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隔送行》 1.他怎么会知道 宋行一回家就看客厅的茶几上堆满了食材，这是到底买了多少吃的，厨房都堆不下了？虽然知道高考成绩出来，爸爸妈妈都很高兴，但是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么多吃的，一顿怕是吃不完了。 “妈，我回来了。”宋行对着茶几上的一盘子香梨沉思了一会儿，如果不出所料，妈下一句话肯定是，去叫你弟弟别打游戏了，过会儿吃饭了。 果不其然，宋妈妈那温柔的声音在厨房响起。”去叫青山别打游戏了，亲戚们都要来了。” 原来是有亲戚要来啊，难怪准备这么多菜，回想当初自己高考成绩出来那会儿也没这么热闹啊，可是宋行不嫉妒，她也不稀罕这种热闹。 走到青山虚掩的房门口，宋行又迟疑了一下，不轻也不重地拍了两下门，“喂，打游戏的，妈叫你适可而止了。” 房间内没有回答，宋行推开门进去，发现那小子盘腿坐床上，聚精会神地操作着手中的平板。 “柳青山，你听到就吱个声。” 被叫到的人余光瞥到那双白净的腿移步到自己跟前时，才终于抬头，望着宋行。 “还早着呢，才10点半。”其实这次亲戚聚餐就是柳青山那个爱凑热闹的姑姑提出来的，一听说柳青山成绩全市第二，她就撺掇着自己弟弟、弟媳说什么也要请客吃一顿。 宋行的妈妈一直也当柳青山是自己儿子，这些年来对他比对宋行还好，自然是乐意请客吃饭的，同时又不希望宋行觉得太差别待遇便没有大摆宴席，只是请了几个要紧的亲戚来家吃饭。 今天早上，宋行早早地就跑出去了，本想去好友段希惠那儿躲个清净的，谁知段希惠临时有事，她便又折返家中了。 “你就不能放下你游戏，去外面帮帮忙？”宋行对着柳青山这张人见人爱的脸，其实很难真的生气，因为他总是笑眯眯的，但是偶尔也会露出一种让人摸不透的表情来，正是那种摸不透的表情让宋行觉得不太喜欢。 “有你这么贤惠的姐姐，哪里轮得到我去打下手？”何况还有爸爸在。 那贤惠二字听来有点讽刺，因为宋行虽不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倒也真不是什么贤惠的人。说到做饭，她也就会下个面，炒个青菜，食材但凡多一样，她都不会做。 记得宋行高考完那个暑假，其中有一个月，爸妈都在外工作，管家的事就交给了宋行，然后柳青山吃了一个月的炒青菜，半根肉丝他都没见着，每每抱怨，宋行就扔钱说：“自己去外面吃吧。” 柳青山这个时候就乐颠接过生活费去外面开荤，偶尔发了善心还会给宋行打包点回来。直到他发现宋行和几个同学在外面吃香喝辣，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她能忍受吃一个月的青菜。 看着宋行转身离开房门，柳青山的双眼才从她的腿上移开，要说她这姐姐，长得算不上什么校花级美女，但那双腿却是女神级别的。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柳青山这局游戏一不留神输了。 饭桌上，宋行才得知柳青山报的是自己那个学校，自从上大学后，宋行在家的时间就少了，本以为此后与这个弟弟的交集会越来越少，谁知他偏偏又报了同校。 姑姑还一个劲地说着什么，以后姐弟都在一个学校也好有个照应，宋行心想，照应他？还是算了吧，自己忙着考研都来不及。 说起考研这个事，宋行就有点不开心，男友因为这事前段时间还和自己闹了分手，因为他想早点工作。 “宋行这开学也是大四了，听说你准备考研啊？”姑姑问。 宋妈妈先接过话茬，连忙点头，“她说想再多读几年书，我和她爸都支持，反正现在大学生满地都是，学历高点总没坏处。” “是啊，主要是错失了保研名额。”柳青山哪壶不开提哪壶，无情地扔出了这句话来。惊了在场所有亲戚。 “怎么回事？”宋妈妈听了第一时间把目光投向女儿，这个女儿从小到大就很少让她操心，学习也一直名列前茅，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挂科考砸之类的事。 宋行听柳青山说出来时，也是惊讶，但下一秒就转为对柳青山的愤怒了，且不说他如何得知的，但他非要在这么多人在场时拉自己面子吗？ 宋行很快整顿自己窘迫的神情，轻描淡写地说：“就是不小心有科没考好，但还没挂科，但保研就没机会了。” 姑姑倒很会说话，还安慰说，问题不大，宋行这么优秀，硬考也是可以考得很好的云云。 可宋行却没了什么胃口，一直琢磨着柳青山怎么知道自己错过保研的事，这事她也就同段希惠说过。 饭后，宋行在沙发上挪到柳青山旁边，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我保研的事？ “我瞎说的啊，谁知道是真的。”他眨了眨眼睛，但装无辜对宋行并没有什么用，从这个小子十岁成为她弟弟没多久，她就知道这是个惯会卖乖装傻的人。 不说可以啊，我早晚会知道的。宋行如此想着，就你那点德性，以为能瞒过谁？ 微信上，宋行就和段希惠说起了这事。“你没跟别人说过我考试挂科没法保研的事吧？” “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奇了怪了，柳青山竟然知道这事，还告诉了爸妈。”若不是自己反应快撒了个小谎，就真掉坑里了，事实上，宋行确实挂了一科，只是在方才和大家坦白时下意识就隐去了挂科的事，只说自己没考好。 “你弟可真是个告状精，看来你以后得防着他点。” “哪里没防？以前我跟初恋的事不就是他捅给爸妈的，害我被说教了好一通。”那还是高中时期的事了，在家长看来属于早恋年龄，这种事情必须坚决杜绝，于是在家长的严防死守下，宋行谈了不到半年的初恋结束了。 大一的时候好不容易又交了个男朋友，两个人恩爱得很，但是不到叁个月又被父母知道了，上了大学谈恋爱，父母态度还是比较宽容，但仍然像查户口一样把宋行从头到尾盘问了两个小时。 盘问完后，臭着一张脸的宋行在门口看到了柳青山幸灾乐祸的笑脸。而且那张脸的主人在幸灾乐祸之后还很友好地递了一盒子安全套给她，美其名曰：注意安全。 气得宋行当时就把盒子砸到了柳青山的脸上，天知道她和男朋友啥都没发生过好吧？因为到了这个年代，大家都在约约约，所以她只是单纯谈个恋爱都要被大家质疑吗？ 和段希惠聊完，一个来电显示让宋行呆住了，接着轻皱眉头，走到了客厅外的阳台上才接起来。 柳青山也似不经意地从果盘顺走一个橘子，一边剥橘子一边飘到客厅窗帘布旁边，只隐隐约约地听到宋行在电话里不断地说，别打电话了，我们早就完了，你这样没意思等等话语。 宋行挂了电话转身没走两步就看到柳青山，心漏一拍，估摸着他兴许听到自己接电话了，正有些疑惑，柳青山倒是笑眯眯递了几瓣橘子过来。“挺甜的。” 鬼使神差地接过橘子，宋行无意识塞进嘴里，确实挺甜。 虽然口头上拒绝了男友再复合的请求，宋行心里还是很难过。她想，这说分手的是你，要复合的也是你，哪有这样的人，加上之前自己的确太为他黯然神伤了，心伤透了，破镜也难重圆了。 说来她之所以会挂科，也是因为那段时间分手，她基本没好好学习过，就连在考试的时候也心不在焉。 宋行觉得越想这些，心里面越是乱糟糟的，看了一眼手机就关静音将它扔到了床上，再不想理。 在床上趴着趴着，宋行迷迷糊糊便睡着了，在她睡着后不久，房间里就蹑手蹑脚进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柳青山听着宋行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熟睡，但依然很小心翼翼地挨到床边，再单手撑住身体，以一个很艰难的姿势将手伸到另一边拿过宋行的手机。 他很熟练地就解开了宋行的手机锁，这些年她的密码变来变去也就那几个，要么妈妈生日，要么自己生日。 翻看着宋行前男友发来了一长串信息，柳青山删除了最新几条未读信息，要是让宋行看到这些各种认错又讨好的话语一时心软，那可不好。 删完一看，宋行还没有要醒的意思，柳青山索性开始翻更早以前的聊天记录了，表情变化很是精彩，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黑着脸，宋行应该遗憾自己睡着了，错过了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丰富表情。 聊天记录翻完，柳青山又轻手轻脚将手机放回了原处，准备离开房间，但是这个房间温暖的女性气息仿佛像一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不让走。 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宋行就不太愿意柳青山随意进出自己房间了，柳青山正回忆着，却被随意甩在座椅上的内衣吸引了目光。 宋行穿34b的内衣，这很久以前柳青山就知道了，还当面嘲笑过她胸小，事实上，柳青山并不那么关心大小问题，只要是宋行身上的东西，他就莫名很感兴趣。 食指勾起内衣肩带，白色，样式简单，符合宋行的作风，正想仔细摸索一下它的手感，床上的宋行一个翻身惊到了柳青山。 再一看，宋行确实还睡着，但为了以防万一，柳青山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2.一般人他还不乐意 宋行做了一个梦，梦到前男友来找自己复合，一醒来发现果然是自己想多了，手机上只有段希惠发来约逛街的消息。 “等我收拾收拾就出来吧，晚点外面没那么热。” 段希惠发了个ok的表情，宋行放下手机走到卫生间，洗了个脸，发觉自己还是没什么精神，看来待会儿还是稍微画个妆好了，免得段希惠又说自己为情所伤。 磨蹭到下午将近四点，宋行才从房间里出来，柳青山见她出来一副春风满面的精致面容，嘴角微微勾起。 “妈，我晚上不回来吃饭。” 妈妈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交代早点回来，宋行答应着将脚塞进鞋子里，开门出去了，柳青山待她走后，转身就拐进了宋行的房门口，一开，果然锁上了，但是这种事怎么能挡住他呢，这不，他很快就从裤兜里掏出了另一把备用钥匙。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进宋行的房间来干什么，锁好门以后，他就走到座椅前坐下，随意翻看着桌上的书本，不过是一些专业书籍和闲散小说，宋行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对言情小说一向没多大兴趣，总是喜欢一些冷门题材。 桌上的笔记本并没有关机，柳青山开了笔记本，东看西看，除了一些学习资料，也并没有发现其他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自己到底在期待能发现些什么呢？ 接着，他又躺到了宋行的床上，他闭上眼睛，觉得宋行好像就睡在自己身旁，这种感觉简直美妙极了，不知道她和他男朋友躺一起时，她男友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 不，男人这种生物，他最了解了，怎么可能只满足于盖被子纯聊天。 虽然许多蛛丝马迹都表明宋行和前男友只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地步，但柳青山还是有些怀疑，或许是不相信宋行，又或许是雄性生物本能的怀疑。 逛街逛累了的宋行此时正在一家奶茶店坐着歇息，她和段希惠一人捧着一杯奶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无意间说起柳青山所报的学校。 段希惠问：“那你们开学要一起去吗？” “应该不会吧，况且我也不想和他一道，总觉得他像个监视器。” “大不了以后他谈恋爱了，你也到处说就是呗。” 宋行摇摇食指，在爸妈的眼里，应该说在很多家长的眼里，儿子谈恋爱了和女儿谈恋爱了，那反应差别不是一般的大，因为大家都觉得男孩子谈就谈吧，又不用担心被占便宜，所以她估计爸妈要是知道柳青山有女朋友了，应该是高兴多于担心。 段希惠点头称是，一个是自家养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一个是自家养的白菜被猪拱了，那感受能一样嘛。“不过，你弟长得还不错，应该很多女孩子喜欢吧，说不定早都有女朋友了，只是你们都不知道。” 宋行寻思了会儿，她印象中确实没听柳青山提起过什么女同学，也可能是自己这两年在家的时间少了，所以不知道也正常。 段希惠忽然灵机一动，“这还不简单，你翻翻他微信，qq什么的，就可以知道了。” 八卦的火花一旦被点燃就停不下来，宋行说着就打开了手机，虽说姐弟俩是加了好友，但说实在的，除了有事，基本不会互动一下，所以宋行也没怎么关注过柳青山在社交账号上发了些什么。 但遗憾的是，翻了很多，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没有发现。唯一让宋行眼熟的是一句诗，青山隔送行，疏林不做美，出自《西厢记》。 正翻着，柳青山突然打来电话，“宋行，妈说让你回来的时候带两瓶酱油，一瓶生抽一瓶老抽。” “好。” 一般两人单独对话时，柳青山从来不叫姐姐，连名代姓一起叫宋行，只有有长辈在的时候，他才会叫声姐，这卖乖本性，宋行早摸透了。 你为什么叫宋行啊？因为我很行啊，干啥都很行。这是两姐弟多年前的一段对话，如今听来有些傻气，她却没反问过你为什么叫柳青山，青山啊就是青山，不是绿水。 虽说妈妈提醒过要早点回家，但是和段希惠聊到前男友的话题，聊得太久，也就忘了时间，待宋行回到小区门口时，已经是十一点了。 没想到，在小区门口恰好碰到了柳青山，这家伙大晚上出来买饮料。 “还以为你今晚要在外面睡了呢。” 宋行道：“我不回来睡大街啊？” “那谁知道你睡哪儿。”柳青山这话里有话的，蕴含了无数个意思，总之听得宋行不太爽。 柳青山不远不近地跟在宋行后面，她今天穿了条吊带裙，夜色下很是撩人，他想着还好自己出来接她，不然这一路上谁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坏人，虽然这小区治安一向可以，但总归还是亲自来一趟才算放心。 走到楼下时，宋行忽然想起，妈让带两瓶酱油的事。 “等你带，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我之前就出来买好了。”柳青山一脸嘲讽，宋行稍露尴尬，没再说什么。 晚上躺床上，宋行还在想着下午段希惠和自己说过的话，段希惠说，既然都下定决心分手了，那就果断一点，不要再联系了，也不要回复消息，翻来覆去，她过了很久才睡着。 第二天，宋行一睡就睡到了10点才醒，奇怪也没有人叫自己。柳青山还坐在客厅沙发上打游戏，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只斜斜地瞥了一眼，只见宋行穿着睡衣迷迷糊糊地就走了出来。 “爸妈呢？” “今天情人节啊，他们出去约会了。” 情人节？宋行觉得又快不行了，昨晚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让自己从受伤的心情中平复过来，结果你今天告诉我，情人节。正寻思着，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前男友发来的消息，顺带发了个520的红包。 宋行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心中很是复杂，又回想起段希惠说的话，然后将人拉黑了，红包也没收。 叁年的感情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在和自己谈恋爱时，还和别人暧昧不清，宋行就觉得还是难以原谅。 柳青山见宋行看了会儿手机又垂头丧气地回房间了，大约猜到是为什么了，于是叫住宋行，“都要中午了，你还睡？” 那人没转身，甩过一个侧脸来，“不睡我干嘛？”反正都是假期，过不了多久她可就要回学校备战考研了，此时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当然另外一部分原因，实在还是因为分手。 想她那么果断的一个人，到了感情的事情，怎么如此优柔寡断？宋行总是如此自责，但其实但凡有感情的人，遇到这种事，也总都要黯然神伤一段时间。 “来打游戏嘛！” “不会。”宋行对游戏实在没什么兴趣，她对游戏的了解也就仅限于知道连连看这类的怎么玩，至于大众都爱的手游网游她就完全一片空白了。 很难得的是，前任也不如何依恋游戏，这在男生中倒是很罕见，以至于每当宋行看到柳青山抱着平板或电脑杀得昏天暗地时，她总是有些鄙视。 “来嘛来嘛，本大神教你，包教包会。” 也不知道柳青山今天哪里来的热情，就要将宋行这个小透明拉入游戏坑，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一般人要他带，他还不乐意呢，宋行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经过半个小时的奋战，宋行发现自己总是在游戏里乱窜，实在没能掌握要领，次次送人头。 “不来了，我智商不是打游戏的料。” “别啊，这才哪儿跟哪儿。”柳青山其实是故意不保护她的，让她一个人在地图上乱跑，只是偶尔叮嘱两句。 宋行说什么也不想继续玩了，体会不到胜利喜悦的游戏必然没法吸引人。 在柳青山的再叁游说下，宋行丧了五分钟，决定再开一局，因为这回柳青山似乎性情大变，突然开始乐于助人起来了，一路上都保护着宋行，还将敌人打得半死时再送她面前让她开枪。 渐渐的，宋行似乎找到了一点游戏的乐趣。 正进行到趣味正浓时，前任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谁找你啊？”柳青山一边说一边斜眼瞟过去，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顿时心凉了几分，说：“你应该开个游戏免打扰模式。” 宋行本就不欲接前男友电话，看到显示，直接就挂断了，但是这人倒是执着，一个不行那就打第二个，第二个不行那就打第叁个。 最后，柳青山实在看不下去了，夺过宋行的手机，直接将人给拉黑了。 “你……喂！”宋行对于他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感到生气，因为拉黑不拉黑都该她自己决定。 柳青山一脸无辜，我可是在帮你，反正你不是不想接嘛。“你不想拉黑他，证明你还是想他联系你，可是你又不接，女人就是麻烦。”这话一出，宋行差点把手机砸柳青山脸上，这小屁孩说话越来越不好听了。 (ps：日更不能保证，但不会弃坑——强调）欢迎去weibo找我玩 3.假装你也陪我来了 待爸妈晚上回到家时，就发现自家两个孩子都在沙发上坐着打游戏，有些惊讶，因为宋行是不玩游戏的，更别说一向高冷的她会和柳青山一起玩了。 “别告诉我，你们一下午都在看手机。”宋妈妈可真担心他们的眼睛，宋行有些小近视，但柳青山视力一向不错，这高考一完，总这么盯着电子屏幕完也不是办法。 宋行其实也有些累了，加上手机也快没电了，便退出了游戏，只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好像没有打几局。 段希惠大约看到了宋行上线，发消息说：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也会打游戏了。 在爸妈的催促下，柳青山才把平板放下，忽然觉得肚子有点饿了，还好爸妈带了点熟食回来，两个人就将就着吃了个比较晚的晚饭。一边啃鸡腿，爸爸就发话了。 “这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不如你们出去旅游一趟吧，总在家呆着不是个事，尤其青山，天天打游戏，像什么话，还带着你姐姐一起打。” 这个提议，两人都很喜欢，但是关于这到哪儿去旅游，就没下文了，柳青山想去爬山，宋行想去海边。 “行，那就一人给你们资助一点，自己想去哪儿去哪儿。” 妈妈开始担心，说：“一个人去啊？不行，万一有啥事，还是报个团吧。” 其实，父母倒希望姐弟俩一起去，但很显然当事人是不愿意的，一个想上山，一个想下海。折中的办法就是报个团什么的，这样比独自出行要让家长放心。 “妈，我都21了，又不是未成年，你该担心的是柳青山，这种高中生最适合骗纸下手了。” 柳青山不满地看了一眼宋行，她不过就只比他大叁岁，天天摆姐姐的谱。真的好想把她按到沙发上，教训一顿。 “我也不是未成年！” 于是，经过再叁的讨论，爸妈决定只出资，其他不管，他们爱去哪儿去哪儿，只要每天定时汇报坐标就行。 对于这趟出门游玩，两个人各有各的想法，宋行的确是想散散心，而柳青山想做什么，大约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最后，宋行选择了去广东沿海，柳青山则选择了去西藏。算是初步实现了各自上山下海的心愿。 段希惠十分不理解为什么大夏天的，宋行还要往南跑，是嫌没被太阳晒够还是怎么。 对比之下，柳青山要去的地方，似乎也不是什么休闲好去处，那么高的高原，不得被紫外线烧死。 “我只是想最后去和他一起玩过的地方再看看。” 段希惠无语又无奈，只好道：“希望此行，你真的能放下吧。” 宋行其实也没那么念念不忘，只是想结束得有点仪式感，向过去的感情以及自己做个正式的了结，而且她不会去太久，毕竟整理好心情还得回学校准备考试。 姐弟二人的出发日期前后相隔两天，柳青山先走，走的时候还很好心地问了一句是否要给她带礼物。 宋行心想，你要是有心带就带，不想带就不带，专门问我是什么意思，于是没什么好语气道：“随你。” 柳青山漆黑的眼珠提溜一转：那可就真的随我了…… 其实他知道宋行会喜欢什么样的东西，无非就是一些精致好看的小饰品，在这一点上，她和绝大多数女生没有区别，想他那前男友，不过是跟着手工匠人亲手给她编了条手链，她就感动了好久。 不过，他偏不带这种东西，柳青山并不想学那个男人的套路。 要说零食什么的，宋行在意身材，对吃的比较挑剔，柳青山从一开始就把这个选项排除了，他几乎都能想象到宋行吃东西时动不动就摆出的嫌弃表情。 他姐姐啊，还真是挑食，不知道床上是不是一样挑食。 一想到这儿，柳青山眯着眼睛，冷光乍现，她怎么总看上一些十分做作的虚伪男人。当然这种评价带有情敌的过分偏见，其实宋行那位前男友也不过就是套路多了点，离坏人还差得很远。 “对了，姐姐，一个人出门要注意安全噢，晚上不要在外面玩太晚。” 一般这家伙突然叫姐姐都不会有什么顺耳的话，宋行的逆反心一下子上来，怼他：“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哎，姐姐总是这么对我，我会不开心的。”说着垂下了头，似真的在惋惜什么。 宋行噫——了一声，抖抖肩膀，她还真是不习惯柳青山突如其来的关心。不知道为什么，很早她就有种直觉，总觉得她这个挂名弟弟，深不可测，虽然她没有证据。 也不知道这种男孩子，会被什么样的女生搞定，应该会很难搞。 到达目的地后，柳青山朝家人群里扔了两张照片，表示自己平安到达，爸爸妈妈宛如啦啦队，不停为他加油鼓劲。 做母亲的虽然担心，但毕竟是男孩子，他愿意出去看世界，去挑战高海拔，她觉得理应支持。 宋行瞥了一眼照片，一群男生，估摸七八个，都笑得很灿烂。在这一群灿烂的脸中，最不灿烂的要数柳青山，虽然他也笑了。 柳青山盯了一会儿手机，没有等到宋行在群里发任何句子，连个敷衍的表情都没有。 他想知道自家姐姐在忙着干嘛，收拾东西吗？ 视频邀请的声音很快从妈妈的手机那边传来，宋行低头，果然是柳青山发起的，看来很开心，他不是个爱打视频的人。 “过两天我们就出发去林芝。” “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有什么跟妈说。” 宋行在爸妈和弟弟的亲切友好交流中陷入虚空状态，她目前并不想参与这场家庭视讯，脑海里一片片都是以前的回忆。 “宋行呐？” 妈妈扭头，看宋行那个样子，便知道这丫头不知道又在发什么呆。 “你弟弟问你呐！” 宋行歪过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发现柳青山在对着自己笑，硬生生挤出一句：“玩得开心啊。” 一听就很敷衍，柳青山眉毛一挑，道：“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没精神，如果身体不舒服，还是不要出远门了，不然爸妈也不放心。” 明明是关心的话，宋行却觉得柳青山是在给自己挖坑，因为她了解自家妈妈，如果自己真的是精神不济，可能真的会反对自己出门。 见镜头里的女生立马打起精神，从沙发上直起背来，就差没有正襟危坐，柳青山不自觉勾了勾嘴角，他真的太了解宋行了。 挂了视频后，妈妈忽然想起，过几天就是宋行的生日，遂让宋行生日过了再出门。 宋行坚持懒得退票，建议也就作罢。 此去宋行特地找了一个海景房，180°看海，她觉得自己其实是换个地方睡觉，每天躺在阳台躺椅上格外惬意。 生日那天，宋行很早就被电话吵醒，最早打来电话的是柳青山，柳青山说给宋行准备了一份大礼。 “我可是辛辛苦苦蹲守了一晚上拍的，这里的星空很美。” 挂完电话，宋行拿起床头柜上的ipad，打算打开柳青山给自己所谓的大礼。 一开始听柳青山说什么大礼时，宋行还以为是多么贵重的东西，结果就是拍的一段视频，宋行没抱什么期待，却还是将视频下载下来打开了。 视频非常高清，也难怪不能直接看。星空在变动，柳青山在几分钟的视频里展现了一个晚上的星空的变化，然而最令宋行惊讶的还是，星空下全是自己的照片，从小到大。 每一张照片都有单独抠出来，并非简单的堆迭，映照着天空的星座变化，银河转动，宋行也会摆出不动的表情和动作。 字幕：带上照片，假装你也陪我来了。 宋行破天荒的红了眼眶，这个讨厌的小子什么时候会做这么煽情的事了。 只见星空下，宋行一点点长大，慢慢转动，漂移，有时候甚至会动，会动的应该是一组连拍图，连宋行自己都没印象那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 她不知道，柳青山手里，关于她的照片，远超过她自己所有的，各种各样的，好看的，搞怪的，甚至暧昧不明的。 视频快要完结时，柳青山发了个视频通话过来，宋行还红着眼眶，这完全在柳青山的意料之中。 “你不会哭了吧？”他故意问道。 “我就是有点感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我多年呢。” 柳青山闻言，张口欲言又止，险些就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口，可他清楚，现在还完全不是时候，在宋行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大学都没上的小屁孩。 宋行倒不会以为柳青山真的暗恋自己，她完全没有把柳青山当成过弟弟以外的人。 只是打趣说：“以后你女朋友肯定很幸福，没想到你还挺浪漫。” 柳青山：我的女朋友只会是你。这话依旧只到了嘴边。 老实说，宋行这辈子都没有收过这么用心的礼物，据柳青山说，他准备这些素材其实准备了很久，就只等着去高原拍星空。 林芝的夜很冷，他穿得厚，但还是被冻到了，海拔太高又不能呆太久，宋行看在礼物的份上多叮嘱的几句。 柳青山知道宋行的语气转变是为何，他想起小时候的事，宋行其实是个不错的姐姐，只是后来随着自己说话变得越来越针锋相对，宋行的态度也时常不善起来。 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柳青山就不在是那个听话懂事的弟弟了，宋行已经没有印象，隐约是自己上高中之后的事。 4.你弟真不是暗恋你吗 让宋行感动，其实就是柳青山的目的。至于什么姐弟情深，真情流露，不过是次要的。 她本就算不上自己的姐姐，柳青山看着视频里的人像想，她哪里像姐姐，分明就是行走的傲娇小妖精。 在柳青山的电脑里，宋行的照片有很多，其中不乏偷拍的。 有一张是宋行十八岁，柳青山十五岁那年夏天在家里拍的。那会儿宋行高考完成日在家沙发上瘫着吹空调，爸妈上班去了，柳青山又外出打球。 宋行抱着雪糕在沙发上看偶像剧，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整个人歪在沙发上，宽大的睡裙不受控，只盖住了大腿上方，白色蕾丝边的内裤若隐若现。 当柳青山满头大汗从外面回来时，恰好撞见了沙发上的旖旎春光。 少年的心像突然被电击了一样，愣了好久，那种刺激从心脏一直蔓延到全身，一种比外面日头还要炙热的氛围将他整个人淹没。 鬼使神差的，柳青山走到沙发边，将裙子往下拉了拉，想盖住更多。 然而当他的手背滑过女孩细嫩的肌肤时，一种声音又开始在脑海叫嚣：你遮什么啊，掀开啊！掀开！ 十五岁的柳青山胆子还没有大到那个份上，最终手轻轻挨着腿部停留了一会儿就恋恋不舍地拿开了。 宋行长得不错，这一点柳青山一直都明白，更年少一些的时候，他就猜想过，这位姐姐以后会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只是无论怎么想，他都觉得心里不舒服，否则也不会在之前破坏宋行的初恋。 他觉得自己喜欢宋行，很早就察觉了，只是在那种喜欢逐渐转换成欲望之后，柳青山发现要收敛已经来不及。 凭什么那个前男友就可以提前享受到宋行的美好呢？ 那一切原本都该是属于自己的…… 越想，柳青山眼神越暗沉，如果可以，他希望那个男人此后半身不遂。 宋行出去以后，晒了几次朋友圈，无非是各种风景，想来是因为一个人，没有人替她拍照。 段希惠发消息说：“真是稀奇，都不发自己的美照了。” 宋行：“还不是因为缺个拍照的人。” 说到拍照，宋行忽然想起，或许柳青山拍照技术不错，毕竟那视频也做得可以，于是顺手把柳青山给自己做的视频发给了段希惠看。 段希惠越看，心理的思绪越复杂。 “讲真，你弟真不是暗恋你吗？” “怎么可能，他一小屁孩，八成是因为以后要当校友了联络一下感情。” “请注意，他马上就上大学了。”在段希惠看来，那个视频做得相当用心，一些照片连她都没有见过，可见柳青山库存之丰富。 宋行习惯了把柳青山当小屁孩，很多事也就不如何留意，如果她足够留意，可能就会发现柳青山从前对自己说的某些话，其实别有用意。 比如——姐姐那么优秀的人，谁都配不上，除了我。 再比如——我才不想当你弟弟，你也不是我姐姐，以前或许是，以后肯定不是。 经段希惠这么一说，宋行还是觉得没多大可能性，毕竟他俩经常说话呛对方，相处谈不上很和谐。 虽说收到这么用心的生日礼物，宋行很感动，那种久违的和谐感又回来了，但这一切都只是让宋行觉得自己要好好做一个姐姐而已。 好姐姐的第一步就是，会给弟弟准备礼物，柳青山的生日还有好几个月，宋行忽然又不着急了。 到时候提前问问他想要什么再做决定好了，反正男孩子要的东西，无非那些，宋行想到了那次他们一起打的游戏，这小子是个隐形氪金大王。 零用钱八成都花在了游戏上吧？但宋行觉得高叁学习辛苦，他应该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玩游戏。 她不知道，柳青山脚踩高原土地，抬头就是云，满脑子想的却还是她。 宋行似乎无所不在，连天边那片线条婉转的云，也像她的睡着的侧影。 当宋行拖着行李下飞机后，没走两步就碰到了柳青山。 “你这会儿不应该还在西藏吗？”宋行滑下墨镜，眼前的少年笑得煞是好看。 “也没多少意思，我昨天就回来了。” 柳青山顺手接过宋行的箱子，还特意拎了拎重量，箱子不大，刚够不用托运的尺寸，想必是什么礼物都没有带。 “你都没带点什么礼物给我吗？” 以往要是柳青山问这样的问题，宋行只会当耳旁风，但是想起柳青山给自己精心剪辑的视频，此番听来又觉得有些理亏。“你生日不是还没到么？” “又不是非得要生日才能送礼物。” 宋行漫不经心在小超市晃悠，她本来想买瓶水，一眼瞟到架子上的安全套，遂指着问：“送你那个怎么样？” 谁知柳青山刷一下红了耳根，宋行很是意外，这小子莫非还会害羞？当初知道她交男朋友时，是谁死皮赖脸非要送自己套套的？虽然那东西转手就被宋行扔到了街边垃圾桶。 “你确定要送我那个？” “听你这意思还真的想要？”她原本只是开个玩笑。 宋行不可能真的会去买，因为如果她真买了那玩意去结账，他俩一男一女同行，难保别人会怎么误会。 回家之后的日子，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宋行每天都按时去不远的市区图书馆报道，不为别的，只是复习准备考研。 她仿佛再也没有想起或提起过前任的事，段希惠发消息给她，也总是很晚才得到回复。 “我最近已经沉迷于学习无法自拔了。” 段希惠：…… 柳青山作为高考完的学生，最是轻松惬意，他本以为可以就此和宋行在家过“二人世界”，但人太爱学习，成天地见不着人影。 百无聊赖之下，柳青山也跟去了图书馆学习。 宋行觉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为何不趁着能玩乐的时候多玩一会儿。 “我这不是怕你在图书馆遇到坏人吗。” “诅咒我呢？” 宋行扬起一本书想拍他脑袋上，却忽然发现她此时够不着他头顶，光阴催人长高吗？宋行愣了一会儿又把手收了回来。 柳青山想挨着宋行坐，但是被一眼瞪走了，可是他又不想宋行旁边有人，于是放了几本书在旁边，假装占位。 宋行不知道他的用意，只要他不在自己身边烦人就好。其实她想多了，柳青山并不打算烦扰她，他也希望姐姐能够顺利升学，那样他们就可以在同一个学校再多呆几年。 出了校园之后的花花世界，谁也不知道宋行会遇上什么人。 没过多久，柳青山放在旁边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宋行抬头，才发现他竟然没有把手机带走。 震动声虽小，却也可能对同馆自习的人造成困扰，宋行没有犹豫，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就打算关掉。 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略微奇怪，宋行多看了两眼，像是个国外的号码。 谁知电话挂掉之后没多久，又开始响起来，如此过了叁次，宋行四下环顾，也不知柳青山到底去了哪儿。 后来宋行忙着做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直到旁晚二人一道回家时，宋行才想起这事，跟柳青山提了一嘴。 柳青山整天几乎没看手机，不是看书就是在看宋行有没有认真学习。 听宋行这么一说，才打开手机看，瞬间脸色差了几分。 “怎么了？你知道是谁给你打的？” “没什么。” 宋行眯眼，她分明觉得有什么事，可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因为在她印象中，柳青山从来都很坦率，并没有如此讳莫如深的时候。 然而宋行完全想错了，眼前的弟弟不仅不是什么坦率之人，还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正巧这时，柳青山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号码。 柳青山犹豫要不要接，但是只犹豫了片刻就接了起来，同时不经意间放慢了脚步，希望与宋行保持距离。 宋行走了几步，便决定停下来等他，只见柳青山一脸不耐烦，嘴里说着什么「随便」「嗯」「用不着你操心」…… 印象中，柳青山很少有对人表现出这种态度的时候，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给他打的电话，真的好好奇。 电话没有打多久，宋行见他刚挂电话，就问：“到底是谁啊？” 柳青山盯着宋行看了片刻，道：“我妈。” 准确的说是柳青山的亲生母亲，一个在他年幼时就为了自己事业选择离婚去国外的女人。过往这些年他们联系得不多，或者说即便对方有心联系，柳青山也总是爱答不理。 因此，宋行对弟弟这位生母没什么印象，只知道约莫挺有钱，因为听母亲提过，对方每年给的抚养费都很多，她还曾羡慕过，毕竟自己父亲去世得早，没有给抚养费的人。 “你妈……她，找你有什么事吗？”应该是有事的吧，不然不会一天打这么多个电话。 “能有什么事。”柳青山眼里闪过一丝冰冷，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回到家后，宋行偷偷跟母亲提起这事，大约是说柳青山对他妈妈态度极差，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原因。 宋行妈妈只是叹了口气，母亲离开得太早，孩子是会这样。 “他心里有怨气，我也理解。” 怨气归怨气，母亲终归是母亲，宋行知道在柳青山心里，她妈妈才是更像母亲的存在，想到这儿，宋行又觉得自己还是非常幸运。 （ps：由于不是日更，因为懒得挂梯子，一般一次更新会在2章以上） 5.少年的浮想 早在开学之前，柳青山就被拉入了新生群，几个素未谋面的室友也建起了小群。 柳青山难得在社交软件上多停留了几天，对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他还是有几分向往。 寝室按照年龄排序，柳青山第叁，只是老叁叫着叫着就被开玩笑成了小叁。 “滚你丫的，你才小叁。” “说到小叁，我刚好看了部电影里面就有个小叁……你懂的……” ……话题突然就转到了18x上，柳青山一开始还有些鄙视，一个二个的真是丢人。 没过多久，另外叁个人发现柳青山不在群里说话，便艾特他。 “叁，你有什么好资源吗？交出来。” “没有。” “我不信。”众人附和。 柳青山：我真没有。 寝室老大：没想到柳同学还这么纯情。 柳青山听到纯情两个字，头皮发麻，他可一点也不纯情，他也不是没有接触过那些东西，只是大部分都入不了他的眼罢了。 “你们有，倒是发出来啊！”柳青山鬼使神差发出了这么一句消息。 老大：聊天记录有，自己翻。 柳青山倒没真的去翻，在他看来，那些东西是在拍得没有什么技术水平。 这时另外一个室友说了一句：这些老师都看够了，要是我女神能下海就好了。（啊呸，不是） “这还不简单，ai换脸。” 柳青山看着他们yy的对话，既鄙视又有些好奇。 ai换脸……那玩意应该很假吧，不过，对于精虫上脑的男生而言，假不假的都不重要了。 他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宋行的脸，如果把她的脸换到—— 这种念头没能继续，柳青山觉得自己在亵渎自己喜欢的人，可是这个念头一旦萌芽一次以后便总是会在一些特别的时候冒出来。 真是……好龌龊，连柳青山自己都这么觉得。 同时，柳青山又会想到宋行那个已经分手的男朋友，他们是不是也会在一起看一些小电影，模仿里面的各自姿势。 越想越混乱，他突然恨自己为什么晚出生几年，成了宋行的弟弟。 宋行一门心思学习，基本没有留意到柳青山的变化，只是家长们发现两个人都越来越沉默寡言了。姐姐嘛是因为要备考，这弟弟的沉默就来得不明不白。 很快便到开学的时间，柳青山因为是新生需要提前报道去参加集中军训，宋行则不用提早去。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也可以带我逛逛学校？” 宋行停下在写字的手，道：“你自己不会逛啊。” “你反正都是看书，在哪儿不能看，学校图书馆也很好啊。” 柳青山的目光随着宋行握笔的手流转，这手啊如果放到其他地方，他猛地回过神又沉寂下去，这样幻想下去早晚出事。 最终宋行还是答应了和柳青山一同去学校，不为别的，只是觉得在家呆着学习的确容易分心，如果每天去学校图书馆可能会更容易投入状态。 到了学校后，宋行看着柳青山看一切都新鲜的样子，突然姐姐上身，不自觉地开始帮他打点一切，带他买生活用品，介绍环境，哪儿的饭比较好吃，出门哪儿坐地铁…… 当弟弟的很享受这种感觉，尤其是在宋行在寝室楼下等自己的时候。 室友们会凑过来八卦：楼下那个等你的妹子是谁啊？女朋友？ 柳青山不说话，他很享受这种被误解的状态。 宋行并不知道自己在无意间被这群学弟误当成了柳青山的女朋友，只盼着军训早点开始，这样她就可以安心学习了。 大一新生们被拉到部队军训之后，宋行开始每日早起去图书馆占座，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高考前，只是这会儿并不会有老师耳提面命。 军训的辛苦，柳青山都觉得没有什么，只是他得了空隙给姐姐发消息，总是很晚甚至第二天才会得到回复。 柳青山第一反应是姐姐不会又跟什么野男人约会上了吧？但是再一想，多半是自己想多了，看分开前她姐姐那不考上誓不罢休的劲儿，应当暂时是对谈恋爱没有什么兴趣的。 寝室里的几个男生，有女友的只有一个半，这半个就是柳青山，因为他对自己的感情状态总是含糊其辞，大家也就被弄得有点云里雾里，唯一肯定的是，这小子肯定有喜欢的人，而且还是会保持联系的那种。 军训一个月下来，所有人都黑得跟猴子一样，原本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小伙子，如今也看起来憔悴了几分。 夜间熄灯以后，老大念叨：“你说刚来的时候，我还觉得咱们院儿没那么惨，还算有几个美女，如今咋一个都见不着了。” 老二：“都晒黑了。” 老四：“看我们叁儿，原本神气得跟特种兵似的，如今还不是蔫了吧唧的。” 上铺的柳青山拍了拍床板。“老子再过十年，还是比你帅。” 老大：“倒也是，叁儿别的不说，倒是很受女生欢迎那款。” 老二：“你又懂了。” 柳青山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梦里他发现宋行变成了一个仙女，而他置身沙漠，嗓子干得冒烟。 仙女送来一碗清泉，他喝下去，顿时飘飘然，再一看那仙女，突然变得一丝不挂起来，他觉得又开始口渴了。 醒来得很早，还没到集合的时间，柳青山下床找水喝，咕咚咕咚就灌了一瓶矿泉水。 如果他告诉宋行自己梦见了什么，宋行会是什么反应呢？暴跳如雷？绝交？ 绝交应该不至于，他们认识那么多年，还不至于因为一个梦就绝交，只是说出来肯定很影响关系。 要怎么样才能让宋行不把自己当弟弟呢？柳青山觉得这事可能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麻烦一点。 天很快就亮了，几个室友陆续起床洗漱，却见柳青山一脸精神地站在阳台上。 “别告诉我你一晚上没睡？”室友问。 “就起来得早了点。” 柳青山想到这儿拿起手机，发现昨天发给宋行的消息还没有回，他只是跟她抱怨了几句这几天天气太热。 宋行起来得也算早，这才拿起手机回了消息，就一句——多喝水。 此情此景，柳青山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有些姑娘非常讨厌男朋友万事总说“多喝水、多喝热水”。 他现在也觉得宋行格外敷衍。 真想把人拉到怀里好好教训一下，不过现在他也就想想而已，他不会打扰她备考的状态，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军训结束当天返校后，宋行带柳青山去校外一条小吃街吃了一圈好吃的。 柳青山不像其他新生黑得过分明显，反正比宋行预想的状态好很多。 看着人吃得狼吞虎咽，宋行幽幽地来了一句：“不知道还以为你坐牢去了，没给你饭吃啊。” “那怎么能一样，这是你请的。” “嗐，咱们都是从同一个父母那儿拿钱，我不知道我请和你请有什么区别。” “你不懂，就是不一样。” 宋行没有吃什么，一直在留意身旁路过的女孩子，她们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这边。 明明去军训脱了一层皮，这小子还是到处散发荷尔蒙，宋行突然觉得有些嫉妒，想当初她大一军训完真的跟非洲回来的一样。 柳青山注意到宋行在看自己，于是得意洋洋地笑：“怎么？突然发现了我其实特别帅？” 宋行：…… “那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嘴？” 柳青山心想，吃的哪儿能堵住呢？只有你亲自出马才能堵住。 过了几分钟，宋行突然意识到一件不大妙的事，由于自己和柳青山一男一女一起出来应当是被误认为是情侣了，否则旁边那几个桃心乱飞的女生应该早有人过来搭讪柳青山了。 嗯，下次还是别一起出来了，免得挡了别人桃花。 宋行默默想着，却不知柳青山的想法完全另一套，他想着以后还是多和宋行单独出来，也断了某些男生的念想。 回寝室路上时，宋行突然说：“你如果谈了恋爱，还是跟我说一声啊。” “要是我不呢？” “那就不呗，我只是怕被你未来女朋友误会什么的，今天出去要不是因为我在你旁边啊，应该有几个女孩子早朝你扑过去了。” 柳青山对女生的爱慕已经习以为常，高中时期就收到了好些女生的表白，只是他都没当回事。 “放心，我不会随便谈恋爱的，除非——” 宋行紧盯着他，感觉他突然变得神秘兮兮。 柳青山突然靠近宋行的耳朵，轻声道：“除非那人长得跟你一样。” 宋行眼睛霎时瞪得老大，这小子在说什么？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柳青山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打算适可而止。 “开玩笑的，我先回寝室了。”说罢挥手作别，几步就跑着消失在了夜色里。 留下宋行在原地发愣，她觉得段希惠可能没有说错——你弟不会是暗恋你吧？ 不对，他都说了开玩笑的。 算了以后再说，宋行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备考和复习的事上。其实她如果不是因为在备考，多想一想一些二人相处的细节就能发现更多可疑之处。 比如二人在外面吃饭时，宋行嘴角脏了，柳青山会很自然地帮她擦嘴。 再比如柳青山看她的眼神，总是包含着某种宠溺的味道，但当局者迷，宋行一时半会儿还察觉不到，倒是那些路过的女孩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6.后知后觉的氛围 柳青山成了院里的风云人物，不仅是因为长得帅，还因为他在新生典礼上那口流利的英文。 待回了寝室，几个室友都围了过去。 “你口语好溜啊，怎么练的？” “真看不出来，我们叁儿还是个语言人才。” 柳青山想了想，道：大概因为小时候在国外呆过一段时间吧。”那是一段他并不怎么喜欢的回忆，所以很少人听他提过。 说着柳青山拽上书包就出门了。 “他这是去哪儿？” “图书馆吧。” “这么拼？” 说完，叁人面面相觑，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努力。 只要没课，并且宋行在图书馆柳青山就会跟去，有时还会让宋行帮忙占座。宋行只当他特别爱学习，没有多想，然而时间久了，她发现他的那些追随者也来了图书馆，找各种委婉的借口靠近他们坐的地方。 一天，一个长相十分可爱的女生跟着宋行出了图书馆，蹦蹦跳跳就到了她面前。 “你是柳青山的女朋友吗？” 宋行摇头，心道这又是哪个院的暗恋者，弟弟太招桃花怎么办呢？ “我是他姐姐。” 听完这个回答，对方眼里的光芒突然都亮了起来。 “亲姐姐吗？” “没有血缘关系，但也算一家人了。” 而后女生打听了不少关于柳青山的事，宋行倒也没有都说，只是传递了弟弟还没有女朋友这个事实，更多的她希望对方能直接和柳青山接触，毕竟她只不过是姐姐而已。 可爱的女生叹气：“他好高冷的，都不爱搭理人，我就看他经常往图书馆跑还是和你一起，所以才大胆来问问的。” 宋行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生，莫非弟弟喜欢的不是这款？那他喜欢什么呢？ “你可不可以给我他的联系方式啊？” “这……”宋行略微有点为难，按理说应该经过青山同意才行，可是眼前的姑娘看起来十分诚恳，又像是真的喜欢他，或许自己帮个忙也未尝不可？ 见宋行犹豫，对方决定以退为进，哭丧着脸打算离开。 宋行沉吟片刻，叫住了她。“电话暂时应该是不太行，毕竟得问一下他的想法，我给你一个qq吧，加不加看他自己。” 女孩子欢呼雀跃拿着qq号走了，宋行转身就将这事告诉了柳青山。 “我觉得那女孩子挺可爱的，就大发慈悲告诉她了。” 柳青山看着手机屏幕，一个加好友的信息弹出，顿时烦躁起来。 知道他qq号的人不少，加他的女生也不少，但是只要不是学习或者其他必要情况，他大部分都会忽略。 可是当这个号码是宋行告诉别人时，情况又不一样了。 很快，柳青山就打来了电话。 “喂，青山。” “你为什么问都不问我一句就把我联系方式给别人？”听得出不是很高兴。 在宋行的印象中，柳青山很少有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遂有些心虚，毕竟她的确没有问过青山就把qq号给出去了。 “那你不想加，不同意不就行了。”算了，以后任哪朵桃花找到她她都不会帮忙。 电话那头是长久了沉默。 宋行也觉得怪怪的，只好问道：“生气啦？” 老实说，这点小事用得着生气吗？宋行瘪嘴，不知道该什么说什么，要不道个歉。 长这么大，宋行都没有因为什么事和柳青山道过歉，因为她就是那种只要不是大错，都会敷衍过去的人，可以说有点傲娇，也可以说爱装鸵鸟。 良久，柳青山终于开口：“宋行，你以后别再这样了，我暂时不会交女朋友的。” 谈话不欢而散，宋行有点闷闷不乐的。不过，既然人都说了暂时不交女朋友，那她也别瞎掺和了。 往后的日子，柳青山还是照常一没事就去图书馆，而且总是会找离得不远的地方坐，中午吃饭会叫上她一起。 有几次被宋行的室友撞到了，还险些以为是她男朋友。 当听说只是弟弟以后，室友就开始摇头叹息，觉得宋行错过了一个大帅哥。 宋行也是最近才开始重估自家弟弟的魅力，以前可能是小伙子还没有张开，或者太熟悉，一直都没有留心过，其实柳青山是校草级别的男神。 只是她没办法把这小屁孩当男神罢了。 说是小屁孩，但是每当宋行需要抬头看他的时候，又感觉对方其实已经长大了。 “你快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 宋行望着大男孩，比自己高了一个头，想起他马上就要满19岁了。 柳青山低下头，勾起嘴角：“你考完再说吧。”他想送自己一份大礼，现在还是先保密比较好。 紧邻正式考试的前一个月，宋行和许多考研的人一样再也没有心思想其他事，恨不得一天24个小时都扑在书上。 柳青山很识趣地没有经常打扰她，但他很快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 是爸爸打来的。 “你妈妈最近要做个手术，你可别让你姐知道了。”说的是宋行的母亲。 “妈怎么了？”柳青山心头一紧，进而立刻猜到了为什么父亲先给自己打电话。 “子宫肌瘤，做个手术就好了，但是前一阵你姐姐打电话回来，因为你妈她不舒服就都没有接。” “我知道了，我肯定不会让她知道的，影响考试。” 这件事看起来容易，其实也不容易，宋行和母亲关系好，隔叁岔五就会打电话回去，即使最近忙着备考电话没有那么勤了，每周还是会打。 长久相处的人，对方语气和声音有一点不对劲都能察觉到，宋行的妈妈没有接电话也是因为怕她察觉到什么。 宋行的确还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有些纳闷最近打电话，母亲要么没接到，要么就是爸爸接的。 晚上和柳青山一起吃饭时，柳青山似无意间说起今天和爸爸通了电话。 “听说咱妈最近迷上打牌了，经常找不见人。” “是么？怎么没有听说。” “是啊，就我们隔壁那个胖婶，最近经常拉着她出去玩。” 宋行也不怀疑，点了点头，主要是她现在的状态也根本没有精力去怀疑柳青山这个说法的真假，而且她认为柳青山没有理由骗自己。 其实印象中柳青山从小就不是个喜欢撒谎的主，他不喜欢宋行的男朋友基本都是直说，只是高中那会儿，她没料到柳青山会将这件事告诉父母，二人的梁子就是那会儿结下的。 如今看来关系似乎好转了，宋行以为是对方长大了，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柳青山刻意的，他努力在关心自己努力收起肚子里那些难听的话，只是为了让宋行重新认识他。 说话间，柳青山夹起一块肉递到了宋行嘴边，宋行下意识就张嘴接下了。 一边咀嚼一边觉得怪怪的，她这弟弟最近体贴得有些超出边界了。 尽管柳青山之前说看在她要考试的份上，一定鞍前马后当牛做马，包括喂肉？ 柳青山又夹起一块肉，宋行立刻摇头。“像什么样。” “刚不还吃了么。” “这是食堂。”言下之意，他们的行为太像情侣了。 “快点啊，我手都酸了。” 宋行有些尴尬地扫了一眼四周，又张嘴把肉吞下了，虽然心里还是觉得奇奇怪怪的，但好歹四周没有多少人。 姐姐真的好乖啊，尤其是刚才四处瞅的时候，生怕别人误会什么，却还是张开了小嘴。 柳青山望着宋行的脸又开始浮想联翩，也不知道她那两个前男友有没有喂过她吃东西，肯定喂过，这么可爱。 只顾着扒饭的宋行完全没有注意到弟弟那种极度宠溺的眼神，呆她注意到对面的视线时，人已经移开了目光。 吃完饭，宋行看手机觉得还可以在外面晃悠十多分钟，正巧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 柳青山却一把将手机夺了过去。“让我看看你在和谁聊天。” “聊什么聊，手机还我，我给妈打个电话。” “明天再打也行嘛，我今天已经打过了，爸都说了让你好好学习。” “你还不还我？” “不还你要怎么样？” 他笑得有些欠抽，宋行决定收回自己早前认为柳青山长大懂事了的评价，弟弟还是那个讨厌的弟弟。 两人打打闹闹了一会儿，柳青山还是将手机放回了宋行手里。 “回去吧，天冷。” 二人分别回各自的寝室，柳青山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着宋行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才转身。 虽然不道德，可是天知道他多想看宋行的手机，想知道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情敌在联系她。 以前也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只是那会儿二人不会经常见面，宋行也就寒暑假回家一趟。 现在人天天都能见着，为什么自己还是觉得很不放心呢？ 大概只有真正得到这个人了才能安心吧，柳青山如此想着，但他又不想破坏了这来之不易的友好相处氛围。 回寝室后，有室友过来插话：“你又和你弟弟一起吃饭的啊？” “啊，怎么了？” “刚回来路上看到你们打打闹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侣。” 宋行皱眉，她就知道柳青山很多行为并不合适，遂问：“真的很像情侣吗？” 室友却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你不就想让我夸你年轻么？” “没，我是怕影响他找女朋友。” “等你弟有女朋友了，可就没有人天天陪你吃饭散步了。” “那——有什么。”宋行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近来似乎真挺习惯柳青山时常跟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很多事她几乎不用多说，他就能意会。 知道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也知道她哪一刻心情是好还是坏。 想一想，或许还真的有点舍不得，宋行自动理解为了因为自己失恋后太孤单所致。 7.这就是我要的礼物 考完那天下午，宋行一出考场就看到柳青山在等她。 “我记得你今天不是有课吗？” “一个不重要的课啦。” 宋行立刻眯眼，他这才大一怎么能逃课？就算是不重要的课也不能这样啊。 还没等姐姐发作，柳青山立刻将食指按在她唇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先陪我出去吃饭吧，我中午可没吃。” 说着将人肩膀一扭，转向了校门方向，宋行被推走时还在嘟囔：“我想回去睡个觉。” “你可是答应过我等考完了给我补过生日的。” 宋行一想确实有这么回事，遂没有再坚持要回去睡觉。 路过蛋糕店时，宋行原本想去买个生日蛋糕，可是被柳青山拒绝了，他对甜食真没有什么兴趣，除非把蛋糕涂宋行身上。 不过那样，宋行估计要打死他。 柳青山将人拉到了一家日料店，装修典雅舒适，倒不是他多爱吃日料，而是因为学校附近就这家有看起来非常不错的小包间。 坐下来以后，宋行问：“这家不便宜吧？” 对面的人挑眉，笑道：“姐姐不想请客了？”话里话外说不出的诡异，主要是因为这人寻常时候不会这样叫姐姐，看似乖觉，实则听着并不舒服。 “请！” 宋行倒是壕气，二话没说答应了，其实这家日料店她以前来过一次，但毕竟是学生不可能经常来。 穿着和服的女服务生推门进来时，柳青山的余光落在那衣服上好一阵，搞得宋行以为他看上了这姑娘。 于是待人走后，宋行朝他眨眼。“还挺好看是吧？” 柳青山的目光这时才落回宋行身上，幽幽的，意味深长的。“是不错。” 其实他只是看着那服务生的和服，幻想了一下宋行穿那种衣服的样子，也不是偏好这种装扮，其实很多装扮他都很想让宋行试一下。 往常这个时间点，宋行还没有饿，于是点的东西少，倒是柳青山似乎点了一堆，只不过这一切在她看来只是一个想要趁机打劫的行为。 “说起来应该叫上你的室友他们的，两个人过生日会不会太冷清了。”语气是肯定的。 “你可别，我今儿就想两个人过。”实际上柳青山的生日前几周就已经过了，当时宋行忙着复习只是简单送了一句“生日快乐”。 看着柳青山认真吃东西的样子，宋行忽然想起这似乎是二人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给柳青山过生日，以往因为都是在家，爸妈会准备所以也用不着她操心，她一般都主要是扮演蹭吃的角色。 “话说，除了吃饭，你还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没有？” 她对柳青山这个弟弟，说了解也不算了解，说不了解吧，很多兴趣爱好还是清楚，比如乐高、球鞋还有游戏，毕竟一块儿生活。 本以为这小子还会趁机敲诈一笔，谁知他摇了摇头：“先不说这个，喝点吧。” 桌上有四瓶梅子酒，度数不高，但对宋行来说不是，她是个无论喝什么低度酒都容易醉的人。 酒送上来的时候，宋行还有些担心，这么多会不会喝不完，况且她已经很久没有沾过酒了。 柳青山一杯接着一杯，宋行也是一杯接着一杯。 “这才一瓶，接着继续。”柳青山看起来面不红心不跳，倒是宋行一脸通红，像煮熟了的虾子。 “不行，酒量不好的人不能多喝。”宋行摆了摆手。 柳青山却当作没听见。“就这一次，高兴啊，就当庆祝你终于考完吧，不得放松一下。” 这话说得不假，长日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懈下来几日，虽然过后就要投入到复试的准备中，但是这两天还是可以稍微轻松一下。 脑子已经有点不清醒的宋行转念一想，柳青山的话一点没错。 “喝吧！”于是又举起了杯子。 柳青山看着宋行醉眼迷蒙的样子越看越喜欢，他以前也见过她这样，似乎就在前两年。 那会儿春节的时候，宋行去某天晚上出去陪男朋友过生日，他在楼下接到人时就是这个样子，醉得跟什么似的，其实并没有喝多少。 当时柳青山担心了一整天，生怕宋行夜不归宿，于是隔半个小时就电话问候，假意是妈妈或爸爸问的。 其实柳青山就算不问，宋行也不会夜不归宿，她的开放程度比之很多同学还是差点，何况那是大过年的，起码的分寸她还是有。 事后宋行也没有怀疑过柳青山为什么不断打电话让她回去，全信了他所说的“妈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是那一次柳青山好好打量了那个男生一回，心里骂了不知多少遍宋行是个瞎子。 情敌看情敌的眼光一般都有失偏颇，柳青山也不例外，只是他开学到现在似乎都没有见过宋行前男友，也不好主动提起，他只盼着这人从此人间蒸发了才好。 “你不是刚问我想要什么礼物吗？你坐过来，我告诉你。”柳青山朝宋行勾了勾手指。 只是宋行这会儿喝多了正上头，浑身软绵绵并不想动弹，于是半天没动，嗫嚅着似问非问的。 柳青山干脆坐到了宋行身边。 宋行显然没想到这人会突然坐到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努力睁大了眼睛，只可惜脑子不清醒的她看不见少年人眼里闪烁的暧昧光芒。 柳青山的大手一手稳住宋行轻微摇晃的头，凑近了她的耳朵。 那声音轻轻的，像冬夜树杈上掉落了一捧雪。 “我想要的礼物——是宋行。” “什么？你想要我？” 如果换作平时，宋行立刻就跳了起来，但眼下她的脑子已经没有这种快速的反应能力。 见宋行还是有点呆，柳青山胆子又大了一些，直接含住了宋行因为喝酒通红的耳朵。 仅有的一丝理智突然绷紧，宋行伸手想推拒绝，这什么人啊，真的是柳青山吗？ 柳青山会做这种事？ “你别动。”柳青山一把按住正在捣乱的手，顺着耳垂一路往下，到脖子，动作很慢很慢，像在品尝什么珍馐。 喝酒之后上升的体温，泛红的肌肤对于柳青山来说都带着无尽的诱惑。 宋行感觉仿佛像有小虫子在自己的脖子肩膀上爬啊爬，一会儿痒一会儿麻的，可是手被人死死按着动弹不得。 直到柳青山将手伸进她衣服时，宋行才清醒过来大半。 “你在干什么！”声音不小，柳青山抬头，神色清明地望着宋行，天知道她现在多么诱人。 手停在了腰上，宋行挣扎着要起身，却又被按了回去，这次是嘴被堵上了。 柳青山亲得很温柔，和手上过人的力道仿佛并非出自同一个人。 宋行忽然想起了抬脚，可是腿也被柳青山的腿压住。 她弟弟，今天有点可怕…… 这个念头一直回旋在宋行的脑海，宋行双眼失神，不知何时结束。 柳青山的脑海里却有很多很多疯狂的念头，可是他清楚今晚这样已经很过了，他想讨的甜头已经讨到，不能继续下去否则以后真没得玩了。 但他就是不想从宋行身上挪开，当一个未经人事又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将自己朝思暮想多年的女孩子压在身下那一刻，一切都很容易失控。 柳青山忽然将头埋在了宋行的颈窝。 “宋行，我……”我喜欢你。他本不是个内敛腼腆的人，想做的事都做了，话到嘴边却忽然又说不出口。 宋行一脸生无可恋，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柳青山慢慢直其上半身，发现宋行先前的醉意已经消了一半，只是脸和耳朵还是红红的，这个估计一时半会儿消不了。 “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此人没有半点愧疚的意思。 如果说最早，宋行还以为是这人喝多了把她当成其他某个人，现在宋行已经十分确定，这丫就是在耍流氓！ “放开！”她真的生气了。 原本也打算将人放开的柳青山，见她怒气要来，却忽然不想放开了。 将人都给惹火了，才占到这么点便宜，他是不是有点亏。 于是宋行见柳青山忽然笑了，笑得有点挑衅，他不放她又能怎么样？ 笑完又亲了上去，这次亲的是额头。 额头过了是眼睛，然后鼻子，然后脸颊…… 宋行觉得此刻的柳青山极其陌生，她原本应该大喊大叫将人呵斥住的，可是看这人一脸疯狂又神伤的模样，又有点吓住，加上酒精的作用还在，她就那样傻在了那儿。 柳青山终于腾出一只手不再压着宋行，只捏住了她耳朵，耳朵软软的暖暖的，这种感觉真好。 “柳青山，你如果不想死就赶紧给我让开！” “我不。”少年摇了摇头，很认真。“如果我让开，你就会跑了。” “我是你姐姐。” “你不是，我从来都没当你是姐姐。” 从来都没有，这也是他从来都直呼宋行全名的意义所在。 宋行忽然想起自己生日的时候，柳青山给她剪辑的视频，那会儿，段希惠就曾说过“你弟不会是暗恋你吧”，只可惜宋行完全没当回事。 如今看来，这人只怕不仅是暗恋，还存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她虽没吃过猪肉，也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脑子里多的是什么东西。 她想从此以后她真的没法再把她当成以前那个家人了。 柳青山则是另一番心态，他以后终于可以不再藏着掖着了，一身的轻松。 宋行见身上的人有所松动，猛地将人推开提起包就离开了，留下柳青山半歪在位置上笑了好久，他在回味，只可惜回味的同时还很痛苦，因为身下的小帐篷已经立起来了。 宋行气愤归气愤，出门的时候却还记得将账给结了，毕竟一家人…… 可是以后还做得成一家人吗？这事也不能轻易告诉爸妈，徒增他们的烦恼，兴许柳青山只是年轻不懂事？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甚至比醉时还要乱。 8.未接来电 宋行没有直接回寝室，而是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 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画面，他怎么敢？怎么可以？是疯了吗？ 这事必须得找人说说，于是宋行拨通了段希惠的电话，只是忙着和男友缠绵的段希惠过了好一会儿才接。 段希惠本来不打算去看震动的手机，爱谁谁，现在她只想亲一亲上方这个可爱的男人。然而打电话的人很坚持不懈的样子，她一凝眉想起今天似乎是姐妹考试结束的日子，还是将人推开了。“等等，我还是先接电话吧。” 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宋行来电。 “考得怎么样啊？” “还行，先不说这个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段希惠认识宋行这么多年，很少见她用如此认真严肃的语气说话，不由得也跟着正了正神色。 “什么事？” 宋行深呼吸了一口冬夜里的冷空气，道：“你之前的猜测一点不错，柳青山他……” 段希惠的八卦天线蹭蹭立起来，顿时将身旁的男人抛掷脑后，踩着拖鞋就去了阳台。 “他跟你表白啦？” “他今天亲了我。”更多的细节，宋行实在不想赘述，因为一方面觉得尴尬，另一方面又觉得此人行为之流氓，已经够得上可以被暴打一顿了。 “卧槽，小子速度可以呀。” 其实段希惠虽然和柳青山不熟，但就仅有的接触来看，他确实对这个姐姐蛮上心，只是宋行自己没太看出来。 “喂喂喂！你注意一下你的措辞。”宋行有点无语，段希惠怎么一点也不替她担心担心？ 段希惠轻咳了两声，嘴角挂着笑问：“那你怎么想的呢？” “我怎么想，他这摆明了耍流氓啊！” “那你报警抓他。”女声淡淡的，事不关己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依旧。 “他要是进监狱了，我爸妈怎么办？” 段希惠直言：“关键是你想不想他为自己的行为受到惩罚。” “我……”宋行脑子里又开始一团乱了，她是很生气柳青山的所作所为，可是不代表就希望柳青山就要因此付出极大的代价，她不忍心，也觉得麻烦。 “我这样问吧，他亲你，你是喜欢还是讨厌，还是恶心？” 喜欢吧，肯定不是，讨厌好像有一点，但恶心谈不上。 宋行：“我只是觉得很生气，他不应该这样，我们是一家人。” 段希惠：“那就是还能接受咯？” 这话让宋行噎在了原地，接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接受个毛线！我就是想问你，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打消这种不该有的念头？” 段希惠皱眉，她自认柳青山喜欢宋行还谈不上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也没有打消的必要，最重要的是，柳青山又高又帅，一点不亏。 不过这些话段希惠暂时不敢在宋行面前说，搞不好自己也要被喷一顿。想了想于是给宋行出了一个主意，就是从此以后不理会柳青山，小年轻的热血一般维持不了多久，时间长了念想也就淡了。 即使段希惠不说，宋行也是这么打算的，她甚至春节也不想回家了，不想和柳青山碰面。 手机里弹出柳青山的消息，问她是否回寝室了。 宋行看了一眼，直接忽略。 晚上柳青山回寝室有些不安，直觉告诉他，宋行很可能不会理他了。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反正以后他们还要在一个学校里面生活和学习。 由于考完试没事干，宋行趁着柳青山还未到期末便收拾行李回了家，在家一边准备复试一边考虑着如何跟柳青山沟通这事。 之所以放弃了置之不理的打算，是因为柳青山每天都给自己发消息、打电话，尽管她拉黑过几次，但是转身柳青山就将电话打到了家里。 好几次，宋行都想将这件事跟母亲讲，但思来想去还是作罢了，这点小事没必要惊动家长……没必要。 好不容易挨到期末考试结束，当柳青山拉着行李快步走出校园时，一辆黑色的车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车窗摇下，是一个女人，40岁左右。 “青山，上来。” 柳青山面色微冷，不打算理睬，扭头想走。 “你要是不上来，我去家里找你也是一样的。” 柳青山闻言驻足，他还真不想回家再看到这人。 桀骜的少年将行李放到后备箱，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迟到一会儿应该还是可以坐上飞机。 “先找个安静的地方，你们学校附近有什么安静的地方吗？”女人随口问道，也没指望他能真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没有。” 车开了很久终于到了一家咖啡馆，看起来人很少，人少是因为人均消费高。 柳青山什么喝的也没要，一脸很不耐烦的样子。“有什么话，说完我还得回去。” “跟我去国外吧。” “不可能。” “如果我说我已经活不了几年了呢？” 柳青山为之一振，原本想说“关我什么事”，可是这话说出来始终太残忍于是终究没能开口。 见少年不答，女人又喊了声“青山”。 “妈，你在开什么玩笑。” 尽管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这个女人，但这一瞬间还是脱口而出了。 “我没有开玩笑。”女人从包里拿出一份检查报告，全是英文，柳青山随意扫了一眼，眸色深沉。 咖啡馆外面寒风习习，行人稀疏，一片早已干枯的叶子在风里旋转了好久终于落地，一如柳青山此刻颓唐的内心。 另一边宋行用母亲的手机给柳青山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宋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人接，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在忙家务，非让她打电话问问柳青山什么时候到，她才不会打电话过去。 “妈，没有人接。” “可能是在地铁上没听见吧。” “他不是说过了，晚上6点前到吗？” “这不是再确认一下嘛。” 宋行并不关心这人什么时候到，反正她已经决定等他回来她就闭门不出，实在不行她就去段希惠家。 柳青山感觉到了电话震动，但没有接的意思，还好只响了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咖啡馆的服务生过来结账时只看见了一个双眼通红的女人，像是哭过，服务生这才想起前不久摔门而出的年轻人，大约是发生了什么矛盾吧。 当柳青山拖着行李在通往去机场的路上时，满脑子都是方才和亲妈的一番对话。他觉得很冤枉，凭什么一个早年抛弃自己的人，如今又要回来要求他养老送终，偏偏他没法拒绝。 柳青山说：“你可以回国来，会有人照顾你。” “公司那边很多事，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放下的。” “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只想着工作？” 女人凄然一笑：“那是我的责任，投资人，高管，全都需要负责。” “那以前的我呢？不是责任？”是累赘吧？然而柳青山并不想将自己是累赘这个形容说出来。 “以前的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然而这一切在柳青山耳朵里成了非常刺耳的存在，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那你随便！” 柳青山撂下这句话就走了，他内心五味杂陈，如果真的不管生病的妈妈良心上过不去，可是当时的情绪就是逼他说出了那些话。 八岁以前，柳青山一家叁口还没回国，爸妈正为了是否回国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的结果就是柳爸爸带着青山回了国，也离了婚。他至今记得妈妈吵架时喊出的一句“孩子你带走，别来烦我”。 是气话吗？柳青山长大后想过应该是气话，他记忆里妈妈对他不算差，这些年来在经济上也一点没有亏待他，可是他过不了心里那个坎。 他刚回国的时候，每次和妈妈通电话都会央求她回来，但都会被拒绝或者直接被忽略，久而久之心就凉了。 好在后来爸爸又结婚遇上了宋行妈妈，其实柳青山一开始不太接受有人取代自己妈妈的位置，可是架不住宋妈妈长日的温柔对待，况且宋行彼时还算个好姐姐。 宋行刚开始见到柳青山时，觉得这小孩总是看起来一脸忧郁，于是生了点心疼的意思，便总是处处照顾他。 只是后来，宋行觉得这小孩似乎不买账，便淡了那份心，随意应付着。 这些变化都被柳青山看在眼里，他想，这姐姐装模作样的也没能装多久嘛。 改观发生在组成重组家庭一年多以后，那天爸妈都加班，回来得比较晚，柳青山却发烧了。 宋行二话不说背着人就冲去了医院，虽那会儿柳青山还没到青春期，身高在宋行之下，但宋行要背这么大个孩子还是很吃力，可是她一声没喊累，满头大汗将人背到了附近医院。 待忙前忙后将一切事宜处理完，宋行才想起给爸妈打电话。 烧得糊里糊涂的柳青山只至今记得宋行不断用手摸自己额头的情形，她默念：你可千万别有事。 打针吃药，宋行都仿佛很有经验的样子，知道在护士打针的时候和自己说话转移注意力，吃药的水温也会很注意是否合适，那个细心温柔劲儿完全不像个小姑娘。 “乖乖睡会儿啊，爸妈很快就来了。”她摸了摸男孩的脸，还是烫烫的。 不知爸妈是什么时候到达医院的，柳青山在迷迷糊糊中听见二人对话。 “可多亏了宋行及时把青山送来医院。” “这孩子独立，她知道我一个人照顾她还要工作，所以很多事都不让我操心。” “这也难为她了。” “是啊……” 那是柳青山第一次好奇宋行以前的生活，可能比起自己，宋行过得更不容易，听说她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在后来多年的相处中，柳青山逐步认识到了宋行的独立，她是个喜欢把很多事都藏心里的人，只要不麻烦别人绝不麻烦，哪怕那人是自己父母。 9.太离谱了 晚饭宋行借口不饿就没有出去吃，摊在床上听音频，门虽然关着，但是柳青山什么时候到家，什么时候过来敲门她都有所知觉。 这会儿柳青山又过来敲门，还试着拧了拧把手，可惜被反锁了，打不开。 “宋行，我知道你在里面。” 宋行扯掉耳机，有些不悦地看着门，她还是不想搭理这人。 可是门外那人一点不放弃，继续敲门。 这会儿，宋妈妈走来说：“别不会是睡着了吧？” “她都没吃晚饭，不饿吗？” “随她吧，我给她在冰箱里留了菜，她要是饿了自己会找吃的。” 由于妈妈在，柳青山也不好继续敲门，转身回了自己卧室。在他的床头柜里，其实还放着宋行房间门的钥匙，这一点没有人知道，他也不敢公然拿钥匙去开门。 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宋行，比以前半学期没见要想多了，大概是因为以前没有得到过，现在尝到了就异常地思念。 宋行挨到十一点的时候，着实饿得受不了了，她寻思着这会儿爸妈应该都睡了，柳青山说不定蹲在自己房间打游戏。 果然外面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 宋行轻车熟路摸到客厅冰箱，发现好些吃的，便随便端了两盘菜去厨房加热。 正吃得开心，柳青山突然出现在了身后。 “所以为什么不吃晚饭呢？” 宋行差点被噎住，扭头看到一张俊脸。“明知故问。” 柳青山从旁拉过一个椅子，坐到了宋行近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难道你打算这样躲我一辈子？” 宋行放下筷子，语重心长地道：“是啊，所以你别让我躲一辈子，有些事适可而止。” “为什么要适可而止呢？”柳青山不解。“我们不是亲姐弟。” “可是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不把你当弟弟。” “你只是一时不习惯——” 宋行打住了他，“别说了，待会儿把爸妈吵醒了。”她也并不想在大晚上的和她深入交流这个话题，说不准一个不留神就剑拔弩张起来，家长就被吵醒了。 然而当宋行准备继续吃饭时，柳青山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得她毛毛的，没吃几口就作罢了。 “这才吃多少啊？就不饿了？”柳青山起身，按住宋行的肩膀，温热的气息从耳边滑过，一下子又将宋行的思绪拉回了喝酒那晚。 “你想干什么？” 柳青山埋头吻在了宋行的脖子上，宋行唰一下红到了耳根。 “其实你不是那么讨厌我的，你看你脸都红了。” 那是自然反应……宋行很想解释点什么，但那种痒痒的感觉叫她浑身发软，说不出话来。 她弟弟为什么那么流氓！ “来，我喂你。”柳青山拿起筷子准备夹菜。 宋行终于受不了他这浪荡样，猛地挣扎了一把，结果把碗弄到了地上。 毫无疑问，摔碎了。 宋妈妈听到外面的动静，很快就跑出来看，宋行显得有些尴尬，柳青山一脸淡然，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打碎的。 “青山你晚饭也没吃饱啊？” “本来不饿的，我看到姐姐在吃饭就饿了。”说到饿了两个字时，他还特意瞟了瞟宋行，宋行知道他那眼神不怀好意，险些翻出了白眼。 宋妈妈也没生气，只吩咐姐弟二人赶紧收拾了快回去睡觉。 柳青山没等宋行动手，就拿来笤帚开始打扫，还让宋行回去睡觉，剩下的他来就行。 宋行觉得本来就是他的错，于是二话没说去洗漱了。 柳青山在厨房收拾完出来后，站在宋行门外呆了好一会儿，他很想敲门，但是他也清楚宋行并不会给他开门。 其实他就算敲门，宋行也听不到，因为她已经睡着了。 好不容易熬到寒假回来，宋行却一点好脸色不给自己，柳青山那颗躁动的心更加没着没落起来。 躺床上不知过了多久，始终没睡着的少年起身偷偷拿了钥匙将宋行的卧室门打开走了进去。 窗帘虽然拉上却还是有一个缝隙透进了些许微光，借着这缕微光，柳青山看到了熟睡中的宋行。 这张脸算不上惊艳，但却很耐看，柳青山用手背在上面滑啊滑……他知道自己这些行为可能有点变态，但是没办法，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了。 宋行忽然翻了身，柳青山的手落了空，确认人没醒以后，他附身亲了亲睡着的人儿。 这一亲不要紧，亲上去以后却仿佛又上瘾了一般，柳青山怕自己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来，用最后一丝理智将自己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宋行在做梦，一个春梦。 梦里她和一个男子相互依偎缠绵，刚到关键时刻，宋行定睛一看，怀抱着自己的男子变成了柳青山！ 吓得宋行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黑夜轻悄悄，她完全不知道柳青山刚走。 “太离谱了……” 她想不通，怎么就会梦到柳青山，身为一个很少做春梦的人，一梦还就梦到了自己弟弟，宋行觉得自己的灵魂受到了非常大的震撼。 这事她也没法和任何人说，包括段希惠，段希惠肯定觉得她就是对柳青山有感觉才会做这样的梦。 离谱！ 翌日一早，宋行很久没起床，还是柳青山推门而进将人给拍醒的。 “你怎么进来了？” “又不是没有钥匙。”他说的钥匙是爸妈那儿的备用钥匙，他还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偷偷赔了其他钥匙。 宋行将被子蒙过头。 “你出去！” “已经十一点了。”柳青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在床边坐了下来。“你再不起来，我掀被子了。” 宋行警铃大作，这人怎么这样啊？ 柳青山开始扯被子，宋行抓着被子不放，两相角逐，女生一方自然很快败下阵来。 “你真是烦死了。”宋行只得起床洗漱，可是见柳青山在她房间里坐着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顿时又怒火中烧起来。“你给我出来！” 这会儿趁着爸妈都不在，她真得好好跟柳青山谈谈。 可是柳青山不为所动，丝毫没有要挪身的意思。 “你出不出来？” 柳青山挑眉一笑：“我不。”说着还顺势往床上一倒，大有要霸占宋行床的架势。 宋行看他这样，二话没说就冲进去想将人从床上拖走，可是反被柳青山按倒到了床上。 “起开！” “你让我起开我就起开，那我多没面子？” “我有话跟你说。” 柳青山知道她大概想说什么，遂道：“就这样说呗。” “让我坐起来说。” “嗯~不，要不你就别说，要么你就这样说。”他觉得怀抱一团女儿香的感觉非常不错，真想一直这样抱着啊，太美妙了。 宋行在心头叹了口气，她这倒的什么霉啊。 “柳青山，你喜欢我什么呢？”我改还不行吗？ 上方的少年眼睛亮亮的，宋行霎时觉得甚至有点可爱。 “因为你是宋行。” 宋行：那看来是没法改了。“可是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我可以等。”他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不在乎这些。 “我们不可能的。” 柳青山皱眉，他觉得宋行的嘴很好看，可是有时候说的话就是不中听，于是劈头盖脸地吻了下去。 一顿折腾，宋行感觉被桎梏得很紧，一点松动的机会都没有。刚把手空出来想推人，很快又被拉高抓住了。 说起来她那些前男友吻人从来不这样，像要把人几口吞了一样，但偏偏又并不给人太粗暴的感觉。 “宋行，如果你只是因为觉得我们是一家人所以不能在一起，这个理由我无法接受。”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反正不是你这样。” “我什么类型？” 宋行无言，其实她并不了解身为男性的柳青山，在她的世界里，柳青山一直都是弟弟的角色，她也没有见过他和女孩子相处。 柳青山将人抱得更紧了。“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试着了解一下？” 这时，外面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宋行一慌，立刻将人推开，柳青山也没有坚持，任由她将自己推开。 是宋妈妈回来了。 “才起床啊？” 宋行点点头，倒了一杯热水往茶几上一瘫。柳青山很贴心地问了一句要不要吃点什么，宋行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宋妈妈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二人之间略微尴尬的氛围，便冲着宋行道：“青山问你要不要吃点什么，你怎么不说话？” “不用，我喝点水。” 柳青山却自顾自地给人冲了一杯麦片，双手奉上，宋行很想推开，可是又想起昨晚将碗给推翻的事便接了过来。 宋妈妈系好围裙，厨房门口喊：“你们来个人给我打下手。” “好嘞。”柳青山长腿一抬，几步跨去了厨房。 说起来这人挺会讨人欢心的，至少宋妈妈挺喜欢柳青山的，这几年她在外面上大学，听闻有两次妈妈生病住院都是柳青山跑前跑后，连医院的护士都夸…… 可是这么个乖儿子，就是个流氓无赖！ 宋行越想越头痛，难道接受他？不，不可能！她只要一想到这个以前自己可以颐指气使的人，摇身一变在自己面前要换一个身份，她就觉得不舒服。 而且她有一种直觉，柳青山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乖乖牌，至少从他能给自己灌酒强吻自己的行为来看，这人应该有很多一家人都没发现的未知面。 10.我会每个细胞都想你 这天，柳青山父子俩难得吵了两句，柳青山摔门而出。 宋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跑出卧室来只看到柳爸一脸无奈。在她印象中，柳青山和爸爸基本没怎么吵过架，虽谈不上是什么人人称羡的父子关系，但至少他们的关系并不糟糕。 “让你跟他好好说，怎么就吵起来了？”宋妈妈也过来说道，显然她知道父子二人是因为什么事吵架。 宋行更加疑惑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宋妈妈拉过宋行的手，缓缓道：“小山呐，他妈妈回国来找他，希望他能跟他出国几年。” “所以，他不想出国？” “换做以前，他想不想去都是他的自由，可是现在他妈妈生病了……” 宋行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联想起柳青山之前叁番五次不接自己亲妈的行为来看，他可能并不想去国外。可是亲妈永远是亲妈，何况这亲妈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又只有柳青山一个儿子，他不去照顾说不过去。 其实他出国也未尝不好……宋行觉得，等他和自己分开一段时间，就会知道眼下的一切不过都是年少时的冲动。 宋行很想劝柳青山出国，可是她知道这事谁劝都行，若是自己去劝保不准适得其反。 直到夜幕降临时，柳青山都没有回来，宋妈妈开始有些担心，柳爸却认为这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 “要不你给你弟打个电话问问。”宋妈妈望向了宋行。 “这……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吧。” “那你知道他会去哪儿吗？” 宋行摇头，她确实不太清楚柳青山的朋友圈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宋妈妈愁云不散，她试过打柳青山的手机，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宋行不免开始腹诽柳青山，再生气再不高兴也不能说走就走啊，多大个人了，一点也不懂事！ 思来想去，宋行还是给柳青山发了条消息：你在哪儿？爸妈很担心。 柳青山其实就在网咖呆了一下午，电话也并非故意不接，他只是有情绪需要发泄。 刚好宋行发消息的时间，柳青山打算歇会儿，就看到了消息及时回复了：在外面，我没事。 宋行：什么时候回来？ 柳青山看到这儿忽然就笑了，其实宋行还是担心他的，遂回复：我不想回来了。 宋行一看这可不妙，便耐着性子又说了许多，什么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爸妈其实也不是要逼他的意思云云…… 这些反应都在柳青山的预料之中，她这人怕麻烦，又只在乎宋妈妈，一旦听自己说不想回去肯定免不了多说几句，毕竟宋妈妈还是对这个继子很上心。 “你来接我，我就回去。”最后柳青山提了这么个要求。 “在这儿等着我呢。”她很想说一句“你爱回不回”，但是看到柳青山发的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包时忽然又心软了。 算了算了，反正他都要出国了。 宋行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叹了口气，还是转身收拾出门去了。 快到目的地时，宋行给柳青山打了电话。“没吃晚饭吧，下来吃饭。” 茶餐厅里，二人相对而坐，柳青山看起来一点不像心中有气的样子，甚至还眼带笑意。 宋行吃了晚饭的，一点不饿，所以就看着柳青山吃。 “所以，你怎么想的？什么时候走？” “你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出国？” “那是你亲妈。”宋行觉得柳青山再怎么对自己亲妈有怨气也不至于放着生病的人不闻不问，就算没有感情，道德上也说不过去。 柳青山冷笑，是啊，亲妈…… 过了好一会儿，柳青山忽然说：“宋行，如果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宋行一愣，没有说话，若是换作以前她可能很快就回答了。 柳青山见她不说话，顿时也没了什么吃饭的胃口。“我好不容易跟你考上一个大学，叫我就这样离开还真的很舍不得呢。” “国外有更好的机会。” “那你怎么不出国？” “我不想离我妈太远。”宋行不是完全没考虑过出国，只是一想到大洋彼岸，如果妈妈有点什么事自己回来都很麻烦…… 望着宋行面无表情的脸，柳青山觉得这人还是喝醉了可爱一点。 “那……以后，爸妈就拜托你照顾了。” “嗯。”原本盼着柳青山早日出国的宋行，在看到他黯然神伤的面庞时，竟产生了一丝诡异的内疚感。 回家路上时，柳青山问宋行，看在他就要离开的份上可不可以答应不要再躲着他，宋行心一横，答应了。 路灯下，宋行走在前面，柳青山走着走着却停了。 “怎么了？”宋行回头看见的又是一张黯然神伤的脸。这些年，宋行很少见到这副模样的柳青山，又是心头一软。 “你过来，你头上有树叶。” 宋行不疑有他，走了过去却被柳青山一把拉到怀里。 “喂！这是在家附近！”要是被什么亲戚、认识的邻居看到，那真是百口莫辩。 挣扎了两把没挣脱，宋行也放弃了。 只听方才还一脸神伤的人，此刻却在说：“好想把你装进口袋里，带走。” “你……” “宋行啊，我们认识快十年了，还没有真的分开过。” 祝你一路顺风？又不是生离死别，别整这么伤感？宋行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合适的话。 “我要是想你怎么办啊？” 这小子可千万别在这儿就发情…… “怎么办，我现在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开始想你了。” 草！我怀疑他在开车。宋行又动了动胳膊，想将人推开。 柳青山的手却忽然滑到腰间，不轻不重地那么一掐，掐得宋行一惊一乍，死小子又开始耍流氓了！ “你再这样，我要喊非礼了。” “你尽管喊，为了你进回局子，划算！” 宋行张嘴准备大喊，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你还真喊啊？” 不然呢？宋行用眼神表示狂瞪。 柳青山低头轻语：“你如果真喊，我就真做。” 宋行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她家养的这啥孩子？就该出国被黑恶势力暴捶一顿才行。 被放开后，宋行气呼呼地大步朝前走去，柳青山则漫不经心地迈着长腿看着她的身影远去，怎么办，好想把她打晕扛走。 尽管说好了不再刻意躲着柳青山，但宋行无法对柳青山的很多小动作和眼神视而不见。 不躲开，那是不太可能的。 除夕夜，几个亲戚在客厅打牌聊天很是投入，而宋行在卧室沉迷看书，完全没注意到门已经被打开，柳青山悄无声息地飘到了宋行身后。 双眼被一双手蒙住。“柳青山！” “大过年的也这么认真。” 倒不是宋行真的这么爱学习，只是方才饭后闲聊时，柳青山非到沙发上挨着自己坐，她浑身不自在所以才起身回了卧室。 柳青山很自觉地坐到了宋行的床上，宋行对此行为已经感到无力，因为他最近总是这样，反正说不听的。 “看在我就要离开的份上，你不能陪我聊会儿吗？” 宋行把书合上，道：“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跟个怨妇一样。” “你说我是什么都行，只要你先别看书了。”书有什么好看的，看我多好。 “行吧，你想聊什么？”很是敷衍的语气。 柳青山嘿嘿一笑，宋行觉得这人八成又憋了什么坏水，下意识撤离座位。 可是柳青山腿一抬，拦住了去路。 宋行也抬脚想踹过去，但是却被柳青山一个弯腰捉住了脚踝。 这姿势可真是太羞耻了。 尽管宋行穿着睡裤，但他也清楚下面的腿什么样，他甚至都知道宋行的小腿内侧有一颗痣。 见柳青山走神，宋行抽回脚，顺势就踢在了柳青山脸上。 柳青山摸摸自己微疼的脸，有些不爽。“你练半天跆拳道，专练打脸是吧？” 说起跆拳道这个事，宋行就是个渣渣，总共也没学多久，那还是以前陪柳青山去跆拳道课一时兴起学的，但练了半年兴趣消散便再也没去了。 “打的就是脸！” 这时，姑姑来敲门，只说大过年的别闷在屋子里，应该大家一起玩，看看春晚啥的。 宋行瞥了一眼柳青山。“叫你出去看春晚呢。” “春晚有什么好看的。” 宋行还是把门打开了，但是一扭头发现柳青山还是大剌剌地歪在自己的床上，这在姑姑看来并没有什么，但宋行却觉得有些心虚，顿时脸色不是很好。 姑姑又向柳青山招手道：“出来出来，你都要出国了，我还没好好问问你。” 床上的人终于被请走，宋行松了一口气，话说柳青山什么时候走来着？她好像都没问过这事。 大一才上了一学期，出国得重新申请学校，语言不是难题，其他的部分柳青山的妈妈会帮忙准备……姑姑听完这些后，却只问了一句：“那春节总要回来吧？” “这边春节的时候，我那边说不准还在上课。” 姑姑闻言皱眉，柳青山望了望宋行卧室的方向，又补充说：“我肯定会找时间回来的。” 明明过几天自己就要走了，那人却一脸巴不得自己赶紧走的样子，虽然她面上不说，可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 柳青山想把宋行的心挖出来，刻上自己的名字再给她安回去。 待他走后，宋行可能会谈恋爱，甚至可能和前男友复合，说不准遇上什么老牛吃嫩草的导师，她不就一向喜欢那种所谓成熟稳重的男人吗？ 狗p的成熟稳重，那些人不过都是装出来的。 可是天高皇帝远，他人在国外怎么办呢？ （ps：首-发：po18.vip「po18uip」） 11.我们又见面了 两年后。 宋行被导师告知要去国外跟一个项目。 “那你毕业论文怎么办？”段希惠趴在床上看偶像剧，随意地一问。 “能怎么办，挤时间呗。”宋行给她递过去一杯水。“喝水就不能自己倒吗？被人惯坏了。” 段希惠这段时间和男友吵架，所以才赖在段希惠这儿不走，好在段希惠的室友时常是夜不归宿，小小的宿舍并未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感觉拥挤。 “你说你们总这么吵架，好像也没有要分手的迹象。” 段希惠放下平板，翻了个身，想了想道：“或许是性生活比较和谐？” 宋行：…… 此次去国外跟项目的机会其实比较难得，投资人也是这群研究生的履历才决定的，宋行一开始有些犹豫，但是想到只去一年都不到便答应了。 为了此事，宋行还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个帖子表达自己犹豫不决的心态。 一个id叫@留白的人给她留了很长一段话，有理有据说从利弊都分析了一遍，才终于使宋行下定了决心。 这人和宋行在网络上认识得很早，二人也时不时会私聊，但是他并不像其他一些人，聊不了多久就想奔现或者交换微信、手机号什么，他就像一个静静的网友，永远保持着网友的分寸。 宋行决定在留言里回复@留白：我决定了，还是去一趟，你说得对，机会难得。 刚回复完，那人的私信就来了。 “什么时候动身？签证下来了吗？” “还没……” 段希惠见她玩手机得入神，起身瞥了一眼。“别告诉我，你又在和那个神出鬼没的网友聊天。” “对啊，他似乎也在国外。” “你们打算面基？” “看情况吧。”对于陌生网友见面这种事，宋行还是比较警惕，她并没有打算通过网络特意去认识新朋友，能和这人聊这么久保持联系她也觉得很意外，可能是因为这人很多时候说的话总是能说到自己心坎上。 对方也显得十分见多识广，可是他又很谦虚。 段希惠摸了摸宋行的头，叹道：“你还是可以再找个男朋友了，这都这么久了。” 宋行不耐烦地挪开自己的头，瘪嘴：“您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这隔叁岔五往我这儿跑也不是个事。”而且她就要出国了，到时候段希惠要是和男友吵架估计只能去住酒店。 “说起来，我前几天还在中央广场看到你前男友了，和一个女孩子一起。” “关我什么事。”宋行早已云淡风轻。 “你知道吗？如果一个人分手以后很久不找下家就像是在给前任——守寡。” 宋行：…… 这什么人这么恶毒的形容，如果一个人过得也不错，其实也没必要急着找下家吧。 段希惠喝完一杯水，忽然想起了那个年轻帅气的弟弟。“说起来，你弟当初不也是喜欢你吗？” “他？不知道在哪儿呢，再说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不把他当弟弟看。” “那还真是可惜。” “这么可惜，你把男朋友甩了，我给你介绍我弟啊。” “不了不了，我男朋友会和他打起来的。” 其实宋行这两年基本没有见过柳青山，一来因为柳青山和她都比较忙，二来宋行的确有意识地躲开了柳青山回家的时间，柳青山打电话或者发消息她也回得比较慢，有时候甚至直接不回了。 渐渐的，柳青山也没有经常“打扰”，宋行全当他已经忘却了前尘往事/下次，或许二人再见面应该就不会尴尬了。 只是宋行怎么也没料到，在机场接她的人会是柳青山。 “别找了，真的是我来接你。”柳青山想，我本就认识你难道还要向其他人一样举个牌子写上你英文名？ 这也太巧了。 还没等宋行有其他怀疑，柳青山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他妈妈的公司有投资这个项目所以他提了一些建议和想法，会找上宋行的导师也的确有刻意为之的成分。 “早知道我不来了。”宋行定在原地，有一点想买机票回国。 柳青山接过她的行李箱，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来都来了，怎么能半途而废。” 他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了，只是那点心思似乎一点没变，这还确实有点棘手。 车上，二人不说话，有一丝尴尬在弥漫。 或者说只有宋行一个人的尴尬，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是看柳青山一脸专注地开车，又生怕自己打扰到对方。 过了好久，柳青山才道：“这么久不见，姐姐就没有一点想问我的吗？” 问什么？宋行其实隔叁岔五还是能从爸妈那儿知道不少他的消息，从最早的申请学校成功，到后来他亲妈住院，到后来接收了这边公司的一些股份……大事，宋行都知道。 “呃……最近，怎么样？”话一出口，宋行觉得更尬了。 “就是医院学校公司叁头跑，很累。” “注意身体。”宋行愣半天，只冒出了这么一句在柳青山看来十分敷衍的话。 柳青山很想将车在路边停下，将后座的人抓起来厉声质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我回去那两次都没有见到你？你知道这两年我怎么过来的吗？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至少眼下时机还不成熟，反正人已经弄过来了，不急。 宋行不知道，为了将她弄进这个项目组，他计划了好一阵，按理说这个项目不是非得找几个学生来跟进不可，毕竟项目领头人都已经确定，直接从这边的学校找人会轻松一些。当然最终能成还是感谢宋行的导师确实实力不俗，否则可能也没有办法把他的学生安排进来。 将人送到公寓以后，柳青山没有多呆，接到医院的电话就离开了。 宋行不由得多看了他背影两眼，那么匆忙，看来是真的挺累，想也是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虽然经济无虞，但等着他的是一个烂摊子，亲妈生病，亲妈合伙的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还有自己的学业…… 宋行承认自己有点心疼了。 收拾完住的地方后，天已经黑了，宋行这才想起给妈妈打电话。 “妈，你猜来接我的人是谁？” 宋妈妈狐疑：“青山？”见女儿点头，她眼睛顿时就瞪大了，她只是随便说说，竟然真的说中了。 “这个项目的投资方之一就是他妈妈的公司。” “可不嘛，缘分。”呵呵。更深的原因，宋行选择了隐藏。 絮絮叨叨间，宋妈妈又开始心疼起这个半路儿子，说他呀应该很忙，但每个月还是会记得给自己打电话，还经常给家里寄东西回来。 一经对比，宋行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她虽然也会封面过节给爸妈买点礼物，时不时打打电话，可是听宋妈妈这意思，似乎比她这个亲生女儿还要亲？ 聊到最后，宋妈妈还再叁叮嘱如今姐弟二人相隔不远一定要相互照顾，尤其是宋行好歹是当姐姐的，应该多照顾弟弟。 “我才来，人生地不熟的，你让我照顾他？”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互相照顾，互相照顾。” “行吧。” 挂了电话，宋行就开始琢磨怎么个照顾法，她的确做不了什么，对这个陌生的地方，自己都还需要慢慢熟悉。 正巧这时，先自己几天赶过来的师兄发来消息问是否安全到达，如果到了就出来聚个会，就是项目上几个以后会合作的人。 想着反正早晚要熟悉，宋行便答应了。 聚会的人大概五六个，东西方面孔都有，宋行只认识自己师兄一个，于是一开始有些拘谨，但是很快就聊开了。 尤其是坐在宋行对面的一个金发男孩名叫kerwin，热情又周到，很能活跃气氛。 趁宋行没注意到的时候，金发男孩偷偷问了问师兄：“hassheboyfriend？” 师兄面带微笑，摇了摇头。如果不是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他应该也会追这个师妹，说起来之前他同届另一个哥们儿也喜欢这个师妹来着，但是中途得了出国的机会，这段缘分也就无疾而终。 不过宋行也不是傻子，没过多久就感受到了kerwin的热情，既要联系方式又套近乎，还邀请她周末出去玩。 大概是拜他这张脸所赐，kerwin的很多热情举动和华语并未让宋行感到不适。 有人从隔着橱窗看向这边，将一桌人的热情尽收眼底。 “有这么开心么？”柳青山不自觉地将拳头握紧了，kerwin他见过，只是双方都谈不上认识。 他原本就看这个张扬的人不爽，如今又见他一双眼睛仿佛生在宋行身上似的，更加不爽。 很快，宋行就收到了柳青山的消息。 “你出来一下，有事。” 宋行立刻起身回头，正装上街边柳青山的视线，他怎么在这里？ kerwin有些失望地看着宋行离去，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她走向了外面一个男人身边，被那人揽住肩膀走了，那姿势很霸道。不是说没有男朋友么？ 柳青山就是故意做给里面的人看的，他的人，这些人怎么能觊觎。 “到底什么事啊？”宋行被揽着走了好一段路，见他也不说话。 “那个黄毛小子，你看不出来他想泡你啊？” 黄毛小子？宋行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他说的是kerwin。 “那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宋行当然知道kerwin有示好的意思，她对他也没什么兴趣，只是被柳青山以这种质问的语气提到，她就不是很乐意接这茬。 柳青山见不得宋行这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脸上升腾起一股戾气。 12.夜不归宿 宋行坐在车上，盯着手机发呆，她将这事告诉了网友“留白”：重组家庭的弟弟喜欢我怎么办？ @留白没有马上回复，宋行也不急，他俩的聊天基本都这样很难有秒回的时刻。 一路过去似乎越来越陌生，宋行终于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回公寓的路，印象中她来的时候没有花这么久的时间。 “你要去哪儿？” “放心，不会把你卖了。”语气不是很友善。 “谅你也不敢。”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车辆驶入一片高档住宅区。 “这是我住的地方，去参观一下吧。” 宋行跟着柳青山进入了一栋小别墅，这里条件是很不错，谈不上很富贵奢华，可是装潢处处透露出主人的品味与格调，看起来非常舒适。为此，宋行多看了几眼，柳青山注意到她的目光，遂道：“觉得不错的话，你也搬过来吧。” 这是一项柳青山说出口之前就知道会被拒绝的提议，但他还是说了，大概是不死心。 “是不错，但是太远了。” 柳青山似乎没打算尽地主之谊，将人扔在客厅就上楼洗澡去了。 一开始宋行没有留意柳青山上楼干什么，只当他很快就会下来，等了好一会儿人影也不见不免有些慌。 手机上时间已经走向半夜12点，她并没有打算夜不归宿。 “柳青山！”宋行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到浴室，柳青山知道是宋行在叫他，可是他并不打算立即回应。 宋行等不到回应，便打算自行离去，可是打开导航一看，这地儿似乎也不好打车，公共交通更是想都别想，把柳青山的车开走？不，她没有国外的驾照。 忽然有点暴躁，柳青山是故意的吧？他明明可以先宋自己回公寓的。 二楼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宋行走进去，刚好撞见出浴的柳青山，他裹着浴袍，头发还湿着。 “送我回去。” “你先坐会儿。”柳青山拿着毛巾擦头发，宋行亦觉得总不能叫人头发都没干就出门吧，反正有车的话也不急这十多分钟。 房间很大，但又很简洁，和家里柳青山的房间风格类似，不同的是，这边少了点活人气，大概是因为没有游戏机水果盘等带有生活娱乐气息的东西。 不坐下还好，一坐下就觉得发困，不能怪宋行，她下了飞机后就一直忙碌，时差都没来得及倒。 柳青山擦头发也没擦几下，他似乎也有点困倦，似不经意地在宋行身边坐下。 一双手将宋行的肩摆正，额头很自然地就埋到了肩上。 是一种突然脱力的疲惫感，宋行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我忙一天了，宋行。”声音小小的，却很清晰。 忙了一天，他终于可以歇片刻，在宋行并不伟岸的肩头，像在跋涉沙漠的人终于找到了小片绿洲。 宋行感受着从柳青山身上传来的湿气，怕他就这样睡着了。 “先把头发吹了，早点休息吧。”这副模样，她也不敢叫他开车了，免得弄个疲劳驾驶再出点什么状况。 “你帮我。”声音依旧懒懒的。 宋行：“……”你承认吧，你就是借机占我便宜！ 但见柳青山确实看起来有些累的样子，宋行还是拿起了毛巾给他擦头发，他如今头发比之前短，可能自然干也要不了多久。 柳青山半眯着眼睛，任由宋行将自己的头如搓面团一般地揉捏。 记得小时候，宋行也这样给自己擦过头发，只是那会儿宋行的动作可比现在温柔多了。 姐姐长大了，也愈加没耐心了。 柳青山一手拽住宋行，摇了摇头，像出水的狗要甩掉毛发上的水。 “先这样吧。”再被揉搓下去，他可能得脑震荡。 宋行无言，不是你叫我帮忙的嘛？我肯动手你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且当一晚上的房费了，虽然这要价看起来太高了。 说起来，她都没给他男朋友擦过头发，很多情侣间会做的亲密行为，宋行其实都没主动做过，因为她总觉得二人还没亲近到那份上，一切都还是独立的。 这一点和柳青山想得完全不同，他以为宋行做人家女朋友时总是小女儿态的，尽管自己没见过，至少他认识的很多女孩子无论平时表现得多凶，对着男朋友时还是会撒娇。 其实宋行把平生最温柔的一面都给了家人和闺蜜段希惠。 见柳青山打开笔记本似乎开始忙其他事，宋行只好主动问自己晚上睡哪儿？这人真是一点主人意识都没有！ 柳青山轻嗤笑了一声，“睡这儿呗。” “这不是你的房间吗？” “是啊，一般人还没有这个机会。”柳青山用一只手撑起歪着的头，满脸写着机会难得。 “那你睡哪儿？” 宋行有预感，这家伙接下来肯定说不出什么中听的话。 “跟你一起睡呀。”声音暧昧，笑容也很暧昧。 这个骚包，之前不是还一副很柔弱的样子吗？宋行皱眉，她弟弟真是越来越陌生了。 跟这人瞎掰扯这些东西没有意义，宋行白了柳青山一眼，欲转身离开。这么多房价，她随便找一间得了。 柳青山见人要跑，眼疾手快拉住了，可惜用力过猛，宋行和他撞了个结实。 床就在旁边，这天时地利人和，他不扑一下似乎有点对不起今晚自己的一番苦心。 于是宋行被高大的身躯完全覆盖了，柳青山其实并没打算真的要她，霸王硬上弓这种事他暂时目前还做不出来，当然以后就不清楚了。 他想逗一逗宋行，也只有当对方处于眼下这种劣势时，才会暴露出很多他没见识过的一面，暴躁也好，羞愤也罢，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 “姐姐不如你就从了我吧。” “从你妹！” 看看，脏话都出来了。 “我没有妹妹，只有姐姐，你知道的。” 说着，柳青山作势往宋行衣服腰间探去，“不过，你有妹妹。” 宋行只觉得脑海里有万千只草泥马在奔腾，谁来把她身上这个无赖给一刀劈了啊！ “你有妹妹，我有弟弟，我们多合适。” 天啦，这人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宋行现在恨不得翻身把这人按床上暴打，不仅如此她还要在他身上踩个七八圈，以解心头之恨。 “别动，再动我就硬了。” 其实柳青山已经有反应了，到底是才20岁的小伙子，很容易有反应。 虽然隔着衣服，可是宋行觉得自己浑身都被对方的气息所掩盖，他身上还有洗过澡沐浴露的味道，很是清香。 感觉到身下的人乖乖的不动了，柳青山满意地勾起嘴角，他此刻可是一点也不困了。 “让我好好亲一会儿。” 宋行一听立刻又开始挣扎起来，“变态！” 柳青山：“这就变态啊？我真正变态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 下面的人继续扭，上方的人继续压制，柳青山沉浸在这种乐趣中，甚至有点上瘾。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身下某个地方越来越难受，急需解决。 灼热的话语在宋行的耳边吐露。“姐姐，你帮我个忙。” 宋行并没有立马反应过来是帮什么忙，直到她的小手被拽着按到了某个地方，不是一般的烫。 满肚子的脏话突然没有声，着实被吓到了，这场面她没经历过啊。 见宋行一脸羞愤，柳青山突然意识到什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没做过？” 宋行的脸更红了。 前男友什么的不是没提过类似要求，可是都被宋行拒绝了，所以她至今都没见过成年男性的某个地方，更别说上手了。 这尺度太大了，宋行努力想把手抽走不得法。 “我真的恨难受啊，宋行，你帮我一次。”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柳青山听起来像要哭了。 “你……你不能自己来吗？” 这种事一定不能有第一次，否则他们姐弟二人就真的回不去了，她想要那种单纯的家人关系，而不是像现在，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压着随时要进行生命大和谐运动。 “自己来没意思。” “那你找别人。” 柳青山哭丧着脸，这人到底在说什么？这么急迫的时候，到哪儿去找别人，果然是一点经验也无啊。 原本他以为宋行也许谈不上经验丰富，总该是有点经验的，否则他不会破天荒提出这种要求。 既然小白鼠落到我心里了…… “你要么帮我，要么就一直这样。”开始威胁了。 宋行欲哭无泪，她就不该上这人的车，果然新闻上说得没错，很多犯罪案件，真正该防的反而是熟人。 过了好半晌，柳青山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打算将人放开去浴室再冲一次澡时，却听见宋行糯糯地开口：“可是，我不会。” 大喜过望，柳青山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可以再涨涨。 “我教你。” 他将浴袍轻轻一扯，里面什么都没穿，仿佛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全程宋行都处于失魂状态，脑海里只有两个问号：我算是猥亵了我弟？还是我弟猥亵了我？ 她没敢低头看任何东西，任由柳青山抱着自己，任由他拿着自己的手一顿操作。 手掌中那种湿热的触感大概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结束得其实也挺快，宋行还没来得及庆幸，手里那玩意又开始活跃了。 房间里充斥着压抑的欲望和朦胧的情色感，原本单调的陈设也多了一层暖暖的光芒。 “够……够了。”宋行被亲得有点缺氧。 “不够，这怎么算够。” 最后当宋行像条死鱼躺在柳青山怀里时，已不知是凌晨几点。她好累，不止身体累，心也很累，原本就没有好好倒时差的人，还被忽悠得干了一晚上体力活。 她弟真不愧为以后要成为资本家的人，年纪轻轻就懂得如何压榨身边的人。 太困了。 柳青山细心地给她擦手，然后冷不丁地说：“不好意思，弄你衣服上了。” 再没力气，宋行也吓得坐了起来。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我要去洗澡！” 柳青山见好就收，赶紧起身找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同时还有一套新的女士睡衣。 “这是你妈的？”宋行看了看，觉得质感和样式都非常不错。 “特意给你买的，很早以前就买了。”因为觉得早晚会把宋行拐过来住一回。 宋行：“……”所以这一切真的是你早就预谋好的对吧。 13.原来是你 听见宋行将浴室门反锁，柳青山失笑，她怎么这么天真呢？这是他住的地方，如果他真想进去，会没有办法？ 宋行洗了很久，久到柳青山以为她已经晕倒在里面。 咚咚咚--“你怎么还没洗完啊？” “快了。”声音软绵绵的，透着疲惫，柳青山这才生出一丝愧意。 包着头发出来的宋行，问吹风机在哪儿。 “我给你拿。” 柳青山平时没有用吹风的习惯，因为头发短，他这会儿还得去他妈妈的房间翻找。 然而不过才几分钟的时间，宋行坐在小沙发上就睡着了，可见是累极了。 宋行洗澡的时候其实就眼皮打架了，强撑着洗完出来，往沙发上那么一瘫，睡着得太容易了。 柳青山将人挪了挪，又端了根小板凳坐在沙发旁，把吹风开成低档的暖风，慢悠悠地给人吹头发。 “呃……”宋行闻声动了动，却听柳青山语调温柔道：“你睡吧，我给你吹。” 实在太困，宋行没两分钟又沉沉睡去了。 柳青山其实也谈不上精神很好，不过当他一缕一缕地打理着宋行的头发时，不由得入了迷。 那人就这样静静的躺在自己眼前，将柔软的一头长发都放心交给他呵护。 抱着这种非常珍重又小心翼翼的心态，柳青山全程体贴到了极致，既怕扯到了宋行的头发，又怕将人再次吵醒。 当看着一头湿发在自己手里慢慢变干，柳青山忽然生出了一种成就感，等等，似乎还少了个什么步骤。 他想起妈妈每次洗完头都会抹的精油，于是又转身去找来精油，学着理发店里的tony小哥，像模像样地抹了上去。 忙完还不忘夸自己，“我可真优秀。” 将人挪到床上后，柳青山很快也犯起困，这一觉大概会是个美梦。 宋行睡了很久很久，直到柳青山次日中午才醒来，而柳青山已不知去向，她甚至都不知道昨晚柳青山就睡在自己旁边。 一看手机已经是12点半，宋行的思绪才慢慢回到正轨，好在这边的项目过几天才开始跟进。 昨晚发生的很多事再次袭来脑海，宋行头顶只剩一群乌鸦飞过。 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宋行双手挠头，头发非常顺滑，这得感谢柳青山。 社交软件上，网友@留白发来消息，是对先前宋行那个提问的回复：那你讨厌他吗？ 宋行：不讨厌，可是我没办法接受这种身份转变。 @留白：那你会跟他绝交吗？ 宋行：好像也不至于，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 @留白：你就一点没考虑过在一起试试？毕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在一起？宋行这才勉强换了个角度思考这件事，假设柳青山是自己男朋友，假设哈……不行，他太坏了。 只当弟弟的时候，这家伙就蔫坏蔫坏的。 要说宋行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那得是叁好学生，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那种，什么粗狂派、运动型、高冷型都不是她的菜。 柳青山看起来是挺无害的，可是宋行知道这人心里面藏着的东西可多了，心眼多得那不是一个两个。 单从昨晚问都不问把自己带来这儿，又装可怜说自己很累不想开车，最后发展到……谁要跟宋行说柳青山是个单纯大男孩，她第一个上前打脸。 宋行：他大概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留白：你喜欢什么类型？ 宋行没有再回复，对于这个问题，她此刻有点模糊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在被柳青山忽悠着经历了那一堆破事后，并没有反感恶心到多么难以忍受的程度，主要是在气恼和不满。 自作主张，完全不顾她的感受。 两年后再见时还当他成熟稳重了，现在看来依旧幼稚。 没过多久，柳青山回来了，按他的预估，中午宋行也应该醒了。 一回来，柳青山就去了厨房，虽说是中午，但做的还是早餐。 一个叁明治一杯牛奶，宋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盘子，觉得柳青山过分体贴了，这难道是在追她？ 不过以前在家的时候，柳青山也时不时会主动下厨做点什么，只是那会儿也有爸妈的份儿。 “好吃吗？” 宋行点点头，愈发觉得柳青山如果有女朋友，对方应该会很幸福。 “看在我这么周到的份上，所以你能不能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柳青山（无奈）：“你这就明知故问了啊。” 宋行低头拿额头磕桌子，为什么最后还是回到了这件事上，她已经不想再回忆昨晚的事了。 额头被柳青山的手接住。 “宋行，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语气非常认真。 等待他的是漫长的沉默，柳青山将宋行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一脸赤诚。“你告诉我呀，消息你都没回，这个问题有这么难以回答吗？” “什么消息？”宋行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她和柳青山的对话还停留在昨天。 “问你喜欢什么类型那句。”他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应该不需要自己特意戳破。 等等，宋行翻开另一个软件，@留白的消息她确实忘了回，因为她其实也有点迷糊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类型，要说标准其实前男友挺符合，但是最后也无疾而终了。 宋行把@留白的头像点开，“你别告诉我，这个人的名字叫柳青山。” “姐姐还是不笨嘛。” 宋行眼角抽抽，从昨晚进入这栋房子开始发生的很多事都像早有预谋，再加上冒充网友这事，宋行心里那种被欺骗的感觉蓦然放大了两倍。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宋行看着柳青山一脸坦然，似乎觉得自己一人分饰两角特成功，现在告诉她全是因为自己大发慈悲。 这两年，柳青山以网友的身份和宋行聊了很多次天，关于学习、生活工作的都有，宋行会和他倾诉一些烦恼，也会争论一些学术上的话题。 而且正因为当对面是陌生人，宋行偶尔也会说些心里话，比如关于前男友到底是什么看法等等。 必然中，她在网上吐槽过自己的弟弟，说他幼稚云云。 一想到和自己无话不谈的网友就是柳青山，宋行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啊——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轻易和陌生网友聊太多，你也不知道网线另一端连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想着你不过就是一时无法接受弟弟变成男朋友罢了，那换个身份，你看我们还不是很聊得来。”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换了个身份沟通，他都不会知道自家姐姐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面貌，温柔体贴不过都是表象。 “这是重点吗？你骗我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柳青山：不会，而且还很好玩。只是这个马甲现在没必要再批下去了，因为人已经到了眼前。 “那，我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的样子。 宋行真的气到了，她发誓要是再理这个骗子，她就不姓宋！ 于是，直到眼睁睁看着宋行提包摔门而去，柳青山都没能和她说上一句话，回应过来的不是白眼就是白眼。 她也拒绝了柳青山说要开车送她的提议，招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柳青山：完了，我好像玩大了。 宋行看到柳青山发来的一篇小作文，那用词恳切，态度卑微到宋行以为自己是在什么封建朝代当了女皇，开口闭口都是“您”，每个字都透露着：对不起，我错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那你滚远点吧！」宋行只回复了这么一句。 「姐姐！姐姐大人！」 没有等来任何回复，柳青山只能叹气投入工作，他最近是真的特别忙。 宋行这边的项目开工顺利，在她完全投入工作以后就暂时将柳青山的事抛之脑后了，然而当她有一点烦恼想找段希惠说说时，段希惠又在忙。 下意识又想起网友@留白，显然她不可能再给那个账号发消息了。 顺着以前的聊天记录翻啊翻，越翻越觉得可怕，她以前都跟柳青山说了什么了！ 「我弟挺帅的，应该很多女生喜欢。」当时柳青山看到这句话时一定很得意吧。 「前男友有时候蛮幼稚，但喜欢他的时候觉得很可爱。」 宋行扶额：我以前都说了些啥。 另一边，柳青山也在翻聊天记录，他这些日子一没事就回看以前的聊天，毕竟谁叫宋行根本不愿意理他，制造不出新的聊天记录。 “明明就觉得我帅，为什么不喜欢我呢。”他盯着屏幕上那句话看了好久。 放着自己一个天天长眼皮子底下的大帅哥不要，去捡什么野男人，宋行这习惯可真不好。 助理小粤看到他出神了好久，遂关心道：“你这是在想什么呢，咖啡都凉了。” “小粤，你有什么青梅竹马吗？” 小粤摇头，不止没有青梅竹马，他连异性好友都屈指可数。 “你说一个女的得多眼瞎，才会注意不到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其实很优秀？” 柳青山此刻的眼神，宛如雕塑沉思者，在小粤眼里就成了有点滑稽的存在，他没料到，副总裁的儿子这么出挑的一人，竟然会为情所困。 虽然谈不上感情经验丰富，但小粤自认这个问题他还是恰好知道一些，于是清了清嗓子：“也许就是因为太熟悉了，所以没办法产生其他想法。” “太熟悉？” “类似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天天看一样东西，用同一种思维，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不应该这么看，其实这个东西吧，它是这样……那样，那一时半会儿接受起来可不就是有困难？” 柳青山不知想到了什么，豁然开朗，他就说嘛，宋行纯粹就是不习惯。 自信回归。 14.因祸得福 异国的生活，除了饮食倒没有什么太难适应的地方，宋行呆了两个周以后发现一切都还算顺利，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组上的人都会热心解答。 以前听学长学姐们说的内讧啊、刁难啊，统统没有发生。 唯一有点苦恼的事情就是那位金发小伙kerwin，自从知晓那天出现的人不是宋行男友而是她弟弟以后，便热情如故。 宋行承认这人热情又活泼，长得也帅，可就是因为热情过头了，让她很不适应。 学长背地里其实都劝过kerwin几次，说那是保守内敛的东方姑娘，追求人家不要这么莽撞…… “我已经很收敛了。”kerwin如是回答。 看了看手机，宋行觉得时间差不多也可以下班了，话说回来最近柳青山都没有联系过自己。 如此也好，宋行不作他想。 抬头，kerwin的脸又出现了，只见他双手撑在桌上，眼睛亮亮的，问她下班后是否有空。 这是第几次来着？宋行如果没算错，叁次了，这人可真的执着。 她可一点没有异国恋的打算，想了想还是微笑着摇头拒绝了。 kerwin沮丧地摊开了双手，又看向宋行的学长，学长表示也很无奈，人姑娘不来电有什么办法？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宋行一看是柳青山，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是柳青山的姐姐宋行吗？”说的还是中文。 “你是？” “我是白总的助理，叫我小粤就好。” 白总？宋行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柳青山的亲妈姓白。 没等宋行再发问，对方似乎很急促的样子又说：“你能来医院一趟吗？青山他发烧住院了。” “什么？”突然加大的音量立刻引起了项目组其他人注意。 “等等啊，地址发我，我马上过来。” kerwin觉得自己机会又来了，立刻上前说自己有车可以送她。 宋行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连声道谢，她没料到这人在被自己拒绝了以后还能主动提出要帮忙。 此刻医院里躺着的人双眼无神，他想起之前是在忙什么来着，然后就头晕被小粤带走了。 “哎哟，你俩现在都进了医院，叫我一个人怎么交代。” 小粤想着这事可千万不能告诉白总，否则把她病情加剧了怎么办，为此他都特意绕开了白总所在的医院。 看了一眼病床上半眯着眼睛的人，小粤不得不说，这哥真能扛，要不是自己碰巧去柳青山家拿文件，根本不会发现晕倒的他。 “这事别告诉我妈。” 小粤一脸了然。“这还用你说。” 过了一会儿，小粤又道：“不过我告诉你姐了，毕竟我晚上还得回去做个ppt。” 原本混沌不开的眼睛瞬间睁开了，柳青山问：“宋行她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马上就过来啊。” 柳青山：好像因祸得福了呢。 得亏柳青山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想自己是不是需要装得再虚弱一点…… “你看我这样子，是不是很虚弱？” 小粤：“是的。”不仅虚弱，还肾亏的样子，脸色发白，黑眼圈一圈，知道的是熬夜了，不知道的以为纵欲过度。 事实上，柳青山的确已经熬了很多个夜了，他觉得自己比高考前拼命了十倍不止。 “她还有多久来啊？” “不知道，应该快了吧。” “帮我问问。” 小粤眼角抽抽，平时那个冷静自持的年轻人哪儿去了？果然，这哥们暗恋的对象就是自己姐姐。 但是在宋行这边看来，小粤问她什么时候到医院就是变相在说柳青山马上就要不行了。 “他到底咋了？” 小粤看了一眼柳青山，实话实说：“发烧。” 明显听到宋行松了一口气，“退烧了吗？” “还……还没。” 宋行记忆里，柳青山上次发烧还是小时候，他身体素质一向不错，可能是因为喜欢运动的原因，身体建康这块儿就没有让家里人操过很多心。 上回，好像也是自己把他背去了医院。 想想柳青山现在的个头，自己背他？那画面真是不忍直视，宋行将此画面从脑海里挥走。 怎么好端端地发烧了？宋行猜不到原因。 旁边的kerwin非常体贴，简单问了几句什么事以后还一路安慰。 可惜此时的宋行很多话都不太听得进去，她想到柳青山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要完成学业，要照顾妈妈，还要学习上手公司的业务，是很累。 当初宋妈妈希望宋行能照看柳青山一二，其实也是想到了这些因素才如此说，只不过好心被视作了偏心。 当宋行来到病床前看到明显消瘦的人时，原本打算看看就走的计划顿时烟消云散了。 “你来啦。”柳青山很努力才让自己没有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尤其是在看到宋行身后站了个kerwin后，脸色更加不好了。 小手摸了摸额头，确实很烫。 小粤很合时宜地在旁边插话，“吃了药，应该过段时间就可以退烧了。” “直接输液不行吗？” 小粤：“国外不太流行动不动挂水。” “哦。”那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宋行也不是学医的，只能凭外貌和气色判断柳青山的情况。 大约没有料到会有其他人跟宋行一起过来，柳青山原本计划好的虚弱戏码迟迟不好上演，只好怨念地盯着kerwin的裤子：这人怎么还不走。 其实kerwin总共就来呆了十多分钟，宋行感谢着将人送走，这个过程柳青山觉得仿佛过了半个多小时。 加上高烧未完全退去，吃了药整个人便昏昏沉沉起来，待宋行送完人再回病房时，柳青山已经睡着。 打量一番，柳青山不仅瘦了还憔悴了。 小粤表示，这些日子柳青山天天熬夜，饭也没有按时吃，所以搞成了这样。 “噢，他最近在准备毕业论文。” “论文？”宋行有点懵。 小粤摊手，道：“他想早点完成学业，所以把很多课都同时修了。” 花两年多的时间毕业，这……宋行完全能够理解柳青山的忙碌程度了，饶是如此，之前他还是孜孜不倦地给自己发消息。 果然一个人如果说很忙没有时间联系，那都是借口，一个人如果真的想念你，总是能找到空闲发消息的。 有事在身的小粤匆匆离去，病床前便只剩了宋行一人。 这情景让宋行恍惚觉得像在小时候，她守在发烧的柳青山旁边，等着父母下班过来，然而如今，父母是没法等来了，一切只能靠自己。 他们都已经长大，总要自己面对很多事，承担很多责任。 这个弟弟好像真的完全长大了，明明累成这样，还是要去机场接自己，在自己面前装作一切应付自如的样子。 人总是会因为世事变迁而成长，而出国就是柳青山经历的第一次变迁。 宋行不知道，在过去两年多八百多个日夜里，柳青山是怎样度过的，他面对的就是一个烂摊子，大部分事都要自己处理，在母亲住院修养以后，还要和公司剩下的几位合伙人处好关系。 股份虽然转移到了自己手上，可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年轻，很多双眼睛盯着，他既怕别人忽悠了他又怕自己辜负了别人的信任。 时间将一个原本可以在大学四年安稳度日的少年推到复杂的商业社会里，除了母亲和她的助理，无人可问询。 越是无助，他就越是想家，想宋行，然而宋行还对他不理不睬的。 他好像太习惯一个人了，以至于当睁眼看到宋行在旁边时还有几分不适应，尽管这就是他长久以来所期盼的。 “小粤呢？” “说还有工作，回去了。” 又扫了一眼屋内，黄毛那家伙应该也走了，柳青山后知后觉此时就是他和宋行的二人世界！ 顿了顿，柳青山道：“我想回去了。” 宋行伸手摸了摸他额头，似乎的确退烧了。 见柳青山坚持，宋行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带着人回到了别墅。 还好有柳青山指路，宋行尽管来过一次，却没太认路，她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到这儿来…… “头晕吗？”宋行倒了一杯水过来，沙发上瘫着有气无力的柳青山。 “还好。” 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呢，宋行欲言又止，觉得自己好像不适合说这些。 难得，宋行又当了回姐姐，看着人吃饭完又吃了药，整个过程都像从前，甚至让柳青山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难道不生气了？不，这不科学。 “既然也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好好照——” 柳青山一听不妙，眼疾手快拉住人，“别走好不好？” 只间他眼睛红红的，不知是病的还是准备要哭了，很可怜的样子。 “明天再来看你啊。”宋行伸手想摸摸柳青山的头，却停在了半空中，柳青山却主动将手放到了自己头上，“你随便摸吧。” 此刻的柳青山活像一只大狗。 大狗蹲在沙发上，头发有些乱，宋行竟觉得有点可爱。 宋行揉了揉柳青山脑袋，头发更乱了，他长相本就偏无攻击力那型，如此一病，不就是bl漫里的美人受？ 柳青山如果知道宋行把自己联想进了bl漫，估计能立刻跳起来化身孤狼。 沉默了半晌，宋行似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心一般，说：“好吧，我在这儿住一晚。”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叁，柳青山想的是如何能让人住下来别走了。 15.知根知底的人 虽然答应了，可宋行在关门那刹那还是有点后悔，这小子不会又趁机…… 好在一夜无事，宋行第二天还有工作，所以起来得很早，原本以为柳青山还在睡，其实他起来得更早。 那人就穿着睡衣靠在门边问候早上好，慵懒的样子，头发最近大约是没有什么时间修理，刘海快遮住了眼睛。 以前同学说她弟弟像日本的道枝骏佑，她一点不觉得，如今看来，确实有几分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宋行轻飘飘地从他身边滑走，“你今天还是好好休息吧，别去学校了。” “本来最近都没去学校。” “公司也别去了。” 柳青山低头轻笑，算是答应了。 吃早餐的时候，柳青山问：“昨天kerwin为什么会和你一起来？” “我蹭人家的车嘛。”这还是欠了一个人情。 “他追你，你答应了？” 宋行摇头，她确实不会考虑找个老外当男朋友，主要是怕文化差异太大，同时可能各种生活习惯、观念也不同。 “那就好，你是我的。” 他双手撑着下巴，一脸期待，看得宋行顿时又没了胃口，这人总是这么赤裸裸地袒露自己的心意，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似的。 “柳青山，你非要这样吗？”以前单纯的姐弟关系挺好的，现在搞得这么不伦不类的，宋行总是觉得心烦意乱。 柳青山点了点头，无比诚恳，这令宋行觉得有些气馁。 出门时，柳青山说要开车送宋行，宋行想都没想拒绝了。 “那黄毛说要送你，你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送你就这样？”柳青山觉得自己有机会非把那个叫kerwin的摁地上打一顿不可，怎么敢跟他抢人呢？ 当然想归想，他不会真的这么做，不然宋行那两位前男友已经遭殃过许多次了。 “我让你好好休息你就给我好好休息！”姐姐大人板起脸，谁的面子也不给。 柳青山：“好好好，我送你到门口。” 穿好鞋，宋行将手放到门把上，听到柳青山在身后轻声喊她。 “呃……有什么——” 一个生猛的力道将宋行的身板掰过去，再撞到门上，不知磕到她哪根骨头，总之就是有点痛。 下巴被捏住，嘴无法合上，柳青山在她的唇舌间疯狂掠夺。 昨晚他在她门外徘徊了好久，根本睡不着，尽管高烧退了，可是想到宋行就睡在自己一墙之隔的地方，他有种自己又在发烧的错觉。 一个强势漫长的吻结束，修长的食指滑过水润的唇边，柳青山声音沙哑：“宋行。” “你……”宋行说不出话来。 “下班后回这儿来好吗？否则……我就去你公寓。” 宋行睁大眼睛，听到柳青山在耳边呢喃：“否则，我就去你公寓，上了你。” 作恶完毕的某人还不忘将宋行的衣服整理好，亲手给开门，目送着她远去。 待看着人坐上了出租，柳青山才舍得专门进屋，手指摩挲了好久，他浑身上下所有细胞都在叫嚣，好想和宋行融为一体。 不急啊，不急，他不想宋行对他生厌。 可是再等下去，他怕她又要被人抢走了，这种事情他已经经历两次了。 宋行一路懵逼到办公室，耳朵发烫。 柳青山临行前那番话明显是在威胁她，当时她就该把人按住狂揍的，只是她被亲得浑身发软，脑子里一团浆糊…… 捂脸==，太尴尬了。 神思恍惚地工作了一天，又到快下班的时刻，柳青山发来消息「我来接你。」 呵呵，这不就是摆明了要自己跟他一起回去么？ 躲一躲？还是直接了当上去把人打一顿？ 瞄到对面的学长也像没事的样子，宋行猫着身子过去，“学长，我有点事得提前走，如果万一老板有事，帮我转达一下。” 学长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她就不信，自己提前走了，还能碰到柳青山。 不过，宋行太低估柳青山对自己的了解了，当她快步走回公寓楼下时，柳青山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而车主柳青山一身休闲打扮，就靠在车边，笑盈盈地望着她。 草（一种植物）！宋行暗骂，扭头就走。 架不住身后的人身长腿长，没两分钟就把人给拉住了。 “去哪儿呢？” “我有东西忘在办公室了，回去拿。” “什么东西，我陪你去。”柳青山当然知道宋行不过是在撒谎，可是他不介意，他很耐心，等着她还能说出些什么借口来。 宋行放弃找借口，“柳青山，你别这样。” “我不想等了，我等了你好多年。” 宋行默默的，没有说话，柳青山的感情，她觉得承受不起，尽管她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原因让她觉得承受不起。 “宋行，你看着我的眼睛。” 那双眼睛清澈又灵动，此时没有掺杂任何欲望。 “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宋行回答得很快。 这个答案柳青山不意外，他直觉向来敏锐，宋行对他绝谈不上讨厌的地步，否则他做那么多次越界的行为早被她拿着扫帚一顿揍了。 “那就好。” 柳青山忽然弯下身，直接将宋行扛到了肩上，他就是得寸进尺的人。 被扛进车后座的宋行，感觉头有点晕，柳青山这个操作是她始料未及的，大庭广众之下他竟然直接就能干出把人扛走的事。 不过，柳青山谦逊有礼的形象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打破了。 这就是个包藏祸心的白羊狼，她把他当弟弟，弟弟却一直想睡她！ 路程行进到一半，柳青山终于说话。“宋行，别人找工作面试好歹有个面试和试用期，你连试用期都不让我试试，未免有点不公平。” “试用期？” 宋行腹诽：以您这个架势，我要是给了你试用期，你就得把刀架我脖子上逼我把你转正。 “对啊，跟我试试呗，我肯定比你交往过的所有男人都好。” 要说宋行一丝一毫都没想过这个可能是不存在的，也许以前完全没有想过，但是这两天，她顽固的心意已经开始松动了，只是这个松动大概只松动了0.1%。 宋行不愿意接受柳青山，除了因为这个身份转换让她非常惶恐以外，还有一点是因为她始终认为家人是他们之间更长久的关系。 “可是，柳青山，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哪天我们分手了，再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岂不是很尴尬？”毕竟，爸妈感情不错，目前看来没有离婚的倾向。 柳青山抓着方向盘的手一滑，宋行说的这一点是他从来没想到过的，因为他从来不觉得如果宋行和他在一起了会分手。 原来她顾虑的原因是这个……这个原因对柳青山来说并不那么难过，反而衬托出宋行其实很在意这段姐弟关系。 爱情变亲情容易，反过来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我们不会分手的。” 这在宋行听来格外天真，小孩子么？说什么不会分手的话。 大门口，宋行换了双拖鞋，柳青山的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忽然想到什么露出一脸坏笑。 “你今天给我个答复吧，不然，我就把你关在这儿。”他背靠着门，晓得很无邪。 宋行白了他一眼，“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宋行依旧不信，“我信你个鬼，你除非想跟我永久决裂。” 柳青山见这招无效，又换了套说辞。“看在我等了你这么久的份上，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为了你，我可一直没交过女朋友……” 宋行敷衍地给了个大拇指，“戏不错，继续努力。” 但柳青山的话不是完全没有效果，至少宋行整个傍晚都在思考这件事，既在想着怎么才能说服柳青山放弃，又在想着怎么说服自己接受，总之很矛盾。 最后还是柳青山来了一个杀手锏的理由：凭他们的渊源，如果以后他要是做出什么对不起宋行的事，那全家人肯定都不会放过他。 宋行认为此理由还挺有说服力。 知根知底或许就是这点好？虽然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但宋行还是想从好友段希惠那儿得到一点看法。 段希惠素来干脆，就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行吧，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理由，宋行敲了敲浴室的门，“洗完澡下楼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声音平静而严肃，柳青山觉得大概是有些悬了，宋行八成又得说一堆气死自己的话。 为了避免听宋行那套冠冕堂皇的家长式说教，他要不待会儿就把人按沙发上给办了？ 反正都要被拒绝，不睡一下，好亏。 不，睡两下也很亏，他守身如玉二十年就是为了宋行啊，身下小兄弟也许是受到了什么鼓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想着，开始精神起来了。 柳青山低头：哎，宋行，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客厅里，两姐弟穿着睡衣，相对而坐。 “青山，我想了想，觉得我们——” “嘘——”柳青山拿两根手指捂住了宋行的嘴。“你先告诉我，你接下来的话，我听了会高兴还是伤心。” 宋行：==至于么。“我想，你应该会高兴？” “那好，继续。” “我们可以试一下，但——”嘴又被捂住了，柳青山大喜过望将人扑倒沙发上，“没有但是，别说了。” 虽然如此，该说的还是得说，宋行的要求就是，二人可以试着交往几个月，但是这段时间不能告诉家里任何人，以防分开后尴尬。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 柳青山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灿烂了，笑了好久，像小时候一直想吃的一颗糖，终于吃到了嘴里。 16.这是生过病的人？h “那从现在，不，这一秒开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对吧？” 虽然觉得身份转换还是有些怪怪的，但宋行点了点头。 柳青山抱着人就没撒手，喝水要跟着，吹头发要跟着，睡觉也要跟着。 宋行：我有点后悔了，他怎么跟身上涂了胶水似的。 “别粘着我啦，我要睡觉了。” “我们一起睡吧。”某狗子满脸写着期待。 宋行嘭一声将门关上，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想想自己和前男友交往叁年都没发生过什么，柳青山，嗐，别想了。 差点被门碰到鼻子，柳青山看着门一脸泄气，他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要是把他憋废了，宋行岂不要出轨？ 请原谅柳青山的脑洞，毕竟他实在是太有危机意识了。 转悠了半圈后，柳青山还是下半身占据上风，转身去拿了房间钥匙，开门进屋。 宋行才躺下还没睡着，看他进来，差点尖叫。 “你叫什么，又不是入室抢劫。” “我看你挺像的。” 反正这是别人家，要睡哪儿她也拦不住，宋行又退了一步，“一起睡可以，不准动手动脚。” 柳青山啥也没说，只管将人抱进怀里，嗅来嗅去。 “你是狗吗？” “你觉得是就是。” 没一会儿，柳青山反应就开始不对劲了，宋行感受着身后之人灼热的呼吸和体温，还有某处凸出的不适。 她这是要失身了吗？ “你回你房间睡。” 柳青山想着继续装大尾巴狼也没意思，索性撕下伪装，露出真面目，将宋行翻了个身，压上去。 “先别说话。” 宋行又被亲得晕头转向，睡衣被掀起，一双温暖的手抚过胸前后背，腰线，肩胛…… 黑夜里，是粘腻的呼吸声，柳青山不忘顺手把床头灯打开。 “别。” “让我看看你。”柳青山的唇还在宋行的胸前流连，如果不是考虑到宋行会害羞，他可能会把所有灯都打开，只开一个床头灯真的是底线了。 可是被亲得无论如何晕头转向，当柳青山将手伸向宋行的白色小内内时，她还是及时按住了他的手。 柳青山眼角带笑没有再往下，继续在上面进攻，对于未经人事的宋行而言，这个尺度已经非常大，上半身被摸了个遍，而她竟然觉得被抚摸的感觉很舒服。 这种舒服感，太羞耻了，让她想起小猫咪摊在地上求抚摸的样子，然后主人一上手，小猫咪就更软乎了。 柳青山趁着宋行眼神最迷离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手伸进了她双腿之间，这回，宋行没有来得及拦住。 那处只有自己洗澡抚摸过的最柔软之地忽然被异性大手盖住的感觉，给予了宋行心理上很强的刺激，比生理刺激来得还要强烈。 “拿走。” 柳青山咬着她通红的耳垂，低笑：“我不。” 这也是柳青山第一次触摸到某个地方，除了赞叹柔软，他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要是将身上最硬的地方插进去，那该多么销魂。 他希望自己不要像个愣头青，横冲直撞，一直都在努力忍耐，他也不想给宋行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所以更在努力忍耐。 为此，做过好些功课，几年前就开始了。 揉啊揉，滑啊滑，柳青山像是爱上了那里的触感，宋行所剩无几的力量一直在土崩瓦解。 “你湿了。” 宋行面色又开始潮红，她意识不到自己下面在不断湿润，只觉得很像留住那只手，甚至还下意识地想把腿夹起来，奈何一条腿被柳青山压着，动不了。 “这么害羞吗？” “你别——”宋行欲哭无泪，她现在身体好像有点不听使唤了。 柳青山抬起宋行的另一条腿，抬到了极限，手又从脚踝顺着小腿，腿弯往下滑，扫过那处再爬向另一条腿。 这对宋行来说过于刺激，时不时要发出丝丝妩媚的呻吟。 忽然，柳青山再抬起的脚踝上方咬了一口，不轻不重，宋行想收腿，可是被紧紧抓着，动不了。 那个咬了她一口的人，眼里浸染痴迷，这条腿他的确肖想了很久，好久以前，他就想像这样，一寸一寸的摸上去，亲过去，直到亲到那个天堂之境。 当两条腿被一一爱抚完毕之后，柳青山发现宋行像要哭了一样，因为她已经湿得不成样子。 可是这还不够，柳青山尽管很想冲进去，但还有一件事他还没做完。 香艳湿润的穴口就在眼前，柳青山伸出舌头一舔，微咸，还有一种独属于女性的气味。 “我不客气了。”最敏感的阴唇被含住，宋行没忍住「啊」一声叫了出来。 紧接着舌头小心翼翼地伸入，又是一轮刺激。 宋行好想合上双腿，可是大腿两边都被柳青山按着，这让她陷入了一种痛苦又酸爽的地步。 “啊——别——”宋行伸手想推走柳青山的头，可是摸半天只是摸乱了他头发。 小屁股这时忽然被掐了一下，柳青山不满宋行压抑自己的声音，“叫出来吧。” “嗯——啊，青山，够——” “继续叫我名字。” “青山，啊~嗯~~” 那个从前近在咫尺却不能亲吻的姐姐，如今躺在自己身下，还发出妖精一样的声音，柳青山直起身子，满意地舔了舔嘴角，太爽了。 不过，小兄弟还没爽。 “我要进去了。”柳青山这才将睡衣完全脱下，宋行看到那个东西，吓了一跳，好大。 不行，这玩意要进去还是有点吓人，屁股下意识往后缩。 柳青山捉着双腿，轻易把人又拽了回来。“怕什么，爽完就想跑啊？” “你……你戴套。” 柳青山有套，而且这间屋子就有，他之前特意放的，不过第一次他并不打算戴套。 “哧——”男人一笑，扶着家伙猛地冲了进去。 尽管开始前戏非常长了，宋行也湿得很够，第一次被大东西进还是有点吃力。 “痛——啊。” 确实好紧，柳青山忽然想起什么，低头问：“你是第一次？” “嗯~” 真是惊喜啊，柳青山原本早已做好宋行不是第一次的心理准备，所以在得知宋行其实是第一次时，别提多开心了。 “放松啊。” 话是这么说，宋行还是不知道怎么放松，她只知道这玩意撑得她不舒服，扭来扭去。 扭动间，胸前波涛起伏，在柳青山眼里又是一幅美景。 “完全进入了诶。”柳青山没有急着抽动，甚至想指引宋行看看二人合二为一的地方，像种仪式感，多么美妙。 宋行捂着眼睛，根本不想看。 手被扒拉开，宋行还是被迫看到了这幅春宫图。凶器很快在她两腿间进进出出，越来越快，快得她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除了咿咿呀呀就是嗯嗯啊啊。 柳青山一股脑猛冲，没多久便发泄完毕。 宋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做太久，不然她真的要受不起了。 谁知宋行刚伸手打算从床头柜上扯一张纸巾，又被身后一股力量扯住了，她趴着，柳青山趴在她身上。 “宋行，我好喜欢你。” 玛德，你那是喜欢吗？你就是想睡我。 被一个一米八的成年人压着，滋味不是很少受。“你起开，别压我身上。” 柳青山过真听话，撑起了上身，他看着身下人背后的吻痕，一种雄性生物占有欲被满足的喜悦开始无边蔓延。 不过这副销魂的身子，吻痕好像还是少了点，柳青山下意识落到了雪白的臀部。 于是宋行怎么也没料到，这条狗还会在自己臀部咬上一口！ “你干嘛！” “别动，我又硬了。” 宋行还没来得及翻身，便被柳青山压着从后面进入了，柳青山认为这个角度甚好，可以一览腰际与臀线的风光。 看不到柳青山的脸，宋行只能被迫撅着屁股，任由那双手在上面揉捏，她甚至怀疑柳青山是用的挫面团的手法，搞得她又疼又痒，还有那处进进出出的老二，可能是由于射过一次，这次没有马上要泄气的意思。 在她身后不断挺进的人还不忘说：“宋行，我想天天这样干你。” “做梦。”她明天就分手，真是鬼迷心窍才会答应他。 “我知道你喜欢这样。” “鬼才喜欢。” 柳青山一听加快的速度，撞得宋行说不出来完整的句子，在床上一颠一颠，声音完全不受控。 “啊啊——啊——噢！” “你不喜欢吗？” “不——啊~嗯啊~”柳青山的手滑想胸部，捏得乳头又疼又麻。 “再问一次，不喜欢这样吗？”柳青山此时完全就是一恶魔化身，他爱惨了这种把宋行掌控在鼓掌之间的感觉，不枉他装了那么久彬彬有礼的好弟弟。 宋行被晃得两眼发昏，支支吾吾说了句“喜欢”，柳青山一笑，也不准备逼她了，逼过了，宋行又得生气。 有一次释放，柳青山抽出分身时还不忘亲了亲宋行的背。 宋行没有多等，翻身就想去洗澡，可是双腿间的不适让她长嘶了一声。这精虫上脑的样子，哪里像是生病的人？ “能走吗？” 宋行果断道：“能，别跟来！”她可不想把洗澡又演变成春宫大戏。 于是，柳青山看着宋行分着腿以一个艰难的姿势迈去了浴室。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他偶尔看过的一些言情片段，事后都是男主抱着女主去洗澡来着，他也想这么来着，可是被宋行的眼神呵退。 “滚，你敢进来，我就打死你！”虽然话说得很没气势，可柳青山知道宋行是认真的。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多给她一点时间适应，也没什么。 临睡前，宋行听到柳青山在耳边又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好久以前就喜欢了。 宋行潜意识里还是想回一句：你就是想睡我而已。 只是潜意识敌不过睡意，宋行没有怼回去就睡着了。 17.突然的生疏 上班路上，宋行一直望着车窗外，留意外面的街道，寻寻觅觅，同时心底还在骂了柳青山很多遍：男人都一个德性，不过说得我好像跟很多男人睡过一样。 看了好久，终于看到一家药店。“在这儿停一下车，我去买个东西。” 柳青山望了一眼窗外，立刻明白了她要买什么，避孕药。啊这个，他忽然又有了愧疚感，虽然打定注意就是要那样做，但想到宋行会去买药，又会小小的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你不用跟来，很快就回来。” 宋行过真回来得很快，带着一盒药，柳青山心头一动，觉得其实这药不是非要吃，毕竟对身体不好。 “要不，你不吃药吧。” 这话在宋行听来可渣了，程度堪比睡完扔一句“你自己吃药”，合着您这是打算白捡一个孩子加媳妇儿？ 柳青山只看到宋行脸色变差了，但是没有认识到自己这话到底触到了宋行的什么霉头。 宋行白了他一眼，“不吃未婚生子啊？” “我们……可以结婚啊。”柳青山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能感觉到身旁的气压愈来愈低。 宋行生气了，到达目的地之后将车门重重甩上，头也不回。 “她到底怎么了？”柳青山一头雾水，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想想宋行和前男友在一起那么久啥也没发生，大概是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这种事是不能随便发生的，可是被自己连哄带骗地做了，应该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事。 他到底占了什么便宜，不过是占了这么多年宋行对他的那点家人情谊！ 明白了这一点的柳青山对宋行的行为就完全理解了，而且说好试试交往的几个月是不能告诉外人的，她要是怀孕了，岂不都瞒不住了。 柳青山估计宋行接下来又会好些天不理会自己，虽然很憋屈，这大概就是代价吧。 果不出所料，宋行后来就沉迷于工作，基本没有理会柳青山。下班以后也是回自己公寓，柳青山想着应该给她时间自己想想，加上要准备论文便也忙自己的事去了。 一开始宋行觉得柳青山没有打电话来，很舒心，但是时间稍微久了，比如超过了一个周，她就开始不满了。 大概是犯了什么矫情病，既希望对方联系自己，又希望别联系了。 讲起来，宋行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矫情过，或者说这么情绪多变过。 好像遇到柳青山开始，她就不那么容易理智，认知到这个事实使得宋行有些不安。 偏偏项目组最近一段时间不是很忙，人一闲下来就很容易胡思乱想，宋行几乎认定了柳青山就是提上裤子不认人，可是她自认也是个新时代独立女性，实在没必要为了这种事去自怜。 睡一觉而已嘛，她不亏……除了开始那几天双腿间一直的异物感和不适，不过柳青山真的是第一次吗？怎么看都像是蛮有经验的样子。 “怎么判断一个男的是不是第一次？” 段希惠在接收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口水差点没有喷出来，因为宋行会这样问，显然是因为发生了相关的事情才可能产生这样的疑问。 “你要判断谁啊？” “你先说观点吧。” “一般来说，第一次结束得会挺快的，然后没前戏，只管横冲直撞，甚至地方都找不到。” 瞅瞅，这些基本都不太符合柳青山当时的状况，除了时间快一点。 紧接着段希惠又说了，“不过，如果事先有过充分准备和研究，这些问题还是可以避免。” 宋行猜，柳青山大概属于第二种，她情愿相信他是因为做好了充分准备，而不是因为经验丰富。 段希惠一直追问到底是谁，她可太好奇了。“你就告诉我嘛，什么男人这么厉害，能睡到我都没睡到的人。” “别贫。” 段希惠：好哒~ 而另一边已被认定为渣男的人，终于熬夜将论文初稿完成，正闭上眼睛歪在椅子上休息。 助理小粤见门虚掩着，敲了敲没人应，手头有个文件确实需要签字，便推门而入了，入目又是一个睡着的人。 “哎，终于睡了。”这祖宗要是再不睡觉，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又可以跑一趟医院了。 上次瞒过了白总，如果这次再生病住院，小粤已经不知道找什么借口了。 一般按照习惯，柳青山最忙两叁天也会去医院看望一次白总，但最近各种事务积压，加上学业要完成，柳青山足足过了五天都还未在医院露面。 虽然有提过在准备提前毕业的事，但白总老人家又不是傻子，一点细微变化都是很敏锐的。 多年来正是凭着这种敏锐的观察力，白总预判了好几次行业危机，并成功过渡。 不知道是不是脑电波影响，柳青山总共睡了才二十多分钟，梦里破天荒地梦到了自己那在医院的母亲。 睁眼，天光太亮，他没有拉窗帘。 “小粤，准备一下，去趟医院。” 车上，柳青山又睡着了，小粤颇为担忧，这精神状态，怕是很容易被白总发现不对劲。于是到了医院附近时，小粤提议叫他现在车上睡个够再进去。 “你说得对。”柳青山闻言放下座椅，放心睡了过去。 要说柳青山做的很多事，白僖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包括他将自己那位继姐弄到自己投资的一个项目里来的事。 起初她以为不过是姐弟情谊，直到她得知儿子将姐姐带回了家，虽说姐弟二人住一个屋檐下没什么毛病，但白僖就是有一种直觉，她儿子对这个姐姐似乎有点不一样。 其实早在去年，宋行还没有出国时，白僖和柳青山在医院闲谈的时候就随口问过一句他是否有喜欢的女孩子。 柳青山当时没有立刻否认，而是选择了转移话题，说现在不考虑这些还是学业和照顾妈妈比较重要。 看起来无懈可击的答案，就是缺了一个承认或否认的表述。白僖一开始没太在意，现在想起来，当时被问到这个问题时，柳青山眼里是有其他情绪的。 好感容易隐藏，深度喜欢这种事，通常总有蛛丝马迹。 “小山，你姐姐她，最近怎么样？” 柳青山一愣，大概没料到妈妈会突然这么问。 “挺好的吧，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白僖笑了笑，一双看透一切的眼睛直射心底的感觉。“就随便问问，有个人照应你也好。” 柳青山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总觉得他妈妈已经知道了什么，但他没有证据。 临走的时候，白僖还不忘嘱咐儿子要多休息，身体最重要。 小粤：看来还是没有瞒过。 柳青山是打算休息来着，可是想到宋行，二话没说又把车开去了学校方向，小粤则被扔在马路边打车。 望着远去的汽车，小粤无言以对，这人精力也太好了吧，都忙到如此地步了，还记得要去约会。 电话没人接…… 柳青山：她不会还在生气吧？ 宋行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发来消息「有什么事？」 “怎么这么生疏的样子？”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柳青山决定下车去办公室找，可是当他走近办公室门口时，老远就隔着玻璃墙看到宋行和kerwin在有说有笑，好不和谐。 “难怪对我这么冷淡，合着有野男人了。” 柳青山甩了甩脖子，那黄毛可真的碍眼。 “宋行。” 宋行大概没料到柳青山会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于是表现出很意外的样子，可这在柳青山看来就是一种“糟糕，他怎么来了”的反应。 “怎么不回消息？”柳青山很自然地走到宋行身边，一手就搭到了她肩上，其他时候也就算了，这在办公室，宋行感觉不自在就想把肩上的手给推开。 小小的拉扯了几下，kerwin皱眉：这怎么看也不太像姐弟啊。 “我问你什么事，你又不说。” “我找我女朋友还需要一定得有事吗？” 还好kerwin听不懂中文，能听懂中文的几个人又离得比较远，不然一定会很吃惊，他们明明记得前不久宋行还说过自己是单身。 “你先回去，我还在上班，有事下班说。” 柳青山很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kerwin，就是这个眼神让kerwin确定，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姐弟关系！那分明就是一种雄性生物看竞争对手的眼神。 kerwin看见他又俯身在宋行耳边说了什么，宋行一脸恼羞成怒的样子。 柳青山说的是：“跟黄毛在这儿调情就是你说的工作？” 调情？！要不是顾及工作场合，她几乎就要拍桌子了。 “你瞎说什么？” “我可都看到了，你俩有说有笑的，聊得好开心呢。” 其实那只是他们在聊工作的时候，kerwin顺带提到了一个关于现任总统的笑话，宋行确实觉得有些好笑，就笑了几下。 总之，柳青山这架势，让宋行觉得自己像什么出轨被捉奸的妻子，这种误会非常叫人不爽。 而且！他们只是试交往好吗？现在想起来宣誓主权，之前干什么去了？ 最终，宋行牺牲了公寓钥匙，终于将柳青山劝离了办公室，她总觉得柳青山继续呆下去，要和kerwin打起来，事实上，柳青山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 18.干柴没有烈火h 柳青山拿着钥匙顺利进入了宋行住的公寓，地方着实有些小。越小的地方，稍微乱一点就会越明显。 没有铺平的被子和歪七扭八的枕头，还有桌上吃了一半的饼干，都在说明住这里的主人实在谈不上很爱收拾房间。 只是房间还远未到脏乱差不能看的地步，在家的时候，宋行的房间就马马虎虎，远不如柳青山的房间整洁。这一点，就连宋妈妈本人都说过，宋行有时候懒散起来还不如柳青山勤快。 大概是闲的，柳青山挽起袖子，将宋行的公寓给打扫了一遍，还好垃圾不算很多。“起码一个周没有拖地了。” 宋行：我一个人住，你管得着吗？ “你是田螺姑娘吗？”宋行回来看到柳青山在整理桌上的水杯。 柳青山：“不，田螺姑娘是早上来，我可是晚上来的。”虽说外面天没暗，说晚上却也合适的。 宋行放下包，往椅子上一瘫，敷衍道：“行，柳田螺。” “主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柳青山半蹲在宋行椅子旁边，假装自己真是一个什么辛勤体贴的仆人。 宋行摆手，“没了，你可以走了。” 柳青山狡黠一笑，这么快就想赶人，可没门。 一双有力的手爬到宋行肩上，很熟练的按摩起来。“累了一天了，我给你按摩一下。” 宋行觉得心里毛毛的，说不出来为什么。 越按越用力，柳青山拿她肩膀当面团。 “疼——”宋行表情接近扭曲，她就知道，没事献殷勤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柳青山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是稍微轻了一点，“以后离kerwin远点。” “关你什么事？”宋行知道这人就是吃醋了，可是她并不喜欢这种被质问的感觉。 手上的力量又加剧了——“疼——” “我是你男朋友，你跟别的男人走那么近，那我算什么？” “我都说了，跟他没什么。” 作恶的双手终于松开，柳青山也不是真的不信宋行，他就是忍不住很想这样问，直到宋行否认了一遍又一遍。 “我好想你啊。”人说着说着就扑到了宋行身上，小小的椅子要容纳两个人还是有点为难。 宋行冷冷道：“那你这么多天都在干什么？”她才不信这人想她呢。 “忙啊，我又是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完整觉了。” 宋行半信半疑，后背突然出现一只手，扯着要把内衣解开，什么人啊。“不是要睡觉吗？” “我们一起睡吧！”柳青山抱着宋行就倒向了床。 “那你好好睡，别动手动脚。” 不动手动脚？那是不可能的。柳青山置若罔闻，只忙着脱宋行的衣服，他觉得自己过去这些天所有忙碌的意义好像都是为了能抽空来见宋行一面。 “柳青山！” 柳青山嘟囔：“我这不就是在好好睡嘛。”手下动作一点没停，宋行下半身已经只剩内裤。 圆润光洁的大腿内侧还留着几个吻痕，那是柳青山的杰作。 “唔——”嘴被嘴堵住。 修长的中指从内裤边缘溜进秘密花园，宋行心里只剩一个念头：今天又完了。 大手沿着莹白的背脊滑动，内衣掀开，娇嫩的樱桃呼之欲出。 床上的人下意识捂住胸前，可是下方又失手，内裤已经脱手，挂在脚踝处。 柳青山很想宋行，他觉得只有和眼前这具躯体合二为一才能一解相思之苦。 古人云所谓一日不见如隔叁秋，柳青山此刻认为非常有道理，一点不夸张，他夜里看文献看到眼花时，画面里真的会出现宋行的身影。 这时，柳青山忽然放开宋行，脱了自己的上衣，只剩一条西裤，某个地方凸起明显，宋行下意识扭过头不欲再看。 这一略带羞涩的动作对柳青山来说很新鲜，遂低头捏住宋行的下巴。“你看哪儿呢，你看这儿啊。”说着单身解起了裤子，宋行小脸通红。 “其实你很喜欢对吧？” “滚。”宋行又羞又恼，好不容易蹦出的一个字，颇有点撒娇的意思。 柳青山不忘从裤子口袋里套出一个安全套，“这回我可记着呢。” 不过，柳青山觉得就这样戴没意思，他将宋行从床上拉起来坐着，“你帮我戴吧。” “我……我哪会。” “教你。” 宋行还是在犹豫，柳青山在她耳边低声笑道：“你不愿意那就不戴了，就这样。” “啊，等等。”她想起上回吃药的后遗症，还是硬着头皮将双手伸了过去。 姐姐这么听话，柳青山真是又惊又喜，其实宋行要真不愿意，他肯定不会为难她。 由于又怕又生疏，宋行磨蹭了很久都没戴好，柳青山却也不急，一会儿摸摸胸，一会儿揉揉腰，一会儿亲亲脖子……折腾了好久。 “转过去趴着。” 宋行：“不要。”她并不喜欢那个姿势。 “那来，我抱着。” 宋行没领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呆呆的，直到被柳青山抱住，双腿分开才明白他想要怎么做。 两个人面对面，柳青山刚好能最大面积地接触到宋行的胸，柔软和刚硬的躯体紧紧贴合在一起，柳青山觉得这个姿势太妙了，有一种真正合二为一的感觉。 只是柳青山进去的时候，宋行还是有些不适应，挣扎了一下。 “我慢慢的。” 细腰被一双手扶着，缓缓起伏，前胸挺翘的两部分也从对方的下巴、肩胛和胸膛滑过，挑逗无时无刻不在继续。柳青山的喉结微动，忽然开始用力起来。 “噢！啊——你——” 身躯随着柳青山的动作快速晃动，前方白花花的浪潮荡漾，青丝微卷，披散在后背，侧面看去，男人身上像附着了一只美丽的妖精。 “慢点。” “慢——唔——啊啊啊啊！” 柳青山喘着粗气，丝毫没听宋行的话，反而更快了。 此情此景，似曾在柳青山的梦里出现过，他就是这样抱着宋行，二人一直暧昧缱绻，日久天长。 可能觉得速度快还是不过瘾，柳青山不自觉地将手上的力度也加强了，捏得宋行腰上、臀部红一片青一片。 后来柳青山又换了个姿势，改将宋行压在床上，从背后疯狂撞击，宋行背上还被咬了一口。 “属狗啊！”宋行半边脸埋在枕头里，骂了悠长的一声。 “我属兔。”柳青山一本正经地回答。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说柳青山是会咬人的兔子也尚贴切，反正他就长着一张很无辜的脸，谁都不会想到这人在床上其实有点“凶残”。 完事后，宋行颤颤巍巍地爬起身，穿好衣服第一句话就是：“我们还是分手吧。” 柳青山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你说什么？” “我对你来说，只是个发泄欲望的工具吗？”说出这句话已经让宋行无地自容。 柳青山顿时脸色发白，“怎么可能？”他非把心挖出来，她才能感受到吗？ “上次也是，这次也是，你满脑子除了想跟我睡觉还有什么？” “我喜欢你想跟你睡觉有什么错呢？”柳青山只敢小声比比，完全没了刚才在床上那股唯我独尊的气势。 宋行见不得他忽然放低的姿态，好像下一刻就要委屈起来。 叹气，“一个人消失了那么多天，不声不响的，突然出现就是精虫上脑的样子，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又小声比比：“那是思念成疾，再说我看你挺舒服的样子。” 宋行跟着有些尴尬，舒服吗？似乎有时候也不是，可是如果说完全不舒服，很反感又不是。 二人四目相对，顿时无言。 还是柳青山先发了话：“那天送你去上班，你就一脸气冲冲的样子，后来我发消息打电话你也不接，我就忙去了。”他忘了，女孩子这种生物，如果正在气头上没有及时得到慰藉，只会变本加厉，并不会自己消散。 宋行一想，确实是自己一开始不理人来着，只是她没想到柳青山没执着下去。 “忙啥了？” 宋行不问，柳青山还险些忘了，他原本是想告诉她自己的毕业论文初稿交了来着。 “忙论文啊，好在终于交了，以后可以稍微轻松一下。” “那就好。” “等等，所以你是在气我没有一直联系你？”柳青山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姐姐竟是如此傲娇的一个人。宋行有点死要面子他是知道的，所以从来都是他主动联系她，也不拆穿她任何欲言又止的心思。 宋行：“有什么好气的。” 柳青山：看吧，又开始了。他算是有点能够想象宋行和前男友的相处模式了，两人肯定是如果吵架生气了，宋行就晾着，自己憋死都拉不下脸来，如果这个时候男生是一样死要面子的性子，结果可想而知。 这时，宋行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大概是饿了。其实她不仅饿了，还很渴，床上叫了半天，不渴才怪。 某人非常识趣地递来一瓶水，“给，喝点水吧先。” 宋行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瓶，更饿了。大概由于脑供血不足，看着柳青山一脸无害的笑，和床上判若两人又觉得有点气。 “出去吃饭吧。”宋行提议。 可惜公寓里没有做饭的地方，否则柳青山铁定得下厨补偿宋行一番，他知道宋行对自己的那点感情分量微乎其微，总是希望找到一切机会刷新好感度。 “要不，你跟我回去，我给你做。” 宋行：“太远了，我不要。” 柳青山：想拐人回家计划失败。 19.堕落好友在线吃瓜 分手是没能分成，宋行一看到柳青山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想“算了，算了”，尽管知道他是装的。 有了前一次的教训，柳青山决定再练练脸皮厚度，坚持不懈地骚扰宋行，他这姐姐啊可真是太傲娇了。 于是从那以后，宋行时常都能在下班时见到柳青山，渐渐地，学长都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弟弟。 “我看他对你可比对女朋友上心。” 宋行没敢说出那就是自己男朋友，她不太清楚这些人会怎么看待这段关系，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弟，长大后就把人泡了？ 不对，她才是被泡的那个吧？ 柳青山回回忽悠宋行搬去和自己住，回回失败，宋行总是有很多很多的借口，什么太远不方便，想自己一个人呆着等等。 可是当柳青山提出要搬来公寓住的时候也被宋行拒绝了，理由是公寓太小，不适合两个人住。柳青山看了又看，这公寓的确不大，但住两个人还没到拥挤的地步吧？ “你就是不想跟我住一起罢了。” “你明白就好。”宋行笑眯眯地摸了摸他脑袋。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她要是和他同居了，不得天天面对一头精虫上脑的狼。 即便是现在这样，柳青山也总是一找到机会就开始动手动脚，频繁到宋行已经要习以为常了，一开始还会矜持地挣扎两下，现在都直接放弃挣扎了。 “这就是堕落啊！”脑海里想起段希惠之前的口头禅，她吃了夜宵要说这句，交了新男友要说这句，睡懒觉也要说这句。 这不，天天念叨着自己在堕落的某人，悄无声息就非到了宋行所在的城市。 那天宋行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很忙，“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忙呢。”宋行戴上耳机，继续敲打着键盘，电脑上开着两个窗口，一个是工作的事，一个是毕业论文的事，如此能一心二用，正是段希惠很佩服宋行的一个地方。 “你猜猜我在哪儿？” 宋行全无好奇，一般好友能这么问，估计是在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地方，以当下二人的情况来看，什么地方最意想不到呢？ “你来找我了？” “对啊！地址给我，我今晚要睡你！” “行嘞，你睡。” 挂完电话，发了地址，宋行才想起还是先叫柳青山别过来了，估计过来也只能看她们闺蜜热闹。 “希惠要来，跟我要来有什么矛盾吗？” “怕你来觉得无聊啊。” “行，我先不来。” 宋行熄灭手机屏，觉得柳青山未免答应得太干脆，如果换作之前，她说要和朋友聚会什么，柳青山都会跟个粘人精一样，即便不真的跟来都要碎碎念几句，像极了被丈夫抛弃的怨妇。 其实二人分别不过叁个月左右的时间，但是段希惠这次在异国他乡再见到宋行，总觉得她气质变了，但是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一样了。 “诶，说实话，有没有交个什么老外男友？” “没有，你知道的，我对老外兴趣不大。” “真爱，那是可以跨越性别、年龄和国籍的！”说起来，段希惠确实有一位前男友是个老外，是来自挪威还是哪儿的来着，宋行有些忘了。 反正从当时二人并不长的交往时间来看，段希惠最终应该还是觉得有很多思维观念上的差异，所以没法继续。 宋行可不认为段希惠是单纯来看她这个朋友的，“说吧，怎么突然出国了？” “辞职了，反正没事就到处玩玩，顺便看看你。” “你舍得你家那位宝贝了？” “老是粘一起也没意思，会没有新鲜感。” 段希惠翻出行李箱，清出很多袋零食。“我猜这边肯定没什么好吃的，看，都是给你带的，就是飞机上限制太多，有点油啊啥的都不能托运。” 饶是如此，宋行还是有些惊讶：“你是把超市的品类都搬来了吗？” “差得远哩。” 二人拆了好几袋零食，窝在沙发上看偶像剧，这是段希惠的最爱。宋行虽然不好此道，确也跟着追过好些剧。 剧情正进行到男女主接吻的地方，段希惠抓着宋行的胳膊，激动不已。 宋行：“你至于么？” 很快，接吻的戏份过了，段希惠嘟嘴，“我可是会员，后面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再演下去，就不是普通偶像剧，是爱情动作片了。”宋行还是看过一些成人影像，一是出于好奇，二是被前男友安利的，说起来这可能是他们之间仅有的关于性事的交集。 前男友期许宋行看了点18禁的东西，能够生出点其他什么想法来，然而宋行草草看了看，只有一种感觉：无趣，甚至还有点恶心。 这时，屋内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段希惠猛地抱住宋行的肩膀。“为什么会有人？” “应该是--”柳青山，宋行也有点慌，她还从来没有和段希惠说起过这事。 “你把钥匙给其他人了？” 宋行点头，心想估计有些事要瞒不住了，虽然柳青山答应过他暂时不会对外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段希惠是什么人，偶像剧看太多，不会那么迟钝。 最重要的是，宋行不认为柳青山真的会一直那么听话，跟自己装什么姐弟，这人总是会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搞点宣示主权的事。 有赖于这种努力，那位叫kerwin的同事近来对宋行已经没有那么热情了。 见进来的人是柳青山，段希惠松了一口气，她很早就知道宋行的弟弟和宋行在一个地方，有钥匙也不奇怪。 “希惠姐姐来啦。” “是啊，好久不见。”这二位才是真的许久不见，上次见面，柳青山才上大学。 看着柳青山像到自己家一样熟练，段希惠开始狐疑了，直到他拿了什么零食喂到宋行嘴边，宋行下意识就张嘴嚼了。 段希惠选择战术性喝可乐，喝完了两口压压惊。 “喂，我说你们两个，就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 宋行：大惊！我就说很容易暴露吧。 柳青山：我故意喂她吃东西的。 男的一脸泰然自若，女的扣手似乎有点尴尬。 段希惠审视般盯着柳青山，她九成九笃定这两人有一腿了，而且说不准已经睡了，看这进屋之后轻车熟路的样子。 柳青山转头望向有点囧的宋行，笑道：“对啊，我和宋行在一起了。” “天啦噜！我吃到了什么大甜饼！”她要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吃瓜小分队！ 宋行amp;柳青山：“大甜饼？” “对啊，我以前就想过你俩挺配的，可是碍于你俩是姐弟，所以从来没说过。”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宋行以前表现出一副根本不可能对自家弟弟有任何想法的样子，段希惠才及时遏制住了心中的邪念。 段希惠翻身坐到柳青山身边，“告诉姐姐，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喜欢你姐了？” “她出国没几天我们就在一起了。” “啧啧。”段希惠左瞄又看，觉得自己要重新认识一下宋行了。 宋行低头，她确实也觉得最近自己的表现已经不太像自己了，总是被柳青山左右。 “你啥时候喜欢你姐的？我可不信你是最近才喜欢的。”虽然他们不同级，段希惠也知道柳青山在学妹中人气很高，不止学妹，学姐也好些喜欢他的，可这么个人竟然一直没有交女朋友，就有点奇怪。 如今看来，一切都很好解释了，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柳青山有其他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和他暂时没法在一起。 “啥时候啊，很久……很久以前吧。”说完，柳青山看了宋行一眼，她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什么，一直都望着窗外。 宋行耳朵微动，她不可能没听到。 段希惠歪头，拍了拍宋行的背，“你就不说点什么？” 宋行回过神，面无表情继续吃零食，她能说什么？说“承蒙您看得起，喜欢我多年”？ 柳青山收走宋行的零食，“别吃这个了，出去吃饭吧。” 段希惠鼓掌道：“好呀好呀，弟弟请客吗？” “嗯，你随便吃。” 叁人吃饭时，段希惠非要喝酒，宋行怕她喝多了胡言乱语，遂稍微拦了一下，没让她喝太多。 即便这样最后还是柳青山帮忙把人扶回了公寓，柳青山走后，段希惠却忽然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你们睡了对吧？” 宋行端着水杯的手一顿，“嗯。” “哎呀呀，我的小行行终于破瓜了。” “喝水。”宋行之所以不让她喝太多酒，怕的就是她当着柳青山的面问出什么离谱的问题来，这种事段希惠干过。 段希惠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啜，“兔子就是要吃窝边草啊，柳青山不简单呐。” 宋行心想，兔子就是要吃窝边草？他是不简单……一个未成年时期就在肖想姐姐的人，能简单到哪儿去。 20.想个什么办法呢？ 段希惠似乎铁了心要当个两千瓦的电灯泡，只要宋行有空就会缠着她，并且对柳青山说：“你又不差这十天半个月的。” 话非常在理，可是柳青山还是微微有些不爽，私底下偷偷向宋行撒娇：“她不会是又和男朋友吵架了才出国的吧？你去劝劝呗。” 这回的确没有听到段希惠提起男友的事，可是也没见他们打过电话…… 有点不合常理，宋行觉得。 这天，当段希惠霸占着宋行的平板打游戏时，宋行终于问道：“你别不会分手了吧？” 段希惠瞬间脸色突变，可见是宋行猜对了。 “为什么分手？” 说来就狗血了，段希惠这前男友因为搭上了一个富婆，两人才彻底闹掰的，富婆比他还大上好几岁，让人只能感慨金钱的魅力永远大于青春貌美。 “很奇怪，我们分开的时候，我甚至哭都没哭，只是有点心寒。” “说明你们这段关系可能早该结束了。” 段希惠的确打着出国旅游散心的目的，更多的还是想疗伤，可是她的悲伤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严重。 “果然肉体关系并不长久。” “肉体关系？” 宋行愣了一会儿，想起以前段希惠说过，之所以和前男友经常吵架却还是没有分手是因为性生活还算和谐。 “天底下那么多帅哥，我是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事实上，她出国还存了几分猎艳的心思，只是一直没有碰到合适的。 看段希惠如此了然的模样，宋行认为也没必要安慰什么的，那是一份她在心底并不看好的感情。 “好呀，那么多帅哥都在等着你。” 宋行把分手的事告诉柳青山，柳青山略感失望：“这么说她一时半会儿还是不会走了。” “对啊。” “啊，那我怎么办？” “凉拌！”宋行绝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段希惠毕竟是多年至交好友。 柳青山：姐姐真的好无情，得想个办法才行。 公司食堂。 柳青山第一次用一种比较积极的眼光打量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 “小粤！” 突然被叫到的小粤吓了一跳，他还在为上午的一个合同伤脑筋，筷子顿在半空中。 “你没有女朋友吧？” 一向不关心同事私生活的柳青山突然关心副总裁助理有没有女朋友，画面实在有些诡异。 “咳，没。” “我给你介绍一个。” 小粤(╯□╰)：少爷，您今儿吃错药了？ 在小粤的印象中，柳青山就是一个绝对不可能掺和这种事的人，即便是男性一起讨论些有的没的话题，他往往都是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 见小粤一脸懵逼，柳青山又道：“我是说真的。” 就是因为你说真的才可怕啊！ 本着认真负责的原则，柳青山还打听了一下小粤过往的情史，虽然一表人才，名校毕业，小粤以前就交往过2个女友，每一个时间都不段，看起来是对每段感情都会认真的人。 真挺难得，这么介绍给段希惠应该也不算随便塞人。 不知道柳青山在想什么的小粤，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说柳青山比小粤小几岁，可是小粤有时候觉得柳青山的心思难猜，根本不像他认识的那些年轻人，无论如何才干卓越，骄傲都写在脸上。 为此，小粤忐忑了半天。倒不是觉得柳青山要坑自己，而是因为柳青山说介绍女朋友这个行为太反常了。 以小粤的条件，在公司不可能没有遇到过示好的女孩，只是小粤并没和人看对眼。 暗示柳青山的人也有过几个，或为他外形条件，或因他母亲是副总裁。 可是这二人愣是两年都没有传出什么有女友的消息，公司里已经有些人开始八卦这二人其实是gay。 柳青山在公司的时间没有小粤那么多，自然没有听过这些传言，可是小粤听过，为此在人多的时候特意和柳青山保持了一定距离。 正是因为想到这层原因，小粤没有立即拒绝柳青山说要为自己介绍女朋友的热心，或许等自己真有个女朋友后，那些传言他和柳青山是一对的话就会消失了吧。 “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那个女孩的，活泼开朗大方，还非常有女人味……” 把段希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小粤皱眉：这么优秀，你咋没看上？ 果不其然，柳青山又说：“如果不是我有喜欢的人，我肯定也会追她的。” 以纯粹雄性生物的眼光来欣赏段希惠和宋行，柳青山都承认段希惠更有吸引力，大概是因为段希惠胸更大？ 不过，宋行的胸好像也很好，柳青山陷入了叁秒钟遐想。 然而当柳青山把自己打算将小粤介绍给段希惠的想法同宋行说了以后，遭到严厉拒绝。 “她刚好分了手，那么快谈什么恋爱？”宋行觉得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什么渣男，尽管那小粤看起来彬彬有礼，更多的她也不了解。 “不是说最好治愈失恋的方法就是赶紧投入下一段感情吗？” “我觉得她需要空窗期自己好好静静。” “可是你又不能代替她做决定，帮忙问问嘛，看她怎么想的？” 宋行笃定自己非常了解段希惠，“根本不用问。” 柳青山失望ing，但是并不想这么轻易放弃，又在宋行面前将小粤的诸多优点夸了一遍。 如若小粤本人听到，一定会大为震撼，这种夸法，说柳青山爱上小粤了，宋行都信。 “既然小粤这么好，我觉得你跟他在一起吧。” 宋行说得很认真，似乎一点不在意这种事。 柳青山瞪了宋行一眼，道：“你想得美，我这辈子啊，就你了。” 同时，他想到宋行可能真的没有很爱他，有些闷闷不乐。如果真的很喜欢他，应该不会说出“你跟小粤在一起”这种话来吧。 “一辈子的事远着呢。” “我小时候也这么以为的，直到遇见了你才发现，人生很多事其实就在眼前。”当下决定了未来，所以不要什么事都总想着以后再说。 宋行不太敢看柳青山那一往情深的眼神，只想着：看来这手应当是分不成了。 宋行其实渐渐已经放弃分手这种想法了，只是她还是没法跟父母说，也不知道妈妈会是什么反应。 原以为不过是等待造成了不甘心，柳青山渐渐就会对她失去兴趣，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柳青山越来越粘人，恨不得除了工作的时间都跟她呆在一起。 可惜暂时宋行把时间分了大半给段希惠，柳青山回回见着宋行，都脸带着怨气。 段希惠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事，有一天忽然问宋行：“我天天赖你这儿，柳青山不会埋怨吗？” “他敢？”事实上，他还真的敢。 “那就是有埋怨咯？” “管他呢。” 段希惠不语，心下已有别的计较，宋行虽然不在意，自己却不能不在意。 打扰得确实已经够久了，段希惠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你不是说挺喜欢这儿的吗？” 段希惠不止一次表达过这个城市呆着确实舒适。 “是时候该走了。” 执意要走的人拦不住，宋行也没再说什么。 当段希惠拖着行李箱站在马路边等车时，开始走神，她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要不久留下来吧，在这里找个工作什么的。 但这个决定未免冲动了点，都没和家里沟通过。 走神着走神着，一个小偷从旁而过，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的手提包给抢走了。 身边是并不轻的行李，拖着肯定跑不动，不拖丢在原地也有丢失的风险。 此刻段希惠无比后悔自己早上拒绝了宋行要送她去机场的提议。 犹豫了两叁秒，段希惠终于丢开行李，追了上去。 于是当小粤开车从旁过时，就看到一个穿白色风衣的女子在大部狂奔，嘴里喊着抓小偷的中文。 她应该喊英文的，这附近哪儿那么多懂中文的人…… 而且以她这速度，根本追不上的吧？ 小粤将车窗打开，朝着段希惠喊：“小姐，先上车吧，我帮你追。” 可能是听到了熟悉的中文，段希惠也丝毫没有怀疑就上车了。 “手机还在吗？报警。” 段希惠摊手，显然重要的东西都没了。 一个手机扔过来，那是小粤自己的手机。“报警先，知道号码吧？” “知道。” 听着段希惠支支吾吾说着地点和事情经过，小粤确定这是一个并没有长年在国外居住的人，于是腾出一只开车的手将手机拿过去，十多秒就把事情说完了。 段希惠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小粤，好帅。不是形象上的帅，是行为上的。 车技好像也很好，小偷已经近在眼前。 21.这大概就是缘分h 得知段希惠已离开的柳青山，兴冲冲地给宋行发消息，希望晚上能一起吃饭。 宋行忙着工作，并没有看手机，直到下班才看到。 这时柳青山的电话也来了。“怎么不回我啊，我在楼下，你快点下来。” “忙呗。” 柳青山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也不闲啊，怎么搞得宋行比自己还要忙一样。 一见到宋行，柳青山就来一个大大的抱抱，活像好多天没见了一样，其实前几天才一起吃了饭。 “想死我了，你想我吗？” “这才几天没见啊。” 柳青山捏了把宋行的腰，“看得到，吃不到，可不就很想么。” “你这一天天跟精虫上脑似的，也不知道没跟我在一起之前，你是怎么过的。” 宋行原意是提醒柳青山别成天想着睡觉的事，可是柳青山却理解成了别的，连忙发誓一般道：“我可是除了你，谁都没碰过。” “知道知道。”宋行将他发誓的手按下来，其实柳青山过去到底如何，她不怎么在意，谁还没点过去了。 “在哪儿吃啊？”宋行看了眼手机，打算问问宋行是否到了，也不过是从东部飞到西部，算算时间早就该到了，也不报个平安啥的。 柳青山眼中闪过一线亮光，自然是回家吃啊。 此时此刻宋行惦记着的好友段希惠正双腿分开坐在一个男人身上，上衣大敞，露出酥软白皙的乳房。 “啊——你好棒。” 男人身上的衬衣也凌乱不已，双眼微红，忘情地盯着段希惠清晰的下颌线。 双手顺着大腿外侧抚摸向上，滑过浪涛一般的臀肉，再握住小腰一晃一晃。 “小粤，再快点。” 受到鼓励的男人瞬间将女人推倒，把腿扛到肩上开始疯狂冲刺，他想这个女人可能真的有毒，明明才认识一天，他就受不住勾引了。 而且小粤不得不承认，段希惠真的很能撩，就在二十分钟以前，他俩还坐在车的后座平复心情。 他还安慰她来着，虽然包被弄坏了，飞机也错过了，好在没有太大损失。 聊着聊着，段希惠就抱着他的胳膊开始哭。 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小粤自己都有点迷惑，他还从来没有跟任何女友第一天见面就发展到这步的。 对了，哭完段希惠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猜你下面很大”，说着手就往下顺了。 关键这女人包里竟然还有套套，怎么看都轻车熟路。 车内空间狭小，段希惠的头不知撞到哪儿，晕乎乎的，好像又想起了和前男友在床上的某些画面。 可是双腿间猛烈的撞击又在提醒她，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此刻压在她身上疯狂攫取的人，像一座喷发的休眠火山。 休眠火山，你以为他沉静如水，其实喷发起来还是很吓人。 “啊啊啊啊——小粤。” 说起来，这女人叫什么名字呢？小粤回想了一下，似乎听她和警察交流时说过，叫什么希惠。 “你叫什么？希惠？” 段希惠这也才反应过来，她甚至都没向对方自我介绍过，之所以叫他小粤不过是因为无意间看到了他的证件，有个yue什么，发音都是猜的，也不清楚是哪个字。 “嗯，叫我希惠吧。” 伴随着下半身疯狂的交合，二人算是完成了初步的认识。 又是一阵冲刺，小粤得到释放，从女体撤退，段希惠将腿合上侧躺到一边。 从小粤居高临下的视角看过去，就是一个一丝不挂的下身，尤其是臀线那段，诱人至极。 段希惠总觉得先前空旷良久的心得到了一些充实，可是好像还不够。 “我包里还有套。”这话的暗示不言而喻。 小粤露出讶异的笑，转而很快变成满意的笑，这个女人可太直接了。 其实在小粤那不算丰富的恋爱生涯中，车震这种事从来没发生过。 今天可好了，一震就震两回。 很快，车内又响起了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 “啊——真舒服。” “干！你太骚了。”他觉得好硬，要炸了。 “小粤，你喜欢跟我做吗？”她有自信，这个男人已经沉陷在自己的温柔乡，无法自拔。 “喜欢，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噢——来啊，啊~啊~啊。”这种放荡的感觉真爽。 摇晃的身躯和灼热的空气，就紧紧环绕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年轻的男女忘我陶醉。 一身汗倒在小粤怀里的段希惠，眼神迷离，还是手机的震动将她叫醒。 “谁找你？” 段希惠拿过手机，一看是宋行。 其实如果没有小粤的出现，段希惠被抢包又错过飞机后第一时间会找到宋行，即便不马上找宋行，也会在处理完事情后跟她倒一番苦水。 可是这回，她大概见色忘友了。 接起。“你到了吗？” “没到，包被抢了，不过找回来了，飞机反正错过了。” 淡淡的语气，没有丝毫要哭诉或抱怨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宋行了解段希惠，她会觉得这人在跟她开玩笑。 “那你现在在哪儿？” 段希惠用余光瞥了一眼抱着自己的小粤，道：“在一个帅哥怀里。” 宋行：…… “有地方住吗？” “好了，今天的事一言难尽，明天找你说。” 餐桌对面的柳青山看宋行发愣，连忙问：“她到了吧？” “说飞机错过了，包被抢了，但是又说没事。” “啊？这也太惨了。” 原本盼着段希惠早点离开的柳青山，如今听说段希惠遭遇如此，不由得产生了丝丝愧疚之心，虽然这些事并不是由他导致的吧。 “应该没什么事，听她语气。”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你跟我说，毕竟这个地方还是我比较熟悉。” 宋行点头，继续喝汤，这汤是柳青山熬的，说是中午就下锅了，炖煮了好久。 其实她弟如果换个行当，当厨师或许不错。 “你不打算再读个研究生吗？” “不想，我现在比较想工作，至于深造以后再说也不迟。” 宋行笑了笑，有些感慨，没想到有一天柳青山竟然会比自己先步入职场。 吃完饭，宋行去洗碗却被柳青山阻止了，理由是厨房她不熟，宋行乐得清闲，歪在沙发上耍手机。 没一会儿，柳青山的电话响起，宋行给接了，似乎是他公司同事问一个文件的事。 宋行朝着厨房喊话，柳青山这才想起起那稿件的最终版本应该在小粤那儿。 “你回一句，待会儿我让小粤发过去。” “好。” 员工可能也没料到接电话的不是柳青山本人，而是一个女声，在挂了电话以后，按捺不住心中的八卦因子，这到底是谁呢？女朋友？ 不是说这白总儿子和白总助理是一对吗？ 还是说其实这白总儿子是双？ 这可真是一个大八卦……明天去公司就跟茶水间那几个姐妹八一八。 柳青山给小粤打电话没有人接，这可太意外了。 “竟然不接电话，这人不是说自己24小时开机，没有什么比工作更重要的吗？” 宋行不以为然道：“总有没看到的时候吧。” “不，你不了解他，他是那种就算是你半夜打电话给他，都能找到人的。” 好一个工作狂！宋行竖起了大拇指。 说来小粤也不是什么天生的工作狂，只是长期跟在白僖手下习惯了，而白僖又是一个十分追求效率的人，所以随时待命也成了小粤的习惯。 当然相应的，小粤的收入也比很多同级员工要高。 可就是这么一个工作狂，直到柳青山洗漱完准备嘿嘿嘿，都没有回消息。 “等等，我手机响了。”宋行推开压在上方的柳青山。 柳青山不满道：“待会儿再看，扫什么兴。” “万一有急事呢？” 能有什么急事啊？柳青山萎靡地坐在床上，心想如果这个打电话的人是因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就把电话拿过来骂他一顿。 宋行接到电话就是大惊失色的样子。“你说什么？” “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柳青山的好奇已经盖过了欲求不满，到底啥事让宋行马上就要起身换衣服出门？ 宋行跳下床，狠拍了一把柳青山的肩膀。“起来，送我去医院一趟。” “段希惠怎么了吗？” “不是她，是她朋友，我也不知道，没有细问。” 今天似乎不是适合啪啪的一天，柳青山站到门口时还在想这事，看了一眼手机，想起小粤怎么还没有回复自己。 冲到医院时，宋行就看段希惠一个人在椅子上坐着，神情恍惚。 这一天对于段希惠来说也非常惊险刺激，跟过山车一样，她不过是喂小粤吃了一块饼干，这人就立刻不行了。 她第一反应是：老娘没下毒啊。 “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我喂他吃了个饼干，他就这样了。”段希惠指了指病房方向，人已经脱离危险，但医生还在观察。 隔着帘子，两个人都没有看清这位朋友什么样子。 柳青山根据段希惠的描述，问：“他是对什么过敏吗？” “不知道啊，医生推测说可能是杏仁。”那个饼干里确实有杏仁。 杏仁过敏？柳青山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听过，对了，小粤好像也是杏仁过敏。 22.阳光灿烂h 宋行拉开帘子，看到床上躺的人之后惊得捂住了嘴。 “青山，你来看看。” 柳青山以为是病得多么严重，探头进来看了一眼，霎时愣在原地。 二人异口同声：“这不是小粤吗？” 段希惠：“你们认识？”她觉得世界真的是太小了。 十多分钟后，叁人坐到一起，面面相觑。 段希惠省略掉那段香艳的故事，把自己丢了包又失而复得，小粤英雄救美的狗血故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柳青山：“难怪打电话都找不着人。”而且看这形态，接下来几天都没法工作了，小粤如果知道此刻柳青山心中所想，一定会投来鄙视的目光，我都这样了，你竟然只想着工作。 也不能怪柳青山，他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和宋行厮混，早就想找个人顶锅一些工作了。 被打搅了好事不说，柳青山还得耐着性子去给他交医药费，宋行和段希惠对这边的医院不熟，而且只有柳青山清楚小粤的情况，父母四处旅行，更是一时半会儿找不见人。 误打误撞结果还找对了人，段希惠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某种程度上，柳青山算是小粤的上司，可如今竟要上司来为自己跑前跑后，他估计心里老不爽了。 待一切处理完毕，宋行又安慰了段希惠一会儿，直到天快亮终于和柳青山一道离开医院。 段希惠则在陪床的地方小憩了起来。 宋行再叁询问她是否回她住的公寓休息一会儿，段希惠可能心里有愧拒绝了。 大家都累了，于是宋行在车上的时候就睡着了。 柳青山将人抱回卧室，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不过如今想想，段希惠和小粤还真是可疑，他倒不是不信段希惠说的，只是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没这么简单。 既然知道自己不能吃杏仁，吃东西之前就不能问一下吗？还有段希惠描述自己是喂了他一块有杏仁的饼干……注意是“喂”。 说起来自己之前就想给小粤介绍段希惠来着，这下好了，两人自己就认识了，说不是缘分，谁信？ 宋行一觉睡到日上叁竿，醒来的时候，旁边的柳青山还没醒。 他估计也挺累的，料理完小粤的事以后似乎又处理了一些工作邮件，那都是原本该小粤处理的事。 “别走。”柳青山伸手圈主了宋行的腰。 “你醒了？” “没。”柳青山的声音迷迷糊糊的。 宋行想着也没事，索性就再躺几分钟。 不过十多秒之后，柳青山将手伸进了宋行的衣服，这睡衣还是昨晚他换的，只是昨晚他也挺困，就什么都没有做。 宋行感觉一只手在腰间摩挲，又马上向上爬的趋势，赶紧按住。 “不是没睡醒吗？” “唔……” 宋行知道这家伙又开始了，于是二话不说将人推开，下床溜走了，她还有点工作要处理。 柳青山的怀里一空，温香软玉不见了，人也清醒了几分。 “这是人过的日子么？”昨晚没吃成，今早又没吃成。 宋行看了看日历，心想时间过得真快，再过几个月就要回国了，论文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前几天发初稿给导师看，导师给了好几页的意见，满屏批注叫人窒息。 段子诚不欺我，在导师眼里，学生的论文一如垃圾。 不知过了多久，宋行的肚子开始叫了。 早上起来没有吃饭，然后又一直沉迷于看论文，倒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中午了。 忽然一阵喷香的食物气息传来，柳青山端着一碗面进来。 “歇会儿？你怎么饭都不吃。”他起来觅食的时候就打算给她送点过来的，可是根据自己的经验，正全神贯注看文献时大概不想被打扰，于是便没有打扰。 看着面条上盖的两个荷包蛋，宋行食指大动。 也只有柳青山投喂自己的时候，宋行才觉得这个男朋友是真的不错。 宋行关上笔记本电脑，捧过碗筷。“你吃过了？” 柳青山点头，一动不动盯着宋行吃东西。很快，宋行也注意到了。“你看着我干什么？” “在想你吃饱没有？” 宋行误以为是自己进食速度太快，不由得慢下来，她确实有点饿。 “好了。”看着一大碗空碗，宋行心中默默赞叹了一下自己的食量，近来真是见长。 宋行转身端着空碗去了厨房，柳青山在原地享受窗外透进来的一缕阳光。 过了好久，宋行也没有返回书房。 柳青山觉得奇怪便起身寻找，这洗个碗要那么久吗？ 然而当他下楼时，正好看到宋行躺在小院子里的躺椅上，看不出睡着还是没睡着，旁边还放着吃了一半的橘子。 和煦的阳光洒满全身，宋行宛如从天而降的女神，像是凭空出现在院中一般，身上穿的还是睡衣，在阳光的映衬下有了独特的光辉。 这个小院，宋行没怎么来过，只是知道别墅外面有一个小院子。 方才她从厨房出来时，恰见阳光正好，就说出来感受一下太阳，谁知很快就睡着了。 柳青山环顾四周，以前他怎么没发觉这小院的好处，外面不远就是山坡，平时来的人很少，这意味着基本不会有人注意到院子里的人在干什么。 他像一个光明正大的窃贼，悄无声息游到了宋行身边，又轻轻拉开了宋行的睡衣。 那是在黑夜里开灯都不曾见过的美景，金色的阳光席卷所有暴露出来的肌肤，胸脯上细小的绒毛都肉眼可见。 柳青山喉结微动，他忽然对热衷人体画的画家们产生了一个疑问，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风光下，真的会只专注艺术吗？ 不过，由于画面太美，柳青山很快似乎又体会到了画家的心境，他的手顺着下巴一路往下，很轻很柔，不舍得惊醒浅睡的人。 女性身体的曲线跟着手指流转，滑过胸前的红樱桃时都是极其顺滑的，没有一处在挽留，又没有一处不挽留。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代的某个夏天，宋行也是这样毫无防备的躺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睡觉。 不同的是，以前，他只能静静地看看，现在，他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 有的人，即使近在眼前，都令你思之如狂，柳青山现在对宋行即是。 “唔——”宋行似乎想翻身。 这一动作，柳青山的手滑到了扶手旁，扶手的硬质感和身体完全没法比，他的手急切想回到刚才柔滑的地方。 睡衣又展开了许多，白色的内裤已经完全能看到，太阳照耀下的蕾丝边亦闪着微光。 宋行不爱繁复的服饰，也不喜什么蕾丝，可偏偏今天穿的就是一条有蕾丝边的内裤，那是她内裤盒子中比较稀少的样式。 柳青山跟剥鸡蛋壳似的，小心翼翼地将内裤剥下。 这下，除了臂弯处还挂着的睡衣袖子，宋行已经一丝不挂了，如此一丝不挂，在阳光下。 视线控制不住地直往双腿间看，那处毛发不多不少，恰到好处，幽幽地散发着独特的气味。 柳青山已然熟悉这个气味，却还是瞬间上头了。 方才那什么突然冒出来的艺术鉴赏细胞烟消云散，他只想掰开双腿看看里面的样子。 一根食指试着在洞口刮擦，睡着的人开始有了要醒的迹象。 柳青山突然不希望宋行这么快醒过来，最好是她在迷迷糊糊中就敞开了一切，睁眼只看到一个沉溺于欲望中的自己。 手上的动作又开始变轻柔，只不过柳青山脑海里另一个念头也开始叫嚣：快点啊，压上去，一捅到底！ 到时候宋行一定会醒，然后被入得哇哇叫。 光是想想那样子，柳青山就觉得下身要爆炸了。 这是宋行啊，柳青山抬眼看了看宋行的侧脸，她被阳光安抚得异常温和，这种睡颜在床上不曾见过，好似整个人都要化进光线里。 柳青山的中指已经进去了一节。“啊。”宋行出了点声。 不管了，他受不了了！干脆将整个中指没入。 宋行醒了。先前她总觉得自己在被什么暖阳包围，连阳光都变出很多双手来拥抱她，叫她惬意极了。 一睁眼，什么阳光拥抱，分明只有柳青山这个流氓在她身上作乱。 只见自己双腿分别搭在两旁的扶手上，身上未着寸缕，睡衣被垫在了身下，下身的异物感无法忽视。 该死的，她觉得有点舒服。 “你——”宋行想抬腿合拢，但是柳青山注意到她的意图，迅速将腿按住了。 “你醒了。”声音有些嘶哑，柳青山对上她的眸子，半是情欲半是清明。 柳青山吻住宋行的嘴唇，温柔得像在舔棉花糖。 “这是在外面。”宋行挣扎着要起来，可是越挣扎，身体里那根受指越作恶，柳青山就是故意的！ “放心吧，没有人会来的。” “不——”宋行觉得自己真是太纵容柳青山了，在这里，怎么可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23.仪式感h 柳青山覆上躺椅，一再安慰宋行放心不会有人听到。 可惜，宋行始终满脸写着“我不信”。 “乖乖，你就信我一次。”他也不想墙外有人听到什么，他怎么会骗她呢。 宋行被抱在怀里，停止了挣扎。 那里抵在大腿根处，热度仿佛盖过了太阳的温度。“我进来了。” “唔——”柳青山发出一声美妙的赞叹，然后不动了。 “你怎么不动了？” 柳青山轻笑，没回答，细碎地亲吻着宋行的脸颊和脖子，痒痒的，撩得人难受，她双腿不自觉地开始摆动，想在男人身上蹭到更多的抚慰。 偏偏压着自己的人，在上半身又亲又摸，连后腰都照顾到了，就是不往下走。 “你——”宋行红着眼，不知道说什么。 柳青山这才稍微动了动，只两叁下就出去了。 宋行细微的呻吟似在不满，听起来有点痛苦。 “姐姐你想要吧？” 宋行没说话，只想咬唇，但是柳青山捏住了她下颌骨，让她合不上嘴。 “唔——”又是痛苦的一声，宋行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感觉，所有寂寞空虚在全身蔓延，尤其是两腿交汇处特别空虚。 这人怎么那么残忍！宋行眼睛里的柳青山顷刻变成了大坏蛋。 “姐姐你不想要吗？”柳青山的大手故意在阴唇外侧抚过，来来回回好多次，扰得宋行要崩溃了。 “你说要，我就给你呀。” 饶是如此，宋行还是犹豫了片刻，才嗫嚅着“你快点”。 “快点什么？” 烦死了！宋行脑子里嗡嗡的，怎么这么磨人。 柳青山表面看起来很有耐心，其实耐心也差不多到了尽头。 “好了，放过你先。”柳青山握住老二，蹭了几下，忽然开始冲刺。 宋行被晃得头晕，嘴里只剩一连串啊啊啊啊啊……至于那什么墙外会不会有人听到，此刻根本顾不着了。 太阳被一片云挡住，小院里夺目的光线被夺走，宋行一直半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一点，可是只看到自己白皙的脚背和柳青山卖力的脸。 “屁股抬一点。”柳青山一掌拍上宋行臀部，动作不重，但是宋行却仿佛受惊了一样，往后缩了缩，她没料到柳青山会打她。 虽然这个“打”也不是真的打。 老二退出大半，柳青山有些不悦，皱眉握住女人的腰，又重新插了回去。 怎么感觉远远不够呢？宋行咿咿呀呀像很爽的样子，可是柳青山觉得不够，他心里好像有个大洞，怎么都填满不了。 不仅心里有个大窟窿，身体也是，真想钻进宋行的身体，可是现在他只有一个部分能进去，连两颗蛋都进不去。 “宋行！” “宋行。” “宋行……”柳青山叫着宋行的名字，但是宋行没有答应，沉浸在云雨浪涛中，以为柳青山念名字不过是一种仪式感。 没有得到回应的柳青山不满地在宋行胸上狠狠抓了一把。 “痛——”宋行欲将胸前的爪子挥开，手反被抓住。 柳青山压着，沉声道：“我叫你，你怎不答应？” “噢？”宋行有点懵。 “你要答应我。”柳青山深情地将人紧紧揽入胸膛。 “什么？” “宋行。” “嗯。” 终于答应了，柳青山嘴角带笑，他不过是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是第好几次了，柳青山偶尔还是有一种自己活在梦中的感觉。 “继续。”柳青山抱着人换了个姿势，换成了宋行坐自己身上。 其实比起雄性生物都爱的后入，柳青山很奇怪地更喜欢这样让宋行坐在他怀里，与自己亲密无间抱在一起。 当然，后入排第二。 让那对大白兔子在自己怀里揉搓，晃荡，再抱着腰摇摆，甚至让柳青山有一种二人原是双生子的错觉。 他们本该这样亲密无间的，从生到死。 “你自己动动呢。” 宋行迟疑片刻开始晃动起来，一开始觉得舒服，可是渐渐的，自己的速度和力量似乎满足不了自己。 她放弃了，下巴搁在柳青山的肩膀上。 然而柳青山忽然抱着她从躺椅上起来，宋行晃神，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当自己的腰被双手拖着抬起，而自己脸正朝下时，宋行立刻反应过来！ 又是这个野蛮的姿势。 此刻，太阳从云间又钻出来，照在宋行撅着的臀部上，光彩夺目，柳青山愣着看了一会儿，好美。 这么美的地方是属于他的。 “啊啊啊啊……”宋行双手撑着躺椅，感觉下半身是漂浮状态，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掌控着自己下半身的人，是一个自己以前从未料到的人。 微风吹过，天上的云也飘远了。 “射了。”柳青山淡淡的，只是做了个陈述，目光停在花园入口久久没等到流出。 宋行脑子里警铃大作，翻身坐起来，搞什么。“你没戴套！” “应该没事吧，这几天安全期。” 柳青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记住了宋行的生理期，宋行对此一点不意外，可是谁说的安全期就没有风险？ “万一呢！”宋行有些恼羞成怒，这种事绝不能有下次了。 虽然很想脱口而出“怀孕了就生下来呗”，但柳青山不敢，他清楚这句话在宋行听来就是妥妥的渣男语录。 “我下次一定记得。”柳青山诚恳保证。 宋行皱眉，在纠结要不要待会儿去买药，可是上回吃了那药后，身体就不太舒服，毕竟那种药不能经常吃。 那……怀孕？ 这更不行，太离谱了，她的人生才开始，难道就要被小孩绑住。 宋行拎起躺椅上的睡衣，眼尖地发现上面有几滴白色的东西，此时，她腿间那玩意也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流。 很羞耻，可是又不得不面对。 此景此情，宋行的心情和天上明媚的太阳形成了鲜明对比。 宋行想快步走回去洗个澡，可是刚转身，流青山就吊儿郎当地说：“流出来了诶。” 装作没听到，宋行继续走，不出两步，柳青山就上来把人抓住。 他咬着她的耳朵，道：“天气这么好，再呆会儿呗。” 宋行：两个人类赤身裸体在院子里晒太阳？我们何时这么开放了？ 说着，柳青山贴着宋行的身体又有了反应，他就有意无意地抱着人蹭。 “再来一次吧，我都当了这么多天的和尚了。” “不——唔。”柳青山将人按到推拉门上，宋行的双手也被压着。 这一次的柳青山一扫先前的温柔，连啃带吻，将宋行弄的气喘吁吁。 不仅啃了唇，还啃了脖子，胸，宋行的一条腿被抬起，另一条腿被迫踮起脚尖。 身后的门被撞得咯吱响，宋行隐隐约约在怀疑门是否坏了。如果门坏了，找人来修，人肯定会问你们这门怎么坏的？总不能说给干坏了吧。 只听过床板折腾坏的，门…… 身上的人只顾攻城略地，似乎门坏了才能显示自己的能干的英勇。 “啊，别在这儿了。”宋行倒不全是担心门坏了，只是门上的花纹硌得她背有点疼，主要是柳青山太用力了。 “怎么？”柳青山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 “背，我背。”宋行有点语无伦次，被撞得。 柳青山立刻领会过来，宋行这是背不舒服，那门上的花纹虽说不是特别突出，可到底不是床。 战场飞速转入客厅沙发，虽说柔软富有弹性的沙发的确比门好很多，但在柳青山的一顿猛攻之下，宋行又觉得自己快被塞进沙发的坐垫里了。 太野了。 “你慢……慢点。” 柳青山稍稍放慢了速度。“要快的是你，要慢的也是你。”世界上到哪儿找他这么言听计从的男人。 慢了一会儿，宋行反倒觉得越来越难受，不受控制地用脚勾柳青山的腰。 “这会儿又希望我快了吧。”语气十分肯定，都不等宋行反应，二人的连接点开始着火一般交合起来。 真想把她射满。 然后看着那些白色的液体从她身体里面一点点流出。 或者拿个什么东西堵住，不让流出来。 好多邪恶的念头开始滋生，合二为一哪里够。 可是宋行肯定会生气，柳青山看到宋行迷醉的双眼，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宋行就在自己身下，让自己随便抽插。 “宋行。” “嗯？” “又射给你了。” 草，宋行有点想骂脏话，虽说第二次不带套是自己默许的，但主要是他动作太快，自己根本反应不过来。 再有下次，她就把他阉了，宋行如此想。 （ps：免费精彩在线：「po18uip」） 24.相隔一千步 小粤在医院住了两天，段希惠忙前忙后，倒叫他有些感动，虽然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中途宋行来看过一次，主要是关切段希惠住处的事，她不忍叫好友一直睡医院。 出院的当天下午，段希惠就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了。 也是，如果不是因为那块饼干，他们的关系早就结束了。 从未尝试过这种快餐关系的小粤感到很不适应，他很想再找到段希惠，既然她是宋行的朋友，那他们应该也还会见面的吧。 可是她未必会期待见到自己吧，否则怎么消失得如此迅速？好生无情的人。 段希惠离开医院后又以闪电般的速度去了宋行的公寓，累死累活两天，过得挺邋遢，她就盼着能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于是当宋行回来时，就看到段希惠窝在自己的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醒醒，起来吃饭了。”她还贴心给她打包了一餐盒食物回来，虽说不过是些点心面包一类，到底比空着肚子好。 段希惠揉揉眼睛，看看外面渐暗的天色，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短短两天，发生了许多事。 “接下来什么打算啊？”宋行问段希惠。 “接下来？”段希惠自己也有点迷茫，按理说不是应该照原计划去下一个城市吗？只是她想起小粤，又有点舍不得。 不知道是舍不得他人，还是舍不得自己人生第一次的疯狂。 “你了解小粤吗？”段希惠问宋行。 “不是太了解吧，只知道应该没有女朋友。”她很敏锐地给出了关键信息。 “我的意思是，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行有点无语，道：“你们不是都睡完了么。” “那不能代表有过深入交流啊。” 宋行：说得好像我和他有过深入交流一样。 段希惠回想在医院的那两天，小粤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就好像……封建时代那种被玷污了清白的良家子。 这个比喻的确有点破，但段希惠想不到别的形容了。 宋行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什么良家子，你太搞笑了，他又不是没交过女友。” “他交过几个啊？” 宋行摇头，表示如果她真的对小粤感兴趣，她可以叫柳青山来问问，柳青山肯定了解得比较多，毕竟据说他们还分享过av。 不过段希惠拒绝了这个提议，她虽然觉得那男人不错，可是自己八成只是对方的一段露水情缘。 说起分享av这事，还是柳青山无意间说漏嘴的。当时宋行正在看一部剧集，里面有个女性角色长得很好看，柳青山瞟了一眼就说像那谁谁。 宋行没听过这个名字，就追问了几句，然后很多关于av的事就这么抖了出来。 虽然知道男孩子看点这种东西很正常，但宋行从此还是对柳青山刷新了认知，口口声声说自己看得少，却好多人都知道的样子。 啧啧啧…… 段希惠又住回了宋行处，柳青山感觉自己和宋行的二人世界似乎又要中道崩殂。 还是得把段希惠给推销出去才行。 柳青山闲下来找到小粤，问：“你觉得段希惠怎么样？” “怎么样？挺好的啊。”尤其是床上，讲真她的身材比自己历任女友都要好，以前他不觉得自己是多么在意这种事的男人，可是试过一次之后，总觉得心里痒，不止心里痒，哪儿哪儿都痒。 “看人辛苦在医院里照顾你两天的份上，你就没点别的想法？” 这回轮到柳青山反应迟钝了，并没有很快看出此二人之间其实早有猫腻。 小粤倒也坦诚。“想法啊，算是有吧。” “那就赶紧行动起来啊！” 小粤皱眉，这人怎么那么关心自己的私事？ 见小粤不回答，柳青山又催促：“说真的，你要有兴趣，我和宋行努力给你们制造机会。” 提到宋行，小粤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柳青山这么执着给段希惠介绍男朋友了，这人还真是令人无言以对，连女朋友闺蜜的醋都吃。 小粤作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故意道：“急什么。” 柳青山当媒人的热情褪去了一半。他问宋行，段希惠对小粤什么看法，宋行表示还不错。 “既然他们互相都觉得还不错，为什么不在一起呐。”这个问题有点难倒柳青山，宋行面露尴尬，她自然不好说是因为二人可能只是对方的onenightstand之类的吧。 “可能时机没到？” 宋行也觉得柳青山这个当媒人的热情有点大，劝他顺其自然。 柳青山却说：“我要是啥啥啥都顺其自然，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真倔强。” “倔强一点不好吗？”柳青山的性格里一直都有一股子倔劲儿，别人觉得不能做到的事，他偏要去试试，在感情上也是。 宋行靠在他肩上，缓缓道：“有些事的确可以执着一点，但是很多事太执着不行。” “比如说？” “比如感情的事啊，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宋行说这话时想到了前任，她自认就不是个对感情很执着的人。 柳青山眼神一暗，情绪不明。 “你以后可千万别叫我对你放手，我绝不会的。” 宋行轻笑，没有放心上，她时不时还是会觉得柳青山的感情观像个孩子。而她，不知道是小时候的经历还是一些环境的影响，除了青春期的时候，一直都很清醒地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非要陪谁一辈子的。 就算是父母当年那么好的感情，后来父亲也不早早离世了。 她养成了一种悲观却又淡然的处事态度，说到底是没有什么安全感，所以对很多事都不太抱什么期望，尤其是感情方面。 “还有几个月，你就要回国了，你都不打算在那之前让我转正吗？” 转正？宋行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实话，她还是不太愿意将这件事告诉父母或更多的人，目前也就段希惠作为最亲密的好友知道她和柳青山在一起的事。 柳青山将宋行从自己肩上推开，摆正她的脸，语气不悦道：“你是不是做好打算了，等回国就和我分手？” 宋行一愣，她没想到柳青山这么敏感，还能想到这茬。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柳青山眼眶泛红。 “没……” “那你在犹豫什么？”柳青山自认自己已经做得非常完美了，比宋行那些前男友体贴周到百倍，他们甚至还有着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 可是每次说到未来的事，宋行就显得很敷衍，她似乎不喜欢听他计划未来，畅想任何以后结婚等等的事。 柳青山认定了宋行一辈子，可是宋行根本不信这世界上有什么一辈子的事。 宋行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感受着来自弟弟的汹涌热情，可是这感情太过炙热，总是让她惶恐。 “我得好好想想。” “我是有什么地方叫你讨厌的吗？” 宋行摇头。“跟你没有关系，是我。”是我并没什么勇气去面对不确定的未来。 “你得告诉我啊，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宋行沉默，没有说话，柳青山有时候真的很讨厌她这样，心里有点事会藏着，真正生气或有情绪的时候会沉默。 良久，宋行终于开口。 “柳青山，你喜欢我什么呐？” 柳青山没料到过了这么久，宋行的疑问点竟然还是在于他是否喜欢她这件事。 “我说了，因为你是宋行。”是宋行，不是别的人。 “实在是个无法反驳的标准答案。” 柳青山眉头一皱。“这不是什么标准答案，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人会变的，不是吗？” “我不会。” 他依旧那么坚决甚至绝对，也正是因为这种绝对，让宋行觉得不可信，她不希望二人纠缠太深，投入精力太多，以至于以后真遇到什么坎坷时覆水难收。 宋行低头，不知道说什么可以让柳青山能够冷静下来看待感情的事。可是她想错了，感情本就是一件无法冷静的事。 “好吧，我其实没有想太远的事，想太远也没有好处……” “难道你和你前男友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从来不想以后的吗？” 这话问住了宋行，从前她谈恋爱是会聊些以后的，尽管聊得不多，可和柳青山在一起确实不一样，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有什么以后。 她以为这一切不过是他年少轻狂的一段追逐，终有一天会消散。 柳青山见宋行又沉默，终于说出了长久以来一个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说到底，你只是不那么喜欢我而已。” “可笑我一直觉得，就算我们之间相隔一千步，只要你往前跨一步，剩下的999步我来走都行。” …… 宋行听着柳青山说这些，霎时红了眼。 25.满脸写着开心 “我一直想带你去见我妈，以女朋友的身份。” 后来好几天，宋行脑海里都回荡着柳青山说过的这句话。 她见过两次白总，都是在医院，一次还是对方睡着的情况下，人看起来比较消瘦，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另外一次也没有说上太多话，因为柳青山有事就拉着她急匆匆走了。 宋行不敢想，如果柳青山的妈妈知道自己在她买的大房子里住过，还和柳青山干出了那么些丢人的事，会怎么想。 说不定那位白总怒不可遏。“老娘在医院病着，你们倒好在外面颠鸾倒凤，逍遥快活！” 柳青山没什么可指责的，他只要有时间都会往医院跑，有时候也会带些工作去，一为请教，二来有些事确实需要白僖亲自过目。 倒是自己，心眼稍微一小的人就会觉得是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勾引自己儿子去了。 宋妈妈那边瞒久一点都没什么，毕竟是亲妈，就是不知道柳青山的亲妈会怎么想这种事。 宋行是有点烦恼，能瞒到分手倒也好，就怕万一被动坦白了。 段希惠打算在国外再呆一段时间，宋行提议她没事就去找个工作。 “不如你帮我走个后门，去柳青山他们公司怎么样？” 说段希惠一点没有别的用心，宋行是不信的，八成为了那个小粤，小粤莫非活很好？宋行闷声拒绝，并努力掐断了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联想。 “你自己去面试呗。” “本来我也只是随便一说，不过看你这反应，你不会和柳青山吵架了吧？”而且最近两天好像也没听到二人打电话，还以为是宋行沉迷于学习和工作的原因。 如果没有吵架，宋行不管赞同不赞同走后门的做法，肯定都会答应先帮忙问一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岗位。 “算是吧。”那天二人确实有点不欢而散，而后甚至都没联系，昨天柳青山发过消息问要不要一起吃饭，宋行推说改论文就拒绝了。 “怎么了啊，就吵架了。” “也没什么。”宋行素来轻描淡写。 后来段希惠果真去了小粤的公司面试，只是面试过程不太顺利，倒不是实力问题，而是因为段希惠确实不太了解国外很多公司的情况，以至于被问到一些业务时说得模棱两可。 “等消息吧，但是我看面试官面色不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又不是非去那儿不可，你要是真那么喜欢他，何不让他给你开后门。”不 段希惠想了想未来可能出现的传言，拼命摇头，以后公司的八卦头条可能就是她了，某女员工靠睡觉……况且她并不能肯定小粤是否是个愿意为别人开后门的人。 开什么后门，凭实力吧。段希惠的实力不算突出，只能算中上，因此只要候选人中有比她更加优秀的存在，她就没有什么希望。 另一边，小粤抱着一堆简历进了柳青山办公室。 “喏，那边人事面完cr推过来的一些候选人，你不是想找个助理嘛。” “上哪儿去找像你这么好的助理。”柳青山随意翻着简历。“但肯定不能耽误你升迁。” 说起来如果不是小粤要去其他岗位，他也用不着找新的助理，不过他也觉得以小粤如今的能耐，给他当助理有点屈才，毕竟自己都还有很多东西要学的。 “不过那些人本来就是选完cr剩下的，不一定合适，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另外再推就是。” 柳青山点头，随便翻了翻，确实不是很想要的样子，正打算把一摞简历扔桌上却忽然看到底部有一张熟悉照片。 “等等，这不是段希惠嘛。” 小粤眉头微动，她来面试我们这儿了？ 人事联系上段希惠，告诉她cr的最后一轮面试没有通过，但是他们有个董事要招一个助理，问她愿不愿意进入助理的面试。 段希惠没有问是哪位董事就答应了。 还是宋行敏锐，随口说了一句：“董事不会姓柳吧？” “没这么巧的事吧。” 说着调出公司官网，里面的董事名单果然有柳青山，因为太年轻太显眼一眼就看到了。 “如果真是你弟，那我得考虑一下。” “为何？” “我是冲小粤去的，又不是冲你弟去的，不过，柳青山的助理不是小粤吗？干嘛又要招助理。” 宋行解释，小粤原本是白总的秘书兼助理，只是帮着柳青山处理一些他不熟悉的事，况且以他的能力，别说总裁助理，以后说不定可以直接当副总。 “来都来了，去面面无妨。”宋行觉得单纯从发展来考虑，柳青山他们公司确实不错。 段希惠站在办公室门口，深呼吸了一秒，祈祷开门进去看见的不是柳青山。 咚咚咚。 “进来。”这熟悉的声音，段希惠皱眉，果然不想什么非来什么。 她别扭的地方不止在于面试自己的人是熟人，而是这个熟人一直都被自己当作弟弟。 风水轮流转么，有朝一日姐姐辈的还要在弟弟辈面前接受检验。 “希惠姐。”柳青山一直这么叫来着。 “世界真是小啊。”早知道我不来了。 面试照常，柳青山面不改色，只是问了一些过去的工作经历和对现在公司业务的熟悉情况，最后问她愿不愿意挑战一下bd的工作，只不过商务拓展一开始并不容易。 “当，当然可以。” 再叁辗转，段希惠没想到最终拿到了一个比预期职位还要理想的试岗机会！ 约莫是天上掉馅饼，段希惠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她很早以前就想过试试bd之类的工作，只是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心有余而力不足，投简历的时候更是没有往这个方向想。 柳青山的提议正中下怀，他忘了是多久以前了，似乎听宋行提过段希惠其实想做bd，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 “那就这样吧，过两天，offer会发到你邮箱。” 看着段希惠如坠梦中的表情，柳青山笑道：“让希惠姐来当我助理，想必你我都会觉得别扭，所以不如换个更合适的，但是我只是提供试岗机会，后续看你自己了。” 被说中心理，段希惠难免不太好意思。 「为了庆祝我找到工作，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宋行收到消息，想了一会儿问：「别告诉我是给柳青山当助理。」虽说那助理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可是并不适合段希惠，估计段希惠也无法毕恭毕敬地给一个她一直视为弟弟的人当助理。 「没有的事，你弟给我开后门让我去试岗bd了。」 「那不正合你意，恭喜呀。」 宋行答应了晚上赴约，却没想到柳青山也在，因此推开门的一刹那，动作有点僵硬，段希惠可没告诉她柳青山也在。 小粤在她都不稀奇，偏偏…… 包间内不仅小粤不在，连段希惠本人都不在。 柳青山看她诧异，便道：“希惠姐上厕所去了。” 宋行挑了一个离柳青山较远的地方坐下，场面一度有些尴尬，自从那天不欢而散之后，他们都没说几句话。 才几天，像隔了好多天，至少柳青山这么觉得，宋行忙着论文，没有那么明显的感觉。 这时，柳青山起身来到了宋行身边。“你坐这么远做什么？”老实说他被这个行为伤到了。 “你这几天很忙吗？”柳青山的语气听起来很正常，像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嗯，改论文。” “忙到跟我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可是给闺蜜庆祝就有时间？” 宋行：！！这漏洞都给发现了，让她怎么编。 “我可是每天都在想你呢。” 宋行猛然抬头对上柳青山一往情深的眼眸，这真是有点招架不住。 门被推开，段希惠进来就见二人很亲昵地在说话，顿时觉得自己宛如一个电灯泡。 柳青山忽然道：“我还叫了一个人来。” 宋行amp;段希惠：“哦？！” 几分钟后，小粤推门而入，他原本不想来的，因为柳青山只是说有人请客吃饭却没说是谁，而他换了办公室后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可是柳青山说什么你来一定不会后悔，小粤便还是来了。 对上段希惠的眼神时，小粤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脑海里噌噌噌一堆十八禁的画面往外冒，饶是表情依旧面不改色，肢体却有点不自然。 犹豫了片刻，小粤还是坐到了段希惠对面的座位。 段希惠看见小粤那一刻，心里只当柳青山可真是会办事，她不过是在路上顺嘴提了一句小粤人不错，这就给请了过来。 “好久不见，小粤。”她笑得有些暧昧。 小粤被这暧昧的一笑，竟有点脸红，他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完全没有抵抗力，是那种一靠近就会浑身酥麻的感觉。 好像注意到他的表情，段希惠愈发觉得有趣，这个男人和自己什么都做了，如今却在这儿害羞？ 小粤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慢悠悠地打开，却是一条段希惠的微信。 「你在害羞吗？我又不会现在吃了你。」 二人加了微信以后就没有怎么联系过，如今一联系反而是在面对面的情况下，还是如此暧昧的信息。 小粤觉得继之前心跳漏拍以后，现在又开始心律不齐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间妖精！ 宋行余光瞟过来，觉得这相对而坐的两个人都有点奇怪，小粤是什么心理活动她不清楚，可是以她对段希惠多年的了解，现在的段希惠满脸写着开心。 从年少的时候开始，段希惠在外面看到帅哥，基本都是这表情，比花痴看起来冷静一点，但也比花痴好不到哪儿去。 26.借酒装疯h 晚餐段希惠是主角，嘻嘻哈哈说了很多，小粤一直很配合。宋行和柳青山各有心事，主要是柳青山，他不满宋行看起来太过平静了，就像他们没有在一起的很多时候一样。 不，比之以前还要平静，以前她偶尔还会仗着姐姐的身份装腔作势说点什么，这一晚上他一直喝酒，她却跟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连小粤都注意到他喝了不少，还问了句“这酒不错？”。 宋行的思绪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了论文上，有一个关键点她一直没想通，是不是得重新做实验。 喝醉的人忽然歪到了宋行身上，迫使宋行收住发散的思考，但她没有立即推开柳青山。 “你到底喝了多少呀。” 只见柳青山眼睛微眯，呼吸间都是酒味，可是这人喝酒不是会脸红的那挂，因此单看脸色看不出来什么。 桌上的酒瓶全空了。 宋行无奈，感觉这人今晚怕是得赖着自己了，诚心的吧。 “柳青山。” 被叫到的人懒懒地睁开眼睛，还笑了笑，笑完翻身抱住了宋行的腰。 灼热的气息从腰间传来，宋行想把人扒拉开，却听他喃喃道：“别，我就抱一会儿。” 分别的时候，段希惠看着挂着宋行身上的柳青山摇头。“可真能喝。” 小粤帮忙招了辆出租车，帮着宋行将柳青山塞进了车内。 宋行开门时不忘问段希惠：“今晚住哪儿？” “待会儿看。”她瞟向小粤，这人有意思，她还没撩够。 “随你吧，我先把人弄回去。” 车窗外的人轻轻挥手，车内的人回头看着身边靠着的大狼狗，有些嫌弃。 “柳青山，你醒着的吧。” “嗯。”声音是半梦半醒的。 “喝那么多干啥，不知道的还以为找到工作的人是你。” “我不开心。” 柳青山眼睛红红的，宋行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这是要哭？ 柳青山又说：“宋行，我这几天一点都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 “还不都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你，害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害我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好不容易将人弄到别墅，宋行觉得自己今天吃进去的全都消耗掉了。下车后一段路并不长，可是柳青山处于一种醉着的状态，虽说可以自己走，但是走得歪歪斜斜，宋行一会儿要注意他撞到路边的柱子，一会儿要小心他踩进什么水坑。 开门后，宋行径直将人推到浴室门口。 “进去洗把脸。” “我不。”柳青山此刻宛如一个抗拒家长的小孩。 “乖啊，进去洗脸。”说着还把门给打开了。 “我不。” 宋行没了耐心，抬起脚想将人踹进去，最后还是换了手把人给推进去了。 在门外等了二十多分钟也没听到水声，宋行觉得奇怪，刚欲张口问怎么了就听到浴室里柳青山被什么东西砸到的声音，哎哟一声。 是了，她怎么能够指望一个喝多了的人有很强的自理能力呢？ 柳青山在浴室脱了上衣，拿着莲蓬头刚准备冲，但是手滑莲蓬头砸到了脚。 于是宋行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只脱了上衣，裤子全湿的男人，此情此景着实有点诱惑，柳青山没有八块腹肌，六块却是有的，皮肤还很好，水珠遍身。 “让你洗脸，谁让你洗澡了。”再说就算要洗澡，您把衣服脱完好吗？ 柳青山看起来有点呆，手里的莲蓬头又滑了下去。 宋行眼疾手快把水关了。“喝酒了不能马上洗澡的，别洗了。” “哦。”这个常识，柳青山是知道的，但是奈何现在他头脑不太清醒，所以忘了。 宋行拿来睡衣，命令柳青山把湿掉的裤子换下来。 柳青山磨磨蹭蹭开始脱裤子，可是脱半天没脱完，宋行有些气恼，走过去将裤子叁两下扒完。 “你故意的吧！” 不是没看过柳青山一丝不挂的样子，但在这种情形下，宋行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尤其是自己小心翼翼避开某些地方给他脱裤子却还是不小心碰到了…… 最后还是宋行拧了毛巾让柳青山擦脸，挤了牙膏看着他刷牙。 简单收拾完后，宋行把人推出浴室，她该收拾自己了，好在她没喝什么酒，可以冲个澡。 待宋行洗完澡出来时，柳青山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 她这弟弟睡着时还挺好看，原本就长得人畜无害，一睡着看起来更加人畜无害了。 可是宋行想到这人有时候在床上跟狗一样，刚升腾起来的柔情又消散了。 “宋行。” “没睡着呀。” 宋行在床边坐了下来，看见柳青山的眼睛还是闭着。 “好好休息啊。”宋行拍了拍柳青山的脸，欲起身，手却被拉住。 “你不睡这儿吗？”眼睛睁开了一半。 她原本是这么打算来着，想去书房再看看文献，看累了估计就在旁边书房睡了。 “我再看会儿文献。” “这么晚了。” 柳青山拉着手不放，宋行懒得跟一个喝多的人计较，遂坐在床边没动。 “躺下吧。”柳青山把手往自己身上拉扯，宋行顺势倒了过去。 刚洗过澡身上的沐浴乳香味将柳青山包裹，他忍不住将人紧紧抱到了怀里，每次这样做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安稳，现在啊，抱着的就是全世界的感觉。 “你就一直跟我在一起不好吗？” 宋行被紧紧拥住，连思考都被限制一般，没有说话。 “为什么要把我当成你众多恋爱中的一段呢？” 众多恋爱？宋行满头问号。“什么众多恋爱？”她总共就谈了那么叁个男朋友，而柳青山就是第叁个。 “我想过了，我才不管你怎么想的，反正你别想甩掉我。” 说着怀抱又紧了几分，许是喝了酒没有分寸，宋行觉得自己开始有点呼吸困难。 “你别动啊，总是这样。” 宋行继续动，她都要窒息了，还不能挣扎一下？ 过了一会儿，宋行“如愿以偿”地把柳青山蹭出火来了，后悔已经来不及。 柳青山循着本能开始脱宋行的衣服，可是在酒精作用下，脱完衣服就想直捣黄龙。 往日的温柔体贴好似都不存在了，宋行一点感觉都没有，翻身就要跑。 怀里的女人一下子溜了，柳青山的酒便醒了七分，身下直挺挺的小兄弟饥渴难耐，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指引他去寻找那个叫宋行的女人。 宋行胡乱裹着睡衣出了房间，在阳台扶额沉思，柳青山喝了酒净会胡来，以后绝对，绝对不能让他喝多了。 “宋行。”身后柳青山不知何时跟到了阳台，抱着人就是一顿蹭。 “你别，别这样。” “我难受。”鼻子埋在脖颈间又蹭了几下，宋行身上真好闻，可以一闻就上头，更想把棍子乱戳了。 好吧，难受，宋行也稍微觉得放任柳青山这样不管有点不负责任，原谅她不是男人，不知道这个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 很快，宋行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而且只有趁柳青山喝多了才能尝试。 “把手给我。” 宋行握着柳青山的手，慢慢放到了他下身。 “这样，握住。” 祖先教导我们，凡事自己动手才会丰衣足食，所以……宋行打算让柳青山自己动手。 “这样。” “唔——”柳青山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没几下，宋行松开手。“继续啊，自己来。”她忽然觉得旁观柳青山自慰是一件羞耻又有趣的事，尤其是他现在的样子，睡袍半脱，下巴微抬与喉结构成一副线条优美的雕像。 然而宋行低估了柳青山现在的清醒程度，不过十多秒柳青山就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扯住宋行的袖子。 “不行，我要你。” “哎呀……要什么要。”你都喝成这样了，还要啥自行车。 柳青山并不理会宋行说什么，只顾将人往自己身上按，他现在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呼唤着宋行，根本不能继续忍耐。 宋行则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抱枕，被人用力揉搓着，毫不留情。即便如此她还不忘将阳台的窗帘拉上，这要是有什么人路过看见，那画面一定很劲爆。 紧接着，宋行连哄带骗将人哄回了卧室，她深深觉得柳青山这就地解决的习惯可真是一点不好，得改。 “你帮我。” “好好好。”宋行答应得很敷衍，做得也敷衍，她只想着如何快点结束，加上本来也没什么经验，弄得柳青山好一阵难受。 中途柳青山实在受不了了便将人推倒，捏住下巴，把整个分身塞进了宋行嘴里。 宋行大受刺激，恶心又难受，被顶得眼泪花花。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好难受，好憋屈，宋行的眼泪完全止不住，一是生理上的难受，二是心理上的难受。 她一定要阉了柳青山，这作恶的凶器。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柳青山的表情，怎一个爽字了得，他想这样做好久了，今晚借着酒精才敢放肆一回。 结束时，宋行飞奔至浴室吐了个够，又刷了好几次牙，心情终于稍微平复。 发泄完的柳青山也差不多清醒了，看着浴室门紧闭，宋行一直不出来，心情有些复杂。 他承认自己是有些冲动了，不过再来一次他还是要这样干。他心底藏了很多类似的龌龊想法，也并没有打算全部实施，不过只要有机会，他才不会放过。 过了好久，宋行才打开浴室门，一脸颓丧。 “还难受吗？” 宋行红着眼瞪了他几秒，那神情别提多委屈了。 “下次不会了。” “你还想下次？”她恨不得现在就分手，可是以柳青山的执着，她也知道这手是很难分的。 “想啊。”柳青山笑得坦然。 宋行眼角抽抽，她素来知晓男人的脑子里无外乎是些活塞运动，可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码事了，而且她方才是真的难受，享受的人全成他了。 “我不想理你了。”宋行气呼呼地，她今晚不要跟这个人一起睡。 柳青山没有任由她离开，他知道今晚要是任由人离开，时间越久就越不大好哄了。 然后卧室传来柳青山的惨叫，一如小时候宋行在街边暴打欺负柳青山的小朋友，柳青山也被暴揍了一顿。 “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刚才怎么不知道我也疼？”宋行手里举着本卷起来的大书。 “你打吧。”柳青山摆出认命的姿势，他好不容易才睡到的人，就算被打死也要睡下去。 宋行气得将书直接砸过去，结果将柳青山额角砸出一个大包，这大概就是借酒装疯的代价。 27.珍藏版 一大早，宋行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些什么。 她不过是借柳青山的笔记本电脑看点文献资料，结果搜到了好几个被命名为宋行的视频文件，封面看起来就是限制级的，点进去一看更不得了。 她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视频，可是那些成人影像中的女主角确实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拳头已经攥紧，柳青山此刻正在浴室洗澡，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人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文件其实藏得比较深，如果不刻意搜索文件名一般不会发现，偏偏宋行为了方便整理论文新建了一个自己名字的文件夹。 这一搜索，所有叫宋行的文件便都出来了。 在柳青山眼里，自己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就是这些东西吗？所有限制级影片还都被收纳到了一个叫“珍藏版”的文件夹里。每个视频宋行都简单看了一下，但是没有看完，因为她怕自己被气死。 于是当柳青山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时，迎接他的是一个拿着水果刀气势汹汹的姐姐。 “你过来。”宋行挥了挥刀。 柳青山注意到宋行背后的笔记本电脑，糟糕，她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吧？ 该死，他怎么那么大意！当宋行说要借电脑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借另外一台呢？ 努力咽了咽口水。“怎，怎么了。” “我让你过来。”宋行面无表情，可是水果刀还紧紧握在手里。 完蛋。 柳青山硬着头皮，小心翼翼挪到了宋行跟前，时不时盯着她拿刀的手，虽说他自信宋行不会真的杀了他，毕竟杀人犯法，可是刀这玩意不长眼睛啊。 “你背着我到底干了些什么？” 笔记本被推到柳青山面前，屏幕上正是那个名为“珍藏版”的文件夹。 文件建立日期蛮早的，由此可见，柳青山很早就在捣腾这些玩意了。 水果刀明晃晃地在旁边，柳青山头皮发麻，他不过是前些年没事学了点ai换脸的视频处理技术，百无聊赖就将宋行的脸给换到了几部拍得还不错的成人影片里。 说起来这些换脸视频曾经确实陪柳青山度过了一些寂寞的夜晚。 “就……就是一时无聊。”柳青山这辈子头一回在宋行面前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一时无聊？” 宋行把刀挨在了柳青山脖子旁边，冷笑：“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嘛吗？” “干……嘛？” “把你阉了。” 柳青山强装淡定，宋行只是吓唬他而已，她就是个纸老虎，如今不过是在气头上。 “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他小心翼翼想推开水果刀，可是宋行用力对抗着，他又怕自己加大力反而伤了宋行，一来二去还是作罢，任由刀架在脖子上。 宋行深呼吸道：“还有多少，全部交出来。” “就这些了。” 见宋行不信，柳青山又道：“真的就这些了。”主要是能跟宋行身材匹配的女优也不是很多。只是看着一张相似的脸，身材完全不同的话，他也难免觉得索然无味。 “我这就全部删了。” 在水果刀的威胁下，柳青山删除了所有相关视频，还清空了回收站。宋行还是觉得不放心，她知道就算是清空了回收站，很多东西其实还是可以找回。 “把系统重装吧。” “不需要吧，里面好多重要文件呢。” “你备份呗。” 宋行倒是没有监督柳青山重装电脑，因为中途导师回了邮件，她便又投入到了论文中。 柳青山此刻无比感谢宋行的导师，恨不得给他烧香。 可是这不代表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宋行还是记着这事，并且这事还在她心里长了个疙瘩，过去那么多年，柳青山对自己的喜欢就是这样？ 欲望没有什么，可是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只有欲望…… 宋行觉得自己需要静下来想想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很离谱了，如今似乎走向了更加离谱的方向。 视频里那些事，囚禁调教什么的，全都是柳青山想在她身上实施的吧？ 门口，宋行穿好鞋，想了想回头对柳青山说：“最近不要联系我了，我应该很忙。” “你真无情。” 只听门砰地一声关上，像给柳青山敲的警钟。 宋行被他吓到了吧，从昨晚到今天早上。他也不想这样啊，可是宋行总是回避很多问题的态度也叫他觉得很不舒服。 后来几天，柳青山试过联系宋行，要不就是打电话没有人接，要不就是消息很久才回，和以前她准备考研时的状态差不多。 柳青山隐隐生出一种无力感，但是无力感之后，更多的是暴戾。 他想给宋行手写一封信，但是没写几句，情绪上来又将纸揉成一团了。 于是当小粤推门进去的时候就只看到一个有些毛躁的柳青山，桌上还有几团揉皱的纸。 “这是怎么了？” 尽管小粤看起来一切如常，但是在柳青山看来，面前的小粤是春风得意的，最近他和段希惠走得很近，而段希惠可热情了，总是爱和他贴贴。 宋行就从来不会对自己投怀送抱，越想越不爽。 小粤察觉到了对面男人莫名其妙的敌意。“有火别冲我来啊。” “那你离我远点。” “得嘞，吃枪药了。” 趁着一团纸还没砸到背上，小粤逃离了现场。 柳青山后来有一个月都没有见到宋行，特意去她工作的地方吧也总是错过，或许是宋行故意错过的，她说过想一个人静静。 公寓也去过几次，更是没见到人，如果不是宋行还会回几句微信，柳青山都要以为她人间蒸发了。 这种见不着人的感觉，令柳青山无比抓狂，说实话以往每次他找不见宋行的时候，他就会想把这人关起来，那样自己就心安了。 可是宋行一定会发火伤心，基于此，他从来没有实施过任何过分的手段。 况且像宋行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你跟她来硬的，她只会摆出宁折不弯的姿态来，破罐子破摔也要刚到底。他早就看清楚过，宋行只吃苦肉计，只要他示弱，宋行就容易上钩。 若非宋行性格如此，他绝想不到什么写手写信这么迂回的法子。 要不，装病？ 从小到大都是，只要柳青山真的病了，宋行就会便温柔许多。 但装病哪儿那么容易，而且以宋行现在的冷淡态度，普通的感冒发烧估计都没用。 “我觉得我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你也是，应该好好想想。” 宋行前些天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距离她回国已经没有多久，柳青山太了解她了，她只是想拖延时间，等到一回国，百分之百就是分手宣告。 “我对你可真是心软。”柳青山看着宋行的头像，有些自嘲。 真按柳青山最本真的想法来做事，宋行早被拖小黑屋关起来了，他想蹂躏她、惩罚她，叫她再也不敢对自己敷衍冷淡。 可是真那样的话，他和宋行的关系大概就再也回不去了，那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为了延长宋行在国外的时间，柳青山又通过一些关系往宋行的导师那儿推了几个项目，都是机会难得的项目。 他以为宋行一定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然而直到宋行提前半个月飞回国，柳青山才知道，宋行放弃了所有机会，把名额都给了其他同学。 宋行提前回国连段希惠都没有通知，是临时决定的，原因很简单，那会儿机票打折，组上收尾的事情也没多少了，她可以远程沟通。 在学长和kerwin的闲聊中，宋行得知导师推荐的另外几个项目也是白僖投资的。 白老板在医院，多数事务的实际处理都是由柳青山来，她只是大概过目最后签字。是柳青山从中操作了一下吧，宋行几乎是肯定地这么想，也真是难为他了。 如果他们没有发展到后面上床的地步，宋行一定对柳青山心存感激，权当是弟弟对姐姐的关照。 当公寓管理员告诉柳青山，人昨天就搬走了时，他差点没薅起空房间里的椅子把窗户砸烂。 「你为什么走了都不说一声？」 宋行很快回复：「临时决定的。」 「你成心不告诉我的，对吧？」 宋行承认，她的确有些故意的动机，因为怕柳青山死缠烂打整一堆幺蛾子不让自己回。为了使柳青山得知自己不告而别时没有那么难过，她甚至连段希惠都没说。 「希惠也不知道，决定得比较匆忙。」 「是恐怖分子要来了吗？急得你发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宋行：弟弟太犀利，怎么办，编不下去了。 「怎么不回了？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我们应该分手了？宋行，你听着，我不会同意的，除非我死。」 宋行：完了，我就知道会很麻烦。 【ps：没有人看么，也没有珠珠】 28.又浪又撩 柳青山特意找段希惠确认了一下是否知道宋行已经回国，段希惠一脸茫然，看起来不像撒谎。 于是转头段希惠就联系宋行。 「你怎么突然就回去了？」 「反正事情也结束得差不多了，我想回来安心准备毕业答辩。」 「别答非所问啊，你为什么走的时候都不跟我说一声？」 宋行沉默了一会儿，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这么冲动地回来了，就算是要提前，按理也应该和希惠或者爸妈说一声。 可是在看了那些珍藏版视频后，宋行内心升起了一种后怕，她总觉得自己一直呆下去，柳青山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 「我怕柳青山会拦着，不让我回来。」那些凭空冒出来的学习机会，背后到底有什么动机，谁也说不准。 虽然没有什么切实根据，但宋行就是这么觉得的，尤其是在导师给自己推荐第二个项目之后，宋行直觉第二个项目之后说不准还有第叁个。 对于突然回家的女儿，宋妈妈只有惊喜，没有想到其他，忙着张罗了大桌子好吃的。 “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其实我就出去了半年而已。” “那可不一样，国外的东西能有我们自家做的合胃口？” 宋妈妈这点确实没有说错，宋行很久没吃到家里的东西了，还是有点想念。 说到吃的，宋妈妈又难免挂点起继子。“青山呐，也很喜欢吃我做的菜，现在我退休了，有时间了，他倒不在身边了。” “他忙着呢，医院公司两头跑。” “哎哟，苦了他了。” 宋行真想把自己嘴缝上，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起柳青山，宋妈妈肯定要嘘寒问暖几句，可是她并不想听着自己亲妈对另一个孩子关切的话语。 如果妈妈知道自己和柳青山都发展成那样了，会有什么反应呢？ 大约不会非常生气，只是除此之外，宋行也想不到别的了。 以前不想公开的原因之一就是怕两个人有一天若是分道扬镳，再做一家人，谁看着都会尴尬。 一大桌子菜做好后，宋妈妈第一反应是给柳青山打视频。 宋行本想阻止。“这会儿他说不定都没起床。” “应该起了，我每次无论什么时候给青山打电话啊，他都接到了的。”言语间全是欣慰。倒是宋行自己在国外那段时间，好多次没接到宋妈妈的电话。 视频那头，柳青山果然已经起床，在刷牙。 宋妈妈忙着给儿子看一桌子菜，柳青山完全一副乖儿子样，一会儿夸妈妈手艺好，一会儿故作委屈说自己好久没吃到什么菜了。 宋行冷眼旁观：这俩才是亲生的吧。 借着，柳青山就在电话里问：“宋行呢？” 宋妈妈立即调转镜头，宋行那张冷冰冰的脸猝不及防就落入了视频里。 柳青山咬着牙刷，言语不清。“你怎么回去都不跟我说一声，我还说送你呢。” 宋妈妈这才知道，原来柳青山根本不知道宋行什么时候回国的。 宋行：“没什么，怕打扰你了。” 一听就很敷衍，柳青山还是笑着说：“一家人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是我做得不好，让姐姐觉得生分了。” 宋妈妈皱眉，看着宋行。“你俩有什么矛盾吗？” 小时候，姐弟俩也不是没闹过矛盾，不过那都是些小事，在宋妈妈的记忆中，这俩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闹过什么矛盾了。 宋行连忙道：“没什么，他瞎说的。” 实在不想陪柳青山在这儿演戏，于是在柳爸回家之后，宋行就躲回了自己房间，直到外头打视频的叁个人聊完叫宋行吃饭，她才出去。 谁知，饭桌上，宋妈又问宋行，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青山说他很多事考虑不周，惹你不快了，到底什么事啊？” “都说了没什么啊，他自己太在意了。” “那就好，我说我女儿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宋行面露无奈，这姐弟看来是真的做不下去了，以后在家全靠演戏吗？ 还好柳青山没有捅出他和自己谈恋爱的事，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解释，而且以柳青山多年的印象积累，届时分手了，估计爸妈都容易觉得是她的错。 宋妈不止一次感慨过，青山是个好孩子，以后一定会对媳妇很好。 睡前，柳青山同宋行聊天。 柳青山表示自己打算近期回国一趟。 「回来做什么？」 「瞧你这话问的，我回来看看爸妈不行吗？」 「还有，我想你了。」 宋行捏着手机，打完一串字又删了，她如今是越来越不知道怎么面对柳青山的“深情厚意”了。 「你真的是想我吗？你只是想睡我而已。」 消息刚出去，宋行又觉得这样说有自我贬低的嫌疑，瞬间选择了撤回消息。 可守着对话框的柳青山已经看到了消息，无奈一笑，所以宋行之所以一直那么犹犹豫豫，躲躲闪闪的是因为这个？觉得自己只是想睡她？ 他决定恶作剧一下。 「对啊，我想进入你的身体，然后呆在那儿永远不离开。」 什么玩意！宋行将手机轻轻一扔，她怎么能指望柳青山吐出什么象牙来。 精虫上脑的家伙！ 消息唰唰唰又来了好几条，一条比一条让宋行脸红。 「这么多天不见，你就不想我吗？不想我想我老二也行。」 「你不想我没事，你妹妹肯定想我了。」 「让我摸一摸，看看湿了没……」 宋行完全能够想象柳青山是带着什么样的神情说这些话的，又浪又撩，果断将人拉黑了。 柳青山调戏得正在兴头上，看到提示「消息被对方拒收」，顿觉自己过头了。 他这个姐姐啊，可不是一般的保守，可是他觉得自己已经非常非常收敛了，都忍了那么多年了。 于是乎，柳青山打开笔记本电脑，进行了一通复杂操作，把删掉的那些视频又恢复了。 “删了真是浪费啊。” “就是声音不太像。”宋行叫床的声音比视频里宛转多了。 看看这姿势，多么销魂。要是宋行能同意自己这么做就好了，绑起来再把眼睛蒙上，让她哭着求饶，大喊他的名字，不，还是叫老公吧，叫主人也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前被柳青山调戏了的原因，宋行梦到了那些视频里的内容。 柳青山绑了她，要她赤身裸体，搔首弄姿，她还主动勾引，已经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宋行不得不承认，柳青山给她的影响很大，就是这种影响，让她产生了一种被掌控的感觉，也许是错觉。 第二天一早，宋妈妈就找到宋行，问为什么把柳青山拉黑了。 “还真是爱告状。” “问你啊，为什么把你弟弟拉黑了？” “他太烦了。”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快把他拉出来，你们好好说。” “行行行。” 好不容易糊弄走亲妈，宋行找到黑名单，还是将人移了出来。 「你除了告状还会干嘛？」 「会上你。」 宋行头皮一紧，觉得自己又要拉黑人了，可是若回回这样拉黑，倒显得自己很幼稚。 「妈说让我有啥事好好跟你说，所以，我好好说了，你得听。」 「好，你说。」柳青山觉得只要不是分手什么的，宋行说什么他大概都会听。 「我们分手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从宋行不告而别那天开始，柳青山内心就隐隐有这种感觉，宋行对他的在意程度甚至比不过他只是弟弟时。 视频通话的邀请很快响起，宋行选择了拒接，继续打字。 「青山，我认真想过我们可能不是很合适，及时止损，我们还可以是家人。」 “谁要跟你当什么家人！”柳青山看了一眼消息，把手边的枕头砸到了墙上。 过了好久，柳青山才回「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啊？其实宋行说不上来具体的，就是和这人在一起，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感，失去了从前对人生有掌控的感觉。 她没有一段恋爱是这样，或许是因为以前那些人都没有进行到肉体关系？ 宋行不会承认她就是在患得患失，柳青山对她表现出来的巨大热情反倒令她担心，担心这种热情万一有一天消失了怎么办。 「总之，就这样吧，对你我都好。」 之后，宋行投入毕业答辩的准备中，好些天没有理会柳青山的电话和信息。 出乎意料的是，柳青山并没有一直坚持联系上人，宋行直接默认对方是放弃了。 她就说啊，世界上哪有谁是离开了谁就活不了的，没有这样的人。 29.远走 答辩完之后，宋行很多同学陆陆续续去了之前签约的公司工作，剩下的准备读博或者去考公务员。 宋行因为前半年在国外的原因，错过了很多校招，好在导师答应给推荐工作。 最后，宋行选了一个钱最多却最辛苦的工作。 导师有点意外，倒不是因为觉得宋行不能吃苦，只不过是因为的确有更合适的选择。 “这个工作可是要常年出差的，跑的都是偏远地区，好处呢只是说收入高些。” “反正我也没尝试过，就当锻炼了。” 锻炼其实都是其次，宋行主要是看中了薪资，可是若当着导师的面说出来又显得太直白了。不过这些东西，导师都心知肚明，一眼就能看出来。 多存点钱总是没有坏处的。宋行的生活经历不像柳青山，宋妈妈由于丧偶，带着宋行曾度过过一段比较艰难的生活，好在这种生活没有持续多久就遇到了柳爸，后来宋妈妈还换了一个收入更高的工作，生活便一天天好起来。 宋妈妈一听宋行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就很不放心。 “还说你回来能多呆会儿，结果一找到工作就要出差。” “以后出差的时候多着呢。” “那干嘛选这个工作？” “钱多啊。” 宋妈妈欲言又止很想说现在也不需要她赚多少钱，自己过得自在就行，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知女莫若母，说了宋行也不见得会听。 “前几天，还听青山说要回来一趟，看样子是见不着你了。” 说到这儿，宋行方想起一件要紧事没有嘱咐。 “对了，我出差的事，暂时别跟柳青山讲。” “为什么？” “就是……反正你先别告诉他。”这个借口还真的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编。 宋妈妈的疑惑更深了，也不知道这姐弟俩在国外怎么了，一回来像是关系变得很糟糕似的，按柳青山那方的说法，是电话不接，消息不回，还动不动拉黑。 一问宋行，宋行又总说没什么。 宋行看了一下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叁天前，不联系了也好。 然而就在送行马不停蹄赶往西南一处偏远山村时，柳爸爸在家接到一个噩耗，白僖去世了。 白僖去世的消息并没有第一时间传到国内，光是国外的一众同事朋友就已经让柳青山忙得人仰马翻。 准确的去世时间，和柳青山停止给宋行发消息的时间差不多。 宋行并不知道彼时，柳青山已经崩溃，他很希望那个时候宋行能在他身边，什么都不用做，陪着他就好。 刚好这段时间，段希惠也忙得脚不沾地，没有和宋行聊上几句。难得不忙的时候又把时间都花在了和小粤腻歪上。 国外发生的一切，宋行一无所知，而且要相当一段时间以后才能知道了。 宋妈妈得知消息后，非常体贴地问柳爸爸要不要出国一趟，参加葬礼，虽说前夫参加前妻的葬礼有些怪怪的，她主要还是放不下继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过来，有个爸爸在旁或许会好点。 柳爸其实也有这种打算，只是没有说出来，谁料到妻子主动提了。 然而父子俩通完话后，柳爸却表示不去了。 “青山说等我到的时候，葬礼都结束了。而且他说那边有很多朋友同事帮忙，没有大问题。” “哎，难为他了，看来他这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国了。” 挂完电话，柳青山已是一脸憔悴，他这些天都没怎么睡觉，刚才努力装作精神还好的样子在说话，父亲估计都没察觉到。 白僖素有名声，在商界好友众多，从去世的那一刻开始，柳青山就陷入了各种应酬当中。 还有即将举行的葬礼，届时，母亲生前的同事、好友、商业伙伴……都会到场，名单对了好几遍，悼词也过了好几遍…… 半个月前，医生通知柳青山，白僖病危时，他以为一切终将会好起来，毕竟两年前也是这样病危了一次。 倘若真的不幸，母亲离世了，他应该会非常非常伤心。 可是当噩耗真正来临时，伤心很快就被忙碌代替，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除了不回消息的宋行。 柳青山在聊天框里打下「我妈走了」四个字，最后又删了。 如果他对宋行说希望她能来陪陪他，她会答应吗？从前非常确定的事，在经历了宋行这段时间的冷处理后，他变得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是以前，柳青山非常确定在得知自己遇上这么大的事之后，宋行二话不说就会来看他。 现在呢，宋行如果知道可能还是会来看他，但他却不太确定了。 为什么呢，谈个恋爱，关系反而远了。 柳青山想得头痛，外面陆续不断到来的人更令他头痛，他好累，随时都能闭上眼睛，可是他不能。 他好想好想宋行，以前独自在国外两年，都没有这么思念过。 一些好友过来关心过几句，可是在柳青山看来都是浮云，他此刻内心深处的脆弱只有在宋行那儿可以得到慰藉。 姐姐终归是姐姐，无论他往日对宋行如何流氓浪荡，这会儿却只想当个弟弟了。 葬礼结束后，柳青山在休息室呆了很久，直到深夜都没有出来。 段希惠：“他不会晕在里面了吧？” 小粤：“我猜也有这种可能，可是他吩咐了不让任何人打扰。” “一天不吃饭了，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是啊。” “要是宋行在就好了。”宋行说的话，柳青山基本都会听。 段希惠给宋行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状态，一时悲从中来。 最后还是小粤勇往直前，闯进休息室将虚弱的柳青山拉走，好说歹说吃了点东西睡下。 忙碌完已是后半夜。 小粤：“我真是摊上这祖宗了。” 段希惠：“主要是宋行不在。”她直觉这二人之间可能出了什么问题，奈何也没听宋行说。 柳青山睡得云里雾里，不知过了多久才醒，醒来又对着窗外发了很久的呆。 白僖离开了，这个他一直心存怨恨的女人终于离开了，可是他一点也不高兴。 他牺牲了和宋行在一起的时间，跟着她远赴海外，为的就是尽那点所谓的孝心，两年以来无怨无悔，拼命挤时间学习一切未知的东西。 到头来，人还是没了。 那会儿他还在开会，中途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人才icu没抢救过来。 原本宋行的离开已经让他非常不爽，母亲的离世更是让他觉得雪上加霜，原本自信昂扬的人生突然生出一种幻灭感。 原来什么努力都是徒劳吗？ 发呆时，宋妈妈来了电话，询问情况，没有多说，只是安慰他要好好照顾身体，一切还有她和爸爸。 柳青山挂完电话，冷笑起来，好似世上任谁都比宋行要关心他。 下午的时候，段希惠还特地送饭过来，说是给小粤做的，想起他可能也没吃饭，就顺道送一份过来。 看吧，就连宋行的闺蜜都比宋行关心他。 段希惠无意间提及：“也不知道宋行干嘛了，电话也打不通。” “是吗？”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宋行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可是再一想，才接了宋行妈妈的电话，根本没听说宋行的事。 “对啊，她刚签了工作，估计很忙吧，不过这也不应该啊，昨天和今天都打不通电话。” 柳青山眼皮微跳，宋行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吧？ 段希惠走后，柳青山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再联系了宋妈妈，从宋妈妈那儿得知，宋行已经出差，去的地方很偏僻，很可能没信号。 那会儿宋行天不亮就进山采集数据，很晚才回镇上，有信号的时候由于太累基本想不起和谁联系，倒头就睡。 偶尔看到段希惠或者妈妈的消息，也是间隔了一两天才想起回复。 宋行被晒黑了些，可是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还是很好，同组的前辈们总夸这个小女娃吃苦耐劳，非常能干。 组长大孟见多了那种呆几天就想跑回城里的年轻人。“我们还得在这儿驻守叁个月，小宋还习惯吧？” “习惯，这种生活挺充实的。” “还好你没男朋友，否则分开这么久肯定不习惯。” 宋行尴尬地笑了两声，组长说得有理。 累是真的累，可是累起来可以忘记很多事，包括那个再没有联系自己的弟弟。 柳青山已经很久没有给她发过消息了，宋行想大约有了新欢吧。 进山一个月时，宋行给妈妈发了一张工作组的合照，一共六个人都带着遮阳帽，看起来特别朴实。 宋妈妈看到照片，第一反应就是：女儿晒黑了。 虽然宋行晒黑了，但是比起同组前辈们，依旧算是白皙照人。 “你啊也别太累着自己，真搞不明白你们姐弟俩，怎么那么爱工作，连身体都不顾。”宋行直觉妈妈这话有其他含义，便问：“柳青山又怎么了？” “前一阵，他妈妈不是去世了嘛，折腾得挺累，叫他多休息会儿再去上班，不听……哎。” “什么？他妈妈走了？” “是啊，病床上躺了两年多还是走了。” 后来妈妈说了些什么，宋行一个字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柳青山他妈妈走了这个消息。 30.老子没分手！ 「柳青山他妈妈走了？」 段希惠看到消息有些诧异。「你不知道？」 「才听说。」 「他竟然没跟你说。」 如此，段希惠百分百确定这俩是分手了，不是分手也是吵架，吵得很严重那种。 「你们分手了？」 「嗯。」 这不科学，也没听柳青山提起，段希惠去找小粤八卦了一下，二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听说啊。 于是乎，某一次有美女问小粤，柳副总是否单身时，小粤毫不犹豫给回了一句：“单身，你追去吧。” 美女备受鼓舞，天降高富帅竟然还是单身，兴冲冲跑去献殷勤。 柳青山在多数女人面前都算个绅士，一直礼貌回避着美人示好，直到一次对方行为有点越界了才道：“别在我身上花功夫了，我有女朋友。” “啊？吴总说你单身啊。”美女错愕。 柳青山老大不爽，这吴以粤在搞什么？他什么时候说自己单身了。 莫名其妙被质问到的小粤，有些尴尬。“这不听希惠说的么。” “该死！” 小粤抖叁抖，面前的人看起来极其不爽，完蛋了。 “以后别瞎把女人往我那儿推！烦都烦死了，你自己收着吧。” 小粤扯扯嘴角，他可不敢收下，段希惠非得要他命不可，而且不是一般的死法。段希惠曾经说过，如果小粤出轨，那她就把他榨干，不仅自己上还找男男女女来上，非把人废了这辈子再不能人道。 当时柳青山听了之后，心底竟然生出了丝丝羡慕，怎么宋行对他就毫无占有欲。 “所……以，你和你姐分了没？” 柳青山瞪了小粤一眼，怒道：“记住了，老子没分手！这辈子都不会分！” “好，好，好。” 柳青山走后，小粤转身就发消息和段希惠说了这事，段希惠一副非常了然的样子。「我就说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这分手八成是宋行单方面的。」 「那他还有点惨？」 「嗐，活该。」 「为什么是活该？」 「我不管，我帮亲不帮理，肯定就是他惹宋行不快了。」 小粤：我竟无言以对。 宋行觉得自己应该给柳青山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可是一想对方既然都没有主动告诉自己，自己打过去会不会有点多余，何况他应该也不缺关心的人。 最终，宋行没有联系柳青山。 两个人在彼此忙碌的工作中，仿佛都忘了要联系的事，尤其是宋行，和当地人打得火热，还去镇上的中学代起课来。 中学原本是不需要代课老师了，但是有个老师临时出车祸住了院，原本人手就不够的学校显得很窘迫。 校长摇头准备自己上时，大孟开玩笑说自己手下几个组员都可以上任，莫说初中，高中也是不成问题的。 校长信以为真，大孟也没好意思推说自己那是喝多了开玩笑。 看来看去，组里就只有宋行和另外一个同事考过教师资格证。相较之下，宋行看起来更有亲和力更适合当老师。 好在那段时间已经过了最忙碌的时候，调配一个人手出来不是太大的问题。 不过去代课的人，除了去上课的时间，其余时间还是要忙本职工作。 大孟以为宋行会拒绝，谁料宋行一脸兴奋地答应了，说自己从来没当过老师，还挺想试试的，她以为当年一时兴起考的教师资格证这辈子都用不上了。 看着宋行转身离去的背影，大孟不得不感叹：年轻真好，想做啥做啥，一点顾虑没有。 宋妈妈听说宋行还要忙着备课的时候，道：“你们这什么公司，还派遣员工去做兼职啊？” “是我自己答应的啦，再说，也耽误不了多少事，最近活不多。” “早知如此，你毕业的时候去考个老师不好吗？就在爸妈身边。” “当老师工资太低了。” “谁说工资低的，看你表姐……” 后面的话，宋行全当了耳旁风，她当然知道当老师有工资高有工资低的，可是若把这个职业当终身职业她还是没多大兴趣。 宋行长得漂亮，说话又好听，还见多识广，镇上的学生们没见过这样的老师，因此一堂课就来了兴趣。 连校长都很意外。“我还以为班里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小子会给你难堪。” “目前看来是没有，要是以后捣乱的话，我也是不好惹的。”宋行笑眯眯的，让校长想起了多年前来过学校的一个女老师，也是看起来文质彬彬，发起火来如梅超风。 他就缺这样的人才啊！传下去，以后招考老师要会唬得住人的，脾气太好是真招架不住这群孩子。 初中阶段的学生向来出了名的难管，一个刚好懂点事又没完全懂事的年纪，放谁手里都头疼。 这天，中学门口来了一个男子，长得文质彬彬，是少有的那种好看。 一群刚刚步入青春期的女孩子偷偷侧目，猜测这是谁家哥哥，来接妹妹的吗？ 宋行路过走廊的时候就听到几个女孩子在讨论，说今天在学校看到一个超级大帅哥。 “多帅？” “感觉跟明星一样那种。” “真的假的？” 宋行没太在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哪有不喜欢小帅哥的，她初中那会儿也很迷一个偶像来着。 过了一会儿，宋行去班里上课，又听见班上有女孩子在讨论那位帅哥，如果她没理解错，她们讨论的应该是一个人？ “长得就像王子一样！” 一个女生一脸不信。“王子？你夸张了吧？” “你那是没看见，真的可好看了。” “还在吗？带我去看看。”旁边的女生凑过来道。 “这都要上课了，下节课我去看看。” 宋行走上讲台，咳了两声，示意开始上课，学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才停下来。 快要下课的时候，窗边的好几个学生开始心不在焉，往窗外看，那个传闻中的帅哥出现了。 一个女生悄悄扯了扯同桌女生，示意她看窗外。“快看，就是他！” 宋行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窗外，手里的书差点没掉地上。这不是柳青山吗？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了？ 柳青山的目光一直在宋行身上，因此当宋行看过来时，立刻就捕捉到了目光。 宋行露出明显疑惑的表情，但课还是要上，也就还几分钟下课。 可是柳青山忽然冲宋行一笑，引得班里的小女生默默赞叹，等等，帅哥这是在对着谁笑？ 学生顺着目光望过去，好像是对着老师笑的。 这人不会是老师的男朋友吧？也太帅了！ 下课铃一响，除了少数同学，大部分同学没有立刻冲出教室，而是等着柳青山走进教室。 柳青山只是往门口一站，所有目光便都在他身上。 宋行：这人真是太扎眼了，就不知道收敛一点？还有，刚才谁说柳青山像王子来着？哪里像了？发起疯来分明禽兽！ 宋行只想赶紧把这人拉走，谁知一个大胆的男同学冒出来大声问：“老师？他是你男朋友吗？” “瞎说——” 柳青山抢答道：“你好聪明哦！” “不是不是，别瞎猜了。”宋行将柳青山拖走，再呆下去鬼知道他还能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出来。 今天的课已经结束，宋行拿了包就可以离校，按原计划，她今天上完课还会去项目组上处理一些数据，只是突然冒出来的柳青山打乱了她的计划。 “你怎么突然还来当老师了？” “临时帮忙而已。” “你可真热心。”柳青山话里有话，其实是想抱怨你对我就从来没这么热心。 宋行则将无情进行到底了。“你来干什么？不用工作吗？” “我再不来，女朋友就要飞了。” 宋行双手环抱，认真道：“我记得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可没答应。”此时柳青山表情略微傲娇，宋行竟觉有点可爱，可惜管你答应不答应，宋行并不吃这套。 31.一次太少了h 31.一次太少了 柳青山随着宋行进屋，前脚进，后脚就生扑。 门被撞得咯吱响，宋行反手在柳青山的腰上掐了一下，用了点力，痛得柳青山长吸了一口气。 “改改你这喜欢把人往门上推的毛病！”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隔音可差了， 柳青山摸了摸被掐的地方，很是泄气。“这么久没见，我可想你了，亲都不让亲一下。” 宋行无奈：“我们已经——” 话没说完，宋行的嘴就被捂住。“我真想把你嘴缝起来，总说些我不爱听的。” “唔——唔——”宋行开始扑腾，始终不得要领，说不了话。 柳青山将人圈在怀里，倒向就近的沙发。“你以后要是说一次分手，我就操你一次怎么样？” “唔——” “不，一次太少了，改叁次吧。” “唔——唔——”宋行把眼睛瞪了老大，无数只草泥马却只能在心头奔腾。 说着，柳青山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宋行的上衣，那处柔软，真是久违了。 “嗯——唔——” 柳青山恶作剧地在乳尖轻轻一拧，酥麻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他原本想报方才被掐的仇，可是手握这么柔软的地方，实在下不去手。 他就这样颇有耐心地捏着，让宋行时不时发出些细微的呻吟。 “想我放开你？” “唔。” “有些话，你可别再说了，答应吗？” “嗯。” 宋行的嘴终得自由，柳青山真的是太无赖了。她想离开怀抱，可是柳青山不让。“抱会儿嘛。”声音有些闷，这让宋行很快想起了白僖离世的事。 “你妈妈……她。” “放心，我好多了。”只是每每想起自己最需要宋行的时候，却无人在身边，他依然有些不释怀。 “我之前每天进山，所以手机没什么信号，就……” 宋行原本想说点什么找补一下，可是她不提信号的事还好，一提信号，柳青山脸色更差了。“真的是信号问题吗？你如果想联系我，早联系了。” 宋行身体一僵，的确是她主动疏远了。 “那么多天，你连消息都没发过一句，我不告诉你，总也有人会告诉你吧，希惠姐，爸妈或者其他人。” “我……” 柳青山有些自嘲地笑道：“是啊，我怎么能够期待一个没有长心的人，会主动来关心我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说这话时，宋行语气柔柔，显得不太有底气，毕竟她没有联系柳青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柳青山轻叹了一声，谁让对方是宋行呢，是他先爱上的，心里好气。 抱着宋行的手臂收紧，宋行感觉有人在自己后颈处磨蹭，嗅头发？糟糕，她两天没洗头了。 只是柳青山还是很沉醉的样子…… “你要怎么补偿我？” 宋行眼皮微跳，心想你想干什么我会不知道？可是她不会把这个猜想说出来。 罪恶的双手已经伸向裤子，宋行一手拍过去。“精虫上脑！” “不，我是宋行上脑。” “够了，别闹。” “闹什么了？你以为我不远万里过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宋行无语。 柳青山又道：“当然是为了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宋行：你手还在我内裤里呢！这话说得你自己信吗？ “不过，我说了，你说一次分手，我就操你叁次，来吧。” 柳青山宛如一个大爷，歪在沙发上，宋行拿手肘往后一捅，脱离了怀抱，他在妄想什么？ “既然姐姐不肯配合，那就不能怪我了。” 柳青山摇摇头，翻身将宋行扑到了沙发上，果断将宋行的裤子给扯了下来，如此一来，人就不好随意开门跑出去了，宋行不是那么奔放的人。 双腿掰开，那处羞涩地合着，也缺了点湿意。 宋行还没准备好，柳青山存了点想发泄不满的心思，拿中指一捅到底了。 “你出——去。”宋行想把腿合上，可是被柳青山压制着，整个身体都使不上劲儿。 看宋行皱眉，柳青山想了想不忍心，又把宋行的上衣掀开，又把内衣扣子给解了放出一对白兔子。 只要他轻轻掐一下那诱人的尖端，宋行就会发出嗯呀的一声，撩得他兴奋不已。 “你好敏感，我一掐这儿，下面就会湿。” 宋行脸颊泛红，她其实感觉不到下面已经慢慢湿了，注意力都在被虐待的胸上，听柳青山这么一说，羞耻难言。 “我会让你更湿的。”灼热的呼吸从耳边掠过，宋行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紧接着，阴蒂处传来强烈的刺激，才几下，她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这个地方果然更刺激。” 柳青山低头轻笑，专注看着宋行的花穴，等着它泛滥成灾。 “别，别按了。”宋行带着些许哭腔。 “这就受不了啊，可我觉得还不够。”说着，柳青山加重了力道和速度，还低头含住胸前红蕊，上下一齐给予刺激。 宋行除了叫已经说不出来话。 “你又！咬我。”胸前一阵钝痛，宋行毫无章法地推着胸前的脑袋，可是越推，胸部的痛和痒更甚。 柳青山心满意足地抬头，欣赏自己的杰作，身下的宋行，胸前全是吻痕、齿痕还有青紫的手印，甚至可以说有点面目全非。 得以片刻松懈的宋行对上柳青山春意盎然的眸子，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可真正委屈的还在后面，失神间，肉刃已没入巢穴。 感觉分开了好久好久，再次合二为一，柳青山无比满足，真是令人赞叹的感觉，虽然他没尝试过其他女人，可是他觉得这种感觉只有宋行能给他。 “干！”好爽。 宋行的双腿被架在柳青山肩上，只能被迫承受身上之人的一切，包括重量和冲击，啊，他怎么又不戴套。 “你……你，戴……戴套。”宋行被撞得语无伦次。 “这会儿说什么避孕套，别这么扫兴。”柳青山握住两条紧致的小腿，疯狂冲刺。 他要把积攒了好久的精华全都给她，只想给她。 “叫我名字。” 宋行没理，嘴里只剩嗯嗯啊啊。 “快叫。”柳青山的速度慢了下来。 “柳……青山。” 宋行下意识伸手抱住了柳青山的背，任由结合处战火纷飞。 “宋行！你是我的！” “嗯~” 后来柳青山想让宋行叫老公，可是宋行死活没叫出来。 完事，二人累瘫在沙发上，宋行眼神寂寂，只要遇到柳青山就省不了这事是吧？虽说自己后来也挺投入，但是…… 柳青山抽了两张湿纸巾，先给宋行擦了擦，又擦自己的分身。 宋行歪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柳青山。一丝不挂的女体背面，浑圆的小屁股与大腿勾勒出一幅令人只想咽口水的画卷。 如果再给宋行一次机会，她一定完事后第一时间就穿衣服，因为在她翻身过后没多久，柳青山没有任何预告的，突然就带着武器从后面冲了进来。 “你太会勾引人了。” 宋行有点懵，勾引什么了？ 啪啪啪，啪啪啪……胸跟着身后之人的动作频率一同晃荡，不够，远远不够。 柳青山忽然想起哪位作家说过，说阴道是通往女人心脏的地方，年少无知的他深以为然，直到遇见宋行。 宋行的心根本不好进，于是他只能在阴道发射爱意。 插到一半，柳青山让宋行坐起来，试试女上位。宋行只好试着动起来，姿势生疏，所以动得不快，虽然比不上自己主导一切过瘾，但柳青山看着宋行主动吸纳吞吐着自己的东西时，心理还是无比舒畅。 宋行速度更慢了，她心里在想，这人怎么还不完，她都要没感觉了。 “累了？” 宋行点头。 柳青山抓住宋行的腰，开始猛烈抽动，宋行觉得自己此刻在他手里仿佛什么飞机杯。 “啊啊啊啊啊啊！噢！” 第二次结束后，宋行起身去洗澡，但是洗到一半时，柳青山也进来了说要一起洗。 一起洗通常很浪费时间，柳青山软磨硬泡非要宋行给他洗，宋行答应了，只是手上没轻没重的，险些废了柳青山。 柳青山一个不乐意，把宋行抵在浴室墙上又插了一回。 “你迟早得精尽人亡。”宋行靠在墙上，任由水花在身上冲刷。 “为你精尽人亡，我很乐意。”柳青山取下莲蓬头，很体贴地给宋行冲洗身体。 洗完之后，宋行刚披上浴巾，柳青山便抱住她道：“走，我们去床上继续。” 宋行吓得推开人，飞快跑出了浴室，这什么人呀，年轻小伙子体力再好也不能这样啊？柳青山在原地暗笑，他不过是说着玩而已，看她吓得…… 32.思念成疾 为了能够更顺理成章地留下来，柳青山抢了宋行在学校的兼职。一开始，宋行根本不同意，只希望他能够赶紧离开此地。 “我才不走呢，虽说是穷乡僻壤的，但保不准哪个不长眼的就把你勾搭走了。” “你没有工作可做吗？跟我抢这几千块的活。”教师工资的确不高，何况是代课老师，不过宋行倒也不全是为了赚钱，主要是看着小孩子们挺亲切。 最重要的是，从赚钱的角度来说，宋行觉得柳青山的时间远比她值钱，毕竟一个是老板，一个是打工的，没法比呀。 柳青山当然不是没有工作，分开这么久，他还没有缠绵够。 校长非常受宠若惊，短时间内，有两个高材生都要来当代课老师，也不知吹的是什么风。 山区男老师本来就少，忽然被风吹来一个大帅哥，所有人都在围着看，其中包括未婚的女老师和天真的小孩子。 “真的好帅啊。” “对，他看起来蛮有钱的，怎么就到我们这儿来了。” “体验生活？” “有钱人的世界，我真是不太懂。” 几个女老师总是用余光打量着新来的代课老师，看一次就惊为天人一次。 其实并非柳青山帅得有多么惨绝人寰，实在是大家在荒郊野外太久没看到这种正点帅哥了。 在柳青山走马上任后没两天，宋行又进山了，一走就是好些天。 毕竟不用再代课，宋行就想多跟着项目组进山几次。 柳青山不由得有些后悔，当初来当什么代课老师嘛，应该想尽办法去加入宋行他们的项目组的，端茶递水的活叶可以啊。 那旮旯，没啥人烟的，孤男寡女…… 不对，宋行说过，组里大都是些已婚已育的前辈。“结婚就能保证他们不出轨吗？”这话，柳青山没有说出来，说出来估计会被宋行打死，理由是他污蔑自己的同事们。 一开始，每天课间，柳青山还挺活跃，带着孩子们玩，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个体育老师。 最近几天，柳青山反常地安静了下来，因为宋行不在家，他回去只能一个人呆着，不仅如此，由于大山里没有信号，他还经常联系不上人。 办公室几个女老师见他无比安静，便又大胆地凑到身边和他聊天。 “最近怎么不和孩子们玩了？” “最近啊，没什么心情。”柳青山甚至都没有看女老师一眼，满脑子都在想，该死的宋行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遇到什么事了啊？”女老师声音温柔，在想着如果自己可以一展帅哥的眉头，说不定…… “哎，我想我女朋友了啊。” 女老师面色一僵，她就知道这种天选之子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没有才离谱！ 后来，柳青山为了陪女朋友才来当代课老师的事在学校流传开来，大家纷纷感动于这种绝世好男人的行为，暗暗埋怨老天没有赐给自己一个这样的神仙男友。 “老师，他们都说你是神仙男朋友，什么是神仙男朋友啊？你是神仙吗？”一个小女孩抬着头，一脸懵懂。 柳青山没想到八卦传得这么快，不过小地方向来如此，什么事都传得快。 柳青山摸摸小女孩的头，笑道：“神仙男朋友啊，就是跟我一样，长得帅，还会赚钱，又会照顾人的男朋友。” 小女孩眨眨眼走开了，其实她主要是不太懂男朋友的含义，经柳青山这么一说，她更加糊涂了。 好吧，估计也跟她没什么关系。 夜深人静，柳青山转着手机玩，在等宋行的电话，说好了晚上打电话聊会儿的，这都几点了。 他觉得自己像个等候丈夫归来的怨妇，这丈夫啊就是没有回音，八成被什么野花绊住了。 说什么以后也不要宋行再做这个什么调查工作了，辛苦不说，主要是根本找不着人。 好不容易等到宋行从山里回来，柳青山第一句话却是：“你能不能辞职啊？” 宋行：？？？ “我的意思是，你经常都找不着人，我会担心的，爸妈也会担心的。” “妈说支持我。”宋行淡淡的，她自然知道柳青山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不仅希望她辞职，还恨不得她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 柳青山垂头，算是暂时妥协的意思，他知道这个姐姐是不会听他的了，除非……对啊，他回去就在爸妈面前吹耳旁风。 “柳青山，你别打什么歪主意啊，小心我收拾你。” 柳青山：你又知道了。 “我已经答应不跟你分手了，你还想怎么样？” “可是你不同意我们公开。” 公开这事，宋行真的没有心理准备，尤其是还要将这事告诉爸妈，虽说爸妈不一定会反对，可是她就是觉得怪怪的。 “你不想公开，无非就是觉得我们还是会分开的。” 宋行瞥了柳青山一眼，她承认她内心深处就是这么以为的。 “算了，以后再说吧，我还有工作没完成。”说着，宋行转身坐到了书桌前打开笔记本，开始整理数据和报告。 柳青山还没有大胆到敢打扰她工作的地步，于是只好在沙发上歪着看手机上的新闻。 他觉得自己特委屈，为什么努力了那么久，还是没有赢得宋行的心，连不分手的承诺都是他耍手段威逼利诱来的。 太阳落山，暮色将整个城镇的颜色都吞没。 宋行才处理完工作，仰头闭目凝神，只听背后的柳青山说：“宋行，你有爱过谁吗？” 爱过谁，宋行觉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 柳青山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还没吃晚饭呢。” “等着，我给你做。” 这个地方又没有外卖，宋行在家基本都是自己做饭，可惜她会做的东西不多，但对付两下还是可以。 难得，宋行打算下厨，柳青山很是期待，只是看着宋行搅拌鸡蛋时出神的样子，他又妥协了。 “算了，还是我来做吧。” 宋行没觉不好意思，将手里的碗和筷子递了过去，每当这种时候，她就觉得柳青山是很有用的。 一开始宋行怕柳青山对这里的厨房不熟悉，还盯了一会儿，结果发现没什么大问题，转身又坐到了笔记本面前。 直到一阵饭香从厨房飘来，宋行才回过神。 由于冰箱里适才有限，只做了两道菜，一盘番茄炒蛋，一盘鱼香茄子，没有肉。 “醋没了，所以这个鱼香茄子估计差点意思。” “没事。” 宋行吃得很快，这是工作以后养成的恶习。 “你慢点吃啊。” 宋行夹菜的手顿住，她发现自己的确比以前快很多了，再一看柳青山慢吞吞的样子，觉得大概是因为没有肉的缘故。“这边果然很不习惯吧，都没有多少好吃的，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我不回去。”柳青山打断她。“除非你跟我一起。” “我离放假还有两个月呢。”宋行的工作性质原因，一般在外面奔波了一段时间后，会得到一个长假，一般在1个月左右，这么长的时间就完全可以回家或做其他事。 “那我等着你。” 宋行无奈摇头。“随你。” 吃完饭，宋行去洗碗，柳青山也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开始处理一些日常工作。 一上线，工作软件上就是段希惠滴滴滴好几条消息。 「这个文件要你签字。」 「在吗？」 「人呢？电话都不接。」 「大爷！你人呢？」 看得出，段希惠有发火的迹象，全公司大概只有段希惠会对着他发火了，说是上司，实际上段希惠很多时候还是不自觉地将柳青山当成弟弟看。 「在了，我马上签字。」好在如今签字电子版也是可以的，否则可能还得来回寄文件。 段希惠看到柳青山终于回消息，又发了一句「为什么不接电话，在哪儿逍遥快活呢？」 「你闺蜜这儿。」 “好家伙！”段希惠深感自己反应迟钝了，以柳青山的为人，能让他耽误工作的事可不只有与宋行有关的事嘛。 宋行洗完碗出来，就见柳青山抱着笔记本劈里啪啦地打字。 “有工作刚才干嘛玩手机。”她指的是晚饭前。 刚刚，刚刚那不是没有心情嘛，柳青山瘪嘴。 宋行靠着椅子看书，没一会儿，柳青山就合上笔记本，去了浴室。 33.贪心 当柳青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宋行歪在椅子上睡着了，刚想过去上下其手，却忽然意识到，她才回来，多半是很累了。 “算了，先放过你吧。” 所以嘛，非要跑这么远来受什么累，在他身边不好吗？或者呆在家里也行。 “醒醒，既然累了就去洗洗睡吧。” 宋行睁眼，看到一张精神不错的俊脸，对比之下，自己昏昏沉沉，没什么干劲。 夜里，柳青山忽然抱住宋行，吓得宋行以为他又要干嘛，结果柳青山说：“慌啥，我就抱抱你。” 嗅着宋行发间的清香，柳青山觉得也很满足，以前，就算是这么紧密的相拥，他都是可望不可及的。 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呢？什么都想要。他不管，他就要贪心到底。 宋行是被双腿间一阵奇怪的不适感弄醒了，睡裤已经不翼而飞，背后抱着她的人呼吸急促。 妈的，宋行下意识想将人推开，但由于背对着柳青山，根本使不上力。 “啊，你醒了啊。”他还作出一副蛮惊讶的样子，可惜只会让宋行更加恼怒，何况他的腰还在努力挺进，丝毫没有被影响。 这死小子肯定又没戴套，她改明儿真的会将他阉了的！ “啊——”突然被填满的感觉。 “几点了啊？”宋行被撞得晕乎乎还能想起问时间，实在不容易。 “六七点吧。”言下之意是，还早，何况这是周末。 大好周末就以柳青山的耕地开始了。 宋行有时候特烦柳青山这点，过于粘人，若只是仅仅粘人也就罢了，偏偏一黏上就会化身泰迪。 连吃个早饭，都要来抢宋行已经送进嘴里的东西。 “丫的！能不能好好吃饭？” 柳青山被这么一吼，终于消停了，但是过了一会儿又说：“真是小气，碰都不让碰了。” “待会儿我要工作，你要是敢打扰我，后果自负。” 柳青山无奈地点点头，他自然知道后果是什么，就是被暴揍一顿。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回柳青山打扰了宋行做作业，结果被按到地上揍了一顿，不仅如此，宋行还无情地在他身上踩了一脚。 彼时，柳青山是很想抱负回去的，奈何那会儿正值宋行步入青春期，身高体重都在柳青山之上。 真要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是非常不好说。 后来虽然柳青山长得比宋行高了，但却喜欢上了宋行，哪怕再被揍一次，估计也不会还手。 他要是一还手，宋行那小身板得住院。 转身坐到电脑前时，宋行忽然想起什么，道：“你要这么没事就去集市上逛逛，买点菜。” “得令！” 柳青山觉得自己已经沦落为了宋行的管家兼仆人，竟然还有点乐在其中。 他何时竟没出息到了如此地步？ 小地方的集市虽说想要的生活用品都有，但还是比不了大城市种类繁多。 由于选择范围有限，柳青山在买的时候基本没有犹豫，毕竟很多商品左右环顾，只有一个人在卖。 正打算抬腿回程，宋行忽然打来电话。 “没回来吧？没回来就帮我带个药。” “什么药？” 他印象中宋行好好的，没有生病。 “避孕药。” “啊……这。”他不是很情愿来着。 “听到没有，买不到就不准回来！” “行行行。” 镇上药房就一个，避孕药也只有一种，紧急避孕的，柳青山还向店员咨询了一些注意事项。 店员告诉柳青山，这种药还是不能常吃，能长期吃的只有短效避孕药。 柳青山提着一大袋菜和一小包避孕药，走在回去的路上，神思恍惚。 他其实有点愧疚，明知道宋行不能接受怀孕这种事，他还是这么干了。 这大概就是精虫上脑…… 以后怎么办呢，他面对着宋行又不是圣人，难免有疏忽的时候吧。 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家，宋行将药拿过去，简单看了一下说明书。 这药其实不是宋行第一次吃了，说她对柳青山一点怨言都没有，绝对不可能。 “那个……以后，别吃这个药了吧，医生说对身体不好。” 宋行气不打一处来？老娘是因为谁，才吃药的？ “我，我的意思是，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对不起。” 宋行眯眼，大约没想到柳青山会突然认错。 “我真的会注意的……”声音渐小。 宋行看出了对方讨饶的意思，他不就是怕她翻脸不认人了嘛。 “那再有下一次怎么说？” “再有下次，就罚我，罚我一个月不能碰你。” 柳青山：这真的很狠了。 宋行：“就这？” 柳青山嘴一歪，这还嫌不够？ 宋行的黑眼珠提溜一转，道：“如果再有下次，那你就戒荤半年。” “这太狠了吧！” “不狠不长记性啊。” “半年真的太久了，叁个月？” “你当我这儿是菜市场？还能讨价还价？” 柳青山陷入萎靡状态，不再争辩，估计再争辩下去，宋行能够直接分手。 然而一到晚上，柳青山立刻就生龙活虎起来了。 “白天不是说做饭很累吗？”宋行推开柳青山伸过来的罪恶双手…… “那得看什么事啊，这种事再累也不耽搁。” “可是我累了。” 柳青山总觉得宋行在撒谎，因为十分钟之前，她还嘻嘻哈哈地看朋友分享过来的搞笑视频，精神好着呢。 不管，手继续扒拉衣服。 宋行象征性地扭了两下没有再推拒，年轻小伙子也就这几年体力好了，随他折腾去吧。 应该……很快就能完事。 可是前戏长到宋行崩溃，她觉得柳青山是故意的，就是希望她能够哀求他，呻吟着喊：“快给我！” 宋行：老娘偏不。（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太过分了！宋行欲哭无泪，身体里面极度空虚，需求前所未有的强烈。现在就算柳青山用力捏她一下，她都觉得很爽。 “你都湿成这样了，确定不要吗？”柳青山的一根手指在溪流处晃呀晃，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宋行的敏感点，一场痛并快乐着的折磨。 宋行：她何时说不要了？只是她说不出口。 “你……” “我？我怎么了？”柳青山干脆压了过来，男性的气息将宋行包围，叫她十分安心。 “你，快动呀。”声音细细碎碎的，柳青山下意识以为宋行哭了，还撑起上半身看了一眼，只见身下的人，只是双眼迷醉，脸蛋泛红，活像喝多了。 柳青山轻笑道：“那你求我呀。” 宋行没有说话，天知道，她已经完全崩溃了，只管凭着本能在柳青山身上蹭，柳青山哪儿受得了这个，原本就已经要缴械投降了。 “我来了。” 非常令柳青山佩服的是，宋行还不忘说一句“戴套”。 不知道白天吃的药还管不管用？应该是管用的，不过柳青山想起才答应的事，飞速拆套戴上了。 进去之后就是一顿狂插，宋行像是得到了拯救，跟着身上人运动的节奏叫起来，声音还是不大，但丝丝宛转。 宋行无意识地回抱住柳青山，柳青山却推开了她双手，想她换个姿势。 已经神魂颠倒的宋行，完全顾不得什么姿势问题了，柳青山叫她怎么趴，她就怎么趴着。 耳边又是男人的轻笑声，听起来似乎还有几分得意。 “快点。” “这就快。” 宋行的胸在空中波涛起伏，可惜柳青山看不到，只能靠手摸。 两个人的一切行为都趋于本能，柳青山很少这么放肆过，手用力地抓着宋行的腰臀，不带多少怜香惜玉的感觉。 其实宋行又觉得不舒服的时刻，柳青山太用力了。 可是下一刻，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又被其他快感淹没掉了。 人，有时候和动物还真是没什么差别。宋行这么想着，脑海里还恍惚出现了在山里看过的两只猫交配的场景。 她心里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们谈的这场恋爱，更像是床上恋爱。 因为那些非床上的部分，她和柳青山从年少时候就经历过了，无论是相互扶持照顾还是吵吵闹闹。 结束之后，柳青山抱着宋行亲了一会儿，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 “就只是挺好？” “非常好，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柳青山乘胜追击，问：“那以后……” “以后少这样了，我腰疼。”宋行承认的确爽，可是偶尔一次就可以了，每回那么疯狂，让她觉得自己会变成一个只懂贪欢的动物。 34.意外 柳青山没能如愿等到宋行的工作完全结束，在学生期末考完之后几天，公司的紧急会议就将他召回去了。 一开始，他还是不愿意走的，大有昏君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架势。然而宋行说：“对工作这么不上心，你就不怕我改天抛弃你了？” 钱，确实是个要紧事，柳青山道：“你真的会因为有一天我一无所谓就抛弃我吗？” 宋行看他问得认真，便摇头：“怎么会？” 就算是看在姐弟一家人的份上，宋行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没等柳青山感动完，宋行又冷了脸。“你老是围着我转，我会有心理负担。”宋行斟酌了两秒，把“我会烦”换成了“我会有心理负担” 就这样，柳青山拖着行李离开了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大约是在山区呆久了，重回国际大都市的时候，柳青山竟然有一种陌生感。 小粤来接的机。 “你怎么有空来接我？”其实他这么大个人了，根本用不着接机。 小粤摊手，“还不是你姐，说你带了特产，叫我来帮忙搬东西。” “这不会就是你的特产吧？我还以为有多少呢。”柳青山其实就2个大箱子，他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 宋行倒不是真的担心柳青山搬不动，纯粹是离开的前一晚上，柳青山再一次精虫上脑，宋行觉得自己的腰都已经废了。 再一看柳青山跟个没事人一样，宋行内心os：我才不信。 柳青山也觉得纳闷，不过对于宋行让小粤来接机的事没有深入多想，权当是宋行关心他了。 到家后，柳青山给宋行报平安，很难得宋行秒回了。 「你这会儿不在山里吗？」 「在，只不过刚好在信号还不错的地方。」言外之意，可能过一会儿我就收不到信息了。 「好想你啊，才回来我就想你了怎么办？」 果然，这条消息没有得到回复，宋行其实看到了，正考虑怎么回，又被同事叫去做其他事了。 柳青山真的是腻歪，腻歪到宋行有时候都受不了。 其实他走了还好，宋行除了不习惯之外甚至还有一点轻松的感觉。 如果柳青山知道她是这么想的，一定要不开心了，可是宋行从来就不是腻歪的人，她没办法变得跟柳青山一样。 她是个把什么感情都藏得很深的人，即便真觉得爱了，也不大喜欢表现出来。 能在休息的时候和柳青山闲聊两句，已经是最大的表现。 有一回，宋行休息和柳青山开视频，柳青山又开始说些腻歪的话。 “你还有多久放假啊，放假来找我吧？” “不了，我回去看看妈。”出国可比回家折腾多了。 “行吧，看看爸妈比较要紧，哎。” 宋行见他一脸幽怨，便笑了。“你忙完的话也可以回来一趟啊。”说起来，如今儿子女儿都不在身边，二老万一有个什么事，的确照顾不到。 “好呀，我尽量调整时间。” 宋行想着工作的事开始走神，她只是忽然间觉得，这种常年在外奔波的生活确实不行，别的不说，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离妈妈近一点。 决定了，过两年就换工作或者调岗。 “喂，宋行，我说我好想你，你听到没？” “额——啊？” “最讨厌你这点了。”柳青山面露不满。 镜头前的宋行忽然捂住嘴巴，很恶心想吐的样子。柳青山更不高兴了，“你至于吗？” 宋行起身去了厕所，干呕了一阵什么都没吐出来。 太奇怪了，她最近，明明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等等！宋行忽然想到一个要命的事，她，不会是怀孕了吧？不应该啊，每次都有做措施的，除非柳青山使诈。 不过柳青山了解她的性子，没必要急于这一时，搞不好还把宋行给得罪了。 这个月例假没有来…… 宋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过了很久才回到电脑面前，柳青山继续哔哔：“你至于吗？我说句讨厌你，你就那样子？” “你不会是真吐了吧？” “没吐，差点了。”宋行也是佩服她弟这反应能力，她都离开了好一会儿了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真要吐不是装的吗？ 柳青山当然想过这个可能，只是碍于宋行想吐的时机太凑巧了，他险些以为是被自己恶心到了。 以前柳青山会发一些「想你」之类的表情包，宋行偶尔就会回一个「呕吐」的表情。 “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是最近消化不良了。” “你看看你，我一不在就这儿不好，那儿不好的，看来你还是不能离开我。” 宋行冷眼看着镜头里的人自恋，哭笑不得。 明天真的得去医院看看，或者？直接买个验孕棒看看吧。宋行脑子里乱糟糟的，所以俗语说得好呢，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她和柳青山之前那频率，不出事才怪。 想一想，的确有那么几次是后来才戴套的，没有一开始就戴套。 该死！宋行心神不宁了一晚上，要是真怀孕了，那可怎么办，说起来，爸妈都还不知道她和柳青山的事。 而且在妈妈眼里，她闺女是个绝好的闺女，什么未婚先孕的事绝对不可能！ 完了……宋行几乎能想象到父母如果知道真相之后的表情，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宣布恋爱了，这都怀孕了。 要不去打掉这个孩子？ 但是宋行又觉得很残忍，毕竟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就因为爹妈荷尔蒙上头白来了一趟？ 第二天，宋行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卖了验孕棒。 当看着那两条杠时，宋心真的非常泄气，把头发抓得乱七八糟，最后洗了把脸，摊在沙发上思考人生。 如果将这事告诉柳青山，他一定高兴得很。 只是宋行完全没做好这种准备，她没准备好要当妈，甚至都没准备好自己会在最近一两年之内结婚。。 越想越觉得懊悔，她怎么就上了柳青山的贼船，跟他鬼混成了这样。 手机开始震动，宋行看了一眼，是妈妈，可是她现在根本没有接电话的心情，索性扔一边没管，待会儿打过去就说在工作没听到好了。 说好的要理性，不要冲动呢？宋行觉得自从跟柳青山在一起之后，一切事情都在失控，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乃至身体，所以命运的方向盘好像也从自己手中溜走了。 后面好几天上班，宋行都有点心不在焉。 大孟还以为是前段时间做调研累着了，还安慰说：“就快放长假了，回去好好休息。” 离放假还有一个周的样子，宋行决议回家就去熟悉的医院再检查一次，说不定，说不定验孕棒是错的呢？ 好吧，这个可能性似乎不大。 临放假前几天，柳青山告诉宋行他在十天后也会回家一趟。 宋行好似并不希望他这么积极，遂道：“你工作忙得过来吗？要是忙，还是别来回折腾。” “忙得过来。”他还真的考虑回国长呆了，看着那些只持股表决不参与实际事务的股东，他觉得还蛮好的，少点收入就少点。 钱，什么时候都能赚，国内也不是没机会，可是宋行要跑了就真的跑了。 痛定思痛，还是先稳住媳妇比较要紧。 宋行回家那天，宋妈妈做了好多好吃的，可惜宋行实在没什么胃口，最近她好像吃什么都味道变了一样。 宋妈妈很心疼，瞧着女儿都瘦了。 “你看你都憔悴了，最近没睡好吗？” “没事没事，我休息休息就行了。” 肚子里揣个炸弹，能睡好吗？当然主要是心理压力。 第二天一早，宋行就收拾出门去了医院，只是借口对爸妈说出去跑步，宋妈妈看她一身运动装，信以为真，想着工作半年，反而爱运动了？ 谁知宋妈妈后来出小区买菜的时候，刚好碰到同一栋楼的刘阿姨，一唠嗑，宋行撒谎的事就暴露了。 这刘阿姨的儿媳妇才生了孩子，还没从医院出来，她每天都去。 “去照顾儿媳妇啦？” “对了，你家小宋回来了啊？” “对啊。” “我今儿在医院远远看到一人，跟你们家小宋好像，但我这站得远也不敢确定。” 宋妈妈疑惑道：“她早上跟我说跑步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倒是没说要去医院。” “嗐，兴许我看错了。” 宋妈妈一开始没在意这个事，但是走了几步想到昨儿宋行吃饭都没吃几口的事，便上了心，她不会是真生了什么病，又怕她担心所以不说吧？ 那可是她唯一的宝贝女儿啊，可千万不能有事。 买完菜回来，见宋行还是没回家，电话打过去，宋行只说在外面逛逛，电话里一片嘈杂，也不知道在哪儿。 医院不就是总是很嘈杂么…… （ps：拖太久了，不好意思，因为最近两个月，我实在翻不过来~） 35.语无伦次 “你说，咱闺女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 柳爸有些疑惑，“怎么这么说？” “你神经大条，肯定注意不到。”说着，宋妈妈将遇到刘阿姨的事和盘托出，柳爸却不以为然，道：“盼着点孩子好不成吗？说不准就是看错了。” 宋行捏着从医院拿出来的报告在医院外面站了好久，好几次都想走回去跟医生说，这孩子她不要了。 生平就没有这么犹豫纠结过，宋行觉得找不到人商量，告诉谁都会迎来一声惊呼。 不管怎么说，这事还是先得瞒下去，宋行整理好心情回家吃饭，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切如常。 只是吃完午饭她就觉得精神不济，很想睡觉，于是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宋行精神不好，宋妈妈注意到了。 一个鬼使神差的念头冒出来，宋妈妈破天荒翻了回女儿的包。她本是个包容开明尊重孩子隐私的妈妈，从小到大就不怎么做翻包翻日记的事，这一点让宋行一直觉得很骄傲。 当翻到那张证实宋行怀孕的医院报告时，宋妈妈呼吸都便急促了，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将那个祸害自家女儿的臭小子给揪出来乱棍打死。 虽说儿子女儿都是成年人了，总是要结婚生子的，可是宋行的行为太反常，她一没带男朋友回家来，二没提过自己有了男朋友，更别说什么结婚的事了。 双方家长都没见过，就到了怀孕这一步，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凡这个男人是个好人，有责任心，一定会来登门拜访。 也不能怪宋妈妈这么乱想，实在是之前压根没有一点预告。 宋妈妈小心翼翼地将报告放回了包里，红着眼眶拉着柳爸哭诉了一个下午，絮絮叨叨着也不知道谁欺负了他们女儿。 直接问宋行吧，又怕宋行不说，这孩子从小就有主见，大事都放心里。 “要不，我们先问问青山？” “青山能知道啥呀，他们常年不在一处的。” “他们年轻人之间总比跟你我的话要多吧？”这一点，柳爸是坚信的，他一直都知道这儿子对这继姐挺好的。 最后，柳爸坚定地告诉妻子，只要找出谁欺负了他们女儿，他一定将那个男的暴打一顿。 柳青山接到宋妈妈电话时就打了一个寒噤，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再一听宋妈妈欲言又止的样子，这种不妙的感觉更强烈了。 “青山啊，你有没有听你姐姐提起过她男朋友？” 男朋友？不就是他吗？ “啊？怎么了？” “你先告诉我，听她提起过没？” “没……没有。”柳青山其实很想承认了，可是想起宋行之前坚决的态度，还是又咬定说压根没有听宋行提过什么男朋友的事。 柳青山内心：妈，日后你要是知道真相，千万要原谅我，都是你女儿不让我说的。 “那最近你和姐姐联系过吗？” “联系过啊。”不止联系过，还天天联系。 “她就一点不像谈了恋爱的样子？” “啊，应该不像吧。”柳青山越说越心虚，铁定是宋行回家什么举动露馅了，所以宋妈妈才有此怀疑。 不过她完全可以直接问宋行啊，旁敲侧击来问他是怎么回事？莫非？柳青山一惊，或许妈妈是来试探自己的。 哎呀，他就说纸肯定包不住火的，早晚得露馅。 要不这次回国就和爸妈坦白了算了，只不过首先得说服宋行。 思虑再叁，当妈的还是决定好好找女儿聊一聊。 当母亲一脸凝重地找到自己时，宋行有种微妙的感觉，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了似的。 宋母在床角坐下，宋行坐着转椅转过来与之面对面。 “你老实跟妈妈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宋行点头。“嗯。” “那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以前你上学那会儿谈恋爱，我都没有像别的家长那样严防死守。”现在看起来，有的事就是该严防死守，毕竟这种事女孩子吃亏。 “因为觉得一切还没有稳定……”宋行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没有稳定？宋母急了：“孩子都有了，还叫没有稳定？” 宋行脸色大变，不清楚妈妈到底是从何知道这事的，顿时只觉得无地自容，他们家虽不是什么封建家庭，可是未婚先孕这种事的确不是很受支持。 “我都看到了，报告单。” 宋行被惊得不知怎么表达，这事实在是太乱了。 “他知道吗？” “不知道。” “那你赶紧告诉他，如果他愿意负责那就负责，不负责就拉倒，我们家不缺这种女婿。” 宋行心里本就乱，被这么一说更乱了，告诉柳青山吗？柳青山得乐死，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家的姐弟在一起了，还生了个孩子。 她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宋行的思绪飘到了毫无逻辑的地方：所以说嘛，谈恋爱就谈恋爱，上什么床。 “电话给我，我给他打。” 看宋行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样子，宋母几乎百分之百确定对方是个渣男了。 只有渣男才会让女孩子如此没有安全感，连怀孕了都犹豫要不要说。 宋行紧张地握住电话，这个表现让宋母感到痛心。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他是孩子父亲，他有权知道。” “我还没想清楚要不要这个孩子。” “不管要不要，他都需要知道！”当初顾着脱裤子快，这会儿子就躲着了？ 宋行有些烦，“我知道，我会看着办的。” “什么看着办啊？我着急啊！你说你这成天见不着人的，一回来就给我这么大个惊喜，你让我，让我和你爸怎么放心？” 说着说着，妈妈又要哭了。 宋行其实很少见到母亲哭，除了亲爸死的时候，所以妈妈一哭，她就知道，不是什么小事。 算了，都说了吧，宋行决定豁出去了。 “妈，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是因为……” “因为什么？” “好吧，我说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宋母已经把最坏的可能性都想好了，什么强奸啊，犯罪啊，或者对方是个有家室的出轨男……等等等等。 然而宋行接下来的一句话还是叫宋母震惊。 “孩子……是柳青山的。” 见宋母震惊状，宋行又道：“对，我弟，柳青山。” “什么？！”宋母想起前不久电话里柳青山还表现得自己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她的伤心已经变为了愤怒，感觉被一双儿女合伙骗了！ “你说真的？” “真的，我跟他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 “他回国了？” “之前回来过，就在我工作那儿住了一段时间。” 这下子，宋母被欺骗的感觉更加强烈了。“那他为什么骗我？！”不行了，这个消息实在是信息量太大，宋母捂着自己的心脏，决定找柳青山他爹好好梳理梳理。 宋行打开微信，想把这事告诉柳青山，打了一行字又删了，觉得这事还是等他回来了再说吧，反正也没几天了。 当柳爸看着妻子一脸愤怒即将爆发的样子时，下意识以为是她是和宋行谈崩了。 “赶紧给青山打电话！我要把这事一五一十问清楚！” “到底咋了？女儿怎么说？” 宋母道：“你之前说过吧，要把宋行的男朋友打一顿，太不懂事了！” “对，打，一定打。”柳爸的想象力显然还没有丰富到认为自家儿子就是自家女儿男朋友的地步。 柳青山大白天接到家里的视频电话有些意外，因为这会儿在国内是夜已深了。 “爸，有什么事吗？” 宋母拿过手机，劈头盖脸一顿问：“宋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之前为什么骗我说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意思？” 这下，柳家父子石化在原地，当爹的没想到自己要当爷爷了，当儿子的没想到自己当爹了。 “妈，你说什么？宋行怀孕了？”他可一点没听宋行说。 “看你这口气，是一点不意外？” 不不不，柳青山其实还是意外，但是再一想，如果宋行真的怀孕了，那孩子除了也应该没别人了。 “算了，电话里一两句也说不清，你赶紧给我回来，咱当面说。” 柳青山自觉羞愧，先是向二老道歉又赔罪的，后又表忠心，说自己这辈子很早就认定了宋行，非她不娶。 柳青山接着整整一天都如坠梦乡，宋行怀孕了？怀孕了？他要当爸爸了？ 可惜宋行没有回他的信息，宋行在睡觉，哪怕早晨醒来看到也没回。 消息就是一句「你怀孕了？」 她可真是烦死了，一切都是冲动的代价，不仅让她没法好吃好喝好睡，还让她不得不改变人生计划。 宋行没有回消息，柳青山就已经能够猜到几分她的想法了，那就是她可能并不是很想要这个孩子，而且她对于公开二人的关系一直都不积极。 36.审判时刻 柳青山没有办法坐以待毙，将回国的时间提前了。 谁也没有告诉的情况下，宋行一开门就愣住了。“你没钥匙？” “走得匆忙，忘记拿了。”柳青山下意识瞟了一眼宋行的肚子，明知道这个月份也看不出来什么。 宋母在客厅听到声音，问：“是青山吗？不是说还有两天才回来……” 说话间，柳青山就拖着箱子进来了。“妈。” 宋行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毕竟她和柳青山现在不是单纯的姐弟了，就算是宋母看过来的眼神也和之前不太一样，大有一种“好小子，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搞这出？”那意思。 “我想你们了，就提前回来了。” 宋母冷笑：“是想宋行吧？” 宋行觉得气氛更尴尬了，还好爸不在家，否则是dabble的尴尬。 柳青山将行李放回房间后，就出来坐到了客厅沙发上，等着宋母发难或者诘问，然而宋母沉默了半天，道：“飞机上没睡好吧，还是先好好休息，任何事等休息好了再说。” 到底是养了多年的儿子，首先还是要关心是否休息好了。 “没，没关系的。” “让你好好休息就好好休息！” 柳青山不敢再说什么，转身回卧室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衣物，这次回来很可能要多住一段时间，所以衣服都多带了些。 宋行也跟着进来了。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宋行：“当面说好一点。”她顺手将行李箱里的衣服挂进了衣柜。 “你到底怎么想的？” “不知道。” “不知道？这叫什么回答？” 宋行挂完最后一件衣服，靠在衣柜旁，一脸怅然。“我真不知道，太突然了，我现在都没做好心理准备去接受这一切。” “所以……你是打算……”不要这个孩子吗？这个残忍的问题，柳青山竟觉得自己没法问出口，如果可以他想用一切办法说服宋行放弃这个念头。 不是因为他多喜欢孩子，只是那样，他和宋行就有了一条永远无法斩断的牵绊。 原本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可是有了孩子，他们之间就被血缘绑定到了一起。 “再说了，你先休息。” 宋行关门而去，柳青山觉得她的背影变瘦了，怎么短短两个多月不见，人就瘦了呢。 不由得想起上回开视频，宋行突然要吐的样子……那个时候就已经怀孕了吧。 原本他以为他们有很多的时间，等到宋行全心全意爱他的时候，然后他们就可以结婚，成为永远的一家人。 到底人算不如天算。 柳青山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个小时，最终还是被身体的疲惫打倒，沉沉地睡去，直到傍晚，柳父也回来了。 “去叫青山起来吃饭。” 柳父心情复杂地走到柳青山卧室门口，脑海里想着曾经答应妻子要揍他一顿的话，自己的儿子揍还是不揍？不揍，他也觉得不爽，宋行是他看着长大的，还是当亲女儿一样。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真麻烦。 咚咚咚——“醒了吗？出来吃饭了。”又是咚咚咚——“青山。” 柳青山来开门，却被父亲一把推进了卧室，不是说吃饭吗？ “先不急，我有点事问问你。” 爷俩对坐着，柳父沉默了几秒，终于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说宋行啊？” “还能有谁？”一巴掌拍到了脑瓜上，柳青山赶紧捂头。“轻点，拍傻了怎么办？” 柳青山正了脸色，“我喜欢宋行，从小就喜欢。” “我咋一点没看出来？” “我藏得好呗。” 柳父皱眉，这有什么好骄傲的？“你怎么打算的？” “爸，这事在我来说是很简单的，我跟她在一起的第一天就想跟她结婚，可是……” “可是什么？”只要不是儿子始乱终弃，柳父觉得其他都不算什么大事了。 “宋行可能不见得愿意跟我结婚，而且她要不要这个孩子，我都不知道。” 柳父一脸疑惑，“你这叫谈得哪门子恋爱？连别人怎么想的都不知道？” “等等，不会是你——” 柳青山不乐意了，“在你眼里，你儿子是那种人吗？”虽然以前宋行不大乐意的时候，他真的很想霸王硬上弓…… “那宋行为什么不愿意结婚？” “她可能觉得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而且她事业才起步。” 这时，宋母站到了卧室门口。“吃个饭，还要请吗？” “这就来，这就来。” 柳青山赴饭桌，仿若赴刑场，一边是已经沟通过却还是面色不悦的父亲，一边是直接认定他是个坏儿子的继母，还有依旧有点蔫蔫的姐姐兼未来媳妇。 然而柳青山等啊等，饭桌上一直没有什么交流，大家都很有默契似的没有说话。 直到吃完饭，宋母道：“青山，碗洗了来跟我谈谈。”换以前，宋母是很少叫儿子女儿洗碗的，要么她来，要么柳父来。 “好。” 洗碗的时候，宋行在一旁跟着，她反而觉得有些抱歉，是她不要公开的，结果现在妈妈好像因此非常责怪柳青山。 “我跟妈说过了，是我不想公开的。” “哦。”柳青山将碟子一个一个擦干，放好。其实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隐瞒父母都已经是小事了。 “宋行，你应该知道，我是一直想跟你结婚的。” “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压力大。 “所以，你愿意吗？” 宋行整张脸都垮了，“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求得还这么随便。 “我都求过那么多次了，你不也没答应。” “你那算求婚吗？”干兴起了说一句，宋行，嫁给我好吗？要不就是亲上瘾了来一句，是个人都不会当真。 等等，柳青山好像捕捉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讯息！ “你的意思是，你其实是愿意的？只要我认真求个婚？” “烦死了，不愿意不愿意！” 宋行转身离开了厨房，但是柳青山眼中闪过一丝愉悦，他觉得宋行迟到会愿意的，这就是个态度问题。 原本他以为自己一直表现得一往情深，就差没把心肝都挖出来给宋行看了，结果宋行好像还是没什么安全感。 客厅里，柳青山和父母相对而坐。 记忆中，大概上一次这么认真的谈话还是柳青山要出国之前。 宋母不得不重新用一种眼光来打量柳青山，合着这么多年，她给自己养了个女婿？ “你爸已经跟我说了，说你以前就喜欢你姐。” “嗯，我非她不娶。” “可是怎么她怀孕了，都没打算告诉你？”宋母虽然没有证据，但总觉得二人之间存在着什么问题，来自一种女人和母亲的直觉。 “她是没做好心理准备吧。” 宋母一听就来气。“这么大个人了，不会做好措施吗？说负责，说得倒轻松，怀孕的又不是你！” 天晓得，当母亲的看着女儿天天消瘦，吃不下，也不爱说话的，担心死了。 虽说都是过来人，怀孕前期有这些症状也很正常，但一想到那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干的……咽不下这口气。 柳青山红了耳根，任由宋母数落。 最后宋母还是没消气，但没有反对他们继续在一起，只是撂下一句：“如果以后你敢伤害她，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事来。”算是比较严重的警告了。 柳父待宋母回房后，还有心情挤兑柳青山。“这一下子从儿子便仇人的感觉怎么样？” “爸，你都不帮我说句话？” 柳父摊手道：“你知道的，我一向惧内。” “再说了，这么大的事你都瞒着你爹我，我也气。” 剩柳青山一人坐沙发上出神，还好妈妈没有过于强烈的反对，只要他以后好好表现，应该就能挽回，不过从来温柔和善的妈妈突然变成这样，的确不习惯。 这就是妈和丈母娘的区别？ 眼下，最重要的事其实还是搞定宋行。柳青山连夜问段希惠，怎么样才能让宋行有安全感。 段希惠不知道柳青山问这话的缘由是什么，便随口道：“给钱呗，没人不喜欢钱。”何况以她对宋行的了解，宋行也说过经济独立才是安全感之类的话。 “给钱？这么简单？”他明儿就把所有资产转移到宋行名下。 “不过，等等，你和宋行怎么了？” “她怀孕了，可是不太想跟我结婚。” “什么？！！” 段希惠直接抛下柳青山的消息不回，转身就去滴滴宋行。 37.释怀h 段希惠趴在小粤身上玩手机，任由男人的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摸索逡巡。 “啊呀！”她突然咋呼起来。 “怎么了？” “宋行怀孕了，柳青山可真行。” 怎么说呢？虽然小粤知道段希惠没有别的意思，但你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说别的男人真行，是不是不太好？ “我比他行，你要不要试试？” 段希惠这会儿没有多大的兴趣搞事，满脑子只想问宋行到底怎么回事，可惜等了一会儿宋行都没有回消息。 小粤继续扒拉段希惠的睡衣。“兴许睡了吧，你也不看看国内这会儿都几点了。” “是啊是啊，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不分白天黑夜发情。” 话里有话，小粤听出来了，道：“不知道刚才是谁主动勾引我的？”先上下其手的人可是她，只是撩出火来了，又不想负责了。 “是我，是我行了吧？” “别看手机了，看我。”小粤抱住段希惠的后脑勺，将人按向了自己的唇。 段希惠扔掉手机，不断在男人身上摸索，直到摸到一个火热的地方，随即恶趣味上来，用力一捏。 “啊！你要干什么？” “是不是已经忍不了了？”她完全可以轻易地反客为主，将男人的欲望玩弄于鼓掌。 “轻点。”此时小粤双颊潮红，他回回都能轻易臣服于段希惠这种突如其来的大胆和豪放。 段希惠咬住小粤胸口的红点，轻笑：“方才是谁说自己很行的？” “这才多久就迫不及待了？”女人的手又用力了几分，爽得小粤深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逗了这么多次，他还像个愣头青似的呢？ “给我吧，希惠。” 段希惠坐起上半身，睡衣挂在臂弯，她将长发甩到一边，动作万种风情。 就是这种被女神操控的感觉，小粤觉得死也甘愿了。 然而段希惠只是坐在他腰上扭来扭去，没有要进一步深入交流的倾向。 小粤只好扶起她的腰希望完成插入的第一步，可是段希惠将他的双手引导到了自己胸前。“急什么，你摸摸这儿~” 酥胸的确舒服，可是下身也快炸了。 段希惠用屁股蹭啊蹭，就是不给进去的机会，急得小粤要疯了。 不行，他不能总是被这么女人左右！小粤用力地在段希惠的臀瓣上捏了一把，叫她有了明显的痛觉。 “呀！” “叫你使坏！” 小粤起身将人压倒，他小腹和分身上都已经沾满了自己和对方的体液，到底是谁在欲火难耐说不准。 “你可真能忍，明明这么多水了。” 段希惠双手搭到小粤肩上，媚眼如丝。“那你来呀~” 啪啪啪——啪啪——一阵猛烈的撞击也没能使段希惠放弃诱惑小粤，一边叫还一边喊，“你就只能这样了吗？” “你别激我。” “我不激你，激谁呢。”双腿紧紧缠在男人腰上，好一条美女蛇。 “快点哟，我好痒。” 小粤没忍住一把拍在了段希惠屁股上，“让你骚！” “我就骚~”她继续扭啊扭，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直到小粤将所有东西释放，她也累了一身汗。 小粤趴在她身上，享受着结束后的宁静和爱抚。 “我早晚会被你榨干。” “被我榨干不好吗？”男人不都是期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我怕哪天我真废了，你就找下一个了。” “嘻嘻嘻……” 小粤撑起上身，看段希惠笑得十分风流浪荡。 “我不能满足你吗？” “你猜？”段希惠将一条腿架到小粤肩上，让他往下看。“都流出来了，快堵住。” 操！太淫荡了。“还想来啊，行。”他还有精力。 “小粤~” “怎么了？”小粤含住了她耳垂，他有时候好想一口把她吞了。 “要是我也怀孕了怎么办？”她可一点都不喜欢小孩子。 “这有什么好问的，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要也行，不要也行，要一个也行，要两个也行，他根本不在意，只要她决定了就好。 段希惠撒娇道：“都怪你，不带套。” 小粤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到底是谁不让我戴的？说磨得不舒服。” 段希惠被伺候得正舒服，小粤却忽然抽出分身，假装道：“那我这就去戴上。” 乐趣没了，段希惠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抱住小粤。“继续，敢跑我就弄死你。” “呵——”小粤又压了回去，继续搅动花穴。 有时候，小粤甚至都怀疑自己只是个按摩棒，段希惠只要想要了就会特别黏人，其他时候都当他不存在似的。 说起来是男女朋友，实际上吧，两个人更像床伴。 说是床伴吧，可是段希惠又不允许他有其他女人，独占欲特别强，当然小粤也不希望段希惠有一天扑到其他男人怀里。 “好好的jb，上面偏偏长了个男人，哎。”前段时间，段希惠说的这句话至今让小粤想起来哭笑不得。 小粤问：“那你干嘛找我，买个玩具多好。” “玩具没有人体应有的温度，无论如何模仿都不像。” 这一点，小粤是信的，他去过段希惠住的地方很多次，本以为这么放浪的女人一定很多情趣玩具，结果他就是连个跳蛋都没找到，诚如她所言，她并不喜欢这些东西。 “小粤，你上我的时候在想什么呢？”段希惠眯着眼睛，觉得小粤在神游太虚。 “在想你说的话。” “我说什么了？” “说好好的jb，上面偏偏长了个男人。” “噗——” 小粤的动作慢了下来，一浅一深地动着，段希惠也不着急了，注意力都放在了四肢的交缠上。 她想就这样合二为一，不管白天与黑夜，没有人知道，她本质上其实不是喜欢做爱，她只是喜欢这样与人相拥的感觉，特别安稳。 没一会儿，段希惠突然对小粤的频率不太满意了，起身翻了个儿，自己骑在上方动起来。 小粤乐得清闲，躺着看眼前的诱人风景，时不时伸手抚摸。 交汇处流出白浊，又一轮运动结束。 段希惠趴在小粤赤裸的身上睡着了，没过多久，旁边的手机叮咚两声，宋行终于回消息了。 小粤拿起一看，只一句「毕竟是一条生命，我还是舍不得。」 听这意思，大概是宋行决定留下孩子了？ 柳青山估计开心死了，据他观察，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丁克一族。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是不是得准备份子钱了…… 宋行是半夜醒来看到段希惠消息的，其实生孩子的想法在脑海里之前已经成形了，只是刚好第一个对段希惠说。 柳青山由于白天睡了觉，这会儿根本睡不着，出来上厕所时，发现宋行卧室内有微光透出。 他试着轻轻敲了敲门。“宋行，没睡吗？” “嗯。”声音很小。 “开个门呢。” 宋行有些不大情愿地起来给他开了门。 “你怎么还不睡？” “最近睡得不是很好。”言外之意，一切都是妊娠反应。 柳青山忽然抱住宋行，宋行以为他想干嘛，连忙挣扎。“你别这样，危险期还没过。” “我就抱抱。”他是说真的，他就只是想抱抱，以前抱住宋行，觉得拥有了半个世界，到今天才发现，他抱住的世界开始变得完整了。 “我想抱你好久了。”从跨进家门那一刻开始。 宋行眼神柔和下来，仿佛被这种气氛感染了。“我打算把孩子生下来。” 柳青山闻言，忽然湿了眼眶，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你说话啊！我说我打算把孩子生下来。” “怎么都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你可得做好当爹的准备，起码不能比你爸差。”不过，宋行觉得有长辈的榜样在，柳青山应该也不会太差。 “好，我这就辞职。” “辞职？”宋行没反应过来。 “我要把所有时间都放在照顾你上面。”他甚至都开始有些期待了。 “不行，你不工作了，哪儿来钱养孩子。” 柳青山只好妥协，工作还是要工作，顶多推掉一些不那么重要的。 这天晚上，柳青山睡在了宋行的卧室，第二天早上醒来，宋行发现自己的邮箱、短信全是“诈骗信息”，一会儿银行到账xxx元，一会儿xxx资金过户xxx元…… 金额太多，以至于宋行第一时间觉得是什么诈骗信息。 直到看到汇款方是柳青山的名字，宋行才稍微放心下来。 “喂，这是你转的？”宋行把柳青山摇醒。 柳青山迷迷糊糊睁眼，瞟了一眼，承认了。 “你干嘛突然把资金都转给我？” “你不是怕我不工作没钱嘛，都给你，不就放心了。”柳青山想了又想，说：“不过美股的转让协议还要等两天，等秘书把合同拟过来。” “够了够了，别再给我了。”这已经不劳而获一笔巨款了，她都不知道怎么花。 “也行，不够再跟我说。” 宋行的确被这个行为感动到了，她承认自己就是如此没有安全感，没过几分钟就开始谋划着在哪儿买房子了，最好先买两套，一套小家庭住，另一套嘛……万一和柳青山吵架了呢？ 38.新生活 “就用这些钱，跟你求婚怎么样？” 宋行皱眉，她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这么简单粗暴的求婚，虽然拿钱砸确实比很多虚无缥缈的东西都来得实际，可是……总觉得怪怪的。 “你就不能认真点？” 柳青山从床上坐起来，板正身子。“我觉得我很认真啊。” “不行，你得弄个正经的求婚。” 她也不是喜欢惊喜的人，只是怕自己以后哪天想起来后悔，或者因为看到别人的浪漫，觉得缺点什么。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只要不是要求上月球，他都尽力去试试。 “不要大庭广众，然后，要父母都在，其他的，随便你吧。”场面太大其实也麻烦，不过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 柳青山果然听了话开始准备起来，他倒是有些浪漫的想法，可是宋行要求不能大庭广众，所以很多浪漫的想法便都被pass掉了。 宋行提了基本要求后，基本就把这事暂时抛掷脑后了，既然决定了要这个孩子，必然得调整身体和心理状态。 上回这么努力学习还是考研的时候，从怀孕到生产到婴幼儿喂养，宋行买书、看视频，学得非常认真。 期间，宋行和公司申请了调岗，虽然对同项目组的同事她表示非常抱歉，不过大家也表示了理解。 总觉得还差点什么事忘了做…… 宋行有一天看银行卡余额，猛地记起来，她要买房子呀！第二天便火速拉着柳青山去看房子了，直接订了一套近两百平的精装房，销售人员笑得合不拢嘴。 遗憾的是，交房日期还有一年，意味着生了孩子以后还是得在家住一段时间。 “在家也挺好的，妈巴不得带孙子呢。” 宋行疑惑道：“孙子？不是外孙？” “都差不多嘛。” 这确实是个问题，宋行觉得，那么他们的孩子，该叫爸妈爷爷奶奶还是外公外婆呢？ 当宋行向母亲提及这个问题时，母亲也犯难了一阵……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接着又是为孩子想名字的事，关于到底跟谁姓这个事，一家人又争论了一番，倒不是症论传宗接代的事，主要是在争论到底谁的姓氏更好取名。 柳青山给的名字很敷衍，直接——宋青山，如果是女儿，就叫柳行。 “拜托你认真想想！”宋行几乎翻白眼。 “宋青山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配上认真.jpg “滚一边儿去！” 柳青山悻悻躲到一边上网查各种名字寓意。最后忽然灵机一动！“叫疏林怎么样？” “哪个shu，哪个lin？”父母异口同声。 还是宋行最先意识到哪两个字，“你说青山隔送行，疏林不做美？《西厢记》里的那句。” “对！就这句。” 宋行想了想，道：“可是这是哀叹的句子。” “还是再想想吧。”宋行另外一个念头其实是，万一，只是说万一，他们有个二胎呢，那可找不到第二个与青山送行这么接近的名字了，小孩子会觉得不公平的。 名字的事儿就此搁置。 在宋行的休假结束之前，柳青山向她求了婚，仪式不复杂，只是柳青山亲自下厨给全家人做了一顿饭，然后拿着房本在饭桌上声情并茂地表白了一把。 宋行的注意力全部被房本吸引了，这不是她买的那套啊？她才买的那套不是这个地址…… “前些日子买那套不是还没交房么，这是二手的，咱们收拾收拾就可以住进去了。” 不得不说，柳青山突然考虑这么周到，令宋行都有些意外。 宋母不解道：“好端端地干嘛急着搬出去？” “不急着，只是以防万一，而且买得离宋行公司近，方便嘛。” “嗯，想得真周到。”宋母颇为满意，做为女婿，柳青山的条件其实也是无可挑剔的。最重要的是，这么优秀还这么细心，那更是打着灯笼都难寻。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亲，何况这女婿还是自己养大的，之前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各自回房睡觉前，柳青山拉住宋行问，什么时候跟他去新居看看。 “不是还得收拾嘛，再说吧。” “其实我都安排好了，早就叫人打扫过了。” “等等，你这么积极，是想搬出去？”宋行恍然大悟过来，她就觉得柳青山没那么积极突然又去买了一套房子。 “不用真搬出去嘛，偶尔去住住也行。” 宋行眯着眼睛，觉得柳青山一肚子坏水，“偶尔住住？” 柳青山弯腰把下巴放在宋行肩上，“你就当可怜我，我都好久没碰你了，昨儿产检的时候，我问过医生，医生都说可以了。” “在这儿等着我呢。” “你就一点不想吗？”柳青山环抱着宋行开始一顿啃，好不容易被宋行制止住，“你收敛点，这是在家里。” “那去你房间。”二人推推搡搡还是推到了宋行床上。 由于害怕整出太大动静，宋行用手帮柳青山疏解了一回便算完，只是最后柳青山还是赖在床上不肯走。 “我们都是夫妻了，睡一起又怎么样嘛。”柳青山嘟嘟囔囔，总觉得宋行在家真是过于保守了，平日里和她相处得还是跟以前的姐姐一样。 “还没领证呢。” “明天就去领！” 天亮时下起了雨，领证的计划延后，柳青山原本觉得雨小，出去一趟也没什么，但是宋行不愿意，她知道只要出了门，柳青山绝对会把她忽悠去新家嘿哟嘿哟个够。 就得憋他一阵，她才舒心。 凭什么怀孕就她一个人受罪，虽说最近胃口没那么差了，可是以后随着肚子越来越大，有的是难受的时候。 宋行有心折磨柳青山，在家很多时候是亲都不让亲，一会儿借口爸妈在，一会儿说自己不舒服，一会儿没有理由就摆脸色。 “是激素影响的吗？你怎么变得如此无情？”柳青山再一次被宋行推开后，感到无奈。 “第一天知道我无情吗？” “今天没下雨，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不想出去，就想在家呆着。”以为她不知道出去走走是去哪儿走走吗？ 原本的休假结束后，宋行没有接着请产假，而是选择了回公司上班。 看在宋行是孕妇的份上，大家也不会给她什么比较复杂的工作，宋行一开始有些失望，但很快便乐得清闲起来。 柳青山继续怂恿宋行去新居住，毕竟离公司近，可是宋行拒绝了，理由是想吃妈做的饭。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可好？”要是有什么不会的，他就去跟妈学，保证学得一点不差。 “我要吃佛跳墙。” 柳青山一愣，这玩意不是一般的复杂啊，他算是看出来了，宋行就是想为难他。 “行，我这就去学。”为了性福和快乐，佛跳墙算什么。 “这么自信啊？”这道菜，其实妈也不会，宋行认识的人就没有会的。 柳青山一不做二不休，回家就开始研究菜谱，还在网上找了两个大厨请教，经过几次尝试，终于做出了八分样子。 既然菜已经做成，便是要呈给宋行的。 这天下班后，柳青山如往常一样开车去接宋行，还说请她吃佛跳墙。 宋行压根没想到柳青山真去学了佛跳墙，到了新居一看，颇为吃惊，只不过这类十全大补菜，身为孕妇的宋行没吃两口就歇菜了。 “看我辛辛苦苦做的呢，你就这么不给面子？” “我就只是开个玩笑。” “得嘞，剩下的只能我自己解决了。” 宋行歪在一旁看着柳青山大快朵颐，阳光刚好从客厅的窗户洒下，她感到了一种久违的静谧和安稳。 饭后，柳青山去洗碗，宋行在屋子里转悠，看看是否有什么东西可以添置的。 然而从书房到卧室，全都合宋行的心意，竟没有一处不满意的。 最后看着床太舒服，宋行倒上去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醒醒，很困吗？快去洗澡。” “我不想动。”自打怀孕后，她是真的越来越懒了。 “那我抱你去洗。” 宋行出乎意料的没有反对，任由柳青山将自己抱到了浴室，脱完衣服的时候，她都还有点瞌睡，可是乳头被捏了几下后又醒了。 “坏蛋。” 39.有人欲求不满h “小心肚子。” “我有分寸。” 宋行背靠着墙腹诽：有分寸还那么用力撞我？这叫有分寸。 “有没有觉得你怀孕以后变敏感了？”柳青山伸手往下，轻轻一抚，便是一汪清泉。 “好像是。”宋行下意识护住肚子，她能够感觉到自己肚子在变硬，虽然没有明显的凸起，可是只要留心一看，还是和从前不同。 头顶传来一阵轻笑，这感觉可不是一般的爽。 宋行虽说不是什么很冷感的人，但是比起以前，现在柳青山只要稍微一点手段，宋行立刻就能溃不成军。 美中不足是，他须得顾着一点孩子，否则就放肆得没边了。 裹上睡衣躺倒床上之后，温暖的被窝竟变成了奇妙的催情剂，宋行觉得自己还可以来第二次。 这种感觉是几乎没有过的，先前的空虚明明已经被满足过，如今好似又要卷土重来了。 柳青山没有意识到宋行的变化，只是看她翻来覆去了几次。 “睡不着吗？” 宋行闻之，肩膀一顿，翻身钻进了柳青山怀里，嗯，就是这样才比较舒服。 她嗅着男人身上的气味，心中升起依恋。 然而这些举动在柳青山看来都是十分反常的，宋行可不是那种会主动投怀送抱的人。 “真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会撒娇呢。” 撒娇？她不过是用鼻子蹭了他胸膛几下，这叫撒娇？ 行吧，撒娇就撒娇吧，连宋行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得怪怪的，可是开口说什么再来一次，实在是有点羞耻。 其实她也不是非想要第二次不可，就是这样腻在柳青山怀里，她睡不着了，好像这人抱住她，抱得再紧一点。 “青山。”声音少有的软糯。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也跟着不自觉地小起来。 “没什么。” 宋行闭上眼睛，有些纠结，她叫他做什么呢？大晚上不睡觉，难道真要再来一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行还是没有睡着，脑海里全是刚才浴室发生的一切。 下面紧挨着下面的感觉，她都快没力气了，那双手抚摸过自己全身…… “你摸我手做什么？” 宋行立刻将自己的手抽走，原来这家伙也没睡着。 柳青山：你在我怀里钻来钻去的，我能睡着么？ 既然大家都睡不着，宋行眼睛一转，觉得自己可以大胆一回，反正四周黑漆漆的…… 她蹑手蹑脚往柳青山身上爬，柳青山眼睛半睁，一心好奇她到底要做什么，结果宋行爬到他身上之后在他耳边吹了一口热气，说：“我们来做吧。” “你，真的？”幸福来得太突然。 这一口热气，吹得柳青山老二直接站直敬礼，他完全是考虑宋行的身体状况才没有来第二发的。 到底是孕妇不同？宋行如今还主动要求第二次了。 “不来算了。”宋行觉得自己已经很主动且直白了，如果这样，柳青山都不上钩，那估计她得重新考虑一下婚姻问题了。 “来来来。” 柳青山伸手就将床头灯打开了，看着宋行眼神清明，一点不像情欲上身的样子。 可是紧接着，这个眼神清明的女人就将一条腿搭到了他背上。 睡衣比较凌乱，里面没有穿内衣，酥胸若隐若现，额角一缕碎发横过眉毛，风情万种。 草！太勾人了！ 柳青山将手伸进宋行睡衣揉搓，刚一用力，宋行就发出了呻吟。“嗯~” 这体验对宋行来说十分舒服，柳青山受了鼓励，继续揉搓，二人舌尖交缠，睡衣褪了大半。 今晚的宋行显得很主动，柳青山想到什么，忽然将手伸进宋行内裤。 湿得不成样子了，啧。 “很想要？” 柳青山看着刚从宋行腰间扒下的内裤，上面还有透明的液体，色情异常。 “嗯~”宋行继续拿腿勾他，希望他离自己更近——看什么内裤，看我。 柳青山分开她的双腿，静静地盯着阴唇附近流出的透明液体，还带着一种特殊的气味，令他疯狂。 宋行觉得仅仅是这样被注视着，她就有点情难自禁。 男人伸舌头舔了舔嘴角，直接凑到了她双腿之间。柔软而有些粗糙的舌头滑过宋行全身最敏感的地带，宋行完全崩溃，急需补充水分。 “啊——噢~啊~”这种刺激太要人命了。 来回伺候了一圈大小阴唇后，柳青山有些恶作剧地咬住了阴蒂，宋行直觉快感冲上天灵盖，尖叫已经不能表达全部的激动。 她浑身瘫软，双腿没有支点似的胡乱动着，甚至有种想把柳青山的脑袋夹住不放的冲动。 口交爽就爽在这种地方吧，宋行很快就高潮了。 看着额角微微出汗的人儿，柳青山佯装不快，“你倒是爽了，我呢？” 宋行被伺候得太舒服，出于回报，也主动撸上了柳青山的小兄弟。“快点！”柳青山忍了很久的样子。 “我帮你口吧。”宋行提出，可是她其实还有点犹豫，因为没啥经验。 柳青山点头，可是很快他就发现，宋行的舌头上去之后，只是爽到了一半，再到后来动作就慢了。 他就想抓着她的头一顿猛操，该死！ “太慢了，用手。” 最后是柳青山握着宋行的手快速撸完的，动作快得宋行目不暇接，当然主要是手臂有点酸，这的确是个体力活。 两张湿纸巾扔过来，宋行擦了擦手和其他地方，心潮才终于平复。 好像有点明白男人所谓的贤者时间了，宋行坐在床上，没有看柳青山，有点发呆。 柳青山看她一丝不挂却还发呆的样子，觉得可爱又性感。 “你想什么呢？” “在想我为什么突然这样。” “可能跟怀孕有关吧？”而且据说不少女性，生完孩子以后，性欲都会变强，柳青山觉得自己已经很期待以后的生活了。 “或许吧。”宋行从旁扯过睡衣披上，却被柳青山阻止了。“别穿啊，裸睡。” “我不。”裸睡到第二天早上，她估计就不是自然醒，而是被操醒的了。 往后的日子，二人并未时常留宿新房，多数时候还是回家陪爸妈吃饭，各自睡在自己的卧室里。 只不过，好几次，睡到半夜，宋行醒来都发现旁边多躺了一个人。 关于某些早晨柳青山从宋行房间里出来的事，宋母心知肚明，她也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毕竟两个人都有孩子了，可是一想到他们曾经是正经姐弟，这画风转变之快还是有些不适应。 “你俩啥时候去领证啊？” 早餐时间，宋母提了一句。 柳青山随口道：“今天就去呗。” 宋行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柳青山，她怎么不知道今天要去领证。 “择日不如撞日嘛。” “可是我还没请假。” “小半天的事，你待会儿去上班跟领导请一下午就是。” 宋行点头答应，又开始想要不要给同事们发点喜糖，婚礼暂时是没法办了，何况就算要办也应该挺麻烦。 他们情况特殊，真要办场盛大的婚礼，该怎么解释公公婆婆和岳父岳父是同一家人呢？ 临上班前，宋母直接抓了一包喜糖给宋行，让她去办公室发给同事们，原来妈妈早有准备。 “婚礼不办，喜糖还是要准备的。” “嗯，好！” 路上，宋行吃了一颗喜糖，是酒心巧克力，别提多甜了，让人发齁。 在办公室发喜糖时，宋行还不忘提醒了一句，酒心巧克力特别甜，要少吃两口。 “没想到小宋竟然是我们这批新人中最先结婚的。” “对了，小宋，没见过你老公呢，什么时候带来见见？” “啥时候办婚礼啊？”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了两个小时，宋行还是没勇气说出“我老公是我弟弟”这种话来，只说是青梅竹马，小时候就认识。 青梅竹马本就羡煞旁人，等到下午，柳青山来接宋行时，同事们更是情不自禁瞄了好多眼。 “小宋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帅得天怒人怨。” 40.完结 “难得结婚一次，你真不办婚礼啊？”段希惠已经问了两次。 “不，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亲戚朋友们解释。”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再说了，就算你不办婚礼，大家还是迟早会知道的啊，时间问题。” 宋行当然清楚大家迟早会知道，只是还没准备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完成这么多重要的事情。 柳青山也觉得是应该有个什么仪式，不过看宋行没什么兴趣也就不坚持了，虽然他很想来个盛大的婚礼昭告天下。 宋行抱着肚子摇头，柳青山妥协，也罢，先把孩子生了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激素影响，宋行怀孕之后，脾气开始喜怒无常，柳青山时常被搞得一脸懵逼。 算了，自己选的媳妇，无论如何都得受着，柳青山是任打任骂，绝不还手。 这种状态直到月份大了，宋行才消停，可能是因为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所以宋行终于将注意力转到了生产上。 柳青山仿佛比宋行还要紧张，每天不知道要看宋行的肚子多少次，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就突然站不稳了。 整个孕期，宋行一共才胖了十斤，由于重量都集中在中部，倒显得她整个人更加瘦了。 “你怎么变憔悴了？”柳青山看着十分担心。 “我哪有。”宋行转身去照镜子，自己素面朝天了这么久，总是吃不好睡不好的，莫非是被嫌弃了？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宋行就觉得十分可怕。 当初非她不娶的柳青山，如今竟然嫌弃她憔悴了！ 直到入院待产的时刻，宋行的脑海里都还在回想，柳青山说自己憔悴了的那番话，完全忽略了话里话外的担心。 可能受到情绪影响，宋行生产得时间都比其他孕妇长，到中途的时候，她甚至想叫助产士说自己还是改剖腹算了。 不过这一丝念头很快就被各种不适淹没了。 生完之后，宋行觉得特别特别累，都没等到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就睡了过去，只隐隐约约听到医生说是个女儿。 看着宋行闭着眼睛被推出来时，柳青山差点以为宋行不行了，尤其是在联想到她产前的各种憔悴状态后。 “她怎么了？”一脸丧妻的表情。 “太累了，睡着了。” 啊，还好，只是睡着了啊。柳青山将人抱回病床，瞪着她发呆了好久，旁边护士抱来孩子，他都没抬一下眼皮，护士险些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了。 还是宋母拍了一下儿子，道：“快看看闺女啊。” “噢。” 柳青山这才回过神似的，从漫长的回忆中找回自己。 婴儿特别小，太小了。尽管此前做过很多功课，真看到孩子时，柳青山还是有些迷茫，觉得自己责任十分重大。 她那么小，那么脆弱，就像此刻睡着的宋行，明明医生说过就是太累睡着了，他却在担心是不是会一睡不醒。 宋行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了柳青山。 “孩子呢？” “这儿啊。”宋行这才注意到自己旁边有个襁褓，真的太小了，毫无存在感。 孩子尚未睁眼，宋行觉得这实在是一种神奇的感觉，这玩意是从自己肚子里冒出来的？嗯，她内心os就是“这玩意”。 如电影里那种初为人母的喜悦并没有立刻出现，她还是觉得很累，如果不是柳青山，她本用不着这么累。 说着眼神又开始幽怨起来。 柳青山见状，立刻询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没。”她就是心里不舒服，甚至也搞不清到底哪里不舒服。 直到在护士的帮助下进行了两次哺乳后，宋行才稍微找到些当妈的感觉，那是一种对另一个生命负有责任的使命感。 只有柳青山注意到了宋行的变化，她好像对一切都有点漠然，生完孩子直到出院，都没说过几句话。 根据之前做过的功课，完了，宋行不会是产后抑郁了吧？ 为了避免她抑郁，柳青山觉得自己做得已经十分到位了，爸妈连捅他自己叁人在医院轮流陪同伺候，一点没让她累着或者闲着。 生怕她觉得自己不受重视了。 可是为啥宋行看起来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要么就是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此，柳青山还特地去咨询了医生，医生倒是说目前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需要密切关注。 然而每当柳青山一脸关切地望着宋行时，宋行却觉得自己是不是脸上长了什么东西，或者变丑了。 “你别老盯着我看行吗？” “我关心你啊。” “我没死！”这种情绪突然上来，宋行就完全没控制住语气，脸色一下自垮了。 “你到底怎么了？要是有什么不舒服，或者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得告诉我。” 宋行看着柳青山一脸认真的样子，又是一股无名火，于是只说出了一个字：“滚！” 原本宋行是应该月子中心的，但是宋行临时又不想去了，说想在熟悉的地方住着，就这样，宋行回了家，原本的卧室也变成了婴儿房。 柳青山倒是非常勤快跟着宋母学了不少带孩子的技巧，可以说，宋行都没那么熟练。 除了喂奶，家人几乎承包了大部分照顾孩子的事，但宋行的情绪还是令柳青山捉摸不透。 宋行时不时还是一脸幽怨地看着窗外，因为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头奶牛！孩子饿了需要喂奶才来找她！除此之外，她好像什么作用都没有。 不仅如此，柳青山也忙着照顾孩子，根本没有和她交流多少，要不一交流就是“你怎么了？” 多问几次，宋行就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她为何突然变成了这么个难以控制情绪的人。 说是生育后，女性体内的激素水平会突然下降到谷底，宋行算是切切实实感受了一回。 对此，柳青山也很焦虑，他问吧，她又不说，或者说她也说不清，对她嘘寒问暖吧，她也总是冷冷淡淡的。 他可真的是开始头疼了，早知道生个孩子会让宋行变成这样，他说什么也不生。 大概是察觉到父亲的情绪，小姑娘突然开始嚎啕大哭，柳青山不得已又开始抱着孩子哄。 “噢，宝贝，安心。”你可真是个甜蜜的烦恼。 说起来，小宝贝的名字还是出院的时候，宋行给随手写的个柳安心。 “安心，你告诉我，妈妈她怎么了？” 小朋友还是哇哇地哭，柳青山已然习惯。 一天，柳青山的电脑坏了，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就借了宋行的电脑去，结果在搜索引擎里看到一些让他豁然开朗的搜索。 「感觉生完孩子后，老公不爱我了。」 「生育让人老了十岁，怎么办？」 「生完孩子，怎么恢复……」 …… 这都闹得哪出跟哪出啊？柳青山觉得豁然开朗的同时又觉得无奈，他自认自己真的已经做得十分到位了，可是宋行还是觉得他不爱她了？ 等等，他想起来是为什么了？ 这些日子，他的确表现得是个十佳丈夫+爸爸，可是他由于顾虑到宋行得身体，几乎收起了所有雄性生物的习性。 所以宋行觉得自己没有吸引力了？ 啊哈哈哈，这还不简单。 再说这月子也差不多坐完了，是是时候…… 于是宋行当天晚上就迎来了一头露出真面目的大灰狼，根本反应不过来。 “我憋太久了。” “你吵着孩子。” “噢，我会注意的。” …… 其实两个人一晚上小心翼翼，根本没有尽兴，但是宋行第二天情绪就好了很多，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柳青山暗叹自己真是发现得及时。 不过看着一会儿哭一会儿闹的小朋友，柳青山觉得接下来抑郁的人可能是他了，这种偷偷摸摸日子，起码还得一两年。 确定了自己对柳青山还有吸引力的宋行，倒是不那么在意性生活频率了，她开始全身心投入到抚育工程中…… 只有柳青山受伤的世界达成…… 哈哈哈，完结，撒花。（其实是，我不想写了。）