚把解药交给了大卿皇上。 大卿皇上的速度很快,在半天之内集结了大卿所有的匠工人才,按照沈晚所画的东西认真去做。 与此同时,西林使者也觉得奇怪,这大卿皇上迟迟不找他签订让出城池的约定来换取解药。 第442章 三森实力护小野 西林使者因为大卿皇上迟迟没有找他签订合约的事头疼呢。 他焦灼的问已经解了毒的司雪衣:“你说大卿皇上现在想什么呢?怎么还不找我?难道真的不着急?不可能啊。” 司雪衣把调查来的消息告诉西林使者:“稍安勿躁,我已经调查过了,大卿皇上这几日病了,烧的整日昏昏欲睡,所以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西林使者的眉头拧起:“早不病晚不病竟在这个时候病。” “再等几日。”司雪衣清俊的眉眼也染了一层不耐烦的神色。 他的眼皮跳的厉害,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但是也想不出会发生什么。 因为毕竟到现在为止,整个大卿的情况是掌握在他们手中的。 某一天,司雪衣和西林使者忽然看到大卿帝国的天空上方飞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而且那些东西还不断的往地上撒一些粉末。 西林使者用手一摸,凑到鼻尖闻了闻,整个人都惊了:“这,这竟然是解药!” 西林使者震惊的瞳孔都瞪大了:“他们竟然研究出来了解药。” 司雪衣扯过西林使者:“当真?这真的是解药?” “对。”西林使者的手都颤抖了,抱住脑袋,喃喃自语:“太厉害了,竟然研制出来了解药。” “我真的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司雪衣也急了:“你在这儿神神叨叨的有什么用,想办法啊,必须阻止他们。” “对,我们赶紧给给皇后娘娘飞鸽传书让她把这些东西摧毁。” 西林使者和司雪衣转身回了宫殿,却发现宫殿内根本就没有笔墨纸砚,他们又吹了口哨想把信鸽召唤过来,结果却发现信鸽也无法召唤。 西林使者和司雪衣对视一眼,暗道不好,他们赶忙往外走。 宫殿们被人从里到外锁上了,而且外面有站岗的士兵。 司雪衣气急败坏的用拳头狠狠的砸了好几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要拘禁我们么?” 外面的士兵道:“西林使者,司公子,真是冤枉啊,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你们啊,最近皇上生病,听闻这个病啊能够传染给其他人。” “这二位乃是贵客,若是把皇上的病气过给你们便不好了。” “待皇上的病好起来自然会放你们出来的。” 他们说完这话便站在门口守着。 美其名曰是守着,实则是看着。 七日后。 大卿恢复了另外一番景象。 蛊虫中毒之人已经全部康复了,大卿京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沈晚和尉迟带着孩子们走在大街上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一个帝国还是得有人气儿啊,之前宛如死城一般的气氛真是让人窒息。” 西林帝国使者灰溜溜的离开了,当然了,司雪衣也跟着离开了,他留在这儿只会被奚落,他不想被沈晚笑话。 这时,鬼手忽然来到沈晚面前,挠挠头,一脸羞愧的说:“沈晚姑娘,抱歉,谢苗姑娘偷偷溜走了,根本看不住。” 沈晚听到这句话根本没有很惊讶,她低垂着眸:“司雪衣,她就在,司雪衣走了,她怎么会留在这儿呢?” 谢苗对司雪衣的执着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 除非有一日她自己看透。 沈晚等人因在大卿帝国立了功,所以深受百姓们的爱戴。 他们现在住在乌家。 几个人刚刚回到乌家便听到了里面的吵嚷声。 乌娇娇蛮横无礼的把一堆撕碎了的书丢在了地上,还拼命的用脚踩来踩去的,奶声奶气的嗓音说着恶毒无比的话:“乌小野,你就是个和尚,不会读书的和尚,你什么都不懂,留着这些书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当柴火烧了做饭呢。” 乌小野很宝贝这些书的,她心痛的不得了,一巴掌推开了乌娇娇,红着眼睛去捡地上的东西,喃喃自语:“我的书,这都是我辛辛苦苦攒的书,这都是三森给我买的书。” 乌娇娇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哪儿受过这种罪啊。 她上去打乌小野,两个孩子撕打了起来。 回来的三森看到这一幕气的红了眼,跟一匹小野狼似的噌的蹿了过去,一把把乌娇娇推开了,把乌小野护在身后,老成的小脸儿恶狠狠的看着乌娇娇:“再敢欺负小和尚我弄死你!” “呜哇哇,娘,救命啊,我被打了。”乌娇娇坐在地上耍赖的号啕大哭。 听到声音的乌夫人急匆匆的跑来,看到宝贝女儿哭成这样心疼的不得了:“谁打的?” 乌娇娇梗着脖子,指着三森:“就是他!” 乌夫人别看穿的很贵妇,但是行为和嗓门简直就是泼妇的行为,她指着三森破口大骂:“好你个小兔崽子,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竟然还敢打我的女儿,你信不信我打死……” 话未说完,沈晚纤细却气势十足的身体挡在三森面前,那双清冷夹着幽深的眸定定的看着乌夫人。 “你想打死谁?” 乌夫人被沈晚身上的气势吓的后退了一步,再加上沈晚现在可是大卿帝国的大功臣,所以她不敢太得瑟,吞了吞口水:“谁让你儿子打我女儿了。” “咱们得讲点道理不是。” 沈晚听了这话忽的笑了:“讲道理?好啊,那咱们就来讲讲道理吧。” “你女儿和乌小野在外面吵架,你女儿撕乌小野的书,欺负乌小野,你装听不见,你女儿有点动静你立刻跑出来了,这就是你的讲道理?”沈晚讽刺的问。 “若不是你女儿先动手,我儿子怎会出手相助。”沈晚逼迫乌夫人的眸:“另外,我儿子并没有打你女儿,只是为了保护乌小野把你女儿推开罢了,你却诬赖我儿子打你女儿并且还要扬言打死我儿子,这就是你的讲道理?” 沈晚见乌夫人被自己说的眼神闪烁,都不敢直视她了,继续冷冷的开口:“还有,乌夫人,据我所知,我儿子自从住在乌府,吃穿用度方面的银子给的只多不少,甚至还把乌小野的那份也交了,我儿子怎么就白吃白住了?” 沈晚眯起眸子,直接戳在乌夫人的弱点上,声音冰冰冷冷,让人颤抖:“还是说你贪污了我儿子的银子呢?” 第443章 小和尚,对我也不要信任 沈晚清冷的眸刺向乌夫人:“所以,你这是贪了我儿子的银子?” 乌夫人的眼神闪烁着:“你,你胡说什么呢,我可没有。” 这时,乌老爷沉且稳的声音响起,还夹着些许的疑惑:“你说什么?三森这孩子每个月往你手里交钱?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此话一出,等同于彻底把乌夫人的谎言给戳穿了。 乌夫人对上乌老爷暴怒的眸瞬间怂了,我我我了半天都说不出来。 “为何要私藏银子!” “你还说三森白吃白喝白住的。” “每次我见三森给小野买上等的吃喝穿用时都十分气愤,原来那是人家自己的银子。” 沈晚听了这话撇撇嘴,这乌老爷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可怜的小和尚竟在这种环境中长大。 乌夫人的脸上响起啪的一声。 乌老爷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他最厌恶别人欺骗自己了,毫无余地的开口:“从现在开始,这个家你不用当了,我会把掌家权给二姨娘掌管。” 二姨娘是乌老爷纳的小妾,生的漂亮,但是到现在没有孩子,对乌小野倒是不错。 乌夫人气的直哭,还把气撒在乌娇娇身上,用手去拍乌娇娇的身子:“你一天天的就不能消停一点!” 乌娇娇哭的更厉害了。 沈晚和尉迟回到了客房,沈晚同尉迟商量着:“乌老爷表面看上去憨厚老实的,其实自己的小心眼儿挺多的,他不太欢迎外人在家里住,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讨人嫌了,这样住下去其实对小野也不太好。” 尉迟的手指卷起她的一缕青丝:“你这话说到本王的心里去了,本王看出来乌老爷脸色不对了,不敢得罪我们,但是心里还难受着。” “恩,让神手找地方吧。”沈晚摸着下巴。 尉迟看她这么说,认真的看着沈晚:“看来你这是想在大卿帝国常驻啊。” 沈晚挑起自己的头发丝儿,在手指上缠了一圈:“的确,大卿现在看似牢固,其实很涣散,君恩泽打头的三位皇子都在争这个皇位。” “大卿的皇上年纪大了,我能感觉到他体力明显不支了。”沈晚条理分明的分析着:“那么,谁来继承大卿帝国这个皇位至关重要。” 尉迟十分赞同沈晚的话:“的确,除了君恩泽,君恩霈和君恩绝他们两个人谁来坐上这个皇位对我们来说都是没有帮助的。” “是,那就等于我们拥有一个强劲的敌人。”沈晚道:“我们要多一个强劲的朋友而并非敌人。” “所以,你是想当君恩泽的幕僚?”尉迟看穿了沈晚的小心思。 沈晚轻松一笑:“说幕僚太过严肃了,朋友嘛,朋友之间帮忙。” “三森和小和尚那边你不去看看?”尉迟想到什么,问。 沈晚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你是不是想去看啊?所以这是打算拉着我。” 尉迟沉默了半晌,最终点头承认了。 “我发现你这个老父亲比我讨人嫌,人家孩子之间的事你参与什么?”沈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让孩子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尉迟没有套路成功沈晚,只好失望的耸耸肩。 另一边。 三森把小和尚那些被乌娇娇撕掉的书抱了回来。 两个人坐在地上,小和尚一边掉眼泪一边想法子去粘,可是怎么都粘不好,所以小和尚哭的更凶了。 三森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憋了半晌,终于憋出来了一句:“你一个男孩子怎么哭的跟个女孩子似的。” 小和尚看着她,从嗓子里哼了一句:“我不想理你啦。” 三森最怕她生气了,小屁股往那边一挪,肉乎乎的小手扯了扯她的衣角:“你别哭了,我可以给你买新书,我们不要这些了。” 一听说不要,小和尚的反应特别的激动,转过身来,立刻护住那些书,情急之下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因为这些书是你买给我的,也是你亲手在上面给我画了很多的标注,我不舍得丢。” 三森听了这话,心里涌出了一抹暖流,他抿了抿嘴角:“你等着。” 三森拔腿站了起来,他来到沈晚的房间。 沈晚蹲下来和他的视线平齐:“三森怎么了?” 三森很少求沈晚什么,所以和沈晚说话会有疏离感,不像是其他两个孩子那么亲密无间和放肆,他搅着两个小手指:“娘亲,你那里有没有可以把书粘起来的东西啊?” “我,我想替小和尚把书粘起来,我们只想要原来的这个,对我们……很重要。”说到后面这句话,三森羞涩的把脑袋低了下来。 沈晚有些心疼三森的拘谨。 她很希望三森和她打打闹闹的。 她的语气轻快许多:“等着,娘亲有个好东西。” 她趁着没人,在空间里拿出来两大卷透明胶:“三森,这是透明胶,你把它贴在撕坏的地方不但可以很牢固的粘上,而且还遮盖不住书上的字。” “多谢娘亲。”三森道。 三森拿着透明胶回去和小和尚两个人粘了一夜才粘好。 小和尚歪歪扭扭倒在三森的腿上睡的跟小猪似的, 早上,他们的房间门被敲开,二姨娘温柔的声音响起:“小野,三森,起来吃饭了。” 小野听到有人叫自己吃饭愣住了,她看着三森,惊讶的说:“乌夫人当家的时候,咱们就没享受过被人叫起来吃饭的感觉,现在看来这个二姨娘还是不错的。” 三森的性子从小就是谨慎的,他握着小和尚的小手:“对于任何人都是要防备的。” 小和尚听了这话捂着小嘴儿笑了:“对你也要防备么?” 三森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要,我不觉得我会一直是个好人,所以你对我也要防备。” 小和尚单纯的很,哪儿会想那么多:“我不要,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三森无奈的叹气,牵着小和尚出去了。 他们来到花厅坐在桌上。 乌娇娇看向乌小野的眼神带着恨意。 因为她失去了父亲的疼爱。 乌娇娇忽然对乌父炫耀了起来:“爹爹,我会三字经和弟子规,我可厉害了,不过听说乌小野也要去私塾,爹爹,乌小野什么都不会,若是去了一问三不知的,岂不是让人笑话,我觉得先不要让乌小野去学堂。” 第444章 小和尚,我陪你从光头慢慢长出青丝 乌父一向要面子。 乌小野从小丢了,乃是后捡回来的。 乌小野从小就当和尚,不学无术,行为粗鲁,怎么可能会背《三字经》和《弟子规》呢。 乌父很是婉转的开口:“小野啊,你现在学的东西太少了,就算是去了私塾你也是跟不上的啊。” 乌小野在寺庙里待的很单纯。 她根本没有听出来乌父的画外音,她激动的举着小手:“爹,我会,我会背的……” 说着,乌小野竟站起来十分干脆的把《三字经》和《弟子规》背下来了,背完以后用满是期待的眼神看向乌父:“爹爹,我会了,我是不是可以去私塾了?” 乌小野想去私塾必须要让乌父带着去,盖印章,乌小野一个人是无法去上学的。 乌父没想到乌小野这么厉害,他沉默了。 坐在旁边的乌娇娇见乌父有些动摇了,小手攥的紧紧的,她忽的想到什么,用奶声奶气尖酸刻薄的声音攻击着乌小野的短处:“小野,就算你会背书又能怎么样呢?你总归是跟我们不一样的啊,我们都有头发,你没有头发,你想丢了我们乌家的脸么?你想丢了爹爹的脸蛋么?” 乌父听到这话如醍醐灌顶般,他看着乌娇娇漂亮的小脸蛋,一头柔顺的头发,怎么看怎么好看。 再看乌小野还未生长出头发的光溜溜的圆脑袋。 这样的女儿若是带出去的确是非常丢人。 更何况私塾都是熟人,全都是名门望族的儿女们在那里上课。 若是被看到了他有一个这样的女儿,岂不是很丢脸。 这般想着,乌父看着乌小野,很是严肃的开口:“小野啊,不是爹爹不让你去私塾,你现在的情况的确是不允许的。” “这样吧,你在家里养养头发,怎么样?” 光头这件事一直都是乌小野的自卑之处。 听到这话乌小野再也崩不住了,她咬着唇,眼泪大颗大颗的往碗里掉。 三森看着心疼死了。 他不想小和尚哭,他想小和尚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最后,乌小野最终忍不住哭着跑掉了。 三森目光如野兽般冷冷的看着乌父,接着追了出去。 乌小野的性子很执拗,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说话,也不开门。 无论三森说什么,她都不理人。 三森陪她待了很久很久,他脑子里忽然灵光闪过什么,小手攥成了小拳头,暗暗握了握,似是决定了什么。 三森回到自己的房间待了好一阵子才出来。 他担心乌小野在房间里郁郁寡欢的想不开,想法子弄开了门闩。 乌小野就那么躺在床榻上,用被子把自己的脑袋给蒙住了。 三森的手抓住被子的一角,声音柔和:“小和尚,看看我。” 乌小野拗脾气的闷哼了一声:“我不要。” 三森也不勉强她了,只是靠在床榻边,声音闷闷的:“方才我不小心伤到自己了,本想让你看看还出血没有。” 乌小野听到这话被子里的小身子僵硬了一下。 她慢慢扯开了被子,入目的并不是三森乌黑的头发,而是一个和她一样的光溜溜的脑袋。 而且他的脑袋上还有些血。 乌小野吓了一跳,急吼吼的从床榻上跳下来绕到三森跟前:“你的头发……” 三森难得的笑笑:“头发是可以再生长出来的,头发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小指头勾住了乌小野的小指头:“小和尚,我陪你一起把头发长起来。” 小野的心里生出一股子从未有过的感动。 虽然她回到了乌家,但是乌家乌烟瘴气的环境让她感觉不到家的温暖。 但是好多次的温暖都是三森给她的。 乌小野破涕而笑:“你好像一个卤蛋啊。” 当乌小野和三森这两个卤蛋出现在沈晚他们面前时,沈晚整个人都懵了:“三森,你这是……” 三森羞愧的来到沈晚面前:“娘亲,我就是想陪着小和尚一起把头发长起来,小和尚因为没有头发的原因,乌父不让她去上学,我……想陪着她。” “不想让她独自成为一个另类。” 沈晚叹息,怎么也没想到小儿子对小和尚的感情这么的执着。 她竟一时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知道乌小野当下的心结问题:“你想上学对么?” 乌小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想,但是爹爹嫌我丢人。” “我有法子,你们想不想试试?”沈晚轻松的看着他们。 乌小野的眼睛瞬间亮了。 三森点头:“好。” 而后对乌小野说:“你要相信我娘亲,我娘亲还是很厉害的。” 花厅内,乌老爷和乌夫人正在谈天。 “老爷,娇娇虽说性子有些娇气,但是女孩子嘛有这样的性子才好嘛,以后也能寻个好夫君。”乌夫人说话的时候捧一个踩一个:“就像是乌小野那样子的性子,大大咧咧,跟个男孩子似的,随便什么东西都那么满足,以后那些世家贵公子能看得上她么,没准儿啊,随随便便被一个小乞丐给糊弄走了。” 话落。 三森老成沉稳的话便怼了回去:“乌夫人多虑了,小野有我也不会被小乞丐糊弄走,更何况,世家贵公子都是娇生惯养的,谁能受得了乌娇娇娇气的性子?” “她的性子说好听点是娇气,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小泼妇。” 乌夫人被三森的话怼的脸红脖子粗的, 乌父拧起眉头。 沈晚在后面笑盈盈的。 乌夫人怒道:“沈晚姑娘,你不教育教育自己的孩子么?” 沈晚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三森正确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我为何要教育?” 乌夫人:…… 乌父看着沈晚,十分客气:“不知沈相前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沈晚开门见山:“听说你是因为乌小野没有头发才不让她上学的?” 乌父心虚的看了眼乌小野:“家族的名誉比较重要。” 沈晚笑了,把三森戴在头上的顶兜拿了下来,在乌家人震惊错愕的眼神下道:“名誉和亲情你们选择了冷冰冰的前者,我儿子都可以为了小野,剃光头陪伴她。” “你一个做父亲的却如此果断的斩断了女儿想去私塾学习的愿望。” 第445章 沈晚得知尉迟不是杀父凶手 沈晚目光存着凉,看向乌父:“你身为一个父亲,竟为了声誉,斩断自己孩子上学的梦想。” 乌父被说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他似是恼羞成怒了,猛的一拍桌子:“乌家的声誉大于一切,沈相,这是我的家务事,也是我的决定,无法更改。” 沈晚知道乌父是无可救药了。 她此次前来也并非指望自己草草几句话就能劝的了乌父回心转意。 她上前几步,离他不近不远的距离停下。 目光锁着他,威压的气势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如果,乌小野有头发呢?” 乌父听了这话明显愣住了:“你说什么?” 沈晚颇有耐心,一字一字道:“乌小野有头发你就会让她去上私塾了吧。” 乌夫人听闻捏着帕子咯咯咯的笑:“沈相说什么呢?说这种不可能完成的比喻有什么意思?” 沈晚如刺刀剐了过去:“我问你了?” 乌夫人愤愤的闭上嘴巴,心想:乌小野那丫头定是上不成学的。 乌父总不能死咬着不让乌小野上学,他摸着胡须:“若是有头发自然是可以去上学的。” 得了答案的沈晚淡淡点头:“乌老爷希望记住今日的话。” 沈晚带着乌小野和三森回到了房间。 沈晚给小野和三森量了头围,又观察了脸型。 待做好这一切,沈晚蹲下来对三森和小野说:“明日,我会给你们惊喜的。” 第二天,沈晚拿着东西走了进来:“你们闭上眼睛。” 待两个奶娃娃再睁开,看到铜镜里长出头发的自己时,惊喜的不得了。 “晚姨,这是怎么做到的啊?”乌小野的圆眼睛亮亮的:“我竟然真的长出头发来了。” 三森也好奇的摸着自己的脑袋。 沈晚蹲下来捏捏两个人的小脸蛋儿:“并没有长出头发来哦,这是我给你们做的头套,是可以随时拆掉的。” 乌小野脸上并无失望之色,反而很惊喜:“好开心啊,我戴着假的头发,让真的头发慢慢的长出来,这样我就不着急了。” “好。”沈晚看着孩子们发出纯真的笑容,心里也十分欣喜。 当长着头发的乌小野出现在乌父面前时,乌父整个人都惊呆了,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你,你是小野?” 乌小野点头:“是,爹爹,我已经有头发了,该让我去上学了吧。” 乌父沉默了下。 沈晚凉飕飕的眸扫了过去:“怎么?乌老爷这是不打算认账么?” 乌父得知是假的头套之后,道:“那你得保证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假头套下面的秘密。” 乌小野点头。 就这样,乌小野成功的入学了,三森生怕乌小野被欺负,再一次对沈晚提出了要求:“娘亲,我想陪着小野去私塾上学。” 沈晚想着她也得在大卿待上一段时间,孩子们整日在家中也怪无聊的,于是让大木然安三森三个小家伙都去上私塾了。 神手的效率非常之快,很快便找好了一个宅子。 宅子并非是官宅,而是民宅,民宅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对于这一点沈晚非常的满意。 他们搬进宅子之后,沈晚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叹气。 尉迟绕到沈晚背后,双手放在她握着秋千的手上:“怎么了?” “我方才问过三森了,三森似乎还是很想和小野住在乌府。”沈晚有些头疼:“我怎么有一种儿子是给别人养的感觉呢?” 尉迟笑笑:“那让小野来咱们宅子。” 沈晚瞥了他一眼:“乌家本来就是小野娘亲的家宅,是小野爹爹花心狠毒害死了小野的娘亲,在小野娘亲家里成了主人,还纳了好几房姨娘,这件事是小野心里的刺,小野想守着自己娘亲的家,想长大以后夺回来,所以小野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尉迟理解小野的心情:“没关系,反正我们现在和三森离的近,想见可以天天见面啊。” “一会儿,我会给你一个惊喜。”尉迟想到什么,双手环住沈晚的肩膀。 沈晚诧异的挑眉:“惊喜?什么惊喜?” 刚说完,鬼影便出现了,将手里的东西递出来:“主子,东西拿到了。” “恩,你退下吧。” 尉迟说罢将手里的两本册子递给沈晚。 沈晚看着两本相同的册子,道:“这不是四叔死之前的那个册子?怎么有两本?” 尉迟点点头:“那么,你打开看看有什么区别?” 沈晚上打开一看,前面的内容都一样,唯独有一页是不一样的。 一页写着尉迟的名字,一页没有写。 “你父亲已经去世好几年了,这册子也存放了好几年了,你看看没有写本王名字的册子是很旧的,而且字体都有些化开了。” 尉迟又把有自己的名字拿出来:“你看这本册子,看上去很新,时间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还有这么重的墨香味?” 沈晚对比了一下,这之前单独看这本册子的时候她还没觉得怎样。 现在两本册子一对比,沈晚瞬间看出问题了:“这本册子是作假的。” “是。”尉迟道:“是有人故意陷害本王的,这本真册子是鬼影从沈家墓地旁边的一棵树下挖出来的,呵,不得不说,藏的够深的了。” 沈晚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儿:“之前误会你了,但是若是没有对比谁又能看出来呢?” 尉迟把两本册子收起来:“本王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不想让我们之间有隔阂,有误会。” 沈晚听他这么说心下动容:“其实,我也不是不信任你,我心里是信任你的,只是这个册子就这样摆在我面前,让我很苦恼也很快纠结。” “我理解。”尉迟喟叹一声:“君恩绝和君恩霈两个人对皇位虎视眈眈,你想从何处入手?” “人,总是有漏洞的。”沈晚轻轻的晃着秋千:“只要有漏洞,就能撕开口子,当一个口子被撕开以后……” 尉迟了然:“你就是个小狐狸,搅合完大凉的风云又来搅合大卿的。” 啪啦。 一道闪电自空中劈开。 沈晚的眸子闪了闪:“看来,今夜不太太平啊。” “恩,雨季来了。”尉迟意味深长的开口:“对大卿这种常年下雨的国度不是一件好事。” 第446章 大风暴雨,危险来袭 这一夜。 暴风骤雨。 电闪雷鸣。 大凉从未有过如此恶劣的天气。 沈晚躺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外面轰隆隆的雷电几乎要劈开整个房顶。 大风呼啸着,沈晚连连叹气。 忽地,耳边传来啪啦一道巨响,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落地的声音。 沈晚猛的从床榻上坐起来:“什么东西。” 房间门被推开,借着朦胧的烛光沈晚看到高大的尉迟朝她走来,英俊的脸上满是担忧:“是不是吓到了?” 沈晚点点头,这一阵阵砰砰的,心脏的确受不了:“是什么东西碎了?” 尉迟的下巴往那边一抬:“窗户被风吹到了。” 沈晚震惊的眼睛都瞪大了:“这么大的风?” “恩,不止风大,雨也大,现在外面已经淹了。”尉迟刚说完,外面的大雨好像要验证尉迟的话,他们的脚底涌了很深的水。 沈晚哎哟了一声:“老天,居然这么大的水。” 尉迟瞬间把沈晚打横抱了起来:“走,这屋子不能住了。” 尉迟抱着沈晚刚刚出去,鬼影便急急忙忙道:“主子,雨水太大了,已经没过屋子了。” 呼啦,巨大的风雨喷涌而来。 雨水瞬间涨到了他们的腿肚子。 一阵哭声传来,沈晚的脑子轰的一声:“快,快去看看孩子们。” 尉迟把沈晚放在了桌子上,转身朝里面冲去,然安和大木睡在一个房间里,只是一个是外殿,一个是内殿。 他们再厉害也是小孩子,而且没有大人高。 方才到沈晚脚踝的水现在是到达了然安和大木的小肚子往上,如果再涨一会就该把他们淹了。 尉迟一手抱起来一个孩子冲了出去。 沈晚见两个孩子没事,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沈晚从尉迟手里接过孩子:“现在怎么办?” “本王出去看看。”尉迟道。 狂暴的风瞬间将尉迟给拍回来了,门板哗啦一下子被风吹的折了下来,狠狠的朝房间内拍去。 尉迟眼看着门板要卷到沈晚他们身上了,他一个箭步飞跃了过去,结实的手臂撑在墙壁上,用宽厚的后背为她们挡住了。 “尉迟!”沈晚惊讶的瞪大双眼,担忧之色溢于言表:“你没事吧?” “没事。”尉迟说话的声音都被大风给淹没了,他看了眼四周:“这个地方不能待了,实在是太危险了,家具会砸到你和孩子的,我们出去。” “好。”沈晚刚说完,大风便卷过来一个二尺高的花架,幸亏被神手眼疾手快的挡住了。 “风太大了,雨也太大了。”尉迟嘶吼着,试图盖过这些声音。 大木和然安把小脸儿死死的埋在沈晚的肩膀里。 沈晚看向院子旁边的马厩,马厩四周都是用粗粗的柱子顶住的,而且整个马厩是有三角形的设计,这样的设计非常牢固。 沈晚吼着:“尉迟,去,抱着孩子去那边,这俩孩子太沉了,你接着。” 神手愣了愣:“马厩能行么?” 尉迟十分信任沈晚:“听沈晚的。” 尉迟冲了过去,因为宅子是刚刚置办的,所以还没有置办马,里面很干净。 几个人钻进去之后,瞬间感觉风雨小了很多。 神手惊讶的瞪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马厩是最危险,最漏风的地方呢。” 沈晚喘匀了呼吸,道:“马厩的形状和结构可以形成一个安全屋,而且马厩的这个位置是背风的,所以我们躲在这里面是安全的。” 神手恍然大悟。 小然安和大木的困意已经消失了。 两个人呆呆的看着外面。 “娘亲,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雨天呢。” “风也非常的吓人。” 沈晚摸着两个人的小脑袋,风雨声虽恐怖,但沈晚温柔和煦的声音却抚平了她们的恐惧:“这就是大自然啊,大自然不止有鸟语花香,还有风雨雷电,还有坏脾气。” 然安和大木听了这么拟人的话噗嗤笑了出来。 神手趁着大风小的时候冲进屋子里把被子褥子枕头拿了出来。 沈晚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褥子,哄然安和大木睡了。 她托着腮帮子看着天空发呆。 尉迟看出来她眼底的担忧之色了:“是不是在担心三森?” 沈晚点点头:“恩,担心,乌家人对他们并不好,这样的狂风天气,我担心三森和小和尚会受伤。” “马上天亮了,再过一会儿风雨会停下来,本王陪你去乌家。” “好。” 就这样,沈晚靠在尉迟怀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是因为心里惦记着三森,所以睡的不是很沉。 待风小了之后,有感觉的沈晚猛的睁开眼睛:“风停了,雨也小了。” “尉迟我想去看三森。” “好。” 他们两个人刚说完话,便听到大木和然安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娘亲,我们也要去看弟弟。” 沈晚也不放心把他们单独留在家里,若是中途下了暴风雨她也不放心。 沈晚等人走在大街上都惊呆了。 短短一夜之间,大卿的京城变了个模样。 许多东西都被吹倒在了地上,一些不牢固的匾额,花盆,门板,还有小贩的小推车,不少百姓们跑出来对着坏掉的东西哭嚎着。 沈晚看的心里特别不舒服:“这就是大自然,人类无法控制。” 在沉默中,两个人来到了乌家,乌家里面也是一片狼藉。 沈晚直接冲到三森和小和尚的房间却没有找到人。 她随便抓了个人:“三森和小野呢?” 家丁摆摆手:“昨儿个光忙乎老爷他们了,没注意到他们啊。” 沈晚的心瞬间沉了。 就在这个时候,三森稚嫩却沉稳的声音自沈晚身后响起:“娘亲,爹爹,我在这里,我没事。” 沈晚循声看去,就见三森和小和尚从马厩里走了出来。 沈晚惊喜的上前,见他们安然无恙,问:“你们这一夜都躲在马厩里?” 三森点点头,很有条理的开口:“是,屋子里不安全,所以我带着小和尚躲到了安全的地方。” 沈晚骄傲的看着尉迟:“你看,不愧是我的儿子,思路都跟我一样。” 这时,哎唷哎唷的痛苦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转头看去,乌家人身上脸上竟都挂了彩。 第447章 我便是你的幕僚 痛苦的闷哼声响起。 沈晚循着声音看过去。 乌家一家子的脸上、身上都挂了彩。 他们看到三森和乌小野身上脸上一丁点儿伤痕都没有,不由得愤怒了:“你们太自私了,为什么不带着我们一起躲避?” 他们不敢惹三森,但是敢教训乌小野。 三森见他们狼一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乌小野,小手握着乌小野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小小的身子,大大的勇敢,就这样站在乌小野跟前保护着她,那双同尉迟有着七分像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乌家人:“昨夜,我们叫过你们的,让你们跟着我们一起躲避这场暴风雨。” “还记得你们是怎么说的么?” 一句话问的乌家人哑口无言。 乌家人似是想到了什么,噎的他们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三森才不给他们留面子。 故意把话说出来提醒他们。 “你们说,你们两个小屁孩懂什么?不要捣乱。” “你们愿意躲哪儿就躲哪儿,不要带着我们作死。” 这话让他们无法抬头见人了。 沈晚眼神发冷的扫了乌家人一眼,一个个长了个脑子跟没长一样。 她行至到三森面前,眼里的冷光柔和了下来,满是赞许:“三森,你做的特别棒,寻找的躲避的地方很好,很安全。” 三森平静的说:“从书里看到的,只是实践出来了而已。” 沈晚:…… 面对这样一个坦然淡然的儿子还真是让沈晚有些不知所措呢。 乌家现在着急忙慌的差家丁和丫鬟们敢忙收拾这嘈杂的院子。 三森扫了眼被淋湿的爹娘和家人们:“爹娘,你们还好么?” “还好,就是担心你。”沈晚一向很坚强,但是触及到孩子们,她的心就变的忐忑起来,眼圈不受控制的红了:“你不在娘亲身边,娘亲的心总是提着。” 三森抿着唇。 他不知该说什么。 但是也无法保证回到娘亲身边。 因为,他要保护小和尚。 昨夜,若是眉头他,小和尚一定会受伤的。 乌小野听到沈晚的话,垂下脑袋,大眼睛闪了闪,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焦灼的声音忽然响起:“战王,沈相,你们在这儿啊,我找了你们好久。” 循着看去,来人是君恩泽。 君恩泽风尘仆仆的,黑眼圈特别的严重,身上的袍子也是潮湿的,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一夜没睡。 他冲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们一圈:“谢天谢地,幸亏你没事。” “恩,没事。”沈晚道。 “我……”君恩泽脱口而出的话被沈晚一个眼神止住了。 君恩泽迅速了解了沈晚的意思。 在这儿说话不方便。 “你们的宅子一定很乱吧,我找人帮你收拾一下。”君恩泽找了这样一个借口让沈晚离开乌家。 “那就多谢了。”沈晚道,她离开之前本来想让三森跟着回去的,但一转头见三森对小和尚嘘寒问暖的样子,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算了。 回到宅子。 君恩泽让自己的士兵们前去收拾宅子。 他压低声音:“我有事想说。” 沈晚点点头,见他神色严肃:“我找一个好地方。” 于是,沈晚带着君恩泽来到了马厩。 君恩泽瞧见马厩,额上滚了三滚的汗:“这地方…… 真好。” 君恩泽直接开门见山:“沈晚姑娘,我知道我提出这个要求不合理,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沈晚其实猜到了君恩泽想说什么,她故作不知道:“什么?” “大卿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一场暴风骤雨就让整个大卿完了,闹的百姓们民不聊生的,而且损坏了许多东西,损失了很多的财力。” “帮帮我。” “我知道你有很多主意。” “现在,君恩霈和君恩绝为了在父皇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请了不少的幕僚为他们出谋划策。”说到这儿,君恩泽忧愁的把眉头拧的紧紧的:“你也知道我是后回来的,他们为了防着我,早就垄断了所有的幕僚。” “所以……”君恩泽说到这儿,垂下了头,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我现在是孤家寡人。” 沈晚听完这些话,纤细的手指在破落的桌几上敲了敲:“我问你,你想夺嫡的心坚定么?” 闻言,君恩泽的眼睛唰的燃起坚定的光,他定定的看着沈晚:“非常坚定,也许我说这番话你会觉得我不知羞耻,但是我还是想说。” 君恩泽声音浑厚:“我觉得那个位置除了我,谁坐上去都不合适。” “君恩霈和君恩绝他们二人都会将大卿帝国送入灭国的深渊。” 此话听的沈晚热血澎湃,十分满意他的话:“我要的就是你这样坚韧的心。” 沈晚双手撑在桌几上,问:“你做了皇上之后,你的心愿是什么呢?” “我希望天下太平,我倒是没想过自己那么厉害要去一统天下什么的。”君恩泽笑笑:“我只希望能够守护好大卿就好了。”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他们要的就是这样的君王。 既有希望一统天下的心,又没有太多混乱不安的小心思。 他们对君恩泽是十分信任的。 沈晚忽然前倾身子,双臂撑在桌子上,定定的看着他,道:“你说你没有幕僚?” 君恩泽点点头:“是啊。” 沈晚笑笑:“从现在开始你有了。” 君恩泽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什么,倏地站起来:“真的?” 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他,又平复了激动的心情:“你真的要做我的幕僚?” “恩。”沈晚的眼神也逐渐变的严肃起来:“不过,你要记住一句话。” 君恩泽见她神情严肃,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什么话?” “一定要不忘初心。”沈晚语气平淡,却夹着严肃。 “好 。” “还有,如果你不想惹太多麻烦,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是你的幕僚,我只是一个想陪在小儿子身边的一个母亲而已。”沈晚淡淡的开口。 君恩泽了然:“我知道,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现在步入正题吧。”沈晚问:“看你这样子也是从朝堂上刚刚回来。” “恩。” “大家讨论的结果是什么?”沈晚问。 第448章 答应本王一件事。 沈晚双手交叉在一起,瘦弱纤细的身姿里却藏着大能量,很有幕僚的风范了:“现在朝堂之上都讨论出什么结果了?” 提及朝堂之上的事情,君恩泽的神情变的十分肃穆:“大卿遇到这种狂风暴雨的天气其实很少,上一次发生是在几十年前,但是只要遇到一次,对整个帝国便是前所未有的伤害。” 想到昨夜的狂风暴雨,还有大卿早上狼狈的街道,沈晚深有感触:“是,只要遇到一次就翻天了。” “君恩霈和君恩绝说出了很多的方案。” “君恩霈提出来让老百姓们自行整理杂乱的街道,清理积水等等。” “君恩绝是让官兵们出来清理积水。” 听到这儿,沈晚明艳的脸上浮上一抹无奈的神色:“说的都是后续怎么恢复大卿的事情,却没有说问题的解决办法。” “现在的天气一天一个样,现在没事,五年后没事,谁敢保证十年后没事?”沈晚声音清清冷冷:“不管做人,还是做事,一定要有远见,要把未来的一些事情和危险想好了。” “不能等到危险来的时候再去想解决的办法 。” “说句难听的,也许到那个时候连危险都躲不过去。” 君恩泽听到这番话忽然又一种醍醐灌顶的意思:“你是说,后续的问题需要解决,但是也要防患有未然。” “是。”沈晚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昨晚就那么靠在尉迟硬邦邦的身上靠的她脖子疼。 就在这时,极有眼力价儿的尉迟忽然上前,双手覆在她的肩膀上用力的捏着,而且还问:“舒服么?” 沈晚:…… 怎么都觉得这话不对劲儿。 “摁你的,不要乱说话。”沈晚掩去自己的尴尬,对君恩泽笑笑,偏头横了尉迟一眼。 尉迟立刻不吱声了。 恩,乖巧的跟小媳妇儿似的。 “沈姑娘,不知道你有什么法子?”君恩泽谦虚的跟书童似的。 沈晚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君恩泽的眼睛唰的亮了:“还是沈姑娘有法子。” “恩。” 君恩泽离开后,尉迟坐在沈晚对面,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浓浓的赞赏:“你真的是聪明,我真想知道你的小脑袋瓜儿里每天想了些什么。” “吃饭。” “睡觉。” “打豆豆。” 尉迟:…… 有些听不懂。 沈晚说完这话回到了房间里。 君恩泽的手下干活还是十分速度的,不多时就把整个家宅打扫的干干净净。 沈晚正在画过几日君恩泽所需要的图纸。 当天晚上,夜色刚刚擦黑。 君恩泽便兴势冲冲的跑来了:“沈姑娘,你说的真的是太对了,我提出来要种树和挖水槽的想法之后直接被君恩霈和君恩绝给反对了。” “而且还在父皇面前诋毁我,讽刺我,说我是乱花钱,说我现在不敢紧处理狼狈的京城,竟然还想着弄这些没有用的东西。” 沈晚淡淡点头,神情上没有过多的惊讶:“恩,的确像是那种无用之人所说出来的话。” “最后你是怎么说服皇上的 ?”沈晚还在自己的图纸上修修改改的。 君恩泽抿着唇瓣,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我跟父皇说这些钱我来出,父皇答应我,待见到了成果之后自然会把钱给我。” 沈晚的手顿了顿,看着他:“孩子,你真是太实在了。” 想了想,转念道:“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你和其他的两位皇子不一样,这件事你只要做出了成绩,你父皇就会高看你一眼,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你们的距离拉开。” 沈晚的话给了君恩泽莫大的勇气。 沈晚把手里的图纸给了他:“种树这件事先不着急,你们大卿之所以受不住狂风暴雨的袭击就是因为树木太少,而且你们的店铺和住宅都太矮,所以让狂风暴雨有可趁之机。” “原来如此。” “所以你就算是把树种下了,一夜之间也是长不出来的。”沈晚冷静且条理分明的分析着:“树是今后避险所用的东西,可以暂时往后拖延。”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解决当下最难解决的事情。” “你要记住,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分清楚轻重缓急。” 沈晚瞥了他一眼,忽然提出来一个问题:“你觉得当下大卿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闻言,君恩泽就跟在私塾上课的孩童似的:“是水患问题。” “虽说是一夜之间的暴风雨,但是你也看到严重性了,整个大卿到现在都好像泡在大海里一样,这个水排不出去,长时间下去会导致墙壁破烂,房屋破烂,庄稼地溃烂无法收成,百姓们会变成灾民,无法正常生活,到时候大卿会乱成一套的。” 君恩泽越听脸色的神情就越来越沉重:“是,我看很多粮食都已经被水泡了。” 沈晚叹息,大自然的力量可是非常可怕的:“所以,这只是刚刚开始,要在情况越来越糟糕之前把事情搞定。” “恩。”君恩泽心情沉重且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沈晚把修改好的图纸递给君恩泽:“找靠谱的人按照我图纸上所画的去修缮。” “好。” “不要让你的那两个兄弟知道。” 君恩泽自然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眼红是一种病,很多时候,你的功劳会莫名其妙的变成别人的功劳。 “恩,父皇也有意拿这次的事情来考量我们,所以给我们三个人分了三个不同的区域。” “这三个不同的区域相隔的不近,所以不用担心。” 沈晚摸着下巴:“这样很好,你现在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君恩泽离开之后,尉迟不太高兴了:“你怎么整日围着君恩泽转?怎么不搭理搭理本王?” 沈晚拍掉他的手掌:“多大了,还这么幼稚,跟我玩吃醋呢。” “恩,那又如何?”尉迟趁着没人把沈晚抱起来放在桌子上,颀长结实的身躯挤进沈晚的双腿之间:“你只是本王的,但是本王现在发现你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别人。” “所以呢?”沈晚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问。 尉迟垂下眼眸,老狐狸般的狡黠之色一闪而过:“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第449章 皇上亲自考察遇惊喜 尉迟修长的双臂圈在沈晚的身子两侧,面具下,黑曜石的眸定定的看着沈晚,宛如幽深的漩涡,将她深深的吸到瞳孔的最深处。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每一个字都如流星般穿过云层落在地上,他认真且深情的开口:“待大卿的事情结束之后,本王希望你嫁给本王,成为本王唯一的王妃。” 闻言,沈晚的眸倏然瞪大,心脏跳的格外的快。 她的手指蜷在一起,压下心里的躁动,问:“为何又说起这件事了?” 尉迟喉结性感的滚动,吐出的话带着压抑的委屈:“经过昨天的事,本王发觉人有旦夕祸福,风云变幻,每日发生的事情很多,本王若是没有好好珍惜你,生怕以后有什么变故,本王……不想后悔。” 这番话听的沈晚心里也有一种深深的触动感。 她也很想答应尉迟,可也不知为什么,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要答应。 她正犹豫不决的时候。 面前的男人忽然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十分受伤十分自卑的样子:“你,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嫌弃本王?” 沈晚听了这话整个人一愣:“我嫌弃你什么?” 尉迟骨节分明的长指覆在自己银色的冰冷面具上,神色落寞:“是不是因为我的脸?” 沈晚没想到尉迟也会有容貌自卑。 是啊。 常年戴着面具,只在没有人的地方摘下来透透气。 这样的日子想来放在谁身上都不会舒服的吧。 沈晚没想到自己的犹豫竟然放大了他的自卑,她赶忙道:“尉迟,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如果嫌弃你的容貌我早就不会理你了,更何况,你又不是真的丑陋不堪,你只是被下了诅咒罢了。” “如果我的诅咒一辈子都无法破除呢?”虽然尉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下了诅咒,谁给他下了诅咒,但是他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我想和你在一起,跟诅咒无关。”沈晚定定的看着他。 面具下,尉迟展颜一笑,知道她这是同意了,将沈晚拥在怀里,他的唇悄悄的勾起。 他就说苦肉计是好使的。 让沈晚感到欣慰的是这几天都没有再来一场暴风雨。 这日,皇上忽然提出来要下来看看三个皇子的情况,其实也是检测他们的能力。 第一天是检查君恩霈的所负责的区域,皇上是偷偷暗访的。 君恩霈的脾气很暴躁,而且他的脾气大于他的能力,他想出来的排水的法子就是让老百姓们用自己的锅碗瓢盆一点点的往外舀水。 君恩霈跟个大爷似的坐在一边,还喝着茶水,一副大爷的样子:“快点干啊,都把自己家门口给打扫干净了,都快一点啊。” 有的百姓年纪大了,想让君恩霈帮帮忙:“您能让士兵们帮帮我和我老头子么?我们的儿女在外面干活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们这一把老骨头真的干不动啊。” 君恩霈烦的要命,本来这一场暴风雨让他在这儿监工,耽误他吃喝玩乐的,现在这两个老不死的竟然还敢跑到他面前叽叽喳喳的烦他。 君恩霈直接把心里的火撒到了这两个老人身上:“少来烦我,给我滚开。” 他一脚踹在了两个老人身上,将两个人踹倒在了地上。 两个老人被踹的捂着胸口哎哟哎哟的直喊疼。 不远处,坐在轿子里的皇上看到这一幕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君恩霈经常跟朕说他在外面爱护百姓,遇到困难的百姓还会出手相助,这就是他的爱护?” 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都不敢吱声。 “竟然让老百姓们亲自干活。” “这让老百姓们怎么想朕。” 皇上失望的闭了闭眼:“他不仅没有能力,而且没有一颗仁君的心。” 说罢,皇上挥挥手,也不想过去说话了。 不一会儿,又悄悄来到君恩绝所管理的这片区域。 君恩绝这边的情况让皇上方才怒火中烧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君恩绝让手下的士兵们帮忙干活儿,而且百姓们对君恩绝他们十分满意,给他们送饭送水,完美呈现出来出了百姓和皇子和官差之间其乐融融的样子。 皇上非常满意,脸上也露出了一丁点的笑容:“这才有贤王的潜质啊。” “就是排水排的太慢了。” 皇上其实对君恩泽也没有什么抱什么期望,虽然君恩泽也十分的优秀,但是君恩泽毕竟是后找回来的,跟那些一直生养在皇宫里的皇子们是不一样的。 一直在皇宫长大的皇子们所学习的东西乃是最完美的。 君恩泽没有学过。 而这次发生的事情又比较严重。 他觉得君恩泽应该是三位皇子里做的最糟糕的。 但是当皇上来到君恩泽所负责的区域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所负责的这一条街道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丁点水都没有了,而且百姓们商户们都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皇上揉了揉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边没有遭受到暴风雨的袭击?” 太监总管摇摇头:“不会的,这片可是最严重的,当时皇上您让三位皇子选,最严重的这一片被恩泽皇子选走了。” 于是,换了便服的皇上下来询问一个卖馄炖的百姓:“请问,这一片不是被暴风雨侵袭了么,你们怎么这么快久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闻言,卖馄炖的笑呵呵的,把君恩泽夸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的:“恩泽皇子真的生活太好了,而且也太聪明了,连夜搞出来了一个什么排水系统,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把所有的水全都流到了旁边的河里去,而且还帮我们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皇上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对太监总管道:“排水系统?朕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呢,真是有意思,朕要去看看。” 皇上一路走过去发现街道上果然有了变化,这一长串的街道都安装了一排排凹陷在地上的管道一样的东西。 最后,皇上终于在前方看到了穿着朴素袍子的君恩泽。 君恩泽没有像君恩霈和君恩绝一样穿着华丽的袍子,他脚上踩着皂靴,把长长的袍子塞进了腰封里,手里还拿着一个馒头吃,然后指挥着手下的人做事。 第450章 我有君恩泽的把柄 君恩泽的手下似乎没有听明白,君恩泽把手里的馒头递给了手下的人,然后亲自拿着干活的家伙什儿操作了一番:“就按照我说的做,正所谓防患于未然,不要以为这几天的暴风雨停下了,我们就可以放松警惕。” “大自然是最不留情面的了。” “如果再来一次前几天那样的暴风雨,我们还会抓瞎的。” “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把这套排水系统给做好。” 话刚说完,君恩泽便听到了鼓掌的声音:“好,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儿子,你没有让朕失望啊。” 君恩泽看到皇上,立刻跪下来:“儿臣见过父皇。” 皇上越看君恩泽是越满意,他道:“你可以给朕讲讲你的这套排水系统么?” 君恩泽知道父皇这是感兴趣了,而且对他的成果非常的满意,他侃侃而谈:“回父皇,这排水系统接连了大街小巷,一直通到我们大凉的大小河流,这样一来,就算是遇到了暴风雨的天气,也不会导致大街小巷堆积雨水,而是会顺着这个排水系统流淌下去,流下去的水也不会浪费,可以浇灌树木等等。” 皇上听着连连赞叹:“不错不错,真的是太不错了,你的这个法子很好啊。” “多谢父皇夸奖。” 这一局,君恩泽算是成功了,而且第二天皇上当众夸奖了君恩泽,批评了君恩霈,对君恩绝没有批评但是也没有夸奖。 而且还让君恩霈和君恩绝还有朝堂之上重要的大臣们都去参观君恩泽的成果。 君恩绝和君恩霈的脸都黑了。 没想到君恩泽在这件事情上做的这么的漂亮。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君恩泽瞬间成为了众矢之的。 接着,皇上又为他们准备了一道难题——让他们拯救粮食。 因为暴风雨的原因不少粮食都被水浸泡了。 但是皇上根本不让扔掉,让他们想办法能救一些是一些。 这天,君恩霈的手下着急忙慌,火急火燎的告诉了他一个消息:“霈王,我们发现泽王那边的秘密了。” 正打算抓君恩泽把柄的君恩霈听到这话高兴的不得了:“什么把柄?” “我瞧见君恩泽把那些坏掉的粮食全都丢了出去。” 闻言,君恩霈兴奋的从座位上腾然站了起来:“当真?哈哈哈哈,君恩泽啊君恩泽,父皇可是最厌恶浪费粮食的人了,父皇若是知道你这样对待食物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父皇这几日就要抽查粮食的问题了,你这样,买通君恩泽的手下……”君恩霈的眼睛释放出毒辣的光芒。 过了几日。 皇上开始抽查三位皇子的粮食拯救计划。 君恩霈和君恩绝两个人为了防止那些粮食不合格,直接把好的粮食放在了坏的粮食上面挡着,这样便不会被皇上发现了。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你们能挽救这么多的粮食,朕真的是非常的欣慰啊。” 皇上看向君恩泽,这个他开始器重的儿子:“恩泽,你的粮食呢?怎么没有拿出来啊?” 君恩泽双手抱拳,道:“父皇,粮食拿不过来,得让父皇移步过去看。” 听到这话,皇上诧异的挑眉。 君恩霈就等着看君恩泽的笑话呢,赶忙讥讽了回去:“你是拿不过来还是已经把粮食的事情给弄糟了呢?” 就在君恩泽想要解释之时,有一个人忽然跑了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君恩泽的手下。 君恩泽的手下忽然扑通跪在了地上,对皇上道:“皇上,我是泽王身边的人,前几天暴风雨让百姓们流离失所,吃不饱饭,我以为泽王会为了百姓们拯救粮食,但是泽王为了在皇上您面前表现自己,没有时间和能力去拯救那些坏掉的粮食。” “所以……所以……”君恩泽的手下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怯怯喏喏的看了一眼君恩泽,一副生怕君恩泽事后找他算账的样子。 君恩霈赶忙站出来火上浇油:“你怕什么?父皇就在这里给你撑腰呢,就算是你说了实话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君恩泽在心里冷笑。 君恩泽的手下道:“皇上,泽王把那些坏掉的粮食全部丢掉了。” 闻言,皇上大怒,声音都拔高了:“你说什么?丢掉了?那些粮食只是被水弄湿了,并没有完全腐烂了或是怎么样,竟然丢了!” 粮草等等对一个帝国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难怪皇上这么愤怒。 皇上的情绪非常善变,现在看向君恩泽的眼神十分的不悦,沉着一张脸,已经处在了龙颜暴怒的边缘:“恩泽,他说的是真的么?” 君恩泽的腰背挺直,一字一字的开口:“不是。” 君恩泽的手下道:“皇上,奴才有证据,请皇上移步。” 君恩霈生怕皇上不去,赶忙在旁边撺掇着:“父皇,我们不如去看看,若是冤枉了皇弟,我们也好当面给皇弟一个清白。” 皇上一听这话点点头:“那就去看看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跟着君恩泽的手下来到一个废弃的小山后面。 在小山后面堆着许许多多麻袋,那些麻袋鼓鼓囊囊的,一看里面就是装了不少的东西。 君恩霈一下子兴奋了:“父皇,果然是粮食。” 君恩霈用痛心疾首的语气看着君恩泽:“皇弟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知不知道粮食有多么的宝贵,你居然丢掉了,这十几袋的粮食够百姓们吃很久的啊。” 皇上也沉着脸,对身边的人道:“去清点一下这些粮食,看看有没有能救的。” 闻言,一行人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太监总管脸色复杂的来到皇上面前:“皇上,皇上,那些麻袋里面根本就不是粮食啊。” “什么?不是粮食?那是什么?”皇上疑惑的问。 “回皇上,麻袋里面只是一些碎石头啊。” 君恩霈都愣住了:“不可能。” 一个人把麻袋拖过来,里面果然都是些碎石头。 君恩泽双手抱拳,哀叹了一声,道:“父皇,这些碎石头是儿臣做排水系统的时候凿的没用的碎石丢在了这里,没想到竟然让大家误会了。” “父皇经常教育儿臣要爱惜粮食,儿臣又怎敢不珍惜呢?” 第451章 想贿赂沈晚?笑话。 君恩泽双手抱拳,十分恭敬,声音温和有礼,吐出的声线让人觉得异常舒服:“父皇常常告诉儿臣要珍惜粮食,不得浪费,儿臣一直谨记父皇的教导,又怎会随意浪费粮食呢?” 听了这番话,皇上的神色好了许多。 君恩霈根本不敢置信。 这件事明明是他计划好的啊。 为何会忽然变成这样呢? 他的眼睛一转,有点不甘心君恩泽就此得到父皇的青睐。 他横眉竖目的看着君恩泽,阴阳怪气的开口:“皇弟,不对啊,你说你没有丢掉粮食,那么装碎石的麻袋我怎么看着像是装粮食的麻袋呢。” 听了君恩霈的话,君恩泽并没有恼怒,而是顺着君恩霈的话:“是,皇兄的眼力不错,这个袋子的确是之前装粮食的麻袋。” 君恩霈一副逮着把柄不想放手的样子:“呵,那我倒是要问问你,那些粮食呢?还在么?” 君恩泽很是为难的样子:“的确不在了。” 君恩霈未等君恩泽说完后面的话,急不可耐的对皇上告状:“父皇,你看,他自己都承认了,粮食不在了。” 皇上忽然觉得君恩霈这个儿子聒噪的很,他看向君恩泽:“你方才想说什么?” 君恩泽不像君恩霈那般毛躁,声音潺潺,宛如春日的潺潺流水:“父皇,儿臣把那些粮食变成了另外一种形式。” 这话引起了皇上的兴趣:“什么形式?” 君恩泽带着皇上等人来到自己在外存放粮食的地方。 一股子热气扑面而来,热气夹着特殊的香味儿,让人食指大动。 君恩泽将一个个蒸笼打开,一一介绍着:“父皇,一些已经被水浸泡过的粮食,我们已经进行了烘干和消毒,做成了可以入嘴的食物,因为如果那些粮食不尽快做出来的话会腐烂的。” “这是糯米丸子。” “这是爆米花。” “这是烧卖。” “这是粽子。” 紧接着,君恩泽又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冰窖。 一行人冻的丝丝哈哈的。 冰窖内,一层一层的柜子上摆满了冻住的粮食。 君恩泽介绍着:“父皇,儿臣和手下大约上百人左右接连几日将那些粮食全部做成了速冻食品。” 皇上还从未听过这个词,不由得疑惑:“何为速冻食品?” “回父皇,速冻食品就是指我们将这些粮食做熟了,做成甜或者咸的味道,里面又增加了一些肉或者菜,又或者是蜜枣等等,做熟之后将其动起来,待想吃的时候直接热一下就可以吃了,非常省时间。” “而且它们不会坏掉,保质期至少有两年。” “这些东西如果卖给酒楼或者商家,又或者是让上战场的官兵们带走,食用的时候非常方便。” 皇上看了那些速冻的食物,听了君恩泽的话,那张脸上闪着兴奋和激动的神色:“哈哈哈哈,不愧是朕的儿子,你的想法真的是太棒了。” 跟在身后的君恩霈和君恩绝的脸色都已经臭了。 本以为能借着粮食的事能狠狠的打压君恩泽。 没想到又让君恩泽占了上风,在父皇面前出了那么大的风头。 他们的拳头死死的攥着。 离开冰窖,一行人朝方才过来的原始之地走去。 这时,有几个小孩子蹲在那里,还发出惊恐的尖叫声:“这个大米里居然有虫子,好可怕。” 皇上循声望去,发现这些大米正是君恩霈的大米。 君恩霈瞬间慌了,摆手,凶巴巴的把那几个小孩子撵走了:“胡说八道什么,回家玩泥巴去。” 皇上却不走了,他目光沉沉的看向君恩霈,对身边的太监总管道:“去,把麻袋撕开。” “是。” 太监总管拿着刀子刺啦将麻袋撕开了。 撕开之后便看的很分明。 下边是陈旧的腐烂的旧米,上头还有很多虫子在爬来爬去的。 上边是崭新的新米,但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也要被腐烂的米给污染了。 看到这一幕,皇上又怎会看不出来怎么回事呢。 他龙颜不悦:“君恩霈这是怎么回事?” 君恩霈的心一下子凉了:“我,我……” 皇上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君恩霈知道这次在父皇心里是凉了。 他恨恨的盯着君恩泽,本来他只有君恩绝这么一个对手,可是自从君恩泽回来之后,父皇竟然对他十分宠爱。 再加上君恩泽这次的表现这么出色。 他恨恨的握紧了拳头。 愤怒的君恩霈回到了府邸,他手下的幕僚道:“霈王,泽王这次之所以做出了这么漂亮的成绩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帮助他。” 君恩霈烦躁的摆摆手:“怎么可能?整个大卿京城的幕僚全都被我们垄断了,谁会帮助他们。” 幕僚也不做声,就那么看着君恩霈。 君恩霈忽的想到什么:“我知道了,是沈晚和战王,自从他们两个来了之后,君恩霈的主意一个比一个好。” “霈王,那怎么办?” 君恩霈站起来:“既然君恩泽能拉拢他们,我也能。” 这般想着,君恩霈根本没想考虑太深入的问题,直接从自己的库房里拿了一箱子的金银珠宝,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去了沈晚的宅子里。 尉迟和沈晚看到君恩霈愣住了。 君恩霈直接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们私下在给君恩泽出主意,是他的幕僚,这样吧,你们跟我吧,做我的幕僚。” “君恩泽太穷了,你们跟着他能有什么好处?” “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说着,君恩霈直接把箱子打开,里面的金银珠宝近乎闪瞎了他们的眼。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觉得他的脑子有问题。 沈晚更是笑了笑:“霈王,我想你误会了,我和战王在大卿完全就是来陪小儿子的,私下跟你们这些皇子啊,王爷啊没有什么来往。” 君恩霈见自己被拒绝了颜面尽失:“你们确定不帮我?还要帮君恩泽?” 沈晚无奈的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没有帮任何人,霈王还是带着你的东西离开吧。” 君恩霈灰溜溜的离开了,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到了君恩绝的耳朵里,君恩绝告诉了皇上。 皇上得知这件事后大发雷霆,认为君恩霈冤枉了君恩泽并且笼络沈晚他们,本来要给君恩霈封为九珠亲王的,但却因此事停了给他的封赏。 第452章 合伙害战王 皇上不但停了君恩霈的封赏,而且把原本给君恩霈的奖赏给了君恩泽。 这导致君恩霈对君恩泽和沈晚二人更加怨恨了。 君恩霈格局不大,心胸狭窄,记恨上了谁必须要报复回来。 一日,君恩霈亲眼看到君恩泽和舞倾烟满脸喜悦的同沈晚的宅子出来后,胸腔里愤怒的火燃烧的愈发大了。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君恩霈的幕僚也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当即给君恩霈出了个主意,一番话点醒了君恩霈。 “霈王,其实泽王是有弱点的,而且这个弱点是可以对他一击即中的。” 闻言,君恩霈的眼睛里生出了光亮:“什么弱点?” 现在他是三兄弟当中最落后的。 而且父皇对他的宠爱逐渐失去。 他特别着急。 若是再继续下去,朝廷上那些原本支持他的大臣们恐怕都会跑了。 他坚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君恩霈的幕僚徐徐开口:“霈王是否还记得泽王体内的生死蛊虫?” 君恩霈拍了下扶手:“怎么不记得,之前说是另外一个蛊虫在无名的体内,可是最后又转移出去了,谁知道转移到哪儿去了。” 幕僚的眼睛阴险的眯起:“霈王,您想想,这蛊虫可不是说转移给谁就转移给谁的。” “转移的必要条件就是转移的人是要有血缘关系的。” “那三个孩子越来越像,根本不用想就是战王和沈晚的孩子。” “你看战王和沈晚宠爱孩子的劲儿也知道他们不可能把生命蛊虫从一个孩子的体内取出来转移到另一个孩子身上。” “战王的性子你也了解,你觉得他会把蛊虫转移给沈晚?” 君恩霈听了这话照着幕僚的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下:“你的意思是让我杀了战王?你还真的是看得起我啊。” “霈王,我们如果杀泽王很快就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的。” “但是霈王不一样啊。”幕僚道:“霈王的仇敌那么多,若是死了,也不一定会联想到我们头上啊。” 君恩霈攥着拳头,面容焦灼:“那怎么办?” 幕僚道:“据我所知,从大凉帝国逃到西林帝国的关让和佘道士和战王是有仇的。” “只要我们和他们联手……”幕僚就说了半截的话。 君恩霈猛的站起来,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想办法联系他们。” 西林帝国和大卿帝国离的还是很近的。 某天夜里。 君恩霈终于见到了关让和佘道士。 意料之中的,他们竟然一拍即合。 佘道士面色红润,可想而知在西林帝国过的多么的滋润,他从宽大的袖口里拿出来一个小瓷瓶。 瓷瓶是透明的,里面有一个蛊虫爬来爬去的。 佘道士开口:“这蛊虫名为疯蛊,如果钻入了人的体内,会让人精神分裂,产生幻觉,脾气暴躁,久而久之变成疯子,最后脑袋会活活痛死。” “这个蛊虫十分适合战王,战王常年上战场,再加上面部毁容,他就算是脾气暴躁,大家也会觉得是他本身的问题。”佘道士阴险的开口。 君恩霈听了这话十分兴奋:“太好了,只要战王死了,那么君恩泽也就死了,这可真是一举两得啊。” 君恩霈几人告辞以后,关让那双阴森的眸看向佘道士:“自从知道了尉迟乃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以后,我就整日不得安生,生怕尉迟来到西林帝国之后对我们报复。” “但是没想到君恩霈居然找上来了。” “这样也好,借着君恩霈的手除掉战王,一石二鸟,我们也省心了。” 佘道士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须:“没错,战王坚决不能去西林帝国阻碍我们。” “君恩泽又是跟战王沈晚他们一伙的,将来如果君恩泽登基了,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 君恩霈拿着疯蛊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他愁容满面的:“本王和战王的关系不是很好,上次贿赂他们未成之后已经不再来往了,该如何接近他,把蛊虫下到他的身体里呢?” 幕僚的眼睛眯了眯:“霈王,这件事交给任何成人做都会有漏洞。” “此话怎讲?”君恩霈就是个没脑子的,遇到什么事都要靠着幕僚。 幕僚给他出谋划策:“霈王,我们倒是可以利用一个人。” “谁?” “乌家的那个小丫头乌娇娇,别看她年纪小,但是成熟的很呢。” 三日后。 沈晚带着大木然安三森和乌小野去私塾学院念书。 此刻,乌娇娇已经拿到了自己的任务,她为了重新获得父亲的宠爱自然会在这件事情上拼尽全力。 私塾上,乌娇娇总是有意无意的挑起乌小野的怒火。 就这样终于到了下学的时候。 大木然安两个人被先生叫出去重新背书去了。 乌小野和三森在私塾门口等着尉迟过来接人。 就在这时,树上有个调皮的小孩子忽然往下泼了一桶水,好巧不巧的这桶水泼在了乌小野的身上。 那个小孩子从树上爬下来:“对对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三森狠狠的推倒了这个小孩子,然后对乌小野道:“在这里等着我,不许乱跑,我去给你找面巾。” “好。”乌小野点头,乖巧的站在原地。 过了会儿,乌娇娇见不远处尉迟骑着马朝私塾这边赶来。 乌娇娇知道机会来了,她紧张的不得了,走到乌小野面前,故意挑衅的开口:“乌小野,你是不是得罪人了啊,所以有人故意往你身上泼水啊?” 乌小野一向很讨厌乌娇娇的,她昂着下巴:“离我远点,我不想理你。” 乌娇娇眼看着尉迟要过来了,忽然抬手去抓乌小野扣在脑袋上的假发,很坏的开口:“你说,你这都淋湿了,你的假发是不是会掉下来啊,我看看。” 乌小野生怕自己的假发掉了,被私塾里的人看到她是个光头,赶忙捂住自己的脑袋:“乌娇娇,你太讨厌了,不要碰我。” “哎呀让我看看嘛。”乌娇娇手上的动作不停。 就在这时,尉迟的手抓住了乌娇娇的手,声音低低沉沉,带着严肃和不悦:“放开她!” 第453章 尉迟逐渐暴躁 乌娇娇别看人小,但是下手可狠,她的小手死死的抓着乌小野戴在头顶上的假发,使劲儿的往下扯。 乌小野怕极了。 现在正是下学的时辰,若是被大家伙儿看见她是个光头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尉迟颀长的身躯出现在她们面前,他的手掌抓住了乌娇娇的手,声音很冷:“放开她。” 尉迟身上与生俱来的王者压迫感让乌娇娇的腿肚子都软了。 想到挂在肩头的任务,乌娇娇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趁着这个机会撒起了泼,那双手朝尉迟抓去:“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你一个大人居然帮着她欺负我这个小孩子。” 尉迟总不能真的以大欺小,只能护着乌小野,不让乌娇娇欺负到她。 他既要护着乌小野,又要防着乌娇娇。 耳边嗡嗡响着乌娇娇尖细的叫声,吵的尉迟头疼欲裂。 也正是这个时候,乌娇娇将早已拿出来的蛊虫在和尉迟撒泼的时候弄到了尉迟的身上。 疯蛊在钻入人体的时候是不会让人产生任何感觉的。 只见那蛊虫顺着尉迟宽大的衣摆慢慢地爬了进去,而后又停留在尉迟的肌肤上也就一眨眼的时间,便看到那只蛊虫竟然贴着肌肤钻了进去。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乌娇娇内心狂喜,她终于顺利完成爹爹给她的任务了。 既然完成了任务,乌娇娇也没有必要继续和乌小野纠缠了。 乌娇娇松开了乌小野,叉腰哼了一声:“你找帮手,胜之不武,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回家了。” 乌小野白了乌娇娇一眼,而后十分羞涩礼貌的对尉迟道:“战王叔叔,多谢你的相助。” “无妨。”尉迟淡淡的,小和尚是他儿子喜欢的朋友,他自然是要帮忙的。 不多时三森便回来了,听说乌小野受到了欺负担心的不得了,从上到下把人看了一遍,确认她安然无恙这才想起来感谢自己的爹爹。 尉迟有种儿子娶了媳妇儿忘了爹的感觉。 乌娇娇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成功下蛊的事告诉了自己的爹爹。 乌老爷得知以后非常高兴。 他虽然现在不确定到底是站在君恩霈那边还是君恩绝那边,但是他是绝对不可能站在君恩泽那边的,因为君恩泽对他一些朝政上面的见解是不赞同的。 他们两个不合拍。 既然不合拍,他为什么要支持一个处处反对他的帝王。 以后登基了还能有他好果子吃么。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很快。 沈晚和尉迟已经在大卿京城待了将近十日了。 这日,沈晚把大木和然安他们送到了私塾之后,她安心的在房间里等着尉迟。 可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尉迟都没有什么动静。 沈晚有些着急了,来到尉迟的书房敲门:“尉迟?你好了没有?我们说好今日要去看君恩泽的。” 砰的一声巨响,整个门板都震了起来,沈晚吓的肩膀都一哆嗦。 下一刻,门被人推开,尉迟沉冷的脸露了出来,整个人恍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撒旦一样。 他看见沈晚,那双黑曜石的眸定定的看着,眉宇之间染着无法控制的暴躁:“催催催,你催什么催?本王是死了么?为何一直在叫本王的名字,本王听的烦死了。” 沈晚听了尉迟的话心里一点点的凉了下去。 也就这几日的功夫,尉迟的脾气愈发的暴躁,而且对什么都没有耐心,对她更是经常吼来吼去的。 沈晚不知道他为何变成这幅样子,还以为他有什么秘密压的他心里难过,便耐心的询问着。 谁曾想,问了之后尉迟整个人更加暴躁了,对沈晚吼着问是不是就希望他出事? 沈晚望着他那双漆黑如墨,里面夹杂着红血丝的眸,她的心软了软:“只是担心你罢了,尉迟,你不必和我这么凶,如果你不希望我管你,关心你,你完全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搬出去,我留在这里,不是为了做你的出气包的。” 说完这话,沈晚转身离开。 尉迟听完这番话,他一拳头砸在了门框上,握起的拳头都已经砸出了鲜血,他闭了闭眼,看着天空,喃喃自语:“本王最近这是怎么了?为何看谁都不顺眼?为何总是想发脾气?为何总是觉得大家对本王是有敌意的? 尉迟调整呼吸,又去洗了一把脸,而后朝外走,沈晚已经坐在了马车上。 尉迟本来想骑马的,但是想了想竟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沈晚还生尉迟的气呢,见他坐了上来,沉着张脸打算下去。 尉迟宽厚温热的手掌抓住她的手,黑曜的眸看着她:“晚儿,本王知道本王最近的脾气很坏,本王也许是歇息不好,又或是因为西林帝国那边的事情压的本王太大了。” “本王不想发脾气的,可是总是控制不住。” “本王错了。” “你可以原谅本王么?” 沈晚看他跟一条小狼狗似的,那颗心也软了下来:“西林帝国那边怎的了?” 尉迟垂下眸,想到调查出来的事情,手不由得攥成了一个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你也知道了本王的身世,本王有一个同胞的兄弟名为尉行泽,他从小跟在母后身边长大,深得母亲的喜爱。” “最近,本王的人查到关让和佘道士已经落入他的麾下了。” 沈晚还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她的眸子眯起:“关让和佘道士和你是有仇的,现在跟在你皇兄尉行泽的麾下摆明着是要和你对着干啊。” “是,所以本王最近心烦意乱的。”尉迟握了握沈晚的手。 虽然听了这个解释,沈晚的心里好受了许多,但还是觉得怪怪的。 因为依照她对尉迟的了解,这件事于他来说应该是小事。 尉迟曾经也对西林那边的情况和她做过分析,他心里也清楚,他即便是母后的儿子,但是许多年未在身边长大,那边的权势他都是摸不到的,他就是一个外人罢了。 但是尉迟当时可谓是雄心壮志,根本不屑于他们啊。 为何现在提起他们这么暴躁呢?简直就像是容易被激怒的炮火。 第454章 尉迟伤害身边人 沈晚把这个疑问深深的压入了心里。 二人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话说。 后来,沈晚再跟尉迟说话的时候,再次感觉到他想要发泄出来的怒火便不再说话了。 尉迟自己也感觉到脾气要上来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敲了敲马车的车壁让车夫停下来。 许是街上太过嘈杂,车夫没有听见,没有及时的停车。 这一举动再次激怒了尉迟。 他的眼睛猛的瞪大,里面篡动着熊熊的怒火。 他布满青筋的手忽然抓住了车夫的肩膀,极其用力的一巴掌将车夫狠狠的甩了下去。 车夫整个人被打在了地上滚了好几圈,冲击力导致他身上都磨破了,痛的他捂着胸口。 这一场景非但没有平息尉迟的怒火,反而让尉迟的情绪愈发的暴躁了。 他宛如一头暴怒的狮子朝车夫走去。 看那个样子似乎要杀人。 周围的百姓们被尉迟这幅样子吓坏了,有的人赶忙跑到了家里,有的人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沈晚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吓坏了,脸色苍白,她倒不是怕尉迟,而是害怕尉迟残暴的样子被大卿的百姓们看到。 若是被百姓们看到了,那么这件事就会一传十,十传百。 慢慢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么,他们该如何继续在大卿继续待着? 沈晚几乎是从马车里飞奔了出去,而且还吼着尉迟的名字,尉迟只是一愣,又继续往前走去。 踉跄的没有站稳的沈晚趴在地上,忽然发出痛苦的声音。 这个声音吸引了尉迟的注意力。 “尉迟,我摔倒了,好像受伤了,你过来看看我。”沈晚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变的柔弱柔弱更柔弱。 尉迟那颗暴躁的心好像在慢慢的抚平,他的眸慢慢的眯起,站在原地踌伫了一会儿,慢慢的转身朝沈晚走去。 尉迟来到沈晚面前,那暴怒的眉头刚刚皱起,沈晚那双纤细温柔的手便慢慢的、温柔的抚上了他紧皱的眉头上,声音宛如春风般:“看着我,我是沈晚,我们有什么关起门来回家去说。” 她的声音让尉迟暴躁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 尉迟闭了闭眼,声音沉沉哑哑,好似在刻意压制着什么:“起来。” 见此,沈晚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 两个人站起来,沈晚让尉迟回到马车上,她亲自去安抚车夫。 这一幕全然落在了站在阁楼内,笑呵呵看好戏的君恩霈眼中。 君恩霈的拳头兴奋的攥了起来,哈哈大笑:“你看见了么?那个蛊虫开始发挥功效了。” 君恩霈的幕僚点点头:“的确,这个蛊虫的确厉害,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尉迟等到了民怨沸腾的时候,我们在上报给皇上,让皇上把尉迟他们一家子撵出去,这样君恩霈就没有了爪牙,而尉迟疯癫的样子也会被西林帝国那边知道,到时候他只是一个弃子罢了。” 君恩霈赞同的点点头:“只要君恩泽没有了靠山,那么皇位就是我的了。” 另一边,尉迟和沈晚已经来到君恩泽的家宅之中。 君恩泽看到他们很高兴,但是很快发现了尉迟的不对劲儿,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战王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这句话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把尉迟给得罪了,尉迟朝君恩泽迈了一步,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眸冷冷的看着他:“你想说什么?本王的脸色怎么难看了?” 君恩泽没想到尉迟会忽然发脾气,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沈晚。 沈晚赶忙给君恩泽使了个眼色,然后挡在君恩泽和尉迟的中间,她柔软且带着淡淡香味儿的手握住了尉迟:“别生气,恩?他只是关心你。” 尉迟闭了闭眼,其实他也知道君恩泽没有恶意,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看到一个人就会过分解读他们的心思。 几个人坐了下来,这时,舞倾烟端着茶水朝他们走来,看了沈晚一眼,打趣道:“你这几天脸色怎么这么差啊?就根没睡好似的。” 舞倾烟比较喜欢开玩笑,而且喜欢调侃沈晚和尉迟,她之前经常是这么做的,于是挤眉弄眼的:“怎么着?难道是和战王晚上太累了?啧啧,看看把你累的。” 若是以前,沈晚也就是嘻嘻哈哈的接下了话。 但是现在,在舞倾烟刚刚说完这话之后,尉迟的脸色猛的黑沉了下来,他不悦的看着舞倾烟,吐出的话十分伤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么下贱么?整日穿的花枝招展,打扮的跟青楼的姑娘一样,这幅样子本王看着就恶心。” 舞倾烟第一次听到尉迟对自己说出如此羞辱的话,笑容逐渐僵硬,而后慢慢的收敛了,她的脸色很难看,手都在颤抖,但是看在沈晚的面子上也没有反驳什么。 舞倾烟不说话,不代表君恩泽能够容忍。 舞倾烟是他的心上人,他无法容忍别人这般羞辱她,他冷冷的看着尉迟,道:“战王,倾烟和你们开个玩笑,你却如此羞辱她,此举并非君子所为。” “战王,我希望你跟倾城烟道歉。” 闻言,尉迟腾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口吻嘲讽:“让我跟这样一个下贱的人道歉是不可能的!” 沈晚也觉得尉迟的话太过分了,整张脸沉了沉:“尉迟,你不要太过分。” 君恩泽的怒火瞬间被激起了,一个拳头朝尉迟狠狠的打了过去。 尉迟愣了愣,怒火瞬间爆炸,两个人很快扭打到了一起。 他们打了许久才分开,尉迟黑眸里的红血丝逐渐消退,他站在原地粗粗的喘气。 为了别再让他们产生矛盾,舞倾烟扶着君恩泽回到了房间。 沈晚见尉迟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她来到房间找君恩泽二人,很是愧疚的开口:“抱歉,我替你尉迟对你们道歉,今日是他做的不对。” 君恩泽捂着自己红肿的脸:“我感觉战王不太对劲儿,他到底怎么了?” 舞倾烟还挺生气的:“呵,我看就是太飘了吧,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沈晚叹了口气,满脸的愁容:“不瞒你们说,他这幅样子已经有十多天了。” 第455章 尉迟淋雨求原谅 房间内。 沈晚满面忧愁,颇为无可奈何般的叹了口气:“不瞒你们说,尉迟变成这个样子已经有十多天了。” “脾气暴躁,蛮不讲理。” “心思敏感……” 沈晚的手撑在额上:“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话刚说完,房间门被暴力的推开。 尉迟那双黑曜的眸已经染上了猩红的红血丝。 他的拳头攥的紧紧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整个人都处在了暴怒的边缘。 这幅样子让君恩泽和舞倾烟都有种害怕的感觉。 “你就是这样在外面面前说本王的?恩?”尉迟的声音喀喀,好似磨在石头上的刀子。 沈晚沉了沉眸:“他们不是外人,我说你生病的事情也是想让他们想想法子。” 谁知这话彻底激怒了尉迟。 尉迟冲了上来,大掌捏住沈晚的手臂,红色的眸冷冷的看着她:“谁允许你在外人面前胡编乱造说本王有病的?” 沈晚被捏的要疼死了,眉头拧在了一起:“你放开我!他们不是外人!而且你若是没有病为何每天无缘无故的发疯和暴躁!” 君恩泽和舞倾烟生怕沈晚被伤害,他们上前去拉尉迟:“战王,你是不是疯了?这是沈晚,你怎么能伤害她。” 尉迟嘶吼着,忽然松开沈晚,一巴掌推开了舞倾烟,又在君恩泽去扶舞倾烟的时候,一拳头砸在了君恩泽的脸上。 紧接着,尉迟宛如一个疯子一样,咣咣咣的砸掉了所有的东西。 沈晚在旁边看着,闭了闭眼,视线落在旁边的架子上,上前把水盆端起来,直接把里面的冷水泼在了尉迟的脸上。 冰冷的水让尉迟瞬间顿住了。 砰砰,沈晚把盆子往地上一丢发出砰的巨响,满脸的失望:“尉迟,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罢,沈晚转身离开了。 她回去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收拾包袱,打算带着孩子们暂时离开这个家宅去别的地方住一段时间。 孩子们若是天天面对着发狂的尉迟,也会影响他们的心理健康的。 大木和然安自然知道尉迟这段时间的反常。 两个奶娃娃奶声奶气的。 “娘亲,我们真的要抛弃爹爹么?” “娘亲,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不应该离开爹爹啊。” 沈晚蹲下来:“我们不会离开爹爹,但是,你们的爹爹现在情绪十分不稳定,我们应该给他安静的空间。” 她怕孩子们多想,刮了刮大木的小鼻子,举了个例子:“就好比,你跟娘亲闹脾气的时候,你想自己在屋子里冷静冷静一样。” 大木恍然,耸了耸肩:“原来如此,那我就知道啦,让爹爹冷静冷静吧。” 然安也跟着点头。 沈晚带着大木然安往外走的时候正好赶上尉迟回来了。 他的眼睛还是猩红的。 沈晚生怕尉迟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所以抢先一步开口:“尉迟,孩子们在这儿呢,你最好收敛一些。” 然安和大木仰着嫩生生的小脸儿看着尉迟。 尉迟忽然觉得很惭愧,死死的攥着拳头以此来压制自己内心的暴躁感:“你们要去哪儿?” “舞倾烟家。”沈晚淡淡道。 舞倾烟自己在大卿置办了一个宅子,环境优雅十分清净。 “你自己在这儿冷静冷静吧。”沈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尉迟看着他们越来越远的马车闭了闭眸。 最近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变的十分暴躁。 没有了沈晚和孩子们的宅子变的无比的冷清。 很快,天阴沉了下来,电闪雷鸣齐齐夹击。 豆大的雨滴顺着撕开的穹庐砸了下来,砸在了在院子里一直枯坐着的尉迟身上。 尉迟呆坐了很久,冰冷的雨水将他身上全部打湿。 他仰头望了会儿天空,忽然站起来朝舞倾烟家中走去。 舞倾烟端了两杯热茶来到沈晚面前,见她心不在焉的一直张望着外面,她轻咳了一声:“啧啧,这才分开多长时间啊,就惦记的不行了。” 沈晚端起茶盏,想喝,但是却是没有心情,她又放下了茶盏:“如果是平常,他那么大一个人我肯定不会担心他的,但是这次是不一样的,你没发现他精神的确有些问题么?” 舞倾烟耸耸肩:“发现了。” “哎呀,这雨怎么下这么大啊,诶,大木他们房间的窗户关上了么?”舞倾烟起身朝窗户边走去,问。 沈晚恹恹的回答:“关上了。” 舞倾烟来到窗子前打算关上,忽然呀了一声:“我的天,那是战王么?” 听到尉迟的名号,沈晚几乎跳了起来,迅速来到窗边。 淅淅沥沥的雨疯狂的下着。 尉迟穿着单薄的袍子就那么站在雨水中,整个人一动不动,宛如一颗常青树。 沈晚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脚下的步子刚刚挪动,手腕便被舞倾烟给握住了:“你干什么去?” “你也太容易心软了吧。” “你想想,尉迟这段时间多过分,你就因为他在雨里站了站就轻易原谅他了啊?”舞倾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 沈晚想要迈出去的步子终于收了回来。 两个人隔窗就那么看着彼此。 舞倾烟懒的看他们琼瑶式的感情,捂着嘴巴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我先回去睡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时辰,就在沈晚不打算理会他,准备去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地上砰的一声。 沈晚回头看去,就见尉迟晕倒在了地上。 沈晚几乎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尉迟昏昏的倒在地上,在沈晚过来的时候勉强的、有气无力的睁开了双眼:“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来了呢。” 沈晚真是又气又心疼,复杂的情愫萦绕在胸腔里。 沈晚把尉迟拽进了自己的房间,把他身上湿漉漉的衣裳扒了下来,用干净的毛巾把他身上的水擦了干净。 她转身去晾衣裳的时候就听到尉迟的闷哼声。 沈晚走了过去,见他睁开了眼睛,沉了沉脸,也没有什么好表情:“既然起来了就自己去洗热水澡。” 尉迟伸手拉住她的袖子:“你还是关心本王的。” 他的声线和口吻听起来可怜巴巴的,让沈晚的心软了软,但是却口是心非的说:“不,我只是觉得你生病了会更麻烦罢了。” 第456章 亲者痛,仇者快。 尉迟低沉的嗓音夹着沙哑:“本王真的生病了,但是不是淋雨得的病,而是脑子上的病。” 沈晚听到这番话,这颗心紧了紧,没有走开,继续听他说。 “本王这段时间总是没来由的心烦意乱,发脾气,总觉得有人会害本王,总觉得所有人都在攻击本王,对本王有残害的心思。” “所以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自保。” “但是本王的行为是不正确的。” 尉迟难得软了下来,抓着沈晚的手晃了晃,就跟小孩子似的:“晚晚,你愿不愿意陪我度过这艰难的时刻?” 沈晚的心软了下来。 其实她早就看出来尉迟生病了,但是每次她说的时候,尉迟都会非常的排斥这个话题,甚至会和她吵一架。 但是现在尉迟自己接受了自己很可能是生病了的事实。 沈晚自然不会排斥他了。 如果他们两个继续僵持下去,那么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 沈晚垂下眸,松开了尉迟的手,尉迟还以为她要走,紧张的连呼吸都粗了。 沈晚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还在生气从而离开,声音也柔了下来:“我不走,只是把蜡烛点燃。” “点蜡烛做什么?” 沈晚声音柔柔的:“点燃蜡烛才能看清楚你的脸,你发火的这段时间,我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的看过你的脸了。” 橘色的烛光融融的。 沈晚坐在床榻边。 还未等沈晚说话,尉迟忽然坐了起来,伸出长臂将沈晚牢牢的圈在了自己怀里。 沈晚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浑身一紧。 耳边响起尉迟低沉醇厚的声音:“晚晚,对不起,之前是我的错,我不想对你发火,也不想伤害你的朋友们,但是本王就是控制不住。” 沈晚叹息:“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要控制,你应该知道你继续发脾气会带来什么样子的后果。” 尉迟点头。 “那你今夜什么都别想。”沈晚起身,双手摁在了尉迟的肩膀上,声音柔软:“你先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早上再说。” 尉迟道了句好。 沈晚把贵妃榻拉过来,睡在了他的床榻边。 夜半之时,沈晚听到床榻上有动静,尉迟浑身绷的紧紧的,双手挥舞着:“本王会杀了你的,一定会的。” 沈晚见他反复陷入在痛苦之中,生怕他被梦魇给魇住,起身试图把他叫醒。 她的双肩被死死的捏住,整个人忽然被尉迟压在了身下,她的脖子也被尉迟死死的掐住。 沈晚闭了闭眼睛:“我是沈晚。” 四个字似乎让尉迟缓了缓情绪,他睁开眼睛,沈晚的容貌映入眼帘,尉迟喃喃:“原来是你,幸亏没有伤害到你。” 说完这话,尉迟整个人趴在了沈晚的肩窝里。 次日清晨。 尉迟是被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吵醒的。 “二林、三森,你们说爹爹怎么还不醒啊,这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我觉得爹爹是故意睡懒觉呢,因为你们太吵了,所以不想理你们。” 然安和三森听着大木的话默默的别过了头,而后,异口同声的开口:“我看最吵的人应该就是你了。” 就在这时,三森首先发现尉迟醒了过来,他抓住大木:“别吵了,爹爹已经醒了,你赶紧过来看看。” 尉迟靠在床榻上,看着三个性子迥异的孩子都在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的心里暖暖的:“爹爹没事。” 大木哼了一声,板着肉嘟嘟的小脸儿,坐在小凳子上,道:“爹爹,把手伸出来。” 尉迟忍住想笑的感觉乖乖的伸出了手。 大木把脉之后正好看到沈晚拿着干净的衣裳进来了。 大木颠颠冲了过去:“娘亲娘亲,我给爹爹看了啊,他没有任何生病的现象,也没有中毒啊。” 听了这番话,沈晚沉默了:“既没有病也没有毒那是怎么回事呢?” 与此同时,君恩霈听了安插在君恩泽家中的内奸的话,兴奋的直拍手:“幕僚,你听到了吧,尉迟竟然在君恩泽家里发火了,哈哈哈。” 幕僚听了这个消息也十分的高兴:“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君恩泽和尉迟只要有了矛盾,那么我们就有可乘之机了。” “现在我们要的就是加一把火。”君恩霈脑子里出现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如果成功了,那么尉迟、沈晚、君恩泽和舞倾烟的关系就会崩了。” …… 舞倾烟的红袖阁在大卿京城开的红红火火的。 不少的名门望族的公子们、千金们都经常过来听曲儿、看戏。 舞倾烟刚把一个细作打发出去,沈晚摇着酒杯:“怎么?那人方才跟你说了什么,你笑的这么开心?” 舞倾烟窈窕的身上穿着嫣红色的鲛纱长裙。 “方才那个人是我安插在君恩霈身边的细作,他方才跟我说,要设计你和君恩泽苟且的画面让我和尉迟看到。”舞倾烟笑的跟狐狸精似的:“这是想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呢,让我们反目成仇,这样你和战王就不会支持君恩泽了。” “啧啧,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计策。” “没想到啊,这个君恩霈还真是有点脑子呢。” 沈晚眸子流转:“那你想怎么办?” “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两日后。 红袖阁出了新戏,大卿京城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君恩泽尉迟还有沈晚二楼的看台上看戏。 身为东家的舞倾烟在下边忙前忙后的。 这时,红袖阁的人来到君恩泽跟前,道:“泽王,霈王也来了,说是兄弟之间好久没见了,想和您叙叙旧。” 沈晚挑眉,知道君恩霈的计划是打算从今天开始,沈晚抬头看向君恩泽笑眯眯的:“既然霈王找你,那你就过去吧。” 君恩泽点点头:“那二位慢慢享用,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好。” 那人临走之前看了一眼尉迟,见尉迟阴沉着面容,心想,一会儿有好戏看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人又来了,对沈晚道:“沈晚姑娘,霈王说有一些朝政上的问题想请教请教您,请您过去。” 第457章 摧毁敌人的计划 红袖阁的人对沈晚道:“沈晚姑娘,霈王和泽王好像在探讨朝政方面似乎有了出入,两个人还争论起来了,所以想请沈晚姑娘过去一同探讨。” 沈晚知道计划开始了。 她哀叹了一声:“本来还想看看这红袖阁新排的戏呢,但是这霈王和泽王的面子我也不能拂了啊。” 她站起来弹了弹裙摆:“我只好去了。” 尉迟的面容还是阴沉沉的,一副要发火的样子。 但是沈晚不怕,因为沈晚让大木给尉迟服用了压制暴躁脾气的药物。 所以尉迟现在的心情是平和的。 只不过为了配合这次的计划特意装出了这个样子。 沈晚大步朝房间走去。 吱呀,她推开了房间。 房间里静悄悄的,而且还有一股子催的人身体发出浓烈感情的药物。 沈晚环绕了一圈,又嗅了嗅这味道,忽然觉得挺可笑的:“这个意图还真是明显呢。” 君恩霈早就不在了,此时,床榻上只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君恩泽,君恩泽面色潮红,看样子已经中药了。 沈晚有些好奇,在心里喃喃自义:这大木不是已经给君恩泽亲自服下了药物么,为何还会中药? 沈晚随即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君恩泽的体内是有蛊虫的,所以任何解药都是不管用的。 她哀叹一声,耳边响起君恩泽的呻吟声,沈晚很是尴尬的翻了个白眼儿。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左侧的柜子忽然动了动,沈晚警惕的看了过去。 柜子门被人推开。 舞倾烟从里面走了出来。 沈晚提到喉咙口的心忽然放了下来。 “你在啊。”沈晚道。 “对啊,这是一个暗门,可以去其他的房间。”舞倾烟指了指那边:“你现在过去吧,这边我来想办法。” 事不宜迟,在推脱下来,君恩霈恐怕就会带着人进来了。 沈晚顺着衣柜钻了进去并去了其他的房间。 舞倾烟扫了眼君恩泽,知道这种药必须要做点什么,让他释放出来,那么才能够解开这个药性。 她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然后解开了他的衣裳。 过了一会儿,躲起来的沈晚就听到一串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君恩霈说话的声音:“战王,真是太过分了,本王方才本来想着和泽王还有沈晚姑娘一起讨论讨论朝政,但是这讨论的中途,泽王和沈晚竟然找了个借口把我打发走了,紧接着我就听到了他们两个在房间里做了那种事情。” 君恩霈一边说一边十分兴奋的观察着尉迟黑沉下来的脸色和额头上暴怒的青筋。 他兴奋的想,一会儿不但可以让大家看到君恩泽和沈晚不要脸的一幕,而且还能让大家看到尉迟发疯抓狂的样子。 真的是一举两得啊。 “诶,这两个人也真是的竟然利用本王,让大家以为我们三个在一起讨论朝政,结果呢,把本王支开,做那种不知羞耻的事情。”君恩霈火上浇油的说。 走到门口,很清楚的听到了房间里嗯嗯啊啊的声音。 这声音听的人都羞涩了。 君恩霈啧啧的开口:“大白天的,真是没想到泽王有这样的好兴致。” “咱们坚决不能容忍他们这样。”有人提议:“冲进去。” 话刚说完便见尉迟十分愤怒的推开门冲了进去。 尉迟的行为让君恩霈十分兴奋,要的就是他的怒火。 君恩霈跟着闯了进去,本以为看到的是非常恶心的一幕,但是他所看到的让他震撼了。 第一个震撼点是在房间里的人根本就不是沈晚,而是舞倾烟。 第二个震撼点是君恩泽和舞倾烟根本没有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君恩泽衣裳整齐,面容正常,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看舞倾烟唱戏呢。 方才嗯嗯啊啊的声音也是舞倾烟唱戏的声音。 君恩霈看到这一幕之后,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吼了出来:“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尉迟听到这句话,目光沉沉的看着君恩霈:“怎么会哪样?霈王以为会是什么样子的?霈王为何笃定里面的人是泽王和沈晚?难道这是你下的圈套?” 对上尉迟那双几乎能够刺破人心的眸,君恩霈的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了,他支支吾吾的:“战王,你可别胡说八道。” “可别胡乱冤枉本王。” 君恩泽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大家:“怎么?你们也听说了红袖阁的掌柜要亲自上演一场新的戏,所以特地过来看的?” 君恩霈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沈晚的声音:“诶?我出去拿个水果的功夫怎么就这么热闹?都是来看舞倾烟唱戏的么?” 君恩霈看着沈晚那张狡黠的内容知道他的计划失败了,也知道自己被耍了。 他一口气憋在胸前里上不去下不来的。 君恩霈当天夜里回到了宅子里,愤怒的走来走去:“没想到他们这么聪明,居然识破了我的计划,呵呵,不过我还有别的计划,这个计划你可是绝对躲不过去的啊。” 次日一大早。 尉迟和沈晚打算出门。 沈晚看着尉迟竟然穿着盔甲,问:“诶?今天是你去训练的日子?” 尉迟点点头:“之前大卿的皇上说他们的军队比较懒散,很多招式也不对,请求本王指点一番。” 沈晚点点头:“这方面是你的强项,我自然是对你有信心的,只是你要小心一些。” 尉迟知道说的是脾气暴躁的事情:“本王知道,本王这次一定把背后的人,还有事情的真相给挖掘出来。” 沈晚见尉迟虽然还是压抑不住体内的暴躁感,但是知道控制,而且也知道配合大家,没有颓废,她的心里特别的高兴。 看了看周围,见孩子们都不在之后,沈晚忽然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双臂圈住了尉迟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落下一枚吻:“我相信你,我们也要共同携手打败敌人。” 尉迟的俊脸闪过一抹潮红,加深了这个吻。 “哦呀,哎呀。” “我要捂住眼睛。” “我什么都没看到哟。” 几个小萝头趴在门缝处,几个小脑袋叠在一起,捂住眼睛,却从指缝里看着他们,发出起哄羞涩的声音。 第458章 暴躁的尉迟 沈晚和尉迟回头,就看到门缝处挤了一堆的小脑袋。 虽是自己的孩子们,但沈晚也觉得无比的羞涩。 整张脸简直涨成了一个番茄。 沈晚轻咳了一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用手肘去推尉迟的身子:“你赶紧走吧。” 尉迟冰冷冷硬银色面具下的眸变的柔和不已,仿佛春日里融化的冰川,潺潺的涌着春风。 沈晚望着尉迟那颀长的身躯,在心里暗暗的鼓劲儿: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尉迟此次去的便是君恩霈所负责的练武场。 大卿的皇上是一个非常公正的皇上。 他分别给了君恩泽、君恩霈和君恩绝三个人一个练武场,给了他们一些兵。 让他们三个训练这些兵。 也是为了看看他们三个谁更有统治和训练的能力。 但是君恩霈一直不太行,因为这些兵有时候根本不听他的。 这让君恩霈毫无法子。 君恩霈知道自己手下这些兵们一个个都是刺头。 谁也不服,谁也看不上的样子。 君恩霈也知道尉迟现在体内有疯蛊虫。 他都已经想了,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他手下的这些兵们和尉迟对着来,对着干。 也许,这些兵能让尉迟愤怒,抓狂。 疯狂起来的尉迟一定会发动体内的疯狂因子和嗜血的因子。 如果尉迟真的杀掉了这些兵。 那可真是两全其美啊。 这样一来,既能让尉迟帮自己杀掉那些平时总是跟自己对着干的兵,又可以让尉迟背负上杀人的罪名。 尉迟来到了君恩霈的操练场。 君恩霈的兵们果然懒散的很,一个个在操练场溜溜达达的,看到谁也不吱声,也不操练,看起来特别的散漫。 尉迟压了压自己体内的暴躁,他来到操练场上,摆弄着那些武器。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不屑且无礼的声音:“你谁啊?谁让你碰我们的东西的?赶紧给我放下。” 尉迟回过头,就看到一个兵对着自己吆五喝六的,看他的打扮应该是兵长之类的。 尉迟声音冷冷的,淡淡的:“我是过来操练你们的。” 兵长听了这话不屑的开口:“操练我们?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霈王找过来想教训我们,驯服我们的吧,哈哈哈,告诉你,没有用,他之前找来了很多人想来驯服我们,结果都被我们打的落花流水的。” 那人的鼻子都要长到天上去了:“我告诉你啊,想让我们和你操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必须要先过我们这一关。” 尉迟听了这话,眼底浮了抹兴趣的神色:“你们这一关?不知是哪一关呢?” 一刻钟后,尉迟就看到操练场上所有的兵竟然摆成了一个龙的形状,他们不断的变换着,让人眼花缭乱。 为首的兵长道:“这是我们精心研究出来的兵法,很少有人能够破解。” “你如果能在七招之内破解了我们的这个阵法,那么,我就给你和我们操练的机会。” 闻言,尉迟漆黑冷冽的眸定定的看着这个阵法,声音低沉,眉宇间尽是张狂之色:“七招?” 兵长听到他发出这样的疑问,还以为他害怕了呢:“对,七招,你要是害怕了可以跟我们求饶。” 尉迟嗤笑了一声,冷冷道:“不必了,一招就够了。” 兵长听了这话,脸上闪过不屑的神情:“真是能说大话,一会儿就让你……” ‘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几个字还未说出口呢。 只听到一阵罡风声,转而一看,竟看到尉迟整个人腾空而上,直接拦腰斩断了整个阵法。 果然是一招。 那些兵们也没想到尉迟这么厉害。 兵长对有能力有手段的人格外佩服,立刻对尉迟恭敬有加,最后十分配合的和尉迟操练了起来,整个操练场都恢复了规矩。 尉迟临走之前,兵长把他拉到了一边,声音很小很小的问:“敢问,您是霈王的人么?” 尉迟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意思很明显,如果他是霈王的人,那么,他们就好好的辅佐霈王。 尉迟怎能这样做。 他看向这个兵长,能看出来他是正义之人,尉迟压低声音:“你们正气,每个人都有大将之风,但是却不适合君恩霈这样的王爷,你们比较适合……君恩泽。” 兵长听了这话恍然大悟。 君恩霈见这些军营里的刺头兵们一个个的对尉迟摆出那副尊敬崇拜的样子气的不得了。 他狠狠的拍了下扶手:“为何这些刺头都没有让尉迟暴躁起来?反而被尉迟收服了?” 幕僚赶忙安抚愤怒的君恩霈:“王爷,我觉得是因为兵和兵之间都有共同语言,你想想啊,这战王就是从小便是从战场和操练场泡大的,能够和这些莽夫打成一片也是正常的。” 闻言,君恩霈这才消气,那双眼里存了一抹恶毒的光芒:“没关系,他能安然无恙的从练武场走出去,但是绝对扛不住我为他准备的下一关。” 说罢,他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幕僚,问:“那些散步谣言的人准备好了么?幸亏关让他们告诉了本王这个秘密,否则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付战王呢。” 尉迟从操练场离开来到街上,忽然听到有人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尉迟,而且几个人还凑在一起吧啦吧啦的讨论着什么:“诶,这战王表面上搞的好听好像是从大凉过来玩的,其实根本不是的。” 有人赶忙接住了这个话茬:“哦?那是什么啊?” “听说啊,这个战王就是个野种,根本就不是大凉先帝亲生的骨肉,不然为何他为何没有当上皇上,反而灰溜溜的来到了咱们大卿?” “听说啊,这战王是在大凉待不下去了,所以才来咱们大卿打算混个一官半职的。” “凭什么啊?一个野种,一个外人,凭什么在咱们大卿混饭吃啊?” “就是的。” 尉迟本来已经压制了体内的暴躁,但是这些话宛如一根根的刺深深的扎进了尉迟的身体里、脑子里,痛的他无以复加,他特别想找一个宣泄口狠狠的发泄出来。 那些话好像一条条的虫子布满了他的浑身上下。 他攥紧了拳头,但是体内的暴躁感好像沸腾的血液要燃烧起来了。 第459章 你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周围百姓们的话恍若一根根虫子深深的钻入他的身体里,钻进他的每一寸毛孔里。 尉迟攥紧了拳头,他拼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手背青筋凸起,额上青筋凸起。 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 他猛的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冷冷的看着那些百姓们。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杀! 杀掉他们。 杀掉这些胡乱说话的人们。 尉迟的长剑已经攥在了手里。 就在他起身打算杀人泄愤的时候,沈晚特有的馨香的味道忽然飘了出来,萦绕在他身边。 紧接着,握着长剑的手被温柔温暖的手轻轻的握住了。 沈晚声音轻轻,柔和如潺潺的流水:“我在,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他们只是想激怒你罢了,我们是王,既然是一个王者,又怎能被这些普通人给挑拨和离间了呢。” 不得不说,沈晚的话让尉迟那颗暴躁的心逐渐的平复了下来。 尉迟攥的紧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了。 他黑曜石的眸看着沈晚慢慢的站了起来,猩红眼睛慢慢的平复下来。 沈晚见他这样倏然松了一口气。 她转而看向还在那里七嘴八舌们的长舌妇们,冷笑,随意指了一个人:“听说你和村长搞在一起了。” “听说你的孩子是隔壁老王家的。” “听说,你是个太监。” “诶,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可别胡说八道啊。” “就是的,你凭什么乱说话?” 沈晚听着周围这些愤怒反驳的话也不做声,就那么凉飕飕的看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他们估计也觉得说的没意思了,又或者是对上沈晚不言不语冷飕飕的目光有些怕了。 有一个人鼓起勇气看向沈晚,问:“你,你怎么不说话?” 沈晚冷讽的看着他们,道:“我道听途说的话你们都能跳脚,现在知道被人污蔑的滋味儿了吧。”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晚威严的看着他们:“道歉!” 百姓们也就嘴巴厉害,过过嘴瘾罢了,若是真的和他们硬来,自然是不敢的。 这些百姓们一个个的低头认错,全部臣服在了沈晚的气势下。 尉迟浑身的暴躁和怒火全部压制了下去。 沈晚松了口气。 她伸手牵住了尉迟的手,声音和煦,夹着平和之音:“我们走。” 与此同时,一直在阁楼上观察的君恩霈看到这一幕彻底的暴怒了,这么久压抑在心里的火气忽然爆发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方才那般羞辱人的话光是本王都听不下去了,为何尉迟还没有发脾气?” 君恩霈愤怒拂袖离去。 回到府上。 幕僚也是十分的疑惑:“难道那个蛊虫没有用?” 一句话让君恩霈恍然大悟。 他拍了下扶手:“对,一定是蛊虫的原因,我倒是要问问西林帝国那边的人。” 说着,君恩霈便已经坐不住的写下了一封信绑在了飞鸽上传了出去。 然而,就在飞鸽飞出了君恩霈的王府外,很快就被沈晚截住了。 沈晚和尉迟将信件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几个人瞬间明白了:“君恩霈和关让佘道士联起手来在本王的身体里下了一个疯蛊。” 大木也在旁边,听到疯蛊这个名号,小脸儿绷的紧紧的:“爹爹,娘亲,疯蛊是一个很厉害的蛊虫,这个蛊虫存在人的身体里会让人变疯,做出很多暴躁和不可理智的事情,最后会被自己害死的。” 沈晚光是听着大木简单的描述就已经心惊肉跳了。 沈晚担忧的看着尉迟:“你光是这么压制也没有法子,压制的时间长了,到最后爆发的时候会更加可怕的。” 大木忽然跟个小泥鳅似的钻进了两个人中间,笑嘻嘻的拍着自己的小胸脯,满脸的自信:“我就可以啊。” “可以什么?”沈晚怔愣了下。 大木人小鬼大的叹了一口气:“疯蛊虫简单粗暴,不像是生命蛊虫那么难缠,只要把疯蛊虫引出来就好了。” “这个对我来说简直太简单了。” 大木是个行动派的,他抓着尉迟的手来到房间里,很是熟练的配了引蛊虫出来的药水,在尉迟的耳朵处牵了一根引线,又在引线上涂了一些药水。 黑色的蛊虫似是嗅到了更美味的东西,自尉迟的身体里钻来钻去的,尉迟发疯的痒,浑身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最后,那条蛊虫钻到了尉迟的脑子里,隔着薄薄的肌肤能看到它疯狂的涌动着。 尉迟痛的闷哼着,手攥成了拳头,用坚硬的拳头去敲自己的脑袋。 尉迟疼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 额头上不断流淌着汗水。 沈晚的心痛搅在一起,她忽然俯下身吻住了尉迟的嘴巴。 柔软的唇瓣相贴,那一刻,尉迟的疼痛就好似隐形了一样。 这时,黑色的蛊虫顺着尉迟的耳朵钻了出来。 就在大木想要处理掉这个蛊虫的时候,沈晚忽然出声,声线清冷,毫无感情:“别弄死这个好东西。” 沈晚从大木手里接过装进了透明瓶里的蛊虫,那双眸子冷冷的:“想伤害我的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既然君恩霈这么喜欢蛊虫,既然这么喜欢看别人发疯,那么就自己体会体会发疯的滋味儿吧。” 沈晚的眼底布了一层雾气。 红袖阁。 房间内。 沈晚望着穿着半透明嫣红长裙,眉眼之间尽是妩媚的舞倾烟:“都准备好了?” “你放心,小红是我的人,我的人都对我忠心耿耿。”舞倾烟对沈晚抛了给媚眼:“这君恩霈不但没有本事,而且还好色,他看上了小红,跟小红在里面喝的醉醺醺的。” “你的任务她肯定会完美的完成的。”舞倾烟的眼睛里融着满满的自信。 这话几乎是刚刚落下,小红走了进来,跪下来,双手抱拳,道:“东家,任务已完成,蛊虫已经下到君恩霈的体内。” 沈晚听了这番话,那双眸子涌了一层黑雾,她站起来,目光冷冷的看向远方:“呵,君恩霈,你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第460章 君恩霈自取灭亡 沈晚充满雾气、冷冽的眸看向远方:“君恩霈,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然而,君恩霈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与此同时。 西林帝国佘道士到了来信,并给了一封回信。 他们哪儿知道尉迟压制了蛊虫,哪儿知道现在蛊虫已经转移到了君恩霈的体内。 他们给君恩霈的回信是继续刺激尉迟。 这封回信尉迟和沈晚都看见了。 这封信上的内容对他们来说已经毫无用处了。 所以就直接放给了君恩霈。 大卿帝国的朝堂之上。 大卿皇上认为君恩泽所作的防水排水的系统特别的好,他想让自己的皇子们去做这件事。 但是,君恩绝最近一直在忙粮食、粮草和军队的事情,现在人在外面,一时间根本难就回不来。 所以现在只剩下君恩泽和君恩霈了。 君恩霈之前听了幕僚的话,幕僚的意思是一定要让他拿下这个任务。 一来这个任务中间可以觅下的大量的银子。 二来这个任务可以一举成名,他可以想法子抢夺了君恩泽的功劳,将其变成自己的功劳。 君恩霈上前,双手抱拳,满脸的真诚:“父皇,儿臣想接受这个艰巨的任务,儿臣知道前段时间儿臣做错了事情,儿臣只想偿还之前的错事,还希望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 皇上犹豫了。 其实他也是愿意给君恩霈一个机会的。 当然了,他想给君恩霈这个表现的机会不是为了宠爱自己这个儿子,而是为了平衡朝政。 君恩泽最近的势头太大,朝廷之上许多朝臣们都在夸赞他。 皇上不能让他将风头独占。 这样朝堂会不稳定。 皇上的龙眸闪了闪,他有意用这件事来试探君恩泽,看看君恩泽是不是得了一些朝臣们的势力和支持之后就不认识自己,就嚣张跋扈起来了,他沉着嗓音:“恩泽,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君恩泽起初并不想把修建排水系统的事情交给君恩霈做。 但是在前几日,沈晚非常聪明的给他分析了这件事,预测到了皇上会把这件事拿出来。 而且沈晚明确的跟他说,如果君恩霈今日在朝堂之上和他抢什么,那就如君恩霈所愿。 想到这里,君恩泽上前一步,拱了拱双手:“父皇,近日儿臣也十分繁忙,皇兄既然想偿还之前的错事,不如就给皇兄一个机会。” 皇上听了这话,心里满意极了:“嗯,不错,你们兄弟二人就应该这样互帮互助才是啊。” 下朝之后,君恩泽往外走,眼前多出一抹人影,君恩霈把人给拦住了:“君恩霈。” 君恩泽扫了他一眼:“怎么?” 君恩霈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怎么?你现在心里是不是非常的不舒服啊?” 君恩泽一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君恩霈得意洋洋的开口:“现在你总算知道自己在父皇心里没有地位了吧,排水系统本来是你想出来的,但是父皇却让我负责,你心里难道平衡?” “这是父皇的决定,我尊重父皇的决定。” 君恩霈嗤笑一声:“你看着,我一定会把你死死的踩在脚下的。” 说罢,迈着嚣张的步子离开了。 君恩泽回到府上把这件事跟沈晚说了。 沈晚的表情里并没有意外,淡淡的:“嗯,这件事你不要参与就好了,等着君恩霈自取灭亡。” “好。” 君恩霈得了一大笔的银子支持,而且这些银子里也有百姓们和一些商户们的银子。 他们都觉得这个排水系统特别的好,他们也该出一分力。 君恩霈在府上看着成箱成箱的银子,眼睛都已经绿了,他搓着手上前:“没想到一个破排水系统居然有这么多银子。” “去,找人算算做好排水系统需要花多少银子?” 因为排水系统都是成型的,所以很快就算出来了,那人跪在君恩霈面前:“霈王,总价格是……” 当那人把总价格说出来之后,君恩霈瞬间跳脚了:“什么?这么贵?这么多银子?也就是说需要把这些银子全都花了。” “是。” 幕僚拧起眉头:“霈王,我们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夺嫡最为重要的就是钱,本来还以为能借此机会弄一些银子呢,现在看来……” 君恩霈烦躁的很:“把详细的清单给我看看。” 君恩霈看完清单之后,脸上一副了然的表情:“我说怎么会这么贵呢,原来是因为君恩泽那个傻子所用的材料都是上好的。” “本王觉得没有必要用这么贵的,全都换成最便宜的。” 此话一出,负责采买的人道:“霈王,万万不可啊,这些材料若是换成便宜的,绝对会有危险的,若是再来一场暴风雨绝对顶不住啊。” 君恩霈一副自大狂的样子:“什么暴风雨,怎么可能天天都有暴风雨。” “用那么贵的东西建造这个破玩意儿纯属浪费,听本王的,否则本王要你的小命。” 那人不同意,直接被君恩霈一刀子刺死了。 “用我们的人去采买。”君恩霈冷冷的说。 “是。” 君恩霈在十天之内终于建成了排水系统。 皇上并不会查的那么严格,见他做好了给了他很多的赏赐,而且夸赞了一番。 君恩霈十分兴奋,当天夜里乐的宴请了自己的幕僚大臣等等,喝的那叫一个酩酊大醉。 这在沈晚和君恩泽眼里只是最后的狂欢罢了。 就在排水系统建成的三日后。 一场暴风雨悄然而至。 这次的暴风雨不比上一次的小,起初百姓们都以为有了排水系统会没关系的,所以大家安心睡大觉。 可是到了后半夜,那些雨水已经浸透了房子,不少粮食、还有鸡鸭等等都被淹了。 早上,暴风雨终于停了下来。 百姓们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家的粮食啊。” “我的房子啊,我刚刚修建好的房子啊。” “我儿子被水淹死了啊。” 现场惨不忍睹,这件事闹的很大,民声鼎沸,直接闹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皇上得知以后龙颜震怒,迅速出宫:“不是修建了排水系统么?为何还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第461章 君恩霈的暴躁症已经发作 皇上得知暴风骤雨肆虐了百姓们的家宅、京城的街道之后十分暴怒,他亲自来到街道,看到满街的狼藉,龙颜震怒:“不是已经建好排水系统了么?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去,把君恩霈给朕叫来!” 君恩霈过来以后,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听着皇上的训斥,他越听越烦躁,恨不得跳起来和皇上对骂一番。 他也不知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就是很暴躁,很想发脾气。 君恩霈压下自己的脾气,知道如果今日顶撞了皇上,那么他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的。 眼珠子转了转:“父皇,此事不怪我啊,这排水系统乃是君恩泽想出来的啊,儿臣只是按照他所来的复制了一遍罢了,父皇为何怪在我头上啊?” 闻言,皇上对君恩霈的怒火消了消,嗓音震动:“去,把君恩泽给朕叫来,朕倒是要好好的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朕给他这么多银子建造这些东西可不是一个摆设。” “是。” 不多时,君恩泽便风尘仆仆的来了,他听说了君恩霈这边的情况,原本还不信呢,毕竟排水系统就这么一种,他那边都没事。 君恩霈这边又为何有事呢? 君恩泽刚刚过来,胸口忽然一痛,被皇上狠狠的踹了一脚,直接把君恩泽踹倒在地。 君恩霈看到这一幕高兴坏了。 君恩泽不明所以的从地上爬起来,跪在皇上面前:“父皇,儿臣不知犯了什么错。” 皇上恼怒的看着他:“你弄的排水系统根本就不管用!你看看朕的京城成什么样子了,你这是把朕的银子当石头用呢。” 君恩泽捂着胸口,堂堂正正的看着皇上:“父皇,儿臣知道儿臣说什么都不管用,请皇上移步。” 皇上见君恩泽那副谦卑的样子,也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冷哼一声:“朕倒是要看看你能给朕什么解释。” 皇上一行人来到了君恩泽管辖的区域内,赫然发现君恩泽所管辖的街道干净整齐,完全没有被淹没。 皇上的龙眸闪过一抹惊讶:“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这边没事?” 君恩泽扫了一眼心虚的君恩霈:“儿臣想,这就要问皇兄了。” 听了这话的君恩霈眼底闪过怒气,他暴跳如雷的看着君恩泽:“问我干什么?我看就是你不想我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你想害我被父皇骂,所以你给我的图纸是错误的。” 君恩霈是真的认为图纸是错误的。 皇上拧起了眉头,显然半信半疑的,因为在夺嫡的时候,皇子们会使用各种各样的手段。 这般想着,皇上满是不悦的看向君恩泽: “他说的是真的么?最好不要在朕面前说谎。” 君恩泽立刻跪下来:“父皇,儿臣深受父皇的教导,要处处为百姓们着想,又怎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父皇,为证明儿臣的清白,儿臣愿意把图纸交给父皇,和皇兄的图纸对比。”君恩泽口吻真诚。 皇上听了这话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法子,他点点头:“恩,你们两个人把图纸拿出来。” 君恩霈心里忐忑,但还是交出了图纸。 皇上让自己的心腹对比,最后心腹双手抱拳,道:“回皇上,这两张图纸是一样的。” 君恩霈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暴躁了,指着君恩泽好像看仇人似的:“不可能!他一定做手脚了。” 皇上的心腹见君恩霈不依不饶的,想出了一个好主意:“皇上,微臣有一个好办法,不如我们亲自去现场看看,分别看看两位王爷所建造的排水系统是否是一样的。” 君恩霈到现在还是认为是君恩泽给了自己假的图纸。 待考察完两个现场,皇上的心腹开口:“回皇上,微臣看了,两位王爷所建造的排水系统都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未等话说的完整,君恩霈暴怒的跳脚:“你个狗杂种,你是不是跟君恩泽一伙的?” 狗杂种这个词太过难听。 大家第一次从君恩霈口中听到如此难听的词,皇上惊讶的看着自己这个粗鲁的儿子,板着脸:“君恩霈!你在说什么!” 君恩霈也愣住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暴躁,对上皇上暴怒的眸,他冷汗涔涔:“父皇,我,我……” “你如果再敢造次,朕就关你禁闭!”皇上不悦的开口。 皇上看向心腹:“继续你方才的话。” “是。”心腹继续道:“虽然说两个排水系统的建造是一样的,但是有一点却是云泥之别。” “哦?是什么?”皇上问。 君恩霈兴奋的想,看,终于看出问题来了,他等着看君恩泽的笑话。 下一刻,心腹的话让君恩霈整个人颓了:“回皇上,霈王和泽王所用的材料是完全不同的,泽王用的材料乃是上品,十分坚固,哪怕是百年之后都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但是……”心腹有些怕的看了眼强忍暴躁的君恩霈,道:“但是霈王所建造的排水系统乃是用质量最差劲的材料做的,那种材料也就相当于农村穷苦人家盖猪圈的材料。” 闻言,皇上瞬间明白了,一脚踹翻了君恩霈:“好啊,你竟然用这么差劲的材料做排水系统,你还说什么那些银子不够,自己添了一些,说,那些银子去哪儿了?” 君恩霈跪在地上不吱声,他的眼珠子转着,终于想到了一个好法子:“父皇,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儿臣看起来太单纯,太好骗了,所以被骗了啊,父皇,应该严查那些卖儿臣材料的奸商们。” 皇上沉默着:“现在就去那些商铺。” 商铺的人见皇上等人亲自来了,吓的跪下一边磕头一边摆手:“皇上,小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做生意的人,从来都没有骗过人啊,更何况更不敢欺骗皇子啊。” “小的可以让皇上查看账目。”说着,把账目呈了上来,账目上一笔一笔清清楚楚。 皇上看过之后,直接把账目甩在了君恩霈的脸上,怒吼:“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怒火滔天,龙颜震怒,眼睛都红了,声音威武,几乎能把天吼个窟窿:“把负责采买的人给朕叫来!” 第462章 那样的女子配不上你。 因为皇上在,负责君恩霈此次建造排水系统的人被翻了出来。 在皇上的威严之下,谁敢说谎? 那人跪下来,满头大汗,终是说了实话。 “皇上,的确是霈王让我买最便宜的材料,那些材料根本花不了多少钱,但是质量的确堪忧,农村人有条件的都不愿意用这个材料,但是我是个下人,只能听霈王的差遣啊。” 君恩霈没想到身边的人胆敢背叛自己,胸腔里的怒火徐徐的燃烧着。 他再也忍不住了,上前狠狠的揍那个人,把那个人打的头破血流的。 皇上被这一幕震撼到了,急忙让人君恩霈给拉开,皇上气的胸膛起伏:“逆子,逆子!朕没想到你私下居然这么暴虐。” “来人啊,去霈王家,把他私藏起来的银子全部搜出来,给朕没收。”皇上决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 君恩霈从七珠亲王变成了普通的郡王。 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 从这以后,君恩霈整日暴躁颓废,因为他没有钱,身边的大臣幕僚都是很现实的,见他如此,也都远离他了。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君恩霈怎能忍受自己没有钱呢。 他迷上了赌,但是在赌场输了好多银子,被赌场的人打出来了,而且警告他,如果不还钱就要剁他手指头。 君恩霈怕极了,落魄的他想到自己之所以这样全都是拜君恩泽所赐,心里忽然起了浓烈的恨意,他闯进了君恩泽的府宅。 他对着君恩泽骂骂咧咧的,而且还挥刀朝他砍去。 君恩泽本来是想躲的,但是他的心狠了狠,想着只要能通过这次的事情彻底让君恩霈爬不起来,那么受点小伤也是无所谓的。 于是君恩泽赶了一个寸劲儿,根本没有躲开。 刀子砍在了君恩泽的手臂上,伤口不深,但是流出来的鲜血足够让人产生惊恐。 府宅上上下下的人都吓坏了。 如此激烈的事情传到了皇上的耳里。 皇上可以容忍夺嫡来做出的一系列勾心斗角等事情,但是他无法容忍兄弟之间相互残杀。 皇上废了君恩霈的王爷身份,让他成了平民,并且把他送到了一个很不富庶的乡下。 从此大卿再无霈王。 君恩绝得知这件事之后十分惊讶,没想到短短的时间之内,君恩泽竟然搞掉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这让心思深沉的君恩绝开始正视这个后找回来的兄弟。 君恩绝带着许多礼物和补品来到君恩泽的府宅,温和的他对君恩泽十分的关心:“皇弟,没想到霈……君恩霈竟然这么过分,你的手臂有没有事?皇兄很担心你啊,这不,皇兄给你带来了一些补品,你要多吃一些,把身体养好啊。” “多谢皇兄。”君恩泽也温和的笑着道谢。 待君恩绝离开之后,沈晚赫然出现,望着那些礼品,唇角勾了勾:“小心一些,这个君恩绝不简单,他的心思可比暴躁、性子直来直去的君恩霈可怕多了。” 君恩泽自然知道心思深沉的人是看不透的。 “恩,我会小心的。” 君恩绝此次办的差事十分漂亮,皇上给了奖赏,他和君恩泽都成了九珠亲王。 在夺嫡时刻,皇上也没有忘记他们两个人的终身大事。 “成家立业,自古以来天经地义,朕会为你们择选王妃辅助你们王府的后宅之事的,这样一来,你们也全无后顾之忧了。” 此话一出,君恩绝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乖顺、温润如玉、听从皇上的吩咐:“是,父皇的眼光极好,为儿臣选出来的王妃自然是错不了,儿臣相信父皇。” 身亡君王,没有人不喜欢被捧着,他又看向君恩泽,发现君恩泽的神情不太高兴,于是关心的问:“泽王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听说娶媳妇不太高兴啊。” 闻言,君恩泽苦涩的笑笑说没什么。 君恩绝状似开玩笑,实则很白莲的说:“皇弟,是不是因为舞东家啊,所以不想纳妃啊,没想到皇弟竟这般专情,这一点值得我学习。”君恩泽一愣,没想到君恩绝会在朝堂之上说出自己的私事,他眉头一拧,十分不悦:“皇兄,别胡说。” 皇上从中听出了不寻常的事情,对君恩绝道:“你说你的。” 君恩绝笑着说:“父皇,事情是这样的,皇弟有一个非常心仪的女子,非常想娶她,对她可谓是茶不思饭不想的。” 闻言,皇上来了兴趣:“哦?那是哪家的千金啊?” 君恩泽根本拦不住君恩绝想说的心:“回父皇,并非是千金,而是红袖阁的东家。” 皇上自然知道红袖阁是个什么地方,他的脸色一沉:“泽王啊,你一直表现的非常好,这次可不要让朕失望,那种地方的女子连做一个外室都不配,又怎能做你的王妃呢,你最好和她断了,不要惹朕生气。” 君恩泽听着这话,他垂下头:“是,父皇。” 表面不敢忤逆皇上,只好答应着,他心里十分郁闷的往外走,所以没有注意到君恩绝下朝之后留了下来。 三日后。 红袖阁。 一场戏唱完之后,坐在台下的一位身穿孔雀蓝长袍的贵公子点着膝盖:“把你们东家叫来,我倒是要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伙儿见这个架势不对劲儿赶忙叫来了舞倾烟。 舞倾烟身穿鲛红色纱裙,妩媚的眉眼流转着,但却不失威严,她来到贵公子面前,问:“这位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谁曾想贵公子直接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上来狠狠的甩了舞倾烟一个耳光,这一耳光直接把舞倾烟打愣了:“这位公子,你什么意思?我可没有惹到你。” “你们红袖阁惹到了我。” “而你,是红袖阁的掌柜的自然也惹到我了。” 舞倾烟也算是身在异乡,她是君恩泽的人,所以不能轻易动手,这样会给君恩泽的夺嫡之路造成阻碍,所以深呼一口气:“不知怎么惹到你了?” “知道本公子是谁么?” “本公子乃是对面晴雨阁的东家!你们红袖阁胆敢堂而皇之的剽窃我们的戏曲,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第463章 挑拨离间 “你红袖阁抄了本公子晴雨阁的戏曲,你以为会轻而易举这么算了?”贵公子俨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舞倾烟眯起眼睛,明显能看出来此人是来找事儿,她呵笑:“这位公子,我们红袖阁的东西都是独一份的,怎会去抄别人?你若是说我们抄了你们的,还请你们拿出证据来,不要无缘无故的冤枉我们。” 贵公子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颠着二郎腿:“证据?本公子就是证据,来人啊,给我砸!” 说罢,一群凶神恶煞的人闯了进来拿着手臂粗的棍子噼里啪啦的砸了起来。 眨眼之间,红袖阁已然成了一片狼籍。 舞倾烟的手臂也受伤了。 她差人去叫官府的人,但是官府的人却是百般推脱不肯过来。 舞倾烟明白自己这是被针对了。 有人扶着舞倾烟:“东家,您的手臂受伤了,这边我们来处理,您赶紧去看看手臂吧。” “好。”后知后觉的舞倾烟也疼的厉害。 她披了个单薄的斗篷朝医馆走去,包扎好,喷了药后,舞倾烟往红袖阁走去,从拐角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喃喃:诶?那好像是君恩泽?他怎么神神秘秘的? 抱着疑惑的心情,舞倾烟悄悄的跟了上来。 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她看到君恩泽和今日砸她红袖阁的贵公子在一起。 贵公子在面对君恩泽的时候收敛了嚣张的态度,变的十分恭敬:“泽王,您放心,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挑事砸了红袖阁,也伤了舞倾烟。” “恩,做的很好。”君恩泽满意的开口。 贵公子继续道:“听说舞倾烟是您的相好的,您为何还要这么对待她啊?” 闻言,君恩泽不屑的开口:“呵,什么相好的,女子对我来说就是个玩物罢了,舞倾烟一身的风尘气,怎能配的上我。” “她对我来说只是利用的工具罢了。” “现在父皇要为本王选择家世好,对本王有帮助的世家千金,本王自然要想法子把她撵出大卿京城了。” “泽王您说的是,她的确是配不上您。” 这些话如一把把刀子狠狠的插进了舞倾烟的心里。 她背着身子,死死的捂住嘴巴,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眼圈流了出来。 她稳了稳情绪跑开了。 待舞倾烟离开之后,’君恩泽’终于转过身来,这位’君恩泽’虽然梳着和他一样的发型、穿着一样的衣裳,但是他却不是’君恩泽’而是君恩绝。 君恩泽和君恩绝是皇子里出了名的像。 所以乔装打扮成君恩泽是不成问题的。 君恩绝知道舞倾烟听到了方才的话。 贵公子道:“这舞倾烟不过是一个低俗的女子,何必要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呢?” 君恩绝的眼睛眯起:“呵,你懂什么,这舞倾烟开的红袖阁可不简单,红袖阁里全都是舞倾烟精心培养的女子,这些女子可不是寻常的酒囊饭袋,她们非常聪明,可以从来红袖阁的世家贵公子以及一些朝臣的身上套出来有用的讯息,这些讯息全都被舞倾烟给了君恩绝。” “君恩绝身边有这样得力的助手怎么能行,所以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要挑拨他们的关系。” “让舞倾烟对君恩泽失望!” 贵公子被君恩绝这等癫狂的样子吓的颤了颤:“那舞倾烟怎么处理?真的要撵出去么?” 君恩绝转着手指上的墨玉扳指,眼睛阴险的眯起,满满的心机:“自然要把舞倾烟收入本王的怀中了。” “本王同君恩霈那个蠢货可不一样,君恩霈什么都跟君恩泽硬着来,直接让人抓住把柄。” “本王可不一样。” “本王要用软刀子对付君恩泽。” 舞倾烟魂不守舍的回到了红袖阁,脑子里全都是方才所听到的话。 红袖阁里的姑娘们跑过来关心她,舞倾烟失魂落魄的摆摆手说没事。 约莫过了两刻钟,红袖阁忽然进来人了:“敢问红袖阁的东家在不在?” 舞倾烟听到声音立刻擦掉眼泪:“在,是谁?” 舞倾烟款款起身,看向门口的人。 君恩绝已经换掉了方才那一身衣裳,穿着淡紫色的衣袍,气度温润温和,看上去不像是皇子,倒像是翩翩贵公子一样,不会给人一种疏离感。 舞倾烟自然是认识他的:“原来是绝王,不知绝王来此有何要事呢?” 舞倾烟见他看着周围,她笑笑:“抱歉,方才这里出了一点事情。” 君恩绝的面上露出温润的笑容来,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有种想把所有的秘密倾泻而出的感觉:“本王知道这件事,也是特意为了这件事来的。” “哦?”舞倾烟疑惑的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本王方才在官府附近,听说了这件事,见官府不作为,所以本王只好出手了。”君恩绝说着拍了拍手。 眨眼间,君恩绝的人便带着贵公子进来了。 贵公子被人押着,一副很惨的样子。 君恩绝温润却又不失威严的开口:“跪下。” 贵公子在君恩绝面前完全是老鼠见了猫:“绝王饶命啊。” 君恩绝展开折扇,轻轻的扇动着,每扇出来都会有一股子香味儿飘出来,他声音严肃:“敢砸红袖阁的场子,欺负一个弱女子,谁给你的胆子!” 贵公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他只好一边道歉一边磕头:“对不起啊,舞东家,都是我太嫉妒你了,自从你的红袖阁搬到了这儿来,我们那边的生意可谓是一落千丈啊,所以随便找茬儿砸了你的场子。” “毁人财物必须赔偿。”君恩绝清淡的嗓音中不失威严。 “是,是,是。”贵公子一副怯怯的样子:“烦请舞东家算算损失了多少银子,我会如数奉陪的。” 既然有人给撑场子了,舞倾烟自然不会傻乎乎的不要这些银子。 她算账的速度很快,迅速算了出来。 贵公子连连点头,表示回去拿银票。 君恩绝对舞倾烟温和的一笑:“无妨,本王在这儿陪着你,看着他把银子送过来。” 他想,自己这样做,这样贴心,舞倾烟对自己的印象一定非常的好。 第464章 计中计 舞倾烟自然也没有怠慢君恩绝,让君恩绝坐下来喝茶。 不一会儿,贵公子便利索的把银子全部拿来了。 舞倾烟收下了银子后,君恩绝直接让贵公子滚蛋了。 “多谢绝王,若非没有绝王为我们红袖阁撑腰做主,恐怕我就要吃下这个哑巴亏了。”舞倾烟笑容潋滟,一颦一笑都是妩媚至极的。 君恩绝看着她绝美宛如狐狸精的样子,心想:这样的美人儿虽说是绝美的,但是绝对不配做他的王妃,但是玩玩还是可以的,不但可以玩玩,而且还有利用之地。 “你一个女子掌管着红袖阁自然是无比辛苦的,若非没有背景和靠山会经常遇到那样的牲畜来欺负你的。”君恩绝说到这儿,举起酒杯对舞倾烟道:“本王敬你,很佩服你这样独自打拼,独自撑起生活的女子。” 舞倾烟妩媚的笑笑:“多谢绝王夸奖。” 君恩绝和舞倾烟正喝着呢,门口忽然响起君恩泽熟悉且着急的声音:“烟儿,听闻你这里出事了?你怎么样了?” 舞倾烟循着望去,只见君恩泽还是穿着方才和贵公子说话的那一身衣裳,他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舞倾烟看到他这幅样子只觉得心痛无比。 他来的还真是时候呢。 事情解决完了也过来。 真是太假惺惺了。 舞倾烟十分冷漠的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君恩泽没想到舞倾烟的态度这般冷淡,他搓着手,竟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来看看你,听说你出事了。” “是么?”舞倾烟讥讽一笑:“你来的还真是时候啊,事情都处理完了你也来了。” 君恩泽上前一步:“你怪我来晚了。” 舞倾烟摇晃着酒杯,淡淡的:“不敢,泽王这么忙,我怎敢责怪呢,只是,我的事情,绝王已经帮我解决了,就不劳烦泽王了。” 泽王…… 好生疏的称呼。 君恩泽再看他们竟然在一起喝酒,胸腔里升起闷痛的感觉:“你们怎么在一起?烟儿,你为何要和他在一起?” 君恩绝听到这话站起来,温润的脸上浮着温和和愧疚的笑容:“抱歉,舞东家,因为本王导致你们吵架了。” “皇弟,你别生气,本王和舞东家就是朋友而已。” “本王这就离开。” 舞倾烟倏地抓住君恩绝的手腕:“绝王,你为何要离开?该离开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君恩泽听到这话不可思议的看着舞倾烟,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好,好,该离开的是我,既然我这么不受待见,那么我就离开。” 他踉跄离去。 君恩绝故作关心的劝道:“你们二人有什么误会说开了不就好了。” 舞倾烟苦涩一笑:“很多误会是说不开的,越是在乎的人,到最后伤的越是彻底,而且越是不愿意说开。” 君恩绝听着这话,垂下的眸浮起一抹算计和满意的光芒。 他们二人又随便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到了天快要擦黑的时候,沈晚忽然来了,红袖阁还没有收拾好,小厮们正在紧赶慢赶的收拾着。 沈晚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这儿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打劫了?” 听着好友调侃的话,舞倾烟颓废的倒在椅子上:“你就别打趣我了,今天有人找事砸了我的场子,亏了君恩绝过来帮我了。” 沈晚一听君恩绝三个字,眼睛微微眯起:“走,咱们去你房间说。” 沈晚和舞倾烟一前一后的走着,借此,沈晚从空间里取出一张隔音符贴在了门板上。 沈晚的脸变的严肃了起来:“烟,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舞倾烟叹了口气,把君恩泽和贵公子联合一起的事情告诉了沈晚。 沈晚听完以后沉默了。 舞倾烟伸手戳了戳她:“你怎么不说话?” 沈晚无语的看着她:“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变傻了呢?” “你总说你们相互喜欢,但是你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舞倾烟被沈晚训的愣住了:“我,可是我亲眼所见啊。” 沈晚也不知道她的亲眼所见是怎么回事,只好道:“我从尉迟那里得知一件事,皇上给君恩泽君恩绝两个人选王妃,君恩泽以现在要忙朝政为由拒绝了。” “他表面上说是想忙朝政,实际为了什么拒绝的,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舞倾烟心里划过一丝暖流,但还是口是心非道:“可别说是为了我。” 沈晚用手指头戳她:“不然呢?是为了我么?” 这时,楼下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这声音正是君恩绝的:“舞东家,本王白天见你门口的镇宅兽坏了,所以特地让人搬过来了一个新的。” 舞倾烟站起来,略有些不安:“他怎么又来了?之前怎么没感觉他这么黏人啊。” 沈晚的脑袋转了转:“咱俩要吵起来给他看。” 舞倾烟瞬间明白沈晚的想法了,她非常信任这个好友。 沈晚伸手把隔银符给撕了:“倾烟,我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你居然不相信我的话。” 舞倾烟哗啦一声开了门,抱着手臂:“我自然不相信你,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的,君恩泽既然能联合外人来坑害我,我就不会再用心了。” “沈晚,我一直把你当成好友,可是你身为好友却不相信我,相信他,我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 沈晚深呼吸了一口气,颤着手指着她:“舞倾烟,很好,那我们两个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时,君恩绝赶着机会跑了上来,来了一把英雄救美:“沈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力,你不要把你的思想强加给舞东家。” 沈晚的眼睛在他们二人之间串了一圈,点点头:“好,很好。” 说罢气愤的离开了。 沈晚离开后,君恩绝关心道:“你没事吧。” 舞倾烟摇摇头:“没事。” 他接过君恩绝递过来的帕子,忽然一愣。 这个帕子她在’君恩泽’和贵公子秘密谈话的时候见过,帕子是一模一样的。 另外,她好像忽略了一点,贵公子的身上所喷的香料务必是和他有近距离来往的人才会沾染上的,而且香味儿不容易冲散掉。 但是舞倾烟却只从君恩绝身上闻到这股子香味儿了,没有从君恩泽的身上闻到。 第465章 君恩泽身边的内奸 舞倾烟只从君恩绝身上嗅到了贵公子身上的味道,并没有从君恩泽身上嗅到这个味道,再加上帕子…… 舞倾烟恍然。 她捏住拳头,终于明白自己是被君恩绝给设计了。 但是她没有蠢的现在戳穿君恩绝。 既然敢设计她,就要承受设计她的代价。 呵,不是演戏么。 那就演给你看好了。 舞倾烟捏着帕子,露出一副伤心欲绝、失望至极的样子。 她看向君恩绝,泪眼朦胧的:“男子总是不可信的,没想到为了一个女子,他竟会那般待我,他不想同我在一起直说就好了,为何要做出这等过分的事,我又不是那等苦苦纠缠之人。” 君恩绝心里大骂蠢货,嘴上却哄着:“不要为不值得珍惜的人这样。” “本王倒是很荣幸有你这样的朋友。”君恩绝循循善诱,他倒是聪明,没有一上来就虚伪的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意。 舞倾烟笑了出来:“能与绝王做朋友此乃我的荣幸。” 接着,君恩绝露出一副满是纠结的样子。 舞倾烟知道他的计划来了,便故意道:“绝王,有话不妨直说。” 君恩绝叹了口气:“本王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左右一想,我们都是朋友了,若是不说,属实对你不太公平。” 舞倾烟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其实心里厌恶的很:这男的怎么婆婆妈妈的。 君恩绝道:“明日,泽王便要和一个女子在酒楼相好……” 舞倾烟搅弄着帕子,默默的流泪。 过了一刻钟,君恩绝离开了,沈晚返回,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舞倾烟,调侃道:“怎么?现在相信君恩泽了?” 舞倾烟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绝王的段位这么高,我一时上当受骗也是正常的。” “不过……明日泽王……” 沈晚曲起手指在舞倾烟的额头上敲了下:“肯定是君恩绝的计划,他想在你们的关系上再拱一股火。” “明日你去就好了,顺便钻入他的计划。”沈晚顺手拿起一个樱桃吃了起来。 “现在泽王和绝王夺嫡之路很凶险,能否成功在此一举了。” 舞倾烟的神色有些呆滞:“沈晚,若是泽王做了皇上,会不会三宫六院?” 沈晚的手一顿:“这……我不清楚。” “若是泽王不做皇上呢?”舞倾烟的脑子里忽然产生这样一个想法。 沈晚放下樱桃:“依绝王眼睛里不揉沙子的性子,势必会在登基之后将君恩泽一网打尽。” 舞倾烟拍了下脑袋:“以后我不会再有这个想法了,我是一时糊涂了,夺嫡之路多么凶险,这期间存了多少新仇旧怨。” “恩。”沈晚应着。 次日,沈晚陪同舞倾烟来到君恩绝所说的酒楼。 其实君恩泽也是被骗来的。 君恩泽本以为朝臣是约他过来谈政事的。 但是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丞相的女儿白冰。 白冰款款优雅坐在座位上,朝君恩泽敬酒,开门见山的说了自己的来意:“泽王,我和我父亲很看好你,你若是娶了我,势必能帮你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君恩泽恼怒丞相的行为,却是不能同一个女子发作,只好道:“白小姐,抱歉,本王现在只想朝政,不想儿女情长。” 外面的脚步声让白冰知道君恩绝安排的人应该来了。 她站起来:“那,泽王同我饮下这杯酒如何?” 君恩泽不好拒绝只好端起喝了。 就在这时,白冰哎哟了一声整个人扑到了君恩泽的身上。 随着吱呀一声门开了,他们拥在一起的样子映入了舞倾烟的眼帘。 舞倾烟明知道这是假的,但还是被这样的画面刺激的心痛,所以演出来的情感十分真实:“君恩泽,我看错你了!” 说罢,愤怒的摔门离去。 君恩泽想去追,但是白冰偏说自己的脚扭了,就这样拖住了君恩泽的脚步。 君恩泽把白冰送到了丞相府后便回了自己的府邸。 不一会儿,君恩绝来到了白冰的房间,白冰热情的将双臂圈住了他的脖子:“绝王,你总算来了,我好想你啊,方才我跟君恩泽待在一起都要窒息了。” 君恩绝对这等热情的女子十分厌恶,但想到还要利用她便强行压下了心里的厌恶,道:“这不是为了本王么,待本王登上皇位,你可是本王的皇后。” 白冰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当真?” “你怎的不相信本王呢?你可是丞相之女,身份尊贵,除了你,谁能做皇后?”君恩绝继续忽悠:“你现在就要潜在君恩泽的身边,他的一言一行都要和我汇报,拿到他一些把柄,这样我才能扳倒他!” 白冰再次缠了上去:“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 泽王府。 舞倾烟从后门偷偷的溜了进来。 她刚进书房便被君恩泽拦住,来了一个大熊抱。 舞倾烟就地推开他:“别用碰了别的女子的手碰我。” 君恩泽跟个小书童似的站着舞倾烟面前,老老实实道:“烟儿,我方才回来之后就沐浴了,还换了新衣裳,现在可干净了。” 舞倾烟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沈晚看着他们两个笑了出来。 “我们现在先谈正事,不要让我这个幕僚无处可用啊。”沈晚打趣道。 尉迟推门而入,沈晚看了一眼滴漏,道:“回来的这么快。” 尉迟舒展了下身体:“恩,把饭给孩子们送去我就回来了。” 是的,尉迟在大卿悠闲自在的很,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送孩子们上下学,送饭,照顾沈晚等等。 若是以前让尉迟做这些事,他肯定很不屑的样子。 但是现在他却有一种怡然自得的感觉。 沈晚让他坐下来,小脸儿在说正事的时候变的身份严肃:“君恩霈和君恩绝世不同的,君恩绝是软刀子,而且擅长利用女子。” “白冰是白丞相的女儿,他其实是君恩绝的秘密情人,但是君恩绝对她也只是利用罢了。” “白冰是君恩绝安插在君恩泽身边的人。” “所以……”沈晚好笑的看着舞倾烟:“哪怕是君恩泽想碰白冰,这白冰也会为了君恩霈守身如玉的,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取君恩泽的信任,抓住君恩泽的把柄给君恩霈。” 第466章 互相利用 舞倾烟的脸红了红,下意识的反驳,为自己正名:“我,我可不是吃醋啊,我只是想不到君恩绝竟然为了自己的大业把心爱的女子推出去做内奸。” 闻言,沈晚嗤笑一声,言语里尽是对君恩绝的不屑:“君恩绝那种人怎么会有心爱的女子呢?所有的女子对她来说全都是利用的工具罢了。” “这白冰心思单纯,打从生下来便是利用工具。” “这君恩绝一表人才,嘴巴又甜,出手大方,随便说几句好听的话就会把女子哄的团团转。” 听到这儿,君恩泽心里生出了一股子危机感,他紧张的握住了舞倾烟的手:“烟儿,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千万不要落入君恩绝的圈套,不要听信他的花言巧语。” 舞倾烟前几日憋闷的厉害,心生逗弄他的心思:“真心?这真心可不是嘴巴说说的啊,若是光论嘴巴来说真心,君恩绝可比你说的还要真呢。” 君恩泽的薄唇抿了抿,想到什么,说了一句稍等,而后绕到了书案后面,鼓捣了一会儿,把一个带着锁的柜子打开了。 他从里拿出来了一摞的东西,捧着,走过来,把东西放在舞倾烟跟前,脸色有些红的开口:“这些是我这些年攒下的房屋地契、铺子地契还有一些珠宝首饰,还有银票,地契上写的都是你的名字,珠宝首饰和银票也都归你所有,这些还有我这个人都是你的,不知道这样的真心够不够。” 沈晚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啧啧,泽王真的是大手笔啊。” 说着,意味深长的扫了尉迟一眼。 尉迟抬了抬手,露出一副冤枉的样子:“晚儿是不是失忆了?我看君恩泽就是跟本王学的,本王早早的把自己的身家给了你啊。” 沈晚轻咳一声:“那个,不好意思啊,最近记性不太好。” 舞倾烟看着这些东西,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在红袖阁,不管是自己,还是身边的小姐妹吧,见过太多用嘴巴哄人,没有实际行动的男子了,所以她知道君恩泽对她是真心的。 君恩泽见她没有动静,赶忙把东西一股脑塞给了她,还很霸气的开口:“我不管,总是你收了本王的东西就是本王的了。” 舞倾烟扑哧笑了出来。 沈晚见他们甜蜜蜜的和好了,轻咳了一声,继续道:“其实我能猜出来君恩绝想要抓住君恩泽的把柄或者是想陷害的把柄是什么。” 闻言,君恩泽和舞倾烟先是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看向沈晚:“哦?是什么?” 沈晚意味深长的看向舞倾烟:“红袖阁。” “接下来,我们这样……”沈晚开始圈定自己的计划。 第二日,舞倾烟拿着自己的包袱’悄悄’的离开了,待她骑马来到郊外之时,君恩绝熟悉焦灼的声音响了起来。 “舞东家……” “舞东家,等一等。” 舞倾烟的眸子闪了闪,心想,看来沈晚猜的不错,这君恩绝果然追上来了。 她停了下来,脸上堆着诧异之色:“绝王?你怎的跟来了?” 君恩绝看着舞倾烟背在身上的包袱,脸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舞东家,你为何要走?” 舞倾烟的戏也是很足:“大卿已经没有想让我留下来的人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 君恩绝见她伤心欲绝,知道她这是为情所伤了,也知道这是趁机拿下她的好时候。 他潇洒利落的下了马,来到舞倾烟马前,忽然伸手握住了舞倾烟的手:“舞东家,本来本王想把心意藏在心里的,但是这次看你离开了,本王的心竟然痛了起来,本王知道这是对你动心了。” “本王不想让你离开。” “本王想留下你。” “别人不珍惜你,但是本王珍惜你。” 舞倾烟盯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只觉得非常恶心,她强忍住了想暴揍他一顿的冲动:“绝王……” 就这样,舞倾烟跟着君恩绝下了马车。 君恩绝对舞倾烟承诺了很多事情:“你就安心在红袖阁住下,以后你的红袖阁由本王罩着。” 舞倾烟仔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心想:红袖阁开了这么多年了,用的着你罩啊,果然渣男多嘴炮。 就这样,君恩绝单方面的把舞倾烟当成了自己用来对付君恩泽的剑。 另一边,君恩绝派出去的白冰也发挥了自己黏人的特性。 今儿个送点糕点,明儿个送点酒水,要么就送一些山水画等等。 君恩泽为了不引起怀疑,最开始表现的非常不耐烦,慢慢的变成了接受了白冰的东西。 白冰将这一切告诉给了君恩绝。 君恩绝嘲讽的冷笑:“本王就说人性皆是如此,时间短了也许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时间长了,谁都无法抵抗身边有你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美人儿啊。” “这样,本王给你们之间的关系添上一把火。” 白冰贱嗖嗖、黏糊糊的贴在君恩绝的身上:“绝王,你想怎么添这一把火啊?” 君恩绝的脸庞哪儿还有温润的神色,满是狠戾的神情:“这……就要利用一把我那已经贬为庶人的好兄弟君恩霈了,另外你也要受一点点的伤,你愿意么?” 白冰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对上君恩绝那双深情款款的眼睛,所有的害怕和恐惧都被爱情取代了:“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又一日。 排水系统的事情现在被皇上全权交给君恩泽打理了。 这日,君恩泽照例检查排水系统,后面依旧跟着黏人的白冰。 白冰手里拿着一个水壶,声音娇娇的,绵绵的:“泽王,这么热的天你还出来真的是太辛苦了,幸亏我给你准备了水,你快喝点吧。” 君恩泽心里对白冰厌恶的很,但是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不能破防,只好接过她的水壶。 就在这时,站在君恩泽身边的一个百姓忽然露出了凶神恶煞的神情,手里还握着一把匕首狠狠的朝君恩泽刺去,还带着仇恨愤怒的吼着:“我是霈王门下的人,你害的霈王背井离乡,失去了一切,今日我要为霈王报仇,君恩泽,你去死吧!” 第467章 汤药被人动了手脚 男子手握着刀,疯狂的朝君恩泽刺去,神情和说的话都非常癫狂:“君恩泽!我是霈王的门下,你害的霈王背井离乡,一无所有,我要杀了你!” 君恩泽正在喝水,动作缓半拍的他下意识拿水壶去抵挡匕首。 咔嚓,水壶却被匕首打掉了。 就在匕首即将刺向君恩泽的时候。 白冰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决绝。 为了君恩绝,她做什么都愿意。 这般想着,白冰倏地挡在了君恩泽的身前。 只听噗呲一声,匕首插入了白冰的后背上。 鲜血顺着后背流淌了下来。 白冰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那种疼痛真是无法忍受。 她握紧了拳头,在这种时候,还不忘了演戏,她深情款款的望着君恩泽:“泽王,只要你没事……就好。” “白小姐……”君恩泽抓住她的肩膀,眼底的怒意喷涌而出,一脚踹在了刺客的胸口上。 力道很重,踹的刺客踉跄了下,整个人摔倒在地。 “来人,把他拿下!”君恩泽大声的吼着。 刺客被控制住。 君恩泽一把抱起白冰来到了就近的医馆。 好在那把匕首刺入的并不深,白冰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包扎好伤口的白冰楚楚可怜的看着君恩泽:“泽王~” “没想到你会为了本王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君恩泽的态度软了许多。 他表现出这幅样子让白冰心里高兴坏了,知道终于拿下了君恩泽,取得了君恩泽的信任。 君恩泽把白冰送回家后,君恩绝立刻赶来,虚伪的嘘寒问暖关怀了一下,得知白冰取得了君恩泽的信任之后,先是夸奖了一番,让白冰飘飘然,而后又给了白冰一个任务:“你马上要成功了,咱们这次要趁热打铁。” 白冰被君恩绝的夸奖和称赞弄的魂不守舍的,只想在君恩绝面前更好的保护自己:“绝~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君恩绝心里骂着蠢,嘴上却哄着:“你模仿能力很强,我要你模仿君恩泽的字迹,从现在开始模仿,早晚有一天有用的上的时候。” 白冰觉得这个任务太简单了,自信满满的点头答应了。 而另一边,君恩绝的想法都被沈晚洞悉了,她手指轻敲着茶盏,淡淡道:“现在你和白冰的关系属于更近一层的阶段,那么白冰接下来会想方设法的靠近你的生活,她和君恩绝……准确的来说是君恩绝想让白冰靠近你的……书房……” 君恩泽疑惑的拧起眉头:“可是我没有什么秘密啊。” 沈晚的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稍安勿躁:“他们不知道,一来他们肯定会寻找你的秘密的,在秘密找不到的情况下,我想会陷害你……” “据说你模仿别人写字的能力很强,从现在开始,你给白冰所看到的字都要模仿成君恩绝写的字。”沈晚给出一个法子。 君恩泽提出了质疑:“如果白冰认出来我的字是君恩绝的字该怎么办?” “君恩绝性子谨慎,而且瞧不起女子,他是不会让白冰进入他的书房的,而且他也没有给白冰写过什么情书,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由他的心腹代笔而写。”沈晚深呼一口气:“所以白冰不认识君恩绝的字,我们来赌一把吧。” 如果白冰认出来君恩绝的字绝对会有所反应的。 这几日,君恩泽忍着心里对白冰的厌恶每日给她送一些汤汤水水和一些补药等等。 就这样过了七日,白冰的伤终于养好了。 白冰心里一直惦记着君恩绝交给她的任务,她做了一道鲜美的汤朝君恩泽的书房走去。 她知道君恩泽的书房现在没有人。 她想借着送汤的机会翻一翻他的书房。 谁知,她刚刚推开门便被君恩泽的手下训斥了:“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泽王的书房。” 训斥声让白冰拿不住手里的汤,啪的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君恩泽的声音响起。 白冰立刻挤出了几滴眼泪,耸动着肩膀:“我,我……泽王,我只是想给你送点汤,没想到你的人这么不待见我,算了,我还是走吧。” 君恩泽虽然心里很想让她走,但还是忍住心里的厌恶,上前亲自拽起白冰,对手下道:“以后白小姐可以随意出入王府的任何一个房间。” “把地上的汤打扫了。” “是。” 白冰的眼睛闪着胜利的光芒,她娇娇弱弱的跟着君恩泽进了书房:“我本来想着给你送汤,陪你在书房待会儿,给你整理整理书房的,可是没想到……” 君恩泽故作腼腆和愧疚的开口:“本王这群手下就是这么不知礼数,本王会训斥他们的。” “从现在开始,王府你可以随意出入,也可以……”君恩泽轻咳了一声:“陪本王在书房。” 白冰看着他羞红的脸觉得自己太有魅力了。 她陪君恩泽待了一会儿,君恩泽的手下进来说有事找他把他叫走了。 就这样给了白冰翻动书房的时间。 奈何白冰什么都没找到。 待君恩泽回来的时候就发现白冰安静的坐在那里。 君恩泽朝她招招手:“本王早就听闻你乃是才女,让本王看看你写的字。” 白冰一听这是个好机会,她上前落落大方的写了一首诗,得了君恩泽的夸奖后,嗔怪道:“泽王真是好生不公平,光看了我写的字,我也想一睹泽王的文采呢。” 于是,君恩泽顺势展示出了自己模仿的君恩绝的字体,他边写边观察着白冰的神情。 见她没有其他的神情,心里笃定白冰没有见过君恩绝写的字。 …… 又过了几日,大木几个孩子来到君恩泽的王府玩耍,君恩泽因为处理朝政疲倦,所以每天都会喝滋补汤。 这日,君恩泽的滋补汤刚刚端上来,大木的小鼻子耸动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小手把那碗滋补的汤药给拍掉了:“不许喝,这药有问题。” 大木的行为让在场的人吓了一跳。 君恩泽的脸都白了。 沈晚上前:“大木在医药方才绝对没问题,听听他怎么说?” 大木端起碗,小表情很是凝重的嗅着,而后道…… 第468章 已有身孕。 大木小表情很是凝重地端起碗嗅着里面的碎药汤渣,道:“汤药里下了让人产生幻觉,大脑迟钝的药物。” 身为一个王爷。 若是在朝堂之上大脑迟钝,什么都回答不上来,皇上自然会觉得这个王爷蠢,不适合当储君。 君恩泽浑身发抖,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头:“定是白冰,这些日子,看着本王汤药的人是白冰。” “本王本以为他只会偷偷临摹本王的字体,万万没想到他们背后还有这一手。” 沈晚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绝王利用女子还真是利用的彻底啊,看来,要加快速度迅速扳倒绝王这颗毒瘤了。” “很多时候,只有刺激狠了绝王,他才会破釜沉舟地做一些事情。” 沈晚绝美冷冽的眸里闪烁着腹黑的光芒。 沈晚从君恩泽口中得知三日后便是皇上赐婚的日子了。 君恩泽头疼不已:“如果父皇真的赐婚了,本王和烟儿就真的没有以后了,而且……父皇的旨意是不得违抗的。” 沈晚眸光流转:“皇上赐婚,我们身为客卿是不是也可以过去啊?” “自然是可以的。”君恩泽开口。 沈晚的脑袋里迅速生出一个计划。 她看向大木:“大木,你是不是很确定白冰身上的秘密?” 大木背着小手,小胸膛自信地挺了起来:“我确定哒。” 沈晚点点头:“恩泽叔叔体内的药物有没有办法排出来?” 大木朝沈晚抛了个自信的小媚眼:“这个对我来说简直太简单了。” 说着,大木很严肃地来到君恩泽面前,先是让他吃了一剂排毒的药丸,待过了一刻钟,大木的小爪子在君恩泽的大臂上撸了撸,而后顺着力道使劲儿地往下顺。 待他顺到了手指的时候,嘿嘿一笑:“恩泽叔叔,接下来会有一点点疼哟,你要忍住了。” 说着,大木从药包里拿出一根银针照着君恩泽的手指扎了下去,他的指腹瞬间冒出一股股的黑血。 待黑血排干净变成了红色的鲜血之后,大木这才给他涂上了止血的药:“幸亏这个药的药效不强,而且及时发现了。” 君恩泽多谢了大木,而且还给了大木银子让他去买好吃的。 大木乐得喜滋滋的。 这段时间,君恩泽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就对白冰表现出厌恶的情愫,他该让白冰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不想因此功亏一篑。 日子过得很快。 眨眼间便到了入宫的时间。 沈晚和尉迟带着大木去了皇宫,然安他们照样去私塾看书。 有人问起怎么就带着大木的时候,大木这个小机灵鬼佯装咳嗽了几声:“我生病了,娘亲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里就带着我来了。” 金銮殿内相比以往严肃的气氛多了一丝轻松和喜气。 不管是朝臣还是皇子们都到了。 皇上坐在龙椅上,威严的神情里多了丝愉悦和轻快:“朕的皇子们都长大了,也都该成家了。” “近日朕听闻泽王和白丞相的女儿白冰走得很近,想来你们是有意的。”皇上摸着胡须笑眯眯地开口:“所以朕决定为你们赐婚。” 就在这时,朝堂之上响起一道不合时宜的肚子咕噜声。 循着望去,发现肚子咕噜声是从大木的肚子里传出来的。 大木不好意思地捂着小肚子。 沈晚也愧疚地笑笑:“皇上,真的是抱歉,大木病了,早上着急出来光吃了药没有时间吃早饭,这小孩子不像大人能忍饿。” 皇上还挺喜欢大木,一听这话,立刻摆摆手:“小孩子饿了就要吃饭,这样才能长身体,你想吃什么啊?朕叫人给你拿过来。” 大木学着皇上的样子摆了摆小手,奶声奶气道:“皇上爷爷,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带东西了,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吃啊?” 这一声皇上爷爷叫得卿皇那叫一个舒坦,卿皇笑眯眯地:“吃吧。” 大木把准备好的蟹黄小笼包掏了出来,香喷喷地吃着。 因为他距离白冰很近,所以一咬开,浓郁的蟹黄味儿瞬间倾泻出来。 白冰嗅到这股子味道,胃里忽然翻江倒海起来,她用帕子捂住嘴巴忍不住地干呕着。 她这个行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白小姐这是怎么了?” “还干呕上了。” “啧,皇上还在呢,也太不注意了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身孕了呢。” 大木赶忙道歉:“这位阿姨,你身体不舒服啊,我帮你看看吧。” 白冰的眼皮跳得厉害,脑子里升起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不,不用了。” 大木的小脸儿瞬间垮了下来,委屈巴巴地看着白冰:“阿姨,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啊?我很厉害的,皇上爷爷可以为我作证的。” 话牵扯到卿皇身上,卿皇摸着胡须,看向白冰:“你乃是丞相的女儿,看这样子还是未来的泽王妃,身体尊贵,既然大木想给你看看那就给你看看吧。” “你可别小看大木啊,别看大木是个小孩子,但他的医术可是很厉害的。” 卿皇都发话了,白冰怎能抗旨。 大木翘着脚尖给白冰把了脉,而后露出惊讶又惊喜得神色。 卿皇疑惑:“大木,你这是什么表情?” 大木的小脸儿通红:“回皇上爷爷,这位阿姨的肚子里有宝宝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什么?有身孕了?” “我的老天啊,没想到泽王的动作这么快。”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 皇上没想到白冰竟然有身孕了,其实他是不高兴的,他希望皇子们规规矩矩的,这未婚先孕的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他不悦地看向君恩泽。 君恩泽立刻跪下来,双手抱拳,一脸的真诚:“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和白小姐相处过程中可谓是发乎情止于礼,儿臣没有碰她,她腹中的孩子不是儿臣的啊。” 朝臣们听了这话不乐意了。 “这泽王表面看着挺正气的,怎的出了事就不承认呢?” “就是,真是太没有君子之风了。” “看他这样子是不打算承认了啊。” “可怜了白小姐啊,居然眼瞎看上了这样的人。” “啧啧。” 第469章 狗急跳墙 朝臣们啧啧摇头,对君恩泽十分不满。 “白小姐真的是倒霉啊,本以为遇上了良人呢,没想到这良人就是个不想负责的烂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谁说不是呢,这泽王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这么坏。” 君恩泽被围攻的成了马蜂窝。 皇上听着这些话整张脸都黑了。 当初对这个儿子有多么大的希望,现在就有多么大的失望。 他不悦、暴怒的眸冷冷的看向他:“泽王!你敢做不敢当!不配做朕的儿子!” 龙颜震怒,君恩绝对此非常满意,用一副为君恩泽好的口吻说着火上浇油的话:“皇弟啊,男子汉血气方刚,和心仪的女子做了这种事不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你不承认才是真正的丢脸呢,你不如应下,成为一桩美谈岂不是更好。” 君恩绝的话引起了朝臣们强烈赞同,看向君恩绝的眼神都是赞赏的。 白冰听着君恩绝的话心里却痛的不得了。 她自己清楚,她和君恩泽什么都没有,她只和君恩绝发生过亲密的关系。 她也十分确定,白冰腹中的孩子乃是君恩绝的。 但是君恩绝得知她有了身孕之后非但不高兴,反而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的心有些凉。 君恩泽砰的跪了下来,两根手指并起举过头顶,作发誓状:“父皇,儿臣敢在这里发誓,儿臣绝对没有碰过白小姐。” 皇上见他还是如此倔强,气的胸膛起伏。 就在这时,大木奶声奶气的小奶音响了起来,叹了一口气,一副小大人的口吻:“皇上爷爷,你可别生气啊,我想问白小姐和泽王一个问题。” 君恩泽从不会因为大木是个小孩子而忽略他:“你问吧。” 大木歪着小脑袋:“你和白小姐认识了多久呀?” 君恩泽想了想,道:“大概是半月有余。” 白冰也跟着回答:“是半月有余。” “你们确定吗?”大木确认的问了一遍。 “确定。” 得到答案的大木,嘿的一笑:“皇上爷爷,你不用担心,这样看来,白小姐肚肚里的宝宝是泽王的哟,因为白小姐已经怀孕三个月啦。” 闻言,在场的人一片哗然。 君恩绝一下子愣住了,直接脱口而出:“不可能!” 大木眨着大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为什么不可能啊?绝王你怎么这么激动啊?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小姐的孩子是你的呢。” 君恩绝满脸涨的通红:“你胡说八道什么!” 皇上不敢置信的问:“当真三个月?” “皇上爷爷可以找太医看看啊。”大木道。 皇上为确定,不出差错,果然找来了两位专门看女子身体方面的太医。 两位太医无比确定道:“皇上,这位小姐的确怀有身孕三月了。” 皇上懵住了。 他有些惭愧的看向君恩泽:“这件事闹了个乌龙,你起吧。” “多谢父皇。”君恩泽神情平静,眼神里也没有任何怨怼的意思,这一点皇上十分满意。 皇上神色不悦的看向白冰,粗哑的声音透着厌恶和鄙夷:“白冰,你乃是丞相的千金,朕本以为你知书达理,可是你却做出如此不顾纲常之事,而且还和朕的皇子继续交往,真是可恨!” 白丞相带着白冰跪了下来,颤颤巍巍的开口:“皇上,小女知错了,微臣回去一定好生管教小女。” 皇上怎能不给白丞相面子,这可是老臣,可别狗急跳墙了。 他定定的看向白冰:“朕问你,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白冰的后脊背一僵,手指都跟着颤抖。 她慢慢的回头,回头的方向正是君恩绝的方向。 君恩绝被白冰这小幅度的动作弄的浑身紧张。 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计策,他抢先而出,站了出来,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父皇,儿臣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让一位姑娘说出这件事不太好,可不可以私下询问,或者是让白丞相带着白小姐离开,这毕竟是他们的家事。” 此话一出,那些拥护君恩绝的人立刻夸赞上了:“绝王真的是正义啊,知道维护姑娘家的颜面。” “是啊,真的是太善良了,以后谁家的千金做了绝王妃那可真的是太幸福了。” “绝王可真是好,跟泽王一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了。” “谁说不是呢,这白小姐好歹也和泽王相处过半个月,这泽王真的是一句话都不为白小姐说呢。” 大木听着他们的话哼了一声:“你们如果被人冤枉了,你们还有心思去维护别人呗,不要一个个的把自己说的那么大度好不好?事情没落在自己身上谁都不知道谁疼。” 那些朝臣们闭嘴了。 皇上本来也不想让白丞相落了面子,见君恩绝这样说只好顺势给了台阶:“白丞相把人带走吧,她和泽王的婚事作罢。” 皇上极要面子,怎能让自己的皇子接受一个有了别人孩子的女子。 这件事告一段落。 散了后,君恩绝维持不住表面的温和假象了,他单独把白冰约了出来,本想发火,但是害怕白冰会起逆反之意,只好温柔深情的开口:“你有了身孕怎么不告诉我?” 白冰看他这幅深情款款的样子便知道自己多想了:“我也不知道啊,绝王,我有身孕,你高兴么?” 君恩绝藏起心里的厌恶,道:“自然高兴,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本王的嫡子,既然你怀孕了,以后就不要随意出来了,好生在家里养胎,本王给你买了很多补品,一会儿你让丫鬟带回去。” “绝王,你对我真好。”白冰感动的一塌糊涂。 君恩绝目送她上了马车,他站在窗前,对外面的不知道是谁点了点头。 忽然,几辆马车宛如疯了一样朝白冰的马车冲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车夫懵住了,同时马儿也受到了惊吓,马车迅速倒在地上,砰的一声,白冰整个人滚了出来。 就见一匹强壮的烈马疯狂的从白冰的肚子上踩踏了过去。 白冰的脸瞬间白了,捧着肚子痛的她嘶吼着:“啊,好痛啊,我的肚子……” 不一会,她的腿下流出一滩刺目艳红的鲜血…… 第470章 瓮中捉鳖 白冰的身下流出一滩刺目的鲜血,还发出浓烈的血腥之气。 白冰崩溃的抱着自己的肚子,撕心裂肺的大吼着:“啊,我的肚子,我的孩子,谁来救救我啊……” 白冰晕了过去,醒来以后哭的撕心裂肺。 君恩绝演戏演到底,也跟着流了几行鳄鱼的眼泪,愤然的表示一定会把凶手抓住的。 可当君恩绝离开丞相府的时候,那双眼睛透出一抹阴毒胜利的光芒。 白冰情绪不定,现在又是他夺嫡的关键时刻。 他怎能允许她生下自己的孩子,掌握着自己的把柄呢? 君恩绝想到了什么,看着蓝天,眯起阴森的眼睛:“看来,计划得快一些了,听闻父皇最近开始考虑太子的人选了。” 只要当上了太子,未来储君的位置基本就定了。 这般想着,君恩绝来到了红袖阁。 他忽然听到了一阵吵闹争论的声音。 他的眼睛转了转决定在门口偷听。 先是舞倾烟的声音响起:“君恩泽,我们两个人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们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你来干什么?还想利用我让我帮你做事么?” 君恩泽的声音哪儿有以往的温润啊:“舞倾烟,你想多了,你以为本王是对你还有旧情么?你错了,舞倾烟,你的手里掌握着本王太多的秘密,本王不杀你就算是顾及我们之间的情分了,所以你必须离开大卿。” 舞倾烟蹲了下来,骂了一句你混蛋。 君恩泽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在外面偷听的君恩绝听到这样一番话激动的攥紧了拳头。 没想到舞倾烟的手里掌握着君恩泽的大秘密。 如果这个秘密被他掌握住了。 那么,君恩泽也就完蛋了。 这样想着,君恩绝冲了进去,看到蹲在地上大哭的舞倾烟,虽然厌恶,但是脸上迅速装出一副关心着急和心疼的样子:“倾烟,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舞倾烟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君恩绝虚伪,而后整个人如卸掉了一层坚强的铠甲般扑向了君恩绝的怀里:“我,我好害怕啊,我真的是眼瞎了,当初看错了人,君恩泽表面看着宛如翩翩公子一般,但是就是个黑心肠的啊,他说想要杀了我啊。” 闻言,君恩泽心里大喜,他要的就是把舞倾烟逼到绝路,拿出勇气和他一起对付君恩绝的决心。 “倾烟,你别怕,你怕什么?你有我呢。”君恩泽循循善诱:“他为什么想杀了你啊?” 君恩泽表现的特别温柔,特别体贴,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水,给了她一个拥抱。 把女人无法抗拒的男人魅力挥发的淋漓尽致。 就这样,舞倾烟顺着君恩泽的温柔陷阱,顺着君恩泽的心意将事情说了出来:“你也知道沈晚和尉迟在暗中帮助君恩泽,君恩泽已经有了打算,这个皇位必定是他的,因为他让尉迟帮助他和大凉那边牵了线,到时候会借兵攻打大凉。” 听了这番话,君恩绝的眼睛不可控制的瞪大,而后眯起眼睛:“你说什么?君恩泽这不是等于要谋朝篡位么。” “是,他现在就开始提前部署了,打算把西边的军营全都安插大凉调来的人。”舞倾烟道。 君恩绝身体里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君恩泽为了皇位还真是不择手段,胆大妄为啊。 父皇最厌恶皇子和其他帝国有秘密往来了。 如果父皇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会十分震怒,直接让君恩泽失去了储君的资格。 这般想着,君恩绝的脑子里生出一个几乎。 他深情款款的握住舞倾烟的手,用忽悠女子的那套话术来忽悠舞倾烟:“倾烟,你相信我么?” “我不想让你离开大卿,我想让你做我的王妃。” “你若是因为君恩泽的威胁便离开了,我真的是心痛难忍啊。” 舞倾烟垂下眸,忍住心里的恶心:“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君恩泽现在愈发的厉害了。” 君恩绝握住拳头,做出一副顶天立地男子汉的样子:“我们要打倒他,倾烟,你想想,只要他一直在,我们就会被他压着,你也会每天生活在恐惧里。” “你说的对,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舞倾烟紧锁着眉头,一脸忧愁道。 君恩泽把她往圈套里带:“你有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他和大凉勾结?” 舞倾烟想了想:“有,我有他们来往的书信。” 君恩泽眼睛一亮:“快,拿出来我看看。” 君恩泽看着书信上的内容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和沸腾了。 于是,君恩泽次日一大早便来到了皇宫,将那些来往的书信全都呈了上来。 “父皇,儿臣本不想说的,但是儿臣没想到皇弟竟然为了皇位不择手段,伙同外人一起镇压我国,镇压父皇。” “父皇,这件事如果不处理,我们恐怕会变成被拔了爪牙的狮子啊。”君恩泽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大卿皇上看完了这些书信,愤怒的攥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龙案上:“放肆!这个逆子,竟然敢和大凉的人勾结在一起,还把大凉的军队安插在了朕的军营里。” “好啊,他既然这样做,就别怪朕不讲父子之情了。” “三日后,按照这个时辰,朕要带着朕的黑甲军去灭了这个逆子。” “是父皇。”君恩绝道,他兴奋的想:君恩泽,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 三日后。 夜,月色皎洁。 皇上和君恩绝带着秘密潜伏的黑甲兵来到了君恩泽所负责的军营。 他们果然瞧见了一大批陌生的面孔。 这些陌生的面孔在君恩泽面前十分恭敬,俨然把他当成了君王的样子。 这一幕看的皇上十分火大。 君恩绝眯了眯眸:君恩泽,今夜便是你的最后一夜了。 皇上夹了夹马肚,往前了几步,忽然抬起手,犹豫了片刻,最后脸上浮出决绝的神情,手忽然落下:“拿下。” 命令一落,黑甲军迅速将他们团团围住。 无数的六角宫灯映在周围,将黑夜映照成了白昼。 君恩绝威武的开口,声音带着激动感:“君恩泽,我和父皇已经掌握了你谋朝篡位的证据,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第471章 其心可诛 君恩绝激动的整颗心都颤抖了,抓住马缰绳,看着被团团围住的君恩泽,他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你们一定要看住他!” “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就在这时,只见四面八方忽然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这些脚步声瞬间涌了上来。 紧接着,就见一些兵们团团将皇上他们围住了。 大卿皇上瞬间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话刚说完,只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兵头子以迅而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刀子划在大卿皇上的脖子上。 这一幕惊呆了众人。 大卿皇上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浑身出了一层冷汗。 恼怒的瞪着君恩泽:“君恩泽,你这个畜生,竟然敢杀父亲弑君,你好大的胆子!” 君恩泽也被眼前的弄懵了,他的脸上布着焦灼的神色:“父皇,这不是儿臣做的,儿臣从头到尾都没想杀你。” 大卿皇上的脸色铁青苍白。 大卿皇上眼尾瞥向兵头子:“周围都是朕的黑甲兵,你们逃不出去的,朕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 “哈哈哈哈哈,皇帝老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们怎会听你的话,我们要听的可是我们主子的话。” 大卿皇上听到这话再次看向君恩泽:“君恩泽!你最好想想清楚,真的让他们杀了朕么!” 话音刚落,兵头子很懵的看向大卿皇上:“皇帝老儿,我看你真的是糊涂了,你求错人了,我们的主子是绝王君恩绝,才不是君恩泽呢。” 此话一出,众人蒙了。 君恩泽愣住了。 君恩绝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对上大卿皇上失望的眼神,他的心一个颤抖:“父皇,我,我没有啊……” 兵头子循循善诱着,话术之间又是捧又是杀的:“绝王,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小?大家都已经部署好了,现在皇帝老儿的性命就在我们手里,君恩泽也被控制住了,现在正是你坐上皇位的好时机啊,到时候就算是皇帝老儿死了也跟你没关系,你完全可以推到君恩泽的身上啊,你说是君恩泽谋朝篡位杀了皇上,最后是你杀了君恩泽。” “到时候,你既能继承皇位又能做英雄。” “不觉得很完美么?” 大卿皇上听到这儿总算明白了,他愤怒的看着君恩绝:“君恩绝,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亏的朕这么相信你,你竟然联合外人设圈套,伙同外人害朕,陷害你的皇弟。” 君恩绝看到这儿心里直打鼓。 不必太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的脑子忽然灵光一闪,闪过舞倾烟的身影,他知道了,这一定是舞倾烟送给他的礼物。 不得不说,今晚的计划虽然说是铤而走险,但是非常的完美。 他离登基之路只有一步之遥。 如果今天晚上成了…… 这般想着,君恩绝决定拼一把。 他现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因为父皇已经不信任他了。 既然不信任了,还不如拿到皇位。 君恩绝温和的脸立刻变的阴恻恻的,他握着马缰绳,声音清冷,带着很辣:“父皇,既然你自己都这么想了,那我也没办法了。” 在大卿皇上的凶狠失望的眼神下。 君恩绝也不装父慈子孝那一套了。 他晃着手里的马鞭:“父皇,儿臣也并非不忠不孝之人,咱们好歹是父子一场,儿臣也不想和你闹的太僵了。” “这样吧,儿臣给父皇您一个机会,也算是我们和平共处了。” “父皇,只要你现在写一份让位的圣旨,再写一个君恩泽谋朝篡位的罪名处死他,这样,儿臣就会孝顺的让您舒舒服服的当太上皇。” 大卿皇上呸了一声:“你休想!你这个畜生,大卿绝对不会交给你的!” 君恩绝被骂的颜面全无,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君恩绝眯起狠毒的眸,狠辣的看向挟持大卿皇上的人:“动手!” 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羽箭穿透破风的声音响起。 但是!死的人并不是大卿的皇上,而是……挟持皇上的人。 下一刻,便听到尉迟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来人,把乱臣贼子君恩绝拿下!” 君恩绝一下子慌了,还未有所动作,整个人就被硬生生的从马背上拉了下来,踹了下去,脸死死的贴在地上。 他的眼睛惊恐的瞪大:“这是怎么回事?尉迟?怎么是你?” 君恩泽也被放开了,尉迟和君恩泽前来,双手抱拳:“父皇(皇上)您受惊了。” “这是怎么回事?”大卿皇上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救下自己的是尉迟。 这个大凉的尉迟。 尉迟上前,声音低沉:“卿皇,泽王非常细心,他发现了绝王的不对劲儿,于是开始秘密搜查各大军营,终于在自己的军营发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泽王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暗暗的观察,他发现这些陌生面孔的士兵和绝王有着密切的关系。” “泽王猜测出来绝王不怀好意,但是也不敢胡乱冤枉他,所以便打算将计就计。” “直到今日,泽王才发现绝王真的有造反并且想污蔑在他身上的计划。” 尉迟说完这些话,跪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吼着:“不,不可能!父皇,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话,他们才是真的想要谋朝篡位啊,他们可是大凉的兵啊,是君恩泽给我下了套啊。” 皇上的眉头拧了起来。 说实话,经历今天晚上这件事,他真的是谁都不太相信了。 君恩泽哀叹一声,随意抓了一个’大凉’的士兵,扒开他们的衣裳,给见士兵的手臂上刺着西林帝国的花纹:“父皇,众所周知,西林帝国是一个非常喜欢专属标志的帝国,喜欢在身体上刺着属于西林帝国的标志,这便是证据。” 大卿皇上眼底的怀疑之色褪了一丝丝。 尉迟上前:“卿皇,西林帝国之所以扮成大凉的士兵就是为了挑拨大凉和大卿之间的友国关系,大凉和大卿两国之间刚刚签订了友好协议,现在便冒充大凉的士兵前来,其心可诛啊。” 第472章 继位 其心可诛四个字让大卿皇上眼底的怀疑之色再次褪去了一丝丝。 君恩绝听着这番话怒的胸腔都在着火:“父皇,你千万不要听他的话啊,他们都是一伙的,他们想害我啊。” 君恩泽温润的眸里堆了层薄薄的怒:“绝王,方才你威胁父皇的话可是说的清清楚楚的,那些话可没有人架在你脖子上说吧。” 君恩绝一噎,怎么也没想到君恩泽的反应这么快,他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父皇,父皇,方才我只是一时糊涂了啊,父皇,你就不怕这是君恩泽陷害儿臣的计策么?” 君恩绝忽然想到什么,大声的嚷嚷着:“父皇,我不是有证据的书信么,而且我还有证人,证人便是红袖阁的舞倾烟。” 不多时,舞倾烟被带了上来,被一脚踹在了腿窝上, 扑通。 重重的一声,舞倾烟跪在了地上。 “你说,你把事实说出来!”君恩绝撕心裂肺的吼着,这可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舞倾烟那张绝美眼里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改前非的神情,她忽然磕了个头,道:“皇上,泽王,是我不对,我愧对所有人,是我被迫受到了绝王的威胁所以才配合她想了这么一个计划。” 闻言,君恩绝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白色的眼球,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舞倾烟:“你这个贱货,你胡说八道!” 舞倾烟哆嗦了下肩膀,一副害怕被威胁到不敢说话的样子。 下一刻,尉迟拿出一块破布直接塞进了君恩绝的嘴巴里。 见此,舞倾烟戏码十足的开口:“之前我的红袖阁被人砸了,其实是绝王找人砸的,而后诬赖到了泽王身上,目的就是为了挑拨我和泽王的关系。” “我蠢笨,就这么傻傻的相信了。” “后来,在绝王颇深的心计之下,他连忽悠带骗又带威胁的让我做很多假的证据来陷害泽王,因为我在大凉待过,也会模仿笔迹,于是我不得不伪造了很多的书信来陷害泽王。” 大卿皇上听到这儿,阴沉着脸问:“你说那些书信是你伪造的,并非是泽王和大凉有密切的计划往来,你,有什么证据?” 舞倾烟低垂下的头慢慢抬起:“皇上可否把那些伪造的信件拿出来?” 那些信件正好都随身带着呢,为的就是一会儿想把这些谋反的证据全都甩到君恩泽脸上。 皇上拿出来信件,舞倾烟又让人准备了一张空白的纸,还有笔墨等。 她照着原来书信的内容写了一封一摸一样的。 而后拿出一个最后的点睛之笔——大凉皇上的玉玺。 只见舞倾烟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块……恩,正方形的胡萝卜,又涂了一些红色的印泥,咔的在上面盖了个戳。 一个非常逼真的伪造书信展现出来。 大卿皇上惊呆了。 舞倾烟想到什么,又道:“其实民女这个玉玺雕的也不对,听说大凉帝国的玉玺是圆形的。” 闻言,大卿皇上立刻让人去把往日和大凉来往的信件拿了出来。 信件上的可都是最真实的玉玺。 两边这么一对比,果不其然,一个是正方形的玉玺,一个是圆形的玉玺。 这么看来,大卿皇上心里最后一丝丝的疑虑也没有了。 大卿皇上无比失望的看着君恩绝:“逆子!畜生!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 君恩绝疯狂的在地上扭动着,眼睛喷火一般的瞪着舞倾烟。 这时,人群中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循着看去,发现竟是白丞相的女儿白冰。 君恩绝看到白冰心里咯噔一下子,闪现不好的预感。 白冰脸色苍天,短短时间竟然瘦了一大圈,她扑通跪在地上:“皇上,民女想跟您承认一件事情,那就是之前我怀有身孕,我怀的孩子其实是绝王的,我和绝王早就两情相悦了,但是绝王却不让我告诉任何人我们两个人之间有感情。” “刚开始我还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直到绝王交给我一个任务我才知道为什么。” 大卿皇上拧着眉:“他交给了你什么任务?” “绝王让我勾引泽王,让我潜伏在泽王身边找他的把柄,但是泽王这个人公正廉明,人品很好,我什么把柄都没有找出来。” “绝王还是不死心,他想让我模仿泽王的字打算做一个计划陷害泽王。” “后来,我就有身孕了,我和泽王断了联系,这个计划也就耽搁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泽王竟然威胁舞东家去陷害泽王。” “另外……”白冰忽然痛哭出声:“民女的父亲查到,民女之所以小产是绝王找的人害的民女。” 大卿皇上惊呆了,连连后退,他气的胸膛起伏,哆嗦的伸出手指着他:“你,你你,你这个畜生!虎毒还不食子呢,你竟然为了自己的权势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朕本以为你是善良的好孩子。” “你真的是让朕大跌眼镜啊。” 大卿皇上连最后的怜悯之心都消失了,当众做出了决定:“绝王君氏,意图杀父弑君,陷害手足,残害骨肉,贬去绝王亲王之位,打入地牢,择日……问斩!” 大卿皇上说完这话闭上眼睛,身心疲惫,心力交瘁的晕了过去。 “皇上!” “父皇!” 大卿皇上晕倒了,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多岁,两鬓都发白了,早上他迷迷糊糊的醒了,见君恩泽胡子拉碴,黑眼圈,苍白憔悴的靠在床榻边,心里一暖。 大卿皇上声音沙哑:“明明你是后回来的孩子为何没有那么丧良心啊。” 君恩泽苦笑了一声:“父皇,儿臣一个人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洞里十多年,出来之后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之后便不舍得把这种温暖丢弃了。” “也许这是别人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但是对于儿臣是非常不容易的啊。” 大卿皇上想到这个皇子从小受的苦,心里起了一丝疼惜之色:“好孩子啊,人啊,要懂得感恩啊。” 他爬了起来,对太监总管心腹道:“准备笔墨,朕……要写圣旨。” 大卿皇上写下了圣旨,将皇位继位给君恩泽。 而他,想喂鱼逗鸟,做一个颐养天年的太上皇。 【作者有话说】 我要开始写本文的最后一卷了。 第473章 诡异的村庄 大卿帝国。 随着震耳欲聋、气势昂扬的皇上万岁万万岁,君恩泽终是登上了至尊之位。 君恩泽迅速肃清了君恩绝和君恩霈的同党。 百姓们连连叫好。 京城。 现下已是晚秋,四季如春的大卿仍能看到女子们穿着单薄的裙裾款款走过街头的景象。 舞倾烟着嫣红半透明鲛纱长裙,妩媚的面容上含着一丝丝的凄凉之色。 她抱着手臂望着家丁们缓慢摘除的红袖阁的匾额:“对,摘下来,随意丢在一边就好了。” 沈晚尉迟等人站在一边,鬼影和鬼手的身上都是大包小裹的。 沈晚上前一步,拍拍舞倾烟的肩:“真的决定离开了?” 舞倾烟精致妖娆的脸上浮了抹故作洒脱的笑:“是,离开,君恩泽……新皇已经登基了,我也功成身退了,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还不如去西林帝国帮你们。” “西林帝国那边你可以不用去的。”舞倾烟一直都在帮他们完成任务,昨儿个沈晚和尉迟也商量了,想让舞倾烟追求自己的幸福:“你可以留下来去陪……” 沈晚后面想说的去陪新皇还未说出来,舞倾烟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赶忙摆手堵住了沈晚接下来的话:“别,不必了,人家未来可是要选秀女的,我参合什么呢?” 沈晚刚要开口说什么,尉迟忽然抓住了沈晚的手。 二人相处这么久,沈晚自然知道尉迟是什么意思。 她朝后面看去,一眼便看到了身穿常服的君恩泽骑马来到舞倾烟身边。 舞倾烟似是注意到了什么,整个人一愣:“皇,皇上?你怎么来了?” 君恩泽潇洒利落的从马背上下来,视线自匾额上落在舞倾烟的身上,道:“你说的不错,红袖阁的匾额的确应该拆除了。” 舞倾烟听了这话心里噌的冒出一股子火儿,心想,果然,男人啊,做了皇上之后就会丢掉之前所有的东西。 舞倾烟刚想开口,君恩泽带着龙涎香味儿的手掌倏地轻轻捂住了舞倾烟的嘴巴:“因为红袖阁不能存在于两个地方。” “你的红袖阁,朕已搬到了皇宫去。”君恩泽眼底带着笑意。 舞倾烟听了君恩泽的话整个人微微一愣。 沈晚赶忙道:“哎呀呀,我说倾烟啊,你的红袖阁现在搬到了皇宫里面去,那可是镶了一层金边,你可别跟着我们去西林了,我们可不敢收你,我可怕皇上到时候把我们给抓起来。” 舞倾烟听了沈晚打趣的话脸蛋一红。 最终,舞倾烟还是跟着君恩泽回宫了。 人啊,终究是逃不过一个情字。 另一边的乌府。 乌小野蛮横的将三森狠狠的推开,小手将脑袋上的假发摘了下来丢在地上还很狠的踩了几脚:“哼,我都说了我讨厌你,你不要总是缠着我好不好啊?你赶紧走啊,跟着你爹娘走。” 三森看着地上沾染了泥泞的假发,小手攥成了小拳头:“你真的想让我走?” 乌小野瞪着他:“对,我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喜欢有个小跟班总是跟着我。” “可是之前你很喜欢跟我黏在一起啊。”三森很受伤的看着她。 “那是之前,现在新皇登基,皇上还册封了小郡主的身份,我现在身份尊贵,乌家人巴结我都来不及,我为什么要和你缠在一起?我每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忙好不好?”乌小野一副刁蛮的样子。 三森听了这话,自尊心大大的受到了伤害,他点点头:“好,好,我知道了,我走,我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三森伤心的跑开了。 乌小野看着三森离开的背影,粉嫩嫩的脸蛋上流下了两行泪水。 她不能太自私了。 她不能让三森和家人分开啊。 而且,乌家乱糟糟的,她也不想让三森搅和进来啊。 从大卿帝国出发到西林帝国需要两天一夜的路程。 他们从白天走到天黑。 沈晚看着三个孩子们都已经蔫了,不由得道:“天已经黑了,不要继续赶路了,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咱们大人能受得了,孩子们也受不了。” “好。”尉迟点头,他看着困的直点小脑袋的孩子们也十分心疼。 鬼影主动承担了探路的任务。 不多时鬼影便回来了:“主子,沈晚姑娘,前面有一个小村庄。” “恩,那我们今夜便寄宿在那边吧。”尉迟道,把孩子们塞进了马车里,道。 沈晚几个人来到了小村庄。 小村庄安静的诡异,里面雾蒙蒙的,皎洁的月好像都蒙了一层灰似的。 他们刚刚进去便瞧见一个年岁已高,柱着拐杖,眼神沧桑的男子朝他们走来。 “我是本村的村长,你们有什么事?”村长问。 鬼影说明来意:“天色已晚,路过此地,想借住一夜。” “当然了,这是我们的心意。”鬼影把银子拿了出来。 村长看了他们一眼,视线极快的自沈晚身上略过,而后看向他们身后的马车,问:“马车里装的是什么?” “哦是这样的,我们村不能有危险的东西进来。” 鬼影道:“不是危险的,而是三个孩子。” 闻言,村长问:“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鬼影虽然不明白村长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如实告知:“两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 村长笑笑:“进来吧。” 鬼影牵着马车在前面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鬼手在后面断后,也是保护着他们。 沈晚拉了拉尉迟的手,压低了声音:“尉迟,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个村子有点诡异?这个村长也有点诡异?” 尉迟赞同的点点头,但为了安抚沈晚的情绪,道:“也许是晚上的原因,无妨,我们警惕一些。” “好。”沈晚点点头,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只能这样了。 村长带着几人来到一个院子:“我们村有一个规定,不知道你们能不能遵守?” 尉迟黑曜的眸看向村长,给人一种压迫感:“什么规定?” 村长道:“是这样的,我们村的男女都是分开睡的,所以你们男子一间房,女子一间房。” 尉迟的眼睛闪了闪,看向沈晚,沈晚拉过尉迟到一边去:“之前我们也没有在一起睡,那你带着大儿子和小儿子一起睡,我带着然安一起。” 第474章 村庄的秘密 尉迟点头。 村长领着他们分别去了他们的房间。 谁也没有看到,在村长转头的那一瞬,唇角勾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村长将他们安顿好以后趁着四下无人悄悄来到了村口。 村口有一颗粗壮的大树,即便是两个人躲在树后也看不出什么。 村长对躲在树后的人道:“上官娆姑娘,我已经把他们成功的分开了。” 上官娆斗笠下的唇角勾起:“很好,你把沈晚和那个女孩儿处理了,两个男孩你想法子也处理了,其他的人放出来就好了。” “当然了,如果那两个暗卫影响了我的计划也可以处理了。” “那个高又英俊名为尉迟的男子给我照顾好了。” “做好这些,我保你的村庄富贵荣华,也给你们一些女子给你们繁衍后代。” 村长接过一大包沉甸甸的银子乐的见牙不见眼:“好,好,我听您的吩咐。” 夜晚,沈晚和然安在炕上相拥而眠。 小然安的小手抓着沈晚的手紧张不安:“娘亲,我怎么感觉这个村子有点恐怖呢?” 沈晚倒是没觉得恐怖,只是觉得有些诡异。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一道沙哑的女子声音响起:“远道而来的客人啊,起来吃东西吧。” 沈晚听着这声音有种莫名不舒服的感觉,她委婉的拒绝:“不必了,我们不饿。” 敲门声持续的响起:“这是我们村的规矩,客人必须吃我们的饭菜,不然我们不礼貌的行为会受到我们祖先的惩罚的。” 这人很执着,只要沈晚不答应,她就会一直的敲门。 沈晚也有些厌恶,她声音清冷:“知道了。” 只要一会儿糊弄一两口就行了。 沈晚答应后敲门声终于停止了。 他们做饭的地方和吃饭的地方是同一个地方。 尉迟他们也来了,沈晚和尉迟眨眨眼睛。 几个人围着一个破烂的桌子坐下。 村长嘴里说着愧疚的话,可是脸上却一丁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不好意思啊,我家这个娘们把你们吵醒了,我们村的规矩我们不敢不遵守啊,不然啊,我们祖先该部庇佑我们了。” 沈晚这才看清楚村长媳妇的样子。 侏儒身材,一边身子长一边身子短,那张脸也不对称,眼睛鼻子长的很奇怪。 沈晚看的心理有些不舒服。 不一会儿,菜肴都端上来了。 这些都是肉,还有少量的青菜。 这些肉看着都像是腌制过的,但是看不出来是什么肉。 沈晚问:“村长,这是什么肉啊?” 村长的眼睛闪烁了下:“是猪肉,可香了,你们快吃。” 沈晚觉得不像,她不想吃,尉迟强势的气场镇压下来:“你们村的规矩就是看着客人吃饭?我们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被人监督。” 村长一愣:“这,我们只是想陪着。” 一听这话,尉迟豁然起身:“既然如此,咱们连夜离开吧。” 村长一听,心里着急了,这要是把她们给逼走了,上官娆交给他的任务怎么办? 村长立刻道:“别生气别生气,你们慢用,我们出去。” 尉迟给鬼影使了个眼色,鬼影把一块肉拿出来观察了一下,压低声音:“看不出来是什么肉,不过还是别吃了。” 假装的用过饭,他们又回到屋子歇息去了。 沈晚抱着小然安,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这时,沈晚嗅到一股子药粉的味道,沈晚的眼睛眯起,她对这种导致昏迷的药粉是有一定的抵抗力,所以她根本就不怕。 但是…… 沈晚垂头看向小然安,小然安已经晕过去了。 这时,他们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沈晚的心提到了喉咙口。 小然安昏迷,她抱着女儿肯定不好动手,而且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人多势众。 如果硬来,然安被她们强行抱走该如何是好。 思量了下,沈晚决定按兵不动,她不能让然安受到危险。 村长带着好几个人来到沈晚的炕前,观察了一会儿,哼道:“人已经昏迷了,来人啊,把她们关到密室里。” “是。” 密室内。 待她们离开后,沈晚把昏睡的然安抱的紧紧的,借着烛光看清了眼前的一幕。 她惊呆了。 地上坐着十几个女子,这些女子神情呆滞。 有几岁的,有十几岁的。 沈晚惊愕的发现里面有很多女子挺着圆圆的大肚子。 沈晚的心跳的异常的快,她问:“你们为何会在这里?你们是被关起来的?她们为何关你们?” 她们的神情有的呆滞、有的恐惧,根本不敢跟沈晚说话。 沈晚看着她们,道:“你们不敢说?难道你们想一辈子都过这样的日子么?你们不想自由么?” 她们还是没反应。 沈晚知道从她们嘴里扒不出来什么话了。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只能有一个法子了。 沈晚从空间里取出一枚真话符,贴在了一个看起来精神正常一些的女子身上。 女子整个人微微一愣,而后看向沈晚。 沈晚定定的看着她,问:“你们为何会被关在地下?” 女子道:“我们有的是村子里的人,有的是路过这个村子借宿一夜的,但是只要是女的,我们都被关在这里了。” “而这个村子的村长把我们关起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们生孩子。” 沈晚惊讶:“生孩子?” “是,这个村很自私,也比较独,她们刚开始都是自行繁衍,比如生下的儿子和女儿让她们在一起生孩子,或者表兄表妹在一起生孩子等等,她们说这样的血统才是她们村最纯正的血统。” “但是有血缘关系生下来的孩子都是奇形怪状的,久而久之,一些生孩子的女子身体也垮掉了。” “村里没有了生孩子的工具,她们就把借宿的外来女子抓起来给他们生孩子。” “如果生下来的孩子是奇形怪状的,她们……她们就……”那女子哭着道:“她们就把那些孩子给吃了。” 沈晚听的震惊万分,瞳孔震动,她忽然想到村长招待他们的饭菜还有那一盘子腌制过的肉。 难道那些肉……是人肉? 想到这儿,沈晚恨不得干呕出来。 第475章 这样的村庄早就该毁灭了。 想到方才那些肉是人肉,沈晚差点儿干呕出来。 幸亏她当时觉得不对劲儿没有吃进肚子里。 沈晚敲了敲四周,铜墙铁壁,也没有多余的窗子和门,想要投机取巧的逃走那是不太可能了。 沈晚抱着然安来到方才下来的地方,这道门也不是机关的,而是一个厚重的大铁门,外面被人挂了一层锁,而且这个铁门没有门缝,想要用法子顺着门缝别开门等等也是不太可能的了。 沈晚盯着这扇铁门,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外面的尉迟身上了。 尉迟聪明,想来一定会发现不对劲儿的。 尉迟他们早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大木、三森、阿绝还有鬼影他们都被下了蒙汗药,而且被运走了。 尉迟他的身体内全都是毒,像他这种毒体自然不会被轻易的迷晕。 在大木他们离开自己身边的时候,尉迟便已经察觉了,他悄然睁开眼睛,轻功了得的他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尉迟来到村尾,村尾有一处小山包,有一堆杂草堵在了门口。 因会武功,所以尉迟走路是无声的,他躲到小山包的后面听到了村长的话:“人快点处理掉,不要被发现。” “知道了村长。” 村长左右四下看了看,见无人便安心的离开了。 尉迟从后面闪出来,径直走进了山包里。 山包就是一个山洞改造而成的,走进去,入目的便是一个陡峭的阶梯。 尉迟能听到里面凄惨的哀嚎声,这声音听的尉迟的心缩在了一起。 他使用轻功极快的闯了下去。 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 墙壁上挂着……准确的来说是吊着许许多多的人,这些人里有大人、有小孩儿、有男人、有女人。 两个村民从墙上随意取下来一个奄奄一息,有些残疾的人放在了一个巨大的案板上。 他们手起刀落想斩下,且嘴里还说着残忍的话:“啧,快点干,这样我们明日又有肉吃了。” 刀子刚刚靠近那人的脖子,尉迟一个石头打了过去,将刀打掉了。 村民看到尉迟,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了:“他怎么醒了?不好,快,把他抓起来。” 一个人伸手要去抓人,另一个人摇着墙壁上的铃铛。 尉迟的眸子眯起,也知道这个铃铛应该就是召集全村的人的。 尉迟把大木他们松绑了,大木体内有抗药性,所以这些蒙汗药根本不会拿他怎么样。 得到解放的大木立刻给三森他们吃了解药。 他们迅速苏醒。 鬼影鬼手看到眼前这一幕惊呆了,立刻参与进来帮助尉迟。 三森心思缜密,忽然想到什么:“爹爹,娘亲和二姐恐怕会有危险。” 阿绝那双漂亮的眼睛眯起,危险的光芒乍现:“姐姐~” 他不许姐姐有危险。 尉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不打算在此纠缠,刚要出去便对上村长那双淬毒的眼睛:“咯咯咯咯,没想到你竟然发现了,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你的妻子和女儿……现在想来已经葬身火海了。” 闻言,尉迟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种毒夫留着干什么! 匕首乍现,在村长冲过来的时候,尉迟将匕首狠狠的刺入了村长的胸膛。 几人朝村子冲去。 村长好像疯了,他真的点火了。 黑色的烟雾充斥着整个房子。 尉迟冲了进去,就看到村长媳妇还在疯狂的点火。 尉迟的眼睛都已经冒火了,一脚将人踹开:“你个毒妇!” 村长媳妇一个踉跄,自作自受的一脑袋扎进了火海之中,惨叫声维持了许久,戛然而止。 尉迟发现了地下密室,他着急的往下冲,根本没注意到面前是一扇被烧的滚烫的铁门。 他的手掌直接覆了上去,倒抽凉气的声音响起。 尉迟的手掌已经被烫红了。 大木担心的上前:“爹爹,你的手受伤了。” 尉迟忍住痛:“小伤,想法子撞开门。” 他们虽然看到了锁,但是锁已经被烧的滚烫,徒手是无法靠近的。 三森冷静极了,他接了一盆冷水唰的泼在了铁门上。 刺啦一声,铁门冒着白烟儿。 但是温度没有那么容易降下来。 三森想了想,他找了一个棉被,又把棉被打湿了,让鬼影和鬼手把棉被贴在大铁门上:“爹爹,现在可以踹了,绝对不会烫伤你的脚。” 尉迟赞赏的看了小儿子一眼,一脚踹了上去。 锁头已经被烧灼的不堪一击了,所以尉迟那么一踹便把门给踹开了。 里面也是熊熊的火焰,尉迟的眼睛都被熏红了,他吼了一嗓子:“沈晚!” 沈晚听到声音激动坏了:“我在,我在这儿。” 尉迟的心已经吊在了喉咙口。 他按照三森的法子把棉被打湿,裹着棉被冲了下去,一把将沈晚和然安抱了出来。 在他们出来之后,上面裹着火的房梁啪的掉了下来,火势更大了,连带着现在所在的房子都危险了。 “我们快点走!”尉迟沉声道。 地下室有二十多个人,一个个的救出来根本不现实,非但无法把她们救出来反而会把他们自己给搭进去。 在尉迟他们疯狂的逃出来后,他们身后的房子果然塌了。 尉迟打算回去救山包里的人,但是离着老远就看到了冒着黑烟的山包。 鬼影迅速跑了过去,回来之后面色凝重:“都被烧死了,估计是看村长死了,他们也没有回头了,极端的一股脑全部烧死了。” 尉迟眯起眼睛,喉结滚动:“这个村子为何要这样?” 沈晚把从地下室听来的秘密告诉了尉迟:“他们为了保持自己血统的纯粹所以近亲生育,这里的女子们都被祸害的差不多了,所以欺骗外面的女子过来把她们锁在地下室里让她们做生育机器。” “那些残疾的、残缺的孩子们或者是不中用的人就会被做成肉吃掉。”沈晚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胃里十分的难受,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尉迟的手掌握住沈晚的肩,看向这个村庄的眼神变的冷清,声音低低沉沉:“这样没有人性的村庄早就该毁灭了,今日也算是它的报应了。” 第476章 沈晚竟然这么厉害? 沈晚一行人离开村庄继续赶路。 他们没有看到在暗处,披着黑色斗篷的上官娆盯着这毁灭的村庄,眼底迸射出愤怒的怒火,她的拳头攥的死死的:“蠢货!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们赶了一夜外加一白天的路终于抵达了西林帝国。 西林帝国是一个十分有异域风情的国度。 这里冬夏分明,盛产蛊虫。 他们来到西林帝国前,鬼影赶忙把马车里准备的厚厚的斗篷拿了出来:“亏的咱们看了西林帝国的图鉴知道现在这边是冬天。” “恩。”沈晚赶忙把厚厚的衣裳和裤子给几个孩子穿上:“在四季如春的大卿待的时间太久了都快忘记冬天是什么滋味儿了。” 尉迟和沈晚等人忙乎完孩子又给自己穿上了厚衣裳。 他们朝城门走去却被拦住了,城门的守卫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是谁?” 鬼影把尉迟的令牌递了出去:“迟王。” 尉迟在西林帝国和在大凉是不一样的。 在大凉他乃是战王,但是在西林帝国他就要回归自己迟王的身份了。 城门的守卫立刻恭敬道:“原来是迟王殿下,您请进。” 尉迟点点头,他带着沈晚他们往里面走,谁知刚刚走了几步再次被拦下。 尉迟银色的面具泛着幽冷的光,声音低沉,夹着浓浓的不悦:“你什么意思?” 守卫道:“迟王,不知她们是?” 她们指的便是沈晚和孩子们了。 尉迟挑眉:“她们是本王的家人。” 守卫道:“迟王,皇后娘娘说了您的家人不是他们,希望您认清楚这个事实,所以属下只能放您和您的暗卫进去,至于她们……” 一入西林帝国便是满满的恶意和下马威。 尉迟的手攥成拳头,目光冷冽的刺向守卫,冷笑:“皇后这是不想让本王进去吧。” 守卫不敢揣测皇后的意思所以低着头不敢做声。 哒哒哒马蹄声响起。 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忽然来到城门口,他侧身下马,双手抱拳:“奴才见过迟王。” 尉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是谁?” 中年男子道:“回战王,奴才乃是迟王府的管家,皇后娘娘特意让奴才来接您回迟王府。” “若是不允许本王的家人进去,那么,本王断然不会进去的。”尉迟倔强的开口。 管家有些犹豫了:“她们倒是可以进去,但是的确不能进寿王府。” 尉迟还想说什么,沈晚忽然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到一边,道:“你这样只会让我的地位变的更加难堪。” “哪怕今日,我真的以你的名义跟着你进去了,那么才是真正的落人口舌,以后我在西林帝国的日子都会被人说我是因为你才进来的,我是因为你才怎样怎样的。” “这种流言蜚语我并不想要。” “那你想如何?”尉迟知道沈晚聪明会有自己的办法,但还是很担心。 沈晚眸光流转,自然知道这是西林的皇后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她才不会让人看清,她狡黠一笑:“我有我的法子,你先过去吧,相信我,好么?” 沈晚既然都这么说了,尉迟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清,他宽厚的手掌抱住沈晚的后脑勺,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本王等你。” “好。” 尉迟把鬼影和鬼手留下来保护她们,他策马进了城内。 一处阁楼上。 身穿便服的皇后徐芙坐在窗边优雅的喝茶,她看着疾驰而过的尉迟,唇角勾起抹讽刺的笑:“瞧,本宫说对了吧,迟王再不济是本宫的皇子,怎会为了一个女子拒绝进来呢?那个沈晚真的以为自己有魅力么?迟王还不是抛弃了她。” 上官娆身穿烟粉色长裙,恭敬且讨好的笑笑:“那是自然,迟王自然会听你的。” “听闻你利用那个村庄想搞掉沈晚,但是失败了?”皇后徐芙瞥了她一眼:“在本宫眼里,你一直都是很能干的,怎的这次……” 言语间已经有不满的了。 上官娆窘迫的低下了头:“是臣女愚笨。” 城门口,沈晚让然安和一只流浪狗沟通了些什么,流浪狗跑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大腹便便,穿金戴银的男子出来了,看到沈晚既恭敬又兴奋:“东家,您来了?可真是太好了,我一直盼着您来呢。” 沈晚扫了眼孙罗,道:“短时间内我不会离开。” 孙罗高兴的见牙不见眼:“那可真是我的福分啊。” 说着,孙罗就要带沈晚往里面走,守卫忽然拦住了她们:“这位女子不可以进去。” 孙罗不高兴了:“凭什么?” 守卫道:“这位女子没有通行证。” 孙罗瞪着眼珠子,随便拿出了一个房屋店铺的地契,在守卫面前抖了抖:“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看清楚,我只是一个掌柜的,而她是我们的东家,西林帝国难道还不允许买了房屋的,拥有地契者的主人回来么?这是谁定的规矩。” 守卫惊讶,没想到沈晚才是西林帝国大半产业的东家,他没有理由不放行,只好道:“抱歉,是我不知道。” 沈晚带着孩子们进去了。 阁楼上,上官娆还跟徐芙嘲笑沈晚呢:“不知道这沈晚是一直在外面可怜兮兮的等着呢?还是灰溜溜的离开了呢?” 徐芙高傲的摇摇头:“这沈晚也没什么本事,呵,没有她娘亲的道行深啊。” 想到沈晚的娘亲,也就是她曾经的对手祁妙言她的眉头不由得皱起,眼底都带着厌恶之色。 就在这时,上官娆忽然发出惊讶的声音:“皇后娘娘,您快看。” 两个人看向窗外。 沈晚已经骑着马大摇大摆的进来了,后面还有一辆马车,几个孩子在马车里,兴奋的扒开窗帘看来看去的。 徐芙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头重重的捶在桌子上:“怎么?守卫敢不听本宫的话?你去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娆打听完回来告诉上徐芙:“皇后娘娘,原来西林帝国最近崛起的那些商铺背后的东家是沈晚,她拥有西林帝国绝大多数商铺和地契,所以……她有权利进来。” 徐芙听完这番话整张脸都白了:“什么?沈晚竟……如此厉害……” 第477章 就这低级的手段? 徐芙雍容的脸上闪过不可思议的神情,喃喃:“什,什么?沈晚竟然如此厉害?” “一个帝国之所以能够繁荣富强,和这些商户有很大的关系。” “本宫,还真是不能轻易动她呢。” 上官娆本以为沈晚就是个小鱼小虾,谁曾想…… 她想了想,给自己做足了自我安慰,道:“皇后,也许沈晚只是靠着迟王才这样的呢?沈晚之前在一个乡下,就是一个乡野妇人,她能有什么本事啊。” 上官娆说话间都是满满的不屑感。 反正她是瞧不上沈晚。 徐芙厌恶的扫了上官娆一眼:“不可看清任何人,若沈晚真的如此薄弱,即使在她在明,你在暗的情况下,你怎会屡次输给她。” 听了这话,上官娆的粉唇死死的咬住,帕子搅在一起,眉眼之间尽是不服气。 徐芙雍容华贵的扯了扯自己的袍裙:“沈晚,看来你继承了你娘亲的很多优点啊。” 她的眼皮跳了跳,心里生起不好的预感,又想到了被她关在密室的…… 徐芙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没关系的,未到最后,谁也不知谁是真正的胜利者,沈晚,本宫等着和你的较量。” “本宫亲眼看到你母亲输给了本宫,也要亲眼看到你输给本宫。” 这般想着,徐芙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孙罗跟个话痨似的带着沈晚朝一个环境清雅,不吵嚷但是却又不偏僻的家宅走去。 家宅是一个四合院。 这个地界乃是寸土寸金的地界。 风水极好,环山抱水。 孙罗四下看了看,忽然想到什么,贼兮兮,神秘兮兮的把一个手掌撑在脸颊两侧,道:“东家,这个地方隐私性隐秘性极好,你就算是往家里领男人都行。” 沈晚知道孙罗的性子有些混不吝,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推了推他的脑袋。 沈晚走了进去,偌大的院子分成了四大块。 有一大块是孩子们玩耍的乐园,有秋千,游乐场,手工地等等,还有花园,小桥流水,果蔬菜地等等。 沈晚十分满意的拍了拍孙罗的肩膀:“不错,我的喜好你调查的非常清楚。” 孙罗傻呵呵的笑。 沈晚让几个小崽子们自己选房间。 小狐狸阿绝也没选,待小然安选定一个房间之后,阿绝这才慢吞吞的抓着自己的小包袱跟个小跟屁虫似的跟着小然安进了她的房间。 沈晚拦住了阿绝:“阿绝,你可以拥有自己的房间了。” 阿绝淡淡的看着沈晚。 沈晚忽然觉得自己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她轻咳了一声,继续道:“你,想不想……自己住……” 话还没说完呢,阿绝果然拒绝了:“我不想,我想和姐姐一起。” “可是你是男孩啊,男女授受不亲。” “我们是小孩子。” 沈晚深呼吸一口气:“那也不行。” “我睡在地上。”阿绝精致漂亮的眼睛里布满了一层雾气。 就……让人看的怪不忍心的。 沈晚不好再说什么。 四合院已经装修收拾干净了,几个小家伙兴奋的不得了。 孙罗道:“东家,现在咱们所有的产业基本上都是稳定的。” 闻言,沈晚纤细的手指曲起敲了敲桌面:“恩,咱们的对手是谁?” 孙罗道:“这个对手和皇家也有点关系,乃是顾家。” “把顾家的资料拿给我,我看看。”沈晚淡淡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孙罗早就准备好了。 沈晚一目十行的扫过去,但也看明白了:“这个顾家根基不浅,不但和皇室有关系,而且和几个世家都有关系。” “是啊,所以说我们在西林帝国能够落脚真的是举步艰难啊,太不容易了。”孙罗苦哈哈的开口。 “恩,知道你辛苦了,给你加银子。” 孙罗笑了,又差人准备了丰盛的菜肴,沈晚她们吃饱喝足打算好好的歇息一番。 正懒洋洋的午睡呢,忽然听到有人叮当丢东西的声音。 有的砸在了门上,有的砸在了地上,有的砸在了窗子上。 沈晚被这些声音吵起来了,她来到门口一眼看到几个乞丐手里拿着石头正往里丢呢。 这些乞丐们看到沈晚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砸的更欢儿了。 沈晚眯了眯眸,看着他们频繁砸过来的时候,忽然一个起身,速度宛如闪电龙卷风,伸出手掌唰唰唰速度极快的把石头全都收入了手心。 那些乞丐们被沈晚的操作惊呆了。 刚要跑,沈晚将手里的石头们如数丢了出去,稳准狠的砸在了乞丐们的膝盖上,他们就跟多米诺骨牌似的哗啦啦的全部倒在了地上。 乞丐们看着沈晚姿态悠闲,一步一步的朝他们走来,心里升起了一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觉:“别,别过来,我们错了。” 沈晚手里把玩着石头子,上下的来回抛着:“谁让你们来捣乱的?” 她刚搬过来便有乞丐过来丢东西,肯定有问题。 乞丐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沈晚:“就,一个穿粉色长裙,很尊贵的一个女子给了我们不少银子,让我们过来……说恶心恶心你。” 沈晚不太认识西林帝国的人,她点点头,摸着下巴:“去,把你们丢进去的石头子给我捡干净。” “好好好。” 乞丐们收拾干净之后灰突突的跑了。 沈晚回到堂厅,不多时,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落在她面前,跪了下来,神态恭敬:“小主。” 沈晚点点头:“查一个人,让乞丐往我家里丢石头的人。” “属下已经查到了,是上官娆,上官家的嫡女,身份尊贵,而且……”那人道:“而且似乎和战王……哦不,现在应该叫迟王了,和迟王有婚约。” 沈晚低垂着眸,她早就听说过上官娆的名字,嗤笑一声:“这上官娆的名字跟个苍蝇似的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我还以为多神秘,多厉害呢,就这……这手段就跟小儿科似的。” 那人欲言又止的看着沈晚:“小主人,我……我知道我说这句话是越矩了,但是我还是想说。” 沈晚懒洋洋的:“说。” “我希望您……不要跟迟王在一起。” 沈晚的手捏在了桌子的边沿:“怎么?” 那人道:“因为……他和上官娆有联系。” 其实,这个人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怕沈晚接受不了。 第478章 沈晚,你比不上上官娆。 沈晚能察觉到他在说谎,身子略微前倾:“大头,确定是这个原因?” 大头道:“是。” 沈晚笑笑,并没有戳穿他。 她知道,娘亲留下的这些人本事不低,且嘴巴严。 他们若是不想说,扒开她们的嘴也是无用的。 沈晚淡淡的摆摆手:“知道了我想想,你下去吧。” 大头阖首:“我们都追随您过来了,有事情您吩咐。” “好。” 大头离开后,沈晚钻进了书房翻出西林帝国的地册。 橘色的光点燃。 沈晚看到了天明。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次日,沈晚趴在桌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沈晚觉得鼻息处萦绕着熟悉的香气。 紧接着,她被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罩住了。 沈晚睁开双眼,看见是尉迟,她的唇角勾了勾,声音略沙哑却透着安心:“你来了。” “恩。” 尉迟一直守着沈晚直到她醒来。 沈晚睁眼看到的第一人便是尉迟,她看到这张脸,不由得想到昨日大头和她说的话了:“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尉迟想到沈晚的杰作,低沉的俊脸上浮着抹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让本王刮目相看。” “你母后的杰作也让我刮目相看。”沈晚的眸眯了眯。 “你猜到了?”尉迟黑曜石的眸底,尴尬之色一闪而过。 沈晚慵懒的曲起了双腿,淡淡的:“不然,谁会有这样的本事?” “她……”尉迟那本来想解释什么,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竟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用解释,我领教过你母后厌恶的样子。”沈晚不由得想到之前徐芙把她拐到地下室里的情形了。 “你们不会遇到的。”尉迟道。 沈晚没有作声,心想,遇不到徐芙这个正主,但是遇到徐芙身边的那些小鬼儿们也怪烦人的。 其实她不愿意来西林帝国,总觉得这里非同寻常,她自从踏入西林帝国这个地界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但是娘亲手下那群人还挺希望她在西林帝国的。 这是为什么呢? 沈晚相信她早晚会知道这个秘密。 “三日后有个宴请,本王带你去。”尉迟声音淡淡的。 沈晚一愣:“都有谁?” “都是本王的人。” 沈晚想着点点头。 “西林帝国现在有些乱。”尉迟起身,走到一个盆子前,浸湿了一个帕子转身递给沈晚,他看着沈晚边擦手边道:“我母后,你也知道挤走了之前的皇后,现在她是西林帝国的皇后,但是皇族里皇后之前的孩子们还在,一个是林镐大皇子,也是现在的镐亲王,还有一个就是公主林允。” “其他贵妃的皇子们也有个七七八八的。” “另外,皇后之前的党派共有四大世家,分别是周吴郑王四大世家,他们和一些朝臣反对我母后。” “我母后这边共有八大世家,谢家、司家、上官家、齐家、邹家、胡家、宫家和孙家。” “但是这八大世家却是两个帮派。” “谢、司、上官和齐家乃是我这边的帮派和党羽。” “邹、胡、宫和孙家乃是我兄长尉行泽那边的帮派和党羽。” 沈晚光是听着便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她瞥了尉迟一眼,只淡淡的吐出一个字:“乱。” “的确乱,但是你也要清楚,这样在西林帝国行事会方便一些。”尉迟笑了,但是笑意不达眼底,显然,他也很厌恶这样乱糟糟的关系。 沈晚闭上眼睛:“知道了。”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便到了宴会的时候。 尉迟他们此次的宴会在一处景致极好的梅园。 刚刚下过雪的梅园没有想象中的冷,晶莹剔透的雪和着梅花有一股子清澈的香味儿。 沈晚在梅园瞧见了熟人。 谢苗、司雪衣。 谢苗穿着白色的斗篷,毛领处那一圈毛衬的她整张脸都小了一圈。 她手里端着一个茶壶小心翼翼的往司雪衣那边走,怯生生的,语气里还带着讨好:“雪衣哥哥,喝茶。” 司雪衣对谢苗的厌恶十分明显,连遮掩都不愿意,他没有耐心,十分烦躁的推搡开了:“这么冷的天,你让我端着茶喝水?” 谢苗差点儿被推倒,她稳了稳脚步:“我,我可以喂雪衣哥哥啊,这样雪衣哥哥就不用亲手端着了。” 说着就把茶盏往司雪衣的嘴边送,司雪衣直接扒拉她一下子:“我都说了,我不喝。” 茶水啪的撒了,谢苗倒在了雪地上,烫的谢苗的手都红了,她甩着手,眼圈里蓄满了泪水。 司雪衣见谢苗摔倒了非但没有去扶,反而嫌弃的说了一句:“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把别人推倒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丢人现眼,没有绅士风度的人才是真正的丢人现眼。”沈晚赶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她把谢苗扶起来,又抓了一捧雪给谢苗烫着的手降温。 司雪衣看到沈晚倒是不意外,他从上官娆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 “呵,真是阴魂不散啊,走到哪儿都能看到你。”司雪衣冷冷的开口,明显对沈晚更是厌恶,他想,这沈晚来了也好,正好让她见识见识上官娆的厉害,也知道自己和上官娆之间的差距。 这样,她就会羞愧的黯然失色了吧。 “这句话,同样也送给你。”沈晚懒洋洋的怼了回去。 四大世家都挺傲的,看到沈晚没给什么好眼神儿。 尉迟出现后,四大世家的人这才恭敬的看着尉迟:“迟王。” 尉迟点点头,他环绕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人。 有人上来,道:“迟王是在找上官娆小姐吧,上官娆小姐还没来呢。” “是啊,估摸着一会儿就来了。” “肯定想着要见迟王了所以认真的打扮自己呢。” 在场的人都知道尉迟和上官娆的婚约。 司雪衣轻蔑傲慢的去看沈晚的神色,希望从她脸上看出伤心的表情来。 谁知沈晚只顾着和谢苗说话,连头都没抬。 司雪衣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撇撇嘴,心想:呵,这是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呢。 尉迟的眼神忽然定住,他抬脚朝沈晚那边走去…… 第479章 我啊?摆摊儿的。 尉迟环绕着,看样似要找人。 有人讨好道:“迟王,上官娆小姐还未来,也许一会儿就到了。” 尉迟把这些人的话当成空气过滤了。 他银色面具下的眸忽然一亮,走了过去。 众人纳闷,难道上官娆小姐来了? 循着望去,只见尉迟朝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走去,女子侧对着他们,面容姣好,但是谁知道是哪家子的名门闺秀啊。 尉迟走到沈晚跟前,扫了眼小哭包谢苗。 谢苗害怕尉迟,即将要掉出来的眼泪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且还打了个哭嗝,见尉迟看向自己,她用手捂住了嘴巴,结结巴巴的:“你,你你你,你们聊。” 沈晚今儿个打扮的清淡素净,没有其他千金打扮的浑身都是重点。 她宛如出水芙蓉般。 但其他千金可不这么想了。 沈晚素净清淡的打扮在她们眼里就是两个字:穷酸! “你怎的自己来了?不等等本王?”尉迟挑起她不小心缠在扣子上的一缕青丝,问。 沈晚余光瞥了眼如狼似虎盯着她的人们,笑了:“你单单是过来找我便已经引起轩然大波了,我们若是一起出现……” 尉迟听了这话低沉的笑:“怕他们以为我们有了肌肤之亲?这是事实,不是误会,我们本来就有了肌肤之亲。” “本来和现在不是一回事。”沈晚伸手推开了尉迟的脸。 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沈晚循着看去。 上官娆一袭粉色镶嵌碎珠片长裙款款走来,她生的貌美,据说是西林帝国第一美人。 她一出现,瞬间引起了轰动。 “上官小姐来了。” “上官小姐今儿个真是漂亮呢。” “上官小姐可是咱们西林帝国的第一美人,自然是极美的。”有人维护着上官娆,用余光瞥了眼沈晚,故意阴阳怪气道:“怎么可能有人比的上上官娆小姐呢,完全就是自取其辱。” 上官娆听着这些捧着的话万分喜悦,但是面上没表现出来,很高傲的样子,她几乎是一眼便看到了尉迟和……沈晚。 这个令人讨厌的沈晚。 上官娆的手捏了捏,沉住气款款朝他们走去。 上官娆很有意思的故意装作没有看到沈晚,她笑着跟尉迟打招呼:“迟王,你来了,到的真早,怎的不过去呢?” 尉迟冷漠的扫了眼上官娆:“世家千金竟这般没礼貌?没看见本王正跟别人说话?” 上官娆的脸红了红,没想到他会这般不给自己留面子,她这才看向沈晚。 沈晚素净的很,且从她脸上看不到自卑,能看到的只是从容自信。 她再看向自己今日打扮的这般厚重,竟然有一种浓烈的不适感。 她打算在气势上压过沈晚,捏着帕子掩唇笑,笑声中能听出显而易见的嘲讽:“迟王,抱歉,我没看到这儿还有一个人。”上官娆挑衅的扫了一眼沈晚:“这位小姐,我没见过你,你也不算突出,你不介意吧?” 里里外外尽是嘲讽和打压。 其他人自然也听到了上官娆的话,心想,这沈晚肯定会羞窘的掩面而逃吧。 谁曾想,沈晚竟淡然从容的瞥了她一眼,落落大方的开口:“我怎会跟一个瞎子介意呢?这位小姐眼睛不好可要尽早治疗,不要耽误了啊,我儿子乃是医术圣手,可以给你看看,不过价格方面恐怕是打不了折了,毕竟,我没见过你,你也不算太突出。” 此话一出,上官娆的脸青了紫,紫了红,没想到沈晚的嘴巴这般利索。 其他人看着上官娆第一次碰到了铁板都惊讶万分。 上官娆本来想同尉迟告状,回头一看尉迟宠溺看向沈晚的眼神,她的手攥成了拳头。 上官娆给其他的千金使了个眼色,她们自然得罪上官娆,明白她的意思全都孤立着沈晚。 大家伙儿赏梅饮酒,好不惬意,世家齐家的夫人接到了上官娆的眼色,虽然不太愿意,但也要听她的话去为难沈晚。 齐家是站在尉迟这边的,乃是迟王的党羽,她们自然希望尉迟和上官娆在一起,希望沈晚有自知之明的离开尉迟。 齐夫人优雅的端起了杯子:“不知沈小姐是哪个沈家啊?这高门高护的太多了,我有点分不清呢。” 沈晚自然听出来齐夫人话里话外的恶意了,她淡淡的:“不高。” 眉眼流转,不甚在意的开口:“我家,做买卖的。” 此话一出,其他人果然噗嗤笑了出来。 齐夫人接到上官娆的眼神,继续道:“哦?做买卖的?不知是做什么买卖啊?我们京城啊,也有一户做买卖的大户人家姓顾。” 沈晚挺厌恶她们这幅刨根问底的德行的,所以干脆道:“摆地摊的。” 其他人听了以后全都笑了出来。 “原来是摆地摊的啊。” “怪不得穿的那么素呢。” “就是,肯定是穷的没钱买呗。” “啧啧,跟咱们上官小姐差远了。” 齐夫人也有些轻慢了:“听说沈小姐的家人都不在了。” 沈晚知道这些人不让自己好过,那就扯呗,她的手转了转茶盏:“恩,都死了,我命硬。” 齐夫人:…… 这性子也太随性了。 “沈小姐,你还有三个孩子?这是未婚先孕啊。”齐夫人眼底的轻蔑之色尽显。 沈晚呵的一笑:“是啊,三个。” 说完这话,意味深长的扫向齐夫人的肚子,慢悠悠的开口:“总比成亲几年都没有的强。” 这句话着实戳在齐夫人的痛处上了,她成亲几年,一直要不上孩子,看遍了名医也没有用。 齐夫人的手帕拧在了一起,有些看沈晚不顺眼了,她的眼睛一转,打算自己给沈晚找些绊子:“你的三个孩子在这儿还没上学呢吧,这样吧,我介绍你成德学院,你让孩子们去那吧。” 过后,沈晚听到齐夫人跟那些夫人们议论着。 “呵,等沈晚改明儿带着孩子过去肯定会被拒之门外的,到时候看她丢不丢脸。” “咯咯,齐夫人真有你的。” “她这样的人就应该让她知道知道世家的圈可不是那么轻易踏进来的。” “就她?还想当迟王妃?呵,做梦呢吧。” 第480章 女人之间的较量 沈晚将这些话听到耳内,不甚在意。 那些人个个都孤立着沈晚,表现的尤其明显,在说一些话的时候还特意避开她,一副怕她说出去的样子。 沈晚好笑的看着她们。 谢苗跟她们玩不到一起去。 她更喜欢和沈晚在一起。 她现在说话好了许多,跟个小话唠似的嗡嗡个没完:“沈晚晚,我想我的猫猫了,可惜我的猫猫还在皇宫里。” “也不知道我的猫猫过的怎么样了?” “大凉的皇上一定对它很好,我应该不用操心的。” “可是陆真怎么丢了呀。” “我找不到他了。” 谢苗正说话呢,耳朵忽然被揪了起来。 沈晚看过去,发现是一个中年女子拎着谢苗的耳朵往那边走。 这种粗鲁的行为让沈晚十分看不惯,她刚要开口阻止,便听到谢苗怯怯的喊了一声:“娘亲~” 娘亲? 沈晚的眉头拧起,没见过这样对孩子的娘亲。 耳边响起谢母愤怒的训斥声:“你个不懂事的死丫头,一点不知道审视适度,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说话和接触啊?也不怕赖上你,就不能学学你姐姐么?天天疯疯癫癫的。” 谢苗小声的抗议着:“沈晚晚很好的。” 谢母不屑的嗤笑一声。 沈晚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尉迟这边的人都不欢迎她,待见她呢。 沈晚并不是没数的人,她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她听到谢母对谢苗道:“为了欢迎和庆祝迟王回来,你姐姐特意要表演一段舞蹈,你呢?会什么?” 沈晚的余光只是随便一扫便瞧见了谢苗的脸色苍白,唇瓣哆嗦,身体颤抖,好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 谢苗胆子虽然小,但沈晚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失态。 而且如此失态的原因似乎是因为……她的姐姐? 沈晚忽然来了兴趣,她淡然的重新坐下来。 梅花香扑面而来,却是比不上眼前的情形震撼。 款款而来的女子穿着单薄的长裙,没有穿鞋,纤细的脚踝上绑了一串铃铛,随着走路发出叮当的声音。 女子的脸上戴着一个面纱,很神秘,但是那双眼睛却跟钩子似的。 这便是谢苗的姐姐谢娇。 谢苗看到谢娇又自卑又害怕的低垂着眸。 沈晚顺势看向司雪衣,发现司雪衣竟直勾勾的看向谢娇,那双向来冷清的眼底多了其他的神色。 一舞毕,掌声轰轰烈烈。 谢娇钩子一样的眼睛扫了司雪衣一眼便去了后面的帐篷换衣裳。 沈晚清楚的看到司雪衣跟着过去了,她不由得起了好奇心也跟着过去了。 帐篷内,谢娇打了个喷嚏,原本雪白的脚丫被冻的通红。 司雪衣赶忙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下来披到了谢娇的身上。 谢娇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谢谢妹夫。” 这句妹夫让司雪衣的眉头拧起:“我不是你妹夫。” “京城内人人都知你要和我妹妹成亲了。”谢娇说这话的时候用含情脉脉,可惜的眼神看着司雪衣,看的司雪衣心痒难耐的。 “没准的事。”司雪衣道。 沈晚的脚往后退了一步,踩到了雪,发出嘎吱的声音。 司雪衣瞬间听到了,他走出去,冷冷的看着沈晚:“谁让你偷看的。” 沈晚丝毫没有偷看的心虚感,拍了拍手,落落大方道:“我路过,不小心看到了这么辣眼睛的一幕。” 司雪衣想羞辱她几句沈晚却撇撇嘴离开了。 谢娇看着沈晚,好奇的问:“这个人是?” “就是死乞白咧跟着迟王来的女子,一个乡野夫人罢了,和谢苗特别好。”司雪衣道,后来意识到单独和谢娇在一起的确不好,所以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谢娇的注意力光在和谢苗特别好上这句话上了。 “谢苗,你有什么资格交到朋友呢?你应该是孤家寡人才对啊。”谢娇的眼睛迸射出冰冷的光芒:“哪怕是一个乡野夫人也应该孤立你。” 这期间,上官娆总是在找尉迟说话,但是换来的不是冷脸便是忽视,让上官娆的颜面尽失。 谢苗自然知道上官娆乃是世家里最重要的人,以后什么事情都要仰仗她呢。 她的眼睛转了转,想到一个计划并告诉了上官娆。 上官娆一听,眼睛一亮:“你的这个计划不错,既狠狠的羞辱了沈晚,又能离间沈晚和谢苗的关系,而且让大家挑不出我们的刺来。” 得到了上官娆的同意,谢娇着手去准备了。 第二日,谢娇打扮的娇娇嫩嫩的在街上的铺子买东西,买东西有些不耐烦:“快点买,随便买点就行,沈晚那个乡野妇人估计什么都不懂。” 谢娇拎着这些廉价的东西去了沈晚的家宅。 她看着这么宽敞奢侈的家宅不由得撇撇嘴,心想:沈晚还真是有本事呢,竟然忽悠迟王给她买了这么大的宅子。 她会告诉上官娆的。 谢娇会变脸似的收敛了轻蔑的神色,她笑着走进去,一眼看到沈晚正悠闲的躺在摇椅上晃着,四个小孩子围着她跑来跑去的。 谢娇严厉的轻蔑浮出又迅速消下去。 “沈晚小姐。” 沈晚听到这声音不由得一愣,睁眼看到谢娇有些诧异:“你怎么来我家了 ?” 她并不认为自己和谢娇有什么过多的往来。 “沈晚小姐,上次在梅花宴会上看到你我便和你一见如故,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给孩子们买了些衣裳。”谢娇把东西拿过去。 沈晚没有接,她双手枕在后脑勺上:“不需要,谢谢。” 谢娇没想到她伸手打笑脸人,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沈晚姑娘,你也是迟王的人,也等于是迟王帮派的人,现在西林帝国两个帮派分帮太过严重,沈晚姑娘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谁是谁。” “这不我们举行了一个宴会,全都是自家姐妹,我也邀请你过去,咱们大家互相认识认识,以后可别走到大街上认错了,产生了一些矛盾和误会就不好了。”谢娇笑着开口。 沈晚听了这番话,心里冷笑,难怪谢苗玩不过谢娇这个姐姐呢,谢娇太会说话了。 但,入不了沈晚的眼。 她淡淡的:“不去。” 第481章 粉色娇嫩,你如今都几岁了。 沈晚听了谢娇的话,眉眼都淡淡的,毫无兴趣:“不去。” 谢娇似乎并不意外,她看向沈晚,又寻了一个攻克沈晚的法子,自顾自的唉声叹气道:“好吧,我还以为谢苗在,你也会去呢,既然如此,就算了。” 说着,谢娇还是把请帖放下来了。 沈晚听着谢娇的话不由得一愣,随即笑了,她看出来她比较在乎谢苗,所以才故意说出这番话。 沈晚把请帖拿起来,粉色的请帖,外面一圈镶嵌了薄薄的金色边边,还熏着淡淡的梅花的香味儿。 沈晚纤细的手指夹着请帖。 她看向玩的正欢儿的孩子们,耳边响起孩子们的话:“大木,你耍赖,既然我们都找到你了,你就应该坦然接受才是啊,还当缩头乌龟干什么?” 听了这话,沈晚的眸忽然闪了闪。 是啊。 她已经来到了西林帝国。 不管她愿意与否。 她都已经来到了西林帝国,搅进了这风云里。 若是总是避着,那些人必定以为自己是个窝囊废。 她沈晚怎能随意被欺负。 沈晚把请帖翻了过来,当即有了决定。 转眼间很快便到了宴会这日。 这种乱七八糟的宴会,沈晚是不会带着去的,所以便把小崽子们一股脑丢给了尉迟带。 沈晚今日不如在梅园那日朴素,但也没有打扮的太过重点。 她身穿七彩云纱长裙,在阳光下行走间便能发出低调的炫彩之光。 一头青丝披散在腰间,发髻上戴着青翠发簪,绝美的容貌几乎让人窒息。 此次的宴会在谢家举办。 由谢娇一人亲历亲为,但当沈晚过去之时便看到谢苗跟个丫鬟似的忙前忙后,端茶倒水的。 谢娇还气定神闲的在旁边指挥着,眼底的轻蔑之色尽显。 谢苗本来化着精致的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忙碌,脸上的妆容也花了。 谢母恰好路过,看到谢苗的脸花了吧唧的,脸拉的跟个驴脸似的:“看看你成何体统,一会儿客人们到了你就这幅样子见人么?” 谢苗在谢家人面前一向唯唯诺诺的。 此时,她的结巴病又犯了:“我,我我我,是,是姐姐让我,让我干活,我我我,我才弄成这样的?” 闻言,谢母疑惑的看向谢娇。 谢娇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却佯装伤心失望的开口:“母亲我做错了么?妹妹这段时间不是抱着猫出去疯玩,就是不知所踪,很多世家千金的规矩都没有学会,就连怎么举办宴会都不知道,这次好不容易有一个宴会,我就想着手把手教妹妹,没想到妹妹对我怨恨上了,算了,是我……” 话没说完,手被谢母握住了,安抚的拍了拍:“是母亲误会你了。” 随即狠狠的训斥着谢苗:“你姐姐辛辛苦苦的教你,你就给我好好的学!” 谢苗缩着肩膀讪讪的答应了。 谢母离开后,谢娇露出了本来面目,抱着手臂恶意的开口:“看看你的妆,跟花猫一样,一会儿就让世家千金们看看你这幅德行。” 谢苗要急哭了。 就在这时,懒洋洋靠在门口的沈晚朝谢苗招招手。 谢苗看到沈晚,一时激动都忘记了哭,兴高采烈的跑过去:“沈晚,你来了。” 沈晚把她拉到一边,神奇的给她补了妆:“现在可以了。” 谢苗拿起小镜子看了看,满意的笑了:“真好看。” 不多时,世家千金们都来了,不过跟在他们身边的丫鬟们手里都拿着东西。 沈晚心想,来这个宴会还要带礼物? 但是接下来的情况告诉沈晚她想错了。 她本以为那些礼物都是给谢家的,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些礼物是给自己的。 而且这群世家千金一边给她礼物一边说着可怜和施舍的话:“沈姑娘,上次看你穿的那么寒酸,家里一定没有什么好衣裳吧,这件衣裳是我去年买的,我也就穿了十来次吧,送给你。” “沈姑娘,这是我戴的簪子,啊呀,就是不小心被我摔碎了,不过呀,给你戴正好呢。” “呀,我不小心把我的肚兜带来了。” “哈哈哈哈……” 一群人哄堂大笑。 上官娆十分满意现在的状况,她探着脑袋去看沈晚,想看沈晚窘迫的样子。 然而,她看到的只是沈晚那张漠然和讥诮的脸。 上官娆微微一愣,心想:这么淡定? 不可能。 她上前,笑着开口:“沈晚啊,你不用不好意思,这些都是大家好心送给你的,你就收下吧。” 虽然徐芙说京城的铺子都是沈晚的,但是上官娆却觉得这些都是尉迟给沈晚撑的面子。 她撇撇嘴,就沈晚,一个女子,能有多大的本事。 沈晚漫不经心的看着上官娆,淡淡的:“你挺欠儿啊。” 上官娆:…… 她的一张脸涨的通红:“沈,沈晚,你干什么骂人?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我平常给乞丐几个铜板还能捞一句谢谢呢,我让大家送你这些东西你却这么说我,而且不接受大家对你的好意。” 沈晚冷冷的推开她:“你自作主张的嘴脸真惹人讨厌。” 沈晚坐在座位上,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千金世家们,主义的扫过去,淡淡的指出来:“你的衣裳是云绸的?虽然是高仿,但是是假的。” “你的簪子,呵,假的。” “你的玉手镯,成色真差。” 沈晚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早就让鬼影出去了。 不多时,鬼影回来了,还带着大包小包的。 沈晚一挥手,鬼影便把东西拆开。 里面说云绸的衣裳,还有簪子和手镯。 沈晚的手指淡淡的一挥:“一个个的好歹也是世家千金,别穿高仿的了,既然穿不起,跟我说啊,这些破玩意儿我有的是,送给你们穿。” 最后,沈晚亲自从破麻袋里翻了翻,找出来一件袍子塞给上官娆,从上到下扫了她一眼,寡淡的言语中透着讥讽:“粉色娇嫩 ,你如今都几岁了,所穿点适合自己的衣裳。” 上官娆的脸都黑了。 沈晚既然知道了她们这次宴会的目的也就懒的待了。 她转身离开,鬼影趴在她耳边道:“沈晚姑娘,有一件事要跟您汇报,就是几个小主子上学的事情,我们暗暗去打听了,似乎有人从中作梗,一听说是你的孩子都拒绝了她们的入学资格。” 第482章 沈晚竟然认识他们。 沈晚听了这话毫不意外。 她在西林帝国刚刚落脚,而且上官娆把她当成了情敌,自然会处处给她下绊子。 沈晚淡淡的,美却不妖的脸上凝了抹意味深长的笑:“过来,我要吩咐你做件事。” 鬼影听着,嘴巴慢慢的张开。 十日后。 西林帝国京城的东街建造了个私塾。 私塾的规模很大,足足有三层,古色古香的,看着比任何一家私塾都要好。 当上官娆等人得知这个消息后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行为? 因为西林帝国的私塾们拒绝了沈晚几个孩子们的入学资格,她就自己办了一个私塾。 刚开始上官娆还信誓旦旦的同身边的姐妹们说沈晚那么在乎孩子,为了让孩子上学,肯定会求到她头上的。 到那个时候,上官娆便可以任意的羞辱沈晚了。 可等来的不是沈晚的祈求而是一个私塾。 私塾浩大,不少世家们都来凑热闹。 上官娆也忍不住过去看看。 她看着大气磅礴的私塾手恨恨的掐进了掌心里。 上官娆的党羽自是知道她和沈晚不对付,眼睛转了转:“沈晚,这是你开的私塾啊?啧啧,真的是好大,好气派啊。” “只是,不知道沈小姐你知不知道一个私塾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私塾多大多气派,而是要看这个私塾请的夫子和先生有多么的厉害,来这儿学习东西的孩子们若是跟着很寻常的先生可是学不到什么本事的,你这不是坑人家孩子么。” “就是,我们京城其他的私塾请的老师可都是榜眼级别的,还有皇宫里的大学士呢。” “你啊,比不起啊,不要以为找几个酸秀才就能充当门面了。” 有一些百姓们和世家子弟见私塾的环境优雅还想把孩子们送过去呢。 眼下听了这些人的话一个个都后悔了。 有的已经交了学费的更是大胆的跟沈晚说:“可不可以把学费退给我们啊,我们是为了让孩子们学东西的,不是来享受的,我们家孩子以后可是要考状元的。” 一个人说了,剩下的很多人都要退学费。 鬼影没想到大家竟然这幅德行,刚想说反驳和拒绝的话,沈晚摁住了他的手臂,淡淡的:“退,强扭的瓜不甜。” “若是不退,遭受的只是怨怼罢了。”沈晚这个人向来不愿意勉强别人。 鬼影把银子全都退还了回去。 上官娆看到这一幕十分解气:“哎沈晚,这私塾你可是赔本了,不过也没关系嘛,你就让你的孩子们学呗,我呀,倒是要看看你的孩子以后能学出什么花儿来。” 沈晚破玉碎冰的眸扫了过去,她的气势让上官娆下意识憋住了呼吸。 这时,不远处有几辆马车前来。 见此,鬼影高兴道:“沈晚姑娘,来了,咱们请的夫子和先生们来了。” 前前后后来了四辆马车。 上官娆瞥了眼普通的马车,忍不住讥讽道:“能请谁?呵,估计就是几个小孩子吧。” “我觉得也是。” 大家都没走,等着看沈晚的笑话。 四辆马车整齐的停在地上。 车帘掀开,沈晚亲自上前:“你来了。” 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真。 上官娆瞥了一眼不认识,傲气道:“果然是小孩子。” 其中有人认出来了:“上官娆小姐,这,这虽然是小孩子,但是他的本事不小啊,他是前两年名震天下的陆状元啊,也是陆大学士的儿子啊。” 上官娆看过去,整个人惊呆了:“陆大学士的儿子?就是那个曾经靠着一张嘴就和敌国谈判而且谈赢了的陆大学士的儿子?” “对,就是这个人。” 上官娆呆呆的站在原地。 第二个马车也下来了人,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陆真的爹爹也是陆大学士。 “她竟然把陆大学士也给请来了!” 第三个马车下来的也是曾经自办私塾,教出好几个状元的大牛。 再看第四个马车,一个拐杖先露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个精神奕奕的老头,老头的性格很好,笑眯眯的:“我自从进了深山老林里就很久没出来了,外面的空气还真是好啊。” 其他人循声看过去,彻底崩裂了。 这个人正是隐居多年的相隐居士,这个人帮助皇上打下了江山,且培养出了很多优秀的皇子王爷,十分了不起。 后来,他年纪大了,不想参与这些朝堂的事情便隐居了,之后有人找他出山,但是他怎么都不出来。 可是现在竟然为了沈晚这么个小小的私塾出来了。 沈晚上前,恭敬的见礼。 居士摆摆手跟陆大学士他们寒暄着。 上官娆已经呆滞在原地了,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沈晚淡淡的扫向众人:“感谢方才没有退费的十五个学子,以后将由这四位教导你们。” 此话一出,百姓们都轰动了。 方才已经退了费的后悔不已,想问问沈晚能不能重新报上,得到的回答是不允许。 于是,很多人埋怨的看着上官娆。 若不是上官娆她们说了那几句话,她们怎会让自己的孩子们错过这么好的先生。 上官娆的脸被烧的通红,最后尴尬的跑开了。 上官娆直奔皇宫把今天的事情跟徐芙说了,徐芙优雅的坐在贵妃榻上点燃一只熏香,听到她的话,淡淡的:“急什么?看看你就是沉不住气,沈晚再怎么也在大凉多年,再加上有尉迟帮衬着,认识他们也不奇怪。” “认识归认识,但也要看看能不能在西林帝国站住脚啊。”徐芙意味深长的开口。 “本宫交给你的任务要安心的做好,打压沈晚,让她在西林帝国待不下去,明白了么?否则,你和尉迟的亲事也停止吧。”徐芙说话间夹着上位者的威严。 上官娆的肩膀抖了抖。 她离开后,凭风出现一个男子。 男子生着丹凤眼,温和却又不失锋芒,此人正是尉行泽。 徐芙看到他,那双眼睛布满了温和的笑意,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尉迟他们回来了,你可知沈晚是谁?” 尉行泽白皙的手端起茶盏,将里面的废水倒了出来:“是谁?” 第483章 尉行泽 尉行泽温文尔雅的把茶盏里凉掉的茶水倒掉了,唇角勾了勾笑容:“是谁?” 徐芙眼底的阴霾逐渐加重:“沈晚,祁妙言的女儿,而祁妙言是凤族的创始族长。” 闻言,尉行泽有些失态的张了张嘴。 凤族,听着好像是个小小的族部落。 但,这个凤族却足以让天下人惧怕,谈之色变。 凤族的祁妙言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她能够创造万物,而且能解百毒,治百病,可以让一个帝国没落,也可以让一个帝国辉煌。 当年紫焰帝国的没落便是祁妙言一手造成的。 足以证明这个人多么的可怕。 沈晚则是凤族的后代。 尉行泽的眸闪了闪:“所以,母后交给儿臣的任务是?” 徐芙摆弄着护甲上的珍珠,淡淡的开口:“祁妙言这个人很聪明,当年凤族没落,但是偷偷隐藏了很多凤族的势力,我听闻很多凤族的人全都归在了沈晚的手下,为沈晚所用。” 徐芙的眼睛如淬了毒般微微眯起:“本宫不允许凤族的人春风吹又生,本宫要他们通通的毁灭。” 尉行泽看着徐芙这幅疯狂的样子不由得低下了头:“儿臣知道了,儿臣会将凤族余孽通通找出来。” “恩。”徐芙听到这话,脸上的疯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乃是满意的微笑,戴着护甲的手轻轻的划过尉行泽的脸:“这才是本宫的好儿子啊。” 明明是慈爱柔和的动作,却是让尉行泽的眼底划过了一丝害怕的味道。 他的手悄悄的攥紧,能看出来手指都是颤抖的。 沈晚的私塾学院因有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学士们加入在西林帝国迅速出名。 不少人都找门路想进沈晚创办的私塾。 但是私塾收的学子们不是很多,加上她需要给学士们足够歇息的时间。 沈晚经常在私塾里闲逛,感受着古色古香、浓郁的文人气息。 “书童,陆真先生呢?”沈晚记得陆真这个时辰没有课。 书童边把需要晾晒的书放进长方形竹筐里,边道:“好像在他歇息的房间。” 沈晚点点头:“知道了。” 私塾内微风徐徐,而且两侧还有竹子,幽绿的竹子给私塾平添了些神秘和沉静的色彩。 沈晚走到陆真的私塾,隔着网格的窗子便看到了谢苗跟个小学童似的端正的坐在座位上。 陆真温和且带着书卷气息的眼睛看着谢苗:“怎么又结巴了呢?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跟他们说话的时候把他们当成萝卜白菜就好了。” 谢苗重重的点头,被他鼓励了一番之后很是流利的背完了一本书。 沈晚看到这一幕欣慰的笑了笑,觉得陆真是谢苗的救赎。 就在这时,书童走过来,趴在沈晚耳边:“东家,有一位贵客来了,不认识是谁,但是衣着不俗。” 闻言,沈晚诧异的扬扬眉头:“哦?去看看。” 沈晚来到前厅,一眼便看到了身穿紫色长袍的男子,他望着眉宇间同尉迟有些像的男子,心里有了猜测。 男子朝沈晚笑笑,一举一动都颇为优雅,就好像是教科书里扒下来的一样。 “我是尉行泽。”男子微笑着。 沈晚想:她果然猜对了,是尉迟的皇兄。 “请坐。”让尉行泽惊讶的是沈晚听到了他的名号竟然没有一丁点惊讶的表情:“书童,看茶。” “是。” 待茶上来之后,沈晚淡淡的开口:“民间的茶不比皇宫的可口。” 尉行泽温和的笑笑:“无妨。” 他品了一口,说出来的目的:“沈晚小姐刚刚来到西林帝国便这般出名了,而且还建造了这样一个优秀的私塾学院,真是让我佩服。” 他没有以本王自称。 沈晚挑挑眉,对他的印象没有最初的反感了:“不是我优秀,也不是我的私塾优秀,而是私塾里的先生们优秀。” 尉行泽赞同的点点头,他起身,先是朝沈晚鞠了个躬:“所以,沈晚小姐,我有一份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 沈晚被尉行泽的行为惊呆了:“行王客气了,我可受不起这么大的理。” 大家不叫尉行泽为泽王,而是行王。 “有什么事情?”沈晚没想到尉行泽的性格这般的……亲和。 尉行泽重新坐下来,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是这样的,周文也乃是我西林帝国的礼部尚书,他今年六十有余了,十分疼爱自己的老来孙,他听闻你的私塾有几位学士坐镇便想把他的孙子送到你这儿。” “不知你可否通融一下?”尉行泽微笑着。 沈晚听着这番话,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朝政。 现在西林的局势这么的乱,谁知道什么情况呢。 沈晚委婉的开口:“这件事恐怕不能做主,因为,你也知道,我是尉迟带来的,很多事情我还是要听他的。” 沈晚故意把事情推了出去,也打算和尉迟商量商量。 因为她能察觉到西林的风朝她卷过来了。 尉行泽没想到他这么说,只好笑笑:“那我等你的消息。” 晚上回去后,沈晚就发现尉迟竟在院子里给孩子做木头的玩偶。 他已经做好一只小木马了,孩子玩的不亦乐乎。 沈晚扫了他一眼,尉迟让鬼影继续做,而后跟着沈晚去了房间。 沈晚把尉行泽找她的事说了一遍。 尉迟的眸子闪了闪:“周文也乃是西林帝国原本的朝臣,同现在的皇后没有任何关系,周文也看不惯现在的皇后,听闻处处和她作对。” 沈晚恍然:“那周文也怎么会求到尉行泽的头上?按理来说应该知道尉行泽是皇后的儿子啊。” 听了这话,尉迟看着沈晚,笑道:“想来你今日也看到尉行泽了,难道还不明白原因么?” 沈晚恍然:“尉行泽的性子和长相实在是让人恨不起来。” “是,虽说大家都厌恶皇后,但是大家对我这位皇兄的印象非常的好。”尉迟的眸子微微眯起。 沈晚摸着下巴,意味深长道:“你这位皇兄有一点比较奇怪,太像教科书了,很多事情很多行为好像……拓印下来的一样。” 尉迟赞同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鬼影忽然进来了:“主子,行王来了。” 第484章 沈晚,你也有栽的一天啊 这时,鬼影满脸严肃的奔了进来,看着尉迟:“主子,行王来了。” 闻言,尉迟银冷面具下黑曜的眸微微眯了眯,淡淡的:“知道了。”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 也知道他来做什么了。 这种软刀子,软绵花的方式的确让人不好操控啊。 沈晚没有出去,她避在凭风后顺着朦胧的洞洞看着外面。 尉行泽拿了很多的礼品,让沈晚意外的是尉行泽并没有拿一些名贵的山水画、古董等等,而是拿了一些很古老的玩具,其中有木头雕刻的小玩意儿,还有布料缝制的玩偶。 沈晚有些纳闷,心想:难道这尉行泽是拿这些送给大木他们的? 尉迟没有收,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尉行泽脸上挂着独特的招牌笑容:“皇弟,你我虽然是同血缘的兄弟却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一直未见,小时候,我便经常听母后说我有一个弟弟。” “所以……”尉行泽抚摸着手上的玩偶,道:“小时候我贪玩,很喜欢做一些小玩意儿,我给自己做的时候也给你做了一份,心里想着,等长大了,一定要把这些东西送给你。” 听到这番话,尉迟的眼神松动了些许。 避在凭风后的沈晚听了这样一番话也不由得震撼了,而且在心里狠狠的佩服了下尉行泽。 这位行王,不显山不漏水的,却是能戳到人心窝里的最深处。 尉行泽知道尉迟从小关心家人的疼爱,从小被迫被丢在了大凉。 现在竟用这种关爱来弥补他。 尉迟坐了下来,之前身上针对尉行泽的锋芒也逐渐的收敛了些许。 一刻钟后。 沈晚看着尉迟递给她的周文也家孙子的讯息,淡淡的看了尉迟一眼:“你被他收服了,你这位皇兄挺厉害的。” 尉迟黑曜石的眼底蒙上了一层阴霾和寒意,淡淡的:“恩,这件事你办吧。” “其实你并非是因为他做了这番事而答应他的吧。”沈晚和尉迟在一起这么久还是很了解他的。 尉迟转着手指上的墨黑色戒指,淡淡的:“若是本王不答应行王的要求,那么局面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们会说行王都已经低三下四的来求本王了,本王却不让老臣的孩子上学。” 沈晚的脑袋里里理清楚了一根线出来:“的确如此,你不答应,他们会说你这个迟王刚刚回来就那么骄傲,连这样的小要求都不答应,但是即便是你答应了也不是你的功劳,而是行王求来的功劳,周文也也不会感激你的。” 尉迟点点头,双腿自然的交叠在一起:“所以这件事不关结果如何,完全都是本王这个皇兄占了上风和好处。” 沈晚光是想想浑身便起了层鸡皮疙瘩:“啧,这西林帝国可比大凉和大卿的浑水难过多了。” 第二天,行王和大臣周文也来到了沈晚的私塾。 周文也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倨傲,看沈晚的眼神带着些许的不屑。 他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脸蛋白皙,胖嘟嘟的,看着挺可爱的,但是也能看出来被家里宠坏了。 周文也对尉行泽道:“多谢行王帮忙,不然啊,我孙子还没有地方上学呢。” “不客气。”尉行泽的脸上还是那样一副独特的招牌笑容。 沈晚听了周文也的一番叮嘱之后便带着周家老来孙进了私塾。 看着小孩子念书的样子,也不知怎么的,沈晚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周文也的老来孙在这里连续上了七日,有一日,上着上着课忽然吐血了,整个人砰的倒在了地上。 讲课的先生吓坏了,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啊,赶忙把沈晚叫来了。 沈晚看到吐血的孩子脸色一白。 她赶忙叫来大木,大木在这方面还是可靠的。 谁曾想,大木的小手刚碰到孩子,耳边响起一道暴怒的声音:“别碰我的孙子!” 循着看去,只见周文也愤怒的跑了过来,一巴掌拍在了大木的身上,力气很大,直接把大木给拍倒了。 大木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沈晚看到这一幕眸子凉了下来:“我儿子在救你的孙子,你要干什么?” 周文也的眼睛红彤彤的:“你少跟我在这儿说大话,一个小孩牙子救什么救。” “我孙子在你这儿吐血了,你必须负责!”周文也心疼的抱起了孙子,嘶吼着。 周文也先抱着孩子去找郎中了。 书院的人面面相觑,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东家,怎么办啊?”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 “怎么感觉有点吓人呢?” 也就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整个私塾都被包围了。 沈晚神情淡然的看着闯进来的官府的人。 来人生的非常凶猛,看向沈晚也不是什么好眼神:“沈晚是吧,我是大理寺的大理寺卿,你们书院涉嫌故意害人,所有人都得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闻言,沈晚的眸眯起:“周大臣的孙子……” “暂时没事,但是还没有度过危险,沈晚,你现在还有脸问周大臣的孙子,我看你是心虚了。”大理寺挥挥手:“带走!” “是!” 沈晚一看这群人也要把其他人带走,愣住了:“我是这个书院的东家,一切事情都是我说的算的,你们要带就带我走好了。” 大理寺不屑的摆摆手:“呵,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我说了,每个人都有嫌疑,每个人都要带走!” 不管是沈晚,还有沈晚私塾里的先生,书童,包括上课的孩子们。 大人们还好说,孩子们什么都不懂,一见这阵仗全都吓的哇哇大哭。 来接孩子们的家长们气的红了眼,对着沈晚破口大骂:“果然就不能上这种乱七八糟的私塾,看看,把我们的孩子都给坑了。” “我的儿啊,刚几岁啊今天晚上就要在牢房里过了啊。” “都怪这个沈晚啊。” “当初听了劝好了,就不应该送到这个私塾。” “沈晚,你这个害人精,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杀了你。” 一群人就这么被带走了。 人群之中,上官娆看到这一幕高兴的勾起了唇角,沈晚啊沈晚,你也有栽了的一天啊。 第485章 虚伪的行王 上官娆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幕,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冷笑:“沈晚,没想到你也有栽的这一日吧,而且这次的跟头不是那么好爬起来的。” 上官娆满意的舒了口气,她还以为这沈晚多了不起呢。 没想到这么快就栽了。 这时,人群中的谢苗忽然冲了出去勇敢的拦在了大理寺卿面前:“不,不准带走她,她没有问题,她肯定是被人冤枉的。” 沈晚没想到往日一向胆小懦弱的小姑娘竟会为了自己站出来,心里生出了丝丝缕缕的感动:“谢苗,你回去。” 谢苗虽然单纯,但是她也知道沈晚这次进去凶多吉少。 泪花包在眼眶里,咬着唇:“我,我不。” 人群之中,上官娆眉头拧起,不悦的看向谢苗,眼睛掠向看热闹的谢娇,呵了一声:“你这个妹妹真的是惹人厌的很啊,我们跟谁敌对,她就一股脑的跟谁好,你这个当姐姐的不管管么?” 谢娇自然明白上官娆的意思,趁着这个机会好生教训教训谢苗。 她捏着帕子,大家闺秀范儿十足,款款朝谢苗走去:“谢苗,朝廷大臣办案,你也想阻拦,你胆子好大啊。” 谢苗讨厌谢娇,伸手去推她:“你走开,不要你管。” 啪,狠狠的照着谢苗的脸甩了一巴掌:“你想害死谢家是不是?” 谢苗被打的踉跄了一下子,雪白的嫩脸上瞬间浮出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谢骄明显舒服的喟叹了一口气。 沈晚同官差到:“若是想让我跟你们走,让这条街道恢复宁静便放我下去,我办点事。” 大理寺卿一愣:“你最好说话算话。” 也不知怎么,明明是一个普通女子,可是在沈晚用威严的眼神同他说话之时,他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沈晚走下来,先把谢苗扶起来,而后从袖里拿出来一个药瓶递给她。 沈晚凉薄,狠戾的眸扫向谢娇那张白莲花般的脸,挥起手,重重的打了个耳光。 啪的一声,谢娇的脸瞬间红肿了起来,唇角都被打出血了。 谢娇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沈晚。 “沈晚,你这个疯子你敢打人!”司雪衣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扬手就要打沈晚。 然而,手刚刚扬起便被一道强大的力道狠狠的攥住了手腕。 循着看去,对上尉迟那双漆冷的眸:“你敢动沈晚一根手指,本王杀了你!” 司雪衣没想到尉迟来的这么及时,他拧起眉头:“表兄,沈晚打人。” 尉迟银色的面具泛着冰冷的光芒:“是谢娇先打了谢苗,而谢苗是沈晚的朋友。” “雪衣,不要太偏向,谢娇打人的时候可没见你出手教训她。”尉迟的眸危险的眯起。 尉迟的质问让司雪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本王会救你出来。” 沈晚笑笑,脸上毫无畏惧之色:“行得端,坐的正,没有什么可怕的。” “只是……这些孩子们是无辜的,在牢房里不能待的太久。”沈晚道。 尉迟点点头。 沈晚一行人被带走了,沈晚的私塾也被官府封上了。 上官娆赶忙把这件事告诉了皇后徐芙。 徐芙正在同大臣下棋,听了这事呵的一笑:“本宫倒是不认为祁妙言的女儿会那么蠢,会轻易的栽了,本宫倒是想看看她这次会翻出什么浪花来。” 另一边,尉迟来到了尉行泽的府宅,他刚好赶上尉行泽从府宅里出来。 尉行泽看到尉迟微微一愣:“皇弟,沈晚姑娘的事情我也是刚刚听……” 话音刚落,尉迟带着疾风的拳头砰的扫了过来,狠狠的砸在了尉行泽的脸上,尉行泽被砸了个踉跄,直接趴在了地上,用手一抹,嘴边竟流出了鲜血。 他捂着脸:“皇弟,你这是干什么?” 尉迟抓起他的脖领子,目光冷冷的看着他:“是不是你做的?周文也孙子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不然为何他到了沈晚的私塾就出事了?” 尉行泽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皇弟,怎么能是我做的呢?我这样做,第一个嫌疑肯定就是我,我为何要得罪这些人给自己找不痛快?” “皇弟,你还没想明白,这件事肯定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一来就是为了挑拨我们兄弟情,二来就是陷害沈晚,三来就是为了让周文也大臣记恨我们。” 尉迟听着这番话,逐渐松开掐在他脖子上的手。 尉行泽见他冷静下来了:“这件事是我没有处理好,我很惭愧,我会帮忙的。” 说着转身离开。 当天下午,尉迟听到了一个消息。 尉行泽为了求皇后徐芙放人硬是在外面跪了两个多时辰,最后跪到晕倒被人送回了府。 尉迟听完这个消息,眯了眯黑色的眸,淡淡的:“难道真的不是他所谓?” 与此同时,周文也来到了尉行泽的府宅。 尉行泽很蔫的躺在床榻之上:“周大臣,抱歉,我不知道您的孙子竟会中毒,这件事怪我。” 周文也一向厌恶徐芙这群人,但是却对这个皇子有着莫名的宽容:“行王说笑了,行王为老臣的孙子上学跑前跑后的,现在老臣的孙子,寻常的人肯定觉得是你害的老臣的孙子,但是老臣知道不是您,您不会砸自己的名誉,这是有人想让老臣记恨你,老臣不会那么傻的。” “肯定是沈晚和迟王,他们想借此事陷害你,说是行王你害了老臣的孙子,哼。” “那个迟王戴着面具,混身煞气那么重,看着就不像好人。” 周文也离开之后,尉行泽收起温和的面庞,他的目光清冷,面无表情,好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偶一样,唇角勾起一抹笑:“呵,周文也,你果然很蠢,这一切都是本王一手操控的,你竟觉得本王是个无辜的。” “本王的皇弟也蠢,三言两语便信了本王的话。” 尉行泽揉了揉跪疼的膝盖,低垂着眸,喃喃自语:母后,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啊,真的是一丁点儿都没有变。 他整理了一下衣裳,看着铜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满意的起身:“走,去迟王府。” 第486章 捧杀 尉行泽都没有还衣裳,还是穿着跪在皇后跟前的那套长袍,长袍上的膝盖位置全都是灰尘,而且都已经磨损了。 他风风火火,很是着急的来到了尉迟的家宅。 尉迟没想到能看到这般狼狈的尉行泽:“你怎的了?” 尉行泽刚要摆手,跟在尉行泽身边的心腹便开口:“迟王有所不知,我们行王为了求皇后开恩跪了很久,我们行王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这次跪完之后,府医开了很多的药呢。” 待他的心腹说完之后,尉行泽低低的呵斥一声:“没有规矩,本王同迟王说话有你什么事。” “奴才知错了。” 尉迟淡淡的看着这一主一仆,没有说什么:“行王来这儿有事?” 尉行泽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是这样的,母后说事关重大,没有调查清楚沈晚暗害周文也孙子这件事不能私自放人出来。” 他又咳了几声,这才道:“但是母后说那几个小孩子是无辜的,可以放出来。” 闻言,尉迟毫无波澜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些颜色。 尉行泽看着,而后脸上出现一抹愧疚之色:“但是,母后说了,沈晚姑娘的三个孩子不允许放出来。” 尉迟的眸迅速冷了下来,里面融了抹黑色的雾气:“为何?” “母后说……这三个孩子……也许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尉行泽满满的愧疚感:“抱歉。” 尉迟抿着唇,也知道孩子这件事尘埃落定,无法更改了。 “那拜托行王前去传旨。”尉迟道。 尉行泽捏着圣旨,刚要开口说话,忽然身子一软,晕倒了过去。 心腹赶忙扶住了尉行泽:“迟王,行王的身体似乎又不行了,不如您拿着皇后的旨意过去,我扶行王回府歇息。” 尉迟看着塞在自己手里的旨意,再看晕倒的行王眸子微敛,在心里呵笑一声:“既然行王晕倒,无法起身,那只好由本王亲自走一趟了。” “但是行王既然生病了来回搬动身体不太合适。”尉迟不等心腹说什么,直接强势霸道的挥手:“来人,把行王抬进本王的房间,找郎中和府医过来。” “是。” 尉迟离开后,尉行泽被迫看了很多的郎中终于有了苏醒的机会。 心腹跪下,一副惭愧的样子:“行王,抱歉,是奴才的疏忽,没有及时带您离开。” 尉行泽压了压唇角:“无妨,只要他亲自过去就行。” 尉迟来到了牢房。 所有的孩子们都关在了逼仄的牢房里。 孩子们压抑的哭声闷闷的响起。 沈晚几个大人都被单独关押了。 牢头看到尉迟整个人一愣,这才认出来这是刚刚回来的迟王。 “本王带着皇后的旨意来的。”尉迟声音清冷,低沉。 牢头看过旨意之后便点点头:“知道了,我会放他们出来的。” 孩子们全都被放出去了,尉迟让鬼影把孩子们一一送回各自的家中。 尉迟看着蹲在里的阿绝,头疼的揉揉太阳穴:“出来,本王带你回去,你先在本王的府宅待着。” 阿绝的小手紧紧的牵着小然安的手,漂亮精致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解:“姐姐他们呢?” 尉迟盯着他的眼睛:“大木他们三个还不能出去,因为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 阿绝听了这话,暂时放开了小然安,迈着小步子走到尉迟跟前,小手把尉迟往外面推了推,直接把牢房的铁门给关上了,小脸儿卡在铁门的栏杆中间:“尉迟叔叔,你可以走了,我是要和姐姐在一起的。” 尉迟看着他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也知道他的性子很倔强,绝对不会和然安分开的。 “那你便在这儿吧。”尉迟又去看了沈晚。 沈晚状态很好,没有焦虑,也没有恐惧。 沈晚听了尉迟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眼睛转了转:“你要防止一个谣言。” “什么?”尉迟见沈晚面容严肃也知道她的聪慧。 沈晚悄声把所担心的事告诉了尉迟。 “本王知道了。” “现在大理寺这边正在调查这件事,虽然周大臣的孙子在毒发的时候和大木接触的时间比较少,但是大木也看出来一二了。”沈晚眸子流转:“大木说这孩子中毒至少有一个月了,这个是中性中毒,事件都是掐算好的。” “看来有人铺这条路铺的很久了。”尉迟黑曜石的眸危险的眯起:“为的就是等待这一天。” 沈晚偷偷塞给尉迟一样东西:“这个东西能派上用场。” “知道了。” 尉迟转身离开,他回到了府宅,有他的吩咐,所以没有人敢让尉行泽离开。 尉迟对苏醒的尉行泽的身体表示了关心,忽然想到沈晚的话,他直接让人八抬大轿把尉行泽给送走了。 第二天,尉迟走到街上就发现很多人对他议论纷纷的。 “这就是刚刚回来的迟王吧?” “是啊,真是了不起。” “就是的,听闻就是他劝动了皇后,让他先把那些无辜的孩子给放出来的。” “没错,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些孩子们在牢房里肯定饱受煎熬啊。” “迟王你做的太棒了。” 听着百姓们的夸奖,尉迟的脑袋嗡嗡作响。 他自然知道求皇后放出孩子们这件事乃是尉行泽的功劳,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功劳竟然会变成自己的。 尉迟迅速想到沈晚同他说的话,这是捧杀,让别人都认为他抢了尉行泽的功劳。尉迟冷笑:好计策。 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的,都已经传到了皇后徐芙的耳朵里。 徐芙得知以后迅速把尉迟叫到了皇宫。 这还是尉迟回来之后第一次被徐芙召见。 他回来那么久了,多少次想去给徐芙请安,但是每次都被徐芙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 这次,却是为了尉行泽…… 想到这个,尉迟的唇角勾起了无比讽刺的笑容。 尉迟来到皇宫内,徐芙的坤宁宫,外面站着一个公公。 尉迟同公公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公公扫了他一眼,笑道:“原来是迟王啊,抱歉,奴才不认识你所以怠慢了。” 尉迟听出来他是故意这么羞辱自己的。 尉迟一把狠狠的攥住了公公的手,冷冷道:“不认识?那今日便好好的认识认识。” 第487章 尉迟的心机 公公的怠慢和轻视让尉迟黑眸凝了层冰冷。 他一把抓住公公的手,力道很紧,目光冰冷的看着他:“现在,认识本王了么?” 尉迟根本不在乎这位公公是不是皇后的心腹。 他就是要给这个下马威! 公公感觉手腕骨都要被捏碎了。 他的脸色苍白,脸上的神色从蔑视变成了恭敬和恐惧:“迟,迟王饶命,奴才,是奴才狗眼看人低了。” 听到这话,尉迟这才松开他。 公公说了句’奴才去通报皇后’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宫殿。 过了会,公公出来了,朝尉迟略略弯了弯腰:“迟王,皇后娘娘在里面忙着呢,暂时没有时间见你,娘娘说了你要是等不了离开便是。” 尉迟望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又怎会不知这是皇后故意为难他呢。 今日之事也算是皇后给他的一种考验。 他若是贸然离开了。 恐怕会落下皇后的话柄。 尉迟银色面具下,那双黑曜的眸定定的看着这扇紧闭的宫殿门,他豁然撩起袍摆,扑通跪在了地上,声音坚定:“本王等。” 现下正值晌午,也是一日之中最热的时候。 尉迟的额上涌出一层汗。 他就这样一直跪到了黄昏的时候。 中间这几个时辰,尉迟腰背挺直,一动不动。 公公在一边看着,心里由衷生出钦佩的感觉。 到了黄昏,天气开始凉了。 公公能够看到尉迟的脸都冻的有些僵了。 他望着紧闭的宫殿门,也不由得在心里喃喃自语:皇后娘娘是真狠啊,自己亲儿子都这般对待,看来是真的不待见啊,这位迟王以后在西林帝国的路难走啊。 这时,金碧辉煌的宫殿门忽然被推开。 两个打扮鲜艳的宫女举着大扇站在两侧。 徐芙一袭凤袍,艳丽的脸上堆着高傲的神情,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尉迟,看到他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切他的身子,也不是问他跪了这么久有没有不舒服的话,而是凉凉的看着尉迟:“好久不见,迟王。” 尉迟听了这话,心里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他没想到多年未见的亲生母亲见到他的第一面说的竟是这话。 因为他曾亲耳听到他的亲生母亲叫他的皇兄行泽。 尉迟的手掌抬起覆在身体两侧,他目光淡薄的望着徐芙,尽自己该有的本分和礼节:“儿臣见过母后。” 徐芙也没有应下这句母后。 她淡淡的看着他:“进来。” “是。” 其实尉迟的膝盖宛如被无数根钉子钉住似的。 他现在只要稍稍一动便觉得痛的不得了。 但,一想到徐芙正看着自己。 尉迟咬牙站了起来,忍住疼痛,挺直腰背,一步一步的朝殿内走去。 殿内明明装了温暖的地龙,尉迟却觉得坠入了寒冷的冰窖般。 徐芙懒洋洋的歇在贵妃榻上,一个宫女正给她捏肩。 徐芙扫了尉迟一眼:“敢同本宫的公公动手,尉迟,你胆子很大。” 尉迟不卑不亢:“回母后,儿臣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母后的公公这样对待儿臣也是对母后的不尊敬,母后乃是一国之母,儿臣岂能容臣他人对母后不尊敬。” 徐芙听了这番话不由得瞧了他一眼:“呵,本宫一直以为你性子沉闷,没想到你口才倒是伶俐。” 尉迟没有作声。 半晌,徐芙才带着威严的口吻开口:“说说吧,你为何要抢你皇兄的功劳?” 尉迟知道解释也没有什么用,他只好双手抱拳,恭敬道:“母后,请给儿臣一日的时间,儿臣必定给母后一个满意的答复,也让母后知道这件事并非是儿臣做的。” 徐芙见他是那种话少,但是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表达的人,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了,懒懒的扇动着扇子:“不要光说不做,一日之后,本宫若是看不到你的结果,本宫……” 说到这儿,她的眸带着威严和怒:“可就不乐意了。” “是,儿臣告退。” 尉迟坚强的走到了皇宫门口。 鬼影鬼手在外面等着他,尉迟靠近马车的时候,撑不住的用手掌扶住了马车的边缘。 鬼手瞬间看出问题了:“主子,您怎么了?” “跪的太久了。”尉迟声音沙哑的上了马车。 马车前行,坐下来的尉迟好受了一些,他撩起帘子,对鬼影道:“吩咐下去张贴一个悬赏公告,悬赏第一个夸赞本王的人。” 鬼影对尉迟的这种行为表示不解:“主子,您这样做不就证实了你抢功的这件事。” “要的就是证实,按照本王说的去做。”尉迟落下帘子,他有自己的想法。 经过了一夜的发酵,百姓们把尉迟夸的几乎上了天。 但是第二日,百姓们相传的口碑瞬间变了。 从夸赞尉迟变成了谩骂尉迟。 “诶,你们听说了么,昨儿个求皇后放过那些无辜孩子们的功劳根本就不是迟王做的。” “我听说了,这件事是行王做的,是行王的功劳,是迟王抢了行王的功劳。” “这个迟王真是不要脸,刚回来就做这么不要脸的事,这是欺负行王好说话啊。” “就是的。” 鬼影听着外面的谩骂声他愤怒的回到了府宅:“王爷,现在外面都是骂你的,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鬼手带着五六个人回来了,这五六个人都自称是第一个夸赞尉迟的人。 五六个人在尉迟面前争吵了半天。 尉迟端正的坐在椅背之上,寡淡的扫向他们:“你们出去让百姓们给你们理论,正所谓群众的眼光才是雪亮的,谁若是能让百姓们相信,本王便把百万黄金给谁。”百万黄金。 听起来实在是太心动了。 几个人一股脑的冲了出去,跑到最热闹的地方争吵了起来。 这天下永远都不缺最热闹的人。 很多百姓们纷纷驻足观看。 “大家评评理啊,说尉王求皇后那件事的确是我先放出消息来的,让大家夸赞迟王,怎么大家都不相信我呢?”一个人大声的道。 另一个人不高兴了:“明明是我先说的,而且我比你来头大,我是行王让我说的,行王让我故意放出消息,让大家误会功劳是迟王的,这样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大家都会认为是迟王抢了行王的功劳。” 第488章 不好对付的对手 听了这番话的百姓们从谩骂尉迟到质疑。 “诶?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这一切都是误会了迟王。” “是啊,难道是行王故意这么做的?” “不会吧?” “既然不会,为何事情发酵了这么长时间,行王没有出来解释一下呢?据说他们兄弟的关系可是很好的。” 也有不少百姓们大胆的跑到尉迟王府门口问的。 皇宫内,徐芙得知了这件事。 她怒的狠狠的拍了桌子:“放肆!这个小畜生竟是这般解决这件事的,踩着行泽去解决这件事!” 站在旁边的公公听了这话心里冒出一个想法,心想:那行王踩着迟王去造谣,泼脏水的时候也没见您这么废怒啊。 徐芙立刻吩咐下去让人反击尉迟。 大理寺的大理寺卿站出来发声:“那日的确是行王辛辛苦苦跪在皇后娘娘宫殿前为那些孩子们求情的,但是最后来的却是迟王宣旨,这一点的确让人匪夷所思,难道是迟王逼迫行王做什么了?” 此话一出,百姓们攻击的话宛如尖锐的刀子一样纷纷刺在尉迟的身上。 “这不还是迟王抢了行王的功劳么。” “就是的,真的是很恶心了。” 诋毁谩骂尉迟的人越来越多。 就在这种浪潮达到了一定的高度的时候,百姓们忽然看到尉迟竟然提着很多的补品朝行王的府邸走去。 有人好奇的问:“迟王,你带这么多补品来看行王是因为心虚想跟行王道歉么?” 尉迟听到这话没有作声。 鬼手早就把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并非如此,那日行王本是要亲自去牢房颁旨的,但是行王的身子不好,在我们王爷的府上晕倒了,行王不想耽误皇后娘娘的旨意,只好拜托我们王爷亲自跑一趟牢房替他办事,我们王爷心疼皇兄只好去了,而且还请了许多的郎中给行王看病,最后八抬大轿送回来的。” 百姓之中正好有那日的郎中,立刻扬声道:“的确如此,我可以作证,那日迟王府的确去了很多的郎中。” 百姓们一听这话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开始愧疚的跟尉迟道歉:“原来如此,是我们迟王了。” “迟王默默无闻的做事,结果被误会了,真是可怜死了。” “那行王怎么不出来说一声啊,就任由迟王这样被误会下去。” 尉迟听到这话也没有任由他们继续说下去,而是风轻云淡的解释着:“大家不要误会本王的皇兄,本王的皇兄想来也是有心无力,现在身体抱恙肯定不方便出来。” 尉迟朝百姓们拱了拱手:“本王先进去探望皇兄了。” 尉迟的礼貌、对皇兄的维护赢得了大家的好感。 就这样,尉迟轻而易举的化解了此事的危机。 尉迟来到行王府,行王府看似简单,但是却处处精致,听闻行王府的每一处景致都是由徐芙亲手操办的。 他压下了心里的酸涩。 尉行泽怎会不知道外面发生的情况,只是装死罢了:“皇弟来了。” 尉迟也没有点透:“来看看你,身体如何了?” “已经好多了,多谢皇弟惦记了。”尉行泽脸上挂着招牌的笑容,他的笑容很特别,一般人好像学不会。 尉迟没有多说其他,问候完便离开了。 尉迟离开后,尉行泽把玩着圈在掌心的两个文玩:“本王以为迟王会顺势说让本王救沈晚的话,他居然没有说,这是为什么?是不在乎沈晚,想放弃?还是什么?” 尉行泽疑惑尉迟的行为,但是徐芙已经被尉迟气炸了。 徐芙没想到尉迟的心机竟然这么深,既能轻而易举的平息了这次的事情又让很多人怀疑尉行泽身体不好。 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去问徐芙行王的身体是不是不好了。 又过了一日,西林帝国的京城又冒出了一个传言。 传言尉行泽和周文也的关系不好,但是不想得罪周文也,所以答应周文也的要求把他的孙子送到了沈晚的私塾,又因为气不过,再加上和尉迟的关系不如表面说的那么好,所以才暗中下手段给周文也的孙子下毒并陷害在沈晚的身上。 这个谣言可比之前尉迟的谣言火爆多了。 不少人都来尉行泽的府门口抗议了,认为一切都是由尉行泽而起。 徐芙知道这件事十分愤怒,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件事是尉迟暗中操控的,为的就是解决沈晚的事。 徐芙冷笑一声:“本宫就说他怎么只字不提沈晚的事呢,原来是挖了一个巨大的坑等着我们跳呢。” 尉行泽现在在府上闭门不出,没想到这件事烂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身边的幕僚给他想了很多的法子都被他一一否决了。 “不行,不能直接找母后,让母后出面解决会让大家如何看到本王?没有断奶的孩子么?” “也不能找周文也证明此事跟本王无关,这样会让人怀疑本王和周文也密谋了什么。” “行王,那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幕僚担忧道:“不能这样放着,我们积攒起来的声誉会没有的。” 这时,行王府的管家走了进来:“王爷,迟王来了。” 尉行泽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的拧起眉头,心里清楚这谣言肯定跟尉迟逃脱不了关系。 但是他不能撕破脸皮,他的神情变幻莫测:“请进来。” 他倒是想要看看尉迟要干什么。 尉迟一袭玄衣,虎虎生威,身上威严的气势让在座的人都有一种压迫感。 尉迟来到尉行泽面前,表示了关切:“本王得知近日的谣言都是针对皇兄的,所以十分担忧。” “让皇弟记挂了,谣言四起,本王也十分头疼。”尉行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本王认为此次流言的散布者定是看不惯本王和皇兄兄弟情深之人,故意借用此事挑拨本王和皇兄之间的关系。”尉迟的黑眸涌起愤怒的情愫,真真做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抓到此人,本王绝不姑息。” 尉行泽没想到他竟用有人挑拨他们兄弟感情之事来解释此事,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不由得重新审视起他来,深深的觉得这位后找回来的皇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对手。 第489章 谁能请来老谷主? 尉迟做出感情颇深的样子:“本王若是抓到此人绝不姑息!”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他都这般说了。 尉行泽自然不会反驳什么。 他还要把这兄弟情深的戏码给演下去呢。 这般想着,尉行泽润和的眸里凝了抹希冀的光:“看来皇弟已经有解决的法子了。” 尉行泽让他坐下来,又让府上的丫鬟给其上茶。 “的确。”尉迟不紧不慢的品了口茶,淡淡道:“本王认为皇兄证明此事与你无关的最好法子便是找出伤害周文也孙子的凶手,力证你不是挑事之人。” 闻言,尉行泽的润和的眸敛了敛,心中明净般。 从开始到现在,种种的事情,尉迟的目的只有一个——救沈晚。 但是他还没有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而是采取迂回的法子,用计划来达成这个目的,最终还顶着是帮助尉行泽的口号来的。 尉行泽不由的看向尉迟。 这个皇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尉迟见他不作声,他也不作声。 现在这种情况比的便是看谁能沉得住气了。 “皇兄忙着,本王先离开。”尉迟起身潇洒的转身离去,一副好似根本不在意的样子。 尉迟离开后,尉行泽的幕僚拧起眉头:“这迟王真不是善茬。” “是啊,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们都清楚。” 尉行泽摩挲着腰封上的玉佩,淡淡的开口:“最可怕的是我们明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还不得不去配合他。” “我们可以不配合他。”一个幕僚道。 “对,凭什么配合他。” 听了这话,尉行泽和润的眸淡淡的扫向众人,问:“那你们可有其他的好法子?” 几位幕僚面面相觑,最终低下了头。 仔细想想,现在的确没有什么好法子了啊。 不出尉迟之所料,当天晚上,尉行泽便前来找尉迟商量这件事了。 尉迟优雅且姿态闲适的喝了一口茶,淡淡的开口:“这件事还是得由皇兄同皇后娘娘商量。” 尉行泽看他的神情便能看出来他这是在说明自己和皇后的关系不好,不要把这件事往他身上推。 尉行泽点点头,立即入宫见徐芙去了。 徐芙得知事情被尉迟一步一步操控成现在这样十分愤怒,但是因为中间牵扯着尉行泽,徐芙不得不出手相助。 尉行泽可是她亲手培养出来的。 徐芙闭上眼睛,强行压下被尉迟激起来的火气,冷冷的开口:“你去找尉迟商量对策吧,有什么困难来找本宫。” “多谢母后。”尉行泽拱了拱双手转身往外走。 走到殿门口,徐芙警醒的声音淡淡的响起:“行泽,你可千万别让本宫失望啊。” 尉行泽听到这话脊背僵硬,下意识闭上眼睛,好像想到什么恐惧的事情,他攥紧的手背青筋凸起。 “是,母后。” 尉行泽从皇宫离开之后便去了尉迟的府宅同他商量这件事究竟如何做。 尉迟一直等着尉行泽带消息回来。 见事情可以运作了,他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 尉迟之所以用如此麻烦的计划来救沈晚,正是因为他知道徐芙厌恶沈晚,必然会把这件事板上钉钉来除掉沈晚,所以他才想法子把尉行泽给拖下了水,只有尉行泽被拖下水,徐芙为了保住他才会答应重新审查此案。 很显然,尉迟的计划是正确的。 说起正事,尉迟的面容严肃下来,隔着银色的面具都能感觉他的冰,黑曜石的眸看着尉行泽,道:“一切的起因都是源于周文也大臣的孙子中毒,所以我们先找出毒源。” “找出毒源后,再顺着毒源去找背后的凶手。” 尉行泽听着这番话不由的佩服尉迟的头脑条理分明,心里也隐隐生出一个想法:这真的是只会武功的莽夫么? 尉行泽收回想法,他赞同的点点头:“的确如此,明日我们便同周文也和他的孙子前往宫里,宫里的御医医术都很好。” 尉迟阖首。 次日,尉迟和尉行泽便在街头会和,两个人来到周文也的府上接上了周文也和他的孙子。 周文也抱着他孙子,他孙子闭上眼睛,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嘴唇是青紫色的,很明显的中毒症状。 周文也自然知道尉迟和沈晚的关系,他上了马车之后便对尉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哼:“迟王,我孙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了沈晚的命。” 尉迟面具下漆黑浩瀚的眸迸射出无尽的凉意:“周大臣,本王到了西林帝国后便听闻周文也大臣礼遇有加,风度翩翩,更是个明事理的人,现在看来……不能相信西林帝国的人说的话啊。” 话里话外的讽刺让周文也一噎,本还想说点什么,见尉迟冷冷的闭上了眼睛只好吞了声。 尉行泽的视线自两个人中间扫过垂下了眸。 马车很快便到了皇宫里。 周文也抱着孩子打算从马车上下去,尉行泽十分有眼色的接过了孩子,先让周文也下来。 周文也多谢了尉行泽,而后对尉迟道:“同样是王爷,差距可真是大。” 尉行泽听了这句话下意识去看尉迟,却发现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径直往宫内走。 周文也带着孙子直接来到太医院。 几位太医齐齐给孩子看病,最后一个个唉声叹气的摸着胡须:“周大臣,请恕我们无能,我们能看出来您的孙子的确是中毒了,但是我们不知道中了什么毒。” 周文也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心痛的看着他的孙子:“我孙子才这么小啊,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太医院院首忽然想到什么:“有一个人倒是可以解决你孙子的毒。” 周文也的眼睛一亮,急忙问:“是谁?” “药王谷的老谷主。”院首摸着胡须,回忆着开口:“此人的医术和毒术非常高深莫测,只是此人已经隐居在药王谷许久了,而且轻易不出山啊。” 闻言尉迟的黑眸闪了闪,他终于明白沈晚为何给他信物了。 尉行泽安抚着周文也,声音温和却带着坚定的口吻:“周大臣您放心,本王必定把他请来。” 第490章 一箭双雕 尉行泽看向周文也,温和的眸闪过一抹坚定:“周大臣且放心,本王必定帮你找到此人。” 周文也听了这话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好了许多。 他感激的看向尉行泽:“那就多谢行王了。” 他说完这话便用余光故意朝尉迟的方向看去,故意阴阳怪气的开口:“这人和人啊就是不一样,从小生长在皇族的和流浪在外面的就是不一样,看看人家这位王爷。” 太医院的人都知道周文也是故意借这件事讽刺尉迟呢。 但他们也不敢站出来说什么。 尉迟在西林帝国现在就是个无名小卒。 尉迟黑曜石的眸淡淡的扫过去,眼神里夹裹着威严,刺的周文也低下了头。 尉行泽前往徐芙的宫殿说了此事,徐芙得知尉行泽想要亲自跑一趟药王谷叮嘱关心了许多,而且还给他准备了很多的礼品让他带给药王谷的老谷主。 但是,尉行泽却是失望而归,他站在徐芙的宫殿内双手抱拳,愧疚的开口:“母后抱歉,周大臣抱歉,是我没有能力,没有请来老谷主。” 徐芙的宫殿里不止有周文也和尉行泽,尉迟也在,而且还有一些她的心腹大臣们都在,她听到这话,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无妨,这也不怪你,本宫早就听闻这老谷主性子古怪,怎能轻易请来。” 周文也的脸色瞬间白了:“老谷主不来,我孙子可怎么办啊?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我孙子死去么?” 徐芙也头疼的很,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这时,尉迟站出来,双手拱起:“皇后,我想亲自跑一趟药王谷请老谷主出山。” 闻言,徐芙的眸里饱含着讥诮淡淡的看着他:“尉迟,行泽都请不来,你就能请来?” 周文也也不屑的冷笑:“皇后,既然迟王说他能请来那就让他去,老臣倒是要看看他能有多大的本事,有些人啊,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徐芙就以为尉迟这是想跟尉行泽比较,压尉行泽一头,轻描淡写的说:“你愿意去就去,不过,本宫没有时间和银子给准备乱七八糟的礼物。” 虽然尉迟对徐芙的偏心早就有所准备了,但是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他的心好像被浸了一块吸了水的海绵,堵的他几乎窒息了。 “是,儿臣明白。” 散了之后,尉行泽留了下来,他跪坐在地上:“母后,这件事越来越大了,当初周文也孙子的毒是您下的,您可知道解毒的法子?” 一提到这件事,徐芙的眸里凝着抹厌烦的情愫:“当初要的就是周文也的孙子死,这样才能把事情闹大,谁知道尉迟会将这件事转移到你的身上。” 尉行泽也沉默了。 徐芙是一个心机很深的人。 她早就在一个月前就知道尉迟和沈晚他们会过来,所以提前给周文也的孙子下了慢性毒药,待到一定的时机嫁祸到沈晚身上。 这样既可以陷害沈晚尉迟他们又可以让周文也精神崩溃,正所谓是一举两得。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扯到了尉行泽的身上。 “你先回去吧,本宫想想。”徐芙烦躁的闭上了眼睛。 整整一夜过去了,尉迟没有回来。 半个白天过去了,尉迟还是没有回来。 周文也在宫殿里白着脸,讽刺的开口:“都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迟王还没有回来,呵,看来是回不来了,也是,老谷主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把人请来。” 徐芙闭目养神没有作声。 其他的大臣也小声的议论着。 “迟王就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呢。” “就是。” 尉行泽的心里却生出一股子不安的感觉来。 滴漏滴答滴答。 忽然,高高的台阶上出现一抹身影。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尉迟。 大家看到尉迟一个人前来不由的讽刺一笑。 “我就说迟王根本请不来老谷主吧。” “一个人灰溜溜的回来了。” 尉行泽看到他自己回来的时候心里竟莫名的松了口气。 他不希望尉迟能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 徐芙现在满心的火气,见尉迟自己回来倏地睁开眼睛,将手边的茶盏啪的朝他脚下狠狠的丢砸去,不耐烦的看着他:“人没带回来,有何颜面出现在本宫面前?” 尉迟看着地上破碎的茶杯,里面还有一些泡开的茶叶,他黑曜石的眸宛如古井一般,平静的开口:“人,带回来了。” 闻言,徐芙惊住了,她定定的看着尉迟,耳朵嗡嗡作响:“你说什么?” “老谷主不想爬台阶,在下面等着。”尉迟没有重复,继续说自己的话。 尉行泽的脑子轰的一声,万万没想到尉迟真的把人请回来了。 徐芙似是不敢相信,她腾然从贵妃榻上爬起来,疾步来到了门口,定定的看着靠着台阶下,懒洋洋抱着暖手炉坐着的老者,不由的喃喃:“真请来了。” 其他大臣们看向尉迟的眼神都变了,从刚开始的讥讽到现在的重新审视。 周文也也惊讶了,他一张老脸白了红,红了青的。 一行人为了照顾年纪大的老谷主来到了另一座宫殿。 老谷主穿着月白麻衣,仙风道骨,眼神清澈,不像是一个老人,反而像是老顽童。 周文也这个人虽然惹人厌,但的确宠爱孙子,他哭着跪下来:“谷主,求求您救救我孙子啊。” 老谷主吓了一跳,腿脚十分灵活的往后退了一步:“咱俩岁数差不多,你这样不是折我的寿呢么。” 老谷主亲自看了周文也孙子的毒,他立刻得出了答案:“此毒乃是慢性的紫花毒,这毒性至少已经有一月有余了,这毒发作的时间比较刁钻,在遇到紫花的时候会从慢性中毒变成快速中毒。” “变成快速中毒也算是一件好事,及时发现及时解毒这孩子还有救。” 周文也惊呆了,嘟囔着:“所以这毒不是在私塾被人下的,而是在一个月前被人下的?” “究竟是谁要害我的孙子!” “所以说,沈晚的私塾里种了紫花,所以我孙子才中毒的。” 尉迟的眸微微眯起:“这是有人故意设计的,一箭双雕。” 第491章 谁是你奶奶? 尉迟的眸微微眯起,声音冷冽:“这是有人施计一箭双雕。” 周文也十分愤怒:“若是让老夫知道是谁害了老夫的孙子,老夫必定饶不了他!” 周文也想到什么,又用祈求的眼神看向老谷主:“老谷主,求求你了,救救我孙子吧。” 老谷主高深莫测的摸了摸胡须:“我纳闷的是你们为何要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来找我做这件事呢?” 尉迟听懂老谷主这话的意思了,所以他没有作声,深沉的眸淡淡的看着不远处。 尉行泽的眼里产生了些许的疑惑。 徐芙漫不经心的态度也稍稍收敛了一些,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老谷主。 老谷主一时间被这么多人看着微微一怔:“你们,看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么?我记得沈晚的儿子沈木也来到了西林帝国,你们为何不找他?” 此话一出,尉心泽疑惑的眸变的更疑惑了。 徐芙长长的护甲轻轻的划过衣裳这上好的料子。 周文也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对老谷主道:“您说错了吧,那沈木就是一个小屁孩儿啊。” 闻言,老谷主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这你都不知道?沈木年纪虽小,但是在医术上的造诣非常之高,再过两年就可以比上我了,而且沈木的针法特别好,你孙子解毒是需要百手针法的,我年纪大了,手上的针法肯定没有这么灵活,所以还得靠他啊。” 话落,尉行泽一向和润的眸也有些崩裂,里面是惊讶的神情。 徐芙死死的戳着护甲,那个孩子……她瞧不起的孩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周文也已经惊呆了,浑浊的眸差点失去焦距,忽然想到什么,用手掌狠狠的拍了下脑袋:“啊,我想起来了,我孙子中毒那天,沈木这个孩子过来看我孙子应该就是想要给我孙子解毒,我还以为他是过来瞎玩呢。” 老谷主哼了一声,用你没有眼光的眼神看着周文也。 老谷主对周文也道:“你可以去找他。” 徐芙听到这话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眸倏然眯起,看向老谷主,问:“本宫问你,你认识沈晚他们?” 老谷主用手摸了摸胡须:“认识。” 话落,徐芙对着尉迟的方向啪的一声狠狠的拍了桌子,冷冷的开口:“尉迟,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明知道沈晚认识老谷主,当初我们大家商量谁去老谷主的时候,你一个字都不说,还让你皇兄白跑一趟,你这是故意想看你皇兄的笑话对不对?” 尉迟淡淡的看着徐芙:“你们给我说话的机会了?” 徐芙被噎的一句都说不出来。 尉行泽赶忙从中调和。 徐芙知道在这个话题上说不过尉迟,于是又开始找沈晚的事:“沈晚认识老谷主为何不说?她儿子会解毒为何不说?” “呵……”尉迟讥讽的口吻飘了出来:“本王说了,你们会信?” 徐芙再次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是生了个孽子。 尉行泽见他们中间的怒火愈演愈烈,赶忙道:“母后,既然已经查出来此毒中了一个月了,那么这说明儿臣和沈晚是清白的,当务之急应该把沈晚放出来。” 话刚落,尉迟不赞同的打断了尉行泽的话:“不可。” 徐芙厌恶尉迟厌恶的很,听了这话忍不住的讽刺:“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不是沈晚的相好么,怎的这个时候却阻止她出来了?” 尉迟意味不明的眸看向徐芙,又意味不明的看向尉行泽:“现在把沈晚放出来会打草惊蛇,找到真凶的脚步会慢下来。” 此话一出,徐芙的脸火辣辣的,终于明白尉迟方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尉行泽的脸也窘了窘,他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没想到尉迟的心思这般缜密。 “皇弟说的有道理,不过,沈晚等人不出来的话,周大臣孙子身上的毒……”尉行泽一副忧愁的样子。 而且他故意说的这么含糊,也是为了等周文也对尉迟发脾气。 谁曾想周文也竟然很信任尉迟般的开口:“迟王这般聪明,我相信他一定有法子的。” 此话一出,尉行泽感觉到了一股子莫名的危机感。 他本来希望周文也和尉迟的关系僵持的。 可怎么通过这件事,周文也一改对尉迟的印象了呢? 尉迟看向徐芙的眼神,在心里冷笑,知道自己表现的太过去了。 本以为徐芙会骄傲,谁曾想竟这般仇恨他。 尉迟扫向尉行泽,故意抬高了他:“西林京城本王不熟,说不上话,还得请皇兄跟牢头说一声,让大木装病以送医的方式出来。” 尉行泽的眸闪了闪,他的确没想出来这个法子。 第二天,大木顺利出来了,直接被尉迟带到了皇宫。 大木在路上自言自语:“皇宫里的皇后是爹爹的娘亲,也就是我的奶奶。” 小孩子很单纯,根本不知道大人们之间的恩怨。 大木来到皇宫一眼便瞧见了坐在高位上的徐芙,小孩子最为直观的感受便是9好漂亮,于是他脱口而出:“奶奶好漂亮啊。” 此话一出,尉迟都微微一愣,他下意识看向徐芙。 果不其然,徐芙漂亮绝佳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浓浓的不悦,她看着大木,冷笑:“谁是你奶奶?” 大木还没听出来徐芙的不悦呢,奶声奶气的解释着:“你是爹爹的母后,自然就是我奶……” 话没说完呢,徐芙冷冷地呵斥着:“给本宫跪下!” 大木微微一怔,他这才看出来徐芙眼里对自己的厌恶,小脸儿唰的变白,他刚想跪下,小胳膊便被尉迟给抓住拉起。 徐芙对尉迟这个动作十分不满:“怎么?你这是要忤逆本宫?” 尉迟淡淡道:“牢房本就凉,小孩子身体不好,若是跪在这冰冷的地上,膝盖受不了。” “他惹恼了本宫。”徐芙身上根本没有任何慈爱的神情可言。 尉迟听了这话,心里凉了凉,一撩袍摆跪了下来:“我来替他接受惩罚。” “当真?”徐芙漫不经心的问着。 “自然当真。” 徐芙慵懒一笑:“也好,来人啊,仗刑迟王一百大板!” 第492章 这个凶手你敢抓么? 一百大板。 打下来人还能要么。 大木的心都提了起来。 他的小手抓住尉迟的大掌,嫩生生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爹爹,我还是跪着吧。” “你无需跪,因为你没有错,礼节对,称呼也是对的,是有些人听不得而已。”尉迟在教育孩子方面会告诉孩子对与错。 既然大木没有错,他便不能让他跪下。 大木的小眉头拧的紧紧的:“可是爹爹也没有错啊,为何要挨打?” “因为……爹爹要保护你。”尉迟声音低低沉沉。 徐芙没想到尉迟会为了大木这样。 她倒是想借着此事挫挫他的锐气。 徐芙高傲漂亮的凤眸眯起:“来人,打!” 几个太监本想拖着尉迟来到门口的。 尉迟黑曜的眸冷冷的扫过去:“本王自己会走。” 他一撩袍摆,整个人趴在了长凳上。 手臂粗的木板子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 大木的眼圈里含着眼泪,攥成拳头的小手竖在两侧。 余光瞥向坐在高位上的徐芙。 他把这一幕深深的记在了脑海里。 尉迟也是个硬汉,一下一下的竟然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忽然,尉行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徐芙道:“母后,皇弟也是无意冒犯了您,您原谅皇弟吧,一百大板太多了。” 徐芙低垂着眸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一个人,此人正是上官娆,她看了一眼尉迟,跪在地上:“皇后娘娘,饶过迟王吧。” 徐芙略有些讶异:“是娆儿啊,没想到娆儿也来给你求情了。” 上官娆的脸红了红:“再怎么说,臣女也是娆儿未来的王妃,自然是要求情的。” 徐芙忽然笑了,容貌艳丽的她那么一笑足以让很多人倾倒:“也是,既然本宫未来的儿媳妇都说情了,本宫自然是要给你一个面子的,只是……” 徐芙上挑的眸掠过大木:“以后你这个后娘不好当啊。” 上官娆看向大木厌恶的拧起了眉头。 最终,尉迟被打了五十大板。 汗水顺着面具一滴一滴的滚落下来,大木赶忙上前扶人,谁曾想,大木的小手被上官娆拂开了。 “我来。” 下一刻,上官娆的手被尉迟拂开了,他牢牢抓住大木的手,目光冰冷的看着上官娆:“你如果再跟本王的儿子这幅态度,本王定不饶你。” 失了颜面的上官娆咬了咬唇。 大木从口袋里掏出来一颗小药丸塞进了尉迟的嘴里,还别说,这药丸下去让尉迟浑身上下神清气爽,被打的地方也没有那么疼了。 现在还有重要的事,尉迟把大木带到了宫殿。 老谷主知道要见到大木了高兴的跟个陀螺似的在原地直转圈圈。 “大木,哎呀呀,你这个臭小子,都长这么大了。”老谷主看到大木想把他抱起来像小时候一样转圈圈却发现根本抱不动。 周文也见老谷主这么看中大木,也不敢轻视了。 “大木吧,嘿嘿,你能救救小弟弟么?”周文也笑眯眯的,那副样子就跟拐卖小孩儿的牙子似的。 大木知道自己出来干什么的,他点点头。 周文也的孙子脸部青紫,大木的小脸儿严肃下来,对老谷主道:“得用百手针法,你可以配合我吗?” 老谷主点点头:“自然可以。” 周文也惊呆了下巴,堂堂药王谷的人竟然要配合大木。 大木把自己的那套针拿了出来,他的手快到让人看不清楚,宛如闪电般唰唰唰的将银针在身上走着。 不一会儿,大木将最后一针扎在了孩子的手指上。 手指上多了一个洞,双手一挤,黑又紫还夹杂着臭味的血流了出来,足足流了一辈子。 大木这才松了口气:“毒已经解了。” 周文也感动的道谢。 解毒之后徐芙也没有说赏赐或者什么,尉迟和大木也不稀罕,他们的目的就是希望破了这个案子,然后让沈晚出来。 回到王府,鬼影关心道:“主子您的伤没事吧。” “没事。” 鬼影继续道:“这个案子咱们要不要加大火力继续查,快速找出来凶手,沈晚姑娘才能快点出来啊,牢房里不是人待的地方。” 尉迟听了这话不由的冷笑:“就算是找到了真凶,你们谁敢去抓?” 鬼影听着尉迟这意味深长的话倏然明白了:“啊,你的意思是真凶是……” 他用口型说了’皇后’二字。 尉迟没有反驳:“你放心,她会弄出一个真凶出来的,毕竟……” 口吻略嘲讽:“她舍不得她儿子背负太久的坏名声。” 事情还不到一整天呢,大理寺这边便查到了凶手 ,据说是跟周文也有过交恶的一个敌人。 真相查清楚了,沈晚一行人被放了出来,也恢复了私塾继续开放的资格。 尉迟亲自去接的沈晚,大木拉下沈晚,趴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什么。 接着,尉迟便看到沈晚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屁股看。 尉迟:…… 终于知道大木说了些什么。 沈晚得知老谷主来了,她做东请了他们吃饭。 第二天沈晚又亲自把人给送走了。 就在一个时辰之后,回到家宅的沈晚看到宫里的人竟然来了。 大木去过皇宫自然是认识这个人的。 他悄悄的说:“娘亲,这个人是皇后身边的心腹太监。” 沈晚眸子流转,点点头,心里却是纳闷的想:徐芙身边的人来找她干什么?该不会是让她入宫吧? 正说着呢,太监总管傲气的很,鸭子般的嗓子扬起:“传皇后口谕,沈晚明日前往大音寺接个人回来。” 沈晚听着这话一头雾水的,微微拧起眉头:“公公,这件事是不是弄错了?我在西林帝国没有熟人。” 公公嗤道,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皇后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哪儿那么多废话。” 皇后看着公公离开的身影眯起眸子。 她虽然不想去,但是这毕竟是皇后的意思。 她现在在西林帝国只是商甲之流,朝廷的旨意还是不能违抗的。 她呼出一口气,倒是想看看徐芙到底是什么意思。 次日,天还未亮,沈晚便上了马车前往大音寺。 她来到大音寺门口敲开了门,出来的是一位方丈,看到沈晚,道:“施主是来接贵人的吧。” 第493章 沈晚沈无双相遇 寺庙的大门被推开。 方丈从里面走出来,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施主是来贵人的吧,贵人还在忙,您稍等一会儿。” 沈晚点点头,道了句辛苦了。 沈晚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人影。 她觉得有些奇怪。 皇后身边的人这么不守时? 沈晚渐渐察觉出不对劲儿了,她眯起眼睛看向寺庙,喃喃:“肯定不对劲儿。” 沈晚让鬼手在外面等着她,她四下看看,盯准了一处无人在附近徘徊的墙,拍拍手,十分利落的用手扒住了墙,一个潇洒翻了过去。 沈晚猫腰往前走,听到和尚们的声音立刻找了个草丛趴了下来。 她听到和尚们的声音。 “这位皇宫里出来的贵人真是难伺候,也不知道是过来给皇后娘娘祈福的,还是过来享福的。” “行了,别说了,她非要喝露水泡的茶,咱们赶紧的吧。” “是啊,今儿个她就走了,可赶紧把这尊大佛打发走。” 沈晚看着他们来到一个厢房,记住了厢房的位置跟了过去。 门口有小和尚在外头守着,沈晚捏着下巴扫了一圈,视线落在房顶上,沈晚绕到了后边,三下五除二跳了上去,她轻轻打开一块瓦片朝下面看去。 沈晚惊愕的看着下面的一幕。 她万万没想到徐芙这次让她来接的人竟然是沈无双。 她的脑子定了定,眸子低垂:“是了,当初沈无双同佘道士和关让逃到了西林帝国,这么长时间未看到他们差点把这三个敌人给忘了。” 沈晚冷笑:“看来这沈无双在西林帝国混的挺好啊。” 她听到和尚们道:“无双施主,来接你的人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沈无双用口脂往唇上抿了抿,淡淡的开口:“那就让她等着去吧,她啊,就应该等着我。” 沈晚听了这话便知道沈无双知道来接她的人是她。 “呵,想拿住我?”当年在大凉的帝国沈晚便不会怕沈无双,现在就更不会怕了。 沈晚看着头顶上的阳光,又扫向沈无双妆奁前正在照的镜子,还有放在她手边的口脂。 她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从空间里取出一个更强的放大镜,将更滚烫的阳光折射了进去。 也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正在抿着口脂的沈无双忽然觉得一烫,定睛一看,整个人跳了起来,因为她嘴上的口脂还有放在妆奁上的口脂全都烧起来了。 “啊,啊啊啊,救命啊,着火了,烧死我了。”沈无双的袖子就落在桌上,加上她里面的衣裳穿的轻薄瞬间被火烧着了,她吓的来回扑腾着。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沈晚拿着一个水桶冲了进来:“都闪开,我来救火。” 说着,沈晚非常霸气的将水桶里的水如数泼到了沈无双的身上。 哗啦一下子,沈无双被浇成了落汤鸡。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沈晚,歇斯底里的吼着:“沈晚,你是故意的!” 沈晚假装刚认出她来:“沈,沈无双?你怎么在这儿?” 沈无双气的浑身发抖:“你能不知道我在这儿?” 沈晚耸耸肩,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我真的不知道。” 话锋一转,沈晚不由的冷笑:“而且,我是在救人,若不是我及时救了你,你就被火烧死了,你居然这个态度。” 和尚们也站在沈晚这边说话:“无双施主,这位施主做了好事你怎么能说她呢?” “是啊,佛祖看到了会责怪你的态度的。” 沈无双被和尚们说的头疼闭了闭眼睛。 她看着沈晚,眉眼间尽是傲气:“沈晚,你没想到吧,到了西林帝国你还是被我踩在脚丫,既然皇后娘娘派你来接我那便等着吧,我啊,得沐浴,换衣裳,需要很长时间呢。” 沈晚抱着手臂,慢悠悠的开口:“好啊,你可以让我等着,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让皇后等着,你回去的时间都是有规定的。” 沈无双的眼睛闪了闪,而后扬声道:“你吓唬谁呢?我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身份尊贵的很,我就说是你拖延了我,让我回去,看看皇后娘娘最后会惩罚谁?” 沈晚啧啧了一声:“是么?你的意思是……” 沈晚微微俯身,笑道:“非要让我等了?” “对。”沈无双傲气道。 沈晚的眸微微眯起:“你知道我最厌恶的便是等人了。” 她二话不说拉起沈无双的手臂就这么硬生生的拖着往外面走。 沈无双被拖的脚上的绣鞋都掉了:“啊,沈晚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 沈晚没有理会她的疯癫,拉着她径直走到了寺庙外面。 鬼影看到沈无双的时候呆了呆,而后道:“沈晚姑娘现在怎么办?” “塞进马车里回去。”沈晚见沈无双的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看着不像有什么好主意的样子,不由的冷笑:“沈无双,我警告你,你不用给我想一些歪门邪道的,再瞎琢磨,我就把你丢下去,听闻寺庙这条路的附近可是有野狼的。” 沈无双的心颤了下:“沈晚,你这样对待我难道就不怕皇后娘娘责怪么?” “意外总是有的,我可以能言善道啊。”沈晚冷笑,而后上了马车让鬼影赶路。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沈晚带着沈无双来到了皇宫内。 这沈无双太会装白莲花了,她跪下来,声音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奴婢回来了,皇后娘娘千岁。” 徐芙听到这声音,抬头看她:“你身上怎么湿的?” 沈无双的嗓音里夹着委屈:“皇后,是沈晚弄的,而且沈晚在路上还威胁奴婢,如果奴婢不听话的话就要把奴婢给丢到路边,” 闻言,徐芙冷冷的眸看向沈晚,问:“这件事,你怎么解释?敢欺负本宫的人?” 沈无双一听这话心里舒畅极了。 沈晚抬头,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皇后,沈无双身上之所以有水是因为她在寺庙差点被火烧了,亏的民女眼疾手快浇灭了她身上的火,不然小火变成大火若是不小心把寺庙给烧了,这件事恐怕无法收场。” 沈晚讥讽的看向沈无双:“怎么民女做了好事还被倒打一耙了呢?” 第494章 不许叫尉迟爹爹 沈晚见徐芙用不善的眼色看向沈无双继续道:“民女想让沈无双去换衣裳,沈无双却担心耽误时间没有换衣裳,匆匆跟民女走了,民女还以为沈无双真的是担心耽误皇后的时间呢,原来是为了搞这一出陷害民女啊。” “另外。”沈晚说话字字句句条理分明:“沈无双说民女要把她丢到路上这件事是因为她希望民女无法交差被皇后责罚。” 沈晚说到这儿淡淡的看向沈无双:“但是沈无双,你怎么忘了?我可是皇后亲自派过去接你的人,天下都知西林皇后眼光好,做事稳的美名,如果你这样闹脾气就为了陷害我,岂不是等于昭告全天下皇后选的人不靠谱么,沈无双啊,哪儿有你这么打皇后的脸的?” 沈无双没想到沈晚的嘴巴这般灵巧,三言两语的把话圆回来了,而且处处都在给她挖坑。 沈无双下意识去看徐芙的脸色。 果不其然,她在徐芙的脸上看到了愤怒。 沈无双立刻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奴婢……” “滚出去跪着。”徐芙的脾气并不好。 “是。”沈无双出去跪着了,放在两侧的手死死的捏了起来。 徐芙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沈晚,这才认真的看她,她那张脸跟祁妙言的脸很像,而且办事说话也都是这么的聪明,想到这些,徐芙的心里就不舒服。 “你的儿子很厉害嘛,竟然会医术。”徐芙风轻云淡的说着。 沈晚没有接她的话,也没有顺着说什么,她能听出来徐芙言语里的阴阳怪气。 徐芙见她不说话,带着护甲的手指微微翘起:“沈晚,你的儿子治好了周文也大臣孙子的毒,本宫想赏赐你。” 沈晚可要不起她的赏赐,她道:“大木善良,皇后娘娘不用赏赐我们。” 谁曾想,徐芙竟摆摆手,笑的十分吻合:“不,本宫怎能不赏你呢,你和你儿子都是此次的功臣。” 徐芙生的既妩媚又端庄,她笑笑:“沈晚,本宫听闻京城很多的产业都是你的。” 沈晚心里好似有一块石头颠了颠:“只有几个铺子罢了,维持生计而已。” 徐芙的护甲轻轻的划过面前的桌子:“三日后本宫想以迟王和娆儿的名义举办一场宴会。” 她边说边笑呵呵的看向沈晚:“你也知道迟王和娆儿乃是要定亲的人,这事儿啊,本宫若是不帮着他们张罗,他们这两个孩子害羞的很是绝对不会张罗的。” “本宫得让大家认识认识他们,知道他们是一对的。”徐芙一边说这话一边意味深长的看向沈晚:“免的啊,被有些人钻了空子。” 沈晚知道徐芙嘴里的有些人说的就是她。 她面容淡然,丝毫没有窘迫的样子。 徐芙只觉一拳头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她的脸白了白,对沈晚的这个态度很不满意:“你是个商人,做生意的,想来对记东西一定很敏锐吧。” “皇后谬赞了,我只是一介百姓。”沈晚道,她不想搅合进来。 但是她这也只是想想罢了,她知道皇后是绝对不会让她摘出去的。 “行了。”徐芙的声调明显不愿意了:“本宫让你做,你就做。” “三日后,不少尊贵的宾客们都会过来参加这场宴会。”徐芙傲然的开口:“到时会有不少送礼的人,你的任务便是记这些礼物。” 沈晚看出来徐芙的强势了:“民女知道了。” 离开皇宫,沈晚望着蓝天白云,用手遮了遮,忽然觉得今日的阳光十分刺眼。 沈晚回到四合院家宅琢磨着徐芙的话,不由的喃喃自语:“徐芙让我记账,记礼物,她不会那么好心的,看来她是打算在这儿上下手 。” 沈晚的眼睛微微眯起,她叫来了正在给玩偶拆衣裳的小然安。 小然安有一个毛病,别人都喜欢组装东西,但是她却很喜欢拆东西。 沈晚把小然安叫到身边:“明日跟着娘亲去……” “好的娘亲。”小然安的小手拍了拍小身子,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过了会儿,尉迟来了,对上沈晚意味深长的眼神他觉得浑身毛毛的:“你,怎么了?” “三日后,皇后要以你和上官娆的名义举办一个宴会。”沈晚摸着下巴:“不错啊,这是打算让全西林的人都知道你们是恩爱的一对。” 尉迟一听这语气,瞬间如临大敌,他战战兢兢的看向沈晚:“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这件事的。” “我和上官娆什么关系都没有,一切都是皇后私自策划的。” 沈晚懒洋洋的:“随你。” 她也知道这是徐芙故意气自己的,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她顺势把徐芙交给她的任务同尉迟说了。 尉迟冷曜的眸眯起:“别去,她对你没有好心。”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还去。”尉迟想到什么,面具下黑曜石的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你该不会是吃醋吧,所以想去看着?” 沈晚听到这话,脸红了红,轻嗤了一声:“你怎么想的?我才不是那种善妒的人,你和上官娆怎么样是你的事,你和她暧昧的话,我们就一拍两散呗,很简单的事。” 这话听的尉迟心里一阵毛毛的:“晚晚,别轻易说一拍两散,本王对上官娆一点兴趣都没有。” 沈晚呵了一声。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到了徐芙准备宴会的这一天。 徐芙很喜欢在夜里举办宴会,据说她喜欢夜晚的灯光和月亮。 徐芙看到沈晚领着小然安过来,眉头不由的拧了起来:“沈晚,谁让你带孩子来了?这是皇宫,并非你开的私塾可以随随便便带孩子进来。” 闻言,沈晚在心里冷笑,连自己孙女都不喜欢的女子能善良到哪儿去,她抱歉的开口:“皇宫,然安是民女的女儿,她有些不舒服,缠着民女,民女不放心把她丢给别人带,皇后放心,然安很听话,不会乱跑的。” 人既然已经带来了,徐芙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沉着脸:“看好了。” 说罢,她想到什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小然安,道:“小丫头,本宫警告你,今夜不许叫迟王爹爹,明白了么?” 第495章 尉迟让母后说不出话 徐芙居高临下,傲然十足的看着小然安,伸出长长的护甲指了指她:“然安对吧?记住,今夜看到尉迟不允许叫他爹爹。” 沈晚听到这句话眯起眸凉凉的看了眼徐芙。 她怎么也想不到徐芙会对一个孩子说出这样的话。 她看向小然安,小然安仰起小脑袋,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徐芙:“我不管我爹爹叫爹爹那我叫什么呢?” “难道你不允许你的孩子叫你娘亲嘛?” “那你的生活里也太缺爱了吧。” “听闻你是我爹爹的娘亲,严格意义上你应该是我的奶奶,但是你放心,像你这么没有爱心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叫你奶奶的。” 徐芙的脸僵了僵,似是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奶娃教育。 她凉且艳的眸看向小奶娃:“你在跟本宫做对?” 目光里是愤怒,好像要掐死小然安的滋味。 她长着护甲的手朝小然安的脑袋伸去,眼神凉的逼人。 就在这时,一双宽厚结实的手掌覆了上来,护在了小然安的头上,黑曜的眸有些凉:“母后这是什么意思?想伤害本王的孩子?” 徐芙寡淡的收回了手,听了这话:“你的孩子?迟王,这饭可以乱吃,但是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你尚未婚配,哪儿来的孩子?莫不是心地善良随便认了个没有爹的可怜孩子?” 徐芙眯起的眼底浮起不悦:“迟王,本宫最厌恶不配合本宫之人……” “孩子是本王的底线。”尉迟毫不退步。 徐芙和尉迟的眼神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最后,徐芙略微松了口气,对沈晚:“看好这个孩子,不要让她四处乱跑。” 说完这话便傲气的扬长而去。 尉迟握了握沈晚的手:“你带着然安,有什么事找鬼手。” “好。”沈晚点头,她知道前面的宴会她是不能参加的。 因为她现在是商甲之流。 宴会正式开始,前来送礼品的人都往沈晚这边走,沈晚逐一记载。 熟悉的香味儿蹿了出来,沈晚抬眸恰好对上上官娆傲气的眸。 她今儿个特意打扮过,抬着下巴,让丫鬟把礼品放下:“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找到的舍利子,乃是皇后最喜欢的,你最好好好保管,这要是不小心弄丢了或者是弄坏了,一百个你都赔不起。” 沈晚听着她讥讽的语调,勾了勾唇角:“千辛万苦才弄回来一个舍利子?呵,那只能说明你的能力不怎么样啊。” 被嘲讽的上官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你……” 她听着外面的喜乐奏起,压下心里的愤怒:“你给我等着。” 上官娆离开之后,沈晚给小然安递了个眼色。 小然安点着小脑袋说了句没问题,她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个玻璃小瓶,把一个小蜘蛛从里面叫了出来。 小蜘蛛的体型小,顺着空隙钻进了上官娆的礼品盒中。 过了一会儿,小蜘蛛出来了,它对小然安说了些什么。 小然安立刻学给沈晚。 沈晚眯了眯眸子:“原来这盒子里是空的,呵,这徐芙和上官娆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宴会厅十分热闹。 舞妓们掀起了热潮。 众人高呼皇后千岁。 但是却有两拨人对徐芙不情不愿的。 这两拨人便是西林帝国前皇后的王爷林镐和公主林允。 他们明明知道自己的母后就是被眼前这个蛇蝎心肠的皇后害死的,偏生没有一点办法也没有一点证据。 徐芙淡淡的扫过他们这两拨人没有说什么。 徐芙今日穿着金黄色的百鸟朝凤的凤服,傲气凛然:“众人也知道,本宫流落在外的皇子迟王回来了,回来多日,也该让大家认识认识。” “迟王。”徐芙傲气的凤眸扫落在尉迟身上。 尉迟上前,银色的面具泛着冷硬的光,黑曜的眸自带逼迫人心的冷冽,几乎要将人吸附进去般。 威武颀长的身躯傲然而立,声音低沉,不怒自威:“本王尉迟。” 站在下面的人压低声音议论着。 “戴着面具也不知长什么样子?” “也不知脾气秉性如何?” “这西林帝国啊,又跑出一个人过来分这块蛋糕啊。” 尉迟不理会他们的话,徐芙忽然喜笑颜开的看着上官娆:“娆儿,过来。” 上官娆款款走了上来,徐芙刚要同大家说上官娆和尉迟的亲事,尉迟的手指忽然隔空一点,徐芙只觉喉咙一滚,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徐芙忽然意识到这是尉迟所为,她眯了眯眸,拳头握的死死的,以警告的眼神看着他。 尉迟神色淡然,他的态度很明显,若是徐芙坚持说出这件事,那么他今夜便不会让徐芙开口说话,徐芙将会颜面无存。 徐芙的喉咙滚了滚,一双凤眸凝着抹红,给大宫女沈无双使了个眼色,沈无双离徐芙是最近的,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沈无双跟在徐芙身边也练就了有眼力架的本事,她上前对上官娆小声说:“临时出了一点事情,上官娆小姐您还是先下去吧。” 上官娆脸色尴尬的红了红,最后还是下去了。 上官娆下去之后,尉迟这才重新让徐芙开口说话。 徐芙那张傲气的脸上堆满了愤怒,她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尉迟,压低声音:“你真够可以的!” 说罢,徐芙想到什么,她恢复了端庄雍容的气质:“在座的各位,今日大家送来了许多礼物,本宫便随机抽了一些礼物让大家欣赏欣赏。” “好啊。” “能够亲眼看到别人送给皇后娘娘的生日礼物乃是我们的福气啊。” 徐芙的红唇扬起,她看向尉迟,心想,一会儿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得罪本宫的下场,一会儿就有你求着本宫的时候。 这般想着,徐芙拍拍手。 不多时,沈无双直接去后面叫上了沈晚,让沈晚带着挑选出来的三个礼物入了宫殿。 所谓的随机挑选只不过是徐芙的一个借口罢了。 她就是为了为难沈晚。 第一个礼物和第二个礼物都被展示了出来,得到了众人的夸赞。 第三个礼物乃是上官娆准备的。 上官娆款款站出来,巧笑嫣然:“这是我找来的舍利子,听闻皇后娘娘有一座佛塔……” 第496章 沈晚让上官娆颜面尽失。 上官娆巧笑嫣然:“听闻皇后娘娘有一座佛塔,佛塔的中间有一处空缺,空缺之处正好缺一个舍利子,所以我便寻来了这舍利子。” 闻言,徐芙那张雍容端庄宛如人间富贵花的脸喜悦的看向上官娆:“娆儿真是孝顺至极,知道本宫心心念念这份礼物呢,便给本宫寻到了。” 徐芙长着护甲的手优雅的交叠在了一起:“快打开,让本宫看看。” “是。”上官娆的眸快速的一瞬扫过了沈晚,那张美艳的脸上闪过一抹恶毒的笑容,心想:沈晚,你准备承担好皇后的怒火了么? 这般想着,上官娆秉着得意的笑脸将装有舍利子的礼盒打开了。 但是! 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徐芙那张脸唰的变了:“舍利子呢?” 上官娆也装腔作势的扑通跪了下来:“皇后娘娘,舍利子就在这里啊,臣女出来的时候还仔细的检查过呢。” 沈晚听着他们表演的话不由的冷笑。 这场戏真好啊。 就是为了这个时刻吧。 果不其然。 下一刻,沈晚的耳边便响起徐芙冷冷地呵斥声:“沈晚!你可知罪!” 在皇后面前,沈晚即便再厌恶她也是要跪下的。 她跪了下来,神色淡淡的:“不知有何罪?” 徐芙见她这幅倔强的样子,不由的冷笑:“何罪?本宫出于信任你,所以让你记录这些贵客们送来的礼物,结果你可倒好,竟然偷窃东西!” “沈晚,偷窃皇族的东西,这项罪名可不小啊。”徐芙冷哼,而后瞥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沈无双:“无双,这沈晚初来西林帝国,许是不知道西林帝国的规矩,你来给她讲讲。” 闻言,沈无双窃喜的道了声是。 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微抬着下巴:“沈晚,上回有一个手欠的宫女偷了皇后娘娘的首饰就被剁去了一双手,你偷了皇后娘娘贵客的礼物,想来,是要剁去两只手的。” 沈无双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迸射着狠毒畅快的神情。 能够亲眼看到她双手被剁,将是她最高兴的一幕。 徐芙的余光瞥向尉迟,竟意外的发现尉迟竟然一丁点表情都没有,而且也没有下跪跟她求饶。 这让徐芙十分纳闷。 她记得尉迟对沈晚很深情的啊,而且维护的不行,怎的今儿个没有表现了? 转念一想,徐芙了然。 这沈晚犯的罪非同一般,尉迟这也算是明哲保身,不想和沈晚搅合到一起去。 想到这儿,徐芙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人啊,都是这样子的,大难临头各自飞。 徐芙雷厉风行:“来人!” 话刚落,沈晚忽然平静的开口,先是来了个捧杀:“民女早就听闻皇后明事理,辩是非,为何今日却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便下了结论?” 徐芙的眉头拧起:“人证物证俱在,你让本宫如何调查?” 沈晚忽然笑了,笑的风轻云淡的,她的视线落在上官娆的身上,一副认识很久了的老友样子:“上官娆,你瞧瞧你想出来的这个计划把皇后娘娘给吓的。” 闻言,上官娆整个人都懵了,她愣愣的看着沈晚,问:“什么计划?沈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沈晚眨巴着眼睛:“你怎么到现在还不不承认啊,你不是说舍利子乃是很贵重的东西,不能轻易献给皇后么,要让大家亲自找出来,如果能找到你就献给皇后,如果找不到呢,你就不给皇后了。” 沈晚说的挺像那么回事的。 其他人小声的议论着。 “这上官娆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是啊,居然在这种时候跟皇后讨价还价的。” “还想让皇后亲自找。” “这是明显的不想给礼物啊。” “就是的。” 上官娆听着大家的声音,脑袋嗡嗡作响,为何事情变成了这幅样子? 为何事情成了沈晚的主场? 上官娆气的整张脸都红了:“沈晚,你胡说八道,你陷害我,明明是你弄丢了舍利子,现在却故意说出这样的计划来迷惑大家的双眼,你是故意的!” 相较于上官娆的暴怒,沈晚显的云淡风轻的:“若是没有这样的计划,我怎会说出来呢?方才你在后面跟我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也是为了说这件事啊。” “况且……”沈晚眸光流转:“你还跟我说了你藏舍利子的地方在哪儿?” 上官娆脱口而出:“呵,谎话都被你说成真的了,那你说啊,舍利子在哪儿?” 上官娆想到自己藏舍利子的地方眸子微眯,她相信沈晚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就算是知道她也不敢乱来。 沈晚摸着下巴:“你当真让我说?哦不,当真让我直接找出来?” “对。”上官娆笃定的冷笑:“我就不信你真的能找出来。” 上官娆看向徐芙:“皇后娘娘,若是沈晚搞了一出闹剧,希望皇后娘娘严惩不怠。” 徐芙威严的点头:“沈晚,你最好不要在本宫面前耍花招!” 沈晚道了句不敢,而后对尉迟使了个眼色。 尉迟记得沈晚叮嘱自己的话,让他不要乱看。 所以他很听话的低下了头。 见此,沈晚满意的笑笑。 她收敛起了玩味的眸,掌心忽然起了一道疾风,蕴藏着很深的内力,她忽地抬起手掌朝上官娆迸去。 上官娆还以为沈晚要杀了她呢,胆怵的啊的尖叫了一声,而且还捂住了耳朵。 下一刻,上官娆忽然觉得胸口前凉飕飕的,她垂眸一看,啊的尖叫出来。 她外面的衣裳扣子都被沈晚用内力给震碎了,就露出一个赤红鸳鸯的肚兜。 而舍利子就明晃晃的藏在了那里,亮的很,都能闪瞎人的眼睛了。 众人没想到会有如此香艳的一幕,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有的男子根本移不开视线了,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有的女子发出啧啧的声音。 上官娆啊啊啊的尖叫着,她颜面无存,她竟然被看光了! 上官娆赶忙蹲下来拿起衣裳遮住自己的身子,目露凶光的瞪着沈晚:“沈晚,你这个疯子!你什么意思!” 沈晚眨巴眨巴眼睛,耸耸肩,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找舍利子啊。” 第497章 自己找虐呢 面对上官娆的疯癫,沈晚云淡风轻,理所当然的开口:“找舍利子啊。” 上官娆整个人都癫狂了。 她啊啊啊的尖叫着,猩红着眼睛朝沈晚扑过去:“你这个贱人,我要撕烂你的脸。” 沈晚一个侧身避开了上官娆,而且还让上官娆摔了个狗吃屎。 上官娆这么一摔,整个后背都暴露了出来。 她咬牙,愤怒的尖叫着。 沈晚被她吵的脑袋疼,她捂着耳朵跳的老远:“诶,可不怪我啊,你想抓我,我总不能傻乎乎的让你抓吧。” 上官娆被丫鬟扶了下去。 走之前,上官娆死死的瞪着沈晚,似要将她杀死的滋味儿。 沈晚将手里的舍利子双手奉上:“皇后娘娘,这是您的舍利子。” 徐芙虽然很想要这舍利子。 但只要想到这舍利子曾在上官娆的胸口里待过,她就觉得莫名的恶心。 徐芙别过头,对沈无双道:“你去收起来。” 她没有直接装进自己的佛塔里。 嫌脏。 沈无双点点头朝沈晚走去,她靠近沈晚的时候,能听到沈晚低低沉沉,带着挑衅的话:“沈无双,怎么?你肯定以为我今日会被断手吧,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沈无双咬咬牙,心里的确不舒服,她怎么也没想到沈晚能够躲过这次的灾难。 “沈晚,你不会次次幸运的,你以为西林帝国是大凉帝国么?你斗不过我们的。” 听了这话,沈晚淡淡的哦了一声。 因为沈晚这一壮举。 在场的人都对沈晚钦佩有加。 谁敢在皇后面前这样。 胆子真是大。 林镐和林允坐在一起,林允用手肘碰了碰林镐的手臂:“皇兄,看见了吗?这个沈晚听闻就是之前大凉帝国的女相,挺厉害的一个人物,我还以为是吹嘘的呢,我还以为她到了一个新环境就会弱下来,没想到她没在怕的。” 林允言语间尽是欣赏。 林镐的眉头拧的紧紧的:“呵,再看吧,她再厉害也是迟王的人,而迟王和徐芙也是亲母子,他们的关系再冰裂也比我们这种外人要强。” 听了这番话,林允不由的低垂下了眸。 皇兄说的有道理。 因为中途闹了这样一番事。 宴会并不愉快。 徐芙整个人耷拉着一张脸,没有人敢惹。 “散。”徐芙实在不想待了,冷冷的吐了一句转身离开。 她来到了后面的宫殿,身上带着怒气,懒洋洋的躺在贵妃榻上,叫了一声。 不一会儿,屏风后走出来一个人。 此人身穿太监总管的长袍,他长相阴柔,但是却不失俊美,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大凉逃到西林帝国的关让。 “皇后娘娘。”关让如一只狗似的趴在地上,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徐芙的脚,而后顺着脚抚摸了上去。 徐芙舒服的喟叹着。 过了一会儿,关让观察她的表情,问:“皇后娘娘,奴才的东厂……” 大凉那边的东厂被沈晚和尉迟捣毁以后,这件事就是他心头的刺,他一直想重新建造一个东厂,培养自己的势力。 但是他初来乍到,各方面都不成熟,只能依靠着徐芙。 徐芙听了这话,瞥了他一眼,只一个眼神,关让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从一个抽屉里拿出来一个鞭子,双手恭敬的递给了徐芙。 接着,关让跪了下来,徐芙握着鞭子,高高的扬起,狠狠的朝关让的身上抽去。 徐芙的力道一点都不小,但是关让还是咬牙忍着。 就这样,整整抽了两刻钟,徐芙才停下手:“沈晚和尉迟这一个两个的来了就堵本宫的心,真是放肆!本宫非要让他们知道知道本宫的厉害。” 关让转过来重新跪好:“皇后娘娘,奴才必当尽心竭力。” 沈晚这一夜的壮举便足以让朝廷上的人津津乐道了。 但是她也拉来了很多的仇恨。 在西林帝国,大多数都是上官娆的人。 这日,难得几个孩子不去私塾在家里歇息,沈晚听闻西林帝国京城有一处卖糕点的地方十分出名,做出来的糕点甜而不腻。 她来到糕点楼的二楼。 有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子正在挑选糕点,林林总总的已经挑选的差不多了。 她忽然瞧见了沈晚,眼神不善,神手注意到了,下意识挡住了她的视线,侧身对沈晚道:“这是上官娆的手帕交张玉兰,估计是听说了昨晚的事,所以看你不顺眼。” 沈晚真心觉得这群人的脑子是有毛病。 上官娆自己蠢竟然还怪别人。 沈晚也买了些糕点,掌柜的已经打包好了。 张玉兰知道沈晚是商人,又见沈晚穿的没有那么奢华,下意识以为她过的不怎么样,所以,她买的糕点应该也是普普通通的吧。 这般想着,张玉兰偷偷调换了她们的糕点,结账之后,张玉兰拎着糕点往下走的时候忽然呀了一声:“掌柜的,你们这儿遭贼了。” 闻言,掌柜的如临大敌,遭贼了?这对一个商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这位张小姐可是上官娆小姐的手帕交。 掌柜的赶忙上前:“张小姐,这是怎么了?” 张玉兰的眼睛盯着沈晚边上的糕点:“掌柜的,我买的糕点可是非常名贵的,但是我的糕点为何会在她的手里呢?” “我知道了,一定是啊,某些人买不起名贵的糕点便想着偷别人的糕点,真是丢人现眼。”张玉兰居高临下的白了沈晚一眼。 沈晚听到这话笑了。 掌柜的脸上浮了抹尴尬之色,他问:“张小姐,您亲眼看到这位沈姑娘偷东西了?” 张玉兰身边的丫鬟也是一副傲气凛然的样子:“我亲眼所见,沈晚见我们家小姐穿的好,肯定觉得我们家小姐买的糕点也是高档的,所以便偷偷调换了两个人的糕点。” 沈晚嗤笑,看向张玉兰的眼神充满了讥讽和可怜,她悠闲的靠在椅背上,淡淡的看向掌柜的:“掌柜的。” 掌柜的明白沈晚的意思,轻咳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说:“张小姐还记得方才问过我,本店的镇店之宝的糕点么?” 第498章 沈晚相助谢苗 张玉兰微微仰头:“记得,就是糕点里还有人参鹿茸的成分,而且礼盒是用金子包裹的。” “那个镇店之宝我不是买不起,而是觉得用不着,我这个就是自己吃的。”张玉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了一通。 掌柜的听完之后笑了笑:“张小姐,方才这位沈姑娘来了之后直接买了镇店之宝,所以,她没有理由用一个镇店之宝去换一个普通的糕点。” 此话一出便感觉周围的空气静谧了下。 张玉兰的脸青了紫,紫了青。 是了。 沈晚买了镇店之宝,怎会换自己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人站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西林帝国的公主林允:“呵,方才本公主可是亲眼看见了,你偷偷的调换了你和沈晚姑娘的糕点,然后栽赃到了沈晚姑娘的身上。” 张玉兰的脸涨的通红,现在若是有个地缝想来必定会钻进去的。 沈晚走上去,将两个人的糕点换了回来,把属于她的糕点拿了回来,唇角冷漠且带着讥讽勾起:“眼光太短浅久多多读书,不要学你的手帕交就做一些愚蠢的事情。” 此话说完,张玉兰的眼睛迸射出愤怒,下意识扬起的手要朝沈晚的脸打去。 沈晚还没有出手拦住呢,林允公主抢先一步握住了张玉兰的手,冷冷的开口:“光天化日之下,谁给你的胆子打人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张玉兰惹不起公主,她愤怒赤红的眼睛瞪着沈晚,然后转身离开了。 沈晚扫了眼林允,她生的圆脸,看上去很清纯,给她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沈晚也没有拉着一张脸,而是笑笑:“多谢。” “没关系,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林允笑笑,然后跟个小浣熊似的凑到沈晚耳边:“你昨天晚上真的是太厉害了,竟然能让那么高傲的上官娆没有面子。”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沈晚也没有那么骄傲。 林允好心的提醒着:“不过你也得小心一些,她们这一圈可不是好惹的,平时的小心眼儿可坏着呢,谁要是跟她们不和啊,就会被她们整的很惨。” “就是那个谢苗就是一个例子。” 沈晚听到谢苗来了精神:“她怎么了?” 林允见沈晚总算是有点反应了,赶忙道:“过几日便是各大世家比赛琴技的日子了,谢苗的琴技不太好,而且在琴院里总是遭人挤兑,可怜的很。” 沈晚的脑海里出现谢苗那张被人欺负的眼睛红彤彤的样子,她揉捏了下额头:“知道了。” 林允见她没有兴致也没有继续打扰。 沈晚拎着糕点回了家,陪孩子们玩耍了一会儿去了谢苗现在所去的琴院。 她刚上了三楼便听到了教琴的先生正在训斥谢苗,说话特别难听。 谢苗跟个小鹌鹑似的站在原地,半个字都不敢说。 “行了,我就没见过像你这般蠢笨的,去,站着去练琴。”教琴的先生嫌弃的开口。 谢苗抱着琴来到窗户边,她刚要把琴摆在桌子上,忽然觉得身后有人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没有站稳的谢苗一个不小心把手里的琴给摔下去了。 只听到砰的一声。 谢苗的脸瞬间白了。 所有人都往下看:“糟糕,琴摔下去了,一定摔坏了,看下去看看。” 琴院所有人都跑了下去,琴弦摔断了好几根,琴尾也被摔裂了。 琴院的先生看到这一幕气的不得了,指着谢苗劈头盖脸一顿骂:“谢苗!你居然把琴给摔碎了?你一天天除了惹祸还能干什么?练琴练的不怎么样,就会哭哭啼啼,要么就是给我捣乱。” “你跟你姐姐谢娇比真的是天差地别!” 谢苗看着先生:“先生,这琴不是我弄的,是有人故意推了我一把,所以琴才掉下去的。” 先生抱着手臂:“谁看见了?” 此话一问,大家都纷纷摆手:“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 谢娇看着谢苗慌张无措的样子,心里痛快极了,她上前,说的话表面上好像是好话,实则就是在放大谢苗的缺点呢:“谢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犯了错你为何非要死不承认呢?” 沈晚听到这话传来呵的轻笑声:“什么叫做死不承认?你们说没有看到有人推了谢苗,我看你们是瞎了,方才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就是你推的……” 沈晚指着谢娇。 谢娇的眼圈瞬间涌了一层眼泪:“沈晚姑娘?我知道你和我妹妹谢苗的关系很好,但是你也不能因为护着我妹妹而随便冤枉我吧。” 谢娇的人缘还是很好的,她一说这话,不少的千金小姐全都站在她这边。 “对啊,我们可没看到谢娇推人。” “我也没看见。” 教琴的先生不耐烦的拧起眉头:“行了,谢苗,这祸是你惹的,你就不要狡辩什么了,这琴既然坏了,你也别在这儿学了,琴会也别参加了。” 闻言,谢苗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先生,我……拜托你给我一个机会,琴会不能不参加啊。” 琴会象征着千金小姐的身份。 若是不参加会被人笑死的。 而且琴会还关联着她和司雪衣的亲事。 谢娇听到这番话眼里涌着畅快的情愫。 沈晚清冷如山泉的声音响起:“你的意思是,这琴若是完好无损便不会取消谢苗的资格?” 教琴先生上下扫了沈晚一眼:“正是,不过修复这琴可是有很大难度的,只有姜老先生才能有这样的手艺,但是他现在不知在何处,哦,就算是你们能找到他,他那个傲气的性子也不会给你们修复的。” 沈晚冷寡的眸瞥了他一眼:“先生,一些废话你就不用说了,你只需要记住,琴修好了,不会取消谢苗的琴会资格就行了。” 说罢,沈晚抱起那坏掉的琴拉着谢苗离开了学院。 谢苗的眼睛哭的红红的,走在路上恰好遇到了司雪衣。 司雪衣拦住了谢苗,也不问问事情的经过,上来直接训斥她:“不爱琴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琴技,谢苗,既然你没有那几把刷子便退出此次的琴会吧。” 第499章 送礼也是有讲究的 司雪衣清俊如仙的脸因为吐出的话都让整个人的气质大打折扣了:“谢苗,你如果没有那两把刷子就不要参加琴会了,我听教琴先生说你的琴技非常之差,既然那般差你还学什么?” 沈晚听了这些话十分的不舒服,她本以为谢苗会很生气。 未曾想,谢苗竟星星眼的看着司雪衣,她的关注点同别人完全是不一样的:“雪,雪衣哥哥,你竟然为了我去跟教琴先生打听我的学琴情况,原来你这么关心我,我真的是好开心呐。” 沈晚瞬间愣在了原地。 她不由的抚了抚额头,这谢苗,是该说她单纯呢?还是什么呢? 司雪衣也愣住了,如看白痴般的眼神看着谢苗:“随你怎么想吧。” 说完转身离开,他根本就不相信谢苗和沈晚这两个蠢货能修好琴,也不相信谢苗这个蠢货能够在关键时刻练好琴。 沈晚带着谢苗回到了谢家,谢家见沈晚来了,让她进来坐着喝茶。 若是之前,他们谢家肯定是看不上沈晚的。 但因为那夜宴会的事,他们对沈晚刮目相看,一时不敢惹她,虽然谈不上巴结,但是也以礼相待。 沈晚正好想看看谢家的情况便坐下了。 谢母还不知道琴院的事情,便询问谢苗谢娇二人学琴的情况:“明儿个给你们一人带一份糕点,中途饿了吃一些。” 谢苗跟一朵枯萎的花儿似的耷拉着脑袋。 谢娇瞥了她一眼,嫣然的脸上噙着抹为难的神情:“辛苦母亲了,不过,母亲还是准备一份就可以了。” 沈晚听着这白莲花的话不由的看了她一眼。 果不其然,谢母疑惑的问:“为何?” 谢苗的两根手指搅在了一起。 谢娇叹息,添油加醋的将谢苗今日在琴院的事说了一遍。 谢母的眼睛赫然瞪大:“什么?你打翻了琴不说,而且还狡辩?谢苗,我看你是学坏了,我就说,就你这种苗子是什么都学不会的,白白浪费精力,而且还丢了我们谢家的脸,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聪明就好了!” 被训斥的谢苗整张脸苍白无比,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沈晚声音寡冷:“谢夫人,身为一个母亲,是不是应该对自己的女儿多一些信任呢?谢苗不会说谎的,的确是有人推她。” 谢母一愣。 谢娇生怕沈晚说些有的没的,肃着一张脸:“沈晚小姐,这是我们的家事。” 沈晚淡淡的瞥了过去,那肃冷的眼神让谢苗的后背激起了一阵冷汗:“我在替朋友陈述事实。” 沈晚不喜谢家的氛围。 她赫然站起来:“谢夫人,有时,需要用心来看你的女儿,琴会那天见分晓吧。” 说罢,沈晚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同谢苗道:“明日一早来我家找我,我们去拜见姜大师。” 谢苗乖巧的点点头。 沈晚走后,谢夫人疑惑的看着谢苗:“什么姜大师?” 谢苗很害怕谢夫人,磕磕巴巴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谢娇捂着帕子笑了笑:“母亲,沈晚要带着谢苗去找修复师姜大师将那把被谢苗摔坏的琴修好。” 闻言,谢母讥讽的嗤笑了一声:“找姜大师修缮琴?开什么玩笑,姜大师为人清冷孤傲,从来不轻易给别人修复的。” “许是吹牛吧,毕竟吹牛的话是最容易的。”谢娇语气平淡,眸里却难掩讥讽。 谢苗最听不得别人说沈晚了,她鼓着勇气顶撞了回去:“沈晚没有吹牛,她很厉害的。” 谢娇讶异的张大了嘴巴,没想到这受气包竟会为了沈晚变的脾气这么大。 谢母也惊了惊:“呵,厉不厉害到时候再看吧。” 次日清晨,谢苗早早的出去了。 谢母和谢娇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鄙夷。 谢苗来到沈晚家中,她轻装上阵,什么都没拿。 “晚,晚晚,那位姜大师在哪儿啊?”谢苗疑惑的问,她也挺担心的,听说那位大师挺不好找的。 “随我来。”沈晚带着谢苗骑马前行,刚走到一半,沈晚忽然顿了顿,她用余光扫了眼后面,呵笑了一声,没想到还有尾巴,她对谢苗道:“前面有个茶铺,我们喝点水。” 谢苗一向乖巧听话,闻言只是点点头。 茶铺的人很多,两个人坐下来,沈晚借着喝茶之际同谢苗说:“一会儿我们用一匹马。” “好。” 沈晚去牵马,趁着人多的时候同谢苗上了马奔驰而去,跟踪她们的人还一直盯着另外一匹马呢,过了一会儿跟踪她们的人察觉出不对劲儿了,立刻起身,但是再也追不上了。 沈晚直接带着谢苗来到了一座竹林。 冬天的竹林四处都是雪,下竹林的路十分陡峭,她们走了好半天才进来。 到了门口便有一个书童拦住了她们:“你们是谁?” 沈晚笑了笑,从谢苗背的大口袋里取出来一瓶青色竹叶纹理的酒瓶,淡淡道:“带上了五十年的竹叶青前来探望姜大师。” 小书童一愣,不由的佩服眼前这个女子。 不少人带着东西过来探望姜大师,但是拿的东西都不对姜大师的心意,全都被打发走了。 她是如何知道姜大师的喜好的呢? 书童盯着竹叶青看了看,道:“我这就进去同大师汇报。” 谢苗担忧的抻着脖子往里面张望着:“晚晚,我们就带一瓶酒来是不是诚意不太够啊?” 沈晚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送礼要送对心意,一个人喜欢吃苹果,你却送了他吃了会生病的燕窝,你觉得这种礼会有意义么?” 谢苗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不多时,书童出来了,邀请二人进去。 姜大师坐在竹屋内。 看到沈晚,拧起眉头,似乎觉得她有些眼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便诧异的问:“你是如何找到我在此的?很少有人知道。” 沈晚平静如云:“见过您的画像,不管是您的衣裳还是您所在的环境都是竹子的氛围,所以小女大胆猜测了您的喜好。” 姜大师摸着胡须爽朗的笑了起来:“猜的不错,猜的不错,不知你找老夫来有何事情啊?” 第500章 琴会打脸。 沈晚也没有绕圈子,也没有藏着掖着,那样说话更引人反感,直接开口:“姜大师的修复技术赫赫有名,今日,我们是来请姜大师修复一把琴的。”闻言,姜大师的眉头皱了皱,轻笑了一声:“小丫头,虽说你给老夫带了老夫最喜欢的竹叶青,但是也不代表老夫会给你们修琴啊。” “哼。”姜大师傲娇的哼了一声:“一瓶小小的竹叶青就想打动老夫,哪儿有那么容易啊,想的美。” 谢苗听了这话胆怯的扯了扯沈晚的手,小小声的开口:“晚晚,咱们还是先离开吧。” 沈晚伸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给她以安慰:“别慌,等一下。” 谢苗在沈晚的安抚下逐渐平稳下来。 沈晚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纸递给了姜大师,声音清淡平稳却是带着笃定:“姜大师先看看这东西再决定吧。” 姜大师把纸拿过来,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看了第一行收回目光,而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双手死死的抓住这张纸:“这张曲谱真的是太棒了,特别符合我的竹林意境。”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往后面看着,看着看着忽然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诶,是不是少了一张曲谱?后面的曲谱呢?”姜大师疑惑的看着沈晚。 沈晚高深莫测的看着他:“姜大师,你也知道一张曲谱的重要性,这曲谱既然这么重要,我又怎能将剩下的曲谱轻易的交给你呢?” 姜大师的心里那叫一个痒痒啊,他伸手指着沈晚:“好好好,好你个小丫头,真的是戳中了老夫的软肋了。” 姜大师痛心疾首的握着曲谱,捏着胡须,哼了一声:“老夫给你修复这把琴可以,但是你得把琴谱给老夫。” 谢苗的眼睛唰的亮了,恨不得沈晚赶忙答应。 谁知沈晚却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态度,她摸着下巴:“晚了。” 姜大师的胡须都要飘起来了:“你个丫头,你说什么?” “我说,晚了,方才你若是答应帮我修复琴技,我还能直接给你完整的琴谱,现在嘛……”沈晚当着姜大师的面拍了拍谢苗的肩膀:“得加一个条件,那就是交她弹琴,让她在琴会上出类拔萃,拔得头筹。” 姜大师的眼珠子一瞪,审视的看着谢苗:“你还真是为难老夫啊。” 谢苗自卑的低下了头。 沈晚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就这样僵持了大概有一刻钟的功夫。 姜大师忽然在沈晚泰然自若的眼神下败下阵来:“你个小丫头还真是厉害啊。” 沈晚笑了笑:“不敢。” 既然姜大师已经答应教谢苗了,那么必然不会反悔,所以沈晚将剩下的琴谱给了姜大师。 姜大师如获至宝一般。 姜大师让她们一日后来取琴,而后让谢苗白日夜里都过来和他学琴。 想在短短的时间内提高琴技,必定是要比别人更加刻苦。 第二日,谢苗带着修复完好无损的琴来到了琴院。 教琴先生看到谢苗拿着琴走进来,看着那琴上还套了一层布,不屑的开口:“我就说你肯定找不到姜大师修琴,早知如此,当初吹那个牛干什么?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呢。” 其他人也附和着。 “就是的,当初把话说的那么死,现在好了吧,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还不是因为太相信那沈晚说的话了,我看她啊,这就是交友不慎。” “灰溜溜的回来了,啧啧。” 教琴先生厌恶谢苗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不屑的撇撇嘴,道:“这琴,必须赔偿,而且你被取消了参加琴会的……” 话还未说完,只见谢苗小心的将琴放在地上,将罩在琴上的防尘罩取了下来。 教琴先生的话看到这完整无好的琴瞬间吞回了肚子里。 他不由得瞪大眼睛:“这琴……这琴修复好了?” 他走下去看,琴上一丁点裂缝的痕迹都没有,由此可见修琴人的技术有多么的高超。 教琴先生的脸都白了:“你,你找谁修复的?” 谢苗黑色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淡然:“就是姜大师啊。” “什么?你竟然真的找到姜大师了?”教琴先生已经震惊了:“他居然真的给你修复了?” 谢苗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跟我没关系的,都是沈晚姑娘的功劳。” 谢娇的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头,看不出来这沈晚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啊。 教琴先生只好道:“既然你修复了这把琴我就恢复你参加琴会的资格,不过,你的琴技太差了,你这几日落下的课我没有时间给你补。” 谢苗摆摆书:“没关系的,我跟着沈晚姑娘学学就好。” 教琴先生皱起眉头:“她会琴?” 谢娇笑笑:“先生,我从未听说过,估计只是会个皮毛罢了。” 其他的世家千金道:“她又不是千金小姐,哪儿像我们从小接触这些。” “就是的,估计也就忽悠忽悠谢苗这个傻子了。” “咯咯咯。” 谢苗听着她们嘲讽的话忍住了,想到了沈晚叮嘱她的话。 “不必逞一时口舌之快。” “不要像她们透露你和姜大师学琴技。” “嫉妒者比所有的情愫更加可怕。” 谢苗的大眼睛转了转:“那我先离开了。” “走吧走吧。”教琴先生摆摆手,送走这样一个蠢笨的学子他也叹了口气。 …… 七日后。 天空明媚,一连几日没下雪,竟隐隐有种冬天要过去的感觉。 此次的琴会依旧是在梅园的堂厅内。 琴赛规则很简单,自备琴,自备曲谱,按照抽签的方式来演奏。 谢家人全都过来给谢娇捧场了,难得的司雪衣也来了。 谢娇百媚流转的眸看向司雪衣:“司公子是来看我妹妹弹琴的么?可惜她还没有来呢。” 闻言,司雪衣不屑的撇撇嘴,言语间尽是对谢苗的嘲讽:“她?琴技那么差许是不好意思出现了,我不是来看她弹琴的,谢家参加琴会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谢娇意识到司雪衣是特意来看她弹琴的,一颗心疯狂的跳动着,俏脸红红的:“多谢司公子。”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定睛看去,谢骄和司雪衣都愣住了。 那真的是……谢苗? 第501章 谢苗遭谢娇毒害 众人循着看去。 在看到来人之时不由得惊愕了。 那是……谢苗? 谢苗今日弃了常穿的鹅黄色裙衫。 身着淡绿色长裙,自腰肢处一直到裙摆处刺绣着竹叶的图纹。 随着她行走间,那竹叶好似有风在拂动,显的她十分有仙气。 谢娇看的愣了,谢苗一向不会打扮的,今日这般,好似变了个人。 她下意识看向司雪衣,只见司雪衣的眼神微微愣住了,显然也是被谢苗迷惑住了。 谢娇一双手死死的搅缠着手帕。 众人看到谢苗也是十分惊讶。 “那是谢苗?竟然变的这么漂亮了。” “是啊,没想到打扮打扮竟这么美丽。” “这样一比,似乎比她的姐姐谢娇要好看一些啊。” 谢娇气的脸色涨红。 谢娇一党的人不屑的撇撇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有何用?” “就是,今儿个可是琴会大赛,又不是让她来比美的。” “这话说的对,她那个琴技可是拿不出手的。” 谢娇听了这话,心里的不舒服才烟消云散一些。 是啊,在弹琴方面,谢苗可是比不过自己的。 而且她特意压轴演出,让谢苗在她前面,为了就是让大家把她们的琴技做一个强烈的对比。 这般想着,谢娇傲气的抬了抬头。 千金小姐们一个个的都上去表演结束。 很快便轮到了谢苗,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她,等着看她的热闹。 谢苗想到沈晚给她鼓气的话,她坐在古琴前,自信溢出,一道悠扬绵长的曲子流淌而出。 众人惊呆了。 谁都没想到谢苗的琴声竟这般好听。 司雪衣原本不耐烦的眉眼也变的认真了起来。 谢娇看到这一幕气的眼睛都红了。 在轮到谢娇弹琴的时候,因为她光想着谢苗的优秀表现了,导致出了神,弹错了好几个音。 余光瞥见不少人撇嘴的她更是崩溃,一首曲子弹的乱七八糟的。 教琴先生也对谢苗刮目相看,最后,此次琴会拔得头筹的自然是谢苗。 散了后,司雪衣忽然挡在谢苗跟前,从上到下扫了她一眼:“谢苗,你今日这样做是为了给我看吧?想吸引我的注意力,对不对?” 谢苗的眼睛眨巴着,说真的,她只是想把琴弹好,没有那个心思。 还未等谢苗开口说话呢,司雪衣很是自大的摆摆手:“你不用试图掩饰了,我都看出来了,只不过你怎么能在这种场合上让你的姐姐谢娇没有面子,下不来台呢?” 谢苗在面对司雪衣的时候本来就紧张,现在更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话。 沈晚清冷的声音响起:“司雪衣,麻烦你做人要点脸,什么叫做是谢苗让谢娇下不来台的?是谢苗让谢娇弹不好的么?明明是谢娇自己琴技不佳,为何怪在别人头上?” “还有,你这个维护的未免太明显了,如果今天是谢苗没弹好,你会指责谢娇么?” 司雪衣一个顺嘴说了出来:“她们怎么能一样?” 沈晚没有说话,只是冷淡的、讥讽的看着司雪衣。 谢苗歪着脑袋,疑惑的问:“雪衣哥哥,为何我们不一样?我是你的未婚妻啊,你应该维护我啊。” 司雪衣没想到这个小结巴今日还学会反问自己了。 他结结巴巴,一句都没说出来,最后只能拂袖离去。 沈晚看着谢苗,心想:只能慢慢让她知道司雪衣的本来面目了。 这时,教琴先生走过来同谢苗道:“谢苗,没想到你的琴技这般好,你和谢娇二人正好是第一名和第二名,可以参加十天后的御琴大会,成为宫中的琴师。” 西林帝国同其他的帝国是不一样的。 有才艺的千金小姐们不单单只有嫁人这么一条路。 还可以通过自己的才华考入皇宫内,从御前的才女做起,而后慢慢升为女官,地位高然。 沈晚很想让谢苗成为女官,这样在宫里也有一个助力了。 谢苗开心极了:“我会努力的。” 沈晚带着谢苗离开后,谢娇便来到了后面一个屋子,她朝着教琴先生走去,双手覆在他的肩膀上,顺着肩膀轻轻的摸上了教琴先生的胸口:“先生,我在这些千金之中,一向是出类拔萃的,可是却被这谢苗给搅合了,你当初那么对谢苗,你觉得她能跟你是自己人么?” 教琴先生被摸的身上都起了成鸡皮疙瘩:“我自然想让你成为御用琴师了。” “那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啊?”谢娇的声音娇滴滴的。 听的教琴先生浑身酥酥麻麻的。 “自然可以。” “听说她的琴忘记带回去了……” 谢苗为了能够成为宫中的御用琴师整日都苦练琴技。 就在第三日,谢苗在练琴的时候忽然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鲜艳的血滴答滴答落在琴弦上。 “我的手指,我的手指……”谢苗痛苦的喊着。 谢娇看到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痛快的笑容,琴院的人吓坏了,赶忙把谢苗送到了附近的医馆。 谢苗整张脸都白了。 谢娇在一边十分虚伪的用帕子抹着鳄鱼的眼泪:“郎中,我妹妹的手这是怎么了啊?” 郎中也是谢娇提前找好的,他看了一眼,严肃道:“谢苗小姐的手应该是中毒了,加上琴弦非常尖锐,所以割伤了手指头,而且伤到了骨头,现在看来已经有往上蔓延的趋势了。” 谢苗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她竟然中毒了? 究竟是谁在琴弦上给她下了毒? 匆匆赶来的司雪衣正好听到了这话,不由得拧起眉头,不但没有愤怒,或者是安慰谢苗,反而讥讽道:“过妖易折便是这个道理,你非要在琴会上炫耀你的琴技,现在好了,惹别人不痛快了吧,遭到报复了吧?” 谢苗听了这话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她脸色苍白,泪花在眼圈里打转:“雪衣,你为何要这样说我?我被下毒也是我的错么?” 司雪衣拧起眉头,态度非常明显了。 人就是这样,一个人看不上一个人的时候那是怎么也看不上的。 谢家夫妇也赶了过来,非但没有关心谢苗,反而跟司雪衣一样的德行,劈头盖脸一顿训:“谢苗,你看看你,若不是你逞威风能把自己祸害成这样么?” 第502章 谢苗要被截肢? 谢苗听了爹娘、司雪衣的话,整个人宛如坠入了冰窖中般。 她被人害了。 她的亲人、爱人非但没有关心她,要替她找出凶手,反而训斥她。 这种感觉比手指受伤还要疼。 谢苗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 谢娇心里畅快极了。 这件事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解决。 她做出一副好女儿、好姐姐的样子:“爹娘,司公子,咱们先不要训斥妹妹了,当务之急问问郎中该怎么办吧?” 她们以询问的眼神看向郎中。 郎中紧拧着眉头,摸着胡须:“依我之见,现在应该把谢苗小姐中毒的手指截下来,这样才能保证毒药不会继续往上蔓延啊。” 闻言,谢苗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脸色惨白:“你说什么?要截掉我的手指头?” 她以后要变成没有手指头的人了? 不! 她不想! 谢苗拼命的摇头。 谢娇听到这话,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让谢苗得瑟,让谢苗抢她的风头,她的手指头一旦没有了看她如何是好。 但是她面上却露出一副伤心的样子:“竟然要切掉手指头?我可怜的妹妹啊。” 谢家父母也十分震惊,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只好道:“为了保命只能这样了?” 司雪衣听了这话,心里非但没有心疼的感觉,反而很嫌弃,以后他领出去一个断手指的女子出去真的是太丢人了。 谢苗不想被切手指头,拼命的往外跑。 谢娇怎能如愿让她跑出去,她悄悄伸脚,故意把谢苗绊倒了,然后着急道:“司公子,麻烦你摁住我妹妹,她只听你的,现在保命要紧啊。” 几个人去拉谢苗,把她摁在了郎中跟前。 郎中拿出了一把匕首,就在匕首即将要落下的时候,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在了郎中的手上,吃痛感让郎中丢下了手里的匕首。 “谁?谁敢捣乱?” 沈晚清冷且带着愤怒的声音响起:“庸医!” 沈晚走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陆真一个箭步冲了进来,脸上尽是着急之色的把谢苗护在了自己身后:“你没事吧,别怕,我们来了,没有人会砍你的手指头。” 庸医愤怒的看着沈晚:“我怎么是庸医了?” 沈晚眯起眸子:“凭你要砍谢苗的手指你就是庸医。” “不砍你等着她毒发身亡么?”庸医梗着脖子倔。 沈晚冷笑。 谢娇一见沈晚来了,心里暗道不好,眼珠子一转,赶忙道:“沈晚,你和我妹妹真的是好朋友么?如果真的是好朋友,你怎么能忍心看她毒发身亡呢?” 谢家父母上前,黑着一张脸:“沈姑娘,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请你不要插手。” 司雪衣也看不惯哪里都有沈晚参与,他肃着张脸:“沈晚,请你离开。” 沈晚看着他们冷笑:“你们是当事人么?你们都没有询问当事人的意见,有什么资格替她做决定?” 沈晚转头问谢苗:“你愿意被砍掉手指么?” 谢苗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愿意!” 谢家父母急眼了:“她就是个小傻子她懂什么?” 谢苗被小傻子三个字刺激到了,大声吼了一嗓子:“我不是傻子,我就是不愿意剁手。” “难道你想毒发身亡么?”谢母吼着,虽然她厌恶这个蠢货女儿,但是也没想让她死啊。 大木从陆真身后冒出个小脑袋,奶声奶气的开口:“谁说她会死的呀?把聪明伶俐、医术高超的我放到哪儿去了?” 大木摇着小脑袋:“谢苗姐姐,我来帮你。” 谢苗自然知道大木的本事,她好像看到了希望,连忙点头。 谢娇的脸上是不屑的神情:“妹妹,我看你是糊涂了吧,一个小屁孩儿懂什么啊。” 谢家父母也跟着附和:“谢苗,我看你是被沈晚给洗脑了,竟然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个孩子。” 这些话缠绕在谢苗的脑子里,几乎让她崩溃了。 好脾气,很包子的谢苗吼了一嗓子:“我愿意,我就要让大木给我治手,我就算是死了跟你们也没有关系。” 这话气的谢母喘着粗气:“好,谢苗,你的翅膀是硬了啊,你要是死了,没有人给你收尸!” 说罢谢家人转身离开。 谢苗的脸色白了,陆真握着她的肩膀轻声的柔和的安慰着:“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沈晚带着谢苗回到了家宅。 大木严肃认真的小脸儿给人信服感。 他先给谢苗喂了一个解毒丸,然后让沈晚从空间里取一些东西:“娘亲,我要麻醉针,还有手术线……” 谢苗和陆真听着这陌生的词有些疑惑。 沈晚把东西提前准备好了。 打完麻醉针的谢苗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大木先给谢苗用消毒的东西处理好了伤口处,然后用手术线认真细心的缝在了一起,最后上了一层药。 陆真看的惊讶连连:“手指也可以像缝补衣服一样?” 大木点点头:“当然啦,你放心,没问题的,谢苗姐姐的手指割的并不深,我的技术很厉害的,三日后就会好的。” 谢苗见自己的手指保住了,也没有毒发身亡,她松了口气,想到自己爹娘的行为真的寒心,她又想到什么,问:“我还能参加宫里的御用琴师大赛么?” “可以,这段时间好好保护你的手。”沈晚道。 谢苗的眼里升起了希冀的光芒。 陆真一向温和的脸上闪过愤怒的神色:“沈晚姑娘,这次的事一定有人故意害谢苗。” 沈晚赞同:“应该是谢娇,不过谢娇很聪明,应该不会亲自动手的,应该是利用别人。” “至于利用的谁,我们……”沈晚眯了眯眸:“会有法子查到的。” 沈晚让谢苗直接去大理寺报了案。 大理寺的人得知之后迅速重视起了这件事。 但是谢家父母得知之后直接来到沈晚家找到了谢苗,盯着她用纱布缠上的手指,还以为被剁掉了呢,冷笑:“谢苗,你的手指不一样还是没有保住,你被沈晚骗了吧!” “还有,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闹大了?” “你为什么要报官?” “娘,我被人害了,为何不能报官?我要找出凶手啊?”谢苗噙着眼泪不可思议的问。 谢母道:“你报了官,不就让别人知道了你是断指了?丢不丢人!” 第503章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谢母得知谢苗因为此事闹到了官府,气的跑到沈晚家来找谢苗:“谢苗,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你竟然给我闹到了官府去,你嫌不嫌丢人?你这是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断指的女子是不是?” 谢苗听着这番话,脸上堆着失望的神色:“娘,我被人害了,你不想帮我找凶手,反而帮那凶手逃之夭夭,就是为了你所谓的面子?” 谢母觉得跟谢苗说不到一起去:“你只是断了一根手指头罢了,又没有伤及性命。” 沈晚听了这话,唇角勾出一抹讥讽的笑容:“谢夫人这话说的不错,既然如此,我有一个法子让谢苗的手指好起来,也能保全了你们家的荣誉。” 闻言,谢母疑惑的看向她:“是什么?” 沈晚把自己胡编乱造的说辞吐了出来:“我会伤口转移大法,不如将断指转移到谢娇的身上,反正谢娇现在也没有亲事,而且她也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应该无所谓的吧。” 此话一出,谢母的反应特别强累:“那怎么行!谢苗怎么能比得上谢娇!” 沈晚知道谢娇乃是谢母的外甥女,当年谢母的亲生妹妹临死之前,把谢娇交付给她照顾,谢娇是个才女,才貌双全,是谢家的门楣。 沈晚冷笑。 谢苗听了这话,心里生出了失望和绝望:“娘,原来在你心里,我真的不如谢娇。” 被戳穿心思的谢母一怔,脸上臊的很。 谢苗的手攥起来:“我一定要报官,这件事母亲就不要管了。” 谢母一甩帕子:“行,我倒要看看你能作成什么样。” 沈晚使了个计策,在琴院下的茶楼里同谢苗道:“稍后我们上去,你那把琴上我用旁人看不到的精粉细细的养护了你的那把琴,谁若是在上面动了手脚,必然会留下指印,我们对比谁的指印能同琴上的对上就行了。” 说完她便用余光扫了眼琴院的琴童,见他上去通风报信去了。 沈晚等人悄悄来到琴院的隔壁间,这里早已埋伏好了人,就等着凶手的口供了。 果不其然。 她们听到琴童打小报告的声音。 教琴先生听了这话,不由的瞪大眼睛:“什么?谢苗的琴上还有这样的猫腻?快,赶快给我拿个抹布过来,我得把这琴上的手印擦干净,不能让她们知道是我下了毒。” 话落,房门被人踢开。 大理寺卿一行人出现在教琴先生面前:“竟敢毒害谢家千金,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看你如何狡辩!” 大理寺卿雷厉风行直接把教琴先生拿下带走了。 沈晚拦住了大理寺卿:“这教琴先生和谢苗并无太大的瓜葛,想来背后定有其他人指使他。” 大理寺卿恍然:“沈晚姑娘且放心,到了我大理寺的就没有审不出来的。” “恩。”沈晚基本确定了背后之人。 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沈晚便听说大理寺卿亲自去谢府了,把谢苗给带走了。 谢苗一直死不承认,而且还狡辩是非,说是教琴先生看中了她的美色,就是因为她抵死不从,所以她才把这屎盆子往她的脑袋上扣的。 谢家父母得知了这件事,二话不说跑到沈晚家找谢苗:“谢苗,你姐姐现在被抓起来了,现在只有你能帮助她了,你只要跟大理寺那边说一声你姐姐就会无罪释放了。” 闻言,谢苗心灰意冷:“爹娘,我变成这幅样子就是因为谢娇,你们非但不怪她,反而让我救她出来?你们这样做真的对么?” 谢母沉着一张脸:“你姐姐对你那么好,经常在我们面前夸你,体谅你,你一定是做了什么伤你姐姐心的事她才这样对你的。” 谢苗如遭了五雷轰顶般:“我是绝对不会替她求情的,她既然害了我,就应该付出代价!” “好,好。”谢母点点头:“我从今天开始没有你这个女儿。” 谢母转身离开了,后来沈晚听说谢家人去找司家了。 沈晚挺想让谢苗死心的,她便把这件事告诉了谢苗。 谢苗还对司雪衣抱有希望呢,她天真的开口:“如果雪衣哥哥知道是谢娇害的我,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沈晚失笑没有说话。 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悟的。 两日后,沈晚在家里看到了谢娇,对于谢娇能够顺利出来沈晚一丁点都不惊讶。 司家在京城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谢娇打扮的异常娇艳,她拧着腰来到谢苗面前,压低的口吻是挑衅的:“谢苗,你是不是以为我出不来了?不好意思啊,我还是出来了。” 她眉眼流转,又故意问:“你知道是谁把我救出来的么?” 谢苗死死的瞪着谢娇,就听她炫耀的话在耳边响起:“是司雪衣司公子啊,他说相信我不是害你之人,还说我是被你冤枉的,好生的安慰了我一番呢。” 谢苗怒道:“不可能,雪衣哥哥怎么会相信你这个蛇蝎心肠女人说的话!” 谢娇笑靥如花:“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 “对了。”谢娇看着谢苗缠着纱布的手:“你断了手指一定无法弹琴了吧,不过妹妹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入宫成为御用琴师的。” 谢苗气的伸手去推谢娇,谢娇本想还手的,余光忽然瞥到了门口司雪衣的身影,于是她顺势倒在了地上。 见此,司雪衣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谢娇扶了起来,谢娇软骨头一样的靠在司雪衣的怀里,泫然泪下:“没事的,司公子,我妹妹的手指断了,我来探望她,她也许是心里气不顺,所以才把气撒在我身上,我是姐姐,应该让着她的。” 司雪衣听了这番解释的话更加愤怒了:“谢苗,你断手指跟谢娇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希望你能管住自己的嘴,不要胡说八道。” 说完就扶着谢娇往外走。 谢娇回头给了谢苗一个挑衅的笑容。 沈晚递给谢苗一个帕子:“现在看见了?司雪衣根本不会站在你这边。” 谢苗捏着帕子,还是不死心的开口:“不,雪衣哥哥一定是受了迷惑,是谢娇在雪衣哥哥面前胡乱说话了。” 沈晚:……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第504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沈晚不再多说什么。 她看着谢苗伤春悲秋的样子,赶忙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谢苗,让大木看看你的手,三日后便是选御前琴师的时候了,你要全力以赴。” 谢苗一听沈晚这话不由的鼓起了勇气,连眼神都变的不一样了:“是,我要全力以赴,我知道谢娇伤我的手就是为了让我无法选上琴师,我是不会让她如意的。” 大木听了沈晚的话跑来给谢苗看手上的伤口。 她的手上有一条淡淡的粉色。 大木让她按照自己的指令操作:“伸手,握拳,对,旋转五根手指头。” 谢苗按照他所操作的演示了一遍。 大木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娘亲,我就说我的医术乃是天下无敌的吧,她的手已经没有问题了。” 他又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掏啊掏的,掏出来一个药瓶:“这是去疤痕的药,每日涂三次,三天之后就好了哟。” 谢苗接过,万分感谢。 沈晚同谢苗道:“你一会儿便去姜大师那边学琴,练练曲子。” “恩。”谢苗重重的点头。 很快便到了选拔琴师大会的日子。 让沈晚惊讶的是她万万没想到徐芙竟然也邀请了她。 既然被邀请了,沈晚正好也想去看看,给谢苗加油打气。 皇宫金碧辉煌,空气中凝着紧张的气氛。 此次参加琴师选拔大赛的共有三人。 谢娇、谢苗还有另外一个姓张的世家千金。 朝臣、客卿们等等最先落座。 司雪衣白衣胜雪,宛如谪仙一般,沈晚只淡淡的扫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表面人模狗样的,实则就是个黑心的。 不多时,徐芙身边的太监总管拿着名单上来了,给徐芙过目。 徐芙上下扫了一眼,看到谢苗的名字时凤眸里闪过一抹惊讶:“竟然还有谢苗这个小丫头,她会弹琴?” 谢娇盈盈起身:“回皇后娘娘,小妹的确会弹琴,只是……今日却来不了了。” 闻言,徐芙的眼底闪过抹疑惑之色:“噢?为何?” 谢娇声音绵绵柔柔的:“因为我小妹的手被割了,受伤的手包不住被截掉了。” 徐芙眼底闪过惊讶之色:“那真是可惜了,那为何不把名字划下去?” 谢娇故意把话说的模糊:“小妹估计双自欺欺人,不想认清楚事实吧。” 话音刚落,就见门口出现一个人影,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谢苗。 谢娇看到谢苗,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之色,随即笑道:“妹妹你怎么来了?是来观看琴师大会的么?妹妹,你这是何苦呢?你也无法弹琴,这样看着心里该多难过啊。” 谢苗组织了下语言,把沈晚教给她的话说了出来,她用疑惑迷茫的眼神问向谢娇:“姐姐?你说什么呢?我的手的确是受伤了,但是没有断啊。” 说着,谢苗朝她伸出一双手晃了晃。 谢娇看着她完好无损的手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谢苗不理会她惊呆的神色,而是朝皇后拂了拂身子:“皇后娘娘,我是来参加御用琴师笔试的。” “好。”徐芙点点头,不过也没抱多大希望,因为谢苗一直都是不学无术的。 第一个弹琴的是张小姐,虽弹的好听,但是觉得平平淡淡,再加上她紧张,琴隐中没有什么感情,徐芙神色平淡。 第二个弹琴的是谢娇,她的感情和技术都非常好,徐芙的眼底浮现了一抹赞赏之色,众人更是对她夸赞有加,谢娇心里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大家都知道谢苗是不学无术的,所以谢苗坐下来时,大家并没有多大的期待,有的人还在交头接耳呢。 可就在谢苗弹响了第一个音的时候,众人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全都看向谢苗,或惊讶,或赞赏,或不可思议。 就连漫不经心的徐芙都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谢苗。 一曲毕,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鼓掌声响起:“弹的也太好听了吧。” “真的是震撼啊。” “是啊,之前怎么不知道谢苗的琴技这么好啊。” “我觉得她的琴技被称为是第一才女也不夸张。” 谢娇听着这些话,一颗心好似被拳头死死的攥在了一起,谢苗一向都是被她踩在脚下的。 可是今日,众人却忽视了她,把谢苗夸上了天。 她无法忍受。 徐芙亲自鼓了掌:“不错不错,谢苗,你真的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啊。” 说着,又看向司雪衣:“雪衣,你还真是有福气啊,将来能娶上这样一个才女。” 司雪衣站起来拱了拱手,心情复杂的看着谢苗,她怎么忽然变的这么优秀了? 结果可想而知,徐芙将谢苗册封了宫廷御用琴师。 谢娇的手掐进了掌心里。 谢家父母得知这个结果非常惊讶,但她们非但没有恭喜谢苗,反而责怪她:“谢苗?你的手好了为何不告诉我?” “谁允许你当上这个琴师的? “这是谢家的大事你为何不跟我们商量商量?” 谢苗喜悦的心情被父母的这番话冲散了些许:“为何要商量?我为何不能当这个琴师?” 谢母板着一张脸:“你刚才应该故意弹的坏一些,应该把这个机会让你给姐姐,你姐姐长的比你漂亮,比你优秀,她若是再有了御用琴师这个身份,一定会锦上添花的。” 谢苗气的尖叫了出来,眼泪也随着飙了出来:“我不!我凭什么让给她?我不要!” 说罢便哭着跑了出去。 沈晚看到这一幕冷讽的看着谢家父母。 谢苗在沈晚住了几日之后,这期间谢家人来找过她很多次,希望她回家,但是谢苗始终不愿意回去。 这日,谢家管家过来哭哭啼啼的:“谢苗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回家么?夫人,夫人她生病了啊,现在卧床不起啊。” 谢苗一听这话,将谢母所有伤她的话全部抛到了脑后,想都不想的回去了。 见此,沈晚也没有说什么,她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谢苗的性子是离不开谢家的。 又是过了几日,京城世家们竟然举办了一场宴会,打的是欢迎尉迟归来的名义举办的宴会。 沈晚心里清楚,这是一场鸿门宴,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505章 让他们服气! 沈晚自然知道此次的宴会乃是一场鸿门宴。 不过她不担心,她相信尉迟会扭转乾坤。 这次的宴会也邀请了沈晚。 他们的马车朝一处偏僻的地方走着。 沈晚掀开帘子,扫了一眼:“愈走愈偏啊,什么宴会竟然在这边举办?” 鬼影早就将这件事调查的清清楚楚了:“沈晚姑娘,这次的宴会在一个庄园举办,此次举办宴会的人是行王那边的人,也是故意想给迟王一个难堪的?” 沈晚听了这话,掀了掀唇角:“难堪?” 鬼影面无表情,脸上露出一副对那群人无奈的神情:“他们认为主子在大凉什么都不是,表面上是宴会,实则只是想让迟王和行王较量一下,然后让大家看看主子是个什么都不是的王爷,这样一来便同行王有了明显的对比,借此来打压主子。” 沈晚爽朗的笑笑:“原来如此,那他们这次的如意算盘可真的是打错了。” 说着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庄园,庄园广阔且清雅,的确是个好地方。 尉迟沈晚二人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到了。 他们看到尉迟故意装作不认识。 站在尉行泽行王那边的世家邹家的公子扫了尉迟一眼,故意挠了挠脑袋:“这谁啊?怎么还戴了个面具出来呢?该不会是没脸见人吧。” 话刚落,一阵罡风猛的席卷而来,邹公子被强大的内力吸附了过来,啪的一个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尉迟提起他的脖领子,声音夹冷,好似从冰寒之中爬出来的冷王:“现在,认识本王了么?” 既然有人想落他的面子,那么尉迟不介意先拿这个人开刀。 邹公子觉得自己要被掐死了,他原以为后回来的迟王乃是一个软包子,随便怎么捏都行呢,没想到如此厉害。 邹公子红着脖子,剧烈的咳嗽着:“我,我认识,认识,您是迟王,迟王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听到这话,尉迟的神情松动了些,他一把将邹公子如丢抹布一样丢开。 邹公子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人群之中。 尉迟往前走了一步,一袭玄衣的他泛着冷冽的气息,迸发出来的气势压倒在场所有的人,他环绕了一圈,问:“现在,还有人不认识本王么?” “认识,认识。” “见过迟王。” 听了这些声尉迟凉凉的点点头,迸发着主长一切的气场:“宴会开始!” 尉行泽万万没想到他的性子如此暴虐,方才就连他都被惊到了,他噙着温和的笑走到尉行泽面前:“皇弟这般做会留下不好的名声的。” 尉迟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本王不在乎那些虚的,本王在乎的是绝不能让别人把本王的脸往地上踩。” 想到什么般,尉迟拍了拍尉行泽的肩膀:“方才那位邹公子是兄长你的人吧,行事作风倒是和你不太像,挺丢人的,兄长没事多多管教管教自己的人什么叫做礼貌和尊重吧。” 尉行泽被这番话臊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回到自己的圈子,目光凉凉的扫了眼邹公子:“丢人现眼。” 邹公子低垂着脑袋:“行王,是我冲动了。” 今日此举,别人只会认为是尉行泽让邹公子这样做的。 邹公子被尉行泽训斥了,更加憎恨尉迟了,他张罗着:“咱们光是吃饭喝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咱们来个吟诗作对,如何?” 众人欢呼着,十分赞同。 邹公子举着一杯酒来到尉迟面前,一副服软的神情:“迟王,方才那件事真的是不好意思,这杯酒我敬你,就当是我赔不是了。” 尉迟饮下,表示这件事翻篇了。 邹公子的眼珠子转了转:“迟王,今日这宴会便是为您和行王准备的,早就听闻迟王您文武双全了,不如让我们开开眼界如何?” 尉迟知道这位邹公子忽然的示好道歉就是为了让他加入他们设计的比拼陷阱里,想让他当众出丑。 此举正得他意。 尉迟黑眸流转:“看来本王不好让大家扫兴。” 站在尉迟这边的家族有些担心了。 “迟王被放逐了这么久,听闻就是个只会打仗的莽夫。” “是啊,看来这次必输无疑了。” 邹公子见他答应了,安心了:“我们让迟王和行王现场为大家作诗如何?” “好,今日我们有幸看到二位王爷现场作诗,乃是我们的福气。” 邹公子亲自拿来了笔墨纸砚。 尉行泽行云流水般唰唰唰的写了出来。 尉迟慢了一步。 邹公子先把尉行泽的念了出来,这样有对比才有伤害。 众人纷纷夸奖,夸赞尉行泽作的诗颇有唯美的意境可言。 鬼影将尉迟作的诗念了出来,结果众人惊呆了。 因为尉迟所做的诗跟家国、战争有关,听的人是热血沸腾。 很显然,尉迟赢了。 尉行泽的色脸都白了,他引以为傲的文采竟在尉迟面前化成了粉末,他的手攥成了拳头。 邹公子也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他忽然想到什么,继续给尉迟戴高帽:“迟王,我早就听闻您在大凉帝国乃是赫赫有名的战王,不知道能否请求您帮一个忙呢?” 尉迟看向他,用眼神示意。 邹公子一副谦卑的态度:“庄园内有一个猛兽园,里面有一只老虎,它非常的暴怒,性子却是孤僻的,它躲在山洞里许久了,我们担心它不吃东西,能否请求战王进去将其猎出来?” 沈晚听了这话,眉眼一跳。 猛兽! 说真的,她光是听到这个词便已经浑身发冷了。 她握住尉迟的手:“要不要让然安……” “相信本王。”尉迟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站在尉迟这边的世家不高兴了:“猛兽太过危险,邹公子,你这样太过分了。” 邹公子一副迷茫的样子:“怎么了?我是相信迟王啊。” 上官娆拧着帕子不知说什么好。 这就是两个王爷之间的较量。 西林帝国对于这群人很是排外,对于这种后来的王爷自然是看不起的。 所以,尉迟要做到让他们服! 第506章 疯狂的报复 尉迟饮下一杯烈酒。 他站起来,气场威武的身躯让人不容小觑。 他环绕了一圈,这次的宴会,他只有一个目的:让这帮人服!以后不要搞这些有的没的试探他。 这种事让他厌恶。 “好。”尉迟答应下来。 沈晚深呼吸一口气。 众人跟着尉迟邹公子来到了庄园的猛兽园。 这处庄园最开始便是一个猛兽森林。 后来,一些猛兽都被打败了,所以他们将这处森林建造了成了庄园。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些猛兽自己刨了几个坑常年蜗居在此处。 之前有过猛兽出来伤人的事发生,所以他们将此处拦住了。 众人离猛兽的洞口很远。 迎向众人的有好几个洞口。 邹公子的眼珠子转着,一看肚子里便存了一堆坏水。 “就是这个洞。” 尉迟进入洞口之前深深看了沈晚一眼。 这一幕在上官娆眼里十分刺目,恨不得把沈晚剐了。 在尉迟进去之后,司雪衣忽然看到洞口上刻印了一条蛇的印记。 他清仙般的眸倏然眯起:“不好!表兄进的不是虎的洞,而是蟒蛇的洞口。” 闻言,其他人惊讶的出声。 “什么?蟒蛇的?” “我早就听说过这些蟒蛇,听说它们都是有剧毒的。” “真的?那惨了。” “听说里面有十几条毒蛇呢。” 司雪衣一张脸青白交加,冷冷的看着邹公子:“你是故意的?” 邹公子露出一副茫然的样子,还用手挠了挠脑袋:“啊?蟒蛇的么?我不知道啊,难道是我记错了?” 说着,咧嘴一笑:“我知道了,一定是方才迟王掐的我脑子有点不好使了,所以弄错了。”邹公子的脸上还噙着欠揍的笑容。 沈晚瞬间怒了,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揪住邹公子的脖领子,力大无比的把他往洞口的方向拖:“记错了是么?很好,那咱们便一起在这儿等着迟王出来吧,他若是没有出来,那么你就进去。” 谁都没想到沈晚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对待邹公子。 邹公子是尉行泽的人,尉行泽不可能不管,他拦在沈晚面前:“沈晚姑娘,抱歉,邹他也不是故意的,可不可以放过他?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 就在大家都以为沈晚会给尉行泽面子的时候,沈晚忽然笑了,伸出食指朝邹公子摇了摇:“不好意思了,行王,你的面子我给不了,我放过他,谁放过迟王?” 说着,沈晚直接把人拎了进去就那么守在门口。 邹公子脸色惨白,他试图从沈晚手里挣脱逃出去,却发现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因为沈晚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一刻钟过去了。 洞口里没有动静。 两刻钟进去了。 洞口里还是没有动静。 众人议论纷纷:“迟王进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出来想来是出事了。” “我觉得也是,我早就听人说了,那一条蟒蛇赶上人的一条手臂粗了。” “悬,我看啊,死了。” 就在这时,一阵窸窣的声音响起,沈晚紧张的看向里面。 只见尉迟竟然完整无好的出来了,身上的衣裳也弄脏了,脸上还有不少血,想来是蟒蛇的。 沈晚看到尉迟,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下了,她上前:“你没事吧?” 尉迟宽厚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没事,里面的蟒蛇都被本王给杀死了。”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尉迟的眼神变的恭敬且恐惧。 那么多蟒蛇,而且还是带有剧毒的。 竟然全都被尉迟给杀死了。 沈晚笑了:“我就知道你可以。” 这时,这个洞口忽然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一条漏网之鱼的蟒蛇爬了出来。 邹公子看到这条蟒蛇,眼珠子转了转,满肚子的坏水,他忽然一个力道冲到了沈晚跟前,伸手去推沈晚,想把沈晚推入蛇洞里。 谁曾想,沈晚的反应极快,竟直接抬脚把邹公子给踹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直接把人踹到了洞口。 爬出来的大蟒蛇看到一个活人兴奋的不得了,直接用长长的尾巴将邹公子卷了进去。 邹公子恐惧的尖叫声响起,随即戛然而止。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一个个捂住嘴巴:“我的天。” “邹公子这是被蟒蛇吞了?” “我的天啊。” “太可怕了。” “咱们赶紧离开这儿吧。” “这邹公子死了,怎么和邹家人交代啊?” 众人同情的看向沈晚:“沈晚倒霉了,邹家人不会放过她的。” 尉迟紧紧的拉住了沈晚的手,握了握,给她安定。 尉行泽闭了闭眼,没想到今日竟闹出了人命。 尉迟环了一圈,冷冷道:“宴会,可以结束了么?” 不等众人回答,尉迟带着沈晚转身离开。 上官娆盯着沈晚的背影,又盯着蟒蛇的洞口心里勾出一个计划。 散了宴会之后,上官娆特意去了邹家添油加醋的说了这件事。 邹父得知自己的儿子死了,伤心欲绝,同时十分痛恨尉迟和沈晚。 尉迟是王爷,再加上他儿子不是尉迟亲手害死的,他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他想对付沈晚这样一个弱女子可真的是太简单了。 邹父猩红的眼死死的瞪着:“既然你让我失去了儿子,我也让你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儿。” 过了两日。 孩子们都正常继续去私塾上课了。 沈晚到了时辰前往私塾接几个小家伙下学。 她等了一会儿就见大木和三森都出来了,因为他们学的课程是不一样的,所以并不在一个学堂里。 起初,沈晚还以为然安只是磨蹭,后来等了将近两刻钟都不见人出来,沈晚的眼皮跳的厉害,心中生起了不好的预感,她让大木他们先回家,自己跑到学堂内找人。 然,她在地上看到了被迷昏的阿绝。 然安的小背包也散落在了地上。 沈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叫醒了阿绝,眼底堆着着急:“阿绝,然安呢?” 阿绝猛的站起来,头还有点晕,身子晃了晃,脸色发白:“姐姐……我好像把姐姐弄丢了,方才我和姐姐口渴了,私塾的书童就给了我们两杯水,我就晕倒了,一定是那个书童把姐姐拐走了!” 第507章 然安阿绝相继失踪 阿绝忽然意识到什么,小小的身子恍恍惚惚的,往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晚姨,抱歉,是我没有看住姐姐。” 沈晚没有怪他:“这件事不怪你,你中了强烈迷魂药,自然无妨与之抗衡。” “我要找到姐姐。”阿绝的小手攥成了拳头。 “我想想。”沈晚坐下来,脑子里好似打结了一样。 阿绝想到什么:“晚姨,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什么事?” “就是,三森不是能够预知家人的危险吗,为何现在却……”阿绝边问边观察着沈晚神色。 沈晚垂着眼睛:“因为西林帝国乃是蛊虫之都。” 阿绝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沈晚继续淡淡的开口:“当初三森还是无名的时候便是被蛊虫压制住了,所以对蛊虫有着很强大的心理阴影,人一旦有了心理阴影,所有的本事就都使不出来了。” 就好比有的人看到了惊恐的事情晕了过去,待再醒过来后就不会说话了一样。 其实这个人是可以说话的,只不过,他心理认为自己不能说话,所以渐渐的不说话了。 阿绝了然的点点头,很抱歉的开口:“是我错怪三森了。” 沈晚摇摇头,她把阿绝送了回去,跟他说她和尉迟先找线索,阿绝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一般,还是个孩子,若是贸然跟过去一定是拖后腿的。 尉迟得知宝贝女儿失踪了,黑曜石的眸涌着熊熊的怒火,他攥着马缰绳,几乎没有犹豫的锁定了人选:“必然是邹家人,邹父得知他儿子死后便安静的可怕,这种安静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是冲着报复来的。” “邹家!”沈晚愤怒的捏起了拳头,她从空间里提前取出一枚真话符,真话符一个月只能用一次,为了然安,沈晚自然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 沈晚和尉迟一行人直接来到了邹家,将门叫开,邹管家看着二人:“你们二位?” 话还未完,尉迟冷冷的推开管家,径直朝里面走去。 邹老爷看到他们来势汹汹的样子,眉眼一跳,猜出来两个人过来的原因了,但是他却面上不显,憎恨的眼神在沈晚的身上一闪而过,然后凉凉的看向尉迟:“原来是迟王,迟王驾到不知有何要事?” 尉迟开门见山:“邹老爷,然安在哪儿?” 邹老爷还以为他们会采用迂回的法子问呢,谁曾想竟这般直接,倒是打了个邹邹老爷一个措手不及。 他微微一愣:“然安?什么然安?然安是谁?” 沈晚看着邹老爷老狐狸一样的面容,眯起眸子,声音凌厉:“你少跟我装蒜,你把我女儿藏到哪儿去了?” 邹老爷不悦的一甩袖子:“原来是来胡搅蛮缠的,来人,把他们撵出去。” 说罢,邹老爷转身就走。 沈晚错身躲过了家丁们的碰触,她一个箭步追上了邹老爷,趁他不注意迅速在他后背拍了下,同时不着痕迹的将看不见的真话符贴了上面。 邹老爷愤怒的转过身,对上沈晚那双漆黑的眸下意识将暴躁的话吞了回去。 沈晚的黑眸定定的看着他:“我女儿然安究竟被你弄到哪儿去了?” 邹老爷本来想闭嘴的,但是脑子却控制不住的吐了真话:“呵,你女儿被我丢进了万蛇窟,我儿子便是被蛇害死的,那么我也要让你女儿饱受这个死法。” 邹老爷说完这话就愣住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我怎么说了出来?” 沈晚和尉迟来到万蛇窟。 此处乃是西林帝国的禁地,外面有重兵看守,一般人不得入内。 尉迟打倒了守在禁地的守卫和沈晚闯了进去。 他们站在高高的山峰上,望着宛如深渊的万蛇窟,一颗心坠入了深渊:“然安懂兽语,倒是不担心她会被蛇咬死,但是这么高的地方,即便没有被咬死,也会被活活的摔死的。” 沈晚的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我的然安。” 尉迟握紧她的手,他环绕了一圈,总觉得他的女儿不会轻易的死去。 “我没有闻到血腥味儿,我们先在附近找找。”尉迟拉着沈晚的手四处寻找,但是他们找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有找到人。 沈晚心灰意冷,尉迟看她薄薄的绣鞋已经磨破了,脚趾头都露出了,而且还有一点点的血丝,他心疼坏了,立刻把沈晚打横抱起,态度强硬:“先回去歇息。” 沈晚疲倦的点点头,他们回去之时已经是晚上了,见没有带然安回来,大木他们都非常失落。 深夜,得知在万蛇窟消失的阿绝一个人悄悄的跑了过去。 他看着万丈深渊,望了望挂在天边的月亮,眼里浮了一抹坚定之色。 他将提前准备好的缰绳拴在了一处坚硬的石头上。 他慢慢的爬了下去,无数条蛇瞬间将他包围住。 阿绝小小的身子被万蛇的毒液刺破,淋在他的身上,阿绝痛苦的瞪大了双眼,万万没想到自己将殒命在此。 就在阿绝即将坠入深渊之时,一道内力忽然灌了下来,阿绝的身子飘了起来,被人捞了起来。 阿绝在昏过去之前看到了关让那张阴柔的脸。 阿绝失踪,沈晚和尉迟焦头烂额。 “这孩子,大半夜的出去找人怎么不跟我们商量商量?”沈晚不由的抚住额头:“现在然安没找到,阿绝也不见了。” 沈晚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再去万蛇窟附近找找。” 话刚说完,鬼影满脸严肃的走了过来:“家外面被人……” 沈晚拧起眉头,走了出去,看到门口摆满了花圈和挽联,上面写的话都是祭奠然安什么的。 沈晚看着这如此晦气的东西,无比愤怒,一脚将其踢开:“真是过分!竟然如此诅咒然安。” 尉迟黑曜石的眸涌动着愤怒的光:“看来这是邹家人做的。” 他叫来鬼影,冷声吩咐着:“邹家公子死了之后还未举行丧事吧。” “是。” “带着硫磺去山洞把邹家公子的尸体从蟒蛇腹中取出来送给邹家。”尉迟的声音狠戾,墨黑的眸涌动着一层薄怒和腹黑。 第508章 较量开始 “是。”鬼影说着,手臂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蟒蛇吞人都是囫囵吞枣的。 即便是从蟒蛇腹中取出来,那人也是不能看的。 主子真是狠戾,不过这样对付邹家,还真是痛快啊。 鬼影的动作很快,把蟒蛇和刨出来的邹公子的尸首丢在了邹家门口,而且也很是贴心的送了很多花圈,挽联等等。 邹家人看到后十分愤怒,直接一纸状书告到了徐芙那边。 徐芙得知此事后将尉迟沈晚和邹家人全部叫到了宫里来。 邹家人乃是尉行泽的人。 沈晚想到了徐芙会偏向邹家人,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会偏向到这个地步。 徐芙翘起护甲,不甚在意的开口:“沈晚,不管怎么说,邹家少爷的死也是造成的,这邹家家主为儿子报仇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者说了,不就是一个女娃娃么,还能比得上邹家公子身份尊贵?” 徐芙又淡淡的看向尉迟,拿出母亲的威严呵斥道:“迟王,你也是的,为了一个女娃娃如此大动干戈,你要记住,以后你的孩子只能是你和上官娆生的,别把不三不四的孩子都往自己身上揽,平白坏了紫焰帝国的血统。” 尉迟黑曜的眸染着抹猩红之色:“皇后的血统真是尊贵,血统里流淌的是无情无义。” “你放肆!”徐芙愤怒的瞪着他,又看向沈晚:“本宫看,你现在之所以这般没礼貌是因为身边有人挑唆你吧,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学。” 沈晚攥紧拳头冷冷的看着徐芙。 徐芙悠闲的品了口茶,淡淡道:“这件事是你们自己的恩怨,本宫不管,你们自己解决去。” 尉迟还想说什么,沈晚悄然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咱们走吧。” 离开皇宫,沈晚神色严肃,淡然的同尉迟说:“现在西林帝国几乎被你母后架空了,西林帝国的皇上我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这位皇后不简单,你觉得你能和她说出个一二三来么?” 沈晚继续道:“这件事,徐芙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互相咬呢。” 尉迟的拳头攥了起来:“看来想要拔掉她的爪牙,必须先把她身边那些阿猫阿狗都铲除掉啊。” “你是指……”沈晚问。 尉迟漆黑的眸染了抹能够笼罩天地之间的黑雾:“一切站在许芙身后同本宫作对之人!” 沈晚仿佛看待他的身后长出一双黑色的翅膀。 “林镐林允那边呢?他们那边也有站在他那边的朝臣。”沈晚道。 “他们自然是收买为之。”尉迟意味深长的开口:“人心,向来是最难收买的。” 沈晚知道尉迟的打算了。 经过这件事,尉迟这是准备正式和徐芙开战了! 收买林家一脉,打压尉行泽一脉,肃清自己一脉。 不得不说,这个思路的确是稳准狠! 尉迟和沈晚再次找然安和阿绝仍然没有结果。 当天夜里,邹家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邹家的院子里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蛇,这些蛇爬进了米缸里,花瓶里,吓的家丁们连连尖叫。 第二天早上,家丁发现邹老爷死在了家中,是活生生被蛇给咬死的。 家丁干妈报了官,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一夜之间,那些蛇竟然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似的。 但是邹老爷身上的咬痕的确是蛇的痕迹,而且是中了蛇毒而亡的。 所以官府只好定案是被蛇咬的,邹家人即便是有异议也没有法子。 沈晚和尉迟接到邹家老爷死亡的消息时十分惊讶,他们惊讶于邹老爷的死法。 竟然是被蛇咬死的。 心里的疑惑刚刚起来,他们便看到小然安完整无好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沈晚愣了愣,不由的揉了揉眼睛,发现不是幻觉,她高兴的跑了过去,蹲下来:“然安,你回来了?太好了,你没事吧?” 然安摇摇头:“娘亲,我没事。” 尉迟也松了口气,他带着然安来到了房间,问:“怎么回事?你是怎么脱险的?” 小然安道:“那日在私塾,我被书童用药物迷晕了之后便被邹家人带到了万蛇窟,邹家人给了书童一笔钱,让书童把我丢下万蛇窟。” 沈晚光是听着便觉得心惊胆战,一股子后怕的感觉升腾出来,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 “我被丢下之后,我也以为我要死了。”小然安说到这儿,眼睛忽然亮了:“是雪云兽在关键时刻救了我。” 沈晚猛然想了起来:“是雪山那次救你的会飞的兽?” 小然安点点头。 沈晚呼了一口气:“原来如此,你没事就好,那邹家的事是你做的?” 小然安在沈晚的注视下承认了:“我这样做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们既然想要置我于死地,那么我就不会放过他们!” 听了小然安的话,尉迟和沈晚相互对视一眼,他们觉得小然安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之后变了不少。 沈晚又想到了什么,道:“阿绝为了找你,独自前往万蛇窟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闻言,小然安的脸白了白:“我去找他。” 小然安坐在雪云兽上,她找了整整一圈,包括万蛇窟下都找了却还是没有找到阿绝。 小然安闷闷不乐的。 邹家这一脉算是完了,尉行泽那边原本有邹家、胡家、宫家和孙家支持的。 现在邹家算是折了,就剩下胡家宫家和孙家了。 尉行泽十分郁闷,他的幕僚围着他:“没想到这个尉迟这么厉害,不声不响的把邹家给铲除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尉行泽温润的眸染了抹燥意。 “行王,尉迟那边可是有四个家族支持他的啊。” 尉行泽低垂着眸子想了一会儿,想到什么,冷笑:“那可不一定,人心都是可以变动的,那边四个家族会一直支持他么?” 幕僚听了这话便知道尉行泽野坐不住了。 这群幕僚离开之后,尉行泽让自己的心腹出去了一趟。 过了一会儿,尉行泽的后门进来了一个人。 此人悄悄的进了尉行泽的房间,脱下了斗篷。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家的谢娇,她盈盈拂了拂身子:“民女见过行王。” 第509章 司雪衣提亲 一个人悄悄溜了进来,脱下了黑色的斗篷。 斗篷下,谢娇那张娇俏的脸露了出来。 她声音娇柔,能酥到人的骨子里,朝尉行泽盈盈一拜:“妾身见过行王殿下。” 尉行泽的唇角照样弯起了一抹招牌的笑容:“过来坐。” “是。”谢娇的肩膀抖了抖。 她最是了解私下的尉行泽的人之一,看到他这幅样子不由的抖了抖身子。 她坐了下来,不是坐在尉行泽身边,而是坐在了尉行泽的前面。 她慢慢的脱掉了衣裳,任由尉行泽的一双手在自己的身上肆意的凌虐着。 待这一切结束之后已经是两刻钟以后了。 谢娇穿好衣裳。 尉行泽的唇角还是挂着招牌性的笑容:“听闻司雪衣为了你经常欺负你妹妹谢苗?看来他是对你有意思。” 谢娇忍着身上剧烈的疼痛,低垂着眉眼:“司公子的性子再如何冷清也是个男子。” 尉行泽的手掌轻轻划过谢娇的头,勾起她的一缕青丝,穿梭在手指上:“那还不是因为你是个美人儿,自古以来,英雄难逃美人关。” “谢家,你父母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尉行泽淡淡的问。 谢娇声音一如既往的娇软:“行王您放心,我父母那边自然是看不上被丢弃了好几年又中途回来的迟王的,我们谢家表面是站在迟王那边的,实则是站在行王您这边的,明面上站在迟王那边是为了更好的帮助您。” 尉行泽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有你们谢家帮衬着本王,本王自然是放心的,只是……你那个妹妹谢苗可不是本王这边的,真是头疼啊,她若是真的嫁给了司雪衣,这慢慢的,谢家岂不是也向尉迟那边靠拢了。” 谢娇知道尉行泽的话还未说完,她安静的等着。 “司家现在是紧紧的贴着尉迟那边。”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尉行泽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勾了勾笑容:“本王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谢娇疑惑的问。 “我要你嫁给司雪衣,嫁到司家去。”尉行泽笑:“只有这样你才能接触到一些机密的事情,才能搞垮司家。” 谢娇猛的抬起头来:“行王,您……我们……” 他们的亲密行为虽然还没到最后一步,但是……也很亲密了。 她本以为待尉行泽当上皇上以后,她会成为尉行泽的妃子,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让她嫁给别人。 尉行泽看着谢娇那张惨白的脸,伸出手指勾住谢娇的下巴,慢慢的抬起,一向温润的眼里噙着让人畏惧的光芒,声音飘飘的问:“你,不愿意?” 谢娇怎敢不愿意,只要想到尉行泽的手段,她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冷战。 “我愿意,能够为行王殿下效劳乃是妾身的福分。” 谢娇离开尉行泽府邸回到了谢宅,眼底凝了一抹坚定的光。 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犹豫了。 谢娇这几日一直闷在房中,谁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尉迟和尉行泽现在正式开战了。 尉迟来到司家做客,司家家主和夫人性子很温和,待尉迟很好,很是喜欢他。 他们谈到了关键的地方。 司家父母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司雪衣:“我说雪衣啊,咱们司家跟谢家的关系都这么亲近了,亲事也说了好几回了,你什么时候去谢家跟谢苗提亲啊?” 司雪衣的面容有些抵触。 然而,司家父母给他下了死命令:“我们会把提亲准备的东西给准备好,三日后是个良辰吉日,你直接过去。” 司雪衣知道是躲不过去的,只好答应下来。 三日后,司雪衣面无表情的来到了谢家提亲。 花厅内,谢家父母还未出来,只有谢娇一个人在花厅招待,她手里捧着一个茶杯,看到司雪衣,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喜和眷恋:“司公子,你怎的来了?” 司雪衣看着谢娇妩媚姣好的容貌,心里起了一层涟漪:“我,来向谢苗提亲。” 话音刚落,就听到砰的一声,谢娇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谢娇赶忙蹲下来去捡,手指还不小心割破了。 司雪衣赶忙跑过去,抓起谢娇的手:“你受伤了。” 谢娇缩回手,贝齿咬住下嘴唇,楚楚可怜,带着怨气看着司雪衣:“不用你关心,妹夫!” 说完就跑开了。 司雪衣看着她跑开的背影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时,谢家父母带着谢苗出来了。 司雪衣看到谢苗那张青涩,且泛着花痴的脸上,对她的厌恶更甚了。 他面无表情的说了提亲的事情,谢苗兴奋的不得了,娇羞的答应了。 就在这时,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 谢家父母关切道:“雪太大了,都已经到脚踝了,现在出去马车都走不了,实在是太危险了,司公子还是留下住一夜吧。” 司雪衣本来不想留宿的,但是脑子里忽然闪过谢娇那张漂亮的脸蛋,他的心里痒痒的:“好。” 司雪衣被谢家人安排在了客房,谢苗给他端茶倒水的,谢苗本来还想跟司雪衣说说话的,奈何司雪衣冷冷的开口:“已经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始终不好,你赶紧回去歇息吧。” 谢苗觉得司雪衣是在意她的名声,羞涩的离开了。 她离开后,司雪衣在房间里便坐了会儿便坐不住了。 他披着斗篷来到了谢娇的房间,敲门后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谢娇光着脚丫,正在往脚踝上涂抹着什么。 司雪衣看到这一幕呼吸一窒,他滚动了下喉结:“谢娇小姐,你怎么了?” 谢娇的眼睛红红的,衣裳也没有穿的很规整,露出一半的肩膀,雪白如玉,她声音娇软:“方才回来的时候情绪激动,太伤心了,所以不小心崴脚了。” 司雪衣心里微动。 谢娇站起来,伸手想去拿杯子,脚下没站稳,摇摇欲坠的,司雪衣急忙过去扶住了她,他只闻到谢娇身上好闻的香味儿,好像钩住了他的心脏,他忍不住问:“是因为我伤心的么?” 谢娇眼圈红红的看着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左右你的心都在我妹妹那里。” 第510章 成琴 司雪衣听着谢娇这番控诉的话,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再看着她那张妩媚娇俏的脸,一颗心只觉得滚烫,好像只能做点什么,要不然就要失去些什么了。 司雪衣一双手忽然抓住了谢娇的手,喉结滚动着:“谢娇,其实我心里喜欢的人是你,见到你第一面,我就被你迷住了,我不喜欢你妹妹,我不喜欢谢苗,我甚至十分厌恶她,她不及你的半根手指。” 谢娇早就看出来司雪衣对自己的心思了。 之前她对司雪衣都是欲擒故纵的状态。 现在她要实行谢行泽的计划。 所以,今夜她要破釜沉舟! 谢娇娇娇嫩嫩的手指忽然覆在了司雪衣的唇瓣上,柔情似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雪衣,今夜,我不想听到你提别的女子。” 司雪衣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他打横抱起谢娇朝床榻上走去。 星点的烛光忽明忽灭。 帷幔暧昧的落了下来。 次日一大早司雪衣便悄悄离开了谢娇的房间,同谢家父母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了,压根儿没看谢苗一眼。 司家和谢家联姻的消息迅速传了出来。 将于一月之后成亲。 沈晚得知谢苗要和司雪衣成亲之后也没有说什么,这件事早就在她的意料之内了。 她只是叮嘱谢苗,成亲之后不要以司雪衣为尊,要好好的爱自己。 结果谢苗却只是啃着手指头看着沈晚,一脸纯真的眨巴着眼睛:“可是我母亲说了凡事要以夫家为尊啊。” 沈晚听着这番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人最难改变的就是思想了。 沈晚只好叹气。 虽然她不看好谢苗这段婚姻,但是事已至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她还为谢苗准备了嫁妆。 这日,沈晚在家宅准备谢苗的嫁妆,大木他们忽然兴奋的开口:“娘亲娘亲,陆真陆叔叔来了。” 闻言,沈晚起身出去,一眼看到面色憔悴的陆真,仔细的闻闻,嗅到了一股子酒味儿,沈晚自然知道陆真是喜欢谢苗的,奈何谢苗心里只有司雪衣。 “你过来是为了谢苗的事?”沈晚问,她是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让陆真找她的。 陆真点点头:“是,她马上要成亲了,为了避嫌,我以兄长的身份给她添妆。” 沈晚沉默了一会儿:“你对她的心意……” “兄长爱护妹妹罢了。”陆真及时收住了话头。 沈晚点点头,知道陆真不想给谢苗惹麻烦。 陆真温和如玉的眸子倏然眯了起来:“不过,若是司雪衣对谢苗不好,我陆家不回放过她的!” 听到这话沈晚的眸里闪过一抹讶异之色。 陆家? 她记得西林帝国好像没有太出名的陆家啊? 她想不出来就没有多想。 行王府。 尉行泽知道了司雪衣和谢苗成亲的消息后,那张脸上还是噙着独属于他的招牌式笑容,但是眼神却是阴狠的,他让谢娇跪在了地上,然后拿出来了一条无痕鞭。 这条无痕鞭很神奇。 它抽打在人身上会让人非常的疼,但是不会有一点痕迹。 尉行泽挥起鞭子抽在谢娇的身上:“你不是说能搞定司雪衣么?为何司雪衣要娶谢苗了?你是想破坏本王的计划么?” 谢娇钻心的疼,她跪在地上求饶:“求求行王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跟你说说我的计划。” 抽了几鞭子的尉行泽心里舒服了一些,他挽了挽袖口,淡淡道:“你说。” 谢娇忍着疼痛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见尉行泽的神情好了许多,谢娇松了一口气。 尉行泽上前亲自扶起了谢娇,语气柔和,不似方才那么可怕,他的唇角还是挂着独属于他的招牌笑容:“那就按照你的计划好好执行,计划成功了自然是由奖励的,不过如果计划失败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谢娇连连点头,最后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尉行泽在外人面前一副贤王的样子。 但是只有谢娇知道尉行泽人前人后是非常不一样的。 谢娇离开后,尉行泽坐在椅子上,轻轻的抚摸着那条鞭子。 闭上眼睛,儿时的噩梦不断的侵入他的脑袋里。 “行泽,给母后跪在那里。” “啪啪啪。”鞭子抽打在他小小的身子上,尉行泽疼的直哭。 但是徐芙却狠狠的捂住了他的嘴,甚至用针线穿过他的两个嘴角使劲儿的往上提着,让他保持着微笑的弧度。 尉行泽的嘴巴都流血了,疼的他全身颤抖。 徐芙却依然打他,虐待他:“你看看和你的父皇长的多像啊,啧啧。” “你父皇就是个王八蛋啊。” “为了祁妙言那个贱人这样对待我,恨不得把自己的江山拱手相让!” 尉行泽被打的很疼,但是只要他保持着那个弧度的微笑,徐芙就会下手轻一点。 就这样,才有了尉行泽的招牌笑容。 尉行泽的招牌笑容都是用这样血淋淋的方式产生的。 …… 日子过的很快,转瞬间就到了谢苗和司雪衣成亲的好日子。 谢家和司家在西林帝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很多名门世家全都来了。 就连徐芙也亲自到场了。 再怎样,徐芙也是司雪衣的姨母,自然是要到场祝贺的。 司雪衣穿着大红色的新郎喜服,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谢苗紧张至极,脸上的笑却再也没有收起来过。 沈晚坐在谢苗的房间里,因为谢娇往日刻意的打压,所以谢娇的人缘并不好,很少有人给她添妆。 沈晚环绕了一圈,觉得有些奇怪:“其他人不来倒是可以,你姐姐谢娇呢?我怎么没看到她?” 谢苗心大,大大咧咧的摆摆手,道:“不知道,我已经好几日没有看到她了。” 闻言,沈晚的眉骨跳了跳:“好几天?” 她的眼皮跳着,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外面响起喜婆的声音:“吉时已到,新娘子快出来拜天地吧。” 谢苗赶忙盖上了红盖头走了出去。 司雪衣烦躁的牵着谢苗手里的红绣球,眼睛却不由的看向周围,心想:好几日没见到谢娇了,她到底去哪儿了? 第511章 司雪衣同时拥有姐妹花 司雪衣心不在焉的扯着牵在谢苗另一端的红色喜球,清俊的眸根本不在谢苗的身上,东张西望的看着别处。 他在寻找谢苗。 好几日过去了,谢娇整个人跟消失了似的,他怎么都找不到,这让他十分着急。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想起一道焦灼熟悉的声音:“司公子,等一下,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这声音太尖锐了。 众人想要听不见都难。 循声看去,此人正是谢娇身边的贴身丫鬟。 司雪衣看到这个丫鬟眼睛一亮,他下意识松开了这喜球,朝丫鬟走去,一向少言寡语的司雪衣竟如连珠炮般问了好几个问题:“你怎的来了?你家小姐呢?最近她去哪儿了?” 谢娇的贴身丫鬟眼睛倏地红了,大颗大颗的泪珠掉了下来,带着哭腔:“司公子,我家小姐有了身孕,有了你的孩子,但是我家小姐不忍心打扰你的亲事只好自己偷偷买了药,打算弄掉这个孩子。” 闻言,司雪衣整个人都愣住了,脑子嗡嗡作响,只在原地愣了一下下,他迅速跑了出去,根本不理会谢苗和其他的人。 谢苗到现在都无法相信丫鬟所说的话,喃喃:谢娇,谢娇有了身孕?而且还是雪衣哥哥的? 谢苗低头看向手里的喜球,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 谢家父母惊讶的合不拢嘴,没想到谢娇竟然和司雪衣搞一起去了,他们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非但没有安慰谢苗,也没有讨伐谢娇的意思,反而用一副非常着急关切的口吻道:“谢娇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啊,有了孩子就留下来啊,为何还要弄掉,真的是太伤身体了。” “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千万别让她做傻事。” 谢苗看着司雪衣、谢家父母都去看谢娇了,一颗心好像被人从胸口里掏了出来,狠狠的丢在了地上:“为什么都抛弃我?” 前来参加亲事的宾客们也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他们压低声音议论纷纷的。 “听见了么?谢家的谢娇居然怀孕了。” “没想到是司公子的,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可是谢苗怎么办啊?” “谁知道,不过谢娇比谢苗漂亮啊。” 谢苗听了这番话脸更白了,竟然没有一个人生讨谢娇的错误。 沈晚本以为这场亲事会顺利结束,没想到中间出了这样的岔子,她看着尉迟,冷讽的开口:“司雪衣还真是厉害啊,姐姐妹妹的左拥右抱的,魅力还真是大啊。” 尉迟的眉头紧紧的拧起,他对谢娇没有什么好印象,这个谢娇表面看着是个十分完美的千金小姐,但是尉迟却觉得她十分虚伪,那张脸上好像戴着一层面具似的。 “我表弟不是我,不要一概而论,我还是好的。”尉迟赶忙为自己正名。 沈晚看向谢苗,她本想过去安慰的,但是司家父母已经上前了。 司父长着一副十分正气的脸,他沉声道:“谢苗,你且放心,这件事是司雪衣的错,待他回来,我一定狠狠的收拾他。” 司母也站在谢苗这边,十分愧疚和心疼的抓住谢苗的手:“苗苗,你是个好孩子,嫁给雪衣真是受苦了,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谢苗苍白的脸色缓了缓。 沈晚看到这一幕松了口气,还以为谢苗孤立无援呢,还好司家父母是好的。 宾客们本来打算看热闹的,但司父板着一张脸把人给撵走了。 在场的人就剩下为数不多比较重要的自己人了。 哦,徐芙也没有离开。 大约过了两刻钟吧,门口响起一片动静。 “快,小心点,娇娇啊,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走路要慢一些,这么高的台阶若是不小心摔着可怎么办啊?” “就是,雪衣,来扶着点。” 沈晚等人听到这声音不由的看了过去,就见谢家父母和司雪衣把谢苗当成宝一样扶着走了进来。 这一幕落在谢苗眼里是无比的刺眼。 沈晚的眸眯了眯,看来情况不太妙啊。 他们扶着谢娇来到正厅。 正厅之位上坐着司家夫妇还有徐芙,谢苗坐在一边。 司雪衣一眼都没看谢苗,似乎谢苗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透明的人而已。 他一撩衣摆跪了下来,语气声音诚恳:“姨母,爹娘,抱歉,我和谢娇早就两情相悦了,是谢娇太过善良,不想打扰谢苗的幸福所以一直不让我说,但是今日,谢娇怀有身孕,有了我的骨血,我不能对不起她。” 沈晚听了这话唇角勾起讽刺的笑。 坐在位置上的谢苗猛的站了起来:“你不能对不起她,难道就要对不起我了么?” 谢苗的情绪很激动,声音很大,司雪衣第一个想法不是她生气了,而是下意识看了谢娇一眼,淡淡的开口:“谢苗,你小点声,别吓坏了你姐姐腹中的孩子。” 谢苗的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谢娇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痛苦的笑容。 谢母呵斥着谢苗:“你可真是不懂事,什么叫做对不起你?” 司父口吻严厉:“司雪衣,看看你做的好事,在和谢苗的成亲宴会上就这么走了,说吧,这件事你想怎么做?” 司雪衣胆子很大,无所顾忌的牵起谢娇的手,道:“爹,我要娶谢娇!” 闻言,在座的人并不意外。 司母沉吟了一会儿,问:“你娶谢娇,谢苗怎么办?” 司雪衣显然已经把对策想好了:“父亲,谢苗这边我很抱歉,谢娇心地善良,不想伤害她这个妹妹,所以我决定让谢娇和谢苗以平妻的身份共同进入司家。” 沈晚觉得挺可笑的,这司雪衣还真是能耐呢。 姐妹花都要了。 谢苗大声吼了一嗓子:“我不同意。” 谢父冷冷的瞪了谢苗一眼:“你若是不同意,就只有一个法子了,那就是和司雪衣和离吧。” 谢苗呆住了:“为何不能让雪衣哥哥和谢娇分开?” “你姐姐有孕了,难道你让她孤苦伶仃么?”谢母怒道:“你怎么这么狠啊。” 谢娇柔柔的开口,声音里还夹杂着哭腔:“既然妹妹不愿意就算了,是我不好,只要我把这孩子打了就没事了。” 第512章 真假太监? 司雪衣一听这话,整颗心紧张的提了起来:“娇娇,你不要。” 说着,目光厌恶且带着狠戾的看向谢苗:“谢苗,你若是不愿意,我们就和离。” 谢苗看着谢娇那双故作楚楚可怜的眼睛,听着司雪衣的话,她大声的嘶吼一声:“谢娇,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说着就跑了出去。 谢娇这个态度就算是同意了。 沈晚仰了仰头,看向徐芙,发现她没有任何的表态。 没有站在谢苗那边也没有站在谢娇那边,看完这一场好戏便说了一句本宫乏了,便回去了。 接下来便是司家和谢家的事情了,沈晚即便是谢苗的好友也不能参与的过多所以也离开了。 沈晚和尉迟一路上缄默无言。 他们都不知如何评价此事。 从未见过司雪衣这样的人。 谢苗跟了他,不知是灾还是…… 随着鬼影吁的一声,马车停在了沈晚的四合院,沈晚一眼便瞧见站在四合院门口的齐家人。 沈晚觉得奇怪,没有马上下去,她压低声音:“我倒是知道齐家是支持你的世家,但是我和齐家没什么关系啊,他们来找我做什么?” 尉迟看出来沈晚心底的抵触了,他握了握沈晚的手:“不用多想,齐家还是可以信任的。” 尉迟和沈晚一起下了马车。 齐家夫人见到来人高兴的迎了上去。 沈晚见她的神情不是很敌对的表情,那颗心放了下来,若是能够友好相处,谁愿意整日和人敌对呢? 齐家夫人来到沈晚跟前,礼貌的笑笑,说话间也吞吞吐吐的。 沈晚一眼看出了问题:“齐夫人莫不是有事情要让我帮忙?” 齐夫人抱歉的笑笑:“是啊,沈晚姑娘,之前在梅园多有得罪,那不是我本意,还希望沈晚姑娘不要见怪。” 沈晚摆摆手,既然齐夫人先和自己低头了,她没有必要一直昂着高贵的头颅。 毕竟齐家是支持尉迟背后的家族。 她和尉迟在一起后,免不了和这些家族有所往来,所以也不想闹僵。 “进去说。”沈晚友好的开口。 齐夫人进去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痛楚:“沈晚姑娘想来也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都无法生育,这件事是我的心病,我听闻令公子的医术非常好,治好了很多人,所以我想让令公子帮我看看。” 原来是这件事。 沈晚点点头:“好。” 过了晌午,沈晚把大木叫出来,大木给齐夫人把脉,老神在在的开口:“齐夫人,您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啊?” 齐夫人惊讶:“怎么会?那我为何迟迟没有身孕呢?” 大木摸着小下巴思考着一种可能性:“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夫君的事情。” 闻言,齐夫人的脸唰的沉了下来:“你不要乱说话,我夫君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大木被她的神情吓到了,退到沈晚身后,歪着小脑袋,疑惑的开口:“娘亲,为何这些女子都是这样的?我说她们的夫君有问题为何都这么生气啊?她们的夫君也是人啊,为何不能有问题呢?” 沈晚对齐夫人的眼神也淡淡的:“齐夫人若是不相信就另请高明吧。” 齐夫人似乎无法接受这件事,说了句要回去好好想想便离开了。 第二日一大早,沈晚就看到齐夫人和她夫君过来了。 齐家家主沉着一张脸,看到沈晚,道:“你儿子说我有问题?” 沈晚看不惯他这幅态度:“齐家主这不是来看病的吧,这是来找茬儿打架的吧,你们不愿意看病,听不得大夫的话就请回吧。” 齐夫人赶忙道:“沈晚姑娘不要生气,我夫君和我昨天的心情一样,你们也知道男子都是要面子的,不愿让别人说他们没有生育的能力。” 齐夫人掐了下齐家家主。 齐家家主看起来是个妻管严,只好深呼一口气:“如果冤枉了我,我一定不客气。” 大木给他把脉,而后很自信的确定:“的确是你的问题。” 齐家家主惊讶的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经常喝酒?”大木问。 “是。” “跟你喝酒有关系,导致你的能力弱了下来。”大木拿起笔写写画画的,用稚嫩的字写出了一张药方:“戒掉你喝的酒,一个月之后肯定会有好消息的。” 齐家家主捏着药方半信半疑的离开了。 两个月后。 齐家家主和齐家夫人过来了,而且笑容满面的,结果可想而知,齐家夫人有了身孕,他们对大木乃是千恩万谢的。 齐家家主看着沈晚和尉迟,告诉了他们一件事:“近日京城有异动,你们应该知道西林帝国的元老礼部尚书周老吧。” “知道。”沈晚点点头。 “礼部这边主要是负责筹划礼仪的事情,近日,徐芙要接待青迟帝国的使者前来,把这件事交给了礼部尚书。”齐家家主很是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 尉迟知道齐家家主跟他说的事情非同小可,将人带到了房间里,沈晚看他神色严肃,悄悄在门上贴了一个隔音符。 沈晚看出来齐家家主因为这次能怀孕的事对尉迟坦诚相待,敞开心扉了。 “这位青迟帝国的使者十分重要,名虞清。” 闻言,尉迟的眉头挑起:“竟把他给派来了。” 沈晚觉得这个名字很是好听:“他是谁?听你们说,好像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使者。” “的确如此,这位虞清乃是一个太监,但是有人说他是真太监,也有人说他是假太监。” “他掌握着整个青迟帝国的权势,听闻和很多朝臣交好,青迟帝国的皇上也很看好他。” 沈晚惊讶的瞪圆了眸:“那么厉害啊。” “是。”齐家家主开口:“徐芙和西林帝国之前的这些元老朝臣们关系很僵,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好给大家看罢了。” “徐芙这次想在迎接礼仪的事情上弄出点大动静出来。”齐家家主道:“估计是针对这些元老,让他们用无翻身之地。” “我是觉得这些元老真不错,如果真的出事了,怪可惜的。” 第513章 有些可惜了 齐家家主不由的惋惜,连连摇头道:“我就是不忍周家人就这样没落了。”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心里有了分寸。 尉迟起身,颀长的身躯宛如一座大山般,声音低沉:“本王知道了。” 齐家家主见他没有说话,心里也拿不准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尉迟这样的神情明显就是不想讨论了,齐家家主在尉迟面前也不敢多说镇么,只好离开。 齐家家主离开之后,沈晚坐在桌前,曲起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想插手?” 尉迟头疼的揉捏着两恻的太阳穴:“本王暗中观察过西林帝国旧部的这些朝臣们,他们都是忠心耿耿,为人磊落的,若是就此没落了,的确有些可惜。” “那你想帮助他们?”沈晚也知道尉迟帮助他们也不是白帮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帮助他们解决了一件大事,也许会换来尉迟在西林帝国更多的支持。 尉迟让人把三森叫来了,询问了三森近日有没有预知到一些梦境。 三森愧疚的摇摇头。 沈晚拉过三森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声音温柔:“没关系的三森,你去玩吧,或者去看书,这些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三森点点头。 他转身离开,小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深深觉得自己没用,帮不上爹娘的忙。 沈晚拍了下尉迟的肩膀:“尉迟,以后这种事情不要问三森了,三森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失去预知这件事很苦恼了,你这样是给他增加压力。” “是我太着急了。”尉迟也反应过来方才的行为的确有些不对。 “没事,三森会理解你的。”沈晚握了握他的手给他安慰。 尉迟漆黑的眸涌动着光,他眯了眯眸:“此事,本王会调查清楚的。” 因为司雪衣刚刚娶了新妇的关系,所以第二日是要单独宴请一些尊贵的客人的。 这其中便有尉迟,尉迟打算带着沈晚一起去。 前去赴宴的前一天,沈晚捏着精致的请帖,冷讽的开口:“瞧瞧司雪衣这请帖所写的话,啧啧,看着真是让人不舒服啊,请帖的落款上写的竟然是他携夫人谢娇敬上,敢问,司雪衣把谢苗置于何地了?” 尉迟也觉得不妥:“这个落款写的的确不对。” “从一张请帖上就能看出来谢苗往日过的是什么日子。”沈晚替谢苗感到了深深的悲哀。 “我们过去看看具体的情况。”尉迟拥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沈晚一巴掌拍开尉迟的手:“我去干什么啊?司雪衣根本没请我,没给我请帖。” 闻言,尉迟拿出另一张请帖:“谢苗不是单独请你了么。” 沈晚深呼吸,那能一样么,司雪衣这是故意排挤她呢。 第二日,尉迟带着沈晚来到了司家参加宴会。 门口,司雪衣和谢娇正在迎接呢,毕竟今日来的是和他们关系非常好的贵客。 司雪衣看到尉迟笑着叫了一声表兄,但是当看到尉迟身边的沈晚时,那张脸不由的沉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尉迟看到他这幅态度,也不由得沉下了脸:“雪衣,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让本王携带家属前来,本王带沈晚来有什么不对?” 司雪衣清俊的脸上堆着一丝嘲讽之色,他淡淡的扫了眼沈晚:“抱歉,表兄,我以为你会带上官娆小姐来,毕竟上官娆小姐才是你未来的妻子。” 尉迟彻底怒了:“雪衣,你不要胡说八道!” 沈晚冷笑,谁稀罕蹭尉迟家属的身份啊,她从袖口里拿出来另一张请帖:“不好意思啊,我自己也有请帖。” 司雪衣和谢娇两个人对视一眼将请帖拿了过来,那么一看,司雪衣便拧起了眉头。 偏生谢娇观察了司雪衣的神色之后故意道:“呀,妹妹这是怎么回事啊?竟然私自给别人写了一张请帖,都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真的是……” 后面的话故意没说,但就是这样才更让人生气。 司雪衣本来就厌恶谢苗,谢苗这次不经过他同意请来了让她厌恶的沈晚,一股子火顺着他的胸腔蹭的蹿了出来,对管家道:“去,把谢苗叫出来。” 沈晚抱着手臂冷眼看着这一切。 男人啊,如果不爱一个女子,真的是恨不得把他从头踩到脚下啊。 不多时,谢苗便来了,眼神黯淡,但却在看到沈晚的时候眼睛唰的亮了起来:“晚晚,你来了,真的是太好了,我好高兴啊。” 谢苗还没和沈晚叙话呢,司雪衣便推了她一把,眼神厌恶,带着愤怒:“谁允许你私自鞋请帖送人的?” 谢苗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的一愣:“我,我为什么不能送请帖?我要请我的朋友不可以么?” 司雪衣揉捏了下眉心:“你做事情之前为何不和你姐姐商量?” 提起谢娇,谢苗就满肚子的火气:“我为何要和她商量?我也是你的夫人,也是司家的女主人。” 司雪衣冷冷道:“你是不是女主人需要经过我的考察,待我同意了才可以,你现在还是学习的阶段。” 谢苗的唇瓣死死的咬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司雪衣最厌恶她受气包的样子。 沈晚的眸眯起,冷冷的看着司雪衣:“我也饱读诗书,还从未听说过做一个女主人需要夫君来考察的呢?这是谁定的规矩?” 沈晚犀利的眸刺向司雪衣:“既然如此,我倒是想问问,你的意思是谢娇经过你的考察了?那么她是如何经过你的考察了呢?” 司雪衣没想到沈晚这么的难缠,随口道:“因为谢娇有了身孕。” 闻言,沈晚愣了下,而后嘲讽的开口,神情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原来司公子所谓的考察就是让自己的女子未婚先孕啊。” “那司公子岂不是属于提前交卷了?” “也多亏了谢娇姑娘的肚子出息啊,不然这谢娇姑娘看来连考察的资格都没有呢。” 沈晚故意暗讽司雪衣子之所以娶谢娇是因为孩子,而不是因为她。 第514章 暖的不是你罢了 沈晚的话宛如一把犀利的箭,刺破了司雪衣和谢娇的颜面。 谢娇那张漂亮姣好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 她的脸上浮着窘迫的神色,羞愤的神色。 在这样一个保守的帝国,未婚先孕自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谢娇的眼睛迅速涌起了湿润的光,司雪衣看她这幅梨花带雨的样子早就心疼坏了,他迅速揽住谢娇,心疼的哄着她。 谢苗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这一幕,圆圆的眼睛里噙着泪水,布满了红血丝,死死的咬着嘴唇,一副隐忍的样子。 沈晚也不由得唏嘘。 在她印象里,司雪衣一直都是比较清淡的,好像没有感情一样。 万万没想到司雪衣竟会对谢娇表现出如此柔情的一面。 所以,不要说这个男子是个冷冷的性子,那是因为这个男子还未遇到能够让他暖的女子。 司雪衣和谢娇便最好的例子。 司雪衣深呼吸一口气,眼看着朋友们来的差不多了,他道:“先进来吧。” 上官娆姗姗来迟,谢娇瞧见上官娆眼睛一亮,立刻拧着风情的腰肢走了过去:“上官小姐,你总算来了,我就等你呢。” 闻言,上官娆有些愠怒的眼神从沈晚的身上一扫而过,口吻淡漠,还夹着一丝丝的傲气:“哦?你等我干什么?不是来了那么多人么。” 上官家在世家贵族里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谢娇有意和上官娆的关系更上一层楼,自然也知道上官娆厌恶沈晚这个情敌,她故意道:“只有你来了,这个宴会才会大放异彩啊。” 上官娆很是受用这种话,那张傲气板着的脸有了点笑意。 沈晚跟着尉迟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道:“原来今日来做客的人都是让司家黯然失色的人啊,啧啧。” 此话一出,其他的宾客们都用非常不悦的眼神看着谢娇。 后知后觉的谢娇眼睛倏地瞪大,她这是讨好了上官娆一个人,从而得罪了一群人啊。 沈晚!真是该死! 在宴会期间,谢娇还听到其他的客人们同司家夫人告状:“看看你的儿媳谢娇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怎么着?她的意思是我们丢人了呗?” 司家夫人赶忙周旋着,安抚着。 她不高兴的叫来了司雪衣,沉着一张脸训斥着他:“雪衣,你可以宠谢娇,但是不要没脑子,看看她办的事!把客人都得罪光了,之前看着挺好的啊,怎么嫁到了司府就这样了?我看啊,根本比不上谢苗。” 司雪衣就算是再宠爱谢娇也不会因为她顶撞自己的母亲,只好垂下头说是。 不远处的谢娇自然将这一切听了进去,准确的来说是司母故意让她听到的。 她的手死死的攥起,这个该死的死老太婆,这是什么眼光,竟然觉得谢苗这个贱人好。 谢娇的眼睛转着,余光忽然扫到谢苗端着一些饭菜过来,她走了过去,不知和谢苗说了什么,她的神情不太正常,乃是一副委屈至极的神情。 不一会儿,谢娇便端着饭菜过来了,走到一个桌前,忽然一绊,整个人趴在了地上,饭菜也打翻了。 司雪衣看到这一幕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娇娇,你没事吧?” 谢娇抬手轻轻的擦着眼泪:“我没事,是我没有办好妹妹交给我的事。” 司雪衣拧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谢娇楚楚可怜,眼含眼泪:“这菜本是妹妹端过来的,妹妹偏让我端过去,我都说了我的身体不舒服,可是妹妹却说我要是不听她的就会告诉婆母……” 这时,谢苗已经走过来了,听着谢娇胡说八道的话气的浑身都在颤抖:“我没有,我没有让她端菜,是她非要端的。” 闻言,司雪衣用无比厌恶的眼神瞪着谢苗:“满口谎言,给我滚回去!” 谢苗当众被骂,谢娇心里畅快极了。 沈晚刚想说些什么,齐夫人忽然从后边走了出来,口吻之中夹着嘲讽之情:“谢娇姑娘啊,不对啊,方才我听到的跟你说的可不一样啊。” 众人看向齐夫人。 齐夫人端着一副大家闺秀的范儿:“我早就听闻司府的梅花不一般,所以方才过去看了看,我可是看到谢娇姑娘脸上装作可怜兮兮,被欺负的表情嘴里却说着强硬凶狠的话把谢苗手里的饭菜拿了过来。” “想来你故意演这样的戏就是为了陷害谢苗欺负你吧。” 谢娇的眼睛转着,哪儿想到往日和她关系不错的齐夫人这样对待自己,她迷茫的看着齐夫人:“你说什么呢?为何要冤枉我呢?” 齐夫人冷笑:“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了。” 谢娇感觉很多怪异疑惑的眼神看向她。 谢娇忍受不了,她忽然捂住肚子,娇弱的靠在司雪衣身上:“雪衣,我有点难受,可不可以带我回去?” 司雪衣不疑有她,抱着谢娇转身离开。 司母看的十分生气,她只好和谢苗继续招呼客人。 一场宴会在宾客们的议论声中结束了。 沈晚和尉迟坐在马车里,沈晚对今日所发生的事不由的摇摇头:“呵,自从司雪衣和谢娇在一起以后,他的脑子越来越不清醒了。” 尉迟沉默着,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着,车夫忽然停了下来。 马车忽然停下,往前忽闪了一下子。 沈晚一愣:“发生什么事了?” “王爷,沈晚姑娘,好像是皇宫里的人。” 撩开帘子,果然是徐芙身边的公公。 自从公公被尉迟收拾了以后,他对尉迟的态度非常之好。 “见过王爷,皇后娘娘让您二位入宫,说有事情找你们二位。” 都让贴身公公亲自来了,他们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沈晚和尉迟入宫时,天色略微擦黑。 徐芙穿的随性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手里正拿着一个橘子优雅的吃着。 “你们这是从司家来的?”徐芙瞥了他们一眼。 “回母后,正是。” 徐芙没有什么说什么正题,把面前的橘子往前推了推:“尝尝这橘子,甘甜的很,乃是千辛万苦运过来孝顺本宫的。” 第515章 不想让她羞辱你 徐芙将手边的橘子推了过去,戴着护甲的手尽显雍容尊贵,她勾了勾唇角:“这橘子乃是手下的朝臣千辛万苦送过来的,甘甜的很,你们也尝尝啊。” 尉迟黑曜的眸毫无感情的看着徐芙,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没有去接这橘子。 沈晚见现在的气氛太过尴尬,连忙从盘子里拿出来一个橘子,扒了一个,很给面子的尝了尝,而后发出了赞叹的声音:“皇后娘娘宫中的东西果然都是极好的,这橘子的味道的确不错。” 沈晚本以为就此结束了,或者徐芙很满意的笑笑之类的。 谁知道徐芙用一个泡着玫瑰水的帕子细细的、优雅的擦了擦手,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呵,之前本宫听别人说你是从乡下出来的本宫还不信呢,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吃一个普普通通的橘子都这般大肆赞扬的,一副没见识的样子。” 尉迟听了这嘲讽的话怒的起身,想要发火。 早就意识到尉迟情绪的沈晚摁住了尉迟的手,朝他微微一笑,而后很是和善的对徐芙道:“是啊,皇后娘娘说的不错,我的确是从乡下来的,这般甘甜的橘子我们这等寻常百姓鲜少吃到也是正常的,不比皇后娘娘从小锦衣玉食,不懂的人间疾苦。” 沈晚暗讽的话让徐芙微微一愣,没想到沈晚的口才这般厉害,她掀了掀眼皮:“你这张嘴倒是伶牙俐齿。” 她把橘子皮丢到了燃烧着的火盆里,拍了拍手:“既然你这般喜欢橘子,这些本宫吃剩的橘子你就拿走吧。” 尉迟的呼吸都重了。 沈晚笑的十分欣喜:“那民女就多谢皇后了。” 徐芙厌恶的白了她一眼。 这人好像不知脸皮为何物? 软硬不吃,很多时候扎在她身上的钉子好像扎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 尉迟厌恶在此,他滚动着喉结,冷冷的开口:“你找我们来就是为了吃橘子的?” 沈晚低垂着眉眼没有说话,徐芙这个人心计太深了,有时候万万绕绕一大圈却说不到重点,有时候什么都没说却直接给你丢出了重点。 徐芙优雅的笑笑:“瞧瞧本宫这记性,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她起身,长长的裙摆上布满了繁复的花纹看起来十分美丽。 “你们随本宫来。”徐芙脊背挺直,身上的气势势不可挡。 尉迟和沈晚随着徐芙来到一座更加豪华更加奢靡的宫殿。 沈晚的心跳了跳,意识到这不是寻常的地方。 徐芙优雅尊贵的声音响起:“这是西林皇上的宫殿,西林皇上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了,一直都是昏迷的状态,这宫中的太医啊,都已经看了个遍,都没有法子。” 橘色烛光下,徐芙回眸看了看沈晚:“本宫听闻你儿子大木会治病,而且还让多年未有身孕的齐夫人怀孕了,本宫想着,让你儿子过来给皇上看看。” 沈晚的身子僵了僵。 说真的,她并不想让大木和皇族搅合在一起。 沈晚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婉转的方式淡淡的开口:“皇后真的看的起大木了,他一个小孩子,医术也是有限的。” 徐芙恍若没听到沈晚的话一般,拿出皇族皇后的架势来:“行了,本宫也乏了,明日别忘了让大木入宫。” 说罢便让自己的太监总管把他们送了出去。 沈晚和尉迟坐在离宫的马车上,沈晚有些烦躁的闭了闭眼睛:“早知道不让大木出风头,给这个看病给那个解毒的了。” 尉迟听了这话笑了笑,宽厚温暖有温度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此言差矣,大木会医术不是一个秘密,就算大木在西林帝国这边什么风头也没出,依徐芙的手段和性子势必会知道,而且会利用上大木这条线的。” 沈晚叹息,脑袋靠在尉迟的肩膀上:“你说的有道理。” 尉迟扫向沈晚脚边的一筐橘子,眉头不由得拧了拧:“你为何要接受这橘子?方才在她宫殿里的时候,你对这橘子表现的有些明显热衷了。” 听了尉迟的话,沈晚并不生气,她自然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表现太过没出息了。 她偏过身子,用手捏着尉迟的脸:“你肯定觉得我那副样子没出息,特别丢人吧?” 尉迟的手裹住她的手:“不是觉得你丢人,而是不想让徐芙那样羞辱你,本王看着很生气。” 沈晚笑了笑:“我怎会故意被她欺负呢?我这样做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什么目的?”尉迟盯着她古灵精怪的模样,问。 沈晚从脚边的草筐里拿出来一个橘子递给他:“你闻闻这橘子上有什么味道?” 尉迟捏在手里轻轻的嗅着,他的神情慢慢凝重起来:“有一股炮火的味道。” 沈晚打了个响指:“聪明,鼻子还是很灵敏的。” “橘子上为何会有如此之重的火药味儿呢?”尉迟总觉得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萦绕在他们的身边。 沈晚摇摇头:“不清楚,但是肯定跟最近的事情有关。” “最近的事情便是礼部尚书周大臣的事情了。”尉迟捏着眉心。 沈晚摸了摸下巴:“找机会我亲自去一趟周大臣的府上旁敲侧击的问问。” 尉迟知道沈晚办事的能力没有拒绝。 沈晚并没有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进去,而是乔装打扮成了一个送菜中年妇女的形象。 正周大臣今日在府上和孙子玩耍呢。 沈晚见四下无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她径直走到周大臣面前:“我是沈晚,找一个地方说说话?” 周大臣一愣,很快反应了过来,故意说出一番让人不会误解的话:“你说我们府给你算错了银子?你随老夫来,老夫亲自给你算算。” 二人来到了一个房间。 周大臣疑惑的看向沈晚:“沈晚姑娘想来正大光明的来便是,为何要打扮成这幅样子?” 沈晚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道:“我和迟王的关系毕竟比较亲近,迟王又是皇后的儿子,我若是正大光明的进来被有心人看到了,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第516章 我想看看他有多厉害。 周大臣听了此话也没有生气,摸着胡须:“的确如此,现在朝堂纷争太乱,很多事情的确是需要避嫌的,理解理解。” 沈晚能看出来周大臣是个忠义之人。 “不知沈晚姑娘前来有何要事?”周大臣疑惑的问。 沈晚并没有直接说出此次礼仪典礼有什么问题。 现在还没有抓住确定的证据,若是贸然说了,也许会让周大臣的情绪不稳,从而打草惊蛇。 她直接拿周老的孙子来做挡箭牌,从袖口里拿出一个药瓶:“这是我儿子给你孙子制作的补药,似药非药,会让你孙子的身体强壮,不过,你孙子吃下去之后也许会在排便的时候排出来一些小虫子,你别太担心,这是正常的。” “虫子?”周大臣惊呆了。 沈晚耐心的解释:“每个小孩子的肚子里都会有虫子,包括大木也有,大木是看你孙子虽然整日吃的非常好,但仍然是面黄肌瘦的样子,所以大木察觉他体内会有虫子,你孙子吃下去的那些营养绝大部份都被虫子吸收了,所以才导致不长胖的。” 周大臣恍然大悟,连忙接过药瓶道谢。 沈晚跟聊家常似的:“周大臣近日似乎很忙,很疲倦的样子。” 周大臣现在对沈晚十分信任,对她的印象也很好,叹了口气,道:“这不青迟帝国的使者要来了么,我要忙着迎接典礼的事情。” 沈晚故作一副好齐和不解的样子,问:“我对这方面不太明白,以为只是在宫门口迎接。” 周大臣说起自己的工作便滔滔不绝起来:“不止是在皇宫门口迎接啊,这次的迎接典礼比较盛大,青迟帝国的使者虞清打算先在半山腰的寺庙祈福两日,然后由林允公主亲自前往迎接回来。” 闻言,沈晚疑惑的拧起眉头:“让林允公主去迎接一个使者……” 虽说青迟帝国的使者十分重要,但是也没重要到让一个女子亲自去迎接吧。 “呵,皇后本就看不惯公主,让公主过去就是在暗暗的羞辱她。”周大臣说到这儿也无比的气愤:“现在皇上龙体不爽,无人能护着皇上的子女,现在皇后在朝中一人独大下,自然可以随意差遣皇上的子女。” 说完以后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看向沈晚垂了垂眸:“是我话多了。” 沈晚笑笑,还顺便喝了一口茶:“周大臣跟我说那么多自己孙子的事情是正常的,爱子心切嘛,不算话多。 周大臣抬头目露欣赏的看向沈晚:“是,是,孙子的事可以多说说。” 沈晚从周大臣这儿听到了想知道的消息后便离开了。 沈晚去了尉迟的府宅:“林允后日出发要去西林寺迎接虞清。” “我在想,皇后该不会是要从林允公主这边下手吧。”沈晚有些摸不清楚了。 尉迟坐在椅子上,银色的面具上泛着冷幽的光:“但是,齐家家主不会说谎的,皇后再猖狂也不敢明着对公主下手,只能是周大臣。” 沈晚想的脑袋都疼了:“这样吧,后日我跟着林允公主跑一趟西林寺,我也想看看那位青迟帝国的使者有多么的厉害。” “那本王怎么办?”尉迟看她一天天没有闲的时候不由的叹气。 “你留在这里继续观察皇后和周大臣啊。”沈晚笑眯眯的。 次日清晨。 沈晚和几个孩子们刚刚从床榻上爬起来打算吃饭呢,却见徐芙身边的太监总管过来了。 沈晚捏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自然知道徐芙派太监总管而来的目的。 太监总管笑眯眯的,但是笑意不达眼底:“沈晚姑娘,皇后娘娘让奴才前来接您和大木小少爷入宫一趟。” 大木自然知道入宫做什么,昨儿个娘亲已经跟他提前打了招呼,就是为了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沈晚目光淡然的瞥了太监总管一眼:“正在用膳,等着。” “可……”太监总管都惊呆了,按理说,皇后都立刻请人过来了,她们不是应该放下手里的一切事情赶紧跟他走么。 她们竟然还有心思吃饭? 沈晚的食指凑到唇瓣,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食不言寝不语,吃饭乃是人生大事。” 总管闭上了嘴。 吃完饭,沈晚把小然安她们安顿好了之后这才带着大木慢悠悠的跟着太监总管往外走。 徐芙早就在皇宫等着她们了。 看到她们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而后带着她们来到了皇上的寝宫。 徐芙居高临下的看着大木:“小孩儿,你可要……” 话还没说完呢,沈晚便淡淡的开口,阻挠了徐芙的话:“皇后娘娘,大木是个孩子,但是也是来给皇上看病的,皇后娘娘这么吓唬大木,那么,大木是该好好看呢?还是不好好看呢?” 徐芙没想到沈晚敢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她怔了怔,呵笑一声:“过来吧。” 大木走进寝殿,明黄色的帷幔被撩了起来。 一个长相颇有些异域风情的中年男子躺在床榻上,脸色灰白,看着了无生气。 大木一旦遇到病人就会变的十分严肃。 他把脉,又翻翻眼皮,检查了一番之后,道:“他之前受过什么伤吧。” 徐芙掀了掀眼皮:“哦,前段时间不小心摔了,紧接着便昏迷不醒一直到现在,太医们把脉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就是醒不过来。” 大木跟着沈晚学了很多东西,自然明白这个情况的名词是什么:“皇上现在属于植物人。” 徐芙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觉得古怪:“什么是植物人?” “植物不能动。”大木言简意赅。 徐芙恍然:“那能治好么?” 大木没有斩钉截铁:“我试试。” “你最好能治好。”这句话算得上是威胁了。 这时,外面有人要见徐芙,她递给太监总管一个眼神,让他看着她们便出去了。 大木和沈晚交换了个眼色。 沈晚来到太监总管面前,笑眯眯的:“我问你点事。” 一直垂眸的太监总管抬头,一眼看到沈晚吊在他眼前的玉坠,来回的轻晃着,他的眼神涣散着,沈晚淡淡的:“你什么都看不到,你会忘记一切。” 太监总管重复着这句话。 第517章 徐芙的心计。 沈晚将玉佩在他眼前来回的转着,太监总管迅速被催眠,沈晚声音低低沉沉的,好似催眠钟下的浑厚之咒:“你,什么都看不见。” 太监总管痴痴呆呆的看向沈晚,重复着她的话。 沈晚给大木递了个眼色。 大木了然的点点头。 他在皇上的宫殿转了一圈。 最终在一个龙头香炉前顿住,黑色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 沈晚见大木驻足,她不由得上前,问:“有问题?” 大木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拿出来一个银色的小勺子,他小心翼翼的把盖子揭开,从里面挖出来一小块儿燃烧的粉末出来,而后装在了小瓶子里。 结束这一切,沈晚这才让被催眠的太监总管清醒过来。 过了一会儿,徐芙也回来了,那双尊贵的凤眸扫了一圈:“看的如何了?” 大木奶声奶气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无端给人信服感:“可以治。” 闻言,徐芙的眼睛闪了闪:“真的?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她的凤眸涌起一圈激动的泪花,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关心西林帝国的皇上:“既然如此,救治西林皇上的任务就交给大木了。” 她的脸上堆出友好的神情,看起来特别的假,徐芙走到大木面前,因为裙摆太大的关系,她慢慢的蹲下了身子,戴着护甲的手轻轻的摸上大木的脑袋,微笑着:“好孩子,你可千万要治好皇上啊,若是皇上在你的手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那可就不好办了啊。” 沈晚听出来这是威胁警告的话了。 她下意识看向大木,不希望大木有什么心理负担。 大木的小脸儿没有任何害怕的情愫,依旧是往日的样子,他偏过头,避开了徐芙的碰触,用小手划拉了一下子脑袋:“皇后娘娘,每个病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我不会区别对待,只是,你想让我救人,得让我先回家一趟。” 徐芙看出来大木这个臭小子比较滑头了:“回家?既然你决定了治皇上,那么你从现在开始就要留在这儿了。” 闻言,大木耸耸肩,也不反驳,直接同意了:“好啊,反正我手里没有给皇上治病的东西,我这个人啊,有一个毛病,给别人治病必须用我自己的东西,不然啊,用的不顺手容易出现错误。” 大木奶声奶气的,用萌萌哒的神情看向徐芙:“只要呢,你写下一个保证书,保证我用你们宫里的东西给皇上看病,若是出了意外,那就是皇后娘娘的责任,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的哟。” 徐芙看着大木那张和沈晚相似的脸,只觉胸口有股子气堵在了那里,没想到这个小孩儿的鬼心思这么多。 三言两语间竟要把责任往她身上推,她微笑着:“行啊,那你便回家取东西,本宫倒是要看看你的东西能有多大的作用。” 大木松了口气,他主要是想回去看香料的问题。 徐芙拍拍手,一个人赫然出现:“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沈晚听到这声音立刻抬头看去,来人正是关让。 徐芙唇角勾起抹笑:“关让,你跟着沈晚母子回去,帮着大木收拾收拾东西,待大木收拾好,你便带着大木回来。” 表面上说是收拾,实则就是监视。 关让阴柔的看向沈晚,意味深长的开口:“皇后娘娘,奴才一定好好帮忙。” 一行人来到了沈晚的宅子,关让毫不客气的跟着大木进去了,而且还粗暴的要去拿大木的医药箱。 然,他的手还未触碰到医药箱,大木萌萌哒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我的东西是不允许外人碰的,你要是碰坏了,我给皇上看病的时候出现了任何问题,那么皇上的龙体问题就怪在你身上。” 关让的手收了回来。 这个责任他的确不敢承担。 沈晚靠着墙壁,抱着手臂幽幽的看着关让:“关让,我还以为你到了西林帝国,被皇后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能够懂点礼貌,可惜啊可惜……” 关让的眉头拧起:“沈晚,你这样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不懂礼貌!”沈晚手里拿着一个教书先生的长棍,敲了敲关让的脚:“这是我们睡觉的房间,怎么?你要进来?” 关让阴柔的脸上一红,连忙退了出去,而后道:“既然准备好了就赶紧走吧,别让皇后等的太久。” 大木忽然抱住了沈晚的大腿,哼哼唧唧的:“娘亲,我肚子有点疼,你给我揉揉肚子。” “好。”沈晚砰的关上门。 关让的鼻子差点撞碎了。 沈晚在门板上贴了一张隔音符。 “大木,你在皇宫一定要万事小心。”沈晚非常担心,她本以为不淌皇族这趟浑水,但是你不淌,不代表别人不会把你拽进来。 “我知道的娘亲。”大木握着小拳头,他忽然想到什么,把从宫殿里取出来的燃尽的香料拿了出来,他凑到鼻息处闻了闻,在闻到里面的一些药粉时,小脸儿紧绷在了一起:“娘亲,这个熏香表面上是让人安神的,但是对皇上的病情非但没有好处,反而会加重,就算是我让皇上醒过来了,但是在这个熏香的作用下,皇上也会再度昏迷的。” 沈晚光是听着就已经十分惊讶了:“看来这皇后的目的就是让皇上死去,但是她现在要找一个害皇上的替死鬼,如果皇上现在死了,大家肯定会认为是她徐芙做的,那么她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所以他找上了你,你的背后是我和你爹爹,若是你没有治好皇上,或者皇上中途死了。”沈晚冷笑:“那么这个责任就是你的,再往大了说一些,就是我和你爹爹的责任,你爹爹会背上弑君的罪名。” 大木光是听着便觉得浑身冒了一层冷汗:“娘亲,我,我是不是惹祸了?我要是不答应这件事就好了,我要是说我不会治就好了。” 沈晚摇摇头:“皇后会摁着你的头让你治的,再有一点就是西林帝国的皇上现在不能死,死了以后就乱了,整个西林帝国就是徐芙的了,没有人能够制裁她。” 第518章 虞清的特殊 所以,这次给皇上看病等于是骑虎难下。 沈晚的脸上划过抹忧虑之色,她看向大木:“那熏香的事情你怎么解决?即便你能治好皇上,熏香这边一直燃烧着,你也是做无用功。” 大木的眼睛古灵精怪地转着,嘻嘻一笑,打了个响指:“娘亲,我自然有法子,这个熏香的味道和一种熏香的味道是一样的,我可以找一个替代品来替代这熏香。” 沈晚听了这话便安心多了:“总之你要万万小心才是,尤其是关让和沈无双。” 大木郑重地点点头。 他们商量完该商量的事情之后,沈晚这才拉开房门,大木欢天喜地地拿着自己的东西往外走。 关让的眼睛阴柔地看着他。 沈晚寒冷至极的声音在关让的身后响起:“你若是敢在宫中明里暗里地欺负大木,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信,你便试试。” 关让的后背僵了僵,总觉得沈晚的声音好像淬了一层毒似的。 他没有说话,径直朝外走去。 在他们离开后,尉迟便赶来了,沈晚看到他,将心里的委屈和担忧倾泻而出:“大木,会不会出事情?” 尉迟抱住她,安慰着:“不会,本王会经常去宫中走动,而且本王在宫中买通了一些人。” 听到这话,沈晚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下。 “你先想想明日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去西林寺。”尉迟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提醒道。 林允公主去西林寺庙是遵从皇后给她的任务所去的。 但是沈晚若是贸然过去,会让皇后觉得沈晚别有用心。 沈晚打了个响指,拍拍尉迟的肩膀:“我倒是有个由头,我问你,大木给皇上治病这件事,徐芙会不会告诉大家?” 尉迟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呵,不但会,而且还会大张旗鼓的说出来,一来她要彰显自己的善良,让别人知道她为西林皇上付出的真心,二来她要让大家知道给皇上治病的是大木,是本王的孩子,到时候出了事情也好把责任甩出来。” 沈晚赞同的点点头:“这就是徐芙的厉害之处,不过呢,我也要利用利用这徐芙。” “哦?”尉迟看她。 “我儿子大木给皇上看病,我这个当娘亲的去西林寺给我儿子祈祷让他好好治皇上,给皇上平安祈福,难道也不行么?”沈晚笑的跟小狐狸似的。 尉迟顿了顿,沉沉的笑了:“没有比这个再合适的由头了。” 林允是第二日出发,但是沈晚打算当天晚上就出发,这样和林允的时间错开,也不会让人多想些什么。 当天夜里,夜已经闷黑了,沈晚穿的朴素,上前恭敬的叩门。 不多时,寺庙厚重的门被人推开。 一个和尚出现,对着沈晚合掌询问:“施主,敢问您有何要事?” 沈晚挑挑眉:“我想在此借宿一夜,明日一早为我的家人们祈祷。” 若是往常,小和尚肯定让她进来了。 但是今日…… 小和尚念了句阿弥陀佛:“施主,抱歉,我寺这几日有贵客在,恐怕……” 话还未说完,一道清澈宛如潺潺流水般的声音响了起来:“深更半夜的,有人来借宿没有让人在外面的道理,我不是什么贵客,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粒尘埃罢了。” 还未见到人,沈晚光是听到这声音就莫名的产生了好感。 皎洁的月光挂在穹庐之上。 那人出现在沈晚面前。 沈晚看到的时候愣了愣,因为这个人和自己长的太像了。 沈晚的嘴巴微微张着,保持着惊讶的样子。 男子笑笑:“姑娘,不进来吗?” 沈晚:…… 她迷迷糊糊的走了进去。 小和尚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十分疑惑且纳闷的抓了抓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喃喃自语:“诶?贵人这是怎么回事?方才也有人借宿啊,贵人让我把那人撵出去了。” 沈晚和这男子同步而行。 小和尚要带着沈晚去厢房,男子一巴掌拨弄开了他:“你去忙吧,我来带这位施主过去。” 小和尚:…… 怎么感觉这贵人跟土匪似的。 “我叫虞清。”男子清冽的嗓音响起。 闻言,沈晚不由得挑挑眉头,原来他就是虞清,青迟帝国的使者,一人之下的太监总管。 “姑娘你多大了?”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你的身体如何?” “姑娘……” 沈晚忽然抬起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眉头拧起:“你真啰嗦。” 说完,沈晚转而钻进了厢房。 虞清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恼,而是目光温柔的看着厢房的方向微微一笑。 寺庙的炭火都是普通的银炭,烧的时候难免会冒出一些呛人的烟雾,沈晚熄灭了炭火,打算裹着被子对付一夜。 这时,厢房门被敲响。 沈晚开门,看到虞清端着一盆上好的兽金炭站在门口,脸上温温柔柔的,让人生厌不起来。 “你用这个炭盆。” 沈晚刚想开口拒绝,虞清便转身离开了。 沈晚看着他的背影,眉头拧起,自言自语:这青迟帝国的使者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这也未免太热情了吧。 沈晚对虞清的防备心重了起来。 次日清晨,沈晚来到佛祖面前跪下祈祷,却不想一睁眼就看到虞清跪在她旁边。 不等沈晚说话,虞清便主动开口:“我在像佛祖祈祷,和我的家人团聚。” 沈晚听了这话,挑了挑眉,不知怎么,胸口有些莫名的堵。 “我也祝愿你。”沈晚礼貌的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过了一个时辰,天才蒙蒙亮,林允一行人便出现了。 沈晚没有出现,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 虞清对林允的态度非常差劲,冷着一张脸:“公主来的还真是早啊,知道的以为是你来迎接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迎接你呢。” 林允的脸青了红,红了白:“抱歉,是我来晚了。” 沈晚诧异的挑眉,依昨儿个夜里虞清的态度,沈晚并不觉得虞清是这么刻薄刁钻毒舌的人啊。 怎么人前人后还两副面孔呢? 虞清上下扫了她一眼,呵道:“我这个人的要求比较高,你得达到我的要求,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回西林帝国的。” 第519章 你一个太监还能把我怎么样? 虞清清高自傲,一脸的龟毛,看的林允一脸的无语。 一个使者罢了。 一个太监罢了。 跟谁俩在这儿装清高呢。 但是没法子。 谁让这位龟毛的兄弟乃是青迟帝国的香饽饽了。 要是不把他哄好了,想来皇后那边没法子交代。 这般想着,林允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讨好的笑容:“是是是,我们肯定好生的伺候您,达到您的要求。” 听到这话,虞清傲娇的脸稍稍缓了缓,他满意的点点头:“知道就好。” “从现在开始我要在寺庙住上两日。”虞清声音清清冷冷的,好似破碎的玉:“你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 林允圆圆的脸上堆了抹不可思议的神情,腮帮子鼓鼓的,跟一个小仓鼠似的,圆溜溜的眼睛也睁的大大的,不由得问了出口:“寸步不离?也就是说你出恭的时候我也要跟着?” 虞清听到出恭两个字的时候,脸上黑沉了下来,不由得怀疑眼前的女子真的是西林帝国的公主么? 怎的说话口无遮拦的? 就在虞清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就看到林允用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搓着手看向虞清,小眼神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朝虞清的某处扫了过去:“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我还没有见过太监出恭呢。” 这话宛如一个黑火药平地炸起,虞清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毫无血色,一张脸窘迫的不得了。 那双眼睛几乎是喷火的看着她,几乎要将她烧穿。 躲在一边的沈晚看到这一幕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林允,太敢了。 听闻青迟帝国上上下下的人都不敢说虞清太监的事。 据说有个人在背后议论了虞清的太监之身,被虞清硬生生的拧断了脖子。 他们周围的人屏息凝神的望着这一幕。 就在他们以为林允的脖子要保不住的时候,虞清忽然笑了,笑起来绝大风华,似乎能迷死人,他微微前倾着身子:“这可是你说的,希望林允公主能够谨记在心。” 林允:…… 她怎么有一种被死太监调戏了的感觉呢? 她深呼吸,勉强笑着:“好啊。” 沈晚见没有太过凶残松了口气,心想:都传虞清无情无欲,心狠手辣,她看着不太像啊。 看来一些传闻是不能相信的。 虞清在前面走着,冷冰冰的开口:“我住在北边的厢房,你住在我旁边的耳房罢了。” “耳房?”林允听了以后惊讶的抬了抬眼皮:“那岂不是等于和你住在一起。” 虞清听了这话耳根红了红,轻咳了一嗓子。 他刚想说什么,林允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再次传来,吧唧拍了下脑袋:“啊,我差点忘了,你是个太监,就算是和我住在一起也没什么的。” 虞清:…… 怎么办?好像又想掐人了。 二人走到一半的时候,眼尖的林允忽然瞧见躲在一边的沈晚,惊讶又热情的跟她打招呼:“晚晚,你怎么在这儿?” 虞清听着林允的称呼,喃喃:晚晚?她为何叫的这般亲密。 被发现的沈晚有些窘迫的摸了摸脖子:“我来为皇上祈祷的。” 林允一听,想到了什么,她来到沈晚面前,双手抱拳,感激的开口:“沈晚姑娘,我已经听说了,你的儿子大木正在全力给我的父皇看病,谢谢你们。” 沈晚第一次看到这么严肃的林允,连忙道:“一国君王乃是一国之本,救了皇上也是……” 后面的话她小声的开口:“也是救了我们自己。” 虞清看到她们说话立刻上前,很是紧张的看着这一幕,问出的问题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晚,沈晚姑娘,你和林允的关系如何?” “林允有没有欺负你?” “你儿子救她的老子是不是她逼迫你的?” 林允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虞清,这死话痨是被鬼附身了么? 沈晚也觉得虞清对她的态度有些不一样,虽然她不厌恶虞清这个人,但是不喜欢这么热情的态度。 她清冷的看了一眼虞清:“跟您有关系么?” 虞清一愣。 林允也一愣,本以为沈晚把他惹生气了,赶忙为沈晚解释。 解释的话还未说出口,虞清用赞赏的眼神看向沈晚:“这性子我喜欢。” 沈晚直接翻了个白眼儿。 林允一边高一边低的提着虞清的东西,跟着他进了厢房,放下之后便凶巴巴的叫了他一嗓子。 这一嗓子吼的虞清那叫一个震耳欲聋。 虞清揉了揉耳朵:“你……是在叫我?” 林允被他的眼神吓的浑身一颤,轻咳了一声:“对。” 想到什么,鼓起勇气开口:“虞清,我跟你说啊,以后你最好不要对沈晚这么热情,我知道沈晚人美心善,但是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而且还有三个孩子呢,她的夫君,也就是孩子的爹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你就不要妄想了。” 闻言,虞清摸了摸下巴,问了一个让林允摸不清头脑的问题:“她的夫君对她好么?” 林允没听出来深层的意思,还以为虞清是想和尉迟较量较量呢,她不由得抬着下巴:“自然很好,他们很恩爱,他们很般配,所以啊,你是插不进去的。” 虞清没听她后面的话,他冷冷的看着林允:“你,去拿素斋,我还要沐浴,你去烧水。” 林允咬牙,她堂堂一国公主,从未这般伺候过人:“需要我给你擦后背么?” 虞清扫了一眼林允的手,淡淡的:“瘦的跟鸡爪子似的,没劲儿,不用你。” 林允在外面准备烧水,却没看到角落里有两个尼姑一直在盯着她看。 林允见灶房还有一些稀饭素菜但是有些凉了,她用炉子加热,然后跑到隔壁的柴房去抱柴火了。 就是这会儿功夫,两个尼姑悄悄来到饭菜前,将准备好的东西洒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赶忙离开来到寺庙门口的一片森林里。 两个尼姑对站在她们面前的黑衣人很恭敬:“我们已经听您的,把药下进去了,等会儿出了事,我们一定会当场指认毒药是公主下进去的。” “你们做的很好。”黑衣人满意的点点头,从袖口里掏出来两锭银子。 第520章 你想给我下毒? 林允哼哼唧唧的唱着小曲儿。 小曲儿里的词儿全都是骂人的。 “虞清啊虞清,烫死你。” “哼哼,撑死你。” 她忙完洗澡水,让两个小和尚帮忙把洗澡水抬了进去。 林允跟个小跟班儿似的守在厢房门口。 她昏昏欲睡的,听到里面说洗好了这才噌的站了起来。 她推门而入,虞清身穿一件白色的中衣,头发还微微潮湿的垂在身后,一副霁月风清的样子。 林允不由得赞叹,自言自语的:白瞎这么好看的皮囊了,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太监。 虞清听到了她的话眉头微微拧起,他转了下头,故意把甩头的弧度甩的大了一些,甩了林允一脑袋的水,见她崩溃的样子,虞清的心里莫名舒爽,他摆摆手:“去,我饿了,准备的素斋端上来。” 林允咬牙切齿:“您老放心,一直备着呢,我这就给你拿过来。” 林允把食盒拿了出来,将东西一一摆好,笑眯眯的,却是能听出来咬牙切齿的味道:“你可真是幸运呢,本公主这还是第一次伺候人用膳呢。” 本以为虞清会有惭愧的神情,谁曾想这个虞清十分不要脸的开口:“难怪这么生疏呢。” 林允:…… 虞清端起一碗粥,他刚要入口,清俊的神色一变,眉宇间升腾起一股子怒气,他啪的将那碗粥砸在地上,稀饭和在地上,水泥地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还冒着黑色的气泡。 明眼人一下便看出来这是被下了毒。 林允对上虞清黑压压、透着危险的眼神,她滚动了下喉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害你?” 虞清被下毒这件事瞬间传遍了整个寺庙。 寺庙的方丈吓坏了。 这虞清和林允都是贵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风声的沈晚也赶过来了,她看着乱七八糟的一幕拧了拧眉头,她不认为这是林允做的。 沈晚不由得想到了徐芙,想到了齐家家主跟她说过的话。 这也许是徐芙的计划。 故意设计让林允惹怒虞清,和虞清产生矛盾。 虞清身边的侍卫不悦的瞪着林允:“你们西林帝国是怎么回事?居然敢给我们使者下毒?幸亏我们使者无事,如果真的出了事,我要你们一命赔一命。” 林允听着这刺耳的职责声,怒吼了一声:“不是我!” 就在这时,人群中响起两道陌生的声音,这声音正是在灶房里暗暗观察林允的两个尼姑:“青迟使者,我亲眼看到了林允公主在你的粥里下了毒药。” “对我们二人亲眼看到了。” 林允看着这两个尼姑,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们,想不通她们为何要胡说八道。 虞清身边的侍卫一下子不乐意了:“看见没有,你以为你做事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没人知道,实则早就被人发现了。” “我这就给你们皇后娘娘写信,看她如何惩罚你。” 话音刚落,侍卫便看到他抬起手,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而后清淡的看向那两个尼姑,问出了一个众人都没有想到的问题:“你们既然看到林允给我下药了,为何没有阻拦?难道你们也想害死我?” 此话一出,两个姑子吓坏了,她们可不敢承这样的罪名,只好跪下来:“使者,我们只是一个姑子,哪儿想的了那么多啊,我们刚开始以为她放的是什么补药之类的呢,哪儿敢想放的是毒药啊。” 虞清没有作声,站在原地慢慢的思考。 在他思考的时候没有人敢说话。 虞清忽然朝她们二人摆了摆手,让她们过来。 两个姑子颤颤巍巍的走过来。 虞清忽然抬起手掌,掌心的内力震碎了她们的袖口。 啪嗒,一包纸袋掉了下来。 虞清身边的侍卫好奇的走过去:“这是什么?” 定睛一看,脸色都变了:“毒药?”虞清清冷的眼底存着抹危险,语气虽然慢悠悠的,温温和和的,但却让人心里打怵:“我最厌恶别人骗我了,也最厌恶别人说谎了,做人为何不诚实呢?” 两个姑子的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我不想听你们的解释。” “我也知道你们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话的。” 让两个姑子下毒并且栽赃陷害到林允的身上。 这种人就是典型的被利用的一颗小草而已。 虞清一步一步的朝她们走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粥。 两个姑子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惊恐的磕头求饶:“饶命啊。” 下一刻,虞清动作十分利落的将两碗毒粥灌了进去。 两个姑子的身子抽了抽倒在了地上。 “拖下去。”虞清用帕子擦了擦手。 寺庙的人惊恐的离开了。 沈晚看到虞清处理事的态度虽然觉得他比较狠戾但是欣赏。 因为他没有无脑的认为下毒这件事就是林允做的。 虞清转头看向沈晚,忽然回想起来他方才的行为,整个人愣住了,竟有些张皇失措:“晚,沈姑娘,我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很友好很和蔼的,方才你看到的我不是真的我。” 沈晚觉得他的脑子好像有点问题,总是阴一阵阳一阵的,有些怜悯的看着他:“你,该不会是有精神分裂症吧,我儿子的医术还是不错的。” 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打算飞鸽传书跟尉迟说一下今日的事情。 房间里,静谧无比,只剩下虞清和林允。 林允呆滞无比:“你,你方才帮了我,谢谢你。” 虞清听了这话嗤笑:“别自作多情,你以为我是帮你呢?我只是不想放过真正伤害我的人。” “你那么讨厌我,我还以为你会借着这次机会先让我受到惩罚然后再去处理真凶呢。”林允嘟囔着。 虞清顿了顿,道:“你说的有道理,下次我一定这么做。” 林允:…… 与此同时。 皇宫内。 大木将熏香换成了自己的,大木的手段高明,所以至今没有人看出来熏香是被大木调包的。 他照例给皇上针灸,结束后朝自己的宫殿走去,没想到遇到了一个让他厌恶的人。 大木看着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沈无双,小脸儿沉了下来:“让开。” 沈无双把大木当成普通的小孩子,居高临下的开口…… 第521章 敢碰本王的女人? 夜色弥漫。 皇宫这片空荡荡的。 沈无双好似一个恶魔,她手里捧着一个满身是尖锐的刺的仙人球。 那张化的精致的脸上浮着虚伪的假笑。 她太过自负了,把大木当成了普通的小孩。 她手里捧着一个花盆,花盆里长着一颗浑身长满刺的仙人球。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大木,想用自己大人的气势压倒他:“大木,我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想来你也知道。” 本以为能吓唬住大木。 谁知大木竟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我不知道呀。” 沈无双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里出不来,心想:沈晚的孩子的确惹人厌。 她深呼吸一口气:“大木,皇后娘娘交给了你一个任务,让你抱着这仙人球把它放到那边的御花园里去。” 大木心想,这沈无双估计是想指使自己干活儿吧。 其实他是不想做的,但是想着,抱着仙人球赶紧走不就能摆脱她了么。 谁知他刚伸出手去接花盆,沈无双竟呵呵一笑,将花盆往下挪了挪,抬着下巴:“我说是抱着仙人球,不是抱装仙人球的盆。” 大木的小脸儿沉了下来。 她看出来沈无双这是故意难为他呢。 大木算了下距离,看了下方向,沈无双正是从皇后宫里出来的,也就是说不算太远。 大木狡黠如小狐狸的大眼睛闪着。 这时,就见徐芙身着华贵的从宫殿走了出来。 来的正是时候,大木嘀咕了一句。 他龙卷风似的往徐芙那边跑着,边跑还边喊着救命:“皇后娘娘,快救救我啊,沈无双这个疯婆娘要害死我啊。” 徐芙差点被冲撞倒,她及时停了下来,稳了稳心神,这才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大木:“大木?怎么回事?” 大木的戏说来就来,眼睛红红的,一副被欺负的样子:“皇后娘娘,方才我碰到了沈无双,她手里有一盆仙人球,她说皇后娘娘让我徒手抱着仙人球挪到御花园去,我才不相信皇后娘娘这么精明善良的人会下这样的命令呢。” “现在我正在给皇上看病,这也是皇后娘娘让我看的,我的手要是坏了该怎么给皇上看病啊,到时候天下人岂不是会怪皇后娘娘。” 徐芙听了这样一番话,又看向沈无双手里的仙人球,脸瞬间冷了下来,她对沈无双道:“随本宫来。” 见此,大木开心的背着小手往外走。 冬天的地上会有一些浮雪还有低低的灌木丛。 大木喜滋滋的走着,整个人忽然被人拽了下,他刚想叫,耳边传来不算陌生的声音:“是我。” 大木回头一看竟然是西林帝国的王爷林镐,虽然他和林镐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知道他人不错:“镐王,你拉我做什么呀?” 林镐看了看四周:“本王若是不拉你,你就掉进去了。” “前面是一个枯井,里面有冰冷的水,你的后果不是冻死就是淹死。”林镐道。 大木捂住嘴巴:“谁要害我啊?” 林镐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这眼神瞬间让大木顿悟了:“我知道了,是沈无双这个坏人。” “恩。”林镐点头:“在宫里要处处小心。” “我知道你在给我父皇看病,多谢你了。”林镐真诚的开口:“给父皇守夜的那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小德子是我的人,你有什么事找他。” “知道了。” 大木和林镐没敢说太多话便分开了。 与此同时。 徐芙带着沈无双回到了宫殿,反手便狠狠的甩了沈无双一巴掌,言辞犀利,神色阴狠:“沈无双,本宫不管你和沈晚他们的仇是怎样的,但是现在是本宫利用大木的时候,你竟然敢在这上给本宫出岔子,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啊。” 沈无双被打翻在地,死死的捂住脸:“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太冲动。” 徐芙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本来还怒意横生的脸竟换上了笑眯眯的样子。 “无双啊,脸疼不疼啊?一会儿去找太医看看,本宫自然也厌恶沈晚他们,但是本宫自有本宫的处理方式,你明白了?”徐芙脸上挂着笑,却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沈无双爬起来:“奴婢知道了。”而后退了下去。 她离开后,一个屏风后出现一个人,此人正是太医院的院首,他双手抱拳:“皇后娘娘。” “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徐芙优雅端庄的端着茶,问。 “已经准备好了。” “恩。” 就这样过了一夜。 寺庙的钟声敲响了一切。 早上,虞清和林允从房间出来,林允下意识往用膳的斋房走,头发被扯住。 林允哎哟了一声:“你干什么抓我头发?” 虞清还是一副清高的样子:“先去找沈晚姑娘,同她一起用膳。” 林允撇撇嘴:“要说你不喜欢沈晚我才不信呢。” 三人一同用了膳。 沈晚敲敲手指:“我们今日便启程吧。” 虞清身边的侍卫道:“何时启程要我们使者说的算,你……” 虞清一个凉飕飕的眼神扫了过去,赞同的开口:“沈晚姑娘和我的想法正好不谋而合,我也打算今日离开。” 林允:…… 方才她还听虞清说这边好山好水的想再住一日呢。 沈晚一行人收拾行囊离开,尉迟知道沈晚今日到,早早便在城门口等着了。 下了马车,尉迟一把将沈晚搂在怀里:“你总算回来了?是否安好?” 沈晚嗔怪:“你是不是糊涂了?我这不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呢么。” 尉迟刚要说别的,手臂上忽然扣紧了一个力道,紧接着,尉迟便被人拉开了。 虞清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沈晚面前,从上到下打量着尉迟:“你哪位?别动手动脚的,懂不懂得礼义廉耻?” 尉迟拧起眉头不悦的看着他,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儿直线上升:“你又是谁?” “虞清。” 尉迟冷笑:“原来你就是青迟的使者,呵,青迟使者竟这般不懂礼义廉耻么?” 说话间,宽厚有力的手掌死死的抓住虞清的手臂,狠狠的往旁边一推:“挡在别人的女人面前算怎么回事?” 虞清看着他,拧起眉头:“你是尉迟?” “正是本王。” 虞清跟婆婆看儿媳妇似的,打量一遍,嫌弃道:“你没事戴着面具做什么?没脸见人么?” 第522章 徐芙的计划 虞清以挑剔的眼光上下看着尉迟:“你戴着面具干什么?没脸见人啊?” 尉迟眯了眯眼睛,周身的气势冷冽,好似寒冰,要将人冻透。 虞清的后背凉了凉,但想到自己要保护沈晚,他往前一步,清俊的脸浮了抹厉色:“怎么?想打架?” 尉迟也不甘示弱的前进了两步。 二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沈晚还真怕他们打起来。 她上前,站在他们中间,看看尉迟又看看虞清:“你们想做什么?” 尉迟和虞清暗搓搓的彼此瞪了一眼这才别过头。 林允看的心花怒放的,心想:这虞清的胆子真大,在正主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对沈晚有意思啊。 沈晚也看出来虞清比较听自己的了,她道:“虞清使者,一路周波劳顿,你也累了,你先回驿馆歇息,明日便是迎接你的典礼,你也要打起精神。” 虞清一听沈晚都发话了,自然听话了:“我这就回去歇息,明日让你看到一个精神抖擞的我。” 沈晚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奇怪。 她并不感兴趣。 回家的路上,尉迟的脸一直黑沉沉的。 沈晚颇为无奈:“你想多了,虞清对我肯定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而且我对他也没意思,他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好像家人的感觉。” 本以为这番话能安慰到尉迟,谁曾想尉迟更不高兴了,咬紧了每一个字,重复着:“亲切?” “家人的感觉?” 沈晚不由得抚额,这是又说错话了:“口误口误。” 尉迟似是感觉到了危机感,侧着身子抱紧了沈晚:“离他远点,看他那副样子,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晚哭笑不得:“好。” 回到宅子,尉迟将沈晚摁在了门板上,疯狂的汲取着她唇瓣上的温柔,直到将沈晚吻的气喘吁吁才罢休。 “大木在皇宫差点被人算计。”尉迟在沈晚坐下之后,道。 闻言,沈晚腾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被谁算计了?现在怎么样了?” 尉迟摁住她的肩膀,递给她一杯茶,让她冷静下来:“被沈无双,是被林镐出手相助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沈晚想到了林允在寺庙的表现,她喃喃:“林家兄妹还挺好的。” 尉迟没有做评价,而是说了其他的:“你说虞清在寺庙被人下毒,但是被人戳穿了?” 沈晚点点头,把事情说了一遍。 尉迟愈听眉头拧的愈紧:“这不太像徐芙的手法,徐芙做事很聪明,像这种简简单单的,能一眼被人戳穿的下毒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风。” 沈晚一边听一边分析着:“的确如此,是我忽略了,当时那种情况很容易被人忽略一些问题,现在看来,徐芙只是想来一个障眼法,让我们以为危机解除了。” 尉迟点点头:“的确如此,而且她不会直接在林允身上动手,所以应该还是要从周大臣那边入手调查。” “周大臣现在在做什么?”沈晚问。 “在确认明日的典礼。” 沈晚摸着下巴:“那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便去看看典礼如何吧。” 尉迟的脑子闪过一道灵光:“你是说……徐芙会从典礼上动手?” “现在只有典礼这么一件重要的事了。”沈晚道。 二人一拍即合。 很快便到了夜里,典礼就在京城的中心,人很多,周围都是铺子和百姓们。 有一个更夫在此看守着。 沈晚的眼睛转了转,从空间里拿出来两张隐身符,分别给自己和尉迟用上。 她又拿出来一个迷魂香,燃烧起的烟雾让更夫睡的更香了。 尉迟和沈晚在香炉四周翻翻找找。 沈晚摸着摸着忽然发现了什么东西,她一愣,叫住了尉迟:“你快来看,这是什么?” 尉迟上前看着引信,一张俊脸沉了下来:“是黑火药。” 闻言,沈晚大惊失色:“黑火药?黑火药的威力是无穷的,几乎能炸毁附近的人,明日周大臣迎接虞清的时候是需要上香的,这个时候点燃的就是黑火药,那么黑火药一旦爆炸……” 只要想想,沈晚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徐芙的手段太狠了,为了对付周大臣竟然不管不顾那么多无辜老百姓的死活。” 尉迟闭了闭眼,为有这样的母亲而感到羞愧,他声音沙哑:“她就是这样的人,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啊。” “可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沈晚拧起眉头:“如果虞清真的在此次典礼中被炸死了,她也难辞其咎,难道就不怕惹怒了青迟帝国那边引起西林帝国和青迟帝国的战争么?” 听了这话,尉迟慢慢坐下来,双手拢在一起覆在脸上,把整个线索在脑子里滚了一圈,才道:“我就说橘子上怎的有火药的味道,看来她是利用运送橘子,把黑火药运了过来。” “你问,徐芙难道不怕引起战争么?” “我想,她是不怕的,她非但不怕而且还期待这场战争。” 沈晚却是听不懂了:“为何?” “如果青迟帝国那边真的发动了战争,徐芙必定会封林镐为主将,派林镐去战场打仗,这样一来,林镐就会动用自己的军队。” “战场死伤无数,死的是林镐的军队,既能扫清徐芙所忌惮的军队障碍又能想法子让林镐战死沙场,那个时候,西林帝国也赢了。” 尉迟黑色的眸凝起漆冷的光:“这对徐芙来说可谓是三赢。” 沈晚光是听着后脊背便冒出了一层冷汗:“她的心机真是不简单啊,如果我们没有发现这个秘密,无法想象以后的事情。”尉迟将拆掉的黑火药收了起来,又里里外外的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无事之后才同沈晚离开。 两个人忙活了很久,没睡几个时辰便天亮了,转眼间便到了迎接虞清使者的时辰了。 虞清今日打扮的俊美逼人,骑在马背上,神色清清淡淡的,只是眼睛似乎在寻找什么。 尉迟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拧起眉头,捏了捏沈晚的手指:“我看他找你呢。” 沈晚抚额:“不会的,你想多了。” 结果下一刻,虞清看到了沈晚朝她热情的招招手,还眨了下眼睛。 尉迟沉着脸看着这一幕。 沈晚只觉得脸好疼。 第523章 和你不熟 沈晚前面刚刚说完虞清不会同自己打招呼,后面虞清便微笑着同沈晚打了招呼,狠狠的打了沈晚的脸。 沈晚暗搓搓的扫了眼旁边的大醋坛子尉迟,呵的笑了:“你说,他非要跟我打招呼,我总不能不理他是不是?” 尉迟的气上不去下不来的。 他们跟了上去,周大臣身穿朝服,郑重严肃,恭敬的看向虞清:“青迟使者,吾国乃是礼仪之国,听闻使者前来特筹办了这典礼。” 周大臣将西林帝国的礼仪说了一遍:“烦请虞清使者将万福纸燃烧起来放到典礼炉内,而后再点燃香插上,拜一拜天地便好。” 每一个帝国都有每一个帝国的规矩,虞清虽然觉得麻烦,但还是十分尊重。 当虞清做这一切的时候,对面的阁楼站着一个女子,此人正徐芙,她戴着面纱,握着拳头,颇有些激动的看着这一幕。 一会儿,周围的人都会被炸死了。 她的计划便会开始了。 虞清把燃烧起来的万福纸放在典炉内,又完成了拜礼仪式。 但是,徐芙想象中的爆炸场面还是没有发生。 徐芙的手死死的握着茶桌,眼睛倏地瞪大,愤怒的质问着站在她身边的关让和佘道士:“这是怎么回事!” 啪啪,她狠狠的甩了两个人一人一个耳光。 关让和佘道士低垂着脑袋,眼底也难掩震惊之色:“皇后娘娘,我们保证,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天衣无缝,我们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了。” 徐芙深呼一口气:“看来是有人看穿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才会今日的典礼安然无恙的。” 关让发现徐芙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某处,他循着视线看过去,发现她正盯着尉迟和沈晚看:“难道娘娘怀疑是迟王和沈晚所做的?” 徐芙捏了捏拳头:“本宫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本宫的预感很强烈,觉得此事必然同他们有关系。” 典礼结束后,虞清使者便直接朝沈晚走去:“沈晚姑娘,不知可否赏脸一起吃个饭呢?” 沈晚真是觉的虞清热情的过分了,她还未说完话,便看到尉迟往前走了一步,横在了虞清面前,声音冷漠,一张脸肃然至极:“不必。” 虞清知道他这是误会自己,不放心自己,为了能和沈晚有机会相处,他抬了抬高傲的脸,瞥向尉迟:“你也跟着来吧。” 尉迟很霸道的拉着沈晚的手:“使者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本王和沈晚是不会和你一起吃饭的。” 闻言,虞清拧起眉头:“为何?” 尉迟冷飕飕的看着他:“和你不熟。” 尉迟的脸阴沉沉的,离开典礼现场,尉迟对鬼影道:“暗中跟着他,不要让他耍出什么把戏来。” “是。” “说真的,我觉得这个虞清并没有来者不善的意思。”沈晚更觉得虞清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人派给她的贵人。 尉迟俊脸堆着不悦之色:“本王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有这样好的印象,你是不是因为他长的英俊?” 沈晚回想了下虞清的俊容:“有一点点关系?但不全是。” “好了,你难道还怕我跑了?”沈晚苦笑,第一次见尉迟这般小孩子气的一面。 “你是本王的人,怎会跑了?即便是真的跑了,你就算是跑到了天涯海角,本王也会把你抓回来。”尉迟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沈晚推开他:“好了,我现在想入宫去看看大木。” 尉迟摁住她:“咱们现在谁都无法轻易入宫,皇后说了,大木正在给皇上看病,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沈晚垂着眼:“我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实际上,沈晚的预感正是对的。 皇宫内,大木照例给皇上施针,竟发现他的针已经淬了毒,虽然银针没有变成黑色,但是大木知道这是另一种更高明的法子在银针上淬毒。 他吓的小手抖了抖,心里升起了一层明意,知道这是徐芙的计划。 大木收好了银针,眼睛狡黠的一转,捂着肚子跑到了门口,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林镐王爷的人小太监小德子:“我肚子疼,好想去茅房,在哪儿啊?你陪我去。” 小德子也是个灵巧的人,立刻察觉出大木有事找他:“奴才跟你去。” 路上,大木对小德子道:“通知镐王来见我。” “是。” 大木上完茅房回来之后便看到林镐赶了过来,神色淡然,好似没有任何事发生似的:“大木小神医,本王可不可以先去看看父皇?” “自然可以。” 二人来到宫殿内,大木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有人在银针上下毒以此陷害污蔑我对皇上不利,你出去找阿绝,想法子把阿绝带到皇宫来,把另外一张纸给阿绝。” “好。”林镐按照他的要求做了。 林镐来到沈晚的四合院,尉迟和沈晚看到他十分惊讶。 林镐将在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沈晚光是听着便觉得惊险无比:“这皇后是打算利用大木给皇上治病的事情来除掉你,如果大木没有发觉银针被下毒了,皇上便会有性命危险,到时候,徐芙来一个人赃并获,抓了大木,诱导大木说出我们锁匙大木害死皇上,这样,我们便会轻易的被她拔除。” “到时候,她再扮演一个在慈母和贤妻还有正义之间挣扎的角色。”沈晚不由得啧啧摇头:“还真是好心机啊。” 尉迟的眸团了一层黑雾:“本王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的。” “恩,我大概知道大木的计划是什么了。”沈晚道,这知子莫若母嘛,她看向林镐:“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将阿绝想法子带进去,不能让任何人察觉。” “好,这件事交给我。”林镐道。 林镐带着阿绝离开了,他的马车中间有一个夹层,阿绝藏在了夹层中,王爷的马车是不需要查的,而且王爷的马车是可以直接牵到皇宫内的。 抵达皇宫后,林镐看着换上太监府的阿绝,道:“我们趁着换班的时间过去,不会引人注目。” 阿绝点点头,十分配合。 他们顺利来到了皇上的寝宫。 大木看到阿绝十分高兴:“阿绝,你快帮我做一个皇上出来,我要狸猫换太子。” 阿绝知道大木的计划,满口答应。 第524章 你们害死了皇上!要偿命! 林镐为人正直,知道他们有自己的小秘密并未在眼前看着他们做事,而是去了一边。 待阿绝画好一个纸人皇上之后,大木才跑过去,踮起脚尖拍了拍林镐:“我已经做好了,你现在想法子把皇上放在一个很隐秘,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我要偷偷为他看病。” 林镐想到什么,道:“就在父皇的皇宫里有一条机密的密室,里面空气充盈,这是我们西林帝国的暗道,只有我和父皇知道,皇后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虽然我父皇很纵容皇后,被她迷的神魂颠倒,但是生死暗道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全盘托出的。” 闻言,大木小大人儿般的松了口气:“那就好。” 林镐趁着四下无人敢忙将皇上放入了暗道的密室内。 待出来之后,他惊讶的看着龙榻上竟然还躺着一个皇上。 如果不是他方才亲自把皇上放入了暗道,他估计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事是真的。 “你放心好了,这不是你的父皇,这是假的。”大木转头对阿绝说:“你也去暗道里守着皇上,也就几日的事情,辛苦你了。” 阿绝听了这话,精致的狐狸眼里闪过一抹羞涩之意:“大木说的哪里话,你是姐姐的大哥便是我的大哥,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说完便入了暗道。 大木听着阿绝的话,不由得挠了挠脑袋,自言自语的:“谁跟他是一家人啊,真是的。” 阿绝刚刚进去不一会儿的时间,太监尖细的嗓音便传来通报声:“皇后驾到。” 林镐和大木相互对视一眼,二人相互给彼此安抚的眼神。 徐芙看到他们二人都在,挑挑眉:“你们怎么了?难道是皇上龙体……” 大木摆摆手,神色自然,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不是的,是镐王不放心皇上的身体特意过来看看,再问问我皇上的身体怎么样了。” 徐芙见他们神情没有异色,心里的不安放下了:“本宫今日特意前来想看看大木小神医的针灸之术。” “大木,给皇上针灸吧。”徐芙这样说也是为了试探大木,如果大木犹犹豫豫的不想针灸,说明他发现了针灸被动了手脚。 大木小小的人儿礼节做的很好,抱了抱小拳头:“那请皇后娘娘不要说话,这样才不会打扰我的思路。” 徐芙优雅的交叠着双手:“本宫不语。” 大木将带毒的银针取出来没有丝毫犹豫的给皇上扎了进去。 徐芙在心里松了口气,站起来敷衍的夸赞了两句:“大木小神医的医术果然高超,本宫把皇上交给你非常放心。” 徐芙和林镐一同离开,大木托着下巴思索着。 为了让大木每天都能顺利的为皇上针灸,他日日前来给他把风。 就这样持续了三日。 这日,皇后以议论皇上的病情为由将尉迟、尉行泽还有林镐林允兄妹,以及一些比较重要的朝臣叫到了自己宫中。 徐芙刚刚坐下没说两句话呢,徐芙身边的太监总管便匆匆赶了过来,他趴在徐芙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徐芙忽然拍桌而起,目光冷冷的看着尉迟和沈晚,冷笑一声:“看看你们的好儿子做的好事!” 尉迟和沈晚相互对视一眼,看出来徐芙的计划成功了。 他们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冷笑,徐芙装的还真是像。 司雪衣清俊的眸眯起:“姨母,这是怎的了?” 徐芙起身朝皇上的宫殿走去:“呵,你们随本宫过去看看便知道了。” 一行人来到皇上的宫殿,徐芙转身就要去甩沈晚的耳光,尉迟反应迅速的挡在了沈晚面前,替沈晚接下了这巴掌:“母后为何打人?” 徐芙冷笑:“方才本宫的人说了,大木的银针上有毒,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是用有毒的银针为皇上看病的。”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这小孩儿的胆子也太大了。” “小孩儿的胆子?我看是大人的胆子大吧,一个小孩儿胆子再大又怎会想到下毒,我看是有人想杀了皇上,而后取而代之吧。” “我看也是大人教唆的。” 这话就差明着点出尉迟的名字了。 司雪衣怔愣的看着尉迟,他没有去怪尉迟,而是将矛头指向了沈晚:“说!是不是你唆使的我表兄做的这等事?” 沈晚冷笑:“司公子,事情还未成定局,话说的不要这么早。” 太医出来,叹了一口气:“皇后,我方才查了大木的银针,的确有毒,这段时间又都是由大木给皇上看的病,恐怕……凶多吉少啊。” 此话一出,徐芙捏起帕子擦着眼泪,小步快跑了进去:“皇上,你若是走了,臣妾可怎么办啊?” 沈晚在心里暗骂虚伪,装的可真是够情真意切的了。 一行人进去了,徐芙哭的梨花带雨的。 大木也被两个小太监摁住了,看到这一幕,一股子怒火顺着胸腔噌的升了起来,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拨开两个小太监:“谁允许你们碰我儿子的?” 徐芙抹去了不存在的眼泪:“是本宫,你儿子想要毒害皇上,别说本宫找人摁住你儿子了,就算是本宫杀了你儿子又能怎样呢?” “皇后为何要杀我儿子?” “沈晚,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因为你儿子害死了皇上。” 沈晚看着她:“敢问太医给皇上诊脉了?真的确定皇上驾崩了么?” 太医一愣,下意识反驳她:“都用带毒的银针为皇上施针了,难道皇上还有救么?” 沈晚嘲讽的笑笑:“也就是说你们还未给皇上诊过脉,仅凭着一面之词便定了皇上的生死,你们这不是诅咒皇上么。” “况且我相信我儿子的医术。” “而且我们问心无愧,不会愚蠢的在银针上动手脚。” 林镐也及时站出来,双手抱拳:“皇后,烦请太医为父皇把脉再做定夺。” 徐芙眯着眼睛看向沈晚:“好啊,那我便让你们死个明白。” “太医……” “是。” 太医上前为皇上诊脉,刚开始还漫不经心的,后来他的神色严肃起来,眼睛惊讶的瞪圆…… 第525章 西林皇上苏醒,局势明朗。 太医上前为皇上诊脉,本以为能得到他脉象全无的结果,谁知皇上的脉搏跳动有力,竟是正常人的脉搏,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徐芙。 徐芙看着他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子,生出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她不由得捏紧了拳头,面上却一副很是担忧的样子:“如何?” 太医都不敢直视徐芙的眼神,垂下脑袋:“回皇后,皇上,皇上他已经无事了。” 徐芙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看错了?你是不是跟他们合起伙来欺骗本宫?” 这时,皇上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皇后此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皇后不希望朕康复?” 听了皇上的声音,徐芙的手悄然攥了攥,她上前,梨花带雨的靠在床榻边:“皇上说的哪里话,看见皇上醒来,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皇后听闻大木的银针上有巨毒,所以担心皇上被大木害死。” 说着,不悦的眼神扫向太医:“这是怎么回事啊?” 太医跪下来:“皇后娘娘,微臣没有说谎啊,大木的银针上的确有巨毒啊。” 大木见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奶声奶气的开口:“这是我治病的法子,这是以毒攻毒,你们不懂就不要乱说。” 这是大木早就编造好的说辞。 他若是说早就发现了银针上被人下了毒,那么牵扯出来的事情会非常多。 所以还不如说以毒攻毒。 徐芙垂下的眸转了下,没想到这大木的运气这么好,这样也能治好皇上,她喜极而泣的笑笑:“好了好了,既然皇上已经无碍了这就是一件好事。” 林镐和林允也上前,眼含泪花的望着皇上。 皇上给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朕已经无事了,你们不用担心了,朕想单独感谢感谢大木这个小神医,你们先离开吧。” 皇上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不能继续赖着。 空旷的宫殿内就剩下皇上和大木了,哦,阿绝也从暗道里出来了。 “皇上,的确有人在我的银针上下毒,为了就是不让我治好你,并问责我和我爹娘的罪名。”大木奶声奶气却又不失严肃的开口。 “只要皇上不怪罪我用调虎离山之计把您运到阴暗的暗道里偷偷给你看病就好。” 皇上看着大木灵动的样子便觉得喜欢:“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在危机重重之下救下了朕,朕怎会怪你呢。” 视线又落在阿绝身上:“也感谢你陪着朕。” 阿绝摇摇头。 想到方才的情形,皇上的眼睛沉沉的眯起:“看来有不少人巴不得朕死啊。” “皇上现在被我治好了,是不会死的,皇上也不要说死了,说这个字不太吉利的。” 皇上笑眯眯的点头:“好,我不说死了。” 他让大木带着装成小太监的阿绝出去,然后又让他把林镐林允叫进来。 林镐跪在龙榻前,无比愧疚的开口:“爹爹,抱歉,都是儿臣没有保护好爹爹,所以才让爹爹遭奸人所害。” 皇上颇有些虚弱的摆摆手:“不要这么说,也是爹爹识人不清,当初纳徐芙为贵妃的原因便是看中了她的聪慧,想着能够帮助我们西林帝国走向辉煌,毕竟她是紫焰帝国的皇后。” “但是朕万万没有想到她的野心竟然这么大,竟然想吞了我的西林帝国,想复紫焰帝国。”皇上说到这儿便怒的剧烈的咳嗽着。 林镐赶忙顺他的后背:“父皇龙体刚刚康复,千万不要动气啊。” “恩,朕不会动气的。”皇上眯起眼睛:“现在朝中局势如何?朕方才听大木那孩子说皇后此举还想要害了找回来的儿子?” 林镐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他点点头:“的确如此,皇后和迟王的关系很恶劣,她一心在行王身上,所以多次想对迟王斩草除根。” 皇上沉吟了片刻,道:“也不能全信,他们毕竟是母子,不过,你可以和迟王搞好关系。” “是,儿臣知道。” 皇上打算一个人歇息歇息,并没有再见任何人。 宫殿外,徐芙昂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晚等人,讥笑出声:“大木的医术还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呢。” 沈晚的手覆在大木的肩上,把他往后拨弄了一番,免的徐芙这疯子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皇后娘娘慎言,知道的以为您是在夸赞大木,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娘娘因为大木治好了皇上的病而心生不满呢。” 徐芙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很好。”说罢转身离开。 尉迟沈晚带着大木回到了四合院。 沈晚捧着一杯热茶,道:“看来西林的皇上也不是那么蠢,看样子怀疑徐芙了,只要皇上不死,徐芙就会压制住,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的确,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想法子打压并拔除徐芙的势力。”尉迟本以为徐芙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至多就是厌恶自己,对行王偏心一些,但是这次,他才发现原来徐芙是想直接要自己的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 所以,他的心也凉了。 这时,周大臣带着重礼前来了,一进门便叩谢了尉迟和沈晚:“这几日二位很忙,不敢前来叨扰,今日特地前来感谢二位,若非二位及时发现典礼埋下了黑火药,想来我和虞清使者都会丧命啊,而且还会连累我家满门,西林帝国和青迟帝国之间也会发生战争,只要想想,我就会浑身颤抖啊。” “事情已经过去了,周大臣不用担忧了。” “迟王,沈晚姑娘,之前我对你们颇有微词,误会很深,从现在开始,你们二位是我的恩人,我愿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沈晚听着这话笑了笑:“我们怎会让你万死不辞,您言重了。” 他们又说了会子话便离开了。 沈晚握了握尉迟的手:“周大臣也算是西林帝国朝臣中的中心了,我们现在得了他的心,以后的路会好走一些。” “恩。”尉迟赞同的点点头。 这时,又有一位不速之客前来,尉迟见到这个人,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第526章 一个局 尉迟看到这位不速之客前来,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此人不是别人。 正是青迟帝国的使者虞清。 虞清身后跟着五六个人。 每个人手里提着一个箱子。 尉迟挡在他们面前,凉飕飕的看着他们:“虞清,你想干什么?” 虞清怎么看尉迟都觉得不顺眼,他抬手往下一落,发号施令:“放下,打开。” 四五个箱子咣当放在地上,齐刷刷的打开。 只见箱子里有上好的绫罗绸缎,有金银珠宝,还有人参等名贵的补品。 沈晚瞧见这箱子里的好东西觉得脑仁儿一阵阵的疼。 她抱着双臂看着虞清:“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虞清疑惑的挠挠头:“我的意思难道还不明显么?就是想给你送点好东西啊。” “我们不熟。”沈晚觉得他过分的有些热情了,她不太适应这种热情,有一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感觉。 “没事,时间长了就熟了。”虽然沈晚没有什么好脸色,但虞清还是笑眯眯的。 尉迟上前,利落的将几个箱子的盖子盖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你们离开,没事不要过来。” 虞清刚想说什么,尉迟好似看透他的样子,冷冷道:“有事也不要过来。” 虞清瞪了尉迟一眼,用可怜的眼神去看沈晚:“你也让我走么?” “对。”沈晚毫不犹豫的点头:“你这样会给我造成负担。” 虞清见她眉头拧起,也不想让她为难,只好失落的开口:“那好吧,我先离开。” “东西带走。”沈晚补充了一句。 虞清:…… 他们离开后,尉迟牵着沈晚坐下:“本王查查他,他的行为太奇怪了。” “好。” …… 司雪衣从皇宫出来之后满怀心事的回到了司府。 谢苗瞧见司雪衣回来了,开心的往外跑,刚跑到一半,谢娇伸腿一拦,没注意的谢苗摔了个大马趴,她痛的拧着小脸儿:“谢娇,你干什么?” 谢娇傲气带着蔑视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夫君厌恶你,你还偏生没有眼力价儿的往夫君跟前儿凑,我要是你啊,会麻溜的滚远点。” 谢娇已经来到门口,声音酥软,温柔如水:“夫君,你回来了?” 司雪衣看到谢娇那张娇媚的脸,不好的心情都烟消云散了:“恩,你怎的亲自出来了?” 谢娇娇娇柔柔的,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本想让妹妹出来接夫君的,但是妹妹让我出来,我本就是姐姐,也就让着她了,更何况,我也想在第一时间见到夫君啊。” 司雪衣听着谢苗的名字眉头拧起,眼底尽是厌恶之色:“不要跟我提她。” “夫君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是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 谢娇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司雪衣朋友很少,而且他身为世家贵公子也不能随便找人诉说,对上谢娇的眸。他产生了倾诉的欲望。 两个人来到房间内,司雪衣把徐芙利用皇上生病想要除掉尉迟的事告诉了谢娇:“迟王可是姨母的亲生母亲,为何要对付迟王?” 谢娇温温柔柔的给他解答:“夫君,迟王和皇后只是血缘上的母子关系,他们从未在一起生活过,自然没有感情,他们跟陌生人一样,而且迟王回来之后为了沈晚经常同皇后做对,而且还破坏了皇后很多的计划,这哪儿是儿子该做的事情啊,所以皇后想放弃迟王了。” 谢娇见司雪衣陷入了沉思,似乎有听进去的意思,继续道:“你有没有觉得皇后现在不太重用你了?” 司雪衣慢慢的点了点下巴:“的确。” “因为你是迟王那边的人啊。”谢娇叹气:“皇后自然要对你有所警惕了。” “可是迟王是我表兄啊,也是我从一开始想要支持的人。” 谢娇的眼睛闪了闪,她柔弱的靠在司雪衣的身上:“不管你站在谁的阵营我都是支持你的,哪怕最后你失败了,哪怕会死,我和孩子也会跟着你去死的。” 谢娇是故意把孩子牵出来说事的。 司雪衣一听这话,向来淡然的脸上也浮着慌乱之色:“不,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死的。” 司雪衣想,他的确应该重新考虑阵营了。 次日,谢娇来到了皇宫,皇后和尉行泽都在,他们气氛融洽,正在品茶。 徐芙看到谢娇,从上到下扫了一圈,打趣道:“谢娇嫁了人之后都变的漂亮了,看来司雪衣对你挺好的。” 谢娇听了这话脸颊一红,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尉行泽,毕竟他们做过亲密的事情。 但尉行泽好似没听到一样,兀自饮茶。 谢娇的心里竟起了一抹失落之色,徐芙开门见山的问:“司雪衣那边你劝的怎么样了?” 谢娇声音柔柔的,但是不敢在徐芙面前太过矫嗔:“差不多了,之前他不愿意听这种话,现在似乎能听进去了,只是还需要一个契机……” 闻言,徐芙优雅的端着下巴看向谢娇,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呵的一笑:“这就是一个契机。” 谢娇浑身一僵:“可是,我腹中没有胎儿啊。” “没有又如何?”徐芙淡淡的笑:“做戏罢了,本宫里里外外都会给你打点好的,只是……你必须利用这件事让尉迟和司雪衣的关系崩盘。” “是,皇后娘娘。”谢娇存着心事离开了。 谢娇回到谢府,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见此,司雪衣心疼至极:“你怎的了?从皇宫回来便不高兴。” 谢娇抹了两滴眼泪:“皇后娘娘说愿意给迟王一个机会。” 闻言,司雪衣脸上存着欣喜之色:“当真?如果姨母和表兄真的就此和解,我也不必在中间难做人了。” “夫君。”谢娇温柔的嗓音几乎让司雪衣沉醉:“不如我们这几日邀请尉迟和沈晚前来做客,我们在中间说和说和?” “你想如何说和?”司雪衣问。 谢娇拐着弯儿的说了个谎:“皇后娘娘为了迟王这个儿子同意迟王和沈晚在一起了,但是皇后娘娘有个条件,希望迟王迎娶上官娆为正妃,沈晚为侧妃,就是不知道沈晚愿不愿意?” “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不愿意。”司雪衣提起沈晚便是一副蔑视的眼神,他瞧不起这样的乡野女子。 第527章 虞清主动要做孩子王 司雪衣每逢提起沈晚之时都是轻蔑的,瞧不起的:“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由不得她愿意不愿意,让她做个侧妃已经是她的福分了。” 谢娇听了这话唇角弯起一抹讽笑。 是啊,沈晚是个什么东西。 这次她便让沈晚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司雪衣的请帖分别送到了尉迟的府宅和沈晚的四合院。 此时,尉迟正在沈晚的四合院陪同几个孩子念书。 大木他们争着抢着给尉迟背诵书本上的内容。 沈晚捏着请帖:“真是天下红雨了啊,司雪衣那般厌恶我,竟还专门给我送了请帖,只是不知找我有何事情啊。” 尉迟也觉得奇怪。 二人交谈之际,尉迟王府的管家来了,手里也拿着一个请帖:“王爷,司府送来的,说是雪衣公子让您明日去司府小聚。” 闻言,尉迟和沈晚相互对视一眼,沈晚笑道:“这可就有意思了,这司雪衣把我们叫去有什么事呢?” “现在思虑过多也是无用的。”尉迟将请帖收起:“明日去了便知道了。” “恩,可是明日私塾休沐,我得找个人给咱们看孩子。”沈晚不由得揉捏着额头,孩子们现在正时顽皮的时候,再加上西林帝国本就不安全,多数人都对尉迟不友好,连带着也对孩子们虎视眈眈的,所以她不放心让孩子们自己在家,也不放心让一个普通的管家看着孩子们。 这话刚说完,门口忽然响起一道清俊好听的声音:“晚,沈晚姑娘,不如我来帮你看孩子啊?放心,绝对不收一分钱,而且我会给他们照顾的妥妥当当的。” 二人循着看去,便看到虞清推开四合院的门,探出一个脑袋,用非常友好的笑看着他们。 尉迟看到虞清,整张俊脸都沉了下来:“你怎么又来了?谁让你偷听的?” 虞清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诶,迟王这话说的可真是不中听啊,我哪儿是偷听啊,我是过来做客正大光明的听到的。” 沈晚捏着眉心,这虞清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刚想开口说话便见大木他们跟一个个小蝴蝶似的飞了过去,扑到了虞清身边,把虞清的大腿围了个严严实实的:“虞清叔叔,你总算来了,你上次给我买的好玩的我可喜欢了。” “上次你给我带的青迟帝国的好吃的我好喜欢啊。” 尉迟和沈晚怔愣住,疑惑的看着这一幕:“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而且还混的这么好? 沈晚了解自己的孩子们,他们的性子有些小傲气,不会随便和一个人的关系好的这么快的。 虞清的眼睛颇有些心虚的转着。 大木抢先道:“虞清叔叔去了私塾看我们,带我们玩,还给我们买了很多东西呢。” “等等。”沈晚抓住了一个重点,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由得看向大木几人:“换言之,你们的意思是……逃学了?” 三森和然安见大木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一个气的偷偷去掐大木的胳膊,一个偷偷去踩大木的鞋子。 大木支支吾吾的。 虞清生怕沈晚训斥他们,道:“他们的功课做的不错,正所谓劳逸结合,总不能一直学习吧,不然就变成书呆子了。” 沈晚不悦的看着虞清,呵斥:“我问你了么?你带着我的孩子们逃学还有理了?” 被训斥的虞清非但没觉得面上无光,脸上竟勾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沈晚怎么看他怎么觉得他就是个傻子。 “娘亲,我们错了。”软软萌萌的小然安出来认错。 “娘亲,我们可不可以让虞清叔叔看着我们啊?”大木码着胆子提出了要求。 沈晚的眉头拧起,她看向三森,她知道三森对人信任度可是十分低的,很警惕。 谁知,三森的两个小手放在身前搅了搅,道:“娘亲,我相信虞清叔叔能做好。” 沈晚:…… 这个虞清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魅力。 几个小崽子缠着沈晚哀求,最后沈晚毫无法子只好同意了。 见此,虞清在心里欢呼雀跃,第一步终于胜利了,果然,大头说的没错,要从孩子入手。 虞清离开后,尉迟把调查的结果跟沈晚说了:“据说这个虞清乃是个孤儿,被皇上捡去了,从小和皇上长大,乃是皇上身边的心腹,据说也是朋友。” “孤儿啊。”不知怎么,沈晚听到他是孤儿之后,心里竟产生了一丝丝难过的情愫。 “怎么?心生怜悯了?”尉迟口吻里是满满的醋味儿:“孩子们已经被他收买了,接下来被收买的是不是你?” 沈晚推他:“你胡说什么呢?” 俩人儿正打情骂俏呢,赶来的大头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沈晚姑娘,迟王。” 尉迟知道大头乃是沈晚娘亲曾经的部下,他垂着眸饮茶没有说什么。 “恩,你来了。”沈晚端正了态度:“虞清你应该知道,乃是青迟帝国的使者,他明日要过来看孩子,你也过来看着他,免得他对孩子们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沈晚心中觉得虞清不会,但还是口是心非的嘱咐了一番。 大头一听这话,大剌剌的摆摆手:“沈晚姑娘放宽心,谁对孩子们不利,他都不会对孩子不……” 说完这话,大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愣愣的看着沈晚。 沈晚眯了眯眸:“你说什么?你为何会如此笃定他绝对不会对孩子们不利?” 大头的舌头打结,结结巴巴的:“因为之前我调查过啊,虞清使者十分喜欢孩子,为人善良,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明日我准时过来。” 尉迟看着大头落荒而逃的身影,眼睛微微眯起,大头似乎和虞清认识,而且还很熟。 次日,虞清早早地来了,而且还买了很多好吃的过来,孩子们一见到虞清就疯了,欢呼了起来。 沈晚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摇摇头,又叮嘱了大头一番这才离开。 沈晚离开后,大头和虞清借着摆弄东西凑到了一起,压低声音:“少主,昨儿个小主子怀疑咱俩早就认识了,我……” 虞清瞥了他一眼,本来想训的,后来淡淡的开口:“怀疑就怀疑,反正我们的关系早晚会被知道的,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也好。” 第528章 鸿门宴,计谋。 大头听了虞清使者这番话便安心了。 他想到什么,又道:“今日司家的司雪衣邀请了小主子,会不会伤害到她啊?” 虞清不屑地撇撇嘴:“如果尉迟这个王八蛋真的没有保护好晚晚,让晚晚受到了伤害,那说明他也不中用。” 大头听了这话,不敢置信的看着虞清:“少主子,你的意思是答应小主子和迟王在一起?可是他们是仇人啊。” 虞清低垂着头,清俊的脸上浮着淡淡的温柔:“不存在我答不答应,晚晚的幸福不是我做主的,晚晚又不傻,她怎样才会幸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们无权干涉。” 大头一愣。 他还以为少主子会极力反对小主子和尉迟在一起的事情呢。 眼下看来,少主子对小主子是发自内心的好,顾及她的快乐,不像有的人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做一些让人伤心的事。 虞清看着自己玩跳格子的孩子们,他勾了勾唇角,眼底温柔一片:“我的外甥们不错,我很喜欢。” 他融入了进去,抓住小然安,抱住,慈爱的望着她:“小然安,你喜不喜欢我那块儿亮晶晶的石头?给你做一个大大的玉兔子好不好?” “好呀,我喜欢。”小然安就喜欢这种玉做的东西。 “那你……”虞清凑到小然安耳边,悄悄的开口:“叫我一声大伯好不好?” 小然安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为什么呀?叫叔叔不好吗?我从来没有叫过别人大伯呢。” 虞清自然不会说被叫大伯和被叫叔叔的感觉是不同的。 他和沈晚乃是亲兄妹,叫大伯更亲近一些。 “不一样啊,大伯显得我们关系好。”虞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大头在一边听得直翻白眼儿,少主你这么忽悠小孩子真的好么? 小然安甜绵绵的嗓子喊着:“大伯。” “诶。”虞清乐的见牙不见眼的。 …… 另一边,尉迟和沈晚已经来到了司家。 上官娆早就到了,今日穿了一身淡紫色的长裙,衬的人尊贵大气,谢娇正同她亲亲热热的说话呢。 谢苗被孤零零的晾在了一边,司雪衣含情脉脉的看着谢娇。 谢苗好像一个外人。 谢苗看到沈晚来了高兴的跟小兔子似的蹦了过去,缠在沈晚身边:“你总算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啊。” “恩,路上看到你喜欢吃的糕点便给买了一些。”沈晚把糕点递了过去。 谢娇瞥了一眼,用帕子掩着唇笑了笑:“呵,妹妹啊,你怎么嫁到了司府之后口味还是跟以前一样土啊,这个糕点都已经过时了,谁还吃啊,也就你愿意吃。” 谢苗咬着唇,沈晚没想到这谢娇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贱:“我觉得谢苗这一点挺好的,从一而终,总比某些人朝三暮四的强吧。” “哦对了。”沈晚见谢娇的脸苍白如纸,继续给了她迎头一击:“我听闻皇上也非常喜爱那些糕点,每个月都会让自己的贴身太监出来买着吃,也就是说你也在骂皇上土呗?” 谢娇的脸色大变:“我,你别乱往我头上扣脏帽子。” 司雪衣上前,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谢娇面前,不悦的看着沈晚:“你是来欺负我夫人的么?” 沈晚好笑的看着司雪衣,毫不留情的讥讽了回去:“司公子,你懂不懂得什么叫做先撩者贱?” 司雪衣一股子气堵在喉咙里,他看向尉迟:“表兄,你难道不管管么?” 尉迟目光沉沉的看着司雪衣:“我觉得沈晚说的挺对的。” 司雪衣一口气堵在了胸口里,他想到今日的事情强行将怒气吞了进去。 上官娆看到尉迟,从原来的座位挪到了尉迟的身边。 尉迟见此,起身挪到了另外一边,躲避上官娆的意思太过明显,弄的上官娆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 司雪衣不悦的看着沈晚,认为这一切都是沈晚私下教唆的表兄。 尉迟和司雪衣闲聊了一会儿心里不由得愕然,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司雪衣的思想竟这般不同了? 尉迟只坐了一会儿便坐不下去了,他揉捏着眉心,直接开门见山的开口:“雪衣,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司雪衣定定的看着尉迟,眼里浮现了一抹光亮:“表兄,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肯定让你高兴。” 尉迟挑起酒杯:“哦?说来听听。” 司雪衣见他饶有兴趣的样子,道:“姨母说了,决定给你一次机会,毕竟你是她的亲生儿子,你们的母子情分还是在的。” 尉迟讥讽的勾了勾唇角:“哦?本王倒是想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机会?” “姨母同意你和……”司雪衣说到沈晚二字不由得拧了下眉头:“沈晚在一起了,但是前提是她必须是侧妃,而上官娆小姐才能是正妃。” 沈晚摇摇头,真是可笑,这不是在这儿羞辱人呢么。 尉迟捏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他猛地把酒杯砸在了地上:“这就是机会?呵,这种机会,谁稀罕要谁要,本王看不上!” “表兄你疯了?” “本王此生只娶沈晚一个,本王正妃的位置也只有沈晚一个。” 司雪衣没想到他如此倔强,捏了捏拳头,口不择言:“表兄,我看你是被这个贱人迷惑了……” 话还未说完,尉迟的眼睛猩红,紧握的拳头咚的砸了过去,狠狠地砸在了司雪衣的脸上:“你骂谁呢?本王撕烂你的嘴!” “表兄我看你才是个糊涂虫,今日我要打醒你!” 两个人扭打到了一起。 沈晚的眉头拧起,谢苗上前要拉架,谢娇也要上前,沈晚看着她晃晃悠悠的身子,出于善意,伸手拦在谢娇和两个扭打的男人们中间。 谁知,这沈晚这个举动却被活生生地利用了。 只见谢娇整个人往后倒了一下,狠狠的张了过去,砰的一声重响响起,接着便听到了谢娇的痛苦的哭嚎声:“啊我的肚子,沈晚,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推我?为何要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 沈晚看着谢娇裙下流淌的鲜血,整个人都懵了,她喃喃自语:“我没有推你,我根本没有推你。” 司雪衣也愣住了,而后狠狠的推开了尉迟,上前就要打沈晚,谢苗一个眼疾手快挡在了沈晚面前…… 第529章 沈晚,我要你的命 谢苗倒在地上,裙子下流淌着鲜红的血。 见到这一幕,司雪衣也愣住了。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推开了所有人跑了过去蹲在谢娇身边,看着那些血,浑身上下充斥着手足无措的情愫。 他一双清俊的眸死死地瞪着沈晚:“你这个贱人,我要你的命!我要去告官府,让人把你抓起来!” 尉迟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沈晚面前,目光冷峻地看着司雪衣,银色的面具泛着冷硬的光,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你敢!” 司雪衣看着尉迟,觉得陌生极了:“好,好好好,表兄。” 他顾不得别的了,打横把痛苦难耐的谢娇抱了起来,直往房间里冲去。 “郎中!” 司家其他人得知谢娇出事了全都出来了。 司父和司母也跑了出来。 虽然他们厌恶谢娇,但是不厌恶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郎中在房间里停留了半晌,黑沉着一张脸出来,失望的摇摇头:“抱歉啊,孩子保不住了。” 紧接着,里面便传来了谢娇痛不欲生的哭声。 “我的孩子啊。” “我可怜的孩子做错了什么啊?” “雪衣,我也不想活了啊。” 司雪衣抱着谢娇,回想着尉迟方才的态度,回想着沈晚的嚣张,他的心里似乎决定了什么。 这场宴会就这样散了。 沈晚和尉迟在回去的马车上默不作声。 尉迟以为她心里不舒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本王相信不是你做的,谢娇阴险狡诈,也许这次就是她的苦肉计。” “也许吧,不过谢娇对自己是真的狠。”沈晚的眸子眯了眯,居然连孩子都能放弃:“这样一来,你和司雪衣的关系等同于是到了冰点,再无修复的可能了。” 方才司雪衣的眼神里是恨意和决绝。 沈晚看的很清楚。 “利来利往,二人之间的信任若是就此破冰也不必再保持着违心的关系了。”尉迟冷冷的开口,自从司雪衣在婚宴上娶了谢娇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和司雪衣愈走愈远了。 二人回到了四合院。 还在外面便听到了里面欢天笑语的声音。 几个孩子见沈晚回来了高兴的欢呼雀跃。 虞清却眼尖的发现了沈晚的衣裳上沾了不少鲜血,他眸子一凛,浑身上下充斥着紧张的情愫,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了沈晚一圈:“你怎么了?受伤了?” 未等沈晚说什么呢,虞清劈头盖脸的把尉迟好一顿训斥:“你是怎么照顾沈晚的?怎么让他受伤了?沈晚托付给你我还真是不放心。” 虞清这幅长辈的口吻让尉迟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眼看着二人之间已有战火在蔓延了,沈晚赶忙横在中间对虞清道:“我没受伤。” 虞清一愣。 沈晚不太高兴的看着虞清:“另外,你不要对尉迟这样说话,你管的未免也太多了。” 闻言,虞清用非常受伤的眼神看着沈晚。 沈晚被这眼神看的莫名的心塞。 几个孩子围了上来,仰着小脑袋:“娘亲,你真的没受伤么?” “是啊娘亲,你要是没受伤,你的衣裳上为何有血啊?” 沈晚蹲下来,挨个摸了摸,抱了抱,耐心的解释着:“这不是娘亲的血啊,是别人受伤了,别人身上的血沾在了娘亲的身上。” 闻言,几个孩子跟个小大人儿似的拍着胸口叹了一口气。 大木蹲在沈晚的脚边,看着沈晚衣裳上的血,伸手碰了碰,然后闻了闻,捂着小嘴儿嘿嘿的笑着:“娘亲,你是不是杀猪去了呀,为何这血是猪血啊?” 闻言,沈晚整个人愣住了,她慢慢的挪动着视线落在大木身上:“你说这是猪血?真的么?” 大木眨巴着大眼睛:“自然是真的呀,娘亲你怎么了呀。”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一条线索从两个人的脑子里勾勒了出来:“我就说谢娇怎么自己轻飘飘的倒下便小产流血了,我就说谢娇这么看中这个能让她立足的孩子竟如此不小心,现在看来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假的。” 尉迟现在也想明白了,而且十分相信沈晚的话:“看来谢娇今日搞这样一出鸿门宴就是为了离间本王和雪衣的关系。” “可是这样图什么呢?”沈晚不由得冷笑:“你和司雪衣可是一个战线上的啊。” 尉迟听了这话,手指慢慢的搓着,想到什么,不由得冷笑一声:“如果,她的目的便是不让我们统一战线呢?” 沈晚倏地抬头:“呵,看来谢娇这是被人唆使了。” 至于唆使谢娇的人必然是徐芙了。 沈晚不想气氛这么凝重,她拍了拍尉迟的肩膀,笑眯眯的开玩笑:“看来皇后娘娘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变成孤家寡人啊。” “那为何还要把本王找回来?”尉迟的拳头攥紧。 沈晚还未说话,虞清嗤笑了一声,笑容中不乏讥讽之意:“嗤,这还不简单,一来你这个儿子流落在外,若是迟迟不找回的话对她的名声不好,二来把你找回来之后,拿你当成尉行泽的垫脚石,炼金石,让他踩着你往上爬,成为皇上,到时候,大家只会说你尉迟没有用,不比尉行泽有君王之脑罢了。” 尉迟怎会想不到这一层,只是被人亲口说出来更直击他的内心。 虞清见尉迟阴恻恻的看着他,赶忙摆摆手:“诶,你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干什么?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你能看出来我对你们没有敌意。” “非但没有敌意。”虞清补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也许我还是你们的友呢。” 尉迟让沈晚在此等着:“这件事需要早点解决,很多事情隔了夜了便不是那么回事了,你在此等着本王。” “好。”沈晚知道尉迟打算折回去前往司家。 司雪衣见到去而复返的尉迟有些惊讶,拧起眉头:“你来做什么?” 尉迟见司家一家子都堆在谢娇的门口,沉了沉声:“正好你们都在,本王认为你们有权利知道真相。” 他伸手指着里面,声音低低沉沉,带着笃定:“谢娇肚子里的孩子是假的,她这次是假装小产,根本没有怀孕,方才之所以出血是因为她提前准备了猪血的血包。” 第530章 司雪衣尉迟决裂。 尉迟的话掀起了惊涛骇浪。 司雪衣先是一愣,他冲到尉迟跟前:“表兄,你为何这么说?是不是沈晚教你这么说的?” 他笃定地点头:“对,一定是,沈晚伤害了谢娇,害得谢娇小产,害的我失去了孩子,她心虚了,所以编造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对不对!” 司家父母没有说什么,而是沉默着思考。 谢苗见司雪衣在诋毁沈晚,怒道:“雪衣哥哥,沈晚不是这样的人!” “你给我闭嘴!”司雪衣一把推开了谢苗。 这力气非常之大,若不是司家父母及时扶住了谢苗,想来谢苗早就倒了。 这时,里面传来谢娇撕心裂肺的哭声:“我为何会这么可怜啊?我被沈晚害的小产,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到头来却被人这样污蔑。” “雪衣,我知道你的表兄他们都讨厌我,不喜欢我们在一起,你还是一纸休书把我休了吧,我们没有夫妻缘分。”谢娇哭得伤心欲绝。 司雪衣听得心疼万分:“娇娇,我了解你,我怎会相信外人怀疑你呢?” 尉迟听着司雪衣的话,眯了眯眸:“所以,本王于你来说说外人?” 司雪衣和尉迟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到了冰点。 司雪衣对上他那双眸,重重地点头:“现在看来的确是外人,你有你要保护的人,而我也有要保护的人。” “表兄,你变了,变的和沈晚一样了,我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了。” 司家父母听了这话不由得大惊失色,愤怒的呵斥:“雪衣,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赶快给你表兄道歉!” “不必了。”尉迟失望的看着司雪衣,又温和的看着司家父母:“姨母姨夫,我先走了。” 司家父母看着尉迟离开的身影,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坏了。 他们看向谢娇的房间,怎么感觉谢娇进门之后一天天没有什么好事呢。 谢娇将这一切如数听进了耳里,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皇后娘娘交给她的计划算是成功了。 现在只需要再加上一把火就好了。 司雪衣不理会司家父母和谢苗来到谢娇身边轻轻的亲吻着她的额头:“娇娇,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谢娇流着眼泪:“沈晚害了我们的孩子还污蔑我,我真的好生气啊,算了,看来我只能被她狠狠的踩在脚底下了。” 司雪衣眯了眯眸子,清俊的眼底生出一股狠戾之色:“沈晚害了我们的孩子,我也会让她感受这种痛苦的。” 闻言,谢娇刻意压下心底的喜悦,面上故作善良的样子,抓住了司雪衣的手:“雪衣,不要,若是被迟王和沈晚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司雪衣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无妨,我做事你放心,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之前我又不是没做过这件事。” “你之前做过?”谢娇疑惑的看着他。 司雪衣为了讨好谢娇,让她疏散心中的郁气,把当初在大卿帝国所做的事告诉了谢娇:“那次然安遇到了危险,遭到咬伤的袭击,我可以让她躲避那次危机的,但是我却故意让她被咬,所以我这次也可以做到不动声色。” 谢娇听了之后,心里高兴极了,没想到司雪衣能下的了这个狠手,既然如此,那么所有的事都会按照她预想的而来。 谢娇温柔的将脸贴在司雪衣的手背上:“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让我,让我们的孩子受委屈。” 谢娇装模作样的将养了几日便起来写了一份飞鸽传书。 飞鸽传书的内容便是司雪衣之前害过小然安的事情,还有这次尉迟和司雪衣决裂的事情,她把飞鸽传书递到了皇宫里。 徐芙看了之后,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她把信上的内容给尉行泽看:“司雪衣和尉迟决裂的最后一把火便交给你来做了。” 尉行泽点点头:“是,母后,儿臣不会让母后失望的。” 尉行泽现在也在等一个时机。 若是贸然说出司雪衣曾经伤害过小然安的事,一来会把谢娇卖了,导致司雪衣和谢娇的关系破裂,让司雪衣不再信任谢娇。 二来他听谢娇说,司雪衣近日想对尉迟和沈晚的孩子动手,若是这个时候说出这件事,他们的防备心一定很强。 尉行泽很愿意看他们狗咬狗,也很愿意看一看司雪衣投向他的诚意。 司雪衣的人脉很广,而且再加上他和尉迟他们相处过一段时间,自然了解他们的一些弊端。 这日,司雪衣来到黑街。 黑街。 烧杀掳掠,刺探消息,无恶不作。 只要你能拿出金钱,什么消息都能刺探出来,什么事情都可以为你做到。 司雪衣来到黑街的刺探所,很是大方的拿出来一个金子。 刺探所的人见此,收敛了方才漫不经心的神情:“这位公子,敢问你有什么想问的?” “近日刚刚回来的迟王知道吧。”司雪衣现在提起尉迟已经毫无波澜了,丝毫不记得他们是表兄弟了。 “记得。” “他的三个孩子有哪些可以攻击的地方?”司雪衣问。 刺探所的人想了想,又翻了翻记录,他们游戏在每个地方,有时候百姓们或者一些官员所说的不经意的一句话都可以被他们放大,从而寻到一些人的弱点。 不一会儿,刺探所的人开口:“近日迟王的小儿子三森倒是有点异样。” “哦?”司雪衣来了兴趣。 “人人都知道迟王的小儿子三森乃是之前大卿帝国赫赫有名的预言师无名,可是因为之前他被蛊虫吓坏了的关系,导致到了我们蛊虫之都西林帝国之后他所擅长的预言术竟然无法发挥作用了。” “我们都知道他这是精神控制的,意念所阻拦的。” “他现在比较想突破自己害怕蛊虫的这个阴影。” 司雪衣听着这番话,脑子里迅速生出了一个主意:“你们有没有法子让他在突破阴影的过程中……” 后面的话司雪衣倒是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但是他的手覆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杀的动作,意思就是死。 刺探所的人惊了惊,都知道司雪衣是迟王的人,怎的这次要对迟王的孩子动杀心呢? 第531章 三森步入黑街 刺探所的人惊了惊。 这位司公子和迟王的关系不是很好嘛。 怎的转头来成了敌人? 竟然要下狠手。 不过,这些不是他们能打听的。 神仙打架,他们凡人看着就成了。 司雪衣得了刺探所的法子之后点点头,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个计划,问:“你们能否做这个局?” 刺探所的人一听这话,心里一惊,他们可不敢接这个活儿。 那可是迟王,曾经是大凉赫赫有名的战王啊。 但司雪衣也是个不好得罪的。 刺探所的人思忖了一番,想到一个绝佳的好主意,拧着一张苦瓜脸:“司公子,并非是我们不帮你啊,你也知道西林帝国虽然是蛊虫大国,但是寻常人手里的蛊虫都是普通的蛊虫。” “这些普通的蛊虫我们倒是可以提供,也可以帮助司公子做一个局。” “但是,如果这些蛊虫无法发挥最大的作用,反而得了三森那个孩子的力,攻破了他之前的心理防线,从此恢复了预知能力,岂不是等于帮助他了。” 起初,司雪衣听他们不愿帮忙本是不高兴的,后听了解释,心里舒服了一些,同时也有了自己的思量。 的确如此,他不能为三森做嫁衣啊。 这件事做好了对他有帮助,若是搞砸了,岂不是间接帮助了三森。 司雪衣朝他们点点头,说了句无妨便离开了。 把这尊大佛送走之后,刺探所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司雪衣离开黑街,刚拐到第一个出口便瞧见关让靠在墙上,看样子似在等着他。 司雪衣一向清高,不愿与下人有太多的接触。 关让在他眼里就是个腌臢下人。 司雪衣目不斜视的朝前走,关让清淡的笑笑:“司公子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我们联手如何?” 司雪衣讥笑:“谁稀罕和你联手。” 司雪衣并不意外关让会这么问,来黑街做什么,只要动动脚趾头都能想到。 关让不管司雪衣的态度,自顾自的开口:“皇后娘娘已在宫外为我重新建造了一个东厂,我手里又有不少厉害又毒的蛊虫,现下地方又私密,蛊虫又厉害,司公子难道还不想考虑同我合作么?” 听了这番话,司雪衣才顿住步子,眉头拧起:“你为何要同我合作?” 关让好笑的摇摇头:“司公子这话说的有趣了,我已知道你现下是皇后和行王的人,和迟王那边关系决裂,而我也是为皇后娘娘效力的,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司雪衣转过身来,俊逸的脸上浮着抹清高傲气的神情:“你最好同本公子将计划详细的说明,否则,本公子要你好看。” 关让在心里骂了司雪衣一句:背叛旧主的狗东西。 但面上还是笑咪咪的:“这是自然,岂敢糊弄司公子。” 二人的计划商量完毕,又报给了徐芙。 徐芙这个人敏感多疑,而且十分霸道,掌控欲比较强,若是不跟她汇报直接做事的话一定会惹她不快的。 徐芙得知他们的计划,垂下的眸盯着自己华贵的指甲,听了这个计划,淡淡一笑:“迟王是个好孩子,只不过从小流落在外无人管教,长大后又跟着不少人学坏了,跟乡村野妇生下了三个野种,真是让本宫不喜,这野种死了也好,死了以后,他和乡村野妇便没有什么联系的了,他也就知道本宫给他安排的上官娆有多么的好了。” 听了徐芙这话关让和司雪衣便安心了。 关让看出来司雪衣似乎和徐芙有其他话要说,他极有眼力价的退下了。 司雪衣现在已经对尉迟那边没有任何肖想了,拱着手,问:“姨母,雪衣有一事不明,既然姨母已经打算放弃迟王了,为何还要给迟王安排这样一桩好的婚事?上官娆在世家里可谓是绝佳的。” 闻言,徐芙高深莫测的看了司雪衣一眼没有作声。 司雪衣看出来徐芙对他有所警惕不愿多说,只好讪讪的退下了。 在司雪衣离开之后,尉行泽从屏风后走出来:“母后。” “你且放心,你的路本宫都给你铺好了。”徐芙淡淡的笑着,看尉行泽的眼神倒不像是看儿子的眼神,而是像看一个宠物的眼神:“只要你听本宫的话,上官娆是你的,你放心,尉迟是绝对不会沾染的,尉迟那个痴情的性子必然是守着沈晚过一辈子的了。” “本宫这样做也是为了让大家看看,本宫待他可是极好的。” “上官家若是懂本宫的意思本宫便许上官娆做你的侧妃,若是真的站到了尉迟那边,呵,本宫必然要她家好看!” 闻言,尉行泽的眸里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母后,上官娆是我的侧妃?那正妃是?” 徐芙高深莫测的笑笑:“是青迟帝国皇上唯一的掌上明珠,听闻皇上极宝贝这个女儿,她若是成了你的正妃就等于青迟帝国收了一半。” 尉行泽低垂着眸,没想到母后的野心这么大。 …… 过了两日。 一切都已经部署好。 黑街那边,司雪衣也打点好了。 果然不出司雪衣之所料,依照三森倔强的性子必然会再次去黑街打听消息的。 这日,三森又去了。 刺探所的人把司雪衣交给他的说辞同三森说了:“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便是去大胆的靠近它,而不是去躲避,你越是躲避越是害怕。” “近日有一个人开了这样一个馆所,这个馆所内有很多突破心理防线的试验。” “有惧毒的,也有惧黑的,也有你这样怕蛊虫的。” “你若是决定尝试了,我便帮你报名。”刺探所的人给他介绍了一遍。 三森听完以后,黑色的眼睛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跃跃欲试的,他那张同尉迟生的相像的脸上浮着坚定之色:“我要尝试,你给我报名吧。” “好。”刺探所的人点点头,随即给他一个协议,道:“这是黑街的规矩,你们所参与的一切都是你们自愿的,无论是生死还是伤残都与我们没关系。” 三森点头,自然知道刺探所的规矩,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摁上了红色的手印。 第532章 三森出事了。 三森毫不犹豫的摁下了红色的手指印。 他做完这一切便离开了。 离开之后,司雪衣便从内室走了出来,捏着协议契约看了一眼,清俊的眼底浮了抹笑:“呵,都按照我的计划行事,非常好。” 三森回四合院的路上便心事重重的。 他知道这次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活路,一条是死路。 他担心去了再也出不来便在路上买了一些东西回到了四合院。 沈晚等人见三森买了不少东西觉得奇怪之余又很惊讶。 小然安吐着舌头打趣他:“三弟,你今儿个怎的想起来给我们买东西了呢?” 三森好看的小脸儿浮着浅浅的笑,他的情绪不太外露,只道:“马上是除夕过年了,我怕临近时候买人又多,价格又贵。” 小然安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脑门。 大木跑过去翻着三森所买的东西,见小然安这幅样子,嬉笑着:“二妹真是笨蛋,三弟才是真正的聪明呢。” “你居然骂我笨,看我打你。”小然安拔起小腿儿就去追打大木。 沈晚见孩子们你追我赶的玩的不亦乐乎,唇畔堆着笑容。 站在一边的阿绝定定的看着三森,许是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儿,他拧了拧眉头没有说什么。 用过晚膳之后,阿绝说要出去散散步,小然安的小手一挥便让他去了。 阿绝低垂着头,步子走的很快,直接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小巷子里。 不多时一个黑影便出现了:“三森近日怎么了?有什么异常么?” 黑影如实将事情说了一遍。 阿绝的眉头拧起。 黑影不由得问:“主子是想出手帮助么?如果被家族和皇后知道了可不得了,现在咱们家族全都说依靠着皇后的帮助所以才逐渐兴起的,我们可是皇后的人啊。” 黑影口中的皇后正是徐芙。 徐芙的手伸的很长,将之前凤族部落的保护家族如数收买了。 “该怎么做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用不着你来教我做事。”阿绝精致的狐狸眼融了一丝冷。 “是。”黑影垂下头。 黑影离开以后,阿绝的眸眯了眯,脑子里生出了一个计划。 两日后便是三森蛊虫试验的日子。 这日恰好是孩子们去私塾念书的日子,三森到了私塾之后便悄悄的跑开了,直接来到了关让的东厂内。 东厂内昏暗无比,像是一个赌场,给人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 东厂共分为三层,一层,地下一层和二层。 三森穿着小袍子,身板挺的直直的,跟着一个男子来到了地下一层。 映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空旷的屋子,四周都是铜墙铁壁,泛着幽冷的光。 他的眉头微微拧起,问:“这便是测试的屋子?” 男子凶神恶煞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拉开门,粗暴的一把将人推进了屋子里:“废话那么多,进去吧你。” 三森的眼睛瞪大,隔着小窗子看向外面,然而看到的不是那个男子,而是满脸阴柔的关让。 关让手里握着一个拂尘,那双阴柔森冷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三森,忽然笑了:“三森,怎么?没想到是我吧。” “啧……”关让轻声笑着:“果然是小孩子,真的是太好骗了,这儿根本就不是考验心理防线的地方,而是我的东厂。” “小东西,只要你进了我的东厂便别想再出去了。”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哦对了,我这个人也是说话算话的,你不是想以蛊虫来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恢复你预言的能力么?” “可以,我今日便先满足你的愿望,然后再送你上路。” 说完这话,关让抬手下达了一个指令。 眨眼的功夫,只听哗啦一声。 三森所待的密室内顶上忽然哗啦一下子,好似砸下来了什么东西。 循着看去,砸下来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堆蛊虫,这些蛊虫就跟天降暴雨似的一股脑的全都掉在了地上、三森的身上。 三森整个人僵在了那里,那张脸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瞳孔张大,俨然是一副恐惧的样子。 关让见到他这幅样子,倏地松了一口气,不屑的冷哼一声:“就这幅胆识和资质也好意思跑出来练胆子,过一会儿直接收尸吧。” 另一边,私塾学院已经下学了。 大木小然安和阿绝都已经回来了,唯独三森没有回来。 沈晚抻着脖子往后看,起初还不太在意的问呢:“你们的三弟呢?落在后面了?” 闻言,大木和小然安相互对视一眼,俩人一拍脑门:“呀,对啊,三弟呢?” “娘亲,往常我们都是一起回来的,从来没有特意等过谁,所以没太注意,可是三弟今日怎么没有跟我们回来呢?” “娘亲,三弟会不会出事啊?” 沈晚的眼皮跳了跳,她连忙去了私塾找到了今日给三森上课的两位夫子。 一位夫子说:“我上课的时候,那个时辰三森跑去上另外一个夫子的课了啊。” 可是另一位夫子反驳道:“诶不对啊,你说的这个时辰我根本没有看到三森啊,三森是去你那边上课了啊。” 沈晚听了两位夫子的话几乎晕厥,这才意识到三森可能真的出事了。 沈晚心下焦灼,疯了般朝尉迟的府邸跑去,她跑到一半被虞清拦住了。 虞清看她脸色煞白,惊慌失措的样子心疼坏了,赶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怎么,沈晚对上虞清那双清澈俊逸的眸,一颗心安定了些许,对他也有着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和依赖感,甚至很想大哭一场,她颤抖着嗓音:“三森消失了,不见了,麻烦,麻烦你帮我看着点大木他们几个,我去找尉迟。” 闻言,虞清的脸上浮现一抹暴怒之色,谁敢拐走他的宝贝外甥,但是现在更要紧的是为沈晚分担忧虑:“你别急,我一定帮你好好看管孩子们,你去找尉迟。” 虞清带着孩子们往四合院走,同时也让自己的心腹跟着去找人。 沈晚敲开了尉迟的府门,开门的正是尉迟,她恍若抓到了救命稻草,深呼吸一口气:“我们的小儿子不见了。” 闻言,尉迟的瞳孔骤然紧缩,方才他在院中练剑便觉得心神不宁以至于不小心割伤了手,没想到家里出了这件事。 第533章 三森,死了? 尉迟方才在家中便觉得心神不宁,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 他抱住情绪异常激动的沈晚:“本王会去把我们的小儿子找回来。” 他们二人往外走,一眼便看到跟过来的阿绝。 “你怎的跟出来了?”沈晚现在顾不得任何人,孩子丢了一个她便心惊胆战了起来,接受不了再丢一个了。 阿绝精致的小脸儿上浮着抹肃然。 那双狐狸眼定定的看着他们:“在近的距离,我可以感受到三森的气息,所以,我想跟着你们,帮助你们。” 闻言,沈晚的眼底闪起一抹希冀的光,她看向尉迟:“带上阿绝吧。” “好。”尉迟也觉得带上阿绝会多一分希望。 尉迟也让鬼影发动自己的黑色暗卫一起寻找,可谓是声势浩大。 在得知尉迟大肆找人的时候,谢娇的心跳的厉害,她靠在司雪衣的怀里,担忧的问:“迟王会不会找到三森?若是找到了计划岂不是会失败?” 司雪衣搂着谢娇,清俊的脸上闪过笃定和自信:“不会,关让的东厂乃是新建造的,地方偏僻且嫌少有人知道,尉迟就算是把整个西林帝国给翻过来也不一定能找到三森。” 谢娇靠在司雪衣的胸口上,低垂着眸,那她便安心了。 几个人找了大半天都未寻到人。 天已经黑了下来,不少的小贩们都已经归家了。 尉迟和沈晚急的眼底都已经浮现了一层红血丝,阿绝看着他们,心里盘算着时辰,差不多可以了。 他环绕了一圈,忽然顿住步子,对沈晚和尉迟道:“我寻找到三森的气息了。” 沈晚听了这话激动万分,她蹲下来抓住阿绝的手臂:“真的吗?太好了,快带我们去找。” 阿绝自然知道关让新建造的东厂在哪儿,七拐八拐的终于来到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大门是铁黑色的,看起来十分肃穆,门外站着四个身穿铠甲的士兵。 尉迟看到这一幕,拳头攥了起来:“铠甲兵,看来并非是普通人,而是……皇族的。” 徐芙的身影在脑子里乍现。 沈晚深呼吸一口气直接上前,铠甲兵看到沈晚凶神恶煞的拦住:“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东厂门口晃荡。” “东厂?”沈晚对东厂再熟悉不过了,唇角勾出一抹讥讽的笑:“呵,原来关让这个死太监又重新把东厂开起来了啊。” “呵。”沈晚眼底淬着一片凉意,抽剑,干净利落的抹了一个人的脖子,冷冷道:“那他这次真是开错了。” 其他三个人见此,迅速心生警惕,狠毒的开口:“这个臭娘们居然敢杀了我们的人,真是胆大妄为,杀了她!” 尉迟一个箭步冲上来,浑身上下充满着杀气,银色的面具泛着一层冷硬的光,他抽剑而起,剑光乍起,其他三个铠甲士兵的脖子上瞬间出了一条血线。 他们仰了仰身子砰的倒在了地上。 尉迟击了击手掌。 四面八方落下数名黑色的暗卫。 暗卫整齐划一的站成一排。 尉迟喉结滚动,声音低沉肃冷:“屠杀东厂,救出小主子。” “是。” 尉迟站在一边,给他们闪出了一条路。 暗卫们哗啦冲了上去,一个个全部用左侧的手臂齐刷刷的朝黑铁门撞了过去。 咣当,铁门被撞倒,他们冲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陡峭的台阶,每两个台阶站着一个铠甲士兵。 他们见有外人闯入,握着剑冲了上来:“杀啊!” 尉迟带来的人都是顶级高手,很快便将他们一举歼灭了。 尉迟和沈晚迅速朝下走去,循着阿绝提供的气息找到了三森所在的密室。 密室内,地上是大片大片的蛊虫,都已经形成虫海了。 三森小小的人儿宛如一个大虾般蜷缩在地上,他的身上爬满了蛊虫,他紧闭着眼睛,看起来已经了无声息了。 沈晚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站不稳了,身子晃了晃,用手扶住了门框,她闭上了眼睛,一行眼泪流了下来:“所以……我儿子……还活着呢么?” 尉迟的心也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抓住了,捏爆了一样,他扶住沈晚。 尉迟的脑袋已经炸了,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让自己的暗卫把关让找出来并控制住。 尉迟伸出手腕,用长剑在上面狠狠的割开了一个口子,艳红的血顺着沾染在了剑刃上。 他一把推开密室的门,鲜血的味道引得那些蛊虫们食指大动,一个个全都朝尉迟扑来,那些血滴落在蛊虫的身上,蛊虫们一瞬变的乌黑,最后翻了肚子,一动不动。 尉迟身上的血是毒血,可以以毒攻毒的去救人,也可以毒死一切有生命力的东西。 尉迟见蛊虫们没有任何威胁了这才放心让沈晚进来。 沈晚踉踉跄跄的奔向三森,看到他身上都是被蛊虫咬的伤口,她心如刀绞,颤抖的手摸了摸三森的呼吸,发现已经……去了。 沈晚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抱着三森浑身颤抖:“三森,娘亲的儿子!三森!” 尉迟跪在一边,浑身僵硬,眼圈通红,湿润布满了整个眼底。 他的小儿子就这么没了。 三森从小便同他们分开了,从小吃苦,没有过上好日子,好不容易找到了爹娘,迎来了好日子,竟遭人如此毒手。 沈晚的眼泪不停的滚落,尉迟知道千言万语都无法安慰她。 尉迟想到伤害三森的仇人,他腾然站起朝外走去,鬼影在外候着,眼圈通红:“主子,关让已经被扣押,随时等候主子发落。” 尉迟来到密室,关让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关让没想到尉迟这么快找了上来,他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畅快的笑:“就算你把我抓了又能怎样,你儿子已经死了。” 关让故意刺激着尉迟。 尉迟一脚将他踹倒,伸出长剑将他身上的衣裳剥去,而后一片片的将他的皮肉片了下来:“让你尝尝被蛊虫分吃的滋味儿。” 尉迟下令让鬼影把关让关进了一个笼子里。 关让腿脚手臂上鲜血淋淋的,痛的他生不如死,咬着牙:“尉迟,你这样对我,难道不怕皇后娘娘找你算账么?” 第534章 三森没有死。 听着关让威胁的话,尉迟低低的笑着。 那张银色面具折射出来的光芒好似来自地府里的光芒。 黑曜宛如漩涡的眸定定的看着关让,声音沙哑,危险四溢:“怕徐芙?呵,本王为何要怕她?而且,关让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只是徐芙身边的一条狗罢了,就算死了,又能怎样?” “疯子!”关让以为搬出徐芙会让尉迟有所收敛,谁曾想更加激怒了尉迟。 鬼影在另一间密室找到了一桶的蛊虫。 关让看到这些蛊虫只觉得头皮发麻,无法想象自己被这些蛊虫啃噬的画面,他吞了下口水:“尉迟,你儿子总归已经死了,你何必要置我于死地呢,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满足你。” 尉迟听了关让的话眸底猩红一片,他暴躁的站了起来,摁住笼子疯狂的摇晃着:“我儿子总归已经死了?关让,单凭这句话本王便要让你生不如死。” 尉迟血红的眸死死瞪着关让,拎起装着蛊虫的木桶直接朝笼子倒了进去。 那些蛊虫嗅到了活人和鲜血的味道兴奋的朝关让涌去,在他的身上啃噬着。 关让痛不欲生,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尉迟,我就算死了又怎么样?我孤家寡人一个,但是你失去的却是你的儿子,这种痛苦会伴随着你的一生,哈哈哈哈,能让你一辈子都活在失子的痛苦之中,我的死也值得了。” 关让知道自己没有生路了,所以大肆的刺激着尉迟。 就在这时。 一道稚嫩冷静的熟悉声音在密室内响起:“谁说我死了?” 听到这声音,尉迟恍若被大掌死死捏住的心脏骤然松开了,他的脖子僵硬的转了过去,当看到出现在他面前,完好无损的三森时整个人愣住了,他滚动着喉结,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是三森?你真的是三森?” 三森眼中的尉迟一向稳重,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爹爹这样,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眼底尽是眼泪,整个人脆弱的不像话,仿佛一朝一夕之间老了十岁。 三森朝尉迟走来,主动抱住了尉迟,让尉迟感受软软的、温暖的自己,他哽咽着:“爹爹,我是三森,我没有死,对不起,让爹爹和娘亲担心了。” 尉迟抱住三森,看他是真实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来,浑身上下的血液好像重新循环了,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不是说这些秘密的时候。 关让看到这一幕惊的瞪大眼睛:“不!不!我不相信,我亲眼看着你死了!” 三森没有松开尉迟,他能感受到尉迟的紧张和不安,他的小下巴卡在尉迟的肩膀上,那双清冷没有感情的眸冷冰冰的看着关让:“那不是我,那是假的,关让,你这两把刷子在我眼底根本什么都不是。” 关让的眼睛赫然瞪大,他方才还想着就算他死了,能刺激到尉迟,从此让他一蹶不振也是好的,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三森竟然没有死! 他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心脏抽搐的厉害,颤抖的手指着他们,最后他是活活被气死的。 尉迟见关让死了,一眼都没看,他抱起三森来到外面,问:“你娘亲知道了么?” 三森乖巧的点点头:“知道了,娘亲的情绪好多了。” 尉迟抱着三森一出门便看见了沈晚,沈晚激动的要跟尉迟抢孩子。 尉迟也紧紧不松手,三森叹气,怎么感觉爹娘这么幼稚呢。 尉迟想到什么,问三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森抿了抿小嘴儿:“是阿绝帮助了我。” 他指着尉迟他们身后的密室,道:“里面的那个是阿绝画的纸人。” 尉迟本来还想问什么,沈晚见三森的脸上有倦色便对尉迟摇摇头,接过孩子:“你有什么事情问阿绝吧,我带着三森回家了。” 尉迟的嗓子梗了梗:“好。” 不多时,阿绝自己便过来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尉迟的手指点了点,眼神严肃:“阿绝,你既然早就知道三森不会死,为何不告诉我?” 想想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担心着急了好几个时辰,而知情人阿绝就这样看着他们,想想便觉得心塞。 阿绝早就知道自己要面对这样的问题,沉默了片刻,道:“只有这样,才能激起你的怒火和战斗力,你才能毁掉东厂,杀了关让。” 尉迟听到这个答案微微拧起眉头:“你是为了让我毁掉东厂,杀了关让?” “是,自从你来到西林帝国以后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但是在你不温不火的时候,你的兄弟尉行泽已经扶摇直上,你的好表弟司雪衣已经背叛了你,因为他们认为你只是个懦弱的王爷。” “你需要一个契机,让他们看看你不是好惹的。” “恃强凌弱是每个人的天性。” 尉迟听了阿绝的话,整颗心沉了沉,他抓住了一个重点:“你说司雪衣背叛了我?你是想说司雪衣跟此次的事情有关?” “是。”阿绝直接承认了:“他不但跟此次三森的事情有关,之前然安被咬伤差点丧命也是他故意放任不管的。” 尉迟的脑子轰隆一声好似划过一道响雷。 他万万没想到司雪衣在很久之前便对他的孩子如此狠心了。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尉迟冷声的问。 阿绝把早早准备好的说辞提出来,道:“我不是寻常之人,你应该知道。” 是啊,阿绝看着跟然安他们同岁,其实今年已和他差不多大了,又或者比他更大。 “你回去吧。”尉迟的喉结滚动。 “给你这个。”阿绝将从黑街那里,三森所签定的契约,还有司雪衣从刺探所那边买来的消息的证据交给他。 人善被人欺。 有些时候,一味的韬光养晦只会让人觉得这个人是懦弱的。 该反击的时候是一定要反击的。 既然尉行泽用的是软刀子,那么尉迟不应该和尉行泽一样,应该宛如利刃出击般杀出去! 尉迟捏着证据来到司府,咣咣敲开了门,管家看到眼睛猩红,浑身散发着冷意和杀意的尉迟吓了一跳:“迟王,都已经这么晚了,您找谁啊?” 第535章 割袍断义 尉迟凶神恶煞,凶狠冷冽的样子吓得管家浑身一紧:“迟,迟王,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么?” 尉迟漆黑的眸扫向拦住路的管家:“让开,本王不想伤你。” 管家心头一梗,赶忙躲到了一边。 这凶神,他即便是想拦也拦不住啊。 司雪衣分别为谢娇和谢苗准备了两个房间。 刚开始,谢娇谢苗的两个房间离得很远。 司雪衣担心谢苗欺负谢娇,所以故意隔开的。 但是后来谢娇说姐妹二人应该离得近一些。 其实谢娇只是想在谢苗面前炫耀司雪衣经常来她房间罢了。 尉迟径直朝谢娇的房间走去,刚到门口便听到了里面的嬉笑软语。 他的侧额突突地跳着,简单粗暴的一脚踹开了门。 里面的人似是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 谢娇吓了一跳。 司雪衣看到来人猛地站起来,在看到他眼底的猩红之色时,整个人微微一愣,一抹心虚和恐慌自眼底一闪而过:“表兄深夜来此,还这般粗暴想做什么?” 外面响起嘈杂不一的脚步声。 司家父母和谢苗听到动静走了过来,看到浑身杀气腾腾的尉迟,不由得问:“迟王,你的脸色不太好,你这是怎么了?” 谢苗想到什么,关心地问:“是不是晚晚出了什么事啊?” 尉迟喉结滚动:“沈晚没有出事,但,出事的是三森。” 闻言,司雪衣的心里欣喜不已,没想到三森死得这么快。 那么,尉迟和沈晚便会从此一蹶不振了。 谢苗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声音都是颤抖的:“你说什么?三森出事了?怎么回事?” 司家父母也觉得不敢相信:“那孩子怎么了?” 尉迟颤抖的手指着司雪衣:“是他,害死了三森!” 司雪衣一愣,没想到他会直接找上自己,心里忐忑不安,他是如何知道的? 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清俊的眸眯起:“迟王,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可以乱说,想污蔑我杀人,给我拿出证据来!” 尉迟冷笑一声,他发现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司雪衣,他从袖口拿出一摞的证据,啪地甩在了地上。 司家父母赶忙捡起来看,谢苗也凑过去看,看完以后,三个人的脸色惨白。 谢苗不敢置信地看着司雪衣:“雪衣哥哥,真的是你伤害了三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孩子这么大的恶意?” 司父气得脸色铁青,冲上来照着司雪衣的脸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畜生!你是怎么忍心做出来的?这是你表兄的儿子啊。” 司雪衣被他的脑袋嗡嗡作响,连忙把那些证据拿过来,看完以后神色慌张,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一个裹着罡风的拳头朝司雪衣狠狠地砸了过来:“司雪衣,你若看本王不顺眼大可同本王大战一场,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既然事情被戳穿了,司雪衣也不想装下去了,瞪着尉迟:“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你们欠了我一条人命!” “我们欠了你人命?” 司雪衣斩钉截铁的:“是,沈晚害死了我和谢娇的孩子,我拿你们一个孩子的命来偿还又怎么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尉迟的脑子嗡嗡作响:“沈晚说过了,谢娇是假孕!” 谢娇听了这话心里一跳。 司雪衣怒不可遏:“可笑,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了么?我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去相信一个外人?” 尉迟闭了闭眼,知道和他说不通了,他拽着司雪衣的脖领子往外走,唰地抽出长剑直逼他的脖子。 司家父母见此,瞳孔放大,他们冲了上去,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尉迟:“迟王,我知道这件事是雪衣的错,司家只有雪衣这么一个独苗,他若是死了,我司家该如何是好啊?” “我,我已经是一只脚迈入棺材的人了,你若是不嫌弃我这条命,我把我的命赔给你。”司母声泪俱下地开口。 谢苗也扑通跪了下来:“我对不住晚晚,也对不住三森,求求你不要杀雪衣哥哥。” 尉迟望着这一大家子,司家父母和谢苗都是好人,但是却摊上了司雪衣这么个冤孽。 他将长剑朝下方划去,照着他的手臂狠狠地划开个口子,喉结滚动,冷冷地开口:“司雪衣,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么?” 说罢,尉迟卷起自己的长袍割下去一块布料。 割袍断义! 司雪衣琢磨着这话什么意思,他急吼吼地问:“你什么意思?” 尉迟所问非所答:“雪衣,我已经知道了之前在大卿帝国你对然安见死不救的事情了。” 他故意说出这件事,就是为了让司雪衣和谢娇之间产生隔阂。 司雪衣脸色果然大变。 司家父母摁住司雪衣的手臂,冷冷地问:“你这样做是不是代表你已经背叛了迟王,选择了行王?” 司雪衣坦然地承认了:“没错,行王深得皇后的欢心,而且许多朝臣和世家都是支持行王的,他将来必得皇位。” “至于迟王……”司雪衣冷漠地开口:“我若是继续支持他,我们家族恐怕会衰败的。” 司家父母却持相反的意见:“迟王正义凛然,文武双全,铁血手腕,和行王相比,我倒是觉得他……” “够了,爹,我已经选择了,希望你们不要给我拖后腿。” 说罢司雪衣朝谢娇的房间走去。 司父看着墨色的穹庐,喃喃自语:“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司家撑不过下一代了。” 司雪衣回去之后,眉头紧皱,不悦地看着谢娇:“你是不是把我对然安见死不救的事情宣扬出去了?” 谢娇第一次见司雪衣对她这样的态度,心里咯噔一下,泫然泪下:“雪衣,你是觉得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迟王他们吗?我难道疯了吗?他们可是我们的仇人,你是我的夫君,我不站在你这边,难道站在他们那边么?” “我只是把这件事告诉了皇后娘娘。”谢娇是除了司雪衣第一个知道的人,她不能说没说这件事,这样就显得她说谎了:“我也是为了向皇后娘娘表忠心啊,这样皇后和行王才会知道我们是真的站在他们那边了啊。” 谢娇自以为能够说到司雪衣的心坎里去,但是司雪衣听到这番话却莫名地厌恶。 第536章 谢苗司雪衣圆房 司雪衣听着谢娇的这番话却觉得莫名的厌恶。 他的性子清冷,不喜向人低头,表忠心什么的。 当初,他之所以选择了尉迟,正是因为尉迟身上那股子正义凛然的感觉,和孤傲清高的感觉吸引了他。 他认为他们二人的性子是相同的。 绝对不会做出谄媚的事情。 但是谢娇这番话显然等于把他当成了那种谄媚巴结之人。 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清高之气荡然无存了。 司雪衣再看谢娇哭哭啼啼的样子,脑子里陡然出现谢苗方才跪在地上替他求情的画面。 谢苗虽然跪着,但是脸上却看不出来谄媚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勇敢的气质, 这幅画面竟萦绕在司雪衣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司雪衣烦躁地捏了捏眉心:“行了,你别哭了。”说着便起身要往外走。 谢娇捉住他的手:“夫君,你要去哪儿?” “我出去转转。”司雪衣道。 司雪衣走后,不多时,谢娇的贴身丫鬟走了进来:“公子去了谢苗那边。” 闻言,谢娇怒得把枕头砸在了地上:“自从成亲以来,雪衣从未去过谢苗那边,今儿个是怎的了?” 丫鬟害怕惹恼了谢娇,赶忙道:“夫人不必担心,少爷之所以去看谢苗是因为方才谢苗跪下来给少爷求情了啊,少爷是可怜她,也就一会儿的功夫。” 谢娇听了这话心里舒服多了,贵夫人般地靠在床榻上:“你说的有道理,我觉得也是,那个小贱人今日用那么卑微的法子吸引雪衣的注意,雪衣给她一个眼色也是应该的。” 司雪衣来到谢苗房间发现她正在翻找着什么东西,那张姣好的脸上浮着一抹焦灼之色。 “你在找什么?”司雪衣声音轻轻的响起。 “我在找药箱……”谢苗下意识地回答,说了一半,忽然察觉到这声音有些熟悉,她回头一看,便看到清俊的司雪衣站在她面前。 谢苗抱着药箱紧张地站了起来。 司雪衣看着她,走过去:“你是为我找药箱么?” 谢苗点点头,而后看到司雪衣手臂上的伤口,惊呼一声:“雪衣哥哥,你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伤口。” 司雪衣看到她这担心的样子,不由得想到谢娇恍若对他的伤口视若无睹的样子。 谢苗温柔地替他上药,垂下来的小脸儿泛着柔和的光,和谢娇的明艳是完全不同的,卷长的睫毛不小心搔在他的脸颊上,让他的心泛起了涟漪。 谢苗也惊到了:“雪衣哥哥,我……” 司雪衣摁住她的肩膀,将她压下,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叫我夫君。” 烛光明明灭灭,折射着两个人暧昧的身影。 …… 尉迟回到王府发现所有人都在,沈晚带着孩子们过来了,虞清也在一边。 沈晚见他神色怅然,上前担忧地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尉迟没有说话。 虞清眼尖地扫到了什么,他来到沈晚面前,扯了扯她的衣角,又指着尉迟的袍子。 沈晚循着看去,看到割断的衣角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没有说安慰的话,现在这个时候最适合无声的陪伴了。 尉迟自己缓了一会儿,几个孩子围着尉迟跑来跑去,欢快的气氛让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抱住孩子们,许是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他产生了后怕,眼圈倏地红了。 虞清坐在一边喝着茶:“我说,你们先别在这儿伤春悲秋的了,今日的事必然传到皇宫去了,你和行王,还有皇后等于是彻底站在了对立面,彻底撕破了脸皮。” 尉迟眸子冷冽地瞥了一眼虞清没有作声。 虞清不在意他冷淡的态度,笑笑:“啧啧,迟王真是可怜啊,爹不疼娘不爱的,幸亏有一个好姑娘爱着你,我嘛,也顺便帮帮你,这样,我们青迟帝国站在你这一边,如何?” 闻言,尉迟好笑地看着他:“你以为你是谁?” 虞清看他讥讽的态度也不在意:“青迟帝国的一半都是我说的算的。” 沈晚看向虞清:“抱歉,我们不熟,以后这种话就不要说了。” 虞清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意味深长地开口:“沈晚,谁都会伤害你,但是我不会伤害你的。” 沈晚听着这话陷入了沉思。 尉迟盯着虞清的背影眉头拧起。 不知怎么,对他的恶意似乎没有那么大了。 下了一夜的雪,第二天天气寒冷逼人,说话都会冒着丝丝哈哈的冷气。 一大早,管家便被人敲醒了,他推开看到是皇后身边的公公,不由得一愣,心里紧张得很:“公公辛苦,此次前来?” 公公捏着尖细的嗓音:“皇后娘娘请迟王入宫。” 尉迟和沈晚早就醒了,听到这句话,沈晚握住了尉迟的手腕:“此次入宫,她会找你麻烦的。” “无妨。”尉迟声音低沉,丝毫不惧:“本王会应对的,你别怕,等我回来。” 沈晚点头,皇后的命令又有谁能阻拦呢。 尉迟跟着公公入了宫,天空不知何时再次下起了小雪。 进了皇宫,徐芙面色严肃,直接朝尉迟狠狠地砸去一个茶杯。 茶杯砸在了尉迟的脑袋上,他的额上顿时流淌一行鲜血。 尉迟面不改色。 徐芙气得胸膛起伏:“你这个孽子,你是不是存心跟本宫作对的?关让乃是本宫的人,东厂乃是本宫建造的,你杀了关让,烧掉了东厂,你什么意思?” 尉迟听着这番话,黑色的眸勾出讥讽的笑:“母后可知儿臣为何这样做?关让联合司雪衣要杀害本王的儿子三森,本王为自己的儿子报仇有什么不对?” 他说完这话,眼睛一顺不顺地看着徐芙,想知道对这件事是否真情。 让尉迟意外的是徐芙自己都承认了,她拧了拧明艳的眉头,嗤笑:“一个野种,也值得你这样?既然这么喜欢孩子,以后娶了上官娆,让她给你生一堆孩子。” 尉迟浑身的血液都凉了:“野种?母后竟把人命视如草芥,三森再怎样也是我的儿子,你的孙子,你却觉得他们不如一个奴才和东厂。” 徐芙一向自傲,怎能允许别人这样同她说话:“够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和本宫这样说话?还有没有孝道了?” 第537章 本宫让你亲手杀了然安。 一向自傲的徐芙怎能允许尉迟这般同自己说话,她怒道:“你个没有孝道的东西,胆敢这般顶撞本宫!” 她头顶上凤冠的流苏甩动着:“来人,他这双手作恶太多,本宫不得不罚,上十指夹板!” “是。” 不多时,几个太监拿着夹板上前。 尉迟看着夹板,银色面具下的脸闪过一抹不敢置信的神情。 他以为,徐芙只是说说而已。 毕竟虎毒不食子。 谁知,她竟然要来真的? “你可知十指连心?”尉迟平静地看着她。 他这双手降烈马,挽巨弓,上战场。 往日也会用草药泡手来保养。 若是用夹板,他双手的战斗力会明显下降。 徐芙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可她明明知道却还是这么做了。 徐芙明艳尊贵的眼睛瞥向他:“十指连心?那指的是有心的人,你一个没心的还能体会到十指连心?” 徐芙嘲讽的话给了尉迟沉重的打击。 他后退了一步,强撑着站稳。 现在,徐芙已经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和针对了。 太监刚要把夹板往尉迟的手指上套,只听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徐芙一听这声音,神色一怔,看向宫殿外。 林镐伴随皇上身侧进了大殿,徐芙福了福身子:“皇上万安。” 皇上让她起身,徐芙看到林镐心里便有了数,心里暗骂着:一定是这个该死的林镐把皇上这个救兵搬过来的。 皇上扫了一眼眼前的情形,坐上了徐芙的位置,皮笑肉不笑地开口:“皇后这是在做什么?在动用私刑呢?” 徐芙维持着端庄大方的气质:“臣妾怎敢动用私刑呢,臣妾只是在处理家事罢了,这迟王顶撞臣妾,不经臣妾的同意杀了臣妾的人,毁了臣妾建造的东厂,臣妾只是想教育教育他。” 林镐见她只说了片面之词,不由得为尉迟感到委屈,便将事情的真相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徐芙捏着掌心,暗骂林镐多管闲事。 皇上听完这番话忽然笑了,他看向徐芙:“朕还以为皇后一向恩怨分明,公正廉明呢。” “先不说迟王的小儿子是你名义上的孙子,哪怕只是一个无辜小儿,你手下的关让擅自将人拉到东厂进行蛊虫虐待,也是不对的。”皇上的脸逐渐严肃下来:“迟王身为王爷,哪怕三森不是他的孩子,只是一个陌生的孩子,他的做法也是对的。” “像东厂那等胡作非为的地方早就该毁掉了。” 徐芙被训得面红耳赤:“是,臣妾只是觉得迟王太过狂妄了。” 皇上幽幽地问:“有么?朕觉得还好。” 他看向尉迟:“以后这些私刑的家伙什儿少在皇宫里出现。” 当着众人的面,徐芙觉得颜面全无:“臣妾知道了。” 皇上朝尉迟挥挥手让他离开:“三森刚刚经受了这样的事情一定受到了不少的惊吓,你回去陪着吧。” “多谢皇上。”尉迟大步离开,他来到宫外,望着穹庐,眼底一片黑暗。 徐芙回到宫殿后肆意地砸东西:“本宫把尉迟这个孽障生下来就是特意跟本宫作对的,自从尉迟回来之后,本宫便处处不顺,他阻碍了本宫的脚步。” 佘道士从屏风后走出来:“皇后娘娘不必忧心,迟王那张脸可是毁容的,即便他威望再高又能怎样呢?谁会接受一个丑八怪登上皇位呢?” 徐芙听了这话不由得缓了下心神:“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他这张脸若是能恢复容貌怎么办?” “皇后娘娘,迟王脸上的疤痕并非是烫伤或者刀伤的疤痕,找个神医涂一些神药便会恢复的。”佘道士摸着胡须,洋洋得意地开口:“他脸上的疤痕是诅咒,而且是我亲自给他下的诅咒,没有我的法子是无法解开诅咒的。” “那本宫就放心了。”徐芙想到什么:“不过,三森这件事本是极为隐秘的,为何会忽然泄密?” 佘道士穿着道袍,眼底迸射出阴森的神色:“皇后还记得臣服在我们这边的会点纸成现的一个小族落么?” “自然记得。”徐芙道:“若不是见他们会这个,本宫又怎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呢?” “这个族落有个孩子叫做阿绝。” “阿绝?”徐芙眉头轻拧:“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自然是熟的。”佘道士笑笑:“就是跟在迟王女儿身边的小跟屁虫啊。” 这么一提醒,徐芙忽然想起来了:“原来是他!他竟然敢背叛本宫!” “当初我们交给这个阿绝一个任务便是让他想法子做掉然安,但是他总是找借口。”佘道士道。 “啧,本宫最厌恶不服从命令的人了。”徐芙摆弄着护甲:“想法子把阿绝这个小兔崽子弄到宫里来,本宫要亲自教导教导他。” 阿绝被秘密提到皇宫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自打他给尉迟通风报信,救出三森后便知道有这么一天了。 天刚蒙蒙亮,徐芙洗漱更衣,来到大殿中央坐着。 阿绝已经跪在外面等了许久了,看到徐芙见了下礼:“见过皇后。” “你还知道本宫是皇后啊,你背叛本宫你可知罪?”徐芙将手边的瓷器狠狠地朝阿绝丢去,但是没往他身上丢,只是丢到了他的脚边吓唬他罢了。 阿绝自然知道做了什么事,他面无表情:“那便请皇后娘娘惩罚。” 徐芙定定地看着他,沉默了片刻,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本宫倒是不用惩罚你,本宫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阿绝话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徐芙。 徐芙微微前倾着身子:“本宫要你亲手杀了她,只要你能做到,本宫便收回对你的惩罚。” 闻言,阿绝的眼睛陡然瞪大:“我不会杀她的!” 被拒绝的徐芙,面容上颇为恼怒:“你不杀她,那么,本宫便想办法亲手杀了她,而且本宫还会告诉她,你是谁的人,你只是潜藏在他们身边的奸细!” 阿绝的拳头死死地攥住,皇后太卑鄙了! 他在心里产生一个计划,闭了闭眼睛:“你别动她,这件事我来做。” 徐芙听了这话才满意地笑笑:“知道你们感情深厚,行,本宫便了了你的愿望,让她死在你的手上,不过你可别让本宫失望啊。” 第538章 然安知道阿绝身份。 阿绝点头,离开皇宫。 望着深沉的天空,他竟觉得无比窒息。 阿绝买了早点回去,小然安跟个小娃娃似的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 见此,阿绝心头一紧。 他提着早点匆匆跑了过去。 小然安笑的欣喜,大大的,湿漉漉的眼睛里存着担心和焦灼:“阿绝,你去哪儿了?” 阿绝的心头一紧,将深深的难过压在心头,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姐姐,我难得起来的早便出去给你买早点了,你不是最爱这家的小包子嘛。” 小然安高兴的接过来,使劲儿的闻了闻:“哇,真的好香啊,我好喜欢吃的。” “你喜欢就好。”阿绝看到她的笑脸便心满意足了。 阿绝陪着小然安在花厅用膳,大木和三森都相继起来了,他们二人来到花厅,看到这一幕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 大木摸着小下巴,看出来什么猫腻似的挤在他们身边:“我说阿绝,你对我二妹是不是献殷勤献的太厉害了呀?” 三森话少,但是也看出来了,他沉默的,用尽力气的直接挤进了阿绝和小然安身边。 阿绝拧了拧眉头,怎么觉得他们这么碍眼呢,他用一双精致的眼睛瞪着三森,三森其实看到了,但是就装作没看到,还从盘子里拿了两个包子,自己捏着一个若无其事的咬了一口,而且还递给大木一个:“大哥,这包子的味道不错。” 大木惊喜的接过来:“真的?那我可得多吃几个。” 大木和三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三弟,以后咱俩的婚事没有关系,主要就是然安的婚事,我们必须得严格把关。” “恩,有道理。”三森十分少年老成的开口:“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娶到她的。” 小然安听了这话羞的整个笑脸儿红扑扑的:“哎呀呀,我们刚多大啊就讨论起这个了,真是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小然安抓着包子嗖嗖嗖的跑开了。 大木和三森开始攻击阿绝了,话里话外的点他:“以后谁想娶我们然安必须得过我们这一关,谁敢欺负她,我们要那个人好看。” 阿绝听着这番话是既高兴又心酸,他强行压下难过,垂着眸:“恩,有你们照顾她,给她把关我也放心了。” 说完这话阿绝便说有事便离开了。 大木听了这话有些奇怪的挠了挠脑袋:“三弟,你说阿绝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感觉听着阿绝好像不喜欢我们然安啊?” 三森摇摇头,但是眼底的深思加重了,他吃完饭来到尉迟的书房说了这件事:“爹,我觉得阿绝不对劲儿。” 尉迟正在看西林帝国近日的分布情况,听到这话抬头:“比如?” “起的很早,回来的很早,好像中途出去了一趟。” “阿绝每次都是会等然安起床之后才会做自己的事的。” 尉迟颇为赞许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你的观察能力很强。” 三森垂下了头,耳朵尖尖有些许的红。 尉迟知道小儿子的性子相对来说比较内敛,想到他经常瞒着家里人做事,他从书桌后绕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多事情尽力之后顺其自然便好。” 三森一怔:“知道了爹。” 尉迟找到了阿绝,直接开门见山:“徐芙找你了。” 阿绝没想过会瞒过尉迟,点头承认:“徐芙让我杀了然安。” 听到这话,尉迟的眸瞬间浮了层浓浓的杀意:“呵,她现在这是盯上本王的孩子们了。” “孩子们是父母的根,她知道三个孩子是你的命,铲除了他们三个人,你和沈晚便会大受打击,分崩离析,而且你也会乖乖的娶上官娆,听从她的摆布。”徐芙的心思太明显了,也太恶毒了。 尉迟转动着手指上的墨玉扳指:“你想如何处理这件事?依徐芙的性子,你若是违抗命令,她是不会放过你的,而且然安会更危险。” “我会想到一个完美的办法的。”阿绝道,他耷拉着背走了出去。 这日,阿绝想带小然安出去玩上一日,他怕以后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阿绝,那边的枣糕好香啊,我好喜欢,我们去买枣糕吧。”小然安兴奋极了。 阿绝边付钱边说:“你等等我,不要自己过去。” 没有人回应他,阿绝一回头就发现小然安不见了,他大惊失色:“姐姐!” 阿绝已经拿不住手里的东西了。 他疯了似的满大街的找人。 可是怎么都找不到然安的踪迹。 他正在大街上颓然彷徨的时候,一个人拽了拽他的袖子,他低头一看,是一个小乞儿,小乞儿递给他一张纸条,怯怯的开口:“有一个蒙面的人让我给你的。” 阿绝赶忙打开纸条:“想让她活命,速来郊外丛林。” 阿绝心头一梗,拿出闪电般的速度疯狂的跑了过去。 丛林安静的骇人,阿绝的额上、脸上全都是汗。 他环绕着四周,着急的嘶吼着:“滚出来!我都已经来了,还跟我闹什么幺蛾子,给我出来!” “你们要是敢伤害然安,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话落,响起悉悉梭梭的声音。 十几个黑衣人压着小然安走了出来,小然安的嘴巴上塞着一块手帕,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大眼睛里湿漉漉的。 “姐姐~”阿绝心疼的叫着。 “姐姐?”沈无双站在黑衣人中间,傲气十足的样子让人生厌,她听到这个称呼咯咯咯的笑出了声:“阿绝,你说你是怎么叫出这个称呼的呢?” 沈无双蹲下来,用手死死的捏着小然安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用厌恶且恶毒的眼神看着小然安:“你这个蠢货,你难道不知道阿绝的岁数比你大了很多很多么?他估计跟你的爹一样大了,他可是妖怪,而且是个纸人做的妖怪哦。” 小然安听到这话不敢置信的看着阿绝,她拼命的摇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是阿绝的反应告诉她,沈无双并没有骗她。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 小然安自然知道阿绝会将所画的东西变成真的,她以为这是法术,可是她没想到阿绝竟然是比她很多的纸人变的。 “阿绝,这几天你一直拖拖拉拉的,皇后娘娘已经不乐意了。”沈无双直接戳穿了阿绝和皇后之间的关系。 第539章 跳下万丈悬崖 沈无双直接无情地戳穿了阿绝的身份:“阿绝,皇后娘娘仁慈,但是你也别给脸不要脸,皇后已经给了你无数次机会了,可是你却一直磨磨唧唧地不动手,皇后娘娘的耐心已经被你消磨光了,所以皇后亲自动手。” 阿绝没想到徐芙竟然说话不算话。 他猛地看向小然安。 小然安惊讶、不敢置信、失望地看着阿绝,似是没想到他竟然是皇后的人。 她的眼泪都忘了流,就用那种失望的眼神定定地看着他。 阿绝的心好像被锐利的刀子划成了无数瓣。 “姐姐~”阿绝的眼神微弱下来,但是透着真诚,双手举起来,作发誓状:“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 小然安只是摇头。 沈无双看着他们磨磨唧唧的样子不由得讽笑,她抽出一把匕首比在然安的脖子上,笑得得意且猖狂:“阿绝,我要你亲眼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 阿绝怒吼了一嗓子:“你敢!” 他动作迅速地从袖口里掏出一沓纸人,唰地散了出去,这些纸人都被阿绝提前灌输了意识,现下见了空气一个个按照指令朝他们飞去。 啪的一声,沈无双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痛得她直甩手腕,其他的黑衣人也纷纷被纸人绊住了,他们一心对付这些纸人。 趁着现在,阿绝疯狂地朝小然安跑去,小然安双脚被绑住,无法行动,阿绝一咬牙,抱起小然安转身就跑,他要把小然安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沈无双见他们跑了,愤怒地直咬牙,眼睛里迸射出愤怒的红:“你们都在干什么?没看见人跑了么,快去追啊,若是完不成皇后娘娘的任务,看你们如何回去跟娘娘交代。” 黑衣人面露恐慌和着急:“无双姑娘,我们也想追人啊,但是这些纸人实在是太难缠了,又小又灵活,用剑也无法刺死啊。” 沈无双厌恶地盯着纸人,心生一计:“我有法子了,用火烧,把它们通通烧光。” 黑衣人立刻捡了一些木棍,又将其点燃,开始朝纸人们挥去。 不多时,纸人们便被烧成了灰烬。 沈无双松了一口气:“快追,这条路可是皇后娘娘特意选的,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机会。” 阿绝已经把堵在然安嘴里的手帕拿了出来。 他抱着然安已经气喘吁吁的了,然安虽然很气阿绝,但是还是有一点点的心疼:“你不用管我了,把我放下来吧。” “是我连累的你。”阿绝惭愧道,已经不想说什么解释的话了。 “现在不要说这些了。”然安道,似乎听到了有人追上来的声音:“你把我解绑,我们一起跑,他们好像要追上来了。” 阿绝解绑了小然安,二人一起往前跑,跑着跑着他们不动了。 因为身后便是万丈悬崖。 沈无双带着黑衣人追上来了,看到他们,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讽笑:“哟,跑呀,跑呀,怎么不跑了呢?” 沈无双撩着自己的头发:“既然跑不了就乖乖受死。” 小然安瞪着她:“你这个坏人!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沈无双死死地瞪回去,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她砸过去:“你个死丫头片子,我一会儿就撕烂你的嘴。” 阿绝眼疾手快地替小然安挡了石头,并握在手里,而后狠狠地丢了出去,正好砸在沈无双的眼睛上。 沈无双当即捂住眼睛,痛得她尖叫起来:“你这个小畜生,竟然敢伤我,我要了你的命。” “把这个小畜生杀了,留下这个死丫头片子。”沈无双的心思一转,忽然心生一计。 阿绝的眉头拧起,看着沈无双这张恶毒的脸,他挡在然安面前,冷漠地问:“沈无双,你想利用她做什么?” 许是看到他们已无退路了,沈无双毫不掩饰自己的计划,厌恶且恶毒地看着然安,道:“尉然安,你也知道我和你娘亲之间的新仇旧恨,你说如果你在我的手里,咯咯咯,你那个娘亲岂不是会听我的,到时候,我让她干什么她就会干什么!” 小然安听了这话脸色一白。 她知道沈无双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也知道娘亲会为了自己做出任何事。 她不希望娘亲因为自己被沈无双对付。 小然安的小脸儿煞白,同时,眼底闪现出一抹坚定的光。 她看着身后的悬崖,那张脸浮着讥讽的笑:“你以为,我会让你称心如意吗?” 说着,小然安朝后退去,纵身一跃。 阿绝没想到小然安的骨子竟这般硬,他见小然安跳了下去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沈无双惊讶得瞪大眼睛。 她没想到一个小孩子的胆子这么大,她是不敢跳下去的。 黑衣人冲过去往下一看,吓得心跳加速:“看来是没救了,太高了。” 沈无双深呼吸一口气:“回去跟皇后娘娘复命。”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阿绝拉住然安,将袖口里最后的纸人拿出来:“去。” 那些纸人得了命令之后迅速拖住然安,但是纸人的精力也是有限,在把然安放在一棵大树上之后便烟消云散了。 而阿绝彻底坠落到了万丈深渊之中。 “阿绝!”小然安趴在大树上看着阿绝不断坠落的身影,眼泪流了下来。 她的双手颤抖地抓着树干,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 但是,树干的支撑力不是持久的。 咔嚓一声,树干忽然折了一下。 小然安感受到了一股子强烈的失重感。 她再次坠落,这时,一只白色的物体朝小然安飞来。 小然安定睛一看:“雪云兽!” 雪云兽傲娇地鸣叫了一声,将小然安托到了后背上。 小然安拍着雪云兽的后背:“我们下去看看阿绝吧。” 雪云兽嘶鸣了一声,发出来的声音只有然安能听到:“已经死了。” 小然安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着。 另一边,尉迟和沈晚得知然安和阿绝失踪之后迅速加派人手寻找。 沈晚二人往城门外走,一眼便看到沈无双一行人往回走。 沈无双看到沈晚面容严肃的样子不由得心虚。 沈晚随意扫了一眼,不知看到了什么,顿住步子:“沈无双,等等!” 沈无双一怔,下意识顿住步子:“怎么?” 第540章 虞清是沈晚的亲生兄长。 沈无双顿住步子,微昂着头,将心虚藏在心底:“怎么?” 只见沈晚面容上挟裹着肃冷的神色,径直上前在沈无双的衣裳上扯下来一个发夹,冷冽地问:“这发夹为何会在你的身上?” 沈无双一愣。 她怎么也没想到衣裳上别着一个发夹。 沈无双没有作声。 她的沉默无疑惹怒了沈晚。 沈晚猩红着双眼,上前照着沈无双的脸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然安呢?你把然安弄到哪儿去了?” 沈晚的力道无比之大,打得沈无双脸上迅速红肿起来,唇角还流出一行鲜血,沈无双捂住自己红肿的脸颊,死死地瞪着沈晚:“你敢打我!” “你们傻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给我抓起来。”沈无双死死地瞪着身后的黑衣人。 黑衣人刚想有所行动。 尉迟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谁敢!” 尉迟的府兵迅速将沈无双和黑衣人围了起来。 尉迟盯着沈无双:“本王的女儿呢?” 沈无双的心脏一跳:“我不知道,我没见过。” 尉迟点点头:“很好,既然死鸭子嘴硬那本王便把你这张嘴给掰下来。” “沈无双涉嫌绑架私藏谋害本王的女儿,带走,本王要调查审讯。” “是。” 沈无双瞬间慌了,她怎会不知道尉迟的手段,到了他的手里就算是不死也得脱层皮,更何况,然安已经死了。 他若是知道然安死了,她必然没有活路。 就在她万分焦灼之时,尉行泽温和却夹杂命令口吻的声音响起:“慢着!” 沈无双看到尉行泽惊喜万分。 尉行泽从马背上下来,扫了尉迟一眼,脸上还是挂着招牌笑容,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跟闲来谈天似的:“皇弟,这是在干什么?” 尉迟越来越厌恶尉行泽的招牌笑容:“本王女儿的失踪和沈无双有关,本王要带她回去审问。” 闻言,尉行泽温润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嘴上说着关心的话,但是却丝毫看不出关心:“然安失踪了?怎么会这样?” 而后,沉着一张脸冷冰冰地问了沈无双一句:“然安的失踪跟你有关系么?” 沈无双听出来尉行泽的维护了,她抬了抬下巴,装傻充愣:“行王,奴婢真的是冤枉啊。” 尉行泽笑了笑,对尉迟道:“皇弟,这件事也许有误会,这样吧,我来替你审讯,如何?” “不必了。”尉迟冷冷道,怎会看不出来尉行泽是有意维护沈无双的。 尉行泽见尉迟想要用强的,直接拦在沈无双面前:“皇弟,沈无双是母后的人,前段时间,你已经动了母后身边的关让,怎么?现在又要动沈无双么?” 他似笑非笑地说出一句威胁的话:“皇弟就不怕惹怒了母后么?” 就在这时,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尉迟循着看去,只见守护徐芙身边的黑甲兵走了上来。 沈晚的手攥成了拳头,尉迟的眸黑了黑。 这就是他的母后。 为了一个外人跟自己作对。 沈无双脸上的神情愈发得意了。 这时,王府的管家从人群中穿过来趴在沈晚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沈晚忍住心里的震撼和惊讶,她拉了拉尉迟的手:“既然行王都说了要帮我们审问了,我们就相信行王吧。” 尉迟听了沈晚的话便知道王府有事发生,他沉吟片刻:“那便有劳皇兄了。” 说罢便同沈晚等人离开了。 沈无双呼了一口气:“多谢行王解围。” 尉行泽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替母后做事,本王助你也是应该的。” “不过,我这位皇弟看起来不像是轻易放弃的人啊。”尉行泽的疑心开始加重:“莫非是有什么纰漏?” 这般想着他让心腹悄悄跟过去看。 沈晚和尉迟早就料到尉行泽会派人过来探查了,他们边走边说:“管家方才说有人在郊外的森林看到了然安,我们赶紧派人过去看看。” 尉行泽的人把这番话告诉了尉行泽。 尉行泽听后安心地点点头:“本王还以为然安没死,原来他们是去找人了。” 尉迟和沈晚回到王府,由管家领着来到一个房间。 他们在房间里看到了小然安和虞清。 沈晚看到小然安激动地流下眼泪,蹲下来将小然安抱在怀里:“然安,你吓死娘亲了。” 小然安安抚得抱了抱沈晚。 沈晚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儿,轻轻地松开她,盯着她的小脸儿,盯着她红红的眼圈:“然安……” 小然安看到娘亲,再也忍不住了,将心里的委屈和悲伤全部哭了出来:“娘亲,阿绝坠崖了,阿绝死了。” 沈晚震惊极了,喉咙涩涩的:“阿绝死了?” 尉迟似乎不太意外,他垂下眸:“于他来说,也许是最好的选择,阿绝是徐芙的人,徐芙那边一直让阿绝动手杀了然安,但是阿绝始终没有这样做,最近他是被逼上绝路了,也许想着自己死了,救然安一命是最好的解脱和法子。” 沈晚沉默着,心里闷闷的。 她见然安精神萎靡,抱着然安坐在椅子上拍着她的后背,不一会儿然安便睡着了,沈晚把然安放到内屋的床榻上才出来。 她终于有功夫搭理虞清了:“你怎得在这儿?” “我听闻你们在四处找然安,我也帮着找,然后便看见然安自己往王府这边走,我怕别人看到她再下杀手便把她护送了回来。”虞清道。 沈晚道了句多谢。 虞清有些忍不住了:“现在你们应该看明白了吧,一半的西林帝国都由徐芙掌控了,而且她完全是站在尉行泽那边的,在尉迟面前,丝毫都不想装良母了,你们等于和她撕破脸了,今后你们的危险只会越来越多。” 沈晚淡淡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打算和我合作吗?我会帮助你们的。”虞清道,神情之中夹着焦灼。 “我凭什么信你?”沈晚反问。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敲门的人似乎很着急,未等沈晚和尉迟同意便进来了。 来人是大头,也就是祁妙言当年的手下,他跪下来对沈晚道:“小主子,若是虞清少主不可信,那这天下便没有可信之人了,因为虞清少主是您的亲兄长啊。” 第541章 沈晚虞清相认 大头扑通跪了下来:“小主子,谁害您,虞清少主都不会害您的,因为……虞清少主是您亲生的兄长啊。” 闻言,沈晚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煞白,若不是被尉迟及时地扶住,想来早就倒在了地上。 虞清伸出去的手虚扶在半空之中,担忧地看着她:“妹妹。” 沈晚听到这个称呼只觉得脑袋疼。 她闭了闭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跟我说清楚?” 大头刚要开口。 虞清声音温吞清澈地响起:“大头,这件事还是我来说吧。” “我们是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妹,我比你大两岁。”虞清声音徐徐地开口:“当年,父亲和母亲都是惊才绝艳的大人物,那时,母亲已有身孕,但那时大凉帝国和青迟帝国的关系很不友好,战争一触即发。” “大凉的皇上性子暴躁,想用战争解决这一切,但是大凉当时不管是武力还是粮草方面都占了下风,若是真的发动了战争,也许会让百姓们民不聊生,战士们也会死伤无数,大凉也会处于危险的见地。”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父亲主动提出要同青迟帝国的人谈判。” “皇上觉得也没有什么损失便让他去了。” “那个时候,青迟帝国的边境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发动战争,弓箭手到位。” “但是父亲却一袭长袍,清风决绝,毫不畏惧,独身一人朝着他们的十万大军走去。” “父亲边走边念诗经,念的诗经深意十足,这番诗经被青迟帝国的太子听了进去,只觉得诗经里的磅礴大气让人震撼。” “于是,这将军让父亲进去,也给父亲争取到了一个同青迟皇上谈判的机会。” “父亲同青迟帝国皇上谈判中得知了青迟帝国现在有难,这个危难很难化解。” “父亲知道母亲会化解,便将此事同我们的母亲说了。” “我们的母亲……你也知道,她是天下第一才女,很多事情,男儿都比不上我们的母亲。” “我们的母亲替青迟帝国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青迟帝国的皇上性子豪爽,是个真性情的,便同我们的父母义结金兰了。” “母亲同皇后那个时候正好都有身孕,二人相谈甚欢,情同姐妹,而且还说若是两个人各自生了一男一女便结为亲家,若是都是女孩或者都是男孩便拜把子或者义结金兰。” “后来,她们在同一日出生,两个人都诞下了男儿,也就是我和现在的皇上。” 闻言,沈晚恍然大悟,她还奇怪呢,为何青迟帝国的皇上和一个太监这么好,好得跟兄弟似的。 太监…… 等等。 沈晚忽然想到什么,她的眼睛不大自然地自虞清的身上一扫而过。 虞清瞬间看明白了,一张脸爆红:“我不是太监!” “哦……”沈晚半信半疑。 虞清咬牙,继续道:“母亲生下我,出了月子便想带着我离开,但是父亲那边却查到了大凉的皇上已经对父亲和母亲起了警惕之心。” “皇上忌惮父亲,想除掉父亲,父亲和母亲自然不会把我带回去,便请求青迟的皇上皇后暂时收养我。” “后来,回到大凉帝国,父亲和母亲忙着肃清周围的叛徒和奸诈之人,在两年后,母亲有了你,正是那一年,父亲和母亲死了,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沈晚听完以后,内心十分震撼:“可是我听说当年父母的死跟青迟帝国也有关系。” “假的,是大凉皇上放出来的风声,想拉着青迟帝国一起下水。” 沈晚恍然,她沉默了半晌,万万没想到父母隐藏的秘密,背负的秘密和沉重那么的多。 虞清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有些紧张,生怕她不相信。 大头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荷包袋。 这荷包袋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刺绣精致,很是精心。 大头双手恭敬地奉上:“这是祁主子的亲笔信。” 沈晚双手颤抖地接了过来。 她看完这封信内心颤动。 若是方才还有一丝丝的疑虑,现在便一丁点疑虑都没有了。 虞清见她神色缓和了些,有些眼巴巴地上前:“你,你能叫我一声哥么?” 很卑微的样子。 沈晚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儿。 虞清虽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勉强她。 如今兄妹相认已经很高兴了。 “我知道大凉和大卿现在在你们的掌控之中。”虞清说到这一点还挺骄傲的,觉得妹妹和……恩,勉强称之为未来的妹夫吧,就……挺厉害的。 “青迟帝国这边会支持你们的。”虞清淡淡的开口,言语之间多了丝笃定。 “不过现在最危险的便是孩子们。”虞清的眉头紧紧地拧起:“现下的情况你们也感受到了,徐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现在孩子们的身上下工夫,想把你们搅乱了,孩子们整日活在这种阴谋诡计,不知何时会被抓走的环境下,即便是最后不死,我觉得也会变成疯子吧。” 不得不说,虞清的话戳在了沈晚的心口上。 再这样下去,三个孩子的心理绝对会出问题的。 见沈晚正色听他的话,虞清道:“我现在所住的地方是我在这边买的自己的宅子,周围都是青迟帝国的人,再加上我的身份特殊,无人敢靠近我的宅子,你若放心,把三个孩子交给我带。” 沈晚抿着唇,沉吟半晌,道:“看看孩子们的意见吧,她们若是同意就好。” 虞清欣喜。 不得不说,现在只有虞清这边是安全的。 三个孩子得知虞清是自己的亲大伯都很高兴。 然安只是扯嘴笑笑,又是一副伤心的样子。 沈晚知道,她一时半会从阿绝死亡的消息中走不出来。 虞清是沈晚这件事暂时成了秘密,但她们已经暗暗连结成了一股绳。 现在只要把西林帝国徐芙的势力拿下便天下太平了。 沈晚暗暗记着沈无双对然安所做的一切,这个仇她势必要报回来。 为避免打草惊蛇,沈晚尉迟对外宣称然安已故。 尉迟和沈晚以泪洗面,日夜颓废的样子传到了徐芙的耳中。 徐芙虽满意,却并没有就此放松下来:“还有其他两个孩子呢,见鬼了竟找不到了。” 尉行泽还是那副招牌的微笑:“失去了一个孩子,自然会产生警惕心,自然要藏得严严实实的。” 第542章 谢苗有孕。 徐芙想了想:“还是行泽说得有道理,没关系,本宫慢慢陪她们玩。” 过了三个月。 沈晚和虞清的关系愈发地亲近。 她记得虞清身上的衣裳旧了很多,上次同时大木他们三个孩子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时,扯坏了虞清的衣裳,沈晚想给他买几件。 她从一个成衣铺子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从药铺走出来的谢苗。 再见谢苗,沈晚仿佛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自从她嫁给了司雪衣,沈晚便很少有机会和谢苗来往了。 因为尉迟和司雪衣的关系已经彻底破裂,而且站在了对立面。 所以沈晚为了避嫌,也为了不让谢苗为难,鲜少同谢苗联系。 谢苗看到沈晚十分惊喜,但是惊喜一闪而过,又变成了愧疚,喃喃的说:“然安的事……我……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沈晚一笑了之。 她这才认真地看向谢苗。 谢苗瘦得几乎脱相了。 一张小脸儿蜡黄蜡黄的,眼睛里也没有了光。 但是她的肚子却鼓鼓的。 沈晚有些惊讶:“你有身孕了?” 谢苗的眼睛里这才有了亮色:“是啊,不过胎像有些不稳,所以我来开点药材。” 闻言,沈晚拉过她的手给她把脉。 营养不良,胎像不稳。 真不知司雪衣是怎么照顾谢苗。 转念一想。 呵,这司雪衣满脑子全都是谢娇,又怎会有心思照顾谢苗呢。 沈晚拿过她的药材嗅了嗅,眉头拧起,这里面根本就不是安胎的药材,而是让人浑身无力的药材,但是因为分辨得太难,寻常人不会注意的。 沈晚问:“这个药铺是谁让你来的?” 虽很久不联系了,谢苗还是很相信沈晚的:“这是司家他们的专用药铺,买药都是来这儿的。” 沈晚一听便能猜出来这药铺的人被谢娇买通了。 谢娇如此狠毒且自私的人怎能允许谢苗生下孩子呢? 沈晚拉着谢苗来到一家药铺,直接道:“以后来这儿开药,这是我开的,里面的人不会被任何人收买,也不会害你。” “掌柜的,她来了,全部拿最好的药材。”沈晚道。 谢苗一听这话便听出来她方才买的药材有问题,她的脸色惨白。 “回去之后不要打草惊蛇,消停吃你的药。”沈晚淡淡道。 掌柜的很快给她包好了药材。 谢苗低着头,脸上浮着自卑窘迫的神情,两根手指搅在一起,喃喃,声若如蚊:“我,我不能要,我,我没钱。” 沈晚一怔:“他们不给你钱?” 谢苗死死地咬着嘴唇,几乎快哭出来了:“我公婆和雪衣哥哥的关系不好了,两个人就在后院过自己的日子,雪衣哥哥把掌管司家的权利和钥匙交给了谢娇,她……她根本不给我钱。” 沈晚一股子火冲了上来,看着谢苗这副样子心疼得要命。 这便是嫁错了人的悲哀。 沈晚深呼吸:“现在孩子最为重要,这药你先吃着,先记账以后再说,怎么样?” 谢苗知道沈晚这是在变相地帮助自己,眼圈都红了。 谢苗拿着药回到司府,她拆开药包,发现中间夹着几张银票,谢苗的眼睛红得更厉害了。 谢苗身边的丫鬟是从谢家带来的,从小跟着谢苗,还是值得信赖的。 丫鬟前去煎药,谢娇的丫鬟正好路过,谢娇的丫鬟是懂一些药理的,嗅着味道便察觉到这药不大对劲儿。 谢娇的丫鬟赶忙回去禀告给了谢娇。 谢娇正在房间里描眉画眼,挑选衣裳,打算给司雪衣看。 这段时间,别看谢苗有了身孕,谢娇却还是把司雪衣抓得牢牢的。 谢娇听了丫鬟的话,描眉的手微微一顿:“吃的竟不是我吩咐的药?这是怎么回事?你去查查。” “是。” 谢娇现在的眼线也挺多的,再加上背后是徐芙和尉行泽,她想调查什么事情自然查得明白。 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丫鬟便回来了把事情说了一遍。 谢娇啧啧了两声,讥讽一笑:“这沈晚,死了孩子的人居然还不给我夹紧了尾巴做人,竟然还冒出来多管闲事。” “夫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要不告诉少爷吧,少爷最厌恶和那边产生联系了,这样一来,谢苗不就惹怒了少爷。”丫鬟兴奋地说。 谢娇艳丽的脸上浮着笑容,笑容却是淬着毒液的。 “不必,我有一个更好的法子。”谢娇笑得跟毒蛇似的:“真是我瞌睡了便有人给我送枕头啊。” “这两日给我盯着她。” “是。” 两日后,谢娇的丫鬟得了个新的消息,兴奋地告诉谢骄:“夫人,今儿个我趁着谢苗和她的丫鬟出去散步的时候偷偷进了她的房间,竟然从她的首饰盒里发现了五百两银票呢。” 闻言,谢娇眸子流转,忽然想到了什么,手狠狠地拍在妆奁上:“我知道了,一定是沈晚给的,没想到这个沈晚这么大方,对谢苗这么好。” “不过,本夫人倒是有一个计划,让谢苗知道有些钱是花不出去的。” 晚上,司雪衣便回来了,他一进房间便听到了谢娇焦灼的声音:“今日我已经清点了好几次了,的确是少了五百两银票,现在该怎么办啊?马上到下个月朔日了,府上的开销还有大家伙儿的月银等等都在这里呢。” 谢娇的丫鬟道:“夫人,白天的时候,苗夫人来了您的房间,会不会是……” 闻言,谢娇用训斥的口吻道:“不许胡说八道!我妹妹怎是偷钱的人?” 门被推开,司雪衣走了进来,问:“怎么回事?丢钱了?” 谢娇明艳动人的脸上闪过惭愧的神情,眼底含着泪花:“夫君,对不起,是我没用,我弄丢了银票。” 司雪衣看她这样便将其搂在怀里:“无事,不过方才我听闻丢钱的事跟谢苗有关。” “没有。”谢娇的声音薄弱了下来。 谢娇的丫鬟跪下:“公子,今日夫人特意让小厨房做了燕窝羹特意把谢苗夫人叫过来食用,接着,管家便找夫人汇报下个月的事情,夫人便出去了,待夫人回来清点妆奁里的银票时就发现钱不见了。” 司雪衣一听这话愤怒地拧起眉头:“这谢苗到底想干什么!” 说着他怒气冲冲地朝谢苗的房间走去。 第543章 污蔑谢苗偷钱。 司雪衣一听谢苗偷了银票,一股子火气噌噌噌地往上冒着,拳头捏紧,清俊的面容不复存在,上面充满了愠怒:“这个谢苗究竟在干什么!” 说着,司雪衣便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见此,谢苗内心无比雀跃,但面上却是一副无奈阻拦想要罢了的样子,她双手扯住了司雪衣的手,明艳的眸里充斥着盈盈的水光:“夫人,罢了,也许是妹妹缺钱花,也许是妹妹看我掌管着府上的银子,心里不太舒服,所以想花点钱吧,罢了,妹妹想花钱就花吧,我想法子把这钱补上。” 司雪衣一听这话更愤怒了,只觉得谢苗人品卑劣,爱慕虚荣。 他挣脱开谢娇的手:“家有家规,若是这次不管,谢苗会认为我们纵容她,不敢管她,那么,下次偷的很可能是一千两,两千两。” 谢娇哀叹了一声:“我这妹妹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看着司雪衣冲出去,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也佯装担心地跟了出去。 谢苗用沈晚给她的银票买了些许上好的布料,现下,正满心欢喜地给自己未来的孩子做小衣裳呢。 砰,剧烈的踹门声响起,吓了谢苗一跳。 这动静以至于谢苗的手不小心被针戳破了,冒出了一点点的血珠。 谢苗刚想要叫出口的雪衣哥哥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司雪衣的神情中充斥着愤怒和浓浓的厌恶。 谢苗的心忐忑起来,她站起来,有些怯怯地看着司雪衣:“雪……”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狠狠地甩在谢苗的脸上,打得谢苗一个踉跄,亏得谢苗及时扶住了旁边的妆奁,不然必然会倒在地上。 谢苗的贴身丫鬟急忙上前:“公子,您怎么能推夫人呢?夫人可是有身孕的。” 司雪衣看着自己的手,也愣住了。 方才,他似乎把这件事给忘了。 谢娇看到司雪衣打了谢苗之后十分痛快,听到丫鬟的话,眼睛一转,表面上听着是说好话,实则是火上浇油:“夫君,妹妹做错了事情我们先问问,看看她怎么说。” 果然,谢娇的话让司雪衣心中的那点愧疚烟消云散了。 司雪衣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偷了家里的钱。” 问话,却是笃定的口吻。 听了这话,谢苗的身子颤抖了起来,小脸儿煞白,呢喃着:“你,你说什么?我偷钱?” “五百两银票。”司雪衣冷冷的。 听到五百两银票,谢苗的眼底出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雪衣哥哥是怎么知道她有五百两银票的。 司雪衣的视线倏然落在谢苗桌上的小衣服上,上去摸了摸,而后啪地将那些小衣服全部扫在了地上,冷冷的看着谢苗:“还不承认,若是没有偷钱,你哪儿来的钱买这么好的料子。” 谢苗看到自己缝了许久的小衣服掉在地上,心里崩裂了,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了下来,双手颤抖着拿起那些衣裳:“这些是我给我们的孩子们做的小衣裳,你为何要这样做?” 司雪衣听了之后非但没有任何的心软,反而厌恶地甩开那些衣裳,眉头死死地拧在了一起:“一想到这些衣裳是你用偷来的钱做的,我就觉得一阵恶心。” “我的孩子,怎么能穿这样的衣裳,怎么能有你这样的母亲。” 这些话深深地刺激了谢苗,她吼了起来:“你污蔑我,我没有偷钱。” 司雪衣眯起眼睛,清冷地看着她:“事到如今,你还如此倔强,好,好,来人,搜!” 谢娇递给自己丫鬟一个眼色。 那丫鬟瞬间了然。 谢苗的丫鬟去阻拦谢娇的丫鬟:“同样是夫人,你一个丫鬟凭什么胡乱搜查。” 谢娇丫鬟的个性同谢娇一样狠毒,一巴掌把谢苗的丫鬟打到了一边去,梗着脖子:“这可是公子下的命令,谁敢违抗。” 谢娇的丫鬟刚开始装模作样地翻找了一番,而后开始去翻妆奁。 “不要动我的东西。”谢苗愤怒地上前阻拦。 但是根本没有拦住。 妆奁上的首饰盒被打翻。 几张明晃晃的银票被打翻在地。 谢苗花了一些,还剩下四百多两,还有一些散碎银两。 谢娇看到之后不由得捂住了嘴巴:“这,妹妹,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不会做这种事的。” 司雪衣的眸死死地盯着这些银票,看向谢苗的眼神带着厌恶:“还说没偷,证据就摆在你面前!” 谢苗的脑子嗡嗡作响:“这些钱不是偷来的,是我的,是我自己的。” 谢娇不由地摇头,露出一副失望的神色:“哎,不是你的是谁的呢?是别人给你的?是谁呢?” 谢苗刚想脱口而出是沈晚给她的银子。 猛地想到司雪衣和沈晚是不和的。 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把沈晚拖下水,她想保护沈晚。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闭口不提, 而谢娇正是掐住了她的这个弱点,所以才敢肆意妄为地栽赃陷害谢苗。 谢苗的眼圈愈发愈红。 “我不能说,总是这些钱是我的,不是我偷的。”谢苗倔强地看着司雪衣。 谢苗越是这样越是让司雪衣觉得她心虚。 谢娇继续在旁边火上浇油:“妹妹,难道这些银票是男人给你的?妹妹,你……” 谢娇这是诛心啊。 让司雪衣认为谢苗在外面有了相好的。 男子不管爱不爱这个女人,都是绝对无法接受这种事的。 谢苗大声地嘶吼着:“我没有,谢娇,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对雪衣哥哥是专一的。” “那你就是承认你偷钱了?”谢娇早就知道谢苗的情绪会这么激动,于是又把话绕回了最初。 谢苗知道自己钻进了谢娇的圈套。 她沉默着。 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 谢苗的沉默在司雪衣眼里便是承认偷了钱。 他直接把那些银票拿了过来塞给了谢娇:“我替你拿回来了,你继续操持家里的事情吧。” “多谢夫君。”谢娇捏着那银票,心里得意得很,她能额外获得这么多钱真的是太好了。 谢苗的眼泪唰唰地掉,自言自语着:你不信我。 司雪衣冷冰冰且厌恶地看着谢苗:“你从现在开始便在房间里闭门思过吧。” 第544章 谢娇设计谢苗背叛司雪衣。 谢苗伤心地看着司雪衣:“你真的不相信我。” 司雪衣看着她趴在地上,满脸眼泪,宛如被抛弃的小兽的样子,心里竟生出了丝丝拉拉的疼。 但是这股子难受的疼却在谢娇牵住他的手,娇娇柔柔地唤了他一声夫君时烟消云散了。 司雪衣拧起眉头:“物证俱全,你不必装出这幅样子来博得我的怜悯。” 谢苗颓然地坐在地上。 谢娇回头对谢苗勾起了一抹挑衅的笑容。 谢苗的丫鬟气得不得了:“公子竟然不相信夫人,这件事一定是谢娇搞出来的。” 谢苗抱着肚子爬起来。 接连几日,谢苗都在房间里郁郁寡欢的。 就在谢娇以为谢苗失宠了的时候,司母把司雪衣叫了过去,两个人秘谈了很久很久。 接着,司雪衣便买了很多的东西给谢苗。 而且还为了要陪伴谢苗,拒绝了谢娇早早准备好的一同用晚膳。 谢娇气得在房间里砸碎了饭菜,那双娇媚温柔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这司老太婆真是多管闲事,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不好么?非要搅合我的事情。” “谢苗!”谢娇咬牙切齿地握住了手,她望着妆奁中容颜娇俏的自己,微微一笑:“既然小时候我能夺得你父母对你的宠爱,让你的父母厌恶你,那么现在,我也能让你失去现有的一切。” “之前的一切已经铺垫好了。”谢娇摆弄着刚刚涂完花汁的手,自我欣赏着:“那么,便可以开始行动了。” 谢娇的丫鬟眼底的狠毒之色跟谢娇如出一辙:“夫人放心,所有的一切我全都安排好了。” 三日后的晚上。 谢娇的丫鬟夜里出去上茅房,忽然瞧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跑了出来。 她啊的尖叫了一声,大声地喊叫着:“来人啊,快来人啊,家里闹贼了。” 她这么一吼瞬间惊动了府里的人。 小厮啊丫鬟啊,还有谢娇司雪衣等人全都出来了。 谢娇肃着一张脸:“半夜喊叫什么?不知会吵醒公子么?” 丫鬟哆哆嗦嗦地跪在谢娇和司雪衣面前:“公子,夫人,我,我看到一个小贼从苗夫人的房间里跑出来了,我担心会出事,所以才叫的。” 闻言,谢娇心里得意这出戏唱得好,面上却堆着一抹担心焦灼的神色:“夫君,妹妹还怀有身孕呢,这家里闹了贼,妹妹一定吓坏了,我们赶快过去看看妹妹吧。” 司雪衣点点头,也正有此意。 他们一行人来到谢苗的房间,就见她坐在床榻上,一副迷茫的样子。 谢娇赶忙上前:“妹妹,你没事吧?” 谢苗厌恶地避开了谢娇的碰触:“我没事啊。” 司雪衣上前:“方才有丫鬟说家里闹了贼,而且是从你的房间里跑出来的,你有没有看到?那个贼人有没有伤害到你?” 闻言,谢苗更懵了:“我没看到贼人啊。” 司雪衣刚想问怎么可能。 谢娇上前拽了拽司雪衣的袖子,道:“夫君,别问了,我看妹妹脸上神色不对呢,还是让她歇息吧。” 司雪衣略略点头,离开后跟着谢娇回去歇息了。 在床榻上,司雪衣享受着谢娇的捏肩:“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谢娇犹豫了下,道:“就是觉得妹妹有些不对劲儿罢了,方才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而且我的丫鬟都说了亲眼看到贼人从妹妹的房间出来,可是妹妹却说没看到,而且妹妹一向胆小,这次却没有任何害怕的神色。” 司雪衣思量着。 谢娇边观察着司雪衣的神色一边继续道:“而且方才我还在妹妹的房间里嗅到了一股子陌生的味道。” 司雪衣一愣,随即拧起眉头:“陌生的气味?” “也许是我闻错了吧。”谢娇以退为进,这样只会让司雪衣更加起疑。 第二日,司雪衣便去找谢苗了:“昨夜的动静闹得那么大,你为何没有一点反应?说家中闹了贼,你也没有害怕。” 谢苗的确是不清楚,因为她早就被人提前下了安神的药,睡得比猪还死,睡醒之后,安神稳定,自然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还会给人一种平静的感觉。 “我睡着了,所以没听到。”谢苗真心真意地开口,她定定地看着司雪衣,咬着唇问:“雪衣哥哥,你是想说我和那贼人是一伙的么?因为之前你把我当成偷钱的小贼了,所以这次你觉得我伙同贼人要偷走司家的一切么?” 司雪衣心烦意乱地摆摆手:“我从未这么说过。” 谢苗对司雪衣越来越失望,她原本以为二人成亲之后,整日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日久生情,司雪衣会慢慢爱上她,对她疼惜。 现在看来,她似乎是错了。 “明日我会出一趟远门,两日后回来,这期间你好好养胎,不要和谢娇起冲突。”司雪衣淡淡的开口,总觉得家里不消停。 谢苗垂下眸,心想:明明每次都是谢娇来和她起冲动。 司雪衣离开后,让谢苗没想到的是谢娇非但没有为难她,反而整日把一些好吃好喝地往她房间送。 就在司雪衣回来的那日,谢苗也不知怎么,总觉得今日疲惫无比,总是想睡觉。 晚膳后,天色已经擦黑,外面飘着一层雪。 许是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了,所以下得格外的大。 司雪衣给谢娇和谢苗分别带了礼物。 他先去了谢苗的房间,只见谢苗的丫鬟神色慌张地从里面走出来。 司雪衣拦住她:“发生什么事了?” 谢苗丫鬟没想到司雪衣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想到里面发生的情形,立刻意识到夫人被设计了,她摇头:“没什么,只是夫人睡着了,我不想打扰她。” 司雪衣怎会没看出来有问题,他一把推开了丫鬟,径直朝里面走去。 他一眼看到谢苗和一个男子赤身睡在一张床榻上。 眼前的一幕让他无比震惊,脸色唰地白了,脑袋里的血液都在沸腾,拳头死死地攥紧。 他万万没想到,一向爱他如命,老实乖巧的谢苗竟然会背着他偷人! “贱人!给我起来!”暴怒的司雪衣直接把两个人粗暴地扯了下来。 两个人砸在地上瞬间醒了,谢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当看到自己和一个陌生的男子躺在一起时,整张脸都白了。 第545章 你怀的不是我的孩子。 两个人被砸在地上,谢苗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当看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时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啊,这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谢苗的脸色煞白,头顶响起司雪衣愤怒厌恶的声音:“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原来你早就和别人苟且了。” “我就说你一向胆小,那天夜里出现了贼人你怎得不害怕呢,原来是因为这个贼人是你的小情人啊。” “谢苗,亏得我真的以为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 “你这个贱人!” 司雪衣的声音引来了谢娇。 准确地来说是谢娇早就竖着耳朵去听这一切了。 当她听到谢苗这边有动静时赶忙过来了。 谢娇的戏做得很足,她惊讶地看向眼前的一幕,哆嗦着嘴唇:“我的老天啊,怎么会这样啊,妹妹,你为何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了啊?你是背叛了雪衣么?” “我没有!”谢苗撕心裂肺地喊着,她的脸煞白煞白的,浑身都是紧绷的,一双眼睛满是被冤枉的委屈感,死死地瞪着谢娇。 她哭着看着司雪衣:“雪衣哥哥,你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我根本不认识他是谁!” 司雪衣的头都要裂开了。 谢娇趁此,立刻化身一朵解语花,牢牢地牵住了司雪衣的手,温温柔柔的:“夫君,也许咱们真的误会了妹妹呢,不如问问这个男子,如何啊?” 司雪衣觉得还是谢娇熨贴,他深呼吸一口气,冷俊的眸刺向男子:“想来你也知道我们司家乃是西林京城的名门世家,你若是敢在我面前说谎,我便杀了你,杀了你全家。” 男子长得清秀好看,但是看着很怂,他连连点头:“是,是是,在司公子面前我不敢说谎。” 司雪衣厌恶地看着这男子,真不明白谢苗看上他什么了:“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男子满是柔情蜜意地看着谢苗:“她是我的女人,我们在她和你成亲之前便在一起了。” 司雪衣听了这话,整个人后退了一步,手指和嘴唇都哆嗦着:“你说什么?成亲前……你们就在一起了?” “既然你们都在一起了,谢苗你为何还要嫁给我?”司雪衣情绪激动地吼着。 谢苗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 男子替谢苗回答:“一来司家和谢家的婚约不能作废,二来谢苗见你为了迎娶谢娇这么伤害她,她想报复你们。” 司雪衣气得浑身颤抖,挥起手欲朝谢苗狠狠地打去。 巴掌并没有如愿落在谢苗的脸上,这个男子替谢苗挨了下来:“麻烦司公子高抬贵手啊,我家苗苗有了我的孩子,身子娇贵得很啊。” 这话彻底将司雪衣心里的最后一根弦给崩裂了。 “你说什么?你说谢苗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司雪衣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男子点点头:“是啊。” 谢苗听了这话,整个人如五雷轰顶般,根本无法承受这句话,她扬起手死死地去打这个男子:“啊啊啊,你是谁,你是谁,你为何要污蔑我,我们根本没有关系,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雪衣哥哥的,根本就不是你的。” 谢娇拧起眉头,不动声色地递给了男子一个眼神。 男子点点头表示了然,而后忽然转过身子一把抱住了谢苗,而且还用一副宠溺的口吻哄着她:“苗苗,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不像司公子有能力,给你一个美好的家,你打我吧,你要是能出气你就打我吧。” 谢苗原本的表现是对这个污蔑她的男人恨入了骨子里。 但是在司雪衣眼里却是谢苗和这个男人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罢了。 司雪衣的脑子嗡嗡作响,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底一片肃杀:“来人,把这个男人打死!” 谢娇听了这话松了口气。 这个男人死了便等于今后没有了人证了。 司雪衣一下命令,司家的家丁们全都冲了上来,他们拖着男子往外走。 男子叫着谢苗的名字:“苗苗啊救命啊,你快帮帮我啊。” “我死了,你可怎么办啊?” “我若是死了,我们的孩子可就没有父亲了啊。” 司雪衣听着这话更加气愤:“拉出去!” 男子最后被乱棍打死了。 司雪衣心里的恶气出了一些,他冷冷地看着谢苗:“你的野男人我已经弄死了,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 谢苗用一种失望近乎到绝望的眼神看着司雪衣:“我说,我没有背叛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你为何不信?” 司雪衣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他现在看到谢苗便觉得十分恶心,而且觉得自己男人的尊严受到了重创。 他盯着谢苗的肚子看了好半晌。 脑子里产生一个想法:若是留着谢苗肚子里的孩子,将来谢苗生下了这个野种,这个野种长得不像自己,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被戴绿帽子了。 不,他坚决不能将自己的颜面扫地。 司雪衣神情淡漠,一丝一毫的恻隐之心都没有,拍了拍谢娇的肩膀,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谢娇心里乐得近乎开花了,面上却是善良且无奈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夫君,这件事的确是妹妹的错,夫君这样做也是为了司家谢家两家的颜面着想啊。” 司雪衣本来还为此感到愧疚,听了谢娇的话彻底将那一丝丝的愧疚感给抛到脑后了。 司雪衣不愿继续在这儿参与这些破烂的事。 谢娇见司雪衣离开了,现下都是自己的主场了,她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做了一件事。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 丫鬟便端着一碗药来到了谢苗的房间。 丫鬟接了谢娇的眼色,啪地把门关上了。 那碗药无比的刺鼻,谢苗闻着那药的味道,心里生起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 谢娇笑靥如花,可这笑在谢苗眼里宛如魔鬼的笑容。 她蹲下来,手里拿着那碗药,轻轻地晃着:“这是什么?你说呢?你既然没有怀雪衣的孩子,怀的是个野种,那么,你肚子里的这个野种自然是不能要的。” “所以,雪衣让你喝下这碗药,也算是全了谢家和司家的颜面。” 谢苗一听这话便知道这是什么药了,她惊恐得瞪大眼睛…… 第546章 心灰意冷 谢苗听了谢娇的话又怎会不知谢娇手里端着的是什么药呢。 她清澈的眼睛蒙了一层带着恨意的雾气:“谢娇,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对不对?” “那个男人,还有冤枉我腹中孩子不是雪衣哥哥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谢娇的眼睛死死的瞪着谢娇。 现下已无其他人。 谢娇猖狂的很,她唇角勾起一抹狠毒且得意的微笑:“是又如何?谢苗,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自私的,不喜欢别人抢我的东西,也不喜欢别人和我分享什么东西。” “雪衣是我一个人的夫君,我怎能让你抢去呢。” “不过,雪衣是相信我的。” “你肚子里的孩子……哦不,野种,终究是无法留下的。” 谢苗听着这番话脸色煞白,只觉得胸口堵住了一团巨大的棉花。 她捂着肚子,她不想死。 谢苗拼了命的想要往外逃,谢苗的丫鬟也去拉谢苗,想带着谢苗逃出去。 谢娇身边的丫鬟是个厉害的,她一脚便将谢苗的丫鬟踹了出去,谢苗丫鬟的脑袋磕在了柜子上,她晕晕乎乎的硬是没起来。 趁着这个时候,谢娇给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摁住这个小贱人。” 谢娇丫鬟猛的伸出脚,一脚把谢苗绊倒在了地上。 谢苗身体薄弱,直接倒了下去,丫鬟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谢苗的身上。 谢娇宛如最恶毒的女魔头蹲在谢娇身边,一手掐住她的下巴,一手捏起她的嘴,不顾谢苗的奋力反抗,将一整碗汤药如数灌进了谢苗的嘴里。 谢娇拍着谢苗的脸蛋,笑的狠辣:“你的孩子没了,对我也造不成威胁了,谢苗,从现在开始你便是一个耻辱。” 药效来的很快,谢苗只觉得一股子强烈的痛缠绕在她的身上,痛的撕心裂肺,肚子上好像碾轧过一辆马车。 谢苗脸色煞白,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下来。 紧接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儿冒了出来。 谢娇得意的看着,而后好像还不够解气似的,她站起来,伸出脚在谢苗的肚子上狠狠的踩着。 谢苗痛的蜷缩成了一个大虾的形状。 就在她恍惚的时候,一张纸啪的甩在了谢苗的脸上。 谢苗勉强将那张纸拿了起来,凑到眼前一看,喃喃:“竟是休书,竟是休书。” 谢娇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谢苗:“谢苗,你已经被我们司家休了,从此不再是司家的人了,来人,把谢苗丢出去。” 谢娇让人跟拖死狗似的把谢苗拖了出去。 司母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惊讶:“谢娇,你们这是干什么!” 她来到谢苗跟前,看到她腿下满是鲜血,顿时一惊,眼睛瞪大:“这是怎么回事?苗苗,你难道小产了?” 谢苗强忍着难受,眼睛里含着眼泪:“是,是谢娇逼迫吃了堕胎药。” 闻言,司母愤怒的照着谢娇的脸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你放肆!竟然敢害我的儿媳和我的孙子。” 谢娇低垂着眸,将眸地的恨意隐藏了起来,再抬头,已然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婆母,这一切都是夫君让我这样做的啊,谢苗今早被夫君捉奸在床了,而且谢苗腹中的孩子也不是夫君的。” 闻言,司母惊呼道:“不可能,谢苗绝对不是那样的孩子,一定是有人故意污蔑她。” 谢娇听着司母这意有所指的话,心里恨意横生,她抬了抬下巴:“婆母,这件事已成定局,谢苗已经被休了,来人啊,送婆母回去歇息。” 司家现在全都听谢娇的,便将司母扶了下去,而且看守在了门口,根本不让司母出来。 谢苗被谢娇丢了出去。 今日的雪下的很大,地上冰冷无比,天上下着大雪。 谢苗只觉得浑身发冷,刺骨的冷意蹿遍了她混身上下。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走过来,谢苗认出来这是司雪衣的马车,她的眼底亮起一簇光,沙哑着嗓子喊着:“雪衣哥哥,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我没有背叛你,我怀的真的是你的孩子啊。” 车帘被撩开,司雪衣看着满腿是血的谢苗,心里产生了一股子窒息的闷痛感。 这一幕被谢娇看在眼里,她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忽然倒在了地上:“好痛,我的脚。” 果然,司雪衣瞬间被谢娇吸引了视线。 他快步下了马车将谢娇扶起来,握着她的手往前走:“我们回家。” “恩夫君。”谢娇柔柔的开口。 谢苗望着这一幕,心如死灰,呆呆的看着天空。 她觉得司家附近的一切都是让她窒息的。 她忍着痛朝外爬去,爬到了街道上,谢苗终于支撑不住了,倒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陆真从此地走过,一眼扫到趴在地上的人,人被雪覆盖住着了,起初他并没有认出来是谢苗。 走近了一看,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谢苗!” …… 谢苗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床榻上,入目的便是沈晚沉沉的但是却带着焦灼和担忧的脸。 看到沈晚,谢苗仿佛看到了家人,所有的委屈全部倾泻而出,整个人扑到她身上:“晚晚,晚晚,我的孩子没了……” 沈晚伸手在她的后背上拍了拍:“我都已经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 谢苗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沈晚光是听着太阳穴便突突的跳着:“谢娇和司雪衣真是欺人太甚!” “我没有做那种事。”谢苗楚楚可怜道。 沈晚点头:“自然,我了解你。” “你先在我这儿安养。”沈晚摸摸她的头。 这时,外面响起一道声音:“沈晚姑娘,我是谢苗的娘,她是不是在你家呢?” 沈晚看了谢苗一眼,压低声音问:“你想见么?” 谢苗点头:“我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爹娘,让他们知道谢娇是个多坏的人。” 听了这话,沈晚不由得在心里想:也许谢苗会失望的。 谢苗的爹娘一进来,也不顾谢苗现在的身子弱,上来便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我怎么生出了个你怎么不知廉耻的东西!有雪衣那么好的夫君,你居然还偷人,还怀了小野种,你真是丢人现眼啊。” 谢苗愣住了:“爹娘,你们相信我做了那种事?” “你姐姐已经告诉我了,难不成你姐姐会骗我们?” 第547章 谢娇的真实面目 谢苗悲伤地看着自己的爹娘:“爹、娘,难道你们也相信我做了那种事?” 谢氏夫妇用一种失望至极的眼神看着谢苗,抬手照着谢苗的脸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你姐姐都已经说了,难道你姐姐说的还能有假么,你都已经被姑爷撵出来了,而且还给了你休书。” 谢母愤怒地点着谢苗的脑袋:“没想到你看着老实,竟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姑爷那么优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谢苗大声地吼着:“我没有做对不起雪衣哥哥的事,都是谢娇害了我!”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不要脸,敢做不敢当的东西。”谢母气得不得了,她颤抖的手指着谢苗:“我们今日来是告诉你,我们不想管你了,我们谢家也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谢苗听着这话,浑身抖了抖,听出来他们话里的意思了,苍白着唇看着他们:“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跟我断绝关系么?” 谢母听着谢苗的话竟有些心虚,毕竟也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女儿啊。 她没作声。 谢父忽然上前,沉着嗓音道:“没错,我们的确是要跟你断绝关系,谢家有你这样的女儿乃是我们的耻辱。” 说着,谢父毫不留情地从袖口里拿出来一张纸丢给了她。 谢苗拆开一看,脸色煞白:“断绝关系书。” “没错,只要你在这上面签字摁了手印,我们便没关系了。”谢父看着她:“别想求情,没用的。” “求情?呵,我自然知道是没用的。”谢苗忍住眼圈里的泪水:“自从谢娇被你们从姨母家领回来之后,我便知道在你们眼里,我是样样不如谢娇,现在你们只有谢娇这么一个女儿了,她是你们唯一的骄傲了。” “那是自然。”谢母下意识道,后才察觉到情绪外露得太快了,赶忙去看谢苗。 见她低垂着眸恍若没听到似的才松了口气。 谢苗面无表情地签下了字,而且还摁下了手印。 谢父谢母松了口气,别说关心谢苗了,多看一眼都不稀罕看,径直朝外走去。 谢苗无声地流着眼泪。 沈晚守在门口,自然将这一切全部听到了耳朵里。 她来到谢苗床榻前,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说安慰的话:“现在就剩你自己了,只能靠你自己了,谢苗,我会帮助你找出你被污蔑的证据,但是你要打起精神来。” “难道你真的想看着谢娇一步步地把你踩到脚底下么?” 谢苗迷茫地看着沈晚:“我应该怎么做呢?” “振作起来!” 谢苗眼里的迷茫和暗淡宛如拨云见雾一般慢慢地消散着。 另一边,司父司母得知司雪衣真的冤枉了谢苗并把她给休了之后十分愤怒,同司雪衣大吵了一架。 谢娇上前没事人儿似的当和事佬:“婆母,雪衣做事一向稳妥,这次的确没有出错,我们也不愿意相信妹妹是这样的人,但是事情的确发生了,而且我爹娘因为这件事已经和妹妹断绝了家人的关系。” 闻言,司家父母愣住了,闭上了眼睛:“亲家糊涂啊。” 谢娇在心里暗骂着司家父母。 这时,谢娇身边的丫鬟急匆匆走了过来:“夫人,谢家的夫人生病了。” 闻言,谢娇神色一怔:“怎么会这样?” 司雪衣连忙道:“我陪你去看看吧。” 谢娇一副识大体的样子:“夫君一会儿不是还要去皇宫和皇后有要事商谈么?还是先去皇宫吧,我一个人去谢家就行。” “也好。”司雪衣道,又吩咐下人拿了些东西给她,让她带到谢家。 谢娇回到谢家来到了谢母的房间,就见谢母浑身难受地躺在床榻上,看到谢娇来了,不由得抓住她的手,好像抓住了主心骨似的:“娇娇啊,还是你好,体贴又孝顺。” 谢娇笑着说:“其实妹妹也不差的,我想这次一定是糊涂了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谢母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别跟我提这个不孝女,不,她已经不是我女儿了。” “好好好,我不提了,娘你也别动气。”谢娇是故意试探的,见谢母的确是跟谢苗断了这才安心:“娘亲你这是怎得了?找郎中了么?” “就是气的,急火攻心。”谢母揉着额角。 俩人说话间,谢娇的丫鬟忽然上来:“夫人,我有事找你。” “好。”谢娇看出来小丫鬟的神色不对了。 她们二人来到旁边的房间。 谢母也不知怎么,看到她们的神情,心里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她喃喃自语:娇娇这孩子有事总是喜欢憋在心里,也不跟家里说,我倒是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谢苗想给娇娇找麻烦呢。 谢母拖着难受的身子朝旁边的房间走去。 “夫人,不好了,听闻沈晚现在正在帮谢苗查我们污蔑谢苗偷人的事呢。” “什么?这个沈晚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谢苗着急的声音响起:“我们安排的谢苗的情人都已经被雪衣给打死了,她去哪儿弄证据?” “不清楚,这个沈晚的本事挺大的,我们会不会暴露啊?” 话刚说完便听到砰的踢门声。 门被踹开,谢母惊讶的神情映入谢娇她们眼帘,谢母愤怒的声音响起:“娇娇!你方才说的是真的么?谢苗的事都是你做的?” “我……”谢娇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下来。 谢母见她不说话和心虚的神情便已经了然:“我现在就去告诉姑爷。” 说着就往外走。 谢娇的眼底闪过一抹愤怒和着急:“不许,我不许你去!” 她上前去拉谢母却被谢母躲开了。 谢娇恼怒至极,伸手直接将谢母狠狠地往前推去。 砰的一声,谢母被谢娇狠狠地推倒在地。 谢母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她的脑袋一时迷糊根本起不来。 谢娇的眸子一闪,脑子里迅速生出一个计划,她急忙上前,虚情假意地开口:“母亲你怎么了?你明明生病怎么还跑出来了呢?看,不小心摔倒了吧。” 谢母听着她虚情假意的话想说话却发现头晕目眩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娇和丫鬟两个人把谢母拖进了房间里,而后找来了郎中。 谢娇看到郎中要过来挡在了他面前,无所畏惧的,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劝你,从现在开始你最好是听我的,你也知道我现在是司家的人,这谢家现在是我说的算。” 第548章 林允要出嫁? 郎中刚想开口说什么,一袋子银子便放在了他的手里。 谢娇半威胁半奖赏的话响起:“你若是乖乖听我的话,你和你的家人这辈子富贵不愁,你若是不听我的……” 郎中对上谢娇的眼睛,只觉得她狠戾无比,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他只好答应下来。 谢娇满意地点点头:“算你识相。” 而后将计划告诉了郎中:“我要你这样做……” 郎中听了谢娇的计划只觉得第一次认识这位大小姐。 没想到她对自己的养母居然这么的狠毒。 但是他不得不做。 郎中来到谢母面前。 谢母抓住他的手:“去,把老爷叫回来,我要让老爷看看谢娇这心狠手辣的样子!” 谢娇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递给郎中一个眼色,先让他离开。 郎中起身来到一边,不敢听她们说话。 谢娇蹲在谢母面前,微笑着,这笑却有一种狠毒阴森的感觉:“母亲,看来你是第一次认识我,我可不是第一次这么狠毒啊,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而且,是你们把这个狠毒地亲自接回家的啊。” 谢母眼睛含着眼泪:“当初是看你爹娘都死了,没有人看管你,所以我看你可怜把你接回来的。” 谢娇听了这话咯咯地笑了起来:“母亲啊,你真的好蠢啊,我爹娘死了,是我害死的啊。” 闻言,谢母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说什么?我妹妹妹夫是你害的?” “我爹娘亲只是一个普通人,而我呢,只是一个普通百姓的女儿,以后的命运无非就是找一个普通人嫁了,我不喜欢这样的日子。” “而谢苗呢,她没有我才学好,样貌好,凭什么比我的出身好,所以我想着如果我爹娘死了,我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你身为我娘亲唯一的姐姐肯定会收养我的,到时候我不就成了谢家的千金了,我的未来不就有前途了么。” “所以我给我爹娘下迷魂药,趁着我爹娘睡着了,找了一个乞丐,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一把火烧掉了我们的家,我一直没有睡觉,趁着火势不大不小的时候,我跑出来了。” “你们得知我们家起火了便来了。” “于是,你们收留了我。” 谢母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谢苗竟然这般心狠手辣。 她喷出来一口鲜血,气得浑身哆嗦,几乎说不出话来。 谢娇继续刺激她:“对了,谢苗从小到大做的那些让你们伤心的事其实都是我做的,只不过我利用你们认为我懂事听话肆意妄为地甩在谢苗的身上罢了。” 这些话绝对是压倒在谢母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睛直翻。 她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是一条毒蛇啊。 谢母要伸手抓她,谢娇嫌弃地站起来:“现在我已经嫁给了司家,谢家对我来说就是可有可无了。” 谢娇趾高气扬地摆弄着指甲:“郎中,快给我的母亲看看病。” 郎中拿出银针,在她的穴位上扎着,心里默念着对不起。 做完这一切,郎中对谢娇道:“已经可以了。” 谢娇点头。 待到了下午,谢父回来了,谢娇扑过去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父亲,是我不好,母亲被妹妹气得生病了,我又来晚了,结果母亲自己下床不小心摔倒了,郎中说摔成了半个瘫痪,现在母亲不能说话,手脚也不利索。” 闻言,谢父惊讶:“竟然这么严重?” “是我不好。” “不怪你,都是谢苗那个不孝女的错。” 谢娇垂下的眸闪过一抹笑意。 谢家算是亡了一半,因为谢娇还让郎中在谢父在他的寻常饮食里下了慢性毒药。 过了十多天,谢苗的心情好了许多,沈晚拿她当真心的姐妹,让她住在自己家中。 这期间,陆真经常来看谢苗,能看出来陆真对谢苗的心思,但是谢苗现在还未从悲伤中走出来,所以陆真只好默默地陪伴着。 为让谢苗转移话题,陆真坐下来喝茶:“西林京城近日发生了一件大事。” 沈晚和尉迟相互对视一眼:“莫非也是我们知道的那些事?” “林允公主一直跟皇后作对,皇后许是厌恶了她,表面上对她十分宠爱,其实一直在跟皇上商讨她的婚事。”沈晚见大家心有默契地点头,便道。 虞清听了这话,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不动声色地询问:“哦?她那样的刁蛮小公主还有人要呢?” 沈晚拧眉瞥了虞清一眼,感觉他说话怪怪的,就好像故意针对林允似的。 “皇后要让她嫁给青迟帝国的名门世家的陆家长子。” 闻言,虞清和陆真相互对视一眼,而后两个人手里的杯子都掉了,异口同声道:“竟然是他!” 沈晚看出来不同寻常了,她看着二人:“难道这个陆家子有问题?” 虞清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瞥了陆真一眼,意味深长道:“那陆峰不是你兄长么,你最为了解他了,你来说说。” 闻言,沈晚的下巴都惊呆了:“什么?你说什么?陆峰是你兄长?你是陆家人?不是,陆真,你藏得够深的啊,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呢。” 陆真看了谢苗一眼,道:“我兄长陆峰和你们的皇后有交易,皇后现在看不惯皇上的儿女,能往外处理一个是一个,处理女儿最有用的法子便是让她嫁人。” “我这位兄长表面温文尔雅,人模狗样,实则他是有暴力倾向的,他虽然一直未有正妻,但是却有很多的美娇妾,这些美娇妾全都是被他活活折磨死的。” 闻言,沈晚的后背起了一层冷意:“皇后还真是居心叵测啊。” 她忽然想到什么,看了一眼谢苗,又看了一眼陆真,摸着下巴,颇为担心地开口:“你们既然是兄弟,那一定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你兄长有暴力倾向,那你应该也不怎么样吧。” “我还真是不放心啊。” 陆真听了这话欲哭无泪,怎么好好地把自己给折进去了,他祈求地看着虞清:“你最了解我了。” 【作者有话说】 六月完结哈。 第549章 虞清林允欢喜冤家 陆真听着这话欲哭无泪,万万没想到说到自己的兄长竟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他用求饶的眼神看着虞清:“我说,好歹我们也相识多年,也曾饮酒谈天,也算是朋友了吧,你不能这么坑我啊。” 虞清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嗤的笑了:“没想到陆家最清傲的小公子竟还有这么一日,啧,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他抱着手臂,长指敲了敲桌子:“陆真……到现在还是处子,干净得很,你们放心罢了。” 陆真的脸唰地红了,下意识去看谢苗,却发现谢苗神魂游失,不知在想什么。 沈晚一口茶水差点儿喷出来。 尉迟用手捂住沈晚的耳朵,用凉飕飕的眼神看着虞清。 虞清毫不畏惧地同他对视:“呵,怎么?我这个大舅哥说的话,你不愿意听?” 尉迟自知不能和他对着干。 否则,他绝对是他和沈晚成亲道路上的绊脚石。 尉迟黑沉沉的眸染着半分笑意:“自然是愿意听的。” 虞清摇着扇子。 陆真看着尉迟和沈晚:“我不知你们和皇上的一双儿女关系究竟如何,不过,听闻我兄长陆峰明日便会来西林帝国,皇后会商讨他们的婚事。” 虞清的手微微一顿,颇有些不耐地转了转墨玉扳指。 “我兄长,我父亲他们是和皇后一伙的,林允公主若是嫁给了我兄长,说白了就等于是要挟皇上的一个筹码,林允公主也是皇后手中的一颗棋子。” 沈晚的眸微微眯起:“这种私人感情的事情我们无法参与,我会找时间问问林允,看她是否满意这桩婚事。” 话刚落,虞清那边转着墨玉扳指的手一顿:“你何时去?” 沈晚摸着下巴,似在思考时间。 虞清却是有些不耐烦了,他起身:“择日不如撞日,干脆现在去,我也跟你过去。” 沈晚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哥,这是我们女儿家的事,你去……不太好吧。” “呵,我就是想看看她窘迫的样子。”虞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沈晚觉得奇怪,但在虞清的眼神攻势下只好答应了。 尉迟和陆真觉得稀奇,相互对视一眼。 虞清瞬间发现了他们的眼神交换,敲了敲桌子:“别以为我没看见啊。” 尉迟和陆真只好垂下眸。 林允已及笈,所以在外是有自己的公主府的。 沈晚和虞清前往公主府的路上,沈晚买了些礼物打算给她。 虞清扫了一眼,不屑地撇撇嘴:“妹妹给她买这些东西简直是浪费。” 沈晚无奈地抚着额:“哥,这是礼节,我记得你很懂这些礼节的啊,怎的到了公主身上什么都不懂了呢?而且我觉得哥哥好像很讨厌公主,总是跟公主针锋相对的。” “谁有那时间和她针锋相对的。” 恰好俩人儿走进了一个首饰店,虞清瞥了一眼柜台上放着的一个蝴蝶簪子,这蝴蝶簪子用料是上好的宝石,晶莹剔透,尤其是蝴蝶的翅膀在阳光下竟是七彩的。 莫名的,虞清竟觉得很适合林允。 “这簪子多少银子?” 沈晚下意识以为虞清想给她买。 掌柜的笑道:“这位爷,您的眼光真好,这簪子可是我们镇店之宝之一,一百两银子。” 沈晚眨巴着眼睛:“真贵。” 谁知,虞清二话不说,直接拿出来银票:“买了。” 沈晚正等着虞清把簪子给她呢,便听到虞清傲娇的声音响起:“看她怪可怜的,给她买一份礼物吧。” “哥,你不是不想买礼物么。” “你不是说我没有礼节?”虞清轻咳一声:“我不能丢了我青迟帝国的礼节。” 沈晚总觉得怪怪的。 二人来到公主府,管家询问了身份便去禀告了林允。 林允得知沈晚前来十分高兴,欢欢喜喜地跑出来迎接了。 然,在看到虞清的时候,小脸儿沉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沈晚生怕他们吵起来,赶忙道:“虞清使者是特意跟我一起来看你的,还给你买了礼物呢。” 说着把蝴蝶簪子给了她。 林允撇撇嘴:“谁稀罕……” “不稀罕就还给我……”虞清上去抢,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林允的手,他感觉触电一般迅速抽了回来。 林允显然也感觉到了,她的脸红了红,颇有些不自然,她握紧了簪子:“你这个死太监真是不要脸,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还往回收呢。” 沈晚看着他们斗来斗去的样子颇为无奈:“好了,今日来是为了说正事的。” 他们来到林允的房间,沈晚悄悄贴上了一个屏蔽符,开门见山道:“你可知道你被许配人家了?” 沈晚提出这问题,虞清表面装得不在意,实则却竖着耳朵听。 这话让林允蔫了蔫:“我知道,是青迟帝国陆家的人,我父皇和皇后说陆家的这位长子挺好的。” 还未等沈晚说什么,虞清这边有些按捺不住了,嘲讽的话滚滚而出:“嗤,蠢货,自己有没有脑子,懂不懂得分辨好坏,别人说好就好,蠢货。” 被骂的林允气得拍桌子:“我愿意蠢。” 沈晚头疼地摁住了虞清,压低声音:“你明明是好心,怎的说出来的话这么不中听呢。” 虞清也气得不想说话。 沈晚安抚着两个人的情愫,而后对林允道:“陆家的这位陆峰人品堪忧,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却是一个暴力狂,很喜欢打人,他圈养了很多女子,都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他的手下。” 林允的脸白了白:“那怎么办?” 虞清看她怕了,忍不住讽刺:“你不是说挺好的么,那就嫁呗。” 林允咬着唇:“一会儿我便去找父皇。” 林允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说去便去了,不过虞清也跟着去了。 最后,林允被训斥回来了,皇上了解的陆峰都是表面的,认为林允不该听外面的流言。 林允是哭着从宫里跑出来的。 虞清看着她这副样子,骂了一句蠢货,但心里却是闷闷的。 他看着皇宫的方向直接走了进去。 宫殿之中,皇上已回去歇息了,就剩下皇后一人。 徐芙看到虞清,讶异地挑了挑眉:“虞清使者怎得来了?” 虞清性子清冷傲气:“我是为了西林帝国和青迟帝国的联姻之事来的。” “这件事不是已经定下来了,我们林允公主是要嫁给你们青迟帝国的陆家的。” 第550章 表里不一的人渣。 虞清一副傲气清冷的样子:“可依我看,贵国的林允公主似乎很不喜欢嫁给我国的陆家。” 徐芙听出来他话里话外的怒意了,笑笑:“使者莫生气,林允公主乃是我国唯一的公主,皇上心中的掌上明珠,性子难免娇纵了一些。” 虞清神色淡然:“娇纵可以,但今后若是嫁为人妇了,难道也要这样么?” 徐芙低垂着眸,看来这虞清使者很厌恶林允啊。 厌恶好啊,这样,林允今后在青迟帝国讨不了好了。 “还望使者谅解,这林允并非本宫亲生女儿,本宫说得深得浅了的也不好,所以也不敢管。”徐芙这话深意十足,把林允踩在了脚下,丝毫没有维护之意。 虞清眸底浮了抹淡淡的傲和冷:“既然皇后无法管,便由我来管一管吧。” 徐芙一听这话,心头一跳:“哦?此话何意?” 虞清做出一副厌恶的样子:“于青迟帝国的礼仪我最为熟知,皇后若是将林允公主让我教导一番,想来嫁到青迟帝国之时必然不会给西林帝国丢人。” 徐芙的眼睛转着,她自然听说过虞清和林允不对付的。 看来虞清这次是想趁着联姻的事情给林允一些教训。 这正合她意。 既讨好了青迟帝国,又教训了林允这个死丫头片子。 徐芙唇角扬起一抹欣喜的弧度:“虞清使者既然想亲自教导林允的礼仪,那自然是林允的福气,本宫这就下旨。” 虞清带着徐芙的旨意来到了公主府,林允听到旨意上的内容大惊失色:“皇后竟然让你教导我礼仪?我看她是想弄死我才对。” 虞清把旨意收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你是想抗旨不成?还是说……” 他朝林允靠近了一点:“公主很害怕我呢?” 林允最不耐烦的,一听这话呵得一笑:“怕你?真是笑话,我怎么会怕你。” “我倒是要看看你想如何教导我礼仪。” 虞清满意地看着她:“既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劳烦公主今日便去我宅中。” “今日?” “没错,不敢?” 林允昂着下巴,跟一只倔强的天鹅似的:“谁说不敢。” 就这样,虞清带着林允回了自己的宅子,不过去的另外一个宅子,因为他之前常住的宅子有小然安他们。 小然安还活着的事,虞清想的是少一个人知道是最好的。 次日,西林帝国京城的街道上便熙熙攘攘的,繁奢的马车映入眼帘。 陆峰到达驿馆,扫了眼周围的人,温文尔雅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他又迅速恢复了文人的样子:“不是说我今日抵达京城,林允公主会亲自来接我么,人呢?” “这……”前来接待的官员道:“不知啊,这得问问虞清使者。” “虞清使者?”陆峰想起他,便觉得厌恶,他和陆峰一向不怎么对付:“为何要问他。” 有人道:“是这样的,林允公主现下宿在虞清使者宅中,虞清使者正在教导林允公主礼仪。” 闻言,陆峰嗤的笑了一声:“虞清就是这样教导礼仪的?” 其他人不敢作声。 “我倒是要去看看他是怎么教导礼仪的。” 另一边,虞清正在宅子里慢悠悠地舞剑,便听到啊啊的尖叫声。 他听着声音的来源眉头微微拧起。 他一向安静惯了,冷不丁听到这个尖锐的声音不由地拧起眉头。 紧接着便看到林允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 她抓住虞清的手臂:“诶,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啊?” 虞清的眼睛幽幽地从她的手上划过,但是没有甩开她:“我为何要叫你起来?让你多睡一会儿还不知道感激我。” 林允没听出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是啊啊啊的做崩溃状:“你难道忘了,今日乃是你们青迟帝国的陆峰陆公子到,按道理我应该去接他的啊。” 闻言,虞清的眉头不悦地拧起:“按道理你去接他?这是哪国的道理。” 他点了点林允的脑门,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一个女子能不能矜持点。” 林允刚想再说什么,门被敲响了,管家前去开门,看到来人微微一愣:“陆峰公子?” 虞清听到这个人名,眉头拧起,十分厌恶:“陆公子怎得来了?” 陆峰径直朝虞清走来:“虞使者,我听闻我的未婚妻林允在你这儿跟着你学规矩,那么请问,虞使者的规矩是怎么教的?” 听着这咄咄逼人的话,虞清的眸内涌动着一团黑色的雾气:“什么怎么教的?陆公子也是读过百书的人了,怎得连话都听不明白呢?” “虞使者应该知道今日是我到达西林帝国的日子,既然知道为何不让林云来接我?”陆峰质问。 林允听着陆峰咄咄逼人的话,心里产生了一丝厌恶。 她刚想说什么,便听到虞清冷冷的话响起:“陆公子是没有腿没有脚么?林允公主凭什么去接你?” “再者说了,你是男子,怎么一丁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再者又说了,林允乃是一国公主,你让她去接你,你也好意思。” 林允看着气坏了的陆峰,不知怎么竟有一种解气的感觉。 不过她怎么也想不到虞清这个毒舌竟然会帮自己说话。 陆峰被骂得狗血淋头,颜面尽失,深呼了一口气:“女子就应该以夫为纲,她去接我没什么不对。” “哈哈哈……”虞清迸发出嘲讽的笑声,好似没听见似的掏了掏耳朵:“什么?以夫为纲?林允公主都不认识你是老几,人你都没娶到呢,你还在这儿以夫为纲。” “陆公子,你还是回去学学礼仪规矩吧,不要给我们青迟帝国丢人现眼了。” 林允噗嗤笑了出来。 陆峰看向林允,自然知道她的身份,他万万没想到林允竟然不向着他说话。 他在心里有了计较,等把林允娶回家以后便好好地给她立一立规矩。 “好,虞使者,你很好。”陆峰点点头,在他们二人的身上环绕了一圈:“希望虞使者好好照顾我的公主,否则我要你好看!”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为了博得林允的好感。 “慢走不送。”虞清冷冷地开口。 关上门,虞清见林允还在那张望着,伸手挡住她的眼睛:“怎么?这种表里不一的人渣吸引到你了?” 第551章 你脑子里装的是牛粪 关上门,虞清见林允还在抻着脖子往外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一巴掌拨弄开林允的脸,沉着一张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她:“那样的渣男有什么好看的。” 林允本来想说她想看看渣男长什么样子。 看着虞清,她胸口里的话竟变成了:“我就喜欢看渣男,你管我。” 虞清气的啪的在她脑袋上敲了敲:“我真想敲烂你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牛粪!” 林允瞪着眼睛,笑眯眯的:“装的不是牛粪,装的是你。” 后知后觉的虞清这才感觉自己被骂了。 等再想回头找人却发现她早就跑了。 虞清摇摇头,竟发现自己唇角上扬,笑的开心。 他一愣,随即自言自语:“虞清啊虞清,你这是怎的了?被骂了竟然还这么高兴。” 林允躲在房间里,越想陆峰那副样子越厌恶,她对着妆奁上的铜镜喃喃自语:“啊,为什么看到那个陆峰我就这么心烦,看来和自己讨厌的人在一起真的不行。” “还没有虞清讨人喜欢呢。” 林允说完这话微微一愣,拍了下脑袋:“我怎么把虞清拎出来和他比了。” “啊,一定是被虞清气的,所以满脑子都是他。” 林允的房顶上,虞清将林允的自言自语如数听了进去,唇角勾了勾,觉得心情还不错。 失了颜面的陆峰回去之后便气的砸了很多东西:“虞清这死太监在青迟帝国的时候便同我对着干,没想到到了西林帝国,他也跟我对着干,竟然把林允公主给弄到了他的宅子里。” 陆峰的心腹道:“不是说虞清使者在教导林允公主礼仪么。” 暴脾气的陆峰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蠢货,什么教导,若真的是教导怎么可能不让她出来迎接我。” “我看啊,一定是虞清这个死太监见我能够娶公主,对我心生妒忌,所以才以教导礼仪为由,把林允扣在他的家中,好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陆峰的心腹不想挨打了,只好顺着陆峰说:“是,那公子想怎么办?小的一定全力配合。” 陆峰看他这样一副讨好的样子,心里的不舒服才消散了一些:“找时间我会把林允公约出来,这公主从小养在深宫里,没有男子敢示好,她一定抵挡不住我的攻击。” “那是,公子才貌双全,公主一定会臣服在公子的脚下的。” 陆峰约林允的请帖直接送到了林允的手里。 虞清撇了一眼林允手里的请帖,眸子微微眯起:“那渣子约你了?看你高兴的,一副没见过男人的样子。” 林允觉得虞清可能长了一双狗眼,也不知道哪个眼睛看见她高兴了。 不过为了气虞清,林允卷着青丝,故意道:“对啊,我当然高兴了,毕竟我整天面对的是一个死太监,又不是真正的男人,所以我看到男人高兴的很。” 虞清的脸色铁青,愤怒的一拍桌子:“好,那你便去同他幽会吧。” “正合我意。”林允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可看到虞清发火的样子下意识说了出来,一副只想和他对着干的样子。 第二天晌午,林允硬着头皮来到陆峰所在的酒楼,二人在一个雅致的单间里。 殊不知,虞清就在旁边的单间,能够听到他们说的话。 陆峰油腻的话响起:“允儿公主,上次见面太过匆忙,我还未介绍自己,我是陆峰,早就听闻了允儿公主的大名,今日能够见到,真的是我的荣幸。” 听了这话,林允心想,这陆峰真是够油嘴滑舌的,尽会说一些虚伪的话哄女孩子开心。 不过……那个死太监怎么就不知道说话柔软一些。 林允见自己又想到虞清了,恨不得咬烂自己的舌头。 啊,怎么又想起他了。 “我今日特意让后面的大厨做了些你爱吃的菜肴。”陆峰见她咬着唇瓣,心里骄傲且自信的想:征服这个公主简直太简单了。 陆峰打算趁热打铁,拍拍手,让小二上菜。 然,当这些菜上来后,林允尖叫了一声。 因为这些菜都是她过敏的,只要近距离的接触便会过敏。 林允的小脸儿沉了下来:“陆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如果陆公子不想同我一起用膳便直说,不必用这样的法子告诉我。” 陆峰也愣住了。 明明不是这些菜啊,怎么变了呢? “公主,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陆峰着急的伸手去碰林允的手臂。 林允生气厌恶的一把挥开:“别碰我!” 林允推门离开,气呼呼的往下走。 陆峰追了下去,拦在林允跟前不让她走。 林允有点抵挡不住。 这时,虞清从外面走进来,声音冷冷清清,带着讥讽:“陆大公子什么时候变成无赖了。” 林允听到虞清的声音整个人一愣,随即有一股子莫名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她下意识迅速跑到虞清身后。 她的动作取悦了虞清:“别怕。” 陆峰眯起眼睛:“是你动的手脚对不对?那些菜是你换的。” 那些菜的确是虞清换掉的,他怎能给陆峰取悦林允的机会呢。 但是他是不能在林允面前承认的:“陆大少爷,你在说什么?我饿了前来吃饭,结果被你劈头盖脸的污蔑。” “自己做错了事情便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林允更看不上陆峰了,沉着小脸儿,声音严肃:“陆公子,今日我们不适合继续谈话了,改天再继续吧。” 陆峰不好发火,只好强制性的将暴躁的脾气压在心里,他噙着温和的笑容:“公主,我对你冰心一片,绝对不可能做这种错事伤害你的,今天的事抱歉了。” 林允没有理会他,反而对虞清道:“我们回去。” “好。” 虞清带着林允离开之后,陆峰的拳头死死的攥着:“一定是这个虞清搞的鬼。” 让陆峰苦恼的是接下来几日,无论他找什么由头约林允,林允都不出来了。 于是,陆峰把这个苦恼告诉了徐芙。 徐芙听了这话,眉头拧起,没想到这林允这般油盐不进,她对陆峰笑着:“公主金枝玉叶, 第552章 虞清送公主衣裳 徐芙递给站在旁边的沈无双一个眼色:“无双,此次的宴会你来负责,此次宴会的主场主要就是陆公子和公主,所以你配合陆公子来准备这次的宴会。” 沈无双柔柔的开口:“是。” 沈无双跟着陆峰往下走的时候,看似不经意,实则故意朝陆峰送去了一个媚眼。 沈无双的性子便是这样,遇到有权有势有背景的强大男子便会暗送秋波。 先不想着能否勾引成功。 总归先试试,要万一有上钩的呢。 这样一来,她便可以利用自己的美色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让沈无双意外的是林允这位未来的驸马竟然真的回应她的眼神了。 沈无双心想,看来这位驸马爷也是个好勾引的。 她打算试探一番。 陆峰同沈无双朝御花园走去,边走边商量着宴会的事情。 沈无双故作忧愁的叹息道:“还望陆公子多多帮助无双,林允公主金枝玉叶的,我有时实在是弄不清楚她究竟想要什么,生怕一个做不好就被她打骂……” 沈无双恨透了林允。 沈晚没来西林帝国之前,林允虽然厌恶她,但是没有那么特意针对。 自从沈晚来了,林允知道她和沈晚的关系不好之后,便会刻意打压她。 然安出事之后,沈无双更是受到了林允的百般刁难,欺负的沈无双透不过气。 沈无双是个记仇的性子。 如果能有机会报仇,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陆峰听了沈无双的话,果然激动了起来,摆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什么?你说公主打骂你?” 沈无双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好似一只惊慌的小白兔:“我,我……陆公子,是我说错了,请您别告诉公主。” 陆峰就吃沈无双这种女子,娇滴滴的,孱弱的,把他当成英雄一样崇拜的。 相反,想想林允火爆的性子,陆峰便厌恶极了。 他的眼睛转着,借着递给沈无双帕子之时,握住沈无双的手:“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我怎会忍心驳了你的要求呢。” “公主那个性子那么火爆,只要一想到你曾经被她欺负,我便心里难过。”说着,陆峰财大气粗的拿出来一个纯金打造的手镯塞给了她:“这是我心疼美人儿给美人儿的礼物,还请美人儿一定要收下啊。” 沈无双心里欢喜。 没想到这个陆峰这般大方。 别看她跟着皇后好像有多威风似的。 其实皇后十分小心眼儿,也很小气,只按月给她月俸,从来不会给她额外的赏赐,所以导致她手里非常拮据,有时候想买一些衣裳和脂粉打扮都非常困难。 所以陆峰给了她金子之后,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抱紧这颗大树。 “其实我也不愿意娶林允,她的性子若是做了正妻一定会压在我头上的。”陆峰一边说一边看向沈无双,意味深长道:“如果我能娶到像你这样漂亮温柔又有才华的女子该多好。” 这番话听的沈无双心头狂跳:“陆公子说什么呢,我只是一个宫女罢了,怎配的上你呢。” 陆峰来西林帝国之前早就把很多事、很多人调查的清楚了:“你曾是大凉的名门闺秀,第一才女,只是被欺负了才远走他乡做一个宫女的,在我心里,你的身份尊贵的很。” 这番话听的沈无双心头一跳,是啊,她本是第一才女,都是沈晚她才沦落成这样的。 “陆公子~”沈无双眼含泪花:“没想到陆公子这般了解我。” “无双,我可以这么叫你么。”陆峰打造痴情人设:“只要你跟了我,帮我打听林允和西林帝国的事情,我就会娶你回去,刚开始我会让你做我的恻室,待到了青迟帝国之后,林允没有依仗了,我会抬你和她成为一样的平妻,到时候,你想如何就如何?” 不得不说,沈无双被打动了,羞答答的答应了。 沈无双知道自己只是皇后的棋子,所以她现在也着急给自己找下家。 沈无双亲自负责宴会,她想着林允傲慢的样子,心里生出了一个主意。 如果能让林允毁容,陆峰就算把人娶回去,林允也没有可能赢得陆峰的宠爱。 她知道陆峰和林允无论如何都是要联姻的。 所以就算是林允毁了容貌,陆峰也会娶林允,但是永远不会爱上她。 一个计划在她的脑子里慢慢的生成。 陆峰对沈无双一来是玩乐,二来是利用,根本不会对她用真心的。 他想着难搞定的林允,亲自来到京城最高级奢华的成衣铺子给她做了一身衣裳。 虞清知道了这件事,他故意在衣裳上动了手脚。 第二天,陆峰把衣裳会请帖一起送了过去,表明是皇后娘娘亲自筹办的宴会,希望林允会去。 林允看着手里的请帖眉头拧起,嘟囔着:“拿皇后来压我,真是恶心。” 林允身边的丫鬟道:“公主还是先试试衣裳吧,若是不合适也有时间准备。” 林允应了一声,进去换衣裳了。 虞清数着时间,不一会儿便听到林允的尖叫声。 虞清听着声音走过去,明知故问:“怎的了?” 林允气的开口:“真是过分!这个衣裳竟然是烂的,我只是轻轻一碰,竟然开线了,幸亏我是在家,若是在宴会之上,必然丢人现眼。” 虞清嗤笑:“这陆峰看着便不是好人,他定是报复上次在酒楼你扫他颜面的事情。” “这陆峰我去找他!”林允气冲冲的。 “你去找他,他怎会承认,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虞清淡淡的开口。 “那我的衣裳怎么办?” “他的衣裳那么丑不要也罢。”虞清总算等到这一步了:“衣裳的事我来解决。” “且,你个死太监,能有什么法子。” 虞清靠在墙上,曲起长指轻轻的敲着她的门板:“那就让你看看死太监的本事。” 也就不出一个时辰吧。 虞清捧着一套衣裳走了过来。 林允看到之后眼睛都直了,这种风格正是她所喜欢的。 “这也太好看了吧,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的?”林允的眼睛都冒着星星。 “因为我了解你。”虞清感觉这话有点别扭,轻咳一声,补充了一句:“最起码比姓陆的了解你。” 第553章 我陪着,你更安心。 虞清许是觉得那句话太过突兀,生硬的加了一句话:“比他了解你罢了。” “再者说了,你这个头脑简单的,想了解你还不容易。” 林允一口气憋在心口里。 “你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巴!” 虞清嗤的一笑,朝她靠近了些,声音低沉透着磁性:“闭不上,你又当如何?” 林允伸手去打她,虞清一个闪躲,又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没想到堂堂西林帝国的公主竟如小疯子一般。” “你才是疯子。”林允丢给他一个大白眼。 虞清低低的自言自语:是啊,若不是疯子怎会整日围着你转。 林允没听清楚,愣愣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虞清嗤笑:“耳朵不好使,年纪大了。”说完这话便扬长而去。 林允气呼呼的回到房间直跺脚:“虞清这个死太监简直就是我的克星,天天跟我对着干。” “公主莫生气,现在主要想象宴会该如何应对吧。” 林允想到什么,拿起请帖看了看,点了点:“请帖上面写了可疑携带亲友,我想叫着沈晚,反正有沈晚在,我就特别的安心。” 林允想到这点,连忙去了沈晚家同她说了这件事。 沈晚也担心林允吃亏便欣然答应了。 虞清知道这件事,特意堵在林允的房门口,林允从小厨房取了燕窝回来之后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你找我有事?” “听闻宴会你邀请了沈晚去?”虞清直接开门见山的提。 “对啊,有她在我安心啊。”林允往里走。 虞清也跟着往她过去的方向走了一步。 林允瞪着眼睛:“你拦我做什么?” “带我去。”虞清提出要求。 林允眨巴着眼睛:“为何?我不。” “带着我更安心。”虞清不遗余力的推销自己。 林允毫不留情的翻了个白眼儿。 她刚要说拒绝的话,虞清手很快的把林允食盘上的燕窝拿走了:“若是不答应,这燕窝便是我的了。” “你还真是无赖。”林允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行,去去去。” 虞清把燕窝还给她:“这还差不多。” 日子很快便到了宴会之时。 临近除夕,天气愈发的冷。 宴会在一个巨大的酒楼内举办。 沈晚虞清和林允一同出现。 刚刚进入酒楼,沈晚一眼便看到沈无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宛如一个女主人般在酒楼内走来走去的。 她再一偏头,恰好看见陆峰笑呵呵对沈无双说着什么。 沈无双掩嘴一笑,紧接着娇俏的朝他一挥帕子。 沈晚的眉头微微拧起,总觉得俩人有些亲密了,没有什么距离感。 许是沈晚的目光太过明显,沈无双很快便注意到了,她摇曳着身姿朝沈晚走去:“呀,没想到你也来了。” 沈晚不愿意回应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 沈无双纤细的手指搅着青丝,专往人的痛处上戳:“你的女儿刚刚死了,我若是你啊,肯定闭门不出,在家痛哭流涕,没想到你还有心思出来。” 沈晚还未说话。 只听啪的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的甩在了沈无双的脸上。 林允打完沈无双,目光冷傲,端着公主的架子:“沈无双,你要不要脸,再敢胡说八道,本公主撕了你的嘴!” 沈无双不敢和林允这个公主正面冲突。 她捂着脸,咬着唇,楚楚可怜的退下了。 不远处的陆峰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微微拧起眉头,看向林允的眼神更加厌恶了,这个母老虎。 但陆峰还是含着笑意朝林允走去,一派温文尔雅的样子:“公主来了,我已经等你好久了。” 虞清看不上陆峰,故意在旁边阴阳怪气的开口:“在你眼里这就算久了?” 陆峰的脸沉了沉,随即迅速变了个神情:“公主里面请。” 众人落座。 当沈晚看见沈无双站在台山指点江山时眸子眯起。 “今日乃是青迟帝国名门世家陆峰宴请大家,皇后娘娘也是全力支持……” 沈晚和林允相互对视一眼。 林允漫不经心道:“呵,我还以为这个宴会是干什么的呢,原来就是为了介绍陆峰多么的厉害多么的有才华。” 沈晚也觉得挺俗的。 墙壁上挂的全都是陆峰所绘的画,写的书法等等。 墙壁前有一个长方形的桌子,桌子上也都是陆峰的成就。 众人开始吹捧起来了。 “没想到陆公子这般有才华。” “画的真好。” “是啊,听闻陆公子射箭下棋也非常厉害。” 虞清听着这番话嗤了一声。 陆峰听到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虞清使者看来也对下棋和射箭有自己的见解。” 虞清在陆峰眼里就是个死太监,并不认为他会什么东西。 虞清清冷孤傲:“见解谈不上,比你厉害罢了。” 陆峰的脸都黑了。 见此,沈无双急忙给陆峰找颜面,讥讽的对虞清道:“既然虞清使者这般自信,不如切磋切磋如何?” 陆峰正有此意,他得让这个死太监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先切磋棋艺。 黑白棋子凶杀分明。 虞清的黑子步步追击,剿的陆峰的白子缴械投降。 陆峰的脸上阵阵滚烫,深呼吸:“我昨儿个没歇息好,咱们来比赛射箭。” 整个酒楼很大。 有人做了十个苹果成一排,悬挂在半空之中。 沈无双道:“一箭穿果,谁穿的多,便是胜利者。” 陆峰傲气的瞥了虞清一眼:“你先来吧。” 虞清淡淡的:“还是你先吧,我怕我先来了,你一会儿没的玩了。” 陆峰冷笑:“别太骄傲,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陆峰手握重弓,将箭卡在上面,气势做的很足,狠狠的射击了出去。 啪啪,就射中了两个苹果。 林允直接翻了个大白眼儿:“我还以为多厉害呢。” 沈无双夸赞道:“这么远的距离,陆公子果然厉害。” 虞清上前,有人把弓给他,他淡淡的扫了一眼:“不需要。” 他随意的捏着一个羽箭,手肘往外一撑,而后朝苹果嗖的射了过去。 只听到嗖嗖嗖嗖一阵破风声,众人惊呆了:“我的天,一支羽箭竟然一口气将十个苹果全部穿过去了。” “是啊,太厉害了。” “这么一比较,这个陆峰的确没什么本事啊。” 陆峰听着这番话,脸上火辣辣的,他今日竟被虞清打了脸。 虞清风轻云淡的落座,同林允道:“就这样的男人你也要?” 陆峰自然将这话听进去了,而且也看到了林允犹豫的神情。 他暗道不好。 第554章 沈晚设计沈无双。 虞清这是想搅黄他的婚事。 若是林允真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不想嫁给他。 就算是有徐芙说好话,可林允的父皇若是心疼林允,不同意她嫁给陆峰,他也没有法子。 所以这件事不能搞砸。 陆峰忽然想到自己还有后招。 他来到一个楼梯的角落。 角落里站着徐芙的心腹总管。 这次特意奉了徐芙的命令前来帮助他的。 他方才也看到了陆峰的表现,现在看到陆峰来找他心里了然,捏着尖细的嗓子道:“皇后娘娘说了,实在不行便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即便是皇上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沈无双的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痛,只要一想到方才挨了林允一巴掌,心里便有一把火在燃烧。 她想到自己的计划,微微一笑。 现下正是冬日,酒楼不比皇宫,所以每几个人面前都会有火盆。 林允是公主,身份尊贵,面前有一个单独的火盆。 沈无双端着火盆来到林允面前:“公主,这是上好的兽金炭。” 林允高傲的扫了一眼,而后端起桌上的酒杯仰起要喝。 谁知,林允的酒杯竟是漏的,她下意识扫了下去。 酒杯连带着杯中的酒水都掉进了炭盆里。 只见炭盆里的火升的老高,大有直窜林允脸上的架势。 这火若是扑到林允的脸上绝对会毁容的。 林允低低的尖叫了一嗓子。 虞清眼疾手快的迅速拽住林允的手臂,一个旋转,用自己的后背挡住火,并把林允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火烧到了虞清的后背,沈晚迅速扑灭,并将炭火盆扣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着火让在座的人吓了一跳。 沈晚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她冷冷的看着沈无双,冷喝一声:“沈无双,站住,害了人你想去哪儿?” 沈无双心里一虚,她装作的无辜:“沈晚,你说什么呢?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酒遇到火能够燃烧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公主是自己不小心把酒洒在了火盆里啊,为何要怪在我身上呢?” “大家,可都看着呢。” 陆峰沉着一张脸:“林允,你自己惹的事怎能怪在别人身上?” 沈晚冷冷道:“兽金炭是最好的炭,外面有一层物质可以隔绝酒水的起火,二来这酒的度数可不足以让炭盆起火,若是什么酒都能随随便便让炭盆起火的话,那冬天的时候,大家伙围着炭盆喝酒岂不是每个人都变成火人儿了。”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沈无双打算把无辜装到底。 炭盆里的大火已经灭了,被水浇了一层之后就变成黑炭了。 沈晚用筷子挑挑拣拣从里面捡起来一个黄色的东西:“这个东西便是方才失火的罪魁祸首,它融在燃烧的兽金炭里看不出来,酒水撒进去能够迅速起火,但是烧灭了之后,这个东西却和炭是不一样的。” “这个东西是你放进去的吧。”沈晚冷冷的看着沈无双,笃定的开口。 沈无双的眼神心虚的,迅速闪了下:“不是我,你凭什么冤枉我!” 沈晚朝她跨了一步,动作十分迅速的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指头展开,能够清楚的看到沈无双指甲里和指腹上的黄色痕迹。 沈晚冷冷一笑:“忘了告诉你,只要摸过这个东西便会有痕迹。” 林允愤怒的上前,再次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沈无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害本公主!本公主必须惩罚你!” 沈无双瞬间慌了,一来林允脾气火爆,这次惹了她必然不会有好果子吃,二来林允和沈晚是好友,林允一定会替沈晚报仇的。 沈无双坚决不能承认,她赢弱的流着眼泪:“我的确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估计是看错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给我几个胆子,我敢害公主啊。” 陆峰看着沈无双梨花带雨的样子,上前彰显自己的英雄之气:“林允,你别太过分,一个公主总是打人像什么样子,仅凭这些小小的事怎能证明事情是她做的。” 沈无双见陆峰不维护林允却站在自己这边,压下唇角的笑意,楚楚可怜道:“罢了,有人想冤枉我,我几张嘴都是说不清楚的。” 这时,徐芙身边的心腹总管走上前,扫了一眼,道:“沈无双乃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总管,你们冤枉了她也就是等于冤枉了皇后娘娘,此事究竟如何还需要皇后娘娘来做定夺,其他人没有资格下任何结果。” 沈晚深呼吸一口气,她就知道有皇后这层关系,不容易弄倒沈无双。 沈无双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沈晚见气氛僵持着,打破了这一切,对林允道:“公主上去换下衣裳歇息歇息吧。” 林允点点头,在林允上去之后,虞清在下边观察着这一切,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林允上去之后,便觉得房间飘进来一股子味道,这味道让她浑身发软。 林允心里一紧,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从窗子进来了一个人,定睛一看竟然是沈晚。 林允看到沈晚整颗心都定了:“晚晚,这味道不对。” 沈晚一下闻出来了:“是迷魂香,看来陆峰是打算用卑鄙的法子逼你就范。” 林允脸色一白:“那怎么办?” 沈晚给她吞了一颗药丸,让她清醒下来。 想到陆峰和沈无双之间的眉来眼去,心中有了数:“看来陆峰和沈无双之间有猫腻。” 林允这么一回想,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我就说他们之间怎么怪怪的,原来早就勾搭上了,啊,真恶心。” “不恶心,我们成全他们。”沈晚呵的一笑:“这样,你也能顺利摆脱这桩婚事了。” 沈晚让酒楼的小二给沈无双带了句话让她上来,说有重要的事要说。 沈无双来到房间,拧着眉头看着沈晚:“你找我什么事?” 沈晚一个猝不及防朝她走去,一股子粉末散在她脸上,沈无双瞬间晕了过去。 沈晚把沈无双弄到了床榻上,还落下了一层朦胧的帷幔。 不多时,陆峰便上来了,他以为房间里是林允,压根没有想到会是沈无双。 而沈晚早就在房间里燃了一股子无色无味的情思香,可以促进二人的‘情愫’。 第555章 沈无双被撵出皇宫。 沈晚为了确保计划顺利成功,她在房间里燃了无色无味,且有催发情愫效果的熏香。 陆峰今日心情不错喝了些许的酒水,在进来嗅着熏香之后,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是沸腾的,而且迷迷糊糊的。 他朝床榻的方向看去。 帷幔下,躺着一个凹凸有致的女子。 这女子吸引着陆峰。 陆峰搓着手,眯着眼朝床榻上的人扑去。 二人行鱼水之欢,十分忘我。 沈晚在楼下望着上面的光景。 这时,便见徐芙身边的心腹总管转悠着眼珠子,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见到此情此景,沈晚失笑,在心里想:看来,的确跟皇后有关系啊。 徐芙的心腹总管环绕了一圈,忽然扬着细细的嗓子:“有人看到公主么?” 这种时候,自然有人附和着这位心腹总管:“公主在上面换衣裳,还未下来呢。” “陆公子怎的也不见了?” “好像是上去看公主了。” 心腹总管听了这话,松了口气,而后笑眯眯的开口:“陆公子很体贴我们公主啊,不过现在客人还在呢,我们去把他们叫下来。” 沈晚看着这一幕,笑了,这是故意上去让大家伙看到陆峰和林允之间发生了亲昵的关系。 这样一来,众人都看到了她们在一起。 林允即便是不愿意和陆峰在一起也是无用的。 人最是喜欢凑热闹,大多数人一股脑上去了。 众人刚刚走到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的男女之间不可描述的声音。 听了这声音,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脸上的神色都很微妙,似是怎么都想不到堂堂公主竟然这般的……开放。 心腹总管听到这声音,那双浑浊精明的眼底倒是闪着光:“看来陆公子和我们公主的感情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了。” “既如此,我们也不好打扰人家小两口。” “我会回去告诉皇后,让皇上和皇后尽快为二位赐婚的。” 心腹总管刚说完,便听到身后响起林允公主疑惑且带着质问的声音:“公公这是说什么呢?谁和谁如胶似漆啊?怎么还扯上我了?” 心腹总管听到这话,脖子都僵硬了,整张脸都愣住了,他慢慢的转过身,呆呆愣愣的看向来人,结巴的问:“公主怎的在这儿?” 林允听到这话笑了,冷傲的一笑:“公公这话真是有意思了,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啊?” 心腹总管惊愕的看着这个房间,喃喃:“那这里面的人是谁?” 林允一听这声音,神色愤怒:“真是放肆,竟敢在皇后娘娘为本公主筹办的宴会上做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 心腹总管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道:“公主受惊了,这件事奴才会处理好的。” 林允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必了,本公主倒是想亲自看看里面的人是谁。” 说罢,不等被阻拦,林允很是霸气利落的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 她径直朝床榻走过去,掀开了帷幔。 陆峰和沈无双的脸清楚的映在眼前。 跟在她们身后进来的人看到了。 一个个都惊呆了。 “我的天啊,这是……这是沈无双?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心腹?” “是啊。” “他们竟然……” “这沈无双怎么这么不要脸?竟然和公主未来的驸马搅在了一起。” 听着大家的话,林允抱着手臂嘲讽的笑:“未来的驸马?我呸,本公主不要这种不要脸的驸马。” 陆峰见所有人都进来了,他的脑子顿时清醒了,看到沈无双惊悚的叫了一声,而后着急的跟林允解释:“公主,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定,一定是她勾引的我。” 沈无双没想到自己和陆峰有了肌肤之亲,再听了陆峰的话,脸色瞬间白了。 完了。 全都完了。 宴会在众人别样的眼神议论下散了。 这件事传到了徐芙的耳朵里。 徐芙惊愕不已,没想到她精心筹备的计划竟然搞砸了。 徐芙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沈无双,抬手照着沈无双的脸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贱婢,本宫辛辛苦苦制定的计划竟被你破坏了,谁准你爬上陆峰的床的!” 沈无双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的眼睛无神了:“我,我是被设计的。” 徐芙冷笑:“你是本宫的宫女,做出了这样的事丢的是本宫的人,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本宫的人,给我滚出去!” 离开了皇后的庇佑,沈无双什么都不是,所以任凭她如何求饶,徐芙都是无动于衷的。 徐芙不由得捏着眉心,她回到宫殿之后试图跟皇上说这件事:“皇上,男子多风流,不然,我们再给陆峰一次机会吧。” 还好皇上十分疼爱这个女儿,听了皇后的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问了一句话:“如果这是皇后的亲生女儿,皇后会同意这门亲事么?” 徐芙听了这话便不说话了。 她离开皇上的宫殿,秘密见了陆峰。 陆峰现在也是慌张的不得了。 他一双手搅在一起,看到徐芙着急道:“皇后娘娘,现在怎么办啊?公主不能嫁给我了,这若是让我家里人知道,我必然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徐芙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自己管不住自己,现在来求本宫有什么用。” 她深呼一口气:“本宫倒是有个法子,这是下策了。” “洗耳恭听。” “这法子便是你和林允公主生米煮成熟饭。” 陆峰从皇宫里出来之后便在心里思考着皇后的话。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这日,陆峰打听好了林允每日的行动路线。 他蹲守在门口。 不多时,林允便出来了,她看上去心情愉悦,红光满面的。 陆峰看到这一幕,心里更加恨林允了:“就这么不想跟我成亲么?呵,只可惜,你的这个梦要破裂了。” 陆峰早就知道林允要去哪儿,而且他也买通了糕点铺子的人。 就在林允进去之后,陆峰也跟着进去了,而且狠狠的关上了门。 林允看到周围都暗了下来,听到砰的一声,顿觉不好,她回头一看,便对上了陆峰那双得意的猥琐的眼睛。 她心里暗道不好,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陆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556章 林允要嫁给虞清。 林允心里十分忐忑, 男女之间的力量可是十分悬殊的。 而且看着陆峰色眯眯的样子,林允便猜到了他想干什么。 陆峰卷了卷袖子,哪儿还有世家公子的风范,他笑了笑:“公主,你让我在宴会上丢人现眼,你很高兴是不是?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娶不到你了?” “林允,我告诉你,你做梦!” “我会把你娶回去的。” “但是你以为我把你娶回去当宝么?” “不,你错了,我会狠狠的折磨你的。”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让你变成我的人,然后我会跟世人说是你把我约到这个铺子的,是你主动勾引我的。” 林允两边的侧额突突的跳着:“不要脸!” “是啊,那我就不要脸给你看看。”陆峰直接朝林允扑去。 林允怎会让他得逞,将柜台上的糕点全部朝陆峰丢去。 陆峰讥讽一笑:“这些东西还想砸到我。” 他一把摁住了林允,将她摁在了地上,撕开了她的衣裳,露出了白皙的肩膀。 林允绝望的流下了一行清泪。 难道她真的要被这个牲畜羞辱了么。 就在这时,糕点铺子的门忽然被狠狠的踹开。 一缕阳光洒进来。 这缕阳光于林允来说简直就是希望。 紧接着,身上一轻,陆峰被人狠狠的丢了出去,砰的一声,整个人砸在了墙上。 陆峰痛的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 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朝前方扫去。 虞清身穿深紫色的袍子,面如冠玉,冷峻的脸上凝着抹凉意,那双黑曜石的眸淬着冰冷和杀气。 林允看到他激动的哭了出来。 不知为何,不知从何时开始。 林允看到虞清便有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虞清疾步朝林允走去,深邃的眸定定的看着她:“我来了,别怕。” 林允抓着他的手臂,满心的酸涩和委屈在这一刻倾倒而出。 他让林允靠边站好。 虞清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罗王,他一步一步的朝陆峰走去,他一脚狠狠的踩在了陆峰的胸口上,声音沉沉的:“敢碰她,你找死?” “虞清,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最好对我客气点。”陆峰很害怕此时此刻的虞清,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杀戮之气,但还是逞强的威胁着:“我可是陆家的公子。” 虞清手里多出了一把匕首。 陆峰吓坏了,眼珠子一转,抄起地上的糕点朝林允狠狠的砸去。 虞清的心里一紧,生怕林允受伤,几乎是下意识的抱住了林允。 这时,外面响起哒哒哒一片嘈杂的脚步声。 皇宫的人,官府的人围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愣住了,问:“发生了什么事?” 陆峰的反应非常快,看到抱在一起的虞清和林允,眼珠子一转,一个计划油然而生,他指着虞清:“虞清这个死太监对公主图谋不轨,幸亏我及时赶来,否则公主就被玷污了。” 呵,虞清是个太监,跟公主门不当户不对的,而且虞清玷污公主这件事若是传到了青迟帝国,恐怕皇上都保不住他。 这个死太监既然敢坏他的好事就别怪他阴他一把。 众人听了这番话,顿时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虞清。 虞清是个太监。 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太监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陆峰站起来,得意洋洋的看着虞清:“虞清,你还是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青迟帝国吧。” “看看皇上如何保你?” “我倒是想知道皇上会为了你惹怒西林帝国的皇上么。” “因为你引发两国的战争,你认为皇上会允许么?” 虞清眸光冷冷的看着陆峰。 在虞清怀里的林允听到这样一番话,心脏都跟着颤了颤。 不知怎么。 明明很讨厌这个死太监的,可听到虞清要受到惩罚,她的心好像被刀子割了好几下一样。 这般想着,林允脱口而出一句话:“谁说是他对我图谋不轨的?” 此话一出,众人愣住了。 “公主你是不是受到了他的威胁?”陆峰的手攥成了拳头,心里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林允呵的一笑,嘲讽的看着陆峰,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纤细的手臂一把勾住了虞清的脖子,而且还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我和虞清两情相悦,我们两个人在糕点铺子幽会,是陆峰陆公子不知廉耻的跑来打扰我们,而且还试图欺负我,挽留我,但是不好意思啊。” 林允讥讽一笑:“我对你这种随便和别人乱搞的人没有兴趣了。” 虞清听着林允的话心里大受震撼。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能感觉到脸颊上滚烫的吻,好像要把他的脸烫一个窟窿出来。 陆峰惊讶的大声道:“公主你是疯了么?你们两情相悦?你要嫁给他?” 他怎么就不相信公主会嫁给一个太监呢? “对,我会嫁给他。”林允站起来,道。 这件事传遍了整个京城。 林允亲自把这件事告诉了皇上,徐芙一听便乐了,私下讥讽着:“这林允的脑子真的是不好使,放着好好的世家公子不嫁,竟然要嫁给一个死太监,真是下嫁,呵。” 不过让徐芙意外的是皇上竟然同意了,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林允当众说了自己和虞清的事情,皇上即便不同意也不行了。 然,徐芙却不知道虞清悄悄来皇宫私下找到了皇上跟他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虞清跟皇上承认自己并非是太监。 第二件事,虞清亮出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虞清表面上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其实他是皇上身边隐秘的摄政王,很多朝政重要的事都是他辅佐皇上的。 西林皇上一听这件事也十分惊讶,这样一来,自己的公主嫁给虞清便是强强联合啊。 与此同时。 林允被沈晚叫到了宅子里,沈晚同她推心置腹的谈天:“你嫁给虞清不会后悔么?” 林允的脸红红,用小手拖住自己的脸颊:“我,我也是后知后觉才感觉有点喜欢他的。” 沈晚笑笑:“我也看出来我哥哥也是喜欢你的,不然不会三番四次的引起你的注意,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闻言,林允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你哥?” 第557章 司雪衣来找谢苗 听了沈晚的话,林允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哥?虞清是你哥?” 林允现在是沈晚的准嫂嫂。 而且林允的人品她是信得过的,她便将此事告诉了林允。 林允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将这件事消化掉:“我的个老天啊,太惊悚了。” 沈晚笑笑,递给她一杯茶:“所以你相信我,也相信我哥的人品。” “嫁到青迟帝国你便是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比嫁给陆峰强上一百倍。”沈晚调侃着她,而后又补了一句:“当然了,你是尊贵的公主,我哥能娶到你也是他的福气。” 林允的小脸儿红红的,手指头搅合在一起:“我,我哪儿知道我们刚开始打得跟仇人似的,最后却……却要成亲呢。” 沈晚难得看到林允这副样子,调侃道:“这便是欢喜冤家啊。” “对了,沈无双被撵出来了,你说她会不会来找你来啊?她现在跟个疯子似的。”林允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也是为了转移尴尬的话题。 提及沈无双,沈晚的眸冷了下来,宛如冰块一般,她呵笑了一声:“沈无双?她为了自己的幸福反而聪明反被聪明误地破坏了皇后的计划,依皇后那等眼睛里不揉沙子的性子,沈无双这次是完了,她不敢来找我,但是她会去找另一个靠山。” 说完这话,林允和沈晚相互对视一眼,心里有了猜测,异口同声地开口:“陆峰!” 沈晚笑笑:“没错,她肯定去找陆峰了。” 林允啧啧道:“陆峰真的会收了她么?” 沈晚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会,但是沈无双却不知自己是踏入了一个沼泽深渊,没有弄清楚这个人就敢贸然找过去,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允想到陆峰在青迟帝国的所作所为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过几日便是谢苗的生辰了,我们也好好准备一番,让她开心开心。”林允道,她得知了谢苗的遭遇之后十分心疼这个女子。 沈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有人会让她开心的。” 这时,沈晚家宅被人敲响,现在升成了管家的大头去开了门,看到来人,喜笑颜开的:“少主,您来了,是来找小主子的么?” 虞清不语。 大头多激灵啊,见他这副神情,瞬间明白了,露出一副暧昧的笑:“哦,我知道了,原来少主是来找公主的,嘿嘿嘿。” 沈晚也跟着打趣:“原来哥哥是来找嫂嫂的,哎,有了嫂嫂,哥哥就不把我这个妹妹放在心里了呀。” 林允被他们这么一番话闹了个大红脸:“你们,你们别乱说,他,他那么讨厌我,才不是来找我的呢。” 这话刚说完,虞清便满眼含笑朝林允走了过来:“我就是来找你的。” 林允一跺脚:“你找我干什么?” 虞清笑起来温润的玉开了光一样:“商讨我们成亲的事宜。” 林允的脸更红了,跟沈晚等人告别之后亦步亦趋地跟着虞清回到了家宅之中。 他们来到房间,林允搅着手指。 这也不知怎的了,之前和虞清打打闹闹的还挺自然的,怎的现在面对他竟然有一种害臊的感觉呢? 虞清也看出她的神情了,他靠近林允:“你方才说……我讨厌你?” 林允呐呐:“是,是啊,之前你总是跟我对着干。” 虞清低低地一笑,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讨厌你……也是喜欢你的一种方式,对着干……也只是想赢得你的注意,很显然,我成功了……” 林允被吻得七荤八素的,一颗心跳得厉害。 日子很快便到了谢苗生辰这日,谢苗为人喜欢低调,所以不想大操大办的,只想和几个好友在一起吃一顿饭便罢了。 谢苗的生辰宴在沈晚的家宅举办。 而谢苗举办生辰宴的时候,谢娇也在家中举办着生辰宴。 谢苗和谢娇虽不同年,却是同一天出生的。 谢娇在司家巧笑嫣然,娇滴滴地靠在司雪衣的身上:“夫君我真的好幸福啊,谢谢你今日为我准备的生辰宴,你为我准备的生辰礼物我很喜欢。” 说着,她主动脱去了衣裳,覆上红唇。 也不知怎的,司雪衣总觉得谢娇在床第之间十分熟络,有一种青楼女子的感觉,让他扫兴。 每每和谢娇在一起之时,司雪衣的脑子里都会冒出谢苗纯洁生涩的样子。 他下意识把谢娇推开。 被推开的谢娇微微一愣:“夫君?” 司雪衣的眼睛闪烁着,根本不去看谢娇的眼睛,推开她,匆匆离去:“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睡吧。” 司雪衣朝外走去。 谢娇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闭上了眼睛:“自从谢苗这个贱人被休了之后,司雪衣便魂不守舍地,难道爱上了那个贱人么?” 司雪衣离开司家之后没有方向地、失魂落魄地朝外走去。 他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一阵热闹的声音,一抬头便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沈晚的家宅中。 他苦涩一笑,喃喃自语:难道是因为知道谢苗现在住在沈晚家,所以才不由自主地来了么? 他听着里面的人为谢苗庆祝生辰,说了很多祝福的话。 热闹的氛围让他觉得自己愈发的孤单。 过了一会儿,热闹的声音渐渐消失。 大门开了。 司雪衣竟然紧张了起来。 大家怂恿着谢苗送陆真出来,两个人一同出来正好被司雪衣看在眼里。 谢苗看到司雪衣微微一愣,也是没想到能在这儿看到他,她也不知怎么,看到司雪衣心里竟然只有微微的疼痛和失望了。 陆真看到司雪衣如临大敌。 他怎会不知道谢苗对司雪衣的感情,这段时间他日日陪在谢苗身边,他真的害怕司雪衣勾勾手指,就会把谢苗勾走。 陆真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谢苗面前,警惕地看着司雪衣:“你来干什么?” 司雪衣不理会陆真,死死地看着谢苗,本来想说关心的话,可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嘲讽的话:“呵,谢苗,你还真是骨子里放荡啊,你的小情人刚刚被我打死了,你却转身勾搭上了别人。” 谢苗听着这话,眼睛瞪大,那日的痛苦经历萦绕在脑子里:“我说了好几遍了,我没有小情人!我没有!” 第558章 谢苗遇险! 谢苗红着眼睛,激动得浑身颤抖:“我没有小情人,我也没有勾搭任何人!” 司雪衣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心想:难道之前的事情真的是他错怪谢苗了?不,不可能,人证物证俱在,怎么会错怪她呢。 司雪衣似乎很喜欢欺负她,很喜欢看她为自己激动的样子,继续说出嘲讽的话:“呵,没勾搭陆真么?我看不像,谢苗,我本以为你对我是真心的,没想到你这么花心,和我和离之后竟然转身去找别人了。” 谢苗气得呜呜地哭。 在一旁的陆真听到这话气的直接冲了上去,一拳砸在了司雪衣的脸上:“你这个负心汉,你负了谢苗,那么残忍地对待她,难不成你还想让她一辈子为你守活寡。” 司雪衣被打得急眼了:“我不要的女人也就你当成宝贝了。” 陆真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了,手臂上的青筋鼓起,他和司雪衣打了起来:“司雪衣,你失去了一个珍宝,把家里的鱼眼当成了珍宝,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司雪衣听着这番笃定的话,神情恍惚,心里也慌得很,好像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 恍惚间,他硬生生地挨了陆真好几拳,耳边响起陆真警告的话:“你给我记住了,你和谢苗已经和离了,你若是再来骚扰谢苗,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罢,陆真拉着谢苗离开了。 司雪衣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谢苗,但是谢苗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司雪衣闭上了眼睛。 而在一个角落里,偷偷跟出来的谢娇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她的手攥成了拳头,深呼吸一口气:我果然猜得不错,司雪衣竟然来找谢苗了。 谢苗,你这个贱人,都已经被休了,竟然能让司雪衣后悔! 谢娇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的眼睛转了转,心里生出一个计策。 次日,谢苗买了些糕点还有一些药膏打算去看看陆真,毕竟陆真昨日帮她教训司雪衣了,而且还受了点伤。 于情于理,谢苗都应该去看看的。 她刚从药铺和糕点铺子走出来便迎面看到一个女子,这女子看着比她大。 谢苗不认识,笑笑便要离开。 谁知道这个女子竟然拦在了她面前。 谢苗的眉头拧起:“你找我有事?” 女子看了看左右,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叫谢苗,曾经是司家的少夫人,后来因为和一个男子有奸情,被休了。” 谢苗听了这话脸色一白。 这件事是她不愿意提起的伤痛,她往后后退了好几步:“我,我没有!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的!又是谁让你过来跟我说这些的?你想干什么?” 女子看她情绪激动,急忙道:“谢苗小姐,我不是恶人,我想说,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正是那个情人的夫人,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愿意还给你一个清白。” 闻言,谢苗恍若抓住救命稻草般:“真的?” “真的,只是……”女子四周环绕了一圈,道:“这儿人多,谢苗小姐若是相信我,可不可以跟我走?我们去一个比较安全隐秘的地方好生说说这件事。” 谢苗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验证自己清白的事,根本没有考虑太多,所以直接跟着女子离开了。 女子带着谢苗上了马车,谢苗上马车之后,糕点铺子的掌柜的追出来:“哎姑娘,你的糕点忘拿了。”说着,他还往谢苗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走着走着,谢苗觉得四周安静了许多,她刚想提出疑问之时便听到女子开了口:“到了。” 女子带着谢苗来到一个偏僻的茅草屋:“抱歉,我家里的条件不太好,让你见笑了。” 谢苗摇摇头,压下心里的忐忑:“没事。” 谢苗进去之后便被里面的场景惊到了,里面站了好几个壮汉。 谢苗饶是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儿,她转身看着女子:“这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意思?” 女子脸上和煦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得逞的笑意,嘴上说着抱歉的话,可丝毫听不出抱歉的意思:“谢苗,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有人让我用这件事骗你出来,我还以为你不会上当呢,没想到你这么好骗。” “呵,以后可千万不要上当了哦。”女子道:“不过这次也算是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千万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了哦。” 女子对这些男子道:“来吧,你们也收了雇主的钱,好好地享受吧,然后用刀子划伤她的脸。” 谢苗的呼吸一窒,巨大的绝望感和恐惧感包裹着她,她不断地后退着:“不要!不要!” 谢苗被推倒,她流下了绝望害怕的眼泪,她咬咬牙,一把推开一个男子,趁着空隙,整个人站了起来,朝一个墙上狠狠地撞去。 她的额头撞出了一个口子,正在流血,她整个人晕乎乎的,但是没有死,她整个人晕乎乎的。 “我为何没有死?” “想死?不可能,雇主说了,坚决不能死,必须让她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生不如死!” 说着,又把谢苗摁倒了,谢苗现在一丁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她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踹开。 陆真着急愤怒带着丝丝颤抖的声音响起:“你们放开她!” 陆真的眼睛都红了,他冲了上去,将他们一个个踹在了地上:“放开她!” “陆真?”谢苗看到他,呆了呆,随即,巨大的恐惧代替了欢喜:“你来了,你来救我了。” 陆真看她吓得小脸儿惨白,心疼坏了,他一把抱住谢苗,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不怕,不怕,不要害怕,我来了,没有人能伤到你!” 那些人见陆真单枪匹马地过来,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居然来了个小白脸,兄弟们,给我上!” 陆真额上的青筋暴起,三拳两脚地便将这些人打瘫在了地上:“说!是谁让你们来的!” 几个人死死地咬紧牙关,一个字都没有泄漏。 陆真冷笑,看来背后之人有些手段。 有的人甚至想要自杀,陆真冷冷地笑:“想死?我成全你们。” 他抽出放在缎靴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在他们的胸口上,一刀又一刀:“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第559章 司雪衣追悔莫及。 气疯了的陆真一刀一刀地将匕首狠狠地刺在那些黑衣人的胸口上。 血红的鲜血飞溅在陆真的身上,脸上。 他已经杀红了眼。 谢苗第一次看到温文尔雅的陆真这幅凶残的样子。 但是,谢苗一点都不怕这样的陆真。 因为陆真拼尽了性命来保护她。 之前一直为司雪衣封闭的心在这一刻好似敞开了。 谢苗的眼睛通红,宛如一只红眼睛的兔子,她扑到了陆真的身上,用力扯着他:“不要,不要,不要再杀了。” 陆真好似什么都听不见了,他保持着杀人的动作。 眼前忽然多出好几个人影。 谢苗看过去,一眼便看到沈晚、虞清、尉迟林允等人冲了进来。 看到他们宛如看到了亲人们。 谢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颤抖着声线:“晚晚,陆真好像疯了,他好像停不下来了。” 闻言,尉迟黑曜石的眸落在陆真身上。 虞清一把将陆真扯了下去,一拳头砸在他的脸上,让他清醒一些:“够了,可以了,他们已经死了,你继续下去,只会让自己陷入疯魔的状态,这样不值得。” 陆真逐渐回过神来,眼底的焦距慢慢地恢复正常:“我,我有些失控了,因为,因为他们方才想……想糟蹋谢苗。” 陆真双手抱住脑袋。 他本来想看看谢苗怎样了,想抱一抱谢苗。 垂眸一看,只见双手布满了鲜血,他觉得这幅样子会吓到谢苗,便按捺下来。 沈晚上前查看这些人:“看来都是死士,他们既然为身后的雇主办事,便不会轻易说出雇主的名字。” 谢苗浑身颤抖,情绪激动地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林允听完以后,抱着手臂冷笑:”就算是不说也知道背后之人就是谢娇,只有她这样蛇蝎心肠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场的人都认同林允的说法。 沈晚点点头:“的确,不过我们的目的是让人指证谢娇,但是估计无法完成了。” 虞清眯起漂亮的眼睛:“狐狸的尾巴早晚会露出来的。” 沈晚抱着手臂,脑子里出现一个计划:“不能让她做了坏事逃之夭夭,总是要给点教训的。” 尉迟宽厚的手掌握了握沈晚细嫩白的手:“看来你有法子了。” 沈晚让林允送谢苗回自己家:“麻烦嫂嫂了。” 林允被这声嫂嫂叫得闹了个大红脸。 她脸蛋红红:“你放心好了,我一定照顾好谢苗,我们也把陆真一起带走吧。” “多谢哥哥嫂嫂。”沈晚嘴巴甜甜。 虞清和林允是驾马车来的,把二人扶到了马车上。 沈晚跟鬼影说了一句话,鬼影点点头。 尉迟和沈晚在此等着。 不多时,鬼影带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和死去的一个死士的头头身高体形差不多。 沈晚让这人坐下来,从空间里取出来万能的化妆品。 她给这人化了个妆,和死士近乎一模一样,就连脸上的疤痕都画得很有感觉。 鬼影惊叹:“沈晚姑娘真是神笔,太像了。” 沈晚笑笑,不知想到什么,言语之间充满着悲伤和怀念:“若说神笔,不及阿绝,若是阿绝在可以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但是现在,只能靠我化了,幸亏这个死士和谢娇接触的时间不长,谢娇不够了解他,不然也会露馅的。” 沈晚对这人说了让他去执行的计划。 “是,沈晚姑娘我知道了。” 尉迟的眉头拧了拧:“你说,谢娇会让司雪衣产生怀疑么?” 沈晚想到司雪衣对谢娇那幅恋爱脑的样子,嗤笑:“不一定,不过,我也知道不可能光凭着这件事挑拨了他们的关系。” “此举,我只是为了恶心恶心他们,顺便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沈晚笑得跟个小恶魔似的。 现下正是睡过午觉的时候。 司府的门被敲响。 司家的管家开门,见是一个生的江湖气息浓重的刀疤男,不由得问:“请问你找谁?” 刀疤男的声音粗声粗气的:“我要找你们家的少夫人。” “里面请。”少夫人的朋友,管家可不敢拦。 谢娇和司雪衣正坐在院子里喝着温热的酒水商讨着除夕的事宜。 管家道:“夫人,有人找您。” 谢娇笑眯眯的,抬头看去:“谁啊……” 问出的话还未说完,谢娇看到来人,手里的酒杯啪的掉在了地上。 谢娇怎会不认识这个刀疤男。 这刀疤男正是她亲自选的人。 司雪衣第一次看谢娇这幅失态的样子:“怎的了?你认识?” 谢娇怎会承认:“夫君,我不认识啊。” 刀疤男把沈晚教给他的话说了下来:“谢娇小姐,你怎能翻脸不认人呢?是你让我们黑街的人欺骗谢苗,假装自己是谢苗的情人的原配夫人,说是谢苗有情人这件事是被污蔑的,她可以给谢苗印证清白。” “她利用这番话将谢苗骗到了一个茅草屋里。” “我们兄弟几个本来想按照夫人您的吩咐羞辱谢苗一番并且杀了谢苗,但是谢苗的朋友们忽然出现救下了谢苗。” “兄弟们都被杀了,我幸运地逃了出来。” “谢娇小姐,抱歉,我没有完成您的任务。” 司雪衣听着这番话,清俊的眸不可思议地看向谢娇:“他说的是真的?” 谢娇浑身上下都在发抖,没想到黑街的人如此草率,直接找上门来了。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用冤枉十足,且楚楚可怜的眼神看向司雪衣:“夫君,我没有,一定是有人冤枉我了,我没有。” 司雪衣的脸沉了沉:“你让我想想。” 刀疤男见达到了目的便离开了。 谢娇无论如何跟司雪衣解释,他都是一副冷清的样子。 司雪衣推开她:“现在不要缠着我,我需要冷静。” 他甩门而出朝沈晚家中走去。 沈晚早就料到司雪衣会来了。 他让管家放他进来。 院子里,谢苗和陆真都在外面透气。 他们不想躺在床榻上。 谢苗身上的衣裳沾满了泥土,脸上还有伤痕,眼睛红红的,神情呆滞。 陆真的身上全都是鲜血,他柔情似水,满是担忧的眼神看着谢苗。 沈晚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不必问,你所看到的便是真的。” 司雪衣捏着拳头,看着谢苗,心里竟起了丝丝拉拉的痛,喉咙一滚:“谢娇真的做了伤害你的事?还有说你有情人的事是……假的……” 第560章 沈无双坠入了恶魔手中。 谢苗染着红的眸寡淡的,毫无感情地看着司雪衣,她抿了抿唇,眼底的爱慕和眷恋不复存在,再见到司雪衣也毫无波澜:“我知道,你是不会相信我说的话的,既然如此,又为何问我呢?” “你可以相信谢娇。” 谢苗挺直了腰背,看着司雪衣,眼神坚定,一字一句地开口:“另外,我最后说一句,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承认的。” “我没有背叛你,也没有情人,曾经,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别人的。” 司雪衣的喉结滚动,心里好痛好痛,他的眼睛酸涩,试图伸手去碰谢苗。 但谢苗却避开了他的手。 司雪衣看着自己旋在半空的手,喉咙一梗,不太有信心,却还是想尝试地问出了这句话:“苗苗,我们,还有可能么?” 谢苗对上他不舍的,后悔的眼神,曾经她多么期待这种眼神,但是现在的她看到这种眼神竟然已经毫无波澜了:“雪衣公子,我曾经爱过你,但是我现在就当作曾经给你的爱喂了狗。” “更何况……”谢苗的唇抿着,似是犹豫了许久,最后坚定地说出口:“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是这个人不是你。” 司雪衣只觉得脑子轰隆一声。 他的心脏痛得几乎窒息。 他觉得心脏里一个重要的东西溜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司雪衣失魂落魄地朝外走去,脚步踉跄。 沈晚等人看到这样的司雪衣丝毫不觉得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一切,全都是司雪衣自作自受的。 沈晚见陆真看着谢苗含情脉脉的样子,自己这个电灯泡便自动退出了。 陆真拖着疼痛的身子挪到了谢苗身边,他忐忑地不安地问着:“你,你喜欢的人是谁啊?” 谢苗见他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手指搅在了一起:“是,一个大笨蛋。” 陆真听了这话,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我就是那个大笨蛋。” 陆真和谢苗经过这次的事情在一起了。 陆真乐得天天睡不着觉,整日缠着沈晚他们重复这件事,闹得沈晚心烦不已,感觉他跟一个老太太一样默默叨叨的。 陆真直接写信飞鸽传书寄给了青迟帝国的陆家,表示会迎娶谢苗。 陆真谢苗、虞清林允还有沈晚尉迟在酒楼里庆祝这件事。 旁边座位上恰好坐着两个让他们厌恶的人,便是沈无双和陆峰。 许是沈无双现在正对陆峰的口味,正是有新鲜感的时候,沈无双身着华丽,浑身上下带着珠宝,陆峰还给她点了一桌子的菜。 沈无双瞧见她们,心里产生了恨意,竟然生出了在她们面前炫耀一番的心思。 沈无双对陆峰贱兮兮的撒娇:“都见着熟人了,我们应该过去打个招呼吧,这公主嫁给了一个太监,理应庆贺呢。” 陆峰原本不想过去的,但是听了沈无双这番话,也起了过去笑话笑话林允的心思。 他们二人拿着酒杯走了过去,陆峰直勾勾地看着林允,讥讽出声:“林允,好歹你也是堂堂公主,怎地就看上这死太监了呢。” 他邪恶地笑着,说话十分低俗:“跟了这死太监,闺房之中的生活恐怕都没有法子满足你吧,你若是后悔了,还可以来求我,我可以不计较你之前的过错娶你,也可以满足满足你的闺房之乐啊。” 话刚说完,陆峰便觉得一阵罡风自脸上一闪而过,紧接着,宛如冰雹般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陆峰的脸上。 陆峰被打翻在地,虞清的拳头一个比一个狠,宛如锤头一般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身上,疼得他嗷嗷叫。 陆峰朝陆真嘶吼着:“我们是兄弟,你都不帮我揍这个死太监的么?小心我在爹娘面前说你娶的是一个小产过的破鞋女人。” 陆真一向宝贝谢苗,怎能允许别人这样诋毁谢苗呢,哪怕是亲兄弟也不行。 他眯了眯眸,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兄长,你也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 陆峰被打得鼻青脸肿之时,虞清这才停下来。 林允优雅地从座位上走下来,她来到陆峰面前,蹲下来,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唇角一勾:“陆峰,就这么说吧,本公主选的男人必定是独一无二的,另外……我想告诉你,本公主就算是喜欢太监,嫁给太监也不想嫁给,也看不上你,所以,你给本公主滚出去,而且滚得越远越好。” 陆峰见他们人多势众,现在也不是还击的时候,愤怒地瞪了沈无双一眼:“跟个傻子似的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扶我回去!” 沈无双被陆峰突如其来的暴脾气弄得一愣,不过也没有多想赶忙扶着他回去了。 回到了陆峰的宅子。 啪的一个重重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沈无双的脸上。 陆峰忽然大发雷霆,整个人骑在沈无双身上,挥起手朝着她的脸狠狠地甩了好几个耳光。 沈无双愣住了:“你怎么能打我?” 陆峰往她的脸上狠狠地淬了一口:“我怎么就不能打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啊,若不是你撺掇我过去跟他们说话,我能挨打么?我能受到那样羞辱的话么!你这个贱人!” 陆峰的脾气就是这样的,把一个人当玩意儿的时候会对这个玩意儿非常的好,一旦这个玩意儿惹到他了,他的脾气发作起来便会狠狠地打这个玩意儿。 很显然,今日沈无双的一番建议触碰到了陆峰的底线。 所以陆峰对她挥起了暴力的拳头! 沈无双被打得鼻青脸肿,而且还把她关到了一个屋子里,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觉得自己被恶魔控制住了。 而另一边,谢娇和司雪衣的关系达到了冰点,这件事被徐芙知道了,把谢娇召唤到了宫里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 “蠢货!本宫还想让你帮本宫办事!结果你却和司雪衣闹矛盾了。”徐芙甩了她一个耳光,眯起眸子:“你必须和他重修于好。” 徐芙摆弄着自己的指甲,那双明艳的眸里写满了算计:“兵符还在司家的手里,现在司家夫妇还是站在尉迟那边,这一点让本宫十分不满意,本宫让你想法子让司雪衣将兵符拿回来!” 第561章 屠杀司家的计划。 徐芙的眼睛眯了眯,手啪的拍在桌上,脸上浮着愤怒和势在必得的光。 愤怒是给谢娇的:“一块兵符在司家夫妇的手上,这块兵符于本宫来说非常重要,据本宫了解,司家夫妇和司雪衣的立场是不同的,本宫担心这块兵符落入尉迟的手中,所以你现在必须把司雪衣给本宫哄明白了。” 谢娇紧张的交握着双手,抿着嘴:“皇后娘娘,我会完成的。” 徐芙听了这话才稍稍安心一些,她忽然想到什么,眸光流转,她递给站在一边的佘道士一个眼神。 佘道士点点头,径直朝谢娇走去。 谢娇心里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你,你要干什么?” 佘道士眯起蛇一样的眼睛,忽然上前,一个手掰开她的下巴,一个手掰开她的嘴巴,将一颗黑乎乎的药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谢娇整个人都愣住了,瞳孔骤然放大:“你给我吃了什么?” 做完这一切的佘道士安静的退到了一边。 徐芙摆弄着自己漂亮的护甲,笑了笑:“别害怕,这只是一个慢性的毒药罢了,你若是能替本宫乖乖办事,本宫自然会给你解药的,你若是中途爱上了司雪衣,为了司雪衣不高兴,本宫可就不高兴了哦,本宫若是不高兴可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哦。” 谢娇攥了攥拳头,恨恨的想:都已经给我喂毒药了,难道这还不算伤害我的事? 徐芙微微前倾着身子:“谢娇,你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啊。” 谢娇自然是不敢得罪徐芙的:“不会的皇后。” 谢娇离开之后,徐芙的手抚着的护甲,微笑着:“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得到司家的兵符,最重要的一块兵符就在司家呢。” 她想到什么,问佘道士:“皇上身边的蛊虫既然已经清了,再用蛊虫已经不行了,你说的法子准备的如何了?” 佘道士一身道袍,一副人模狗样的德行:“皇后娘娘您放心,现在已经实施了计划,我用了我的幻术,皇上现在认为所有人都是不可信任的,当然了,除了皇后娘娘您。” 徐芙听了这话,那颗心放了下来:“恩,这还差不多,现在先让谢娇和司雪衣修复关系,然后便是拿到兵符……” 徐芙的眼睛转着,里面存着喜悦的光芒:“到了那个时候,兵符拿到手了,皇上这边也差不多了,本宫便可以实行本宫的计划了。” 佘道士手握拂尘,十分恭敬的开口:“是,皇后娘娘将是未来的女帝,贫道先恭贺娘娘了。” 闻言,徐芙笑的满面春光的:“这就对了嘛,不管是皇上还是尉迟又或者是尉行泽,本宫认为这个皇位的确不适合这些臭男人们坐,还说本宫坐最好了。” 所有所有的人,在徐芙眼里都是棋子。 他们鹬蚌相争,最后得力的乃是徐芙这个渔翁啊。 佘道士奉承的点头。 谢娇回去之后,难得的没有穿大红大紫的鲜艳的衣裳,也没有化浓烈的妆,一副出水芙蓉,天然雕饰的样子,而且还做了一桌子的菜。 司雪衣回来之后看到这一幕有些惊讶,尤其是看到这样子打扮的谢娇,让他有一种看到谢苗的感觉。 谢娇坐下来,忽然默不作声的掉眼泪,而后声音软绵绵的:“夫君,我承认的确找人想杀了谢苗。” 司雪衣微微一愣。 谢娇继续道:“但是我只承认我想杀了谢苗,没有想找人羞辱她清白的打算,而且谢苗偷人那件事也不是我做的,而是谢苗的确做了。” “我想杀谢苗主要是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我腹中孩子之所以小产和谢苗有着很大的关系,所以,我想杀了谢苗给我的孩子报仇,我身为一个母亲给我的孩子报仇有什么错么?” “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夫君你。” 听了这话,司雪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谢娇:“因为我?为何?” 谢娇声音抽噎着:“夫君这么好,给了谢苗这么多,可是谢苗却不满足,竟然背叛了夫君,我怎能愿意,所以我想替夫君复仇。”司雪衣看着谢娇真诚的脸,听着谢娇的掏心挖肺的话,他想:是啊,谢娇是他最爱的女子,是他亲自选的女子,他怎么能够质疑谢娇呢,若是质疑谢娇也是质疑了他自己的选择和眼光啊。 这般想着,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原本冰冷的脸色变的和煦了许多,他执起筷子亲自为谢娇夹了一块子的菜:“这件事便过去了,我既已和谢苗和离了,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的瓜葛了,以后你也不必打她的主意了,若是让官府知道,于你于我,于司家的名声都不会好的。” 闻言,谢娇娇娇柔柔的趴在司雪衣的怀里:“雪衣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二人在一起吃饭喝酒。 情到深处之处撩起帷幔,将暧昧散发到了极致。 深夜,烛光点点。 谢娇柔情似水,一副非常关心司雪衣的样子:“夫君,听闻西林的王爷林镐同尉迟等人走的非常近,这样一来,尉迟那边便有了得力的助手,我知道公婆二人还是站在尉迟那边,我尊重公婆的想法,但是我就是比较担心公婆善良且单纯,被尉迟欺骗了。” “而且尉迟现在如此的憎恨你,若是因为尉迟,你和公婆之间有了矛盾该如何是好?” “我也担心尉迟利用了公婆。” 司雪衣淡淡的开口:“不会的,我可是我爹娘的儿子,她们不会为了尉迟这个外人伤害我的。” 闻言,谢娇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蠢货:“也是,反正兵符在夫君手里,尉迟也骗不走。” 这话让司雪衣浑身一僵,缓了下,道:“兵符,并非在我手中,而是在我爹娘手中。” 闻言,谢娇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在公婆手中?夫君,我有些担心尉迟这般腹黑,欺骗了公婆,因为夫君现在站在了行王那边,在公婆眼里,夫君的行为便是背叛,公婆心肠善良,怕是心生愧疚,将兵符送给迟王来作为补偿。” 不得不说,听了谢娇的话,司雪衣的心里也直打鼓。 他的手紧了紧:“多谢夫人的提醒,明日我便找爹娘谈谈。” 谢娇压下了心里的忐忑,心想,终于说动司雪衣了。 次日,司雪衣去找了司家夫妇说了这件事。 但是司家夫妇却不肯把兵符交给司雪衣,而且他们还劝司雪衣去跟尉迟好好的赔礼道歉,再和尉迟重修旧好。 司雪衣听了这番话便不高兴了,他对司家夫妇非常明确的表示,绝对不会和尉迟重修旧好的。 他现在就是尉行泽的人。 司家父母见司雪衣丝毫没有反省的样子,他们也非常强势的表示坚决不会把兵符交给司雪衣,因为他们担心司雪衣会把兵符给尉行泽。 司家父母是非常厌恶尉行泽。 他们说尉行泽的脸上好像常年戴着一副虚伪的面具。 司雪衣失败而归,谢娇得知后眉头拧了拧,随即恢复淡然的样子:“夫君不必多想,也许公婆不会把兵符交给尉迟。” 这话让司雪衣愈发烦躁了:“我还不知道兵符究竟在哪儿。” 谢娇在心里暗暗咒骂着司家父母是老倔驴,不维护自己的儿子,不支持自己的儿子,反而去支持外人。 谢娇趁着司雪衣前去见了尉行泽的时候,她再一次偷偷入宫了,她跪在地上,她现在对徐芙非常的畏惧:“皇后娘娘,臣女已经打听清楚了,兵符在司家夫妇手中,他们根本不给司雪衣。” 闻言,徐芙清清冷冷的笑,笑容好似女魔头一样:“不给?呵,好啊,他们不给本宫便有不给的法子。” 徐芙朝佘道士勾勾手指,佘道士递上来一个太阳厉。 徐芙优雅的翻了翻:“五日之后,便是你公婆的生辰了,本宫会想法子支走司雪衣。” “而你……”徐芙翘着优雅的手指,微微一笑:“本宫要你为本宫做一件事。” “皇后娘娘,什么事啊?”谢娇忐忑不安的问。 徐芙明艳的眸闪着毒辣的光芒,她弯着唇角,从袖子里拿出来一瓶药,带着长长护甲的手轻轻的抚过瓶身,笑的明媚:“在司家夫妇生辰那日把这瓶药放到司家夫妇的饭菜中。” 谢娇的睫毛都在颤抖:“皇后娘娘,这,这是什么啊?” 徐芙的笑容愈发阴毒,红唇轻启:“这是能让他们浑身无力,变成哑巴的药物,他们当日只有吃了这个药,才有利于本宫的计划啊。” 闻言,谢娇吓的没站稳,扑通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浑身都在颤抖:“我,我,皇后娘娘……” 徐芙看出来她的害怕和犹豫了,冷冷的看着她:“你若是做不到,你的解药,本宫可就拿不出来了啊。” 徐芙现在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要么,就是你死,要么,就是他们死,你自己看着办啊。” 谢娇跪在原地思考了半晌,终于做出了决定:“臣女一定完成皇后娘娘的任务。” “恩,算你识趣。”徐芙早就预料了这个答案:“你这边,司雪衣也不会怀疑你的,你且放心去做,本宫自会给你一个后路的。” 谢娇深呼吸:“多谢皇后娘娘。” 就在司雪衣父母生辰的前一天。 徐芙将司雪衣叫到了宫中。 司雪衣恭敬的跪下:“皇后娘娘找微臣何事?” 徐芙今日特意将妆容化的十分惨白,眼圈通红,同司雪衣打起了感情牌:“雪衣啊,今日我不是以一个皇后的身份来要求你,而是以一个姨母的身份来祈求你。” 司雪衣听了这话大惊失色,他赶忙跪下来:“姨母这样说话便是见外了,姨母有什么事情吩咐便好。” 徐芙哀叹了一声:“是这样的,你表兄尉行泽前几日跑去查看雪山去了,但是迟迟未归,本宫十分担心啊,你表兄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该如何是好啊。” “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去找找你表兄?” 闻言,司雪衣面上凝重:“表兄竟然失踪好几日了,这的确是一件大事,姨母放心,我这就去找表兄。” 徐芙忽然想到什么,面上装的一脸惭愧的样子:“真的很抱歉,明日是你父母的生辰,你却无法陪伴你的父母,真的是太愧疚了。” 司雪衣很是大方的开口:“爹娘通情达理,若是知道我去寻找行王一定会让我去的。” 徐芙笑笑,笑容温和:“明日本宫会将生辰礼送到的。” 司雪衣永远都不会想到这份生辰礼将是他的家破人亡。 司雪衣双手抱拳:“多谢皇后娘娘。” 司雪衣退下回到了司家,司家正是用晚膳的时候,司雪衣坐下来,将徐芙让司雪衣去找尉行泽的事情告诉了爹娘。 司家夫妇听了这番话顿了顿,司父点点头:“你是行王的表弟,也是行王的臣子,自然应该过去找人的。” 司母有些难过,有些失望的开口:“哎,明日是我和你父亲的生辰,本以为我们能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呢。” 司父拍了拍司母的手:“找人的事比较重要。” 司雪衣也心怀愧疚:“抱歉,爹娘,我也想陪二老过生辰,我尽量赶回来。” “好。”司父道。 司母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没说什么。 谢娇自然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她的手都有些抖,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唇角扯出一抹笑容:“公公,婆婆,明日我父亲母亲也会来为二老庆祝生辰,我也会陪伴在二老身边。” 司父司母听着没有作声,也没有理会谢娇。 谢娇见他们对自己这幅态度,握了握拳头,心里最后那么一点点愧疚也烟消云散了。 司雪衣离开之前抱住了谢娇:“娇娇,我夫人便交给你照顾了。” 谢娇温柔的点点头:“你放心好了。” 司雪衣离开之后,谢娇在心里自言自语:雪衣,不怪我,这是皇后娘娘交给我的任务,我终于完成,更何况,我相信你爹娘死了之后,你才会更好的收心,更好的辅佐皇后和行王啊,我都是为了你好。 这般想着,谢娇心里的愧疚感少了很多。 而她之所以让自己的爹娘也过来参加公婆的生辰宴,那是因为她已经跟皇后娘娘提了一个条件。 她想趁着这次机会,把自己的爹娘也给杀了。 只有她的爹娘也死了,这才是真的没有了后顾之忧啊。 谢娇亲自前往谢家说了这件事。 谢母现在瘫痪在床,不能说话,不能写字,看到谢娇后,整个人宛如看到了魔鬼一般情绪激动。 第562章 司家被灭门,栽赃给尉迟。 谢母现在瘫痪在床,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看到谢苗后,整个人情绪激动,宛如看到了魔鬼一般看向谢苗。 谢父哪儿知道谢母和谢娇之间的事情啊。 谢父看到谢母这幅样子只以为谢母看到谢娇激动的:“你母亲太久没有看到你了,太高兴了。” 谢母绝望地看着谢父。 她无助啊。 夫妻几十载,自己的夫君竟这般不了解她。 也怪谢娇太能伪装了。 把所有人都欺骗过去了。 谢娇望着谢母绝望无助且憎恨的样子,心里升起了一丝丝畅快的情愫,这便是忤逆她的下场。 但是现在这场戏还未演完,所以她还得继续扮演孝顺女儿的样子。 谢娇走到谢母面前,蹲了下来,双手握住谢母的手,死死地抓住,尖锐的指甲抠着她的软肉,但是面上却是一副温温柔柔的笑意模样:“母亲,抱歉,最近我太忙了,所以没有时间来看你,我这不来了么。” 说着,她转头看向谢父:“父亲,今日是我公婆的生辰,我想邀请你们去凑个热闹,庆祝庆祝,雪衣被皇后娘娘派去办事了,儿子不在,我公婆的心情一定很低落,人多一点,热闹一些,他们也能开心一些。” 谢父听了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他这个女儿说什么话他都是愿意听的。 “也可以,只不过你母亲现在的情况……”谢父忧心道:“不太适合过去吧。” 闻言,谢娇的心里愣了一下,心想:今日她可是想把谢家的人全部解决了的,怎能留下活口呢。 她想了想,道:“父亲,母亲在没有生病之前最喜欢出去逛一逛散散心了,可是母亲自从生病以来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出去散心了,不如趁着这次带着母亲去散散心吧,也许能够缓解身体的病痛呢。” 谢娇怕谢父再次拒绝,赶忙把他想要拒绝的理由堵死了:“更何况,我也带来了轮椅,可以让母亲坐着更舒服一些。” 谢父感叹:“还是我的女儿懂事啊,你看看那个谢苗,自从你母亲生病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谢母听了谢父的话,眼睛流淌出一行悔恨的眼泪。 其实谢父说错了。 这段时间,谢苗经常趁着谢父不在家的时候偷偷过来照顾谢母。 到今天为止,谢母才知道,原来最爱他们,最孝顺他们的女儿是谢苗。 只是谢苗不善言辞,不懂得撒娇讨好,不懂得辩驳,所以总是被误会。 谢母悔啊恨啊。 为何没有早一点认清楚谢娇的蛇蝎真面目! 谢父和谢母被谢娇带到了司家。 因为现在都已经分成两个帮派了。 所以前来庆贺司家夫妇生辰的人并不多。 司家现在的阵营乱得很。 司雪衣是站在尉行泽那边的,而司家夫妇是站在尉迟那边的。 所以很多人都不敢过来,生怕得罪了尉迟或者尉行泽,只是派人把礼物送了过来。 尉迟本来想过来给司家夫妇庆祝生辰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和司雪衣冰裂般的关系,他不想让司家夫妇为难和不高兴,更不希望因为自己闹得司家不开心。 所以也只是送去了礼物。 谢娇早就将药粉下到了司家夫妇和谢家夫妇的饭菜酒水之中了。 他们喝完之后,顿时觉得不太对劲儿。 头晕晕呼呼的,想站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好像一滩软泥般。 他们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好像堵住了一块儿东西似的,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家夫妇和司家夫妇都是同样的情况。 他们面面相觑,忽然看向坐在一边,神情淡然,毫不意外的谢娇,他们顿时恍然大悟。 司父怒得瞪大了眼睛,用手拼尽全力狠狠地拍着桌子,凶狠愤怒的眼神质问着她。 谢娇自然看出来他们的意思了。 那双眼睛从温和变成了毒辣,唇角勾起了一抹胜利且得意的笑容,替他们解答了:“四位愚蠢的老东西,你们猜得不错,你们的饭菜里我下了药,让你们变成哑巴,浑身无力的药。” 司父司母愤怒地瞪着她,这个蛇蝎女人! 谢母只是默默地流泪,对于谢娇会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丝毫不惊讶。 谢父痛心疾首地看着谢娇,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谢娇很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她轻蔑地看向谢父,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父亲,抱歉,现在才告诉你,母亲之所以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我,这些事都是我做的。” 谢娇不知羞耻地将自己做过的事情如清点功勋般一一说了出来。 谢家父亲和司家夫妇听到以后用一种万分惊讶以及惊恐的眼神看着谢娇。 这个谢娇太会伪装了。 竟然没有人看出来她做恶的一面。 谢父想到这个女儿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谢苗,做了那么多缺德事便气得浑身哆嗦,他拼尽全力,伸手想要打谢苗一个耳光。 谢苗嘲讽地嗤笑一声,倏然抓住谢父的手,狠狠地往边上一推,轻而易举地把他推倒了:“老东西,就凭你,竟然还想打我。” 她没有时间搭理谢父,重新坐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司家夫妇,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也不瞒你们,皇后娘娘给我下了一个命令,我得完成啊,把兵符交出来,我便把解药交给你们。” 闻言司家夫妇相互对视一眼,狠狠地瞪着她,奋力将桌子上的菜肴扫了下去。 用行动告诉谢娇不可能,做梦! 谢娇怒了:“老东西,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们是想受死!” 这时,院子里出现了一群人,为首的人跪在谢娇面前:“谢娇小姐。” 谢娇的脸上毫无感情,她慢悠悠地喝光了杯中的酒水,没有感情地开口:“杀了!然后搜谢家!” “是!” 因为司家夫妇现在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所以黑衣人不出半个时辰便灭了司家满门。 看着血流成河的司家,谢娇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再也没有人拦住她的去路了。 谢娇跟着黑衣人一起搜查谢家,但是根本没有搜到兵符。 谢娇气得攥紧了拳头:“该死,兵符到底去哪儿了?” 既然找不到,她也没有法子。 谢娇怕司雪衣回来之后看到她完好无损的样子怀疑什么。 她演了一出戏,狼狈地爬着,将衣裳弄破了,头发弄乱了。 而且还特别狠心地对待自己,让黑衣人用刀子在自己的肩胛骨上狠狠地扎了一刀! 夜幕降临。 司雪衣带着给司家夫妇买的礼物兴冲冲地回来了。 可是刚进门口,他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满地的鲜血,血腥的气息直冲云霄。 司雪衣的脑袋都已经变成了浆糊,又好像一道电闪雷鸣狠狠地劈在他的身上。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踉跄了好一会儿,才迈着不稳的步子朝院子里走来。 当司雪衣看到他的爹娘躺在血泊之中时,崩溃地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声吼叫着:“爹!娘!” “啊!谁干的!是谁干的啊!”司雪衣痛哭流涕,浑身颤抖。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面对的便是爹娘的尸首。 今日是爹娘的生辰啊。 吱呀,一道开门声响起。 谢娇虚弱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夫君,夫君……” 司雪衣听到谢娇的声音,怔愣了一下,随即疯狂地朝谢娇奔跑过去,他抱住谢娇,看着她受伤了,心疼极了:“娇娇,是谁受伤了?是谁伤了?爹娘……” 司雪衣哽咽着:“又是谁杀的?” 谢娇将事先编好的话说了出来:“是,是尉迟,我们本来高高兴兴地过着生辰宴,尉迟来了,说是要给二老过生辰,谁知他竟带了自己的酒水敬二老,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尉迟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在酒水里下了药,我们的爹娘们喝了酒水之后浑身无力,无法动弹,而且,还无法说话。” “尉迟借机管他们要兵符,若是不给兵符便不给解药。” “我们的爹娘自然不会让尉迟得逞。” “后来,尉迟被惹怒了,尉迟便派黑衣人杀了司家所有人,就连前来参加生辰宴的我爹娘都没能幸免。”谢娇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司雪衣的拳头攥得死死的,眼睛猩红无比:“啊!尉迟!你居然心狠手辣至此!” 而尉迟也听闻了司家遇害的消息。 他震惊之余不敢相信,怀着悲伤的心情来到了司家,看到的便是满地的尸首和鲜血。 尉迟的心脏好似要爆炸了,眼眶湿润。 这到底是谁干的! 谢娇这个角度恰好看到了门口的方向,她看到尉迟,脸上迅速转变成了惊恐的表情,啊啊啊地叫着:“雪衣,魔鬼,魔鬼回来了!” 司雪衣循着看去,立刻看到尉迟站在那里。 一股子强烈的怒火瞬间升腾而起,他朝尉迟奔去,一拳砸了过去。 尉迟怎能让他的手,狠狠地握住了他的拳头,眼睛冷冷地眯起:“司雪衣你疯了!” 司雪衣的眼睛猩红无比:“你这个畜生,我爹娘对你这般好,你怎么忍心杀了他们的!就为了一个兵符,你至于下这么残忍的黑手么!” 尉迟整个人懵了一瞬:“我没有杀他们,今日的生辰宴,我根本没有来!” “你说谎!谢娇已经看到你了。”司雪衣见他不承认,气得喷出一口鲜血:“我要杀了你为我爹娘报仇!” 尉迟抓住他的双肩,死死地捏住,黑眸冷冷地注视着他:“司雪衣,虽然我们现在已经闹僵了,但是我不会杀掉他们,我是不是那样的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明显就是一个计划,你这是要踏入别人的陷阱么?” 司雪衣神色恍惚。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宫中的皇家士兵们将整个司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来人是御前侍卫,他肃着一张脸,对尉迟道:“有人报案,迟王和司家灭门案有关系,皇后派吾等前来,让你回宫接受调查!” 司雪衣本来将怀疑打散了,见此,目眦欲裂的司雪衣疯狂地冲了上来:“看!皇后娘娘都怀疑这件事是你做的,你还能说什么?” 皇后有令,不得不去。 尉迟跟着皇卫去了皇宫。 徐芙和皇上都在。 皇上现在还未到幻觉的重层,所以精神方面还是很清醒的。 徐芙连问都不问的,恨不得直接给尉迟定罪,她的眼圈红红的,狠狠地拍了下扶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尉迟,你真的是太让本宫失望了,就为了兵府,你居然残忍地杀害了司家人,你知不知道司雪衣的母亲是我的亲妹妹,是你的姨母啊。” 尉迟看着徐芙伤心落泪的样子想到了一句话:鳄鱼的眼泪。 他冷冷地看着徐芙:“我没有做,这件事我可以为自己正名。” “你正名什么?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徐芙一副不想给他清白的样子。 尉迟在心里冷笑,想:皇后未免太心急了,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铲除。 这时,太监总管忽然出现:“皇上,皇后,外面有不少百姓们和朝臣们都在为迟王请命,说是有迟王没有杀人的证据。” 徐芙的眸微微眯起。 皇上让太监总管把证据呈上来。 他们的证据条理分明,百姓们表示在昨天和今天都看见了尉迟,因为尉迟最近忙着考察百姓们家中粮食和虫灾的问题,所以白天一直在走访这些事情。 在走访的时候,也有几个世家和朝臣跟着尉迟一起走访。 所以他们都能够证明尉迟根本没有做这些事。 他们还直接推翻了谢娇的谎言。 谢娇说亲眼看到了尉迟来敬酒了,但是尉迟这段时间却忙着走访。 难道尉迟会分身术么? 谢娇明显在说谎。 司雪衣看到了这些证词之后,红着眼睛沉默了,证明了尉迟不是凶手,他也并没有多轻松,心里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而徐芙要的便是这样的目的。 让司雪衣对尉迟产生怀疑。 尉迟回家之后,沈晚等人全都围了上来:“司家被灭门这件事太蹊跷了,把司雪衣支走,司家夫妇和谢家夫妇都被下了药,若不是熟悉的人,怎会近身下药,他们又怎会毫无警惕之心地喝下那些药呢。” 谢苗忽然激动地开口:“我知道了,一定是谢娇做的!” 第563章 除掉司雪衣。 谢苗情绪激动地开口:“我知道,一定是谢娇做的。” 谢苗自从知道爹娘惨死之后,日日以泪洗面。 她还没有来得及给他们养老啊。 沈晚尉迟相互对视一眼,彼此的眼底凝出来的也是这个意思。 谢娇太可疑了。 司家夫妇和谢家夫妇对她肯定是深信不疑的。 所以往酒菜里下药也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况且,若是黑衣人杀进来,谢娇没有死,为何没有叫府兵出来抵挡一阵子,然后出来搬救兵呢? 他们可是看过了司家。 司家一丁点儿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仿佛就是等着别人进来屠杀一样。 最最起疑的一点就是谢娇竟然什么事都没有。 而且她的伤看着很重,实则就是薄薄的一个口子。 “事情结束后,徐芙不分青红皂白,也没有调查,直接把你带到了皇宫,这未免太心急了。”沈晚清冷的眸看向尉迟:“看来这次剿灭司家的计划有徐芙的手笔,听闻尉行泽一下子就被司雪衣找到了,这说明徐芙是故意把司雪衣支出去的,不然,司雪衣也不会武功,身子也不好,为何要让他去找人?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尉迟点点头,赞同沈晚的说法。 “就是希望兵符不要落在谢娇和徐芙的手里。”沈晚担心道,若真的落在他们了手里,可不是一件好事啊,等于把生杀大权交给了他们。 现在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是徐芙和谢娇做的,这件事只好作罢。 谢苗的眼睛红红的,手都在颤抖,她愤怒且绝望地往外冲:“我去杀了谢娇,让她偿命。” 沈晚的眉心一个跳:“陆真,拦住她。” 陆真早就一个箭步上前将谢苗死死地抱在怀里:“别,别冲动,你去了无济于事,而且谢娇那么狡猾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反而你会受伤的,报仇迟早都会报的,为了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搭上自己的性命,你觉得值得么?” 谢苗的情绪这才缓和下来。 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两两相望片刻还是回去歇息了。 回到房间,沈晚满是疲惫地趴在床榻上。 头顶响起尉迟一句话,一句让她震惊的话:“司家的兵符在本王这里。” 闻言,沈晚最后一点点倦意都没有了,她从床榻上坐起来:“什么?在你这里?” 尉迟点点头:“早在半个月前,姨母姨夫知道司雪衣彻底背弃本王,站在尉行泽那边的战队时便悄悄将兵符给了本王。” 沈晚听完以后沉默着:“看来司家夫妇早就料到会因为儿子的临时叛变给自己,给司家引来灾祸。” 尉迟双手遮住脸颊:“是本王没有护住司家。” 沈晚见尉迟一副愧疚的样子,不由得心疼,握住了他的大掌:“你不能时时刻刻围在他们身边,更何况,司雪衣也不允许你靠近司家,这一切是司雪衣作茧自缚,是他引狼入室,跟你无关,你不要太自责了。” 尉迟沉默着,喉结滚动:“罢了,姨夫姨母已死,司雪衣又对我嫉恶如仇,即便我想护着他,他也认为我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沈晚十分赞同这句话:“如果你从现在跟着他,护着他,会让司雪衣认为你在挑拨他和尉行泽的关系,他对尉行泽可是非常忠诚的。” 尉迟自嘲一笑。 司雪衣竟忘了他们这些年同甘共苦的日子。 仅仅因为谢娇,便毫不留情地否定了一切。 因司家兵符不见之事,徐芙没少大发雷霆。 司雪衣也万分头疼,开始查爹爹的部下,想知道是不是他们拿走了兵符。 然,司雪衣的举动伤了司父部下的心。 这司雪衣明显是把他们当贼了啊。 也就短短几日的功夫,司家部下动荡不已,几乎是不听司雪衣的差遣了,这让司雪衣万分恼怒。 谢娇看到这样的司雪衣逐渐厌烦了起来。 现在的司家就是一个空壳。 谢娇知道,司雪衣现在就是一个弃子,随时随地可以被皇后和行王丢弃的棋子。 司雪衣被抛弃的那一日便是找到兵符那日,又或许不需要那么晚。 这日,沈晚带着大木和三森来到一家糕点铺,然安最近的心情好了许多,她想给然安买一些糕点。 砰,重重的一道声音让沈晚和两个孩子下意识朝后望去。 沈晚万万没想到竟是沈无双。 沈无双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人样了。 整张脸是青紫的,头发凌乱不堪,衣裳也是皱皱巴巴的,瘦骨嶙峋,整个人好像被虐待的成了一块儿破抹布。 沈无双看到沈晚想都不想地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沈晚的腿,求饶:“沈晚,救救我,救救我,我要死了,那个陆峰是一个疯子啊,他每天打我,虐待我,我要死了。” “我现在是趁着陆峰喝多了跑出来的。” 说实话,看到沈无双这幅样子,沈晚没有丝毫的可怜之情。 这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更何况,她做过的那些残忍的缺德事,这是她的报应。 光是凭着沈无双对小然安有过杀意,她就不会帮助沈无双。 沈晚冷冷地踢开她的手,言语之中嘲讽尽显:“沈无双,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助你?” 沈无双的眼睛猩红无比,她似乎疯魔了,歪着脑袋,笑的诡异且残忍:“你若是不救我,我便杀了你们,哈哈哈哈。” 她一边疯魔地笑着,一边掏出来一个引火油,一边狠狠地洒在了地上,正好洒在了他们的脚下。 下一刻,沈无双这个疯子竟然又拿出来一个火折子,她哈哈哈的疯狂地笑着:“沈晚,我知道我没有什么前途了,我的人生完了。” 她的眼底迸射出阴毒的光:“既然如此,我就拉着你一起,这样,我在地狱也好有个伴!” 沈晚眯起眼睛:“你这个疯子。” 她坚决不能让沈无双的计划得逞。 否则他们都得交代在这里。 就在沈无双伸手要将手里点燃的火折子丢出去之时,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捏住沈无双的手腕,撑着这股子劲儿不让她把火折子丢下去。 接着,沈晚直接将沈无双狠狠地踹了出去,直接踹到了门口。 远离了危险的引火油,沈晚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重重的脚步声夹杂着破口大骂的声音响起:“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偷跑出来!” “我打死你!”陆峰疯狂地跑了上来,浑身酒气冲天,醉醺醺的。 他也不顾大街上是不是有人,骑在沈无双的身上使劲地打,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地打。 沈无双被打的头晕脑胀的,鼻子和嘴巴都喷出了鲜血。 陆峰打的累了,坐在一边气喘吁吁的。 沈晚漠然地看着。 这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是她选择跟着陆峰享受荣华富贵,却没有看清楚一个人的人品。 沈无双的嘴一个劲儿地喷血。 她似乎是知道自己要不行了,她翻过身子,看着沈晚,冒着血泡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临死之前,还说着诅咒的话:“沈晚,待我死了,我也会去地狱等着你的,我会日日夜夜诅咒你让你早一点下来,你的女儿也在地狱吧,我会找到你的女儿,我在地狱狠狠的折磨她。” 听了这话,沈晚的眸迸射出冷冽的光,她朝沈无双走过来,蹲下来,冷笑:“哦对了,沈无双,我忘了告诉你,我女儿根本没有死,只是诈死欺骗你和皇后罢了,你看我的心情像死了女儿的人么?” “哦,今日我特意出来给我女儿买糕点来了。” 闻言,沈无双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这个消息于她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她最近一段时间,最得意的事,最能安慰自己的事便是沈晚失去了女儿,沈晚整日活在痛苦之中。 但是,沈晚的女儿竟然没死! 沈无双瞪着眼睛,本还想再说什么,一股子气冲了上来,冲的喉咙里的血咕嘟咕嘟的冒泡。 最后,沈无双一噎,竟被喉咙里的血泡硬生生地给呛死了。 陆峰看到沈无双死了,非但没有一点恐惧之心,反而厌恶地淬了一口:“这晦气,竟然死了。” 沈晚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她和沈无双之间的仇怨随着沈无双的死亡结束了。 陆峰在沈无双的身上踹了一脚,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看着就知道陆峰是不会管的。 沈晚来到一家凶肆店,给掌柜的一些银子,淡淡道:“外面的尸首,让人埋了吧。” 有银子,掌柜的自然会办事,忙不迭地答应了。 …… 皇宫。 徐芙得知沈无双死在街头,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好像就是一个抹布丢在了路边。 她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长长的护甲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凤袍:“皇上何时能够彻底被你的迷幻剂征服?前些日子皇上又在念叨要将太子之位给林镐,若是再这样下去,本宫的计划该如何是好?” 佘道士上前一步,恭谨道:“皇后娘娘,今夜再将幻术进行一次就成了。” 听了这话,徐芙的心情才好了许多:“这就好。” 佘道士退下后,尉行泽和司雪衣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徐芙现在看到司雪衣这个蠢货便十分的厌恶,但还是强行压下心里的烦躁感:“行王,本宫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么?” 尉行泽双手抱拳:“回母后,已经准备好了。” 司雪衣听的云里雾里的:“姨母,需要准备什么?我也可以帮忙。” 尉行泽没有作声,因为这是他们的秘密计划。 但是让尉行泽想不到的是徐芙竟然将计划说了出来。 司雪衣听了这计划下意识拧起眉头:“姨母,没有别的法子么?这样对镐王似乎有些不公平。” 徐芙听了这话,呵笑:“怎么不公平了?夺嫡路上,你争我夺本来就是常态。” 司雪衣不敢再反驳什么,只好垂头。 过了会儿,徐芙让司雪衣继续去找兵符的行踪,司雪衣这才离开。 他离开后,尉行泽这才问出自己的疑问:“母后,这样隐秘的事情怎能告诉司雪衣?方才我见司雪衣完全不赞同我们的计划,他若是一个不小心透露出去该如何是好?” 徐芙明艳的眼底闪烁着阴毒的光芒:“透露出去?他不会有命透露出去的。” 尉行泽听到这话,脸色一白,瞬间明白徐芙的意思了:“母后是想除掉司雪衣么?” 徐芙没有否认,条理分明地给他分析着:“行泽,不是母后心狠,母后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司雪衣和尉迟之间的关系之所以变成了这幅样子,都是我们离间的,司雪衣的爹娘也是死在了我们手里,这件事司雪衣早晚会知道的,你觉得这样的人适合留在身边么?如果有一天被他知道了,那么我们会处于危险的境地,永远不要小看一个身上背负着仇恨的男人。” 尉行泽站在原地想了半晌,觉得徐芙说的的确有道理:“一切但凭母后做主。” 徐芙就喜欢尉行泽这幅乖巧听话的样子,她抿了抿嘴角,将计划告诉了尉行泽。 尉行泽听过之后微微点头:“儿臣这就去办。” 尉行泽在家里点燃了熏香,而且还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等待着谢娇的到来。 谢娇进来之后,盈盈一拜:“妾身见过王爷。” “过来,陪本王吃一顿饭。”尉行泽的唇角还是挂着那副招牌式的笑容。 谢娇受宠若惊地坐下来跟着尉行泽吃了一顿饭。 尉行泽哀叹了一声,用一副怜爱的眼神看着谢娇:“司家没落了之后,你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吧。” 谢娇用手捏着帕子娇娇柔柔的:“司雪衣性情大变,有时候还总是骂我,现在司家拮据的很,吃饭也是粗茶淡饭,若不是我坚强,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尉行泽忽然握住了谢娇的手:“那你还打算跟着司雪衣?若是跟着他,以后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啊。” 谢娇被这么一握,整颗心心跳加速,声音软绵:“我已嫁给了司雪衣,不跟着他又能怎么样呢?” “若是跟着本王呢?”尉行泽忽然开口。 谢娇的眉心一跳,不可思议地看着尉行泽:“行王不要说笑了,我这样的残花败柳怎配的上王爷呢?” 尉行泽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个圣旨,递给她:“你也知道,这西林帝国的天下终究是本王的,所以本王……” 第564章 司雪衣谢娇死亡 尉行泽从一个袖口里拿出来一个圣旨,递给谢娇:“你也知道,母后将来肯定是要想法子将皇位给我的,而我则是西林帝国未来的皇上。” “为了表现我的诚意,我先给你一道圣旨,册封你为贵妃。” 闻言,谢娇不敢置信的看着尉行泽,她颤抖的将圣旨接过来,看到这道册封贵妃的圣旨,激动的整张脸都红了:“行王,你是认真的么?” 尉行泽的唇角还是挂着那副招牌的笑容:“瞧你说的,圣旨都有了,而且上面还有我的印章,你觉得会是假的么?这道圣旨你拿着,这便是我给你的承诺,也是给你的保障,你随时可以拿着这幅圣旨来找我兑现承诺。” 谢娇紧紧的握着圣旨,有了它,她的未来便有了保障。 她就不害怕什么了。 谢娇起身凑到尉行泽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行王,你真好,谢谢你。” 尉行泽见她如此,便顺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司雪衣不能留,你想想,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有一日,他知道你耍了他,你觉得他会留住你的命么?你们两个现在还是夫妻,若是有一日,他真的把你杀了,我即便是想救你,也赶不过去啊,难道你真的忍心把自己的性命轻易放弃了?” 谢娇听的心惊胆战的,整个人吓的脸都白了,急不可耐道:“行王,我配合你的计划,快点杀了他,这个人不能留着。” 闻言,尉行泽低垂着眉眼,心里冷笑:呵,这种心狠手辣,毫无感情女子真是恶心至极啊。 尉行泽面上不显,笑笑:“不必害怕,很快就要解决了,只不过要让你受一些委屈。” 谢娇摇摇头:“不,没关系的,不委屈,先苦后甜也是好的。” 这顿饭吃完了,且吃的有些飘飘然。 今日,性子怪异的尉行泽非但没有打她,虐待她,而且还给了她名分,这让她受宠若惊。 她往司家走的路上,心里忐忑不已,生怕司雪衣知道她所做的一切的事情。 司雪衣这个疯子若是真的杀了自己该如何是好。 她只希望尉行泽的计划快一些。 司雪衣最近一段时间也不忙正经事,把自己关在家里借酒消愁,对谢娇也是冷淡至极。 当天夜里,司雪衣喝了个酩酊大醉。 次日,谢娇履行尉行泽的计划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林同尉行泽在一起,假装被绑架,并且让’绑匪’在司家的门上插了一封信。 司家的小厮出来打扫时恰好看到了,赶忙拿给司雪衣。 司雪衣展开信一看,腾然站了起来,萎靡不振的精神清醒了许多,拳头捏的紧紧的:“娇娇查到了杀害我爹娘的证据,现在被绑架了,绑匪让我拿着银子过去。” 司雪衣翻箱倒柜,凑齐了银票,又带着自己培养的几个暗卫去了绑匪所在之处。 这是一个不好走的山路。 山路两边都是高矮不一的树。 四周安静的诡异,就在司雪衣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晚了。 躲在草丛里的黑衣人忽然冲了上来,身手十分利索的将司雪衣身边的暗卫全都抹脖子了。 司雪衣眉头拧起,看来这群不是普通的绑匪,竟能解决掉他的暗卫。 就在这时,一个为首的首脑忽然站了出来,拦在司雪衣面前:“司公子,我们主子有请。” 听了这话,司雪衣清俊的眸眯起:“你主子?是谁?” “司公子现在不必问这么多,见到了便知道了。” 司雪衣抱着疑惑和忐忑的心跟着黑衣人来到一个偏僻的石屋。 门被推开,司雪衣一眼瞧见了尉行泽和……谢娇。 他不由得拧起了眉头,看向谢娇:“你,不是被绑架了么?为何会跟行王在一起?” 尉行泽的唇角还是挂着那副招牌的笑容。 他坐在一个石桌前。 “雪衣,过来吃顿饭。” 司雪衣疑惑的坐下:“行王这是什么意思?” 尉行泽温润的笑笑,倒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接道:“雪衣啊,今日这顿饭菜是我为你准备的最后一顿饭。” 司雪衣冷冷的问:“行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尉行泽敛着笑,只把一沓厚厚的纸拍在司雪衣面前:“我想,让你临走之前知道真相也是好的,你看看吧。” 司雪衣眉头拧起:“这是什么?” 他看向谢娇,谢娇的眼神躲闪着,一副心虚的样子不敢看他。 司雪衣赶忙拿过来,他一目十行的看完之后整个人都颤抖了,脸色苍白,呼吸一窒,他颤抖着站起来,但是却发现身上一丁点儿力气都没有。 他哆嗦着唇:“你,你们,你们,这些事情都是你们做的?我爹娘是你们杀的?” 尉行泽还是那副招牌式的笑容:“是啊,不过也怪你爹娘不配合,没有把兵符交出来。” 司雪衣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谢娇,指着她:“所以,你和尉行泽早有一腿?当初怀孕也是假的?谢苗也是你陷害的?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司雪衣越想越生气,他愤怒宛如一头爆怒的狮子朝谢娇冲上来,想撕碎她这张虚伪的脸。 谢娇直接闪开了,抱着手臂,再也不装了那幅深情款款的样子了。 “司雪衣,这怪不着别人啊,只能怪你识人不清,怪你被我的美色迷住了。” “而且也怪你不听你爹娘的话跟尉迟闹掰了。” “现在就剩下你自己了,这又能怪谁呢?” 司雪衣听着这番话气的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双手撑在桌子两侧:“贱人!伪君子!你们两个虚伪的畜生!” 尉行泽微笑着:“雪衣,你骂我们也没用,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过,你放心,看在我们是表兄弟的份儿上,明年的今天我会去你的坟上为你祭奠的。” 说罢,尉行泽摆摆手,他的属下忽然上前:“我看司公子也没有心思吃饭了,不如直接喝下这杯酒为你送行。” 尉行泽属下拿着一杯酒上前,掰住他的下巴,将那杯毒酒灌入了他的喉咙里。 司雪衣没有挣扎,他也没有无法挣扎。 酒水顺着喉咙流淌进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司雪衣缓缓倒在地上,宛如一个大虾般蜷缩着,抽搐着,唇角淌出一行鲜血。 他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上方回想着过去着种种。 他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是他把最忠义的兄弟尉迟背叛了。 是他把最爱他的女人谢苗推开了。 最后留在他身边的都是毒蛇一样,扒他筋,抽他皮的人。 爹、娘,儿子对不起你们,是儿子亲自把毒蛇娶回家的,儿子这就去地狱陪你们,给你们赔礼道歉。 咕嘟。 鲜血从司雪衣的嘴巴里,鼻子里喷出来。 他就这么睁着眼睛咽了气。 谢娇看着司雪衣死了,提在喉咙里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去。 谢娇亲昵的挽着尉行泽的手:“行王,太好了,人死了,我们这下没有后顾之忧了。” 尉行泽没有感情,神色清淡的看了眼司雪衣的尸体,他正对着谢娇,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不,还有一个后顾之忧没有解决。” 闻言,谢娇偏着头疑惑的看着他:“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这个后顾之忧就是……你……”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尉行泽手里多出一把匕首,倏地刺入了谢娇的胸口。 谢娇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垂下眸看着胸口源源不断流淌出来的鲜血,她断断续续的问:“为,为什么?” “为什么?”尉行泽还是那幅招牌的笑容:“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翻脸不认人,你觉得本王会留你在本王身边么?” 谢娇的喉咙发出喀喀的声音:“你,你骗我!” 尉行泽摇摇头:“骗你又怎样?” 说着,他再次把匕首往深了一寸桶:“你娘家人都被你杀了,你死了也不会有人过问的,只怪你心肠狠辣,这些全都是你的报应。” 谢娇再想说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尉行泽见她的身子软了下来,砰的将她推到了地上,而后拿出帕子轻轻地擦着手:“蠢货,一张封妃的圣旨就能把你骗的团团转,谢娇,你放心,这圣旨我会烧给你的。” 尉行泽居高临下的看着司雪衣和谢娇的尸体,笑道:“把司雪衣和谢娇的尸体埋在一起,他们生前的矛盾那么多,死后也要互相隔应才是啊。” 尉行泽将他们二人杀了之后还编造了一套说辞。 司雪衣和谢娇因为无法承受失去双亲的痛苦,二人在家中一起自尽了。 尉行泽为了捞一个好名声,还以他个人的名义亲自为司雪衣和谢娇办了一个丧事。 谢苗知道司雪衣死了之后,坐在那里愣了很久都没有缓过神儿来。 沈晚看到了握了握她的手:“难过便哭出来,不要憋着。” 谢苗低垂着脑袋,又慢慢的抬起来:“晚晚,说句实话,伤心是有的,难过也是有的,但是……” “但是我哭不出来。” “自从他把我休了之后,我对他就慢慢的失望了,而且……慢慢在遗忘。” “知道他的噩耗,我很惋惜,但我觉得这是他自己闯下的后果。” 沈晚听了谢苗的话也很赞同:“是啊,最后用惋惜这个词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司雪衣的葬礼冷清极了。 尉迟站在司雪衣坟前站了很久很久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浇了一杯酒便离开了。 司雪衣和谢娇死的事情宛如一场毛毛雨,当天能感觉到,过了几日,日头出来了,将雨水晒干了,便无人记得这两个人了。 即便是尉迟知道司雪衣的死跟徐芙和尉行泽脱不了干系,也毫无法子,毕竟司雪衣和尉行泽十分交好是众所周知的事。 徐芙得知尉行泽把这件事办的这般漂亮,夸赞了一番:“办的不错,阻碍我们的人被铲除了,接下来便可以全力对付林镐了,那林允和青迟帝国的太监在一起了,再加上她是一个女子,所以根本不足畏惧。” “是,看来林镐那边母后已经准备好了。” 徐芙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这日,皇上忽然在金銮殿上大发雷霆,龙案拍的啪啪作响,不敢置信的看向下边的一个大臣:“你说什么?之前你呈上来的折子已经被批阅过了?而且还按照批阅的方案这样做了?” 那位大臣看着暴怒的皇上,内心忐忑的开口:“皇上,是林镐王爷批阅的奏折啊,他说……他说皇上即将册封他为太子,将来的皇位早晚是他的,所以很多奏折他也可以做主。” 闻言,皇上额上的青筋暴起,手死死的抓着龙椅的扶手,闭了闭眼:“镐王!” “镐王!”皇上嘶吼了一嗓子。 林镐脸色惨白的站了出来:“父皇,儿臣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是张大臣冤枉儿臣。” 张大臣紧跟着上前,一副委屈冤枉的样子:“镐王,你怎能翻脸不认人呢?” 说着便把一个奏折拿出来:“镐王,这奏折是你阵营那边的大臣亲自上奏的,奏折上的内容同你的利益息息相关,所以你便悄悄的将这个奏折从皇上的御书房偷……哦不,拿了出来然后私自批改的。” 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将奏折呈上来,皇上看过之后,怒火中烧:“这不是朕的字迹,镐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朕私自批改奏折!” “父皇,儿臣冤枉!”林镐扑通跪了下来。 皇上揉捏着太阳穴:“同这件事有关的人通通来朕的御书房!” 一行人来到了御书房。 皇上对林镐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镐王,你若是做了你便承认,朕最厌恶敢做不敢当的人。” 林镐脊背挺直:“父皇,儿臣没有做。” “好好,朕倒是要亲自去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做这些事情。”皇上临时起意,直接去了林镐的宫殿。 皇上肃着一张脸:“给朕搜。” “是。”太监总管得令后大肆搜查林镐的宫殿。 果然在林镐的宫殿中搜到了一些奏折。 皇上把那些奏折摔到了林镐的脸上:“这是什么?” 林镐面色苍白,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宫殿有这么多奏折? 擅自批阅且私藏奏折可是大忌讳啊,他跪下来:“父皇,儿臣冤枉……” 太监总管犹豫着开口:“皇上,奴才方才在搜宫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东西,奴才……奴才不敢拿过来,还请皇上移步。” 第565章 徐芙设计尉迟。 太监总管一张脸青红交加,支支吾吾的:“这……奴才不敢将那件东西拿过来,还请皇上移步。” 林镐心里起满了疑惑。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这位太监这般害怕。 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皇上听了太监的话,心里的谜团也愈发的大。 他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身边的太监都这般忌惮。 皇上径直朝内殿衣柜的方向走。 他双手一动,直接把衣柜的柜门拉开。 衣柜内挂着一件崭新的龙袍。 皇上看到这件龙袍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浑身僵硬,双手哆嗦着:“龙,龙袍!” 一个王爷,在自己的宫殿放了一个龙袍。 这是什么意思,想来大家都知道。 这谋权篡位的心很明显。 林镐的瞳孔震惊,他浑身颤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父皇,这龙袍不是儿臣的,真的不是儿臣的。” 皇上气的颤抖,他愤怒的一把将龙袍扯下来,啪的一把摔在他的脸上:“你这个不孝的逆子!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难不成是太监的?” 旁边的人哗啦啦跪了一地。 皇上的脑子里开始出现了幻觉。 脑子里全都是林镐和他手下的大臣们谋权篡位,合伙谋害他的画面。 皇上气的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来人!从现在开始,废黜镐王的王爷之位,贬为庶人!打入地牢!” 他绝不允许林镐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林镐的脑子嗡嗡作响。 他瘫软在地上,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这件事迅速传遍了整个朝廷。 不少维护林镐的大臣们全都跑到皇上的御书房门口跪着,请求皇上调查这件事。 林允知道了这件事也迅速回到了皇宫,她跪在皇上面前,声泪俱下:“父皇,兄长一直孝顺有加,怎会做出这等事情呢?” “父皇,求求你重新调查一下吧。” 徐芙现在心里舒畅极了,没想到搞掉林镐的事情这么顺利,她怎能允许这件事翻盘呢。 她抚着护甲,冷讽笑道:“公主啊,你这是明显不信任你父皇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居然怀疑你父皇?” 林允一猜便知道这件事背后有幕后黑手,她早就怀疑徐芙,现在听着徐芙一脚一脚踩林镐的样子,气的直指徐芙的鼻子:“徐芙!我看就是你想把我兄长踩在脚下!” “我看这件事就是你干的!” “我还不知道你的意思,我兄长下来了,你的儿子就可以做皇上了,对不对?” 徐芙的心头一跳,没想到这个林允的胆子这么大,在皇上面前什么都敢说。 她用余光扫了一眼皇上,生怕他的多疑转移到自己身上。 徐芙忽然跪了下来,眼底存着泪花,楚楚可怜的看着皇上,双指并起来,作发誓状:“皇上,我可以发誓,这些事我绝对没有做过,皇上若是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写一个保证书,我保证,我的两个儿子绝对不会当皇上。” 说着,徐芙站起来找纸笔,毫不犹豫的哗哗的写下了一个保证,而且还印下了自己的印章。 她低垂着眸,心想:反正最后的皇位是我的,我即使写下了这个保证又能怎么样呢。 徐芙下意识去看皇上的脸色。 果然,皇上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他不悦的看向林允,怒斥道:“林允,你现在已经是青迟帝国的人了,所以西林帝国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必管了。” 徐芙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林允瘫软的坐在地上,喃喃:原来,那句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这句话是真的啊。 后来,皇上直接下了逐客令。 林允颓然的走了出去,她哭着跑到了沈晚家里:“沈晚,迟王,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兄长吧!” 虞清也知道了这件事,他把林允扶起来:“你先别着急,大家一起想想法子。” 沈晚也把人扶起来:“嫂嫂怎能跪我,这件事必定是徐芙搞的鬼,王爷的宫殿隐秘性极强,但是林镐的宫殿却是有人轻而易举的进去,偷偷放进去了奏折和龙袍,这说明这个人是镐王身边的人,他的身边人被买通了。” “恩,把镐王身边最亲密的人找出来调查,让他替镐王洗刷清白。” 林允的脑子一阵清明,她腾然站起来:“我认识我兄长身边的人,我去找他们。” 林允让自己身边的心腹去宫里找林镐身边的太监。 但是带来了一个噩耗。 林镐身边的太监因为担心被皇上降罪,已经吓的自尽而亡了。 林允冷嘲一笑:“自尽而亡?真是可笑,到底是真的自尽而亡了,还是被别人给杀了。” “现在唯一的线索和证据也没有了,我兄长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尉迟安排在牢房那边照顾林镐的人忽然急匆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尉迟等人看过去:“什么事?” 那人跪了下来,脸色苍白:“镐王一身正气,他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谋权篡位的意思,已经自尽而亡了,而且还留下了一张血书。” 闻言,林允愣了愣,脑子嗡嗡作响,撕心裂肺的哭声随即响起:“兄长!我要去看我兄长!” 沈晚和尉迟十分震惊,没想到林镐的骨头这么硬,性子这么烈,而且根本不给他们帮他出来的机会。 他们一行人来到牢房,林镐是用自己的腰封把自己吊死的。 林允看着兄长淤青的脖子,苍白的脸,冷冰冰的身体,她心痛的大哭着。 “父皇知道了么?”林允问,她想,如果父皇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悔恨至极的吧。 汇报回来的小太监耷拉着脑袋,犹犹豫豫的说:“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以后说,说镐王这是畏罪自杀。” 林允的脑袋轰隆隆作响,喃喃的重复着:“畏罪自杀?呵,畏罪自杀?父皇竟然这么说,他真的把兄长当成自己的儿子么?” 小太监欲言又止。 林允的眼圈红着:“有话就说。” “皇上说了,不准下葬镐王。” 林允呵笑:“父皇好狠的心啊。” 虞清也觉得这个皇上过于狠心了,他眯起眸子:“我会想法找一个和镐王差不多的尸体。” 他温热宽厚的手掌捏了捏林允的肩膀:“我不会让你兄长的尸体没有归处的。” 虞清和尉迟联合操作,找了一个死囚犯的尸首,再由沈晚高超的化妆技术伪装了一番,这才将林镐的尸首弄出去。 林允几人将林镐的尸首埋在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林允跪在林镐的坟前:“兄长,因为父皇不允许我为兄长下葬,兄长连一个墓碑都没有,对不起。” “兄长,生在皇族,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和心酸。” “愿我们下辈子不会生在皇家。” 短短数月的工夫,物是人非,很多人都相继离开。 皇上的身体愈发的差,因为中了佘道士的幻术,整日都神神叨叨的,觉得这个要害他,那个要害他的,而且只相信徐芙的话。 徐芙在把皇上哄的团团转的时候,尉迟已经来到了司家的军营里。 司家的军营。 几个副将看到尉迟十分惊讶:“迟王怎的来了?” 尉迟站在几个副将面前,将司家的兵符拿了出来。 几个副将看到兵符一个个大惊失色,更是有人愤怒的指着尉迟骂:“好啊,原来司家的兵符真的在你手里!” “迟王,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看来司家灭门的事情的确是你做的。” “对,你杀了司家所有人,你现在还有脸拿着兵符过来指挥我们?你是怎么想的?” “我们是绝对不会听你杀人犯的!” 尉迟听着大家指责的话面容不改。 他直接从袖口里拿出来一封密信递给大家。 几位副将拿过来一看:“这是司家家主写的亲笔信。” “原来这兵符是司家家主早就给了迟王的。” “是啊,是在司家家主死前一个月便给了迟王的。” “这还有司家家主的印章呢。” “亲笔信上说不喜司公子跟尉行泽站在一起,担心司公子被骗,也担心司家的兵符被司公子拿走献给尉行泽,所以提前给了迟王。” 几位副将面面相觑:“司家家主看来早有预料啊,哎,真是可悲。” 尉迟黑曜的眸凝着凉:“司家被灭门一事同皇后和尉行泽有直接关系,本王会查清此事,为司家讨一个公道。” 几个副将听着这样一番话热泪盈眶:“司公子背弃了你,转站在了行王了那边,迟王还这般大度,我等实属佩服。” 尉迟没有说什么:“从现在开始,你们听本王调遣。” “是,我等听迟王调遣。” 尉迟想到什么,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兵符之事暂且别让任何人知道。” “是。”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几位副将里有皇后的人。 徐芙得知司家的兵符在尉迟手里,明艳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她啪的将手里的杯子摔碎了:“这个尉迟还真是了不起啊,没想到司家兵符竟然真的在他手里!”“不行!” “兵符在他手里,本宫这边就等于多了一份危险。” 她用手指揉捏着太阳穴:“本宫得想一个法子,来人,把上官娆给本宫叫来。” 约莫两刻钟。 上官娆来到皇宫,柔柔的福了福身子:“民女见过皇后。” 徐芙歪着身子,捏着侧额,一副头疼的样子:“上官娆啊,本宫问你,你和尉迟那边怎么样了?” 被问到的上官娆眼底闪过一抹心虚:“皇后娘娘,并非是我对迟王不用心,而是迟王的眼里根本没有我,他的眼里心里全都是沈晚,我根本就插不进去啊。” 徐芙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上官娆:“蠢货,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 上官娆不敢作声,只好低垂着头。 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上官娆的脾气好似也被磨没了。 “算了,这件事由本宫来办。”徐芙淡淡道:“你只需要配合就行了,这男人啊,不管是什么样子的就是犯贱,待你是他的人了,他便不会忽略你了,本宫会想法子让你们成亲的。” “但是……”徐芙眼睛精锐的刺向上官娆:“本宫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必须给本宫办到。” 上官娆忐忑不安的问:“不知……是什么任务?” 徐芙的手指摩挲茶盏上的纹路:“想法子拿到尉迟手中司家的兵符。” 上官娆一冷,惊讶的问:“兵符真的在迟王手上?” “恩,这个迟王真的是比本宫想象中的能耐啊。” “民女尽力。” “不是尽力,而是必须。”徐芙冷冷道。 “是。” 徐芙叫来了佘道士:“还是按照本宫最初的计划,想法子让本宫看起来生了重病。” “是,皇后。” 徐芙病了,这件事传到了尉迟的耳朵里。 依孝道来说尉迟和尉行泽是必须要去侍疾的。 二人在徐芙的寝宫门口碰面,二人冷淡的点点头便进去了。 尉行泽关切的蹲在床榻边:“母后,您怎么样了?您怎么忽然病了?” 徐芙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的:“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司家灭门,母后失去了姐妹,失去了侄子,再加上镐儿做出那样的事情,这一系列的事情叠加在一起便压垮了母后,其实母后的身子早就不舒服了,但是本宫怕你们担心,便没跟你们说。” “母后,你这样更让儿臣担心啊。”焦灼之色在尉行泽的脸上显的淋漓尽致。 徐芙用余光扫了一眼尉迟,发现他的脸上竟没有一点反应。 她在心里冷笑,果然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这种儿子若真的让他做了皇上,他必会将自己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尉迟转头看向太医:“皇后的情况如何?” 太医道:“不太好,郁气积赞了许久,而且吃了很多药都不见好,总觉得这个病不像什么正常的病。” “不是正常的病?”尉迟的眉头拧了起来。 尉行泽想了想,顺着这个话题说了出来:“那母后会不会是撞了邪?要不要让道士来看一下?” 他环绕了一圈:“佘道士呢?把人叫来。” 不多时,佘道士便过来了,听闻了皇后的情况后,他上前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近日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死了太多的人,皇后的尊贵的凤凰命格有些异变,所以才会影响身体健康,我会想一个法子的。” 第566章 沈晚尉迟之间有着杀父之仇? 尉行泽听了这番话,担忧极了,一副谦卑的样子看着佘道士:“佘道士,辛苦你用心一些想法子给我母后看看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有什么法子能够让我母后好转起来?” 佘道士摸着自己的胡须:“我必定竭尽全力。” “多谢佘道士。”尉行泽道。 佘道士下意识看向尉迟,尉迟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未说。 尉迟和尉行泽为了更有时间,更好的侍疾所以在皇宫住下了。 次日,尉迟尉行泽还有佘道士都被皇上叫到了御书房。 徐芙也来到了御书房,整个人脸色苍白,浑身颓然的躺在贵妃榻上,腿上还盖着一个毯子。 尉迟看向西林皇上,发现短短的时间内,他整个人瘦弱嶙峋,脸颊上的骨头都已经凸出来了。 蜡黄的脸上有着苍老的纹路,瞳孔一点颜色都没有,暗淡极了。 看他这幅样子,好似有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皇上看向佘道士,声音沙哑,虚弱无力:“你已经给皇后看过了,你想到什么法子了么?” 佘道士点点头:“想到了,近日的丧事太多了,导致皇后身上的气场很差,现在若是有一桩喜事,冲一冲皇后身上的丧气,想来皇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佘道士想了想:“而且还不能是普普通通,同皇后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的喜事,最好是和皇后有血缘关系的人。” 尉行泽听了这番话赶忙道:“我,我是我母后的儿子,我一定可以。” 佘道士点点头:“行王孝心有加,我的确很感动,但是我想问问,行王,你有订婚或者适合的女子成亲么?” 尉行泽的眉头拧的紧紧的,最后哀叹一声:“没有。” 他忽然想到什么,看向尉迟:“皇弟有,现在看来,给母后冲喜,皇弟是最适合的。” “一来,皇弟也是母后的亲生儿子。” “二来,皇弟已经和上官娆有了婚约关系。” 尉迟听了这话,银色的面具泛着幽冷的光,黑曜石的眸沉了下来:“本王已经有心爱的女人了,那个人并非是上官娆,希望你们不要乱点鸳鸯谱。” 佘道士笑着说:“让本道算算迟王和上官娆的生辰吧。” 佘道士算过之后,跪了下来,双手抱拳,举过头顶:“恭喜皇后,迟王和上官娆小姐的生辰八字非常的合,他们二人若是能够喜结连理,这桩喜事必定对皇后有好处。” 尉迟冷冷的开口:“我不同意。” 徐芙听了这话,眼底闪过一抹对尉迟的厌恶和痛恨之色,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听听,听听,这还是本宫的儿子么?为了一个女人,宁可让自己的母后丢了性命。” 徐芙两腮帮流下两行清泪:“罢了,也许我就是这个命,早晚会死在自己儿子的手里,真的是丢人现眼啊。” 皇上看到徐芙这幅伤春悲秋的样子,眉头拧了起来:“迟王!朕不管,你必须要和上官娆成亲,给你的母后冲喜。” 说着,他拿出一张空白的圣旨,让太监研墨,哆哆嗦嗦的写下了一个赐婚的圣旨。 他将圣旨丢在尉迟的脚下,口吻不容置喙:“三日后,朕命令你们成亲,不许抗旨!” 尉迟盯着圣旨,脑子里嗡嗡作响,好像有一道闪电噼里啪啦的砸着。 他转过身,缓缓朝徐芙走去:“母后,你当真如此?当真要逼迫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女子?” 徐芙惨白着一张脸:“什么爱不爱的,你以为你真的爱沈晚么?那只是因为你和沈晚之间有孩子,所以误认为自己对她有感情,上官娆比沈晚年轻漂亮家世好,你若是娶了上官娆一定会爱上她的,到时候沈晚沈早的,你肯定忘了个一干二净。” “所以,你必须娶。” 尉迟漆冷的眸定定的看着徐芙,他点点头:“好,我成亲,但是希望母后你不要后悔。” 徐芙没听出来尉迟话里背后的意思,她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便可以了,唇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不愧是本宫的好儿子,就是孝顺听话。” “本宫这就通知上官娆那边准备婚事。” “你这边……” 未等徐芙这边说完话,尉迟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成亲事我亲自准备,你不必忙,养好自己的身子便好了。” “既然儿子这么贴心,那本宫便安心养病了,三日后,本宫会准时参加你和娆儿的亲事的。” “好。”尉迟转身离开。 尉行泽的眉头拧起,来到徐芙面前:“母后,皇弟答应的是不是太快了?总感觉不太对劲儿。” 徐芙笑笑:“皇上的圣旨都压下来了,再加上以我的病起的由头,他若是不答应,会担上两个罪名。” “第一个罪名便是违抗圣旨的罪名。” “第二个罪名便是不孝顺的罪名。” “所以他不敢的。” 尉行泽听了这样一番话心里的忐忑终于放下了一些。 尉迟没有回到自己家,而是去了沈晚的家中,他把沈晚叫到了房间里,忽然单膝下跪:“晚晚……” …… 尉迟和上官娆的亲事在京城传开了。 每个人都翘首以盼。 因为京城已经很久没有那么过这般热闹的喜事了。 三日后。 尉迟的迟王府和上官娆的上官家都布置的热热闹闹的,红色的喜字,喜球张贴的四处都是。 上官娆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紧张不安的坐在房间里等待着尉迟前来迎亲。 但是,都已经等到吉时了,还是没有等来尉迟的迎亲队伍。 就在这时,上官娆家的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尉迟那边已经迎亲要成亲了。” 听了这话,上官娆立刻把盖头揭了下来,她迅速跑了出来:“什么?成亲?他和谁成亲了?我还没有过去啊。” 管家支支吾吾的开口:“是,是沈晚。” 遭到了打击的上官娆脸色惨白,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他都跟皇后说好了要娶我的啊。” 上官娆疯狂的跑了出去,连喜服都没有换下来。 此时。 尉迟府上。 热闹的喜奏声一路吹吹打打过来。 十里红妆,震撼人心。 前来参加的宾客们一个个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我是不是走错了?” “我也有这样的困惑。” “不是说今日是迟王和上官娆小姐的亲事么?为何新娘子换人了啊?” “你们有所不知吧,这迟王啊,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这个沈晚。” “对,我也知道这件事,听说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呢。” “没想到迟王的胆子这么大,成亲的日子没有换,但是直接把新娘给换了。” “真不知道上官娆那边知道了会如何啊?”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 上官娆推开门,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气的浑身发抖。 她眼睛猩红的冲了过去:“迟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今日是我们的婚事,你为何不娶我,娶了别的女人?” 尉迟看到上官娆,眼底划过一丝厌恶之色:“本王的确答应皇后要成亲了,但是本王却没有答应和你成亲。” 在座的宾客们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上官娆,甚至有人偷偷的笑了出来。 “啧,真是丢人啊。” “是啊,没想到迟王用行动来拒绝了。” “哎。” 上官娆不敢拿尉迟撒泼,她看向打扮的貌美如花的沈晚。 心里升起一股子嫉妒的怒火,宛如一个疯子般朝沈晚冲去,骂骂咧咧的,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贱人,你这个贱人,都是你,都是你让我丢人的,若是没有你,迟王娶的肯定是我,我也不会这般丢人了。” 沈晚眯起眸,她一个巴掌将她推到了一边,冷冷的开口:“说话给我注意点。” 上官娆还想冲,尉迟抬了抬手:“来人,把上官娆送回到上官家。” “是。” 这时,上官娆家也来人了,他们看向尉迟,气的脸色涨红:“尉迟,好啊你,你竟然戏弄我们上官家,迟王,很好,从今日开始,我上官家和你尉迟不认识,我们再也不必往来。” 说罢转身离开。 上官家这次就等于是明显的和尉迟闹掰了。 上官娆离开后,总算清净了一些。 尉迟淡淡的开口:“继续吧。” 尉迟和沈晚来到花厅。 林允和虞清站在两侧,虞清看着小妹成亲,心里十分感动。 林允握了握他的手,贴在他耳边小声的开口:“虞清,那日,晚晚同我说了,本来想让你坐在高堂的位置的,但是现在情况不允许,怕惹出一些麻烦,尉迟也说了,待有机会,一定会再举办一次亲事的,到时候,会让你坐上高堂的位置的。” 虞清听了这番话,心里暖暖的,那双眸也柔和了一些:“只要晚晚能够幸福,我坐不坐高堂的这个位置都是无所谓的。” 喜婆高喊着一拜天地。 就在喊到夫妻对拜的时候。 一句慢着响起。 循着声音看去,就见徐芙怒气冲冲的赶来,她站在堂厅门口,目光冷淬的看着这一幕:“尉迟,你就是这样忤逆本宫的,对不对?” 尉迟漆黑的眸子毫无感情的看过去:“既然母后不尊重我的意愿,我只好按照自己的意愿办事了,我同母后说过不只一次了,我不会娶我不喜欢的女子。” 徐芙目光如锐利的羽箭狠狠的刺向沈晚,戴着护甲的手指向沈晚,冷声道:“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娶沈晚,哪怕你娶一个乞丐,你都不能娶她。” “尉迟,我想你早就知道了吧,早就知道本宫为何不让你娶她。” 尉迟面具上的银光泛着冷幽的颜色,他握紧拳头,知道徐芙要说什么,他有意阻拦:“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沈晚见他们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眼皮不由得跳了跳,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平静的看着徐芙:“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何必吞吞吐吐的。” 徐芙嘲讽的冷笑:“好啊,沈晚,你不是想知道么,好,那我就告诉你。” “因为尉迟是紫焰帝国的后人,而你是凤族的后人,你应该不知道吧,紫焰帝国的覆灭跟凤族有着直接的关系!” “你那个母亲当年勾引了紫焰帝国的皇上,皇上为了你的母亲覆灭了紫焰帝国!” “你和尉迟乃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尉迟的脑筋青筋凸起,喉结滚动,嘶吼着:“母后!” 沈晚整个人都懵住了,她的脑子嗡嗡作响,深呼一口气,脸色瞬间白了,即便是妖艳的腌制也无法掩饰她的苍白,她的嗓子滚了滚:“你说什么?” 见徐芙不回答,只是用仇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她慢慢转过脖子,僵硬的看着尉迟:“她不说,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清见徐芙把事情戳穿了,而且还将脏水泼在了凤族的身上,他站出来,锐利的眸直刺徐芙:“徐芙,你别血口喷人,祁妙言自己有幸福的家庭,有夫君,怎会去勾搭紫焰帝国的皇上,你把你的夫君当成了宝贝,不代表别人也这样想。” “更何况,紫焰帝国的覆灭跟凤族根本没有关系!” 徐芙循着声音看向虞清:“你是谁?你为何会这么清楚当年的事?难道是凤族的余孽?” 虞清冷冽的开口:“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但是我也不允许你污蔑凤族!” 徐芙讽刺一笑。 沈晚他们吵嚷的话,难耐的闭了闭眼,她声音沙哑,似乎有棉花堵在那里,似乎要拼命,才能将声音冲动出来:“我想静静。” 她看向尉迟:“今日之事便这样吧,尉迟,我们的亲事,暂时放一放吧。” 说罢,沈晚朝外走去。 尉迟往前追了几步便被虞清拦住了:“她现在一定很乱,你还是给她一些时间冷静冷静吧。” “我知道了。”尉迟道。 在场的人都被徐芙说的话震惊了,震惊过后纷纷离开。 徐芙见事情捅破了,也知道他们不会在一起了,虽然达到了拆散他们的目的,但是,尉迟这边得罪了上官娆,无人帮她拿到兵符了,这可是她的一大损失啊。 想到这儿,她闭了闭眼。 沈晚回到家中,将自己关起来,整个人颓然的坐在地上,脑子里不断重复着徐芙的话,喃喃自语:我和尉迟竟然是杀父仇人么?为何会这样?为何? 担心沈晚的虞清第一时间来到了沈晚房门口,他想敲门,但是想到她现在需要安静,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便收回了手,他就这样静静地靠在门外陪着沈晚一起冷静下来。 第567章 战死沙场。 虞清担心沈晚,但是又不想打扰她,只好坐在她房间门口,靠在门板上,就这样静静地陪伴着她。 尉迟匆匆赶来,他看到虞清在门口,抬手想推门而入。 虞清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便是你,所以你还是不要进去了,给她一些时间。” 尉迟旋在半空的手慢慢的垂下来,他缓缓坐下来,坐在虞清身边。 二人沉默了半晌。 虞清先开口:“你何时知道的?” 尉迟没想到虞清会在沈晚房门口问出这个问题。 随后意识到虞清这是在帮助他,也是在用这种方式让沈晚了解些什么,让沈晚和尉迟以这种方式了解彼此。 尉迟黑曜的眸平静的看向远方:“很早,早在大凉的时候我便知道了。” 房间内,沈晚听到这话,拳头攥的死死的,喃喃自语:原来他在那么早就知道了。 虞清也有些惊讶,他又问:“那你为何不告诉她?” “这种明知道她知道后会苦恼的事为何要告诉她?”尉迟淡淡道:“我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况且这是上一辈之间的事,我为何要将这种烦恼牵扯到我们二人之间。” “对于覆灭紫焰帝国和凤族之间的事,你是怎么看的?”虞清想知道尉迟的想法。 尉迟面具下的眸黑沉沉的:“徐芙的话不可信,我曾听说过晚儿的母亲祁妙言,她是天下第一才女,而且是一个非常聪明,非常大气,非常有格局的女子,况且,晚儿的爹娘感情很好,我不相信晚儿的娘亲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虞清听着尉迟的话观察着他的神色,发现他眼底的真诚不是虚假的,又想到了尉迟的母亲徐芙的人品和尉迟徐芙之间恶劣的关心。 他深呼吸一口气,眼底的忐忑和不安松了下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我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放弃晚儿的。”尉迟话语坚定。 就在这时,沈晚的房门被推开,她定定的看着坐在她台阶上的两个人。 尉迟和虞清看到沈晚颇有些惊讶,他们本以为沈晚会把自己关上几日呢。 虞清见妹妹无事,脸上凝重的神色褪散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轻松的调侃:“唉,我这个做兄长的还真是伤心啊,我在这儿坐了那么久,你连开门的意思都没有,这尉迟刚过来没多久,你就马上开门了,真是心疼人啊,小妹啊,你也应该心疼心疼我啊。” 沈晚被虞清这番话逗笑了:“兄长有林允公主疼呢。” 虞清嗤笑:“行了,你们二人谈吧。” 沈晚闪躲着尉迟的眼神:“进来吧。” 二人进了房间,尉迟捏住沈晚的肩膀,俯身仰头看着沈晚的眼睛:“哭了?恩?像兔子一样红。” 沈晚闷闷的恩了一声。 尉迟叹息:“怎的不看本王的眼睛?要躲也该是本王躲你的眼睛,不该是你躲本王的眼睛,这件事是皇后的错,若是你怪本王,本王也毫无怨言。” 沈晚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上一辈的恩怨,我怎会怪在你的头上,我只是有些无法接受,毕竟你我的长辈之间是有仇怨的,我们又该如何相处?我终于明白你母后为何厌恶我了。” 尉迟握紧她的手:“晚儿,我们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她是否厌恶你同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晚儿,你难道想亲者痛仇者快么?” “和我分开,让他们这些人看我们的笑话么?” 沈晚心头涌上一抹心酸,伸手抱住了尉迟,一头扎进了他怀里:“不,我不想,我也不想和你分开,方才你在外面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无法接受。” “我知道,所以我给你冷静的时间。”尉迟宽厚温热的手掌托住她的脸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沈晚的脑子逐渐清明,没有方才那么混乱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我会难过,会愤怒,但是我不会陷入这种情绪怪圈之中,事情发生了该解决就解决,该面对就面对。” 尉迟眼底含笑:“不愧是凤族的后人,这番胸怀颇有丈母娘当年的风范。” 沈晚想到娘亲,心里暖了几分:“那是自然。” “现在阻拦我们唯一的一件石头彻底落下了,我也放心了。”尉迟道。 “你真的相信我母后不是那样的人?”虽然沈晚方才听过了,但是她还想再听一遍。 尉迟很严肃的开口:“是,我相信,我了解我的母后,她……说十句话,几乎有九句话是假的。” 沈晚深呼吸:“皇后若是知道了你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产生隔阂必然会大发雷霆的。” “随意吧,生气气的是她自己的身子,并非是你我的。” 原本等着看尉迟和沈晚笑话的人在几日后见他们亲亲热热的牵着手走在一起,一个个大跌眼镜。 徐芙得知后更是怒不可遏:“这个逆子!本宫都已经说了,他们有着血海深仇,可这个尉迟完全就是被美色迷住了双眼,竟然不管不顾的还跟沈晚在一起。” “这个沈晚也是,竟然还恬不知耻的和尉迟在一起。” 正在吃佘道士所做的长生不老药的西林皇上听到这番话,忽然清明了起来,他想到什么:“皇后,事情的真相当真是这样的?” “皇上,皇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相信臣妾所说的话么?”徐芙的眼睛转着,用帕子捂住了双眼。 西林皇上深深的看着徐芙:“皇后,我知道在你的宫殿里,你藏着一个人。” 闻言,徐芙的眼睛愕然瞪大,心里的震惊宛如波浪的水缓缓放大,她却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皇上在说什么?什么藏人?臣妾没有啊?” 西林皇上只是看着她,也没有戳穿什么,每次吃了药,他的精神都会好上一些,他看向头顶的图纹:“朕老了,这皇位也该交出去了。” “皇上说什么呢,皇上万岁,可是现在皇上还离万岁很远呢,皇上吃佘道士做的丹药一定会万岁的。”徐芙说着虚情假意的话。 闻言,西林皇上笑笑,没有搭腔:“你的儿子便是朕的儿子,你的两个儿子都很优秀,不过朕更看好尉迟。” 闻言,徐芙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瞪大,她磕磕巴巴的:“尉迟?” “是啊,朕很喜欢尉迟。” 徐芙压住心里的愤怒,她没想到千算万算,到最后为尉迟做了一件嫁衣,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 她微笑着:“皇上能看上尉迟,欣赏尉迟乃是他的福气。” 西林皇上闭上眼睛:“朕再好好想想如何拟这道圣旨。” “那皇上便好生歇息,臣妾先退下了。” 佘道士也顺势从宫殿中出来,他跟着徐芙来到她的宫殿,徐芙的脾气瞬间上来了,火气极大的砸了一个花瓶:“万万不能让尉迟登上这个皇位,否则尉迟不会给我们好果子吃的。” 佘道士无比赞同的点点头,想着自己对尉迟做过的事情,想着他脸上的诅咒正是他做的,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皇后需要我做什么事尽管开口。”佘道士道,现在他们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 “本宫要你加速对皇上的控制,本宫想让他写一份圣旨。”徐芙的眼底划过一抹精明的光。 佘道士双手抱拳:“是。” 过了几日,西林皇上在佘道士的幻术和’长寿不老药’的哄骗之下,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脑子里只有徐芙,只听徐芙的话。 空白的圣旨摆在西林皇上面前。 徐芙循循善诱着,贴在西林皇上耳边:“皇上,你就按照臣妾的意思来写,把皇位给臣妾……” 西林皇上就好像入魔了一样,果然按照徐芙所说的写下了一道圣旨。 徐芙拿着这道圣旨,喜笑颜开,明艳的眸迸射出胜利的精光:“本宫,现在等于掌控了一切。” 佘道士宛如一个狗腿子般跪在地上:“恭喜皇后贺喜皇后。” 徐芙满意的勾起唇角:“起吧,本宫让你做的事如何了?” 佘道士赶忙表忠心:“回皇后的话,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恩,现在便是最为关键的时候了,去,把行王给本宫叫来。” 半晌,尉行泽来到皇宫,双手抱拳:“母后找儿臣有事?” 徐芙做出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看着尉行泽:“唉,泽儿啊,你可知方才本宫从皇上那里知道了一件什么事?” 尉行泽摇摇头:“母后,儿臣不知。” 徐芙摇摇头,揉了揉太阳穴:“本宫方才和皇上说话,听皇上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想把皇位给你的皇弟尉迟。” 闻言,尉行泽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母后,为何?若是论时间,我和尉迟相比,我伴在皇上身边已经许久了,为何皇上会站在尉迟那边?” 徐芙见尉行泽神情中隐隐有动怒的迹象,心里满意,她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谁让你没有尉迟有能耐了,尉迟能够哄的皇上团团转,可是你能么?” 尉行泽紧攥着拳头没有说话。 徐芙安慰道:“别担心,本宫会帮你的,你也知道青迟帝国现在呈两极分化,青迟帝国的小皇上表面上看着是青迟帝国的掌权人,但是,他背后还有一个半掌控朝政的听政太后呢,这太后可不是青迟小皇上的亲生母后,对小皇上十分厌恶。” “本宫已经联络上这位太后了,太后会借着边界之事来挑起战争,而本宫会撺掇皇上让尉迟上战场,到时候,青迟太后那边的人会满足本宫的心愿,让尉迟战死沙场。” “只要尉迟一死,只有你才能继承皇位了。” “你觉得这个法子如何?” 尉行泽听完以后掩下心里的震惊,没想到母后的心竟然这般狠,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还能下此手。 他垂下眸子,在心里想:将来,他若是真的登上了皇位,第一件事便是将母后幽禁起来,母后这样心狠手辣的性子,若是在自己眼前晃,他必然是不放心的。 尉行泽压下心里的想法,对徐芙双手抱拳:“母后英明。” 青迟帝国向西凉帝国发动战争的事情瞬间传遍了。 沈晚和尉迟来到虞清的家宅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你说过青迟帝国有意同西林帝国讲和,成为友国,怎的忽然变成这样了?” 虞清的眸冷冷的眯起:“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过这次的战争并非是皇上挑起来的,而是太后挑起来的。” 闻言,沈晚颇为惊讶,他们自然也是知道青迟帝国朝政上的事情:“原来是那个搅事精太后啊,不过,这次办事的风格颇有些像徐芙的风格啊。” 几人正猜测此事的目的之时,宫里忽然来了,来人乃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他手臂上搭着一个拂尘,清了清嗓子,道:“迟王,皇上有请。” 沈晚的眸子眯起,直觉告诉她,尉迟这次入宫和这次的战争有关。 尉迟入宫之后,皇上和皇后一同坐在龙凤椅上。 徐芙摆弄着漂亮的护甲。 西林皇上受到了徐芙的蛊惑,再加上的确比较忧心此次的战争,他肃着一张脸,道:“你乃是赫赫有名的战王,想来这种小小的争抢边界之战于你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此次战争,朕封你为主将,你去平息这场战争,朕相信你能够凯旋而归。” 尉迟回到府中将此事告诉了沈晚等人。 沈晚听了这话,眸子一凛:“我觉得这次的战争是个局,是徐芙和青迟太后的局。” 尉迟点头:“我也察觉到了,但是这次不得不去,徐芙设给本王的局肯定是为了她接下来的计划,本王想将计就计,看看她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沈晚担忧,不太赞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唯有这样才能逐渐的剿灭她所有的计划,她在一日,便没有一日的安生日子。”尉迟说服沈晚。 沈晚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闭了闭眼:“你说的对,那你……万事小心。” 尉迟抱了抱她:“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相信,等本王的消息。” “好。” 就这样,战争一触即发。 一日过去了。 三日过去了。 五日过去了。 就在第十几日的时候,沈晚听到、看到街上士兵高举着一份快报朝皇宫走去。 “迟王战死沙场,迟王战死沙场!” 沈晚听了这话,整个人几乎站不稳,脸色惨白。 第568章 尉行泽的死亡。 士兵高举着兵报骑着马从城门口朝京城皇宫的方向奔驰而来,高喊着三遍兵报。 “迟王战死沙场!” “迟王战死沙场!” “迟王战死沙场!” 沈晚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宛如雷劈了一般,整个人摇摇欲坠,若不是虞清扶住了沈晚,想来她必定会倒在地上。 林允赶忙倒了一杯参茶递给沈晚。 沈晚喝下之后这才觉得自己似乎活过来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虞清安抚宽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晚晚,你许是瞎担心了,你可还记得尉迟曾对你说过的话?” 沈晚脸色惨白,神魂游失。 “尉迟说,无论发生什么事,听到任何消息,任何事情都不要相信。” 沈晚听了这话,惨白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是,我想起来了,方才一时间听到这消息,我的心都乱了。” 她闭了闭眼睛,而后再次担忧起来:“兄长,你说这次,会不会是真的?毕竟这是徐芙的计划,徐芙的手段你我都了解,尉迟这次若是上了徐芙的当……” 虞清握住她的手,来回搓着她冰冷的手:“不许胡思乱想,徐芙的手段厉害,但是尉迟也不差,你要相信尉迟。” 沈晚蔫蔫的应着,现在能做的唯有等待。 尉迟战死沙场的消息迅速传到了皇宫之中。 徐芙知道这个消息后,表面上当着大家的面掉了几滴眼泪,待安慰她的那些人离开之后,徐芙笑的那叫一个开怀,她叫来了尉行泽还有几个心腹,又让御膳房做了一桌好酒菜,她高举酒杯,笑的明眼动人:“今日,可是一个大好日子,尉迟战死沙场,也算是了了本宫一个心愿。” 尉行泽还是挂着那副招牌式的微笑,他心里也很高兴,只要尉迟死了,他就等于少了一个十分强劲的对手。 林镐和尉迟都死了,那么,西林帝国皇上的位置便是他的了。 这般想着,他的心里十分欣喜。 现在就等着皇上驾崩了。 “恭喜母后。”尉行泽端起了酒杯,他说这句话一来是真的想恭喜徐芙,二来也是抱着试探的意思。 徐芙听了这话,微微一笑:“泽儿这话说的不太对,应该是母后恭喜你的。” 尉行泽一听这话便安心了。 待大家伙散了之后,徐芙把尉行泽单独留下:“泽儿,母后为你摆平了后顾之忧,你应该安心了。” 尉行泽拱手微笑着:“是,多谢母后。” “皇上的龙体近日是弥留之际了,所以……”徐芙没有把话说全,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着。 尉行泽点头:“是,儿臣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对了。”徐芙慈爱的看着他:“你也知道,朝堂之中还有不少皇上的人,那群人啊,一个个的看我不顺眼,认为皇上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本宫搞的鬼,这几日,皇上怕是不行了,你若是在这儿,本宫怕皇上驾崩那日会误伤到你。” 闻言,尉行泽心里也是一阵紧张:“那母后……儿臣应该如何是好?” 徐芙将慈母的样子展现的淋漓尽致:“你也知道西林帝国的重头在蛊虫这方面,若是能够掌控了蛊虫的密法,那么西林帝国在你的手里谁都抢不走了。” “这段时间,母后就是在帮你忙这件事呢。”徐芙笑着开口:“母后已经控制住了,将掌管蛊虫的蛊王关押了起来,不过,这个蛊王死鸭子嘴硬,根本不交出密法,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你做了,母后知道你最擅长诱供了。” 闻言,尉行泽双膝跪下:“多谢母后。” “恩,你明日一早便过去。”徐芙道。 “是。” 尉行泽离开后,徐芙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泽儿那边也上当了,皇上这边呢?” 佘道士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须:“两日,最多是两日的时间。” “不错,做的很好,待事成之后,本宫会让你做国师的。”徐芙许给佘道士一个承诺。 闻言,佘道士笑的跟朵花儿似的:“多谢皇后……不,多谢女帝。” 女帝这个称呼成功取悦了她。 晚上,沈晚一直没睡,焦灼的等待着尉迟的消息,就在她大失所望的时候,门窗忽然被敲响。 沈晚整个人精神一振,她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急不可耐的开了门。 来人是神手。 沈晚看到神手激动的无以复加:“快进来。” 神手进去之后,还未说话呢,沈晚便急急的问:“尉迟呢?” “他有没有事?” “是不是……” 神手见她眼圈红红,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赶忙道:“沈晚姑娘你放心,主子无事,现在很安全。” 听到这番话,沈晚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她深呼吸一口气,眼圈红红的:“还好,还好。” “那他何时回来?”沈晚问。 神手道:“主子让属下今夜过来为的便是这件事,主子说,现在对外,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若是现在贸然出现,必定会打草惊蛇,主子想知道徐芙下一步的举动和计划,所以……待事情结束之后再现身。” 沈晚现在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好,既然他没事我便放心了,其他的事情便让他自己做决定吧,我也会配合的。” “是。” 神手悄悄的离开了,他还要回到尉迟身边去。 沈晚望着墨黑的穹庐,她闭了闭眼:“这西林的天马上就要变了啊。” 第二日一大清早,沈晚带着孩子们来到院子里洗漱。 这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丧钟声。 沈晚听着这丧钟声眸子微微眯起:“看来,皇上驾崩了。” 宫里也传来了明确的消息,皇上的确是驾崩了,林允穿着孝服跪在灵堂为西林帝国的皇上守孝呢。 皇宫内,徐芙哭的梨花带雨的,林允愤怒的瞪着徐芙。 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父皇无缘无故的病死了,肯定跟这个女人有关系。 但是无奈她根本就没有证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芙这幅虚伪的样子。 朝臣们除了悲伤之外,还担心另外一件事,他们看向皇上的心腹总管:“皇上驾崩,西林帝国接下来该怎么办?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徐芙垂着眸,将眼泪轻轻的抹去。 心腹总管握着拂尘:“皇上在驾崩之前已经立好了遗嘱,也立好了继承人的圣旨。” 朝臣们听了这话心里都有数,林镐和尉迟都已经死了,这皇位差不多是尉行泽的了。 有人问:“皇后,不知……行王现在在何处?何时回来?” 他们正在找的尉行泽已经来到了徐芙给他的地方。 蛊虫山。 尉行泽进入蛊虫山都是有徐芙的人迎接的:“行王,这蛊虫山已经被皇后娘娘控制住了,您直接进去就行。” 闻言,尉行泽点点头:“好,蛊王在哪儿?” “蛊王现在在他研制蛊虫的密室之中。” “那带本王过去吧。”尉行泽已经听说了皇上驾崩的事情,他现在想的是赶快把蛊王的事情处理明白,这样就可以赶回去继承皇位了。 尉行泽来到密室,双脚刚刚踏进去便听到咔嚓一声锁门的声音,他拧起眉头,转身拍了拍门:“你锁门干什么?” 蛊王留着长长的胡须,他盘膝坐在地上,声音沉沉的:“让我来告诉你吧。” 尉行泽循着看去,蛊王的身上没有绑任何枷锁,看上去丝毫不见狼狈,一点都不像是被禁锢的样子。 不知怎么,尉行泽的心里生出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他看着蛊王:“你要告诉我什么?” “我想你现在应该很着急出去吧?”蛊王一脸阴森的笑着。 尉行泽深呼吸一口气,不喜欢他的面相和笑容,给人一种阴森森地感觉,就好像是一条毒蛇,能够随时随地冲上来狠狠地咬你一口。 尉行泽没有回答他的话。 蛊王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拍了拍旁边的座位:“行王,过来坐吧,这也许是你这一辈子喝的最后一杯酒了。” 听到这话,尉行泽恼怒的看着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蛊王跟看可怜虫似的看着他:“什么意思?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了。”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母后是故意把你引到这里来的么?” 闻言,尉行泽愤怒的瞪着他:“你闭嘴!胡说八道!满口胡言!” “呵,我满口胡言?”蛊王冷笑:“我和你的母后做了一个交易,你真的以为你母后真的想把这西林帝国交给你?你真的以为你母后做的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为你铺路?” 蛊王看着他逐渐惨白的脸色,笑的得意:“你错了,你母后是一个野心很大的女人,她的目的是要做西林帝国的女帝。” 听到这番话,尉行泽脸色惨白,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脚步一个踉跄忽然倒在了地上。 蛊王继续说:“而且,我还从未见过像她对自己这么狠的女人呢,她本来已经控制住我了,但是她却跟我做了一个交易,她可以留我一命,但是,让我做她的心腹,替她办事,毕竟我可是蛊王。” “还让我想法子杀了你。” “为了表现诚意,你母后还主动提出和我种生死蛊。” “我想你也知道生死蛊,我和你母后的体内一人种了一个,我死了,她也活不了,她死了,我也活不了。” 尉行泽听着生死蛊脑袋都在嗡嗡作响:“生死蛊?” 他自然知道这个,因为尉迟的体内就有一个,后来被解除了。 “看来你知道。”蛊王道:“皇上老儿已死,而且你母后在皇上驾崩之前已经让佘道士使用一些幻术,让你母亲写下了一个圣旨,一个册封她为女帝的圣旨。” “现如今,皇上死了,你若是再死了,那么这个女帝之位便是你母后的了。” 尉行泽即便是不想相信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他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崩溃了,他跑到门口,握起的拳头一下一下的,拼命的砸着密室的门:“开门,快开门!让我出去。” 他砸着砸着,忽然觉得自己浑身软弱无力,好像一滩烂泥一样。 他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儿,紧接着觉得脸上湿乎乎的。 他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是湿热的,他把手展开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血,鲜红色的血。 一股子强烈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他僵硬的转身瞪着蛊王:“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蛊王悠闲自在的喝了一口酒:“我可是蛊王,自从你进入了这个密室以后,你便已经中蛊了,你浑身上下,包括你的肌肤,骨头和血液里已经钻入了我精心为你设计的蛊虫。” 闻言,尉行泽双膝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他耷拉着脑袋,鲜红的血滴答滴答的流淌在地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来母后的确是想置我于死地啊。” 蛊王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悠闲的朝他走去,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冷讽的开口:“行王,不怪别人,要怪就怪你的出身不好,竟然摊上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母后,说真的,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母亲,竟然这样不爱自己的孩子。” 尉行泽仰躺在地上,睫毛微颤,眼圈红红的。 他怎会不知道自己的母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小到大,他的母后便厌恶他,憎恨他,经常虐待他,而且是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虐待。 后来,他长大了,母后开始对他好了,因为小时候缺乏母爱,所以导致长大以后特别渴望母爱。 徐芙每次给他一点点爱,他都会满怀激动的接着,捧着。 他本以为他的好日子要来了。 他和母亲可以像正常的母子一样母慈子孝了。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原来母后是想让他死的。 是啊,母后连皇弟尉迟都想办法杀了,她的眼里哪还有什么血缘和亲情啊。 罢了。 这时,忽然听到砰的一道踹门声。 结结实实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尉行泽看着冲进来的人有一瞬的不敢置信,他喃喃:“皇弟?” 为何会是他? 他不是死了么?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尉迟一身玄衣,浑身散发着强烈的煞气,让人不敢与之对视,银色的面具泛着幽冷的光,仿佛触碰到了雪山般。 蛊王万万没想到他这个危险的地方竟会有人闯进来,惊讶又愤怒,他眯了眯眼睛,终于认出尉迟的身份了,他惊愕万分:“迟王!你不是死了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人是鬼?” 第569章 尉行泽已死,徐芙大喜。 蛊王面色惊恐且惊讶的看着闯进来的尉迟,眼睛瞪着:“你,你,你……你不是死了么,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尉迟一袭玄衣,浑身煞气凛然,银色的面具泛着幽冷的光。 他见蛊王见到自己吓的浑身颤抖,他呵笑,上前一步,蹲下来,力大无穷的手狠狠的掰住他的下巴,声音低沉:“你猜,本王现在是人还是鬼?” 密室的灯光本就暗,这么一照,尉迟的脸宛如阎罗王般,吓的蛊王连连后退。 他吼了一嗓子:“来人,来人啊,人呢。” 尉迟冷冽的眸迸出慑人的光芒:“人?不必找了,你这儿所有的人都被本王控制住了。” “不!不可能!我这儿可是蛊虫山,随意闯入的人都会被蛊虫毒害的。”蛊王的眸底迸射出危险的光,得意洋洋的笑着。 尉迟拍了拍他的脸,冷笑:“本王想,你是忘了,本王有一个神医儿子,本王带着他们来之前让他们一人服下了一颗解百毒的解药,所以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就是无用的。” 蛊王崩溃的大吼大叫着:“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尉迟呵笑:“不可能么?你这密室是你精心设计的吧,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一进来便会身中蛊虫之毒,但是你看本王可中毒了?” 蛊王一愣,这才看向尉迟,发现他身上一丁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尉迟声音低低沉沉,宛如空谷的回音:“中过生死蛊的人还会怕什么蛊虫呢?” 蛊王恍然:“我差点忘了,中过生死蛊的人是不惧怕任何蛊虫的。” 他的脸呈现出灰败的颜色。 尉迟让鬼手和鬼影把蛊王控制了起来。 尉迟走到尉行泽身边,尉行泽现在只剩下一口气了,浑身已经青紫,且肌肤下的虫子不断的爬来爬去,看上去十分可怖。 尉行泽看到尉迟苦笑着,他拼尽全力抓起尉迟的手,呼着气:“皇弟,之前,挺希望你死的,现在看到你活着我挺高兴的,最起码你比我聪明,没有被母后骗的团团转。” 尉迟听到这番话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尉行泽。 尉行泽忍着疼痛,他怔怔的看着顶部上方,苦涩的笑笑:“说起来,其实你是幸运的,因为你从小没有在母后身边长大,所以不用饱受母后这个疯子般的痛苦,我从小被母后虐待,被母后打骂……” 尉迟就这样听着尉行泽絮絮叨叨的说着小时候的惨痛经历。 当他听到尉行泽招牌式,角度分毫不差的微笑是徐芙用铁丝硬生生的勾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僵住了。 原来私下里的母后竟是这样的。 原来这位皇兄从小到大受到了这么大的折磨。 难怪他的性子、行事都比较分裂和奇特。 尉行泽拼命拼命拉住了尉迟的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不再用那副招牌式的笑容,而是咧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了整齐的牙齿,这才是一直以来真正的他啊:“皇弟,小心母后,她是个疯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她的野心很大,想做女帝,想要掌控全天下,她根本不拿我们当孩子,我们只是她利用的棋子而已。” 尉迟没什么表情。 其实,就算是尉行泽不说,尉迟也知道徐芙并非善类,也并非一个善良的母亲。 尉迟即使再渴望母爱,也不会让自己失去理智,让自己成为徐芙的棋子。 “皇弟,我不配做皇上,但是我却知道你,了解你,你胸怀天下,你能文能武,你睿智聪明,你会是一个好皇上。” “江山……”尉行泽说到这儿,改了话儿:“天下在你手中,必然会成为你理想中的天下的模样。” 尉迟的喉结滚动。 这是他和尉行泽相识以来,听的最熨贴的话。 沉吟了半晌,尉迟喉结滚动:“若是我们生长在寻常人家,从小一起长大,兄友弟恭,寻常日子可以吟诗作对,下棋武剑。” 尉行泽听着这番话,他慢慢的笑了,眼底也释放出温暖和向往的光芒,眼神逐渐迷离,喃喃自语:是啊,是啊。 尉迟只觉得掌心里一空,尉行泽的手垂了下去,他安详的闭上了眼睛,唇角挂着一抹解脱的微笑。 尉迟深呼吸一口气,将尉行泽从地上抱了起来,对鬼手和鬼影道:“把行王的尸首带回去,寻一个山水好的地方埋了,远离皇宫。” “是。” 很多时候,人死了便不会计较那么多了。 尉迟的人进来问:“迟王,蛊王应该怎么办?” “控制起来,他……便是本王同徐芙谈判的筹码。”尉迟声音冷冽。 “是。” 皇宫。 朝臣们都无比悲伤的在皇宫内为皇上守灵、哀悼。 徐芙更是穿着白色的丧服,哭的眼睛红红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个人匆匆跑到徐芙面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尉行泽身边的心腹。 尉行泽的心腹哭着跑了过来,脸色苍白,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一脸的悲伤:“皇后娘娘,行王此次前去蛊虫山的任务失败了,他……死了。” 闻言,徐芙心里先是咯噔一下子,淡淡的悲伤一扫而过,紧接着便是兴奋,最后一个绊脚石终于死了。 她的女帝之梦终于可以实现了。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徐芙是不能表现出高兴的。 她的脸迅速变的苍白,神色悲伤,她崩溃的大吼着,整个人颓然的跪在了地上:“行泽,本宫的皇儿啊,你怎的会死啊,你若是死了,母后该如何是好啊,母后干脆随你去了吧。” 说着,徐芙便装模作样的朝一个柱子狠狠的冲去。 她身边的宫女们自然不会真的让她去死,好几个宫女上前把徐芙给拦了下来,哭着劝阻:“皇后娘娘节哀啊,行王那般孝顺,若是看到皇后娘娘这般伤害自己也会心痛的啊。” “可是我的儿啊……”徐芙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啊。 朝臣们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什么,每个人的脸上写着忧心忡忡:“这行王去了,皇位该如何是好啊?我们西林帝国的皇位该由谁继承啊?” 第570章 尉迟徐芙剑拔弩张。 朝臣们忧心忡忡的相互对视着:“完了完了,现在行王死了,我们该如何是好?西林帝国的皇位该由谁继承?” 徐芙听了这话垂下眸,关键时刻来了,她扫了一眼驾崩皇上身边的心腹太监总管。 接到眼神的太监总管不着痕迹的点点头。 他手握拂尘,手里拿着一道圣旨,来到朝臣们面前,捏着尖细的嗓音开口:“诸位大臣,皇上的遗嘱还是要宣读的。” 这是对皇上的尊重。 当太监总管把明黄色的圣旨拿出来时,在场的人们纷纷跪下。 太监总管将圣旨上的内容宣读了出来。 当大家听到圣旨的内容时,一个个露出惊讶的神色,有人愤怒的质问:“我怀疑这圣旨是假的,皇上为何要将皇位给一个女子?什么女帝?我们西林帝国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女帝一说,我们不同意!” “对,不同意。” “不允许皇后做女帝。” 人声鼎沸,反对的声音瞬间拔地而起。 但这中间也有人支持徐芙,当然了,这是徐芙的人。 “怎么就不允许皇上做女帝了?” “就是,史上有不少做女帝的,做的比男子还好呢。” “皇后娘娘文韬武略,样样都会,在朝政方面更是有自己的见解,而且,许多朝政之事都是皇后娘娘亲自操办的,也有很多的功劳和苦劳。” “我支持皇后。” “我也支持皇后娘娘做女帝。” 这时,尉迟低沉冷冽深沉的声音响起:“踩在自己儿子和夫君尸体上的皇后也配做女帝?” 众人听到这声音都愣住了。 好熟悉的声音啊。 紧接着循着声音看去,一眼便瞧见了尉迟。 尉迟的出现引起了轩然大波。 朝臣们惊讶惊恐的看着尉迟,议论声瞬间鼎沸了起来:“快看,是迟王!” “真的是迟王。” “迟王不是死了么,怎的会出现在这儿啊?”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徐芙看到尉迟,脸色惨白,脑子嗡嗡作响,她连连后退,喃喃自语:“不,不,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战死沙场了么,为何还没死?” 尉迟的忽然出现彻底打乱了徐芙的计划。 徐芙指着尉迟,脑袋已经混乱了:“他,他一定是鬼变的,或者他是别人冒充的。” 尉迟听着她的话不由的冷讽一笑:“皇后娘娘编瞎话的本事还真是大。” 尉迟扫了一眼西林皇上的灵堂,又将视线落在这群朝臣们的身上,冷笑一声:“皇后娘娘的大儿子,也就是行王,正是她设计害死的。” 徐芙的眼睛瞪的通红:“你在说什么?迟王,我可是你的母后,你休得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看看便知道了。”说着,尉迟拍拍手掌。 鬼影和鬼手架着一个人出现。 徐芙看到这个人一张脸瞬间变色了。 青紫交加,慌的不行。 她之所以有意结交蛊王,正是因为西林帝国乃是蛊虫帝国,而且蛊王的能力非凡。 但是现在,蛊王竟然被尉迟轻而易举的拿下了。 这不是打她的脸么。 朝臣们看到蛊王自然是认识的:“蛊王?蛊王怎么会在这里?” 往日威风凛凛,宛如老虎的蛊王现在怎的跟一只猫咪似的呢。 尉迟一脚踹在蛊王的身上,声音冷冽:“说!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蛊王快被尉迟给虐的体无完肤的了,他哭丧着一张脸:“说,我说。” 蛊王吞了吞口水,不敢和徐芙对视,一股脑的把和徐芙的计划全都说了:“皇后早就想做女帝了,所以不管是迟王战死沙场,还是欺骗行王前去我的蛊虫山,又或者是皇上的死,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皇后一手操控的。” 徐芙没想到蛊王将自己出卖了个彻彻底底,深呼吸一口气:“你说谎!” 她愤怒的指着她们:“一定是迟王教你的对不对?一定是你们串通好的对不对?” “啊,本宫知道了。” “尉迟,你杀了行王吧,然后和蛊王联合演了这样一场戏,对不对?” 尉迟看着她自欺欺人的样子,不由得想笑:“你和蛊王的身体里互相种下了生死蛊,这一点足够说明了一切吧。” 朝臣们都是西林帝国的人,又怎会不知道生死蛊的由来。 他们震惊的瞪大眼睛:“皇后和蛊王体内竟然有生死蛊?” “皇后对自己真是狠心啊。” “呵,心狠手辣的女人都是能做成大事的。” “就是的。” “为了女帝这个位置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真的是太可怕了。” 徐芙的庐山真面目被扒开之后,朝臣们看她便格外不顺眼,而且心生胆寒。 其中一个特别有分量的老臣,忽然朝皇上跪了下来:“皇上啊,您娶了一个蛇蝎心肠的皇后所以才早早丧了命啊。” 很多朝臣们纷纷跪了下来,集体反对:“我们反对皇后做女帝。” “对,我们反对。” “要惩治这个蛇蝎心肠的皇后。” 徐芙听着这一浪接着一浪的声音,站了起来,血红的眼睛刺向他们,冷冷的开口:“皇上的圣旨在,难道你们敢违抗圣旨?” 就在这时,一道清丽且愤怒的女声响起:“皇后,你以为你伪造了圣旨,我们就会上当么?” 徐芙看到林允,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你什么意思?” 林允直接上前,把圣旨从太监总管手里拿了出来,然后用手照着圣旨上的玉玺印章上下一搓,只见玉玺的印章竟然没有了。 徐芙看到这一幕彻底震惊了:“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林允狠狠的将圣旨砸在她的身上,对在场朝臣们道:“我父皇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居心叵测了,所以早有防备,他无法和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相抗衡,所以一早留了一个心眼将玉玺换成了假的。” “皇上圣明啊。” “是啊,皇上圣明。” 徐芙的脑袋嗡嗡的,没想到皇上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还留了这样一手,她负隅顽抗:“胡说八道,你说这是假玉玺就是假玉玺了?那我问你,真正的玉玺呢?” 林允转过头:“我这儿有父皇的亲笔信和圣旨,真正的玉玺在迟王那里。” 第571章 尉迟的脸被诅咒了。 林允转过头,声音高高的扬起,将一国公主的气势发挥的淋漓尽致:“我有父皇的亲笔信和圣旨,并且真正的玉玺也在迟王那里。” 徐芙听了这样一番话,一张脸白的彻底,整个人更是摇摇欲坠的不知如何是好,她深呼吸一口气,伸出手指,尖锐的指甲仿佛银针一样刺向林允:“你胡说八道!” 林允看着徐芙愤怒的几乎发狂的,绷不住的脸只觉得想笑。 没想到徐芙会有这般反应。 林允冷笑:“是不是胡说八道一看便知。” 她把圣旨和亲笔信拿出来。 皇上的心腹总管刚想上前接过去,林允一个闪躲,避开了太监总管的碰触,冷冰冰的眸扫过去:“早就倒戈到这个恶毒皇后这边了吧,既然已经倒戈了便不要在本公主面前擎着这张虚伪的脸,父皇地下有知会掐死你的。” 太监总管没想到早被林允公主看穿了。 他低下头不敢吱声。 林允扫了一圈,把最有威望,对父皇最为忠心耿耿的一个老臣叫了过来:“麻烦您宣读下圣旨。” 老臣点头同意。 圣旨上的内容便是废黜徐芙皇后并处死她的圣旨,还有册封尉迟为皇上的圣旨。 徐芙听着圣旨上的内容,脑子里,心里面弦瞬间绷断了。 她赤红着双眼:“看来皇上这个老不死的早就怀疑本宫了,明明已经怀疑本宫了,还不戳穿本宫,宛如跟小丑似的看着本宫一步一步地跳入他的陷阱,让本宫肃清了尉行泽,最后却是为了尉迟做嫁衣!” 林允愤怒且冰冷的眸刺向徐芙,眼里透着红:“因为我兄长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设计让我父皇信了你的计划,让我皇兄惨死,后来我父皇醒悟了,失去了儿子的他趁着深夜无人的时候夜夜以泪洗面。” “我父皇知道你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所以我父皇从那以后便对你起了警惕之心。” “我父皇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日子了,他便将计就计顺势设计了你。” 林允冷讽的笑着:“徐芙,现在你总算知道什么是鸡飞蛋打了吧。” 徐芙的脑袋宛如被一双魔爪狠狠的掏空了一般,脸色同丧服的颜色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哈哈大笑着:“所以呢,现在都要踩在本宫头上了么。” 一个大臣提出建议:“徐芙,你现在已经是废后了,而且也是将死之人了,你还是认输吧。” “认输?”徐芙听着这两个字觉得十分刺耳,重复了几遍,仰头哈哈大笑,整个人好似癫狂了般:“本宫是不会认输的!本宫是绝对不会认输的!” “想让本宫死?呵,谁有这个权利?”徐芙猖狂的问。 林允道:“父皇下的圣旨,自然是由新皇尉迟行使这个权利。” 徐芙讥讽的看向尉迟:“你们在座的人问问他,他敢么?我可是他的母后,弑母天理难容,谁会容忍这样一个心狠手辣,大义灭亲的人做皇上?” “况且……”徐芙想到什么,心里放轻松了很多,她呵呵的笑,朝尉迟勾勾手指:“尉迟,过来。” 尉迟冷冰冰的看着她,丝毫没有母慈子孝的氛围,剑拔弩张的气息反而很重。 徐芙见尉迟丝毫没有反应,在心里愤怒的骂人逆子,她不由得想到了尉行泽,这个十分听话的儿子,现在看看,身边似乎没有什么人了。 她不想颜面尽失,明艳的眸攻起了一抹冷:“我以母亲的身份让你过来!你这个不孝子!” 母亲的身份。 尉迟的眼眸垂了垂,他径直朝徐芙走去,站在她面前,停下:“何事?” 徐芙看到他这幅宛如臭虫一样的神色便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把他撕碎。 她伸手拽起尉迟的脖领子,狠狠的往前一拉,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诡异的一笑,口吻乃是得意且猖狂的:“你不敢杀我,你可知道为何?” 尉迟未说话,只是用那双黑曜的冷眸看着她。 徐芙趴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道:“你心爱的女人的母亲,那个贱人祁妙言还活着,而且还在本宫的手里,你敢杀了本宫么?恩?” 尉迟听到这个消息,不可遏制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沈晚的娘亲没有死?” “呵,你以为本宫会闲的拿这种事骗你?”徐芙露出胜利的笑容。 尉迟捏紧拳头:“你想做什么?” 徐芙见主动权又重新回到自己手里了,脸上的张扬自信又回来了:“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自然是禅位给本宫。” “呵,江山交到你手上,你认为能好?”尉迟讽刺的开口。 “交到你这个怪物手里就好了么?”徐芙反唇相讥。 “你什么意思?”尉迟冷声问,听着徐芙难听的话,他的心好似被冰雪冻住了般。 然,徐芙并没有用语言回应他,而是趁着尉迟不注意,直接伸手扯下了尉迟脸上的面具,对大家大声的说着:“大家看看啊,这样一个丑八怪怎配做皇上,难道日日夜夜都要以面具见人么?” “上朝的时候戴面具,议事的时候戴面具,同其他帝国的皇上或者使者见面的时候也戴着面具?” “然后被别人议论,西林帝国的皇上是个怪物么?” 在场的朝臣们从未见过尉迟脱下面具的样子,现下看到这幅样子,一个个吓坏了。 蜿蜒的疤痕,宛如蜈蚣的脚,看着就看令人作呕。 他们连连后退,一个个小声的议论着。 “老天,迟王竟然长这个样子。” “毁容了,太可怕了。” “历史上从来没有这样的皇上啊。” “现在怎么办?” 徐芙听着大家对尉迟的议论,心里痛快极了。 其中一个老臣站了出来:“老臣认为迟王的脸上即便是有疤痕也是不要紧的,现在太医神医遍地都是,再者说了,迟王的儿子大木医术非凡,想来必定能治好。” 其他大臣们听了这话,忐忑不安的心也放了下来,一个个附和者:“是啊,说的有道理,又不是说得了不治之症。” “是啊。” “我们要对迟王有信心。” 徐芙嘲讽的哈哈大笑:“他这张脸是不会治好的,因为……他的脸被诅咒了!” 第572章 祁妙言未死? 徐芙发出得意的笑声:“哈哈哈哈,你们真的是太天真了,你们以为迟王的脸是普通的疤痕么?你们错了,他的脸是被诅咒的,是永远治不好的。” 闻言,尉迟狰狞丑陋的脸闪现着震惊之色。 他的拳头攥的死死的,喉咙滚动,却是生涩的,疼痛的,好似有人用刀子狠狠的割过一般。 “诅咒,本王是被谁诅咒的?”尉迟声音沉沉的,好似坏掉的拉风箱。 徐芙哈哈哈的大笑着,得意洋洋的晃着脑袋:“你觉得本宫会告诉你么?” 徐芙就喜欢看尉迟这幅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尉迟定定的看着她,深曜宛如黑色漩涡的眸几乎要将她拖下地狱,嘴唇一开一合,吐出一个名字:“佘道士。” 徐芙一愣,瞳孔骤然紧缩。 她的神情被尉迟如数收到眼底之后便更加确定心里的答案了。 徐芙迅速调整神情,将震惊之色收入眼底,转变成了茫然和疑惑:“什么?佘道士?你在瞎说什么啊?我看你现在是狗急跳墙,逮着谁咬谁啊。” “啊,本宫知道了,你一定是看佘道士是本宫的人,所以你才故意攀咬的对不对?” 尉迟冷冷的看着她:“来人,把皇后带回她的宫殿里,专人照顾,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放出来。” 徐芙没想到尉迟竟然全然不怕自己的把柄,她大声的嘶吼着:“尉迟,你这个不孝子,你这个不孝子,你难道就不怕那个人出事么。” 尉迟没有理会她。 徐芙的声音消失后,林允为首跪了下来:“还请迟王登基!” 一些大臣们也淅淅沥沥的跪了下来。 “还请迟王登基。” 尉迟站在诸臣面前,抬起手往下压了压,让大家安静,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君王的气势:“现在皇上驾崩,登基一事暂时延缓,不过……这段时间本王可以辅助朝臣们稳定江山。” 尉迟都已经亲自发话了,朝臣们也不好说什么,再者说了,现在这个情况的确不适合急急忙忙的登基,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好。 尉迟将皇宫的事情处理妥善之后便回到了外面的家宅之中。 沈晚和虞清带着孩子们看书,书页沙沙的翻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是,尉迟知道这种岁月静好没有多少日子了。 他大步流星朝他们走去,坐下来,神色严肃。 沈晚见他如此,不由得担心询问:“怎的了?难道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尉迟看着二人,喉结滚动,声音低沉:“我要同你们说一个消息,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沈晚和虞清相互对视一眼,两个人心里都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沈晚更是紧张的搅着双手:“你说吧,你这样弄的我不上不下的更难受。” 尉迟黑曜的眸看着他们:“你们的娘亲没有死,而且在徐芙手里,被她控制住了。” 闻言,沈晚霍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什么?我娘亲还活着。” 虞清也惊讶的站了起来,清俊的脸上浮着震惊之色:“娘亲没死?怎么会这样?” “我听到的就是这样的,我想应该是真的。”尉迟道。 沈晚已经安静不下来了,她在原地走来走去,心情十分忐忑且激动的看着虞清:“兄长,我们要把娘亲救出来啊,娘亲可是我们唯一的亲人了。” 知道祁妙言没有死,沈晚的情绪波动的厉害:“我们要想想法子。” 虞清抓住她的手:“冷静一下,第一我们必须知道娘亲在哪儿,这样才有机会救她出来。” “是,是,你说的对。”沈晚抓住尉迟的手臂:“你在宫里安插了人,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尉迟抱住沈晚,宽厚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拍着沈晚的后背:“我帮你。” “恩。”沈晚哽咽的点头。 …… 另一边。 徐芙在她的宫殿发疯,把所有的东西全都砸的细碎。 双手撑在妆奁上,疯癫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余光扫到挂在旁边的女帝龙袍。 她气的一把把龙袍扯了下来,拿起剪子咔嚓咔嚓的全部剪碎了。 “啊啊啊!”徐芙癫狂的嘶吼着。 佘道士赶忙上前把剪刀夺了下来:“皇后娘娘,我们还没有满盘皆输,我们还有赢的机会。” “赢的机会?”徐芙喃喃自语,呵笑:“还有么?我这最后一步棋已经是死棋了。” “我们还有祁妙言啊。”佘道士提醒。 闻言,徐芙的眸子闪了闪:“可是你知道的,我们手里不是祁妙言这个人,而是……” 佘道士的眼底划过一抹狠色:“皇后娘娘,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不知皇后是否会采纳,敢不敢这样做。” 徐芙看他神色阴狠,心里便有了谱:“佘道士不妨说说你的计划。” 佘道士凑到徐芙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徐芙的眸子瞪大,随即流淌出一抹惊喜:“这个计划不错,我很喜欢,可以一次性解决掉好几个本宫厌恶的人。” 次日清晨。 尉迟府宅的门被敲响,管家开了门,见是宫里的人赶忙告诉尉迟。 来人是个小太监,对尉迟道:“迟王,皇后……废后有一句话让我带给您和沈晚姑娘,烦请您让沈晚姑娘出来。” 从房间里出来的沈晚恰好听到了这句话:“找我什么事,直接说吧。” 小太监道:“迟王,沈晚姑娘,废后说请二位入宫一趟,说是有些话是你们二位非常感兴趣的。” 沈晚一听这话便知道徐芙要说的是关于祁妙言的事,二人对视一眼,对太监道:“恩,随后就去。” 沈晚和尉迟也把虞清叫上了。 三人一同来到了皇宫。 徐芙将自己整理的明艳动人,同前些日子疯癫的样子有着巨大的差别。 她看着这三人,唇角勾起一抹明艳的笑容:“坐。” 他们盘膝而坐,沈晚目光冰冷的看着正在悠闲泡茶的徐芙,言语之间是掩盖不住的厌恶:“今日前来不是来同你喝茶的,直接说吧,我娘亲在哪儿?怎样才能把她交出来?直接说出你的条件,不必给我弄一些虚伪的。” 第573章 祁妙言的一缕残魂。 沈晚凝着她虚伪的面容,不由得冷笑一声:“倒也不必如此虚伪,你只需告诉我,我娘亲在哪儿即可。” 徐芙端着茶的手愣了愣,不由得看向沈晚,沈晚这张和祁妙言相似的脸让她十分厌恶,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撕烂了她的脸。 但是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徐芙一颗心平稳了许多,她慢条斯理的品着茶水:“人和人之间若是想交易势必要拿出些什么条件来交换的,本宫自然可以告诉你的娘亲在哪儿,但是本宫总归要你们许本宫一个条件吧。” 沈晚刚想说话,尉迟宽厚的手掌悄悄在茶桌下抓住了她的手,沈晚下意识闭上了嘴巴,耳边响起尉迟低低沉沉的声音:“你想提什么条件大可以同本王提,而且……本王想,你提的条件恐怕也只有本王能给你实现吧。” 听了这话,徐芙呵呵的笑:“本宫还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本宫原以为你这个儿子没有在本宫膝下养大,会非常的愚蠢,没想到流落在外的你竟是这般聪明,只是……你却忘记了本宫让你流落在外的目的。” “收复四大帝国,统一天下。”尉迟淡淡的开口。 徐芙听着这话讥笑一声:“原来迟王海知道啊,本宫还以为你忘了呢。” “真正忘记的人是你吧,你所谓的统一天下不过就是想复紫焰帝国,并且将我们这些绊脚石铲除,而后由你来做这至尊之位。”尉迟毫不留情的对徐芙讥讽出声。 徐芙捏了捏拳头:“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在嘲笑本宫的计划失败,故意说这番话来堵本宫的心。” 尉迟未作声,但表现出来的却是这个意思。 徐芙呵笑一声,开门见山道:“本宫知道被你们这么一搅合,本宫是难登这女帝之位了,你和本宫之间再有怨恨,归根结底也是本宫的儿子,你总是做不成弑母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的。” 尉迟听着她话里话外的铺垫,仍然未作声。 徐芙瞥了他一眼,继续道:“这样,你做了皇上之后,让本宫坐上太皇太后的位置,本宫现在不爱折腾了,也折腾不动了,本宫受不了苦,将来必定是要享福的。” 尉迟听了这话,眸子低垂:“这是应该的。” 徐芙呵笑,颇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言语之间也尽是讥讽:“没想到本宫的好儿子竟然这般孝顺。” 尉迟还是不作声,不想理会她的废话。 徐芙面上的尴尬之色闪了闪,继续道:“既然如此,你应该证明给本宫看,让本宫信任你。” 尉迟沉吟了一番,将先帝生前的遗嘱和继位圣旨拿了出来,他淡淡的开口:“遗嘱和圣旨上都有皇上盖的玉玺,本王不好在圣旨上改动什么,但是可以在遗嘱上有所改动,本王再写一个让你坐太皇太后的保证书,如何?” 徐芙听了这话,略略松了口气:“这般,本宫便放心了,那你写吧。” 尉迟点头,沈晚拿来了笔墨纸砚,亲自在旁边磨墨。 待磨好后,尉迟亲自写下了保证书,并将先帝遗嘱之中处死徐芙的话改动了。 徐芙宽心一笑,将东西收了起来,款款起身,同尉迟三人道:“随本宫来吧,本宫将人关到了本宫亲自做的地下密室里。” 沈晚心头一跳,她甚至能够听到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 马上要见到娘亲了,她十分激动。 徐芙双手握住机关,左右旋转着。 只听沉闷的咔嚓声响起,机关门分别自左右两边缓缓开合。 徐芙平淡的开口:“你们进去吧,本宫厌恶她那张脸。” 尉迟等人往下走,机关门咔嚓关上了。 沈晚的眼皮下意识跳了跳,心里涌起一个不好的预感,眼皮跳的厉害,她看向尉迟和虞清:“为何我觉得这是一个计划,我们下来了还能出去么?” 徐芙就是一个修了千年的狐狸,寻常人怎能玩的转她。 尉迟握住她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 虞清拍了拍沈晚的肩膀,声音清明,特意将口吻放的轻松一些:“既来之则安之。” “好。” 沈晚点头。 二人往里走,发现这密室小的可怜,顶多能容纳下六个人,四四方方的,憋屈的很,而且没有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一眼便可以望到头。 江隐根本没有看到祁妙言的影子。 脑袋和心里隐隐恼火着:“看来我们是被骗了。” 尉迟和虞清的脸色也不好看。 “娘亲。”沈晚不甘心的喊了一嗓子,她浑身上下充斥着无力感,慢慢的蹲了下来,抱住了脑袋。 就在这时,密室内响起一道温柔如水的声音:“晚儿,清儿。” 沈晚听到这声音,猛的从地上爬起来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虞清和尉迟循声看去。 他们对面的墙上忽然冒出来一团银白色的光芒。 这光芒有些像回光返照时的光芒。 光芒太过刺眼,三个人下意识的挡住了眼睛。 不多时,待光芒没那么刺眼了,他们才看过去。 他们惊讶的发现墙壁上的光影正是祁妙言的样子。 祁妙言宛如仙女般,周围都是雾蒙蒙的,她生的十分美丽,恬静淡然,那张脸同沈晚有七八分像。 沈晚泪眼朦胧,喃喃的叫了一声:“娘亲。” 虞清喉结滚动,也跟着叫了一声娘亲。 祁妙言眸光柔和的望着他们,应了一声:“没想到我的晚儿和清儿都这么大了,看你们长的这么好,我也心安了。” 沈晚呆呆的看着祁妙言,伸手想去触摸,但是却摸到了一团光影,她不解的看着:“娘亲,这是怎么回事?” 祁妙言微微笑着:“晚儿,清儿,娘亲早就死了,这是娘亲残留的魂体执念,娘亲乃是异世之人,有双魄,娘亲死后,娘亲的执念成了光影,为的便是今日见你们兄妹二人一面,同你们说说话。” 闻言,沈晚和虞清相互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惊之色:“娘亲你……我们以为你还活着。” “我之所以故意引导徐芙让她认为娘亲还活着正是因为这么多年,娘亲知道她的品性,知道她将来会做出过分之事,所以也算是给你们兄妹二人留下一条后路。”祁妙言的声音温温柔柔的。 沈晚再感叹娘亲机智过人的智慧之时也心疼娘亲这般谋略为自己和兄长打算。 “娘亲~”在娘亲面前,终究还是个孩子,沈晚的眼圈通红,声音哽咽。 “好孩子,哭什么?”祁妙言微笑着,笑的温柔:“人生在世,做了许多称心如意的事便是一种幸福了,生与死又有什么可惋惜的呢。” 祁妙言的光影闪了闪:“徐芙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了,诋毁凤族,对自己的子女更是那般残忍,现下又想害死你们。” 听到这话,三人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祁妙言微笑着开口,神情之间毫无惧色:“徐芙在这里埋葬了火药,信子便在机关外面,待一刻钟后她便会炸掉这里,让你们死无全尸。” 闻言,三个人的脸僵了僵。 “卑鄙!”虞清愤怒的捏起拳头。 尉迟的喉结滚了滚,这是他的娘亲所做的事情,现在在未来夫人、大舅哥和丈母娘面前,他的脸更是狠狠的臊了一通。 祁妙言的光影晃了晃,似是在看他:“你便是尉迟吧,我的女婿。” 沈晚的脸红了红:“娘亲。” 想到什么,沈晚面带愧疚:“娘亲,抱歉,尉迟是徐芙的儿子。” 尉迟在一旁听了这话吓的魂飞魄散,赶忙双手抱拳的表忠心:“丈母娘,我对晚儿是真心的。” 祁妙言听了这话不由的失笑:“我自是看在眼里的,我是个开明的丈母娘,自不会将长辈的恩怨扯到小辈身上来。” 闻言,尉迟松了一口气,这祁妙言自称是丈母娘正说明她认可了自己。 祁妙言盯着尉迟,忽然意味深长的说:“你的脸是被下了诅咒吧。” 闻言,沈晚瞪大了眼睛:“娘亲怎的知道?” “娘亲无所不知,你这诅咒是被佘道士下的。”祁妙言笃定道。 尉迟的心骤然一紧,随即眸底迸射出希冀的光:“丈母娘,敢问该如何破解这诅咒?” 祁妙言意味深长的开口:“人在,诅咒在,人灭,诅咒灭。” 沈晚和尉迟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嗤嗤嗤的声音。 沈晚脸色一僵:“糟糕,是徐芙点燃了信子,想引爆这里。” 尉迟紧紧的把沈晚护在怀里:“即便本王拼了这条命也会护住你的。” 虞清则是四处找出口。 沈晚失望的开口:“只有一个出口。” 徐芙这是要置他们于死地啊。 祁妙言的光影变的更亮更强,她带着空洞的回音响起:“不必担忧,一会儿你们尽管出去,有我护着你们。” 听到这话,沈晚的心似乎捏在了一起,她的心里生出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娘亲,那你呢?该怎么办?” “我本就是一缕残留的余念,无妨的。” 这时,响起砰的震耳欲聋的声音。 门被炸开了,伴随的是浓烈的火光和烟雾。 祁妙言的光影忽然变大,宛如一个膨胀的气球般,竟是硬生生的将整个爆炸的火焰和雾气如数吞噬了。 且还伴随着悠远绵长的声音在整个天下响起。 “吾是祁妙言,当年紫焰帝国皇上察觉帝国危机重重,身为天下第一首国恐要不保,特请吾为紫焰帝国出妙计,与此同时,紫焰帝国皇上龙体病重,吾给皇上配了汤药让其加以服用,但,徐芙却小人之心以为紫焰帝国皇上要将皇后之位给我,也想借此自己做紫焰帝国的女帝,她把吾给紫焰帝国皇上配的药方换成了毒药杀害了皇上并诬赖在吾身上,皇上驾崩,其他帝国趁机剿灭了紫焰帝国,徐芙无法以一人之力称起整个国度便逃之夭夭,并造谣这一切都拜我所赐,现如今,我一缕执念破碎,将其真相说出来,希望天下之人皆知。” 祁妙言的声音宛如阵阵波涛扩散至每一个地方,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徐芙没想到祁妙言竟然还留着一缕残念。 她见自己的计划又失败了,双手抱住头,崩溃的啊啊啊的叫着:“不,不,不会的,我怎么会失败?我怎么会失败!” 她嘶吼一声:“来人!” 徐芙私下养的精卫齐刷刷的出现,徐芙宛如癫狂的疯子似的,指着沈晚尉迟等人:“来人啊,把他们给本宫杀了。” 虞清眯起眸:“你这是要造反么?” 徐芙呵笑,眸子猩红:“本宫就是造反了又能怎样!” 佘道士站在徐芙旁边,手握拂尘,说不紧张是假的,成败在此一举,方才的计划败了,若是现在这个计划也败了,他们就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就在这时,踏踏踏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 四面八方,还有宫门口忽然出现无数,但服饰不同的士兵。 仔细看去,发现这些士兵竟来自不同帝国的。 西林帝国、大凉帝国、大卿帝国和青迟帝国。 几大帝国的士兵们十分有默契,他们手持长剑,齐刷刷的朝徐芙的士兵杀去。 不多时,徐芙的士兵瞬间都被剿灭了。 徐芙见自己真的败了,她展开双臂痴痴的笑:“呵,真相,真相既大白了,本宫还能说什么呢?祁妙言啊祁妙言,本宫还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都死了,本宫竟然还是斗不过你。” “尉迟啊尉迟,你真是厉害啊,竟能让四大帝国都为你所用。” “废后,束手就擒吧。”有人吼了一嗓子。 尉迟看着徐芙不断的转圈,疯癫的样子,闭了闭眼:“我可以饶你一命。” 徐芙听了这话,明艳带血的凤眸刺了过去:“本宫不要你的同情,本宫看到你和尉迟就厌恶,你们的父皇痴迷祁妙言那个贱人,甚至说过如果能和祁妙言在一起,生个孩子,会把这整个帝国双手奉送给他们的孩子,只可惜啊,祁妙言根本看不上你们的父皇。” “所以你们便把仇恨转移到了我和尉行泽的身上?” “是,怪只怪你们和你们的父皇生的太像了。”徐芙痴痴的笑着:“本宫虐待你们的时候就好像虐待你父皇,这种感觉让本宫十分痛快。” 尉迟不知该说什么,身子僵硬,沈晚无息的握住了他的手给他安慰。 徐芙终于停止了转圈,她望着蓝天:“这天下,终于不属于我啊。” 说着,她倏地从一个将士的手里抽出一把长剑照着自己的脖子狠狠的割去…… 第574章 结局篇一:倾尽天下只为你。 一直转圈圈的徐芙终于停了下来,她倏地从一个将士手里抽出一把长剑,朝自己的脖子狠狠的抹去。 鲜血瞬间迸溅而出。 她缓缓的倒了下来,喉咙咕噜咕噜的冒着鲜血,眼睛睁的大大的看向湛蓝的天空,睫毛颤了颤,她不由得想:她杀害了夫君,杀害了自己的儿子,杀害了自己至亲之人,这样做,真的是对的么? 到头来,她又得到了什么呢? 她呵呵的笑着,笑容中尽是嘲讽意味。 就这样,在和煦的阳光下,湛蓝的天空下闭上了眼睛。 不远处,尉迟就这样在原地站着。 看到亲生母亲死在了自己面前,他说不清楚此刻是什么心情。 没有悲伤,没有痛苦,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掉下来一颗。 也许是……惋惜。 惋惜徐芙荒唐的一生,惋惜徐芙的所作所为,惋惜尉行泽悲惨的童年,惋惜他有这样一个母亲却如同没有一般。 尉迟的喉结滚动,声音低沉,声线之中夹杂着沙哑:“以太皇太后的名义为其下葬。” 到底,也是他的母亲啊。 总归不能把人丢到乱葬岗不是。 就在这时,西林、青迟、大卿和大凉的使者纷纷朝尉迟跪了下来:“还请迟王登基。” 齐刷刷的吼了出来,气势浩大。 青迟帝国的使者站出来,阔步上前,双手抱拳,向尉迟跪下:“吾代表青迟帝国皇上请求迟王登基,一统天下,让百姓安康。” 大卿帝国的使者也站出来,阔步上前,双手抱拳,向尉迟跪下:“吾代表大卿帝国皇上请求迟王登基,一统天下,让百姓安康。” 大凉帝国的使者相继站出来,阔步上前,双手抱拳,向尉迟跪下:“吾代表大凉帝国皇上请求迟王登基,一统天下,让百姓安康。” 最后,西林的百位朝臣们,将士们纷纷跪了下来,沉厚的声音震耳欲聋:“吾等请求迟王登基。” 尉迟若是不登基,西林帝国便会瘫痪,那么统一天下的事情也会耽搁。 天下大乱,是所有人都不愿见到的。 况且,尉迟的本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相信在尉迟的带领下,天下会越来越好的。 尉迟望着大家殷勤的眼神。 最初,一统天下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因为每个帝国的皇上都想一统天下,都不想被别人引领。 但是,尉迟用自己的能力和人格魅力征服了其他帝国的皇上。 尉迟站在众人面前,浑身上下帝王威严尽显,他双臂一阵,声音低沉:“朕,与天下同享福共患难!”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高声呐喊。 太监噙着肃穆的神情,将为尉迟量身定制的龙袍捧到他面前。 尉迟来到金銮殿上更衣。 金黄色的龙袍上刺着九爪金龙,金龙直冲云霄,威严赫赫。 尉迟坐在龙椅上,漆冷的眸扫过众人,喉结滚动,声线低沉:“佘道士罪孽重视,犯下错事,以诅咒残害朕,故朕赐死!” 佘道士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双腿一软,还在狡辩:“皇上,冤枉啊,我何时以诅咒残害皇上了?” 尉迟目光冰冷:“拖下去!” “是!” 跪着的佘道士被拖行了下去,膝盖磨在坚硬的地上拖出来两条长长的血迹。 佘道士立即被处死。 让众人惊讶的是随着佘道士的死去,尉迟面具下宛如蜈蚣般狰狞的脸竟恢复成了光洁如新的模样,俊美无双,宛如上天派下来拯救苍生的神帝。 尉迟铁腕,短短数月的时辰肃清了些许有杂心,叛国的党羽。 大凉、大卿和青迟帝国在尉迟的引领平稳有序的发展。 百姓们安居乐业,商户们赚的满盆钵体,三大帝国边界通关,其乐融融,分外和谐,无战争,无饥饿,正是大家都向往的太平盛世。 尉迟近日分外烦忧。 大木二林三森在皇宫宫殿里跑来跑去的,大木挂在尉迟的左臂上,二林挂在尉迟的右臂上,三森成熟稳重宛如小大人般坐在他面前。 大木歪着小脑袋,尉迟执笔为他们取名。 大木为尉易昌。 二林为尉易安。 三森为尉易清。 三个小崽子对自己的大名十分满意。 古灵精怪的尉易昌看出来尉迟的眉宇间有忧愁之色,他托着下巴:“爹,你有什么烦心事啊?让我们帮你分担分担嘛。” 尉易安伸出小手啪的照着尉易昌的脑袋拍了下:“土死啦,爹爹现在是皇上,我们不能叫爹爹了,要叫父皇。” 尉易清小大人般坐好,声音沉稳:“父皇,儿臣等可以为父皇分担。” 尉迟看着几个古灵精怪的崽子们,道:“你们想不想让母后来到皇宫同你们生活在一起?” “想。” “想。” 点头。 “但是你们的舅舅不让父皇迎娶你们的母后。”尉迟轻咳一声:“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原因?” 尉易昌和尉易安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叽叽喳喳的:“父皇,我觉得舅舅是不舍得娘亲,你请舅舅吃顿饭就好了嘛。” “父皇,你是不是惹舅舅不高兴了?” 尉迟听着两个孩子的话不由的捏了捏眉心,定不是这两个原因。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尉易清忽然开口了:“父皇,儿臣认为有两点,第一舅舅想娶舅妈,但是父皇身为舅妈的干兄长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为他们赐婚,舅舅自然是不开心的,第二我想问题也在娘亲那边,父皇现在是皇上,儿臣听闻皇上是要有三宫六院的……” 尉迟听了小儿子的话,骤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五日后。 尉迟为林允和虞清赐婚,且赔送了许多嫁妆。 虞清见状,脸上臭臭的神色稍稍和缓了一些,意味深长道:“还需继续努力啊。” 几日后。 皇宫。 一辆马车停在门前。 帘子被一双纤纤玉手掀开。 沈晚那张清美的脸衬的月色都黯淡了许多,但眉宇间却凝着抹着急和担忧:“快点,听闻安安受伤了,这尉迟是怎么照顾孩子的。” 沈晚步履加快,赶忙往尉迟的寝宫走去,走着走着她发觉有些不对劲儿了。 “诶?皇宫今儿个怎的这般黑?没燃灯么?” 这尉迟何时这般节省了。 小太监没作声。 忽然,不远处似有荧光闪烁…… 第575章 结局篇:江山为聘,娶你为后。 不远处有荧光闪烁。 沈晚心里奇,她追寻着荧光走去,竟发现荧光是萤火虫。 萤火虫仿佛有灵气般在空中摆成了一行字:沈晚,吾想娶你。 沈晚笑了,这尉迟是在同自己求婚么? 星月衬托下。 尉迟一袭龙袍,面如冠玉。 他手捧一个圣旨朝沈晚款款走来,单膝跪地,清俊的脸上堆砌着从未有过的认真:“晚晚,江山为聘,娶你为后。” 沈晚接过圣旨,展开一看。 与其说是圣旨,还不如说是尉迟给她、给天下写的保证书,保证此生此世没有三宫六院,不会纳妃,只有沈晚这一位皇后。 说不震撼是假的。 其实,自从尉迟做了皇上之后,沈晚的心里便退缩了,因为她知道皇上必定是要三宫六院的,她都已经做好了带着三个崽子跑路的准备了。 可是尉迟好像是她肚里的蛔虫,知道她心里在意什么,便将她心里在意的点解决了。 沈晚手里握着这沉甸甸的圣旨,一颗心都被填满了。 这时,周围冲出来三个小团子。 大木手里捧着一个凤冠。 二林手里捧着一套凤冠霞披。 三森手里捧着一个凤印。 他们围在沈晚身边,蹦蹦跳跳的:“母后,父皇,成亲成亲成亲。” 虞清和林允也携手出现在沈晚面前,虞清微笑着:“晚晚,兄长希望你幸福。” 陆陆续续的,沈晚看到谢苗陆真,白谷主,舞倾烟等等全都来了。 沈晚十分惊讶的眨动着眼睛:“你们怎的来了?” 舞倾烟妖娆一笑:“还不是你家夫君尉迟,不远千里的把我们叫来,非要让我们见证这场亲事。” 沈晚脸蛋红红。 其他人跟着起哄:“这你们孩子都生了三个了,婚事迟迟不办,难不成想生九个再说?” 众人都跟着打趣的笑。 大婚这日,风和日丽。 尉迟一袭帝袍,英俊魅惑的脸上堆砌着紧张激动的心情。 他望着红色地毡那一头的沈晚,捧着凤冠,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来到她面前,尉迟神色郑重的将凤冠戴在她的头上,眸内蕴着缱绻和温柔,深深的凝着沈晚姣好的面容:“你是我唯一的后。” 帝王帝后的大婚自然是无人敢闹洞房。 再加上有三个小团子坐镇,难得让尉迟沈晚清净了些。 寝殿内。 明黄色的帷幔轻轻的摇曳着。 双影交叠,勾出的是美好的弧度。 二人相拥而眠。 沈晚做梦了,她梦到她重生穿越前死亡的一幕,她的魂魄飘在天上,她亲眼看着尉迟一步一跪,求佛拜佛,寻尽各种各样的法子,只为让她复活。 最后,尉迟遇到了佘道士。 佘道士居高临下的问他:“她若能重生,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尉迟满脸疲惫,眼神却坚定如石:“我愿意。” 于是,佘道士给他的脸下了诅咒,以他的容貌换来了沈晚的重生。 沈晚惊醒后,她摸着脸颊上的泪水,喃喃:原来不是梦。 她看向躺在身边,睡的香甜的尉迟,她轻轻的在他额上落下一吻:“原来,原来如此。” 沈晚靠在他怀里,覆在他跳动的心脏上,喃喃:许你一生,生生世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